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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缆车箱从山顶下滑的时候,一阵阵刺骨的寒风从细缝里吹进来,齐小曲裹紧身上的羽绒服,依然冻得直哆嗦。

    眼前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头顶的天空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鹅飘大雪,她抬起手表看一下时间,估计四十分钟以后能到山下,她前后看一眼,发现其它箱子里都没有人,也就是说这样的暴雪天气只有她一人在坐缆车。

    然而就在这时,电缆运行到山腰的时候,整个箱子剧烈地震动起来,她心脏一提,赶紧抓住扶手,缆车突然就停了下来。

    她四面扫视眼前白茫茫一片,想是这场暴风雪造成的,等了大概有十来分钟,仍旧不见电缆动起来,她赶紧拿出手机在电话薄滑动,第一个电话是打给九喜酒店兰经理,第二个电话是打给菲玲,都是无法接通,她不由得沮丧,愁得不知如何是好。

    呼啸的风夹杂着雪花在天空漂浮,她眼前灰蒙蒙一片,她蜷缩着抱紧自己,身体开始失温,她也不知这场雪下到什么时候,要是继续下去,电缆又不动,自己很有可能被冻死,她拍拍自己的脸,尽量保持头脑清醒,看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这表示天要黑下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视线低了下去,忽然就看见下面站着一只通体雪白的东西,她眨眨眼睛,仔细地定睛一看,心里咯噔一声,心道好大一只雪豹子,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这家伙抬起脑袋往头顶看过了,看到缆车箱里的齐小曲,圆大的眼睛忽然绽放着嗜血的光芒,然后站在原地就不动了,后来索性就趴在雪地里,齐小曲想它肯定把自己当食物看了,还好高度也有七八米,它也抓不到自己。

    她又拿出手机不停地拨打电话,能想到救自己的号码都拨了个遍,却依然是无法接通,这时候夜色降临,偏又发生糟糕的一件事,附近所有的灯光突然就黑下来,她陷入了昏天暗地之中,她睁着眼睛扫视这促狭的黑暗空间,一下就呼吸急促起来,甚至越来越慌张,被一种巨大的窒息感扼住,神智变得模糊起来。

    她摸到手机,滑动着号码,手指就定格在“陆北深”三个字上,也不知怎么地,忽然很想听听他的声音,即使知道他远在川洲,根本来不及救自己,她还是试着拨了过去,听见嘟地一声响,她眼睛一亮,居然接通了,但是等了一分钟之久,居然没人接听,她不死心又拨了通过去,还是这样的状况。

    她放下手机,神智越来越不清楚,她抓住胸口大口地喘息着,脸色逐渐苍白,莫名地惊恐以后,忍不住在黑暗里尖声起来,然后软软地趴了下去,盯着头顶的缆车盖子,感觉仿佛被一座山给压住,压得她难以呼吸,记忆越来越倒退,退到两年前的那个热闹的晚上,她经历了噩梦一般的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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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前

    f国富人区的夜氏住宅内正在举办一场生日宴会,主角人物正是夜震生。

    齐小曲身穿晚礼服,优雅地穿梭在人群里,跟一些熟悉的朋友敬酒,随后

    章节目录 0192我爱你,我们重新开始吧

    害怕惊恐的眼泪冒了出来,齐小曲的眼前忽然就浮现出男人的一张俊脸,不知是梦是幻,她摸到手机,重新拨打陆北深的号码,按下留言键,默默地垂泪几十秒,终于启音,“陆北深,我就是齐小曲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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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洲

    星海夜总会门口,老何将车开到一颗大树下,从车里下来抽一支烟,仰头盯着眼前富丽堂皇的建筑物,想是陆北深一时半会也不会出来了。

    隐约听见后座的外套里手机在震响,老何犹豫了一下,打开车门,捞出电话扫一眼,顿时皱起眉头,这竟然是夜宝莱的电话,显示有三个未接来电和一通电话留言,出于直觉,他觉得那头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赶紧踱步往夜总会内走了进去,直上三楼某个包房。

    老何推门进来的时候,陆北深已经微醺地靠在沙发上,直到手机递到他面前,扫了眼手机来电显示,酒醒了大半。

    “全部都是齐小姐打过来的,我看应该是件十分重要的事”老何皱眉道

    修长的手指接过手机,长腿就往包房外走,来到走道口,陆北深按下拨号键回过去,一直响到自动挂机也无人接听,他扬腿走向电梯,一通留言就闯入了他的耳朵,女孩在呼啸的风声里轻轻地低泣着问他:陆北深,我就是齐小曲对么?

    拿着手机的手无意识地捏紧起来,他的心乱了节奏,赶紧拨打另外一个号码,沉声问,“她在哪?”

    那头的女声立即道,“齐小姐那边的信号源一直断断续续,无法准确知道她的位置。”

    他低沉的嗓又冰沉几分,“我问你她到哪去了?”

    “瑞江滑雪场。”

    电梯门叮地一声到了一楼,陆北深飞步就冲出夜总会大厅,拉开车门滑了进去,老何从后面追过来,只看见一抹飞驰电彻的车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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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趴在缆车箱里,齐小曲已经陷入了迷糊不清的状态,就像被人扼住喉咙,氧气在一点点抽走,巨大的窒息感压迫着她逐渐走向死亡。

    手机铃声一直在连续不断地响,头顶的铁柱又一次尖锐地发出声响以后,她撑开了眼睛,抽走的神智又回来几丝,眼角的余光扫到手机在闪光,她爬了过去摸起来,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涣散的瞳仁骤然一收,点开接听键。

    男人焦灼的声音传入耳朵,“告诉我,你在哪个位置?”

    她往左侧看了过去,“我身旁有座铁塔。”

    “还有些什么?”

    她的嗓音夹着一丝怕,“有一只雪豹在下面,缆车箱出了问题,我马上要掉下去了。”

    那边瞬间沉默三秒,他道,“别挂电话,我马上就赶过来。”

    “你怎么赶过来,你在川洲,开车也要一个多小时。”

    听见她在那边失控的抽泣,他整颗心都在揪紧,柔着声道,“别怕,我不会让你出事的,相信我,很快就到了。”

    车头一转,往一处坡开上去,他记得这边一公里不到有处私人机场。

    “陆北深,我好怕,我不想死,摔下去应该很疼吧,下面还有只豹子等着吃我,我死了还要尸骨无存了。”

    “别说傻话,”听着她在那头恐惧地哭泣,他的心彻底乱了,“告诉我,缆车箱哪出问题了?”

    “固定住缆车箱的铁柱裂开了,好像是松了一颗螺丝,很快就支撑不住了。”

    “乖乖地别乱动,只要二十分钟我就能赶过来。”

    “可是我好冷,我怕我等不到你过来就要冻死了。”

    他急红了眼,“跟我多说话,不要想别的,千万别睡着。”

    “宝莱……”

    听不见那头回应,他紧张地唤她,过了会,她低哑地嗓再次传来,“陆北深,我是不是齐小曲?”

    他眉眼微微一怔,继而轻笑,“以为你这三年变聪明了,原来还是个迟钝的小傻瓜。”

    听着淡淡地宠溺语气,她仿佛被一阵暖风拂过,似乎也不那么冷了,她盯着头顶黑漆地缆车盖,仿佛变成了黑夜,有星星在闪烁,其实她早就有了疑惑,从他嘴里只是更加证实这个猜想,同时,曾经的那些对话在脑海里清晰地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