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爱》 第1章 《魅爱》 作者:宋语桐(宋雨桐) 声明:本书由奇书网()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下载后请在24小时内删除.如果喜欢,请购买正版. 没有人不认识邪魅俊美的温尼斯公爵,他是出了名的冷血无情、我行我素。 为了偿还家族欠下的恩情,夏宝儿即将嫁给这样一个恶劣的男人! 身为神偷传人,她性子冷、脾气硬,面对任务从不示弱也不言悔,所以没想过逃婚,反正这样也好,失去所爱,她对一切已无动于衷;即使心有所属,她也只能冷著脸当个不情愿的新娘,接受这个大意外。 偏偏婚后竟发现──她陌生的丈夫并非外传的是个坏心的恶魔! 他只是个顽皮小孩,外冷内热,对她霸道却不失温柔。 不知不觉间,她已被他催眠,暧昧情潮即将失控…… 出身皇室贵族,温尼斯有著难以捉摸的怪脾气,别人挑选新娘讲究家世,他却独钟个性美女!一开始他就锁定夏宝儿,谁教她够美够冷够与众不同? 驯服她很有趣,感动她更是大挑战,他第一眼就迷上她。 虽然爱情有待磨合,但婚姻已成定局,不容改变! 大男人的他表面上满不在乎,可私心里已放不下她…… 第一章 英国伦敦的夏纳步道上,一座古老的大宅矗立在有名的泰晤士河边,大门有些斑驳,却掩盖不了当年曾有过的辉煌岁月。 一辆加长型凯迪拉克轿车突兀的停在古老的大宅前,一双修长的腿优雅地从车内跨出,男人高大伟岸的身影立在阳光下,五官如雕刻般立体俊美,微鬈的黑发、上勾的薄唇,散发出一股桀骜不驯的气质,却又带著一抹阴柔的矛盾色彩。 “就是这里?”男人问著在旁恭敬候著的司机兼保镳汤姆。 “是的,爵爷。阿曼达已经通知夏光爵爷今日会来访,相信夏光会事先支开闲杂人等” 汤姆的话还没说完,斑驳大门突然咿呀的打开了,走出来迎接他们的不是上了年纪的夏光,而是一个清丽出尘、约莫二十来岁的女人。 “嗄?”汤姆有种自打嘴巴的感觉。 “已经支开闲杂人等,嗯?”温尼斯挑挑眉,看都没看保镳一眼,只一瞬也不瞬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却莫名的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纤细的身影,清冷的眉眼,淡漠的神采,黑如丝缎的长发,还有那微微往上勾的娇嫩红唇……如果不是早就知道夏光有一对双胞胎孙女,他可能会以为这个女人是误闯凡间的黑色精灵。 秾纤合度的身段藏在神秘的黑色衣服底下,性感的锁骨,盈盈一握的腰,在在挑战著男人原始的欲念,让人不得不死命的跟理智拔河…… 这对他来说,真是种罕见而奇特的感觉。 究竟,凭什么? 他可是身经百战、阅历无数的情场老手,这个女人凭什么让此刻的他像个小男孩一样异常的躁动? 魔魅般的犀利眼神像是著了火,想把她烧个精光…… 无礼又霸气的男人! 夏宝儿忍住怒气,长年训练下来的冷静自持,让她得以面无表情地面对这个男人的恼人眸光。 “你就是温尼斯公爵?”两道淡如画的柳眉轻轻往上挑了一下。 “夏小姐,你应该注意基本的礼仪”汤姆不悦的想纠正这个女人对公爵的无礼。 “没关系,我不介意。”温尼斯提唇,眸色一软,嘴边带著一丝淡淡的笑意。 夏宝儿对他释出的友善丝毫不领情。“进来吧,爷爷正恭候大驾。” 坐在客厅里的夏光神情凝重,对于温尼斯公爵的造访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对于公爵提出的条件,他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神偷家族已经收山多年,现在可以完成温尼斯要求的只有家族唯一的传人宝儿,偏偏她的实战经验根本不足,若是轻言挑战,胜算有多少连他都不能保证。 不过,他相信温尼斯不是故意想刁难他,因为玫瑰蓝宝石对温尼斯公爵的家族的确有历史性的意义。 传闻中,玫瑰蓝宝石是一颗可以带来美好姻缘的传奇宝石,也代表著温尼斯家族的婚姻,历任公爵只要找得到玫瑰蓝宝石,就可以找到属于他们的真爱。 晶透的蓝宝石里镶著一朵玫瑰,根据中国千古流传的一则传说,蓝宝石里那朵绝不可能用人工镶嵌的玫瑰,是远古中国一名痴情女的化身,因为苦苦等候著自己的丈夫,终日以泪洗面,玉皇大帝同情她的痴情,将她化为一朵独一无二的玫瑰,冰封在蓝宝石里,名为“情钟”。 这颗玫瑰蓝宝石经过历代易主,在一个月前随著一批宝物一并出土,送到了大英博物馆展示。 “……我相信偷回一颗宝石,对神偷家族而言只是件微乎其微的小事,您不会想拒绝吧?”温尼斯看得出来这位老人家面有难色,起身走到窗前俯望著美丽的泰晤士河。 金黄色的夕阳挂在河面上,潋滟的光影,蓝白的天空,交织成一幅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的美景,比他的温尼斯公爵府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呵! “不是我不愿意,而是神偷家族已经金盆洗手” “办完这事,您欠老爵爷的恩情就一笔勾销。”温尼斯转过身,微微的凤眼带著一抹阴柔的邪气。“还是,说明白点,您根本不打算偿还这份恩情呢?” “不是这样的,爵爷,只是我年事已高,恐怕难以完成爵爷的托付。” “神偷家族没有传人吗?”据他的情报,情况可不是如此。 “……有的。” “那就给我把东西拿到手。” “是。”夏光叹口气,看来孙女不被拖下水是不可能的事了。 “如果拿不到手呢?” “这……随爵爷的处置。”神偷家族至目前为止没有过失手的纪录,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年迈的他岂能保证什么? “很好。”温尼斯勾唇一笑,魔魅的眼陡地闪烁出莫名的光采。“为了证明你会全力以赴偷到这块石头……我是说宝石,如果你没有如期完成任务,那么,本公爵的婚事就交给你负责了。” 温尼斯不屑那些可笑的家族传说,爱情之于他只是可笑的玩意儿,既然失去代表家族婚姻的玫瑰蓝宝石是他的错,那么,他索性为自己找一个妻子好了,这样,那些老人也不会在他的婚姻上大作文章了。 而如果这个妻子是门外的那个女人……或许他的生活可以增加许多乐趣;征服、占有的乐趣。 夏光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小的惶恐……请问,公爵是什么意思?”眼皮不安的跳动著,突然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听说你有一对双胞胎孙女,对吧?” “是,公爵。”不知道为什么,公爵明明在笑,夏光却觉得全身发冷…… “现在在门外偷听我们说话的那个女人……是你的孙女之一?” “是。”夏光愣了一下。公爵竟然也发现了宝儿在外头偷听他们说话?真是深藏不露得很…… “很好,好极了。”温尼斯眼笑,眉笑,唇也笑。“听好了……她,就是你无法达成任务时的抵押品。” “嗄?”夏光再次一愣,呆住了。 “她的名字?” “什……么?” “我问你——她的名字?” 望著温尼斯公爵,夏光内心升起一丝懊悔。 唉……当真是红颜祸水吗? 他开始后悔今天答应让宝儿留下来陪他了,如果她能跟乐儿一样轻易被支开,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您该不会连自己孙女的名字都忘了吧?”温尼斯等得不耐烦了,奇*书*电&子^书眸光一沉,神色冷峻。 “宝儿……她是双胞胎的姊姊,夏宝儿。” 伦敦摄政街上最大的一幢维多利亚时期建筑,就是温尼斯公爵宅第,此宅历史悠久,就跟伦敦塔的历史差不多,只不过伦敦塔充满血的传说,而温尼斯公爵府却充满著爱情的传说。 眼前的这栋房子非常气派,气派到让只提著一件小行李的夏宝儿显得十分寒酸,纤细修长的身影伫立在大门口,冷漠的容颜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只是静静的等待著。 她要嫁人了。 嫁给一个陌生人。 乌黑柔顺的长发在夏日的微风中拂动,阳光下,夏宝儿还是一样一身的黑,神情冷漠而美丽。 其实,她根本不在乎自己要嫁给谁,她的人生从一开始便没有将婚姻规划进去,要不是突然冒出一个公爵向年事已高的爷爷算陈年旧帐,要不是爷爷三叮四嘱这份恩情铁定得还,要不是偷玫瑰蓝宝石时遇上了国际知名的大盗严子钧而失手,此刻的她不会站在这里。 无所谓…… 真的无所谓…… 全天下的男人之于她都没有意义,唯一对她有意义的那一个早已经不在了…… 不懂的是那个公爵为什么非要拿她来抵债不可?她可以为他的人生增添什么乐趣吗? 高高在上的温尼斯公爵,尊贵无比的温尼斯公爵,随便勾勾手指头就有一堆名媛淑女前仆后继朝他扑过来,他却偏要为难爷爷,拿她的婚姻来抵债。 莫名其妙的自私。 无可救药的任性。 嚣张跋扈的可厌。 无聊的想继续在心里数落下去,眼前的大门终于咿咿呀呀的打开了,缓慢得像是经历了好几世纪,那种需要用铁炼转轮才能打开的城门。 第2章 “夏宝儿小姐?”大门后头站著一个西装笔挺,领带的位置还打了一个领结的中年男子,问话的同时,那双细小的眼无礼的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我是。”夏宝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对于他不礼貌的注视懒得表示什么意见。 “您好,我是阿曼达,温尼斯公爵府的管家。”阿曼达态度傲慢的微微屈身行礼,脸上带著笑容,笑意却不及眼底。“请进,让小的为您带路。” 阿曼达伸手欲接过夏宝儿手上的黑布袋,夏宝儿却快他一步的将黑布袋甩上肩头。“带路吧!” 这些有钱人家的繁文缛节,她不习惯,也不打算从善如流。但似乎有人比她更坚持,站在她面前毕恭毕敬地一动也不动。 “夏宝儿小姐,请您把行李交给小的,那是我的工作。”阿曼达不卑不亢的对她说。 夏宝儿轻锁眉。“我自己有手有脚,不需要别人帮我提东西。” “请把行李交给小的,那是我的工作,希望夏宝儿小姐不要造成小的的困扰。” “如果我坚持自己拿呢?” “那我只好到大人面前请辞,因为我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如何管理整个公爵府。” 那不干她的事吧?这个管家的存在与否她根本就不关心,不过,夏宝儿最后还是把黑布袋交到阿曼达手上,因为她不想浪费时间站在大太阳底下跟他争执。 她率先往前走,走没两步就踩到了青绿色的草皮,放眼望去是一大片的绿地,绿地的尽头才是那栋有几百年历史的维多利亚式建筑。 难怪要她等那么久,因为从屋里走到大门口,脚程再怎么快也得花上五分钟,何况是这位行事一丝不苟的管家。 夏宝儿走得很快,路边的风景虽美,她却无心欣赏,因为从今天开始,她将过著寄人篱下的生活,美其名是未来的公爵夫人,但她心知肚明自己的身分背景根本与这个家族格格不入,会受到真正的尊重才有鬼。 可偏偏伟大的温尼斯公爵硬是要她提早进入公爵府“适应环境”,好为两周后的神圣婚礼做最完美的准备,因此她只好来了。 跟在她身后的阿曼达边走路边擦汗,神偷家族的继承人果然不像一般的名门闺秀,走起路来比他这个男人还快。唉,实在搞不懂,行事一向深谋远虑的公爵大人这一次为何不顾家族的反对,执意要娶这个出身低下的女人? 神偷家族再如何声名显赫,也终归只是个偷儿,堂堂公爵娶一个小偷当妻子?别说是家族人马反对了,连他这个下人也难以苟同,更何况这个女人除了长得漂亮之外,实在看不出有任何讨人喜欢之处。 走到屋子前,没等阿曼达替她开门,夏宝儿迳自把门打开,一进门,就被这房子浑然天成的尊贵气派给吸引了目光。 挑高七米的大厅,天花板挂著造型绝美的水晶吊灯,四面墙都设计了大片白色落地窗,搭配皇家专用米黄色吊穗的豪华窗帘及顶级进口抛光石英砖,让整个大厅显得优雅明亮且温馨。 室内摆设贵气大方,有英国贵族专用的典雅木雕沙发、一张没有经过任何切割的天然原木桌,和一架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的黑色大钢琴,全都适得其所的静立在这个优雅的空间中。 “他呢?” “夏宝儿小姐问的他……是指公爵大人吗?” 夏宝儿挑眉。“我还得见其他人吗?” “不是这样的,而是……小姐应该称呼大人一声大人、爵爷或是公爵,这是基本的礼貌,另外,在小的带小姐去见大人之前,可能得麻烦您先换上较为正式的服装,所以,请您先移驾到另一个房间梳洗换装,等一切妥当之后,我再通报大人” “我人已依约前来,要不要见我是他的事,如果你觉得我穿这样对你的大人很不礼貌,那就带我到我的房间休息,我累了,看你的大人高兴什么时候见我再见我好了,我无所谓。” 阿曼达皱眉。“夏宝儿小姐,容小的说一句,您将成为未来的公爵夫人,很多事都得按宅里的规矩来,您初来乍到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关于这一点,苏菲亚夫人已经请了一位教师来教导您” “苏菲亚夫人?谁?” “她是大人的姑妈,也就是前任爵爷的姊姊,在这个家族里,苏菲亚夫人的地位很重要,她的话对大人有绝对的影响力。” “她住在这里吗?” “没有,苏菲亚夫人住在离这不远的另外一条街上。” “所以这间屋子里除了你的大人之外,就该是我最大喽?” 阿曼达再次皱眉,不太情愿地道:“是的……即将是。” 夏宝儿满意的勾勾唇,第一次感受到拿头衔来吓人的好处。 “那就废话少说,带我到房间休息,我累了。” 夏宝儿是真的累了,因为昨夜的她一夜无眠。 阿曼达才带她到房间,她整个人就躺平在大床上,合上了眼。 一个管家能奈她何?只能静静的退了出去。 室内有恒温空调,夏宝儿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舒服,如果不是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她可能会从下午一直睡到隔天早上都不会醒过来,因为那场在大英博物馆与严子钧的交战耗费了她很多的体力。 说她输不起也行,想到任务失败就要嫁给这个陌生的公爵,她就很难轻易放严子钧干休,所以当严子钧早她一秒率先取走了玫瑰蓝宝石后,她便故意触动警铃,想让严子钧走不出大英博物馆。 害人是差一点害成了啦,不过自己却也差一点当了陪葬,为了躲避警方的追捕,她足足在大海里游了三个多小时才平安脱困…… 神偷家族的唯一继承人怎么可以被抓到?就算她因为家族收山而没有机会建立丰功伟业,至少也不能丢家族的脸,东西没到手就已经够逊了,如果故意触动警铃反而害自己被捕,那就真的丢脸丢到家了。 睁眼,是一片黑暗。 没有人来叫她用晚餐吗?否则怎么可能一觉睡到天黑呢? 夏宝儿动了动身子坐起来,脚尚未落地,敏锐的第六感便告诉她房里还有另一个人。 随身飞刀转眼上手,正欲朝那抹黑暗中的气息飞去,一抹低沉悦耳的嗓音陡地响起 “想谋杀亲夫吗,亲爱的?” 话落,房里的大灯亮起,照亮了整个室内,夏宝儿眯起眼,看见一抹高大的黑影朝她走近。 是那个男人,她未来的老公,温尼斯。 此刻,他脸上正带著一抹诡魅的笑意,却半点无损于他的俊美。 中英混血的温尼斯,有著一双墨黑中带点湛蓝的深邃眼睛,眼角微微上勾,带了点邪气,配上刚正的下巴和挺直的鼻梁,横看竖看,都是贵族中的贵族,俊美伟岸,却又让人惶惑不已。 夏宝儿惊觉的撇开眸,方才那一瞬间,她的灵魂好像快要被他邪魅的眼给吸进去,这样的感觉真的太诡异。 “你怎么会出现在我房里?”她睡昏了,连有人进入她房间她都没发现,实在太大意了。 “我来看看我未来的妻子啊,有什么不对吗?”温尼斯微微一笑,长手一伸勾起她的下颚。“你是个可造之材呵,夏宝儿。还没正式进门就已经学会端起公爵夫人的架子了,我真不知道该感到高兴还是讶异。” “你不满意的话大可以退货。”眼神无波,她淡漠的瞧了他一眼。 他因此讨厌她了吗?真是太好了,没想到她的无心之举可以收到这样美好的效果,她应该多拿来使使才是。 “谁说我不满意了?我是太满意了。” 夏宝儿凝眉不语,不懂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不懂吗?”温尼斯倾身,高挺的鼻尖碰触到她的鼻,唇也几乎要碰上她的,她没有退缩,只是屏息静默的瞅著他。“知道我为什么要你来抵债吗?” 她知道才有鬼! “因为我漂亮。”这是她唯一想得到的理由。 “是很漂亮。”温尼斯笑著点点头,修长好看的指尖轻轻地扫过她淡柳似的眉,冷艳无比的眼,还有她性感娇嫩的唇瓣,然后,指尖滑落到她的胸前—— 隔著薄薄的衣物,指尖触摸上她胸前的顶端敏感处…… 夏宝儿的身子明显一颤,娇俏的脸上染上一朵嫣红。 她抿著唇,强自镇定,神情淡漠奇*书*电&子^书得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你很美,不只你的脸,还有你的身体。”甜言蜜语还不够,他故意靠近她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颊畔,滚烫的舌尖出其不意的舔上她白嫩细小的耳垂 “啊!”惊呼出声,夏宝儿吓了一跳,连连退了数步,直到背抵到冰冷的墙面才停住。 心在狂跳,飞快地、混乱地、莫名其妙地。 像有什么东西梗在喉间,一口气吐出来也不是,吞进去也不是,夏宝儿惊惧地看著他,无法形容刚刚窜入她身体里的,那种怪异又刺激的电流究竟是什么东东…… 第二章 夏宝儿真的有一种被电电到的感觉…… 该死的!她懊恼的瞪著温尼斯。 他在笑,而且笑得整个身体都在抖,有那么好笑吗?因为她刚刚的表现像只惊慌的小白兔? 是的,这就是她觉得气闷之处,她本来打定主意不管他将要对她这个未来的老婆做什么亲密的动作,她都会“无动于衷”的,结果才交手第一回合她就输了,而且落荒而逃…… 她咬牙,很想冲上前去打扁他那张笑脸。 可是她什么也没做,因为她不想表现出自己一丝一毫的情绪,她不要让他知道她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她更不想让他知道,他只不过是轻轻舔了她的耳朵一下,她就像是被电电到似的……慌乱失措,心跳失序,双腿发软…… 虽然,有点为时已晚。 第3章 为了成为神偷家族继承人,她接受了层层考验,面对任何情况,她总能保持冷静,不轻易显现情绪在外,然而遇上温尼斯,她似乎难以全身而退。 “你的表现真令人激赏。”俊脸依然挂著笑,温尼斯无法形容此刻的感觉究竟是惊还是喜。他未来的妻子果真如他一眼所判断的那样——纯洁无瑕,是未经人事的处子之身。 不只如此,她的反应还出乎意外的可爱。 呵!温尼斯的唇角再次得意的上扬,一点也不想掩饰自己的笑意。 夏宝儿气闷的瞪著他。“你究竟在笑什么?" 温尼斯低头端详著她嫣红的脸。“我笑……是因为你的反应太有趣了,我以为你对任何事都无动于衷呢,没想到只是亲吻你耳朵的小动作就足以让你产生这么大的反应,老实说,我很高兴,也很满意,至少,我选的妻子以前并没有让其他男人碰过,这对我来说是最起码的要求。” 真是……见鬼了! 他凭什么一口咬定她以前没有别的男人?他就这么看不起她,以为她的行情这么差吗?这个自大的恶魔! “你确定?"不想挑衅,可是面对他自以为是的俊脸,夏宝儿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温尼斯挑眉,邪魅的眼往上一勾。“你这句话让我有点不是很确定了,为了验明正身,我想……我的确该在婚礼前确认一下比较妥当。” 那双邪气的眼闪烁著光芒,就像个即将使坏的顽皮小孩。 她的脑袋警钟乍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尼斯眸光一闪,低语道:“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低头,倾身,在她来不及反应的瞬间,两片温热濡湿的唇蓦地覆上她的—— “唔……”夏宝儿怔愣住,下意识地伸手挡住他倾近的胸膛。 该死的!她竟然推不开他! 他的吻太狂猛霸气,像暴风般朝她席卷而来,转眼间她整个人就被他庞大强健的身躯给压在墙上,双脚及身体紧贴著他矫健有力的长腿及宽大的胸膛…… 不只如此,他一只大掌便将她的双手钳制固定在头顶上,让她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可以反击…… 他的吻从她的唇掠夺而下,来到她的颈间、敏感的锁骨,甚至继续滑到她的胸前…… “不……该死的!你不可以再继续下去了!"她抗议的低喊著,要他住手。 他的唇还没碰触到她胸前的顶端,她胸前的蓓蕾就已为他的靠近而敏感的挺立绽放,她为这样的结果感到羞耻不已,就连抗议都好像成了虚伪的表示。 温尼斯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饶富兴味的瞧著她一脸绯色,当真是娇艳欲滴,迷人非常呵。 “我不可以?你在命令我,嗯?"连天皇老子都不敢命令他,她却敢呵,胆子颇大。”丈夫碰妻子天经地义,你却要我不碰你,这样,也算抵债吗?" “你……”这个卑鄙小人!这个时候竟敢拿恩情来威胁她,恶魔!小人!无耻! “你不想还债就直接说,反正欠我公爵府恩情的人是你爷爷不是你,你不还,我找他还,不过,我是不可能娶他啦,但要他一辈子待在公爵府做牛做马不为过吧?他已经七十好几,再活也没几年,用他来抵债对你们来说其实比较有利,你觉得如何?我够好心吧?毕竟当初是你们愿意这样抵债的,现在你如此心不甘情不愿的,我温尼斯公爵何许人也,何必娶一个不情愿的新娘来当我的妻子?所以,一句话,这债你还是不还?" 她当然还! 她怎么可能让七十几岁的爷爷到公爵府来帮佣,让人呼来喝去? 她早就豁出去了!既然没有达成盗取玫瑰蓝宝石的任务,她决定履行承诺当他的新娘,她不祈求在这桩婚姻里头得到什么幸福快乐,更不祈求可以得到他的尊重与疼爱,只是…… 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这样对她索爱…… 她也从来不知道被一个男人吻的感觉,会是这么的……惊心动魄……无法控制…… 真是无力透顶! 夏宝儿扬了扬长长的睫毛,硬生生的压抑体内那股虚弱的感觉,她不允许自己崩溃,至少,不能在这个男人面前崩溃。 “我知道了……你希望我怎么做?"幽幽的嗓音中带著一抹近乎绝望的清冷。 “把你身上的衣服脱掉,然后吻我……”温尼斯淡淡的下达了指令,期待著,看见她的臣服。 夏宝儿的身子在抖,手在抖,心也无助的在颤抖著。 她脱掉黑色上衣,再动手褪去黑色长裤,露出白色的胸罩和蕾丝内裤,平坦光滑的小腹一丝赘肉也无,纤细的腰像是紧紧一握就会断了似的,乌黑的长发披散在雪白的肩背上,有如冰清玉洁的百合花,美丽无瑕的站在他面前,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温尼斯的喉咙发紧,体内燃烧的渴望烧烙著他的心,就像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一样,她单单只是站在那里,就可以攫去他所有的注意力与目光。 一眼,他就知道她是他想要的女人。 美丽顽强,冰清玉洁,不是风一吹就会倒下的弱女子,也不是无聊做作的假淑女。 最吸引他的,是她冷漠而无谓的气质,再加上她美丽与迷人的身体,无疑是做为他妻子的最佳人选,所以,他才故意开出拿她抵债的条件。 说他卑鄙无耻、不择手段,他都无所谓。 他在乎的是——可以得到她、拥有她。 刚好,家族里的长辈们催著他结婚,刚好,他需要一个妻子。 那么,就是她了。 念头在脑海中一闪,他当下便决定她将成为他的妻。 “吻我。”他命令道,嗓音低哑得连自己都快要认不出来是自己的声音。 深吸一口气,夏宝儿并没有让自己迟疑太久,咬牙,像赴死一般,踮起脚尖,仰起脸,伸出怯怯的舌尖亲吻上他早已滚烫似火的唇瓣—— 先是轻触上唇,然后再试探地碰碰下唇,粉嫩的舌尖却始终没有勇气探进他嘴里,只好在外面逗留徘徊…… 芬芳的气息从她的小嘴中吐出,轻轻地吹在他的颊鬓、唇间,像在空气中点了一支迷魂香,让他整个人为她迷醉非常…… 该死的小东西! 该死的女人! 要不是他百分之九十九确定她一点经验也没有,他真的会以为她此时此刻的举动是故意的,故意撩拨他,让他欲火焚身,考验他的意志力,看他会不会突然变成一只大野狼…… 他会的,他一定会…… 因为他已经这么做了—— 双手托起她的俏臀贴向自己滚烫雄伟的热源,温尼斯再也克制不了对她的渴望,俯身深深的封住她的唇,舌尖采入,抵开她的贝齿,翻搅著她怯懦的舌,热烈狂猛的吸吮著…… 夏宝儿惊喘著,感觉到自己快窒息,她不能呼吸,头晕目眩,双腿发软,两片温热的唇既狂又猛的不断深入再深入,彷佛想要将她的灵魂一并吸附过去,成为他的一部分…… 他大手一把扯掉她的胸衣,覆住她一边的娇乳,手掌是那么的灼热有力且厚实巨大,让那朵瑰丽的蓓蕾不由得在他的掌心里涩涩地颤抖著…… 她快要站不住了,不得不伸出双手圈住他…… “你学得很快。”他满意她的表现,在她的耳畔低语。 原来,他只不过想藉此消消她的气焰,挫挫她的锐气;想不到,他所得到的臣服比他所以为的还要美妙,让他心动,甚至,不太想停止了。 他放低身子,在她还弄不清楚状况时陡地一口含住她颤栗的蓓蕾—— “啊……”她娇喘惊呼出声,双手死命的扣住他的双肩,用以承受那突如其来的、几欲令她晕眩的强烈快感…… 真的不行了…… 她就快要死了…… 就像小时候被训练从几米高的高处跃下一般,她只觉得双脚一阵虚软,再也搞不清楚东西南北,慌乱失措地被吸入风中,晕眩眩地一直往下坠…… 她死命的抓住他,致命强烈的愉悦感让她的眼角落下了泪花,但下意识仍紧咬住唇不想出声…… 压抑的低泣终是没逃过温尼斯一向敏锐的听觉,他仰头看她满脸的潮红及咬得渗出血的唇瓣,一颗心竟莫名的柔软了,放弃胸前那片美丽的风景,改而再度吻上她的唇…… 极度温柔的吻,像怕碰坏她似的。 好像过了几世纪那么久,她的身子慢慢放松了,不再紧绷,无力的偎在他的胸前,像只柔顺的小猫。 他将她打横一抱,放上了大床。“你饿了吧?我叫人去弄吃的,再端进房里给你,在这之前,你可以先休息一下。” 话落,高大的身影转眼消失在房内,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就这样? 他打算放过她? 夏宝儿不敢相信他就这样走了,一直到室内静得不能再静,只听得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纤手摸上自己疼痛红肿的唇,再伸手摸摸一丝不挂的身体,似乎到现在她才相信……刚刚之前所经历的一切……是真的真的发生过。 天啊…… 她懊恼又挫败的叹息著,将脸埋进柔软如丝缎般的被单里。 刚刚那样的她,真的是夏宝儿吗?她是被附身了?还是被蛊惑了? 不只她的身体因为他的触摸而起了强烈的反应,她的灵魂也彷佛对他起了强烈的感应,要不,为何他一走开,她竟觉得一股浓浓的失落? 不,那只是情欲而已。 只是单纯的生理反应而已…… 就算他可以拥有她的身体,也永远不可能拥有她的心…… 因为她的心早已经不在了,随著某个人飞走了,再也不曾回来过…… 一大早,温尼斯公爵府便涌进了数名家族贵客,其一是家族地位高高在上的苏菲亚姑妈;其二是英国皇家代表、也是温尼斯的大学同学凯恩侯爵;其三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在医界赫赫有名的医学博士魏冬阳,多年前因缘际会让公爵网罗旗下,成为公爵府的家庭医师。 第4章 管家阿曼达在一旁殷勤侍候,不敢有一丝丝的怠慢,偏偏该出现的主角温尼斯公爵坚持要“赖床”,让阿曼达边端著笑脸边擦汗,气氛冷凝得紧。 明明大厅坐著三个人,气氛却很诡异,四周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到,尤其苏菲亚姑妈端著一张冷脸,配上她高雅尊贵、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就更吓人了。 “阿曼达。”终于,苏菲亚姑妈耐不住性子开口,打破了一室的沉寂。 “是。”阿曼达毕恭毕敬的上前,等待接下来必然的训话。 “爵爷昨天很晚睡吗?"竟让她坐了半个小时的冷板凳,这叫她的面子往哪里摆?尤其凯恩侯爵也来了,这消息传到皇室耳里还得了?想著想著,她的神情益发不悦。 “回夫人,是的,爵爷是真的累坏了,才让夫人久等,请夫人不要见怪,也不要做不必要的联想才好;爵爷对您的尊重您是知道的,夫人。” 闻言,苏菲亚挺直了身子,脸上的不悦稍稍缓和了些,但对于温尼斯坚持要娶那个神偷之女进门还是耿耿于怀,天知道温尼斯怎么会跟这个女人扯上关系? 她调查过那个女人,小时候便被送离家学习神偷技术,后来丧父丧母,让爷爷抚养长大,相片里的她瘦巴巴的一点肉也没有,虽然长得是很美丽,但脸色苍白,看起来就一副苦命相。 “他在忙些什么,该不会是那女人一进门他就累坏了吧?真是的,就说那女人一副狐狸精样,根本就不适合他,他还真让她进了门,我说……” “夫人。”阿曼达轻咳了一声,暗示夫人。“那个……凯恩侯爵……” “我没关系,你们可以当我不存在。”凯恩抿唇一笑,吊儿郎当的起身晃到窗边。“我只是来找温尼斯聊聊而已,不过既然他累坏了,我想我改天再来好了。” “万万不可,凯恩,您再等会儿吧!"苏菲亚姑妈起身挽留。”这温尼斯也真是的,今天不知哪根筋不对劲……“ 温尼斯本来就是只无法驯服的野马,姑妈当真不知道吗?凯恩尴尬地陪著笑,天知道今天走了什么霉运,竟然让他碰上了老姑妈,唉,偏偏还走不得。 “冬阳,你今天来干什么?"他转而问起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魏冬阳。 “我是陪苏菲亚夫人前来的。”魏冬阳温柔的提唇微笑,说话的语调就像风一样温柔,一如他的人,温文尔雅,俊逸出尘,整个人好像围绕著一股温暖的光,让人情不自禁的想靠近他、亲近他,却又怕亵渎了他的神圣清高。 总之,不太像凡人,倒比较像菩萨的化身,庄严慈善温柔,有求必应。 在凯恩侯爵的眼中,魏冬阳是个神秘人物,只有二十七岁,却已经拿到了医学博士,且名闻国际,经手过的病人,有国际级的黑道头子,也有皇家贵族、甚至总理级的大人物。 他之所以有幸认识他,全拜温尼斯所赐,至于温尼斯为何可以将鼎鼎大名的国际名医留在身边当个小小的家庭医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这一点始终是个大大的谜。 “苏菲亚姑妈哪里不舒服吗?"凯恩纳闷著。 “不是,是夫人心肠好,要我为未来的公爵夫人先把把脉,调理身子,看看是否有任何的不适。” “嗄?"凯恩张大了嘴,诧异得说不出话来。 老姑妈有这么好心?天要下红雨了!刚刚还在数落人家是狐狸精呢,调理身子?见鬼了! 经魏冬阳这一说,苏菲亚姑妈反倒不自在起来,说对也不是,说不对也不是,憋得脸都红了。 凯恩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看样子,话是魏冬阳说的,这男人总是口出善言,就算人家存著坏心眼,他也可以把它拗成心存善念,啧。 “各位,久等了。”温尼斯终于现身在大厅,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休闲衫及短裤,步履悠闲的晃过来坐下,发丝微乱却依旧迷人。 “你终于肯起床了,爵爷,凯恩侯爵等您等得都不耐烦要走了,还不赶紧跟人家赔不是。” 要温尼斯跟他赔不是?凯恩的脸上瞬间划了三条黑线。“千万不要啊,我是说,不必了,真的没关系。” 温尼斯挑挑眉。“真的不必吗?侯爷,我可是很乐意跟您赔不是啊,难得您今日起这么早,还千里迢迢跑来这里,我对您的歉意真是——” “好了好了,鸡皮疙瘩全冒出来了。”凯恩挥手打断他,为了免除可能被暗杀的危险,凯恩连忙主动道歉。“我跟您赔不是,对不起,一大早就扰你清梦,是我的错,可是我是被逼的,你该了解的,对吧?" 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温尼斯,虽然他们两个交情不错,但温尼斯行事诡谲非常,谁知道哪一天背后会不会被他捅一刀?还是小心为上。 “我一点都不了解。”温尼斯笑著,邪气的眼却闪啊闪的。 “就是那个啊……算了,反正我人来过,话算带到了,你先带冬阳去看看未来的公爵夫人吧,姑妈好心,说要冬阳替公爵夫人把把脉、调理身子什么的。”凯恩对温尼斯眨眨眼,努努嘴,一副等著看好戏的样子。 温尼斯瞧向魏冬阳,魏冬阳朝他点点头。“侯爵说的没错。” “她还在睡。”一句话打算打发所有人。 苏菲亚姑妈一股气上涌。“现在都几点钟了,还在睡?这样根本不懂得提早起床照顾先生的女人,怎么成为公爵夫人?" “亲爱的姑妈,公爵府的管家跟佣人是做什么的?他们几个人服侍我一个,已经足够了。” “可是,这是基本礼数,身为——” “我不在乎这些。” 苏菲亚瞪大眼,气得快抓狂,但基于礼教与修养,她还是好脾气的说:“不是姑妈对她有什么歧见,我说爵爷啊,人说门当户对是有它的道理存在的,玫瑰蓝宝石在此刻现世,也代表你的真命天女要出现了,你是堂堂公爵,说什么也不该娶一个偷儿,而且那个女人克父克母,说不定还会连累你——” “别说了,姑妈,你们要我结婚我就结,不过未来的妻子理当由我自己决定,我要夏宝儿,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如果她不能生育呢?” 温尼斯挑眉,不明所以的看著苏菲亚。 “我要魏医生跟我一起过来,就是为了确保这一点,如果她不能生育,你就不能娶她,你该明白你身负什么样的责任吧?除了继承爵位外,你还有为家族传承薪火的重责大任。” 真是够了…… 温尼斯简直不敢相信他的姑妈会疯狂到这种程度,一个医生可以凭著把脉就判定一个女人可以生或不能生吗?该死的!他会相信才有鬼! “如果她不能生育,我会休了她再娶别的女人,这样的答案,不知道姑妈满不满意?" “可是……”苏菲亚才一开口,就接收到温尼斯扫过来的冷冷一眼。“呃,我是说……既然魏医生都来了,看一下应该没关系,那女人瘦得跟皮包骨似的,一张脸没什么血气,让魏医生看看……我也比较放心啊,如果她的身子弱,还可以事先补补……对吧,爵爷?" 看著温尼斯冷冽狠绝的神情,苏菲亚突然觉得空气变得有点冷,看来她是真的惹火他了,是该适可而止了。 “不必了,她很健康,我昨晚都检查过了。” 什么?在一旁憋了半天的凯恩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苏菲亚的脸则气得一阵青一阵白。 “温尼斯……你这是存心让姑妈下不了台是吗?"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小子真是太过分了。 “姑妈,我没那个意思。” “还说没有,你明明就——” “别吵了,我愿意接受检查。”一抹纤细的身影缓缓地从回廊的转角处走了出来,是夏宝儿。 第三章 温尼斯见到她,不禁眯起眼。“你站在那里多久了?" “不久。”但该听到的都听到了。 “回房去。”温尼斯冷凝著脸下达命令,对于她听到他们方才的交谈感到莫名的不悦。 她看起来是那么的不在乎,可是,越不在乎的表象下通常是一颗比常人更脆弱的心。 因为太脆弱,所以越要表现得冷漠——这样的感觉,他比谁都清楚。 “我说我愿意接受检查。”她正视著温尼斯的眼,平静地道。 “你没必要接受这种检查!"他气闷的瞪著她。 她不懂他在保护她吗?她宁可接受这种污辱也不愿意接受他的好意?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我不在乎。”她抬高著一张坚决的小脸。 “你——”他想把她掐死,好想。 还有,他也想掐死自己,他什么时候心肠变得这么好,竟然会在乎别人的感觉?见鬼了!她自己都不在乎了,那他在乎个什么劲啊?可恶! “把个脉而已,一分钟就好。”一句话突如其来的介入他们之间。 魏冬阳不知何时已来到夏宝儿面前,在她还没回过神的当下,纤细的皓腕已落入一只温柔的掌心,魏冬阳修长好看的长指轻覆上她的脉搏,微眯著眼诊脉。 夏宝儿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心跳狂乱失序。 该死的……这个男人……这个他们口中的魏医生…… 竟然是他?! 魏冬阳…… 魏冬阳…… 魏冬阳…… 她喃喃地在心里重复再重复的念著这个名字,彷佛只要这样继续念著他的名,他就会认出她来…… 他忘了她吗? 第5章 忘了吗? 他怎么可以忘了她呢?不该这样的…… 他该一辈子记得她才是,怎么可能忘了她?不可能!绝不可能! 夏宝儿激动的望著他,被他握著的皓腕滚烫不已,每当想起这双手在生死交关的时奇*书*电&子^书刻,曾经紧紧的抱著她……她的泪就会忍不住滑下。 在一旁的温尼斯看得一清二楚。 她哭了,一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悄然滑落,她目光炽热的望著魏冬阳,好像他正是她生命中的冬阳。 一股非常不快的感觉袭上温尼斯的心,这是怎么回事? 对一切无动于衷的她,甚至连婚姻都愿意拿来抵债的她,竟然会一见到魏冬阳就掉泪?理所当然的,她炽热的眸光只能对著他,而不是另外一个男人,但该死的她却这么做了,她为魏冬阳流了泪? 温尼斯下意识地紧握起拳头,手背上隐隐浮现青筋,邪魅的眼闪著寒瑟的厉光,为了避免自己愤怒地冲上前抽掉魏冬阳扣住她皓腕的手,他选择移开目光,将两只手搁进口袋。 这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妨碍到魏冬阳诊脉时的专注。 只是…… 未来公爵夫人的心跳太快了,情绪波动得十分厉害,这真的不太正常。 魏冬阳松开她的手,张眼、抬眉,一张动人的泪颜蓦地落进他眼里。 心一动,记忆中某道封闭已久的闸门缓缓开启…… 相同的泪颜、相似的眸光及脸庞,历经好多年好多年的陈年往事,一瞬间在他脑海中快速倒转著…… 整整五天,夏宝儿没见到温尼斯的人影,但以往甚少人来的公爵府却变得热闹非常。 专程从法国来的设计师,亲自上门替她量身订做结婚礼服及全身配件珠宝,另有一组人马则是负责拍摄婚纱照,还有专属的造型师、化妆师随侍在侧,动不动就把五颜六色的东西往她脸上或头发上抹,摄影师在一旁乱按快门,闪光灯搞得她头昏脑胀。 这样还不够,除了婚纱礼服、珠宝配件之外,皇室的专属设计师也特地前来,说要为她量身订做数十套家居休闲服及外出服、晚宴服,还有搭配的鞋子和帽子。 五天一晃眼就过去了,她连公爵府长什么样子、究竟有多大都还没空搞清楚,不过,她知道铁定有专属直升机停机坪、数座游泳池,及客人专用的另一座别院及俱乐部,这些都是听那些来来去去的什么设计师、摄影师说的,不然就是为了拍照而去晃过的地方。 躺在温热的大浴池里泡著玫瑰花瓣美容澡,夏宝儿疲惫的闭上限,脑海中不期然的又浮现魏冬阳温柔俊逸的脸庞。 心,幽幽地痛著。 那一天,她低声问他:“你不认识我了吗?" 他却对她温柔的一笑,回她一句:“我们认识吗?公爵夫人,对不起,我没有印象。” 一声“公爵夫人”,扯得她心都碎了。 为什么她与他的再相遇,是在这种状况之下? 如果她可以早一点遇见他,那么,她还会心甘情愿的拿婚姻替爷爷还这份恩情吗? 她和他注定没有缘分,一开始是这样,到现在还是这样,因为……魏冬阳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 不喜欢她没关系,但,他怎么可以忘了她?当年他为了她身染重疾,差点一病不起,后来病好了,却有了后遗症,天气一变就咳嗽,天气再冷些就全身冰寒无比……是她害他变成这样,他怎么可能忘了她? 他不该忘记她,还应该深深恨著她才是。 她一直一直恋著他的身影,却始终不敢让他知道,因为,他没恨她就不错了,怎么可能爱她? “在想什么?” 低不可闻的嗓音突然在浴室内响起—— 夏宝儿蓦地睁眼,竟见温尼斯不知何时已坐在浴池边,眼里带笑的望著她。 “你……是怎么进来的?"夏宝儿有些著恼地看著他。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温尼斯总能无声无息的靠近她,她却完全没有察觉。 “当然是走进来的,难不成还用飞、用爬的吗?"温尼斯好笑地瞅著她,一双魅眼彷佛可以穿透过那层玫瑰花瓣,看到她光裸的美丽身子,感受那柔滑如丝质般的触感。 他的眼神让夏宝儿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洗澡,身子不自禁地往下沉了些,双手环胸。 她欲盖弥彰的动作,温尼斯全看在眼底,邪念陡生,大手忍不住探进浴池里,轻触那花瓣下的柔嫩娇躯,再探向她胸前的那朵滑嫩浑圆…… 夏宝儿被他的举动吓一跳,下意识地伸手拍开他的大手,转眼退到浴池的另一边。 他眯了眼,命令道:“过来。” “不要。” “我叫你过来。” “我说不要。” 好,很好,短短五天不见,她又忘了违逆他的下场,变得更加不听话了。 温尼斯从浴池畔起身,开始褪去黑色上衣,然后是长裤、袜子…… “你干什么?"夏宝儿莫名其妙的看著他脱衣服,心里警钟大响。他该不会是想要跟她一起洗澡吧?该死的! 他没有回答她,直到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褪尽,才看见夏宝儿死盯著他光裸的身体看,尤其是两腿之间的重要部位,此刻,它正昂然矗立,骄傲得不可一世呢,就和它的主人一模一样。 “还满意吗?"温尼斯一点都不在意让她观赏自己的完美体魄,也半点不想掩饰他此刻的骄傲,修长的腿往浴池里一跨,转瞬间便逼近她。 “满意……什么?"夏宝儿雪白美丽的小脸上满布著惊骇,一双眼死瞪著那话儿瞧。男人都是这样的吗?虽然她没有经验,但好歹她也知道那东西是要放进女人身体里的……只不过,她无法理解……这么大的东西该如何放进去? 什么跟什么……她究竟在胡思乱想什么…… 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夏宝儿忙不迭地把目光移开,下意识地抚住胸口,发现心跳得好快,声音大得像打鼓似的。 “不必害羞,你是我的妻子,早看晚看都是会看见的。”温尼斯莞尔一笑,修长的指尖轻轻地抬起她的脸。 她的脸红得像熟透了的水蜜桃,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还不是……”她别开脸,温尼斯侵略性的眸光让她觉得全身无力,口干舌燥,下意识想逃。 他怎么可以靠她这么近?她身上一丝不挂呵。 他也是。 她可以感觉到他的长腿正轻触著她水面下的腿,他张开双臂把她困在他与浴池的墙面之间,头缓缓地低下—— 她紧张地身子一低,整个人埋进浴池里,像缩头乌龟似的赖在水底不探出头来。 温尼斯在上头好整以暇的等著,想看看他未来的妻子在水里可以憋多久的气? 一分钟…… 两分钟…… 两分三十六秒…… 夏宝儿终于憋不住的将头伸出水面,迎接她的却是两片柔软滚烫的唇瓣,连让她喘一口气的时间也没有,便密密的、惩罚性的封住了她的嘴…… 一只手臂由后托住她俏挺的臀,另一只手臂环住她光裸白嫩又细滑无比的身子,温尼斯吻得激狂火热,打定主意非让她求饶不可。 她整个人快喘不过气来,只能紧紧攀住他的肩…… “用鼻子呼吸,傻瓜。”他好心的开口提醒一句,便再次封住她的唇,这一次,他甚至将她往上提了一些,以便他亲吻她柔软美丽的胸脯。 这是上帝最完美的杰作,大小适中、形状完美,触感色泽更是上上之选,让人一沾上便舍不得再离开…… 温尼斯将脸埋进她柔软的胸前深深吸了一口气,两只滚烫的手臂几要灼伤她雪白的肌肤…… 她轻咬住唇,忍住朝她袭来的微微晕眩感,她知道那是出自于他的吻和拥抱,她应该抗拒,却无法抗拒,任那致命的快感铺天盖地的在她体内散开,像被丢在慢火里烧的感觉,闷热、紧绷而疼痛。 当他低头吻住她胸前的蓓蕾时,她紧紧扣住他的肩臂,咬著唇不敢呻吟出声……那太丢人……她也不想让他过于得意,这个自以为是天的家伙。 温尼斯仰头观赏著她极力压抑住快感的满脸春潮,不由轻勾起唇,大手从她的臀部往上缓缓移至她的背,他打算来点更刺激的,保证让她叫出声,但……等等,为什么手的触感一下子变调了…… 再往上移,那抹粗粗的、微微隆起的触感更为明显…… 温尼斯眯眼,停止了这场以惩罚为名的游戏,而在同一时间,夏宝儿也感觉到他的大掌正停在一处不该停驻的地方……她背上那道深深的疤痕。 他发现她的不完美了,所以不想再继续? 夏宝儿身子一僵,莫名其妙的竟有种受伤的感觉。 “放开我。”她的情绪降至了冰点,方才被点燃的热情瞬间消逝无踪。她怎么会忘了背上那道小时候留下的疤呢?该死的!她竟然被这个男人吻得忘记了东西南北! “那是什么?"温尼斯没有错过她眼眸中的一抹受伤。 “如果你觉得不满意,可以马上退货,我们再找另外一个偿还恩情的方式——”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抹厉声给打断—— “既然如此,那就把你妹妹夏乐儿送过来好了。”温尼靳也火了。 这个女人动不动就把退货挂在嘴上,存心气死他吗?难道她以为,他真的是要她来还那个狗屁恩情的?要不是她冰冷寂寞的气质一眼便吸引住他,要不是他刚好缺一个妻子,要不是她够美够冷还有一身神偷本领,她以为她可以轻而易举的坐上公爵夫人的宝座? 第6章 “你说什么?"夏宝儿愣住了。 只要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就可以了,是吗?还是,他发现了她的不完美,所以决定用乐儿来代替她? 真是够了…… 真的真的是太过分了…… 心幽幽地刺痛著,说不出听到这些话,心里涌上的是什么感觉,她不该有感觉的,毕竟,她不爱这个男人,不是吗? 这个男人之所以出现在她生命之中,完全就是个大大的意外,她对这个男人没有任何期待,对这个婚姻也没有,为什么要觉得受伤?为什么要在意?为什么要难过?为什么要为自己感到不值? “怎么?这么快就舍不得公爵夫人的宝座了?"温尼斯邪气一笑,轻靠在浴池边,优雅尊贵得像个慵懒的天神。”我还以为你们姊妹情深呢,没想到这么经不起考验。“ 几天前,夏乐儿来找过他,为了救姊姊,迷糊的乐儿竟傻得说要亲自去找严子钧,把玫瑰蓝宝石给拿回来。 他同意了,前提是她必须在他们的婚礼前把东西送到他面前才算数。呵,他当然有把握那个女人办不到,让夏乐儿去冒冒险,学习长大独立,算是他这个姊夫送给她的见面礼。 这事,他自然没对夏宝儿提,否则让她抱著一线希望,她可能连碰都不让他碰一下,那他可要吃大亏了。 夏宝儿瞅著他,不明白方才还热情吻著她的男人,为什么可以一下子变得这般冷漠无情,就好像……她只不过是个替他暖床的伴,不,是在床上陪他运动的伴,他们之间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感情?见鬼了!她怎么会想到这两个字! 和这样的男人索爱,无疑是自掘坟墓,她无法想像眼前这个邪恶的男人会有爱上女人的一天。 “很抱歉,你可以选择退货,却不能换货。我不可能让乐儿代替我嫁给你,过著像地狱一般的生活。” “地狱?"温尼斯冷嗤一声,眸子寒光闪动。”你把嫁我这件事,比喻成下地狱受苦?" “不是吗?"夏宝儿下巴抬高,毫不畏惧地直视著他。”被一个陌生男人这著上床,被一个毫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又吻又摸,连说不都没有资格,难不成这样的生活是天堂?" “你不也享受其中?"她竟把他说得像禽兽似的,该死的女人! “我没有,一点也没有……那些只不过都是生理的自然反应而已。”她气闷的为自己辩解,像是在说服自己。 “是吗?"他嘲弄的看著她。 “就算……我的身体接受你,也不代表我的心接受你,就算……我的身体在天堂,我的心却是在地狱……我认了,我是你的妻,你要我的身体我就给,但,永永远远,我的心都只属于我自己,我绝不会把它交给你。”一口气说完,斩钉截铁的,没有给自己丝毫的退路。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狠话就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她似乎太容易被这个男人激怒,虽然已经很努力的装作若无其事,但她心知肚明打从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时,他那鬼魅般的眸光就已经撼动了她,在她脑海中盘旋好几夜…… 温尼斯冷冷看著她,兜在心口上的不知是怒火,还是第一次被女人挑战的过度刺激,让他闷得想大声吼人。 这个女人现在是在告诉他——她永远不会爱上他。 他的未来妻子,告诉他——她不会爱他,永远不会爱他。 这不就是他要的吗?一个不像母亲一样脆弱的女人,一个不将所有希望放在先生身上的女人,一个可以自己活得很好的女人,一个永远不会轻易爱上男人的女人但,他错了,夏宝儿爱男人,只是那个男人不是他。 “你的心真的属于你自己吗?"温尼斯扯唇冷笑,深不见底的黑眸望进她的灵魂深处。”还是……是属于魏冬阳的?" 听到“魏冬阳”三个字从温尼斯嘴里冒出来,夏宝儿惊诧得小嘴微张。 心,惊跳著。 “你爱他,是吧?" 又一句话,撞上夏宝儿的胸口。 她差点站不住,想再一次把脸埋进池子里,不再面对温尼斯那双像探照灯的眼。 他是怎么知道的?她的表现有那么明显吗?该死的!她怎么可以如此大意? “你一直不说话,是默认了,还是吓得说不出话来?"温尼斯一双俊眸专注的停留在她脸上,因著她忽而苍白忽而懊恼的容颜,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他不是傻子,从她遇到魏冬阳时的表情及眼泪,瞎子都看得出她对魏冬阳的感情特殊,只不过,也许他曾经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有点可笑,他何曾在乎过哪个女人呢?他之所以在乎夏宝儿爱著谁,最大的原因是她是他未来的妻子,他的妻子爱著别的男人,若让人知道了,他的自尊往哪儿摆? 四周的空气彷佛凝结了,夏宝儿咬唇不语,闷不吭声,温尼斯则一劲儿地瞅著她,思潮汹涌。 半晌后,温尼斯率先开了口—— “不如……我给你个机会吧,如果魏冬阳愿意娶你,我就放你走。” 闻言,夏宝儿诧然抬眸,久久说不出话来…… 第四章 距离婚礼只剩下一个礼拜,公爵府里里外外都忙得不可开交。 夏宝儿倚窗而立,心不在焉地看著偌大的花园及大厅里的众人忙进忙出,思绪混乱纠结不已,始终整理不出一个头绪。 温尼斯代她约好的人却已经出现了。 “听公爵说,夫人有事找我?"魏冬阳一身的白衣,脸上一贯温柔笑容,低柔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 夏宝儿回眸,幽幽地看著他。 今日,她一身白底翡翠绿小花的短洋装,让她看起来分外的清新甜美,和平日一身黑的冷凝装扮截然不同。倒不是她刻意打扮,而是那些设计师为她准备的衣服,几乎全是淑女至极的裙装,她所能做主的,只不过是从中找出一件比较可以接受的罢了。 “你跟我,真的需要如此见外吗?"夏宝儿直视著魏冬阳。”这里没有其他人,你就不能喊我一声宝儿?不要再说你不认识我这样的鬼话,我不相信,没有人会忘记差点害自己病死的罪魁祸首——“ “宝儿,别说了。”魏冬阳轻声地打断了她的自责,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她还一直对那件事耿耿于怀。“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何况,那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要不是我贪玩跑到冰河上,就不会掉进河里,你也不必为了救我而跳进去,因此染上严重的风寒,是我害了你,我差一点就害死你了……” “我从来就没有这样想过,我一直很高兴自己可以把你救上来,而且,换做是任何一个人,我都会跳下去的,不管那个人是不是你,懂吗?" 夏宝儿怔怔地看著他,心轻轻地揪了一下。“不管掉进河里的人是不是我,你都会跳下去?" 魏冬阳微笑的点头。“这是自然,我选择当医生,不问对方的来历背景,只要我有能力,就会尽力医治,所以,我从来没有因为身上的小病小痛而怪过你,事实上,我早忘了那件事……要不是你爱哭的脸又跑到我面前……” “你却假装不认识我!"夏宝儿控诉道。 “我以为这样对你比较好。”魏冬阳再次微笑,专注的眸温柔的看著她。“不要再有负担了,要是我知道自己救了你,反而害你背上一辈子的愧疚,那我可能真的会觉得后悔喔。” “你真的……从来都不恨我、怨我吗?" “我怎么可能恨一个当年仅仅四岁的可爱小女孩?"在他心里,宝儿永远都是当年那个可爱的邻家小妹妹,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恨她,反而因为自己可以及时救她一命而深感安慰。 一抹清泪悄然的从夏宝儿眼角滑下,她伸手抹去,鼻子却不断的发酸,随即泪水又涌上…… 魏冬阳轻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将她轻搂入怀。“傻宝儿,别哭了,你这个样子……让我很内疚。” 偎在他胸前,夏宝儿意外的没有心跳一百的感觉,这和温尼斯抱她的感觉截然不同,为何会如此呢?她甚至还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对不起温尼斯…… “我以为你们全家移民,是因为大家都恨透了我。”下意识地将身子退开了些,夏宝儿迷惑的瞅著魏冬阳。 她以为,她爱他。 可是,当魏冬阳搂著她时,她只觉得安心了、放松了、自在了,好像放下了多年来压在胸口的大石。 这样的发现让她有点迷惑,也有点意外。 “我十三岁那年才搬走的,不是吗?如果真的是因为恨你才移民,早就走了,何必等在事发的三年后?"没察觉夏宝儿百转千回的心思,魏冬阳徐徐地解释著。 “你的脑袋瓜里装的东西太复杂了,人生没那么复杂的,你要让自己过得开心一点、轻松一点,好吗?" “可能没办法了。”她失笑。“因为我即将要当个不情愿的新娘,除非……你愿意娶我。” 位于伦敦郊区的马术俱乐部,常是贵族与贵族之间交换讯息的场所,这里不仅提供了可以让人尽情奔驰的大草原,也提供了可以自我挑战的陡峭山坡,还有一个小型酒吧,供这些贵族坐著喝喝小酒或是闲嗑牙。 温尼斯公爵和凯恩侯爵都是这个马术俱乐部的会员,虽然不常来,却因为身分尊贵而成为俱乐部的贵客,拥有一个独立的会员休息室。 凯恩啜了一小口威士忌,这已经是他今天下午喝的第三杯了,天晓得今天伟大的温尼斯公爵是怎么一回事,突然从滴酒不沾变成了酒鬼,找他来马术俱乐部不是为了骑马,而是躲在休息室里喝闷酒。 第7章 真可惜了窗外大好的阳光,可惜了面前这一大片翠绿的草原,可惜了他的爱马……不是他凯恩过于自恋,每次他来的时候他的爱马就用一种可怜兮兮的眼神望著他,仿佛很期待他的到来,要是今天没让他的爱马秀一下,他的爱马铁定会气死。 “你在自言自语嘀嘀咕咕什么?"温尼斯斜瞄了凯恩一眼,慵懒的斜靠著身体,修长的腿则不雅的跷在另一端的沙发上。 “没什么,只是在想你是不是太久没碰女人了,所以今天才这么阴阳怪气的。”屈指一算,这个男人已经一个月没找过他多年来的情人莫薇小姐了,该不会是因为要结婚了,所以守身如玉吧? 温尼斯挑高了眉。“我?阴阳怪气?" “是啊,哪一次来这里,你不是高高在上的骑著你的爱驹展现你独特的马术,让男人羡慕、女人爱慕?这一次却躲在洞里喝酒,啧!"凯恩边说边摇头,说得啧啧有声。 “当真是怪极,打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从没见你这样过,就连这次皇室怀疑你派人偷走了博物馆的玫瑰蓝宝石,你皱都没皱一下眉头,现在你却两道眉死缠在一起,干什么?走忧郁路线啊?去找莫薇吧,温柔体贴、识大体如她,一定可以让你变回以前的温尼斯公爵。” 优雅好看的指尖握住晶莹剔透的杯身,澄黄的威士忌在阳光下闪耀著光芒,温尼斯晃了晃杯子,陡地将杯中的液体一口饮尽,站起身—— “走吧。”凯恩说的没错,今天的他真的是阴阳怪气,不若平日的气定神闲,这太不像他温尼斯了。 自从承诺魏冬阳如果愿意娶夏宝儿,他就愿意放她走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如坐针毡,没有一刻真正的自在过,亲自安排下午魏冬阳和夏宝儿的会面之后,自己就躲到了马术俱乐部不敢回家…… 见鬼的!他究竟在怕什么? 怕魏冬阳那家伙真的答应娶夏宝儿,还是怕两个人旧情复燃? 不会的,他了解魏冬阳,打死他他也不会做出抢人家老婆的事来,更何况,他算是魏冬阳的救命恩人,若非如此,魏冬阳也不会屈居于公爵府,当公爵府的家庭医师了。再说,魏冬阳因为医病之故常常得罪黑白两道,要不是他暗中派人保护他,替他摆平许多事,魏冬阳根本活不了多久,所以,他既是魏冬阳的救命恩人,也是他的守护者,魏冬阳不会忘恩负义的。 要不是看准这一点,他岂会如此有自信的答应要放宝儿走呢? 不过,他也没忘记魏冬阳是个烂好人…… 只要对方提出要求,只要他可以做得到,他都不会拒绝,就算可能丢掉一条命,他都会答应…… 如果是这样,那么,魏冬阳有百分之五十的机率会答应娶夏宝儿,如果夏宝儿真敢当著他的面提出要求的话…… 想著想著,走到门边的温尼斯陡地一个气恼,转身挥拳击向休息室的大门—— 砰一声! 木门微凹了一块,温尼斯的手指关节处也渗出血来。 想把酒喝完的凯恩吓了一跳,忙放下酒杯站起身,直瞪著那扇无辜的木门和温尼斯铁定受伤的手看。“你……你在干什么啊你?" “你不是想骑马?"没事似的甩了甩刺痛的手,温尼斯一路往前走,懒得等后头的人。 “你还能骑吗?你刚刚喝了几杯威士忌?"凯恩赶紧追上前去,真的开始有点担心这小子了。不知喝了几杯的烈酒,又莫名其妙挥拳打伤手,现在又说要骑马,再加上烈日当空……唉,天晓得等一下会发生什么事? “如果你不行了,可以告诉我一声,然后在旁边帮我喊加油就好。”温尼斯还是一副高高在上、自信无比的模样。 到马厩牵出自己的马,再俐落的跃上马背,温尼斯扯动缰绳,胯下的马飞也似的奔上陡峻的山坡…… “要死了……”跟在后头的凯恩忍不住哀叹,温尼斯根本就是在玩命嘛,他到底是该跟著他上山去跳小湖、跳坑洞,还是去他平坦的大草原? 又叹了一声,凯恩最后还是选择让他的爱马奔上山坡。 好歹温尼斯也是他多年的死党,以温尼斯现在这种状况,他如果不跟上,他根本放不下心…… 半个钟头后,凯恩终于相信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了,因为他亲眼看见,一向马术精湛的温尼斯公爵被他使性子蛮干乱闯的爱马,狠狠甩下了马背…… 温尼斯坚持不上医院,而是把魏冬阳电召到马术俱乐部的休息室待命。 魏冬阳概略检查过他的伤势之后,坚持要把温尼斯送进他的专属医疗研究室进行诊疗,两个人杵了约莫半个小时,温尼斯自知无法与魏冬阳对医疗的坚持抗衡,索性松口,让数人像货物一样扛著他上车,来到了位于伦敦市中心,距离公爵府不到三十分钟车程的医疗研究室。 x光、核磁共震、断层……这些高科技的东西虽然不会弄痛病人,但为了要照这个、照那个,得把身体奇*书*电&子^书移过来移过去,搞得温尼斯很想开口吼人。 剧烈的疼痛不断袭击著他的腰椎部位,不过在整个医治过程中,温尼斯一声不吭,表现了超乎常人的忍耐力。 “你伤得很重,公爵,照这个情形看来,七天后的婚礼可能无法如期举行。”魏冬阳面色凝重的说。 婚礼?温尼斯缓缓地睁开眼,意味深长的看著魏冬阳。 “婚礼”?他没听错吧,这就表示,魏冬阳没有答应夏宝儿的“求婚”?还是夏宝儿根本没有对魏冬阳提出“请求”? 他很想问清楚,可是男性的自尊与骄傲让他无法开口,因为,他根本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究竟是如何。 如果宝儿连提都没提,那么这件事就不必由他的口中让魏冬阳知情,如果宝儿提了,魏冬阳却拒绝,那么,他也只不过是她不得不嫁的后备人选而已……不管是什么状况,对他而言都不是什么光采的事。 “以你的医术,不能想办法让我快一点好起来吗?" “你是摔伤,爵爷,这种伤通常需要靠一大段时间的休养才能痊愈。” “婚礼无论如何不能延后。”夜长梦多。更何况据他的密探回报,夏乐儿那头跟严子钧的状况似乎处得不错,也许那丫头真的可能从严子钧手上拿到那颗玫瑰蓝宝石。 “如果公爵夫人知情,她也绝对会赞成将婚礼延后——” “我不打算让她知道。” 魏冬阳微挑起眉。“这有点困难,因为以爵爷目前的状况,至少三天不能下床行走,除非这几天你都不会见到公爵夫人。” “那就不要见,这几天我暂住在你这里好了。” “这样也好,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的确不适宜再移动,但公爵夫人那里,爵爷要怎么交代呢?" “我不需要特别交代我的去处,只要你跟凯恩在她面前都闭上嘴巴,这样就可以了。”反正她也不会关心,也许还因为他不在家而乐得轻松呢! 夏宝儿在公爵府等了温尼斯一整个晚上,他没有回来,然后第二天、第三天,她都没有再见到他的踪影,她从担忧到害怕,各种怪里怪气的情绪充斥在心里,天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看不见那个男人,她的心情不但没有变得更好,反而十分忐忑不安。 昨天,爷爷和妹妹特地前来拜访公爵,却也扑了个空,倒是后来管家阿曼达前来转告了温尼斯公爵的“旨意”,说他答应爷爷的请求,让她在婚礼前一天回家待嫁。 真是天大的恩赐呵!夏宝儿冷笑。 现在她知道这个男人并没有无端消失在地球上了,该死的!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担心她这个新娘逃婚,在她回家的这一天,这个男人竟然派遣了十几名保镳在夏家四周巡守,名为保护,实则监督,个个高头大马,身手矫健。 夏乐儿看了一肚子气。“这个臭公爵,当我们是犯人啊?竟然连出门都得他的保镳同意,真是见鬼了!" 妹妹夏乐儿和夏宝儿有著一模一样的雪白肤色与漂亮脸孔,不过,乐儿留著大波浪长发,举手投足风情万种,和冷艳的姊姊完全不同,个性有点儿天真、有点儿小迷糊之外,还有著夏宝儿没有的热情。 如果乐儿知道温尼斯常常一句话也没交代便消失三、五天的,相信她一定会更生气吧? 夏宝儿听了妹妹气呼呼的话,只是撇撇唇,云淡风轻得很。 “他高兴就好,反正我回家了,不是吗?"宝儿伸手拉过妹妹的手,正色看她。”我刚听爷爷说,你前阵子出国玩了,为什么没跟我说一声?" “喔,那个啊……是啊,我是出国走走,因为看不到姊姊啊,我心里烦闷,所以出去透透气……没跟姊姊说,是因为怕你生气嘛,你在受苦,我却去玩……说不过去啊!"说著,夏乐儿偷偷抬眸看了夏宝儿一眼。”姊姊,你不会是生气了吧?如果你生气的话,那就打我好了。“ 夏宝儿睨了妹妹一眼。“你这小娃,说这什么话,我怎么舍得打你呢?" “是吗?"夏乐儿嫣然一笑,拉著姊姊的手摇啊摇地。”我就知道姊姊最疼我了,姊姊对全世界的人都不好,只对我和爷爷最好。“ “你这丫头就是嘴甜,惹人喜欢。”夏宝儿笑了,眉淡如柳,若说夏乐儿是一朵娇艳带刺的玫瑰,那夏宝儿就是一朵高傲冷漠的百合。 “是吗?可偏偏有人不喜欢啊。”夏乐儿想起了严子钧,想到他绝然离去的身影,心幽幽地一痛,不禁敛了笑。 第8章 夏宝儿挑挑眉,见乐儿眼中的惆怅与伤心,担忧的望著她。“乐儿,你最近有什么心事吗?" “我?"夏乐儿指指自己的鼻子,笑了。”没啊,我的心事就只有姊姊,想到以后再也不能常常跟姊姊在一起,就觉得好难过喔。“ 夏宝儿心一揪,伸手将妹妹拥紧。“你要勇敢一点,乐儿,我相信没有我在身边,凭你这样可爱的女人,一定也可以过得很快乐的。” “我会的,姊姊,你放心。”夏乐儿反抱住姊姊。“其实我比姊姊勇敢多了,爸爸以前不是常说吗?就算把我丢在沙漠里,骆驼也会成为我的朋友把我载回家的,所以……不论发生什么事,姊姊都不要替我担心喔,知道吗?" 这件事……她心意已决。 虽然无法取得玫瑰蓝宝石来解救姊姊的幸福,但她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来还姊姊幸福。 闻言,夏宝儿不由得皱眉,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却说不上来这份不安来自何处…… “乐儿?" “嗯?” “你不会闯什么祸吧?" 心陡地一跳,夏乐儿笑得一脸心虚。“怎么会呢?我都二十几了,哪还能闯什么大祸啊?" 她要做的事可都是深思熟虑过的,深思熟虑过的事,就不该冠上一个“祸”字了吧! 英国伦敦白金汉宫附近的一间六星级饭店,今日举办了一场国际级的盛大婚礼,送来的花篮从饭店门口一路排到白金汉宫,交通管制封闭了饭店门口的两条大道,大道两头则用花圈编织成一个又一个的圆,长长一串数百个,让一辆辆豪华轿车驶进一片花海当中。 饭店的迎宾大厅挑高八米,圆拱形的石柱及圆顶的艺术天花板,可以看出这间饭店的气派与奢华,一层楼即可席开五百桌的场地,更是难得罕见,尤其,饭店附设专门给新人证婚的高雅神坛,一点都不逊色于正统的教堂。 此刻,高大尊贵、神情冷峻、伟岸非凡的新郎温尼斯公爵就站在神坛前,等待著红毯另一边的夏光牵著新娘的手朝他走来,亲手把孙女交给他。 腰际的伤依然隐隐作痛,温尼斯不由暗自低咒一声,伸手抹去额上不时冒出的细小汗珠,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新娘身上,总觉得今天的宝儿看起来有点奇怪,但怪在哪却说不上来…… 是因为夏乐儿吗?听夏光说那个丫头今天一早突然病了,所以无法出席姊姊的婚礼……真是太诡异了,以她们的姊妹情深,夏乐儿不可能会因为小病而缺席姊姊婚礼的,不是吗? 新娘的脸上盖著白纱,但是掩不住她绝美的姿色,温尼斯微眯起眼,看见夏光正在跟新娘子说话,新娘子不断的点头,握著爷爷的手有些颤抖。 要死了,她紧张得快窒息了…… 距离新郎越来越近,夏乐儿的心跳也越来越快,直到爷爷把她的手交给了新郎,新郎带著白手套的大掌紧紧的握住她—— 她憋住气,免得自己就像一只吃得太饱的青蛙,有把新娘礼服给撑破的嫌疑。只不过她这气一憋,脑袋瓜子缺氧,完全听不清楚前头的牧师在说什么,整个人头晕晕地…… “夏宝儿小姐?" 夏乐儿恍惚中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姊姊的名字…… “夏宝儿,说话。”低沉好听的嗓音里却夹带著浓浓的警告意味存在,温尼斯俊美非凡有如雕刻般的脸孔此刻正倾靠在新娘的耳边,危险的呼息吹拂在新娘显得苍白的颊畔。 夏乐儿被他这么近的脸及嗓音吓一跳,惊得手中的捧花掉在地上—— “啊!"她懊恼的轻叫一声,忙不迭弯身把花捡起,耳边还听见四周不断传来的闷笑声。 笑吧,笑吧,笑到嘴巴都歪掉最好!可恶!夏乐儿咬牙,下意识地侧过脸瞪了温尼斯一眼—— 温尼斯正看著她,清冷的眼神射出浓浓的威胁感,面对眼前这个明显心不在焉、笨手笨脚的女人,先前的那抹怀疑再次淡淡地浮现心头…… 他眯眼再度审视著新娘,乐儿吓得忙不迭避开眼。 好,很好,真是太好了…… 如果他的猜测没有错误,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夏宝儿…… 温尼斯的心一紧,蓦地捏紧了掌心里的柔荑,痛得夏乐儿皱眉。 “说——话。” “说……说什么?"痛死她了啦,这个男人干什么这么粗鲁啊! 显而易见的,新娘还在状况外。 “夏宝儿小姐,你愿意与温尼斯公爵厮守一生,相互扶持,一辈子无论贫富,对对方不离不弃吗?" 牧师轻咳了几声,好心的将声音放大一点,希望可以震醒新娘子的神智,免得新娘子还没过门就被外传冷漠无情的公爵给踢出门。 这会儿,夏乐儿总算知道温尼斯叫她说什么了,赶紧别开眼,深呼吸一口气,朗声答道—— “我愿意。” 第五章 今日新婚大喜的温尼斯公爵府门禁森严,但两道俐落迅速的黑影还是顺利的翻过墙,转眼来到了温尼斯公爵的新房。 当夏宝儿跟严子钧闯进公爵的房间时,进入他们眼帘的竟是温尼斯将夏乐儿压在大床上,正要低下头吻夏乐儿的画面—— “你给我住手!她不是夏宝儿,我才是。”夏宝儿大叫一声,说不上心里头那股又酸又痛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但此刻的她根本管不了那么多,最要紧的是赶快让严子钧带著乐儿离开这里。 这个傻乐儿,竟然在茶里下药让她一觉睡到今天下午,错过了自己的婚礼不说,还差一点害得乐儿变成了她的替代品……该死的!幸好她及时赶来,一切的错都尚未铸下! 温尼斯闻声住了手,缓缓地起身,坐在床上优雅的拉好衣服。 方才的剧烈动作让他的腰伤更加难以负荷,但他仍佯装从容的勾唇微笑,抬眸—— 眼前站著一个高大英俊、双眸闪现著浓浓怒火的男人,还有他的正牌新娘:一样双眸闪著怒火的夏宝儿。 “果然是专业的国际大盗,竟然可以轻易穿越过公爵府的重重保全来到我房里,看来,我得换保全了。”温尼斯见到这两个人并不意外,意外的是他们两个竟然会同时出现。 “废话少说,我是来带人走的。”严子钧冷冷的看著温尼斯身后的夏乐儿,她双手揪著衣服,幽幽地瞅著他。 “要带她走没问题,但我有条件。” “说。” “等等——”夏宝儿出声阻止两个男人的对话,她走到温尼斯的面前,高高的仰起美丽圆润的下巴,冷冷的望著他。“温尼斯公爵,放我妹妹走还需要谈什么条件?你要娶的是我夏宝儿,不是夏乐儿,现在我来了,她理所当然可以走,我不认为这需要谈什么条件。” “说得好。”温尼斯优雅从容的替她鼓鼓掌。“不过……如果我不介意要你妹妹呢?" 既然夏乐儿敢玩他,冒牌当他的新娘,那么,就让她尝尝紧张得要死的滋味好了。 而能藉此机会逗逗夏宝儿算是一举两得,反正她宝贝死她的妹妹了,还说不让妹妹跟著他过地狱般的生活,那么现在的她铁定更急,这也可以算是她害他坠马、这阵子又寝食不安的小小代价吧! 他,温尼斯,从来就不做赔本生意。 “你——”夏宝儿一听,倒抽一口冷气,气得身子直发颤。他竟然说他不介意要乐儿?该死的! 心,好像被人划了一刀,伤口很浅很浅,几乎看不到,却依然会痛、会疼…… 佯装没看见夏宝儿气得发白的娇颜,温尼斯继续道:“其实……她吻起来的味道挺不错的,长得也跟你一模一样,甚至还比你有趣多了,会说话会流泪会求饶,还挺对我的味儿呢!" 不知道这样说,这丫头会不会再多一点表情? 老实说,激怒夏宝儿已经成为他生活的乐趣之一,当然,如果可以再多一点比发怒更精采的情绪,譬如说吃味啦、爱上他或恨死他之类的,那就更完美了。 温尼斯微笑,好整以暇的等待著。 “你说够了没有?"严子钧挑眉,双手环胸,对温尼斯的话,反应并不像夏宝儿那般激烈,反倒显得从容镇定。”把条件直接开出来吧,再拐弯抹角的话,我可不保证我会愿意因为这个女人而跟你做任何交易。“ 他大概猜得出温尼斯要什么东西,这个男人从头到尾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夏宝儿。 否则,温尼斯不会故意派人阻扰夏乐儿把玫瑰蓝宝石交到他手上。 温尼斯挑眉,对这个男人的聪明才智极为赞赏。“你确定你不会?" “你可以赌赌看啊!"严子钧撇唇低笑。”赌看看……究竟是夏宝儿对公爵比较重要,还是那个笨丫头对我比较重要,嗯?" 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交会了数回,无声胜有声。 半晌,温尼斯终于开了口—— “东西给我,人你带走。” 人走光了,房里只留下温尼斯和夏宝儿。 “严子钧拿什么东西跟你交换乐儿?"夏宝儿神情依旧冷漠,但难掩好奇地问。 “你跟严子钧是怎么碰上的?"温尼斯极度慵懒的躺在躺椅上,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他到家里来找乐儿,所以跟我碰上了。”夏宝儿随口应了声,不打算把严子钧和乐儿的情爱纠葛告诉他,不过,也许这个男人知道的比她还要多更多?他看起来总是莫测高深得很! “是吗?"温尼靳扯扯唇,因为腰部的不适而疼得闭上眼。” 第9章 我累了,你先回你的房里去吧!" 嗄?夏宝儿愣愣地看著他。 他不惩罚她吗?不对她兴师问罪吗?乐儿代嫁对他而言无关紧要吗? 是啊,他刚刚不是说了,他根本不介意娶乐儿,也许,他该生气的是她竟然赶来了,让他不得不娶她? 不,应该不是这样的…… 如果他真不愿意娶她,他只要取消婚礼就好了,不是吗?那么,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呢?她似乎永远搞不清楚这个男人的真正想法。 还有……今天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他不打算要她吗? 今天的他和平常不太一样,没有冷嘲热讽,不会高高在上,看起来像是非常的意兴阑珊。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尊贵非凡、在上流社会里叱吒风云的温尼斯公爵,传闻中我行我素、做事不按牌理出牌的男人,得罪他无疑是自掘坟墓…… 理所当然地,她不觉得他会如此轻易放过她,尤其,今天是他的新婚之夜呵,他怎么可能会放弃他应得的权利? 刚刚她和严子钧闯进来时,不是正看见温尼斯要吻乐儿吗?这表示如果她晚来一步,他也会跟乐儿行房,他并不是真的那么累,累到不能碰她,而是他根本不想碰她…… 夏宝儿幽幽地看著闭上眼躺在躺椅上的温尼斯。 好像,现在他连多看她一眼也不愿意似的…… 这是他突然在婚礼前消失了好几天的原因吗?因为她身上的那道疤,所以他后悔了,不愿意再碰她?也因此,才会好心的说只要魏冬阳愿意娶她,他便答应放她走? 该死的…… 为什么此刻的她要觉得心痛?他不喜欢她、不想碰她,她不是该高兴的吗?她只要顶著公爵夫人的头街过自己的日子就好了,不必对这个男人有牵挂、有期待,甚至有爱…… “如果你真那么不想碰我,又何必娶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夏宝儿突然听见自己含著淡淡埋怨的嗓音这么对他说。 谁说他不想碰她?温尼斯在心里暗自一叹。 他是想碰却不能碰呵!天知道他是多么努力压抑住自己,才没有把她拉进怀里乱吻乱摸一通! “怎么?我的公爵夫人这么迫不及待想要献身给我吗?"故作轻佻的睁眼,带点邪气的睨著她。”如果是这样,虽然我今天没有心情,我还是可以为了满足夫人的希望而替你做点什么——“ “住口。”这个满脑子邪恶思想的家伙!夏宝儿气红了一张小脸。“你什么都不必做,要不是因为我觉得有义务用自己还债的话,你以为我会希望你碰我?" 他竟然把她说得像是一匹发情的马! “这很难说,夫人毕竟初尝男女之欢的滋味,也许为夫的我之前的表现你非常满意,所以——” “我叫你住口听见没有?"她面色潮红的伸手捣住耳朵,再也无法佯装冷静,转身飞也似的离开了他们的新房。 夏宝儿的前脚刚走,温尼斯便从躺椅上起身,发出一连串的低咒,阿曼达训练有素的很快到达主人身边,替主人按摩著他僵硬且疼痛不堪的背。 “替我叫魏冬阳过来,我真是受够了自己这副德行!我要尽快好起来,不管他用什么方式,我都要尽快好起来……”谁像他这么倒楣啊?结婚前几天受了伤,新婚之夜不能碰自己的妻子! 该死的!天知道宝儿是怎么想他的?如果她知道他是因为她和魏冬阳的事而困扰到不慎落马,她可能会笑他吧! “马上去把魏冬阳找来!"温尼斯再次发出一连串的低咒。 “是,爵爷,小的马上去。”阿曼达说著,欲言又止的看了温尼斯一眼,缓缓地退到门边。 “你有话就给我说。”温尼斯没好气的斜睨著阿曼达。“我还死不了,敢有事瞒著我,你就等著回老家吃自己,说吧!" 闻言,退到门边的阿曼达赶紧又走回温尼斯的躺椅前,毕恭毕敬的站立著。 “是,爵爷,容小的向您禀告,最近似乎有人想对魏先生不利,派在魏先生身边的人回报,有人在跟踪魏先生,小的已经让人去查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一有消息,小的会马上回报爵爷。” 温尼斯挑了挑眉,咬著牙翻身坐起。“魏冬阳最近都去了哪里,医治了什么特别的人吗?" “回爵爷,最近魏先生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他的医疗研究室,很少出门。” “那就是之前的事喽?"温尼斯皱眉。”在查清楚对方是谁之前,加派人手保护魏冬阳,不过,记住,不要让魏冬阳知道。“ “小的明白。” “还有……”温尼斯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叫人替魏冬阳准备一间客房,晚上让他住在府里,不要回去了。” “是,爵爷,小的一定照办。”阿曼达微笑颔首。 爵爷对魏先生的关爱之情可真是令人感动啊,他就知道爵爷并不像外传的那般冷血无情,他一直都知道的,打从他第一眼看到刚出生的爵爷就知道了。 那个可爱的小家伙当初可是家族里的宝,尤其笑起来的样子简直让人舍不得移开眼,曾几何时,可爱的小家伙长大了,虽然笑容依旧不减,可以迷倒所有的女人,但,笑里却多了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魔魅之气,连他这把老骨头都会因为他的眼神而害怕得颤抖呢! 唉唉唉,他还是想念以前那个可爱的小家伙…… “在发什么呆啊?"温尼斯单手托腮,一边的俊眉微微挑起,狐疑的瞧著阿曼达。 他那严肃有条理的管家竟然在发呆耶,真是神奇!而且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刚阿曼达的嘴角还浮著一抹很诡异的笑,像抽筋的那种。 “嗄?我……发呆?"完了!他怎么可以在爵爷面前做出这么不专业的举动呢? 温尼斯点点头。“你还有事要说吗?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你要回家一趟?我知道这场婚礼一定让你忙坏了,如果你想休假——” “小的没有要休假,爵爷。”拉拉领结,阿曼达嗯哼两声,紧张得冒汗。“如果有必要,小的会向爵爷禀报的,谢谢爵爷的关心,小的现在就去打电话请魏先生过来。” 话说完,阿曼达转眼便走得无影无踪。 开什么玩笑,他才不要休假咧,他宁可待在公爵府伺候外冷内热的公爵大人,也不要回家去当个没事干的妻管严。 清晨,一夜难以入眠的夏宝儿很早便到了餐厅,阿曼达却转告她温尼斯不出来用餐的消息,让她一个人独坐在长长的餐桌一端,品尝著成为公爵夫人之后的第一次早餐。 一身剪裁简单的削肩v领白色及膝洋装及白色细带室内休闲拖鞋,露出夏宝儿细致迷人的小腿及纤细性感的脚踝,本来不太自在的她因为温尼斯不出来用餐而显得放松了些,她踢掉脚上的拖鞋,尝试著桌上的每一道食物。 长桌上除了一大堆的食物,还有白色花瓶插著一大束香水百合,淡淡的清香飘在室内,让用餐的气氛变得更好,只不过,这一桌子的食物却让她食之无味,各吃了一点之后便把叉子搁在桌上,端起咖啡轻啜。 “夫人,餐点不合您的胃口吗?"专门侍候公爵夫人的小女佣洁莉卡,在一旁尽职的问著。 夏宝儿扯扯唇,摇头。“不是,我只是不太饿。” “那夫人要不要晚一点再吃?我请厨房把东西先收起来温著。” “好,谢谢你。”说著,夏宝儿起身想回房,却听见一阵悠扬的铃声轻轻地回响在大厅。 “公爵夫人,莫小姐来访。”阿曼达通报了一声,随即走出去带人。 “莫小姐是谁?"夏宝儿转头问洁莉卡。 “嗄?"洁莉卡张大嘴,支支吾吾的。”莫小姐……是爵爷的朋友。“ 夏宝儿笑了。“她自然是爵爷的朋友,这里并没有我认识的人,不是吗?我问的是,她是爵爷在哪里认识的朋友?两个人的关系怎么样?如果你知道的话,可以在她来之前,大概介绍一下她吗?" “呃,莫小姐是上流社会中的名记者,是爵爷很好的朋友,听说是在念剑桥大学的时候认识的,莫小姐很能干、很漂亮,也很温柔,对我们这些下人说话一点架子也没有,我们以前还常常以为公爵会娶莫小姐呢——” “嗯哼。”不知何时已来到大厅门口的阿曼达严肃的咳了一声,狠狠的瞪了多嘴的小女佣一眼。 洁莉卡忙不迭捣住嘴,跟在阿曼达身后的莫薇则温柔的笑著。 “你好,公爵夫人。”莫薇主动上前跟夏宝儿打招呼。“我是莫薇,温尼斯的朋友。” 好看鲜明的五宫,迷人的红褐色鬈发,性感的微厚双唇,莫薇如同花朵一般娇艳动人,纤纤十指上涂著玫瑰色泽的鲜红蔻丹,身上一袭简单俐落的香奈儿低胸洋装,风情万种之外,又显得一丝丝的干练……果真如洁莉卡所言,温柔自信,能干又漂亮。 “你好。”夏宝儿不自在的朝她点点头,面对这样美丽又能干自信的女人,又不知对方今日的来意,老实说,不善交际应酬的她真的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莫小姐今天来是……” “我是来探病的。”莫薇嫣然一笑。 “探病?"夏宝儿一脸莫名。 “是啊,这阵子我在国外,一回国就听马术俱乐部的朋友跟我说温尼斯上礼拜坠马受伤的消息,所以我一早便赶过来想看看他。”莫薇见夏宝儿一脸诧异,笑问道:“公爵夫人不会是不知道公爵受伤了吧?" 关于这一点,莫薇其实是猜的,她认识温尼斯的时间不算短,再加上敏锐的记者天赋,对于温尼斯好强又高傲的脾气自然拿捏得八九不离十,何况,温尼斯当天便下令要封锁坠马的消息,要不是凯恩私下透露,她也不会知道这个消息。 第10章 “我……”她的确不知道。 “唉呀,瞧我是怎么了,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呢?夫人您怎么可能不知情,温尼斯受那么重的伤,仔细注意点,谁都可以察觉得出异样,何况是睡在公爵身边的夫人呢?请夫人不要介意我的话,我一向心直口快,这跟我的职业是记者有关系,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呵。”莫薇微笑的主动道歉。 “不会的,我不会介意。”话这么说,夏宝儿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 自己的丈夫受重伤,身为妻子的她却不知情,还得靠一个外人来告诉她……夏宝儿的情绪混乱又复杂,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自处。 “不知道温尼斯醒来了没,现在他应该不方便下床走动,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昨天的婚礼真是难为他了,腰受伤还可以面不改色的撑过整场婚礼,真的非一般人可以办到,他好强的性子始终没变。不过,我可以问一句话吗,夫人?" 夏宝儿轻轻地点点头。“莫小姐请说。” “你明知道温尼斯受那么重的伤,为什么不把婚礼时间延后一点呢?"莫薇状似纳闷的望著她。 “我……”夏宝儿无言,莫薇的问题就像一块往她脸上丢的石头一样,让她觉得既痛又羞辱。 她什么都不知道呵,不知道温尼斯在婚礼前就坠马受了重伤,不知道他为何不延后婚礼,她甚至连自己的婚礼都没有亲自参加,什么都在状况外!不只如此,昨夜她竟还质疑温尼斯为什么不抱她、不碰她…… 他一定累坏了,痛坏了吧?她竟然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异状…… 深深的自责侵蚀著她的灵魂,她感到抱歉又难过,不知道该怪自己粗心?还是要怪温尼斯从头到尾的隐瞒? 看到夏宝儿一脸的苍白与受挫,莫薇的心稍稍好过了些,总算弥补了一丁点儿“新娘不是我”所受的委屈。 她爱温尼斯,虽然她从不曾在这场关系中要求过什么,但那是因为她以为这样,温尼斯就会永远留在她身边,没想到温尼斯却突然娶了这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女人,大大方方的一句“我要结婚了”,便打算为他们的关系划下句点。 就算她是新世纪新女性,就算她可以很快从这段伤痛中走出来,不让任何人发现她曾经痛过,但是,她还是呕得很,总得亲眼来瞧瞧究竟是何方神圣,轻易的便赢得了温尼斯的心。 现在总算看到了,还小小报了仇…… 不过,这还不够,至少也该让这个单纯小妻子知道有她这号人物的存在吧?她和温尼斯的过[奇書網整理提供]去,身为公爵夫人的夏宝儿理当该知道的……她莫薇不喜欢遭人漠视与忽略。 “是我坚持婚礼不要延后的。”一道低沉的嗓音从莫薇身后传进了大厅,打破了一室的静寂。 “温尼斯!"莫薇见到他,开心的奔进他怀里抱住他。”天啊,我好担心你,你没事吧?还很痛吗?" 温尼斯笑笑,轻轻地将莫薇推开了些。“本来不痛的,被你这样用力一抱,都快痛死了。” “嗄?对不起,我忘了你现在不能抱人。”莫薇俏皮的吐吐舌跟他道歉。“习惯了,一下子改不掉这毛病。” 闻言,夏宝儿微微一怔。 习惯了?抱人也是一种可以习惯的毛病吗?尤其是对温尼斯这样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男人?所以说,莫薇跟温尼斯的关系非比寻常,她跟他不只是好朋友,还有可能是温尼斯的情人? 夏宝儿突然觉得有点晕眩,看著这一男一女说说笑笑,完全当她不存在似的,她应该乐得走开,但却不是。 她感到气愤、委屈、酸楚,这样莫名其妙又乱七八糟的感觉让她的双脚固定在原地,完全移动不了。 “今天我来除了探你的病,还想要邀请你参加我的生日派对,你会来吧?你答应过我的,每一年我的生日,你都会尽可能排除所有事陪我度过。”莫薇眼里只看得见温尼斯,完全漠视夏宝儿越加苍白的容颜。 温尼斯勾唇一笑,接过了她手上的邀请函。“这是当然,你的生日是件大事,我怎能不到。” “你这个样子能到吗?"莫薇微笑的仰望著温尼斯。”我要你陪我跳第一支舞喔。“ 温尼斯邪气的一挑眉。“你在挑衅吗?不必了,我一定会到的,也铁定会跟你跳第一支舞,放心吧!" “那我走喽?"莫薇上前亲密的吻了一下他额头,才不舍的退开。”你快去休息,这样才会好得快。“ “嗯,要不要阿曼达开车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来的,走喽。”莫薇朝他挥挥手,转身对夏宝儿点点头,便由阿曼达送她出大厅。 温尼斯在椅子上坐下,看著杵在一旁脸色苍白不已的夏宝儿,心一动,伸手拍拍身旁的空位—— “过来,温尼斯公爵夫人。” 夏宝儿僵硬著身子,幽幽地看著他带笑的俊颜,一动也不动。 “过来。”他再说了一次,脸上依然挂著温柔无害的笑。 她走到他身旁,却不打算坐下来,温尼斯长手一伸扯住她的皓腕—— “坐下。” “我的脚不酸,不想坐。” “可是我的脚酸了,腰更酸,你要我一直这样仰著脖子跟你说话吗?" 她神情冷漠的看著他。“你可以不必跟我说话,而且我现在也不想跟你说话,放开我的手。” “为什么?你在生我气吗?"气他没告诉她坠马一事?老实说,他也没想到这件事会由莫薇的口中让她知情,是他失算,以为刚好出国做重要访问的莫薇不会知道他受伤,更不会直接登门拜访。 “没有。”她生什么气?她有资格生他的气吗?生气就代表她在乎,她才不要在乎他! 温尼斯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 她呆在一旁无助困惑又难堪的模样儿,真让他心疼呵。她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吧,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会喜欢自己丈夫的事由另外一个女人告诉她。 不过,他和莫薇的事既然已经过去了,他也不想多解释,如果他要交代所有的过去,那可能几百年也说不完,更何况,他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对她交代那些杂七杂八无关紧要的琐事。 “那就坐下来,我现在想要吻你。”说太多都是废话,不如以行动表示他想要她的心意。 吻……什么?夏宝儿愣愣的看著他。 “我想吻你,你没听见吗?"温尼斯失笑的看著呆呆的她。 有人……在吻人之前还先作预告的吗? 不是……是他为什么想吻她? 因为看到旧情人,所以产生欲望而找她来替代?该死的!他怎么可以坏成这个样子? 她气得想槌他。 她也真的那么做了。 因为他竟然猴急的等不了她乖乖坐下来让他吻,干脆自己站起来把她拉进怀里吻…… 火热的唇厮磨著她冰冷的唇瓣,霸气的抵开她的贝齿,毫不迟疑的长驱直入,翻搅著她无助又不安的舌…… 她娇喘著,气闷的想把他推开,推不开,她伸手打他、槌他,他却越吻越深,越吻越狂…… 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这个色欲薰心的家伙!她才不要当别人的代替品!她才不要这个男人吻著她的时候,想著的却是别的女人! 夏宝儿越想越气,槌打在他身上的拳头更是使力,她的身手可是练过的,不是一般女人的花拳绣腿,每一拳打在温尼斯身上都是十足十的力道,可是他竟然一声不吭,坚持要继续他的吻…… 直到,她的唇被他咬破、咬痛了…… 直到,他体力不支,突然往后倒去…… 脸上却挂著诡异的笑意…… 夏宝儿愕然不已的望著眼前发生的一切,却根本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因为她吓坏了,泪意梗在喉间,让她发不了任何声音。 尤其,在刚刚那一瞬间快步走过来接住温尼斯的人,竟是不知何时来到公爵府的魏冬阳。 第六章 拱形的长廊外头,两层楼高的树枝叶茂盛,在微风中轻扬起一片嫩绿,漾花了她的眼。 夏宝儿站在主卧房外静静的等待,怯懦地不敢进门去看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怕一见到他就会崩溃,在他面前落泪。 她很自责,不管是之前对他伤势的一无所知,还是后来她对他索吻的抗拒举动,她都无法原谅自己,虽然很努力的找出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安慰自己,但还是无法让她的心从一连串的自责中挣脱出来。 房门没有关,房内的两个人也可以清楚的看见站在长廊上的夏宝儿,魏冬阳审视过温尼斯的伤后,抬起头来见到的,便是温尼斯胶著在夏宝儿背影上的目光。 “这样很好玩吗?"一向温柔的唇角微抿成一条直线,魏冬阳温和的语气里含著淡淡的责难。 温尼斯抬眸,微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是腰受伤,不是生病,就这样倒下去未免太夸张。”夏宝儿是因为被吓坏了,才没想到这一点。 温尼斯哈哈大笑。“若要说我夸张,你不也是?一向病恹恹的你身手这么快,竟然把我给接住了。” “爵爷是已经看到我在那儿了,才故意上演这出戏的吧?"魏冬阳定定的看著他,高挑的身影背著光,像沭浴在阳光下的维纳斯,俊美得慑人。 温尼斯挑挑眉,邪魅的眸光轻闪。“我突然开始觉得你有点讨厌了,魏冬阳。” 是啊,魏冬阳猜的没错,他是看见他出现了才故意拉过夏宝儿吻给他看,也是故意吓夏宝儿,才突然“不支倒下”,让她懊悔、让她紧张、让她担心、让她以后可以乖乖偎在他怀里动都不敢动一下,这就是他的目的。 第11章 “这样比较好。”被温尼斯喜欢并不见得是件好事。 “什么意思?” “我要回去了。”魏冬阳开始收拾东西。 “这么快?" “我离开,爵爷也就不必一直演戏给我看了。” “喂,魏冬阳——” “真的没有必要,爵爷。”魏冬阳正视著温尼斯的薄怒俊颜。“宝儿……是自己选择要嫁给你的,我的意思是,她本来可以选择不嫁你,但她没有。” 魏冬阳的意思是——宝儿跟他提起过那个约定?而他也答应要娶宝儿,可是宝儿还是决定嫁给他温尼斯? 温尼斯眯眼,除了诧异之外,还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里翻滚著…… “为什么?"低哑的嗓音彰显出淡淡的迷惑。 “你以为呢,爵爷?"魏冬阳一笑,将听诊器放进诊疗包,扣紧,转身走了。 长廊上,魏冬阳和夏宝儿相遇,她情急又担忧的看著他,眸里泛著隐隐约约的泪光,嘴巴却一句话也没问出口。 “公爵没事,好好照顾他,他会好得更快的,嗯?"拍拍她的肩,魏冬阳微笑走开。 夏宝儿幽幽地看著魏冬阳离去的身影,好像看到一个梦缓缓地在她即将苏醒的前一刻消失了…… 有点不舍。 但她知道那是因为这个梦太长太长,长到她已经非常习惯了它的存在,所以,当它真的要离她而去时,她并不容易适应。如此而已。 因为近来的梦里,早就换了另一个人,那个人总是动不动就把她抱进怀里,激烈的吻著她,让她连在梦里都会悸动不已…… 她不想承认自己早已经对那个人心动,真的不想,但事实证明,她会吃味、会在乎、会牵挂、会思念,纵使再不愿意承认,她也无法再自欺欺人…… 她的心,割舍不下这个男人——温尼斯。 这也是她自以为恋了这么多年的男人魏冬阳答应伸出援手娶她,她还是选择嫁给温尼斯的最大原因。当面临抉择的那一秒,她才恍然明白,这个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踏进了她禁锢已久的心房…… 她爱上他了吗? 如果割舍不下一个人的感觉就叫爱的话,那便是了吧! “这么舍不得魏冬阳,当初就该让他娶你。”温尼斯一走出房门,就看见夏宝儿对著魏冬阳离去的背影恋恋不舍的模样。 方才才因为魏冬阳的话飞上云端的一颗心,倏地又降到谷底。 温尼斯的语气,比天空的闷雷还要闷。 夏宝儿蓦然回头,见到这个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男人,竟然不知何时已下床来到她的身后。 “你怎么出来了?"她皱眉,因为担忧。 他却以为她不想看见他,以为他打断了她对魏冬阳的怀念而感到生气。 伸手扣住她的下颚,温尼斯将脸倾近她的颊畔。“你既然已经嫁给我,你的心、你的人,就只能是我的,这一点,请公爵夫人务必牢记在心。” 毕竟,他已经给过她选择的机会,是她自己要放弃的,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放弃。但,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他就不能再容忍她还爱著别的男人,这一点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那你呢?"夏宝儿抬眸望著他。 “什么?” “你的心、你的人,是不是也只能是我的?"这是一个不像是夏宝儿会问的问题,但又何妨?反正自从遇见这个男人之后,她就已经很难做回以前的自己了。 温尼斯一愣,他倒是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是她的?他的心、他的人都属于她一个人?可以这样吗?他多年来浮动的心,真的可以只在一个女人身上停驻? “我……会试试看。”算是承诺吗?见鬼的!算是吧!他温尼斯竟然会给女人这种连他都没有把握可以做到的承诺……突然好想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 “真的?"她不敢相信会听到他这么说。 他竟然说会试试看,而不是一口否决她…… 夏宝儿的心不禁雀跃起来,这么多天来,她第一次觉得开心。 “真的。”盯著眼前这张突然亮起来的小脸,温尼斯再次说出一句想把自己舌头咬掉的话。 “那么……请公爵不要去参加莫小姐的生日派对。”她鼓起勇气说完自己的要求后,小脑袋低了下去。 温尼斯低眸瞅她,笑了,看来他美丽的妻子正在学人家怎么吃醋。“这个恐怕没办法,亲爱的公爵夫人。” ……她就知道。行不通。 “所以你刚刚说会试试,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温尼斯公爵一向说到做到。” “看起来并不是如此。” “很抱歉,夫人,我答应莫薇在前,无论如何她的生日派对我都必须出席。” “她是你的情人,对吗?" 温尼斯沉吟不语。 “回答我。”她激动得扯住他的衣服,指尖微微揪紧。 她在等待著,几秒钟的时间像过了半个世纪。 “是。”莫薇的确是他的情人之一。 “所以你答应她,每一年她的生日你都一定会排除万难去参加,包括以后的每一年?"想到自己的丈夫曾经对另一个女人许下这种承诺,夏宝儿的胸口就闷疼不已。 这个女人在质问他。换作以前的他早转身走人了,可是现在的他却觉得莫名其妙的开心,像小孩子偷到糖吃一样。 “是,我应该是这样答应她的,就像我每年会去参加姑妈的生日派对一样,这是一种社交礼仪,夫人不必太在意。” 见鬼的社交礼仪! 要不是莫薇在他心里分量很重,他怎么可能许下这样的承诺?他当她是傻子吗? “当初,为什么不干脆娶她当你的公爵夫人?"她不懂。 “问得好,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温尼斯抬手轻柔的抚上她的脸,带著一丝轻佻的深邃眼眸蕴涵著深情与宠溺。“为什么我才见你一眼,我就想要你当我的夫人……” 他有过很多女人,通常都只是为了生理需求,跟他要承诺的女人当然不是没有,但马上就会变成他的拒绝往来户,只有莫薇待在他身边的时间最久,因为她识大体,又独立自主,从来没有对他要求过什么,连珠宝这种女人都爱的东西她也没要求过,唯一要求过的一件事,就是希望每一年的生日他都可以到场为她祝福。 他想宠莫薇,这也是他宠她的唯一方式,所以他答应了。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如他所言,每年姑妈生日时他也一定会到场,不管莫薇的身分到了最后是什么,他都愿意以朋友的身分前去送上祝福。 不可否认,在他眼中莫薇和其他女人是不一样,他欣赏她的独立自主干练,喜欢她的身体,但,却从来没有娶她的念头。 也许是因为她太完美又很主动,所以挑不起他的征服欲及挑战心,也或许是他在她的眼中,找不到与他相同的寂寞灵魂。 孤单又受束缚的灵魂,他有,夏宝儿也有。 只是,夏宝儿用冷漠去包裹,而他用邪恶不羁去掩藏。 所以,只是一眼,他便知道是她。 他要用他的邪恶去攻破她的冷漠…… 然后,如果可以的话,一起相互倚偎取暖…… 可笑吧?他竟然想抚慰她的孤单与寂寞,当初,他是看上她对世事的不在乎与冷漠,所以才固执的认定她是最适合当他妻子的人选,如今,他却舍不得看她寂寞与孤单,甚至,想连她的心一并拥有。 这样的贪心,前所未有呵,而她对他的贪心……却令人期待。 “为什么?"夏宝儿也好想知道。 此刻,温尼斯的眼神是那么那么的温柔,温柔到她几乎快承受不住而融化在他怀中。 如果,他能一直用这样的眼神望著她,就算他是邪恶的大恶魔,她都会心甘情愿的捧著自己的心交付给他。 “因为……我找到了跟我一样的灵魂。”温尼斯低哑的嗓音,透露出一丝丝难以察觉的脆弱。 夏宝儿的眸光闪动,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这句话时的神情,让她好心疼好心酸。 他的灵魂跟她一样吗?那样的寂寞、孤单,又深陷囹圄? 尊贵非凡的温尼斯公爵大人呵,看似拥有足以呼风唤雨的名利权势,他的灵魂却跟她一样…… 夏宝儿深深的看著他,窥见到他的眼底深处,仿佛还残存著小男孩对爱的渴望,因为得不到,因此格外的无助与哀伤。 小时候,她也是,因为被选为神偷家族的继承人,所以必须接受严格的神偷训练,她七岁的时候便离家,一去六年,每日每夜想念著父母与妹妹,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趁睡觉时把头埋进被子里偷哭。 在她最渴望爱的时候,盼不著得不到,久了,就训练出不爱人、不在乎任何事的本能,因为想要却得不到,只会让自己更痛苦更难受,所以宁可不曾拥有,不想拥有。 而魏冬阳,是她儿时记忆里唯一在乎过的外人,因为他的舍命相救,让她很难不惦记一辈子。 是爱吗?她曾经以为是的,没想到当温尼斯意外撞进她的生命中后,让她突然明白了她对魏冬阳的感情并不是真正的爱情,而是儿时渴望爱的投射。 当魏冬阳抱著她时,她只觉得安全与温暖:而温尼斯抱著她时,她的心却会深深的悸动,尤其当她面临选择时,她意外的割舍不下温尼斯,她无法想像她的生命中若失去这个男人,会变得有多空虚。 “温尼斯……” 意外地,她竟唤了他的名。 第12章 温尼斯勾唇笑了,双手捧住她的脸,吻她。 唇舌交缠,相濡以沫,这个吻既轻且柔,丝毫不带有激情,却是百转千回,令人流连难舍…… 夏宝儿贴近他宽大的胸膛,踮著脚尖让他吻,感觉到自己的四肢百骸都因为他的吻而流窜著一股酥麻的电流,然后缓缓地深入再深入,熨烫著她的心、她的灵魂。 过了好久好久,他才放开她。 她羞得低下头,在他怀里轻喘,清丽的容颜浮上了醉人的红晕。 “怎么办,我好想要你。”他低头吻上她的发,在她耳畔呢喃。 她的脸更红了,身于因为相同的渴望而微微颤抖。 “不行……你的伤还没好。”她小小声地说著。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嘀咕著,身子却退开些,真的怕再贴近她,宁死也要抱她一回了。 “这话你也会说?"她也往后退了一步。 “我是半个东方人,而且这是千古名句,你当我小时候没读书啊?" 夏宝儿扯唇笑了,头一次听见温尼斯用像孩子一样的语气跟她说话,感觉真的挺新鲜。 那朵笑花,像璀璨的钻石一样,漾进了温尼斯的眼。 蓦地,他伸手扯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房里拉—— “等等……你想干什么?”怕弄痛他,她只好乖乖小跑步跟他走。 进房后,他陡地转身,夏宝儿止步不及,踉跄的跌进他怀中,他顺势搂住她的纤腰将她扣紧,按住她娇俏的臀贴近他的下腹—— 她一愕,瞬间双颊漫烧,滚烫如火。 第七章 “帮帮我,好吗?亲爱的公爵夫人。”温尼斯带点压抑的嗓音轻拂在她敏感的耳畔。 脑袋轰一声—— 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爆开似的—— “什么?” “今天……我非要不可了,求求你,夫人,一定要帮我,嗯?"嘶哑又性感的嗓音迫近她的颈间、锁骨,在她的唇边厮磨流连,他渴望她渴望得整个身体都在剧烈的疼痛著。 “帮……帮什么?"她觉得自己被他催眠了,连说话都有些昏昏沉沈地,他的身体好壮好烫,紧抱住她,让她也快跟著一起烧起来。 “帮我——” “爵爷,夫人,夏乐儿小姐上门拜访了。”房门外,阿曼达声如洪钟,就怕里面的人听不见。 什么!这丫头又来干什么?该死的!什么时候不来,偏挑这个时候来!温尼斯咬牙,感觉体内气血倒流,热浪翻滚。 很想扬声叫她滚,但这无疑是在拿石头砸自己的脚,在宝儿好不容易敞开心房,对他如此温柔依顺的当下,他如果现在叫乐儿滚,宝儿可能会摆上一个月的臭脸给他看。 “温尼斯……”夏宝儿看见温尼斯双唇紧抿,好像非常痛苦,不知该如何是好。“你没事吧?" “如果你可以过三十分钟再去见你妹妹的话,相信我会比较好一点。”因为现在的他很想掐死夏乐儿。 “啊?”她不明所以。 “算了,你快去吧!"温尼斯放开她,佯装不在意的走到床边坐下来。 “那我去见乐儿喽?"夏宝儿有些不放心的看他一眼,他却低头开始翻起茶几上的报纸。 “嗯。” “那……你要多休息。”不知为何,夏宝儿觉得自己就这样转身离开,好像有点对不起他。 温尼斯抬眸,失笑道:“亲爱的公爵夫人,你再依依不舍,我可要改变心意,马上拉你上床了。” 这话还真的挺管用的,话才说完,夏宝儿已飞也似的离开房间,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阿曼达。”温尼斯把管家叫进房。 “是,爵爷。” “去听听她们姊妹俩在说什么,然后向我回报。”夏乐儿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次造访铁定有事,身为宝儿的丈夫,怎么可以对宝儿的家人一无所知呢?这太说不过去了。 阿曼达皱了皱眉。“有什么事不妥吗,爵爷?" 叫他这个专业管家去偷听人家说话,真是…… 温尼斯瞥了他一眼,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手里随便翻著报纸。 “没什么事不妥啊,只是这阵子哪里也不能去,实在闷得慌,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可以玩玩罢了。” 又要玩?阿曼达的脸上猛地跃出三条黑线。 每次伟大的爵爷说要玩玩的时候,事情总是不太妙,毕竟爵爷觉得好玩的事,通常都跟人的性命和对方的智慧究竟行不行有关。 “爵爷,这若是让夫人知道——” “那就不要让她知道。” “可是……”纸包不住火啊! 阿曼达拿出手帕擦汗,虽然他对夏宝儿成为公爵夫人这事儿不是挺满意,但毕竟已经是事实了,所以,夏宝儿是他的主子之一,这一点不会改变,理所当然,维护公爵和夫人的感情和谐,也是他身为管家的责任之一。 看见阿曼达那张比苦瓜还要苦的脸,温尼斯觉得好玩极了。“放心,该知道的时候,夫人就会知道了。” “是吗?"阿曼达的老脸亮了起来,点点头再点点头,果真结了婚,心智上是比较成熟了。 “当然,不拖著夫人一起玩,的确有点对不起夫人,对吗?"温尼斯邪气的眼往上一勾,露出一个莫测高深的微笑。 什么?拖著夫人一起玩?阿曼达才刚亮起来的脸,转瞬间沉了下去。 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呵。 夜半时分。 坐在床沿,地窖里的腐朽气味还萦绕在夏宝儿的鼻尖。 她不断地深呼吸,却无法克制的一再想起方才在地窖里的画面。 想到温尼斯竟然把乐儿绑在地窖里,还威胁严子钧断下小指做为交换条件,想到严子钧正一刀挥下的画面……她的心一紧,窒闷得难受。 她早该要阻止温尼斯的,她怎么可以相信这个男人会想出什么正常的方式,帮乐儿确认严子钧的真心呢?他背著她把乐儿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窖里,还眼睁睁的看著严子钧要切下小指以示真心…… 该死的!传说中温尼斯公爵冷血无情、行事诡诈,今夜她总算见识到了。不管温尼斯的动机是什么,他的做法真是太过分了! 她无法想像如果她晚一秒钟出现,如果她的飞刀来不及截住严子钧手上的那把刀,后果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看来,他的公爵夫人真的真的是气坏了。 温尼斯望著始终背对著他不言不语的夏宝儿,思索著下一步该怎么做。 再一次假装昏倒? 这次魏冬阳不在,他可能会摔得更严重,一个月下不了床。 再次拿恩情债主的姿态威胁她转过身来对他笑? 以她现在气成这个样子的状况来看,她比较有可能先踹他一脚,事后再跪在他面前忏悔,也绝不会甘心马上赏他一个甜美的笑容。 唉!怎么玩了一场逼真又好玩的游戏之后,他一点快感也没有? 真的……好无聊喔。 他宁可抱著柔顺乖巧的她睡一觉,摸摸她亲亲她逗逗她……这样也比刚刚在地窖里玩的野蛮游戏更有吸引力一点。 温尼斯走到床边坐下,夏宝儿马上起身就走。 温尼斯跟上前从身后轻轻地抱住她,夏宝儿下意识地反击,手一拐,当场撞上温尼斯的肚子—— “啊!"他痛得弯下腰,双手捣著肚子。 她转身冷冷的瞧他,忍住上前察看的冲动。 “真的好痛……”他低咒著,弯下的身子还是没起来。“我的腰……快断了……” “断了最好,你这没心没肺没肝又爱玩人性命的魔鬼!"嘴里骂著,目光却不放心的兜转在他身上。 他不会真的那么疼吧?她只不过拐了他的肚子一下而已,真的有那么严重吗?还是他的腰伤比她想像中还要更严重? 夏宝儿凝著眉,终究还是放下下心,蹲下身,伸手要将他扶起来—— 温尼斯却挥开她的手—— “别管我了,反正我罪该万死。”负气地,温尼斯索性赖在地上坐著不起来。 “你……”这个男人怎么一下子从魔鬼变成小孩啊?竟学人家小孩耍赖?夏宝儿瞪圆了眼。 “下次我不会再多管闲事了。” 咦?没反应? 温尼斯继续说:“就算你妹妹哭著来求我,我也不会再出手帮她的忙,你也是,枉费我对你的家人这么用心,你却视若无睹,还怪我玩得太过分了,你当真以为堂堂温尼斯公爵会轻易出手帮人吗?就算我的方式你不欣赏,也不该因为这种小事对我生气,重点是——我轻易替你妹妹解决了心中的疑惑,不是吗?" 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喽?夏宝儿幽幽地看著他。 “我没叫你帮忙。”是他在她跟乐儿聊天时突然冒出来说要帮忙的,还说要把乐儿留在府里过夜,结果却把人绑到地窖里去。 “是我多管闲事。” “对,没错,就是这样,以后请你不要再插手我的事,包括我妹妹和爷爷。”她的心脏根本负荷不了再多几次像今晚的惊吓。 闻言,温尼斯眯起眼,很难不对她的话感到气恼。 他的心里很不爽,不爽极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以后也不会插手我的事喽?你跟我……除了上床这件事,彼此互不相干,是这样吗?" 夏宝儿一窒,她的意思并不是这样的,但是,他这样解读似乎也没有错……不过为什么她会觉得如此难受? 她没说话,他当她是默认了。 第13章 总之,他为她做的事,她一点都不领情就是了。 “知道了,夫人。”懒得玩装病的游戏了,温尼斯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 夏宝儿愣了一会儿,才发现温尼斯刚刚其实是在耍她的事实,他的肚子不痛,腰也没有快断了,他是在跟她玩苦肉计。 可是,他就这么走了,是什么意思呢? 是,她是气他不择手段,气他玩得太过火,但,终究她也明[奇書網整理提供]白他的确是为了帮乐儿才这么做的…… 也许,她真的说得太过分了? 整整一个礼拜,温尼斯没有出现在夏宝儿眼前,吃饭是她一个人吃,睡觉是她一个人睡,除了洁莉卡每天在她身边服侍她之外,她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或亲人,彷佛回到儿时面对黑暗世界训练敏锐的听觉时,那样的窒闷无助与恐慌。 经过了这么多年,她其实已经习惯一个人的日子了,可是为什么这个礼拜对她而言好像经历了数年那般难熬呢?一丝一毫的动静,她都以为是他来找她了,结果什么都没有。 一天一天的期待,一天一天的受伤害…… 明知道爱上这个男人的女人是笨蛋,她还是不小心爱上了…… “夫人,您还在午睡吗?"洁莉卡小声的探头进来唤著。 “有事吗?"头昏昏沉沈的,可能是躺在床上太久了,所以这几天一直觉得没什么力气。 “爵爷交代要帮夫人梳妆打扮了。” 夏宝儿皱眉。“要上哪去?" “您忘了吗?夫人,今晚六点要参加莫薇小姐的生日派对啊,莫薇小姐的生日派对每年都很盛大呢,出入的人都是上流阶层的贵族名流,热闹得不得了,所以我们可能需要多一点时间帮夫人打扮,保证让夫人看起来比明星还要美——” “我不去。” “嗄?夫人……爵爷交代了……” “我不管他交代了什么,总之我不会跟他去参加派对。”他竟然要带她一起出席他情人的生日宴会?要她亲眼看著他跟莫薇眉来眼去、打情骂俏吗?夏宝儿心中一苦,觉得胸口如针刺般的难受。 “公爵夫人——” 门外,响起阿曼达带点沉重的声音。 夏宝儿闭上眼,叹了一口气。“什么事,阿曼达?" “容小的禀报,像这样盛大的公开场合,公爵夫人理应和公爵一同出席,这是贵族应有的社交礼仪,更何况因为是莫薇小姐的生日宴会,所以今晚的媒体记者会特别多,捕风捉影的事也绝对少不了,夫人,无论站在哪个角度看,您都应该盛装出席才是……除非,夫人对爵爷真的完全没有心……这样的话,那就当小的多嘴好了。” 夏宝儿一怔,被阿曼达的长篇大论搞得头更痛了。 “夫人,小的也知道爵爷玩性甚重,甚至很多时候玩过头了,做法有点出人意料之外,可是,爵爷的心地很善良,平时高高在上惯了,叫他低头认错是不可能的事,希望这一点夫人可以体谅并了解。” 夏宝儿睁眼,缓缓地从床上起身。“我知道了,洁莉卡,替我更衣吧!" 门外的阿曼达闻声,严肃的唇角露出淡淡的微笑,转身离去。 一名乐手正独奏著萨克斯风,悠扬深情的曲调回荡在弥漫衣香树香酒香的夜里,分外令人陶醉。 温尼斯拥著莫薇在舞池里共舞,男的伟岸挺拔,尊贵出众,女的娇艳大方,舞姿绝美,不论从哪一个角度看,这一男一女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除了这个男人的眼神似乎有点儿飘忽不定,显然心不在焉。 怀里拥著美人,可是温尼斯的目光却不时看向不远处正孤伶伶躲在角落里喝著鸡尾酒的夏宝儿。 今夜的她微施脂粉,一身淡紫色丝缎露肩礼服把她纤细的身段衬托得更加唯美动人,乌黑亮丽的长发自然垂下,露出雪白浑圆的肩头及颈项,性感得比倾国倾城的牡丹还要令人心醉。 天知道来此的一路上,他花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得以继续维持高高在上的尊严,没有在车上就忍不住抱她,或是直接叫司机载他们回公爵府。 他还在生气呢,气这个女人竟然可以对他不闻不问一个礼拜,完全不打算找他道歉。 白天,他努力做复健,晚上,他一心等她过来找他,就算只是说句话也好。偏偏她执拗得很,除了用餐之外,其他时间都把自己关在房里。 阿曼达说,公爵夫人的食欲越来越差了,整个人气色看起来不太好。 阿曼达说,公爵夫人这几天整天都在睡,似乎生病了。 所以,藉此机会,他故意要她一起出席这场生日派对,希望她会先开口跟他说话,然而她却始终紧闭著双唇…… 找她跳舞,她说身体不适拒绝他,趁著莫薇来找他时,自个儿远远地走到一边去。 她真的变瘦了,而他是始作俑者。 越看,心越疼,他这叫自作自受吗? “太过分了,温尼斯。”莫薇仰起美丽的脸庞轻声抗议著。“今天我才是主角,而且你现在在跟我跳舞,全部的人都在看我们,可不可以请你好心一点,把你的注意力专心的放在我身上?" 闻言,温尼斯的目光终于锁定在她脸上,邪气的唇勾起一抹笑。“这里美女如云,我身为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不多看看美人呢?" “是吗?夏宝儿有我美?" “当然……没有。” “可我看你的眼睛里只有她。” 温尼斯一笑。“你吃醋了?" “我吃醋不正常吗?" “不太正常,如果你真的会吃醋,早该在我结婚前就喝下一大桶了。”随口说著,温尼斯的眸子再次扫向那个角落寻找夏宝儿…… 咦,人呢?怎么不在了? “我是喝了很多桶。”莫薇苦笑著说。 只可惜,这个男人好像没听见,眼神四处游移,根本没在听她说话,莫薇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再也无法让这个男人的心停留在她身上,过去的种种,当真只能成回忆了。 有点不舍,有点不甘,但她毕竟不是一个会死缠烂打的女人,更何况她明知温尼斯并不爱她,现在大方一点放手,她还可以拥有她的尊严。 “你在找夏宝儿吗?" 温尼斯看她一眼,没答话,还是尽责的陪她舞著。 一曲奏毕,莫薇轻巧的在他怀中转个圈,完美谢幕,但她拉著他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温尼斯挑挑眉,想把手抽回。 “亲爱的公爵大人,看在我没有跟你大吵大闹,甚至没有找公爵夫人麻烦的分上,你是不是应该送我一个生日礼物呢?" “你说。” “我想……当大人您一辈子的情人,如果我这样要求你,你会答应吗?"莫薇的脸上扬著笑,心里却发著酸。 温尼斯瞅著她,这是今天他第一次专心的看她,然后,他看见了她笑容底下的落寞与真情。 不自主地,他伸手抚上她的颊。“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个聪明能干又独立的女人,别做这种傻事了,嗯?那不适合你。”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拒绝我。”莫薇笑了笑。“但是,我现在跟你要的这个生日礼物你一定要给我,如果你拒绝了,我会恨你的,知道吗?" “你说吧。” “跟我来。”莫薇拉著温尼斯离开舞池,躲进了花园的一角,背著一棵大树,她仰望著他的俊颜。“最后一次……好好的吻我,好吗?" 看著她,温尼斯没有多做犹豫,俯身亲吻上莫薇的唇瓣…… 这是他最后可以为她做的事了,满足她对他的爱恋,然后,让她留下最美的回忆。 孰料,躲在花园另一角的夏宝儿正好清清楚楚的看到这一幕,一声哽咽陡地从喉间冒出,她忙不迭伸手捣住小嘴,飞快的转身跑开…… 第八章 为了怕宾客们发现她的异状,造成不必要的误会跟揣测,夏宝儿拖著长长的礼服从后门溜走,一路走下山,走到穿著高跟凉鞋的脚后跟破了皮,她脱下鞋子拎在手上继续走。 她不想回头了,不想再回到宴会上面对温尼斯和他的情人。 他怎么可以那样对她?带著她公开出席宴会,却在宴会上吻著别的女人…… 是啊,她不应该太计较的,毕竟这对男女以前可能都不知上过几百次床了,她为什么还要斤斤计较一个吻呢? 太可笑了。 真的很可笑。 为什么这么好笑的事情竟会把自己给搞哭了呢?她竟然哭了……该死的!她有多久没哭过了,却为了这个男人一再掉泪。 泪珠落在地上,越来越大颗,然后她的衣服湿了,脚湿了,整个天空都湿了。 她这才知道下雨了,还打雷,雷声轰隆隆地震得她耳朵痛。 天知道下山的路还有多远,她这样子走还能走上多久,愚蠢的是她根本没带钱,换上礼服之后她也没把手机带在身上,这条山路走到目前为止更没看见半台计程车,除了咬牙往下走,她还能怎么办? 她一直走一直走,边走边哭,竟觉得痛快非常,索性把鞋子都给扔了,轻松自在的走在大雨滂沱的山路上。 然后,一部车在她身边停了下来—— 摇下车窗,一个女人从车里探出头来。“小姐,需要帮忙吗?" 夏宝儿摇摇头,突然想到什么的又点点头。“借我一下手机好吗?我想打个电话。” 打回家里,结果开车来接她的人竟是温尼斯。 坐在大雨滂沱的地上,夏宝儿此刻的模样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偏偏她这个可怜样竟然被她最不想见的人给见到了。 第14章 温尼斯大跨步的朝她走来,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夏宝儿拚命想要甩开他的手,可是怎么甩也甩不掉,再加上在雨中走了太久,整个人虚弱到不行,这么一使力,竟然脚一软,再次跌坐在地上。 雨好大,模糊了她的视线,冰冷的娇躯陡地落入一个宽大的怀中—— 稳稳地将她抱进车子里,关上车门,温尼斯绕到驾驶座,还没上车,眼角便看见夏宝儿再次打开车门想离开。 “你最好给我乖乖坐好,夏宝儿!"温尼斯的耐性已达极限,眯起眼,站在车门外,大雨打在他的身上,他也丝毫不在乎。 夏宝儿不理会,执意下车,往前走没几步,整个人被腾空抱起,扛上了温尼斯的眉—— “你放我下来!"她气得不断扭动身子,不断伸手打他的背。 “休想。”再次把她丢进车里,不过这一次是后座,温尼斯跟著上车,在她爬起来再次做无谓的挣扎前率先用庞大的身躯压制住她,把她困在他的胸膛和座椅之间。 “你滚开!"她对他吼叫。 “从来没人敢命令我。”他气得嘴唇抿成一直线。 “你滚!"她狠狠的瞪著他。 “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就离开?你脑袋没装东西吗?身上一毛钱都没有,也没带手机,就这样笨得想一路走下山?你这么爱逞强,为什么不干脆连电话都别打了,就这样一路走下山好了啊!"他也忍不住对她吼起来。 该死的女人! 害他像疯子一样的把莫薇的家从头到尾找了好几遍,差点没报警。 要不是魏冬阳刚好在夏光那里,打电话通知他,到现在他都还可能找不著她的踪影,毕竟这场突然光临的大雷雨把户外派对搞得一团乱,要找一个存心躲起来的人更不容易了。 是,他以为她是躲起来了,没想到她竟然跑下山了!究竟是什么事让她失去了应有的理智? “我又没找你来,你凭什么对我吼?我找的人是别人,不是你。”早知道她的一通电话会把这个男人引来,就算走到死,她也不会打电话给爷爷。 她只是再也走不动了,她只是觉得好累好累,想要回家,所以才会打电话希望爷爷可以开车来接她,没想到接电话的人却是魏冬阳,他说他马上过来,结果,她等到的人却是温尼斯。 “我说过了,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你的心、你的人都只能属于我。” “你也说过,你会试著把你的心、你的人也交给我,但那全是屁话!什么一样的灵魂,你根本不爱我,如果你爱我,就不会轻易再吻别的女人!如果你那么爱她,你就娶她,我可以跟你离婚!我早说过了,我根本不在乎——” 密密封住了她的唇,温尼斯不让她再说下去。 原来,她看见了他吻莫薇。 原来,她是因为吃醋而气得失去了理智。 他霸气又狂妄的吻著她,一刻也不松口…… 她再次挝打他。“放开我,我不准你吻我……唔……” 他不理,也不让她说话。 死命的想用脚踢他,可是身子被他压得死死的一点力气也没有,踹了也不痛,偷了一个空隙张口又骂。“你这个大色狼!不要用你的脏嘴吻我……唔……”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她气哭了,咸咸的泪流进他的嘴里,这一次他依然没有放开手,只是霸气的掠夺改为深长绵密又温柔的探索,深深地吻著她,吻进她的灵魂深处,让她再也没有思考喘息的空间…… 她并没有原谅他,一点也没有。 可是,她眷恋这个宽大温暖的怀抱呵,眷恋得心痛,眷恋得无法在他这么温柔的吻著她时,将他推开…… 反正,也推不开。她自我安慰著。 然后,终于甘愿的乖乖臣服在他的吻下…… 回到公爵府的晚上,夏宝儿就病了,高烧三天不退,意识昏昏沉沈的,口渴了会有人送水到嘴边给她喝,醒来的时候吃点东西又睡去。 “她究竟什么时候会退烧?"温尼斯担忧的皱眉,在魏冬阳身后走来走去。 “快了,别担心。” “谁担心了?不过是个感冒罢了。”温尼斯挑挑眉,脚步顿了一下,又继续走来走去。 “是啊,只是个感冒罢了。”魏冬阳好笑的看了在他身后明明就坐立难安的公爵一眼。 感冒发烧而已啊,这个伟大的公爵却要他整整三天,每天二十四小时待在公爵府上待命,那如果夏宝儿真生了什么大病,他这个医生可能还得面临医不好就被杀头的窘境。 谁要说温尼斯不爱夏宝儿,那个人大概真的是眼睛瞎了。 爱情让人盲目,夏宝儿可能是那个唯一看不见温尼斯爱她的人,但夏宝儿若不爱温尼斯,又怎会把自己搞成这副田地? “宝儿的身体一向很好,夏爷爷说她从小到大很少生病,只有四岁那年,因为贪玩掉进冰河里差点死掉,就算是这样,她也是在床上躺几天就好了,这次却因为你,弄成这样病恹恹的。”魏冬阳自顾自地说著。 温尼斯突然顿住脚步,莫名其妙看著他。 “你刚刚说什么?宝儿四岁的时候,因为贪玩掉进冰河里?"他怎么会知道宝儿小时候的事? 魏冬阳噙著一抹温柔的笑容。“是啊,还是我把她救上岸的,当时她小小的手紧紧抱住我,一直害怕的叫著魏哥哥、魏哥哥,结果她两、三天之后便生龙活虎,我却染上了很严重的风寒……她自觉对我愧疚,多年来一直没有减少过一分一毫。” 闻言,温尼斯终于恍然大悟,心里的死结缓缓松开了些。 他从来不问夏宝儿和魏冬阳的过去,不是因为他不关心、不在乎,而是因为他高高在上的自尊容不得他表现出对这件事的在意,如今,魏冬阳的话像暖流一样窜入他体内,让他结冻的心缓缓消融。 “……我想说的是,宝儿对我的惦记与思念并不是爱情,公爵大可以不必介意,就敞开心去疼她、爱她吧!虽然没有规定男人不可以闹别扭,但闹得比女人还要久就说不过去了,您说是吗?"话落,魏冬阳转身离开了房间。 宝儿对魏冬阳的思念不是爱情…… 不是爱情呵…… 魏冬阳的话一直回荡在温尼斯的耳畔。 午后的阳光斜斜照射进屋,温尼斯沐浴在暖暖的阳光里,脸上浮现一个孩子般可爱的笑窝——像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偷偷发现大人藏著准备送给他的耶诞礼物时,那种心喜而满足。 然后,过了好久好久以后…… 温尼斯才猛然发现,之前那个温柔得一塌糊涂的男人是拐了个弯在骂他别扭过了头! 别扭?他有吗?有吗?有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 打死他都不会承认他堂堂一个大男人会跟小女人一样闹别扭,而且一闹就闹了整整一个礼拜…… 夜半,月儿高挂,室内安静无声。 夏宝儿醒过来时,发现全身都是汗,身体湿湿黏黏地很不舒服,动了动身子缓缓睁开眼,入目所及竟是温尼斯趴睡在她床边的疲惫睡颜。 他就坐在床边一直守著她吗? 不可思议。 夏宝儿安静的看了他好一会儿,这似乎是她第一次这样看著他——这么近又毫无防备的温尼斯公爵。 再也没有像他这么好看的男人了,连睡著的时候都英俊得让人舍不得移开眸子,少了高傲之气和邪魅的眼神,睡著的他看起来英俊无害,竟是平易近人许多。 如果可以一辈子都像此刻一样,跟他和平的过著日子到老,或许也不坏吧?只是,她的脑海抹得掉他吻莫薇的那一幕吗?她可以忘记躺在身边的这个男人,其实心里根本不爱她?她是不是可以假装他爱她,然后就这样跟他厮守到老呢? 想太多了。 她不该对他有越来越多的期待。 她嫁给他,不过是欠债还恩罢了,她凭什么要求他对她一心一意? 那一夜她定是疯了,才会让心里的想望脱口而出,而他也是暂时神经短路,才会答应要试试看。 一切的一切根本脱了轨…… 他娶她是因为好不容易找到跟他一样寂寞孤单的同类,她嫁他单单纯纯是为了抵债,没有爱情,只有义务。这样,不是简单多了吗? 就这样吧,把心收回来。 像以前一样,不去爱任何一个人,就不会受伤、不会痛了。 暗自下了决心后,夏宝儿想抽回被握在他掌心里的手起身洗澡,没料到才轻轻一动,就把温尼斯给弄醒了。 “你醒啦?"温尼斯的笑容虽疲惫,却又亮得迫人,伸手就往她额头上摸去。”烧总算退了。“ 那温柔的笑,让夏宝儿刹那间恍神,突然有一种认错人的错觉。 “是不是想去洗澡?"他再次对她咧嘴一笑,起身拉开被子将她一把抱起,在她还来不及意会他要做什么时,她已被他抱进大大的浴池边坐著。”坐好喔,我帮你放洗澡水。“ 什么?他……堂堂的公爵大人要亲自帮她放洗澡水? 他睡迷糊了吗?夏宝儿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温尼斯放了水,转过头来看她。“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肚子饿了吧,等一会儿我煮东西给你吃,嗯?" 听说亲自下厨是讨好女人最直接方便又有效果的方式,虽然他不曾动过那些东西,但是凭他的聪明才智,再加上拉著府里厨师努力恶补的结果,他已经会煮病人最适合吃的那种中国食物——粥和鸡汤了。 第15章 温尼斯笑咪咪的看著她,像个等著要被褒奖的孩子。 他,煮饭? 这一次,宝儿确定这个男人还在睡梦之中,人家说同一个人在梦里梦外的表现会刚好相反,因为温尼斯在现实中高傲跋扈,所以在梦里面的他体贴而温柔,是吧?所以说这个男人现在是在梦游状态喽? “你回去睡觉吧,放水、煮东西这些事都可以叫人来弄——”她根本不相信这个男人会煮东西。 “现在很晚了,大家都睡了。” “那我可以自己张罗——” “不行,你在生病。” “我的病好了。” “哪里好了?脸色自得像鬼似的,瘦得抱起来都只有骨头,不赶快把你养胖,就对不起我自己了。”关上水,温尼斯走向她。“水放好了,进去吧!" 她看他一眼,见他完全没打算出去的样子,不禁抿抿唇。“你不出去吗?" “要啊,等我帮你脱好衣服以后。” 她脸微微一红。“我自己脱就行了。” “不行,我伯你晕倒,反正这几天都是我在帮你换衣服、擦身体,你现在害羞也未免太迟了。” 什么?这几天都是他在帮她换衣服擦澡?不会吧?怎么可能?夏宝儿又诧异又觉羞窘不已。 温尼斯看见她惊吓得快要昏倒的模样,扬唇一笑,长手一伸已摸到她胸前解她的扣子—— “等等,你不要这样!"她扯住胸前的衣服不让他碰。 “我说过了,你全身上上下下每一个地方我都看过摸过了,你不必难为情,乖,听话。”说著,拨开她的手,继续脱。 他动作俐落得很,很快就把她的睡衣脱了下来,动手又要替她脱胸罩—— 夏宝儿忙不迭地伸手抵住他。“够了,温尼斯……我肚子饿了,你不是要煮东西给我吃,还是你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当然不是,不过不差这一秒钟——”他不舍的看著她身上仅剩的内衣内裤,多么想亲自为她服务呵,她只要配合一点,三十秒就搞定。 “我好饿。”嫣红的脸抬起,一双美眸羞窘的瞅著他。“真的好饿,你可不可以快一点去煮?" 他睨著她娇羞的小脸,无助的神情,眼神不由得一黯—— “好,你慢慢洗,不过不能洗太久,你身子虚,怕会昏倒,知道吗?"又看了她一眼,温尼斯这才依依不舍的转身走出浴室。 桌上放著热腾腾的香菇鸡肉粥、一碗香味四溢的鸡汤,还有一朵还沾著露珠的玫瑰花,没有大鱼大肉,没有多余的装饰点缀,没有佣人在一旁侍候拿刀拿叉,却莫名的让夏宝儿感动非常。 她静悄悄的走进餐厅,看到那个高大优雅的男人正背著她不知在忙什么,无间断的水流声掩盖了她悄然的脚步声,没让他听见她来了,否则,他总是可以敏锐察觉到一切,比她这个偷儿还要行。 似乎是有什么不同了…… 为什么她一病醒来,那个总是高高在上的男人,那个在大雨中气急败坏吼她的男人,那个老是莫名其妙对她生气,又莫名其妙把她丢在一旁的男人,会突然变得这么体贴又温柔? 站在水槽前的那个男人真的是温尼斯,不是他的孪生兄弟什么的? 是他吻了莫薇,自觉理亏,所以才对她这么好? 还是因为害她生病,他愧疚得要死,所以才反常的讨好她? 是吧,应该是这样的没错。 吸吸有点发酸的鼻子,夏宝儿轻声地开了口。“你有煮过东西吗?我是说桌上的粥和汤,你是怎么办到的?" 温尼斯闻声回头,见到她又是一脸灿烂的笑。“洗好啦?是不是怕我闯进去,所以随便洗一洗就出来了?" 他才不要告诉她他花了好几个小时努力学习和实验,才学会煮桌上那两样{奇机电子书}简单的食物哩,虽说是刻意讨好她,但也要讨好得有品格一点,绝不乞怜博取同情。 被他说中了某项事实,夏宝儿不自在的别开了眼。“那我先去吃了,好饿喔。” 见到她像逃难似的逃开,温尼斯大笑,没料到那个跑开的身影突然又跑回来—— “干什么,这么快就想我了啊?"他嘲弄的看著她脸上那抹可疑的红潮,她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她究竟想跟他说什么?他有点兴奋的等待著。 “不是啦……” “那是怎样?再不说,我煮的青菜都快焦了。” “就是……”夏宝儿瞄了火炉上的炒锅一眼。厚~~他骗人!青菜根本就还没丢进锅里,怎么会炒焦? “想要我吻你吗?"他干脆大大方方的朝她走去。 “不是啦……你不要再过来了……”夏宝儿连退数步,头低了下去。“我只是要问你……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吃?" 她已经好久没有跟他同桌吃饭了,虽然她不一定要跟他一块吃啦,不过,今天晚上她就是想跟他一块吃香菇鸡肉粥——这在英国的公爵府上可是非常难得出现的平民菜。 想跟他像平凡夫妻一样,吃著简简单单的饭菜,重点是这顿饭是他亲自为她煮的……光看到他穿著围裙的背影,她就好感动好感动,大概可以回想一辈子。 大概等了半世纪那么久吧…… “好啊,你先去吃,我把青菜炒好就过去陪你吃,要留一点给我,不要贪吃全吃光了。”这个大牌的男人终于回答,然后,转身没事似的开了炉火,把切好的青菜全丢下锅。 忘了先热锅,忘了先放油,这个男人把厨师交代的种种步骤全都忘了,只是不住地傻笑再傻笑…… 没想到,当家庭煮夫的感觉挺不错的…… 宝儿好像真的很感动…… 他决定亲自把她养得胖胖的,让她一天比一天更感动,然后,不知不觉地一天比一天多爱他一点…… 是的,他要她爱他。 既然知道了她和魏冬阳的那段过去,知道了她对魏冬阳的感情不是真正的爱情,那么,他就要让她的心里只能有他一个男人,永永远远的爱著他…… 第九章 渐渐入秋的伦敦,红叶悄悄地爬满树梢,彷佛才一夕之间,天地便变了色。 连续数日,堂堂温尼斯公爵破天荒的放任几名大厨、女佣不使,自己在厨房里忙进忙出,这样还不打紧,甚至把夏宝儿当三岁小娃在哄,一口一口的喂她吃东西,刚开始她不依,想把他手上的汤匙、刀叉抢过来,他就改用口喂她,像只大饿狼的扑过来,把东西送进她口中还顺便舔她几口,经此一回,她不再坚持要自己吃,他得意猖狂不已,每天笑咪咪的喂她吃饭。 “来,再多吃一口。”温润嫩滑的鱼片送进她口中,温尼斯专心的看著她的表情。“味道还好吗?" 夏宝儿点点头,轻嚼著口中口感甚佳的鱼片。 不可否认的,堂堂公爵大人的手艺似乎越来越好,近日来为了照顾她更是整天待在家中足不出户,她睡著的时候他就跑去找大厨学手艺,她醒过来的时候他就陪在她身旁,有时陪她到花园散步,有时念念报纸给她听,有时陪她看看影集,以她近日来观察的结果,喂她吃饭似乎是他最快乐的时候。 “你不必工作吗?"说来惭愧,身为他的妻子,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个男人除了是世袭公爵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的工作要做?他这样整天陪在她身边可以吗? 温尼斯斜睨了她一眼。“你对你的丈夫了解得可真少啊,全英国的人都知道你丈夫富可敌国耶!" “我当然知道你很有钱,我问的是——你的工作。” “把我这些钱管好,就已经占据我大半的时间了。”温尼斯勾唇一笑,又喂了一口鱼片进她的小嘴里,见她有些欲言又止,他才缓道:“好吧,看你难得关心我的分上,我就告诉你我平常都在做什么好了,是投资,国内外所有值得我投资的东西,都在我涉猎的范围内,所以我常常东跑西跑的,到世界各地去考察。” “喔。”真是伟大的工作呵!难怪她常常看不到他,连阿曼达都不能确切掌握他的行踪。 “我可以再问你一件事吗?"夏宝儿幽幽地开了口。 温尼斯抬眸瞧她凝重的神色一眼,点点头。“问吧!" “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这般讨好似的殷勤,对她而言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弥补他对她的愧疚。 温尼斯有点不自在的看了她一眼,轻咳了一声才道:“老公对老婆好,不是应该的吗?" 她总算体会到他对她的好了,这几天她老是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好像怀疑他有什么心机似的,看得他不爽极了。 “你以前并没有这样对我。” “现在开始想对你好,不行吗?"温尼斯抿紧唇,有点气闷。 他知道他之前的行为称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她可知道,那都是因为他莫名其妙在乎她过了头,又以为她心里没有他,只有魏冬阳的缘故? 她当然不知道了,而且他也不打算告诉她——打从一开始他就已打定主意要娶她,而不是因为她偷下到那见鬼的什么玫瑰蓝宝石,对他而言,那块宝石就跟垃圾一样,可要可不要。 “真的不必这样……”夏宝儿清冷的嗓音淡淡的陈述著事实。“你跟我的婚姻本来就不是因为爱情,你心里想著谁、爱著谁,我本来就无权干涉,我嫁给你只不过是为了替爷爷偿还恩情罢了,你对我没有任何责任与义务,你真的不必对我这样……” 她说服自己要放下,本本分分的当公爵夫人,不要再对这个男人抱有任何不该有的期望。 第16章 闻言,温尼斯灼热的目光轻扫上她苍白的容颜。 近日来他尽己所能的对她好,为的就是希望她可以渐渐忘记她之所以嫁给他的原因……他真的希望她可以忘了这件事,用心去感受他的爱就好。 不过,看来他的想法太天真了。 “我以为你要求我的心、我的人都属于你这件事,是因为你有一点在乎我、喜欢我,甚至想占有我。”他不想否认,当时他听见她这么开口时,内心百分之百的在窃喜、狂舞。 他喜欢她为他吃醋的样子。 那是第一次,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她对他爱的渴求…… 现在,一切又回到原点了吗? “我不会再像上回那样要求你了,关于那件事我很抱歉,你的心、你的人都还是你自己的,以后,你要跟莫薇小姐见面就见面,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顾虑我,甚至,如果哪一天你突然改变心意想要娶她,我都可以马上跟你离婚——” “这表示什么?"他打断她,声音低哑的问道,深邃的眸子流动著一抹鬼魅的光影。”你不爱我?不在乎我?" 夏宝儿心一窒,觉得胸口有点疼,被他探索似的眸子窥视著自己的心,让她觉得无所遁形。 她不喜欢被看得一清二楚的感觉,一点都不喜欢。 “我本来……就不爱你,你怎么会以为我会爱上你呢?"别开眼,夏宝儿口是心非的说著。 “若不爱我,没有一点点对我的在乎,当初何必选择嫁我?你有机会离开我身边的不是吗?为什么不走?" 夏宝儿一愕,抬眸望住他。 温尼斯抬起她的下颚,温柔的嗓音低诉著:“魏冬阳跟我说他愿意娶你,可是你拒绝了,是你自己选择嫁给我的,不是吗?如果你执意不承认你爱我,那就告诉我当初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嗯?" 他在逼她,逼她承认她爱他。 她不要,她不要跟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男人说她爱他,那只会让她更加自惭形秽而已。 她的爱情不需要施舍。 宁可一辈子守住这个秘密,她也不要哪一天她的爱情被他拿来嘲弄、玩弄,甚至当成威胁她的工具。 “我这么做是因为我不想欠你这份情,爷爷欠你父亲的恩情本来就应该偿还,这是我们当初约定好的条件,无论如何我都该履行,这跟爱不爱你无关,虽然这么说可能会伤了你的男性自尊心,可是事实的确就只是这样而已。” “就这样?"她的话,宛若一阵寒风扫过他的心。 “是。” “所以一切都只是我的自以为是?" 她没点头没摇头,只是静静地望著他。 “告诉我——一切全都是我的自作多情。”他俯身靠近她,轻声地在她的唇边低喃著。 他的心,揪成了一团。 明知道她说的不是真心话,但是,心底的某个角落却接收了她的话,承认了她可能根本不爱自己。 闻言,夏宝儿微微颤抖著,他的话像炸弹一样在她的体内爆开了…… 他说,自作多情? 这句话的意思……究竟代表什么呢? 他爱她? 不可能…… 她不能再乱想了!不要让一切又变得复杂了! 他不爱她,不爱她不爱她不爱她……事实就是这样而已,没有其他的了。 但突然,一个低沉好听的嗓音在她的耳畔说了一句—— “我爱你,夏宝儿。”就算她不爱他,他却是真的爱上她了,这一次,他不要再别别扭扭的藏起自己的心,魏冬阳说的没错,他毕竟是个大男人,不该比娘儿们还别扭,那实在说不过去。 夏宝儿愣住了,身子一僵,说不出半句话来。 “你现在不爱我没关系,我会慢慢地让你爱上我的。” 她抬起头来想看他,温尼斯却将她压进他宽大的怀里,不让她瞧他的脸。 “我一定会让你狠狠爱上我的……我保证。”他许诺著。 “温尼斯……”她想开口说话,他却把她更紧地抱在怀里。 “嘘,什么都别说了,就这样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了。” 她无言,眼眶却湿了。 枕著他的心跳,扑通扑通地乱响,她多么想此时此刻就告诉他——她其实也爱他,深深的爱著呵。 但,如果现在她真的那么说了,这个高傲无比的男人大概会以为她是因为同情才这么说的吧!毕竟,她刚刚才长篇大论,说了一堆自己根本没有爱上他的蠢话。 她怎么会知道,高高在上的温尼斯竟然会爱上她? 她以为他只是爱玩、爱挑战,再加上因为寂寞,所以可恶的也拉她进来作陪而已。 没想到呵,他竟然会爱她。 就让她……卑鄙一下好了。 让他以为她不爱他,然后,更加努力的让她爱上他…… 只是小寐,夏宝儿却作了一个梦。 梦里,温尼斯吻著莫薇,说他爱她,然后他们上了床,被她撞见了,温尼斯无所谓地睨了她一眼,继续搂著莫薇做完他还没做完的事,当著她的面,抱著另外一个女人…… 她气哭了,奔跑而出,然后被迎面而来的大卡车狠狠的撞上…… 胸口很痛很痛,却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去…… 然后,夏宝儿醒了,醒来一身汗,梦里温尼斯抱著莫薇的景象一再地在她面前播放著,让她心痛如绞。 下午,苏菲亚姑妈突然造访,刚好温尼斯不在,伟大的苏菲亚姑妈便在她面前数落了将近一个小时,说她的身分是如何如何的配不上温尼斯家族,说她再生不出个儿子来,以温尼斯说到做到的个性,一年一到,铁定会遵守约定把她给赶出府。又说,以她病恹恹的模样,一看就知道生不出儿子来,温尼斯家族不能无后,如果她不能为温尼斯尽快达成这个任务,就不要占著公爵夫人的宝座不放…… 如果一个月前苏菲亚姑妈这样跟她说,她铁定不痛不痒,巴不得温尼斯可以直接休了她了事。但如今,听见苏菲亚一开一合的嘴里不断吐出要为温尼斯家族添丁的话来,她却觉得压力好太好大,大到她快要承受不住了。 温尼斯根本没有碰过她呀,他们的新婚之夜等于还没度过,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如何在一年之内替他怀个孩子? 之前,是因为温尼斯的腰受了伤不能行房,之后,是她病了好几天他不能碰她,再来呢?这阵子他虽然对她一样好,但只是每天抱著她睡觉,却碰也不碰她一下……为什么呢?她不懂。 是不是因为她说她不爱他,所以他不碰她?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该怎么办?她该直接跑到他面前跟他说——其实我早就爱上你了,所以请你赶快跟我上床,这样我们才可以很快有小宝宝? 还是她自己主动一点,今天晚上他抱她的时候就直接扑过去勾引他? 思及此,夏宝儿的脸顿时通红。 起身,她不自在地在窗前踱来踱去,望望窗外即将沉落的夕阳,心里惦记著的却是中午匆匆出门直到现在都还没进门的温尼斯。 已经习惯了他日日夜夜的陪伴,这样突然出门,莫名的就是让她觉得心里很不踏实。 习惯,真的是一件挺可怕的事,让人变得无端依赖。 “夫人。”阿曼达在身后唤她。 夏宝儿忙不迭地回过身,脸上不自觉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是不是公爵回来了?" “不是的,夫人。”阿曼达面色凝重的看著她,犹豫要不要把刚刚电话里听到的消息告诉她。 看阿曼达这种表情,夏宝儿的心蓦地一沉,隐隐约约的不安再次袭上心头。“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爵爷转告小的,请夫人先吃晚餐,不必等他了。” “阿曼达。” 夏宝儿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阿曼达竟觉头皮发麻…… “小的在。” “你还当我是公爵夫人吗?"嗓音冰寒刺骨。 闻言,阿曼达低下头。“当然,夫人。” “那就给我说实话,爵爷怎么了?" “爵爷他……中弹了,现在人正在手术房,魏先生正在替爵爷急救中。” 大厅里静悄悄地,夏宝儿怔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夫人,您还好吧?"阿曼达担忧的看著脸色苍白似雪的夏宝儿,纤细得好像风中的落叶,随时都会掉落。 医院里总是弥漫著一股令人担忧紧张的消毒药水味,夏宝儿坐在专属贵宾的休息区里,没有闲杂人等来打扰,安静得反而更觉得时间难熬。 终于—— 手术灯灭。 魏冬阳率先从手术房里走出来,夏宝儿只是静静的起身望著他,不敢开口问,怕问出什么不好的事来,她等著魏冬阳自己主动开口告诉她——温尼斯没事,手术一切顺利。 见到她,魏冬阳动手把口罩拉下,露出他一贯温柔的笑,安慰著:“他没事了,不必担心。” 夏宝儿笑了,泪水却蓦地从眼角滑落而下,汹涌的泪意一发不可收拾…… 真的,她好担心、好担心,担心得几乎呼吸困难,她只能不断告诉自己要坚强、要镇定,不会有事的……如今,得其所愿,她再也忍不住满腔泪意与担忧,曦哩哗啦的泪溢满了眼眶、鼻尖与脸颊。 魏冬阳见状一叹,走上前去将她轻拥入怀。“别哭了,他真的没事。” “我知道……有你在,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她边笑边抹泪,抱著她的魏冬阳却突然微微一僵。 “其实,爵爷这次之所以会中弹,都是为了救我,那颗子弹本来应该会落在我身上的,他却不顾自己的性命,扑过来替我挡了那发子弹。” 第17章 夏宝儿一怔,抬起头来望著他。 魏冬阳抱歉的一笑。“对不起,宝儿,是我害了他,又害你这么伤心。” 那帮黑道人马本来要对付的人就是他,公爵却用性命来保护他,唉,欠他的恩情似乎真要还一辈子了。 “如果你真觉得那么愧疚的话,就请你马上放开我的夫人。”躺在病床上的温尼斯被护士推出了手术房,刚好看见两个人相拥在一起的画面,酸水直冒,巴不得可以马上跳起来把魏冬阳放在夏宝儿身上的手给扯开。 夏宝儿听见温尼斯的声音,讶异的回眸—— “你怎么……”刚动完手术的他,神智未免恢复得太快了点吧? “爵爷只是做了局部麻醉,整个手术过程都是十分清醒的。”魏冬阳放开她,知道她的困惑,开口解释道。 “是这样……”夏宝儿走到温尼斯的病床边,满是泪意的眸子幽幽地瞅著他。“我一直在等你吃晚餐呢,你这个食言而肥的家伙。” 温尼斯勾唇,长手一伸把她扯进怀里,墨黑中带点湛蓝的深邃眼睛紧紧的盯著她瞧。“你这个爱哭鬼……” “还不是你害的。”她从来都不是爱哭鬼啊,都是他。 温尼斯又笑了。“我道歉。” “你也会道歉?"天要下红雨了,她想。 温尼斯的眼神不自在地撇开。“这话只会对你一个人说,亲爱的夫人。” “我受宠若惊呵。” “知道我宠你就好。”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他说过他爱她了啊!夏宝儿眼眶又是一红。 “以后,你不再欠这家伙任何恩情了,他对你的救命之恩,我替你还了……从今以后,我要你把这家伙的影子从心里面给拔走……记住了吗?" 闻言,夏宝儿一愕,在旁的魏冬阳也意外的抬眸望住他。 这就是温尼斯用自己的命去替魏冬阳挡子弹的真正原因? 这个笨蛋…… 夏宝儿傻了,泪珠顿时又如雨落。 “怎么又哭了?要你忘掉魏冬阳有这么难过吗?"温尼斯伸手替她抹泪。”那好吧,你就不要忘了他好了,可是……你只能爱我一个男人,就我一个……别再跟我说你永永远远都不会爱上我这种鬼话,我才不会信……不过,不管我信还是不信,都不准你再说了,嗯?" 她点头,再点头,想对他说一百个一千个好好好,这个男人却闭上了眼睛,一动也不动了。 “温尼斯!温尼斯!你怎么了?"她吓坏了,忙要摇醒他,魏冬阳却及时制止了她。 “他只是累坏了,动手术时本来打死都不肯打麻醉药的,说怕打了就再也醒不来,我才答应让他局部麻醉,虚弱的身子撑了太久,现在才会体力不支的昏过去,没事的,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真的没关系吗?"她担忧不已的看著温尼斯苍白失色的脸。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虚弱又苍白不堪的他呵,在她面前,他永远是那个高高在上、蛮横霸道的温尼斯公爵…… 却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细腻的心思,这样温柔的一颗心。 最重要的是,他爱她,深深的爱著她,用他自以为最好的方式。 她应该早一点告诉他——她爱他的事实。 无法想像,如果这一回他走进了鬼门关,她却来不及对他告白,将会造成多大的遗憾。 所以,她下定决心,等他一醒过来,她就要跟他说—— “我爱你。” 第十章 半个月后。 没有事先告诉任何人,温尼斯迳自出院了,回到家,也不让阿曼达进行通报,想给夏宝儿一个惊喜,可是里里外外兜了一圈,却没看见半个人影,只瞧见夏宝儿住的房间里有些小凌乱,古典雕花的桌子上及床上分别堆了一堆书和衣服。 这倒有趣,他的夫人何时转性喜欢上街乱买东西了? 优雅的长腿跨进房里,随手拿起桌上的书,不看还好,这一看差点没让他得内伤。 书名分别是:《如何勾引男人上床?》、《如何增加男人的性欲?》、《如何增加夫妻性趣?》、《如何迅速让自己怀孕?》、《做爱的一百种体位》、《如果你的老公一直不碰你……》 看不下去了。 温尼斯丢下书,唇角似笑非笑的抖动著,敢情他的夫人以为他先前之所以不碰她是因为性无能,对她的身体没兴趣?她是这么以为的? 瞥了一眼床上各式各样的蕾丝内衣裤,温尼斯深呼吸了一口气,觉得既好气又好笑,走到床边,他一件件挑在指尖把玩,想像著夏宝儿穿上这些衣服的模样。 光想,就足以让他变成饥饿的狼了,这个女人为了勾引他的性趣看了这么多书……还真是难为她了。 她怎么会以为他性无能呢? 他只是希望慢慢来,让她多适应他一点以后,再好好抱她……至少,他后来是真切的期望他给她的第一次是无比美好的。 可能是他刚开始的表现太饥渴了吧,所以她才以为他是那种抱著女人就应该有所动作的男人,如果没有,那可能就是“不行”,哈! “天啊~~”突然响起女人受到剧烈惊吓的叫声。 刚从浴室洗好澡,身上一丝不挂的夏宝儿走了出来,却突然看见坐在床上的温尼斯,惊叫一声,忙不迭转身想冲回浴室—— “等等,夫人。”温尼斯轻唤住她,灼热的目光扫向她赤裸裸的纤细背影,下腹一阵紧绷。 夏宝儿双手环胸,因为他的叫唤而顿住脚步,犹豫著该不该马上冲进浴室里躲起来。 温尼斯的出现实在太突然了,他明明三天后才要出院的啊,竟然一声不响的在她房里冒出来,害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有……事吗?"虽然这样问很奇怪,可是现在她的脑袋乱烘烘的,根本想不出任何更适宜的话来回应他,再说,她没穿衣服耶,叫她怎么跟他说话?她本来可以冲进他怀里欢迎他出院回家的,结果他把她原先设想好的计划全打乱了。 “过来我这里。”起身,他徐步朝她走去,低哑的嗓音泄漏出他对她的深浓欲念。 天知道,他可是每天每夜都在渴望著她呵,如今,见到这样赤裸迷人又性感无比的她,他一刻也不想等了,也等不了。 “等一下……等我穿好衣服。”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夏宝儿慌忙的捣住胸口想冲进浴室里,却来不及了,温尼斯一只长手伸了过来将她扯入怀中—— “不必穿了,那对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而言,实在太多余。” 他将脸枕在她柔润圆滑的肩头上,尽情的闻著她身上的肥皂味和动人心魄的发香,拥著她一丝不挂的{奇机电子书}赤裸身子,他兴奋不已的全身胀痛。 “什么?"脑袋轰一声,炸得她一脸粉红。 他的意思是……他马上就要要她了? 那怎么行?书上教的她一样都还没准备好耶,她甚至连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买来的蕾丝内衣都还没穿上…… “等等,请等一下……” “很抱歉,夫人,我一刻也不能等了。” “可是我还没准备好……” “你什么都不用准备……我会让你的身体自动准备好迎接我的,相信我,嗯?"他在她的耳旁低语著。 她相信他,她当然相信他,他可是无所不能的温尼斯公爵大人呢…… 可是,她的蕾丝内衣、红酒和鲜花都还没用上…… 来不及了…… 真的……来下及了…… 她感觉到他的大手开始在她光裸的背上游移,落在她的纤腰、臀部,然后停留其上轻轻地勾划著…… 她轻喘著一动也不敢动,身子僵硬却又忍不住期待,他抬起她低垂的小脸开始吻她,撬开她的贝齿,热烫滑溜的舌尖深深探入…… 她被他吻得整个人晕头转向…… 然后,他那大而修长的手掌滑上她胸口,罩住了她一方浑圆—— 她低吟娇喘,惊得想退开他的掌握、他霸气如狂徒似的吻,他却顺势低下身子将她的蓓蕾密密的含进嘴里…… “啊……”她因愉悦而轻泣,不自主地仰起脸,让自己的胸口更加贴近他,让他得以含吻得更深。 她不安的骚动著,全身都渴望他指尖的抚触与拥吻,渴望得全身发疼,双腿之间的灼热疯狂肆虐,她不住地轻轻扭动著身子,满脸漾满春色,让他感受到她的需要,指尖随后覆上那片花海,惹得她娇躯狂烈的颤栗著…… “温尼斯……”她紧紧攀住他的肩臂,身子虚软得快要站不住。 他一把将她抱起,放上了她房里的那张床—— “不要,不要在这里,今天算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我要在我们那张大床上……我可是你正牌的妻子。” 温尼斯眸色一黯,终是按捺住马上要了她的冲动,拉了一条被单把赤裸裸的她裹住,再次将她抱起,走到他们的新房里,把他的爱妻放在那张铺著淡紫色床罩的柔软大床上。 然后,他开始一一卸下衣服和裤子,转瞬间身上已空无一物。 古铜色好看的男性胸膛上包扎著一大块白色纱布,触目惊心得让夏宝儿再怎么昏昏沉沈也不得不想起他才刚出院而已,她从床上起身,却因此不小心将他看得更加仔细,健美性感的身体下那象征著男性光辉的雄伟,正对著她耀武扬威…… 脸一红,夏宝儿羞涩的别开眼,温尼斯却恶意的走到她面前,让她不必抬头就可以清楚看见它…… “它喜欢你、渴望你,一直都是这样。” 第18章 他粗哑的宣告著那话儿对她的渴望,坦白而露骨。 她想看又不敢看,想摸又不好意思摸,只能吞吞口水,转身躲进被子里把脸蒙住。 “今天不行,温尼斯,你的伤还没痊愈——”话还没说完,被子便被拉开,然后,她的美足被一双手给扯开,往下一拉,刚好落在他站在床沿的双腿之间,他的雄伟很快地抵住那片黑色花海—— 她一愕,感觉全身的血液全冲上脑门,然后神经全集中在那一个点上…… “你现在如果拒绝我,就算我身上没有伤,我可能也会因为饥渴得不到满足而突然死去。”他低叹著,边说边吻著她的眼、她的眉、她的唇,健硕的臀缓缓地律动著,进入她紧窒的身体里…… “啊……温尼斯……”她不由自主地拱起身子迎向他,那轻微的刺痛感袭向她,接踵而来的是更深浓的灼热与渴望…… 又痛又渴望…… 他的身体进入她的,彼此深深的交融著…… “我爱你,温尼斯……” “我也爱你,夏宝儿……” 夏宝儿笑了,泪花落在眉睫,她双手紧紧攀住他强壮的身体,在他越渐激狂的律动之中呐喊出声,与之共赴云雨天堂…… “这样……我的肚子里就会有小孩了吗?"枕在温尼斯的臂弯里,夏宝儿抚摸著平坦的肚子,轻声地问他。 “你那么喜欢孩子吗?"温尼斯失笑。”我还以为你会希望先过几年单纯的婚姻生活呢,我做得还不够好?我让你寂寞了吗?" “不是这样的……”难道他忘了他答应苏菲亚姑妈的事?夏宝儿皱眉。 他曾经当著她的面说:一年内如果她没怀孕的话,他就会休了她。 “那就先不要想孩子的事。”温尼斯把她搂紧。他并没有忘记当初对姑妈说的话,不过,那其实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他可不希望造成她的压力。 “可是……你需要一个孩子在未来继承爵位。”夏宝儿担忧又不安。“如果我真的生不出孩子,那你也可以早一点发现,去娶另外一个女人。” 闻言,温尼斯脸色一沉。“别再跟我说这种话,夏宝儿,没有其他女人了,有了你之后,我不再需要其他女人。” 她怎么可以这样轻易就要放弃他呢?在她心里,他是一个那么容易便可以放弃的人吗? 真令人生气呵。 “如果我不能替你生孩子——” “那就不要孩子。”温尼斯火大的打断她。 早知道她会这么在意这件事,当初他就不该这么对姑妈说了。 不过,千金难买早知道啊,他怎么知道自己会真的爱上她?又怎么知道她会因为不想离开他而拚命的想为他添儿子? 见鬼的他根本不在乎这个!这世上没有温尼斯家族,地球一样在转动,并不会因此而毁灭,不是吗? 夏宝儿幽幽地抬眸瞅著他,对他跟她生气觉得丝丝的委屈。 叹口气,温尼斯放柔了声调,伸手勾起她的小脸,让她不得下认真的看著他。 “我爱你,夏宝儿。这三个字我只对你一个女人说过,你知道这其中的意义吗?这三个宇代表著我的承诺,一辈子的承诺。” 夏宝儿鼻头一酸,眼眶红了。 “我爱上你了,虽然这一点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意外,但是我确定自己百分之百的爱上你了,我不容许你再轻言离开我。”他控诉的瞪著她,眼底带著浓浓的不安与恐惧。 她看见了,心疼地伸手抚摸著他的脸。“我也不想啊,我怎么舍得离开你……” “那就永永远远不准再说这样的话,不准,听见了吗?"他将脸埋在她的掌心里,紧紧的抱住她。 他的身子在颤抖…… 他在害怕? 他竟然在害怕?她的离去对他而言真的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吗? 夏宝儿愣住了,心紧揪在一起,反手紧紧的将他拥在怀中。 “好,我听见了,我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她轻拍著他的背,温柔的低哄著他。 室内静寂无声,过了好久好久,久到她以为他已沉沉睡去,却听见温尼斯轻轻地开了口—— “妈妈在我十岁那年便离开我了,你知道吗?她夜夜以泪洗面,为的就是爸爸在外头不断有女人,妈妈的一颗心只容得下爸爸,她的眼里也只看得见爸爸,所以她很痛苦,就这样抑郁而终…… 当时我就对自己发誓,我将来的妻子一定不能像妈妈一样眼底只看得见丈夫一个人,最好,也不要爱上我……越在乎一个人,失去的时候就越痛,痛到极致就会死去,像妈妈一样…… 我不能容忍一样的结局发生在我妻子身上,所以,我也从来不爱女人,只要女人向我索爱,我就会走得远远的……直到遇见你,看见你为了魏冬阳而落泪,我把当初之所以娶你的原因抛到了九霄云外,在意得要发狂…… 我不能接受你的眼里看不见我,我希望你爱我,虽然这违反了我当初娶你的原意,但是我控制不了……因为我知道我已经爱上你了,虽然我根本不想承认,但不承认的话却有可能失去你……“ “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真的不想……” 夏宝儿的泪,再也无法控制的落了下来。 她捧起温尼斯的脸主动吻上他,咸湿的泪一颗颗的落进温尼斯的嘴里。 “我发誓,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她在他的唇边低喃著,带著满腔心疼地立下了一生的誓言。 闻言,温尼斯邪魅的眼闪过一丝狡黠,唇角勾起一抹不著痕迹的微笑,尽情的享受著爱妻心疼又爱意缠绵的吻…… 原来,用苦情计也可以留住一个人的心。 比起他以前玩的那种高高在上、操纵人生死的邪恶戏码,这场戏算是他人生中一次意外动人的脱轨演出。 效果,竟也意外的好…… 夏宝儿有些笨拙、有些生涩的吻,挑动了温尼斯最原始的情欲,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她那折磨人的吻,他翻个身将她压在身下,化被动为主动,攫夺她的双唇,深深地吻上…… 他的吻激情缠绵,指尖拂过处皆挑燃起熊熊火苗…… “温尼斯……”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夏宝儿在喘息的空档唤著他。 “嗯?"继续吻,一刻都不想被打断。 “你……刚刚跟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这个男人的伤心似乎撑不了几秒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一点怪怪的…… “关于什么?"他刚刚说了那么多话,真心话和废话。 “你妈妈和爸爸的事啊!" 吻她的动作一顿,温尼斯挑挑眉。“当然,你认为我会拿我死去的父母亲开玩笑?" 真的是太过分了…… 过分的聪明…… 他说的当然都是真的啊,只不过,他的伤心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深罢了,也不算假的吧?至少故事是真的。 “当然不是……对不起,我不该那样问你的。”她咬牙,自责不已。 她愧疚得要死的模样儿还真有趣…… 可爱得不得了呵! “夏宝儿——” “啊?” “不要同情我,不准同情我。” “我没有。” “那你刚刚说一辈子都不离开我是真的吗?"换他反问她,盛气凌人的,故意转移她的注意力。 “当然是真的。” “那就好。”他满意的笑了。 抱住她,继续吻。 他了解这个女人,说出口的承诺就是一生一世了,因此,她的这句誓言无疑就是最好的爱情保证书。 他乐得很,开心得想要一口把她吞下去。 她想要小孩是吧? 为了让她心安,他得努力点了…… ——全书完 编注: 1有关夏乐儿与严子钧的爱情故事,请见「另类男人调」之一采花574《贼吻》。 2敬请期待魏冬阳的爱情故事,采花十一月「另类男人调」完结篇《情颠》。 ~~桐的第一次~~宋雨桐 吓到了吗?桐的第一次耶,就这样献给了狗屋…… 什么?不知道桐在说什么第一次又?就是那个啊,那个啊,那个……限制级啦,桐的书宝宝终于有机会被标上“限”了,真的有一种小女孩一夜之间长大了的感觉,兴奋得不得了,呵呵呵。 不过啊,不知道是不是兴奋过了头,桐在一个礼拜前走路走著走著,竟然给他莫名其妙的狠狠拐伤脚了,痛得跌坐在地上,连左手一并损伤,真的是有够……所以说啦,不能怪桐越写越慢喔,真的,幸好不是太严重,桐还可以写稿,但是不能写太久,也没时间写太久,因为几平每天都要去看医生,浪费桐不少时间呢!所以说啊,大家走路时就乖乖地、专心地走路喔,不然可是得不偿失还活受罪,懂吗? 说起这本《魅爱》,就不得不说说男主角温尼斯,这个男人啊,任性、狂妄、自大得讨人厌,可是偏偏骨子里寂寞又孤单,害桐写著写著越来越同情他、心疼他、可怜他,然后爱上他,像女主角夏宝儿一样,一天喜欢他多一点。 老实说,当初一开始设定温尼斯这个角色时,并没有像这本书所呈现出来的这样讨喜,而是有点无情冷酷的,但桐真的很好心,因为一直担心亲爱的读者们会对那种无情冷漠的男人“消化不良”,所以下笔时拐了一个弯,为温尼斯塑造了像现在这样高傲任性偏又看不出来的好心肠,相信各位亲爱的朋友们也会跟桐一样爱上他的,就像桐的编一样。 第19章 桐的编编爱上了温尼斯,所以心甘情愿替他站台写序文,看好了,是替温尼斯站台喔,不是为桐站台的,桐虽然很吃味,但还是很高兴啦,毕竟要编编帮忙写序文是大事,所以桐想,等桐要出版第八十本书的时候,编编应该也会帮忙再写一篇序来替桐助阵吧?会吧?会吗?应该会啦。(窃笑中……) 「另类男人调」之一《贼吻》,出书之后反应意外的良好,不管是桐在狗屋的新读者还是桐以前的旧读者,好像都挺喜欢这味儿,觉得好看、特别、浪漫,尤其是男主角严子钧,大家对他爱戴有加,希望这本《魅爱》推出之后,大家会变心爱上温尼斯公爵,因为温尼斯的心里很孤单啊,桐是比较同情弱者的。 当然啦,身为作者,通常都是很善变又多情的,以前喜欢那个,现在喜欢这个,以后爱上另一个,就是这样,大家习惯就好。(一笑) 《魅爱》据编说是一本在文字上比较考究美丽的作品,比起《贼吻》,这本书的情感比较浓烈,内心戏比较重。而《贼吻》呢,则是在故事架构上取胜,感觉很浪漫,两本书的感觉很不相同…… 呃……桐本来还觉得有点怪,这两本书的味道真的有那么不同吗?然后就给它努力思考加研究后发现,好像真的有那么一回事,为什么呢? 桐想,这可能全都是书名惹的祸,因为《魅爱》这个书名就是很美啊,所以桐就自动自发的把整本书的味道“乔”成美美的,所以下一本书,「另类男人调」之三《情颠》难道就会变得疯疯的吗?(呃……无言中……) 如果是的话,那对桐而言恐怕也是个创举了,因为桐这个人一点都不疯,要写出疯疯好笑的作品简直就是比登天还难的挑战。所以说啦,请大家不要这样期待喔,了吧? 桐的下一本书《情颠》,预计将在十一月与各位见面,写的是国际名医魏冬阳的故事,这个男人呢,桐也很爱啦,咦?怪桐写一个爱一个啊?就跟你们说作者都很善变啊……总之,喜欢魏冬阳的朋友们可千万不要错过了喔! 最后,有什么想跟桐说的、分享的,或是要帮桐站台助阵、摇旗呐喊的,可以上桐的部落格或狗屋纲站上留言, 再最后,感谢亲朋好友们对桐作品的支持与爱护,咱们下本书见喽。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奇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