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人听到几个二代的讨论，对女人的看法逐渐改变。
大家本来都同样是服务员，她却穿金戴银不说，还歧视别人，这很容易引起别人不好的联想。
女人见楚凡短短数语便扭转了她苦心塑造的局面，满眼怨毒。
“你说这些，并不能证明什么？”
“不，能证明你是一个极度虚荣且傲慢的人，这样的人是绝对的精致利己者，一个绝对利己的人为什么会去做不利己的事，那只能说明这件事表面不利己，暗地里利己。”
女人听到这里，有点慌了，她不明白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为什么这个人能一眼就看穿她的本质。
“人都是利己的，但也会帮助别人，难道我就不能帮助别人？我帮助萧湘就像帮助过马路的老人一样，只是顺手的事情，并不会去奢求回报，所以你不要以你的小人之心来判定我的行为。”
女人说了一大堆自以为是的道理，殊不知这道理看起来就像苍白无力辩解。
楚凡冷眼看着极力狡辩的女人，继续开口。
“可能你会去帮过马路的老人，但不会帮萧湘，你连这些个有身价的公子哥都看不上，为什么？因为你见过很多比他们身价更高的人，所以他们入不了你的眼，又何况萧湘这样的落魄千金。”
此话一出，几人公子哥率先不服了，竟然被一个端茶倒水的服务员看不起，搁谁谁膈应，于是几人纷纷对女人进行人身攻击。
“一个出来卖的人竟敢瞧不起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就这样的，送我我都不要，虽然有点姿色，比那些小明星可差远了！”
“服侍过大人物，就以为自己是金凤凰了，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呢！还瞧不起我，我呸！”
“……”
听着这些污言秽语，女人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目光越来越怨毒。
黄兴文本来还觉得这女人有几分良心，看她此刻的样子八成是和下毒这件事脱不了干系了。
虽是如此，可这毕竟只是推测。
还没等他捋清其中的关系，楚凡又开口了。
“既如此，你根本不会屈尊降贵地来澜庭做一个服务员，除非有人让你来，这个人是谁呢？”
黄兴文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顾则铭。”
这又是一记惊雷，引起一片哗然。
“可是顾家一直是支持萧家的，也一直用各种手段保萧湘，如果她是顾则铭派来保护萧湘的，那为什么要下毒害萧湘？这不是和她的初衷背道而驰吗？”
黄兴文一脸疑惑地将问题抛给楚凡，众人也是一脸疑惑。
这个问题明显不合理，难不成顾家帮萧湘是做戏？
可是顾家都因为帮萧湘败落到如今的地步了。
等等！
黄兴文突然想到什么。
此时女人已经开始身体僵硬，额头冒汗。
她精心伪装那么久，却被眼前这个人三言两语戳穿，不甘心！于是她决定顺着对方，将计就计。
“没错，我是则铭派来保护萧湘的，所以我才一再帮她，正因为如此，我才没有害她的理由。”
女人挑衅地看着楚凡，混了这么多年，她也是有些道行的。
想寥寥数语就定她的罪，没那么容易！
所有的服务员见事情发展至此，也忍不住讨论。
“看来还真是冤枉她了。”
“那可不一定，顾家派她来帮萧湘，可是也没见她帮几次啊。”
“萧湘吃剩饭馊饭的时候，她还不是在旁边看着。”
“萧湘被那些人殴打的时候也不见她出来帮忙呀，她最多是没有落井下石，算不上帮忙。”
“……”
众人七嘴八舌，纷纷回忆之前的相处细节，更多的细节披露出来，但很明显这些细节处处显示女人的伪善和冷眼旁观。
女人原本得意的神色随着众人的披露逐渐扭曲。
还没众人讨论尽兴，想通其中原由的黄兴文又扔出一个重磅炸弹。
“关键就在于顾家，如果顾家的实力像两年前一样强大，那你可能会执行帮助萧湘这个任务，可是随着顾家的衰落，你明白顾家迟早会被四大家族吞并，这时候我猜你会找一个新的靠山代替顾家。”
“而你又在澜庭，这个离姜婉儿最近的地方，天时地利人和都齐了，萧湘便成为了你向姜婉儿投诚的工具。”
黄兴文说完，所有人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楚凡瞥一眼黄兴文，便默不作声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歹毒的女人。
女人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阴沉狰狞。
“我没有！你在胡说！”
女人突然大声呵斥，情绪激动。
很显然，她心虚了，不然不会这么激动。
女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努力地克制住内心的恐惧和慌乱，只要她不承认，这些人也拿她没办法。
“姜小姐想要萧湘死那么容易，何必大费周章地让我下毒，何况我还是顾家派来保护萧湘的人，她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女人冷静下来，理智地反驳。
这反驳，有理有据，让人挑不出瑕疵。
黄兴文一听，不禁笑了起来，这女人，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敢在他面前耍花招，这个反驳，就像在明目张胆地告诉别人此地无银三百银。
“两年前的顾家若是和姜婉儿鱼死网破，姜婉儿不仅捞不到什么好处，也会元气大伤，因此她需要萧湘活着，既能卖顾家一个面子，还能争取时间将顾家徐徐图之。”
“还有，留着萧湘的另一个好处可以威胁顾家，让顾家不敢轻举妄动，总体而言，萧湘活着，对于姜婉儿来说利大于弊。”
“另外，萧湘可以活着，但不能一直活着，毕竟她是萧家人，姜婉儿迟早都要斩草除根，只是方式的问题。”
黄兴文这番分析，偏僻入里，条理清晰。
他看了看面若冰霜的大佬，内心也翻江倒海。
这时，其中一个二代忍不住来发表一番，“所以姜婉儿需要一个人来帮她控制萧湘的死的时间和方式，这个女人又想通过萧湘来找到新的靠山。”
黄兴文瞥一眼发言的二代，心想还不算太差。
“我都有点同情萧湘了！”另一个二代不由得感慨。
“那你之前还辱骂人家！”那二代被黄兴文讽刺得脸红脖子粗，羞愧地低下头。
黄兴文看几个二代站没站相，气不打一处来。
“给我站好！”
一声呵斥，所有人都站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