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可欢好》 1 夜色不深,唐伊萱于是悄悄起了,趁着泄出的一点月光走了几步,走到桌案旁才寻着个凳子坐下,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来,细细摸了帕子上绣出的几个字,心情愈加起伏不定。 这事还都怪自家主子那头猪! 半月前,她还叫六十六,跟着主子来敌国开始新任务,哪知敌国探子好巧不巧发现了她们还搞偷袭,受了伤的两个人胡乱逃窜。 而这府上一位表小姐正要出殡,棺材还放在院子里,主子一眼看出还未封棺,一抬手就把尸体搞了出来,跟她说躲棺材里最为稳妥。 她也不是不觉得这样对死人太过不尊重,可主子一本正经:你傻啊,死人重要还是活人重要?再说等那些孙子抓到我们了,可就没有棺材住了,提前体验也没什么不好嘛。 她还没细想就被胡乱套了死人的衣服,塞进棺材了,然后就看到主子笑眯眯的丑恶嘴脸,嘴里噼里啪啦说个不停:你太胖了六十六我可不能和你挤一起再说这具尸体也不能干放着你先躲着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封棺记住我们的接头暗号我过几日一定来救你! …… 这是她第一次跟这位主子出来做任务,也是她决定最后一次跟她出任务,并且这辈子都不想再见着她! 虽然她耍了她,可外面的危险也是真的,她只好忍耐,直到快下葬时,饿了一天的她还是扒拉开了棺材盖,顶着一堆人大呼小叫的惊恐模样,对着离得最近的一个尿裤子的小伙喊到:我要吃的,给我吃的!!! 据说这就是为什么那个原本立志做城里最好的杠夫的小伙,后来做了跑堂的原因,任谁经历了刚把自己抬的棺材放下,里面就发出奇奇怪怪的声响,接着盖子自己打开,露出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直瞪着自己嘶哑地狂吼,都会害怕的吧,实属人之常情。 后来就是这一家子把她认做了那个死去的表小姐的故事,当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表小姐为何与她样貌相似,体形相近,只是声音略不同,因为那个便宜舅舅不止一次提过:侄女儿啊,你得多喝蜜水才能把嗓子养回来,你听听,这么粗,跟个男子似的,莫说你表兄,我和你舅娘都不喜欢。 你听听,这是人话吗,就算是原本那个表小姐还活着,在棺材里不吃不喝几天,出来的时候嗓子能不哑吗?不过天下之大,就算她与人长相相似也没什么奇怪的,这也倒方便了她掩盖身份。 她于是低眉顺眼地应下来:是,舅舅。 这家子住在离皇都不远不近的宣城,虽然是普通商人,可家中积累的财富不算少,从她来到这里的几天,城里的大小官员都来探望过就看得出,不仅是富裕,还是关系户,在城里也是可以只手遮天的人物吧。 那位表小姐家里原本在京城,据说是家里父母病故,这位好心的舅舅才把她接过来住了几月,养得很任性,小姑娘脾气火爆,被宠得过分了,天天欺压奴仆就算了,还想勾引自家表兄,却被表兄的好友抱了个满怀,于是羞愧地上吊了。 …… 她是真觉得敌国女子的脸皮过于薄了,这要是她,说不定会就着风月与人谈情说爱哥俩好呢,不至于寻死。 那便宜舅舅又说话了:你这丫头,要是真喜欢表兄,跟我说也行啊,你看你自己做事做的,唉,城里最近的风言风语就别管了,也别出门了,好好待家里养身子吧。 她乖乖点头,刚想应是,就被走进来的人嘲讽了:爹爹真是对她太好了,现下谁不知道我文家养了个凶悍野蛮的女人,还不知羞耻。 来人束着一头乌发,眉眼俊朗,肤色透亮,眼形狭长,看着是个文人的模样,偏生行动间步伐坚定,透露着习武之人的硬气,个头中上,远远看着是个俏公子,可看她的眼神颇不悦,口里是怨气极深。 跟那舅舅生得几分相似,听语气也知道,这位是那个勾引不成的表兄,看来很看不惯或者说讨厌她的样子。 她也不反驳,温顺地行了礼:表兄。 哼,演戏也是个厉害的,自打你来了文家,这家里哪天安生过,要我说,父亲应该送她去乡下的庵子里待着,好好反省。 啧,这就恶毒了吧,什么大仇大怨的! 不过还不等她说话,舅舅就自己开始了:什么凶悍野蛮,这是你妹妹,是一家人,是我和你姑姑给你定下的未婚妻子!哪有把自家人送出去的道理,不会说话就给我滚! 啊?还有这一出啊? 那表兄见自己父亲大怒,更为愤怒地瞪她一眼,然后极快地变了脸色,平静地低头:是孩儿说错了,父亲不必生气,孩儿未得功名,姻亲之事还早,况且,表妹的品行是否能当得一个主母也还不可知,孩儿今日要与孔兄出游,这便走了。 言罢只对自家父亲行礼就走了,再未给她一个眼神。 这表兄也是个能控住情绪的,这么快速地变脸认错,一看就是个聪明人,这技术她得学学。 看舅舅只叹口气不再管他就知道,这人家里也是受宠,地位很高的,只是对她厌恶得紧,也不知是因为什么,看来她得在两人成婚之前脱身,至于现在,只能暂时住下,毕竟也不知外面的探子还有没有在追杀她们…… 别在意啊,萱儿,你表兄只是不喜欢家里给他结亲,不是不喜欢你,别伤心,表兄定会对你好的。舅舅一副安慰她的样子,生怕她难过得还要寻死。 我知道,舅舅和表兄都是很好的人,萱儿现在住在文家,已经很知足了,不敢高攀表兄。她咳了几声,声音轻柔,满脸真诚。 哈哈,好了,这事以后再说,乖丫头,回去吧,待会一起和家里人吃顿饭。舅舅摸摸她的脑袋,满意地让她下去了。 至于之后见到的舅娘的种种刁难和祖母的不管不顾不必细说,总之,这家里的人,除了舅舅,估计也没人会对她好了,唉,真是个艰难的新任务,不过这表小姐自打来了文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见过多少人,除了留下个暴打奴仆的凶名和勾引男人的美名之外,没人认识她知道她的性子,也算是方便了她不用装失忆来躲别人的问询。 2 原先的表小姐身边的丫鬟在她死后就被赶出家门,原因是死人的奴仆最为不详,这是敌国什么奇怪的礼法她不知道,总归这样更不会引起别人怀疑是最好的,只是新来的两个小姑娘畏畏缩缩的呆傻样子,看来极为害怕她,或者说是害怕原身。 你们两个叫啥多大了?她摆出了自己最慈祥的笑容。 婢子跟小妹没有名字,都是多大了就叫什么,婢子叫十二,妹妹叫十一。稍大那个低着头不敢看她,声音小得很,她凑近了几步才听到。 看两个小姑娘活泼可爱,却被她吓成这样,又加上这名字跟她之前的名字都是数字,有些意外地熟悉,她于是伸手去摸她们的头发:别怕,我—— 婢子不敢了!十二拉着十一往地上跪,求姑娘饶了妹妹吧,您只打婢子就好,妹妹什么也不知道! …… 那只苍白的手就这么留在半空,地上两个孩子开始哭嚎,她寻思着她啥也没干啊?这是怎么了? 你这个坏女人!又在欺负我家的仆人了!软糯的童子音从门口传来,穿着红色金边的袍子,小胖脸因为怒气挤成一团,是个男孩子,不过七八岁,一副主人模样。 那两个丫头见着他来了,对着他磕头哭诉:求小少爷救救婢子姐妹吧,表小姐一定会把婢子两人打死的! 嘿!你这什么情况?倒打一耙了这就! 小胖子冷哼一声,走近:唐伊萱,本少爷警告你,我可不是大哥,对你忍着让着,你再敢打我家的小丫鬟,我就……我就揍你! 装着一副硬气的样子,眼里露出怯意,看着可爱,她有心逗他:揍我?谁揍谁可不一定,怎么着,直接打吗,我让你两招? 小胖子后退两步,眼神又是不可置信又是厌恶:你真是死了一回胆子更大了,竟敢跟我这么说话,轻佻无礼,他们说你勾引季哥我还不信,果然,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要告诉娘让她教训你! 唐伊萱看他转身,不紧不慢地开口:你就是个弟弟。 ?小胖子一副没听懂的样子,转过头来傻傻地瞪她。 我以为小少爷已经长大了,没想到还是个躲在娘亲后受了委屈就哇哇大哭告状的娃娃,真是个小弟弟,男子汉都不算。唐伊萱背着手,笑眯眯地盯回去。 你!你胡说!我才不是只会告状的娃娃,你这坏女人!小胖子气急败坏地直跺脚。 是吗?那你敢跟我打架吗?只要你打赢我,我就承认你是男子汉。 小胖子二话不说,憋红了脸,眼看着就要握紧拳头冲上去,院门口传来声音:够了,静下,外人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门口站着两人,一位是那个黑着脸的表兄,跟着他身后的是个眯眯眼的蓝衫人,瘦高个,长相中上,可是气质温和,笑盈盈的,一看就是个好相与的,比那位表兄顺眼多了。 大哥,季哥,是这女人先挑衅我的!小胖子有些委屈,撇着嘴。 表兄的眼神锁定到她身上,俱是不悦:总是如此行事,令人厌恶。 ……她可真算是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这可是她的地盘,不是他上赶着找来,她又去挑衅谁啊? 她刚要开口反驳,表兄已经不看她,只对着眯眯眼笑:走吧,孔兄,我们还有正事。 眯眯眼没回应他,只看向这边,对着她拱手:唐小姐,上次见面是孔季无礼了,只是情急之下见小姐往湖里掉,只好逾越了,没想到传出流言败坏了小姐名声,令你如此想不开,真是对不住小姐,我自会去给小姐正名。 这就是所谓的勾引的真相吗? 唐伊萱一边思考着,一边笑着行礼:孔公子既然是救了萱儿,何必道歉,还是萱儿要多谢公子救命才对,后来流言四起,萱儿也是迫不得已,如今能听公子澄清,萱儿感激不尽,只是无须公子正名了,谣言这种东西没人关心真相的,白费力气罢了。 听到最后面前几个人表情各异,眯眯眼有些惊异但是面上笑意更深了,表兄则更惊诧些,一脸狐疑地盯着她,那小胖子也不说话了,埋头不知在想什么。 咳,孔兄,我们还有正事,走吧。文离粟提醒了一下,当即就要出门,唐伊萱一点也不意外,他难道还会为之前污化她道歉吗,他不在乎她,当然也不在乎真相。 眯眯眼对着她微微点头:唐小姐是个妙人,倒是让在下期待与小姐再会了。 文离粟听了这话表情有点不悦,但没多说,只是看向了小胖子:文静下,今天是没课了吗,还是你想让我亲自送你去见老师? 小胖子哀嚎一声,就往外跑,只是还不忘威胁唐伊萱:坏女人你给我记好了,再敢欺负我家丫鬟,我就对你不客气。 唐伊萱无所谓地往屋里走,文离粟和孔季也朝着院门并排走,地上两个丫头见没人帮她们,只好苦着脸起身,跟着新主人。 只是文离粟不知为何在将将要走出这院子时,朝里看了一眼,看到唐伊萱两手摸着小丫头们的脸蛋,边笑边说着什么,那双总是凶狠的眼睛此时温柔地眯着,终于顺眼些了,发丝尾儿被吹到嘴边,那张总是口出恶言的嘴巴弯出弧度,小巧可爱。 他莫名想到刚刚那句话谣言这种东西没人关心真相的,白费力气罢了,说到这句时,她明艳的脸也带了丝落寞,倒教人生了同情。 不知为何,这个女人死了一次,倒是变了不少。 只是,他又想起她之前做的事,拳头不由自主半握起来,他永远不会喜欢她的,永远。 3(h起个头) 帕子是今日在院里晒太阳时发现的,就在树枝头上,她暗骂一句,才支开两个小丫头,迅速上树,取下手帕,上面歪歪斜斜绣了几个字,丑得不成样子,大意是任务失败,主子先走了,她得留在这里,难得有个不让人怀疑的身份,给那边传递消息是再好不过了。 唐伊萱眉头皱起来,不像是上面的意思,更像是主子自己决定抛下她跑了,她就知道,这位主子的性子当真肆意得很。 睡是睡不着了,她干脆出门做点什么,总不能坐以待毙,真留在这地方可能会被逼疯,看看她这几天都被变相禁足了就知道,这家人对她成见很深,也不愿她再出去闯祸丢脸。 两个小丫鬟得了那位舅娘的命令,就在外间守着她,但凡她要走出院门,就一人抱着她一只腿哭,哭得她头疼。 走是不能走出去了,唐伊萱估摸着身上的伤好多了,于是掀了窗户,直接翻出去了。 文家不愧是大户人家,选了城里最好的一处景地,前有林子后有温泉,最让她在意的倒是整个府里中间那地的假山,假山当然没什么奇怪的,奇怪的是池塘修得只有一小片,假山又太壮大,占地是小池塘的好几倍,形状怪异,高矮不平,到处有洞口,她试着爬到一半寻个地方坐下来,仔细一看,这石山里还有几条小路,极为隐蔽,小路延伸进假山内里,倒是方便有人来这干点刺激的事情。 不过当务之急是考虑怎么完成任务,虽说任务已经失败,可如果她能搞到一点情报也不是不行,反正她只要打听到关于那东西的一点风声也算完成任务了,就能顺利回国了,没准还能得上面赏识升官发财。 不过头疼的是,这城可不在皇城,要说最重要的消息也应该在皇城里流通才是,她要是攀不上皇城里的贵人,也难办啊。 况且她在这家里一点地位没有,被欺负得死死的,谁也不会帮她…… 啊~坏人,你轻点弄啊,讨厌~ 正想着,假山深处就传来有趣的声音了,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可唐伊萱从来就不是会害羞的主,听到这声,她起先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就往声源处凑了凑,表情还很感兴趣。 你这妮子,昨天跟周老头睡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骚?嘶哑难听的男声透着猥琐。 哼,那老头没什么体力,我都还没爽,他就提提裤子走了,真是没趣,啊~你再深一点嘛~女声听着还是个少女,便是久经沙场的老手,文家人可真不简单。 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这丫头的浪。男声喘了几口气,就极快地叫了一声,停止了动作。 行了行了,吃不饱的死丫头,明日家里有客人,不能马虎,快回去休息吧,后面有你累的!男人是满足了,女人冷哼一声,在窸窸窣窣的一阵穿衣声后,两人从那山洞里出来,小心翼翼走远了。 唐伊萱想了一会,总觉得听语气这两人在府里大概地位不低,说不定管着前后院许多人,如果能有这两人的把柄在手,那她就方便多了不是。 唐伊萱在假山上等了一会,见没有人来,才从假山上爬下,看着黑乎乎的洞口,面带笑意,侧身进入。 回忆着俩人说话的声音所在位置,她慢慢摸过去,刚蹲下身子,就有人按住了她的肩膀,气息不稳地开口:谁? 这人手心烫得她一抖,还未动就被掐住了脖子:你敢叫出来,今夜就没命了。 男人语气很凶,手上的劲也很足,她于是乖乖点头,那人放开她的脖子,一把拉起她,走到洞里深处把她压到石壁上,凑近想要看她面容,可是乌黑一片的情况下,唐伊萱只觉得热气袭到面上,带着股说不出来的花香,有些危险的味道。 她侧开头,压低嗓音:公子如果放了我,我这就乖乖回房,不跟别人透露半个字。 这是实话,这人如果是刺客,她才懒得管这府上人的死活,要是是府上的人,她如果不想平白再惹上祸事,那就不能让他认出她! 那人突然没了动作,半晌,才咬牙切齿地开口,说话含糊不清:原本……只差今晚,你……为何是个女人…… 他的身体僵直,凑过来的时候还在颤抖,隔着衣衫也能感受到那种磨人的热度,他的手渐渐下移,带着不情愿按到她的胸上。 唐伊萱差点叫出来,幸亏她自己捂住了嘴巴,她终于知道他身上为什么散发着不正常的热意了,这人莫不是被下了春药,不想找女人解决,就独自躲到山洞硬抗,但没想到前有两人当着他面亲热,后有她无意中闯进来,如果不想第一次交代在这儿了,得想办法啊! 公子公子,我没经验,会让你受苦的,你先放了我,我去给你找老手,保证你——她一边往旁边躲,一边带着哭腔开口。 闭嘴!随着恶狠狠的声音落下的是一个恶狠狠的吻,这人明显没有碰过女人,只是用嘴顶着她,不要命地摩擦。 她抵着他胸脯,却被他的手扣住腕子,带着往下,他离开她的唇,语气变软:你是第一次?我不会亏待你,事后我会负责的,只是,只是你今晚必须给我泄火! 手指碰到的东西正是已经戳了她小腹半天的硬物,她想撤回手,却被他一把按向它,突然的疼痛带着不知名的快感成功让他闷哼一声,冰凉的小手只是触到他的东西,就让他满足了。 那种奇怪的花香沾染得久了,似乎也有催情的功效,唐伊萱已经感受到小腹底下酝酿着臊人的热,身下衣襟被穴口的水沾湿,糟糕,她有点不能控制自己了。 4(h) 张开的五指被另一只大手按住,套在柱身上下撸动,男人头抵在她的肩窝处,爽得一下一下发出低喘,握住她胸的手掌开始揉动,唐伊萱咬住嘴唇,就算真跟这人发生了什么,她也不能被认出来才行。 男人扒开她的衣襟,指尖在细腻柔嫩的肌肤上留下痕迹,还使了力气,她的胸肉上一阵闷疼,腰上也被狠狠掐了一把,他丝毫不知自己已经控制了力气,却还是给柔软的身体带来苦楚。 唐伊萱忍不住嘶了一声,男人停止动作:我弄疼你了?唔,对不住,我太急了,女子何时才可以……才可以…… 真真是个雏儿!她被弄得狠了,也带了怒意:女子只要湿了就能被肏! ……男子大概没想到刚刚还在求饶的小女人突然就凶蛮了起来,还特别放得开。 唐伊萱其实脑子早已不大清楚,被莫名的花香熏得头晕,眼前冒着金花,身体早就软了,身下还流着水,她此时只想快点吃了这个男人,在本国她不想像别人那样乱搞,并不代表她不知道男女如何交媾。 男子笑了一声,在她身上作乱的手伸向了她腿根,只是在股缝间摸了一把,就惊讶地感觉到指尖沾满了水液,他傻傻地抬到鼻尖嗅了嗅:原来这就是女子的味道…… 唐伊萱被手指摸到秘地,不自自主发出一声舒服轻哼,还没有更舒爽,那手指就撤开,再加上他的话语,她羞恼地收回自己的手,拉住这人的衣衫向身前一揪,就踮脚抵上男人的唇,伸出舌头。 男人在黑夜中还是瞪大了眼睛,他从不知如何与女子亲热,只是大概了解流程,并不知道细节是这么……这么让人沉迷。 他本能地伸出舌头去纠缠她,她却只是在他嘴里滑动了一圈,就退出来,咬在了他的喉上,手上粗鲁地扯过他的衣衫,摸在精瘦的腹部,还记仇地掐了一把,嘴里胡乱地说着:还行,看你这身材我也不亏。 男人被逗笑了,手摸着她的臀瓣,一本正经:好摸,看来我赚了。 唐伊萱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露出尖牙:快点,我还要回去睡觉呢。 男人闻言加重了手上力气,把她往自己身上凑了凑,就想把阳物往她腿间顶。 白痴!她退后一点,你没有看过话本吗?没找对地方就要肏,这样你一晚上都进不去! 原来姑娘的经验是从话本上学的,懂得这么多那麻烦姑娘赐教一二。被凶得多了,加上忍得久了,男人也不耐烦了,话里带刺。 唐伊萱把他按坐在地,自己跨坐在他腿上,其实动作还是青涩的,嘴上却不想落下风:看着吧,等会让你说不出话——啊! 自己做跟书里和别人话里果然不一样,手中的昂扬的尺寸她没有估计,但是比寻常男子肯定是大了不少的,因为她刚顺着阳物翘起的弧度坐下去,甬道口就有些撕裂了,穴里被撑满,还被顶到了深处,痛苦多于快感。 这也不是什么快活事啊,怎么她见到的男男女女都沉迷此事呢? 男人也不好受,虽说终于进到了紧致的地方,压下的火气散了不少,可过于紧致的洞穴差点让他守不住精关,如果真就这样泄了,那这姑娘会怎么看他,他可是难得觉得女人有意思,不能在她面前丢了脸面。 她其实想起身让他退出去,可是被他按住了身子,男人语气急迫:别动,如果不想受伤就别动,让我来。 总归雄性在这事上是多于雌性一两分天赋的,他把她的手揽到自己脖颈上,让她勾着他的脖子,一只手轻柔地搭在她腰间,抬头温柔地吻她,另一只手摸到两人结合处,指尖在贝肉中滑动,摸到突起的肉珠,就好奇地研磨,女子身体一僵,然后晃荡起来,嘴里模模糊糊地哼着:别……别摸那处…… 原来是这里,他加快了速度,指尖摩擦肉珠得越快,越能听到她的呻吟变大,尖细得撩人。 总之在女子越来越快的呻吟中,他能感觉到阳物顶端浸盈得越来越湿润,在她主动抱紧他,身体抖了几下之后,那处流出的水越来越多,他终于觉得那里湿湿黏黏,自己能够动了。 她在他耳边喘气,不悦地咬了他肩膀一口,他刚刚退到一半的阳物又重重顶了上去,逼得她直起身子,承受不住得往后仰起脖子。 男人暴露本质:做什么都是要还的。他听出她声音里的愉悦,不再压抑自己,开始狠狠地抽动,憋了很久的男人的体力仍旧很好,还逐渐掌握了技术,这件事的主动权就由男人接手,直肏得女人哭喊不止。 后半夜女人已经喊不出声了,男人才匆匆完事,两人也没立即分开,男人让她靠在肩上,环着她不说话,大概是想该怎么处置她与他的关系。 唐伊萱强忍着浑身酸痛,从他身上下来,洞口的月光稍微倾了一些进来,她摸着衣物就往身上套,语气轻松:就当做风流韵事罢了,谁年轻的时候还没睡过别人啊,你不用在意,我也不在意,今夜从这里出去了我们就再无任何关系,总归我们互不相识,以后也就互不相识了。 ……被渣女语录震得说不出话来,男人一愣神的功夫女人就勉强穿戴整齐,朝着洞口挪,男子一咬牙,披了衣衫就去拉她手:你是哪家丫鬟,我可不是不负责的—— 月光照亮了两张惨白的脸,一张惊慌,一张愤怒,真有意思~ 男主其实好明显的,酝酿了好久的文,其实情节很俗,肉也写得很俗,很多地方不能细究,但是就是觉得不写出来憋在脑子里非常不舒服,还在练习阶段,哈哈哈…… 5 黑夜里气氛僵硬得不行,明明刚刚还肉体相撞,亲密又缠绵,现在还能看到对方身上自己留的印子,却一人张大了嘴瞪圆了眼,一人怒气满满脸色极臭。 情花之毒,这个月每晚都发作,还有佟管家和婢子流苏,以及你自己,真是完美的布置,唐伊萱,你可真是厉害,死了一次,就能算计到我头上了? 文离粟笑了一下,冷冷地开口,眼神里含着恶意,你真以为我不会让你再死一次,而且绝不会再从棺材里蹦跶出来? 唐伊萱后退几步:我……这是意外!表兄,我若知道是你,绝对宁愿死也不会献身的! 这话说得极没有水准,可周身的寒意让她感觉到了危险,不得不张口胡说拖延时间,以便她理清楚他之前的话。 文离粟眼睛半眯:这么说,只要除了我之外的男人,你都能被肏了?他没有期待她的回答,逼近几步,不要以为有了肌肤之亲我就会放过你,你的聪明用在这种地方只会让我更恶心,把情花交出来,再说说你与佟管家他们怎么勾搭的,难不成也是用了这毒?他的眼神越见嫌弃,语气也越来越冷。 情花是什么玩意她大概懂了,可佟管家什么的怎么回事,他以为她故意找人来他面前交欢,让他控制不住才上了她? 表兄你听我解释,这真的是误会,我也是一时兴起才溜出来的,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这儿,也不知道佟管家他们的事情——她苦着脸,步子悄悄往后移。 一时兴起?能知道情花之毒最后期限的,除了给我下毒的你还有谁?一月之久的折磨,偏偏在快要结束的今晚出现了个女人,真巧啊,文离粟步步逼近,佟管家他们的事我暂且不管,给我下毒,让我这整个月每夜睡不了觉也就算了,欺我母亲,骗我父亲,肆意虐打仆从,这家里被你折腾得不像样子,唐伊萱,这些你怎么解释? 怎么解释?她能说这些都不是她做的吗? 唐伊萱站到了洞口,朝外瞟了瞟,远处灯火闪烁,巡视的仆人从小路逼近,她心里有了打算,但是还差一点,她并不十分了解这位表兄的脾性,若是猜错了……若是猜错了也不过死得惨烈点,赌一把罢了! 她收起苦兮兮的表情,淡定了不少:我知道表兄讨厌我,可现下若是让人知道了我们的关系,表兄就不得不娶我了吧?她甚至笑了出来,我现在冲外面大叫一声,表兄猜猜,你能不能在外人闯进来之前让我干干净净地断气,这样全府的人就都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了。 文离粟停住步子,脸色更差,眼里的刀子快戳到她脸上了。 哈哈哈,我们做个交易吧,今晚的事我发誓绝不乱说,而你保证不会伤害我,咱们还是正正经经的表兄妹,以前是萱儿不懂事,不论表兄信与不信,之后我都不会伤害任何人,把文府当自己家,好好孝敬舅舅舅娘外祖母,尊敬表兄和表弟,和家仆好好相处。她认真地朝前伸出了手。 文离粟盯着她的手,似乎有些不解其意,眼神里仍是怀疑,想了半晌才开口:我可以放过你,但若是父亲知晓了此事,或是你再惹怒家里人,我不会手下留情的。他避过她的手,径直往外走。 唐伊萱松了口气,文离粟又停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复杂:情花的余毒发作之时,你别想躲,你能活下来,也就这点作用了。说到最后大概以为能羞辱她,语气带了快意。 唐伊萱点点头,出卖肉体算什么,别说这位表兄其实个头技术都不错,就算他不行,她也可以! 等他走远了,唐伊萱才摊坐下来,重重呼了口气,若是这位表兄不够那么正派,也不是那么在乎这家的名声,她今晚就能回老家了。 不过能把这种冷冰冰的男人搞得那么讨厌自己的,原身也是很厉害了。 夜里的风很凉,院子里枝飞草动,文离粟背着手走回住处,文静下用小胖手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盯着自家大哥:大哥你也起夜啊,娘亲说经常起夜是病,要不你也试试流苏的土法子,我觉得管用! 听到这个名字文离粟恍惚了一会,谁能想到在母亲身边得宠,看起来文静娴雅的大丫鬟原来在男人身下是那个样子,不过与他无关,只要她对母亲忠心足矣。 只是让他想到另一个人,莫名得烦躁,冲小胖子摆手:滚去睡觉。 ?委委屈屈的小胖子吸溜一声,就闷头朝自己房间去了。 文离粟咬了咬牙,不管怎么说,他得管住那个丫头,不能让她再干出今夜的事,想到自己曾经对她产生兴趣,就气得脑瓜疼。 她三两句话就把他忽悠得放过她了,也不知当时自己怎么了,明明可以轻易地解决这件事,非要选一个最难把握的法子,大概是因为他毕竟要了她,她也承受了他不短时间,啧,沾上情欲的人,果然容易心软。 这个心机深沉演戏厉害的女人,不得不防啊。 与此同时,小心避开睡觉的两个小丫头,踮着脚尖走路的唐伊萱急急忙忙捂住鼻子,阻止了快冲出口的喷嚏。 诸事不顺,诸事不顺!都怪主子! 6 十二把碗递过来的时候,也有点摸不着头脑,小心翼翼抬头看了眼她,就低着头小声说着:是大少爷送过来的,嘱咐姑娘一定得喝。 唐伊萱掀开被子的手停住,看着那药就往后躲。 十二见她这样,大概经历过相同的事情,也或者她之前的示好起了作用,就把碗拿开:闻着都苦,但是妹妹说书上写良药苦口,姑娘还是洗漱了再喝吧。 唐伊萱苦着脸答应了,早晚得喝,大的还没搞定呢,若是再弄出个小的,这府里就真容不下她了。 她随口提起:十一还会读书? 十二露出一脸自豪的笑:是啊姑娘,十一是跟周老头学的字,看了很多书,记得多,可聪明了。 唐伊萱眨眨眼,随即眉开眼笑就要见十一。 小姑娘还是低着头,手背在身后,头发发黄,身体瘦弱,看着比十二矮了很多。 唐伊萱刚喝了汤药,嘴里含了蜜枣,含糊不清地问着:听说十一你会识字? 十一轻轻点头,仍是不说话。 喜欢读书?她也不恼,笑眯眯地。 十一这次重重点了头,唐伊萱想了一会,继续道:那,我们去找周老头借书? 十一抬起头,眼光灼灼。 初春已过,白日里开始闷热,道旁的花开得艳了,可惜不能遮挡日光,只有阵阵的香驱散了一点烦闷。 十一,那周老头到底住哪个院子啊?唐伊萱用手扇着风,喘着气。 快了,绕过老爷的院子后面就是书房——十一开心地指着前面,只是转过拐角,跟一群人撞了个正面,两波人面面相觑。 唐伊萱咬了舌头,刚想转身跑,就听到自家舅舅的声音:你这丫头终于走出房门了?病好了吗? 唐伊萱暗暗叹口气,挪到人群面前,行了个礼:见过舅舅,舅娘,表兄,萱儿这几天好多了,就想着出来走一走,待会就回去了。 舅娘冷着脸,眼睛看向十一和十二,嘴里说道:如此就好,既然病好了,今日就回到厅里就食吧。 文府的传统是一大家子坐一个厅里吃饭,这就意味着她以后每天都要对着几张臭脸吃东西,那也太烦了吧。 是,萱儿有点累了,这就回去了。唐伊萱笑着往后退。 这位不就是唐大人的爱女吗?一个青年男子突然冒出来,截住了她,听说唐大人和夫人病逝后,唐小姐就寄住在文家,发生了很多……趣事? 最后两个字那人故意拖慢了语速,明显话里有话,什么趣事,说的是原身死前那些破事,原身和这个男的有仇吗? 舅舅愣了愣,但还是语气恭敬:都是误会,这丫头不懂事罢了,王爷此前见过丫头? 唐伊萱这才认真看了这人,原来还是敌国的王爷,长相普普通通,还有点刻薄,只是周身有股气势,穿的衣服撑起了气质,嘛,还没有表兄好看呢。 璞王皮笑肉不笑:唐大人携家眷来我府上的时候见过一面,唐小姐不愧是京城美人榜第三,美艳绝伦,就是不好相处,高冷得很。 她知道了,一定是这厮之前骚扰过原身,原身拒绝了,这厮怀恨在心,这下要落井下石了。 没想到原来唐小姐钦慕的是文家公子,而且又与别人有纠缠,还闹到寻死,哈哈哈,这等风流事在京城也是广为流传呢,本王也是无意中听说的,有些感兴趣罢了。璞王大大咧咧讲出来,丝毫不顾在场几人的脸面,只为了羞辱她,看来果真在原身那吃过亏。 舅舅脸色已经极难看了,大概也没想到请来做客的大人物居然是这种做派,还有那个昨天晚上还亲密无间的表兄,现在就恶狠狠地瞪着她,估计是在骂她给文家丢脸了,舅娘都懒得看她了,只是冷冷地盯了十一十二,怨她们带自己出门。 文离粟压下怒气,对着璞王温和有礼:王爷说笑了,我未婚妻只是顽皮了些,都是流言,日头正晒,王爷此行还有正事,还是回屋里细说吧。 璞王冷笑一声,正要说话,唐伊萱已经低下身子又行了个礼:见过王爷,王爷说的也并不全是假的,小女如今已经认识到了错误,正在好好反省呢。她对着璞王笑了笑,脸蛋红红,眼睛弯弯,璞王正要出口的话被她的笑颜打乱,呆住了。 文离粟闻言,见璞王对着她的脸发呆,心里不知为何不舒服得紧,却也按捺着没说话。 璞王心情渐好,这女子终于对他笑脸相迎,不像之前摆着的姿态,他摆摆手:唐小姐身体不好,本王以后再来探望,文先生,本王告辞了。 一群人又是行礼又是送行,唐伊萱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走远,文离粟留到最后,盯着她看了一会,不客气地问:不好好待着院子里,出来干嘛,还嫌不够丢人? 唐伊萱指着十一:十一说想找书看,我陪她来的。 十一:…… 文离粟眉头紧皱:书房不是每个人都能进的,你如果真想读书识字,可以和父亲说,跟文静下去学堂,但是十一只是个下人,不需要识字读书。 唐伊萱乖乖点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文离粟冷哼一声:懒得管你。就背着手走远了。 唐伊萱按按十一肩膀:走吧走吧,我们去找周老头。 周老头守着书房门口,看着就是个普通的老头,动作迟缓又老迈,只是看着十一很亲切,听说她们要借书,只是疑惑地瞅了唐伊萱一眼,就进屋找书了。 拿过书的时候,唐伊萱笑眯眯开口:您和佟管家关系怎么样? 老头子冷着脸:不怎么样。 那您知道流苏吗? ……老头子眯起眼,表小姐想知道什么? 哈哈,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想和流苏聊聊天而已。她随手翻了翻本子,普通的诗词话本而已,丢给了十一。 老头子有些不可置信:您已经忘了之前是怎么打她的了?老奴不认为她会见您。 啧,原身所作所为总是会影响她的行事,真麻烦,唐伊萱想了会,对着他笑笑:麻烦你不要跟人说起我刚刚的话,如果可以也请你帮我向流苏道个歉。 老头子犹豫着没说话,她转身要走的时候却听到他压低声音的一句话:佟管家可比流苏更好控制。 7 唐伊萱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对着老树开始发呆,眼下她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搭上璞王这条线,毕竟是王爷,得到的情报不会少,有意外收获更好,这次好歹没有得罪他,看来他对她兴趣也不小的样子,机会很大。 二是通过佟管家让她偷溜出门和主子他们联系上,届时她就不再是孤家寡人,多的是法子在这家里站稳脚跟,必要时也更好逃走。 嘁,大哥真是多此一举,看你这么蠢笨的样子,还想跟我去学堂,先生有你这样的学生不得气死才怪!门口又传来小胖子阴阳怪气的声音。 唐伊萱坐在石凳上,无所谓地翘着二郎腿:我可没说要去,你若是真的闲得无聊,就带十一去学好了,说不定她学得比你还要好。 文静下握着拳头:你这女人又想激我,以为自己很聪明吗?这次别跟我打架,有本事跟我下棋,我赢了你乖乖跟我去学堂,负责在学堂伺候我,你赢了我就带十一去学堂。 唐伊萱揉了揉十一的头,看着她激动地望着自己,示意她别急,慢悠悠地开了口:那我不是太吃亏了?如果我赢了你不但得带十一去学堂,还要叫我姐姐,把你的零嘴儿全都给我。 小胖子想着老师称赞他的棋艺在学堂里数一数二,就自信满满地抬头答好。 文离粟走进唐伊萱的院子的时候,仍是眉头紧皱,一家子都在等文静下和唐伊萱吃饭,这两人却迟迟不出现,他也是看娘亲愠怒才来抓人的。 进门就看到,那丫头和自己两个丫鬟在树下乘凉,小胖子一身袍子湿了后背,正在歪歪斜斜地踢着毽子,颇艰难的样子,涨得小胖脸通红,眼睛却盯直了毽子,神色紧张又认真。 文离粟怒了,踢毽子还行,文静下这小鬼大概忘了自己是个男孩了! 文静下,是饭不好吃还是学堂不好上,谁让你来这踢毽子来了?阴沉沉的声音生生把小胖子吓得呆住,于是毽子就掉到了地上。 哈哈哈哈,愿赌服输,静下弟弟,别忘了我们的赌哦!唐伊萱蹦跶起来,拉着十一十二的手笑个不停。 文静下抚了一把头上的汗,就瞪向自家大哥:大哥你捣什么乱,明明就差一个我就赢了! 文离粟不气反笑:怪我?我可没见过打赌用踢毽子来打的,打赌也行,现在是什么时辰不知道吗?让父亲母亲祖母等着,你俩面子够大啊! 唐伊萱吐吐舌头,急急越过文离粟,朝饭厅走,文静下追着她去,被文离粟勾住后领,眼看大哥要开始说教埋怨,他就赶紧开口:不是我非要踢毽子的,我们先是比了棋艺,她运气好,跟我不相上下,后来又划了拳,还是不分胜负,刚刚还掰手腕了呢,依旧是平局,是十二让我们踢毽子的,明明就差一个了,都怪大哥—— 既然你输了,结果如何? 我得带十一去学堂,还要叫她姐姐,把零嘴儿都给她,小胖子咬牙切齿,这下可好,学堂里的人知道了就要笑话我了! 文离粟盯着那丫头的背影没说话,表情复杂。 免不了听着舅娘一顿数落,可唐伊萱笑嘻嘻地搪塞过去了,祖母还是懒得搭理她,舅舅关心了几句,一家人就安静下来开始用膳。 饭毕,小胖子耷拉着脑袋跟她说晚上把零嘴送过来,第二日就带十一去学堂。 那你欠我那声‘姐姐’呢?唐伊萱托着下巴,好整以暇。 ……文静下恶狠狠地瞪着她,抿着嘴不说话。 文离粟咳嗽一声:男子要说到做到。 萱,儿,姐,姐!小胖子一字一字吼出来,飞快地跑了。 我希望,你不要跟静下走得太近,以免教坏了他。文离粟表情淡淡。 唐伊萱好半天才挤出个笑:是,表兄。 傍晚小孩就提着包裹来了,鼓鼓囊囊的,小孩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 唐伊萱揪了两盒糕点扔给十一十二,就拿出棋盒逗他:来吧来吧,下棋,我输一次你就拿走一样你的东西,但是每天只有一次机会哦! 文静下有些疑惑:你怎么……可是大哥让我不要跟你玩。 这哪是玩啊,我们这是交流棋技,你别告诉你大哥不就行了嘛,不过,还有个规矩,如果我赢一次,你就欠我个人情,日后要还回来的。 谁让那位表兄的话让人太过不爽了,她偏偏要反着干,反正多了点事做,还能叫文静下帮她忙,多好。 当然,小胖子能不能拿回自己的零嘴儿,就得看她的心情了。 自那天唐伊萱答应了文离粟做他随时的解毒药之后,其实他还是不大愿意见她,自己硬撑了一晚,结果还是在这个后半夜撑不住了,踉踉跄跄地趁着夜色就要去找人泄火。 可怜睡得模模糊糊的唐伊萱,被人粗鲁地拍醒后,又被撕开了小衫。 你! 闭嘴! 他捂住她的嘴,黑夜里,她的所有触感只能觉察到他手心的烫意,他另一只按住她的肩膀,身体沉沉地压上来,花香味愈浓。 呵,男人。 8(h) 唐伊萱想了想,她是真的不想喝药啊,于是舔了舔他的手掌心,待男人身体一震,迅速退开手,她才小声说道:能不能用手啊,我今天不想做这事儿的。 文离粟语气凶狠:不能! 不能就不能嘛,那么凶干嘛,她小声嘟囔了一句,诶,要不你从后面嘛,反正你不想看见我这张脸。 文离粟起身,算是答应了。 寻了舒服的位置趴下了,唐伊萱枕着手臂打算再补个觉,可惜对方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阳物在两瓣肉唇上滑动,直到溢出的清液润湿了穴口,才忍不住地滑进了洞穴,长度是正好了,只是粗大得又把她撑满了,鼓鼓囊囊,让人不适。 唐伊萱刚仰起头叫了一声,就被伸出的手再次捂住,耳后传来男人压抑的气声:闭嘴。 又是难受又是被凶,她觉得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了个转就淌下来,流到了文离粟的手背上。 他其实也不好受,肉壁干涩地刮擦在柱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可里面依旧奇异得温暖,让人不想拔出,眼前却不由自主浮现她含着泪的样子,欲望就减了一小半。 他本想温柔一点,可到了嘴边,语气仍旧不是很好:你的两个小丫头还在外间,莫非你要吵醒她们,让她们来看这一幕? 唐伊萱越想越羞耻,身下就湿润一点,她扒开文离粟的手,气鼓鼓地开口:你就不能稍微耐心一点吗?比如亲亲耳朵,亲亲脖子,亲亲腰背,亲亲屁股……说着说着连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声音越来越低。 ……文离粟没说话,只是往前重重一顶,逼得女人说不出话,只能用手捂住烫嘴的呻吟。 他刚想笑,又刻意止住了,只是伸手在她胸前一捞,捞起满满的乳肉,在指缝间溢出、流动,她的身材不算娇小,匀称刚刚好,该多的地方不算多,该少的地方不算少,样貌看多了也就那样,只是玲珑的身材曲线加了更多的分,他想起璞王说的京城美人榜,不知为何又想狠狠弄她了。 在黑夜里他仍能看到她耳尖的红,忍不住照着她说的,只要不吻她就行,这么安慰自己的时候,嘴巴已经感受到了耳朵的温度,舌头掠过耳廓,舔着耳垂,直到把耳朵弄得湿漉漉的,才转战肩头。 身体里的热度终于被引燃,唐伊萱摇摇屁股,示意他可以动了,文离粟被她突然的动作吓得后退出来。 唐伊萱坏心眼地转过身:不做了?那我睡了哦。 她笑得开心,文离粟看得清楚,啥话也没说,直接掰开她的腿,下身一沉,就插进去了,速度极快地开始运动。 唐伊萱说不出话来,双手攀上他的肩膀,刺激地眼眶又要掉出泪来,文离粟只得贴近她的耳边,半是哄半是威胁:乖,再哭我就不出来了,弄你一晚。 唐伊萱微抬起身子,狠狠抵到他的胸膛上,胸前的两点磨蹭到他汗津津的皮肤上,愣是又给他去蹭出一丝火气。 文离粟只好按下她的身子,语气软化:别做乱,可以抓我,可以咬我,只要别捣乱就行。 唐伊萱闻言双手从他腋下穿过,十指在他背上收紧,留下红痕,她贴着他的耳朵,小声呻吟着:像这样吗? 真是受不住,文离粟咬着牙,抓住她的手,一把压到她头顶,压得紧实,咬在她的肩头,又狠狠往里捣了很多下。 快要天亮,文离粟才觉得身体和脑子足够冷静下来,他穿好衣服,准备从窗户走,唐伊萱已经累得迷迷糊糊快要睡着,她胡乱地招招手:表兄慢走~ 文离粟却不急着走了,他转身盯着她,闭上眼睛的脸不再让人厌恶,发丝凌乱地贴着热乎乎的脸,身子扭着,衣衫没拉好,被子也没盖好,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给她掖好了被角,还给她顺了顺头发。 文离粟无奈地看着自己的手,见她呼吸顺畅,已经睡熟,便原路返回。 回屋的时候,旁边小胖子的房间已经亮了,他好奇小胖子怎么会不再贪睡,凑到门口听了一会。 今天不能再用老师的路数,那个女人已经有了破解的办法,不行,我得再想想今天该怎么下……文静下在桌前摆好棋子,自己跟自己下得正酣,还不时自言自语,为了零嘴儿他可是下了功夫了。 文离粟收回本想敲门的手,这几天小弟一直都在傍晚去找她,这事除了母亲父亲祖母大概全府都知晓了,平日玩心极重的小破孩倒还真是日夜都在研磨棋技,连学堂的老师都说他好学了很多,也不是不好,如果她敢教坏他,他这个做大哥的再管教也不迟。 这么说来,她真的变了许多,除了在长辈面前永远乖顺不再惹事的模样,与他单独相处时,又是一副不一样的样子,也会坏心地耍些小把戏,有点可爱…… 可爱? 文离粟收起思绪,他大概是被情花毒影响了,万不可再深陷进去。 这么告诫自己,却还是乖乖去煮了避子汤,数着时辰地送到十二手里,贴心地跟母亲找了个她不吃午膳的借口,怕是自己都没发现,他对她,有点不一样了。 其实特别想写傻白甜的追妻路,肯定巨有意思,可是怎么还没写到啊!!!挖了个大坑给自己,只能慢慢来了,慢慢写肉吧…… 9 璞王与文家,可以说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从京城秘密而来的尊贵王爷,借着文家大宅,要办一场与宣城官员密商的宴会,达到自己的一些目的。 而文家,可以借此搭上皇家商会的路子,有望成为皇商,给朝廷做事,有权有利,简直是双赢的局面。 唐伊萱毫不客气地嚼着文静下的蜜饯果子,听着十一讲几日后的宴会,有些意外。 十一自从以书童的身份跟文静下去学堂后,性子活泼了许多,打听消息也方便了许多。 唐伊萱想着,以那位王爷的性子看,所到之处必然是鞭炮齐鸣锣鼓齐响,巴不得所有人知道他来了,可这次却低调得很,甚至还要秘密见宣城的大人物,看来是上面那位的意思,可是到底是什么事会让那位都有所顾忌,真让人好奇。 不过,让人惊喜地是宴会举办在文家,于她而言,是再好不过了,但下一步是动还是不动,还是得跟主子他们联系上才行。 啧,怎么在那位舅娘的严加看管下走出文府呢? 机会来得太快,以至于唐伊萱还有点懵,而面前的佟管家已经笑得满脸开花了。 璞王殿下的邀约小的给您传到了,您去是不去都是一句话的事,您早下决定我也好早去回传。 佟管家抹了两下胡子,小眼睛里透露着精明:但是我觉得表小姐还是去吧,左右小姐在家中闲了太久,近日夫人也忙活着宴会之事,是个好机会啊。 唐伊萱托着脑袋:听起来不错,佟管家真是个好管家啊。 佟管家虽然莫名其妙得了个夸赞,还是笑着应承下来:做仆人的都得为主子着想嘛。 哦?唐伊萱也笑了,笑得奸诈,佟管家不一样,还得多注意身体,为自己着想,不然不持久,莫说流苏了,其他姑娘也受不了不是。 佟管家起先还点着头附和,听到最后瞪圆了眼睛,直勾勾看着唐伊萱,满脸不可置信。 正巧这时,文静下的大嗓门先传了过来:唐伊萱!我终于弄明白你的棋路了,看小爷今天不把你下得落花……诶?佟管家怎么在这儿? 小胖子最喜欢花花绿绿的衣衫,今天穿得像个金元宝,推开门就疑惑地看着佟管家,佟管家一面陷入惊惧中,一面还得等着唐伊萱的回答,一时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给文静下请安。 唐伊萱招呼文静下坐下,对佟管家点点头:佟管家放心,我可不是多嘴的人,我只是提醒你,外人给你什么好处我不管,只是希望你别向着外人忘了主人,哈哈,璞王的事情我应了,你尽管答应他我会守时的。 佟管家走出院子的时候,擦了擦脸,不知什么错觉,他竟然觉得表小姐比以前更可怕了。 璞王?你跟璞王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啦?你要赴他的约?小胖子狐疑地看着她。 大人的事小孩别管。唐伊萱给他嘴里塞颗葡萄。 文静下刚想说话,屋外就传来十二的声音:姑娘和小少爷在说话,大少爷和公子且等一等。 真是热闹,她这院子今天可来了三拨人了。 推开门,就见着脸色淡淡的文离粟和笑吟吟的孔季。 文离粟看了一眼唐伊萱,再瞟向孔季,像是在确定什么,直到孔季点了头,他才不情愿地开口:阿季觉着对不住你,要带你吃一顿饭算是补了这一遭误会,待会我跟母亲说一声就走,你准备准备。 说完就要走,被孔季拦下,他还是笑吟吟地:唐姑娘就当是欠了我一个人情,让在下还了可好? 唐伊萱皱了眉,她可是刚刚才答应了另一桩邀约啊。 文静下哈哈笑了一声:大哥你们来晚了,今晚这个女人要去和璞王见面,你们今天是吃不了了,哈哈,谁叫你们不带上我…… 文离粟也紧了眉头:璞王?你答应了?话是对着唐伊萱说的,眼里很是不悦。 唐伊萱瑟缩了一下,硬着头皮:是啊,佟管家传报的…… 不许去。霸道无理。 可是他是王爷,我哪敢忤逆他……弱小可怜。 你…… 算了,孔季温和地拦住文离粟的话头,以后又不是没有机会,改日就行,只要唐小姐赏脸就好。 文离粟盯紧了她,眼里充斥着不满,却也没再说什么,拂袖而去,孔季跟文静下说了会话,才拱手离开,举止得当,礼数周全。 孔季与文离粟并排走至花园无人处,见文离粟仍旧是眉头紧锁,只好开口:为何璞王要见唐小姐这事,你似是不大乐意,先前你极讨厌她,如果她与璞王走得近了,不就不用嫁给你了吗? 文离粟没说话,自己也有点困惑为何生气,但还是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未出阁的女子与外人约见,若是让人知道了,又是各种流言。 孔季似笑非笑:你真这么想? 文离粟被他盯得不舒服,掩饰性咳嗽一声:走吧,请你喝茶。 唐伊萱准备妥当,就带着十一出门了,将要坐上马车的时候,还故意磨蹭了一会,佟管家苦着脸催促,却又害怕惹怒她,话里全是小心翼翼。 而她只是确保暗中盯着文府的人看见她出门,才坐上了赴约的马车。 10 约见的地方是宣城景致和吃食俱是一绝的湖中楼,月满楼。 唐伊萱刚塔上二楼,就见栏杆处立着个刚刚好的背影,之所以说刚刚好,是因为看着背影就知道此人身材不咋样,个子也不算高,挺中庸一男的。 见过王爷。特意演练过的声音很平稳,温和中带着欣喜,欣喜中又是甜腻,还行,不是太作。 璞王转过身,满脸理所当然,开口也笑了:不曾想唐小姐果真愿意来,路上可曾劳累? 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见王爷的,唐伊萱得抓住这个机会,谢王爷关心,不曾累着。她低着头行礼,余晖只照到她的耳尖,粉嫩可爱。 哈哈,进屋吧,本王为唐小姐准备了全鱼宴,得好好品尝。璞王看了她一会,露出个心满意足的微笑。 是。 唐伊萱进门时突然吩咐十一回马车给她拿披风,璞王并没有多注意,如果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那才更好不过。 为了与唐小姐冰释前嫌,今日这宴,希望唐小姐不拘小节,该吃吃该喝喝。璞王一坐下,就给她倒了一杯酒。 唐伊萱盯着酒杯笑了:好。 待十一回到房间,璞王眼前已经炸开了花,可还是强撑着:唐小姐酒量不错,本王就喜欢酒量好的人—— 啪嗒 一掌下去,璞王就倒在酒桌上,外间有人靠近,唐伊萱只好笑着开口:王爷你醉了,别这样…… 外面的人脚步停止,几下之后散开,围在房间周围。 十一甩甩手,拎起个酒杯:不要告诉我你也喝了。 唐伊萱露出三个指头五杯,怎么样,比这家伙强多了吧。她的脸色和平时无异,只是手在乱晃,眼神也变得散漫。 ……十一只希望她那个喝多了就会出现的毛病不要影响今日的安排。 说说最近有什么发现吧?十一坐下,开始慢条斯理地吃鱼。 唐伊萱一只手杵着脑袋,歪着头想了半天,才开始说,也不知是故意还是忘了,唯独漏了她与文离粟之间的私事。 一盘鱼吃了个干净,十一又慢条斯理地擦了手,才开口:干得好六十六,你不愧是我最看好的人,加油努力,回国之后光明的未来等着你! 唐伊萱打个哈欠,随手拿起手里的杯子灌了一口水,直到辛辣的液体灌了一嘴,才反应过来她又喝了几口酒,来不及了,她抓住主子一只手:计划写帕子上,我能不能安全回去就看主子你了。说罢,也神志不清地倒下去了。 十一看着屋里两个睡死过去的人,一时不知道要不要把他们揍醒,只好冲出房门,捏着嗓子尖叫:来人啊,姑娘和王爷都醉了! 唐伊萱是渴醒的,她捏着脖子叫了几声渴,一杯凉茶就送到了手里,她喝了两口就喝完,开心地砸吧砸吧嘴。 有人在黑暗中啧了一声,唐伊萱才揉着眼看过去,是夜里,桌上燃了支蜡烛,蜡烛旁立着个黑乎乎的身影,那人脸拉得长,还黑,黑不溜秋得吓人。 长本事了?还会喝酒了?你是真当我不敢教训——文离粟话还没说完,就被她砸了个杯子过来,哇哇大叫:救命啊!黑无常抓小孩来了!!! ?文离粟呆了一下,就看她跳下床,鞋也没穿就要往外跑,脸色更黑,把人捞回来,咬牙切齿:你看我是谁? 呜呜呜,黑无常好吓人啊,呜呜呜……抹着眼泪的人不敢看他,往另一旁躲。 ……文离粟觉得她要是演戏未免演得太好,比戏班子还会演。 难道是酒还没醒,醉了? 想到这他更是恼火,这是喝了多少,到底是去吃饭还是喝酒,那什么王爷居然敢把她灌醉,真不是个东西! 与事实相反被灌醉打晕的王爷这时正摸着脖子发呆,他花了大价钱的鱼宴,啥都没吃,自己就被抬回来了?刚想起身,就打了个喷嚏,鼻涕掉到了衣袍,混合着酒液,这件袍子也算是完了。 妈的(#`皿′)╰(‵□′)╯!!! 文离粟捏了一把她脸:我,文离粟,你的表兄,唐伊萱你觉得装疯卖傻我就不会收拾你了吗? 唐伊萱瞪大了眼:表兄?她凑到他面前,眼睑呼扇呼扇,嘴巴微张,忽然抱住他,嘴里委委屈屈:表兄你来接我了吗?我就知道我还有亲人的…… 文离粟原本想拍开她,但听着她语气低落,整个人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见到亲密的人就开始撒娇,也忍住了,反而轻轻环住了她,安慰地拍了几下。 想到父母去世后,这个小姑娘大概是被人欺负惨了,所以才会变成主动欺负别人的人,装成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以为就不会被看不起和伤害,心里突然开始心疼她。 有表兄在,任何人都不会伤害你,唐伊萱,记得,你是唐家人,也是文家人。文离粟语气郑重。 唐伊萱抬头看他,看着看着忽然笑了:好,那表兄要帮我打八十八,他老欺负我! 虽然不知道八十八是谁,他还是点头答好,难得露出个温和的笑容。 唐伊萱满意地上前亲了一口他,在他呆愣住的时候,扒着手指又开始道:那表兄还要满足我的心愿,我要去京城,吃糖葫芦槐花饼松花糕雪花酥大碗牛肉面酸辣汤…… 见她报完一串小吃名不带喘气,他又觉得,他是不是被耍了,正要说话,就见女子眨巴着眼看过来,眼里倒影着个小姑娘的样子,笑得烂漫:最重要的是,我要看这世上最漂亮的烟花,在最高的地方看! 文离粟也不知自己为何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她,最后还被小姑娘拉着袖子不让走,说是害怕黑夜里的鬼怪。 难得被人如此依靠,他竟有一丝快慰,偶尔这样,果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第二日清晨,文离粟醒来却是因为被人笑眯眯地踹下了床,那人拉着被子:我是被身旁的人吓到了,不知道居然是表兄。 他收回夸过她可爱的鬼话!!! 11 裹在被子里的家伙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脑子里晕乎乎的,可回忆起昨日喝了酒,就知道大事不妙,开始头疼。 她酒品奇差,只要喝多了,就跟个小孩子一样,记忆智商回复到幼时,开始各种撒娇打滚,闹得不像样子,看看文离粟眼下的青黑就知道,她昨日一定是狠狠折磨过他。 糟糕,依这人的性子,怕是更看不惯她了。 可文离粟只是起身拍拍衣角,阴沉着脸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就爽快走人了。 唐伊萱开心地躺下,随即就发现塞在了胸口里面的帕子,帕子上书:随机应变。 宴会这日,光看特意从京城重金购来的原料精心烹制的每一道菜品就知道,文家对这次宴会的重视。 唐伊萱懒洋洋地卧在塌上,丢了几颗葡萄在嘴里,满足地享受着十二给她揉捏小腿。 文静下那小胖子也被叫去参加宴会了,她就不必去凑热闹了,过后几日从他嘴里打听消息也是一样的。 再者谁都能看出璞王对她的小心思,她也不必再去撞枪口。 十一不是去厨房拿午膳了吗?怎么还没回来?她摸着饿得极了的肚子,有点不开心。 许是今日府里忙得很,被叫住帮忙了,姑娘且等等,婢子去厨房看看。十二说着就要起身。 唐伊萱拦住她,想了想,宴会席面上可以不去,但是厨房应该不是问题,而且厨房里人多,没多少人会注意她。 走吧走吧,咱们一起。唐伊萱咽下口水,就急急出门,十二收回未出口的话,表情复杂。 绕过花园假山,就看到佟管家往这边寻过来,看到她面上一喜:表小姐在这儿就好办了,璞王殿下让我给您传个话…… 佟管家看着真闲,天天给外人传话,府里是不是亏待您了?唐伊萱似笑非笑,非要给他个软钉子。 佟管家来见她其实也不情愿,毕竟被这位抓住一些把柄,很是不利,但想到那位的嘱咐,两相比较,他又觉得有了底气,一咬牙,接着说:璞王殿下希望宴会结束的时候,在温泉西边的亭子里见到表小姐,他说,他有表小姐想要的东西。 唐伊萱面上困惑,她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那个草包王爷就敢以此邀她见面? 见她迟迟不应,佟管家也急了,他跺跺脚:殿下说,表小姐可从他那处得到任何东西。 唐伊萱定定看了一会佟管家,直看得他心里发怵,才勉勉强强点个头。 厨房刚开始上菜,所有人都挤在门口,这边催一句快走,那边催一句客人等急了,忙得是鸡飞狗跳。 唐伊萱在人群里看到小小的十一,吃力地托着盘子,跟着一群大婶往外边走,看来是被强行征用了。 她没管,朝着几个灶台过去,锅里烧制的鱼汤闻着鲜美,她搓搓手,刚想去拿勺子,就听见有人嚷嚷:哟,表小姐怎么会大驾光临咱这脏乱差的厨房啊,这不是污了您的眼吗? 那位大姐高高壮壮,面目凶狠,拎在手里的大勺对着她的脑袋,感觉想要揍她。 拜她所赐,屋里的人全往这边看过来,所有人在看到她的时候,眼里都是又惧又怒,夹杂着厌恶。 十二凑过来:吴姐,表小姐饿了,我们只是过来拿些吃的就走,不耽误你们忙活。 这可不行,像表小姐这样住过京城的天仙人物,怎么吃得惯我们厨房,表小姐该是不喜我们这些俗物的,只有琼浆玉露能配的上她。那个女的阴阳怪气,该不是原身也得罪过她? 唐伊萱好脾气地笑笑:也是,客人的菜还没上齐,我也不该偷吃,那我在旁边等等吧。 吴姐见她这么好说话,有些惊讶,刚想再呛两句,十二就催着她:您还是快吩咐人上菜吧,迟了老爷夫人得怪罪了。 吴姐只得冷哼一声,转身叫人做事,她是厨房的管事,几下就把乱转的人群疏散开,众人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进出出。 唐伊萱在一旁干站着,把玩着自己的发尾,靠着门昏昏欲睡。 这时一个丫鬟急急忙忙冲了进来:吴姐,夫人说她定的菜品明明是十六道,为何上桌的只有十五道,你们是不是上错了菜,还是偷吃了? 这一声把唐伊萱叫醒了,她好奇地看过去,那丫鬟颜色很好,翠绿的裙衫把个小丫头衬得面容娇美,眉眼俱是绿意。 吴姐也急了:流苏你这什么话,我吴月怎么会偷吃,一定是哪个地方出了错,你让我去查查。 原来她就是流苏,看着柔美的小姑娘,原来是个撩人的高手,真是让人好奇,唐伊萱笑吟吟地盯过去。 那丫鬟不悦地点了头,正准备跟着去查,就看到门口站的唐伊萱,脸色一白,又恶狠狠地瞪过来,嘴里说着:表小姐不去宴会招呼客人,躲在厨房这里是准备帮厨房的事么? 唐伊萱刚想说话,吴月就冷笑一声:谁知道表小姐呢,在这儿站着尽碍事了,又不肯走,看着是饿了吧,这样,您跟我来,我给你端碗白米饭吧。 十二急了:吴姐你怎么这么说姑娘,你—— 唐伊萱仍旧温和地笑着,拦着十二话头:行啊,白米饭也行,是早就饿了,不像吴姐可以偷吃,难怪长这么结实。 你——吴月凑近几步,被流苏拦下:快去查,你不怕夫人怪罪吗?吴月啐了一口,转身去找厨子商量,流苏倒是盯着唐伊萱看了一会,才慢慢悠悠去找吴月。 唐伊萱本也无所事事,就跟了上去。 那几位厨子在灶台四处看了会,一个看着年纪轻轻的小厨子抹了一把满脸黑烟,结结巴巴才开口:少了……少了那道冬瓜虾仁汤,今早也不知是谁把冬瓜虾仁包了水晶饺子…… 这下,整个厨房都静下来,吴月和流苏脸色苍白,唐伊萱背着手在木桶里看了看,白米饭晶莹剔透,粒粒饱满。 12 我看,这米饭蒸得也太多了吧。唐伊萱出乎意料地开口,把众人吓了一跳,吴月瞪向她:表小姐这时还想添乱,你要是想吃,就自去盛,不要耽误—— 我的意思是,少了一道菜,添上不就行了,有现成的料子,啥都能做。唐伊萱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 那小厨子小声开口:哪还有菜啊,做好的都端出去了…… 米饭也可以做菜啊,唐伊萱指着木桶,用这个,做蛋米饼,做蛋黄锅巴,做饭团子,虽说简陋了点,不也是个菜吗?不过我倒是建议做个拼盘,看着赏心悦目。 小厨子眼睛一亮:可以是可以,剩下的鸡蛋最多了,米饭量少一点,做得精致好看,也可以成为一道菜! 几个人忙着盛出热饭,从菜筐子里找出鸡蛋,开始烧火。 吴月愣愣地看着厨房又开始忙活起来,又看着唐伊萱想说些什么,却摸摸后脑勺,说不出话。 流苏诧异地看着唐伊萱,良久才笑着开口:表小姐倒是帮了厨房这边一个大忙,索性好人做到底,把表小姐认为好吃的方法教给这些厨子,不过,婢子也是多嘴问一句,表小姐身份高贵,怎么会知道厨房里的事物…… 咳咳,诶,你那个团子也捏得太丑了,我来我来!唐伊萱撸了袖子,凑到小厨子身边,避开了流苏的视线,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忘了这茬。 想到之前朝不保夕的生活里,能吃到剩饭做的吃食,大家就很满足了,如今吃的好了,身边的人却不在了,有些唏嘘。 把最后一点芝麻撒在蛋黄酱淋的饭团上,唐伊萱拍拍手:行了,端出去吧。 小厨子看着这一盘菜,金黄的煎米饼三两片铺在盘子一角,锅巴上点缀了几叶香菜,饭团上蛋黄酱还在往下渗,看着就极有食欲,他忍不住赞叹:表小姐真是厉害,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做得这么漂亮…… 别拍马屁,快走。她推着他肩膀,把他往外赶,手里从锅里顺了一片米饼,大口嚼着就走,也不看吴月流苏。 吴月撇撇嘴,小声说了一句:我还想谢谢她呢。 流苏没说话,眯着眼睛盯着唐伊萱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宴会结束应该还早,唐伊萱跟十二走到假山,准备在假山上躺一会,补个觉。 跟那夜同样的位置,她就坐在假山上,半眯了眼,十二百无聊赖地蹲在池塘边,手拨弄着水。 ……这璞王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敌国若是真丢了那宝物,哪还有心思跟我们争鄂城,何必千里迢迢派细作来宣城,再说这事跟宣城有何关系,莫非那宝物就在宣城?有人经过假山,声音虽小,还是大部分传过来了。 唐伊萱睁开眼,正襟危坐,一脸严肃。 谁知道呢?陛下知道这事就算了,但是为何不把这事交给太子来办,偏偏叫了草包璞王,看着也不像是特别重视。 不重视?你听璞王的话,全城秘密巡捕敌国探子,抓到一个就重重有赏,能够升迁至京城,这还不够? 可我总觉得,敌国探子可不是那么好抓的,你忘了,敌国那帮奸诈狡猾的女子,最擅长的就是伪装那等下作之术了…… 两人说着说着就走远,唐伊萱咬了咬牙,她才不跟这些污浊的男人一般见识。 不过,既然他们已经知道她们的目的和藏身之处,那宣城就不安全了,她得提醒提醒主子。 想着想着,唐伊萱觉着还得多接触璞王,毕竟,他知道的东西不少,也勉强有点价值,够让她委屈自己接近他了。 远远地就闻着一股子硫磺的味道,还有热腾腾的白色雾气,温泉是露天的,也没人守,唐伊萱让十二去远一点的地方看着别让其他人靠近,就背着手走近温泉了。 只是刚走到泉边,就听着水里有哗啦哗啦的声响,唐伊萱停下,快速转身,娇羞地开口:萱儿不知殿下在洗浴,萱儿在外边等您。 等谁?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倒是熟悉,水声又是一阵哗啦,那人靠近岸边。 唐伊萱收回做作的噪音,换回平常的样子:原来是表兄啊,那你泡着,我先走了。 等等。文离粟下意识伸手去拉她衣袖,却没想她正好往前走,就暗暗使了劲,唐伊萱整个人被弹了回来,脚步就不受控制地往后滑,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从温泉里站起来,整个人湿漉漉的。 水面堪堪停在她胸下,把两只藏在湿透的肚兜后的乳显得清清楚楚,额前的发滴下的水珠顺着脸颊和下巴往下滚,滚到了乳尖就再无踪迹,文离粟原本担心的视线顺着水珠这么一走,就忍不住地咽下口水,原本就热腾腾的下身一紧,热气勾起了此时不该热的东西。 肩膀被滚烫的手掌握住,唐伊萱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嘴里咳出水,才瞪着文离粟:表兄这是干嘛,我不渴,也不想喝你的洗澡水。 文离粟也有些窘迫,他没放开扶住她腰的另一只手,讪讪开口:我只是怕你走了。 唐伊萱伸手按向他胸口,想把他推开,只是手掌刚触到湿热的肉体,就被反按住了,手下是细腻坚硬的肌肉,被指节分明的手包裹,眼前是男子漂亮的下颚,白莹的锁骨和颜色极淡的乳尖,唐伊萱也有点心猿意马。 你先别走。脑袋顶上传来他不大不小的声音,语气有些不一样的柔和,唐伊萱抬头,对上一双复杂的眸子,眸子里尽是挣扎和欲望。 看来本王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二位的好事了,冷硬的语气与文离粟形成鲜明对比,唐伊萱转过头,就看着乱色铁青的璞王,手里挥着的扇子僵硬地动着,只是不曾想唐小姐既然已经跟文公子约在此处,又何必答应我的邀约,女子的心思还真是难猜啊。 13(h) 语气嘲讽得令水中人很是不快,唐伊萱慌乱地挣开他的怀抱,急急辩解道:不是,我与表兄是偶遇—— 文离粟没有给她机会,强硬地揽住她,对岸上的璞王毫不客气:殿下既然看见了我和我的未婚妻在此亲热,为何还要出口打扰,您如果有了泡温泉的兴致,我们马上就走。 璞王手里的扇骨都快被捏断了,他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唐伊萱也不淡定了,她炸毛一般瞪着文离粟,对他拳打脚踢:你放开我,我不是来找你的。 你是来见他的?文离粟脸色也不是很好,如果不是宴会喝了酒,他也不会想洗去沾染的酒气,更不会遇到唐伊萱,如果他没有来,那么约在这里的两人会发生什么,想到这,他抓着唐伊萱的手慢慢收紧。 无论如何也与表兄无关,我该回去了,表兄慢慢泡吧。唐伊萱拍开他,手脚并用就要上岸,文离粟掰正她的身体,轻松把她提到岸上坐着,挤开她的两条笔直的腿,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对上她带着湿意的脸。 与我无关?他嘴角勾起,眼里溢出阴沉,好,你与璞王的事的确与我无关,但是我的事,与你有关。 唐伊萱愣愣地看着他:什么事? 他没说话,直接抓起她的手,按向自己身下,冰凉的指头才碰到火热的柱身,文离粟就不由自主喘了一下。 唐伊萱有点不可置信:表兄你要在这儿……,会有人经过的。 文离粟依旧没说话,只是握着她的手开始上下撸动,牙齿凑到她的锁骨上,轻轻咬了一口。 嘶——唐伊萱刚想控诉他的暴行,就听到远处等得不耐烦的十二找了过来。 姑娘?表小姐?你在哪? 唐伊萱想要抽回手,却被文离粟整个抱下水中,突然的窒息感让她慌了神,手臂在水里乱挥,吐出几个泡泡就要挣扎着往上露出头。 文离粟把她圈在怀里,低下头抵住那双这几日一直出现在梦中的唇,缓慢地给她渡气,唐伊萱看着他在水里越发水润的眸子,动作僵住。 诶?莫不是已经回去了?小姐也是,怎的不叫我……十二见无人答应,只好顺路往回走。 水声哗啦,两人拥着露出水面,唐伊萱摸着滚烫的脸,也不知是被水烘热了,还是因为那个吻…… 文离粟见她脸色潮红,兀自发着呆,伸手戳她脸:热了?我们出去? 唐伊萱咬咬牙:就在这里,你快点就行。 文离粟撩起她的裙摆,抚开包裹住密地的布料,就把阳物往里面塞:快是不可能快的,热就跟我说,我再想办法…… 被热水润湿的小穴轻易就包裹了硬物,不费力就能顶到最深处,两人都忍不住抱住对方,把呻吟堵在对方的唇齿间。 水声渐大,热气更重,依稀能听到女子的求饶声和男子喘息的哼哼声。 热得不行的时候,文离粟把她抱到岸边,唐伊萱环住他脖子,腿也交叉在他背上,八爪鱼一样缠住他,气喘吁吁:你怎么还没好啊…… 文离粟笑着坐下,只剩一双腿泡在水里,腰部还在发力往上顶:都说了不会快的,你没力气了? 唐伊萱懒洋洋地趴在他肩头,小声说:是啊,所以你能不能快点? 文离粟没接话,上面咬住那张催个不停的小嘴,下面插到深处就不再整根拔出,细细地磨蹭两下,快狠准,只磨得唐伊萱呜呜叫,箍住他脖子的手收紧,看表情是愉悦至极的。 于是他又拔出来,轻轻戳弄了几下那处,看她幽怨地盯着自己,才笑了:喜欢快吗? 不喜欢,都不喜欢!她扭过头,似是恼了。 文离粟盯着她的侧脸,看卷长的睫毛,看布满红晕的脸,看紧抿的嘴,看滑腻腻的下巴,看着看着就又笑了。 听见笑声,唐伊萱刚想转过头看他,下面就又被攻陷了,这次倒是慢了,慢慢悠悠地进入肉穴,柱身上的青筋都能感觉到肉壁一点一点的摩擦,整个过程唐伊萱又是痛苦又是极乐,她凑过头对着文离粟的肩膀就是一口,喘着粗气道:你既然喜欢又快又慢,我就让你痛上一痛! 文离粟看着她小人得志的报复嘴脸,又不说话,只是站起身,在她被吓得抱紧自己,肉穴夹紧之时,闷哼一声,加快耸动。 傍晚文离粟送她回院子,她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而他几次想脱口而出的话总终还是没说。 其实她比他聪明,她总是在两人结束那事之后就变回原来的样子,没心没肺的,他却会多想,每次都多想那么一点,一点也不行啊,她不配。 表兄回去吧,早点休息。 她笑吟吟地招招手,他转身就走,脚步慌乱。 ……嘁,不想送就别送啊,我求你了?唐伊萱莫名不是很爽,大踏步走进院子,迎来了十二的一阵控诉。 文静下还在温习功课,就见大哥一脸凝重地进了书房,从他本子里撕下一页,迅速写了几个字,又揉成一团,抓在手里往外走。 小胖子愣了愣,跟了上去:诶,大哥莫不是在给谁写离别信吧? 咳,还不滚去休息,等着我揍你?文离粟把废纸攒紧了,皱眉看着文静下。 这不是大哥你快要走了嘛,想跟你多说说话唉,没一点兄弟情爱。文静下撇撇嘴,语气像极了唐伊萱。 文离粟眉头越深,不再说话,摔上了自己房间的门。 文静下摸摸后脑勺,要离家的人脾气都这么大啊? 鸽子本鸽还是回来了,呼~ 差点因为懒加拖延要弃坑了,哈哈哈哈,不过写是一定要继续的,毕竟这些人物在我脑子里过了几十遍了,但是鸽也会继续的…… 520快乐鸭! 14 文离粟去京城那日,全家都出来送行,唐伊萱迷迷糊糊还没睡醒,斜靠在十二身上打盹。 日上太早,微有凉意,文府门前聚集了一批车队,正在加紧装货,人声嘈杂,离别的气氛有些沉重。 与父母祖母告别之后,文离粟看向唐伊萱,见她睡得直流口水,不由地开始皱眉。 十一十二,表小姐怎么困得不成样子,是不是昨夜闹到半夜了?舅娘也注意到了这边,语气严厉。 唐伊萱吓醒了,老老实实站好,低着头小声说:萱儿错了,就是前几天泡了温泉,回房的时候着凉了,现下脑子有点发昏…… 那你还来送行,把病气过给了离粟怎么办?离粟路途遥远,又要准备考试,不能生病!舅娘大惊失色,拉着文离粟就要远离她。 文离粟眼神变了变,没再看唐伊萱,转身去跟小胖子说话,小胖子眼里含着一包泪,要哭不哭。 唐伊萱摊手,找了个更好的位置靠在十二肩上。 小胖子忽然伸手抱住大哥的一条腿:大哥,你好好考试,早点回来,我要吃京城的糖炒栗子如意酥糯米鸡酥糖饼…… 够了,你停下,我有事说。文离粟按住他肩膀,小胖子泪眼婆娑抬着头,一脸期待。 我不在的日子,好好上学,不要惹父母祖母生气,唐伊萱每日做了什么都给我记下来,我回来时再告诉我,记住了? 啊? 咳,这个,我走了你帮我转交给她,别让其他人看见,文离粟把一封信塞到小胖子怀里,还有,待会回去找个大夫给她抓点药。 啊?小胖子愤愤不平,我可是你亲弟,你怎么就挂着别人,我的糖炒栗子! 文离粟走到车队前的马前,回身看向家人,父亲倒是很放心的样子,笑着看他,母亲眼里还有担心,担心他吃不饱穿不暖路上遇到难事,还有祖母,虽然还是冷着脸,但也是真心实意关心他,给他的车队添了许多厚衣服。 只有唐伊萱,见他看过来,只是有气无力地招招手,露出个极敷衍的笑。 文离粟拉下脸,翻身上马,对着车队抬手:出发。 一旁笑眯眯等待的孔季这才冲着一家子人拱手行礼,随着文离粟一同走了。 离粟本来准备科举就忙,你还非要让他照看京城的生意,这孩子向来不会忤逆你,唉,这么累,身子怎么撑得住?舅娘还在一脸担心,絮絮叨叨地跟着舅舅身边踏进屋子,唐伊萱吐吐舌头,一并进去了。 饭桌上舅舅才拉着舅娘的手:行了,想那么多干嘛,咱们儿子多优秀你还不知道吗,年轻人就要放手让他们去做,真是管得太多,老太婆。 舅娘抽回手,白了他一眼,给他布菜。 舅舅笑着看向唐伊萱:离粟这孩子刚刚没和你告别大概是赶时间,萱儿别难过,他回来时没给你带京城的小玩意儿啊,我就揍他。 唐伊萱笑笑:好。 哼,咱们那么优秀的儿子,有些人可配不上。舅娘把汤碗重重一放,语气阴阳怪气。 你……舅舅皱眉。 对啊,表兄那么厉害,一定会在京城找到更优秀的女子,比如公主郡主或者官家女子,哈哈哈,萱儿就不要京城的小玩意啦,到时候讨喜糖吃就行。唐伊萱笑得实诚。 舅舅眉头越深,连外祖母都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舅娘这才露出个笑脸:当然如此,公主郡主我也不奢求,就希望他找个温婉贤淑的,能过日子就行了。 舅舅哼了一声,没再说话,饭桌上气氛怪怪的。 文静下闷闷地低头,看吧,人家才不惦记你呢,不行,我得用小本本记下来,唐伊萱好无情一女的。 早饭后,唐伊萱晃荡在小路上消食,文静下臭着脸走来,给了她一包药,一封信,也不说话,就走远了。 零嘴都吃完好些日子了,这小子来她院子频率不减,她还以为他要跟她一起回去呢,哭笑不得地看着小家伙背着手走了,她好奇地打开信。 科举结束就回,京城若有记挂的吃食就给我寄信,璞王不是良人,离他远点,有事就找父亲和静下,再不济就等我回来,勿念。 短短几行字,是那人的风格,啧。 她把信收在一边,没再管,继续没心没肺地过日子。 在宣城过日子自然是安稳如常,偶尔被舅娘教训两句,低着头听就完事了,璞王那边自从上次温泉之后再没约见过她,大概是觉得她已经是有夫之妇了吧,总之就是无聊的时候逗弄文静下,除了吃就是睡的美好生活。 只是科举之后,因为皇商的事情,文离粟还得留在京城处理些事务,没有急着回来,倒是孔季,在科举后的三日后,不仅回到宣城,还来到了文府,见了唐伊萱。 挑礼?唐伊萱执棋的手顿住,微张了嘴。 是,这事要麻烦唐小姐了。孔季一脸诚恳,下棋倒是很凶,最后一颗棋子就让唐伊萱没了后路。 唐伊萱干脆认输,而后歪着脑袋看他:既然孔公子心悦之人是京城女子,何不在京城为她挑选首饰字画之类的礼物就可,反而回到宣城让我帮忙? 不瞒唐小姐说,在下平生从不与女子关系亲密,与女子说话也很为难,有时甚至惧于与女子接触,所以不甚了解女子的喜好,孔季直视着她,仍旧笑眯眯,所以这事我第一个能想到的还是不会让我产生不适的唐小姐你,如果你能帮我这个忙,孔季感激不尽。 唐伊萱撇撇嘴,说的像是她不像正常女子一样。 好啊。她应下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新的一周再搞肉吧,今天只能一章了,争取下次多更啦(??????)? 鸽子就要有鸽子的亚子! 15 出门的时候还有寒露,唐伊萱戴了帷帽,这会子日头正好,她于是悄悄放了下来,好奇地从马车向外打量东城区的市集。 之前她也是偶然出去过几次,从来都是去西城区,各种饭馆小吃云集的地方,这次倒是头一次来了东城,布料店与首饰店开得较多,还有一两处胭脂水粉店,其余是些杂货店。 马车没走几步就停了,车外传来孔季温润的声音:这便走着逛了,唐小姐若是累了,我们就去前面的茶楼歇一歇。 没等十一十二掀开帘子,她就兴奋地露出头来,孔季伸出的右手食指堪堪点在她眉间,两人愣住。 咳咳,季哥不来抱我,去拉她作甚,她手长脚长的,还怕她不会下马车吗? 某死乞白赖非要跟着来的小胖子在后面叫喊着,孔季伸回手,又是一个行礼:唐突了,抱歉。 唐伊萱耸耸肩,灵活地跳下车,看着孔季把小胖子抱个满怀,忍不住开口:你倒是不长不短,就是懒,都几岁了还让人抱,知羞不知羞? 文静下刚要吼她,就被孔季拦下,他微笑着说:男子不可对女子无礼,静下已经是男子汉了,该有男子汉的样子。 文静下握紧拳头,我先记上小本本,待大哥回来一定会给我做主的,哼! 挑来挑去最后还是定了首饰,唐伊萱最喜欢贵重的金银宝石,虽然俗气,但是值钱,这是她眼里顶好的礼物,孔季虽然更喜欢字画却还是顺了她的意,两人跟着掌柜看了一路的饰品。 最后挑中了一对红宝石金边的耳饰,宝石艳红,一定会让肤色白皙的女子娇俏可爱,她是这么说服他的,孔季点点头,就要叫掌柜结账,可她眼尖地看到另一只玉簪,翠绿翠绿的,纹路奇异,做工精细。 这支怎么样?她拿着把玩,边问他。 玉簪和红宝石是不是不太搭呀?他不懂,可这两样放一起确实不好看。 是吗?她在头上比划了下,笑着看他。 孔季对上她期待的笑容倒是说不出话了,她眼里晶亮,容色艳丽,举高的手臂袖子落下一截,细致的白色一同落入他眼,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不错,很配你。 这位夫人眼力真好,这可是与禾国开战前买来的簪子了,听说是那边宫里的东西,不如这位公子为夫人簪上试试,若是喜欢就买,看两位这么恩爱,我给你们打折。掌柜见两人关系亲密,摸着胡子笑眯眯地道。 唐伊萱满脸黑线,她看着像嫁人了,这么老吗? 孔季却不反驳,还做了与他性子极不符的动作,他接过簪子的速度太快,不知道地还以为是他抢的,寻了右边的发髻,就把簪子插进去了,临了还点点头,赞自己手艺不错。 唐伊萱呆住了,在仲国,如果她记得不错,男子不可随意碰女子头发吧?虽然他不是故意,但这也太暧昧了吧? 在另一处坐着叫了一桌小食的文静下也愣下了,随即嚼着嘴里的东西冲上去,硬生生在两人中间挤了个位置:唐伊萱你帮我也挑个簪子吧! 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的孔季手微微发抖,他僵硬地低头看着文静下:静下你要簪子干嘛。 唐伊萱默默把簪子拿回手中,也不说话,文静下硬着头皮调节气氛:学堂的梅姐儿是最好看的女孩子,我给她买。 孔季还没皱紧眉毛,唐伊萱就悠悠开口:十一说,梅姐儿是你们老师买的兔子,会咬人,还把你作业咬破了,老师打了你手叫你不要再喂它脏东西。 文静下还没出口反驳,孔季就笑出声,唐伊萱也跟着笑了,文静下只好摸着头一起笑,先前尴尬的气氛荡然无存。 送唐伊萱和文静下回府时,孔季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从容不迫地把那支玉簪递过来:是谢礼,唐小姐陪了在下一天,一定得收下,再说买都买了,掌柜的也不会再要这支禾国的簪子了。 唐伊萱点点头,接过来,文静下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孔季瞟了他一眼,眼神复杂,最后也只是客气地道别,潇洒地离开。 唐伊萱和文静下进门的时候碰见了流苏,这个大丫鬟行了礼就似笑非笑地看着唐伊萱,唐伊萱记挂着别的事,也没多想就急匆匆回去了,文静下挠挠脑袋,还在想今天的事该不该告诉大哥。 流苏望着门口光秃秃的那棵树,眼神轻飘飘地看向不甚晴朗的天,快要深秋了,接下来就是冬天,再过不久就要过年了啊,一切都要忙起来了。 唐伊萱格外惧寒,所以冬天对她来说本就难熬,更别说还要赶在过年前到京城去见文离粟,一路上肯定冻得不行。 舅娘想去京城见宝贝儿子不是一天两天了,既能帮他处理京城的事务,还能一起过年,何乐而不为,好说歹说劝动了舅舅,一家子人就定好了出发日期,临了老太太身体不适,可京城那边早就说好了,于是也就只能撇下老人家和一府的大半奴仆,着几辆马车就走。 舅娘喜气洋洋,早早准备了行李,就等搬上马车出发,舅舅嘴角也藏不住笑,吩咐着府里剩下的人照顾不便行动的老太太,老太太没什么表情,只希望放榜的时候,消息要快些传回宣城。 文静下抱着暖炉不撒手,本就圆润的一团,裹得厚厚的更像个球了,这下也很兴奋地凑到唐伊萱身边:我瞧着你倒是比我还怕冷,哈哈。 唐伊萱懒得理他,径直往自己的马车走,十二被留下看院子,十一就对文静下笑笑跟了上去。 文静下想着要交给文离粟的小本本,冷哼一声,反正有她受的,便朝着自家娘亲跑去了。 马车在厚重的白雪上留下一排排印子,老太太盯着那排印子,眯起眼睛:明年也不知是否顺遂平安,但愿祖上保佑…… 下一章就有肉……吧,我再酝酿酝酿,是真滴忙啊,别问,问就是还要鸽(?°?д°?) 16 路上唐伊萱果然头痛发热,得了风寒,舅娘就是再想早点见自家儿子,也得暂停路程,找大夫或是买几副药。 就这么拖了几天日程,又紧赶慢赶总算还是在年前到了京城的文府,同宣城的文府,并无太大区别,有区别的只是他们刚下马车,就见文离粟沉着脸,急匆匆地往外走,后面跟了个娇滴滴的姑娘。 那姑娘提着裙摆赶上来:文公子,不过就是同窗好友相聚,办个酒席,你连这都不想参加,放榜之后若是高中,你还会拒绝我爹爹的邀约咯? 文离粟明显忍到极致,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却还是冷冰冰地开口:王姑娘哪里算得上在下的同窗好友,在下尚有事要处理,就不招待姑娘了。 那姑娘噘了嘴,正要再说话,就看到这边一排人马,指着这边微微张口:他们…… 文离粟没耐心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来,脸色一变,终于露出笑容:父亲娘亲,你们来了。说着就迎过来,顺便又对那女子提了一句:王姑娘请回吧。 唐伊萱收回兴致勃勃看戏的眼神,对十一摆摆手,示意她可以自己下车,可巧小胖子从她旁边猛地一下蹿出车厢跳下车。 病还没好,脑子晕乎乎的唐伊萱就被他撞得重心不稳,往地上倒。 文离粟眼疾手快把人抱到怀里,再看向闯祸的文静下,文静下冲他眨眨眼,意思是只能帮到这里了,不用谢。 唐伊萱微闭了眼,揉着太阳穴:文静下!她脸色苍白,声音也有气无力,看着恹恹的,可文静下还是吐着舌头躲到娘亲身后不再说话。 文离粟警告性地盯了他一眼,才边抱着唐伊萱边招呼父母往里走,感觉到怀里的人想要挣脱,他才低头看她,淡淡地开口:再动我就把你丢地上。 唐伊萱闷了一口气,余光瞥到那个还没走的姑娘粉色的裙摆,于是抬头对对方露出个和善的笑,哪知对方却满脸复杂,看她的眼神不能说充满善意,因为文离粟吗? 她皱眉,手倒是故意搂到文离粟脖子上,看着像是宣示主权,实则是在示威,你再瞪我我就亲他了啊! 文离粟抱她的手也突然收紧,脸色稍微柔和一点,眼里隐有笑意。 接风洗尘过后,唐伊萱终于有了些力气,拉着十一要逛逛这个文府,文离粟怕她身子骨虚,陪在一旁照看,舅娘记挂着先前那位王姑娘,也一路跟着询问。 既然是大学士之女,你怎么对她冷言冷语的,傻小子,我看人家长得标致,出身又好,与你般配啊!舅娘痛心疾首,伸手就要揪人耳朵。 文离粟只皱眉看着前面主仆二人说笑的身影,敷衍着自家娘亲:我只是与她表弟一同进场罢了,算不得相熟,没有轰走她已经不错了。 你!舅娘狠狠瞪了他一眼,和你爹爹一样,愚钝,我得好好教教静下,别让他跟你们父子一样固执,哼!说罢还瞪了唐伊萱一眼才走。 文离粟这才拿出文静下席间递给他的本子,边走边看。 震惊!无情女居然说出这番话哄得未来婆婆喜笑颜开! 文静下不愧是学堂老师称赞文学造诣极高,这个标题就让人想……想揍他。 文离粟越看,眉头皱得越深,她居然希望他在京城找到心仪之人,不管是不是为了讨好他娘,这话真是令人不快。 女子吃吃睡睡宛如一头猪,出门惹事害小爷拉肚子的魔鬼! 平时就是个无所事事的样子,好在有文静下陪着她疯,看来过得很安稳,并且没有跟那璞王有什么瓜葛,很好。 女子频频与伪情郎暧昧,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看到孔季给她簪发,文离粟手里的小册子就快被揪烂了,他咬紧牙关,继续看了两眼,手里的本子就被人抢走。 这是什么?唐伊萱还没把本子翻个个儿,就被掐住了手腕,文离粟看着心情不好,语气嘲讽:没了我,你在家里过得极好? 唐伊萱一愣,这不是正在说着他鬼鬼祟祟看的本子嘛,怎么扯到她身上了? 唔,跟表兄在的时候差不多,就是吃吃睡睡嘛,跟猪差不多。她觉得这么说也许会逗笑他呢,只要他笑了,她就放松一点。 笑是笑了,可他眼里的火气却愈大,嘴边的笑就愈让人害怕,正巧天上也阴沉着,像是要下雨下雪的样子,跟他的脸一样可怖。 她没由来地心慌,挣脱开他的手,把本子推到他怀里:我不看了总行了吧,生这么大气啊,真是小气。 没走几步,被人赶上,抓住手臂,钳制住的身体动弹不得,她转身,对上他彻底阴沉的眸子:我小气?对,我当然比不得季兄,还会送你金贵的玉簪。 唐伊萱瞪大眼,他怎么会知道? 她另一支手下意识摸了一把头上的簪子,早知道她就不应该戴着它! 文离粟望着她脑后露出的一截翠玉,抓她手臂的手不由地使了力气:原来你还随身带着啊,难道你不知他已有心仪女子,你这种做法是为引他注意?真是不知廉耻! 他已经许久没有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了,唐伊萱被凶得脸色苍白,喃喃道:我不是为了—— 文离粟却不想再听,他拽着她就走,直直往宅子深处走,是他为她精心准备的房间,不过这时他不再期待看她惊喜的模样,他只想撕裂她,狠狠地撕裂她! 摔倒柔软的床铺上,身体有些颤栗,发簪也掉落到床帐深处,唐伊萱刚想伸手去抓,身体就被压住了,那人把她两只手抬到头顶,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地压扣住。 另一支手抚过她被散落的头发盖住的脸,捏住她的下巴,就压上来一个吻,那吻霸道无礼,轻易地剥夺她的呼吸,咬住她的舌头不放,大肆在她口中翻滚,直逼得她摇头晃脑想要摆脱。 那人眼睛红红,气息不稳,整个人倒像是比她还委屈,不依不饶地强吻她,眼里明明白白地说着: 今日,谁都救不了你! 17 有人生着气,有人摸不着头脑。 不高兴压着没头脑,气势十足,解了腰带把人手腕绑了,整个过程不说话还板着脸。 唐伊萱知道他生气,可不知他缘何生这么大气,因为那支簪子是孔季送的? 表兄你听我解释,那支簪子—— 你还敢提?他凶狠地吞下她的解释,毫无章法地咬舔她的唇舌,直到她软软地嘤咛着求饶,才抬起头,仍旧不悦。 我……我可是坐了半月的马车,病还没好呢,你就这么对我啊?她试着撒个娇,可是这样在他身下故意用甜腻的嗓音说话,身体扭动,眼里三分的娇媚也变成七分的勾引,他眯起眼,不再控制身下的胀痛。 等唐伊萱发现他身体的变化的时候,才真正开始慌了,她瞪大眼睛:表兄!我这几日……葵水…… 文离粟黑了脸,心情越发难受,可想着她这时身体虚弱,还带着病,的确受不住,才冷哼一声,直起身,给她松了绑,不发一语往外走。 那你……怎么办?唐伊萱揉了揉手,貌似随意地提起。 还能怎么办?你给我吸出来?来了京城,见识多了,知道更多玩法也不奇怪,他也随口吼了出来。 唐伊萱难得红了脸,往后缩了缩,她刚刚让十一去准备了棉布带子,这便要去找她,于是不敢说话,余光瞅着他。 文离粟深吸一口气,臭着脸走了,唐伊萱才松了一口气,仔细想想他说的,如果下次有机会也不是不能尝试,毕竟是药三分毒,不喝药又会有孩子…… 禾国女子向来奔放不做作,平生所做之事皆是以随性快活为目的,她能接受这事,当然没毛病。 第二日那位王姑娘又来了,还拉了一个书生,亭亭立着男子身旁,笑得文静,眉目如画,直率大方地对舅娘问好。 舅娘自然是高兴的,这下就要去拉人姑娘手,那姑娘轻轻皱眉,还下意识往后一缩,掩盖性拉着身旁人的袖子:这位是我表弟,姓谭,名问轩,与文公子在贡院门口相识的,他学识渊博,我爹爹也极满意,却跟我夸了文公子好久,说他比他可厉害多了。 舅娘的手被冷落了也不生气,笑眯眯地看着自家儿子:谭小公子谬赞了,阿粟怎么比得上大学士亲自教出来的学生。 谭问轩像是没听到两人在谈论他,长相斯文的他举止却不见得恰当,自唐伊萱出现就盯着她,眼神火热,唐伊萱却懒得管,没给他太多视线,谭问轩也注意到这点,又惊又疑。 文离粟和唐伊萱当然注意到王矜儿刻意躲避的手,也知道她大概看不上从宣城来的一家子,只是看在文离粟的面上,刻意与他们交好,想到这,文离粟面无表情:打完招呼了?你们可以回去了,我与家里人多日不聚,两位总不会忍心打断吧? 王矜儿早已想好说辞,这时就不慌不忙地看向唐伊萱,语气亲热:今日我们姐弟是来见老朋友的,伊萱总不会拒绝我吧,昨日匆匆一瞥我竟没认出你,自你去了宣城,我们姐妹好久不见,问轩也提了几次,这次好容易你上来一趟,下一次相聚又不知何时,你就跟我们去吃顿饭吧。 ??? 谁跟你姐妹了,你瞅瞅你笑得那么假,眼里还带着刀子,跟你去才有鬼了。 唐伊萱笑笑,刚想开口,那谭问轩就上前一步行礼:唐小姐不必急着拒绝,谭某其实有些事必须得问清楚才行,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他似是不太会处理这样的事,明明不善言辞,却还是站了出来,硬着头皮同她说话,语气还在颤抖,眼神却很坚定,看她又像在看另一人。 另一人?! 这回轮到她又惊又疑了,正巧这时舅娘开口了:既然这样萱儿就去吧,只要不是太累,陪陪几位朋友总是可以的吧。她见这个谭小公子对唐伊萱不一般,想到了另一种不让文离粟娶她的办法,于是果断促成此事。 唐伊萱尚还在迷惑中,稀里糊涂应了下来,文离粟瞪了她一眼,于是开口:她病弱体虚,得有人照应,罢了,我一同去,但是只有一顿饭的时间。 王矜儿目的达到,嘴角勾起,她就知道文离粟看她的眼神不对,对她肯定不一般,不过她有信心,日后,该轮到他对她这样好,只是这次利用了表弟…… 她看着谭问轩紧盯着唐伊萱,叹了口气,有点同情,又有点生气,唐伊萱凭什么总会遇到对她这么好的人啊。 四个人包下了悦来饭店三层楼一整层,桌子上尽是精致的饭菜,可是却分出差别,左边是甜食,糕点酥饼,摆盘好看又有趣,右边是辣食,红通通的辣子盖着肉菜,热气腾腾。 唐伊萱自然是没心情吃饭的,她只想知道谭问轩到底要问她什么,可只要她一有想与他单独相处的念头,文离粟就冷冷地看着她,大有她去哪就跟去哪的势头,而王矜儿自然也会跟着他,这样子还能问出什么话来啊! 唐伊萱气极,心里想着事,手上的筷子下意识朝着花椒鸡去,嚼了半天,才发现因着她这一动筷,桌上气氛古怪了起来。 文离粟倒是满意的,他知道她喜欢辣食,于是点的都是她爱吃的,当即对着谭问轩露出个笑容。 谭问轩自然是疑惑的,他仔细看了看自己选的甜点,这些都是他曾几次给她送过的,她去了宣城,就变了口味? 唐伊萱顶着谭问轩幽怨的眼神,颤巍巍地夹了一筷子玫瑰凉糕,才轻松了些,转头又对上文离粟警告的眼神。 …… 咳咳,咱们别光吃啊,我自从落了水,其实忘了很多之前的事,不如你们给我讲讲,看我能不能回忆多少。唐伊萱放下筷子,笑吟吟地看向谭问轩。 谭问轩对上她的眼神,想了一会,才犹豫着开口:好。 他讲的是个故事,起先唐伊萱还有点兴趣,可听着听着觉出不对来,他讲了曾经给原身讲过的鬼故事,绘声绘色,模仿着鬼怪的语气,还原着那个恐怖的场景…… 唐伊萱瑟缩了一下,脸色煞白,眼睛瞄着别处,还附和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手却抓紧了衣角,越是故事的高潮,身子越是往后,偏偏王矜儿很喜欢听他讲故事,凑近了不断发问,他也细致地回答,唐伊萱简直害怕得想要逃走,却受虐般地非要想象出那个场景…… 破庙中自己的身体僵硬动弹不得,周围围满了白色的影子,那影子细长扭曲,有浓重的血腥味,伸出了一支支黑色的枯瘦手掌,朝她伸过来,嘴里模糊不清地喊她:吃,吃了—— 不让她的想象继续的是一双手,这双手温暖干燥,覆在她的耳朵上,有效地隔绝了各种声音,包括那个故事,恰到好处地力度,不会弄疼她。 她转过头,又是熟悉的神色,皱着眉头,也凉凉地瞪着她,可是这么看还挺好看,尤其是紧抿的嘴,唇线尖削流畅,颜色饱满,不会太红,这唇昨天还咬过她。 还有眼睛,跟桃花眼类似,难怪还挺招桃花,眼瞳恰好,颜色偏深,这样盯着你就像眼里只有你,深情满满。 好像真的有情,他是担忧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的,手里握着给她放凉的茶水,饭也打了一点,见她难受害怕就放了手里的东西递过手来,茶水高低溅出来一点沾染在他的袖子上,这是他最喜欢的一套衣服。 眸子里的感情这时好像隐藏不住了,把她拖进他眸子里的水涡深处,挣扎不了,进退不得。 他喜欢她? 你喜欢我?她真的问出来了,覆在耳朵上的手顿住。 半晌,文离粟才放开手,淡淡地问:你刚刚说了什么,没听清。 唐伊萱收回神,继续吃菜:没……没问什么。 文离粟袖子里的攒紧的拳头这才放开,眼里的震惊还未全部退散。 他干了什么!他居然主动去捂她耳朵,还是在外人面前! 她问喜欢……怎么可能!他发过誓的,永远不会喜欢她! 他文离粟怎么可能喜欢唐伊萱这样的女人?绝不,她不配! 两人的小动作自然全部落进了谭问轩的眼里,他不再说话,自从看到唐伊萱害怕他的故事,他就在想,这个女子,到底是谁? 害,忙里偷闲惹,而且这章好长的,我真的要开始鸽了! 不是卡肉哦,是正常的剧情需要吃糖嘛(虽然也不甜厚),因为我预估了下离虐不远了(当然也不会特别虐),所以开始为我的cp发糖啦!记得签收,拜~ 18 气氛略显尴尬。 连王矜儿都发现这对表兄妹之间有点奇怪,而谭问轩也开始突然的沉默。 咳咳,文公子,吃过饭如果没事的话,能不能麻烦帮我一个忙啊,也不是什么麻烦事,父亲近日要考校我的功课,你能不能帮我复习功课……王矜儿犹豫着开口,看文离粟平日对他的态度,兴许他还是会拒绝她。 好!文离粟出乎意料地一口应承了,只是声音还有些颤抖,显示出他心绪并不平静。 王矜儿惊喜地看向他,笑着谢了一句。 谭问轩抬头看了唐伊萱一眼,见她面色淡淡,无什么表情,又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他紧接着问道:既然如此,那就让在下送唐姑娘回去吧。 文离粟皱眉,刚要开口,唐伊萱就点头答应:谢过谭公子。 文离粟眼见着两人约定好,压下心里那鼓子不舒服,安慰着自己,她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他有更好的选择,诸如王矜儿,何必总把眼睛放她身上,也许是在自己身边只有她一个女子的关系,如果再多一些,再多一些姑娘,他就看不到她了。 为了多些说话的机会,唐伊萱放弃了马车,和谭问轩并肩而行,两人保持着距离,一时无话。 谭公子想问便问吧。唐伊萱知道他一直在观察自己,突然开口。 谭问轩愣了愣,下定决心般直视她:我想请问唐姑娘,你是否已经忘了我,喜欢上了文兄?还是……还是你根本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人? 唐伊萱听到最后,眼神突然变得锐利,紧盯着谭问轩,让他不由地感觉到压迫,后退了一步。 唐伊萱叹口气,眼神回复到平时一样:让我猜猜哪里露出了破绽,是因为我见到你时不似以往的表现,还是我不喜甜食,或是害怕你的鬼神之说? 谭问轩听她间接承认了,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些细节确实让我怀疑,但真正让我确定你不是她的,是因为你比她高一些,这不是大问题,没有人会注意这个,只是因为我与她……说到这儿他有些羞了,红着耳朵,却还是继续解释,因我与她关系密切,自然能注意到这个地方。 唐伊萱撇撇嘴,看这纯情的模样,顶多搂搂抱抱亲亲,但没想到就是这个搂搂抱抱暴露了自己,她大方承认:确实,我不是唐伊萱。 谭问轩露出一丝笑容:恳请姑娘告诉我她在何处,当初若非我被家人困住,也不会让她去宣城,如今只要姑娘告诉我她在何处,我即刻就去找她。 眼见着谭问轩满心满眼的期待和喜悦,唐伊萱有点难开口,如此真心实意的喜欢,原身该是幸运的,只是不知道她为何又会缠上文离粟,最后死得不明不白…… 她,死了。 唐伊萱避开他的眼睛,一狠心,开口道。 谭问轩的脸色肉眼可见的从极红变得极白,身体僵硬地杵在大街上,满眼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人。 唐伊萱咬着下唇,思虑良久才又说:我知你定是无法接受的,今日就到这吧,只是这事背后另有牵扯,事关重大,还请谭公子帮我守住秘密,等你冷静下来,再来问我详情。 文离粟回到家的时候,是伴着下午的风雪的,他心神恍惚,走着走着才发现,自己走到了唐伊萱的住处,刚想转过头,犹豫良久,还是朝着那院子去了。 却不知身后有人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复杂,带着喜意和痛苦。 院子里被雪覆了一层,白花花印着他的眼,似是没人,丫鬟不在,主人也不在。 多走几步才发现,那边的秋千上坐了一个人,手里捧着汤婆子,裹着极厚的大衣和毛毯,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彤红小脸,靠在架子上正在酣睡,也不管雪飘到她身上,润湿了衣服。 文离粟走过去,唐伊萱微张了嘴,此时一鼓一鼓的热气从她嘴里呼出来,把一张小脸盖在了热气后,若隐若现。 他突然想吻住那张嘴散发的热气,好好看清这张脸。 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文离粟低头看着睡得正香的人,他开始疑惑自己对她到底产生了怎样的情感。 是讨厌的啊,初一见面就敢与自己娘亲顶嘴,飞扬跋扈,不守礼法,还总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撞见过她打骂家奴,凶狠得不像个女人,甚至最后还给自己下了那药……可是转变是在她与他在山洞的那一晚,之后他再也无法不关注她的一举一动,这才发现她其实不像他之前想的那样,不对,要说真的改变,应该是从她从棺材里起死回生之时…… 热……思绪被她的呓语打断,她脸色不好,的确是红得过头了,于是难耐得扭着身子,手扒拉着衣领。 秋千晃荡不稳,她有往后倒的迹象,文离粟放弃深思,伸手去拉,可她穿得太厚,整个人壮壮的,拉着袖子也拉不回身体的倾倒,他改为双手环住她的腰,把人拽到自己的怀里。 这下看得清了,连睫毛的长短都看得一清二楚,唇上的颜色也鲜艳至极,呼出的热气里透着茶叶的香气,还不停地呢喃:热,好热…… 文离粟把她扶好,让她重新稳稳地睡靠在架子上,伸出手作扇子状,在她脸边轻轻扇了几下,连自己都没发现,全程他的表情柔和,动作温柔。 这一扇就扇到了晚饭之时,唐伊萱是被饿醒的,揉着肚子悠悠转醒,就看到身旁的文离粟,好像是在发呆,手却凑到她脸边呼扇呼扇,看着有点蠢蠢的。 这是在干嘛?唐伊萱捏着脖子起身,两人距离缩近,表兄这是想打我? 文离粟望着突然凑近的脸,眼睛一凛,后退几步,清了清嗓:睡醒了?那我先走了。 唐伊萱望着他的背影,脸上变得面无表情,她睡了一下午,这人就在她身旁照看了一下午,还没吵醒她,说他对她没有意思,她是不信的,可是,现下她最不需要的,就是他的情意。 若是他对她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她以后脱身就难办了啊,不行不行,为今之计,只有躲了。 我绝对是想这一章吃肉的,信我,但是写着写着字数就够了,emmmm下一章吧,咱标题h见( ? ?ω?? )? 19.(h) 当晚唐伊萱却不知为何做了个奇怪的梦。 说奇怪也不尽然,是个旖旎又略微诡异的梦境。 情景很是熟悉,是那日文离粟气极之后绑了她手死死压住她之时。 面对通身的怨念加上面色阴沉的人,唐伊萱抖了三抖,小声开口:表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先放开我…… 文离粟舔了她锁骨一口,感觉到怀里的娇躯一颤,才语气淡淡:错哪了? 错在——唐伊萱脑子突然一阵空白,她竟根本想不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缘何她会被压在他身下。 文离粟勾起唇角,笑意莫测,手却探进了她的裙下,直冲目标而去,滑嫩的大腿上肌肤细腻,掌心到了腰窝处就不想移开,手指刚触上腿间深处,她就闷哼出声,咬住了下唇。 文离粟皱了眉,坐起身,另一只手捏了她下巴,强迫她张开唇瓣,警告性地咬了她唇角一口,才靠近她耳畔呼气:叫出来,不准闭上。 声音里透着股狠劲,她居然有些害怕,无声地点头,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面前之人是文离粟又不是文离粟。 指尖在穴口按压两下,水声渐起,手指上移,熟练地找到了一颗硬硬的肉珠,黏在指头摩擦,不出意料地听到她开始嗯嗯啊啊,文离粟脸色柔和下来,手里却没停下,轻吻了她额头,就拽下了两人的衣裳。 两人赤裸相对,唐伊萱避开了他的眼,文离粟印上她的乳尖,感受到她的抗拒,又向上衔住了她的唇,舌头搅乱了她的唇齿和思绪,复又吸住乳肉,在软肉上滚过,留下一串濡湿,顺着光洁的小腹,趟过稀疏的草地,到了红软的贝肉。 唐伊萱有些紧张,挣扎着想要起身,那人却不管不顾,对着贝肉深处吸咬一口,舌尖抵住穴口。 唐伊萱眼睛睁大,身体轻颤,重重倒了回去,所幸文离粟没有继续,只是重新覆上来,略带温柔地吻住她,一手抚过胸,轻拢慢捻,另一只手伸进润湿的穴口,不浅不深地扣弄,一会又冲她耳朵吹气,压低嗓音调戏她。 受不住,是真的受不住,她都不知他从哪里学了些手段,倒像个老手了,这样子与之前截然不同。 等到坚硬的男根终于被肉壁夹住,她才好受一点,却也没有太过轻松,因为他一只手在菊穴处戳弄着,大有想戳进去的趋势。 唐伊萱轻哼了一声,带着哭腔:表兄你别这样。 文离粟双手环住她:好,我不弄,别哭。 唐伊萱刚想说话,他又加快了速度,狠狠地撞击她的臀瓣,还抬起她一条腿竖在肩上,方便他进入得更深,更要命。 唐伊萱喘着气:你把我手解开,难受。 文离粟居高临下的脸不太看得清,语气不好:解开你还逃吗? 逃?她逃到哪去?这里可是仲国京城他的文府,怎么逃? 他也不说话,一边不减速度,一边帮她解开,手上被勒得疼了,他还帮着揉了几下。 她伸手去抓他,却摸上了他的胸口,那儿有一处伤疤,刚好了不久,有些痂还没落下。 奇怪,他之前没有这道疤痕的,是这几日受的伤吗? 表兄你受伤了?她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带了心疼,指尖按到伤口,还有些刺痛。 文离粟怔了怔,把她手拽到嘴边吻了一下:这不重要,只要你在就好。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说话越发奇怪了,她还没搞懂,就换了个位子,被人压在床上,从后面深深地撞进来,两人流下的液体早已弄湿了自己和被褥,阳物不费力就进入到最底,他很快就掌控局面,九浅一深地插弄,把手指递进了她嘴里。 唐伊萱无意识地舔着指头,嘴里呜呜咽咽不知在说什么,只是指尖被发烫的舌头包裹,黏腻湿透,他想象了下自己的阳物被那小嘴包裹,顿时有点控制不住,低下头咬她脖颈。 再后来他把她顶到墙壁上,一边听她求饶,一边不放过她,还拍她屁股,她被刺激得直流泪,他也不心疼,直到最后守不住精关,这人才掰过她头,一边狠狠吻她,一边说着:我再也不会放你离开! 唐伊萱梦醒的时候,只断断续续有一些记忆,当下便把全身酸痛的原因归咎于此,在心里骂死了文离粟。 她打定主意要少去招惹文离粟,于是就算脑袋发昏全身无力也不想说出来,怕十一去找大夫惊动了他。 就这么躺了半日,晚上那人就披着风雪来了,依旧是面沉如墨,眼神凶狠。 她也觉着奇怪,明明他还是看不惯她,每次见面都不给她好脸色,为什么会喜欢上她? 表兄来了,吃过晚饭了吗?她挤出笑意,懒洋洋地横在榻上烤火。 季兄心仪之人就是你?文离粟简单粗暴,单刀直入。 唐伊萱一愣:啊? 文离粟走近几步:别装了,所有人都知道了,你与阿季早早就有染,你喜欢他。 唐伊萱脑子还昏沉,只好揉了揉太阳穴:我能请问表哥这所有人都知道,是哪些人吗? 文离粟冷笑一声:怎么,你还想把知道的人都杀人灭口吗? ……那倒不至于,唐伊萱坐起身,表兄既然来问我,那便是自己也还心存疑惑,我还机会辩解不是吗,既然能辩解,我要知道是谁说了这话,我才能针对那人的话好好解释。 文离粟咬牙:好,我让你解释,是流苏告诉母亲的,她几次三番看到孔季密会于你,举止轻浮,神色亲密,说没有事是不可能的,母亲说你这样不守妇道的女子不配嫁入文家,正在考虑把我们的婚约取消。 唐伊萱面色古怪,低着头不知在想啥,文离粟走至她面前,低吼道:到底是真的假的? 那你选择相信流苏还是我?唐伊萱不慌不忙,却仍低头,看不清表情。 文离粟一把拉起她:你的辩解呢?我要听你的辩解! 她表情淡淡:端看表兄你选择相信谁了? 文离粟迟疑了一会:流苏为什么要骗我们? 唐伊萱这下子笑了,眼角却挑了一抹冷意:原来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表兄,我们还是不要走得太近,毕竟我已有心悦之人,以后你的那事也不要再来找我,慢走。 屋外哗啦啦下了大雨,雨声不大,却下得屋内众人心绪纷乱,文离粟一咬牙,转身就走,唐伊萱余光瞟着他的背影,见他走出院子,才摸着头倒下。 咳,看来是真的病了。 回来啦!大噶好! 从今天起努力不鸽,做个勤奋努力的好鸡! 20 冷战开始得猝不及防,不见面不说话不对视,形同陌路。 只是文离粟把自己娘亲劝住了,婚约的事可以日后再议,这过年的事情得操办了。 文府过年却是简单,全府的人换上新衣新袍,饭食皆是花大价钱请的京城名厨所做,头几日舅娘就带着人去京城最大的鸿光寺祈福拜礼,因着文离粟始终冷着脸的关系,文静下也不敢和唐伊萱玩在一起,倒让她落了清闲,可以好好看看寺里的风景。 但舅娘有意无意地针对她,派流苏看着她,今日的斋饭量不太够,明日得多跪半个时辰,这就有点烦了,偏生每次在舅娘面前,流苏这丫头还摆出一副极害怕她的样子,让舅娘越发讨厌她。 看来那丫头以为她没有反驳她冠到她身上的罪名,觉得她是个好捏的软柿子了,可若不是为了借着那些无中生有的话,可以让文离粟对她心生厌恶,她早就揍她了! 不过,之前顶着文离粟杀人的目光戴了几天孔季送的簪子,她终于找到京城的同僚,商议了几日,这任务快是到头了,她只要再忍忍就好。 初五这日,舅舅与京中好友相聚,几家人约在一起吃顿便饭,为了让家中小辈互相认识,几个年轻人准备献艺,一来是展示才华,二来是让老人家看个热闹。 本来唐伊萱是没什么表现的欲望的,只打算普普通通跳一支舞了事,可十一慌里慌张地告诉她,那舞裙拿来时被人剪得稀碎。 不用说是谁干的这也太明显了,唐伊萱被气笑了,她把衣裙剪得更碎,生生露着隔壁大腿上台献了一舞。 底下的人坐不住了,舅舅还好,只是笑得脸部僵硬,几个好友也尴尬得紧,年轻一辈中的公子哥们睁大了眼睛,没想到无趣的宴会里多了这么有意思的事,姑娘们羞红了脸捂了眼,有人骂唐伊萱,有人透过指缝悄悄看她。 舅娘表兄流苏脸都绿了,舅娘抚着额头连喊荒唐,文离粟盯着台上的人一杯一杯喝着酒,又听着那边纨绔子弟的调笑攒紧了杯子,流苏见文离粟始终把目光投在台上人身上,低着头憋着眼泪。 文静下是笑得最开心看得最认真的一个,他就知道这个疯女人做事不能用常理推断。 一战成名的唐伊萱跳完舞就安分守己地在座位上喝茶,对各方投来的视线报以微笑,临了要走,一众公子哥围了上来约她下次出门,她也点头应下。 这倒把一群小子高兴坏了,之前他们不是不知道唐伊萱,只是这女子在人群里总是冷着一张脸谁也不理,行事又低调内敛,看着高冷极了,这次一舞,让他们觉着女子大胆活泼更有趣些,就有了结识的心思。 几位公子要想找萱儿喝酒,随时可以。唐伊萱走至马车前,冲后面的人群笑笑,一脸明艳。 好!没想到唐小姐也有爽快的一面。 这便说好,下次唐小姐不可放我鸽子啊! 唐小姐慢走。 几人拥着她上了马车,才互相调笑着散了。 回到文府,舅舅看着她叹口气,没说重话,舅娘则开始明里暗里讽刺她不成体统,太不要脸。 唐伊萱照旧不反驳,似笑非笑瞟着流苏,舅娘却越说越难听,还动手在她额上指个不停,文离粟脸上显了醉意,脚步不稳,上去拦住:娘亲,我可能有点醉了,烦您给我煮碗醒酒汤吧。 舅娘看看文离粟,再看看油盐不进的唐伊萱,重重甩了袖子走了。 唐伊萱摸摸额头,不发一言就走,文离粟看着她的背影,眼里显出挣扎。 夜里文静下非要见她,小胖子在院里跟她磨磨蹭蹭就是不说正事,她叹口气:在给你哥拖时间还是要帮你哥传话? 文静下脸一僵,刚想否认,就看着她身后露出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挥手就跑:行了行了,我走了。 唐伊萱看向身后,文离粟脸色还行,就是脸上仍有醉态,她等了一等,他背着手不说话,她于是往屋里走,又被拽住手腕,挣扎不开,只好打个哈欠:表兄还有什么指教,我困了。 我问了静下和流苏,他们的话不一样,有人撒谎。他憋了半天,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唐伊萱点点头:那在你可爱的弟弟和母亲身边的大丫环里选,你更相信谁? ……文离粟观察了一会她的脸色,自然是静下。 嗯,那我可以回去睡觉了吗?唐伊萱觉得满意。 可,你明明有机会跟我说明的,为什么不解释你跟他无事?文离粟对上她的脸,还有谭问轩,我知道他喜欢你,还有今晚的那群人,唐伊萱,若非是你就喜欢这样撩拨男人? 撩拨?她暂且当他吃醋了,不急着生气。 是,撩拨人心,喜新厌旧,你有这个本事,全京城的男子都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我不算什么,我只是迫于无奈被婚约约束,否则怎会牺牲自己与你绑在一块儿?文离粟凑近她,嘴里酒气熏人,眼里的光隐约有些破碎,不由自主就吼出来。 唐伊萱推开他,也有些急了:好啊,委屈表兄了,那我明天就去跟舅娘说,我们的婚约不做数了,之后表兄想娶谁就娶谁,而我想撩谁就撩谁,撩遍世上所有男子都轮不到你管! 话刚说完,那人就强硬地凑上来,恶狠狠地吻住她,发狠地咬她上唇,舌尖乘势席卷了整个口腔,手也紧箍着她的腰,力道不小。 直到两人气息不稳,文离粟才离开她的唇,却没放开她,只轻轻地虚抱着她,下巴抵到她肩头上。 唐伊萱呆愣住,这是干嘛,伸手去推又推不动了。 放开我!她不满。 你今天的衣服也是流苏弄的吧?他突然提起其他事,在她脑后的声音听着有些闷闷的。 管她谁弄的,我穿着舒服!生气。 可是有很多长辈在场,不太好。严肃。 又不是我的错!很凶。 但是好看,太好看了。严肃。 ……?表兄你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文离粟松开她,脸色有些不自然,不看她一眼就跑,跑得步子怪异,生生把她逗笑了,笑出眼角几滴泪,却不是太开心,也不是太难过。 卡文这种事怎么能算鸽呢( ?°? ?° ?) 下一章非常快,而且预感有肉,鸽子肉也是肉! 21.(不多不少的鸽子肉) 文静下很恨,非常恨! 过年那几日被迫起早就算了,偏偏今日丫环没叫他了,还是被一只大手揪着衣领摔下床,那只手的主人不带感情地俯视他:别睡了。 我还是你亲弟弟吗?文静下走着走着,斜睨了身边的人一眼。 嗯,是。文离粟略微有些紧张,所以没注意文静下话里带的不满,倒认真回答了他。 那为啥我要拎着这些早膳去伺候唐伊萱啊?她又不是我文家人,再说这女人现在恐怕还在睡大觉呢!文静下撅着嘴,,食盒不算重,但是他就是不爽。 咳咳,给她……给你买的好吃的,有点多,就,便宜她了,快走吧,平日卯时应该起了……吧。文离粟半天憋出几句话,语气不稳,说到最后自己也不确定。 他原本想好好给唐伊萱赔礼道歉的,只是自己最终还是抹不开面子直接来,还是叫上文静下好看些,不至于冷场过于尴尬。 那还差不多,这里有三分之二该是我的!文静下满意地舔舔嘴。 嗯。文离粟随便应了一声,面下仍是紧张,还在小心措辞。 院子里风在肆虐,寒风里带着春意,唐伊萱揉揉眼睛,看着满满一桌子吃食,表情还有点没睡醒,懵懵的。 啊!南门那家最好吃的破酥包,皇城边那家最好吃的荷叶粥,还有食并记最好吃的煎饼和萝卜糕!文静下咽了咽口水,抓起一个包子就啃。 唐伊萱听他一直说最好吃的,翻个白眼,打个呵欠:有事吗?没事你们吃着,我再去睡会。 等会儿,我……文静下站起身,话里打个结巴,说不出口,只好尴尬地笑,我觉得这煎饼特别香。 ……唐伊萱再翻个白眼,哦,那你多吃点。 嘁,文静下咬着第三个包子,总算是有点明白这两人之间的别扭了,小声嘀咕,我就知道大哥不会无缘无故对我好,感情还是为了你,大哥为了季哥的事,问了我好几天,现在看是道歉来了,脸皮太薄,开不了那个口。 唐伊萱听见了,她狐疑地看着文离粟,他也会给她道歉吗? 文离粟低着头,手半握在嘴边:咳咳咳,算是吧。 就这样? 那还能怎样,我跪下来求你? 也不是不行。 ……唐伊萱! 唐伊萱噗嗤一声突然笑了,文离粟也放松下来,觉得自己可能被这两人同化了,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来。 这时候她忽然有些拒绝考虑其他事情了,比如她的身份她的去留,她只想好好吃顿早膳。 文静下撇撇嘴,他觉着自己有点多余,站起来拍拍手:你们自己吃吧,小爷的使命完成,告辞。 唐伊萱这才坐下,嚼着糕点:那这事就算揭过了。 你不生气就好。文离粟难得有些腼腆。 你怕我生气吗?那——咳咳咳吃得急了,就被噎住,旁边递过来一杯水,她喝完又把杯子递回去。 文离粟趁机凑过来,杯子放下就替她拍拍背,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她半抱在怀里。 她抬着头瞅他一眼,意思是让他放开她,可她眼里的娇嗔和嘴角的糕点碎屑看在他眼里就是无声的邀请,喉结一动,就按住她的后颈,把温热的唇印上去,嘴角舔弄了个干干净净,抬眸,耳尖露出一点红色。 你怎么……唐伊萱确实有点小害羞,这人今日主动就算了,还细细地舔弄,略暧昧了些。 文离粟没说话,看了她几眼,才一手搭上她的腰,一手穿过她的腿窝,把人抱起来,直奔床榻。 与之前几次和梦里都不同,今日文离粟鲜有的温柔细致。 变换角度地吻着她,像是要尝遍她嘴里的每一寸,手指抚过她的脸、胸也轻柔得紧,甚至在她没发现的时候,轻柔地解了她的衣衫。 唐伊萱忽然有了兴致,一半是不甘落后,一半是好奇,她翻身跨坐上去,扯开他的衣襟,又摸又咬,文离粟脸上是温软的笑意,也不阻止,他巴不得她这样做。 直到胯间的阳物抬了头,抵住她腿间,传来热意,她才转换目标,把东西握在手里,半晌,头低了下去,对上了那个棍状物。 不好看不难看吧,硬硬地翘着,有些粗壮,反正她也没见过别的,不好比较,她吹了口气,文离粟身子一僵就要坐起来:别—— 她舔了它,只是一下而已,顶端就溢出了几丝清液,而他抓紧了身下的被子,闭着眼,咬着牙,很是隐忍。 她虽然觉得味道也不怎么样,可看他挺享受的,正要继续动作,就被他轻松抱起来,把阳物在她腿间划弄两下,液体在两人身下四处黏连。 你想今天一天都下不了床吗?文离粟咬着她的耳垂,阳物恶意地顶住那个微微收缩的穴口。 不要……她半是撒娇半是呻吟,却让他更忍不了,抱着她往下一压,顶端就戳进了穴里,被吸吮住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又变换了位置,她靠在他怀里,背后是被汗润湿的胸膛,乳肉被手掌紧压,肩膀也被不轻不重地啃了几口,下面更是动得厉害了,她仰着脖子,嘴里压抑地呻吟,他强迫她转过头,对上她湿漉漉的眼睛,就动得更凶了。 你……你慢点,我……我今天真的下不了床了。 她是真的服了男人的力气了,这都三回了,他还是不放开她。 好几天没碰你,有点忍不住。文离粟还没怎么喘,她倒是倦了,这让他隐隐有点得意,动作就越发大开大合。 你……嗯…… 她就不该让他胡来! 完事的这次,文离粟难得替她清理了一下,她享受得躺着,有些昏昏欲睡。 唐伊萱。文离粟替她扒开头发,看着她脸上还没散开的红晕,声音低沉地唤她。 嗯?她埋在枕头里,半闭了眼,舒服地用气声回应。 如果我们成了亲,是不是可以天天这样?他舔了舔嘴角,眼里有些期待。 嗯……嗯?她吓得睁开眼,愣愣地看向他。 那……你什么时候愿意嫁给我?文离粟眉眼含笑,剑眉飞扬。 …… 她好像还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怎么办? 22 元宵节的时候,据说城里会热闹很多,没了宵禁,男男女女都会去逛庙会赏花灯,夜色里一整条都挂上花花绿绿的灯笼,人群里要是这家公子挤到了那家小姐,就是一段良缘的开始。 今年还有好多花糕呢!文静下倒是一脸期待,小胖脸越鼓,对美食越没有抵抗力。 哦。唐伊萱兴致缺缺,没啥精神。 还有……还有烟花!文静下丢了一颗蜜枣在嘴里,转头看她,你真不去啊? 唐伊萱此时正在苦恼一件事,那就是怎么做一个渣女。 文离粟已经明明白白跟她求亲了,也算承认了对她的感情,可她呢? 一个禾国密探,代号六十六的女杀手,真的能和敌对国家仲国的人成亲吗? 等等,奇怪,到了这种时候,她思考得不是如何脱身,却是结亲的可能性……她好像糊涂了,她只是一个探子,没有姓名没有人生的探子,她该思考的首先是国家的利益,其次是怎么活下去,成亲……这种事还是在她完成任务报恩之后再考虑吧。 那么,她该如何脱身呢? 啊?你到底去不去,大哥说你喜欢烟花,他这几日陪不了你,若是你去,那小爷勉为其难陪你去看看那种花里胡哨一点不符合男子汉气概的东西吧。文静下拍拍手,一脸你不用特意感谢我的表情。 唐伊萱的手指在桌沿敲了敲,脸色变幻半晌,才笑着点点头:好啊,那就去。 难得元宵这夜天气不错,月光明晰地照下来,花灯一路蜿蜒,远远看,这条街已经挤满了人,路两头,猜灯谜的女子红着脸看身旁的男子为她解下一盏兔儿灯,卖花糕的老人家笑眯眯送走了一对抱着孩子的夫妻,真的很热闹,原来元宵节是这样啊。 唐伊萱愣愣地看着那条一眼看不到头的长街,灯光伴在她周身,迷迷糊糊觉得自己曾在哪儿看到过这场景,可是奇怪,禾国没有仲国这些习俗,也没有这样的花灯街。 她独自逛了会,才看到文静下的身影。 我打听了,街中央的花洺楼才是待会最好看烟花的地方,那里最高,我们去那就行,占个二层楼,再带些花糕,哈哈哈。小胖子喜笑颜开,拎着手里的东西,就要拉她。 既然是看烟花的绝佳位置,我们现在才去,早没位置了吧?唐伊萱双手交叉在胸前,淡淡地看着俯视他。 小胖子眼神躲闪,笑得别有深意:哎呀,去了你就知道了。 花洺楼真的高,四层楼栏杆边围满了人,全是寻常百姓,说说笑笑,都在等一会的烟花。 唐伊萱看向文静下,小胖子摊手:到这里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唐伊萱还没反应过来,一双手就围上了她的腰,她脸色一变刚想动作,那人就带着她腾空而起,飞身跃上花洺楼顶的房檐。 这里应该更好看些。文离粟带她安稳坐下,盯着她看。 ……你不是忙着处理生意上的事吗?她没由来地有点害怕遇见他。 忙完了,再说我答应过你带你看烟花啊。他的眼神温柔,明明之前总是冷冰冰的一双眸子,如今只盛着满满的情意。 咳,有吗,我怎么不知道。她假装好奇地四处张望,躲开他的视线。 是你醉酒那次说的,抱着我威胁我带你看烟花,否则……文离粟露出个促狭的表情,否则你就要咬我,把口水蹭我身上。 …… 哈哈哈,这下我带你来了,有什么奖励吗?文离粟靠近她的脸,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眼里是期待,拉近距离的两人被暧昧包裹。 唐伊萱刚想伸手推他,烟花的声音就猝不及防地炸响在耳边,她的身子抖了一下,他就双手覆住她的耳朵,她愣愣地看过去,对上一双炸满了烟花的眸子。 那眸子柔柔地看着她,她刚被烟花吸引了注意,要转头,那双眸子就凑上来,强势地吻住她,毫不避讳。 回家的时候,唐伊萱不坐马车,文离粟文静下只好陪着她。 唐伊萱一人走在前面,浑身透露着杀气,走着走着还回头瞪文离粟一眼。 文静下摸摸脑袋:哥你惹她生气了? 大概是吧。文离粟憋着笑,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翘起。 啊?你干嘛了?我觉得我们配合挺好的啊,她难道没有被惊喜到? 咳,应该有惊喜吧。 那怎么……唉,女人真的难猜,哥你真要给我安置个嫂嫂啊? 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没有没有,我特喜欢唐伊萱做我嫂子! 文离粟想了想,没管文静下,几步追了上去。 你在生气?因为没看到烟花? 哼! 我其实不喜欢烟花的,只是它照着你,太好看了,有点忍不住。 …… 我们还有很多机会一起看,别生气了好不好? 唐伊萱本想一口回绝,可她对上他的眼神,就说不出话,他就那么看着她,表情柔和,可眼里像含了一团火,烧得她浑身不舒服。 下次?还能有下次吗? 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她只是忽然觉得眼睛有点热,擦了擦眼睛,才看向他,轻轻答了一个字:好。 元宵节一过,舅娘就安排着奴仆收拾行李准备回宣城,放榜还有些日子,索性文离粟也一并回了。 一路上这人一直在撩拨她,总是笑眯眯的样子,舅娘虽然不满他两一直腻在一起,可看着自家儿子喜欢,也只能默默忍了。 也不知道她这个向来聪明的儿子怎么会看上唐伊萱这个心机深沉的小女人,唉,只好在他们婚后再给他安排流苏做妾室了。 舅娘拉着流苏的手: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这苦命孩子嫁给离粟的,只要你照顾好他,我决计不会让那个丫头欺负你的。 流苏一脸苦笑,还是点点头应下了,她知道自己早就配不上文离粟了,可她不甘心,他怎么突然对她那么上心了,那她这个曾经在她手里受过那么多伤,被他救了几次的人,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吗,她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欺负她的代价! 这边一行人下了马车,进了宣城的文府大宅,文离粟正准备送唐伊萱回院子。 几个下人就上前来按住了唐伊萱,文离粟皱眉:放开她。 我看谁敢?一道苍老的声音淡淡地传过来,文离粟惊讶地看过去,老太太慢悠悠走过来,看着唐伊萱的老眼里透着恶意,她似乎笑了,说说吧,你这个假冒我外孙女的人,到底是谁? 23 唐伊萱面无表情,只默默地盯着老太太,直到被押在大堂里跪下,见舅舅一脸铁青,舅娘一脸幸灾乐祸,才无声地笑笑,仍旧不发一言。 如果不是流苏挂念着毓儿和瑾儿这两丫鬟,写信叫她们回来,我们一家子都要被你这冒牌货骗了,也对,你怕是不知道这两丫头吧,跟着唐伊萱从京城来的,对她的性子了如指掌,自然能轻易识破你,你到底是谁?老太太平日里一副不善言辞的模样,眼神始终浑浊,现在却瞪着一双精明的眼,嘴里噼里啪啦说个不停,你到文家有什么目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舅舅握紧了拳头,震惊地看着地上跪着的女子,舅娘也露出意外的表情,她身旁的流苏恭敬地立着,眼里闪过一丝雀跃,只有文离粟一脸担忧,刚想上前理论就被娘亲拉住了。 唐伊萱面色淡淡:外祖母你这是被人骗了吧,我除了唐伊萱还能是谁? 你……你撒谎!旁边站出来一个模样上乘的小丫头,她看着慌乱,指着唐伊萱的手指抖个不停,虽然你与小姐长得极像,可小姐平日里的习惯只有我瑾儿与知道,收拾房间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与小姐字迹不同,喜好的颜色不同,惯用的首饰也不一样! 唐伊萱盯着她与身边那个沉默的丫头看了看,两人长相还行,可一个看着刻薄一个看着木讷,也不知原身怎么找了这样的丫鬟。 她面不改色,开口带了笑意:这些东西好解释,我在鬼门关里走过一遭,自然怕了,性子改一改很正常,棺材里待得久了,体质就差了,我的右手提不起劲,只能用左手,字迹不同也正常,至于喜好……经历过生死哪还管什么喜好,我自己都没注意过这些,怕是非要揪着这点不放的人才查得出来吧?外祖母,您要是只有这些证据,可就是冤枉伊萱了。 堂里安静极了,无人敢说话,舅舅有些糊涂了,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一边是疼爱的外侄女一边是年迈的老母亲,他也不知如何抉择,老太太捏着椅背的手紧了紧,瞪着两丫头使了个眼色,那毓儿想到了什么,刚想开口,就被身边的瑾儿拦住,可她还是推开了那手,站了出来:还有一个证明你不是我们小姐的法子! 唐伊萱的眼神瞬间变得可怕,她没想到这丫头当真是想置她于死地。 我们小姐右耳上有一道红色的胎记,如果你没有,你就是假的!她甚至尖叫出来,依旧是害怕的,文离粟皱眉,眉间溢出担心,文静下看看大哥再看看唐伊萱,也有点不知所措。 老太太这才笑了一声,若是查出这丫头不是唐伊萱,她就可以…… 唐伊萱面色露出古怪,她看着老太太:外祖母,我在这跪了好一会了,待会证明了我的身份,请您把这两丫头交给我,就算是昔日奴仆,如今让人看了笑话,还随意诬陷我,我也是半分不想绕过她们的。 老太太愣住:事到如今你还不愿认罪!哼!好,那我就让你死心!冒牌货! 她起身走向唐伊萱,迎着唐伊萱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有点疑惑,她就不信这丫头真是唐伊萱,就算她毫不慌乱,也不可能真准备了什么后招,她一定要揪出她的狐狸尾巴! 老太太走至唐伊萱右侧,冷哼一声看向她右耳:你最好是—— 所有人都看到老太太僵住了身子,满脸不可置信,瑾儿摇摇头,主动跪了下去:求小姐饶命。 唐伊萱抬头看着老太太发青的脸,一脸无辜的笑:外祖母,我真的是唐伊萱,不骗你。 老太太喉间梗着一口气,生生往后一倒就要晕过去,下人们冲过来扶着她往椅子上坐,舅舅也急着冲过去。 唐伊萱这才看向跪着的瑾儿和抖成筛子的毓儿,笑了笑,刚想站起来,就被一只手稳稳拉住了。 她抬头,看着一脸严肃的文离粟,下意识就开口:你也觉得我不是唐伊萱吗? 文离粟摇摇头,又点点头,看向父亲:父亲,既然唐伊萱依旧是唐伊萱,那孩儿与她的亲事是时候该操办了吧? 此话一出,堂里又静下来了,刚刚恢复了口气的老太太也急得看过来:我不允—— 祖母,孙儿敬重您,但不意味着孙儿会在这件事情上妥协,您刚刚证明了她的身份,那我与她的亲事自然还是算数的,父亲,求您允许我们即日成亲!语气郑重,门口有风低低地吹过来,把他的发扬起,露出一双诚恳的眼。 唐伊萱站起来:也不是那么急的,婚事这么重要,再好好商量商量嘛。 舅舅双眼明暗如晦,半晌才问他:你确定了?不改了? 唐伊萱也急了:表兄可以再好好考虑,也不急这一时。 是,父亲,我想和她成亲。他斩钉截铁。 好,舅舅好容易有了笑脸,就这么定了。 送人回去的路上,文离粟不动声色地观察身边人,他确实也怀疑过她是不是唐伊萱…… 唐伊萱摸摸耳朵,没管身后两个丫头,转过头对上他的视线:你真不怀疑我不是唐伊萱吗? 文离粟笑笑:不管真假,反正亲事将近,你始终要嫁给我,届时……届时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他暗暗想。 我……我还不想嫁人的。 我知道,可是祖母好像特别针对你,这是权宜之计。 那你是为了帮我才想着娶我吗? 不全是,娶你也在我的计划之中,父亲说下月十八是好日子。 那……那么快? 我可不觉得快。 送完文离粟,唐伊萱才看向两人,毓儿哭出声:小……小姐,奴婢错了,奴婢一时脑子发昏才没认出主子,求您饶了我吧! 瑾儿默默站着,刚刚还为自己求饶,现在反倒不说话了,唐伊萱觉得她有意思,于是看着她:瑾儿帮我个忙吧。 瑾儿低头应是,唐伊萱吩咐她做了,没有管还在哭哭啼啼的毓儿,走出房门,看着院子里的花草发呆。 初春的风吹绿了圆中的草,老树枝头也透着朦胧的绿意,云层上翻涌,一会盖住烈日,一会飘得极远,唐伊萱就在这初春日头下焦躁,她是嫁还是不嫁,是逃还是不逃? 按原本的大纲来说,这就是第一个部分,肉不多,下章就要结束了,第二个部分,男主黑化,肉才是真的多吼,第三个部分走剧情给结尾铺路,清淡中透露出一点红烧肉,但是我觉得以我的尿性,加上po18墙化加剧,第二部分和第三部分就一起写了,可能会很仓促……那没办法,我只能多写肉啦!!! 24 瑾儿回来的时候携了两封信,一封是京城来的,写了几句话: 小萱与姑娘大抵是有缘的,不然也不至于与她一模一样,我既已把我所知道的东西告诉姑娘了,还请姑娘助我查出小萱身死之谜,我一定要替她讨个公道的! 公道两字墨色极重,看来书写之人认准了唐伊萱死得蹊跷,一定要查出所谓的真相。 唐伊萱叹口气,得亏她联系过谭问轩,提前做了准备,否则今日就有些不好糊弄了,听说厨房的吴月也去舅舅那里替她说了几好句话,没想到她居然会帮她。 第二封信只写了几个狗爬字:你他母亲的啥时候走? ……咳,看样子是任务莫名其妙完成了,主子在催她回国。 她大可以就这么一走了之,只是……只是心里沉甸甸坠着,有什么东西拖着她,她觉得还能多待几天,不就是几天嘛。 这一拖还真拖到了一个月之后,那个喜庆的日子。 寅时就被抓起来洗漱准备的唐伊萱坐在镜前打了个呵欠,镜子里的少女年纪看着不大,明眸皓齿,肤若凝脂,头戴凤冠,身披绫罗婚服,看着就美艳绝伦。 她忽然发起呆来,若是原身与谭问轩成亲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好看。 咳,你今日就嫁进我家门,舅娘还有几句话要说,舅娘忽地出现,脸色不是十分好看,虽然对她不好但也还是为她和文离粟的婚事忙活了好久,唐伊萱笑眯眯地点点头,她才继续开口,我是不满意你这女子的,但架不过离粟喜欢,婚事我是答应了,但婚后,你给我守着妇道,该做什么不做什么,自个儿心里掂量掂量,开枝散叶也是必须的,你要是生不出孙儿来,我自有其他法子! 唐伊萱嘴角一哂,她早看出来舅娘偏于流苏,势必是要让她过门的,唉,她要是真嫁过去了,好日子算是没了。 媒婆进来催了催:吉时到了,该让新娘子上花轿了! 因着她没有娘家,这迎亲队伍只消绕城一圈,文离粟迎在门口,就算接回了新娘子,高堂之后就算礼成。 出门时她掀开盖头一角看了看,天色不好,春雨将下不下,乌蒙蒙的天空阴沉着,似是预示着什么。 按仲国礼俗,本应有兄弟亲戚来背她上花轿的,可她情况特殊,只好叫文静下来凑场,只是象征性背几步路而已,毕竟他还小,空长了一身肥肉,背个人也累得叫唤:唐伊萱,你跟大哥的亲事,为什么要折磨我啊,哎呀,你好重啊! 盖头下的唐伊萱笑笑,轻飘飘说了一句话:或许你马上就不用再受我的折磨了。 文静下一愣,还没想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她就自己躲开了他,扶着身边的丫鬟往前走。 坐上花轿,出了文家大门,她的心情始终安定不下来,不是即将嫁人做一个妻子的那种忐忑激动,也不是终于可以回国的感叹怀念,是放不下什么东西,紧紧缠绕在心头上的束缚。 走了一段路,有人在轿外尖叫,队伍似是停了,花轿晃晃悠悠还没放下,她叹口气,知道这是主子的安排,于是开始脱下重金购来的华美裙子,扯下凤冠,轿外已经愈加混乱,她甚至听到了鞭炮炸在耳边的声音。 她拉开轿帘,随手拉了一人进来将她敲晕,才发现是流苏,手里一顿,顾不得了,一咬牙给她套上裙子,戴上凤冠,就匆忙逃了出去。 人群里还有人在哭嚎,胡乱奔走,她低着头穿过人群,走向预定的逃跑路线,背离了做一个嫁人生子的正常女子。 主子已经在城门口备了马匹,此时斜靠在马上咬着包子,见她过来,顽笑道:不后悔? 她翻身上马,扯着缰绳的手一紧:不。 那你怎么哭了?她语气漫不经心。 她一愣,摸了摸脸,手上干干净净:您一天不耍人就难受吗? 哈哈哈哈,虽然你没有流泪,可是我听到了啊,你这里,她指着自己的心口,哭了,流的不知道是泪还是血。 ……她不想跟她说话,松了松缰绳,走吧,陛下还等着你呢。 我知道,让她老人家等等没事,可是你呢,如果咱们这一走再也不回来了呢? 那就不回,六十六心甘情愿待在禾国为陛下做事,死也不悔。 唉,随你吧。 出了城门,风雨携裹着雷声,她们二人衣衫很快就湿了,可都丝毫不在意,一人脸上带着笑意,恣肆张扬,一人抿紧了唇瓣,眼睛直视前方。 大概还有一事未了,她注定帮不了谭问轩那个忙,替唐伊萱找出凶手,只能靠他自己了。 喜剧变成闹剧的时候,洞房里的红烛还在烧着,文离粟掀开盖头看到脸的那一刻,心里最不愿意承认的那事成真了。 他早就知道她不是唐伊萱,也知道她不愿嫁给他。 少爷,婢子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流苏虽然哭着跪在地上,心里却欢喜极了,虽不知那个女人为什么走了,但现下嫁给文离粟拜了堂的,可是她流苏。 出去。他的表情有一瞬的怒意,随之就是平淡得无波无澜。 ……少爷,我……我已经和少爷拜了堂……流苏小声开口。 和我拜堂的是唐伊萱,你,他俯视着地上的女子,眼里生出厌恶,你配吗? 流苏抬起头,大颗大颗的泪珠滑落,她从他的眼神了看清楚了一件事,他知道她做的那些事了,他都知道了! 文离粟把人赶出房里,望着自己一身红衫,轻笑了一声,举起合卺酒,一杯一杯往嘴里送,脑子却越发清楚明晰,他一直在自欺欺人,她没有喜欢他,也不想嫁给他。 你如此骗我深情,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再出现。 他幽幽地开口,语气狠厉。 赶路到一半,歇在山中的某人突然抬眼看向仲国方向,火光映照中,有水珠滴落,可她转过头来,脸上表情冷淡地推开主子:您的口水滴在我衣服上了,我很嫌弃。 ……哼主子换个方向继续睡,你自己知道那是什么就好,哭就哭吧,我又不笑话你……她声音渐小,又沉沉睡过去。 某人打了冷战,又发起了呆,想谭问轩,想文静下,想与她有过交集的每一人。 此年是禾国与仲国突然停战的第一年,距离两国议和,尚还有一年之久。 撒花完结∠※(不是 下篇有肉,莫急莫急,先鸽再说 25 禾仲两国突然停战这事已经够让人诧异的了,没成想还有议和的一天。 禾国派了一支议和队伍到仲国这事原本也不奇怪,奇怪得是出使的不是什么王臣名将,却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郡主,景楠郡主,有人暗笑,这不就是和亲嘛。 这支队伍到京城的那一天,仲国皇上特意在宫里办了一场宴会为景楠郡主接风洗尘。 京城里被邀参加宴会的大臣们都明白这宴会就是个相亲宴,为的是那位大人和这位郡主牵线搭桥罢了。 恭喜文大人贺喜文大人,年纪轻轻便坐上禁军右统领的位置啊。 真是少年将才,文大人气度不凡,文武双全,管理禁军必然是不在话下。 文大人来得有些迟,前边给您留了好位置,嘿嘿。 殿上早坐了些来得早的人,左边是诸位大臣,右边是家眷,黑衣男子在殿外脱下战甲,挺拔的身躯刚出现至殿门前,一溜人就迎了上来,皆是带着讨好的笑意,他脚步一顿,半月前这些人可不是这副嘴脸。 他心里冷笑一声,面上扬起个冰冷的笑容:诸位大人来得真早。 几番恭维客气,众人才坐下来,只是有人仍旧复杂地瞟过来,心中可惜。 这位文大人是朝中新秀,前些日子忽然地从御史台一个小官升到了禁军右统领,摆明了是陛下为了景楠郡主准备的和亲人选,寻常人道这是天大的好事,可有些老狐狸才知道这事里的不同寻常,先不说那郡主长相是丑是美,再说这位郡主身份可疑,议和之事也未定下来,如果出了差错……出了差错,和亲的人可捞不到好处。 不过这小子长相不差,丰神俊朗,现下又担着这么个职位,若不是有那位郡主,倒值得结亲,多棒的年轻人啊,可惜可惜! 文离粟当然知道他们看过来的眼神里含着的意思,还有对面的家眷里年轻女子传过来的爱慕之情,当下没什么表情,只是端着酒杯,就着冷哼声咽下。 来了来了!那个什么郡主来了! 人群里传出的声音还有些激动,有人就伸出了脖子看过去,随即又失望地坐回来。 文离粟视线定在地上,好像丝毫不关心,只是抓着酒杯的手背上爆出青筋,发着颤。 这位郡主穿着繁复宽大的奇怪裙子,青丝平铺在背上垂至腿下,一双眸子带着笑意四处游走,释放着好奇,按理来说应该是个美人,可她戴了面具,一副滑稽地画了张血盆大口的面具,配着那双灵动的眼,像是个什么魔女。 身后两个侍从一男一女也戴了同样的面具,这三个人着实怪异。 在宫人领着落座后,那郡主就大咧咧伸了腿出来,任由身后的侍从揉捏,还跟他两低声说着话,丝毫不管众人的目光。 直至皇帝领着一群人来了,众人才停了议论,恭敬行礼,殿里瞬间安静下来,文离粟抿着唇,看向了那位郡主,半晌,才转过视线,一杯一杯地往嘴里灌酒,发了狠似的。 皇帝笑着说话:景楠郡主一路舟车劳顿从西北而来,他看向三人,今日——他的目光对上那血淋淋的面具,忽然顿住,又极快反应过来,僵笑着说,今日就让朕尽地主之谊,务必尽兴。 景楠郡主面具下传出笑,声音透着真情实感的开心:多谢陛下,就是路上经过沙漠,风沙刮坏了我们的脸,恐吓到诸位,不得已戴了面具示人,还请陛下原谅景楠的失礼。 原来如此,无妨,朕待会让御医给你看看。皇帝随口说到,哪知这郡主瞪大了眼,起身行礼,颇感动地说:景楠万分感谢陛下,陛下真是好人。 ……皇帝难得被她郑重的谢意弄得红了脸,一时拿不定这景楠郡主的性子,摆摆手不再说话。 景楠心满意足地坐下,对身后的人偏偏头:我看小琉儿刚刚调戏那个宫女挺开心的啊,现在怎么坐得这么正经,哭丧着一张脸?她笑得不怀好意,难不成因为看到了老熟人,怕他认出来? 正襟危坐的少年华冠蓝衣,剑眉微蹙,眼里轻快的笑意早在看见那人之后就消失干净,他盯着郡主挤出一句话:您让我来的时候可没说会遇上他。 嗨呀,我哪知道他如今官这么大,离开禾国的时候探子还不知道他这号人物呢,今早我才知道他还是大官呢,景楠无辜地笑,没事,你戴着面具呢,他认不出来。 您这爱看戏的毛病得改改。他冷笑,眼神瞟过去,那人不跟旁人说话,冷着一张俊脸,不好相与的样子,现在一杯一杯喝着酒,应该没认出他吧。 过了一会,腹里积水过多,他跟景楠说了一声就从殿后偷溜出去。 园子过大,就算月光倾下来,前后左右都是树,也看不到茅厕的位置,走了两盏茶的时间,他脸色越来越僵。 身后传来一阵瓜果香,他眼睛一亮,转过身就对上几个抬着瓜果盘子的小宫女。 宫女们原本见黑里冒出一个人来又惊又怒,可对上这奇怪之人的脸,顿时头皮发麻,尖叫着跑远。 少年愣了愣,扯下面具追上去:诶,几位妹妹别跑,我是人,可不是什么鬼怪! 跑得最慢的宫女被扯住了袖子,她大着胆子转头看,对上一张鼻若悬胆唇红齿白的脸,那少年公子笑眯眯对她作个揖:给妹妹赔个不是,我就是问问茅厕的位置,问完就走。 宫女被这张脸迷了眼,就连茅厕这样的粗鄙话被他一说,也不觉奇怪,恍惚中结巴着开口:茅……茅厕在—— 正好我要去,你跟我来罢。一道熟悉的声音含着冷意,少年和宫女俱是一惊。 文离粟紧盯着少年,唇角勾起,眼里满是戾气:走吧。 少年看见他的第一眼就下意识想逃,可还没踏出半步,就被捏住了手腕,他刚想开口就见文离粟对着宫女扬扬下巴:你可以走了。 宫女眼咽口水,这人虽然霸道,可长得也好看,今晚连遇两个俊俏男子,难不成她的桃花该开了? 手腕被捏得生疼,这人手劲极大,他想说点什么,可对上他冰凉的视线,还是咽了回去,不敢忤逆他,只好跟着走。 远远已经看见茅厕,他松了一口气,试图挣脱他的桎梏:多谢这位大人带路,我——唔…… 松开手的瞬间,下巴又被狠狠抬起,撞上了一个狠辣的吻,舌尖被吮住磋磨,齿根也被他的舌头滑过,像是想验证什么,一遍又一遍的转换角度吻过来。 他被他贴过来的眼睛震住了,那眼里有自己的脸,和之前每次一样惊讶无措,又羞又恼,那眼里还有恨意,痛苦,喜悦。 真是好久不见,你可知我每天都在思念你,我的夫人。他冷冰冰吐出一句话,眼里暗沉无光。 不鸽快乐,不吃肉也快乐! 其实是不小心写多了剧情,干脆留到下一章,鸡决定不鸽了,明天这个时候一定有肉吃。 鸡偶尔在微博写肉写番外,欢迎来找我闲聊磕cp哈! 26(h) 或者我该唤你陆琉陆将军?文离粟捏她下巴的手使了力气,两人面庞贴的近了,酒气直冲她的面门,她皱着眉头推开他。 文大人醉了,您自个儿在这醒醒酒吧。她转身就走,只愿赶紧离开他的视线。 文离粟拽了她一把,将人推到路旁的树下,揽在怀里,居高临下地靠过来,一只手抚上她的脸,摩挲几下,眯了眯眼,才慢悠悠开口:我也想醉,只是这一年来我始终醉不了,你说我醉了,那我就醉了吧。 陆琉的声音越发清冷:放开我。 文离粟低头靠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嗅了几下,幽幽地道:我醉了,不想动。 ……陆琉闭了闭眼,好言好语地说,那我扶你回去好吧,让人送你回府? 文离粟直起身来看了她一会,女扮男装的她有些意外的英气可爱,盈白月光照到她脸上更显温润,他看着看着就露出奇怪的笑容,点点头。 她刚松了口气,他就贴过来,两人之间紧到没有缝隙,她清晰地感受到他下身坚硬的棒状物挤到了自己腿间。 她僵着身子抬头,他就无辜地笑笑:我总不能这样跟你回去吧? 你!她气极,那我先走,你自行解决。 那怎么行,你惹出来的祸事,你得负责,他吮住她耳尖,这个解决不了,我走不了,你也休想离开。 陆琉气恼得狠了,伸手就要劈他后颈,却被他截住手腕,直挺挺按到他那凶狠的硬物上,冰凉的手隔着衣物都能探到他的温度滚烫,她想缩回来,被他强硬地镇压了。 她瞪着他:这种地方你都能发情! 这可是皇宫后花园,他难道还想在这里办事? 跟地方无关,只要是你,我都可以硬。他语气淡淡,似是而非的情话让她不知该不该害羞,可她明明看着,他眼里没有半分情欲,只有戏谑和冷意。 他抽出一只手按到她胸口,一顿,语气古怪:你裹了胸? 哼!她有些不自在,手里就抓得紧了,他的呼吸变得火热,闷哼着挑开她的衣襟,快速解开了裹胸的长带子,指尖在露出来的娇嫩尖红上挤压。 别……别在这儿……她说不清愿不愿意同他做这事,可身体上从骨头里透出来的痒让她一时拒绝不了。 他眼神一暗,俯身咬上乳尖,嘴里含糊着开口:害怕谁看到?皇上?郡主?那些大臣? 他每说一人,她就不由在脑海里想象对方站不远处往这看,脸上越发热了,身体里越发痒了,扭过头喘气。 文离粟顺势解开她的腰带,手掌扒开了衣物,捂住她的花穴,掌心蹭到了一手湿润。 原来你更喜欢这样?湿得好快。他若有所思,绕到她身后,环住纤细腰身,一手在乳肉间慢揉,一手在穴口打转。 他恶劣地笑了,牙齿在耳廓上留下印记:这样,路过的人就会把你的身子看个明明白白,陆将军,届时你威严何在? 她腿心发软,站不住地往后靠,手无力地掐在他的臂腕,带着哭腔:别说……你别说……我不要了…… 好,我不说。他爽快答应,捻起她裹胸的布料放到鼻尖,女子清幽的体香,他很快记起这熟悉的味道,神色带了怀念,随即就用这布缠紧了她两只手腕。 纤秀皓腕被举起按到粗壮的树干上,他不用脱衣服,只是解了腰带,露出阳物,就抬起她一条腿,狠狠撞了上去。 肉穴好久没有这样清晰的异物感,所以一开始是有些难的,紧致细小,他只觉得勒得难受,但还是不忘嘴里说着话:我该庆幸原来你除了我没有其他男人吗? 陆琉呜咽一声,就咬住了下唇。 他笑了笑没再说话,只发了狠,硬着一口气往里入,一入到底,双方都似松了一口气,轻轻哼出声。 他退出一些,捏她下巴:叫出来,叫得声音大些,我就尽量快些。 她冷笑:我还不知道你的本事? 这话一出口两人又是一愣,她别过头,还是露出了粉红的耳朵,他的笑声里终于带了喜意:难不成你记得我们之前的每一次?陆将军,这一年来,你时常想起我的本事吧? 你闭嘴,要做就做,费什么话!她终于忍无可忍,印上他的唇。 他已经加快了速度,重重往前顶,水声渐起,在这暗夜里无所遁形。 做得久了,陆琉早累了,文离粟放开钳制她的手,她就顺势挂到他脖子上,头埋在他肩头,轻轻呼着气,他捏着她的臀瓣,像一支军队,对着她冲锋陷阵。 柱身湿滑,她被刺激得泄过一回,甚至尿了出来,水液流到了他身上,流到了草丛深处,她已经有些神智不清,可他还精神奕奕,眼里的光越发清亮,良久,她咬他脖子:快点,待会宴会该结束了。 嗯,他懒懒地应着,抬她下巴,叫我。 ……她眼神溜到别处。 不叫可停不了。 文离粟? 呵,换一个。 唔……表兄? ……再换。 ……我不知道! 提醒你,我刚刚叫你夫人了。 ……夫君。 嗯,继续。 夫君……夫君…… 他及时退了出来,却又按着她的身子蹲下,粗鲁地捏开她下巴,腥气的硬物在湿热的嘴里进出没几下就喷出白浊。 她眼里喷火,坐在地上要往外吐,他冷着脸蹲下,捂住她的嘴,恶意满满地说:给我咽了。 她气得发抖,却不得不在他的禁锢中咽了咽,他满意地点头,又凑过来吻她,比起先前,动作轻柔。 良久,他解开她的手,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观察她:给你一盏茶的时间整理好,我送你回去。 回哪儿?你知道我住哪吗?她没好气地说,她家郡主偏不住皇宫,皇帝就让他们在宫外找了个宅子,他们今天下午刚住进去,她就不信他知道。 他往外走的脚步一顿,转头,语气耐人寻味:原来你不知道,是我给郡主找的宅子吗? 她呆住,他笑开:巧得很,我府上隔壁就有一套闲置的府邸,我觉得很合适。 不知为何,她觉得此番答应郡主护送她来仲国,是个天大的错误,是她这辈子犯得最彻底的一个错误! 27 暂居的宅子看着是不错,六进六出的大院,正门前竖了俩石狮子,从褐红色的高墙上看过去,房瓦也是顶好的琉璃瓦,穿过游廊、前庭,走过莲花池上的拱桥,几重院落分了四个方向。 三人同为女子本是要住一起,可陆琉此番是领了暗中护送郡主的任务,掩了身份扮作男子,就只寻了西厢的一间客房住下,其他护卫散落在宅子四处,仲国老皇帝派的侍卫只在宅子外护着,几班轮休,倒也不必与他们挤。 议和之事老皇帝不知存了什么心思竟一拖再拖,派的人说好了是保护郡主,说差了就是监视,景楠郡主几次出门都被跟得太紧,后面没了兴致,在屋里一边骂人一边苦等老皇帝唤她去宫里。 这日护卫来传隔壁文大人登门拜访,景楠似笑非笑盯着陆琉不说话。 陆琉脸色一冷,替她一口回绝。 唉,何必呢,我看你俩缘分不浅,还是要再见的。景楠挥了挥团扇,一副看戏的表情。 能不见就不见,我总觉得他有点奇怪,算了算了,招惹不起。陆琉躺在榻上,脑子里开始一件一件回忆两人之前之后的相处。 景楠盯着窗外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才唤侍女:碧灵给我做些小食吧,饿了,顺便给小琉儿沏壶茶。 傍晚就有不速之客倚着面墙准备伏击某人。 陆琉穿过树荫寻条小路将要回房,路旁探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想抓她手臂,她皱着眉躲开,手握成拳扫向那个卑鄙的偷袭者,却被一把制住卸了力道,那人揽住她往后一靠,随即掰着她下巴一提,她就砸进了一个吻里。 过会儿,她后退几步,一脸冰霜,漆黑的瞳孔里照着他漫不经心的笑。 又生气了?真是令人怀念的样子,我已经四百八十三天没有见过了,文离粟抱着手,神色淡淡的,我没有见过的这些日子,你的笑或是乐,或是哭或是恼,用一个吻补偿,怎么了? 你……她的脸色有所缓和,他却突然又只想看她生气了。 不过还好,这些日子亦有其他好女子相伴,她们比你身份高贵,比你脾性好,比你颜色更好,他勾出一个笑,我为何要浪费这些时日记挂你这个默默无闻的孤女,禾国陛下的走狗女探子? 陆琉脸色苍白,咬住下唇,憋着气,转过身就要走。 以他如今的身份知道她的秘密没什么稀奇的,只是不知道老皇帝晓不晓得她掩了身份来这里的事。 你知道皇上为何派我来见你们郡主吗?因为他想让这位郡主留在仲国,以联姻的方式,陛下说,最好是生米煮成熟饭。他突然道出此行目的,她停住步子。 看来您也不过如此,一个禁军右统领就能让你乖乖听话,你们老皇帝真真好手段,不过您和那位恐怕要失望了,我家郡主已经有心上人了,这次议和后回国就要大婚,而我,誓死保护郡主。她咬咬牙,眼眶还是红的,就瞪着他,一点都不退让。 文离粟静静看了她一会,默默走上来,她不再看他,抬脚就往前走。 我没有失望,皇上也不见得失望,因为全仲国的人都知道,我家里还有位‘病重见不得人’的夫人。 他跟上来,直视着她的背影:因为这位‘病重’的夫人,我拒绝了其他女子的好意,也因为这位夫人,我从不与其他大人出去寻欢作乐,下朝只会乖乖回家,如今传出个惧内的名声,你说我听话,是,我只听我家夫人的话。 他走到她面前拦住她,居高临下地道:哭什么哭,你服个软,叫两声相公,我再哄你。 ……陆琉推了他一把,狠狠瞪着他,刚要开口,小路深处就传来人说话的声音,陆琉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拉着他躲到了墙边蹲下,借着几块石山匿了踪迹。 怎么着,跟我偷情啊?文离粟长腿一伸,坐到地上,把人抱到自己怀里,咬她耳朵。 她刚想吼他,他伸出食指抵着她的唇,用口型说了个嘘,就这么懒懒地望着她,不再动作。 她气极,张嘴咬他手指头,他喉结一滚,眼神就火辣辣地望着她靠得极近的身子。 我看那两位都是陆将军的熟人,那位文大人刚走,又有一位孔公子来了,郡主说不见就算了还不让告诉陆将军,这是为的什么啊? 大人们的事咱们少管,管好你自己,憨货。 你敢骂我你这头猪…… 两个护卫说着说着走远了,陆琉寻思着两人口中的事,一时没了动作,倒是文离粟脸色瞬间有些不好看,眼里深深的厌恶。 孔公子?陆琉试探着开口,他从她嘴里撤出手,伸到她脸上一掐,下了狠手。 不说就不说,反正总能查到。她站起身,拍拍衣摆。 这是当着我的面惦记上别的男人了?文离粟愣了愣就恢复如常,走过来替她拢了拢衣领,不是别人,是咱们的熟人,你猜他是谁? 孔季孔公子?你的那位好友? 陆琉眼睛一亮,又狐疑地看过来,他也知道我不是唐伊萱了? 文离粟冷笑一声:好友可不敢当,知道也不奇怪。话里有话,偏不说完整,吊她胃口。 你——她刚想细问,就被他拉着往客房走:跟你们郡主煮不了熟饭,跟你总行吧。 打开的房门很快被压住,陆琉被他压在门板上,轻易就亲下来,文离粟半阂了眼,手握着她的脖颈,大拇指擦过下颌,指尖说不清的酥麻。 陆琉难耐地搂住他后颈,说话间喘着气:我们这……算什么啊? 文离粟毫不客气地捏住她的胸,闻言一笑:算是你这敌国小暗探勾引我,本统领沉迷美色,打算给你一些情报? ……当真?她与他对视,自从重逢,他眼里始终是这样,藏了些什么雾蒙蒙地看不清,像是石入深井,不可窥探。 真的,你想听什么我都告诉你。他压过来,拽下她的衣衫,解开裹胸的布,唇印上她胸口,撕咬的动作毫不怜惜。 陆琉捏他肩膀,却摸到了一处伤疤,麻麻癞癞的褶皱像是烫了她的手,她往后一缩,文离粟直起身来,眼里一片肃冷:你嫌弃我? 陆琉一愣,他就抬起她一条腿入进来,满眼疯狂。 明明最热的时节,做着最热的事情,两人的心底却是寒冰一片。 28(插入算h吧?) 这些菜合你胃口吗?茶水会不会太烫? ……还好。 这菜一看就倒人胃口,茶是好茶水质太差,你就这么招待昔日旧友? 对不住,我以为我的客人只有唐……陆姑娘。 ……我今天穿的男装,叫陆公子怎么样? 你邀请她怎么猜不到我会来,要我说这是故意的。 孔季笑了一下,捏着茶壶柄的手稳稳当当,声音不疾不徐:文统领这些日子喜好变得太快,我猜不到是正常的。 文离粟对着透亮的茶水吹了口气:你如今身价大涨,自然不必在意旁人的喜好,如果是以前,你断不会忘了我有多喜欢你亲手沏的白芽。 陆琉左右看了一眼,淡定低头,乖乖吃菜。 事情起源于买菜。 清晨熏风淡淡,碧空郁郁,陆琉提着菜篮子,出府走了不过一盏茶时间,就凑巧遇到了孔季,他仍旧风度翩翩,负手而立,和颜悦色地邀请她去他府上。 出于好奇文离粟对他若有若无的敌意,她推脱了一下就答应了。 文离粟则纯粹是不请自来,背着手大大咧咧进来,身后跟着个慌慌张张的老管家。 王爷,下人们都拦不住这位……这位文大人。 孔季摆摆手,笑得温和:无妨,既然来了就请落座,正好这些菜我们两人也吃不完。 文离粟施施然坐下,紧靠着陆琉,也不看她,专心吃饭,像是专门为了顿饭来的。 文离粟随手给陆琉夹了一筷子菜,望向孔季:酒呢?这么长时间不见,不请我喝一杯? 孔季望着陆琉慢条斯理地吃下那筷子菜,脸色不变:自然有酒,我去安排。 他起身走过两人身后,朝外间去。 王爷?陆琉偏着头看文离粟,文离粟捏她鼻子:问我干嘛,直接问他啊,反正你不是都来这了吗。 那你来这干嘛?陆琉翻个白眼。 蹭饭啊,顺便保护你,他凑过去亲她一口,笑着在她耳边说,你待会专心问他问题,别管我。笑得微妙又不怀好意。 陆琉还没看明白他的笑是什么意思,孔季提着两壶酒回来了,他放在桌上,并不在意陆琉过分探究的眼神,仍旧笑意盈盈:是我从明国带来的酒,比不得仲国的烈酒,但胜在口感醇厚。 文离粟点点头,毫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啧啧几声,不予评价。 陆琉睁大一双眼睛看着孔季,孔季望向她的眼神很平静:我猜陆姑娘有许多事想问,我也有很多事想请教你,不如,我们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怎么样? 陆琉眼睛一亮,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好。 文离粟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视线在她身上一扫,眉梢露出些不可知的企图。 你……到底是谁?陆琉放下筷子,语气郑重。 明国人,承蒙陛下厚爱,赐了王爷名号,不过是个闲散王爷罢了,算不得什么上台面的身份。孔季大方地把身份摆出,文离粟丝毫不惊讶的样子,眼底显出厌恶。 陆琉若有所思,刚要说话,一只作乱的手就伸进了她两腿之间,隔着裤子磋磨她,她不可置信地望向文离粟,他淡定地继续喝酒,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怎么了?见她脸色忽地变了,孔季关切地问,看她摇摇头,才继续道,那我也请教陆姑娘,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那只手轻巧地解开了她的腰带,冰冰凉顺着下腹往下,指尖撩拨着她体内的热气,偏偏那人听了孔季的问题就看过来,一副同样好奇她的身份的正经模样,她伸手去拉他,反被他扣住手腕,罩在自己的略带潮湿热气的地方。 陆琉咬着牙瞪他,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才开口解释:既然你知我真名陆琉,大概也知晓我如今是禾国护国大将军,掌宫中巡逻护陛下安危,暗卫之首,可在从仲国回去之前,我还只是暗卫团里的一个小小探子,没有姓名,代号六十六。 文离粟捏着她的中指,让其在花穴口前后滑动,也怪,明明是她自己的手指,可身下传回来的感觉,就像是另一只生了薄薄茧子的手按在那处,无端有了快意。 六十六,陆琉,你们禾国人取名字的方式真是简单粗暴。文离粟淡淡开口,声音里含着极细的笑意。 陆琉咬住下唇,狠狠抽出手来,望向孔季:你到仲国的目的是什么? 另一只修长的手指恰当地填补了空隙,揉捏刮磨,换着法子地勾出她身体深处的一汪水来。 待在明国我会死,所以借了游历之名,到仲国暂居而已。孔季也不避讳,他又倒了一杯茶,眉眼映在茶水上,淡然自若的揭示了他在本国有多不讨喜,在场都是明白人,无须多言就知道了他的处境,明国皇上容不得他。 蜜液沾染了那手,那手就着这湿润,闯进了穴里,浅插慢出,反复动作。 !陆琉脸色白了几分,眼角却红了,她瞬间坐得僵直,手握成拳,微微颤抖。 你不喜欢这菜色还是身体不适?孔季凑过来,手将要横在她额头上,被文离粟一筷子打偏,他笑得奸诈:这就是你这一轮的问题? ……孔季一时语塞,陆琉赶忙开口:没事我很好,下一个问题,你如今打算继续留在仲国还是回去? ……孔季叹口气,你与文离粟学坏了,好吧,我不确定,如今我留着这里,是有目的的。倒是不说目的,很是小心谨慎。 手指愈进愈深,直到找到一块最为敏感的所在,才屈起,刮擦扣弄,快感淋漓地散发,陆琉慌慌张张扭动身子想避开那灼人的快感,只是越扭越把那手指绞在身体里,她难耐地闭了闭眼。 你此番来仲国又是为何?孔季忽略了她颤抖的身体,低着头一动不动,半天才发问。 ……保护景楠郡主,她求了陛下口谕,我只好跟来。陆琉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回答。 最后一个问题,你与他,如何决裂成如今的样子? 刚说完最后一个字,她忍不住夹紧的手指一顿,忽地往前一戳,她只觉得花心深处喷涌出越来越多的粘稠液体,心里一松,面上一热,睁开眼,就看着孔季复杂地望着文离粟,而文离粟,漠然地望着她。 因为文静下。 这次是文离粟回答,他低头俯视她,眼睛照着她要哭出来的模样,眼里是飞舞的风雪,冰凉刺人。 细心的姐妹已经发现,鸽子开了新坑,都是沙雕,不分彼此,所以两篇轮着鸽……轮着更。 我真不擅长给人发便当,现在也在犹豫下篇弟弟的便当领了还是没领,emmmmm,可以给意见啊! 29 陆琉这才发现,她来仲国的这几天明明住着文府旁边,却一次都没见着那个咋咋呼呼的小胖子。 许是文离粟没了作弄她的心情,那只手在桌下随便擦了擦就收了回去。 文静下……怎么了?她问得颇有些艰难,毕竟,左右两边的人半晌都不张口,气氛僵硬。 闻言孔季垂下眼帘,文离粟木着一张脸,捏着酒杯的手指一紧,语气嘲讽:也没什么,变傻了而已。 变……傻了?陆琉瞪大眼睛,喉咙发干,怎么会这样? 拜你眼前的这位季王爷所赐,明国皇上派来刺杀他的人,他却用了文静下作挡箭牌,也不知多狠的心才能干出这事。文离粟语气越是淡淡,眼里的恨意越是浓烈。 孔季闭了闭眼:我……我也没想到静下会替我挡住—— 你身边的死士都是摆设吗?几个成年人却要用一个孩子保全自己的命,真够不要脸的,你可知文静下从此与五岁孩童无异,明明有大好人生,现在就是个傻子,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傻子!文离粟气得极了,站起身狠狠盯着孔季。 也许出了事的那天,他就想这么吼孔季了,只是顾忌了太多,这些责怪他到今天才能发泄出来,他在怪他,没有保护好文静下,尽管谁都知道那个好心的小胖子,肯定是自作主张想帮孔季,谁料最后害了自己。 陆琉紧抿着唇,半晌才起身:我想去看看他。 ……文离粟缓了缓,牵了她的手往外走,走吧。 孔季倒是没动,他看着两人的背影,挣扎许久,还是叹口气,由着他们走了。 只是走至文府门前,文离粟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眼神不怀好意:刚才是不是很刺激,要不你也礼尚往来一下? 陆琉冷冷望着他,抱了手不说话,文离粟笑笑:不想就算了,我自个儿解决吧。 文静下呢?她忍不住提起。 和爹娘祖母一起留在宣城了,他收起笑容,那里更适合养病,安静不说,也比京城更安全。 嗯……陆琉有些犹豫,刚要说话,有人打断了她,文府的下人急着找文离粟,宫里传来口谕急召他。 文离粟点点头,转身见她还没走,挑眉笑了:舍不得啊? 陆琉翻个白眼,转身走进郡主府。 文离粟静静地望着她,眼神飘忽,不知为何,他总有些不好的预感,良久,他定下心,不用管其他,只要护住想护的人就好。 远处的天空泛起黑云,惊雷之下,风雨欲来。 围猎? 参观围猎可还行,仲国皇上也不怕咱郡主出了什么意外,咱们陛下找他麻烦。 怕就怕,他打定主意要让郡主出事。 啊?侍女碧灵迷迷糊糊地看着陆琉,两国议和,他为什么要害使臣,这讲不通啊。 景楠眯眼笑:你可知明明是议和,咱们到了仲国这么久,老皇帝都不召见我们是为什么? ……因为他还在准备?毕竟这事事关两国,要精心准备吧。 恐怕准备是假,拖延是真,如今拖不下去,就准备害人了,陆琉嚼着核桃,至于为什么害人,简单,这个老东西根本不想议和,他根本就是觊觎我禾国良久。 景楠点点头:所以这个围猎,是要出事的。 碧灵白了脸:那咱装病不去吧? 陆琉摇摇头:躲不过的,装病的话他会将计就计,咱府里的人都会毫无预兆地‘病死’,去围猎的话,那地方能多则躲,如果运气好活了下来,就立马回国,还有一线生机。 碧灵眼泪汪汪:那……那就去围猎吧。 陆琉笑着摸她鼻子: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们出事的。 碧灵点点头,看向景楠,对上她无波无澜的眸子,心里一惊,强撑着笑了:婢子也会护着郡主的。 景楠似笑非笑:那就好。 陆琉丝毫没有察觉她们之间不寻常的气氛,只算了日子,念着要准备些什么物件。 围猎那日是个晴天,秋高气爽,祭祀过也拜过礼,一行人风风光光冲城郊的草场行去。 陆琉看到文离粟护在老皇帝周边,看着也不是很恭敬的样子,懒懒散散地答几句话,左不过是讨论围猎,人群中还有孔季的身影,身边也围了人,不管如何,他终究是王爷,是巴结讨好的对象。 景楠在马车里唤她,她便放了帘子,去看她,景楠斜靠着垫子,漫不经心地开口:待会先顾你自己,我有的是办法护着自己。 陆琉皱眉:我的任务是保护你—— 你当然要护着我,可前提是你安全无事,我最擅长隐匿踪迹,老皇帝的手段也不过那几样,每一样我都有对付的法子,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景楠瞟了一眼碧灵,陆琉暗暗点头,也跟着瞟了碧灵一眼。 碧灵毕恭毕敬倒了两杯茶递过来:郡主,将军。 陆琉若无其事地抿了一口,围猎之行的目的地就到了。 仲国虽然也不似禾国女子为尊,男女也不至于差太多,当下也有一些女眷换了骑装,想要参与围猎。 陆琉本想与景楠一道留在营帐里,可老皇帝偏要与文离粟打赌比赛,文离粟选人的时候好死不死盯上了她,欠揍地指着她:我看这位小兄弟身手矫健,有了他我就能赢过陛下。 老皇帝在她身上扫了几遍,才笑着点头,陆琉只好叮嘱景楠几句,就骑上马,跟着文离粟走远。 两人并肩而行,文离粟看了她一眼:气色不错,看来你没有喝那杯茶? 陆琉身体一震:碧灵果然是你们的人? 算不上,只是利益使然,不过……你喝了?文离粟无奈地叹气,那你记得好好讨好我,不然我可分不出照顾你的那点精力。 你们那位皇帝到底要干什么?景楠郡主不会有事吧?还有碧灵怎么会帮你们做事?陆琉想也不想,就这么问出来了。 文离粟夹紧马肚子,枣红马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只留下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待会告诉你,当务之急是,想想怎么保命。 陆琉刚要说话,身后就传来骚乱,她转头看了一眼,通身黑衣的一群刺客闯入营帐地,为首的一人是个女子,高喊着:仲国狗皇帝拿命来! 再接着,几个黑衣人靠近了景楠,在她面前跪了下去:属下保护郡主。 那一瞬陆琉全身的血都凉了下来,这是一群假扮禾国人的刺客,目的不言而喻,原来老皇帝想的是这招,借刀杀人!!! 30(一丁点肉) 保护皇上! 侍卫已经围在那个明黄的身影旁边,场面混乱,却暂时没人受伤,那些刺客虽然张牙舞爪,高调而来,却很快被制住,嘴里十分敬业地骂着老皇帝。 是禾国的刺客!马上有人想起刺客对景楠郡主的态度,高喊起来。 皇帝脸色苍白,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颤巍巍地开口:抓人。 众人看向景楠……诶?人呢? 本应该站了景楠郡主的地方,只剩下那个侍女,迷迷糊糊跟众人对上眼,左右看了好久,才惊慌失措:诶?我们郡主呢? 老皇帝脸色阴沉:带下去。 碧灵这才跪下去,哭哭啼啼:陛下,这不关婢子的事啊,婢子只是郡主的侍女,什么都不知道啊! 老皇帝额角暴起青筋:带走,去找,景楠郡主和那个年轻人,都给朕找回来! 年轻人陆琉彼时正与受了伤的文离粟,躲在山崖下的一处山洞里,大眼瞪小眼。 伤不是人为的,两人仓皇躲追兵的时候,就躲到了悬崖边上,看着不高,陆琉算了一下,顶多伤个腿,于是跟文离粟商量了一下。 文离粟瞅她一眼:为什么要跳,我打不过那些——啊?啊!!! 陆琉直接拽着他一起跳了下去。 果然只是伤了腿,骨折了,没有过跳崖经验的文大人冷哼一声,又把固定脚踝的布条拉紧了一点。 陆琉盯着他看了一会:你其实怕高吧? 谁说的?文离粟眯着眼睛看她。 你刚刚都不敢往下看,跳下来的时候也全程闭着眼。 ……正常人都会闭眼吧,文离粟气极反笑,你这个样子让我有点好奇啊,你到底经历过什么。 陆琉抿了一下嘴:你不会想知道的。 文离粟看着她突然情绪低迷,伸手揉乱了她的头发,本就没绑好的头发散下来,披在她瘦弱的身体上。 咳,刚才我们两人,有点像殉情啊。文离粟任何时候都不忘调戏她,要是真会死,我也要留着一口气让人把我们合葬在一起。 陆琉沉默了一会,小声开口:也好。 你——文离粟挑了半边眉毛,直直地看着她。 陆琉直接起身:你休息着,我去找点充饥的东西,别乱动。 是害羞吧,文离粟看她不自在地往外走,勾起个笑,傻女人,又傻又可爱。 不过一个时辰,陆琉就满载而归,野果子有,消肿的草药也带了些,还有一只野兔子。 我以为女人都喜欢小动物。文离粟见她利索地把兔子收拾了,就要生火烤,慢悠悠插了一句。 当然,谁不喜欢,别人喜欢它可爱,我就喜欢它的肉体,怎么了?陆琉朝他露出个笑。 那,文离粟心情也很好,心情越好就越想调戏人,我的肉体怎么样? 陆琉手中一顿,笑眯眯看过来:先吃饱,饱暖思淫欲没听说过吗? 文离粟眼里一亮,陆琉就继续对他意味不明地笑,身体里果然被她的笑勾起一丝邪火,文离粟暗骂一句,坏女人,又坏又勾人。 晚饭不错,陆琉手艺极好,就算没有调味的东西,烤兔子也香的要命,洞里火光冲天,洞外就落下了日头。 陆琉替他敷了药,又细细固定好他的脚,才拍拍手站起身:你先睡觉,我在洞口放点东西,不然真有野兽闯入,我们的肉体也是它们喜欢的。 文离粟猛地拉着她一拽,就把人拉到与他一样高,他伸手在她嘴边擦擦,动作轻柔,又替她整理了发丝,才放开她:任何时候都要有个女子的样子。 陆琉愣愣地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微黄的火光在他眼里跳跃,把他的脸印个清清楚楚,总是刻薄的脸此时柔和了轮廓,看着看着就是深情款款的样子。 文离粟不着痕迹凑近:好看吧,好看就多看几眼,还可以亲几口,摸几下——唔…… 他没有料到陆琉真的敢亲下去,也想是此时眼前的脸太过好看,也行山洞里气氛暧昧,也许她回避了那些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问题,她主动闭了眼睛,把自己的唇送上去。 文离粟反应极快,保持着姿势,只是把人拉到怀里,搂着要,扶着后脑,又舔又咬,唇舌传递的不只是黏腻,还有热情。 气息声变重,身上的衣衫褶皱之后被狠狠拉开,两俱身体磨蹭缠绕着,一处坚硬昂扬,一处软得化了水。 亵裤之下,文离粟热切地顶着她,亲吻得更加用力而迫切,他沉声喘着气:坐上来。 因为腿伤,他确实不太方便,陆琉坐在他胯间,他靠着洞壁,环住怀里人,手抓开她裹胸的布带,包住完整的一团,触手是熟悉的嫩滑,指尖拨动嫣红的那点,怀里人忍不住轻颤。 缠绵得越是激烈,身体里就越是痒意难耐,陆琉抱着他脖颈,唇在他耳后摩挲,喃喃着:快点…… 文离粟哑着嗓子:什么快点?一边恶意地顶弄她,终于把衣衫彻底褪去,荧白的身体在他眼里犹如上好的奶质酥品,恨不得咬得一口不剩。 粗硬的性器还没全部入进去,陆琉的手下意识使了力气,到底是好几天没做,穴口又紧致的勒住他的欲望,她哼哼两声,一点一点坐下去,也一寸一寸感受着两人的交合,那处溢出了淫乱的液体。 与上次相较而言,文离粟是温柔而体贴的,甚至是细致地注视她的表情变化,她眉头一皱,他就缓慢地顶,就算性器被肉壁抚慰得快感已到极致,也只是唇印在她乳上,不快不慢地咬上一口。 她眼下半阖,眉头舒缓,他就狠辣擦过那点,带来全新的刺激,好让那些四面八荒涌来的穴肉夹得更紧。 完整契合的那一下,与之前好像都不同,陆琉心底柔软又满足,甚至想流泪,她憋了一会,抱着他亲了一口。 文离粟本来想笑着问她舒服吗,被她这充满爱意的一下弄得手足无措,只好抱紧她,越发温柔:怎么了? 陆琉摇摇头,小幅度地前后摇了一下,性器入到更深,文离粟猝不及防被刺激得差点泄出来,只好咬着牙顿了一会,才掐着她腰,掌握了节奏,抽插渐快。 陆琉恍惚中想起两人的第一次也是同样的姿势,不同的地点不同的心态,她好像也变了很多。 眼前的男人,与她之间的羁绊正在加深,而她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总归眼下,她是欢喜的。 鸡祝大家中秋快乐哈,康过这篇文的小可爱,月亮再圆也比脸圆,饼子也最好吃! 31 迷蒙的夜色中隐隐传来哭声,有人紧紧拽住她的手,压低着声音说话,却不是十分明晰。 ……姑娘,走……走!离开这里!……她……要来了……姑娘! 她眼前透着血色,想要发出声音,却被人捂住了嘴,她伸手去扒那只粗粝的大手,却使不出力气,她睁大眼睛,只能看到自己仿若孩童一般大小的手。 孩童??? 脑子昏沉,她试图扭头去看身边携着自己奔走的人,却只看到一身粗布麻衣,再往上,又看不清那人的面貌。 是谁抱着她小小的身子在深夜里逃着躲避身后的东西?又是什么东西在追她们? 身边的人太过慌张,不慎碰到路上的石头,两人就这么摔出去,在冰凉的地面滑动,擦破了身上的皮肤,血腥味更浓重了。 她嘴巴上没了那只手,疼痛让她正要放声大哭,脚步声就突兀地响在身后。 她好奇地转了半边脸,视线里只看到一身红衣,那人走到离她不远的地方,笑着开了口:小娃娃,别怕。 她抬起头看想看清楚她的脸,却猛然被掐住了脖子,对上了黑暗里唯一那只红色的眼睛,那只眼睛里含着满满当当的愤怒和疯狂。 你,别怪我心狠!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同时,陆琉从梦魇中挣扎着醒过来,梦里发生了什么她没了太多印象,隐约记着有人要杀她。 她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背后的衣衫也被冷汗浸湿。 山林里边的清晨不算安静,洞外传来尖利的鸟鸣,对此时的她倒是些慰藉,她缓了缓,才猛地发现身边的人早已消失不见。 文……文离粟?她试着唤他,洞里已经被照亮大半,看样子不算太早了,那么那个男人去哪了? 该不会走了? 她昨晚那么主动,以至于身体各处还有些酸痛,而他是不是吃干抹净只想溜? 还是他觉得昨夜的她太放浪,对她再没了心思? 又或许追兵追到了这里,他为了她所以独身去引开了他们? 越想心里的就越不安,她起身往外走,强光扑面,她伸手拦着眼睛。 那人就在不远的地方一瘸一拐走过来,声音里透着愉悦:醒了? 她放下手,他已经到了她面前,提着两个果子,微微倾身,笑得眉眼弯弯:想吃果子还是鱼? 她呆呆望着他明朗的笑脸,心里仍旧有些不确定,就伸手摸他脸,半晌才点点头:吃。 文离粟挑了半边眉,看着她小傻子的样子,哼笑着掐她脸:是不是昨夜我太厉害把你睡傻了啊?吃什么啊就吃吃吃? 她终于缓和过来,退后半步,面上平平淡淡:哪来的鱼? 文离粟眼看着她快速变脸,盯着她也望了半晌,才勉强开口:我刚刚四处看了看,离洞不远的地方就有条小溪,那里有鱼,要尝尝我的烤鱼吗? 陆琉哦了一声,却只看着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文离粟抱着手扫了她全身一眼,心里有了结论,笑出了声:连外衣都没穿就出来了?就这么急着见我? 陆琉涨红了脸却没反驳,狠狠瞥他一眼转身回去,被他拉住手臂往后一带,就被他从身后抱住。 别怕,我什么时候都不会丢下你,他凑近她耳廓,故意压低了声音,只有你丢下我的份,我绝不会扔下你不管。 陆琉歪过头,他温柔地啄在她通红的耳尖上,她的心忽地也被啄了一下,疼痛着裂开个口子,流出涩涩的苦意。 收拾好之后将走,文离粟就趴在她肩头,一下一下地哀嚎:好痛啊,痛得走不了路啦,哎呀,痛痛痛。 …… 陆琉看他毫无情绪起伏的夸张演技,叹口气扶住他,要我抱着你走还是背着你走啊,文三岁? 文离粟笑眯眯地压在她身上:倒也不必,就这么扶着吧,只是我腿脚没什么劲儿,你过一会就亲我一口,说不定我可以暂时恢复些力气。 …… 陆琉这下彻底不想说话,扶着他的手像是掐着他,暗暗使了力气,只他一个人甘之如饴,笑着歪头在她脖颈上咬下一口。 果真有条溪,文离粟行动不便,抓鱼的任务就落到陆琉身上。 文离粟生了火,就在一边给她加油:诶,那条那条,个头大些……诶诶,那边那边,在你身后…… 陆琉被他吵得黑了脸,刚要站起身训他两句,就被滑腻的石子磕到,在水里站不住脚,文离粟冲到她身边想护住她,却忘了自己是个残疾,帮不上忙还可能帮了倒忙…… 两人摔在不深不浅的溪水里,陆琉头抵在文离粟肩头,他半环着她护在自己怀里,两人此时算是全湿了个透。 哈哈哈哈……文离粟看了眼自己的狼狈样,这大概是我这辈子干得第二蠢的事情了,居然能摔在这么浅的水里。 陆琉被他感染,也忍不住捂了嘴:是很蠢,哈哈哈哈哈哈…… 文离粟抬手把她脸上的湿发拨开,慢悠悠地问:你想知道我这辈子干得第一蠢的事情是什么吗? 陆琉被他盯得发毛,视线往外瞟,迟疑着问:是什么? 文离粟叹口气:自然是让你从我身边逃了一次。 陆琉听他语气低沉,心里不知怎么怀了愧意,小声开口:对不起,我…… 文离粟得了这一句,没有再废话,捏着她下巴往前一拉,就堵上了她的话,陆琉只觉得自己撞进了一个淡淡的吻里。 他强势地伸进她唇里搅弄,勾着她的小舌不放,还不忘抚在她此时凉凉的胸上,陆琉发现了这登徒子的意图,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被他越发强势的动作箍住,沉在他深深的爱意里…… 两人搀扶着上岸,在火边落座,文离粟拨了拨燃着火的树枝,暗自笑道:本来是烤鱼的,没想到最后烤了我们自己。 还不是因为你——陆琉这一句没接上,她忽地转头,从林子里窜出的一群人手持利刃,军士装扮,看样子是追兵。 文离粟脸色一变,正要开口,陆琉已经掠到他身后,手中匕首横在他脖颈上,凉凉地朝来人道:再进一步,你们的文大人,就陪我一起死吧。 终……终于憋出来了,我知道,我是鸽子我有罪!对不起姐妹! 但是错了还敢说的就是我这样的憨憨…… 预计现在的事情得忙到十一月底了,那我们十二月就日更到完结吧(我瞎说的)!要再见哦! 32 正午,溪边,立着两方对峙的人。 这边文离粟僵住一张脸,语气不见起伏:别过来,别过来,我好怕呀,你们再过来一步,她就真的要杀我啦,啊啊。 …… 陆琉拿着匕首的手一顿,半晌才咬着牙:闭嘴。 对面的追兵倒是真的紧张了,头领模样的人后退几步,虚张声势地吼:禾国贼子还不束手就擒,你若伤了我们文大人,陛下不会放过你的! 文离粟点着头:对,你不能伤我。 陆琉冷笑一声:束手就擒?当我是傻子?你们文大人现在就是我的人质,除非你们放了我们郡主,把她安全送回禾国,否则,你们文大人就继续做我的俘虏,跟我同生共死! 文离粟摸摸下巴:有点心动,你们别救我也别放那个郡主啊。 对面:? 陆琉不着痕迹地掐他一把,文离粟才叹口气:那位郡主呢? 对面紧张兮兮:郡主趁乱逃走了,陛下大怒,下令一定要抓到禾国的贼人,大人还是少说话吧,这丧心病狂的禾国人什么事都有可能干得出来啊! 丧心病狂的某人面无表情:今日你们休想救出文大人,给你们一炷香时间找匹马,否则,我就把你们文大人两条胳膊卸了。 对面犹豫着望着文离粟。 文离粟抬头瞟了一样陆琉,气若游丝:照她说的办,我的胳膊金贵得很。 好歹文离粟配合着她把郡主的消息打听到了,她悄悄说了声谢谢,文离粟抬了眼皮子瞄着对面,捏了捏她的手,语气严肃:不好办,难跑,待会你跑就行,我拖着他们。 陆琉迟疑着:你们皇帝不会怀疑你—— 不会,他嘲讽地笑了一下,就算怀疑也没事,他还有要用得到我的地方,倒是你,这次,是我放你走的。 陆琉对上他的眼睛,他不容置疑:是我放你走,绝不是你抛下我,日后,你得回来。 陆琉心里一紧,半晌才点点头。 文离粟刚要说话,眉头又紧锁了几分,他转头看着林子深处,马蹄声阵阵,这绝不是找来一匹马,是找来了一群! 陆琉面上冷下来,眼里透着狠意。 出乎意料的,那些骑马的人刚露个面,就疾速射出一支箭,箭簇直直射到先前追兵的脑袋上,还未等人反应过来,三两下就把剩下的追兵都解决了。 文离粟和陆琉对视一样,警惕地望着马上下来的人,是个陌生男子,客气地对他们行礼:文大人,陆姑娘。 陆琉抓紧匕首,挑起下巴: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们? 那人缓缓露出个笑:王爷说这是他欠文大人的。 文离粟听了王爷两字就翻个白眼,冷哼一声,陆琉愣了一会还是行个礼:多谢你家王爷。 那人伸手递过一个包袱,又指着身旁两匹骏马:这是准备的一些盘缠和马,全都赠与二位,一路顺风。 文离粟毫不客气伸手接了,也不看人,拉着陆琉就走,上了马才低头望着那人,语气淡淡:转告你们王爷,想从我这里听一声谢是不可能了,以后少插手我们的事。 从林子出来离官道不远,算算也出了京城,如今一个是残废,一个是通缉犯,还不知道要去哪,局面很无奈。 陆琉也很无奈,文离粟自从骑上马脸色就越发惨白,许是伤处几番动作下来加重了,还硬撑着。 你的伤……要不你回城吧,接下来我自己走?她试探着。 文离粟夹紧马肚子,赶到她前面,皮笑肉不笑:嫌我拖累你?行啊,你和我共乘一匹不就快了? ……这荒郊野岭的,没有医馆,草药也找不到,还有追兵,你的伤我看治不好,你还是回去吧,放心,我不会被抓到的。陆琉觉得自己已经够和蔼可亲了。 文离粟瞪着她不说话,一股脑往前走。 唉,那你说咱们去哪?好歹有个目的地啊。陆琉叹口气,这祖宗太难伺候。 文离粟停下马,看着官道寻思了一会,语气笃定:宣城。 回宣城的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穿过几个镇子也就到了,只是要避着追兵,还要照顾文离粟的瘸腿,走得颇不容易。 两人昏天黑地地赶了两天路,面上又黑又黄,活像两个逃荒难民,还好赶在第一个镇子前遇到一个车队,跟人挤在一起,花钱买了辆马车,买了干粮衣服,预备同他们一同走一段。 夜间,车队歇了扎营,陆琉换回女装,搀着文离粟坐在火堆前,嚼着领队大哥递过来的干粮。 赵大哥怎么选这天气出车队啊,又累又热的。文离粟眯着眼,喝了口汤,总算是舒坦了,就随意地开口道。 哈哈,这次的雇主不一般,活儿轻巧,距离又短,京城到白西镇,这么一段就给这个数,傻子才不干呢。赵大哥举起一双黑黄干枯的手,笑得止也止不住。 陆琉随意地瞟了眼车队后拉得几个箱子,看马车压的辙便知,这么几车箱子,就一箱里装着东西,其余都是充数的,也不知是什么憨憨雇主—— 嗯?她看着看着就瞪大了眼,又揉了揉。 怎么了?文离粟拉着她手,小声问了句。 没事。先前她看着那厚实的箱子自己动了一下,再看那箱子又没什么动静了,大概是眼花吧。 文兄弟和媳妇感情挺好呀,唉,真羡慕你们这些小年轻,日子过得甜甜蜜蜜的,我跟你嫂子不同,看着对方就烦,唉,珍惜你们刚在一起的好日子吧。赵大哥眼里带笑,面上怀念着什么。 文离粟不怀好意地看了陆琉一眼,笑着跟赵大哥调笑几句,就拉着陆琉回马车上准备歇息了。 马车里陆琉刚坐下,伸了腿出去,就被一只手捏着了膝盖,文离粟顶着窗外露出的一点月光,笑得不怀好意:娘子,月黑风高夜,咱们—— 十二月的鸡是只好鸡,更了更了! 33.(车震!) 马车宽不宽敞,得躺里面儿才知道。 陆琉抵着文离粟胸口,掌心滚烫,另一只手撑着车板,这才感觉这马车不大,不仅不大,两个人这么挤着一起,还呼吸困难。 咱们好好睡觉,安稳过夜。陆琉冷酷地开口 文离粟扬起手,笑着摸她下巴:你知道我忍了多久,刚刚你换衣裳我就想—— 你下贱。陆琉坐起身,狭小的空间里只能屈着膝。 对,我就是馋你的身子。文离粟毫不客气,半跪着倾下身,热气呼到她脸上,要吻不吻,手里替她脱了鞋袜,一点一点滑上来,摸着她小腿,用着极色情的手法。 陆琉冷哼一声,手环住他脖颈,自己递出去一个吻。 两人贴着一起,鼻尖摩擦的热度,呼出的热气,从心底迸发的热意,点燃了这狭小空间的气氛。 不远处火堆边几个酒鬼吃着酒,赵大哥听着这边马车咯吱咯吱的响,露出个笑,晃了晃酒壶跟人碰杯:哎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年轻人文离粟把陆琉放倒,拨开她的腿兀自压上去,也不怕自己的腿伤加重,陆琉低低地惊呼一声:你的腿—— 文离粟挑眉笑笑:还有空担心这个? 他的腿好了大半,只是动得多了还会酸痛,不舒服,但尚且受得住,更重要的是他喜欢自己主动做这事。 下身粘连磨蹭,他哑着声音凑到她耳边:周围都是人马,你待会可得忍着,被人听到不好。 陆琉狠狠瞪他一眼,刚要张口,就被咬住了唇角,陷入一个温情脉脉的吻里。 银丝在两张迫不及待的唇里交错,濡湿的水声渐起,粗粝手掌毫不客气扒开薄薄的衣衫,握上一只椒乳,指头摩擦小小的红尖儿,陆琉难耐地闭上眼,神色委屈。 文离粟看着她夜色里艳极了的一张脸,心神荡漾,忍不住逗她:小娘子别哭,你哭我就心疼了,那还怎么下口? 说着说着就凑到温热的乳尖上,吮吸两口,舔弄抵压,指尖自上往下,指腹按在胸上,肚脐,小腹,穴口…… 等不及的饿狼又把她碍事的衣衫往上推,摸着腰线,吻着小嘴儿,把她未出口的呻吟全然渡进自己口中,还不要脸地沉声喘息: 别出声啊,要是叫出口了外面那些人都知道你这个小妖精欲求不满了。 陆琉涨红了脸,捏着他手臂,半天憋出几个字:……你混账! 唔……还有更混账的你瞧不瞧?他眸子里全是色欲,赤裸裸地映在她眼里。 握着她手腕的手往下移,她刚要挣扎,马车外边传来脚步声,赵大哥的大嗓门仿佛就响在耳边:文兄弟和妹子明日可别贪睡,咱们寅时末出发,可得记住了。 陆琉隐忍不发,绷紧的身子都微微颤着了,文离粟搂着她,高声答话:晓得了,多谢赵大哥。语气稳如老狗。 等人走远了,她才放松下来,他解开裤头,把她手盖上去,依旧压低声音:这么混账这么大,喜不喜欢? 喜欢极了的陆琉翻个白眼,哑着声开口:快点…… 话头落下,硬邦邦的柱头就压在她流水的地方,上下滑动了一会就停住,让人痒得想打人。 陆琉咬着牙看他,发现他也望着她,视线灼灼,期待着啥。 想着他刚刚说的混账话,陆琉只好眯着眼妥协:喜欢,稀罕,爱死了! 长腿被架到肩头上,凶猛的性器带着凶猛的力度入进去,一入到底。 陆琉简直快疯了,只好伸手咬着手背,防止自己呻吟出声,文离粟节奏飞快,一下一下操弄着,拉开她的手,弯腰把自己大脸送上:别咬自己,咬我。 陆琉别过头不理他,文离粟伸手挡着她头顶,防着这一下一下的动作里让她撞到车壁。 下身已经湿透了,文离粟把她翻过来,给她寻个不费力的姿势趴着,才又挺进去,速度不紧不慢,闲着的手把着她滑嫩的乳,完完全全地掌握了她的身体。 陆琉累极了,就闭着眼休息,哪知闭了眼更不好受,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在她体内肆无忌惮的动作,而自己的身体是欢喜的,穴里欢喜的一直流着水,淫水从身体深处顺着肉壁溢出来,被柱身带出,黏腻的水声从刚才起就没停过。 她半睁开眼,心想,要是这马车晃着晃着就塌了,赵大哥会不会揍他们? 结束的时候文离粟还想抱着她温存一番,陆琉从他怀里一滚,拉了衣服往外走:我透透气,你先睡。 文离粟叹口气,他觉得自己的角色就是被冷冰冰的土匪强睡了的可怜小寡妇,倒也没说什么,餍足的他可以舒服地回味刚刚的事。 陆琉没走远,夜深了,各处马车里都是酣睡的人,呼声大得闹人,火堆边的守夜的人听到动静瞟了她一眼,她回个笑脸,表示自己要小解,那人又闭上眼睛。 她看着那几个神秘的大箱子,心里总惦记着这些箱子,说不上危险,就是觉得好奇,好奇得抓耳挠腮。 她没有看那些明显的空箱子,径直走向那个可疑的会自己动的箱子。 没有锁,她抿着嘴,这可越来越古怪—— 箱子又自己动了,盖子从里面被顶开,蹦出个骂骂咧咧的身影:可他娘的憋死我了。 这人伸了个懒腰,才对上陆琉惊讶的视线,僵住身子,半天眼里才填满惊喜:是你! 唉,我怎么这么能鸽啊,我服了,果然不能乱立flag,对不起>人<,鸡完成不了日更这种艰巨的任务。 鸡只能保证不坑,虽然都习惯了蹲坑底(不是),但鸡还是会一点一点填平的,不填坑的鸡不是好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