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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次我演出,还能请你来吗?”

    被老林一直送到寝室楼下的秦杏,呼吸还未平稳就向他发问。她的额头上沁出密密的细汗,这样抬头瞧他时,面上的神情是很恳切的。

    老林从口袋里翻出一条手帕递给秦杏,他是很老派的人,身上总备着这东西。他挑起一侧眉,语气倒很温和,带一点调笑的意味:

    “为什么不来?难道我喜欢听到第二天你被他们生吞活剥?”

    秦杏笑起来,她面上因方才剧烈的运动生出生理性的红晕,这远比一切昂贵的妆容活泼娇美。秦杏接了老林的手帕拭过了汗水,瞧见面板上显示着寝室里还有一人,知道那多半是安吉,一颗心略略沉下去。

    “我室友应该是回来了,老林,那我就不请你上来坐了,明天我把帕子洗好了还给你。”

    老林毫不在意地摇摇头,又叮嘱她:

    “帕子我有的是,这条你自己留着吧!达莎约了我见面,就算你请我我也不能来。只是你记着,这几天少出门,你这一场风头实在出得太大!”

    她乖顺地点了点头,安吉明白老林的良苦用心,也并不抗拒。老林看了光脑上显示的时间,当下便与秦杏告别,向着学院外走去了。

    但秦杏并没有立刻就回寝室去,她一直站在原处,一言不发地目送着老林的身影远去。

    老林实在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只是穿起正装来,无论如何都很别扭。

    她这样想着,又忍不住偷偷笑起来。

    直到同中心咖啡厅的洛蒂商定好身上的这套服饰在下一次演出时归还回去,秦杏才不紧不慢地在面板上输好那一大串编号。

    门在秦杏面前自动打开,她一眼便瞧见正在等她的安吉。

    安吉这次倒没穿她那件宽大的白睡裙,她身着一件精致的森林绿高腰裙,这样的绿色与安吉的头发和眼睛都很相称。裙子的袖口和裙摆处用金线绣着繁复的花纹,显出一种别致的贵气。安吉头上没有戴花环,而是戴着一顶黄金制成的橄榄叶头冠。

    秦杏一走进来,坐在岛台旁的安吉便望向她头上的杏花头饰,她蹙起眉,语气很生硬:

    “把它摘下来,不要戴着它!”

    这话很有命令的意思,安吉虽然总是多多少少有些颐指气使的味道,但是这次却是更加强烈。秦杏很轻易便觉察到安吉语气里深深的不悦,秦杏皱起眉,不打算这样就顺从她:

    “我很喜欢这头饰,为什么要摘下来?”

    “你没有问‘为什么’的权利,我想要你摘下来,就请你摘下来。”

    安吉的语气更加生硬了,她死死盯着秦杏头上的头饰,面色阴沉得可怕,她栗色的长发柔顺地披散下来,却丝毫柔和不了她此时的神色。她好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请你不要妄图干扰我的选择。无论如何,你都不是我。”

    “我是不是你。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会摘下这些该死的花!”

    秦杏被安吉的态度惹恼了,她完全不理解为什么安吉一而再再而叁地提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要求。那双橄榄绿色的眼睛里像是燃着火。

    “你过界了,安吉。”

    她的声音冷淡下来,这却似乎更加刺激了安吉,安吉冷笑一声:

    “对于一个没有资格主宰自己的冷冻人。哪里有什么‘过界’可言?”

    不待秦杏反驳她,安吉便走向自动门,以饱含愤怒的迅速离开了这间寝室。

    客厅里的灯缓缓黯淡下来。秦杏在岛台边瘫坐下,才发现岛台上的那两碟果冻。

    它们比之前安吉做给她的那两碟还要红。几乎会让人认为那是还在流动的血液。

    这样的错觉让她感到不适,正如安吉无数次带给她的那种不适。

    未知,危险,不确定。

    安吉以俯视角度倾注在她身上的目光,像一把挑剔的银餐刀,在不停地掂量从什么角度切下最为合适,而她又是什么位置最难得。

    秦杏的指尖摩挲着白瓷盘的金边,感受着奢靡的冰冷。她无意间在光网上瞧见这一对瓷盘的价格,几乎足够秦杏十年衣食无忧。

    然而再珍稀的刀俎,也不能让她做鱼肉。

    门铃响起来,惊破她的沉思。

    秦杏起身开门,她仍徘徊在方才的思绪里,以为那是归来的安吉。

    她紧皱着眉头,一句“安吉”还没有叫出来。

    便被那双深灰色竖瞳里无边的欲望罩住了。

    他说:

    “很高兴再见到你,秦杏。”

    “我是成不衍。”

    性爱是麻醉剂。

    当秦杏把手指插进成不衍的黑发里时,近乎慨叹地想。

    他的唇舌正体贴而细致地为她服务,在她的最深处掀起一阵高过一阵的波浪。秦杏情不自禁地双腿并拢,将隐秘更加与他贴合。

    成不衍的手掌抚上她的腿侧,把她被情潮折磨得发软的双腿拉开了些。他抬起头,深灰色的竖瞳里满是笑意,他轻轻地吻了吻她的膝盖,低低地宽慰她:

    “放松,我们慢慢来。”

    秦杏想要点头,却被无端的羞涩挟住了。她与秦珩、赵元谨有过那么多次性爱,却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温柔的快乐。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轻轻咬住唇瓣,才细若蚊鸣地解释:

    “我没有过,没有过这样好的……”

    他好像知道她不愿意说完这话似的,用食指和中指抵住她的唇。他的指腹生着薄茧,以至于那唇在他指下仿若一朵将绽未绽的娇嫩的花。

    “你会有的。”

    他是滚烫而缱绻的情人。

    不急于采撷自己的快乐,而全然关注她的感受。

    秦杏的爱液从未如此丰沛过,他的技巧很高超,教她经过了几个短暂的高潮后,仍不疲惫,欲望更是熊熊燃烧的火。她忍耐不住去吻他的面颊,不克制的低吟撩动着他的心弦,他胯下的性器蓄势待发,毫无疑问,他也被欲望折磨得几欲发狂。

    但成不衍仍轻轻托住秦杏被酡红染透的面庞,在浓烈的杏子甜香里向她发问:

    “可以吗?”

    安吉的话在这最不合适的时刻猛地钻出来——“对于一个没有资格主宰自己的冷冻人。哪里有什么‘过界’可言?”

    秦杏笑起来。

    她并没有答话,她用行动做出最简洁有力的回答——她慢慢地跨坐上成不衍,将他的性器一点点纳入。

    成不衍吻着她额头因这鲁莽生出的细汗,他只觉得那也是杏子味,清甜却总有解不掉的涩意。

    有瓦埃勒血统的他自然生得较秦珩、赵元谨粗壮,她这样贸贸然地纳入,纵然已经很湿润,一时间还是受不住。她瘫倒在他身上,枕着他的胸膛,抱怨更像是娇嗔:

    “我受不了了!”

    他环着她的腰肢,感受着她墨也似的长发铺洒在身上,发丝贴附着肌肤,是雀跃的微痒。他拢住她的胸乳,轻而慎重,像是抚弄着价值连城的瓷器。他在她耳边笑起来,暧昧的热气烘得她整个人都成了淡粉色:

    “可我还没全进来呢。”

    这实话却教秦杏羞恼起来,她坐起身来,又努力尝试,脚趾因陡然的快感蜷缩起来。她受不住这样的刺激,连话也说不出,只吐出含糊而暧昧的呜咽。

    他轻轻地拍了拍秦杏光洁的背部,便极灵巧地将她压在自己身下,用最传统的姿势完全进入她。她把成不衍抱得很紧,唇贴住他的锁骨,仿佛对他无限依恋。

    那双深灰色的竖瞳从一始终地盯着她,他低下身子要吻她的唇,却被秦杏笑着避开。成不衍便在她脸颊、额头落下密密麻麻的吻,在她呼吸不畅时趁机吻住她的唇,做了狡黠的胜者。

    “你真不老实。”

    秦杏握住他那根时不时抚过她腰侧的秃尾巴,它与地球时代的斯芬克斯猫的尾巴很相似。她并没对这个他过去深恶痛绝的瓦埃勒特征流露出什么反感。秦杏墨绿色的眼眸里是澄澈的笑意。

    “怎么还欺负我没有尾巴?”

    也许是因为那杏子的味道更浓烈了些,或许是因为她酡红的脸颊太诱人。他揽紧她的腰部,吻住她的唇,把性器抵入更深,又很快退出来,她的内径紧迫地挽留他,他便做起反复的游戏。水液涌出来,在他的抽插间逐渐成了淫靡的细沫。她的呼吸急促而甜蜜,那呻吟声教他又胀大几分,她便把齿尖嵌进他的肩膀作为报复。

    他笑起来,在最后,将他没有精子的体液射进她的最深处。

    他怕她恼怒自己的无礼,轻轻在她耳边解释:

    “我很早就做了节育,你不用担心。”

    但秦杏并没有瞧他,性爱麻醉得她全身酥软。教她一路从爱欲的巅峰滑向甜美的梦乡,呼吸声已然平稳匀长。

    成不衍望着秦杏,她睡得太过香甜,好像与她将将缠绵过的他完全无关紧要。成不衍甚至产生了某种荒谬可笑的怀疑:

    方才那一场酣畅淋漓的鱼水之欢,只不过是秦杏借以入眠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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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不衍人如其名“不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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