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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每她遇到危险,深处险境的时候,霍亦泽就会万分的责备自己对她保护不周,沒能照顾好她,甚至会有后悔,如果她和其他人生活在一起,过着平凡简单的生活,就不用和他一起经历血雨腥风的骇浪和危险。

    童麦望见了他眼底的自责,隐约也能看出他的退缩:“我不许你这么说,你沒有连累我,我是心甘情愿和你在一起,我现在不是沒事吗?别紧张,我们宝贝是福星呢?”

    童麦的手覆住腹部,这时,她才发现腹部开始隐隐的作痛……

    刚才在车上的时候,肯定是受到了一定程度上颠簸,动荡,而那时紧急的情况,完全沒有顾及到这一点点痛。

    霍亦泽心下愈多的自责和难过了,也敏锐的注意到童麦发白的面色上渗出了厚厚的汗珠:“不舒服吗?哪里不舒服,告诉我,不能怕我担心而欺骗我……”

    这一辈子,在童麦身上受到的惊吓,恐怕连下一辈子的恐惧都借用完了,当然也只有她能轻易的牵动着他害怕的神经。

    “我肚子有点痛……”

    发迹开始流出更多的汗水,有些无力的攀住他的肩膀,霍亦泽发现这不仅仅是一点点痛那么简单,扯下她的裤,愕然发现纯白的内裤上已经沾了血迹……

    “不好!”他大叫不好,急急的抱起她:“我们去给肖医生看看,不会有什么事的,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会!”

    这话是在安慰童麦,更也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若是童麦和宝贝两个其中任何一人有什么闪失,他都不能原谅自己……

    童麦的力气也在这一刻终是耗尽了,绵若无力的靠在他的胸膛,他的胸膛暖暖的,驱散走她的寒冷,在他的怀中,她是那么的安心。

    “肖医生……”

    总部的肖医生是组织里的老医生,她专门给组织里受伤的人包扎,善后。

    霍亦泽的声音在回廊里尖锐的响彻,而童麦腿间的鲜血也流得更多,意识混混沌沌,不甚清楚:“亦泽,我好想洛洛,小莎了……”

    不仅想洛洛,想小莎,还有芬姐,牛牛……

    她不得不承认在刚才和sam逃命的瞬间,她有无数不好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若是她死在那一场枪战中,霍亦泽怎么办,洛洛,小莎怎么办。

    她牵挂的人太多太多,有太多的放不下。

    “乖,先别说话,等你好了,把洛洛和小莎接过來!”霍亦泽温热的下颚抵挡在她冰冷的额上,童麦的身体越來越冷,犹如置身于沁冷的冰窖中,她也要像sam一样昏迷不醒了吗?

    童麦的意识到最后逐渐苍白,昏厥在霍亦泽的怀中,她能在如此惊吓的环境中,还能坚持到现在,实属难得……

    正文第九十章口不择言

    “sam……sam……快走……”

    昏睡中的童麦,唇瓣里焦灼的呓语,显然是在做噩梦了。

    尽管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枪击对她來说,肯定是刻骨铭心,但霍亦泽听着童麦嘴里念叨着另外一个男人名字时,本能的脸色阴沉,心底下很不好受了。

    “小麦,醒來!”轻轻的拍着她的面庞,然而话语严厉,甚至在嫉妒为什么不是自己和童麦一同经历这一场浩劫,若是这样,他们之间的感情便会加深好几分。

    童麦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在唤着她的名字,恍恍惚惚的撑开双眸,晕眩感依然存在,眸子睁开又缓缓的阖上,似乎一时间无法适应室内的光线……

    霍亦泽也焦灼的凝视着她微白的面庞:“还腹痛吗?医生已经给你打了针,我们宝贝沒事,不过这几天你要注意休息,别乱走动!”

    原本听着她喊叫阿sam的名字,他是绝对吃醋嫉妒的,可是此刻睨着她发白虚弱的面庞,无从责怪,应该只是这一场面令她太害怕,畏惧了,才会噩梦连连。

    “还好宝贝沒事!”童麦听着霍亦泽的话语,双手轻轻地覆在腹部上,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肚子还痛吗?有什么地方痛,要跟我说!”

    睨见霍亦泽脸上满满的担心,童麦就算还痛,也连连的摇头:“不痛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以前怕痛的人,居然能如此勇敢了,童麦的心下不禁掠起了一抹苦笑,大概是经历了太多痛楚之后,小小细微的痛身体已经有了足够强悍的免疫力……

    “可是?我痛!”霍亦泽竟然猛然的说出这么一句话,令童麦震惊不已,难道他也受伤了么,瞠圆了目光,望着他,手轻轻的去撩拨他的衬衫衣领,似乎是要检查他是不是有伤,盈盈葱白的手指却被霍亦泽适时的握住了:“知道你有危险的时候痛,怕见不到你的时候会痛,怕你可能永远消失在我面前时更痛!”

    一句一句,真真切切,沒有他一点点的虚情假意,面庞上的难过和紧张难以掩饰,童麦看见了瞬间瞳孔里已经蒙上了一层层水雾……

    她何尝不能理解他的心情,就好比他在生病时,她的痛楚也是无处安放,除了自己一人默默的承受之外,沒有任何人与之分担,那样无助,难过,甚至绝望的感觉……现在的霍亦泽应该也是有同感吧!

    童麦缩进他的怀中:“你好像越來越会甜言蜜语了呢?不知道这个……到底是好呢?还是不好!”小声的在他的怀中嘀嘀咕咕着,霍亦泽顺势的揽她入怀,只有真实的拥紧她之后,他才能稍许的安心。

    不过,童麦却在片刻之后倏然抬头:“sam呢?sam现在怎么样了,有沒有脱离危险!”

    再一次从童麦的嘴里听到“sam”的名字时,霍亦泽的面庞上滚滚的阴云霎时间袭击而來,深褐色的双眸半眯了眯,好像是要确定出什么端倪來,眸子逐渐的转变成嫣红色……

    什么意思。

    从初见到他们在车上时的亲密拥抱,到她做梦都在念叨着sam的名字,然后到现在她一醒來想得人便是阿sam……

    这个过程太令霍亦泽紧张不安了,但介于以往鲁莽冲动的行为,霍亦泽还是极度的在耐着性子告诉自己: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因为太过在乎,所以弄得草木皆兵了。

    童麦则是沒有注意他脸上神色的变化,只是一味的催促他:“sam怎么了?他是不是有事,甚至……他已经……”

    死了。

    童麦不敢说“死”字,但如果此刻从霍亦泽的嘴里传來阿sam死去的消息也不会太震惊,毕竟,她知道sam伤得很严重。

    可是?霍亦泽适时的回答却安抚了童麦的心:“阿sam已经脱离危险了,在隔壁房接受治疗,沒什么大碍!”

    以前虽然他不是阿sam的顶头上司,但是霍亦泽见过比现在情况更糟糕的阿sam,那时他身上好几处都是枪伤,总部的医生几乎骇然到不知道从何处先下手帮他取出致命的子弹,可是?他还是活了下來……

    因此,霍亦泽一边佩服着阿sam的意志力时,也一边是对他的身手和身体均有信心。

    “是吗?那我去看看他!”霍亦泽的话音刚落,童麦就准备下床去探望sam,却被霍亦泽牢牢的给扣住双腿,力道不重,却能制止她到处乱跑:“你干嘛呀,快放手!”

    霍亦泽才不管她的叫嚣,目光深邃的注视着她:“你很关心sam!”虽然是用了反问的语气,但这个答案已经很肯定了。

    “当然,sam是为了我才会受伤的,我去关心他是应该的!”童麦很不以为然的道,甚至话语里还噙着对霍亦泽有点“不可理喻”的责怪。

    “你听不懂我的话是吧!我说要你好好躺着休息,其他事不许管,也用不着你去管,sam的事我自会去处理,sam是组织里的一份子,保护我的人是他职责范围之内的事,你不需要对他感激涕零!”

    其实,霍亦泽的本意并非如此,他也打心底里是感谢sam的援救,否则他这一生都不可能再见童麦了,但是在见到童麦如此紧张sam时,他的劣根性便自然而然的冒腾出來了,见不得童麦对除他以外的任何男人献殷勤……

    而他的话语也很轻易的勾发出童麦心底的火气:“你真的很不可理喻,sam是属下,你是老板,身份不同,所以他的命丢了就丢了,沒有什么大不了可言,霍亦泽,你是这个意思吧!”

    字字句句携带着她的怒焰,和霍亦泽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对话瞬间因为童麦的沉不住气开始变得火光四溅了……

    体内腾起的醋意迫使他在这一刻不能就如此忍气吞声:“事实是如此,怎么,你替sam感到不值吗?你和sam才相处多久,你一口一个sam,心心念念的念叨着他的名字,连做梦叫的名字也是他,难道你童麦真的就是这么一个肤浅的女人,只要有点长相,有点本事的男人,你就赞不绝口,时时刻刻挂在嘴边,现在sam不仅长相好,有本事,他还救了你,你是打算以身相许來回报他么!”

    太过紧张,太过害怕,太过愤怒,以至于所说的话语全是沒有经过大脑好好的思索该不该说出口,便已经有点语无伦次的嘶吼出声。

    霍亦泽的俊颜上是红热不已,心脏“怦怦”急速的在跳跃,眼底下是迸射出一道道火星,逼迫着童麦。

    童麦听了,难过到无力辩驳。

    他怎么可以这样说她。

    沒有反驳,沒有说话,只是凝望着他,幽怨的眼神里蕴藏着凄凄楚楚的韵致,甚至在这一刻她有点看不清霍亦泽的面容,仿佛想要逃避的忘掉刚才的一段争吵,当做什么都沒有听到。

    霍亦泽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过分了,在拽了拽掌心之后,道:“对不起,我口不择言了!”语声低沉了下來,明显愤怒在减少。

    可惜,道歉沒用,伤害已经造成了……

    童麦在迟疑了片刻之后,还是努力的解释道:“因为sam现在看起來很可怜,就算是朋友的身份去看看他,又能说明什么?”

    换做是以前,童麦不会解释,霍亦泽也不会道歉,就各自怄气好了。

    但是在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会发现吵闹并不是因为他们不爱对方,可能是爱的方式错了,解释清楚之后,或者让步之后就会和好如初……

    童麦对sam就是同情,怜悯,就好像以前sam在伦敦时对她伸出援手,不也是一种同情吗?

    霍亦泽对这个解释不满意,也不买账。

    “他可怜,因此他这一刻占据了你……”那么我呢?你曾经是不是也因为一时可怜我,我在你心底才有一席之位。

    莫名的感伤,莫名的难过堆积着霍亦泽。

    “不是……”童麦还要解释,可霍亦泽的手势却制止她开口:“休息吧!再出什么状况我们的孩子就保不住了,这应该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吧!”

    口气里还是不免有怄气,但举止还算是亲昵的替她盖住棉被,掖了掖,言行里滚滚而來的是沉重。

    “乖一点,听话在这里躺着,听阿进说给美丽找了一个身手不错的男人看住他,我去看看就來!”

    林美丽也被带來总部,在这里她要安全点,现在组织和黑斑奋力的斗狠,难保黑斑不对林美丽下手,因此霍亦泽也想办法一定要保护好林美丽。

    童麦不回复,反正她说话,他也不想听,索性闭嘴好了……

    霍亦泽走后童麦在生闷气,她只是稍许关心了sam一下就像疯狗一样乱咬人,若是她主动承认她曾经在伦敦认识过sam,难保他不会吞噬掉自己。

    她的确是有点被吓住了,若是现在去看sam,被霍亦泽撞见了会不会引起一场误会,甚至连累到sam,但是,她真的很担心他身上的伤,只要亲眼看一眼他沒事,她就立刻乖乖的回來躺着好了。

    思及此,童麦立刻下床……

    正文第九十一章精神出轨

    “sam……我來看看你……你现在有沒有好一点,一定很疼吧!”

    童麦凝望着sam身上有些惨不忍睹的伤,因为伤在肩膀和后背处,此刻sam只能趴在病床上,他有些艰难的回过头去看童麦的面庞。虽然面庞还是初见他时的冷冽,但难掩他此时见到童麦时的惊讶。

    毕竟,他听说过有关于她和霍亦泽的爱情,据说霍亦泽是为了眼前这个女人,什么都可以不要,足以可见,童麦对霍亦泽的重要性。

    虽然童麦沒有受伤,但一定受了不少惊慌,霍亦泽居然会允许她过來看他,不禁有些怀疑了:“霍先生,允许你过來看我!”身体转了转,想要正视童麦,然而身上的伤口只是稍许的牵动,便轻易的引发更多的疼痛,倒抽了一口冷气,面色上唯一点点血丝也消失殆尽了。

    童麦连忙钳住他的肩膀:“别动,伤口会裂开,哎呀……好像流血了呢?”

    原來刚才那一大举动,撕裂了他沒有愈合的伤口,瞬间有鲜血渗出來,童麦吓得惊呼出声:“我去叫医生给你看看……”惊慌的要离开,却适时的被sam给攫住了:“不用……别去……”

    下意识的sam不愿意童麦离开,似乎心理是想要她留下來的,至少握住她手背的手不肯迟迟不肯松开:“我沒事,不必紧张兮兮!”

    “怎么会沒事呢?sam你会躺在这里,全是我害你的,对不起……”童麦小心翼翼的道歉,目光凝望着sam全是歉意。

    “你來……就是跟我所这些!”sam显然不想听这些老套的话,冷冷的道,但是,他们之间除了说这些之外,又能说些什么?

    童麦听了努了努嘴:“什么嘛,至于这么冷淡吗?虽然是我把你害成这样,但我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能对我的态度好一点!”

    小小声的嘀咕,念及他是病人,她也只能小小的抱怨。

    闻言,sam的心中莫名的激涌出一道强势的暖流,唇角勾出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真觉得对不起我!”

    突然之间这么开口,不禁令童麦有些防备了:“你该不会是要我赔钱吧!我可跟你说好了,我只能给你出医药费,还有还你1000英镑的钱……若是想要勒索我……nonono,彻底打消这个念头,我真沒钱!”

    童麦一本正经的说着,瞠圆的眼眸是十分的认真。

    sam因为她这滑稽的神情,顿时是哭笑不得。

    堂堂霍氏企业霍亦泽最深爱的女人……竟然会沒钱,不过念在她一直记得有关于1000英镑的事,这对sam來说是安慰不已,至少在她的心底还是有点痕迹的,这样就足够了。

    “沒钱……就换另外一种方式!”sam突然之间邪邪的道,好看的唇角勾出一道十足好看的弧度。虽然还是沒有笑意,但这神情已经不似以往的冷冷冰冰。

    “什么……”果然,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童麦半眯了眯眼。

    “如果你不怕霍先生发现,不如……以身相许吧!”

    靠,听完,童麦的脸色骤然有些发白,怔在原处,看不出來啊!sam居然也会有如此龌龊的想法,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