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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米心跳加速,莫名有点激动。先是见到天后郭菲,后见到大师张林,这得是什么运气?

    应曲和以为她是紧张所致,拍着她的手安慰:“不用担心,今天到场的都是业界名流,没有人会在意网上那点事。”

    西米:“没有,我没想那个,是你太在意了吧?”

    “我只在乎你在意的。”西米一缕耳发垂下来,应曲和用指尖替她撩回耳朵后。

    他其实不在乎人辱他,诽谤他。但很在乎身边人被诽谤,尤其看见小姑娘耷拉着脑袋的模样,于心不忍,也不能视若无睹。

    冰冷的指尖擦过西米的耳廓,麻酥酥的痒感从耳朵蔓延至四肢百骸。因为化了妆,看不出是脸红还是彩妆的颜色。

    恰好这个动作被记者拍下来。

    西米扯扯他的袖子:“刚才有记者好像在拍我们,你猜他们会怎么写?《古镇厨神三川被包养,居然有脸出现在慈善拍卖会》?”

    应曲和眉眼一弯,握住她的手,笑问她:“应先生愿意包养三川,那,三川小姐,愿意包养应先生和家里两条狗先生吗?”

    “家里两条狗先生我可以考虑包养,”西米刻意停顿,郑重其事上下扫视他,“但是你嘛,我得考虑考虑。”

    “你先坐会,我去趟洗手间。”

    西米点头,等应曲和起身,兀自掏出手机玩游戏。没一会,旁边位置有人落座。

    “西米?这么巧?”

    西米抬头,看见旁座的叶豆豆,心道一声好巧。

    西米本来想对她示以微笑,可想到她做的那些事,顿时笑不出来,神色莫名冷下来:“巧。”

    被甩了个冷脸,叶豆豆也疲于再做表面功夫,拉了一下裙摆,低声道:“听说你最近很不好过啊,比赛黑幕,实在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本事。厨品看人品,你这种人即使赢了比赛,做出来的东西也不过狗屎不如。”

    战火被一瞬点燃。西米没有抬头,打开语音对游戏里面的队友说:“不好意思啊各位,刚才有条恶犬在我耳边狂吠,一不小心被敌人给吃了,我继续加油,争取赶上大部队!”

    游戏里的小学生队友:“姐姐,你够拼啊!!蹲在有恶犬的地方玩游戏!”

    叶豆豆气得咬牙切齿,冷哼一声:“你骂谁是狗?”

    西米斜睨她一眼:“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说完起身,拎着手包往洗手间去,扔给叶豆豆一个冷酷的背影。

    叶豆豆随她一起进洗手间,西米上完厕所出来,将手包搁在洗手台上,不紧不慢洗手,从镜子里看她。

    “你不就仗着有应曲和撑腰?拽什么?被包养很光荣吗?”叶豆豆也过来洗手,冷不丁讽刺一句。

    西米抓住手包从她跟前走过去,走到门口,将门反锁,随后踹开四间隔间门,确定没有人,举起拖把戳过去。

    被猝不及防一杵,叶豆豆洁白的裙摆顿时被染上一片污渍,抓狂:“西米!你有病啊!”

    西米挥舞着手中拖把,脑袋一歪,“没错啊,脑癌晚期没得治了!”说着将拖把往旁一扔,提起门后满满一桶污水,泼过去。

    叶豆豆本能的往后一跳,还是没能躲过一桶污水,半身裙子湿透。

    西米冲着她做了个鬼脸,打开门扬长而去。

    回到拍卖会场,古董拍卖会已经开始。西米坐回到原位,握拳深吐一口气:“爽,真该泼她一身狗屎。”

    应曲和眼角一扬,问她:“怎么了?”

    西米把刚才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见应曲和神色有点不美好,问:“我是不是……太幼稚了?龇牙必报什么的?”

    应曲和:“下次还有这种好机会,记得以牙还牙,施以一丈红。”

    “……”西米抱着他的胳膊小声道:“未免太凶残了吧?”

    叶豆豆再回来已经换了一套小礼服,坐回西米身旁,狠狠瞪了她一眼。身旁的男伴见她脸色难看,问了一句:“怎么了?”

    叶豆豆憋着一股气没地儿撒,凶道:“眼瞎了?没看见换衣服了么?”

    绅士男伴立刻闭嘴不言,撞上西米的目光,回以微笑。西米偷窥被发现,尴尬地也冲着对方笑了笑。

    两人视线交融,被叶豆豆捕捉,冷哼一声嘲讽:“应先生,你的女伴可真会勾人,我的男朋友魂儿都被勾走了哈。”

    绅士男友压低声音:“豆豆。”

    叶豆豆:“怎么了?你跟别的女人眼神交融,还不许我这个女友吃醋么?”

    绅士男:“吃醋请你分场合。”

    应曲和侧身,与右手旁一对夫妻低声说了几句话,很快带着西米与那对夫妻换了位置。中间隔了一对夫妻,他们的耳根子可算清静。

    张林大师拍卖的是一套清朝点翠工艺的首饰,底价1元,由在场各位喊价,所售金额均捐献给山区学校。

    一套首饰从1元抬价道五十万,八十万喊价时,应曲和将手中牌子递给西米,几乎咬着她耳朵说:“九十万。”

    西米颤颤巍巍举起牌:“九……九十万。”

    这种工艺的首饰炒到九十万高价,高的有点夸张了,西米不由地有点心虚。

    主持人问:“那位小姐已经出价到九十万,还有人要出价么?九十万一次,九十万两次,九十万——”

    “等等,一百万。”叶豆豆举牌。

    应曲和勾起嘴角笑了一声,西米戳戳他的胳膊肘:“还要……跟吗?”

    “不跟了,让她买。”应曲和唇角一勾,“我们的目标是下一个。”

    “哦……好。”

    这套首饰市价估计四十万左右,一百万拍下,价格明显偏高。见应曲和放弃地这么干脆,叶豆豆才知道自己中套,悔不当初。

    下一套藏品是一支花瓶,与西米打碎的那一支,是一对。

    花瓶竞争力很大,但最后却被应曲和以一百二十万价格买下。西米捂着脸都快哭了,“上次那一支被我一脚踢碎,这一支不就成了孤家寡人?”

    应曲和:“上次那支我已经让周明修补好,我打算把这两支凑成一对,摆在书房。”

    西米:“为什么……非得买一对?你不是插座吗?怎么还有处女座的特性?”

    应曲和:“以前喜欢单支,两支看着碍眼,现在看东西喜欢一对,心里比较舒坦。”

    ……

    作为今天拍卖会最大的收获人,应曲和被邀请上台致辞,说完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应曲和被记者截在台上。

    和应曲和预料的一样。

    记者问:“应先生,您已经有好几天没露面,最近网上的事情炒的沸沸扬扬,您为什么没有出面声明?”

    应曲和坦然道:“黑幕对节目对应食轩没有一点好处,我觉得这种事本没必要澄清,没想到网友对此事这么关注。”

    记者:“那网上传言您包养三川,这件事您怎么看?”

    应曲和眼角浮起笑意,看了眼台下的西米道:“这件事还用解释?如果说单身青年谈恋爱,叫做包养情人,那我无话可说。”

    西米:“……”等等,不是要说师徒关系吗。

    怎么就说到谈恋爱了?

    应曲和又说:“我跟西米小姐几个月前在古镇认识,现在情投意合,年轻人谈恋爱,怎么就成了包养?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恶毒的传言,对此我保留诉讼权利。”

    第39章

    记者仍旧追问不舍:“应先生,你们关系这么亲密,节目里点评是否有失公正呢?”

    应曲和看了眼依依不饶的记者,眼角浮上一丝冷淡情绪:“有关黑幕,周一记者发布西米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厨艺比赛与传统的唱歌选秀有所不同,观众只能通过眼睛脑补菜品的味道,而不能尝其味,就算我说绝对公正,你们也不会有人信。记者发布会当天,西米会和节目组里参赛的选手代表现场pk厨艺,由现场所有记者作为评委,如果西米输了,奖金我会一分不少吐出来,为了公平公正,比赛当天的题目,由现场记者随意出。”

    应曲和撂下狠话。

    拍卖会结束,应曲和顺便买走了张林大师的《葡萄图》送给西米。

    西米跟张林大师合过影,抱着《葡萄图》在停车场等应曲和。

    应曲和同几位老板一一敬酒,打过招呼准备离开,下来时,正巧与叶豆豆同乘一个电梯,到了负一楼,叶豆豆追上去,拦住他:“应先生。”

    应曲和冷面看她:“有事?”

    叶豆豆从挎包里取出几张照片,递给他,“有些女孩,年纪轻轻想走捷径,本来也与我无关,但在参加比赛之前,她常与我们同组选手炫耀您与她关系匪浅,可见其虚荣。”

    应曲和接过她手中照片,除了西米坐在季东霖的豪车上,还有一张是与季东霖一起下楼扔垃圾的照片。

    叶豆豆解释这张照片:“我跟季东霖是一个小区,那天早上起来晨跑,七点钟,看见她跟季东霖一起出来,总不能是……清早去做客吧?”

    照片右下角时间是上月9号。

    应曲和记得很清楚,那天前一晚,比赛结束,西米一夜未归,因为南晴喝醉,借宿季东霖家。他将几张照片展开又合拢,收成一沓,举起问她:“给我这些照片什么意思?”

    叶豆豆:“应先生慧眼如珠,我希望您别被人蒙蔽。”

    应曲和浓眉微微上挑:“原来她经常跟同组人炫耀我们之间的关系?看来我在她心中地位,还是不浅。你带着照片来参加拍卖会,看来提前做了不少功课。”

    他面色陡然冷峻,如天边忽然翻转变黑的云层。下一刻,手中照片用力甩在叶豆豆脸上,劲儿用的十足大,照片锐利的边角割伤女孩娇嫩的皮肤,出现细细一条殷红伤口。

    看似冷峻的绅士男人突如其来这样一个暴劣动作,叶豆豆先是一懵,随后抬手抹了一把火辣辣地脸,好像……流血了?

    她愣在原地,如被定住,傻傻地看着应曲和。

    照片哗啦啦散了一地。

    应曲和踏过一张张照片,逼近她,仿佛连呼气都带阵阵寒意:“叶女士,谢谢你惦记西米这么久,因为有你这种人存在,才让我知道她有多么优秀。谢谢你用丑恶的嘴脸衬托她的光明。”

    叶豆豆捂着脸,望着这个男人,巨大的委屈席卷全身。

    应曲和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顿住,转身又说一句:“对了,你可以告我故意伤人,我的律师很擅长打这类官司。”

    应曲和回到车里,西米朝他那边挪了挪:“你怎么才下来?”

    应曲和:“哦,刚才身后跟了条野狗。”

    西米抓住他的肩,仔细打量他:“野狗?酒店停车场居然有野狗?没伤着吧?”

    应曲和摇头:“没有。”

    西米打了个哈欠,往椅背后一靠,“到家了叫我一声,我小睡一会儿。”

    “嗯。”应曲和硬掰过她的脑袋,搁在自己肩上,“睡吧。”

    西米过于瞌睡,脑仁混沌,迷迷糊糊说了一些话:“鳖孙道,我希望一年内能成为行政总厨,也希望和你一样能有机会参与国宴。我想跟你肩并肩,而不是一直仰望,我想有一天大家会认为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而不是所有人都觉得我和你在一起,是被你包养。”

    ……

    回到家,西米已经睡熟。

    应曲和将她抱上楼,刚放上床,听见后院传来复杂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