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战英雄》 第一章 举世惊变 无元七三三年五月六日 “阿信再见。”胖子韩智与潇洒的薛乾尚两人向陈信挥挥手,似笑非笑的道别。 “再见。”陈信微微皱眉,无精打采的转身。 “阿信。”薛乾尚忽然出声。 陈信回过头来,疑惑的望着两人,薛乾尚继续说:“不是我爱说,这个习惯你也该改一改了。” 韩智接着说:“对啊,乾尚就说,这样下去对你没好处,所以我才没叫你,不然我怎会不叫你呢?程老虎打成绩一向不讲人情的,我又不是……” “好了,好了。”陈信摇摇手止住韩智的话,说:“我知道了,你们去玩吧,我先回家了。”转身一纵,向回家的方向飘去。 薛乾尚与韩智两人相对一笑,摇摇头转身去了,韩智一面走一面不知道还在咕哝些什么,陈信也懒得注意,还是先担心明天的问题吧。 陈信今年十九岁,现在正以每小时二十公里的速度,飘在岛西市南方住宅区的路面上空二公尺处。 他的心情并不好,刚刚之所以没有与同学兼死党——韩智、薛乾尚一起去游乐场玩“玩伴卓卡”,那是因为陈信必须回家去准备“惩罚性作业”——四九战争史观。 今天陈信在中古历史课的时候,打瞌睡又被老师发现,韩智、薛乾尚两个死党居然一反常态的没有替他掩护,所以他被处罚了这个需验收的作业,话说回来,陈信当然不是第一次被抓,不过知道两人是故意不帮忙,心里难免有点不高兴。 不过陈信也知道毕竟是自己的错,既然不好说什么,也只有认了。 中古历史课是三大历史课中的其中一项,是只有读到“领导教育”或“高等社会学”的学生才会学习到的教材。 陈信是选择就读“领导教育”的学生,这是社会公认最好的出路,不过相对也是相当难毕业的,政府公告的标准时间是六年,但也有许多人读了七、八年依然无法毕业,只好转学至技能教育或学术教育以求专精某一种行业。 “阿信!阿信!”陈信正垂头丧气的飘着的时候,耳边忽然听到熟悉的呼叫,于是减慢了速度回头一望。 “嗨,阿山。”原来是从八岁时一起念启蒙、生活及通才教育的朋友徐立山。 通才教育毕业后,细瘦的徐立山念的是高等生物;看到徐立山,陈信也是十分的高兴,只不过在回头飘往徐立山的身旁时,陈信不禁又想到今天的惩罚性作业,神色间却又转为苦笑。 “阿信,去哪儿?上完中古历史课这么早回家啊?”徐立山好奇的问,大家都知道爱玩的陈信没有下了课就回家的习惯。 “别提了,昨夜练习御风术玩得太晚,上课打瞌睡又被程老虎抓到了,现在要回家用功。”陈信摇摇头苦笑的回答,总算没有将罪过怪到薛乾尚和韩智两人的头上。 徐立山忍不住笑说:“早告诉你夜路走多了会遇见鬼,以前同学里御风术只有你能突破凭虚凌空的阶段,但是你回家不肯飞快点,老是喜欢半夜飘来飘去的,不会嫌无聊吗?其实以你的能力来说,四、五天不睡觉应该是小事一件,偏偏老是在自己不喜欢的课程时睡觉,难怪老师生气,谁不知道通才教育课程毕业的人,睡觉时间都不长。你呀,叫做挑衅,早告诉你听说程老虎不好惹,你就不听,活该现在还要每天来上课!” 徐立山通才教育读了七年毕业,现在正在市政府家庭计划组上班,晚上读夜间部的高等生物教育,虽然才上班两年,说话口气已经有了一点大人样,不过这番话还是开玩笑的成分居多。 “唉!别提了。除了中古历史课以外,我每一科都能够以自习的方式定期验收,中古历史……这是我命中的克星。” 陈信摇摇头,想到了新鲜事,便欢喜说:“对了!周末我去找你,前两天大肚(韩智的绰号)教我学会了操控玩伴卓卡,只要‘基本意念控制’学过就可以玩,但是却不容易上手,你有没有玩过?” 提到“玩伴卓卡”陈信精神就来了。 “好啊,听说很好玩。啊,我也该回去上班了,中午休息时间快过了,既然有事你就快一点回家吧,周末再见。”徐立山说罢挥了挥手,转身朝市府家计中心一跃一跃的蹦过去。 当初徐立山在通才教育中学习御风术时,只修习到轻身提气的阶段,但是速度也算是不慢了;陈信看着徐立山隐没在转角之后,心想徐立山说的也对,现在时间恐怕是不够了,陈信深吸了一口气,身躯缓缓的浮起二十公尺,直线的往家里飞去。 现在是无元七三三年,在旧大陆版图旁的一个小岛——南岛上,自从无元四七四年的大和解之后,经过一百多年的经营,到了无元七世纪未,南岛人口逐渐由近五百万,再度发展为两千九百多万人。 其实在人类的历史上,南岛曾有两次超过三千万人,第一次是在中古“第三次世界大战”之前,第二次是在大战后数百年的无元五世纪初。 虽然那时合**与自然人尚处于对立的状态,而且整个旧大陆都在合**掌控之下,但是合**除了不给予自然人政权之外,倒也未曾施以虐待。 只不过,在“四九战争”中的一百四十九年里,合**将所有自然人的幸存者依纬度分别迁移至较北边且较大的北岛,以及较南边的南岛,人口自然会逐渐的增多。 在无元八十一年光复新世界的时候,无祖在无意间,曾经淡然的说出自己是出生于旧世界的这个小岛上。 话一传开来,新世界居民便以光复旧世界以及无祖家乡南岛为志。 到了无元四二三新无皇独立,又是近五十年不断的战争,自然人与合**的人口都再度锐减,足足过了两百年才第三度超过两千九百万。 无祖就是将人类由合**的手中解放出来的伟大人物,也将人类由机械文明带领到现在的新纪元,后来人们为了感念无祖的恩泽,且以无祖的出生年为无元元年,至今已经七百余年。 没有人知道无祖为何有能力将人类带入一个崭新的纪元,尤其随着无元二八三年无祖退休失踪,将帝位交给他的儿子无皇二世之后,无祖的能力被世人渲染到彷彿无所不能、真神下凡一般。 而其中最好的佐证便是无祖是世上唯一一位,在正史上记载,岁数超过两百八十三岁而仍然健康强壮的自然人,而各种现在教育中心学习的知识也多半是由无祖所起源的,数百年后的今天,无祖的一言一行逐渐地成为一种宗教信仰。 但是有部分历史学家认为,其实在无元二○一年时与合**签订互不侵犯合约的无祖,可能是在南极洲防守战时,被认为无祖死亡两子的其中之一,只是为了避免合**再度挑起争端所以才假冒无祖之名。也就是说,在无元二八三年继位的无皇二世其实该算是三世;不过这个推论,除了以正常自然人之体能寿命上限来猜测之外,也别无佐证。 当然世上相信正史的人还是居多,毕竟尚有数千个合**由那个时代留存下来,使得更多的人相信无祖必定是天神下凡拯救人类,故在这个近八十五亿人的地球上,有超过五十五亿的人是坚贞的无祖教徒,其他的三十亿人大部分属于半信半疑,不过在遇到困难时他们仍会默念“无祖保佑”。 当然,南岛也口耳相传的被加上了一些神奇的传说,成为除了圣岛之外的第二个圣地,其中最令世人担心的传说,便是无祖曾说过:“当南岛超过三千万人时,世界必将大乱!” 所以在一百五十年前南岛人数超过两千五百万人的时候,联邦当局便开始积极的做家庭计划以及外星移民的准备动作,这也是自无元五八○年新无皇一世自动退位成立地球联邦后,联邦政府的第一件艰钜工作。 直到无元六○三年,人类成功移民“白鸟星系”第五号行星,无元六五七年,成功移民“凤凰星系”的第二号行星,整个地球上的人类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传说中的岛屿——南岛,虽然人口控制十分严谨,但是两千九百多万人住在这个岛屿上,人口密度仍然十分的高,通商频繁,犯罪率虽不甚高,但生活品质实在不佳,这也是联邦政府一向以来最头痛的问题。 说来这些事情并不是每个人都关心,至少陈信就不太关心,虽然出生、居住在这个传奇的南岛上,陈信并没有感到这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是觉得这儿并不算是一个住的挺舒服的地方;人多,作任何事都竞争激烈,而自然景观又荡然无存,陈信只想等到学业结束之后,迁到南极洲去与父母同住,反正想要迁出南岛的人无论迁去任何地方一律从优决议,若是想要迁入则将遭到百般的刁难。 陈信的父母早已于一年前迁出,但因为认为南岛的教育水准较高,而且南岛工作经历在世界上也较受尊重,所以将陈信留了下来,等到学业结束再说。 现在的陈信并没有花心思去考虑世界是否仍会维持和平,他的心神正放在今天的惩罚性作业上,明天要是不能应付的话,他将得到一百点的负分,虽然无伤大雅,但是今年九月就将有一次接受分组考核的机会,陈信可不想因为点数不足而必须累积到明年二月才测试。 如果成功的话,陈信将有可能提早在两年内毕业,也就是政府公告需要六年修完的“领导教育班”,将可能在四年内修完,这样无论是各大企业或政府机关都会争着要这样的人才,若是再度修完“特殊教育班”,陈信有极大可能得到进入“联邦政府”工作的机会,或者进入“圣岛”的“圣殿”从事研究工作。 陈信与徐立山分手后,不到片刻就飞回空无一人的家中,陈信不再耽搁,直接飘行到家中的视听室,将历史学互动式教育晶片拿出,看着封面上李毕树老师的相片,陈信不禁摇了摇头叹口气自语:“又要被训了。” 李毕树老师身高近一百九十公分,国字脸,体型高瘦,脸部表情严肃,是不怒自威型的老师。 历史学教育晶片是唯一由陈信父亲替他决定的教育晶片,陈信的父亲是职业军人,虽然一百多年的和平之下从未打过仗,但是军人的习性并没有因时代而改变,依然习惯于下属一切服从,甚或是伴侣、子女。 不过,自从陈信的父母因工作调动迁往南极洲后,陈信就很少拿出历史学教育晶片出来使用,这该是陈信的父亲当初花两千多元无币买的时候所始料未及的。 反正在上课途中也没法接收讯息,所以陈信先取下了腕上的收发机,随即将教育晶片插入家用立体视听器中,转眼间,著名的李毕树老师与一片萤幕出现在陈信的眼前,李毕树老师看了一眼陈信,嘴角轻轻的牵动一下,平静的说:“陈同学,好久不见!” 陈信搔了搔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李老师你好,这个……最近比较忙。” 其实,陈信知道教育中心的历史成绩以及作业部会自动连线进入晶片中的智能系统,也就因为如此,陈信更不敢拿出来使用。 “你的成绩最近退步很多……今天想学习哪个部分?”李毕树向来不与学生寒暄太久。 “四九战争。”陈信迅速的回答。 “你准备花多少时间?”李毕树继续询问。 “这个……五个小时够不够?” 陈信暗暗打算在太阳下山后,再花几个小时飘上旧大陆剑古山脉森林保护区,与保护区巡逻队玩捉迷藏,不过现在自然不可以说出来。 李毕树眉头皱道:“这个单元完全讲完至少也要三十个小时,你主要想学哪个部分?” 三十个小时?陈信傻眼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李毕树看着陈信不知所措的样子,也知道陈信往往临时抱佛脚,摇摇头继续说:“你想要先学四九战争与中古其他战役之比较与关连,还是四九战争的远近因,还是四九战争中由无元五十二年到无元二零一年间的详细经过及重要人、事、物与大小战役,还是四九战争对未来的影响?” 陈信哪知道有这么多名堂,只好老老实实说出今天惩罚性作业的情形,由李毕树老师来决定。 陈信说完后,见到眼前李毕树老师的立体虚拟形象脸色更沉的说:“你的能力加上今天的状态,经过计算可以连上十个小时……我将比较的部分删掉,远近因、关连与影响的部分只带过重点,详细经过及重要人、事、物与大小战役的内容当作主要部分,替你快速复习一次……你五个钟头之后有甚么事?” 还要十个小时?陈信瞪大了双眼正在震惊当中,李老师这般猛然一问当然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于是倒楣的陈信注定要上十个小时的课,这下直到十一点才能脱身,谁叫教育晶片的关闭设计都是非主控式的。 过了十个小时,陈信终于由教育晶片中解脱。 陈信大叹一声,真是头昏脑胀,转念心想今晚也别睡了,还是去剑古山走走,说走就走,陈信往外一穿,由屋顶的门口离开,向着西方旧大陆的剑古山保护区飞去。 没多久,陈信熟门熟路的到了山脉中心,小心的躲避个个巡哨,终于在自己常到的十字飞瀑景观旁落了下来。 陈信摇摇头望望月色,四面树影随着微风吹过也跟着微微的晃动,山里面是一片宁静,只有身旁的水流声终年不断的涌着,陈信静下心来,缓缓的坐下,享受一片的宁静。 忽然间,一个不寻常的声音由西方的山林间传来,陈信吃了一惊,这里一向没有巡逻队的踪影,没想到今天夜里居然有人跑来打扰陈信。 陈信连连摇头,看来今天是够倒楣了,白天睡觉被抓到,晚上出来清闲一下又被打扰,但是自己偷偷跑到这里毕竟是违法,陈信无奈之下,往瀑布后方的树林中躲去。 陈信才刚刚藏好,果然由西方的山林间冲出了三个人,不过三个人一点都不像是巡逻队,东张西望的好像也是偷偷跑来的,不知道在躲什么人。 仔细一看,其中二人手中各提了一把长剑,亮晃晃的一点也不像合法的防身武器,加上身上的衣服似乎有些狼狈,而且其中一个人脸上还有数道伤疤,陈信皱皱眉,心想这三个人也不像是来赏玩风景的,说不定是来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自己还是躲远一点,免得被牵累到了。 这时三人彼此交头接耳一番,陈信只隐隐听见其中一人说:“奇怪了,不知道为什么……” 另一人跟着说:“……别管这么多了,没追来最好……”随即话声又低了下来。 三人一面低声说话,一面往东方眺望,过了片刻似乎是有了决定,打算继续往东方穿行,陈信心中一喜,这些入走了以后自己便可以出来了,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陈信眼前一花,场中忽然出现了五个身影,团团围住了崖旁的三个人。 这五个人是怎么来的?陈信大吃一惊,自己在教育中心里御风术已经算是佼佼者了,没怎到这五人比起自己更是快上许多,连教育中心的老师都没这么快。 这时原来场中的三人一见被围住,马上面向外背靠背的聚拢了起来,同时提起了手中的长剑,向外一比。 三人中一个高壮汉子对围在外圈的五人说:“难道真的不能放过我们?” “到底谁是好人?” 陈信心想还好没被这些人看到,不然,说不定自己还会有危险,眼见这人发话之后,外围的五个人脸色肃穆,连理都不理,陈信偷偷的打量后到的五人,他们身上穿的有点像是联邦的军服,不过虽然陈信父亲就是联邦军人,却从没见过这种制服,正在疑惑的时候,外围的人忽然说话了。 “奉议事团的命令,今天凌晨前若是不能活擒就格杀勿论,你们还有最后一次投降的机会。” 果然是联邦军人,穿这种的大概是南岛军区的,不过这人说起话来冷冷冰冰似乎没啥感情,陈信听的不大舒服,心里对两边都没什么好感,正决定藏到更隐密的地方,只见原来说话的那人将剑一举,说:“既然这样就没话好说了,来吧。” 五名联邦军同时一挥手上,立时抖出了五道光华,盘旋的向三人攻去,场中的三人也一声呼哨,三道剑光同时幻成光球,抵御着外来的光华。 陈信睁大了眼,但是怎么也看不清楚场中八个人的动作,随着叮叮当当兵刃交击声传出,陈信才隐隐看出五名联邦军手中拿的都是并不很宽的刀子,似乎很薄,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变出来的。 陈信听见乒刃交击声越来越大,心想再这样搞下去巡逻队就会被引来了,自己是不是该溜?不过这些人的功夫奇高,且陈信从没见过这种能力,又有些不舍得,眼见三人的防御圈越来越小,似乎联邦军队逐渐占了上风。 过不多时,终于还是惊动了巡逻队,骚乱声逐渐由四面远远的传来,陈信对该不该先溜正拿不定主意,只一分神,场中忽然轰隆一声,陈信连忙回头,只见被围捕的三人似乎昏死的四散摔开,而联邦军不知何时已经将武器收了起来。 只见他们迅速将躺在地上的三人提起,同时往西方的天际冲去,飞行的速度直让陈信瞠目结舌,自己不知道还要修练几年才有这种速度?陈信一发呆,巡逻队已经到了这个崖头,眼见四面战斗之后的痕迹,大惊小怪的四处搜了一阵。还好陈信躲得隐密,没被搜出来,又过了一个多小时,陈信才找到机会溜出山区,贴着海平面飞回南岛。 无元七三三年五月七日 第二天。 陈信依然故我的在两公尺上方的空中,沿着路飘向教育中心,嘴中一面喃喃默背着四九战争的内容:“圣岛出现……在无元七十八年,无元……八十一年一月二十七号光复新大陆,八大弟子……” 对于等一下就要接受程老虎的测试,陈信不禁有些紧张,不过心里还是缭绕着昨晚的刀光剑影,心里惑然不解,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至于陈信总是沿着道路慢慢飞的这种习惯,是由于陈信喜欢沿途看看那些为了生活而忙碌的人们,他也知道大部分御风术练到凭虚凌空的人,多由较高的空中越过大楼,直线飞达目的地,但是陈信总是喜欢这样,也没人管他。 今天陈信一路飘过去的时候,嘴中虽然不断复习四九战争中的细节,不过却觉得路上的气氛似乎有些许不同,极为奇怪。 在印象中,陈信从未见过这个都市有这样的气息,街上的人虽然依旧快步的移动,但脸上的表情不再如以往充满专注和急迫,反而个个似乎都在忧愁着什么,三五成群聚在街角谈事情的人也变多了。 最奇怪的是一路飘来竟然连续看到三组白色的警用生化移动兽,现在除了需要带一堆碍手碍脚的东西或长程移动外,已经少有人使用移动兽了,更何况是警察? 事实上每位警察除了长程飞行之外,速度大都不比移动兽慢多少,如果是急难救助的话,巡逻兽的表皮该是泛出红色而不是白色,所有人都知道,白色的话该是巡逻,而且是防备危险的巡逻。 而陈信这辈子加起来也没看过三次泛出白色的警用移动兽,今天十分钟就看到六艘?想到这里,陈信不再浪费时间,也不复习了,斜冲上空三十公尺,加速往“教育中心”的方向飞去。 “教育中心”建筑在市中心偏东将近十公顷的土地上,充满着一种极为优雅闲适的感觉,主要供给“通才教育”、“领导教育”以及“特殊教育”的学员使用。 陈信到达“教育中心”领导教育班区的时候,发现了更奇怪的事情,中心里居然已经到了一百多人,其中大部分是不需要每节历史课上课的同学,陈信也十分清楚,今天并不是定期验收的日子,同学们虽然也如同往常定期验收之前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但是很明显而与平时也有所不同,一个个如同街上的人一般,脸上的表情混和着沉重与疑惑,不知道在烦忧什么。 陈信暗骂家里的晶片耗了自己半个晚上,从剑古山回来又接近清晨,只能略作调息便上学了,一晚上完全没看天讯节目,一定是在昨天夜里发生了难以想像的大事,陈信只好嘟嚷着程老虎和李毕树害人,一面四处找人,想问出个所以然来。 陈信放眼寻看教育中心内的同学。终于在窗旁看到一向与自己交好、肥头大肚的韩智,正与四个同学说个不停。 陈信掠到了韩智的身旁,一面低声的说:“大肚,过来一下。” 韩智比陈信大两岁,其实多数的同学都比陈信年长,因为陈信在通才教育班较预定年数快了一年毕业,而且在领导教育班也提早了一年进入中级班,而大多数的人,不是依着标准时间,就是多读了一年两年。 韩智听到陈信的声音,回头一望马上张开嘴嚷嚷:“阿信,你来的正好,你说是不是,一定是岛上人数超过三千万了?” “死大肚,你先过来啦!”没头没脑的问上一句陈信如何回答。 陈信只好拉着韩智的手往屋顶的出口飘,一面飘韩智一面哇哇叫,“死信仔,我可不会飞,上去干嘛!我知道了,你还在生我的气,早告诉你是乾尚要我别叫你,你以前也说乾尚说的话准没错儿,现在你又怪我听他的话?我可不是……” 陈信毫不理会,直飘到四周人较小的地方才停下。 这时韩智还念个不停,陈信只好伸手捂住韩智的嘴,一面说:“谁怪你了?” 接着问:“大肚,乾尚还没来啊?” 陈信与韩智的好友薛乾尚,专精天机术、财政商学,本来不用上古历史课的,不过一方面两位好友都要上,一方面对古历史课程老师的知识十分佩服,也是每堂必到。 “还没、还没,啧,你今天怎么特别早来?也对,发生了这种事你也应该早来。乾尚不到上课时间是不会来了;你拉我到这干嘛?昨天多亏了凤凰星系上的白鸟天讯台右发出一段留言,不然我看联邦政府一定不敢这么快说出来,对不对?我说一定跟南岛的人数有关,无祖说的话不会错的!联邦那些做官的,今年初才说过人数在控制之下,才怪!我看是合**大概又出毛病了,一百五十年没有战争了,除了上通才系列教育的,你看有多少人愿意学体技系技巧?你小子危险了,御物术、御风术都是全校最高分,力霸法也排名在前五十名,难逃一劫,难逃一劫啊!看乾尚……”韩智嘴一自由,劈哩啪啦的一串话就冒出来。 “等……等一下!” 陈信听的一个头两个大,好不容易大声打断韩智的话,低声地说:“等一下,你先告诉我昨天发生了甚么事?” “什么?你不知道?那么大的事你也不知道,你……呜……” 陈信连忙捂住胖子韩智的嘴说:“别嚷嚷,知道还问你,叫这么大声干嘛?” 韩智一面不可置信的摇头,一面急急忙忙夹七缠八的说出了昨夜发生的事情。 原来昨夜十点多的时候,白鸟天讯台播出紧急新闻,凤凰星系受到攻击,与白鸟星系及太阳星系完全失去联络,所有民间通讯公司只有白鸟天讯台凤凰分站传回来一段短文—— “有敌入侵,势大难敌,请求救援!” 不过在白鸟天讯台发布新闻的同时,各家天讯台也同时接到联邦政府的通知,要求暂时停止发布与凤凰星系相关事故。 但是那时白鸟天讯台已经发布,既然已经收不回来,白鸟天讯台索性连联邦政府的要求也一并宣布,证明必定出了大事。 于是当夜白鸟天讯台的收视率自然节节攀升,使得其他各家天讯台终于不甘寂寞,无视联邦政府的要求,开始制作专访,凤凰星系重要人物特写、最终画面等等的特别节目,沸腾了一夜,到了凌晨一时,白鸟电视台再度提出新的推论,相信讯息是由凤凰分站总经理南多思阻挡敌人于办公室外,口述此十二个字,由其机要秘书费文定发出。 到了今天清晨不再有特殊的消息,不过白鸟天讯台再度提出,据可靠消息指出,南多思之父于八十年前,携同南多思移民,故世之前对南多思之教育不遗余力,且此十二个字十分类似南多思总经理平时用词云云…… 韩智说话虽然不大有逻辑,不过陈信与他毕竟是死党。勉勉强强听了一个大概,总算是清楚昨晚发生的事情了。 韩智说到这里喘了口气,接着说:“这么大的消息你这小子跑到哪里去了,居然现在才知道,不过话说回来,应该跑到哪都在谈这件事啊?我知道了,你一定又是跑到旧大陆半天吊了,告诉你少干这种事,白天才被罚惩罚性作业,晚上又去!话说回来,你四九战争准备了没有,念了也是白念,我告诉你,程老虎今天没来,这你又不知道了吧?你小子老是说合**当年其实也是被迫的,我看这次的事除了他们,别人也做不到这么乾净俐落,当年无元初年的时候……呜……” 嘴巴又被捂住了。 “奇怪了,阿信,你怎么任由大肚一个人哇啦哇啦的。” 原来是外貌俊逸潇洒的薛乾尚顺着楼梯爬上来了,老规矩先把他的嘴巴捂住。 通常韩智说话嘴巴动的比脑子快,常常不可遏制或是不知所云,陈信和薛乾尚往往会尽好哥儿们的义务捂住韩智的嘴,而韩智倒也并不在意。 “我在想事情,乾尚,听大肚说程老虎没来,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陈信回答,他刚刚听到整个消息倒真的楞住了。 “我知道!我知道!程老虎是合**,不知道被逃掉了,还是被抓了,今天不可能来了。”韩智又抢着说。 “大肚你别乱说话,谁说程老虎是合**的?”陈信怀疑的问,他还有一点期望今天的惩罚性作业检查呢,不然昨夜的十个小时不是白耗了。 “这恐怕是真的,程老师是合**的事情,老师之间早已有人传言,昨晚发生了这些事,今天消息就走开了;阿信,你昨夜埋首在教育晶片的苦心可能要白费了。” 薛乾尚慢条斯理的替大肚回答。 韩智又抢着问:“你真的在用功?” 陈信只好先点点头,一大清早忽然知道这消息,陈信一时也不想提昨晚自己见到的事,事实上陈信昨晚离开南岛的时候却是忘了带上收发机。 韩智看见陈信点了点头,回头又对薛乾尚说:“你们练天机术的真有些鬼门道,别人干啥你都知道,那我昨晚知道消息的时候,是在做些什么事?你倒是说一说。” 薛乾尚不理韩智,向陈信又说:“昨晚我按电信波三次你都没接,我猜你大概是陷在教育晶片里面了,我想伯父是职业军人,想提醒你联络一下,看看有没有事。” “啊!对,我现在就按!” 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 陈信急忙想按下电信波与南极洲的父母联络。 就在这时,紧急集合的笛音响起。 韩智忙大叫:“晚点再按啦,迟到要受罚的。” 陈信心想急也不急在一时,一面一左一右的扶着韩智与薛乾尚向下飞,一面问:“怎么大家都来了?” 韩智回答:“都是被教育中心叫来的。” 三人急匆匆交换了几句话,连忙进入全班到齐时该坐下的位置。 众人坐定之后,全场三百多个学生闹哄哄的声音逐渐安静下来,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事。 过不多久,一个穿着军服的人缓步走上讲台,整个厅堂除了喀搭喀搭钢靴撞击地面的声音外,一片的宁静。 这位军人看了全体学员一眼,立正向教室旁其他几个穿军服的人行了一个军礼,转头向着大家说:“各位同学,我们隶属于地球联邦政府军,南岛军区海陆总指挥部,我是参谋部的杨武组长;相信各位同学都知道了昨夜发生的消息,虽然还不能确定到底是怎么样的事件,但是为了防范未然,我们将在事情明瞭前,先行增加联邦军的实际战力,所以各位同学的体技系教官,将有一段时间不能为同学上课。” 这时整个教育中心的同学间漫出一阵嗡嗡声,不知是一知半解或事不关己所发出的应承声。 杨武组长皱了皱眉咳了一咳,等到重新恢复平静后,才继续说:“在恢复正常前,暂时停止自修式学习,依照等一下公布在中心门口的课表,每天上课。” 杨武不管又引起一阵叹息,接着说:“另外,基于某些特别的考虑,以下念到名字的同学请留下来,其他的同学可以先行离去,由明天开始正常上课,在我还没有念之前,各位同学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这时一位同学举手说:“长官,我想请教一下,中古历史课程老……程老师为什么也不在。”大家不由得偷笑,谁也知道他原来要说程老虎。 提出这个问题的是一位比陈信大五岁的学生,叫做王冠章,对历史极有兴趣,陈信与他不熟,但是也蛮想知道军方的答案。 “因为一些特别的理由,程似成先生有我们需要借重的地方,所以我们会为各位同学安排另一位中古历史课老师。”杨武组长不慌不忙的回答。 “长官,我是这一班的班长雷瓦多,可不可以先请教一下,等一会儿被念到名字的人,有什么特殊的事吗?” 发问的是中级班名义上的班长雷瓦多,因为大家很少一起上课,所以除了一些中心交办的事项需处理之外,班长一职可以说名存实亡,不过听说他对政治有兴趣,而曾有领导教育班班长的经验,对将来会有帮助,所以在无人竞争也无过犯的情形下,他也连任了两届。 “有一些事需要征求留下来的同学们的意见,因为我们将会对所有留下来的同学一一说明,所以我就不在这儿重复报告了。” 杨武组长的回答,事实上当然不能解决众人的疑惑,但是眼看杨武组长是不打算在大家面前说了,雷瓦多也只好闷不作声,摇摇头坐了下来。 眼看众人再无异议,于是杨武组长将需要留下的同学姓名念出,大约有十数名学生需要留下来,巧的是陈信与薛乾尚两人都在名单之中,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其余的两百余位学生,三三两两的离开了中心。 韩智在离开前低声对两人说:“我在颖雅那儿等你们。” 两人点点头,韩智做了一个鬼脸,挺着肥肥的肚子摇头晃脑的念:“有人要倒楣啰!”随即头也不回的扬长走去。 陈信与薛乾尚回过头来相视一笑,摇了摇头,眼看着整个中心只剩下十六位同学,这时杨武组长面容一整,举起名单念道:“王仕学、古为年、雷毕斯、陈信、那雷可夫,五位同学请起立。” 陈信与另五位同学应声站起,杨武抬头看看站起的五人,又说:“请跟吴军官到第三研究室去。” 第三研究室?陈信讶然,那不就是程老虎的研究室,居然被司令部占用?看来程老虎还真的是合**,平常倒是看不出来。 这时只见原来站在一旁的军人当中,一位面白高瘦,但两臂特别健壮的军人出列,向杨武组长行了一个军礼,想来就是吴军官了,他向着五位站起的学生,不露丝毫情绪的说:“请各位跟我来!” 说罢身形浮起向着屋上方的出口飞去,陈信一面正要跟着拔起,一面又想到并不是每一位同学都能飞,一百多个学生当中能够离地的也不过八、九个而已,正想发声请这位吴军官稍等一下,却发觉其他四位已较他早一步离地,不禁心中大奇,连忙将双足一蹬轻轻追了上去。 陈信无意争先,而且也认得路,所以只跟着飞最后的那雷可夫后面,一面看着四位同学,才发现这四位恰好都是班上能够飞行的同学,而且学期验收时大多表现良好。 令陈信惭愧的是——每个人的中古历史学成绩都比他好很多。 飞最前面还超过吴军官的是优等生王仕学,他是领导教育中级班内整体技能的第一名,无论体技系、意念系、元素系或是记忆性知识不但平均发展,而且都十分拿手。 韩智曾告诉过陈信,王仕学的父亲是南岛行政区农产部王在田部长,母亲是经济部财税署诺丽雅副署长,不过在天讯的新闻上,诺丽雅副署长比王部长还要出名,至于王仕学本人,似乎别无缺点,不过听说有些好出风头。 紧跟着吴军官之后的是个头矮小、脸上有着淡淡雀斑的雷毕斯,陈信对他没什么印象,只不过知道这个人而已,印象中雷毕斯似乎与每一科的老师交情都还不错,但是与他相熟的同学并不多。 在雷毕斯与那雷可夫之间的是古为年,算是五短身材;依常情来说,五短身材的人较不灵活,但是古为年体技系中的力霸法成绩特别优异,可称全校之冠,而且也许是因为勤练外劲,四肢特别粗壮,不过他的个性似乎较为内敛,所以陈信似乎从来没有看过古为年与任何人说过话,也向来少有人提到他的消息。 至于那雷可夫,在陈信的印象中一向是以元素系能力为佳,不记得他会飞,他一副黑黑瘦瘦的样子,体技系能力似乎并不十分在行,在同学中当然已经算中上,不过与其他四人比起来当然就颇有不如了。 陈信仔细一看,一行六人中那雷可夫与古为年并不是使用御风术,而是利用引力术在飞行,乍看似乎没什么不同,但是内行人就可以发现,利用引力术若不是以头或脚在前,转弯的时候总会有一些小小的不顺,浑不似御风术这般的滑溜自然,不过陈信想到昨晚的五个联邦军人,他们飞行时陈信已经完全看不出来是用什么方式,也许是两种的结合。 因为那雷可夫及陈信两人飞的较慢,所以花了将近十分钟,才到达远在领导教育学区另一边的第三研究室。 在中心里,这间研究室算是比较小的一间,而这里除了陈信以外,其他的四位同学都没来过,事实上陈信是因为从前常被中古历史课程老虎叫来这儿特殊指导。 那雷可夫与陈信到达的时候,吴军官与其他三位同学已经在研究室的人口等待着他们,那雷可夫一落实地面,连忙对大家说:“对不起、对不起……我飞的太慢了。”一面回头感激的看着陈信,大家都知道陈信的御风术,是全中心的学生当中造诣最深的。 “没关系、没关系。”王仕学大方的走过来轻拍那雷可夫的肩说:“会飞已经不容易了,我还不知道你会飞呢。” 那雷可夫黝黑的脸上看不出脸红,不过头倒是更低了。 六人鱼贯走进研究室,陈信一眼望去,只见眼前一张极大的事务桌,桌后站着一位军官,此人一身军服,长相倒也平凡,那位军官似是颇为满意的笑了两声,转头向吴军官说:“小吴,这所领导教育中心真的还不错。” “是!”被称做小吴的吴军官简洁的回答。 “各位请坐。”那位军官对众人说,首先坐在桌后的椅子上。 “各位同学,我是联邦南岛军区司令部训练大队第三队小队长思瓦那,因为各位都有足够的能力参加这次的面谈,今天请各位来有件事想徵求各位的同意。” 思瓦那话声一顿,说:“联邦政府现在正遇到一些意外的事情,在查明之前我们有理由认为应该事先做准备,也就是预备战力,各位的能力都不错,除记忆性知识不论,三大类学习技巧都有涉猎,而且至少一到两样技巧可算是特优;我们希望你们在这一段时间能够进入联邦军,针对个人专长加以发挥,以备不时之需。” 在众人就座后,这位思瓦那小队长说了这一番话,而后看了看众人的表情,继续的说:“当然在训练的过程中,各位将学习到较为专业、实用、适合战场的技巧;而后,视各处需要做适当的支援。” “去哪儿训练?”王仕学忍不住问。 “在各位还没答应之前,包含训练的种类、地点、方式等相关事项,都属于联邦机密,只有自愿加入的学员才有资格知道。”思瓦那回答。 雷毕斯接着询问:“请问长官,加入和不加入的条件呢?” 思瓦那小队长向吴军官打了个眼色,吴军官点点头,转头面对着五位同学回答:“加入学员视同联邦军,受训期间,至少拥有二级士兵的薪资及福利,不得与外界联络;因为各位的状况为军事管制范围,直到需要原因消失,可以自由选择退出或成为职业军人,但若是选择成为职业军人时,军队将保留最后决定权;各位有一天的时间考虑,决定后,直接在明天下午八点前到联邦南岛军区司令部训练大队报到。” 思瓦那小队长继续说:“其实非万不得已,不会用到各位,若事实上用得到各位,现在不加入,以各位的能力将来一样会被徵召入伍。对你们来说,只不过换个地方等待和学习而已,不过政府的目的是希望真有需要的时候,各位拥有更适合的能力,而且更能够增加各位的生存机率。”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思瓦邵小队长脸色也自然的凝重起来,不待众人再度发问,思瓦那小队长又说:“请各位务必记住时间、地点。” 说完后立即起身,回头向吴军官一挥手,两人飘出了研究室外,留下五人面面相觎,哑然无声。 陈信摇了摇头,想起与韩智、薛乾尚的约会,离开座位,正要飘出之时,听到后头传来声音:“陈信同学,请问你会去吗?” 陈信回头见到其他四人已经聚在一起,这时是黝黑的那雷可夫在询问,陈信转过了身,耸耸肩回答:“急什么,反正还有一天。”正待离去之时又听到王仕学也出声问:“陈同学,我也想知道一下大家的意见。” 陈信想起自己一直未与父母联系,只好回答:“我也希望知道大家的想法,但是我现在实在还有急事待办,明天上课再聊。” 离开了讨论中的四人,陈信微一提气,拔身向着颖雅的冰果店飞去。 第二章 人生无常 陈信向着颖雅的冰果店飞去时,一面打开了手表上的电信机面盖,按下了母亲电信机的编号,嘟嘟两声后,母亲熟悉的脸孔出现在电信机小小的萤幕上。 “妈,你们还好吧?有没有甚么事?”陈信急着发问,而后不待回答,便将刚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母亲,果然昨晚母亲如同好友薛乾尚一般,无法藉电信波与陈信联络。 “老爸有没有事?”陈信过了一会儿,才想到联络的主因。 陈信母亲无奈的回答:“你爸爸昨晚就被调去南极军区备战了,现在已经没办法联络了……对了,有关进入军队的事,怎么办?你去不去?” “妈,你觉得呢?”陈信也拿不定主意。 “我不希望你去,虽然说将来也说不定要去,但是将来才加入的人,一定比现在就加入的还晚进入战场,我想一定也安全许多。”陈信母亲委婉的劝说。 “不过我想……也许早一点进入军队,说不定比较容易知道老爸的消息,而且可以学到一些教育中心永远不会教到的东西。”陈信似乎还蛮想去的。 “你自己决定吧,不过决定之后一定要告诉我一声。”陈信的父母对于陈信人生的走向,向来不加限制,当年就读领导教育也是陈信自己的主意。 “不过,就怕去了以后受不了军队的管教,或是尽学一些无聊的东西。”陈信思索一件难以决断的事时,往往由正反两面来思考。 陈信的母亲当然明白他的个性,回答:“不管如何,你要是要去的话,也要完完整整的回来。” “我知道。好,我决定了再按电信波告诉您。”陈信简短的结束了与母亲的对话。 眼看着就要到达颖雅的冰果店了,冰果店在市中心偏东南,是一栋独立的建筑物,当初是韩智在三年前发现的。 随着冰果店的越来越近,陈信心中不禁浮起颖雅的倩影,颖雅姓林,与陈信同年,个性一向活泼,一年前结束了高等食品教育的课程后回家帮助单亲的妈妈;陈信、韩智与薛乾尚三人自从发现这家店后就常来,理所当然的也逐渐与林颖雅熟络了。 陈信到达的时候,看到韩智正口沫横飞的对着林颖雅诉说着发生的事情,一见到陈信飘入,马上问了一连串的问题,陈信先不理韩智的问话,对林颖雅说:“颖雅,先来杯毕尔多汁解解渴。” 甜美可爱的林颖雅睨了陈信一眼,轻巧的一笑,拨了一下滑垂到额前的短发,一言不发的起身走向柜台,调制了杯蓝青色的毕尔多汁走回。 陈信仍然不理大肚在旁问了十七、八个问题,先大大的喝了一口微带泡沫、入口清凉的毕尔多汁,这才慢条斯理的将适才发生的事和盘托出。 刚刚说完,薛乾尚也到了,略做说明后,大伙儿才明白薛乾尚的遭遇其实与陈信大同小异,只不过联邦军是邀请薛乾尚加入参谋部受训,目的是借重薛乾尚在天机术的造诣。 沉默了半天的林颖雅,面色越来越沉重,一双大眼睛先看了看陈信与薛乾尚,随即低下了头,嘴里轻轻的说:“那你们……去不去?” 一时之间,陈信与薛乾尚倒是难以作答,林颖雅缓缓的抬起头来看着陈信,等待着他的回答,陈信凝视着林颖雅,一时间竟彷彿痴了,才发现,平时爱笑爱闹的林颖雅,这一眉宇带愁,竟是如此的惹人牵动心弦。 薛乾尚在一旁默默的瞧着,也不作声,林颖雅与陈信沉浸在一种陌生却又不愿拔出的情绪之中,一旁的韩智可忍不住了,猛然冒出一句话:“你们在干啥啊?倒是说话啊!” 陈信忽然间回神,见到林颖雅这时一阵嫣红微微浮上脸庞,不禁有些莫名的羞惭,连忙对薛乾尚说:“乾尚大哥,你怎么决定?” 听得这一句,林颖雅也忙将一双大眼睛转向薛乾尚。 韩智在一旁哇哇的叫:“对呀,乾尚,你们练天机术的人决定事情比较快,快说,快说。” 薛乾尚目光缓缓的扫过三人的脸,摇摇头,目光回到陈信的脸上说:“阿信,我等你决定了之后再说。” 陈信等人都知道薛乾尚不是故意要陈信先说,其实心中早有定见,一定是薛乾尚判断自己的决定将会影响陈信,所以才会先行隐瞒。 陈信想了想,回答:“我刚刚与母亲联络过了,她也不希望我去,但是我老爸已经停止与外界联络了,我想如果去的话,也许能有些照应。” 空气一时为之凝结,连韩智想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陈信一向不喜欢这种气氛,打了个哈哈,笑着说:“反正明天下午以前再决定就好了,就算去了也不一定有事。” 薛乾尚摇摇头:“就怕没这么简单!”言毕站起身来,回头对皱着眉的林颖雅微笑说:“反正明天晚上我和阿信就算没来,大肚也会来向你报告的。” 随即挥了挥手踏出了冰果店。 薛乾尚离去后,陈信不知为什么,一时之间眼光不敢与林颖雅相对,只是低头望着自己的裤管,无意识的拍打了两下说:“就这样吧!我也该回去想想了。” 站起身来时,终究忍不住的看了林颖雅一眼,眼光一对上,陈信没来由的心情跟着就沉了下来,连忙转头望向韩智,若无其事的说:“走喽!明天见。”说完人已飘在屋外。 韩智眼看俩人离去,回头望向林颖雅,见到她若有所思的望向门外,稍觉没趣,与林颖雅打了个招呼,也迳自离去。 陈信出了冰果室,旋即冲上三十公尺高,集中全力的向前增加速度,仿佛只要一个分神,脑海中就浮出林颖雅那婆娑带愁的双眸,陈信一阵头大,在半空中转了个方向,往东方一片无边无尽的大海飞去。 埋头冲了一个小时,陈信猛然止歇,旋身回头一看,这时目光中的南岛已与旧大陆的沿岸混在一起,分也分不清。 陈信一咬牙继续直往上空冲了上去,没多久,速度逐渐的减慢,内息的运转不再只是使用御风术,因为空气的稀薄,压力逐渐降低,不得不将更多的内息运用在坚体术上,但坚体术也依然会慢慢的耗掉自己的内息,终于陈信停在两万公尺的高空,小心地控制着体内旧劲消失,新力重生的互相平衡,不敢再向更远的高空飞去。 两万公尺的高空,是一直不断的狂风,薄薄的云层不断的自身边迅疾掠过,虽然有着猛烈的阳光,但是温度却十分的低。 停留在空中的陈信,摸了摸脖子上自出生起便戴上的薄环,想来薄环该一如往常的,泛着淡淡金属的光芒,陈信心中泛出一股将环一把抓断的冲动,忽然惊觉不妥,陈信才缓缓放下已然举高,蓄满劲力的右手。 陈信不住的思前想后了许久,忽然又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情,想到那些联邦军人高深莫测的功夫,想到要是加入军队,说不定也能有机会学到那些功夫,心中忽然一热,又思索了半晌,体内内息逐渐耗失,终于摇摇头长叹一声,向着南岛飞回。 一去一回,南岛已然入夜,陈信决定今晚先将自己整个晚上的时间全部用在锻炼御物术与力霸法,明早再来伤脑筋,不论是否算是逃避,暂时有了方向至少有些踏实。 当陈信悠悠然飘往自家住宅的时候,远远的发现在屋前的街道上,站着一个娇小的人影,陈信并未在意,继续飞往自家的上方人口,近了一看,陈信才发现,站在街灯下的竟然是林颖雅,正睁着一双大眼凝视着正要飞回来的自己。 陈信原来心中的计画不由得大乱,怔怔的停在空中不知如何是好,对视了半晌,林颖雅嘟起嘴由凝视转为瞪视,陈信心中暗叹一声,终于飘落地面。 陈信一面打开屋门,一面对林颖雅说:“进来坐,不过有点乱。” 林颖雅的双颊略略泛红,低头随着陈信之后踏入屋中,陈信手忙脚乱的清出一块略可一坐的地方,两人相距三公尺远坐下,林颖雅依然不发一语,过了半晌,陈信故做轻松的说:“颖雅,你是第一次来我家吧?” 林颖雅仍未作答,陈信也不知道该接哪一句话,两人沉默了一阵子,陈信正在发急的时候,林颖雅抬起头来,眼眸凝视着陈信,缓缓的问:“你……去不去?”说完看着无言以对的陈信,眼神逐渐变得柔和,接着又说:“我不愿意等到明天才知道。” 陈信避开林颖雅的目光,心中又想起昨晚见到的战斗,片刻后,陈信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将目光转回,直视着林颖雅说:“我直到现在才真正的决定,我会去。” 林颖雅抬起头来,脸上不再带有一丝怒意或是疑问,也许有的是一些浅浅的无奈。两人目光相对片刻,林颖雅轻轻一叹,摇了摇头站起转身,向门外走去,行至门口,回头欲言又止,良久,忽然浅浅的一笑,举手掠了掠额前的短发,挥了挥手,慢慢的转身离去。 陈信目送着林颖雅离去,满肚子的话都憋在心里说不出口,痴痴的站立良久,似乎是感受到了那么一股愁意,彷彿若有若无,却又彷彿浓的化不开,理也理不清。 时间逐渐的过去,清晨的阳光也悄悄由对街的巷子里冒出头,使站在门口痴立良久的陈信神思重归于现实,陈信平视着太阳,喃喃自语道:“我不再是学生了。” 无元七三三年五月八日 早上陈信不再去教育中心,先与母亲联络告知自己的决定,而后收拾一些简单的衣物,再带上自己练习驭物术时惯用的四磅重尺长小棍数枝。 当行李处理好之后,陈信将自己的家中略为收拾,该丢的便丢掉,该定位的就定位。 收拾虽然耗了将近一个早上;不过离晚上八点报到时间还早,回想起昨晚与林颖雅的依依不舍,陈信不想再与任何人话别,于是轻轻飘往二楼,盘膝打坐,但是一静下来,眼前就浮出林颖雅临去的身影,思绪百般纷呈,直到半个小时之后才真正的入定。 练完内息九回小周天搬运,已是下午六点多,再练两回、三回功效并不大,再练九回时间又不够,陈信于是起身将行李——一个长方形的背包背上,决定在不自由的生活前,好好看看自己生长的岛西市。 晚上七时五十分,陈信到达位于市郊的联邦南岛军区司令部大门口,司令部是一座半球型蓝灰色的建筑物,整个球面笼罩了将近三十余公亩的土地。 陈信到达门口的检查哨,很自动的站上了检查哨的检验机台,一面将自己的来意说出,一面递交自己的行李。 当陈信的父亲还在南岛之时,陈信也常常去军营找父亲,虽然并未来过司令部,但联邦政府军方重要机构的检查大多大同小异,所以陈信也算颇为清楚军队的检查流程。 站上检验机台,除了身上的携带物被扫描,同时也会藉着每个人脖子上的薄环,得知其人的身分及基本资料,这个薄环其实就是每个人的身分证明文件。 除了这个基本功能外,薄环还会使到达法定年龄前的男女不得相距二点五公尺内,所以除了公共场所及父母陪同时可将警告距离减为三十公分之外,只有父母或医护人员才可接触未成年的异性。 行李送交检查站,有另外的管道送到自己将到达的地方,听说其间会经过一连串的检查,详细的过程陈信当然不得而知了。 检查哨中的两位警卫了解陈信的来意后,一位面色较黑面无表情的警卫,将陈信的行李送至检查哨后的一扇小门,肤色较白的另一位警卫在眼前的平面萤幕上查对陈信的资料后,微笑善意的对陈信说:“小伙子,加油啊!”随后将通往训练大队办公室的路线告知陈信,陈信道了谢,向着联邦南岛军区司令部一路飘进。 穿过门厅后陈信落下地来,看着天空中飞行的军人,每一位都用着不同的姿势及速度,有的一路翻滚、有的忽高忽低、有的左右盘旋。 陈信倒也不以为怪,因为除了内息的修炼部分,飞行的能力只有藉着不断的飞行来提升,除此别无他法;陈信看着来来往往的军人们,有些古怪的姿势是自己想都没想过的,不禁有一些兴奋,足尖轻轻点地,凭空飞起,往东区五楼的训练大队办公室飘去。 到了办公室大门外,早在门内等待的士兵,将陈信引至走廊未端的大厅,并将行李交还,陈信眼见大厅大约可以坐下五百余人,现在只有五十多个年轻人稀稀落落的分散在半弧形的座位上,自然而然的分成男左女右,陈信向左侧人们望去,见到粗粗壮壮的古为年,与黑瘦的那雷可夫坐在左侧第六排的旁边,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你们来多久啦?”陈信走过去打了个招呼,在那雷可夫旁坐下,顿了顿又问:“王仕学和雷必斯没来啊?” “陈信同学,我们也刚到,雷必斯同学昨天说他应该不会来,王仕学同学说要回家与父母商量,看样子也是不会来了。”回答的是那雷可夫。 “叫我陈信就好了,或是阿信也可以。”陈信并不习惯被人称为同学。 “好的,陈信。”那雷可夫耸耸肩又好奇的问:“对了,不知道你的御风术到了几级了?大家都说你是全校飞最快的。” “还好啦,像你用引力术飞就很不简单啊,我就不会。”陈信不喜欢吹嘘。 “没用的,军队中根本就不会用引力术飞行,大不灵活了。”那雷可夫对自己的飞行技术似乎很没信心。 “可是用在卓卡上就会有十分好的效果。”陈信回答。 卓卡也就是生化移动兽的简称,据说当两百五十年前研发出第一只生化移动兽的时候,那时恰逢无皇五世接位,无皇五世便将此人造生物取名为卓卡,而且十分疼爱云云,后来再度生产出来许多的生化移动兽,久而久之卓卡也就变成生化移动兽的另一种通称。 陈信想了想又问:“那雷可夫,我记得你元素系的能力比较好是不是?” 那雷可夫点了点头,看到陈信似乎有点疑惑的脸,笑笑说:“你觉得奇怪,我怎么会来军队,是不是?” “也不是……”陈信可不好意思承认。 “我想制造武器。”那雷可夫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继续说:“自古以来的器械中,只有武器才能够让人感受到一股真正的灵气,在无元前一千余年之前,枪炮还未出现,而且那时的武器至今能流传下来的也很少,虽然没有现在武器的坚硬,但是有的武器依然能泛出一股灵性,到了近七百年,枪炮再度不如刀剑好用,我很想试试看,自己能够制造出到达什么程度的武器。” “在哪儿不能制造,为啥非来军队不可呢?”陈信还是不懂。 “好的武器是要拿来用的,而且最高的技术当然是在军队里才学的到,一些特别的技术也只准使用在军队里的武器上,何况市面上只允许贩售一些防御性的武器。” 这些事陈信倒是知道一些,不过很明显的没有那雷可夫清楚。 “万一你被调去驾驶卓卡呢?”陈信提出疑问。 “我打听过了,真正的战斗卓卡驾驶员必须兼修引力术及驭物术,战斗卓卡才会灵活,驭物术我压根儿不会,轮不到我的。对了,你和古为年习惯的武器是什么,以后有机会的话,我替你们制造一个最好的武器。”那雷可夫兴致勃勃的说。 古为年一直没说话,听到这儿,打开自己的行李,取出两件约一公尺长的黑色布套,打开其中一个,是一个长一公尺、径约三公分粗的棍子,转手交给那雷可夫,那雷可夫一接之下,两手向下一沉,差点就没接好,原来这貌不惊人的黑棍子竟然将近三十公斤。 古为年继续打开另一个黑布套,原来是一柄大刀型的武器,只不过尚未开锋;古为年将那雷可夫手中的棍子接去,旋转接上刀把,变成一把两公尺的长砍刀,再将整把刀交给那雷可夫。 那雷可夫眼看这把刀至少七十公斤,连忙运上引力术才轻轻巧巧的接了下来,细细端详之下,那雷可夫惊讶的向古为年问道:“古为年,你的力霸法不愧全校第一,不然这么重的刀使不快的。” 古为年点了点头,接回长砍刀,一拆一扭又收回到两个黑布套中,那雷可夫目光转向陈信,陈信取出尺长小棍,说道:“其实我没有想过用什么武器,这是我最近练习驭物术所使用的工具。” 那雷可夫接过,向上抛了抛,笑笑说:“我会想办法做一个可以供驭物术使用,又可以拿来肉搏战的武器给你。”说着将小棍交还。 陈信将小棍收入行李,听到那雷可夫又说:“不知道你以驭物术打算一次操控几件武器?” “这还有讲究啊?不是越多越好吗?”陈信觉得武器的学问怎么这么复杂? “当然不是啦,操控越多,每一件的力道会越小,速度会越慢,可控制的距离也会越近,通常驭物术用在战斗的话,很少同时驭使三件以上,而手中使用和不使用武器又还另有区别。” 提到武器那雷可夫似乎有点滔滔不绝,咽了一口口水,那雷可夫又继续说:“基本上驭使物件攻击敌人,大多是以自己熟悉的武器,驭使速度极快后才会增加一份数量再练,不过操控方法技巧往往也必须重新开始,所以大多数的人都是求速度更快、威力更大,不浪费时间去增加数量。” “那如果一开始就以质轻的物质练习较多数量呢?”陈信忍不住要问,因为自己现在其实已经可以慢速操控四枝小棍了。 “划不来,因为实际上以较多数量的武器,要练到对敌人有威胁性的时候,那要许久的时间,而在这段时间却只能靠力霸法或坚体术保护自己,但事实上为了快速达到期望,又会将大部分的时间用在练习驭物术,所以这算是一个不实际的选择。” 那雷可夫摇摇头,又说:“历史上近四百年来,听说只有三百年前在南极洲独立的新皇一世能单独操控十把飞剑,那也是在那时近百年的和平中,苦练了数十年才达到的状况。” “新皇一世不是唯一达到这种程度的人。”突然众人身后传来声音,陈信回头一看,竟然是王仕学。 只见王仕学停了停又说:“据我所知,同样在三百年前,无皇五世的首席武士王崇献,就拥有相同的造诣。” 那雷可夫讷讷的说:“这我真的没听过了。” “你又怎么知道的?”古为年忽的发出了洪亮的声音,倒是把陈信吓了一跳。 王仕学挺了挺胸深吸了一口气,抬头说道:“因为那位王崇献,就是我的曾曾祖父!” 陈信还来不及讶异的时候,发现整间大厅慢慢的安静了下来,转头一望,台前已然站着五位军官,一前四后的面对着众人,陈信只认识后面两男两女,四位军官的其中一位,那雷克夫讶然的说:“思瓦那小队长。” 经过了自我介绍,陈信知道站在前面满面笑容、不高不矮的那位军官,是南岛司令部训练大队大队长林刚,随后所说的内容,只不过如同昨日思瓦那小队长所说的大同小异。 之后陈信等四人,还有其他十位青年一同随着思瓦那小队长到达第三小队的所在地,彼此自我介绍后陈信才知道,其中有六位来自旧大陆的河口市及东平市,另外的四位是来自北岛的扬古暹市。 刚开始两日,陈信被编入南岛军区训练大队第三小队初训小组内,先是填写了一大堆的单据,不外是志愿加入、祸福自负之类的内容,然后做了整整两天的性向能力测验,有动态的也有静态的,静态资料无从比较,动态的测试大家倒多是竭尽己能,全力以赴。 陈信注意到其他十位同时受训的伙伴,素质及能力似乎也都极为优异,尤其是其中两位更是拥有全面性的体技。 其中一位是来自旧大陆河口市的吴一元,身材高高瘦瘦的,有一双特大的手,肌肉并不是特别发达,而且陈信注意到当测试力道时,这位吴一元主要是以内劲外烁的方式发劲,与一般内外兼修或由外而内的方法有所不同,令陈信十分的讶异,因为一开始只善于修养内劲的人转练外烁时,少能达到可与另两种方式一较长短的程度,更何况是在二十余岁就达到这种程度,更是不易。 另一位是来自北岛扬古暹市非常高壮的钟离燕,走的却是另一条路子,似乎如同古为年一般,属于由外而内以力养劲的方式,这种方式较为常见,不过由测速之时看来,这位钟离燕似乎已然达到力由劲控,两路并进的程度了,不然御风术绝不能到达这种迅捷的境界。 这两位再加上王仕学,陈信认为是初训小组中的佼佼者,只不过陈信不知道,其他组员心中也把陈信当成竞争对手之一,因为在第二天的驭物术、御风术测试时,陈信操控两只小棍的灵活程度,以及空中飞行时的快慢由心,都足以令人心中留下极深的印象,不过在力霸法的测试上,陈信自知比不过他人,表现的只是平平。 经过了三天,众人与思瓦那小队长也比较熟悉了,三天中的大多数时间,思瓦那小队长倒是和他们有说有笑的,据说是因为他们日后将由其他的人接手训练,所以小队长管的比较不严。 无元七三三年五月十二日 到了第四天清晨,整个大队由四位小队长率领,带到岛西市东方十公里的宇航站处,准备搭乘大型生化兽前往白鸟星系受训。 那雷可夫排队时站在陈信后面,看看全队居然只有五十多个人,忍不住低声的问:“陈信,奇怪了,整个南岛军区训练大队才五十多个人啊?” “这好像是当时与我们一起报到的一批。”陈信看到有几个人似乎有些眼熟。 “在你们之前的小组,在你们来的那一天就先送去白鸟星系了。”回答的是站在一旁的思瓦那小队长。 思瓦那一面回答一面在想,以一个十九岁的年轻人来说,陈信的能力还不错,不过距离上战场还有许多要学习的,至于那雷可夫,引力术的造诣尚可,元素系的能力也不错,这些能力不太适合前线,应会有别的分发。 不久大队就到达了宇航站,陈信看到自己将会乘坐的庞大宇航生化兽,整体是青绿色的,表面如同一般的卓卡有着生物般的皮肤,但特别的是隐隐然却又泛出金属的光泽,据说只有字航卓卡才会发出金属的光泽。 这时卓卡停在地上,陈信眼看着一群群的军人搬运着货物,在生化兽后方的货物出入口进进出出,看来这只生化兽原来该是载货专用的,陈信看着庞大的宇航生化兽,想起宇宙移民百余年的历史,心中不禁对这只能够航行宇宙的生化兽,产生了几许的敬意。 宇宙移民虽然已经成功了百余年,宇宙旅行更可以追朔到近千年前西元末叶的时候,但社会上对移民的方式依然觉得玄妙。 据说无元六世纪以前,生化兽飞行速度已经十分接近现在的生化兽,但是早期的宇宙探险家终其一生航行星际,却始终无法寻觅到任何一个适合人类生存,或者有生物的星系;直到无元六世纪才发现在太阳系的某处,竟然存在着一个仅数百平方公尺大小的“亚空间跳跃窗”,可以直达远在数百万光年之外的白鸟星系。 不只如此,最令人意外的是白鸟星系的第四号行星白鸟星,居然拥有与地球极为相似的环境,水平面重力值约为一点三五g,也就是重力大约是地球的一点三五倍;虽然因此行星上的植物光合作用并不旺盛,所以空气中的氧气含量较少,二氧化碳较多,但其他的气体含量和地球比起来倒是相差不远。 这种环境对于修炼过的成年人还勉强可以居住,但若是星球移民则必须考虑到婴儿及小孩的生活问题,于是经过了近二十年的改造时间,使人类更适合居住,虽然也使此星球上许多的生物绝灭,但由地球带去的生物也愈形适应。 而且联邦逐渐将“亚空间跳跃窗”扩大到足以通过大型字航卓卡,终于在无元六○三年,近五十艘大型宇航卓卡组合而成的移民团,离开地球往白鸟星系移民。 没想到无元六三三年,在白鸟星系又发现一个通往凤凰星系的亚空间跳跃窗,最奇怪的是恰好也有一个星球适合住人,于是很快的在无元六五七年,一个规模更大的移民团由地球飞往白鸟星系,再转向飞往凤凰星系。 从此而后的七十余年,大型的宇航卓卡不断的往来于三个星系之间,使得除了地球以外的星系,人口数逐渐增多,而也稍稍纡缓了地球人口膨胀的压力。 陈信的历史虽然一向很差,但是这一段历史被重拍了太多次天讯节目,几乎所有的人都耳熟能详;而当陈信正在缅怀先贤的时候,忽然被身旁的那雷可夫轻推了一下,一回神才听到思瓦那小队长正在说话:“……所以现在我们要先往宇航中心的医护室,现在跟着第二小队后面前进。” 陈信回头一望,见那雷可夫一脸又惊又喜的模样,忙问:“去医护室干嘛?” 那雷可夫看看思瓦那没注意到,轻声的回答说:“解除防卫功能。” “什么?”陈信失声叫了出来。 那雷可夫不再回答陈信的问话,推了推陈信,陈信眼见思瓦那的眼神盯了过来,而队伍正开始缓慢的移动,也只好按下心中的疑问,顺着队伍往前走去。 难怪陈信惊讶。 所谓的“防卫功能”,也就是薄环上的“异性警觉防卫惩罚功能”的简称,人人都是在三十岁以后才解除的,解除之前与异性相距在二点五公尺之内时,两性越靠近,薄环就会使得呼吸会越来越困难,在两公尺内还会逐渐加上电流惩罚,除了在公共场所或是家长陪同之下,薄环将受到感应而减小警戒范围至三十公分。 所以在冰果店,陈信等人还可以与颖雅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但是当颖雅单独到陈信家的时候,两人就不得不保持三公尺以上的距离,这是一种十分有效的控制方式,也算是陈信所知的联邦政府唯一一条不人道的法律。 现在居然在成年之前,就能够合法的解除功能,意思是……陈信心里一阵紧张,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到了医护室外的空地,先进去的第一、第二小队各十五人,都是女孩子,两个两个的进入医护室,然后由另一扇门出来归队,之后才是陈信的小队;轮了一阵子后,陈信与排在前面的王仕学进入医护室。 数千年来医院的颜色似乎从未改变过,放眼望去仍然是一片白,两人走到诊疗椅前坐下,医师让他们抬起头望着天花板,陈信只听得自己脖子上的薄环先是喀喀两声,过不多久又是喀喀两声,随即听见医师的声音:“好了,由那扇门出去。” 随手比了比,陈信和王仕学对望了一眼,走出了诊疗室。 等到全部五十八位男女队员都解除完毕,随即听见训练大队大队长林刚的大嗓门:“各小队队员注意,现在在这个范围内……”用手比了比空地的范围,继续说:“……以最快的速度,测试一下自己的防卫功能解除没有。” 众人面面相觑,谁知道怎么测试? “你们很奇怪啊!随便走走就知道了啊。”林刚大队长不耐烦了。 第三、四队男生动了两步,看见第一、二队的女孩也向自己挪动了两步,终于有人鼓起勇气往前走去,走没两步回头一看,其他的人动都不动,似乎全队在等着看他的笑话,连忙又退了回来,倒是引起一阵笑声。 林刚大队长眼看如此,决定用命令的:“立正!”“整队!”“第三小队、第四小队向右转!”“起步走!” 笑归笑,听到命令还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要是不听命令的话,事情可大可小;陈信在内的第三小队的队员,直走到快撞到第二小队的队员,才听见大队长的声音:“立正!” 陈信眼看着近在眼前,相距不到十五公分的女孩,鼻子闻到的是独特而陌生的少女发香,额头不禁冒出了一滴滴的汗珠,不过薄环的防卫功能似乎真的消失了,平常要是如此,大家早就全部都被电的乱七八糟了;就在这时,陈信耳边又听到林刚大队长的大嗓门:“第一小队、第二小队向左转!” 陈信心想完了,眼前由女孩的侧面忽而变成正面,陈信强忍着拔腿就跑的念头,还好的是,看来她们也不习惯,额上的汗珠并不比自己少。 陈信看着眼前的女孩,毕竟自己看她比她看自己久一点;想了想,礼貌性的将僵硬的嘴角略为向上牵动一下。不动还好,一动之下,前面的女孩霎时整张脸由脸庞红透到耳根,眼睛也不自主的向下垂了下来,陈信虽觉不好意思,但是她既然目光下垂,陈信也比较大胆的打量起眼前的女孩,白白净净的,眼睫毛长长的,头发留到肩膀,最奇怪的就是香香的,还没再看下去的时候,女孩的目光又抬了起来,两人目光一触,自然是立刻各自将目光转去看自己的脚尖,陈信的眼睛倒是不敢再抬起来了。 这时,陈信忽然想到进入军队前一夜林颖雅临走时的微微一笑。心中不由得一热,忽然也不觉得有什么不适了。 这时,又听到大队长笑着说:“有没有人被薄环电到的?没有!很好,第一小队、第二小队向右转!第三小队、第四小队向左转!” 大队长看看这些满头汗的小伙子,笑了两声又说:“以后到了白鸟星,整队时男女就不用再保持三公尺距离了,不过平常没事还是不要太亲近,知不知道。” “知道!”众人整齐的回答。 大队长虽然依然带着微笑,不过眼中同时放出了期待的光芒:“希望下次见到你们的时候,你们每个人都成为一个优秀的战士。现在,跟着你们的小队长登机!” 随着第一小队小队长的口号声,陈信回头再看了一眼林刚大队长,不知怎的陈信虽然没见过几次大队长,却总有一股亲切感,也许是因为大队长有些言行像极自己的父亲吧,他们都能奇特的将一丝不荀与和蔼可亲揉合在一起,正想间,大队长的目光恰好扫向了陈信,见到陈信傻傻的往回望,林刚向陈信微一扬首,彷彿是叫陈信大胆的向前走,陈信回过头来,与众人踏着整齐的步伐,向着前方庞大的宇航卓卡走去。 第三章 远离家乡 走入宇航卓卡后方的人口,眼前是一条漆黑狭长的甬道。 约三百公尺远的前方,一扇门放出一些微微的亮光,众人随着第一小队小队长鱼贯的走入卓卡。 三百公尺转眼间就到了,走近才发觉,这扇门说门不像门,也许该说是一个门型的洞口,门后是一个长宽都大约十公尺的空间,四面都有一个如同进来时一般的门,除了门以外的部分,沿着青绿色墙壁在四个角落各有一组直角形的沙发。 第一小队小队长并未停止,继续向前方的门口走去。 穿出了这扇门后,一眼望去是一个前后约二十公尺、左右约十公尺较大的青绿色长方形空间,左右及后方的墙壁如同一般房间一样平整,正前方却是一堵弧形的墙壁,整间房间空无一物,除了在弧形墙下的一个半圆形小突起在外,就只剩下在墙上地上到处有着一个个大小不同的方格,有的颇为零散、有些地方却排列的很整齐。 这间房间并没有别的出口,各小队开始整队,这时陈信才发觉思瓦那小队长并没有进入宇航卓卡,其实四个小队长中只有第一小队小队长随着他们进来,这时这位小队长正站在四排小队的前方。 陈信看着她,是一位身高大约一百七十公分,体态窈窕的女性,一头金发简单的束起盘在头上,岁数是看不出来的,修炼有成的男女,在五十岁以前都如同陈信或颖雅一般有着十八、九岁的体态,要说硬要分辨的话,只能由言语或行为来观察对方的成熟度了。 “我是原来第一小队的小队长,其他小队的队员可能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叫做莉丝雅,这次是由我陪同各位一起前往白鸟星系。”小队长的声音打断了陈信的思考。 莉丝雅小队长继续说:“因为这艘宇航生化兽原来是属于载人用的,速度较慢,因此这次的旅程大约需要半个月。” “在这段时间内,我希望大家在这间控制室中,以修炼自己内息的方式来度过……” 有没有搞错,修炼半个月?陈信听了不禁心里暗骂。 “……若是要休息的话,可以到前一间房间,那里暂时算是休息室,左右的门分别是男女厕所,其他的部分因为装满了白鸟星系所需要的各种物资,所以空间有限,暂时就不带各位参观了。” 莉思雅小队长目光由左到右扫了一遍,继续说:“这里是宇航室,除了重要的事之外,请不要在这里聊天、进食、或是活动,这些事都请到前面的休息室去。各位有没有任何的问题?” 其实大家的问题很多,不过不知从何问起罢了。 莉丝雅小队长等了数秒,见无人答腔,提高了声量说:“好,现在请各位向前移动五步。” 陈信随着每个队员移动着脚步,向着莉丝雅小队长走了五步,小队长蹲下轻轻的触摸一下地下的半圆球状突物,忽然地板似乎传来微微的震动,陈信等人回头一望,发现在门口进来两步远的一块较大的方格,突然隆起一张左右有着较大扶手的椅子。 莉丝雅小队长排开众人,优雅的转身坐上这张椅子,椅子右侧竟又缓缓的浮出一个如同刚刚她触摸的半圆球,圆球在众人的注视下逐渐的变化,先是渐渐的变白,而后又略转透明,球中发出隐隐的光芒流转。 这时陈信知道这是什么了,那是卓卡的联络中枢,最主要、执行最快的命令是由这儿输出,而后直接传入卓卡的智能系统中,陈信在游乐场使用玩伴卓卡的时候就见过了,不过玩伴卓卡的半球直径大约五公分,不似这个直径大约三十公分。 莉丝雅小队长缓缓将右手放置在圆球上,似在传递讯息,只见小队长前的较小整齐方格忽地逐渐冒出一个个较小的座椅。不一会儿,众人与莉丝雅小队长之间出现了六行椅子,一行十个位子,想来这就是每个人的位子了。在莉丝雅指挥下依序入坐,所以陈信坐在第六排第二个位子上,前后分别是王仕学与那雷可夫。 刚要落座,陈信发现第五排是已然坐定的第二小队最后六个女孩,身旁的女孩还向陈信笑了笑,陈信点点头,不禁感到一丝别扭,还好陈信的另一侧是同小队的冯商奇,他与钟离燕同样来自寒冷的北岛,与陈信友善的打了个招呼后坐下,闭目准备修炼。 陈信抬头四望,大多数人在坐定之后很快便入定了,身外传来一阵震动,宇航卓卡似乎开始缓缓的移动了,想想发呆也是无聊,半个月?陈信摇摇头双目一闭,气走重楼,关闭六识,决定来试试自己这辈子最深长的入定——六次九转小周天搬运;想来应该至少可以耗掉四天时间,之后的事以后再伤脑筋。 内息在每一次的运转下或多或少都会有帮助,但是每一次九转小周天的效果,比起分开来练效果更大数倍,据说九次九转又比每九转分开来练效果更大,但是连练九次,一次会比一次慢,而且容易出问题,若是中途终止的话,效果亦将大打折扣,不如分开来修练。 而且中心的老师不断的叮咛,要是不能进步的话,不可以勉强增多小周天的数目,虽说次数越多效果越大,但相对的运行的过程中遇到的障碍越多,所以除了遇到瓶颈,也就是一般俗称的高原时期,向来少有人致力于增多九转的方式。 陈信一方面是闲着没事,一方面是心中也早已想一试五十四转的功效,虽然自己最多试过二十七转。 若是平常的修炼,六识尚可留下,不过这次最好不要留下,否则难免受到惊扰而中断。 当下,陈信将小腹一股活泼温和纯实的内息依着背脊而上,期间在尾椎、脊心、后颈、头顶稍停片刻,再由前额延颜面而下,途经前胸时分为三路,再汇聚于小腹,如此称为一转小周天。 各处停留片刻称为温养,温养的同时,内息也因此逐渐一丝丝的增厚,每一转结束会觉得一阵清凉由颜面而下,九转结束时更明显,至于三九、六九、九九则各有不同的境界。 陈信一次次的运转,完全不知道外界的变化,运行到第二十七转结束时,一阵熟悉的通体舒泰感觉油然而生,这已经是平时修炼中最多的次数了,依平时的经验,应该已经超过一天了,但既然早已做了决定,陈信想也不想的气息继续向原路行去。 就在这时,陈信察觉到气息行往尾椎处温养后便停滞不前,以前也往往停在这儿,而后半途而废,虽然陈信心中明白练气尤忌急躁,不过这次却不想就此收手,于是平心静气的将气息留置于尾椎,继续温养,随着气息一丝丝的增厚,欲继续往前进,内息却依然不为所动。 这时陈信心中一动,想到一个古怪的念头,他谨慎的试着将尾椎的气息略为左右偏移,片刻后,似乎并无效果,试着后退再前冲也无效,片刻后,再试凝为一点穿出,终于奏效,气息缓缓穿过尾椎行至脊心。 到了脊心,果然如同适才一般停滞不前,不过这时陈信已然早有准备,温养较久的时间后,再度凝为一点欲突破脊心,全身猛的一震,这次居然无效,陈信心下觉得莫名其妙,只好不断的试着各种方法,过了一阵子才发现,原来这时居然要将气息均匀分散于上背,再由后肩收回于后颈才能通过。 陈信这时兴趣来了,好像在玩游戏,原来超过二十七转有这么好玩,于是不加思索大胆的一路试过去。陈信并不知道其实并非每个人超过三次九转都会有这种情形,而且以陈信的天资、岁数、实力来说,二十七转已是他的极限,正常来说,应是待内息增厚自然的通过尾椎,也许在数月或数年之后也说不定,这次陈信应用了这么特殊的方法而强求通过,其实十分凶险。 这次的二十七转耗了原来的三倍时间也不止,而且在相同穴位每次居然需要用到不同的突破法,陈信倒是在这样的过程中玩了不少的花样,像凝点突破、分支前进、欲退还行、盘旋而入等等的运用内息方式,都是陈信以往从未试过的方法,终于安全的过了六九之数。 就在心想是否要继续下去之时,陈信觉得全身内息猛然一涨,似欲破体而出,速度忽然极快的一路冲关而过,别无阻碍。照理若是快速通过而未温养时气息将无法增强,但是现在不但越催越快,而且内息越来越强,开始九转陈信还觉的好玩,但是依然如此的再九转,陈信开始有些担心,不知道会不会出问题,于是尝试着降低气息的速度,但是一向听话的内息这次居然无法遏抑,依然越来越快、越来越急、越来越强,陈信这时已经不知等会儿会如何收场,额上也不禁冒出了少见的冷汗,很快的最后九转就要结束,看样子八成又要来个九转了,没听说过九十转的,不知道会怎样? 在九转的最后一次,内息由前胸汹涌的冲往小腹时,忽的陈信感到由小腹外传来一股外力,似将自己奔腾的内息阻了一阻,就在这刹那,陈信觉得前半身的经脉似乎就要爆裂,但是仍强忍着难过,顺势将内息缓缓收入小腹的丹田,停止流转。 收束之后,本觉得增强了不知多少倍的内息缓缓的凝结于下,虽然较之前已经增长了将近一倍,但是却似乎感觉到丹田中十之七八竟是空的,以前除了内息使用过度外,丹田是不会有这种感觉的。 这种丹田里空空的感觉,平时的陈信一定会觉得应该入定以补充内息,不过奇怪的事已经发生够多了,更何况刚刚的外力明显的是有人帮助,还是停下来问问清楚安全点。 六识一开,陈信睁开眼,眼前是一双妩媚的大眼睛,仔细一看,竟然是小队长莉丝雅,脸上正泛出微笑,正在收回原来置于自己小腹的手,陈信连忙站起,但是身体竟不自主的往上方窜起,陈信连忙在空中一个跟斗消去劲势,缓缓下落,才发觉全队的人竟然都站开了,而且大家的座椅都收沉入地面,只留下自己和莉丝雅小队长两张孤零零的座椅。 当然莉丝雅小队长这时并没有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而是站在陈信的眼前,陈信四顾一看,全队的目光集中在自己的身上,目光中交杂着钦佩、怀疑、羡慕等等的情绪,陈信傻在那儿,不由得楞楞的说:“怎么了?” 众人倒是一阵莞尔,尤其是一些聚在一起的女孩偷笑的更是严重,就算陈信脸皮再厚,也说不出什么话了。 这时莉丝雅打圆场说:“陈信,你跟我来。”一面向进来的休息室走去,陈信只好随后跟去,来不及担心身后传来的议论声或是轻轻的笑声。 走入休息室,莉丝雅轻抚了一下门旁的掌大突起半球,陈信见到进来的那扇门周围缓缓向内聚集,不一会儿,在原来门的地方只留下那个不显眼的突起弧面。 莉丝雅随意找了个角落l型沙发坐下,也示意陈信落坐,待陈信在斜前方坐下之后,莉丝雅小队长开口问:“陈信,你能告诉我发生了甚么事吗?” “报告小队长,我也不太清楚。”陈信为难的搔了搔头,他是真的自己也不清楚。 莉丝雅小队长微微一笑,说:“我知道你并不清楚,不然也不会出现差点走火入魔的危险,这样吧,你告诉我刚刚修炼到了几转?” “……五、六十转吧……”陈信很怕会挨骂。 “不止吧?” “这个……可能……更多一点。” “八十一?” 人家都说出来了,陈信无法抵赖只好吐了吐舌头点点头。 莉丝雅又是一笑,跟着坐直了身体说:“陈信,你平时都练到几转?” 陈信老实的回答:“报告小队长,三九。” “现在你能告诉我,这次超过三九时身体的反应吗?” 陈信心想本来也是打算问人的,莉丝雅小队长看来虽然年轻,但是实际上几岁谁也不知道,也许能替陈信解决这个问题,于是陈信一五一十的将适才发生的事慢慢的说了出来,在略有遗漏的时候,莉丝雅也不忘发问,半小时后莉丝雅小队长才终于完完全全的了解了。 陈信说完了后,等着眼前的金发美女来解释自己的疑惑,莉丝雅低头沉默了半晌,陈信倒是趁这个时间好好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美人,因为对方至少算是前辈,陈信逐渐习惯与异性那么近接触的感觉。 只听莉丝雅正缓缓的说:“这次你练气时用特殊的方法达成八十一转的事,记住不可以向任何人提起,因为这种方法算是你误打误撞碰上的,换一个人能不能成功还不知道,反而十分容易出事,我会将整个过程向军技研究中心报告,除非他们认为可行……” 顿了顿又说:“不过不太可能,太冒险了,连你也差点出事,你知不知道要是继续转下去会有么后果?” “报告小队长,不知道。”陈信回答。 莉丝雅转过身来,看着陈信说:“那时你的内息变得非常的强大,但实际上又不是真的……” 看着陈信莫名其妙的眼神,莉丝雅继续说:“你的内息就像个很大的气柱,但却是中空的,事实上内息没有可能在一次练功的情形下之间强大了许多倍,尽管你的基础算得上不错……这么强力的气柱绕行体内,在多几转之后恐怕你会废掉。” 陈信知道,莉丝雅的意思是经脉受伤,从此内息无法运行,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莉丝雅继续说:“不过现在的情况,因为刚才恰好帮你……阻了一阻,所以以后你倒不用担心运行八十一转的坏处了,而且还要常常做,积蓄内息,这样方才拓展的丹田和经脉才不会又萎缩回去,算是你运气好吧!” 莉丝雅心想,这小伙子小小年纪就能八十一转,自己都还办不到呢,莉丝雅其实也很想试试看,但是实在太危险了。 陈信缓缓提气,果然经脉较以前通顺了许多,不过丹田还是副空空的感觉。 莉丝雅又说:“其实你的丹田并不是空空的,只是丹田和经脉容量变得太大了,不信的话你可以向我试推一掌看看。” “小队长,这样不好吧?”陈信皱着眉说。 “没关系,你不用替我担心,我应该还挡的住。”莉丝雅嫣然一笑。 陈信想了想,于是掌心对着莉丝雅试着出掌吐出七成劲力,竟是洪洪发发无可扼抑。 莉丝雅大惊失色,急切间运劲一抵,只听得轰的一声,莉丝雅向后直飞,砰的撞上后面的墙壁,陈信一惊,急忙欲上前救助,只觉全身劲力一消,再也站立不住,软软的跌下青绿色的地板,随即失去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陈信缓缓的醒来,发现眼前又是那双妩媚的大眼睛,不过这时妩媚中更带着十分的倦意,陈信这才发觉自己竟是躺卧在莉丝雅的怀中,连忙想站起身来,却发现全身软洋洋的,劲力全都消失了,只能微弱的吐出:“小……队长……对……对不……起。” 陈信还记得自己一掌把小队长轰的撞向墙壁。 莉丝雅连忙止住陈信的话,轻声的说:“是我的错,我没有想到……现在你别想那么多,先坐起来运气。” 陈信有口难言,现在的自己岂有能耐运气?只有轻轻的摇摇头。 莉丝雅完全不理会,扶起了陈信,以自己的双腿交缠,由身后将陈信紧紧夹住,这时陈信的身躯自然软软的倚靠在莉丝雅柔软的身前,莉丝雅再将双手穿过陈信的腋下,十指交叉捂于陈信的小腹,陈信迷迷糊糊中陡然想起这种姿势的意思,不知由哪儿生出的力道,一把抓住莉丝雅的双手一面说:“不……不可以。” 莉丝雅加强了力道,贴着陈信后脑的声音微弱但坚定的说:“你……想前功尽弃吗?” 陈信心中一乱,只觉得莉丝雅的手掌正源源不绝的向丹田传来内息,同时还加催着往尾椎行去,陈信这时知道再抵抗也只能使两人同归于尽,只好顺着那道内息开始运行自己的经脉。 这种经验陈信只有一次,那一次是四岁时,老爸替他筑基的时候,以自己大半的内息留在他的身体内,并帮陈信熟悉全身经脉的运行,不过这些内息在数日之内就会减少十之八、九,但是在这之后,修炼内息的基础就已经建立,日后可达事半功倍的效果。 记得那一次陈信的父亲足足修炼了一个月才回复正常,而这种事据说是当小孩在四到五岁时父母会做的事,一生本来只需要一次,而这次虽然陈信经脉已通,但是却恰如幼儿一般不剩丝毫内息,莉丝雅只有用这个方法,才能使陈信好不容易拓宽的经脉不会在数日后萎缩殆尽。 陈信藉着莉丝雅的内息于自己的体内经脉循行一转小周天,而后察觉到莉丝雅的双掌离开了自己的小腹,心中一定,将这股内息巡行九转,不但较以往加快许多,最重要的是快慢由心,这时当然不敢耽搁,九转后连忙收功,只觉气定神闲,虽然丹田仍充满不足的感觉,但似乎比起适才还好上许多,不禁佩服莉丝雅小队长看起来娇滴滴的,内息竟如此深厚。 而陈信不知自己恰是因祸得福,陈信当年由父亲所建立的内息,自然主要偏向阳刚一面,随着时日的过去,陈信的内息亦是偏向阳刚,这时阳刚之劲尽去,以莉丝雅内息绕流全身,但女子的内息主要偏向阴柔,莉丝雅传入陈信的柔劲,加上陈信重生的刚劲迅速交会。 幸好陈信此刻内外伤全无,不然龙虎一交,伤势转剧,难免一命呜呼,但这时恰好帮助陈信阴阳调和、龙虎并济;此后阴中带阳,阳中带阴,随心所欲,同样的力道,威力至少大了一倍。 陈信回头正要道谢的时候,才发现莉丝雅躺倒在地板上人事不知,这时轮到陈信弄醒她了。 虽然陈信不善于治疗,但基本了解总有,陈信想起刚才七成劲的可怕,只轻轻的用了一些些的内息在莉丝雅的身后略做检查,发现莉丝雅的内脏竟有稍稍的移位,准是自己适才那一掌打的,于是轻轻的隔体将莉丝雅的内脏移回正确的位置,细微的部分陈信也无能为力,完成后再以更柔和的劲力唤醒莉丝雅。 莉丝雅醒了过来,自身内息微一盘旋已知究竟,轻轻的说:“谢谢,你自己还好吧?” 陈信连忙点了点头,莉丝雅又说:“麻烦你扶我起来。” 陈信扶起莉丝雅向原来门口的圆球走去,莉丝雅站在圆球前又闭目运气了半晌,才点点头示意陈信离开,自己孤零零的扶着圆球,强忍着痛楚灌注精神通知宇航卓卡将门打开。 不旋踵,青绿色的墙壁又打开了那个似洞的门,原来控制室中的五十余人闹哄哄的说话声霎时静止,眼光射了过来,陈信想起适才发生的事,一时间只觉手足无措,反倒是莉丝雅恍若无事一般依然慢慢的向自己的座位走去,坐定之后,向着众人说:“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们现在尚不能离开这个驻守点……” 陈信一听完全糊涂了,自己不是正在前往白鸟星系的途中吗?怎么忽然又变做什么驻守点了? 听得莉丝雅继续说:“暂时请各位依然多加修炼,应该在数日内问题就可以解决。” 随后莉丝雅操纵着宇航卓卡,将控制室与活动室的间格墙壁去掉,只见洞口越开越大,直到完全不留痕迹,随后莉丝雅的座椅缓缓的向前移动十余公尺,直到距前方弧形的墙壁不足三公尺处才停止,一面移动的时候一面又向陈信略为招手示意,陈信也只好不顾众人疑问的眼光向前行去。 直到陈信到达莉丝雅身旁的时候,莉丝雅站起转过身来,向着眼前面面相觎满腹疑问的众人说:“暂时我必须将这面墙封闭起来,如果有任何特殊的事……”一顿眼光向众人一扫,继续说:“麻烦李丽菁队员将手放在门上的圆球,集中精神以通知我。李丽菁了解吗?” 最后一句话该是对着李丽菁说的,陈信见到一位高佻的女孩向前两步,应了声是,想来就是李丽菁了。 随后两旁的墙壁又慢慢产生了一堵墙,将陈信、莉丝雅与其他的人隔开,在缓慢合拢的同时,陈信只来的及向王仕学及那雷可夫等人做了一个苦笑,摇摇头想,真是不知道以后该如何解释。 莉丝雅转头平静的对陈信说:“右边有个小圆球,将门打开后有较小间的盥洗室,是驾驶员专用的,左边的圆球是食物取出口,你也该饿了,吃点东西就快点补足自己的内息吧,不过每八十一转至少必须休息两小时,不然你的经脉会受不了。”话毕,坐在座椅上将右手放置于椅上的圆球,闭目入定去了。 眼看身旁也浮起了一个类似莉丝雅的座椅,陈信咽下了心中一大串的问号,自己何止肚子饿了,还是赶快去一趟盥洗室吧。 陈信坐回椅子上,看看莉丝雅依然安静的端坐,只好再度闭目入定,有了刚刚的经验,自己现在经脉又宽又大,运行又顺,内息快慢由心,只差内息似有不足,练个九转似乎花不了多少时间,也许该再来个八十一转,反正小队长刚刚说过,不会再有危险,还要多练,陈信不再多想,任内息在体内自由自在的向前行去。 八十一转结束,似乎内息增长不少,不过还不到半满,陈信张开眼睛,看见莉丝雅正盯着自己微笑。 陈信连忙站起说:“报告小队长,您身体有没有好一点?” 莉丝雅点了点头说:“不用这么拘谨,反正只有我们两个……”顿了顿又说:“我还要谢谢你作的紧急处理呢,不然我的自我治疗会花更多的时间。” “应该的。”陈信说:“那个……您用的方法,不知道恢复要多久的时间?” 陈信指的是那个形容起来颇为不雅的方法,不过苦在陈信又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莉丝雅想到自己双脚交缠在陈信腰间的景象,脸也不禁有些儿红了,连忙镇定的说:“那叫逆元通脉术,你现在就有这样的成就,想来应该是你的长辈有人替你施行过吧?” 陈信点头说:“报告小队长,是我父亲,不过也休养了将近一个月。不过您的气脉……” 莉丝雅微微颔首说:“那就对了,不过因为你早有基础,气脉早通,我只是帮你重新快速的凝聚内息,自己倒是没有到油尽灯枯的程度,另加上疗伤……大概只需要两个星期就可以复元,因为我的气脉大小是经过近三十年的逐渐修炼、逐渐开拓,恢复容易;你的气脉扩大不到一天,本来至少也要个几十天才会真正的稳定,现在放着不管的话,以后再怎么修炼,你的内息也只能恢复原状而已。” 陈信尴尬的苦笑:“对不起……这……我也不知道那掌怎会这样大的力道。” “这其实也是我的错,没想到你全身经脉已经扩大,尚未凝实,以你存留的内息来说,只要施劲二到三成,大概就会把你所有的内息倾巢而出,不但我白挨了一掌,差点也害了你……”莉丝雅轻轻槌打着座椅,自责的摇摇头。 陈信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转变话题:“报告小队长,您说我们移开驻守点?” 莉丝雅想到这事就好笑,打断陈信的话说:“你以为我们还在前往白鸟星系的途中吗?” 陈信楞楞的点了点头,看见莉丝雅捂着嘴笑个不停,只好搔了搔头,莉丝雅见陈信的表情,又轻笑了一阵子,才笑着说:“对……对不起,实在是我忍好久了,刚刚……”转念一想,刚刚是因为在这些新队员面前才不好意思笑的,怎的现在竟忘了自制? 莉丝雅想到刚才急于救陈信时用的逆元通脉术,脸上不由得又是一红;莉丝雅偷瞄了陈信一眼,看陈信睁大了眼楞楞的样子,又想,这小伙子怎么总是一副傻劲的样子…… 再瞄一眼,发现陈信眼光仍然傻傻的看着自己,连忙咳了一声,继续说:“你心里认为应该至少要半个月的工夫?”见陈信点了点头,连忙强忍着笑继续说:“你是不是忘了相对速度?” 陈信啊了一声,恍然大悟。 原来莉丝雅小队长出发前说的半个月是指地球上的时间,而在相对论的原理下,速度越快的物体,时间的流泻越慢,也就是说在宇航卓卡高速运动之下,宇航卓卡中的人并不是觉得经过半个月的时间才到白鸟星系,究竟多久就决定于卓卡的速度了。 莉丝雅与陈信两人继续的聊着,陈信才知道原来众人早在三天前就已经到达白鸟星系,但是因为卓卡上有一个蠢小子正关着六识入定,于是为了整体行动的考虑,将物资运送到白鸟星系的席考军区后,原船行驶至白鸟与凤凰两星系间的空间跳跃窗附近,停驻于战斗卓卡布成的三道防线之后,预备当有战事发生的时候作为后援救伤之用,至于蠢小子其人当然指的是陈信。 本来当陈信醒来后,就该通知军区另派他船接替,但是没想到还没通知就发生了这事,现在的莉丝雅必须致力于恢复内息,并且将消息送发出去,等军区再派卓卡来,或是等到自己恢复再离开,叫陈信进来是因为陈信现在修炼需要十分的专心,留在外面恐怕回答其他队员的问题就回答不完了。 一阵长谈后,陈信才了解,原来自己第一次八十一转竟然耗了十余天的时间,难怪肚子挺饿的,想来大部分都是耗在三九到六九之间的二十七转,而刚刚的八十一转却用不到十个小时,现在八十一转结束内息补不到半满,恐怕还要三次才有可能补满内息,玄了,难道需要一次来个二、三百转吗?以前耗的再厉害,也只要二十七转就搞定了,以后要是再耗棹大部分内息怎办,分五次补回来? 听得莉丝雅继续说:“别急,现在还是一次八十一转就好了,回去我再替你去问人,一定有原因的。” 莉丝雅温柔的说:“像你现在一次大循环八十一转竟然和我五十四转的时间差不多,没多久一定会比我强很多,嗯……该练功了,还有,这次别又把六识关了,万一有事我可叫不醒你。”说完后,莉丝雅微微一笑,又入定了。 陈信看着莉丝雅姣好的面容,心里知道小队长并不是在开玩笑,内息强度的标准,除了硬碰硬的比拼外,客观的标准就是能够运行的小周天数,以及运转修炼的速度,以陈信的情况来说,确实是比以前加强许多,但是邪门的是为啥要这么多次才能补满?再想也没用,还是专心的修炼吧,陈信闭上双目,再次体会八十一转的玄妙。 第二次陈信醒来,莉丝雅仍然先收功,放下了一头金发等着他醒来,两人谈谈说说,莉丝雅就像个大姊姊一般,跟陈信说明种种的状况,无所不谈的聊了足有两个小时,再进入下一次的大循环,陈信发觉每次的循环所补足的内息竟然越来越多,速度虽然并未增快,但是也许以后再耗尽内息就不用花那么多时间了。 第三次结束的时候,陈信已然完全补足内息,不过莉丝雅因为将大部分内息与经脉重练,所需的时间还久,莉丝雅不提陈信是否该离开控制室,陈信自然也乐的留在这儿,二、三天过去,陈信也逐渐习惯于与异性相距极近的相处,之前与颖雅相处也是言笑无忌,除了需要保持一点距离罢了,所以慢慢的,莉丝雅也不觉得陈信像个傻子了,反倒更像个调皮的弟弟。 数日后,陈信再次修炼后醒来,第一反应自然是转头看着莉丝雅,却看到莉丝雅一双妩媚的大眼直盯着前方,陈信跟着转回头去,才看到前方弧形的墙上,竟出现了一块宽八公尺,高三公尺的萤幕,萤幕上正有一艘中型大小的卓卡飞近,莉丝雅看着萤幕的画面不发一语,直到画面上的卓卡似乎是往自己这一艘卓卡的底部穿过了而消失,才转回头来轻声向陈信说:“席考军区派人来了,我要去接他们,你要记住,不可以告诉其他队友你的修炼方法,上面的信息下来说,这种方法太危险,还要研究,所以暂时不准流传……” 莉丝雅轻甩了一下自己的金发又说:“这几天很愉快,谢谢你啦。”一面背过身去,缓缓的将流泻下的金发再度缠上头顶。 陈信呐呐地说:“莉……报告小队长……”又住了嘴。 莉丝雅回头疑惑的看着陈信,陈信只好继续说:“其实……放下比较好看。” 莉丝雅微微一笑:“傻小子,瞎说什么。”回过头继续束好,向着通往活动室的墙壁而去。 莉丝雅自己知道,那是来接自己回去休养的卓卡,里面一定有来接替自己领导权的人,也许这一去,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些年轻人了,尤其是……这个有时傻里傻气,有时又精明顽皮的小弟弟,这几天……这几天就当作是次有趣的回忆吧。 随着莉丝雅的离去,两位三级军官接管了这艘宇航卓卡,比莉丝雅、思瓦那小队长的四级军官还要高上一级,这两位连自我介绍也懒的做了,除了偶而出来休息室看看,多留在前面小小的控制室中。 陈信回到队员中,自然与他较相熟的王仕学、那雷可夫等人会来问问情形,陈信瞎编了一套自己差点走火入魔,为莉丝雅小队长相救的故事,众人也懒的多问,反倒是这么几天,其他人天天在一起已然颇为相熟,王仕学拉着陈信到处介绍新认识的其他队员,其中还神秘兮兮的要陈信特别感谢一位女孩,原来就是当时坐在陈信旁边一位第二小队的女孩,王仕学说,就是这位名叫赵可馨的女孩发现他练功有不对劲的地方,这位女孩外貌虽然并不算是十分出色,但是笑起来倒是十分的甜,聊起陈信练功一练十来天的事,众人自然又是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经过了三天,陈信与同队的朋友渐渐的熟络了,也终于到达白鸟星系第四行星白鸟星。 白鸟星是一个被改造过的星球,空气、温度、雨水都与地球极为相似,只有重力值较大,但是对这一群由地球八大军区中南岛军区选出来的优秀学生来说,可说是毫无影响。 无元七三三年六月四日 众人背着行李,由那两位不知名的三级军官带领之下,走出闷了半个多月的大型卓卡,放眼望去,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海洋,身后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岛屿。 原来这就是席考军区的训练中心,在介绍了各部的训练主任之后,众人住进了宿舍,休息一夜后,开始了计画中为期半个月的分区训练。 所谓的分区训练是指临行之前,依照在地球上所作的能力分析,将大家分组施与适合的专业训练。 陈信被分到斥候部,隶属斥候部的还有王仕学与三位一起来的女性队友,巧的是那位笑起来甜甜的赵可馨也在其中。 那雷可夫是去兵工部,古为年隶属野战部,另外有些人不属于任何部门,据说是属于后备兵种,虽然大家都分开了,不过在一开始还是将众人集中在一起,先上三天的基本战斗课程再各归各部训练。 据说军队中初期女性多去救护部,男性多去野战部,至于斥候部、兵工部就往往一半一半了,只要是因为女性内息多偏向阴柔,男性则偏向阳刚,一个治疗有余、攻敌不足,另一个刚好相反,才有这样的结果。 无元七三三年六月五日 开始上课,大家都知道之后三天想再见面只有靠缘分了,在教室中相处格外的和洽,没多久,野战部的主任一级军官曹似同拿着一叠资料出现在教室,众人起立敬礼后,曹似同请众人坐下,开始说明这三天的课程。 陈信看着虎背熊腰的曹似同主任,心想难怪古为年会被分到野战部,分明是一个样儿嘛?摇摇头,拉回自己的思绪,专心的听曹似同主任的开场白。 “第一天上午由我来告知各位技击的主要原理,下午由斥候部林主任来说明如何传递讯息以及野外求生,明天是户外教学,首先由我带领大家实际操练一遍今天所学的事项,而后是救护部的徐主任传授各式伤病的基本治疗术,以及兵工部的黄主任说明如何选择自己的武器以及操控战斗卓卡的基本要领,后天再由斥候部的林主任花一天的时间说明白鸟星重要战略地形。” 曹似同目光扫视了一遍众人,看众人鸦雀无声的专心聆听,满意的继续说:“各位在以前各教育中心学过的技击主要都是为了自卫与强身用的发劲方式,在这里,我们将会教给你真正攻击杀敌的功夫,以及各种运气用劲的法门,许多方式是各位从没想过的,但是……” 面色一转凝重:“……离开军队后,除了自卫,不准用在非军事用途或是传授他人,以免造成社会的危险。” 顿了顿又说:“基本上我们会在各位离开军队时,在各位的薄环上加上这种限制,所以直到现在,我们才会还能一直拥有个祥和的社会。” 曹似同看了看众人又说:“今天所学到的内容,晚上好好的体会,明天户外教学时我将请各位示范,现在请各位拿着讲义先阅读半个小时。” 随后将一叠讲义发给每位队员,陈信看着讲义上一句句的写着:“基础慎行,精气神虚;提息养劲,勿守勿离;五脉畅通,力可伤敌;三九六九,九九为极……气劲循环,可正可逆;千经百脉,勿失勿遗;劲发体外,同中求异;掌吐气壁,可保无虑;拳掌指劲,各有利弊;迅为首要,花巧勿弃;体求轻巧,丹田凝气;体求迅疾,劲留足底;紫府逆行,可藏行迹……多辟气海,劲发难寻;铁皮铜筋,筋骨重凝。无坚不摧,驭物合一;周天苦循,不如通顶;域外无碍,十尺化釐。” 第四章 点石成金 陈信整本迅速的看完,完全不知所云,再仔细读了一遍,算了算,四个字一句总共有两百四十句,似乎是两句为一个小段,也就是一百二十段,有些懂,大部分不懂,比如说那句“三九六九,九九为极”就很容易了解,自己才刚发生的事嘛。 但是大多数的都是每两句只懂一句,不幸的是,似乎不懂的一句才是重点,比如说“紫府逆行,可藏行迹”中的“可藏行迹”就不难懂,但是“紫府逆行”又是什么东西?这是谁写的什么鬼东西,不能写清楚一点吗? 陈信心里骂的正过瘾,忽听到曹似同的声音:“这是在无元九十八年,无祖传给当时八大弟子的书。” 陈信偷偷伸了伸舌头,原来是无祖写的,又听曹似同说:“那时最后一个弟子也已经教了二十年,已经传授了力霸法、御风术、驭物术、坚体术、天机术……等等基本的功法,无祖发出之时明言这是前册,待他们悟通之后再给后册,但是直到无元二八三年无祖不知所踪之前,听说四代弟子中仍是无人能悟完前册,所以后来也没能留下后册……” 陈信看着曹似同一脸崇敬的表情,听他继续说着:“你们现在学过的东西,大概占这一百二十段中的三分之一,我今天会粗略的解释一遍,重要的、未传出的是中间的三分之一,就是今天会跟你们详细说明的要点,最后三分之一世上没几个人懂,也没有唯一的解释,自己悟,悟出了报上军技中心,就有可能调入最高中心,专职研究军技。” 曹似同想了想,又说:“不过我不赞成你们满脑子在想这些,自己乱试,试对了还好,试错了走火入魔可划不来。”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全队不由得撇了一眼陈信,陈信无处可逃,只有认了。 曹似同也看了陈信一眼,继续说:“首先第一段‘基础慎行,精气神虚’,意思是打稳基础非常要紧,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由神返虚是修炼的基本动作,第二段‘提息养劲,勿守勿离’,就是修炼内息的时候,不要全神贯注在内息上,也不要有片刻移开自己的注意,就是不松不紧的意思,这些太简单了,我只带过去就好了,中间你们没学过的我再仔细解释详加解释,下一段‘五脉畅通,力可伤敌’……” 曹似同滔滔不绝的又说了两个半小时,陈信仿佛被带到一个闻所未闻的境地,在第二个小时有太多太多自己从来没想过的道理,陈信学过天机术,但并不算优秀,还没办法听过就记了起来,只好在笔记簿上拼命的抄、抄、抄。 曹似同说的兴起,还顺便将最后三分之一中的一部分,自己曾思索过的研究经验一并说出,不过也不断强调尚未完全正确,不可试行,只是提供一个思考的方向而已,足足过了丰富的三个小时。 最后,曹似同严肃而缓缓的说:“这部书,和各位的笔记,或不管是什么东西,都不准带出这所训练中心,我的建议是,在这半个月内,各位可以尽力、详细的背起来。”面色一松,说:“今天上午的课就上到这,收好自己的东西,去餐厅吧!” 陈信沉浸在一个新的天地里,完全忘了吃饭的事情,这时那雷可夫看陈信没有要动的意思,走到陈信身边,叫了两声:“陈信……陈信。” 陈信充耳不闻,旁边传来一句:“他……好像常发呆?” 那雷可夫转过头去,见到赵可馨饶有兴味的站在一旁,那雷可夫有点儿下不了台,大声的叫:“……陈……信!” 一旁倒是传来王仕学的声音:“怎么了?这么大声?” 原来王仕学也在一旁发呆,倒是被那雷可夫的叫声惊醒,当然陈信也已回过神来,这时同学除了五、六个还在沉思之外,其他的人早已走出教室。 四人尚未走出门外,见到一个五短身材,四肢粗壮的人影站在门外,洪亮的声音传来:“你们好慢!”这人正是古为年。 倒是把走在前面的那雷可夫吓了一跳,喃喃的念:“这么大声,刚刚又不来帮我叫他们。”其他的人看着他们两个,不禁莞尔。 餐厅相距不到二十公尺,一行五人也不打算飞了,赵可馨忽然对着陈信说:“你们四个原来就是朋友啊?” 陈信点点头说:“我们一起由南岛来的,原本是同学,你呢?” “珠炼六岛,比你们南岛更南边,可是其他几个珠炼六岛来的我原来都不认识,你们这样好好。”赵可馨有些羡慕。 “你可以跟我们做朋友啊。”王仕学说。 “对呀,而且以后你和王仕学、陈信又在同一个单位,也有个照应。”那雷可夫说。 赵可馨似乎很高兴,露出甜甜的笑容点了点头,举起手指一个个点了过去:“你是陈信,你是王仕学,你是那雷可夫,但是这位我不知道……”她指的是古为年。 “我叫古为年!”众人这时已经正要走进餐厅,古为年打雷般的声音不但吓的赵可馨一缩颈捣住耳朵,更引起了许多人回头,陈信等人还来不及反应,这时由餐厅的一旁传来另一个更洪亮的声音:“古为年!好!我记住了,明天出来示范!” 说话的竟然是刚刚才上完课的曹似同主任。 这时在餐厅的多是同时来此受训的队友,见到古为年的窘样,虽然碍着曹似同主任不好意思大声笑,总免不了有几个人喷饭,几个女孩更是笑的弯下了腰。 陈信与王仕学无可奈何,双手一摊,五人急急往餐厅的另一角躲去。 餐厅回来后不一会,王仕学说有些事要办,先离开了,距离下午的课程还有好一阵子,四人自然而然坐在一起闲聊,这时赵可馨正提到陈信当时走火入魔的状况:“……他那时虽然坐在那里,但是身体一蹦一蹦的很奇怪,我当然赶快告诉小队长啊。” “一直还没有多谢你。”陈信想起后来发生的事,觉得自己真是运气。 “要谢也不是说一声就算了啊。”那雷可夫闲着没事在起哄。 “对呀,对呀。”王仕学刚回来就马上配合:“至少要好好做件事来报答人家。” 啥?落井下石?陈信看看微泛甜笑的赵可馨,正用双手撑着个小脑袋看着他,连忙转移话题:“对了,王仕学,我记的你曾向我介绍那位叫做张……什么来着?” “张婷。”王仕学还没上当,那雷可夫已然中计,那雷可夫继续说:“原来是坐在王仕学身边的,好像也是来自珠炼六岛,哼……哼……你问间王兄刚刚干什么去了。” 陈信一看狡计得售,连忙说:“王仕学这样就不对了……” 王仕学只好讨饶:“她等会儿会过来,可以吧。”一转念又对赵可馨说:“她是来自西溟岛的,和你好像不一样。” 赵可馨点点头:“我是来自南悬岛,西溟岛在六岛的最西,我们在最南。张婷好像是到救护部了。” 王仕学点点头说:“她现在和几个加入救护部的女孩子在一起,等会儿会一起过来。” 陈信笑笑说:“多认识几个救护部的也好,以后出事也有些照应。”转头对赵可馨说:“其实我们也该和另外两位斥候部的多聊聊。” 陈信对着赵可馨说,因为另两位也是女孩,赵可馨会比较容易熟络。 赵可馨点点头说:“也对,我去找他们。嗯……一位是第一小队的李丽菁,另一位是我这队的……” “科芙娜!”王仕学冲口而出。 陈信啧啧有声:“仕学兄,看样子你那几天没有浪费喔?” 赵可馨微微一笑,不管大家如何的取笑王仕学,扭身离开去找这两位队友了。 没多久,张婷与五个加入救护部的女孩走来,加入了谈话的阵容,赵可馨也和李丽菁及科芙娜姗姗而来,这两人似乎并不相熟,静坐在一旁并未多言。 过了一会儿,其他的队员逐渐的进来,大家都是年轻人,没多久就聊的非常愉快,人一多,难免聊起来不大方便,陈信住了嘴看着王仕学在人群中自在的控制话题,转头一望,右侧恰与一位救护部的女孩两眼相对,陈信啊的一声轻声的说:“你不是那个……?” 女孩微微点头,也轻声的说:“我叫许丽芙。” 原来就是当时在地球上,刚解除薄环防卫功能,林刚大队长命令男女接近之时,使得陈信满头汗的那位女孩。 而陈信左侧赵可馨耳朵大,注意到两人交谈,靠过来问:“咦,你们认识啊?” 许丽芙低下头去,陈信心想,满头汗的事说出来又是引人发笑,不说也罢,只好回答:“不是,不过还在地球的时候曾经有过一点印象。” 赵可馨笑了笑,看了看两人也没说什么,又转回头去继续听王仕学高谈阔论:当年王仕学的曾曾祖父,也就是无皇五世的首席武士王崇献,如何与那时寻求独立的新皇一世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 陈信松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许丽芙,也正在看着自己,两人相对一笑,彷彿因为彼此拥有了一个共同的小秘密,感觉对方格外的亲近。 这时听王仕学讲古的同学越来越多,配上那雷可夫适时的答腔发问,正是**迭起,陈信觑了个机会打了个眼色给许丽芙,靠过去悄声的说:“我还记得你的头发好香。” 说完深吸一口,香味果然没变,许丽芙霎时整张脸又由脸庞红透到耳根,与在地球上一模一样。 当下许丽芙深深的埋下头,不敢抬起,陈信正有点得意又有点惭愧的当儿,忽看见赵可馨向着两人横了一眼,又面无表情的转回头去,陈信忽然间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但却又不是很明白的知道。 尴尬没多久,斥候部的林美雅主任带着一盆植物走了进来,众人四散到附近的椅子坐下,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许丽芙恰坐在陈信的右侧,赵可馨坐在左侧,陈信往右一望,许丽芙还是低着头,脸上的潮红似乎还未退;往左一望,赵可馨气鼓鼓的望着前面,也不肯转头看他一眼,看来是不幸的成分居多,这节课大概非专心不可了。 林美雅主任站在台前,娇媚中参合着英气,声音柔美却又坚定的说:“我们先让各位了解野外求生的必须具备能力,其次再说明联邦军的各种传递讯息的方式。” 陈信定了下心,注意的听林美雅说明:“野外求生首先必须具备最基本的元素控制能力,各位大多数人都已具备,不具备的人只有留在后备的机会,战时万一出事,生还的机会太小,具备元素控制能力的队员,一般在军队外学到的是如何将物质分子分开,重新组合;或是由不纯的物质中萃取出所需要的分子,这里要教给大家的是如何将分子分解为原子,再组合成所需要的分子,以及如何让原子核产生异变,成为自己所需要的原子,并撷取原子核异变时由质量转变出来的能量……” 陈信听着听着不禁心想,果然到军队中可以学到好多东西,难怪父亲不肯退伍,八成就是因为除去军籍后就再也不能使用这些能力了,一面又听林美雅继续说:“人类生命基本需要,水、食物、氧气,食物中主要能带给我们能量的是碳水化合物,其他如矿物质、维生素等物质在各位熟悉体内元素控制后,在短时间内暂时可以自给自足,但是能量的损耗是绝对要补充的,所以我们必须了解,我们主要是以碳与氧燃烧,产生二氧化碳排出同时产生能量供自己使用。重点就在,如何将二氧化碳配上水藉着外在能量,比如说恒星的射线,再度循环产生氧及碳水化合物,也就是代替植物的光合作用……” 陈信已经开始有点头大了。 “……而当外在能量不足的时候,必须依靠的就是己身能量的蕴积,内息的修炼就是最根本的解决之道,修炼内息可使我们将宇宙能量聚积于体内,产生各种不同的作用,首先我们由简单的开始……” 林美雅指着带来的植物说:“这种植物是原来白鸟星最多的植物,名叫细目羊齿蕨,本来光合作用并不旺盛,但是自从星球改造了后,产生了新的变种,叫做嗜氧细目羊齿蕨,不过我们还是叫它们羊齿蕨方便,现在这种羊齿蕨在生存竞争中获胜,虽然是叶状的外型,但是内部又含有类似木质的构造,所以可以高到三、五公尺,只要人在这个星球上都可以藉着这种植物存活……” 陈信仔细打量这株貌不惊人的羊齿蕨,锯齿状的叶子,恍似无风自动,一上下的飘扬着,听林美雅的声音继续的传来:“我们不建议各位进入植物生长非常茂密的原始林中,这个星球的植物许多具有自我防卫的机能,比如说这种羊齿蕨,能够容纳大量的气体交换,如同人类的深呼吸一般,而最特殊的是不知道这些植物用的是什么方法,当其中一株遇到危险时,数十公里范围内的羊齿蕨会同时放出二氧化碳或是氧气,不管哪一种环境都不是地球生物适合长期生活的地方。地球上也有类似的植物,但是防卫能力并没有这么大,因些这个星球森林中植物的范围非常分明,一群群的,中间很少混杂其他的植物,除了我们开辟过的土地,能在这个环境下存活的地球动物并不多,当然原生的动物除外;我们今天先不多谈其他的事情,现在请各位看我示范如何萃取出碳水化合物和饮用水……” 直到林美雅主任下课离去,又是三个小时过去,头昏脑胀的陈信,不禁开始怀疑到军队来到底是对是错;想着转过头去忐忑的看了赵可馨一眼,她正睨着陈信,陈信只好尴尬的笑了一笑,正想着该不该解释,赵可馨突然笑了出来,转身站起向外走去,一面留下一句:“原谅你了。” 陈信怔忡的看着赵可馨离去,转头一看,许丽芙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座位,陈信咀嚼着赵可馨说的那一句话,忽然想起远在地球的林颖雅,这些天来倒是少有念着她的时候,不知道母亲一个人在南极洲是否还习惯?大肚、徐立山过的如何?乾尚有没有加入军队?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平静的回到地球? 回头想想才结识的朋友,从小男女分校,这辈子认识的女孩加起来还没有这几天多,提到那句让自己哑口无言的——“原谅你了”,最让陈信难过的是自己明明没得罪她,为什么自己又好像做错了甚么事呢?怪了! 陈信回到宿舍,寝室空无一人,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陈信坐上床沿,闭目思索今天所吸收的课程,尤其是上午曹似同主任所提的内容,更是让陈信兴奋不已。陈信先拿出了所谓的“前册”,一字一句的努力背熟,如此艰深的文字要在短短半个月了解是不可能的,只能囫圃吞枣的硬记下来。 直到三个小时后,陈信才将这本前册与自己抄的笔记记熟,算来已经晚上七点多了。这时陈信听到门外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那雷可夫、古为年与王仕学回到了寝室,看到陈信一个人坐在床上,王仕学说:“陈信,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一下午……唔,我算算看,一共有……三个女孩问我你跑到哪去了?” 陈信心里盘算该是哪三个,又不大好意思问,只听那雷可夫接着说:“我们约在宇航站旁的海岸试验一下今天学到的东西,一起去吧?” 陈信忽然间对一大群人混在一起有些厌烦,微笑一下说:“你们先去,我晚点再去。” 看着三人拿出自己的武器,陈信想了想又说:“说不定我不去了,有什么有趣的回来再告诉我。” 那雷可夫等人不知陈信哪里不对劲,也不深究,迳自去了。 陈信再练了两轮吐纳的功夫,已经蛮晚了,见他们依然未回,大概大家昨晚都休息够了,看来今晚是不会回来了,想了想,陈信拿出两只短棍插在腰间,向着室外飘去。 一路行去,眼看着海岸就要到了,远远听得喧闹的声音,便停住向那儿看了两眼。 只见一群人嘻嘻哈哈的笑闹着,陈信自己知道,现在自己的内息恐怕比王仕学、那雷可夫等人都还要强,这几天又都没什么时间练发劲,想起上次不慎打伤莉丝雅的事,想想自己还是别去,免得万一忽然有人说要切磋,到时又推托不来就麻烦了。 想到这儿,陈信回身向着相反方向,向岛上的原始山脉飘去。 到了一处森林旁的平野,陈信开始专心的演练今天所吸收的东西,原来不论是发掌、出拳、飞行、闪避,当内息凝住在不同的地方时,自然会有不同的作用,比如飞行时,将内息凝住在全身的重心位置,将可使飞行中的转折更加如意,这是陈信从来没想过的方式。 因为在军队外,从没有人教过陈信如何找出自己的重心,以及如何凝住于丹田外的某一点,现在等于是替陈信开了一扇门,走入以往完全未曾接触的境界,逐渐的融会贯通。 陈信因为内息阳中带阴,所以在演练时多以阴劲或阴阳劲揉和发出,为的是比较能避免发出太大的风雷之声,因为现在的陈信举手投足都蕴含着相当大的劲力,陈信用半成的劲力略为演练一下拳掌指的发劲方式一阵子后,心想还是多练习一下劲力的收发,可不能够再发生像上一次击伤莉丝雅的事情。 陈信向着眼前一株数公尺高的羊齿蕨,双掌轻轻推出约四成力的阴劲,并运用了才刚学的气凝体外技巧,将气劲笼罩了整株羊齿蕨,片刻后心意一动,双手一合,忽见眼前这株羊齿蕨忽的软了下去。陈信心想这是不可能的,白鸟星的羊齿蕨含有木质,怎会像一堆烂泥散了下去、走近一看,原来整株羊齿蕨,现在竟然如同细木屑与潮湿棉絮均匀混合一般的完全分解。 陈信不禁十分讶异自己内息的进步,想了想决定再试试阳劲,依然只用四成力,因为至少要四成功力才能够将眼前另一株足高四公尺的羊齿蕨完全笼罩。陈信双掌一推一扬,只听得声音轰隆隆的好似隐隐沉雷,但却如同电光石火一般迅捷,转眼间羊齿蕨如受疾风所侵向天空滚去,被扯裂一般的,碎成一丝丝不规则的细条,翻滚荡漾随着风飘散入整片森林。 这时陈信忽然感到稍有不对,呼吸时似乎有点不顺,陈信看眼前一片黑压压的羊齿蕨丛林,本是各有规律的轻轻摆动,不知由何时开始,眼前所见所有的羊齿蕨竟依着同一个频率摆动,羊齿蕨无风自动,必定是因为在作深长的呼吸作用,不用说这时一定是在放出二氧化碳退敌了,大概刚刚干掉两株羊齿蕨使这片森林产生了警觉。 当然陈信也可以在这种环境下存活,毕竟只不过是氧气含量降低而已,以陈信体内能量来说尚可行动自如好一阵子,这又不是在压力差异非常大的地方,需要另建立一层气罩保护自己。 但是陈信心想不要等会儿又出什么怪事,还是离开森林好了,于是陈信拔空而起,向上空斜斜飞去。 飞不到百公尺,忽然听到身侧隐隐传来破空声,那是有人以高速接近的声音,陈信心想这人大概也是哪一队的学员,自己现在的速度比起以前快了许多,遇上了又难以解释,乾脆装没听到,内息一提加到五成劲,心想这算是自己从前的三倍速度了,一定能甩掉。 没想到对方居然不但跟的上,而且还逐渐靠近,两人的距离由二公里远,拉近了五百公尺,陈信心中大奇,再加一成劲斜往三十度角上冲后再向东平飞,居然直到陈信用了近七成劲力,对方才无法再靠近。 这般斜飞了足有半小时,陈信算算也有好几百公里了,心中不禁泛出一种英雄惜英雄的感觉,毕竟要不是自己误打误撞的功力大进,根本不能与身后的人相比,果真是人外有人。 这时两人相距停留在五百公尺远,陈信不愿使身后的人难堪,略降低了速度,回头一望,不禁大惊失色,竟然是以后的顶头上司——斥候部林美雅主任。 眼看着林美雅似乎满脸铁青,陈信自然立刻凝定于空中,晃眼间林美雅也已停身在陈信之前,她怒意逐渐转为疑惑的看着陈信,陈信连忙敬礼:“主任好!” 林美雅点了点头仍皱着眉头,迟疑的说:“你是昨天到的新生?” “报告主任,是!” “你就是……陈信?”林美雅眉头舒了开来,开始有了一点微笑。 “报告主任,是!”陈信不知道为何她知道自己的名字,只看林美雅点了点头状似满意的说:“训练中心周围三十公里是禁止出入的,必需事先申请。好了,我明白你不知道,回去吧。” 林美雅转头飞了回去,陈信自然礼貌的跟在她身后。 飞了没多久陈信觉得不对,现在的速度实在太慢,每小时才近百公里,训练中心还远在千里外呢,正待提醒林美雅的时候,林美雅却回头看着陈信,陈信右耳忽然听见小而清晰的声音:“陈信,你会不会传音?” 陈信摇摇头,正奇怪声音从何而来,照理时速达八十公里以上时,声音便不易传入对方的耳中,除非用力喊,不过那就变大而模糊了。 林美雅的声音继续说:“你应该做的到,试着将内息由嘴中吐出,经过声带震动,出口后凝成一线,控制绕过障碍,向对方耳朵传去……” 陈信一面试着回答:“是。报告主任,这样可以吗?”一面看着林美雅眉头一皱回答:“别太出力,先往自己耳朵试。” 陈信往自己的耳朵传一句话,自己也皱了眉,太大声了,于是陈信多试了几次才再传往林美雅:“报告主任,这样可以吗?” 林美雅赞许的点点头,回答:“可以了,这是军队交谈技巧,内息要到达一定程度才能用,另外,你知道自己以后属斥候部吧?” “报告主任,知道。” “陈信,军队中规定,因传音颇耗内息,在传音时可以不用每句都加报告,虽然你的内息似乎实在不错,也无须这样用,而且我不很重视这些。” “是。” “你的能力远远超过在地球上的记录,这样也好,不然野战部的曹主任又要跟我抢人了。” 陈信尴尬的笑了笑,听林美雅又说:“这几天好好的学,要是有问题来军官宿舍找我,我除了每参一、四晚上必须出来值班,其他时间都在。” 信当然高兴,自己误打误撞的瞎碰出够多事了。 “对了,你刚是不是去找羊齿蕨的麻烦了?”林美雅忽然皱起了眉头。 难道这也被禁?陈信抵赖不得,说道:“是……那个我想练练今天的……” “这倒没关系,不过下次最好用石头练,不然看不出成效来。” 陈信心想也对,今天的羊齿蕨只用四成劲就一塌糊涂了。 林美雅看了看陈信腰间的两只棍子又说:“那是你的武器?” 陈信点点头,林美雅又说:“远的太大,近的大小。” 陈信心想这是在学无祖吗?打哑谜?还好林美雅继续说:“远距用小,近距用大,斥候部远攻以偷袭为主,若是攻击的物品越大,敌人越好防范;近距离以速战速决为主,加上防范他人偷袭,较大较长的武器比较好用。” 陈信正觉颇有道理,林美雅又说:“以后时间还长,先回去吧。” 随着加快了速度,林美雅心想再试试陈信,催出了最高速度,眨眼间已是越过了数百公尺,耳听得陈信传来一句:“谢谢主任,我会再选个适当的武器。” 回头一望陈信依然随在身后,不禁大吃一惊,速度也缓了下来,看着陈信跟着减速,怔怔的看着自己,林美雅叹了一口气,再度加速回训练中心的小岛。 原来事实上,当林美雅以全力飞行的时候已无余力再传音,没想到陈信不但跟上没问题,居然仍能传音,明显的游刃有余,林美雅不禁又忧又喜,喜的是自己的斥候部队战力将大增,忧的是觉得自己这个长官似乎有点难做。 到了小岛,林美雅再度嘱咐陈信,别再超出三十公里,即迳自往管制室而去,陈信想了想,乾脆去看看王仕学他们好了,于是往宇航站旁的海岸飞去。 到了海岸远远一看,四十多人三三两两零零落落的围成个径约十公尺的圈圈,中间两人叮叮当当打的正热闹,原来是钟离燕和古为年两人。 陈信看见王仕学和那雷可夫笑嘻嘻的站在一旁,心想大概是印证,钟离燕和古为年两人都是力霸法的佼佼者,这一战正是棋逢敌手,陈信见两人刀来棍往正紧张,也不过去与王仕学等人打招呼,先落在南侧一旁再缓缓过去,走近一看,两人翻翻滚滚练的正热闹。 陈信细看钟离燕用的武器,是一根足有腕粗,两端收尖的棍子,这时恰好是钟离燕一棍挥空,只见古为年右闪后一刀由左侧向上甩出,气劲涵盖了近三尺方圆,陈信心下不禁叫了一声好,看这一刀就知道古为年今天上课没有白学,不过钟离燕也非弱者,棍尖向下一挫,划开了古为年的气劲,顺势一翻棍子的另一端直往古为年捅去。 这时刀把正向上直立,古为年随即向左一扫震开棍子,紧跟着右掌一松刀把,一拳向前击出,岂知钟离燕棍被震开的同时,也是左手一松,握拳击出,两拳相对轰的一声,两人各弹退了五步,而同时气劲也向外直涌了出来。 陈信正想,难怪大伙儿站的这么远,忽听身旁传来个娇怯怯的声音:“你好,……陈信。” 陈信回头一望,原来身后是那位容易脸红的许丽芙,陈信点了点头说:“是你啊,你好,中午我是开玩笑的,不好意思。” 许丽芙先是点了点头,听到陈信说不好意思的时候,又连忙轻轻的摇了摇头,陈信觉得好笑,怎的那么怕生?忍不住说:“不过你真的很容易脸红。” 不说还好,一说许丽芙脸上又起了淡淡的红晕,不过倒是忍住了没将头低下去,在灯光的照射下格外可人,陈信看着许丽芙白里透红的脸不禁还想开开玩笑,不过许丽芙忽然直视着陈信的身后,面露紧张的表情,陈信回头一看,钟离燕和古为年的一刀一棍正势若千钧向着自己飞射而来。 第五章 夜中论剑 原来适才两人互击一拳向后弹开之际,古为年尚未站定,钟离燕单足已经向后一撑,跃了起来,空中一个翻滚借势向前劈出一棍,虽不甚快,但是在气劲所笼罩之下,眼看这棍古为年是避无可避。 古为年不慌不忙,转过九十度,深吸了一口气,大喝一声向着钟离燕的棍端挥去,又是铛的一声巨响,由侧面传来的巨力使得钟离燕的棍子直往侧方飞去。 钟离燕眼看若紧抓棍子势必被棍子带飞,若再被追袭则势难挽回,于是放开了棍子随着原来的势道身体向下一旋,随后双足一屈,双膝双掌一探,直往古为年头顶前胸撞去。 古为年也没想到钟离燕竟会弃棍,自己的长砍刀又来不及收回,只好也松手任刀向外飞去,身体向后一翻,双手上扬准备顶住钟离燕的双膝,一起两足踢向半空中钟离燕的胸腹。 钟离燕眼看难以伤敌,先求自保,双手一收挡住了古为年双脚,又是轰的两声,两人各自上下翻滚开来,同时转头看着自己的武器去向,说时迟那时快,这时一棍一刀挟带着两人的余劲,眼见正要撞向陈信,场中同时传来数声惊呼,就在这一刹那,陈信似乎觉得两件武器之前,先存着两股气劲向着自己而来。 陈信这时脑海中彷彿抓到了什么,又不太确定,只见刀棍就要及体,陈信若要闪避自是容易,但是这时许丽芙正在身后,也不知她是否避的开,陈信暗叹一声,只好两手翻起,运出柔劲,将两股袭来的气劲轻轻一阻一引,当下将两般重兵器轻轻巧巧接到手中。 “哈哈……真是扣人心弦,这场该算打平。”王仕学由东首走了出来,回头转向陈信,竖起大拇指说:“陈信,这一手漂亮!” 陈信笑了笑,转身将一刀一棍交还前来取回的两人,只见钟离燕和古为年两人眼中泛出疑惑的光芒,陈信心想越描越黑,不如闭嘴,只好善意的点点头,正准备退出场外,这时由另一边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陈信,请等一下,我想向你请教一下。” 陈信一怔停步,随即眼见由西首走出一位高挑女子,陈信认得这是与自己和王仕学同属斥候部的李丽菁,当时莉丝雅受伤,就是托她负责注意全队的状况。 陈信还没答话,那雷可夫已经走到身旁,低声的向他说出一段话。 原来刚开始数小时大家只是在各自演练,练一练忍不住就与朋友试试招,最后才演变成各小队较劲,提到比拼御风术,李丽菁放话要跟造诣最高的比,当时在地球上每一小队分别做过测验,每小队自然有所谓的御风术最强者,想来李丽菁当是第一小队中的御风术高手。 那时第二、第四小队还没说话,王仕学忍不住说话,虽然第三小队的御风术最高分陈信没来,但是他怎么说也是第二,可以代替陈信出战,输了再叫陈信来。李丽菁却似乎懒的理他,也不管王仕学僵在那里,听到陈信没来就退了下去,所以御风术到现在都没比,刚刚是实战,与御风术不同,这可没有所谓的第一名,以实用为主,已经比了好几场。 这时王仕学走了过来,愤愤的说:“陈信,你一定要教训教训那个看不起人的小妞。” 那雷可夫也在一旁点头,这时陈信还没决定该如何拒绝,眼前倒是出现了甜甜的赵可馨,只听她笑着说:“你们看。” 说着手指向场中,众人转过头去看到另有一位黄色头发冷冷的女孩飘了出来,这位女孩缓缓的说:“我科芙娜也该有资格比。” 一旁的赵可馨跟着低声的说:“科芙娜是第二小队中御风术分数最高的,本小姐就是第二名;你们看,第一小队的第一名,第二小队的第一、第二名,第三小队的第一、第二名五个人刚好都是斥候部的,第四小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 赵可馨高兴的一面说一面指指点点。 这时场中科芙娜对着李丽菁说:“不知道你想怎么比?” 李丽菁望望陈信,回头朝着科芙娜说:“很简单,我们任选一个方向……比如说东方,约定在百公尺高度,飞到地平面上出现任何一块陆地就往回飞,看谁先回来,不就比出来了。” 科芙娜点点头,回头望向陈信。 陈信心想,东方?自己飞了将近一千公里也没看到半块陆地。不过还好,有理由拒绝了,走出来说:“不行!” 李丽菁一杨双眉,问:“为什么不行?” “因为这里的规定,训练中心周围三十公里禁止出入。”陈信轻松的说。 “你怎么知道?”李丽菁追问。 世上就是有些人,认为自己不知道的别人也该不知道,陈信又叹了一口气,回答:“因为我被林主任抓回来了。” 李丽菁倒是吃了一惊,忙问:“斥候部的林美雅主任?” 陈信装作愁眉苦脸的点点头,反正被顶头上司抓回来也不丢脸。 科芙娜接着说:“看样子是比不成了,那就算了。” 正要回身的时候,李丽菁又说:“等一下!距离虽短些也可以比。” 陈信一面退出一面摇摇头说:“其实御风术没什么好比的,有的人擅短程冲刺,有的人气脉悠长,有的精于腾挪变化,御风术不但不好比,而且不适合比。” 李丽菁听的哑口无言,又见到陈信与科芙娜两人已然退下,只好跺跺脚作罢。 陈信正庆幸不用为此伤脑筋,耳旁又传来一句:“陈信,请等一下!” 陈信已经开始害怕这种叫法了,果不其然,北首又走出一位手拿长剑的俊秀男子,向着陈信点点头继续说:“在下是来自珠炼六岛的谢日言,想向陈兄讨教一番。” 陈信打量这位自称来自珠炼六岛的谢日言,回头看看赵可馨,只见到赵可馨猛打眼色,似乎是叫他千万不可应战,陈信回过头来说:“谢兄抬举,在下不过在御风术方面略有所得罢了,如何敢与群雄争锋?”看对方文诌诌的,陈信半开玩笑的也来上两句。 “陈兄过谦了,单凭适才阁下举重若轻的接下两件武器,在下即知尊驾必非泛泛之辈。”似乎难得遇到说话相似的对手,谢日言有越说越过瘾的趋势。 “这个……不敢,不敢……”陈信一时想不起来,要拒绝该如何掉文。 “务请赐教、务请赐教……”两人相对做揖,倒是没完没了。 “我来好了!”王仕学手痒已久,这时忍不住提着剑站了出来。 “谢兄,这位是王君,乃原第三小队中之佼佼者,更在小弟之上。”陈信急着脱身。 谢日言看了看王仕学,点点头说:“亦可,然若在下侥幸获胜,祈陈兄务必赐教是幸。”后面那句是对着陈信说的。 陈信只好点了点头退开说:“刀剑无情,两兄请小心。” 王仕学虽因插不上话而觉得别扭,但只是说不习惯,当然听的懂,知道该是自己表现的时候,倏然将剑拔出,只见一道银光一旋一收,王仕学将剑半横置胸前,半斜指对方,默然不语。 谢日言面色一凝,正色说:“这是无皇一脉的皇室定邦剑法,没想到今日得以一见。王兄注意,在下亦用皇室剑法,不过是属新皇一脉的破魂剑法。” 说着将剑拔出,也是一道银光划出,只见谢日言将剑顺势一甩一举,竖立在自己眼前,两人默然相对,凝立不动。 定邦剑法是由四百余年前无皇三世传下来的招式,在当时与合**的征战中占了不小的功劳,也成为当时皇家武士所修炼的一门功夫,取其安邦定国之意。而破魂剑法是由近三百年前新皇一世所创,在两百余年前,这两套剑法曾数度争锋,各有增益,没想到两百多年后的今天,众人会有机会见到这两门剑法的龙争虎斗。 陈信在一旁不解的想着,明明听曹主任说除了军队外不可使用特殊的技巧,这两位是由什么地方学来这般特殊的功夫?回头望向那雷可夫,只见那雷可夫正凑过来说:“觉得奇怪吧?王仕学说这是家传的功夫,不是在军队中学的,所以一直流传下来,只不过平常还是不敢使用,据说会被军队干涉。” 陈信心想,这样说来不知道还有多少的功夫流落在外,无祖那本前册说不定也早已有人读通,不过自己倒是没什么家传的功夫,还好刚刚没上场,正想到这忽见眼前银光一闪,场中的两人已不约而同的向前跃进出招。只见王仕学剑走龙蛇、大开大阖,谢日言剑似流云、飘忽不定,乍看之下颇似谢日言不敢对敌。 陈信不明瞭剑招的变化,眼见银光乱闪,只好专注于两人气劲的走向,眼看王仕学横劈直刺身随剑走,气劲迅速的一道道闪向谢日言,但在气还未至之前,谢日言早已轻飘飘的闪开,于是王仕学气劲又转,随着谢日言的身形而攻,在谢日言轻飘飘的转来转去的同时,手中的剑也蜿蜒曲折的划出一道道的气劲,由各种角度向着王仕学攻去。 虽然乍看之下,王仕学占了七成的攻势,但陈信发现,王仕学明显的在攻与破之间都耗费的不少了内息,而谢日言除攻之外,守的时候多半滑溜的闪开,因此颇为王仕学担心。 其实在众人旁观之下,能看清银光闪动下的出招递招已经不易,更不用说看出内劲的走向了,这是因为陈信的内息已达九九归元的境界,对气的感觉特别敏锐,加上完全看不懂招式,所以将心神完全集中于对方气劲的走向,却是越看越清楚。 适才在古为年与钟离燕的较技中,陈信对气劲的收发其实已经略有模糊的掌握,但是古为年与钟离燕两人是以力为主,以劲为辅,所以陈信并不清楚自己想到了什么。 但是眼前两人却全然是以劲为主,以力为辅,使得陈信看的更是清楚,不禁随着场中气劲的变化,而不断的揣想若是自己该如何应付。 原来只要看出对方气劲的走向,也就是掌握了对方攻击的方向,可以闪,可以挡,但是如何反攻陈信倒是尚未解透。陈信不知道自己开出了一条武学上新的道路。一般人往往在各种招式穷其变化后,才会返璞归真走到见劲不见招的境界,如陈信一般的一开始完全弃招式不顾,自古以来从未有过。 这是因为无元五六四年的全球统一,加上无元五八○年的联邦政府成立,领导团心想不该再有战争,于是制定了除了军队外,不得以武争斗的命令,使得今天的陈信练成一身少有的内息,却看都没看过任何人用招式对战,除了之前在剑古山见到的一次。不过当时陈信功力未到,根本看都看不清楚,就算适才古为年与钟离燕的打斗,两人也不过是见攻还攻,运用机警与反应而战,而不是运用了什么独特的招式。 而陈信第一次真正的见识,就是层次如此精深的招式;在完全看不懂的情形下,陈信只好藉着深湛的内息另辟蹊径,找出一个在这些招式下活下去的方法。所以陈信倒是越看越有劲,心想自己不会攻击也没关系,大不了防御中间抽空给他一下,打到算赚到,打不到再打,看看谁先累倒,对自己内息悠长程度,陈信现在倒是颇有信心。 眼看场中两人来来去去的过了两三百回合,谢日言忽然出声:“王兄,小心了。”只见到谢日言招式未变,但是迅捷处却增加了两、三倍,王仕学内息耗用虽多,但本来尚且有攻有守,如今谢日言速度忽然加快,王仕学七遮八拦越来越是递不出招式。 陈信虽也为王仕学担心,但见谢日言气劲虽出却往往留有余地,心想谢日言该不会下重手,倒还不会着急,不过这时身旁的那雷可夫可急了,跳脚喃喃的念说:“怎么办?……不会出事吧?……怎么办?……不会出事吧?” 赵可馨不理会那雷可夫,一拉陈信说:“还好你没上去,我就是听说过,这位谢日言有祖传的奇特剑法,你有没有祖传的功夫啊?” 陈信摇了摇头,赵可馨一手拉着陈信不放,一手拍了拍胸脯吁气说:“好险,好险。” 陈信目光随着赵可馨的动作转到了她发育完成饱满的酥胸,心里微微一动,再望向赵可馨甜甜的脸,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手竟是抓住自己不放,陈信微一紧张,连忙将目光转回场中。恰好这时场中正是刺激,这时任谁都看得出来王仕学落败只是时间的问题,陈信正想要是有个偏差,还不知如何帮助王仕学。 猛可叮当两声,谢日言一剑七转八绕往王仕学的后腰而去,眼看这剑王仕学再也防不住,倏然只见谢日言抽剑跃空向后个翻滚,直落到四公尺开外,呵呵的笑说:“王兄的定邦剑法果然不凡,佩服,佩服。” 王仕学怔仲了半晌,才收起长剑,摇摇头说:“是我输了,你技高一筹,我心服口服。”转了身黯然的回到陈信等人之中。 陈信顾不得安慰王仕学,正担心谢日言会不会再挑上自己,虽然似乎已经找出了方法对付,但是毕竟还没试过,不是挺有把握,现在若是对方若是出口求战,这次可避不掉了。 眼看着谢日言转身回到北首的人群中,十来个人竟似准备离去,目送着谢日言的离去,陈信正吁了一大口气,气还没吐完,忽听得谢日言声音远远的传来:“今宵兴尽,来宵一决,明日亥时,此地践约。” 陈信等人中,听不懂的自是不知所云,听的懂的自然心里担心,当下只见众人面面相观,最后还是那雷可夫鼓起勇气说:“那书呆子到底在说什么呀?” 陈信与王仕学对望一眼,摇摇头叹了口气,转身向着宿舍走去,那雷可夫与古为年连忙跟上,余下众人见无戏可唱,随后也逐渐的散去。 走回宿舍的过程中,王仕学对那雷可夫等人说明了谢日言的话,众人再问清楚陈信真的从未学过招式,不禁黯然长叹,心想这一下南岛可给人比了下去,众人回到宿舍,辗转难眠,一夜无话。 无元七三三年六月六日 这一天是户外教学,早上由野战部曹似同主任带领大家到岛西侧一块平野中,众人列队后盘膝坐下,曹似同走到队伍前,目光扫向众人,原本就声如洪钟的他,这时声音更大:“你们昨晚干了些什么?”顿了顿又说:“哼、哼,连定邦和落魂剑法都出笼了,你们真有出息呀?” 说着目光扫向王仕学、谢日言两人,两人不禁低了下头。 看着众人低着头,一副诚恳忏悔的模样,曹似同不再如此大声:“昨晚那几个有下场的,站起来。” 随着曹似同的目光,站起了十位队员,其中当然包含了王仕学、谢日言、钟离燕、古为年。 看着曹似同森严的目光扫过站起的数人,陈信低下头,心里有着一丝丝的庆幸,但又更为他们担心,但是好景不常,陈信耳边忽然听到曹似同的声音:“二级士兵陈信,听说你昨晚表现的也不错,你也给我站起来!” 陈信一面心想,不知是飞出警戒线的事犯了,还是指昨晚接下两样武器时的表现,一面站起来看看身旁的王仕学,两人相对摇了摇头,不知会遭到怎样的处置。 “李丽菁、科芙娜你们两位也站起来。” 众人面面相俱,难道昨晚说过话的都要站出来? 众人提心吊胆了许久,曹似同才沉着脸继续说:“你们这十三位队员,从地球上直到昨晚,军队都不断的在做考察,所以……”直到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才轻松的说:“……所以训练中心决定将各位各晋升一级,从现在开始,各位就是一级士兵,恭喜各位。” 众人一阵哗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这时曹似同的脸色又沉了下来,严肃的说:“不过……” 众人的心又提了起来,曹似同继续说:“军中虽不禁切磋,但是绝对要在长官陪同下进行,而且绝对不可互相伤害,所以像昨晚那种情形绝对不可再发生!还有……” 瞄了陈信一眼又说:“……本岛半径三十里内受到管制,未经许可不准出入!” 陈信虽然挨骂,不过心想既然如此,自己这个晚上当然不用赴约,不禁偷偷的松了一口气,果然听到曹似同又说:“我听说今晚还有人相约私斗,没有长官在,这种事当然不可以。” 陈信暗暗大点其头,看谢日言正在低头叹气,心里得意的想,不好意思啦,没想到曹似同接着说:“所以为了能够顺利而安全的练习,今晚我会在场,各位可以玩个尽兴。” 陈信一听,这还得了?这时的谢日言,仿佛打了强心针一般,抬起头来,两眼精光一闪望向陈信;陈信苦着脸,暗念自己的霉运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消失? 曹似同不再理会众人的反应,开始傅授军队入门的一套拳法,一套掌法。 两种基本招式的名称都十分简单,拳法叫做伤拳,总共一十八拳,每一拳都一往无回,目的都志在伤敌;而掌法就叫做擒掌,一共六十四式,防守与攻击的花招较多,目的主要在生擒敌手;虽然辛苦,还好在场的众人,天机术多多少少有些程度,终在两个小时中勉力记熟。 不过陈信可就困扰了,其实曹似同一面在教,陈信却在心底思考每一招的气劲走向,发觉伤拳发劲太猛,易放难收,敌人轻轻一闪只怕就会落空;而擒掌虽花招众多,但真正的攻击目标,陈信一眼望去还是明明白白的。 不过陈信心想,既然大家都学,那就学一学吧,免的待会儿忽然又说要验收,那时可交不了差,陈信已经怕了曹似同的说话方式。 只不过陈信在练的过程中,一面思考如将伤拳的气劲稍作修改,是否能够更迅速的将敌方的退路减少?而如果将擒掌的部分花巧招式也含入内劲,是否能够抵挡敌人更多的攻势? 只不过这样一改,伤拳就不太像伤拳,而擒掌也不太像擒掌,彷彿有点似是而非,陈信越改越开心,却没注意到一旁的王仕学和古为年,两人看到陈信出手章法全失,不禁在一旁摇头,王仕学更相信陈信果然从未练过招式。 而陈信舞的正高兴,忽然看到曹似同的目光扫了过来,连忙中规中矩的练习,还好内劲依然可以做小部分的修改,到后来王仕学更是好意的想帮陈信,陈信也不好拒绝,只好唯唯诺诺的学习。 之后曹似同找了几位同学出来试招,第一位就是古为年,看来曹似同的记性挺好,不过曹似同倒也未曾出手太重,练了数十回合后略为纠正便罢了,之后又叫了几位,主要都是将来属于野战部的,看来算是指导自己将来的子弟兵,不久之后就到了休息时间,曹似同不再多说,挥手而去。 中午过后,救护部徐主任传授各式伤病基本治疗术,兵工部黄主任说明选择武器重要性的时候,陈信都并未十分注意,满脑子想的都是以气劲攻防的方法,昨夜还懵懵懂懂的陈信,今天的基本武技一学,串连上昨日学的无祖前册用劲技巧,再加上昨夜观看王谢一战时,自己获得的观念,陈信终于在基本上的攻击防御有了概念,至于讲台上黄主任说的话,陈信倒是有在听,不过没听到耳朵里去。 直到陈信忽听耳中传来:“以上是野战部的武器选择条件,再来我们说明一下斥候部选择武器要点;斥候部攻击是以远攻偷袭为主,远攻击的物品越大,则敌人越好防范,也就是武器应该越小越好;而近距离以速战速决为主,加上防范他人偷袭,较大较长的武器比较好用。” 好熟的话,陈信抬头望向兵工部矮矮胖胖浑身圆圆的黄明火主任,想起地球上的大肚,不禁心里一笑,只听他继续说:“因此斥候部多用分离式的枪、矛之类的长兵器。” 陈信这时想起前面那段话,原来昨夜曾听林美雅主任说过,转头一望,那雷可夫正聚精会神的猛抄笔记。 听得黄主任笑笑继续说:“普通分离式的武器多半在中间接合,要使用则必定先将之接合,而斥候部的武器必须能分开使用,故接合处则必需移至较前端;分离时若以御气术使用,则重心在前将较好控制。不过斥候部队员又会遇到个问题……” 黄主任看了看再座的五位斥候部队员,一双肥手一摊说:“……当斥候部队员需要侦查或混入敌方阵地之时,很明显的不能携带武器,那时又该如何是好?”看了看名单,抬头说:“我们来请教一下……王仕学队员。” 王仕学连忙站了起来答:“是!” “王队员,你觉得呢?” “报告主任,这样的话,我想斥候部的队员应该更着重于空手应敌的功夫。”王仕学回答。 “你说的也没错,但是这样我们兵工部不是没生意了吗?”倒是引起一阵笑声。 王仕学时也接不出话来,黄主任挥挥手让他坐下,又看了看名单叫:“科芙娜!” “是!” “你说呢?” 看着黄主任,科芙娜依然不改本性,冷冷的摇头说:“报告主任,不知道!” 黄主任倒是不以为忤,摇摇头依然挥手请她坐下,目光一转说:“有意见的可以说。” “报告主任。”那雷可夫畏畏缩缩的举手。 “你是……?”黄主任不认识他。 “报告主任,我叫那雷可夫。”那雷可夫有点失望。 黄主任翻了翻资料回答:“我知道、我知道,你也是兵工部的嘛,来……来,表现一下!” “我想可以用十年前研发出的生化材料,做成可软可硬的武器,外型做成腰带、背带或是什么东西。”那是啥?陈信听都没听过,还十年前就有了。 “嗯嗯……继续。”黄主任大点其头。 那雷可夫受到鼓励继续说:“不过用生化材料的话,锐利处的问题比较难做到,但部分可以用另行安装上去的方法解决,不过为了要隐藏,在形状上的控制设计就要比较费心,应该……应该还是做的到。” “如果给你所需要元素,你需要多久可以制成一把斥候部用的长枪?”黄主任似乎对那雷可夫有兴趣了。 “唔,如果不需要元素转化的话,大概需要工作五十个小时吧。” “如果没有元素呢?” “需要元素转化的话,我大概至少要两百个小时。” “不错,不错,你叫那雷可夫是吧?你请坐。”黄主任咧开嘴笑了笑,继续说:“这位同学说的非常好,这种武器因为较耗内劲,现在是斥候部军官级以上的基本装备,当然野战部队员如果有兴趣也可以使用,不过因为制造速度上的问题,野战部的就要排队等了,而我本人并不赞成,因为造价较贵,而使用上的功效其实差不多。” “下面我们来说明一下战斗卓卡的操纵方式……”陈信打点精神专心的听了下去。 “……我主要想说明的是中型卓卡的武器系统,自从人类以及卓卡的速度逐渐加快、防御能力逐渐增加以后,早期藉着火药攻击的武器已经落伍了,不但不易造成伤害,甚至追不上;所以在战斗卓卡上都是体积极大的雷射武器,通常有两种发射方法,一种是直线射击,一种是芒散射击。直线射击很容易了解,不过是单纯的直线攻击,但是芒散射击时必须注意范围内是否有友军的卓卡在内,免得大家一起完蛋,而卓卡的能量就像你们的内息一样,也是会用完的,所以不要没事就用芒散射击,或是高倍数的直线射击,高倍数的直线射击又叫柱状射击,耗费的能量也极大,除了应付蠢笨的大型卓卡,用的机会很少。” 黄主任滔滔不绝的说了一阵子,看了一眼那雷可夫又说:“兵工部操纵战斗卓卡的机会虽然较小,但是一样有机会派到母船上,不然战斗卓卡受了伤谁来修?” 随后伸了个懒腰,抖了抖肥肉说:“还有没有问题?”等了片刻,见无人应答才一面走一面说:“今天没课了,各自练习吧。” 陈信随着众人起身,走出教室,古为年反常的在一旁说:“陈信,你晚上要不要去赴约?” 陈信虽然实在不想去,但是临阵畏缩实在不合自己的个性,于是向着古为年点点头。 赵可馨本来十分担心,但是自从曹似同说了不准有人受伤之后就较为放心了点,说:“晚上有曹主任在,应该不会有事,不过陈信你还是要小心一点,遇到危险就认输嘛,你又没有经验。” “对啊!”那雷可夫答腔了。“不然乾脆到场,然后直接认输,也是方法。” 什么屁方法?王仕学瞪了那雷可夫一眼,说:“少出馊主意了,这样陈信以后日子就难过了,曹主任指明要看这一场比赛的;不然这样,陈信,趁着到亥时还有几个小时,我把定邦剑法教你。” 陈信讶然:“那是你的家传剑法,我怎么可以学。” “没关系,连你都输了,这次第三小队的面子就丢尽了,而且昨晚…我又没能嬴他。”王仕学对自己输了那场比赛,颇为耿耿于怀。 古为年的大嗓门出现了:“陈信,不然我先上场。” 陈信很感激大家的好意,向着两人摇摇头说:“你们别担心,我有分寸。” 那雷可夫有点不好意思的问:“亥时是什么时候呀?” “怎么不多念点书,”王仕学没好气的回答:“晚上九点。”转头对陈信说:“走,我们另找一块空地,教你定邦剑法,也许你用剑用的比我还好。” 陈信摇摇头,说:“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要骗自己了。” 这时赵可馨手又扯住陈信,陈信还来不及皱眉,听到她在一旁轻轻的说:“陈信,你用什么兵器?我陪你练。” 听她这般轻言软语,陈信也不好皱眉了,回答:“我想,我大概不用兵器吧。” 王仕学与赵可馨瞪大了眼,不敢相信。 那雷可夫倒是知道:“对了,你那两根短棒算不上兵器,没错,用驭物术跟他周旋。”众人倒是觉得似乎有了希望。 “短棒我也不想用。”希望马上破灭,王仕学忍不住叫:“那你还不学?” 陈信笑了笑推推王仕学:“老王,你别操心了,去找你的张小姐吧。” 我什么时候变老王了,王仕学听陈信提到张婷,气又发不出来,转念一想自己是比他老,看着赵可馨拉着陈信,对着陈信一瞪说:“是了,免的看到别人亲热难过,小陈!” 以牙还牙啊?陈信还来不及反应,赵可馨一撇嘴说:“这算什么亲热,女孩子和人走在一起都是这样的。”抓的更紧了。 那雷可夫觉得奇怪,问道:“那你怎么不抓别人?” “关你甚么事!”赵可馨一掌劈了过来,那雷可夫挨了一下,不过赵可馨这时倒是放开了陈信。 陈信趁机一跃,飘上半空说:“你们别担心,反正死不了人的,我自己找地方练习,晚上见。”说着倏忽而去。 “这臭小子!”王仕学忍不住骂开了。 那雷可夫在一旁疑惑的说:“你看他是不是比以前快多了,老王?” 王仕学本来还没注意,那雷可夫一提醒才心想,是比以前快多了……什么,你小子也叫我老王,我那里比你老了?瞪着那雷可夫说:“你才叫老雷呢,什么老王?” 那雷可夫倒是不已为意嘻嘻一笑,看着古为年接着说:“那你就叫老古了。” 古为年依然面无表情,倒是不以为意。 赵可馨看着那雷可夫的眼神转了过来,连忙先发制人的说:“可别叫我老什么、小什么的,家里都叫我可馨。”转念一想,又说:“不跟你们耗了,我要找陈信。” 也飘上了半空,一面飞,耳边还传来那雷可夫的声音:“要叫他小陈……” 赵可馨飞上半空,寻觅了半晌,飞遍了整座岛屿,往下望去,空地虽然不少,但是还是看不到陈信的身影,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怅怅然的回到宿舍闭目用功。 陈信现在的内息大进,耳力也奇特的好,当空中传来破空声时,都能早一步警觉,躲起来略作观察,因此赵可馨才找不到陈信,不过也是赵可馨速度太快,若是如那雷可夫一般慢吞吞的飞,陈信要听到也不容易。 陈信心想还是别与旁人一起练习,再瞒个两、三个月以后,才能让他们认为自己功力逐渐进步,不然一个追问之下,不说出方法像是藏私,说出来又怕害了他们,自己当时走火的情形可是记忆犹新,而莉丝雅又千万叮嘱就是不能说出来,日子难过啊。 想起今天晚上,陈信也想替南岛争回面子,其实陈信自己知道只要全力乱七八糟一掌击出,谢日言的剑法再高,八成也挡不住,但要是这样获胜,自己内息的实际状况将再也瞒不住这些朋友。 更何况要是真这样做的话,只怕谢日言也凶多吉少;不过如果未出全力而导致落败,陈信不只觉得对不起自己,还觉得对不起谢日言;陈信有一种感觉,谢日言对他的挑战,并不是为了争名,而似乎是出于对武学的一种执念。 唯一可能两全的方法是,陈信以两到三成的功力击败谢日言,陈信自己也觉得不可能,不过现在陈信也不愿想大多,还是趁着剩下的几个小时,好好的将自己所体会到的东西融会贯通,走一步算一步了。 第一章 初露锋芒 到了晚上八点多,四散在各地练习的人也逐渐聚集到宇航站旁的海岸,原来在此地练习的队员,皆不约而同的让出一块空地,王仕学与赵可馨等人站在东首,焦急的等待着陈信。 到了八点四十多分,眼看着谢日言一群人到了北首站定,王仕学忍不住的骂:“这臭小子还不来,他以为大家在等谁啊?至少也要先来和我们试试招。” 那雷可夫在一旁无奈的说:“老王你别急,陈信做事往往自有主张,虽然迟了点,我相信他一定会到。” 一旁传来一句:“陈信还没到吗?” 原来高朓的李丽菁也走了过来,想不到她也会过来问上这一句,王仕学对她的气还没全消,懒的作答,那雷可夫怕弄僵了,对李丽菁点了点头说:“对呀,不晓得陈信跑哪儿去了。” 李丽菁点点头站在一旁,似乎不打算离开了,众人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气氛倒是一紧。 赵可馨在一旁妙目一转,向着李丽菁说。“李姊姊,你来军队之前有没有学过什么招式啊?” 李丽菁迟疑了一下,回答:“家中曾经教过一些功天,不过从来没用过。” “那你怎么不帮我们打那个姓谢的?”赵可馨笑着问。 李丽菁微微一晒说:“别说笑话了,我家传的功夫,怎么比的上人家鼎鼎有名的破魂剑法。”一顿又说:“这位王队友……” 那雷可夫在一旁接着说:“老王!”王仕学听的直皱眉头。 李丽菁倒不管,微一抿嘴接着说:“……这位老王的定邦剑法我也决不是对手。” 听得别人称赞自己倒是不好不做理会,王仕学终于向着李丽菁点点头,李丽菁微微一笑,王仕学只好回以一笑,心下觉得这小妞似乎没那么气人了。 “主任都来了。”古为年忽然说话倒把大伙儿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不只是曹主任,连斥候部的林主任、救护部的徐主任、兵工部的黄主任都来了,四人向着大伙儿走来,走到近前,众人同声敬礼:“主任好!” “陈信呢?”曹似同的声音还是一样大,夜空中传的老远,看着众人尴尬的摇头,接着说:“难不成溜了?” 王仕学等人正不知该如何解释,忽听空中传来一句:“来了,来了,谁在大呼小…… 唔……这个,各位主任好。”陈信终于到了。 曹似同正要发火,林美雅连忙向前一步发话:“陈信,准备好了吗?” 这一句话陈信可难以回答,但又不能不回答,只好说:“报告主任,这个……很难回答啊。” 曹似同耐不住了:“上场啦,小子。” 陈信望了望手腕上电波收发机的时间,愁眉苦脸的说:“报告主任,才八点五十呢。” 曹似同一掌挥了过去,陈信只好一飘闪向场中,对着北首直叫:“谢兄,提早吧,有人赶着看戏。” 北首的谢日言,自陈信到场后,注意力就集中在陈信身上,这时闻声也是一纵飘出说:“陈兄果然不凡,今日似乎更胜昨日。” 场边的曹似同这时正也低声自语:“咦……这小子不简单。” 原来曹似同适才轻轻一掌中蕴涵了三、四种变化,虽然不带内劲,但是也并没打算让陈信避过,原来是想把陈信一把推进场内,以陈信御风术的造诣,想也摔他不到,没想到陈信轻轻松松的就由自己气劲缝隙中穿了出去,倒把自己吓了一跳。 这时场中的谢日言正疑惑的看着空着双手的陈信问:“不知陈兄今晚欲用何种兵刃?” 陈信轻轻摆摆手说:“反正我也没学过兵刃,只好用双手,请谢兄见谅。” 谢日言表情更为凝重:“敢问陈兄修习的是何等密技?” 陈信心想,要是说出只会伤拳和擒掌,只怕会引起哄堂大笑,只好故做神秘的说: “等会儿谢兄自然知道。” 谢日言面色一整,向着陈信微一躬身,说道:“是在下错了,请陈兄发招。”随着长剑划空一甩一举,摆起了破魂剑法的剑势。 原来陈信不知,在联邦尚未禁绝武学之前,无端询问他人武学来源,被视为大忌,而谢日言又不知由哪学了一身古礼,一言一行都古味十足,但是适才刚巧犯了这个忌讳,又被陈信无意中抓个正着,使的谢日言不禁一身冷汗、大惊失色,连忙赔罪。 这时陈信为难的站在那里,心想自己绝不能先行出手,自己只会那几招出手的招式,一定要依照自己的计画进行,于是陈信摆出了一个自己适才研究了数小时的姿势。 只看陈信身形略侧,双腿微分,两足似丁非丁,双手微弯,一掌护胸,一掌护腹,十指分张但又向外抓,正是自古以来从未有过的奇怪姿势。 曹似同要不是刚刚被陈信莫名其妙的闪过,现在可要骂开了,这种姿势下盘无力,不易出手攻击;说要防守,以手对剑又不该将防御圈压的这么小,真是搞不懂这小子。 陈信这时说话了:“请谢兄先行发招。” 这小子是在找死吗?场边有八成以上的人心中一起暗骂。 谢日言神色更为凝重,心想这种招式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人果然深藏不露,谢日言也不再客气,缓缓的发话说:“那么,陈兄请小心。” 但是眼看着陈信的架式好似破绽处处,又如同暗藏机锋,谢日言功架虽已摆足,但依然不敢贸然出招。 陈信心中其实也在发急,看谢日言迟迟未动,心中一紧张,气劲缓缓的自指端发出布于胸前。 终于谢日言决定,先以一招六成攻势四成防御的“剑碎幽冥”出手,身形一动,缥缈的剑光直往陈信中盘扫去,但是陈信一眼望向谢日言的气劲走向,发觉这招其实攻的是下三路,连忙看准谢日言气劲变化的当口,左掌出,挡向谢日言的手腕去向,谢日言猛的发觉连忙变招,这招不再使全,方向一换直往陈信另一无防守的右腹穿去。 陈信发现对方气劲曲曲折折的转向,右掌一翻又是朝着谢日言的手腕击去,谢日言眼见陈信上三路空门大开,不及细思,半空中一翻一旋,不但躲过了陈信的攻击,而右脚由身后陡然冒了出来,向着陈信前胸踢去。 一般人很容易伤于这招逆旋踢之下,但是陈信发现在对方向下一旋之时,前半身的劲力全收,后半身的劲力一扬,于是双手微提向外一送,劲力含而不放的击向谢日言后腰,正好将谢日言轻轻送往三公尺开外。 众人在旁惊臆一声,这招正是擒掌中的一招“愈迎还拒”,只不过劲力没放出去而已。 谢日言人在空中无所施力,被送出数尺外,自然随势一个翻滚安然着地,一运内息,全身毫发无伤,谢日言当然不甘心就此认输,想了想也许自己太过小心,往前一冲,破魂剑法翻翻滚滚的全力使了出来。 这下陈信可没有这么轻松,眼看对方速度太快,虽看清招式去向,但却不及寻瑕捣隙的破招,只好依着对方攻击的去向略作闪躲,偶尔腿掌击来,也以腿掌回迎,这才发现,自己竟然需要用出三成力道才能挡的住对方攻势。 陈信知道,自己之前的内息不到现在的两成,对方的真实内劲,恐怕较古为年亦有过之而无不及,配上精湛的招式,昨夜王仕学败的不冤。 王仕学等人看陈信被包裹在剑光中,不禁又忧又急,王仕学见到谢日言拿出真功夫,也不得不心服口服,见陈信在剑光中闪动,两人的劲力绝对不小,但偶尔传来掌臂相交的声响,却又并不太大声,实在难以理解。 谢日言却是越攻越惊,对方往往在最后一刻才闪出自己的剑势,但自己就算竭尽全力也是沾不上边,有时肢体相接触,只觉得对方的劲力轻轻的将自己力道化去,虽然自己完全未受攻击,但是这种仿彿自己一个人在练剑的感觉实在十分怪异。 虽然怪异,谢日言也不敢稍停,对方的指掌似乎总是在自己的周身来去,彷佛一个不慎就会被对方击中。 几位主任面面相觑,谢日言的功夫到这般程度已经难能可贵,陈信的功夫却似毫无脉络可寻,似擒掌而非擒掌、如伤拳而非伤拳,以不是十分熟练的方式在剑光中闪避,明明是在玩命,但是又丝毫无伤。 而对于陈信的内劲表现,他们更是十分意外,明明由四级军官莉丝雅传来的讯息指出,陈信功力大进,咋夜斥候部林美雅又确定过了,怎么今天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更意外的是陈信的劲力居然全是柔劲,这完全超出了武学的常知。 场内场外众人心思电转之下,两人交手己过百招,陈信慢慢的找出要从一个角度闪到另一个角度最顺的方法,气劲如何运行,脚步如何变幻,才不至于避的这么狼狈,心中一喜,乾脆连对方攻来的腿掌也避了起来。 这下子陈信自找麻烦,还是一般狼狈;谢日言也不好过,现在是货真价实像是自己一个人练功了,但是就这样撤剑着实又心有不甘,反正自己气脉还算悠长,练就练吧。 又过了数百招,两人翻翻滚滚的斗了半个钟头,陈信终于勉强能够在对方的攻势中自在的移动,现在陈信若是觎准对方招式用老的缝隙,一掌挥出,因谢日言现在已然竭尽全力,必然无法变招自救。 不过陈信不愿意这样获胜,谢日言的功夫实在令他十分敬佩,而且又帮自己练熟了近距离中挪移的身法,一时想不出解决之道,只好先耗着。 现在陈信虽全然不懂招式,但闪避已经不大需要用心观察、全凭本能,于是多用心于寻找对方的破绽,轻轻的用掌指略作遥击,掌力轻轻的在谢日言的破绽中击出,期望谢日言知难而退。 在外人眼中看来,陈信依然是在谢日言剑下手舞足蹈的闪避,但是谢日言却感觉到压力传来,于是剑光也开始回收防守。 片刻后,谢日言终于完全转为守势,这时谢日言欲脱身亦不可得,对方的劲力,一丝丝的穿透自己水泼不入的防御圈,虽然似乎对方并无恶意,但是在从小严格的训练之下,谢日言现在绝对不敢撤招。 场外的人当然看不出玄妙,只觉得剑光由包裹住两人,变作包裹住陈信一人,之后又逐渐包住两人,最后谢日言自己裹在自己的剑光中,剩下陈信一人在剑光外飘来飘去。 这时陈信才猛然察觉两人的处境,也不敢再做练习,伸手与谢日言再势均力敌的对了一掌。 这时他完全清楚谢日言的功力,掌中略带两成刚劲,只听砰然一声,两人同时向外震开,谢日言提着剑正不知该不该再上,陈信连忙做了个揖说:“谢兄功夫精妙万分,在下勉力周旋方可得免不败,愚意以为,今夜到此为止可好?” 谢日言听得此言,瞬问在脑里思索了遍,已知陈信有意相让,不由仰天长叹一声,向着陈信深深一揖说:“陈兄功夫深湛,在下万万不及,咋日愚鲁贸然挑战,万请陈兄恕罪。” 陈信连忙上前将谢日言扶起,说:“谢兄千万不可太谦,今日之战你我明明平分秋色。” 谢日言还想说话,忽听得左耳深处传入陈信的声音:“谢兄若要帮我,千万不可认输,切记!切记!” 抬头一望陈信仅是口唇微动,而自己右耳毫无声响,已经知道这必定是传音的功夫,终于明白陈信的内息较自己高强岂只一倍,但又这般嘱咐,只好默不作声。 这时两人的友人都已涌入场中,陈信转头望去,王仕学等人正又惊又喜的走来,那雷可夫笑嘻嘻的说:“陈信你是不是嬴了?” 陈信连连摇头;“谢兄招式如此精湛,我只是侥幸未输而已。” 王仕学疑惑的看着陈信,一时说不出话来。 一旁赵可馨喜孜孜的拉着陈信说:“陈信你好厉害,居然能和谢日言打成平手。” 陈信看着众人吃惊的表情,一面应答一面心想,看来就快瞒不住了,这时林美雅在一旁传来一句话:“陈信你过来一下。”倒是帮陈信解了围。 陈信一面答应一面快步走去,站到林美雅身前,林美雅还未说话,曹似同在旁忍不住的嚷嚷:“陈信你在搞什么鬼?” 林美雅连忙一挥手阻住了曹似同,一面与救护部的徐主任打了个眼色,向着众人发话:“各位队员,我们另外有事,现在由徐主任负责监场,好好的观摩练习。” 随后向陈信以目示意,三位主任与陈信向着中心快步的行去,留下徐主任看着满头雾水的众人,众人只好摇摇头,谈谈说说各练各的,直到深夜才逐渐散去。 陈信随着三位主任到达训练中心西侧的办公室,办公室并不大,不过在角落还腾出了空间放着一组沙发,三位主任坐下,陈信不知道刚刚做错了什么,不过近来发生了太多出乎陈信意料之外的事,陈信也慢慢的不再担心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立在一旁等着三位主任给自己答案。 这时曹似同爆雷般的声音冒了出来:“陈信,你那算是什么招式?” 陈信还没回答,林美雅在旁一瞪曹似同说:“你别吓坏了孩子。”转头对陈信柔声的说:“别紧张,你先坐下来再说。” 曹似同被林美雅一堵,睁大了双眼一时说不出话来。 孩子?我真有这么小吗?陈信坐下还不知道该不该说,又听林美雅轻轻的说:“陈信,据我们知道,你内息已经达到九九回行的境界,而且咋晚不论是御风术或是传音的表现,你的内息绝不该是今晚所表现出来的模样,你能不能告诉我们出了什么事?不是内息走岔了吧?” 陈信这才知道原来各位主任早就知道自己的程度,难怪咋夜被林美雅追到的时候,对方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不禁松了一口气说:“报告主任,是因为莉丝雅小队长交代,绝对不可以把自己误打误撞的练功方法传出,我是担心让其他的人知道了以后,不好解释。” 林美雅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陈信还是用心良苦。 不过曹似同似乎不是这么想,一吼:“管他们,说军队不准他们问就好了。”声音虽大,不过听的出来似乎已经没在生气了。 黄主任在一旁连忙打圆场:“曹主任,小伙子想的远,这样也算是难能可贵,本来重视朋友就不是坏事,小伙子能两者兼顾也不容易了。” 转头一看林美雅还在瞪曹似同,又说:“林主任,小伙子比试了半天,也该渴了,是不是能让我们沾光一起尝尝你的饮料?” 小伙子?陈信心想总比被叫孩子好。 林美雅的声音传来:“陈信你在地球上喝不喝毕尔多汁?”陈信连忙点点头。 眼看着林美雅娉婷的身形走开,似乎走向自己的办公桌,黄主任转头对陈信说: “陈信,你没学过兵刃吗?” 陈信摇摇头,黄主任搔了搔头说:“完全不用也不行啊……” 这时曹似同看了一眼走开的林美雅,回头靠向陈信低声的说:“陈信,你对野战部有没有兴趣?”虽努力压低了嗓子,但还是蛮大声的。 陈信尴尬的笑了笑,正不知该如何做答,林美雅的声音传来:“老曹!你又想跟我抢人?” 陈信看着连忙正襟危坐的曹似同,不禁觉得好笑,心想不知他两人是什么关系,像个大怪兽的曹似同竟彷彿很怕娇滴滴的林美雅。 这时黄主任接着说:“陈信你驭物术熟不熟?” “还可以。” “那你都用什么东西练习?” “几根短棒……”陈信有点不好意思。 这时林美雅端了四杯蓝青色的毕尔多汁走来,每人面前放了一杯,陈信看着眼前这杯毕尔多汁,不禁想起以前与韩大肚、薛乾尚一起去冰果店的住事。 虽然不过才几天,竟仿佛是许久以前,当时林颖雅也是这般拿着略带泡沫的毕尔多汁走来,想起离别的那一晚,陈信心情不由的为之一沉,摇摇头举起杯子大大的喝了一口,才发现三位主任还没动杯,连忙把杯子放下,想道歉又难以措词。 黄主任圆圆的脸在眼前哈哈一笑:“小伙子,想到什么了?以前的小女友?” 黄主任只是开句玩笑,但是陈信脸微微一红,心想林颖雅算不算是自己的女友?若没有那一晚,陈信一定认为不是,但是现在……唉……现在两人分隔两地,想也没用。 陈信抬头看着正在讨论的林美雅与曹似同,这时曹似同正在说:“不然就把他送走。” “这样不好。”林美雅摇了摇臻首说。 送走?我吗?去哪儿?陈信有些紧张。 “不然怎么办,他跟这堆人混在一起,又顾忌东顾忌西的,这样学不了什么东西的。” 曹似同继续说。 “我不放心,他又没有什么实战经验……”林美雅还是摇头。 一旁的黄主任看陈信在一旁无聊,向着陈信问:“陈信,你一次驭使几只棍子?” “二到三支……,主任是不是觉得不要大多比较好?”陈信想起那雷可夫说的话。 “咦,你竟然有这种见识,不简单噢。”黄主任有些讶异。 “不,报告主任,是那雷可夫告诉我的,他对制造武器很有兴趣。”陈信连忙解释。 “那雷可夫?” “报告主任,今天上课他也有发言,有点黑黑瘦瘦的……”这位黄主任似乎记忆力不大好。 “我记得,我记得,也是兵工部的嘛。嗯,你们挺熟的?” “是,我们由一起南岛来的。” “南岛……喂喂……”黄主任转头打断讨论中的两人,对着林美雅说:“林主任,陈信也是由南岛来的那。” 两人停下了讨论,转过头来,林美雅向陈信笑了笑对黄主任说:“我知道,而且和我一样来自岛西市。” 陈信不敢相信,林美雅竟然也来自岛西市,心理不禁泛出一股亲近的感觉。连那雷可夫等人也不过是因为读书而于近年才于岛西市租屋而居,王仕学更是由南岛的首府岛南市飞来上课。 “这也没么好奇怪的,白鸟星席考军区的人,多半来自南岛军区。”林美雅顿了顿又说:“只不过来自同一个都市算是比较少见。” 两人相对的笑了一下,陈信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间:“报告主任,我想请教一下,我的父亲原来该算是南极军区,不知道现在应该在哪?” “南极军区?”林美雅与曹似同对望一眼,林美雅回问:“你父亲是在哪种部队?” “好像是野战部,我只知道父亲属于南极军区第一大队。” “那该也在白鸟星系……”曹似同接着说:“现在地球上每个军区只留下第四大队和训练大队而已。也就是说,要不就在防守空间跳跃窗,要不就开拔到凤凰星系了。” 去打仗啦?陈信眉头一皱。 林美雅又是一瞪曹似同,转回头来望向陈信说:“陈信你也别担心,凤凰星的战事我们虽不清楚,但是应该还没有吃紧,你父亲不是一定会被派往凤凰星,现在派往凤凰星的多是原来白鸟星系的军队,地球来的支援军队大多先去看守空间跳跃窗。” 就在这时,不知由什么地方传来一阵嘟嘟声,陈信仔细分辨原来是三位主任腕上的电波收发机同时叫了起来,三位主任对看了一眼,林美雅迅速的对陈信说:“陈信你先回去,我们明天再聊。” 三人随即起身,向着办公室后的一道小门走去,陈信楞在那儿,看着正要走进小门的林美雅等人,这时林美雅回过头来,看见陈信还没走,点点头向外挥了挥手,飘入门中。 陈信一面向外行去,一面听到门中隐隐曹似同的声音:“……报告大队长,刚训练到第二天……是……明天……是……” 这时陈信也走出了办公室,已然听不清主任们的声音,慢慢的向前走了几步,远远的看到救护部的徐主任正迅速的奔向办公室,不过倒是将左手举高到耳边,经过陈信向陈信笑了笑,不停留的继续往前奔去。 陈信倒是听到收发机中传来的声音:“……将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好,时间不够也没办法了……”陈信还听到收发机中传来曹似同“是、是”的回答,看来四位主任的收发机是属于连线式的。 陈信一面前进一面心想,明天看来会有不小的事,也不知道跟自己这群人有没有关系,想起刚刚的毕尔多汁还没有喝完,陈信倒觉得十分可惜,也渐渐地将刚刚的疑惑抛开。 这时陈信虽向队员聚集的西岸慢慢飘去,可是飘了没一会儿,又想到不知道等一下要怎么解释,不禁一阵心烦,最近老是发生一些不可以说出去的事,这与陈信做人的习惯十分不同,让陈信颇为困扰。 其实陈信也不是个完全不会说谎的君子,只不过通常陈信要是扯谎,绝对扯那种不会被拆穿的谎,在陈信的原则下,破绽处处的谎,是不扯为妙;比如说有关自己的内息能力,就是一种太容易被发现的谎言,今晚好不容易瞒了下来,下次又该向这些朋友怎么解释? 陈信想起比试之前众人替自己担心的情形,不禁有点惭愧,想想还是先避开好了,能躲一阵子就躲一阵子吧,转身又向山上的森林飞去。 到了林中的一处小空地,陈信发现空地中央有一块两人高的大石,陈信想起林主任叫他以石头试招的事,于是缓缓落了下来。 打量巨石两眼,在一公尺开外,向着眼前的巨石隔空拍出一掌大约六成劲力的柔劲,丹田中的内息循脉而上,通过掌心无声无息的向外发出。 挥出后只见眼前的巨石飒飒有声的落下了大约一公尺半径的大片石粉,陈信看石粉还在掉落,想看看自己六成掌力能穿透多深,走上一步伸出右手一探,自己吓了自己一跳。 原来劲力竟穿透了近一公尺宽的石头,现在两端透空,石粉还在掉落,清了清石粉,这端径约两公尺,另一端穿透了径约半公尺的小孔,看来这种功夫应该有用。 陈信现在体内阴阳两劲循环相生,补充劲力也比从前还快,无论是七阴三阳或是四阴六阳的控制已经随心所欲,不过阴还是阴,阳还是阳,虽然一掌击出威力极大,但是陈信依然不了解什么时候该怎么配劲,反正现在还不用太操心,看来要上战场还有好一阵子,在训练的时候尽可慢慢的问。 陈信看着眼前穿了个大洞的石头,心想要是给别人看到可就麻烦了,反正自己的刚劲还没真正的试过,来一掌看看吧。 陈信吐纳了一番,自己的状况很好,将刚劲运于掌心,却忽然觉得自己的手掌似乎变大了十倍,低头一看,还好,只是自己的错觉。 陈信也不了解为何会有这种错觉,一手缓缓向前探出,空气中隐隐传来隆隆的声音,而手距离石头尚有一公尺,竟有如触实物一般的感觉,而眼前石头竟也略呈碎裂,陈信才明白己的错觉来自气劲的延伸,以前不是没这样过,不过没有现在这般真实。 陈信不再多想,两掌迅速由外向内一合,只听得随着气劲划过空中,空气由真空而聚合的传来一串气爆巨响,而当两劲相击合于巨石,又是轰的一声,巨石碎裂成粉,向着前后两端气劲的缝隙急爆而出,声音传出数十公里,声闻全岛。 巨响既然传出,陈信顾不得在猝不及防之下,喷得满头满身细碎的石粉,听到四面正传来飞往此处的破风声,陈信抹抹脸上的白灰,吐了吐舌头,再也不敢稍作停留,连忙将柔劲布于体外,将破风声降到最低,施出最快的速度狼狈的贴地窜走,远离现场、逃逸无踪。 陈信七藏八躲的直往海边而去,不管整座岛被他搞的沸沸扬扬,乱成一团,终于窜到北首的海边,陈信不再迟疑,扑通一声跳入海中直沉下去,一方面是洗去全身的石粉,一方面是找个妥当的地方藏起来。 陈信藏入水中一面冲洗着身上的石粉,一面四下张望,虽然已是深夜,而白鸟星又没有月光,不过陈信内息一运至双目,藉着穿入水中微微的星光,还是将数公尺范围内看的清清楚楚。 这时陈信发现,不知为什么,海底竟是光秃秃的一只生物也没有,没有也罢,陈信将石粉冲净,悠然漫步在数公尺深的海底,见四顾寂然,不禁暗叹,多安静,又不容易吵到人,早该到海底练功了。 过了片刻,陈信浮出水面,在空中一面运功蒸乾水分,一面想,这里的海水好像不怎么鹹嘛,猛然听到岛上扩音器传来呜呜的鸣叫声,竟然是紧急集合的信号,陈信顾不得衣服未乾,连忙往训练中心广场飞去。 因为适才大家都集合到声音的来源处,所以没多久就到齐了,陈信自然是最后一个,众人看着陈信半湿半乾的衣服和头发,不禁奇怪的看着陈信,陈信一面回以尴尬的微笑,一面迅速的急步入列。 大块头的曹似同站在队伍前面,看着陈信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刚才正要紧急集合全队的时候,外头忽然传来爆响,只好先去查看,虽然除了满地白灰看不出所以然来,不过心底也想八成又是陈信干的好事,乱了片刻后才集合,这小子又最晚才到,浑身是水不知道干了什么去了。 曹似同转念又想,那个王仕学和这个陈信其实都很有资格进入野战部,不过当初在地球资料传来分组的时候,自己心想这两位都来自南岛,留给林美雅的斥候部好了,没想到竟然是错过了一匹千里马,不过说回来,这个陈信好像常出状况,不知道对林美雅来说是好还是不好。 看着下面一个个年轻的脸孔,每个脸上都充满着疑惑,心中不禁有些过意不去,他们都才十九、二十出头呢,正规部队教育也要将近三十岁才能进部队,这群孩子在军队教育体系之外修练,但能力却毫不弱于正规训练二十年的士兵,他们将来都是社会的精英啊,联邦到底在想些什么?派这些未来的栋梁上战场? 曹似同摇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看着这些年轻人,他清了清嗓子说:“各位注意,刚刚收到消息,我先向大家说明一下凤凰星上发生了什么事。” 看了看有点兴奋的众人一眼又说:“敌人是凤凰星上部分的罪犯与凤凰星系的一些叛离官兵所结合而成,我们姑且称他们为凤凰叛军,这些叛军用各种方法胁迫凤凰星上的人民参加,部分不参予叛变的人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被敌人或擒或杀,所以那时在短短的一天之内,凤凰星上的据点都落在叛军的手上。消息传来后,凤凰星系在外空的部队赶回凤凰星,想藉强大的武力解除叛军的军备,但没想到部队中竟然被一小群叛军渗人,每一艘卓卡的智能系统都遭到损害,最后只好迫降,而在近距离之下因敌人掌握超大型对空雷射而投降。联邦知道消息后,派遣白鸟星系八大军区的军队到达凤凰星系,但叛军放出消息,将许多不肯投降的军民,加上禁制,囚禁在各大型对空雷射的发射中心,使得联邦投鼠忌器,不敢在远程将各发射中心摧毁,所以我们失去运用大型卓卡空战的优势。” 曹似同叹了一口气,又说:“据知在凤凰星一役中,有数名仅存的忠心官兵,见势不可为,于是假作投降,混入叛军,也传回来相同的消息,所以联邦更确定这些消息是真实的。联邦与叛军谈判数日,无法取得共识,三天后谈判破裂,各行其事。联邦只好想办法派遣小型战斗卓卡快速经过数万公尺的高空,部队由空中分散,而至地面聚合,也因此只在这十余天,我们就丧失了数千名的优秀官兵。” 看着气氛凝重的众人,曹似同面色坚定的说:“但是牺牲不是没有代价的,刚才总部传来消息,我方终于占下了一处发射中心。” 众人忍不住欢呼了起来,曹似同待众人欢呼告一段落,微笑说:“虽然成功的占领了一处发射中心,但是并不代表战争结束,只不过我们的中型卓卡,将有空隙可以降落凤凰星,但是相对地,敌人也正全力的攻击我们,希望收复这个发射中心,所以现在在凤凰星上的情形是……我们占领了一块小地方,而外界却是被叛军重重包围。” 曹似同停了一下,又说:“虽然据可靠消息指出,叛军为求收复这个发射中心,将大部分的叛军集合在这个发射中心四周,其他的发射中心防范较为空虚,但是因为已经占领了一座,联邦也不愿意冒着再失去数千优秀官兵的风险,由空中攻击其他的发射中心,何况万一这座守不住,联邦还可以将之随时毁去,叛军在三、五年内绝对无法再建,联邦军随时可以反扑。不过这是最后一步,守的住自然最好,现在外围的兵力已经藉着中型卓卡,不断的运至凤凰星上,所以……” 眼光再度扫过众人,缓缓的说:“……各位之中,属于野战部的十位队员,和属于斥候部的五位队员,明天清晨将随我和林主任,到一艘突击型卓卡上报到。” 陈信觉得陡然间全身肌肉一阵紧张,自己也不知道是恐惧还是兴奋。 “另外,等一下黄主任和徐主任会选出数位救护部和兵工部的队员,明天与我们一起同行,所有被选到的队员,明天清晨七时前缴回无祖前册,到宇航站大门集合,其他的人照常上课,希望即将离开这里的各位同学,今晚好好的休息;其他的同学,部队会派另外两位主任来教导你们,在那两位到达之前,这所中心暂时由黄主任负责。” 曹似同睁大了双眼,大声的说:“现在,希望在这里的各位好好的努力,不要掉以轻心,你的能力越强,战争时的存活率就越高,知不知道!” 众人连忙回答:“知道!” 曹似同挥了挥手,向一旁走去,这时胖胖的黄主任施施然走向前说:“各位队员,大家晚安。废话不多说了,我和徐主任决定兵工部和救护部各派两位,随其他十五位队员先到凤凰星系,兵工部方面,我决定派出在这两天中表现较为优秀的队员,一位是……” 又看了看手上的资料,陈信更确定他的记忆力绝对不好。听黄主任继续说:“一位是那雷可夫队员,一位是杜如妍队员。” 那雷可夫当堂差点昏倒,黄主任不理那雷可夫神色大变,接着说:“至于救护部,徐主任的意思是因为大家的表现都差不多,希望在两个小时内有自愿的,要是没有的话,徐主任在两小时后将另行指定。” 黄主任想了想又说:“明天要出发的,到了卓卡上,自然有其他的前辈带领大家,一样要好好的学习,别忘了回去收拾行李,好,现在部队注意!…解散!” 陈信等人面面相觎,没想到由南岛来的四个人,竟然因为这种原因而还能在一起,赵可馨也走了过来,微笑说:“以后要多照顾人家哟。”转头,手向旁一比,对着王仕学说:“张小姐在等着你哪,还不快去诀别。” 原来这时张婷正一个人站在一旁,不好意思过来,王仕学见状连忙走了过去。 陈信转头一望,那雷可夫这时正在惊讶当中还未恢复,陈信一掌拍了过去,笑说: “别这么烦恼,大家还能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那雷可夫回过神来,长叹一声说:“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又不会打仗,找我去干嘛?” “别那么担心,也许有武器要修啊,也许也有武器要制造啊。”陈信笑说。 “希望只是这样就好了。”那雷可夫黯然的说。 “没问题的,你不是说要帮我们制造武器吗?不一起去怎么给我们。”陈信想到了一个好理由。 “这……也是有道理,好吧,反正就算不愿意去也得去。”那雷可夫终于认命了。 “开心一点嘛。”陈信还在努力。 “对了,陈信你刚是去哪里了?这里那么大声响你都没出现?”那雷可夫想起另一件事来。 糟糕,问到这档事,陈信回答:“刚刚被抓去训了一顿,说我的招式学的不够标准,出手全无章法,被骂的一头灰,我就钻进海裹泡泡澡,痛快一下。” 一头灰是真的,不过不是被骂的,谎话中有三分真,也算交代的过去了。 “我看主任他们真的很奇怪,你全无章法反而没输,照着章法来我看说不定就输了;嗯……陈信,你看会不会是主任教的拳掌有问题啊?”那雷可夫在打抱不平了。 陈信还没回话,赵可馨先说话了:“陈信……你看张婷会不会自愿参加?” “不会吧……”陈信倒没想过,那雷可夫在一旁插嘴说:“谁会那么傻啊?” 赵可馨瞥了陈信一眼,对着那雷可夫说:“那可不一定,爱情的力量是很伟大的。” 转过头去甜甜的对陈信说:“陈信,你说对不对?” 看着他娇俏可喜的模样,陈信不禁有点怦然心动,点了点头说:“也许吧。” 赵可馨轻轻勾住陈信的手臂,倚着陈信,喜孜孜的转头对那雷可夫说:“你看,陈信也这么说。” 那雷可夫见状摇摇头说:“你们当然一鼻孔出气。”转头对着古为年说:“老古,我们不用儿女情长的人,先回宿舍收拾吧。” 古为年无可无不可,随着那雷可夫而去,场中的人这时早已逐渐的散去,赵可馨彷彿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对陈信说:“陈信,我给你看个东西。” 陈信看着一脸期待的赵可馨,只好点点头,见她绽出一脸笑容,拉着陈信向上一提气,陈信才知道原来要用飞的,两人双双离地,破空飞去。 第二章 他乡故知 陈信随着赵可馨在半空中飞行,赵可馨似乎特别愉快,不但飞的慢,而且还不时回头向着陈信微笑,不一会儿似乎到了,赵可馨拉着陈信向下飞去,陈信四面一望,也不过是一块类似自己几次修练的空地而已,正疑惑的看着赵可馨,赵可馨微微一笑,拉着陈信到一块大石坐下。 陈信见赵可馨一时之间似乎还不想说清楚,心想,反正不急,既来之则安之,陈信仰头望向天际,在没有月光的白鸟星夜晚,若是不运内息,四面仿佛一遍浓黑,只有无数五彩晶钻似的星星,散落在头上整片黑缎似的天空,明明灭灭闪烁不定的星光,一颗颗清楚的仿佛伸手就可以摘到一般。 远远的海浪声阵阵的传来,仰望着天际的陈信,忽然觉得全身充满着一种放松的感觉,这些天过的也太充实了,难得有这般闲适的感觉,自到白鸟星后,这还是陈信第一次好好的享受这里的异域风光。 靠着陈信身旁的赵可馨,似乎也陶醉在这样的气氛中,微微的将头侧靠在陈信的右肩上,良久不语。 许久,陈信终于想起原来是为何而来,微微的转头,看见的是靠在自己肩旁赵可馨的一头秀发,海风抚来,一丝丝的发丝飘打上陈信的脸上,痒痒的感觉似乎撩动着陈信的心,这时赵可馨彷佛也察觉到陈信的变化,抬起一双映着星光的眼,迷醉的望着陈信,轻轻的说:“陈信……你讨厌我吗?” “不会啊。”陈信回答。 “那……你喜欢我吗?”这句可没有这么好回答,陈信一时之间说不出话,赵可馨见陈信一阵迟疑,映着星光的眼眸霎那间湿润了起来,头缓缓的低了下去,陈信的右手背一湿,竟是赵可馨的泪珠滴了下来。 陈信心头一热,冲口而出:“我当然喜欢你。” 赵可馨闻言抬头,一双犹带泪痕的眼睛怔怔的望着陈信,陈信再无退路,向着赵可馨点点头,赵可馨一阵羞涩,埋头钻入陈信的胸怀,陈信缓缓的轻抚着赵可馨的背,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陈信才想起两人来这的原因,轻轻的说:“可馨,你不是要拿东西给我看吗?” 赵可馨这才起身,在衣袋中取出了一个带着炼子的薄薄金属片,递给陈信。 陈信接在手中,眼看金属片以古体篆书镌刻着两个字,写着:“心”“相”,一面听赵可馨柔声的说:“这是我由家中带来的护身符……明天就要上战场了,这……给你带着。” 陈信连忙摇头说:“你也要去啊,这怎么……” 赵可馨伸出食指比住了陈信正在说话的嘴唇,说:“我还有一个。”说着又取出了另一个一模一样的金属片,不过上面写的是:“心”“印”两字。 “这两个护身符……本是一对,你一个,我一个。”说着将两个护身符一合,陈信才明白,四个字合起正是:“心心相印”四字。 赵可馨将金属片挂在陈信的脖子上,说:“在完全没有食物的时候,撕开护身符的一角,里面有十粒浓缩营养液,取出一粒服下,可以维持好一阵子的体力,可是我希望…… 这只是备而不用……” 陈信一阵感动,将赵可馨的身躯揽入怀中,原来女孩的身体是这么的柔软,赵可馨抬起头望着陈信,轻轻的说:“你喜欢我,我好高兴……” 陈信看着眼前颤动的樱唇,再也忍耐不住,低下头掩住了赵可馨的声音。 良久,赵可馨忽地把陈信推开,陈信不禁有点后悔自己的唐突,看着赵可馨低着头望着地上,陈信轻轻的说:“可馨……” 赵可馨抬头看陈信一眼,轻轻一笑说:“我……该回去整理行李了。”转身飞跃而起,向着宿舍而去。 陈信一人独坐,想起适才唇舌间的接触,不禁为之低回不已,眼望星空,一股又喜又愁的情绪涌上,陈信再也坐不住,向上一冲,直直飞回宿舍。 眼看着将到宿舍,陈信倒不急着进去,在宿舍前数百公尺处的小径下落,缓缓的走回宿舍,不久走到前方的十字路口,一条是陈信来的方向,男生宿舍应当向右转,直往前走的话就是女生宿舍了,陈信站在路口,看着百十步外的女生宿舍,忽然觉得左侧似有脚步声,转头一看,一个女子脚步似乎有些迟疑的向着路口走来,因为路口灯光强,而陈信也无心运功,对方直到近前,陈信才看清原来也是熟人。 “许丽芙你好。”陈信打了个招呼,原来是害羞的许丽芙。 “你好。”许丽芙慌慌张张的点了点头,停下脚步。 对方停下脚步,陈信倒有点意外,沉默也不是办法,陈信笑着说:“明天以后就见不到你了。” 许丽芙脸又是一红,摇摇头又是点点头,似乎有点不知所措。 陈信面带为微笑,假作叹气的说:“你这么容易害羞,要是我受伤了你敢不敢救啊?” 许丽芙似乎被陈信激的有点气了,抬起头来看着陈信说:“当……当然敢。” 陈信一笑说:“那就好,不过我恐怕没这个福气了。” “是……不……不是……”许丽芙不知在说些什么,似乎急的一跺脚又说:“我…… 先回去了,明天见。”连忙飞奔而去。 陈信摇摇头看着飞奔而去的许丽芙,明明说明天就见不到了,又说什么明天见? 咦,不对,她刚是由办公室来的,难道……?陈信不敢再想下去了,连忙向着自己宿舍快步迈进,转念一想,许丽芙娇羞的模样,也颇让人心动的,连忙伸手压住胸前的护身符,冷冰冰的金属触感提醒着陈信别胡思乱想,忽然陈信猛然想起留在地球上的林颖雅,当场立定冒出一身冷汗,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居然完全忘了她?一时之间,几个女孩的倩影在脑海中盘旋来去。 半晌过后,无奈的陈信终于决定不再多想,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 无元七三三年六月七日 清晨六点多,陈信与王仕学等人缴交了无祖前册,陈信心想,还好自己已经背熟了,与众人收拾了行李一起到了宇航站,宇航站前还没有人到,想来自己四人算是第一批到的,四人站定了等候,出征前凝重的气氛似乎笼罩着大家,大家默不作声远远望着中心。 陈信心想,没想到才来白乌星三天不到就要离开,对白鸟星的印象也只有这个小岛,这就是所谓的军旅生活吗? 随着其他的人一个个到来,气氛比较不是这么紧张,赵可馨与柯芙娜等人一起到来,含笑地看看陈信,反常的没有过来,这还罢了,陈信发现许丽芙竟然随着她们一起出现,昨晚的预感成真,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转头一看,张婷也来了,看来救护部就是这两位了,张婷恐怕是自愿来的,至于许丽芙陈信就不敢再猜了。 破风声又传来,俊秀的谢日言到了,谢日言看到陈信,连忙走近向陈信长揖问好,陈信只好长揖回礼,心中也不禁好笑,谢日言的言行虽然古板了些,但是人倒不错,是可以交的朋友。 眼看人也差不多到齐,两位主任由宇航站走出,点点人数,不再多作说明,领着大家进入宇航中心。 站在空荡荡的宇航中心停机坪上,只有几艘年纪大的卓卡停在一旁,陈信正心想不会是这几艘吧?忽然空中一黑,抬头一望,一个长度近百公尺,宽、高约二十余公尺的突击型卓卡正降了下来,与一般民间用或运输用的橄榄型卓卡都有不同,外型彷佛古时的飞弹,没什么特色。 不过据说大型堡垒型卓卡外型颇似早已灭绝的古蓝鲸,而小型战斗卓卡外型则类似大型鲨鱼,不过因为雷射装不下,所以主要是靠冲撞搏斗的攻击。 卓卡安然着陆,在卓卡的右侧前方距地十余公尺处,忽地开了一扇门,门口出现了两位军官,神情愉快的随着逐渐延伸的阶梯走向列队欢迎的众人,待对方走到眼前,曹似同一声口号:“敬礼!”随后是众人异口同声的一声:“长官好!” 曹似同接着说:“礼毕!” “报告!野战部一级军官曹似同、斥候部一级军官林美雅,率同各部士兵共十九名报到,报告完毕!” 对方年纪看来略大一些,应该是六十出头,体能正迈入颠峰的黄金时期,这时向曹似同点点头说:“很好,我们现在正缺乏优秀的野战部、斥候部干部,欢迎你们两位。” 随即对众人说:“各位,我是这艘中型突击卓卡上的副船长劳里夫斯,我们先上卓卡,等一会由我身旁的参谋部组长魏其虑再向各位作一番简报。” 这位魏其虑组长瘦瘦长长,貌不惊人,面带微笑,看来一脸精明,陈信不及多想,随着队伍踏进这艘中型的突击卓卡中。 进去后陈信发觉与上次的运输用卓卡全然不同,外观虽然还是青绿色,一进入卓卡内部,里头就转变成淡绿,而且到处的灯光都非常明亮,充满了一种舒适的感觉。 前进了没两步就是一转,向着卓卡的中腹而去,转眼问,到了一个长宽约五公尺的小厅,再过去就是一个宽敞的长方形大厅,长约四十公尺,宽近二十公尺,大厅中有着数十个大小方桌,有十来位官兵闲适的在其间休息聊天,有的在玩牌,有的在下棋,也有一些带上虚拟盔,大概正在享受着天讯节目。 陈信等人探头探脑的偷看了几眼,连忙回过头来,这时副船长不知到哪去了,魏其虑组长站在前方,向着停下脚步的众人说:“因为考虑到大部分的士兵都是第一次搭乘本卓卡,我在这里说明一下,在我的左手边和右手边各有一个白色和黑色的上下连通柱,在这艘卓卡中,像这样的连通柱还有四组大的、六组小的,请各位注意,白色的向上,黑色的向下,方向绝对不可弄错。现在各位身后的大厅,是全卓卡的第四层中心,平时作为娱乐中心,有需要时就是集合用的大厅,除这一层外,上下各有三层,向下主要是攻击卓卡停泊仓、综合仓库、武器库,向上主要是控制室、各级官兵寝室、医护室、各部办公室、当然还有餐厅,其他还有一些单位和房间,以后你们慢慢的就会知道。现在,我们要到上半部的一间小型会议室,略为说明一下今后的任务及执行要点,也就是说,我们该往白色的连通柱前进,自己注意一下,会飞的先进入、不会飞的在后,飞行或攀爬时请靠内侧,速度每秒不要超过二公尺,进入连通柱前应先观察是否有人在内,在连通柱内移动时,发现前方有人将进入,则应减速礼让,前后至少相距一点五公尺……” 魏其虑组长一口气说了下来,连气都不用喘一下,陈信大为佩服。 随后跟着魏组长走入白色连通管,这是一个大圆筒状的直立中空管,直径约四公尺,连通管将上下层连接着,在每一层都有个开口处。 陈信进入管内,见到沿着白色管壁的四周,有着一排排类似梯子的黑色横条,想来是供攀爬用的,众人向上没多久就到了第二层。 走出连通管的第二层开口,眼前又是一个一样的小厅,不过二面都各有一个出口的走道,直行了一会,到了一间小型的会议室,眼前数位官兵正忙碌的排放着资料,陈信等人鱼贯的走入,依着官兵的指引就坐。 陈信将自己的行李放置在脚边,正低头略作整理,放入椅下的凹槽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阿信!” 这不是王仕学、谢日言、曹似同等人的声音,但又是这么的熟悉,阿信? 到底是谁的声音?陈信疑惑的抬起头来一望,天啊!陈信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眼前一个潇洒的身影,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容,是薛乾尚! “乾……”陈信差点叫了起来,薛乾尚摇摇头,陈信后面的话只好又吞了回去,薛乾尚低声的说:“你归属斥候部的吧?” 陈信点点头。 “我一会儿去找你,等一下再聊。” 薛乾尚继续做着分发的工作,回头又向陈信笑了笑,两人心中同时泛起一股他乡遇故知的欣喜,陈信觉得自己有满腹的话想说,但是情况又不允许,只好强忍下来,转头看着眼前的魏其虑组长,陈信定了下心静静的听着。 原来这艘突击卓卡编号是b33025原本就是属于白鸟星系的卓卡,有个昵称叫做“安妮”,整艘卓卡连他们在内,共有五位将官,二十五位军官,五百0八名的士兵;将官分别是船长、副船长、参谋总长、控管总长以及一位负责对外攻防的战务总长。 卓卡上的控制除了这五位将官外,只需要三位军官和五十余名的士兵。其他四百余人部分负责驾驶小型的战斗卓卡,部分负责地面任务。 在“安妮”飞往凤凰星的途中,将会告诉陈信等人凤凰星的状况,以及必备的知识,因为随着地面战役战果的扩大,派往凤凰星的地面部队将更多,派出时将由一位军官率领约二十名各部士兵,组成一个可以独立作战的战斗小组,接受由卓卡传来的命令而攻击敌方。 说到这的时候,陈信忽然听见由室顶传来一长一短鸣呜的声响,魏组长忙说:“安妮要起飞了,各位拿好资料,坐稳了。” 一面迅速的坐下,椅子也已自动转成与陈信人等同一方向,陈信心里才想,又不是没坐过宇航卓卡,有必要这么紧张吗?过了数分钟,忽地卓卡向上一浮,随即直往斜前方冲去,陈信等人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众人向后挤在椅子上,动弹不得,陈信自然的一提内息,才觉得好过些。 但是这时前方几位没有拿好资料的队友,手中的资料哗的一声直往后方甩去,还好坐在后方的多是野战部的队友,坚体术的修为都还算不差,没有因此受伤,经过了大约二十分钟,才逐渐的恢复普通的重力大小。 这时魏其虑组长站起来,看着一团混乱的室内,摇摇头说:“军队用的卓卡在加速的时候,动力值大约是五百到一千g,虽然机内的引力控制也同时作用,但是几g的误差总是有的,所以若不是引力术练到收发由心,念动即发的境界,还是乖乖的待在椅子上,只要大概一、二十分钟,内外引力的调整就能同步,也就无妨了。” 看室中逐渐的安定下来,魏组长又说:“智能中心和增幅器是卓卡上最重要的东西,有的卓卡身上配备的是新型的引力增幅器,要是由能力够的将领来操控,还有可能达到将近两千g的加速度,所以在卓卡上,有空的时候就多练一练引力术,日子会比较好过……” 随着魏组长的说明,陈信才知道原来凤凰星与白鸟星完全不同,因为大环境与地球近似,所以没有经过大幅的改造,也因此尚留下了很多独特的生物,经过了数十年,对凤凰星上生物的研究还在进行中,因为人口数还不多,虽有较大幅度的了解,但是相信一定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生物。 令陈信惊讶的不是这些,最令陈信意外的是凤凰星竟然是一颗放逐星。 联邦政府在这数十年来,将大部分的地球与白鸟星的重刑罪犯留放至凤凰星,当然也有一些无罪的人也在凤凰星上居住,不过联邦政府对罪犯的一些行为有略加约束,以求成功的建设凤凰星。 没想到这次居然有人将罪犯将以组织,结合了部分军队中的叛徒,将联邦在凤凰星的分驻政府瓦解,还推出了原来的联邦分驻政府副首长毕其多成立傀儡政权,声称独立。 凤凰星上至少还有数万名等待救援、无罪的联邦公民,加上联邦政府研判,待傀儡政权将迫降在凤凰星上的各型卓卡修复后,必定开始攻击白鸟星,甚至地球,虽然叛军未必拥有这种技术,但凤凰星的收复仍是势在必行。 经过了五个小时,魏组长才报告完毕,与众人对了对字航时间,将电波收发机与卓卡上的智能中心连线,这样可以藉着卓卡与任何有收护机的人连线,再交代一下每天的九点必须与自己的专属组长联系,看下面二十四个小时的工作内容,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可以自由活动。 但是综合仓库、武器库、停泊仓等单位所在的下三层,加上顶层的控制室,未获允许不得入内,以免干扰其他官兵的运作。 陈信一看时间,现在才中午,因为野战部人数较多,自己斥候部五人和兵工部、救护部的四人,现在都暂归林美雅主任率领——不,离开了训练中心,现在该称林美雅组长了。 九人向着林美雅集中,林美雅向着众人说:“我这里有你们的寝室号码,等一会儿男孩子跟着曹组长,女孩子跟着我,到寝室放置行李,之后的时间就到处逛逛,虽然各部都有办公室和娱乐室,但并不是只有本部的人才能去,不过到了明天九点,你们可要到斥候部的办公室找我。” 顿了顿,又说:“如果要练长时间坐功,记得先向我报告,免的让我在整艘卓卡找你们。好了,女孩跟我来。” 赵可馨看林组长没注意,向陈信低声的说:“等会儿,在这等我。” 陈信点点头,转身见张婷也正在跟王仕学咬耳朵,四面一望,薛乾尚已经不见踪影,只好拿着行李随着野战部的曹似同组长向着寝室行去。 到了寝室,居然一个人一间,不过就是小了点,一二公里局的楼层分成上下两间,坐卧都还宽敞,当然是绝对没法站着,陈信东西一放,这时腕上的收发机忽然发出震动,陈信举起开接收,听到薛乾尚的声音由收发机传出:“陈信,到寝室了吧?” “到了。乾尚,你怎么也在这?”陈信满肚子问题。 “别急,等我交了班,我们再好好聊聊。”薛乾尚老是老神在在的。 陈信也习惯了,不再追问,换个问题问:“什么时候?我在哪等?” “二十点的时候,嗯……就是晚上八点,你也知道,宇宙是不分日夜的。我们在第四层的大厅见,就这样了。”薛乾尚随即收了线。 随着收发机的寂然无声,陈信不禁心情为之一振,真没想到,乾尚也来军队了,更没想到有机会在同一艘宇航卓卡上航行。陈信急着要将这几天来的变化告诉薛乾尚,高兴了片刻,忽然想到可馨要自己等她,连忙收了收东西,向着刚刚那间参谋部的会议室而去。 到了会议室,有几个不认识的士兵在里面坐着闲聊,陈信不好意思进去,站在门外等候,不久赵可馨出现在走道的一侧,向着这儿呼唤:“陈信……” 陈信向赵可馨挥了挥手示意知道了,向赵可馨走去,两人会合之后,毕竟在陌生的环境里,赵可馨没有马上拉着陈信。 陈信自然的走近笑笑说:“我们去大厅好了。” 忽然发现赵可馨反常的低着头没有作声,才发觉自己竟不自觉的牵着赵可馨的手,陈信尴尬的一笑,轻轻的松开对方的手,没想到在自己掌中的小手却反而紧了紧,赵可馨缓缓抬头,摇摇头柔声的说:“别在这儿……”说着又放开了手,快步的向连通管而去。 陈信作声不得,心里一阵欣喜,快步追着可馨而去。 两人到了大厅,陈信开心的告诉赵可馨遇到薛乾尚的事,聊了半小时,陈信提议到处逛逛,两人由第四层的大厅、餐厅,逛到三楼的寝室、再逛到二楼的各部室,果然在斥候部的休息室发现王仕学、李丽菁和柯芙娜三人,而且连兵工部的那雷可夫、杜如妍和救护部的张婷、许丽芙四人部在,看来这一小组就只自己两个人脱队了。 陈信与众人打了招呼后,那雷可夫首先发难,叫着:“陈信,你约会也不是这样约的,我们还年轻,不适合单独约会,容易出事。” 陈信还来不及说话,那雷可夫又说:“你看老王多讲义气……”这一说,赵可馨还没什么,张婷的脸倒有些红了。 “那雷可夫,你说归说,扯我干什么?”王仕学听不下去了。 “陈信,你看老王多难伺候,说他讲义气也不可以,做人真难啊。”那雷可夫装模作样的长吁短叹。 陈信看见低头不作声的许丽芙,心里忽有一丝的不安,两人落坐后陈信连忙解释: “我们刚刚四处逛了逛,你们没有到处走走吗?” “我们逛的……比较快一点。”李丽菁微笑,语带捉狭的说。 这时那雷可夫倒替陈信解围了,对陈信和赵可馨说:“算了、算了。陈信,这两位你们该认识吧?”那雷可夫指着许丽芙和杜如妍嚷着。 陈信回答:“当然认识,不过没好好聊过罢了。”陈信当然不好意思说,自己对许丽芙印象较为深刻。 那雷可夫接着开始替这两位介绍,许丽芙自然是熟人了,杜如妍是个拥有褐色头发的女孩,近看还有一些雀斑,隶属于兵工部,算是那雷可夫的同行。 聊了聊,王仕学提到咋晚的事,疑惑的对陈信说:“陈信,你昨晚到底是怎么对付谢日言的破魂剑法的?” 陈信心中已有腹案,不慌不忙的对大家说:“你们也知道我不懂招式,不过当谢日言施招的时候,我觉得好像大概知道他剑势的去向,大概是前天仕学与他对战的时候,看熟了吧。” 众人一阵默然,觉得好像有道理又好像有问题。 陈信看着众人的反应又说:“最近修练,我的内息似乎提升了不少,不过一开始我也不敢和他对攻,只是尽量由侧面击偏剑势的去向,所以直到最后几乎没有出招……” 王仕学乍听之下,彷彿若合符节,虽然还有一丝难解,不过想来陈信也未必清楚,心想这样说来咋夜一战陈信可真是侥幸,而自己的剑术一定还要加强,下次一定要拼过谢日言。 李丽菁在一旁忽然说:“讲起来,我们也该在这些天多练练功夫,免的糊里糊涂死在敌人手里。” 柯芙娜一点头说:“隔壁就是我们参谋部的演武厅,要不要去练练?” 众人同声应好,起身欲住隔房行去,这时陈信察觉到时间已经不早,心中牵挂着与薛乾尚的约会,只好向众人告了罪,离开参谋部会议室中的众人,向着大厅而去。 众目睽睽之下,赵可馨也不好追着去,与陈信相望微微点头,目送陈信而去。 陈信走到四层的大厅,望去依然是二、三十名官兵散坐在内,陈信与众人皆不识,找了个没人的桌椅坐下,片刻后薛乾尚施施然的走来,走到陈信面前坐下。 陈信一开始的兴奋已过,不过心中还是充满着欣喜,看着眼前的薛乾尚陈信似有满肚子的话要说,却一时又不知由何说起。 还是薛乾尚先开口:“阿信,近来好吗?一个月不见了。” 陈信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想起这些日子发生了这么多事,真不是一句好或是不好可以回答的。 足足有一个月了,当时与薛乾尚在林颖雅的冰果店分开,两人就未曾再见,虽然一个月其实不久,但是现在的自己,其实与一个月前已经有相当大的不同,陈信还没说话,薛乾尚又接着说:“这个月我们两个应该都有相当大的进步,我看得出来你举手投足似乎都有不同,相信你在战斗上的技巧,一定有大幅度的成长。” 陈信自己倒没注意到,自从体会到劲发于外的走向后,相应着周遭的情形,自己无时无刻都在不自觉的调整着浑身气劲的运转,相应于整个空间,如今薛乾尚一提醒,陈信才注意到,确实自己连移动迈步的方法都与以前有所不同,而王仕学等人,与陈信相熟也只在这个月,自然无法察觉。 陈信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真是不知从何说起,说说你怎么来的吧?” 薛乾尚才慢慢说出这一个月的故事,他并没像陈信一路曲折这么多,因为他被征求主要是因为天机术过人的造诣,所以直接就由地球飞往白鸟星,而后上了这艘中型突击卓卡——安妮。 一个月中只花了半小时背熟了无祖前册,其他的时间,除了有空稍稍练练自保的功夫,就是取出过去各种大小战役纪录,玩猜谜的游戏,看看能不能判断出可能结果,最后就是将凤凰星上的现在战场情报组合汇编,并提出意见,供上级作为是否有独立作业能力的参考。 安妮上的人除了部分原来的官兵是来自白鸟星上,其他补充的兵员大多是来自地球的南岛军区,薛乾尚也有想过也许会在这遇见陈信,不过机会大约是五十分之一弱,所以也并不期待,没想到今天真的遇见了。 陈信也将这一个月的大小事情,大略的向薛乾尚叙述,连自己差点走火而功力大进的情形也没瞒他,不过自己如何突破的方法倒是遵照莉丝雅的嘱咐没说出来。 薛乾尚自也明白莉丝雅为何不准陈信说,陈信大大小小的事不断的叙述,不过也许是不好意思吧,陈信在叙述中,将赵可馨和许丽芙这两个女孩的事情提的的较少,而且很自然的,陈信略掉了和赵可馨接吻定情的事。 两人谈谈说说了许久,十分的愉快,片刻后一直聊到在安妮上相遇,过了片刻陈信想想又问:“对了,你有没有地球上的消息?” 薛乾尚也面带笑容说:“现在速度太快,是不方便和地球联络的,不过我出发前,大肚还在骂你。” “怎么?”陈信饶有兴味的等着下文。 “他说你怎么连最后一节课也不去上,就算要去军队也该来讲一声,还叫我遇到你时,告诉你说:‘回去别找他。’”薛乾尚笑笑的说。 陈信知道大肚是替自己担心,忽然间好怀念大肚的胡言乱语,两人间一阵静默。 过了一会儿,薛乾尚起身,向陈信说:“我也该回去了,我估计接下来的十来天你会十分闲,多加强一下自己的战斗能力,地球还有人在等你呢。”这话有玄机,陈信一阵心虚。 看陈信不作声,薛乾尚继续说:“对了,只要按下电信收发机上的联络钮,就可以联系到安妮的智能中心,你有什么事就请安妮转到我的收发机上,我们就可以通话了。” 话毕,薛乾尚转身而去。 之后的十天,陈信真的没什么事,有时和薛乾尚聊天、有时与赵可馨独处,两人偶而身体接触的温柔滋味,让初尝甜蜜的陈信觉得晕陶陶的。 当然更多的时间是与斥候部的众人一起修练功夫,这段潜修的日子陈信依然不好用全力,只好不断的寻找更好的发劲方法,和练习怎样飞行中的转折才会更灵活,倒是颇有所获。 不过后来的几天都没见到那雷可夫来斥候部,之前才听他说在兵工部的休息室发现个有趣的玩意,随后都只是在九点报告的时候见到一面,然后又匆匆而去。 古为年也多在野战部练习,据说曹组长亲自对他特训,也许两人的味道相近吧,总之这些天,众人似乎越接近凤凰星,越是沉默的苦练。 第三章 初为人父 无元七三三年六月十八日 到了第十一天早上,那雷可夫走到斥候部的演武厅,神秘兮兮的拉着陈信和王仕学到一旁,低声的说:“记不记得我说过要替你们做武器?” 两人闻言点点头对视一眼,心想难不成作出来了?但是那雷可夫又是两手空空的,这是什么意思?那雷可夫不再说话,引着两人离开演武厅,钻到自己的寝室中,三人盘膝坐下。 王仕学心急,连忙问:“你做了什么?” “别急,听我说,你们知不知道卓卡是怎么来的?” 陈信倒是不知道,王仕学回答:“不是在两百余年前无皇五世命名的吗?” 他也只知道这么多。 那雷可夫皱眉:“我是问材料,你们知不知道怎么来的。”两人摇摇头。 那雷可夫得意的说:“我本来也不知道,不过在兵工部的休息室,一堆供试作的材料中,发现了一样奇怪的东西……” 王仕学打岔说:“那跟武器有什么关系。” 那雷可夫摇摇手:“当然有关系。我发现那东西是一种生化材料,想起上课时提过斥候部的标准武器就是用生化材料,作起来比较耗费时间,所以好像放了很久没人动,拿起来一看……” 那雷可夫两手张开比了比,“……大约是这般大小,将近二十公斤,正准备动手切割的时候,忽然觉得怪怪的,原来……” 那雷可夫声音压的更低,慢慢说:“原来是智能型的生化材料。” “你是说,卓卡就是用这种东西作的?”陈信问。 “绝对没错,那时我发觉那东西对切割、穿剌等等刺激会有无意义的反应,我用元素搜查法,找寻他的智能中心,发觉竟然没有智能中心。” “那就应该不是卓卡啊?”王仕学有点不耐烦了。 “这你就不懂了!”说到元素性质,那雷可夫可是权威,王仕学只好乖乖闭嘴。 那雷可夫继续说:“因为卓卡的大小不同,智能中心的功能也不同,所以我判断卓卡的主要材料一定是这种东西,然后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将各部分的反应神经牵系起来。” “牵系不起来不就跟普通的生化材料一样吗?”陈信问。 “开玩笑,我那雷可夫岂会这样认输,我马上运用元素搜查法查看卓卡的构造。” “这艘卓卡?安妮?”王仕学讶然失声。 “嘘——小声点。我发现原来卓卡的联系系统其实和人类差不多,不过在查探到智能中心的时候,被安妮的防御系统发现了,还好我逃的快。” 那雷可夫吞了一口口水,继续说:“所以我那时没查出卓卡的智能中心是如何设计,不过既然知道是以生物形式设计,就难不倒我,所以……” 玩起武器,那雷可夫真是天不怕地不怕,陈信越听越奇,连忙问:“那后来呢?” “后来我取了一小块,试了半天,才发现只要将做好的神经丛结合,再加以有机化,因为本来就有电路联系,它就会自动组织成智能中心,而且还有回应。” “回应?你说回应是什么意思?”王仕学奇怪的问,卓卡一向只接受指令的。 那雷可夫得意的笑了两声:“就是说会拒绝你的指令。” “那不是麻烦了吗?”王仕学问。 “不,该说更像人类了。”那雷可夫回答。随后四下看了看,谨慎的伸出右手的手掌。 两人仔细的望向那雷可夫的手掌,看来看去还是空无一物,忽然由那雷可夫的衣袖中探出了一根拇指粗的乳黄色半透明物体,伸出来的部分大约十公分,后半还隐藏在那雷可夫的袖中,不知道有多长。 陈信与王仕学盯着这根无以名之的东西,只见那东西在那雷可夫的掌心直立了起来,摇了两下,彷彿向两人打招呼,这时那雷可夫说:“你们看这个。” 只见那雷可夫左手的手掌取了一块金属出来,接着说:“这是一小块铁,要是想把他转换成镍,因为原子序只差两个,以我的能力大约需要二十分钟,可是你们看。” 那雷可夫将两手靠近,那个乳黄色的小东西忽然向着铁块一扑整个包了起来,过了数分钟,小东西忽地又张开变回原来一根拇指粗的小棍。 两人再看那块铁块,不!现在已经变成镍块,再望向那雷可夫,只见他对两人得意洋洋的微笑说:“怎么样?” 两人疑惑的对看数眼,王仕学怀疑的问:“你做了一个元素转换器?” 那雷可夫得意的笑容当场消失,急急的说:“你们还看不出来吗?这是一个超越智能卓卡、能够自由变形,还能够能力增幅的划时代兵器!” 一顿又接着说:“你们看,原来以我的能力需要二十分钟才能完成的事情,加上它的帮助,只需要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的时间,也就是它将我的能力提高了三到四倍。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和它的能力结合在一起,心意相通,更能增加客观的判断……” “等一下,你和一根面条心意相通?”王仕学还是不信。 “不然你们试试。”那雷可夫好像真的火了,手一伸,意思是叫两人碰碰看,接着说:“只要接触到就可以。” 两人手一伸,碰触到小东西上,两人毫无所觉,片刻,王仕学手先缩了回来,开口就说:“那雷可夫,你开的玩笑不好笑!”这时陈信也缩回手,向着那雷可夫摇摇头。 那雷可夫一脸讶异,连忙说:“等一下,陈信你催动内息试试看。”他心想似乎陈信还有一点相信他的话。 陈信再伸出手,依言略为催动内息,忽然两人一震,陈信与那雷可夫两手向后弹开,王仕学还来不及奚落,那雷可夫已经在叫:“怎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的,它不愿意与你们通讯。” 随着往头上的柜子一拉,跌落了两根比手臂略为粗长的乳黄色棍子,那雷可夫哀哀的说:“我都做好了,还没试而已,怎么会没用?明明催了内劲就有反应的……” 王仕学摇摇头说:“算了,陈信我先回演武厅了。”低头出了房门。 陈信心中不忍,举起了两根棍子抛了抛接在手中,大概一根差不多将近十公斤,心里也是不解,陈信是相信那雷可夫不会无端开这种玩笑,不过他说的效果为什么看不出来呢?明明不过是两根棒子嘛。 这时那雷克夫还在那念:“明明那时一催内劲就有效的啊……” 陈信心中一动,两手将内劲催了下去,忽然觉得一股奇怪的感觉由手心传来,陈信忽然有唤醒两个心灵的感觉,就在同时手上的两根棒子忽地一软,滑过手心,顺着手臂钻入衣袖,溜到了陈信的胸腹前后包围了起来。 陈信大惊失色,正想运劲震开这两个怪物,忽然感到这两个心灵传来一种孺慕的感觉,仿彿两只出生不久的小狗正依偎着自己,不愿分开,陈信的内息不由得一缓,这时那雷可夫的声音传来:“咦!就是这样,陈信,你做了什么它们怎么忽然听话了?” 陈信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如何回答?只好摇摇头说:“我没做什么啊。噢,我运了内劲送进去……跟这有关吗?” 那雷可夫连连点头,说:“对、对,我那时也是这样,然后它也是钻进我的胸前,足足二个小时后才敢探出头来。” 那雷可夫一面将手探往陈信的胸前,一面说:“陈信,我摸摸看……” 陈信知道那雷可夫的意思,点点头,那雷可夫将手伸进陈信的衣内,这时陈信忽然觉得被那雷可夫接触到的左半块,清清楚楚的传来拒绝的感觉;右半块似乎也察觉到,同时传来恐惧的感觉,似乎那雷可夫的手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陈信心中不忍,正要叫那雷可夫将手抽回,忽然觉出那雷可夫送了一丝的劲力进来,马上发现胸口一震,左半块将那雷可夫的手弹了出去,而这时左半部传来更为厌恶、难过的讯息,右半部似乎又惊又怒,两边同时惊跳不安。 陈信越来越觉得像是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依偎着自己,正害怕的哭泣,不由得将双手至于胸腹间缓缓的抚动,一面心中呼唤着:“别怕,别怕。”才慢慢觉得,两个心灵惊恐的情绪似乎慢慢平定,又回复原来一片温馨的感觉。 回头看那雷可夫,见他一脸疑惑的看着陈信说:“奇怪,你成功了吗?” 陈信苦笑的回答:“它们好像很怕你。” 那雷可夫闻言大怒:“怕我?这两个小子难道不知道是我把它们做出来的吗?你们两个臭小子给我滚出来。” 那雷可夫对着陈信胸口大骂,要是有人在旁,八成会以为是在骂陈信。 陈信胸口又起了反应,连忙对那雷可夫说:“别大声吓坏了……”一时陈信自己也愣住了,难道要说“孩子”吗? 那雷可夫冷静了下来,思索片刻才恍然大悟的说:“我明白了!”接着说:“这种智能系统,是一种认主的系统。” 看陈信似乎不了解,那雷可夫比手画脚了起来:“有些鸟类在破壳而出的时候,看到的第一种生物就会当作是自己的母亲,连真正的父母也不认得,它们就是这样,破壳的关键就在于送入的内劲,从此它们结合了你的能力,不愿再接受其他人内息的试探。” “那为什么它们那么怕你呢?”陈信、心想,刚刚自己和王仕学都有碰那雷可夫的小东西,也是让他们两人碰啊。 “它们现在就像婴儿,陌生的事物会十分的恐惧,应该几个小时后就会好一点。” “那么快?”陈信有点不相信,婴儿长的哪有这么快。 “不要忘记,你们的心是连在一起的,你所有的思考,都会进入它们的智能中对它们教育,所以心智的成长会很快。放心吧,当初我三个小时就教的它敢面对这个世界了。” “那么说,王仕学的……”陈信心想是不是该分一个给王仕学,转眼间两个心灵又传来无奈和害怕的感觉,陈信只好将这个念头压下。 同时听那雷可夫说:“来不及了,它们一定不愿的。算了,谁叫老王不信?别管他!” 想想又说“对了陈信,你该替孩子们取个名字了,我这个叫……小黄?不好、不好,听起来像小狗……小蛇?小条?……” 陈信不管那雷可夫取什么名字,心中正在混乱,莫名其妙多了两个认自己做爹的孩子,以后还要拿来当武器,这么匪夷所思的事那雷可夫也搞的出来,以后是不是该跟他保持距离? 陈信叹了一口长气,向正在想名字的那雷可夫打了招呼,离开这间房间,回到自己的寝室,想着自己该要怎样才能让孩子快快长大? 到了寝室内,陈信枯坐在床上,心中想着,这么软绵绵的东西要怎么拿来当武器? 当鞭子吗?转念又想,自己如果算是他们父亲的话,这算是个单亲家庭了,不过说来奇怪,那雷可夫的能力是很不错,但是如果像他说的这种划时代的兵器,怎么可能没人做过,又不是什么太特殊的东西,不过是卓卡的材料嘛? 咦,记得刚来安妮上的时候,魏其虑组长说过一样叫做“引力增幅器”的东西,难道这块是整个卓卡最重要的一部分吗?不可能啊,重要的东西怎么会让那雷可夫找到,他不会是哪儿偷来的吧? 不过自己也操纵过卓卡,卓卡的智能中心明明没有这种能力的啊,通常一般的智能中心最多不过能把所接触、所观察的事物通知操纵者,由操纵者下指令执行而已,听说军中的卓卡还加上“指令输入”的功能,虽然不大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跟现在这两个是绝对的不同,想了想陈信按下电信收发机,安妮上的智能中心传来等待输入的讯息,陈信向着收发机说:“请接参谋部薛乾尚。” “您好,我是薛乾尚。” “乾尚,是我阿信,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这么急,什么事?”本来在数小时后陈信与薛乾尚就有约了,难怪薛乾尚觉得奇怪。 “你知不知道卓卡上所谓的指令输入是什么意思?”陈信心想可能薛乾尚会知道。 “那是指卓卡的智能中心在制造的时候,所加入的情况指令,简单的就像启动和停止时的紧告鸣声或是食物系统等等的运作,特殊的比如说驾驶员昏迷或是不能操作数小时,卓卡会在发射回归讯息的基地中自动选择最近的地方求救,当然驾驶员也可以输入一些指示,比如说驾驶员休息时该往哪个方向,或是多久之后叫醒驾驶员等等……”薛乾尚慢条斯理的回答。 “等一下,回归讯息是干嘛的?”陈信不懂的事蛮多的。 “回归讯息是指不怕暴露出位置的基地,不断散发出来的电讯波,这种电讯波是专门用来让卓卡认路回家的。”薛乾尚尝试用简单点的说法。 “噢……” “阿信你问这干嘛?又没有让你去驾驶战斗卓卡。” 陈信心想正是一言难尽,等一会儿两个小家伙敢出来的时候,用看的比较快,于是回答:“嗯,晚上见面再向你细说好了。”两人随即结束了通讯。 陈信心里越想越不对,再度走出房间,来到那雷可夫的寝室。走到门前,那雷可夫正推开室门,抬头一见陈信,高兴的说:“你来的正好,我正想找你。”说着又退回房去。 陈信钻入房中,见那雷可夫伸出手掌喜孜孜的说:“陈信,我叫他小雷,你觉得怎么样?”这时那根小东西钻了出来,左摇右摆似乎也很高兴。 陈信迟疑的说:“小雷?”这时小东西猛的一探,直伸到陈信眼前,前端两公分向下点了点,似乎在向陈信点头。 小雷身体拉长,但是也跟着变细,陈信想笑又笑不出来,对着那雷可夫说:“那雷可夫,你先把……小雷收回去好不好?” 那雷可夫还没说话,小雷已经缩了回去,那雷可夫接着说:“小雷说你讨厌它。” 陈信愣住了。那雷可夫接着说:“我告诉他不会,可是小雷不信。” 陈信头越发大了,不信?还有这种事?只好说:“不然,让它……让小雷出来吧。” 小雷马上又钻了出来,盘旋到陈信的手掌,随后在室内四处游移。不过一端始终连在那雷可夫的手腕。 陈信看了有趣,对那雷可夫说:“你怎么不让它自由自在的移动,抓着他干嘛?” “不是。”那雷可夫回答:“小雷是依靠着我的能量而思考、移动,离开它就动不了了。所以它也不会愿意离开我,总有一部分留在我身上。” 啥?那不是说自己身上的也是这样? 那雷可夫继续说:“不过平常小雷耗的能量很少,比起我们移动同质量的物体还轻松,因为它的能量消耗不是用燃烧来产生,所以也不会有废物排出的困扰。对了,你怎么忽然来了?替两个宝贝取好名字了?” 陈信这才想到自己来的原因,连忙说:“那雷可夫,你想这种东西怎么会放在那没人管?” “我哪知道?放在那里的都可以用啊。”那雷可夫耸耸肩。 “我的意思是,这种东西要是不珍贵的话,一定到处都见得到像小雷的东西,虽然你的能力很强,但是应该也不是只有你做的出来啊。” 那雷可夫想一想说:“也对,不过管理的人说,放在那就可以用的。该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呀。小雷,不行!” 最后一句是对小雷说的,原来这时小雷正移到那雷可夫头上的柜子中,陈信只见那雷可夫一叱,小雷就咻的一声缩回那雷可夫身上,然后又缓缓的钻出来,陈信还没问,那雷可夫就先行解释:“小雷想穿破柜子看看,也没问我一声,但是我自然会知道:我看似乎来不及阻止,只好内息一收,这时它就会收回原来的样子。附在我的胸前,只能思考,我告诉它不能乱来,再放它出来。” 陈信一听忙问:“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收束内息,身上的这两个也会掉出来变成两根棍子?” “不是,是变成现在的样子,附在你的胸前。”那雷可夫回答。 陈信发觉只要心里一想把这两片东西去掉,它们就传来无助、害怕、恳求等等的感觉,实在令人不忍,陈信终于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雷可夫接着说:“我们刚说到哪了?噢,对了,你说我不该找的到这么好的东西? 那也有道理,咦,会不会有缺点啊?” 陈信双目一瞪那雷可夫,什么意思?叫我用了才说会不会有缺点? 陈信还没骂出口,这时寝室外的扩音器传来呜鸣叫声,两人一分辨,却是集合的声音,两人一边行动,一边想,大概是快要到达凤凰星了。 过不多时,陈信与那雷可夫赶到大厅,因为陈信等人不是二等士兵就是一等士兵,位子都在最后头,向后走去,王仕学已经先到了,两人自然而然在王仕学身旁落座。 王仕学看到两人,忍不住的说:“你们还在研究啊?” 陈信心想这么说也对,于是向王仕学点点头,王仕学两眼一翻,做出一个受不了的表情,不再作声。 陈信正想向王仕学解释,但是这时整个大厅忽然安静了下来,陈信向前一望,心想今天大概要见到本艘卓卡的船长了。 在一些大会前例行的事项后,果然船长站上了台前。 船长年纪大约过了八十吧?已经有了中年人的福态,小腹有点突了出来;通常军人都是做到一百岁以上退休,再享受四、五十年的退休岁月,船长大概再过个二十年也该退休了。 船长先不能免俗的说了些鼓励的话,这才迈入正题,只听得船长说:“再过两天,我们就将进入凤凰星的卫星轨道,接受上级的指令行动,各位都知道,我们已经算是第三批支援的部队,会不会投入战场还不一定,不过现在我先向大家说明一下凤凰星的战况。” 陈信心想,第三批了?那父亲该算是第一批了。 船长目光扫视了全场一眼,继续说:“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军队在十来天前,一次牺牲惨烈的攻坚战,已经将一座超大型对空雷射攻下,而敌人也将大部分的军力集中应战,虽然在凤凰星上我军与敌军比较起来,我军算少数;还好我们尚可运送人员和物资,以逐渐的扩大战果。” “刚刚最新的消息传来,在两天前,我军在敌人重重围困之下,以地面攻击,浴血苦战,已将原有的收复范围拓大了六倍!”台下众人一时忍不住胸口热血上涌,凤凰星上的我军是多么神勇。 船长接着说:“也因此,凤凰星上将需要更多的人手,我们也非常有可能被派遣下去支援,如果真的有这个机会,各位!这就是我们替战死的袍泽复仇的机会了!凤凰星上还有数百万的军民等着我们去解救。” 数百万?凤凰星不是一个流放星吗?这数十年来已经流放出了上百万的罪犯了吗? 大概是加上军队的数字吧,那么凤凰星的叛军人数一定不少。 陈信转念又想,父亲不知道有没有事,问薛乾尚也没有答案,万一……陈信真不敢想下去。 这时台上的船长依然在说一些激励军心的话,陈信无心再听,心想,直到自己快失去父亲的时候,才忽然明白,原来老爸对自己是那么的重要。 就在这时,陈信忽然感受到身上的两片心灵在呼唤自己,它们声音交杂的叫:“父…… 亲……,老爸……,别难过,父亲……爸爸…” 陈信只差没吓的跳起来,之前它们只能简单的传递情绪的反应,怎么忽然间能说话了?心里又想,大概是感到自己在想老爸,而又把自己当成它们老爸,于是出言安慰。 这时左胸的心灵又放出的讯息:“爸爸,对了!…猜对了。”右边的心灵这时却傅来疑问:“老爸,左边的那个家伙比我重半公斤!”虽然语焉不详,陈信知道它指的是左边的半块。 左边的接着说:“对了,右边那个家伙也说对了。我重半公斤,我重半公斤,我这个家伙比那个家伙重半公斤。两个家伙不一样重。”话倒是越讲越顺,不过讲话的文法很奇怪。 陈信忍不住真的拿出作父亲的架子责备它们:“什么家伙不家伙的?” 右边的心灵又抢着说:“老爸自己都叫我们家伙。” 陈信一时间倒是哑口无言,它说话还真直,自己倒真的都是说这两个家伙,这时左边的有点害怕的问陈信:“爸爸,是不是我们错了?” 陈信心中告诉他们:“是我错了,我该帮你们取名字。” 两边的心灵同时静默了下来,只传来期待的感觉,陈信心想,右边那个似乎比较性急……急……?叫他吉吉好了,左边的似乎蛮快乐的,叫他乐乐好了,还没叫他们,两个已经吵开了。 一个在叫:“我是吉吉,我是吉吉……” 另一个在比大声:“我叫乐乐,我叫乐乐……” 陈信马上头大,心中大叫:“停!” 两边忽然安静下来,乐乐悄悄地说:“爸爸生气了。” 吉吉跟着说:“乐乐太大声了。” 乐乐马上不依:“吉吉也有吵。” 陈信又好气又好笑,心说:“你们轮流说话就很好。还有,我在听别人说话的时候,你们别说话。” 吉吉和乐乐倒是乖巧的应:“是,老爸。” 不过吉吉忍不住又加了一句:“不过老爸现在没在听船长说话。” 陈信正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句话似乎有教训老爸的嫌疑,这时王仕学在旁碰了陈信一下,皱着眉头悄声的说:“陈信,你没事吧?” 原来适才陈信虽然和吉吉、乐乐对话,但是因为是以心灵相通,所以只是在数秒间的事,而这数秒中陈信的神色百变,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又是高兴,又是生气,还加上几分好笑,难怪王仕学在一旁觉得不对劲。 陈信向王仕学尴尬的笑了笑示意没事,定下心神听船长说话。只听船长慷慨激昂的演说正要终结,陈信听到后面几句:“……所以我们就算抛头颅、洒热血,也要将凤凰星上的众多同胞解救脱离叛军的魔掌。” 这些话挺熟的,陈信转念又想,吉吉、乐乐这两个小家伙,告诉它们当自己听人说话的时候要安静,倒真的蛮听话的。 这时船长又说了:“另外我们这艘卓卡本来还担负着一样重要的任务,因为这是一件极机密的任务,所以只有我和副船长、参谋总长、控管总长、以及战务总长五个人知道。但是却出了一件意外……” 船长面色凝重的说:“无论如何,现在我们要找一样大约五十公分长、四十公分宽、十五公分厚的物质,它的颜色略呈淡黄,这件事非常严重!如果有人见过谁持有这样东西,请在会议后立刻提出,现在为了防范未然,请各位在此稍后,可以自由活动,但是不要离开这间大厅,我和参谋总长选了几个人必须搜查整艘卓卡。” 陈信、王仕学、那雷可夫对望了一眼,心中大惊,船长说的不就是那东西了吗? 这下麻烦大了。 随着船长一行人走出大厅,厅中的人也四散开来闹哄哄的讨论起来,王仕学一拉陈信和面色苍白的那雷可夫向着没人的角落走去,一面走,吉吉和乐乐还不甘寂寞。 “船长在说我们。”这是吉吉。 乐乐跟着说:“糟糕了、糟糕了。爸爸怎么办?” 陈信哪知道怎么办,脑中正一团混乱,想着种种后果。 吉吉又说:“老爸你不要我们了?” 乐乐也乐不起来了,哀求的说:“爸爸不要丢掉我们。” 陈信只好对它们说:“吉吉、乐乐,我会尽力保住你们的。” 乐乐哇的一声:“爸爸自己也没把握。” 吉吉倒挺镇定的对乐乐说:“乐乐,我们要帮老爸的忙,不要难过了。” 吉吉、乐乐安静了下来。 陈信心中不禁感慨,自己想什么小家伙都知道,也不能用哄骗的,还好都蛮懂事的。 这时陈信等人已经走到角落,找了个空位坐下来,这时陈信眼尖,看到赵可馨、张婷伴着古为年走来,陈信当机立断,对王仕学说:“王仕学,这事先别让人知道,你先绊着他们一下,我和那雷可夫处理就好。” 王仕学望向走来的三人,点点头说:“还是早点交出去,少了一小块该看不出来。” 起身迎向三人而去,他那知两人有苦难言,这时也顾不得解释,陈信说:“那雷可夫,这事我想是瞒不住的,外面找不到就该来搜身了,自首!” 那雷可夫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自首?” “对,反正你是从试验用材料中拿的,又不是偷的。”陈信回答。 这话提醒了那雷可天,比较有勇气的说:“对,我又没错。”又低声的向陈信说: “他们会不会不信啊?”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再慢一点,人家来搜就不算是自首了。”陈信一想没有第二条路了,拉着担忧的那雷克夫,向着林美雅组长走去。 林组长一听东西是那雷可夫拿的,还没细听,立刻带着两人向留在场中的控管总长及战务总长走去,当然控管总长马上按收发机通知船长,而不一会儿,陈信和那雷可夫首次登上卓卡中的第一层船长室,而这时室中除了两人之外,只有船上的五位将领。 五位将领听着那雷可夫结结巴巴的报告经过,加上陈信在一旁不断的补充,对整件事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当两人一面叙述之际,参谋总长一面不断与卓卡连线。 两人报告完毕的时候,船长望向参谋总长;这时参谋总长向着船长点头说:“报告船长,确实是物料员在不知情的情形下,送去了斥候部,它们说的应该可信。”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魁梧的战务总长见两人松一口气的样子,吼了起来:“你们两个知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的?以为没事了?”又是一个霹雳火。 还是副船长打圆场,对战务总长说:“他们说的要是都是真的,严格的说,真的不是他们的错。陈总长,我看你还是先发紧急通报回总部。船长你看怎么样?”最后一句话是向着船长说的。 船长闻言点了点头,战务总长只好悻悻然起身,船长又加了句:“先说东西毁损了就好,别提怎么坏的。” 随着陈总长离开,两人看着眼前的四位高级将领,想离开却又不敢,这时船长再向着控管总长说:“高总长,麻烦你跟他们解释下智能元素的用途。” 控管组长站起躬身应是之后,船长、参谋总长和副船长向着更里面的内间行去。 控管总长负责船上的控制以及兵工部、救护部的事务,名叫高惜春,是个五十出头的女人,也是船上五位将领中唯一的女性,虽然正值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魅力的岁月,但是脸上总是冷冰冰的似乎没什么人情味。 高惜春总长让两人坐下,才慢慢的说:“你们拿的那个智能元素,是每一艘卓卡的灵魂;卓卡在制造的时候,是由这种物质与各式物质合成,利用其神经联系的特性,将合成的物质,与中心的智能结合,成为可操控的生化物质,还拥有某些增幅的功能。一般,都是以体积比约百万比一来制造,而军队中的卓卡功率较高,大约是八十万比一;也就是说,你们用去的二十公斤智能元素,就足以制造五艘像安妮这样的卓卡。” 陈信与那雷可夫面面相觑作声不得,这才知道有多严重,高总长继续说:“智能化之后,末梢部分的神经难免会逐渐死去,而因为体积比太大的关系,智能部分自体补充的进度来不及供应,所以每艘卓卡都必须定期补充智能元素,或是受损伤时的修复。通常卓卡只需要约两百公克就足以供应近半年的补充,所以一般卓卡上是不会携带智能元素的。” 那一定是有特殊用途了,陈信心想不知道会不会被拿回去,看来保住吉吉乐乐的机会不大,吉吉乐乐这时连话都不敢说了,只是让陈信感受到害怕的讯息。 “这次携带这么多的智能元素,主要是为了修复有些损伤非常严重的卓卡,另一方面为了有可能长期对抗,又多带了一些,准备供应隶属席考军区的卓卡使用。” 高总长沉默了下来。 那雷可夫虽然担心,但也难抑好奇的问:“报告总长,请问这智能元素是怎么来的?” 高总长看了那雷可夫一眼,点点头冷冷的说:“你的能力也算不错了,你觉得是怎么来的?” 那雷可夫沉默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说“……该是将某种特殊金属,凝结成细胞的模式,使得有反应的能力,但是……但是……怎样使得其间的讯息藉着电能传输?……报告总长,我实在想不出来。” “这是联邦的机密,所以就算民间用的卓卡,其中的智能元素也是由军中供给的。 智能元素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根据用途转换完成了以后,就没办法改变设定了……” 陈信与那雷可夫心中不禁大喜,这样说来该不会将元素收了回去吧? 高总长继续说着:“其实连我也不知道是如何制造的,只有联邦的最高中心和圣岛上的圣殿有办法制造出来。这次虽说是因为被物料员在不知情的情形下送去了斥候部,又被你们误打误撞的糟蹋掉,你们还是难免……”高总长一时间似乎难以措词。 “可是这种用途真的很不错啊。”那雷可夫急忙的辩解。 “这是浪费,何况你制造出有回应的智能体,还触犯了联邦法,你们没忘了自从无元十四年合**作乱后,虽然几次的改朝换代,制造自发式智能体的人还是都必须终生监禁,而智能体也必须销毁的事吧?” 高总长看了看脸色大变的两人,接着说:“不过因为这……三个智能体,只能与你们沟通,可能还有转机。”随后起身说:“你们坐一下,我去向船长报告!” 两人看着高总长离去,陈信还没说话,那雷可夫已经在那儿喃喃的说:“我想本来就有智能了嘛……只是改一下排列而已。” 陈信虽然也担心,但还是疑惑的问那雷可夫:“为什么作成卓卡就不会有回应了?” 那雷可夫才回过神,哀声叹气的回答:“因为八十万到百万分之一的比例太大,智能系统可能只留下百分之一不到来作为我们一般所说的智能中心,用来执行命令,或是连上设计好的晶片或电脑,其他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用来联系整个结构用的;唉……我猜百万分之一可能也是极限了,像我这样把百分之百的智能元素拿来思考,难怪成长的这么快。” 陈信这才了解。 两人一静默下来,吉吉说话了:“老爸,我们很聪明噢?” 乐乐接着说:“我们该不会被拆散了吧?可是那雷可夫会不会被抓?” 其实陈信心中要是有答案,吉吉和乐乐会和陈信同时知道,不过吉吉接着回答: “总长不是说,还有转机吗?” 乐乐也说:“对呀,爸爸你不要担心。” 这时陈信想安慰低着头的那雷可夫,于是对他说:“对了,还没告诉你,他们两个我取名吉吉和乐乐。” “极极和乐乐?”那雷可夫抬起头愁眉苦脸的说:“极乐?不要乐极生悲就好了。” “不是那个极,是吉祥的吉,他们说你不要担心,该没事的。” “唉,陈信,它们说的还不是由你所听到的事情来判断的。我的小雷也说应该没大事,能信吗?”那雷可夫十分悲观。 陈信灵机一动说:“别忘了它们很聪明,说不定不输有修练天机术的人,说话会有几分准的。” 这话倒也有理,那雷可夫心情好了点,才想起另一件事来:“你的吉吉乐乐还好意思跟我说话,不是忘了我吗?” 陈信心中知道那雷可夫指的是当时被乐乐震开的事,一瞬问吉吉乐乐也明白了,心中同时传来吉吉乐乐的道歉声,陈信笑笑的说:“它们说那时不认识你,对不起,还要我谢谢你呢。”心中一动念,要吉吉和乐乐出来。 乐乐传出问题:“爸爸,会不会有问题?”吉吉这时已经应了声好,探出了手掌大的一片。 陈信心想乐乐似乎比较害羞,回答:“反正没别人,该没关系。” 乐乐这才向外探了出去。但是两个都还是把大部分的身躯附在陈信身上。 这时吉吉已经和那雷可夫玩了起来,与那雷可夫的手掌拍来拍去,乐乐钻了出去后,小雷也探出头来,与乐乐相碰。 那雷可夫笑着对陈信说:“小雷在怪我把它做的太小了。” 这时吉吉和乐乐忽然倏的弹回陈信胸前,小雷也弹了回去,陈信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吉吉和乐乐已经争先恐后的说:“有人来了,有人来了。” 陈信一看那雷可夫,似乎小雷也作了相同的告知,这时才由内间传来脚步声,显然是长官们正要出来。 那雷可夫低声的对陈信说:“你看,它们的增幅能力好用吧。” 说话间船长等人走出了内间,陈信两人连忙站起,站在一旁。 这时战务总长也走了进来,向船长敬礼后才说:“席考军区司令叫我们想办法戴罪立功。”然后脸色非常难看的瞪着两人,看来刚刚向总部通报的时候被刮了一顿。 船长听了脸色倒是不变,与参谋总长对望了一眼,点了点头向着众人说:“我了解了,控管总长,你与那雷可夫再了解一下他设计它们的原理;战务总长,我们离开太久了,你先去控制室看看;陈信!” 两位总长应了声是之后,陈信连忙跟着答:“是!” “你随我们进来。”转身又与副船长、参谋总长等人向内走去,陈信愁蹙不安的只好跟着进入内间。 第四章 祸福难料 内间不大,陈信放眼望去只见到一组沙发,还有张床,看来船长的房间并不豪华。 陈信来不及多作打量,船长的声音传来:“陈信,坐下没关系。” 陈信依言就坐,船长笑笑的说:“陈信,我知道你的父亲陈天豪也是一位军官,你想不想知道你父亲的消息?” 陈信连忙点点头。 船长继续说:“我刚刚帮你查了一下,你的父亲在攻坚战中表现优异,已经晋升为四级将官。但是……” 陈信心中不由得一紧。 这时船长面色一沉:“但是在我们前些天的一场防卫战役中,你父亲未能回到临时总部,不知道是受伤未回、还是被俘,因为战事是在我们所掌握的范围内发生的,所以可以肯定你的父亲只是失踪……”言下之意是指没看到尸体。 船长又说:“根据你的资料来说,你的能力已经超越了大部分的一级军官,所以也应该可以派去战场,本来像你们新来报到的是不会立刻派去,但是——” 这时陈信听到父亲的消息,忍不住抢着说:“报告船长,我愿意去地面。” 船长笑了笑说:“很好,不过还有一个问题。”转头望向参谋总长。 参谋总长接着说:“我们回到原来的问题,智能元素的事虽不算是你们的错,但是照理来说这种有反应的智能体是应该立即销毁的,除非……除非有留下来的必要。” 陈信想了想还真想不出必要性,心中大急,听得参谋总长说:“现在有一种可能性,不过要你自愿才行。” 陈信瞪大双眼,等待下文。 船长这时又接口说:“前几天,总部传来消息,现在只要是向他们投降的军官都被集中看管,无法渗透,总部希望我们派人以士兵的身分混入,但是派出的人能力又必须足够,才会受到肯定,这样才能由外而内逐渐进入敌方阵营的决策中心;不过似乎因为敌方中有叛变的高级将领,所以我们军队人员的资料都在他们手中,让高阶军官来假扮士兵十分容易被识破,反而危险;所以到现在我们一直还找不到适当的人。” 看了看逐渐了解的陈信,船长继续说:“你刚刚也听到战务总长说的了,总部要我们戴罪立功,所以因为一方面你的能力已经不低,另一方面又有容易隐藏的武器在身,听你们说它还可以将能力增幅,这样更加大了你的机会,这也就是参谋总长所说的必要性的意思。但是因为你是由于临时征召而来,这件事必须有你的自愿。” 陈信还没答覆,参谋总长在一旁又说:“虽然有一定的危险度。但是这样你可以保留这两件被浪费的智能元素,而且又有机会到地面见你的父亲,再加上若是成功的完成任务,你就将是整个战役中的英雄。” 陈信倒是不想做什么英雄,只是真的很想见见父亲,而且也不忍心将吉吉和乐乐销毁。 虽然是短短的几个小时,陈信其实已经把它们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要是自己不去,这两个小心灵就只好夭折,陈信不再多想,点了点头说:“报告船长,我愿意去。” 船长一拍大腿,点了点头,向着陈信说:“勇敢的好孩子,你一定能为联邦争光的。” 这时参谋总长拿出准备好的笔和自愿书说:“只要签个名就可以了。” 陈信拿起笔正要签下,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报告船长,请问那雷可夫的小雷…… 嗯,他的智能元素是不是也可以保存下来?” 船长脸色作难的说:“他并没有必要性……” “报告船长,他的只有半公斤不到,而且该是很好的研究材料。”陈信还在努力。 船长想了想后回答:“这样吧,我们先将他的智能体取下来,然后我再向总部争取看看,若能获得允许再还他。” 参谋总长接腔说:“反正据你们所说,离开后再还他应该也没关系。” 陈信心想,只怕小雷不愿意,但也无话可说,无奈之下只好低头签下了自愿书交回给参谋总长。 船长这时哈哈一笑说:“好,我们先出去,陈信你等会儿先别说话,这事可不能让别人知道。” 众人鱼贯走出外间,控管总长和那雷可夫站了起来,船长说:“二级士兵那雷可夫,刚刚一级士兵陈信已经将两件智能体交给了我,现在你也先将你的智能体交给控管组长,我们向总部征询后,若是可以还你们,再交给你们。” 一顿又说:“我保证替你们争取继续保有它们的机会。” 陈信知道,那雷可夫一定正在心中苦劝小雷,心中不禁十分的难过,过了片刻,由那雷可夫的手掌掉出了一团淡黄色掌大的小块,那就是小雷了。 控管总长将看似石头毫无生气的小雷拿起,小雷在控管总长的手中硬邦邦的,动也不动,看着眼眶已经泛红的那雷可夫,陈信低下头来,觉得自己再也不忍心看下去。 这时船长又说:“那雷可夫、陈信,这次虽然不是你们的错,但是毕竟联邦法规定不可以制造这种东西,所以现在你们两人,绝对不可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或是再私下讨论此事,就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这件事。对了,除了王仕学和林美雅组长以外还有没有人知道?” 两人摇摇头,船长向着副船长说:“这事就麻烦你了。”副船长应了声是,转身走出。 船长继续说:“现在最好学着把这件事忘掉。那雷可夫!你先回去向小组长报到。 陈信,你先留下来。” 那雷可夫应了声是,无精打采的向外走去,船长摇摇头又向参谋总长说:“也难为他了,让他的小组长这两天多用点心。”转头向着陈信一招手,说:“来这儿坐下,和控管总长研究一下这种武器的实用性。”随后向控管总长说:“他答应了,你试试看这种武器的优缺点,看能不能再改善。” 想来刚刚主管们就己商量过了,船长不必多耗唇舌,控管总长就已经了解,控管总长起身说:“报告船长,我先去拿点东西,也许有用。” 船长点了点头,对着控管总长加了句:“这样吧,我先去控制室,你和陈信研究完再向我报告。” 待高总长走出室外的时候,又向陈信说:“你记得,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件事。 等一下和高总长研究好了以后,你就先回去休息一下,我会再找你。” 说完后与参谋总长也向着卓卡前方的控制室走去。 这时陈信一个人留在船长室内,吉吉猛的说:“老爸,船长老狐狸。说话不可以信!” 乐乐跟着说:“有矛盾、有矛盾,小雷好可怜。” 陈信现在知道,吉吉乐乐都很聪明,虽然和陈信知道的一样多,说不定会有更正确的判断。转念又想,自己刚刚也有发现不大对劲,但是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这两个小家伙,自己也会签了。 陈信心中想什么,吉吉和乐乐自然知道,乐乐难过的说:“爸爸好好,都是我们的错。” 吉吉也说:“老爸,我们一定会帮你的。” 陈信脑海飞快的转动,心想现在才数个小时,吉吉和乐乐就像小大人一样,如果自己想的事情再多方面一点的话,相信它们成长更快,于是脑海中东转西转,一面随着吉吉和乐乐的问题将思绪带到更远的地方。 忽然间思想转到了不该转的地方,吉吉已经抢着说:“赵可馨,老爸的女朋友。” 思绪这东西,陈信想拦也拦不住的,乐乐接着说:“还有林颖雅、许丽芙两个女孩。” 吉吉又说:“它们还不算女朋友。” 乐乐不认输:“可是爸爸都喜欢。” 天呀,自己从来不敢承认的事,居然被他们揪着讲,最麻烦的是还没法否认,陈信觉得头大,连忙向它们说:“好了,让我的脑子休息一下!” 这倒不是谎话,从吉吉乐乐会说话了以后,陈信的大脑还没能休息,最麻烦的是连它们争吵还都必须透过陈信才能吵,陈信想到这儿,吉吉和乐乐就不敢再说话了,只有传来歉意的思绪,陈信也不想怪罪它们,向它们说:“你们不知道的事还很多,暂时少讲、多听,以后再不时的给我建议就好了。” 吉吉乐乐安静了下来,只仍然保留着喜怒哀乐的情绪沟通。 陈信真正的休息了一下,不久后,高总长拿着一袋东西进来,对着陈信说:“那两个东西,该是能够任意变形却又不够坚硬吧?” 陈信点点头,却又忍不住说:“报告总长,我叫它们吉吉和乐乐……” 话才出口陈信就后悔了,眼前冷冰冰的高总长睨眼望着陈信,陈信心中七上八下的好一阵子,高总长才说:“好,吉吉和乐乐。” 陈信才松了一口气,高总长似乎也不是表面上那么不近人情,高总长继续说:“吉吉和乐乐因为全组织都是以智能元素所制造的,所以应该还拥有同化物质的能力,如果你也能分解元素,加上它们的增幅能力相信很快就会有变化。你元素控制还可以吧?” 陈信尴尬的笑了笑,回答:“报告总长,基本的物质分离还可以,转质就不会了。” “够了。你先问问……吉吉和乐乐会不会吸收。” 陈信念头一动,吉吉和乐乐抢着说:“怎么吸收?不懂、不懂。” 陈信老实的讲:“报告总长,它们两个说不懂。”难怪不懂,陈信自己都莫名其妙的事它们怎么懂。 高总长也不生气,接着说:“只要将物质分解为原子状态,然后将之均匀的分布上表面,如果要精密一点的控制,大概每百个原子,就要配上自己的一个原子,不过当然不是这样硬配,而是在依立体薄片结合的同时,在每一小片上依此比例附一小丝的神经丛,六面都要开口,以透出神经丛;作的越厚就会越坚固,但是为了你的行动方便,不适合太多。只要一边大约五公斤的硬金属就好了。你听的懂吗?” 陈信有点头昏脑胀,虽然每一个字和名词都听的懂,但是还需要稍微思索一下,不过吉吉和乐乐已经叫开了:“老爸。”“爸爸。”“懂了、懂了。” 一个叫老爸、一个叫爸爸,陈信实在有点惭愧,老实的说:“报告总长,我还不大懂,吉吉和乐乐倒是懂了。” 高总长也不在乎,回答:“你不懂没关系,它们懂就好了。下一步……我们一边开始一边说,它们的能力该可以一心数用。” 有这么厉害?陈信更惭愧了。 “你先让它们尽量伸出来。” 陈信一动念,吉吉和乐乐各由左右手臂探了出来,这次与前次不同,它们只留下一部分裹住陈信的小臂和手掌,其他的部分沿着陈信的手掌圆圆的张开,好像陈信的手忽然大了数倍,变成两大片淡黄色的圆扇子。 高总长在身旁的一包东西中,取出两块泛出银光,亮晶晶的金属块,放在陈信变大的手掌中,这时吉吉和乐乐各把一部分的身体,包住金属,陈信讶然发现它们正在分解金属。 这时高总长的声音传来:“你在发什么呆?还不帮它们?” 陈信连忙运上元素控制术,穿过手掌延伸到吉吉和乐乐的身上,这还是陈信第一次运用特殊的能力到它们身上,陈信忽然发觉,吉吉和乐乐还有自己,在这一瞬间仿佛心神连在了一起,它们在作什么陈信一清二楚,不再像适才一般,被动的接受讯息,而也当场了解它们是怎么作的。 这时速度更是加快了数倍,陈信可以明显地看到金属块慢慢小了下去,而银色也均匀的往表面散去,这时陈信忽然灵机一动,问高总长:“报告总长,能不能多给右边吉吉半公斤?” 高总长眉头一皱,还是又从袋中取出一块一样的金属,运功捏下了十分之一,交到陈信的右手上,吉吉欢欣的包住这半公斤,两边心灵同时传来高兴的感觉,叫着:“我们一样重了。” 高总长不管这么多,向着陈信说:“再来就是建构任何需要坚硬的形状时,结构上要依照力学的原理排列……” 陈信因为吉吉乐乐的帮助,无须多费心神,就好比可以一面拿着石头一面对别人说话一样,听着高总长的话到这里,不等它们起反应,陈信就说了:“报告总长,力学不懂。” 高总长解释说:“因为硬质部分都是排列在外,内部的较软,所以中间必需有柱状的支撑,将任一边的受力,均匀的分散到全体,也就较不易被破坏,甚至比实心还坚固;还有,边缘的地方,必须作成锐利的形状,因为受力的机会较多,而且受力面积小压力相对增大,所以在这种部分必须留下多一点的硬质部分……” 这时乐乐已经完成随即施行,陈信的左半片马上变成一方片银光闪闪的锋利圆片。 不一会儿,吉吉也完成了,这时高总长将手中的金属块往前伸说:“砍砍看。” 吉吉抢着说:“老爸,我来!” 陈信举起右手,心想这不是硬金属吗?叫我砍?生怕伤了吉吉,只用了六成劲迅速一挥,只见银光瞬问泛出,高总长一看不妙,扔开金属,向后一闪,陈信连忙收劲,银光一收,只听锵铛一声,金属块分成两半跌在地上,而空中还缓缓飘下高总长的发丝,原来高总长虽然向后退,但是人退的快,头发自然向前一扬,当下被陈信刷下了一小部分。 陈信看的清楚,自己劲力一催,透过吉吉忽然增加数倍,锐利的气劲化成银光,透过锋刀向外延伸了将近半公尺,金属块还没碰到吉吉就被锋刀化作两半,陈信收劲不及,连高总长的头发也惨遭池鱼之殃,陈信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高总长踱步走了回来冷冷的说:“你忘了有增幅的能力了吗?干么那么大劲?” 陈信连忙道歉,低头看着完全看不出原来模样的双手。 还好高总长似乎也并不十分在意,继续说:“不用的时候硬金属部分就必须内藏,不然就太明显了。” 吉吉和乐乐闻声,不待陈信示意,微小的表层翻翻滚滚的银光逐渐消失,又是淡黄色露在外面。 “藏在第二层就好,临时有意外还可以抵挡一下。另外这实在不像原来的肤色……” 高总长又从袋中取出两个约一立方公分的褐色小块,抛到吉吉和乐乐身上,说: “这个也吸收进去,依着你现在的肤色作调整,就看不出来了。” 过不多时,吉吉和乐乐果然一点也不像外来物,好像陈信天生畸形,有双特大的扇子手掌。高总长继续说:“这样差不多了,吉吉乐乐你们收回去,陈信你把上衣脱掉。” 啥?脱衣服?这样不好吧? 吉吉乐乐缩回陈信胸腹,陈信倒是还在迟疑,高处长不耐烦的说:“快点,我要看看有没有破绽!” 陈信心里一横,将上衣脱下,脱便脱吧,谁怕谁? 高处长端详了一番,摇头说:“吉吉乐乐,最外层质感要像皮肤、肩膀的边缘处要薄一点,但是要用软质的结构,你们的交界处也要薄,原来皮肤上毛细孔的需要也要注意到,造假不来的地方,只要在人前又没穿衣服时,就让他露出来……” 高总长似乎直接在对吉吉乐乐说话,陈信一句句听下去也懒的细思,听到这才暗骂,你当我是谁?我在人前不穿衣服?什么造假不来的地方? 这时高总长绕到了陈信身后,继续的品头论足,陈信心想,还好没说小腹也有,不然不是要脱裤子了吗?高总长的话声正好傅来:“至于腰部以下……” 陈信大惊失色,这还得了,裤子是万万脱不得的,高总长顿了一下,才说:“…… 照着上半身的要诀去作就行了。”陈信松了一口气,天啊!逃过一劫。 最后高总长终于让陈信穿上衣服,问陈信:“你习惯用什么武器?” “报告总长,我以前主要练驭物术,没练过武器。”陈信回答。 “那你赶快让战务总长教你,他擅长用刀,你右手先变把刀看看。” 吉吉连忙向外一窜,变成一把包住陈信右手的大刀,倒是银光闪闪,气派非凡。 高总长说:“我正要提醒你,不要包住手腕,还是变成棍状的刀把供抓握,一方面比较没有破绽,另一方面武器在指、掌、腕间还有许多的变化。” 一顿又说:“今天就到这里好了,记住,如果想让吉吉和乐乐出来,一定要在没有人的地方。你先去找小组长报到,等一下船长还会找你,能休息就休息一下。” 终于结束了,陈信敬了个礼,转身向外行去。 陈信见到了林美雅组长,似乎是因为已经被交代了什么,林组长劝慰了陈信一番就让他回去休息,陈信临走林组长还加了句:“陈信你好像比较看的开,去劝劝那雷可夫,他应该也在房里。” 陈信点了点头,一面心想,自己不知道如何该面对那雷可夫,不是自己比较看的开,是自己的吉吉乐乐并没有真的被夺走,虽然没被夺走,但陈信可以体会那雷可夫的心情,一面走一面思索的时候,乐乐说话了:“爸爸,我们可以问船长,也让那雷可夫加入计划,这样小雷就有存在的必要性了。” “我又不能直接告诉他,不然等一下先问问船长?”陈信在心里回答。 “可是这个工作很危险,又是高度机密,要是那雷可夫知道了却不去,船长不知道会怎么样?” 这是吉吉的声音。这话也对,陈信一时真的难以决定。 “我看那雷可夫一定答应的。”乐乐说:“他一定舍不得小雷。” “但是他的功夫不高,万一出了事,他和小雷会一起遭殃。”吉吉不赞成。 难得吉吉和乐乐的意见不一样,陈信心想,自己要是告诉船长,真的不知道是帮他还是害他? 转眼间陈信已经走到了那雷可夫寝室外了,正要敲门,门里先传来那雷可夫的一声长叹。陈信摇摇头举手敲了敲门,那雷可夫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门没锁……” 陈信推开了门,那雷可夫正躺在那里,转头一看是陈信,苦笑了一下说:“我们可是同病相怜了。”他一直以为陈信的吉吉乐乐也不在身边了,那雷可夫继续说:“你还好一点,只和它们相处了几个小时,我和小雷相处了一天一夜呢。” 陈信在一旁坐下,那雷可夫继续喃喃的说:“小雷只一直说我不会有事,他就不敢讲自己会不会有事。” 陈信呐呐的说:“那雷可夫……船长不是说会帮你……会帮我们争取吗?别太担心了。”其实陈信自己也不大相信。 “对!对!我要等小雷回来。”那雷可夫精神来了。 陈信有点惭愧,乱以他语:“那雷可夫,你真的作不出来那种智能元素吗?” 那雷可夫一听,皱着眉头回答:“就是电能如何自动流窜的问题难以解决……”抬头对陈信说:“我再研究一下,看能不能替小雷作个弟弟妹妹的。” “别太伤神了,要记得休息一下。”陈信看那雷可夫又有了精神,笑了笑转身钻出了那雷可夫的房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陈信想到等一下船长又会找自己,那时要是有人恰好与自己在一起,还真难以解释,今天先待在房里好了,按下电信波收发机,通知几个可能会找自己的朋友,像王仕学、薛乾尚、赵可馨等人,告诉它们自己今天想练练内息,不出去了。 当然与赵可馨联系的时候,陈信多费了一点唇舌,不过大致上也算是同意了。 陈信又枯坐了一会儿,心想乾等也不是办法,既然说要修练,乾脆就再好好的练一下吧,不再多想,陈信双目一闭,转眼间已然入定。 到了晚上,船长果然把陈信找了过去,看了看吉吉和乐乐的硬质化倒是颇为满意,随后交给陈信一些装配在身上的小玩意,并把陈信交给战务总长,让他紧急传授陈信功夫,战务总长身为三级将官,功夫果然不凡,不过陈信学归学,还是以自己观察内劲去向的独特方法在学,反正战务总长也没时间验收,就这样一教一学的转眼就又过了两天。 无元七三三年六月二十一日 第三天,战务总长也没时间教了,安妮必须高速穿进凤凰星的大气层,降落在安全的区域。 但是在开始靠近凤凰星的时候,因为距离尚远,在星球同一面的对空雷射已经开始向安妮射击,也因为距离尚远,安妮在控管总长和战务总长合力操控下,左闪右避的一路向下行去。 陈信等人当然帮不上忙,只有收好行李与数百人聚集在大厅,对着眼前的萤幕,将自己全身固定在座位上,任中型突击卓卡安妮忽上忽下的剧烈震动,有时一个上下抖动就是数百公尺,而眼前的大萤幕正即时播放出外面的景象。 只看到一束束的超大光柱向着自己而来,而随着卓卡的扭动也不断的避开,据说船长是为了训练实战中的操纵技巧,才让大家一起胆战心惊。 陈信百忙中转头望向一旁,看到王仕学倒是聚精会神盯着眼前的萤幕,古为年也瞪大了眼睛,但却是呆滞的动也不动;赵可馨咪着眼睛,又要看又不大敢看,而那雷可夫却乾脆闭上眼睛看也不看,口中念念有词的说:“无祖保佑,无祖保佑……” 不过随着地表的越来越近,雷射光束也越来越少,终于闪掉最后一道光束,众人正想欢呼,突的安妮一减速,全部的人都不由自主往前直甩,才发觉怎么眼前萤幕上的地面越来越大,眼看着就要撞上地表,又是一阵大震动,安妮稳稳的停在地表上方约五十公尺处,众人这时喘着气也没力欢呼了。 不久后安妮缓缓的下落,眼前的萤幕也忽然暗了下来,安妮终于安然的降落在凤凰星的地表上。 如同上次到白鸟星一般,离开之前必须先对时间,白鸟星与地球差不多,一天也是将近二十四小时,但是凤凰星可不同,一天三十个小时,也就是说,凤凰星的八天大概是地球的十天,而据说凤凰星上的一年大约是地球的两年,所以一年共有五百八十多天,其中不分月,以八天为一周分七十三周。 到了凤凰星,在飞行中的相对速度影响之下又失去了五天,所以现在该是无元七三三年六月二十一日,也就是凤凰三十八年第五十四周的周一,现在该是正好刚刚赶上凤凰星秋季的尾巴。 在安妮的控制下,陈信等人收发机上的时间也跟著作调整,下得卓卡,眼前的基地与地球上和白鸟星上的军事基地完全不同,四面断壁残垣,虽然四处别无杂物,不过遍地都是一块块早已凝固的褐色血迹,可以想见当时攻下这座大型雷射基地的时候,战况是多么激烈。 在剌目的白色太阳照耀下,众人迅速的在安妮前的一块空地上列队集结。 随后又是一连串的问候和勉励,其中让陈信最为注意的自然是自己父亲的消息,不过在临时总部的总司令口中,倒是没听到任何相关的讯息,集会结束后,四散休息,在一小时后重新集合,有任务分配。 陈信和赵可馨两人在初定情之后的第二天就被编上安妮号,卓卡上的十来天,两人独处的机会其实也不多,而最后两天陈信又必须专心的与战务总长学刀法,更是有些冷落赵可馨,在略作收束后,这时两人手拉着手向着空地东首一栋破旧的三层楼建筑物走去。 两人也是少年男女,初尝相爱的甜蜜,直恨不得整天黏在一起,只想寻个没人的地方说两句贴心的话儿。 眼前的楼房是一栋旧式的四方建筑物,一楼的墙壁几乎都已破碎,散落一地,直接可以看到楼房后基地的围墙。穿过楼房,两人走到楼房后一块尚未倒塌的残垣和围墙之间站定,眼看四下无人,两人双目相对微笑了片刻,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吉吉和乐乐这时乖巧的不出声,陈信眼望着面带甜笑的赵可馨,两人的距离是越来越近,直到陈信的眼中只看到她的双眼,耳中传来的是她细致的呼吸,鼻中闻到的是她若有若无的香味。 陈信心中还在想,怎么女孩总是有那么些不知从何而来的香味?闻了又挺舒服的,陈信目光低了下去,这时满眼都是她红艳艳微颤的樱唇,陈信快要醉了,她灵动的双眼是为了谁缓缓的闭上?她姣好的面容是为了谁缓缓的扬起? 陈信轻轻的触着、含着她的唇,这时轻轻搂着是她纤细的腰,颈上环绕的是她柔若无骨的手,终于两人容不下任何空隙的紧紧相拥,刹那间软玉温香抱满怀,除了两人逐渐急促的喘息声,世间再没有别种乐章。 是谁说过女孩是水作的?可馨的身体似比水还要柔。 是谁说过女孩的吻如樱桃?可馨的唇似比樱桃还要甜。 陈信全身似乎充满了欣喜,陈信的唇,缓缓的移动着,移上她的脸,移上她的眼,移上她的耳,可馨浑身一软,陈信连忙紧了紧双手,两人脸颊相贴,耳鬓厮磨,为什么再美好的亲吻也终将结束,再甜蜜的相拥也终将松手?舍不得啊……舍不得啊,我舍不得轻轻的放开你,我只想用力的拥着你。 良久,赵可馨缓缓抬起头,陈信才不舍的微微放松双臂,两人深深的相视,彷彿要将对方的面孔镌刻到自己的心底,赵可馨伸手轻轻的捧着陈信的脸,含笑的说:“这是我认识的陈信吗?这是我喜欢的陈信吗?”小妮子又有花样了。 “不像吗?” “不像,不像……”赵可馨微侧着头说。 “怎样才像?” “还要再确认一下……”赵可馨双手一紧,两人的唇再一次的接合。 丁香暗吐之间,管它满天秋风飒飒,欢欣和喜悦好似狂潮,将两人紧紧的淹没。 忽然隐隐传来人声,两人再不舍也只好依依的分开,这时从前方楼房的转角走进了三个壮实的身影,陈信一看阶级,虽然同是一级士兵,但是想来该是前辈,于是向着他们点头打了个招呼,三人倒是爱理不理,目光向两人打量片刻,中间一位身材较矮,脸型瘦长的士兵懒懒的说:“你们两个是新来的?” 陈信点点头没出声。 “噢,原来是席考军区的?”那人接着问。 “我们是从地球上来的。”陈信回答。 对方三人互视一眼,笑了起来,右边的一个胖子指着陈信说:“原来是那些嫩鸽子。” 原来由正规部队完成教育,进入军队时也差不多将近三十岁了,像陈信和赵可馨年方十九的向来少见,所以三人笑他们是嫩鸽子。 赵可馨见对方出言无礼,拉了拉陈信示意要走,陈信会意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这时中间的矮个儿又懒懒的说:“别急着走……我们是战友吧?应该认识认识。” 陈信只好转回身来,对方接着说:“我叫严书。”一指左边的高个儿说:“这位是钱独关。” 胖子在一旁接口说:“我是方慕思。”看他粗手粗脚的,倒取了个文雅的名字。 陈信也不失礼,回答:“我是陈信,这位是赵可馨。” “才二十岁吧?”严书说陈信点点头,对方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一搭没一搭的间东问西,陈信也不想解释自己只有十九岁。 “方胖子,你看人家陈小兄弟才二十就是一级士兵了呢……”严书啧啧有声的说。 胖子方慕思装模作样的摇摇头应和说:“惭愧啊惭愧,我混了一年多才混上一级,陈小兄弟只花了不到一个月,实在是大厉害了。” 听到这里陈信心中有了一点底,回答说:“实在不敢当,这是误打误撞来的,那比的上各位……” “咦,太客气就是虚伪了。”严书打断了陈信的话。 陈信也只好看着对方还要变什么花样。 严书继续说:“这样吧,我们讨教一下,就知道到底多厉害了是不是?” 方胖子连忙点了点头说:“嗯,有道理。” 赵可馨在己旁忍不住说:“部队规定交手必须有长官在一旁的。” 严书哈哈一笑说:“原来还是两个乖宝宝。小姑娘,这里是战场,不是训练中心!” 陈信接口说:“无论如何,我们的集合时间就要到了,三位对不起,失陪了。” 一拉赵可馨,两人转身就走。 就在这时,一直没讲话的高个儿钱独关忽然往前一跃,右掌由陈信上方直劈了下来,一面说:“试试花不了多少时间的。” 陈信察觉到这一掌较之谢日言竟毫不逊色,当下将赵可馨一推,轻轻向前送出四公尺,转回身来运出三成内劲,左手抬起,一掌迎去,眼看两掌正要相击,钱独关半空中一扭腰,让开这一掌,右腿一旋直往陈信的头部右侧踢去。 陈信心中不禁大奇,对方这一掌到此时刻竟能半途扭转,足见对方尚未全力攻击,这时无暇多思,左手也移劲向旁一拦,拨开对方来袭的右腿。 钱独关藉力一翻,翻到了陈信身后,拦住陈信的去向,陈信见似乎难以善罢,对数公尺外关心的望着这儿的赵可馨说:“可馨,你先回去。” 赵可馨点点头,向后一飘一面说:“陈信你小心点,我去找组长。”三人围住陈信,对离去的赵可馨倒也不加拦阻。 这时方胖子一声大喝,向前一冲,两掌向着陈信的腰脊击去,同时间严书和钱独关两人也同时向着陈信攻来,陈信见三人如此无理,心中难免有气,但是自己第一次同时受到三方面的攻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靠着迅捷的身法向前一冲,这样一来三人就无法同时进袭,何况陈信也想先击退眼前的钱独关,这样就方便与赵可馨会合了。 陈信在脱离严书和方慕思的攻势下,向着钱独关的气劲空隙击去,但是陈信还是不愿击伤对方,所以仍然不敢选择对方的要害,只由侧方向钱独关的左臂挥去,期望能推开对方。 这时钱独关神色一变,双掌一圈,气劲泛而未发,蕴含的劲力,竟然比之前强了一倍有多,陈信猝不及防之下临时只加了一成劲,掌臂一触,虽然劲力略略不及对方,但毕竟这一点是对方劲力的较弱处,一声气爆声,两人同时向后滑退。 钱独关向后退还没什么,陈信向后一滑就落入了严书和方慕思的掌下,这时只觉得背后两股劲力直袭而来,吉吉乐乐也觉出凶险,蠢蠢欲动,陈信心中一面制止它们,一面不待向后滑动的身躯停止,以陈信自迈入九九之境后从未用过的八成劲力,向上猛提身躯。 严书和方慕思两人只觉眼前一花,陈信突然不见踪影,连忙回头,只见陈信双掌正带着风雷之声,向着两人袭去,这时陈信已经想给对方一点教训,向前挥出的掌上足足带了四成劲。 没想到两人眼看就要挨揍,身形竟然也突然加快,回掌一抵,顺着陈信的掌劲向后轻轻一飘,与钱独关站在一起。 陈信心中大奇,这三人招招凶险,但是劲力却又似乎留有余地,以实力来说,恐怕不输给曹似同、林美雅等一级军官,怎么会只是一级士兵而已? 这时三人也站成一排,怔怔的看的陈信,似乎心中也都是疑问,陈信忍不住出口骂: “你们三个到底想干什么?有力气不会去打敌人吗?” 三人面面相觑,似乎觉得被陈信骂是一件好笑的事,互相点点头,还是较矮的严书发话:“小伙子,接了这一招再说吧!” 三人同时向前一冲,六只手掌毫不取巧的向前轰来,这时不像适才三人围住陈信出手,陈信可以先选一方攻击以闪避另两方,这时三人由同一面攻来,而且掌未达劲先至,六只手掌夹带着空气被挤压的爆破声,劲力笼罩着两公尺方圆,迅如电闪的撞上来。 陈信这时真心要避其实也还来的及,但是一方面心中发火,一方面也想试试自己的功力,想着你们用刚劲,我也来用刚劲,看谁倒楣!当下运起八成的刚劲向前推出,空气仿佛被撕裂般传出尖锐的摩擦声,三人脸色一变,想后撤也来不及,只好硬着头皮咬牙继续出手。 两边劲力交击,气劲轰然向旁一迸,一旁的一楼墙壁原来还仅存些少部分,这时如同风卷残云,全被刮至一楼的内侧,只留下原来的房柱。 陈信望向灰头土脸的三人,眼前三人面色惨白似乎受了内伤,不禁有些无奈的说: “你们还好吧?” 三人闻言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向着陈信挥挥手,示意陈信离去。 陈信心里不禁好笑,打输了还是一样没礼貌,转头望见林美雅组长与赵可馨正快速的向这儿来,陈信这时觉得对方虽然只是一级士兵,但是练到这种地步也不容易,不愿让他们受罚,连忙说:“我的组长来了,你们还不快走。” 三人转头一望,再互望了一眼,点点头同时向着另一个方向飞纵而去。 转眼间林组长和赵可馨也到了这儿,赵可馨看见四人交战过后的痕迹,连忙抓着陈信的手说:“陈信,你有没有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陈信将赵可馨的手紧了紧,笑着说:“没事。” “陈信,那三个人呢?”林组长在问。 “报告组长,跑了。”林组长闻言四面看了看,也见不到形迹。 这时赵可馨说:“报告组长,他们三个叫做严书、钱独关,还有个大胖子叫方慕思。 都是一级士兵。” 林组长一听之下面色一变,听到最后一句才释然的点点头说:“都是一级士兵?” 两人点点头,林组长说:“好,我知道了,我会去查查看。” 陈信闻言连忙说:“报告组长,他们是跟我开玩笑的,没什么关系啦。” 赵可馨一听,睁大了双眼想说话,陈信连忙用力捏了捏她的小手,赵可馨微一皱眉才不作声了。 陈信心想,自己已经将对方打的微带内伤,别让人太下不了台;这时林美雅组长微微一笑:“照着可馨说的来看,他们的态度也大差了,开玩笑也不能这样。我有分寸的。” 看来赵可馨刚刚可能稍微添油加醋,陈信也没法再说什么,只好住嘴,林组长又说: “时间也快到了,没什么事就去集合吧。” 两人应了声是,随着林组长往中间的一大片空地飞掠而去。 第五章 身负重任 陈信等三百余人再度集结在宽阔的空地,目送着飞弹形的安妮号缓缓的升空,安妮号之内只留下了一百余人,又要向着布满雷射的天空冲了出去。 这时陈信忽然觉得右耳中传来安妮号船长的声音:“陈信,结束后到司令部去找卢总司令,今后将由他直接指挥你,你也直接向他负责。为了确保你的安全,凤凰星上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他一位,以后哪些人会参与这项机密,也将由卢总司令决定。” 这是船长的声音,船长给陈信的小玩意中就有这一样,一个放在中耳中的微型收发机,连接上神经,陈信可以随意控制的收发讯号,这时当然不便回答,陈信只回发了已确认的讯号。 不一会儿,安妮缓缓的向上直立,咻的一声直往天空逝去。 这时队伍的前方,传来整队的声音,原来是卢总司令到了,听人说他也将近九十了,但是却一点也不显老态,只不过两鬓略为泛白而已,样子比安妮上的船长还要年轻,随着开场白之后,卢总司令脸色一沉说:“各位之中大部分都没有真正见识过战争,天讯节目中悲欢离合的战争节目,与真实的战场是截然不同,所以各位中,如果有与异性论及感情的,最好早点分手,以免因情绪的关系而损害了全体。” 陈信心中不禁为之一惊,自己这些天,真的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可是,难道只能分手吗?自己又将混人敌阵,能不能再相见也不知道,遑论其他,说不定阴错阳差之下,两人还必须在战场为敌,想到这,陈信心中不由得一沉。 卢总司令继续说:“各位知道,叛军主要是由流放至凤凰星的违法者,与原来部分的军队相结合而成,其实所谓凤凰星的违法者,最主要的是在地球或白鸟星上,滥用武力的人,也就是不遵守联邦的规定,于军队外使用特殊的禁用武技。这种违法者,功夫都比一般平民优秀,至少是一级士兵以上的程度,所以,除了救护部与兵工部的部分人员,其他的二级士兵,我们会展开严格的训练,直到作战能力被认可为止,而一级士兵以上的官兵将会比较快派上战场。” 陈信这才知道,为什么从小就看不到任何一位运用战斗武技的人,不过这样是不是**了点?为什么由地球到凤凰星,每次说的都有点不一样? 这时总司令话锋一转:“在这个星球上,我们最主要的战略目标就是八座超大型的对空雷射,如今我们拥有的是狂雷基地。其他的七座中,神雷、迅电两座基地在海岛上,爆雷、猛雷、惊电、银电、魔电五座基地在陆地上。我们首先要攻下的就是与我们狂雷基地同在北半球的神雷、爆雷、猛雷三座基地。救出基地中的军民,至于行动的细节,在我们分组后,各组的组长会收到通知。等一下分组名单会公布在司令部前的公布栏,并指定集合的时间地点,不过参谋部长还是会在这里念一遍,请各位安静的注意听。” 陈信心想原来北半球的基地都叫什么“雷”的,南半球的就叫什么“电”,眼看台上总司令将讲台让给了参谋部长,参谋部长也不多作废话,很快的开始说明:“每一小组基本上十五名到二十名,其中有两位到五位军官率领士兵作战,因为每一小组都是一个完整的作战单位,所以每个小组都将包含各军种的官兵,当任务完成返回基地报到时,人数若是少于十五名,则将补至十五名以上,若是人数少于十名将被优先考虑拆人其他的小组。” 参谋部长一顿又说:“若是未被编入小组的官兵,除了二级士兵须再受训以外,将会另有任用。以下就是各组的名单……” 随后一连串的人名和官阶报了出来,陈信也没细听,心想反正自己八成会编入另有任用的名单,而赵可馨是二级士兵,该不会太快被派上战场,心神越飘越远,想到今天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场,想到对方内劲虽不及自己,但招式施出时内劲的缝隙实在不多,又担心的想,若总司令指的一级士兵能力都像刚刚三人一般,王仕学等人就危险了。 这时乐乐忽然说:“爸爸,要听,名单中该有你。” “只有总司令知道你的事,老爸。”这是吉吉。 陈信一想也对,编名单可能不是总司令编的,忙回过神来,继续听着台上的名单。 这时忽然听到参谋部长念着:“第五组,组长野战军官曹似同、副组长斥候军官林美雅,组员:天机兵:薛乾尚、野战兵谢日言、野战兵古为年、野战兵吴一元、野战兵钟离燕、野战兵……斥候兵王仕学、斥候兵李丽菁、斥候兵柯芙娜、斥候兵陈信、救护兵张婷、救护兵许丽芙、兵工兵那雷可夫,以上二十名于b栋大楼二楼六室集合。第六组,组长……” 陈信一听心想奇怪了,其他的人原来就一起来的,同组还有道理,乾尚怎的这么凑巧与自己一组?虽然很值得高兴,但是陈信还是不相信会有这么凑巧的事。 胡思乱想了片刻,陈信心想,以后要见到赵可馨可能不大容易了,一起来的众人中,只有赵可馨和另一位工兵部的女孩没被编进这一组……她叫什么来着?噢,对了,叫杜如妍,这些天也没和他谈过多少话,不大了解她,而赵可馨会不会难过呢?不过赵可馨外表虽然娇柔,但是应该很坚强的,否则恐怕两人没这么容易在一起。 没想到张婷还能与王仕学在同一组,想来除了那雷可夫外,就是救护部的两个女孩最需要保护了,这些天陈信与赵可馨打的火热,都有点不大敢看许丽芙,其实在刚到白鸟星时,许丽芙还比较让陈信心动,不过一直没什么机会接触罢了。 陈信想到这儿,不禁自责,现在还在这想东想西,实在对不起赵可馨,回过神来台上的名单也将念完,没多久部队就解散了。 陈信连忙与赵可馨会合在一起,两人这时心中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两人沉默了片刻,还是赵可馨先说话:“陈信……你……遇到什么事情,不要太逞强了。” “我知道。也许明天就要出发,你也别大挂念了。”陈信说。 两人又沉默了下来,陈信这时觉得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该说那一句。想到当时一时冲动,自己接下的任务,现在想想,这种工作的危险性实在太大,也许再也回不来了,不过陈信心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这虽是难关,但这才是挑战;这时心里又牵挂着必须去总司令部报到,只好对赵可馨说:“就算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赵可馨眼眶一下子红了,紧搂着陈信,摇头喃喃的说:“别说……你别这样说。不会有事的。” 陈信轻轻的挣脱,扶着赵可馨说:“我还有一件事,非走不可。” “什么事……?” 陈信摇摇头,只好编了个理由说:“你知道,我是来找父亲的,要去问消息。” 赵可馨闻言,站直身子拭了拭泪点点头说:“好,你也别太担心我。我会加油的。” 缓缓的转身,回过头又看了陈信几眼,终于直向二级士兵的集合处奔去。 陈信看看时间,略一提气,加速往广场正前方的总司令部而去。 一路经过数个盘查,陈信只要一报名就通行无阻,心里不禁庆幸,不然还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看来卢总司令早已交代了。 一路行来,虽然依然到处都是残破的痕迹,不过总还算乾净,很快的陈信到达位于大楼的最高一层第五层,总司令的房外,这时适才的参谋部长站在门外说:“总司令正在等你,进去吧。”替陈信打开了房门。 陈信向内走去,发现这扇门竟是厚达二十公分,难不成这栋建筑物内的房门都是这样?不大可能吧。 陈信向前看去,卢总司令坐在桌前,正盯着桌前的凤凰世界地图在发呆,陈信静候了片刻,总司令才抬起头来望向陈信,陈信连忙立正站好。 卢总司令微笑了一下说:“你就是陈信?” “报告总司令,我就是。” “来这坐下。”总司令一指桌前的椅子,陈信也老实不客气的坐了下去。 “你才十九岁?” “是。” 总司令摇摇头说:“根本还是个孩子,你来战场干嘛?” 会这样问陈信倒是没有想到,只好回答:“报告总司令,我是被征召的。” 陈信言下之意,还不是你们叫我来的。 总司令无话可说,嘴巴动了动不知道在骂谁,片刻才继续说:“没有别的原因了?” “报告总司令,如果方便的话,我想知道我父亲的消息。” 陈信想起正事。 “你父亲……现在还没有他的消息,我们各组的机动性都极大,上次防卫战之后,也许是追击到敌人的边境了。不然……”看了看陈信,才说:“……不然就是被抓了。” 陈信低下头来,不知道该说什么,总司令接着说:“不过你放心,据我们所知道,被敌方所俘虏的官兵几乎都没有事。” 陈信一听,抬起头看着总司令,总司令点点头继续说:“所以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陈信连忙挺起了胸膛。 “不过原来我是不看好这项计划的,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能干什么。”总司令脸色一沉。 陈信的胸膛又消了下去,其实陈信自己也没啥自信。 “不过……”总司令微微一笑说:“我倒是低估了你。” 啥意思?总司令不管陈信脸上的疑惑又说:“现在我相信你的能力,也希望你能够竭尽全力帮助我军获胜!” 陈信没敢发问只好应了声是。 卢总司令于是继续说:“我现在将凤凰星的情形尽量清楚的告诉你,有任何问题你可以随时发问。了解吗?” 陈信点了点头,心想这次该是最真实的说法了吧。 卢总司令才慢慢的说:“你也知道地球上的人口膨胀已经到了一个限度,所以自从将近八十年前发现凤凰星的时候,联邦就通过一条秘密的决议,除了军人以外,所有离开地球移民的人,无论自愿或非自愿,都不准迁回地球。不过这件事久而久之慢慢的大家也都知道了,所以近七十年来,已经没有多少人愿意移民到白鸟星或凤凰星。” 陈信心想这是倒也听说过,不过真的没想到,一向标榜自由法治的联邦政府,私下也搞这一套。 卢总司令接着说:“不过地球人口爆炸的问题依然没有解决,因为凤凰星本来的人口就较少,所以六十年前才决定,将部分社会适应不良的人遣送至凤凰星,算是一种自由的监禁,也就是放逐!” “就再也回不去了?”陈信忍不住问。 总司令点点头说:“也就因此,凤凰星和白鸟星不断有人企图返回地球,叛乱的事情在这五、六十年内不断的发生,白鸟星还好,毕竟比较繁荣,叛乱较少;但是凤凰星几乎是整片的原始地带,所以始终无法将叛乱的人清除,而许多流放的人能力又极为优秀,所以其实这是一个很乱的世界。” 从来不知道还有这种事情,陈信心中在想,以后打死他也不相信天讯的新闻了。 总司令接着说:“近十年来,叛乱的事情较少发生,各地的村庄也逐渐的发展,本来是认为大概凤凰星上的人逐渐的安于现状了,没想到原来是改弦易辙,逐渐的往凤凰星的驻守军队渗透。” 听到这,陈信心中不禁暗暗佩服叛军的聪明。 “叛军终于在五个凤凰周之前一股作气,将全部的分驻点拿下。使的原来的凤凰星上的卓卡军团不敢升空,终于束手就缚。” “现在叛军虽然名为独立,但是其实各地叛军,也以七个基地为中心分出了七个大势力,虽然内部各有矛盾,但还勉强相安无事,不过如果能除去他们名义上的首领毕其多,一定能使各地叛军自相残杀,要知道,毕竟这些人大部分原来都是罪犯。” 陈信连忙发问:“报告总司令,毕其多不是原来联邦分驻政府副首长吗?在白鸟星的时候听说叛军是利用他成立傀儡政权,我们不是该救他出来吗?” 卢总司令叹了一口气:“那是说给还没来的人听的,我们不想让人知道,原来联邦分驻政府副首长也随叛军叛乱,而且还是领导者。” 陈信忍不住说:“其实他们想回地球也不算过分的要求……” 总司令皱眉轻叱:“你胡说什么?在十年前的军队中单是这句话,轻则送去思想改造三个月,重则丢到凤凰星任你自生自灭,一辈子回不了地球。” 陈信当然马上识相的闭嘴。 总司令面色转为缓和,说:“其实谁对谁错不是我们该担心的,我们是军人,执行上级的指示是我们的天职,不要为了这事使你的思想动摇,一个不小心还会连累到你的父亲。” 总司令看低着头不敢说话的陈信,和声的说:“其实每一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游戏规则,照着规则玩的人就没事。仔细记住,我们不过是执行规则的人,别想太多。” 陈信低声的说:“是。” 总司令话锋一转:“之后你就跟着你们那一组,出动后别拖大久,当有适合的机会时,或假装被擒、或脱队投降,总之想办法进入敌人的阵营,最重要的是随机应变;有任何事随时与我联络,报告状况,有没有问题?” “报告总司令,没有问题。” “好,你的事情,我只有告知我的三位近身侍从军官,你们见过了。”随着压下了桌面上了黄色按钮,陈信还在想什么时候见过他的侍从军官了?只见由侧门走进三人,竟然是之前无端向陈信挑衅的高个儿钱独关、矮个儿严书和胖子方慕思三人。 只见三人面带微笑的走出来,胖子方慕思笑着向着大惑不解的陈信说:“小伙子不错,能把我们三个打的屁滚尿流,一定没有问题的。” 钱独关和严书也在一旁点了点头说:“刚才失礼了。” 总司令接着说:“我说你们已经见过了,他们的姓名都是真实的,除了阶级以外。” 陈信望向三人肩上的官阶,原来都是一级军官,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刚刚总司令会说曾低估了自己,原来派了三位一级军官来找自己麻烦,也难怪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也留了几手,大概是怕打伤自己,陈信这时才知道刚刚自己打败三位联手的一级军官,心里也不禁有一丝的得意。 总司令接着说:“以后我万一有事,通讯部分一定是由这三位中的一位负责,不过命令一定由我来下。”转头向三人说:“你们先下去。” 三人同声应是,再向陈信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转身退了下去。 再来卢总司令与陈信说明了一下通话的细节,以及防范的方法;之后陈信才快速的离开司令部,赶到b栋大楼二楼,向自己的第五小组报到。 陈信一进入六室,众人大都已到齐看到陈信进来,王仕学首先叫了起来:“陈信,太离谱了吧,诀别这么久?” “你少五十步笑百步了,你还不是倒数第二个到的?”李丽菁在一旁出王仕学的糗。 “我……早的多了。”王仕学讷讷的回答。 陈信这才来的及说话:“我是去问我父亲的消息。” 陈信一面东张西望,心想薛乾尚不知为何不在室内,一面向那雷可夫走去,他还是有点担心他。 “怎么样?”那雷可夫问,看来有好多了。 “没消息,可能失陷了。”陈信叹口气回答。 王仕学一旁听到,拍拍胸膛说:“陈信你别担心,只要我们帮的上忙你就说。” 陈信摇摇头,这事旁人如何帮忙?向王仕学说:“我会记着的,谢谢。” 转头望望室内,与谢日言等人点头打个招呼,向王仕学问:“曹组长和林副组长呢?” 房中见不到两人,自己该找谁报到? “司令部临时把他们两位找去了,还带走了一个有点脸熟的参谋兵,放我们在这自由自在。”王仕学说。 那该是薛乾尚了,陈信也不在意,反正有什么特别的事也八成与自己没关系,很快的自己就要奉令脱队。 “陈信。”陈信转头一看是李丽菁,她走到陈信身旁微带狡烩的笑说:“我问你个问题,你有多喜欢赵可馨?” 什么鬼问题?陈信还没接口,李丽菁又说:“我听说你比较被动是不是?” 那雷可夫在一旁看陈信不知道该说什么,在一旁回了一句:“关你什么事,你也想主动一下是吧?” 李丽菁脸上微红,啐了一口说:“我才不凑这个热闹呢,我替人问的,不说算了。” 转身就要走。 王仕学一旁听到兴致来了:“别走,别走,什么热闹说清楚。” 李丽菁转回身来,学着那雷可夫的口气:“关你什么事,你也想热闹一下是吧?” 王仕学望向身旁笑笑的看着自己的张婷,马上住嘴,不敢多言。 李丽菁是为了谁而来问的?陈信不自觉的眼光望向许丽芙,看到对方正柔柔的看着自己,心中不禁一震,自从与赵可馨越形接近后,陈信就不敢再与许丽芙谈笑,难道…… 不可能的…… 这时,曹似同组长与林美雅副组长两人缓步的走进室内,众人安静下来,曹似同面色凝重的走到众人面前,大声的说:“今天夜里就有行动。” 室内气氛突然一紧,曹组长继续说:“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由地面赶到最东方外围的据点,距离约五千公里,大约一千公里之后就有可能遇到零星的敌军,由于我们没有时间处理俘虏,所以能杀就杀,以迅速为主,两小时后就出发,快去栋一楼领武器,原来没开锋的武器留给他们就可以了。记住了,别再玩什么儿女情长的游戏了,领完武器就立刻回来这里报到。” 众人正要向外走,这时薛乾尚走了进来,向着曹、林两位组长说:“报告组长,第三天之后路线上可能会下雨。” 两位组长眉头一皱,大家的脚步也放慢了下来,只听薛乾尚继续说:“最近路线上时有叛军踪影出没,最主要的有猛雷所属的……” 这时曹似同忽然发现大家还留在这,一声整栋大楼都听的到的大吼:“你们欠揍啊? 还不快走。” 想听个究竟的众人吓了一跳,连忙向外急急走去。 走没两步薛乾尚忽然走出室外叫:“陈信。” 陈信回头,薛乾尚接着说:“帮我拿一把小型的匕首,大约半公尺长的就好。” 陈信点点头,加快脚步追上众人,一面奔驰,那雷可夫回过头来说:“陈信,你认得他啊?” 陈信说:“我们的同学啊。你不认识?薛乾尚啊。” 那雷可夫张大了嘴:“全中心天机术最好的薛乾尚?这么巧?” “是啊,这么巧。”陈信点点头回答。 转眼到了栋一楼,陈信眼看三两个兵工兵懒洋洋的坐着,各种武器零零落落的散着,心想大概自己这一组是最后来拿的一组了,陈信看着古为年拿了把长砍刀,王仕学、谢日言等人选了把剑,楞在那儿心想自己该拿什么武器,想了想先替薛乾尚取了柄半公尺长的匕首,但是自己还是不知道该选哪一种。 这时一旁的兵工兵看陈信提着一把匕首发呆,对着陈信说:“选了武器就出去。” 陈信连忙解释:“这是替别人拿的,我的还没拿。” 士兵一翻白眼:“他自己怎么不来?” “他是参谋兵,好像还有事。”陈信据实回答。 那人啐了一口,不再搭理陈信,嘴中嘟嚷的说:“参谋兵……参谋兵……哼!” 另一位兵工兵走过来一拍那人的肩膀说:“干嘛?参谋兵得罪你啦?” “不是。”那人回答:“参谋兵老是让别人替他做事,我看不顺眼。” 陈信听在耳里也不在意。 不过这时王仕学等人,倒是注意到陈信还没选自己的武器,古为年走过来手一伸: “陈信,长砍刀很好用。” 王仕学连忙说:“斥候兵不适合用这么重的武器,陈信你用长剑吧。” 陈信正难以决断,心想还是用最多人用的武器好了,四面一望,发现在一边的墙角有着一堆的薄长刀,算是室内最多的武器了,陈信将薛乾尚的匕首插在腰间,走过去提起一把长刀,抽出一抖竟是铛的一阵乱响,这种刀竟然是软的。 这时刚刚那个兵工兵闻声又走了回来,翘起大拇指说:“小子不简单。” 陈信知道正规部队大概都是三十岁以上了,叫自己小子不奇怪,说自己不简单是什么意思? 那人继续说:“这种武器内息不足的人无法使用,本来作的最少,到最后变成剩下最多,一天里就没几个人敢拿这种武器,很好很好。” 这时其他几位兵工兵也走了过来啧啧有声,嘴里大同小异的都是在说一些了不起之类的话。 陈信连忙解释:“我不是……” 原先那位士兵打断陈信的话:“你这么年轻就敢使用这种武器,小子,我欣赏你。 来!”那人从一旁的抽屉取出一把薄长刀,抽出说:“我特别喜欢这种刀子,这把是我私人特制的,送你!” 一把抢走陈信手中的刀,将自己的刀抽出递给陈信。 一把刀亮幌幌直伸过来,陈信也不得不接,眼看这把刀除了银光中带着绿丝,而且似乎特别软之外,与普通的长薄刀并无不同,那人已经在一旁叫着:“运劲啊!运劲啊!” 陈信微运内息,长薄刀陡然挺直,几个兵工兵在一旁起哄般的同声鼓掌叫好。 陈信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那人又伸出手将这把刀取回,收进刀鞘,陈信心想拿回去也好,还是拿个普通的武器,长剑也好、大刀也好,正转身要另外寻找的时候,那人由后方一绕,恰好将那把刀围在陈信的腰上扣了起来,陈信愕回头,那人拍了拍陈信的肩说:“这把刀我取名叫绿柳刀,好好待它。”说完转身就走。 这时王仕学、那雷可夫、古为年三人围了上来,也是同时摇头赞叹陈信识货。 陈信本来想,万一要用到吉吉乐乐的时候,把武器一丢就是了,但这是人家心爱之物,丢了不好意思,正想还给对方,王仕学一拉陈信说:“快一点,大家都走了,等会儿又要挨骂……” 陈信只好罢了,烦恼的随众人向b栋走去。 到了原来的二楼六室,两位组长看众人都已回来,林美雅副组长说:“等一下会有人送食物过来,进食完毕后就在这各自休息,然后我们将一路奔驰约五百公里才休息,珍惜你们的休息时间。” 说完两人又离开了这间房室。 不一会儿食物送了过来,众人进食完毕后,那雷可夫走到陈信身旁说:“陈信,你那把绿柳刀借我看看好不好?” 陈信点点头,往腰上看,他还不知道如何解开腰上的刀子,仔细一看发觉原来这把刀设计的颇为巧妙,刀鞘头与刀鞘尾端刚好连结在一起,而刀把也与刀鞘连接,只要将刀把与刀鞘间的环扣解开,就能自然而然的抽出刀子。 陈信缓缓的将刀抽出,反而不大好拉,那雷可夫连忙说:“不是这样,注入内劲就好了。” 陈信一听,疑惑的如适才一般注入内劲,这时绿柳刀突的轻响一声向外冲出刀鞘,推着陈信的手咻的向外挥去,身前的那雷可夫差点被扫中,陈信连忙运劲止住刀,对那雷可夫歉然一笑,将刀递了过去。 那雷可夫接过刀,这才解释说:“那位兵工兵既然把这把绿柳刀制造的这么软,用拔的应当不大方便,而且会铛铛乱响,你只要一用劲力,刀子自然要伸直,也就挤了出来,用劲越大,出鞘的速度越快,而且声音越小。” 陈信这才明白。 这时王仕学、谢日言等人也走了过来,刚刚的事大家都是知道的,忍不住围着绿柳刀品头论足,那雷可夫继续发表意见说:“这些绿丝,不只是好看而已,它的角度似乎经过特殊的设计……” “这种刀会不会被人一砍就断啊?”李丽菁好奇的问。 “这种刀的设计并不是用来互相对砍的。”那雷可夫回答:“不过硬是要砍的话,只要内息足以支撑刀面直立,反而因为薄而利的关系,更容易削断敌人的兵刃。” “那这种刀就没有缺点吗?”古为年有点不服气,他不大相信自己的厚重的刀会输给这种薄刀。 “有!”那雷可夫挥动了一下,说:“这种刀太薄,若是要持续直立,必须不断的灌注内劲,以我来说,大概只能个三小时,还不包括与真正对敌所需要消耗的内息,真打起来我只能一个小时。” 那雷可夫顿了顿又说:“老古,要是你来用,大概可以战斗个三小时。”转回头对陈信说:“这把刀可能不大适合我们用。”他当然不知道陈信早就没有这方面的问题。 “不然。”谢日言接口:“依我所见,陈兄足以应用此刀。” 他虽然也不清楚陈信的造诣,但是在这组士兵中,除了陈信曾私下向薛乾尚说明之外,就属与陈信交过手的谢日言最明白陈信的能力。 那雷可夫也不管谢日言说什么,皱着眉喃喃的说:“这些绿纹一定有作用,这么恰巧的由刀把向外均匀延伸……”抬起头对陈信说:“我不敢分解这把刀,来看看这种物质的性质,他的绿纹设计的很精巧,我怕做不回去。” 摇摇头将刀交还陈信,陈信拿着刀不敢收,心想是不是收刀也有什么机关? 那雷可夫见状说:“一面收刀一面泄去劲力就好了,没什么技巧的。”陈信这才将刀收了回去。 这时身旁忽然传来懒懒的声音:“那雷可夫,这样你就更必须了解这把刀了,要是有伤损的时候我们组中只有你才有办法修复。” 原来是潇洒的薛乾尚。 陈信这才连忙向大家介绍薛乾尚,也替薛乾尚略为吹嘘了一番,其中古为年和王仕学自然与那雷可夫一般,是早闻其名了,其他的人虽然有的在安妮号上见过,但也没什么印象。 科芙娜在一旁看着薛乾尚,平静的说:“那这位就是我们组内的军师啰。” 李丽菁皱皱鼻子说:“陈信,你这位好朋友长的蛮不错噢。” 陈信笑着回答:“别客气,喜欢就拿去。”这十来天在斥候部一起修练,发现李丽菁其实挺好相处的,有时开开玩笑也不大在乎,就是性子稍微急了点。 李丽菁笑骂陈信一声:“去你的。”转头对薛乾尚说:“有没有女朋友?要不要我替你介绍?” “我替他答应了!介绍谁?”陈信兴致也来了,准备替老友找个麻烦。 李丽菁望向陈信,眼光一转说:“许丽芙怎么样?”陈信心里忽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一时说不出话来。 薛乾尚适时搭腔:“李丽菁,还是先忙完自己的事,再替别人忙吧。” 李丽菁转过头看了看薛乾尚,一会儿才一扬首说:“哼!不领情就算了。” 这时王仕学凑趣,跟着说:“李丽菁,你和薛兄配在一起不就一次就忙完了?” 李丽菁回头一瞪王仕学:“你管我!顾好你的张婷就好了。”回头望向薛乾尚,忽地噗嗤一笑说:“不过……也可以考虑考虑。”一甩头转身走开。 王仕学摇摇头喃喃的说:“真是母老虎。”向着薛乾尚说:“我看,还是你多考虑考虑比较正确。” 远远的李丽菁声音传来:“王仕学,你再胡说八道,我叫张婷三天不理你。” 王仕学伸了伸舌头,不敢再说。 那雷可夫的声音由一旁传来:“薛乾尚,我们要去哪里啊?” 薛乾尚慢慢的说:“这个大陆呈长条状,横卧于凤凰星的北半球,其间南北最宽处大约一万五千公里,我们是在大陆的靠西方,再往西五千余公里就是海洋;往东呢,大约还有两万多公里,东西两岸在星球的另一边遥遥相望,万余公里的海洋中间就是神雷基地。” 这时薛乾尚已经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听着他继续说:“这次的任务,我们将向东急赶五千公里,虽说东西方五千公里内是属于我们的范围,但是事实上真正比较安全的地方大概只有方圆一千公里内,也就是说到了一千公里外就要处于备战状态了。” “我们到边境作什么?先锋吗?”那雷可夫紧张的问。 “也不是这样说,在东方五千公里处,我军队精锐约五万人与爆雷基地的敌方大军相对,我们这些初入军队的,不了解大型部队的攻防方式,起不了什么用途,所以可能是以游击为主。” “这里不用人看守吗?我看这里的军队好像不多。”陈信心里也有疑惑。 “我们约有四万部队分驻在五百公里内,随时可以赶回基地,事实上敌军绝对不敢大部队入侵,这样正好让我们的中型卓卡练雷射的准头。所以敌方边界上的大军主要是据险而守,防范我们攻入。” “这样说来,我们攻过去也有这个问题啰。”李丽菁不知道时么时候又走了回来。 “那又不然。”薛乾尚慢条斯理的说:“在凤凰星沦陷的战役中,据我们知道,几乎所有卓卡的智能系统,都被破坏的无法升空,在凤凰星上据说无法修复,所以都成了废物。” “没有错,智能系统的主要结构是由地球而来的,损坏了是无法修复的。”黯然接话的是那雷可夫。 陈信知道他想起了小雷,连忙乱以他语:“所以我们的基地算是固若金汤,不用担心的。对了,乾尚,我们出去以后的食物饮水从哪来啊?” 薛乾尚回答:“那就是元素控制能力最强的兵工兵和救护兵了,虽然他们的战力较弱,但是如果我们想无后顾之忧的话,就要好好的保护他们。” 众人同时转过头来看着那雷可夫、张婷、许丽芙三人,许丽芙的脸又红了起来。 柯芙娜说:“张婷已经有人专门保护了。”王仕学与张婷温馨的互视一眼,将手牵了起来,柯芙娜又继续说:“那许丽芙怎么办?” 李丽菁接口说:“对呀,我们许丽芙又害羞又内向,有话都不敢说,自己一定找不到保护者的……”眼光一转对薛乾尚说:“军师你说怎么办?” 薛乾尚笑说:“女孩还是女孩保护好一点,异性有时难免不大方便……” 李丽菁一咬下唇,微笑低声说:“好个军师,算你厉害。” “那我怎么办?”那雷可夫见没人理他,无辜的说。 “其实我也属于需要被照料的兵种。”薛乾尚接口说:“不过我想这是同一小组中每个人的责任,不用强分谁照顾谁。” 李丽菁摇摇头说:“还是交个男朋友比较好,像张婷就多了个保障。” 那雷可夫有点不高兴了,说:“你这么凶还要谁照顾,不然你来保护我好了……” 李丽菁杏眼一瞪:“那雷可夫,你想死了。”一跃之下冲了过来,那雷可夫连忙逃命,自然逃不掉,脑袋上挨了几下粉拳。 薛乾尚见李丽菁似乎气还没消,微笑的说:“至于这次任务中最危险的部分是——” 当场将李丽菁的注意力拉了回来,薛乾尚继续说:“——在东方一千五百公里到四千公里之间,有着爆雷基地派出的数百组游击队,每队大约近有二十名功力高强的队员,专门擒捉我们落单的部队。” “那不是很危险吗?”那雷可夫忘了脑袋被打,急着问。 “相信司令部这样决定一定有深意的,我也只知道这些。”薛乾尚回答。 “没错,别为这种事担心。”曹似同组长粗豪的声音传来,曹组长与林副组长两人拿着武器走了进来。 林美雅副组长接着说:“参谋兵薛乾尚你们都认识了,各位记住,若是我与曹组长无法发令的时候,就是由他接手这一组的指挥权。” 陈信才知道,原来参谋兵这么重要。 曹组长说:“暂时我们还是隶属总司令部管辖,所以你们的行李不用带,放在这里就好了。”声音一提:“现在带好刚刚发的紧急状况用品,拿起你的武器,我们该出发了。” 第一章 草木皆兵 凤凰三十六年第五十四周周日 众人迅速地穿梭在满山的原始林中,虽然已经入夜一阵子,但是头顶上五个卫星的亮晃晃光芒,盘据了整个夜空。 众人一路奔驰,这是第三天了,因为沿着东方,除了基地附近之外,大都是无尽的森林,前方会有甚么凶险也没人知道,所以众人的速度不敢太快,只大约奔出了一千多公里。 陈信一面奔驰一面想,自己要如何脱离部队,这些都是好朋友,离开也不舍得,虽然敌方的区域还在三千多公里外,应该还能相处几天,但是以后会不会就这样见不到了? 陈信每回想到这就忍不住摇头,一路行来,偶而和吉吉和乐乐聒噪两句,倒也愉快,不过它们安静的时候越来越多,看来它们也逐渐成长了。 这个星球比起地球上的旧大陆剑古山脉森林保护区还要原始,陈信一面飞跃一面享受着天然的感觉。 以前还在地球时候,陈就常常往保护区跑。他喜欢这种四周充满生气的气氛,只可惜现在没有时间细细的欣赏,陈信与王仕学两人被派在队伍的最前方,负责注意有没有奇怪的事物,天上的五个卫星让这个星球充满柔柔的光明,而再过一个小时,最小的土月就会落了下去,天色就会又暗一些些。 其实这些天,说是出任务,还不如当作郊游,一路行来到处都是许多见都没见过的动植物,还过了两个村落,不过都是在夜间悄悄的经过,林美雅副组长说这些是平民,但是也可能与叛军暗通声气,所以身负任务时不能进去。 胡乱想地过了一阵子,眼前忽然一亮,陈信与王仕学连忙减速望去,原来眼前是一片很宽的河流,看来是不能就这样跨过。 随后众人会齐,两位组长看了看回头说:“今天就在河边扎营吧。” 众人轻轻一声欢呼,各自拿出营帐在河岸安置了起来,那雷可夫与古为年安置的最快,因为今天轮到他两人去找食物。古为年其实主要扮演的是保护的角色,食物还是那雷可夫负责,两人背了大小袋子,向两位组长报告一声便往附近找去。 陈信走到薛乾尚身旁。 这数天的奔驰,最累的就是两位救护兵边和薛乾尚了,那雷可夫用引力术加上半生不熟的御风术,还不算太累,陈信走近看薛乾尚,果然正在擦汗,于是笑笑的说:“你就不让我帮忙,这么累何苦来哉!” 陈信本想在飞奔之际,对薛乾尚略作帮助,但是薛乾却坚拒,果然,现在薛乾尚现在还是同样地回答:“不行,每个功夫都是靠不断的练习才能进步。阿信,这里不比地球,这是战场,万一有事你帮不上我的。” 陈信点点头坐在一旁,看着眼前的河流说:“这条河好宽啊!” “这是北大陆上的第二大河,蓝奇河,是纪念首批移民中的领袖蓝奇将官,这条河最宽处超过50公里,看来我要过去不容易了。” 两人同时看着缓缓流过的大河,心里各自想着心事,过了一会儿,那雷可夫与古为年回来了,没多久热腾腾的食物一块块被那雷可夫制造出来,众人聚在一起分食物的时候,曹似同说:“明天开始,我们就进入需要警戒的区域,寻找食物时要派出3人,其他的人轮流守望,武器记得要放到适当的部位,最后再提醒一次,与敌人对战不是在练功夫,一定要用力地往敌人的要害砍去,要是半途停手,往往死的人就会变成自己。” 众人一阵沉默,曹似同继续说:“我们这次的任务十分特殊,虽然我不能告诉大家我们肩负甚么任务,但是我要大家都非常小心,绝对不能大意栽在敌人的手上。” 一顿后又说:“本来在大部队中,是不可能将各种军种混在一起的,但因为我们算是游击部队,所以才会将各种兵种混合在一起,休息的时候,除了多加强自己的功夫之外,也可以向别部的组员讨教一下她的特殊能力,就算自己一个人落在丛林中,你也要想办法找路回来。好了,自由活动。” 曹似同说了这一番话后,大家也失去郊游的心情了,各自坐在一旁拿出自己的武器,比画的比画,上油的上油,似乎明天就要决战了一般。 陈信其实在每天的自由活动时,都有机会可以脱队,但是看两位组长这几天的神色总是十分凝重,心想八成这次的任务十分困难,陈信想帮大家达成任务之后再离去,何况总司令也没说甚么时候走,多拖几天应该无妨。 陈信独自坐在一块大石上,这时天色暗了一点,心想该是土月落下去了。 这五个卫星为了方便称呼,依照起落的速度称为土月、火月、水月、木月和金月,这些卫星并不像地球上的卫星——月球一般,有着古老的传说,因为当宇航卓卡来到这个星球的时候,早就把五个卫星查的清清楚楚。 也许每件事都是这样吧!距离太近就失去了美感。 忽然,身侧石下传来一声轻呼,陈信转头看去,竟然是那个容易害羞的许丽芙。 这些天陈信一直有点避着她,只为了对自己的定力不太有把握,深怕接近会再增加彼此的困扰,尤其这些天李丽菁若有若无地总拿许丽芙来试陈信,陈信心里更是越发警惕。 这时许丽芙捂住自己的嘴,似乎怕吵到人似的转头四下张望,却发现陈信正在两公尺外的上方看着她,连忙转身低下了头不敢作声。 陈信看四下无人,自己也明明白白听到她的叫声,再不作声实在说不过去,只好轻咳了一声说:“许丽芙,怎么啦?” 许丽芙头垂的更低了,轻轻摇了摇头。 陈信看到这儿心下不忍,跳下大石说:“你好像有心事……” 其实陈信这些天有发现,许丽芙虽然害羞,但是当他在场时候别严重,也因此陈信一直不敢再招惹她。 许丽芙又摇了摇头,一声不出。 陈信也不知道该如何相劝,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地说:“大家都是同一组的战友,没什么……” 许丽芙不待陈信说完,将头转向另一边起身说:“你说的对,我……还有事。” 转身走了两步,然后越走越快地隐入另一边的树林中。 这时的营区中心,李丽菁正与那雷可夫有一搭没一搭地抬杠,转头看到许丽芙向外走,回头看见陈信,瞪了陈信一眼,起身向许丽芙追去。 陈信一阵枉然,被李丽菁一瞪更是莫名其妙。心中烦躁,趁着两位组长未觉,慢慢地向河上飘去。 河上的秋风一阵阵刮来,陈信觉得身体固然舒服,但是心里还是依然沉重,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破风声,陈信回头一看,李丽菁满面怒色正如一阵旋风般地刮了过来。 陈信心想,该来的总是要来,将身躯凝在河上,等着李丽菁过来。 李丽菁一到陈信面前冲口就说:“陈信你太过分了。” 我哪里过分了?陈信疑惑的看着李丽菁。 李丽菁更火,接着说:“你怎么把丽芙弄哭了?” “她哭了?”陈信心里有点明白。 “你别装傻了,她对你怎样,白痴都看得出来,你要装傻到什么时候?” “你也知道……” “我知道你有赵可馨,但是我们才几岁?至少还要一、二十年才会论及婚嫁,多认识一些会怎么样?”李丽菁似乎有一点不讲理了。 “这是战场……” “我知道这是战场我才说。” 李丽菁似乎气消了些,说:“你想想,她这么喜欢你,要是过两天她出了事,你从来没陪她聊聊天,会不会觉得心中有愧?要是你会出事,现在这样担心日后的事,是不是很无聊?” 一听之下颇有道理,陈信哑口无言。 李丽菁转头一望岸边,许丽芙这时也奔到了岸边,正焦急地望着河上的两人,又不知道该不该叫,李丽菁回头接着说:“我总是告诉你了,丽芙是我的好姊妹,我不准你让她难过。” 陈信艰难的说:“我真的不懂,她怎么会……”实在说不下去了。 李丽菁叹了一口气说:“感情这种事很难讲的,丽芙她又是个闷葫芦,很容易钻牛角尖,不然你以为自己多美啊?我会把一个大美女硬塞给你?” 她转个身向回飘又说:“我也不怕告诉你,她根本是为了你才自愿来凤凰星的:为了你们我已经伤透脑筋了,现在告诉你了,我也不管了。”一面还咕囔地说:“这种事我也不在行。” 陈信愣愣的留在河面,看着李丽菁飘到许丽芙的身旁,许丽芙连忙拉着李丽菁就要走,李丽着反而拉住了她,回头一看,陈信却还楞在河面,气得一嚷:“陈信,你傻在那干嘛?” 陈信连忙飘回,到了岸边,果然见到许丽芙白净的脸上还残留着泪滴,李丽菁一笑说:“陈信,你再欺负她我就不答应了。”转头又轻声的嘱咐许丽芙:“没关系的,我都跟他说了。”松开抓着许丽芙的手,飘身而去。 两人相对默然,陈信心中闪过李丽菁刚说的话,想着眼前的佳人是为了自己才冒险来凤凰星,不由一阵感动。 这时许丽芙一转身似乎又要跑,陈信赶紧一把抓住许丽芙的手,没想到许丽芙竟是全力往后冲,陈信冷不防一个没站稳,被扯的向下一跌,许丽芙一看不对,连忙止住去势,扶住了陈信。 陈信糗糗地苦笑一下说:“这次不让你跑了。” 许丽芙看他的糗样,虽然害羞也不禁有点失笑,低着头说:“你……拉着人家干嘛?” 陈信摇摇头叹着气说:“我们能不能坐着慢慢说?” 许丽芙迟疑了一阵,才点点头,两人这才慢慢坐下。 “你何苦这样为难自己,为什么都不告诉我?”陈信柔声问。 许丽芙一听陈信这样温柔地说话,想起自己的委屈,泪珠忍不住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 陈信慌了手脚,连忙柔声的说:“不哭,不哭。”一面轻轻拍着她柔美的背。 许丽芙足足哭了半晌,觉得心头舒服许多,才抬头看着陈信说:“你不要为难……” “不为难,不为难,一点都不为难。”只要她不哭,要陈信说什么都行。 “我知道是丽菁姐逼你的……,我不应该……”低头说着说着似乎又要哭了。 陈信一看不妙,两手一伸捧起了她的脸,两人面面相对,陈信笑着说:“我这还是第二次能从正面看着你的脸。” 除了在地球上,刚解开薄环上的防卫功能那次之外,许丽芙只要一看到陈信,头马上就低了下去。 许丽芙想到那次两人的窘状,心里不禁涌起了一阵甜蜜,脸上泛出了羞笑。 陈信心下大喜,没想到这招奏效,终于止住了她的泪珠,但更没想到面前的许丽芙露出羞笑没多久,竟然缓缓地闭上眼睛。 这种情境陈信已不陌生,但是现在该如何是好?陈信看着眼前微张的小嘴,心想这一冲动那便糟了,上次就是冲动才……心中猛然醒起,当初也是这种不得不然的情况,才终于与赵可馨定情的。 虽然心思电转,但也不能就这样拖下去,最后陈信终于向着许丽芙的额头轻轻地印了一吻,许丽芙随即眼睛睁开,向后一挣,离开了陈信的手,陈信心中紧张,不知道这样作有没有办法打发过去? 许丽芙有点怨又有点羞的拟视着陈信。 陈信牵着她的手,缓缓的说:“以后千万别委屈了自己。”一顿又说:“有话一定要说出来。好不好?” 许丽芙仍然凝视着陈信,陈信心中七上八下,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久久,许丽芙似乎鼓起了勇气,轻声但用力地说:“我喜欢你,陈信。” 陈信心中深受感动,如此害羞的许丽芙竟然会说出这句话来!终于忍不住将许丽芙缓缓以手臂环住,再也说不出话来。 在陈信怀中的许丽芙却轻轻挣脱了陈信的手,缓缓地起身说:“我明白……你现在不能决定,也不能承诺……但是……我会等一切都结束,我等你……”说完转身快步向着营区而去。 陈信心里怅然,不知道自己这样作对不对,这时乐乐实在忍不住:“爸爸,我比较喜欢她。”吉吉连忙说:“乐乐,别吵老爸。”声音又告消失,心中又恢复了沉寂,陈信坐在石上,想起赵可馨和许丽芙的柔情蜜意,不禁为之颠倒不已,惆怅良久。 凤凰三十八年第五十四周周五 清晨出发之前,陈信一旁远远看着曹似同、林美雅与薛乾尚三人,不知正在研究什么,过了一会儿,薛乾尚向陈信走了过来,说:“陈信,等一下可能要麻烦你送我过河了。” “嗯?” “制作木筏太耗时间,我们这一组中,至少有三人无法御气渡过这河,但是能带人过去的,除了两位组长之外,我看就只有你了。” 陈信这才明白,向薛乾尚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过一会儿,众人收拾完毕,集合在河边。 林美雅副组长对那雷可夫说:“那雷可夫,这河宽约四十公里,你飞不飞得过去?” 那雷可夫脸色作难,还没说话,林美雅接着又说:“最好可以,因为我们队中还有三位肯定过不去的,张婷、许丽芙和薛乾尚。我和曹组长各带一位,还有一位……”眼光移向陈信说:“陈信,就麻烦你了。” 陈信心里已有准备,点了点头,虽然众人射来疑惑的目光,陈信也懒得再解释。 这时林美雅按着说:“那么,我带张婷。” 薛乾尚正要向陈信走去,忽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许丽芙竟也向着陈信走去,接着转过身来说:“报告副组长,我想请陈信帮忙。” 林芙雅先是一愕,然后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薛乾尚耸耸肩一笑,向着曹似同走过去。 这时陈信呆看着眼前的许丽芵,心想这是昨晚那个许丽芙吗,许丽芙在陈信注目之下,终于脸忍不住渐渐红了起来,陈信这才点头说:“对了,是你没错。” 许丽芙哪知陈信在说什么,目光下移避开陈信的目光,低下头来,发出如蚊虫般的声音:“陈信,拜托了。” 饶是陈信功力深厚,也才勉强听出许丽芙的话,陈信用力的点了点头,心想确实是她,忍不住说:“你没事吧?” 许丽芙抬起头来,目光正对着陈信,努力地说:“你放心,我没事的。” 可是陈信还是觉得有事。 这时曹似同组长说:“好,大家注意,别飞高了:我们三个带人的在中间,其他的人围绕四周,若是有什么变故,就拉上一把。王仕学!谢日言!你们两个开路。” 两人应是后,一飘起身向着对岸冲去。 陈信看着两位组长由身后环抱着薛乾尚与张婷,与众人迅速地向前飘去,只好依样画葫芦地绕到许丽芙身后一抄,两人的身躯一接触,陈信心中不禁微微一荡,随即收摄心神,跟着拔身追去。 这时众人多围绕在陈信身旁,生怕陈信一个不小心,把许丽芙摔了下去,尤其李丽菁更是又高兴又担心地跟在一旁。 四十公里的距离其实不用多久,但就在还差约五公里的时候,那雷可夫再也不住,内息一泄,斜斜地落了下来。 这时柯芙娜离那雷可夫最近,连忙加速想要拉住那雷可夫,但这时那雷可夫已经下落了数秒,重力一带,将柯芙娜也扯了下去。她还来不及叫,眼前突然一花,手上一轻,连忙拿稳了身型,低头一看,那雷可夫正惊魂未定地坐在陈信的身上,柯芙娜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心中一阵莫名其妙。 原来在刚过四分之三的时候,陈信望见前方的那雷可夫速度似乎慢了下来,连忙加速靠近。 果然不久后,那雷可夫忽地落了下来,陈信见自己双手都没空,便将原来就微向前倾的身体索性放平,一个加速冲到那雷可夫的身下,用背一接,于是那雷可夫忽然间就稳稳地跨坐在陈信背后。 过不多时,终于到了对岸,这时那雷可夫也已回过了气,运起引力术,飘离开陈信的身体,陈信身体打直,缓缓落地,才放开了许丽芙。 李丽菁在一旁落地,讶然说:“陈信,我这才真的服了你,怎么眼一花,你就跑到百公尺前面去了。” 转头一望许丽芵,脸上同时露出了安慰的笑容,许丽芙一扽李丽菁的手,两人丢下陈信跑到一旁叽叽咕咕去了。 这时那雷可夫先向柯芙娜道了谢之后,转过身来对陈信说:“陈信,多亏你了,还好你在后面。”他还不知道,陈信救他时所展现的速度,让飞在后面的七、八个人大惊失色。 陈信向他微笑摇摇头,要那雷可夫别在意,两人随众人集结在两位组长的身旁,听着下一步的指示。 曹似同也不提刚刚发生的事情,看了众人一眼,严肃地说:“到了这里,就随时会遇到敌人,所有人注意,万一不慎失散,无法接受命令的人,立刻返回狂雷基地,只要接近到了五百公里内就可以用飞的回去。” 话声一转:“如果敌势过大,四散撤退时,能跟着我和林组长的就跟着,跟不了的,往上一个集结或休息的地方移动,我们在那里重新集结。” 众人闻言向四方巡视,彷彿随时会跳出敌人一般,林美雅跟着说:“当然事情不一定这么糟,不过你们一定要先知道,当意外发生时的处理原则,要知道,到时候可能是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陷在敌阵中,不知道该向哪逃。”随后又交代了一次以后的各种前进方式。 “好,有没有问题?” “出发!”曹似同二话不说,率先冲去。 这时阵势又是不同,曹似同与数名野战兵在前,四位较需要保护的兵种在中间,林美雅与另数名野战兵殿后,四位斥候兵分占左前方、右前方、左方和右方等四个方位,距部队大约五到十公尺,李丽菁和柯芙娜分占左右前方,王仕学守在左侧,陈信是在右侧。 全队中,左右两侧的斥候最为辛苦,因为小组可以选比较好通过的地形,而斥候兵为了小组的安全,必须在五到十公尺外平行跟进,所以上攀、下伏,十分辛苦:不过陈信倒是趁着人家看不到自己,贴着地形以御风术前进,顺便也练一练功夫。 一行人提心吊胆地又奔驰了近两百公里,一路行来倒是安安静静别无声息,心中的警戒心也随之逐渐放松,随着众人逐渐前进,四面的林木也越见稀疏,过不多久,前方突然一亮,景色改变,众人进入了一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草原这时是一片枯黄,不过还没有凋谢下来,看这光景,再过个数周,恐怕整个大草原会变得光秃秃的。 这时前方的李丽菁和柯芙娜两人,彼此一声呼哨停了下来,向着曹似同的方向走去,众人也缓缓聚集了起来,陈信与王仕学两人并未跟着集合,而是在外围兜着圈子,略作警戒。 可是陈信与王仕学马上发现,只要是自己碰过几下的枯草,立刻一株株的倒了下去,选择再多兜几圈,恐怕就清出了一块空地。 更何况在一人高的草原中,实在也看不出外侧有什么东西,想用御风术贴着草原飞,一方面未经允许,另一方面真有人躲在草地里八成也察觉不了,于是两人虽然仍然兜着圈子,但却越来越觉得尴尬。 林美雅副组长见状,向两人招了招手,让两人回来,陈信与王仕学只好靠了过来,听见圈中的人这时也正在商讨这个问题。 曹似同正在说:“没想到草枯成这样,现在这种情形,想隐藏行踪太不容易了,这样的话还不如用飞的。” 林美雅接口:“可是用飞的容易遭到下方的袭击,要不然就飞高点?可是这样也不了多久,这个草原至少也有两千公里。”想到刚刚的四十公里几乎都过不了,转头问薛乾尚:“你认为呢?” “报告组长,我想只有让四位斥候兵辛苦一点,在上空飞行,注意四面枯草的动向,我们还是在地面移动,全速向前通过。不过这样的话,以我估计,在通过草原前我们至少会遇上三到六队的敌军,这样……我们恐怕没有胜算。” “那怎么办?”曹似同问。 “除非我们在这等到下雨,那时视线不好,依我刚才的方法大概至多遇到一到两队的敌军。”薛乾尚回答。 曹似同和林美雅相视一眼,缓缓摇头说:“什么时候会下雨?我们恐怕不能等。” “报告组长,我本来估计今天就该会下雨,但是现在看天色的变化,至少还要等三十个小时。”意思是凤凰星上的一天。 “至少三十小时?我们不能等这么久。要是现在出发,明天下雨的话会遇到几组敌人?”林美雅回答。 “报告组长,我刚刚估计约二到五队就包括了下雨的计算,越早下雨,敌人发现的机会就越小。”薛乾尚回答。 “没有别的办法了?”林美雅皱着眉问。 薛乾尚缓缓摇了摇头。 曹似同一叹气说:“我们不能等,这样吧,怎么样损失会最少?” 薛乾尚思索了一下,摇摇头说:“报告组长,资讯不足,不太适合建议。”他的意思是不知道实际任务,无法决定方针。 林美雅与曹似同对望了几眼,沉默下来,但是陈信在一旁忽然察觉到两位组长的气劲由唇齿间射出,马上知道他们是在用传音交谈,这时吉吉说话了:“老爸,这次的任务一定很怪。”乐乐跟着说:“他们该是讨论要不要说出来。” 只看到两位组长似乎讨论结束,但是虽然林美雅停止用劲,曹似同却没停,陈信仔细观察气劲的去向,发现是往薛乾尚而去,才知道两位组长就算要说,也只肯告诉薛乾尚。 过了片刻薛乾尚眉头一皱,才缓缓的说:“这么说,我们还是前进吧。” 众人一听之下,神色大变,这样不是送死吗? 薛乾尚摇摇头接着说:“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会有这样的任务。”其他的人这才知道,原来薛乾尚刚刚已经得知任务的内容。 这时曹似同不再浪费时间,向大家说:“依着刚刚参谋兵所说的队形,前进。” 这时四位斥候兵分据四面角落,向着前方飞,其他的组员在方形的中央,怀着忐忑的心,向前奔驰,众人只有期待参谋兵薛乾尚再算错一次,敌人别那么多。 陈信飞在草原上,往前方远远看去,一大片枯黄的草原,在人口稠密的南岛是绝对不可能看到的。地球上的保护区,多是高山峻岭,也不容易看到这样的景色,陈信虽然在众人的上方一公尺处飞行,但是还是看不到边际。 耳边不断传来曹似同与数名坚体术较高的野战兵将草冲断的哗哗声,忍不住回头一看,在小组通过的地方,完完整整地开了一条宽约两公尺的坦途,难怪乾尚会说避不了敌军,敌方只要发现众人,循着踪迹追来大家就绝对逃不了。 过不多时,陈信听到王仕学一声呼哨,转头看去,在王仕学那个方向相距约二十余公里的地方,那里的草也在被迅速分开,这时小组听到警讯,迅速地集合,曹似同与林美雅两人,也连忙向上腾起观察敌情。 紧接着,两人落下地来,曹似同马上发出命令:“全队注意,用最快的速度清理枯草,在五分钟之内回来集结。王仕学、陈信,上去观察,敌人接近到三公里处时,下来报告。” 这时紧张的气氛,已经包围住了从未遇过敌人的众人,听到组长的命令,陈信、王仕学两人连忙腾起,下方的众人,已经迅速清理出一块长宽各约十公尺的空地,十名野战兵不待吩咐自动围成一圈,将其他的兵种围在圈内。 没过几分钟,敌人已经接近至三公里外,果然有近二十人,陈信与王仕学落了下来,与李丽菁、柯芙娜站在第二圈,最内围的则是那雷可夫、许丽芙、张婷和薛乾尚等四人。 这是遇到敌人来袭的基本抵御模式,而两位组长站在最外面,当他们向下达指令的时候,全组也将跟着向同方向栘动。 本来三公里的路程,照理说不用多久就会抵达,但是就在陈信和王仕学落下不久之后,枯草倒下的声音忽然变缓了,而且逐渐往四面散开,又围了个更大的圈子,将众人包裹在内,而后枯草倒下的声音也逐渐的停止,终于沉寂。 虽然寂静无声,但是敌人还围绕在四周的事实,使得众人紧张得不敢喘口大气。 又过了一会儿,敌人还是依然未曾进攻,但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曹、林两位组长跃到原来的方向,决定向外突围。 曹似同猛的叱了一声:“东!” 刹时防御圈中原来就面向东方的就前进,面向西方的就后退,整组快速地随着两位组长向着东方移动,圆阵也拉成了椭圆形。 敌人果然也作出了反应,一时之间枯草倒下的声音大作,只见忽然间,队伍北方陡然伸出一把大刀,向着北侧外围横着移动的野战兵吴一元劈头盖脸的直劈了下来。 身材高瘦,双手特大的吴一元用的是一把厚重的量天尺,顺着冲势将尺一挥,铛的一声大响,将敌人的大刀震开。 这时南边的谢日言、西南方的钟离燕也各接了敌人一刀一剑,紧接着除了草已倒下的西侧之外,其他的方位也连接着挥出了七、八件武器,有刀、有剑、有矛等各种武器向着众人劈、刺、穿、挑而来。 铛铛的声音连续传来,众人一时之间,不能伤敌只求自保,陈信身在当中,注意着自己眼前三人的安全,若是有任何需要帮助的,他便需要迅速支援。 陈信眼前的三人是吴一元,古为年和苏立魁三人,三人中苏立魁是较弱的一位,不过当然也不是泛泛之辈,一时之间也勉能抵御的住。 这时身在东方的曹似同刚将敌人逼退,又是一声大吼:“西!”,整组一齐乒乒乓乓地又退回了原来的空场中央,这时四面的草已经清除,追击的敌军不得不离开了草的屏障,出现在众人眼前,除了正西侧的两位,其他的队员自然而然地同时面向东方,面对着敌军。 这时阵势又回复了原来的正圆。 眼前的敌军共十七个人,大部分穿着似乎是用棉或麻等旧式衣料制成的衣物,手中拿着各式的武器,三三两两不成阵势地站在众人面前。 两方相持了片刻,对方中央一位手提长刀的粗豪大汉发话了:“好久没有等到像你们一样的笨蛋了,你们还不投降在等什么?” 曹似同组长知道自己整队再向前冲,也不过如同适才一般,瞎着眼睛乱打一场,对方明显地不愿意与自己的阵势硬碰,没想到这样的地形竟然将自己的队伍阻住了,看来不混战一场是不行了,最奇怪的是,对方如何无声无息地由二十公里外忽地冒出头来? 曹似同还在思索,林美雅接着对方的话说:“你们破坏了一百多年的和平,在凤凰星上掀起战乱,现在你们还执迷不悟?” 敌方众人一起哈哈大笑,粗豪大汉说:“一百多年的和平?根本就没有和平过!”一边回头说:“丁固,试试他们的组长。” 这时大汉身旁一个细细瘦瘦的汉子走了出来,手里拿着长矛,笑嘻嘻地说:“哪个是头头啊?出来吧。” 曹似同一怒,正想出去教训教训对方,林美雅副组长心想还不知道对方的深浅,主将不宜轻率上场,伸手一拉曹似同,摇摇头,自己走了出去,将长剑缓缓拔出。 林美雅的长剑比起一般的还要细上一些,对方看到林美雅走出,继续笑着说:“不会吧,你是……” 林美雅沉着脸不再答话,决定杀杀对方的锐气,一顷长剑,陡然向前一欺,全力带出一道银虹直往敌方丁固穿去,当真是见光不见影。 对方惊噫一声,挥起长矛,顿时身前身后舞起一团灰影,将自己团团裹住,转眼间银虹对上灰影,锵的一声,银虹弹射了将近三公尺高,随即一折又往下冲了下来。 灰影立被击散,丁固望见银虹又冲了下来,手里却还正酸麻,不敢硬接,只好向着自己的一方闪身逃遁,怎知银虹竟然在半空中又画了一个弧形,追击了过来,他哪知道眼前的女子身为斥候部的一级军官,向来以飞腾变化见长,眼看林美雅亮晃晃的长剑,马上就要钉在他的背上。 这时敌方突然传来一声大吼:“杀……!” 气劲传来,林美雅副组长的身形一震,见到敌方十余人正翻翻滚滚地向着己方冲来,这时顾不得杀敌,将丁固刺死固然容易,但是恐怕无法脱身,只好咬牙一刺一挑,将丁固的背心挑开了个半吋深的洞,向上一折消去冲势,急速往后退回。 而曹似同见敌人群起而攻,林美雅若是一个不慎,难免落入重围,也跟着狂吼了一声,随即向着林美雅后退的身形迎去,十名野战兵闻声不再迟疑,刀剑齐举,跟着曹似同的身后向前冲去。 眼见两国人马就要相遇,陈信不知不觉将自己必须投敌的事情抛在一边,全身的血液彷彿沸腾了起来,全身的细胞也似乎在激烈地跃动着,忍不住将绿柳刀拔了出来,这时后方忽有感应,陈信猛地转过身来,才发现原来是薛乾尚靠了过来,心里一松,自己也对自己的情绪变化觉得奇怪,两人还没说话,战埸中的交战声已经传了过来,陈信连忙又转回头去。 在场中,曹似同找上了对方适才发话的粗豪大汉,两把长刀正是棋逢敌手,锵铛乱响,在两人交战处的五公尺范围内无人敢近,而林美雅的功夫对方已经领教过了,敌方队伍中也马上穿出了两女一男,手持长剑地将林美雅团团围住,四人不再作声,向前一冲,两方以快打快,四道银光交织在一起,一时之间也是相持不下。 除了那个受伤的瘦子丁固这时不知跑到哪里去之外,场中的敌方还有十二名,与己方十名野战兵火杂杂地交战了起来。 谢日言拿出了真功夫,一剑曲曲折折地迎上两人,将两名敌军圈在剑光里,不过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两把厚背砍刀环绕于身,将谢日言的招式一一封了回去,其他的野战兵也与余下的敌军交战,眼看敌十我九,以寡击众,蓝定陆、冯商奇、苏立魁等六人逐渐不住,只能勉力的招架,还剩下古为年、钟离燕、吴一元三人还有攻有守。 这时林美雅与敌方三人的对战虽然渐渐占了上风,但是也无法在片刻间将敌人解决,薛乾尚当机立断说:“王仕学,你先上阵帮助野战兵。” 本来两位组长就说过,当他们不能下令时,由薛乾尚接手,王仕学本已跃跃欲试,闻言之下将剑拔出,卷起一道银光,冲入了战团,随即接下了一个敌人,似乎还略占上风,其他人的压力才降低了下来。 虽然战况略有改善,但是众人依然处于下风,陈信正在焦急,只听薛乾尚忽然凑过身来说:“阿信,等一下让你出手的时候,记住不要用全力,五六成就好了。” 陈信疑惑的看着薛乾尚,本来陈信逐渐地将功夫显露出来也是薛乾尚的主意,这时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薛乾尚眼光继续注视斗场,按着说:“等一下再解释,注意了。等一下不要帮野战兵,我一出声你就去帮林副队长。” 这时斗场中苏立魁正岌岌可危,刚闪过了敌方的一剑穿刺,眼看敌方再一剑横扫八成就要挂彩,就在这瞬间,薛乾尚一推陈信说:“上。” 陈信虽然听明白薛乾尚说自己不要帮野战兵,但是心里仍然忍不住想帮忙,一跃飞上半空中,当横越过下方交战的二十人时,将手向下轻轻一挥,正向着苏立魁挥剑的敌军忽然一震,无法动弹,反而被临危拼命的苏立魁在左腿上画了一刀。 陈信越过人群,快速地将灌注了五成内劲的绿柳刀,向着围攻林美雅的三人中的男子挥去,这位男子猝不及防,向上一腾,想脱出陈信的刀劲,没想到他一运劲,陈信已经察觉对方将要由上方脱逃,刀劲一转,往另两位女子的剑劲缝隙挥去,同时一掌向那男子击出,气劲笼罩之下,那人无路可逃,砰的一声被击飞了三公尺,沿着空中喷出一道鲜血,再也起身不得。 两位女子一见之下,心中大惊,眼看陈信这一刀避无可避,同时弃剑向着陈信扔过来,希望求个同归于尽,陈信不为己甚,刀势一变,将两把剑一挑而往天空飞了上去,两人如逢大赦,往吐血男子摔落的去向射去,搀住男子转身便逃。 林美雅见陈信一来,敌方三人摧枯拉朽地四散飞奔,当即身形一转冲入战团中,挥剑连伤两名敌军,十名野战兵士气大振,转守为攻,陈信见状跟着向战团飞去,但是薛乾尚这时却用力地喊:“陈信,回来!” 陈信见副组长加入后大事底定,敌方攻势渐渐的崩溃,于是乖乖飘回了薛乾尚的身边。 这时与曹似同交战的大汉眼看事不可为,当下猛力挥刀一旋,脱出曹似同的攻击,一面向后退,一面发出撤退的号令,敌军听见号令,跟着迅速散入草丛中,只留下了两位腿部受伤,无法移动的敌军。 王仕学不待吩咐便向上空飘起,观察敌军的动向,而许丽芙和张婷马上替受伤的组员治疗,幸好大都只是皮肉之伤,略为止血后,将体内组织复原功能催动,并供应更多的能量,使得能在最短时间内复原。 这些那雷可夫也会,所以也在一旁帮忙,但是较大的伤害,就只有了解人体各部分复原特性的救护兵才有办法。 片刻后王仕学落下地来,对两位组长说:“报告组长,敌人向着来路撤退,但是依然到了二十公里外,就忽然消失了痕迹。” 这时大家差不多忙完了,曹似同瞪着两个躺在枯草上,无法移动的敌兵说:“你们两个混帐快说!他们是怎么溜的?” 两人默不作声。曹似同大怒向着两人走去,薛乾尚插话道说:“报告组长……” 曹似同回过头来,见到薛乾尚摇了摇头,忍着怒火向野战兵说:“你们好妤看着这两个叛军。” 林美雅也说:“陈信、王仕学你们休息一下。”转头望向李丽菁和柯芙那说:“你们俩人上去四面监视一下。”然后两位组长和薛乾尚走到另一端轻轻地讨论起来。 过了一会儿,三人似乎做出了结论,走了回来,曹似同看了看两个横卧在地的叛军,皱着眉说:“不管他们了,我们依着原来的队形,继续前进。” 众人吃了一惊。 放了? 曹似同不管众人想法,下令整队,众人收束一下,不管怔在一旁的两位敌军,依照之前的方法继续前进,陈信等四人仍然腾身而起,护卫着小组向着东方奔去。 第二章 祸不单行 一路行来,为了保持战力,中间倒是休息了几次,这时众人已经向东又奔驰了数个小时,大概又奔出了两百公里,速度虽然比在丛林快,但是这里一路提防着敌人来袭,神经绷得紧紧的,心情自与昨日完全不一样。 眼看前方仍是无尽的原野,众人是越奔越累,这时正当下午,烈日当空,众人虽然大都已达寒暑不侵的境界,但是凤凰星上日夜各约十五个小时,这一天还有六、七个小时好晒。 这时在队伍中心的那雷可夫忽然勉强发声道:“报……报告组长。” 两位组长一回头,知道在这种速度奔驰这么久,那雷可夫没办法好好说话,于是发出了集合的命令,众人巴不得歇歇腿,马上停了下来,一起看着那雷可夫。 那雷可夫喘了两口气才说:“报告组长,天空……” 众人同时抬头望向天空,没什么特别的啊? 那雷可夫接着说:“那些鸟,那些鸟……” 陈信心想天空上方几十公尺,是有一、二十只不知名的大鸟在翱翔着,不过这些天来看到的各种奇怪生物也不少,也没看那雷可夫感到兴趣过,现在是怎么了? 曹似同沉着脸说:“那些鸟?然后呢?” 那雷可夫这时才顺了气誽:“报告组长,食物、水。”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从进入大草原后,除了枯草还是枯草,那雷可夫一定是担心晚上的晚餐无法交代,其实众人几餐没吃还好,但是没水就麻烦了。看来还要几天才能越过草原,如果薛乾尚的计算一个不准,接着几天没有下雨,那就麻烦了。 曹似同点点头望向林组长道:“也有道理。” 林组长跟着说:“只是不知道这些鸟难不难缠。” “这样吧,斥候兵先休息一下,交给野战兵吧。”曹似同说着望向野战兵,又说:“引力术不成,要会御风术的。谢日言、吴一元、钟离燕你们三个去。” 三人应了声是,向上空飞去。 在这样的奔驰中,谢日言等人耗的劲算是比较少的,虽然御风术可能不如李丽菁、王仕学等人,但是一直处于飞行状态的斥候兵,现在自然比较需要休息。 当然陈信既然内息到了九九归元的境界,这种程度的耗费内息根本不用休息,自体补充的速度也比耗费的还快,所以除非是较为激烈的战斗,陈信的内息实在不大可能不足。 谢日言、吴一元、钟离燕三人正向着上方飞去,薛乾尚眼看着这些鸟似乎正瞪视着自己一行人,心里忽然觉得不对,连忙说:“报告组长,危险!这些该是肉食性的飞禽,正把我们当作猎物。” 众人一楞之下,林美雅一惊,立刻腾身追了上去。 就在这时,空中的大鸟突然一散,由各个方向往谢日言等三人冲去,曹似同一看不对,抛下一句话:“薛乾尚,接手。”一面也飞了上去,陈信仔细一看,曹似同用的居然也是引力术。 薛乾尚马上下令:“成战备状态、清场。” 李丽菁、柯芙娜、王仕学、陈信向着四方飞腾起来,留在地上的众人,也迅速清出了一块空地。 薛乾尚接着说:“陈信你注意上面,随时支接。其他三位麻烦分布成三角状防守。” 众人依着指示动作的时候,天空中战端已起,这种大鸟有着尖而长的喙,锐利的脚爪,突然展现攻势向着谢日言三人冲来时,三人还真是吓了一跳,只见二十余只长喙,同时向着三人啄来,这时林副主任的声音也隐隐的传到,三人连忙向下一沉。 这群大鸟一冲落空,半空中一折,由四面八方集中过来。 林美雅这时也与三人会合,一看这些大鸟似乎也有战略,竟然是以下方分布的最多,分明是要阻断了四人的退路。 四人于是同时凝住在空中,还好鸟群并非急速下落,攻势没有刚刚那一下这么凌厉,在岛群将要飞到的时候,四人一分,迅速舞起兵刃,向着袭来的大鸟击去。 锵铛的声音传来,这些鸟竟然似乎是铜筋铁骨,虽然没有四人迅捷,但总是适时地护住要害,加上不断的攻击,使得四人应付乏力,谢日言和林美雅的长剑专用点、刺两诀,这些鸟还有些惧怕;而吴一元、钟离燕两人用的多是重武器,一击之下,虽然能将大鸟击飞老远,不过不旋踵又飞了回来,似乎怡然无损。 四人一面抵御,一面向下落,这时曹似同险险赶到,他飞行速度虽不甚快,但是长刀猛然一挥,锵的一声,一头大鸟转眼间被斜斜分成两半,鸟群一惊,攻势稍歇,四人连忙落了下来。 这时鸟群四面一散,长声哀鸣,似乎在诉说着失去同伴的悲哀,过不多时,鸟群重新集合分成两排,一前一后冲了过来,主要的目标似乎是曹主任。 在空中巡逻的陈信四人,觉得留在上面做活靶似乎划不来,早已经落下,而曹主任心想连林美雅都砍不伤这种大鸟,现在只有靠自己了。 他凝气作势,等怪鸟将到未到之间,将刀子往前横扫了出去,这时在刀劲范围内的大鸟,突的向上一翻冲了出去,闪过了这一刀。 而就在曹似同刀势已尽的时候,第二排的大鸟又已飞掠过来,向来不及再度挥刀的曹似同直冲了过来,身旁的林美雅和谢日言等人一看察觉不妙,连忙上前挡住了这一击,将来袭的鸟群击退。 没想到鸟群再度向上飞近千公尺,既然两排无功,居然分成三排,又一次直冲了下来,不过还好的是,这次第三排冲来的时候,曹似同已经来得及反击,不过也没办法再砍下任何一只大鸟。 正在相持不下的时候,薛乾尚忽然叫:“小心四方,有敌。” 原来就在众人都注目上空的时候,薛乾尚仍然注意着四周的变化,察觉有变,连忙叫了起来。 四周的敌人眼见被发现,乾脆大摇大摆走了出来,居然有二十来人。中间一个脸上有刀疤的浓眉男子,先是仰天打了个哈哈,然后大摇大摆的说:“你们之中是哪个傻瓜,宰了一头这种铜骨鸟?” 傻瓜?岂不是在说我?曹似同心想要不是还要防着这种叫铜骨鸟的鬼东西,一定马上过去砍你两刀。 那人转过头对薛乾尚说:“你一定就是这一组的参谋了。量你也不知道这种铜骨鸟的特性。” “请教。”大敌当前,薛乾尚仍然不慌不忙,使得组中几位原来不大信任他的组员,心里也有点佩服了。 “今天教你们一个乖,这种鸟,遇到的时候,只能用赶的,它们最多和你们纠缠半个小时,就会离开。但是只要宰了一只,乖乖不得了,这一群会跟你们来个不死不休。直到有一方全灭为止。”对方笑嘻嘻地回答。 薛乾尚沉吟着没有回答,那人又得意地说:“现在我只要在旁边等着捡死鱼就妤了,大傻瓜!加油啊。” 最后一句明显是对着曹似同说的。曹似同被他一激,劲力暴涨,一头铜骨鸟闪避不及又被分为两半,血溅得曹林两位组长满头满脸。 那人一面隐入枯草中,一面嚷着:“这刀漂亮!大傻瓜,再过个三、五小时你就能把它们杀光了。”曹似同气的青筋暴露,又拿他没奈何。 这时薛乾尚对陈信摇摇头说:“算了,不能藏了。陈信,你用八成劲除去这些鸟。” 陈信还没听清楚,身旁的几位全部大惊,许丽芙更是惊呼:“你胡说什么?陈信不要……”心想陈信要是听话就死定了。 而苦着脸的那雷可夫心想自己也快要崩溃了。食物变成怪物,正与自己这群人不死不休,然后外面又围上二十来个敌人,现在又要叫陈信去送死?他眼中无神,嘴里喃喃地念:“好吧,我不会惊讶了,随便你们了。” 陈信自从到了战场,心里就一直不断跃动着,似乎充满着搉动这把绿柳刀的**;但是又十分担心自己为什么充满了这样的想法?还好自己还克制得住,不然数小时前围攻副组长的一男两女大概就死定了。 这时听到薛乾尚下了这道指令,心中不由一喜,双目一亮望着对方,薛乾尚焦急而用力地点了点头,于是陈信不再顾及其他,不管许丽芙的惊叫,那雷可夫的失常,转身一跃,向着刚由高空蓄势,快速冲下的铜骨鸟群当面迎去。 站在阵前的曹似同等人两眼一花,忽然见到陈信迅速地空手向上直冲过去,去势之疾连林美雅也自叹不如。 曹似同一紧张,就想跟着飞上去;林美雅在旁连忙一拉,向曹似同摇摇头,意思是自己都追不上了,何况是你。 眼看着陈信与三排铜骨鸟在五百公尺空中,一上一下正要相遇,陈信微微侧身将右手放在腰间绿柳刀刀把上,右臂迅速地运入了八成刚劲,这时绿柳刀光芒一闪,以被制成后未曾有过的最高速度,冲出刀鞘,光芒在空中一闪而过,众人抬头仰望,见到空中划过的不是银光,竟然是一条青龙忽地闪过。 原来这些绿丝经陈信功力一摧,居然青光大作,将银光压了下去,而在特殊的线条光芒掩映之下,远远望去,正如一条摆动飞腾的青龙。 因为两方正高速接近,陈信这一刀,刀长加上向外延伸的刀气,威力将近两公尺,一挥之下,当场将首当其冲的六只铜骨鸟横分两半,霎时洒下了漫天的血雨,淋到众人身上,而陈信左掌也不闲着,同时吐出了八成柔劲,左侧的四只铜骨鸟一触掌劲,一声不出,竟似毫无伤损地落了下去。 这时空中还余下七只铜骨鸟,同声凄厉地鸣叫一声,转头向着四面飞散;陈信心想,罢了,多杀无益,收刀入鞘,缓缓向下落去。 忽然身后又是劲风袭来,转头一望,发现七只铜骨鸟,眼泛红光急冲而来,原来真个是不死不休,心想刚刚用柔劲一击虽然落下四只,但好像只是昏了,对付这种鸟恐怕不能用柔劲,一转念,刀也不拔了,两手外伸,双掌运出八成刚劲由外向内一合,漫天气劲将空气一压一放,立即带出了隐隐雷声,气劲随着陈信的手,霎时往前方三公尺内集中。 然后他忽然想到,当时在白鸟星对着石头击出这招时,曾经被喷得满身石粉的教训,连忙将左右气劲稍侧,转为由内向外合出。只见七只铜骨鸟随着陈信的手势往内一挤,轰的传出一声震动大地的爆响,七只铜骨鸟挤碎成血块,向外一喷,直洒出了近百公尺远。 这时刚刚那四只被柔劲击中坠落的铜骨鸟才快要落地,直直向着众人前方摔去,没想到就在落地的一瞬间,四只鸟啪地一声形体全失,溅成一摊血泥,而后慢慢渗入了枯草之下。 原来陈信柔劲击出,铜骨鸟身形未变,但所有组织已全然崩坏,一落地自然马上解体。 除了陈信之外,其他人都被喷溅得满身鸟血,陈信缓缓下落,全身充满着舒畅的感觉,真的是憋久了,要是下次用出十成劲,不知道会多过瘾? 除了薛乾尚,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陈信,彷彿不认识这个人,陈信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众人沉默了一会儿,曹似同才会过神来,向外大吼:“刚才跑出来胡言乱语的家伙,滚出来接我几刀!”刚刚被人骂了好几句傻子,现在想起来了。 薛乾尚在一旁懒懒地说:“报告组长,他们应该都被吓跑了,明天之前该不会有敌人了。” 众人回过神来,一面看着薛乾尚,一面还偷瞄着陈信,心想这大概不是真的,自己八成在作梦。 薛乾尚看看众人继续说:“报告组长,现在我们是不是先麻烦那雷可夫,将需要的晚餐材料收集起来,我们也先想办法拭去身上的血迹,然后找个地方,我会给大家一个完整的交代。” 两位组长还能说什么?点点头不再发话。 过了片刻,众人在距此五公里处,找到一块微微隆起的小丘,虽然只是微微隆起,但立在小丘上,已经能够看出很远的距离,众人这时用枯草将身上的血迹抹去,当然还是像个血人一般,不过这里也没有水,只好将就了。 薛乾尚则正在替陈信解释,为何他的功夫一直未曾显露,两位组长自然早就知道,但还是充满疑问,曹似同说:“他的内劲越来越强,我和林美雅是知道的,但是似乎超过了我们的想像。” “是的,我也估计错误了。”薛乾尚说:“当时在第一次遇见敌人的时候,我让他只要施出五成劲去对付那三位敌手,目的不是击败他们,而是利用强大的内息阻住敌人,而林芙雅副组长就能迅速地扭转战局,但是没想到陈信竟然连招式也别出蹊径,一转眼就打发了敌人,这样的话,相信敌人再次前来的时候实力会更为坚强。” 陈信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出手太快也出了毛病。 “那为什么要放了那两位敌军呢?”王仕学提出问题,他也看出来这是薛乾尚的主意。 “在当时的情形下我们没办法携带俘虏,不是杀,就是释放,若是杀了他们,相信必定会激起敌人敌忾之念,对我们的追击将更为加紧,而这时秘密武器陈信又曝光了,虽然以敌人所见陈信的实力,下次派出敌军我们依然还可应付,但是难免会有伤损,所以还不如快速的离开,让敌人不易追击,若是一下雨,敌人就更难找到我们了。” 薛乾尚这时缓缓叹了口气说:“没想到我们竟然遇到了铜骨鸟,还误打误撞与它们不死不休起来,同时也引来了敌军。” “我倒没想到砍死一只这么麻烦。”曹似同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薛乾尚点点头说:“其实就算我们不理会铜骨鸟,很明显的他们也拿我们作为目标,避是避不了的,就算一只也没杀,纠缠个半小时,还是会引来敌人。” 这样一说,那雷可夫和曹似同才觉得好过一点。 “所以当那时的情形,若是等到将铜骨鸟全部消灭,敌人再攻过来的话,我估计在大部分主力都精疲力竭的状况下,陈信依然可以击退敌人,但是我们也将损失部分的战友。” “所以那时你就让陈信上阵了?”林组长接口说。 “是的,在前一战我终于大概知道陈信的实力,只要陈信以八成功力出手,不但可以顺利消灭铜骨鸟,相信必定也会让敌方知难而退。” “就算不退,我军主力的实力尚在,是可抵御一阵,让陈信破敌。” “他们还会不会来?”曹似同问。 “会,不过至少也是带来四队左右的兵力才敢下手,所以找估计他们至少要将近一天的时间,才来的及找到四队。要找到五队恐怕要三天了,等一下我们最好全力飞驰,会飞的轮流携带不会飞的,看能不能在两天内穿出大草原,不过想要避掉他们还是要看运气了。” “若敌人以四至五队来袭,我等能否获胜?”谢日言突然冒出一句。 薛乾尚迟疑了一下说:“可以,不过是惨胜……可能只有陈信能安全回去。我不会往这个方向建议,要是可以的话……” 似乎话中有话,众人等着薛乾尚继续说,没想到薛乾尚就此住了嘴。 李丽菁忍不住说:“可以的话怎样?你倒是说啊?” 薛乾尚看看曹似同,才迟疑的说:“要是可以改变方向的话,躲开的机会就比较大,可是……我们不能转变方向。” 众人一阵默然,到底是怎样的任务? 片刻后,曹似同双掌一击说:“既然现在不怕敌人追击,我们以像早上过河那样的方法快速飞行,王仕学、谢日言、吴一元、钟离燕!你们几个轮流拖那雷可夫一把,这样的话。相信可以久一点,直到受不了再说。” 林美雅跟着说:“不过距离太长,我看带人的时候用背的好了,比较省力。我们保持离地三公尺飞,成防御模式,准备出发。” 其实对陈信或林美雅副组长等飞行速度极快的人来说,飞的越高,速度就越快,所以真要赶路的时候,他们往往先向上拔高,再往前飞,近千公里不用一个小时就可穿越。 当然飞得过高时反而会增加内息的消耗,但是现在因为同组中有多人都已经是竭尽全力飞行,只怕一个力尽就摔了下去,所以大伙一律贴地三、五公尺处飞行。 陈信背着许丽芙,与整组队员向前直飞了三个小时才落了下来,众人运气片刻,继续出发,又是三小时,这六个小时直飞出了将近五百公里,也就是说,单是今天就已经赶了将近一千公里。 天上的恒星偏到了西侧,陈信望向东侧,土月和火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偷偷冒了出来,随着恒星的光度渐弱,也跟着慢慢洒出了光芒。现在差不多是凤凰星二十三点了,恒星正要缓缓的落下去,下次出来又要等十五个小时。 休息的时间又将结束,两位组长招集了众人,曹似同说:“等一下我们拼一拼,再赶个四小时,等二十七点的时候再休息。” 众人不断的向前奔驰,许丽芙本来因矜持,身体稍微离开了陈信背后的身子,后来也累得逐渐靠了上来。 又过去了四个小时,她背后柔软的身子紧紧搂着陈信,似乎舍不得分开。 她并不知道陈信心中正在想,他终归是要与大家分开的,将来会如何,没有人知道。整个凤凰星上似乎都是叛军,这场仗还要打下去吗?会赢吗,就算会赢了又如何?只要联邦继续送罪犯到这里,以后一定还有战役的,这不是解决的方法…… 总算到了休息的时候,陈信看着累得摊成一片的队友,轻轻地放下许丽芙。通常,许丽芙却会远远跑开,与李丽菁低声的叙话,但是这次有点反常,她站在陈信的身侧说:“陈信,你有心事。” 陈信一楞,还没说话,许丽芙继续说:“这不像你……” 许丽芙见陈信总是不说话,也沉默了下来。 陈信心中一阵温暖,她总是关心着自己,转头说:“对不起,丽芙,我刚刚心里有事,你累不累?” 许丽芙连忙摇了摇头说:“不累,你这么辛苦,会不会累?” “不会。”陈信笑着甩甩身体回答。 许丽芙点点头,微笑说:“我去帮那雷可夫作晚餐。”慢慢地向一旁行去。 陈信看着休息后忙成一团的众人,想走过去帮忙,又有点迟疑,才发觉自己实在不好意思面对大家。自己欺瞒了这些真心与自己相处的朋友这么久,虽然薛乾尚有帮自己解释,但要是大家还是见怪的话,自己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陈信站在一旁胡思乱想的时候,看到李丽菁正捶向那雷可夫,一面怒骂:“你不会只拿切成半只的啊?拿这么多血泥谁敢吃?” 陈信心中一笑,这些天那雷可夫也挨了李丽菁不少的拳头,看他正苦着脸向着李丽菁解释,旁观的人也都忍不住好笑。这两个一凑上,总是少不了笑声,不过李丽菁凶归凶,还好只对那雷可夫动拳头,其他人还算安全,而那雷可夫似乎也挨习惯了,不过逃还是要逃的。 这时那雷可夫,正一面叫着救命,一面向着陈信逃来,跑一下、挨一下的直挨了十几拳,李丽菁还在说:“你还有道理?你害我今天吃不下饭你就倒楣了。” 那雷可夫胡乱地叫着:“切开的血都流乾了……哎哟……我只好多拿一些有血的……好痛,陈信救命。” 那雷可夫终于跑到陈信身前,李丽菁止了手,双手叉腰,气鼓鼓的瞪着陈信,一副你敢插手就让你好看的架势。 陈信两手一举,摇头向李丽菁笑笑的说:“不关我事。”又向那雷可夫说:“你保重了,我无能为力。” 李丽菁拳头又举起了,那雷可夫一看没救,连忙继续跑,一面还在骂:“臭陈信、烂陈信……哎哟……怪物都是你杀的,还不关你事?……轻点……好痛……” 还在怪物?陈信摇摇头,反正满头包的那雷可夫,等一下还是会安然的回来,心里的疑惑被这样一闹也淡了些,缓缓地向围坐的众人走去。 就在他要接近人群的时候,王仕学看见陈信过来,忽的跃起,嘴中一面开骂:“好个陈信!”一面挥剑向陈信刺来。 陈信吓了一跳,连忙闪过,心中上莫名其妙。没这么严重吧?动刀子? 王仕学和地上的众人,看着楞在一旁的陈信,忍不住哈哈大笑。 王仕学将剑一扔,笑着说:“陈信,你今天吓了我们一跳,我现在吓回来,一报还一报,两不相欠。” 陈信这才明白王仕学在开自己的玩笑,还事先告诉了众人,忍不住摇摇头心想,果然是一报还一报,不过心结霎时也打开了。 王仕学过来一拉陈信,对着众人说:“我来介绍今大的大英雄……陈信,这位英雄来自南岛,是我的同乡,请各位多多指教。” 众人凑趣的连连鼓掌,惹的陈信有点不好意思。 “好了,好了,陈信你也休息一下。” 林美雅忽然插嘴,经过紧张的一天,众人与两位组长间的距离也近了许多,所以王仕学才会在两位组长之前戏弄陈信,她见陈信有点尴尬,于是出言替陈信解围,陈信也自然坐入了人群中。 这时李丽菁已轻松地飘了回来,看来是刚刚的笑闹声将她引回的,满头包的那雷可夫也跟着奔回,林美雅忍不住微笑地说:“李丽菁,你也别太欺负那雷可夫了。” “没有啊,这种伤他自己就能治好,不会麻烦张婷和丽芙的。”李丽菁向林美雅撒娇地说。 这些年轻人……林美雅无奈地摇摇头,转头一望那雷可夫,正苦着脸认份地自己治疗,不禁微笑地问:“那雷可夫,有没有怎么样啊?” 那雷可夫看了看瞪着自己的李丽菁,连忙摇摇头说:“没事,没事。”说着开始对着整袋的血肉工作了起来,众人也饶有兴味地看着那雷可夫。以前那雷可夫都是一面找材料一面就做好了,这还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处理。 眼看着他慢慢地用手吸出了一块块乾净的水,放入仲缩壶中,然后又将一块块熟透的肉块取了出来,再从背包中取出一小盒东西,从中取出一小块的白色胶囊,对着疑惑的众人说:“便宜你们了,这是我的秘密武器,浓缩维生素加矿物质。” 随后那雷可夫将胶囊放入一个盘中,将大约一公升的水加了下去,膨的一声,盘中的水,鼓涨成大约两公升的白色块状物,那雷可夫拿出餐刀,将块状物均匀涂在还冒着烟的肉块上,霎时一股浓香味冒了出来,逗的众人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那雷可大这才得意的说:“可以吃了。” 两位组长心想,反上明天敌人才可能来,而且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能活着回去,不如放纵些。于是众人一面吃,一面笑闹,这下这些二十岁左右的大孩子可是自在了,笑笑闹闹直到半夜才各自散去。 陈信其实已经不大需要睡眠了,平时只要稍微调息一下就觉得精神很充沛了,看着刚刚笑闹无忌的众人,四散之后,反倒一个个全神修綀内息,显然明天的事,对大家还是造成极大的压力。这也难怪了,毕竟事关生死。 而静下来思考的陈信却是越发疑惑了。若是自己一早就脱队的话,现在这一组人中存活的还有几个人? 而且虽然依靠着他的帮助,通过了几个难关,但任务到底是什么,大伙儿也还不知道。 真是奇怪,难道司令部在发布命令的时候,没想过能不能达成吗? 陈信难以忍受这样的感觉,虽然总司令说为了安全,有重要的事再联络,不过陈信还是决定,要与总司令通讯一下。 于是他飘到无人处,将感觉向四面放出,以避免被发现,然后启动了藏在中耳的通讯器,这通讯器平常关掉时候只能接收,不会放射。 陈信向着司令部呼唤:“青面狼呼叫狼窝……青面狼呼叫狼窝……”一面念,自己也觉得别扭,可是他被总司令要求这样子呼唤,说是为了保持机密。 没-会儿,回应传来:“这里是狼王。”这代表卢总司令亲自在线上。 “狼王,我可否了解第五小组任务?” “青面狼,你还在第五小组内吗?” “是的。要是现在离开小组,小组有覆灭的危险。” “……青面狼,报告地点。” “离狼窝约两千二百公里的大草原中。” “什么?” “离狼窝约两千二百公里的大草原中,现在众敌环伺,情况紧急。” “……”对方一阵沉默。 “狼王,我想帮助第五小组完成任务后,再离开。” “青面狼,你弄错了,第五小组的任务根本是替你设计的。” 总司令这话是什么意思?陈信忙问:“狼王,可否说明?” “青面狼,这是我的疏忽,我现在告诉你第五小组的任务内容……第五小组直往东方而去,除了编制内的休息外,不得停留,直到损失任何一名组员、或到达边境哨站为止。” “什么?”轮到陈信讶异了。 “本来认为你在到达大草原前,就会脱队。我才下这道命令给第五小组,所以只要你失踪后,他们就会回来。现在麻烦了,大草原虽然在我们的中型卓卡管辖之下,但是还有数千名敌方的游击队在里面流窜,无法清除。” 陈信终于明白两位组长为何总是愁眉不展,薛乾尚知道了后也只好赞成部队前进的原因了,陈信接着问:“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总司令沉默了一下才说:“青面狼,基本上一定要完成你的任务,如果能兼顾到保全第五小组是最好,若是两者冲突,记住以自己的任务为主。” 什么话?这就是战争吗?陈信有点不爽了。 总司令似乎察觉到陈信的心情,接着说:“因为现在第五小组处于关闭通讯状态,所以无法更改命令,两全的办法是你先护送第五小组,到达安全的地方之后,再脱离;在草原外五十公里处的山谷,那里有一个约五千人的营地,你可以在小组到达之前脱离,在那里狼窝就会与第五小组取得联络了。” “了解了,狼王。”陈信这才觉得有点道理。 “青面狼注意:千万不要为了保护第五小组,对羊群滥杀,这样将导致任务的失败。”总司令又提醒一次,而羊群指的就是敌军。 信这才想到问题的严重性,想混进敌军,当然不能与他们结下深仇大恨。 “青面狼,要是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我们再联络,完毕。” 总司令关掉了发讯,陈信也跟着关掉,心中一乱,竟然会是这样,自己想帮助大家,却反而害大家落入危险内?陈信面色凝重地降了下去,飘回营区。 这时大家分散在各处休息、练功,当然也有人在营区中心处与人聊天。那雷可夫拿着古为年的长砍刀,似乎是今天的战斗后有些伤损,那雷可夫正设法修补,古为年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另一边谢日言和王仕学又在喂招了,李丽菁、许丽芙、柯芙娜、张婷等人坐在一旁,看着喂招的两人。 陈信看着这些被自己拖累的人,心里的压力更重了,他暗暗下了决定,自己一定要让这些朋友安全的回去。 凤凰三十八年第五十四周周六 清晨,小组依然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前方飞去,过不多时,果然下起雨来,众人一阵高兴,心想虽然淋的湿答答的,但该比较不会让人发现,而且昨天清不乾净的血迹也被冲掉了一些。 但是没想到高兴不了多久,雨水更大滴地落了下来,真是倾盆大雨,众人不得不减缓了速度。 这地方真是奇怪,秋末为何会下这么大的雨?而更让人惊讶的是,随着雨水大滴大滴地打下,整片大草原的枯草,竟逐渐被雨水击倒,现在无须飞起来,也能看得老远。 反正速度不能太快,所以大家乾脆用跑的;不过薛乾尚、张婷、许丽芙还是在两位组长和陈信的背上,众人奔驰了十个小时,直到下午冲出了将近六百公里,稀奇的是,竟然完全没有遇到敌人。 算算只要再一百公里就可以越过大草原,尤其陈信又知道草原外五十公里处,有着己方的基地,心里更是高兴。 可是忽然间,前方似乎有点怪怪的,虽然还是一片平野,平野上还是层层叠叠的枯草,但是枯草再前方一排似乎是很整齐的隆起,长长的一道彷彿皮肤复合后的伤疤,宽约两公尺,但却是是有六十公尺长,成一个半圆横在众人的前方。 因为大雨的关系,众人奔到了百公尺开外才发现,曹似同见到了并不在意,心里想着再跑个二到三小时就可以进入基地了,到时安心地休息一番,再作打算。 可是薛乾尚见到这个长长的小丘,心中忽然有所警觉。 虽然自己对凤凰星的事情知道的并不详尽,但是眼前的东西该是人为的,还是小心为上,于是薛乾尚立刻发出了警告的声音。 依照规矩,听到警告讯息,部队就必须集合,曹似同虽然不大甘愿,也只好止步,心中还想着这个参谋兵想得实在太多了。 部队于是集合在环型丘的开口处,曹似同懒得说话,林美雅耐着性子说:“薛乾尚,你是担心前面的丘陵吗?” 薛乾尚点点头说:“实在不好意思耽误大家的时间,不过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曹似同忍不住说:“要试试那些土块是吧?”二话不说抽出长刀一挥,长刀穿破滂沱的雨点,迅速向着二十余公尺外的隆起处扔去,薛乾尚一皱眉,也无话可说。 长刀迅速的插向土块,曹似同转回头来对着薛乾尚说:“小心点也是不错,但是……”话还没说完,身后突然传来铛的一声,曹似同连忙回头一看,原来刚刚自己瞄准的隆起土块中,猛然站起一人,挥棍向着飞来的长刀一挥,将长刀硬是撞了回来。 曹似同来不及讶异,连忙轻轻一跃接下了自己的刀。 原来,整个半圆形隆起的竟然都是人,这时一起翻开身上**的枯草,将众人团团围了起来。 整个包围圈居然有近百人之多,其中八十多人的穿着如向前两批人,是以植物纤维制作的旧式服装,大概是因为新研发出来的变形金属,在凤凰星上没有生产的关系。 而其他十来个人穿的竟然是联邦军的金属纤维制服,也不知道这些人,本来就是叛变的联邦军,还是由被杀或被擒的联邦军身上取来的服装。 现在的地球,衣服多半都是以新的变形纤维制成,而主要的变形功能就来自金属的延展性,而军队中的制服,其中变形金属就占了百分之七十,与一般民间的服装有着明显的不同,也因此造价较高。 这时众人知道,敌人竟然料准了自己一行人的方向,事先埋伏在此。还好薛乾尚小心,不然经过时敌人忽然暴起攻击,只怕当场就要损失一半以上的人,不过现在虽然并未中伏,但在敌人近百人的包围下,恐怕也好不了多少。 众人心里同时闪过薛乾尚昨天说道的一句话:“可能只有陈信能安全回去。” 不禁同时往陈信看了一眼。 第三章 深入敌巢 曹似同马上对陈信低声而快速地说:“陈信,等下你全力逃回基地,报告发生的事。” 陈信转头望向薛乾尚,也低声说:“乾尚,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薛乾尚对林美雅说:“报告副组长,麻烦你先与敌方对答一下,尽量拖延时间。” 林美雅副组长一点头,向着对方发话:“我是联邦军凤凰支援部队林美雅副组长,在交战前,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 对方阵中一位骨架极大,手长脚长,拿着手腕粗钢杖的高瘦男子,正拍着粘在身上的枯草说:“我是爆雷所属游击队,统帅十小队的大队长——孟火明,有什么问题你就问,我也有些问题想问你,可是你别拖延时间,你们一百五十公里外的基地,绝对不敢派小型部队进入草原,大家一起站着淋雨可不好受。” 看来敌方只来得及带来五队。 这时薛乾尚连忙对众人快速而低声地说:“等一下我想办法激他们与陈信单挑,陈信,记住别杀人,以免激起围攻,然后你逐渐展现实力,看能不能击溃敌方多人联手。最后敌人难免还是会围攻,不过围攻一开始,陈信你一听到我的招呼,马上向西方飞,应该可以多带一个,就背着最弱的,嗯……许丽芙好了,敌人一定会派人追击,若是追你的超过五十人,你与他们若即若离,能杀则杀,拖过三个小时后,再返向东方,而同时我们向东方突围,也许可以与你在一百五十公里外的基地会面。” “要是追我的不到五十人呢?”陈信难得听薛乾尚做出没多大把握的计策,忍不住低声发问。 薛乾尚叹了一口气,说:“若是敌方不肯受激,或追你的人不足五十,你就带着许丽芙直接飞回狂雷基地。”再转头对曹似同说:“要是这样的话,除了投降,我只能建议两位组长想办法突围,也许两位组长还有机会逃出。” 曹似同缓缓摇摇头,一把抹下脸上的雨水说:“我不会投降,也不会抛下你们的。” 许丽芙听到这里,急着说:“为什么带我,两位组长更重要啊?” “离开的越弱,留下的越强,我们的机会相对就越大,许丽芙,我不是袒护你,也是为了全队着想。”薛乾尚回答,许丽芙才无话可说。 这时林美雅与对方也对答了两句,对方的头头孟火明,正对着副组长说:“其实我很好奇,你们为什么会进入大草原?这里已经两个凤凰周没有小组敢进来了。” “当然是有着非来不可的任务。”林美雅嘴硬地说。 “真怪,只要再过个两天,枯草全倒了下来,我们也非撤退不可,没想到在临走前倒捡到了一条大鱼。”说到这,孟火明忽然厉声的喝道:“宰杀十几只铜骨鸟的英雄是哪一个?我要见识见识!” 薛乾尚一把将陈信推了出来,在一旁接口说:“你们最多只能一拥而上,反上你们十个、八个也不是他的对手。” 那人不如想像中的勃然大怒,反而忽然沉静了下来,看着薛乾尚慢慢地说:“你该就是这一组的参谋了?” 薛乾尚心中直呼不妙,但是也只好点了点头。 孟火明看着他说:“听人说遇到几次难关,你处理的都还不错。”一顿又说:“我们也有军师,他说你一定还有鬼主意,别听你的就好了。” 薛乾尚作声不得,额上的汗水冒了出来,虽然在雨中别人也无法发现,但是没算到对方也有参谋随军,自己的计策八成瞒不了对方,这下该如何是好,心中连转了十来个念头,但是没一个管用。 孟火明圆睁着双目瞪视着薛乾尚、沉默了半晌后,缓缓地又说:“可是,我就不信邪,你想激我,我就让你激,看你能变什么花招。”转头看向陈信,摇摇头说:“你该还不到五十岁吧?” 现代人到了五十岁以上,才会逐渐留下岁月的痕迹,逐渐变为青壮年。 “他还不到二十。”薛乾尚索性实话实说。 敌方众人传来一阵哗然声,似乎不信,薛乾尚冷静的继续说:“你不是他的对手。” 孟火明大步地走出来,一挥手中的钢扙说:“好,就算你不到二十,小子,接得住我的裂地扙法,我们再聊聊。” 裂地杖法?没听说过。 薛乾尚一面向后退下,一面低声说:“阿信,装嚣张点,不过小心不要杀人。” 陈信心中另有顾忌,所以同样不想伤人,向着薛乾尚点点头,大步向着对方走了过去。 孟火明看着陈信空着一双手,歪着头嘲弄说:“小子,你的武器呢?忘了带啊?” 敌方众人跟着传来一阵嘻笑声。 “我的武器需要时就会拿出来……”陈信拍了拍腰间,想到乾尚要自己嚣张点,乾脆接着说:“……何况,对付你一个人,大慨用不着武器。” 对方一听正要发火,陈信接着说:“还有,我不叫小子,我叫陈信!” 孟火明怒极反笑,大喝一声:“好个陈信,接招。”说着双手一抡,一杖弥天盖地向着陈信劈来。 陈信眼看着对方的气劲随杖袭来,竟然是气势滂沱无处可躲,不愧称之为裂地扙法。这是陈信所遇过的对手中,招数最强劲的一个,虽然陈信察觉出,对力的内息还不足与自己抗衡,但是自己要是以八、九成劲硬是回击,又怕对方受不了。 这时他才知道自己的任务有多麻烦,不禁后悔刚刚自己把话说满了,要是拿出绿柳刀,一下多了两公尺的腾挪空间,不论是抢攻或是阻挡都好办多了,可是这时要是抽出绿柳刀,恐怕不但嚣张不了,反而遭敌轻视,只好勉强试用六成掌力抵挡。 一时之间,陈信也不知道该用刚劲还是柔劲,也没空思考,两掌一扬,一掌刚、一掌柔,阴阳两股力道向外直放了出去。 别看孟火明手大腿粗,他可是粗中有细,孟火明适才心想对方小小年纪,八成是招数巧妙,身法迅捷,最多加上不知道哪来的神兵利器,听说还会现出青龙?第三队队员一定是眼花了,就算陈信内息不错,也强不到哪儿去,现在居然傻到不用武器? 自己一杖先把他打成肉酱,等一下再看看他的刀是啥模样。 所以这一杖也是有学问的,这是孟火明裂地杖法中,专门用来与敌硬拼的招数,功力越高,笼罩的范围越大,闪也没处闪,见到陈信双掌迎来,心中不禁一喜,加劲向着陈信双掌落下。 谁知陈信两掌一出,阴阳两劲随掌向外而冲,两种劲力居然未能融合为一,正巧让敌方钢杖由劲力中间的缝隙穿入,陈信当下想变招已是不及,眼看着孟火明两公尺长的钢杖,正要穿过劲力直击而下,陈信大吃一惊,这下子万难自救了。 没想到钢杖一进入阴阳二劲之间,却牵动了平衡的两方,两劲之间的平衡一失,当下猛烈地在半空中夹带着雨滴急旋了起来。对敌方孟火明来说,自己的劲力全部集中往下,这时由侧面急旋而来的劲力根本无法防御,马上随着旋劲在空中打转,这一杖更不知道击到了哪里。 而陈信自己更是莫名其妙,虽然一时还想不清楚,但是敌方在半空中急旋,可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于是陈信顺势向外一送,顺便收回劲力,只见大汉孟火明拿着钢杖,随着十万颗急旋的雨滴,向着原来的方向滴溜溜地转了回去。 这边陈信低着头,还在思索刚刚是怎么回事,那边孟火明已经着地,仍然转个不停,直到孟火明逐渐回过气来,奋力一杖击地,噗地一声,穿下土中半公尺,这才紧抓着钢杖稳下身来,双目瞪着陈信,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一招之间,败下阵来。 陈信这才想到,以前七阴三阳,或刚柔各半的出手,都是在体内先融合后才出掌,没想到两掌分开击出不同劲力,竟然有这种效果?大概是两种劲力作用方式全然不同,在劲发体外的时候,就像两截然不同的压力,彼此互克又互补,才像龙卷风一般产生了急旋的力道。 不过陈信还并不完全了解这种招式的奥妙,所以心里也暗暗警惕,最好暂时不要用这种方法,不然恐怕一不小心就出人命了。心中又想,对方这招虽然全无缝隙,但是只要一些劲力迎上,似乎就难免因彼此气劲的激荡,而产生变化,也许下一次会试出解决的方法。 这时敌方众人一阵沉默,自己一群人中的头头,在一招间被人拾夺了下来,虽然说是毫发无伤,但是两方功力明显的有段距离,对方还没用兵刃呢!这下麻烦大了,这种敌人,围攻起来不是不可以,但是恐怕会死掉许多人,尤其有些不久前才听到消息,兴冲冲赶来凑热闹的人,这时心中不禁开始有点后悔。 薛乾尚也在一旁着急,心想陈信的功夫,自己怎么总是无法估计,没想到莫名其妙的一招,就把敌人的头头摔了出去,这样等一下让陈信离开诱敌的时候,敢去追他的人,恐怕就不多了。 正当两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定下心神的孟火明,向后叫了一声:“各队队长,出列。”他也想最好不要混战,不然陈信拿出武器奔东逐北,只怕己方得先死一半的人。 这时各队队长闻声而出,一共有五人,其中包括了前一次在一旁骂曹似同大傻瓜的刀疤汉,这时孟火明向着陈信说:“适才你我一战,我算是败在你的手下,无可抵赖,本该就此认输,但现在是在战场,为求胜利,我只好六个人打你一个,现在先向你说明,我可不是输了浑赖。” 陈信听了,心中也不禁有些佩服对方的光明磊落,点点头说:“我明白。”再也不敢托大,只见一条青龙环腰一闪,绿柳刀已然出鞘。 而自从刀疤汉由人群中走出,曹似同组长就满肚子火,这时见七人正要交手,在一旁耐不住大叫:“那个疤脸混帐,你还欠我一刀。” 七人闻声止步,陈信回头一看,心想这一下不知道有没有在薛乾尚计划之内? 刀疤汉转头,眼睛瞪了回去说:“大傻瓜,想死的快一点啊?” 还骂我大傻瓜?曹似同再也忍不住,大踏步走出,长刀斜指对方说:“先跟曹某来个三百回合,你再去送死。” 送死?这可连孟火明也骂上了,孟火明眉头一皱,对着刀疤汉说:“别理这种莽汉。” 骂我大傻瓜不够,还骂我莽汉:是可忍孰不可忍,曹似同瞪大双眼,劲贯全身,大刀向着敌方头领孟火明斜劈挥去,孟火明看清来势,微微一晒,钢扙一挥,当的一声巨响,曹似同蹬、蹬、蹬连退三步,瘦高大汉孟火明身形也是跟着一晃。 孟火明说:“你也是条汉子,好,林褔春,你留下来控制队伍。”看来那个刀疤汉原来叫做林褔春。 孟火明又转头对曹似同说:“不论我们这一战结果如何,你们总有一决的机会。” 曹似同一方面是自知技差一筹,一方面又怕坏了薛乾尚的计划,只好强忍着怒气退了回去。 这时吉吉忽然说:“老爸,我们两个帮你。”乐乐跟着说:“爸爸,我们帮你说不定可以解决问题。” 陈信心想,吉吉乐乐出手帮忙,再加上增幅功能,确实有可能屠光敌人,但是这不是自己的本意,而且吉吉乐乐出现在那雷可夫面前,自己也交代不过去,于是心中止住了吉吉乐乐的要求,将绿柳刀横置胸前,等候敌人的攻击。 这时孟火明转头对陈信说:“你们二十人中,要是还有一个与你不相上下的,这场我们就不必再打,我们全部九十八人马上转头就走。” 去哪里再生一个像陈信一样的怪胎?薛乾尚摇摇头心想,变数越来越多,自己的天机计算,还需要多下工夫。 陈信自然无言以对,将绿柳刀在身前一挥,说:“多说无益,上吧!” 孟火明双目一亮,大声说:“痛快!” 无须再作招呼,除了刀疤汉林褔春之外,余下五人的两刀、两剑和一把钢杖,各逞所能向着陈信挥舞而来,陈信本来有些紧张,但是发现五人围攻,功夫高低不同,其实未必比较难防,他的速度本就较任何一个敌人都还快,只要由着某方一奔,其他的四人往往来不及攻击,而且像孟火明刚刚那种威力强大的招数,五人也不敢乱用,只怕一不小心没伤到陈信,反而会伤到同伴。 只不过在五人中的劲力缝隙中游移,实在是一件辛苦的事,还好绿柳刀在手,较危险的时候,陈信一挥刀,往往能顺利将敌人震退,换得喘息的机会。 这时敌方众人,眼见战况紧张,忍不住一步步地接近。 曹似同等人更为紧张,陈信要是有个意外,全组只怕连个传信的人也没有了,敌方越来越接近,眼看着就会扑上来,小组也一样的组成圆阵,防范着敌人的进攻。 陈信这时体会着五个敌人的五种招式,在当中腾挪移动,但是没想到,一开姶敌方虽然配合不良,但是随着时间的过去,攻势居然渐渐越来越是契合,遂渐地以孟火明为主攻,其他四人为辅,主要在挡住陈信的闪避方向。 陈信越来越觉得吃力,心想再不出手伤人,不要说没完没了,恐怕自己都不能幸免,但是心中又牵挂着任务,正不知如何是好。 而场中六人却也是欲罢不能,陈信固然难过,但是其实孟火明等人也不好受,刀、剑、扙挥出,陈信却像个泥鳅般溜过来、溜过去,虽然五人的配合越来越佳,陈信却跟着越来越滑溜,偶尔随手挥出一刀,也总是毫无徵兆地钻入了五种兵器的缝隙中,让大家手忙脚乱地格档闪避。 这时刀疤脸林褔春,见到陈信在五种兵刃的夹击下,闪避得越来越是狼狈,心想头头如此辛苦,眼看大事底定,自己总是在一旁闲着也不是办法,看着那个姓曹的粗壮傻瓜,愈来越不顺眼,自己是不是该先下手为强? 而曹似同看着眼前六人打得正热闹,忽然发现,敌方那个疤脸混帐正盯着由己,曹似同双目一瞪对方,想打是不是,有种你来啊,长刀顺手一挥,一股气劲向着林褔春冲去。 这当然伤不了身为队长的林褔春,当下举剑一格,铛的一声,轻松地把袭来的刀气击散了,还瞪了曹似同一眼。 两人没想到这时两方的人马十分接近,眼前战况又如此紧张,林褔春这里铛的一响,在林褔春身旁的数位队员,听到身边忽然传来刀剑交击声,立刻紧张地拔剑,又是锵地数声,这一下情绪感染了众人,霎时之间,全场的各式兵刃,锵声不绝全部出鞘,正是剑拔弩张,一触击发。 林褔春一看情势,既然箭在弦上,何必不发?既然如此,乾脆把这些人先擒了下来,立刻长呼一声:“把大傻瓜留给我,其他的家伙全部活捉起来!” 当先向着曹似同组长攻了过来,正是一呼百诺,其他九十余名叛军,也团团围住第五小组其他的十八人,刀枪剑棍同时挥舞了起来,刹那间,叮叮冬冬、乒乒乓乓地交战了起来。 这时天空中的雨势渐渐小了,但是场中的战火才正要燃烧,靠东一边,是陈信与孟火明五人在交战,中间是曹似同与林褔春刀剑互击,西边是九十余人围着十八人打得正热闹。 陈信发现情形演变成这样,现在要照着薛乾尚说的去做,只怕只能引走这五个人,更别提带走许丽芙了,不过虽然敌势较大,但是实际与自己队伍接触攻击的,毕竟是少数,加上那个林褔春说要活捉,林美雅、谢日言等人应该还可一下子。 陈信这一分心,由后方扫来的一刀差点闪不过去,连忙定下心神,继续小心地闪避。 过了数招,西方的大战团中,林美雅副组长一柄长剑寒光闪闪,已经刺伤了七八个人,但是敌人也因此杀红了眼,也不管活擒的命令,全力向前冲杀,众人的处境更为危急,眼看着阵势就要松动了。 陈信一看不对,一个翻身,又躲过了由下方四面撩起的两剑两刀,却听到场中忽然传来一声惨叫,竟然是苏立魁的叫声,百忙中回头一看,苏立魁被一剑击伤,正向后一倒,王仕学赶忙要补上位置已经不及,敌军正由缺口涌入,那雷可夫似乎也受了伤,情势正是凶险万分。 忽地劲风袭来,头顶孟火明的钢杖正等在那里,向下击出,下方又有四样武器同时攻到,眼看要避已是不及,场中同袍又生死未卜,陈信再也不管任务,十成劲力涌入刀把,向下一旋一挥,青龙闪出,陈信刀气延伸了将近两公尺,下方四人连忙护住自己,只听叮当数声,两刀两剑全被削断,刀芒再闪,四人向后一个打滚,顾不得满地泥泞,翻身后退。 但是上方孟火明的钢杖,这时距陈信头部已不到五十公分,陈信的绿柳刀已来不及抽回格挡,连忙双足往前一踢,藉势将头部后移约十公分,左手这才勉强来得及挡格,恰好挡住了孟火明迅速的一击,但是招架得大过仓促,陈信劲力一时不足,被孟火明轰得一杖直向地面压去。 还好这时四位敌人正在向后翻滚,陈信已无后顾之忧,稳稳落地,一聚内息,左手一场,八成刚劲一发,轰的一声,孟火明哪里抵受得住,当下全身剧震、两手虎口震裂,钢扙直直向着天空飞去,而陈信的绿柳刀霎时已经搁在了孟火明的脖子上。 围攻陈信的四人,这时投鼠忌器,不敢动手,闪在一旁,忽然觉得额头一凉,才发觉适才陈信一刀,已削去了四人薄薄的一层头皮。 陈信正要喝令众人住手,只见孟火明的钢扙正向着最多人的战团落下,轰的一声,钢杖擦着那雷可夫的身边,直插入地;把那雷可夫吓得两腿一软,摔在地上,叛军一见居然是自己头头的武器,连忙回过头来,一看之下大惊失色,连忙停手向后退开,又将众人团团围了起来。 而另一边曹似同组长与刀疤汉林褔春,两人刀来剑往打得上热闹,忽然觉得怎么身旁一点声响都没了,同时向外一看,情况突变,两人连忙分开,各归各位。 这时雨已经完全停了,场中众人一个个呆站着,只怕呼吸太大声,陈信的绿柳刀一挥,孟火明的头就掉了下来,静止了片刻,孟火明看着陈信说:“好小子,你还在等什么?动手!” 陈信不禁佩服对方视死如归的豪气,摇摇头说:“我要你让我们安全地走。” “不可能。”孟火明想都没想。 “为什么?”陈信绿柳刀一紧,围观众人不禁一阵紧张。 “我的命换得十几条命,值得了。” “你不知道我至少可以宰掉一半以上的人吗?”陈信竭力装出很凶狠的声音。 “管不了这么多了。”孟火明一扬声:“各队注意!别再顾忌,全力杀敌。” 叛军整整齐齐地应是,脸上同时露出悲愤的表情,挥着武器,又向着小组欺去。 陈信就算能杀光他们,心里也不愿意,低声地说:“你该看得出来,我没有敌意,难道没有两全的方法吗?” 孟火明目光一凝,瞪着陈信大声说:“除非你投降,得到你,胜过得到十万大军!” 陈信心中一热,绿柳刀一收,反转过来,将刀把向着孟火明一递,一字一句的说:“一言为定!” 孟火明看着眼前的绿柳刀刀把,说:“你不怕我拿了以后反悔?” “我信的过你。”其实孟火明的一言一行都使陈信心折。 “好!”孟火明大吼一声,刀也不接了,转过身对着叛军说:“放他们走。” 转回身,看着还倒提着刀,楞在那的陈信说:“你信的过我,我也信的过你。” 陈信眼眶一红,正是英雄惜英雄。 “走!”孟火明拉着陈信,向着西方一冲,全队直往枯草全倒的大草原而去,留下呆在一旁不知所措,面面相觑的十九个人,傻傻看着敌军离去。 陈信收了绿柳刀,一面奔驰,心中一面在想,刚才自己一时冲动,根本想都没想到任务,现在回想起来,才发觉自己误打误撞的似乎算是已经混入了敌军的阵营。不过自己做事也太冲动了,要不是可以说是奉命行事,岂不是从此无法回到地球?看着身旁一起奔驰的孟火明,心里不禁有一丝愧意,似乎是自己奸诈地骗了他,不禁叹了一口气。 孟火明却十分高兴,忽然听到陈信一叹,连忙转过头来问:“陈信,你怎么了?噢,我知道了,我们太慢了,这样吧,我先带你到我们的大本营中。”随即转头,对随着自己的众人说:“各小队队长,部队由你们率领!” 孟火明说完,不待陈信说话,向上一跃,直往天际穿去,陈信无从解释,只好由后方跟着飞去。 大草原是无边无际的,刚刚下过雨的空气又是格外清新,陈信的思绪渐渐被环境引开了,这些天一大群人在一起,难得能这样飞腾,使他不由得跟着愉快了起来,这时见到前方的孟火明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低下头去,却见四面依然是平坦的草原,并没有什么值得引人注意的地方,难道这就是孟火明所谓的大本营? 两人缓缓地落了下来,降落在草原上,才刚立定,孟火明忽地将脚往下蹬了数下,陈信疑惑地看着孟火明,还没问话,地面就忽然传来震动,眼前忽然有一块地皮缓缓抬了起来。 片刻间,这块长约两公尺、宽一点五公尺的地面,变成一个斜往下伸的入口,下面黑黝黝的,虽然隐隐可看见数公尺,但是斜下五公尺后,地穴向前一折,就看不出后面是什么样的景像。 孟火明一跃而下,沿着地道向下飞行,陈信随在一旁,隆隆的声音又传来,似乎是地面又闭了起来。 本来地穴该是一片漆黑,但在地道周围却又处处泛出点点的萤光,虽然并不够光亮,但是对陈信来说,当然已经是很好的照明了。 这个地穴似乎不是人工开凿的,不过还是有斧凿的痕迹,大概曾经被什么人修饰过,一路前行,地道忽左忽右曲曲折折的,不过陈信可感觉该是逐渐向下,眼看越往下层岔道越多,地质越坚硬,而且越来越宽大,原来宽约两公尺的地道,逐渐变成五、六公尺,两人足不着地一直飘行,虽然速度并不甚快,但陈信估计该也飞出了数公里远,至于多深就难讲了。 孟火明引着陈信越走越深,过了一阵子,陈信忽然觉得前方似乎隐隐传来人群杂闹声,像是市集。 地底下会有这种声音?陈信摇了摇头,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声音却越发清晰,眼见地穴逐渐平坦,直直的通往前方,声音是越来越大,而且地穴的前方似乎有着明朗的日光,陈信心里奇怪,好像又穿出了地面,但刚刚有向上吗?转念又想,想不到天晴了不久,云层就不见了,洞外该是个好大气。 孟火明这时回头一望陈信,有点得意地笑了笑,不过笑得有点怪,似乎正要看陈信的笑话。 陈信看着孟火明的表情,心中不禁觉得奇怪,转眼两人飞出了地穴,陈信大吃一惊,这才知道,为什么刚刚孟火明露出那样的笑容。 原来这时并不是穿出了地面,而是穿入了一个奇大的大地洞中,整个地洞高约六、七百公尺,长宽各约二、三十公里,四面都是崖壁,崖壁上每数十公尺就是一个洞穴,越靠近崖根的洞穴越大,而且越为接近,陈信与孟火明两人所穿出的地穴,是在离洞穴底部约一百公尺的崖壁上。 两人凝在半空,陈信抬头一望,四面崖壁延伸而上,至上方又合在一起,头顶上发亮的并不是恒星,而是一个人工制造的发光体,强烈的光芒散出,陈信一时也看不清是怎么做的。向下望去,整个洞穴竟然是个不大不小的城市,房子大都是木制的,所以并不高,两人的下方正是一个市集,叫卖声、议价声、动物鸣叫嘶吼声正传了过来,更旁边是块一格格空无一物的空地,似乎是田地,地底也有田地? 陈信不禁佩服起这些叛军了。 孟火明等了片刻才说:“吓一跳吧!刚来的人都会吓一跳。” “那是怎么做的?”陈信指指上方的发光体。 “一个小型的原子反应炉嘛,地球上不是很多吗?”孟火明似乎不觉得这是问题。 “是没错,不过这里不是比较……科技人才比较少吗?” “被送来的既然是罪犯,当然什么人都有了。只不过是以犯了二九三条的居多而已。” “二九三?” “就是禁施武技的法条,除了这些人之外,其他被送来的罪犯,大多是属于思想犯,那就真的什么人才都有了。” “嗯?”陈信不懂。 “就是对联邦的统治心里不服,还尝试鼓动他人的罪犯,就叫做思想犯。” “联邦怎么了?”有什么好不服的?陈信觉得奇怪,自己从出生到现在,似乎没有觉得不便的地方。 “比如有人想着恢复帝制啊,也有人希望取消联邦,各星球独立啊,也有人认为联邦规定限制人口、限制武力的法令大不自由。”孟火明悠然地说。 “改成那样会比较好吗?”陈信并不是十分想改变现状,虽然武技不能用很可惜。 “我也不知道,这些事我不管,但是把有这些想法的人都丢来凤凰星就不大对了。” 陈信沉默了下来,这事自己也有疑惑过,现在自然是无言以对。 孟火明继续说:“别为了这种事伤脑筋,我先带你到我家歇歇。”随即向下飘往城市南侧的一排住宅区落了下去。 到了孟火明的家,那是一栋木造的建筑物,格局不大不小,屋后似乎还有一个练功用的庭院。 这时孟火明一面打开没锁的门,一面叫着:“我回来了。” 内间传来脚步声,一个娇美女子雀跃地奔了出来,一把搂住了孟火明的脖子,与孟火明紧紧贴在一起,亲吻了起来。陈信虽然与赵可馨交往密切,但是也没见过这种阵仗,一时之间傻在那里,不敢透出半口大气。 直到片刻后,两人这才略为松开,孟火明指着陈信对女子说:“我带了个朋友回来。” 那女子一听之下,吓了一跳,她刚刚根本没注意到陈信站在一侧,连忙放开孟火明说:“真是的,你也不早说。”挻大方地向陈信点了点头。 孟火明哈哈一笑,指着陈信说:“他叫陈信,功夫好得没话说,可算是英雄出少年,今年还不到二十岁,噢,对了,小兄弟你今年几岁了?” 陈信回答说:“孟大队长,半年前……噢,我大概二十个凤凰周前就满十九岁了。”陈信想到两处的历法不同。 女子眉头一皱,又看看陈信的衣服,疑惑地望向孟火明,孟火明点点头说:“没错,他是刚由地球来的,梦瑛,这些天陈信被我们赶得可苦了,你先带他去洗个澡吃点东西,我还要先去做报告。”转头又对陈信说:“陈信,这是我老婆,谢梦瑛,刚过了四十岁,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我老婆会带你休息一下,别拘束。” “谁像小孩了?”谢梦瑛一拳捶了过去,孟火明挺胸挨了一下,呵呵一笑,反正不痛不痒。 孟火明交代完毕,转身离去之前忽然又回头正色说:“对了,我今年五十一,你要是客气一点,就叫我们大哥、大嫂,不客气,叫我孟火明也没关系,就是别叫我孟大队长。” 陈信还能说什么,点点头说:“大哥、大嫂。” 孟火明一掌拍了下来,笑着说:“好兄弟,大哥先去了。”一挥手将钢杖往谢梦瑛一扔,陈信吓了一跳,这不砸坏了大嫂?没想到谢梦瑛轻轻巧巧接了下来,看来这位大嫂也不简单。 谢梦瑛看着张着大嘴吃惊的陈信,微笑地一招手,俩人走进了屋内。 谢梦瑛先带陈信到盥洗室,泡了一个久违的热水澡,本来她还要帮陈信准备孟火明的衣服替换,但是陈信心想自己的衣服易洗易乾,倒是不用了,只不过在洗澡前先**一下,洗好澡衣服也乾了,谢梦瑛也不勉强。 过了一会儿,陈信舒适地坐在孟火明的客厅中。现在地球上这种木造的房子可少的很,而在这里除了灯具之外,陈信找不到不是木头制的家具,无论是桌子、椅子还是其他的东西,似乎这整间房子都是以木头制成,而且这种凤凰星上的木材,似乎能放出一种使人愉快的芳香。 陈信坐着冥想着,深吸着充满木质香味的不同空气,片刻后大嫂谢梦瑛的脚步声传来,又传来另一种似乎是肉香的香气。 陈信睁开了眼睛,看着谢梦瑛端着一盘食物走来,连忙站起。 谢梦瑛点点头,将盘子放在木桌上,笑着说:“这里的人没这么客气的,快坐下。” “谢谢。”陈信尴尬地坐下,望着眼前的一盘食物。 圆盘子上盛着一片厚厚的肉片,旁边有一碗浓浓的肉汤,边上放着刀叉与汤匙,居然连餐具都是木制的,陈信见到眼前的食物,正飘散着热气,肚子也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试试口味合不合意。”谢梦瑛笑着说。 陈信先喝了一大口汤。这些天他们总是水配食物,难得喝汤,现在汤水顺着喉咙溜了下去,里面似乎还有不知是肉末还是什么的,一丝丝顺着汤水滑入腹中,陈信一阵幸褔的感觉涌起。叉了一大块肉嚼下,颇有嚼劲,又香又嫩,这该不是萃取的食物,像那雷可夫萃取食物的时候,还能有一点像食物的感觉,不过还是与直接烹调的不同,这一定是直接由生物体所切割下来的,不过怎么这么圆,中间又没骨头? 谢梦瑛看陈信狼吞虎咽,一旁笑嘻嘻也不说话,没多久食物清了乾净,陈信抹抹嘴看着凝视着自己微笑的谢梦瑛,连忙说:“大嫂,这实在是太好吃了,连在地球上也不容易吃到这么好吃的食物。” 陈信说的是实话,地球上要吃天然食物必须要到特别的餐厅去,而且还特别贵,陈信这辈子也没吃过几次,来到凤凰星,又没时间猎食动物,只好依然吃那雷可夫萃取的食物。 “听说地球上可以吃的动物,大都被政府拿来牟取暴利了。”谢梦瑛说。 “是这样吗?我不知道。”陈信一阵疑惑,他从小就吃合成食物,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也是听说的,好像是说饲养食用生物会造成污染,所以禁止民间饲养、捕猎,然后又自己饲养高价贩卖。” 陈信想起,南岛上的天然生物餐厅,还真的都是联邦的公营机构,不禁默然。 谢梦瑛继续说:“别想这些。就算有钱,在地球上也吃不到这种食物,这是凤凰星的特产。” “什么特产?”陈信饶有兴味地问,心想是不是像铜骨鸟那种生物? “大蚯蚓。” “蚯蚓?”陈信傻了,难道是那种软软旳、红红黑黑的、有时候还黏黏的东西吗? “对呀。”谢梦瑛点点头,她当然不知道陈信心中在想什么。 陈信搔搔头,好像吃得没这么舒服了,疑惑的说:“怎么会这么大?” “这算比较小的,大的有这么大。”谢梦瑛两手一圈,比了比又说:“听说数万年前还有更大的,这地方就是那种巨蚯蚓钻出来的。” “哪个地方?”陈信不懂她的意思。 “这个城市啊,还有你来的道路啊。” “这个城市也是……大蚯蚓钻出来的?” “那种叫巨蚯蚓,听说这里数万年前是巨蚯蚓的巢。好像现在还有呢?不过都在很深的地底,不容易见到了。” 谢梦瑛拿起了盘子,对陈信又说:“你再休息一下,我去收拾一下。” 陈信点点头,摊在椅子上,心里想着,蚯蚓?那下一餐是毛虫还是虱子?看来美食还是有代价的,现在待在这里,晚上还是必须找一个地方与总司令部通讯。 怤到这里,陈信心中一阵不快,本来认为这些人都是凶恶的罪犯,现在这里居然是一个城市,而且其中的人安居在这里,为什么他们会与联邦作对呢?如果告诉司令部这里的事,会不会派人来剿灭这座城呢? 第四章 牢狱之灾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开门声,陈信转头一望,门口正蹦蹦跳跳跑进一个金发小女孩,大约是五、六岁年纪,笑嘻嘻地叫着:“梦瑛、梦瑛。” 小女孩忽然看到陈信坐在那儿,一样笑嘻嘻地说:“梦瑛呢?你是谁?” 陈信看到小女孩红扑扑的面颊,微笑说:“梦瑛在厨房,我叫陈信,你叫什么名字?” “陈信,我是心心,你在做什么?” “我在休息啊。” “你很累了吗?为什么要休息?为什么我没有见过你?” “晤……我刚刚来到这里,所以你没有见过我。”小女孩心心的问题真不少,陈信差点答不出来。 “噢……你从哪里来的?”心心想了想,接着问。 “地球。你知道吗?” 小女孩双目一碀,张大了嘴巴:“我们都是从地球来的呀,我不是问这个。妈妈说那是大家的故乡,有一天我们一定会回到故乡的。” 陈信忽然说不出话来,为什么不能让他们回去?人口不是一直有在管制吗?心中一阵难过。 小女孩不知道陈信在想什么,看陈信发呆,觉得无趣,对陈信说:“我要去厨房找梦瑛喽。” “等一下,心心,你的爸爸妈妈呢?”陈信心想,这不会是孟大哥、大嫂的女儿吧?虽然口口声声梦瑛、梦瑛的,但是说不定这里的习俗就是这样子,不过满头金发却又不像。 心心嘴巴一扁,难过地说:“被地球来的坏人打死了,我要赶快长大,赶快报仇打回地球去。”眼泪已经滴了下来。 陈信吃了一惊,连小孩子的想法都是这样,怎么可能会有和平? “心心别哭,心心别哭,心心好乖噢。” 陈信实在不大会哄小孩,不过小女孩心心倒是停住了眼泪,眼睛红红地说:“心心不哭,小心要坚强练功夫。”抬头望向陈信:“陈信你会不会功夫?教我功夫,好不好?” 陈信心中做难,不是不愿教她,而是自己的功夫都练得迷迷糊糊,怎么教? 小女孩见到陈信不说话,嘟起嘴说:“你不教心心,心心找梦瑛教。”原来她是找梦瑛学功夫的。 陈信连忙说:“心心,不是我不教,是我的功夫比较奇怪,可能不适合你。” 这也不是撒谎。 心心释然地点点头说:“噢,我知道了,你跟火明一样。” 火明?陈信一楞才想到是说大哥孟火明,对了,大哥的裂地棍法刚阳猛烈,当然不适合小女孩练。 这时陈信听到谢梦瑛的脚步声,转过头来,谢梦瑛正笑着说:“心心你可来了。” 心心一看谢梦瑛出来了,高兴得一跃扑到谢梦瑛身上,谢梦瑛双手一抱,只见心心搂着谢梦瑛的脖子说:“梦瑛你出来了,今天要学什么?” 谢梦瑛对陈信歉然一笑,转头对心心说:“你先练一遍前几天学到的功夫,要是学得不好,今天就不能教新的。” “心心有努力练,心心要学新的。”心心一脸认真地说,随后向后院一奔,一面叫:“梦瑛快来。” 谢梦瑛扬声说:“心心,你先练一下。”回头对陈信说:“这是火明部属的女儿,夫妻在一次战役中去世,火明把他接回来住。” 陈信点点头说:“很可爱的小女孩。” “一起去后院吧,我还要教她功夫。”谢梦瑛说。 陈信摇摇头,心想别人在教功夫,自己在一旁恐怕不便,回答:“大嫂,我在这等大哥没关系。” 谢梦瑛似乎知道陈信在想什么,一笑说:“你不用担心。虽然我还不知道你和火明是怎么结交的,但是火明肯让你叫他大哥,就是把你当成自己人,我与他认识二十年,还没看过他让别人叫他大哥的。” 陈信心中一热,感动的说:“大嫂……” “所以,我们把心心当女儿,你也该把他当侄……当妹妹一样。”想想陈信才十九岁,谢梦瑛临时将侄女改口成妹妹,看陈信似乎终于了解,谢梦瑛接着说:“走吧,火明说你英雄出少年,也要让大嫂见识一下。” 陈信无从拒绝,跟着谢梦瑛走到了后院。 到了后院,心心正舞着剑,小小年纪没想到居然也是银光闪动,虽然内劲不足,但是招式已颇为灵动。 心心见到两人出来,停下了笑着说:“梦瑛、陈信你们好慢,我要开始了噢。”长剑一比,大开大阖地挥动了起来。 陈信一看,大吃一惊,这竟然是王仕学的定邦剑法,这不是皇室的武学吗?没想到在凤凰星的一个小女孩也会用,陈信讶然地望向谢梦瑛,谢梦瑛微笑地说:“你认得这剑法?” 陈信点点头:“皇室的定邦剑法。” “嗯,你真的不简单,我听说地球上的年轻人,不是都没机会看到武技吗?”谢梦瑛有点讶异。 “我刚好见过同队的队友施展,那是他家传功夫。”陈信想到王仕学等人就一阵黯然。 谢梦瑛看陈信似乎有心事,转了个话题说:“你看心心的功夫如何?” 陈信眼光回到了心心身上,点点头说:“我很佩服了,我在她这么大时根本还不会招式。”其实陈信在一个月前也还不会招式。 “你不是在开玩芙吧?”谢梦瑛不信,忽然心头一动,对心心扬声说:“心,跟陈信哥可练练剑。” 陈信大惊,心心大喜,陈信还在想自己有没有听错,心心已经扑了过来,叫着:“好!陈信接剑。”一剑向着陈信挥出。 陈信一面闪,一面心想大哥果然所言不虚,这个大嫂还真有一点孩子气,一面看着心心的剑法。 这时心心的定邦剑法已经施展了出来,陈信一面看着招式的破绽,一面躲避,心里又想,若是一味地躲避,只怕连心心也会看自己不起,但是自己出手一定要小心一点,以免伤到心心。 心中下了决定,陈信双手迅速地往心心的缝隙击去,但是劲力回收、含而不放,以避免伤到心心,心心发现陈信的手,竟然不断地穿入自己的剑光,却总是挥砍不到,小小心灵中发急,剑法越施越快,但难得的是,虽然心心已经急得快要哭了出来,剑法居然仍然未乱。 谢梦瑛在一旁却是吓了一跳。心心的天资极佳,剑招其实也已练得极熟,只是内劲不足,要是普通的大人,在不施内劲的情况下,想破心心的招数也不容易。自己的老公火明,练的就是以劲力取胜的功夫,要是不准施用内息,只怕还不是心心的敌手,这个陈信竟能空手把定邦剑法的每一招破得体无完肤,难道他也曾经精研过定邦剑法? 想到这里,谢梦瑛扬声叫:“心心,停手。” 场中的两人霎时分开,这时心心全身已经被汗浸湿了,陈信走向谢梦瑛,摇摇头说:“大嫂,你真会整人。” 谢梦瑛笑了笑:“陈信你真的不简单,火明没看错你。”转头看着心心说:“心心你的表现也很好,身上都湿了,先去换件衣服,我再教你新的剑法。” 心心喘着气点点头,开心地笑着说:“陈信你好厉害,我一定会加油,直到你能教我为止。”随即蹦蹦跳跳回屋去了,她还以为陈信不能教她,是因为自己的功夫还不够好。 陈信有苦难言,只好先将这事放在一边,回头望向谢梦瑛,谢梦瑛微笑着说:“心心缠人的功夫一流的,你辛苦了。” 还不是你害的?陈信苦笑摇摇头,无话可说,这时一声长笑传来,两人抬头一看,孟火明与另外两人正由大空落下,那两人中的一人正是刀疤脸林春褔,另一人头上裹着白布,也是老相识,陈信最后一招击出,削去了四个人的头皮,其中就有这一个。 陈信见到两人不免有些尴尬,正要道歉,孟火明大手一挥说:“这些都是我的好朋友,他们正准备重新认识你,不用客气了。” 陈信只好罢了,与两人互相谦逊了几句,除了林春褔之外,另一人叫做杨保,虽然还不到六十,却已经头发微秃,看来这是天生的。 孟火明一到,谢梦瑛又是紧紧依偎他,陈信虽然看得十分不习惯,但是另外两人倒似乎习以为常,并没有因此而有特别的表情。陈信心想,难道说在这个城市、或是这个星球上的夫妻都是这样?感情自然而然地流泄出来,没有多余的矜持或伪装。 五人聊不多时,金发的心心蹦蹦跳跳又跑了出来,看到孟火明等人来了,连忙大叫:“火明回来了。”也是一跃,冲到孟火明的胸前。 孟火明大手一捞,将心心由腰部一举,举到眼前说:“心心变重了,这几天有没有好好用功啊?” “心心很用功,心心练完了定邦剑法。”心心得意地说。 “哇,好厉害,火明就快打不过心心了。” “火明,你不要急着走,好不好。”心心在撒娇了。 “好、好,为了心心,这次多呆两天。”孟火明似乎很疼爱心心。 这时谢梦瑛在一旁替孟火明解围说:“心心,火明刚回来让他先休息一下,我教你新的剑法,好不好。” 心乖巧地回答,孟火明双手一放,心心轻轻巧巧地落地。 孟火明似乎有心事,转头对陈信说:“兄弟,我们进屋聊。” 四个男人进了屋子,在客厅坐下,孟火明脸色突转沉重,对陈信说:“兄弟,我们两个肝胆相照,本来有些话是不用多说的,但是……唉……” 陈信越听越疑惑,不由得脸色微变,孟火明一见更为惭愧,一时之间竟说不下去。 这时孟火明身旁的林春褔连忙按着说:“大队长的意思是,毕竟现在是战时,所以城市中的防御,也格外重要,所以我们的方彭将军还是希望你能够……”话声一顿,眼睛望向杨保。 较为老成的杨保,摸了摸自己包裹着的秃顶,按着说:“凡是外人……我的意思是外来的人,进入本城,都需要经过一番侦查的措施,本城领袖方彭将军,也希望你能成为本城的人,不过还是需要了解一下你的各项状况。” 林春褔又说:“因为我们有联邦军各级官兵的资料,很容易能查验出你的背景,所以应该很快就解决了。何况既然你不到二十岁,一定是刚刚被徵来的新兵,不可能有问题……” 陈信忍不住打断了两人的话:“没关系,你们说要作怎样的侦查?” 杨保尴尬地一笑:“侦查其实已经在进行了,只是依规定,这期间你必须待在将军府中的停留室内……” 陈信眉头一皱,心里不大痛快,接着说:“就是说要被关一阵子?” 四人一时之间沉默了下来。 杨保又搔了搔秃顶,勉强说:“也不能算是……” 半声不吭的孟火明,忽然大声的说:“兄弟,我相信你,只要你一句话,我拼着不要这个职位,亲自送你出城!” 杨保和林春褔一起叫了声:“大队长。” 孟火明不理睬他们,起身对陈信说:“兄弟,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 杨保接着又说:“大队长,早知道你会这样,我们两个不是白来了吗?” 林春褔也紧张了起来,紧接着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陈信这时反倒冷静了下来,起身挥了挥手说:“大哥!”看着三人一眼,说:“我本来也并不一定非留在这里,可是这样一走反而洗不清嫌疑。”望向杨保说:“我愿意去那个,监牢还是叫什么的……” “停留室。”杨保连忙低声的说。 “对了,那个停留室,看看会怎么样。”陈信其实也不是不在乎,不过自己倒真的是刚进军队,如果他们真有神通查出自己的来龙去脉,那么自己反而没事。 孟火明低声说:“兄弟,我本来不想你受委屈的。” 陈信摇了摇头。 杨保与林春褔松了一口气说:“陈信,还好你没听大队长的。” 孟火明一听口气不对,双目一瞪说:“你们两个是什么意思?”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平和的声音:“是我命令他们的。” 忽然由门外走进了十来个人,领先的一人,大约七十余岁,长的高高瘦瘦、斯斯文文,像个学富五车的教授,话声中却带着一股使人服从的力道。 孟火明三人同时立定,恭声的说:“将军。” 陈信心里一凛,难道这就是本城的领袖方彭将军? 那人向着陈信点头微笑说:“你好,我就是方彭。” 陈信慢慢地点了点头,也说:“我叫陈信,你好。” “我知道,听火明说,你能力很强,本来我们实在十分欢迎,但是毕竟二十岁不到就能如此,难免使人生疑,所以,必须委屈你几天。”方彭将军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 陈信点点头说:“没关系,不过我想先请将军见谅,当查明后,我可能有几件事,要麻烦将军帮忙的。” “先说无妨。”方彭将军似乎也有点意外。 “现在说了也是白说,不急。”陈信笑了笑。 方彭将军点点头,向后一挥手,身后走出两人,到了陈信身旁说:“陈小兄弟,抱歉了。” 随后将陈信的绿柳刀取了下来,跟着又搜了搜陈信的身体,将腰间的紧急用品袋、腕上的电波收发机,甚至赵可馨送陈信的护身符都取了下来,不过当初安妮号船长交给陈信的几样小东西,都被吉吉和乐乐隐藏在背后,覆盖了起来,所以没被发现。 这时方彭将军向着孟火明摇摇头,慢慢地说:“火明,十名大队长中,我最看中你,你刚刚说的话,不大应该。” 孟火明忍不住抬起头说:“报告将军,我信任我的兄弟。” 方彭将军一点火气也没有:“好,这样很好,可是你还是要服从我,对不对?” 孟火明低下了头,方彭将军继续清楚地说:“你立的功也不少,这样就处罚你,也说不过去,不过我会记上这一笔,如果你兄弟清白的话,就让你戴罪立功,如果不……那就不用说了,我这样子处置,你服不服气?” 孟火明无奈地点了点头。 方彭将军又说:“别怪你的部属,他们手上藏着传声器,绝对不敢提醒你的。” 同时向着两人一颔首,林春褔和杨保两人,低头由口袋中拿出了手指大的传声器,交给了方彭将军身旁的人。 方彭将军不再说话,回头向门外一走,十来个人围着陈信,跟着走出了孟火明的房屋。 凤凰三十八年第五十五周周一 陈信在将军府的停留室,已经是三天了,其实这里也还算舒适,一间还算宽敞的房间,卫浴设备齐全,除了不能走出房门之外,该有的供应也一直没缺,有特别要求的时候,门旁还有叫人铃,实在是像饭店多于像监狱。不过吃的东西陈信还是看不懂,也不太敢问了。 另外还放了几本书,陈信刚进来的时候看了看,大多是描述地球的故事,对地球上的联邦多般批评,彷彿一无是处,但是陈信看书上的许多事,似乎也并无佐证,心想这可能是一种思想教育,也没什么兴趣看了。 所以在昨天,陈信在停留室中闲坐无聊,想想乾脆好好练练功夫。自己也许久没有好好地再练它个八十一转了,这半个多月来,最多也只有时间练上二十七转,于是静静地坐了下来,将气息归元,缓缓地任真气流通。 现在不像当日前往白鸟星上时,每次功行完毕,莉丝雅总在一旁等着他醒来,所以他这次一点不急,刻意的将内息缓缓地流动,体会并试验真气的状态。 气息运行了一阵子,本来还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比平常更慢一些而已,缓缓通过二十七转时,也别无异状。 陈信于是继续让气息缓缓流道,现在他的内息与在地球时全然不同了。 以前陈信感觉到的是热气的流动,但后来真气逐渐粗壮,便将他的经脉越形扩张;前几次陈信练坐功时,因为时间紧迫,只能快速而过,但快是快了,也迅速地补充了自己消耗的内息,但是他却也察觉到自己的内息一直停留在原来的阶段,一直没能再度增强。 本来对这个问题,陈信也没多费心,但是经过这几天的战斗之后,陈信了解到这个世界与地球全然不同,在地球上,飞得再快,也不过是好玩而已,但在凤凰星上,功夫却是活命的保证,还是必须逐渐加强才行。 而这次缓缓地运行,是因为陈信心想,可能是之前温养的功夫不够,于是这次刻意在各主要大脉停留,期望能增加自己的能力,但是二十七转过去了,不断的温养,却使他感觉在大脉中的气息,似有增长的感觉,但也有装不下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似乎自己的经脉已经满了,无法再作扩张。难道上次扩大的程度已经是极限了? 经过了许久,陈信废然地站了起来,全身劲力活泼泼的,但是却装不下,这可奇怪了,难道自己的进境只能到此为止? 不可能的,陈信心想一定有别的方法,但是自己地想不出来,这里也没别人可问,无可奈何,长叹一声倒在床上。 在床上的陈信,还是闲着发慌,突然一惊,心想这些日子,都没稍微复习一下无袓前册中的句子,不小心忘了那可得不偿失,连忙在心中快速地又默背了一次,片刻后才安下心来,还好自己还没忘掉,可是大概也没用,前半部大概都是说明施劲方式和技巧,后半部也没人搞的懂,陈信心里有时真不知道白己背这些作什么,默默地念着,念着,陈信又觉得头大了。 这时陈信左胸的乐乐突然说:“爸爸,有一句可能有用。” “哪一句?”陈信有点意外,心中问。 “老爸我知道:乐乐是说——气流百脉、流转堆积。”右边吉吉抢着说。 乐乐说:“我才不是说这句,我指的是——大海纳州、气凝液滴。” 陈信心想,难得吉吉乐乐意见不一样。 “嗯……好像有点道理。”吉吉停了一下说。 “爸爸……吉吉说的好像也有用。”乐乐也接着说。 吉吉乐乐比自己还要聪明,陈信早已知道,这两句话都是无祖前册中间后半的句子,也是两段没人知道干什么的句子,不过吉吉乐乐还是笫一次,听陈信在心中默念无祖前册。 两个小家伙选出这句话,该有些道理,陈信开始埋头苦思。 气流百脉、流转堆积,大海纳州、气凝液滴。这两段话陈信以前就一直觉得奇怪,前一段的流转与堆积根本是两码子事,写在一起干什么?后面一段更是莫名其妙,难道要把真气变成水吗?口渴时用来喝吗? 思索了好一阵子,陈信茫然不解,吉吉乐乐也在帮陈信伤脑筋,过了好一阵子,乐乐才突然说:“爸爸,吉吉说的那一句可能比较容易试,那句比较前面。” 陈信于是也将精神集中到前两句,心想自己以前一直以为气流百脉、流转堆积,这两句是攻击用的,因为平时修练内息的时候,根本不会将气息布于全身百脉,最多不过是在几条主要的经脉中运行,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将内息运用到全身的经脉,比如说坚体术就必须全身怖满气劲。 但是流转堆积明显是指内息的运转。流转也就罢了,攻击时向来不大可能还堆积内息,自己一直以为那是种特殊的攻击方式,难道这居然是内息的运用?转念又想,就算真的在静坐中把内息放于百脉也不是不行,等于是坐着运用坚体术而已,试试看吧。 陈信也不知道连过多少次坚体术了,所以这次也和以前一样,将内息集中在身体的表面,也没什么特殊的。 忽然,吉吉叫道:“老爸,不是表面,是百脉!” 陈信才想到自己想错了,运于百脉果然和坚体术不同,于是缓缓将内息向外散至身体的各处穴脉。 真气布满了全身穴脉时,陈信忽然有种通体舒畅的感觉,心想就算没用,这种感觉也不错,以后还要试试。 过了一会儿,陈信心想只要内息一收,气息回归丹田,还不是一样,后面那句…流转堆积……流转堆积……难道是? 陈信灵光一闪,吉吉和乐乐已经同时叫了出来:“对了,就是这样。” 于是陈信开始将除了平时修练时,运行小周天的主要经脉确认,将其他的所有经脉内的气息开始运转。 流转……流转……陈信将布于百脉间的内息,开始在小周天的范围外运转,运转到一个程度,才缓缓将外部在百脉中运行的气息与小周天中的内息分开。这样是不是就叫做堆积? 哪知这时内息竟然无须陈信控制,布满全身的真气,自行缓缓地巡行,与陈信的前后主经脉如同井水不犯河水一般泾渭分明。陈信立刻收功跳了起来,谁知平时一收功就回收丹田的气息,居然仍然大部分仍留在奇经百脉中循环不休,而这时陈信丹田中的内息,只留下了不到十之二、三,真是空空如也。 陈信心想,这样只要再运行个八十一转,丹田马上就补满了,可算是一大进步,兴冲冲的再运行了八个小时,将气脉补足,才神清气爽的站起身来。 要不是附近一定有许多人监视,陈信一定忍不住叫了出来,现在身体所蕴藏的内息,比起之前还强了快一倍,不过放在百脉间的那些内息,有用吗? 陈信摇摇头,不管有没有用,至少不用再运坚体术了,百脉贯劲,随时护着周身,比起坚体术还好用,而且似乎越是运劲,百脉间的流转就越快,似乎自成循环,而且还能在经过腰间带脉时,产生温养的效果,将损耗的内息真正补齐。 陈信想到这里,正在得意,吉吉忽然说:“老爸,这没有解决问题。” 乐乐也说:“还是要靠另外两句。” 陈信这才收起高兴的心情,仔细一想,这八成是无祖传下来的真正坚体术。不过内息弱于陈信的人根本无法修练,当全身气息分布于外,产生外循环的时候,以陈信现有的内息来说,都去掉了十之七、八,普通人根本无法修练,只怕一试就会像陈信上次全身劲力流泄而出,变成废人。 所以无祖在各弟子修练了数十年后,才传接这本前册,也难怪没有交下后册,若是功力不到,修练反而有害。 陈信想想觉得自己该是还可以试着练练看,不过回想起来,吉吉乐乐说的没有错,现在虽然身体内蕴藏的内息增加了,但是还是卡在这里,不想办法以后也不会有进展,那两可话——大海纳州、气凝液滴……到底是什么意思? 凤凰三十八年第五十五周周二 陈信想到了第二天仍然想不通,心想再想也不一定想得出来,不如活动一下筋骨,到门旁按了按叫人铃,不一会儿,门打开了,站着一位彬彬有礼的年轻人,向着陈信说:“陈信先生,不知道有什么需要?” 长这么大,陈信还没被叫道先生,不禁有点不自在。 “我想练下掌力,但是又怕伤了这间房子,不知道怎么样比较好?”陈信尽量地客气。 那人点点头,想了想说:“我明白了,陈信先生,您请先稍候一下。”那人关上门,似乎是离开了。 怎地这个将军府中的人却如此有礼?那将军讲话也是斯斯文文的?大概是他教出来、陈信脑中又泛出疑问,不论是大哥、大嫂,这地方的人似乎都不会这般守礼的吧!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又开了,那位年轻人站在门前说:“陈信先生,请跟我来。”随后两人向着走道的另一端走去。 到了一扇门前,那人将门打开,等候陈信进入,然后说:“陈信先生,您练完的时候,一样按一下铃,我们就会来送您回房。” 那门已慢慢关了起来。 我们?看来这里果然不只他一个人。陈信笑笑点点头,转头打量这间房,后头这是一间蛮大的房间,大约两百多平方公尺,看来平时就是在练功用的,场地上到处散落着石块、木块,地上也满是碎屑,陈信先运起了御风术,在室内飘行。 陈信心想,八成有人在一旁观察,别显出了实力,所以只提起了约三成劲,身形飘动,果然没什么进步,除了不需要再分部分内息抵御风压之外,也没能增快多少。 陈信摇摇头,看来果然是特殊的坚体术了,问题虽然还没解决,不过总算也有收获。 于是他落了下来,正在想其他该怎么练?他学过的招式都忘得差不多了,想比画比画也没办法,就这样回去,对那位年轻人似乎也说不过去。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争执的声音,一个娇蛮的声音隐隐传了过来:“我哪个不认识,为什么不能进去?我偏要进去!” 门砰地打开,陈信回头,原来是一个穿着劲装,十七、八岁的女孩,虽然明眸皓齿,白皙珠润,但是这时她双手却上插在悬着剑的细腰上,柳眉倒竖的对着适才那位年轻人发怒。而年轻人只有低着头,不敢说话,脸上还有着一个红红的掌印,看来这该是她的杰作,微一皱眉,对这位小姐的第一印象不是挺好。 这位小姐转过了头,看见陈信也不禁楞了一下,对着陈信说:“你是谁?我还真的不认识你。” 陈信心想这大概是方彭将军的女儿吧,怎么与父亲完全不同,一点礼貌也不懂,陈信又皱了皱眉,才说:“我叫陈信。” “你在我的练功房做什么?”原来这是她的练功房。 陈信反正也不想练了,摇摇头说:“没做什么,我该回去了。”同时向着门外走去。 女孩忽然闪身挡在门前,眼中带着轻视的光芒说:“既然来了就和我练练。” 陈信越来愈是不耐,沉下脸说:“没兴趣。” 女孩一怒,叫着:“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没兴趣。”陈信向来吃软不吃硬,又重说了一次。 女孩大怒举手一挥,一耳光甩了过来,看来她好像颇喜欢打人耳光,但是陈信轻轻一让,这一掌自然打不到。 女孩更为生气,将腰旁的长剑拔出,剑光闪闪曲折地挥了过来,居然是谢日言擅长的破魂剑法。 陈信又吓了一跳,这女孩施起破魂剑法自然不如谢日言,当然更伤不到陈信,不过这些功夫在地球上都算是极为难得一见,没想到凤凰星,陈信随便遇到人,就会一套绝传剑法。 陈信左闪右避地过了一阵子,那女孩连边也碰不到,气得更是厉害,剑光更是迅捷,陈信心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正想找个空档,向着门口闪去,却看到门口忽然出现一大群人,领头的正是方彭将军。 方彭将军扬声说:“青芬,快住手!”虽然面色似乎有些情急,但语气还是一样平静。 陈信听到方彭将军的呼唤,身形停了下来,没想到这个叫青芬的女孩,居然不理方彭将军的呼唤,刷的一剑向陈信刺了过来。陈信心中忽然一动,想试试自己的坚体术,只轻轻一闪,剑锋擦过了陈信的左臂,果然气劲一滑一泄,陈信怡然无伤,陈信心想这样总该停手了吧? 没想到这个女孩竟然得寸进尺,更是连绵不绝地进攻,陈信已经知道她的功力,大概自己只要二、三成劲力,就该可以将她击退,又过了数招,陈信不想再纠缠下去,一掌穿过了女孩的剑法空隙,以约莫两成劲力击出。 没想到就在气劲往左臂上拥的时候,原本分布在左臂的内息,竟然也分出了两成劲,随着陈信的手掌一拥而出,等于这一掌,忽然变成四成力,陈信急收掌劲,却已经来不及,余劲冲出,女孩哪经受得住,当场震飞数公尺,被打昏了过去。 女孩还没落地的时候,陈信忽然发现,有人由自己身后快速向着自己冲来,这种速度陈信从未见过,连忙一让,双掌一错,准备应敌,不过那人根本不理会陈信,在女孩还没落地之前,双手澎湃的气劲一发,招引之间将她接了起来。 原来是方彭将军,陈信这才知道,方彭将军竟有一身深不可测的功夫,还在惊疑不定的时候,听到身后忽然一阵锵铛乱响,原来是方彭将军身旁的一大群人,眼见陈信居然一掌击伤了将军的爱女,刀剑齐出,指住陈信,只待将军一声令下,准备一拥而前,将陈信分尸泄恨。 过了一会儿,方澎将军忽然说:“大海。” 来就是刚刚那个挨了一巴掌的年轻人。 “送陈先生回去。”将军平静地说。 海向着陈信说:“陈信先生,请。” 陈信只好在众人瞪视的目光中,随着年轻人大海离开,众人见将军并未下令,也不敢妄动,只好眼睁睁见陈信穿过众人而去。 回到房中,陈信坐在床上,想着自己好没来由又得罪了方澎将军,那个叫大海的也是莫名其妙,没事让自己去小姐的练功房做什么?看来这次真是玩完了,这个城恐怕是呆不下去了。但是先不说这里高手如云,就算无人拦阻,恐怕自己也出不了那些如迷宫般的地道。 陈信想了片刻,也不再为此事伤脑筋,他一向有个不知是缺点还是优点的个性,无法解决的事,就不钻牛角尖。 也许只有武学例外吧!于是陈信心思又转到无祖的前册,还真是妙用无穷,没想到这样一来,除了坚体术力面的无须动念外,虽然飞行速度没能增加多少,但是腿掌击出,功力忽然变做两倍,算得上是极大的收获了。 但是,大海纳州,气凝液滴,这两句话真的能解决自己内息强度停滞不前的困境吗?陈信觉得全身气劲饱满固然愉快,但是想到之后再难有寸进,难免皱眉,心想一定有办法的,仍然不断地想着那两句话,大海纳州、气凝液滴。 凤凰三十八年第五十五周周三 又过了一夫,毫无收获,陈信想让自己清醒一下,别总是想着同一个问题,但是却也不敢再叫大海来,提出想活动筋骨之类的事情。 正闲得发慌的他,忍不住神思又慢慢牵到无祖前册上,才惊觉自己又开始想着那两句话,正骂自己没用的时候,门忽然又缓缓打开,大海站在那说:“陈信先生,对不起,将军想请您过去一下。” 陈信心想正好,自己正闲着没事,当然别无异议地随着大海而去。 到了方彭将军的办公室,方彭将军正坐在一旁的办公桌后,向着陈信点点头。 “请坐。” 陈信一屁股坐在办公室前的椅子上,向着方彭将军点点头说:“方将军,怎么样?” 方彭将军说:“陈信,我们查过了,你说的确实是实话,这些天不得不委屈你,实在抱歉。” “方将军,其实一点都不委屈,我还要谢谢你,竟然这样善待一个有嫌疑的人呢。”陈信听了十分愉快,笑着回答。 “你不见怪就好了。” “对了,令嫒还好吧?我一时失手……”陈信忽然想到自己打伤人家女儿,也笑不大出来了。 “只是闭过气而已,休息不到半夫就好了,我还要谢谢你手下留情,她一向骄纵,我也管不了她,这次给她一点教训也不错。”方彭将军打断陈信的话,忽然想到了什么事说:“对了,我记得你说过有些事要我帮忙的……” “是的。”陈信也想起来,接着说:“首先,我想麻烦将军,查查城中有没有一位叫做陈天豪的联邦军人,或是曾经俘虏过这个人……他是我的父亲。” 方彭将军点点头说:“这事没有问题,为父尽孝是应当的。” “其次,既然确定我不是奸细,我想对方将军说明,我不一定会久留城中。” 方彭将军眉头一皱,说:“还有呢?” “最后,当我在这里的时候,我愿意为了这个城市的安全,尽一份心力,但是我绝不会杀害由地球来的联邦军。”陈信说到这,等着方彭将军的回答。 方彭将军沉吟了一会儿,才平静地说:“陈信,其实你这两个要求都不算过分,但是我不能做主。” 陈信觉得奇怪,难道将军上面还有人管? “我是隶属于黄祥大领导领导之下,他现在留在爆雷基地。”将军说。陈信却越来越不懂,以地缘关系来说,就算有人管,也该是原来占住狂雷基地的人啊? “方将军,我实在奇怪……”陈信想问又怕失礼。 方彭将军一笑说:“因为你还并不一定属于本城,所以找也没办法解释得太详细,请你见谅。” 陈信只好不作声,方彭将军又说:“第一件事,我会替你办,后面两个要求,我也会给你回覆。” 陈信点点头:“谢谢将军。” 方彭将军微笑了一下说:“你的大哥上在门外等你,他知道去哪里领回你的东西,去吧。” 陈信一听,连忙再说一声:“麻烦将军了,我走了。” 走到门口,打开门,孟火明果然站在那里,手上捧着陈信的绿柳刀和其他的东西,两人还没说话,方彭将军的话声又传来:“对了,陈信,也许我的宝贝女儿会去找你麻烦,给她点教训,别客气。”跟着又加了句:“火明也听到了,这是我准许的。” 第五章 地底扬名 孟火明听见后连忙应是,待陈信将刀配上,挂好护身符,急急拉着陈信走出将军府,才问:“兄弟,你怎么惹了那个小调皮蛋的?” “谁?”陈信一时无法会意。 “将军的女儿,青芬大小姐。”孟火明苦着脸说。 陈信这才会意,将两人冲突的事大略说了一下,孟火明叹了口气说:“这下麻烦了,她从小在这长大,从来没人敢碰她,你居然把她打昏。”摇摇头又说:“她从小就会捣蛋,功夫又还不错,长的又是娇滴滴的,全城的人又喜欢她又怕她,大家宠她宠了十几年,现在是越来越难缠了,不是大哥说你,你真是惹错人了。” “大哥,不关你的事,她来找我,让她找就是了。”陈信心里有点不高兴。 “兄弟,你说这话就是看不起大哥了。”孟火明板起了脸说:“那丫头虽然难缠,只不过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又看在将军的份上,所以大家才让着她,你以为大哥怕事吗?” 陈信知道自己话说重了,连忙道歉:“是我错了,大哥。” 孟火明一笑,摇摇头说:“自己兄弟,说开了就好了,没有谁对谁错的。”叹了口气又说:“有时候这丫头,整起别人没完没了的,但是又没什么恶意,说要打她骂她,又是谁也不忍心,大家都是看着她长大的,也宠她宠惯了。小一辈的,又没多少人是她对手……我们还是赶快回家安全。” 孟火明正为了这事困扰的时候,前方忽然传来一句:“火明大队长,你怎么了啊?” 两人抬头一看,不禁傻眼,眼前上是方彭将军的女儿——方青芬。 只见她笑靥如花地说:“火明大队长,你刚刚在说什么呀?”她倒是看都不看陈信一眼,陈信也在一旁闷不作声。 孟火明尴尬她笑了笑说:“大小姐,怎么想到来找我?”他也不知道该不该介绍陈信,介绍嘛太假,不介绍又好像早已知道对方被打昏的事,正在两难。 陈信眼看这样,心想自己别让大哥为难,我避着你可以吧!便对孟火明说:“大哥,我先回去了。”向上一冲往孟火明的家飞去。 孟火明连忙说:“大小姐,那是我的兄弟,不大拘小节,别见怪。” 方青芬的笑容顿时僵住,咬牙向下一跺脚,目光瞪视着陈信的去向。 孟火明正决定从另一个方向溜走,身后又传来声音:“火明大队长……”总不能装不知道,只好回过头来,方青芬又笑了起来,看着孟火明说:“好久没见到梦瑛姊了,我能不能去你家坐坐?” 孟火明知道,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一定不大好过,嘴中还是说:“欢迎,欢迎。” 陈信到了孟火明的家,一眼望去,谢梦瑛与五岁的心心正在后院中练剑,谢梦瑛看见陈信回来,向后一飘,停了下来,心心练得正过瘾见谢梦瑛忽然停了下来,正觉奇怪的时候,忽然看到陈信落了下来,高兴的大叫:“陈信回来了。” 陈信一面招呼心心,一面对谢梦瑛点点头说:“大嫂。” “回来就好了,你大哥呢,他不是去接你吗?”谢梦瑛微笑地问。 陈信有点尴尬:“我惹了点麻烦,大哥正在帮忙。” “什么麻烦?”谢梦瑛觉得奇怪,正想问是怎么一回事,这时屋中传来孟火明的叫声:“梦瑛!大小姐来找你了。” 谢梦瑛看着正在苦笑的陈信,心中有点了解是什么麻烦,摇摇头笑笑说:“你陪心心,我先进去看看。” 陈信求之不得,连忙点头答应。 这时心心正拉着陈信说:“陈信你这几天跑哪去了?” “我有事,心心有没有乖?”陈信看到心心就觉得愉快。 心心猛点头说:“心心乖,陈信,小心又有进步,陈信的功夫能不能教我了?” 陈信看心心期待的眼神,实在不忍心拒绝,只好说:“心心,教你是可以,但是你现在不一定能用。” “心心知道,要先记起来,以后再用对不对?”心心急着回答,陈信心里摇头,怎么这么聪明,长大还得了? “好,小心,找告诉你,每个人用招式是不是都要用力或用劲?” “对呀。”心心高兴的点头。 “你看不看得出来别人用力或用劲的状况?”心心皱着眉头,摇了摇小小的脑袋。 陈信说:“好,心心,你记住……” 心心霎时睁大了眼睛。 “……我的功夫只有一句话,仔细看着对方用力或用劲的方向。” 心心歪着小头,似乎听到一件匪夷所思的事,说不出话来。 陈信心想,也许以后对她会有帮助,也许没有,不过要是给大哥大嫂知道了,恐怕自己会挨骂,连忙又加上一句:“心心,不能告诉别人噢,不然就没有用了。” 心心连忙点点头,陈信正奇怪她怎么这么听话。 心心忽然说:“心心会记住,不告诉别人,以后一定有用。” 陈信不知道这些天,孟火明在家中聊起,把陈信的功夫捧到天上去了,在心心的小脑袋中,已经认定陈信是个大英雄,大英雄说的话当然要听。 陈信走到一旁,看到心心站在那里,正喃喃地念:“每个人……都要用力或用劲……看着对方用力……方向。” 陈信摇摇头,看来心心真的打算背起来。 这时孟火明走了出来,对陈信说:“好了,她走了,天啊!”转头看看发呆的心心又说:“心心怎么了?” 陈信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还好这时心心回过神来,看到孟火明来了,也露出甜甜的笑容叫:“火明。” 孟火明摇了摇头叹气说:“唉,我们进去吧。” 转眼又到晚餐时间,陈信也不问吃的是什么,反正蛮好吃的,过一会儿,谢梦瑛忽然说:“陈信。” 陈信连忙抬头应了一声。 谢梦瑛继续说:“火明把你当兄弟,你也就是我弟弟,做姊姊的有一句话要告诉你。” 陈信放下刀叉,说:“大嫂您说。” 谢梦瑛顿了顿才说:“青芬这个ㄚ头,这次对你的心结,躲避不是解决的办法。” “大嫂……”陈信不知道该说什么。 “方彭将军既然说教训她,你想打她也行、想骂她也行,只要不打伤她,应该都没关系,这样躲着她,她真的会跟你没完没了。” 陈信解释说:“大嫂,我是怕替你和大哥添麻烦。” 谢梦瑛嫣然地说:“是你大哥怕麻烦,我不会有麻烦,青芬从小就跟在我后面,你大哥是被她整怕了……”看着孟火明,又是一笑。 孟火明尴尬地说:“我是怕了她了。兄弟,没人比你嫂子还瞭解大小姐,你嫂子这样说,一定没错。” 陈信心想嫂子好像还有点来历,点头说:“既然大哥、大嫂都这样说,好吧,看看她还想干嘛。” 谢梦瑛一笑说:“我也期待你能改改她的脾气,吃饭吧。” 凤凰三十八年第五十五周周四 清晨,心心上学去了,孟火明也必须出去办公,而谢梦瑛正在屋中忙着操持家务,陈信一个人站在后院,望着头顶上发出光芒的原子反应炉。 据说反应炉虽然每天晚上都熄掉,但是温度仍然过高,为了要添加核能原料,必须每两周休息两天,让他降温,然后再重新点燃。真是麻烦,陈信想,还是真正的恒星方便。 前两天,想着“大海纳州、气凝液滴”这两句,想的头都快破了,还是想不出一个结果,现在既然有够大的空间,练练功夫吧,陈信又作难了,练什么呢?对了,当时一招把大哥孟火明转出去的功夫,现在再来试试。 陈信想到就做。老规矩不能太用劲,免得像以前一样,练完一招就必须藏起来。 陈信想到以前自己练功夫,常常不小心发出太大的声音,也不禁觉得好笑,摇摇头,双掌扬起,各用半成功力,阴阳二劲向着掌外吐出。 可是两劲穿出,直到数公尺外,却依然觉得没有变化,劲力一收,眉头也皱了起来。 上次明明旋转了起来呀?又试了两次,还是徒劳无功,陈信乾脆坐在地上,想了片刻,对了,上次是因为大哥孟火明上好一杖击来…… 有了!陈信捡起一块大石,同着大空抛去,双掌再度扬起,半成劲力吐了出去,凝在半空,等着石头落下。 只见石块一落到陈信的劲力范围,扰乱了两力的平衡,随即如同当时的孟火明一般,在半空中急速地旋了起来,陈信想看着结果,劲力仍然不放不收,阴阳两劲旋至一个程度,忽然无法再旋,两种劲力交缠在一起,阴阳融合,砰的一声轻响,将大石辗成了碎末,向下撒了下来。 陈信将内息向外一张,加上外循环的能力,迅速放出一层气壁在体外数吋,落下的石粉,顺着气壁缓缓滑落,这下不会满头灰了。 陈信摇摇头,当时对付大哥孟火明用的是六成劲,虽然只是现在二成劲的强度,恐怕大哥还是禁受不起,算是彼此的幸运吧,多了一个好兄弟。 陈信又试了几次,发现原来只要在劲力行经的路线上,有任何物体或劲力阻栏,两股劲力马上会旋转起来,劲力送得越远,在越长的时间后才会爆击,而劲力越大,旋转的速度也越快,相对爆击的时间也会因此提早。 陈信又试着将已经开始旋转的气劲猛然凝于半空,劲力因着惯性的关系,仍然是一个轻爆,不过越早凝结,阴阳旋爆的强度就减少了,与直接攻击的效果差不多。 陈信有点开心,这种方法以同样的劲力,却能够有更大的攻击力,而且要是劲力越大,因为旋转的力道越大,增加的倍数更多。 不过还有没有缺点呢?陈信埋头苦思,他想要是没有缺点后,要把这招取个响亮的名字,陈信分心想名字想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继续思索缺点。 对了,如果敌人太多,需要速战速决的话,一个个慢慢地旋太麻烦了,这招的缺点就在于,当敌人中招到爆击,总是要旋个几圈,提早凝住气劲,又没有那个效果。 伤脑筋,陈信乾脆躺下了,要是……要是……要是一出手就不是相同强度的两力呢?陈信一个翻身跳了起来,也不找目标了,四阴六阳出掌一挥,果然一出手就开始旋转,威力不减,也加快了爆击的速度。 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陈信忍不住哈哈大笑,厅中传来谢梦瑛的声音:“陈信,什么事这么开心。”似乎一面向外走来。 陈信也没注意,笑着说:“大嫂对不起,我想通了一招功夫,有点得意忘形了。” 陈信转过头来,笑声忽然卡住,原来除了谢梦瑛之外,那个娇蛮的方青芬也正走了出来,自己太专心了,连前厅多一个人也没注意到,陈信不禁暗暗自责。 方青芬一撇嘴说:“确实是有点得意忘形。” 陈信眉头一皱,但又想到昨晚大嫂说的话,忍住气说:“方小姐,那天打伤了你,对不起。” 方青芬眼睛一翻,望着一旁冷冷地说:“总算没死,谢谢你手下留情了。” 这不叫调皮,这叫古怪了,陈信心中火起,只想转身就走,但是自己才答应过不会逃避的。一转念,反正大嫂说自己打她、骂她都可以;打是不必了,要来比说话难听是吧?谁怕谁? 陈信心神一定,接口说:“没死就回家多休息,省得受了风寒又赖在别人身上。” 方青芬双目一瞪,似乎没想到陈信会这样说话,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陈信面无表情,心中却在暗暗偷笑,且让你体会一下风凉话的滋味。 而大嫂谢梦瑛居然看着两人一笑说:“我还有事,你们聊聊。”居然转身走进了屋里。 过了一会儿,方青芬才恢复平静的模样,冷冷地说:“我后来才知道爸爸根本没有这种朋友,原来只不过是个嫌疑犯。” 这可难不倒陈信,接着说:“像我这样不懂礼貌的人,当然不配作方将军的朋友,恐怕连部属、下人都还不配。” 陈信还特别强调了一下礼貌两个字,方青芬自然知道,似乎自已也不是多懂礼貌,这岂不是当面骂她不配作自己父亲的女儿?还连部属、下人都不配? 方青芬气得只想拔剑,宰了眼前这个臭男人,但是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算了?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勉强憋出一句:“地球来的都不是好东西。” 打听得蛮清楚的嘛!陈信悠然地说:“这里有个五岁的小女孩告诉我,大家都是从地球上来的,唉……没想到十七、八岁的人,反而不知道。” 方青芬本意是指联邦军,没想到一开口又错了,她自然知道小女孩心心住这里的事,没想到这次自己连五岁小孩都不如了!想到这里再也装不出平静,瞪着陈信说:“好,算你厉害。”转头就走。 陈信想不到自己嘴上功夫也是一流的,看来她暂时该不敢来了,大嫂建议的果然有效,不过这样对待人,自己实在并不习惯。而且自己正拜托她的父亲帮忙,虽然方彭将军挑明地说,让陈信教训自己的女儿,不过会叫人教训自己女儿的人也是少见,不知道那是真心还是假意?陈信收起得意的心,走入厅内。 进入屋内,谢梦瑛正在厅中等着陈信,想来方大小姐走的时候,大嫂也该看到她的表情了,陈信伸了伸舌头,对着谢孟瑛说:“大嫂,我会不会大过分了?” “我没想到你的口才这么好,青芬这次吃鳖了。”谢梦瑛笑笑说。 “大嫂说笑了。”陈信尴尬地苦笑。 “其实这次要靠你了。”谢梦瑛见陈信不懂,继续说:“青芬也实在太骄纵了,加上又有一些年轻人跟他一鼻孔出气,功夫个个也都不错,像你大哥这个年纪的人,看在方将军的份上,也不会与她们计较,而城中的年轻人,就算有火气比较大的,也打不过他们几个,所以如果你能在各方面,稍微挫挫他们的锐气,也许以后需要出征的时候,他们活命的机会也大一点。” 陈信有一点了解,点点头说:“大嫂的意思是……她还有一些朋友会找我的麻烦?” 谢梦瑛点点头说:“所以你出门要小心点。” 陈信说:“谢谢大嫂,我明白了。”没想到粗豪的大哥,居然娶到这么个细心的大嫂,陈信又觉得有点好笑。 这时大门呀的一声打开了,孟火明的声音传了过来:“兄弟,你在哪?将军找你。” 谢梦瑛这次倒没有扑上去,大概上次是因为分离了一段时间,才表现的这么热情。 “大哥,我在这儿。”陈信回答。 “走,好像将军有你父亲的消息了。”孟火明大声的说,向着谢梦瑛打个招呼,拉着陈信就走。 两人脚程都快,没多久到了将军府,孟火明依然在外面等,陈信兴奋地走进了方彭将军的办公室,将军依然坐在桌后,平静地望着陈信,陈信连忙说:“方将军,你好。” 方彭将军点点头:“坐,有陈天豪的消息了。”看了一脸期待的陈信一眼,继续说:“你父亲是联邦军的四级将官吗?” 陈信连忙点头。 “我们是抓到过一位四级将官陈天豪,不过那时在百多公里外的海渡关还没被联邦军拿下,所以那时我们所擒捉的联邦军,都是送到爆雷基地那里,你父亲也是被送过去了,现在的情形我就不大了解了。” 陈信沉默下来。方彭将军继续说:“不过基本上我们都是很善待俘虏的,俘虏大多是自由被限制住,留在基地附近而已。至于第二、第三件事,因为我们在冬季来临,草原变成毫无遮蔽的时候,部队必须回到黄祥大领导那里,所以你到时和我们一起去,希望三件事能一起解决。” 陈信想不到有这么好的事,连连点头,忽然又有问题:“方彭将军也一起去吗?” 方彭将军点点头,陈信讶然说:“那这里怎么办?” 陈信是真的为这个城市担心,他到现在还没敢与总司令部联络,就是不知道该不该讲这里的事。 “地底道路易守难攻,联邦早就知道地底城的存在了,但是三十年来,联邦连入口都还没找到,更别提这密如蛛网的地道了,别担心。” 陈信这才松了一口气,两人忽然间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方彭将军才悠然的说:“我也三十几年没有离开地底城了……” 忽然又回过神来,对陈信说:“你先在火明家住几天,等大草原飘雪的时候,我们就会出发。” 陈信正要告辞,方将军突然又说:“至于青芬……还是一样麻烦你教训教训她,动口不成,这丫头现在该会动手了,你离开的时候小心点。” 陈信大为意外,刚刚才发生的事,将军是如何知道的?想来将军的看法,与大嫂似乎相同,陈信只好点点头,告辞而去。 与孟火明在门外会合,陈信大约说明了一下将军所告知的事,孟火明也是十分为陈信高兴,正要往回走的时候,陈信忽然想到将军最后说的话,想到当将军女儿来时,大哥又难做人,于是对着孟火明说:“大哥,我自己逛逛吧,您先回去好了。” 孟火明没想这么多,点头说:“这样我就先回队上了,还有一些事没办完,跟你大嫂说,我会晚点回去。” 原来他是想先送陈信回去,再继续处理事情,陈信心中感激,点点头,望着孟火明逐渐向大街一端而去。 陈信向前迈步。偶而丝毫不施内劲,在地上走一走也是不错。不过他现在内息分布百脉,不小心点还是一下腾了起来。陈信心想,这该是自己内息的问题,稍微太满溢了,还是得想办法解决,不然挻麻烦的。 陈信心中想着心事,漫无目的的走到一条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陈信没想到自己的衣服有点使人侧目,通常这种衣服都是由死去的联邦军身上剥下来的,不过也多少有点破损,像陈信这样新的衣服,倒是少见。 这时陈信上逛着卖各种东西的小摊贩,有手工艺品、小吃、游戏……等等不同的生计,只不过除了蚯蚓肉之外,陈信也不大认识各种生物,更何况是切开来的? 他悠然的往前走去,这种景象在地球上还没见过,有点新鲜,陈信一样样慢慢望过去。 忽然间,大街中的一端声音突然消失了,气氛突然奇怪,这端的人也停止了说话,伸长了脖子,往另一端望去,不知道是哪个眼尖的叫了声:“大小姐来了。” 顿时各个摊贩都开始收拾起东西,往大街两侧退去,陈信不禁摇头,这个大小姐的名声这么差啊?转头看看小贩,脸上却又不是无奈难过的样子,反倒是笑嘻嘻的在收拾,还有人轻声的说:“不知道今天是谁倒楣?” 这时六个女孩由大街的另一侧走来,方青芬板着脸一马当先,其他五个女孩倒是笑嘻嘻地,陈信依然站在街旁。 这时一旁卖糕饼的小贩,好意提醒陈信说:“年轻人,还不进来!” 这个小贩,看来也有百岁了,正是刚刚退休的年纪,陈信微笑点点头,也不好说方青芬八成就是来找自己的。 果然方青芬的声音已经传来:“陈信!” 陈信向小贩苦笑一下,走到街心等着对方六人,方青芬眼睛直盯着他,一声不出,旁边的五个女孩,看着陈信指指点点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陈信现在只决定,方青芬只要来一次,自己就要给她教训一次,让她再也不敢找自己麻烦,不然这样没完没了地烦人,可是会受不了。 片刻,左首一个卷头发的女孩,才对着陈信说:“你就是陈信?” 陈信点点头,那女孩摇摇头继续说:“那别怪我们了,谁叫你得罪青芬。”长剑一拔,指着陈信说:“准备了。” 其他四人与方青芬也同时将剑拔出,指着陈信。 陈信也不打算拔刀,向前走了两步:“上吧。” 这倒连其他的女孩也激怒了,有的说陈信太狂、有的骂找死、嘴上的功夫虽然各有千秋,不过六把长剑倒是一起拥了上来,将陈信裹在剑光中。 经过了数次的战斗,陈信闪躲的功夫越来越顺,而且以他的速度来说,这些女孩的攻击速度实在是慢了点,陈信迟迟不出手,是因为自己还想不到该如何教训这些女孩。 要是像心心一样只有五岁的话,陈信一定毫不客气,一个个抓起来打屁股,不过这些都是大姑娘了,打屁股不大像话吧?陈信眼睛不自觉的往六人的身上瞧去,个个都刚发育完成,陈信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连忙转开了目光。 陈信心中又想,要是真的打他们的屁股,她们一定再也不敢来找由己麻烦,想到这里,陈信忍不住偷笑,笑意显现在脸上。 六人一看更怒,更努力地挥剑,却总是捞不到陈信的衣角,她们哪里知道,陈信从还没学会打人开姶,就在研究如何躲避,更何况现在百脉贯劲的陈信,对四周围的气劲流向,非常敏感,她们剑招挥出,陈信连看都不用看,就能事先找出空隙,就算恰好没有空隙,轻轻的一掌就能将剑击偏,自然是轻松愉快。 陈信偷空游目四顾,发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屋上屋下都站满了人,众人的脸上由嘻笑逐渐转为疑惑,陈信有点想不通,这时忽然想到该怎么作了,又过了数招,眼看机会到了,速度忽然加快,六人眼前一花,陈信已经退出圈外,手里还拿着六把长剑,锵的一声,六把长剑一起折断,方青芬六人楞在那里,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这时西侧屋上忽然有人发话:“竟然欺负我们的姑娘,你是谁?” 陈信转头望去,是一个六十余岁的壮年人,他继续说:“我在地底城二十多年,从没见过你,你怎么来的?” 这时围观的人少说也有一两千人,听见这话,全部摩拳擦掌的拿起桌椅凳脚,似乎准备一拥而上。 陈信心想这下麻烦了,解释恐怕又连累了大哥,眼角又发现方青芬似乎正在微笑,看来是她安排的,果然调皮。凤凰星上看来全民皆兵,这下要不伤人恐怕不容易了,右手上缓缓放在绿柳刀把上,忽然另一边东侧的屋上有人发话:“王蒙保大队长,等一下。” 另一个人也是六十余岁的壮年,声音似乎不响,但也传得老远,看来功夫也不简单。 原来前一个发话的还是个大队长,与孟火明同级的,这位王蒙保本来正要接下,看见这人连忙止住,点头说:“游总管,你怎么也来了?” 方青芬也叫:“游叔叔。” 这位游总管向王大队长和方青芬点点头,对众人发话说:“这位陈信,是将军的朋友,与大小姐有些纷争,将军说,这是小儿女在闹着玩,凡二十五岁以上成年人,不准插手。” 原来这里二十五岁就算成年了,地球还要三十呢,陈信心想,看来方彭将军一直有派人在自己身边,还埋下了伏笔,不禁有点佩服。 另一边的王蒙保一听,连忙跃到陈信身边大声说:“你就是陈信?火明新交的兄弟陈信?一瞬间宰掉二十只铜骨鸟的陈信?” 每问一句,陈信就点一个头,第三个头一点,听到四面一阵哗然,陈信才知道不对,也不好改口说其实只有十七只。 这时众人正要散去,忽然南边大街传来问话:“游总管,请教一下这位陈信成年了吗?” 游总管笑笑说:“他只有十九岁。” 又是一片赞佩声。 陈信实在有点不好意思,王蒙保一拍陈信的肩膀说:“好样的!”转过头对着方青芬说:“大小姐,你怎么说找到个奸细?你这可冤苦王叔叔了。” 方青芬一跺脚,转身就要走。 陈信心想还是要警告一下,连忙说:“等一下。” 方青芬面色铁青的与五人转过身来,陈信继续说:“多少人找我麻烦都没关系,我折断她的兵刃只是警告……”心中忽然想到刚刚的念头,继续说:“……第二次我就要重重打她的屁股,说话算话,决不宽待。” 四面的人听得哈哈大笑,方青芬等六人的脸不由得红了起来,正要走的时候,陈信又说:“还有,下次要找我就找个空地,别在大街耽误别人。” 六人脸更红了,连忙一溜烟地离开。 四面还在传来笑声,王蒙保走过来拉开嗓子说:“陈信,我老王从小看大小姐长大,十七年来,还是第一次看她脸红,小兄弟硬是要得。” 这话一出,四面的一、两千人居然大有同感,连连点头,看来陈信砍掉二十只铜骨鸟,还比不上让方青芬脸红的功劳。 陈信也慢慢感受出来这座城对方青芬的感情,是一种又爱,又拿她没办法的感情,难怪一以为陈信欺负她,马上就要一拥而上。还好将军早有先见之明,说这是小儿女在玩,马上解了陈信的围,不过将军恐怕也没想到,这样做反而让陈信变成英雄。 陈信摇摇头,正要向游总管道谢,游总管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转头望向王蒙保说:“王大队长,我先回去了。” 王蒙保点点头笑着说:“我晚点再去找火明,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压低了声音又说:“哪天你要打大小姐的屁股时,一定要通知我一声。” 陈信啼笑皆非,开始伤脑筋,如果方青芬真的还敢来,难道自己真的要打她屁股。 凤凰三十八年第五十五周周七 三天过去了,方青芬倒再也不敢来找陈信,不过陈信没想到的是,在大街上一战,使全城的人都认识自己也就罢了,但这两天,竟然不断有年轻人三个五个在空地上向他挑战。 陈信话说在前面了,也不好拒绝,还不得不折断对方的武器;不过还好的是,对方大多抱着讨教的想法,似乎输是应该的,也没有第二次来想屁股挨揍的。 但是两天下来竟然是络绎不绝,城边空地总围上一大堆人,准备看热闹,而大嫂回来还说,兵器店的生意忽然变好了,老板让她回来谢谢陈信。据说部分的商家,还决定明夫要去城边设摊云云。 到了今夫,大嫂终于在大门上贴上纸条,写明天要挑战的人请于二十点的时候,到城边空地去,陈信会在那出现,逾时不候……等等字句。 上方的原子反应炉与地面的恒星相同,也是二十三点左右才熄灭,谢梦瑛认为陈信应该两个小时就可以解决了,所以就这样决定了,陈信也无所谓,自己能稍微清闲一下也好。 可是到了十八点的时候,王蒙保忽然冲进来,对着陈信哇哇大叫说:“陈信你快来,空地到了两三百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为了谁先和你过招,已经快要打了起来。” “不成,说是二十点去,就是二十点去,早不得也晚不得。”谢梦瑛在旁一拦。 “那怎么办?城市秩序这个月由我负责,两三百人混战起来就完了。”王蒙保大队长急得跳脚。 忽然又冲进来一个士兵对王蒙保说:“报告大队长——” “怎么了,怎么了,打起来了吗?”王蒙保紧张地问。 “将军到现场了,大小姐也到了,场面平静下来了。不过将军告诉弟兄们,先去搬放在将军府后方的木材,他与大小姐留在那。”士兵喘着气说。 “什么?将军也到了,搬木头?那边不就没人了?我得赶快过去,梦瑛丫头,陈小兄弟等会儿见。”也不等回话,向外一冲,离开了屋子,士兵急急忙忙跟去了。 陈信心里也觉得奇怪,搬木材干嘛?代替武器吗?陈信疑惑地看着谢梦瑛,大嫂摇摇头一笑说:“他急糊涂了。别理会,你二十点再过去,要不是要照顾着心心,我也会去。” 终于,在众人引颈期盼之下,陈信到了所谓的空地,也就是空着的田地,现在不知道几千人围着,而中间似乎正叮叮冬冬地在施工。 陈信慢慢地飘下,下面众人发现陈信,居然热烈地鼓掌,比起看戏还热闹,陈信看方彭将军坐在一旁,连忙走了过去,向方彭将军一施礼,说:“将军,不好意思,没想到会这样……” 方彭将军微笑说:“其实也有几分是我设计的,没想到你也帮了大忙,等一下你先坐着,我其实有一个计划,刚刚我也派人把全城人都召集来了。” 叫人干嘛?什么计划?陈信不管这么多了,自己也有个计划,摇摇头对着将军说:“将军,我有个办法,想停止这样的挑战。” “噢?你有个办法?你知不知道现在中间在做什么?”将军指着快完工的工地。 “好像是个平台?”陈信看不出所以然来。 “是个擂台。” 擂台?陈信心想将军是不是有问题,自己猛想办法停止,他却做了一个擂台? 方彭将军笑了笑不再说话,陈信也只好静默下来,心里还在想,方青芬不是也来了吗?还好没看到,四面再望望,大嫂也带着心心来了,大概是被叫来的。 直到擂台完工,方彭将军站起身,轻灵地飘到擂台之上,对着众人说:“各位。” 四周的数千人慢慢安静了下来。 “今天,所有人几乎都在这里,我要告诉大家一个消息,大草原的雪已经开始飘了。” 陈信知道,大草原的雪一飘,就代表自己将离开这个城市,心里也有一点不舍。 “大后天,该是我们出发的好日子,不过这次我除了要带大部分的部队去之外,我还要带一批优秀的年轻人,加入黄祥大领导的队伍。” 场中的年轻人欢呼了起来,将军继续说:“但是这些年轻人不能太多,我只要带最优秀的两百四十位。” 将军看了看场中充满期待的眼睛,平静地说:“其实我们一直都有纪录,城中较为优秀的人有哪些,大家都知道,我已经选出了两百四十位,但是我今天要选出十二名小队长,帮助我带领这些优秀的年轻人。如果要争取这些机会的,无论是谁,只要能与我们的十位大队长交手五十招,就有资格,然后再互相较技,可到选出十二名为止。而十二名小队长中,也必须选出正副队长。” 将军忽然扬起声音:“十位大队长出列!” 顿时,由四面八方马上腾起十条身影,落到台上,对着方彭将军一鞠躬,孟火明和王蒙保也在内。 将军对着台下又说:“今天,是你们将十几年的苦练,表现出来的时候了!游总管!” 游总管也飞身跃上擂台,似乎并不弱于十位大队长。 “念名单。”将军说完飘回了座位,台上的游总管也开始将两百四十个人名念了出来。 方彭将军不管在台上滔滔不绝的游总管,转身对陈信说:“陈信,我本来是属意你,当这一队的大队长的,不过,也许你心不在此,勉强也没意思。”叹了一口气又说:“不然你只要打败十二名队长,谁还会再向你挑战?对了,你的方法又是什么?” “将军,我本想定下一个标准,超过的再来找我。”陈信有点迟疑地说。 将军听得懂,说:“这样吧,等一下你露一手,顺便说说他们,让这些年轻人知道人外有天,不过最好别用全力,不然可能反而使他们灰心。”一顿又说:“这些天,青芬乖多了,我果然没看错你。” 陈信还是佷不习惯,自己等于是欺负将军的女儿,虽然她有一点像是自找的,不过将军向自己道谢还是很奇怪。 片刻后,两百四十人站在擂台前,原来方青芬也在其中,难怪没有在将军的身旁,另外,还有许多这两天输在陈信手下的人。 游总管这时退在一旁,方彭将军一拉陈信又飞上了台上,扬声对着众人说:“大家该都已经认识,这位虽然只有十九岁,功夫却十分高强的陈信,要不是为了一些特殊的因素,这个队伍的大队长一职,我相信以他的希望最为浓厚。可是现在虽然还不适合,但是他也愿意帮助我们练习,不过大家每天轮流与他练功夫,这样也太耗陈信的时间了。” 众人这时也觉得好笑,似乎是有点过分,将军继续慢慢地说:“所以陈信决定订定一个标准,超过这个标准的人就可以去找他练习。”转过头去看着陈信,意思是该你说话了。 陈信还没在这么多人前说过话,有点紧张地说:“各位,我想功夫以内劲为根本,我现在施力向地上击一掌,能一样的……欢迎与我切磋。” 心想多说多错,说不如做,将军叫自己不要全力,现在劲力又提升一倍,反正这里只是泥上,那就用五成好了,这样与以前的全力该差不多,顺便还可以试试新参悟的发劲方式。 于是陈信一跃浮在半空,离地三公尺,双掌各用五成劲,掌分阴阳向着擂台与人群间的空地击出。他将宽度抓在三公尺内,直直地向前送去,掌力一触地面,果然马上旋了起来,陈信掌力再催,劲力拉长,一股旋劲破土向下,钻开了五公尺深,三公尺宽的大圆洞。 众人已经看得瞠目结舌,没想到这时才是阴阳两劲转至极限,劲力相融,在一瞬间往四方一爆,只听轰得震爆一声,漫天尘埃扬起,陈信已经翻身回到台上。 众人再往土穴望去,尘埃正慢慢落下,过了一会儿,众人才看清楚,这时土穴已经变成六公尺深、六公尺宽的一个球型圆洞。 第一章 天下大势 陈信对这一掌也是颇为满意,六公尺深?差强人意,还比自己估计的浅了一点。 不过现在该干什么?大家怎么都不说话,这里又不是我主持的?陈信觉得场中的气氛有点奇怪,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片刻后,身旁的方彭将军才慢慢的嘘出一口长气,回过神来。四周数千人中也才慢慢的传出赞叹声,不过似乎大家都不敢大声,因为这时众人不只是震惊,还觉得有点恐怖。 方彭将军不可置信的摇摇头轻声说:“陈信……我不是说别用全力吗?你知不知道,两公尺之下都是岩石?” 岩石?陈信自己也张大了嘴,想回答没用全力,又不知该不该说,这才知道这种阴阳旋劲的利害,以后再也不敢乱用了。 孟火明摸摸自己的身体,凑过来低声说:“兄弟,上次你一招把我甩开,就是这种功夫吧?” 孟火明看着旋转的土石,有点印象,不过上次旋转的是自己而已。 陈信点点头说:“是,不过那时我收了劲。” 孟火明摇摇头走回去,一面说:“还好你有收劲。”看来还没从惊讶中恢复。 不过还是方彭将军最快恢复平常的状态,心想现在让人上台比武只怕也提不起劲,当机立断的说:“各位注意,我们十二位队长的比试,延到明天清晨九点举行。” 对着游总管嘱咐几句后,对陈信说了声:“陈信,你跟我来。”随即迅如飘风的,与陈信向着将军府而去。 两人到了将军的办公室中,一路行来似乎没见到什么人,大概都被叫去空地了,陈信也不是第一次来,也不拘束,与将军分别坐下。 将军叹了一口气才说:“陈信,你到底是怎么练的?千算万算也算不出你的功夫。” 陈信搔搔头说:“我朋友也这样说过。”想到将军该不懂自己说什么,随即解释:“我是说之前小组中的参谋。”想了想又说:“其实我自己也算不清楚。”这倒是实话。 “明天你不用去空地了,今天这样一下,不要说年轻人了,我看连那十个大队长都不敢在你面前出手了。”方彭将军说。 陈信没想到有这种后果,只好说:“明天我不去就是了。” 方彭将军点点头,想了片刻才说:“其实,我到现在真正的确定你没有嫌疑,因为一个奸细不可能有那么好的功夫,而且也不会这么醒目,让每个人都察觉到你的特殊。” 陈信有点惭愧,功夫大概是当初联邦军走眼了,至于太醒目这档子事,自己也不想啊。 将军当然不知道陈信在想什么,继续说:“所以有些事,我打算告诉你,你可以在途中好好想一想,然后在见了你父亲后,再做一个决定,当然,我希望你能一心一意的与我们共进退。” 陈信点点头,于是方彭将军慢慢的说出了一番话来。 在凤凰星还没变成流放星之前,本来只有两个勉强可称为城市的地方,但是在六十年前,联邦政府将许多的人,强制送到凤凰星。 因为联邦军队不让罪犯进入城内,于是各处的聚落也慢慢的多了起来,而这些聚落就陷于一种无政府状态,任何事务都以武力解决的。为了自保,慢慢的一群群的人聚集起来,但是时间长了后,问题丛生,干戈四起,凤凰星上再也没有安全的地方。 而这段时间中,地球上依然不断将罪犯送来,随机地由凤凰星的八大基地向外释放。这里毕竟地广人稀,有大半的人不知所终,余下的人也只有依附于各势力之下,就这样经过了将近二十余年的战役,才将整个凤凰星分成了七大势力。 来的人中,当然有些是真正的罪大恶极,也有些只是思想与联邦不合,这两类人自然不可能安然相处,所以在七大势力中,又以三个为善的势力,对抗四个为恶的势力。为善的在北半球,为恶的占据了南半球,本来北半球的势力比南半球略弱,还好南半球四大势力互相倾压,北半球的三大势力合作无间,才维持了一个不胜不败的局面。 联邦军在凤凰星上的军队,当然知道这里的情形,但是他们并不担心,毕竟联邦军掌握了重型雷射武器,以及数十艘的大型、中型卓卡,所以虽然在凤凰星上的各势力,愈来愈庞大,联邦依然并未过于操心,反而希望各势力最好同归于尽。 不过南北势力虽然格格不入,两方却有一个类似的想法。北方最大的期望就是回到地球,改革联邦;南方期望的是回到地球的花花世界,重享欢乐,其间的共通点就在于——回到地球。 于是在十年前,联邦分驻政府副首长毕其多,不知为了什么原因,决定叛乱,他掌握了这个因素,让南北半球破天荒地合作了起来,各势力也慢慢的渗透入联邦军,终于在五个凤凰周之前,凤凰星全面动员,攻占下凤凰星所有的据点,立毕其多为名义上的首领。 但是没想到南半球居然早有预谋,在行动之后,埋伏的部队立即扑向北半球,打算先将凤凰星上的敌对势力清除,再回攻地球。 北半球正在庆功之时,猝不及防,死伤惨重,但这时凤凰星上的宇航卓卡全遭破坏的消息恰巧传出,所有人的希望一时之间完全粉碎,南半球的攻击也因此缓了下来,北半球这才勉强稳住阵脚。 而这时联邦军的支援部队也来了,联邦军自然知道七大势力的事,连忙重点攻击这唯一在七大势力界线的狂雷基地。 而北半球正在联合防守的时候,毕其多居然由南半球传来消息,要求北半球归降南半球,北半球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当初是被毕其多所骗,自然不允。但是毕其多提出一计,希望北半球将三大势力间的狂雷基地,假装让地球收回,不然联邦认为全无希望,也许就此弃守凤凰星,这样所有的人都将永远无法回地球。 北半球的三个势力商量之下,觉得这个计策可行,于是照样进行,但是仍坚拒南半球的人侵入北半球,尤其是毕其多,更是立即格杀;南半球一看不妙,若是抢到宇航卓卡,一定是北半球先得,所以连忙商讨对策。 但是一方面联邦军不愿将牺牲扩大,不会再舍命攻击其他的基地,二来每个势力各占住一个基地,也不可能让出,讨论的结果是全力消灭北半球的三大势力,才能拥有回地球的机会。 于是北半球两面受敌,难以兼顾,乾脆将狂雷基地的外围撤防,只用少数的兵力守住关卡,一方面是为了防御南半球的攻击,另一方面是让联邦军的空间增大,地球也将因此派出更多的军队到凤凰星上,更不可能抛弃凤凰星。 足足说了两个小时,陈信这才了解,为什么距离狂雷基地不到四千公里的地底城,会是属于远在六千公里外的爆雷基地所领导,而这个势力的首领,当然就是所谓的黄祥大领导。 陈信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好的战略地点,方彭将军居然要将大部分的部队带往后方,原来是为了更远大的目标,看来联邦军所能掌握的资讯,实在是少的可怜,难怪连陈信都会被派出来作间谍。 陈信听到这一串闻所未闻的事,怔忡良久,方彭将军自然知道陈信的感觉,也是默然不语,过了许久之后,才平静的说:“这样你了解了吗?要是有问题你可以问。” 陈信想了一下说:“这么说来,联邦军所派出的军队,对你们来说,根本就不在意?” “也许你无法接受,可是这是真的,事实上任何一个势力,都有能力在一天之内,将凤凰星上的联邦军清除。” 方彭将军看着难以接受的陈信继续说:“因为现在来的,根本不是联邦军的主力,就像我们,也不是爆雷基地附近势力的主力,这是一样的。” “那联邦军的主力,又是什么意思?”陈信还是怀疑。 方彭将军首次露出恐怖的神色,慢慢的说:“那些人是怪物,功夫高的难以置信,你所见过的联邦军,只是对付普通的人民,而那些怪物,却是专门用来对付犯了二九三条,禁用武技法条的,功夫几乎比你弱不了多少,但是据说共有数百人之多,更可怕的是,他们练就了一种五人同施的阵法,专门对付功夫比他们高的人。” 方将军看了陈信一眼继续说:“今天你那一掌,我想会让一半以上的人,想起那种怪物,要不是有情报确定,联邦还没用到那些怪物,而且他们几乎总是五人同行,我几乎会认为你是属于那些部队中的人物。” 陈信苦笑了一下,这样好像说自己也是怪物。 方将军好像知道陈信在想什么,继续说:“其实他们虽然武技可怕,但是凤凰星上还是有些能与他们抗衡的,但是我叫他们怪物,是因为他们个个冷酷无情,六亲不认,这也是你与他们最大的不同处。” “方将军,您见过他们吗?”陈信忍不住问。 方彭将军慢慢的点头,低声回忆说:“我还记得那五个,他们都才五十出头,当时,我根本一个都接不下去。我那时才三十岁,他们居然还五个一起对付我,戏弄着我,直到将我四肢打断,才抓我回去。现在我在凤凰星苦练了四十多年,我还是没自信能不能接下一组。”一顿又说:“不用多,只要来一组五个人,这座地底城就毁了。” “难道没有人接的下他们五个人吗?”陈信也觉得可怕。 方彭将军忽然精神了点,点头说:“当然也有一些人是被两组,甚至三组人合力才擒住的,不过那些人来到凤凰星后,大部分都不知所终,销声匿迹了。余下的一些人组成了各大势力,我们的大领导黄祥就是在五十年前,被三组共十五个人所合力捉拿的。另外还有三位领导也是被两组十人所捉拿,他们都有办法对付五个合力的怪物,而其他的势力也都一样,与我们拥有差不多的实力,所以我才会说,任何一个势力,都有足够的能力,清除现在凤凰星上的联邦军。” 陈信傻傻的点头,武学当真深如翰海,自己本来也有些自满了,但是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存?还好几百个?这时陈信忽然想到自己在离开地球之前,最后一次到剑古山山脉的那一夜所见到的事情,难道就是那些怪物在捉人? “不过很奇怪的是,每个遇到那些怪物的人,不论是什么时候遇见的,年龄看来都是五六十岁,不知道他们是不会老,还是活不过七十?”方彭将军似乎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低声又说:“听大领导说地球上还有更厉害的。” 陈信快疯了,真的假的? 方将军继续说:“大领导说圣岛上还有一群人,比那些怪物还厉害,不过联邦管不到他们,所以我们不用担心。” 那些又是哪里钻出来的?陈信头脑有些混乱了,会不会还有方彭将军不知道,而且更厉害的怪物?就算有好像也不稀奇了。 不久之后,当陈信离开时,方彭将军还一直嘱咐陈信千万不可泄漏出去,不然会影响士气,当拍拍陈信的肩说:“陈信,我是与你特别投缘,加上你又有极高的功夫,才告诉你这些,希望你以后还是要好好的加油。” 陈信飞回孟火明的家中,心里对自己现在的间谍任务,愈来愈觉得没意义。但是难道自己就这样不回地球了?还是抽个空联系一下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于是陈信转向飞到了空地,这是这几天,陈信察觉最安全的地方。不过想想也奇怪,离开部队也好几天了,自己没有与司令部联络也就算了,为什么司令部也一直没有与自己联络?陈信这几天一直逃避这个问题,从来没有好好的细思,现在自己要主动联络了,终于忍不住想起这个问题,难道总司令部出了事? 不太可能吧,据方彭将军的说法,现在该不会对付到联邦军;还是自己是被遗忘了?陈信摇摇头,试试就知道了。 落下了空地,这时空地已经空无一人,因为没人住,所以现在是一片漆黑。 藉着洞壁天然的萤光,陈信勉强的四面巡视一番,巡到了刚刚自己挖了一个大洞的地方,但现在居然平平如也,看不出一点痕迹,在擂台附近观察了半天,对啊,就是这里没错,洞为什么不见了? 陈信忽然想到,方彭将军说自己这一下,会影响大家的士气,也许是他叫人填的吧?对了,临走之前,方将军不是向游总管嘱咐了几句吗?大概就是叫他做这档子事的样子,别想太多了,陈信气劲运至中耳,将收发机打开,现在只要低声说话,声音就能藉着耳咽喉管传至收发机,陈信低声的说:“青面狼呼叫狼窝……青面狼呼叫狼窝……” 咦?怎么没回音,卢总司令明明说随时都有人负责接听的,怪了,陈信又试了好几次,依然是寂然无声,陈信废然的关上了收发机,心想这是怎么回事,眼光看着洞壁微微发亮的萤光。 不知道为什么数万年前的巨蚯蚓,会排出这种能发出萤光的分泌物,地球上的蚯蚓就没听说过有这种本事。 陈信望着恍似繁星点点的洞顶萤光,才忽然明白,现在是在地底下,难怪电波传不出去,当然也收不到了,陈信摇摇头苦笑一下,心想一时没注意到,让自己白白担心这么久,转念想起,不知道薛乾尚、王仕学他们好吗,李丽菁是不是依然追着那雷可夫打?许丽芙……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会不会没法承受?陈信还比较放心赵可馨,相信就算听到消息,她也会坚强的度过,不过如果自己有机会安全的回去,不知道她们会多高兴?离开他们九天了,大家可还安好? 陈信又低下了头,看着好像从未发生过任何事的地面,心里对方彭将军的苦心也不禁感动。要是如方彭将军所说,自己当然可以帮助黄祥大领导,去对抗那些为恶势力,不过…… 陈信心里又想,从地球上来到这里,这段时间一直听到各种不同的说法,到底那一种才是真的?自己该不该相信方彭将军说的话? 唉,还有两天就要往爆雷基地去了,见到父亲再说吧。 凤凰三十八年第五十六周周日 这一天,陈信听方彭将军的话,乖乖的没有出门,心里想着: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这样厉害的人,自己是不是也可以达到那种境界?如果有可能的话,希望自己能向更不可思议的高峰挑战。 其实陈信并不是一心想要求胜,也不是像心心一样,为了某个假想敌而不断努力,只是在不断的突破自己的能力时,陈信会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而且当能力不断的提升,身体更是不断获得不同的愉悦感,更别提生活上的方便了。 所以陈信当初在飞往白鸟星的时候,一抓到连续十来天的空档,马上想试试自己是否能突破,还好因为莉丝雅的帮助,误打误撞的将身体的敏感度提到最高,而产生了极大的可塑性,换句话说,若是当时未能成功,陈信也不可能悟出这种独特的攻防方式。 陈信一个人坐在大厅,埋头苦思,想着无祖前册的句子,忽然想到吉吉和乐乐,他们为什么现在越来越不爱作声? 反正现在只有一个人,陈信心中开始呼唤:“吉吉、乐乐。” “老爸,我们在想事情。”吉吉有了反应。 乐乐跟着说:“爸爸,我们想解决一个问题。” “怎么了?”陈信大吃一惊,孩子长大了,有心事了? “我们在想……”乐乐有点迟疑,吉吉连忙说:“乐乐,老爸不会答应的。” 造反了?陈信心中觉得非常奇怪。 吉吉接着说:“老爸,你希不希望我们两个能够成为最好的武器?” 当然啦!陈信想。 “我们正在往这方面努力。”乐乐补充。 “等一下,以前你们说话不是都要经过我吗,怎么竟然商量好了我才知道?” 陈信越来越讶异。 “这就是我们加强的能力,不过还没有完成。”吉吉、乐乐说。 居然还能异口同声?陈信懒的问了。 乐乐又说:“爸爸,我们会暂时关闭一下对你的自然感应,也就是说除非你叫我们,不然发生的事我们都会不知道,也不会有意见。” 吉吉接着说:“老爸别担心,没事的。” 而后吉吉、乐乐再也没有出声。 陈信忽然有一种孩子长大了,不但开始有自己想法,还想脱离父母的悲哀。回头又想,吉吉和乐乐一向乖巧,不可能会这样的,还是随他们去好了;不过,以后练功就没人在一旁提点了。 陈信发了一会儿呆,这时也没心研究无祖前册了,又很想去看比武的过程,但是已经答应不去了,陈信想想火大,乾脆再来坐功八十一转,管他有用没用,闲闲没事让他绕着也算杀时间。 陈信心中一片空灵,不去想转的快还是转的慢,也不特别在体内的特殊地方停留温养,只是慢慢的感受。 这也是一种新奇的感觉,他发现原本分布在百脉的内息,在运作之间,又与主要脉息作着缓缓的交换,似乎是在做一种内外交换的动作,内息在经过尾脊的时候,因为陈信并未催动,缓缓的向百脉推开,散至全身各处,而原来散落在外的内息,同时由另一个方向缓缓的向后颈集中,再归入主流。 一转一转慢慢的过去,陈信发现因为自己的气息鼓涨,所以在意念并未强加控制的时候,居然不再像以前集中在某个区段,逐步移动,而是在全身像条大河一般,全身的气息在经脉中不断的充盈着,也不断的流转着。 陈信这时好像一个好奇的旁观者,完全不试图作任何的控制,任气息发展。 又过了一会儿,陈信发现,自己主要穴脉的运行,居然如同那时流滞于百脉的气息,在全身缓缓的绕动,这时陈信全身处处有气,而且流转不停。 他这才恍然大悟,这才叫流转堆积,自己之前只不过做了初步功夫。 可是这样又有什么好处呢?只不过全身一直保持着舒爽的感觉,不再像以前一样,每九转才有一次舒畅的感受——眼看着八十一转就要到了,陈信心想,既然一直顺其自然,当初自己是叫内息动,它才动,现在既然完全自动自发,乾脆让他自行停止,何况转着转着,整个内息已经没有明显的界线,哪里才是终点,陈信也不太清楚。 一转一转的过去,内息依然缓慢的流动,陈信开始担心,似乎已经超过了,无祖前册上明明写,三九六九、九九为极的吗?不可能的,一定是我算错了。 又过了好几转,陈信肯定一定早已超过,深怕会有什么后果,终于决定自行控制内在气息的运转,心念一动,气息倒是如斯响应的停了下来,陈信暗自庆幸,心念一松,内息居然又缓缓的运转了起来。 这该怎么办?只要不小心忘了注意,内息只怕就会开始运转,那自己以后还要不要移动啊?还是一直坐着?不知道这样怕不怕被打扰,陈信决定先把六识关闭起来好了。 以前练气之时,是连动都不能动的,不然轻则岔气伤身,重则走火入魔,都不是好玩的,现在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动还是不动? 又过了许久,陈信让气息缓缓的流动着,陈信偶而要它停,它也停,要它快,它也像汹涌波涛般的涌了起来,听话是听话,不过一不管它,它就又转个不休。 现在恐怕也有一两百转,大概已经是晚上了,大哥、大嫂也该回来了,自己这样坐下去,一定会使他们担心的…… 眼看没完没了,陈信下了决定,这样吧,我就动动看,看会怎么样。反正除了收不起来外,说不定还是可以动,当时虽然内息收纳了进来,但是一直有气息在百脉中循环,还不是可以动,现在不过是全身都这样而已,想到这里,再不迟疑,陈信缓缓的站了起来。 好像没事?内息依然乖乖的流转,一点也不受陈信移动所影响,陈信缓缓活动了一下身躯,仍然没事,终于大着胆子,将六识打开,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一看,我的妈啊,怎么一屋子人? 陈信吓了一跳,内息忽地加快运转,陈信连忙将内息缓了下来,还好仍然听话。 这时陈信眼见厅内除了孟火明夫妇与心心,还有十个人左右,有些人脸孔有点熟,他们正全部紧张的望着陈信,不过陈信现在没时间寒暄,慢慢的举起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起身非常缓慢的向后院飘去。 飘行的目的在于试试能不能用劲,还算顺利,陈信终于放心的试着挥出数掌,力道也没有退步,就是内息一直流转,只有要用时才从四面八方涌去,不像以前都是由丹田涌出。 既然没有坏处……那就该有好处了?陈信想不出来,不过也轻松了些,体会一下全身不断充满舒畅感觉的日子也不错。也许,只不过是当时流转堆积并未完成而已,陈信仔细的再体会了一下,现在正在走动的自己,内息是如何运转? 还是一样,在全身经脉不断的流动,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只有因为丹田的容量特别大,所以流动的也特别慢,有点像是……陈信忽然醒起,这不就是“大海纳川”吗? 真是害自己费了半天的功夫,自己吓自己特别恐怖,既然没有问题,陈信心想厅内这么多人,该是找自己有事,还是赶快去瞧瞧。 陈信进入厅内,屋中的人正在议论纷纷,见到陈信进来,连忙又止住了声音,看着陈信,陈信自然知道原因,向下一鞠躬说:“让各位担心,我没事了。” 众人同时嘘出一口长气,七嘴八舌的发问,陈信只好解释自己刚刚为了练一种新的功夫,所以有点谨慎,没想到让大家担心。 话题一转,陈信问这些年轻人是来做什么的,才知道,这些是新选出来的小队长,明天就要选出大队长,几人一商量,希望陈信来作他们的大队长。 陈信看着这些人,心想难怪有些眼熟,其中有七八个是被自己所打败过的,仔细看过去,陈信突然问:“小队长不是十二位吗?怎么只有十一个人?” 众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男子才吞吞吐吐的说出:“还有一个是方青芬……” 陈信恍然大悟,自己与方青芬的事,看来闹的满城风雨,也难怪她不敢来,陈信摇摇头说:“没关系,没来就算了,你们替我恭喜她。”一顿又说:“不过大队长还是由各位之中选出,最为合适,谢谢你们的好意了。” 众人一听,连忙再做请托,但是无奈陈信仍然坚拒,最后十一人也只好怏怏的散去。 陈信与孟火明夫妇和心心又聊了一阵子,不久后,也各归房中休息。 通常陈信晚上都以坐功打发时间,但是现在不论行走坐卧,气息无时无刻不在流转,陈信该什么?思索了半夜,陈信才想通,自己从此不用再练坐功,这次行功最大的好处,就是以后在战斗中,恐怕也不用担心,会有内息不足的事发生了。 陈信心中欣喜,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自己虽然掌握了最好的修练方法,但是体内真气无法增加的毛病,仍然未能改善,看来“大海纳川”还不够,一定要掌握了“气凝液滴”才行,既然无须修练,陈信乾脆睡觉,也记不得多久没睡了,反正睡觉的时候气息依然不断的流动,这也算不得偷懒。 凤凰三十八年第五十六周周一 清晨,孟火明走入陈信的房间,陈信当然在孟火明进来之前,就因为感应到大哥的声音而醒来,心里还舒畅的想,偶尔睡睡觉也不错,不过有点浪费时间。 当孟火明走进陈信的房间时,看到陈信睁着双眼躺在床上,不禁有点讶异的说:“兄弟,你是在睡觉吗?” 陈信笑着点点头。 孟火明皱眉跟着说:“兄弟,不是大哥说你,虽然你的功夫实在很不错了,但是睡觉不是会退步吗?还是要多练功才是,学无止境的。” 因为人在睡眠时,气血不受控制,往往会逆流,将修练的内息,逐渐的减弱,所以一般的修练,都是在开始逐步停止睡眠后,才会开始突飞猛进。也因此陈信当初在上课时偷睡觉,被抓到一定被严加处罚,现在孟火明这样说,陈信心想说来话长,乾脆点点头认了。 孟火明见陈信似乎一副受教的模样,点点头安慰的说:“快出来,大小姐找你。” 陈信吓一跳,难道她屁股发痒?居然还敢来找自己,还是看准自己不敢打下去? 一面胡思乱想,一面随着孟火明往大厅走去。 大厅中的方青芬,正站在一旁嘟着嘴,陈信一进来,正好看到她的侧面,曲线玲珑窈窕的身段,陈信也暗赞了一声,想起刚刚的念头,陈信的眼光,自然而然的看着方青芬浑圆挺翘的臀部。 而本来满肚子气的方青芬,听到声息转过头来,发现陈信正盯着不该瞧的地方猛瞧,连忙转过身来,想到陈信上次在大街上说的话,脸不禁又红了起来,本是来兴师问罪的,这时却又羞又气的说不出话来。 陈信心里本来正想再教训教训这个方大小姐,忽然发现被对方发现自己看着不该看的地方,连忙转开目光,有种做错事被人发现的感觉,一时之间两人谁也说不出话来。 孟火明这时也离开大厅,两人僵着总不是办法,陈信也算的上半个主人,只好说话。 “方大小姐……听说你也入选小队长了,恭喜你了……”陈信说的不是很顺。 方青芬一听,气涌心头,想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冲着陈信就说:“你是不是要人家跟你道歉才行?” “什么?”陈信听得满头雾水。 “为什么你不肯当大队长?”方青芬瞪着陈信。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陈信摇摇头还没说话,方青芬已经抢着说:“他们……他们都怪我昨晚没来……,所以你才生气不肯答应……” 方青芬越说越委屈。 这可真是误会了,陈信连忙说:“不是这样的,实在是……” “现在人家跟你道歉嘛。”方青芬打断陈信的话,慢慢的又说:“这些天,我想了很多很多,很多事是我从来没想过的……” 陈信静静的听着。 “大家都让着我,我也越来越放纵,现在想想,连我自己都讨厌自己,你一定是生我的气……所以昨天我才不敢来的。”说着说着眼眶有点红了。 陈信看她这般难过,不忍的说:“我没生你的气,我也有点过分。” “我知道你都是让着我的。”方青芬说:“前天晚上,我才知道自己找你麻烦,根本是不自量力……” 陈信没想到挖了一个大洞,还有这种收获,看眼前的女孩,她恐怕一辈子没跟人道过歉吧? 陈信柔声说:“你先坐下听我说。” 方青芬看了陈信一眼,乖乖的坐下。 陈信继续说:“我没生你的气,更不是因为讨厌你才不愿意当大队长的。” 看着睁着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方青芬,陈信只好说出自己是为了寻父而来,要是没有消息,还必须离开等等的一连串原因。 方青芬楞楞的听着,这才知道自己全然想错了,不过听陈信说明清楚,原来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却又莫名其妙的有点不高兴,嘟着嘴不说话。 陈信自然不知道这位大小姐在转什么念头,看着方青芬先是有点了解,然后释然,最后居然似乎又是偷偷的生气,实在是搞不懂她在想什么。 最后方青芬没再说话,站起身来说:“那我走了。” 陈信虽然有点讶异,这样就打发了?但是自然不会留她,点点头说:“慢走。” 方青芬走出门口,猛然将门关上,砰的一声,轰的陈信莫名其妙,看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陈信摇摇头,向着后院走去。 到了后院,陈信正想练功,五岁的心心蹦蹦跳跳的跑出来,大声叫:“陈信!陈信!” 向陈信一跃,陈信一把将她抱住,笑着说:“心心不用去上学啊?” “大家看比武,放假两天。”心心回答。 陈信放下心心,笑着说:“那心心怎么不去看比武?” “陈信比较厉害,心心要看陈信练功夫。”心心挥着小拳头说。 这时谢梦瑛也走出来,对陈信说:“心心昨天就不想去,吵着要回来,我们今天乾脆不去了。” “也对。”陈信点点头说:“明天就要出发了,大嫂也该收拾一下。” 谢梦瑛摇摇头,“我们不去。”看着张大嘴巴的陈信,谢梦瑛笑了笑说:“心心不适合跟去,又不能留她一个人在这里,所以只有你大哥去。” 这时心心摇着谢梦瑛的手,不依的说:“梦瑛,心心也想去……” 谢梦瑛抱起心心说:“心心乖,长大练好功夫才可以出去,好不好。” 心心嘟着嘴不做声了,两人看着心心生气的模样,不禁好笑,谢梦瑛说:“陈信你陪陪心心,我去帮你大哥收拾些行李。”转身向着屋内走去。 陈信听到行李两个字,想起当时留在狂雷基地的行李,虽然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是自己除了脖子上的薄环,身上几乎没有自地球带来的东西了,那些东西该是被丢了吧?还是被总司令收起来了? “陈信!你在想什么?”心心忽然摇着陈信的手叫。 陈信回过神来,看着心心说:“心心,我在想……”想想说这些心心也听不懂,于是接着说:“我在想明天就看不到心心了。” 心心似乎很难过,扁着嘴说:“陈信,人家也想去。” 陈信自责又让心心想到这些,只好说:“以后心心长大练好功夫,再和我一起打敌人。好不好?” 心心猛点头,“好!陈信你等我长大,再去帮你忙。” 长大还可以等的?陈信不禁觉得好笑,真是童言童语。 牵着心心的小手,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脑海中飘到自己小的时候,父亲也是这样牵着自己,现在自己是不是能帮父亲的忙?陈信恨不得能快速的飞到爆雷基地,去问个一清二楚。 第二章 千钧重担 凤凰三十八年第五十六周周五 三天前出发的时候,陈信与地底城的一千两百多人,每个人身上都穿着雪白的外衣,将全身紧紧的裹住。目的一方面是为了御寒,另一方面是这样比较不易被人发现,众人在方彭将军的率领之下,穿出了地底密如蛛网的地道,一路翻山越岭,经过了数日,终于到达狂雷基地。 整个路程中,前方有多少联邦军的基地,人数多少,方彭将军似乎是一清二楚,七转八绕迅速的通过了所有的联邦军。 陈信这才相信,方彭将军所说的,要清除联邦现有部队,果然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本来在狂雷基地西方两百公里,才是黄祥大领导所率领势力的大本营,不过现在为了方便,在这七、八个凤凰周之间,已经将大部分的东西,迁移到了狂雷基地,也在基地的四周,建立了许多的房舍,虽然才短短的六十来天,但是因为人人身负武技,建筑的速度十分快,当陈信等人到达时,整个狂雷基地的周遭数十公里的平台高地,已经被建设成一个粗具规模的市镇了。 陈信这些天与孟火明一直在一起,完全抽不出空与司令部稍作联络,耳中倒是传来过司令部的呼唤,陈信也只好回个确认的信号,不敢回话,大概司令部也明白危险,陈信传回讯号后,也不再送来讯号,大概目的只是确定陈信安全而已。 到了这里,陈信仍然被安排与孟火明住在一起,部队一到达,自然有好些繁琐的事,陈信虽然心中急着想知道父亲的消息,也不好意思立刻去打扰方彭将军。 孟火明虽然职位不低,这时也闲着没事,一时之间也不用带队去打仗,只好与陈信两个人闷坐在分配的房舍里,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陈信转头看着孟火明也闲的挺难受的,放开自己的心事,对孟火明说:“大哥,你有没有去过大本营?” 孟火明知道陈信正在烦恼父亲的事,本来一直不敢打扰陈信,但是自己出去,留陈信一个人在这又不太对,可是待在这里发呆又十分难过,好不容易陈信忽然说了话,连忙说:“有啊,不过那时还小,大约有四十年了,那时大本营是在西方五百里,黄祥大领导才刚将四面的零星势力逐渐收服,大本营还没有现在这儿热闹呢。后来大本营迁到西方两百里的地方,不久之后,我们就去了地底城,这里倒是没来过。” “那我们要不要出去逛逛?” 孟火明正是求之不得,连忙点头说好。 两人四处逛了片刻,虽然人生地不熟,也逛不出什么趣味,但是陈信却已经别有感触的说:“大哥,这里的人好像都很和乐的样子。” “是吗?”孟火明没有特别的感觉。 “我在地球上,常常观察路上的人,一个个急急忙忙的,总是不知道赶着做什么,而这里的人,大都会彼此打个招呼,就算不认识的人,也会彼此微笑。” 孟火明抓抓胡子:“地底城也是这样啊。” “对,地底城也是这样,要不是我的母亲还在地球,我真的不想回去了。”陈信有点感慨。 “地球有这么可怕吗?我们全部的人,都一直在期待回到地球的那一天。” “也不是可怕……”陈信不知如何作答,这里的人都在期待地球,但万一真的有那一天回到地球,会不会反而怀念这里的日子? “兄弟,那里有一家饭馆,我们去坐坐。”孟火明终于发现了一个适合停留的地方。 两人身上已经都是雪片,虽然都不怕冷,但是等一下融化了还是麻烦,所以进入饭馆之前,还是拍了拍身上的雪花,陈信一面进去一面说:“大哥,为什么除了基地之外,我所看到的屋子都是木造的?” 孟火明一面推开门,一面正要回答,却被扑面的人声和热气,将他的话吞入了肚子里,一间并不甚大的饭馆,里面居然坐了四、五十个人,两人一眼望去,屋内不甚明亮,空位似乎所剩无几,正在为难的时候,入口右侧的角落忽然传来呼唤的声音:“陈信小兄弟、火明。” 两人吓了一跳,谁在叫?转头看去,原来是王蒙保大队长,一个人坐在角落,桌上放了个小杯子,还有个小瓶子,两人自然走过去坐在一处。 王蒙保笑着说:“你们也闲不住了?我还以为要一个人在这发呆呢?火明,你们要不要来点酒?” 火明摇摇头说:“我不善于喝酒。” 陈信却诧异的问:“酒?什么叫做来点酒?”从来没听过的东西。 “对了,地球上没有酒,我差点忘了。”王蒙保一拍脑袋,笑嘻嘻的说:“没关系,试试看。” 这时服务的人过来了,王蒙保对那人说:“替这位小兄弟来瓶一样的。” 孟火明一旁皱着眉说:“蒙保兄,不好吧。” 王蒙保笑的更高兴了,摇摇头说:“没关系,真的喝不习惯,我帮他喝就是了。” 孟火明拿他没辄,摇摇头对服务的人说:“我要一杯滚虫血。”转头又对陈信说:“兄弟,我看你也喝滚虫血好了。” 滚虫血?这个名称更恐怖,陈信尴尬的说:“我看……还是试试那个叫什么的……” 王蒙保大声的说:“酒,就这样了。” 孟火明摇摇头只好作罢,陈信倒不知道孟火明在烦恼什么,看王蒙保猛盯着自己笑,心里奇怪,这位大队长怎么这么爱笑? 这时王蒙保才说:“地球上造酒、喝酒的都被送来了,难怪小兄弟不知道。” 原来“酒”不是凤凰星的特产,陈信问:“地球原来就有这东西……酒?为什么会不准酿制?” 王蒙保摇摇头说:“所以说联邦政府有毛病,在无元五八零年成立联邦之后,下了一堆莫名其妙的法令,喝酒只不过会比较舒服而已,那些领导团脑袋坏掉了,连这个也禁。” “王大队长,喝酒都没坏处吗?”陈信心里有点担心,这不会是一种毒品吧? “没有。没有。”王蒙保拍着胸脯,大声说。 不一会儿,两人的饮料送来,陈信面前的与王蒙保一样,是一个小杯子和一个瓶子,孟火明的滚虫血倒不是鲜红色的,反而是浓浓的白色,这不是每天早上喝的东西吗?陈信心想,早知道就喝这个。 王蒙保替陈信倒了一杯酒,陈信看去,觉得像水一样,觉得比较放心,拿起来一闻,好奇怪的味道,有点香,又有点刺鼻,真的能喝吗? 转头一望,王蒙保正举起一杯,示范性的一饮而尽,陈信拿到嘴边,嘴巴和舌头稍微泯了泯,没什么味道。 孟火明在一旁说:“兄弟,喝慢点。” 陈信点点头,心想这一小杯,也喝不了多快,学着王蒙保一口灌了下去。 这下可不得了,由喉咙直辣了下去,还好陈信内息不错,没有当场呛了出来,但是已经说不出话了,不久,酒精顺着血液开始循环全身,陈信的脸马上红了起来,像他练到这种程度,全身每一吋的变化都知道,开始觉得似乎全身的循环加快,但是神经的反应却开始变慢了,虽然还能稳住,但是眼睛已经有点发直了。 孟火明一看不对,连忙说:“兄弟,要是不舒服就运内息逼出来。” 陈信心里慢慢的想,哦……还有这一招?好……我来试试看…… 还没试的时候,王蒙保就在一旁说:“不能逼,不能逼,一逼出来就白喝了。” 陈信慢慢的说:“不逼就不逼,这个不好喝,不喝了。” 咦?怎么自己心里想的话,就说出来了?头脑昏昏晕晕的,陈信不想说话了。 王蒙保看了有趣,说:“陈信,要不要再来一杯?” 陈信摇摇头,一手撑着脑袋,心想我现在懒得说话,你最好别理我。 孟火明摇摇头说:“蒙保兄,何必这样子。” 王蒙保见孟火明有点生气,也不敢再劝酒,只好笑嘻嘻的说:“别担心,这种酒,来的快,去的快,等一下就没事了。” 片刻后,陈信的酒意慢慢的散去,头脑才慢慢清楚,不过还有点涨涨的难过,还是加把劲排开好了,陈信一运内息,转眼将体内的酒精完全排出,精神也好了些,陈信苦着脸说:“这是什么东西?” “酒啊!”王蒙保开心的回答。 陈信摇摇头说:“我不喝了。” 王蒙保将酒瓶拿了过去,自斟自饮,一面还说:“可惜啊,可惜。” 陈信看他一口接一口的喝,又没运内息,实在不知道他是如何办到的,对王蒙保不禁多了三分敬意。 孟火明看着陈信说:“兄弟,你没事了吧?” “没事了。”陈信有点惭愧。 “你刚不是问我,为什么都是木造房吗?”陈信点点头,孟火明接着说:“据说当时一开始有人到凤凰星时,是为了取材方便,而且容易迁移,加上一开始没有建筑师,也盖不了高楼。后来反正地广人稀,谁也不需要住在半空中,就一直用木头造房了,所以凤凰星上,除了八大基地以外,大多是木造建筑。” 陈信算是有点了解,说:“其实这些天,我住的十分舒服,真的比地球好。” “你总是说这里好,其实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孟火明说:“我从来没去过地球,但是我父亲是在五十五年前由地球来的,在他过世前,一直嘱咐我,一定要回到地球去,就算我回不去,也要让我的儿子回去。” “我不懂。”陈信想不透。 “你们小伙子哪里懂?”有几分醉的王蒙保说:“这叫落叶归根哪!火明从小在这儿长大,怪不得你,陈信你还太年轻,我也是这些年才想通这个道理的。”摇了摇半空的酒瓶,他继续说:“再过个两百年,我们都死了,只怕没有人想回地球喽。” 陈信与孟火明相对无言,真是如此,这场仗岂不是打的有点冤枉? 直到回去休息,陈信还一直觉得心中闷闷的,觉得有太多的问题,自己怎么想也想不清楚,看来像大哥这样的第二代,对于回地球这事已经有点迷惘,那像心心呢? 陈信想到那个可爱的小女孩,挺着胸膛说:“妈妈说那是大家的故乡,有一天我们一定会回到故乡的。” 当她二十、三十岁的时候,会不会还是这样想?当她二十、三十岁的时候,还需不需要打仗? 凤凰三十八年第五十六周周六 方彭将军终于传来消息,陈信兴奋的连忙跟着来传讯的游总管,向着中间的爆雷基地而去,到了基地,方彭将军正在基地前等他,陈信十分过意不去,连忙说:“方彭将军,真是麻烦你了。” “哪儿的话,像你这么优秀的年轻人,帮帮你的忙是应该的。”将军微笑的说:“我将你的事报告了风书雄领导,他对你很有兴趣,马上帮你查,刚刚传话来说有了消息,要我带着你一起去见他。” 方彭将军让游总管先离开,领着陈信向着基地内走。 陈信见到爆雷基地,几乎与狂雷基地一个样,一样是中间有个空场,除了开口的一面外,三面各有数层楼高的建筑物,而正面的那一栋最大,也最重要,雷射就在那一栋的后面,现在两人就是向着这一栋而去。 不久两人到了一间小型的会客室,经过了通报,两人坐在会客室等待着风书雄领导。 过了一会儿,风领导还没来,陈信不免有点坐立不安,方彭将军一旁看着他,微笑的说:“陈信,别急,几天都等了,不差在这一时。” 陈信点点头说:“风领导有没有说一些消息?” 方将军摇了摇头,陈信心中不由得又有点担心。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声音:“方将军,这位应该就是陈信小兄弟吧。” 两人同时站起,这时由门口走进一位约七十余岁的中年人,与方彭将军的味道有点相像,也是斯斯文文的。 方彭将军恭敬的说:“风领导,这位就是陈信。” 这位风领导望向陈信,面色忽然一变,缓缓的说:“方将军,你先出去一下。” 怎么了?看着方彭将军不明所以的行了出去,陈信疑惑的望向风领导,忽然发现风领导全身气劲开始流动,逐渐的弥漫了出来,一股气势泛出,霎时弥漫整个房间,向陈信涌去,陈信一看不妙,为了自保,全身的气劲也开始向外涌出,抵住了对方的劲力。 两人气劲相抵,相持不下,对方气劲却逐渐加强,陈信只好相应加劲,当陈信加到六成劲的时候,两人气劲越形扩张,桌椅开始向墙壁挤去,发出格吱碎裂声,对方这才停止加劲,陈信当然也相应施行。 不过对方面色依然凝重,内劲仍然在全身不停的运行,似乎随时会扑过来一般,陈信心想,对方似乎游刃有余,绝对还有几成劲,不知道要是一攻过来,自己能不能招架,于是陈信不敢掉以轻心,将阴阳两力布于双掌,若是内息不及对方,只有靠这招了。 这时有数位卫兵想要进来,但是室内被两人劲力充塞,根本进不来,有些人紧张的去报讯,有些已经将方彭将军拿下,方彭将军惊骇之余,也不知反抗。 这时风领导才缓缓的说:“你想做什么?” 你才想做什么?陈信愣住了,风领导继续说:“你是谁派来的?想暗算的是谁?” 难道被看出来了?陈信一惊,但是仍然嘴硬的说:“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不然你为什么全身不断的运劲?你不是正要出手吗?”风领导问。 陈信更觉莫名其妙,明明是你先运劲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风领导也不再说话,两人的劲力依然相对峙着,过了一会儿,门口忽然传来声音:“风二弟,怎么了?”而另一边的窗户外也同时传来声音:“二哥,我在这了。” 陈信不敢转头望去,不过也查觉门口和窗口同时到了两股强劲的劲力,似乎不弱于眼前的风领导,心想这下大难临头,难道另两位就是方彭将军提过的,李如铁和钟明月两位领导? 这时风领导似乎认为陈信已经无法逃脱,才缓缓的将外放的内息收回,不过内息仍然不断的在全身绕行,陈信想起刚刚风领导说的话,难道说风领导也看得出来自己气劲的运行?而自己现在恰好自己又是内息不断的运转,一定是自己不小心将气劲泛出体外,难怪人家会误会。 陈信想通是怎么一回事,连忙将劲力一收,对着风领导说:“这是误会。”接着说:“我刚练成一种功夫,不小心就会冒出来,不是故意的。” 虽然有点词不达意,风领导总算了解陈信的意思,但是还不太相信。 这时门外和窗外的两人也进来,其中一个雄壮的大汉,看了陈信一眼说:“风二弟,他说的该是真的。敌方有这种能力的人,我们都该认识。” 另一个点点头说:“大哥说的有道理。”也是个中年人,不过特别矮小。 风领导摇摇头说:“他是地球来的。” 两人听见脸色一变,同时瞪向陈信,似乎也将出手。 矮小的中年人,忽然收了手,说:“不像,他还不到五十。” 雄壮大汉也收手:“他的功夫比他们高。”门旁的方彭将军连忙说:“他才十九。” “真的假的?”雄壮大汉说:“他从娘胎带出来的功夫啊?” 风领导这才散去内劲,走过来说:“这个简单,陈信,你的薄环先拆下来给我。” 薄环陈信自小带上后就没拆过,不过眼看不拆的话,眼前这关就过不了,拆就拆,陈信将薄环轻轻一拉,递给走来的风领导,风领导将薄环拆开说:“联邦大概没想到,我们早就弄清楚薄环怎么做的。”双手微一用劲,将薄环中的一小块晶片取了出来。 这时一旁早有卫兵送上一个小型的仪器,风领导将晶片置入其中,没一会儿晶片的各项数据,出现在仪器的萤幕上,风领导一面念:“编号a254789,父:ai254398,母:tj3597852,无元七一四年一月十四号,出生于南岛的岛西市。无元七二零年启蒙教育入学……” 众人一面听,对陈信的敌意也渐渐的消去,这时风领导恰好念到:“无元七三三年五月九日加入军籍,无元七三三年五月十二日解除防御功能。” 众人不禁有点好笑,陈信也有点不好意思,风领导下面的也不念了,将仪器关了起来,对陈信说:“真没想到,你居然能在普通的教育体系之下,练出这一身好功夫。”一顿又说:“没事别运功,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雄壮大汉接口说:“他可能是第一次遇到对内息有反应的人。”又对陈信说:“我是李如铁,领导之一。”指着矮小的中年人说:“他是钟明月,也是领导。” 陈信点点头,心想果然不是只有自己看的出别人的内劲,不过这位李如铁领导说的话,意思好像是说他们只是有感应而已,不是看得出来? 陈信不明白,一般的人习惯于招式的攻防,不会分心去注意内劲,而当数十年后练到如这三位的程度时,虽能感应到气劲的流动,但细微之处已经无法分辨了。 众人尽释前嫌,当下换了一处会客室坐了下来,方彭将军差点受到无枉之灾,这时坐在一旁摇头,没想到陈信居然能与风领导对峙,自己苦练的数十年岂不是白练了?本来这不关另两位领导的事,不过见到忽然冒出一个少年英雄,两人也饶有兴致,跟着留下来。 这时方彭将军才重提旧事,对风领导说:“风领导,上次向您提过有关一位陈天豪的事……” 风领导这才想起,连忙说:“对、对,我查到了。”转头对陈信说:“这位陈天豪,现年七十三,是联邦军中的四级将官,特徵是……” 还没说下去,李领导忽然说:“查这人干嘛?” 风书雄领导回答:“大哥,这位陈信希望找他的父亲。” 李领导接着说:“何必这么麻烦,不是有编号吗?找什么特徵。”对了,刚刚陈信的薄环中有父亲的编号:ai254398,只要编号一样就对了。 风领导在纪录中找,没多久找到开始念:“编号然是陈信的父亲。 陈信终于得到消息,忽然有种虚脱的感觉,还是方彭将军替他问:“风领导,这位陈天豪的状况怎样?” “一切正常,闭住了内息流动,住在基地内。”风领导回答。 “闭住内息?”陈信紧张的问。 “用一种机器,让丹田内的气息无法流出,变成不会功夫的人。”方彭将军回答。 “这样基地才安全。”风领导接着说。 陈信这时才忽然想到,自己与这群人根本是敌对的两方,虽然现在自己投降,而也许是因为大哥孟火明的关系,才没有被对方以俘虏对待,但是现在的自己,虽然知道了父亲的消息,又能如何呢? 风领导似乎看出陈信的心事,缓缓的问:“陈信,现在你知道了你父亲的消息,你打算怎么样?”一问问到陈信的心里,陈信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过了一会儿,陈信才说:“能让我们见个面吗?” 风领导摇摇头说:“现在的你,算是我们的朋友,但还不算是我们的人,你又知道太多我们不愿意联邦知道的事,所以……很抱歉。” 言下之意,是不能让他们父子见面,陈信低下头来,不知道是不是该表示效忠,司令部本来就叫自己加入他们,陈信之前不愿表态,主要的原因是担心自己父亲不在这里,现在是不是应该…… 风领导又说:“除非你愿意留下来,与我们共同为了这个国度奋斗。如果这样的话,除了不该说的别说之外,你不但可以和你父亲见面,我们还可以送他回去。” 这么好?陈信双目一亮,正要接受的时候,风领导又说:“可是,我们却不知道能不能信任你。” 陈信这些日子接触了人、事越来越多,知道风书雄必定还有下文。 果然风领导说:“我们需要你帮我们做一件事,如果完成,我们就相信你是我们的伙伴,而且还释放你的父亲。” 陈信冷静的说:“请说。” 风领导看看另外两位领导,慢慢的说:“取得火龙肝。” 刹那间,除了风领导与陈信两人,会客室中其他三人一起站了起来,看着风领导,眼中同时露出惊诧的神色。 陈信自然不懂火龙肝是什么东西,但是看方将军、李领导、钟领导三人的神色,也知道这个火龙肝必定非同小可。 过一会儿,方彭将军颓然的坐下说:“那是不可能的。” 李、钟两位领导对看了一眼,矮小的钟领导,点点头迟疑的说:“可能只有这个方法了。”李领导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风领导严肃的说:“取火龙肝的机会非常渺小,但是也不能说没有,我们藉着这个方式,一方面是我们需要,一方面也是想藉着天意,来替我们决定,可不可以信任于你这个问题。” 风领导看了一眼方彭将军又说:“不用急着答覆,你可以先问方彭将军,火龙肝的详情他十分清楚,当然,如果你答应,除了人手之外,我们会给你最大的支援。” 风领导说完后,与李、钟两位领导一同离开了会客室,陈信看着烦恼的方彭将军,想了想说:“方将军,您是不是打算在这里告诉我?” 方彭将军彷彿大梦初醒,又看了陈信几眼,才说:“先去你住的地方,我再慢慢说给你听。”两人起身离去。 方彭将军心事重重的慢慢走,陈信虽然心急,但也不好意思催他,还好陈信与孟火明住的地方并不甚远,不一会儿也走到了。 走入屋中,孟火明正在屋中焦急的等待两人,见到两人进来,先说了声:“将军!”然后连忙问陈信:“兄弟,怎么样?有没有消息?”看看两人的神色,又低声的说:“是不是没消息?” 陈信勉强一笑,回答:“不,大哥,有消息。” 方彭将军摇摇头接着说:“还不如没消息。” 孟火明满头雾水,皱眉看着两人。 方彭将军说:“火明,你知道火龙吗?” 孟火明神色一变,点点头说:“当年因此死了很多人,将军,您提这个干嘛?” “陈信必须去取火龙肝。”方将军说。 “有没有搞错,现在哪里还有火龙?”孟火明疑惑的问。 将军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雾灵谷。” “雾灵谷?不可能的。”孟火明也是大惊失色。 喂喂喂,我还在耶!陈信忍不住说:“方将军,能不能麻烦您……我实在听不懂。” 方将军又叹了一口气,才说:“三十五年前,那时大家定居在西方五百公里处的一个山谷之中,七大势力刚刚底定不久,这里才开始建设。而我们说的雾灵谷,就在聚落之南约一百公里处,算是十分近。” “雾灵谷,是在一个死火山口中,潮湿而封闭,据说是一个充满毒虫、怪物的地方,许多现在气候无法生存的怪物,都还留存在那里,而所有深入谷中的人,没有一个能够回来的,于是众人也都相戒远离此谷,还好也一直没有任何怪物由雾灵谷中跑出来。直到有一天,突然在聚落外发现一种庞大的蜥蜴状直立生物,大约五公尺长,头部形似地球上的鳄鱼,直直向着聚落而来,众人为了保护家园,自然会全力试图阻止住那个怪物。” 方彭将军似乎沉浸在回忆里,停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那个怪物,力大无穷,刀枪不入,还能喷出火毒,只有大领导和数位领导能够对他造成伤害,经过了数日夜艰苦的战斗,才让那个怪物因体液流尽而亡,而那一战也使我们从五位领导变成三位。当时死伤的人不计其数,更有数十人中了火毒命在旦夕,经过数十天的研究,才发现火龙肝能够解这种火毒,但中毒的人中也只有十来个内息较强的还来得及解救,其他的人都已经断气了;从此之后,我们就称呼那怪物为火龙。” 孟火明说:“将军,这些我也知道,但是您为什么知道雾灵谷中还有火龙呢?” “这件事知道的人就少了。”将军摇摇头说:“当时为了知道火龙是由哪里来的,又怕是联邦为了消灭我们,使用了这种毒计,于是大领导派了十个人,由大领导的公子黄吉领队,沿着火龙的足迹,往回寻去;当时的十个人依着足迹,终于寻到了雾灵谷,还听到谷中传来火龙的叫声,这十人才发现,原来因为山崩,崩出了一道出谷的路。大领导的公子那时当机立断,派一人回去报讯,其他的人立刻封住道路,那人连忙回去报告大领导,大领导立刻带了那人,与三位领导再度前去查看,路是已经封住了,但是其他的九个人,却再也没能回来。从此,大领导决定这件事不要再传出去,但又怕还有其他的怪物已经出来,只好将整个大本营迁移到新的地方,也就是现在的西方两百公里处。” 孟火明疑惑的说:“难怪那时大领导的公子忽然不见了,这些事既然不能说,将军您怎么……” “我就是当年那个传讯的人。”方彭将军点点头说:“后来我与一些朋友,奉命迁移到地底城,接纳一些刚由地球来后再由狂雷基地所释放的人,没想到一转眼就过了三十年。” 孟火明听完后大叫:“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先不要说雾灵谷的可怕,当年数百人围攻才宰掉的火龙,现在我兄弟一人怎么可能办得到?” “也不是这样说。”方彭将军一面思索一面说:“今天我才发现,陈信的功力居然能与风领导相对峙。虽然当时是许多人围攻,但是过了三十五年,风领导的功夫一定进步了很多,何况当年虽然伤亡了许多人,但是也找出了火龙的弱点。” “将军,什么弱点?”陈信觉得有点希望了。 “火龙死了以后,全身还是坚硬难伤,但是当时又必须将火龙开膛破肚,以寻找解药,于是当将火龙全身慢慢的试验后,发现只有火龙的下颚与颈子的交界处,居然轻轻一刀就能划开。当年医官还是全身钻进去火龙身体内找药材的。” 方将军一顿又说:“不过当打斗时,火龙的头不太抬起,所以大家当时也没攻击那里,才伤亡了那么多人。”言下不甚唏嘘。 “这样就好办些了。”孟火明想了想又说:“不过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呢?”谈了半天两人还没提到必须取火龙肝的原因。 方彭将军这才慢慢的,将今天众人的对话转述给孟火明知道,不听还好,一听孟火明大怒的说:“什么叫做让天意来决定?风领导是不是老糊涂了?” 方彭将军微怒的说:“火明,这里不是地底城,你不要乱说话!你这个脾气再不改,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对的起你过世的父亲?” 看来方彭将军与孟火明的父亲还颇有交情。 孟火明一听,低下了头不敢作声,方将军才继续说:“我想原因可能有三个。” 方将军看了看陈信,继续说:“第一个原因,因为这个事情十分危险,若是陈信敢去,那么就代表陈信真的是陈天豪的儿子,而以陈天豪的资料来说,确实只有一个十九岁的儿子,那么陈信就不可能是间谍。” 陈信点点头,说来也有道理,到现在为止,自己还没想过去或是不去的问题,一开始自己就决定去了。 方彭将军接着又说:“第二个原因,陈信今天表现的功夫实在太高,不容易找其他的事情,来试出你肯不肯做。” 方将军皱了皱眉才说:“说到这里,陈信,当时火明报告你的功夫时,与后来擂台前的你,差距就已经蛮大的,而我也据实告知了风领导,但是今天你的表现又远远超过了我的估计,你的功夫到底是怎么回事?” “将军,一方面是因为前些日子,我练功夫时偶有突破,另一方面是因为我向来不太习惯完全不留后路,使尽全力杀敌……我根本就不想伤人。”陈信回答。 方将军点点头说:“努力练功当然很好,只不过你进步太多,我才觉得有点奇怪。” “将军,你还没说第三个原因。”孟火明还记得将军尚未说完。 方彭将军迟疑了一下,才说:“除非……除非有人中了火毒,需要火龙肝。”一顿又说:“不过这个可能性太小了,现在还有谁敢去雾灵谷?” 陈信接着说:“不论原因是什么,我都是去定了,就麻烦将军告诉我路线和该注意的事吧。” 孟火明看着陈信说:“好兄弟,要是我父亲发生一样的事,我也一定会去,大哥没有看错你。”一顿又说:“这样吧,大哥陪你去。” “大哥,我去就行了。”陈信马上摇头拒绝。 “不成,除非你不把我当大哥。”孟火明用威胁的。 “大哥,你要想想大嫂和心心。” “我……”孟火明还要讲,方彭将军在一旁打断说:“风领导已经先说了,我们在人力上不能协助。” “这是我兄弟耶!”孟火明不服。 方彭将军神色一正说:“你难道敢违反军令?” 孟火明虽不做声了,但仍然怒气冲冲。 “说实在的,陈信的功夫这么高。”方彭将军继续说:“你去反而拖累他了。” 陈信跟着说:“大哥,你别担心了。” 孟火明这才抬起头来说:“兄弟,那你到时候一定要小心,要是你没回来,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陈信心下感动,没想到在凤凰星上认识了这么个血性大哥,再也说不出话来,两人紧紧握着手,心意相通,也不需要再多说什么。 凤凰三十八年第五十六周周七 陈信开始准备需要的东西,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食物和饮水。 他的元素控制能力并不太强,加上又不太清楚凤凰星上什么能吃,虽然孟火明猛帮他恶补,还是搞不太清楚,比如那种叫做滚虫血的东西,根本一点也不像血。孟火明说那是因为这种生物体内没有血小板,氧气用别种东西传输,所以是白色的……等等道理;但陈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岂不是找人麻烦吗?既然不像就不要叫血嘛! 于是陈信准备了十来天份的浓缩食物和饮水,决定早去早好,当天下午就要出发了。 孟火明与方彭将军,坚持要送陈信入谷,于是三人飞越了数百公里,在中午时分到达雾灵谷。 方将军带两人飞到雾灵谷之后,两人这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叫做雾灵谷,以及为什么进去后就出不来了。 到达雾灵谷的时候,陈信与孟火明本要向下落,方彭将军忽然阻住两人,示意向上飞,直到三千公尺高才停止,三人在三千公尺的空中向下望去,这是一个好大的火山盆地,但是谷中却遍布着浓密的云雾,白蒙蒙的无法看透,在正午的阳光下,依然故我的在谷中翻腾。 三人凝定在空中,看着翻腾的云气,一种蕴含着凶险的美感油然而生,方彭将军缓缓的说:“雾灵谷中其实并没有雾。” 这不是当面说谎?陈信和孟火明诧异的看着方彭将军,方彭将军看着两人,点点头说:“那不是雾,那是一种肉食性的植物所放出的气体,这种植物一向附着于高大的风突树上,而且奇怪的是,这种植物只能生长于树上的五十到一百公尺处。” “将军,您说的是雾兽草。”孟火明知道。“但是雾兽草只能放出不到五公尺的雾气啊。” 方彭点点头说:“雾兽草与风突树互相依存,风突树死亡,雾兽草也跟着死亡,这个星球的风突树在现在的气候下,多不能存活千年以上,所以雾兽草也都是小型的。” “那这里的雾兽草,怎么能办到这样?”陈信指了指下方的一片云雾,要不是就要下去,他一定听的津津有味;但现在听归听,心情却大不相同。 “因为这里的气候,使这里的风突树与雾兽草,许多都在万年以上了,虽然风突树天生的性质,每株相距至少五十公尺,但是树上的万年雾兽草所吐出的麻醉性雾气,不但将空间整个覆盖住了,还有隔绝声音的功效,所以当时是在谷口有路的情况,才能听到火龙的叫声。”方彭说。 “既然有所谓的麻醉性雾气,那进去的时候就不能呼吸了喽?”陈信皱着眉头说。 “没错,而且还不能直接穿进去,来自四面八方雾兽草的吸力,会将你吸的失去方向,不知道哪里是天,哪里是地,终于力尽而被吞噬。” “那怎么进去?”孟火明问。 “只有闭住呼吸,沿着山崖爬下,到了距离地面四十公尺处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难道没有办法除去这里的雾兽草吗?”陈信在想有没有一劳永逸的方法。 “千万不可。”方彭将军连忙说:“这是天然的屏障,不然谷中的生物全向外闯,只怕天下大乱。虽然因为气候的关系,部分怪物只要数年内就会死亡,还是不要冒这种险。” “这个星球的其他的地方没有怪物了吗?”陈信开始有点怀念地球了。 “听说,本来还有一些非人力所能抗衡的怪物,不过都被当时的大型、中型卓卡,用雷射消灭了,只有像这种不易注意的地方,还有留存一些。” 方彭将军领着两人落到谷边的危崖,摇摇头对陈信说:“陈信,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谷中的凶险还没有人知道,你一切小心。” 陈信点点头,又对孟火明说:“大哥,就算我回不来,你也别来找我。” 孟火明大手一挥,面色凝重的说:“兄弟,你别多说了,大哥心里有数。” 陈信不再多言,向下一跃,贴着岩壁直往谷中溜去。 第三章 蛮荒涉险 陈信直滑到云雾之上,才止住势子,将自己的背面贴附在光滑的崖壁,闭着气,向下缓缓的滑去。果然滑下不到两公尺,正前方就忽然传来一股吸力,陈信察觉自己的身体忽然一动,连忙加劲稳住,心想难怪非依着崖壁不可,像这样的吸力,又是一片白蒙蒙的,若是来自四面八方,当然会被引的迷失方向。 陈信乖乖的向着下方不断地滑,不敢稍微离开身后的岩石,身前的吸力又会作怪,忽然吸一下,忽然吸力又停了,吸力还有时大、有时小,陈信有时一个运力过当,让自己深深陷进崖壁石缝间,想要挣脱出来,对面的吸力又出现了,只好赶快再稳住身形,贴紧崖壁,再慢慢一吋吋的往下爬。 陈信一路向下,发现凤凰星上的岩层似有古怪,中段部分有些崖壁,居然并不十分的坚硬,还好这并不影响陈信下降,到越下层,吸力虽然没有更大,但是变的来自四面八方,还好陈信只要靠在山崖上,就不会迷失方向,只不过被陈信压挤破碎的岩石,倒是不断的向四面飞去。 陈信憋着呼吸,憋了足有三十几分钟,渐渐的吸力来源越来越少,也大多是由斜上方而来,陈信心中估计大概只剩几公尺了,高兴的依然往下探去,眼看眼前浓雾越来越稀,应付着吸力也比较有心得了,于是也逐渐加快了速度。 突然间,陈信忽然觉得脚底似有一股劲风迅速扑来,谁知道又是什么怪物?陈信连忙一缩腿,身形上移,在移动间,陈信一个不稳,差点被吸离崖壁。陈信心中叫苦,自己附在崖上,不敢移动,居然在雾中还有能移动的生物,还正想打他的脑筋,这下麻烦大了。 陈信还没想到有多少后果,下方又有劲风袭到,这次向着陈信的大腿袭来,陈信无法可施,只好向上再移半尺,心里大为紧张,这家伙越咬越高,还好自己内劲环绕周身,不然只怕被咬掉了什么都还不知道。 不过奇怪的是,下方这时也不再有任何异状,陈信又等了一会儿,心想停止呼吸的自己,也不能久憋下去,又慢慢的往下探去,不到半公尺,小腿又感应到敌人来袭,陈信只好再爬回半公尺,这下伤脑筋了,陈信一时之间,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陈信默思了一会儿,心想最奇怪的地方,就是为什么下面那只什么东西,居然不一路咬上来,那东西到底能不能在雾中活动? 这时陈信心中灵光一现,难道再下半公尺就脱离雾气了?他体内气息已经逐渐混浊,不能再拖,立刻贴着崖壁转了起来,变成头朝下,脚在上。 一转之下,果然雾气较稀,陈信心想自己的猜测大概没错,又向下移了半公尺,果然脑袋首先钻出了雾气,可是还来不及高兴,眼前一张满布利齿的大嘴,正向自己脑袋咬来,这还客气?陈信一掌挥出,将前方不知是什么东西,吱吱歪歪的一掌打翻了,直望数十公尺深的崖下掉去。 陈信看离崖底还有大约五十公尺,这当然难不倒自己,转首一望,四面一只只类似壁虎的东西,正缓缓的沿着山崖爬来,大小不等,五十公分到一公尺长的都有,刚刚打下山崖的,大概就是这种东西,这时陈信的身体还有一半没离开雾中,不敢就此跃下,背贴着山壁,陈信双掌四面一挥,罡风过去,几只体型较小的被震落了山崖,但是几只一公尺长的,却是贴附壁面不为所动。 陈信一惊,正要加催掌力,却看眼前这几只大壁虎,正缓缓的转身,离开了陈信,大概是觉得陈信不容易吃,不惹为妙。 陈信松了一口气,全身爬出雾中,深深的呼吸了几口,看来这里的氧气含量似乎较少,外面已经在下雪了,这个谷中却依然冒出暖气。 这时雾兽草吸力尽去,陈信一个翻身,飘到半空中,一眼望去,上方是厚厚的、看不透的浓雾,下方是一片原始森林,一株株相距五十公尺的风突树直直的穿插入云雾中,各种奇怪的兽吼正声声的传来。 陈信暗骂自己,怎么忘了问火龙是怎样的叫声,而方彭将军居然也忘了说,还好自己知道火龙长的样子,看来只有慢慢的寻去了,陈信不再思索,向着前方飞去。 还没飞出两公里,陈信发现眼前居然飞出了七、八只的巨鸟,不就是铜骨鸟吗? 可是为什么比起陈信遇过的铜骨鸟足足大上两倍?陈信想起铜骨鸟不死不休的个性,连忙加速下落,没想到下方也飞来数只巨型铜骨鸟,陈信凝定空中,四面一望,自己居然被三十余只团团围住,除了上方的云雾之外,已经别无去路可逃。 陈信想起当时刀疤脸林福春说过,只要缠战半个小时,铜骨鸟就会放手,不过这些鸟似乎又有些不同,不知道是不是一样的个性? 当然,这些巨鸟不管陈信在转什么念头,嘎的一声,交错的向着陈信扑来,陈信在空中迅速闪躲,将掌力中的柔劲含而不发,将比较不好闪避的铜骨鸟,一只只的震开,一面向下方落去。 越往下落,铜骨鸟的威胁也越来越小,多由上方而来,可是就快落到地面上时,陈信百忙中向下一看,下面聚集了十来只两公尺长的猛兽,露着白森森的獠牙,正等待着陈信。 这些不知道会不会比铜骨鸟还难缠?现在也没时间试,陈信只好再度腾上空中,与铜骨鸟纠缠。 转眼过了半个小时,铜骨鸟似乎不知道时间到了,依然猛攻不休,陈信心想虽然自己在战斗中也能补充内息,可是这样没完没了的下去也不是办法,既然自己不开杀戒,这些鸟也依然赖着不走,陈信心中一急,我乾脆宰光你们,咻的一声,陈信已经将绿柳刀拔在手中。 眼看前方正好飞来一只,陈信劲贯刀锋,当头一刀劈了下去,青龙一闪之下,只听锵的一声,这只大鸟惨嘎一声,向下落去。 陈信大吃一惊,自己足足用了五成劲,居然没能劈开它的脑袋?眼看那只鸟,脑袋裂了一个缝,红色的血液正缓缓的冒出来,盘旋了两下,落入了在下面等待的兽群中,下方的兽群霎时翻翻滚滚的直向巨鸟扑了过去。 陈信这时无暇细看,空中其他的巨鸟依然不断冲来,既然动了手,那就不再客气,陈信将劲力加到八成,刀芒伸出足有两公尺,可是刀劲划下,依然无法将巨鸟斩断,不过切入较深,眼看又有两只是不能活了。 这时空中的巨鸟,长鸣一声,居然分成两批,一批约有十只,往下方的兽群冲去,余下二十余只,依然与陈信纠缠不休,陈信发了狠劲,十成功力运出,终于能顺利的将巨鸟一刀两断,于是陈信刀掌齐施,转眼又宰去了七八只,这时偷空向下一看,兽群居然与巨鸟正战的难分难解,陈信对这些野兽也不禁提高了警觉。 忽然间,围攻陈信的十来只巨鸟突然一散,凄厉的一声长鸣,陈信以前有过一次经验,心想这八成是最后的攻击,没想到这些鸟围着陈信飞行,居然不再攻击,只是不断的一声声长鸣不已,陈信正在莫名其妙的时候,突然发现四方居然也传出长鸣声,从数公里到数十公里外的四面八方,同时飞起了一群群的巨鸟,总数不下两百来只。 它们居然会叫救兵?陈信刚刚以十成功力宰去七、八只,已经觉得内息补充似有不足,两、三百只这还得了?陈信当机立断,向下一落,这时地上的野兽群似乎也知道大祸临头,开始狂吼着四散逃逸。 巨鸟当然不愿对方溜走,马上向下狂扑,陈信趁着鸟兽间的一阵大乱,绿柳刀一收,提起最高速度,三转两转的,闪入高有数公尺的乱草中。不过谁知道草丛之中会不会有什么怪物,陈信当即运起内息护住全身,一面等着体内内息的补充。 这时两百多只的巨鸟,同时攻击十来只野兽,野兽虽然如同巨鸟般的铜筋铁骨,但是互相攻击毕竟仍有损伤,眼看没多久的工作,十来只兽群被清理的乾乾净净,连一只也没能脱逃。 空中前来支援的巨鸟这时已经逐渐的散去,原先的巨鸟,现在只剩下二十余只,在四周再度的巡行了许久,数小时后才不情不愿的逐渐飞去。 陈信躲在草堆中一动不动,其实不到半小时,陈信的内息就已补满,但是眼看这些巨鸟如此团结,陈信当然不敢出来,心想只怕这些鸟,与当初所遇到的铜骨鸟该有些亲戚关系,而且更加厉害,一打不过敌人,居然一叫就是几百只一起来,不过不知道会不会记住陈信的长相,以后再遇到,马上叫出数百只,那从此他在这个谷中,什么事都不必再做了。 陈信眼看巨鸟散去,天色居然也渐渐的暗了下来,一看时间,明明才二十点,应该至少还要三个小时才会天黑,虽然现在是冬季,也没这么快。想着望向天空,看着满满的云雾笼罩着谷地,这才知道,因为云雾和山崖的关系,本来大约十五小时的白天,变成大概只有九个小时,其他的时间恐怕是漆黑一片,最多只有微弱的光芒,这样的话,自己也无法移动,但是现在的陈信,连练功都不太需要,无奈之下,只好坐在草堆中发呆,准备熬到天明。 其实陈信没有猜错,这里的日照不足,所以植物的光合作用不足,加上上方又为雾兽草排出的云雾状气体所封,所以空气中氧气的含量根本还不到一半,加上地热的关系,雾灵谷中彷彿数百万年前的环境,也因此还留存了许多的上古生物。而凤凰星上的铜骨鸟,确实是刚刚遇到的巨鸟所演化而来,因为环境的变化,使得体积逐渐的缩小,也变的较为脆弱。 许多类似的生物,在氧气成分的改变下,新陈代谢较快,因此寿命也因此减短,体型也受到了限制,不过当然也有些适合现在环境的生物,逐渐的在这个环境中进化,成为凤凰星上现在的主要生物族群。 陈信独坐在草丛中发呆,心想自己刚刚以全力挥出数十招,居然就使得自己的内息略有不足的感觉,虽然自己补充内息的速度极快,不过要是遇到需要全力交战的对手,岂不是必败无疑?这似乎是一种不合理的现象,难道有一得必有一失?陈信不相信无祖传下来的功夫这么逊,心想,不是自己悟错了,就是还有不足的地方? 陈信眼睛虽然睁着,但是心中却在想着功夫,自己现在的内息,似乎已经将经脉扩充到不能再扩充了,不过可以肯定自己现在绝对还没练到顶点,比如说三位领导也不见得比自己差,而大领导虽然没见过面,但是可以肯定,应该比自己的功夫还要高强,何况凤凰星上至少还有六个与大领导差不多的高手? 陈信想到风领导的功夫。在上次的对峙下,陈信察觉似乎对方内劲并不弱于自己,但是经脉似乎还没有自己的通畅,那又是怎么一回事?这样说来,自己的经脉该可以容纳更多的内息,为什么现在会有饱满的感觉? 当时会成为这种境界,虽然不是因为无祖前册,但是现在的状态明明就是“大海纳川”,所以这应该是正确的方式,那么说来…… 陈信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时又想不清楚,就在这个时候,忽然身边似乎传来微小的、窸窸逤逤的声音,陈信吓了一跳,藉着天空中勉强透下的微弱光芒望去,发觉四面居然有数十个大约手臂大小,软软的暗黑色圆圆扁扁的柱状物,正向着陈信慢慢的蠕动而来,经过了地方还留下了能够反光的黏液,陈信顿觉恶心,连忙向上一跃,离开了草丛。 不过这时已有一只爬到陈信的裤脚,陈信一跃,居然把那东西一起带了起来,那东西马上黏住陈信,陈信又不敢用手去抓,运刚劲于腿,用力一挥,那东西被弹开。 可是弹开之际,居然将陈信套在军服外,伪装用的白色裤管撕裂了下来,着地之后,还立刻卷成一团,紧紧的包裹住那块布片,不片刻又伸张了开来,竟是怡然无损,而且那片布也不见踪影,看来是被这东西吞噬了。 陈信要是再慢片刻,虽然未必会受伤,但是恐怕在合金军服之外的白色衣裤,难逃碎裂的命运。 陈信眼见下方的那群怪东西,缓缓的集中到陈信刚刚坐过的地方,居然又是紧紧的缠着那小片压平的草堆。 陈信这才看出,这些无以名之的柱状物,居然在身体的下方,能流出腐蚀性的液体,将猎物腐蚀后再行吞噬。草堆大概没什么好吃,它们腐蚀后并未吸收,但是看来刚刚那块白布就挺美味的,陈信皱着眉,眼看着这些东西慢慢转身,慢慢的散去,只在地上留下了一摊晶亮的液体。 这时陈信再也不敢落下,望着眼前足有数公尺宽的风突树,乾脆拔出绿柳刀,挖了一个可容身的**,面向外的盘坐在内,再也不敢留在地面,也不敢分心思索自己内息的问题。想了想,现在倒是个与司令部联络的好机会,打开了耳中的收发机,陈信开始呼叫:“青面狼呼叫狼窝……青面狼呼叫狼窝……” “这是大肥狼,青面狼你怎么了?这么久没消息?”大肥狼就是总司令身旁的三位近身侍从军官之一,一级军官胖子方幕思。 “之前难有机会传讯,现在已经混入爆雷羊群。”陈信心里暗骂,硬要说敌人是羊群,不知道其实是一堆猛虎。 “这里是狼王。”总司令亲自来接了。 “狼王,敌方实力强劲,不适合对敌。”陈信不希望两边再打起来。 “青面狼,证明你已进入中枢,你不用为此担心,继续报告。”总司令好像知道敌方很强。 “狼王,原来的联邦分驻政府副首长毕其多,现在在南半球,南北半球似乎正要发生战事。”如果方彭将军讲的是真的,陈信希望联邦去找南半球的麻烦。 “你作的很好,青面狼,现在安全吗?” “现在被羊群试验忠诚度,身在雾灵谷。”这样会不会有人来帮自己?陈信摇摇头,不可能的。 果然卢总司令说:“多加小心,狼窝无法支援。” “狼王,第五小组安全吗?”陈信在担心薛乾尚等人的安危。 “全组安然到达基地,青面狼,那一次你作的很漂亮,我会照顾他们的。”总司令以为那次是陈信设计的,不过这样一来,陈信也安心了。 “谢谢狼王,完毕。” “完毕。” 陈信心中一阵舒畅,只要这次再成功的将父亲救出,自己的心中将再无牵挂,就算回不了地球,似乎也不是那么遗憾了。 凤凰三十八年第五十七周周四 五天来,陈信现在再也不敢在空中飞行,沿路慢慢的找寻,又不知从何找起,还好的是,在地面上倒是没有生物速度比他更快,所以陈信还能安然的在谷中行走,虽然也遇过几次的凶险,但是也总能安全的度过,不过身上的衣服倒是破的差不多了,陈信乾脆丢掉外衣,反正里面还有联邦军的制服。 但是在这方圆近百公里的地方,尽是高过数公尺的各种植物,若是不能飞行,慢慢寻去,陈信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所以陈信决定,今天要是再没有收获,明天就要冒险向上飞,那些巨鸟拼得一只是一只,到这个地步,陈信也不想考虑太多了。 这时陈信走到了一个还算空旷的地方,不禁伸了伸懒腰,心想,在这里总可以一阵子不用提心吊胆了吧?陈信将脑袋四处扭动了一下,突然间,陈信的脑袋差点扭不回来,连忙转身望去,在陈信的左方,居然有一间木制的房舍。 在这里,陈信看到再奇怪的动物,也不会觉得惊讶,但是这是一间房子!而且与爆雷基地外的房舍形状极为相似,这表示这里一定有人居住,不过这种地方还能住人?陈信摇摇头向着房舍走去。 到了房外,陈信轻轻一推房门,自然是锁上的,陈信敲了两下门,里头也没有回音,大概是出去了,陈信看着有点破旧的房舍,心想居住在这里的人,应该住了有一定的岁月,要是能找到这个人,问问他火龙在哪里,对方想必知道,陈信想到这里心中极为高兴,于是在门前坐下,等待着屋子的主人回来。 这一等,陈信等到十八点多,再一个多小时就天黑了,陈信心中发急,心想这屋子的主人也该回来了,难道这里早就没有人住?还是这屋子的主人有好几个地方可住?陈信几次忍不住想破门而入,看个究竟,不过心想要是屋子主人回来,恐怕不好意思,才一次次的强忍了下来。 到了十九点,陈信乾脆躺了下来,心想自己在这等上一晚,明天还没有消息,就只好破门而入了。就在这时候,房舍的右边,忽然没声没息的转出了一个人影,陈信察觉到了气劲的流动,一跃而起,高兴的看着对方。 这个人大约六十余岁,头发过腰,满脸胡须,全身精赤,只在腰间围着一块兽皮,手里拿着根木棍,这时被陈信发现自己的声息,似乎觉得颇为讶异。 陈信看着对方全身气劲不断的流动,心里知道对方心中充满防备,而且功夫似乎并不弱于狂雷基地的三位领导,陈信心中奇怪,在此遇到人类,对方应该高兴才是,为何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当然自从上次的事件后,陈信已经习惯于将内息隐藏于体表之内,虽然仍是念动功随,但体外已经看不出来,对方该不会像上次的风领导一样,产生误会才对。 陈信尽量和善的问:“请问这是您居住的地方吗?” 对方点点头,并未说话,仍然敌意的瞧向陈信,陈信见对方不作搭理,搔了搔头又问:“您是一个人住吗?” 对方仍然不说话,与陈信对视了片刻才迟疑的说:“你……来干……什么?” 似乎久未说话,有点不太顺。 陈信当然高兴,对方问到主题了,连忙说:“我来找火龙的,您知不知……” 对方突然打断陈信的话说:“我不管……你要找什么,我讨厌……联邦,反正你也……出不去了,自己另外去找个地方等死。”后面几句越来越顺,似乎逐渐恢复语言能力。 陈信正要解释,自己不算是多纯种的联邦军,对方忽然问:“火龙是什么东西?” 陈信连忙解释:“是一种很大像蜥蜴状般直立的怪物,大概五公尺,脑袋好像一只大鳄鱼,刀枪不入,还会喷毒……”陈信尽力说的活灵活现,对方要是不知道,自己可不知道该如何寻找了。 那知道对方越听,脸色越是奇怪,似乎回忆起久远的伤痛,猛然大喝一声:“原来那叫火龙!三十五年前果然是你们搞的鬼,现在还想故计重施,拿命来。” 一棍直往陈信劈去,陈信吓了一跳,这招与大哥裂地棍法的绝招有点像,也是让人避无可避,但是劲力笼罩之下,似乎威力大上数倍。 猝不及防之下,陈信无法躲避,眼看这一击威力万钧,陈信双掌送出八成内劲,往劈下的木棍迎去,两力交击,轰的一声大响,陈信双臂剧痛欲折,双腿也足足被打下了半公尺深,而对方木棍居然怡然无损,陈信大惊失色,功成以来,自己使出八成内劲从未落在下风,现在居然打不伤对方的木棍? 对方见陈信居然接的下这一棍,也是十分意外,趁陈信尚未抽腿,又是同样的一棍,满蓄劲力,直直劈下。 陈信本来应该来的及抽出绿柳刀,但是忽然好胜心起,劲力一催,十成力道送出,想要与对方拼上一拼,又是轰然一声,陈信又向下陷了半公尺,直到腿根,但是对方也向后退了数步,竟是不分上下。 对方一楞,似乎是不敢相信,陈信趁机一跃而起,青龙一现,抽出了绿柳刀。 这时,对方手中的木棍忽然吋吋碎裂,向下散落,这毕竟是一枝木棍,虽然对方劲力护住木棍,但是在与陈信功夫不相上下之时,木棍在两力一挤之下,终于碎落尘埃。 陈信眼见如此,当下刷的一声,又将绿柳刀收了起来,对方一见更怒,大吼:“黄某不承你的情!”双掌一挥,交错攻来,瞬间幻起漫天掌影,扑天盖地的往陈信攻来。 陈信见对方似乎无理取闹,心中也是不快,见对方劲力漫天,但隐隐向着自己胸腹而来,看准对方将击未击的瞬间,身形一闪,向着对方因为攻击而产生的破绽袭去。那知自己一闪,对方相应变招,陈信居然是攻不到对方的缝隙,当下两人翻翻滚滚的攻防了数百招,不分上下。 当然陈信现在若是将绿柳刀抽出,想来当能获胜,但是自己并不是来此打架的,对方到底是为什么如此火大?陈信一面对敌,一面想着对方说过的话……三十五年前的事对方知道,也就是说他是之后才进来的,不过之后不是没人敢来吗?他又姓黄,难道说…… 陈信忽然想出了对方的身份,一个分心,被对方的掌影笼罩住,这时陈信只能拼命的全力闪躲,哪里说的出话来。 无奈之下,陈信与对方相击了数掌,但这时陈信的内息又开始隐隐的不足起来,心中一惊。自己数日前未能想通的问题,今天就尝到苦果,还来不及后悔,当下接招欲来越是吃力,对方也察觉了陈信劲力渐弱,自然毫不放松,穷追猛打,陈信就算想抽绿柳刀,这时也腾不出手来。 数招过去,陈信越来越难支撑,心想这次要是真的伤了对方,也无可奈何了,当下双掌一圈,刚柔分流,阴阳两劲由左右双掌奔腾而出;对方懵然不知,双掌聚力迎了过来,与阴阳两劲一接,当场一掌击空,不受控制的旋转起来。 陈信眼见阴阳二劲已经包裹住对方,自知威力强大,只怕对方非死即伤,心中欲收回劲力,但是因为适才自己全力攻击,这时也只来的及收回三成力道,只听轰的一声爆响,对方被炸的须发寸断,连腰间的那块兽皮也破烂不堪,只来的及在空中喷出一口鲜血,重重摔向地面,人事不知。 陈信知道对方当时正全力攻击,护身气劲较弱,掌劲击空后劲力欲求回收,已然不及,还好这掌威力虽大,但是爆劲范围遍及对方全身,所以对方是全身受创,要是集中要害,只怕马上骨碎肉烂、无药可救。 寻思间连忙将对方抱起,这时天色已黑,陈信仔细一想,也不愿打破大门,轻轻的向上一跃,踢开二楼窗户,携着这人飞身而入。 二楼有张大床,陈信将对方放在床上,将出发前方彭将军准备的药品让对方服下,掌力一催,将药性缓缓的催动,心想还好方彭将军知道自己不善治伤,逼自己带了一些伤药,跟着慢慢将对方移位的内脏,缓缓的扶正。 过不多时,对方缓缓的醒来,一眼望见陈信,声音微弱的说:“我不……用你救,你们……联邦这些……咦……你怎么……会有这种药?” 看来要不是不能动弹,他又会往陈信扑去。 陈信先不答他的问话,眼睛看着他说:“你是不是大领导的公子?三十五年前封住谷道的黄吉?” 对方大惊失色,挣扎的说:“你……怎么知道?你是……谁?” 果然是黄吉,陈信说:“我叫陈信,我是方彭将军带来的,这些事都是他告诉我的。” 黄吉似乎在回忆:“方……彭?” “当初回去报讯的那个人。”陈信连忙接着讲。 黄吉似乎信了八成,缓缓的说:“小彭?……他当了……将军了?那你为……什么……”眼光看着陈信身上的联邦军服。 陈信松了一口气说:“你先好好养伤,我会慢慢的解释给你听。” 原来这位果然是黄祥大领导的独生爱儿黄吉,当时的九人成功的封住山谷,不知道为什么只剩他一人,狐独的留在雾灵谷中独居了三十五年。 火龙的名字,是在之后才命名的,难怪黄吉并不知道:而当年那件事,在当时众人也曾怀疑过,这是不是联邦军玩弄的花样,所以黄吉见到陈信,不但穿着联邦军服,而且居然开口就问火龙,难怪马上怒从心起,一心只想宰掉陈信。 到了深夜,黄吉伤势终于慢慢的稳定,与陈信对答之下,才终于知道陈信来此的来龙去脉,而陈信当然开始询问黄吉,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不离开雾灵谷? 黄吉摇头苦笑,回答:“陈信,你一定以为雾灵谷其实也没多大凶险,以前没有回去的人一定是深入沿中遇到不测,要是一进来之后,马上就沿原路爬山崖出去,应该就没事了,对不对?” 陈信点点头说:“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当年也是这样想,不过我们全然想错了。”黄吉摇摇头说:“当年,我心想只要不进入谷中深处,就该没有凶险,没想到……凶险居然就在山崖上。” 陈信静静的听,黄吉于是缓缓的说着:“当年,我们十人一到崩裂的谷口,眼看原来是上方的山崖因地震崩裂,落了下来,将陡峭的山崖变成缓坡,不过还好的是,雾兽草吐出了雾气,仍然弥漫了谷的上方,不过变的薄了一点,也只有那种庞然巨物,才能不惧雾兽草的吸引,一步步的爬上山崖,所以……当时我让小彭回去报告,与其他八人一起溜下山崖。” 黄吉似乎陷入了遥远的回忆,慢慢的说:“当时,我们由谷底将山石清去,上面的山石依然不断的滑落,而且又有一些野兽过来侵扰,危险万分……不过我们还是顺利的将山石清除,使得那怪物再也爬不上去。但是,当我们想爬回山崖的时候,却发现山崖中段居然隐藏着一种奇怪的生物……” 山崖中段?陈信想起当时自己爬下时是有奇怪的感觉,那里竟然有生物?忙问:“是不是爬过时会觉得不像岩石,似乎比较软?” 黄吉点点头说:“那是爬下来的时候,似乎……似乎那怪物身上有个缝隙,若是向下爬,就不会打开,若是要爬上去,那怪物就会张开裂口,待人不知不觉的爬入后,马上分泌一种强酸的液体,然后将人缓缓的吸入……” 黄吉这时满脸痛苦的说:“我们为了安全,彼此身上联系了绳子,向上爬去。我是最后一个,但在雾中爬没多久,我就感到同伴们传来一声声的惨叫,身上的绳子正向上绷紧,一点也不像我原先料想,不慎被雾兽草吸飞的情况。我正不知道为什么的时候,绳子越拉越紧,本来我只爬到下段,被拉的直往上方而去。” “然后呢?”陈信忍不住问。 “忽然间拉力消失,我直到近距离,才看出原来是我前面的两人,各陷入两个不同的洞穴中……两人间的绳子正崩的紧紧的,所以我才没被继续拉过去,我还看到他们正不断的挣扎,我用力的拉,直到绳子拉断也拉不出来,不久……两人间的绳子终于被腐蚀断了,他们……”黄吉再也说不出话来。 陈信一面替黄吉难过,一面担心,这样自己该如何出去? 黄吉过了片刻,才继续说:“其实,我也想过只要将风突树全部砍倒,我就一定能出去,但是谷中生物一往外流窜,只怕要生灵涂炭,最后我终于死心,在这里居住下来,没想到你居然也跑了进来。” 陈信一面佩服黄吉的心胸,一面想,要是黄吉能出去,也不会一直待在这里,不禁颓然坐地,心中不断的思索着,难道自己就这样留在这里了吗? 黄吉自然能体会陈信的心情,躺在床上也不作声,陈信苦思半晌,忽然心中一动,大喜说:“黄吉,如果沿着风突树爬出去呢?” 黄吉却又摇了摇头,说:“树上遍布雾兽草,爬树比起爬山崖还危险……” 陈信心中又冷了下来,黄吉忽然想到什么继续说:“这些年来,我只想到一个方法……但是,还是办不到。” 陈信连忙追问:“什么意思?” “要是能清开大约五公尺宽的雾气,以我的速度,大概可以不被雾兽草的吸力所迷失,循着正确的方向脱困……”黄吉说。 陈信眼睛一亮,大声说:“好办法!” “没用的。”黄吉又泼陈信一头冷水:“我现在也不过一掌能击出七、八公尺远的距离,第二掌要再击出,时间上又来不及,这片云雾至少也有五十公尺深,要是想送这么远,不是不可能,但是清开的雾气却又不够宽了。” 黄吉又叹了一口气说:“也许再练个二、三十年,我们两人合力就有希望了。” 转头望向陈信说:“你该还没有五十吧?三十年后也不过七、八十,我却已经快一百了。” 不是这个问题啊!陈信也懒的解释自己年龄,再练二、三十年?陈信又想到另一个方法,连忙说:“要是我们两个一面向上,一面轮流发劲呢?” 黄吉似是从没想过这个可能,眼前一亮说:“也许可以……我想一下……”过了一会儿,眼神又黯淡下来,摇摇头说:“不是没有可能,但是谁也不知道正上方是不是有阻碍,风突树刚好在八、九十公尺高的地方,四面生长着许多枝桠,若是在半空中需要转折,绝对没有机会的。” 陈信不再做声,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么样才行? 黄吉忽然问:“陈信,你的功夫是怎么一回事,一开始似乎与我不相上下,后来劲力似乎颇有不济,最后却一掌把我打成这样?” 陈信燃起一线希望,连忙说:“那功夫……”这才想起来没取名,尴尬的说:“那是一种阴阳两劲互相融合,在空间中引爆的功夫,要不然,其实我的功夫实在不如你。” 黄吉听后想了想,明白了其中的奥妙,点头说:“没想到你居然同时具有阴阳两气的功夫,这样的话,你可以试试送出五十公尺,一爆之下,说不定能挤开五公尺宽。”想了想又摇头说:“不过就算威力大过一倍,只怕也只能穿出二十公尺远……加上我的,大概还是不行。” 陈信说:“无论如何,明天我们先试试看。”黄吉躺在床上,也是兴奋的点头。 两人各自休息,等待明天的到来。 凤凰三十八年第五十七周周五 第二天,黄吉已经勉强能移动,陈信扶着他走出屋外,两人互相期待地对看一眼,陈信向上飘身,直飞到五十公尺高的云雾的底下,双掌一凝,全力向上一送,四阴六阳,两股掌力破空而上,陈信心中知道,爆劲大概有两倍的威力,于是两掌推出时只先排开两公尺宽。 陈信一面催劲,心中也越来越失望,眼看只能送出二十公尺,这时两股气劲已经急旋了起来,轰然一声爆响,爆开近五公尺宽的一条甬道,陈信叹了一口气,往下飘去,落在黄吉的身边,不再说话,将黄吉扶了进去。 两人相对默然片刻,黄吉毕竟住了许久,比较习惯,过了一会儿已经恢复了过来,对陈信说:“这样的话,也许能比较早出去……” 陈信这时也没答话,忽然想到吉吉和乐乐不是有增幅功能吗?心中连忙呼唤吉吉乐乐。 过了一会儿,陈信心中才传来声音:“爸……你找我们?”陈信一时之间,分不出是吉吉还是乐乐,陈信正想发问,这个声音说:“爸……你再等一天……我……我们再向你说清楚。” 陈信心中有气,再度呼唤,居然不再有回音?陈信心中觉得奇怪,自己之前呼唤他们,从来不会有这样的结果,现在到底是怎么了?不由得又有点替他们担心。 黄吉看着陈信忽惊忽怒,神色变换,自然不知道陈信心中在想什么,只好劝慰的说:“陈信,现在我们只有加紧练功,总有一功能出去的。” 陈信一听,点点头思索着自己的功夫,想起自己功夫上的毛病,黯然一叹,黄吉还不知道陈信的功夫现在一直停顿,找不出增强的方法,而陈信也正一直想着“气凝液滴”是怎么回事,却怎么样也想不通。 黄吉大概是太久没跟人说话,仍然有一句没一句慢慢的念着:“其实要不是雾兽草喷出了气体太麻烦,看不出所以然来……下雨又冲不掉……大概原来根本就不是液体,也不知道是怎么化成雾气的……” 陈信突然一惊,打断黄吉的话:“你说什么?” 黄吉一楞:“什么?”陈信连忙说:“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次。” 黄吉虽然不知道陈信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照说了一次,陈信心中电转,本来“气凝液滴”自己一直认为跟水有关系,难道根本不是?那气和液到底有什么关系?固体融化变成液体,液体汽化变成气体,除了温度、压力外,表现于外的就是体积了,陈信猛的跳起,大喊一声:“我终于想通了。” 接着陈信不管黄吉一脸讶异的看着自己,马上盘膝一坐,入定去了。 第四章 妙计屠龙 原来陈信想起自己的内劲虽然充满经脉,但是却似乎较他人为弱,虽然也能吐出不小的气劲,但数十掌过去,往往无以为继,原因似乎就在自己的气劲太为松散,若是能能将之凝结,岂不是体积马上变小,能力不减,但是却仍能够增强内息的含量? 于是马上将体内气劲,逐步凝练,但是陈信发现,只有丹田内才有办法将气劲逐渐压缩,没关系,在这荒谷中,有的是时间,陈信缓缓的将丹田中的气劲凝结,再纳入原来在主脉的气劲凝练,直到凝结到一个程度,才将已经有些不似气体,反而像液体的内息送出,再换入百脉中的气劲,继续凝练。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信全身气脉运行,不再像之前的一股暖气随处移动,反而像是一些到处流动的液体,体积还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陈信连忙继续专心运劲,将空虚的丹田缓缓的补满。不过现在的内息较之前远为凝实,补满的速度自然较慢,但陈信也不心急,慢慢的将内息在全身流转。 过了良久,陈信发现,虽然丹田内和主要经脉内逐渐的补满,但是身外百脉始终只能凝结一半左右的体积,其他部分还是以原来的“气状内息”形式存在,再怎么样运转也是如此。陈信心中一笑,自己也太不知足了,若是百脉外的劲力也凝结起来,自己岂不是忽然多了三倍的力道?心神逐渐移开,任内息自然运转,眼睛睁开站起来。 这时黄吉却已不在眼前,陈信向外一看,天色已黑,这次运功还蛮久的,陈信终于了解,自己以后练功的目的并不是再扩大经脉,而是努力将体内的内息凝练,体积越是缩小,能够蕴藏的内息就将越为丰厚。 其实陈信不知道,大多数人并不像自己,在一次误打误撞之下,打开了全身经脉,还加上莉丝雅在一旁补入阴力,使阴阳纠结,龙虎交泰,也因此才不至气泄而亡。 普通的人大多一面增加内息,一面运用己有的内息拓宽的经脉,而在经脉不断的压缩下,越是修练,内息越是凝结,自然而然就不会遇到只拍出几掌,就觉得内息不足的窘状。 所以虽然陈信与黄吉对掌之下,两人似乎平分秋色,但这是意味着陈信经脉较黄吉通畅,可是内息实在还不如黄吉深厚,所以才会不耐久战;而直到现在,陈信身体内的内息,才真正的比黄吉还高。 这时心中的声音突然出现:“爸,你练完功夫了?” 陈信还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因为以前本来吉吉都是叫“老爸”,乐乐都是叫“爸爸”,而且声音的来源也分左右两边,现在不但浑然不分,而且也分不出来自何处,陈信眉头一皱,心想这是干嘛?玩弄我? “才不是!爸,你坐下,我慢慢告诉你。”陈信依言坐下,只听这不知道是吉吉还是乐乐说出了一番话来。 原来当时方彭将军告诉陈信凤凰星上各家势力分布状况,而且地球上还有许多的强手,使陈信心中泛起一股难以敌对的感觉,吉吉和乐乐自然接到了这个讯息,也跟着思索解决的方法。 终于吉吉和乐乐,藉着彼此的相交接处,开始尝试互相沟通,没想到对方居然与自己有一样的想法,于是开始了一连串的商议。他们认为现在的状态,虽然能帮陈信的忙,但是最多不过是变一把很利的刀,或是自己随意行动,配合陈信攻击而攻击,这样功效不大。 于是吉吉和乐乐第一步,是将各自的两块躯体、心思,尝试着融合在一起,所以陈信数日前呼唤他们时,只剩一个声音。 陈信越听越惊,听到这里连忙问:“什么数日前?” 声音回答:“爸,你不知道自己练了三天吗?” 陈信一阵愕然,作声不得,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问:“你们融成一体又有什么用?” “我们融成一体只是过程,爸,我们的目的是要与你融合。” “什么?”陈信吓一跳。 “当我们与爸融合后,我们就像是爸身上的一部份,爸想要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这不是与之前一样吗?”陈信越来越担心,这两个小家伙别要做什么傻事。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这个吉吉和乐乐的综合体说:“以前是通过我们,再控制我们的变化,可是之后爸就可以不用通过我们,直接控制这片约四十公斤的躯体。” “那你们呢?”陈信心中更是担心,怎么用躯体形容自己? “那我们的意识就消失了,爸。” “吉吉乐乐!你们胡说什么,不可以。”陈信大骂了起来,自己从没把它们当作武器。 “爸……我们本来就是为了当武器而制造的……”声音缓缓的说:“而且增幅能力会更强,直到五倍,不过在爸刚接手的时候,控制上会有点不习惯,就像身体多了一部分,要开始学习怎么使用。” 陈信心中难过:“吉吉乐乐,变回来吧。” “来不及了,爸,我们早知道你不愿的。”声音过了一下又说:“爸,虽然我们有增幅作用,不过要在有接触的状况,才能发挥大约五倍左右的能力,要是外发的掌力只能增加大约两倍。” 陈信虽然难过,还是听的莫名其妙?你们还能外发掌力? 声音回答:“爸,包在手上就好了啊。” 陈信也懒得去想怎么包,那声音继续说:“爸,这些都是你要练习的,我们也该走了。” 去哪去?陈信忽然觉得身上一痒,吉吉乐乐似乎正由覆盖处的皮肤毛孔,做着转换的动作,同时陈信的神经忽然受到一阵刺激,心中又惊又急,待要运功抗拒,又怕伤了他们,而且它们似乎是顺着内劲而入。 这时黄吉闻声上楼,陈信眼看着他似乎正要招呼自己,但这时自己的中枢神经忽然一麻,向后一倒,晕了过去。 凤凰三十八年第五十八周周一 陈信终于醒来,眼前是黄吉关心的脸孔,黄吉看见陈信醒来,连忙说:“陈信,你昏了两天了,还好吗?” 陈信全身无病无痛,一个翻身就跳了起来,也不理会黄吉,第一件事就是在心中寻找吉吉乐乐,然而陈信不断的呼唤,吉吉乐乐也依然毫无消息。 黄吉看陈信面色凝重的喃喃自语,忍不住说:“陈信,你还好吧?怎么了?” 陈信蹲下身来,将头埋入双手中,低声的说:“对不起……请……让我静一下……” 黄吉浑然不解,但是看到陈信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也不再作声,下楼去了。 陈信心中苦思,吉吉和乐乐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怪自己功力一直无法再进步,可是现在自己不是又悟通了一句吗?难道是……难道是他们认为,这世上还有更难以想像的人物?陈信摇摇头心想,吉吉乐乐啊,你们不知道我根本不想用你们当武器吗? 陈信又思索了一会儿,自己一直都不愿意用到他们,真的是怕他们受到伤害,但想到他们临去前说:“我们本来就是为了当武器而制造的……”难道他们希望我善用它们,所以才将意识去掉? 陈信心里不断的转着,吉吉和乐乐这段日子所说过的话,从刚会说话开始,后来才智逐渐显露,直到最后的逐渐成熟。陈信心想,也许这本来就是他们会走的路。 这时,陈信才将心思放在吉吉乐乐的躯体上,心神延伸过去,果然往双手冒了出来;不过胸口部分却不再分开。陈信这才想起,他们已经融合在一起了,于是将一大部分往右手伸出,只留下部分与手掌相连。 陈信感觉他们似乎与自己接触的部分,比起以前更为紧密,彷彿就是手的一部分,陈信想,也许这样自己与他们,算是真正的心意相通吧。陈信一直不愿相信他们真的失去意识了,心想,也许有一天,我不再需要它们帮助我的时候,他们又会再恢复,再和自己聊天,叫我爸…… 陈信想起自己的父亲,现在也没有时间再感伤了,自己要不断加强能力,总有一天能和吉吉乐乐再度会面。 陈信抬起头,向下走去。 黄吉正在楼下徘徊,陈信先是打坐了三天,然后一个人在楼上不知嚷嚷什么,自己上去一看,居然马上昏了,用内息测测他是不是运功受伤,又不像,醒来又一副难过的样子,难道……难道陈信的功夫出了差错? 正胡思乱想之间,陈信却又昂首阔步的走下来,黄吉一眼望去,发现陈信精气神完全饱足,似乎与前些天比起来又是另一个样子,心想,这似乎不像功夫出了毛病,反倒是功夫似乎进步许多。 这时陈信向黄吉点点头说:“我们再试试看。” “试什么?”黄吉问。 “打天空,现在你不是已经好了吗?我们再试试。”陈信回答。 黄吉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是看陈信执意要去,也无所谓的就随着出门。 两人走到屋外,飘上五十公尺高处,望着顶端的雾气,陈信说:“黄吉,你先出掌。” 黄吉也无所谓,总不会过了几天就忽然能出去了,当下全力一掌发出,陈信在黄吉劲力将消之际,跟着两掌推出,当即刮起一阵狂飙,随着黄吉的掌力追去,陈信现在内息丰厚达以往三倍,虽然不能发出三倍的劲力,想来两倍应该没问题。 其实他心里已有相当的把握,这次他用的是阴阳两劲各占一半,本来不会自行旋转的,但是不多久,追到黄吉向上的掌力,阴阳劲力受到影响立即开始旋动了起来,追着黄吉的掌力往上破至四十公尺高,轰然一爆,足足爆开六公尺宽的一条通道。 黄吉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回头望向陈信,却已经落到了地面,黄吉连忙追去,大叫:“怎么可能?陈信,我们再练练一定可以出去了。” 陈信回头笑笑说:“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黄吉奇怪的问,还有什么事比出去重要。 “火龙肝。”陈信回答:“现在应该告诉我火龙在哪里了吧。” “我们一起回去,难道他们还会不信你?”黄吉觉得莫名其妙。 “不成。”陈信说:“我想过这个问题了,虽然足以取信,但是毕竟他们与我的约定是取得火龙肝,若是临时赖账,或者忽然不愿意让我父亲回去,那可麻烦了。说不定还要再来一次。” “不可能的,火龙我们打不赢。”黄吉连连摇头。 “应该没有关系。”陈信说:“你告诉我火龙在哪,当年已经找到火龙的弱点了。” “陈信你不了解,火龙不是人力所能对付的。”黄吉叹着说:“我一直没告诉你,我在这谷中住下来之后,才发现到当年爬出雾灵谷的火龙,只是小只的火龙,成年的火龙身高足有十几公尺,你怎么知道还有没有弱点?” 陈信也愣住了,本来心想自己功力又高一倍,又知道火龙的弱点,想来应该不难对付的了,没想到居然谷中的火龙又大上两倍?陈信想起上次比铜骨鸟大上两倍的巨鸟,比起铜骨鸟不知难应付多少倍,那火龙又当如何? 黄吉在一旁苦着脸说:“别想了,就算看我在这呆上三十几年的份上,咱们回去吧。” 陈信想了想,心意已决,对黄吉说:“不行!这样吧,我先送你回去,我自己去对付。” 黄吉一听,楞了一会儿,才说:“那你怎么回去?”心想陈信是不是疯了? “我自有办法。”陈信心想吉吉乐乐既然说,利用增幅作用,外发掌力该有两倍,想来自己应该可以出的去。 黄吉呆视了陈信半晌,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说:“好!” 陈信欣然一笑,点头说:“那就麻烦你告诉我路径,我马上就送你回去。” 黄吉瞪了陈信一眼,嚷着说:“去你的,我陪你去宰火龙,大不了不要回去了。”一转身,向着屋内走去。 这次反而轮陈信楞在那里,看着走进屋内的黄吉,久久说不出话来。 凤凰三十八年第五十八周周二 昨天夜里,陈信不管如何苦劝黄吉,黄吉总是不做理会,两人争执到最后,黄吉撂下一句话:“要不然就一起回去,要不然就一起去宰怪物,不用再说了。” 陈信也只好作罢。 第二天,陈信随着黄吉七转八绕的奔行,沿路倒是都没有任何怪东西,陈信心想,果然三十五年不是白住的,奔行了两个小时,黄吉终于停了下来。 向前望去,前方是一片方圆将近一公里的空地,中间除了风突树和短短的野草外,只有个高高隆起的土丘,丘中一个向地下延伸的地洞,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到,心下不禁奇怪。 这个原始的山谷中,居然有这样一个空地?想来火龙就在土丘内了吧?但是又看不出端倪。 这时黄吉对陈信说:“火龙平时都在土堆中休息,数目不多,只有三四只,不过在火龙的肆虐下,除了风突树外,这里难有其他的生物。”又说:“火龙通常都是下午才会出来,所以我们要在这里等几个小时。” 陈信问:“要是我过去,能不能引他们出来?” 黄吉一怔,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陈信想了想,拔出绿柳刀说:“现在过去,说不定只出来一只,你在这儿看着,我去试试看。” 黄吉还来不及拦阻,陈信已经一溜烟的飘往前方,黄吉急的一跺脚,只好拿着新作的木棍,守在一边。 陈信飘到土丘,探首往黑洞中望去,似乎隐隐有粗重的鼻息声,陈信心想,不会是都在睡觉吧?正想着该不该下去瞧瞧的时候,里面似乎传来骚动,过了一会儿,又是全无声息,陈信心中一阵憟然,正全神灌注,眼前忽然出现一张裂开来足有五、六公尺的大口,随着森森的利齿,扑鼻的腥气,猛的向陈信扑来。 陈信连忙向后一闪,真是千钧一发,巨口“喀的”声合拢了起来,陈信站在三公尺外,瞪视着怪物,心想这巨兽速度怎么如此之快,正全神戒备,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巨口又慢慢的收了回去。 陈信拿他没奈何,乾脆推出数掌,向洞内打去,霎时间洞中轰轰乱响,土块四散掉落。 黄吉大吃一惊,心想陈信怎么这么胆大包天,现在也来不及拦阻,在一旁又好气又好笑的乾着急。 果然有用,陈信打的正愉快,心里正想要不要乾脆打塌了土堆,以后再来检死鱼,忽然劲风猛然袭来,正是一只火龙向着陈信扑了过来。 虽然陈信适才的掌力只不过大约六成,但是火龙竟然恍若无物的直扑过来,陈信心中一惊连忙飞退,哪只火龙一扑不中,惊天动地的厉啸一声,一跃向着陈信扑来,陈信这才看清楚这只火龙居然足有十公尺高,这一下居高临下,左右两只亮晃晃的利爪,口中两排白森森的利牙,笼罩了陈信周围十公尺,居然是无路可逃。 陈信右掌拿着绿柳刀,左掌全力一击,双足撑地,空中一个转身,全力向后飞逃。火龙被陈信一掌击中,扑下的势子缓了缓,陈信也趁着这个缝隙,一溜而出,但是才刚脱出危机,眼前一花,火龙居然张开大嘴在前面等着自己,怎么可能这么快?陈信再也止不住自己的冲势,眼看就要冲入这只火龙的大嘴内。 陈信这时眼看就要变成火龙的午餐,勉强单足点地,稍微更改为向上斜冲,但是仍然逃不出火龙的上面一排巨齿,陈信这时双手紧握绿柳刀刀把,全力向着火龙的上唇劈去,扑的一声,陈信一个借力,向上翻过了火龙的头顶,飘在二十公尺上方,喘息的看着火龙。 惊魂方定,陈信一望之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不是火龙快,原来在火龙扑往陈信的时候,早有两只同样大小的火龙绕到两边,等着陈信闪进自己的嘴中,而那只被陈信劈了一刀的火龙,只不过在将近三公尺宽的上唇裂开了一道约四十公分长、数公分深的伤口,鲜血缓缓的漫开,显的更为狰狞恐怖。 三只火龙望着陈信,鼻息咻咻有声,陈信这时才知道,以火龙的功势,自己决不敢落在地上,那这样要如何攻击弱点? 这时那只受伤的火龙猛的一跃,向着陈信咬来,陈信眼见火龙的劲道,大概能跃高六、七公尺,于是向上又飘了一点,准备再给他一刀。 这时旁边的树林传来黄吉的长呼:“小心火毒!” 陈信心中一惊,连忙又向上飘了十来公尺,果然火龙一见似乎扑不中,大嘴也不合起,咻的冲出了一大片黄红色的沙砾,向着陈信直射而去。 还好陈信现在已有腾挪的余地,向旁一闪,直冲出到五十公尺高处,停留于云雾之下,这时眼看其中一只火龙,正循着声音,向着黄吉而去,黄吉一看不妙,连忙向上一拔,冲到了陈信的身旁。 三只火龙怒视两人,连连厉啸,过了一会儿,也知道对两人无可奈何,终于转向洞内慢慢的行去。 其实以陈信来说,要是在空中飞行,绝对会比火龙迅速非常多,但是那也是直线逐渐加速而来,在近距离的闪躲转折,毕竟全部都是陈信自己研发的身法,能较火龙快上一些,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陈信与黄吉两人对望了一眼,心中正是万般无奈,没想到以陈信的功夫,居然只能砍下数公分深的伤口,本来要是只有一只火龙就罢了,也许陈信拾夺的下来,但偏偏又有三只,互为攻防,陈信就算是三头六臂,恐怕也不是敌手。 这时,黄吉眼见远远的一方,似乎有数只巨鸟飞起,连忙一拉陈信,两人向着林中地面落下,陈信也不再说话,随着黄吉又是七转八绕的绕回原地,两人站在屋前,黄吉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陈信。 陈信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对黄吉说:“我还有办法,等我两天。”迳自入屋去了。 黄吉再也想不出来陈信还会有什么办法,摇头叹了口长气,跟着进屋去了。 凤凰三十八年第五十六周周五 这几天,陈信不断的练习,将吉吉乐乐的身躯演练得随心所欲;不过还是只能顺利的变成刀或棍,要随着心意折转攻击,还没有办法。陈信本想藉着长距离的转折攻击,试试火龙的弱点,但是眼看这不是在三五天内所能熟练的,只好罢了,先练熟由保护着胸腹,快速的变成一把较绿柳刀还要长上两倍的刀,再变回来,反正吉吉和乐乐合在一起了,自然能做一把长度足足有三公尺的长刀。 这时陈信在空地将长刀挥舞了起来,虽未运劲力,倒也颇觉过瘾,反正自己只是在练快速的出入而已,没想到找食物的黄吉突然翻开了草丛,回到屋前,远远看见陈信手拿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刀,不禁目瞪口呆,张大了嘴问:“你这是哪来的?” 陈信一见,暗骂自己糊涂,不过一转念,心想反正是要给黄吉知道的,于是胡诌说:“这叫极乐刀。” “极乐刀?”黄吉还是迷迷糊糊。 “嗯!一见极乐,荣登极乐。今日你居然见到了此刀,只怕你命不久长……” 陈信索性胡诌下去。 黄吉再糊涂,也知道陈信在开玩笑,仍然说:“什么一见极乐,荣登极乐。这到底是哪来的?”还搔了搔被陈信打的只剩两三公分头发的脑袋。 陈信一笑,长刀一挥舞之间,竟是迅速无比的一收,钻进了胸腹之间,黄吉大吃一惊,瞪大眼睛上下望去,怎么自己眼睛一花,刀就不见了? 陈信也不再开玩笑,对黄吉说:“黄吉兄,这极乐刀是我的秘密,希望我们出去之后,您能替小弟守住这个秘密。” 黄吉听了之后,点点头说:“既然是秘密,那就算了……刚刚不是我眼花?你真的有把将近三公尺的极乐刀?” 陈信点点头,当下岔过话题,告诉黄吉自己对付火龙的计划,当下也让黄吉听的大叹匪夷所思,心想陈信不知道是哪里钻出来的,简直比火龙还要怪物,似乎身上的秘密越来越多,而告诉自己的计划,又是胆大包天,也不知道到底是否可行。 直到今天早上,黄吉还在怀疑陈信的计划,陈信却不再多做考虑,两人向着陈信进来的地方奔了过去,一面奔,黄吉还一面问:“陈信,你真的要去惹那些大怪鸟?” 陈信点点头说:“对,当时我与这边的鸟结下了仇怨,若是他们还记得,想来该会找我俩的麻烦,要是不记得,大不了再宰他几只。” “然后我们就向火龙那里逃?”黄吉不放心,要与陈信将计划复习一遍。 “对,然后斩下几只不死不活的让火龙杀,一定会惹来一大堆的巨鸟,围攻火龙,不过一到火龙的窝,我们谁有空,记得下去打一打火龙窝,赶他们出来。”陈信得意的接着说。 黄吉点点头说:“再来就是把火龙的窝打塌,让他们没办法躲回去,然后我们就该好好的躲起来看戏,等着最后再出来收拾。” 陈信一笑说:“没错,最好到时候两败俱伤,不过算来火龙应该会输,当火龙四散逃逸,我们就选一只跟着,最是稳当,而且火龙要是只有一只,好像比一大群怪鸟还好对付,记住等鸟群散去后再来寻宝。” 两人越说越是容易,似乎成功就在眼前,这时陈信已是识途老马,加上黄吉对雾灵谷的烂熟于心,没用几个小时,两人就到了当时陈信遇到巨鸟的地方。 陈信顿住说:“对了,黄吉,这把绿柳刀先放你那。”将绿柳刀一解,递到了黄吉的手中。 黄吉一愕,说:“那你怎么办?” 陈信神秘的一笑说:“别忘了我有极乐刀!” 黄吉眉头一皱,还真有?摇摇头接了下来,别在自己的腰上。 陈信跟着说:“要不是这把刀是别人心爱之物,送你也没有关系。” 两人不再多说,向上一腾凝在半空,往四方望去,谷林一片寂然,四周似乎没有巨鸟的影子。 陈信这下可嚣张了,在空中大声的胡乱叫嚷,把几天躲躲藏藏的闷气发泄出来,黄吉在一旁不禁摇头,陈信这可不正像一个疯子吗?对陈信的计划,也越来越没有信心。 过不多时,终于引起了巨鸟的注意,眼看二十来只巨鸟又是向着两人而来,陈信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还记得他,不过还是先跑为妙,与黄吉打个招呼,两人向着火龙窝的方向飞去,巨鸟自然阻住两人的去路,四面攻了过来,不过两人功夫高强,左躲右闪的将巨鸟击开。 不过这时两人当然不敢先劈个几只,免得还没飞到火龙窝,就被几百只围了起来,只好边打边闪的,一路向着认准的方向飞去。 陈信其实不知道,本来巨鸟对于仇敌确实会有深刻的记忆,但是陈信的外衣本来是一片纯白,煞是显眼,这时陈信将外衣脱去,巨鸟群自然一时认不出来。 所以两人没想到居然飞不出几公里,巨鸟居然一声嘎然长鸣,掉头不追,两人一看,才知道对方现在认不得陈信,没奈何,只好再向巨鸟追过去,陈信还一路放声大叫:“来啊!你来啊!” 巨鸟群闻声,似乎异常惊奇,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猎物,不再客气,也掉头向陈信迎去,两人一面闪躲,一面交换意见。 黄吉对陈信说:“陈信,看来恐怕要宰几只了。” 陈信高声回答:“先宰个一、两只就好,免得立刻就惹来一大群。” 巨鸟攻势越显凌厉,似乎对猎物在自己攻击之下,居然还能交谈表示不满,这时恰好各有一只对着两人飞来,黄吉拔出绿柳刀,青龙一现,当场砍下了一只,歪歪斜斜的落了下去,陈信同时阴阳掌力一出,将一只巨鸟转上几转,爆的皮开肉裂,直直的摔落地面。 两人心中都十分高兴,陈信是高兴自己功夫大进,与这些巨鸟对敌不再这么痛苦,黄吉是一直没有顺心的武器,在谷中三十五年来,被巨鸟欺负久了,这时能一吐怨气怎么会不高兴?开心的两人心想,现在再离去,巨鸟应该会穷追不舍了,于是准备突围而出。 没想到巨鸟忽然凄厉的一声长鸣,不一会儿,四面飞起数百只巨鸟,向着两人而来。 两人一见大惊,陈信这下估计错误,黄吉来不及责难陈信,两人连忙向着火龙窝飞去,只是满天巨鸟飞舞,数百只与二十来只毕竟大不相同,过了一会儿,黄吉一个闪躲不及,左肩被一只由后飞来的巨鸟刷的撕去一块皮肉,心中发狠,青龙再现,又斩下了一只。 陈信忙叫:“黄吉,撑着点,杀太多就不灵了。” 你的计策灵过吗?黄吉心中暗骂,不过倒是尽量不杀了,原来巨鸟虽不认识陈信,确认得绿柳刀劈出的青龙,所以一见青龙闪现,新仇旧恨涌上心头,马上呼朋引伴,团团围住着这两个胆敢与自己一群作对的家伙,还特别照顾黄吉。 两人与数百只巨鸟,在天空成为一个黑压压的战团,慢慢的往火龙窝移去,这时不要说黄吉周身是伤,陈信也挨了不少下,而且巨鸟似乎越来越多,不知道在哪里的亲戚好像也来了,两人足足挨过了三个小时,才终于移到火龙窝。 这时陈信偷空向下一望,见到火龙已经出来,竟然不只三只,还有一只五公尺高的,大概就是黄吉说的小火龙,四只火龙正在互相扭打,似乎在玩耍。 黄吉这时已经逐渐撑不下去,一见终于熬到了火龙窝,当下不再留情,一只只巨鸟被黄吉砍的歪歪斜斜的下落;但是两人万万没有想到,火龙居然对巨鸟没有兴趣? 一只只巨鸟掉在脚边,竟然完全不理会,只是偶而看看上方,似乎觉得颇为有趣。 黄吉这时心中大骂陈信害人,不过也没力气骂出口了,正不知自己还能撑多久的时候,陈信的声音忽然传来:“黄吉,再撑一下下。”还要我撑?撑不下去了!转头望去,陈信居然正一头向着火龙的窝中冲去。 原来陈信一见情况如此,也是心中发急,眼见黄吉是越来越无以为继,于是不再多作考虑,双手遮住头部,全身气劲用来护身,以最高的速度,向火龙的巢穴冲去。 陈信完全不作攻击,气劲护体,怪鸟一时也伤不了陈信,转眼被陈信撞飞数只,让陈信冲出战团。 眼看陈信要逃,怪鸟群连忙分出一半,几百只紧追着陈信身后,随着陈信向着火龙窝飞去,四只火龙一看大惊,连忙冲回保卫疆土,这时陈信已经冲入洞中,除了数只巨鸟来的及追随跟入,其他的数百只巨鸟与四只火龙,终于大战了起来。 火龙果然厉害,四只合力,嘴撕爪击,转眼间已经干掉数十只巨鸟,巨鸟立刻鸣声大作,除了少数还在攻击黄吉,其他的巨鸟一拥而下,对着火龙扑去。 这时火龙窝传来一声爆响,正是陈信以十成的劲道,催发阴阳掌力,当场将火龙窝轰爆的倒坍下来。黄吉一看大惊,本来自己现在已经快要不保,陈信居然又埋在土里?无可奈何,随即向下飞去。 四只火龙一看自己的窝居然被毁了?又看不出来是谁干的好事,厉声嘶啸,搏杀的更是激烈。 黄吉冲到一半,忽然又见土堆中竟冲出一人,这不是陈信是谁?只不过灰头土脸,一时不太易认。黄吉本来已近油尽灯枯,眼看陈信一埋一出,心中恰是一惊一喜,劲力一泄,再也提不起劲,绿柳刀一松,向下直摔而去。 陈信当时一掌全力击出,也没想到威力如此之大,居然能将十来公尺的土丘击塌,在土丘尚未全部倒塌之际,当机立断直直向上飞去,其他转回洞口飞逃的巨鸟,只怕已经一只只被埋在土下。由于陈信向上冲,遇到的是下落不久,蕴含力道还不大的土块,所以虽然还是逃不过被土埋住的命运,不过重新运劲再作腾起,总算冲出土中。 陈信眼见黄吉正悠悠向下坠落,两三只巨鸟正准备捡便宜,连忙向上一冲,举掌将巨鸟震开,一把将黄吉抱住,眼看大功告成,带着黄吉连忙逃之夭夭,向着空地边的草堆中间,直钻了进去。 这时陈信与黄吉才算喘了一口气,黄吉顾不得自己心中早已准备好了一大篇要骂陈信的话,盘膝一坐,开始补充气息,陈信倒是不用坐下,自己身上古怪的内息,自然会迅速补齐,看着眼前的好戏正在上演,陈信笑嘻嘻的准备等待结果。 星战英雄 第五章 父子相会 陈信眼看怪鸟越聚越多,火龙身上处处伤痕,眼看就要不敌,心中大喜,想来不久后自己就可以顺利取得火龙肝。不过想起这些火龙、巨鸟,与世无争了这么久,自己一来就搞的鸡飞狗跳,死伤无数,心中也是不忍。 陈信心中正在叹息的时候,眼前的四只火龙,居然头一扬,同时喷出漫天的黄红色的沙砾,转眼间近百只巨鸟被沙砾击中,似乎飞行时变的较为不便,想来火毒已经产生作用。 这样一来怪鸟忽然落于下风,只见中毒的巨鸟,一只只摇头晃脑的飞开,没中毒的依然狂扑猛攻,没多久,过半的巨鸟都已中了火毒,陈信开始担心,火龙要是赢了岂不糟糕? 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没中毒的巨鸟忽然振翅飞开,四周为数百只中毒的巨鸟,像是自杀一般,同时往火龙冲去,这时火龙的毒沙已将喷尽,虽然还勉强挥舞着爪牙,排开攻击的巨鸟,但是实在已难支撑。 这时较小只的火龙已经力尽,正慢慢的倒了下来,颈部要害再也没有防御,巨鸟嘎然一声,居然认准要害直穿了进去。 陈信心中不禁暗赞,没想到巨鸟也知道火龙的要害;却没想到巨鸟知道的其实更多,只见钻进小火龙体内的巨鸟在火龙体内翻搅一阵,抬起头来,衔出了火龙的内脏,一群巨鸟立刻分食了起来。 陈信本来还漫不经心的看着,但在第二只火龙的内脏被衔出来的时候,陈信这才注意到,那岂不就是火龙肝?这些家伙还知道可以用这解毒?当第三只火龙的肝脏再被衔出分食的时候,陈信再也呆不下去了,要是第四只火龙的内脏也被吃了,今天岂不是白玩了? 当最后一只火龙,摇摇晃晃将要倒下去的时候,陈信终于一面叹气一面向前冲出,看来老天注定,自己非得与数百只巨鸟,一拼死活才成。 陈信扑到火龙的上方,这时不再客气,极乐刀瞬间滑出袖中,凝于掌心,催出了七成劲力。这一场眼看是耐久战,只发出七成劲力,这样自己的内息应当来得及补充。 极乐刀将内息足足提升三倍,三公尺长的刀锋,居然隐隐泛出五公尺的晶芒,陈信现在当然没空去想,为什么是三倍不是五倍,只见这时晶芒闪过,数只巨鸟首当其冲,一刀分成两半。 陈信没想到,自己的极乐刀竟然威力如此之大,这样何必叫巨鸟来搅和?眼看巨鸟一只只的冲来,陈信一只只的宰杀,简直是一场大屠杀,陈信越杀越多,心里越发难过,眼看自己就要被鸟尸团团围起,无奈之下,掌力挥开,将周围的鸟尸激飞,不禁向上大吼:“滚吧!滚远一点!” 巨鸟完全不为所动,视死如归的依然下冲,陈信在两小时之内足足宰杀了数百只巨鸟,不断的吼叫巨鸟滚开,喊的连嗓子都沙哑了,而被陈信掌力激飞的鸟尸,也逐渐将庞大的火龙身躯掩盖,渐渐的越堆越高;陈信毕竟也才十九岁,杀到最后,一面挥刀,一面不禁留下泪来,心中充满着悲痛。 最后天色渐黑,只剩下十来只巨鸟,仍在天空中徘徊,陈信仰首上空,忽地将极乐刀收入胸怀,良久,巨鸟终于嘎然一声,四散飞去。 这时黄吉终于回过气来,站起一看,整个空地中只有陈信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黄吉欣喜若狂的跑出来,一面大喊:“陈信,好小子,你成功了!” 跑到近前一看,陈信双手空空,脸上犹带泪痕,黄吉一顿,转往四面望去,只见四面一片血肉模糊,遍地凄惨,心中亦有所感,回首与陈信四目相对,两人再也说不出话来。 凤凰三十八年第五十六周周六 陈信与黄吉终于顺利冲出雾灵谷。 自陈信进入谷内到现在,已经是第十五天了,陈信当初所带的食水也只带了十天份,还好遇到黄吉,虽然对陈信来说,数日不食不会有太大影响,不过难免会因此紧张。 这时的黄吉,仍然浑身精赤,只围上一块兽皮,虽然天空正飘着雪,内息充盈的黄吉自是不畏寒冷。 陈信身后背了一个大包,足足有一公尺长,几乎是大半个陈信,那就是仅存的火龙肝,陈信本来预备的袋子根本装不下,还是黄吉想了办法,找了块大的兽皮团团包了起来,这才背了出来。 飞出数百里,两人逐渐向爆雷基地接近,到了数十公里外,先到了一个哨站,两人向下落了下去。 这时哨站内已经出来了二十多人,要是经过的人不落下,警告的电讯马上就会发回去,陈信低头一看领头的人,居然是老相识,就是孟火明的手下——秃头队长杨保,当时被陈信削伤的头皮现在自然早就好了,而现在大雪飞舞之下,杨保一时也看不清陈信,眼看来人一个穿着联邦军服,另一个野人发须凌乱,没穿衣服,只围着一件奇怪的短布,也不知道怎么钻来这里的,警讯一发,向外散了出去。 不过杨保心里也知道,对方绝不是好相与的脚色,自己带的这一队中,只不过三五个会飞,眼看对方破空冲来,心中还在想,最好直直向后飞去,自己的警讯已经发出,职责已了,也不敢向上拦去,没想到对方居然一个转折,向着自己直扑过来,杨保心中惊骇万分,长剑一拔,准备拼得一个是一个。 可是对方一到近前,居然煞住了势子,缓缓的飘来,那个联邦军还在叫:“杨保队长,好久不见。”还对一旁的野人说:“这位是杨保队长。” 杨保更是奇怪,自己虽然从不妄自菲薄,但是还不会认为联邦军应该认识自己。 忽然眼一花,对方已经落到了自己眼前,这一下竟是似慢实快,杨保吓了一跳,往后跃出数公尺,对方还在说:“杨保队长,你怎么了?” 这时四面的队员,早已刀剑出鞘,只准备等杨保队长一声令下,往前扑去,杨保揉了揉被雪花糊住的眼睛,这才认出陈信,将剑一收,扑过去大叫:“你小子回来了?”正是无法置信的欣喜若狂。 原来陈信去雾灵谷也不是什么秘密,不过大多数人知道的时候,不过叹一声:“死定了。”也不会再操心;只有一些与陈信同时由地底城来的部队,才会替陈信担心。杨保自是其中之一,当时他劝得陈信接受方彭将军的查验,陈信一答应,他就相信陈信必定没有问题,后来知道陈信居然去了雾灵谷,自然是摇头叹息,没想到过了十来天,陈信居然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自己眼前,自然非常高兴。 陈信也是十分欣喜,连忙问:“杨保队长,我大哥还好吧?” 杨保似乎有点尴尬的说:“你去了雾灵谷的第十天,大队长接到命令,必须往前线设防,已经去了五天了。” 陈信虽然担心,不过心想大哥本是军人,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回来见不到大哥有些可惜;心中虽然奇怪杨保为什么没有一起去,可是看杨保略为尴尬的神色,也不再多问,转过话题,指着黄吉说:“杨保队长,你知道这位是谁吗?” 杨保队长眼睛望上望下,对黄吉打量半天,也只能摇摇头。 “大领导的公子……黄吉。”陈信笑笑的说。 杨保一楞,真的假的?迟疑的说:“那……大公子不是失踪了三十几年……” 眼见陈信肯定的一点头,杨保不再怀疑,大声的说:“那这可是大喜事,我亲自送你们回去。”转头一望四周的队员,还呆呆的拿着兵器站着,连忙大吼一声:“还不收起来!还不向城中发讯,说黄吉大公子回来了。” 转头望向两人,忍不住说:“陈信小爷,不是我说你,你这身衣服换了下来好不好?我也该帮大公子弄件衣服。” 陈信心想这身衣服倒是惹了不少事,换下也罢,点点头对杨保说:“杨保队长,麻烦传讯时加一句,说我任务完成了。” 陈信与黄吉两人进入了哨站,没多久,两人一身雪白,陈信依然背着兽皮包裹的火龙肝,随着杨保向狂雷基地飞去。 陈信与黄吉虽然归心似箭,但是无奈杨保的速度较慢,两人只好耐下性子,随着杨保慢慢飞回,过了十来分钟,爆雷基地外围的大本营已在眼前,三人远远的望去,城外已经站了一群人,还不断有人弹跳飞跃向着人群汇聚,三人冲到人群前,眼见当前正是斯斯文文的风书雄领导,黄吉猛的向前一冲,大喊:“书雄三哥,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风领导本来还有点不信,但当声音一入耳,哪里还有怀疑,迅速向前一迎,与黄吉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两人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原来当时五位领导中,风书雄排行第三,黄吉认五位领导为兄,对风书雄一向称作书雄三哥,而火龙一役,老二、老五不幸丧生,从此风书雄变成老二,这时忽然听见三十多年没听见过的书雄三哥,眼泪哪里还忍的住,当场流了下来。 这时城边,知道的、不知道的、加上看热闹的足有数百人,眼看一向沉静的风领导居然流下泪来,不由全部安静了下来,足足过了片刻,两人这才分了开来,黄吉擦了擦泪水,才有点哽咽的说:“三哥,我爸还有大哥、四哥呢?” 风领导毕竟阅事较多,擦擦眼泪嘘了口长气,已经凝定下来,回答黄吉:“前线吃紧,李大哥、钟三……钟四弟两人都去支援了。” 当年的四弟,毕竟也叫了三十多年三弟,风领导一时改不了口,对黄吉又说:“我们现在就去见大领导。”转头看向呆立一旁的陈信:“听说你达成任务了?” 陈信连忙点点头说:“风领导,那上次的那件事……”他生怕风领导反悔。 风书雄领导却忽然一声长笑,打断陈信的话说:“那还有什么问题,你办成这两件大事,就算是要我风书雄的脑袋也没有关系。”众人闻声更惊,心想风领导今天只怕是失常了。 黄吉在旁一皱眉说:“三哥,干嘛说这么重的话。”他知道风书雄向来是言出必行的,陈信更是搞不清楚状况,搔了搔头不敢作声。 风领导面带微笑的摇摇头说:“我是高兴的有些失常了,大公子!我们去见大领导。”转头又对陈信说:“陈信兄弟你也一起来。”拉着黄吉向上一拔,陈信连忙拔身追去,这三人是何等功夫,一晃眼间,城门口留下了数百人,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三人风驰电掣的激开漫天雪花,直到基地门口,风领导才忽然一惊,自己刚刚一个忘形,施出全力直往前冲,不要反而甩掉了两人,但回头一看,两人随在身后,竟是不即不离,心下不由感慨,当年自己功夫较黄吉还高出一线,三十五年来虽然仍努力练功,但身为领导诸事繁杂,竟是有些不如了……而那个小伙子,更是可怖可畏,实在不知道是怎么练的,不过总算是又多了两个强助,实在值得高兴。 事实上黄吉在雾灵谷中,一呆三十五年,为求脱困,除了生活必须之外,其他的时间几乎都在练功,加上又无外务烦心,三十五年下来,实在比风领导还要强上一筹。 至于陈信,自来凤凰星后,连过数关,功力大进,风领导确实已经不是敌手。 风领导带着两人向着基地最后一栋、也是最重要的一栋大楼飘去,穿过了中堂,转入一个小厅,沿路站满了守卫,戒备煞是森严。 陈信本来以为大领导的停驻所必然高高在上,只不知道是哪一楼层,到了小厅,身旁守卫见风领导到来,一按机钮,没想到厅中的地面居然裂了开来,一道向下的地道,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三人的面前,不知道通到哪里。 三人向下走去,没多久又向上行,陈信心里还在想,不知道是早就有的,还是后来挖的,没多久走到出口,陈信的疑问霎时解开,原来这里就是基地后大型雷射武器的所在地,里面四周布满了各式具有特殊功能的仪器,排排放置在半圆形建筑物的墙边,中间就是高有数十公尺的大型雷射,亮晶晶的表面看得出来常有保养,风领导不带两人细看,与厅内三、五人点点头打个招呼,立刻引着两人向着上方的一间房间而去。 三人走到门前,风领导对两人歉然一笑说:“因为有些防御措施,所以我必须先进去,要麻烦两位稍候一下。” 两人点点头目送着风领导进入门中,室门马上就又关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门口终于再度打开,风领导出现在门内,手一引,对两人说:“请进。” 门内竟然是一个长长的甬道,看来是直直通往后面的山壁内,三人越往前走,黄吉心中越是激荡,忍不住加快了脚步,眼看走出了甬道,眼前是一间不大不小、明亮的房间,房中有个发须已白,瘦骨嶙峋,满脸病容,却又隐泛红光的老人,正坐在一张雪白的床上,陈信与黄吉两人看着这个老人,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这时风领导已经站在一旁,老人张开双目,目中竟如面上,也是隐泛红光,衬的更是诡秘。 黄吉不禁向后退了一步,陈信心中不解,偷眼向风领导一望,却看风领导一脸崇敬的望着床上的老人,老人微微的笑了笑,看着黄吉柔声的说:“大吉……是你吗?” 黄吉不敢相信,难道这张床上的就是自己领导群雄的父亲?慢慢的上前两步,与老人相视片刻,在老人的目中,隐隐散发出熟悉的关怀,黄吉心中一阵震荡,终于明白这正是自己的父亲,往前一扑,紧紧的抱住老人,大声哭叫:“爸爸,我是大吉、我是大吉,你怎么变成这样。” 陈信在一旁睁大了眼,不敢相信统帅数十万军民的黄祥大领导,竟是这个风吹会倒的老人?就算是,风领导叫自己前来干嘛?眼看黄吉如此模样,陈信也不禁鼻酸,心中同时想到自己的父亲,现在天寒地冻,父亲内息又被封起,会不会受不了。 这时床上的老人黄祥,轻轻拍着黄吉宽阔的背,轻轻的说:“大吉,爸爸没事,别担心。” 黄吉抬起头来,对着风领导喊:“书雄三哥,这是怎么回事?” 风领导走过来说:“大公子,你放心,大领导马上就会好的。”黄吉和陈信两人,听闻此言不由得一楞,风书雄微笑接着说:“大领导中的是火龙的火毒,已经熬了六、七十天了……” 两人恍然大悟,陈信自然不笨,连忙将背上的火龙肝取了下来,正要解开,没想到黄吉傻了片刻,忽然向着陈信跪了下来,竟是冬冬冬三个响头。 陈信吓了一跳,但两手抱着一大块火龙肝,临时也生不出第三只手扶住黄吉,竟是硬生生的受了黄吉三个响头。 陈信傻了一下,跳脚大骂:“黄吉,你在干什么?”这些天生死与共,两人说话本就无须客气。 黄吉大声的说:“多亏你没听我的,坚持要取火龙肝,我差点害死自己老爸……我……”一时说不下去,眼看又要叩头。 陈信连忙带着火龙肝闪开,一面大嚷:“你这个大傻瓜,现在救人要紧,风领导!您也不拦着他……” 谁知黄吉一听陈信说的有理,不待风领导过来,自己倒站了起来,反倒让急急闪在一旁的陈信有点像呆子,陈信只好瞪了黄吉一眼,闷闷的走回来,床上的大领导一笑说:“果然英雄出少年,小风,这下你可被比下去了。” 大领导身体虽病,眼光未失,陈信一个腾挪,大领导一眼就看出陈信的功力似比风领导还强。 风领导笑了笑,也不以为意,向着陈信说:“火龙肝还是我来弄吧,我还有点经验。” 陈信正想找黄吉麻烦,点点头将火龙肝交给风领导,风领导看陈信整包交给自己,眉头一皱,也不多说,就在地上打开了兽皮,忽然一声轻呼:“这……这是什么?” 陈信和黄吉吓了一跳,莫非有什么不对,连忙凑过去,看了看,陈信才说:“火龙肝啊!” 风领导再看了看,点点头说:“这是很像火龙肝……只是……怎么足足大了几倍?” 两人这才释然,笑着对望一眼,黄吉才说:“因为这只火龙足足大上三倍……” 风领导与大领导相顾骇然,黄吉还不放过,继续说:“这样大的就有三只,还有几百只比铜骨鸟还大两倍的怪鸟,全被陈信宰了……” 大领导与风书雄越听越惊,只见黄吉还要说,陈信连忙打断说:“这些有空再说吧,还是先治好大领导再说。” 黄吉想起陈信昨日的神色,知道陈信不愿多提此事,耸耸肩也不出声了。 风领导将火龙肝割下指头大的一小块,浸入一杯早准备好的液体中,递给大领导,大领导举起杯子,将那小块火龙肝和杯中的液体,咕噜噜直吞入腹,过了一会儿,大领导眼中及脸上的红光渐渐的散去,逐渐恢复正常的肤色。 风领导笑着说:“这样就没事了,不过还要调养个几天。” 陈信摇摇头说:“早知道切一块带回来就好,也不用背这半天了。” “这些还有其他的用途。至于大领导中火毒之事,我们一直并未向外公布,两位也请先别对外提起。” 两人才想到,大领导不会无端端中毒,风领导又说:“陈信,我先替你处理早先答应你的事。” 陈信知道黄吉父子相见,必定有些话要讲,何况风领导提起的正是自己父亲的事,连忙点头,与风领导向外走出,这时黄吉一见陈信要走,连忙在身后嚷着:“陈信,我一会儿再去找你。” 陈信向黄吉点了点头,不再多说,转身步出了室外。 两人走出了雷射控制中心,又走到一间会客室,陈信一望,这正是当时与风领导对峙之下差点损坏的房间,现在倒是已经收拾整齐,两人分别落座,风领导对陈信说:“陈信,你的父亲,现在十分健康,我们随时可以让你与他见面,或是送他回去,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先麻烦你一件事。” 风领导看看没说话的陈信,继续说:“我希望你能劝你父亲陈天豪留下来,我们会当他是一个优秀的战士,或是一个良好的平民,这些由你们自己决定,若是你们坚持要回联邦,我们也不拦阻,只希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一些不该说的事。当然,我相信你愿意留下来,只不过若是只有你的父亲回到联邦,难免又要重上战场,到时大家相见,就比较难看了;何况战阵凶危,许多事是很难讲的……除非……” 都留下来是不可能的,母亲还在地球,听到这里,陈信忍不住问:“除非怎样?” “除非你父亲失去作战能力,这样想来应当会被送回地球,甚至依规定退休。” 风领导看着皱起眉头的陈信,接着说:“你别误会,我曾提过,我们有一种机器,安装后丹田会无法聚力。” 陈信点点头。 风领导又说:“这种机器很小,附在丹田上,想来联邦也还搞不清楚解除的方法,本来是时间到了会自行脱落,但是为了避免被联邦研究,我们会设计一个时间较长,而且脱落时会自行损坏的机器,如果你父亲不说出去,那更是十拿九稳了。” 陈信这时了解,当父亲回到地球数个月后,那时内息自能复原,也不禁暗叹风领导用心良苦,不过除了这方面的烦恼外,最伤脑筋的是如何向父亲解释,自己为什么留在这里,还有怎么劝父亲,恢复后不要再去联邦军报到。 陈信还在思索的时候,风领导微笑说:“现在要我请你父亲进来吗?” 陈信吓了一跳,连忙摇手说:“等……等一下,让我先想想。” 陈信思索了一会儿,风领导也耐着性子在一旁相伴,片刻后,陈信点点头说:“好吧,风领导,麻烦你了。” 风领导点点头,走出了房门,陈信坐立不安,站了起来,在小小的会客室中走来走去,足足等了有半个小时,陈信才听到室外传来一人的脚步声,那人走到室外,似乎有点迟疑,不过也没迟疑多久,一推门走了进来。 陈信望了过去,这不是父亲是谁,连忙叫了一声:“爸!” 陈天豪见到陈信,先是一呆,听见陈信一叫,更是整张脸皱在一起,迟疑的问:“小信?” 陈信连忙点头,陈天豪不可置信的摇摇头,跌坐在椅子上。 陈信一望,父亲果然内息全部停滞在丹田中,搔了搔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陈天豪倒是先说话了:“小信,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不是凤凰星吗?” “爸,我是被联邦徵召来的。”陈信回答。 “胡扯,你根本还是小孩子。”陈天豪脸色一沉。 “爸,我能力不错了,你也知道的。”陈信以前表现的其实真的不坏。 陈天豪一怔,无话可说,想了想又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爸,我正要告诉你,我与这里的人交了朋友,他们也不是真的与联邦作对,所以我拜托他们放了你。”陈信继续说:“妈还在地球,你是不是先回去照顾她……” 陈天豪瞪了陈信一眼,又是一声长叹说:“我现在还能照顾谁?” “爸,几个月以后你就会恢复能力了。”陈信连忙解释:“不过我不希望你再来战场,恢复以后,您别告诉军队。” 陈天豪忽然大吼:“你倒是事事替他们想,你知不知道这些是叛军?你好好的书不念,跑来当兵,当兵就罢了,居然还投降……” 眼看要是还有内息,陈天豪只怕已经一掌轰了过来。 陈信一看,老爸果然不听劝,不过自己就在等这个机会,这时传音,别人只会以为两人在斗气,所以陈信没说话,立刻将内劲凝成一线,把声音传入陈天豪的耳朵,原原本本的将自己做间谍的事说出;不过当然没说自己做的不太尽心。 陈天豪越听越惊,陈信忽然能够束音成线已经奇怪,居然还说出这些匪夷所思的事,直到最后陈信才传音说:“您一到司令部,问卢总司令就知道了,不过这事事关机密,绝不可告诉第二个人。” 然后才恢复正常声音说:“爸,您就先回地球,之后还是先别管战事,也别让我在这里担心。” 陈天豪现在自然无法传音,不过倒是信了八成,想了想说:“好吧,我什么都不管了,不过除非你能让我放心,不然我还会再来。” 陈信心想,不然也无法取信,父亲要是再跑来凤凰星,那可大大麻烦,于是说:“好!爸爸,我会让您明白的。” 这时风领导走了进来,对陈信说:“陈信兄弟,实在对不起,我们在一旁听你们父子的对话,要是你父亲坚持不听,我们也没办法从命,不过还好的是……陈兄毕竟了解了孩子的苦衷。”接着又说:“既然天豪兄要陈信小兄弟一试身手,那么我们就移到前面的空地去吧。” 陈天豪大是惊讶,在这关了这么多天,这人是这群叛军中顶尖的人物,自己也是知道的,但居然对陈信如此客气?这小子到底是耍了什么把戏?陈天豪再也想像不到,自己儿子陈信现在的功夫到了什么程度。 之后陈信小试牛刀,自然能让陈天豪无话可说,风领导当即派出五位队长,合力护送陈天豪,嘱咐要毫无破绽的,送到正要回营的联邦军手中,而且沿路暗暗护送,别让其他的游击部队又打他们的主意。陈信与父亲也无余暇话别,加上众人在旁也不能多说什么,只好眼睁睁的让父亲由其中一位队长背着,向着狂雷基地的方向而去。 陈信心中也知道,风领导已经仁尽义至,连自己适才几分钟的谈话也不敢放过,当然不可能让自己与父亲两人先相处个两天之后,再送父亲回去。 陈信看着父亲远去的身影,风领导走到一旁说:“陈信,谢谢你留下来,让我们一起想办法,堂堂正正的回地球,那时相信你的父亲一定会欢迎你的。”风领导还认为,陈天豪十分不能认同陈信的作法,所以在一旁劝慰。 陈信一时之间,不禁有点心灰意懒,点点头对风领导说:“我也该走了,我与大哥孟火明原来住的那间有人住吗?” 风领导一笑说:“你不去见见方彭将军?” 陈信这才想起,方彭将军对自己也是极好,连忙点头。 风领导继续说:“你也不用去那间小屋了,我与方彭将军商议过了,你直接去他那儿住就好了,反正过几天,大领导全好的时候,我们都要去前线的。”顿一顿又说:“我先找个人带你去,想来等一下大公子还是会去找你的。” 陈信不再说话,随着风领导派出的人,往方彭将军居住的地方行去。 陈信与方彭将军见了面,两人都是不胜唏嘘,方彭将军自然早已得知陈信回来的消息,高兴的跑去基地找陈信,那时陈信与父亲正在谈话,风领导请方彭先回家等,方彭也只好乖乖回去。 现在两人终于见面,方彭将军连忙问起陈信父亲的事,陈信大略说明了一番,又聊起在雾灵谷的一些奇事,过了没会儿,外面忽然传来大呼小叫:“方彭,陈信是不是在这儿?” 要知道方彭将军还是个方面大员,这里虽然不是地底城,但在这里的临时住宅也不会太寒酸,那人一时也闯不过来,只听方彭将军的随员,已经与那人乒乒乓乓的打了起来,那人倒是边打边笑,似乎颇为开心。 方彭正在奇怪,大本营中怎么可能有人胡闹,陈信已经知道是谁了,声音向外一传:“黄吉!别玩了,这里。” 没几秒钟,黄吉已经出现在室门,笑着说:“小彭,你现在架子真大,要见一见还真不容易。” 方彭将军眼见数十年不见的老长官,尴尬的说:“大公子,请恕下属不知之罪。” “算了、算了。”黄吉以前本就爱笑爱玩,憋了三十五年,却没有磨掉这种个性,反而似乎有点变本加厉,刚刚在基地听到陈信在方彭家中,恰好两人都是自己想见的人,刚问清楚路途就一溜烟冲过来了,引路人哪里追的上他,眼看就要一路打进方彭的住所,陈信一发话,也不好意思玩下去了,当即循声找到两人。 这时拿刀拿枪,涌到门外的众人,一听居然是大公子,当然只好摸摸鼻子退了下去。 三人聊聊说说,方彭见大公子还是没有一点架子,也慢慢脱了上下之分,愉快的聊了起来,直到深夜。不过两人当然都没提大领导中毒的事,黄吉眼看夜深,毕意心中还记挂着父亲,终于离开。 当黄吉走了之后,陈信忽然想到一事,连忙问方彭将军:“将军,我大哥怎么这么快就去前线了?” 方彭将军倒是有点失笑的说:“在你走后不到十天,你大哥心想你恐怕回不来了,惦记着要去雾灵谷找你,众人软劝硬阻都没用,眼看着他似乎就要收拾好东西了,杨保队长才跟我建议,乾脆先派他们大队去前线;但是军队的移动,领导们自有计划,我怎能更动,最后与风领导一商量,只先派了你大哥,和数个小队去。” 陈信这才知道,为什么杨保队长提到此事有点尴尬,方彭将军又说:“现在我已经发了电讯给他,告诉他这事,也让他别再担心。” 陈信这才了解,这才放心,当晚两人各自休息不提。 凤凰三十八年第六十周周日 过了几天,陈信抽空与司令部通话,目的是查问父亲是否安全回去了,还好在第八天,也就是昨天,陈天豪终于回到了基地,不过总司令倒是颇为怪罪,因为陈信身分属于绝对机密,怎么可以就这样透露出去,陈信唯唯诺诺,反正父亲安全抵达,其他事陈信并不在意。 大领导休息了数日,身体较为健旺,想请陈信与他会面,黄吉知道了,也不管自己身为大公子,往天空一冲,直接落到了陈信房外,却怎知陈信居然不在房内,黄吉在陈信房外大叫大嚷:“陈信,你又溜到哪里去了?” 而陈信这时只不过是在偏厅与方彭将军聊天,不过两人闻声也不奇怪,黄吉这些天,直来直往、横冲直撞,也不知闹了多少笑话,他功夫强,身分又高,也没人会管他,反正他不过是性子急了一点,倒也不会不讲道理,人又没什么架子,所以大家还是蛮喜欢他的。 陈信与方彭闻声,相对苦笑,陈信跃了出去,在黄吉第二句话还没嚷出来之前,已经飘到黄吉的身前。 黄吉一见大喜,连忙说:“我老爸找你。”随即拉着陈信向空冲去,方彭将军赶到,虽然还来得及听到这一句话,但也只能见到两个飞腾而去的人影,只有望空一叹,回房修练去了。 到了基地,这时黄祥大领导已不再住那间房;黄吉领着陈信走到了一间上层的会客室,黄祥大领导正在那里等着。 陈信一见,连忙道歉:“对不起,让大领导久候了。” 因为通常以上对下,都是在被通传的人到达之后,长官才会出现,陈信万万没想到,大领导居然会在会客室中等自己。 黄祥大领导笑了笑说:“没关系,我知道让大吉去请一定很快的。” 陈信这才好好的打量大领导,发觉大领导虽然仍然削瘦,白发白须,但是精神健旺,看来已经恢复大半,这时大领导继续说:“上次蒙你帮忙,治好我的病,救回大吉,一直没有谢谢你。”说着这起身来,向陈信一揖。 陈信吓了一跳,居然跟儿子一般脾气?这哪里承担的起,连忙上前扶住大领导的手臂,两人劲力一碰,陈信没能将大领导扶起,大领导也没能拜下去,略为僵持,大领导逐渐加劲,居然是越来越强,而陈信劲力加到七成的时候,心想若是僵持太久,只怕大家脸上难看,双手缓缓向下一放,身体微微一侧,算是半受了这个礼,嘴中同时连声谦逊。 他哪知大领导更是吃惊,通常在两人劲力相接之时,对方要不是双手震开,就是硬挡不放,陈信居然能缓缓的放下,足证儿子大吉说他身兼阴阳奇功的事,果非虚语,而且居然还能同时说话,这代表陈信其实劲力并未全施,虽然当时自己也并非全力以赴,但是这少年恐怕已经少有敌手,不禁哈哈一笑说:“不愧是陈信,多谢你没让老夫出丑了。真没想到你还不满二十岁。” 陈信连忙说:“大领导实在是太过誉了。” 这时黄吉在一旁一瞪眼说:“陈信!你还没满二十?”陈信才想起一直没告诉黄吉,只好点了点头。 黄吉还要嚷嚷,黄祥大领导手一挥,黄吉就住了嘴,看来黄吉还是怕他老爸,大领导接着呼唤:“小风。” 风书雄领导应声走了进来,向大领导一躬身应说:“大领导。” “你觉得我们该怎么谢谢陈信。”大领导问。 风书雄领导想了想说:“依陈信的功夫说来,足可担任领导,而大公子三十五年来也并未闲着,我想今日当可补满五位领导之数。” 陈信正要拒绝,黄吉已经叫开了:“书雄二哥,我才不干!要作,我当年就作了。”他这些日子也慢慢改口叫二哥了,不过黄吉这样回答,倒令陈信吃了一惊。 黄祥大领导却点了点头说:“大吉说的也对,他这个脾气,作先锋可以,我不赞成他当领导,不然只怕天下大乱。”转头看着陈信说:“陈信你自己觉得呢?” 陈信自己仗都没打过几场,连连摇手说:“不成、不成,我什么都不懂,作领导一定是干不来的。” 黄祥大领导笑着说:“你毕竟还年轻,也还不急,我也并不是想这样谢你。” 陈信才松了一口气,大领导接着又说:“不过我这个儿子,向来麻烦,功夫是还过的去,但是在团体中总是没什么大用,顺便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黄祥大领导顿了顿说:“……与我儿子一起作我们组织中的特战士。” 什么是特战士?陈信还没问出口,黄吉已经大声叫好了起来。 看着陈信疑惑的神情,大领导解释说:“特战士就是在两方对战中,专门应付敌方功夫较强的武将,也就是对方的特战士。” 陈信还是不甚了解,黄吉插口说:“就是兵对兵、将对将、猛子斗老虎、乌龟咬王八。” 什么乱七八糟?陈信眉头快纠结在一起了,风领导这时适时的接口说:“当两军交战,除了主帅控制战场之外,当然还有无数的兵将,但是各组织中当然也有数个特殊人物,若以普通士兵与其对敌,只怕被宰杀数千百人也有可能,所以在大型战役中,总有几个特别的战士是专门应付这种敌手的,这样的人,我们叫做特战士。” 陈信有点明白了。 风领导继续说:“所以当两方实力相差并不悬殊的时候,特战士的输赢,往往会直接掌握两队的士气,成为影响战争的关键。” 陈信疑惑的问:“那万一特战士输了呢?” “那只有主帅出来迎战,不过这时不但会承受敌方全部特战士的围攻,而且队伍无人指挥,只能各自作战。” 风领导说:“当自己的主帅也败亡时,敌方若还有此等级数的战士,这场仗也不必打了。” 大领导点点头说:“这是凤凰星上发展出来的一种战斗方式,因为这里地广人稀,虽说全民皆兵,但相对的,这也就是说,兵即是民,如果两方的高手,先将对方的兵将全杀了,谁打赢了这场仗也都没有意义了。” 陈信这才懂得什么叫特战士,简单说来就是不会带兵的高级将领,会带兵的只怕就叫领导了。 不过这时大领导微微一笑说:“这是我拜托你帮的忙,但是我还没对你表示谢意。” 陈信一楞,说了半天还没说到主题?大领导又打算怎么样谢自己? 第一章 世事多变 黄祥大领导看着陈信,笑了笑说:“风领导、大吉你们先出去。” 风领导自然立刻向外行出,黄吉似乎还有一些不甘愿,看了看父亲又不敢作声,只好也跟着向外行出。 待两人离开,黄祥大领导看了陈信一会儿才说:“陈信,你跟我去密室。” 陈信虽然疑惑,但是也没理由不去,两人到了之前大领导养病的地方,雪白的床倒是撤去了,不过莫名其妙多了个没点着的火炉。 大领导与陈信站在室内,对着陈信说:“陈信,从我这几天收到的纪录看来,你的功夫该是自学而来的。” 陈信吓了一跳,大领导又说:“但是我还是不知道你是怎么自学的。” 陈信正想说出自己是误打误撞,再加上参悟了几句无祖前册上的话,才有这番际遇;但话还没出口,大领导却又打断陈信的话说:“不过我也不想知道。” 又是让陈信一楞。 “顺便提醒你,在凤凰星上,功夫是自己最重要的秘密,绝不可轻易对人说出来源与细节,要知道这里的人都是酷爱武学的,难保没有人找出你功夫的弱点,而在这这里不只是赢与输的不同,恐怕还包括了生与死的区别。”大领导悠悠的说。 陈信点点头,心想这个世界真是有些弱肉强食,大领导说的话没错,正低头沉默的时候,大领导继续说:“可是据我的判断,你该是内劲强劲,不过出手和移位的方式却没有系统。” “您说的不错。” 陈信岂只没系统,根本都是胡打一番。 “如果你不嫌我倚老卖老,我有些看法,也许对你有帮助。” 陈信当然大点其头,大领导继续说:“据我所知,在攻防的技巧上,你似乎已经自成一格,不过你身形的移动快速,主要是依靠强韧的内息,似乎并不了解所谓身法的运转。你懂我的意思吗?” 陈信不懂,摇了摇头。 大领导继续说:“当你与敌人对打之际,敌人越强,你出手的速度只好更快,而蕴含的内劲也随之更多,但这种硬打硬碰的破招方式,击到对方身上的掌力大小,自己也无法控制,能多不能少,临时想要收劲,大概也是来不及。” 陈信这才了解,难怪在与自己交过手的人中,黄吉的功夫与当时自己差不多,反而是受伤最重的,兴奋的问:“大领导,这样有办法解决吗?” 大领导说:“这就是我要说的。速度和劲力其实根本是两件事,如果你了解全身每个部位以内息控制速度的方法,你的速度自然能提升,而且攻击时出掌的力道大小,当然也能因此随心所欲。” 还有这种事?将内息分成两种用途,移位用的和攻击用的?陈信心中奇怪,无祖前册为什么没提到这些事? 大领导不知道陈信想到哪里去了,微笑的说:“不过这只是入门而已,在攻击时要达到最快的速度,还是必须习惯几百个动作,不论是前进、后退、闪身、翻滚、跳跃、飘移与四肢的挥动,每一种都有七、八个基本动作,尤其四肢挥动更多达数十个,当全部熟练后,自然在对敌时,每个动作都是由这些熟练的基本动作组合而来……” 陈信讷讷的说:“大领导的意思是,我要加强自己的能力,必须先将自己的基本动作找出来,以控制速度的方法熟练,在对敌的时候就能使用。” 大领导又是一笑,摇摇头说:“你说的本来没错,不过这样的话,就不算我对你表示感谢了。” “其实我已经收获很多了……”陈信又有当时第一次听到无祖前册的感觉,彷彿是一个新的天地。 大领导这时止住陈信的话,取出一本书说:“人类是会学习的生物,不一定任何事都要自己解决,有关这些技巧,本来是我师父所传,再加上我百多年来的一些心得,算是我们两父子对你的谢意。” 陈信十分惊讶,刚刚大领导才说功夫是最高机密,现在居然把自己的心得交给自己,连忙说:“大领导……这本书……我不敢当。” 大领导摇摇头,将书硬塞到陈信手中,看着愕然的陈信说:“这些技巧和动作要记熟,大概要二十天的功夫,这里食物饮水都会有人准备,你就在这里背熟,然后投入那个火炉中焚化,再将灰击散,你才出来。想要熟练,那可不是几十天内的事,先背熟就好,许快不许慢。” 眼看大领导准备齐全,陈信也知道严重性,连忙点头。 “还有,这些技巧虽然帮助很大,但是对内劲高出自己甚多的人,还是没用,别人速度也许没你快,但只要一掌轰来,一样是无法抵挡,不过要找到内劲高过你的人也不容易。” 大领导一笑又说:“至于飞行速度,那与内劲还是有直接关系,该是没有多大帮助。” 说完大领导正准备向外走去,忽然又转回头说:“大吉总是莽莽撞撞的,不过似乎还肯听你的话,这些功夫,我虽然也有教大吉一部分,但是他还没学全,也静不下心学,要是……我有个什么万一,以后大吉还要多麻烦你。” 陈信一惊,大领导怎会出此不祥之言,连忙说:“大领导言重了,黄吉与我是生死之交,我当然会帮他。” 大领导安慰的笑笑,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陈信一个人待在房内,心中胡思乱想了许久,才打开大领导送给自己的书,还好文字还算浅显,不像无祖前册这样麻烦,加上又有图示,似乎不难理解。不过这样的东西要花二十日内背熟,反而比起无祖前册难多了,文字又足足十倍有多,于是陈信不再分心,开始尝试着记熟。 凤凰三十八年第六十二周周三 今天是陈信在这间房中的第二十日。 其实三天前,陈信就已经背熟,不过难得有个可以好好修练的地方,陈信乾脆将书上所载的一些基本功夫修练了起来,也就是如何将攻击与移动的内息分开,依着书上的诀窍,慢慢的达成效果。 不过陈信忽然想到一点,这种技巧,似乎对实际能力的增强并没有帮助,倒是在对敌上却是十分有用;而无祖前册中,除了一些发劲的技巧外,其他部分都像是在提升人体的能力,每想通一句,对内息的修练往往有帮助,不过对攻防的方式就较少提及了,想来当时无祖一定内息举世无双,而且认为技巧是末节,才在书上都未提及。 想着陈信缓缓把书投入火炉,看着不算薄的一本手抄本,就这样被火舌吞噬,转眼成灰,不禁心想,大领导对自己这么好,怎么样也要报答他。待纸张烧尽,再想想,既然许快不许慢,自己再不出去,也是会被叫出去,于是走到门旁,迅速的推出一掌,但是相反劲力只使用一点点,将灰震得粉碎,牛刀小试颇为顺利。打开了出门的枢纽,步进了甫道。 走出第二道门,门外的守卫一见陈信出来连忙鞠躬说:“陈特战士,大领导留了一封信给你,吩咐您出来就交给您。”随即由衣袋中,取出了封密密封口的信。 陈信一楞,一面接过了信,一面说:“大领导离开了?” “大领导与风领导率领着军队,十天前就往交界线去了。”侍卫回答。 “什么交界线?”陈信一面问,一面打开了信。 “我们与童古定组织的南北交界处。”侍卫说。 陈信打开信,一看之下才明白。 原来在陆地上的情势来说,爆雷基地的黄祥组织,一向与在魔电基地的童古定组织对峙了数十年,而在猛雷基地的蓝任组织则制衡着另外在惊电、银电两基地的组织,前一阵子的小接触,后来逐渐演变成大部队的战事,在交界处——赫童平原的李领导担心敌方增援,连忙求援,眼看军情紧急,不能再等,黄祥大领导才率领风领导、黄吉以及其他部队先去前线会合,要陈信出关后,尽速去支援,信中还留下了地形图。 陈信一看之下,不再迟疑,拿了一些已经替自己准备好的东西,连忙向着南方的交界处,赫童平原飞去。一面飞,一面想着,就是扑面而来的雪花有点烦人,又不能飞太高,现在的天空满布乌云,飞上去又看不清楚了。 陈信心里估算着时间,心想这样不断的加速,大概两日后可达,说不定大领导等人,因为部队的拖累也才刚到不久;正逐渐加速到大约是音速的一半的时候,耳中忽然传来声音:“狼窝呼叫青面狼……狼窝呼叫青面狼……” 陈信知道是总司令部又在呼叫,眉头一皱,心想如果再加速的话,只怕不易通讯,于是缓下了速度,开机回答:“这里是青面狼。” 对方高兴的大叫:“青面狼你等一下我去叫总……我去叫狼王。” 对方不知道是三位侍从官中的哪一个,呼叫到陈信,居然高兴的差点说出总司令来,虽然临时改口,陈信还是听得有点奇怪。 这时耳中收发机又传出声音:“青面狼,我是狼王,你在哪里?快回来,我找了你十几天了。”总司令的声音也十分兴奋。 陈信一阵疑惑,回答:“我这二十天在山腹中,收不到讯号,急着回去做什么?” “不用我们管了,你立了大功,联邦命令传来,破格提升你为一级军官!”总司令大声的回答。 陈信听得满头雾水,自己立了什么大功?自己还为了什么都没做而不太敢联络呢。 总司令听不到陈信的回答,继续说:“你让你父亲带回的机器,提供联邦控制这些叛军的灵感,所以我们现在只要固守就好了。” “什么机器?”陈信又惊又疑。 “控制丹田内息的机器啊。”总司令回答。 陈信终于落下,傻立在一个山头。父亲居然将那东西交了给联邦,都怪自已当时时间不够,说不清楚,可是风领导不是说,联邦应该还不清楚这东西的吗? 陈信忍住烦忧说:“那机器有什么帮助?” 总司令高兴的回答说:“帮助可大了,联邦军以前的研究,只是如何用机器废去内息,不过这样容易变成废人,不适合流放,配合上这机器、再加上你父亲亲身使用的感觉,联邦研究出一种长期丹田抑制的仪器,以后只要将这种新研发的机器,装在抓到的人身上,他们从此就没法造反了。” “所以……” “所以我们再等个二十天,联邦会派另外的部队来接替我们的工作。” 什么部队?陈信忽然想到,难道是方彭将军说的怪物部队吗?又不知道该怎么问,想了想陈信才说:“是那些五个、五个一组的军队吗?” “你也知道……?”总司令似乎有些意外,想了想才说:“大概是叛军告诉你的,你猜的没错,不过这是联邦机密,回来后可不能告诉任何人。” 又是机密,陈信满肚子火,想了想连忙假做关心的问:“可是叛军实力强劲,我们的部队办的到吗?” 总司令回答:“别担心,二十天之后,两艘中型卓卡会送大约一千名的特殊部队来,所以你快点回来,我们这些普通部队将调回地球,难道你不想回去吗?” 总司令还开了句玩笑,不过陈信当然不觉得好笑,但是也只好回答:“当然想。” “好,青面狼,我们等你安全的回来。完毕!”陈信轻轻的说:“完毕……” 结束了通话,陈信跌坐在山顶,心中冲突不已,现在只要自己回去,再过二十天,安安稳稳的飞回地球,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自己还为联邦立了大功,与父母同聚一堂,回到基地还可以见到王仕学、那雷可夫、薛乾尚等人,还有赵可馨与许丽英两个对自己有情的女孩,回到地球……还能见到林颖雅、韩智、许立山还有好多好多朋友。 但是,陈信的心中又慢慢的浮起大哥孟火明、方彭将军、黄吉、大嫂、心心等人的身影,脑海中又想起,黄祥大领导,一个百多岁的老人,将一直视为机密的武学技巧交给自己,只希望帮忙照顾他的儿子,难道自已就这样弃他们而去? 陈信又想,不然我去告诉他们,说联邦军的怪物们就要来了,还一次就来一千个,让他们赶快躲起来……可是他们要是问我怎么知道的,我怎么说?告诉他们我是奸细? 陈信枯坐在山头,想不出自己该如何是好,以前,陈信遇到无法解决的事,往往先搁在一边,但是这件事是绝对不能先搁在一边的,陈信心里慢慢的想,想起薛乾尚许久前教过自己的天机术决断方法,终于找出两个结论。 第一个结论:自己一定要回地球。 第二个结论:凤凰星上的朋友不能受伤害。 陈信心中有了两个结论,开始考虑,若是自己回去,虽然第一个结论必定能达成,但是第二个结论肯定难以兼顾;若是不回去,能不能照顾得到朋友还不一定,但是回地球的机会就几乎等于零了。所以这样说来,自己应该立刻回到总司令部,跟着大家回到地球,然后把凤凰星上的事通通忘掉,这样就是最正确的选择了。 陈信站了起来,猛一跺脚飞上天空,一面骂:“早知道天机术没用的。” 终于还是向赫童平原飞去。 既然作了决定,心中畅快许多,但是如何向众人告警,心里却还没个影儿。 一路飞行,越过白茫茫的山谷、草原,越往南边,天气越来越好,逐渐的没这么冷了,遍地虽然也是一片枯黄的景象,但是不再需要冲过一片片的雪花。陈信眼看下方大地壮阔的景色,忍不住仰天长啸,真气吐纳之间,直是声震千里。 凤凰三十八年第六十二周周六 到了第四天,距离大领导写的聚合处不到千里了,脚下却依然是绵延的山脉。 陈信四日内毫不停留,只不过中间曾经不慎走错了方向,飞偏了七十多公里,不过反正陈信的内息循环不绝,除了有些口乾舌燥之外,仍然十分精神。 再向前飞,山岭逐渐变成缓丘,只见缓丘上远远的帐幕连天,眼看就要到了,陈信一提劲力,更是迅捷无比往帅营冲去。 将要到达之前,却发现有些冷冷清清,似乎有些地方正开始拆卸,而且也没什么人发现自已来到营区,心中奇怪,一面迅速的落地,直到距地面不到百公尺,开始减速的时候,才有人发现陈信的踪影。 快要落地的时候,一人在下面大叫:“是陈信特战士吗?” 话声未尽,陈信已站在眼前,倒把那人吓了一跳,陈信这才回话:“我是陈信。” 这时另一个人由帅营中捧出一个盘子,上面有一杯白色的液体,恐怕就是滚虫血了,原先那人接着说:“风领导算准您今天会到,说您需要这杯饮料,另外大队已经开拔到前五十公里的战区了。” 陈信一听,风领导想的倒周到,难道他也算准了自已会飞偏几千公里?陈信不知道风领导毕竟没这么会算,只不过还是低估了他。这时陈信又想到,大队说不定已经开战,大哥孟火明也应该在那,不再多说,拿起那杯不知是什么东西的液体,灌入口中,又是向上一冲,直往前方飞去。 陈信向前飞,五十公里转眼即到,越过一个谷道,看去眼前一片黑压压的军队,人数不下二十万人。前方是一片空野,六个人分成三个战团正在交锋,再过去又是黑压压一片,瞧来是敌军。 陈信这时只想将敌军快快打退,然后与大领导说明,至于怎么说……反正还有十来天,再说了,陈信咻的一声,往前方书着黄祥两字的一片大旗下冲去。 将到大旗的时候,两条人影迎上,轰的一掌打了过来。陈信吓了一跳,这两位一壮一矮居然是李如铁与钟明月两位领导,两人这时也看清是陈信,但是掌力已发,收也收不回来,还好陈信这时全身腾挪的功夫已经大进,在半空中左右一晃一闪,居然由两位领导中间穿了过去,稳稳的站在大领导之前,一个躬身说:“大领导,陈信来了。” 大领导轻轻燃了下自己的白须,点头说:“陈信,看来你基本心法已经熟练了。” 陈信恭敬的回答:“回大领导,实用部分我还需要加强。” 这时李、钟两位领导落下地来,忙忙的看着两人对话,才走了过来,雄壮如山的李如铁领导说:“陈特战士,风二弟说的果然没错,你确实是大领导下属中的第一人。” 钟明月领导一笑接着说:“有了陈特战士,童古定今天可要吃鳖了。” 陈信今天连听三声陈特战士,不禁全身难过,只好苦笑说:“大家叫我什么都行,麻烦别叫特战士好吧?” 李如铁领导豪放一笑说:“好!那我就叫你陈兄弟。”转头对大领导说:“大领导,您看是不是让陈兄弟上场表现一下?” 大领导微微一笑说:“也好,不过等场中的三场结束了再说。”众人这才转头望向斗场,只见其中一对是方彭将军对上一个敌方的大胡子,另外两对却分别是风领导、黄吉对上不同的人,其中风领导、方彭将军与对方都恰巧势均力敌,只有黄吉那个战团中,黄吉明显的占了上风。 陈信笑笑说:“黄吉好像还蛮顺利的……” 大领导悠悠的说:“其实太顺利了也不好,对方已经要开始移动了,陈信你赶的正巧,今天恐怕打不成了。” 陈信惑然不解,远远的望去,对方似乎下了指令,队形正逐渐变化中,似乎是中间的队伍正逐渐前进。 这时大领导一声令下,将队伍逐渐的收成一个碗状,而两方的中间部队,则拿出弓箭,正将箭搭在弓上,弦逐渐的拉紧。陈信第一次见到数十万人的会战,心里不由得又期待又紧张。 过了片刻,风领导的敌手,似乎不打算打下去了,向后跃回己方阵中。 风领导也不做纠缠,也是飞身回到阵中,与陈信打了个招呼,转身向大领导说:“大领导,童古定只怕要跑。” 大领导微微点头说:“他要是不跑就是笨蛋了。” 这时方彭将军也回来了,不过倒是没有走到大领导前,似乎在前方不远另有位置,而这时场中只有黄吉越打越开心,对方似乎越来越难支撑,大领导眉头一皱,对李如铁领导说:“如铁,帮我把大吉叫回来。” 李领导应声而起,飞在半空中大声的说:“黄吉特战士,今天饶了他们。” 哪知黄吉充耳不闻,大刀挥舞,越打越是起劲,这时对方似乎只想逃回阵中,但是被黄吉左栏右挡,竟是逃不出去,大领导面色一变,猛然发话:“大吉,你给我滚回来。” 黄吉闻声一愕,手慢了下来,对方连滚带爬亡命而奔,黄吉看对方的狼狈像,不禁哈哈大笑,哪知还没笑到两声,敌方呼啸一声,第一排近万只箭向着黄吉射了过来。 黄吉面色一变,连忙往回逃,但是敌方发箭的虽然只是普通的士兵,但在凤凰星上,人人练武,劲力经强力金属弦储存后猛然放出,黄吉速度再快也是难以避开。 黄吉一咬牙,转过身来,身形飘起放平,减少中箭的面积,一面后飘,一面将箭砍飞,只是箭量实在太多,还是无法完全防御住,而且脚前头后的方式,飞的也不甚快,靠近己方阵营的双腿已经被数只箭擦伤,带走了一些皮肉。而对方的第二、第三排箭又射了过来,黄吉越来越难支撑,眼看就要丧生在乱箭之下,忽地眼前一闪,身前多了两个人影,四掌掌力一催,轰然一声恍似雷鸣,猛然将箭激飞,对方射手似乎吓了一跳,箭也没再发了,两人一左一右将黄吉扯回了本队。 原来当时陈信一看不妙,想到大领导对自已的嘱咐,一时热血上涌,往前就冲了出去,身旁却同时随着一股劲风,心知冲出来的不只自己,但也没空去看到底是谁。 而这时黄吉已经勉强挡开第二波箭了,陈信一冲挡在黄古前方,也来不及想要用什么功夫,两掌全力击出,身旁那人也推出两掌,与陈信掌力一合,当场激飞了近万只箭,回头就把黄吉拉回阵内。这时陈信才知道原来一起冲出来的居然是白发白须的大领导。 黄吉定下心神,才知道原来是父亲与陈信两人,一着地,还没说话,大领导已一掌挥了过去,将黄吉打翻了一个跟斗,开口就骂:“你这个不听话的混帐,真是欠揍!” 黄吉坐在地上,看看陈信,低头做了个鬼脸,不敢说话。 大领导不再理会黄吉,举手发令,大队一面往前,箭矢一面发了出去,这时左右前方数排大约数千名战士,左手举起了轻金属盾牌,右手举起了长刀,迅速的前奔,一面挡着对方的箭矢,一面大声的呼啸。 这时敌方军队,也一面不断的放出箭矢,一面缓缓的后退,倒是阵容严整,但是没多久,还是和左右前方的战士,杀声震天的交战了起来。 陈信吃了一惊,刚刚的阵势,明明是对方就要冲了过来,而己方准备以人数取胜,将对方部分围起,分而食之,没想到对方还没进攻,黄祥大领导竟然下令进攻,而对方居然开始后退,陈信不禁摇头,毕竟战阵非己所长,实在看不大懂。 这时两方交战的仅前方接触的数万人,但敌方已经返到一个城寨中,外围留下断后的数万人,也正缓缓的退入城中,只是仍有部队在城门与黄祥的部队交战。 于是黄祥大领导再度发令,将部队退了回来,城上城下两军对峙,还留在城外的近万敌军,自然快速的退回城中,同时紧闭城门。这时黄祥的部队才继续再往前移,将己方受伤士兵与捉到的敌俘分别安置。 陈信一直随在大领导身边,眼看大领导指挥若定,一步步的控制战场的情势,终于将对方逼入了城寨中,心里十分佩服,但是眼看四面敌我部队中死伤众多,不禁有些不忍。转头一望,后方十数公里外,营帐已经开始竖立,看来大领导早有计划将部队移到此处,过了不久,营帐竖立了起来,部分部队缓缓的退入营帐,留下约三分之一在外防卫,大领导才往帅营走去。 陈信等人进入营帐,大领导在当中坐了下来,陈信眼见帐中,除了自己和大领导之外,只有三位领导,黄吉倒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大领导目光一闪,大声说:“如铁!把那个混蛋抓进来!” 全部的人都知道大领导说的是黄吉,李如铁领导脸色做难,一个迟疑,钟明月领导则在一旁低声的说:“大领导,大公子可能正在裹伤……” 大领导眼光扫了过去,钟领导也不敢作声,大领导目光凝定在李领导的脸上,微怒的说:“还不快去!”李领导不再迟疑,向外走去。 陈信以前所见的大领导,只是个慈祥老人,没想到发起威来如此吓人,暗暗咋舌不已。 过不多时,李领导扶着低着头的黄吉,两人穿入了帅营中,黄吉的双腿上这时包满了纱布,似乎行动颇有不便,愁眉苦脸的对大领导说:“爸,对不起……” 大领导理都不理,单掌向前破空一划,一股气劲向着黄吉而去,除了陈信之外,帐中众人同时大吃一惊,同声说:“大领导不可……” 陈信是看出大领导这股劲力,带着一股回劲,心知大领导将会收劲,所以不惊,只见大领导劲力一触即收,黄吉右边大腿上的纱布忽然吋吋断绝,飘落了下来,陈信一见不禁失笑,原来黄吉腿上只是皮肉之伤,他却包的密密麻麻想博得同情,没想到又被大领导揭破,这下黄吉可要糟糕。 这时黄吉脸色更为尴尬,只好将左边腿上的纱布也撕了下来。 大领导其实心里也有些想笑,不过自己这时如果笑了出来,只怕全帐笑声大作,也没法处罚这个笨儿子。 可是因为大领导不笑,众人只好强忍着笑,不过一个个神色一时间都变的颇为古怪,其中只有陈信是当真笑了出来,一笑之下觉得不对,连忙捂住了自己嘴巴。 大领导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你知道今天又做错了什么?” 黄吉低着头说:“我不该没听如铁大哥的话回来。” “还有呢?”大领导说:“你知道造成什么后果?” 黄吉摇了摇头。 “你不听军令,不但使部队延迟出动,多损伤了数百人。还让对方发现陈信的实力,从此龟缩不出,我们若是强要攻下,又要多损失数万人,你知不知道?”大领导声音越来越大声,到最后五个字,一字一顿,直是声如雷震一般。 黄吉这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多关系,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才低下头来说:“老爸,我认罚。” 大领导似乎气消了点,说:“要不是你还有点用,我现在就宰了你。”一顿又说:“该怎么罚,你自己说。” 黄吉思索了一下,有点心虚的说:“五十军棍好了……” 大领导手一挥,接口说:“一百军棍,来两个人!”转头又说:“小风!” 陈信心中在想,以黄吉的功力,五十、一百军棍,怎么会放在眼里,但是大领导又不是在说笑,难道竟是让风领导出手吗?那现在由帐外进来的人是做什么? 风书雄领导摇摇头,走了出来,拿出一个小东西,装在黄吉的小腹上,陈信一看才恍然大悟,这就是抑制内息的东西了,这样以练武多年的卫士来打一百军棍,真的是够黄吉受的了,心中忽然想到就是这种东西,引的联邦特殊部队大举来犯,心情不由得低落了下去。 过不久,黄吉屁股挨完了一百军棍,自然是痛的哀哀乱叫,风领导迅速的将黄吉身上的机器取回,黄吉连忙运气止疼,才好过了些,不过依然是出牙裂嘴,大领导一挥手,赏了黄吉一百军棍的那两位卫士连忙将黄吉扶了下去。 大领导这时脸色才又恢复平时的模样,对四人摇摇头说:“大吉这浑小子,关了三十多年出来还是一个德性,唉……”大领导止住了言语。 “大领导,大公子只是有点直肠直肚的,大家还是都很喜欢他的。”风领导在安慰大领导。 “是啊,大领导。”钟领导接着说:“大公子虽然不是十分懂军务,但是功夫却已经不弱于李大哥了,今天打赢孙无畏,也应该记上一功的。” “其实我的目的也是在教训教训他。”大领导说:“要他知道陈信由空中一到,对方就在疑惑了,如铁和明月一拦又没拦到,童古定更是知道该败了,早就要跑了。”转头对陈信说:“陈信,你知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逃?” 陈信摇摇头,大领导接着说:“其实之前我们特殊高手的总战力,一直比对方低了一点,还好我们的人口较多,几万只箭射出去,勉强还能比个不上不下的,前些天加上大吉,已经不弱于对方,今天你一来,表现了两下,他们哪还敢不退?” 风书雄领导在一旁说:“陈信真是天纵奇才,数日不见,功夫居然是又高了一层……” 李如铁领导也说:“今天小兄弟只两闪,就闪过了我和钟三弟的掌风,这种身法我怎么有点眼熟?” 钟明月领导跟着点头:“好像……好像大领导的身法……” 大领导呵呵一笑说:“我为了谢谢他的帮忙,送了他一本书。” “天禽身法?”钟领导失声说:“大领导,您将天禽身法传给陈信兄弟了?” 大领导含笑点了点头,陈信本来心中一直想着事情,听众人话题慢慢转到自己身上,才知道自己学的什么天禽身法,忍不住问:“钟领导,什么是天禽身法?” “你真的不知道?”钟领导摇头说:“现在地球上的年轻人,都不知道老前辈的事了……” 陈信只好求援的望着风领导,风领导才点点头说:“当年无祖所传,固然是诸般武技之始,但是其中的攻防之道,却向少提到,想来无祖功力高深,一掌击出无须招式,已是无人能敌,但是后来地球上战乱频起,各家各派百家争鸣,各种攻防招式,挪移身法才逐渐的被研发出来,其中挪移的身法以天禽身法、轮环身法、雪舞身法并称当世三大身法。” 钟领导接着说:“不过其中只有天禽身法无须拳脚、掌法、内息的配合,不像轮环、雪舞两种身法,由内劲的循环开始就需要特别的技巧。” “内劲的循环还有各种方式啊?”陈信真是闻所未闻。 钟领导回答:“连这都不知道?我真不懂你功夫为什么这么高?” 这不知道算褒还算贬,看着有点尴尬的陈信,钟领导摇摇头说:“地球都变成只有一种心法流传了,难怪这二十年来,也没有什么厉害的人物从地球送来,除了你这个小怪胎。” 李领导说:“三弟,别欺负人家。”对陈信说:“当年无祖传功时说过,每个人体质不同,各有适合自己的修习方式,虽然最后殊途同归,但是起步却不一定一样,当年无祖共有八大弟子,无祖就足足传下了八种功法。” 陈信听的一楞一愣的,李领导继续说:“随着时间的过去,分支就越来越多,直到联邦决定废除民间修练武技,我们才被送过来。当然,也有一些认命的人,从此就不敢施用功夫了,但是只怕地球上的武学会逐渐没落……” 大领导在一旁慢慢的说:“你们别忘了圣岛。” 众人忽然安静了下来,陈信知道大领导所指的,就是当初方彭将军所说圣岛上圣殿中的传说,那些人到底多可怕?连这些英雄豪杰听到都会不敢说话? 过了一阵子,风领导才说:“现在……圣岛反正与我们无关,我比较担心的是那些特殊部队。” 陈信本来听的越来越有兴趣,没想到风领导忽然提到特殊部队,想起心事,心里一阵不舒服。 钟明月领导皱着眉说:“那些人以前就是倚多为胜,现在我们有数十万军民,难道还怕他们?” 风领导摇摇头说:“有两个原因,我不得不担心。”顿了顿说:“第一个原因,我们中能与他们抗衡的只有将军级以上的,加上我们几个最多能对付六、七十位。第二个原因,特殊部队与我们现在的敌手不同,现在凤凰星上的战事,主要是领导者的对决,不会趁人不备突下辣手除去我们的人民,但以特殊部队的冷酷无情来说,只要来百来个,我们的组织就会被消灭了。” 大领导忽然插口说:“小风说的对,现在的敌方只求除掉我们这些领导人,再囊括我们的军民,所以战场上大都还按照规矩来,而那些特殊部队,只怕会先将我们的部队先全部除去,之后才对付我们。” 转头对陈信说:“所以我们一直没有全力攻击联邦军,最多是骚扰而已,免得引来那些部队。”慈祥的一笑又说:“陈信,今天还多亏了你,不然没那么容易救回大吉……陈信,你怎么了,有心事?”大领导注意到陈信似有不对。 陈信听到大领导的声音,抬起头来,想说又说不出口,想到风领导说只要百来个就无法抵抗,十八天后,联邦军将派出近千名的特殊部队,这样又该如何是好? 李领导豪笑一声说:“陈信大概是第一次上战场,有点紧张吧?没关系,明天看我们把对方的城拿下来。” 风领导接着说:“陈信今天飞来的速度,与我估计的时间一样,但是出手帮大公子的时候,却又超出了我的估计,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陈信听到这里,灵机一动,故意低声说:“大领导,三位领导,其实我两天前就该到了。” 四人一听,同时静了下来,知道陈信必有后文,但怎么地想不到陈信居然说:“我去找联邦军了。” 李如铁领导当场吓一跳,大吼:“什么?我有没有听错?” 钟明月领导也皱着眉说:“找联邦军干嘛?” 而黄祥大领导与风书雄领导比较沉的住气,并未发言,不过眼中也是有讶异的光芒。 陈信既然开了头,就继续说下去:“我去找一个联邦军的好友,想打探我父亲是否安全的回去了。” 大领导与风领导对望一眼,这才松了一口气。 风领导说:“这也怪不得你,毕竟也该求证一下,你父亲现在应该安全的回去了吧?” 陈信点点头,风领导继续说:“但是你问的是谁?信不信的过?他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状况?” 不愧是风领导,一时间就问出了三个重点,陈信缓缓的回答:“是我的好朋友那雷可夫,当时与我同一组的战友,他只知道我被带走了,见到我十分高兴,马上告诉我这个消息,当然,他也有问我为什么不回去,我告诉他我身负特殊任务,故意混入这里,替联邦搜集情报。” 风领导似乎满意了,没再追问。 李如铁领导笑了笑说:“好小子,有事没事还吓我们一跳。” 没想到陈信接着说:“他还告诉我一个消息……” 陈信看了众人一眼,才慢慢的说:“近千名特殊部队将乘坐两艘中型卓卡,于十八日后来到凤凰星。” 第二章 重会故人 陈信这一说出,话声虽不大,却如同晴天霹雳,使室中众人同时变了脸色,直过了片刻后,李如铁领导才说:“陈……陈信,这可不能开玩笑……” 钟明月也跟着说:“联邦这种部队哪有……千人,陈信你别闹了……” 两人虽想不信,但是似乎又是真实的。 陈信才缓缓的说:“我想,南北之间,不要再打了,也许集合七个势力,还勉强能够一战……” 豪壮的李如铁领导转头望向大领导,大领导仍然坐在位子上,不发一言,只好转往三兄弟中的智囊,风书雄领导望去,只见风领导站起身子说:“特殊部队将要来这件事,陈信说的是真的……,不过,我真的没想到,陈信你居然会是奸细。” 风领导此言一出,李领导、钟领导马上配合风领导,将陈信团团围了起来,大领导也缓缓站起,目光视试着陈信。 陈信望着风领导,风领导缓缓的摇头说:“陈信啊陈信,你不想想,你父亲是唯一由我们手中放回去的人质,对联邦如此重要,一个士兵怎么可能知道?特殊部队要来更是绝对机密,士兵更是不可能知道。而且,虽然以两天的时间勉强足够你来回,但是难道你一去就遇到了你的朋友?难道你一说完就回来?” 陈信一听之下,无言以对,自己想了半天才凑出来的谎言,没想到一下子就被识破了,心中正是一片混乱,眼看四人围住了自己,虽然大家的武器都留在帐外,但是个个全身劲力充盈,只待大领导一声令下,四人就要出手,自己是不是应该马上突围而出?还是再想办法解释? 这时风领导忽然向外扬声说:“马上拿住方彭、孟火明两人。”回头对陈信说:“陈信,你还有什么话说?” 陈信这才想到,自己还连累了两人。现在就算以极乐刀出手,当然还有离开的机会,但是不但会伤人,而且大哥和方彭将军是死定了,何况,他们更可能因此而不相信这个消息。想着想着陈信忽然有种自暴自弃,万念俱灰的感觉,乾脆将两手一摊,摇头说:“我无话可说,随你们处置。” 风领导将适才装在黄吉身上的内息抑制器取了出来,缓缓的向陈信走来,全身内息不住的流转,要是陈信忽然出手,风领导自然是首当其冲,所以当然十分小心,直到抑制器装上了陈信的丹田,李、钟两位领导才松了一口气,将内劲收了回去。 没想到风领导就这样站在陈信面前,看了看陈信,居然将控制器又取了下来。 李、钟两人又是吃了一惊,钟领导忙问:“风二哥,你在做什么?”回头一看,大领导居然已经坐了回去,望着陈信揽须微笑。 别说李、钟两人吃惊,陈信更是大大的吃惊,这时帐外传来回话:“报告,方彭、孟火明两人已就缚。” 风领导向外问:“可有抵抗?” “报告,毫无抵抗。不过孟火明倒是骂声不绝!”外面的卫兵说。 陈信摇头心想,大哥这脾气只怕要多吃苦头,自已等一下不知如何替他们两人解释?不过风领导似乎挺有兴趣,继续问:“骂什么?” 卫兵回答:“……他说……”似是不敢出口。 “没关系,你说。”风领导硬是要知道。 “他说……他说哪个瞎了狗眼的以为他会反叛?” 卫兵越说越小声,不过室中五人功力何等深厚?自然是听的清清楚楚的,陈信正暗暗叫糟的时候,风领导居然说:“放了他们两位,请他们来帅营,说我风书雄要向他们赔罪。” 陈信更是讶异万分,正想说话,风领导将陈信阻住,微笑的说:“有什么话,等那两位到了一起说。” 陈信只好住嘴。 过不多时,两人也是一脸疑惑的进了帅营,行了礼后也不知该说什么,风领导这时望向大领导,大领导点点头说:“陈信,该你说了。” 陈信无可奈何,当下原原本本的,将自已如何忽然被选为间谍,自己又为了父亲而答应,如何在无意中进入地底城,辗转来到爆雷基地,逐渐了解大家的状况,直到前两天忽然收到集合的消息,才知道特殊部队将来,自已终于还是决定来报讯,一直说到刚刚的终于被发现。 陈信虽然东省西略的,但也足足说了一个小时,室中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大领导叹口气,摇摇头说:“你毕竟才十九岁,还是个大孩子……也真是苦了你了。” 风领导说:“陈信,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抓你?” 陈信摇摇头,风领导继续说:“虽然我肯定你是奸细,但你也是个倾向我们的奸细。” 看着疑惑的陈信,风领导继续说:“第一点,不论有没有特殊部队,联邦的奸细绝不会希望我们七大势力联合起来;第二点,如果这是联邦设下的计谋,你的谎言绝不会破绽百出;第三点,受过专业训练的间谍,绝不会如此显眼,吸引了大多数人的注意。不过,当然我还是要试试你,看你会不会露出真面目,你果然因为孟大队长与方将军两人,宁愿束手就擒,当我肯定你说的是真的时候,我当然也想到……陈信,你其实可以不管我们,直接回地球的。” 孟火明已经吼了起来:“兄弟,我果然没看错你。” 钟领导想了想说:“我不是怀疑陈信,不过二哥,你刚刚难道不会以为,陈信是在我们围困之下才束手就缚的?” “那是我传音告诉书雄的。”一直微笑不说话的大领导,忽然开口:“这个人能够单枪匹马宰杀四只火龙、数百只大型原始铜骨鸟,身上还有一件谜样武器——极乐刀,岂会逃不出我们四个赤手空拳的人手中?” 此言一出,众人更是惊奇,陈信还要开口说自己没有杀这么多,大领导已经接着说:“陈信,你也别怪大吉,他打从心里佩服你,忍不住告诉了我,还交代我要守密,今天情况特殊,我不得不说了出来。” 这些事连风领导也不知道,方彭将军更是忍不住说:“怎么可能,我在地底城就派人搜过陈信了。” 大领导笑笑说:“不是如此,就不叫谜样武器了,陈信,事已至此,我也十分好奇,你就让大家见识见识极乐刀吧。” 陈信眼见如此,心知无法推托,看看四周说:“大领导,这里太小……” 李领导皱着眉说:“你的极乐刀能有多大……?”他当然相信大领导的话,不过陈信穿着普通的衣服,一眼就可以看穿有没有东西,最多能藏个小巧的东西已经了不起了。 没想到大领导倒是眼前一亮,点头说:“好,我们出帐!”率先向外走出,众人心里虽然疑惑,也只好随着出去。 这时在帅帐外的空地上,六人围着陈信,陈信一看众人距离自已大约两公尺,只好苦笑说:“这……还请大家后退一点。” 李领导眉头一皱说:“难不成你想跑?” 大领导一听,轻轻斥责一声:“如铁!”随即向后又退了数步,其他的人也只好随着退开五公尺外。 陈信心里其实还有个念头,不希望让别人知道这是怎么来的,免的到时候有人想研究吉吉乐乐,双手轻轻的一挥,众人眼前一花,只见陈信手中一道光华忽现,正是一把足有三公尺长的极乐刀! 众人怔在那里,望着陈信发呆,黄吉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大呼大嚷:“陈信,你要亮刀居然不让我看?”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大领导刚刚自然也并未发呆,却不知由哪里拿了块半个人大的大石,喝了一声:“陈信,试刀!” 将大石往上抛了出去,直往陈信上方六公尺飞过,本意是让陈信飞身起来,这样斩开更见威势,哪知刚刚不只大家吓了一跳,连陈信都在发呆。原来刚才陈信想起吉吉和乐乐,回忆起往事,陈信心里不禁有些悲伤,眼看大石就要飞过,陈信却仍浑然末觉。 黄吉一看不对又大叫了一声:“陈信!” 陈信这才惊觉,顺着黄吉的目光,才发现大石将越过自己,跃起已是不及,劲力一催,刀芒再伸四公尺,足足七公尺的刀芒向上一挥,大石竟似未觉,依然直直向前飞去,不久,大石羁的落地,却在着地的瞬间突然分裂成两半,分向左右滚开。 围观众人更是目瞪口呆,眼看刀芒似要向下移回,首当其冲的李领导,连忙向后又跃开五公尺,却见这时陈信手中却又只余三公尺的刀身,在微微吞吐着寒芒。 陈信这时试刀已毕,又是将刀一周,光芒一闪,却见陈信又是两手空空,彷彿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但是眼中又似乎流露出悲哀。 这次连大领导都呆住了,只有黄吉得意的说:“我还见过陈信用八公尺长的,陈信对不对?” 还是黄祥大领导首先回过神来,长唤一声:“如此功夫,如此武器,天下谁能与抗?”话声中竟是有点英雄迟暮的悲哀。 李如铁领导喃喃说:“好一把极乐刀!” 陈信想起吉吉乐乐,轻声的说:“这不是极乐刀,这叫极乐。” 众人还搞不清楚陈信在说什么的时候,黄吉嚷了起来:“没错,就叫极乐,一见极乐、荣登极乐!”他还记得陈信的胡调。 眼看四面的兵将,被刚刚轰的一声所惊,逐渐的走出帐外围了过来,大领导接着说:“我们还是在帐内谈吧。”领着众人又进入了帐内。 帐中现在不过多了个黄吉而已,但是众人的心情却是完全不同,陈信望向全然不知适才发生什么事的黄吉,看来他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这时正笑嘻嘻的望向陈信,大领导看着黄古,摇摇头似乎想说什么又停了下来。 风书雄领导这时打破沉默,对着大领导说:“大领导,既然如此,我看必须想个应对之策。” 大领导点点头说:“恐怕只有陈信的建议可行了。” “我还有一个想法。”风领导继续说。“我想让陈信回去……去作我们的内应。” 又要我作间谍?陈信十分不悦,却听大领导说:“也好,陈信功夫虽高,但是毕竟年纪还小,对阵杀敌的事恐怕会有点力不从心。” 李、钟两位领导还没说话,大领导又说:“既然来到这个帐中,就可以发表意见,孟大队长、方将军,你们两位的看法呢?” “我赞成。”方彭将军说。 “我也赞成。”孟火明也说。 陈信十分意外,为什么他们都赞成自己做间谍呢?难道自己间谍做的很出色吗? 看来也不像啊。 钟明月领导一看大家都赞成,摇摇头说:“只是可惜了一员大将。” 李如铁领导觉得自已该发言了,同陈信鞠躬大声说:“陈信,刚刚还怀疑你,我先要跟你道歉!” 陈信当然连忙还礼,李领导继续说:“不过我认为陈信小兄弟恐怕不适合当间谍!” “回哪里作间谍啊?”黄吉听不懂。 “没你的事,别说话!”大领导对黄吉似乎总是疾言厉色,黄吉伸伸舌头也不敢再说。 这时风领导对李领导说:“李大哥,我们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夺得宇航卓卡,回到地球,并不是与联邦军拼个你死我活,所以内应是十分重要的,固然陈信作内应不一定适合,但是我们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陈信这才想通,当初联邦要自己做间谍的时候,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原来大家都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才要自己出马,自己还以为有什么奇怪的原因。 李如铁领导听这话言之成理,点点头说:“这样的话,我没有意见了。” 大领导一拍掌说:“好,那就这样决定了,明天陈信就回去,我与童古定说个明白,大家也不要打了,分头让军民找安全的地方藏起来,然后集合将军以上的将领,到适当的地方集合。” 风领导接着说:“那么方将军的地底城,该是最适合的地方了,那里的军民也不用移动。” 李领导说:“那里确实是最适合的地方,地上行军三天或空中飞行半天,就可以到达狂雷基地,这样子,陈信有任何消息的时候,直接到地底城与我们见面就好了。” “可是我找不到入口。”陈信连忙说。 “等一下就麻烦方将军说明一下。”大领导说。 陈信心想,既然这样,我问大哥也可以,何必麻烦方彭将军?正想拒绝的时候,方彭将军忽然说:“也好,陈信等一下由我亲自说明。” 方将军既然这样说,陈信只好闷不作声,心里却难免有些不以为然。 这时黄吉不大明白众人在说什么,忽然冒出一句:“陈信去哪里?我也要去!” 大领导脸色一变,正要申斥,风领导连忙说:“我赞成!联邦军该没大公子的资料。” 陈信又吃一惊,风领导今天是吃错药了?行事说话总是出人意表,这件事不是很危险吗? 李如铁领导已经摇摇头说:“二弟,难道联邦军会让凤凰星上的居民去吗?你是不是有点失常?” 钟明月领导附合的说:“应该是瞒不过的,大公子没有军籍,联邦军不会收容的。” 风领导皱着眉头苦思,似乎还想说什么,大领导叹了一口气说:“小风,大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事就此作罢。” 风领导看着大领导,大领导摇了头,两人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大领导才说:“既然这样,大家就去休息吧,这件事不能传出去,尤其是你,大吉!”又说:“陈信、小风,你们先留下来。方将军,你先在帐外稍后,等一下再告诉陈信进入地底城的方法。” 众人应了声是,各自退出。 陈信不知道大领导留自已下来作什么,乖乖的站着,大领导与风领导互视了一眼,大领导说:“小风,你说吧!” 风书雄领导点点头,转过身来,对陈信说:“陈信,大领导和我的意思是,万一事不可为,你就乾脆回地球,别管这些事了。” 陈信万万想不到,原来这两位是为了这个原因,才要自己回去,风领导还在说:“毕竟你是无端端被牵进来的,其实,就算加上你,我们的希望也是蛮渺小的,各地的人质也不能留了,把他们都放了之后,我们全部都得躲起来,与这些特殊部队打消耗战。” “这岂不是回到了原点?”陈信心想,那这些日子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吗? “其实我们早有心理准备。”大领导说:“当时夺卓卡的计划失败,我们就知道终究是白辛苦一场,只是用各种的方法苟延残喘,等待奇迹而已。” “也许下一次的机会是在十年、二十年之后,所以你还是先回地球吧!”风领导说。 “不行!要是我想这样的话,我今天就不会来了。”陈信想了想忽然说。 “好孩子,你如果真的想帮我们,你只要在军队中稍显身手,一定会进入中枢,你再由地球,帮我们想办法,这样是不是多了点希望?”大领导慈祥的说。 陈信这才了解,当时为什么风领导赞成黄吉跟自己去,原来是希望救得一个是一个,忍不住说:“那黄吉……” 风领导看了大领导一眼,慢慢的说:“大领导,大公子……” 大领导叹了口长气,摇头说:“不成……,这样一定连陈信也拖累了。” 风领导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大领导对陈信说:“陈信,我们说的事,你可别对旁人说,免的我们难做。” 陈信点点头,大领导微笑说:“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很长的路呢。” 陈信也无话可说,心情沉重的步出帐外。离开帅营,方彭将军正在营外等他,他向陈信笑了笑说:“陈信,我们到空地聊。” 两人走到空地,雪蒙蒙的天空,上方的水月、火月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土月才刚要升起,方彭将军缓缓将地底城几个较易进入的入口,以及通行方法告诉陈信,陈信努力的记起来,但是因为再简单的入口,进入后也是七拐八弯,所以陈信花了许久的时间,才勉强记住了两个入口的通行方法。 方彭将军说:“陈信,我看你记住这两个入口就好了,何况这两入口,距狂雷基地比较近。” 陈信点点头,心想多亏是方彭将军,要是大哥孟火明,大概没办法说的这么清楚。 这时方彭将军说:“火明在他的帐幕中等你,你离去之前,也该与他叙叙话。” “方将军,请问我大哥帐幕在哪里?”陈信问。 “也说不清楚,我带你去吧!”方彭将军起身,引着陈信往军营区行去,陈信无可无不可的随方将军走去。 不久,方彭将军停了下来,陈信也跟着止步,方彭将军指着前方的一个营帐说:“那就是你大哥休息的帐篷,我告诉过他会带你来。” “谢谢方将军。” 陈信就要转身,方彭将军忽然说:“陈信!” 陈信愕然转过身来,方将军说:“我有句不该说的话……”看了看陈信,方将军继续说:“你有机会就回去吧。” 陈信愣在那里,要不是刚刚风领导和大领导也说过类似的话,陈信一时还听不懂,方将军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才十九,与我女儿差不多,我不希望你以后的百年岁月,就在凤凰星上过了。” “方将军……”陈信想不到方将军也这么说。 “听过放在心里就是了,好好的想想。”方将军不待陈信说话,转身飘去。 陈信看着方将军离去的身影,心中十分感动,不断的想着,这些人为什么都不多为自己打算打算,为什么都替我着想?这些好人难道就让他们留在这里,甚至被联邦军抓到而失去功夫?这种事怎么能发生?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大哥…… 大哥该不会与他们一样的想法吧? “兄弟!你来了。” 陈信身后忽然传来声音,原来孟火明久等陈信未至,忍不住走出来看看,没想到陈信正在帐前发呆,于是出声呼唤。 陈信转过头来,一见大哥,忍不住眼眶有点红了,一跃过去,紧紧握住孟火明的双掌,两人对视半晌,孟火明才忽然说:“兄弟,你听大哥一句话。” 陈信点点头,孟火明才放低声音说:“回去之后,把这些事都忘了,再也不要回来!” “大哥!”陈信虽然也有想到,孟火明会这样想,但万万没想到,居然会这样开门见山的说出来,眼泪忍不住滴了下来。 孟火明一皱眉:“哭什么?” 陈信不断的摇头,心中不断的呐喊,我怎么办得到?我怎么能忘了你们? 孟火明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兄弟,大哥也舍不得你,但是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忽然又是一笑说:“我们兄弟好久没见了,今天该好好叙叙。” 拉着陈信转身进入帐篷,畅谈直到天明。 凤凰三十八年第八十三周周一 陈信不断的往西北西方向飞,其间与总司令联系过,总司令要陈信在抵达之前,一定要告诉他确实到达时间,因为陈信尚未安全返回,总司令不能公布他的事情,加上陈信的薄环已经被除去,身上的衣着又变了样子,所以在基地外面戒备的人,一定会拦截陈信,为了避免麻烦,总司令可能会派人出来接应。 陈信虽然是黯然离开,但再不断的飞行中,一方面是想到了在联邦军中的朋友,一方面也是因为这种随心所欲的飞行,使得他的心情也渐渐的开朗起来,眼看只剩大约一千公里,陈信于是将速度减缓了下来,告知总司令自己将要抵达,随即关机,又逐渐增加速度,过不多时,终于远远望见狂雷基地。 离开这里已经七十几个凤凰日了,换成地球时间的话,大概也将近一个月,陈信望过去,基地前的空地正站满了人,总司令似乎正在台前说话。 陈信在半空中忽然止住了势子,心想总司令什么时候不集合,这样自己也没法回去,还好在大雪中,自己又是身穿白衣,大概还没人见到,可是谁知道总司令会说多久? 陈信摇摇头,将收发机打开:“青面狼呼叫狼窝……青面狼呼叫狼窝……” 过了片刻才传来回声:“这是大公狼,青面狼你在哪里?”是高个儿钱独关。 “我在基地外了,似乎正在集合,我不便进入。”陈信不高兴的回答。 “陈信,那就是在迎接你啊,还不快回来。”钱独关连暗语也不说了。 陈信头大了,自己本来是被派回来作间谍的,又要弄得众人皆知,看来自己当真不是作间谍的料,钱独关听陈信久久没有回音,忍不住呼叫:“青面狼……青面狼……” “我知道了,马上回去,完毕。”陈信关了机器,往基地的方向飘身而去。 陈信的身影,终于被卢司令发现,开始鼓起掌来,底下近万人,也是哗哗的鼓掌,陈信飘到基地入口,才轻轻落了下来,但实在不知道自已该落到什么地方。而这时全部的部队,都转过身来望着陈信,手里还不断的鼓掌。因为陈信在这里呆的时间实在太短,部队中也没认识谁,眼看面前一张张钦服的面孔,实在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该走到哪里。 这时卢总司令的声音,透过了震天的掌声,传了过来:“陈信,你在那作什么?到台上来!” 陈信当然不好意思慢慢的由人群中穿越,轻轻一跃,飘到了台上,落在卢总司令的前方,敬礼说:“总司令,一级士兵陈信报到。” “什么一级士兵,你现在是一级军官了。”转过身来面向众人说:“各位,这就是我们英勇潜入敌境,成功取得敌方重要资料的一级军官……陈信。” 众人的掌声又再度响起。 “因为他,这里的战事将会很快的结束;因为他,我们将很快就能返回地球;因为他,联邦以后将不再为叛军烦恼。所以你们眼前的陈信,才能以十九岁之龄,成为联邦政府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级军官……” 总司令捞捞叨叨说个不停,陈信眼睛不断的寻觅,终于在人群中,发现第五小组的曹似同组长、林英雅副组长、薛乾尚、王仕学、那雷可夫、许丽芙……等战友。 陈信看他们眼中出现着不可置信的光芒,心里也不自禁有一丝丝的得意,但是忽然想到自已的荣誉,完全是由损害凤凰星上的居民而来,那一丝得意也失去了。 陈信向他们微做点了点头,目光再度转开,却忽然发现一双熟悉的双眸,那是钦佩、欣慰、喜悦等等交杂在一起的眼神,那是赵可馨,陈信看着赵可馨,她眼中最后蕴藏的是不是深深的爱意?两人的目光凝在一起,再也不能分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信发现部队慢慢的散开,赵可馨不得不随着部队散去,而卢总司令正一掌怕在陈信的肩上,笑着说:“陈信,暂时也没什么事,你可以去找老朋友叙叙旧,不过忙完了可要来找我。”总司令说完后,高兴的离去了。 陈信不再迟疑,往第五小组所在的b栋二楼六室飞去,心里不禁在想,经过了这么久,大家可都还安好? 眼见只要再经过了一个转角,前面就是六室了,一转之下,望见薛乾尚正在门外,微笑着看着自己。看来薛乾尚算准了陈信会先过来,正在门前守候。 薛乾尚见陈信出现,摇头轻声的说:“好小子,连我都被你瞒住了。”一拳槌了过来,陈信笑嘻嘻的挺胸受了一拳,反正不痛不痒。 薛乾尚继续说:“我先告诉你,赵可馨在栋三楼二室。”随即转身让开了室门。 陈信向薛乾尚点点头,大步往六室迈进。 陈信一踏入六室,那雷可夫大喊一声:“陈信!” 室中的众人哗的围了过来,对陈信又槌又打,还是林美雅副组长出来解围,众人才停了下来,王仕学首先大声说:“陈信,你这个大骗子。” 在众人附和声中,王仕学装作生气的说:“你知不知道害我们难过多久?” 陈信感染了大家的喜悦,打躬作揖的说:“实在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李丽菁在一旁说:“陈信,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接到这个任务的?” “在安妮号快要着陆的时候。”陈信苦笑的回答。 “真的假的?我们一直在一起都不知道你功夫这么高,他们怎么知道?”那雷可夫问。 这个可不容易回答,陈信还没说话,王仕学点头说:“对!我们直到在大草原遇到敌人才知道。” “才不是,那时过蓝奇河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李丽菁一撇嘴说。 “怎么说?”那雷可夫问。 李丽菁一拳槌过去,对着那雷可夫大吼:“死人!就是你掉下去的时候。” 陈信忍不住好笑,李丽菁还是喜欢揍那雷可夫,不过这次那雷可夫倒是笑嘻嘻的。 科芙娜点头说:“那时我差点被那雷可夫扯下去,就是陈信忽然冲过来,才解决的。” 谢日言在一旁忽然发言:“不,当日与陈兄于白鸟星一战,在下就已得知,陈兄武技深不可测。”看来谢日言说话的习惯还没变。 “那时又没听到你提?”王仕学问。 “是那时,陈兄以传音告知,要在下隐忍不言。”谢日言说。 “那你也挺会藏的。”李丽菁一说,众人的矛头忽然指到了谢日言身上。 谢日言连忙说:“陈兄如此请托,在下怎敢不从?” 李丽菁放过了谢日言,对陈信说:“陈信,你害我哭了,你怎么赔?” 陈信只好抓抓头说:“你说怎么赔……这样吧,赔你一个那雷可夫怎样?” 陈信觉得这两人间,似乎有点问题,李丽菁脸一红,一下说不出话来。 王仕学大拇指一竖:“陈信,有你的,回来没两分钟就看出他们不单纯。” 那雷可夫黜黑的脸看不出脸红,尴尬的乾笑了两声,李丽青几个拳头又槌过去,脸红红的骂:“笑什么,都是你。” 陈信连忙追问:“王仕学,这是怎么回事?” 王仕学笑嘻嘻的说:“你离开时,那雷可夫受了伤,不知道是痛晕了还是吓晕了,李大小姐以为他出事了,哭的啼哩哗啦的,还一面说:‘那雷可夫……你死了我要揍谁?’” 众人虽然大多知道,还是忍不住笑开了。 李丽菁揍那雷可夫揍到一半,听到王仕学在提自己的糗事,大叫一声:“王仕学!” 王仕学毫不理会,继续说:“而我们那雷可夫没两分钟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李丽菁的怀里,而李小姐还哭的如此悲惨,只好继续装昏,让我们李小姐多哭了半小时。” 李丽菁本来正要冲过来制止王仕学,不知为什么忽然停了下来,听完一声大吼:“那雷可夫!你装昏?”敢情李丽菁还不知道这一段。 那雷可夫这次真的要逃命了,一面逃一面惨叫:“王仕学,你怎么说了出来?轻点……轻点……”却是又被追到了。 陈信笑得喘不过气来,这时那雷可夫一面惨叫,一面说:“好!陈信,我告诉你,王仕学这家伙偷偷的向张婷求婚了。” 一直没说话的张婷,惊叫一声,羞红着脸跑出去了,李丽菁一听,也停了手,王仕学还来不及反应,那雷可夫贼兮兮的说:“嘿嘿,王仕学,你不仁我不义,谁也别怪谁。” 李丽菁回头又是一拳,转过头来,十分有兴趣的问:“王仕学,张婷答应了吗?” 这一下可轮到王仕学苦笑了,尴尬的说:“这个……她说不能说的。” 这话太明显了,众人哗的一声大吵特吵了起来,不一会儿,李丽菁将躲在门外的张婷捉了回来,装作生气的责问说:“张婷!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忍得住不告诉我们?” 张婷脸红的跟柿子一样,那里说的出话来,王仕学为了替张婷解围,口不择言的说:“大家都差不多嘛。” 李丽菁回头一瞪:“谁跟你差不多!” 事已至此,王仕学乾脆同归于尽:“谢日言晚上也有和科芙娜出来过!” 这还得了,笑的正开心的谢日言、科芙娜,两人一不小心,霎时成为焦点。 那雷可夫点头接着说:“对,我也有看过。” 李丽菁没空过去揍那雷可夫,只骂了句:“你知道又不告诉我?”那雷可夫连忙闭嘴。 这时一向冷静的科芙娜,也失去了冷静,连连摇手说:“没……没有。” 陈信越听越是有趣,忙问:“谢兄,真有此事?” 谢日言似是不惯说谎,陈信一问又不好不答,两手张开一叹说:“这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众人更是难以控制了,连两位组长也忍不住笑开了。 李丽菁站在当中,摇头叹了声:“为什么好朋友总是最后一个知道,看来大家都挺会藏的。”转头冲回陈信面前,大声的说:“都是你!” 陈信觉得莫名其妙,笑着说:“原来你不是哭我,哭的是那雷可夫,我把他赔给你不是恰好?” 李丽菁脸上又是一红,咬着牙说:“那你怎么赔许丽芙?” 本来一直在笑的众人,忽然间安静了下来,原来陈信失踪后,许丽芙的伤心大家都看出来了,但是大家又都知道赵可馨的事,本来陈信没回来也没事,但这时大家的心中,却同时闪过一个念头——陈信这下难办了。 陈信顺着众人的目光投向屋中的一角,许丽芙躲在那里,头垂的低低的,李丽菁冲了过去,摇了摇许丽芙说:“你怎么不说话?你为他哭的要死要活,现在又不说话了。” 许丽芙抬起头来,脸上都是泪痕,摇头说:“丽菁姊,你别再逼我了,也别让他为难了。” 陈信看见抬起头来的许丽芙,居然足足整整瘦了一圈,整个人十分的憔悴,不由得心中怜惜。 李丽菁又说:“我不管,你要是放的下,你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陈信正要站起身来,向许丽芙走去,但是又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迈出两步却又停了下来。 李丽菁抬头正要骂陈信,眼光忽然凝住在门口,众人跟着回过头一看,居然同时啊了一声,陈信忍不住回头,却看到赵可馨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目光正瞪视着自己,这时连曹组长、林副组长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过了片刻,赵可馨忽然说:“陈信,你出来一下。” 陈信一转身,李丽菁厉声的说:“陈信!” 陈信两边作难,自己万万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还好这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薛乾尚,忽然悠悠的走了回来,彷彿没看出这里的气氛,慢慢的说:“陈信,卢总司令要你和我去报到。” 有这么巧?不过来的正是时候,陈信连忙向两位组长说:“曹组长、林副组长,我先过去了。” 两位组长看情形如此,当然连连点头,让陈信离去。 门口的赵可馨一跺脚,留下一句:“栋、三楼、二室。”扭身离去。 李丽菁也只好不再说话,任陈信与薛乾尚向外行了出去。 两人走出b栋,陈信才喘了口气说:“乾尚,你来的真是刚好。” “当然刚好。”薛乾尚说:“现在我们两个要找个地方逛逛了。” “什么?” 陈信看着薛乾尚,薛乾尚叹了一口气说:“唉!阿信,难道真有这么巧?” 原来薛乾尚是假传圣旨,虽然刚刚的情绪还未能平复,但陈信一时之间实在忍不住好笑,笑没两声,薛乾尚连忙止住陈信说:“别笑,被发现就没的玩了,我们找的地方好好的聊,这样吧,乾脆到主栋去。” “真的假的?”陈信疑惑的问。主栋就是最重要的那栋,总司令就在那里。 “阿信啊……”薛乾尚摇摇头说:“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一级军官,而且还直属总司令,你不能去,谁能去?” 陈信这才恍然大悟,与薛乾尚往主栋行去。 第三章 两情缠惓 原来总司令还真的替陈信安排了一间办公室,门口的士兵景仰的看着陈信,将陈信引到办公室,还恭声的说:“报告陈信军官,总司令替您预备了新的制服。” 陈信一看,自己穿的是有点不对,让士兵离开了后,换上了衣服后与薛乾尚两人分别坐下。 薛乾尚对陈信说:“阿信,你这下麻烦了。” 陈信知道,薛乾尚指的是许丽芙和赵可馨的事,低下头不敢作声。 薛乾尚继续说:“你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难处理……你还记得颖雅吗?” 陈信一惊,抬起头望着薛乾尚,有点迟疑的说:“你说什么?” “本来我也不想提的。”薛乾尚的笑容早已收起,对陈信说:“颖雅出发前去找过你,对吧?” “乾尚……你怎么知道?”陈信吓一跳。 “去找你之后,她也去找了我。”薛乾尚低头说:“她告诉我你会来,还托我照顾你,当我告诉她,我们两人遇到的机会不大的时候……” 薛乾尚长叹一口气:“她竟然哭了出来……” “她……哭了?”陈信心神大受震荡。 “她说,她忍着不在你的眼前哭,免得你担心,但是在我那里,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薛乾尚黯然的说。 陈信想起林颖雅临走前的微笑,其中蕴含的辛酸,整个心蓦地纠结了起来。 “本来我们能不能生还还不一定,我也不想说。”薛乾尚抬起头来:“但是现在回去的机会大增,你必须做一个决定,不然,阿信……你难免误人误己。” “我……,乾尚,你说我该怎么办?”陈信心中毫无主意,只好求救。 薛乾尚摇摇头:“这事我真的帮不了你……” “也对……”陈信喃喃的说:“也不能什么事都要你帮忙……” 薛乾尚忽然说:“这先不提,阿信,你还有别的心事。” 陈信一愕,抬头望向薛乾尚,薛乾尚继续说:“与你认识这么久,你有心事难道我看不出来?当时在大草原中,找他看出你有心事,不过我没想到,居然是那种事罢了。” 陈信无奈的说:“乾尚……” “你不一定要告诉我。”薛乾尚说:“我们以前虽然无话不说,但是我也因此相信,并不是你改变了,而是真的不能说出口,所以上次我才提都没提。” “谢谢你。”陈信十分庆幸自己有个这样的好朋友。 薛乾尚点点头说:“不过今天我提起,只是想提醒你,万一真的有问题,而无法解决时,别忘了也许我能帮的上忙。” 陈信点点头,转过话题问:“这一阵子,你们都还好吗?” 薛乾尚一笑说:“这十几天,除了偶而被派出去巡逻,几乎都没什么事,像我们这些以士兵为主体的团体,听说就是那次我们跑得最远,其他的连两千公里也没越过,我们根本不是攻击的主力。”一顿又说:“所以上次奇怪的任务,根本是为你而设的。” 陈信也摇头笑说:“我根本不知道任务,反而让大家受到攻击,还好有惊无险。” 薛乾尚说:“那次你也让我见到了,虽然知道你进步了,但我还真没想到,你的功夫居然变的这么好。” 陈信一阵苦笑:“自己兄弟,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最伤脑筋的,就是连自已也搞不清楚自己的功夫。” 薛乾尚有点讶异说:“这样有矛盾……除非……” 薛乾尚忽然止住了话语,开始思索了起来,陈信知道薛乾尚想到一些难题的时候,往往就会这样,倒也不以为异。 这时候,陈信手上的收发机忽然响起,陈信按下了开关说:“这里是陈信。” 卢总司令的声音响了起来:“陈信!我是总司令。” 陈信吓了一跳,自已忘了总司令还在等,这下该挨骂了,卢总司令继续说:“叙旧结束了没?你什么时候过来?”似乎没生气。 陈信连忙说:“我马上过来!”关上机器,同薛乾尚歉然一笑。 薛乾尚点点头说:“我想想再告诉你……对了,陈信,女孩的事要想清楚,不然你就先待在这里,还少点烦恼。”说完转身离去。 陈信见薛乾尚最后又提醒自己一下,知道薛乾尚心申认为这件事十分重要,而且不太放心自己,才如此一说再说。 这时陈信一面往总司令的办公室走去,一面摇头喃喃的说:“我自己也不大放心。” 不久陈信到了总司令办公室,经过了通传,正往内走,忽然总司令的笑声传了出来,似乎与谁在说话,陈信进去一看,总司令正在与一个立体影像对话,陈信吃了一惊,连忙向外退,心里还在怀疑刚刚的士兵有没有通传,没想到总司令发现陈信进来,忽然说:“陈信,过来见见特殊部队的贝斯威大队长。” 陈信听见总司令说的话,走到了总司令的身侧,这样立体影像才能传送过去。 眼前是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人,脸上没什么表情,见陈信出现在影像申,只是将目光转了过来,冷冷的看了陈信一眼。 在陈信所知的联邦军中,似乎没有队长一职,但是不打声招呼,又嫌无礼,只好说一声:“贝斯威大队长,你好。” 贝斯威大队长点点头,仍然一声不出,总司令连忙说:“贝斯威大队长,这位就是立下大功的一级军官陈信。” 贝斯威大队长眉头微微牵动了一下,吐出一句:“……作的不错。” 总司令见似乎有些尴尬,岔开话题说:“贝斯威大队长,部队是依原来行程抵达吗?” 贝斯威大队长又点点头,缓缓的说:“一样,十月十二号。” “也就是凤凰星三十八年……”总司令一下子换算不过来。 贝斯威大队长眉头微微一皱:“六十五周周日。” “对对……六十五周周日,我会在那之前,送走大半的部队。”总司令继续说:“等你们到的时候,再将支援兵力撤回,只留下原来约一万人的军队。” “这些你安排。”贝斯威大队长说:“不过……一级军官陈信,及所有与他相熟的官兵先留下来。” “噢……没有问题,我知道怎么办。”总司令回答。 陈信看这家伙架子这么大,心里十分不爽,叫自己留下来就算了,其他人留下来做什么?可是看总司令唯唯诺诺的,对方想必大有来头,这些又不是自已能管的事,只好闷着不作声。 贝斯威大队长又看了陈信两眼,冷冷的说:“陈信,功夫别荒废了。” 这又关你啥事?陈信越看这人越不顺眼,也不回话了,懒洋洋点了一下头。 贝斯威大队长也没见怪,回头对总司令说:“卢总司令,我们要出发了,到此为止。”话声一停,眼前的画面也随之消失。 卢总司令似乎松了一口气,挥手让陈信坐下,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摇摇头对陈信笑说:“不习惯?” 陈信只好耸耸肩,苦笑了一下。 “贝斯威以前也不是这样的。”总司令说:“好像进了特殊部队就会变成这样子。” 似乎总司令与贝斯威大队长以前还是旧识。 “总司令,特殊部队是怎么来的?”陈信问。 总司令看看陈信,似乎迟疑了一下,才说:“这本来是不能随便说的,不过我看你也蛮有机会进特殊部队的,跟你说说也该没关系。” 我也蛮有机会,什么意思?陈信还来不及问,总司令接着说:“其实联邦军队,只不过算是高级警察,军队中只要有表现较优的,也就是在同年龄中,修练的程度较一般人好的,往往会被抽离部队,调去中心接受审核。” 陈信点头说:“就是去特殊部队了?” “也不尽然。”总司令回答:“其中还有分,若是领悟力较高者,将会安排到军技研发中心,体质比较好的,才会送到特殊部队。” “都不错的呢?”陈信又问。 “将成为特殊部队的长官,统帅特殊部队,进行任务。”总司令说。 “功夫好,不代表就能顺利完成任务啊!”陈信有意见。 “你说的也没错,所以联邦当用到特殊部队的时候,就是不打算讲道理了,特殊部队就是专门取刀服人的部队,这也是当初联邦在一开始,没有派特殊部队来的原因。” “我可不想去。”陈信摇摇头说。 “陈信,要是当初你只是学生兵,那还有可能拒绝,现在不容易了……”总司令摇摇头说:“何况特殊部队出任务的机会又少,薪俸又高,一大堆人想也想不到呢。” “总司令,您不是说进了特殊部队人会变的怪怪的?” “也不是这样说。”总司令想了一下说:“也许是训练的关系吧,几乎都会将过去的亲友完全抛开,都变得有些冷冷的,不爱说话……” 总司令自己讲一讲也确实觉得怪怪的,想了想又说:“但是如果你进步的很快,说不定就不用训练,那你就不会变了,而且特殊部队直属于联邦领导团议事长,谁的话都不用听,多威风。” 哪里威风?陈信没感觉,转过话题问:“总司令,为什么要留一些人,等到贝斯威大队长来?”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说,你会被调入特殊部队的原因。”总司令解释:“当特殊部队在选人的时候,除了家世背景会调查清楚之外,重要的是你修练功夫的经过、进展,他们都十分有兴趣,而据资料看,你恰好是从军了之后,功夫才急剧的提升,贝斯威大队长当然要向他们问个清楚。” “总司令,那位大队长也真是的,我的朋友他们根本不清楚。”陈信在埋怨了。 “别为这些事操心了。”卢总司令不以为忤,继续说:“反正特殊部队一到,凤凰星上就会像狂风扫落叶一样,战乱很快就会平定了,也晚不了多久回去。” 陈信心中又开始为凤凰星上的朋友担心,也没再作声了。 总司令当然不知道陈信在想什么,不过看陈信似有不豫,卖好的说:“这样吧,这段时候,我不排任务给他们,反正你也没事,有空和他们多聊聊。” 陈信心中苦笑,自己还敢去找他们?会不会更惨? 总司令翻了翻抽屉里的档案,看了片刻说:“对了,这个斥候部的赵可馨、兵工部的杜如妍也是一起来的,反正也必须留下来,这样吧,我把她们也调到曹组长那里去,到时候编队也比较方便。” “什么?”陈信惨叫了起来,看到总司令疑惑的目光,只好支支吾吾的说:“嗯……没事,没事。” 陈信总不能说,这样子会醋海生波,这次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没事就好。”总司令一副没事的样子,笑着说:“反正你这次立了大功,连我和安妮号的船长都沾了光,有什么我帮的上忙的,你说没关系。” 陈信摇摇头,忽然想到其中的通讯器,连忙说:“总司令,我当初拿到的一些器材,只有通讯器还在,其他都不见了……” 原来陈信当时在雾灵谷中,挥舞极乐,极乐本来包着这些东西,不知不觉间将东西都掉在雾灵谷了,只有耳中的军用收发机还在。 “这样子……好吧,你将收发机交给我,其他的东西我帮你想办法报掉。”总司令非常有义气的说。 “谢谢总司令。”陈信将收发机取了出来。 “好吧,你去忙你的,别忘了偶而也要练练功夫。”总司令又交代了一下。 陈信退出后,不一会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心里觉得十分的不习惯,但是又不敢去找王仕学他们,想起薛乾尚说的话,连赵可馨都不敢去找了,发呆了大半天,正在心中烦躁不定,桌上的收发机忽然发出声音:“陈军官、陈军官。” 陈信按下了通话键,门口的卫兵说:“报告军官,有位那雷可夫士兵想见您。” 陈信听到十分高兴,连忙说:“请他进来。”关了收发机,陈信想了想,乾脆自己去接他,马上向着室外奔去。 不久后,那雷可夫与陈信走到办公室,那雷可夫哇的一声:“陈信,你真的有办公室了?……唤,对不起,应该叫你陈军官。” “什么军官。”陈信一拍那雷可夫说:“叫我陈信,我又不打算一直当联邦军。” “就叫你陈信!”那雷可夫又高兴了,点头说:“薛乾尚教我怎么找你的,我有事告诉你。” “什么事?”陈信颇有兴趣。 “你还记不记得吉古和乐乐?”那雷可夫压低了声音说。 陈信心里一惊,点点头,那雷可夫说:“我跟你说过,我要想办法作出个小雷来。” “你成功了?”陈信又惊又喜,站了起来。 “没有。”那雷可夫一叹说:“智能元素真的很难搞。” 陈信一屁股又坐下来,摇摇头没作声,心中想起了失去意识的古吉和乐乐。 “不过,我倒是有点了解是怎么回事了。”那雷可夫却忽然又冒出一句话。 “那雷可夫!”陈信又好气又好笑:“你别给我卖关子。” 那雷可夫说:“不是,我只是有点知道怎么作,但是由无机物要凝结成金属有机串联,需要非常大的能量,而且要蛮长的时间,再加上……” “等……等一下,什么金属有机串联?”陈信糊涂了。 那雷可夫瞪了陈信一眼,似乎是说这么简单也不知道,才不太耐烦的说:“金属物先将它有机化,然后将有机化的部分加以串联,使系统得以连接。” 有机?陈信还是弄不太清楚,想想摇头说:“算了,你继续说。” 那雷可夫继续说:“在串联的过程中,必须适当的通过电流,使得其间产生能使生物电流通的缝隙……” “你从哪里生电流的?这里又没有插座。”陈信忍不住问。 “用插座就毁了!”陈信一说就错,那雷可夫皱着眉头说:“插座蕴含的电量太大,只能用两端活性相异的金属,藉着生体的平衡,将其间微小的电子交换导入,在产生缝隙的过程中,还必须注意通路间的联系与平衡,再把有机部份似细胞状态凝结,使得生命化后能够自体再生。” 陈信虽然一头雾水,但是也不打算问了,无所谓的说:“然后呢?” “然后?然后原型就出来了,还然后?”那雷可夫跳起来说。 “那你就成功了啊!”陈信也紧张了,跟着站起来。 那雷可夫摇摇头,又黯然的坐了下来,陈信着急的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只是理论……”那雷可夫说:“我办不到。” “为什么?”陈信追问。 “内劲不足。”那雷可夫说:“我的内息,只能制造出极微小的部分,根本称不上组织。”顿了顿说:“要是小雷还在,增幅个三四倍,也许我能做出一个细菌出来。” “你作细菌干嘛?”陈信觉得那雷可夫越说越奇怪。 “我的意思是体积和智商,大概跟个细菌差不多。”那雷可夫说。 那有啥用?陈信也不作声了,那雷可夫看看陈信说:“陈信,要是你来做,也许能做个什么小东西出来。” “拜托,你说的我根本不懂,怎么做?”陈信回答。 “我教你嘛,而且我还可以在一旁帮忙。”那雷可夫不死心。 陈信看那雷可夫一眼,摇头说:“就算我肯,大不了做出一个小东西,能有什么用?” “不是这样的。”那雷可夫连忙解释:“以你的内息来说,所耗的劲力不多,然后慢慢的凝结、制造,大概连续十天的时间不松手,就可以做出一个眼睛大小的东西,做的越久就会越大。” 其实那雷可夫也低估了陈信,陈信自已当然也不知道。 “那做出小雷岂不足要上百天?”陈信大惑不解:“你要我抱着一块东西这么久?” “这个……”那雷可夫想了想说:“联邦用的一定是别的方法,我一时想不出来……不然再多找一个,两个人轮流……” 那雷可夫也说不下去了。 “那雷可夫,就算我愿意,你去哪里再找一个人?何况这还是违法的。”陈信叹息说。 “我一定要想出办法……”那雷可夫喃喃的说。 陈信忽然想到一件事,打断沉思中的那雷可夫说:“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 那雷可夫抬起头来,陈信于是将吉吉乐乐的事,完完整整的告诉了那雷可夫,反正任务也已结束,应当不用再瞒了,何况现在吉吉乐乐意识全失,也许只有那雷可夫有办法。 那雷可夫怔茫的听着,张大了嘴,似乎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发展,原来陈信去做间谍,还是为了吉吉和乐乐,那雷可夫也没想到自已误打误撞的,居然使得整个事件,发展到现在的结果。 过了良久,那雷可夫才说:“所以现在你就直接称他们为极乐了?” 陈信点点头,那雷可夫瞪大了眼睛说:“真是一种伟大的生物,居然可以做到融合的境界。” 望向不知其然的陈信,那雷可夫嚷着说:“你难道不知道,这种生物从来没有出现过!这叫一加一等于一,一般最多是一分为二,就算有吞噬、并吞的情形,也不能将两者的智能重合起来。” “可是最后他们的智能还是失去了啊?”陈信疑惑的问。 “那是因为异种融合,他们与你构造完全不同,融合时只好一个智能盖掉一个智能,照道理来说,应该是你的智能被盖掉了,没想到他们居然放弃了自己的智能。”那雷可夫赞叹的说。 “为什么应该是我的智能被盖掉?”陈信有点不服气。 “陈信。”那雷可夫又瞪了陈信一眼:“你聪明还是他们聪明?” “他们聪明。”陈信只好老实的回答。 “融合的过程是你主导还是他们主导?”那雷可夫继续问。 “他们。”陈信无奈的回答。 “那不结了?当然该是你的智能被盖掉。”那雷可夫想了想忽然说:“好险,万一你被盖掉,哪不就等于你已经死了?回来的就不是你,还没人知道?” 陈信一皱眉:“那雷可夫,别说这么恐怖的事。” 陈信听的毛毛的,两人忽然间同时安静了下来。 那雷可夫想了想,忽然摇摇头说:“我还是别做小雷了。” 陈信当然知道,那雷可夫在担心什么,有点迟疑的说:“不会吧?” “要是我没有想到过这事,可能还没有关系,但是现在,我要是做了个小雷出来,一定一天到晚都在担心,小雷又知道我在想什么,久而久之,说不定就叛变了。” 那雷可夫面露恐怖的说:“陈信你好运气,养了两个好孩子。这事,以后我们就不要提了。” 陈信点点头说:“也好。” 两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一会儿,那雷可夫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说:“陈信,那两个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难道还会造反?”陈信想,他们不是失去意识了吗? “你说什么?你不怕她们打起来?”那雷可夫面露疑惑的说。 “哪会打起来?”陈信觉得那雷可夫有点莫名其妙,说他们失去意识的也是那雷可夫,现在又在胡言乱语。 “你不担心,我可担心,丽菁一定会帮许丽芙的。”那雷可夫摇头说。 “你说什么?”陈信忽然发现自已完全会错意了。 “什么?”那雷可夫愣了一下,陈信忽然表示关心,反倒吓那雷可夫一跳。 “你说哪两个?”陈信追问。 那雷可夫瞪大了眼说:“还有哪两个?赵可馨和许丽芙啊!你还有几个?” 陈信抓了抓头:“我以为你还在说吉吉和乐乐。”一顿又说:“她们干嘛打起来?” “你不知道吗?”那雷可夫面色一整:“我来之前,赵可馨忽然接到命令,调回这里来,我们当然是欢迎,可是她一进来,面无表情的直望着许丽芙,许丽芙倒是一直低着头,大家见情形不对,也不敢说话……” 其实那雷可夫一开口,就被李丽菁打了回去,不过这个现在自然不用提及。 陈信没想到卢总司令办事效率这么高,紧张的说:“后来呢?” “后来我看没搞头,问薛乾尚该怎么找你,同林副组长报备一声,我就来了。” 那雷可夫无辜的说。 陈信十分着急,心想这样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许丽芙虽柔弱,但是李丽菁又会护着许丽芙,别要李丽菁与赵可馨闹了起来,想到这,陈信再也坐不住,在室中走来走去。 那雷可夫看陈信这副模样,摇头说:“我还以为你不在乎呢,现在天也黑了,我该回去了。” 那雷可夫正要向外走去,陈信一咬牙说:“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回去。”说着与那雷可夫并肩向外而出,往b栋走去。 陈信越走心中越是忐忑不安,但是终究是要走到的,两人走到了六楼门口,陈信探头一望,却不是陈信想像中的火爆场面,众人这时如同平常一样,各自盘坐修练着,部分的人不在室内,想来不是在外面练功夫,就是在约会了。 陈信望见许丽芙与李丽菁坐在一旁,看见陈信进来,许丽芙头马上低了下去,而李丽菁居然也没什么表示,那雷可夫这时笑嘻嘻的走过去,却又被槌了一拳。 这时大家练功正勤,大部分的人闭着眼睛,陈信眼睛一转,却见到一双明眸,向着自己望了过来,正是赵可馨,只见她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起身向陈信缓缓的走来,这时室中一片静默,赵可馨一拉陈信的手,向外走了出去,陈信不由自主的转身,百忙中还是回头向许丽芙望了一眼,看她自始至终,头都未曾抬起,陈信也没法再看,与赵可馨向外而行。 赵可馨不作声的,拉着陈信一直往a栋的砖墙后走去,陈信想起,当时两人就是在这里,被三位假扮士兵的总司令侍从官打扰。虽然陈信完全没想到,会这么简单的就和赵可馨出来,但是这时空中是柔和的明月,眼前是雪花片片,身边走着的,是曾数次温存的赵可馨,掌心中是柔软滑腻的小手,陈信的心不由自主的越跳越快。 到了砖墙后,赵可馨终于止步,同陈信转过来,两人目光一对视,赵可馨向前一扑,将陈信脖子紧紧的搂住,口中呢喃的说:“陈信……陈信……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 陈信搂着她的腰,将头埋在她的秀发中,耳鬓厮磨,缠绵许久后,赵可馨终于缓缓的抬起头,两人不用多说,四片嘴唇紧紧含在一起,唇舌交缠,银汗轻咬,说不尽的温柔无限。 良久,两人唇虽分开,但是身体仍紧紧的交缠着,陈信望着近在眼前的赵可馨,星眸半开半合,全身似乎挂在自己的身上,只觉得自己心跳的越来越快,而赵可馨的心跳,也是越来越快,怀中的娇躯温度越来越高,而且还不老实的微微扭动,陈信的身体似乎也是越来越热,一股原始的情绪似乎要爆发了出来。 陈信轻轻的往下蹲,赵可馨柔顺的顺着势子逐渐躺卧在雪地上,口中喃喃的不知在说什么,陈信猛的又将赵可馨的两片樱唇堵住,赵可馨再也说不出话,只能由鼻中不断的唔唔的哼着。陈信热血冲至脑部,一阵迷乱,双手在赵可馨的身上探寻了起来,赵可馨的身躯,随着陈信的手心、指尖,不断的扭动着,气息越来越是粗重。 陈信右手搂着赵可馨,缓缓的将赵可馨的制服,解开了一个缝隙,左手迫不及待的探了进去,柔软温暖的触感,由掌心传到了心底,赵可馨一声**,身体微微一缩,陈信的手在怀中一动,赵可馨的身躯又整个舒张开来,陈信左手再度抽出,将扣子一个个解开,正要翻开的时候,赵可馨微微喘着气说:“陈……信,我…现在……还不行。” 陈信听到这句话,好像被雷打到一般,身体忽然僵硬了,赵可馨当然马上就察觉,睁开眼睛,歉然的望着陈信。 陈信将手由赵可馨的怀中慢慢的抽回,赵可馨微咬下唇,起身低着头将扣子一个个抓了起来,陈信坐在一旁,将手围住赵可馨的肩头,轻轻的说:“可馨,我不应该……” 赵可馨靠在陈信的怀中,柔情似水的吻了吻陈信的嘴角,轻声的说:“没关系……你应该无妨了,我……还要一阵子……” 原来当局订定三十岁成年,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当内息尚未稳固的时候,男女一个把持不住,万一好合之时,元阳或元阴离体,内息将再难有寸进,不但功力停滞,恐怕因此连寿元也会有些少折损,损失可就大了。陈信在紧要关头,忽然清醒,实是万幸,虽然以陈信来说,内息早已稳固,自然元阳不会轻易离体,已经无惧,不过赵可馨就麻烦了。 陈信感念赵可馨的委身相许,轻轻的搂着她,吻着她,手又不老实了,反正只要不及于乱,略略手眼温存,倒地无妨,过了片刻,赵可馨一面用双手将陈信放肆的双掌止住,一面喘着气求饶的说:“陈信……这样人家没法说话。” 陈信才将手收了回来,轻声说:“你要说什么?” “我们很快就回地球了。”赵可馨一顿:“你在南岛,人家在南悬岛,人家会想你。” “搬来嘛。”陈信说:“我家宽的很。” “才不要,你每天都这样……人家那受的了。”赵可馨腻声的说:“而且,南岛不让人迁入的。” “你嫁给我不就得了?”陈信厚着脸皮说,赵可馨扭了扭身子,不说话了,陈信倒是按着说:“不过,我该会搬去南极洲。” “去南极洲干嘛?”赵可馨笑容微敛,坐了起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妈都在那。”陈信也有点疑惑,去南极洲很奇怪吗? “可是你现在刚升一级军官,以后一定还会升,联邦军中,南岛军区升的才比较快。”赵可馨嘟着嘴说。 陈信一愕,摇头说:“可馨,回去以后,我也不想当军人了。” 赵可馨睁大眼睛说:“那你打算做什么?” 陈信想了想,有点迟疑的说:“应该……先把学业结束,然后……”忽然想到总司令说的话,陈信一叹气说:“说这些也没用,我说不定会被调入特殊部队。” 赵可馨又依入了陈信的怀中,轻轻的说:“什么叫特殊部队啊?” 陈信才想到这属于机密,摇摇头说:“别提了,这算是机密。” 赵可馨鼻子一皱,撒娇的说:“不说算了,谁稀罕。” 陈信忽然想到,刚刚那雷可夫把情形说的好像一触即发,但是自己一看又似风平浪静,到底是怎么回事?想了想,才试探的问:“可馨……你没跟李丽菁闹意气吧?” 陈信当然不敢提许丽芙的名字。 陈信怀中的赵可馨,目光一转,眼睛直揪着陈信,望得陈信心里发虚,赵可馨才咬着下唇说:“你这个风流鬼。” 陈信一惊,脸上虽然努力装做疑惑的样子,但是毕竟有些尴尬,也不知道白已该说什么,过了一会儿,赵可馨才转开了目光,凝视着天上的水月轻轻的说:“反正,已经没有问题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只要以后……你心里只有我,我不会计较的。” 陈信还没说话,赵可馨转过头来,眼光中满是情意的看着陈信,呢声说:“好不好?” 此情此景,陈信哪里说的出一个不字,两人相偎相依,情话绵绵,缠绵拥吻直到天明。 凤凰三十八年第八十三周周一 天蒙蒙亮,陈信依依不舍的将赵可馨送回b栋,两人一面走,陈信忽然想到,为什么这一晚,两人一直未受打扰,不禁有点奇怪的问赵可馨。赵可馨说,自己常常到那里去思念陈信,晚上除了卫兵巡逻之外,出来的就是情侣,情侣见到这里有人,当然会到别的地方,所以现在才不太会受打扰。陈信不禁感动,又偷吻了赵可馨几下,才向主栋走了回去。 陈信一路上,满脑子还沉醉在昨晚的缠绵,魂不守舍的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坐在桌前,两手支着下巴,发起呆来,足足混过了数个小时,才想起自已也该练练功夫。 回忆着天禽身法,一面比手画脚,一面还在回想昨夜的景象,终于在陈信的脑海中,忽然想起黄祥大领导的教诲,心中一惊,定下心神,这才好好的将自己记熟的身法,一式式的演练了起来。 依着陈信的兴趣,陈信由前进、后退、闪身、翻滚、跳跃、飘移等动作开始练习,而四肢挪动的几十个式子,陈信倒是先放在一边,反正四肢挪动的身法,比其他种类的身法加起来还多,也还不急着用,直练到下午,才将小半的动作练熟。 一面练习,一面也才慢慢的悟通,自己以前因为向来不会招式,所以出手、移动也未曾练习,往往不能很精准的攻击或是移位。 可是当他以这个天禽身法作为移动的基础时,只要熟练之后,以多大的力道,会移动到哪里,心里就会一清二楚,躲避敌人和攻击敌人时,将更为轻松。 陈信想起手脚移动的分解动作,如此一来,只要熟练的将动作组合起来,以后想打对方鼻子,就不会打到眼睛,这样相对失手的机会将大幅的减小。一想通这点,陈信练习的更加勤快,也不禁对慨然将天禽身法,教给自己的黄祥更为感激。 现在的陈信内息已足,学起来更是事半功倍,一些普通人练习起来备感艰困的动作,陈信倒是末曾察觉困难,只不过是再求熟练而已,所以陈信一时地想不透,为什么大领导说黄吉还没学全。他不知道黄祥要不是看他内息充沛,也不会要他将整本天禽身法一古脑的背起来。 过了不知多久,卫兵报告又有人前来找陈信,一问之下,知道是曹似同和林美雅两位军官,陈信赶快出房,将两位组长迎入室中,让两位分别坐下之后,陈信连忙说:“两位组长,有什么事叫我去就好了,怎么亲自过来?” 林美雅笑了一下,摇摇头说:“我们也只是想来看看你,在那里人多嘴杂,你的朋友又多,恐怕不能好好聊。” 曹似同说:“陈信,我们现在同阶级,你最多看我们年长,尊敬一下就是了,也不用太过客气。” 陈信只好点点头,应了声是。 这时林美雅望望室内,有点讶异的说:“陈信,你这是将官的办公室。” “嗯?”陈信四面一望,茫然不解。 “这种大小摆饰,是属于将官级以上才有的,看来总司令很看中你。”林美雅微笑说。 “我也不太清楚。”陈信回答。 曹似同与林美雅对望了一眼,曹似同才说:“陈信,我们两个今天来主要是为了两件事。” 陈信本来也不认为两位组长会专程来找自己聊天,连忙正襟危坐,洗耳恭听,只听曹组长继续说:“陈信,你的功夫越来越高,我们是都看在眼里,也据实的向上呈报,不过我还是要问一句,你是不是有什么家传的特殊技巧?” 陈信连连摇头说:“当然没有。” 林美雅柔声的说:“陈信,我们问这个,并没有恶意,不过你要是完全仅藉着我们教过的东西,就能练到这种程度,我们难免为你担心。” “林组长,担心什么?”陈信讶异的问。 “我们担心……”林美雅似乎有点迟疑,隔了会儿才说:“你会被调到另一种部门。” 陈信心中瞭然,林组长说的是特殊部队,去了到底有什么坏处?陈信想了想,说:“林组长,我要是被调走,会怎么样?” 林美雅望向曹组长,曹组长一皱眉说:“反正没什么好事,最好你是家传的功夫,不然就难了。” 林美雅接着说:“他的意思是说,要是因为家传特殊技巧才达这种境界,你就一定要说出来,这样也许还能改变,不然会怎么样,说实在的,我们两个也不清楚,不过我们曾有非常好的朋友进去过……从此以后,我们就没法再联系了。” 陈信沉默下来,心想到底特殊部队是怎样的一个部门,居然会有这样的事? 林美雅见陈信不说话,摇摇头说:“这件事看来是帮不了你了,不过还有第二件事。” “林组长,您请说。”陈信回答。 “从到白鸟星,我和曹组长就一直和你们在一起。”林美雅说:“你和那两个女孩的事,我们也大概都清楚,这也不能算是你的错。” 陈信一听,原来说的是这件事,惭愧的抬不起头来。 曹似同一哼,大剌剌的说:“年轻人,多交几个女朋友是没关系,可是好歹你也一个个来,现在这样是在干什么?” 林美雅瞪了曹似同一眼,打个眼色微微摇摇头,才对陈信说:“陈信,选对象,有的时候不能太被动。” 陈信抬起头来,有点听不懂,林美雅继续说:“现在交往的对象,虽然不一定是一辈子的伴侣,不过也是有这样的可能,所以不能说只要彼此喜爱就好了,还要在人生、在事业、在未来都能契合的,才算是你的良伴。” 陈信一面听,一面点头,曹似同跟着说:“也就是说,两人在一起,不要只顾着甜甜蜜蜜,要多花点时间彼此了解。” 陈信脸有点红了,昨晚与赵可馨在一起,两人只怕聊不到半个小时。 “这次派出你们这些二十左右的年轻人,又为了军旅之便,不得不将你们的防卫功能去掉,我就担心出问题;年轻男女,一有机会腻在一起,头脑大概也不太清醒了。”林美雅继续说:“我希望你不论选择谁,选择的原因,不是因为对方十分爱你、或比较会说话、或比较会缠你,就认为是良配了。” 陈信心里忽然觉得,两位组长好像在说赵可馨的感觉,心里隐隐有些不悦。 曹似同说:“反正,先别急着卿卿我我,与其他人多聊聊,多听听,多看看,你的对象自然会清清楚楚。” 林美雅接着说:“有空仔细想想,别急着替自己找理由,有时候完全顺其自然也不是对的。”一顿说:“我们也该走了。”言罢与曹似同起身离开,陈信要送,也被两人婉拒,陈信只好留在屋内,怔怔的发起呆来。 第四章 平纷止争 陈信想起,与赵可馨交往的过程,真的是顺其自然,难道这样也是错?两位组长也不可能专为了许丽芙而来,他们说的话似乎也是有道理,昨夜,与赵可馨聊到未来,似乎两人就有着不同的看法,这是不是意味着,两人的关系将不会长久? 陈信心中下了决定,下次与赵可馨会面的时候,自己要忍着别动手动脚,多谈谈未来;未来,自已要是被调到特殊部队,是不是也会与众人失去联络?这样的话,还谈什么未来? 陈信苦笑的摇摇头,忽然又想到,难道自已就这样回地球,凤凰星上的朋友就不管了吗?现在凤凰星上的七大势力领导人,应该也开始往地底城集中了吧,但现在也没办法与他们联络,加上卢总司令也没给自己任务,没理由随便离开基地。 要是想来回一趟地底城,少说也要一天,这样可无法解释。 陈信心中的事情越来越多,其中最麻烦的,就是居然连顺其自然也不对了,陈信想破了脑袋也搞不清楚,最后还是专心修练天禽身法,反正一切的事,都要等特殊部队到达以后才知道,现在无须多伤脑筋。 凤凰三十八年第八十三周周日 这些天,一批批的士兵,乘坐着中型车卡,向着外空的大型船队飞去,陈信有时望着中型卓卡,心中想到,凤凰星上现在少说也有数百万的军民,中型卓卡一艘只能乘坐几百人,就算抢了下来也没用。 听说这些天,各处的基地,已经停止射击雷射了,所以卓卡的起降比较容易,不过联邦依然不敢冒险,还是没派大型、或特大型的卓卡降落。 陈信心想,先不论特大的卓卡来不来,就算来也只能乘载个数万人,抢了下来也是没用,除非是移民专用的城市卓卡,才能一次载运数十万人,但这样也要七八艘才勉勉强强,自已到底能替凤凰星做些什么? 在前几天两位组长离去后,陈信就没再离开过这里,因为今天与赵可馨有约,牵挂着时间,所以心神较为不定。 在室中闷了数天,眼看今天没下雪,似乎是个好天气,陈信想了想,反正功夫也修练到一个段落,与赵可馨约的时间,又还有几个小时,闲着也是闲着,走走也不错,于是离开屋中往主栋外走去。 走着走着,陈信无意识的走到了与赵可馨约会的地方,还是a栋后方的小空地,陈信不禁有点失笑,还有好几个小时,自已这么早来做什么? 虽然这样想,陈信还是找了个地方坐下,心中怀想着与赵可馨对答过的一字一句,忽然想到,当时在离去之际,陈信问赵可馨,为什么这个地方一直无人打扰,赵可馨是说,自已常常到这里思念陈信。 赵可馨虽不像许丽芙那般的樵粹,可是自己离开了七十几天,她居然持续不断的来这里,想来对自己的情意也是十分深刻,也许是她对自己比较有信心吧。 陈信呆了一阵子,眼看时间还早,乾脆绕着每栋建筑物后方逛逛,陈信由a栋绕到b栋的后方,却望见了几个熟悉的身影,一看居然是李丽菁、科芙娜、许丽芙三人,看见许丽芙陈信就有点紧张,但是这时何芙娜已经望见了陈信,陈信避之不及,只好笑笑向三人走去。 李丽菁看见柯芙娜的目光,回头一望见到陈信,叹口气说“陈信,怎么在这也会遇见你?” “我刚好在这逛逛,你们这些天还好吗?”陈信问。 “闲的要死,又没任务,又不让我们回地球,不知道总司令部在想什么?”李丽菁闷闷的说。 柯芙娜平平静静的说:“陈信,你又在忙什么,这几天都没过来?” “我在练习一套东西,还挺复杂的。”陈信解释了一下,又问:“你们在聊什么?” “回去以后要做什么。”李丽菁说:“陈信,你呢?” “回南岛啊。”陈信回答:“大概先念完书吧,不过很多事很难讲。” “回去念书?”柯芙娜说:“许丽芙也是想回去念书,真搞不懂你们?” 陈信的目光转向一直没说话的许丽芙,只见她目光望向陈信,轻声的说:“念了一半不念,蛮可惜的。” 陈信连忙点头,这句话深得其心,不过许丽芙现在的反应,似乎颇为镇定,以前在陈信目光下,许丽芙总是难免慌张、害羞,现在与陈信想像的似乎不大一样。 李丽菁与柯芙娜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忽然向上飘起,李丽菁一面说:“我们还有事,先回去了。” 陈信兴许丽芙猝不及防,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离开,陈信目光望向许丽芙,两人对望了片刻,忽然觉得颇为好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下俩人都轻松了许多,陈信看着许丽芙樵悴的模样,忍不住说:“丽芙……你瘦了很多。” 许丽芙望向一旁,悠悠的说:“没关系……现在没事了……”目光转了回来,望向陈信说:“我想开了。” 陈信有点意外的问:“什么意思?” “你之前,一定为了我的事在困扰,对不对?”许丽芙忽然问,见陈信作声不得,又低下头来继续说:“想想,我实在不应该,为什么总是期望你喜欢我,心里总是患得患失的,直到那天……” 许丽芙望望专心听的陈信,轻轻笑了一下说:“可馨姐与我聊了好一阵子,我才想通,就算不能与你在一起,总能做个好朋友,要是我一直这么难过,你也会很难做的。” “可馨?”陈信吓一跳:“她跟你聊?” 许丽芙看陈信的模样,低头轻笑了两声说:“其实可馨姐也没说什么,只是说既然喜欢你,就不要让你难过,一切顺其自然,上天自然会有安排,不过可馨姐真不容易,居然把丽菁姐也说服了。” 陈信喃喃的说:“是这样子?” 许丽芙微侧着头说:“我想过了,也许因为这是第一次,所以我才会这么失态,真对不起……”忽然向陈信一个鞠躬。 陈信连忙扶住,许丽芙接着说:“既然你心里有了别人,我想我该可以做一个好妹妹……你觉得可以吗?” 许丽芙头又慢慢低下去。 “当然可以。”陈信心中的结忽然打开了,笑着说:“我一直没什么兄弟姊妹,现在有个好妹子,高兴都来不及。” 但是一时间,陈信似乎又有点失落,笑容也慢慢收了起来。 “大哥……”许丽芙悠悠的说:“我也很高兴。” 两人似乎忽然间有了另一种关系,还有点不太习惯,一时沉默了下来,陈信想了想说:“丽芙,我们坐下来聊聊吧。” 许丽芙柔顺的点点头,在陈信一旁坐了下来。 陈信一时找不到话题,许丽芙反而望着他说:“大哥,我觉得你有心事。” 许丽芙一顿又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听你说。” 陈信吃了一惊,薛乾尚看出来还不奇怪,许丽芙居然也注意到了,自己实在作不得间谍,陈信忍不住说:“我离开的这些日子,认识了一些人。” “他们一定对你很好。”许丽芙望着讶然的陈信说:“不然你不会一直想着他们。” “他们是对我很好……”陈信说:“一开始带我走的那位,叫做孟火明,后来做了我大哥,我还有个大嫂,叫谢梦瑛,可厉害了,把野兽般的大哥管的服服贴贴,他们还收养了一个五岁的金发小女孩,叫作心心,是个小捣蛋,一天到晚拉着我学功夫……” 陈信不断的说着,许丽芙在一旁静静的听,偶而问一两句,轻笑一两声,陈信说的更是起劲,陈信自己也没想到,这些事,自己没有告诉总司令,没有告诉赵可馨,也没有告诉薛乾尚、王仕学或是那雷可夫,反而一百一十详细的告诉了许丽芙。 过了许久,天色渐黑,陈信说到了雾灵谷,谈到了惊险处,许丽芙不禁花容失色,陈信看许丽芙的模样,好笑的停了下来说:“丽芙,你别这么担心,我都已经回来了你才担心,那来得及?” 许丽芙轻轻几拳捶过去,不依的说:“不来了,大哥欺负人家。” 陈信不痛不痒,舒舒服服的受了几拳,心想难怪大哥孟火明挨大嫂揍的时候,都是笑嘻嘻的,心里一愣,自已怎么拿大哥大嫂来比,不禁有点不好意思。一看时间,又是一惊,自己与赵可馨约的时间已经到了,陈信也不想瞒许丽芙,捉住许丽芙的拳头说:“丽芙,我与可馨约了时间,我已经迟到了。” 许丽芙一声惊呼,将手抽回说:“那你还不快去。”一笑又说:“别忘了你还没说完……” 陈信点点头说:“你明天到主栋找我……对了,这些事最好别告诉人……” 许丽芙一笑接口说:“是,这是秘密,我不会说的,你快去吧。” 陈信不再多说,一溜烟的往a栋的后方飘去,以陈信的功力来说,自然是瞬息间,已经站在那里,陈信连忙闪到她的眼前,一飘即到,眼看赵可馨两手盘在胸前说:“对不起,我来迟了。” 赵可馨眼一花,陈信已经站在眼前,倒是吓了一跳,轻轻拍着胸口说:“晚点来…也没关系,你……吓人家一跳。” 陈信尴尬的站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赵可馨轻轻一拉陈信的手臂,两人相依的坐了下来,赵可馨才说:“陈信,你的功夫好像又进步了。” 这一提,陈信也有发觉,看来天禽身法果然有用,陈信说:“可惜你还不能学,不然我就教你。” 赵可馨摇摇头示意无妨,接着说:“你刚刚忙什么迟了?” 陈信一楞,正想要不要说出许丽芙的事,赵可馨又接着说:“一正是练功夫练忘了。” 陈信只好含含糊糊的点头,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说也罢。 赵可馨又说:“这些天,你有一直在修练功夫,那就很好,我们小组一点事也没有,我也是在练功。” 陈信说:“练那么勤干嘛?” “在联邦军中,除了战功之外,升级的评比,就是以武技程度占最大比重,不练武怎么行?”赵可馨顿了顿,忽然有点忸怩的说:“何况……人家当然要加油了。” 什么没头没尾的?陈信奇问:“何况什么?” 赵可馨脸一红,扭身说:“讨厌,不懂就算了。” 陈信忽然懂了,赵可馨说的是稳固内息的事,心中不由一荡,伸臂将赵可馨搂在怀中,在赵可馨耳边轻轻吹气,赵可馨格格娇笑,缩成一团,陈信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别操之过急,练坏了身子。” 赵可馨听到,心里一甜,但忽然又想岔了,一推陈信,陈信正莫名其妙的时候,赵可馨带笑瞪着陈信说:“谁……急了?你才急呢!” 自己说着也不禁失笑,陈信连忙指天誓日的说自己绝无此心,两人笑闹了一会儿,又依偎在一起了。 陈信这时想到,既然跟许丽芙提起了凤凰星上的事,是不是也该跟赵可馨说一说,想了想,于是陈信说:“可馨,你知不知道这次出任务,我认识了那些人?” “反正不都是叛军?”赵可馨说:“有什么奇怪的人吗?” 陈信一听叛军两字,也懒的说了,摇摇头说:“没什么,不提也罢。” 过了一会儿,赵可馨忽然揪着陈信,泯着嘴笑说:“陈信,你今天怎么特别老实?” “什么老实?”陈信惑然问。 赵可馨泯嘴一笑,钻进陈信的怀中,低声的说:“你的…你的手…特别老实。” 陈信这才知道赵可馨的意思,笑着说:“不老实的来了。”两手向赵可馨怀中一探,软玉温香,又是享尽温柔,直闹了一会儿,陈信替可馨整好衣襟,接着轻轻的说:“可馨,不是我老实,我是想到了曹组长和林副组长说的话。” “他们去找你了?”赵可馨坐直了身子,正色问。 陈信点点头说:“曹组长说,两个人在一起,不要……不要只顾着甜甜蜜,花点时间彼此了解,我想也是有点道理。” 赵可馨皱着眉头说:“还有呢?” “没什么啊?”陈信没想到赵可馨这么在意,接着说:“他们主要是问我功夫的事情。” 赵可馨这才依入陈信的怀中,不过倒是不做声了。 陈信觉得奇怪,一面将手又探入赵可馨的怀中,一面无辜的说:“不然我不听他们的就是了。” 赵可馨一痒,格格一声笑了出来,连忙止住了陈信的手,笑说:“别胡闹,我在想事情。” “说来听听。”陈信收回了手。 “陈信。”赵可馨仰起头望着陈信说:“他们真的没提到我?” 陈信愣了一下,才说:“你说两位组长?没有啊。” “陈信,我好怕……别人对你说我的坏话。”赵可馨面带愁容,看着陈信说:“有时候,难免会得罪人,本来……别人闲言闲语,我也不管,可是现在,我怕你听到相信了,以后就不理我了。” 陈信连忙说:“不会有这种事的,你想的太多了,两位组长也不是这种人。” 赵可馨这才依依的说:“那你要答应我,以后要是有人说我的事,你一定要向我求证,决不可以自己就先认定答案了。” 陈信连忙答应,赵可馨这才放心,两人谈谈说说,直到天明,相约三日后再见,才分别回去。 凤凰三十八年第八十三周周五 陈信回去后心想,不久后许丽芙应该就会过来,匆匆净了净身子,坐在办公室内等着许丽芙,没想到先来拜访的居然是薛乾尚,陈信将薛乾尚引入,薛乾尚开口就说:“阿信,看来你已经决定了。” “决定什么?”陈信惑然间。 “与赵可馨在一起啊,你们俩不是刚刚才各自回来?”薛乾尚说。 “这个……”陈信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想了想才说:“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决定,上次是担心出事我才赶快过去的。” 薛乾尚眉头一皱说:“你又冲动了,要是会有事发生,难道我会不告诉你吗?” “我当时也没想到……”陈信说:“对了,当时是怎么回事?” 薛乾尚平静的说:“当时赵可馨走了进来,与我们打了招呼后,也没说什么,先收拾自己的东西,当那雷可夫出去了以后,赵可馨就往许丽芙走去。” “然后呢?”陈信有点紧张。 薛乾尚继续说:“李丽菁看赵可馨上来,站在许丽芙前面,赵可馨对李丽菁说了几句话,李丽菁就让开了。” “这么……这么简单?”陈信有点疑惑。 “再来赵可馨兴许丽芙说了半天,李丽菁也在一旁听,似乎赵可馨说的很有道理,李丽菁兴许丽芙都点了点头,于是赵可馨就去忙自己的事,不久后,你和那雷可夫就回来了。”薛乾尚缓缓的说完。 薛乾尚说的很清楚,但是重要的细节却全然不知道,陈信无奈的说:“乾尚,你觉得这两个女孩子怎么样?” 薛乾尚有点迟疑的说:“你现在问这些,未必有帮助。” “听听也无所谓。”陈信说。 “还是不太好。”薛乾尚摇头。 “没关系啦,你说。”陈信坚持。 薛乾尚说:“这样的话,我连颖雅都一起说了。”陈信想到林颖雅,连忙点头。 薛乾尚一字一吐的说:“如果你想平平淡淡、安详度日,颖雅将会是你的贤内助,如果你想浪迹千里、四海遨游,许丽芙将会是你的良好港湾,如果你想在社会中名利双收,成为风云人物,赵可馨将会是你的最大帮手。” 陈信疑惑的说:“为什么赵可馨会是让我名利双收的最大帮手?”陈信不觉得。 薛乾尚笑笑说:“再说下去就不好了,还是你自己去找答案吧,我只能说,赵可馨的天机术造谐绝对不低,可能不弱于我。”一顿又说:“如果我没有猜错,她该已经防到了这一着。” 那一着?陈信猛然想起昨晚赵可馨嘱咐自已的话,这时一字字的流过陈信心头,赵可馨说的是……以后要是有人说我的事,你一定要向我求证,决不可以自己就先认定答案了……难道薛乾尚指的是……? 不行!陈信心想,自己已经答应了不能私下判断,难道连自己的想法她都清楚?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皱起眉头的陈信,薛乾尚摇摇头说:“我本不该说,现在一说只是徒增困扰,但是我们多年的朋友……唉,我可能又投下了变数,不过这样一来谁也算不清楚,也算公平。” 陈信望着薛乾尚,不知道该说什么,薛乾尚看着陈信,忽然严肃的说:“阿信,你现在记住我的话!” 陈信茫然点点头,薛乾尚说:“刚刚我说过的话,忘了最好,不要告诉任何人,就当作我没说过,要是偶而想起,心底知道就是了,不要说出来。” 陈信又呆了一下,双手用力拍拍脑袋,对薛乾尚说:“好!我已经忘了。” 陈信有这个好处,想不通的事,就先丢到一旁,接着笑着说:“对了,乾尚,你该不是特地来,告诉我一些我应该忘记的事吧?” “当然不是。”薛乾尚颇佩服陈信这种功夫,也难怪陈信的天机术始终只是入门,薛乾尚继续说:“我是想问你,在军队中,你是不是牵扯到什么特殊的事情。” “有趣了,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陈信笑着问。 陈信有的时候,会问问薛乾尚是怎么算出来的,薛乾尚笑笑说:“一、赵可馨不会无缘无故的调过来,二、我们这些天始终没有任务,三、我们回去的行程一直没有排定,四、两位组长前些天曾来找你,五、……” “够了,够了。”陈信连忙止住薛乾尚,点头说:“是有一些事牵连到你们……” 陈信想了想,正打算将特殊部队的事说出来,桌上的收发机又响了,陈信一问,原来是许丽芙来了。 薛乾尚一笑起身说:“没想到我还是算错了,阿信,真有你的,我先走了。” 陈信连忙说:“乾尚,那件事我也想跟你商量一下,你什么时候过来?” “下午吧。”薛乾尚向外走了出去。 没多久,许丽芙被卫兵领了进来,脸上有点红,看来是在半路上遇到薛乾尚了,卫兵一关上门,陈信说:“丽芙,你刚刚遇到乾尚了?” 许丽芙点点头说:“大哥,我怕你为难,所以来这找你,和认你做哥哥的事,都没对人说。” 陈信说:“没关系的,他与我多年的好朋友了,他不会乱说话的,来这坐下。” 陈信招呼许丽芙在身旁坐下后,许丽芙才微笑说:“大哥,我想起一件事。” “嗯?”陈信看着她。 “你昨天不是提到,地底城的方将军有位女儿。”许丽芙说。 “对呀,那个有点莫名其妙的女孩。”陈信回答。 “傻大哥,人家喜欢上你了。”许丽芙笑着说:“你真是不懂女儿家的心事。” “别乱说。”陈信摇头不信:“喜欢上我还跟我摔门?” 许丽芙摇摇头说:“不跟你说了,希望有一天能见见这位方小姐。”一顿又说:“大哥,你昨天说到,在雾灵谷中发现一间木屋,然后呢?” “对了,等到天快要黑,我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没想到转角突然冒出一个野人,手拿着根木棒……” 于是陈信滔滔不绝的说了下去,许丽芙或是欢喜,或是赞叹,当陈信说到数百只巨鸟向自己冲下的时候,许丽芙不禁吓得花容失色,而当陈信说到黄吉父子相会时的画面,许丽芙更是忍不住留下泪来,尤其提到当时陈信在主帐中,被黄祥大领导等四大高手团团围住的时候,许丽芙更是瞪大了眼,十分紧张。 陈信的叙述,除了吉吉乐乐的事、以及天禽身法等功夫修练的过程,因怕牵扯他人,或怕无趣,所以忽略不讲,其他的部分倒是巨细靡遗,连特殊部队将来凤凰星,和自己曾经内心冲突不知道该不该回来的事,也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而许丽芙恰是一个绝好的听众,虽然听的津津有味,但是陈信故意忽略掉的事情,许丽芙却毫不追问,陈信足足说了三个小时才说完,而这些事,陈信闷在心里许久,今日才得一吐为快。 听完陈信心里的挣扎,许丽芙悠悠的说:“大哥,你现在怎么办?怎么可能忘的掉这些好朋友?” “我只是想能够帮多少忙,就帮多少忙。”陈信说。 “可是万一特殊部队……真的这么无情,他们会不会死伤惨重?大哥…你绝对放不下的。”许丽芙说。 “丽芙,你说我该怎么办?地球我是一定要回去的,可是…即是我真的去想办法抢卓卡,对他们的帮助也不大。”陈信说。 “我真没用。”许丽芙低头说:“一点忙都帮不上,大哥,你有没有问可馨姊,她比我聪明多了。” “别这样说,你听我说这些,我就很高兴了。”陈信说:“何况……我也没告诉她。” 许丽芙抬起头,圆睁双目看着陈信,似乎有点意外,陈信接着说:“可馨对这些也没兴趣。” 陈信想想,这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解决的事,岔开了话题,与许丽笑谈天说地。 不久后,许丽芙告辞离开,陈信也不忘记告诉许丽芙,欢迎她随时来找自己。 许丽芙于是柔柔的笑着,开心的离开了。 到了下午,薛乾尚再度来访,陈信对薛乾尚说明特殊部队的事,薛乾尚一时也无法有精准的判断,只好让陈信静候未来发展。不过薛乾尚表示,陈信既然无心军旅,能想办法不去还是不去的好。 凤凰三十八年第八十五周周一 十余天来,陈信依然三、四天与赵可馨会面一次,许丽芙偶尔也会来找陈信:不过三天前有一次被王仕学与那雷可夫碰见,许丽芙红着脸跑了回去,也没敢再过来。 这些日子,陈信也将天禽身法修练了一大半,只剩下一些特殊的动作还没熟练,其中一部分原因是陈信看来看去,也想不出来什么情况用的着,所以练习时将这些排在较后。 这些天,他心情十分好,天禽身法练的越来越有进展,与赵可馨又是甜甜蜜蜜的,虽然谈到军队的事,俩人的观念有些不同,但是陈信相信,以后能慢慢让她了解。 而最开心的,就属与许丽芙结为兄妹,虽然还瞒着他人,但最重要的是陈信不再为了感情而愧疚,俩人时时谈天说地到十分开心。 大约一周前,北半球被擒的联邦军也被陆续的放回,再加上部队逐渐撤守,都是往狂雷基地集中,所以虽然中型卓卡不断的起落,狂雷基地仍然人满为患。 到了四天前,联邦终于冒险,开始派出一次可容纳数万人的大型卓卡到凤凰星载人,不过一次还是只下落一台,而且由那时起,基地的防御就忽然严密了起来,据说是为了预防叛军来抢。陈信虽然仍然没有任务,但是偶而也会被总司令叫去,陪同巡视基地。 到了昨天下午,两艘中型卓卡降落在广场,与平常不同的,是由卓卡上出来了各约五百人,然后才将预备搭乘这两艘卓卡的人载走。 陈信在窗旁看着这一千人,列队列的整整齐齐,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看得出来受过严格的训练,不过不论男女一个个面无表情,森寒的气氛让基地广场上的其他人,不由得将声音放低。 陈信看到站在前头,与总司令见面的正是贝斯威大队长,他是部队中唯一一位七十多岁的中年人,其他的人则几乎都是五十出头,青年的模样。 没多久,这群人住进这些天已经被清空的栋,而贝斯威大队长及另两位官兵,则跟着卢总司令向着主栋而来。 陈信心想,特殊部队终于到了,自己恐怕很快就会被叫过去;但是没想到,过了整整一天,居然没有一点动静,陈信也不敢离开,一直闷在办公室中练练功夫、想想事情,偶而望着窗外卓卡不断的起降,直到今天,终于闲不下去了,出房向着b栋走去。 到了b栋第五小组所在的地方,陈信探头一望,里面居然是空无一人,连行李等物也消失了,陈信心想,要是他们离开,至少也会来和自己说一声,现在居然不见了,八成是因为特殊部队的关系。 这时陈信才发觉,除了总司令,自己居然不知道该去问谁,但陈信又不想去问总司令,只好一个人回到办公室生闷气。 到了晚上,终于总司令传来消息,要陈信去办公室会面。陈信闷了数天,正是有点迫不及待,匆匆的到了办公室,一进去,果然总司令、贝斯威大队长与另两位不认识的人物,四人正坐在沙发上,等待着陈信。 总司令见陈信一到,马上说:“陈信,贝斯威大队长你见过了。这两位是苏维安中队长和蒋师庞中队长。”总司令指着另外两位面无表情的军官。 陈信向三人行了军礼后,总司令说:“贝斯威大队长,陈信就交给你了,我先离开。”向陈信点了点头后,转身向外行出。 贝斯威大队长在总司令出去后,望着陈信说:“这些天,我们对你做过调查,你的资料初步查验没有问题,但是还有最后的步骤,我们必须了解你功夫到什么境界,再安排你职位:当你加入部队后,与亲属、朋友的联系将断绝,尚未处理完的事,联邦会替你处理……” “对不起……贝斯威大队长,”陈信忍不住打断,苦笑说:“我对加入特殊部队没有兴趣……” 贝斯威大队长面色一沉,抢着说:“你是联邦军人,这不是权力,这是义务。” 陈信面色作难,贝斯威大队长说:“功夫高到一种程度的时候,对社会是一种潜在的威胁,若不是归属于特殊部队中管制,就是流放!” 哪有这种事?陈信吓了一跳,贝斯威队长继续说:“不过如果你的功夫较高,你将有机会率领部队,与队员的待遇将完全不同。” 还不是一样,陈信说:“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吗?” 贝斯威大队长摇摇头,陈信又问:“当初流放的人,政府都给过他们加入的机会吗?” “本身不是联邦军,还在外随意施用武技的人,没机会加入部队,只有在正确的体系之下,有特殊表现的军人,才有机会进入部队。”贝斯威大队长说:“所以陈信军官,你并没有选择的机会。” 陈信越来越觉得联邦的制度有问题,但是现在也没有抗辩的机会,只好不出声,表示沉默的抗议。 贝斯威队长继续说:“加入特殊部队后,你会修习一种功夫,那是将各式武学综合起来的速成法,就算你的功夫已经够高,还会有相当的提升。” 这话倒是让陈信心中痒痒的,陈信说:“什么综合起来的速成法?” “联邦军技中心,针对各种运功方式做研发,产生出来的特殊心法,将在最短的时间,提升你的战斗能力。”贝斯威大队长一顿说:“其他的,你学了后自然会了解。” 小气!陈信忽然想到第五小组的队友,连忙问:“贝斯威大队长,第五小组是不是被……” “这事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处理。”贝斯威大队长说:“现在你先接蒋师庞中队长几掌,让我知道一下你的程度。” 一直没说话的蒋师庞中队长忽地站了起来,在陈信还没准备的时候,忽地一掌隔空推了过来。 陈信察觉,这一掌蕴含的力道,自己大约需要击出两成劲,才能抵销,于是不轻不重的推出差不多的劲力一档,没想到两劲一交,对方的劲力居然一挤,虽然略有损耗,却有部分穿过了陈信的掌风,直灌过来,陈信临时加催了一成劲,向后退了一步,才勉强挡住,心里不由一惊,这是什么奇怪的功夫? 这时两股气劲四散击发之下,总司令办公室中较轻的东西,如茶杯、花瓶等东西,全部碎的一声摔在墙上。 陈信根木没想到对方会不打一声招呼,掌力就击了过来,正想发问,只见蒋中队长又是一掌发出,这一掌比之前的掌力又大了一倍,陈信心里已有准备,这次推出了将近六成力道,两力一交,却是彼此消溶。不过这时陈信的劲力透过,余劲碰的一震,却将蒋中队长震退了两步,连身后的墙壁也有些略为碎裂。 原来第一掌的时候,陈信发现对方的劲力,居然有点阳中生阴的味道,阳劲刚消,阴劲由内窜出,而他推出自然而然的阴阳相溶掌力,两力一交四散迸发,将屋中搞的一踏糊涂,而且阴劲从中间钻入,令陈信有点猝不及防。于是陈信第二掌外阴内阳,有样学样,打算先以四成阴劲耗去对方阳劲,再以两成左右的阳劲,将对方突出奇兵的阴劲耗去,没想到却发现自己以此方式出招,掌劲威力似乎变大了些,使得对方反倒被自己的阳劲袭体,也是临时加劲才挡住。 这也就是说,阴阳掌力的交替而出,居然能增加攻击的力道,所以蒋中队长的第一掌力道,并不是陈信估计错误,确实只要两成劲就可以招架了,不过因为阴阳掌力的奇怪效用,才让陈信吃了一亏。到了第二掌,陈信以同样的方法回击,本来只需四成劲,陈信却用到六成,当然反而让蒋中队长吃了个亏。 不过最奇怪的是,陈信的六成功力,就算是黄吉、风领导等人也不能承受,这位特殊部队的中队长居然在不注意之下,还能挡住,这让陈信提高了戒心,不知道对方还有没有下一掌,要是再来一掌,想要维持总司令办公室的完整,恐怕就不太容易了。 还好这时贝斯威大队长止住了蒋中队长,对陈信说:“你的表现已经超过了我的预计,现在你正式加入特殊部队,跟我来。” 第五章 神智忽丧 贝斯威大队长说完转身就往外走,陈信心中一面骂,一面不得不跟着走,没想到走着走着,发现这里居然跟爆雷基地一样,在大型雷射武器那里,也有一间密室,不过不是通向山壁,而是通往地下。 贝斯威大队长领着陈信走入,取出一本书转身对陈信说:“我们预计花四十个凤凰日将叛军肃清,刚好你可以将这种功夫练完,每隔两天会有人送食物来,你就专心修练,别管其他的事了。” “贝斯威大队长,为什么急着要我练功夫?”陈信在担心凤凰星上的人。 “没练完的人,不得参加部队的任务。你要是提早完成,可以提早出来帮忙。” 贝斯威大队长面无表情的一顿,又说:“不过大概用不着你了,那些叛军要是以为,特殊部队还与二十年前一样,那就大错特错了。” 陈信心中紧张,这样的话一定要去通知大家,可是难道自己现在就出手!这位贝斯威大队长功夫看来深不可测,则要一个失手,反而让一千名特殊部队围上自己,到时候恐怕十个陈信都冲不出去,只好等三天一次的进食时间,再想办法。 陈信打定主意,也不吭声,由贝斯威大队长手中取过了书,贝斯威大队长也不再多说,转身走出。 陈信心想,最快的机会也在三天后,既然如此,这书拿着不练也可惜,乾脆翻翻看,于是陈信将书打开来,只见封面上写着“断情心法——第三版”,不禁眉头一皱,心想又不是,还有版本的差别? 继续翻了下去,发觉书中的内息运行方式,居然是自已从没想像过的方式,但是又必须将人人必学的方法,学到一个程度,才有办法学习这个心法,难怪贝斯威大队长说必须要由正规方式修练的人,才能进入特殊部队。 陈信现在的内息,自然是由正规修练法而来,不过现在被自己胡搞瞎搞,其实又有点不像,但是神髓还是一样的,陈信虽然觉得这个心法名称莫名其妙,不过难耐好奇,还是依着心法尝试了起来。 这套心法将经脉反其道而行,完全违反了人体气血的基本原则,但是书中说,只要原来的运行方式已经熟练,功力够高,自然可以施行。书中又说,若是男性,体内的气脉为阳,依此运行,则可产生阴气,女性则颠倒过来,当逐渐产生阴气的时候,将会使体内的阳气被排离主脉,流入百脉,体内阴阳二气,达成新的循环,始能生生不息,并提早达成阳极生阴的境界,阴阳交互施出,威力更大。 陈信猛往后翻,果然看到后半部都是阴阳二气同施的方法,连自己误打误撞研究出来的那招也有,陈信心中大喜,自己身体中的阴劲,原本都是依赖阳劲与阴劲在丹田中纠结,阳劲渐长,阴劲随之,不过阴劲总是较少,陈信本来有点担心会不会内息越强,自己阴劲最后忽然不见了,现在既然有此心法,就不用再担心了,而且对于百脉的控制,似乎与陈信不谋而合,想来必定也是受了无祖前册的启发,欣喜之下,不再多想,开始运行。 陈信一面逆向运行。体内的阴劲渐强,逐渐的绕行不止,慢慢的将体内的阳劲,遂于百脉中;但是陈信本来体内的内息,就是分两边运行,一部分在主要经脉中,一部分在外部的百脉中。所以陈信要办到这样的功夫,还必须将内外先区隔开,先练主要经脉,再谈其他。 逐渐的,陈信主要经脉中的劲力,几乎都是阴劲,但是丹田内总有一股阳劲与阴劲纠结着,无法分开,陈信心想,可能是这两股劲力纠缠习惯了,也许慢慢会改善。 由于陈信体内本来就有阴劲,所以进度也十分的快,不久之后就顺畅无碍的逆行,随着阴劲越来越强,陈信心中也十分高兴,不过忽然间,阴劲往天灵一冲,居然侵入了脑部。 本来大脑深处,是修练之人不敢随便将气息探入的地方,一不小心神智失常还是小事,神经瘫痪成为废人也不是不可能,陈信心里一惊,想要收回却哪里来的及,阴劲迅速的改换路途,运行不止。 但陈信越是运行,却发现并没有问题,反而越来越是舒适、开心,心里的烦恼,一个个都不见了,世间的事似乎也没什么好牵挂的,什么许丽芙、赵可馨,凤凰星上的朋友,这些问题都离自己好远好远,直到完整的运行数次后,陈信觉得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感觉,世俗的礼教,**都离开了自己,连父母在内,都没有值得在乎的事情,所有的规矩教条,全部消失,自我控制的机枢似乎变成空白,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却是全无主意,于是陈信收了功,茫茫然的站了起来。 也不知站了多久,门忽然打了开来,门外走进一个拿着食物,面无表情的特殊部队女队员,陈信见了她,茫然的说:“我该做什么?” 女队员看着陈信,机械化的回答:“联邦为主,服从阶级,动则听令,静则修习,无喜无怒,无畏无惧。” 陈信茫然的跟着念:“联邦为主,服从阶级,动则听令,静则修习,无喜无怒,无畏无惧。” 女队员将食物一放,转身走了出去,陈信依然站在那里,不断的念着这些话,似乎要牢牢的记在心里。 过了一会儿,陈信双目放光,似乎找到了人生的目的,然后神智逐渐恢复了正常,但是已经将这些话牢牢的记在心里,脸色也逐渐的变的阴沉而且面无表情,想得自己之前担心的事,忽然觉得自己很是无聊,居然为了这种事操心,陈信不再多想,拿起食物,吃了起来。 原来这种功夫叫做断情心法不是没有道理,修练之人会自然而然对一切都不在乎,所有礼教规定也不在意。不过刚刚成形的时候,会呆立许久,若是无人告知规范,日后将任意而为无法驾驭,但是若有人即时告知,就会变成此人一生信守的规条,而部分功力不足的人,到此地步,将会失去思考的能力,成为一具随命令动作的机器,除非日后功力渐高,或者如陈信这种功力本就较高的,才会存留着灵智,不过依然是以刚刚那些话当作自己的规范。 现在的陈信,完全没有心事,既然没有命令给自己,那就只有不断的修练。 陈信在澎滔的内息帮助下,将书中描述的修练法,一关关的修练过去,只是丹田中的阴肠二气始终不能分开。 不过陈信现在既然无畏无惧,也不管这些,依然修练不休,其间,每三天那位女队员就会送食物进来,陈信现在觉得,连说话也是件无聊的举动,所以二十来天过去,除了第一次的规条传递之外,俩人居然没有再说过一句话,而陈信心里也觉得理所当然。 凤凰三十八年第六十九周周二 现在陈信的阴阳两气强度相同,且分正逆方向运行,加上自已以前参悟的气凝液滴的方式,使他内息修练得更为强劲。 在正要开始修习阴阳二气同施的各种方法时,陈信忽然想到,自己以前内息顺行的时候,都是以阳劲裹住阴劲,使阴劲不为顺行所损,然后再慢慢的在丹田中以阳养阴,产生阴劲,现在既然自己阴阳内气无法分开,乾脆试试逆流时以阴劲裹住阳劲的效果。他现在正是天不怕地不怕,除非有命令,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所以不再考虑,依自己设想的方法,逆向运行。 没想到当阴劲裹住阳劲逆行的时候,经过脑部壶开的路径时,居然由神经弹开,从大脑皮层外滑了过去。 这又是另一种舒服的感受,陈信也没去想对或是不对,持续的运行下去,忽然间,陈信过去的思绪又回来了,这时也想起这二十来天的事情,不由吓出一身冷汗,自己差点变成任人操控的机器,当下内息一收,恢复以前的方式运行,心里慢慢将前因后果想个清楚。 陈信终于了解,为什么特殊部队的人会冷酷无情,为什么会断绝与亲友的联系,为什么功夫会变的如此高。 以这种运行的方式,不只是将内息先是倍增,而且内外均有内息,出手又是两倍功力,何况还有阴阳两力的种种变化方式,威力更是大增。不过逆行时内息居然会侵入脑部,这倒是令陈信想他想不到的。 如此一来,使人只接受第一次的教条,之后终生不逾,实在是恐怖的控制方法,不过这种增长阴劲的方法实在不错,不用又可惜:苦思了许久后,陈信才想起让自已神智清楚的原因,是自己以阴劲包裹着阳劲,劲力不再经过神经,神智才恢复正常,自已以后当可用此法修练阴劲。 而且,若是将这种方法传授给这些特殊部队的人,会不会也让他们恢复?这样他们就该不会再冷酷,也许也会唾弃联邦的做法。 想到这里,陈信越发觉得联邦是该改革了。陈信心想,这该是现在最好的方法,所以自己恐怕还要在这里先混下去。 既然要混下去,就不能让别人知道这种方法对自己无效,也就必须装个阴沉冷酷的样子,这对陈信倒是不难,自己心思虽变了二十多天,但是精神状态还是十分清楚,只是完全是另一种心情,所以自然记得当时的心境,只要依着那种心情,对事件作反应,想来就算是贝斯威大队长也该看不出来。 既然如此,现在的陈信不该发呆,应该尽速修练后半部的功夫,陈信虽然心急,但是这些功夫对自己来说,吸引力也是十分的大,何况现在又要取信于特殊部队,于是开始依各种方式试演了起来。 凤凰三十八年第八十七周周一 因为后半部都是阴阳劲力的各种施出方法,陈信一目瞭然,依法施行,也无须多作修练,不到两天的时间就已经了解。陈信心想,在里面这么许久,外面的世界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想来不禁心急。 虽然贝斯威大队长说练完就能出来,但是自己又不能对那位女队员说话,否则一说就露出马脚了,因为如果自己依然谨守命令,就该一言不发的在这里练功,直到贝斯威队长来见自己,陈信不知道,因为自己本具阴阳功力,所以修练的速度较一般人快了许多,贝斯威大队长当然不会这么快过来。 想了许久,终于想到一个方法,既然他们不来,自己就引他们来。 于是陈信开始发掌向着四面墙壁打去,但是这时可不敢用太大的劲力,免得一不小心将自己活埋了,然而陈信虽然只用五成劲力,不过一会儿先阴后阳,一会儿先阳后阴,兴起时还来两招阴阳同出的旋劲,只轰的密室四面墙壁,不断的向外面的岩石陷入,当然有些更是化为飞灰。 陈信越轰越是开心。除了进来的地方之外,其他地方一处处被打的稀烂,要不是要必须装作冷漠的样子,陈信真会哈哈大笑。 过不多时,门果然打开了,贝斯威大队长面目阴沉的走进。要装就装到底,陈信索性一掌挥去,贝斯威大队长掌力一挥,似乎没多出多大力道,就将陈信的掌力击散,同时一喝:“我是大队长,陈信,住手!” 陈信心中一惊,虽然自己不过以五成力出手,但贝斯威大队长也接的太轻松了,不过他的惊讶,当然不会表现出来,这时顺从的停下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大队长。 贝斯威大队长说:“陈信,你在做什么?” “练功!”陈信冷冷的回答。 “断情心法练完了吗?”大队长问。 陈信乾脆连话都不说了,只是点点头。贝斯威大队长也不表惊讶或是称赞,只是冷冷的说:“记住,本部队的阶级,由大到小:领导团议事长、总队长、大队长、中队长、小队长、队员。你现在是小队长,出来换上阶级。” 陈信随贝斯威大队长向外走出,心中一面想,这样不就变成领导团议事长的私人军队了? 到了办公室,贝斯威大队长将小队长的阶级徽章,别在陈信的胸前,然后说:“为达任务,凡是队员你都可以下令。” 陈信心中大喜,但是脸上却完全不敢显现出来,还是一副死样活气的样子。 这时,贝斯威大队长将向内的另一扇门打开,陈信望进去,差点蹦了起来,门内居然是第五小族全部的成员。 王仕学首先叫了声:“陈信。” 此时陈信当然不能有所反应,冷冷哼了声,没有答话,众人一愣,从未见过陈信如此阴沉的脸,赵可馨本想呼唤,这时也吞了回去。 贝斯威大队长望望陈信,才对室中的人说:“现在的陈信,除了公事外,与你们不再有任何关系,以后也别去找他。” 众人讶异的望着陈信,曹似同组长与林美雅副组长对望一眼,丧气的摇了摇头,陈信却仍然面无表情的望着众人。 这时贝斯威大队长转身将室门又关上了,陈信看到大家都没事,虽然心中欣慰,但是不能与大家说话,心中也十分难过,不过还是强忍了下来,看来贝斯威大队长特地把他们留下来,就是为了试试陈信。 贝斯威大队长对于对方不回话,似乎已经习惯,最后才说了句:“你去原来的办公室练功,不过别伤了屋子。” 陈信点点头,转身走去。 陈信一面走,一面看主栋中现在都是特殊部队,心里想着,要是能叫个队员来,试试命令他将阴阳两气一起运行,说不定就能清醒,可是现在自己一叫人,似乎就违背了大队长的命令,只好乖乖的回到办公室,眼看四下无人,陈信将门窗关起,好好的将自己僵硬许久的脸部肌肉活动一番,既然非等不可,不练功也只好练了。 到了半夜,陈信正心想如果再这样呆下去,自己恐怕只好偷溜了,不过这样对第五小组的人,会不会有影响? 正在这迟疑不定的时候,收发机忽然响了,陈信听到贝斯威大队长冷冷的声音传来:“我是大队长,陈信,过来办公室。”随即关机。 既然有事,听听也好,陈信决定将偷溜的时间放慢一点,立刻往大队长的办公室,也就是原来总司令的办公室走去。一面走,一面沉着张脸胡思乱想,看来凤凰星上的联邦军都撤的差不多了,连总司令都不知道哪去了,就只有第五小组被自己所连累,倒楣的被软禁在凤凰星,没多久走到总司令办公室,陈信心想也不用客气,将手一伸直接推门进去。 现在房内不只贝斯威大队长一人,还有苏维安中队长和蒋师庞中队长,三人站在一起,连陈信算进去,四张阴沉的脸。陈信偷偷瞄了瞄左右,心中不禁有点好笑,又看刚刚那间房的门是开的,第五小组的人却都不见了,陈信望回贝斯威大队长和两位中队长,才发现两位中队长似乎刚出远门回来,不但满是尘埃,还有一些皮肉擦伤,衣服也不太整齐,陈信心里惊讶,这是怎么了? 贝斯威大队长说:“蒋中队长、苏中队长,陈信既然尚能思考,我暂时定为小队长。”大队长也不等旁人说话,继续说:“蒋中队长,报告状况。” 蒋师庞中队长平静的说:“我一共率领五位小队长及三百名队员出发,这三十天清除了神雷、爆雷、银电、魔电等四处叛军,另歼灭五个城市、四个村镇,各处未反抗者,留下约万名,另行废去功夫,总歼灭人数大约一百九十余万,损失五位小队长、两百四十三名队员。” “苏中队长,报告状况。”贝斯威大队长毫无反应的继续说。 苏维安中队长也不带任何感情的说:“我一共率领五位小队长及三百名队员出发,这三十天清除了迅电、猛雷、惊电等三处叛军,另歼灭六个城市、八个村镇,各处未反抗者,留下约万名。另行废去功夫,歼灭人数大约一百八十余万,损失五位小队长、两百六十四名队员。” 陈信越听越惊,他们不是在开玩笑吧?难道凤凰星上的人都没藏起来?可是…… 他们是不会开玩笑的,他们真的杀了这么多人,那……地底城的朋友,应该没被发现吧?陈信虽然面部仍无表情,但是身体已经忍不住微微的抖动,还好这些怪人平时一向不关心他人,这时也没注意。 这时苏维安中队长继续说:“不过昨天在回程的时候,半空遇到一位级叛军,他要求投降,说所有d级以上的叛军都躲了起来,只有他们能帮助我们清除,条件是送他们回地球。我答应他了,因为在清除的过程中,d级以上的叛军确实极少遇到。” 陈信心中紧张,难道是出了叛徒,不过特殊部队,居然会这么简单就答应对方的条件,是不是有点奇怪,而难道所谓的d级以上叛军,指的就是集合到地底城的人们? 贝斯威大队长慢慢的点头说:“蒋中队长,你呢?” “d级以上的叛军,我也遇的很少,所以进度很快。”蒋师庞中队长回答。 贝斯威大队长说:“现在狂雷基地中还有一位陈信小队长,三百九十四名队员,等那些投降的叛军内乱成功后,我们再将他们剿灭,任务就完成了。” 原来他们打算反悔!陈信又惊又怒,这些恐怖的……难怪方彭将军说是怪物,真是一点人性都没有,他们还有……四百……将近五百个人,不知道地底城中的人对不对付的了,而且那个混帐叛徒,居然说有一群人要出来投降,会不会刚好就是由地底城中出来的?陈信心想,这样不行,等一下我要去一趟地底城,看看有没有问题。 这时苏维安中队长继续说:“对方约定明晨七时到东方两千五百公里的大草原,会有人与我们接头,那时敌方残余叛军将全部投降,并将不肯投降的叛军制服,交给我们。” 明晨?完了,陈信知道已经来不及了,自己知道的路线虽然简单,但是都特别长,要到地底城内,明天清晨未必到的了,既然对方说要七时出现,至少在清晨五时就开始离开地底城了。 陈信心中又急,又不知道该怎么办,陈信决不相信,黄祥大领导会作这种事,所以黄祥的集团必定是受害者,那……乾脆让这些怪物把那些家伙杀了,陈信想到这里,实在心灰意冷,这时无须假装,陈信的脸色真的阴沉了起来。 贝斯威大队长说:“既然这样,集合所有部队,立刻行动。”当即向外行去,陈信心神若丧,随着三人向外走去。 不久后,部队齐集广场,这种部队,贝斯威大队长出发前也无须训话,只说了声:“全军移动。”当即向上飞起,近五百名特殊部队,同时向空跃起,破空飞去。 陈信一面飞,一面暗叹,这些怪物似乎个个功力深厚,难怪能在三十天内,将凤凰星上的民众屠杀殆尽,陈信心想,要是领导团议事长忽然想搞鬼,这些人在地球捣乱起来,岂不是生灵涂炭? 凤凰三十八年第八十九周周二 到大草原时,只不过是凌晨五时,陈信茫然的随着部队站立着,心中想着,自己就算从此随着部队回去地球,难道真的要一直装下去?父母或任何朋友都不能再见面,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不断的修练功夫? 五百人沉默的站在光秃秃的草原上,寒风刮着,遍地是雪,虽然现在并没有下雪,但是听说这些雪,将一直到明年的春天才会溶解,这附近数十公里,并没有陈信知道的入口,陈信知道的入口,较近的也在三百公里外,所以陈信也不能预期,那些投降的家伙会从什么方向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从东方传来隐隐的破风声,一看时间也差不多了,看来对方还蛮准时的。 贝斯威大队长仍然动也不动,等着对方抵达,不久对方快速飞到近距离,陈信望去,对方人数共有近两百位,全部都是陈信不认识的人,陈信心中一痛,黄祥大领导等人一定是遇害了,不过却忽然发现,这些人中自己居然有一个认识的,那是三位领导中的老三钟明月。 陈信心中奇怪,难道这又是什么计谋?不过自已的神色却依然未变,倒是钟明月一见陈信,反而吓了一跳,落地后,马上对一位虬胡老者咬耳朵,低声的说个不停,陈信虽然功力深厚,却仍然听不见,看来钟明月颇为小心,还是以传音说话。 这位老者听完后,向前走出,与另三位老者并排站着,眼见身前数百名阴沉沉的联邦特殊部队,四人交换了一下目光,那位虬胡老者向前一步,哈哈两声说:“这一位想必就是大队长了,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我叫贝斯威。”贝斯威回答。 “原来是贝斯威大队长。”虬胡老者说:“我是魔电基地附近的头头,叫做童古定,这三位分别是原来在惊电、银电、迅电基地附近的老大,这是萧兴、红脸的叫克鲁斯、那没胡子的婆娘叫严碧雪。” 陈信望去了四位当中真有一位老妇,长发飘散,脸上凹凹凸凸,要不是因为没胡子,实在不太认的出来是个女人;那位克鲁斯脸还真是红的,看来似乎是连地球上都少见的红皮肤的种族。至于那位萧兴,虽然年纪已长,不过似乎还是十分清雅,令人看了颇有些好感。 贝斯威似乎对这些没有兴趣,冷冷的说:“你们说的叛军呢?” “他们在地底城。”萧兴微笑的走出来说:“全部中了毒,倒在那里,动弹不得,就等你们去抓。” 这种话说的这么轻松,陈信对他的一丝好感也不见了,居然用毒? 这时老妇严碧雪走出来,尖声的说:“没这么容易告诉你们,你们答应的东西呢?” 贝斯威还没说话,红皮肤约克鲁斯大声接着说:“苏中队长,你答应的中型卓卡呢?” “地底城怎么去?”贝斯威对问题毫不理会,追问自己想要的答案。 萧兴忽然微笑说:“贝斯威大队长,据我所知,你们将被抓来凤凰星的人分成数级,我们四个都是b级对不对?” 萧兴见贝斯威没有回答,继续说:“经过了六十年,相信我们就算还不到a级,也不至于退步,何况一起来的两百多位伙伴,他们之中最弱的相信也有d级,也不会输给你的队员。要是我们没有八成把握,也不会与你们交易了。” 虬胡童古定接着说:“为了表示诚意,贝斯威大队长,我先送你一个礼物。” 众人目光集中后,童古定向后一挥手,身后的人推出一个快断气的人,一推倒在地上,眼看出气多入气少,已是去死不远。 童古定得意的说:“这位就是你们联邦的叛徒,原来联邦分驻政府副首长毕其多,这次的叛变,说实在都是他的主意……” 一顿继续说:“……还有你身旁那位叫陈信的小伙子,就是黄祥派去联邦的奸细。” 陈信一惊,随即知道是钟明月说的,心里暗恨,这个钟明月必定背叛了大领导,说不定还是他下的毒。 这时童古定还在说:“我身旁这位钟明月,就是由黄祥那里投奔过来的,这次他帮忙不少。” 陈信心里虽然发怒,但是表情依然不变,似乎不关自己的事一样,因为陈信知道,没有比断情心法还好的检验法了,贝斯威应该不会怀疑自己。 贝斯威望望倒在地上的毕其多,果然冷冷的说:“不管陈信是不是奸细,只要他现在是特殊部队的一分子,就绝对对联邦忠心。” 童古定马屁抽到马腿上,一时讪讪的说不出话来,回头向钟明月瞪了一眼。 贝斯威继续说:“先说出地底城的通行方法,自然有卓卡来接你们。” 老妇严碧雪尖声叫:“你当我们是小孩子?不然大家一拍两散!” 贝斯威不再答话,手向后一挥,身后五百队员,向四面一散,由左右往前,似乎要将对方包围起来。 萧兴见状连连摇手说:“贝斯威大队长,其实我们早就算准了,你们一到一定四处屠城,相对了也该损耗了你大部分的战力,北半球的糊涂蛋还以为他们藏的稳,要不是我们安排人在附近让你们问,只怕你的两位中队长,也没这么容易达成任务吧?” 萧兴顿了顿又说:“大队长,我们要是没有把握,就不会先毒倒其他三个势力了,你要仔细的想一想,千万别冲动。” “南半球呢?”贝斯威问。 兴装模作样的叹一口气说:“为了达成目的,我们也只好牺牲他们了,不然今天的我们,怎么敢与你们谈判呢?” 居然拿数百万人的性命来换!原来这些都是南半球的混蛋,陈信这时认准了,这叫萧兴的家伙才是最坏的东西,想着要是有机会,自己一定要砍他一刀。 贝斯威冷冷的说:“你确实算的很准,不过还是少算了一样。” 萧兴眉头一挑,正色说:“我确实有些奇怪,照说你们不该活过七十的,但是你却确实超过七十,不过就算你的功夫特别强,相信我们也应付的了。” 贝斯威说:“六十年来。特殊部队修练的方式已经改过三次,这你一定算不到吧?” 贝斯威不再理会对方,一抽腰间软刀,大喝一声:“杀!” 四百名特殊部队,分成八十组同时抽刀向中间杀去,只有一百名留在外围,防人脱逃。原来腰间软刀是特殊部队的基本配备,与陈信的绿柳刀倒是十分合拍,莫非本来陈信就注定要到特殊部队? 陈信心中暗骂两声,正不知道自己该冲还是该退,贝斯威的声音恰好传来:“陈信小队长,活擒钟明月!” 陈信大喜,想来贝斯威必定是想抓钟明月来好好虐待,陈信这时已经恨透钟明月,目光连忙在战场申搜寻,终于在刀光剑影中,望见矮个子的钟明月,正一闪两闪的向圈外逃,陈信身形一闪,绕过十来个战团,向钟明月欺去。 钟明月听到贝斯威的叫声,本来就在注意陈信,知道自己万万不是陈信的敌手,不过自己擅长御风术,看能不能侥幸逃过敌手,没想到陈信居然捷逾电闪的飘了过来。 钟明月仔细一看,忍不住惨叫一声:“天禽身法!”心里知道再也逃不掉,只好翻身抽刀与陈信放对。 陈信这时绿柳刀已出,当头向钟明月劈了下去,心想要不是贝斯威要求活擒,自已一定全力一劈,先将这家伙劈成两半。这还是陈信第一次这么想宰人,不过毕竟还是不行,陈信只好先以六成功力劈出,但是钟明月已承受不住,随着刀劲向后翻了两圈,随即腾身而起。 陈信这时速度与施力已能分开,一面快速的拦在钟明月之前,一面向着钟明月刀法的破绽处攻去,交手没几招,钟明月的左手、右腿各先去了一块皮肉,陈信心想现在能这般得心应手,都是黄祥大领导的栽培,这家伙居然敢害他们?于是刀下对钟明月更狠,青龙成型,团团围绕着钟明月。 钟明月这时全力闪避,心里却想既然对方要活擒,自己乾脆投降,免的受这些零碎的痛苦,但是现在哪里说的出话来,何况刀光不断在自已全身要害周围飘荡,可能陈信暗恨自己说出身为间谍的事,正想公报私仇宰了目己,手中的刀更不敢停下来。 其实陈信这时也是为难,要把钟明月宰了,反倒简单,想活擒还不知道该怎么做,陈信当然不知道钟明月一心想投降,一时之间只好东劈西劈,让钟明月四处挂彩。 眼看越来越轻松,陈信偷空四面一望,发现战团正逐渐减少,特殊部队虽然五人一组,占尽优势,但仍然好像不要命似的,右手刀砍,左手掌劈,正将这两百多人杀的东倒西歪。 陈信心中省起,自己的方式实在不像特殊部队,心中一狠,青龙一挥,将钟明月的两条腿齐膝斩断,左手顺手一挥,送他一股四成劲的掌力。 当时钟明月正想拔起,哪知陈信的速度忽然增快,青龙闪过,钟明月双腿一凉,全身气劲突泄,正不由自主的下落,这时陈信掌风刚好赶到,啪的一声将钟明月击飞十来公尺,钟明月内腑猛然一震,而腿上的剧痛方巧这时传到,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一面喷洒,一面摔落在外围拦截的队员之前。 陈信飘到,对眼前的队员冷冷的说:“替他止血,看着他!” 队员见到陈信的阶级,一声不吭,照作了起来。 陈信回头望向斗场,苏维安中队长挑上克鲁斯、蒋师庞中队长对上严碧雪,两组正是势均力敌,而贝斯威大队长与萧兴和童古定,三人混战的正激烈,陈信望去,发现这三个战团中的七人,每个人的功力居然都不逊于大领导黄祥,而贝斯威大队长更是尤有过之。 而其他的特殊部队的队员,这时虽想帮忙却根本抢不进战团,只好任七人打个不停,分头将其他两百人慢慢的收拾了,在外面团团围住。 陈信这时闲在一旁,慢慢的观察,眼看包围圈中的七人分成三个战团,劲力澎湃四面逸开,劲力互撞隆声不绝。他发现贝斯威、苏维安、蒋师庞三人功夫出自同一个脉络,刀剑挥出以拼命为主,掌中也只有阴阳变化,招式不及对方巧妙,劲力变化却尤有过之,其中贝斯威大队长只用双掌对敌,阴阳劲力施用的更是随心所欲。 而对方四人,却是各有千秋,严碧雪身法特别曼妙,似乎不弱于天禽身法,童古定功力虽然稍弱,但是劲力一出,却能凝成一柱,威力当然变大,不知是如何练成的,而萧兴和克鲁斯,一人使剑,一人用鞭,出招变化多端煞是好看。 过不多时,场中的两百多人已经肃清,天色也已大亮,外围余下的四百多人,天空地面团团围住,看来是决心不让这四个人跑了。 四人这时一看情形不对,忽然一声呼啸,往四个方向散去,各个方向马上迎上数十人,合力出掌一档,双方掌力互激。部分队员被震的吐血,但是对方也没能逃走,无奈下只好落回战团,只有老妇严碧雪,居然还能在劲流鼓荡下身形飘逸的一闪,东溜西溜的穿过了人墙,顺利的向外逸去。 第一章 地底喋血 贝斯威、苏维安、蒋师庞三人,马上围住了留下的三人,贝斯威大队长同时叫:“陈信小队长,留下她。” 陈信闻声,一方面不动不行,另一方面是陈信也实在恨透这些人,一个加劲由侧面拦住严碧雪。 严碧雪眼角望见陈信身法大吃一惊,尖声叫:“天禽身法!联邦哪有这玩意?” 身法加速,飘逸不定的左闪右闪,但就是不能一面避过陈信的刀锋,一面逃脱,不禁火上心头,大声怒骂:“不跑就不跑,老娘今天拿你垫背。” 转了个方向,剑招一引,同着陈信点点的刺来。 这时陈信反而觉得难以攻击,对方招招都是点点刺击,虽然变化不多,但却异常迅速,陈信刚闪过一招要攻,对方的下一招却又来了,他这才发觉,对方的身法实在比自己还要迅捷。 不过这不是因为天禽身法不行,实在是对方的身法不弱于自己,而且飘忽不定更为熟练,难道这就是三大身法之一的雪舞身法? 陈信猜的没错,在身法上,连黄祥大领导也未必能胜过这位严碧雪,何况是陈信?刚刚蒋师庞中队长与严碧雪对战的时候,也是以劲力补身法之不足,而这时陈信在逼不得已的时候,为了不让对方逃走,也只好用掌力拦截。 严碧雪见状更是骂声不绝,不过对陈信来说,正是找到一个练习身法的绝佳对象,数百招过去,陈信越来越熟练,两人的战团简直是一团闪影,外人根本看不清楚,这时贝斯威等人以三打三,终于将童古定等三人收拾了,在陈信四周围了过来。 陈信的内劲,经过这些天的修练,毕竟较严碧雪为高,虽然之前为了拦下对方,耗掉了不少内息,至少还是没让严碧雪闯出去,而当陈信越来越活用天禽身法后,终于因为内息较高,使严碧雪越来越难躲闪,这时严碧雪也自然没空再骂了。 贝斯威大队长见状,知道对方终究逃不了,不再注意战局,与两位中队长走到一旁,同钟明月问话。 场中的陈信与严碧雪又战百招,两人的劲力一直并未相触,都以快捷的身法较量,陈信越形熟练后,出招时所带的劲力也越提升,速度也越来越快,而严碧雪也因此越来越难闪过陈信的劲力。 又过了一会儿,俩人刀剑终于逐渐的交击了起来,从第一次的相击之后,叮叮咚咚的撞击声就一连串的响了起来,算都算不清楚到底多少下。陈信知道,当两人身法都极高明、以快打快的时候,由毫不撞击转为撞击声不绝,这是意味着严碧雪逐渐闪不过自己的攻势,所以只好藉助武器格挡。 但是陈信的内息这时已经较严碧雪为高,是以每一次的刀剑相击,严碧雪的内腑不断的受创,感觉到体内的内息有逐渐不足的感觉。都使严碧雪一面勉力的闪避,一面心想,特殊部队怎么会钻出一个学会黄祥天禽身法的人物?而攻击的招式又是天马行空、无迹可寻,似乎比黄祥还要高明? 陈信与严碧雪继续对战,眼见老妇严碧雪越来越难以支撑,看着对方白发飘扬,心里忽然有些许不忍,不想就这样将对方击败,于是将劲力降低少许,不过在特殊部队的围困之下,陈信一时也想不出该如何是好。 但是严碧雪这时却是有苦自己知,因为内腑连接受震,内息已经逐渐衰竭,虽然对方实在不像特殊部队,居然似乎有心网开一面,降低了两成的功力,不过对方却似乎经验不够,不知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现在想逃也没有办法了。再撑过十数招,严碧雪终于在闪过陈信扫过右侧的一刀之后,内息一竭,再也无法支撑,身形一缓,被陈信左掌挥出的劲力击中。 陈信这一掌忽然能击中,也十分意外,但是掌足足有八成劲,只见严碧雪立时向后一飞,落到数十公尺外,眼看再无生理,而陈信与对方攻防千数招,心中对严碧雪也不禁佩服,这时见对方倒地不起,命在旦夕,心中忽有一丝歉意,默默的向严碧雪飘了过去。 老妇严碧雪本来还在喃喃的骂,这时注意到陈信眼中流露出的歉意,想起对方刚刚已经留手,忽然住了嘴,对陈信轻轻招了招手。 陈信心下提防,慢慢走过去,严碧雪低声说:“我可不是身法输给你……” 陈信默然,自己又不能点头,只好眨眨眼。 严碧雪一见确定陈信神智未失,嘴角忽现微笑,手探入自己怀中说:“这个拜托你……不能由我而绝……” 陈信一看,却是一本书,见对方将死,不忍拒绝,见四下无人注意,将书收入怀中,严碧雪再无牵挂,一笑气散,溘然而逝。 陈信回过身来,望向贝斯威大队长,大队长似乎与钟明月取得什么共识,不但替他止血,还替他裹伤,让他躺在一边,陈信看的莫名其妙,但是自己装作冷酷,又不能发问,只好闷不作声。 这时贝斯威大队长忽然出声说:“集合!计数。” 队伍忽然移动了起来,陈信依着规矩,站在两位中队长的下首,列进了部队。 贝斯威大队长一点之下,这场战役又损失了将近八、九十人,连队长级在内,现尚存四百一十七人,贝斯威大队长又说:“看着俘虏,就地休息,队长跟我来。” 陈信与两位中队长,随着贝斯威大队长往前走了数十步。 贝斯威大队长说:“一小时后,部队将由钟明月引导,进攻地底城,既然敌方都已经中毒,应该没问题。所以苏中队长,你连受伤的队员算在内,先带一百名队员先回基地,联络中型卓卡降落,据钟明月说,往返约需四个小时,清除叛军后,预估我们回到基地大概是十二小时之后,也就是大概二十二点的时候,我们该已经回到基地,要是二十三点我还没回去,代表任务失败,苏中队长,你就搭卓卡离开,报告弃守凤凰星。” 陈信一听,这还得了,早知道就宰了这个贪生怕死的钟明月!但只单是贝斯威大队长自己就对付不了,现在又不能发作,看来只好等一下在地道中一个个暗算了。这时慈悲不得,能杀掉一个是一个,自己也只能替凤凰星上的朋友做这件事了。 于是四人回到部队休息处,苏中队长先带了一百人离开,余下的部队休息一小时后,让一位队员背着钟明月,在前方指引着方向,全队二百余人,同时飞起,同着东方而去。 陈信一面飞,一面计划着等一下自己该如何下手,想来想去想不出一个好方法。 没多久,领先的队员已经向地面落了下来,钟明月一指引,贝斯威队长单掌一挥,只听地面轰的一声,炸开了一个大洞,底下正是黑沉沉的地道。 陈信望下去,虽然仍有萤光闪动,但在恒星的光芒下,地道仍然似乎完全无光,贝斯威大队长一领众人,与背着钟明月的队员,同时跳落地道之中。 地道中曲曲折折,还需上下飞腾,与陈信之前所走过的又有不同,贝斯威大队长让队员沿路作下记号,这样出来时就不致迷途。不过陈信知道,这地道最后也会同样汇到三个主要的出入口,却不知这一条路是到哪个出入口,眼看众人转折许久,进入地道中也该有一小时了。 陈信沿路飞腾,心中想着决不能让这些凶手闯入地底城,既然黄祥大领导等人都已遇害,自己不出手也不行了。于是心裹决定了计划,在这一小时中慢慢的减速,故意落在队伍的后方,这个部队虽然泯不畏死,但是最大的缺点,就是对同队的人绝无防范,不过也是陈信侥幸摆脱控制,不然特殊部队实在无所畏惧。 陈信就这样慢慢落到最后,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来关心一下,阶级较高的贝斯威大队长与蒋师庞中队长,两人都在队伍前方,其他的队员更不会问问陈信往后落干嘛。 陈信成功的返到后方,眼看前方的特殊部队二百余人,没有一个回头看的,于是陈信目光一凝,无声的抽出了绿柳刀。 这时虽然地道越来越宽,但是前方并未发令,队形也一直没有改,依然是两个两个的排列着,于是他悄然掩上最后两位队员,右手绿柳刀向前一绕,迅速的将右边那位队员的脖子划开,只大约留下指宽,免的脑袋滚到地上发出声音。 眼看这位队员的脑袋,果然马上向后一翻,挂在背后,血咕噜噜的由颈子冒了出来,身形同时向下一坠,而陈信左掌这时同时一伸,直接按上左边那位的脑袋,十成阴劲一发,在陈信全力施为且猝不及防之下,对方就算有气劲护身,大脑也马上变成一团浆糊。 于是最后的两位队员,同时无声无息,一声不出的死去,陈信双臂一接,将两具尸体缓缓放到地下,加速追上下面两组,依法施行。 照说,陈信两手都用掌力,该是更为方便,但是陈信一方面想节省劲力,一方面想万一被发现时,应付围攻用刀还是比较划算。只是被切断头的尸体,血液大量的流出,而陈信还必须将尸体抱着放下,所以也难免全身是血。 过了许久,陈信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虽然看不到数个转折前的贝斯威等人,但是眼前的工作,仍然必须继续下去。这时他又杀了两人,眼看前方的两人已经一个转折,又绕过了一个弯道,于是不再迟疑飞身追过去,一转过岩壁,却发现前方已是尽头,正隐隐透出光芒,一百多人正在整队,而大队长正冷冷的瞪着自己。 原来贝斯威大队长刚刚眼看到达,命令整队,回头望着队伍,眼光瞄向钟明月,正想下令杀了钟明月的时候,忽然发现队伍似乎中断了,这种事从没发生过,贝斯威才觉得奇怪时,一身血的陈信已经转了出来。 贝斯威大队长心中还是没想到陈信会反叛,低声说:“陈信,后面的队伍呢?” 一面转头对蒋师庞中队长说:“去看看。” 陈信这时欲避不及,但是对方似乎还没怀疑自己,乾脆向前迎上说:“大队长……后面出事了……”一面慢慢向贝斯威大队长飘去。 钟明月在一旁,不知道自己才刚逃过一劫,看着全身是血的陈信大叫:“大队长,后面的人一定都被他杀了。” 陈信充耳不闻,依然面色阴沉的前飘,但这时贝斯威大队长终于怀疑了,厉声说:“陈信,停住回话!” 而这时向后方探去的蒋中队长,已经出现在转角,大声说:“人全死了!” 陈信眼看不能再瞒,绿柳刀望空一划,全力向贝斯威扑去,贝斯威一震之下,迅速抽出腰间软刀,往陈信劈来的刀挡了上去,这时其他的队员还来不及反应,两人的刀已经接触,当的一声,沿着地道远远传了出去,陈信功力毕竟不及贝斯威,被震的向后一翻,气血翻腾。这还是贝斯威猝不及防,要不然陈信吃的苦头会更大。 贝斯威大队长猛的一喝:“拿下陈信!” 剩下的一百多人同时抽刀往陈信涌了过去,陈信这时不再客气,天禽身法全力展开,绿柳刀寻瑕捣隙的连伤多人,但是只要还能再战的队员,依然不怕死的扑上来。 陈信虽然功力深厚,但是对方至少也是接近方彭将军那种级数的功力,有些还不输黄吉等人,所以身上仍然受了一些伤,这时贝斯威眼看拿不下陈信,又大喝一声:“散开!围住!蒋中队长,我们上。”自己抽刀扑了过来。 陈信眼见压力忽小,但是贝斯威的功夫早已见识过了,自己绝非对手,何况还加上个不弱于自己的蒋师庞? 陈信这时不再藏私,右手绿柳刀挥舞,左手忽然探出,向着先飞到的蒋师庞一伸,“极乐”化成刀形窜出手心,陈信全力一催劲,刀芒一闪向外延伸,直往十公尺外的蒋师庞胸口插去。 蒋师庞见状一惊,连忙后翻,哪里躲的过去,胸口霎时裂出一道血痕,差点开膛破肚。 贝斯威这时已经接到,陈信知道绿柳刀对付不了贝斯威,将极乐挥回,迎上贝斯威,两刀相击,一震之下,轰然大响,洞壁岩石簌簌而落。贝斯威退后两步,不可置信的瞪着陈信,陈信心中微定,知道毕竟增幅功能还是有用,但是周围还有近百名的敌人,今天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离开这条地道。 贝斯威见陈信居然功力比自己还高,也不再迟疑,返到圈旁叫:“掌力合攻。” 陈信一楞之下,眼见所有的队员在自己十公尺外,天上地下的将自己团团围住,正好像是一个半球,将陈信罩在里面:除了地下之外,陈信的四面八方加头顶,已没有一丝空隙,连胸部受伤的蒋师庞也忍痛排在其中。 陈信心知对方的掌力,马上就会一起涌到,不再迟疑,立刻往其中一个方向冲去。这时整个半球,一面发掌,一面随着陈信的移动而移动,想让陈信一个人也打不到,却又会被四面八方击来的掌力所伤。 还好陈信的速度不是对方所能比拟,极乐刀刀芒延伸七公尺,当场将一边气劲划开,将七、八个人砍的断手伤足。陈信正想冲出,可是上方的掌力虽然闪掉,后方的掌力已到,即使已经离开劲力集中处,还是难以承受,当场被轰的翻了个身,全身巨震之下,陈信心里明白,自己内腑已经受创了。 陈信强忍创痛,还是马上翻起,但是对方也已经将阵势的缝隙补起,连连发掌轰来,陈信知道,要是非要中掌,还不如先宰掉贝斯威,于是不顾对方击来的掌力,往贝斯威方向迅速的冲去。 贝斯威知道陈信冲着自己来,将刀一扔,两掌一推,居然推出阴阳旋劲,陈信知道自己不能盲目冲过去,这一招的威力自己十分清楚,只是从没想到会攻到自己身上,于是不再考虑后方的敌人,将双腿一沉,稳稳定住自己,眼中望着阴阳两劲的夹缝,全力将极乐刀往中间穿了过去。 果然,阴阳两劲虽受影响,开始旋动,但是因为陈信的刀芒长达七公尺,一时还无法将陈信旋动,而这时陈信的极乐刀芒,却已经到了贝斯威眼前。 贝斯威一惊之下,连忙向后一闪,但是胸前也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但这时身后的劲力也已经袭到,陈信理也不理,专心应付身前的旋转掌劲,后面掌劲爆雷般劈来,陈信内腑欲裂,喉头一热,鲜血由嘴旁流出,而且这时前方的掌劲已旋至极限,轰然一声爆了开来,陈信又受一击,还好这种爆击主要是对四面爆开,陈信距离较远,加上又是正面,受力并不甚大。 不过附近的敌人,反而受到波及的不少,将阵势炸开了一个大洞。陈信一看,不能再让对方布成阵势,当下强忍住身体的创痛,冲出阵势,挥起左右两把利刃,先拿那些功夫较低的开刀。 这时陈信身形在已经混乱的敌军中闪动,刀刀出手绝情,极乐刀的三倍增幅能力,除了贝斯威之外,还有谁能抗拒,没多久,陈信又将三、四十人分成七、八十块。 贝斯威心中从来没有保全部队的想法,只是一直追着陈信的身影,但是贝斯威的功力虽较陈信为高,但身法哪有陈信迅捷,加上现在洞内处处尘烟飞舞,贝斯威发出的掌力,反而误伤了不少的特殊部队队员。 洞内本就阴暗,近百人掌力轰击下,更是泥沙飞扬,尘雾弥漫。 而陈信在泥沙飞扬中却更是如鱼得水,反正己方只有自己一人,只要是人影就全部是敌人,更不客气的见人就砍,贝斯威愤怒欲狂,追着陈信的极乐刀芒,掌力乱发,使得许多勉强闪过陈信刀下的人,却躲不过贝斯威的掌力。 过了一阵子,烟雾更重,贝斯威终于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不断盲目发掌,内息越来越虚,于是停下了掌力。 而陈信一时间也找不到敌人,加上感觉四周的掌力风声逐渐消失,也终于靠着岩壁停了下来,开始运行内息疗伤,于是地道中忽然之间静默了下来。 片刻后烟尘渐渐飘落,人物又隐约可见,陈信望见贝斯威的同时,贝斯威也见到了陈信。 两人四面一望,四面尸块、碎肉、断手残肢散落一地,特殊部队除了贝斯威之外,没有一个还能站着的,连钟明月、蒋师庞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贝斯威心中没有恐惧,没有担心,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杀掉陈信,当下两掌一挥,阴阳两劲交缠着而出,飞身向陈信接去。 陈信的伤势其实已经极为沉重,还好刚刚有机会略作疗伤,将移位的内腑各各归位,并迅速的补充内息,这时眼见贝斯威冲了过来,既然不用再防御后方,陈信将绿柳刀一扔,两手握住极乐刀把,全身劲力向前直送,再也不作保留。 对方既然用阴阳旋劲,本来陈信只想到自己也出阴阳旋劲方可能挡的住,但是不用极乐刀,又不是对方敌手,何况自己恐怕也没体力再闪个几掌。 于是陈信心中一横,将阴阳两劲布于刀的两面,人刀合一向着对方旋劲的中心冲去。 陈信的刀劲,与贝斯威的掌劲,眨眼间就相遇了,这时刀上的阴阳两劲忽然向外泛出,似乎是受到了对方旋劲的吸引,反而由内增加了对方的旋劲,向外一旋,但中间却被破出了约半公尺的圆洞。 恰巧陈信对于劲力流动特别有感应,眼见如此,陈信一咬牙,立刻连人带刀,往劲力缝隙钻去。 说时迟那时快,陈信钻入后仍然只能随着旋劲转动,不过因为陈信寻到了中心点,身体虽旋,但是仍然直直向着贝斯威直捅过去。 没想到两股劲力一加,使得劲力爆发更快,轰然一声,大小碎石四处乱飞,烟尘再度扬起,陈信恰好在旋劲的中心,被轰的四肢衣衫碎裂,片片飞舞,虽然胸腹间护身劲力较强,陈信尚能勉强保全部分衣衫,不过还是内腑剧震,全身劲力一散,极乐失去劲力,自动向胸腹间收了回去,陈信也不由自主的摔落在尘沙与血泊混合成的泥浆中,难以动弹。 眼看贝斯威还站在前方瞪视着自己,陈信只好闭上眼睛,任其宰割。 倒下之际,陈信伤势极重,加上刚刚陈信受到强烈的震荡,全身气息一时大乱,完全动弹不得,但是最奇怪的是贝斯威居然不言不动,也不来害了陈信。 过了一会儿,陈信体内内息依然不断的运行,慢慢的恢复大半,不过全身自然还是疼痒难当。 陈信终于勉强抬起头,望向贝斯威,只见贝斯威依然站着,双目圆睁,胸口却有一道穿过心口的刀伤,血已经流乾,看来是极乐刀的刀芒终于在陈信中招前,穿过了贝斯威心脏。 贝斯威虽然已死,居然还能站着不倒,反倒吓了陈信一跳。 陈信摇摇头,心想不知道地底城现在变成怎么样了,自己虽然内息补充大半,不过一运内劲,只怕各处伤口又要迸裂,这些刀伤不先包住还是不行。 陈信略略的胡乱扯了数块布包扎一下,巍颤颤的起身拖着脚步取回绿柳刀,一动之下,全身各处关节似乎将要断裂。陈信将内劲微灌入绿柳刀,绿柳刀一竖,支撑着陈信身体,慢慢拖着脚步向前走去。 陈信心中一面在想,当时方彭将军告诉自己,沿路会有各种关卡和哨站,防御着外敌侵入,今天随着特殊部队进入,居然完全没有人拦截,地底城只怕已毁,但是自己不看看却又不甘心,眼看光源就在眼前,陈信一步一顿蹒跚的向前走去。 又过了一个转角,陈信望见前方就是洞口,不过奇怪的是,这里的地道十分宽大,洞口却变得十分小,而且洞口四周有点不像岩壁,但是在强烈的光源下,洞口四周的阴暗处反而看不清楚。 陈信也没心情研究,不再细思,勉强提起内劲一飘,往洞口穿出。 谁知他身体刚穿出洞口,光芒一亮,眼前还看不清楚时,忽然一支钢棍,带着强烈的劲风,狂飙似的向他攻来,其中蕴含的劲力,似乎比贝斯威的掌力远大上数倍。 这时已无处闪躲,想施出极乐刀又已不及,陈信心中想着,世上还有人具有这种功力?自己这次死定了,就算侥幸接下一招,也接不下第二招。不过心中虽这样想,手上还是不肯认命,青龙一闪,绿柳刀向前全力一挥,期望能挡上一挡,总不能连敌人的面都没看清楚,就要死在对方的棍下。 两劲一接,绿柳刀再也承受不住,吋吋碎裂飘落,陈信也被传来的劲力震的全身伤口迸裂,内腑移位,不过陈信终于看清,对方是个威猛的老头……后面似乎还有一些人,不知道哪里传来远远的叫声,陈信再也支持不了,目光一散,神智一失,向下直摔了下去。 过了不知多久,陈信慢慢的苏醒,眼睛还没睁开,脑海中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居然没死,也不知道到底是落到谁的手里。等他缓缓的睁开双眼,眼前赫然出现十来张脸,团团围住了他,一见陈信醒来,不知由谁开始,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陈信眼中的焦距还没对准,这股声浪,吵的陈信眼睛一闭眉头皱了起来,欢呼声似乎慢慢的越传越远,身边的欢呼声已经安静下来,外面似乎正在欢声不绝。 陈信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耳中忽然听到熟悉的叫声:“兄弟,兄弟。” 这是大哥孟火明的声音,陈信连忙睁开眼睛,还没看清哪张脸是孟火明,嘴中微弱的说:“大哥……大领导他们……中毒……” 孟火明红着眼眶大声的说:“兄弟,你看看这是谁?” 陈信眼中焦距慢慢调准,站在眼前不正是大领导黄祥?旁边的是风书雄领导、李如铁领导、还有黄吉,其他的人,陈信就不认得了,陈信心中疑惑,这些人不像中毐的样子,勉强说:“你们……没……中毒?” 黄祥大领导柔声说:“好孩子,先别操心这事了,你先休息,我们会慢慢告诉你的。” 陈信忽然想起撤守的事,连忙说:“现在……几点?” 众人一楞,孟火明说:“十七点。” 陈信松了一口气说:“还……来的及,二十……三点前……部队会通知……地球撤守,要拦住他们……” 众人面面相觑,似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陈信一急,连忙说:“要快……不然……” 黄吉一看陈信这般急法,连忙说:“陈信,你昏了两天了。” 陈信一听,心里一急,又昏了过去。 凤凰三十八年第七十周周一 经过了数日,每天都有人来为陈信治疗,大哥孟火明、黄吉、方彭将军、风领导等人轮流来顾着陈信,陈信有话想问,每一个人的回答都是一样,说医师指示,他现在情绪不可波动,所以不适合说话、听话,有话慢点再说。陈信拗不过他们,只好认命等下去。 不过这样子,果然恢复的速度较快,陈信受创的内腑终于调养的差不多了,之后复原的速度就会更快了,现在陈信要是起身,也能勉强走路,可是大家就是不准他起身下床。 终于,今天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医师,以内劲测试完陈信的状况后,一面将陈信扶起斜坐在床头,一面宣布说:“可以请大家来了。” 这时在一旁守着的刚好是黄吉,听到叫了一声:“陈信可以说话了!”连忙咻的一声往外冲出去。 我早就可以说话了,陈信心中暗骂,还不是你们不跟我说话?一边对老医师说:“医师,这些天谢谢你。” “别客气。”老医师说:“你帮我们的更多。” 陈信莫名其妙,自己什么时候帮过这位老先生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老医师接着说:“虽然你的内息十分强劲,不过毕竟身体还没复原,等一下还是多听少说。” “没关系的。”陈信说:“我觉得好多了。” 医师摇摇头,向后退了两步,找到张椅子坐了下来,摆明不跟陈信说话,陈信也拿他没办法,乖乖的住嘴。 过了片刻,四人走了进来,陈信有两位不认识,可是似乎都有十分高深的功夫,尤其当时把自己打昏的威猛老者,也是其中之一。陈信不禁多看了那人两眼,那人似乎已注意到了,对陈信苦笑的摇摇头,一声不响的坐了下来。 黄吉这时在门外探了探头,还是没敢进来,看来还不是每个人都能进来。 陈信认识的是黄祥大领导和风书雄领导,陈信见连风领导都没座位,只有黄祥大领导、老医师、那个威猛老者和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四人有座位,全想难道这三位的身分地位,与黄祥大领导相当?难道他们就是北半球其他势力的领导人物? 可是北半球不是只有三大势力吗?陈信种种问题难以索解,心想这种阵仗,八成是由风领导发言,于是将目光望定风领导,等他开口。 果然是风领导先说:“陈信,先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叶宇开先生,之前神雷基地附近的领导人,他已经许久未亲自替人治伤了,这次特别为你诊疗。”再指着威猛老者和慈祥老妇说:“这两位是原来在猛雷附近的蓝任先生和蓝夫人。” 陈信这才了解,难怪只有猛雷的势力能独自对抗惊电、银电两个势力,原来是有两大高手,那个威猛老者的功力更是高深莫测。陈信还记得当时心中的印象,点头说:“这些日子多亏叶先生了,而蓝先生的功夫果然高强。” 威猛老者蓝任老脸一红说:“陈小兄弟,你别糗我了。” 这话怎么说?陈信觉得奇怪,风书雄在一旁说:“还是我慢慢说给你听。” 陈信点点头不再做声。 “陈信,你还记得火龙肝吗?”陈信点点头,怎么忘的掉? 风领导继续说:“其实当时不只黄祥先生中毒,连叶先生、蓝先生夫妻俩都同时中了火毒。而当时你虽拿回火龙肝,但这件事我并未声张,因为我心知不但每个组织都有内奸,而且火毒还是由我们这里流出去的。我想起在三十五年前,负责处理火龙尸体的,只有几个人有嫌疑。” 陈信心中奇怪,风领导怎么叫黄祥大领导为黄祥先生,但仍然点点头说:“钟明月。” “没错。”风书雄说:“但当时不敢确定,于是你拿回大数倍的火龙肝的事情,我并没说,只告诉他们火龙肝为了救这四位已经用完了。果然,这次钟明月又用火毒将我们全部毒倒,而且还的得意的说要去找特殊部队投降。” 黄祥大领导接口说:“当时我与小风私下决定将计就计,因为以特殊部队的个性,绝不会放过他们。” “大领导,那你们没中毒?”陈信问。 大领导摇摇头说:“其实还是有,不过我们也还留着火龙肝制成的解药。对了,陈信,以后不要叫我大领导了,现在的凤凰星只有这个地方还能算的上城市,我们四个首领,客气一点就称呼个先生就是了,不过下面的体制还是不变。” 陈信这才了解,风书雄领导为什么说黄祥先生了。 “当时我们想,既然南半球与我们始终不合,现在立刻打起来也没意义,还不如让他们与联邦碰碰,我们再另想办法。”风书雄领导继续说:“所以当他们一走,我们马上解毒,并派出探子,观看详情。” “这就是我们的错了。”威猛老者蓝任接口说:“我们派去的人刚好不认识陈信老弟,回来一报告,特殊部队功夫较六十年前进步多了,居然只耗掉一百多人就杀光南半球的精锐,还有四个高手能跟四位领导人单打独斗,其中还有两人胜过他们,现在想来其中一个就是老弟你了,而那时探子眼看还有二百多人,要由钟明月带路攻向地底城,连忙连滚带爬的跑回来报讯。” “我们也没想到,你居然能成功的混入特殊部队。”风书雄说:“南半球的精锐,与我们其实所差不远,也就是说我们危险了。因为我们猜特殊部队的大队长应该走第一个,所以趁那一小时的时间,我们将他们进入的地道,封成小口,然后将大家串成一串,借力导力,将劲力传到了蓝任先生的身上,期望能一举击杀对方的大队长,不过还是十分危险。” 陈信这才了解,难怪会有这么大的劲力,点了点头。 风书雄摇摇头说:“岂知我们左等右等,估计的时间已过,对方仍然不见踪影,而地道中,正传来隐隐的声响。” 陈信心想,那时我们打的正热闹,不禁摇摇头。 “我们以为对方想封住道路,虽然不可理解,但是却也万万没有想到是你在里面。”风书雄继续说:“这时有一些人已经不能持续的串联劲力,向下落了下去,只留下八九个人,继绩等着洞口出来的人。” 一直没说话的叶宇开老医师,这时点头说:“也还好因此才没铸成大错。” 风领导点点头说:“终于声音停了下来,众人打起了精神,刀出了鞘、拉紧了弓,等着敌人出现。” 黄祥接着说:“我们在空中串联劲力的,更是提起了精神,却没想到洞中居然钻了你出来。” 风领导说:“我们那时当然没有想到,洞中会跑出一个浑身血污、衣衫凌乱、还到处乱绑着布条的人。但是既然出现了,蓝任先生当然汇集劲力,一棍劈了下去。” 蓝夫人微皱着眉头,看着蓝任说:“他就是太急躁了,实在是对不起人。” 蓝任尴尬的说:“不好意思……” 黄祥替他解围说:“那时我们也没人看的出是你,直到你为了挡住那一刀,刀上的青龙忽然显现,原来在地底城的一些部队,见过你的武器,当场惊叫了起来,我们也才看出是你。” 蓝任抓了抓如刺般的头发,苦着脸说:“却把你的刀也毁了。” 陈信连忙说:“没关系。” 蓝任还是苦着脸。 “后来我们进地穴中查看,才知道二百多名特殊部队不知怎么被你一个人灭了,另外有些还有一口气的,我们当然不客气的顺便宰了,你真的算得上是地底城的救星。” 风领导说:“所以当你终于清醒的时候,大家忍不住欢呼,消息信出室外,全城欢声大作,一起为你高兴,过几天,等你好了后,我们再细细问你是怎么办到的,实在是太惊人了。” 陈信看着众人投来感激的目光,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想到当时自己醒来的事,忙问:“后来呢?” 众人这时相望了片刻,风书雄才摇了摇头说:“两天后你醒来,我们才知道联邦打算抛弃凤凰星,我们赶去狂雷基地看,当然已经来不及,所以……恐怕我们是回不了地球了。” 室中一时寂然。 陈信对自己可能回不去地球,心里也有准备,倒没有多难过。 这时黄祥忽然想到一件事,说:“对了,陈信,这本书是你怀中放着的,这不是严碧雪的吗?”一面将书交给了陈信。 陈信也是见到书才想起这事,将草原上的事也说了一遍,虽然众人早听探子报告过,但是陈信说的当然更是清楚,众人听到与自己对峙了四十年的南半球对手,竟然是这样的死去,都不经为之唏嘘不已。 黄祥感慨的说:“严碧雪其实为恶也不多,不过善恶不太分明,总是做错事又不承认,越做越错,弄得迅雷基地的海域上,处处都是民怨,她一定没想到自己会死在一个年轻人手上。” 这时老医师叶宇开,在一旁乾咳了一声说:“该让病人休息了。” 众人连忙告退,让陈信静静的修养,叶宇开临走时对陈信说:“你的身体,现在不适合移动,但是内息运作都无妨了,可以细思一下内息运行、或发劲的方法,这些对身体痊愈无害。”说完才转身离开。 众人一走,一时之间,房中又回复了寂静,陈信想起地球上的亲友,也不经有些惆怅,赵可馨和许丽芙等人,更是从此不能相见,当时为了感情的事如此纠葛,是不是十分好笑? 陈信心想,自己虽然与许丽芙约定为兄妹,但是反而在无所顾忌之下,两人的距离更是亲密,除了没有肌肤之亲外,心灵上似乎比与赵可馨还能交流。 陈信以往不敢细想的念头忽然冒了出来:自己是不是真的深爱赵可馨,还是只是在情在理上,自己不得不与她在一起? 而许丽芙却真有一种令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也许对自己没什么帮助,但是当心中受了创痛,她会静静的听自己倾吐,以温柔替自己疗伤,当心中充满欣喜,她会全心的与自己分享,陪着自己高兴,陈信忽然十分怀念起她。 过了片刻,陈信心想,再想也是无用,才将心神放到了其他的地方。 第二章 皇袍加身 陈信将严碧雪给自己的书打开,一翻之下,第一页上写着“雪舞心法”。 当严碧雪说不能由她而绝的时候,陈信心中已经有点预感,现在一看,果然是雪舞心法,陈信回想起严碧雪转折、飘移的身法,如雪花般点点而出的剑招,不禁有点感慨。 陈信慢慢的读了下去,书一开始,就开宗明义的说,这种功夫,主要以特殊的方式,走身体的穴脉,若本为女子玄阴之体,对阴劲的增长极为迅速,固只适合女子修练,男子硬是要练,阴劲进展较缓,阳劲消磨殆尽,反而不适合,而且最好由小练起。 陈信看到这里,不禁啼笑皆非,严碧雪死前交给自己,不是开自己的玩笑吗?不过心想看看也是无妨,当下一页页的翻了下去。 花了半天,陈信终于读完,这部功夫,果然完全与自己自小所学全然不同,但又确实能将身体的潜能发挥,不愧称为一门绝学。陈信发现,自己虽然不能修习,但是一些身法的运劲技巧,攻击的方式,倒是颇有借镜参考之处,不过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也无法演练。 陈信多翻了几遍,将对自己有用的重点记了起来,心中方忽然悟到,自己虽然不能修练,但是严碧云的用意,可能是要自己找人传授,那也只好以后再说。 陈信闲闲无聊,想起当时从草原上的战斗,到地道中的搏命,有时是看别人交手,当然更多的时候是自己在对敌,别人的招式陈信虽然不懂得奥妙,但是让劲方法,陈信却是非常有兴趣。当时那位虬髯老者童古定,劲力一出,确实是较为凝固,不知道是么练的,似乎是将自己体内的内息,以极为特殊的方式发出,是以一次能攻出较多的内息,只是损耗的也比较快。不过如果遇到功力比自己还深厚的人,也许因此还有获胜的机会。 陈信又想起贝斯威。自己要不是靠极乐的帮助,绝对是没有胜算的,如果能悟通这个诀窍,也许以后遇到这种人,还能一拼。不过转念一想,现在留在地底城,还会与谁争斗,练来干嘛?只是他现在功夫越高,对武技的钻研逐渐由需要转变为兴趣,实在忍不住思索了起来。 陈信细想自己体内的劲流,主脉中的气劲,现在是如汁液般的流动,但是外部的经脉循环,仍然是气液各半,掌劲冲出体外时,离主脉越远,越由液状化成气息,相对的凝聚的强度也较弱,虽然因此能持续较久,但是遇到功高一筹的对手就没用了。 那位童古定虽然身法较慢,但是似乎就能够将较为凝结的内息随拳送出,虽然也不是十分凝固,但是威力也大了许多,使敌人几乎是非退不可,同时也使他来的及回过劲来。这刚好是黄祥的对手,难怪两人会这样相对时数十年,互相奈何不了对方。 既然如此,若是能够将完全凝结的内息,由掌或拳送出,那等于是有办法将自己身体中积蓄的内息,一次打出大半,比起现在的全力出掌,威力至少大了数十百倍,这样有谁能抗? 陈信一阵兴奋,想自己虽然不能将主脉外的劲力凝结,但如果把丹田中凝结稳固的内息送到手掌,应该就可以。 于是陈信动念,将凝结如汁液的内劲,缓缓的往右手掌心送,但是右手臂的经脉毕竟不习惯,一根根的经脉几乎要涨裂,陈信足足送了数分钟才送到掌心,当大半的内劲集合在右掌时,陈信觉得掌中气劲几欲冲出,心知这一掌放出去,自己内息大失还不打紧,只怕要毁去好几间屋子,于是慢慢地将气劲收回。 陈信心中叹气,这方式威力虽大,但是一掌击出,自己内息留下不到二成,根本来不及补充,马上任人宰割,何况敌人也不会呆呆站在那里,等自己运个几分钟的内息,看来这种方式威力虽大,只怕打斗没用,挖路倒是蛮有用的。 这似乎有点匪夷所思,所以陈信摇摇头,将这个荒谬的念头抛开。 念头又转回来,若是只凝聚一部分的内息,威力大一些,速度也只慢一些,就像童古定一样,只怕也没有大用,何况这样的力道虽强,不过对方要是手持武器,往往能以较少的内劲,将较强的气劲击散,自己当时被百人围住,就是这样扫开对方掌力的,虽然还是挨了好几下,不过因此可以知道,不是只靠内息就好的。 那为什么武器可以劈散呢?除了坚硬之外,就是锋利的一端,可以将对方的劲力割开,当然也因此容易伤敌,所以如果凝聚极细内息,但是蕴含能量又极大的话,对方岂不是无法可挡?陈信想了想,当下将一股凝实的内息,又由主脉中抽出,往右手食指上送去,凝聚的速度果然较快,陈信往窗外望去,数百公尺外就是岩壁,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当下指着窗外,向岩壁上送出指劲。 一股指劲向前猛冲,十公尺内只有气息还连接着,十来公尺后连气劲也甩掉了,直直向岩壁冲去,陈信发觉这样凝聚的内息似乎不易散开,比起原来的内息好用多了,速度也是极快,转眼间击中了数百公尺外的岩壁,陈信隐隐似乎听到扑的一声,虽然看不出来有没有效果,不过劲力能够到达哪里,已经十分满意了,而且他也知道,十公尺内自己还来的及收回劲力,十公尺外只有随它去了。 陈信回过神来,觉得刚刚的经脉似乎有点奇怪的感觉,又运了几次,觉得经脉似乎有些改变,似乎越是运行,越能接受凝实内息流过,陈信也不贪心,心想自己现在应该可以同时照顾四条经脉,于是将凝聚的内息,缓缓的送到左右手的食中两指上,不断的往来流通,反正自己还要几天才能复原,也不再想别的事,专心的将内劲送往这四条经脉流动。 凤凰三十八年第七十周周四 三天中,陈信没做别的事,专心的使自己的四条经脉,习惯大量的凝实的内息通过,终于慢慢的意到劲随,内息由主脉分出,经双肩流至两指,随时可以激射而出。 内息的量多量少当然可以自己控制,但是要是全力一指,大概也会耗去不少内劲,对敌时最好不要不断使用,不然连着几十指就耗尽功力了。 陈信将四条经脉练好后,就不再送劲,却发现这两条经脉似乎变成主要经脉一样,内息也会往这里流动,再各找了一条路通回主要经脉,成为一个循环,不再像以前是气液共存。从此,里面流动的都是凝结的内息。 陈信又惊又喜,难道这就是将全身经脉改造的方法?不过全身经脉数百条,要全改好要到什么时候? 以后有空再说吧!陈信缓起身,在室中走了几步,自己觉得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叶宇开老医师果然厉害,自己只剩一口气也被他救活了,不过他们还把自己关在这里做什么?这些天连大哥也没过来,叶老医师说是为了让自己不要分心说话,看来还有些道理。 陈信虽然这些天足不出户,但猜想自己该是住在原来的将军府,这时陈信听到屋外传来隐隐的暄闹声,似乎整个地底城又为了什么事动员了起来,而且渐渐地往这里集中,陈信心中奇怪,依着原来的性子,马上就要飞出窗外,看个究竟,不过现在陈信十分尊重叶老医师说过的话,还不敢轻易的移动。 正在坐立不安的时候,房门忽然打开,黄吉冲了进来,黄吉一向大惊小怪,陈信也没多惊讶,只听黄吉嚷嚷:“陈信,叶老头说你可以出来了。” “真的?”陈信心中一喜。 “走……”黄吉拉着陈信穿廊过室的到了一间房,陈信一阵子没有运劲轻身了,这时微一施行,只觉转折如意,自己的功夫似乎又提升了一层,乾脆毫不施力,随着黄吉拉着自己的势子,折转飘身。 陈信同时也奇怪,黄吉不是一向飞上天空,再冲下来吗,今天怎么特别安分,还没来的及问,黄吉已经拉着陈信到一间房中,陈信一看,这是将军府的大厅,厅中坐了四个人──当然是黄祥、叶宇开、蓝任夫妇。 四人身后都站着七八个人,陈信认得黄祥后站的是李如铁、风书雄、方彭等人,还加上个刚刚加入的黄吉,而另三人身后的人,陈信都不认得,想来该是原来各势力的精锐吧。 陈信不再迟疑,向着四人一施礼说:“这些日子麻烦各位照顾了。” 四人同时立了起来,蓝任连声说:“不敢当、不敢当。” 黄祥接着说:“陈信,你就别客气了,今天这里还要替你加一个位子,大家拜来拜去就拜不完了。” 陈信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意思? 黄祥接着说:“先别管这些,全城的人都很担心你,叶宇开先生宣布你今天会痊愈,众人都挤到府前了,我们先与他们打个招呼。” 怎么打招呼?陈信心想,难道要自己大吼一声,说自己已经康复?正迟疑未定的时候,黄祥等四人已经慢慢地向上方飘去,陈信这才会意,随着四人向上飘。 地底城的屋子建的也不甚高,四人飘上二十公尺就停住了,陈信随着上飘,往外一看,屋外黑压压的都是人头。地底城的人似乎比以前多了几倍,这些人看见陈信飘了起来,一些认识的人已经开始喊了起来:“陈信!陈信!” 不久后,全城的人都一起同声的喊着:“陈信!陈信!” 陈信在天空缓缓的转身,看着一张张兴奋的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个人脸上充满着高兴的笑容,耳中听到的是众人对自己的呼唤,陈信心中感动,心想虽然自己不能回去地球,但是能够救得全城数十万人的性命,也是值得的。陈信的心中,这时与这些人紧紧的结合在一起,就算是自己牺牲,只要能保住这些人,又有什么关系? 过了片刻,群众仍然呼唤不停,黄祥这时向四周挥了挥手,众人还是又喊了数声,才慢投的静了下来。 黄祥将声音以内息送出,缓缓的说:“各位地底城的居民,这次凤凰星遭逢大劫,原本数百万的人口,现在恐怕不到五十万人。”顿了一顿继续说:“而躲在地厎城中的三十多万人,可以说是被陈信救的!” 群众一听,又呼叫了起来。 “所以,当凤凰星恢复和平的现在。”黄祥的声音逐渐压过了人群声,众人又逐渐安静下来,“我们五人,将一起为凤凰星的未来而努力。”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陈信心里作难,自己怎么也包括在内了?与这四位纵横一方数十年的领导人比肩,陈信实在有点惭愧。 “大家以后各自努力的工作、修练武技,总有用的着的一天。”黄祥最后说:“现在可以散去了。” 下面的人群又欢呼一声,才慢慢四面散入城市的大街小巷中。 五人落下,走入室中,陈信这才发现居然已经变成五个位子。黄祥等人坐了下来,眼看中间还有个空位,陈信虽然不会自我膨胀,但是眼看这个位子似乎就是替自己准备的,站在门口,当场傻在那里。 风领导走过来说:“陈信,坐下吧。” “风领导,这样不行。”陈信摇头说:“我怎么说也不够格。” “陈信,论功夫、论功劳,你不够格就没人能坐了。”黄祥摇摇头说。 “陈信老弟,你不肯坐也不行,我们等你一起议事,等了好几天了。”蓝任晃了过来,拉着陈信到椅子边,将陈信按了下去,陈信不便运功抗拒,只好局促不安的坐下。 风领导说:“报告各位,以先生尊称,终非长久之计,我们现在既然已经联合一起,属下希望将各阶层作个定名。” 黄祥一听,转头对四人说:“诸位以为如何?” 陈信自然没有意见,心里只是想,最好不要算自己进去。 蓝任说:“这也是办法,风领导的意见不彷听听。” 风颇导见叶宇开也点了点头,当即说:“主要领袖的部分,我们原来的编制是大领导、领导、将军三级,以同级相较之下,蓝任先生的地方,则是统领、大将、锋将三级。叶先生的地方则是宗主、护法,领军三级。” 风领导望了众人一眼继续说:“我的建议是,重新分为宗主、大将、将军三级,将军负责部队的训练,大将中选出数位,对团体的各项事务,分别负责,而五位称之为宗主,整个团体的大方向,由五位决议,对下属决定的大小事项,也拥有更动的权利。” 风书雄说完后,沉静的等着众人决定。 五人沉默了一下子,陈信当然是不敢发表意见,黄祥这才慢慢说:“各位意见如何?” 蓝任笑了笑说:“这部分,我没有意见。” “我有意见!”蓝夫人忽然说话,把大家吓了一跳,才听她继续说:“我还是希望大家叫我蓝夫人。”回头看着蓝任说:“我喜欢作蓝夫人。” 两人都百多岁了,似乎还是充满浓情蜜意。 一直没说话的叶宇开说:“蓝兄伉俪情深令人羡慕,名称的更动我也没意见,不过我想了解分配的细节。” 黄祥点点头说:“既然这样,将军可以先退下去,由……这个……大将和宗主先来讨论吧。”黄祥一时还不大习惯改变的称呼。 方彭等人退了下去,堂下还站着李如铁、风书雄、黄吉等共十人,叶宇开这时说:“风书雄大将想来应该有腹案了,不如先说来听听。” 风书雄连忙说:“叶宗主,属下只是提出想法,关于细节部分,我想与林范大将、黄日凡大将一起商讨,再向五位宗主呈报。” 除了陈信外的四人都点了点头,看来林范与黄日凡两人,分别是原来另两股势力的智囊。 这时一位面色白净的中年人走出来说:“属下以为,既然留在凤凰星上,我们当做长久之计,五位宗主同尊,固然立意甚佳,但是遇事时,恐有不能明快定论之失。” 这事看来敏感,室中众人一时静了下来。 叶宇开说:“林范大将,你说这话固然不错,但你认为应该如何?” 原来白净的中年人就是林范大将,陈信眼看室中众人,最少也是六十余岁的中年人,自己杵在当中实在难过,可是又不能说自己想溜,只有耗着。 这时林范想了想说:“禀叶宗主,我想我们可以先行决定长久大计,然后依此方向决定哪位最为适宜作领导人。” “林范大将所说虽言之成理,但是现在我们不再是某个单一势力,而是一个国家。”一个面容削瘦的男子走出,语出惊人的说:“国家除了发展之外,会遇到的种种问题各有不同,该不是某一个大方向所能包含的。” 林范回头微笑说:“黄日凡大将,那您的意思是赞成五位宗主共尊了?” 原来这位就是黄日凡,陈信事不关己的想,怎么越来越热闹了? 瘦的黄日凡说:“我的意思是领导人必须有领御人才的能力,不然若是发生您所说的方向之外的事,恐怕问题又出现了。” 林范一笑说:“也许该问问风书雄大将的意思。”目光望向了风书雄。 风书雄见状,微微点头说:“两位说的都没错,但是相对的也都各有问题,说到大方向,现在凤凰星上别无敌对势力,我们没有假想敌,回地球的希望又已成泡影,若说要休养生息,增加人口,我想无论是谁领导,这个小小的城中,现在有三大势力的所有领导人物,我不信管这座城会出问题。” 望了望众人,又继续说:“所以,我才共尊五位宗主。我想,要等到需要分出数个城市,管理产生困难,需要一位领导人的时候,可能是七、八十年后的事了。恕我说一句,到那时,在座只怕还能、还愿意管事的,只有陈宗主一人了。” 陈信直到众人的目光投到自己身上,才发现风书雄是在说自己,摇摇头说:“我现在就不想管了。” 众人听到倒是为之失笑,室中的气氛稍微轻松了一点,陈信才大着胆子说:“我们真的没希望回地球了吗?” 众人又沉默了下来,一会儿后,林范慢慢的说:“陈宗主说的没错,属下所说的大方向正与这有关。” 黄祥听到,正色说:“林范大将,我愿闻其详。” “这六十年来,凤凰星上的人们,多将大多数的精力耗在互相攻击、防卫上,”林范说:“如果我们倾尽全力,研究航行天际的办法,期以十数年,未必不能回到地球。” 黄日凡说:“林范大将,你的意思是说,这才是你的主要方向。” 林范点点头说:“坚持这样做必定会有牺牲、有失败,还要耗费许多的人力物力,因为我们要不断的试验,所以若是领导者不能坚持下去,将会白忙一场。” 风书雄接口说:“所以要是五位宗主意见不同,将会导致功败垂成?” “我正是这个意思!”林范说:“所以找认为,该以对此已经进行了两年研究的蓝宗主来主事。” 众人闻言一阵默然,这可不是容易解决的事情,发言一个不当,只怕当场就会分裂。 “如果各有所司呢?”过了片刻,黄日凡忽然忍不住说:“个人专门负责的事务,以其为主要决策者,如此一来当有争议时也较好解决,未必一定要蓝宗主为全部的领导人。” 坐在椅上的蓝任闻言,脸色微微一变,黄日凡立即转身对蓝任说:“蓝宗主,属下并无不敬之乱,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蓝夫人在一旁摇摇头说:“没关系,你们讨论就是了,不过黄日凡大将,我还听不大出你的主意呢?” “禀告蓝夫人。”削瘦的黄日凡躬身说:“属下认为,可以选出一位领导人,但是必须具备折衷、协调的能力,使得五位宗主和睦,共同为凤凰星的未来努力。” 林范说:“那黄日凡大将的意思是……?” 黄日凡说:“叶宗主向来寡言,对事不会随便发表意见,但是言必有中,平时不说话任人大展身手,但干涉之时又必定让人心服口服,在下认为,这当是领导人的要件。” 这时陈信慢慢猜出来,黄日凡想必原来是叶宇开的人,而林范必定属于蓝任组织,心想他们到底是真心还是有私心?可是又都说的这么有道理,风书雄又为什么没帮黄祥说话? 蓝任这时点点头说:“原来你认为叶兄比较适合领导……” “蓝兄言重了。”叶宇开说:“严格说来,你我只不过是客人,论到全民推戴,应该是黄兄最为合适。” 黄祥仍未说话,风书雄接口说:“禀告各位宗主,五位宗主各有优点,论见事细致,自然是叶宇开宗主为优,论胆大心细,蓝任宗主伉俪自然占先,论与民和睦,黄祥宗主自然当仁不让,要是说到武艺精熟,只怕陈信宗主才是魁首。” 风书雄一顿说:“说实在话,属下提出五位共尊之时,就是考量到这些问题,若是硬要举出一位领导人,只怕反而增加我们内部的矛盾。” 黄祥这时才说:“我只希望不要坏了我们的交情,这事毕竟敏感,提与不提都让人伤神,今天既然大家都说了话,我乾脆表示清楚,免的日后大家心里有了疙瘩。” 黄祥看看众人说:“除了陈信,我们四人都曾是一方之雄,相信谁也不愿屈居人下,不然早在三十年前,我们就融合了,小风也是体会我的意思,才提出这个建议,既然现在大家都有意见,我倒还有个办法。” 蓝任一拍大腿说:“还是老黄痛快,你说!” “我的意思是,既然大家都想回地球,虽然我从来没研究过这方面的事……不然这样吧,连陈信在内,我们五人谁能找出回地球的方法,就以谁为尊!”黄祥说。 蓝任望向夫人,蓝夫人缓缓的点了点头,蓝任回头大笑一声说:“好,我夫妻赌了!”想来他们已经研究了两年,自然是大有胜算。 叶宇开本身一向精研元素控制,心想自己也有胜算,这时叹口气,缓缓的点头说:“这不失为一个解决的办法,我也赞成。” 陈信发现这时大家的目光集向自己,无辜的说:“看我干嘛?不关我事。” 黄祥摇摇头说:“陈信,也要你同意才能算数。” 陈信两手一摊,笑着说:“我无所谓的,大家说好就好。” “那么在还没发现方法之前,我们还是五人共尊,直到那一天到来为止。” 这时黄祥微撚自己的白色胡须,慨然说:“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说,现在反正回去还不知道是几年后,想来说也无妨。” “老黄,什么事?”蓝任问。 “当时就算我们抢到了卓卡,不只要穿过白鸟星系和太阳星系卓卡群的拦截,就算通过了,到了地球之前,只怕联邦会以地球出现危险为名义,要求圣殿武士出手。”黄祥说。 “真的假的?”蓝任忙问,陈信注意到,这时连叶宇开都变了脸色。 黄祥点点头说:“据我所知,圣殿要求将圣岛置于联邦管辖范围之外,答应联邦的其中一件事情,就是当地球出现外来的问题的时候,圣殿武士会帮助联邦。” “圣殿武士?”陈信说:“我听方彭将军说过,很可怕吗?” 却没有人回答陈信,室中陷入了沉寂中。 过了一阵子蓝任才说:“陈信小兄弟,那不是可怕能形容的,传说他们除了武士,还有……” 蓝夫人皱眉插嘴说:“别提了,我想百岁以下的人,大概只知道可怕而已,说出来徒乱人心,真回的去再说吧。” 叶宇开点点头说:“我同意,不提也罢。”转开话题问:“不知道联邦的基地中,还留有什么资料?” 风书雄眼见室中气氛不佳,想了想说:“资料倒是没有,不过好笑的是,联邦居然还留下一些人,忘了带走。” 见众人疑惑的眼光,风书雄继续说:“在狂雷基地的主栋中,居然有十来个官兵被关在房中,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走的时候居然被遗忘了,我们的部队看他们可怜,又没什么大害,将他们带回了地底城。” 陈信这时一听,也觉得好笑,居然还有人像自己一样倒楣,摇摇头说:“不知道是谁?运气这么差。” 风书雄笑笑说:“我也不清楚,领头约两位军官好像姓曹和姓林。” 陈信一惊,莫非是曹似同、林美雅两位组长?出事的前一天还看到他们在主栋,越想越对,连忙说:“风领导,他们应该是我的朋友。” 风书雄一楞,笑着说:“那我等一下带你去看看。” 陈信想到那些被留下来的联邦官兵,要真是第五小组,那可真是患难兄弟了,大家一起留在凤凰星上,倒也有伴,想起赵可馨和许丽芙,陈信本来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们了,还有薛乾尚、王仕学、古为年、那雷可夫…… 那雷可夫,噫?陈信忽然大叫一声:“那雷可夫?” 室中的众人吓了一跳,同时望向陈信,陈信跳起来嚷:“你们说当时抢到的卓卡是怎么坏的?” 黄祥疑惑的说:“智能中心毁损啊?陈信,只有圣岛和联邦最高中心能做出那种东西……” “那雷可夫知道方法!”陈信兴奋的打断了黄祥的话说:“他告诉我,他研究出制造智能元素的作法,我们回的去地球了。” 众人全都睁大了眼,蓝任大吼一声:“此话当真?” 陈信连连点头说:“要真是我朋友的话……” 黄祥立刻转头看着风书雄,跟着说:“小风,你知道他们在哪吗?” 风书雄连忙说:“知道!” 叶宇开也忍不住了,目光一亮说:“快带我们去。” 陈信心神激荡,更是已经跃出了门外。 风言雄往外一冲,十四个人随着他的身后,同时向府外射去。 没片刻,众人赶到城西的一处民宅,门口还有一队卫士在把守,卫士忽然发现眼前一花,怎么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人,仔细一瞧,天啊,所有的大人物全来了,连忙敬礼。 众人也没时间理会卫兵,向着门内直冲进去,蓝任夫妇与叶宇开一冲之下,发现黄祥已经闪到自己前方,心里同时一惊,暗道天禽身法果然厉害,怎知黄祥前倏忽又出现一人,却是陈信破开了门,撞了进去,四人同时又是一惊,尤其以黄祥为最,心想真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四人身形不由得缓了下来,慢慢飘进屋中。 陈信一进房中,首先看到的就是许丽芙,立刻冲了过去将她紧紧抱起,飘离地面,在空中转了起来。 许丽芙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听见门口碰的一声大响,头还没转过来,自己已经被人抱的飞了起来,真是惊的心胆欲裂,当场吓的一声尖叫。 陈信连忙在耳旁说:“丽芙,别怕,是大哥陈信。”一面飘下地来。 许丽芙一惊,转过头来一望,不是陈信是谁?反身将陈信紧紧的抱住,呜咽的说:“大哥……大哥……” 陈信四面一望,这时里面的都冲了出来,外面的也都冲了进来,才忽然发现赵可馨站在屋角,正面色铁青的看着自己,连忙放开许丽芙。 许丽芙还在哭哭啼啼,蓝任抓抓头发说:“原来陈小兄弟这里有小情人,难怪跑的这么快,不过还是先介绍那个……那垒……?” “那雷可夫。”叶宇开接口说。 陈信这才想起正事,转头望向那雷可夫,只见那雷可夫躲在李丽菁身后,正在探头探脑,忽然听见自己的名字,头又缩了回去,陈信心中欣喜,哈哈一笑说:“那雷可夫,你还躲?”一面迅速的飘过去,一把将那雷可夫提到中间。 那雷可夫只觉得眼一花,陈信不知道跑那去了,自己却忽然被提到中间,陈信却又出现在眼前,连忙说:“陈信,你不是疯了吗?” “我什么时候疯了?”陈信一楞:“你胡说什么?” “曹组长说的!”那雷可夫委屈的说。 “我是说你神智可能失去了。”曹似同看着闯入的众人,戒备的说:“陈信,这是怎么了?” “曹组长,对不起,对了,林副组长,你们大家都好吗?我是太高兴了!” 陈信猛打招呼。 “陈信,是不是等一下再……”黄祥忍不住说。 “对了,对了。”陈信歉意的看看众人说:“那雷可夫,你上次不是说你做得出智能元素吗?” 那雷可夫看陈信没头没尾的问上一句,只好回答:“是没错,不过我的功力不足……” “没关系,你先向这些朋友说一次你的方法。”陈信打断了那雷可夫的话。 那雷可夫听了,当场将自己研究出来的方法,缓缓的说了一遍,屋中除了那雷可夫的声音,再没有别的声音。 那雷可夫说完了后,看着沉默的众人,也不敢再说话。陈信期待的看着黄祥等人,心想他们一定可以听出可行性有多高。 过了一阵子,叶宇开摇摇头,陈信吓了一跳,只听他说:“看来是这样没错了。”向外一飘,迳自去了,黄日凡等人连忙跟出去。 连对元素控制最精熟的叶宗主都这样说,哪里还有问题,蓝任叹了一声说:“人算不如天算,陈宗主,我们回府等你。” 一时间,出去了七、八个人,只有黄祥等人还留在这里。 陈信疑惑的望着黄祥说:“黄……宗主,他们不高兴吗?” 黄祥笑着摇摇头说:“陈宗主,你还不知道吗?他们是又喜又悲啊。” 陈信见黄祥怎的忽然叫自己宗主,疑惑地看着风书雄。 风书雄苦笑说:“陈宗主,你忘了刚刚大家说,谁先发现回地球的方法……” 陈信终于想通,大叫一声:“什么?”跟着苦着脸说:“我没有这个意思。” 黄祥笑了笑说:“这样吧,陈宗主,我们先回去等你,你跟他们聊聊后,再回府来。”也迈步出了屋外。 黄吉闷了半天,这时在一旁偷偷对陈信说:“陈……宗主,恭喜了。”跟着飘出去了。 陈信眼看着离去的人,再回头看看身旁熟悉的面孔,心中方真的是又喜又悲,跌坐在椅子上,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时众人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陈信,王仕学首先发难:“陈信,刚刚听到全城在叫你的名字,那是怎么回事。” “陈信,你怎么变宗主了?”这是李丽菁问的。 “陈信,你真的没疯?”那雷可夫还不甘愿,他看陈信现在大有疯意。 “陈信,你怎么也在这里,”曹似同组长问的。 “好──!”陈信悲惨的叫了一声,才止住大家的问题,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我从头慢慢说给你们听……” 陈信于是由离开众人,随孟火明进入地底城开始讲起,众人当中只有许丽芙听过前半部,陈信一面讲,一面偷看赵可馨,只见她一开始垂着双目,面无表情,似乎也有在听,不过慢慢的似乎比较没气了,眼睛深深的望着陈信,讲到后面,许丽芙也没听过,瞪大双眼紧张的听着。 陈信这次当然不是在讲故事,主要是在说明凤凰星上居民的委屈,以及自己与他们的关系,说的速度虽然比起上一次说的还要快,但是也足足说了三个小时,才终于说完,当下叹了一口气说:“结果,现在莫名其妙的变成领导人,我等一下还要去好好的推辞。” 众人听完一时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自己在凤凰星上无所事事了数十天,陈信却发生了这么多事,不但成为凤凰星上众人的领袖,还把特殊部队杀光了。不过听来凤凰星上的居民确实可怜,居然被残杀了数百万人,联邦还将凤凰星弃守,把自己丢在这里,众人听到这里,不自禁的能够体谅陈信的做法,对联邦的领导,也产生了怀疑。 曹似同毕竟当军人的时间较长,忍不住说:“陈信,你说的是真的……”自己也住了口,他心里其实已经相信了。 赵可馨听到这里,眼中带泪的望向陈信说:“陈信……我……都不知道。” 随即扑向陈信,陈信看她似乎没再生气了,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秀发说:“我没怪你……” 眼角望见一旁许丽芙又垂下了头,心里一惊,将赵可馨扶起说:“别哭了,没事了。” 这时那雷可夫讷讷的说:“陈信,你真的杀了几百人?” 陈信黯然的点头,对大家说:“我瞒了你们这么久,实在对不起大家。你们再休息一下,我已经让他们等了许久,先去去再来。”说完起身不再多说,飘然离去。 陈信回到将军府,飘回了原来的大厅,厅中的众人一看陈信出现,一起肃立躬身说:“陈大宗主。” 什么乱七八糟?加个大就比较大吗?陈信不再迟疑,连门都没进,站在门外就说:“算我拜托你们,饶了我吧,我除了功夫好一点,其他什么都不懂,你们这样子叫我怎么办?” 众人面面相觑,听了也不禁想笑,黄祥忍住笑说:“陈大宗主,你先进来再说。” 陈信摇摇头说:“不成,你们不说清楚我是不进去了。” 风书雄这时微笑说:“陈大宗主,不然您觉得该怎么办,才能让四位宗主的诺言实现?” 风书雄这下高明,将一个大难题丢回陈信身上,陈信傻在那里,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耍赖说:“我不管,你们个个讲话都头头是道,一定能想出个办法。” 这下倒是反将一军,风书雄、林范、杨日凡三个智囊,脸上不禁微微一红。 蓝任看陈信这样,摇头说:“既然陈大宗主不肯进来,我们出去吧。” 向外迈了出去,众人跟着一起向外走。 陈信一看不妙,同天空飘起说:“你们别出来,不然大家来捉迷藏。” 陈信毕竟才十九岁,皮起来大家还真的拿他没办法。 众人一见,不禁莞尔,互相一打眼色,又退回了厅中,黄祥望着空中的陈信说:“陈大宗主,你先下来再说。” 陈信说:“下来可以,我们先约法三章。” 众人一愕,陈信继续说:“第一、别再叫我陈大宗主,第二、我不管事,第三、……嗯,这个……”陈信一时想不出第三。 风书雄一看,当机立断说:“好,就是这样,陈宗主,你可以进来了吧?” 还不是换汤不换药?陈信暗骂风书雄奸诈,但是说出的话又不好改口,飘身进了大厅,众人一见,松了一口气。 风书雄继续说:“陈宗主,坐下该没关系吧?” 陈信心想,刚刚也坐了,反正自己说了不管事,看你们想怎样,一屁股坐了下来,黄祥等四人这才坐下,其他人侍立一旁。 陈信摇头叹息说:“唉,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弄得你们也麻烦,我也麻烦。” 黄祥想了想说:“不然这样吧,我们还是叫你陈宗主,不过五位宗主中,以你为尊,遇事你爱管则管,不爱管的话我们四人再商议,不过重要的决策,还是要你通过才算数。” 陈信眉头一皱,正想说话,叶宇开面无表情接着说:“这是我们勉强还算遵守承诺的极限了。” 蓝任也跟着点点头,陈信见状,只好说:“随你们吧。”又叹了一口气。 第三章 情海生变 陈信看了看众人,还是不得不问:“那雷可夫所说的可行吗?” 叶宇开点点头回答:“我想,这样才合道理,所以联邦的最高中心,和圣岛每年都只能释出少量的智能元素,主要的原因就是需要大量的内息同时作用,一般民间就算有人研究出来,只怕也无能施行。”一顿又说:“但是我还是觉得奇怪,那位那雷可夫年纪轻轻,为什么想得出制造的道理呢?” 陈信自然不知所以然,他不知道,事实上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那雷可夫亲眼见过尚未使用过的智能元素,一般人能力再强,想无中生有也不是容易的事。当然那雷可夫这方面也是确有天份,何况他还曾经拿数十公斤的智能元素胡搞,自然是格外有体会。 这时黄祥接着说:“我们刚刚谈了一下,如果以我们串联劲力的方法,将劲力鼓送到叶宗主的身上,想来当可以较快的速度完成,不过要这样的话,大将和各宗主都必须全力以赴,闭关数十天,这里的事就要麻烦陈宗主了。” “我不能帮忙吗?”陈信不大想管事,最好是自己没空。 蓝任哈哈一笑:“陈宗主的功夫我们都知道,要是能帮忙的话当然最好,不过我们研究了数年才能互相内息联通,陈宗主临时加进来恐怕不好。” “这样吧。”风书雄说:“地底城原来的事情,都是由方彭掌理,就由他辅佐陈宗主管理,陈宗主坐镇宗主府,想来不会有什么乱子。” “那就方彭管就好了嘛……”陈信说:“其实以你们的能力,还需要这么久吗?” “也许时间还不够。”叶宗主说:“这次我们不只要制造一个足以容纳数十万人的移民卓卡,还要造出许多小型的攻击卓卡,这趟回去地球的路上一定不会平静的。” 陈信愣住了,没想到解决了这个问题后,还有一大堆问题,不由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黄祥一撚白髯,笑着说:“这些以后再担心吧,还好凤凰星上留下了许多坏掉的卓卡,除了智能中心外,其他的材料倒是不缺。” “依我的意思……”蓝任说:“八座大型雷射全装上去,到时遇到敌人就射***!” 叶宇开沈吟说:“也不是不行……” 陈信听听不对,连忙说:“你们的意思……我们是回去打仗的?” 众人眼光望向陈信,同时叹了一口气,黄祥才说:“其实我们也知道,我们一回去,可能就是打算与地球上数十亿军民为敌,但是难道就这样不回去了?” “我冒味说一句话。”陈信思索一下说:“其实这里的生活我十分的羡慕,要不是我还有父母在地球,我都不太想回去了,地底城中的居民,会不会也有不愿回去的?毕竟这次的行动,似乎十分危俭……” 四位宗主互相望了望,蓝任首先说:“没错,我们一直想回去,却忘了大家的想法,真的该问一问。” 叶宇开点点头说:“如果真的许多人要留下来,卓卡就可以做小一点,被发现的机会也小了一些,不过小不了多少。” “我一向也没注意到这件事……”黄祥叹口气说:“如铁、小风、大吉,你们三个都想回去吗?” 黄吉首先说:“我无所谓,老爸跟陈信都要回去,我当然也要回去。” 李如铁大声说:“黄宗主,如铁一定追随着您的。” 风书雄跟着点点头。 “不是问这个。”黄祥挥挥手微笑说:“我是问你们心底真正的期望。” “黄宗主……”李如铁迟疑的说:“其实……我只想回去看看,或者是……能死在地球上,在凤凰星过了五、六十年,其实我也习惯了……” 风领导说:“其实我也是习惯了……不过我希望,能争取个自由往来的权利,若是成功,我还会想回凤凰星来,三年、五年去地球看看宗主,不过如果凤凰星上的人都去了,一个人回来也没意思。” 几位大将也低下了头,似乎不只风领导一人有这个想法。 过了一会儿,黄祥说:“不是陈宗主提起,我们反倒误了大家的心愿,也许我们该研究一下民众的想法,若是有数万人愿意留下来,那就只要又想回地球,又派的上用场的才去,其他人留在这里等消息……”言下之意,要是没消息,也不用说了。 风书雄接着说:“禀宗主,换句话说,要是没多少人愿意留在凤凰星,是不是还要制造移民卓卡?” “也只能这样了,不能让这些托付我们的民众,认为我们弃他们而去。”黄祥转头问:“各位宗主意下如何?” 叶宇开说:“这也是一个办法,不过这个询问的过程倒是要好好设计一下,务必知道每一位人民的想法,这就要缓几天才能开始了。” 一直没说话的蓝夫人,忽然微笑说:“多亏陈宗主提醒了大家,不知道对这件事,陈宗主有没有什么指示?” 陈信一楞,搔搔头说:“蓝夫人客气了,不然这样吧……风书雄大将、林范大将、黄日凡大将三人好好研究一下,看该用什么过程和方法,来了解人民的期望,这些日子先由方彭将军管理地底城,待结果出来,再看是不是要做一些计剧,还有……我们是不是该让地上一些劫后余生的人,也来地底城避难?” 风书雄、林范、黄日凡三人,一起躬身应是,风书雄随即转头对外面的卫兵说:“请方彭将军来一趟。” 林范这时说:“陈宗主果然考虑周详,不过外面的残余人口,都进入地下城可能不适合,既然我们将要建造卓卡,那就在大草原一个适当的地方,帮助他们建立城镇,到时也方便日后建造卓卡。” 众人同时点头称是,不再有异议。 不久后方彭回到了大厅,了解陈信的意思,开始准备执行公务;风书雄等人也离开去研究方法。 陈信眼看无事,对黄祥等人说:“四位宗主,没什么事的话,我去找我朋友。” “陈宗主,既然都是朋友,乾脆请他们到宗主府来住,见面也比较方便。” 黄祥说:“何况,我们也许有需要借重那位那雷可夫的地方。” 陈信也无所谓,笑了笑说:“黄宗主,您拿主意吧。” 黄祥说:“那如铁你去请他们来住。” 李如铁躬身应是。 “不用吧?我去就好了。”陈信说。 蓝任一旁插口说:“陈宗主,不是我说,你还是要将一些事放手让别人去做,每件事都自己来会忙不完的。” 陈信正想坚持,忽然想到孟火明大哥,点点头说:“那就麻烦李如铁大将了,跟他们说我还有点事,马上回来。” 李如铁闻言,转身出外,陈信又对四位宗主说:“这样子的话,我先去找我大哥了。”说完不再啰唆,免的又被叫住,转身向外飘去。 陈信飞到孟火明的房外,将门一推开大叫:“大哥,我是陈信。” 孟火明闻声冲出,大叫一声:“兄弟!”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转信忽然厅见稚嫩的叫声:“陈信!陈信!” 陈信转头一望,不是心心是谁?小巧的身影一扑,陈信连忙一接,心心抱着陈信的脖子说:“陈信!心心想你。” 陈信抱着心心说:“心心功夫有没有进步啊?” “心心长大了,心心功夫有进步。”心心高兴的说。 陈信心里好笑,笑着说:“心心有长大吗?我看差不多嘛。” “人家六岁了!”心心大声说,小脸蛋似乎有点不高兴。 谢孟瑛这时也走了出来,笑着说:“心心两周前过了生日。” 陈信将心心放下说:“大嫂,这里也过生日吗?” “是啊。”谢孟瑛说:“我们还是依着地球上的习俗,一年给他们过两次生日,不过孩子都不会换算,像心心的生日是十一月十六号,刚好是在今年的三十二周的周日和六十八周的周四。” “陈信,你还没送人家礼物。”心心扯着陈信的手在撒娇。 “心心别胡闹了。”孟火明说:“让陈信休想一下。” “没关系。”陈信忽然想到一个礼物,对心心说:“心心你想要什么?” 心心倒是一时想不起来,歪着小脑袋发怔,陈信笑着说:“心心,我送你一套功夫。”一面将怀中的雪舞心法取了出来,交给心心。 心心高兴的跳了起来,在陈信脸上亲了一下说:“陈信最好了。”将书打开来,大声念:“雪……舞心法。” 陈信和心心正开心,可把孟火明和谢孟瑛唬了一跳,谢孟瑛忙说:“陈信,这是真的假的?你从哪来的?” 孟火明跟着说:“不会是迅雷严婆子的绝技吧?” 陈信想起严碧雪,有点黯然的说:“这正是严碧雪交给我的,她死前托我将这功夫传下去,而这功夫又只有女子适合学习,我想麻烦大嫂先保管,再慢慢的教心心。” “这当然没问题。”谢孟瑛说:“不过这个礼太重了。” 陈信笑笑说:“大嫂该不是把我当外人吧?我除了心心,还能给谁?” 孟火明点点头说:“既然这样,兄弟,我就先替心心和你大嫂谢了。”他们两人当然明瞭,这书对心心和谢孟瑛都会有帮助。 谢孟瑛对心心说:“心心,还不谢谢陈信哥哥。” 心心乖巧的一鞠躬说:“谢谢陈信哥哥。” 陈信点点头说:“心心,你书先交给孟瑛,以后她再教你好不好?” “好!”心心将书交给了孟瑛说:“孟瑛,你要快点教心心唷。” 谢孟瑛将书接了过去,笑笑说:“这样的话,你们兄弟俩叙叙,我先去做几样菜,招待陈信。” 孟火明与陈信于是坐了下来,但千言万语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心心看了气闷,拉着陈信说:“陈信,听说你身体好了,受伤的时候痛不痛?” 陈信对心心摇了摇头说:“不记得了。” “陈信骗人。”心心说:“怎么会记不得了?” 其实陈信当受伤的时候,自己全身充满气劲,反而此较不觉疼痛,但气息一散。当然是全身剧痛,不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乾脆打马虎眼。 孟火明这时才说:“兄弟,你怎么回来了?”脸上有些责怪之意。 陈信一时不知孟火明在说什么,疑惑的说:“大哥,你说什么?” 孟火明叹了一口气说:“你怎么不乾脆回地球?现在眼看着回不去了。” 陈信想起大哥还不知道现在还有希望回去,连忙将可以回去的事告诉了孟火明,跟着问:“大哥,你想不想回去?” 孟火明一阵迟疑,才说:“我也只是想看看地球,完成我父亲的希望,毕竟……我是在凤凰星长大的。” 心心在一旁插口说:“心心也要去看看。” 陈信说:“如果大家都是这样想,可能会制造较小的卓卡,只一部分人先回去,看能不能将这个问题解决。” “这样的话,可能轮不到我去了。”孟火明摇头说。 两人又聊了一阵子,与谢孟瑛和心心一起用餐后,陈信告辞回宗主府,孟火明还不知陈信成了宗主,要陈信留下来住,其实陈信求之不得,不过想到自己原来联邦军的朋友,只好找了个藉口,离开孟家。 回到宗主府,已经是晚上了,上方的原子反应炉,亮度已经减弱,陈信一问,知道众人被安排在府中的西侧客房,一人一间,陈信心中高兴,心想自己找人也比较方便。可是卫兵也不知道赵可馨和许丽芙两人的区别,只知道两位较年轻的女孩分别住在哪两间。 陈信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要先找谁,这样倒好,刚巧碰运气,于是随便走到一间房外,敲了敲门。 门呀的一声打开来,陈信望见眼前正是白白净净的许丽芙,许丽芙一见陈信,掩不住心中欣喜的说:“大哥……”头却又低了下去。 陈信心中一阵怜惜,忍不住执起许丽芙的手说:“丽芙,这些天,我时时想起你。”想起之前一时兴奋,将许丽芙抱了起来的事,心中一动,轻轻的说:“丽芙,你不请我进去了?” 许丽芙这才回过神来,慌张的说:“当然……”一转身,发觉陈信的手还拉着自己,回过头疑惑的看着陈信。 陈信一笑,关上门,牵着许丽芙的手走进屋中,两人走到一张长椅,并肩坐了下来,陈信才柔声说:“丽芙,我本来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许丽芙手一直被陈信牵着,心不由砰砰直跳,听见陈信这样柔声说话,抬起头来深情的望着陈信说:“大哥,我也一直在想你。” 陈信想了想,下了决定的说:“丽芙,我有话跟你说。” 许丽芙心中似有预感,微微低下头来,静静的听着。 陈信慢慢的说:“丽芙,我想了很久,我发觉和你在一起,感觉特别的自在……好像什么话我都可以对你说。” 许丽芙抬起了头,望着陈信,长长的睫毛向上勾起,显的眼睛更大,陈信接着说:“当我以为不能再见你的时候,我心中十分的后悔,为什么没有早告诉你这些事……” 两人目光相接了片刻,陈信缓缓的说:“丽芙,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和你聊天,和你说笑……丽芙,我终于发现自己喜欢的……是你。” 许丽芙心中一阵激荡,梦呓般的说:“大哥……你不是在哄我?” 陈信一把将许丽芙拥进怀中,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傻妹子,当然是真的。” 许丽芙心中激荡,过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来说:“大哥……那可馨姊呢?” 陈信心中一惊,但既然已经作了决定,也不再后悔,对许丽芙说:“你别担心,我会跟可馨说的……不过我实在是对不起她。” 许丽芙喜悦充满心扉,微一侧身将陈信紧紧搂住,叫了声:“大哥──” 陈信轻轻的说:“你怪不怪我现在才告诉你?” 许丽芙抬起头来,眼中带着泪珠,脸上却带着笑容,凝视着陈信的双眼,轻轻捶着陈信的胸说:“怪你,怪你。”又怕太大力打痛了陈信,又是心有不甘,不打不行。 陈信再也忍耐不住,加上之前与赵可馨在一起时,早已驾轻就熟,伸手将许丽芙一拥,对着许丽芙的嘴,缓缓的吻了下去。 对陈信来说,这时却又是另一种感受,许丽芙僵着身躯十分紧张,樱唇微微的颤抖着,陈信几度轻探,许丽芙才迟疑的微开唇齿,婉转相就,过了一会儿,身体也才慢慢的由僵硬逐渐软化。 两人唇一分开,许丽芙全身发软,摊在陈信的怀里。 陈信扶抱着许丽芙,轻轻的说:“丽芙,你好纯真,好温柔,好……” “大哥……”许丽芙红着脸摇摇头,打断了陈信的话说:“你别再赞我了,会把人家宠坏的。” 陈信忍不住头一低,又吻了下去,许丽芙这次比较熟悉了,两人吻着直不知天南地北,今夕何夕。 过了好一阵子,两人细语许久,许丽芙忽然想起什么,对陈信说:“大哥,可馨姊一定会很难过,你要慢慢的跟她说,别让她太伤心了。” 这么一说,陈信倒有点烦恼,搔搔头说:“其实我还没想到要怎么说。” “大哥……” 许丽芙一开口,陈信连忙心虚的说:“丽芙,我会赶快告诉她……” “不是。”许丽芙温柔的摇摇头,止住陈信,微笑说:“慢慢的告诉她没关系,反正我一直在等你……也不怕多等一下……我已经很满足了。” “丽芙。”陈信勉强鼓起勇气,站起身来说:“你等我,我现在就去告诉可馨。” 许丽芙温柔的看着陈信,点点头说:“别太勉强了。” 陈信用力的点了一下头,转身走了出去。 到了赵可馨的房门,陈信迟疑了一下,还是举手敲了敲门,门一开,赵可馨一望是陈信,忽然转头走了进去。 陈信心中讶异,跟进房内,将门带上,看着背朝着自己的赵可馨,试探的说:“可馨……” 哪知赵可馨忽然转身,向着陈信一扑,紧紧的抱住陈信。 陈信当然闪的过去,但是此情此景,怎能闪避?只好轻轻抱住赵可馨,心中一面想自己该如何开口,哪知怀中的娇躯忽然一软,向下直滑了下去,陈信连忙一紧双手,仔细一看,却发现赵可馨气息微弱,居然已经昏了过去。陈信连忙手忙脚乱的将赵可馨抱到床上,一面叫:“可馨,可馨。” 赵可馨这才悠悠的醒来,微弱的说:“陈……信。” 陈信见赵可馨醒来,忙间:“可馨,你是怎么了?” 赵可馨摇摇头说:“没事……一会儿就好了。”跟着目光中带点企求的说:“陈信……抱着我。” 陈信坐下,将赵可馨半扶坐到自己怀中,一面追问:“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对已练武的人来说,平时讲究的就是调匀内息,没事忽然昏倒是决不可能的事,何况赵可馨的功夫虽不算高,但也是同年龄中的佼佼者,这种事更是不可能发生,陈信才十分担心,连连追问。 赵可馨听陈信追问,忽然似乎有点害羞,低下了头来。 陈信满头雾水,这又是什么意思? 赵可馨才缓缓的细声说:“这些天,修练内息操之……过急,走岔了气。” 声音越来越低,头也埋到了胸口。 陈信连忙运气到赵可馨的身体,发现赵可馨的内息果然混乱不已,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替赵可馨调匀气脉,陈信倒是还好,赵可馨这时已经满身大汗,气喘吁吁。 陈信见赵可馨已经没事,起身说:“可馨,你练功一定要小心,我就曾经差一点练成废人。” 赵可馨这时低声说:“每次与你在一起,见你……难过,我也不忍心,想将功夫早点练好,却……又岔了气,我……我真没用。”说到这里,赵可馨的声音又逐渐的哽咽。 陈信心疼不已,抱着赵可馨,在赵可馨耳边说:“可馨,内息要稳固,本来至少也要二十五、六岁以后,身体停止发育才成,我是特殊的例子,你怎么能怪自己。” 接着又说:“我多等几年又有什么关系?这样对我也好啊。” 陈信说的是实话,当内息稳固之后,偶尔阴阳调和对身体是有帮助,但是若是纵欲过度,反而无端折损内息,所以全民练武之后,除了少部分的人之外,大多数人对**之欢,都只是偶而为之,也相对的使人口增长的速度慢了下来。 赵可馨挣不开陈信的手,也不再动了,听陈信这样说,含情轻声说:“人家也想早点生一个小陈信……” 陈信心中感动,忍不住又往赵可馨的唇上吻了下去,两人又一纠缠,但陈信心里猛然想起许丽芙,又是一阵自责,连忙放开了赵可馨。 赵可馨这时已无大碍,含情脉脉的望着陈信,站起身来说:“陈信,你先坐一下。” 陈信闻言,也不拘束的往一张椅子坐下,心中想着该如何对赵可馨谈分手的事情,眼角余光不经意的扫向赵可馨,却发现赵可馨将衣服上的钮扣一解,背对着自己将衣服全部脱了下来。 陈信傻在当场,心里知道不该看,却又舍不得,目光只有直勾勾的望着。 要知道现在人人练武,身材自然健美,发育健全,加上女子练武多半由内而外,不会在身上练出一块块的肌肉,正是体滑凝脂,秾孅合度,陈信一股欲念冒起,连忙强压下去,只好讷讷的说:“可……馨?” 赵可馨闻声,微微转过头来,羞笑说:“全身是汗,人家先换件衣服。” 这一转过半身,陈信看到的更多,实在是目眩神迷。要知道为了全民练武,少年男女对异性的身体,向来没有机会观察,陈信以前就算与赵可馨缱绻之际,也不过是在黑暗中以手探入衣下摸索而已,怎知今日会有此事发生? 却见赵可馨取了一块绒布,将身上的汗细细的抹去,再换上了一件衣服,才施施然在陈信的身旁依偎的坐下,靠入了陈信的怀中。 陈信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想都想不到的景象,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会儿轮到他全身僵硬,只怕自己一动之下,就会向前扑了过去。直到赵可馨穿回衣服,坐在陈信的身边,陈信依然不敢动弹,那知赵可馨忽然偎入怀中,陈信宛如触电一般,紧紧的将赵可馨拥住,赵可馨如蛇般两手一伸,缠住了陈信的颈子,两人猛烈的拥吻起来。 没片刻,赵可馨刚穿上的衣服又逐渐的松开,陈信越来越是用力,赵可馨瞟着陈信,媚眼如丝轻轻的说:“陈信,你今天……特别粗暴……人家受不了……” 陈信充耳不闻,正要难以收场的时候,赵可馨娇躯忽然一僵,牙齿微微出力,咬了陈信的下唇一下,虽然并未出血,但是也将陈信惊的完全清醒过来,猛然想起许丽芙,心里一慌,连忙放开了赵可馨。 陈信望见眼前一无遮拦的胸脯,滑致的肌肤竟是有些淤肿,心中暗惊,自己这下该如何收场,还在不知所措的时候,赵可馨将衣服慢慢的整理好,忽然一言不发的站起,走到另一张椅子坐下,低下头看也不看陈信。 陈信眼看赵可馨似乎生气了,却不知道是生什么气,而且先不管对方是否生气,他总不能在刚与别人亲热之后,却马上说两人应该分手。 想了片刻,陈信站起身来,走到赵可馨的身前,轻轻摇着赵可馨的肩说:“可馨,你怎么了?生我的气?” 赵可馨向后一缩,离开了陈信的手,摇摇头低声说:“我生自己的气。” 陈信一听,更是满头雾水,在赵可馨身旁坐下,一时也不知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可馨这时有点哽咽的说:“我不该这样子的……” 怎样子?陈信越发疑惑,赵可馨继续说:“你一定会……看不起我,以为我很随便…” 原来是这样,陈信轻轻拍了拍赵可馨的背,柔声的说:“不会的,可馨。” “我的心里……”赵可馨抬起头来,委屈的说:“早就认定只有你……才是我一辈子厮守的人,所以我才会……”说着说着泪珠掉了下来。 “傻孩子。”陈信手忙脚乱的说:“谁怪你了,怎么自己在责备自己。”连忙轻轻拥着赵可馨的肩头,低声劝慰。 赵可馨慢慢止住了哭泣,抬起头红着眼眶望着陈信说:“陈信,你真的不会看不起我?” 陈信连忙摇头,保证的说:“当然不会。” “那你怎么……?”赵可馨停了片刻,摇摇头,重新缓缓的说:“陈信,我一直没告诉你……我的天机术的造诣也不低,所以言语、行事难免思虑周详,许多人讨厌与天机术造诣高的人作朋友,所以我才一直没对你说。” 陈信说:“这有什么关系。”心中一面想,薛乾尚果然没说错,赵可馨的天机术果然造诣不凡。 “可是看到你……”赵可馨说:“……我的心就乱了,所以从没对你用过天机术,你知道为什么吗?” 陈信摇了摇头,赵可馨眉宇带愁的望着陈信说:“因为……我爱你。” “可馨……”陈信心中一疼,将赵可馨搂在怀里,赵可馨却又缓缓的挣开,接着说:“天机术造诣高的人,彼此间往往不合,因为大家都算的大多,所以反而难做朋友,就像你的好朋友薛乾尚一定不太喜欢我。” 原来是这样,陈信想到当初薛乾尚与皮尔斯也是不合,难怪薛乾尚对赵可馨的评语并不算好,应该是误会了。 赵可馨这时说:“我也想过……我们不该一直这样……” 陈信诧异的望着身旁秀发散乱的赵可馨,只听她继续说:“我们也该多聊一聊,就像凤凰星上的事,你没告诉我,却……告诉了许丽芙。” 这下陈信大大吃了一惊,赵可馨看陈信如此模样,谅解的摇摇头说:“我没怪你,我怪自己……” “可馨……”陈信不知该说什么。 “我怪自己沉醉在与你缠绵的甜蜜中。”赵可馨梦呓般的说:“我也喜欢你抱我、见我、抚摸我……可是这样下去,你慢慢的就会离开我了。” 陈信能说什么,只有一直不断的摇头,赵可馨接着说:“丽芙妹子又温柔,又深爱着你,长的又白白净净,娇羞可人,长长的眼睫毛,配上一双大眼睛,我要是男孩子,也一定会喜欢她的……” 陈信紧紧搂住赵可馨,摇头打断她的话说:“可馨,你别再说了,别再说了……” 赵可馨眼泪又滴了出来,终于悲伤的说:“我刚刚才发现,你身上……你如果要和她在一起……我也不怪你,可是求你别再玩弄我了……你先去了她那里才过来,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多难过。” 陈信这才知道,原来被赵可馨发现自己与许丽芙的事。这下糟了,现在的情形,当然不可能说要分手,连忙解释:“不是这样的,卫兵也不知道你们谁住那一间,我只好一间间的看……” 其实陈信自己也不知道,若是卫兵知道两人的名字,自己会先去那一间,不过赵可馨又是怎么知道的?老天哪!陈信也说不下去了。 眼看赵可馨悲伤欲绝的模样,陈信想起两人之前的浓情蜜意,心中不由得十分歉疚,但是那许丽芙又该如何呢?总不能再对她说,两人重新又变回兄妹?这可真是笑话了,陈信越发头大,皱着眉说不出话来。 赵可馨慢慢的站起来,背对着陈信低声的说:“我也不怪你……只怪自己命苦,如果你……不爱我……就求你别再来找我了……” “可馨……”陈信没想到会这样,望着赵可馨纤细的背影,微微**的肩头,似乎再也不肯回头,僵持良久,陈信终于摇摇头,低叹了一声,转身出外。 心乱如麻的陈信,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赵可馨与自己之间曾有太多的巧合,加上朋友的批评,各种各样的想法,为了一些误会与蛛丝马迹,自己心中与赵可馨越见疏远,直到今天才知道她对自己用情之深。这个时候,陈信才明白,原来赵可馨也是全心爱着自己。自己现在居然这样伤了她的心。 这时,陈信谁也不想找了,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只好回到自己养病的房间,坐在里面休息,但心绪纷纷,哪里静的下来,听得上方轰的一声。却是原子反应炉的炉火再起,光芒又再度的洒下,又是新的一天。 凤凰三十八年第七十周周五 陈信呆坐许久许久,心想虽然自己对赵可馨有些误会,但若是强要挽回也未尝不可,不过许丽芙那边却又难以摆平,乾脆快刀斩乱麻,就此与赵可馨分手。 不过在自己的心里,对赵可馨的歉意,恐怕要持续好久好久,陈信想到赵可馨对自己的一切,把玩着胸前挂着的护身符,看着上面古体篆字的心相两字,不由的痴了。 这时由门外转来彬彬有礼的声音:“陈宗主,黄宗主请您去议事厅。” 陈信一看,原来是熟人,当时他被软禁在这里的时候,就是由这位年轻人负责的。 陈信点点头说:“大海,你也在这儿?好久不见。” 大海大概才十七、八岁,见陈信还记得他的名字,似乎有点受宠若惊,连忙躬身回答:“禀陈宗主,大海一直留在将军……不,宗主府,没有离开。” “对了,当时害你挨了一巴掌,一直没跟你道歉。”陈信想起当时方青芬曾赏了大海一巴掌,不知那刁蛮丫头现在脾气改了没有。 “宗主言重了。”大海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方将军派我来服侍宗主,宗主以后有事的话,吩咐我去办就是了。” 陈信摇摇头,自己可不习惯有人服侍,一面向外走,一面对大海说:“我去议事厅了,你休息吧。”话声一落,迅捷的飘往大厅。 陈信飘到大厅,所有大将级以上的领导人早已齐聚一堂,将军却只有方彭将军一人,想来是因管理城市的关系,才有资格进入议事厅。 陈信一面进入大厅,一面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风书雄说:“陈宗主,是我们先到才通知你的,总不能让你等我们。” 陈信这才想起昨天的结论,众人奉己为尊,摇摇头向四位宗主微一施礼,坐了下去。 蓝任首先说:“林范,你们商量出什么结论了?” 林范步出,对五人施礼说:“禀五位宗主,我们一致认为,陈宗主所说的十分正确,所以也将由几个方面同时进行,首先……” 陈信等人听三位智囊说明众人的决议,首先,自然是先由方彭将军继续治理;再来是由地底城中其他的大将、将军,分别率领部分的军队,携带各种必需品,去凤凰星上曾有人迹的地方,将四散的人民集中到大草原,并在大草原上建立城镇,再将各地废置的卓卡材料收集到城镇来。 最后就是,以五位宗主的名义发出一篇通告,以半个月为期,将户口普查完毕,并完成地底城居民对返回地球的看法。 三位智囊研究出来的方案,自然是面面俱到,众人研究了一番细节,不再有异议后,便决定如期执行。过了好一阵子,人事的分配逐渐完成,陈信对人选多半不识,听了颇觉气闷,等到诸位大将告退,余下五位宗主时,陈信偷空打断正在闲聊的四位宗主,匆匆告了罪,往外跑了。 陈信一出门就往西面客院跑,心想去看看许丽芙,赵可馨还是不去碰好了,虽然十分过意不去,但是陈信心想,若是自己真的贪图侥幸,与两人这样周旋下去,连自己都会讨厌自己。不过也陈信难免觉得,现在的状况,似乎也不是自己选择的,难道真的连对象都不能自己做主吗? 陈信到了许丽芙门前,敲了敲门,许丽芙开了门,见到是陈信,高兴的笑着,让陈信进房,陈信将昨晚的事大略告诉许丽芙,许丽芙听了之后,对赵可馨十分的担心,对陈信说:“大哥,你要不要去看看可馨姊,我有点担心她?” 陈信摇摇头说:“丽芙,你知道我有时候不是十分明白什么时候该怎么作,不过我想我别再去打扰可馨,假以时日,她应该就没事了。” 许压芙听了也没主意,正伤脑筋的时候,陈信说:“丽芙,别想了,我去问问薛乾尚,你告诉我他住哪一间。” 许丽芙想想也只能这样,将薛乾尚住的地方告诉了陈信。没想到陈信去找的时候,薛乾尚居然不在屋裹,陈信只好留了话给附近的卫兵,自己回到屋中,将情绪好好整理一下。 没想到过不了多久,薛乾尚就被请到陈信屋前,大海在陈信房外,敲敲门说:“禀宗主,薛乾尚先生到了。” 陈信没想到这么大阵仗,连忙开门将薛乾尚迎进屋中,薛乾尚笑笑说:“陈宗主,现在身分不一样了。” 陈信摇摇头说:“别说笑了,我还想问问你,我该怎么避掉这些麻烦呢。” 随即将昨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薛乾尚,连与两个女孩之间发生的事也没隐瞒,不过当然将较为香艳的事略去。 薛乾尚听了之后,沉吟半晌才说:“这个宗主一职,倒是无妨,除非你也要留在凤凰星上。” 陈信连连摇头,薜乾尚见状继续说:“回地球,相对的一定会遇到许多风险,不过要是回去了,你也自然而然的不再是宗主,照样当个学生,除非这些人回到地球后,不能适应……那也只能到时候再说了。” “你的意思是……”陈信接口说:“我就先撑下去?”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薜乾尚回答:“不过赵可馨的反应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怎么说?”陈信有点意外,薛乾尚又算不准了? “照我以前的揣想,她应当不会与你分手,就算承认第三者的存在,我相信她也有办法让你与许丽芙分开,但是现在她居然退让,我不得不说,可能我是看错她了。” 薛乾尚摇头说:“我知道这有一半是我的错,你太信任我了,我实在不该多话的。” 薛乾尚皱着眉摇摇头。 陈信见状也不见怪,低声说:“无论如何,我反正也只能选择一位,这两位我一样的爱惜,既然结果如此,就算是天意吧,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做,我才能稍减心中的歉疚。” “感情的事是最难推算的,反正日后的岁月还漫长,也许有一天你又不得不与许丽芙分手,那时说不定与赵可馨的缘分又来了,只要你一直诚心对待对方,不用为了这种事,牵肠挂肚太久。”薛乾尚说。 陈信默然心想,连薛乾尚也这样说,那就真的是误会她了,虽然自己与许丽芙相处颇为投契,但是本来也不至于这样快就做决定,真是越想越是悗疚。 薛乾尚不久后离开,陈信交代下去,薛乾尚等人要来找自己,无须通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大海得令后,立刻肃然的传递下去,反而让陈信心里颇有不安,觉得又添了别人一件麻倾。 第四章 回乡大计 凤凰三十八年第七十一周周五 这一周,陈信非常安分的没去找赵可馨,只是偶而与许丽芙在一起;但因许丽芙较为害羞,两人除了偶然搂搂抱抱,倒是没什么太过亲密的行为。尤其是经过了赵可馨的这件事之后,陈信心中越发警惕,有时脑中还会浮起赵可馨全裸的背影,更是使陈信不敢与许丽芙太过亲近,以免又来个不可收拾。 各项事务现在也正在推行,方彭和风书雄两人,会定期向陈信在内的五位宗主作报告,陈信虽然没什么意见,但是对这些事情也是十分关心。 据风书雄说,前些天已经将地底人民的意见汇集了过来,今天大概可以整理出百分之五十,对于众人的意向,应该可以拿个大概了,而卓卡的建设也可以尽早实施,所以陈信不待他们派人来请,早早就到了议事厅。 陈信一到议事厅,发现听中只有一人静立在其中,却是削瘦的黄日凡,陈信笑笑说:“黄日凡大将,你好。” 黄日凡似乎正在出神,听见声音回过神来,见是陈信到来,连忙说:“陈宗主,对不起,属下失神了。” 陈信挥了挥手说:“你别这么客气,我早说我这个宗主的职务是当不得真的。” 这些天来,陈信也不是第一次说这番话了,黄日凡笑了笑,聪明的避开这个问题,说:“陈宗主,您今天来的特别早。” “对呀。”陈信回答:“你们说今天会有一个初步估计,我心里急着想知道答案啊。” 黄日凡连忙说:“陈宗主要是很想知道的话,告诉属下一声,我们一有消息就会先送给您知道的,这样吧,现在属下先向您报告,现在统计由约二十万……” 陈信摇手阻住黄日凡,跟着说:“黄大将,不急于一时,反正等一下还是要说的,不如等大伙儿到了一起说。” 这时风书雄与林范,两人手上拿了一批资料飘了进来,看见陈信在此,都不禁有些意外的躬身问好,陈信对风书雄说:“风大将,方彭将军还没来啊?” “禀陈宗主,草原外的城镇开始动工了,方彭必须出城,今日的会议无法赶回,托我向各位宗主致歉。”风书雄回答。 陈信没再说话,免的每说一句话,对方的回话总让自己不太习惯。 过不多时,四位宗主也一个个的到了厅中,众人互相应酬对答一番后,风书雄再说明一次方彭不在的原因,接着就是报告现在统计的结果。 风书雄说:“果不出陈宗主所料,在统计出来约二十万人中,十分不愿回去的约占四万余人,坚持要回去的只占三万多人,还有四万多人是想与亲友见面、或见一眼地球就回来,另有四万多人希望能往返于两地之间,完全不作拘束,剩下的就是没意见的。” 风书雄顿了顿继续说:“也就是说,若是居民自由返回地球的话,至少大约会留下一半以上的人口,对这座城市的运作,不会产生问题的。” 黄祥闻言叹声说:“真是多亏了陈宗主,不然我们差点让数十万军民,无端端的冒着风险,与我们一起返回地球。” 叶宇开也沉默的点点头,蓝任哈哈一笑说:“既然如此,我们应该也不用等到全部统计完成,就可以动手了。” 陈信也颇为兴奋,跟着说:“那我们要作多大的?” 林范跟着说:“禀宗主,属下建议制造约能容纳数十人到百人的卓卡即可,这次的旅程十分危险,不需要让帮不上忙的人多添风险。” 黄日凡连忙说:“属下的意见是,要制造个能安装雷射的卓卡,至少也要中型的才行,相信只要两百余人就能够顺利的操控了。” “可是较小的卓卡,躲避敌方追踪的机会较大。”林范说。 “那万一遇到一台拥有雷射的中型卓卡,我们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了。”黄日凡也抢着说,看来两人为此事早已争论过了,只不过在五位宗主前又提出了一次。 黄祥看看两人,摇摇头说:“风大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禀宗主,林、黄两位大将的论点都各有道理,但是事实上……”风书雄语出惊人的说:“我认为能成功回去的机会几乎等于零,所以比较倾向林范大将的意见,牺牲的人数是越少越好。” 众人一听,同时愣住了,蓝任首先皱眉说:“风大将,你是什么意思?” 风书雄微微躬身说:“诸位宗主息怒,书雄如此回答实在是因为估计了敌我的战力,除非……” 蓝任见风书雄吞吞吐吐,不耐烦的说:“除非怎样?” 风书雄见状,不再迟疑的说:“除非制造数百艘中型、大型卓卡,凤凰星上人民全部动员,组成一支军队向地球攻去,这样也许到达地球的,还能有一成到两成。” “这话怎么说?”蓝任追问。 风书雄眼睛望向黄祥,黄祥叹气说:“这也是真的,单是白鸟星系的防守,我们就不一定闯的过去了,就算我们较一般联邦军功力还高,一路突破也还会遇到以特殊部队领队的舰队,便算我们也能通过,但是当圣殿武士若出马,我们就一点胜算都没有。” 陈信越听越惊,这样说来,这些天的期望和等待都是白费的,连忙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风书雄接着说:“这些天我心中思量,恐怕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潜回地球,就是小型的单人卓卡,也许可以穿过敌方的重重防守,穿到地球上。” “怎么可能?”林范失声说:“小型卓卡所储藏的空气,根本连白鸟星系都飞不到,哪能飞到地球?” “中型以上的卓卡,上面才会装上空气分解循环器……”黄日凡说:“莫非风大将的意思是……” “没错。”风书雄接口:“我想制造二人座的小型卓卡,并且装上小型的分解循环器,这样也许可以还有三成的机会通过封锁线。” 三成?陈信讶然,这时林范接口说:“先不论将循环器小型化的技术性问题,就算小型化之后安装在卓卡上,卓卡的体积相对增大,一个人控制很难操控。” 风书雄胸有成竹的说:“所以找才说要两人,除陈宗主外,我们都能够劲力串联,两人劲力串联,加上适当的配合,想来应当可以成功。” “这样当然不可能装上雷射。”黄日凡说:“不过就算灵活度超过中型卓卡,遇到小型的卓卡一样没有办法应付。” 风书雄说:“为了将伤亡的机会降到最低,只有宗主或大将的功力来控制,才能成功的对付小型卓卡。我的建议是,黄宗主配上黄吉大将,蓝宗主夫妻恰好一艘,叶宗主与施寄伤大将一组,其他的大将自行配对,比如说我就可以与李如铁大将一组。” 陈信知道施寄伤是叶宇开原来势力中的佼佼者,但他这时没空关心这些,因为他们似乎没算到自己的份,连忙说:“我呢?” 风书雄一皱眉说:“禀陈宗主,因为与人串联功力的事情您不习惯……” “我一定要回去的。”陈信急着说。 “是,属下明白……”风书雄说:“其实陈宗主一人,相信较我们两人合力尤有过之,可以另外特制一个较小型的单人卓卡,依然接上空气循环器,不过就是无聊了点,但是机动性又将提高。” 陈信听了才稍微放心,但是连忙又说:“可是回去的方向,我可认不得。” 陈信说的是实话。在宇宙中,四面繁星点点,不只东南西北分不清楚,连上下也不太一定认得,随随便便飞进去,只怕再也飞不回来。 叶宇开插口说:“这倒不难解决,只要在卓卡的智能中心加装小型电脑,凤凰星系、白鸟星系、太阳系周围数千光年的星图都会在里面的,这种电脑在废弃的卓卡上多的是。” 陈信点头说:“既然是这样,意思就是说共要……八台这种卓卡?要多久?” 叶宇开说:“如果是这样的话……加上外部安装,大概再七、八周吧。” “既然如此,”黄日凡说:“我还有一个意见。既然是以闪躲窜入为主,不如在卓卡外加上一些岩石,使对方看来像是岩片,这样该可以躲过联邦的侦查。” 范也说:“再加上以自然轨迹进入,应该到地球的大气圈之外,岩石被逐渐磨去之后才会被察觉。” “如果这样的话。”陈信兴奋的说:“岂不是大家都可以回的去了。” 黄祥说:“当然也不能太多,而且到了地球后,还会受到联邦的追杀,我们不是单纯返回地球而已,还要想办法让联邦改变制度。” “既然谈到这里。”蓝夫人微笑说:“这件事,黄宗主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计划?” 黄祥摇摇头说:“说实在话,我实在没有概念,不过我估计联邦的领导团中一定也有互相敌对的势力,若是能找到某一个较弱势力的领导人,想来应当可以藉此行事。” “也只能这样了。”叶宇开说:“我们数十年没回地球,现在地球上的状况,完全不清楚,回去以后还要想办法打探打探。” 陈信听着,心想自己虽然刚由地球来,可是这些事自己也没什么概念,对大家也帮不上忙,只好闷着不出声。 这时只听得风书雄忽然说:“既然大家都赞成,那么明日方彭将军回来之后,我们就开始着手制造智能元素,陈宗主虽不能帮忙,但是地底城和草原城镇事务,还请宗主费心。” 陈信还没答话,黄祥接着说:“陈宗主功夫虽然高强,不过既然到时要一个人行动,这些日子还要对内息多加强一下。” “我知道了,多谢黄宗主。”陈信诚恳的受教。 众人再商量了一会儿,又安排了一番细节才各自散去,陈信心想自己应该回去练练功夫,不再多作寒喧,飘身回房。 回到房外,却见曹似同和林美雅两人站在门外焦急的等着,陈信连忙加速下落,落地了就说:“曹组长、林副组长,两位有事找我?” 曹林两人也不知道声音是由何处传来的,眼一花陈信已经站在两人眼前,曹似同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目光望向林美雅,林美雅摇摇头说:“陈信,你有空吗?” “当然有,林副组长您别这么客气。”陈信连忙说。 “那你跟我们来一趟。”林美雅与曹似同两人转身向西面客房行去。 陈信随在两人身后,心中颇觉奇怪,为何两人焦急地找自己,现在却又慢吞吞的行走?就算他们不想在天空飞行,至少也该沿路径飘行吧? 行不多时,林美雅转头说:“陈信,我们要告诉你,赵可馨病了。” 陈信一听,吓了一跳。现在这个时代,除了受到外伤,根本不太可能生病,但是在这里,众人足不出户的,怎么会受伤,连忙问:“出了什么事?” 曹似同一瞪陈信,吼声说:“我们还想问你!” 陈信瞪大眼,还不知该有什么反应的时候,林美雅对曹似同摇摇头,转头对陈信说:“到我房里说。” 没多久,三人到了林美雅的房中,林美雅才说:“赵可馨不是受伤,她由到这里住的第二天起,就没吃没喝了,又不是处于练功的静止状态,她的功力也没到这个程度,唉,这事还是由这里的人告诉我们的。” 住到这里的第二天,陈信一想,岂不正是自己与她分手的第二天?难道是…… “这些天她足不出户,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寄人篱下,大家的心情也不太好,总算他们看在你的份上,对我们还算尊敬,不过自然是不会多关心。” 林美雅继绩说:“因为……几个女孩也不太去找她,男孩子更是不会闯进去,到昨天送食物的人见她不大对劲,才告诉我和曹组长两人。” 陈信自然知道,林组长言下之意,是因为自己与许丽芙的事,而大部分人又与许丽芙交好,所以众人才与赵可馨产生隔阂,连忙焦急的问:“现在她怎么样了?” “昨天我和曹组长一直劝她,她就是摇头不理,可怜的孩子,连眼泪都滴不出来了,她现在躺在床上,就快撑不下去了。”林美雅叹息的说。 曹似同接着说:“到了昨天晚上,消息传出去,救护兵许丽芙赶来照顾赵可馨,才说出你有来找过赵可馨,当然我们也觉得奇怪,赵可馨出这种事,你居然不知道?” “所以我们想,可能要你才能解决。”林美雅做出了结论。 陈信跌坐在椅子上,不可置信的摇着头说:“她为什么这么傻?”不再思索,站起身来对曹、林两人说:“我现在就去看她。”转身就向外走。 “等一下。”林美雅阻住陈信:“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去。” 陈信彷彿被一盆冷水浇醒一般,身体忽然钉在那里无法动弹,心里想着到底该怎么办?自己到底该说什么?但是……难道就这样让她糟蹋自己? 陈信艰难的说:“两位组长……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总是不能让她这样下去。” 言罢陈信头也不回的向赵可馨的房间走去。 到了赵可馨的门外,眼见众人聚集在赵可馨的房门外,大家见到陈信到来,目光中也是交杂着各种心情,既知陈信脱不了关系,又明白大概也不是陈信的错,陈信、赵可馨、许丽芙的事大家本来就清楚,大多数人心中还较为偏向楚楚可怜的许丽芙。 这些天许丽芙喜动颜色,李丽菁等人旁敲侧击的早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当然不久之后全队就都知道了,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再笨的人也知道赵可馨是出了什么事,眼看许丽芙自愿去照顾赵可馨,众人心中早已暗暗担心,现在陈信又出现了,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结果。 陈信望见大家,在人群中找不到许丽芙,心知她必定是在房中,陈信不再迟疑,闪到门口,正要推门的时候,薛乾尚忽然说:“陈信,想清楚了!” 陈信转过头,还没说话,王仕学不客气的说:“薛乾尚,你什么意思?” 张婷拉了王仕学一下,摇摇头示意王仕学别说话,陈信看看众人,对大家忽然一个深深的鞠躬,接着说:“对不起……,谢谢大家……”也接不下去了,转头又对薛乾尚说:“乾尚……不论想清楚了没,我都是必须进去的。” 薛乾尚点点头,附嘴到陈信的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陈信听的明白,点点头不再多说,推开门进了房间。 只望见房内,赵可馨躺在床上,原本微圆的脸现在略略下凹,而整个嘴唇已经完全乾裂,许丽芙坐在一旁,右手牵着赵可馨的手,泪汪汪的说不出话来,望见陈信进来,连忙对赵可馨说:“可馨姊,陈信来了,他一定会答应的。” 陈信飘到赵可馨的眼前,赵可馨失神的双眸,望见陈信,似乎又有了些神采,陈信不顾许丽芙在一侧,忍不住将赵可馨一把抱起,难过的说:“可馨,你为什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这么傻?” 赵可馨这时微弱的说:“陈信……对不起……” “傻孩子,对不起什么?”陈信又悲又急,转头望见桌上一杯液体,看来是准备给赵可馨喝的,手一伸将许丽芙的左手握住,连忙问:“丽芙,那是给她喝的吗?” 许丽芙眼泪又低了下来,点头低声说:“可馨姊就是不肯喝……”一面挣开陈信的手,一面肝肠寸断的说:“大哥,我答应可馨姊……我和你分开,让你们在一起……” 这是什么话?陈信眉头皱了起来,望向赵可馨。 赵可馨微微的摇头,轻声的说:“不要……这样。” 许丽芙反而又抓住陈信的手,流着泪说:“大哥,你答应就是了。” 陈信眼睛直直的望向许丽芙,摇头迷惑的说:“丽芙……你真的要这样吗?” 许丽芙艰难的点着头,陈信不再做声,回头望向赵可馨,赵可馨缓缓的摇头说:“陈信……这样没用的,你的心……不会在我身上的。” 许丽芙一旁哭着说:“可馨姐,你不要这么说,你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陈信正六神无主的时候,忽然想起薛乾尚的交代,缓声的说:“可馨,你想想,要是你有个万一,我和丽芙怎么可能安心的在一起?” 赵可馨怔怔的望着陈信,闭着乾裂的嘴唇,过了片刻才慢慢说:“陈……信,你抱着我……我……好开心……” 陈信将那杯饮枓取在手中,柔声的说:“可馨乖,把这喝下去。” 赵可馨迟疑了好一阵子,终于微微的张开了嘴唇,陈信终于松了一口气,一面慢慢的让赵可馨喝下富含营养的饮料,一面心中想着,薛乾尚的办法,果然有帮助。 本来以赵可馨的修为,八天不食应该无妨,但是八天不喝一滴水,身体是绝对受不了,现在喝下这杯饮料,水份迅速的吸收到身体内,精神也好多了。 不久后,赵可馨的泪缓缓的流出,哽咽的说:“陈信……流不出泪的感觉……好苦。” 陈信再也说不出话,将赵可馨紧紧的拥着,两人紧贴着脸庞,陈信的眼眶忍不住红了。 赵可馨这时忽然说:“丽芙妹子。” 陈信一惊,转头望去,许丽芙低着头正要出门,听到赵可馨的叫声,虽然止住了脚步,但是并未回头。 赵可馨继续说:“妹子,你回来。” 许丽芙头更低了,仍然并未转身,赵可馨望向陈信,轻轻的说:“陈信,帮我拉丽芙回来。” 陈信正在为难,听到赵可馨这样说,不禁感激的望了赵可馨一眼,轻轻的将她放下,飘身到许丽芙身前,许丽芙虽然头深深的垂到胸口,陈信完全看不到她的脸,但是仍然见到一滴滴泪水点点的滴落。 陈信心疼的说:“丽芙,你连大哥的话也不听了吗?” 许丽芙抬起头来,无助的望着陈信,哽咽的说:“大哥……都是我的错。” 陈信叹了一口气,牵起许丽芙的手,将她拉回床旁的椅子坐下,跟着说:“说来说去,有错的该是我,绝对不是你们。” 许丽芙望向赵可馨,揉着红红的眼睛说:“可馨姐,对不起。” 赵可馨摇摇头说:“傻妹子,我怎么会怪你。” 许丽芙再也忍受不住,扑到赵可馨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陈信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心想哭一哭也许对许丽芙还好一点,这时门忽然推了开来,陈信回过头去,见是林美雅踏了进来,众人一个个瞪大了双眼,在外面探头探脑。 林美雅一看知道赵可馨已经没事了,将杯子拿起说:“我再去调一杯。” 室中三人知道,刚刚许丽芙的哭声太大,吓了外面的众人一跳,许丽芙不好意思的止住泪,坐起身来,赵可馨也不好意思的说:“真是麻烦大家了。” 陈信心想,虽然将赵可馨的求生意志挽回,但是三人的问题还没解决,不禁叹了一口气,说不出话来。 许丽芙会错了意,摇着陈信的手说:“大哥,你别怪可馨姐。” 陈信连忙摇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赵可馨精神好了些,接着说:“陈信是在想我们的事还没解决。” 陈信连忙点头,许丽芙又低下头说:“我就是太笨……,可馨姐,大哥还是应该和你在一起。” 赵可馨摇头说:“傻妹子,男人不会喜欢我这样的女人的,你才适合陈信。” 怎么又开始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陈信暗骂薛乾尚,进来前没先告诉自己,遇到这种情形该怎么办。 许丽芙还在摇头不依的时候,赵可馨望望两人说:“我倒有个方法。” 两人同时意外的看着赵可馨,赵可馨低头说:“我们两姊妹不分彼此,三个人……”顿了一下说:“除非妹子容不下姊姊……” 许丽芙连忙说:“我怎么会容不下姊姊,但是政府规定……还是……我退出吧。” 这时陈信自然不敢出声,赵可馨轻声说:“傻妹子,政府虽然规定一夫一妻,但谈到结婚。那起码也是十年以后的事了,若是三人的心始终坚贞不变,难道非要一些仪式或是法律才能在一起吗?” 许丽芙望望两人,红晕上脸低下头,不再作声。 就算打死陈信,他也想不到会欢喜收场,试探的说:“可馨……” “就是便宜你了。”赵可馨微笑说:“可……不许有第三个。”说着说着似乎体力又有点不济。 许丽芙闻言,抬头含情的望向陈信,陈信连忙指天誓日的说:“绝不可能。” 这时林美雅适时的推门进来,手上又端了一杯饮料,对三人说:“再喝一伓,好好休息个两天,应该就没事了。” 许丽芙喜孜孜的将饮料接过手中,服侍着赵可馨又喝了一杯,林美雅眼见刚刚还红着眼的三人,现在一片和乐,心中也不禁奇怪,不由得对陈信重做估计,摇头转身出了房外。 陈信见林美雅的神色,心中惭愧,心想两人虽然取得共识,但这下可不知道该担心还是高兴了,叹了一口气,跟两人说:“我出去说说,让大家也放心。” 赵可馨点点头,对陈信说:“陈信,你帮我向大家道歉。” 陈信微笑了一下,转身向门外走去,开门前,回头一望,两人不约而同的望着陈信,陈信点点头,开门而出。 陈信走到门外,众人这时听林美雅副组长说过,也知道赵可馨终于肯喝了,也都是松了一口气,这时眼见陈信出来,众人的目光齐齐望定陈信,陈信尴尬的搔搔头,同大家一鞠躬说:“可馨没事了,她说真是对不起大家,给大家添了麻烦。” 曹似同松了一口气,不再说话,转身走开,临走还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林美雅也是摇摇头苦笑一下,对陈信说:“算了,你告诉赵可馨好好休养,我先回去了。” 两位组长一走,众人围了上来,李丽菁紧张的说:“陈信,你怎么处理的?”她又担心赵可馨,又不愿许丽芙吃亏,心中真是十分矛盾。 王仕学跟着说:“陈信,你老实说,你到底作了什么让赵可馨想不开?” 张婷一拉王仕学说:“先别说这些。”转头对陈信说:“陈信,我们能进去看看可馨吗?” 陈信只有这句话能回答,点头说:“当然,当然。”随即让开了房门。 屋外众人一拥而入,众人正心想,房中不知是哪一个在哭,哪知道赵可馨和许丽芙,两人居然手牵着手,笑嘻嘻的看着大家,赵可馨对大家微一点头说:“让大家……担心了。” 那雷可夫叹声说:“陈信你真有一套,怎么弄得……”却是见到李丽菁又在瞪自己,连忙住了口。 谢日言点点头说:“陈兄果然不凡,难怪已成一方宗主。” “真是化险为夷,如履薄冰,悬崖勒马,妙手回春……”那雷可夫还在胡说,李丽菁忍不住一拳擂了过去。 张婷轻声说:“可馨,你还好吧?” 赵可馨微笑点点头,这时薛乾尚见大家围在床旁,七嘴八舌的说话,走到陈信身旁轻声说:“终于是难做选择吧?” 陈信点点头,也不知该说什么,一些人见已经没事,渐渐的散去,王仕学走了过来,对薛乾尚说:“薛乾尚,刚刚对你大声,对不起。” 薜乾尚摇摇头说:“别这样说,大家都是为赵可馨担心。” 那雷可夫也挤了过来,低声说:“陈信,你到底是掉了什么花枪?”一面回头偷瞄李丽菁,深怕被揍。 薛乾尚替陈信回答:“想来是三人和平相处了。” 床旁这时只有几个女孩,谢日言摇摇头走了过来说:“此类情事,不宜过多。” 王仕学摇头说:“什么不宜太多,应该是不要再有。” “王兄所言甚是。”谢日言点头大表赞同。 “陈信,这样你以后怎么办?”那雷可夫问。 “别说这些了。”陈信说:“我实在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子。” 那雷可夫想了想说:“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陈信将几位宗主与大将的决议,向四人说了一遍,说到一半的时候,几个女孩也住了嘴,转过头来听陈信说,陈信等人乾脆向屋内走进,当陈信说完的时候,众人一听,自己居然不能回去,一时都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李丽菁忽然说:“陈信,你能不能拜托他们,做一艘大一些些的卓卡,让我们回去?” “对了。”那雷可夫赞叹不已。“还是丽菁聪明,我们都是联邦军,回去该没问题。” “不行。”薛乾尚说:“他们不会答应的。” “怎么说?”陈信也觉得奇怪。 “若是我们能回去,不就代表凤凰星上的人也回的去,这样岂不是会让联邦发现凤凰星拥有制造卓卡的能力,因此加强了防守,使得他们更难潜回地球。”薛乾尚说。 “如果这样呢?”陈信灵机一动:“在凤凰星上的卓卡离开后,你们再搭乘卓卡回去?反正到地球一定会被发现,这样我们被发现后你们再回去,也不会增加我们的风险。” 薛乾尚沉吟了一下说:“这不是不行,不过他们会不会肯为了我们,而延后出发的时间还是个难题。” 陈信还是高兴的说:“我去问问看,我们成功的机会很小,总不能让你们也回不去。” “等一下。”许丽芙惑然的说:“大哥,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对呀。”王仕学说:“陈信,你和我们一起回去,不是什么风险都没有?” “不过……”薛乾尚欲言又止。 谢日言说:“薛兄有何高见,不妨直说。” “薛乾尚的意思是……”赵可馨在床上接口说:“……我们之中只要有一个人,对联邦吐露出陈信帮助过凤凰星的事情,陈信就麻烦了。” 王仕学有点不悦的说:“我们才不是这种人。” “这里的人当然不会说,不过我们一共二十一人,也不是每个人都和陈信有交信,何况要曹、林两位组长不向上报也不合情理。”薛乾尚说:“对陈信来说,最安全的方法,就是在其他的卓卡出发后,陈信再自己一个人,光明正大的回去,这样绝对安全,只不过还要装个特殊部队的嘴脸。” 陈信摇头说:“我可不想再装那副模样,最好是让他们赶我出特殊部队。” 雷可夫说:“看了实在不习惯……不过这样说来,我们还是回不去?” “我一定要让你们回去。”陈信转头又对赵可馨和许丽芙柔声说:“你们在这休息一下,我一会儿再过来。” 跟室中众人打个招呼,陈信转身出去,望空一冲,直直飘到大厅。 到了大厅,陈信见除了门口的卫兵之外,厅中空无一人,眉头一皱,对其中一位卫兵说:“麻烦你一件事。” 卫兵连忙躬身说:“陈宗主请吩咐。” “请风书雄大将来此与我一会。”想想又加一句:“我在这里等他。” 卫兵领命,转身去了。 陈信走到厅中坐下,想想有权力还真是方便,难怪不论在地球还是凤凰星,由古到今,为了争名夺利而打的头破血流,伤亡无数的事情层出不穷,正在感慨的时候,破风声由远而近,风书雄在厅前空地落了下来,陈信一见连忙站起,风书雄一面进来一面施礼说:“宗主召见,不知有何赐教?” 陈信点点头说:“风大将,请坐。” 风书雄摇摇头说:“宗主前没有我等的座位。” “风大将。”陈信嚷着:“我也拜托你,至少你也认识我久一点,还来这套?” “宗主,礼不可废。”风书雄说。 “算了。”陈信生气的说:“我陪你站着可以吧?”跟着站起身来。 风书雄一躬到地,惶恐的说:“宗主……” 陈信向前将风书雄扶起,按到座位上说:“风大将,您比我年长了五、六十岁,这又算什么?就算是帮帮我,让我好说话可以吧?” 风书雄无奈的微微侧坐一旁,对陈信说:“那……谢宗主赐座。” “这就对了。”陈信高兴的坐下说:“风大将,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您。” “宗主请问,属下知无不言。”风书雄说。 “我们有没有可能多制造一艘大一点的卓卡?能坐二十人就够了。”陈信问。 风言雄闻言领悟说:“宗主是想送当初的战友回去?” 陈信点点头说:“我们也有考虑到泄密的问题,不过我想只要在我们到地球被发现之后,他们再出发就应该没事了。” “这倒可行……”风书雄说:“陈宗主确实可以以联邦军的身分回去,不过难免受他们拖累,不妨您作第二批,他们拖个十来周作第三批回去。” 陈信有点讶异,十周就是八十个凤凰日,地球上就是一百天。 “禀宗主,这事还需从长计议,可否请诸位宗主前来商议?”风书雄说。 “我本来想先了解你的看法。”陈信说:“既然你也认为可行,问问大家意见也好。” 风书雄点点头,起身出外交代说:“陈宗主有请另四位宗主、林范大将、黄日凡大将。” 过了一会儿,六人先后的飘到,蓝任一到就哈哈笑说:“没想到陈宗主也会主动找我们商议事情。” 陈信听了有点尴尬,蓝夫人瞪了蓝任一眼,对陈信微微躬身说:“陈宗主,蓝任说话口没遮拦,您别见怪。” “不会、不会。”陈信连忙还礼。 眼看众人到齐,落坐之后,陈信说:“不好意思临时请大家来,我本是先与风大将商议,风大将认为需要大家的意见。” 叶宇开说:“我们既然以陈宗主为尊,陈宗主自然可作决定。” 陈信摇头说:“叶宗主言重了,我只是适逢其会而已,这事我也没主意,还是与大家研究一下。” 风书雄见状开口说:“禀告各位宗主,联邦档案中,陈宗主依然是联邦军的身分,不如我们先动身,陈宗主在我们到达后再出发。” 黄祥眼睛一亮说:“这是个好方法。” 陈信望向风书雄,觉得和自己说的似乎有不同,风书雄会意接着说:“陈宗主希望我们能多制造一艘卓卡,让他的队友能回地球。” 室中众人眉头同时一皱,不愧是各方统领,同时想到相关的种种问题。 风书雄见状继续说:“说来他们对我们也算有功,不然我们也回不去地球,只要要求他们在一段时间后再返回地球,相信对我们行事不致造成困扰。” 陈信颇佩服风书雄,一下子就想出了个大道理。 这时黄祥首先说:“我赞成,反正耗不了多少天。” 叶宇开想了想说:“我没意见。” 蓝任却忽然说:“陈宗主,听说他们都是二十左右是吧?” “除了两位组长之外。”陈信点头说:“他们都和我一个年纪。” 蓝任摇摇头说:“都还是一群大孩子,就让他们回去吧。”忽然想起不对,跟着说:“陈宗主,这个……我可不是说你。” 黄日凡在一旁说:“只要延迟的时间够长,对我们的计划该是不会有什么妨碍的。” “我们出发后五周陈宗主再出发,他们再等十周该够了,这事还要麻烦方彭将军照管一下。”林范也说。 陈信这时心中已定,但是想了想这样还要等十五周,对众人说:“我倒不一定要第二批走,只是想让一起来的朋友,有机会回去罢了,不然我还是和你们一起走。” 黄祥摇摇头说:“陈宗主,这样反而增加无谓的危险,不然您乾脆和朋友们一起回地球,还安全点。” 陈信摇头说:“不成,这样我就帮不上忙了。” 叶宇开点点头说:“陈宗主和黄宗主考虑的都有道理,看来还是分成三批好了。” 蓝任也跟着说:“我也赞成。” 陈信见众意如此,也不再反对,省的多生变数,对众人说:“那没别的事了,谢谢大家。” 众人再谦逊一番后,慢慢的各自散去。 第五章 脱胎换骨 陈信迫不及待的冲回赵可馨的房间,一进房门,发现除了赵可馨和许丽芙之外,林美雅也在房中,这可来的正好,陈信高兴的将刚刚的决定告诉了屋中的三人。 林美雅没想到还能回到地球,高兴的说:“那你们先陪陪赵可馨,我去召集大家说这个消息。”转身向外走出去了。 陈信高兴的望向两人,却意外的发现她们两人并没有喜悦的神色,反而都垂下了头,陈信疑惑的走近,牵起两人的手,温柔的说:“你们怎么了?不开心?” “大哥。”许丽芙忧愁的说:“你先去很危险的。” “陈信。”赵可馨也说:“而且,这样我们不是又要分开好久?” 陈信坐在床沿,摇摇头说:“可馨、丽芙,他们这样对我,我不能不帮帮他们。” 许丽芙含着泪不说话,赵可馨倒是对许丽芙说:“妹子,别难过了,谁叫我们喜欢上这个傻瓜呢?” 陈信心中甜蜜,在两人的脸上各吻了一下,两人倒是都吓了一跳,虽然都与陈信缠绵过,但是在第三个人之前亲热这还是头一遭,一时之间将愁绪冲开了不少。 赵可馨这时缓缓的说:“陈信,你们有多少胜算?” 陈信对这毫无概念,摇头说:“还不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哪知道几成?” “以我估计,成功的机会太小了。”赵可馨正色说:“陈信,最好还是不要与联邦作对。” 陈信颇为意外,赵可馨现在还说这种话?摇摇头说:“可馨,你该了解我的。” “我就是知道你一定不听。”赵可馨急了,冲口说:“难道你要我们两个作寡妇?” 这句话一出,陈信与许丽芙同时一震,但是陈信仍然心中作难,望着两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可馨眼看陈信不说话,拉着许丽芙说:“丽芙,你说句话,你的傻大哥要去送死你也不管?” 许丽芙泪水滴了下来,摇着头说:“可馨姐,我知道你说的对,但是大哥不会听我们的。” 赵可馨一阵无力,两人连忙扶住,赵可馨摇摇头说:“早知道我这次就死了乾净,还要为了你无穷无尽的担心。” 陈信心下不忍,搂着两人说:“至少我们还有数十天能聚在一起,说不定我们成功的改变了现状,不过是几十天不见,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许丽芙连忙说:“可馨姐,大哥说的对,你别怪他了。” 赵可馨被陈信一搂,气也消了,对许丽芙说:“傻丫头,你就知道大哥说的对。”转头对陈信说:“你一个人到了地球,可不准跟什么奇怪的女人勾勾搭搭。” 陈信见赵可馨没气了,高兴的连连点头,三人娓娓叙话,时间自然是一溜而过,拖到半夜,陈信赖在房内不舍得离开,还是赵可馨说:“陈信,你还是回去吧,丽芙陪我就好了。” 陈信心下奇怪的说:“可馨,你不要我陪你吗?” 许丽芙羞笑着说:“还是大哥陪可馨姐,我回去好了。” “你们两个……”赵可馨脸也红了,摇摇头说:“丽芙不妨搬过来住,我们两姊妹多亲近,陈信……” 赵可馨望着陈信说:“我当然不是……信不过你。不过你要一个人回地球,还是该多修练修练功夫,每隔几天再来看看我们就好了。” 陈信这才知道赵可馨的意思,许丽芙听了也说:“大哥,可馨姐说的对,你一定要加油……别让我们难过。” 陈信点点头,分别吻了两人一下,回房去了。 陈信一路全身轻松的往屋中飘回,想到赵、徐两人,一个温婉聪明,一个娇羞可人,自己居然有此福分与两人共处,实是别无遗憾,不过三人在一起,不比两人独处,难免较为拘束,不好太过亲热,也算是美中不足。 到了屋中,陈信盘坐床上,心神又沉醉了一会儿,才慢慢的回过神来,将凝结的内息缓缓送出,专心的修练体内的经脉。 凤凰三十八年第七十一周周六 陈信直练到次日中午,才将体内的环腰带脉也凝练成功。 今天是各宗主与大将闭关制造智能元素的日子,所以清晨的会议并未举行,陈信心中默数,这些日子自己体内的经脉大半都改造成功了,而四肢的经脉因为离丹田较远,除了当时花了三天打通左右手上的两脉,其他都还没动到,不如自己也闭关数天,将全身的经脉畅通,到时不但足足增加七成的功力,且全身各处都可凝劲发出,应该可以更有效的配合天禽身法。 不过转念又想,到时岂不是又会遇到一不小心就会耗光功力的困境?不过需要自己耗尽现有内息,却还无法击败的对手,只怕就是圣殿武士了,对于特殊部队的大队长级数的人,当陈信悟出由指发劲的功夫时,就有把握不会输了,不过谁知道地球上还有没有怪物,陈信不再多想,反正走一步算一步,练下去就是了。 这一坐关只怕要十来天,于是陈信先去向赵可馨和许丽芙打个招呼,又将这事也告知了方彭将军与孟火明,自己回屋中关上房门,静静的将内息运行起来。 凤凰三十九年第一周周二 陈信这一闭关,却整整闭了二十一天。 原因是陈信将全身经脉缓缓的改造完毕后,已经花了八天的时间,却发觉除了内息凝练许多,发劲较为强劲外,自己的内息运转方式居然与刚进雾灵谷时一样,这岂不是意味着只要将内息凝念的更为精粹,自己的功力就能不断的提升。 于是陈信再由丹田开始,缓缓的挤压收束已经凝如汁液的内息。果然,逐渐的,内息如同水银流泄一般,越趋实在,陈信毫不停止,心想当时花了三天的时间,乾脆就再多花三天让自己体内先产生小循环,大循环可以日后有空每天慢慢来。 不料,这次时间较上次还久,足足花了九天才产生小循环,而外部循环这时充满浓稠内息,只有三分之一的部分是如水银般,恍若实质。 本来练到这里也该大功告成,但是陈信不甘愿当初苦心研究出的指端发劲功夫,无端端的没用。虽说他因此找到提升内息的方法,不过说不定还是有人更厉害,多准备这一招应急还是比较安全,所以陈信又不得不又多花了四天,分别将双手经脉各通行两道,使凝如水银的内息,能够顺利的送往指尖。 到今天,终于大功告成,陈信也终于想通自己从此依此法修练下去,想来应可逐渐的提升功力。虽然陈信一时还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能这般突飞猛进,但是对自己现在应该保持的修练方法,终于有了个完整的概念。 现在陈信不再专心于经脉,只是任经脉正反交替自然的运行,当阴阳劲力渐长,却发觉似乎又有隐隐外冒的趋势,连忙又将内息收束了起来。陈信现在的内息如此丰厚,若是不善加控制,恐怕会出事,于是陈信坐在床上,一面让体内习惯内息的运行,一面在心里胡思乱想,想到赵可馨与许丽芙两人,又想到吉吉与乐乐,要是它们意识还在,不知道会说什么,而它们留下的躯体“极乐”,除了作成长刀,陈信也没时间试过作别种东西。 但是极乐到底该如何运用呢? 陈信心想,吉吉和乐乐临去前说过,自己可以将极乐附着在自己的手上,说来容易,做起来可不是这么简单,毕竟这不像变成长刀这么容易,好比拿棍子和拿筷子是完全不同的功夫,至于附在身上,这应当是吉吉乐乐临去前留下的基本记忆,只要内息一收,极乐就会迅速的收入胸腹间,无须陈信担心。 陈信心想,要是当初早将这个功夫练好,对付特殊部队大队长贝斯威的时候,以阴阳掌力对阴阳掌力,想来不会打的如此辛苦,这次收功之后,见见一些该见的人,自己该练练这个功夫了。 这时他功力大进,听到室外传来不同的声息,似乎与平时的卫兵或侍从的脚步声颇有不同,陈信心觉好玩,将听觉的触感向外延伸出去,方圆近百公尺内的声音这下都尽收耳内,原来在自己室外的数十公尺内,一共分布了二十多个卫兵,看来自己这次坐关,方彭将军十分重视,居然派了这么多人来保护自己。 陈信越听越是有趣,慢慢的由这些人呼吸听出来,这些人的功夫大概与王仕学、古为年等人差不多。 这时陈信忽然察觉到,二十公尺外一间房中,正有两人在对话,陈信好奇心起,将心神集中过去,其他的声响逐渐的减弱,对话声却越形清晰,仔细一听,其中一个是大海,正在说:“宗主尚未出关,这时不适合打扰。” 另一个却是那雷可夫,他正无奈的说:“当时他不是说只要闭个十来天,算算也该出来了。” 陈信心里奇怪,那雷可夫有什么急事找自己?但是话声中却又不见焦急,陈信喃喃的说:“不知道有什么事?” 两人忽然安静了下来,陈信正莫名其妙的时候,那雷可夫忽然说:“陈信,是你吗?” 陈信也是一头雾水,疑惑的说:“那雷可夫,你听的到吗?” 陈信话一出口,自己也明白了,原来在不知不觉之间,陈信的神意集中在那间房中,而话声一出口,声音自然随着内息穿房透壁的将话声向那里送,直到两人身侧才散了开来,自己反而听不见自己的说话。 想来两人现在一定疑神疑鬼,果然听大海说:“宗主……您出关了吗?” 那雷可夫跟着说:“陈信……你躲在哪里?” “我功夫已经练好了,现在正在房中,你们过来吧。”陈信内息运行得正舒服,不想起身,双手轻轻一挥一引,房门倏然向两边拉开,正是得心应手。 陈信不禁在想,驭物术似乎荒废了许久,有空该练练了,但极乐又不能离开身体,看来还是要找一个趁手的兵刃才能练习。 没多久,那雷可夫与大海匆匆的奔来,见到房门洞开,陈信盘膝坐在床上,正微笑的看着两人。 两人忽然止步,那雷可夫揉了揉双眼,讷讷的说:“是……陈信吗?” 陈信心下奇怪,身随心动,往两人冉冉飘去,一面说:“那雷可夫,你见鬼了啊?” 大海忽然向下一软,跪伏了下去,同时恭声说:“拜……拜见宗主。” 陈信更是奇怪,大海对自己虽然一向恭敬,但是从来没这种规矩,正想将大海扶起的时候,那雷可夫不知道是受到影响还是怎么,忽然腿一软,眼看也要往陈信拜了下去。 这可不大对劲,陈信连忙左手一抄,捉住那雷可夫,一面说:“大海,你在干什么,快起来。那雷可夫,你又是哪根筋不对劲了?” 那雷可夫似乎不敢直视陈信,低着头说:“你……你真是陈信?” 陈信右手摸摸自己的脸,似乎也没什么改变,怎么他们两个似乎不认得自己,不过就算不认得,也不用拜啊?陈信有点不高兴的说:“当然是我,你们到底怎么了?” 那雷可夫这才慢慢的平静下来,陈信也松开了手,见那雷可夫退了几步,再打量一下陈信,摇摇头说:“你……真是陈信?你怎么会发光?” “你胡说什么?” 陈信将双手举到眼前,仔细打量,果然似乎正翻腾着光焰,陈信自己也吓了一跳,连忙将内息再往内收,终于光华渐渐地向内隐去,不过仍然隐隐有光华在流转。陈信发愁的想,自己可不是练成怪物了?向两人一望,才发现大海还趴在地上,连忙将大海扶了起来。 这时两人见陈信不再冒出大量光华,心中的惊骇较为平定,大海迟疑的问:“宗主,您……出关了。”其实大海本来要问陈信还是不是人,不过想到这样问实在失礼,临时改口。 陈信对大海点点头说:“等一下见见大家,我还要再闭一次关,不过应该不用这么久了。” 那雷可夫这时回过神来,听陈信说又要闭关,连忙说:“不行,陈信,今天不能再闭关了。” “怎么了?”陈信问。 “反正今天先休息一下。”那雷可夫说:“你就算帮我一个忙,又不差这一天。” “也好。”陈信也无所谓,只是不知道那雷可夫在玩什么花招,接着说:“反正好久没见可馨和丽芙了,我去找她们。” “不行。”那雷可夫急急的说:“陈信,不如你先去找方将军,这些天闭关,他说不定会急着想见你。” 陈信忍不住说:“那雷可夫,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她们出事了吗?”心里一担心,气息波动,陈信体内的光焰又冒了出来。 “没有、没有。”那雷可夫吓了一跳,连忙说:“反正你帮我这个忙……嗯,现在是十三点,你大概二十二点再到她们两人的房间去,那时候你就会明白了。” “二十二点?”陈信疑惑的说:“那我要作什么?” 大海在一旁忽然说:“宗主,方彭将军交代,您醒来后马上要通知他,将军似乎有事与您商议,属下这就去了。” 陈信点点头,大海转身离去,那雷可夫接着说:“陈信,你看,方将军果然要找你,反正我也不会害你,你就晚点再过来嘛。” 陈信看着那雷可夫,他自然不会害自己,不过这么莫名其妙,还是头一遭,陈信心想,那雷可夫不知道在卖什么关子,皱着眉直望着那雷可夫。 那雷可夫见陈信瞪着自己,心虚的说:“陈信……就这样了……我先回去了。” 随即转身快速离去,陈信神思跟着那雷可夫的移动,忽然听到那雷可夫喃喃的念:“这下我可立了大功。” 陈信心中只有更加疑惑,想跟着后面追去,看看那雷可夫在搞什么鬼,但是自己又答应了不去客房区,摇头想想,反正二十二点再过去就是了。念头一转,想起大海也去了有一阵子了,方彭将军不知接到了消息没,自己在这里等他实在有些失礼,不过说来好笑,陈信还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方彭将军。 还好,没有多久,方彭将军就由空中落下,陈信先点了点头说:“方彭将军,好久不见了。” 方彭的神色似乎也有点奇怪,望着陈信一会儿才说:“大海说的果然没错,宗主这次坐关,想来又是另有进境,真是超凡入圣……” 陈信望望自己身上流转的光彩,摇摇头微笑说:“方将军,你别客气了,我还在担心,以后要是越练越亮怎么办。” “传说中,无祖对敌时,也曾放出过光华,没想到真有这样的情形。”方彭摇头说。 “我怎么没听说过?”陈信饶有兴趣的说:“无祖什么时候放过光了?” 方彭回答:“这也只是传说,不过无祖倒是不常放光,想来还别有玄机,等其他宗主出关后,想必会对此事有合理的答案。” 陈信半信半疑,也没作声,方彭又说:“宗主既已出关,属下有事禀告。” “有什么事吗?”陈信心中有点奇怪。 “也没什么。”方彭说:“地面上的都市已经大概建立完成,属下心想要是宗主有空,是不是稍微去巡视一下?” “当然没问题。”陈信颇有兴趣的说:“地面上有多少人了?” “大约十余万人。”方彭将军回答:“那么,宗主先处理一下自己的事,属下在大厅等候。” “什么自己的事?”陈信搞不清楚。 “这个……宗主不去看看赵、徐两位小姐吗?”方彭似乎想不到陈信有此一问,有点意外的回答。 不过这时就轮到陈信尴尬了,也不知道方彭是怎么知道的,想了想也只好大方的说:“那雷可夫硬是要我二十二点的时候再过去,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把戏,方彭将军,您知道吗?” 方彭倒是一楞,摇头说:“禀宗主,属下不知,不过这两天一直都有宗主之前的队友,来此探问宗主是否已经出关,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陈信想想说:“管不了这么多了,方将军,我们去一趟地面再回来,来不来的及?” “应该没有问题。”方彭回答:“我们只要赶在二十点前回来就是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出发吧。”陈信说。 “是,宗主请随属下来。”方彭言毕身形一起,向着通往地面的地穴飞去,陈信轻轻松松的紧随在后,破空而去。 两人钻入地穴中,又是七弯八拐的足足飞了将近两小时,窜出洞穴时,陈信发现居然不是在草原上,却是在一间屋子之中。 陈信想了想,明白是为了隐蔽的需要,这间房子八成就是在城镇之中。果然,转出了一扇秘门后,眼前是一小片树丛,四面望去,是一片不小的房宅,陈信心想,这八成就是这所城镇的政治中心了,两人慢慢的向外走去,沿路遇到许多的人,陈信注意到有些熟面孔,想来是由地底城派上来治理的,众人见到方彭与陈信两人不禁都有点意外,连忙行礼,两人也一一的点头答礼。 不久两人走到一间大厅,刚进入不久,门外匆匆飞来个大汉,一眼望见厅中的方彭,大声的说:“方大哥你来了,那些家伙真是气死我了。”转头忽然望见陈信,一楞止住了嘴。 方彭连忙说:“孔属兴,你嚷嚷什么,还不参见陈信宗主。” 这位名叫孔属兴的大汉,这才看清陈信,连忙一躬到地的说:“参见陈宗主,没想到宗主今天居然有空来这儿,请恕属下失礼。” 方彭说:“禀宗主,这位是孔属兴将军,属下请他暂时看管这个城镇。” 陈信点点头说:“孔将军似乎遇到了困扰。” 孔属兴慌张说:“宗主,属下适才不知宗主到来,胡言乱语,请宗主不要放在心上。” 陈信还没回话,由屋外却似乎隐隐传来喧闹声,陈信眉头一皱,将听觉向外延伸出去,听外面传来许多人的叫嚷声:“能做主的出来!”“骗我们来这又没饭吃!” “叶宗主呢?”“蓝统领夫妇呢?”“黄大领导呢?” 这时厅中的两人当然并未察觉,不过陈信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于是对孔属兴说:“是食物不够的问题吧?” 孔属兴大惊失色,跪了下来说:“宗主神人,确实是有些劣民为了食物不足的事而起争执。” 方彭刚听陈信说话,心里还不太同意,正想着陈信怎么会忽然乱猜,没想到孔属兴居然马上招认,又惊又气的说:“属兴,这种事你怎么没让我知道?” 孔属兴苦着脸说:“方大哥,你五天没来,我正想告诉你,又不想这点小事让宗主操心,没想到宗主居然能未卜先知,对不起。” 陈信心想这也是人之常情,点点头说:“孔将军,你先起来,把经过说一说,我看似乎还有些居民在担心几位宗主的安危。” 孔属兴又吓了一跳,陈信怎么连这件事也知道,不知道陈宗主在这里多久了,也不敢站起来,跪着说:“禀宗主,四天前,忽然同时拥进了数万名较远地方来的难民,城中的粮食一下就不够了,过了几天,有人传言说他们原来的领导人被我们害了,于是聚集了一大批人,要求我们传递讯息,让他们与原来的叶宗主、蓝统领见上一面。” 方彭将军缓缓的说:“那你也该先向我报告啊?” 孔属兴迟疑了一下才说:“我本来心想,远远的请他们来,居然还不领情,于是派卫兵发令,不相信我们的乾脆离开,没想到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挑拨离间,连原来的部分安定下来的人,也担心起来,有点越闹越乱……我才刚要派人去地底城,没想到……” 方彭实在很想骂孔属兴一顿,但碍着陈信在场,只好等着陈信发落,陈信想了想说:“方将军,不如我们先上去看看。” 方彭连忙应是,与陈信飘身而出,孔属兴也只好忐忑不安的跟着两人向上飞,陈信飞上天空,见到虽然并未下雪,但是天气并不甚佳,阴沉沉的。 这时数千官兵看守着大门口,与近万人相对峙,而除了前两排的士兵之外,后面的士兵都拉紧了弓箭,显然是预防有人由空中进入。 除了这些人较为激昂之外,四面还有数万人,散落在附近的街道、房舍屋顶上,似乎是在看热闹,有时也有一句没一句的跟着起哄。 这时在大门前方与官兵对峙的近万人,眼见主要的政治中心内,忽然冒出了三个人影,喧闹声忽然大了起来,陈信望望地上的众人对身旁的两人说:“似乎规模不小。” 方彭与孔属兴,两人同时露出尴尬的神色。 方彭低声的说:“宗主意下如何?” 陈信想了想说:“方将军,他们食物的问题有没有办法解决?” 方彭说:“属下等一下立刻调派元素系的高手上来,应该暂时可以解决问题。” 孔属兴说:“禀宗主,可是这里人都吃惯自然食物了,忽然制造合成食物恐怕不行。” 陈信点点头说:“不好吃总比没的吃好,孔将军再试试看吧,看看能不能劝退他们?” 这时的人众,见三人彼此交谈,似乎不理会众人,忍不住更为骚动起来,孔属兴见陈信这样说,只好转头对地上的众人放声说:“众人注意,我是孔属兴将军,这个城镇的暂时领导者,等一下就会有合成食物可以吃了,现在赶快散去。” 底下众人一听,一阵混乱,忽然有人高声说:“我们不信你说的话,我们的叶宗主呢?” 旁边也有人嚷:“我们的蓝统领呢?” 孔属兴忍不住有点火大的说:“不是早就贴出告示,现在他们几位都尊称为宗主,而且除了陈信宗主之外,所有的宗主与大将都在闭关。” 底下又有人叫着:“陈信是什么东西?从来没听说过,是你们编出来骗人的吧?” 又有人说:“大领导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变成宗主,一定有问题,你们这些人是不是跟联邦勾结了?” 孔属兴气的发抖,大吼说:“不得无礼,陈宗主现在就在这里。” 底下马上有人接口说:“又在骗人,那位明明是方彭将军,难不成你说的是旁边那个不到五十岁的小伙子?我可不信他能宰掉严碧雪婆子。” 众人闻言,一起哈哈大笑,一时之间讪笑声不绝。 方彭也有了怒意,大声说:“住口!” 方彭的功力较孔属兴又高出不少,这时开口宛如霹雳震出,一时将下面讪笑的声音压了下去,方彭才继续说:“我正是方彭,但这位也确实是陈信宗主,众人若是再口出无礼之言,当依法治罪。” 众人安静了片刻,又有人大声说:“法规都是你们定的,我要见我们的蓝统领,几位领导人怎么会奉一个年轻人为尊?”众人一听,跟着附和,一时又喧闹了起来。 陈信这时奇怪的一点也没有生气,眼见方彭、孔属兴两人都无法阻止众人的喧闹,心知凤凰星上以武为尊,想要让众人明白,最好的方法就是显现武枝,于是陈信将内息裹住声浪,向外缓缓放出,平和的说:“众人安静。” 陈信的功力比之方彭又不知高出了几倍,声音一传出去,虽不甚大,却使城中的每一个人都听的一清二楚,众人哪里见过这种功夫,一时都傻了,连本来事不关己的部分居民,也纷纷走出屋外,向这里观看,地上的军官,手中紧绷的弓弦,也不自禁的慢慢松开了。 “黄大领导、叶宗主、蓝统领夫妇四人,确实与我共尊,同称为宗主。”陈信接着说:“近日为了得以顺利回到地球,与现在通称为大将的原来领导、大将、护法等人,一起为了这件事在研究,所以一时不能与各位见面,尚请见谅。” 过了片刻,才有人迟疑的说:“陈……宗主,那还要等多久?” 看来陈信这一显现功力,众人已经默认了陈信的身分。 陈信微笑的回答说:“应该不会超过七、八周,还请诸位耐心稍后。” 陈信心想,当时估计的是七、八周,若是加上多一艘供薛乾尚等人乘坐的卓卡,大概也不会超过十周,自己就闭关了快三周,现在说七、八周该是没有问题。 这时地上众人见状,不知该怎么办,有些人似乎正打算慢慢的散去,忽然却又有声音传来:“陈宗主,迅电的严碧雪真是你杀的?” 陈信虽不愿多提此事,但有人当面相询,陈信也只好点点头说:“是我杀的。” 陈信话声一落,四面同时迅速的飞起四条人影,其中一人还叫着:“要你偿命!” 眼看四面风雷声大作,八道掌力同时向空中三人压来,方彭与孔属兴两人大惊失色,而地上的官兵箭已卸下,一时又来不及装上,眼看就要被人偷袭。 而方彭和孔属兴两人正同时运起功力戒备,没想到忽然身下传来一股大力,将两人往地下直拖了下去,两人完全无法抗拒,不由自主的往下飘落,心中异常惊讶,这股劲力居然似乎是陈信发出的。既然如此,陈信必定有时间闪躲,为何却凝住在空中,动也不动? 原来陈信见这四人忽然冲出,眼见四人似乎都有接近大将的功力,想来是迅电等地的残余将领,混入此城找自己报仇,陈信见猎心喜,正好想拿这些人试试闭关的结果,但又怕身边两人受到伤害,乾脆将柔劲施出,向下一拖,将两人迅速的往下拉,一面传音给方彭将军说:“方将军,麻烦帮个忙,别让人帮我。”随即在四人的掌力中,优游自在的穿梭飘动。 方彭与孔属兴两人,落下五公尺后,察觉劲力消失,于是往两边飘起,方彭听明白陈信的嘱咐,大声的说:“众人注意,此四人大胆犯上,宗主要亲自对付,部队处于戒备状态即可。” 这时陈信轻轻的飘动,恰到好处的一一避过四人的攻击,没过数招,陈信发现对方与自己相差实在太多,似乎只到达自己初到凤凰星的功力,现阶段对陈信来说,已不能达到试招的目的。 陈信又闪开了数招,不想再玩下去,忽然加运功力,闪出包围圈外四公尺,对四人说:“各位若是不想受伤,现在还来的及束手就缚。” 四人眼见数招攻击都沾不到陈信的边,而眼前一花,陈信已经出现在数公尺外,对着自己四人发话,连忙转过身去,想再向陈信扑去,那知陈信因适才微微加运内息,现在身上又隐隐泛出光华。 四人一楞,同时在空中凝住了身子,四人相对一望,刚刚发话的大汉说:“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信还没注意到自己又发出了光华,微笑说:“我不就是陈信吗?” 刚刚陈信身上的光华流转还无人注意,这时因为天色阴沉,陈信的光焰一向外冒,特别引人注目,这时四面闻声出屋的人,已有十余万人,眼看着陈信身上别无他物,居然周身光焰流动,一时之间,宝光环绕,陈信彷彿似神似佛,凝立在空中,一部分信仰无祖教的人,已经跪拜了下来,口中喃喃的念:“无祖……无祖降世……” 四人见状,一时进退两难,为首者终于下了决心,大声的说:“我们今天就是送死来的,管你是鬼是神,拼了。” 随即向发着光焰的陈信冲去,另三人一声呼啸,也随着冲上。 陈信摇摇头,微微一运内息,两手四道经脉各迅速的发出一道细细内息,曲曲折折沿着对方劲力的缝隙钻到四人的后脑,而对方的护体真气却如纸扎的一般,让陈信的内息钻入,将及未及之际,陈信将内息前端化利为钝,不轻不重的在四人后脑敲了一下。 四人眼见前方陈信的身影突现光焰翻腾,双手各发出两道光华,迅速的分别往四人身上绕来,四人挡都来不及挡,只觉后脑一震,同时人事不知的晕了过去。 陈信眼见四人毫无知觉的向下落去,心想这下只怕要摔坏了他们,于是身躯下沉,双手发出一股气劲,将四人一托,随着四人缓缓的下落。 这时地面上十余万人,眼看四人的功夫都不弱,正猛烈的向陈信扑去,没想到光焰翻腾的陈信只是两手微微一扬,彷彿有数道光芒一闪,四人就一声不响的向下落去,陈信两掌却又发出一片光华,将四人托着,向下落去,真正是匪夷所思。 掌出能吐光华,这只有在传说中听过,于是还站着的人,这时忍不住也随着众人下拜,被眼前发生的事,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方彭与孔属兴也是受到极大的震撼,随着陈信落到地面。方彭毕竟在地底城已先见过,还能正常的站着,孔属兴却早已跪伏于地,说不出话来,眼见如此,方彭讷讷的说:“宗主……” 陈信转过头,看见孔属兴怎么也跪下了,心知要他站起也是多费唇舌,乾脆一掌推出,光华延地面直卷过去,将孔属兴扶了起来,一面说:“孔将军不用如此。” 孔属兴只觉一股大力柔柔涌来,沛然无匹的将自己扶起,只好站着说:“宗主恕罪…” 陈信明白孔属兴的意思,对方彭说:“方将军,孔将军是有错,不过也不甚严重,你觉得呢?” 方彭恭声说:“禀宗主,属下马上撤换孔将军,另派人选管理这个城镇。” “这也不必。”陈信摇摇头说:“孔将军原来是我们黄祥组织里的人才吧?” “是的。”方彭说:“当时所有将军都派出去寻找残存人口,孔属兴刚晋升将军,所以属下派他建立城镇,后来见他办的还不错,就先让他监管,没想到出了这些事,都是属下视人不明,还请宗主赐罚。” 陈信听了听,却忽然说:“方将军,你今天只是要我来看看而已吗?还有没有什么事要忙的?” 方彭说:“属下本想请宗主为这座城镇命名,没想到适逢其会,托宗主神威化解了一场变乱。” “要我取名?”陈信有点疑惑的说:“怎么不等四位宗主出关再取?”自己又不是很有学问。 方彭恭声说:“禀宗主,黄宗主等四位还要许久才能出关,但是一日不取名,这座城镇就一日无法凝聚向心力,而且不久之后,相信就会出现一些奇怪的称呼,到时人民习惯了反而不好。” “这也有道理。”陈信沉吟着。 孔属兴大着胆子说:“禀宗主,现在已有部分的居民,称呼这里是难民城。” 方彭接着说:“还请宗主赐名。” 陈信心想,可惜没带薛乾尚一起上来,这种事他比较在行,不过现在情势又不能说等两天再说,陈信想了想说:“既然这里以后是回地球的基地,那……我们就叫他望乡城吧。” 方彭似乎有点意外,喃喃的说:“望乡城……”随即眼前一亮说:“好名字,我们就叫它作望乡城。” 这时陈信望望孔属兴,对方彭说:“方将军,孔将军虽然有过,不过并不全是他的错。” 方彭低下头说:“这是属下考虑未周详。” “也不是。”陈信缓缓说:“这里的人来自凤凰星各处,本就各有统属,如果让一些原来的主管管理,相信问题会比较少。” 方彭说:“宗主的意思是……?” 陈信说:“我想方将军是不是再找两位,原来在蓝、叶宗主组织中的将军,与孔将军一同治理一般的事务,重要的或是具争议的再向上禀知,由方彭将军您来处理。” 彭将军说:“属下马上照办。” 陈信笑笑说:“别那么严肃。这只是我的意见,方将军看着办吧。对了,孔将军,这四个人就交给你处理了。” 孔属兴连忙说:“是,宗主放心,属下一定会好好查问他们的来龙去脉。” 方彭说:“可能是迅雷的余党,属兴,你要小心。” 属兴说。 陈信忽然说:“人都死那么多了,要是能化解就化解了。” 两人一齐凛遵,陈信接着说:“孔将军,刚刚在人群中发问的那几位你有印象吗?” 将军惶恐的说:“那些人冒犯宗主,属下马上派人将他们抓起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信摇摇手说:“我是发觉那些人之中,似乎有几位中气极足,想来应该也是原来组织中的佼佼者,孔将军可以造册上报,待方将军日后叙用。” “属下遵命。”孔属兴恭敬的说,目光中流露出钦服的神色,转身呼唤卫士,将四名昏迷不醒的刺客拖出。 第一章 望乡为名 孔属兴才出去没多久,忽然又冲了进来,急急忙忙的说:“报……报告宗主,城中的人,还跪了一地……” 陈信闻言,与方彭两人向上拔起,只见四面黑压压地跪了一片,有的人还慢慢的跪行过来,有人口中念念有词,有人痛哭流涕,状似疯狂。 陈信对方彭说:“方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禀宗主。”方彭说:“这些都是大屠杀中的幸存者,难免将希望寄托在宗教上,他们相信你是无祖降世,恐怕只有您才能让他们散去。” 陈信点点头,正想开口,方彭忽然又说:“宗主……” 陈信转过头,疑惑的望着方彭,方彭才说:“……恐怕最好还是放出光焰……” 陈信无奈之下,微微运气,将光焰散出体外。没想到刚刚只是运行内息的过程时,内息在身周翻涌所无意流泄出的光焰,现在专心为之,光焰向外一展,散出足足两、三公尺,四面同时为之一亮。 地下的众人察觉,向上一望,有些人开始高呼:“无祖……”“宗主……”“陈宗主……”等等。 陈信望望四周的人,将声音缓缓送出说:“各位……请听我说。”当四周逐渐的安静了下来,陈信接着说:“我是陈信……如果你们高兴的话,当然可以叫我宗主,但是绝对不可叫成无祖。” 四面的听了,同声高呼:“陈宗主、陈宗主……” 陈信任众人叫了数声后。按着说:“这个城镇,我已经定名为望乡城,一方面我们在这里遥望着我们的家乡——地球,另一方面,我希望大家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乡,好好的建设,一起为未来而努力。” 最后这句话,实在有点仿冒黄祥当时对地底城居民说的话。 众人又是一阵欢呼,陈信稍停一会儿之后,对众人说:“现在我要求你们一件事。” 下方的众人同时安静的听着,陈信说:“首先,全部都站起来。” 众人虽不知道陈信要干什么,但是现在在宗教的狂热下,全部的人都站了起来,等候着陈信的指示。 陈信接着说:“我要你们好好的建设望乡城,等我下一次再来望乡城的时候,希望这里已经发展城一个大城市。” 十数万人整整齐齐同时应是,声音向外哄传出去,陈信接着说:“现在,为了我们的未来,别再将时间浪费在这里了,快回到你的工作岗位!” 下面众人闻言,终于依依不舍的向四方散去,陈信与方彭相视一笑,光焰收束,向下落去。 这时孔属兴也去办事了,除了几位卫兵外,也没别人在此,方彭忽然对陈信说:“陈宗主……”但随即又住了口。 陈信望向方彭说:“方将军,有事吗?” 方彭才慢慢的说:“宗主,属下这话有些冒犯……”顿了顿才说:“您不论是决断或是处理事情,似乎都有些改变……” 陈信听了方彭的话,想想自己的行事,似乎是有一点与之前不同,陈信有点担心的说:“方将军,我刚刚是不是有点狂妄?” “不……”方彭说:“似乎更为明快与清晰,而且处理事情上也充满了自信,连属下都有点认为是无祖降世……” 陈信想了想说:“方将军,您不提我还不觉得,这次闭关之后,我觉得大脑似乎清明了不少,以前想不通的事情,似乎越来越清楚,所以比较会下决断,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当然不会。”方彭说:“禀宗主,属下当然希望宗主的能力不断提升,想来宗主除了功力增加之外,对天机术也进步不少。” 其实陈信这次全身经脉改造,不只是经脉变化,连体质、智能都有相当的提高,加上这段日子众人对陈信十分的恭敬,使陈信逐渐的察觉,自己也应该在适当的时候发表意见,总是逃避也不是办法,还不如依情形适当的表现。加上现在见事较快,所以相对的也比较会下指示,换句话说,这些日子的磨练,加上修练而得到的结果,陈信现在变得较为成熟。 不过陈信现在有点烦恼的,就是发光的问题,虽然被众人误认为神,心里是有点偷偷的得意,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然以后要是想躲在树丛里,或藏在什么地方,是没有机会了。 眼看四下无事,陈信与方彭又闲聊了几句,知道似乎黄祥等人制造智能元素的过程还算顺利,也是充满期望。不久后孔属兴回来报告,那四名刺客果然是原迅雷严碧雪的部属,这次随着难民混入城中,才知道严碧雪是被陈信所杀,今日一见陈信,不自量力的出手,现在醒来后依然骂声不绝。 陈信摇摇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想才说:“孔将军,他们为主报仇也是没错,放了他们吧。” “禀宗主,这四人忤逆犯上,理当处以极刑,怎么可以释放?此事万万不可。”方彭连忙说。 “禀宗主,如此则法纪尽丧,从此后律法会变成一纸虚文。”孔属兴也说。 陈信心中为难,想了想说:“不然这样吧,将他们关一阵子之后,若是愿意悔改,再放他们出来。” 方、孔两人一时都不敢答话,过了一会儿,方彭才说:“禀宗主,这样似乎也不太妥当。” “不然该怎样?”陈信问。 “禀宗主,他们依律……当处死刑。”方彭看陈信的脸色,说的有点迟疑。 陈信想想摇摇头说:“他们毕竟不属于我们管辖,教训教训他们就算了,最多赶出去就是了。” 眼看方彭还有话说,陈信连忙接着说:“方将军,你就听我的吧。” 方彭摇摇头叹声说:“属下遵命。”又对孔属兴说:“属兴,这事可别张扬出去,还有以后城中的巡查要注意点。” 孔属兴自然也只有听话的份,随后陈信与方彭两人向着密室而去,沿着曲折的地道往地底城飞回。 回到地底城,陈信与方彭回到议事厅,陈信才说:“方将军,黄宗主他们有没有告诉你们智能元素的制造方法?” “回宗主,四位宗主在闭关前,已经详细的记下制造方法,不过据蓝宗主说,这还不是最正确的方法。”方彭说。 “怎么说?”陈信问。 “叶宗主认为,地球上一定会有更好的方法,速度会更快,所以属下现在集合了一批对元素控制较为精熟的人,研究还有没有更快的方法……”方彭说。 陈信心想自己也帮不上忙,于是略过这件事,对方彭说:“对了,方将军,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与一些朋友会面后,还要闭一次关。” 方彭摇摇头似乎无法理解,陈信练成这么厉害是作什么?想想才说:“宗主,你实在是方彭这辈子从未见过的武学奇才,方彭初识您至今,您的功夫进步的速度实在吓人……” “其实我自已也想不通。”陈信说:“要不然还可以将方法告诉大家,有时我也担心,是不是自已练错了。” “禀宗主,属下认为可能是我们练错了。”方彭说。 “什么意思?”陈信不解。 “据说五、六百年前无祖的时代,武学昌盛。”方彭缓缓说:“当时留下了许多传说,有些就是发出光华的传说,后世的人都当作是虚构的,或是为了将无祖及他的八大弟子神化,才有这些奇怪的传说,没想到今日会让我亲自见到。” “是这样吗?”陈信也疑惑的说:“可是我一开始确实是差点走火,成为废人。” “这个属下就不了解了……”方彭说。 两人陷入了沉思中,过了一会儿,方彭眼见无事,向陈信告退,去处理地底城其他的公务,陈信想想离二十二点还有两、三个小时,乾脆先去见见大哥,于是轻轻飘身,向着孟火明的居所飘去。 飘到孟火明的住处,孟火明却不在家,谢孟瑛与心心两人高兴的将陈信迎入屋中,心心自先说:“陈信,火明说现在要叫你宗主,宗主是什么东西?” “心心别乱说话。”谢孟瑛笑骂心心,心心小嘴一瘪,随即吐了吐舌头,谢孟瑛摇摇头对陈信说:“宗主别见怪。” “大嫂你别这样客气。”陈信摇摇头说:“还是叫我陈信得了。” “不成。”谢孟瑛笑笑说:“你大哥会骂找的,何况礼不可废。” 陈信自然不依,两人坚持良久,陈信终于拗不过谢孟瑛,最后只好说:“至少我心里还是把你当作大嫂,总可以不要哪么拘礼吧?” 谢孟瑛还没说话,陈信对心心说:“心心,来陪我坐好不好?” 心心哪里懂得客气,马上高兴的挤到陈信身边,笑嘻嘻的抓着陈信,陈信接着说:“大嫂,你还是别站着吧。大哥呢?” 谢孟瑛摇摇头还是坐了下来,对陈信说:“火明这些天执勤,在家的时间比较少,而且似乎地面上蛮多事的。” “大哥也在地面上?”陈信可惜的说:“刚刚我才从那儿回来,忘了问问方彭将军。” “宗主刚上去过?”谢孟瑛有点意外的说:“听说那里还没取名字?” 陈信有点尴尬的说:“方彭将军逼我取个名字,我只好胡诌了一个,大嫂不要见笑。” “怎么会?”谢孟瑛接着问:“宗主取了什么名字?” “望乡城。”陈信回答。 “很好啊……”谢孟瑛迟疑了一下说:“听说……这次只有大将以上才能回去?” “黄宗主他们说,这次十分危险,大家一起回去,恐怕会损失惨重。”陈信回答后一笑说:“大嫂别提这个,那本雪舞心法练起来还顺吗?” “对了,真不愧是称为三大身法。”谢孟瑛说:“不过我只能参考一些用的上的部分,毕竟不能将数十年的功夫废了,还是心心能从头练起。” 这也是情理中事,陈信点点头问身旁的心心说:“心心,练的怎么样了?” 心心说:“陈信,心心刚开始好难过,现在比较好了。” 谢孟瑛在一旁解释说:“一开始心心必须将内息移到新的路线,在未能循环的前十来天,等于内息全失,不要说跳不起来,连多跑两步都会累,到了数天前才打通,以后就快了。”接着又说:“要是也要我这样做,就不知道要多久了。” 陈信了解谢孟瑛年纪较大,内息较强,经脉的记忆也较为深刻,确实比较难以转变,还是心心比较合适,于是接着说:“那心心是不是也要开始练动功了?” 心心抢着说:“对呀,心心现在在练身法,孟瑛说这套功夫身法最好。” 陈信与两人聊了一阵子,眼看时间快到,想起今天那雷可夫的奇怪要求,更使得陈信心里疑惑,于是对两人说:“我该走了。” 谢孟瑛起身说:“宗主慢走。” 心心觉得好玩,也起身说:“宗主慢走。”一顿又说:“走那么快干嘛啊?” 陈信与谢孟瑛忍不住好笑,陈信抱起心心说:“我还有事,心心要好好练功夫喔,下次练给我看。” 心心点点头,乖巧的说:“好。” 陈信对谢孟瑛点点头,飘身去了。回到宗主府,已将近二十二点,陈信就直直往西院客房飘去,到了赵可馨与许丽芙居住的地方,无声无息的落了下来,意外的发觉室内居然有许多人的声息,虽然一个个都并未出声,但是陈信仍然感觉的出来。 照道理来说,若是屋内有许多人的话,不可能一直没人说话,陈信迟疑了一下,还没敲门,忽然听见屋内传来一个压低的声音说:“那雷可夫,你有没有说清楚?” 陈信听的明白,这不是王仕学的声音吗? “嘘!应该要来了。”那雷可夫也低声说。 陈信心中更是惊疑,他们这是在干什么?细细分辨屋中的鼻息声,察觉一共是二十一名,这样说来第五小组全部都挤在里面了,这间房间又不是很大,这些人挤在里面不觉得气闷吗?难道……陈信不相信他们会有什么阴谋,何况连薛乾尚、赵可馨、许丽芙都在里面,不过又别无合理的解释。 陈信想了想,室中又别无声息,自己杵在这也不是办法,话说回来,真有什么变故的话,自己其实也该应付的过来,于是陈信轻轻敲了门。 门内传来赵可馨的声音:“请进。” 陈信身体自然而然的运起功夫戒备,光华泛出,轻轻将门推开,门刚描开一丝的时候,身上的光华已经照入屋内。 首当其冲的就是王仕学,陈信看见王仕学手中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正对着房门,陈信眉头一皱,乾脆将门一推,光华闪入屋中,七、八个人手中同时发出跰跰声,随即有东西向着陈信射来。 陈信内息立刻向外泛出,将那些东西阻在身外,内息一振,那些东西散成碎末向地上飘落,陈信这时看清只是一些纸片,这是庆祝时用的拉炮,用这要干嘛? 陈信疑惑的向前一望,室中果然是原来第五小组的成员,众人看纸片碎成粉末落下,一时都傻在那里,陈信抬头望向众人,室中虽然并未开灯,但是却被陈信发出的光芒照的亮晃晃的。 这时那雷可夫才讷讷的说:“我就说……他会发光,你们就不信。咦……怎么……怎么更亮了?” 陈信心中奇怪,将内息向内收,光芒一下子黯淡了下去,众人眼前突然又是一黑,只有陈信身上还隐隐有光彩流转不停,过了一下子,在门旁的王仕学才将灯打开,叹口气说:“陈信,没想到你真的能发光。” 陈信望向微笑着望着自己的赵可馨、许丽芙两人,又看了看薛乾尚,搔了搔头说:“这是怎么了?” 薛乾尚接口说:“阿信,你是不是发现到我们在里面?” 陈信点点头说:“我正觉得奇怪,里面怎么会有二十多人。” 赵可馨与许丽芙两人这时走到陈信身边,一人拉住陈信的一边,许丽芙轻声的说:“大哥,生日快乐。”随后向陈信左边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 赵可馨也在陈信右边的脸上吻了一下,接着才说:“陈信,生日快乐。” “今天是我生日?”陈信大为意外。 “没错。”薛乾尚说:“现在正是地球时间一月十四号,上午十点正,没想到吧。” 陈信恍然大悟,对薛乾尚说:“这一定是你的主意。” 陈信心想只有薛乾尚知道自己的生日。 薛乾尚摇摇手说:“冤枉、冤枉。” 陈信身旁的赵可馨才轻轻的说:“大家聊天时,薛乾尚提到你的生日,算了算恰巧是今天,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陈信感激的将身旁的佳人搂住,对大家说:“谢谢大家。” 李丽菁走上来说:“陈信,你真是不可思议,怎么会发光的?” 那雷可夫接着说:“这样晚上不是不用开灯了?” “别提了,我有时真是越练越糊涂。”陈信摇摇头说:“对了,你们怕我先来,所以那雷可夫被派来拦着我,对不对?” 那雷可夫说:“我和王仕学,薛乾尚都去过好几次,只有我刚好能遇到你,不过陈信,你怎么知道我们都躲在里面?” “我听到了……”陈信心想要是说听到呼吸声又有麻烦,乾脆说:“……敲门前听到王仕学和那雷可夫在说话。” 那雷可夫大声说:“原来是坏在老王手里!” 王仕学跟睛一瞪,却也说不出话来,只好转移话题,大声说:“好了,吃东西吧。” 众人嘻嘻哈哈的将食物推了出来,一面聊天一面玩闹,过了一会儿,曹似同忽然叫:“陈信!” 陈信听到松开赵、许两人,向曹似同与林美雅走去,一面说:“两位组长。” 曹似同说:“今天开始,你就二十岁了,以后作任何事都要更加谨慎。” “你说过,到那时你会先去地球。”林美雅接着说:“一切都要小心,最好能让两方化敌为友。” “是的。”陈信点头受教,见没有其他的事,陈信又溜回到了众人之间,一整夜中,众人就在欢笑声中度过了。 随着时间的过去,队友们一个个的离去,最后终于只剩下陈信、赵可馨、许丽芙三人,二人刚刚与众人在一起,也不好说什么,现在众人散去,三人面面相对,陈信忽然发觉,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牵着两人的手,默默地看着两人。 过了一会儿,赵可馨才轻声说:“陈信,你刚刚说还要再闭关一次?” 陈信点点头:“我希望能将自己想到的所有不足处,尽量的补强,” 赵可馨听了之后,望了望许丽芙,没说什么的低下头来。 陈信望向许丽芙,许丽芙依着陈信说:“大哥,这些天我和可馨姐,常常在想你……” 陈信微带歉意的说:“我对不起你们……” “别这样说。”赵可馨抬起头来,接着说:“你当然要加强,不然我们说不定再也见不到面了。” “对呀。”许丽芙说:“大哥,我和可馨姐也很加油呢。” 陈信想起赵可馨曾经差点走火的事,连忙担心的说:“可馨,你别太勉强了。” “陈信,我好想对你有点帮助,可是你的功夫越来越高,与我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我怎么赶也赶不上。”赵可馨难过的说。 许丽芙看赵可馨如此,摇摇头安慰说:“可馨姐,我从来没听说过有任何人像大哥一样,功夫进步的这么快,这一定是天生的,你别为这种事烦心。” 陈信摇头说:“其实我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天份,一直没告诉你们我的方法,是因为当时我差点成为废人,所以莉丝雅小队长才不断的警告。要我绝对不可以对别人说,免得害到任何人。” 赵可馨皱了皱眉,没有说话,许丽芙想了想又说:“大哥,不然你告诉可馨姐,可馨姐这么聪明,功夫又高,说不定能想出问题来。” 陈信望向赵可馨,赵可馨微微一笑说:“其实我也没什么把握。” 陈信搂着两人的腰,轻轻的说:“我实在怕会害了你们。”想了想,忽然想到严碧雪临死之前交给自己雪舞心法的景象,叹口气说:“不过毕竟这也是一个让我成功的方法,我这次一去……我就告诉你们好了,不过可馨、丽芙你们俩记住,一定要搞清楚才能试。” 许丽芙还没听懂,赵可馨一皱眉说:“陈信,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想学了。” 赵可馨一说,许丽芙当然就了解了,轻轻捶着陈信说:“大哥、可馨姐,你们别说不吉利的话。” 陈信不再岔开,将自己当时如何运行到八十一转的过程说了出来,如何被莉丝雅适当的阻住经脉爆裂的危机,没想到一掌推出却使劲力倾巢而出,全身虚脱成为废人,莉丝雅如何当机立断,以逆元通脉术将自己救回,而两人也修练了好久才逐渐恢复元气,陈信也因此功力突然出类拔萃。 赵可馨与许丽芙静静的听着,听到紧张的时候两人都张大了嘴合不拢,说到陈信与莉丝雅两人到驾驶室中疗养时,许丽芙才忍不住说:“难怪那时莉丝雅小队长会要你进去。” 赵可馨也点点头说:“对,当时我看你们脸色很差,心里就觉得奇怪。” 许丽芙轻笑了两声说:“我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不过……那时我有点吃醋。” 陈信听了心里一甜,紧了紧搂着许丽芙的手,赵可馨摇头笑骂说:“小妮子,越来越不害躁。” 听了赵可馨的话,许丽芙脸上倒是有些微红,拉着赵可馨的手抗议,摇晃了一阵子才悠悠的对陈信说:“大哥,我们三个能这样在一起,我好开心。”顿一顿又说:“所以说话没怎么顾忌,你会不会不喜欢?” “当然不会。”陈信紧紧抱住两人,吁了一口气说:“我也希望我们能一直在一起,可馨、丽芙,以后没事了,我很想接父母来凤凰星上住,你们觉得呢?” 许丽芙很快的说:“大哥,你想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 过了一会儿,赵叫馨才有点迟疑的说:“我也希望三个人一直在一起,不过还是要跟父母先说一声,其实我一直有点担心……” “可馨姐。”许丽芙说:“你担心什么?” “傻丫头。”赵可馨说:“要是我们父母知道我们三人在一起,你想他们会怎么说?” 想到这个问题,三人一时都沉默了下来,陈信知道,三人在一起,是没办法结婚的,就这样一直虚耗下去,只怕三人的父母都会反对,可是这该如何解决? 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赵可馨先说:“我不该提起这件事的,这毕竟是许久以后的事,大家都安全回去了再说。” “是我错了。”陈信说:“未来的事现在想也没用。” 陈信轻轻的吻了吻两人,温柔的说:“你们也该休息了,我先回去,这次闭关可能更久。” 两女见陈信要走,正依依不舍的时候,许丽芙忽然神秘的说:“大哥,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陈信一愣,赵可馨似乎猜出许丽芙要说的秘密,面上微泛潮红,双手搔着许丽芙的胳肢窝,一面笑着说:“你敢说,你敢说。” 许丽芙娇笑的喘不过气来,连忙叫:“大哥救命。” 陈信这时好奇心起,飘身将赵可馨牢牢抱住,向后一退,凑趣的问:“什么事?” 赵可馨被陈信由后一把抱住,面色更红,全身一软说不出话来,许丽芙喘了几口气才说:“大哥,你下次闭关出来,可馨姐的内息可能已经足够凝固了。” 陈信一听又惊又喜,眼睛望向怀中的赵可馨,赵可馨双目与陈信一接,整个头垂了下去,再也说不出话来。 陈信望着赵可馨粉嫩的后颈,忍不住重重的吻了下去,想到内息凝固所蕴含的涵义,陈信的身体忍不住变化了起来,紧贴着陈信的赵可馨自然察觉到,娇哼了一声,却又无力挣扎,陈信两手缓缓的游移,两人的呼吸声也渐渐急促了起来。 直到许丽芙忍不住的叫了一声:“大哥。”陈信这才猛然惊觉,但这时怀中的赵可馨已经直不起身子,只好将她扶抱到床上,惭愧的对两人说:“丽芙、可馨,我……我真是的,对不起……” 许丽芙走到赵可馨身边,摇头笑了一声说:“大哥,下一次我会先避开。” 赵可馨脸上更红,拉住了许丽芙,呸了一声说:“都是你,你……还说。” 陈信老着脸皮走过去,拉着两人的手说:“丽芙也要加油。” 许丽笑脸一红,抽出手来低低啐了一声,却说不出话来,赵可馨含情的望着陈信,羞笑说:“知道了,我会督促丽芙妹子的。” 陈信望着两人,心中欢喜的说不出话来,又过了许久,赵可馨才不舍地催促陈信回去,陈信眼看实在没理由再呆下去,只好一步一回头的缓缓离开。 凤凰二十九年第四周周四 陈信回到屋中,自然是心潮起伏了许久,想起两女的浓情密意,过了好一阵子才能静下心来,接着他这才开始细细的思索,如何将极乐快速而顺利的包住自己的手掌。 因为当时将极乐化成长刀,就足足花了将近三天的时间,而且表面要作坚硬处理,再加上组织的结构化,使得能够抵抗外在的撞击,这些当初吉吉乐乐意识消失之时,并没有说清楚,陈信还是靠着当时的记忆,慢慢回忆才想出来的。 但现在可没这么简单,现在不但要迅速的铺上手掌表面,而且还要可软可硬,当指掌变化时,需要柔软的结构,当适当的时机,边缘还必须锋利化,可以用来切割,因为现在吉吉乐乐结合为一体,所以分由两臂出去时,中间还是有部分必须在胸口连结着,所以在需要的时候,也该要能突出部分剑型的长度。 这中间有许多时候是半硬半软的,又要快,又要得心应手,陈信真是绞尽脑汁,足足花了二十天,才将各种造型的组织过程弄清楚,而且还发觉之前制成长刀时,在劲力传递的时候似乎有点阻碍,想来该是不能增幅五倍而只能三倍的原因。 于是陈信又花了五天不断的熟悉,终于能随时产生变化,而且能够迅速的行动,不再有阻滞。 当熟练了以后,陈信心想还是不要常常用这种方法。一方面是自己现在的功力实在已经不弱,另一方面这毕竟不是自己的实力,总是以此施行,恐怕反而阻住了自己成长的需要,其实这些练习,陈信也知道并不需要闭关,但是这到底是自己的秘密武器,陈信若不闭关,又不愿在人前显现,恐怕没有练习的机会。 所以现在欠缺的就是实际的发出内息了,这总不能关在屋里试,以陈信现在的能力,再加上增幅功能,要毁掉这个地底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陈信想了想,自己只有找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练习。 这种地方想来并不难找,整个凤凰星上,现在地面上的人多半都集中在望乡城了,出去晃晃一定会有收获的。 于是陈信想定了后,心想不知道现在大海在哪里,于是将心神又向外延伸了出去。这些日子陈信专心在极乐上,倒是少有将心神外放的机会,不过这也算是自己获得的新能力,不多多练习只怕要用的时候不灵光。 陈信四面一听,发觉屋子的四周,不论在室内室外,还是分布了二十来人,但是没有一人说话,陈信心想,大海服侍了自己这么久,自己居然不知道他住哪里,实在是有些惭愧,虽然听出旁边一间小屋中。有个功夫比一般侍卫还高的人,陈信也不确定是不是大海,只好一挥手,将门引开,声音轻轻的传出:“来人。” 门外的卫兵闻声连忙奔入,对陈信说:“宗主。” “请大海来。”陈信微笑说。 一名卫士迅速的奔去,陈信听觉一直跟着这名卫兵,这名卫兵果然向着刚刚那一间房舍走去,想来大海正是住在那里。陈信听到卫兵敲着房门说:“汤侍领,宗主有请。” 陈信这才知道原来大海姓汤,汤大海!看来是好大一碗汤,而且还是什么侍领,这时听到汤大海说:“好,我就去。” 陈信将声音传了过去:“大海,不用过来了。” 那名卫兵吓了一跳,大海倒是已有经验,恭声回答:“宗主请指示。” “你去看看方将军在不在,我有事与他商议,我在议事厅等你的消息。”陈信说。 “是,属下马上去办。”汤大海马上离开了房间,陈信也飘身而起,往议事厅的方向而去;到了议事厅,陈信稍坐了一会儿。 不久汤大海匆匆的赶来,对陈信恭声说:“禀宗主,方彭将军不在办公厅内,在城中视察,属下派了人去请了。” 陈信点点头说:“大海,你作的不错,去休息吧。” 汤大海迟疑了一下,陈信疑惑的说:“大海,有事吗?” 汤大海有点靦腆的说:“禀宗主,属下有一事相求。” 陈信有点意外的说:“有什么事?你说。” 汤大海才有点迟疑的说:“宗主,您是不是要去城外练功?” “咦,你怎么知道?”陈信问。 汤大海回答:“属下心想,宗主若非要出城,大概不会急着找方将军,所以想请求宗主,带属下在一旁随侍。” 陈信眉头一皱说:“大海,可是我一个人去比较方便,你也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想跟去呢?” 汤大海有点尴尬的说:“禀宗主,属下心想,宗主日后必定是个传奇人物,属下若是在宗主练功之时,有幸能随侍在侧,以后也能做个见证。” 陈信想了想,对汤大海说:“大海,谢谢你的称赞,不过这次我要去的地方,可能你没办法到达,还是下次吧。” 汤大海面露失望的神色,低头说了声;慢的退了下去,陈信心中倒是有些歉然。 过没多久,方彭将军就赶来了,陈信直接的说:“方将军,我想去地面走走。” “宗主是想去看看望乡城吗?”方彭问。 “也是。”陈信说:“不过我是想找一个开阔一点的地方练功。” 方彭点点头,将腕上的一个收发机取了下来,交给陈信说:“那宗主带上这个,若是有什么事也好联络。” 陈信意外的说:“方将军,咱们凤凰星上也有收发机吗?” “当然有。”方彭笑笑说:“我们的科技并不低于地球,之前不常用是怕被联邦截听,加上地底城又收不到,所以我们才都没有用收发机的习惯,不过现在联邦部队已经离开,我们又在地面上建立了据点,可以藉着线路与地底联系,这样只要宗主不离开太远,通信该没有问题。” “多远?”陈信问。 “禀宗主,因为没有卫星的关系,所以不能及远,不过离望乡城一千公里内,该都没有问题。”方彭回答。 “原来如此,不过距离太短,我可能用不着。”陈信知道卫星可以将讯息吸收放大,才传到指定的地方。 方彭接着说:“等宗主等人离开后,我们会多制造几艘卓卡,送上一些卫星,说实在话,如果联邦不来插手,凤凰星也是个不错的地方。” 陈信点点头,对方彭说:“力将军,我走了。” 方彭连忙说:“属下陪宗主去看看望乡城。” 陈信心想也好,也没拒绝,与方彭两人往着地底洞穴飘去。 两人略为巡视了望乡城,进食之后,陈信辞别了方、孔两位将军,独自向着城外飞去。 首先陈信直直往上飞,当年还在地球时,就能飞上两万公尺的高空,现在到了凤凰星,虽然功夫不断的进步,反而没时间试试这种功夫,陈信忽然提起劲来,一面上冲,一面将内息逐渐的外放,光焰在周身流转,先冲到四万公尺的高空,虽然只有四十公里远,但是陈信的呼吸已经颇为不畅;陈信现在的身体循环损耗量非常小,这样的空气密度虽然极低,倒还勉可,不过陈信并不是以这样为满足,再望了望脚下的云雾,继续向上飞去。 再冲出两万公里,陈信已经无法顺利的呼吸,而且体外的压力降低,陈信必须将护体的内息加强,现在必须依靠的就是陈信体内蕴含的能量了。 陈信体内蕴含的能量自然极为丰厚,足以让自己停止呼吸好一阵子,但是主要的能量损耗还是用在身体外部稳固压力及高速飞行时与空气的摩擦,这些都占了陈信主要的循环内息,停止呼吸虽不打紧,但是停止呼吸,能量不能藉着燃烧热量循环来补充,只能以内息指挥着身体的动作,身体的内部呈现暂时假死的现象,除了脑部依然继续运作。 过一阵子,陈信终于觉得不支,虽然内息还是很丰沛,但是脑部缺氧实在危险,无奈下只好迅速的向下落去。 陈信一面下落一面想,自己与之前最大的不同处,就是以前在地球上,自己是内息不足,现在内息足是足了,但是氧气却又是一个问题,要是带个氧气桶。 自己说不定可以来回一趟凤凰星的土月或金月等天然卫星……不过距离这么远,实在也没啥把握,要是内息一个不顺,只怕就会不小心暴毙在太空中。 落到云层之下,看着眼前整片的大草原,而望乡城只是一个小点,陈信认清了方向,漫无目的的飞着,心想乾脆飞到远一点的地方再来试功夫,飞出了数千里,陈信飞出草原,飞出森林,越过大河和高山,一时也想不出,自己该到什么地方练功,眼看飞到了海上,陈信停了下来,终于做了决定。 原来陈信想到,在地面上,再怎么样注意,说不定一不小心,还是伤到了人,乾脆在海与天之间,往海中间发掌,该不会有问题,只是可能会伤到一些海中的生物。 但这时也顾不得许多了,陈信内息再运转了一会儿双手一催,全力向着二十公尺下的海面挥去。 第二章 再悟玄机 只见两道光束向下一冲,闪过二十公尺的距离,继续向着海面挤压下去,足足又下压了十来公尺,光束才离开陈信的双掌,继续向下冲去。 奇怪的是,一离开陈信的双掌,掌力虽然继续向下冲,但是光芒却整个黯淡了下去,陈信这时困扰又来了,这样怎么知道功力多少?不过倒是浮起了不少奇形怪状的生物死尸,与许许多多的气泡,起泡可能是海中液体受到掌力而分解,不过陈信看了一堆尸体,毕竟也难过,摇摇头转身向陆地飞回,还是找一个无人的高山吧。 飞了许久,陈信找到一座高约一万两千公尺的高山群,山上冰雪遍地,陈信找到一个平坦的冰雪高原,眼看全无生物,双掌一挥,再度向下一击,光华如同之前一般向外击出,轰爆了一声,马上将结了数万亿年的坚冰,击出了一个深约三十公尺,方圆十余公尺的倒立锥形大洞。 陈信看看还觉得满意,再换了一块冰面,双掌以阴阳旋劲向下击出,这时轰爆声更大,冰雪飞溅,阴阳旋劲果然不凡,虽然深度只增加五、六公尺,但是宽度足足爆开了三十公尺方圆,也就是粗略的来估计,阴阳劲力至少比普通掌力大了一倍。 陈信正在高兴,忽然隐隐觉得不对,四面怎的传来奇怪的声响,陈信拔高身体,四面一望,不禁头大,原来这一下巨响传出,却又造成了处处雪崩。 陈信四面飘飞,看看有没有无辜遭殃的人类;还好找来找去也没有发现,片刻后陈信才飘回谷地,心想既然雪才刚崩,大概不会立刻再崩,当然要继续试下去,既然阴阳旋劲已经试了,再来就是自己的新招式,由四道经脉所发出的凝结型内息,这种不需要一次四道齐出,陈信将丹田的一道内息凝出右手食指,迅如电光的向谷地射去。 这道指劲与掌力又是不同,不但光华更为耀目,而且虽然离开十来公尺后,劲力就断绝与陈信手指的联系,但是光华居然并未失色;而且速度更快,直直的向地底钻入,陈信望来望去,却是完全看不出到底钻了多深。 这下可就麻烦了,陈信落下地面,看了半天,仍然看不出所以然来,一时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生气,搔搔头又飞了起来,阴阳掌力再度向下击出,又轰的一声击开了一个大洞。陈信再往下飘去,光华一挥,将碎散的岩石、冰雪扫开,看见三十余公尺下的岩面,仍然是一个手腕粗的小洞,陈信也懒的再挖,反正知道好像挺有用的就是了,不过一下子就耗掉了大概十分之一的内息。这招可不能常用。 运了运气补补内息,陈信不再想这件事,将极乐迅速的包在自己的左右手上,依然是全力一击。但掌力一出,陈信就觉得不大对劲,似乎力道只大了两倍,陈信望向地上的痕迹,结果果然如此,虽然已经有所帮助,不过……这样不对,当时以长刀发出至少有三倍,怎么修正之后变成两倍?完全不像吉吉乐乐所说的五倍。 陈信再将极乐变为三公尺长刀,劲力一鼓,泛出将近十余公尺长芒,随手一挥虽然冰雪乱舞,仍然是两倍而已,陈信无奈之下,劲力慢慢收回,却发现了奇事,他的劲力直收到五成,居然仍然是十余公尺的刀芒,直收到四成的以下时候,刀芒才慢慢的减弱。 陈信这才知道,原来极乐的增幅能力,现在果然是五倍,不过终究有一个极限,最多就是陈信现有全部劲力的两倍,也就是说,陈信当使用极乐的增幅能力之时,最多无须超过四成,不然多了也没用,这……倒不失为个节省内息的方法,陈信摇摇头将极乐变为双手上的一层皮肤。 陈信又想到,自己以指劲击发的凝结内息,若不凝结便罢,凝结了后就是这样的强度,其实自己不能控制,当时击退四名刺客就不是凝结的内息。 所以陈信想到,就算凝结,似乎也不需要击出长达十公尺的劲力,也许下次试试短一点就截断内息,这样的话,强度虽然一样,但是持续的破坏力较小,也许不会钻的那么深。 想到了就做,这就是身在荒野的好处,陈信只凝出大约半公尺的内息,向地面射去,却还是一样无影无踪。 陈信这才想起,自己两掌全力一击,大概就等于刚刚凝出半公尺的内息含量的三倍,这样扩散的击出,就能击出一个深三十公尺,半径约十三、四公尺的锥形坑,如果以体积来算,大约将近五千立方公尺,减到三分之一,再换成半径约三公分的腕粗深洞,岂不是大概要六百多公里深? 那刚刚将近十公尺的强度岂不是快穿过了凤凰星? 虽然随着岩层的不同,劲力会受到不同程度的阻滞,但是大体来说还是穿透了极深,陈信不禁担心这下会不会对凤凰星造成什么影响,虽然只是小小的一个洞,希望不要因此导致一些奇怪的事。 想到这里,陈信烦恼的看看双手。忽然发现自己的右手食指上的极乐皮肤。居然碎裂了开来。原来这股力量大到不只无法增幅,极乐还无法承受,陈信心疼的修补着极乐,一面在懊悔,自己现在练成这样,这种功夫岂不是白费了?用都不敢用!看来以后只有尽量练习短一点的内息,比如说……一公分的话,大概……穿出十来公里,陈信算出来后,眉头一皱,心中不禁暗骂有没有搞错? 陈信回头又想,也许实际上因为周围岩石粉末无法飞散,使得没这么深,不过还是很离谱,人体内如何能蕴藏这么多的能量?要是还有这样的人,那就随时有将星球破坏的危险,对居住在这个星球上的人,岂不是成为一种潜在的危险,如果当初曾有许多这样的人,难怪会有人想要将武学废掉了,陈信对联邦的做法,忽然间有了一些认同。 这样似乎又违背自己之前的想法,陈信觉得头大,一面想着,一面飘回大草原,这时陈信不想再经过望乡城,直往另一个通向地底城的入口,想直接回到地底城,心中一面领悟到,难怪当年无袓并末传下招式,倘若以此等功力出手,何须招式? 就快到洞囗之时,陈信前方忽然出现了一批铜骨鸟,眼看身上发光的陈信,似乎有点意外,不过还是无所畏惧的围了上来,陈信心情正糟,看着眼前不知死活的四十余只铜骨鸟,不禁对着它们骂:“你们想绝种啊?” 铜骨鸟长鸣数声,一只只的向陈信冲了过来,陈信也不急着回去,一面想着事情,一面凭着直觉在铜骨鸟之间闪来闪去,铜骨鸟自然是碰不到陈信的一丝毛发,与陈信纠缠了许久,铜骨鸟似乎认输了,终于放弃攻击陈信,一只只的往着南方飞去。 陈信心中一时好奇,铜骨鸟到底是要飞到哪里去,于是乾脆飞在铜骨鸟身后,随着铜骨鸟而去,这一去飞出了近千公里,由白天飞到晚上,领头的铜骨鸟有时会望着身后的陈信,目光中流露出戒备的神色,其他的铜骨鸟倒是不理会陈信。 越往南飞,陈信发觉天气越来越好,地上的景色由银白而枯黄、由枯黄而微绿,终于飞到了一个洼地,不知是地形的关系还是怎的,里面却是一片莽莽丛林,铜骨鸟飞行的速度似乎一慢,陈信也随着降低了速度,往下望去。 这一大片洼地这时以乎变为掠食动物的集中处。各处传来奇异的嘶吼叫啸声,各处的林木不断的晃动,这时铜骨鸟速度忽然慢了下来,陈信转头一望,发现材木间的一片空地,现在正有一只落单的动物,看来这就是铜骨鸟打算要袭击的对象了。 这只两公尺长动物的外型,看来似虎非虎,头与身躯蛮像的,但四肢却又不像,两只后足脚掌好似大型鸟爪,前足也是鸟爪,但是前足前后黄绿杂色的皮层慑慑叠叠,不知道几层,向着前颈后足延伸过去,两根长长的的獠牙向下突了出来,这时抬头望见天空数十只铜骨鸟,一声长啸,真是声震四方。 铜骨鸟盘旋片刻,似乎有些畏惧,居然不向下扑,还是往着前方飞去,陈信不禁有些好奇,这是什么动物?怎么连铜骨鸟都怕,也不跟着铜骨鸟了。停下来继续望着这只怪物,这只虎头的怪物,眼睛盯着飞去的铜骨鸟,直到铜骨鸟飞出数公里外,才转过头看着陈信,似乎对陈信会发光,感觉有点奇怪。 过了一会见,怪物又吼了一声,陈信依然不为所动,怪物似颇感不耐,前足在地上刨了几刨,目露凶光的瞪着陈信。陈信自然不怕,自己高高的在二、三十公尺高,量它也扑不上来,过了一阵子,怪物更显焦虑,对陈信又吼了数声,陈信心中奇怪,这怪物在这片空地中作什么,为什么动也不动? 过了一会儿,陈信觉得虽然不知道这怪物为什么在此不动,不过自己无端端惹的对方不得平静,也是颇感不好意思,想了想,陈信向后飘开,哪知这时身后的树丛中,忽然一声虎吼传来,陈信急忙转身,却又是另一只虎头怪物,正向自己跃来。 这只似乎比刚刚那只体积稍小,不过也是庞然大物,与地面那只不同之处,在背后多了粗粗一排耸起十余公分的金黄色须毛,由后脑一直延伸到尾部,大概是在陈信身后埋伏,见到陈信一动,忍不住兽性大发,往陈信扑了过来。 陈信还在失笑,最多给你扑个十公尺,哪会有威胁,没想到这只怪物似乎脱离了地心引力的作用,仍然直直望陈信冲了过来,陈信一愣,对方又拉近了五公尺,陈信身型一闪,向旁闪开了五公尺,心想这怪物真是自不量力,这下还不摔下去。 没想到怪物前足向两旁一张,皱折的皮肤张了开来,空中一个滑翔,依然向着陈信冲来,而且虽然斜斜向上,却是违反常理的越来越快。 陈信虽然不惧,但是却十分疑惑,这怪物的动作不像正常动物的攻击方式,但是陈信也不迟疑,配合着对方的速度,向上又飘飞了数十公尺。 虽然一人一兽相距总在十公尺,不过陈信越来越惊,以这薄膜般的飞翼,根本不可能撑的起这个百余公斤的怪物,而且它主要似乎并不是依靠飞翼的鼓动而加速,飞翼的作用只是迅速的改变方向,事实上是由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道,使得怪物越来越快的向陈信飞去。 陈信东闪西避,虽然并不狼狈,但是心中越来越惊,这只有一种解释,这种怪物懂得引力术,而且爪牙挥动中,居然还带着一股气劲,虽不能外发,但要是碰上了也是麻烦,陈信一面闪躲,一面偷空望着地面,还好地上那只虎头怪物没有扑上来,不然恐怕非得出手伤了它们才行。 就在这时,地面上突然又四面冲出数道黑影,向着地面上的那只怪虎跃去,似乎是像狗一般的动物,却又生了一圈浓密的须毛围住面庞,空中的陈信一面躲避着这只怪虎,一面望着地面上的战况,陈信心想,要是这些像狗的生物不会飞的话,地面上的怪虎一定能应付。 但是没想到地面上的怪虎却居然并不飞起,只是爪撕嘴咬的将这些动物赶开,但是这种动物共有七、八只,而且动作迅速,怪虎挡得东来避不了西,没片刻,身体四周都是小伤口。 陈信心中觉得奇怪,地上的怪虎似乎动作并不顺畅,不知是出了什么问题,随之又想,难道跟自己纠缠的怪虎是在保护地上那只,那自己岂不是害了对方? 但是这时地上的怪虎却是一声不出,也不叫天空的来帮忙,而天空这只却又似乎眼中只有陈信,其他都没有注意到。 陈信眼看地上的怪虎,虽然伤了几只那种像狗的生物,不过也受了不少的伤,陈信逐渐忍耐不住,对身前的怪虎骂:“别闹了!还不下去帮忙?” 陈信也只是骂骂出口气而已,也没期待怪虎听的懂,正心想乾脆自己溜走就是了,没想到怪虎闻言动作忽然缓了下来,转头望向地面,这才发觉不对,狂吼一声,转身向下扑去。 这下让陈信愣住,它是听的懂还是怎么?眼看怪虎由空中向下扑去,威势又大大不同,一个起落就抓碎了两只似狗生物的头,再一次旋动,又伤了一只,这些狗群眼见讨不得便宜,连滚带爬的急忙溜走。 这时刚刚在地面,较大只的怪虎趴到了地面喘着气,由空中落下的怪虎伸出舌头,不停的舔着前一只的伤口,陈信缓缓的落下,怪虎看了陈信一眼,不再理会陈信。 陈信忍不住说:“你……听的懂吗?” 怪虎拾起头,低吼了一声,似乎是回应着这句话,但是又立刻低下头去舔,陈信更觉诧异,接着说:“这……要不要我帮忙?” 怪虎似乎有些不耐,又嘶吼了一声,不再理会陈信,陈信正莫名其妙的时候,趴着的怪虎忽然一翻,向旁移了一公尺,对站着的怪虎轻吼一声,站着的怪虎似乎不大情愿的瞪了一下陈信,低头将草丛略翻,下面居然有个小洞。 怪虎的巨头向下探去,过了片刻叼出一块石板,向陈信一甩,陈信两手一接,正要看看石板有什么古怪的时候,忽然发现地面的小洞探出一个小脑袋,四面张望,却是一只幼虎,陈信这才了解,原来这两只是在保护自己的孩子,难怪总有一只不敢离开。 陈信饶有兴味的望着幼虎,幼虎脑袋毛茸茸的,圆滚滚的双眼好奇的望着陈信,怪虎头一哄,将这双幼虎压了下去,旁边却又探起另一个小脑袋,陈信不禁失笑,原来还不只一只,眼见两只怪虎合力将洞口掩住,较大的怪虎又翻身压住了洞口,陈信才收回目光,低头望向石板。 陈信望向石板,上面居然写着有细小的文字,这下奇中之奇,陈信连忙一字字看了下去,只见上面写着: 此兽似蝠非蝠、似虎非虎,雌兽较大;雄兽背有金叶,无以名之,故称蝠虎。 性好夫妻同居,凡三年一产子,或二或三,产后七十日内,寸步不离,任何人兽不得靠近,其后,弃之不顾,任幼虎自生自灭。 幼虎相扶相依,又三十日,各奔东西,若恰为雄雌相伴,则为配偶,终身不弃。 然出生至百日间,各兽视之为佳肴,尤当后三十日,双亲离去,是时百兽凯觎,最为危险,存活率极低,余尝于无意间救起一对,雄名虎王,雌名虎后,除三年一次之育子七十日,人兽必须分离外,一人两兽于此相伴数年。 此兽甚为奇异,能操纵自身重力方向,与余再传变异之引力术似有同工之妙,身怀先天内息,攻击猛烈,且另能由人兽声中,得知真意,余不知其能力由何而来,与之为友,心甚快慰。 蝠虎于此星球,据余所见并无天敌,除外来生物外应无敌手,人类亦即外来生物之一,终将寻至此处,余离去前万嘱双兽远离人类,故得此石板之人,若为蝠虎给予,必为与虎王、虎后育子时相遇,万祈上体天心,勿擅加杀戮。 阅毕后,可将石板掷还,相遇亦为有缘,待蝠虎育子期过后,自会携石板远离此处,若幼虎恰为雄雌各一,可试与幼虎结而为友,以为臂助。 吴定岳于无元四一三年,离此行星前笔。 陈信一看不知该不该信,吴定岳这个名字似乎哪里听过,不过四一三年根本就没人到达凤凰星,当年移民凤凰星是无元七世纪的事,何况卓卡根本是无元六世纪才制造出来的,这个吴定岳自称无元五世纪留下的石板,不知道是真是假,要是真的,那他是怎么来这里的? 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公的蝠虎又低吼了一声,陈信抬起头望向两只蝠虎,傻傻的问:“这个……你是虎王?” 背后有一长条金色发毛的蝠虎闻言点了点头,看来果然是虎王,虎壬目光直直瞪着陈信手中的石板。 陈信挥挥石板接着说:“你要这东西?” 蝠虎又点了点头,陈信不再迟疑,将石板向蝠虎一送,石板轻轻的飘了过去,虎王迅速的一叨,又将石板藏入了虎后的腹下,陈信心想虽然石板上写着等到小蝠虎出世,可有机会收服,不过自己不能久留于此,又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不等也罢。 不过倒是知道了一个奇怪的讯息,有个姓吴的人,自称在无元四百多年就来过这里,这么说宇宙旅行其实不一定需要卓卡,不过他又是怎么来的?种种疑团,无从索解,陈信也不再想,转身跃起,向空中飞去。 凤凰三十九年第五周周日 数日后陈信回到地底城,意兴萧索的飘回房间,经过大海的房间时,听见大海在房中,现在陈信已经分辨的出来汤大海的气息,于是传个声音进去说:“大海,我回来了,麻烦你告诉一下该通知的人。” 声音传完,陈信早已飘回屋中;大海探出头来,东张西望,哪里见得到人影,只好急急忙忙的往外冲去,通知几位该通知的人。 陈信回到屋中,闷兜了下来,心想功夫练到这种地步,如果还有更为高强的敌手,两人打起来,岂不是随便几下就把四面环境破坏掉,再不小心一些,会有怎样的后果实在不敢想像。 沉思了片刻,屋外传来落地声,从对方的着地的功力推测,想来该是方彭将军到了,陈信上前将门打开,果然是方彭将军。 陈信向外迎出,对方彭将军说:“方将军,我只是请大海通知您一声的,没想到居然麻烦您过来。” “不彭躬身说:“属下应该来向宗主请安。” “方将军。”陈信笑说:“我们别客气了,您来该有事吧?” 方彭有点尴尬的笑了笑说:“禀告宗主,属下想向宗主禀告,现在在凤凰星上搜救的事也告一个段落了,我想将所有的将军集合起来,大家一起制造卓卡上除智能系统之外的部分。” “这也是个办法。”陈信说:“不然大家都挤在地底城没事作,又没有多几所城镇可以让大家管。” 方彭接着又说:“属下心想,既然许多人都愿意留在凤凰星,所以长治久安之计是一定要计划的,属下想请教一下宗主的决策。” 陈信想了想说:“这件事我倒是有些想法,不过兹事体大,最好还是等其他四位宗主及大将出来后,再做讨论。” 方彭点头应是,退了下去,陈信心想,算算时日,等到四位宗主出来,恐怕还要几天,这些天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赵可馨和许丽芙两人功夫练的怎么样了,陈信想到两人心中就有点无法宁定,想到当时两人所说的话,反而让他有点不好意思急匆匆的去找她们,所以才连说也没说一声,就溜出了地底城,现在是不是该去找她们?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屋外的脚步声将陈信的神思拉回现实,只听得汤大海在门外说:“禀宗主,许小姐来访。” 陈信心里意外,没想到大海连她们也通知了,连忙出门,将许丽芙迎了进来,许丽芙一进门笑嘻嘻的说:“大哥,怎么不声不响就溜出去了?” 陈信有点尴尬的说:“我只出去了几天,这不是回来了吗?” 许丽芙笑笑说:“总算你还有良心,让汤侍领来通知我们。” 陈信心中暗叫惭愧,连忙问:“丽芙,可馨呢?” “可馨姊学你,正在闭关细思呢。”许丽芙说看陈信一脸惑然,接着说:“可馨姊想将你说的方法弄清楚。” 陈信一皱眉说:“她不会急着试吧,我还是去看看。”说着站起了身子。 许丽芙倒是一点不急,摇手说:“大哥,可馨姊就是算到你会担心,才先嘱咐我,你一回来就告诉你,她不会急着施行,只是试着想通其中的关键,依可馨姊的估计,她应该明天就会出关了。” 陈信放下了心,走到许丽芙身边,轻轻按着佳人,柔声说:“丽芙,想我不想?” 许丽芙羞上双颊,轻轻点了点头,陈信也不为已甚,在许丽芙身旁坐了下来,许丽芙忽然低声说:“大哥,我的内息……可还没凝固。” 陈信知道许丽芙会错了意,摇头说:“丽芙,我没有这个意思,我觉得之前自己越来越放纵自己的念头,这样不大对。” 许丽芙有点讶异的望着陈信,陈信继续说:“其实我们练到这种境界,男女之间的**之事,应该更能够控制,没想到我反而几次险些铸下大错,这该是因为之前的我,总是贪图一些温存,其实我们在一起,不一定要这样的。” 许丽芙温柔的点点头说:“大哥说的对,不过就算……我们也不会怪你的。” 陈信不再说话,轻轻搂着许丽芙,两人双目对视着,静静的享受着心灵交流的喜悦,过了许久,陈信才说:“丽芙,等可馨出来,我带你们俩出去逛逛好不好?” “好啊。”许丽芙高兴的说:“大哥你这次出去好不好玩?” 陈信将遇到蝠虎的事,向许丽芙说出,说到石块上的字句时,许丽芙惊讶的张开小嘴,直到陈信将石块上的字迹念完,许丽芙忽然跳了起来,失声说:“吴定岳?” 陈信点点头说:“对呀!丽芙你听说过吗?” “大哥!”许丽芙摇头说:“那不就是无祖的名字吗?” 陈信猛然醒起,难怪自己觉得这么熟悉,那正是无祖的名字,不过这怎么可能,无元四一三年,那时的无祖岂不是四百一十三岁了?这一定是有人开玩笑,于是陈信摇头说:“那会不会是凑巧,还是根本就是假的?” “不该是凑巧。”许丽芙摇着小脑袋说:“自无元二零一年,无祖建国为无皇一世之后,无祖的名字家喻户晓,不太可能还会有人把自己的孩子命名为吴定岳的。” “那就是假的了。”陈信说:“总不成无祖真的活到四百多岁,还不知道怎么跑来这里,住了几年,除非无祖真的是神了。” 许丽芙微笑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大哥,地面上的人不是也认为你是神吗?” 陈信被许丽芙提醒,这才想到,自己虽然已经练的像个怪物,但也不认为自己会超过无祖,难怪后来无祖会被神格化了,再说无祖既然可以活到两百八十几岁才失踪,活到四百多岁也不是没有可能,就是怎么来这里才奇怪了,难道无祖已经不用呼吸,就能由地球飞到这里?这也不太可能,陈信陷入了沉思里。 许丽芙偎在陈信的怀间,见陈信默然不语,也乖巧的不说话,直到片刻之后,陈信才缓缓的说:“我要加强元素控制和引力术。” 许丽芙不知道陈信在说什么,一时接不上话,陈信回过神来,对怀中的许丽芙说:“丽芙,你的元素控制比较好,你说有没有可能藉着能量的转换,将二氧化碳重新分解为碳与氧,再供体内使用?” 许丽芙点点头说:“当然可以啊,这是基本分解啊。” 信说:“我的意思是在体内分解。” 许丽芙睁大了眼说:“大哥,你的意思是在肺部分解?” 信点点头。 “……肺泡这么脆弱,受不了这种能量的,何况分解出来的碳要放到哪里?”许丽芙摇头说。 陈信摇摇头说:“丽芙,你先别想身体会受不了的事,我现在只要有空间,将部分内息运过去,应该都能保住身体的内脏,可是我对理论还不了解,你帮我想想看。” 许丽芙皱眉想了想说:“大哥,就算这样,肺泡太小还是不行,除非是在……口腔。” “怎么说?”陈信见有了眉目,高兴的问。 许丽芙迟疑的说:“首先将分解所需的八到十倍内息包住一些二氧化碳,再将包住的二氧化碳分解成氧和碳,将氧送回肺中,而碳分子必须配上水,所以……” “配水干嘛?”陈信忍不住问。 许丽芙忍不住瞪了陈信一眼,微嗔的说:“作成碳水化合物啊,这样人类才能吸收。” 陈信连忙点点头说:“是、是,大哥不用功,妹子请继续说。” 陈信再三耍宝,许丽芙不禁噗嗤一笑,摇摇头接着说:“所以这时候必须配上一些水,在……在胃里好了,嗯,对了,这时先将口中的唾液与碳粒混合,送到胃部,以内息将之结合成葡萄糖或果糖,如果水不够,那就喝口水就是了。” “不能喝水。”陈信摇摇头说。 许丽芙眉头皱了起来说:“大哥,你在开玩笑,那身体的废物怎么排出?” 陈信自然答不出来,只好说:“丽芙,反正你想想看要是完全不能饮、不能食、不能呼吸,甚至不能排泄,该怎么办?” “那不就是死人吗?”许丽芙皱起了眉头。 陈信一听,也觉得自己的念头匪夷所思,没再说话,没想到过了一会儿,许丽芙忽然又说:“其实也有可能……” 陈信连忙说:“真的假的?” 许丽芙皱眉说:“这是假设内息的量,在没有上限的情况之下,所作的计算。” 陈信点头说:“没关系,你说。” “首先,开始之前必须先将胃肠之内清干净,不可留下东西,再来就是口腔和胃部的动作,这些大哥已经知道了,最后就是……膀胱内了。” 许丽芙说到这里有点不好意思,顿了顿才继续说:“不过尿液中的成分更为复杂,许多动作同时进行,需要的内息就更大,大哥你真的要知道?” 陈信点点头,许丽芙才接着讲出了一大串尿液中的成分,那些应该化为气体送入肺中,那些必须化为养料送入肠胃,水分又该循何种经脉行至胃部,足足反覆讲了快两个小时,陈信才终于完全记熟了起来,正在低头复习的时候,门外又传来大海的声音:“禀宗主,今晚是否要进食?” 陈信回答:“大海,谢谢你,不用。”待汤大海走后,陈信对许丽芙说:“刚好三天没吃饭了,等一下我来试试。” 许丽芙这才忍不住说:“大哥,那有这么麻烦的地方,需要这样的功夫?” 陈信一拍手说:“对了,你提醒了我,还要加上身体外的气罩消耗。” 许丽芙更是疑惑,陈信才神秘的说:“在外太空中。” 许丽芙瞪大了双眼,望着站起的陈信将刚刚研究出的步骤,一步步的执行了过去,先停止了呼吸,在开始在口腔、胃部、膀胱建立分割空间,分解各种东西,再把运送气体、水、养分的各条经脉构筑通路,终于慢慢的一件件都办到了,最后陈信再将厚实的内息运到体外,将身体外部坚固的包裹了起来,马上光华缀绕,强烈却并不刺眼的光芒,瞬时向外洒了出去。 过了片刻,陈信开口说:“丽芙,这样我是办的到,不过内息补充的速度来不及,加上御风术一用,大概只能七、八天,所以我还要学好引力术。” 许丽芙虽然很讶异陈信现在身体中所蕴含的内息,居然已经能办的到,不过想想还是摇头说:“大哥,就算用较省力的引力术,不过能多个三、四天,能飞去哪里?太危险了。” “当然了。”陈信回答:“除非到内息补充的速度,能快于消耗的速度;不然是不可能随便飞的,不过至少找出了一条路子…可是说来也奇怪,身体内的能量到底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会补充?” 陈信一向认为这是理所当然,今天聊到这里,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许丽芙摇摇头笑说:“大哥,你把基础忘了,我们运行内息,本来就是以另外一种方法,来撷取蕴含在宇宙中的能量,再储存到自己的身体,只要体内能容纳的空间越多,或是含量越大,自然撷取的速度也越快,这不是十一岁就读生活教育的时候,一定会上的吗?” 陈信点点头说:“好像有印象,真是都还给老师了。” 许丽芙摇摇头,不再说话,有点担心的望着陈信,陈信看见她的神色,微笑着说:“丽芙,你在想什么?” “大哥。”许丽芙欲言又止,终于轻声的说:“我怕你功夫越练越高,会离我越来越远。” 陈信摇摇头,将护身的气罩收起,接住许丽芙说:“傻丫头,大哥怎么舍得。” 两人甜蜜的互相拥抱着,过了好久好久。 凤凰三十九年第五周周一 陈信与许丽芙两人站在赵可馨的房前,陈信对许丽芙说:“丽芙,可馨说她在这个时候会出来是不是?” “对啊。”许丽芙说:“大哥,你觉得可馨姐能不能想通?” “不知道。”陈信回答:“天机术我没练到高段的地方,不过听薛乾尚提过,他们遇到一个问题,是真的能计算出大概在什么时候想通。” “哗,好厉害,一定能想通吗?”许丽芙说。 “也不是这么说。”陈信说:“也可能结论是想不通。” “什么?”许丽芙听不懂了。 陈信还没解释,门内传来赵可馨的声音:“我来解释好了,陈信、丽芙,你们可以进来了。” 两人连忙走进房中,赵可馨这时还坐在床上,陈信走过去,牵起赵可馨的双手说:“可馨,辛苦了。” “可馨姐,我们吵到你了?”许丽芙依在赵可馨身旁说。 赵可馨深情的望着陈信,过了片刻才摇摇头说:“我也是刚由定中醒来,才听到你们的声音。” 陈信说:“可馨,那时乾尚说这好像跟机率有关是不是?” 可馨缓缓说:“这是在研究一些资料不足的问题时,才会用到的方法,一面将各种可能性推论出来,再加以延伸,而后将不一定的保留,不可能的去掉,将各个可能性计算出可能百分比,并尝试将不一定的可能性找出必要因素,最后就是求证了。” 陈信点点头说:“所以也有可能完全找不到答案。” “那就是资料不足的部分太大。”赵可馨说。 “那为什么能估计时间呢?”这个问题困扰了许丽芙好几天。 赵可馨搂着许丽芙回答:“妹子,那是因为我们在闭关前,已经想妥了共有多少可能性,以及分岔出去该有多少变化,自然知道自已全盘想清楚该要多久。” “喔?那就是说,越厉害的想的越快啰?”看赵可馨点点头,许丽芙接着说:“那可馨姐,你想出来没有?” “倒是想出了一个可能,几个结论。”赵可馨缓缓的说。 “喔?”陈信说:“可馨你说说看。” 赵可馨想了想说:“首先,可以肯定莉丝雅小队长,对于帮助达成这个结果,占了很大的比重。” “怎么说?”陈信问。 “基本上,像陈信这样胡搞的人,近百年来决不会没有,但是却没听说有成功的,不然受教育时,也不会一直告诫我们不可急进。”赵可馨说。 陈信搔搔头,尴尬的说:“我一向不是好学生。” “所以说,这种急进的方法决不安全。”赵可馨接着说:“至于陈信为什么没有出事,我想该有两个关键。” 赵可馨看着专心听约两人说:“第一个是在运行无法停止的时候,莉丝雅适时的将陈信的经脉稳住,第二个是在陈信发现全身劲力丧失之时,莉丝雅迅速的处理,其中还加上一个要件,莉丝雅小队长是女的。” “这又有什么关系?”陈信面色微红的问。 “当然有关系。”赵可馨含笑说:“陈信,你内息本为阳刚,奔腾不停的时候,正好由阴柔的劲力将之缓和,而且这股内息还要比你原来的的内息要强才成。” “可馨姐。”许丽芙接着说:“那第二个呢?” “要是陈信当时劲力一去,帮陈信做逆元通脉术的是个男子,阳刚之力灌入,陈信只怕会每次出掌都是一泄而出。” 赵可馨说:“现在只能猜测,当时阴柔的劲力在陈信的丹田中,因阴盛阳衰,再加上阴阳相吸引的特性,牢牢的纠结在陈信的丹田中,使得陈信再生的阳劲,不会再一古脑的冲出去。” 许丽芙高兴的说:“那可馨姐不是找出方法了吗?” “好像还有问题。”陈信皱眉说。 “对,还有问题。”赵可馨说:“第一个问题是何时适当的阻止内息的奔流,陈信当时说,是在第八十一转的最后,旁人由外表根本看不出来修练的人转到什么程度了,加上速度又是越来越快,估计十分困难。” 许丽芙说:“变化一下表情不可以吗?” 赵可馨摇摇头说:“陈信当时是关闭了六识,自然不能做表情,虽然关不关六识在道理上是不影响,不过这种特殊的方法,最好不要擅自更动原来的情形。” 陈信说:“可馨说的对,这种风险极大的方法,最好是关上六识,不受外界影响比较好。” 许丽芙摇摇说:“那就麻烦了,没办法吗?” “也不是没办法。”赵可馨面色逐渐转为凝重,沉思说:“大不了估计的保守一点,提早遏制住,虽然功效差了点,也不是不能解决,麻烦的是另一个问题。” 第三章 与虎为友 陈信接着说:“可馨的意思是逆元通脉术?” 赵可馨点点头,沉思的说:“当时阴阳纠结。说来简单,但是阴劲稍弱,就会被丹田损耗掉,阴劲过强,丹田又承受不住,当时莉丝雅与陈信两人的功力正好能配合,算是陈信运气好。” “那就没办法了喔?”许丽芙一面望着两人,一面说。 陈信摇摇头,赵可馨迟疑的说:“除非……除非用试的,在经脉缩回之前,大概可以试三、四次,陈信的内息如此丰厚,不会不够的。” “这样不成。”陈信说:“先不论每次灌入内息就会磨损一次丹田,何况可馨你是女的,本身具备的是阴劲,以阳劲灌入反应会不会不同也没人知道,加上要是四次都失败,不就要重新练起了。” 赵可馨一笑说:“这倒无妨,大不了萎缩之后,你再帮我通入阴劲就是了,反正你阴阳皆备。” 陈信闻言点点头说:“这样还可以,不过……” 赵可馨接口说:“不过最后的风险,就是不能超过丹田能承受的含量,不然伤了丹田,那一切都完了。” 信点头说:“其实不用试这么危险的方法,我用阴劲替你们施行逆元通脉术,应该就能将你们的经脉扩大,虽然效果没这么大,但是至少也能提高个五六倍的功力。” 这个陈信倒是蛮有信心的,其实陈信不知通,以陈信现在的功力,要是全力帮助对方打通经脉,至少也可以造就赵可馨,到达方彭等将军程度的功力。 赵可馨摇摇头说:“这样不好,一来虽然能够提升,但是你难免功力大伤,二来以后要是再想用刚刚我们说的方法,在功力大增之下,危险度更是增加不少。” 陈信沉吟说:“功力大伤倒是不用担心,大不了我分几次做就是了,第二个可能性倒定必须考虑。” 陈信顿一顿又说:“可罄,说实在话,我练到现在,有时不知道我这样做对不对,要不是我的功夫大进,不但自己不会纠缠进这些事里面,也不会把大家陷在这里。” “大哥。”许丽芙柔声说:“你别担心,我们不会乱来的。” 赵可馨也柔声说:“陈信,事情也要往好处想,不然你也不可能救回你父亲,练功夫并没有错,会发生这些事,还是有许多机缘巧合才会这样的。” 反正陈信也不是易于感伤的人,说过就算了,搂着两人聊一阵子,许丽芙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忽然附在赵可馨的耳边,嘀嘀咕咕了两句,陈信却是听的清清楚楚,许丽芙说的是:“可馨姐,你不告诉大哥你的内息凝固了?” 赵可馨脸上一红,急忙一推许丽芙,顿说:“傻丫头,他听的到啦!” 许丽芙这才想到,望向陈信,见陈信有点尴尬的笑了一下,许丽芙的脸一下子红透到耳根,站起身来说:“我……我出去了。”一面向外跑。 陈信脸上更红,赵可馨一把抱住许丽芙,咬着下唇说:“不准跑。”这时一向大方的赵可馨,连望都不敢望陈信。 许丽芙扭着身子,一面说:“我又还没……”一面已经忍不住笑了出来,将头钻进赵可馨的怀里,两女笑作一堆。 陈信心中微微一荡,但旋即宁定,摇摇头走过去,双手搂住了两人,两人同时一软,赵可馨面色微红,依在陈信怀中,说不出话来,许丽芙更是面色通红,轻声的说:“大……哥,我可不行……”但身体却更是动弹不得。 陈信强忍心中的意马心猿,轻轻吻了吻两人说:“等到我们安全的回地球,我再一起把你们娶回家。” 赵可馨闻言清醒,忧愁的看着陈信,轻诉着:“陈信,你就和我们一起走,好不好?”她知道陈信是因为对这一仗没把握,才会不敢放纵自己。 陈信确实是怕自己万一出了事,对不起怀中的两位,所以不愿贸贸然的糊涂起来,见赵可馨明白自己的意思,陈信摇摇头感慨的说:“可馨,你知道不行的,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与你们分离了。” 许丽芙这时也感到不对,脸上的红潮渐渐退了下去,望着神色凝重的两人,跟着坐直了身子。 这时陈信接着说:“要是我出了什么事,你们别……” 许丽芙与赵可馨同时用手捂住了陈信的嘴,许丽芙皱眉说:“大哥,别乱说话。” 陈信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好,我们不提这个,等几天后黄宗主他们出关,出发往地球之后,我们去地面走走。” 两女虽然温柔的点头,但是一时却再也快乐不起来了。 凤凰星三十九周周三 这些日子黄祥等人出关,卓卡一艘艘的建立起来,卫星也放上了太空,众人商议了行程后,黄祥等人将自己的卓卡外表布置成陨石,结合在一起,打算到进人地球大气层之后,外层伪装逐渐消失再分开。 终于,他们在凤凰三十九年第七周周二出发了,预计陈信在第十二周周二出发,而赵可馨、许丽芙等人只好等到二十二周周二。 在出发之前,陈信询问了黄祥自己身体发光的问题,黄祥也不能有很好的解答,不过倒是叫陈信不用担心,体内的内息本来就是一种能量,光也是一种能量,这只代表陈信体内的能量似乎极容易转化为光能,虽然这些光对攻击敌人并无帮助,不过想来应该无害。 陈信这些日子一直试着维持体内的平衡,到实在受不了才换了换气,略作进食,在逐渐的习惯之下,陈信体内似乎有了些改变,变的能支撑较久的时间,这二十来天中,陈信也只换过了一次气,好好补充一次内息,虽然离飞入宇宙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总是找到了一个目标。 而且在陈信强大的功力作后盾之下,陈信的引力术也有长足的进步,已经是堪使用了,因为引力术本就比御风术还简单,只是当时陈信选择了御风术而已,现在多学一样,自然是驾轻就熟。很快的陈信有事没事,就以引力术飞到七八十公里的高处去逛逛,呆了一阵子后再回来。 今天下午,陈信准备带赵、许两人出游,事迹不密,被那雷可夫发现,最后连同那雷可夫、王仕学、谢日言、李丽菁、柯芙娜、张婷等人都要一起去,陈信乾脆再约薛乾尚,薛乾尚以不作众人的电灯泡为由拒绝了,陈信也只好罢了,最后九人乾脆坐着预计用来飞回地球的中小型卓卡,向外飞去。 第一个目标自然是陈信去过的那片洼地,大家都想去看看蝠虎,但是卓卡在空气中飞行,并不能加速到接近光速,只能以音速的数倍飞行,反正时间还多,现在与望乡城、地底城的联络又不会断,陈信也不急,乾脆悠哉悠哉的往洼地飞,沿路欣赏地面的风景,直到晚上才到达洼地,陈信将卓卡降在洼地的旁边,准备明天再去拜访蝠虎。 这时那雷可夫与李丽菁正在准备晚餐,其他的众人正在聊天,王仕学正对陈信说:“陈信,你现在真的都没在呼吸啊?” 陈信点点头说:“对呀,我想练功夫的目的,并不在找出如何攻击敌人,更重要的,应该是如何在更艰困的环境下存活。” 柯芙娜摇摇头说:“太高深了,我不了解。” 谢日言跟着说:“陈兄,既无气体进出,声从何来?” 陈信点点头说:“声音本来就是一种音波,体内气体经过时,自然会向外震动,只要周围并非真空,自然会传出来,并不一定要真的吐出气来,不过一开始不习惯,声音会有点不清楚,现在就没问题了。” 王仕学转个话题说:“陈信,你说看到无祖留言,有没有留下什么秘笈之类的东西,像是无祖后册什么的?” 陈信一笑说:“没有,而且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这时那雷可夫与李丽菁端着食物走出来,那雷可夫大声说:“来,除了陈信,一人一份。” 王仕学笑着说:“那雷可夫,我看你越来越有厨师的样子,回地球后开个餐厅吧?” “别提了。”那雷可夫摇头晃脑的说:“本来想学点制造武器的功夫,结果什么都没学到就被送上战场,最后变成厨师,真是可悲啊。” 谢日言说:“毕竟尚有所获……” 那雷可夫会意,望向李丽菁傻笑,李丽菁瞪了那雷可夫一眼,说:“很后悔吗?”似乎正要一拳擂过去。 那雷可夫不知那来的勇气,忽然大声说:“我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丽菁,其他都不重要了。” 李丽菁闻言大出意外,难得脸一红,收起了粉拳,低头拉住那雷可夫的手,没再作声。 众人看着两人的模样,不禁往自己的情人一望,卓卡中一时之间,充满一片温馨的感觉,过了片刻,王仕学才说:“反正还要一百多天才能回去,这段日子我们就好好放松心情,到处走走。” 赵可馨轻轻摇摇头说:“我们最多能玩三十来天,等陈信一走,那些人一定不放心我们出来,至少是不能用卓卡了。” 众人想到又要关在地底八十多天,不禁为之沉默,过了一会儿,谢日言才说:“既是如此,吾等不妨与陈兄看齐,多多练功。” 柯芙娜望向谢日言,微笑摇头说:“你就知道练功夫。”虽是责备,言语中依然深蕴着情意。 那雷可夫见状,摇摇头说:“谢老兄想必是冷落了人家,这样可不行,像我多么体贴,丽菁对不对?”最后一句话对着李丽菁说。 李丽菁一拳挥过去,故意板着脸说:“你少臭美了。”说着自已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陈信对众人说:“希望在大家到达地球之时,问题都已经解决了。” 王仕学这时说:“陈信,你要小心一点,别……”一时似乎说不下去,张婷见状接着说:“要替可馨和丽芙想一想。” “对!”那雷可夫接着说:“陈信,我也不赞成你先走,虽然这些人也还不错,但是你替他们拼命,要是自己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这时李丽菁和柯芙娜也跟着叫陈信不要冒险,众人说了一阵子,陈信才对大家说:“谢谢大家,但这事我非作不可,也许我感觉这是一种责任吧。” 那雷可夫皱皱眉说:“陈信,你明明才二十,说起话来越来越有六、七十岁的架势了。” 李丽菁难得赞同的说:“对,陈信我觉得你好像越来越老成了,似乎与我们刚认识之时不大相同。” “那时谢日言要挑战陈信,陈信还一副怕事的样子。”王仕学摇摇头说。 陈信说:“那时我是真的没把握。” 谢日言摇头叹息:“本想再与陈兄一战,但差距越来越远,此事渺然无期。” 那雷可夫插口说:“谢老兄别想这些,陈信算是怪物。” 陈信听了也只有摇头,过了片刻才说:“其实我一直在想,当年种种练功技巧,传到现在,一定许多都失传了,我的方法与可馨商议了之后,有些问题一时也没办法解决……” 许丽芙微笑说:“大哥,既然想不通就别想了。” “这倒不一定。”赵可馨忽然说话:“陈信,我想在你回地球之前试试。” 陈信愣住了,对赵可馨说:“当时我一坐就是将近二十天,换成凤凰星上的时间也要十五、六天……” 赵可馨微笑说:“明天看过了蝠虎后,我就开始,你们依然可以在凤凰星上四处逛,不过陈信在最后几天照看着我就是了。” 李丽菁疑惑的说:“丽芙说很危险耶,赵可馨,你真的要试?” 赵可馨坚定的点了点头。 陈信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解,赵可馨却又一笑说:“陈信你别担心,只要小心别伤了丹田,最坏的状况下,你也可以帮我重新打通经脉。” 陈信想想也是,才勉强颔首同意。 凤凰三十九年第七周周四 清晨,陈信等人将卓卡往陈信见过蝠虎的地方飞去,因为那片丛林是在洼地的深处,以现在的速度还要飞行一阵子。 那雷可夫可正操作着智能中心,陈信想让他先熟悉一下,说不定回地球时,那雷可夫也能操纵了。 其他的众人围在观赏窗旁,向外打量着,陈信因为来过,也不去挤窗户了,坐在椅子上,心中在想,要是将自体循环的方式改为每个较小单位,甚至细胞,这样可能更能节省内息,也就是将身体的循环方式全部改造。 赵可馨因为计划明天就开始关闭六识坐功,所以现在也围在窗旁,许丽芙见窗旁人多,还是依在陈信身边,陈信刚好与许丽芙讨论起这件事。 许丽芙听了陈信的想法后,摇头说:“大哥,在理论上不是不行,不过这样改造之后,万一内息失去,连以人类的方式存活也不行了……简单的说,根本是…另一种生物了,只是以人的样子在活着。” 陈信听了之后,无言以对,许丽芙接着说:“何况人体的奥妙,数千年来还没有人弄得清楚,大哥,要是自己乱改,一定会出毛病的……现在你不呼吸、不饮不食,我都担心你的身体会顺应这个需要,将你的各种机能逐渐的改变。” “怎么说?”陈信有点意外的说。 “生物在环境、或压力之下,身体会自然而然的调适,就比如说切掉一个肾脏,留下的那一个,会变的两倍大,足以支付身体的需要。”许丽芙说:“大哥,你现在就是在给自己身体压力。” “那……”陈信将内息一松,对许丽芙说:“那我继续呼吸、进食就是了。” 许丽芙见陈信如此,高兴的依着陈信说:“大哥,谢谢你。” 不过陈信这时忽然觉得体内果然有些异样,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改变的时候,窗旁的王仕学忽然说:“陈信,怎么一只动物都看不到?” 陈信十分意外,当时自己虽然匆匆飞过,不过看这里四处都是凶禽猛兽,那会一只都看不到,陈信心中一动,将听觉向外延伸开去,发觉远处隐隐传来传来许多兽类的嘶吼声,因为在数十公里外,陈信也听不清楚,但是似乎就是蝠虎的所在地的方向。 陈信连忙站起说:“我先出去,你们慢慢跟来,记住,千万别离开卓卡。”转头一叫:“那雷可夫,麻烦你了。” 众人一看陈信的神色,知道有事发生,那雷可夫这时也不开玩笑,紧张的点点头坐稳控制席,陈信迅速的往卓卡前方的洞口飘出,内息一运,光芒大作,向外冲了过去。 众人驾驶的卓卡,也跟着陈信的方向追去。 数十公里远,陈信转眼即至,看到眼前的画面,陈信傻在当场,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原来当时的空地,这时已经变成一片血肉屠场,虎王、虎后早已离去,两只小蝠虎伤痕累累,虽然脑袋依然圆圆的,颇为可爱,但却威风凛凛的站在空地中,与四面围着的数百只各种猛兽对峙,陈信当然没有一种认识的,眼看地面都是死掉兽类的尸体,小蝠虎有时望空啸了一声,低下头去啃两下兽尸,声音虽仍嫌幼嫩,但已经隐隐有一股震慑群兽的威力。 陈信望着小蝠虎,一看果然是一公一母,这时体长尾端不计,长约一公尺,约为成兽的一半,比起四面的野兽来说,算是小了许多,但是居然能存活到现在,果然如石板上所说的,在此星上并无天敌,甚至还可称为王者,恐怕成年蝠虎抚育七十日后便将幼虎丢弃,是为了有效的减少繁殖,不然数百年下来,这个星球岂不都是蝠虎? 陈信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眼看这时卓卡已经赶到,连忙以收发机传入讯息,叫众人不可太过接近。 赵可馨这时传来讯息说:“陈信,你也不要太靠近,危险。” “我没问题的。”陈信回答:“别担心……” 这时地面群兽又蠢蠢欲动,陈信连忙结束了对话,向下望去,两只小蝠虎这时似乎也做好了应敌的准备,相互背对背各守一个方向,没多久,四面百兽同时一吼,向着小蝠虎扑去,小蝠虎怡然无惧,一声清啸,也分头向着兽群中冲去。 陈信虽然没与地面的兽群对阵过,但是陈信在凤凰星上遇过的动物,每一种都是外皮异常坚韧,不易伤害的,但是对于这时地上的小蝠虎来说,却齿咬爪撕的好像在撕碎豆腐,果然小蝠虎身体虽小,但已经蕴含了莫名其妙的力道。 不过还有件奇怪的事情,就是小蝠虎虽然在前足旁也生有折皱的蝠翼,但却一直未曾飞起,使得速度一直无法提升,所以或多或少身侧会受到伤害,陈信心想,可能小蝠虎还不会操控重力,不然再加上飞行的威力,群兽更没有希望。 这时底下的战况更加剧烈,随着时间的过去,小蝠虎一道道愈合的伤口又迸了开来,丝丝的血液向外流出,又加上了群兽的血液,两只小蝠虎全身渐渐变红,又伤了数十只各种奇形怪状的野兽之后,终于渐渐露出了疲态。 陈信强忍着下去帮忙的念头,一方面是生物界的弱肉强食毕竟是自然而然的事,为了救两只小蝠虎而屠杀这附近千百只的动物恐怕不大对,另一方面是小蝠虎虽然疲累,但是仍然未露败像,陈信也不知该不该插手。 这时攻击的群兽又退了下去,两只小蝠虎也回到了场中,彼此互相舔着身上的血液,身上的伤口也逐渐的愈合,陈信还在观望的时候,腕上的收发机忽即传来李丽菁的声音:“陈信,有没有办法帮帮他们。”似乎同时也传来几个赞同的声音。 陈信将自己一直没插手的原因解释了一下,过了片刻,传来许丽芙的声音说:“大哥,不然我们走吧,我不忍心看了。” 陈信正要答应,忽然发现地面上的小蝠虎目中露出戒备的目光,望着天空中的自己,陈信想起虎王虎后听的懂人言,不知道小蝠虎听不听的懂,灵机一动,轻轻传声给地面上的小蝠虎说:“你们记得我吗?” 小蝠虎似乎果然能够藉着对方发出的声音,得知对方的意思,目光转变为柔和,对空中的陈信,微微蹦跳了两下,陈信心中大喜,一面向下飘去,一面缓缓的说:“我认得你们的父母,你们愿意随我走吗?” 小蝠虎听到陈信说的话,似乎想起了父母,目光中流露出委屈的感觉,向着陈信靠来,陈信心中忐忑,这两只小蝠虎要是凶性大发,忽然给自己一下,自己的麻烦可大了,但要是将护身劲力外发、或是躲开它们,只怕前功尽弃,陈信只好将劲力隐于体表之下,随时准备外放。 但是两只小蝠虎这时一点也看不出凶暴的模样,像两只大猫般依偎着陈信,陈信伸出手,轻轻抚摸了几下小蝠虎的背脊,小蝠虎由鼻中轻轻的哼着,似乎颇为舒服,陈信闻到一股香香的味道,不知道如何形容,总令人觉得一定很好吃,看来这就是引的百兽觊觎的主因,还好这时的陈信久末进食,一时也不生食欲,想了想,陈信对两兽说:“我们走吧。” 小蝠虎跳了起来,向外看着,似乎准备护着陈信冲出重围,四面休息的群兽似乎也察觉了异状,又开始骚动了起来,将一人两兽团团的围了起来,陈信连忙说:“不用这样走。” 小蝠虎圆滚滚的双眼,看着陈信,等着陈信继续说,陈信指指天空说:“我们从天上走。” 小蝠虎虽了解陈信说的意思,但是却不明白怎么走,这时四面的群兽发觉不对,向空地又冲了过来,两只小蝠虎正准备应战,忽然身体一轻,却是陈信参杂着引力术和驭物术,将两虎带离了地面,迅速的落到了卓卡的顶部。 陈信对收发机说:“那雷可夫,我们先离开这里,我和它们就先在卓卡外不进去了。” 那雷可夫一面移动着卓卡,一面说:“也好,看到它们我会怕。” 两虎奇怪的望着陈信,陈信知道它们在奇怪什么,比比手上的收发机、又指了指卓卡,对两虎解释说:“这个可以与里面的人说话,所以这里的话不是我说的。” 小蝠虎释然,依靠着陈信,望着四面快速通过的景色,它们自出生后还未离开过那块空地,现在忽然飞上高空,望着地面的景色,似乎十分的新奇。 陈信向后一望,身后数百只野兽,向着卓卡的方向追来,虽来越来愈远,但似乎仍然不肯放弃,这下可真是揽上了麻烦。陈信心中想着,不要又遇到铜骨鸟之类的猛禽就好了,那知不想还好,前方果然遇到了一群铜骨鸟,小蝠虎似乎异常的兴奋,准备应战,陈信止住了兴奋的小蝠虎,对收发机说:“那雷可夫,能不能甩掉这些鸟。” “我试试看。”那雷可夫回答说:“你们在上面站稳了。”随着卓卡一个回转,向着另一方加速,陈信还好,两只小蝠虎差点被甩了下去,还是陈信将两虎扶住,才稳了下来。 将一些动物都甩掉了之后,那雷可夫才将卓卡减速了下来,陈信心想自己总不能一直不进去,对两虎说:“我带你们进去,不可以伤人喔。”才带着两虎进入了卓卡。 进入了卓卡,众人看着两只小蝠虎,不禁又爱又惧,那雷可夫鼻子尖,嗅了嗅说:“陈信,这是什么味道?好像很好吃?” 小蝠虎闻言咆啸,就要向那雷可夫扑过去,陈信连忙止住小蝠虎,一面对众人说:“它们听的懂,别乱说话,它们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味道才被百兽所追逐。” 这时赵可馨忽然说:“会不会也因此父母才离开它们?”这又提到了小蝠虎的伤心事,它们也没法说对或是不对,轻吼了一声,低头坐了下来。 陈信在它们身旁坐下说:“这样把它们关着也不是办法,这样吧,我上次出来找到了一个高山,上面人兽绝迹,它们在那里生活应该没关系。” 王仕学皱着眉头说:“既然人兽绝迹,那它们吃什么?” 这倒是个问题,陈信还没回答,李丽菁接着说:“陈信,你要叫它们走啊?它们好可爱耶。” 陈信望向小蝠虎,发现两小的目光也正望着自己,不禁有些不忍的说:“它们是很可爱,我也有点舍不得。” 许丽芙大着胆子走过去,对小蝠虎说:“你……你们好。” 小蝠虎看看许丽芙,跟着望向陈信,似乎要看陈信怎么说。陈信只好说:“这个……她是我的女朋友,还有她也是。” 跟着陈信也指了指赵可馨,这还是陈信第一次当众这样说,三人脸上不禁都是一红,赵可馨乾脆大方的走过来,也与两虎打声招呼,两虎似乎不情不愿的让开陈信两旁,走到陈信身前坐下,原来它们以为许丽芙和赵可馨是来抢位子坐的。 那雷可夫见状一笑说:“你们就坐下吧,人家位子都让了出来,我去帮它们弄点食物。”说着向后走去。 两女迟疑了一下,还是陈信一拉,两人才半推半就的坐了下来,赵可馨这时才问:“陈信,你说的高山多高?” “可能有一万多公尺。”陈信回答。 王仕学一听点头说:“那还是去看看好了,地球都没有这么高的山。”兴冲冲的坐上驾驶座问:“陈信,那个方向?” 陈信说了之后,转头望着正在抚摸着小蝠虎的许丽芙,许丽芙看见陈信望着自己,微笑说:“大哥,替他们取个名字吧。” 陈信摇头说:“这我不在行,可馨,你取吧。” 赵可馨伸手摸了摸公的小蝠虎,微笑的沉吟了一会儿,还没开口王仕学就抢着说:“既然它们父母叫虎王、虎后,它们是不是该叫王子、公主?” 陈信一皱眉头说:“这样好吗?” 李丽菁摇摇头说:“我不赞成,取名不一定要跟父母有关,也可以取人名啊。” “什么意思?”王仕学问。 李丽菁眼睛一瞪王仕学说:“我的意思就是,叫它仕学也可以,这样说懂吗?” “不好吧?”王仕学苦着脸说。 “当然不好。”李丽菁接着说:“我只是举例,你以为你的名字很好啊?” 王仕学说不出话来,乾脆闭上嘴。 陈信想了想,摇摇头说:“还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呢。” 望向小蝠虎,这时母的那只正好打了个哈欠,趴下睡着了,公的也偎在母的身旁,跟着睡了,陈信心想,它们不知道累了几天,这正是难得的休息,也不再吵它们。 那雷可夫这时拿出食物,眼看它们居然睡着了,不禁摇摇头说:“真是可惜了,枉费我如此用心调制。” 走过去要将托盘递给陈信,没想到两只小蝠虎警觉性特高,忽地一蹦而起,瞪视着那雷可夫,那雷可夫吓了一跳,将手中的托盘一丢,向后逃了开去,陈信不由得好笑,内劲一引,将托盘接住,放到了两小之前,对它们说:“试试看,喜不喜欢吃。” 两只小蝠虎欢啸一声,埋头吃了起来,许丽芙见到那雷可夫作的合成食品,是两大块肉块,足足有小蝠虎的半个身体大,皱着眉说:“那雷可夫,会不会太大了?” 那雷可夫傻笑一下说:“一不小心就作的太大了,谁叫这个卓卡中的食物这么丰富。” 要知道陈信身为宗主,要出城游玩,准备的人自然是将仓库塞的满满的,难怪那雷可夫会这样说。 赵可馨望着两只蝠虎,忽然说:“别说的太早了,好像还不够。” 众人一看,小蝠虎转眼间吃掉了一半,还在埋头苦干,看来转眼会吃完,果然没过片刻,两大块肉,都进去了小蝠虎的肚子里,两只小蝠虎的肚子也圆滚滚的涨了起来。 那雷可夫迟疑的说:“我还要不要再作?” 陈信望着小蝠虎说:“你们还要吃吗?”两只小蝠虎将脑袋在陈信怀中一阵揉动,呜了几声,又趴下去睡了。 赵可馨笑笑说:“大概是饱了。” 过了片刻,王仕学忽然说:“到了、到了。” 他坐在驾驶座上,与智能系统心意心相通,不用到窗户也能看的到,别人可不行,于是众人连忙拥到窗旁一望,下面果然是好大的一片山脉,陈信探头一看说:“东边的那个最高峰,就是我当初到达的地方了。” 王仕学不再多说,操控着卓卡,向着最高峰飞去,没多久就落了下来,大家急急忙忙的向外冲了出去,陈信正想出去的时候,见到两只蝠虎,似乎受到惊动,站了起来,歪着脑袋望着陈信,陈信也放不下心,对两只小蝠虎说:“你们怕不怕冷?” 小蝠虎闻言,轻吼了两声,陈信这下可困扰了,蝠虎虽然听的懂自已的话,但是自己可听不懂它们的话,回头望下赵可馨求救,赵可馨与许丽芙本在一旁看陈信,见陈信为难,赵可馨走了过来说:“你们要是答案是肯定的,就点点头。要是否定的,就摇摇头。”同时还示范了一下:才继续问:“懂不懂?” 两只小蝠虎同时点点头,陈信大喜过望说:“当时虎王是会点头的,想必也是被人教的。” 赵可馨微笑说:“大概是爸爸妈妈走时没教它们,陈信,你可以再问一次了。” 陈信点点头问:“你们怕不怕冷?” 这句话其实颇难做答,两只小蝠虎从来没冷过,又不知道外面到底多冷,相视了一眼,又望望陈信,竟是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还是赵可馨先想出问题所在,对陈信说:“先下去试试。”转头又对两:“要是会冷或不舒服,要说喔。” 两小又点点头,许丽芙忍不住说:“大哥,它们好可爱喔,我们一定要帮它们取名字。” 三人两兽终于踏出了卓卡,扑面一阵寒风吹来,三人连忙运起了内息,陈信望向两小,却发现寒风一来,小蝠虎居然同时周身也有一层气劲保护,使寒气不能内侵,陈信点头说:“看来是不用为它们担心了,它们果然天生就有内息,难怪还没长大在凤凰星上就没有敌手了。” 许丽芙依着陈信说:“大哥,它们打不打的过火龙?” “现在未必可以,不过长大的话火龙应该不是对手。” 陈信当时闪避虎王还颇为小心,而事实上以现在的陈信,火龙根本摸不到边。 小蝠虎听陈信对现在的它们没有信心,似乎有点不满的轻轻嘶吼一声,向外扑了出去,陈信搂着两女跟着向外飘,眼看两只小蝠虎正在互相扑打为戏,虽然爪牙未施,但也弄得到处冰雪飞溅。 这时远远的王仕学忽然高呼说:“陈信,这里是怎么回事?” 二人飘了过去,陈信发现众人都飘身在上空,正在看着当时被陈信打出的一个个大洞,陈信只好老实说:“这是我上次来练功夫时弄的。” 众人同时一楞,心中同时疑问的想,怎么弄的,几个大坑深三十几公尺,大楼都可以盖十层了,不禁疑惑的看着陈信。 王仕学先说:“陈信,不是听说你才出去几天,怎么会挖的出这么一个大洞?”他还以为这是陈信不断的击打,才产生的结果。 那雷可夫大声说:“陈信,你不要告诉我你一掌就打这么大洞。” 陈信笑笑说:“这有什么好研究的,你们不看看四周的景色,回地球可看不到。” 众人被陈信一提,向四周望去,一时也忘了追问。 这时赵可馨对陈信说:“陈信,我们就在这里练功吧,好不好?” “你的意思是过十几天,再通知大家来接我们?”陈信说。 可馨说:“不然,你就要回地球了,还有谁能帮我?” 陈信想起施行逆元通脉术时的姿势,自然是绝不能让别的男人来作,只好点点头,赵可馨望向许丽芙说:“丽芙妹子……” “我在这里陪你们。”许丽芙说:“不然大哥会很无聊的。” “可是这里这么冷,你们两个受的了吗?”陈信疑惑的说,现在两人虽然的住,但是应该是熬不了数天的。 “你帮我们在冰中建一个雪屋,岂不是十分暖和?”赵可馨提醒了陈信,接着说:“就是食物麻烦了点,两个小家伙的食量又大。” 陈信忽然神色一正说:“怕食物来了。” 两人还来不及讶异,陈信对众人放声说:“大家快回卓卡。” 众人一听,连忙飞了过来,一面说:“怎么了。” 陈信急急的说:“先别问,没时间了。”一面先抱着两女往卓卡送。 众人见陈信如此,当然知道有事,一个个加快了速度往卓卡飞,陈信先到卓卡,叫两女先进去,随后众人一个个抵达,陈信一看,小蝠虎不知道玩到哪里去了,这时才知道没取名字的麻烦,只好叫众人进去,先将卓卡关上,自己向上飞了起来。 原来陈信听到西方传来数声强劲的振翼声,只怕是居住在这座高山上的动物,被小蝠虎的香味吸引而出动了,果然陈信飘上天空,见西方正飞来五只大鸟,比当年在雾灵谷看到的巨鸟还大,浑身披着白色的羽毛,双翼一展,足有十余公尺宽,在西方高数百公尺的天空上,正向着这里滑翔而来。 陈信心中担心小蝠虎,又不知道它们跑到哪里去了,眼看着巨鸟越飞越近,不禁越是着急,这时身后地面忽然传来两声虎啸,陈信大喜回头一望,果然两只小虎正由一个小山丘后奔来,陈信连忙下落与它们会合。本来这时陈信托着两小,也还来的及赶回卓卡。但既然把这些鸟当成食物,加上三人两兽要在这里住一阵子,只怕还是非将这些鸟除去不可。 这时鸟群越飞越近,勾喙弯爪直是闪闪发亮,有点像地球上的老鹰,但是这么大的实在没看过,陈信下了决心,对小蝠虎说:“你们怕不怕?” 两小一摇头,反而似乎有些兴奋的长啸一声,引的巨鹰加速向这冲来,陈信见两小如此好战,不禁摇摇头说:“先让你们试试,不成了我再帮忙。” 两小又是一声轻啸,似是回应陈信的话,又向前冲了数步,昂首等着与体积比自己大数倍的巨鹰对战。 第四章 虎啸长空 转眼间、白色巨鹰已经飞到、理都不理陈信。为首的一只首先直直向着小蝠虎扑了下来,陈信心中担心,将极乐化为长刀,随时准备救援。 巨鹰扑下时伴随着一股劲风,刮的冰雪飞溅,照理来说小蝠虎体长才一公尺,应该被刮的到处翻滚,没想到劲风一遇到蝠虎的绕体护身气劲,居然向两旁分了开来,两小稳稳的站着,动也不动。 巨鹰也没空讶异,巨爪一张足有两公尺,两爪一合就宽达四公尺,陈信正在担心,眼看两只小蝠虎不慌不忙,觑准时机,忽地向上一跃,巨鹰两爪抓空,小蝠虎已经由爪上冒了出来,巨鹰巨喙迅如电闪的一伸,向左边的母蝠虎啄了过去,蝠虎怡然不惧,后足在鹰爪上一蹬,分头冲出。 只见母蝠虎住鹰喙迎了过去,前爪与鹰喙一碰,毕竟力道不如对方,向后翻滚出去,但是这时公蝠虎却趁着空隙,穿过巨鹰的防线,向前一扑,双爪同时一挥,当下把这只巨鹰开膛破肚,无力的滚落在地面上。 陈信一旁看的清楚,大为讶异,怎么应付这种巨鹰,两只小蝠虎居然如此轻松? 这时空中的巨鹰一声长鸣,盘旋着不敢再下来,陈信这时才想通,巨鹰身躯过大而没法合攻小蝠虎,一只一只的来,在两小无懈可击的合作之下,自然是送死,难怪刚刚它们这么有把握。 陈信眼看巨鹰不敢再往下飞,但是一只巨鹰大概还不够两只小虎吃十天,无奈之下,陈信将两股普通的内息,由左手食、中两指望空射去,右手同时将极乐收了起来,两道光束望空冲出,空中传来噗噗两声,两只巨鹰的脑袋同时被击碎,向下翻滚了下来,陈信挥手一引,将两只巨鹰轻轻的放到地面。 陈信逐渐发现,自己练成的四道经脉,就算不用来射出凝聚的内息,也是颇为好用,耗劲不多,又可及远,对付远距离,又不是多坚硬的对手特别好用,果然两鹰在猝不及防之下,同时中招。 最后的两鹰见风色不对,尤其是身旁的两鹰脑袋突然炸开更是莫名其妙,这时急急忙忙的亡命飞去。 陈信低下头来,见两小蝠虎直望着自己的手,陈信不解的一抬手,两小同时向后一退似乎颇为敬畏,陈信才知道自己刚刚那一下,吓到了小蝠虎,于是笑着摇头说:“你们别担心,我又不会伤你们。” 两小这才高高兴兴的蹦了过来,陈信其实不知道,原来一直到刚刚之前,小蝠虎都不知道陈信其实比它们还强,只是知道陈信不想吃它们,所以愿意与这个人在一起而已,现在忽然发现,陈信居然轻轻一挥手,就能无声无息的打下两鹰,才会在一时之间,有点害怕,而在陈信完全善意的招唤下,两小终于对陈信死心塌地,此后终其一生,服从陈信的命令。 陈信当然不知道两只小蝠虎的心路历程,轻轻拍拍两小的背脊说:“消化完了没有?想不想再吃?” 小蝠虎闻言,向前扑去,扒开第一只巨鹰的胸腹,嚼食起还热腾腾的内脏来,陈信不禁有点看不下去,这时卓卡上的众人见没事了,一个个的出了卓卡,往陈信飘来。 李丽菁先到,一到就说:“陈信,你们三个要留在这里啊?”看来赵可馨已经对众人说了。 陈信点点头说:“你们就先四处玩玩,不过千万别出卓卡,这个星球上危险的动物很多。” “这样就不好玩了。”那雷可夫皱眉说。 “要是遇到危险最好赶快告诉我。”陈信想想又交代:“十天后最好先过来,我怕你们遇到事情,我又走不开。” 陈信担心那时赵可馨正在紧要关头,万一众人同时出事,可就两边为难了。 众人会意点头,谢日言说:“陈兄,建居所一事,可需我等帮手?” 陈信摇摇头说:“不用了,大家能玩的时间不多,我来就好了。” “陈信,那我们去了,有什么事你就叫我们回来。”王仕学挥挥手说,众人道了再会,登上卓卡飞走。 凤凰二十九年第八周周日 陈信后来在一处蛮稳固的平台,开凿了一处冰穴,前后两间,深处那间不用多大,三人在那里起居,而外面那间可就不小,为的是放置三只巨鹰的尸体,还好在这冰天雪地中,也不用担心腐坏的问题,两只小蝠虎洞里洞外乱跑,倒也开心。 令陈信困扰的是,赵可馨居然建议许丽芙一起练,原因是许丽芙的功力较低,速度也会较慢,当赵可馨完成后,不论是否功成,都该能掌握其中的关键,应该能让许丽芙一举成功,而当陈信离去,赵可馨又没练成的话,完成的许丽芙还能帮助赵可馨再练。 既然言之成理,许丽芙也无所谓的与赵可馨一起关上六识,练起功来,陈信还好有两只小蝠虎为伴,不然一个人在这冰天雪地除了练功还是练功,真是十分无聊。 在闭关前,陈信与两女商议半天,将两只小蝠虎命名为小刚、小柔,纪念这次三人一起修练阴阳合运,刚柔同参的功夫。虽然事实上小柔虽是雌性,但其实一点不柔,比起小刚硬是大上一号,但三人也不想为了名字多做伤神,有个称呼就是了。 这八天来,又有两三起各种怪物来犯,不过一万两千公尺的高山上,能够来犯的动物毕竟不多,陈信不需出手,小刚、小柔就能打发,然后两兽大吃一顿就钻回外洞中睡觉,反正有陈信在一旁顾着,两小放心的很,猛吃猛睡的,越长越大只,尾巴长度不算的话,小柔也有一百五十余公分,小刚也有一百四十几公分了,后足一撑,人立起来,与陈信差不多高。 今天陈信一个人坐在洞外,思索着无祖前册的道理,陈信慢慢想通,其实无祖前册说是练功的方法,还不如说是境界的准绳。前半部固然多是基本功法的体用之道,但是后半部却多是种种境界的描述,住往到达了之后,回头一望,陈信才发觉无祖书中提到的就是这种情景,要说有帮助,大概就是偶而能触发自己的灵机,往书中叙述的方向努力,反正达到了之后,好处都不少。 小刚、小柔两只小蝠虎刚刚睡醒不久,正在洞穴前玩耍,见陈信正在思索,也不过来打扰,互相扑击为戏,小柔体型较大,本力较猛,小刚虽较小,但是灵活迅速却尤有胜之,陈信望着它们,心想蝠虎不知道是如何演进的,不论是地球、白鸟星、凤凰星,陈信第一次看到除了人类之外的动物懂得气劲的,而且它们是天生的,这比起人类又胜了一筹。 陈信望着小刚、小柔,正在揣想的时候,小刚小柔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向四面望着,露出戒备的神情,陈信也注意到两兽的异状,将心神向四面散了开来,但是过了片刻,陈信却听不到一点异常的声音,陈信将目光望回小刚、小柔,却见它们似乎更显烦躁,似乎有些畏惧的住陈信靠了过来。 这时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陈信见到两兽的神情十分讶异,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两兽露出畏惧的神色,到底来的是什么怪物?陈信东张西望仍然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时两兽似乎受不了了,猛然望空一声长啸,似乎眼见无从躲避,奋力鼓起了勇气。 陈信望着两兽,心想这么说来,敌手该已经不远,怎么自己还是看不到呢? 陈信再望了小刚小柔一眼,发觉它们抬着头,直直的望着天空,陈信顺着它们的目光,抬头一望,才赫然发现正上方居然有着好大一片圆形的飘浮物,涵盖了上方将近百公尺见方,现在距离陈信不到一百公尺了,正在缓缓的下落。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陈信注意到在这怪物向着自己的一面,居然是无数不断蠕动的红红白白的洞穴,一个个不到十公分宽,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片。 陈信心想,要是现在逃入洞中,该还来的及,但是小刚、小柔对动物似乎有一种直觉,它们既然不逃入洞穴,必定是有它们的道理,怪物越来越近,已经降到不到五十公尺了,小刚忽然向上一纵,跳了足足五公尺高,又落了下来,小柔也跟着跳起,也跟着落了下来。 陈信这时也没空问两兽在做什么,四指一伸,四道气劲冲指而出,分成四道光华,向着上方的怪物冲去。 没想到上方的怪物居然是软的,受到指劲的地方,向上深深一凹,不久后就恢复了原状,陈信眼看怪物又向下降了十余公尺,而身旁的小刚小柔似乎忽然变笨了,依然跳个不停,陈信自己心情有些紧张,也没空责备两兽。 待上方的怪物,压近到将近二十公尺的时候,陈信双掌同时全力一挥,催出阴阳双流,向上狂旋而去,这一掌,将怪物打的向内一凹,整片向上扬起了数十公尺,然后又是一爆,将凹下的部分又震了开来,同时发出了一声巨响。 陈信抬头望去,那怪物居然仍然不为所动,仍然慢慢的恢复了原状,向下又飘了下来,陈信这才知道两兽为何不躲入洞穴:要是当时自己与两兽当真躲入洞内,这怪物全身柔软,想必能钻入洞穴,那时众人再无退路,惟死而已。 这时陈信不再期待两兽,将极乐化成长刀,因为现在化成手掌最多也是刚刚的功力,只好用长刀孤注一掷了,陈信不再多想,向上一腾,往怪物冲去,回头一望,小刚、小柔仍然跳个不停,陈信摇摇头,不知道它们是不是受到过大的刺徼,现在已经疯了,转回头,运起功力,长三公尺的极乐刀再多发出十公尺的寒芒,住上直劈了过去。 随着陈信向上冲,这大片怪物似乎也逐渐将四面的肉壁向着陈信包来,还好陈信动作迅捷,想来劈完后还来的及退回,于是加催力道,挥刀一劈,没想到劈是劈了,却便得四面的肉壁加速包来,陈信连忙向下闪,一面望着被自己劈过的地方。 只见刀劈之处,向下深深的陷了下去,虽然似乎还是让怪物受了伤,不过伤囗好像很快的密合了起来,怪物又将怖满恶心洞囗的肉壁张开,向下缓缓的飘下。 陈信别无选择,极乐裹住两掌,双掌又是一挥,靠着极乐的增幅作用,只需用四成劲,就能达到如刚才一般的效果,将怪物震上高空,眼看将是一场持久战。 陈信以四成劲力攻击,身体补充的速度自然来的及,所以不用担心脱力,不过这样也不是办法,小刚、小柔又跳个不停,不知道它们累不累,转念又想,再过个四、五天,自己就一定要在洞中守着赵可馨,要是拖到那时还得了,陈信心中转着念头,是不是该用自己才决定不再轻易施用的凝聚性指劲? 陈信正在迟疑的时候,忽然听见在一旁蹦跳不已的两兽突然传来一声欢啸,陈信抬头望去,两兽刚刚的一跃,并未落下,同时双翼一张,居然在空中飞行了起来,陈信才知道,原来它们刚刚一直在试图掌握飞行的技巧,只看这时一成功,两兽分向两方飞开,小刚还回头向陈信轻啸一声。 陈信眼看它们似乎要自己跟着,加上心中也好奇,这个怪物到底长什么样子? 于是随着小刚,往旁边飞去,陈信的速度,较之刚刚能飞的两兽又快的多了,转眼飞到了怪物的上方,眼看却是一片酷似岩石的表面,要是陈信由上方经过,决不会相信这块岩石下,有这只大怪物。 跟着两兽也由两旁飞了上来,下方的怪物似觉不妙,四面的肉壁,缓缓的上翻起来,小刚、小柔不再迟疑,往酷似岩石的怪物一冲,爪牙乱舞,陈信意外的发现,怪物类似岩石的这一面居然如此脆弱,不但被两兽一撕便破,还不断的冒出有异味的气体。 陈信不敢多闻,闭住气息,探出极乐刀,下去同襄盛举,这一人两兽的破坏力何等之大,将怪物的上方伪装用皮层破坏的稀稀落落,气体完全泄出;陈信眼见怪物四面逐渐收缩,与蝠虎同时向上一腾,只见怪物缩成一团,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布满洞囗的肉壁虽然仍然朝外,但是现在却缩成半径不到三公尺的一块大肉球。 陈信这才了解,原来这怪物刚刚这么大的体积,里面几乎都是一种特殊的气体,使的怪物能飘上半空,而因为怪物一向由上方攻击动物,所以下方特别坚韧,而上方伪装成岩石,却反而十分脆弱,还多亏了蝠虎,靠着天然的直觉,找到了对方的弱点,还成长到能够飞行,才一举成功。 眼看这时小刚、小柔依然不断的撕咬着肉球,不过怪物虽然缩的很小了,还是比两兽大了不少,蝠虎一时也咬不下多少块肉,陈信看虽然肉球以坚韧的一面朝外,但似乎不像刚刚的难以伤害,于是顺手一指射出,果然击穿了约一公尺深,想来现在虽然坚韧有余,但是却因气体散失而弹性不足,使得陈信和蝠虎现在的攻击能够奏效。 陈信心想报仇的时候到了,将小刚小柔叫退,长长的极乐刀握在手中,十余公尺的光华一闪,极乐刀由上而下,将肉球分成两半,陈信刀一收,跟前的怪物不知道是中枢被破坏还是怎么,不再成为球形,整个软摊在地,散了开来。 小刚、小柔一兽一边,在两大团散落的皮肉中,不知寻找着什么,过了片刻,小刚首先叼出一块半球型的肉团,跃到陈信身前,不久,小柔也在另半边中找到半颗,依然叼到陈信身前,陈信也不知道这东西是干什么的,两块合起来恰似人头大小,而这次能够获胜,还多亏了两兽,于是说:“你们想吃,就吃吧。” 两兽一声欢啸,狼吞虎咽的嚼下了那东西,然后靠着陈信的腿摩擦了几下,摇摇晃晃的向冰穴中走去,陈信疑惑的跟进去,却见小刚小柔依在一起,却又睡了,陈信摇摇头想,它们不是才醒来吗?真是搞不懂,于是向外又走了出去。 凤凰二十九年第八周周六 小柔、小刚,这一睡足足睡了两天,陈信在一旁十分担心,不知道是不是吃了那怪物的奇怪肉球,才变的如此,陈信轻轻推了它们几下,它们也只是微微的反应,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陈信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依然守在这里。 不过陈信倒是注意到一件事,小刚、小柔身上的香味似乎消失了。难道是它们成长的时间已经到达百日了吗?但陈信对这种生物自然是一无所知,一点浅薄的认识,也是来自那位自称吴定岳的人,交给虎王虎后的石板上所说的一点简短的介绍。 正坐在洞外发呆的时候,腕上的收发机忽然响了起来,王仕学的声音传了出来:“陈信,陈信,收到了吗?” “我是陈信,是王仕学吗?”陈信回答。 “我是王仕学,陈信,我们是不是该去与你们会合了?”王仕学说。 “也好,这些天好玩吗?我恐怕必须去顾着她们了。”陈信指的当然是赵、许两女。 “还不错,好,我们两个小时后就到达。”王仕学说完后,随即关上了收发机。 陈信想着来凤凰星的这些日子,虽然并不能与王仕学等人一直在一起,但是大家对自己一直都很好,毕竟这个世界还是好人比较多,想来回到地球上之后,要是找对了人,应该也能顺利的解决问题,黄祥等人应该已经快到白鸟星系了,希望他们一路平安。 陈信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洞中传来声音,陈信回头一望,小刚正摇摇摆摆的走了出来,正向着陈信走来,陈信一眼望去,小刚似乎又大了一点,这时也不多想这些,陈信连忙说:“小刚,你还好吗?” 小刚闻言轻咆一声,点了点虎头,陈信不再说话,关心的看着小刚,小刚似乎在活动身体一般,全身抖动了一下,又是一声轻吼,这时洞中小柔也摇摇晃晃的出来,两虎互相碰触几下,又靠了靠陈信,陈信于是顺手的摸摸两兽,两兽似乎终于完全清醒,同时望天长啸了起来,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似乎完全脱出了稚嫩的感觉。 陈信心想,它们应该是长大了,这时两虎纵身一跃,腾起空中,展开足旁的膜翼,在天空飞舞了起来,陈信望着天空中飞腾的两兽,心里也不禁喜悦,想着它们现在应该没有敌手了吧?陈信十分的高兴,可是想到不久之后,自己又要回地球,那时必须与两兽分离,不禁又有些枉然。 过了许久,小刚、小柔才落回陈信身边,依偎着陈信,陈信抚摸着它们,对它们说:“小刚、小柔,以后不能随便伤人喔,我不久之后就要回地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们。” 小刚、小柔怔怔的望着陈信,似乎不知道陈信在说什么,陈信心想它们不知道什么叫地球,接着指着空中解释说:“地球是个名词,也就是我来的地方,在遥远的天上,再过二十几天,我就要出发了,也不知道回不回的来,这次的旅程,十分危险,听说有很多人比我还厉害,不过我毕竟也不弱,至少应该是可以一战的。” “我没想到能有机会与你们认识,很可惜不能听懂你们说的话,不然我们岂不是可以聊天了?我的朋友中,还没见过比你们父母强的,你们一定也不弱,以后该没什么动物能对付的了你们,别杀的太多,需要吃的才杀,毕竟大家都是生物嘛。” 陈信刚刚心有感慨,这时忍不住与两兽聊了起来,两兽倒也识趣,乖乖的坐着倾听,陈信讲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摇头笑说:“你们毕竟还不到一岁,我跟你们聊这些作什么?” 小柔见陈信不说了,轻轻拉了拉陈信的裤角,往天上望去,陈信不知道小柔是什么意思,只好问:“你们想飞就飞啊。” 两兽同时摇了摇头,陈信笑着说:“这下又要打哑谜了。”接着说:“跟我刚刚说的有关吗?” 原来陈信前些天,常常与两兽这般交谈,只见两兽听了陈信说的话,倒是一起点头。 陈信接着思索,自己刚刚说的话,哪里跟天空有关,想了想才说:“跟地球有关吗?” 两兽又点点头,陈信摸到主题,十分高兴,接着问:“你们想多了解地球。” “你们不懂什么是地球?” “你们想知道为什么我要去地球?”两兽却是不断的摇头,眼见陈信猜不出来,小刚有些着急的伸爪刨了刨土。 陈信又想了想才问:“你们想跟我去地球?”两兽蹦起,一起点头。 “不可能的。”陈信说:“卓卡上没有你们的空间,我的卓卡也只有一个位子。” 两兽听了之后,依着陈信扭动,似乎在撒娇,头拱个不停。 陈信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王仕学等人搭乘的卓卡已经到了,正由上空缓缓的降落,陈信连忙说:“小刚、小柔乖,我要去接他们。” 小刚小柔硬是缠着陈信,就是不肯放。 陈信不禁好笑的说:“才说你们长大了,不然这样吧,等一下带你们上卓卡,看看星座图,知道地球到底在哪里,可以了吧?” 两兽一听,才放开了陈信,欢喜的腾空跃往卓卡。 陈信知道它们是以为知道了路就能去,才放过了自己,陈信心里觉得似乎骗了它们,有点不好意思的跟着飘过去。 卓卡停妥了,门一打开,那雷可夫排在第一个,正要出来,忽然发现眼前两个虎头,正想凑进来,不禁吓了一跳,住后一退,这样一来,正好撞到李丽菁的下巴,李丽菁还没发火,那雷可夫连忙先发制人的说:“陈信,你别吓我。” “它们很乖的。”陈信说:“我是答应带它们看看东西,它们才这么兴奋,小刚、小柔,让他们先下来。” 乖乖的移开通道,让在两旁,众人才在两兽之间,紧张的步下了卓卡,小刚小柔不听招呼,马上往卓卡内钻了进去,陈信对众人说:“你们休息一下,我先应付了两个小家伙,再和你们聊。”跟着飘进去。 陈信一面向内飘,一面还听那雷可夫在念:“小家伙?几天不见就变这么大只,再过一阵子还得了?”陈信也只有笑了笑,没空理会。 陈信飘入控制室,见两虎乖乖的半蹲坐在地上,探头等待着自己,陈信一笑说:“放心,我会告诉你们的。” 于是陈信将智能系统与电脑连线,将三个星系的立体图,投射了出来,显现在两虎眼前,一边慢慢的解释,那一个是凤凰星,那一个是白鸟星,而地球又到底是在哪里,自己将会乘着卓卡,如何经过两个空间跳跃窗,到达远在数百千万光年的地球上。 陈信草草解释完,对两虎说:“所以要卓卡帮助,我才能回到地球,我们出去吧。” 两虎听完低吼一声,似是不置可否,随着陈信往卓卡外走出。 陈信一走出来,王仕学就大声说:“陈信,你们这里是怎么搞的,变**间地狱了?” 陈信四面一望,这些天各种怪物来袭,被蝠虎杀的七零八落,吃剩的尸体、残骸,一个个变成坚硬的冻块,散落在四周,忽然见到,还真有点传说中的地狱景象,尤其是最后来的怪物残骸,更是完全看不出原来是什么东西,李丽菁这时正皱着眉,指着那摊结冰的血肉问;“陈信,这是什么东西,怎么生的这么恶心?” 陈信摇头说:“这些都是来侵犯蝠虎的,对了,我们叫它们小刚、小柔。小刚、小柔,来跟大家打个招呼。” 两虎同时长啸一声,表示打招呼,两虎的声音已不再幼嫩,这一下倒是威风凛凛,众人是唬了一跳。 只见那雷可夫摇摇头说:“真受不了,陈信你到底还要我们吃惊多少次才甘愿。” 跟着走到李丽菁身旁,见到地上红红白白,一大片千百张囗的模样,那雷可夫忍不住继续说:“这个星球还有这种生物啊?” 陈信才接着说:“当时对付这种生物最为麻烦,差点还输给它们,多亏了小刚、小柔,不然恐怕见不到你们了。” 众人一听,自是同声发问,陈信才将当时的情景说了出来。 王仕学一怕手掌说:“这么刺激,早知道我应该留下来的。” “不提这些了。”陈信说:“你们这些天还愉快吗?” “看了不少动物。”王仕学说:“不过没有你这里这么古怪。” “不错了。”那雷可夫说:“比起剑古山脉森林保护区动物多多了。” “总算不虚此行。”谢日言接囗说:“陈兄,我等该如何准备?” 陈信说:“现在既然小刚、小柔都已经长大,我想让他们守洞外,卓卡就停在洞口,外洞就麻烦你们照看,我进内洞顾着她们两个,如果没啥问题的话,大概七、八天我们就出来了。” “也没什么事嘛。”王仕学说:“交给我们吧。” “就是无聊了一点。”陈信有些歉然的说。 “没关系的。”那雷可夫说:“老王有张婷陪着,哪里都不无聊。” 在众人笑声中,陈信说:“那我就进去了。”对两虎又嘱咐了一阵,陈信别了众人,进入内洞,封住了洞口,不再出来。 凤凰三十九年第九周周二 陈信待在洞中三、四天,不断观察着两女打坐的模样,心想她们既然打坐了十来天,必定是用了自己的方法,强行突破自己的界线,同时也会达到八十一转的境界,陈信又想到,自己现在无须坐功,随时随地都在运转气息,比之当初是又高了数筹,不过也是一时停滞在这里。 陈信慢慢的体悟,若是一直依着同一种方式修练,固然内息会提高,但是进展的速度十分的缓慢,还是不断的要想办法挖掘不同的方式,才能不断快速的提升。 虽然陈信心中已经有些疑惑,自己一直修练功夫到底是为了汁么,如果将来只是回到地球,做一个平平凡凡的人,根本不用练到如此地步,不过陈信心中似乎有个隐隐的念头,武学到底有没有界限?最终的结果会得到什么?陈信不断的修练,不只是体能的提升,连心灵的状态似乎也越来越好,这般的妙处。陈信心想自己要是有一天忽然失去了功夫,一定会很难过的。 练武之人,最担心的就是气海,也就是丹田受创,要是如此的话,全身劲力源消失,内息霎时就会流泄出去,除了好好保护之外,到底有没有其他的方法…… 陈信又思索了片刻,无祖前册里有句话是“多辟气海,劲发难寻。”意思似乎是有办法多产生几个内息的集中他,问题就在根本没提方法,劲发难寻的意思陈信倒有些了解,因为陈信向来能观察他人的气劲流向,若是敌手的力源不只一处,确实是极难事先提防,由这句话,陈信可以肯定无祖一定也能够观察他人气劲的流向。 陈信将神思转回赵可馨的身上,据赵可馨的计算,今天该是进入最后快速的二十七转,而且当时陈信身体会不由自主的一跳一跳,赵可馨才去报告莉丝雅的,所以现在陈信就是要等待赵可馨的身体开始动作,而且要一开始就计算,数到第二十七次就要出掌将她的内息稳住,陈信摇摇头,不再想其他的事情,专心的观察着赵可馨。 终于赵可馨的身体开始微微的震动,随即速度越来越快,震动越来越大,陈信眼睛睁大,心想第一下震动这么小,会不会自己少算了一下? 其实陈信观察的这么专心,并没有少算一次,但是毕竟关心则乱,陈信终于在第二十六转的时候,忍不住出手按上赵可馨的小腹,阳刚的掌力刚而不烈的催入,将赵可馨奔腾的气息抑制了下来,赵可馨气息一舒,吐出了一囗气,睁开眼来说:“陈信,你还是快了一转。”低头望向陈信的手,脸上微微的一红。 陈信发觉自己的手还按在赵可馨的小腹,刚刚全神贯注,心无杂念,自然没有感觉,现在却忽然觉得赵可馨的小腹格外柔软,心中一动,连忙将手收了回来,虽然不是第一次触摸,不过倒是许久没碰了,陈信这时忽然想起以前两人缠绵的样子,不禁深情的望着赵可馨。 赵可馨含笑拉着陈信的手,低声说:“陈信,我该出掌了。” 陈信才回过神来说:“好吧,来,我准备好了。”站起身来准备将赵可馨掌力接下来。 赵可馨想想说:“我本想打打石壁就是了,但是这里太小了,怕惊扰到丽芙,你要小心点。” 陈信点点头,站稳脚步,等着赵可馨的全力一击,其实现在的陈信与当时的莉丝雅比起来自然是高出许多,陈信这般小心的原因是怕内息反击回去,伤了赵可馨,赵可馨看陈信已经准备完了,伸掌一推,果然一掌洪洪发发的往陈信直滚了过去。 陈信将劲力一展,包成一个网,牢牢的将赵可馨的劲力裹了起来,以阳劲一融,化去赵可馨的掌力,回头一望,赵可馨已经劲力全失,软了下去。 陈信连忙抱起赵可馨,准备用起逆元通脉术,双腿先缠住赵可馨,两掌再度放置到令人心跳的小腹,将缓和的刚劲,挤入了赵可馨的丹田中,依之前三人的商议,陈信只催入大约莉丝雅一般的内息,做了一个循环,就松开了赵可馨,看着是否成功。 眼看赵可馨似乎靠着那股真气运行了起来,陈信松了一囗气,坐到一旁。 过了将近十个小时,赵可馨才完成了八十一转,站起身来,开心的抱住陈信说:“陈信!我们成功了。” 陈信也十分高兴的说:“还好,我本来还担心提早一转会不会有问题,看来是没关系了,现在你要休息两个小时之后,才能再补充内息,现在丹田内应该还感觉空空的吧?” 赵可馨点点头说:“是还没补满,我知道你提早一转是因为担心我,没关系的,其实差不多最后三、四转的时候,经脉就不能再扩充了,应该没有影响。” 赵可馨身体轻轻一转,坐在陈信腿上,搂着陈信的脖子,柔声的说:“陈信,那这两个小时,我们要做什么?” 陈信心中一荡,亲了亲赵可馨说:“可馨,你现在内息重凝……还是不大好。” 赵可馨脸上一红,垂了陈信一下说:“谁要跟你做……那个。”忽然想到另一件事,赵可馨昵着陈信说:“那时,你和小队长在做什么?” “聊天啊。”陈信连忙诚恳的回答:“还能做什么?” “谁知道?”赵可馨鼻子一皱,面带微笑的糗陈信。 陈信才知道赵可馨在开玩笑,笑着说:“好啊,你整我。”伸手向赵可馨怀里探进去。 赵可馨又痒又无力,呢声说:“陈……信,不要……” 陈信不为己甚,一方面又怕玩过了火,松开了作怪的手,紧紧的搂住赵可馨,用力的吻下去,然后又轻轻的叙话,两个小时,转眼就过去了。 赵可馨在入定之前,对陈信说:“现在你还是多观察丽芙,我看在我下次出定之前,丽芙也该完成了。” 陈信有点意外的说:“这么快啊?” 赵可馨点点头说:“丽芙这些日子进步很多,还不是为了你……” 陈信笑嘻嘻的一时说不出话来,赵可馨看陈信的模样,摇摇头说:“我看我还是关上了六识,你们等一下才不会缚手缚脚。” 陈信想说不用,心里却又觉得蛮好的,迟疑了一下,赵可馨不再说话,闭上眼,入定去了。 凤凰二十九年第九周周六 又过了四天,两女终于都大功告成,浑身充满气劲的与陈信走出洞来,陈信当然也不忘提醒两人,当内息逐渐增厚之后,要试着凝聚内息,但是赵可馨也没什么心听,一心只想先试试功力,陈信只好也不多说,与两人步出洞外。 三人终于出关,这时在外洞的是那雷可夫与李丽菁,陈信刚推开掩住洞囗的大石,却望见那雷可夫与李丽菁正搂在一起亲吻,这可真是奇景,三人一时说不出话来,外洞的两人这时见到三人忽然出来,当然连忙分开,陈信还来不及说些什么,洞外传来一声虎啸,小刚、小柔由洞外穿入洞内,捷逾电闪的扑往陈信。 陈信两手一伸,将两虎结结实实的抱住,正好化解了这场尴尬,不过小刚小柔两只体重加起来将近两百公斤,速度又快,这般冲过来要不是陈信,别人只怕还不容易承受。 陈信望向两虎,虽然相隔八天,倒是没大多少,浑不似当时一天就大一号的感觉,陈信奇怪的说:“你们怎么了,都没吃东西啊?” 这时李丽菁早溜出洞外,那雷可夫接着说:“陈信,它们还真的没吃什么,也许你出来就好了。” 陈信皱皱眉头,望望两虎,却又不像没精神的样子,不禁有点疑惑,赵可馨在一旁说:“陈信,也需它们现在发育期过了,不用吃太多了。” 陈信心想也有可能,也不再担心,转头对那雷可夫说:“那雷可夫,刚刚不好意思…” “没关系。”那雷可夫有点不好意思,摇摇手问;“你们都成功了?” 三人愉快的点点头,赵可馨开口说:“还要试试。” 那雷可夫高兴的一拍掌说:“要试功夫?太好了,我去叫大家,这样也许可以免挨一顿揍。” 眼看着那雷可夫奔出洞外,三人不禁摇头,原来李丽菁逃出去,那雷可夫没追出去居然是因为怕挨揍,这时两虎不再纠缠陈信,蹦到前面,似乎是要给陈信开路,陈信三人于是相搂着,跟着两虎的身后,向外行出。 没多久,众人又飞到陈信当初练功夫的地方,这时的许丽芙,算是第一次藉着自己的能力飞起,不禁又惊又喜,十分感激陈信,赵可馨本来飞行速度就快,这时自然转眼就不见踪影,陈信与众人一起飞,不好太快,但又放不下心,只好对两兽说:“小刚、小柔,你们先跟过去,帮我看看。” 两兽会意,望空加速,冲了出去,陈信望着两兽的身形,心想,引力术其实不慢于御风术,只是操纵不大灵活,两兽加上膜翼,马上变得极为灵活,实在是一个好方法,陈信才在思索,不远的前方,已经传来一连串的爆震声,众人不禁讶异,这难道是赵可馨一个人搞出来的声音吗,于是不约而同都加快了速度,向前飞去。 第五章 重返故里 到了近处一看,蝠虎正在空中盘旋,而果然赵可馨正将地面打的冰石乱飞,掌力击出,威势不凡,虽然不能像陈信一样的威力,但是也差不多能打碎个五、六公尺深,王仕学忍不住问:“陈信,你当时功成时也这么强吗?” “差不多。”陈信回答。 “还好你没用这种掌力对付谢日言。”那雷可夫说:“不然柯芙娜就伤心了。” “去你的。”王仕学笑着说:“柯芙娜那时又不认得他。” 柯芙娜也不理会两人,倒是说:“许丽芙,你也试试嘛。” 许丽芙往陈信望了一眼,陈信笑着说:“试试也好,当时我也是急着想试。” 这时赵可馨似乎过足了瘾,飘身上来,也在叫:“丽芙,来试试。” 许丽芙终于飘了下去,抬掌挥出,也是碰的一声,溅起大片冰雪,似乎反而把自己吓了一跳,连忙飘了上来说:“这样就好了。” 一直不好意思说话的李丽菁,终于忍不住说:“什么这样就好了?” 许丽芙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能飞就很高兴了。” 李丽菁看不下去,拉着许丽芙又往下飞,一面说:“功夫要越用才会越好的。” 看着许丽芙在下面乒乒乓乓,这时谢日言对陈信说:“陈兄,此等功力不知在联邦中阶级如何?” 陈信想了想说:“大概比军官还高些吧,不过我没见识过将官功力如何。” 张婷讶异的说:“那就是说比曹组长还强了?”两位组长都是一级军官。 陈信点点头说:“应该吧,我也是以他们两位来比较的。” 众人听到许、赵两人,只花了不到二十天的功夫,功夫就超越了五十几岁的曹、林两位组长,都是不胜钦羡的望着三人,赵可馨看看众人的神色,对陈信说:“陈信,你走后的八十天内,我能不能帮大家也练成这种功夫?” 众人一听,十分紧张的望着陈信,等待陈信的答案。 陈信想了想,慢慢的说:“理论上是没有问题,不过你和丽芙的功力刚成,现在的功力每帮一个人,可能也要跟着修练个好几天才补的回来,不能像这样一个接一个,而且……” 赵可馨一笑接囗说:“我当然只帮几位姊姊妹妹,她们的男朋友,自己去处理。”她以为陈信想到逆元通脉术的亲热模样,连忙解释。 陈信反倒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那就要注意,你们还不能接那一掌。” “还不能吗?”赵可馨有点意外。 陈信坚定的摇了摇头说:“那一掌等于是倾尽全身功力,一次击出,现在的你们还没办法接。” 众人在一旁却是越听越迷惑,这是什么功夫,赵可馨还只愿教女的,男的还要有女友才能学,还有什么倾尽全力的一掌,这时李丽菁与许丽芙俩人也飞回来了,对众人说:“你们在说什么?” 陈信想了想说:“趁这个机会,我跟大家说说我的想法。” 看看专心聆听的众人,陈信接着说:“这种功夫是一种速成的办法,练成之后必定是有缺陷的,我也是经过了许多的思索,才将问题一个个解决,不过记得当时与黄宗主等人聊起来的时候,李如铁大将曾说,当年无祖传下功法,也是八个弟子一人一种,因为个人体质不同,所以适合我的未必适合你们……” 李丽菁疑惑的说:“可是赵可馨和丽芙两人都练成了啊。” “这些还是初步。”陈信说:“这些只是初步的将内息,由现在尚未达到的基本初始状态,练成达到而已。” “你的意思是说,八十一转是基本状态?”王仕学说。 “没错。”陈信接着说:“人类天生就可以达到八十一转,无祖前册就写的很清楚了,之后就是无穷无尽的循环,而经脉扩张的大小也该是在运转时,由个人体质而定,所以这只是初步。” “那下一步呢?”那雷可夫问。 “再来就是个人的体会了。”陈信说:“当自己的基本状态准备完毕,经脉扩大,内息充盈的时候,要如何运用就要看自己了,要是将我的方法教给你们,依法施为,我怕轻则不易成长,重则走火伤身。” 众人一时都说不出话来,陈信才说:“我也不是吓大家,虽然这样练,能产生阴阳二劲,不过一定也有专练本身内息,而能达大成的人,说不定比我更强,不过他们的方法我们不懂而已,要是现在你们练了下去,以后忽然后悔想改,只怕也不容易,毕竟我练成还不到一年,会不会有什么毛病,谁也不知道,我就很担心可馨和丽芙……” 赵可馨牵着陈信的手说:“陈信,对不起,我不该硬是要练的。” “也不是这样说。”陈信笑笑回答:“这毕竟是一种方法,你们都知道,我这一去,生死不知,这方法没流传下去也是可惜。” 许丽芙忧愁的望着陈信说:“大哥,你别又这么说。” 陈信对许丽芙笑了笑,接着说:“在场的都是我的好朋友,你们要学,我也不好拦阻,不过我想,就以我们这些人为限,想再传出去,也希望在十年、八年后,学的人都没有出意外再说,免的世人为了一时速成,争相仿效,最后一起受到伤害,那我的罪过就大了。” “此言甚是。”谢日言点点头说。 “就连你们六位,若是对武学没兴趣的,不学也罢。”陈信望向众人。 “我要学!”李丽菁首先说,那雷可夫听到,望了李丽菁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我们也要学。”谢日言和柯芙娜对望了一眼同时说。 “我也要学,不过张婷对武技没什么与趣,应该不用了。”一直背着张婷的王仕学说。 陈信摇头笑说:“可是可馨和丽芙不适合教你,要不然……呵呵,我会吃醋的,除非你让……嗯,柯芙娜学了之后,教会谢日言,再由谢日言教你,不过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要是我就不大愿意。”男人抱着男人,陈信可不大习惯。 “这么麻烦?”王仕学皱眉说。 “我也学,没关系的。”张婷忽然点点头说。 “不好吧。”王仕学背着张婷,又看不到她的脸,一时不知如何劝说。 陈信笑笑说:“我们先回卓卡,沿路大家再想一想,不要贸然决定。” 众人随着陈信飞回,沿路静默无声,终于连两只蝠虎一起都进入了卓卡,众人坐定之后,陈信才开始说:“刚刚不算,现在你们再说一次,千万不要为了面子,或是一时兴起就决定。” 李丽菁这时忽然问:“陈信,你能不能说说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赵可馨替陈信回答;“因为在教的过程中,必须用到逆元归脉术。” “逆元归脉术?”谢日言、王仕学、李丽菁一起发出惊呼。 “没错,逆元归脉术。”陈信望着众人。 “什么……泥圆龟猫术?”那雷可夫皱着眉问,李丽菁皱眉一瞪,那雷可夫缩了缩头,不敢再说话。 “刚好你们每对都有一个人了解,那也免的我麻烦,那件事用说的不容易解释。”陈信说:“反正你们先相信我,就是要这么麻烦就是了,而且过程十分危险。” 王仕学怔怔的说:“难怪你说赵可馨她们教完还要休息几天,不过几天怎么够?” “想来以她们现在的功力来说,几天就能恢复,像陈信不就能一次两个。”柯芙娜顿了顿接着说:“我和谢日言还是要学的,我们对武学都有一种狂热,要是真有什么事……” “愿为同命鸳鸯。”谢日言接着说,一面与柯芙娜温馨的对望一眼。 陈信倒是有点意外的说:“我还以为只有谢兄有狂热……”想想也不再多说,转头望向王仕学。 王仕学望了望张婷,又迟疑了一下,张婷忽然说:“我学。” 王仕学急着说:“婷婷。” 张婷一笑说:“仕学,你难道不想学吗?” “我……我不学了。”王仕学忽然爆出这一句,倒是吓了全部的人一跳,王仕学接着说:“我们两个都不学。” “仕学。”张婷抓着王仕学的手,心中知道,王仕学是担心自己出事,一感动,眼眶红红的望着王仕学。 “我的父母本来就要我从政的。”王仕学轻拍着张婷的肩头,对众人说:“回去地球后,反正也没什么机会用武,我们就不学了,何况陈信说,说不定有别的方法更好。” 张婷将头轻轻靠着王仕学的肩,不再说话,这时就只剩下那雷可夫和李丽菁了,陈信望向两人,怎么想也没想到的,居然是那雷可夫先说话:“我要学。” 李丽菁首先发难:“你学什么学?我不学!”这话更是出人意外。 “不管你学不学,反正我要学。”那雷可夫今天似乎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对李丽菁这样说话,李丽菁一下子愣住了,结巴的说:“你……你欠揍……,我……不学你怎么学。” “我逼也要逼谢日言教我。”那雷可夫接着说。 李丽菁举着拳头,却打不下去的傻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众人见这两人今天似乎都吃错了药,先是那雷可夫胆大包天出言顶撞,李丽菁居然还不加以教训,实在是古怪又稀奇。 过了片刻,那雷可夫才悠悠的说:“要是你愿意教我,自然最好。” 李丽菁忽然软化了下来,流着眼泪说:“你……我们都学就是了。”扑到那雷可夫怀中,不断的捶着,不过大家都看得出来,似乎没什么力道。 那雷可夫搂着李丽菁说:“嗯,那个猫龟泥圆术,由你来做想必比谢日言适当。” 李丽菁听到那雷可夫越改越离谱,哭到一半,却又想笑,忍不住重重一捶,说:“逆元归脉术!” “是、是,元泥猫归……” 那雷可夫还在胡诌,使得李丽菁终于破涕为笑,重重几拳打过去,站起身子,咬着牙说:“你下次再气我,我就揍死你。” 那雷可夫揉着痛处,嘻嘻一笑说:“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众人这时逐渐了解,那雷可夫知道李丽菁一定十分想学,却绝对不会让自己学,但是心里又不愿意李丽菁一个人受此风险,或是因为担心自己而乾脆放弃,于是来个釜底抽薪,坚持自己要学。 李丽菁毕竟与那雷可夫是情侣,说到一半,已经了解了那雷可夫的用心,她一开始为了那雷可夫而说出自己不学,说来实在是大违本意,见那雷可夫对自己如此,终于忍不住感动的哭了起来。 眼看两人云开月明,众人心中自然高与,而陈信与大家向少相处,没想到这三对,居然一对对都如此情深义重,忍不住望向许、赵两女,目光中蕴含了无限的情意与歉意,赵、许俩人也心生感慨,不由自主的往陈信依偎了过来,卓卡之中,一时一片温馨。 凤凰三十九年第十二周周三/无元七三四年五月五号 今天是陈信飞往地球的第二天,在突破凤凰星的大气层之后,卓卡就逐渐的加速到了接近光速,送别前,陈信颇为烦恼这漫长的数十天该如何打发,赵可馨也只能建议陈信,既然现在无时无刻内息都在运行,乾脆一路睡到地球,内息也同样能增长不少。 陈信在卓卡保持定速不久后就高兴的睡了,没想到睡了一天一夜,自己却再也睡不着,只能睁着眼睛凝视着数万颗星斗,痛苦的发起呆来。 发呆了数小时,陈信终于决定,一定要从无祖前册中找一句来练练,不然日子太难过了,现在的主经脉中的内息,还不足以将全身的经脉再改造一次,不然想来也能耗上个二、三十天。 陈信也没想多久,觉得还是“多辟气海,劲发难循”这句可能自己现在用的着,反正无祖前册中似乎有些懂,但是却未练成的也就是这一句了,其他不是已经达成,就是完全不懂,不练这句练那一句? 于是陈信开始将心神灌注在体内内息的运行,潜心的思索起来,反正现在什么都没有,就是有时间,陈信也不着急,慢慢的将一个个的可能想了过去。 陈信想了许久,心想最可能的就是在自己身上,另外找一个地方作为内息储藏的地方,自己身上已经有两大循环,一个是由前后两道真气头顶至尾椎的循环主经脉,另一个是由身体其他经脉产生的环流不息的内息,两者似是各自运行,但是又能互有补足,虽然密度与量并不相同,但是却能巧妙的平衡。 虽然外部经脉的循环也能自给自足,但是发劲主要还是由主经脉发出,外部的内息只能做辅助之用,似乎不如理想中的状况,至于身体中能够储存内息的地方,陈信当然知道,在以前经脉运行的阶段中,各处能够温养的地方其实也能储存内息,不过这样并不能另外产生新的循环,恐怕没有大用。 那么要在身体的其他部位产生另一种循环,那要在哪里?身体除了四肢都在主经脉的范畴之内,难道要在四肢各练一个小循环吗?这似乎有点匪夷所思,陈信将这个念头抛开,既然如此,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将主经脉的每个温养的地方,试着在各处产生小循环,不过这样会不会产生后果,将自己的内息搞的四分五裂,陈信考虑良久,还是不敢开始。 过了几天,陈信终于忍不住无聊,试了起来,现在身体中最适合的地方,莫过于原来做温养的丹田、尾椎、脊心、后颈、头顶、前胸等处,当然除了这些地方,经脉中还有许多地方能够温养,也就是内息能够停留的地方,不过陈信心想还是由这些地方开始好了,第一个选择自然是由丹田的改造开始,必须让丹田与丹田四周的经脉结成一个更小区域的循环,使得原本的主循环经脉变成附属,然后才能试着将其他部位结成各个气海。 凤凰三十九年第十七周周日/无元七三四年六月二十一号 随着不断的努力,在卓卡中陈信度过了三十几天,若是换算成地球时间就将近四十多天了,陈信终于成功的将全身分成六个小循环,每个小循环都能储藏大量内息,再由原来的主经脉连成一起,与外部的大循环结合,达成全身经脉各成体系却又相互依存的关系。 不过陈信现在的各个气海,却都是空虚的状态,丹田中的内息注入各处,自然是不足以将每个新开辟的气海充盈,现在也急不得,反正慢慢的内息总会增加,也许到时候,自己又要伤脑筋了。 现在的陈信,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好是坏,谢日言与柯芙娜说他们对武学有狂热,陈信心想,说不定自己才有狂热,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自己身体乱整,哪天出了事也不能怨谁了。 陈信既然已经完成心中的念头,轻松的仰观四周的星辰,慢慢的有所体悟,其实自己自身的循环,岂不像一个小宇宙一般,各星球好似独立,却又成为一个个星系,再成为星团,甚至银河,所以陈信忽然觉出自己在宇宙中的渺小,自己再厉害,也比不上太阳每兆分之一秒,就能放出四兆焦耳的能量,何况宇宙中与太阳相似的星球比比皆是。 眼看着太阳就在前方,地球也是不远,大概只剩五亿公里左右,陈信将卓卡缓缓减慢了速度,开始将座标与地球校准,由视地球速度为零开始换算。 数小时后,已顺利的将卓卡降到十倍音速左右,到时进入大气层速度还要再慢,不过依照当时的估计,在这一雨天,地球外围的巡航卓卡,就应该会跟自己接触了,陈信再想办法混进地球,与黄祥等人会合。 在这期间,陈信最百思不解的就是为什么经过白鸟星系的时候,没有任何卓卡来向自己询问一下,虽然陈信的速度极快,但是想来在白鸟星上的守卫群,也一定会发现自己。虽然自己由一个空间跳跃窗,到另一个跳跃窗之间是以直线前进,并没有绕到白鸟星旁,不过还是颇为奇怪,联邦不会把白鸟星也弃守了吧? 不过当时的陈信一心在钻研改造身体内的经脉,想想就算了,反正最好是一路平安无阻的回到地球,但是到了现在还真的一路无阻,陈信反而有点担心,想必是出了事情,不过无论如何,到了地球就应该能解决一切的疑问。 陈信心里更急了。 无元七三四年六月二十二号 现在陈信已经将卓卡以及自己身上的收发机,调整为地球上的时间,这才发现到,自己离开地球居然已经一年多了,当时的种种事情,彷彿就在昨天,又彷彿在许久以前,缅怀了片刻,陈信决定与白鸟星系联络,于是将收发机打开,调整成特殊光频,准备藉着亚空间孔传递讯息。 亚空间孔是人类在探索星际的最伟大发现,比空间跳跃窗还要早一百五十年,不过亚空间孔面积非常细小,不要说卓卡了,连细菌都无法穿越,但是当时忽然发现有一种光波,能够穿过那些缝隙,于是人类加以利用,以这种光波传讯,能够很快的将讯息,传到宇宙各地,也利用了这个原理,才发现了通往白鸟星系的亚空间跳跃窗。 这种空间的跳跃孔,没有人知道有多少,只知道在宇宙中,每一光年的距离中,就有数亿万个这种小孔,不知道各自通往哪里,不过至少太阳系、白鸟星系、凤凰星系之间的通讯,都没什么问题,终于使得飞出数百光年的人类,也能在数日内,将讯息传回地球。但是现在尚未突破的问题,就是还没有办法与接近光速飞行的移动物取得联络,比如说一直到昨天之前,陈信不但不能接受讯息,也不能通讯。 现在将速度降下来的陈信,就可以接收凤凰星上发出的讯息,不过还是不方便对话,毕竟相距过速,一句话传出去,对方总要数分钟后才能收到,所以陈信对准之后,传出了一个讯息说:“我是陈信,现在是地球时间无元七三四年六月二十二号,十一时二十三分,预计在五十个小时后抵达地球,若有任何讯息,请及早传递。” 陈信当初出发前与方彭将军说好,在自己能够收到讯息时,就通知凤凰星,这样他们才能将黄祥等人的讯息传给陈信。黄祥在陈信出发前传回的讯息,就是他们刚要准备伪装为陨石,依着轨道进入地球,自然不到地球之后,是不敢再发出通讯的。 不过在他们抵达地球之前,陈信就已经先出发了,所以现在必须等到凤凰星传来的消息,陈信才知道地球现在的状况。 不久之后,陈信终于接到凤凰星上的消息,陈信兴奋的听,对方说:“陈宗主,黄宗主交代,在他们抵达不久,地球就受到不明生物的侵袭,联邦军的卓卡不堪一击,现在全部退守在地球上,以地对空雷射守着,黄宗主等人与领导团取得共识,帮助联邦抵御不明生物后,将会考虑取消许多不合理的禁令。” 陈信听明白这是方彭的声音,地球居然也出事了? 这时方彭继续说:“黄宗主交代,请您将备用频道转为4529832009,这样可与地球上的宗主们联络,并请小心不明生物的攻击,他们有一些奇怪武器,而且并非使用卓卡,而是一些类似机械文明的产物,但是灵活度并不下于卓卡,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人类。” 机械文明?这不是在七百年前就已经没落的文明吗,当时地球上的机械文明发展到颠峰,人类体能逐渐衰退,终于造成了为时数百年的合**独立战争,后来无祖与八大弟子,才逐渐的又开辟了人类的空间,开始了现在的文明,而机械文明时的高科技,也随着合**的衰亡而逐渐消失。 陈信忍不住望向四面天际,倒是还没看到什么敌人,收发机中的方彭继续说:“请宗主多加小心,属下方彭报告完毕。” 陈信听方彭终于说完,连忙发出个收到的讯息,一面将另一个备用的频道,转到方彭将军所说的4529832009的地方,尝试着与黄祥取得联络。 没多久黄祥的声音传来:“陈宗主,是你吗?” “黄宗主,我是陈信,我收到方彭传来的讯息了。”陈信回答。 “你现在距地球多远,座标多少?”黄祥问。 “这里是……”陈信连忙望望身前的电脑,跟着说:“2254588-3792。” “那你转往so-3000那里去,与我们一联络后,由南极极心冲入,我们会识别你的卓卡,不会攻击你。”黄祥说。 “好的。”陈信说。 “千万小心敌方的船舰,敌人有一种引力网,能够捕捉我们的卓卡,你卓卡上又没有武装,要是遇到了,一定要加速逃开。”黄祥说。 “知道了。”陈信回答,随即转换了方向,向地球的正下方飞过去。 陈信与黄祥等人的卓卡,确实因为体积太小,而无法装上雷射,与人对敌只能以前方的尖锐刺状物进行肉搏战,但是对上拥有远距离武力的敌人,却只有任其宰割,所以只有宗主或大将的功力,才有希望藉着高深的功力闪躲敌方的攻击。 不过没想到的是,居然在这时候,地球反而先出了事,陈信一面藉着卓卡不断传入自己心中的影像,观察四面有没有敌舰,一面往南极的正上方飞去。 过不多时,陈信跟前果然出现了四艘陈信从未见过的飞船,两方相距约有十万公里,陈信发觉对方似乎察觉自己的航向,正分开迎往自己的路,陈信心中不经有点懊悔,自己不该如此天真的直线飞行,难怪会被敌方盯上,现在该怎么办?飞开,还是乾脆碰上一碰与他们周旋? 这时电脑上的报告迅速的出来,继续直直的飞过去,在九小时十五分三十三秒之后两方就会相遇,同时也开始倒数了起来。 陈信心想既然如此,自己先与黄祥联系一下,于是又打开收发机呼叫,不久后,黄祥的声音又传了出来:“陈宗主,发生什么事了?” “我的路线被敌方的飞船……还是叫什么的拦住了,现在恐怕没办法顺利由指定点进入。”陈信说。 黄祥沉默了一下才说:“陈宗主,尽量不要接近对方中型船舰两千公尺内,这样躲不掉引力网,要是有小型飞艇追踪你的卓卡,想办法甩掉就是,若是被对方的引力网围住,记住,速度必须超过每秒30公里,引力网才比较不容易包住你。” “等一下,地球绕太阳本来不就是每秒三十公里,我本来就要比这还快了啊。” 陈信说。 “我是说相对速度。”黄祥说:“你与地球座标对齐之后,本来就是以这个速度接近,但是敌舰也全部都是以这个速度在配合,所以相对起来变成慢速接近。” “那不是要再多加千分之一的光速?”陈信说:“我至少也要加速个好几分钟,到被围住的时候那来的及?而且这种速度怎么降落?” 每秒三十公里,陈信心想撞到地面一定死无全尸。 “本来是有一个方法。”黄祥回答:“就是以此速度擦过大气层的中段,然后当擦过地球的时候,你用最大的能力减速,就有可能以螺旋型切入降落。”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陈信正要操作。 “等一下。”黄祥忽然说:“不过要是减速失败,又冲离地球,就被抓定了,而且进来就出不去了,想再冲出大气层时就只有等着被捉了,陈宗主,我看你还是先在外面晃晃好了,我和他们商量一下。” 晃晃?陈信很想骂人,自己要是与他们一起回来不就好了?现在要在外面捉迷藏!陈信将卓卡一转,慢慢的加速到相对地球每秒三十公里,还好在太空中这种速度还能通讯,不过声音会有一点点失真。 陈信沿着地球的三十万公里外,画个大圆在绕着,似乎敌方戒备的范围是在距地球二十万公里内,陈信在外面兜圈子,也没人理会,陈信算算,兜一圈大概要十七、八个小时,兜了十来分钟,还是没消没息,陈信不禁有点不爽,心想自己变成一个人造卫星,恰好比月球近了一点,总不能就这样儿下去。 不过看来地球确实处于劣势,居然没办法冲出来,这些敌人到底是由哪里冒出来的,虽然适逢其会,使得黄祥等人顺利的取得联邦的承诺,不过要是地球完蛋了,大家都白忙了一场。 忽然卓卡上的电脑告诉陈信,卓卡不断的收到未编码的开放电文,要不要选择一台转到适当频率来收听? 陈信心想凤凰星上千里迢迢的传讯过来,要是少收到几个字也是麻烦,地球上的黄祥还可以立即要求重讲,于是将备用频道对准这个讯号,收发机马上传出声音:“这里是地球,呼叫体长五公尺白色生化兽,请说明生化兽及其成员资料。” 陈信一阵意外,黄祥不是与联邦取得共识了吗,为什么还有人问这种问题?还是这其实并不是问自己,是问那些敌军,不过现在在外太空中飞行的,似乎只见到自己这一台卓卡,敌方那些怎么看都只像机械,不像生化兽,那一定是在说自已了。 恰好自己的这艘卓卡确实体长五公尺,也正是白色,陈信心里疑惑,自己到底该不该回话,还在迟疑的时候,黄祥的电讯传来,电脑连忙又切回原来的频道,陈信听到黄祥正在说:“……到了吗?陈宗主,收到了吗?” “收到了,黄宗主。”陈信连忙说。 “陈宗主,可能要麻烦你先在外太空中等候一下,联邦正在研究如何破除对方的引力网,不然我们出战只能防,不能攻,你的粮食还能维持多久?”黄祥说。 陈信这些日子本来就有些像闭关,根本没吃多少,加上现在自己能量的损耗,越来越转变成以内息供应,食物本就不用多吃,于是说:“黄宗主,再维持个几个月该没有问题,不过刚刚我收到一个来自地球的讯息。” “什么?”黄祥失声说,于是陈信将刚刚的消息告诉了黄祥,接着说:“黄宗主,地球上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需不需要我帮忙?” 黄祥又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陈宗主,可能是地球上躲起来的领导团议事长发出来的讯息,也说不定是敌方传出来的讯息,不过敌方一直没有与我方通讯,所以才不知道对方是何种来路,还是以议事长的可能性为大,陈宗主最好还是先不做理会。” “领导团议事长躲起来了?”陈信疑惑的问,这又是怎么回事? 黄祥叹一口气说:“因为我们还是怕被敌方监听,所以不敢在通讯中说,还是见了面再说吧。” “那……黄宗主,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叫我的朋友们先不要回来?”陈信说。 “我已经告知方彭了,要是你兜圈子一时无聊的话,也可以与他们联络一下。” 黄祥说。 “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陈信说。 “对了,陈宗主,要是敌人以小型飞艇来犯,中型的又没有跟来,你可以考虑先处理掉几艘。” 黄祥接着说:“敌方小型飞艇也是以碰撞为生,不过强弱也有高有低,低的大概与黄吉差不多,高的比我还强,大概是用颜色分,紫色最弱,然后是蓝色、绿色、黄色,遇到黄色我就不敌了。” “也是以碰撞为主?”陈信说:“不是机械文明的爆药类武器?” “不是。”黄祥说:“所以我们一直怀疑这些敌军恐怕是人类,而且是功夫高强的人类。” “那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陈信说。 黄祥说:“不知道,当时他们就是一直不做通讯,才跟联邦战了起来,他们的船舰虽然并不多,但是引力网可攻可防,攻击时放出引力网将对方围住,随即自然而然的被拉到引力中心,不论大小卓卡,都会受不了中心的超高重力值的压缩,在很快的时间内就完全爆毁。而防御时,他们将引力网布在前侧,雷射攻击会因此而产生偏斜,不易击中,所以在很快的时间内,两方一接触,联邦被毁了一堆大型和中型的卓卡,所以我们猜测,敌方的引力网,可能有瞬间制造小型黑洞的能力。至于小型的与对方一战,你也知道,凭联邦军队的能力,连对方最低级的紫色飞艇都敌不过,所以联邦军一败涂地,残余部队只有加速逃回地球。” “然后呢?”陈信说。 “当时地面的控制人员,自然马上将所有地对空雷射打开,地球上与凤凰星可不同,大型发射器至少也有数千台,马上在地表交织成一片光网,阻挡了敌军继续侵入,不过还是有数十艘小型飞艇随撤退的卓卡侵入了大气层内接近地表之处。” “那不是糟了?”陈信吓一跳。 “冲进来的敌机眼看进退两难,于是立刻开始破坏附近的雷射基地,刚好就在我们藏身的地方左右,那时我们眼看数个雷射发射器被破坏,而地球存亡就在我们一念之间,无奈之下,终于只好出手帮忙,敌方虽然一时意外,被我们奇袭宰了一半,不过还有十来艘,其中更有两艘是黄色的。” 黄祥顿了顿才说:“眼看我们就要不敌,这时圣殿派出的圣殿武士及时赶到,终于将敌方飞艇全部击毁,不过这一战中,叶宗主受了重伤,我们也丧失了四名大将。” 陈信听得说不出话,黄祥接着说:“也因为这些牺牲,加上联邦军的不堪一击,我们终于被世人所接受,才得到那些承诺。” 原来如此,黄祥虽然轻描淡写的提了一下发生的事情,陈信自然知道当时必定是经过了一番苦战,以及地球上的权力斗争,陈信纳纳的说:“黄宗主,我实在应该和你们一起来的。” “当时我们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陈宗主也不用太过挂心,……要是没什么事,那我就收了线了。”黄祥说。 “好……对了,黄宗主,我们丧失的是那……四位?”陈信有点担心相熟的黄吉、李如铁、风书雄三人。 黄祥也知道陈信的想法,叹囗气说:“黄吉他们没事,过世的是苏焚、高奇昌、彭仰将、徐月四人。” 陈信知道这四人,原来分别是蓝任和叶宇开两人的部属,自然也是大将,虽然与自己并不熟,不过陈信还是有些难过,俩人不再多说,停止了对话。 陈信思前想后,黄祥似乎有些事没说清楚,想来是为了机密的原因,不方便在电讯中说。陈信自然是信的过黄祥,对那个不知道由何而来的电讯,自然也决定置之不理,不过心中自然开始揣想,到底是那一方传来的讯息?联邦到底有没有办法研究出解决的方法?自己到底要在这里耗多久? 陈信一转念,想到连黄祥都打不过的黄色飞艇,都被圣殿武士轻松的解决,圣殿武士果然厉害,只不过在黄祥的叙述中,听不出来到底有多厉害,还好已经化敌为友,现在既然没事,陈信索性专心的将内息补满,补满的时候,相信内息一定又增加不少。 不过现在不比当时在浩瀚星空中快速飞行,在十万公里外就有许多的敌方船舰,地球上来说,十万公里是非常的远,地球的直径也才一万多公里,不过在快速飞行的宇宙中,要是速度够快,加速度够,加速的时间够长,当加到接近光速的时候,一秒钟就是二十八、九万多公里远,十万公里还不是转眼就到! 所以陈信虽然不断的运行内息,当然不敢就此完全投入在自我的冥思中,免得糊里糊涂的被人抓到引力网中,砰的一下爆掉,莫名其妙的死得不明不白。 第一章 外空交锋 陈信兜了一会儿,凤凰星上又传来讯息,方彭的声音说:“禀宗主,黄宗主交代,赵小姐等人出发前要再确认一次,到时地球若依然处于这种状态,还不如先不要回去,另外我也请赵、许两位过来了。” 这时收发机中继续传来声音:“陈信。” 这声音虽然有点变,不过陈信知道叫自己陈信的该是赵可馨。 她接着说:“你还好吗?我和丽芙将李丽菁与柯芙娜的功力提升了,现在轮到谢日言和那雷可夫闭关,反正我们也只需要帮他们两位,一切都还顺利。” “大哥。”许丽芙也跟着说:“你要小心点,要不然乾脆回来凤凰星……我和可馨姐都很想你。” 最后是方彭说:“期望宗主一切顺利。” 随即断了音讯,又是一片寂然。 无元七三四年六月二十五号 过了数日,陈信在一旁无所事事,也逐渐确定了敌人的数量。 敌方中型的船舰共有七艘,每一艘中型的宇宙船都有数十艘的各色小型飞艇,以数量来论,是远远不如联邦的战力,但是远距离的雷射打不到对方,近距离又被对方的引力网所困,也难怪联邦会损失惨重。 不过这些敌方舰队分布在距地球二十万公里的地方,不知道能撑多久,如果里面是类似人类的生物,想来中型的宇宙船中不会有饮食的循环装置,最多与陈信一样有氧、水的循环器,另外带一些食物。但是对方的能量源不知由何而来,如果是需要补充的,应该是不会撑太久的。 陈信在这些日子中,与黄祥对话,才知道这些家伙不知由何而来,突然出现在三三五二五六一○一的方向,相距地球不到十亿公里,由木星后面忽然冒了出来,在不到几个小时的时间,就冲到距地球不到一亿公里,才开始减速,地球的联邦军连忙布防,一面与对方联络,没想到对方完全不理会,才打了起来。 所以现在的推论,就是太阳系内恐怕还有一个空间跳跃窗,敌方就是由哪里来的,可能距地球大约十亿多公里。现在地球一时无恙,但是以对方的科技来说,似乎比地球还要先进,大家最担心的,就是对方万一派出更大型的宇宙船,船上又配备了远距离的武器,这样的话,地球还真的只有任其宰割了。 陈信本来曾经自告奋勇去看看十亿公里外到底有什么奇怪,但是因为黄祥反对而作罢。 黄祥那时对陈信说,要是敌人逃离,陈信再试着追追看,因为那时地球上的卓卡,一定都来不及升空追寻,不过要是现在就去的话,万一被敌方两头夹攻,无处可逃就麻烦了。 终于,通讯声急急的响起,黄祥叫着:“陈宗主、陈宗主。” “我是陈信。”陈信连忙回答。 “敌方似乎有撤退的迹象。”黄祥说。 陈信一听,连忙注意地球外的敌舰,果然有集结的现象,陈信连忙说:“知道了,我会追过去。” “陈宗主,你一定要十分小心,如果追纵不易,就乾脆回来,我们也会冲出大气层,在外布防,这样的话,敌方就没这么容易封锁地球了。”黄祥说。 陈信一面提高速度,一面说:“这样挡得住吗?” “要是敌人没有增加的话。”黄祥说:“我们十个人,加上五十几位圣殿武士,全部都以小型卓卡出战,应该能防守的住,不过还是有些勉强,说不定到时还是要靠雷射保住地球。” 黄祥一面说,陈信注意到敌方的七艘中型舰将所有的小型飞艇收入舰中,开始往同一个方向加速。 陈信掉过方向,往他们的尾方追去,一面说:“所以我们还是要先找出破解引力网的方法?” 祥说:“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解决问题,以地球上的战力,对方根本不是敌手。” 陈信逐渐加速,一面问:“黄宗主,你不是说敌方可能是功夫高强的人类,地球上的人对付的了吗?” 黄祥说:“这个问题,只有在对方侵入地表才会遇到,在外空中,敌方功力再高,依然是以乘坐的工具在拼搏,以小型的来说,我们藉着智能中心,将自身的能量汇聚到卓卡,用以控制速度,不过相冲撞时,智能中心依然没用,仍是以驭物术腾挪卓卡,对方似乎也是如此,至于中型以上的,就是看彼此装配的武器了,现在我们的雷射恰好被对方的引力网所克制,自然是有输无赢。” “那你们出来岂不危险?”陈信说。 “如果敌方的中型舰不够多的话,我们反而可以靠快速的加速能力,由侧面攻击对方的中型舰,当然,首先必须能够先解决对方的小型飞艇。”黄祥说。 陈信终于了解,与对方中型船舰对决的时候,若是能够欺近中型船舰,对方因为质量大,灵活度自然降低,自己的小型卓卡就会有机可趁,所以不论是敌方,还是己方,都会在中型的卓卡或是船舰中,配上许多小型卓卡,想来也有护航的功用。 而当小型对上小型,就是操作技巧和攻击力的硬碰硬,与操作者的功力、驭物术的程度有绝对的关系。至于中型以上的对决,就看配备武器的优劣了,当然,体积越是大型,灵活度虽然越低,不过防御力越大,远程攻击火力地越强,其中灵活度虽然与操作者有关,但是并不是决定胜负的最主要条件。 陈信将速度调成与对方同步,尾随着对方的航线,保持着相距五万公里,虽然在眼中只是一个小点,不过卓卡上的电脑会将对方的行踪捉的一清二楚,自己倒是不用担心。 不久后,电脑忽然报告,对方最后一艘宇宙船忽然减慢了速度,陈信当机立断,也跟着减慢速度,不然马上就会超过去,对方要是放出什么引力网之类的东西,岂不是正好被捉? 对方看陈信也减慢了速度,反而更加慢了下来,陈信心想,既然如此,自己也跟着停下好了,终于一大一小两方相距约两万公里时,都静止了下来,两边对峙着。 对方眼见陈信不敢接近,想来也追不上陈信,乾脆派出两艘小型飞艇,往陈信的方向飞来,直到数百公里内,陈信看清楚是两艘蓝色的飞艇,一上一下的往陈信冲来。 陈信心里也不敢大意,毕竟自己是第一次驾驶卓卡空战,眼看敌方飞艇逐渐飞近,速度也逐渐的增快,陈信知道若是停留原地不动,会同时被两艘敌方飞艇撞到。 当初风书雄有告诉陈信,卓卡对仗的要诀,就是将前端设计来碰撞的坚硬突起尖端,往敌方较不坚硬的地方撞入,由远方加速冲来的敌人,因为速度可能极高,破坏力相对的就大了,闪开了第一击之后,其它就是靠两方的实力了。 陈信经过电脑计算,自然知道往哪里跑,对方才会撞不到自己,于是用起驭物术,将卓卡往旁一挪,挪出了十来公尺。 对方一看,知道陈信不能轻易的解决,于是将速度降低到四倍音速,继续往陈信撞来,陈信见到对方按着规矩来,四倍音速也许是对方最方便操控的速度,于是往下兜了一个圈,意图往对方下面那一艘飞艇的腹部撞过去。 上面那艘一看不对,向下切往陈信的路径,陈信要是不改变方向,就会被敌机由上方攻击,下方那艘更是乾脆向上一折,再向下划了一个弧形,依照轨迹来看,似乎准备要与陈信对面相撞,刹那间,两艘敌机上下作了一个交换。 陈信自然不怕对方与自己相对而撞,到时随便一闪就没事了,不过冲下来的这艘倒是比较麻烦,要是不理会对方,只怕自己这艘卓卡就要开天窗,陈信再度灵巧的划个弧线,准备先应付想要帮自己开天窗的那艘飞艇,修正的角度正是对方的侧腰。 陈信现在推动卓卡,用的主要是引力术,在角度修正过程中,必须兼顾着现在的速度,加上计划偏移的角度,再考虑自己的功力有没有办法在相遇之前,将角度修正完毕。 不过其实双方都一定是这样做,当两方不断的变化弧度逐渐接近时,如何在最后一刹那,将碰撞的角度,修正成对自己有利,除了技巧之外,主要是驭物术加上引力术的功夫了。 陈信知道,要是一对一,自己大可停留在原地,等对方撞到,再来一次腾挪,马上一翻两瞪眼,输赢分晓。不过现在是一次两艘攻过来,而且它们似乎不怕彼此间互相擦撞,既然是同时往陈信袭来,陈信自然不能留在原地,这样的话,容易被其中一艘捡到便宜,所以陈信认准了一艘,希望缩短与对方的距离,才不会被夹攻。 对方似乎明白陈信的想法,很有默契的不愿分开,同时一转飞艇,往旁绕了开去。 陈信见对方如此,马上由后猛追,两艘飞艇、一台卓卡,同时在外空中大兜圈子,兜了数圈,陈信发现对方似乎是用动力源飞行,不是用引力术之类的功夫控制,果然是机械文明的产物,直线加速不比陈信慢多少,但是绕圈子之时,对方等于必须将一部分的动力转向侧面,产生向心力,才能画出弧形。而陈信只是不断的更动引力的方向,加上驭物术调整卓卡驱体,所以兜圈子,陈信就慢慢的拉近了距离。 这时,对方也发现陈信逐渐追了上来,再兜圈子大概会输,于是不再兜圈子,忽然向外直射了出去,陈信觉得莫名其妙,难道对方打算逃命?想是这样想,陈信还是认准方向追了过去。 没想到对方两艘飞艇,居然同时将所有动力往侧方一摧,角度微微一变,依着惯性仍向前飞,不过艇身一个打转,居然将飞艇的前端转了过来,能量再向后一催,突然迅速的减速。 陈信一见吃了一惊,中计了,这时两方距离过近,自己来不及再转方向,还是必须一次对付两艘,只好将全身劲力收回,任卓卡依惯性直冲过去,劲力集中,准备接触时的腾挪。 两方转眼就要接触,陈信心中紧张,眼看就要撞到,对方还没有动静,陈信见对方两艘相距十来公尺,自己的卓卡也才两公尺高,要从中间穿过似乎很容易,不过对方一定不会让自己这么好过,于是不再细想,随便选了一艘敌艇冲去。 这时敌方认准了陈信的方向,上方的忽然往陈信背后冲来,前方的也往下一沉,准备夹攻陈信的下侧。这绝不是以动力控制作得出来的,明明就是驭物术,陈信忽然隐隐感知到对方劲力的流向,这下好像与高手对战一样,陈信心中一动,将卓卡忽然一翻,垂直一立,下沉十公尺。 对方没想到陈信在这么短的时间中还能腾挪,他们那知道陈信当初除了御风术之外,就是驭物术最为高明,只是久已不弹此调,一开始有点生疏了。 这时对方一见陈信迅速一沉,知道糟糕,连忙想变化位置,但是哪里来的及,陈信这时虽然直立,但却依然是高速向前冲,坚固的尖端倏地划过下方敌艇的下腹,马上撕裂了一个大缝,陈信的卓卡也因为阻力而转了一圈,恰好藉着卓卡观察到对方的飞艇。 对方飞艇望空冲出没几公尺,忽然一亮,爆裂开来,化成碎片。 陈信与另一艘敌艇,同时被一股气流震的向旁一翻,不过两方都迅速稳住,陈信正想追击,只见对方已经认准方向,逃之夭夭。 陈信只好跟着对方的方向追去,这时对方的中型宇宙船,似乎发现战况不利,又派出数艘的小型飞船,往这边冲来,陈信也不管这么多,驭物术、引力术同时运用,不到三十公里就追上对方逃窜的飞艇,对方眼见不妙,转头对冲也没有胜算,急急的上下飘飞,想甩掉陈信。 这时的陈信自然全神贯注,对方东飘西闪却使陈信越追越近,终于两方一个交错,又爆起了一片光华,顺利毁掉敌方的飞艇。 陈信这才迅速地看着电脑,准备下一次的对抗,没想到电脑上出现的敌方飞艇,居然有十艘,这下糟糕,陈信连忙掉头往地球飞回,这会儿轮到自己逃命。 对方追不多时忽然停了下来,陈信想起自己的任务,也跟着减速,这时黄祥的声音传出:“陈宗主,还是回来吧。”看来他们在地球上也能掌握到这里发生的事。 陈信望望后方,这时居然只有一艘离群,继续往陈信飞来,这下还有什么好怕? 陈信回答说:“黄宗主,他们现在只有一艘过来,我先应付看看。” “先看看对方是什么颜色。”黄祥提醒陈信。 陈信观察了一下,回答:“奇怪了…是橙色的。” “橙色?”黄祥也楞住,接着说:“没遇到过,说不定十分厉害……” “没关系,我试试好了。”陈信回答:“对方快到了。” 黄祥听到这样,怕扰乱陈信心神,也不敢再说话。 这时敌方越飞越近,直直的往陈信的前端冲来,陈信现在逐渐抓到诀窍,反正直到最后一刹那才变化,对方更难以闪避,如果对方用的是驭物术,两方相遇,比的就是驭物术的造诣了。至于直线加速,对方要是真的以机械操作,极速就是固定的,不像卓卡是由操纵者的引力术造诣而决定。 这时对方与陈信的前端直直相对,眼看就要碰撞,陈信心中一面在想,要是真的就这样撞上去,两方只怕要同归于尽,不过还是强忍着,准备撑到最后一刹那再移动。 可是对方还是不闪不避,看来这是派来自杀的,陈信对这种事可没有兴趣,终于忍不住向下一闪,准备下移四公尺,再向上一勾,就像刚刚一般,划破敌方艇腹,没想到陈信一动之际,对方也向上一闪,陈信发现对方移动,连忙提早将卓卡前方上扬,对方这时也不迟疑,马上下沉前端,准备划向陈信的背部。 这时两方正要交错而过,谁的动作快些,谁就能先划到对方,因为两方的前端一面攻击,就等于中段一面在往另一个方向闪避。 就在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陈信心中绷紧了弦,要是自己动作慢了一点,卓卡一崩解,只怕是死定了。 结果两方迅速的一错而过,谁也没伤到谁,马上顺势一个扭转,又是面面相对,对方冲出五十公里外,一个煞车,悍不畏死的又往陈信冲来,陈信越遇压力,越是冷静,盯着对方冲过来的飞艇前端,默默计算着距离。 到了那一瞬间,陈信再度下降,没想到这次对方居然也同时下降,眼看着还是要对撞,陈信忽然变更方向,向上一腾,随即让到对方的上方,往飞艇上侧攻去。 这时两方还是一样错身而过,谁也伤不了谁,陈信倒是吓了一身冷汗,要是自己不忽然上移,两方就真要撞上了,虽然这次速度没有上一次快,还是颇为危险。 这时对方又调过了方向,再次的想往陈信冲来,陈信正要应战,却突然发现刚刚远在两、三万公里外的敌方飞艇,现在一艘艘偷偷摸摸的散开,往自己的后方围来。 这下真的寡不敌众,原来这家伙想缠住自己,然后让大家一起攻击,陈信心道幸好发现的早,终于不再逞强,往后一翻,脱出敌人的包围,飞射回地球。 陈信藉着电脑观察,对方似乎终于放弃追击,陈信也不再追踪,往地球飞回,终于逐渐接近了地球。 黄祥的声音传来:“陈宗主,我在o-000那里等你,再与你一起回地球。” 陈信回答:“好的,黄宗主。” 于是转过方向往黄祥指定的方向飞去,过不多久,陈信果然在o-000发现一艘卓卡;不过那是一般联邦的小型卓卡,并非原来在凤凰星制造的卓卡。 陈信正感愕然的时候,黄祥的声音又响起:“陈宗主,我看见你的卓卡了,我们相距五公里,你应该也看的到我。” 陈信疑惑的说:“黄宗主,你是在一艘联邦的卓卡中吗?” “噢,对了。”黄祥说:“我忘了告诉陈宗主,我们现在都是用联邦的卓卡,至于我们的卓卡…还是见了面一起说吧,现在先跟着我,我们直接降落到圣岛去,圣殿武士长与一些人,正在那里等着你。” 陈信回答:“好的,我跟着您的卓卡。” 不久后,卓卡飞到了圣岛上方。 陈信虽然生长在地球,但是从来没来过圣岛,望着圣岛隆起的山丘,顶端一个气势恢弘的八边型宫殿式建筑物,想来应该就是圣殿了,来不及多看,两艘卓卡迅速在圣岛北端的航空站降了下来。 黄祥先下了卓卡,往一旁站着的十来个人飘去,陈信可没这么方便,长途的行程之后,总有一些必须收拾的东西,等收拾完毕,当卓卡的上方洞口打开,才飘飞了出来。这时在一旁等待的众人,已经站在卓卡外,等待着陈信。 陈信不敢怠慢,迅速飘到众人之前。众人中,陈信只认得黄祥、黄吉两人,其他人有十个穿着白色长袍,都在七、八十岁以上,为首的是个白发白须、脸庞幼嫩的白袍人,看不出实际的岁数,不过另外还有一男一女,两人穿着铁灰色的官服,大概都才六、七十岁,还算是青壮年。 陈信望过去,心里忽然觉得那位女性似乎有点面熟。 那位脸庞幼嫩的人,上前一步,似乎有点疑惑的望望陈信,才释然的一拱手说:“陈宗主,久闻大名,今日终得一见。” “是、是,您好。”陈信连忙答话,不过拱手这种礼节,只有在天讯节目的古装剧中见过,陈信做来全身不对劲,心中一面想,要是谢日言来可能正好合适。 “陈宗主,这位是圣殿的田执事。”黄祥帮陈信介绍,一面指着另一位白袍人说:“这位是练兆诚武士长。” 陈信转头一望,这位练兆诚武士长,似乎七十余岁,正值壮年,全身跳跃着活力,对陈信一点头说:“陈宗主,你好。” 陈信大为轻松,微微颔首为礼说:“练武士长。” 黄祥接着说:“除了田执事、练武士长之外,这八位穿着白袍的,都是圣殿的高阶武士,每位都有非常深厚的功力。” 练兆诚笑着说:“黄宗主过谦了,陈宗主似乎成功的光质化了,果然不愧是凤凰星之长。” “光质化?”陈信忍不住发问。 练兆诚有点疑惑的说:“陈宗主不知道?” 陈信老实的摇摇头。 黄祥在一旁解释说:“陈宗主的功夫,几乎完全是自己参悟而来。” 众人吃了一惊,黄祥接着说:“所以许多的名词和效果,陈宗主往往知其所以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有些我们知道的,还能说说,这种情形我们也不清楚,自然没法解释。” 练兆诚与田执事一时陷入思索,不再接话,于是黄祥指着那两位穿官服的说:“陈宗主,这两位是领导团刚接任的吴安议事长,和诺丽雅议事。”也就是领导团中的人物,议事长更等于是联邦的首脑。 吴安议事长诚恳的一笑,向陈信伸出手来说:“陈宗主,你好,当年地球实在对不起凤凰星,让我们一起将这些问题解决掉。” 陈信与对方一一握手,心中却正在疑惑,看来黄祥并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其实是由地球去的联邦军,不禁疑惑的望向黄祥。 黄祥看出陈信的疑惑,对吴安说:“吴议事长,陈宗主其实并不是因违反法条才被送去凤凰星的,陈宗主是以联邦军的身分去的。” 诺丽雅议事惊呼一声:“真的?” 陈信又看了亮丽的诺丽雅一眼,越发肯定自己见过这个人,不过记不得在哪里见过了。 这时田执事一笑说:“以联邦传授的功夫自修,陈宗主能练到这种程度,实在是令人钦服。” 吴安毕竟是现在地球上地位最高的人,一震之下立即恢复,笑着说:“想来陈宗主能成为五位宗主之长,一定有一番很长的故事。” 黄吉忍不住插口说:“差不多才一年,也没多久。” 诺丽雅忽问:“陈宗主难道是在凤凰星事变之后才去凤凰星的?”见陈信点点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陈信对众人一笑说:“我是当初被徵召的学生兵,没想到终于顺利的回地球来了。” 吴安讶异的接口说:“这么说来陈宗主还不满三十岁?我还以为陈宗主看来如此年轻,是因为功夫高深所致…” “这话也没错。”田执事接口:“如果真的未满五十就练到陈宗主现在这个功力,以后也不容易老了。” 黄祥望向田执事,惊讶的说:“田执事,这么说来,无祖和八大弟子的故事是真的了。” 田执事笑了一笑,却不再说话。 这时练兆诚接口说:“不管如何,陈宗主远来疲累,还是先到圣殿休息,我们坐下来聊。” 随即腾起,向着岛的南端飞射,众人当即跟着练兆诚的身后,向山丘上的圣殿飘去。 陈信第一次来到这个传说中的圣岛圣殿,要是在一年前,他一定十分兴奋,不过这一年来,经历的事情也多了,虽然只有二十,但是心态上却已经逐渐的成熟,望着前方在夕阳下闪烁着各色光华的圣殿,陈信忽然涌起一种朝圣的心情。 望着七百年前,无祖与十四名弟子应时而起,十来年的时间四处征战,十四位弟子也只余七位,直到无元七十八年圣岛突然出现,无祖以此为基地,收了最后一位关门弟子,再加上原来的七名弟子,八大弟子同心协力,终于以三年时间光复新世界。 从此无祖极少出手,八大弟子禀承无祖旨意,在世界各地征战,同时也留下了不少的传说,尤其是无元一二四年时,无祖两子皆亡,从此曾受无祖亲传的人,就只有这八位了,连无祖的第三子,也就是后来的无皇二世,据说也是由无祖的弟子所教育而成长的。 陈信一面缓缓的飞行,心中一面缓缓流过传说了数百年的无祖八大弟子的事迹。 不久之后,众人穿过外围的楼宇,落在圣殿中心的塔型建筑物外。 这个塔叫做承恩塔,据说是无祖为了纪念某人而命名的,其事当然已失传,众说纷纭也没有定论,陈信一面想着各种似真似假的传说,一面随着众人,缓步的踱入承恩塔中。 众人往四楼飘去,黄祥向陈信解释,二楼以下,每周一次开放对外参观,所以特别放了一些无祖及弟子们用过的东西,到了四楼,就是会议室了。 这时其他的高阶武士,都退了下去,只留下田执事、练兆诚、吴安、诺丽雅与陈信等三人,七人团团围住一张圆桌,坐了下来。 吴安首先说:“陈宗主,据黄宗主说,您在追踪的过程中,曾遇到敌方的橙色飞艇?” 陈信点点头说:“是的,我与对方对战中,深切的感觉到劲力的流动,对方该是拥有内息的生物。” 练兆诚点头说:“我也是这样想,那两艘黄色的用的明明是高明的驭物术,对方该是人类。” 田执事沉吟说:“既然陈宗主也这么说,想必对方拥有内息能量是不假了,不过也未必是人类……” 陈信想起蝠虎,点头说:“确实不是只有人类才有内息,有些生物天生就具有引力术。” 吴安讶异的说:“陈宗主,真有这种生物?” “陈宗主是说他在凤凰星上收服的两只异兽。”黄祥出发前见过蝠虎,随即将蝠虎的异状大略述说一遍。 众人对这种生物自然闻所未闻,诺丽雅皱着眉头说:“凤凰星上有这么奇怪的生物啊?是不是十分厉害?” 陈信回答:“除了人类,我想不出来还有什么生物比他们厉害。” 吴安将话题重新提到对方飞艇,对陈信说:“陈宗主,您觉得对方的橙色飞艇好不好对付?” 陈信说:“我只和蓝色、橙色对抗过,要是两者比起来,橙色明显比蓝色强出许多。” 黄祥说:“我们对付的颜色,由弱到强,分别是紫、蓝、绿、黄,现在陈宗主又遇到了橙色……” 黄吉说:“它们也是好玩,好像彩虹的颜色。” 众人眼睛同时一亮,练兆诚首先点头说:“红橙黄绿蓝靛紫。” 黄祥接口说:“只少了红、靛两色。” “该没错了。”田执事说:“靛色与蓝紫色不易区分,可能取消掉了,其他六色可能依着顺序由强到弱,对方应该还有红色的飞艇还没有出现。” “可惜没碰碰对方的红色、橙色飞艇。”练兆诚说:“陈宗主能与对方橙色飞艇交战,功夫果然高强。” 田执事摇头说:“别说可惜,对方不会就这样消失的,我们该担心的是如何突破对方引力网,只要我们的雷射有用,对方再强也没关系。” 吴安点点头说:“联邦中心现在为了这件事,全部取消休假钻研,不过似乎没什么好消息……” 田执事接着说:“吴议事长,这件事先放开不论,躲起来的冯协能你准备怎么对付。” 陈信一听,冯协能不就是自己离开联邦之前的议事长,他为什么要逃? 吴安点头说:“这件事还请圣殿大力相助,据可靠情报,冯协能当初在北极冰帽之下,建立了军事基地,现在一定是流窜到那里去了,以武力来说,他的手下还有一百多名的特殊部队、二十来位合**,以联邦军的军力……恐怕是没办法对付他。” 田执事说:“这件事,我们理当帮忙,没想到冯协能用特殊的方法,使的特殊部队变成他的私人战力,要不是黄宗主告诉我们,我们还懵然不知。” 黄祥说:“那一百多人,其中大部分是屠杀数百万凤凰星人的凶手,希望我们也能出一份力。” 练兆诚说:“黄宗主,谢谢你的好意,不过那一百多位特殊部队,除了四位大队长和一位总队长比较棘手之外,其他的还好处理,真正麻烦的是那二十来位合**。” 言下之意,合**不是黄祥等人能对付的。 诺丽雅接着说:“现存的武装合**一共有四十几位,既然有二十几人被冯协能吸收了,我觉得该徵召其他的二十位对抗他们。” 田执事说:“这也是个方法,不然我们五十几位各阶武士投入战场,也不是很有把握,反而当外星敌方重返之时,地球已经失去抵御的战力,除非……” 练兆诚忽然冲口而出:“除非是长老群出手……” 田执事转头望了练兆诚一眼,皱皱眉头,练兆诚似是自觉说错话,连忙闭上了嘴。 吴安一见如此,似乎不是很愉快,摇头说:“这本来就是联邦的事,请圣殿帮忙本来于理不合……” “吴议事长言重了。”田执事笑笑说:“维护地球的和平,本来就是我们应尽的义务,至于长老团,只是从圣殿退休的人组成的团体,一向清修不问世事,能不打扰还是不打扰的好。” 吴安似乎较为释然,叹了一口气说:“只可惜那些人神智失常,不然以特殊部队的功夫来说,应该还能对付一些外星的敌人。” 陈信想到自己得救的办法,连忙说:“可能有办法使他们恢复神智。” 众人意外的望向陈信,吴安更是大喜的问:“陈宗主,您说的是真的吗?” “因为我也修练过他们洗脑的功夫,失去自己的意识好一阵子,最后才恢复了过来,应该可以一试,不过……”陈信低头思索了一下说:“……如何叫他们照这个方法练,倒是一个问题。” 除了黄祥和黄吉,其他的人自然不知道陈信修练过,练兆诚忍不住问:“陈宗主,你修练过?” 信点点头说:“当时我被逼加入特殊部队,第一件事就是修练那种功夫。” 吴安点点头说:“是有资料证明,特殊部队一直将部队中较为优秀的军人,引入特殊部队,以陈宗主的造诣,被逼入是难免的。” “我发现他们的功夫主要是以经脉逆流为主,练出与己身相反的内息,不过他的内息各自运行,虽然能提升功力,却有使人丧失判断力的效果。”陈信说。 “而且资料上显示,寿命有减短的趋势。”诺丽雅接着说。 “据我的体验,这主要是阴劲冲入脑中的一个部位,若是以阴劲裹住阳劲,再加以逆流,应该就能离开那一条通路,不再影响大脑,神智也不会变化。”陈信说。 练兆诚说:“原来是这样!要是能策反这批人,不但会省了不少力,而且对防守地球也该有些帮助。” 陈信接着说:“现在麻烦的的部分……就在如何使这些人依着这个方法做。” 吴安沉吟了一下说:“除非先捉住冯协能,再让他命令这些人……这样我知道该如何着手了,陈宗主,多谢你提供这个珍贵的方法。” 田执事忽然说:“想来陈宗主必定身负阴阳两气的绝学,才能避过这一劫。” 陈信虽讶异于对方一听就知道自己的功夫,但也别无心机的点了点头。 吴安接着说:“事不宜迟,我与诺丽雅先回去联邦大楼了。”转过头对诺丽雅说:“诺丽雅,现在有七、八位武装合**在南岛,既然你来自南岛,这事就交给你了。” 诺丽雅站起躬身说:“我马上去办。” 诺丽雅也来自南岛?陈信这才想起,他不就是原来经济部财税署的诺丽雅副署长,难怪这么眼熟,一年过去没想到变成议事了,咦……陈信突然冲口而出:“诺丽雅……你不是王仕学的母亲吗?” “你认得仕学?”诺丽雅吃惊的问。 “对啊。”陈信说:“王仕学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一起离开南岛的啊。” “你……陈宗主也是由南岛选出来的?我想起来了,仕学说学校有一个御风术很厉害的陈信同学,那不就是你,仕学还好吗?”诺丽雅紧张的问。 “他很好,不过还在凤凰星,我看要是没事的话,应该可以叫他们回来了。”陈信说。 “仕学果然还活着,果然还活着。”诺丽雅高兴的念着,眼泪似乎快滴下来了。 陈信连忙安慰说:“伯母,王仕学不久后就能回来的,他还交了一个女朋友呢。” “还交女朋友?这小混球。”诺丽雅又爱又气的骂,忽然发现陈信叫自己伯母,连说:“陈宗主,实在不敢当,你叫我诺丽雅就好了。” “没关系的,伯母,我和仕学是好朋友,您是他的母亲,叫您伯母也是应该的。” 诺丽雅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擦擦眼泪点点头。 田执事轻轻一笑说:“本来我们是安排陈宗主住在圣殿的,既然如此,想来陈宗主一定想回南岛看看了。” “是的。”陈信说:“不过我还想与在南极洲的父母见面。” 吴安接口说:“这样吧,陈宗主,等一下您将父母的资料给我,我派专人去南极洲接您的父母,您与诺丽雅一起去南岛,顺便将还留在凤凰星上的人员名单告诉诺丽雅。” 诺丽雅点头接口说:“我会通知他们的家人,让他们不要再挂念了。” 陈信见吴安安排的如此周详,当然只有点头的份。黄祥加了一句:“吴议事长,能不能也帮陈信换一个收发机,他现在用的是凤凰星上的,没有与地球上的卫星连线。” “这件事我会办妥的。”诺丽雅接口说。 田执事接着说:“陈宗主,与亲友聚会完之后,若是有空观迎来圣殿小住,大家商量对策也方便。” 陈信忽然想到一件事,有点迟疑的说:“那现在外空中需不需要有人布防?” 练兆诚武士长说:“这些事交给我们就是了,陈宗主放心。” “好吧。”陈信对诺丽雅说:“伯母,等一下我将资料告诉您,我晚几天再回南岛。” 眼看众人有些疑惑,陈信笑笑说:“我还有些事要请教黄宗主,另外我也该与蓝宗主、叶宗主他们见个面。” 吴安似乎恍然大悟,点点头说:“果然不愧为凤凰星之长,这样也好,这两天敌方撤退,我们领导团将会有一份报告出来,陈宗主只怕免不了要应付烦人的记者,不过记者不能来圣殿,您在圣岛多呆两天也好,我会将您的父母接来圣岛。” “什么记者?”陈信惑然的问。 吴安一笑说:“还没通过领导团的决议,我可不能先乱说,总不外是联邦对凤凰星上的人一点点感谢,虽然一定不足以补偿,也是我们的心意。” 陈信见吴安不说,也只好罢了,当下将战友以及父母的资料告诉吴安与诺丽雅,两人不再多说,起身告辞而去。 第二章 天人合一 田执事将陈信安排在笃庞楼,这个名称是为了纪念无祖的第三位弟子赵笃庞。而陈信在笃庞楼的居所,是与黄祥比邻而居,还是排在第一间,看来是众人为了尊敬陈信,特地将这间居所留了下来。 陈信安顿了下来后,田执事与练兆诚随即告辞而去,只有黄祥与黄吉仍在屋中。 陈信与两人聊起,才大略知道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原来黄祥等人一到大气层,外面的伪装消失,随即引起联邦的警觉,立即对准众人的卓卡射击,众人的卓卡很快都被雷射击毁;幸好大家早知联邦有此一着,已经脱离了卓卡,往预定集合的地方飞去。联邦派出许多军队追杀,自然不是众人的敌手,直到派出特殊部队时,已经不知道大家躲到哪里去了。 那时地球上还是冯协能当议事长,众人藉着数十年前的朋友,知道冯协能的政敌是吴安,一向对领导团的诸多不合理决定诸多批评。只不过在领导团的七百多位议事中,冯协能一党占了三百余位,吴安等人只占将近两百位,还有一百多位是属于中间路线的。 于是众人趁着黑夜,找到吴安的居所,将事情始末通通说了出来,吴安知道特殊部队居然屠杀凤凰星的居民,又是愤怒又是高兴,这正是将政敌冯协能扳倒的绝佳机会,于是准备数日后召开记者会。 没想到事迹不密,被冯协能侦知,于是特殊部队突然涌上吴安的住所,众人不敌,只好带着吴安夫妻败退逃走,吴安居所的卫兵全部遭到灭口,还好吴安的子女没有与父母一起居住,并未受到伤害。 这时冯协能恶人先告状,马上通知圣殿,说凤凰星上武功高强的叛军,侵入吴安议事的居所,将吴安全家杀害,要求圣殿武士相助,圣殿义不容辞,马上派出十五名中阶武士协同追踪,使众人的处境更是危险。 又逃窜了数天,包围圈越来越密,正要无路可逃的时候,太空突然传出警讯,外星生物来犯,没多久联邦军大败,眼看情势危急,圣殿武士只好先回圣岛备战,特殊部队也只好撤退。 这时众人一看敌方包围圈忽然松懈,才辛苦的逃出生天。 众人那时还不知道又外星生物来犯,一阵商议,众人知道要是陈信到了说不定还有点机会,现在的状况来说,不能直接以武力与圣殿武士对战,所以吴安建议到一处军事基地,因为那里的主管与吴安一向是好友。 终于到了基地,才知道联邦军正准备退回地球,各基地的雷射正准备当联邦军退入大气层后同时发射,也准备对抗对方追击来的船舰。 果然雷射一封锁,对方赶在封锁前溜入大气层的飞艇立刻往发出雷射的基地攻来,而恰好众人到达的基地,就是敌方打算破坏的第三个基地。 众人见之前的基地一个个被破坏,联邦的军队毫无招架之力,特殊部队与圣堂武士又还来不及赶到,这个基地再被破坏,只怕雷射的防御就会出现大漏洞了,黄祥等人只好自动请缨,乘上联邦的小型卓卡应战。 黄祥等人自然比起一般的联邦军队强多了,一时间大出敌方意料,毁掉将近一半的敌方飞艇,敌方才注意到敌人不同,与黄祥等人缠斗了起来。接着他们又伤了对方一半的飞艇,可是叶宗主与四位大将的飞艇也被击落,而其中的四艘卓卡,就是被两台黄色飞艇击落的。 眼看众人就要招架不住,这时圣殿的练兆诚武士长,终于率领着八位高阶武士驾着卓卡赶到,以众击寡,将对方完全击落。不过对方的能源似乎极为危险,机体受伤下落之后,随即爆炸化成碎末,尸骨无存,所以地球上还是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人类。 圣殿武士任务结束,本该回去圣岛,不过练兆诚好奇联邦中有武功如此高的军人,想与众人认识,于是也随着众人飞到基地,下来一叙话,才知道冯协能的所作所为,加上吴安也作证,自然是再无疑惑,于是圣殿武士乾脆护着吴安回到联邦大楼,立即举办记者会。 记者会一举行,举世哗然,冯协能知道大势已去,连忙领着心腹逃离,领导团第二天就马上举办不信任投票,顺利罢免了逃走的冯协能,并加以通缉,同时顺水推舟的将吴安选为议事长,立即接手对付外星生物的事情。 地球与外敌僵持了数十天,陈信终于赶到,之后的事,陈信也大略知道了,黄祥还对陈信说,因为怕北极圈附近的基地被冯协能渗透,才一直要求陈信由南极的方向飞入地球,免的飞到一半忽然有雷射轰过来。 陈信听完,才全盘了解,黄吉哇哇的叫说:“陈信,好可惜你没到,不然我们说不定不用圣殿的帮忙。” 黄祥发怒说:“大吉,没上没下的,叫陈宗主。” 黄吉吓了一跳,连忙更正:“是、是,陈宗主。” 陈信连忙说:“没关系……黄吉说的没错,要是我一起来的话,说不定那四位就不会过世了。” 祥叹了一口气说:“他们也是求仁得仁了,总算不是以罪犯的身分死去。” “吴安一当政,那些不合理的法条该会废除许多。”陈信说。 黄祥摇摇头说:“其实我们与吴安也只是因利害而结合,这次替他立了大功,加上地球上确实武学衰败,禁用武学的法条该会废除,不过联邦人口的压力尚在,想回来的能不能回来,还不知道。” 陈信没想到政治这么复杂,疑惑的说:“会这样吗?” 黄祥点点头接着说:“不过没想到陈宗主认得诺丽雅议事,据说她是吴安一派中的重要人物,到时你回南岛,有机会的话就多与她聊聊,也许有些帮助。” 陈信只好说:“我会尽力试试。” 黄祥接着说:“那我们先离开了,陈宗主休息片刻,再过一个小时是晚餐的时间,那时蓝宗主夫妇也该回来了,到时圣殿会派人来请,田执事、练武士长都会作陪。” “好的。”陈信说:“对了,叶宗主的身体如何了?” “他已经痊愈了,现在在外空中巡行,大概是明晨才会回来,那时会来见陈宗主。”黄祥说。 黄吉在一旁接口说:“叶宗主治病功夫是一流的,何况是自己受伤,没几天就好了。” 陈信这才释然,黄祥与黄吉两人也才退了出去。 陈信独自一人盘坐在床上,心里开始回想起今天在外空中的交战,自己只要一出错,恐怕就要以生命作代价,陈信摇摇头,根据推测,对方说不定还有更厉害的人没有派出来,而自己的内息分入六个气海中,一直还没补满,不然今天说不定不会这么危险,但是陈信内息补充现在全然自动自发,急也急不得,要完全补满大概要好几天。 其实陈信因为一次多辟六处,才会补充的如此缓慢,因为内息补充的原则,就是气海中的内息含量越多,补充的速度就会越快,陈信一下子将六处气海中的内息,同时变成空虚的状态,自然补充的慢。不过换个方向来说,陈信如果多分几次的话,只怕现在还没有辟出第四个气海,可是内息却又比现在强些,所以孰优孰劣也很难说。 还好当时陈信已经由空虚状态补到一半,不然恐怕根本无法与对方的橙色飞艇对战。这给了陈信一个教训,除非在十分安全的情况下,不然不要没头没脑的猛练功。 陈信想到这里又骂自己,每次想规想,但是遇到想通一个诀窍之后,总是一头栽下去,非练通不肯罢手,自己也算是练武成癖了。 过了一会儿,时间也快到了,门外响起敲门声,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呼唤:“陈宗主。” 想来是用餐的时间到了,门外是圣殿派来通知自己的人,陈信依然轻轻一挥手,将门以内息拉开,抬头一望,门里门外同时轻呼一声,那女子不是别人,居然就是第一个触动陈信心弦的女子——林颖雅。 陈信当然立刻傻在当场,自己不想立刻回南岛,也有几分原因是为了不知如何面对林颖雅,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圣殿中遇见对方,当真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人生如此安排,陈信还能说些什么? 虽然说陈信现在体表有隐隐宝光流转,上半身因为极乐的关系微微大了一号,但是林颖雅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曾经让自己在一年前流泪的男子,忽然间在眼前出现,林颖雅的心中一阵激荡,脸上不禁露出欢喜的模样。 陈信见林颖雅脸上露出笑容,感情之事暂且不论,毕竟能够见到她是十分值得高兴的事,于是过了片刻,陈信缓缓说:“你……这一年,好吗?” 林颖雅点了点头,似乎忽然想到什么,目光望向陈信的脖子,正巧陈信也望向颖雅的颈部,两人同时发现,对方的薄环都已经取掉,陈信这才想到似乎圣殿的人都没有戴薄环。 正想问林颖雅为什么会到这里来的时候,却发现颖雅的脸色忽然一沉,头也低了下去,陈信要出口的话也不禁堵在喉间,一时说不出口,只讷讷的说:“我常常想念你们。” 林颖雅听见此言,目光一亮抬起头来望向陈信,陈信才发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最后还是林颖雅嘴角微微牵动一下,似乎是笑又不太像笑的说:“陈宗主……” “颖雅,”陈信皱眉说:“你是怎么了,叫我阿信啊!” 林颖雅缓缓说:“半年前,凤凰星撤守,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林颖雅忽然想起什么的说:“我还要去通知其他的贵宾。”转身离开了房门。 陈信见林颖雅似乎变得十分生疏,心里疑惑,耳中听见林雅颖一间间的通知,心中泛起许多疑惑。 照薛尚乾来说,林颖雅应该是对自己有情,不过现在的神色却又不像,不过是不是这样比较好呢?陈信想起远在凤凰星上的赵、许两女,心中暗暗警惕,当时赵可馨就曾严厉的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再惹上第三个,当然自己不是一个偏好处处留情的人,也许林颖雅的冷淡,还是件好事。 不久后,陈信见到了蓝任夫妇、风书雄与其他几位大将,与众人略为寒喧,不过心中还牵挂着林颖雅的神情,难免有些不太专心,没再多说什么。与众人一起到了圣殿为他们准备的小餐厅,田执事与武士长练兆诚早已在彼处相候,不过还多了一位陈信不认识的长者。 陈信疑惑的望向黄祥,黄祥会意开口说:“田执事,这位是……?” 看来黄祥也不认识。 “这位是彭长老。”田执事轻描淡写的说:“彭长老知道陈宗主能快速的练成光质化的技巧,想与陈宗主见见面。” 这位彭长老与田执事一样,都是白发童颜,看不出年龄。 这时彭长老的目光注定了陈信,向陈信点点头说:“陈宗主,你好。” 陈信当然回礼,听得彭长老又接着说:“不敢冒昧请教,陈宗主今年贵庚几何?” 黄吉嘴快的答:“十九、十九。” 陈信连忙说:“今年初已满二十。” “对了。”黄吉点头说:“陈宗主在我们闭关时过了生日,我倒是忘了。” 彭长老又望了陈信片刻,点点头说:“陈宗主少年出英雄,实在令人佩服,等一下用餐后,在下想与陈宗主一谈。” 陈信连忙说:“理当奉陪。” 蓝任在一旁,见这位彭长老大刺刺的,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只顾与陈信说话,心中难免有点不满,插口说:“却不敢请教彭长老打箅谈些什么?我等能否作陪?” 彭长老闲言似乎一怔,田执事连忙说:“彭长老,这位是蓝任宗主,六十年前在南极洲夫妻俩十分有名。” 彭长老听到,有点敷衍的点点头说:“蓝宗主,恕老夫有眼不识泰山,老夫与陈宗主欲商谈之事,算是陈宗主的私事……”意思是他人不便作陪。 蓝任心中不快,但是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再说话,心中暗骂这老儿以老卖老,与陈信还不是初见,有什么私事可说? 蓝夫人见状微笑说:“陈宗主虽然是凤凰星之长,毕竟年岁尚轻,拙夫鲁莽,却是担心陈宗主被人骗了,这种事当然不会在圣殿发生,实在是不好意思。” 这番话软中带硬,面指彭长老要拐骗陈信,却是更难作答。 没想到彭长老似乎听不懂,点点头说:“既然你们放心就好。”转头对田执事说:“田执事,等一下就麻烦你了,我先去了。” 田执事还没答话,彭长老巳经飘出室外。 彭长老飘出不打紧,几位宗主看到不由同时一凛,彭长老飘身而出的身法似缓实疾,似轻实凝,屋中众人还没有一个做得到的,而黄吉等人功力较次,却是看不出妙处。 蓝任心直口快,忍不住说:“好身法。” 黄祥点点头说:“身法欲迅疾,往往求其轻,彭长老却能在迅速的移动时,却似仍有千钧的威势,实在令人叹服。” 要知道为求迅捷,往往攻击的力道会降低,彭长老能到这种程度,攻击时的能量想必骇人。 陈信观察他人功夫,是直接体会劲力流向,对彭长老的功夫却又有另一层体会,陈信发现彭长老身上至少有三个劲力源头,而飘身的时候似乎只用了一个源头,另外两个源头只是凝结着劲力,所以才会蕴含着这么大的威势,不过不同源头,也就是不同气海中的内息,同时作不同的功用时,却能不互相影响?这又是怎么办到的? 众人见陈信沉默不语,蓝夫人忽然说:“陈宗主不知有何看法?” 陈信回过神来,见是蓝夫人在发问,点点头说:“彭长老至少有三处气海。” 由凤凰星上来的众人,对这种事闻所未问,听到陈信这样说,除了与陈信相熟的数人,其他几位心里都是不信,蓝任更是忍不住说:“哪有此事?” 没想到田执事却是哈哈一笑说:“果然不愧是陈宗主,一眼望去无所遁形,彭长老确实是在五年前练成第三个气海,想来陈宗主这方面也定有所获。” 陈信有点尴尬的说:“不敢、不敢,些微涉猎而已。” 练兆诚接口说:“陈宗主就是太谦虚了,难怪别人会以为您容易骗。” 这话一出,蓝宗主夫妻脸上同时一变,要不是自知不敌练兆诚,只怕当场就要翻脸。 陈信见气氛不对,连忙对黄祥说:“对了,黄宗主,您看是不是能提早让我的朋友们回来?” 黄祥明白陈信的想法,点头说:“应该可以试试,若是地球到时又受攻击,大不了让他们去白鸟星暂避。” 风书雄也跟着接口说:“属下一会儿就去办。” 三人这一岔,气氛缓和了些,田执事笑着说:“大家干嘛站着聊,坐、坐,一面吃一面聊。” 众人一落坐,几位服侍汤水的少女,将食物端了进来,林颖雅却正是其中之一,这下陈信可是浑身不对劲,不知道食物是什么味道。 黄祥见众人都不说话,只好对陈信说:“陈宗主,您不问问田执事,光质化的事情?” 陈信听见黄祥这么说,这也是心中不解许久的事情,连忙说:“正要请教田执事。” 田执事点点头说:“我所知也是不多,不过以内息来说,有许多的种类,比如说……寒、爆、撞、刺……等等,当然也有两三种不相克的方式并存的,但是不论哪些种类,都有两种表现方式。” 田执事望望倾听的众人,接着说:“一种就是如现在的众人一般,不会发出光华,另一种就是发出光华,内息正在往光华的方向发展的,我们称之为光质化。” “有好处吗?”黄吉问。 “如果以同样的内劲来说。”田执事说:“在强度上,该是有光不如无光。” 陈信吓了一跳,连忙说:“愿闻其详。” 田执事缓缓的说:“越强烈的光华放出,相对的耗掉比较多的能量,攻击的效果降低,此其一,另外光华随拳掌而出,对手有迹可寻,容易寻迹而避。” 陈信有点黯然的说:“原来这是缺点。” “这也未必。”田执事按着说:“光质化的发展,会使离体的内息,攻击速度越来越快,对方也越难闪避,而且以同样的量来说,拥有光质化内息的人,速度也较快。” 黄祥点点头说:“也就是各有优劣就是了。” “据我所知是这样……”田执事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不过光质化应该还有优点,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看来田执事似乎有点难言之隐,陈信也不好追问,反倒是黄吉冲口而出:“圣殿没有人光质化吗?” 田执事与练兆诚相视一眼,过了片刻,田执事才说:“近一百五十年来……”跟着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以前还有部分人会忽然光质化,但是我们也一直没办法掌握光质化的诀窍,百多年来,陈宗主还是我们见过的第一个光质化的人。” 蓝任也被引起了兴趣,跟着说:“既然各有优劣,为什么要找出光质化的诀窍呢?” 田执事顿了顿说:“这也是我们对武学的钻研而已……” 在座众人,对武学都有一种狂热,听到田执事这样说,都似有同感的点点头。 陈信这时说:“不过我也是莫名其妙的就发光,对这个诀窍也不能掌握……” 田执事笑笑摇头说:“彭长老与陈宗主见面,并不是询问这件事,陈宗主无须烦恼。” 陈信也没话好说,只好低头吃饭,在座众人都是练武有成的人,进食是都极小,每晚的进食,其实有点聚会的意思,随着话题的结束,众人也吃的差不多了,于是陈信随着田执事离开笃庞楼,往中心的承恩塔飘去。 田执串与陈信到了承恩塔的五楼,对陈信说:“陈宗主,六楼以上是禁区,我也不能上去了,彭长老就在六楼等您。” 陈信有点意外,但是既来之则安之,于是点点头,往六楼飘了上去。 陈信飘到大楼,只见六楼却是一大片空荡荡的,与下面五层截然不同,居然完全没有隔间,陈信望见中心坐了四人,其中一人正是彭长老,陈信不再怠慢,往四人飘过去。 彭长老当即起身,对陈信施礼说:“特别麻烦陈宗主来此,还请见谅。” “长者相邀,陈信自然应该来的。”陈信还礼回答。 “这三位长老,分别姓张、董长老说。 陈信施礼说:“张长老、董长老、连长老,三位好。” 三人微微颔首,中间那位张长老微笑说:“陈宗主,我们三人久不下此塔,只好请你过来,倒不是存心以老卖老。” 陈信忙说:“不敢,陈信恭聆教诲。” 陈信对彭长老的功夫已经十分佩服,眼看他对三人如此恭敬,陈信自然更是不敢失礼。 这时彭长老指着地面的一个蒲团,对陈信说:“陈宗主,请坐。” 陈信告了罪,盘膝坐下,等候对方说话,没想到眼前的三位长老居然眼睛一闭,不再说话,彭长老也悄然的退走,留下陈信面对着三个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的老人,陈信不好发问也不敢走,可是心中实在充满了疑问。 过了一会儿,中间的张长老终于睁开双眼,对陈信说:“陈宗主现在体内共分六个气海?” 陈信吓一跳,这件事全世界知道的只有自己一人,这位张长老如何知道?难道对方真有神通? 陈信连忙点点头说:“是的,数日前才练成。” 右边的董长老眼睛也睁开了,微微皱眉说:“年轻人,太急了。” 左边的连长老也睁开眼,却望定了陈信不说话。 陈信心中越发疑惑,对三人说:“诸位长老叫我陈信即可,却不知……” 陈信一时还不知该如何发问,张长老倒是接着说,“好,陈信,你当时是不是曾以特殊的方法扩张经脉,然后在大破之后重生内息?” 董长老按着说:“再来却是藉着经脉内缩凝聚内息,而且还不只一次,中间还练了几天的经脉逆行。” 连长老跟着说:“最后却在数十日内辟出六个气海,直到现在还没能补满内息。” 陈信除了连连点头之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这三位长老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张长老笑笑说:“陈信,圣殿六百多年的历史,你这些方法大都有人试过,不过成功的很少,而每一种方法也都详尽纪录下来了,我们藉着内视之法,自然能了解你身上的状况,你也算是奇才了。” 陈信惶恐的说:“我全是乱来的。” “确实乱来。”董长老脸色一沉说:“每一种方法都有极大的危险,你无人护法、无人指点,居然横冲乱撞,尤其是一次辟出六个气海,可知已经大大伤了自己的寿元?” 张长老摇头说:“三弟,别吓坏了孩子,当年无祖也是自己创出一条路的。” 董长老低下头说:“是,大哥。”但是脸色似乎还有怒气。 陈信其实心中已有准备,只是终于有人能告诉自己后果了,于是镇定的说:“我自知过于急进,只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受伤。” 张长老缓缓的说:“其实这许多方法,有些是捷径,有些则不是……嗯,连二弟,还是你来分析吧。” 连长老点点头说:“其实所谓的捷径,就是我们还没掌握到原因,或很少有人成功的;首先,经脉扩张,大破之后藉阴劲重立,这是捷径,被你安全的通过,然后经脉重凝的方法不是捷径,是修练的方法,但是你在不到一年间施行两次,却使得经脉受损。再来是又加上了经脉逆流的方法,这是捷径,但是却有伤寿的可能,你似乎是练了数十日后才突然找到正确的方法,也是还好逃过一劫。” 连长老望望陈信,继续说:“最后就是气海的问题了,除丹田外多辟气海其实不是捷径,是一种身体改造,随着气海的小循环出现,身体部分器官也会逐渐的变化。但你一次辟出六个气海,身体无法承受这样的巨变,你不但内息将会始终无法补满,而且内息逐渐流失,内脏又被改造,无法在内息消失的情形下使用……唉,你恐怕过不了三年。” 陈信听到这种事,忽然间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三年?说短其实也不算短,不过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呢,陈信不由自主的想起远在凤凰是上的赵可馨、许丽芙,她们知道了一定会伤心的。 陈信还在胡思乱想,沉默不语的时候,张长老忽然说:“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陈信十分意外的抬起头来,望着三位长老,张长老接着说:“你现在有两条路,第一条路就是马上将现有的内息集回丹田,以此内息将被改变的经脉复原,这样的话内脏会渐渐恢复原状,不过还是难免经脉受损、内息全失,虽然变成平凡人,不过好好的注意身体,也能活上个八、九十岁。” 这条路陈信似乎不大能接受,于是问:“张长老,不知第二条路是什么?” “捷径还要以捷径解决。”张长老说:“我们三人倾尽全力,助你越过通顶的关卡。” 通顶?陈信心中想起无袓前册的最后四句,口中也同时念了出来:“周天苦循,不如通顶;域外无碍,十尺化厘。” 董长老一点头说:“正是周天苦循,不如通顶。” “这句话我一直不懂……”陈信说。 董长老眼睛一瞪说:“还好不懂,不然你岂不是又开始乱来?” 陈信又说错话,不敢再说,连长老接着说:“所谓周天苦循,不如通顶,就是内息在全身运行,还不如将内息与天地间的自然能源结合,也就是所谓的天人合一。” 张长老又说:“天人合一不代表功夫高,只是全身产生变化,换一种更好的方式凝聚内息,全身无所谓气海,躯体转变为真气储存的地方,四肢经脉也将同时强化,其中的变化……还是到时候你自己体会。” 张长老接着说:“但以你现在的内息来说,是根本没办法达到通顶的阶段的,不过如果有我们三人护住你的内脏,你将所有的内息用来通顶,当贯通之后,接受天地间的庞大能量,自然能迅速的将你受损的内脏修复。” 董长老忽然大声说:“不过这个方法我们也只能帮你撑二十天,二十天内还不成功,我们的内息一散,你就死定了。” 张长老祥和的说:“所以要选择哪一条路必须由你自己决定。” 陈信想了想说:“不知道对三位长老有没有什么妨碍?” 张长老缓缓摇摇头说:“这点你可以放心。” 陈信心中电转般的思考,如果选择第一条路,自己成为废人,此后就算能活数十年也无趣味,于是不再考虑的说:“还请三位帮忙。” 张长老笑了笑说:“我想你也会选这条路,那就开始吧。” “这就开始?”陈信大吃一惊。 “还要选日子啊?”堇长老眼睛又是一瞪,看来他的脾气不小,陈信只好闷不作声。 于是张长老又交代了一些必须注意的事情,随后四人改变了坐姿,三人将陈信围在中间,张长老双手抵住陈信的前胸,董、连两位长老,双手分别在陈信的后背与腰间,同时将内息运了出去,护住陈信的五脏六腑。 陈信心中依着张长老教给自己的诀窍,将全身的内息结合,全力突出顶外。 本来陈信也不是没有将内息送出头顶外过,不过张长老说所谓的天人合一,一般来说就是在内息十分充沛的时候,自然而然的送出顶外越来越远,终于有一天,水到渠成的与适合自己频率的能量结合,从此这股能量涌入体内,源源不绝且用之不尽。 但是现在陈信等不到那个时候,只好将全身的能量送出体外,身体交给他们顾着,能不能找到还不一定,要是找不到也只好认命。 陈信没想到将全部的内息突出顶外如此麻烦,平时一些些透出来满容易的,现在全力透出,反而天灵的地方不断传来阻力,陈信这才体会,果然自己的功力其实还没有达到通顶的境界。不过现在也只有将全部的内息向上冲,以求打开一条通路,但是这样的话,身体完全无内息护着,当外力涌入的时候,陈信的内脏,受不了剧震,必定无法承受,所以必须三位长老合力护持。 陈信内息不断的向外散去,但是对如何找到频率相合的能量,却了无头绪。张长老他们曾说,他们三位也还未能通顶,不过却听过通顶后的前辈说,那是一种无法叙述的感觉,因为每位通顶的人,都是往顶端泄出的内息量逐渐增多时,才尝试着将护体所需之外的内息送出,也许三个月、也许五、六年,忽然有一天水到渠成的引入天地间的能量,可是到底是为什么能引入却是人言人殊。 其实陈信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有点皱眉,不过毕竟还是不愿意只再活三年,只好咬着牙做下去。 这时陈信的脑袋发着光,光晕冉冉的扩大,不过扩大的速度十分的慢,因为陈信要将内息送出十分不易,而且据三位长老的计算,陈信至少也要三天三夜,才能将内息全部送出,到时勉强以意念支撑着内息的变化,说不定陈信自己先撑不了二十天。 无元七三四年七月十号 这些日子,陈信觉出三位长老的内息一直没有消退,依然能够全力护持着自己,这才知道,原来他们所谓的护持,居然是以这么大的能量包住陈信躯干内所有内脏,而且居然说能撑二十天。想来三人原来的内息,比陈信还要高出数倍,而且天地间的内息被引入的时候,冲击力也一定相当的大,不然三位长老无须如此。 过了十天后,承恩塔的大楼,全部都充满了陈信头部散出来的光芒,不过对于通顶,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陈信将内息送出体外,虽然并未攻击他人或是使用能量,但是单是光华毕竟也会消枆能量,陈信只有靠体内产生的微少内息补充,虽然然不够,但是也只能尽人事了。 陈信忍不住心想,如果不是光质化,自己一定可以撑久一点。 第十五天,陈信的功力逐渐的消退,光华也逐渐的散失,当然最明白陈信内息状况的,就是陈信自己。陈信虽然闭着眼睛,却知道自己内息的强度越来越弱,眼看不用多久就会气散功消,三位长老的内息再一收回,陈信内腑失守,必定当场死亡,陈信心中忍不住想,难道三位长老是骗了自己吗? 自己与他们非亲非故的,为什么他们忽然要帮自己? 陈信想起过来之前,蓝任夫妻说的话,心中更是疑虑,眼看再撑下去,自己难免死亡,陈信心中忽然想到,要是现在由己将内息收回,重新运气,岂不是可以再来一次?想到这里,陈信缓缓的尝试将内息收回,打算略作调息后再开始,没想到内息一收之际,却感到被三位长老的内息所阻,陈信功力本来就不如人,现在更为薄弱,加上对方三人合力,陈信这下全无机会。 这时陈信终于肯定,这三位是存心要害自己的,说不定自己根本不会在三年内死亡,他们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陈信又想,他们的功夫又比自己高,想要自己的性命,出手就是了,用这种方法,不外是制造自己练功失败的假象,难道自己的存在碍到了谁,他们必须用合情理的方法,收拾掉自己? 陈信想到这里,一股恨意油然而生,只想与他们同归于尽,不过现在的自己是无能为力了。又了数个小时,外部的能量逐渐的无法控制,陈信心中的恨意也消失了,陈信知道自己再不能多久了,心里想到了父母,他们现在该在塔外等候吧? 赵可馨和许丽芙也该过了白鸟星,林颖雅……她为什么忽然对自己如此冷漠?反正这些事自己不久后都不必再操心,陈信心中忽然决定,这样撑下去也没意思,乾脆散了内息,这样的话三位长老也该会放心的收手,也不用撑到最后,死的这么窝囊。 陈信一决定,缓缓将以意念控制的内息向四面散开,心中同时浮起许多亲友的面容,想着与他们相处的快乐,又想起三位长老的阴谋,加上与内息的联系将断未断,陈信心里头,忽然格外的舒畅,又隐隐含着悲伤。 陈信的内息本来已经逐渐萎缩,但是陈信既然决定散掉,内息间的联系变的松散,扩充的体积忽然间又大了起来,而且因为薄弱,自然而然的由八面的窗户轻飘飘的探出去。 眼看陈信的内息就要消散无踪,就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塔外的光线忽然半明半暗,一股庞大的内息突然由陈信的头顶窜入身体,一面往全身散去。 陈信本来脑海中正在将各种影像交错,这一个剧震,将陈信完全震醒了过来。 陈信发现就在这瞬间,一股不知由何而来的能量,冲入自己体内,撞向自己五脏六腑,三位长老的内息似乎同时一凝,抵挡住这一下冲击,于是这股内息迅速的充塞入陈信的脏腑空间。 终于三位长老的内息缓缓的降低,似乎逐渐承受不了陈信体内的无穷无尽增强内息,终于缓缓退出陈信体内。 这时冲入陈信体内的内息获得大胜,却开姶耗磨陈信的内脏以及经脉,陈信心里一惊,这样还得了?不过陈信现在也无力对抗,只好认了。 过了一会儿,陈信才发现这股能量并不是在伤损经脉,却在将自己的内脏及经脉做着古怪的改变,改变的方式、方法,却是陈信全然不解,也弄不清楚的,只知道似乎一点改变,都会耗去极多的能量,不过能量依然大量的涌进,似乎无虞匮乏。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内息逐渐的稳定,陈信才要松一口气的时候,这股内息却忽然又由体腔内往体外泛出,贯入全身,在陈信身体内外出出入入的,最后居然还窜入极乐中。 在极乐中,陈信的神经只负责控制,却没有感觉,平时包在身上,陈信也只能尽量弄得薄薄的,使自己能够感知到外界传入身体的各种讯息,所以极乐现在发生了什么事,陈信自然完全不知道。 陈信这时觉得身体不断的震动,自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控制,可是又十分的舒服,所以他也并不会很想控制。又过了许久,这股能量终于慢慢的稳定,在陈信体内缓缓的凝聚起来,陈信顺其自然,反正自己也搞不懂这些能量在做什么,还是不要插手为妙。 于是陈信任其自然的凝结,分别在陈信体内原来的六个气海,汇聚了一股强大的能量。 虽然能量渐渐地凝结,但是也依然不断的由头顶涌入,直到这股能量,终于完全的在陈信体内达成平衡,陈信才敢开始将心神运到身体各处,观察着自己身体的改变。 第三章 似有还无 无元七三四年七月十四号 陈信发现,除了原来气海的六处地方各有一团结实的光球在那里转个不休,最奇怪的是内脏似乎都变小了,但是似乎功能并没有消失。 躯体内的经脉似乎消失了,若有若无的令人不大能察觉,因为内脏缩小,体腔中到处空洞,却都被内息充塞了,而这些内息也活泼泼的到处流动着,有时流到这个气海,有时流到别处。 四肢虽然在刚才也经过这股能量的洗礼,不过暂时看来,不论是经脉或是皮肉似乎都没什么改变,依然是左右手各有两条经脉特别顺畅,当然四肢经脉中,也同时充满了这股外来能量所凝聚成的内息。 陈信微微以自己之前操纵的方法,试运了一下这股新的内息,发觉除了极为顺畅之外,与原来的并无不同,依然是操控由心,而且也是在六处气海中的能量特别凝结,也能将凝结的内息送出,不过依然是那四条经脉特别迅速。 此外陈信还发现,在自己体内新结成的内息,居然还是阴阳两气纠结一起,使得自己以前苦心想出的功夫依然能用,这下可是喜出望外,不禁高兴的大叫一声。 叫声一出口,陈信暗骂自己鲁莽,练功之时尤忌悲喜,陈信连忙稳下心情,再体会一下自己的身体,确定没有什么异状后,才放心的睁开眼,站了起来,陈信转头一望,三位长老站成一排,微笑的看着自己。 陈信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惭愧,猛的跪伏了下去说:“陈信感谢三位的再造大恩!” 三位长老同时一闪,往两旁飘开,张长老更是微笑说:“陈宗主,不敢当。” 陈信依然跪伏着说:“陈信不知长老们真心相助,心中还有疑念,真是该死。” 陈信现在对自己几天前的念头,实在觉得惭愧。 没想到张长老忽然说:“其实我们也并非真心相助。” 陈信一听,倒是愣住了,只好抬起头来,望着飘到左右的三人。 董长老眉头又是一皱,大声说:“站起来说话!” 这时陈信不敢不从,只好站起身来,等着长老们的解释。 “其实一定觉得奇怪,我们会什么忽然想帮你这个忙?”张长老接着说:“这次外星生物来袭,地球的战力实在稍嫌薄弱,以圣殿武士出手,也难能必胜,进入长老团的人,又一向不离圣殿,我们希望年轻人能靠自己的力量解决。” “陈信一定全力以赴。”陈信连忙说。 连长老点头说:“而且百多年来,光质化的人很少了,就让你这么散功而亡,也太可惜;加上这个方法,我们三人想出之后,却总是不敢尝试,现在你是非用不可,倒是解决了我们的一个困扰。” 陈信有点意外,居然又是没人试过的方法,这岂不是在玩命? “彭长老知道我们的心事,见到你内腑似乎练功受伤,与我们商议藉你来试试这种方法,没想到一见面,我们才知道你非此法不能得救,当然是立刻施行。”董长老说。 “陈宗主,你一定奇怪我们为什么要立刻开始,而且不肯让你收功重来?”张长老说。 “是的。”陈信说:“我的心中是有疑惑。” “你的内息不知道何时就会开始逐渐散去,越晚一天,机会就越小,另外以你脏腑现在的状况,这样的散出内息,每次收回也只有越来越少,所以当时你想回收内息,我们才想起没事先告诉你,只好运功阻住你的内息回收。”张长老说。 陈信明白后,董长老忽然说:“现在倒是要问问你如何成功的,若是找出关键,捷径就不算是捷径了。” 陈信知道长老团中的人,总是在钻研捷径的成功之道,但是自己一回忆,还是只能说:“其实我也搞不清楚……” 忽然想起一件事,陈信说:“对了三位长老,对于如何大破而后立,我们倒是好像找到了正确的方法,有几个同伴试用都成功了。”随即将赵可馨与自己研究的方法说了出来。 三位长老听了之后,董长老顿了顿说:“这似乎对现在二十出头,学联邦烂功夫的人蛮适用的?” “二弟。”张长老责怪的望了董长老一眼,随即对陈信说:“董长老的意思是,这对一些没有掌握到更好的方法的人比较适用,对圣岛的心法来说是用不大着了,以圣殿中人为幼童三年一筑基,不到二十岁就能到达八十一转了,而且你这样虽得同参阴阳的好处,却失去独修一气的优点,其实阳极也会生阴……,不过这对扩充经脉也算是极有帮助,我会抄录下来的,重要的还是将你这些日子的感觉说出来,供我们参考。” 陈信于是迟迟疑疑、断断续续的将自己恍惚中的情绪,努力的描述,三位长老似乎专心的记忆着,想从陈信的话中找出秘诀,但是当陈信说完时,三位长老对望一眼,似乎全无所获。 又过了片刻,陈信见三人一直默然不语,只好说:“不知道除了对付外星生物之外,三位长老还有没有事要陈信办的?” 张长老似乎有点神思不属,点点头说:“你……办完了这件事再说吧,陈宗主……你可以先去了。” 陈信想到自己的父母一定在外面等,其实这时心已经跑到承恩塔外了,见张长老如此说,自然不再废话,快步的向楼下飘去。 陈信飘过四楼,却发现彭长老正坐在那里,连忙停下脚步,一施礼说:“彭长老,这次也要多谢你了。” 彭长老还礼说:“陈宗主果然大成,现在的光华如此的明亮,想来还需体会数天。” 陈信这才发觉,现在外面已经是黑夜,这层楼又没开灯,却到处都明晃晃的,低头望向自己,却成为一个明亮的发光体,比起以前亮的范围要广的太多了。 陈信叹口气说:“体会有用吗?我已经亮了好久,却一直只有越来越亮,现在连不运功都亮。” 彭长老微笑说:“陈宗主无须担心,此亮非彼亮。” “还请长老指点。”陈信惑然的问。 “据典籍所载,刚刚通顶之后数日内,身体还没能恰好保持适亮的能量,所以会有外散的情形发生,无光者,内息发出较近,但易伤人,须离功力不足者;光质化者,能量幻化为光散出,并不伤人,两者均于数日后可免。” 彭长老接着说:“其实能伤人的光,并不是人眼所能看到的光。” 陈信又不懂了,迟疑的说:“看不到的还叫光吗?” 彭长老笑笑说:“据我猜测,陈宗主来地球之前,出手攻击时,必定带着光华攻出,但是伤人的,可真是光华所伤?” 陈信摇摇头说:“长老说的没错,那是被内息所聚成的能量团所伤,不是被光所伤,光华只是耗费能量而已。”陈信想起田执事说的话。 “所以能伤人的光,并不是人眼所能看到的光。”彭长老又说了一次。 陈信还是不懂,彭长老点点头说:“陈宗主多想想也许就懂了,刚刚我通知了渴望与你见面的人,他们都在一楼等着宗主,让他们等太久还是不好。” 陈信被彭长老提醒,不再迟疑,打了个招呼,迅速的向下冲去。 这时一楼的大厅,田执事正陪着陈信父母,以及由凤凰星来的十人等候,连诺丽雅也在,但气氛并不太好。 原来十余天前,圣殿突然传出消息,说陈信闭关于承恩塔,众人觉得陈信连招呼都不打一声未免奇怪,而且众人来到地球,虽说因外星生物一事而敌忾同仇,不过现在外星威胁似乎已去,此时与圣殿是敌是友还不知道,陈信一入承恩塔,就此再无声息,难道出了岔子? 加上众人提出探望,却被圣殿中人以禁地为由所阻,虽说众人中只有黄祥等人与陈信较为交好,蓝任夫妻与叶宇开都是在誓言的约束下奉陈信为尊,不过毕竟物伤其类,要是陈信真的出事,就代表圣殿对众人心存不轨,加上蓝任与田执事等人早有些面合心不合,所以差点产生了冲突。 还好不到两日,陈信的父母,陈天豪夫妻到达,众人见陈信的父母都愿意等,自然没有立场说话;加上数日后,六楼中不分日夜透出光华,也许陈信闭关是真有其事,加上三位智囊都一致认为发作没有胜算,才使得三位宗主将心中的疑虑强忍了下来。 又过了近十日,诺丽雅抵达圣岛,要对众人说明联邦通过的决议,并且请圣殿派出人手结合武装合**,扫荡躲在北极圈的冯协能。 因为众人在圣殿,并没有观赏天讯新闻的机会,所以众人也不知道诺丽雅带来了什么消息,反而是诺丽雅见陈信不在,却坚持要等到陈信出关再说。 到了今夜,众人才由田执事通知陈信将出关,但却又久久不见陈信下来,蓝任终于忍不住说:“田执事,你不是在耍我们吧?” 田执事微笑说:“蓝宗主,彭长老既然说陈宗主就要下来,想必很快就要下来了。” 叶宇开泠泠的说:“田执事,希望你不是用陈宗主的名义赚我们过来,要是真是这样,有什么招数就用吧。” 田执事依然是以微笑作答:“叶宗主误会了,绝无此事,相信不久之后陈宗主下来,诸位的疑虑自然就能解决。”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田执事总是不发脾气,蓝任与叶宇开两人也没法发作,他们不知道,陈信与三位长老说完之后,现在正在四楼与彭长老交谈。 其实这时陈信母亲也十分操心,正对陈天豪低声说:“天豪,小信不会出什么事吧?” 陈天豪虽然也十分担心,不过还是摇摇头说:“不会的,你别担心。” 在这些天中,两人不知已经如此对答几次了,不过这次在诸位高手之中,两人的对话倒是被听的一清二楚。 田执事听在耳里,既然不好做答,乾脆就不作答了,装做没听到,蓝任看见,忍不住语带讽刺的说:“田执事,你的修养真是一流啊。” “不敢当。”田执事依然不温不火。 蓝任再也受不了,正想发作,众人眼前却忽然一亮,只见光华一闪,陈信已经抱着父母亲,大声的叫:“爸!妈!” 陈信既然出现,众人疑虑尽失,陈信母亲忍不住留下泪来,紧紧抱着陈信,不肯放手。 陈天豪毕竟是男子,激荡的心情平复较快,对着陈信说:“小信,先与这些关心你的长辈打个招呼。” 除了陈信外,众人中恐怕就属陈天豪夫妻与诺丽雅最为年轻,还有五位超过百岁的在场,难怪陈天豪称这些人为长辈。 陈信听到长辈两字,倒是愣了一下,回过头才知道父亲说的是谁,于是放开父母,回头对众人说:“让各位担心了。” 黄祥等人的高兴自然是不用说了,而叶宇开与蓝任夫妻等人却也十分高兴,因为这正证明了圣殿并没有不利众人的意图,于是分别向陈信恭贺他功力又将大进。 陈信连忙说:“其实我会不说一声就闭关是有原因的……”于是将自己体内的问题大略述说了一遍,不过将自己的修练方法更是不敢再提,免的又伤损了他人。 过了一会儿,陈信叙述完后,诺丽雅才走近说:“陈宗主。” 陈信回头发现是诺丽雅,连忙说:“伯母,我没注意到您也来了,王仕学他们应该出发了。” “黄宗主已经告诉我了。”诺丽雅说:“谢谢你们,不过今天我在这里,是代表联邦领导团来做正式通知的。” 蓝任说:“对嘛,你终于要说了。” “蓝宗主千万别见怪。”诺丽雅亮丽的笑了笑说:“领导团于无元七三四年五月三十号,通过了数个法案及决议事项,我就依顺序念了:第五五七法案,地球、凤凰星与白鸟星为二独立邦交国度,人民拥有彼此观光、探访、迁移及商业行为的权利。第五五八法案,废除二八一、三九三、三一五等三条法案,修正二八七、二八八、二**、二九零、三一六、三二七、三二八、三三七等八条法案,研议二六五、三二二、三二三条等三法案,另参阅附件。二一零四号决议,研议与凤凰星结为姊妹星之事宜。二一零五号决议,特颁陈信、黄祥、蓝任、叶宇开四人为荣誉议事,拥有于领导团发言之权利。” 诺丽雅终于念完,陈信忍不住对一旁的黄祥说:“黄宗主,那些法条是干嘛的?” 这时黄吉已经跳了起来,呼啸一声,似乎十分高兴,黄祥也面露笑容的说:“二八一是返乡的禁令,二九三是练武的禁令,有的我也不大清楚……” 诺丽雅笑笑说:“这是公文,里面写的比较清楚。” 陈信接过手来,打开来一看,密密麻麻的全是字,一时也看不完,诺丽雅按着说:“等逃到北极的冯协能捉回来之后,还要麻烦诸位商议,是否愿意与地球建立邦交,以及约为姊妹星。” 陈信望向众人,这时蓝任高兴的说:“这样我们就算成功了一大半了。” 叶宇开想了想说:“还要看看条约的内容。” 诺丽雅按着说:“当然是由两方同时来拟定,所以到时候还要麻烦诸位到联邦大楼去一趟。” 陈信听到这里,忽然说:“诸位宗主。” 众人闻声也静了下来,一起望着陈信,陈信说:“既然大事底定,这个宗主的职务我也该卸任了,不过要是以后凤凰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力,我一定帮忙。” 众人同时吃了一惊,风书雄连忙说:“陈宗主,为什么要这样说?” 陈信接着说:“我以后会不会去凤凰星,还是未知数,空当个宗主也没意思,还不如大家轻松一点,由你们来决定这些国家大事。” 黄祥想了想说:“既然这样,我也打算留在地球,也应该卸下这个职务。” 蓝任与叶宇开对望一眼,叶宇开缓缓开口说:“不知蓝宗主夫妻打不打算回凤凰星?” 蓝任一时答不出话,蓝夫人接口说:“我们夫妻还要略作商议,不知叶宗主又是如何打算?” 叶宇开迟疑了一下,才毅然的说:“我想……凤凰星上现在至少需要一位宗主,若是蓝宗主夫妻不回去,我是不得不回去的。” 蓝任忽然说:“若是我夫妻俩也回去呢?” 叶宇开沉默了一会儿,正要回答时,诺丽雅忽然插口说:“诸位恕我多言。” 叶宇开转过头来说:“诺丽雅议事请说。” “不论日后凤凰是以谁为长,现在这个约,还是诸位同时属名才合理,若是谈到日后的事,不如留到回凤凰星再谈。”诺丽雅说。 陈信见两位宗主似乎意见并不完全相同,也担心节外生枝,于是点头说:“就是这样吧,不过条约的事,还要麻烦各位多费心。” 陈信既然这样说,加上他现在还是凤凰星之长,几位宗主也只好不再理会这个话题。 不久后,诺丽雅告辞离去,临行交代陈信一定要回南岛找她,之后众人也渐渐散去。 陈信与父母叙话良久,陈天豪夫妻对自己才满二十的儿子,居然是凤凰星之尊的事情,一直难以接受,刚刚见了陈信一言之下,使得这些老者俯首从命,还是觉得似真似幻,始终不能理解,为什么陈信的功夫会变的如此之高,虽然他俩也不明白到底有多高。 无元七三四年七月十六号 陈信与父母欢聚两日后,陈信的父母还是必须回到南极洲,毕竟那里才是他们工作的地方。陈信现在虽然似乎职位极大,但是一方面也从来没有领过薪资,另一方面陈天豪夫妻也还没到退休的年龄,所以并不会认为自己可以放掉工作,既然已经呆了十余日,还是只好离开圣岛。 陈信依依不舍的送走了父母,回到自己房中,终于开始静下心来体会彭长老当时说的话。 对彭长老的话,陈信还是不大懂,先不谈能不能伤人的光,彭长老一开始说的是自己应该能够很快就不会发光了,还说要好好体会一下,怎么体会,陈信从两天前出关,一直与父母在一起,想都没想这件事,现在终于有了时间,一想却是毫无头绪。 陈信很快的静下心来,体会着现在全身的状态,体内的六个能量光球在原来的气海位置,正不断的快速旋转。 其实从出关开始,光球就在不断的旋转,陈信也不理会,只是觉得似乎有变快的感觉,现在专心注意着光球,反而感到光球似乎在心神集中下,旋转的速度比原来更快,而在高速转动的过程中,除了凝结成球的部分,还有一些较稀疏、尚未凝结的能量,也分成六个区域,在光球的外围绕着光球流动。 这些能量也就是平时出手攻击所用的能量。但要特别凝出如光球般有如实质的内劲,还是以左右手那四条经脉较顺。 陈信体会着光球的旋转,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以前光焰外溢,是因为体内无法容纳过多未凝结的能量,就像许多圣殿中人,陈信也发觉他们身上会有劲流流过,不过他们并不发光而已。 而现在体内经过变化,似乎能够容纳的能量变大了许多,而光球不断的旋转,扰动着四周的能量,一面将四面的能量吸引入光球,一面使得较靠外侧的能量,在旋转的过程中,不由自主的向外甩出,跟着藉着身体的一些穴脉向外溢射,使陈信变成一个大灯泡。 陈信现在平静地体会着身体的状况,彷彿一个旁观者一般注视着。光球的旋转越来越是激烈,陈信这才明白白,这种由宇宙引入的能量,彷彿无穷无尽,不过要是松散的堆在身体中也是没用,现在这样才能储藏更多的能量。 而能量越是凝聚,似乎吸引力越大,但是旋转的速度增加,外甩的力道也相应增加,陈信明瞭,数天内,想必体内会达成一个稳定的状态,那时也就不会没事再发光了,充其量只是隐隐有光华流转而已。 不过事实上,陈信也明白,到时候会有什么变化实在难讲,所以陈信一面沉浸在这种与天地合一的感觉,一面想到,当时在地球外,心里认为自己体内似乎像个小宇宙,其实现在才真的像个小宇宙,星团全部都以极快的速度运行,空间中彷彿空无一物,却又充塞着能量。生命是如此多采多姿,每一个生命都隐藏了许多宇宙的奥秘,只不过地球现在的生态圈,已经被破坏的差不多了。 陈信忽然兴起一股往宇宙浪迹的念头,随即又想到自己的许多责任,只好将这种念头强压下来。 到了晚上,门口又传来敲门声,一个陌生的少女声音说:“陈宗主,进餐时间到了。” 陈信开门见到不是林颖雅,有点失望又有点心安,眼见少女转身要走,陈信忽然说:“嗯,这位……小姐。” 少女微笑的转过身来,轻声说:“陈宗主有什么吩咐?” “吩咐不敢。”陈信可以微笑:“不知您认得林颖雅吗?” 少女有点意外的说:“认得呀,陈宗主有事找颖雅吗?” 陈信说到这里,却又有点后悔,不过还是接着说:“我是她以前朋友,想与她叙叙。” 女轻呼一声:“原来陈宗主早就认识颖雅,对了,陈宗主也来自南岛嘛。” “咦,你怎么也知道?”陈信十分意外。 “天讯新闻上都有播出啊。”少女又是一笑,似乎觉得陈信有点傻头傻脑,接着说:“陈宗主的个人资料,现在地球上大家都耳熟能详了,圣岛上现在布满记者,就等您一出去,马上就会通通围上来喔,我们也有人被访问过,对了,陈宗主,您有位朋友圆圆胖胖的好可爱唷。” 陈信搔搔头,不知道那里有天讯可看,她说的圆圆胖胖的好友,岂不是韩智?心中忽然怀念起他来,这时少女又是惊呼一声说:“陈宗主,我要去通知其他的贵宾,等一下……我再来找你好吗?嗯,顺便带颖雅来。” 陈信点点头,不置可否,少女雀跃的跳了一下,向旁奔开,身法也极为轻盈,陈信望着像小鸟一般跃动的少女,心中不禁想,要不是遇到这么多事,自己现在的心态也许还是极为稚嫩,不再是现在这样的心情。 过了片刻,众人一一出来,黄祥见到陈信,打个招呼说:“陈宗主。” “黄宗主。”陈信说:“我不去吃饭了,麻烦您替我向田执事告个罪。” 反正吃饭也不过是应酬,黄祥对陈信这样说也不以为异,点点头与其他人去了,这时那位少女通知完毕之后,见陈信依然站在那里,于是开心的又蹦过来,睁着疑问的眼睛说:“陈宗主,您不去吃饭啊?” 陈信摇摇头说:“我不饿。” 那女孩有点为难的说:“可是……我要去餐厅帮忙……” 陈信心中莫名其妙,虽然有点疑惑,仍温和的说:“你有事就去忙,我在这没关系的。” 孩点点头,向外行到一半,又转回头说:“陈宗主。” “嗯?”陈信望过去,那女孩正笑着说:“我叫江小惠,您以后叫我小惠就好了。” “小惠,我知道了。”陈信点点头说。 “我走啰。”江小惠开心的离去了。 陈信摇摇头又坐回了房中,想着自己忍不住向小惠询问林颖雅的消息,却没想到自己已经如此出名,那这样会不会对林颖雅造成什么困扰? 到了晚上十点多,陈信听见屋外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 平时这个时间,根本不会有人过来,加上这两人的步伐虽然轻盈,不过陈信可以感受的出来,这两人的功夫也才初入门,至多与当初离开地球的陈信差不多,陈信想起数小时前,江小惠说过的话,难道是颖雅过来了? 两人到达门外,敲门声传来,江小惠的声音也同时传来:“陈宗主,您在吗?” 陈信飘到门前,轻轻打开了房门,眼前果然是江小惠与林颖雅两人,江小惠巧笑倩兮的说:“陈宗主,我把颖雅带来了。” 林颖雅似乎有点心事,迟疑的说:“陈……信。” 陈信心里稍微放松了一点,要是每个老朋友都叫自己陈宗主,自己一定会疯掉,虽然林颖雅不像以前一样叫自己,不过至少肯叫自己的名字了,陈信招待两人坐在房中的沙发上,一面说:“颖雅,我还不知道怎么找你,多亏了小惠帮我。” 林颖雅微微笑了笑,说:“我想你一直很忙,加上自己也一直有些事,也不好没事来打扰你。” 江小惠在一旁插嘴说:“陈宗主,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们?”陈信想了想:“是当初……颖雅,是乾尚还是大肚先发现的?” “大肚。”颖雅说:“当时你们三人进来,大肚开始介绍店中的摆设。” “对了,后来你还说,当时对大肚没什么印象。”陈信笑着说。 江小惠说:“颖雅,你家以前开什么店?” “冰果店。”陈信说:“我们几个好友,以前最常到颖雅的冰果店去闲逛了,颖雅,我在凤凰星时,最怀念的食物就是你亲手调制的毕尔多汁了。” “那改天有空。”颖雅说:“我再帮你弄一些来喝。” 江小惠说:“颖雅,原来你家是冰果店,你怎么都没说过。” “没什么重要,我就没提了。”林颖雅说。 “还没什么重要?”江小惠夸张的作着手势说:“连跟陈宗主认识,大家谈的这么多,你在一旁提都不提,口风真紧。” 陈信这时说:“颖雅,一直没问你,为什么忽然搬到圣岛了?” 林颖雅笑笑说:“因为我的父亲要我们搬来。” “你的父亲?以前没听你提过。”陈信疑惑的想,林颖雅不是单亲家庭吗? “颖雅的爸爸在圣殿中当武士。”江小惠说:“不过还有一个原因。” “小惠,跟那没关系。”林颖雅似乎有些不高兴的止住江小惠。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能被人追才是光荣啊。”江小惠对陈信说:“颖雅被一位追求者由南岛拐来。” 此言一出,陈信与颖雅的都脸色变了一变,颖雅有点急的说:“根本和这件事无关。”一面望向陈信说:“那是……”却忽然又住了嘴。 陈信本来早已决定与林颖雅只叙友谊,不谈感情,没想到忽然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仍是没来由的忽然一痛,看见林颖雅解释了一半,又住了口,陈信不禁忽然一股心灰意懒的感觉涌上,但是一转念,又想也许这样也好,于是强笑了一下说:“那……要恭喜你了。” 江小惠浑然未觉的说:“练长风对颖雅可好了,又是武士长的儿子。” 陈信勉强笑笑说:“嗯,武士长我见过,人挺不错的。” 江小惠作了个鬼脸说:“练武士长有时候很凶的,不过他儿子练长风倒是挺和气的。” “小惠,那位练长风现在在作什么?”陈信问。 “圣殿的武研中心受训啊,才三十岁就快升到低阶武士了,大家都说他是圣岛百年来的武学奇才。”江小惠顿了顿说:“不过当然比不上陈宗主。” “不能这样说,圣殿的功夫我向来佩服。”陈信说。 “天讯上说,陈宗主的功夫,只怕不弱于武士长或高阶武士,因为单是黄宗主他们就强于中阶武士了,何况是称尊凤凰星的陈宗主。”小惠滔滔不绝的说,对陈信的事情,当真是如数家珍。 陈信见到林颖雅一时不说话,转个话题说:“颖雅,乾尚也在凤凰星,七月底、八月初就该回来了。” “乾尚大哥?”林颖雅乍一听见这个消息,当真高兴了一下,连忙说:“他也没事?” 陈信点点头说:“离开白鸟星我们就遇到了,到了凤凰星更恰巧被编在同一组。” “真的?”林颖雅说:“真高兴你们都没事。” 这时林颖雅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忽然止住话,脸色不大正常。 陈信也同时想到薛乾尚说过,林颖雅在自己离开的那晚,为了自己而哭泣,心里也是一番五味杂陈,也住了口。 江小惠见到气氛怪异,心中错认为那位薛乾尚与林颖雅曾有一段情,难怪刚刚陈宗主听到林颖雅有对象的时候,脸色有点变化,忍不住说:“都过了一年了,他回来也不会在乎了,你们何必担心。” 林颖雅与陈信两人一愣,林颖雅含羞带怒的问:“小惠,你又在胡说什么。” “那个薛乾尚啊。”江小惠说:“论人才、论功夫,练长风一定强于他,就算他回到地球,也一定会心服口服。” “我跟乾尚大哥没有什么。”林颖雅急了。 “我知道、我知道。”江小惠大剌剌的说:“我不会泄漏出去的。” “颖雅与薛乾尚真的没什么。”陈信心中不忍,替林颖雅解释:“小惠,你误会了。” 小惠听了点点头,不好再说,心想陈宗主果然处处为人着想,大家心知肚明就是了,没想到这时林颖雅居然冲口而出:“陈信,你又怎么知道的?” 陈信一楞,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林颖雅又说了一次:“陈信,你为什么会有把握,认为我跟乾尚大哥没什么?” 陈信总不能说,因为薛乾尚告诉了自己那一晚的事,只好支吾的说:“那时大家都玩在一起,你们也没单独相处过……唔,而且乾尚不会瞒我什么事的。” 才一说完,陈信马上知道自己讲错话,但是已经来不及,林颖雅面色一凝,看着陈信点点头说:“乾尚大哥是不会瞒你什么事的。” 林颖雅这么一问,江小惠反倒觉得林颖雅欲盖弥彰,见两人气氛更是怪异,忍不住说:“好啦,都是我乱说话,颖雅,对不起啦。” 林颖雅虽然仍望着陈信,但是神情却逐渐的转变,陈信现在不再是一年之前那个害羞的大男孩,与林颖雅对视着,眼见林颖雅虽仍面无表情,但是目光却渐趋温柔,心中不禁浮起当年离去时林颖雅的一笑,忍不住轻轻的呼唤一声:“颖雅……” 林颖雅脸上微微一红,望向江小惠说:“小惠,我们该回去了,别打扰陈宗主太久,扰了人家的清修。” 江小惠想想也点头说:“还是颖雅想的周到,陈宗主,那我们就先走了。” 陈信心中虽觉不舍,但是理智又告诉自己不可挽留,何况江小惠又在一旁,这女孩几乎可以肯定是个大嘴巴,只好说:“也好,你们也该休息了。” 江小惠临去前忽然回头说:“陈定主,以后我和颖雅还能来找您吗?” 陈信只好点点头,这个头自然多半是为了林颖雅而点的。 眼看两人离去,陈信的心神仍然跟着两人,听得两人走下数层楼,江小惠才忽然说:“颖雅,你好大胆喔,居然直呼陈宗主的名字。” 林颖雅似乎没有答话,不知是摇头还是点头,江小惠继续说:“陈宗主真是十分年轻,又没有架子,我迷死他了。” 陈信想不到会听到这一句,想不到没有男人在旁时,这女孩说话这么大胆,无袓保佑,她千万别在自己跟前说,自己实在不知道如何应付。 林颖雅这时似乎没好气的说:“你以前不是最欣赏练长风吗?” “哎呀。”江小惠说:“颖雅,偶像是会换的,像陈宗主这样,才是真的无法取代,我要是有机会成为他的女友,真是飞上枝头做凤凰了,你看,人家陈宗主不但是凤凰星之长,而且还是领导团的荣誉议事呢。” 林颖雅说:“真拿你没办法,又发花痴了。” 啥?颖雅也会说这种话,陈信大吃一惊,一面想自己是不是还要听下去,好像有点偷窥的感觉,这时忽然一个男子温厚的声音传来:“颖雅,这么晚才忙完啊,我等你好久了。”顿了顿又说:“小惠你好。” 陈信吃了一惊,这人说的话大有玄机,更是加运了功力,却听不到林颖雅的回答,江小惠却是噗嗤一声说:“男主角来了,我不做电灯泡了。”似乎加快脚步离去,过了一会儿,似乎因为江小惠走远了,那男子按着说:“颖雅,这么晚了,让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颖雅说:“长风,我在圣殿还有事,你自己先回去吧。” 那男子也不再坚持,过一会儿传来轻轻的破风声,似乎是破空飞起,这人想必就是练长风了。 陈信心中忽然兴起了一丝的醋意,与赵可馨和许丽芙的感情虽然也颇多起伏,但是陈信还没尝过吃醋的滋味,这时竟因此心神一乱,忽然失去了林颖雅的脚步声,想要再追寻也不可得,加上偷听毕竟不道德,陈信也只好罢了。 这时陈信忽然想起,刚刚林颖雅明明已经走出笃庞楼,到了通往殿门的大道,自己居然能听这么远? 于是陈信将心神全部放出,知觉远远的向外传了出去,陈信这才发觉其实不自觉,自已现在似乎可以感受到周围数十公里内各种气息的流动,黄祥等人的气息,圣殿武士的气息,彷彿自己就是天、就是地,融入了数十公里中的虚空中。 忽然陈信察觉到由承恩塔中隐隐传来许多的强劲的气息,不过却不知道被什么所包围着,陈信的知觉探不进去,将心神延伸转注到承恩塔外,与那股气息微微一触,忽然觉出那也是一股来自大地的能量,正与自己所拥有的相似,但是本质却各有差异,陈信不为己甚,既然别人不愿意自己的感知进入,也就罢了。忽然这时楼梯又传来脚步声,陈信心神一收,感觉得这股气息十分熟悉,莫非……莫非是……? 星战英雄 第四章 作育英才 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陈信将门缓缓的打开,轻轻的说:“颖雅,你来了。” 林颖雅见陈信一点也不惊讶,倒是有点意外,望着陈信轻笑一下,却又掩不住藏有心事的模样。 陈信刚刚才听了她与练长风的对话,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让开门说:“坐。” 林颖雅摇摇头说:“陈信,我想跟你单独聊聊,出来一下好吗?” 陈信想起毕竟隔壁就是黄祥等人的房间,这里众人功力深厚,说起话来恐怕不只是隔墙有耳,于是陈信点点头说:“好啊,你要去哪?” 林颖雅点点头微笑说:“跟我来。”向楼梯走去。 走出笃庞楼,林颖雅展开御风术,轻轻的点着地面向圣殿后方跃去,陈信飘在林颖雅身后,望着林颖雅婀娜的身形,心里一面想着,颖雅的功夫似乎进步了许多,眼看再几个月就该能飞了,一面轻飘飘的随着林颖雅向后山行去。 两人出了圣殿,到了一片断崖,林颖雅终于停了脚步。 陈信飘到她身旁站住,向前一望,眼前是无穷无尽的大海,海浪在月光下,正一阵阵的激打着近千公尺下的海岸,然后又碎成片片的退了下去,陈信望着百折不挠的海浪,不为所动的崖壁,深深地吸嗅着海风,心神忽然间为之一爽。 这时林颖雅缓缓的说:“这半年来,当我有不愉快的时候,我总是站到这里,看着天、望着海,心情就能慢慢的纾解了。” 陈信望向身旁的佳人,林颖雅迎着海风,将盘着的头发解了开来,转眼间,如瀑如缎的秀发向下一泻,披到了肩头,不旋踵,却又随着海风舞了起来。 陈信轻声的说:“颖雅,你的头发长了。” 林颖雅一拨秀发,转过头来一笑说:“好看吗?” “好看。”陈信说:“不过,我记得你曾说过不喜欢留长发的。” “我曾向无袓许愿。”林颖雅望着天,幽幽的说:“现在心愿已了,我又该剪短了。” 陈信心中一动,却不敢问林颖雅许的是什么愿,只好说:“这么漂亮的头发,减了很可惜的。” 林颖雅沉默了片刻,忽然面带微笑的望着陈信说:“阿信。” 林颖雅忽然恢复成以往的叫法,陈信回想起当时的心情,微笑的说:“你终于这样叫我了。” 林颖雅望着陈信片刻,忽然的对陈信说:“阿信,我问你两件事。” “……你问。”陈信忽然有点紧张。 林颖雅忽然低下头来说:“我听人说……陈宗主在凤凰是上有好几个老婆。” 陈信吃了一惊说:“哪有此事!” 林颖雅抬起头来紧接着说:“真的没有?” “没有。”陈信暗中一咬牙,略为暗示的说:“现在与人家成婚,岂不是坑了别人。” 林颖雅似乎听懂了,依然望着陈信,脸上的微笑先是慢慢的收了起来,但过了一会儿,却又微微的泛出笑容,与当初送陈信离开的笑容一模一样,陈信心中一痛,终于了解当时笑容中的涵义。 又过了一会儿,林颖雅轻轻的吁了一口气,笑着说:“本来还有一个问题的,看来是不用问了。” 陈信一皱眉,摇头说:“颖雅,我们还是好朋友吗?” “当然。”林颖雅望着天空,轻声的说:“我们一辈子都是好朋友。” 陈信望见林颖雅这样的神态,一时说不出话,反而林颖雅接着说:“怎么了?” “颖雅。”陈信说:“我想知道第二个问题。” 林颖雅望向陈信,依然笑着摇摇头,突然往圣殿的方向跃回,声音一面轻轻柔柔的传来:“该说的时候既然没说,不该说的时候……就别说了。” 陈信想追去,却又颓然止步,望着轻灵飞跃的身影,这两句话,不断的缠绕盘旋在陈信的心中。 无元七三四年七月十七号 清晨,陈信忽然听到蓝任敲了黄祥与叶宇开的房门,打开门只说了一句话:“我有事要谈,就在陈宗主那儿好了。”随即往陈信的房门走来。 陈信不待蓝任敲门,打开门说:“蓝宗主,有事吗?”一面将蓝任夫妻让进房间。 蓝任一进门,大声说:“陈宗主,我请了黄宗主与叶宗主两人,有些事我们大伙儿商议商议。” 陈信点点头说:“蓝宗主、蓝夫人,两位请坐。” 蓝任夫妻刚坐下,黄祥与叶宇开已经飘入,黄祥呵呵笑着说:“蓝宗主什么事这么急?”转头对陈信说:“陈宗主早。” “大家早。”陈信说,一面与大家坐入房中的沙发上。 “我闷不下去了。”蓝任忽然说。 陈信说:“蓝宗主的意思是……?” “这里简直是软禁嘛,这也不用帮忙,那也不用帮忙,每天关在这里,哪里都不能去。”蓝任说。 “他们有不让我们出去吗?”陈信疑惑的说。 “是没这样说。”叶宇开说:“不过却总是要我们等待他们的消息,前十来天,陈宗主在闭关,倒也无可厚非,不过现在该做一个解决,说不定外星生物从此不再来了,我们一直在这里守着也没用。” 陈信望向黄祥,黄祥点点头说:“这倒也是,我回地球也不是想一直待在圣殿的。” “对了。”陈信颇感兴趣的说:“黄宗主,您回地球是想做什么?” “养老啊。”黄祥说:“我也该退休了。” “养老?”陈信疑惑的说:“地球哪里比凤凰星好?” 黄祥一时说不出来,摇摇头说:“陈宗主,您还年轻,不会了解的,这只是一个心愿,没有理由的。” “先别提这个。”蓝任说:“他们要是再不闻不问,我就要回凤凰星了,管他什么外星怪物?” 陈信想了想说:“叶宗主的看法如何?” 叶宇开说:“这样吧,我们一起去告知田执事,要是再让我们闲下去,我们就走了。” 陈信倒是没有闲着,若是真的有空,也可以回南岛走走,不过既然几位宗主都闲着难过,陈信也只好点点头说:“好吧,我们去谈谈看。” 黄祥说:“既然这样,我请风大将去通知好了。”说着就要起身。 陈信摇手说:“黄宗主,不用了,黄吉去好了。”同时一扬声说:“黄吉,麻烦你了。” 几位宗主还不知道陈信是在做什么,只听得门外传来黄吉的声音:“我……我去就是了。”众人才明白,黄吉原来在门外偷听。 黄祥摇摇头说:“这孩子,也七十好几了,怎么还是孩子脾气。” 叶宇开忽然说:“想来黄吉大将一定闭住了呼吸,不知陈宗主是如何察觉的?” 蓝任夫妇,与黄祥也是同时有些疑惑的望着陈信。 陈信确实没听到黄吉的呼吸声,但是却感受到黄吉的能量,昨夜陈信体察众人的能量反应,发觉各自不同,根据强弱与众人住的房间,陈信也了解了每个人的内息特色,自然马上就能感应出门外的是黄吉,不过这样回答他们可能会觉得有些玄,于是说:“这是一种感觉……蛮难解释的。” 众人更是疑惑,不明白陈信的神通为何越来越多,黄祥也不再想这些,片刻后忽然说:“陈宗主,您还好吧?” “很好啊。”陈信奇怪的说:“有什么问题吗?黄宗主。” “您身上的光华好像比较淡了。”黄祥一说,几人才注意到,刚刚大家在谈事情,加上大清早天光透入,几人一时也没发觉,这时一看,陈信身上透出的光确实减弱了。 陈信也是现在才注意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说:“没关系的,几位长老说这是正常现象。” 蓝夫人忽然说:“陈宗主,您当时闭关又是修练什么功夫啊?” “算是一种撷取宇宙能量的功夫吧。”陈信想了想回答。 “我们现在不算是撷取宇宙能量吗?”蓝任疑问的说。 “当然也是。”陈信回答:“不过似乎又有点不大相同,之前的感觉,像是有点勉强的吸收储存能量,现在……现在像是自然而然的涌入,生生不息,且还有一种与天地合一的感觉……”陈信有点恍惚的说。 众人面面相觑,似乎有点难以理解,过了片刻陈信回过神来,尴尬的一笑说:“诸位对不起,我失神了。” “陈宗主……这岂非是传说中的天人合一?”黄祥说。 “据几位长老所言,圣殿中确实把这个叫做天人合一。”陈信说:“不过还是如黄宗主所言,我仍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不过我认为,这该是大家努力的方向。” 蓝任说:“我们这把岁数了,哪里还有机会。” “也不能这样说。”陈信说:“这种境界似乎与原来功力的大小没有关系,当然还是能够有相当的提升,基本上必须具备将内息由头顶散发出去的能力,就该可以试了,散发的越多机会就越大。” 四位定主沉默下来似乎颇有所悟,过了片刻,陈信感到楼外两股气息相伴而来,其中一股正是黄吉,于是陈信说:“应该是田执事到了。” 这才将众人由迷思中唤回神来,果然不久后,田执事的声音由门外传来:“蒙各位召唤,田某来访。” 陈信等人起身迎接田执事,陈信说:“不知执事何时得空,只好请黄吉大将冒昧相请,尚请执事恕罪。” 田执事说:“岂敢、岂敢,却不知几位宗主何事召唤?” 蓝任说:“田执事,我们闲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我的老骨头就要生锈了,如果地球真把我们当外人,那我们回凤凰星算了。” 田执事说:“蓝宗主何出此言,莫非是圣殿有何怠慢之处?” “执事误会了。”叶宇开说:“我等虽知圣殿中人才济济,但是仍希望能尽一己之力,日夜闲坐于此,难免不快。” 田执事沉吟了一下说:“并不是对几位宗主的能力有怀疑,实在诸位远来是客,才一直不敢请托各位帮忙,至于北极圈冯协能一群人,不过是跳梁小丑,想来无须各位帮助……” 陈信插口说:“田执事,据我所知,让我们留在这里,也是为了当外星生物来犯时,我们还能尽一分力,不过似乎一时之间,还没有这个威胁,不如先帮几位宗主找些事作,我要是身上的光芒暗了下去,也想回南岛走走。” 田执事点点头说:“陈宗主所言甚是,……这样吧,前些日子联邦将禁武法条废除,圣岛上挤来一堆学功夫的人,看在联邦的份上,我们也只好配合,但是恰巧圣殿武士全部出动了,现在是由武研中心一些高级班的在代训,如果几位宗主愿意的话,当然是再适合也没有了。” 陈信点点头说:“几位宗主都是在禁武法令颁布之前,就名噪一方的人物,想来一定合适,几位大将也可以做助教。” 黄祥笑着撚了撚长髯说:“陈宗主不打算也教几位弟子?” “我不行。”陈信笑着说:“我连自己的功夫都搞不清楚,如何教人?” 蓝任一拍桌子,众人一时之间都吓了一跳,只听蓝任说:“也好,看我好好操这些小伙子。” 田执事说:“蓝宗主,其实也不全是小伙子,七、八十岁以上的所在多有,论起生活经验,还是要各位才压的住,那些高级班的年轻人最多才四、五十岁,教起来缚手缚脚的。” 陈信接着说:“不知叶宗主是否也有意愿?” 叶宇开微微一笑说:“只是久已不弹此调,倒是怕有些生疏了。” 田执事见除了陈信以外,大家都同意了,于是高兴的说:“既然这样,我们就往武研中心一行,不道这样的话还有一个麻烦。” 蓝任脾气发作:“田老儿,又有什么问题?” 田执事呵呵一笑说:“蓝宗主稍安勿躁,在下的意思是,前些日子在圣岛上,除了圣殿外都布满了记者,现在虽然散去了一些,还是有许多记者在跟一些侍女、杂役讨消息,各位这一出去,只怕记者又会围上来。” “有什么好怕的。”蓝任铜铃般的双眼一瞪:“老子把他们通通赶走。” 黄祥呵呵一笑说:“蓝宗主万万不可,我们正要与地球缔结契约,现在可不能对媒体胡来。” 叶宇开也说:“黄宗主说的对,这里不比凤凰星,恐怕须与新闻记者虚与委蛇一番。” 蓝夫人也说:“还是两位宗主想的周到,蓝任也太鲁莽了。” “应付记者还有一些学问。”黄祥说:“不要对任何事说的太过肯定,也不要只对某一位透露独家消息,对一些烦人的问题,不能恶言相向,最多不回答就是了。” “没想到黄宗主对这一方面也有研究。”叶宇开说。 “在八十年前,我作过这种工作。”黄祥笑着说。 田执事笑着说:“那黄宗主正是作为凤凰是对外发言的不二人选。” 蓝任只好说:“就是什么都不说就是了,好吧,我们快去看看。” 田执事笑笑说:“陈宗主虽然不教,但是也可以去看看,每位学员都很仰慕您呢。” 蓝任迫不及待的说:“去、去、去,大家一起去。”当先冲出了房门,大喊一声:“都出来!” 风书雄、李如铁等人早就知道五位宗主聚在一起商议,虽然不像黄吉一样过来偷听,不过也都是处于准备中的状态,蓝任一喊自然马上全部涌出,于是众人由田执事领着,往圣殿山脚的武研中心飞去。 众人一出圣殿,为了避免被记者发现,于是准备迅速的往武研中心落下,没想到到了武研中心的上空,却忽然发现武研中心的广场上,居然有近万个黑压压的人头,场中正在喧闹着,众人一看居然是没处落脚,只好在空中停了下来,陈信忍不住说:“这么多人啊?” 田执事似乎也有点意外,摇摇头说:“这些应该都是这两天涌到的,根据报告原来没这么多。” 蓝任呵呵一笑说:“老黄留在地球不怕没事作了,凭教功夫就能混饭吃了。” 这时下方的人群,逐渐发现上方的十余人,一个个抬起头向上望,不久忽然冲起了一位年轻人,也是不满五十的青年,对田执事一鞠躬说:“不知田执事要来中心,未能远迎,还请恕罪。” “无妨。”田执事说:“长风,这些天辛苦你了,几位前辈要来帮你,我又不知道现在的贵宾室在哪,只好等你出现了。”一面转头说:“这是练武士长的儿子,练长风,一个很有出息的小伙子,现在是圣殿侍卫中的侍卫长。” 原来圣岛的武研中心高级班,必须兼负圣殿侍卫之责。 陈信心中一震,这人就是练长风?眼看此人身材高挑,五官端正、目如朗星,肌肤晒成古铜色,健壮中又含着几许温文,果然英挺帅气,陈信的心中一时涌起一股酸意,连忙强压下去,想着这样的人才追求林颖雅,自己该替她高兴的。 练长风大喜说:“多谢诸位,田执事介绍的长辈必是大有帮助,长风先向各位施礼。” 练长风连忙向众人作了一个罗圈揖,连陈信也不例外,他还不知道这些人就是近来大名鼎鼎的凤凰星来客。 地面有些配着记者证的人,已经查出不对,正往这飞来,眼看再慢就难以脱身,田执事来不及解释,急着说:“先别说这些,长风你先带我们去贵宾室,我再向你介绍。” 长风连忙向下飞,众人连忙随着他飞去,随后落在一间大楼的屋顶,练长风以钥匙开了一扇门,带着大家冲下去,将所有的记者锁在门外。 冲下了两层楼,练长风忽然止步回头说:“糟了!” 众人同时止步,练长风回过头来说:“我忘了还有一位……”话未说完望见陈信随在身后,忽然又煞住了声音,疑惑的看着陈信。 练长风这时还认为众人是圣殿中所派出来的,他心想田执事的功夫是不用说了,其他几位长者既然是来授课的一定也不差,想来跟的上自己,所以刚刚是以全力加速,但是冲入大楼中,练长风才想起刚刚似乎还有一位年轻人,八成是哪位长者的晚辈,现在只怕已经将他关在楼外,正在担心的时候,没想到一回头,却发觉那人轻轻松松的站在自己身后,刚刚在屋外阳光之下还看不出来,现在却见到这人身上放出光华,练长风不禁一时说不出话来。 田执事明白练长风的想法,笑着说:“长风,还没跟你介绍,这几位是凤凰星上的几位宗主和大将。” “啊!”练长风惊呼一声:“那这一位一定是陈宗主了?” 陈信这时也明白练长风的想法,觉得此人人品不坏,心里颇为赞赏,不过却有点不想笑,于是点点头说:“你好,我是陈信。” “果然是陈宗主,没想到陈宗主居然愿意来帮助我们,谢谢、谢谢。” 练长风高兴的对陈信向下一鞠躬,又对众人说:“谢谢各位定主、大将,多偏劳了。” “这小伙子不错。”蓝任忽然说:“比他老子可爱多了。” 众人一听,不禁莞尔,蓝夫人也说:“小伙子叫长风是吧?我们与你父亲争执过几次,倒是没有恶意,你别见怪喔!” 练长风听了只好说:“是、是,家父与在下提起诸位,总是钦佩有加,在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这时黄祥也笑着说:“小伙子几岁了?” 练长风乖乖的回答:“在下三十岁了。” “这么年轻就一身好功夫了。”黄祥说:“除了陈宗主外,我还没见过呢。” “陈宗主技绝天人,我父亲说陈宗主以不到二十天的时间参悟了通顶的关卡,是圣殿有史以来的第一人。”练长风崇拜的说。 众人倒还不知道陈信悟通的功夫这么难,一时间也都愣住了,田执事眼看众人静默下来,连忙说:“长风,还不领路。” “是,诸位请随我来。”练长风一经提醒,连忙往前飘行。 不久众人到了贵宾室坐下,田执事才说:“长风,这些日子几位叔叔伯伯不在,你辛苦了。” “这是长风应该做的。”练长风说。 “等一下你替各位前辈安排一下,应该能减轻你们高级班的负担。”田执事说。 “好的。”练长风高兴的说:“连陈宗主也来了,大家一定会十分高兴的。” 陈信虽然不讨厌练长风,甚至还蛮欣赏他,不过总是不大想和他说话,现在听到这里,不得不接口说:“对不起,我只是来看看的,帮不上忙。” 练长风有点失望的张开口,迟疑的说:“这样……噢,是的。” 田执事说:“长风,你是怎么了?” 练长风尴尬的一笑说:“没什么,几位宗主能来,那些学员一定十分高兴,不过要是知道陈宗主没空的话,他们一定会失望的。” “反正陈宗主也是要去看看的。”黄祥说:“遇到想指导的就指点、指点嘛。” 其实众人中,黄祥是最能了解陈信不知道该如何教育的心态了。 “也好,这样子大家都有机会。”练长风说:“陈宗主有空时记得指导一下在下。” 陈信只好说:“这个……我们再研究研究。” “既然这样,咱们别费时间了,赶快开始吧。”看来蓝任是真的憋不住了。 于是众人研议了一番,自然而然的分成了三组,黄祥、黄吉、李如铁、风书雄为一组,蓝任夫妻、林范为一组,叶宇开、黄日凡、施寄伤为一组,分在三个中型的教室中上课,上课时关上门窗,以免被无孔不入的记者侵入骚扰,不过一开始,还是要将有意愿,又有能力的人先挑出来,再做分类。 这时练长风忽然说:“其实我看大多数人都会有意愿的,我们挑出能力足够的就好了,我想连武研中心的初级班、中级班、高级班,在这个难得的机会下,也可以一起向诸位前辈学习。” 田执事点点说:“既然这样,那长风你将能力足够进入初级班的人,集合在最大的教室中,等一下我和几位贵宾再一起过去。” 练长风随即站起说:“长风即刻去办。”转身出了门外。 黄祥见练长风出去,点点头说:“这个年轻人不错,大吉,你要学学人家。”黄吉一缩头,没敢说话。 蓝夫人饶有兴趣的说:“田执事,这个孩子三十岁了,联邦不是规定三十就能娶妻,他娶了没?” 田执事说:“圣岛上不需要带生籍薄环,内息凝固了就能结婚,不过长风以前一直没消息,直到最近似乎才动了念头,难道蓝夫人想替长风作媒?” 蓝夫人微笑了一下说:“在地球上也没认识谁了,想作媒也不成,只是想这小伙子功夫又高、人又不错,一定迷倒不少女孩子。” 陈信听的不是滋味,没想到蓝任跟着说:“像我们陈宗主,在凤凰星上还有两个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陈信心中大为不爽,却见田执事意外的说:“我本来以为只是传闻,没想到这是真的?” 陈信心里暗骂,八成是蓝宗主对人就说,才会变成传闻,连林颖雅都知道了,这时只好尴尬的解释说:“我与她们……都还只是朋友。” 黄祥见陈信的窘状,于是帮陈信说话:“陈宗主的两位对象也都还年轻,内息还未凝固,想来陈宗主也只是在婚前多结识一些对象。”这句话的意思是陈信并未与两人有**上的关系。 田执事自然明白黄祥的意思,点头说:“陈宗主年纪轻轻,多交点朋友也难怪。”虽然意思也是帮陈信开脱,不过陈信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黄祥忽然又说:“这里提醒一下诸位,陈宗主的私人事情我们不可再说,这种传闻媒体特别爱报导,对我们的所有行事都没有帮助,若是被人问及,还必须加以否认。” 这句话虽未明说是谁,但是直指蓝任,蓝任忍不住说:“这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黄群说:“联邦是一夫一妻制,陈宗主又是凤凰星之长,若是这种传闻出现,可能会使舆论对陈宗主产生负面的批评,对结盟、蒂交、彼此约束上的谈判,不但会使我们落于下风,甚至谈判可能因而破裂。” “这么严重。”蓝任疑惑的说:“老黄,你不是在唬我吧?” 黄祥还没答话,叶宇开忽然插口说:“还好陈宗主的两位密友,相处愉快,就算不小心消息泄漏了,杀伤力不会这么大,不过还是会有影响的。” 蓝夫人见蓝任又说错了话,只好摇摇头说:“蓝任,你就少说两句吧!”又对陈信说:“陈宗主,不好意思,蓝任就是心直口快,说话不经过大脑。” 陈信被大家这样谈论自己的事,这份难过就不用提了,这时蓝夫人这样对自己说,只好强笑的微微摇摇头说:“是我自己不好。”随即低下头不再作声,心中却又想起了林颖雅,一阵冷汗突然冒起,难道自己还想一错再错? 田执事见气氛尴尬,于是笑着说:“陈宗主无须自责,这正是惟英雄能本色。” 陈信却也只有摇了摇头,回以苦笑。 这时风书雄忽然说:“不好。” “怎么不好?”黄祥问。 “陈宗主的朋友半个月后就会回来地球,这事一定瞒不了人。”风书雄说。 这下麻烦了,就算两女不说,其他的人又怎么忍的住?似乎是非曝光不可了,一阵沉默后,叶宗主说:“黄宗主,媒体还是你比较熟,你来想办法。” 黄祥沉默片刻,点点头说:“看练长风刚刚的反应,现在陈宗主在地球人民的心目中,只怕已经成为偶像……只有这样了,等一下分组之前,一定会有记者涌入,乾脆让记者问几个问题,要是记者问陈宗主有关最难忘的事,或是记忆最深刻的事,或是凤凰星上的回忆之类的事情,陈宗主就回答说最难忘怀的是两位红粉知己。” “什么?”陈信吓一跳:“黄宗主,您不是在开玩笑?” “这跟我说的有什么不同?”蓝任有点委屈的问。 “大不相同。”黄祥说:“一来说法不同,较能听的入耳,二来由陈宗主自己说出,比起他人口传要好上许多,二来陈宗主只要深情叙述,最多被视为风流,不会被讥为下流,四来陈宗主坦诚说出,自然而然使人去除欺骗感情的联想,五来以知己为名,想像幅度大增,既非夫妻,不致使部分崇拜者由爱生恨,转为唾弃。” “这么多好处?”蓝任瞪大了眼说。 “不过这样一来。”黄祥摇头说:“陈宗主的风流美名是跑不掉了,仰慕者恐怕会纷纷送上门来,想成为陈宗主的红粉知己。” 这还得了?陈信愁眉苦脸的说:“黄宗主,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黄祥说:“以我的经验,瞒不了的事情,最好是乾脆不瞒,陈宗主一定要听我一次,不然只怕凤凰星的未来命运又会多生变数。”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陈信只好认命,叹口气说:“这样一来,我会不敢回去南岛见我的朋友了。” 黄祥说:“可是陈宗主不要忘了诺丽雅议事还在等您。” 陈信知道黄祥是提醒自己,还必须与诺丽雅有所接触,只是碍着田执事在一旁,不好直说,陈信也只有摇头叹息,不再说话。 过了片刻,练长风回来了,进门就说:“禀告诸位,合于资格者共三千七百余人,已经集合于最大的风扬教室,另外记者群似乎已经发现诸位来到中心,我已经派好人手,等一下会阻止他们跟进去。” 田执事笑了笑说:“长风,不要拦记者,几位宗主准备顺便开个记者会。” “这也不算记者会,只能算是答覆几个问题。”黄宗主说:“长风你过来,我告诉你等一下如何控制场面。” 待黄祥对练长风面授机宜后,众人才开始出发,往武研中心另一端的最大间教室——风扬教室飞去,才出楼外,一群头上戴着录影眼镜的记者,已经往这里冲了过来,没戴眼镜的想来是装了超微型的录视镜,而记者中也有数位能够飞起,正急急往天上飞来。 众人这时也不理会,微一加速就轻而易举的将这些人抛下,转眼飞到了风扬教室,却看眼前又围上了一群,堵在风扬教室的大门前。这群记者居然有百来个,远远的一望见,黄祥就对众人说:“等一下大家自己闪进去,外面的事情交由长风来处理。” 众人会意,加速往人群中飞去。 陈信望见风扬教室高二十公尺,大约能容纳约一万人,里面似乎正坐了有三、四千人,这些人正疑惑的向外探头探脑,而门外百来位记者,正向着众人拥来,尤其目标似乎正是自己,这里会飞的记者人数更多,大约占四分之一,看来黄宗主说八十年前做过记者的事该是真的,眼前众人一个个身法迅捷,虽然在众人眼中不值一晒,不过在地球的平民中,也是不错的身手。 这些人既然身为记者,一个个都拥有过人的观察力与判断力,首先是有人发现圣殿中的田执事忽然来到武研中心,身旁还有一堆脸孔不熟的人,不过根据见过黄祥等人之人所形容的样子,这群岂不正是凤凰来客? 这可算是头条新闻,一时间,圣岛上所有的记者,都聚集在武研中心内,虽然众人一到中心就躲入行政大楼中,不过记者自然不会死心,依然在中心中等候,没片刻,中心传来将部分功夫较高者聚集到风扬教室中时,有些较为敏感的记着自然先去风扬教室埋伏,部分人员也调到行政大楼外预备。 这时眼见众人迅速的往这里冲来,而除了练长风之外,其中又有一名年轻人功夫特别高深,与其他人比起来毫不逊色,那不是传说中的陈信宗主是谁?一群记者连忙争前抢后,蜂拥而上。 陈信眼见大部分的记者似乎都是冲着自己而来的,既然黄祥说记者不能得罪,但又不可于这时理会,陈信只好拿出功夫,微微一提内息,施出天禽身法,只见陈信全身光华泛起,忽然间捷逾飘风的超出众人,在记者群还未合围之前,已经先一步窜入门中,一道光华在空中划出个流畅的弧度,越过教室中等待的众人,已经落到了讲台上。 门外的记者正向准了陈信扑去,哪知陈信忽然大放光华,一下子使得日光也为之失色,但是却又奇怪的毫不刺眼,眼见裹在光华中的陈信,众人更是确定自己没有认错目标,没想到眼前这道光华突然拉长,竟似一道会拐弯的光柱向众人射来,忽然间,光影还残留在眼而,陈信却已经不见踪影,在众记者一愣之间,其他的人也不怠慢,在记者群的缝隙中一掠而过。 记者们连忙回头欲往教室中冲入,只见练长风好整以暇的拦在教室前,众记者不禁心里叫苦。这些日子他们自然早已认识练长风,眼见他拦在门前,众人是绝对闯不进去的,但是仍有人不死心的冲到练长风的跟前说:“练侍卫长,那些是不是陈信宗主等人?” 练长风自然也认识了一些记者,眼前这位正是新时代天讯的特派记者,练长风记得对方性赖,于是笑笑说:“赖先生,你猜得没错。” 果然是陈信,门外众人同时哀叹一声,另一位绿野天讯的记者接着说:“练侍卫长,拜托你让我们进去采访,全地球的人民都在等待着他们说话。” 其他的记者也七嘴八舌的说:“他们几位是来授课的吗?” “您觉得他们的功夫到底有多高?” “他们当中谁的功夫最高?” 一些挤在外围的记者眼见连练长风的脸都看不到,心想这次又要无望了,正打着主意往四面的窗户取景,没想到练长风忽然说:“可以让你们采访。” 记者一听忽然安静了下来,还是新时代的赖姓记者说:“陈宗主他们是要举办记者会?”一时之间众人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这也不是。”练长风不待众人继续发问,接着说:“诸位宗主见大家辛苦,决定回答各位十个问题,请诸位会商一番问题的内容,等一下于台下发问,但是并不一定会由诸位发问的对象回答,而当问完后,就请各位离开教室,若是有任何天讯台不听劝告,那一家天讯台就会被我们驱逐出岛。”说到最后一句话,练长风的神色也转为严肃。 “要是他们有的问题不答呢?算不算在十个之内?”一名女记者问。 “那是问错问题,算各位倒楣,不过几位贵宾曾向我保证,一定会尽力的回答。”练长风说。 记者们知道圣岛是在联邦管辖范围之外,练长风说要赶人就真的能赶人,于是只好认份的推出几位资深记者,开始对于问题做起商议。 练长风也不理会,心中浮起陈信刚刚倏忽间穿过众人时,所发出的那道光华,似乎还在眼前尚未消散。练长风不禁心中暗暗叹服,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夫,自己少年得志,年方三十便成为圣殿侍卫长,有时心中亦是有少许自满,没想到陈信以二十之龄,却成为凤凰星之首,还荣登地球的荣誉议事,功夫更是高深莫测,实在令人惭愧。 第五章 远赴北极 且说陈信当时眼见记者围来,自己从未见过这种阵仗,要是一群猛兽扑来陈信还觉得较好应付,加上刚刚被黄祥一说,陈信也深怕自己说错话,为今之计,自然是走为上策,于是一加速,体内气劲随之向外一涨,才惊讶的发觉,周围的所有事物似乎忽然间都缓慢了下来,连空气中似乎也有着不同的层次,陈信轻灵的闪过记者,站到门前,望着眼前的三千多人正慢慢的回过头来,心中充满一种奇异的感觉。 陈信回头望向追来的众人,身形虽然较记者快上许多,不过还是有种缓慢的感觉,陈信一阵疑惑,心想总是站在这里发光也不是办法,于是摇摇头,再度飘起身形,轻松地往讲台飘去,一面飘陈信一面望着底下的众人,发觉竟是没有一个人的目光跟的上自己的身形,陈信心中肯定,自己通顶的关卡度过后,虽然不知功力增强多少,不过显然是有极大的功效。 陈信落到讲台上,内息顺势一收,却发现似乎所有人的速度都恢复了正常,黄祥与田执事正一马当先快速的冲来,迅速的落在陈信身边,随后其他的众人才跟着一个个落地,连台下的三千多人在内,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实在是不知道陈信怎么像一道光束般冲了进来。 一这时教室中三千多位经挑选过的学员,一个个惊的鸦雀无声,当时每个人的眼前都是光华一闪,随后当光华一收,一个年轻人已经悄然的立在讲台上,随后一道道的人影闪过目前,台上已经站了十来个人,除了后到的几位,前几个人怎么上台的都看不清楚。 过了片刻,田执事含笑的请陈信等人坐下,陈信理所当然的坐在中间,反倒是黄祥、蓝任与叶宇开揖让了半天,最后由蓝任夫妻坐在陈信的右首,黄祥、叶宇开坐在陈信左首,其他大将坐在身后,顺序倒是无妨。 这时场中的人众,逐渐的有人猜出这些是凤凰星来的英雄,而坐在数位老人中间的年轻人必定是从未露面的陈信宗主,风扬教室中,数千人坐在座位中交头接耳,一面用钦羡的目光打量着台上的众人。 不一会儿,练长风领着记者群往内走来,练长风也是一拔身落在台上,向台上的众人行礼之后,才回过身来望着正在跌跌撞撞、各自卡位的记者们,片刻后,记者们终于稳了下来,练长风才面对着台下的数千人说:“各位学员,因联邦解除武禁,且诸位一心向武,才来到圣岛,但适逢圣殿义助联邦清除叛党,故导致圣岛上一时师资缺乏,而凤凰星数位宗主及大将,愿于此时伸出援手,向各位传授武技。” 底下的众人见到跟前几位人物,本已十分兴奋,听见居然愿意传授大家功夫,更是忍不住一阵欢呼,练长风等到欢呼声止歇,才说:“等一下回答几位记者的问题之后,马上就会分组进行训练。” 这时田执事站到台前,将台上的众人略为介绍了一番,练长风随即对台下的记者说:“各位可以开始了。” 这时首先一位记者站了起来说:“我是新时代天讯台的赖以恒,请问诸位对当初联邦将各位送至凤凰星,到今日的旧地重游,诸位的意见、感想和看法。” 这么大的题目?陈信不禁心里摇头,这些记者真不好缠,这时蓝任猛的站起身来,大声说:“有什么看法?数十年前他们随随便便的立下一堆不合理的法条,搞的地球上武学衰败,现在连内乱、外患都必须要圣岛出面才能解决,也直到现在才有人发现问题,将那个冯老头拉下台,这种制度太奇怪了。”随后气呼呼的坐下,众记者见蓝任年纪虽大,但却仍如此威猛似乎都吓了一跳。 蓝夫人见状连忙起身说:“蓝宗主的意思是,联邦的制度出了问题,居然能顺利的压下反对的声音这么久,足见制度面还有待改善,因为虽然我夫妻终究会回凤凰星,心中毕竟一直视地球为母星,也希望地球上的人民能过的快乐,不过现在由吴议事长主导领导团,相信一定会有一番作为。” 叶宇开这时乾咳一声说:“当年我们被擒去凤凰星,与蛮荒生物争地,尝试着各种有毒或是无毒的食物,寻找适合人类生存的地方,在这过程中,也失去了许多的好友,说对联邦没有怨怼是骗人的。” 叶宇开顿了一下,望望下面的记者,接着又说:“不过地球毕竟是我们生长的地方,当地球的居民需要帮助时,我们自然会全力以赴。” 黄祥望望陈信,陈信正在想着刚刚跟前出现的奇景,心里似乎对空间、宇宙有些体悟,现在正在仔细揣想,所以没注意到黄祥的目光,黄祥心想陈信也不是被联邦捉去的,自然无须回答这个问题,于是想了想说:“叶宗主、与蓝宗主夫妻所说的话,该是我们大多数人的心声。”随即往练长风望了一眼。 练长风会意,接口说:“请问第二个问题。” 众记者面面相觑,没想到一个大问题被众人三言两语的解决掉了,过了片刻之后,一位女记者才问:“请问陈宗主,能不能说说您现在虽才年仅二十,却登上凤凰星五位宗主之首的其间过程?” 陈信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回过神来,听到是这样的问题,不禁眉头微皱,求助的望向黄祥,黄祥接口说:“陈宗主以一己之力,历九死一生之险,使凤凰星的现存数十万人得以存活,而且功夫远远超过我等,再加上若不是陈宗主,我们也不能制造出飞回地球的卓卡,所以我们公推陈宗主为尊。” 这算是地球上的居民第一次概略的了解陈信的部分事迹,但是几位记者似乎对黄祥的回答不是很满意,脸色都有一点失望,练长风也不管这么多,接着说:“第三个问题。” 随后的数个问题,有的关于众人日后的打算,有的关于外星生物的看法,甚至对六十年来地球改变的看法……等等,却总是没有适当的时候让陈信说出所谓红粉知己的事情。 陈信心中暗暗庆幸,最好是没法回答到这种答案,到时候真的让别人知道也没有办法,这种事要自己说出来总是极为古怪。 到了第八个问题,一位五十来岁的青年人,开口问:“请问四位宗主,对于获得领导团授与荣誉议事的看法。” 蓝任首先说:“当初想回地球,我是看不顺眼联邦的法令,想回来大闹一场的,现在既然已经有转变,我总是要回凤凰星的,这件事对我并没有多大的实际影响。” “蓝宗主说的正是。”叶宇开说:“这个问题该由黄宗主、陈宗主来回答。” 黄祥点点头说:“如果能够发现一些领导团议事们忽略掉的问题,我们自然会善尽提醒之责,不过现在的领导团正是气象一新,所以这个资格对我们来说,荣誉的意义远远大于实际权力的意义。” 眼看练长风又要说第九个问题,而陈信前八个问题还没说过话,场下的众学员心中失望,也不禁低声逐渐议论起来,众记者也有点急,终于有一位忍不住发声说:“陈宗主,你也说说话嘛。” 一时之间,要求陈信发言的声音此起彼落,练长风脸色一沉,正要发作,陈信却已经开口说:“各位记者。”一时间众人一起安静了下来,陈信继续说:“大家也知道,我不过年仅二十,说到见识、学问,不要说台上的诸位长辈,就算是台下的数千人,比我陈信见多识广的相信也所在多有。” 陈信望望众人,想了想一直在心中思量的话,诚恳的继续说:“我认为,不论是宗主,或是议事,这些对我来说都是责任大于权力,说实在话,该怎么作一个宗主我也不十分明白,更别提荣誉议事了,在凤凰星,多亏几位宗主、大将治事有方,所以十分运气的到现在还没捅出乱子。我只能说,对那些爱护我、照顾我、信任我的朋友,当需要我的时候,我会尽力去解决他们的困难,也许有一天,我会将这些职责全部卸下,全心的探索身体内外的宇宙,寻找人类的终极存在,那才是我真正想做的事。” 说到这里,众人逐渐听不懂陈信说的话,陈信也察觉到了,随即停住了口。 这时,忽然有位记者追问:“陈宗主,最后这几句话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陈信又思索一下,开口说:“就像这里的数千位学员……” 陈信忽然一顿,止住话声,原来是黄祥传音来说:“陈宗主,话题转到红粉知己上。” 陈信心中暗骂,这也太难转了吧?口中仍说:“……大家都是为了学习武技而来的,但是到底人类可以做到什么程度呢?是拔山举顶、移山倒海,还是瞬息千里、万里遥击呢?这些该是现在的我,极为感兴趣的事情。” 陈信话题一转,接着说:“其实自己修练到一个程度,也会有些担心,若是一个恶人以此为恶的话该怎么办,所以乍一思考之下,会认为武禁是必须的,不过却造成对外敌的无力防范,许多事都是一样的,孰是孰非都很难讲,也许练到一个程度,为了挑战极限,我必须放弃亲友,和我所思念的……” 陈信还是说不出囗,摇摇头停了下来,但是已经让全场中将近四千人同时听的清清楚楚,眼看陈信忽然不说了,马上骚动了起来,连练长风也颇想听到陈信的下一句话,一时之间忘了维持秩序,台前的记者们更是睁大眼说:“什么?思念的什么?” 这时黄祥一撚长髯,话声缓缓的传出:“陈宗主,您就说完吧。”声音平平合合的向外放开,将众人的声音都压了下去,听到连黄祥都帮他们讲话,众人忽然间全部又都静了下来,深怕再多说一句,陈信又不说了。 陈信见黄祥非要自己招认,只好有点不好意思的解释说:“这……我也没想到,在这一次的事件中,结识了数位好朋友,其中有两位算是……极好的异性朋友。” 陈信还是说不出红粉知己这四个字。 陈信这一招认,台下惊讶的惊讶、羡慕的羡慕、失望的失望,总之是忽然乱成一片,记者们不管规矩连声发问,在吵杂的人声中,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过了片刻,终于蓝任先忍不住,大吼一声:“安静!” 声音洪洪发发的传了出去,撞到到四壁又传了回来,在空间中不住的震荡,一些功力较差的记者、学员,脸上忍不住露出痛苦的表情,自然不用第二句话,马上全安静了。 蓝任双日一瞪,须发无风自动,大声的说:“陈宗主功夫深湛、待人仁善,自然容易获得异性倾心,但是最令人佩服的一点,就是能够不及于乱,这点实在难能可贵,你们这些想学功夫的记牢了,若是沉溺在男女**中的,趁早滚出去。” 陈信一愕,蓝任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不及于乱的?不过在这里对着数千人大声嚷嚷也是怪异,虽然是帮自己说话,陈信也实在有些哭笑不得,也是无话可说,不过总算是说出了这番话,算是有个交代,只不知林颖雅知道了做何感想,不过当时自己不承认有老婆也该算是实话,她该不会兴师问罪。 练长风回过神来,朗声说:“第九个问题。” 这时台下的记着忽然交头接耳起来,陈信却是听见他们的商议,心里一沉,自己还是太早说了,果然一位女记者站起身来,微笑的说:“陈宗主,能不能告诉我们如何与那两位结识,以及未来的计划。”果然他们临时改变腹案,问出所有人最有兴趣的问题。 陈信还没回答,黄祥又传音说:“陈宗主,不答也可以,不过最好稍微敷衍一下。” 陈信闻言只好说:“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她们是我的战友,虽然在凤凰星上聚少离多,也历经了一些悲欢离合,不过总是还能愉快的与大家相处在一起,对于未来……大家也知道我年仅二十,而她们也与我同样一个年纪,所以未来的事谁都不知道,现在说来还太早。” 这时练长风不知是不是接到黄祥的指示,在陈信一住口后,接着就说:“最后一个问题。” 下面的记者又商议了一下,才问:“陈宗主能不能解释一下刚刚发出一道光柱的功夫,还有会不会将这些功夫教给这些学生,还是只打算传授一些基本的训练?。” 陈信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黄祥见状替陈信口答:“这种功夫不容易解释,也不容易传授,陈宗主能到今天的能力,除了努力、悟心、机缘三者缺一不可之外,还有过人的天资和体质,另外陈宗主在短时间内还有事情,所以暂时没有办法任教。” 下面的学员为之哗然,失望的表情显现于色,陈信眼见如此,开口说:“诸位不要因为几位宗主对我过于吹捧、加上过度自谦而误会,其实在凤凰星当初的数百万人中,这几位宗主都是在各处独霸一方的人物,加上百多年的经验,对于指导后进正是最为合适,若是我来教,只怕十个中有八个要走火入魔。” 陈信忍不住开了一句玩笑,不过也有三分实在,若是将自己的方法随便教给一个人修练,成功的机会似乎实在不大。 这时黄祥也不在意众人的失望,接着说:“至于如何传授,我们几人等一下会对大家解说,也许我们的方法不尽相同,再由各位来选择。” 练长风不用黄祥吩咐,马上将数百位的记者请出场外,将风扬教室的门实实在在关了起来。 记者们一出去马上围住四面的窗户,练长风见状,还不客气的派人将窗帘放下,免的干扰到里面的事情。 这时田执事向众人告退,往门外行去,几位宗主也开始轮流上台述说自己擅长的功夫,台下的众人再依自己的才能和兴趣选择,陈信百无聊赖,与台上众人打声招呼,也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往外溜了出去。 出门一看,记者们正三五成群的交换着意见和情报,眼见门一开,目光马上转了过来,发现居然是陈信溜了出来,这还得了,自然是加足马力往陈信冲去,陈信心知这一停留就是个没完没了,轻松的一腾身,转眼间就将众记者抛开,留下一群人相互怨怪,为何不好好的堵住门口,居然让陈信顺利的溜走。 陈信眼见无事,忽然兴致一起想往天空一游,于是也不回圣殿,向天空直冲了出去,光焰随身散发,似乎是一颗逆向的流星,就算有人注意,大概也没办法拦住陈信。 陈信提起功力冲出,这时忽然感受到刚刚的感觉又出现了,彷彿自己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云和风也彷彿是静止的,过了一阵子,陈信冲到数十公里外的高空,却不知道到底实际上耗了多久的时间,陈信静止在空中,发觉自己体内似乎同时随着外界的改变,而产生了变化,每个内息的集中地都加速运转,内息自然而然的向外散发出来,与外界改变的压力产生平衡,不再像以前需要分心运功护体。 随着空气渐渐地稀薄,似乎心肺等体内的功能也降低了,陈信发现,现在身体的运行主要依赖着体内的能量,而现在的身体似乎已经颇为适应依赖这种能量运作。 陈信思索着,这样岂非自己可以飞出外空?不过不知道自己体内能量的消耗,与能量的吸收是不是能平衡,这种事还是先别乱试,想办法再去问问那些长老,免的又出纰漏。 忽然间陈信腕上新的收发机,响起声音:“陈宗主、陈宗主。” “我是陈信,哪位?”陈信说。 “我是吴安,陈宗主,您现在在哪里?” 原来是吴安,陈信觉得有点意外,回答说:“吴议事长,我在圣岛上方的半空中,怎么了?” “果然是您。”吴安似乎松了一口气,接着说:“我们侦测到圣岛上方有个高速移动的物体,体积又不像卓卡,紧张了一下,知道是您就没事了。” “不好意思。”陈信说:“让您添了麻烦,我马上回去。” “没关系的,知道这个讯号是您就好了,等一下我让卫星与您的收发机讯号连接,飞到哪里都能知道,就不会有误会了。”吴安说。 “那……麻烦您了。”陈信想这样也好,一转念说:“吴议事长,北极的事情平定了没有。” “冯协能似乎躲在基地中龟缩不出。”吴安的声音有点烦恼:“我们正在研究是不是乾脆派出大型卓卡,以雷射攻击。” “不太好吧。”陈信说:“这样不是连那些失去神智的特殊部队也杀光了。” 陈信对自己当初杀了三百多位特殊部队心中一直自责,当时还是不得已,现在没有立即的胁迫,陈信不太愿意就这样滥杀。 吴安叹口气说:“我们也是考虑到这个问题,还有基地中一定另外有些无辜的人,不过我们更担心要是外星生物来的时候,冯协能跟他们来个里应外合,我们马上腹背受敌。以冯协能的兵力,要将地球的一些雷射基地破坏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 这倒不可不防,陈信想想说:“吴议事长,能不能让我去看看?” “陈宗主言重了。”吴安说:“能得到陈宗主帮忙是求之不得的事,哪有让不让的道理,我现在就派卓卡去接您。” “吴议事长太客气了,不用卓卡了,我自己过去行了,我该与谁会合?”陈信心想,又不是在星际间加速,这种距离自己的速度说不定比卓卡还快。 吴安想想说:“我通知他们在冰帽上方与您会合好了,反正卫星已经锁定您了,他们找的到的。” 信不再说话,光华向外一泛,破空往正北冲去。 从这里到北极圈,大约有六千多公里,陈信以往若是想提高速度,多是将御风术与引力术并用,但是这次却发觉两者间似乎结合在一起了,不再有两种不同的方式,而是在动念间,即具备了两种功能。 陈信心中想着,御风术是将内息布满身躯,提气轻身,再将内力鼓发,逆向放射,达到移动的目的,而引力术是在欲前进的方向形成重力场,吸引着身躯往一个方向投去,所以引力术比起御风术还不灵活,但是在卓卡上因为体积太大,除了偶而为了闪避敌方的攻击,才会将内息大量传出外放,达到突然移位的目的,不然大多都是以引力术操纵。话说回来,能够以御物术将卓卡移动,也只有功夫到一定的程度才有办法。 但是陈信现在一开始高速飞行,不像是御风术也不像是引力术,似乎自己体内的能量与体外的宇宙能量结合,使陈信欲快则快、欲停则停,虽需加速但却无须减速,这股牵引而来却还不需吸收的能量,似乎随着陈信的心意,在瞬间可以消灭惯性对陈信的作用。 陈信冲到北极圈,自己也不知道飞了多久,也思索了许多事,感觉上是经过了数个小时,但是陈信知道,自己通顶后忽然间有一种能力,就是运功时会将所有时间的感受变慢,每个人的动作在陈信的眼中都忽然变慢了,所以心里的感觉大概不准。 陈信到了冰帽,倏然停住,功力一收束,只留几分劲飘在空中,随即望望腕上的时间,却发现其实才过了八、九分钟。 陈信一楞,这样岂不是时间忽然变多了,就是说只要是在运功中,自己原来需要十几个小时去思索的事情,现在只要花几分钟就想通了,陈信心里计算了一下,在自己刚刚施出七成劲的情形下,周围所有动作似乎都慢了近百倍,不知道全力的时候会有什么感觉? 过了片刻,收发机中忽然传出吴安的声音:“陈宗主。” 陈信正端详着腕上的这台薄薄的收发机,没想到忽然会发出声音,倒把自己吓了一跳,于是没好气的回答说:“吴议事长,我是陈信。” “您……您现在在哪里?”吴安说。 陈信心里疑惑,吴安不是说卫星会锁定自己吗?于是说:“我到了啊,可是没有人来接我。” “到了?”吴安吓一跳:“难怪卫星锁不住了,陈宗主,您的速度太离谱……” 吴安忽然住了嘴,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措词,顿了顿才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另外我也已经通知北极肃乱行动的负责人——诗库玛议事,他应该会马上派人来接您。” 吴安心想,若是陈信的速度能够甩掉卫星的锁定,那只有一消失就不断发电讯重新寻找,才能找出位置。 陈信切断了通讯,将心神往四面散出,这与运功又是不同,这是结合游离在外的能量,产生互动的感应,并不是指陈信的内息能够散到数十公里外,陈信又停了片刻,才发觉有一个速度极快的物体,由下方向自己直飞过来,但是却完全无法感受到一丝气息。 陈信心中大奇,感觉似乎是个体积不大,与人体差不多大小的物体,也就不太可能是卓卡,但是为什么又会没有气息?陈信转过头往下方一望,却看见一个顶端微尖,腹部成圆的柱状物,后方发出红红亮亮的火焰,大约以两倍音速向陈信射来。 这东西陈信在书上、天讯上见过,是数百年前机械文明时的爆药类武器,陈信一时说不出名称来,不过知道这不是什么安全的东西,眼看距离越来越近,陈信当下光华泛出,于是这个在迅速接近的物体,忽然间竟彷彿慢了下来,不比一个未练功的人跑步快。 陈信当然可以等到快要撞到再闪,不过听说这种东西花样繁多,有打到敌人还不爆的,有还没打到就先爆的,而且似乎从另一方又来了一个,也是速度极快却没有气息的东西,好像还要比前一个还快,陈信不想冒险,于是轻飘飘向东闪出十公尺。 没想到这东西也会追踪,居然顺着陈信的转向而转变方向,但是哪里追的上陈信的速度,忽地轰的一声由陈信的五公尺外射过,陈信眼见这东西失去了目标似乎正要飞走,一面目送着,一面将心神也转到正在接近的另一个物体。 就在这时,陈信忽然感应到这个物体似乎发出了一个极为快速的能量,直指着前一个已经向天空飞去的武器。 陈信转头望过去,那股能量却是一道淡红色的光芒,难怪这么的快,转眼间前一个爆药类武器忽然轰然一声,整个爆裂了开来,陈信只在数十公尺外,自然是马上感觉一股热浪、光团往自己翻滚而来。 陈信感应出这股能量的大小,摇摇头想,过去的武器就是没用,活该被淘汰,微微一提内息护助身躯,光焰腾出数公尺,将这些能量和气体隔绝在外,转头望向另一个物体。 噫!这不是人吗?陈信望向越来越接近的人,心里还是完全感受不到一丝气息,自己莫不是见鬼了,还是有其他自己不明白的因素? 一时不知是敌是友,陈信的内息也不收起,眼看这人身着黑色劲装,头上还带着一个防光的钢盔,罩子也是黑黝黝的望不进里面,全身上下密密包里着,只有两只手掌乾乾净净的裸露在外。 虽然陈信眼中的速度都是减慢的,但是慢慢的陈信也估计出来实际的速度大约是多少,跟前这人是以五倍音速接近,陈信有点意外的想,就算是练兆诚武士长也不见得能轻轻松松的以五倍音速接近,而且虽然有点像御风术是藉着能量的散出而推进,不过那股散出的能量,陈信却觉得实在不像人体内的内息,反而有点像刚刚的武器。 这人越来越是接近,速度也逐渐慢了下来,到了陈信身前,却忽然腰部向后一弓,两足往前一扬。陈信这下可看的清楚,这人双足足底各一个大洞,轰的一声喷出一道淡红的能量,止住了向前的势子,弓着的腰再一直,稳稳的藉着足部不断放射出的能量凭空立着。 陈信现在肯定,这八成不是人,大概就是练兆诚与吴安等人所说的合**了。 陈信以前读历史时、观赏天讯时,自然是久闻合**的大名了,听说现存的武装台**只有几十人了,但在现在的冲突中却不幸的分成了两派,这人到底是友还是敌? 陈信与那人对视片刻,见对方似无敌意,但是却也不说话,陈信也是从头到脚仔细的打量对方,看来看去除了脚底的两个会喷火的大洞外,其他部分都完全像人类。 对方总是不说话,陈信心想,莫不是合**不会说话?这也不大可能,据说合**要不是强盛的岁月太短,就要发展出自己的文明了,哪有可能不会说话。 两人沉默了数分钟,陈信心中疑念越来越大,忽然眼见对方缓缓的向下微一躬身,陈信这才想起,自己还是运着功力,虽然觉得数分钟,其实不过是数秒的功夫,陈信才在想,这样对方说话自己会不会听的断断续续,对方已经开口说:“陈信,不,陈宗主好久不见。” 陈信高兴的发现听觉似乎不受速度感的影响,说不定说话也不受影响,这才忽然想到对方言语中的涵义,好久不见? 陈信可没认识过合**,楞楞的望着对方,一面将功力缓缓的各自收归气海。反正似乎自己现在一动念间,内息随心意而拥出,也许不用戒备的这么森严。 对方见陈信光焰虽较为消散,脸上却仍然充满惑然,于是笑笑说:“陈宗主,吴安议事长通知我们后,诗库马议事派我来的,我先带您去我们的临时基地。” 陈信点头道谢后,对方随即巧妙的控制足底的两个动力源,转变了方向,陈信自然紧紧的随在对方的身侧后方,眼见一阵强力的热流由那名合**的足底冲出,速度立刻快速的提升,陈信现在只觉得全身是劲,对方加速正是得其所哉,于是轻轻松松的跟在后面,向着地面扑去。 过了一会儿,只见跟前的地面越来越大,两人却是越来越快,陈信已经发现在底下的冰原上正有一群人相候着,相距有八、九公里,还看不大清楚下面人群的脸孔,不过似乎有一半如同身前这人一般的黑衣劲装,其他人倒是穿着白色的衣服,也还看不清服饰的模样,不过陈信在那些白衣人之间,却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那些该是圣殿武士没有错了。 这时前方那位黑衣人回过头来看陈信一眼,见陈信始终跟在身后似乎有点意外,陈信见他回头,也善意的向对方笑了笑,没想到对方轻轻一摇头,在空中一个旋身,由头下脚上转为头上脚下,开始减速了。 陈信这才明白对方似乎是想试试自己的功夫,所以才故意飞的这么快,而眼看只有数公里了,不减速只怕会煞不住车,所以才停了下来。 但是陈信现在的速度感全然不同,而且现在也不过是微催功力而已,加上现在前进的方式突变,陈信也不减速,就直往地面冲去,一瞬间将这名黑衣人远远的甩在后方。 这时地面上的白衣人正是练兆诚等人,他们听说陈信只数分钟就冲来北极已经是吃了一惊,见陈信毫不减速的向下冲来又是一惊。这也不像是身体出了意外,若是失速摔落的话,一定会因为空气阻力的关系而减速,哪知道陈信却似乎越来越快,这恐怕是脑子出了问题,这样撞下来就算陈信功夫高强不受损伤,只怕也要灰头土脸的摔出一个大洞。 忽然间跟前一花,却见陈信好端端的、点尘不惊的站在跟前,众人心中一阵混乱,刚刚是发生了什么事了?为什么陈信全然不用减速? 除了练兆诚与几位高阶武士见过陈信,其他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陈信,陈信对练兆诚说:“练武士长,几天不见了。” “是兆诚一愣一楞的说:“陈宗主,你是怎么落下的?” 陈信心想这可不好回答,笑笑说:“没什么,对了,练武士长,哪位是诗库马议事?” 一位八十余岁的中年人,应声而出说:“陈宗主,在下正是诗库马,真是久闻大名了。” 陈信见这个中年人,似乎有达到凤凰星上将军到大将之间的功夫,在联邦中算是不容易了,恐怕也是联邦议事之中功夫最高的了,于是说:“诗议事,您太客气了。” 这时刚刚那名黑衣人才落到地面,陈信望向黑衣人说:“对了,这人说认得我……” “这位是程先生,是一位合**,他说与您是旧识,主动要去迎接您。”诗库马说。 程先生?陈信没有印象,这时那位合**向陈信走来,一面说:“陈宗主果真已非昔日吴下阿蒙,实在令人钦佩。” 什么阿蒙?这句话陈信就没听过了,眼看那人缓缓的将面罩取下,陈信大吃一惊,脱口而出:“程老虎!” 原来这人,正是当年常常处罚陈信古历史课老师——程似成,当时离开凤凰星之前,陈信也有听说过程老师是合**,不过过了这么久,陈信早已经忘了,没想到会在这里、这种情形下碰见。 这时陈信忽然想到自己从来不敢直呼程老虎三字,没想到一时意外,不小心叫了出来,连忙尴尬的笑一笑说:“程老师,好久不见。” 程似成笑了笑说:“陈宗主,四九战争读完了没?” 陈信心中忽然一片温馨,当年被程老虎盯的好紧,提到古历史课陈信就头痛,没想到现在回想起来,却是对这堂课记忆最深,算是自己十分珍惜的回忆,陈信回答说:“程老师,我当晚花了十个小时读,没想到第二天就没见到您了。” 程似成微笑一下说:“恐怕花了十个小时也只能拿个五成的分数。” “您果然了解我。”陈信说:“我的教育晶片删掉了至少五成内容,不然也读不完。” “谁叫你上课打瞌睡。”程似成说:“现在叫你睡恐怕也睡不着了。” 这话倒是真的,陈信现在早就无须睡眠了。 诗库马笑着走过来说:“原来陈宗主与程先生是师生关系,这倒是令人料想不到。” “对啊。”陈信转过头来说:“程老师,我与诗议事先谈谈这里的事情,我们再聊。” 诗库马连忙说:“这里的事还是由程先生与练武士长来说比较清楚。” “我先说吧。”练兆诚走过来说:“冯协能那些家伙知道我们大军压境,于是龟缩在一处地底基地中,要强攻毁掉那个基地也并不难,不过为了担心会有无辜的人,加上百余名可能会成为守卫地球主力的特殊部队,我们不愿意就这样毁掉他们,冯协能恐怕也认为我们不敢用雷射将他们一并解决。” “他恐怕是认为舆论不会认同我们这样滥杀。”诗库马说:“冯协能就是因为滥杀才失去政权,若是我们也这样做,只怕会难以自辩。” “没法子攻进去吗?”陈信问。 “入口是一道长约一公里的光滑笔直地道,最后是一个厚达十几公尺的弧形内凹的门,全部都是以超硬金属制成,周围壁面安装了数千座的小型雷射,进去的人恐怕难有生机。”程似成接囗说。 “小型雷射?”陈信没听说过,接着问:“多小?” “你见过了。”程似成向地面一指,食指前端忽然迅速的向两旁一分,露出一根管状物,随即射出一道淡红的光束,向下穿透了地面,不知道多深。 原来是这个,陈信亲切感大起,自己也有这一招,连忙打量着洞口,颇想如同在凤凰星上,挖开一个大洞看看深度。 这时程似成接着说:“这种雷射威力并不十分大,这种冰面也只能穿入三、四公尺,没办法对付硬金属,加上地道周围十分光滑,据我估计,这个地道中数千个小型雷射同时发出的话,经过适当的反射,会汇聚成一道强大的雷射向外冲,不是任何人能硬顶的。”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陈信开始有点不喜欢这种武器了。 “这是武装合**的基本配备。”程似成叹一口气说:“本来有过协议,这种武器不能传给自然人,免的自然人的社会又因为这种武器而大乱,但是那些叛变的合**,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偷偷的将这种技术教给冯协能。” 原来是这样,陈信想想说:“只有这条路吗?” “要是还有路就好了。”练兆诚摇摇头说:“我们现有的武器,没法一下子破坏那些雷射,却又不会伤到里面的人,不过他们也只能龟缩不出,偶而我们在天空巡逻的时候,他们会以旧式的飞弹攻击,有几位低阶武士因此受了小伤,数个小时前才送回圣岛,想来也该到了。” “对了,那东西叫做飞弹。”陈信忽然冒出这一句,原来陈信一直想不起那束西的名称,被练兆诚一提醒,就冲口而出,眼看众人都望着自己,陈信有点不好意思的乱以他语说:“是不是破坏那些雷射就好了?” 程似成眉头一皱说:“陈宗主,用爆药类武器攻击的话,不容易控制爆炸的方向,要是没办法同时损坏大多数的雷射,他们大概也来的及修理,而且飞弹飞进去之前,对方早就会发射雷射了,飞弹是飞不进去的。” 程似成毕竟以前是陈信的老师,说起话来比较不那么客气。 陈信本来就压根没想到用飞弹攻击,被训了一顿倒也无所谓,但这一篇话却隐隐触动了陈信的灵机,想了片刻,陈信才突然一笑,点点头说:“说不定有办法了。” 众人连忙聚精会神的细听,看看陈信到底有个什么样的方法。 第一章 险死还生 陈信摇摇头说:“别紧张,说不定没有用,还是先带我去看看好了。” 众人不禁有点失望,练兆诚说:“陈宗主,那要不要战备?” 陈信还没答话,程似成说:“我看还是战备好了,要是陈宗主真有办法的话,刚好一鼓作气攻进去。”他毕竟当过陈信的老师,知道陈信要是说出口的话,往往总有几成的把握。 “也好。”练兆诚转身发了号令,将所有人集合起来,程似成也走到一众黑衣的合**身旁,与众人谈了起来。 片刻后,数十人一起向着数公里外的敌方基地入口飞去,陈信一面飞,一面思索着自己的方法是否有效,到底要怎么作才能恰到好处,很快的到了敌方的基地入口处,陈信也已经将自己心中的计划整理出来。 前方的一座冰山高高耸起,不知道是如何形成的,陈信望见不远处就是一大片的海洋,心想也许这个冰山在远古之前由海洋飘来,最后固定在海边的冰原不再飘移。 就在冰山前的冰原上,有个半径约五公尺微微下斜的洞穴,直直的往冰山下穿去,四壁果然是十分光滑的金属制成,也许是人工合成的硬金属制成,在通道中,每隔数十公分就有一个小洞穴,想来就是所谓的雷射发射口了。 陈信观察片刻后,练兆诚说:“陈宗主,要是看到……快闪!” 陈信听到练兆诚说到一半,心知不妙,连忙一闪,一道充塞着整个隧道的红色光住迅速的冲了出来,眨眼间擦过正在逃命的陈信,向远方直射了出去,那股能量擦过陈信的护体气罩,居然如同实物撞击到一般,让陈信的身体剧烈的震荡了一下,不过那小部分光束也似乎被陈信的内息给融合掉了,也就是并没有被穿透。 众人吓了一跳,诗库马连忙说:“陈宗主,您没事吧?” “没事。”陈信皱着眉说:“好厉害。” “我们才要告诉您。”练兆诚说:“当每个小洞洞口微微发红的时候,就是他们决定发射雷射的时候,正要告诉您的时候就发射了,还好没误了大事。” “这样说来,岂不是根本没办法进入?”陈信说。 “正是。”程似成说:“不过这种武器在两次发射之间,至少也有一秒的时间储备能量,若是真的要冲……可以冲到一两百公尺吧,而且发射过后通道内的温度很高,大约是六百多度。” 六百多度倒是无妨,陈信心想自己应该还能耐的住,不过要是在雷射一击之后才开始加速,就算是自己也只能冲入几百公尺,更别提想打烂大门冲进去了,不过刚刚自己心里想到的法子,说不定也能用用,陈信点点头说:“我先试试。” 众人不知道陈信要怎么试,看陈信缓缓飘起,忽然光华大放。虽然陈信的光芒一向不刺眼,但是这时因为光华过盛,众人已经看不清裹在光团中的陈信,只见两道细细的光华忽然冲出光团,向外射出,一晃眼似乎又变成一道,还没来的及细思,轰的一声已经传了过来,一股气流向外四溢,刮的众人衣衫不住的摆动。 陈信落下地来,将光华收起,点点头说:“大概可以了。” “可以了?”练兆诚忍不住问:“陈宗主,您在做什么?” “没什么。”陈信笑笑说:“第一次用这种功夫,要先试试。” 第一次?练兆诚脸色苦了下来说:“陈宗主,最好小心一点,要是没把握的话,您还是……”练兆诚怕再说下去会失礼。 陈信说:“不打紧,我知道了,不过现在还要再引诱他们射一次。” 陈信随即将光芒一散,又是护住了自己全身,大摇大摆的飘到洞口中央,停了下来。 这时众人吓了一跳,诗库马连忙说:“陈宗主,危险。” “诗议事,稍安勿躁,陈宗主的速度能够躲过这种攻击。”程似成说完又对陈信说:“陈宗主,一看见洞囗发红就要立刻闪避。” 程似成身为合**,刚刚陈信第一次闪避,他就已经将陈信的速度计算出来,要是陈信在发现小洞口发红时立即闪躲的话,应该是来的及。 “我知道。”陈信说:“怪了,他们怎么反而不射了。” “也许是算出你的速度了。”程似成说:“不然就是他们觉得奇怪,一时不敢发射。” “不会吧。”陈信说:“这么容易就不敢发射?” 陈信其实也可以试试看了,不过心里还是期持对方发射后的一秒空档,加上自己在运功的状况,时间感觉会突然拉长,这样会比较有把握。 过了片刻,陈信有些不耐烦了,因为虽然只过了数十秒钟,但是以陈信来说却似乎是过了好久好久,陈信缓缓举起双手,对准着前方的洞口。 外面的众人虽然因为陈信周身的光华,而看不清楚陈信的动作,不过也察觉光团中的陈信似乎有了动作,也同时聚精会神了起来。 陈信见对方毫无反应,不再迟疑,将双手食中两指,分别催出一阳一阴两股劲力,细细长长的往前射去,因为这不是以掌击发,所以陈信能够射出一道近百公尺的能量,才脱离陈信的手指。 也就是说,陈信打算利用阴阳交缠,会产生横向爆震的原埋,将四壁的小型雷射破坏掉,于是故意以阴阳相同大小的劲力射出,这样的话就会撞到前方的门户才开始旋爆。 不过一次不够,陈信必须连续射出十发,而且第二发正好接着第一发的向外扩散气流,这样在前后的互相影响下,就能产生一连串的爆炸。 这还多亏了陈信拥有六个内息的集中地,每一次发出后不用停止,就能够连续发出,不然这些气劲虽然还不比雷射的速度,不过也是极快,要是一个来不及就无法产生连续爆震。 这时陈信开始将两手的劲力不断的送出,开始往洞中送去,接着又发出了四次光束。 这时第一道正高速旋转,分左右两端向门内钻入,正处于将爆未爆之际,陈信注意到洞内四壁的雷射洞口正开始发红,这下麻烦了,陈信心中一紧,自己是该退还是不该退,要是这次失败的话,对方数千只雷射在不断的反射下,最后一鼓作气向自己正面射来,只怕是难有生机,但是现在要是停止,对方恐怕会想出办法解决,又是横生枝节。 陈信心中电转,在一刹那间决定将剩下的五次发完。 就在第七次与第八次发出的时候,对方的雷射终于射出,这时第一次射出的四道指劲也在地道深处爆了开来,陈信一咬牙,将余下的两次继续射出,连忙向一旁闪开,却惊讶的发现,雷射虽然都发射了,但是却没有一道光束反射出来,陈信安然无事的闪到一旁。 就在这瞬间,整个倾斜向下的洞穴似乎同时震荡了起来,也传出了一声巨响,随即一股气流向外冲了出来,陈信叫了一声:“成了。”随即领头向洞中冲去。 众人更不怠慢,连忙随着陈信身后向内冲去。 陈信一面冲一面注意到,原来这些雷射,都是巧妙倾斜向内发射,若是想由外部破坏根本没有着力的地方,但是这些雷射经过反射后,加上最后的内凹镜面,最后会一致的向外发射,变成一个强度不输大型雷射的武器。 而由于刚刚陈信已经破坏了最后的部分,使得这些雷射不能顺利的反射,反而分散的将走道破坏得七零八落。部分折射到最后的雷射,还将本来用来集中反射的镜面弧形金属门,轰穿了一个大洞。 这反而是陈信原来没想到的效果,于是再加一掌,将已经破破烂烂的镜面弧形门完全破开,顺利的穿入洞中,看到这些,陈信不禁暗暗庆幸。 其实陈信的个性,往往没事不会生事,但要是事到临头,却会转变成一种硬挺的个性。现在因为种种的责任加到自己身上,加上往往自己若不出手,便会枉死许多生命,因而陈信躲事情的个性,正在逐渐的被自己强行更改,所以他才会在众人不知如何处理的时候,自作主张的想办法解决,要是遇到困难时,更会产生拼一拼的想法。 众人迅速的冲进洞内,陈信眼看前方是一片高有五十余公尺,长宽各数百公尺见方的广场,后方是一堆建筑物,这时正有二十余名特殊部队在地面驻守。 而陈信忽然间突破了这道坚固的防守,地下基地的人一时都还反应不过来,这二十多名的特殊部队先是听到大门外一阵爆响,然后是门口的厚钢板被雷射迅速的穿透,再来是一团奇怪的光华冲了进来,不过这些人也不知恐惧为何物,一楞后依然向裹着光华的陈信扑了过来。 陈信一见之下皱眉,心想这些人说不定还有救,也不能滥杀,与他们纠缠也没意思,还好这些人的速度,对陈信来讲还不难闪避,于是迅速的在这些人当中穿来插去。 不久后,程似成等合**先冲进来,随后练兆诚等人也赶到了,当然这时在基地中的敌方也一个个往这里增援了过来。 陈信一闪身,躲开了几名扑袭过来的特殊部队,飘到最后进来的诗库马身旁问:“诗议事,这些特殊部队你们决定怎么办?” 诗库马神色凝重的说:“要是能够捉到冯协能的话,就要他下合众人束手就擒,要是不能的话,也只好伤了他们了。” 这时陈信眼看场中,合**已经捉对厮杀了起来。这些合**彼此攻击起来又有不同,他们似乎除了手指的雷射外,并没有劲力外发的能力,但是行动的速度特别的快,而且每一击似乎都有十分大的力道,加上关节似乎可以奇异的转动,往往有些招式是人类不大可能攻出的。 此外,每个合**似乎都是铁皮铜筋,除了比较注意护着头部、躯干之外,大部分的地方被击中似乎都无所谓,陈信见了猛摇头,要是与这种敌人打起来就麻烦了,还好两方的合**人数相当,一时之间也是相持不下。 而练兆诚等圣殿武士对付特殊部队也还算轻松,虽然掌力轰隆击发、劲力四溢难免有误伤,总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陈信望着圣殿武士们的攻击,十名高阶武士的功夫果然高强,陈信心想,黄祥等宗主大概与中阶武士差不多,不过圣殿对技击技巧似乎并不是很注重,功力发出大多直往直来,黄祥等人要是与中阶武士对敌,以百多年的经验,加上对敌的技巧,应该会赢。 不过特殊部队也没什么特殊的攻击技巧,高手又不多,只有一位壮年人远远超过当初陈信遇过的贝斯威大队长,想来就是所谓的总队长了。 那人虽然似乎才五十余岁,肤色白净,眉清目秀,但是依然不例外的面色阴沉,不过功夫果然不凡,与武士长练兆诚一时间打的不分上下,不过陈信观察,练兆诚的功夫还是高一些些,不过想不伤对方性命的活擒就不容易了。 其他四位大队长级的,最多勉强能与高阶武士一拼,但是得空的六位高阶武士正如虎入羊群,将特殊部队打的东倒西歪,眼看胜券在握,只是伤亡多少的问题。 陈信说:“诗议事,还是我进去找一找那个姓冯的?” 诗库马摇摇头说:“陈宗主,冯协能的能力也不过与我差不多,功夫并不是多强,无须您亲自追缉他。另外,除了这些合**不知为什么跟着他叛变之外,他也只有这些特殊部队了,我们还是等一下吧。” 陈信想想没说话,站在一旁望着四方。眼见这个地下基地也是不小,不过当然不能与地底城相比,似乎是以人力在冰山下挖出了一个宽阔的大洞,然后再利用冰砖,建成大多数的房舍,当然还有不少的管线穿插其间,整个洞穴似乎都是以特殊的冷光照明的,使得这个基地看来晶光闪亮,璀璨非凡。 陈信心里暗暗点头,冯协能这人造此基地,虽然说是别有居心,不过想来也花了不少心思设计。 忽然间传出一阵苍老的笑声,众人一时分不清声音由哪里传来的,那声音随即说:“诗库马,想不到吴安会把这件事交给你做。” 陈信与诗库马口面搜寻,看不出声音是哪来的,陈信低声说:“诗议事,这就是冯协能的声音?” 诗库马面色沉重的点点头,随即发声说:“冯协能,眼看败局已成,你就投降吧。” “好大的胆子。”冯协能怨声说:“诗库马,你什么时候敢在我面前大小声了?” “现在时局不同了。”诗库马话声一缓:“冯先生,若是你肯束手就擒,我保证您会有个公正的审判。” “哈……”冯协能又笑了两声才说:“诗库马,你当我是笨蛋吗?从古到今,哪一场政敌之间的审判会是公平的?” 诗库马一时说不出话,却听得冯协能忽然大声说:“退开。” 合**似乎本来就没什么拼斗的意愿,随即两边收手,分了开来,至于圣殿武士也并不想多伤人,既然对手退开,也就不为己甚,收手后飘。 这时忽然听见隆隆声由四面传来,众人正觉得奇怪的时候,前方一栋高二十余公尺的建筑物,中间一个类似阳台的地方,一名老者正缓缓的走出,随即缓缓的望空飘下,众人的注意力立刻集中在这名老者身上。 陈信望着这名老者,功力虽然不见得多强,但是面色沉静,须发服饰都极为整洁,浑身自然而然散出一股领袖群伦的魅力,原来这就是把持领导团将近八十年的冯协能议事长。 陈信心想,若非亲眼目睹,决不相信这人会下令屠杀凤凰星上数百万人民,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冯协能缓缓的落在一块高合上,合**与特殊部队马上将他团团的围了起来,将陈信等人隔在外面。 这时冯协能的目光先望到了诗库马,诗库马似乎在积威之下,一时不敢说话,那人目光缓缓转向陈信说:“这位是……?” 诗库马才松了一口气,抢着说:“这位是凤凰星之首,陈信宗主。” 冯协能点了点头说:“真是陈宗主?来的还真快,刚刚你不是才在圣岛上,没想到不但转眼间跑了过来,我的门户居然也是被你攻入的,嗯,会发光的功夫……有一两百年没听说过了。” 这时练兆诚摇摇头说:“冯先生,您用这种手段让人为你卖命,实在是不应该。” 冯协能面色一正说:“什么手段?练武士长,我还没说你,你们圣殿居然插手到联邦之间的政争,以后还有没有脸独立?” 练兆诚一怔,摇摇头说:“冯先生,我们其实不愿插手,不过现在地球有外敌入侵,需要这批人的战力,要是这些人能够弃暗投明,想来我们也不会插手。” “弃暗投明?”冯协能一声冷笑说:“何以我为暗你为明?我也没拦着他们,你们有办法就试试看吧。” 诗库马叹声说:“冯先生,你也别逞强了。现在领导团都知道,你滚特殊部队练一种奇怪的功夫,再趁机下了绝对服从的指令,若非你的命令,他们绝不会投降的。” 冯协能脸色一变,似乎有点意外,随即说:“既然你们知道就好,除了我,谁能控制的了他们?还想审判我?” 练兆诚说:“只要你将命令权交给我们,我们自然有办法。”当时陈信叙述之时,练兆诚也在场,现在自然是信心满满。 冯协能何等聪明,闻声知义,皱起眉头说:“难道你们掌握了方法?”立刻对身前的持殊部队说:“你们知不知道怎么泄漏的?” 这时一位队员应声而出,对冯协能大声说:“报告议事长,当时凤凰星一战时,陈信曾加入特殊部队,当时贝斯威大队长授以小队长的职务。” 陈信吓一跳,仔细一看这才发觉,这人就是苏维安,当时率百位特殊部队先撤退的中队长,难怪认得自己。 这时冯协能转过头来望着陈信,陈信心想反正也没什么好瞒的,于是点点头说:“冯先生,我确实加入过,也因此侥悻地找出解决的办法。” 冯协能摇摇头说:“好个陈信,我的事好像都败在你的手里。”一顿又说:“也算是天意如此,夫复何言?” 练兆诚大声说:“冯先生,你别拖延时间了,要是你坚持不将命令权交出,我们大不了请出长老团协同防守地球,我们将这批人全杀了还不是可以捉住你,你何苦多增杀孽?” 冯协能忽然笑了笑说:“好啊,我就照办,特殊部队听令!” 特殊部队同时肃立回头望着冯协能,冯协能接着说:“从现在起,命令权交给……诗库马议事,你们依他的命令行动。” 特殊部队整整齐齐的应了声:“是!” 众人见到情形忽然急变,不禁都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练兆诚说了这番话,冯协能就忽然照办了,难道是有什么阴谋吗? 这时冯协能见众人楞在那里,微笑说:“诗库马,你还不下命令?” 诗库马一愕,才慢慢的说:“特殊部队……全部到西侧墙边集合。” 眼看特殊部队果然立刻随命令移动,迅速的集结到西侧冰壁下,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程似成忽然说:“铁新,你们是在想什么?” 一名对方的合**目光迎向程似成说:“程似成,这几百年来,我们一直被软禁着,只有冯先生在数十年前将我们解禁,并且修改了部分不正确的历史,我们不像你一样忘恩负义。” “什么忘恩负义?”程似成大声说:“冯先生将我们释放,我自然感激,但是现在外星生物来犯,地球上岂能还有内乱,何况要不是你们要帮他,我们也不会来。” 陈信越听越奇,看来人家说合**都是数百年前留下来的事情是真的了,程似成似乎与对方还认识,也就是说有数百年的交情了。 这时铁新摇摇头说:“不管你们怎么想,我们只是想护住他而已,要不是你们硬是要追来,我们也不会出手。” 程似成摇摇头说:“铁新,你忘记三百年前我们答应无皇六世的话了?” 铁新一听程似成提起无皇六世,低下了头不作声,程似成缓缓接着说:“我们答应无皇六世,以后地球上的政争、领导权,我们永远不再插手,他才愿意收容我们一千多位同胞,现在大家才能各自存活在这个星球上,你们这样一闹,不只是让我们日子不好过,说不定连那一千多名非武装的同胞,也会受自然人敌视。” “得了、得了。”冯协能忽然说:“铁新,我谢谢你们,你们也不用护卫我了,诗库马,可以让我见识一下你们解救他们方法了吧?我急着想看呢。” 诗库马想了想,实在不知道冯协能有什么阴谋,陈信忍不住说:“诗议事,我看我来试试看好了。” 诗库马只好点点头,跟着传声跟陈信说:“陈宗主,冯协能不是这种人,你要小心。” 陈信点点头,传回一句话:“特殊部队该不懂得演戏。”随即住特殊部队行去。 诗库马也同时大声的说:“特殊部队注意,服从陈宗主的命令行事。” 于是陈信也不管那边发展如何,将内息正逆流动时,如何以阴裹阳,以阳裹阴,如何方能以阴养阳、以阳养阴,并且避开脑中的一块区域的方法告知他们,最后还加了一句:“当你们一感觉不一样的时候,记得不要停止运行。”一停止,只怕又回到原来的状况。 眼看特殊部队全部坐了下来,闭目运功,陈信才往回走过去。 这时练兆诚说:“冯协能,你既然不作无谓的反抗,我愿意将你今天的行为向领导团报告,相信对于你的判决一定有帮助。” 冯协能一直注意着陈信对特殊部队说的内容,这时听见练兆诚说话,回过头来说:“别急,等我看完他们的结果,我们再聊。” 众人意外的见冯协能如此合作,也不好强逼,陈信眼见无事,再次打量着这个地底基地,自然而然心神向外延伸了开来,感受着场中每个人的气息。 地底基地中应该还有百来人,想来是冯协能的盲从者,陈信听到距离比较近的人的窃窃私语声,内容不外是冯协能议事长这次输定了、自己跟错人之类的话,另外加上流水声、机器运作声、以及许许多多百来人聚在一起该有的声音,陈信听的有点索然无味,将心神收了回来,忽然心底隐隐感到有件事不妥,但一时却又想不出来。 这时特殊部队的总队长忽然跳了起来,大声叫了一声:“天啊。” 陈信心中一喜,特殊部队也会叫天,想来应当已经恢复正常,只见那位壮年人大叫:“议事……冯协能,你居然让我们练这种功夫!” 这下更没有问题了,想来这位总队长的功夫较高,所以恢复的也较快,冯协能冷冷一笑,并未回答,那人瞪了冯协能两眼,转头向陈信一揖说:“多谢陈宗主,真是恩同再生父母,林某日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信连忙说:“不敢当,这是大家帮忙才有这种结果的。” 那人说:“还是多亏陈宗主想出这个办法,我想起当初离开妻子的时候,她……二十年了,她不知道怎么样了。” 冯协能摇头鼓掌说:“真感人,真感人,可惜啊可惜。”却是谁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过不多时,几位大队长、中队长也一个个收功,起来的反应各不相同,但是对于冯协能却都是十分的怨恨,要不是陈信拦着,这些人只怕已经扑过去了。 这时刚刚那位自称姓林的人,忽然说:“我想起来了,当时她……正怀着身孕,我要回去,我现在就要回去。”随即起身向入口扑去,众人也不好阻拦,这时冯协能哈哈一声长笑,悠悠然住洞顶飘去。 圣殿武士怕冯协能溜走,连忙分作数面也向上飘去,岂知冯协能只是飘到距离洞顶一公尺的地方,笑着说:“回去?谁也别想回去!” 没有一个人知道冯协能说这话的用意,正在疑惑的时候,只见已经冲入通道的那位林总队长,忽然又冲了回来,一面对着冯协能大吼说:“你为什么把路封了?” 众人听到此言都是一惊,练兆诚、程似成、诗库马马上飞到洞内,又一个个充满怒气的走出来,诗库马首先说:“冯协能,你打算干什么?” 程似成毕竟是合**,比较冷静,摇头说:“不对,他该知道这样是封不住我们的。” 原来冯协能虽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将一公里长的地道崩塌了下来,但是以在场中的众人的能力,要再开出一个地道也不是十分困难的事情,冯协能一定还有别的计划。 陈信经程似成一提,加上见到冯协能贴在洞顶,心里灵光一闪,大喊:“捉住他,他要引水灌进来。” 陈信终于想到,这里滴水成冰,头顶上怎么会有哗拉拉的水声,刚刚听到的流水声,就是不该听到的声音。 圣殿武士正要有动作,冯协能大喊一声:“别动。” 众人又停了下来,冯协能接着说:“只要我一掌击出,这里的洞顶一碎,不但海水会在瞬间灌入,连上方近千公尺的冰山也会随着压下来,大家都死定了。” 合**铁新摇摇头呸的一声说:“冯协能,没想到你真的是这种人。” “是又如何。”冯协能说:“你们还不是一点用都没有,枉费我费那么大的劲。” 这时众人心中焦急,就算冯协能不击这一掌,上方越来越重,也终究是会压下来,只是早死和晚死的差别而已,这时冯协能得意洋洋的说:“陈宗主,没想到连我引水灌进来也被你发现了,你还真不简单,不过还好,这次你总没办法了吧。” 这时特殊部队已经全部都运完功,但是万万没想到经过了一场似真似幻的大梦,醒来却是马上要离开人世,这时那位林总队长,大吼一声说:“既然要死,我也要你死在我的手上。”一起身就要往冯协能扑去。 众人这时已经死心,见到这事也无心阻止,只有如练兆诚等较有识见之人,心知拖得一时,说不定就会有转机,于是连忙想拦阻那人。 但是那人功夫在场中已是顶尖高手,加上现在以正确的方法运功,功力更是又高一筹,练兆诚一时间怎拦得住一个心存拼命、而且不弱于己的高手;眼见冯协能双目凝视着冲来的林总队长,打算等他冲到一掌击出时,也要同时放出蕴藏在掌心的掌劲。 但这时众人眼前忽然一花,林总队长的身形忽然一停,原来是陈信忽然冲到他与冯协能之间,布起一片强大的气墙,而林总队长只觉得忽然间撞到一个柔而强劲的气劲,将自己硬生生止住了,正要一掌击出,却看清原来跟前是大恩人陈信,不禁颓然而落,陈信也随着落下。 这时冯协能哈哈大笑说:“陈宗主,还要烦劳你来救我,真不敢当啊。” 陈信也没空理他,大声说:“全部集合,运起全身功力。” 这时众人已经逐渐将陈信奉为领袖,陈信这一运起功力下令,众人不由自主地照作,冯协能还在一旁奚落说:“陈宗主,你们再怎么运起功力,也敌不过数亿兆吨的水和冰山当头压下,省省吧。” 陈信毫不理会,心中默思着进入地道前所看到的地形,入口是不可能了,冯协能一定已有准备,陈信心中估计,大约东侧的上方,该不会有容纳水的地方。 于是开始将前胸气海中的所有凝聚的劲力,硬是挤住右手的所有经脉中,一面挤一面觉得右手似乎膨胀欲裂,过了一阵子,陈信终于缓缓的将内息挤到手心,正隐隐控制不住,似欲奔腾而出。 这种功夫陈信曾经试过一次,但是当时没有击出去,却因此悟通了改造经脉的方法,才顺利的将两手各改造了两条经脉。而现在可不只是挖洞,必须能够造出大家能够通行的路径,陈信不再顾忌,终于决定用这种方法。 这时众人围绕在陈信的身旁,每个人都运起了全身的功力,合**无须运功,但似乎是把自己体内的所有能源全部打开了,全身都在微微的震动,连冯协能在内,每个人都注意着人堆中的陈信。 只见陈信先是全身充满光华,然后是光华渐渐地淡了一些,众人这才看出陈信举起了右手,遥遥比着东侧洞顶,而且右手放出比全身都还耀眼的光芒,难怪身上的亮度稍微弱了下来。 只见陈信右手缓缓一缩一送,一股光柱泛出奇亮的光芒,倏乎间由陈信掌中冲出,冯协能心知不妙,也不再欣赏众人等死的模样,掌力也同时向上击出。 陈信掌力一击出,随即大叫:“快冲。” 众人抬头一望,这才发现东侧上方陈信击中之处,忽然出现了一个宽约五公尺的洞穴,而洞中居然隐隐见到天光,陈信一掌竟然无声无息的击穿了数千公尺深的山腹。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众人惊愕之下,却没有人移动一步,只是楞楞望着洞穴。 这时冯协能所击出的地方却是向上凹了数公尺,由那里开始的冰面开始逐渐龟裂,水流如箭般的逐渐激射了出来,冯协能飘在洞顶,看不出陈信一掌击出的结果,只觉得陈信威势这般大,没想到击出后没声没息的,似乎还不如自己,所以这时虽然冰水浸身,也不禁十分得意。 陈信一掌击出,正是有苦自己知道,这一下身体内少了一个光球,体内内息的平衡霎时大乱,余下的五个光球正在体内冲突来去,更要命的是众人居然动也不动,陈信眼见洞顶越裂越大,顾不得身体还未平静,再大吼一声:“快走!”吼完,陈信内腑一震,口角也溢出了鲜血。 这时众人才如大梦初醒,连忙一个个拔身上冲,而冯协能已经被一股极大的水柱冲下基地,也不知这发生了这种事,不然还真的死不瞑目。 这时众人各尽己能,向上飞行,陈信却讶然发觉,自己体内正在交战,内息无法控制,却是提不出劲飞起。 于是陈信哑然一笑,没想到自己今日死在这里,望着逐渐离去的众人,心中忽然闪过所有朋友、亲人的面孔,虽然有点不舍,但是却在忽然之间,感觉到一股轻松的感觉。 再有没有需要自己去做的事了,责任也通通不见了,岂不轻松? 这时几位排在后面的领导人物,如练兆诚等人,飞了一半才发现陈信还在下面,正软软的摔倒,练兆诚发现陈信身体状况不对,心里一紧,理所当然自己该下去帮忙,但是这时洞顶的龟裂似乎逐渐影响到这个洞口,回头落下只怕就出不去了。 但现在也没时间思索了,练兆诚不再迟疑,猛的一咬牙,转身向陈信扑了回去。 陈信这时已经闭目待死,练兆诚急急的下落,正要捉住陈信的手臂,却发觉眼前同时多了几个人,却是合**程似成、铁新、和那位不知名的林总队长,四人相视一眼,心中似乎同时一阵激动,但是这时不好再说什么,四人分扶着陈信的四肢,同时向洞口冲了出去。 陈信本来自份必死,忽然间身体被几只手提了起来,陈信睁目一望,眼见四人居然冲回来救自己,眼眶不由得一红。这时说什么感谢都是多余,陈信不再说话,将生命交给这四个人,闭目整理自己的内息。 虽只过了数秒,但是陈信的内息一直不断的奔腾,觉得过了好久好久。终于,五处光球各分出了一部分,重新在前胸又凝成一个光球,身体的剧震才逐渐平息,这时忽然觉得四人似乎一顿,连忙将双目睁了开来。 原来四人简直在与碎裂、合拢的洞壁比赛,还好刚刚的一千多公尺,四人还没被逐渐合拢的四壁夹住,但是眼看洞口就在前方时,跟前的石壁突然崩落,四人一惊,同时出掌向上一击,激飞了一大堆碎散的石块,还将石壁开的宽了一些。 只是,要是众人依着原先的速度,大概还能穿出,但是四人一出掌,因为反作用力的影响,免不了微微的一顿,眼看就要夹在当中,这股千钧大力挤来,五人只怕同时成为肉泥。 还好陈信这时内息已稳,见状一提内息,光华蓦然闪出,将四人一带,一起冲出了合拢的洞穴。 四人虽然意外,但也知道陈信该是已无大碍,一出洞穴立刻同时将陈信的手脚放开,五人四面一散缓缓的下落,其他人也连忙围了上来。 众人这时死里逃生,忍不住对陈信万分感激,诗库马首先喘着气说:“陈宗主,今日我算是真的明白,为什么您这么年轻就是凤凰星之长了。” 程似成摇摇头说:“陈信,你那一掌跟雷射差不多了。” 陈信也摇摇头,擦了擦嘴边的血迹,笑着说:“第一次用,马上就出了纰漏,多亏四位舍身来救,不然陈信这次小命难保。” 四人同时摇头,这次谁救谁说也说不清,经过这番同生共死,五人的关系似乎又亲密了一层。 练兆诚也对那位林总队长说:“老弟功夫不错。” 练兆诚年近七、八十,眼看这人似乎五十多,于是不客气的叫人老弟。 那人向练兆诚微一施礼说:“小弟林田昊,失神之时对武士长多有得罪,尚请见谅。” “没事。”练兆诚说:“失神的事自然作不得数,以后我们好好交个朋友。” 陈信现在内息不断的运转,能量不断的由外涌入,已经补充的差不多了,内腑的创伤也莫名其妙好了,笑着说:“林总队长……” 那人连忙说:“陈宗主千万别这样叫,我叫林田昊,叫我名宇就是了,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好称呼。” 陈信现在与比自己年纪大的人作朋友也习惯了,笑笑说:“好的,林大哥。” “陈宗主,您现在是不是住在圣岛。”林田昊说。 “是啊。”陈信说。 林田昊一面飘起,一面说:“这样的话,我回南岛探望家人后,再来找您。” 林田昊一说完,随即快速的住天空飞去。 陈信心里意外,林田昊也是来自南岛?这下可巧了,陈信本想叫住他,与他一起结伴回南岛,不过想想对方急着见自己的妻子,还是别耽误了人。 这时忽然听见练兆诚说:“林闵图,你受伤了吗?脸色不大好?”随即往一位中阶武士行去。 陈信看那名中阶武士似乎并无外伤,只是脸色发白,心想练兆诚武十长对下属实在不错,转过头来见到程似成与铁新两人正缓缓的离去,连忙说:“程老师,你要走了吗?” 两人转过头来,程似成对陈信笑笑说:“既然事情都结束了,当然要回去了。” “您还是要回南岛教历史吗?”陈信问。 程似成摇摇头说:“陈宗主,我在那里的身分被揭穿了,早就不能回去了。” 陈信哑然,反而那位铁新在一旁说:“陈宗主,我们都是这样的,一个地方呆不到十年就会换的,要是想找我们,你可以问问领导团,他们会知道我们在哪里。”两人挥挥手,向着另一边的同伴走去,随即分头往四面飞去。 陈信心里一阵黯然,心想他们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到底值不值得? 这时空中忽然传来破空声,一台民用的卓卡迅速的飞到众人身旁,陈信本来还以为这是联邦派来接应的,没想到一群人争先恐后的下来,往诗库马奔去,一面还有人嚷嚷:“诗议事,你不是说攻击之前会通知我们的吗?” “诗议事,您不是说有个大新闻吗?” 陈信才知道这些人原来是记者,看来是诗库马通知他们的。 诗库马笑嘻嘻的摇摇头说:“这次进击是陈宗主临时决定的,来不及通知了。” 记者们才知道陈信来了,连忙簇拥过来,对着陈信说:“陈宗主,您什么时候来的?” “陈宗主,您不是还在圣岛上吗?” “陈宗主……” 陈信一阵头大,对记者们说:“我还急着有事,你们问诗议事和练武士长好了。”随即一个拔身冲上高空,一面暗暗对练兆诚传音说:“练武士长,我先回圣殿了,麻烦您替合**说点好话。” 陈信心想合**这样生活,一大半也是因为人们对他们有误解,多说说好话该能改善自然人对他们的印象。 练兆诚听了一愣,自己本来也想溜,没想到陈信交代了这么一个任务,现在他对陈信已经心服口服,看来不留下来也不成了。 记者们眼看追不到陈信,只好分头向众人探寻详情,一时间雪地上为之大乱,练兆诚等人也马上被记者们所淹没。 第二章 云淡风轻 陈信迅速飞回圣岛,心里揣想着刚刚自份必死时的念头。 陈信知道,自己心里一直期望着能够抛开这些,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过话说回来,这些事陈信也不是不愿意去做,只是这些都是责任极大的事,刚刚的地下基地中,还有数百的人陪着冯协能一起死去,他们大概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陈信心中不禁有些黯然。 回到圣岛,其实还只是刚刚过午而已,陈信在空中飞行,虽说仍是发出光华,还好托阳光的帮忙,没被记者发现,陈信心想大概记者们还在与几位宗主纠缠,改天再去看他们好了,于是轻轻悄悄的闪向圣殿。 陈信一到圣殿,速度随即缓了下来,慢慢的往自己居住的笃庞楼飘去,陈信心想,自己还是赶快再练练功夫,看能不能将光华变的淡些,没想到一飞进笃庞楼,就察觉到自己的房门前似乎有人,陈信心中讶异,连忙加速往门口飞,那人似乎见陈信不在,正要离去,却在楼梯口与陈信相遇,陈信见不是别人,却是林颖雅。 陈信心里有些意外,昨夜林颖雅与自己似有情似无情的说了一番话,彼此明白不太有可能在一起,没想到今天又来找自己。 陈信心里一慌,支支吾吾的说:“颖……雅,你来找我。” 林颖雅反倒一笑说:“对呀。”一面回头往陈信房中走去,陈信只好跟过去。 两人进了房中,陈信的心情也变的比较平静,笑着说:“颖雅,你到底甚么时候有空啊?” “怎么啦?”林颖雅有些意外。 “你有时晚上出现,有时中午出现,下次会不会大清早跑来?”陈信半开玩笑的说。 “不欢迎呀?”林颖雅脸色故意一沉。 “那敢!”陈信说:“只是有时想找你聊聊,却又不知道怎样找你,还有,我也该拜见一下伯父,伯母,跟伯母也是好久不见了。” 林颖雅笑了笑说:“我知道了,改天带你去我家。” 陈信也笑嘻嘻的点头,两人彷彿回到一年前的关系,林颖雅又说:“阿信,刚刚又在电视上见到你。” 陈信一阵心虚,想到今天早晨开记者会时说的话,一定是要被林颖雅取笑了,没想到林颖雅接着说:“你怎么一下子就飞到北极去了,卓卡也没有这么快。” 陈信反而有些意外的说:“到北极的事电视也报出来了啊。” “对呀。”林颖雅微微一甩长发,睨了陈信一眼说:“天讯的实况报导,一开始还在说你的风流史……” “什么风流史?”陈信佯装生气的说。 陈信终于发现林颖雅似乎试图将两人的关系平淡化,虽然心中难免有些失落,但自然也只有配合,何况这样对彼此都好。 林颖雅说:“还不风流?大家心知肚明,不过记者们都没想到不到两个小时,消息传过来,你居然帮着诗库马议事他们把北极的叛军给灭了,还劝服了大部分的叛军。” 陈信知道大概是特殊部队的事情较难解释,所以才会报导成功劝服,于是摇摇头说:“我哪有这么好的口才,咦?你既然在看天讯,怎么会来找我呢?” 林颖雅双足盘上沙发,摇摇头说:“我本来是想留个纸条的,又想算了,没想到你忽又冲回来了。” “留纸条?”陈信说:“你本来要说什么?” “也没什么。”林颖雅笑着说:“小惠说今晚还想来,我看她是迷上你了。” “别开玩笑了。”陈信正色说。 “对了,我忘记你已经有两个了。”林颖雅娇巧的轻轻一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陈信脸上有些挂不住,微微的反击说:“对啊,练长风人好像不坏。” 林颖雅忽然低下头没接话,陈信心中大为自责,不过事实上也不太清楚自己做错了什么,只好说:“颖雅,……你生气了?” 林颖雅抬起头,微微一笑说:“没有,阿信,你真的觉得练长风不错?” 陈信强忍着心中一阵微酸,微笑说:“他……功夫不错,对人也很客气,而且…他似乎对你很好。” “你又知道了。”林颖雅摇摇头。 陈信想了想才说:“昨天晚上,他不是要来送你回去吗?” 林颖雅吃了一惊,疑惑的说:“阿信,你怎么知道?” 陈信勉强微笑的说:“那时我正好在练功,附近的声音都听得到。” 林颖雅似乎有点不可置信,但是也没再说话,陈信只好接着说:“今天见到他,似乎是一个很有出息的人。” 林颖雅反倒笑了出来,指着陈信说:“阿信,你这样说话好老气喔。” 陈信这才想到对方比自己还大,尴尬的说:“唉,与那些长辈处久了,说话也不自觉的托大了。” 林颖雅忽然笑着说:“不提他了,陈信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两个女孩的故事?” 陈信倒是傻住了,呆呆的说:“什么故事?” “还装?”林颖雅使劲的晃着脑袋说:“你们是一见钟情的吗?当然会有故事,啧……啧……,阿信,以前还真看不出来,你对女孩子也有两手。” 陈信叹了一口气,心想说出来也好,许多事都是那么阴错阳差,于是将如何与赵可馨,许丽芙在一起的事情缓缓的说了出来,林颖雅静静的倾听着,有时惊讶,有时担心,彷彿融入了陈信所说的故事里。 过了好一阵子,陈信才慢慢的将故事说完,接着说:“可馨与丽芙,乾尚是坐同一艘卓卡回来,应该是下个月初就到了。” 林颖雅这时吐了长长的一大口气,摇摇头没说话,陈信反倒觉得奇怪,问:“颖雅,怎么了?” “没什么。”林颖雅望着陈信说:“我佩服她们两人,你一定要介绍她们和我认识,…要是我……就没有说清楚的勇气。” 陈信一愕,心想怎么又扯到这里了,心里难免有一些黯然,过了一回儿,才强装无事的说:“对了,你跟练长风怎么认识的?” 林颖雅忽然面色微怒的说:“我跟他真的没有什么!” 陈信吓了一跳,自己又说错话了? 林颖雅似乎查觉到自己的失态,嘴角勉强牵动一下,轻声的说:“阿信,对不起,只是最近一直被人误解,忍不住在老朋友面前发作一下。” 陈信连忙说:“没关系,想骂人你就多骂几句。” 林颖雅听陈信这么说,反而笑了出来,摇摇头说:“真是拿你没办法……,其实半年前,我刚到圣岛,因为父亲是圣殿的中阶武士,所以我也有机会到圣殿来工作,当时练长风侍卫长在我们这些侍女中,是许多人倾心的对象,……不过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陈信见林颖雅开始叙述,于是也静静的听。 只听林颖雅接着说:“本来大家各忙各的,也只是点头之交,不过工作了一个月,忽然间有人传出,他…练侍卫长对我有兴趣……” “只是有人传出吗?”陈信忍不住问。 “当时我也不清楚。”林颖雅慢慢摇头说:“只是有人说到练侍卫长有时会问起我,似乎是特别注意我。” 林颖雅一顿说:“后来有一天,有一位朋友忽然传话说,她们与一些侍卫约了去海边坐小帆船,她们…还说要是我肯去,练侍卫长才会出现,而她们又十分期待能和练长风一起出去玩,所以……” 陈信点点头说:“所以你才不得不参加。” 林颖雅见陈信替自己说话,有些感激的望向陈信,但还是微微摇着头说:“其实也不只是这样,我一直有件事梗在心里,那时心想要是出去走走,说不定有些改善。” “什么事?”陈信自然而然的问。 林颖雅深深的望了陈信一眼,才低下头缓缓的说:“我心中一直念着一个人,但是似乎与他没有缘份,可是想忘却又忘不掉,我想也许多认识一些男孩子,会有一些帮助。” 陈信心里一热,但又猛然清醒,于是不敢再说话,只听得林颖雅似乎无所谓的接着说:“没想到那所谓的小帆船,都是一艘艘的双人座,在大家簇拥之下,我也只好跟练长风配成一组,上了一艘小帆船,到了船上,两个人聊了起来,才发现练长风不是对我有兴趣,而是对我好奇。” “好奇?”陈信有些听不懂。 林颖雅斜斜倚着沙发的扶手,身子一侧,双腿曲起,换了一个姿势接着说:“当时因为许多女孩子见了练长风,都会一窝蜂的黏着他,总是想尽办法与他说话,只有我似乎对他没兴趣,所以他才有点好奇。” 陈信有点不是滋味的说:“他是长的蛮英俊…” 林颖雅哈哈一笑说:“陈宗主,你受欢迎的程度早就超过他了,你没看小惠一心想见你。” 陈信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摇摇手说:“不提这个,你先说后来怎样?” “也没怎样……”林颖雅摇摇头说:“后来聊了聊,他送我回家,第二天来圣殿上班,没想到以经弄得大家都知道了。” 陈信知道事情应该不只是这样,不然不会在数个月后,练长风还在等林颖雅回家。 果然,林颖雅接着说:“没想到过了两天,下班的时候,他忽然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说要约我去海边。” 陈信点点头说:“昨晚我们去的地方。” 林颖雅有些怪罪的看了陈信一眼,随即又无奈的摇摇头说:“当然不是。” 陈信又被瞪了一眼,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当然不是,也不敢再乱说话,林颖雅随后说:“后来,我就与他交往了三个月。” 三个月?陈信心中算算不大对劲,但这次是绝对不敢再说话了,于是乖乖的保持沉默。 只听林颖雅说:“当时,我想练长风比起我心中的他,似乎样样都强,也许我能因此忘了他。” 陈信默然,无言以对,练长风确实样样都比一年前的自己强,就算是现在,除了武功之外,自己也没有胜过练长风多少,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林颖雅听见陈信叹气,抬起头来,与陈信双目相对的说:“可是与他愈是交往,我的心中愈是放不下那人,思念着那人,终于在一个多月前,我不想害人害己,告诉他我们还是结束好了。” 陈信啊的一声,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只见林颖雅眼眶渐渐的红了,微带哽咽的说:“我知道他对我好,我也知道心中的那一个人心中没有我,但是我就是不能再忍受下去了,我…对不起他。” 陈信从未见过林颖雅泫然欲泣的模样,一时不知道林颖雅所说对不起的是谁,只好安慰的说:“颖雅,感情这种事是不能勉强的,没有谁对不起谁的。” “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林颖雅缓缓的重复了陈信说的话,恢复平静的对陈信点了点头,才接着说:“这一个多月,他仍然不死心,每天都等着我下班,加上我也没对小惠她们说,又不想让他失去面子,所以有时还是让他送,不过两个人是再也没有出门过了。” 陈信听到这里,心里正是五味杂陈,没想到林颖雅与练长风已经分手,要是自己并没有与赵,许两女认识,这时岂不是皆大欢喜;不过陈信念头一转,林颖雅一直没有说出心中牵挂的人是谁,搞不好根本不是自己,那自己岂不是自作多情,不过再借给陈信几个胆子,他也是绝不敢开口问林颖雅那人是谁? 陈信心中翻腾,林颖雅却是一直注目着陈信,眼看陈信一直不说话,才缓缓的说:“阿信,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思索,但却想不出自己该怎么办,你说呢?” 陈信事到临头,只好说:“我……还是觉得感情的事情,应该忠于自己的想法,不过练……练长风也实在是个不错的对象,如果说,你真的确定了与另外一个人……不可能有结果……” 林颖雅打断陈信的话说:“不可能了,他早就有适合的对象了,然后呢?” 陈信心中更是发虚,只好说:“我不赞成你为了忘记一个人,而和另一个人交往,也许缘份迟早会到,你会遇到另一个合适的对象,也许有一天,你会忽然对练长风动心,这是谁也不知道的。” 林颖雅歪着头望着陈信,仍然笑着说:“阿信,你真是成熟了好多。” 陈信摸了摸鼻子,自己的回答如临大敌,万万没有想到林颖雅的回答却是这一句话,搞得陈信有些啼笑皆非,只好摇摇头说:“颖雅,过两天我想回南岛看看。” “真的?”林颖雅跳起来说:“你要回去看大肚?” “对啊。”提起韩智,陈信心中也是充满笑意,点点头说:“小惠说有个我的好朋友上天讯,圆圆胖胖的很可爱,那不就是大肚吗?” 韩智以前就是众人的开心果,林颖雅想起他也是笑开了,笑了一阵子才说:“对呀,我也在天讯上看到大肚了,他好像更胖了。” 陈信摇头笑了笑说:“颖雅,你不回去看看?” 林颖雅却是忽然顿住,才望向陈信低声的说:“你要带我回去?” 陈信本来没有这个意思,没想到林颖雅会这么想,但是现在也转不过来,只好说:“要是你有空的话,我们一起回去看老朋友。” “有空是不难……”林颖雅想了想,摇摇头说:“还是不要了。” “怎么了?”陈信反而觉得奇怪。 “我不想让你的两位女友误会。”林颖雅用力的摇头,长发左右的甩动着,反而有几分消遣陈信的味道。 陈信说:“你是我的老朋友,我问心无愧,她们不会见怪的。” 林颖雅眼睛望向窗外,悠悠的说:“要是我问心有愧呢?” 陈信一听,马上变成哑巴,心里又开始翻腾,想不到林颖雅这时转回头来,作了一个鬼脸说:“开玩笑的,什么时候出发?” 陈信只差没骂人了,真是拿她没办法,叹了一口气说:“后天清晨吧。” 陈信心想到时自己的光华该减弱了,比较藏得住行踪。 林颖雅笑了笑说:“好,后天清晨我来找你,你可要帮我想办法回去。” 陈信这才想起林颖雅还不会飞,但也只有乖乖的点头,林颖雅这时起身要走,忽然又回头说:“差点把原来的事情忘了,阿信,小惠晚上用餐后能不能来找你?” 陈信心想林颖雅也太客气了,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于是说:“你想来就来啊,随时欢迎。” 林颖雅似乎有点意外,点点头说:“那我就这样告诉她了,对了,今晚我父亲回来,我不来。”随即想转身离去。 啥?陈信这才知道两人都会错意了,连忙说:“等一下,我刚是说你,不是说她。” 林颖雅回过身来,也是呆了一下,才清楚陈信的意思,于是问陈信说:“那你让不让她来?” 陈信想想自己也没事,江小惠虽然聒噪,与她聊聊倒也不寂寞,于是说:“来是没关系,不过刚刚那句话可不能对她说。” 林颖雅想起陈信说那句话只是对自己说的,心中不禁有些异样,于是点点头望了陈信一眼,才快步离去。 陈信坐在沙发上思前想后,想着自己与林颖雅这下该是真正的结束了,心里又是安心,却又有点失望,不禁暗暗责怪自己,难倒两个还不够麻烦吗?自己也该节制一些了,随即将心情平静下来,想着今天中午差点死在北极的事情。 陈信心想,自己内息会突然失去控制,八成是体内的气海一时之间失去平衡,下次若是有机会用那种功夫,还是应该由六个气海平均各出一部分力道,想到这里陈信又摇摇头,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吃亏了以后才想通,自己也是够莽撞的。 随后陈信专心的运转着真气,期望在短时间内,能够让内息练成不向外发出光华,据说现在地球上只有自己是这样,那岂不是到哪里都会被认出来,这样以后也别想平静的过生活了,还是快快加把劲。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信感应到众人飞回的气息,才收了功,忽然听见蓝任正在大声嚷嚷:“快去找陈宗主,他居然自己跑去玩好玩的,这样太说不过去了。” 黄祥的声音也传到说:“没想到陈宗主又帮了联邦一个大忙。” 怎么他们也知道了?陈信还在想着,眼看众人已经快到门外,内息微微牵引,将门打开来,蓝任已经一马当先的闯了进来,拉开大嗓门说:“陈宗主,听说你今天又露了一手?” 黄祥接着说:“陈宗主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转眼间就去北极干了件大事。” “也没什么。”陈信说:“只是吴议事长与我联络时,提到北极那边限入困境,我自告奋勇去看看的,对了,你们怎么知道的?” “一出门就被记者们围住了。”叶开宇说:“陈宗主,听说你练成一种不下于雷射的功力?” 陈信知道八成是诗库马与练兆诚替自己吹嘘,摇摇头说:“没这么厉害的。我还差点回不来呢!” 众人一听齐声追问,陈信将当时惊险的情景说出,众人也是唏嘘不已,黄祥首先说:“那四位在这种紧要关头,能够回头真是不简单。” 蓝任也说:“没想到那个练兆诚有这种勇气,倒是可以与他交个朋友,不过想不到合**也有这种情操?” “合**比起大多数人高尚多了。”叶宇开忽然冷冷的说:“合**是以极高的科学技术制造出来的产品,智能更是远远超过人类,缺点就是太高尚了。” 蓝任不服的说:“既然这么高尚,为什么差点灭了人类?” “这是人类自找的。”叶宇开说:“当年人类为了自相残杀,才制造出合**当战士,合**眼见几方一打起来,地球只怕就会完蛋,所以才联合起来,将地球的政权推翻。” “真有这种事?”蓝任睁大眼问:“你怎么知道的?众人从没听过这种说法。” 叶宇开面无表情的说:“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们想想,要是当初合**真的想消灭自然人,会费力吗?” 陈信想起今天见到合**的能力,摇摇头说:“当时这个世界还是机械文明,人类大部份不懂得提升自己的能力,今日我所见的合**确实有将自然人消灭的能力。” 没想到叶宇开摇摇头说:“不止如此,现在留下的武装合**都是初期制造的,中期为了抵御无祖的攻击,研发出许多威力更大的武装合**,让无祖的弟子们吃了不少苦头。” 这些更是众人闻所未闻,黄祥忍不住说:“这些威力强大的武装合**呢?” 叶宇开摇摇头说:“都被灭了。” “谁这么厉害?”蓝任说:“无祖吗?” 叶宇开又摇摇头,迟疑了一下说:“是无祖的第八个弟子。” “圣岛出现后无祖才收的弟子?”陈信说。 “没错,”叶宇开说:“无祖的第八个弟子年纪最轻,但是功夫最高,终于在消灭了大部份的新型武装合**后,才讶然发现当年合**并没有恶意,立即赶回圣岛禀告无祖,无祖那时本已不问世事,听到此言立即传下号令,将旧大陆留给合**,不再赶尽杀绝,也才会在无元二零一年与合**签订互不侵犯条约,当时存留的合**感念无祖,于是不再制造新型的武装合**,致力于恢复旧大陆,最后也终于成功的将辐射能除尽,没想到……” 众人愈听愈奇,已经忘了追问叶宇开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蓝任急着说:“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这件事因为一些原因隐藏了起来,却使得合**一直不受谅解,终于在无元五世纪中叶,忽然被独立于南极洲的新皇一世率众攻入,差点全灭。”叶宇开缓缓的说着。 众人正在想还会不会有下文,却见到叶宇开摇摇头,居然转身走出了陈信的房间。 黄祥摇摇头说:“叶宗主一向沉默,没想到心中还有这个秘密。” 陈信与这些老前辈在一起,常有机会听到一些奇闻轶事,反倒不是这么的意外,摇摇头说:“想来这件事与叶宗主有一定的关系,不然他不会知道的。” 众人同时点点头,这时门口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传了进来:“陈宗主,吃饭了!” 江小惠随即笑嘻嘻的探头进来,见到屋中居然不止陈信一个人,脸上不由得红了一下,连忙站直了身子说:“黄宗主,蓝宗主,蓝夫人,进食的时间到了。” 陈信见三人望向自己的神色,不禁有点尴尬,连忙说:“小惠,我们知道了。” 江小惠应了一声,吐了吐舌头,去通知其他人了。 蓝任与夫人对望一眼,点点头说:“陈宗主,我们先过去了。”两人起身出门。 黄祥也说:“我也先走了。”往外走到门口,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来说:“陈宗主,我不得不提醒你,历代大人物固然三妻四妾所在多有。但是往往遮掩甚密,毕竟丑闻传出,对民众比较不好交代。” 陈信叹口气说:“黄宗主,你误会了!” 黄祥一愕止步,陈信接着说:“我不是这样的人。” 黄祥回过身,点点头说:“我明白,不过有时身为公众人物,受到的诱惑也特别多,陈宗主还请多加小心!” 陈信说:“多谢黄宗主!”然后随着黄祥一起往餐厅行去。 经过一番应酬,陈信才顺利的回到房中,原来练兆诚也回来了,在席间不断的夸赞陈信,将今日午间的战役说的精采万分,最后还不忘赞扬与他一起回去帮助陈信的三人,陈信想到程似成,林田昊,铁新三人,也不禁一股豪气充塞胸口,也是连声附和,一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多小时。 饭后回到房中不久,江小惠就登门拜访了,陈信将她请入,心里却有点漫不经心,不过江小惠是一种自说自话也可以说很久的人,陈信倒也不用多说什么。 过了好一阵子,陈信逐渐的分神,根本没注意江小惠的言语,江小惠终于觉出不对,叫了几声:“陈宗主,陈宗主!” 陈信这才回过神来,微笑的说:“怎么啦?” 江小惠一嘟嘴,微微生气的说:“都不理人家,我叫了你好几声了!” “对不起!对不起!”陈信连声道歉说:“我心里有点事情,所以分神了!” 江小惠恍然大悟的说:“对了,你今天去北极一定很累了,那我先回去好了。” 陈信反而觉得这个女子不是这么烦了,不过她早些回去也好,免得又让他人误会,于是点点头将江小惠送出房门,回到床前,将身体内的内息再缓缓运行,希望尽早取得内息的平衡点。 过了数个小时,陈信将功力收起,心想急也急不得,反正随着时间过去,自己的光华已经渐渐淡了下来,不过那是因为全身内息加速吸收时所旋甩出来的能量,也是没有办法的。 陈信心想自己既然闲着没事,加上光华已经不再如此光亮,晚上出去逛逛应该没有什么关系,于是以身往楼下飘去。 陈信在圣岛上空逛了逛,心中想起林颖雅与自己的一切,不自觉的落到圣殿后的海崖,那是昨日晚上林颖雅带自己来的地方,陈信迅速的下落,没想到忽然见到一男一女两个相拥接吻的人影,陈信心里剧震,两人不是别人,正是练长风与林颖雅。 陈信凝在上空数公尺,一面想离开,但是却又无法移动,慢慢的忽然发现,两个人不是相拥。却是练长风紧紧的抱住林颖雅,双手将她全身箍住了,而林颖雅似乎正在挣扎。 陈信心里又惊又疑,其实挣扎与缠绵是不太容易分别的,自己贸贸然说话会不会反而被嫌多事,何况这两人本来就曾在一起,现在复合也不是意外的事情,但是陈信虽然还是没有动作,由于心中激动,光焰还是逐渐散发出来。 陈信的位置,正在林颖雅后侧上方,也就是练长风的正前方,这时光焰一散,练长风自然发现眼前的景物不同,抬头一望发现陈信正在看着自己,心里一惊,连忙放开林颖雅,楞在那边。 林颖雅手脚一获得自由,一个巴掌就往练长风的脸上刮去,这一掌对练长风来说,自然是极容易闪避,不过练长风这时忽然发现陈信,心中大乱,连功力也没运,更别说闪避了,当下清清脆脆的捱了一巴掌,啪的一声远远传过去。 虽说林颖雅功力平平,但也在圣殿修习了大半年的高深功夫,练长风这一全不防御,被打得向后一个翻滚,脸颊红肿了起来。 林颖雅也不知道会有这样的效果,望着滚倒地上的练长风,红肿的脸庞,心里也是又怒又惊,不过却还是怒多于惊。 练长风望望天空中的陈信,地上的林颖雅,站起来叹口气说:“传言果然是真的,既然如此,我无话可说。”摇摇头,转身去了。 林颖雅一回头,发现陈信正落在自己身后,再一回头,练长风去的好快,转眼身形已经隐没,林颖雅望着圣殿的方向,忽然跌坐到地上,两手紧紧掩住自己的脸,呜咽起来,陈信迟疑了一下,坐在林颖雅的身旁,叹了一口气。 片刻后,林颖雅忽然抬起头来,清亮的脸上挂着泪痕,望着陈信说:“阿信,你能借我抱一下吗?” 陈信还没作答,林颖雅已经抱住了陈信,大声的哭了起来,陈信轻轻拍着林颖雅纤细的背,一面语无伦次的说:“有我在……别哭,乖……别哭。” 又过了一会儿,林颖雅的泪渐渐的收住了,松开搂着陈信的双手,拿出一条手绢擦了擦脸,低着头说:“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陈信疑惑的说。 “我不该抱你的,这是对不起你的女朋友。”林颖雅还是没抬起头。 陈信这时可不敢说什么问心无愧的话了,搔了搔头,只好说:“算了,抱都抱了,还说什么对不起。” 林颖雅抬起头来,杏眼圆睁,半真半假的说:“什么抱都抱了?你很吃亏啊?” 又说错话了,陈信连忙摇手,连声说:“不吃亏,不吃亏,算是我赚到了!” “这还差不多……”林颖雅哼了一声说:“……对了陈信,你怎么会来的?” “我只是没事出来逛逛,没想到……”陈信说:“……怎么会这样?” “你的事还不够多啊?替*颖雅摇摇头说。 陈信正色说:“我们是好朋友啊。我当然关心你。” 林颖雅脸别了开去,过了一会才说:“就怕别人不把我们看作好朋友。” 陈信听出玄机,连忙说:“难倒说练长风所说的流言就是……,难道是小惠?” “我信得过小惠,”林颖雅摇摇头说:“何况她还一直以为乾尚大哥是我以前的男朋友。” “那会是谁?”陈信说:“我们也没见过几次面。” 林颖雅摇摇头,过了一会才忽然说:“我知道了。”转头对陈信说:“今天中午我去笃庞楼找你,过了两,三个小时才出来,当时只有我们两人在笃庞楼,一定被人注意到了。” 这话倒也有理,陈信无言以对,只好说:“对不起。” “是我该说对不起。”林颖雅说:“陈宗主的花边新闻愈来愈多,等你的女朋友回到地球,你就糟糕了。” 陈信搔搔头,无言以对,林颖雅望着天上的明月,轻轻的说:“阿信,后天你真的要带我回南岛吗?我给你一个机会反悔。” 陈信想也不想的说:“除非你不想回去,不然有什么好在意的。” 林颖雅转过头来,微笑的望向陈信说:“好,那你绝对不可以骗我喔!” 陈信点点头,两人相对一笑,林颖雅站起身子,拍拍背后的灰尘说:“我该回去了,我妈会担心的。” 陈信冲口而出:“我送你回去。” 林颖雅转过头,明亮的目光直视着陈信,似乎虽然听清楚了,但是仍要陈信再说一次,陈信一顿才说:“已经这么晚了,而且我想见见伯母。” 林颖雅不再说话,微微的点了点头,两人缓步慢慢向圣殿走去,一路上清风明月,加上圣岛的夜间,多数人都在家中修练,更是一片寂寥,陈信与林颖雅两人都不想说话,两人慢慢的走着,有时彼此的手肩自然相碰,又自然而然的分开,但是两人谁也不想向旁边走开一些。 陈信不想飞,林颖雅也不提要加快速度,两人就这样走了快半个小时,才走下圣殿所在的山丘,这时林颖雅忽然停下脚步,陈信当然随之停下脚步,望着低着头的她,林颖雅微笑的说:“这样就好了,阿信!” “怎么?”陈信疑惑的问。 林颖雅摇摇头说:“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随即快步的往前方的道路上跃去。 陈信不好追去,只是轻轻的唤了声:“颖雅……” “我已经很高兴了。”林颖雅的声音远远的传来:“阿信,后天见。” 陈信也轻轻的说了声:“后天见。” 脑海中忽然又想起一年前林颖雅深夜来访,得到陈信决定从军的答案时离去的身影,两次虽然是不同的心情,但似乎一样蕴含着隐隐的哀愁,但是陈信与当年毕竟不同,只有摇摇头,缓步踱回了圣殿。 无元七三四年七月十八号 回到房中,陈信调养内息一晚上,到了大清早就听到黄祥等人离开房门,想来是去传授学生功夫,陈信也不出门,继续调养自己的内息,觉得经过了这一晚,似乎自己内息逐渐稳固,光华不再那么容易泛出,虽然仔细看身上仍然有一丝丝的光影流动,不过不运功,应该没有多少人会注意到。 要不是光芒的亮度真的有逐渐的降低,这个运功会发光的问题,陈信还打算请田执事帮忙问问彭长老,看长老团中有没有人知道怎么办。 陈信正收了功舒展筋骨的时候,忽然听见收发机又在叫了:“陈宗主!” 陈信应了声,对方继续说:“陈宗主,我是苏维安。” “苏维安?”陈信有些迷糊,这位苏维安可能知道陈信已经忘了,继续解释说:“以前特殊部队的中队长。” “喔,我知道,苏中队长,昨天后来还顺利吧!”陈信想起来,苏维安就是从凤凰星回来的那位。 “陈宗主,我们现在被编为地球巡逻队,一切都还顺利,就是总队长一时还找不到。”苏维安说。 “林总队长?他不是回南岛见妻小了吗?”陈信说。 “是的。”苏维安说:“但是总队长还没编组时就离开了,现在我们正在找他。” “这样啊,可是我也不知道他去那了。”陈信说。 “不,陈宗主,我们还有另一件事要麻烦你。”苏维安解释说:“我们在巡逻的时候,发现在外太空中有两个高速向地球飞来的物体,在五个小时后就会抵达地球。” “外星生物的飞艇又来了吗?我马上通知几位宗主。”陈信一惊,心里不由得有点不快,这么重要的事情,苏维安还跟自己闲话家长一阵子才说。 “不,不是上次那种飞艇。”苏维安连忙说:“好像是两个猛兽般的生物,影像昨天传送回来,吴议事长传下指示,说可能与陈宗主有关,要我们提供讯息给您!” 第三章 为人作嫁 陈信一愕说:“猛兽?你不是说由外太空来吗?”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苏维安说:“这还是人类有史以来,第一次发现不藉助器械,就能在星际间移动的生物。” 这确实是一大发现,不过陈信心想,自己说不定也勉强可以在星际间移动一阵子,宇宙这么大,当然也可能会有其他生物可以,于是接着说:“那为什么吴议事长,会说可能与我有关呢?” 苏维安说:“吴议事长吩咐将影像传送给您,您按下左上方标着连线的按钮,就能见到影像了。” 原来这个收发机还有这种功能,陈信心想,都怪以前用的都太廉价了?也不再多说,将按钮压下,只见收发机上的小萤幕,迅速的将画面组合出来,虽然有些模糊,不过陈信还是大吃一惊,这岂不是蝠虎?蝠虎能飞到太空中?难道是…… 陈信脱口而出:“小刚、小柔!” “小刚、小柔?”苏维安自然听不懂。 陈信心想不一定刚好就是它们,也不多作解释,只说:“它们在哪个方位?我去找它们。” “您连按两次连线钮,我就能不断的把资讯传送给您,可以分析出您和它们之间的距离和方向。”苏维安说:“但是它们还有好一阵子才会到地球,您要不要先来联邦大楼等一下消息。” 陈信连忙说:“苏中队长,要是这两只动物不是我认识的那两只,恐怕不能让它们接近地球,我必须先去确认一下。” 陈信不是危言耸听,当年与虎王一战虽然陈信还算轻松,但是陈信见识过小刚、小柔的合击之术,自己与之对抗若是不用凝结劲力,未必可以占上风,加上虎王虎后数百年来未离凤凰星,这两只类似幅虎的动物却能在宇宙飞行,能力说不定更强,自然绝不可掉以轻心。 苏维安一惊,连忙说:“陈宗主,那该如何?” “若真的是我所知这的那种动物,应该可以沟通,我与他们谈谈看,若是谈不拢,最好是将雷射网开启,将它们赶走。”陈信回答。 “沟通?”苏维安疑惑的问。 陈信懒的解释,接着说:“先不谈了,我去看看。”马上往房外迅速的掠了出去。 陈信一出笃庞楼,立即破空飞去,逐渐的速度越来越快,光华也渐渐向外散出,不过明显的比起昨日淡了些。 陈信越飞越高,一面观察着自己手腕上不断连线的收发机,为了能够保持连线,陈信不敢将速度提高到太快,大约只是音速的十倍,虽然并不甚快,不久之后,陈信还是已经身处外空之中。 眼见下方的地球变成一大颗蓝色的行星,陈信心中不禁有点讶异,自己还是第一次以自己的能力飞出宇宙,却发现没有一丝勉强的感觉,内息仍然充沛,体内的能量逐渐取代原有的循环,使得每一个被改造的细胞都能获得需要的能量,这样岂不是可以独力展开旅行? 陈信不再犹疑,继续往前方不断的飞行,但是陈信忽然发觉,自己这样飞,自然是可以不断的飞行,但是过了快半个小时,除了回头时发现地球确实越来越远之外,与其他的星体似乎距离都没有改变,陈信摇摇头想,这种速度在地球上已经不慢了,但在是星际间还是不够,就算飞到月球大概都要一两个月,别提去凤凰星或白鸟星了。 但是为了保持通讯,陈信又不敢将速度提的太快,不然陈信真会不顾内息能否,冲上一冲。 陈信低头望向收发机,眼见两团经过处理缩小的光点,一个是自己,另一个就是那两只猛兽了,而在腕上的小萤幕中,自己好像并没有移动,足见那两只生物移动的速度极快,陈信观望许久,摇摇头,乾脆止住了飞行,在地球外停了下来。 这时收发机又传来声音:“陈宗主,我是吴安,您听的到吗?” 陈信也吓了一跳,现在自己的周围已经没有空气了,为什么还能听到收发机传来的声音?仔细一感觉,陈信才发现这个声音,是藉由自己散发于体外的能量中传来的,因为自己的能量也包里住腕上的收发机,所以才能听的到,于是陈情尝试着说话:“吴议事长吗?” 陈信一说话,忽然听来收发机中传来数人的惊咦声,过了一会儿,吴安才接着说:“陈宗主,您还好吗?” “很好啊。”陈信疑惑的说:“怎么了?” “我们只是担心您就这样冲了上去,什么防护都没有,没想到还能和您通讯。”吴安回答。 陈信回答说:“我也有点意外,不过要是用卓卡的话,对方也见不到我,加上在宇宙中又没办法以言语沟通,不是面对面的话,我不能肯定对方的态度。” 陈信一面说,心里忽然一震,想起自己现在既然可以用这种方法说话,等一下岂不是也可以依样画葫芦? 吴安叹了一声说:“真没想到您居然能冲出大气圈外,我不得不相信那两个东西真是生物了。” 陈信想想说:“吴议事长,我想加速迎上前,要是断了讯,能不能再连起来?” 吴安说:“只要您的速度降下来,马上就会连线了。” 信说:“那我们一会儿再聊。”说完陈信运足了功力,全身光华大放,加速住原先预估的目标冲去。 陈信全力飞行,除了时间的流逝不断地越来越慢之外,还发现跟前的景物似乎逐渐的转变。似乎在空间中,本来是一片虚空,但现在随着内息的运转,却能察觉到空间中似乎有些细孔或是裂缝,但是同样一点,在不同的角度观察却又不同,又彷彿是空无一物。只是陈信现在也没空去体会这种感受,只好先放在一旁,以后再说。 过了两个多小时,陈信体内内息的道转,似乎有些减少的感觉,陈信知道自己以全力施为,能量的补充自然比不上消耗的速度,不过特殊的地方在于,自己消耗的能量越多,能量补充的速度就相对的越快,加上现在应该可以看到对方了,于是陈信将速度又逐渐降了下来,抬头四望,却还是见不到两生物的踪影。 这时画面又连上了,陈信发觉自己方向并没有错,苏维安中队长似乎一直在等候着,见线路一通,连忙说:“陈宗主,对方在一个小时前逐渐的降低了速度,可以肯定目标是地球了。” 陈信回答:“知道了。”耐下心来凝立着等候,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运起了功力防身。 又过了一阵子,陈信跟前终于出现了两个小点,以极快的速度向前冲来,它们似乎也发现了前方的光华,正在将速度继续的降低。 陈信这时已经逐渐的确定这是蝠虎,确实是很像小刚、小柔,不过话说回来,陈信也只见过四只蝠虎,何况这两只蝠虎似乎比起小刚、小柔的骨架又大上一号,却比起它俩瘦了些,陈信不禁有点迟疑。 终于两兽将速度降了下来,慢慢地往陈信飘了过来,两方相距已经不足一百公尺了。 陈信眼见两兽身旁气劲环绕着护身,而眼中充满了戒备的神色,心里不禁一阵失望,看来不是小刚小柔,不然怎会如此的态度? 蝠虎这时将蝠翼一收,静止在陈信的二十公尺外,似乎有点烦躁,又有点迟疑,陈信光华再向外闪出,光圈放出了六、七公尺,本来心想对方进入光华中,自己就能与之沟通,没想到对方居然有所防备,不敢进入自己的光焰中,陈信心想这也该是动物的天性,但是这样的话,应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两虎似乎有点烦躁,体型较小的公蝠虎,忽然张开嘴,一股气劲向陈信冲了过来。 陈信因事发突然,加上对方瞄准的似乎也不是自己,所以也没闪避,眼见气劲与护身的光华一碰,忽然传入了一个宏大的虎啸声,吓了陈信一跳,陈信才知道有这种方法,于是将光华的攻击力减弱,分成两束向着两虎的气劲延伸。 两虎似乎知道陈信在作什么,也是不闪不避,陈信的能量与对方一接触,陈信马上说:“两位是否欲往我后方的水蓝色星球?” 两虎似乎有些意外,目光瞪视着陈信,似乎敌意消失了些的点了点头,陈信心中大喜,对方知道以点头来作答,显然也与人类交往过,于是接着说:“你们知道地球?……你们知道凤凰星?……你们来自凤凰星?” 没想到三个问题对方居然都是以点头作答,陈信心中意外,难道除了虎王虎后、小刚小柔之外,凤凰星还有第三对蝠虎? 这当然也不是不可能,因为前面四兽都见过自己,不会一脸陌生的模样,也许……陈信忽然灵机一动,这才想起练兆诚在昨日的晚餐时,曾说过看不清光焰中的自己,莫非这两只果然是小刚小柔,只是自己提高功力,所以看不清自己。 陈信想到这里,一面说:“你们是小刚、小柔?我是陈信!”一面将护身的内息缓缓的降低,露出了脸孔。 跟前两兽一见到陈信的面孔,忽然一个翻滚,一面点头一面向陈信直飘了过来,陈信不再迟疑,将两兽包入光华内,与两兽相拥了起来。 原来确实是因为陈信为了护身,将功力运起,使得两兽根本看不清陈信的身影,不过两兽对陈信的光华毕竟见识过,有点相熟的感觉,所以一开始见到一团光华挡在路上,两兽也并无敌意,没想到最后发现,跟前竟然是自己横越了三个星系所寻觅的人,当然高兴的往前直扑了上去。 陈信高兴的说:“没想到你们居然能飞腾宇宙,小刚、小柔,你们大了,也瘦了。” 两兽欢啸连连,绕着陈信打转,陈信不再迟疑,接着说:“走,我们回地球。”一面对收发机说:“苏中队长、吴议事长,哪位在?” “我们都在。”吴安回答。 “它们确实是我的朋友,我们现在回地球了。”陈信说。 “好的。”吴安回答:“这样大家就放心了。” 陈信不再多说,与两兽一起往地球飞射回来。 陈信与两兽一起飞行,才发现两兽似乎天生就能撷取宇宙外在能量,与陈信经过许多的修练才达到的能力居然有些相像,不过说起蕴含的量,毕竟还是陈信较为深厚,也所以才能拥有天生并不具有的能力。 终于回到了地球,蝠虎随着陈信往圣岛飞去,就要接近圣殿的时候,陈信发现圣殿外天上地下满布着记者,看来是非得拦住自己问话了。 陈信微一迟疑,速度略缓,没想到小刚小柔一见前方数百人虎视眈眈,兽性一发,同时一声震天长啸,加速向前扑去。 这下只吓的记者们四外飞逃,当场清出了一条路来,陈信还来不及喝阻,小刚、小柔却已经止住了冲势,它俩见跟前的敌人不战先溃,似乎有点意外,加上回头望向陈信,却见陈信已经忍不住偷笑了起来,于是两兽又飘回陈信身边,两只虎头瞪视着四面,戒备着四方的众人。 陈信偷笑完,对两兽说:“这些是地球上专门报导一些消息的人,没什么恶意,就是有时烦了些。” 这时有几位比较胆大的记者飘了过来,远远的对陈信说:“陈宗主,这是什么动物?” 陈信心想几次自己都逃开,对这些记者不大好意思,现在既然有蝠虎吓阻,还是与他们谈谈好了,于是点点头说:“这种动物叫做蝠虎,我们下去聊好了。”一人两兽随即向下落去。 陈信飘往圣殿山丘前的平地,落下不久,记者们马上在陈信四周团团的围了起来,与平常不同的是,记者们只敢围在五公尺外,因为两只蝠虎正围着陈信一圈圈的游走着,使得无人敢近。 这时陈信简略的介绍一下蝠虎的特性、名称、与人沟通的能力,所有的记者听的啧啧称奇,一连串的问题问了出来。 可是陈信舌于对蝠虎也知道不多,加上当时石板留言属名是吴定岳,恰好与无祖同名,陈信也不想说出,免的多费疑猜。 记者们眼看蝠虎的事问不出眉目,开始有人间起昨日北极的一战,陈信回答了数句,众人的问题越来越多,花样百出,而且此起彼落,不一而足,陈信敷衍了两句后,对众人道了个歉,与两兽拔身飞回圣殿。 田执事自然早已得到消息,站在圣殿内的广场前等候着陈信,陈信向下落下,对田执事说:“田执事,我明天会离开一阵子。” 田执事有点意外的说:“难道圣殿招待不周?我已想好如何安置两位远来的朋友了。” 陈信笑笑说:“执事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而且蝠虎也不需另行安置,与我住在一起就可以了,不过明日我想回一趟南岛,之后还会来此打扰,却不如是否方便?” 陈信心想,在风声过去之前,还是先住圣殿比较好,不然记者们又缠上来,又是没完没了。 “当然欢迎。”田执事说:“若是陈宗主不弃,圣殿内部其实已经有将陈宗主请入圣殿的意思了。” “请入圣殿?”陈信疑惑的说:“我现在不就是在圣殿中吗?” “时机未至,陈宗主请恕我先卖个关子,日后自知。”田执事回答。 陈信一耸肩,不再追问,田执事似乎想到了什么事,忽然说:“对了,陈宗主,练侍卫长在笃庞楼的一楼会客厅中等您,他说有事情要向您请教。” “练长风?”陈信心中一惊。 执事点点头说:“练武士长的儿子。” 陈信心想昨夜练长风强吻林颖雅,虽然有错,但是被林颖雅一巴掌打的翻了个身,也算是得到教训了,反倒是自己的出现,不知道是不是加速两人关系的恶化,这莫非是来兴师问罪的? 陈信心里难免有点发虚,不过回头一想,自己也没有追求林颖雅的念头,该算是问心无愧,何况也没有理由避而不见,只好点点头说:“那我现在就去会客厅。” 田执事当然不如陈信心中在转什么念头,眼见无事,点点头告辞而去。 陈信带着小刚、小柔往笃庞楼飘去,飘到会客厅的门口,眼见空荡荡的会客厅中,练长风正一个人坐在那发呆,陈信见练长风未发现自己的声息,只好先行出口:“练侍卫长。” 练长风似乎吃了一惊,转过头来见到是陈信到了,连忙站起,满脸惭愧的说:“陈宗主。” 陈信看着练长风的神色,心里有点讶异,不知道对方在惭愧什么,只好说:“练侍卫长不知何事见访?” 练长风低下头,绞着双手,过了一会儿才迟疑的说:“我是来跟陈宗主道歉的。” 陈信更是不解,不过可以确定不是来问罪的,也放下了一半的心,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坐下来慢慢说。”自己先在练长风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练长风慢慢的就坐,摇头说:“我没想到颖雅真是陈宗主的旧侣,这半年来对她诸多纠缠,想来一定造成了她的困扰,前两天有人对我说,我还不信,没想到昨晚……唉……” 练长风也说不下去了。 陈信忍不住说:“无论如何,你也不应该用强啊?” 练长风似乎无言以对,只好摇摇头说:“这一切都是我错,我也不想多辩,我只是为颖雅担心。” “担心?”陈信问。 练长风抬起头来,目光直视着陈信说:“陈宗主,您在凤凰星上还有两位密友,那颖雅你作何打算?” 这下直击陈信的要害,可是陈信仍然不愿服输的说:“……那你又有何打算?” “我……”练长风顿了顿说:“陈宗主不只是我父亲的救命恩人,许多行事作为我也一直十分敬佩,但是要是存心玩弄颖雅,我练长风是绝不会坐视的。” 陈信心里暗暗佩服,于是平静的说:“你十分爱她吗?” 练长风用力的点点头,陈信紧接着问:“那我要知道你强吻她的理由。” 其实陈信心想自己与林颖雅既然没有结果,练长风也是一位出色人才,颇想在一旁助他一臂之力,但若是这件事不解释清楚,陈信决不放心将林颖雅交给一个得不到就硬来的人。 练长风见陈信又提起此事,只好讷讷的说:“这……这是有原因的。” “我想知道。”陈信坚持,紧接着说:“若是我明白了之后,说不定能给你一个明确的答覆。” 练长风迟疑了片刻,才慢慢的说:“其实在两、三个月前,我与颖雅还是一对情侣,不过……后来她忽然拒绝了我,理由是她忘不了心中的人,但是两人虽然已经分手,她偶然还是会让我送她回去,可是在前天,她不但比平常晚出来,而且还不让我送她回去,我心里不放心,私下到她家门口等她,她居然晚了几个小时才回到家。” 陈信自然知道,那天夜里林颖雅先是和小惠来访,拒绝了练长风的送行后,又回来找自己,不过练长风似乎是并未发现,自己自然装迷糊。 只听练长风接着说:“昨天能见到陈宗主固然高兴,但是却有人说,下午见到颖雅一直待在陈宗主的房中,我那时还不相信,心想陈宗主早上才说自己有两位异性朋友还在凤凰星,怎么可能会这样,到了晚上,与一位朋友聊天,他说由侍女那边得知,颖雅与陈宗主早已是旧识,我心里一惊,才忍不住与朋友将这些日子的事情商议了起来。” 练长风说到这里,望了陈信一眼,见陈信似乎不打算说话,于是接着说:“那位朋友说,颖雅虽然与我分手,但是却让我陪送,该是还有情意,可能是我一直不够积极,才使得她逐渐离我而去,现在若是不快挽回,恐怕难逃……”说到这里练长风就又止住了。 陈信心中明白,摇摇头接口说:“恐怕难逃我的魔掌是吧?” 陈信心想自己这下变成风流大坏蛋了,黄祥的建议真是害死人。 练长风有点尴尬,不好说是或是不是,只说:“当晚,我久等她不见踪影,我知道她常常去那个海岸,虽然总不让我陪同,我还是忍不住过去,向她表示我对她的心意。” “这样表示的?”陈信不以为然,心中一面想到,原来林颖雅一向一个人去那海边,那夜却邀自己同往,难道…… 练长风眉头深锁的说:“朋友说,我不够积极,她就不明白我多爱她,所以……唉,真不该听信他的话。” 陈信终于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心想练长风大概因为是第一次遇到喜欢的异性,所以才六神无主的找人求救,不过这种事,哪里能随便应用别人的经验呢?既然他不是有心轻薄,何况之前林颖雅都让他陪送,说不定是真有情意,陈信终于决定,自己还是帮他一帮好了。 练长风见自己说完了,陈信依然不说话,忍不住说:“陈宗主还没给我答覆。” 陈信望着练长风,缓缓的说:“你说的没错,我与颖雅是旧识,而且前天夜里、昨天下午,她确实是来找我……不过我和她之间,并不是你说那回事,我们只是好朋友。” 练长风瞪大了眼,疑惑的说:“什么?” 陈信点点头说:“就像你说的,我已经有两位密友了,当然不该再有不当的行为,我也一直十分谨慎,不过我和颖雅老朋友一年不见,聊聊天该不奇怪吧。” 练长风脸上露出悔恨的表情,叹息说:“真是如此?……只怪我一时鬼迷心窍,作出这种傻事,她一定不会原谅我的。” 陈信心中又是一阵挣扎,终于下了决心的说:“如果你对她是真心的,我可以替你解释,说不定还会帮你。” 练长风一阵狂喜,大声说:“我是真的爱颖雅,我是真心的……” 两句话重复嚷嚷了四五遍,陈信正想止住练长风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声音:“叫这么大声作什么?” 两人一回头,林颖雅居然正俏生生的立在门前,目光复杂的望着两人。 陈信与练长风同时都有点尴尬,刚刚两人心中都有心事,没注意门外的声息,不知道林颖雅是什么时候来的,又听到了多少两人的对话,两人对望一眼,还是陈信先说:“颖雅,她是来道歉的。” 林颖雅缓步走进,两只蝠虎刚刚蹲伏在一旁倾听,似乎是颇为迷糊,见林颖雅进来,依然不发一声,似乎准备继续观察好戏,练长风这时慌忙站起说:“颖雅,我实在是太糊涂了,对不起。” 林颖雅一撇嘴,冷冷的说:“你不是来跟陈宗主道歉的吗,怎么又跟我道歉了?” 练长风不知如何是好,求助的望向陈信,陈信只好说:“颖雅,练侍卫长昨天是被朋友怂恿,一时糊涂,所以才会那样的。” 林颖雅看看两人,过了一会儿才微微摇头,低声说:“过去就算了。” 练长风欣喜欲狂,跃了过去,牵起林颖雅的手说:“颖雅,你原谅我了?” 陈信眼看着练长风的手,心里大大的不是滋味,但又不能显露出来。 林颖雅望望陈信,又回头望了望练长风,将手轻轻抽出,望着别处说:“下次再这样,我可不只打个巴掌。” 练长风尴尬的说:“是、是,要是你心里还有气,现在再打也可以。” 林颖雅白了练长风一眼,接着说:“长风,你先回去吧。” 练长风马上变的愁眉苦脸,恳求的说:“颖雅,我在外面等你好不好?” 林颖雅一阵沉默,练长风求助的望向陈信,陈信只好说:“练侍卫长,你先出去吧,一会儿再说。” 陈信等于是将练长风的等候合法化,练长风连忙说:“是的,我先出去了。”心中还想陈宗主果然够朋友。 练长风出去了之后,林颖雅的目光往陈信望了过来,陈信忐忑不安的说:“颖雅,你怎么来了?” “不来行吗?”林颖雅说:“就快被人算计了。” 陈信心里一惊,知道林颖雅听到自己说要帮练长风的话了,只好说:“其实……练长风真的不错。” 林颖雅忽然微微一笑,摇摇头说:“阿信,你真的觉得我该和长风在一起吗?” 陈信见林颖雅的笑容中没有半点高兴的感觉,黯然的说:“我只是知道他十分的爱你,如果在一起,该不会亏待你。” 林颖雅点点头,目光低了下去,幽幽的说:“你说的对……不是有人说过,和一个你爱的人在一起,不如和一个爱你的人在一起,我会再试试看的。” 陈信心里一痛,抢着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颖雅抬起头来,目光望向陈信,陈信接着说:“你要找一个你爱他、他也爱你的人,若是你真的不喜欢他,我也不会帮他的。” 林颖雅一听,似乎有点高兴,脸上终于泛出真正的微笑,轻声说:“还算你有点良心……阿信,你看我喜不喜欢他?” 这是什么问题?陈信头大的说:“这话该我问你吧?” 林颖雅想了想,似乎也觉得好笑,摇摇头说:“小惠发现长风来找你,告诉了我,还好我赶过来,不然就被你出卖了。” 陈信连忙喊冤,林颖雅不作理会,低头望向蹲伏在一旁的蝠虎说:“这就是由凤凰星来找你的蝠虎啊?” “对啊。”陈信十分高兴话题的转移,介绍说:“他们是一公一母,背后有一道金色鬃毛的是公的,叫做小刚,另一只母的叫小柔。” 蝠虎听到话题转到自己身上,歪着大脑袋望向林颖雅,林颖雅微笑的说:“小刚、小柔,你们好。” 两兽微微点头,低吼了一声,算是打招呼,林颖雅大为开心,接着说:“它们真的听的懂耶,小刚、小柔,你们饿不饿?” 这话倒是提醒了陈信,紧接着说:“对了,它们飞来地球至少也要几十天,这不是饿坏了?难怪都瘦了。” 林颖雅一声惊呼:“几十天没吃东西了?阿信,你先带它们回房休息,我帮他们去厨房弄吃的。”随即向外行出。 陈信望着蝠虎说:“走吧,先到我房里休息一下,等一会儿就有东西吃了。” 蝠虎似乎颇为高兴,但也不像是迫不及待的想吃,轻吼一声,随着陈信往楼上的房间飘去。 陈信在房中等候片刻,房外就传来声息,陈信微一分辨,发现除了林颖雅之外,还有另一个人的声息,功力也是不弱,想来该是练长风了。 练长风陪伴颖雅直到陈信房门,似乎将一样东西放到地上,迟疑了一下就转身离去了,而林颖雅直到练长风离开这层楼,才敲了敲门呼唤说:“阿信,我来了。” 陈信这才敢开门,望见林颖雅手上抱着一盆食物,脚边放着另一盆,想来这就是刚刚练长风拿着的东西,陈信不好多问,一俯身将地上那盆食物拿起,与林颖雅相偕进入房中。 林颖雅开口说:“小刚、小柔,有东西吃了。”随即将食物放在一旁,她还不敢太靠近这两只庞然大物。 陈信将食物放置好,揉揉两兽大嚼的头顶,对林颖雅说:“它们以前还小的时候,吃东西跟在拼命一样,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又吃,这两大盆不知道够不够。” “真的啊?”林颖雅睁大眼睛说:“要是不够我就再去拿。” “不急。”陈信说:“它们那时是发育期,吃的特别多,现在居然能几十天不吃东西,我也不知道他们能吃多少,或是需要吃多少,等一下看看情形吧。” 没想到两兽吃了半盆,就心满意足的摇摇头,依到一旁打滚了,只不过空间太小,有点缚手缚脚,林颖雅眼看两兽不吃了,惊讶的说:“它们这样就吃饱了?” “也许他们和我一样,体内的内脏有些变化,不再需要这么多食物了。”陈信没什么把握的说。 林颖雅望着两兽说:“阿信,明天你要带它们回南岛吗?” “对喔,我还没想到这个问题。”陈信说。 这时两兽听见忽然提到自己,停止了相互扑打,抬起头望着两人,林颖雅不禁笑着说:“你看,它们怕你又跑掉了。” 两兽更加确定陈信要出门,连忙跑到陈信的身旁,磨磨挨挨,好不亲热,陈信只好说:“放心,南岛不是另一个星球,距离很近的。” 两兽似乎仍不甘愿,大头直拱着陈信。 林颖雅忍不住笑着说:“我看你就带它们回去好了。” 陈信皱眉说:“这样目标岂不是太大了?我还要想尽办法不让别人发现呢。” “对了,我们阿信现在是鼎鼎大名的陈宗主了呢。”林颖雅似笑非笑的揶揄陈信。 “别闹了。”陈信摇摇头说:“我还期望能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作一个开开心心的学生。” 林颖雅也沉静下来,点点头说:“我也好怀念一年前的时光,昨晚,爸妈不知道在谈些什么,气氛似乎不大好。” 陈信望向林颖雅,热心的说:“我帮的上忙吗?” 林颖雅轻啐一声,微笑说:“别人的家务事你也要管,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怎么帮?” “我们又不是外人……”陈信又说错了话,连忙接着说:“……我们是好朋友,有事当然要帮忙。” 林颖雅瞪了陈信两眼,陈信暗暗心惊,莫非转的不够好? 只见林颖雅似乎是放过陈信一马的说:“算了,要是你帮的上忙,我一定要你帮忙的。”话声一转,接着说:“谁叫我们又是好朋友、又不是外人呢?” 没想到林颖雅还是注意到了,陈信只好支支吾吾的,不敢再说。 这时林颖雅望向仍在纠缠着陈信的两只幅虎说:“阿信,我看我们回南岛这些天,你住我家好了,小刚、小柔也去,在我家应该比较不会被人注意到。” 小刚听林颖雅似乎在帮它们说话,于是跳到林颖雅身旁,大头直拱向林颖雅的怀里,林颖雅倒是吓了一跳,向后一个翻身,跃到沙发后说:“小刚……你还是别过来。” 小刚一阵意外,有点委屈的歪着头望着林颖雅,林颖雅看的心中不忍,靠近两步,伸手揉了揉小刚的大头说:“小刚乖……别扑过来,吓我一跳。” 陈信呵呵一笑说:“颖雅,它们是想讨好你,好吧,到南岛就去你家借住一下。对了,大肚的收发机编号你还记的吗?我可是忘了。” “我有记起来,你要我先通知他一声是吗?”林颖雅说。 “对啊,到时候如果方便的话,麻烦他去你家一趟,我们能少出门还是少出门。”陈信点头说。 “你少出门才是真的,我何必陪你禁足?”林颖雅俏皮的说,陈信一愣,林颖雅将两盆食物端起,轻轻的走出房门。 陈信转头望向小刚、小柔,见他们趴下又睡了,陈信才开始烦恼,明天该如何带颖雅回去? 陈信想了想,大概只能问问田执事能不能帮忙了,于是按下收发机开始呼叫:“田执事,田执事,我是陈信。” “陈宗主,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地方?”田执事马上回覆。 “田执事,刚刚与您提过我要回南岛的事情,不知道能不能借一艘卓卡?”陈信说。 “卓卡?”田执事有些意外的说:“当然没有问题,不过陈宗主去南岛需要卓卡吗?” 田执事心想,陈信连外太空都直接飞去了,回南岛怎么反而需要卓卡? 陈信解释说:“我不想带着两只蝠虎,大摇大摆的向南岛飞过去,而且另外还有一位朋友。” “原来是这样子。”田执事说:“明天清晨我就派人将一艘卓卡停在笃庞楼之前。” “麻烦您了。”陈信说。 “不客气,对了,那是八人座的,我将后方六个座椅拆卸掉,蝠虎应该不会难过了。”田执事补充说。 “多谢田执事。”陈信说完后,两人结束了通讯。 陈信心想,这个问题算是解决了,不然自己岂不是要背着林颖雅回南岛?虽然各大城市间也有卓卡往来通行,不过坐那些卓卡的话,行踪就难以隐密,陈信想了想,又与诺丽雅联络,说明明日将到南岛,若有事该往何处寻找等等的事情。 诺丽雅十分高兴,马上说要举办一个欢迎会,陈信连忙拒绝,强调这次只是探访一些好友,不需要将这件事传出去,诺丽雅自然也明白一个名人的辛苦之处,并不反对,只说在后天晚上,会去探访陈信,陈信也答应了。 这时小刚、小柔忽然站起,望着门外微微咆哮,陈信也已经感应出来来访的是练长风,虽然有点莫名其妙的不开心,但还是对两只蝠虎摇摇头说:“这是朋友,不可无礼。” 蝠虎一听,继续自顾自的趴下了,练长风走到门外,还没敲门,陈信已经开口说:“是长风兄吗?请进。” 练长风对陈信能察觉出有人,倒不讶异,奇怪的是居然能分辨出自己,开门惊讶的说:“陈宗主,您怎么知道是我。” 练长风不知陈信只要曾注意过的内息,远远的就能感受出是属于哪一个人的,对陈信来说,每个人的内息,就像是每个人的相貌一样,各有不同的特色,只是并非由眼睛来观察就是了。 这时见练长风这样问,陈信笑笑说:“这蛮难解释的,算是一种感觉吧。” 练长风将信将疑,转过话题说:“陈宗主,刚刚多谢您了。” 陈信一时会意不过来,疑惑的说:“谢我什么?” “刚刚您不是替我解围,让我先去外面等候吗?”练长风说。 “这件事啊?没什么。”陈信这才想起。 “颖雅虽然不再冷漠,不过还是不肯接受我。”练长风忧愁的说着。 “这种事急不来的。”陈信摇摇头说:“你今天这么大声嚷嚷,说自己有多爱她,我想她多多少少也明白的。” 提到此事,练长风倒有些不好意思,轻轻一叹说:“该做与不该做的事情都做了,该说与不该说的话也都说了,再来我也只有等候了,颖雅请了几天假,不知道要去哪里,我问她也不说。” 练长风又黯然叹了一口气。 第四章 身世之谜 陈信自然知道林颖雅要做什么,不过听到林颖雅竟然没提,自己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只好沉默不语。 练长风接着十分诚恳的说:“其实我与颖雅也才认识半年,总觉得并不是十分瞭解她,陈宗主若是真的想帮助我,我会十分感激。” 陈信摇摇头,心想自己虽说认识林颖雅较久,总觉得并不是十分瞭解她,只好说:“这些天颖雅要去哪里,其实我是知道的,不过她不告诉你,我也不便多事,不过你还是别担心了,过不了几天就回来了。” 练长风听了后,黯然的说:“其实我与她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就一直十分难过,她常常一个人去圣殿的后面山壁,却总是不让我去,我问她心里想些什么,她却总是不告诉我,我什么事都不愿意瞒她,但是她却有许多事不愿意告诉我,陈宗主,情侣不该是这样的吧!” 眼见练长风现在如此意气消沉,与昨日早上的神采飞扬完全不同,陈信心中也是不忍,只好叹声道:“练兄,你不要以为我对这种事情十分在行,其实我也只是一知半解,不过我想,世间每一对情侣的关系都是不同的,不代表两人关系的好坏。” “是这样吗?”练长风有点疑惑。 “你现在应该做的事,就是好好的照顾颖雅,她愿意说的,尽量的听,她不愿说的,默默去看,也许明白,也许不了解,但是许多事情,最后都会清楚的。我不是要你顺其自然,我只是认为,你该让她处于一种不受束缚的关怀中,也许这才是她要的。” 陈信有点感慨的说,他这样说,也是有感而发,林颖雅得个性外柔内刚,不愿说的事情、不愿表露出的情感,就是硬生生的藏在自己的心里,让陈信也常常为之疑惑不已。 练长风听陈信这一番话,沉默了片刻,点点头道:“陈宗主这番金玉良言,练长风必当谨记在心,实在太有道理了。” 陈信没想到练长风对这番话会起共鸣,于是又加了一句话说:“练兄,我站在局外人的眼光来看,虽然练兄的武功已经算是出类拔萃,但是想来也经过了长时间的精益求精,不好太因为儿女情长,而英雄气短,反而荒废修练。” 陈信心里是想,练长风在短期间恐怕不会有什么好机会,若一直沉浸于这种心情下,对谁都不会是件好事,忍不住再提醒了一下。 练长风霍然站起,大声说:“陈宗主的教诲,我必定长记心中,我会以陈宗主为模范,好好的修练。” 练长风一顿继续说:“不过,我还是会一直的照顾颖雅,直到她回心转意。” 陈信连忙摇手说:“别这么严肃,我没这么伟大,论起功夫我不过是有些机缘巧合,说不定比你还不用功,只是不愿意见到你消沉下去而已。” 陈信将练长风送出门外,不禁大摇其头,练长风一副圣人的模样,实在让陈信有点惭愧,陈信黯然的想,要是林颖雅能与练长风在一起,相信一定会很幸福的。 当晚,黄祥百般交代,陈信需要与诺丽雅取得共识,争取凤凰星的人民往来地球的权力,陈信记在心里,也不明白有何重要。 第二天,陈信与林颖雅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南岛,经过诺丽雅的疏通与特许,陈信将卓卡直接降落到林颖雅的家中。 韩智早已等在屋外,三人谈谈说说,直到中午时分,陈信再约徐立山等一些旧友欢叙,林颖雅与众人不识,乾脆出门,将屋子借给陈信瞎搞。 无元七三四年七月二十号 第三天的晚间,林颖雅在诺丽雅来访前,就先行离开,不久后诺丽雅果然依约来访,还带来一位不速之客,当时特殊部队的总队长——林田昊。 原来林田昊来到南岛,但是却因二十年来的物换星移,而找不到妻小的踪迹,终于在昨日才失望的找上南岛的军区司令部。而联邦南岛军区司令部早就接到寻找林田昊的指令,这下接到林田昊自然高兴,于是立刻将讯息传递到层峰,诺丽雅接到消息,知道林田昊与陈信认识,于是顺便将林田昊一起带来拜访陈信。 陈信听到这种情况,于是安慰了林田昊几句,诺丽雅在一旁连忙说:“陈宗主无须烦心,今天我交代下去了,请户政机关调查,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 陈信摇摇头,诺丽雅总是改不过来叫自己宗主的毛病,等王仕学回来就不好意思了,但是这样叫自己的人越来越多,眼看是改不过来,陈信也只好罢了。 林田昊点点头道:“多谢陈宗主关心,承蒙诺丽雅议事的大力帮助,应该会找到的。” “没错,现在资讯都留在电脑里,没理由找不到的。”陈信同意两人的看法,接着说:“伯母,有件事情要拜托你。” “陈宗主请说。”诺丽雅有点意外的说。 “有关与凤凰星的缔结之事,不知道现在进行什么程度了?”陈信问。 “因为现在的联邦,从成立开始就没有与其他主权缔结的经验,加上凤凰星上的政权对这种事情恐怕也没有经验,白鸟星上的政权又还没有完全建立,所以我们打算先将一份议案拟妥,在与几位宗主、白鸟星上的领袖逐条讨论。”诺丽雅有条不紊的说。 “这样啊?”陈信反正也没什么概念,接着说:“几位宗主的意思是希望能仔细研究,有关凤凰星上的人民,往来地球与迁居地球的事情。” 诺丽雅的脸色有点为难,摇摇头说:“陈宗主,观光签证自然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入籍就真的要研究了,地球上的人口问题一直难以解决,不太可能容纳无限制的人口内迁。” 陈信忽然明白,莫非就是因此才将凤凰星视为独立,不然凤凰星的人民要移回地球,联邦只怕没理由拒绝。 政治居然如此现实?想到这里,陈信的脸色为之一沉,跟着说:“这样的话,岂不是与被地球弃守差不多?” “不一样的。”诺丽雅说:“当然还是允许部份的人口迁来,不过会经过审核就是了,比如说陈宗主、黄宗主等有意愿留在地球,联邦当然是欢迎……” “伯母。”陈信心中有气,打断诺丽雅的话说:“先不提我本来就是联邦派去的,黄宗主若是只为了一己的私利,他也不会特别提醒我问这件事。” 诺丽雅叹了一声,摇摇头说:“你先别生气,现在陈宗主也身为领导团的荣誉议事,你想想看,已经将近八十五亿人口的地球,哪里能够任由白鸟星的近亿人口随意迁回地球。” 陈信一愕,诺丽雅继续说:“其实凤凰星的数十万人还比较好解决,可是我们又不能定出两种条文,那白鸟星怎么办?” 陈信沉默了一下说:“既然这样,我没话可说,不过几位宗主不一定能谅解。” 诺丽雅点点头说:“正是如此,我今天来还想请陈宗主大力帮忙。”看来诺丽雅也是受托斡旋。 陈信摇摇头说:“我只能说,要是凤凰星与联邦意见相左,我一定是站在凤凰星那边的,毕竟一开始是联邦理亏。” 陈信这话一说,份量之重恐怕连他也量想不到。 以陈信现在的能力来说,要是在地球上捣起乱来,除了圣殿中隐而未出的长老团外,只怕是再无抗手,加上陈信与圣殿关系良好,另曾解救特殊部队、武装合**,尤其合**特别恩怨分明,而由凤凰星来的黄祥等人又皆为其下属,所以现在地球上的第一等高手全部与他有关系,更别提要靠他们抵御外星生物了,要是陈信一心想解散领导团、称帝自立,也并不是不可能,不过地球也将因此而陷入大乱。 诺丽雅听见陈信这样说,脸色为之一变,连忙说:“陈宗主别这么说,我会将你的意见转达给领导团,我们一定会仔细的考虑,相信结果一定能让大家满意的。” 陈信不为己甚,摇摇头说:“反正这些繁复的条文我是不太明白,到时候看看几位宗主的意思了。” 诺丽雅不敢再说,而林田昊对这些也无兴趣,见两人间忽然不说话了,于是开口说:“陈宗主,记得当时你提到,有位合**是你的老师?” 陈信点点头说:“是的,那位程似成老师是我以前的古历史老师,说来好笑,我以前常常被他处罚。” 林田昊笑着点点头说:“合**教古历史,正是最适合也没有了。” “不知道他们几位到哪里去了。”陈信转头对诺丽雅说:“伯母,程似成与铁新的下落你知道吗?” 诺丽雅摇摇头说:“武装合**的特殊资料,都是由议事长以极机密保管,除了像上次的事件以外,我们是见不到的。” 陈信有点索然的说:“当时他们还说问领导团就好了,这样看来想找他们不容易了。” 诺丽雅点点头,转头四顾说:“陈宗主,你以前是开冰果室的吗?”她见到屋中的部分陈设和标价,疑惑的说。 陈信笑着说:“不是的,这是我的一位好朋友的家,没想到他们也迁到圣岛了,我们在圣岛相遇,于是约好了一起回南岛来看看,为了避人耳目,于是决定住在她家里。” 林田昊突然一笑说:“听说陈宗主在凤凰星即有两位密友,想来这位也该是动人的女孩吧?” 陈信有点尴尬,摇头说:“是女孩没错,不过不是那种关系。” “没关系。”林田昊说:“大家都知道,陈宗主是唯英雄能本色,风流而不下流,正是众多怀春少女梦寐以求的对象,你无须对我们遮掩,我和诺丽雅议事不会说出去的。” 诺丽雅连忙点头说:“既然陈宗主不想提,林总队长,我们就别说了。” 陈信见两人分明不信自己所说的话,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摇摇头不再说话。其实陈信被误会也不是第一次了,慢慢的也懒的解释了。 此时诺丽雅的收发机忽然发出声响,诺丽雅对两人道歉一声,回避到屋外接讯,两人在闲聊了一些当时在北极险死还生的事情,过没多久,诺丽雅忽然匆匆的进来,一脸古怪的说:“林总队长,有消息了。” 林田昊虽然在聊天,不过心中还是一直牵挂着妻小,听到诺丽雅一说有消息,整个人蹦起来说:“她……他们在哪里?旧大陆?新大陆?南极洲?” 诺丽雅奇怪的摇了摇头,林田昊紧张万分,大声说:“难道她出了意外?” “不、不,他们迁去圣岛了,所以户政机关也没有他们最后的详细住址。”诺丽雅说。 “圣岛?”林田昊颓然的坐下说:“那我岂不是要去圣岛查了?” 陈信说:“别担心,练武长十分钦佩你,一定会全力帮忙的。” “大概不用了。”诺丽雅忽然说。 “什么?”林田昊说。 “我从头说起。”诺丽雅说:“依林总队长提出的资料,你夫人廖霞女士确实在二十年前产下一女,虽然迁至圣岛,不过最后的居所还是在南岛上。” “是女儿……”林田昊怔了一下,摇头道:“最后的居所?那有什么用?” “有用。”诺丽雅点点头,脸色有点怪异的说:“因为……恰好就是这间房子。” 什么?陈信与林田昊一起跳起来,陈信大声说:“真的?” “真的。”诺丽雅接着说:“根据登记的资料,那个女孩现年二十岁,名叫林颖雅。” 陈信跌坐在椅子上,无法接受这种事情,那林颖雅现在在圣岛的父亲是谁? 这时林田昊与诺丽雅的目光都已经望向陈信,林田昊忍不住说:“陈……陈宗主。” 陈信点点头,低声说:“没错……她的名字确实叫做林颖雅。” 这下再无疑问,林田昊望着陈信急声说:“那她呢?” “她知道你们来,避出去了,大概是去找朋友吧。”陈信回答:“没想到你是伯父。” 林田昊笑嘻嘻的点头,似乎对陈信叫自己伯父十分满意,但是陈信心里一面想,这么说来圣岛那一位不是颖雅的亲生父亲了,而林颖雅似乎自己并不知道,这下恐怕会出问题。 诺丽雅转头对林田昊说:“林总队长,我必须先告诉你,廖女士在八个月前以遗弃为由,申请终止了与你的婚姻关系。” 这下彷彿一个巨雷打下,林田昊讷讷的说:“她……既然等了十九年,为什么不等这最后的八个月?” 陈信见状,只好说:“林伯父,我不得不说,听颖雅说,她在圣岛还有一位父亲,而且颖雅似乎以为那位才是她的亲生父亲……我想,暂时还是不要对她说,等见了伯母再说。” 诺丽雅点头说:“可能廖女士就是为了重新结婚,才会将二十年前的婚姻注销掉,我也赞成陈宗主的说法,孩子是无罪的,别伤害了她们。” 林田昊这时六神无主,只是不断无力的点头,虽然现在离婚并不是件稀奇的事情,但是这种事情降临到自己的身上,林田昊还是颇为无法接受,过了片刻,林田昊才摇摇头说:“……毕竟过了这么久,她没有错。” 诺丽雅眼看气氛不对,想想说:“既然如此,想来总队长一定要留在这里了,那么我先走了。” 陈信起身说:“伯母,我应该明天后天就回去了,到时候我就不另外通知了。” 诺丽雅点点头,走到门口的时候,对着垂头丧气的林田昊说:“总队长,别忘了明天还要先去报到,就是要去圣岛,也等到报到之后再去。” “我知道……谢谢。”林田昊回答,诺丽雅请陈信止步后,迅速的离去。 陈信回头望向林田昊,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两人相对无言了好一阵子。 过了一会儿,林颖雅的声音传了进来:“阿信,我带了宵夜回来,还有给小刚、小柔的。” 两人同时站了起来,小刚、小柔也闻声跳起,往门外窜去,林颖雅这些天与两兽厮混的较熟,比较不怕了,还没进门已经与两兽闹了起来,一面将食物分配给两兽,陈信见状扬声说:“颖雅,我还有位朋友,进来认识一下。” 林颖雅闻声进入屋中,似乎有点意外,对林田昊点点头说:“你好,我买了些东西,一起吃吧!” 林田昊见到眼前一个俏生生的大姑娘,面露微笑的对自己点头,不禁满怀欣喜的连声说:“好、好,谢谢……” 林颖雅眼睛瞄向陈信,微笑说:“既然你们还有是要聊,我先上楼好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也没聊什么。”林田昊赶快解释。 陈信也在一旁帮腔:“对,一起聊没关系,颖雅,这位就是我提过的林总队长,功夫不输于练武士长。” 林颖雅见陈信也这么说,无所谓的大方坐下,与两人聊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与林田昊的隔阂渐去,三人越聊越是愉快,但是到了深夜,林田昊再怎么不舍,也只好离去,陈信见林颖雅准备收拾桌上的残余,于是送林田昊出门。 一出门口,林田昊拉着陈信又走出几步,严肃的说:“陈宗主,你对颖雅的态度是怎么样?” 陈信猛然被问这种问题,自然不知如何回答,怔了一下才说:“林伯父,你这话怎么说?” “托颖雅的份上,我认了这声伯父。”林田昊说:“陈宗主,你也知道我十分尊敬你,不过这事关系我女儿的幸福,我不得不多口了。” 陈信连连摇手说:“林伯父,我不是早告诉你,我和颖雅只是好朋友,那时我还不知道你是她的父亲。” 林田昊摇摇头说:“我不是不相信你,我看得出来,颖雅很在乎你。” 陈信心里一惊,低声说:“伯父,你可别乱说……” “不是,你没注意到。”林田昊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只有你没有看她的时候,她的目光才会露出那种不舍的感觉……这ㄚ头,简直跟她妈一模一样。” 林妈妈是这个样子吗?陈信倒是从未感觉到,只听到林田昊接着说:“她妈妈当年总是将感情藏在心底,我知道的。” 陈信只好说:“伯父你不知道,颖雅在圣岛已经有一位追求者了,只是两人现在感情陷入低潮而已。” 林田昊有点怀疑的看着陈信,微带不信的说:“那你现在岂不是趁人之危?何况颖雅要是对你没意思,为什么让你跟她住在一起?” 这可越来越难解释了,其实男女之间说没事就没事,说有事就有事,陈信只好说:“伯父,这种事其实没什么好联想的吧?何况颖雅也知道我已经有女友了。” “我就是怕这ㄚ头太傻……”林田昊摇摇头说:“……刚刚我们聊天,我就知道了,你与颖雅相识还在那两个之前,我女儿这么好,你怎么会不选她?唉……” 陈信听到这里也有些黯然,跟着说:“其实我也不是不欣赏颖雅……这些就是缘分吧,所以我现在与颖雅一直保持着距离,你总不会真的以为我风流吧?” 陈信看着林田昊的目光,似乎不是如何信任自己,也跟着无力的叹了一口气。 林田昊一方面极为尊敬陈信,一方面又担心自己女儿的幸福,两下为难,最后只好说:“我没有话说了,我只能说,你要是不想和她在一起,就绝对不要玩弄她,不然我虽然不敌,还是会和你拼命。” 陈信点点头说:“伯父放心,我不会的。” “我多希望你是我女婿……”林田昊看看陈信说:“大概是不可能了,只要你不惹颖雅伤心,要是有什么吩咐,记得告诉我,反正我本来就欠你一条命。” “伯父言重了。”陈信说完后,眼看林田昊再叹一口气,摇摇头望空冲起,不久就消失了踪影。 陈信头大的回到屋中,林颖雅已经将屋子收拾整齐,坐在沙发上等着陈信,见陈信进屋,笑笑说:“好久噢,这么难送啊?” 陈信勉强笑笑说:“颖雅,你觉得林总队长这个人怎么样?” “还好啊。”林颖雅微侧着头说:“不过眼光灼灼的瞪人,有一点怪,怎么了?” “没什么。”陈信摇摇头,这事是自然不能说出来。 “有问题。”林颖雅面色一整,睨着陈信说。 “什么?”陈信大大的心虚。 “你还有话没说。”林颖雅眯着眼睛望着陈信。 “没有啊。”陈信强作镇静的说。 “不说就算了。”林颖雅一撇嘴说:“才不稀罕!” 陈信想不透为什么总会被林颖雅看透,张着嘴作不得声,没想到林颖雅又回过头来说:“阿信!” “嗯?”陈信又一阵紧张。 “你说我长发好看,还是短发好看?” 林颖雅伸手拨了拨一头长发,头发一扬之后,随即柔顺的恢复原状。 陈信一阵目眩,赵可馨和许丽芙头发都没那么长,没想到长发女子这样一拨弄,竟是如此扣人心弦,不过这可不代表她们两人不如林颖雅,陈信心念一转说:“长发柔美,短发轻灵,各有各的好处。” “这不等于没说?”林颖雅白了陈信一眼,摇头说:“我问你,哪一种比较适合我?” 陈信望着天花板,怀想一年前的颖雅,略带思忆的说:“当时的你,在这里忙进忙出,每一步踏过,短发就随着微微的摆动,似乎有着说不出的活力、青春;现在的你,虽然工作时长发往往有些妨碍,不过轻轻的向后拨的时候,却是显现出十分的温柔,我实在不知道哪种比较好……” 陈信说完,听不见林颖雅接话,转过头望着林颖雅,却发现她眼神中似乎蕴藏着千言万语,正默然的望着自己,陈信心里一惊,这种眼神并不陌生,在赵可馨与许丽芙的眼中,陈信就经常看到,自己这一番话岂不又是误己误人? 陈信连忙故作开玩笑的说:“反正是你自己的头,你自己决定,我不管了啦。” 没想到林颖雅依然不发一语,只是目光缓缓的垂了下去,陈信心中不忍,不知道这样说会不会伤了她,微微试探的叫:“颖雅……” 林颖雅迅速的抬起头来,面带微笑的轻哼一声说:“不管就算了!还怕没有人管吗?我去休息了。”随即快步的向二楼的房间走去。 陈信哑然的坐在椅上,心里忽然憬悟,林颖雅难道是不愿自己为难,才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就乱以他语、强作无事,还是自己受到林田昊一番话的影响,才将没有的事情越想越多? 陈信呆坐楼下不到一分钟,忽然听到颖雅的房中传来声息,该是吐纳的声音。 陈信一阵好奇,想听听林颖雅的功力现在到什么程度,于是将功力运起,知感往林颖雅的屋中延伸过去。 但是陈信越听越觉得不像吐纳,再听了半晌,陈信猛然站起,这分明是呜咽的声音,而且似乎还隔着不知道是枕头还是被子,想来她是不想让自己听到。 这时陈信终于确定,林颖雅是强作欢颜,心中难过,她何苦如此?陈信往上一飘,飘到二楼的楼梯口,又想起林颖雅这般强忍,也是为了不使自己为难,于是陈信又颓然的落回一楼,经过半个小时,陈信来来回回、上上下下了十来次,就是没敢敲门,而林颖雅的抽泣声也是一直未停。 慢慢的,声音终于止住了,陈信心里一面担心,一面又有些放心,一方面担心林颖雅会不会想不开,另一方面是想也许哭一哭会好一点;不过没过片刻,楼上忽然传来扑的一声,似乎是有锐利之物,刺入什么柔软物体的声音,陈信心中大惊,不再迟疑,往上一飘,轻轻一掌震开林颖雅的房门,立刻抢入房中。 陈信一冲入房中,当即傻在那里,房内小夜灯隐隐的灯光下,林颖雅身着一件薄薄的睡袍,脸上还挂着泪痕,一手中持着一把拆信刀,另一手拿着个破掉的枕头,看来就是刚刚声音的由来了。 陈信眼见林颖雅的玲珑曲线,不敢多看,转目向旁望去,却见到被子上好大的一片泪痕,不由得回头痛苦的说:“颖雅……你别这样……” 林颖雅正拿着枕头出气的时候,忽听到门口一震,转头望过去,陈信已经闯了进来,震撼之余,一时还没想到生气,还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看到陈信因为注意到床上的泪痕,正面带愁容,深情款款的对自己叮咛,毕竟郎君也非无情,林颖雅一阵委屈,心中的堤防终于崩溃,拆信刀一扔,碰的跪伏下来,抱着枕头呜咽说:“不然我该怎么办?不然我该怎么办?” 陈信僵在那里,动弹不得,心中不断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却听到林颖雅流着泪说:“我随母亲搬离南岛,我还尝试着与别人交往,但都忘不了你,我对无祖许愿,在你回来前不剪头发……” 陈信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扶起了林颖雅。 林颖雅索性丢开枕头,一面流泪捶打着陈信,一面说:“……你虽然回来了,却多了两个女朋友,还一直要把我推销给练长风,你根本都不知道我的难过,就怕我缠着你,我有缠着你吗?我一直提醒自己……” 陈信心疼如割,终于将林颖雅一把抱起,重重的吻了下去。 林颖雅的双手束在陈信胸前,想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心中一阵迷醉,身躯一软,双手一伸搂住了陈信的脖子,热烈的回应起来,陈信只觉一个柔软匀滑的身躯缠上了自己,再林颖雅身后的双手也忍不住的挪动起来。 两人呼吸越见急促,勉强压抑已久的情感,刹那间忽然得到宣泄,正是一发不可收拾,终于理智全失的滚倒在床上,没多久,喘息与**声相互交织,组**生最原始的乐章。 无元七三四年七月二十一号 整夜,两人未发一语,不知总共缠绵几次,直到东方微明,浑身大汗的两人依然交缠在一起,当曙光闪入房中的时候,陈信心中忽然涌起一股罪恶感,望着天花板怔怔的出神。 这时林颖雅闭着双眼,面露微笑的趴在陈信的胸前,静静的倾听着陈信的心跳声,陈信思前想后,终于微微的摇头吁了一口气,虽然极轻,林颖雅还是注意到了,轻轻的仰起头来望着陈信,吐气如兰的说:“信,怎么了?” 陈信轻轻抚摸着林颖雅滑如凝脂的背,摇了摇头,林颖雅也不再问,起身坐在床旁,柔美光洁的背影落入陈信的眼中,陈信眼见林颖雅捡起落在地上的睡袍,由身后轻柔的一披,将被陈信拥抱了一夜的姣好身躯,轻轻的裹了起来,随即略带羞意的回头微笑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陈信面露微笑,微一颚首,柔情望着赤着双足的林颖雅,一步步轻轻的移向门外。 林颖雅一出门,陈信立刻起身,两手向自己脸上一合,紧紧捂住自己的脸,一时心乱如麻。 陈信心想,这下事情弄大了,不到十天,赵可馨和许丽芙就要回来,自己到时该如何交代? 陈信摇摇头,起身将昨夜散落的衣物拾起,正要穿上的时候,忽然发现,裹在胸前身躯外的极乐似乎有些异样。 于是陈信先穿上裤子,一运内劲,瞬间将极乐在右手组成一把长刀,似乎又没有什么变化,陈信摇摇头,稍稍比画一下,正要将极乐收起,忽然发现,组成长刀状的极乐,现在与自己手腕的接合处,似乎不是那么的紧密,陈信伸出左手轻轻的拨动,才发现竟然可以分开,陈信一阵讶异,手一松,极乐离腕向下直落下去。 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陈信一回神,手一翻,一把又抓住了,却发现与极乐的联系依然存在,只是可以分开,于是陈信将极乐缓缓的放置在地面,松手逐渐直起身子,极乐光芒一暗,只留着硬金属的光泽。 陈信打量片刻,将极乐又缓缓的提起,内息注入,极乐有开始随着心意而改变,这比起以前更方便了,陈信一方面将极乐再度裹在身躯,心里一面开始思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儿,陈信才终于想到,在通顶之时,能量涌入自己身躯,改造自己身体的时候,似乎也冲入极乐中,也许这就是改造的结果了。不过虽然那时就可以分开,但因为之前的紧密结合,所以自己也没有察觉,直到今日浑身大汗,极乐的排汗速度变慢,才终于发现到这个情形。 陈信想通后站起,穿上衣物,这时林颖雅换了一件薄杉短裙,手中端着两杯蓝青色的饮料,莲步轻移的走进来,陈信一看高兴的说:“毕尔多汁。” 林颖雅微笑的点点头,陈信向前接过一杯,两人相偎着坐在床边,陈信搂着林颖雅,喝着清凉的毕尔多汁,转过头望着林颖雅。林颖雅这时也转过头来望着陈信,两人相视许久,陈信才忽然想起什么的说:“颖雅,你的内息凝固了吗?” 林颖雅微微的摇了摇头,陈信一惊说:“真的……” “没关系的。”林颖雅又摇了摇头。 陈信面色沉了下来,低下头思考着,这下害惨她了,林颖雅见陈信为难,摇着陈信说:“信,我不在乎的,你别为了这种事情担心。” 陈信想了想,忽然点点头说:“也许只有这个办法了。” “什么啦?”林颖雅有点不高兴的说:“告诉你别担心了。” “不能算了。”陈信说:“我现在的功力应该可以陪你做几个循环,我们用逆元通脉术,先从新凝固你的内息,然后在拓展经脉后多做几次循环,这样也许我输入你体内的内息,不会在日后渐渐地消失。” “什么是逆元通脉术?”林颖雅睁大眼睛问。 陈信倒是没想过林颖雅没听过逆元通脉术,陈信说:“一面作就知道了,记得顺着我灌入的内息运行就行了。” 两人将毕尔多汁喝完,杯子放在一边,陈信牵着林颖雅的手,两人回头一望,林颖雅忽然娇呼一声,摔开陈信的手,急急忙忙的将床单一收,满脸通红的奔了出去。 陈信尴尬的站在一旁,目中还留着刚刚看到的情景,原来刚刚床上除了泪水和汗水的痕迹外,最明显的自然是片片的落红,难怪林颖雅连忙将床单收了出去。 过了好一阵子,林颖雅才拿了一条乾净的床单走进来,脸上还是微带着羞红,望见看着自己的陈信,一咬牙,将床单向陈信直扔了过去,嘴中骂着:“看什么,不会帮忙啊?”说到最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陈信接住床单,笑嘻嘻走向床边,胡乱的将床单铺上,林颖雅一把将陈信推开,将床单整齐的铺好,一面摇头念:“男人噢──” 陈信忍不住一把将林颖雅抱起,由耳垂轻轻的吻到后颈,林颖雅浑身一软,微微扭身说:“大白天的,你这……”脸上不禁又红了。 缠绵了一阵子,陈信将林颖雅抱上床,林颖雅脸上更红,嘴中喃喃念着不要,身体却不听使唤的发软,虽然陈信也不是真的想要,不过看见林颖雅娇羞的模样,身体不禁又蠢蠢欲动,急忙将林颖雅放开,摇摇头说:“好了,我们先静静心,然后就开始。” 林颖雅软倒在床上,身体卷缩成一团,咬牙轻踹陈信,喘声说:“静心你个大头,我……你………” 陈信心中一痒,将极乐释出体外,变成一团掉落在地上,爬上床去,忍不住又是一阵缠绵。 好不容易两个人终于静下心来,陈信才开始先将内息缓缓的、细细的注入林颖雅的经脉中,逐步的将林颖雅的经脉拓展。 林颖雅原有的内息,与陈信的内息比较起来,有如萤火之比皓月,加上处子之身有破,内息离散,转眼间被陈信的内息冲散无踪,陈信一面拓展林颖雅的经脉,一面缓缓的将内息逐步的注入她的体内。 随着陈信的输入能量,林颖雅体内的抗力也越来越明显,两人运行了八十一次循环,陈信顺利的将每个光球各输入了约七分之一的内息。 因为上次有过教训,不能单以一个光球发力,否则若是来不及补充,体内的能量平衡就会被破坏掉,所以陈信现在每次运劲,都尽量由各个光球轮流施劲,而现在颖雅内部的内息,大约是陈信体内的十分之一、二,但也已经是相当惊世骇俗了。 到了半夜,两人终于功成,陈信只觉精完气足,能量不断的输出时,又已经补充了回来,而且似乎还颇有增益,陈信不知道昨夜的龙虎并济、阴阳调和,对于修练到这种地步的人,反而会有所增益,不过自然不能过于放纵就是了。 至于林颖雅,却是因祸得福,除了因为尚未通顶,吸取能量的速度没那么快、收放内息尚未能得心应手、各种动作技巧尚未熟练之外,单以内息的强度来说,已经不弱于黄祥等人,日后稍加磨练,相信会进步的极快。 当一切完成的时候,陈信先了解了极乐的事情,再来就决定出门飞上一飞,于是等林颖雅换上了短裤,两人手牵着手出门。而蝠虎也高兴的随在一旁,两人两虎直往天空飞去,漫游了起来,陈信才赫然发现,林颖雅因为功力与自己同出一源,运功之时竟然也会发出火焰,只不过没有陈信以前那么明亮,不过陈信这时因功力逐渐圆融,锋芒不露,像现在以这种功力飘行,已经能将光焰控制住不再外放,反而不像林颖雅这般耀眼。 两人不敢遨游太久,正准备下落时,幅虎竟然玩上瘾了,分别往两人的跨下一钻,载着两人飞行了起来,陈信倒没想过还有这种玩法,忍不住放松心情又多玩了半小时,还好因为速度并不甚快,并未引起军区的注意,不然到时陈信又要解释半天。 两人骑着幅虎回到家中,却看见林天昊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见两人回来,似乎松了一口气,陈信想起林田昊昨夜临走前说过的话,心中不禁有些惭愧,抢先说:“林总队长,有事吗?” 林颖雅心想没自己的事,带着两只幅虎进了屋内,林田昊见林颖雅进入屋中,才低声对陈信说:“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我一时之间还不能去圣岛,想跟陈宗主先说一声。” “虽然也不急于一时。”陈信说:“不过不知伯父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陈信心想,居然能让林田昊暂时不去圣岛,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还不是地球巡逻队的事情。”林田昊皱眉说:“因为这个巡逻队的主体就是原来的特殊部队,联邦说每一个人都想回家探亲,所以只好轮流,我身为总队长不好第一个先跑。” “原来如此。”陈信点点头说:“联邦说这话也有道理。” “屁个道理。”林田昊忽然口出粗言,倒是吓了陈信一跳,林田昊接着说:“我根本不想当什么总队长,他们情、理、法三招都用出来了,就是要我非当不可,我只好勉为其难,实在倒楣。” 陈信听了大有同感,自己当上宗主也是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于是点点头说:“没错,要是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当这个宗主。” “陈宗主这话就不对了。”林田昊摇手说:“宗主两字,不只代表着领导者,还有武学宗师的意思在,你身为宗主,正是实至名归。” 陈信懒的多辩,摇摇头说:“我们明天也该回圣岛了,伯父还有什么要我做得吗?” 林田昊摇摇头说:“没什么了,只要你好好的照顾我女儿,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话要是在昨天说出,陈信一定又要解释一大串,现在可不好不认帐,只好含混的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伯父。” 林田昊一时也不明白其中的涵义,点点头迳自去了。 第五章 合久必分 陈信走到屋内,林颖雅又弄好了一杯毕尔多汁等着陈信,一面笑靥如花的说:“信,要是喝了你可要说,别弄到最后,变成不得不喝。” 陈信点点头,故意正经的说:“这话也对,不过至少到现在为止,我是蛮喜欢喝的。” 林颖雅忽然一阵黯然,低声说:“不知道日后还能不能再做毕尔多汁给你喝……” “什么意思?”陈信心中大奇,女人的心情怎么说变就变? “不是吗?”林颖雅望着陈信说:“你的两位好朋友回来之后,你怎么办?” 陈信没想到快乐不了多久,马上就面临了这么困难的题目,林颖雅接着说:“不是我小气,就算没有我,我也不认为她们能一直这样。” 林颖雅望着陈信疑惑的目光,接着说:“她们是在不得已的情形下,才会同意两人分享一份感情,总有一天会受不了的,阿信,感情是独占的,不然我也不会离开练长风,我心中放下了你,就容不下他了。如果在我们之中,只有一个是你真心相爱的,其他的人,就会变成一种责任和负担而已,或者是变成只有欲,没有情了,甚至日后,每个对象都变成如此,生活就会慢慢变的如同嚼蜡,没有乐趣。” 陈信细细的思索林颖雅的话,心中不断的问着自己,到底自己真心相爱的是谁? 林颖雅知道陈信的心中正在挣扎,过了片刻又说:“其实也不是没有人十分博爱,同时喜欢许多的异性,不过,这样的人毕竟不多,能接受的人更少,就算你是其中之一,我也不是能接受的人……如果你真的无法选择,我不会成为你的负担,我们就当作这两天的事情不曾发生过,从此还是好朋友……” “别说了。”陈信打断林颖雅的话说:“颖雅,我确定我是真心的爱着你,她们……她们……” “阿信……爱情、怜惜、感激、责任、**、期待、钦佩,这些你要分清楚。”林颖雅冷静的说:“每一种情感,都可能被误认为爱情,当然也都有可能转变为爱情,你要想明白……” 陈信点点头说:“颖雅,谢谢你提醒我,我从没想过这么多……” 林颖雅微微一笑,表情却有点苦涩的说:“当时与长风在一起,心中却忘不了你的时候,我就不断的想着这些问题,其实所谓的异性相吸,不就只是**而已吗?我与练长风,除了这点以外,其他的恐怕只是钦佩了,至于那些盲目的喜欢他的人,恐怕还加上了期待,与他在一起,成为一种虚荣的满足感,小惠就曾说过,要是能和你在一起,就等于是飞上技头作凤凰了,这就是一种期待啊。” 陈信摇头说:“现在我对你要加上钦佩了,只是没想到……” 陈信没想到林颖雅这么快就提出这种问题。 “我也想……与你多过几天愉快的生活,不过一来怕你将**,误认为爱情,二来我知道,那两位女孩与你……都还没有这么亲密,我不想你冲昏了头……”林颖雅一顿,接着说:“所以今晚,除非想清楚了,你别来我的房间,我怕……我舍不得拒绝你。” 说到最后一句话,林颖雅深情的目光,向陈信凝视了过来。 “我明白。”陈信心里又甜又苦,点点头说:“我也希望我会理直气壮的去找你。” 林颖雅见陈信懂了自己说的话,起身亲了亲陈信的脸颊,柔声的说:“那么,……信,晚安。” “晚安。” 陈信望着林颖雅轻轻的飘身上二楼,心里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嘴中也喃喃的念:“爱情、怜惜、感激、责任、**、期待、钦佩……” 陈信心中三个女孩的身体不断交替,与三人间发生的事情也不断的在脑海中出现,陈信忽喜忽悲,思索了足有数个小时,终究没有再踏上二楼,这件事陈信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遇到想不通就先搁着,一定要好好的想清楚,不然就像薛乾尚所说的,误己误人了。 无元七三四年七月二十二号 清晨,林颖雅走下楼,看来也是一夜没休息,脚步声醒了陷入沉思的陈信,陈信抬起头来,微笑说:“颖雅,早。” “早。” 林颖雅的神色有点落寞,毕竟陈信没进房,难免有些失望,于是坐在陈信的面,嘴角微一牵动的说:“陈信,我想你该清楚了。” “是的。”陈信点点头,有点茫然的说:“我该是已经想清楚了。” 林颖雅眼睛望着地面,轻声的说:“既然如此……你就把我们间的事忘了,我不会对你造成困扰的……” “不是这样的,”陈信连忙说:“颖雅,我想的很清楚了,我爱的人是你。” 林颖雅意外的抬起头来,神色复杂的望向陈信。 陈信接着说:“对可馨,我是钦佩与**的混合,对丽芙,我是怜惜加上感激,对你…我却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感觉,就算决定要帮练长风,我也下意识的不愿为此多花心思。前天夜里,当我终于抱着你时,好像所有的枷锁都同时解放开来,尤其回地球之前,她们内息都已凝固,虽然不再有顾忌,但是我的心中仍然觉得有些不对,总觉得欠缺了什么,所以一直没有如此亲密,我想……我和她们该是缺了一种长相厮守的感觉。” “当时……若是可馨离开了我,我就会自然而然的与丽芙在一起,相反的,丽芙若是完全不说,我也理所当然的选择可馨,那时我也觉得奇怪,自己在感情上为什么总是处于被动,现在我回头想想,她们都不能让我有一种独一无二的感觉,除了你……颖雅,若是你离开我,我与她们在一起时,将会不断的思念着你,你知道吗,当年离开地球之前,我与乾尚、大肚虽然总是三个人一起来,我总是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望着你,你当年的身影,就像是昨日一样清晰,一直深深的镌刻在我的心里。” 林颖雅怔怔的听,心中感动,点点头柔声说:“我怎么会不知,女孩子对这种事情最敏感了,可是当时我们身上都有薄环的限制,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并且那时我也不觉得应该说些什么,直到你被微召的那晚,我忽然发现今后可能会过着没有你的日子,我……” 林颖雅毕竟还是有些矜持,没再说下去。 陈信自然了解,微笑接着说:”不过,我对她们两人还是有着责任,我必须和她们说清楚,取得她们的谅解,我才能安心的与你在一起,所以我昨夜没再去找你……” 陈信一顿,接着微笑说:“其实我很想上去的。” 林颖雅脸微微一红,低下头说:“希望这是你真心话,对了,要是她们不能谅解呢?” 陈信面色一凝,摇头说:“真是这样,我也不能安心的与你相对,我……乾脆一个人躲到凤凰星去好了。” 这当然不是林颖雅想要的结局,不过她也能体会陈信的难处,两人深默半晌,林颖雅才点点头说:“既然如此,你先回圣岛好了,我们先分开一阵子,多冷静的想想,也许你会忽然发觉,没有我也没有关系……免的误了大家。” 陈信望着林颖雅,坚定的说:“我还是第一次对自己的选择这么肯定,你放心,我会尽全力的。” “我信得过你,但是人生有许多事情是很难说的。”林颖雅笑笑说:“你该回去圣岛了,我晚一天再回去。” “那卓卡留你用,现在的你用卓卡应该可以很快飞回圣岛。” 陈信嘱咐了一番,才扬声叫:“小刚、小柔,走了。” 两只蝠虎蹦了出来,跟着陈信往屋外的天空飞去,林颖雅在门外目送着逐渐消失的陈信身影,心中又喜又悲,这时才忽然发觉,泪水已经静悄悄的爬上了面颊,在一时之间林颖雅也不知道这两行泪水的泛出,是因为喜?还是因为悲? 没多久,陈信就回到圣岛,将蝠虎安置到自己的房中后,陪着两只蝠虎在屋中乾耗了一个下午,到了晚上,一个没见过的侍女通知陈信用餐,陈信心想这也是与大家见面的机会,刚好在席间将联邦的想法说一说。 没到陈信到了餐厅,不只是黄祥等人都已经到齐,连吴安与诺丽雅都来了,陈信一时自然不好提起与诺丽雅的争执,众人寒喧一番后,席开两桌,陈信与四位宗主还有练兆诚、田执事、吴安、诺丽雅一桌,其他黄吉、风书雄等大将又是一桌,各分宾主入座。 众人扯了一些训练时的趣事,过了一会,吴安才引入正题的说:“陈宗主,听诺丽雅议事说,好像有些误会,我特地赶来解释的。” 吴安这么一说,几位宗主马上知道有了问题,吴安才会来,蓝任首先说:“吴议事长,这话怎么说?” 吴安没想到陈信还没告诉众人,有点意外。 陈信这才接口说:“我本来要与几位宗主面议的,但是没想到吴议事长来的这么快,我还来不及说呢。” 吴安有点尴尬的说:“既然是误会,其实没说是最好了,我现在就与各位解释一下。两天前,陈宗主是问到有关凤凰星人移居地球的问题,本来诺丽雅议事的意思是因为考虑到白鸟星的问题,所以不能以放任的方式处理,但是实际上还是有变通的办法。” 黄祥点点头说:“既然如此,我们很乐意听到所谓变通的办法。” 吴安说:“因为白鸟星人口将近一亿,所以决不能放任人口回流,而凤凰星现在只有数十万人,回流的影响较小,但是为了免落人口实,我们还是定出一个对凤凰星较为有利,但是又好像公平的方法。” 陈信心里有点不大愉快,原来政治就是这么回事,虽然凤凰星大概是会获利,不过就在这样私下谈话中间,就把一个政策决定了,看来联邦的政权的确是出了问题。 吴安见众人各有所思,都没说话,于是继续说:“我想,显然凤凰星的移民,功夫或特殊技能都比白鸟星和地球人为高,地球现在也很需要这样的人才,所以我们就技能来作审核,地球允许迁入的人口先定一个上限,然后再由所有设籍于外的人自由竞争,自然大多数通过的人,都是凤凰星的民众。” 叶宇开冷冷的说:“那小孩呢?” “我们可以定出不同的级数,级数越高的能带的家眷越多,或是到地球生活一阵子后,另外提出申请,应该也能以依亲为理由,特准入籍地球。”诺丽雅接口说。 陈信皱眉说:“等级怎么评?打擂台吗?这样岂不是伤了和气?” 黄祥也说:“这样恐怕会引起纠纷,而且比武会使得原有的移民问题变得模糊化,成为一种尊崇的象征,就算原本不想移民的,说不定因为功夫够高,反而会参加。” 叶宇开点点头说:“而且虽然在短期间内对凤凰星有利,但是武禁已开,只要十到二十年的时间,白鸟星人只怕很快就追过了凤凰星,这就又看你们准备一年开放多少人回地球,前十年的时间,够不够凤凰星掌握。” 吴安见陈信与黄祥似乎都不赞同,还好叶宇开口气比较松动,连忙说:“至于这方面是没有问题的,我们计划明年开放十五万个名额,三年后再开放十万,再三年后再开放个五万,以后每三年都以五万左右开放,想来前三次,就该可以让凤凰星上想回来的人民完成心愿。不过陈宗主和黄宗主的想法也没错,我们还要再研究一下比较完善的方法,不知道蓝宗主有没有什么意见?” “五万人?”蓝任说:“不会太少吗?虽然凤凰星上的人口不多,不过五万、十万的数字,对白鸟星有帮助吗?” 吴安诚恳的说:“诸位,不论是凤凰星或是白鸟星,其实大家都是由地球分出去的,我们当然能体会大家想回来的想法,不过地球上的资源毕竟有限,而且大部分的生物链都已遭破坏,实在是无法容纳这么多人,现在的人口若不是紧密的控制,十年间只怕就会突破百亿,其实以三个星球来说,我个人认为凤凰星是最适合人类居住的星球。” “我本来就不打算留在地球。”蓝任说:“我一直急于回地球的原因就是为了改革,其实地球上的资源确实已经不足了,现在多半是靠白鸟星在供应,要是白鸟星停止供应,地球上不到半年就会发生饥荒,到时候只要一宣导,我想马上会有一大堆人想往外移民,自然而然解决了三边移民数限的问题。” 先不谈这方法好不好,陈信没想到蓝宗主竟是这么的无私,不禁对蓝任有些刮目相看。 吴安摇摇头说:“诸位,容我说一句心里的话,这种长远的计划,其实……只有独裁政府或寡头政治才做得到。” 众人面面相觑,独裁的缺点自古以来大家都知道,而当年无祖虽然称皇,不过到了末期,就逐渐产生议事体制,而且无祖在二世接位时,同时公告三世将由世人公推,虽然众人仍选出无祖的子孙继位,不过那时无皇体制已经名存实亡,直到无元四三三年新皇独立,地球上才又产生新的独裁政治;再一百多年后,两个政治实体又融合为一,无皇七世之子被当时的领导团选立为新无皇一世,称帝不到二十年,就迅速宣布退位,解除帝制,一直到今天。 吴安接着说:“就算是我们今天接受了诸位的建议,四年后的大选也未必能过关,就算过了关,五年一次大选,不知道什么时候产生了大问题,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政策被更动,还恐怕会留下洗不清的骂名。” 叶宇开冷冷的说:“只怕你们担心的不是政策,而是政权吧?” 吴安脸色一变说:“叶宗主这话未免太……”顿了顿摇摇头说:“……算了,我看今天就先谈到这儿,我们各自休息思索一下,明日再谈,免的流于意气之争。我还有点事,先告退了。” 吴安话毕起身,诺丽维跟着起身说:“诸位慢用,我们先离开了。” 待两人走出室外后,黄祥摇摇头说:“叶宗主,您这话会不会太重了?” 叶宇开摇摇头说:“我马上就解释,不过我想先请教一下陈宗主,当时诺丽雅是不是跟您提过政策的事,还要您帮忙?” “叶宗主猜的真准。”陈信笑笑说:“她还说,我和黄宗主留在地球上的事情,一定没问题呢。” “却不知陈宗主当时如何答覆的?”叶宇开问。 “我只是说,让他们与各位谈,不过要是凤凰星与地球意见相左,我会站在凤凰星这边。”陈信说。 叶宇开对众人笑笑说:“黄宗主,您了解了吧?陈宗主这话岂不是更重?他们不敢翻脸的。” 什么意思?陈信连忙问:“叶宗主,我的话重吗?” 叶宇开点点头先不答话,转头对田执事说:“田执事,圣殿的看法如何?” 田执事与练兆诚同时站起,田执事笑着说:“圣殿数百年的古训,不得介入地球内部的政争,我们没有意见,我想……我和武士长先退席了,诸位慢用。”随即招手将侍女也叫了出去。 两人再一走,整个笃庞殿的食厅都是凤凰星来的人,叶宗主才低声说:“陈宗主,现在以您的威望,若是想在地球上建立独裁政权也不是不可能,您那句话一说,他们不得不重新算,今天是来试探的。” 陈信摇摇头失笑说:“哪有这么简单?我的历史虽然读的不好,不过独裁政权不都是在乱世中才会产生吗?” 叶宇开微微一笑说:“陈宗主,要乱还不容易吗?” 陈信忽然了解叶宇开的意思,正色说:“叶宗主,您是说……” 叶宇开四面一望,对众人说:“陈宗主要是有心称帝,我叶某人全力。” 蓝任一击掌,大声说:“这也是个方法,我们现在已经在地球上了,凤凰星的移民型桌卡应该也快完成了,马上叫凤凰星上的大军出发,我们作为内应,乾脆势如破竹的夺下地球。” 陈信越听越惊,转头望向黄祥,黄祥点头说:“现在特殊部队对陈宗主心悦臣服,合**也与宗主关系良好,圣岛的所有武士都被陈宗主救过一命,……要是陈宗主有心,我黄祥这把老骨头就为您再卖命个几年,那又何妨?不过,我想陈宗主大概是没兴趣。” 陈信叹了一口气说:“还是黄宗主了解我,各位千万不要再提这种事情,而且现在地球还有外星生物的威胁,我们的麻烦还没解决呢。” 蓝任点点头说:“要是他们没有诚意,干嘛替他们拼命?我们乾脆提早回凤凰星,等他们与外星生物打个七零八落的时候,那时陈宗主与黄宗主回来好了。” 想了想,蓝任又说:“不然您的几个女朋友也都回来好了。” 陈信啼笑皆非,难得蓝任这件事也考虑到了,什么几个女朋友?只好说:“我想吴议事长明早应该会再与我们商谈,到时候再说好了。” 众人见陈信坚持不允,也只好罢了,各自散去。 次日吴安与诺丽雅果然再度参加众人晚宴,陈信不须每日进食,而且对这些事情也有些厌烦,于是交代黄祥,替自己出主意,反正陈信心想,黄祥应该是蛮了解自己的想法的,果然在晚宴后,几位宗主涌进陈信房中,但一个个脸色沉重,陈信连忙问:“有不对吗?” 蓝任大声说:“这小子不可信任,要是过河拆桥了怎么办?” 黄祥跟着说:“可是事情的确是迫在眉睫,要是我们撒手不管,只怕问题还会更多。” “不过蓝宗主的考虑也极为重要,除非我们能够有确切的保证。”叶宇开摇头说。 陈信一头雾水,连忙说:“各位、各位,倒是先说来听听好吧?” 黄祥才苦笑说:“陈宗主,今天吴安一进来先向我们道歉,说他经过考虑,应该依照我们的建议才是正理,他不能为了担心政权的事,而丧失了身为政治家的尊严……” “这不很好吗?”陈信说。 “去他的,这叫缓兵之计!”蓝任说:“接着他马上说军区的报告送到了,说什么查到了外星生物的方向,要我们去解决,解决完了再回来打交道,这不是坑人吗。” 蓝任一番话说的不清不楚,说到叙述事情,大概还是叶宇开比较擅长,陈信的目光无奈的望了过去。 叶宇开点头说:“吴议事长提到,他派出的无人侦查器,因为速度较慢,前些日子才发现,果然在十三亿公里外有一个空间跳跃窗,而且有飞艇布防,不过似乎并不很大,只能容纳中型卓卡通过。这该是对方有中型宇宙船出现的原因,吴议事长说这个消息已经不慎传出,所以现在领导团根本没办法先处理我们的事情,地球上的所有民众都在等着联邦的裁决,要是我们在这个时候能够帮忙的话,多数的人民一定会我们的决议。” “这根本是要胁!”蓝任气呼呼的说:“我当场就要跟他翻脸,要不是老黄说……老黄你刚说什么?” 蓝任气的忘了。 黄祥说:“我是传音给蓝宗主,要发火,也得布置好了才发火,不然对方来个先发制人,我们在屋檐下,容易被暗算。” “没错,现在我们就是回来布置的,陈宗主,你怎么说?”蓝任说。 “布置什么?”陈信皱眉问。 蓝任一听,倒是微微一楞,转头问黄祥:“老黄,怎么布置?” 蓝夫人有点生气的插口说:“你就是草包,别说了!” 黄祥眼见蓝任有些尴尬,赶快接口说:“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有什么打算,必须先私下决定,然后才能有布置,而这还要看陈宗主怎么说。” “吴安到底是要我们做什么?”陈信问。 “他要我们配合地球巡逻队、武装合**,联合其他的地球部队,先发制人。”蓝任忍不住又加一句:“这还不是送死!” 黄祥接口说:“至于敌方的主要武器引力场,虽然没办法破除,不过已经研究出一种消极防御的东西,听说是可以消去引力对卓卡的影响,不过攻击雷射大概一样伤不了对方。” “那要我们去干嘛?”陈信疑惑的说:“要是想要在空间交换窗,以长距离武器对耗着的话,这种事普通的联邦士兵就办到了。” “当然没这么简单,”叶宇开说:“联邦同时也会派出数百艘中型、大型卓卡,准备牢牢的将空间跳跃窗封住,不过这种关卡战,当然是占据了空间跃窗两面的一方,才能进可攻、退可守,所以首要目的就是抢占这个跳跃窗,当然对方一定也有所准备,所以一方面要靠我们单机作战的能力,将对方逼入空间跳跃窗的另一面,另外也希望我们尝试看看与对方的基地或星球接触,或是乾脆将对方消灭。” “消灭?”陈信摇摇头说:“对方说不定是人类耶?就算不是,也没理由随便消灭一种生物啊。” 黄祥说:“其实要是可以沟通的话,我们也不要需要这么费力了,不过对方一直不沟通,若是不消灭,反而变成一种永远的潜在威胁。” 蓝任越听越不对,摇头说:“喂、喂,你们还真的要去啊?” 黄祥回过头来,叹声说:“陈宗主一定会去的。” 蓝任一双大眼瞪过来,陈信点点头说:“是的,虽然我站在凤凰星的一边,不过地球有了困难我还是要出一份力,我是非去不可的,蓝宗主,不然你们先回凤凰星,避开这次的麻烦。” 另一方面,陈信也牵挂着三位长老的交代,自己可是应承过要帮地球解决这个问题。 众人一阵沉默,黄祥望望众人,首先说:“陈宗主,我留下来帮你。” “你们有毛病啊?”蓝任望向叶宇开说:“叶宗主,你不会也失常了吧?” “我也留下来。”叶宇开冷冷地说:“总要有人做的。” “你们……那我们……”蓝任回头望向蓝夫人,蓝夫人立即开口说:“对不起我们不参加。” 蓝任面色黯然,闭上了嘴巴,蓝夫人踏前一步说:“诸位的情操我夫妻十分钦佩,不过蓝任和我早已决定,来地球是最后一次的冒险,我们不要再为任何事情将自己置入危险中,还请各位见谅。” 陈信点点头说:“这种事情本来就不是各位该做的,蓝宗主,你们放心的回去吧。” 黄祥也说:“凤凰星的未来就交给两位了。” 蓝夫人感动的点点头说:“谢谢你们的体谅,我夫妻两都百三十来岁了,再相处只有几十年,要是有个万一,我们谁也没办法一个人活下去。” 叶宇开忽然冷冷的说:“大家确实都百多岁了,大嫂不说我还不好意思讲……回到凤凰星后,好好的选一个继承人,叫那些将军加油点,以后凤凰星和地球还有的纠缠了。” 叶宇开头两句话一说,众人还以为叶宇开要说什么批评的话,蓝任本已惭愧,更是抬不起头来,没想到叶宇开话中之意,也是赞成两人回凤凰星,蓝任感动的说:“老叶……” 蓝夫人摇头说:“蓝任,我们别再多说了,等一下就回凤凰星,我们与大家道别吧。” 陈信听到蓝夫人这么急,虽然有些意外,不过心想这样也好,不然他们一直待在这也难过,于是说:“那么我去向田执事借卓卡,诸位请几位大将来,问问有谁要回去的。” 蓝任夫妻想到,见到不愿回去的大将又会心里难堪,蓝夫人连忙说:“借卓卡的事情就由我们自己去做吧,麻烦几位替我们问一下几位大将的意思。” 陈信等三人也明白了原因,点了点头,分头办事,再召集众人谈话,了解了众人的意愿之后,蓝任夫妻与三位大将一起登上了前些天田执事借给陈信的卓卡。 陈信才知道这原来也具备了航行宇宙的功能。 蓝任夫妻手下的大将本来只剩一位,但是因为叶宇开将自己的手下的两位大将也赶了回去,所以留下来的就只有黄吉、风书雄、李如铁三人了。 无元七三四年七月二十八号 今年是陈信等人出发的日子吴安本来想让陈信等到两位密友到达地球之后再出发,但陈信坚持不需要,众人虽然不明白,也只好罢了,估计在一天之内,众人就可以到达十三亿公里外的空间跃窗。 三天前,薛乾尚等人的卓卡也降低速度到可以通讯的状况下了,于是与承恩塔中的主机连上了线,陈信接到消息,高兴的飞冲过去,与众人聊了起来,几位与陈信相熟的朋友也一堆挤在收发机前,抢着说话,王仕学大声的说:“陈信,好久不见了,我们五天后就到。” 那雷可夫也叫着:“陈信,我告诉你一个大消息,唉唷……” 陈信不想也知道,那雷可夫肯定是被李丽菁捶了,却不知是什么大消息,王仕学不辜负陈信的期待,大声的说:“李丽菁怀孕了!” 虽然那雷可夫与李丽菁修练自己传授的方法,肯定功力大进,提早成亲也未尝不可,不过陈信万万没有想到这么快,这时王仕学也传来呼痛的声音,显见李丽菁肚子里有了宝宝还是一样凶,陈信连忙开玩笑说:“是谁的?” “陈信你要死了!什么意思?”李丽菁似乎忍不住冲来骂,要是陈信在身旁,李丽菁的拳头一定也挥了出来。 那雷可夫远远的叫:“陈信你好没常识,当然是我的……唉……痛,快当妈的人还这么凶!”后一句话显然朝李丽菁说的。 李丽菁也远远的叫:“陈信,到了地球我再找你算帐。” 陈信叹了一声说:“你们到的时候,我已经离开地球了。” 那端的声音忽然沉寂了下来,赵可馨抢到前面大声说:“陈信,你说什么!” 陈信缓缓的将发生的事情大略的说了一遍,许丽芙的声音也跟着传了出来:“大哥,为什么不等我们回来?我们也可以帮你啊!” “陈兄,我与芙娜彼此钻研,进步不少,想来对你们也当有些帮助。”这该是谢日言的声音。 “对,我们乾脆直接往那个方向和你们会合。”王仕学大声说。 “等一下,”陈信连忙说话:“一方面卓卡中还有许多朋友不适合这次的战争,另一方面你们的亲人都还在地球等你们,总不能连面都不见就跑去战场吧。” 那端一时没人接话,陈信继续说:“仕学,我见过了你母亲,她很挂心你。” “你见到我妈了!”王仕学说:“怎么会……” “伯母现在是领导团的议事了,对了,我还告诉伯母你交女朋友了。” “什么?”王仕学大叫:“陈信你说这干什么?完了。” “陈信你没遇过我爸妈吧?”那雷可夫紧张兮兮的问。 “还没有机会。”陈信笑着说:“要是遇到了,我会告诉他们快当爷爷奶奶了。” “千万不要!”那雷可夫惨叫一声说:“我回去再慢慢说,长辈受不了太大刺激的。” 陈信笑了一阵子,忽然想起两女的事情,于是缓缓的说:“可馨、丽芙。” 赵可馨回答:“我们在这”,许丽芙也说:“大哥”。 “我有事情要告诉你们……” 陈信迟疑了一阵子,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赵、许两女似乎也感觉出有重要的事情,也沉默着不敢说话。 第一章 长征异域 陈信过了一会儿才说:“可馨、丽芙,很感激你们长久以来这么照顾我,但是我恨惭愧……我不能接受你们的感情。” “大哥……”许丽芙迟疑的说:“你说什么?我了们做错什么?” “你们没错……”陈信说:“是我错了,我应该等你们回来当面跟你们道歉的,不过我不好意思见你们,我只好选择先离开了。” “陈信……”赵可馨说:“你是不是爱上了别人……?” “不,大哥一定是因为危险才骗我们的。”许丽芙抢着说。 “我是爱上了别人。”陈信说:“但是我并不是移情别恋……我一直就喜欢着她,当时我不该与你们越陷越深的,可馨、丽芙,若是你们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我也不会就这样与她在一起,我……” “陈信,她是谁?”赵可馨打断陈信的话说。 “乾尚认识,他也知道我和颖雅的关系,你们问他好了,我不敢奢求你们的谅解,不过我总算是说了。”陈信难过的说。 “颖……雅?”许丽芙哽哽的念,陈信知道她一定又流泪了。 “乾尚。”陈信忽然叫起薛乾尚。 “我在这。”薛乾尚应声。 “颖雅也在圣岛,回来后与她见个面。”陈信说。 “好的,我知道了。”薛乾尚说。 “陈信,你就这样丢下我们?”赵可馨大声的说:“你希望我们谅解你?” 许丽芙在一旁呜咽的说:“可馨姐,别说了……” “是的。”陈信回答赵可馨:“我希望你们谅解。” “好的……”赵可馨微微一顿说:“你回来之后,我们再告诉你答案。” 陈信没想到赵可馨这样说,心中激荡的一时说不出话来,赵可馨这话分明是要自己平安回来,陈信眼眶也红了,停了许久才难过的说:“可馨……” “阿信,她们避开了,你一切多保重。”是薛乾尚在回答。 “唉……乾尚,彼此珍重。”陈信无奈的说完话,切断了通讯。 这几天,陈信也没再去找林颖雅,林颖雅也似乎避开了陈信,直到今天出发的时候,陈信还是见不到她,心里不禁有些枉然,不过陈信心想,这样也好,若是自已不能安全回来,也别提日后了。 这次最令陈信意外的事情,就是连圣岛武士也出动了,另外小刚、小柔又要跟去,陈信连骂带劝才止住了两只蝠虎。 这次远征,地球上一共派出了近百艘的中型卓卡和三艘的大型卓卡,其中部分的卓卡与军队是由白鸟星徵调过来的,至于陈信现在乘坐的中型卓卡,与以前的安妮号一般大小,空间宽敞。 不过陈信没时间多做享受,因为不久之后就要到达有敌人布防的空间跳跃窗,而这艘卓卡上的是全地球的精锐,也就是前锋,所以陈信等人都坐在经过改装的小型卓卡上,随时准备出动。 现在陈信等人的知觉与小型卓卡连接在一起,再一起连接到中型卓卡上,随着时间的流逝,陈信看到一个个的星球往自己身后飞过去,心里的情绪也逐渐的紧张起来。 这时候大家的卓卡顶端洞口都还开着,上方的送风机呼啦啦的作响,据说是为了保持小型卓卡中的空气乾净,因为小型卓卡中,除了两个备用的氧气桶之外,并没有空气循环的功能,也就是说,过了一段时间,小型卓卡必须回到中型卓卡中更换氧气瓶,当然,功夫越深的人,能够在外作战的时间就会越长,以陈信来说,几乎足已经不需要回航更换了。 在中型卓卡中有数个发射舱,每个发射舱都有将近五十艘的小型卓卡,这一个舱中除了陈信等凤凰星上的数人之外,其他那是联邦军中情选出来战士,至于圣殿武士、林田昊的巡逻队,以及程似成等合**似乎都在其他的发射舱中,陈信也没法见面,反正任务只有一个──冲过空间跳跃窗。 前十小时,卓卡都在加速,而后十小时,卓卡都都在减速,为的是空间跳跃窗的精确位置并没有确定,而且敌方一定有布防,盲目的冲上去也只能同归于尽,所以经过了六亿公里之后,数百艘中型卓卡就只好逐步减慢了速度。 距离越来越近,敌方的飞艇地出现在卓卡知觉的范围内,看来对方也已经发现到他们了,只见数千个密密麻麻的光点出现在数万公里外,对方的小型飞艇似乎是准备好迎战了。 不过,地球这次派出的军队,数量明显的比起对方多的多,每艘中型卓卡上就大约有两百艘的战斗卓卡,也就是总共将近两万艘,看来联邦这次是打算以数量取胜,因为毕竟以平均战力来说,对方的战斗力似乎较强。 随着两个战团的逐渐接近,陈信头顶上方的洞口也慢慢的合了起来,陈信默运功力,等控制室中的联邦将官将出口打开,随即向外冲出。 终于卓卡上的收发机中传来声音:“各发射舱注意,各发射舱注意,现在与敌方相距两千公里,一分钟后接近至一千公里时,各舱出发。” 随即开始传来倒数:“六十、五九、五八、五七……” 陈信体会一下连接在后脑外侧的卓卡智能中心,心中想着联邦战斗卓卡的设计果然不错,这样无须用双手与智能中心接触,可以牢牢的抓住把手,不管多猛烈的冲撞也不会将手震脱智能中心,以免有一刹那的迟疑,造成不能弥补的意外。 “……二九、二八、二七……” 指挥官的声音持续的传来,那是联邦的一级上将唐崁唯,据说足联邦现存将领中最为资深的,也是这次的总指挥,不过说起来,联邦中再资深的将领,也没实际在外空中战争的经验,毕竟是和平太久了。 “……十、九、八……” 陈信心中念着:“颖雅,我一定会回来的。” “……三、二、一,出发。” 因为陈信功力最高,所以被排在第一位,这时眼前的舱口忽然打开,陈信没时间迟疑,马上冲出舱外,虽说敌机数量大概只是十分之一,不过这一战还不知道会有谁牺牲,反正这时慈悲不得,陈信想能除去一个就是一个,于是马上提高速度,拉开与黄祥等人的距离,加速往敌方冲去。 陈信冲出不久,见对方的飞艇遍布在前方一片虚空中,闪光点点,各种色彩煞是好看,其中还是以蓝、紫两色最多,毕竟功力较低的对手比较多。 陈信想起已知的有紫、蓝、绿、黄、橙五色,当时曾说过也许有红色的飞艇,果然有个十来艘,而且另外还有三艘白色的,陈信心想,若真依照彩虹的颜色排列,红色的飞艇要比黄色的更厉害,而白色既然这么少,可能更难对付,要小心了。 陈信这时忽然发现,黄祥等人的速度虽然略慢,但还是有人随着陈信往前冲,陈信心念一往后方注意,卓卡传入陈信脑中的后方影像,马上变的清楚了,原来是程似成、铁新等四十来位合**,他们不需卓卡,就如同在地球上一般的飞行,所以加速完全不受影响,还能追上陈信。 陈信继续猛催内劲,却发觉虽然比起上一次提升了不少,但是这艘卓卡的智能中心所能承受的能量似乎也有上限,所以速度虽然可以逐渐提升,但是突然间加速,还是要靠御物术,提高劲力施用引力术的效果也似乎有限,既然如此,陈信乾脆将内息往卓卡的周围散去,牢牢护住卓卡。 若非陈信的内息含量不断提升,也没有办法将内息布满于体积较人体大出数倍的卓卡外,陈信眼看没多久就要与对方的飞艇对抗了,没想到眼前的敌方飞艇忽然往四面一散,陈信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是这次的目的就是占据空间跳跃窗,现在卓卡上的电脑已经将空间跳跃窗的位置标了出来,还在前方数百公里,陈信心想,既然如此,自己乾脆继续向前冲。 这时程似成的声音忽然传出来:“陈信,别急着冲过去,恐怕有陷阱。” 陈信一听,正想减速,忽然卓卡一个不稳,似乎有点难以控制,陈信发现,在不远的右前方,有一艘中型敌船,前端一个巨大的洞穴,正对着自己的方向,陈信才忽然警觉到,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引力场,还好这时电脑自动侦测到引力的影响,跟着向四面放出了一种特殊的电波,转眼间,陈信所受的影响随即消失,陈信大为庆幸,想来联邦的研究还有用,不然自己就钻进了陷阱,现在已经缩成一团。 敌方的飞艇发现陈信居然不受影响,于是外围的飞艇迅速的向陈信包围了过来,而这时,数百艘的卓卡也追到了陈信的周围,陈信虽然不知道是谁,不过看速度,应该都是自己那艘中型卓卡上的战斗卓卡,因为这一艘中型卓卡是打前锋的,陈信等然是在最前端。 这时外围的其他中型卓卡向四面八方散开,在外围组成阵势,其他的小型卓卡也不断飞出,大约一万般的小型卓卡也往敌方冲去,另一万艘,布在中型卓卡外布防,团团围住了两千艘的敌方飞艇。 而陈信这一群速度原本较快,加上对方原先打算将陈信等人引入阵中,才让陈信等人顺利冲了进来,不过对方现在眼看陈信等人居然可以不受引力场的影响,也不敢再放开包围圈,还是将其他的卓卡拦在外面。 于是这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数万艘的卓卡团团围住敌方飞艇,而数千的敌方飞艇,却又将陈信等数百艘的小型卓卡围住,而最后是陈信等人将四艘敌方的中型宇宙船包围在内,彼此牵制着。 这时陈信母船上的总指挥唐崁唯的声音传出:“诸位!先解决敌方的中型宇宙船,敌方若也需氧气之类的补充,我们胜算在握。” 这话没错,战团成型没多久,陈信等人马上往敌方的中型卓卡飞去,敌方一看不对,许多的飞艇立即往回飞,打算护卫着自己的母船,不过他们勉强追的上联邦军,怎么来的及追陈信等人。 这时陈信因为刚刚冲的有点过头,现在反而落在后方,眼看一些更后面的联邦军已经与对方缠战了起来,在战团中心反而变成对方以众击寡,何况大部分的敌方都比联邦军的能力要强,加上飞回护航的竟然是以白、红、黄、绿等较强的飞艇为主,数十艘联邦军的卓卡被敌方迅速划过,转眼碎裂了开来。 陈信眼见如此,连忙往回帮忙,微一腾挪已经攻破了两艘绿色的敌艇,这时几艘卓卡已经将一艘中型的敌方宇宙船划破了数道裂缝,陈信心想这些人若不是圣殿武士,就是林田昊领军的巡逻队了,而这艘宇宙船裂痕正有一道道的火光炸出,与卓卡无声无息的碎裂完全不同,不过看来似乎还未造成致命的伤害。 这时外层的战团也热闹起来,联邦军正是以多攻少,加上功夫较高的都集中在内侧对付陈信等人,所以还算不错,这时总指挥唐崁唯的声音传来:“所有部队注意,敌方能力较强的集中在内部,由本船所属战斗卓卡负责牵制,其他部队由外围蚕食对方部队。” 外围的舰队这时当然已经逐渐地往中间混战了进来,在这片辽阔的星际交战,彼此冲撞,在这上下四方大约数千公里中,数艘军士对付着一艘敌方的飞艇,团团围了起来。敌方的飞艇虽然能力较强,不过在攻击的过程中,往往消灭了一艘联邦的卓卡后,就会被联邦的卓卡四面追袭,这时闪得过一艘却闪不过第二艘,何况是五艘到十艘的卓卡轮番进击,敌方往往最后只有与某卓卡正面对撞在一起,求一个同归于尽。 所以联邦军要干掉敌方一艘飞艇,往往必须损失两、三艘的卓卡;不过中间的战况可不一样了,因为大多数的精锐,都集中在攻击敌方的母舰,所以对于敌方飞艇的攻击主要是以闪避应付,再加上敌方母舰体积庞大,闪动不易,随便也能伤到,所以这些卓卡反而不易受损。这当然是敌方没想到联邦军居然研究出防御引力场的东西,才会任众人接近,现在自然后悔也来不及了。 不过因为陈信是在外侧与敌方缠斗,反而不可避免的与敌方冲撞了起来,随着陈信击毁了十来艘敌艇之后,敌方一艘绿色的飞艇终于捉住机会,由侧面向陈信撞击,陈信眼见实在来不及闪避,全力将内息向外送出,将坚体术扩展到卓卡的外围,硬生生的受了这一击,一撞之下,对方坚硬的前端向内一挤,如同与卓卡前端对撞一般,挤入了飞艇中,飞艇也随即爆了开来,不过陈信也不好受,强烈的震荡使得陈信往一旁飘飞数十公里,沿途还有不知死活的飞艇继续撞来。 陈信还没稳住又被黄色的撞了一下,而这艘黄色的敌舰也向内一凹,火光随即喷溅四面,陈信这才发现,虽然敌方功力有分高低,不过那主要是指挪移闪避的能力,机体结构的坚硬度还是一样的,也就是说,陈信如果运足功力,应该是不惧敌方的攻击。 这样还需要客气吗?陈信马上四面横冲直撞了起来。 不久对方就发现陈信这艘卓卡有异,也开始与陈信保持距离,问题是对方的速度又不比陈信快,一昧的躲避,往往被陈信由后方追击,一艘艘的收拾。 忽然间,陈信又察觉到有一艘敌艇不知死活的冲撞过来,陈信完全不变航向的继续往前追逐另一艘飞艇,心想要撞就撞吧,没想到敌方就要撞到陈信的时候,忽然一个闪身,前方尖端轻轻的由陈信的卓卡腹部擦过,而陈信一心只想稳住卓卡,保持航向干掉前方那艘红色的卓卡,所以只以部分的劲力护住敌方要碰撞的部分,没想到敌方这么忽然一改方向,划到了陈信内息分布较薄弱处,使得卓卡底部被擦出了一道伤口,而对方因为不是正面冲撞,反而一点事也没有。 陈信自然知道受伤,还好卓卡没裂开来,不过也受损不小,陈信望过去,原来那是一艘白色的飞艇,难怪有这么高超的技巧,陈信心中又惊又怒,要不是专心的与这艘对战,陈信也不会来不及转变内息的主力,没想到一不小心,马上受到这样的伤害。 这时敌方一窝蜂的都向着陈信腹部的伤痕冲来,而且卓卡的部分机能坏死,陈信这时感应不到后方的情形,情况更是危险,幸好不太可能有人能由后方追上陈信,陈信东闪西避,又宰掉了十来艘。 这时敌方其中一艘母舰,终于已经逐渐无法,火焰、亮光越冒越凶,陈信忽然听到练兆诚武士长的声音说:“这艘可能快爆炸了,大家注意。” 于是围着敌方四面飞窜的卓卡,同时转向攻击其他三艘,这一艘变成没人理会,没过片刻,这艘中型宇宙船舰缓缓向外围飘去,不知是失控还是怎么了。 而另一边的陈信与那艘白色的卓卡终于缠斗了起来,其他飞艇想来攻击,对陈信的威胁倒是不大,因为他们最终的挪移能力不足,陈信可以在最后一霎那轻松的避开受伤的部位,劲力一集中就使得撞来的对方自爆,所以陈信与白色飞艇相较量了两回合,已经没有其他的飞艇敢捡便宜,不过陈信暂时也还伤不了对方。 这时除了中心的战团,外边的战事也越趋火热,本来大约是一万艘卓卡对付近两千艘飞艇,由于联邦往往以两、三艘换一艘,所以战到现在,联邦虽然损失了将近二千艘卓卡,不过敌方也损失了近千艘,使得原来约五此一慢慢变成七比一,战团也逐渐的打散,敌方败局已成,胜利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陈信与白色的敌舰又往复了两下,陈信见总是对付不了对方,火大的想,对方总是到紧要关头忽然来个大挪移,闪开与自己相撞的任何机会,根本不是想要对决,大概是存心拖住自已。 于是陈信不再与对方纠缠,转身寻找另外的目标,对方倒是穷追不舍而来,不过现在既然陈信已经注意到了,对方想重施故技也不容易,最重要的是敌方都不知道陈信对后方的状况已经无法靠卓卡察觉,只能靠自已的感知能力探出数公里。 当然,在现在的状况下,数公里的距离都是转眼即至,还好陈信运功之时,时间感觉会奇怪的变慢,都还勉强来得及闪躲,所以敌方更不会发现陈信的状况有异。 而刚刚那艘中型船舰正摇摇晃晃的飞到了数十公里外,这时有几艘刚钻进战圈中心的联邦军卓卡,想捡死鱼的往这艘飞艇攻去,加上这时这艘中型宇宙船又没有护航的飞艇,正是予取予求;没想到过不了多久,这艘中型船舰忽然迅速的爆裂了开来,火球向外一扬,直滚出了数公里,能量向外直散了出来。 刚刚想捡死鱼的几十艘卓卡自然立刻尸骨无踪,而在百公里之内的卓卡与飞艇也都同时感受到了这个震波,越靠近的影响越大。 由于陈信是在另一个方向,所以虽然没有大碍,不过在这个情况下,所有的卓卡也都不由得同时一愣,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而且炫光太亮,一时更是看不清敌人的状况,没想到敌方居然似乎不为炫光所扰,趁此时同时向空间跳跃窗撤退,尤其是那艘白色的飞艇,离开之前还又给陈信来一下,这次由顶端擦过,一震之下,卓卡又多了一道伤疤。 陈信十分火大,尾随着对方追去,不过这时对方逐渐的集结,除非大家一起冲入,否则只怕要付出代价,加上陈信眼见三台白色的飞艇留在后方断后,而大家又还没追过来,一时也不敢贸贸然冲进去。 无元七三四年七月二十九号 不久之后,对方逐渐的退入跳跃窗,陈信与数百艘卓卡也随着追入,这时总指挥唐崁唯上将透过收发机说:“联邦军及诸位相助的朋友,敌方似乎是并无后援,我们先尾随其后,找出对方的大本营,要是对方实力过强,我们就退回太阳系,将这个跳跃窗以雷射封住,对方应该就不能侵犯我们了。” 陈信忍不住偷懒的想,为什么不乾脆直接封住就算了?不过联邦也许希望知道对方的虚实,既然来了,乾脆看个清楚也好。 这时唐崁唯按着说:“对方似乎逐渐在加速,小型卓卡先回到母船内,各卓卡清点人数、修理损伤,汇报到指挥船。” 于是众人鱼贯的返回各自的卓卡,大型的卓卡自然是没办法过来,原本属于大型卓卡的小型卓卡也只好飞回太阳系,陈信飞回了母船,四面望望,自己的卓卡似乎是伤的最重的,更重一些只怕就要碎裂了,陈信摇了摇头,直道好险。 这时黄祥、叶宇开等人也离开了卓卡,陈信望过去,黄吉等朋友也都没出事,心里不禁庆幸,不过转头一望,其他的联邦战士倒是折损不少,众人正在感慨的时候,顶端的扩音器忽然响了:“外宾及编制外人员,请至第四层中心休息,其余队伍,除值班外,可各归寝室休息。” 陈信于是说:“奇怪,有时间休息了?” 黄祥摇摇头说:“我们去看看吧,说不定有事要说。” 众人离开了第六层,沿着通道,同第四层飘去,陈信到达不久,见圣殿武士、合**、巡逻队也都到了,众人忍不住聊起刚刚的战役,练兆诚武士长对陈信说:“陈宗主,白色的好像更厉害嘛。”原来他也注意到了。 “对啊。”陈信点头说:“还挺狡猾的,跟我闪来闪去的,我哪知道他会往哪里躲?” “下次相遇,交给我们好了。”程似成说:“我们可以远距离攻击,他们应该闪不过雷射。” “对了。”林田昊点头说:“合**不用搭乘卓卡,灵活度比我们大多了。” 陈信见到林田昊,心中发虚,出发前没见到林颖雅,不知道他们父女相认了没有,虽然林颖雅该不会把两人间的事情,告诉这个二十年不见的父亲,但是陈信难免有点不安,陈信正在出神的时候,铁新忽然说:“我看对方不大像人类。” “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外型很像。”程似成点头说。 “怎么说?”陈信问。 “我们与对方有几次接近战。”程似成回答:“我们只要距离够近,就能大略的扫描敌方飞艇内的生物,对方外型倒是很像人类,不过颅骨内部的脑神经结构与人类完全不同。” “还有一件事。”铁新接着说:“对方身体中部分的结构也有不同,好像少了些东西,又多了些东西。” 黄吉忍不住说:“你们的眼睛这么厉害啊?那陈宗主这么厉害,你看看他是不是人?” 铁新虽然没见过黄吉,不过也知道黄吉在开玩笑,望望黄吉点点头,故作正经的望向陈信,片刻后反而有点讶异的说:“陈宗主身上有个奇怪的东西,像这种就叫做多出来的。” 黄吉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答案,连忙问:“什么东西?” 而众人的也将目光集中到陈信身上,陈信自然是有点疑惑的拉拉衣服说:“您说的是衣服吗?” 铁新摇摇头:“衣服里面的。”众人更是莫名其妙,衣服里面不就是身体吗? 不过陈信倒是明白了,心想铁新说的是极乐,于是点点头说:“我明白您说的了。” 黄吉更是耐不住了,瞪着眼睛说:“陈宗主,你衣服里藏了什么?” 黄祥怕陈信不愿意说,连忙说:“陈宗主不用管大吉的胡说。”回头又骂黄吉:“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陈信与黄吉是过命的交情,自然不会见怪,加上陈信也不想对这些好友隐瞒,点点头说:“黄宗主不必责怪黄吉兄,那东西您也见过,就是所谓的极乐。” “极乐刀?”黄吉拍拍陈信的胸膛说:“那不是刀吗?你怎么藏的?”黄吉仍然坚持应该叫极乐刀。 陈信一笑说:“铁新前辈不是说过吗?那是多出来的……” 合**的外型虽然一个个看来岁数不一,但是最少也有七八百岁了,陈信心想叫前辈该是刚好。 这时黄吉还要问,数位联邦的将官走进来,领头的一位大声说:“惭愧、惭愧,诸位嘉宾光临本舰,我却到现在才与诸位见面,该罚、该罚。” 陈信等人回头望过去,程似成与铁新似乎与这位认识,只见程似成率先点点头说:“唐上将,您终于出现了。” 原来这位就是总指挥唐崁唯上将,听说也有百十来岁了,虽然已过中年,不过因为身材略为发福,满面红光,似乎才九十来岁的样子。 这时唐崁唯直直向陈信是来,与陈信用力的握手说:“这位一定是陈宗主了,久闻大名,果然名不虚传,刚刚消息传来,这一战毁去敌方一艘中型宇宙船、近千架飞艇,而单是陈宗主一人就处理了六十来架敌方的高阶飞艇。” 有这么多吗?陈信也不清楚,还来不及谦逊,唐崁唯继续的说:“而毁去敌方中型宇宙船,并让其他三艘身负重伤的就是在座其他几位的功劳了,这次联邦多亏有各位相助,不然恐怕不只损失三千艘小型卓卡。” “三千艘?”陈信讶然说。 唐崁唯正色说:“实际数字是两千九百七十四艘,另外巡逻队也阵亡了了十四位优秀的队员,圣岛武士也牺牲了两位,消息一传回去,吴议事长马上要我替他致歉,尤其是圣岛武士更是全然义务性质的援助,我们联邦军实在惭愧。” 练兆诚叹口气摇摇头说:“圣殿存在的原因,除了作为无祖传承的延续之外,另一个主要的目的,就是在地球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我们早已有了觉悟。” 林田昊也有点黯然的说:“我们几十年过的浑浑噩噩,现在托陈宗主的帮助而复原,那十几位牺牲的兄弟至少也死的清清楚楚,虽然我们属于编制外,但好歹也算是联邦军,这是我们份内的事情……” 厅中陷入悲悼的情绪中,众人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唐崁唯忽然大声说:“好!为了这些牺牲的朋友,我们一定要打胜这场仗,这样吧,凤凰星的三位宗主、练武士长、程兄、铁兄、林总队长,我们到上方的控制室去商议一下之后的作战计划。” 铁新摇摇头说:“程似成去就好了,我这一队暂时听他的。” 陈信这才知道四十几位合**还分成两队,看来程似成与铁新就是这两队的头头了。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叶宇开居然也摇摇头说:“我也不去了,凤凰星来的人也只剩我们六个人,一切由陈宗主、黄宗主拿主意好了。” 唐崁唯虽有点意外,不过也不勉强,点点头说:“那么诸位请随我来。” 陈信等人随着唐崁唯到了最上面一层的主要控制室中,数十位联邦官兵正操纵着各式的仪器,在指挥官的座位后有一个小型的会议桌,唐崁唯请众人人座后,众人先谈了一下合**发现的事情,唐崁唯有点讶然的说:“这么说,这些确定不是人类了。” “应该不是……”程似成说:“不过就算以人类来说的话,耍改造成这样也并不困难,所以还不能确定。” “为什么大家一直担心他们会是人类?”林田昊说:“那地方不是从来没被人发现过吗?” 这其实也是陈信心中的疑惑,不过这时不知道为了什么,大家忽然安静了下来,陈信望望黄祥,黄祥才开口说:“看来……有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唐崁唯听黄祥这么说,连忙说:“黄宗主你们误会了,我们只是为了一些历史记载在烦心。” “历史记载?”陈信皱眉接口,这是自己读书时的要害。 “我来解释好了。”程似成说:“在第三次世界大战、合**独立之前,地球上的人类已经建立了足以移民外星的科技,只是一直找不到适合的星球,不过那时的宗教不像现在一样一枝独秀,那时各种教派林立,有些教派宣称他们的领袖或上帝有所指引,知道哪里有天堂的存在,于是往往在宗教的狂热下,数千人携家带眷的搭乘核能引擎制造的太空船,向外空而去。” “那时就这么进步了?”陈信有点意外的问,七百多年后的自已在凤凰星上居然差点回不了地球,岂不奇怪? 程似成点点头继续说:“根据记载,当时在十年间,飞出地球寻找天堂的就有十来次,人数由数百人到数千人都有,有的无功而返,有的失事,有的就此消失在宇宙星空中,后来才明令禁止。” “所以你们担心,会不会是其一批消失的人类。”黄祥说。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程似成说:“这就要练武士长说明了。” 陈信望向练兆诚,练兆诚有点凝重的说:“我先声明,等一下我所说的事情,希望大家放在心里,不要传出去,就算传出去,我也不会承认我说过。” 什么事这么严重?陈信更是睁大了眼睛。 练兆诚低声说:“无元二八三年,无祖将帝位传给无皇二世后,在数年内,无祖与八大弟子和他们的部分亲属,接连一群群的失踪,数百年来,在地球上寻不到一点踪影,而且无祖曾留下遗训,在承恩塔的顶端,有着一间密室,只有长老团认定能够接受传承的人才能进入,数百年来,进入的也只有五、六人而已,可是这五、六人出来不久后,也都失踪了,我们私下猜测,无祖该是留下了通行宇宙的方法,而且还告知了目的地。” 这事果然严重,这番话一传出去,马上就会引起轩然大波,陈信想到在凤凰星发现石板的事情,心中想着,难道那个留话的人真是无祖?这件事陈信与赵可馨等战友提过,但因为怕被人怀疑所以一直没对其他人说。 这时练兆诚接着说:“虽然机械文明的科技多半消失……” “不是消失。”程似成插口说:“是当年无皇六世与我们取得共识,机械文明对人类并不是都好,所以除了部分民生的科技、电脑及雷射之外,我们都不愿泄漏。” 练兆诚点点头,按着说:“但是终于人类又研发出卓卡,可以航行星际,可是还是依然找不到任何讯息。” 陈信忍不住将遇到虎王、虎后时,发现石板的事情提了出来,练兆诚猛然站起说:“这么说,无祖真的能飞出宇宙?” 程似成摇摇头说:“其实这件事也不意外,陈宗主的两只蝠虎不就是飞越了一兆多公里,来到地球?” “看来只要功夫高深就有可能飞出星际。”林田昊忽然说:“陈宗主迎接蝠虎时,听说已经脱离了大气层?”想来是苏唯安告诉林田昊的。 这件事黄祥、练兆诚还不知道,两人意外的望向陈信,陈信只好点点头说:“一下子还能,还不敢飞远。” 唐崁唯点头说:“所以我们会担心对方是不是人类,若是,又为了什么忽然攻击地球,现在我们与对方的舰队相距约二十五万公里,我们想知道一下对方的大本营在哪里。” 难怪当时敌人逃逸的方向,都没有联邦军布防,陈信点头说:“唐上将,那我们要追多久?” “对方的加速、减速能力与我们相似,现在两方都在加速,只要藉着观察敌方什么时候开始减速,那时就会知道对方的目的地还有多远。”唐崁唯回答。 看来又要耗个好几天了,陈信摇摇头说:“追到了呢?” 唐崁唯继续说:“为了解敌情,到时候需要派人下去与对方接触,判断对方的意图。” 黄祥微微摇头说:“意思就是我们了?” 唐崁唯有点尴尬的说:“现在是假设对方也其有极强的能力,只有诸位可以与对方一搏,派一些联邦军,恐怕得不到足以判断的消息。” “得到消息之后呢?”林田昊说:“怎么决定?” “我们想看看能不能有办法除掉他们进犯地球的可能,若是当真没有办法,数百艘中型卓卡将会同时发射雷射,将这个星球毁掉。”唐崁唯严肃的说。 “毁掉?”陈信说:“太可惜了吧?这可能是第四个能够有生物居住的星球耶。” “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唐崁唯说:“若不是诸位在,我们说不定不敢再派人上去观察,直接就将这个星球毁掉了,毕竟这次联邦因为他们,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这话也没错,陈信不好多说什么,黄祥却摇摇头说:“我不赞成,要是敌方的威胁无法解除,我们最多也只需要在跳跃窗布防就是了,何必将他们毁了?” 唐崁唯说:“如果他们是人类、或是可以沟通的话,这样做还有道理,但是对方如果与我们的观念完全不同,说不定有一天对方的科技超过我们,雷射不再能封锁住对方,地球就危险了。” 程似成忍不住摇摇头说:“当初就是为了这种理由,才会发生新皇一世屠杀合**的事情,你们自然人似乎总觉得其他生命是潜在的威胁。” “话不是这样说。”唐崁唯有点不快的说:“当初的事情不提,现在这个决定也是为了全人类设想,若不是他们先进犯地球,联邦也不曾做这样的决定。” 陈信虽然没说话,不过却也觉得这样说来好像有点自私,只好说:“反正到时候下去看看再说了,说不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看来自己做间谍的楣运还没消失。 林田昊见气氛有些尴尬,跟着说:“对了,到时候再说吧。” 之后唐崁唯上将将众人的寝室安排好,派出数位军官引导众人休息,陈信进入房中,才休息不到四个小时,腕上的收发机发出了声音:“陈宗主,唐上将请您到指挥舱一会。” 陈信心里不解,怎么又有事了?才出门,就看到黄祥也刚走出房门,见到陈信就说:“陈宗主,唐上将也请您去是吧?” “是啊,黄宗主。”陈信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黄祥微捻长胡说:“您没感觉到吗?似乎是在减速了。” 陈信这才注意到,刚刚不断的加速,因为卓卡内有控制平衡的机制,所以只是感觉到微微的不稳,现在虽然也是不稳,不过果然与刚刚有些不同,于是陈信眼睛一亮,点点头说:“难道就快到了?这么近?” 黄祥也点点头,低声说:“去看看就知道了。”两人连袂往第一层的指挥室飘去。 第二章 奇风异俗 两人到了指挥室,刚刚开会的众人又都已经到齐,陈信见到唐崁唯,冲口就说:“到了吗?” 唐崁唯点点头说:“以速度说来,应该再减速个三小时,就会准备着陆了。” “着陆?”陈信疑惑的想,不是中型卓卡都留在外面吗? 林田昊说:“陈宗主,唐上将说的是对方,至于我们,要先观察一下情形,再看要不要以卓卡登陆。” 陈信转过头望向前方的大萤幕,与对方的距离似乎逐渐地在接近,这时唐崁唯在陈信身后说:“陈宗主,对方的目的地大概已经确认了,就是前方那个蓝紫色的星球。” 陈信注意到唐崁唯说的星球,点点头说:“为什么会是蓝紫色的?” “我们还不知道。”唐崁唯说:“再过一个小时,大概就可以侦测到了,现在知道的是,这里的恒星光芒似乎较弱,估计只有不到十亿年的寿命,这个星球和白鸟星一样没有天然的卫星,运转周期一时还难以计算,现在我们除了那个空间跳跃窗之外,等于已经失去了座标,所有的星球都很陌生……唔,重力值……2g,不小喔。” “2g?”练兆诚说:“如果真有人类,小孩可不好照顾。” “为什么?”陈信听不懂。 “陈宗主,您想想看,小孩刚会走路时,摇摇晃晃的随便一个跌倒,就等于由桌子上摔下来,岂不可怕?”练兆诚想想又说:“不过……说不定这样的小孩,会比较晚学会走路也不一定。” 这时练兆诚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往陈信走过来,低声说:“对丁,陈宗主,长风说您蛮照顾他的,多谢了。” 陈信想到练长风就惭愧,连忙摇头说:“没有的事,我还有许多该向长风兄学习的。” “陈宗主。”练兆诚有点忧心的说:“长风最近似乎心情不大好,您与他岁数相近,还要请您多多指点。” “练武士长,您知道长风兄为何事烦心吗?”陈信试探的问。 “他肯说就好了。”练兆诚摇摇头说:“我猜该是感情的问题,前些日子听说他交了个女朋友,那时我叫他带回来让我瞧瞧,他总是笑嘻嘻的说再等一会儿,现在问他,他却黯然的说分手了,我都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陈宗主,不是我自夸,我的儿子实在是还不错,实在想不通怎么有女孩会甩掉他?” 陈信唯唯诺诺说不出所以然来,总不能说是被自己抢走的? 练兆诚想陈信大慨也不清楚,摇摇头向一旁走开,陈信才刚喘了一口气,过不了多久,林田昊的声音忽然传来:“陈宗主……” 陈信吓一跳,转头发现林田昊站在身后,连忙点点头说:“伯父。” “我见了阿霞了。”林田昊也是苦着一张脸。 “阿霞?喔,您说的是伯母。” 多亏陈信还记得诺丽雅说林田昊的妻子叫做廖霞,这时陈信见林田昊点了点头,才问:“这么说伯父前些天有来圣岛了,怎么不与我们见个面?” 林田昊摇摇头说:“军情紧迫,找她只能休个一天假,哪有时间找你,我是要提醒你,别告诉颖雅我是她父亲……” “您不打算与颖雅相认吗?”陈信意外的说。 林田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我何尝不想让颖雅知道?不过既然她已经接受新的父亲,我不想扰乱她们的平静,毕竟这二十年来,我也没有尽到做一个丈夫、父亲的义务。” 林田昊也算是用心良苦了,陈信眼见如此,只好说:“伯父,那您自已要想开一点。” “你放心吧。”林田昊忽然低声说:“原来你上次说的是真的,我还真是误会你了。” “伯父说的是……?”陈信不懂。 “听阿霞说,颖雅之前与练武士长的儿子走的很近,不过后来又好像没那回事了,阿霞问颖雅怎么回事,她也不说,陈宗主,你看那个练长风会不曾欺负颖雅啊?”林田昊忧心的说。 陈信心想这下解释起来就太长了,搔搔头说:“伯父,这样好不好,我倒是知道这中间的来龙去脉,回地球之后我再说给您听。” 林田昊本来只是心中担心,随口对陈信说说,没想到陈信居然自称明白其中的纠葛,林田昊有点怀疑的望向陈信说:“连阿霞都不知道,颖雅倒有告诉你?你们还真不是普通的好朋友……?” 陈信正难以作答的时候,唐崁唯的声音传来:“诸位,资料传回来了,这个星球陆地只占了大约千分之一,大部分都是海,所以一片蓝……晤,紫色,是一种植物……像是藻类,空气含量……没问题,人类可以生存,就是潮湿了点,我们先替这个星球规划座标……,对方的舰队往一个小岛降下去了,奇怪了,怎么不去下面一点的岛群?” 陈信等人望向萤幕,下方果然有一些较大的岛群,处处都是原始的林木,这时黄祥说:“奇怪,既然它们的文明这么进步,怎么会到处都还是未开发的?” “如果以地球上的人类来思考的话……”程似成说:“就是说他们的机械文明是跃进的。” “程老师,什么叫做跃进?”陈信仍改不了口。 程似成微笑的望了陈信一眼,点点头说:“就是说他们没有经过慢慢的由社会化、渔猎化、农耕化、工业化、机械化的五个步骤,而是直接跃进为机械文明。” “为什么?”陈信好像回到了学校。 “因为这些进化,不可避免的会逐渐的破坏自然界生态,尤其是工业化的时候,这个星球现在这样的情形,在我的知识范围内只有两个可能。”程似成说。 这时连练兆诚都有了兴趣,按着问:“哪两个可能?” “一个可能是这些生物是外来文明,就像地球人到凤凰星一样,虽然凤凰星看来原始,但是居住在上面的地球人,却也拥有极高的科技,也不会再随便破坏生态。”程似成说。 “另一个可能呢?”林田昊问。 “另一个可能就是有外来的文明传授、教导这里的原住民,使这个星球上的生物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进步到这个阶段。” 程似成一顿接着说:“当然……这个外来文明有可能是地球……” 唐崁唯摇摇头说:“最奇怪的地方,就是对方一直不与我们联系,如果真是地球的文明,应该能了解我们所发出的讯息吧?” 程似成点点头说:“还有许多尚未解开的谜团,还是要下去看看才知道……” 众人坐下商讨了一阵子,初步决定分成四队,一队由练兆诚领军,率领圣殿的高阶、中阶武士,一队由程似成领军,率领合**,一队由林田昊领军,率领属下大队长、中队长及十余位较优秀的小队长与队员,至于陈信等人,因为属下不多,一时还想不出来该怎么安排,算起来合**的部队最多,可是合**想来不惯由他人指挥,众人讨论起来,好一阵子仍然莫衷一是。 这时敌方飞艇才刚降落,后方一位操控萤幕的军官忽然大声说:“报告上将,好像有状况。” 唐崁唯马上跃到萤幕旁,那位军官无须吩咐,马上将有状况的空间放大出来,转眼间,众人发现由萤幕下方的岛群,接二连三的飞起了数百道的身影,随着萤幕的逐渐放大,虽然因为距离过远而有些模糊,不过众人还是发现,这些身影明明是人,不过一个个披头散发,手提武器,而且……” 练兆诚忍不住先叫了出来:“没穿衣服?” 果然没错,这些人有男有女,年龄不一,最大的特色就是个个浑身精赤,众人面面相觑,作声不得,林田昊忍不住说:“这……算是什么文明?” 这些人虽然一副野蛮人的模样,但是似乎功夫都极高强,转眼间已经飞到萤幕上方,也就是刚刚那群船舰降落的地方,正要向下飘落,唐崁唯点点头说:“看来果然南边才是大本营,这里可能是一处基地,他们正要来会合……” 说到这里,唐崁唯忽然住了口,原来在萤幕上,北边的岛屿正飞出了近千般的飞艇,与这些**的人缠战了起来,唐崁唯自然知道自己说错了。 眼看两方对战,林田昊点点头说:“看来,这个星球还不只一个势力……这些人的功夫,好像都不弱……?” 众人同时点了点头,心中都沉重了起来,原来众人观察之下,这些人的功力,似乎至少也有中阶武士的水准,也就是说,与地球巡逻队的中队长差不多,而黄祥与叶宇开虽然还要高出一些,但是也高出不多,何况在这数百人中,还有十来位领导人物,功夫似乎并不弱于练兆诚与林田昊,要是这群人都跑到地球,地球岂不是毁了? 程似成这时摇摇头说:“奇怪,现在还以飞艇与对方对战,哪会有胜算?” 程似成说的没错,像合**在宇宙中能够不用卓卡,自然比需要用卓卡的人类灵活,可是奇怪的是,这些**来犯的人群,似乎有点惧怕飞艇的攻击,不断的在闪避着,明明可以抽空给飞艇一下,但是却总是远远的避开,众人还在疑惑的时候,黄祥忽然说:“对了……这些飞艇会爆炸。”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程似成点点头说:“对,这些人功夫虽然高强,但是当攻击时如果飞艇爆炸,难免也会受到一些伤害,这等于是以量取胜,难怪这些飞艇会设计的这么容易爆炸。” 这时萤幕上火花一闪,一艘飞艇爆了开来,但是附近却奇怪的没有任何敌人,陈信疑惑的说:“那艘是怎么爆的?” 无须解释,众人马上注意到,炸开的飞艇旁呼的飞过了一个矛状的物体,随即向旁一翻,回到了一个**男性的手中,正是御物术,看来这些**的人还是有办法对付这些飞艇,眼看这人随即又毁去了两艘飞艇,这样下去攻击的一方必然逐渐会占上风。 不过这时飞艇防守的岛屿,却冲出了数道人影,其中一人猛的挥刀往刚刚那人攻去,两人随即乒乒乓乓的交击了起来,其他的数人也各寻目标,想来大概都是找那种可以远距离攻击的人。 这些应战的果然也是人,似乎有穿上衣服,不过这些衣服金光闪闪硬绷绷的,彷彿是金属制的外壳,牢牢的将这些人裹了起来,连脸都没露出来,林田昊忍不住说:“这个星球上的人,服装也未免太极端了。” 众人忍不住有点想笑,果然极端,不是全身包住,就是没穿衣服?不过众人的笑意又逐渐失去,这十余位对战起来的人,虽然看不出功力多高,但是动作的迅速,简直连以身法闻名的黄祥都被比了下去,陈信心里紧张了起来,自己的阵营中,能对付这些人的恐怕不多。 这时一阵子没说话的唐崁唯上将忽然发声说:“诸位,资料传来,这个星球的另一面全是一片汪洋,看来下方这些岛屿就是所有……这种人类居住的地方了。” 原来他刚刚又拿起其他卓卡传送过来的资料在研读,见众人都没接话,抬起头来望向萤幕,才讶然说:“这些人的功夫这么高……?” 这时防守的一方,成功的将对方几位功力较高的拦住,战况因此逐渐的胶着了起来,忽然间攻击的一方同时向后撤走,飞回了萤幕下方的岛屿,防守的众飞艇忽然失去敌人,也一艘艘的往萤幕上方孤立的岛屿降落。 黄祥摇摇头说:“奇怪,怎么没见到有任何招呼,全部人就知道同时撤退?” 黄祥行军打仗已久,对这种事情特别注意。 练兆诚接口说:“也许是叫声吧?我们又听不到。”众人距离过远,在极高的空中观察,自然听不到声音。 “不像。”黄祥摇摇头说:“如果是声号命令,不该会这么整齐……毕竟是在交战中,又不是在演习。” 唐崁唯发声说:“诸位,请来这里坐,我们该研究一下了。” 众人回到座位,唐崁唯对众人说:“看了刚刚的画面,不知诸位有什么意见?” 程似成首先说:“我想……去的人不宜太多。” 众人知道,程似成是担心对方功夫过高,派出功夫不到的人恐怕会有不必要的损伤。 黄祥点点头说:“我们恐怕只能派出三人了。”也就是黄祥自己和陈信、叶宇开,至于黄吉、李如铁、风书雄三人,想对付这些人恐怕是有些勉强。 练兆诚想了想,也点点头说:“我们大概也只有中阶……不,高阶武士适合下去。” 唐崁唯皱着眉听,转头望向林田昊,林田昊摇摇头说:“如果这样算起来,只有我和四位大队长下去比较安全。” 唐崁唯算着:“练武士长和高阶武士一共是九位,凤凰星三位,巡逻队五位,这样一共是……十七位,不知道程队长……” 程似成接口说:“我们大概也派的出十几位,我看只能分两队了,我们合**一队,其他的人一队。” “这样也好。”唐崁唯点头说:“我们现在也知道对方共分成两个大势力,刚好一队探一边,程队长等人拥有远距离雷射的武器,对付飞艇正好,那就麻烦程队长的部队探查北边的孤岛。” 程似成点点头说:“这样也好,看来这两个势力中,恐怕还是以南方的势力较强,而我们两队以战力来说,也是陈宗主这队较高,不过南方幅员较广,探查起来比较不容易。” 唐崁唯点点头说:“这就要麻烦陈宗主多加小心了,我们的目的不在歼灭敌人,而在了解敌情,最好不要有损伤。” 陈信越听越不对,似乎这一队是自己领军,这是谁规定的? 连忙说:“我看这件事就麻烦练武士长或是林总队长好了,不然黄宗主、叶宗主当年在凤凰星上征战近六十年,经验也比较丰富,我……这个……我会全力配合的。” 众人有点意外的望向陈信,唐崁唯疑惑的说:“陈宗主,您怎么这么说……论功力,论位阶,都该是您领军的。” 陈信摇摇头说:“可是各位别忘了更重要的是经验,想我年轻识浅,别做了什么错误的决定,让大家有了损伤。” 这时练兆诚摇摇头说:“陈宗主,你这样说就不对了,经验是学习来的,何况,我们的命都是您救的,要不然……圣殿武士可不会随便服从别人的命令。” “没错。”林田昊也说:“我们巡逻队虽然也算是联邦军,但是拥有极高的自主权,若不是陈宗主,我们未必会心服。” 陈信为难的望向黄祥,而这时黄祥其实心里正忍不住偷笑,陈信这种不愿当老大的个性,在场中只有黄详见识过,于是黄祥出来打圆场说:“诸位、诸位,这是陈宗主的老毛病了,反正只要我们都听陈宗主的,到时候他就会拿出主意来了。” 众人一听原来是老毛病,想来陈信向来会谦逊几句,不要当真就是了,于是同时露出释然的微笑。 陈信一听心想,这是什么话?自已什么时候多了个老毛病? 眼看众人的反应,忍不住瞪了黄祥一眼,心里暗骂,黄祥总是骂黄吉长不大,看来黄吉会这么捣蛋,八成还是黄祥遗传的。 黄祥见陈信瞪了自己一眼,开心的呵呵一笑,反正陈信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要想办法让陈信改掉这个毛病,也只有这样了,要知道陈信的担当越多,影响力相对的也越大,对凤凰星的未来有好没坏。 唐崁唯见众人再无意见,点头说:“依我看,这些岛屿四面环海,若是我们的中型卓卡潜入星球背面海里,在海中往岛屿接近,应该比较不容易被发现。” 似成点点头说:“要是想由空中接近,大概要先打上一场,还不一定有胜算。” “如果可以的话……”黄祥一面思考一面说:“……我们应该找出办法,让这两个势力两败俱伤。” “这是个好方法。”唐崁唯正色说:“不过不知道该如何着手?” 这种事情练兆诚与林田昊自然一窍不通,黄祥想想说:“既然两方真是敌对,我们要是能不露痕迹的处理掉几个中下阶级的人物,应该可以引起两方的对战。” 林田昊忍不住佩服说:“黄宗主不愧为陈宗主所推崇,不过还要请教,为什么要处理中下阶级的?不是越高级的越好吗?” “这是以对方是人类来估计的,有没有效还不知道。”黄祥解释说:“因为要是除去了高阶的,损失的一方可能会认为对方实力极强,说不定反而弄巧成拙,引得两方合一,若是中下阶级的,一方面我们出手容易,另一方面,虽然一样使一方激起复仇的意识,却不会对另一方的能力有错误的判断。” “这招果然高明。”练兆诚摇摇头说:“不过……”只叹了一口气却没说下去,大概是觉得太不光明了。 “不过还是要先了解一下对方的善恶之别,和对地球的威胁。”陈信忍不住说:“若是……**的那一方对地球没有伤害,以我们的战力帮助这一方,一定可以决定战况。” “这也是一个方法。”程似成说:“不过这些方法的主要前提,在于对方的思考模式与我们相同才行,我们下去后,想办法弄清楚对方到底是不是人,再分清楚为什么一方拥有极进步的机械文明,另一方却似乎完全原始,除了修练的功力极高之外,连武器似乎都颇为粗陋,在同一个星球,却有两种不完全不同的发展模式对战……,这让我想起了四九战争。” 众人同时一凛,当年无祖率领八大弟子以高强的功力与高科技的合**对战,正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攻击方式,难道这里与当年的地球有什么关系? 练兆诚想了想说:“不过至少当年……大家都有穿衣服,也没这么落后。” 程似成摇摇头说:“反正再研讨下去也都是猜测,下去了再说吧。” 唐崁唯作下了结语:“既然这样,我们就往星球的背面潜去,水底的速度较慢,我们应该是明天才能出发,今天各位就多休息一下。” 众人这才注意到,从出发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十几个小时,这样说来至少还有个二十小时,看来是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陈信正要离开,唐崁唯忽然叫住陈信:“陈宗主,有件事必须通知您。” “唐上将请讲。”陈信止步回答。 “地球上传来消息,您的两只蝠虎好像刚离开地球,正在往这里来……”唐崁唯脸色奇怪的说:“陈宗主,要不要拦住它们?” 陈信又好气又好笑,小刚、小柔就是不听话,于是摇摇头说:“别拦了,它们要来就来吧,拦不住的。” 说实在话,联邦的卓卡要想拦小刚、小柔,那算是自讨苦吃,陈信摇摇头,迳自去了。 无元七三四年七月三十号 陈信等人现在在南方群岛中最南端的一个小岛旁的海中,各自将内息运出,微微将海水排开,控制着适当的引力与浮力相平衡,浮沉于充满着大片紫色藻类的海面下。 众人心想,要是选择沙滩上岸的话,因为一无遮掩,怕会惹人发现,众人望见岛东山林苍翠,想来该有山崖,于是沿着岛岸绕了过去。 不过在卓卡上看这个岛蛮小的,沿着岸边一绕,却发觉周长至少也有数十公里,淡淡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紫色海藻射下海面,底下却是一片七彩绚丽的世界,沿海岸的下方似是珊瑚礁一类色彩繁众的生物,不过却会随海浪飘舞,竟然是软的,其间一片片圆形薄片般的大小生物畅游其间,斑纹夺目、色彩绚丽,穿梭于似硬实软的似礁生物中,正是相映成趣。这种生物行进之时,边缘的肉片如同裙摆一般的颤动着,这些薄片就能轻柔的向前推进,偶尔身躯一弯,随即在海中划出一个美丽的弧线,迅速的转变了方向。 以前的地球据说也曾有过这种类似的生物,不过不像这里的海底生物竟似全是以这种造型为主,众人若非身负任务,忍不住想在海中多待上一会儿,陈信心中大为后悔,当初在凤凰星时竟然没有到海中走走,想来凤凰星的海中一定也是十分精采,不过凤凰星陆地上的生物多半极为凶猛,海里面的只怕也不好惹,这里的生物似乎平静无争,不知道有没有凶猛的生物?出发时蝠虎还没到,不知道蝠虎能不能下海? 陈信一面欣赏着海中奇景,一面胡思乱想的时候,黄祥忽然对陈信打了个手势,向上指了指,陈信知道大概是到了,叹息着住海面浮去。 众人由紫藻的缝隙中探出头来,前方果然是一片数百公尺高的山崖,崖上巨木擎天、草木繁盛,众人现在离岸边不远,无须再做招呼,一起拔出海面往海岸飘去,到了岸边,顺着崖壁向上飘飞,迅速的隐入崖顶的草木之中。 到了崖顶眼见四下无人,练兆诚与林田昊移到陈信身旁,其他的人无须招呼,已经四面散了开。练兆诚首先低声说:“陈宗主,这个岛似乎是东高西低,我们沿着这个小山丘下去,应该能找到聚集的村落。” 陈信点点头说:“对方的生活方式我们一无所知,大家先不要散太远,尽量以不被发现为原则,走吧。” 众人轻轻的向山丘下飘行,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任何动物,只有许多许多数不尽的树木、蔽、芝、藤蔓,众人越过了一个低矮的小丘,突然间同时伏了下去,原来斜下方数百公尺,正是一个原始的村落,村落中四散着数十间低矮的木造建筑,三、四十位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正散布在村落中间的广场中,果然是全部不着衣物,当时在卓卡中的萤幕上看的还不大清楚,现在距离不到三百公尺,以众人的目力来说可说是纤毫毕露,陈信望见几位十来岁的少女裸着身子蹦蹦跳跳的,不经有些脸红了起来。 陈信虽见过颖雅的身子,但是毕竟也没见过这么光明正大的模样,一时不知该不该看。 黄祥皱着眉头低声说:“就算是原始人,也不该如此啊,这件事透着邪门……” 众人将注意往前集中,小孩的喧闹声隐隐传至众人的耳中,众人相顾讶异,这些口语明明是地球上通行的语言,练兆诚低声说:“他们果然是地球人。” 陈信还没答腔,忽然见到了更令人惊讶的事情,在广场的西方,一男一女居然幕天席地的干起那档子事来了,还有几个少男少女饶有兴味的站在一旁观看,还不时互相碰触身体、笑笑闹闹,似乎颇觉好玩,这时另一个披发的中年人走了过来说:“你们看归看,可不能先做,懂不懂?” 几位少男少女乖巧的点头,似乎看多了也觉得无趣,又跑回广场中心玩耍了起来。 地球人会变成如此模样,颇难令人接受,众人沉默片刻,叶宇开忽然骂了一声说:“禽兽。” 众人不禁都有同感,同时点了点头,林田昊转头对陈信说:“陈宗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这时刚刚纠缠在一起的男女似乎已经完事,两人一言不发的起身,居然各向一边走开了,陈信刚刚才见到活生生的春宫,这时虽然听见林田昊的问话,但是脑中还是一片混乱,摇摇头说:“先别冲动,我们等天暗了之后再捉几个人来问话。” 众人点点头,练兆诚跟着说:“到时候捉年轻一点的、功夫低一点的,免的弄巧成拙、打草惊蛇。” 众人不再多言,静心的观察了起来。 在这段时间内,众人就见到五六对男女在广场中野合,而这里的一天似乎较快,七、八小时后恒星就由天空逐渐的往地平线落下,于是陈信低声说:“诸位,我们向山上退个一公里,再商议应该怎么作。” 众人既然以陈信为主,自无异议,于是同时无声无息的向山丘上退去,找到了一处还算隐蔽的洼地,几位圣殿武士向四周的林木一散,警戒了起来,其他的人聚在中间,开始商讨进行的方法。 众人才一出定,练兆诚马上说:“真奇怪,他们大人好像很少说话?” “没错。”林田昊说:“而且似乎一点感情都没有……” 黄祥皱着眉说:“对啊,就算是禽兽,交配时也会互相示爱一下,这些到底是不是人啊……?” 陈信点点头说:“可是小孩子倒还是像普通的小孩,咕咕喳喳、活蹦乱跳的。” 叶宇开忽然说:“不知道各位有没有注意到,差不多十七、八岁以上的,不论是老是少,除了对小孩说话以外,都不大开口。” 兆诚一拍手掌说:“他们果然只有对小孩子才说话。” 叶宇开点点头,继续说:“而且十七、八岁以下的,除了衣着之外,与地球的小孩并无不同,但是只要超过了这么年龄,行为似乎忽然间成熟了起来,而且没什么长幼之分。” “这么说来……”陈信想了想说:“会不会有点像之前的特殊部队,练了什么特殊的功夫?” 林田昊想起过去的事情,打了个寒颤,点点头说:“这也有可能。” “等一下!”黄祥忽然说:“你们忘了合**说过,他们身体内部结构不像人类?” 众人被黄祥一言提醒,同时沉默下来,练兆诚点点头说:“大人不提,可是那些孩子实在跟地球人没什么不同。” “这样吧。”陈信做出了结论:“我和林总队长、练武士长下去捉几位居民,看能不能分别找到十四、五岁的孩子,二十出头的少年,另外多找一位青壮年人,中年人的功夫恐怕比较高,先不要惊动他们,分别闲闲消息,看能不能弄清楚。” 林田昊与练兆诚同时点点头,三人是众人当中功夫最高的,一起出手当万无一失,加上这座小岛似乎也没有什么功夫太高的人物,应该是没有问题。 这时恒星逐渐地往地平线下落,眼看不久就会全部隐没,练兆诚开口说:“等天一黑,我们就动手,陈宗主,下手可别容情,别让对方发出声音。” 陈信忽然有点尴尬的说:“对了,怎样才能让被擒的人不发出声音?捂住他的嘴吗?” 陈信心里奇怪,为什么大家都没提到这个问题。 众人同时愣住,因为这是修练到一个阶段的时候,应敌时必学的功夫,没想到陈信居然没有学过?还是黄祥了解陈信,知道陈信多半是自学而来,于是点点头说:“陈宗主,只要以内息侵人脑部,由内部微一震荡,对方就会昏迷,不过施力大小要依对方的护体气劲大小来决定,很容易的。” 陈信征征的说:“也就是要先破除对方的护体气劲,然后摇一摇他的脑袋啰?” “简单讲就是这样。”黄祥点点头:“不过别摇的太大力,脑部是很脆弱的。” “对了。”陈信忽然想到:“不是说他们的脑袋构造与地球人不同吗?会不会没用?” 众人经陈信提醒,也迟疑了起来,这时天色已黑,海边天际绸丽的晚霞余光不久就逐渐的消失,深深重重的黑幕将这个世界整个包裹了起来,练兆诚望望天色,摇摇头说:“不试试也不行,不管这么多了。” 林田昊也说:“要是失败,我们退回到山崖附近,进可攻、退可守,最少还能溜。” 耗在这里也不是办法,陈信点点头说:“那我们就走一趟吧。”回头嘱咐黄祥说:“黄宗主、叶宗主,你们是不是先找个较为隐蔽的地方,等一下我们好撤退?” “也好。”黄祥说:“交给我们吧。” 圣殿武士与巡逻队对这些的经验自然不如黄祥,所以黄祥两人也当仁不让的承担下来。 陈信与练、林两人对望一眼,点了点头,三人同时提起内息,各自展出身法,向下方的村落扑去,到了刚刚的山崖,三人又停了下来,观察起下方的村落。 这时广场中间叠起了一堆木头,正在熊熊的燃烧,映照着四面的房舍亮晃晃的,村落中的民众似乎还没原始到日落而息,依然是整群人围坐在火圈外,似乎是正在进食。 三人观察了一阵子,陈信在感应之下,发现村落中十五、六岁的少年男女多半只有基本的修练,最多与当年在地球的自己差不多,而到了十七、八岁时,功力似是突飞猛进,如果以陈信认识的人来说,等于是忽然跃升到方彭将军的层次了,而后这些人随着年纪越大,功夫自然也相对的逐渐提升。 于是陈信说:“叶宗主说的果然不错,那几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比起十五、六岁的小伙子功夫忽然间高了不少,应该是在这个岁数时开始修练某种特殊的功法。” 练兆诚与林田昊同时愕然的往陈信望去,练兆诚惊讶的说:“陈宗主,您已经可以观息了?” “观息?”陈信摇摇头说:“什么意思?” 练兆诚与林田昊两人相视一阵苦笑,林田昊摇摇头说:“我们在别人运劲的时候,能够勉强看出对方气劲的强度已经十分难得,再加上大多数的人,在练到气劲外溢之前,多半就已经练成收敛内息的功夫,所以对方要是不攻击或移动,我们根本无法察觉出对方的功夫深浅,最多只能以经验猜测。” 陈信想起之前自已在凤凰星,因为劲力外溢还差点与风书雄起了冲突,于是点了点头,跟着练兆诚按着说:“这些主要是依赖眼睛的观察而来,但是眼睛的判断容易出错,而且对方隐藏于体内的内息不易察觉,要是不依赖目力,就能感觉到每一个人实际的修为,这种以心眼观察气息的能力,我们称之为观息。” 陈信愣愣的点头,林田昊不禁好笑的说:“我们是知易行难,陈宗主却是知难行易?” 陈信尴尬的笑笑,心想,没经过正规的武术教育,还真是麻烦,许多观念不知道还无妨,一些实用的小技巧也都不明白,不过自己能达到练兆诚所说的观息也是在通顶之后的事情,不知道这种能力与通顶有没有关系?还是只因为内息的提升就自然而然的具备了? 这时广场中的众**男女似乎逐渐地向四面散去,不过所有十七、八岁以下的年轻人,连才会走路的在内,都走入村北的一间大房中,数名青年跟入其中,其他的男男女女,三三两两的各自进入房舍中,而刚刚那间大房之外,前后分别站了数人,似乎有点把守的味道。 三人越看越是糊涂,这些人好像没有家庭组织,小孩都是统一管理的,这下可麻烦了,想捉一个、两个又不被别人发现似乎不容易,陈信等二人无奈之下,先遮遮掩掩的绕过村庄,往大房的后方掩去。 到了大房后,三人不敢掉以轻心,谈话都是以传音的方式,还好三人的功力都不低,在同时一次气分两股传出也还不难,陈信这时传音说:“两位,里面的二十几个小孩好像都在练功,几个……该是年纪太小的吧,先睡了。” 练兆诚点点头说:“陈宗主,防卫的人又在哪里?” 陈信知觉延伸出去,随即回答:“房中有两个,屋外还有两个……等一下,屋中的两个出去了,现在都在屋外。” 林田昊打量了一下这间大屋,眼前全是粗糙的木造建筑,于是传音说:“要是想无声无息的破开这个木墙倒也不难,不过就怕刚好有人注意到这一面,发出声音就麻烦了。” 林田昊与陈信都是身具阴阳奇学的人物,纯粹以阴劲施力的话,是能够将木质的墙壁无声的化为粉末。 陈信打量了一下屋子,心里才忽然想到,为什么这屋子一扇窗户也没有?不过现在不是研究这种事的时候,传音说:“进去是不难,难在明天想不被人发觉就不容易了。” 三人一迟疑,练兆诚说:“不然我们先去找那些三三两两居住的成年人?”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三人略为惋惜的正想转身离去,就在这时,陈信忽然察觉到里面似乎有动静,马上说:“等一下!” 练、林两人知道陈信必有发现,也止住了身形,陈信继续说:“两个人收了功……向……,咦,向我们这里走来。” 三人对视一眼,心中莫名其妙,这里无窗无门的,来这里做什么? 林田昊忍不住说:“难道这里是厕所吗?” 第三章 异域扬威 陈信感应到对方与自己等人只有一墙之隔了,不再作声,拉着两人掩入了后方的丛林中,这时奇怪的事发生了,刚刚陈信等人站立的地方,由底下忽然被抽离了数根木棍,露出了一个仅容人钻过的小孔,两个少女无声无息的钻了出来,两人相对一笑,随即将木棍轻轻的塞回洞口,手脚非常熟练,想来是常常偷溜出来。 陈信等人眼看这两人自己送上门来,看来地无须客气了,三人一打眼色,林田昊传音说:“我来好了。” 陈信与练兆诚见这两人功夫低微,想来林田昊自然可以应付,同时点了点头。 这时两位少女转过身来,手拉着手向林中奔来,林田昊忽然说:“这……还是练兄来吧。” 原来林田昊这时见到两女一丝不挂的正面,刚发育完成的青春气息跃然而出,不禁有些尴尬,练兆诚何尝不是看的清清楚楚,迟疑的说:“陈宗主岁数差不多,还是陈宗主……” 这跟岁数有什么关系?陈信连忙摇头:“我还没试过打昏人,不大保险……” 练兆诚一叹:“早知道就要常淑玉或李凤仪跟来了。”常、李两女是圣殿高阶武士中唯一的两位女性。 这时两位少女已经由三人的身旁穿过,看来是想去海滩边,眼看越奔越远,再拖就来不及了,练兆诚不得已的说:“我出手,你们带人。”随即一个翻身迅如疾风的向前闪过,两手同时伸到两女的后脑,轻轻一抚,两女一声不出的顺势向前摔出。 这时陈信与林田昊见练兆诚出手,虽然还搞不清他在说什么,也连忙随着跟过去,练兆诚见两女将要摔跌,两手虚空一挽,清风扬起,两名少女的身躯望空一翻一转,往陈信与林田昊的身上抛去。 两人猝不及防,无奈的将少女托在手上,才知道练兆诚刚刚那句:“我出手,你们带人。”的意思,这时两人好像各接到了一个烫手山芋,拿又拿不得,抛又抛不下,练兆诚见两人的狼狈像,忍不住想哈哈大笑,但是随即捂住了嘴,不敢发出声音。 林田昊忍不住说:“练老大,你好狡猾。” 练兆诚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说:“一人干一种活,天公地道。” 陈信也不想一直抱着裸女,尴尬的插口说:“我们今晚就到此为止好了,先回去与他们会合吧。”二人再也没有意见,同时穿林过木,向东方的山林飘去。 转眼间二人到了会合处,却只见到黄祥一人,黄祥见到陈信与林田昊各抱着一个花不溜丢的**少女,不禁睁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练兆诚这时满腔得意,却找不到人说,连忙问:“黄宗主,他们呢?” 黄祥这才回答:“我们找到了一处不错的地方,大家先去附近了,我在这里等三位……陈宗主,怎么专捉女孩子啊?”黄祥还以为陈信的风流毛病犯了。 陈信有口难言,摇摇头说:“黄宗主,您还是快带我们去吧。” 黄祥一面摇头,一面转过身来向山后飘去,没多久,黄祥忽然在林中深处止步,三人还没发问,黄祥将一片绵密的藤蔓翻开,眼前却是一个不小的凹穴,众人也迎了出来,其实这里说穴也不像穴,只是山壁下的一片内凹之处,黄祥不知怎么将藤蔓弄得十分天然,外观一点也看不出来,练兆诚不禁佩服的说:“黄宗主,这一手漂亮。” 黄祥笑笑说:“当初在凤凰星蛮荒之地打了六十年天下,不会也要会了,能这么快,还多亏叶宗主帮忙。” 这时陈信与林田昊两人忙不迭的将两女放下,练兆诚刚刚提到的两位女性高阶武士也自动过来帮忙,陈信与林田昊不敢多看,连忙跑了出来,其他在内休息的男性为了避嫌,也跟着走出来,练兆诚见到两人,终于忍不住哈哈笑了出来,一面说:“陈宗主、林总队长,真对不住了。” 陈信与林田昊想起自己刚刚的狼狈模样,也不禁有些好笑,不久一位女性的高阶武士出来,练兆诚转头说:“李凤仪,先弄个东西给她们穿上吧?” 原来这位女性的高阶武士就是练兆诚刚刚提到的李凤仪,李凤仪应声说:“可是,我们也没有多余的衣物,我就是出来问问有没有办法的。” 众人面面相觑,因为现在的衣物穿上数天也不易脏,这次出来谁也没带行李,还是黄祥比较有经验,开口说:“不然就找些树叶或是什么的遮遮重点……晤,那些紫藻蛮大片的,不知道好不好用?” 练兆诚摇摇头说:“这么麻烦?算了,难不成我们还要养她们一辈子?李凤仪,你看看能不能问出她们的一些社会结构,还有检查一下它们到底是不是人类,唉,要是有个合**就好了。” 合**有办法对人体扫描,所以比起外部的检查自然更为清楚。 陈信想想说:“等一下问完口供的时候,我们与母舰联系一下,说不定程队长他们也有收获。” 陈信已经慢慢的改口不再叫程老师了,反正一年前陈信在背后也是叫程老虎居多。 练兆诚随即将三人发现这两位少女的事情向李凤仪说了一遍,李凤仪点头微微一笑,翻起藤蔓进去了。 不久后,一位少女樱咛一声似乎被弄醒了过来,陈信等人不再说话,聚精会袖的注意里面的声音,只听见李凤仪慈祥的说:“你还好吗?” “还……好,……你们是谁?这是哪里?……咦,三十号怎么了?”少女惊慌的问。 “什么三十号?”李凤仪问。 “她就是三十号啊。”少女回答:“我是二十七号。阿姨你们生病了啊?” “三十号没事,为什么你说我们生病了?。”另一人问,想来就是常淑玉了。 “我们生病时才会把身体包起来……不过,阿姨,你们包的很好看耶。”少女毫无心机的说。 “谢谢你了。”李凤仪说:“你们两个半夜不练功,跑出来做什么啊?” 少女沉默下来,似乎吓的说不出话来,陈信等人在外面听不出所以然来,不禁有些心急,忽然听到李凤仪连声说:“别哭、别哭,有话慢慢说。” 原来是那个少女哭了,哭什么?奇怪了。 少女抽抽咽咽的说:“阿姨,我们只是想说说话,不要处罚我们……” 李凤仪似乎母爱发作,轻声说:“傻孩子,阿姨怎么会处罚你们?别哭。” 练兆诚想不到询问口供居然变成婆娘带小孩,忍不住急的跳脚,想进去问又有不便,大大后悔不先替两人的衣服想办法。 这时少女似乎十分意外的哽咽说:“阿姨,你们真的不处罚我和三十号?” “真的。”李凤仪说:“三十号……你们的名字有意义吗?” 少女说:“有啊,我先出生,然后就是二十八号、二十九号、再来就是她了啊。” 看来他们的名字是以出生顺序排列的,这可奇怪了。 李凤仪按着说:“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跑出来了吧。” 少女低声的说:“我们俩一向很好,同是再过几天,二十六号、二十八号、二十九号、三十一号和我们两个都会去见始祖了,以后可能就不会这么好了,所以想趁这些日子多聚聚。” “为什么以后就不曾这么好了呢?”李凤仪问。 少女迟疑一下说:“阿姨,你们不是不准我们谈这些的吗?” “没关系,你就当作阿姨什么都不知道,与阿姨聊聊天嘛。”李凤仪说。 “阿姨你好好喔。”少女高兴的有些异常,随即吱吱喳喳的说:“阿姨,我一直想问,为什么二十号、二十一号、二十二号、二十三号、二十四号、二十五号去见过始祖之后只有二十号、二十二号回来,而且名字也变成吉那伦斯皮叔叔和绿希磨蓝阿姨,好奇怪喔。还有、还有,他们回来后总臭着一张脸,变的好凶,又不是不认得我,可是功夫倒是忽然之间变高了……我想我们去见始祖之后也会变成叔叔和阿姨,也会有新名字,阿姨你说对不对?” 这时不只是李凤仪听的头昏脑胀,外面旁听的陈信等人也被一连串数字弄得糊里糊涂。 过了片刻,李凤仪才整理出来,柔声说:“你的意思是二十号到……二十五号前一阵子去见过始祖?现在就要轮二十六号到三十一号去?” “对啊。”女孩不管李凤仪没有回答,继续说:“等了好久好久,我们才能去,阿姨,始祖长什么样子啊?功夫是不是很厉害呢?” 李凤仪只好说:“你忘记阿姨要装做什么都不知道,才能和你聊天,不然就不能聊这些了。” 女孩笑着说:“对喔,阿姨你最好了,你好像都没有变嘛?跟没见过始祖之前的人一样,还会和我们开玩笑、玩游戏,像二十二号,什么绿希磨蓝嘛?不过比我早出生几百天,没关系,等三天之后我见过了始祖,我就也有新名字了。” “三天后就要去了?”李凤仪问。 “对,顺利的话,第四天就能回来,不然可能就回不来了。”少女有点黯然的说。 “能不能不去啊?”李凤仪说。 “当然不行。”少女十分讶异的说:“阿姨,你们不是说,我们的生命就是为了接受始祖的福泽而存在的,只有被选择的人,才能继续的生存,不然就没有生活的权利。” 李凤仪似乎吓了一跳,沉默了下来,这时忽然另一个少女似乎也醒来了,轻声的说:“二……二十七号……?” “三十号,我在这里,你没事吧?”二十七号迅速的回答,紧接着说:“三十号,这个阿姨好好玩喔,她跟我玩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游戏,装的好像喔。” 众人心中发疑,怎么十七八岁的人了,还单纯的像十岁不到的孩子? 李凤仪轻叹一声说:“这位阿姨陪你们聊聊,阿姨先出去一下。” 李凤仪随即翻开藤蔓走出来,与陈信等人走到较远的地方说:“陈宗主、武士长,我看从她们嘴中是问不出什么东西的。” 练兆诚点点头说:“陈宗主,她们应该怎么办?” 陈信沉吟说:“能不能送她们回去?反正时间还早,他们应该不会被发现。” 李凤仪点点头说:“应该没问题,我只要跟她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她应该就不会说出去。” 练兆诚接口说:“既然这样,就麻烦你和常淑玉送她们回去,我们实在不大方便。” 林田昊一旁说:“不然我们再跑一趟,看看这次能不能捉个大人,顺便送两位武士。” 也只能这样了,李凤仪随即进入藤蔓下,也不知道怎么哄的,两位少女乖乖的让李凤仪以布条蒙住双眼,背着往山丘下扑去,陈信、练兆诚、林田昊三人轻松的尾随在后,不久到了村庄附近,陈信等三人隐了起来,看着李凤仪与常淑玉将两女送走,待两女去远,才由隐敝处出来与两人会合。 五人聚在一起,商量这次捉拿的对象,最后决定,要是想不露痕迹,还是不要破屋而入,乾脆捉看守这些小孩的人,不过看守的人一共有四位,如何安静的下手倒是令众人煞费思量,众人先掩至大屋的顶端,探头向下看,只见下方四人或坐或立,有时眼光交会片刻就又分开了,也不曾聊个两句,情景煞是奇怪。 陈信等人正想不出好办法的时候,收发机忽然微微震动了起来,陈信知道这是卓卡有紧急的事情联络,连忙向五人打了个手势,一起向后飘身,闪入山林中。 陈信等到确定不会被村中的人察觉的时候,才将收发机打开,应声说:“我是陈信。” “陈宗主。”唐崁唯急急的说:“程队长传来消息,千万不要捉人问口供,他们已经被发现了,正边打边撤退,你们先回来,我们已经开始向你们移动,在收发机上可以找到我们的位置。” 陈信来不及说自己已经找了人问口供,急着问:“他们现在的状况怎么样?需不需要支援?” 唐崁唯一阵迟疑,才说:“对方似乎决定不用飞艇,程队长陷入了苦战,不过其他的合**已经去帮忙了,你们还是先回来吧,地球的精锐不能再损失了。” 陈信一听,显见程似成已经陷入了苦战,马上当机立断的说:“我知道了。” 随即对身旁的四人说:“练武士长、林总队长,麻烦您两位回去集合众人返回卓卡。” 众人刚刚也听到陈信的对话,一听这样说,练兆诚连忙说:“陈宗主,那您呢?” “我去看看,这里就麻烦你们了。” 陈信随即加速往天空冲去,不管练兆诚和林田昊两人在下面急的跳脚。 陈信冲到半空,运足功力向北方飞去,只见光焰倏然向外泛出,在夜空中划出一道炫亮的长虹,不久后,陈信就听到下方传来隐隐的巨响,连忙往下冲去,却看见程似成等三十多人,被数百位全身包里在金属壳中的人团团围住,左冲右突无法脱困,还好程似成等人结的阵势似乎别有一功,似乎专为以寡击众,加上对方对于合**指中的雷射似乎也颇有顾忌,两方一时僵持不下。 不过合**的雷射发出总要一秒的时间储备能量,这时敌方往往寻暇捣隙的敌人,合**全靠着数人一组的互相帮助,才能不让人近身,虽然说若是不将所有的合**结成阵势,人人各自突围的话,以程似成和铁新等人的功能来说,应该是可以突出重围,不过前来支援的合**只怕会有一半断送在这里。可是现在这般纠缠下去,眼看敌方人数越来越多,最后恐怕将会全军覆没。 陈信仔细一看,当时在萤幕所见敌方功力最高强的数人并未加入,显然是以为胜券在握,不想多费工夫,陈信心想要帮忙就趁现在,不然等对方最强的数位赶到,阵势马上就会被打出缺口,这时不能再心存慈悲,对方毕竟是敌人,于是陈信加催了功力,在夜空中闪出一道炫目的光华,斜斜向下直飞而去,眼看距离恰好,陈信双掌一翻,催出久已未用的阴阳回旋掌劲,两道随距离加宽的光束,离开陈信数公尺后,倏的交织在一起,卷起了数十公尺的暴风,轰然往下扫去。 陈信功夫已经催至顶点,距离陈信最近的一批人哪里来的及反应,数十人只觉得后方忽有光华涌现,还来不及回头的时候,已经被裹在回旋掌劲之中,身不由主的随劲流盘旋,陈信这时只觉得体内内息源源不绝,不断向外汹涌而出,眼看威力范围就要穿入战团中的合**,心中大惊,双手向两旁一拉一引,心念控制着掌劲向外泛出,免的反而误伤了战友。 这时空中数百人发现异变突生,全部被这股恍似来自天地中的威猛大力吓的停下了攻击,陈信发觉劲力奔腾越来越难控制,往回一收一引断掉劲力的联系,光束如同有形的龙卷风一般交缠,在陈信的收引之下,积蓄的劲力宛似被点了火药,轰的轰然一声巨响,劲流向两旁霹雳般的爆射开来,威力所及范围内的数百位敌军,念头都来不及转,在同一瞬间被爆散的血乾骨碎、尸骨无存,声音远远传送出去,数百公里内都听的一清二楚。 陈信随即将声音下送:“诸位,快往这里走。” 程似成与铁新等人本来也傻在那里,忽然听见陈信宛如在自己的身边发话,才回过神来,眼看前方已经被清出一个坦荡的大道,不再迟疑,连忙全力向陈信的方向飞去,其他数百位存活的敌人这时都望着陈信发呆,只迟疑了数秒,程似成等人早已溜出战团,陈信一人留在最后,心想这些人要是有胆追,自己就再发一掌,轰他个稀巴烂,没想到这些人倒是有志一同,没有一个前来送死的,一起目送着陈信往外飞走。 既然如此,陈信虽然心中意外,但也不为己甚,向后倒飞数百公尺,这才翻身离去。 陈信等人一面飞回隐在海面下的卓卡,一面清点人数,毕竟还是丧失了数位合**,陈信有点黯然,怨怪自己太晚接到消息,反而是程似成安慰陈信说:“陈信,我们毕竟都活了数百年,什么事都看透了,堂堂正正的作战而死,本来就是我们武装合**的使命。” 陈信摇摇头不再作声,陪着众人快速的掠回海中的卓卡。 陈信回到卓卡,先等排开水后跟着离开隔气舱,由支路岔回主要通道,随即直直飘往控制室,没想到一进入控制室,一阵欢呼声轰然响起,在密闭的卓卡控制室中回荡来去,陈信这才看清,除了黄祥、练兆诚等人之外,眼前居然还有数百位人挤在控制室中,正对进来的众人欢呼。 陈信心想,这不知道几分贝了?简直比起自己刚刚造成的爆震还要大声,陈信皱眉望向站在一旁笑着的唐崁唯,唐崁唯张开嘴说了几句话,居然一点也传不到陈信的耳里,原来欢呼声不但还未止歇,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唐崁唯以平常的方式说话,声音自然被这些欢呼声掩盖掉了。 这时唐崁唯也发现,连自己都听不见自已的声音,不禁哑然失笑,传声对陈信说:“大家都想来见见陈宗主,我也只好特例开放一次。” 陈信刚刚飞过时还空无一人的通道,不知道何时也挤满了人,也对着陈信发出欢呼声,正是内外夹攻,陈信连忙传声说:“唐上将,现在这样该如何是好?” 唐崁唯居然一耸肩,摊了摊手掌,意思是没办法,陈信心里有些不快,当时自己要是听唐崁唯的话,合**只怕是凶多吉少,没想到一回来居然是这种场面,这时黄祥忽然传音过来:“陈宗主,发光吓吓他们,也许止的住。” 发光?陈信一愕,才明白黄祥是要自己运功,当时在凤凰星的望乡城就试过一次了,效果似乎不错,陈信不再多想,缓缓腾起功力,绚丽而不刺眼的白色光华,倏然向外放出,控制室内外数百人眼前同时一亮,果然当场都被吓住了,虽然仍然全部张开了嘴,但是一时间却发不出声音,于是陈信缓缓的放出声音说:“谢谢各位,各位现在可以各归岗位了。”随即光华一收,往一旁让开,将出口空了出来。 没想到光华一收,欢呼声又猛然响起,比起前一次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陈信心中懊悔,这下弄巧反拙,才自心中暗叹的时候,随即发现,人群还是开始慢慢的向外移动,终于随着欢呼声的消失,而逐渐散去。 控制室终于回复寂静,除了原来就隶属控制室的数十位官兵,有时还偷瞄了两下陈信之外,其他倒是都恢复了正常,唐崁唯大声的说:“陈宗主,您刚刚的英勇神姿,我已经传回地球了,想来地球播放这个画面时,一定也是举世欢腾。” 陈信心里正没好气,摇摇头唔了一声,唐崁唯不识趣的接着说:“刚刚我已经通令全舰备战,只等您一回来就全速过去帮忙,全队的军官正透过外空卓卡传回的画面,观察着战场,没想到练武士长等人刚回来,您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画面上,我们吓了一跳,才想立即赶过去,没想到接下来看到的居然是您大展神威,使得全卓卡上的军官避免了一次危险的战役,他们自然对您心存感激,我也只好让他们对您表示表示,没想到差点收不住……哈哈哈……”说着说着,唐崁唯哈哈大笑了起来。 陈信这才知道自己误会对方,心里有点歉然,点点头说:“没什么,这是我该做的。” 这时练兆诚与林田昊走了过来,同时出口:“陈宗主,你太不够意思了。” 两人说出的话居然一模一样,不禁相视哈哈大笑起来,陈信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看着发笑的两人,这时练兆诚终于勉强止住了笑,对林田昊说:“你说。” 林田昊也笑着摇摇头说:“还是你说好了。” “我说就我说。”练兆诚转过身来对陈信说:“陈宗主,下次这种事情你可不要抛下我们自己去干……” “没错!”林田昊跟着说:“看远远传回来的画面,哪里比的上当场看刺激?” “所以下次不可以再一个人跑去。”练兆诚接着说。 “最少也要等我们一起去。”林田昊作了结语。 两人一搭一唱合作无间,倒把陈信弄得啼笑皆非,只好含糊的点了点头,算把这件事应付了过去,而铁新这时也走了过来,对陈信点头说:“又被宗主救了一命,以后有事尽管吩咐铁新。” 陈信微笑着回答:“吩咐不敢当,只是有时想与几位聊聊,上次诺丽雅议事居然说各位的所在地是最高机密,我也只好打消了念头。” “什么?”程似成一旁听到,疑惑的插口说:“我们的所在地几时变成最高机密了?大概是法令又变了……这样吧,陈信,你先拿着这个,以后可以用这个与所有的武装合**联络。” 程似成随即向后一招手,叫了声:“王铜!” 一位胖胖的合**快步的走过来,忽然间打开了喉咙,取出一个圆锥形的物体,随即又把喉咙关了起来。 陈信一下子愣住了,虽然知道对方是合**,也没想到居然喉咙说开就开,程似成接过这个东西,对陈信说:“这是每个武装合**身上都会配备的传讯器,我们以前叫做无线电,类似现在的收发机,只要按下按钮……”随即将操作的方式说明了一遍。 陈信正在迟疑不知道该收藏到什么地方,那位胖胖的合**忽然又把陈信手里的圆锥物接回去,右手向颈后一抽,变出一条细细的链状物,手指微微发光一个搓弄,马上将这个东西变成一条颇为别出心裁的项链,又交回给了陈信。 陈信看对方好像在变魔术,愣愣的接过手里,才忽然说:“那这位……岂不是就没了这个……无线电?” 铁新接口说:“陈宗主您别胆心,王铜是程队长部队中的修护兵,每一种必备的零件身上都有两到三份,等一下他再到仓库一转,就又会做好一个了。”按着转头对程似成说:“程队长,我们修护兵挂掉了,看来我们该编成一队了。” 程似成点点头说:“也好,等一下让王铜修改几位的机能,编成适当的配置。” 除了合**,谁也听不懂,陈信也只好闷不作声,望望名叫王铜的合**,心想难怪这么胖,原来身上藏了几人份的零件,忽然想到许丽芙,当年在凤凰星上也是救护兵,又想起赵可馨送的项炼护身符还在身上,想起自己对不起赵、许两女的事情,心情不由忽然沉了下去,心里忽然有些期望这场仗一直打下去。 喧闹过后,众人回到会议桌,陈信等人先将发生的事情说明了一遍,练兆诚随即疑惑的间:“程队长,为什么你们传讯说不要捉对方的人?我们捉了却也没事。” 程似成与铁新对视一眼,点点头说:“我们先将我们的发现说一说……” 当时陈信等人因为去南方的群岛,所以先登陆的是偏远的小岛,但是程似成等人却是到北方的孤岛,所以很快的就侵入了北方势力的中枢,在北方岛屿的中心台地上,有着一个数万人口的城镇,与陈信所见全然不同,那是一个高机械文明的城镇,所有生产控制的设备全部以机械控制,不过在并非战争之时,这些人依然完全不穿衣服,程似成等人看不出所以然来,继续往中心的大型建筑物前进。 不过在一个城镇中,程似成等有穿衣服的人实在十分显眼,还好这些城镇虽然高度机械化,但是却没有商业行为,规划笔直的街道上没有什么人在走动,程似成等人小心翼翼的终于接近了中心的广场。 这时广场中聚集了近百人,其中只有数十位较为年长,大多数的人都是**的人,未成年的少年少女,正在场中开心的嬉闹着,程似成等人见到如此盛况,想来必然有异,于是也安静的等待,这一等足足等到晚间,程似成等人这些时间也扫描清楚,这些十六、七岁的少年男女,身体结构的的确确是地球人,不过散在外面看顾的较为年长的十余人,体内的结构却是肯定与地球人不同,尤其是脑部的结构。 程似成等人这时隐在一旁的高楼上,心中惊讶万分,眼见四面的灯光打开,将广场照耀的如同白昼,程似成等人正心想是不是该想想别的法子的时候,忽然一阵悠扬的乐音由四面传了出来,由建筑物中忽然飞出来了十余人,分向两旁落地。 当乐音传出时,少年男女也乖乖的列队站定,随着前方十余人的落定,少年男女同时向下拜伏于地,同声高呼:“恭迎始祖!” 程似成等人那时自然不知,南方势力的领导人也叫做始祖,不过眼见场面如此,自然是更为聚精会袖的注意着广场,不久之后,眼前忽然一闪,广场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个浑身精赤,全身洁白如玉,而且一丝毛发也没的人,而以合**的高度感光神经纤维居然也看不清这人怎么出来的,程似成等人不禁吓了一跳,忙不迭的藏的更稳妥了些。 这时拜伏于地的少年男女,见此人出现,更是高兴的连声高呼,程似成等人这时仔细观察,发觉这位被称为始祖的人,全身居然没有任何男女的身体特徵,往身体内部扫描过去,果然全身的组织与地球人全然不同,虽然程似成对大部分的构造并不了解,但最少可以确定这个似人的生物身上是没有骨骼的,成分与那些成年人脑中的物质似乎有点相像,不知道他是如何支撑的? 这时最令人惊疑的事情发生了,这位始祖似乎开始积蓄劲力,浑身逐渐鼓涨,而随着身体的逐渐涨大,身体也缓缓的由白转红,似乎有许多的红色丝线在全身皮肤表面蜢动,一开始因为皮肤已经呈现红色,所以还看不清楚,慢慢的红色的丝线逐渐的加粗至径约一公分,逐渐的浮突出体表,而且还不断的在扭动着。 忽然间,一条红色通体沾满黏液的蚯蚓状物,首先在这个始祖的前胸穿出了一个小孔,钻了出来,随即一个摆动,猛的弹离始祖的身躯,望准了一个少年的身躯落下,少年依然爬伏在地,动都不敢动,这条蚯蚓状物毫不停留,爬到少年后脑下方与颈部的交界处,猛的钻了进去。 少年一颤,身体一阵抽搐,但脊椎神经似乎随即被破坏,马上动弹不得,红色蚯蚓慢慢的钻入少年的脑中,少年全身大汗,唾沫、泪水不受控制的涌出,程似成等人观察发现,这个东西居然钻入少年的脑髓,蚕食起少年的脑随,跟着逐渐的胀大,取代神经的作用。 这时始祖的身上又裂开了数个孔洞,又弹出了数个同样的东西,随即速度越来越快,最多同时弹出数十条,每个黏黏的红条似乎都有灵性,各自寻找了一个少年人钻入,始祖的身躯也逐渐的萎缩下来,回复到原来的状态。 程似成见这些红色的恐怖东西,居然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的配合着少年人的数量,两个小时过去,少年人一个个的站起,身体结构已经变成与始祖身旁的众人一般,近百人中慢慢的站起了五十余位,又过了片刻,其他的人身体的**逐渐停止,眼看是盘据失败,同归于尽了。 这时始祖似乎有些疲累,转头迳自飘回,场中存活的各人无须招呼的各自散去,程似成等人心里一动,跟着其中一个功夫似乎并不高的人影往城镇外围飘飞,眼见四下无人,程似成与铁新突然合力下手擒捉,他们可没有内劲将对方震昏,不过体内能量一转换,要放出电击却是容易的事情。 对方毫未提防之下,两人同时出手,自然顺利的将对方电昏捉住,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全城镇的人们似乎同时都醒了,一个个乘着飞艇往程似成等人存身之处冲来。 程似成这时终于想通,对方一定有不需藉助语言,即能意念相通的能力,这时东窗事发,也不及携带俘虏,众人一面联络卓卡,一面连忙逃命,可是毕竟已经深入城中,终于还是在城外被围了起来,幸好这十来位都是武装齐全、配备精良的合**,虽然以寡击众,毕竟还能抵御,不过对方随即发现程似成等人的身分,立即舍弃飞艇,身着盔甲战服,逐渐的包围住程似成等人。 不到数十分钟,程似成等人就渐难支撑,损失了数位合**,眼看就要不支,留在卓卡中的合**首先应援,在一阵混乱中冲入战团,组成阵势,暂时由危转安,与对方相持不下,不过久战之后,对方逐渐摸清阵势的防守方法,程似成等人正要陷入危境,幸好陈信突然赶到,终于以一招令天地为之变色的掌力,将所有的人救出战团。 众人听到这里,才勉强了解这里的来龙去脉,林田昊首先变色说:“这么说,这里原来真的是地球人居住,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极奇怪的生物将所有的人类变成他子孙的寄居体?难怪不穿衣服了。” 程似成皱眉摇头说:“说寄居有点奇怪,若是寄居总有成长的一天,而这个星球上也不会只有两个始祖了。” “那他们之间为什么又会争斗呢?”练兆诚疑惑的说。 众人自然都答不出来,铁新撇开这个问题按着说:“若不是今日那个始祖刚生产完,我们说不定没这么容易逃走。” 众人心中栗栗,不知道那种怪物有什么能力,沉默了半天的唐崁唯上将忽然说:“这么说来,这里的地球人都只有形体,其实都已经死了?” 程似成点点头说:“可能是这样了。” “那乾脆毁了这个星球,要不那个始祖跑到地球上去还得了?”唐崁唯心怀恐惧的说。 众人心想,这也许是最安全的办法了,但陈信忽然想到一件事,大声的说:“不成,他们应该是等到十六、七岁之后才侵人人体的,这些孩子都还是人,他们怎么办?” 这果然是个问题,众人面面相觑,唐崁唯面色凝重的说:“陈宗主,这些人杀不胜杀,这个始祖说不定可以无限量的制造这些活死人,除非人死光了……或是……” 唐崁唯迟疑了一下才说:“或是除去那两个始祖。” 黄祥灵机一动说:“如果这样呢?我们将几艘卓卡准备好,同时以雷射攻击主要的中心建筑,想来他们的始祖应该藏身在那里,等到首脑死亡,对这些活死人说不定也有影响,若是这些活死人没有分裂的能力,慢慢的也就会死光了。”黄祥颇为同意活死人这个形容词。 这该是牺牲最小,而最不会伤及无辜的做法,至于这星球上的人类是怎么来的,众人各种猜测纷纷出笼,不过都缺乏了有力的佐证,片刻后众人再无意见,唐崁唯见决议如此,只好先行向地球报告众人的意见,陈信等人也各自回到房间中休息。 第四章 功败垂成 无元七三四年八月三号 过了两天,这个星球上再无动静,唐崁唯告诉众人,雷射的集结已经准备就绪,为了避免有任何飞艇兔脱,近百艘的中型卓卡分布在星空之中,万一有飞艇冲出,在突破大气层之前,速度还不甚快,该可以一一解决。 等雷射攻击之后,合**与陈信等人将组成一个搜索队,将对方的人物尽量扫荡,这还是因为陈信前些天大展神威之后,唐崁唯才敢决定这样的战略。 这时陈信等人又被请到控制室中,正一面听唐崁唯的说明,一面观看着外空中的卓卡传回来的画面,众人眼前的画面分割为二,一个是星球海面上的数十个岛屿,另一个是天空中六艘集结的卓卡,陈信听完唐崁唯的说明之后,疑惑的问:“那留下来的小孩怎么办?” 唐崁唯点点头说:“联邦的意思是会留下一艘卓卡,将这些孩子集结起来,重新建立这个星球的文明。” 陈信心中大大不爽,皱眉说:“联邦又来了,这些孩子最多不过数千位,带回去不就好了?” “这……”唐崁唯迟疑的说:“……我只是个军人,必须服从指示的,陈宗主现在也是议事之一,回去后可以在领导团中发言,看能不能改变决议……” 练兆诚点点头说:“陈宗主,这些小孩虽然无辜,不过风俗民情与地球十分不同,带回去未必幸福。” 陈信不再多说,转头望向萤幕,据唐崁唯上将说,单是要破坏中央建筑物,只要一台中形卓卡就绰绰有余了,不过为了保险,每个目标各派出三艘卓卡同时攻击,也就是说,在同一个时间内,将有六台卓卡同时攻击两个目标,等敌方中心被夷为平地之后,陈信等人再准备出击,说不定敌方的首脑一死,所有的活死人全部跟着死亡,陈信等人就不用再下去,只要交给联邦的卓卡处理就是了,不过毕竟可能性不大。 唐崁唯这时还在一旁念说:“要不是怕雷射的量太大,会导致这个星球表面的变化,我还想多派几艘卓卡一起攻击呢。” 程似成接口说:“唐上将,千万不可,其实只要各一艘卓卡的雷射就是以毁灭这两个岛屿的所有建筑物,所以我们要求将雷射能量降到最低,才能将范围集中在中间的建筑物,又怕能量因此不够消灭敌人,才调配三艘同时以此能量范围发射,这已经是极限,再多几艘,地壳出现裂缝,这些海岛上的所有自然人只怕都死定了。” 言下之意,反而是功夫较高的活死人可能会留下来。 唐崁唯点点头说:“我知道、我知道,不过是念两句嘛。” 唐崁唯虽然是联邦军中的资深上将,在这些人面前却总是矮了一截,唐崁唯心里想,毕竟联邦禁武还是不对的,虽然自己一直在军中也并未荒疏了修练,但是听说许多特殊武技都被废止,学也学不到,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唐崁唯正在沉思,练兆诚开口说:“唐上将,可以开始了吗?” 唐崁唯点点头,将命令传了下去,为了避免六艘卓卡攻击时间不同,使敌人知道躲避,于是六艘卓卡依着唐崁唯的命令开始倒数。 “十、九、八、七……三、二、一” 唐崁唯话声一落,画面上的人艘卓卡前端突然发红,随即出现六道细细的光性,分成两个方向往下方的星球射去。 雷射是以光速前进的,速度极快,就在同一瞬间,地面的两座敌方主要建筑物同时化为粉碎,这时陈信等人藏在海中的卓卡,也正逐渐的破出海面,雷射的能量源源不绝的往下方射去,估计大约同时发射二十秒后就会停止。 但是这时陈信忽然大声说:“不对,唐上将,我要立刻离开卓卡。”随即光华一亮,陈信已经往外冲去。 陈信的速度何其快,马上穿过了十几公尺的通道,落到了中间的出口,陈信心想反正现在已经离开海底,不需要再经过底层的隔气舱,还好唐崁唯现在对陈信十分敬畏,马上照办,启动了开门的装置。不过卓卡的开门速度可没这么快,还在缓缓的打开,陈信正急着跳脚的时候,练兆诚与林田昊也已经到了,两人同时说:“发生什么事了?” 陈信紧盯着前方的洞口,头也没回的说:“我察觉到两股极大的……” 眼前洞口已经打开,陈信话末说完,光华一盛,已经冲出了卓卡,练兆诚与林田昊对视一眼,提起全力尾随出去,但是陈信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原来陈信就在雷射往下射击,击中两个建筑物的时候,忽然感受到星球上传来两股巨大的能量,正是由这两座岛屿传出来,能量居然强大到数千公里外的陈信都能感受的到,陈信知道不对,但一时又不明白为什么不对,心中念头闪过,还是先离开卓卡,万一有事方便应付。 陈信这时感应到自已离北方的孤岛比较近,于是先往那个方向冲去,不过毕竟还是相隔了数千公里,也不是说到就到,陈信以全力飞行,时间的流速也忽然变慢了,时间流逝的越慢,陈信感觉越是清晰,那两股能量竟然正与雷射对抗着,雷射恐怕是起不了作用。 说实话,要是雷射射向自己,陈信也没把握自己挡不挡的住,这下麻烦大了,有这种能力的怪物要是开始反击,陈信真不敢想像会有什么后果。 天空被陈信迅速无比的划开一道光束,这时还距离对方只有约一千公里了,奈何时不我予,六艘卓卡所发出的雷射同时停了下来,对方的能量却依然强大,这下糟糕,陈信心里着急,连忙提高劲力,加速飞行,但是体内的内息忽然有翻腾无法驾驭的感觉,陈信心里一惊,当时全力救出程似成等人时也曾有这种感觉,当时还好一击就走,体内随即平静下来,现在又在翻腾,这到底是好是坏? 陈信迟疑不了多久,两股能量团发现雷射停了下来,居然同时往上冲起,目标似乎正是五千公里外空里的六艘卓卡,陈信不再迟疑,顾不了体内的变异,内息全力催出,斜向上折,跟着往空中冲去。 陈信距离虽然稍远,又必须转折,不过已经先加速了几秒,对方速度也是极快,陈信还是前脚后脚也逐渐追到了,陈信心中一面在想,这种生物要是也能冲出大气层,到时候一高兴冲去地球,空间跳跃窗的雷射网怎么拦的住?大伙儿不就都完蛋了? 陈信逐渐追到数十公里内,慢慢的看清前方果然有两个人形,果然如程似成所描述的全身光赤、毛发全无,左边一个全身洁白如玉、右边的却是黑如木炭,陈信心中直犯嘀咕,这两个不是世敌吗?一起飞却又不打起来?完蛋了……完蛋了。 这时练兆诚与林田昊已经颓然返回卓卡的指挥室,大家正对陈信奇怪的举动议论纷纷,但是当雷射一停止发射,眼看萤幕上一黑一白的人影迅如疾电的由两个岛屿中飞射而出,众人当然知道陈信冲出去的原因了,眼看这两人的目标正是上方的六艘卓卡,唐崁唯连忙下令六艘卓卡散开,小心应付,一面下令所有卓卡试着攻击对方。 不过这两道人影移动的速度未免太快,虽然没有雷射的光速快,不过电脑根本无法瞄准,眼看两道人影逐渐上冲,每个人的心里也同时想到,若是对方不受空气的限制,这种怪物岂非无人能敌? 就在众人心中逐渐绝望的时候,忽然看见,在萤幕上两道人影之后,这时忽然由旁边出现了另一道光影,而且比前两道黑白人影更快,这道光影在座没有人不熟悉的,练兆诚首先叫了起来:“是陈宗主!” 众人眼睛同时一亮,心中一阵激荡,要是这个世界中,有人能对付的了这两个怪物,那就一定非陈信莫属,控制室中一片寂静,眼睛不敢稍瞬的望着萤幕上三道逐渐拉近的人影。 而这时陈信眼看两个人影已经冲出了大气层,心中一面大叹自己如此倒楣,一面紧追不舍,而前方六艘卓卡这时已经接到消息,但是似乎根本来不及反应,虽然逐渐的散开,不过距离还是并不甚远,陈信心中估计,卓卡与两道人影相距还有近百公里,自己与他们相距约三、四公里,应该可以在对方到达之前追上,虽然一点把握也没有,陈信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六艘卓卡中的两三、千人,死在这个异乡的宇宙中。 其实陈信要是现在以凝聚的内息发出指劲,三、四公里也是一晃即到,不过对方要是闪过,前面的军士说不定会倒楣,陈信自己也不知道这种内思会射出多远,当时在北极一掌击出,也是穿出地面后一直往天空冲去,当时不知道哪个星球遭殃,不过距离一远,能量逐渐四面散开,应该是不会有大碍,但陈信心里还是有些担心,而现在自然更是不敢乱来。 所以陈信其实是心想,要是自已追上对方,先偷偷给他们几掌,但是以一对二该是有输无赢,最好等对方回头要追,自已马上想办法开溜,日后有机会再与一个拼拼看,要是连一个都收拾不掉,那……那就完蛋了。 眼看距离越来越近,陈信心中如意算盘也打的漫天价响,这时卓卡逐渐的加速,想先暂避其锋,陈信心里才高兴,眼看自已就可以出手,也不怕会伤到卓卡。 不过哪知世事不能尽如人意,自己怕伤到卓卡,对方可不怕,陈信发现,眼前一黑一白的人影忽然两掌一推,四道能量汹涌而出,迅如奔雷的往四艘卓卡分别袭去,陈信感应到对方掌力的强度,眼看卓卡已然无悻,心中一痛,闪亮着光华的四道凝聚劲力,由指端猛然催出向前方的两道人影标射。 在宇宙中因为没有空气,陈信身上以及发出指端攻击的光华不再如此绚丽,不过是向前冲的速度依然是迅速无比。 对方没想到陈信居然能发出速度这么快的能量,只来的及闪开要害,转眼间,黑色人形右肩以及左腰,白色人形右腿以及左臀,分别被光束穿过一个径约三公分的孔洞,两人惊讶的转回头来,瞪视着陈信。 这时数十公里前的六艘卓卡因为都准备离开,所以被击中的四艘卓卡都是侧面受击,陈信眼看这四艘卓卡,同时被对方掌乃压下了一个数公尺方圆的凹坑,里面的空气瞬间往外喷泻,数十道人影也被喷了出来,而且卓卡正翻翻滚滚的往另一方抛去,陈信眼见似乎没有立即完全损坏,虽然已经伤亡许多人,似乎还有希望,心里正一喜一愁,不过前方两个人形怪物却不让他闲着,两掌一翻,四道劲力同时望陈信攻来,陈信心念电转,一面抽身往后飞退,一面两掌全力推出劲力,光影散发成罩,牢牢的护住前方。 说时迟,那时快,四道劲力在数百公尺之内合而为一,与陈信布在前方的光罩劲力相击,陈信只觉浑身巨震,体内内息更是剧烈翻腾,还好自己已经向后泄劲,加上两方距离过远,对方劲力到达之时已消散了三成,不然自己决难承受。 而刚刚接了这一掌,陈信已经知道,要是以一对一,自己还勉可一并,但是以一对二就绝对没有胜算,而且对方说不定本来就可以在宇宙间生存,自己在宇宙中还需要耗费数成内息维持体内运作,大大吃亏,于是陈信马上往下方的星球逃去。 虽然陈信的速度未必比对方快,不过对方刚刚受创似乎也有点影响,一时之间与陈信的距离微微的拉开,陈信百忙中回头一看,心中叫苦不迭,对方四个穿孔的伤口居然渐渐的愈合,速度也逐渐的加快,这到底是什么怪物?自己刚刚受震还没完全复原,对方却已经毫无损伤,两方一盛一衰,这下对方反而逐渐的拉近,陈信不再多想,拼尽全力,光华越盛,斜穿入大气层中。 陈信一面提劲逃命,心中一面提防,深怕对方学自己刚刚一般由后方来上一掌,不过对方的劲力发出,速度似乎并没有自己出手这么快,想来这就是所谓光质化的好处了,加上陈信有观息的能力,对方虽在身后,一举一动无不如在目前,两方距离还有数公里,应该来的及躲避。 陈信心中还有一个念头,眼看是逃不过了,要是与对方一拼的话,最好是选择在星球的另一面,那里没有岛屿,想来也没有人迹,三人打起来比较不会伤到无辜。 陈信一进入大气层,因为阻力的关系,速度为之一缓,不过也因为补充了新的空气,体内部分内息无须进行内在的交换作用,护体内息也稍微的降低,损耗速度一减缓,陈信回过气来,能量忽然大量涌进,体内因震荡而受损的部分马上稍有复原。 不过对方这时似乎深怕陈信要逃,两人分向两面斜飞,准备兜住陈信的去路,陈信这才发现自己既然是往这个星球飞逃,正是一个奇大的阻碍物,现在想往哪里都难免被追上,一但被迫上另一个必定接踵而来,眼见再下数千公尺就是海洋,陈信咬牙一个翻身,乾脆转过身来,减慢了速度,望着前方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慢慢的拟定了身形。 这时对方似乎觉得有点意外,似乎担心陈信百什么诡计般的也缓下了速度,慢慢的往陈信飘来,直到接近到了数十公尺处,黑白两个人形怪物,才停止住身形,两眼打量着陈信,似乎露出疑惑的光芒。 两方距离这么近,真打起来也只有硬碰硬,取巧不得,眼看前方两人缓缓提起双掌,转眼就要发出,陈信心想今日再无生机,心中一片疑团难解,要死也问问问清楚再死,于是发声说:“两位,我有话说。” 两人一顿,双手仍凝在胸前,黑色人形开口说:“你是谁?”语音生涩,似乎许久未说话了。 “我叫陈信,在交战之前,我心中有一些疑点,不知道能不能向两位请教一下?”陈信回答。 两人默不作声,似乎是默许,陈信按着说:“请教两位如何称呼?” 白色的人形缓缓的说:“你问的是哪一个?” 陈信一愕,你还有几个名字不成? 那人形继续说:“来这之前,我叫戈嘎,到了这个星球,我叫白尤嘎,四十年后,大家都叫我始祖。” 黑色人形接口说:“我中间那一段都叫黑尤嘎,前面和后面都一样。” 陈信听的莫名其妙,对方的名字这么多是做什么?前后一样更是古怪,不容陈信多思索,白尤嘎忽然说:“你就是由那个蓝色行星追过来的?” 陈信点点头说:“那叫地球,想来当时阁下没去?” 白尤嘎微有怒意的说:“要是有去,还会由你们猖狂?” 陈信心想也是,当时自已不但还未赶到,而且也尚未通顶,一时不禁默然。 黑尤嘎似乎有些疑惑,插口说:“什么蓝色行星?” 白尤嘎说:“你那个落后的部落反正也去不成,问这么多干什么?” “你找到很多人的地方了?”黑尤嘎大声说:“难怪你不断的发展飞行器,果然有阴谋。” “要不是被几个家伙破坏了,现在你只有向我求饶的份了。”白尤嘎摇头说。 陈信眼见两人似乎要吵起来,心里暗暗高兴,最好打起来,自己开溜,没想到黑尤嘎瞪了白尤嘎一眼,转回头来对陈信说:“你叫陈信?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陈信疑惑的说。 “可惜你没有早一步被他发觉。”白尤嘎说:“我们两个谁先得到你,这两百年来的游戏八成就会结束了。前几天我本来已经察觉到了,不过那时刚耗费不少体力,没把握捉住你,让你溜走了,实在可惜。” 陈信知道对方是在自己救合**那一次发现自已的,当时要是对方追来还好,至少是一对一,现在这种情形反而麻烦。 黑尤嘎跟着说:“既然被我们同时发现,那就只有将你的身体毁了,所以我说可惜。” 陈信灵机一动说:“那两位先一决雌雄,赢的人再来找我岂不是好?” 这两人能力相当,打起来八成两败俱伤,陈信马上可以来个渔翁得利。 两个黑白人形同时大笑,白尤嘎说:“你少费劲了,我们两个不可能打起来的,永远半斤八两。” 黑尤嘎按着说:“话说回来,一对一我们也没有把握,你就认份的死吧。”随即劲力缓缓凝聚了起来。 “等一下。”这下弄巧成拙,陈信连忙说:“我还有个问题,这位……白先生说约两百年来的游戏,不知道何解?” “你好啰唆。”黑尤嘎沉声迅速的说:“这个游戏就是两边控制的人类彼此战斗,谁的人类被打败就输了。接招!” 话声一落,两掌同时击出能量,爆裂的向陈信冲去。 陈信不敢硬接,护身气劲猛然运起,同时向旁一闪,还是被其中一股能量擦撞过气劲外侧,彼此磨蚀发出刺耳的锐响,陈信被余劲震的向旁微侧,差点稳不住身形。 这时白尤嘎却已经飘到陈信上方,轻轻的说了声:“死吧……”双掌由两面一台,泛出的劲力往陈信直夹了过来。 陈信才稳住身形,眼看这下没法躲避,连忙两掌左右一扬,将对方劲力牢牢抵住,全力外崩。 没想到白尤嘎的劲力居然充满弹性,将陈信的劲力挡上一挡,居然是黏住了,陈信本来想当两劲对击之时,自己一破之下随即下闪,以免被黑尤嘎偷袭,没想到自已却被夹在这里,而黑尤嘎正重凝劲力,准备由中间将陈信击杀。 陈信心中一紧,心想既然如此,体内阴阳劲力忽然分流,各循一掌奔腾而出,同时将双手往内一折,两劲一接触,随即开始交缠起来,这下连对方的劲力也牵扯进来,四道劲力同时在陈信之前回旋,黑尤嘎的劲力忽然进入,对这股能量来说正好是导火线,两股能量马上缠成一团,瞬间一声巨响,庞大的能量轰然往外爆发起来。 三人距离都近,虽然也同时撤去劲力运功护身,不过还是各受了一些创伤,往外翻跌了出去。 陈信翻出数十公尺才刚回过神,连忙往对方望去,只见对方已经稳住身形,双掌正催出劲力,望自己直攻而来,陈信大惊失色,对方连恢复都比自己快上许多,这场仗还有的玩吗?不过这时也没法逃跑,既然如此,那就只剩最后一招了,转眼间连出八掌,八股阴阳回旋掌,在自己的身体前后左右团团围了起来。 黑白尤嘎不禁愣了一下,虽说自已的能量会被回旋掌劲牵扯过去,一时击不到陈信,不过等一下爆炸时,陈信可是一个人遭殃,不禁同时停下攻势,看着被裹在回旋劲中的陈信,想不透陈信这是在做什么? 陈信正是有苦自已知,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将自食其果?不过陈信现在需要时间将全身每个气海光球各涌出三分之一,分为两道纳入两条手臂中,这样合起来就如同当初一个光球挤入右臂之内的强度。这也就是当时使陈信等众人由北极地下基地脱困而出的功夫,这算是现在的陈信所拥有威力最大的招式,加上现在施劲方式略为改良,全身的内息该不会再同时造反,要是这招再没效,乾脆认命投降算了。 陈信拼着受这一击,目的就是将劲力送入手臂中,眼看劲力逐渐凝聚,身旁的气劲却越旋越快,回旋的劲力与陈信护身的气劲碰触到,直是嘎然作响,还好四方劲力势均力敌,陈信虽然在其中不断的摇晃,并没有被任何一股涡流卷入其中,随之旋转不停,眼看内息就要聚集完成,四方回旋气流却不愿再等上一刻,同时轰然的爆裂开来。 陈信这时护身气劲的强度只剩三分之一,虽然这些劲力陈信并不是以全力击出,但是同时爆裂之下陈信还是衣衫破裂、全身受创,皮肤上每一根微血管同时受损,全身忽然变成通红,这还只是外部,其实内脏的创伤更是剧烈,陈信心中大叹,看来还是来不及。 没想到对方居然不立即攻击,似乎看陈信没事自残身体颇为有趣,对视了两眼才举起手掌,准备将陈信当场毁于掌下。 就是这一刹那的延迟,陈信虽然全身剧痛,仍然咬着牙将劲力充满于双臂。 对方终于发现不对,两人双掌同时向陈信攻来,陈信这时恰好功德圆满,两掌一堆,适才已经受伤的手臂皮肤同时寸裂,两道粗大凝结如实物一般的光束,撕裂空间般的往黑白尤嘎狂奔而去。 黑白尤嘎一惊,人类居然有这种功夫,同时加催劲力凝结击出,能量相击之下,马上被陈信狂龙一般的内劲瞬间吞噬,两股光柱轰然的击到了黑白尤嘎的身上。 陈信心中一喜,对方的劲力果然不敌。 不过,陈信高兴不了多久,眼见对方并不如自己所想的灰飞烟灭,而是忽然卷缩成球,任陈信的劲力击打在自己的身上,虽然击中的部位马上碎裂,不过似乎一股由内而外的劲力逐渐的增大,将陈信的劲力抵在体外,不能再向内侵入。 陈信感应到两股巨大的能量逐渐出现,心中暗暗叫苦,这招想必就是对方当时抵御雷射的方法了,想来对方虽不能像陈信一般,同一瞬间将自身的能量大量的击发,不过却可以将极大的能量组成护体的劲力,抵御着外来的攻击,这下就看谁先功散气消了。 不过陈信可不抱乐观,自已可是以一对二,正在心中发急的时候,陈信感觉到又有几股能量到来,这股能量极为相熟,应该是……练兆诚与林田昊! 果然是两人与合**程似成、铁新并肩冲来,原来两人当时回到卓卡,眼见萤幕上陈信在外空中与对方交战,两人虽想帮忙,但是却上不得外空,就算乘着小型卓卡驰援,大概也帮不上忙,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没想到陈信二话不说,转头就往回逃,练兆诚与林田昊正高兴,摩拳擦掌的想出来帮忙,陈信却忽然冲出萤幕,不知道往哪里逃去了。 众人逼着唐崁唯想办法,还好这一面的外空中也布有卓卡,不久之后终于找到了陈信与两个怪物对话的影像,四人不再迟疑,立即离开卓卡,往陈信的方向飞来,四人来的虽然快,不过决战已到尾声,林田昊最为冲动,一看清情形,马上往前一冲,双掌全力往黑尤嘎的侧面袭去。 这可是陈信与对方全身蕴藏的功力聚集处,林田昊功夫虽高,毕竟远为不如,只怕反会受伤,陈信心想出言阻止,却是有心无力,自己现在只要一说话,功力马上消散,果然林田昊一接触陈信与黑尤嘎两股劲力交缠的光影,马上轰的一声被弹开了数十公尺远,口中同时喷出鲜血,想来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 这里可是数千公尺的高空,下面虽然是海洋,林田昊这般功力全消的跌下去还是有死无生,练兆诚一见连忙追过去抱住林田昊,呆呆望着陈信。没想到自己赶到了居然仍然不能出手? 程似成与铁新较为冷静,既然不能碰触,两人双手二十通雷射光束同时击发,各自对准了黑白尤嘎,虽然略有帮助,不过功效似乎不大,毕竟是小型雷射,功率不足。 这时陈信感觉功力逐渐衰竭,连老本的三分之一地快赔了进去,虽然体内能量涌入的速度似乎逐渐增快,但是还是补充不足,而自己的劲力要是一竭,对方一定不会放过自己五人,也就是说,这次远征异域军团中能力最强的五个人,眼看就要同时栽在这里。 这时空中忽然迅速无比的又冲来两道能量,比起练兆诚等人的还要强大,陈信心中暗叹,自己众人中的好手已经聚集在这里,想来这必定是敌方叫来增援的,这下真的毁了,黑白尤嘎今天将众人解决,下一站只怕就是地球,自己虽然功力不断的提升,但是却奈何不了这两个不知道哪里出现的怪物,宇宙之大果然是无奇不有,地球人的能力,难道真的不能自保吗? 这时两声虎啸远远的破空传来,陈信一惊,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偷溜出地球的两只蝠虎小刚、小柔,这两个小家伙能量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大了? 小家伙早已变成了大家伙,两虎见此情景不再迟疑,双双往黑白尤嘎的背后扑去,陈信又是一惊,林田昊的下场还在眼前,两虎又送上门去? 没想到两虎双爪凝聚的劲流虽还不足,但是已经能突破黑白尤嘎身外与陈信交缠的劲力,两爪一挥之下,黑白尤嘎背后同时出现了两道长长的爪痕,深入数寸,不过两虎的双爪还是如被雷击,焦黑见骨,同时惨嚎一声往两怪物的后方抛摔出去。 不过这一下已经有莫大的功效,黑白尤嘎的气劲一散,陈信的光束结结实实的砸在两人身上,两人肌肤尽碎,血肉纷飞,被击出了数公里远,前半面的组织被陈信这一下,几乎毁了三分之一。 陈信这时功力散尽、光华全失,勉强维持着浮在空中,心想终于大功告成,正在心中喜慰的时候,忽然发现数公里外,黑白尤嘎被毁的向下摔落的躯体,忽然跌势一止,加速的往两方飞去,转眼间消失在地平线外。 他们居然还没死?陈信这时无力追赶,其他的人又赶之不及,眼睁睁的看着两个怪物逃离,对方下次东山再起该如何应付? 陈信心里一急,忽然往下摔了下去,练兆诚连忙要扶陈信,但是手中抱着林田昊毕竟速度较慢,程似成与铁新已经抢在前头,不过两人还是抱了个空,原来蝠虎小刚强忍着疼痛,已经将陈信背在身上。 程似成望着蝠虎背上满身创痕的陈信,缓缓说:“陈信,先回去调养一下,下次才有本钱。” 练兆诚也飞过来说:“陈宗主,我们先回去吧。” 小柔也飘过来,舔了舔陈信皮肤崩裂的双手,陈信顾不得疼痛,揉了揉两虎的头顶说:“这次多亏你们两个了。”转头对四人说:“谢谢大家。” 四人连忙称逊,自承没帮上忙,连林田昊也吐着鲜血说话,陈信见到林田昊的伤势一惊,连忙说:“我们赶快回去吧。” 练兆诚背着林田昊当先便走,两虎乖巧的相随在后,程似成与铁新于最后护卫着,众人缓缓的飞回卓卡,想来卓卡应当也是往众人的方向飞来。 陈信一面任蝠虎载着,一面闭目运气调息,自通顶后,从未如此散尽功力,体内各处气海空空如也,现在终于不用再施力,无穷无尽的能量又开始汹涌的涌入体内,同时开始迅速治疗自己身上受损的地方,光球不断的运转,越滚越大,陈信屏息静气,慢慢的储备能量。 刚刚因为环境所迫,陈信涌入能量的速度忽然间增快了不少,很快的,光球逐渐补充至原来的大小。 在平时到了现在的状况,能量涌入的速度就会逐渐的变慢,慢慢的达成平衡,可是现在控制能量涌入的机制似乎忽然失效了,仍然以奔腾的速度向陈信体内涌入,陈信还来不及惊讶,体内猛然一震,身体一轻,不自觉的飘离了蝠虎。 眼看卓卡就在眼前,陈信忽然飘起落在后方,众人不由的一愕,转过头来望着陈信,陈信却懵然不知,原来陈信发觉体内光球已经忽然涨大了一半,而且在体内虽然仍各自运行,不过界线已经不大分明,现在体内内息充溢,自已的功力经此一战似乎又提升了不少,而且双手的经脉似乎已经打通,不需要再输送半天,陈信对下次战斗的信心忽然提高,只觉浑身舒泰,全身向外一展,一声龙吟似的长啸远远的传了出去。 小刚、小柔天生就具有宇宙能量涌入的能力,这时双爪受伤处也已逐渐痊愈,眼看陈信放声长啸,也同时跟着长啸起来,正是龙吟虎啸,三道声音交缠着远远向外传了出去,一旁四人被震的头昏眼花,合**还好,练兆诚与林田昊两人可苦了,还好这段时间林田昊自疗也已经好了七成,加上功力深厚,陈信与两虎的啸声又不是对着自己发出,勉强还能忍受。 陈信长啸了数分钟,才将刚刚心中的郁闷一吐而尽,舒爽的睁开双眼,却发现除了两虎之外,其他的人全部苦着脸望着自己,而卓卡居然就在前方数百公尺远,陈信脸上泛红,向众人一鞠躬说:“陈信一时忘形,惊扰了几位,实在对不起。” 林田昊苦笑着摇摇头说:“只要看陈宗主恢复神采,这也值得。” 练兆成却大声说:“这算什么,我练兆诚今日才见识到什么叫做人中之龙,陈宗主好像功力又大进了?” “有进步一些。”陈信说:“没想到苦战之后居然还能有所增益。” “这不是有所增益。”练兆诚明白陈信许多的观念不清楚,跟着说:“这是陈宗主原来就已经具备了这个基础,苦战时身体提早突破限制,将隐藏的能力或方式发挥出来,这只能怪宗主不容易遇到对手,否则不会到今日才提升。” 陈信才知道原来如此,想来蝠虎也是因为长时间的宇宙飞行,才不断的将能力发挥出来,之前遇到它们的父母虎王、虎后就没这么厉害。 这时铁新高兴的说:“这么说下次陈宗主要是与对方再战,更有可能将对方毙了。” “也不是这么说。”陈信不好意思起来:“只是多了几分把握而已,下次各位不要再来了,太危险了。” 陈信不是危言耸听,对方真要出手,练兆诚等人还真无还手之力。 这时前方的卓卡忽然飘出数十人,原来黄祥等人被陈信啸声所惊,往外迎了出来,没想到数个小时过去,陈信全身伤痕全失、功力尽复,反而似乎还有进步。 众人见面谈起适才一战,自是不胜唏嘘,当时在画面上见陈信全身受损,没想黄吉冲到陈信身旁,捏捏陈信说:“陈宗主,你的身体是什么作的?好这么快?” 刚刚眼看陈信与对方的战斗,黄吉想起自己以前还与陈信大战过,今日的陈信真是令人难以想像。 陈信等人飘飞入卓卡中,唐崁唯迎上说:“陈宗主,辛苦了。” “惭愧。”陈信说:“大家帮忙仍然功败垂成,不知道哪两个怪物逃到哪去了。” “正要与宗主商量此事。”唐崁唯说:“刚刚传来消息,对方迅疾的往各自的大本营飞回,每座岛屿也发生了奇怪的事情。” “什么奇怪的事情?”陈信忙间,难道这两个怪物又有花样了? “这个……很难解释,有画面传回来,陈宗主看看可能比较了解。” 唐崁唯说完示意军官将画面重播,萤幕一个替换,画面上突然闪过一个白色的人影,虽然速度太快无法清晰,不过想来就是白尤嘎了,这时白尤嘎正冲往自已的岛屿,而岛屿上男男女女数千名活死人居然全部飘飞了起来,难道是准备大举进袭吗? 可是这些人不但没乘坐飞艇,连武器也没拿,看来也不像。 就在这时,萤幕上出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画面,每一个活死人的脑部居然同时爆裂开来,在一片血雨中,窜出了数万条长半公尺、粗如儿臂的暗红色物体,同时住空中的白尤嘎冲去,数千条恐怖的条状物,一接触白尤嘎,随即无声无息的融入在白尤嘎的身体里面,白尤嘎先是受损的正面立刻被补满,随即身体越胀越大,洁白如玉的肌肤也逐渐变为暗红,片刻后,白尤嘎身躯胀大是有十余倍,蓦然全身一弓,一片血雾由全身喷洒出来,画面上马上看不清雾中的情形。 这时所有的活死人眼看是不能活了,一个个摔跌了下去,空中还来不及冲入的暗红异物仍然往血雾中冲去,血雾也不断的扩出,过了片刻,数千条暗红的异物全部涌入,血雾的范围也逐渐的扩大,弥漫了数公里宽。 唐崁唯接着说:“另一边也大同小异,不过黑色怪物吸收的是紫色的条状物,过了几个小时,这是现在的景象……” 画面一转,南边的群岛上果然也弥漫着数公里宽的紫色雾气,唐崁唯按着说:“现在看不清人影,我们也不敢以雷射攻击,怕伤到岛中无辜的幼童,现在活死人可能都消失了,只要他们一出现,我们的雷射就会由侧面攻击,只要把他们解决了,这个星球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雷射恐怕没用。”陈信摇摇头说:“雷射攻击面太大,恐怕不是以伤害对方。” 唐崁唯睁大双眼说:“这么说……陈宗主刚刚那一击,威力比雷射还大?” “不是……”陈信摇摇头说:“要不是小刚、小柔偷袭得手……” 陈信忽然想到,小刚、小柔蕴含劲力虽大,应该还不是以攻破对方的护身罩,难道…… 陈信忽然蹲下去,打量起两虎的鹰爪,好像想通了一点似明非明的原由,站起身正要说话,练兆诚忽然大声说:“看。” 众人目光望向萤幕,紫雾正渐渐的消退,里面的人形逐渐浮现,对方的体积又恢复了原来大小,画面又是一闪,忽然分割为二,原来唐崁唯吩咐将白尤嘎的画面也同时显现,果然红雾也渐渐消散,白尤嘎的人影也同时逐渐浮现。 而陈信这时却忽然察觉到,天空中的卓卡正在积蓄能量,心里一叹,留下话:“唐上将,开门。”随即闪出指挥室。 唐崁唯转过头去,陈信已经不见了,连忙吩咐开门,眼角往蝠虎瞥去,居然随着陈信也消失了踪影,唐崁唯心里不禁暗骂,陈信这是干什么? 这时萤幕上的人影忽然闪动,两处雾气中的人影居然也突然消失,雷射正好一印而下,在海平面上划过,自然是射了个空,指挥室中众人相顾愕然,画面迅速的拉远,才发现两道人影已经闪出了数十公里,急速的往另一人的方向会合。 第五章 大功告成 原来陈信发现雷射的能量将积蓄之时,自己既然能察觉,对方想来也能察觉,前一次对方是没提防到雷射这种武器,既然受了一次教训,雷射攻击是无效的了,这种能量虽然伤的了对方,但是要让对方不及闪避,距离必须很近,也就是说,卓卡已经帮不上忙。 陈信临出舱门前回头一望,蝠虎已经尾随而来,自己与蝠虎其实也是聚少离多,没想到蝠虎一视自己为友,居然是生死相随,不禁颇为感动。 但是自己现在虽然功力又进,与对方最多是有拼而已,刚刚成功的那招这次想用恐怕不容易了,可是不拼又不行,陈信感受到对方正在会合,知道只有引对方过来,才能避免所有卓卡毁灭之危,于是猛然一提内劲,使内息由全身向外激发出来,体内光球迅速的循环不休,同时转向往整片的大海飞去,对方果然立即感受到,黑白尤嘎同时转变方向,往陈信的方向追来。 这次陈信运功,不再是绚丽的光焰,却是蒙蒙的一层光影,陈信不知道这是功力提升的象徵,自已的内息正逐渐反璞归真,这时也不多想,回头望向蝠虎,蝠虎与自己的距离正逐渐的拉远,陈信心想,反正叫它们别过来,它们也从没听过,乾脆随它们去。 陈信终于止住了势子,停立在半空中,等待着下一次的战斗,蝠虎也赶到了,威风凛凛的分立在陈信的两侧,它们似乎也能察觉对方的能量,正低声的咆啸着。 陈信知道对方已经会合,同时往自已冲来,现在对方应该不知道自己已经可以迅速的发出凝聚的内息,看能不能故技重施,再由蝠虎偷袭,这次可不能再任对方逃走,至少也要先追上一个除掉。 不久之后,远方人影浮现,黑白尤嘎划破天际,冲到陈信身前数百公尺才猛然停止。 陈信打量对方,眼见白尤嘎白色的身体包裹着造型古怪的暗红盔甲,两手更是全部包住,黑尤嘎也一样,不过黑色的身躯却是包裹在紫色的盔甲内,陈信感受到对方能量比起之前似乎又有提升,心中惊讶万分,自己的一点胜算再降了几分。 对方见到陈信却更是惊异,自己将所有释于体外吸收养分的分体收回,去芜存菁,成就了比刚来这个星球时更强大的力量,没想到陈信提升的幅度似乎更大,虽然仍比自己低上一筹,不过陈信似乎总有一些古怪的功夫,真是不可不防。 过了片刻,还是黑尤嘎先开口:“陈信,没想到你能逼我们将所有分体收回,这还是两百年来第一次,你真不简单。” 白尤嘎望了望蝠虎说:“没想到会被这种生物伤了,好个伏兵。” 陈信沉吟了一下说:“两位,我们真的需耍这样打下去吗?难道两位不能离开这个星球?” 白尤嘎冷冷的接口说:“当然可以,我们可以去你的蓝色星球,重起炉灶。” 黑尤嘎跟着说:“正是,想来那里人口一定很多。” 这等于是关上了谈判之门,陈信一时说不出话,黑尤嘎忽然接着说:“这里的人该是由你们那里迁过来的,没想到你以这种脆弱的身体,居然能修练到这种地步,真不简单。” 陈信笑笑说:“彼此彼此,我心中有个疑惑,两位是从哪里来的?” 这话问错了,两人脸色忽然一变,双掌一扬说:“别聊了,动手吧。”同时施力向陈信击来。 陈信与两虎同时一闪,闪开了对方的一掌,陈信随即说:“两位别客气,有什么功夫就用出来吧。” 对方这一掌似乎脆没有全力攻击,陈信心想,对方要是全力攻击时,自己再推出凝结的掌劲,对方就比较不容易闪过,可是对方却不知道转着什么念头,依然是以普通的劲力向陈信与两虎攻来。 虽说是普通的劲力,但是仍然激起强风回旋,被击中还是会受伤的,陈信心想既然如此,就与对方耗耗算了,一面小心地闪避,一面忽然催出两道指劲,如光束一般激射黑尤嘎。 黑尤嘎一惊,劲力瞬间凝结到双拳,两股庞大能量结成小小的气盾,将光束折射开,一面向陈信扑来。 这时小刚、小柔认准了白尤嘎,一左一右扑了过去,白尤嘎两掌一划,强大的气劲鼓出,直往两虎刮去,两虎半空一个旋身,四爪同出,与劲力接触的瞬间忽然一划,当场将白尤嘎的劲力划裂,两虎随即往空隙里窜进去。 白尤嘎冷冷一笑,凝结了两股强大的能量于左右双拳上,等着两虎扑到,陈信与黑尤嘎互换数招,忽然感受到白尤嘎积蓄的能量,心知不妥,但是现在哪来的及说话?黑尤嘎正忽然狂风暴雨般的攻来,数十道气劲推出,陈信忙于将对方的能量击散,一时之间,连回头也来不及。 不过蝠虎不愧通灵,也察觉不对,同时腾身一翻,准备先暂避其锋,白尤嘎哪里由得蝠虎逃逸,两掌一推,两股奇强的能量汹涌的冒出,空中宛如忽然起了一个霹雳,向两兽炸了下来。 这两股劲力与陈信的凝结掌力比起来,除了速度略慢,范围较广之外,能量的强度居然相差不远,不过也因为范围较大,能量溢散,也比较不能及远,但是近距离的蝠虎哪里躲的开,痛嚎一声,两兽血肉纷飞的直往下摔去。 陈信心里大痛,两兽不知是死是活,对方这次原来打算先剪除陈信的羽翼,再全力对付陈信,而且似乎还学会了陈信凝聚劲力的方法,陈信不及多想,翻身往下,想看看蝠虎是否还有希望,不过黑尤嘎这时可不放陈信离开,积蓄已久的掌力也同时释放出来,往陈信猛攻了过来。 陈信只好回身,凝聚的内息猛然通过双臂,两束狂龙般的光束,直往黑尤嘎的掌力冲去,四股力道正面相击,马上轰然炸开,两人立是不定,分往一上一下飘飞,似乎是平分秋色,而白尤嘎这时又重新凝聚了劲力,往陈信追扑过来,又是一掌巨大的能量挥击出手。 陈信这时感受到能量正狂涌而入,想来损耗的能量不久就能补满,不想掌掌发出这种能量,双手忽然同时由右往左划了一个弧形,阴阳掌力同时爆裂而出,在陈信身前聚成漩涡,横向的卷动起来,将陈信与黑白尤嘎隔开。 没想到白尤嘎的掌力实在太过强劲,回旋掌力无以对敌,马上被击散了开来,虽然减小了数成,还是汹涌的往陈信击来,陈信眼看不能再藏私,一道狂龙冲出,将白尤嘎的掌力击散,随即往白尤嘎狂飙猛冲。 白尤嘎万万没想到陈信这次居然能够立即发招,眼看就要伤在陈信掌下,黑尤嘎的掌劲猛然由侧方袭来,与陈信的白色光束一个纠缠,两力同时偏移了数公尺,白尤嘎逃过一劫,光束直往上冲,不知落到何方。 就在刚刚的极短时间内,三人的真功夫同时拿了出来,轰然震爆声不断的传出,空气受到许多次的震荡,也因此动荡了起来,罡风阵阵的往三人吹来,三人分三角飘立空中片刻,眼光相对,才知道彼此数小时不见,功力都提升到另一个层次,陈信忽然想到,对方现在出掌的速度似乎没有自已快,不能再给对方凝聚的机会,两道光束立即向两人击发。 哪知黑白尤嘎已然凝结成劲,迎着陈信的光束,反击了过来,黑白尤嘎知道,距离一远,自己的劲力就会逐渐四散,不像陈信的劲力可以击远,于是四掌一面同时击出劲力,准备与陈信纠缠起来,一面再逐渐的靠近,到时陈信不及两人合力,必死无疑。 不过陈信见对方劲力发出,就知不对,两掌推出后毫不恋战,马上中断劲力,翻身向上,重新击出两掌,黑白尤嘎劲力一抵之下忽然击空,眼见陈信忽由正上方重新击出两道光束,往自己奔来,黑白尤嘎同时一惊,猛然将劲力往上一提,堪堪在头顶与陈信的劲力相交,三人随即又是往旁轰然震开,居然是半斤八两。 原来陈信两掌之力毕竟比对方合力还要不如,但是对方出掌之际猛然改换方向,力道也难免打了一个折抑,所以又是平分秋色不相上下。 陈信接此一掌,体内真气虽补充极快,暂时还没有不足的迹象,不过光球运行加急,又隐隐传来不稳的感觉,之前在北极体内平衡一失,全身能量乱涌,霎时无法控制,现在要是又来一次,就真正的死定了,所以当对方停止的时候,陈信也不会贸贸然的发掌攻击,因为每次凝聚的内息击出,体内蕴含的能量马上就减少了将近十分之一,虽然内息不断的补充,要是连接发出,恐怕也撑不到二十掌。 这时对方明白陈信其实能力不如自己两人合力,不过是发劲速度变快,而且心思灵动善于取巧,于是黑白尤嘎缓缓的聚集在一起,往陈信慢慢的飘来。 陈信知道这一下自已再也不能取巧,而与对方硬碰硬又没有胜算,在生死之间,陈信头脑特别清醒,短短的一岔那间,想起自已观察蝠虚的脚爪形状,而且刚刚两虎与自尤嘎交击,又能破开对方的气劲,陈信忽然恍然大悟,身形飘动,迅速的往对方迎去。 只见这时黑白尤嘎四掌刮起一阵狂风,凛冽的劲流夹带天地大力,交缠着往陈信攻来,这时忽然传出一种长而奇异的撕裂声,黑白尤嘎击出的劲流居然中分为二,往后方滚滚而去,同时两人惨嚎一声,往两旁迅速的飞退,空间中只见陈信手握一把光华内蕴、宝光隐隐的长刀,正一个翻身向着白尤嘎追击过来。 原来刚刚陈信忽然想到以点击面的原理,若是能将劲力集于一点,对方的劲流虽大,想来也是可以突破,也就是以兵刃破敌。 谈到兵刃,除了极乐之外,还有什么武器更好?于是陈信向前冲的时候,瞬息间将极乐化为刀形,身刀合一的往前飞行,不但破开对方劲流,在对方惊讶之间,由左至右一挥,黑白尤嘎猝不及防,虽然急急闪避,且被盔甲略阻,前胸还是被划开了一道深达十公分的创口,要是人类,这一下已经是已取两人的性命,不过它们毕竟是怪物,惨嚎一声后还能逃离。 陈信当然不再放过它们,眼看白尤嘎似乎伤势较重,马上一个转身向白尤嘎冲去。 白尤嘎上半身只差数公分就差点分开,体液喷溅而出,双手连忙合于胸前捂住伤口,一面逃命,一面缓缓的将双手融入前胸,补满胸口的创伤,速度居然丝毫未减,不过眼看是不能再出掌攻击了,但陈信仍然不敢掉以轻心,对方说不定还有什么古怪的招数,而黑尤嘎居然不要命的在身后追来,陈信知道,自己要是转身追黑尤嘎,白尤嘎说不定又跑来引诱自己,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如此别无私心、合作无间,但是陈信依然紧咬白尤嘎不放。 不过陈信一面追击,心里一面思索,极乐当时果然被能量改造过了,自己刚刚情急之下,劲力全部催到极乐之上,极乐居然没有像上次一样碎裂,但也无法增幅了,不过最奇怪的,以前功力比现在差,极乐还能泛出将近十公尺的刀芒,现在功力大增,反而劲力含而未发,只凝聚在三公尺的刀身上,陈信一面思索,一面追着白尤嘎,一面缓缓的将劲力稍降了下来,现在应该将大部分的内息运用来追击对方。 不过这时极乐忽然有了奇怪的变化,随着陈信的劲力渐减,光华却是越来越长,陈信这才知道,当自己功力催到极限,极乐的光芒反而变短,不过破坏力也相对增大,对付眼前的怪物,不催足劲力恐怕是不行。 陈信这时见到白尤嘎一直往海面冲,心里一惊,莫非对方想逃到水中?这样就难办了,空着的左手吐出一股光华,往对方身后追击而去,白尤嘎心里明白,要是一闪,只怕马上被陈信劈成两半,咬牙全身一弓,被陈信的劲力直直打入海中,反而被陈信送了一程。 陈信感应到对方被光束击出两千公尺之后,终于一个侧身闪开了这股能量,虽然也有不少损伤,不过能量依然不低,想来一定是那身盔甲的作用,眼见自已弄巧反拙,不过现在也没时间跺脚痛骂,只好仍然咬牙追了下去。 可是这时两万公里深的海底被陈信一击之下,轰然裂了一个大洞,地底能量忽然涌出,海底的地壳忽然剧烈的震荡起来,海浪先是向内一拥,随即往外汹涌的奔腾开来,掀起了数十公尺高的巨浪,而且海中霎时充满各种冲突、融合、变异的能量,在这阵混乱之下,陈信忽然失去白尤嘎的踪迹。 这时陈信只有大叹倒楣,连忙转身急急往上冲,希望能先解决黑尤嘎。 因为黑尤嘎并未进入海中,陈信还能感受到他的能量,虽然有点好奇对方为何还不逃命,不过这样正好,这样对方就死定了,以后要是白尤嘎还敢出来兴风作浪,自已马上把他宰了。 但陈信离海面还有近千公尺的时候,忽然发现一道能量破出海面,往黑尤嘎而去,这不正是白尤嘎?原来他预知陈信这一掌一定会造成海底生变,悄悄躲在一旁,这时却先溜出海面,真是可恶,陈信开始担心对方劲力一收,两人逃逸无踪,这下可不知道该怎么找了。 没想到白尤嘎的能量居然与黑尤嘎贴在一起,并不逃走,似乎正并肩等着陈信,陈信心中虽然心中莫名其妙,不过总不能忽然间怕了,咬牙冲出海面,往上一看,奇了,为什么只有一个人影?明明是两股能量,咦,两股能量渐渐地融合在一起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陈信的眼前果然只有一个人影,但是不是黑尤嘎也不是白尤嘎,只见这人浑身充满黑白相问的条纹,盔甲则是红蓝相隔,两手的红蓝盔甲似乎正在蠕动,逐渐地往外探出,渐渐地变成两把似刀似剑、背后还有锯齿的怪武器。两手已经完全不见,但是浑身依然全无毛发,面目与黑白尤嘎都有点像,能量比起两人加起来还要庞大,正望着陈信拧恶的微笑着。 陈信事出意外,止住了冲势,淡淡的问:“你……你是?” “我就是尤嘎!”那怪影说:“我要多谢你了。” “这个声音……你是黑尤嘎。”陈信浑身运功,戒备的说。 “没错,现在留存的确实是我的意识,不过我们分裂之前本来就是这个形象,两百年来我与白尤嘎一直不分胜负,两人都不愿失去意识让对方同化,没想到今天因为你的帮助,白尤嘎终于认输,虽然现在留存的是我的意识,不过我也该回复原来的名字──尤嘎!”尤嘎得意的说。 陈信大为头痛,对方能力又提升不少,手中又持有武器,自已已经没有招了,打起来有输无赢,于是试探的说:“尤……嘎,你们当初为何分裂?” 尤嘎似乎心情极好,回答说:“当时星际旅游之时,我不慎被拉进黑洞,勉强用尽全力才逃出来,但那时已经精疲力劲,没想到忽然又遇到陨星互相撞击,阴错阳差的,我的身体被分裂成两截,因为能力全失,一时无法复原,只好分成两边各自调息,过了许久,两边终于修复完成,不过却已经各有意识,谁也不愿消失。” “那跟这个星球有什么关系?”陈信说。 “算它们倒楣。”尤嘎不在乎的说:“我们两个就算打起来也是半斤八两,又不愿损伤原来属于自已的身体,刚好经过这个星球,于是我俩下了一个赌注……” “就是谁控制的人赢了,合体时谁就拥有意识?”陈信终于懂了。 “聪明。”尤嘎说:“两百年来,谁也没赢,没想到今天因为你的关系,终于回复本来面目。”尤嘎得意的哈哈大笑。 “既然你心愿已了,为什么不乾脆就此离开,回到你来的地方?” 陈信可没什么替人报仇的念头,自己眼看不敌,要是对方在这里住上瘾了那就麻烦,还是试试用劝的,看是否能说服对方离去。 “不行!”尤嘎忽然发怒:“白尤嘎失去意识之前求我一件事,就是杀光你们,而且由你开始,我看……你还是自杀算了。”尤嘎信心十足。 陈信再怎么委曲求全,也不能自杀,何况对方还要宰光人类?于是陈信将极乐一挥说:“既然如此,我无话可说,要杀我还麻烦阁下动手。” 尤嘎似乎颇觉有趣的望着陈信,摇摇头笑说:“你难道不知道,我们两个现在的功夫差很多吗?” 陈信不再说话,尤嘎点点头说:“想来你是靠着那把刀才敢说大话,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武器。” 话声一落,尤嘎身形一闪,右手的武器已经直指陈信胸前,直探到陈信护身气罩之外,猛然插入。 陈信大惊失色,虽然知道对方能力大增,不过没想到对方的速度连自己都差点跟不上,急运功力,光罩外散,时间流速忽然变慢,这才勉强将极乐一个圈转,与对方的武器撞击在一起,同时急急的闪开。 对方武器果然不凡,可斩金断玉、削铁如泥的极乐,就是对付不了对方的武器,陈信还来不及紧张,对方另一手的武器已经直指陈信的右腰,迅速无比的插来。 陈信左挡右闪,狼狈万分的接住了十几次刺击,尤嘎忽然一收手说:“不错嘛……让你喘口气,这次我要用真功夫了。” 陈信飘退了十几公尺,趁尤嘎说话之时略作喘息,心想一把长刀挡不住两边的攻击,极乐一收一件,分由两手穿出,化为长各一米五的短剑,与对方的武器长度差相彷彿,尤嘎一惊,瞪大眼说:“你还有这一套?有趣、有趣,可惜、可惜。” 陈信来不及问可惜什么,尤嘎身形一浮,不再玩弄花巧,武器举起在前,身体在后,迅疾无比的向陈信冲来,这一次与前几次的攻击完全不同,两把怪刀中凝聚着无比的力道,劲流指向,笼罩了四面,陈信知道自己无处可逃,将全身劲力尽量的送到极乐上,迎着对方的攻击冲去。 两方接触,刀尖与剑尖居然奇准的碰触在一起,轰然一声巨震,陈信功力果然不敌,被震的猛然向后飘飞,全身内息一乱,尤嘎毫不放松,毫不变式的再往陈信冲来,不过这次是用劈的,陈信身体受创还末复原,两剑急急交叉,又挡住了对方的一击,身体又往后飘飞,不过对方一定会继续追击,这时陈信灵机一动,极乐松手下垂,不顾体内内息不稳,两掌忽然击出两股凝聚的光束,随即手一翻,拿起极乐又向前冲。 尤嘎果然继续冲来,随即发现陈信的强大光束能量迎面而来,尤嘎冷哼一声,原势不变的,只将刀尖微微旁分,把陈信的劲流震散,陈信眼见威力强大的光束居然被对方破开,只好继续接着尤嘎的第三击。 两力交击,虽然尤嘎刚刚分散了功力,但是陈信也才刚击出两掌,两人功力都略有减退,相较之下,还是陈信比较吃亏,强烈的劲力由两人兵器相击处传入陈信体内,陈信体内内息急运,才勉强化解,哪知对方仍不放过,依然穷追猛打,果然是非将陈信宰杀了不可。 转眼两人已经交击了十余次,陈信虽然不敌,内肺严重受创,不过因为损耗的能量不多,还来得及自疗,不过陈信最担心的,还是在这十几次交击下,体内光球左冲右突,越来越是不稳,就怕在不断的震荡下,终于大乱。 还好尤嘎见到虽然自已处于上风,不过总是奈何不了陈信,心中大怒,忽然止住了势子,将两把怪刀缓缓的收回在手臂上。 其实在对方的武器十分强硬、两方内息差异又不小的情形下,陈信要不是倚赖极乐的独特结构,用别的武器早就被震的粉碎了。而陈信虽然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就算对方收起武器,陈信也只有极乐可以倚仗,所以依然将极乐持于手中,不过仍将极乐恢复为长刀状。 因为陈信一向以来都是以这种方式使用极乐,变成别的模样挥动都觉得不太习惯,现在对方想来是要以劲力进攻,以刀形对付比较安全。 就在这一喘息间,陈信心想,可以趁机调息体内内息平稳,不过没想到一调之下,发现这次劲力居然不像以往般平静下来,不但仍然运转不休,而且动荡的更是激烈,现在可真是内忧外患了,陈信脸上完全不敢露出破绽,怕对方发现后依然加紧猛攻。 尤嘎虽然并未注意到陈信体内的异常,不过也不打算让陈信调养多久,右掌一挥一勾,一股劲流迅疾无比的画着一道弧线袭来,弧线攻击虽然稀奇,极乐只要一挥还是能将对方的劲力击散,不过陈信丝毫不敢大意,这件事对方不是不知,既然仍然如此,击出一定有它的道理。 果然这一掌才刚刚冲出,尤嘎的左掌又换了一个方向击出,依然是一道弧线击来,尤嘎接着左右连续推出,十余道劲风,各循不同的曲线向陈信冲来,陈信虽然吃惊,仍能依序的将对方的劲力一道道击散,虽然身体内部在造反,不过还是觉得,对方这种攻击似乎还没有之前的凌厉,没想到就在这时,十几段被击散的劲流因为彼此激荡,居然无法四散,在累积了一段时间之后,忽然同时往陈信的身体涌来,陈信猝不及防,结结实实的被这些劲流由四面八方击中,浑身一软,震的往下摔去。 虽然对方连续发掌,每一掌的力道都并不如凝结后的强劲,而且又被陈信击散,能量又消散三成,不过这时被十余股的流窜劲力同时击中,受的创伤依然不小,就在严重受创的时候,陈信控制内息的能力自然减弱,体内气息终于造反,在身体内狂飙起来,陈信挥身脱力,不由自主的向下摔去。 尤嘎一击得逞,不过也没想到陈信居然是昏迷般的向下坠落,说是逃跑也不该这么慢?尤嘎怕陈信弄鬼,一面尾随着下落的陈信,一面凝聚了内息,再往陈信击出足以移山倒海的一掌。 这时陈信已完全无力闪避,自知时限已到,乾脆放松身体,任对方遮天盖地的掌力袭来,这一次可是结结实实的击中,陈信体外失去保护,全身表面的肌肤几乎都被破坏,还好体内的能量虽然造反,但是外息一侵入体内,仍然一致对外,勉力对付着,不过身躯仍然被击入了海中,直往海底降下。 尤嘎见陈信仍未毙命,掌力加催,随着陈信没入海中,掌力依然不停的往陈信击发,两人转眼冲到海底,尤嘎眼前忽然一面通红,眼前海底的海水迅速的化为蒸气、上浮不久遇冷又液化为水,在体积的极端变化下,整个海底动荡不安,原来刚刚陈信穿入海底的一击,击穿了地壳,引起了地底岩浆的外溢,也就是所谓的火山。 尤嘎能力虽大,这种天地间自然的大力也不敢随便对付,别一不小心又分成两半,既然如此,尤嘎一不做二不休,掌力一催,将陈信送入了海底火山的岩浆之中,收掌停留片刻,见陈信再无声息,心想陈信定必死无疑,才急急的往海面冲去。 尤嘎冲出海面,心中欢喜,终于解决了两百年来首遇的大敌,仰天如枭一般的狂啸许久,忽然向天空一冲,要寻找外空中卓卡的晦气。 当时练兆诚与林田昊等人知道帮不上忙,只好乖乖的待在海面上的卓卡中等待,一开始见到蝠虎被击失踪,陈信落于下风,众人心急如焚,随后陈信极乐一出,战局完全扭转,卓卡中欢声雷动,没想到忽然异变突生,敌方二合为一,能力徒增不只一倍,连陈信也难以应付,最后终于被击入海中火山,只怕是尸骨无存。 军士中这时一片寂静,众人面面相觑,这唯一的希望也失去了,眼看就要大祸临头,果然对方直往外空冲去,还好这时原来发射雷射的六艘太空船都已经离开原位,唐崁唯也连忙发令四散逃跑,与对方大捉迷藏,幸好外空天际辽阔,只要时间够,卓卡的速度也未必不及对方,前两次几艘被尤嘎找到的卓卡,都是为了击发雷射所以停止了运行,才会被追上。 现在卓卡彼此呼应之下,尤嘎一时追不到卓卡,气的暴跳如雷,眼看卓卡在数十万公里之外聚集,要是数百艘的雷射同时射过来也不好应付,只好硬生生止步,瞪着卓卡发脾气。 而指挥舰根本不敢飞出去,外空中的卓卡本来就是以高速绕行,所以转眼间就加速飞出极远的地方,指挥舰却是停在海面上,若是现在加速逃逸,肯定会被对方捉到,只好乾脆藏入海中,期待能有机会逃出。 这时卓卡中的众人刚刚见到陈信被尤嘎击入海中,不禁心丧若死,全部沉默了下来,良久,林田昊忽然说:“我要去替陈宗主报仇……”语毕自己也黯然摇头,心知这有如以卵击石。 唐崁唯黯然接口说:“林总队长,还是先隐忍一时……” 练兆诚忽然说:“不成,若是就此不管,这怪物已经知道地球的存在,一定会寻到地球去的,难道我们永远把数百艘的卓卡停在空间跳跃窗吗?” 唐崁唯也拿不出办法,迟疑了一阵子,有位军官忽然报告:“唐上将,有两个飞行的物体,好像是陈宗主的两只蝠虎。” 这时远远逃开的卓卡也飞回了几艘,萤幕显现出来,果然是蝠虎小刚、小柔,只看它俩万分狼狈的慢慢往这里飞来,似乎是受了不小的创伤,还好天生铜筋铁骨,还能保得性命,不过似乎越来越难支撑,似乎摇摇欲坠。 练兆诚一见果然是蝠虎,连忙说:“它们不知道我们沉入水中,我们快去接应。” 唐崁唯也不是毫无血性的人,点点头问军官说:“那怪物在哪里?” 一名军官应声说:“报告上将,全球不见怪物的踪影,也许是躲回哪一个巢穴了。” 在外空的卓卡还没回来之前,萤幕有一阵子的空白,而对方又是上天下海无所不能的怪物,雷达一晃眼就失去了踪影,所以这名军官无奈的回答。 唐崁唯不再迟疑,点点头说:“全舰作战备,各单位就定位,卓卡上浮。” 众人心中这时对陈信既感激又佩服,两只蝠虎又是陈信心爱的战友,当然要帮帮它们。 练兆诚与林田昊相识一眼,林田昊点点头说:“唐上将,我们俩到出口去接蝠虎。” 俩人才要举步,程似成与铁新忽然同声说:“我们也去。” 四人对望一眼,心中明白,四人不只是接蝠虎,还要防备被对方发现时,可以暂时挡上一挡,四人一面飘行,到了卓卡的舱口,练兆诚终于忍不住说:“要是还能回到地球,我交定你们几个朋友了。” 林田昊点点头没作声,程似成却悠然的说:“难道现在不行吗?就作一天朋友,却又何妨?” 这时门口已经打开,练兆诚一面向外飞,一面大笑说:“说的对,我们现在就是朋友了。” 这时遥远的前方已经出砚了蝠虎摇摇晃晃的身影,想来它俩该是回到战场不见陈信踪影,而它们又只知道陈信曾在此落脚,所以才勉强挣扎回来,四人不再迟疑,向蝠虎飞去。 忽然四人与两兽间的海面忽然冲起一股海浪,尤嘎居然随浪而出,大笑说:“我就知道这两只动物会找回来,可不是让我寻到了?” 四人一见大骇,想不到连一天的朋友都没得作,程似成马上传话回卓卡:“唐上将,我们阻它一阻,你们有多远就逃多远。”右手一扬,五指雷射并发,往尤嘎射去。 铁新的雷射已经早一步发出,练兆诚与林田昊不再多言,四掌一推,四股劲流合而为一,向对方轰然卷去。 尤嘎狂笑一声,右手轻轻一挥激起一股劲流,将林田昊与练兆诚的掌力住回一震,左手盔甲变化出怪刀,将十道雷射同时挡住,一面说:“就凭你们四个,也想阻我一阻?” 右手掌力忽然再度催发,劲力穿过众人之间,往数百公尺外的卓卡射去,一声巨响,卓卡中间被穿了一个大洞,刚好由大厅穿过,还波及了上下两层,还好现在全员战备,没人留在大厅中,倒是伤亡不多,但是卓卡要加速逃跑恐怕是来不及了。 练兆诚眼见如此,不顾刚刚被反震的内脏受创,拿出最后的绝招,双手一甩,掌劲不再外散,忽然如剑一般的突出两股凝练如实的气劲,往尤嘎直冲而去,这是无祖的弟子所创的一种功夫,练兆诚刚修练不久,才勉能突出剑形,不过以练兆诚的内息修为来论,恐怕是不了多久,内息就会耗尽。 尤嘎一见之下,有点意外的说:“你还有这招?” 右手剑也成形,往练兆诚的气剑挥去,二剑相交犹如实物相触一般,传出碰的一声,练兆诚人往后翻,震出数十公尺远,心中不由大骇,自己的气剑试过许多金属,无不应声而断,对方手里的是什么东西,居然怡然无损? 林田昊一见练兆诚被震开,也跟着拿出绝活,两手全力一催,阴阳二气急旋而出,往尤嘎攻去,尤嘎一见,笑着说:“你也会这招?” 原来之前尤嘎见识过陈信施用这种招数,正要一刀将林田昊气劲劈散,哪知林田昊的气劲忽然劲分两道,绕过尤嘎的身躯,尤嘎劈了个空,才一征住,阴阳二气互相激荡,裹着尤嘎轰然的爆裂起来。 原来林田昊学会这种功夫是有二十年,比陈信还早,威力虽不比陈信大,但是施用技巧早已出神入化,这种爆裂掌劲正以中心的威力最强,如此出击,无须等到将对方卷入,即可立即引爆,尤嘎一个不防,被击个正着,练兆诚一见大喜,大声说:“林兄,真有你的。” 眼看劲流一散,尤嘎双手护住头脸,正缓缓的放下,又是毫发无伤,众人来不及吃惊,程似成与铁新互视一眼,俩人的右手居然同时脱体飞出,俩人一面后退一面对练、林两人大声说:“快退!” 练兆诚与林田昊虽不知两个合**打算作什么,不过还是应声后退,只见两只手臂缓缓的往尤嘎冲去,尤嘎哈哈一笑说:“这也想伤我?”双刀一挥,往两只机械手臂挥去,没想到接触之前,机械手臂忽然爆裂开来,一道炫目的黄、橘、白光忽然闪出,轰然一声巨响,一个晕状云缓缓向上升起,热风迅速的往四人刮来。 练兆诚与林田昊一见大惊失色,合**的右手中居然藏着千年前机械文明的终极武器“核弹”,虽然似乎是小型的,但是俩人还是连忙将护体劲力运满全身,一面向后飞一面抵御着辐射线的侵袭。 蝠虎本来见到尤嘎,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这时见到远方的变化,也知道这种东西不易惹,连忙也跟着向后退去,不敢接近。 不久后云雾终于缓缓的散开,众人远远望去,尤嘎变成一个球状物,蓝红盔甲密布于外,被激飞了数公里远,众人正惊疑不定,对方不知是死是活,尤嘎忽然全身一展,恢复人形,一面飞回一面大笑说:“真是痛快,真是有趣,你们四个我有点舍不得杀了……” 四人面面相觑,连核弹都伤不了对方?尤嘎摇摇头接着说:“可是我答应白尤嘎了,所有的人类……全得死。” 尤嘎双掌一凝,劲力迅速凝结,眼看就要向四人击来,四人已经绝望,所有绝活施出,对方就是不为所动,林田昊长叹一声,乾脆闭上眼睛等死,练兆诚却是双目欲裂,全身气劲催至双手,两道剑芒重新闪出,正要向前冲出,却听到合**程似成忽然说:“等一下。” 林田昊睁目望去,才发现尤嘎掌力竟凝而未发,正有点疑惑的往后方望去,忽然间尤嘎居然不理会四人,转过身向斜下方的海面两掌劈去,两道掌力迅速的将海面击出一个大洞,巨大的波浪狂涛般的向四面涌去。 四人本以为尤嘎要对付蝠虎,但是一看却又不像,正惊疑不定的时候,一道白芒忽然由海中划破劲力,直往尤嘎冲去,众人眼睛一花,两方轰然一声,尤嘎迅速的向后震退,这时白芒凝定下来,众人一看不由得一起揉了揉眼睛,练兆诚首先叫了出来:“好小子,你没死?” 铁新也兴奋的说:“是陈宗主……” 果然是陈信,那道白芒正是极乐的光芒,而这时的陈信全身一反常态的全无光芒,同众人点了点头。 林田昊与程似成已经说不出话来,小刚、小柔定是同声欢啸,往陈信飘了过来,尤嘎正惊疑不定,刚刚陈信的一击,居然较自己尤有过之,两把怪刀居然有了两个缺口,陈信怎么会没死,而且功夫还更高了? 原来陈信适才体内内息造反,能量不断的涌入,每个气海分向四处奔腾,正要将陈信被改造过的身躯撕裂开来,但尤嘎当时正好击出一掌,将陈信击入火山,这一掌威力强劲,迫使陈信体内气劲全部受震,自然而然的同时抵御起外力的侵入。 一进入火山口,滚热的熔岩一浸,能量忽然加强,这时尤嘎掌力已经不足以为害,但数千度的熔岩仍然裹住陈信全身,陈信体内气劲经此一冲一引,顾不得造反只好仍然一致对外,向外泛出数公分,将岩浆排拒在体外。 陈信身体虽不受自己控制,但是心里明白,各气海的能量正往体外泛出,而宇宙间的能量又狂涌进来,虽然一时无虑,但是仍然动弹不得,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经过了许久,陈信体内各内息猛然一个巨震,忽然各自爆散开来,在陈信体内融成一气,全身不再分六个气海,整个躯中能量回旋,充满凝结的能量,不再有空隙,陈信马上发现又能控制自已的身躯了,随即往上一腾,由海中往尤嘎的方向追来。 其实陈信与圣殿的三位长老都不知道,当初以特殊的方式将陈信通顶,虽似乎解决了陈信身体受损、功力消退的问题,不过陈信一次制造六个光球的问题毕竟没有完全解决,终于在不断的耗用内劲之下,所有内息一起造反。 没想到这时恰有一个功力比陈信还高的怪物,一掌逼的陈信所有内息不得不团结起来,加上岩浆接手继续这个工作,终于使陈信挨过这次难关,六个能量团混而为一,陈信功力大进,除了发劲外袭,现在光焰已经能随心所欲的控制,不再随便的外溢了。 陈信身体一恢复控制,马上感应到数千公里外尤嘎的气息,立即冲出岩浆,往尤嘎冲去,刚好在最后一刻赶到,尤嘎感应到陈信的能量,大惊之余连忙先发制人,没想到陈信不但冲破掌劲,余力与自己一碰,还能将自己震退,尤嘎楞在当场,作声不得。 两只蝠虎终于珊珊的飞来,陈信迎住两只蝠虎,摸了摸它们疼惜的说:“小刚、小柔先退开,看我为你们报仇。” 小刚、小柔点点头,缓缓的往后飞去。 尤嘎一听心中火大,陈信把自已当作待宰的羔羊?六百多年来,从未受过这种侮辱,猛然怪嘶一声,两掌推出,身体也随掌劲一冲,两手再度凝成怪刀,往陈信扑来。 陈信这时功力大进,充满信心,似慢实快的回身一挥极乐,不只劈开对方的掌劲,还在尤嘎的刀上又留下了两个口子。 尤嘎被震的又是向后一翻,陈信得理不饶人,左手一掌催出,一股劈天盖地的光潮无声无息的泛出,尤嘎哪里快的过光?马上全身肌肤吋裂,连忙又缩成肉球,迅速的逃逸。 陈信没想到对方居然一击便逃,当下再催发一掌,尤嘎的肉球似乎也有受损,不过被劲力一堆,逃的更快了,陈信连忙迫去,但是起步太慢,眼看不易追上,尤嘎也知道这个情形,一面向外空逃,一面忽然发声说:“陈信,我们地球见。” 陈信吃了一惊,要是给这个怪物逃到地球还了得?但是又不易追上,用掌力又打不死对方,心中急怒,劲力不由得催至极乐刀锋。 这时陈信忽然察觉,似乎自己全力催劲时,极乐无法容纳,正有满溢的感觉,这与当初凝结劲力催到手上的感觉有点相似,陈信心念一动,劲力催动,极乐望空一挥,只见一道刀形般的光劲脱离极乐,迅速无比的往前方的尤嘎斩去。 陈信的离体劲力这时全然光质化,转眼就追上尤嘎,而这一下又由极乐的锐利刀锋冲出,与掌力自然完全不同,尤嘎念头都来不几转,当场被斩为两半,尤嘎身形巨震,速度为之一缓。 陈信不敢掉以轻心,继续加速接近,果然两个分裂的半球又化为两个较小的圆球,向两方逃逸,但是这时陈信已然赶到,极乐瞬间收回身上,左右两掌由外而内发出了两股阳刚劲力,将两个肉球压回中间,两劲一收,在中间猛烈的一下巨爆,肉球挤成一团,随即化为碎末。 陈信仍然担心不足,谁知道这种怪物怎样才算死透了?刚劲一收,阴劲再吐,无声无息的将粉碎的肉末组织击散化为尘埃。 陈信一不做二不休,左手瞬间又转换为阳劲,与右手的阴劲回旋起来,猛烈的再一爆,将尤嘎残留的粉末,散至四面八方无尽的星空之中。 终于解决了这个怪物,陈信望望四周点点的星辰,一股豪气充塞于胸,忽有一种想往前方无尽的星空飞去的**,陈信再回头望望下方水蓝色的行星,这时似有几个小点正飞出星球往自已迎来,陈信摇摇头不再迟疑,向下飞去。 后记 陈信等人终于回到地球,在地球的疯狂欢迎之下,热热闹闹的过了三天,陈信终于找到机会与王仕学、薛乾尚、那雷可夫等人相见,与众人欢聚片刻。 陈信见到赵可馨与许丽芙两女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心中也不禁为难,王仕学等人见状,与陈信相约后会之后,识趣的逐渐散去,许丽芙终于慢慢的走过来,对陈信轻声的说:“大哥,恭喜你得胜回来……” 陈信黯然的说:“丽芙……” 许丽芙摇摇头说:“别说了……我还算是你的妹子吗?” 陈信点点头说:“当然。” 许丽芙抬起头来,星眸迷蒙的说:“那……我以后还能常常见到大哥吗?” 陈信心里一松,微笑说:“丽芙,大哥随时欢迎你来找我。” 许丽芙点点头转身,又回头望了两眼,终于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这时赵可馨面露微笑的往陈信走来,陈信心中大是忐忑不安,试探的唤了声:“可馨……” 趟可馨直直望着陈信说:“陈信我问你,你以后会不会躲着不敢见我?” 陈信吓了一跳,连忙回答:“当然不会。” “不会就好……”赵可馨微微一笑说:“你放心的和你的林颖雅在一起吧。” 这么简单?陈信说不出话来,只见赵可馨一撇嘴说:“不过……” “不过什么?”果然还有玄机,陈信连忙问。 “我可还没死心。”赵可馨悠悠的说:“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大家走着瞧吧。” 陈信一听傻了眼,来不及再说,赵可馨忽然破空而去,功夫似乎又有提升,看来以赵可馨的悟力,以后成就当也不凡。 陈信正在惆怅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叫声:“陈宗主果然在这里。” 陈信回头一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练兆诚与林颖雅,这两人怎么会一起来的? 陈信见到林颖雅,尴尬的笑了笑说:“颖雅……总算是解决了。” 林颖雅有点害羞的微笑说:“阿信……终于见到你了。” 练兆诚哈哈大笑说:“知道林颖雅是宗主的人,我这次来就顺便带过来了。” 陈信有点尴尬的问林颖雅:“练武士长怎么知道的……” “还不都是你……”林颖雅脸一红不说了。 练兆诚爽朗的接口说:“圣岛上出现了一位能够光质化的女孩,这还要猜吗?” 原来如此,陈信在尴尬中忽然想起练长风,连忙说:“武士长,不知道长风兄…” “那混小子。”练兆诚大声说:“居然妄想与宗主抢老婆?我狠狠的教训他一顿了,陈宗主您别担心。” 这样好像不大好,陈信搔搔头,一时也无话可说,只好说:“不知道武士长来有什么事?” 练兆诚面色一凝说:“长老团的张长老交代,当初有事拜托陈宗主,不知道陈宗主还记不记得?” 陈信猛然想起,当初自己问除了外星生物之外,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效劳的时候,张长老似乎有点神思不属,要等自已回来再说,难道果然有事? 陈信连忙点点头说:“陈信自然记得,不知张长老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练兆诚说:“长老交代,若是宗主未忘,烦请一个月之后,再度光临圣殿,有事相商。” “会不会有危险?”林颖雅没想到又有事,忍不住问。 “该不会吧……”练兆诚耸耸肩说:“我也不知道长老们弄什么玄虚?你们久别重逢,好好的享受这个月吧,我不做电灯泡了。”话毕转身,悠然飘去。 陈信望向林颖雅,只见佳人目光蕴藏深情,正痴痴的望着自己,眼看四处别无旁人,也不知道是谁先动作的,两人忽然间相拥在一起,耳鬓厮磨、呢喃软语,说不尽快意无限,管它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只要两人真心相依,又有什么事情能将彼此拆散? 《星战星雄》完 武侠与我的二三事 一星期最多六套 我——莫仁,从小学三年级读了第一本武侠之后,从此与武侠、科幻各式结下了不解之缘。对莫仁来说,那是个租书、看书必须偷偷摸摸的年代,坐在桌前,必定随时准备将书收入抽屉,趴在床上,则以枕下为书本的躲藏之所,莫仁用尽了心思躲避搜查,战战兢兢的直到高中毕业,家中才慢慢开禁。 小时后莫仁总是看得过瘾不愿睡觉,但是深夜开灯又会露出痕迹,莫仁只好倚赖台灯底座的小小夜灯,将灯裹在被窝中一字字的细读,往往深夜三点之后才读毕入眠,次日清晨莫仁睡眼惺忪的被挖起,眼睛半睁半闭的往学校走去,历时十年,居然未曾被父母发觉,不过也从此与黑眼圈结缘。 当时往往三大本一套,莫仁通常每日阅毕一套三本,但是莫仁一星期最多只能读完六套,何解?这是因为当时莫仁早餐不吃,省下的钞票最多只能供应六日,恰好星期日没有适当理由外出,顺理成章公休一天。 武侠哪里有这么多,能让莫仁“持续”的看十几年?当然没有……从初中开始,莫仁已经不断偶尔重读自己心中喜欢的著作,总是遍寻百十本之后,才又无奈的翻动自己读过的,看看哪一本好书自己已经忘了七七八八,要是发现,马上开心的拿回家中复习,所以一些知名著作,莫仁大都烂熟于心。 当时不了解各作家在武侠界的地位,只要自己喜欢的就有可能重新租借,在中学时代,“楚留香”、“天龙八部”、“天蚕变”诸般港剧刚刚进入台湾,那时的莫仁不知作者是谁,只知道这几本书自己都看了数遍,每个星期播映的时候,莫仁已经没有期待,看的目的,只为了明白本周结束的地方,下次上课在同学追问之下,莫仁必须详细解说下一集的内容。 记得当年提到丐帮帮主乔峰失手打死阿珠,尽避说得小心翼翼,但还是难免因此遭到同学含愤追杀;提到小和尚虚竹在冰窟中初识云雨,莫仁说得口沫横飞,连老师进门时都未能发觉,还为此罚站了一堂课……不过也因为莫仁的全力介绍,许多朋友开始阅读武侠,看着莫仁为大家勾选的优良著作(比如“射雕三部曲”自然必须先告知顺序、喜欢“如来神掌”漫画的必须去找“邪神门徒”了解内容等等……),大家交互借阅、看个不亦乐乎。 不过莫仁知道,后来感激莫仁的朋友居然没有几个,原来他们多半因此屁股挨揍,零用钱从此被管制,原来当时一时兴奋,莫仁忘了顺便传授大家偷看的技巧,后来再想弥补已是有所不及。 其实看多了也有坏处,莫仁中小学时与人聊天,往往自然而然的用起书中的成语、谚语或是歇后语(天地良心,我绝非故意),所以莫仁常被好友提醒,不要总说些听不懂的言语,于是一方面莫仁加意克制,另一方面……其实莫仁的文学素养也没有多高,逐渐成长之后,这种事情就较少发生。 莫仁喜欢,但是却不爱念书,更不喜欢勉强自己,可是有时候实在必须早起,不可晚睡,但是看着中主人翁正纵横四海、快意恩仇,莫仁的精神当然处于极端亢奋,如何能够入眠?直到高中,渐渐收心的莫仁终于用了一个办法,只要该睡的时候取出课本,果然很快的倦意袭上身来,倒头即眠。 这么一个简单的方法,居然糊涂到高中才想到,是不是太笨了? 其实此法莫仁早已知道,但艰难的却是放下的瞬间,早些日子便算已然放下,有时一时无法克制,放下又拿起、拿起又放下,无可奈何……又过一夜。 大学时赁屋而居,无论搬到何处,莫仁第一个认识的邻居,一定是附近的租书店老板,随着居住时间的增长,熟识的书店老板也越来越多,直到进入社会开始工作,莫仁依然保持与书店往来的习惯。 上班时既然穷极无聊…… 开始尝试写第一篇幻想著作,是在中学时期,当时只写了数千字,莫仁即废然停笔,原来莫仁的字实在太丑,之前写过的内容,往往数日后重读,莫仁已经无法理解,在自己都看不懂的情形之下,实在是写不下去,只好大发白日梦,在脑中不断构筑各种没有逻辑的梦想……不过有经验的朋友就知道,这事必须十分小心,想到得意处可不能随便露出微笑,不然大有可能惹来众人异样的目光。 之后其实又尝试过几次写作,除一些非关武侠科幻的短文之外,莫仁依然多是半途而废,高中毕业之后,莫仁终于肯定自己没有完成的可能,只好认份、纯粹的当个读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供养书店老板、出版社诸般相关人员,小小的金额能换取身心的全然放松、忘却繁杂的琐事,何乐而不为? 工作了一段时间,莫仁就业的公司忽然间面临困境,总算还受老板赏识,在公司裁员了一大批人后,莫仁勉强还被留在公司,但是公司已经接近停止营运的状态,莫仁每天上班却无事可做,虽然薪水照领、日子照过,但是空虚的感觉却接踵而来,以前还可以在工作中获得成就感,现在却有如行尸走肉一般,莫仁上班时既然穷极无聊,又开始在脑海中勾勒一个全新的幻想世界。 工作数年已经用惯电脑的莫仁,顺手将幻想的世界记载在电脑中,这才发现,以电脑写作岂非没有难以阅读的顾虑?回忆起大学时万余字的论文,莫仁还不是依赖着电脑逐步完成的?当时也是由一指神功逐渐进化,现在既然上班如同休假,莫仁终于开始写第一本有希望完成的长篇著作。 将故事思索大半,莫仁开始噼哩啪啦的折磨着键盘,转眼一个月过去,写了数万字,却发现离结束还是十分遥远,不过这时莫仁已经确定,至少不会因为字的“形状问题”而无法阅读,莫仁于是更加努力,为了完成故事而持续,终于在四、五个月后,完成总共五十余万字的《星战英雄》。 一开始只是为了将胡思乱想整理出来,整理出来之后自然希望有人肯看,有人肯看之后难免必需注意是否有可读性,一注意可读性就完了!莫仁开始兢兢业业的分析逻辑、理论□集、调整文字通顺、塑造高潮起伏……莫仁终于发现,这下原来是搬了个石头来砸自己的脚,但是已经来不及收手,看日后会不会头破血流? 姑且不论日后状况如何,莫仁十分感激将《无元世纪》孕育成形、《星战英雄》抚养长大的那间公司,若非如此,莫仁未必能将这个心愿完成,只是据传此公司现在已经无人接听电话,也不知道被撤销执照了没有,且让我们同声一哭,祝福莫仁的往日老板福寿无疆、早日东山再起…… 遇事多半能躲则躲 莫仁在北县出生,没有惊心动魄的家世背景,反正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成长的过程人人都有挣扎与苦闷的时候,无须多言,莫仁总还算是平平静静、安安分分的长大,高中毕业跑来台中读大学,一时不慎被中部迷住,就此乐而忘返,一晃已近十年。 莫仁生来唇宽耳肥、细眼塌鼻、厚胸圆腹、须稀发密、眼耳足臂、左右各一、口鼻居中、与人无异,服饰衣着向少修饰,常常忘记注意是否合身、恰当、适宜,唯稍重整洁而已,记得曾有一次参加朋友葬礼,莫仁正要出门时,被明察秋毫的母亲大人当场捉回,原来莫仁不慎穿上了一件鲜红上衣,这下差点闹出大笑话,还好悬崖勒马…… 其实让人笑笑还不打紧,但是闹在大家都不好意思笑的地方,引人内伤,那就有失厚道,这种事是万万不能做的。 日常生活之中,有时餐餐平淡、粗糙单调,莫仁也能甘之如饴;兴致一起,莫仁也会下厨烹调摆满一桌,遍尝美味;求学时以全副心力享受人生,就业后则远离逸乐投入工作,在不同的时间里,莫仁总对自己规划不同的人生,并且无怨无悔的肯定自己的选择。 除了阅读与写作之外,有时玩玩电动、看看漫画,喜欢与人沟通,游山玩水算是读书时莫仁除外最大的兴趣,游玩的方式随着年纪的增长,由搭车而骑车而开车,当年足迹几乎遍布中南部;至于其他的兴趣,莫仁仔细算了一算……其实喜欢的事情很多,说是说不完的,简单的一句话可以说明,门门皆沾、无一专精。 莫仁从事过数种工作,曾管理行政庶务管理之类杂七杂八的琐事,也曾藉着三寸不烂之舌面对着数百人大卖商品,亦曾为人师表,尝试诲入不倦、误人子弟的滋味……此事不可多提,以免学生家长找上门来。 说到生活态度,简单一点说,莫仁算是兴趣庞杂而不持久、心思迅快却缺耐心、不懂开源故擅节流、朋友众多但少联系;聊天时往往口若悬河、头头是道,替人排忧解惑、指引迷津,不过自己的问题却未必擅于解决,殊为可惜,还好通常能自我排解,向少陷入情绪产生的困境。 人人性格不同,莫仁当然也自有特性,平常遇事多半能躲则躲、能闪则闪,但遇到无人愿意负责,或明显困难的事情,莫仁往往却因一时冲动、主动承担,虽然偶尔会吃力不讨好,但也因此少人察觉莫仁的偷懒之处,泰半只记得莫仁主动解决问题的“感人画面”,此法可供诸位懒人同好参考……勤快的人记得不要学,不然莫仁这种懒人将会没事可做。 莫仁 东海大学物理系毕,曾在文教事业教书,也曾为公司负责人,年近三十的某日,公司营业忽然停顿,在不得不无所事事,干领薪的状况下,开始创作,性好安逸,但驾车凶猛,生活单纯,但思想复杂,因不能随便对人胡言乱语,只好将梦想化而为文字——在文字中享受着梦想…… ——《高手杂志》1998年10月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