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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一)我的名字是

    “警报!警报!电源不足!电源不足!”急促的电子音在密闭的房间内不断回响,而电子音的源头就是狭小房间一角的一座冬眠仓。

    短暂的报警过后,冬眠仓也就彻底罢机,不再有任何一点声响发出。

    冬眠仓的壁罩缓缓降下来,里面的冬眠液也随之喷涌而出,渐渐地蔓延至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冬眠仓里的男人还是双眸紧闭,全身赤裸,皮肤因为累年的浸泡,显然起满了褶皱。他那杂乱无章的头发几乎将他的整个面庞遮住,从外只能看见他模糊的面部轮廓——像一个男的。

    壁罩彻底降下后,男人重重地摔在了滑溜溜的大理石板上,久违的疼痛感唤醒了他沉睡的神经,但是由于长时间的麻痹,这样的疼痛也不过就像被蚊子叮咬了一般,不痛不痒。

    他试图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的想法完全不能够与自己的身体合拍。他满脑子都是睁开眼看看这个单调的世界,而他的身子却是自顾自的在那边开摆,好不让人气愤。就像无数个冬日清晨,你渴望起床发奋苦读,可你的身子骨就是不愿配合,那还能怎么办呢?直接开摆!

    但男人似乎骨子里面总有种不服输的劲头,拼命地催促他去睁开他的双眼,哪怕他明白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而已,但他仍然是拼命地向着大脑灌输着自己的意志,仿佛如此便能够更快地从无休止的黑暗之中挣脱出来。

    按理来说,一般的冬眠仓都应该配备有一个助理机器人来帮助冬眠者进行康复运动,但奇怪的是,这个男人所处的空间,似乎除了一个冬眠仓外加他自己就再也看不见其他的任何东西了。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下,男人总算是挤开了眼间的一条缝隙,可他刚刚一睁开眼,强烈的光线就刺痛了他的视网膜,几乎是出于本能的,他立马就将自己的眼睛合上,回到了他那无比习惯的黑暗之中。

    但是,人不能因为习惯了黑暗就为黑暗辩护,男人也是这样想的,于是他在短暂的眯眼之后,又费劲地将自己的双眼挣得更大,以便更好地看清这个单调的世界。在模糊中,他终于看清了,看清了那刺痛他双眼的罪魁祸首——橙色节能灯。

    好吧,也没什么东西,还是继续摆烂吧。怀着这样的自暴自弃的想法,男人又合上了自己的双眼,不过立马一个想法逼迫他从摆烂的情怀之中挣脱出来。

    whoami?

    这个富有哲理性的问题立马就占据了男人的全部想法,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是神明的安排,还是自己作死的结果?

    想到这里,似乎身体的控制权问题即刻退居十八线了,毕竟哲思性的问题总是能在一瞬间占据主导地位,就像你别看我是在看挖掘机,其实我在思考当挖掘机的铲斗一下又一下铲着泥土的时候,数万年前是不是也有个人在同样的位子,干着一模一样的事情,事情的方法方式变了,但我们的目的始终没有发生什么变化,我们都在创造些什么,也同时又在毁灭些什么。所以,这也许就是男人苦恼挖掘机的原因吧。当然瞎扯的原因。

    男人此刻也是这样的状态,他开始立马回溯起自己的记忆,以便能从中获得些什么有用的参考资料,他的思想已经进入到了无边无垠的精神海洋,但他的身体还是只能趴在湿漉漉的地板上,过着一点都不舒服的日子。

    记忆开始慢慢回溯,但是当男人慢步游走在自己的记忆之海的时候,他能很明显地察觉到自己的大脑仿佛就像是平白无故地缺少了那么点东西,可真的让他开口说明,他又不知从何下手,但确实是真真切切地少了点什么,古怪的感觉,就像失忆了一般,对,就是失忆了。

    男人开始尝试回想起自己到底叫做什么名字,突然一副引入内心深处的画面炸了出来,让男人情不自禁地便深陷其中。

    那也许是隆冬过后的日子,微风不燥,没有阳光。记忆中的那个男孩还是一个男孩,他正赤果果地端坐在一个铁盆里面,铁盆中盛满了微微散发出热气的水,要是下面再添一把柴火,男人可能真的会觉得自己的大脑一定是凑拼了。

    盆中的男孩,正目不转睛地瞧着外面,而外面是倾盆的大雨,裹挟着雨气的微风也毫无留情地直往他脸上呼呼,一点也不留情面。

    突然,雷霆乍惊,一条条雷龙不断在天边浮现,涌动着黑云,宛若降世魔童在九天宫阙间翻江倒海,好不威风。

    男孩显然吃了一惊,但随即又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一切,仿佛坚信自己有朝一日也定然能够腾云至上九重天,敢叫万千妖魔具俯首。

    “阿奶,这是什么啊?”

    原来,男孩的身后,正有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为他擦拭着身子。而看老者瞅了眼那翻滚的云层,又轻轻地揉了揉男孩的脑袋。

    “你个眼大儿子,这是春雷第一声,古来望榜上有名的书生,可都盼着这一声捷报呢!阿奶也盼着有朝一日,这春雷能为我家小孙儿响呢。”

    男孩听完老妇的解释,便不再做声,只是静静地瞧着这转瞬即逝的春雷,而他那聚精会神的双眸中,我们不难看出,他的脑子里完全没有半点考中功名的出息想法。

    回忆在顷刻间,戛然而止,男人欲言又止,他真的好吧,觉得自己完全不能从这段记忆里读到什么吧,啊喂!等等,男人似乎是抓住了什么珍贵的线索,又立马扎进了这段回忆之中。

    那个男孩应该就是我自己,而老妇就是我的奶奶,不然谁会记得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呢!而那个老妇唤得我是眼大儿子,那么很有可能这就是我的名字,眼大儿子,眼大儿子,可这名字一点也不像个名字啊。

    有了,也有可能是那老妇一时叫错了循序,当然我自己也觉得这个想法很扯淡,简直比母猪上树都要离谱那么一点,但是,人在江湖混怎么能够没有一个名号呢?所以我决定了,在我敲定自己的真名之前,那么,那么,就从这个名字衍化而来的。

    自此,我的名字就叫做——夜子殷!

    哗,应该是个正常人的名字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