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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工神色凝重,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他在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样过了一会儿他说:“洪钧,我见了这么多做生意的,直到现在,你是我见过的惟一一个站在我们的立场、替我们考虑的。你说的这些,我们普发很多人根本没考虑,有些可能考虑了,但也觉得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反正也不是花自己的钱,就也不提出来,惭愧呀。洪钧,你今天和我说这些,说白了,是你看得起我,咱们今天聊的,我都要讲出去,要讲给每一个人听。我说话虽然不管用,但我还是要说,我要说,不要急着买软件,自己的事情都还没搞清楚呢。”洪钧忙接上话头说:“就是嘛,现在离选定买哪家的软件还早呢,还有很多很重要的工作没做。依我看,应该搞一次正规的招标。首先,要确定标书的内容,这样就可以把为什么买软件,对软件有什么要求,用软件要产生什么效益都明确了。其次,招标就要有领导小组,从写标书到评标,这样就形成了以后的项目组,要想保证项目成功,有一个强有力的专门的项目组很重要。”姚工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烟卷比划着,洪钧这才注意到,姚工从进了茶馆直到现在,夹在手上的烟都没顾得上点着过。

    姚工的嗓子有些沙哑,但很坚决地说:“有道理,就这么做,明天我就找我们的总工谈一下。下个礼拜一又是中层以上干部的例会,我还要开它一炮。”洪钧笑了,忽然,他开始觉得有些饿了,因为刚才的那顿潮州菜他几乎没怎么动过筷子。

    第二天,洪钧把自己关在他的那间小办公室里,他必须按杰森要求的做出一份报告发给他。

    洪钧心里很不情愿,杰森如果真想了解这些项目的事,应该打电话过来和洪钧直接谈,而且,最好是让洪钧安排他一起去拜访客户。

    但是,洪钧已经发现,杰森就像不愿意去见亚太区的科克一样地不愿意去见客户。

    杰森最愿意见的是记者,只要是各种媒体的编辑、记者要采访他,杰森立刻就会欣然应允,而且他还经常主动出击,直接联系记者请人家来采访他。

    过去的这段时间里杰森只来过一次北京,而且根本没有到维西尔的北京办公室,只是在他住的酒店里和一家报社的记者聊了一个上午。

    后来洪钧还真看到了那个记者发的采访报道,让洪钧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通篇的报道都是在说林杰森自己如何如何,只是在提到他的头衔的时候,提到了一句维西尔公司。

    洪钧心想,这种宣传无非是杰森在为他的下一次跳槽做准备,对维西尔公司的业务是毫无帮助的。

    更让洪钧生气的是,既然杰森最关心的是自己的

    “上镜率”,对维西尔的市场占有率和项目上的赢率并不真正关心,却装腔作势地定期要看书面的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