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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义接过,“您不进去吗?”

    “我还有点事,出去一趟。”她浅笑,似又想起什么,“莫锴昨晚…有好好休息吗?”

    高义斟酌开口:“眯了一会。”

    应该是有所预料,白慕雪并未表现出愕然的样子,只微微颔首,继而转身离开。

    高义看着白慕雪远走的背影,心唏嘘不已。

    如果没有乔安,他也会觉得白慕雪和二少很登对。

    白慕雪,每一样都符合世俗定义的完美,独立、聪慧、知进退、家世好…几乎所有的溢美之词,都可以往她身上叠加。

    只可惜,纵有万般好,都并非二少的良人。

    倒不是因为先入为主,所以对她有了偏见。

    而是有样东西,有且只有一个人才能给到——

    二少眼里的…光。

    只有乔安,给得到。

    没有人有高义清楚,纵使莫锴在外再风光无限,关上门,眼中只剩晦暗,周身只有寂寥。

    所以,对于自家二少和白慕雪的婚礼,他高义,同样不看好。

    这场隐在平静湖底的感情漩涡,最终怎么收场,高义有种强烈的预感,不会那么简单。

    或许,某处正憋着一场巨大的风暴。

    白康峻病房。

    “阿安,我真就只是想气气他。”

    白康峻看着埋首剥橘子,却自始至终一语不发的乔安,心里七上八下。

    乔安把橘子递给他,终于开口,“我刚问过医生了,你的腿再休养一段时间就会行动自如,不会落下后遗症。如果你不想告诉家里人,我请个阿姨照顾你。”

    白康峻面色抽了抽,“你的意思是撒手不管我了?”

    “康峻。”她顿两秒,“我以为…你懂我的。”

    “就因为我刚刚和莫锴说了那些话,你生气了?所以就不想搭理我了?”

    乔安正色,“如果我明知道你的心思,明知我给不了你想要的,还待在你身边,理所应当接受你对我的付出,这样的我,会让我自己都鄙夷的。”

    “我有管你要回应吗?”

    “你越是无所求,我越是心难安。你该往别的地方去,你的世界不该局限在我身上,明白吗?”

    白康峻简直要被气死了,“你说我不懂你,你就懂我?”

    他顿了顿,噼里啪啦开始倒豆子:

    “你脑子呢?我要真想跟你怎么样,会傻不拉叽去刺莫锴,我闷声不响缠着你不就行了?他最好是真结婚,好让你彻底死了这条心。犯得着我在这里费力扒拉戳他痛处?

    对,我承认我有私心,我就看他不爽,我恨不得每分每秒在他心里添堵,可天地良心我可真不是全为自己!”

    乔安长睫簌簌,但白康峻压根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我是对你有过心思,可对你的心思在我俩被埋在肯尼亚乱石堆下,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就彻底死心了。

    你至死都惦记他莫锴,我俩就算死一块埋一块,你心里还是他,这样我还惦记你,不是犯贱么我。

    你不懂男人就劈头盖脸对我一通数落,还不想搭理我了,你不高兴,我还有脾气呢我!”

    白康峻语气激动,好似乔安真做了多没良心的事,但倏地,刚还嗷嗷叫的他,语气突然一软——

    “可是阿安,跟莫锴说拿命护你,不是玩笑话。当你在乱石缝里折回来,死活不放弃我的那一刻,我就视你为…亲人。

    你拿命护我,我余生护你,有问题吗?我早没了乱七八糟的心思,我只想你幸福,仅此而已。如果莫锴让你不痛快,我就跟他…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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