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听到舒心不准备追究任何人的责任,还要签和解书,气得小脸儿煞白。
“如果不是沈教授的朋友出面,你就被他们给害惨了!如果他们不受到该有的惩罚,下次再欺负你怎么办?”
“我管不了那么多,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舒心满脸泪痕,双眼还有酒精尽染的微醺,“我不希望今晚的事儿被我男朋友知道。”
“你是受害者,就算你男朋友知道也会同情你的遭遇,难不成他还会与你闹分手?”
南初反问。
“我男朋友的家庭很传统。虽然我没有被侵害,但一点也不希望这件事闹大。”舒心语气坚执,“我是当事人,这件事如何处理我说了算!”
南初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时候但凡她多说一句,都会与舒心起口舌之争,索性选择了闭嘴。
但南初认为,和解是对自己这两个小时担惊受怕的侮辱,坚决不替她写和解书。
舒心亲自找警察要了纸笔,写了份和解书,然后看向南初,压低嗓音,“我在酒吧被拍了裸体视频。”
尽管南初早就有了最坏的打算,听到这个,还是满脸震惊和愤怒。
“好在沈教授的朋友和警察,及时踹门进了包间。”舒心尾音哽咽,“沈教授的朋友亲自把包间内两台摄像机,所有人的手机恢复了出厂设置。”
南初舒了口气。
舒心说出自己的担心,“但是,他们进来之前,拍摄就开始了。我不确定,有没有人把视频或照片往外转发。”
“所以?”南初的心再次紧绷起来。
“所以,我怕这些人狗急跳墙,不敢追究他们的刑事责任。”此时的舒心再无昔日的傲娇,声音颓败无力还带了哭腔,“虽然我知道忍让可能会令他们更猖狂,但我不敢赌——”
舒心在南初眼里,是一朵娇艳的红玫瑰。
开得肆意,奔放、鲜活,却又带了一身的刺儿。
现在,就像一株被暴风骤雨压垮的小雏菊,脆弱得随时都有折断的危险。
“不会有事的。”南初柔声安慰着,拿起她写好的和解书,“沈教授是个非常可靠的人,他的朋友肯定差不了。这种事你就别露面了,我去替你问一问。”
“无论让我出多少钱,只要能彻底销毁现场视频,我都认!”舒心小声叮嘱完又提醒,“我不希望这件事被公司的人知道!”
南初爽快应下。
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关键时刻打电话向辰丰传媒两位高层求助,都以失败告终。
南初忽然之间就理解了舒心的做法,离开询问室前朝她露出一抹由衷的微笑,“信我,不会有事的。”
舒心也附和着喃喃了句“不会有事的”。
南初先把和解书交给警方,才走向正在派出所大门口聊天的沈屹和宗元。
“舒小姐情绪还好吧?”沈屹主动打招呼。
这句礼貌的问话,令南初越发笃定沈屹爱慕舒心。
她想借沈屹的这份爱慕,帮舒心清除演艺道路上所有的塌房隐患!
“舒心现在不太好。”她蹙眉,实话实说,“那帮人拍了她的视频,虽然宗先生已经帮了忙,但她还是怕现场有人提前往外转发。”
“我已经尽力,真要还有视频流出去,也没办法。”
宗元耸肩一笑。
“今天晚上是宗先生救了舒心,我和舒心都该向宗先生道谢才对。”南初看向宗元的眼神带了感激。
“我这人一向不爱管闲事,三更半夜在被窝睡得正香,阿屹就给我下了最高指示。”宗元试着把功劳算在沈屹身上,调侃,“别谢我了,要谢就谢沈教授。”
“沈教授和宗先生两位,我们都要感谢。”南初语气真挚,“两位救了舒心,是舒心的大恩人,所以,我没把两位当外人,把最担心的问题说了出来。”
“听天由命吧。”宗元打了个哈欠,眯着眼,“我困了,先回家睡觉,你们慢慢聊。”
“改天一定请宗先生吃饭。”南初对着宗元远去的背影喊了句。
“不用请我,请沈教授就行!”宗元不着调地回了句。
南初还是郑重地回了句“好”。
“宗元就这脾气,说话直来直去,不怎么顾及别人的感受。但,人挺真诚。”
沈屹为好友说话时,深深凝住南初。
南初的视线从渐行渐远的宗元身上收回,抬眼就对上沈屹饱含爱慕的目光!
眼前的男人,是她的国际贸易专业课老师,她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即便男人眼眸中多了别的情愫,她也没往别的方面想,依旧从容的与男人对视。
“沈教授,我还是有私心,希望你帮人帮到底。再找人彻查一下,舒心在酒吧包间的视频有没有流到外面。”
“事关一个艺人的演艺事业,我知道其中的厉害。无论舒心以后能不能走红,现在必须把所有视频销毁,不能留下任何隐患。放心,这件事已经委托给宗元,后续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
沈屹的答复令南初十分满意。
“舒心说了,这是她的私事,无论花费多少钱绝不含糊。经过深思熟虑,她不准备追究那些人,也不希望被辰丰传媒知道。”
“我尊重她的决定,但是,真的无法理解。”沈屹神色变得凝重,“如果作恶者得不到惩罚,这个世界将没有任何秩序。”
“沈教授,再过几个小时,舒心就要开启栾导新电影的封闭训练。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真的不能再有任何负面新闻了。”
南初苦口婆心劝说。
沈屹自有打算,还是顺着她的意愿说了句“好”。
舒心特别注意形象,除了南初,宗元和几个警察见到了她今晚的狼狈模样,连帮她脱险的沈屹都没见到。
因为,在她离开派出所时,让南初提前撵走了沈屹,说现在不想见陌生人,改天再请客道谢。
南初只有照做的份儿。
一个值班的年轻警察,开车把她们送回望京里。
南初知道舒心是被一个朋友叫去酒吧的,旁敲侧击好多次,问那个朋友是不是始作俑者,舒心闭口不提。
几小时后,南初只睡了个囫囵觉定的闹钟就响了。
揉着睡意惺忪的眼睛,敲响了主卧的房门。
以舒心那个臭脾气,她敲个四五下就会不耐烦地嚷嚷起来。
可是,南初敲了足足半分钟,里面任何动静都没有!
南初顿感不妙,用力推了下房门——房间内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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