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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辞兄,多日不见,想煞小弟也!”

    在高唐的官道上,风雨军将士军容严整的排列着,迎接朝廷的钦差楚天辞,风雨更是在看见楚天辞之后,当先热情的迎了上去。

    这次进军高唐的历程是非常的顺利,风雨军无战不胜的神话和宗喀大师在高唐人心中的崇高威望,以及宗教改革的强大号召力,使得洛信军团的行进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的抵抗,很快就占领了高唐的政令中心——萨迦。

    同时,由于洛信军团兵分十路包抄并进,所以喇嘛教的各种宗派领袖,也几乎全部被彬彬有礼的留在了萨迦,以至于即使有人想在地方上图谋反抗,也找不到一个有威望的领袖。

    不过出乎风雨意料的是,朝廷对于这件事情表现出高度的兴趣和一流的行政效率——这当然得益于主政的萧剑秋。

    无论这位辅政王是出于扩展圣龙帝国国威的考虑,还是出于让风雨军陷入高唐穷山恶水之间的思量,总之他对于这件事情十分积极。

    不仅大力支持风雨军进占高唐,还派出了楚天辞为钦差,前来主持册封宗喀大师为活佛的仪式。

    当然派出楚天辞之举,本身也是用行动来向天下表明风雨同去年十月的行刺皇帝案无关,缓解朝廷与风雨军隐隐存在着的对立。

    “风侯经营西北不过是一载不到,却已经让整个西北大为改变,民众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和神州各地的烽火连天,实在是大相径庭。如今又出兵高唐,重振我圣龙帝国的神威,真令愚兄我五体投地!”

    楚天辞也笑着和风雨打招呼,两人本来就是素识,楚天辞的父亲楚雨墨对风雨更是有着大恩。

    虽然在去年的“十日混乱”中,因为楚雨墨被刺而影响了彼此的关系,但是如今时过境迁,李中慧的辩白和局势的发展,使得今日两人的相见,至少表面上毫无关系受损的痕迹,反而有着浓浓的叙旧感怀之谊。

    对楚天辞的话,风雨却有些禁不住苦笑,虽然西北这段日子相对平静,但事实上昨天开始就已经重燃战火了。

    呼兰帝国果然以救援喇嘛教为名,想乘风雨军滞留高唐期间,出兵吞灭凉州,昨夜先头部队已经在延城同白起的青龙兵团展开了激战。

    朝廷派遣钦差的行动打乱了他原有的计画,使得他改变了原先停留三天即刻返回凉州的安排。

    为了等这位钦差大人,风雨整整滞留了十多天,这也导致了风雨军的军事行动陷入被动之中。

    现在只能看秋里、白起这些将领,能否在自己不在的期间,配合默契,顶住敌人的攻击了。

    不过在表面上,他却不愿意显露出来,而是轻松的笑道:“楚兄过奖了!小弟已经为楚兄安排了好所在,一定不会让楚兄失望的!”

    风雨一语双关的话语,使两人同时想起了在伦玉关的情景,不由彼此心领神会的大笑起来。

    如此的暧昧,倒是让随行的那些将领和僧侣有些摸不着头脑。

    来到萨迦的人,都会被那里的佛法恢弘而发出由衷地感叹。

    这座雄伟的城池,以它强烈的光线、纤尘不染的天空、优美的传说和林立辉煌的庙宇,构筑着它独一无二的位置,建立起高唐信徒们心中永不磨灭的圣地形象。

    进入萨迦之前,必然得去大昭寺参拜觉阿像。

    这尊佛像是圣龙帝国的高僧前往印月求来的释迦牟尼十二岁等身像,后来作为着名的大昭公主陪嫁品。

    进入了高唐,被供奉在特意为此建造的大昭寺中,大昭寺因此成为萨迦城的“核体”,觉阿像也因此成为萨迦城的“核心”。

    而这一寺一佛也象征着中原王朝同高唐的密切联系。

    至于大昭公主更是因为其一生的传奇经历,而被文人墨客广为吟诵。

    “昭妃初嫁与胡儿,毡车百辆皆胡姬。含情yu语独无处,传与琵琶心自知。

    黄金杆拨春风手,弹看飞鸿劝胡酒。汉宫侍女暗垂泪,沙上行人却回首。汉恩自浅胡恩深,人生乐在相知心,可怜青冢已芜没,尚有哀弦留至今。”

    这首流传千古的名诗更是道破了其中的苦辣与酸甜,既有远离家乡的无奈和愁思,又有着与高唐一代雄主之间的情深意重。

    所以以文人自诩的楚天辞来到这里,自然免不了一番悼念和感触,缅怀这位牺牲了自己青春换取两地安宁与康乐的传奇女性。

    (注:这里的大昭公主是明妃王昭君和文成公主的混合体,神州的强盛和辉煌的历史中,绝不能忘记这些担负了重大使命的弱质女子。)然后经过了灵墩道,就看见了着名的高唐宫。

    平地一峰,高耸云端,与一尘不染的天云遥遥相对——这就是着名的高唐宫,给人的一般印象。

    整座宫殿缘山而筑,建筑面积十三万平方米,袅袅十三层,盘旋而上,所有的宫殿建筑都采用了高唐传统的铜楼式样,基础嵌入山岩中,好似从山岩中生长出来的,与整个山脉浑然一体,显得巍峨壮观。

    “真是太壮观了!”楚天辞不由大为感叹,文人敏感的神经使他诗兴大发,思绪万千。

    “是啊,这里真的是一片神奇的土壤!”风雨也感叹道。

    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也深深地被这块土地所吸引。

    也许这里是贫瘠的,但是这里也同样是富裕的,造物主为高唐人安排了他们特殊的生存空间和生存环境。

    面对着明净辽阔、风姿绰约的湖泊之国;面对着莽莽苍苍、肃穆寂静的雪山;面对着铺展天际、年复一年绿而黄、黄而绿,在夕照中闪着粼粼波光的草滩;面对着曾是波光浩渺而今却彻底干涸的古海;面对着透着铁锈红的死亡火山;面对着骤然而起的风暴,和风暴过后草原出现的奇异安详和美丽……严峻的环境和变幻无穷的时空,不仅赋予了雪域居民适应环境所必备超乎寻常的体魄和刚强倔强的性格,还令雪域的主人具备了高超的形象思维能力和梦幻意识,拥有着广阔的精神空间和思维特质。

    “对了,听说那位活佛准备册封你为”怖畏金刚“转世,这是怎么一回事?”

    突然间,楚天辞想到了来到高唐后听到的传说,好奇地问道。

    和所有神州的文人一样,楚天辞对于这种玄学,也始终保持着一种“敬鬼神而远之”的态度。

    他只是将同喇嘛教的合作,视为政治上的需求,因此,言语间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尊敬和虔诚的成份了。

    这让一心想扮演佛门除魔卫道者的风雨多少有一些不开心,不过他还是耐心的解释道:“那个”怖畏金刚“是佛教中文殊的化身,是有着九头、二十七只眼睛、三十四臂、十六腿的蓝身神像。

    “相传当年释迦牟尼在须弥山修行时,南方有一个极其凶暴的阎王,佛也就显现出凶恶的金刚形象去战胜阎王。

    “九头代表着九类佛法,头上的三睛代表着洞察三时的智慧;头发向上代表着向着佛地;三十四臂代表菩萨成佛除了身、口、意念之外,还有三十条修持法;十六腿代表镇压阎王的十六面铁城,象征十六种空性;脚下十六种动物则是代表十六种超凡功能,脚踏八大天王,标示着超出了世俗的法则;身佩五十颗头颅、遍体披人骨珠串、佩带人骨骷髅,象征着世事无常和肩负战胜恶魔和死亡的使命。

    “总之我很喜欢这个形象,它也对我很有用,这个身份可以让我名正言顺的代表佛去讨伐一切敌人,而与我作对的敌人都是恶魔。”

    风雨自负的说道,这个身份实在太有用了。

    拥有了这个身份,不仅是对付高唐的喇嘛教,而且还可以在对付印月、呼兰的所有佛门子弟的时候,拥有着佛门至高无上的大义之名,从而在最大限度上让自己处于正义的一方。

    “那么这个册封仪式也是在后天的万佛大会上举行?”楚天辞可没有这方面的兴趣,打了个哈欠,岔开话题道。

    “是啊,在你代表朝廷册封宗喀大师为活佛后就举行!”

    风雨有些苦笑,按理两个仪式最好分开来进行,可是如今的时间实在太紧了,他始终有些担忧凉州方面的战事,只好将就着进行。

    萧剑秋让楚天辞前来主持册封宗喀为活佛的仪式,从长远来说,十分有利于圣龙在高唐的影响和控制。

    同时风雨为此即将安排举行的万佛会,不仅将确认宗喀在喇嘛教的崇高地位,风雨本人也将被尊为活佛后的宗喀册封为“怖畏金刚”转世,有利于风雨利用喇嘛教扩张自己的势力,对以后攻取印月意义重大。

    但是从短期看,这一来却把自己滞留在了高唐,打乱了原先的日程,无法亲临第一线,实施原先制定的战略,却实在是大大的不利。

    无论历代的史学家、兵法家和政略家,对于风雨的出兵高唐和西征印月,有着多么激烈和互相对立的看法与争论,但是有一点却是所有人都认同与无法否认的。

    风雨扶植宗喀大师成为高唐新一任活佛的举措,绝对标明着风雨最终完成了对西北的绝对控制和逐步向西发展、征服印月的开端。

    而与此同时,宗喀活佛投桃报李的册封风雨为“怖畏金刚”转世,则使得风雨获得了清理佛门的尚方宝剑和大义之名,对整个历史有着难以估量的影响。

    圣龙历七五四年五月二十七日。

    风雨很满意地看着自己精心策画的万佛大会如期召开。

    各派佛教的领袖,在风雨军威逼利诱之下,或者趋炎附势、或者被逼无奈,总之都乖乖的就范了。

    而高唐人对佛门的虔诚和宗喀大师在高唐人心目中崇高威望,则使得数以万计的高唐人跋山涉水、不远千里的前来参加,人数之多、规模之盛,即使是风雨也始料未及。

    以至于这一次的万佛大会,竟然成为了高唐有史以来最具规模的一次盛会。

    如果说还有什么让风雨感到遗憾的事情,那就是早知道宗喀对于高唐有着如此崇高的威望,以至于足以控制整个局面,这个万佛大会真应该等自己击败了呼兰人之后,再来举行。

    这样的话,将会使一大批人彻底绝望,而不是像现在还有不少人采取蛇鼠两端的做法,心中还存在着某些期望。

    不过风雨并没有将时间浪费在这种已经不容更改的事情上。

    如同所有的实干家一样,在组织万佛大会的过程中,他展现出了实干家的精明与勤奋,事无大小都亲自过问。

    同时为了防止亲呼兰和亲印月的势力捣乱,风雨将魏廖的血衣卫全部调了过来,将偌大的萨迦城严密的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上午九时许,万佛大会正式举行。

    在清晨温柔的阳光照射下,萨迦的大小寺院和各所民房都清扫得干干净净,民众的屋顶上纷纷插起了伞扒、旌幡和五彩旗帜,家家预备了供祈愿用的香料柏枝,僧俗大众一律穿戴一新,簇拥在寺院门前的路旁。

    远处,悠悠的鼓声、钹声、号角声……所有的声响都相继传来,慢慢的合成了一片。

    宗喀大师身穿黄色熏了香的法衣,乘坐着黄色大轿,从城外临时的宿营地缓缓的向萨迦前进。

    一路上,仪杖队、鼓乐队、摄政、三大寺法台、各呼图克图和噶伦,一应护卫追随在宗喀大师轿子的左右,行列长达数里。

    在行进的路程当中,沿道的僧侣和百姓不时远远的下马脱帽,恭立于大路的两旁,所表现出来的虔诚和恭敬,让风雨、楚天辞这些心中向来就无佛的家伙,感到绝对的不可思议。

    在到达大昭寺之后,宗喀大师首先向释迦牟尼像敬献了哈达,接着向高唐古代着名的大赞布、大昭公主、莲花生祖师和白朗木女神的塑像敬献哈达,最后盘膝而坐,开始念起了《成就四业经》。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在随行的僧侣中暴出了三道黄色身影,向宗喀大师袭来。

    随行在宗喀大师身边的四名红衣喇嘛见状,急忙挺身护卫。

    但是很快这四名红衣喇嘛发现,这三名刺客虽然身着黄衣,但是功力绝对不在自己之下,一时之间互相对战的棋逢对手,难分高下。

    “桀!桀!桀!”

    就在这一边恶斗之际,随着一声刺耳的怪笑,一道白影自殿顶而下,双爪探入了宗喀大师的脑门。

    一击得中之后,迅速离去,只留下正在诵经的宗喀大师倒在了血泊之中。

    当风雨率领血衣卫高手赶到大殿拿下那三名黄衣刺客时,真正动手的凶手早就不知所踪,而抓住的那三个家伙也立刻服毒自杀,显然原先就没有活下来的打算。

    看到眼前的情形,风雨不由闷哼了一声,凶手竟然敢在佛殿中动手,是他始料未及的。而由于身份和习俗的关系,自己和调来的血衣卫只能在四周警戒,不能进入大殿保护,所以真有点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看来是印月那一边动的手。”查看了那三个家伙的尸体之后,桑菊走到风雨的身前,低声说道。

    “这笔账以后再跟他们算,先护送宗喀大师去高唐宫,血衣卫全部乔装成僧人随行,你现在速去派人对高唐宫迎接大师的人员进行严格的审核,高唐宫内的宾客不得携带任何兵器,宁可错抓,不可漏过!”

    风雨迅速的下达指令道。

    幸好自己早有防备,今天一早借口说佛祖托梦会有人行刺,半劝诱、半胁迫的让人假冒宗喀大师活动。

    而真的宗喀大师则扮成了随行的黄衣喇嘛混在人群中。

    为了说服那个固执的老家伙,自己还真的没有少费口水,当时还差一点做出妥协,不过现在看来,这一招李代桃僵还真是发挥了巨大作用。

    护送这宗喀大师的一行人,也不等那真的宗喀大师颂完《成就四业经》,就抬着他直赴高唐宫。

    在高唐宫的日光殿上,各高唐头人和各派系的宗教领袖早已济济一堂。

    不管是出于自愿还是出于无奈,面对着风雨军明晃晃的刀子和在高唐已经形成的现实,使得这些被洛信迅速进军而俘虏的高唐僧俗两界的首脑们,不得不纷纷做一个识时务的俊杰。

    所以当宗喀到达的时候,人们纷纷脱帽、何长、弯腰、托袖跪拜,接着以右手自额上外指诵六字真言三度,然后手捧哈达,将双迭楞边对着宗喀大师,弯腰低头至九十度,双手捧哈达过头顶,献于座前。

    不过作为印月和呼兰代表,前来观礼的那些宗派领袖可就不一样了。

    根据高唐的习俗,活佛在正式登基之前,必须接受任何人在佛法上的挑战,所以这些家伙摆明了是准备搞乱这场盛会,阻止宗喀的登基。

    当先就有印月的一个干枯僧人出言向宗喀发难道:“听说大师在登基为活佛之后,要宣布册封这位风侯为”怖畏金刚“,难道不知道这”怖畏金刚“是佛祖的化身,又岂是大师所能够册封的?”

    “佛是什么?何处为佛?何处不为佛?佛之化身万千,佛之法力无弗界,你,我,他谁不是佛的化身?

    你我潜心向佛的修行者,可以通过与佛的对话而得到转世的恩赐,佛为了拯救世人,又何尝不可以转世人间?师兄未免太过于执着皮相,恐怕不是修行佛理的道理吧?“

    一番话说的那个僧人呆了半晌,这才躬身施了一礼,一言不发的掉头离去。

    紧接着又有不少人,提出了各种佛门的问题。

    风雨自然是听得如入云里雾中,幸好那个宗喀大师本身的修为十分高深,倒是来了一个舌战群僧,毫不逊色。

    在如此无聊的过程中,终于熬过了宗喀成为活佛的仪式,接下来便是宗喀册封风雨为“怖畏金刚”的程序。

    目睹着仪式中必须面对的“吉祥女神”——这个塑像面目极其恐怖,上身穿黑褐色衣服,下身穿虎皮裙,披着人骨珠饰、尸杖,以毒蛇做腰带、以日为头饰、以月为腹饰,口衔活人,再加上周围阴森的宗教法舞,让一向胆大妄为的风雨也不由得心惊肉跳、毛骨悚然。

    真应该让那些老家伙都来看看这个见鬼的东西,活活吓死他们最好!端坐在中央不准动弹的风雨,暗地里坏坏的想道。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历代确实有许多活佛和僧侣因为心理承受不了而死于非命,在事后方才发现这一点的时候,风雨真有点怀疑那个叫宗喀的老家伙,心里是不是存着那么一点想吓死自己的想法。

    也许是实在不耐烦了,在最终宗喀活佛向风雨进行灌顶大fǎ之后,因为一动不动坐的时间太长而不耐烦的风雨,可以说是一把抢过了老头子手中的冠冕,自行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这个举动自然引起了老宗师的不满,也成为了日后许多僧侣进行攻击的借口。

    但是风雨的崇拜者们却对此赞赏不已。

    佛也好,魔也罢,将自己的一生掌控在自己的手中,神阻杀神,天挡叛天,这才是风雨让万世为之着迷的魅力所在。

    不过令百密一疏的风雨没有想到的是,这次册封“怖畏金刚”的典礼,也成为了宗喀进行的一次巨大宗教改革。

    从此之后,所有的活佛都是老活佛的转世,只有转世灵童才能够继位,为活佛的制度在高唐根深蒂固的推广开,并因此而最终摆脱了风雨的控制。

    这一切当日后风雨反应过来时,也只能够摇头苦笑,肚子里问候这个老家伙十八代祖宗了。

    当然,如果真有转世的话,恐怕也就无所谓十八代祖宗了。

    不管怎样,圣龙历七五四年五月二十七日的万佛会,在皆大欢喜中落幕。整个萨迦灯火通明,在载歌载舞中庆贺德高望重的宗喀,成为高唐的又一代活佛。

    而风雨也在心满意足中,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的离开了高唐,奔赴硝烟滚滚的凉州前线。

    如果说,在高唐参加这些繁琐和无聊的佛教仪式,仅仅是出于对战略的考虑而不得不违背自己的性情所作出的牺牲和妥协,那么在刀光剑影、尸山血海中与敬爱自己的战士同生死、共进退,则是风雨一生真正永远无悔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