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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bu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且珍行 > 32 展翅欲待逆风翔
    许多亲亲问兰字什么意思呵呵这章结束就知道了若说哪里能得到点启示很前面的某章里出现过与铭烟有关的不过一般发现不了哦哈哈哈

    感谢默捉虫^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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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将出现滴新文。。

    简单来说这是一个皇后重生后与曾经死对头小叔子的jq故事。

    开国元后,聪慧无双可惜算尽计谋算不到人心,死而重生,曾经一国之后竟被强娶?

    荒唐王爷,叔嫂偏是死敌,世事轮回岂料再见有期?

    一国之君,负情背义只为千秋霸业,确不言悔意?

    无双剑,斩天刀,不信江湖催人老

    千秋功,霸业图,白骨成山万野殍

    白头约,执手盟,山河未变孤影遥

    晚照残,徒寂寥,断垣颓壁舞桃夭

    再次睁眼,入目的是淡黄纱帐,素绸软被,栖雁觉得头有些微微发痛,这是…自己的厢房?

    冰凝双手捧着替换衣裳推开门,见她坐起,欣喜地跑至床边。

    “郡主,你醒了?”

    “嗯。”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冰凝,我昨日……”

    “郡主您不记得啦?昨日铭烟姑娘她……”

    铭烟!对了,昨日…昨日铭烟她……这何不只是一梦?手轻轻抚过绸被,几日前她还与自己同睡此处,嬉笑玩闹。现在,却……

    也不知暝夜他如今何在,铭烟的死对他的打击一定很大,还有铃儿她何时经过这等风波?自己昨日岂能什么都不管转身便跑了呢?栖雁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总以为自己足够坚强理智,谁料……

    理理发,对镜梳妆,眼红得厉害,结果最后终究是哭了么?

    “没事的。”瞧她顾影蹙眉,冰凝慰解,“想哭就哭其实挺好的。”受到一个白眼,急道:“真的!谁说哭就不坚强了?不落泪只是在压抑自己的感情罢了。真正的坚强合该是,摔倒了,哭完了,再不畏不惧继续走下去。”

    是…这样么?那…娘要自己休再落泪,是否亦是让自己坚强,而不是……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他可也是这个意思?

    忆起昨日那人过分的逾礼之举,不自觉地抚上唇,那儿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哼!自己哪会在意这种小事!放下手,栖雁近乎恶狠狠地想。

    何况,如今也无时计较这些,铭烟……

    起身换上干净的衣衫,还是先去找暝夜吧,至于其它……星眸染上片阴影,之后再一一解决!

    拉开门,赫然见箫吟伫立门外,满脸疲惫之色,莫不是守了整晚?

    “郡主,您…您还好吧?”箫吟支吾为难道:“昨晚秦世子他……”

    秦昕?栖雁疑惑地瞅瞅他,递目冰凝以示询问。

    冰凝垂首,“昨夜是秦世子送您回来的,那会郡主浑身湿透……我们担心极了……”看到秦世子抱着失去知觉的郡主,箫吟差点儿就要拔剑相向了呢,“但他说你好好睡一觉便可,所以……”

    “是吗?”淡淡悠言,跨步欲出,背后冰凝的声音却又响起,“郡…主?”

    “还有何事?”

    “昨夜,秦世子的脸色,也不大好呢……”

    栖雁步微顿,终未回首,无言踏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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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那些白衣刺客,除了为首者已然死绝?”秦昕斜靠在藤木椅上懒洋洋道。

    “是,我们人已仔细探查过,共九个,全用弯刀,并无持阔剑之人。”

    “唔,看得出被什么武功所杀么?”能杀得了这些人…不简单啊……

    “出手的人可能不只一个,不过……”小瞳踯躅了下,瞧主子神色如常,续道:“大多人似都死于‘离尘剑’下。”

    “离尘剑?”秦昕挑眉,‘离尘剑’非真剑,乃以气御指,以指为剑,以剑气杀人的指法,二十年前‘无尘公子’曾以此名闻江湖,而这昔日的‘无尘公子’便是……

    呵,这下事情倒有趣了,就不知她……

    “公…子,您还好吧?”昨个儿主子回来时脸色太吓人了,也不知究竟出了什么事?

    “嗯。”秦昕慵懒地挥挥手,闭目养神,小瞳只得退下。

    她的发香,体息,清甜的滋味犹缠绕着自己,她的妙语浅笑,智谋淡漠,无一不吸引着自己。这…是否就是自己一直嗤之以鼻的‘情’?曾觉得似兰暮这样的人竟会痴恋成狂实是可笑,但如今……

    睁开双目望向床角边几难察觉的殷红,手按上胸口,昨日那一掌…她还真是毫不留情……加之又在冲力巨大的冰冷瀑布下站立多时,气血翻腾,纵使调息整晚,亦吐出淤血来!

    呵,自己已有多久,未曾受一丁点儿伤了呢?当真是……

    剑不伤人,情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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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花堆满着楠木棺,粉衫佳人静静躺于其中,似在沉睡,但却…再不会醒来……

    秋暝夜仍穿着昨日的红衣,半跪于棺前,执着佳人的纤手,这么看倒似一对新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但……

    花开花落,红颜白骨,只在须臾……

    “暝夜。”

    跨进祁洛暄特意为之备下的别苑,栖雁默默看着这一幕良久,慢慢走近,蹲下轻挽起铭烟另一只手,“你带她回秋枫堡吧。”见秋暝夜稍移目看向自己,幽幽一叹,“铭烟她最想做得便是能与你一起……带她回去吧……”

    秋暝夜未答,直直盯着她,要探得其眸中,脸上,每一寸神色。要自己带铭烟回去避开这纷纷扰扰,然后呢?燕昔你打算做什么?

    栖雁亦深深看着他,暝夜回去吧,周栖雁避无可避,但…你们本不该被卷入这漩涡……

    对视许久,秋暝夜终闭目妥协。

    栖雁微笑起身,再望眼铭烟,转身之际,目光重回棺内沉睡佳人之身的人,摒出句,“她…亦望你能真正逍遥快乐。”

    “我明白。”闭了闭眼,栖雁轻道。只是……徐徐捏起右手,铭烟曾用最后之力,在那儿留下‘兰’字……

    步出别苑,穿过九曲回廊,踏上百折桥,迎面走来面色别平日更白上几分之人。

    三尺之距,驻足互望,一样略显疲态,一样心思复杂,亦…一样并无昨日之后,应有的…尴尬……

    片刻后,栖雁浅浅一笑,温婉和煦,可见其露出这样的笑,秦昕却眸色微沉。慢慢地,两人一点点相对而行,短短的距离,却似怎么也走不完,靠不近……

    “源大哥。”

    熟悉的清脆女音隐隐传出,二人皆停步,转首环顾,看来这儿瞧着隐蔽,实非窃窃私语的好去处。

    “铃儿,你…你还好吧?”离源问得有些忐忑,今日的铃儿似有不同……

    “嗯。”铃儿点点头,神色暗淡,“最不好的人是…是我大哥……”忽而抬头,“源大哥,你说,我是不是真得很笨?燕哥哥是女子我十年来竟一点不知……”

    闻言,秦昕噙笑盯着栖雁。后者抚额暗道,铃儿何须为此介怀,这只狐狸都没看出呢!

    不待离源答其言,顿了顿,铃儿语含哀意,接道:“还有铭烟姐姐和大哥,他们的事,我也一点没看出……”

    “铃儿?”

    “我看不出铭烟姐姐喜欢大哥那么多年了,也不知大哥对铭烟姐姐已动情动心,只是自私得享受着他们的宠爱,我…我真坏……”话至后来,泪溢哽咽,伸手抹了去,抬头看着离源咧嘴一笑,却失了往昔的天真无忧,“所以,这回轮到我照顾哥哥了呢。”

    铃儿,栖雁一叹,你终于长大了,却不晓此事该悲该喜,是好是坏……

    初见铃儿时,她与自己当年一般大,一般遇灾逢难,却有个即使放弃生命也要护她的兄长,恻隐遂动。之后,对其百般疼爱,小心护佑,除了觉得自己有些亏欠暝夜外,亦是希望她能永远活得快乐单纯,休若自己……

    可终究,事不由人……

    “铃儿,你…你……”欲问她是否将离,却难启齿,铭烟最后的忠告,此刻异常清晰!

    “大哥应该会送铭烟姐姐回去吧,我…也该陪着嫂子……”真没用,这眼泪真不听使唤,又下来了!

    “噢,是…吗?”那我们……

    “源大哥,我们…就在此道别吧。”

    心蓦得贽痛,离源握她双肩,“不是道别,是再见!”

    “再见?”

    “是。”郑铭烟之死怕会一时激起千层浪,如今已是危机四伏,铃儿这会儿留在自己身边亦绝非好事!

    但…且等一日,等自己放下诸多包袱责任之时,自己定还要寻回她的,只愿这一日…不会太迟……

    “嗯!”铃儿在他坚毅的眼神下似也找回了信心,狠狠点头,“是再见!”

    接着脚步声起,二人似离。

    凝神听着声息逐渐消失,栖雁与秦昕吐吸复常,不再故意放缓。

    “再见?想不到离源,离少主竟也会玩这等词汇游戏,或许……”别有深意地瞥向栖雁,“人动了情…都会不同吧。”

    栖雁却未留心他的目光,顾自惆怅沉思,幽幽道:“可惜这世上有时要再见一面,却是极难的……纵使见了,亦难保,人依旧…事已非……”

    “呵,对了,我得知了些你会感兴趣之事,只是这儿……”秦昕轻笑,瞟了瞟四周,“别重蹈覆辙才好。”说罢做出个‘请’姿。

    感兴趣之事?栖雁疑惑瞧着他,灰褐眼眸绽炫,那里似没有算计阴谋……

    也罢,就听听他所言何事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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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尘公子’?任无影?”祁洛暄皱眉,钨启的人自相残杀?

    “是。”离木拱手道:“情况确实如此,还有……”

    “还有什么?”

    “楚家近来曾私下和任无影之人接洽,或许……”与此有关……

    “殿下。”

    正说着一侍从叩门而入。

    “甫行,何事?”

    “任使者似带着随从去见周郡主了,不知……”

    “啊?!任无影这时去见周郡主定是有什么企图!”离木急道,却未见祁洛暄回应,“殿下?”

    “她…不会……”以其之性,凡事置身事外,决不会为人利用,更不会有所私欲……

    “殿下!周栖雁并非当日燕昔,何况,今时不同往日啊!”郑铭烟死得不明不白,难保她不会因仇怨作出些什么来。

    听着下属焦急万分之言,静默半晌,再开言,祁洛暄仍轻轻道:“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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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无影未曾料到自己来此会见到这副情景,栖雁端坐一侧手里捧了杯香茶,箫吟立于其身后,茶几的另一侧亦放着杯热茶,她…竟是在等自己?

    “任大人,请坐。”不离他的惊愕,栖雁温和有礼道。瞟了眼其身后脸色蜡黄的将士,露出悠悠一笑,“这位将士也坐吧。”

    任无影与那将士惊讶过亦只在一刻,随即依言坐下。后者端茶毫不防备地饮下,令任无影皱眉,栖雁掀着杯盖,清浅勾唇。

    “周郡主,在下这次前来,欲告知昨日近郊环山所遇之事,也许……”微顿,抬眸,她依旧神色如常,“也许与那郑…姑娘之死有关。”

    栖雁未语,喝茶的动作却慢了下来,只其在听任无影深思着开口:“昨日在下至环山北面未久,便遇上了十个白衣人……”那十人的剑阵当真厉害,刀芒剑影,犹在眼前,寒风呼啸,仍刮耳边,“我全力相抗亦险些不敌,幸而突现一人出手相助。”那人武艺极高却不知是何人物,虽助自己却又蒙着面,显得神秘莫测,“后听闻郑姑娘就死在那一带,所以……”郑铭烟究竟为何而死,是遇上了逃走的为首者,还是……

    “哦?大人昨日也去了环山那儿么。”似乎这才是自己关心之事,栖雁随问道。

    任无影与那将士均一愣,她和郑铭烟不是交情莫念吗?怎会……

    “嗯。”了解的颔首,栖雁似不经意道:“如此,楚家…两位是信不了了吧?”

    她竟知自己与楚家约于环山之事!惊疑不定,紧紧迫视仪态优雅不露分毫之人,一阵气馁,她说得不错,相约之时之地,竟遭截杀!楚家是信不得了,所以……

    “所以两位急急前来,欲重提旧事?”想托周家下这混水?

    “周郡主。”那将士忽然开口,目光灼灼,“早听大人提及郡主心胸广阔,旧恨不究,如今…连新仇亦能忘怀么?”白衣人多半为大王子之人,先与人合谋追杀其母,后许为害死知己的凶手,她真能不顾?!

    手缓缓收拢,眼神逐渐凌厉,却又瞬间敛去,瞟眼任无影,栖雁微笑道:“任大人,铭烟乃燕昔之友,自然决不能任其死得不明不白,但…与周家无关!”

    与周家无关?任无影不明其意。

    那将士却眸神微暗,似忆似思,就凭她自个儿,只…靠自己是么?

    “可如此,郡主欲要……”

    “钨启国国君近来病势听说又沉重了几分,若是神医燕昔前去诊治,两位以为如何?”

    持神医燕昔身份,以治病为名入钨启皇宫,行调查之实?

    任无影笑道:“郡主好谋算,不牵扯自家,只是…这样我们未免太吃亏了?”

    “怎会?”栖雁含笑反问:“纵握军权,但这些年,呵,也未免太平过了些。战时军贵,和时兵贱,宗亲支持的又乃大王爷钨启昊,时局不利啊!故而,国君康健对任大人现今而言,亦为至关重要的,不是吗?”

    眉挑将士,笑意幽深,“你说呢?”清晰吐字,“韶王爷?”

    此言出,房中霎时杀机弥漫,那将士或说是钨启韶正襟危坐,箫吟紧握剑柄,任无影指微动……

    栖雁似依旧悠笑品茗,不及眨眼,却若星疾驰,似影迅疾,至钨启韶身后。

    冰冷的匕首抵于颈项,钨启韶只听她轻笑道:“让任大人快收了‘离尘剑’。呵,你不想让这鲮铢再次饮你的血吧,九王爷,钨启韶?”

    “哈哈……”

    许久,僵持之势,终在钨启韶的朗笑中打破。

    “周郡主?”毫不受脖上的威胁,头往后靠在散着幽香的娇躯,“你还真是一点未变阿,雁儿……”

    “彼此彼此,只除了王爷之前无易容这等爱好。”雁儿?不记得自己和他有这样的交情!

    收颜正色,“郡主适才所言,不无不可。”

    “王爷!”任无影欲说什么,被其制止。

    “毕竟,若无当年周亲王的合作,替我除异己,去了大王兄不少势力,也无我今日。”那时周冥义接受自己提议,里应外合,除去钨启昊军力,再由任先生和自己与其定和约,从此自己在军中树立威望。为表诚意以其女为质,她…应该都知晓了吧?

    垂眸,栖雁放下鲮铢,淡淡道:“家父当年只为平息干戈罢了。”眸微烁,语带讽意,“韶王爷愿相助,不惜损及兄长,这份大义才令人感佩。”

    言下之意,里通敌国,是他非己。

    “周栖雁郡主?神医燕昔?”钨启韶起身,鹰目细细端详栖雁,勾唇笑得霸气,“你比过去更有趣了呢。”偏首对箫吟道:“还有你也变了不少嘛,箫吟?”

    箫吟肌肉绷紧,有些僵硬,栖雁不动声色地走到其身边,冷道:“人总会有所改变,这世上不是人人像王爷与任大人一般坚定不移。”

    回眸示意任无影离座,钨启韶转身踱出,抛下了句,“我会在钨启恭候燕昔神医大驾。”头不回地扬长而去。

    待其离开,栖雁疲惫地跌坐下来,整个身体瘫靠着椅背。

    “郡主,你真得决定去钨启了?”

    “嗯。”

    “……”

    “还有事么?”

    “王爷,他……”箫吟迟疑道:“您…早知王爷当初会那么做是因为和韶王爷做了那个约定么?那王爷他其实…其实定是对您的安危有把握才……”

    “是啊,可那又怎样呢?”轻轻呢喃,嘴角竟微微翘起,“箫吟,我早知若非娘之死,他未必有破釜沉舟之心定那约定,我早知他是为了天下万民,我都知晓的……”可那又有什么不同呢?对昔时的自己来说毫无差异,而如今…自己已然不在意了。

    “郡主?”

    箫吟有些呆愣地看着栖雁突然立起,只留了句,“我出去会儿。”便走出门外,不见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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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德宫花园内假山上有座‘祈雨亭’,可俯瞰整园之景。见银衫佳人进入眼帘,倚栏而望者不觉扬眉勾唇,露出惑人笑颜。

    “你还在这儿?”栖雁上得山来,见秦昕仍在‘祈雨亭’内,似觉诧异,又觉理该如此,不自觉地松弛了些。

    “郡主,不因知晓秦昕定仍在此,才来找我的么?”秦昕笑道。

    横他一眼,栖雁懒得和他做口舌之争,入亭坐在石凳上,享受着微风拂面似能吹走烦忧。她不言,秦昕亦不语,只在旁单手支着下颚,定定看着清丽之容,直看得栖雁有些气躁起来。

    “任无影,他们应因与铭烟之死无关。”这人不说话也一样烦人!

    只是,自己何时起如此容易心浮气躁了呢?

    “哦?你如此轻易便信了他们?”

    摆了摆食指,“一来他们所言与你所探得的吻合,并无罅隙,二来……”摊开右手手掌,“还记得么,昨日铭烟在这儿写了什么?”

    “兰?”秦昕皱眉深思,瞧向栖雁,“你明白她所指为何了?”

    “你猜呢?”栖雁怔怔看着自己的手,问道。

    “与兰家有关?”昨日郑铭烟望她的眼神分明有事相告,却又苦于口不能言,与她有关的事,又写下兰字以表,那么……

    “也许吧,铭烟确然听到了,或看到了什么,可这兰字指的却非为此。”从腰间摸出个广口小瓷瓶,轻轻拨开瓶盖,里面冒出‘嗡嗡’声。

    “这是…蜜蜂?”

    “不,这是铭烟特别培育的‘弩锋’。”

    “弩锋?”秦昕眼眸一亮,早有耳闻,却是头一回真见,据穆鹤言道,此弩锋可于百里内觅出常人闻之不到寒兰花粉的气味,上回,呃……

    “你该记得的。”栖雁斜睨他,“铃儿被绑时,身上便被洒上了特制的寒兰花粉,谁料……呵,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秦昕谦逊道:“在下也着实花了不少心思才遮掩得了。”其实穆鹤配置的香料可混淆所有异味,之后他还是对制出这寒兰花粉者佩服不已呢。“这么说来郑姑娘定是在被害前,往那人身上洒了寒兰花粉?”

    “嗯。”栖雁颔首,纠正道:“是重制的寒兰花粉,沾身百日不褪,绝难遮掩。”上次之事使铭烟痛定思痛,重配此粉,但想不到在用上时,却是……

    隐下黯然,“那粉本制成球状藏于她指甲中,如今已不在了。”今日特意去确定了下,果然如此。

    “你已试过了?”

    “不错。”任无影身上无寒兰花粉。

    “那么那些刺客嫌疑最大了?”秦昕看着她缓缓起身,做下山之姿,一把拉住她的手,眸中露出丝急切,“别去钨启,太冒险了,即使要查此事真相也不用……”

    “不只如此。”栖雁抽出自己的手,摇首道:“我总觉得有人在操纵着整个局,而我…我再不能坐以待毙。”锥心之痛,自己已无力再受。死,自己从来不怕,只是,不愿再尝至亲之人丧命于自己眼前时的那种无力!

    所以,即使风高浪急,亦只能顶风破浪!

    下山前,回眸望他一眼,“无论如何,这回我该谢你。”

    秦昕站着纹丝不动,就这样看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眸中的神采亦逐渐暗淡下来。

    栖雁,我与祁洛暄不同,他自幼什么都有,只需明白轻重,懂得取舍,可我…若不争,便会一无所有……

    自己要的又岂是一句‘谢谢’?攥紧双拳,灰褐瞳眸凌芒又现,天下也罢,你也好,自己要的就决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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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步步地走下山阶,风迎面吹来,秦昕还在那儿吧?

    连他也劝自己别去钨启么?似乎每个人都这么劝自己。

    “她…亦望你能真正逍遥快乐。”

    “雁儿,怎的又哭了?不是答应过娘再也不哭的嘛,别伤心了,娘今日虽命丧此地却并无悔恨,你也不要去恨任何人……你只要好好活着便是娘最好的安慰……雁儿记住……兰家家风……自…在…逍…遥…心…休…怨……”

    逍遥么?这是多年来自己一直在努力逍遥着,其实细细想来真有些可笑,当逍遥需要努力时,又岂能真得逍遥?可……

    “雁儿,你先跟他们去,至多半年,爹一定接你回来。”

    娘你若泉下有知是否仍可不悔?

    “燕…燕昔?”“你…你在就…好……”

    铭烟有何事欲诉?她与暝夜眼看终于能成眷属,却抱憾而终,心中又岂能甘?!

    阖上双眼,栖雁默念,娘,非是女儿执着仇怨,实是……

    树欲静而风不止,吾欲活而天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