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抢亲》 第1章 [欢喜姻缘3]《龙王抢亲》 作者:苏浣儿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第一章 云骑关位在大燕国和兰陵国的交界,是沟通两国的重要关塞。 有人这么说,云骑关东边是田畴、茅舍、竹篱、耕牛,云骑关西边则是一望无根的蓝天、黄沙,间或的水草和羊群。这种差异的造成,其实只是天然地理环境所致,无关人为。但经过燕国和兰陵几年的烽火交战后,即使是原先富饶的东边现在也变得残破不堪。放眼望去,尽是断垣残壁,一片荒芜,渺无人烟:昔日的繁华已不见踪影,只剩下几只老狗还倚看破门喘息。 但自从燕国和兰陵两国议和后,烽火逐渐在云骑关销声匿迦,战火中仓皇出走的人回来了,庄稼也慢慢恢复耕种,就在一切即将归于平静之际,云骑关却又出现了一批又一批的官差来回巡守,因为那个原本要前往兰陵和亲的琼华公主不见了! 是的,大燕皇帝慕容浚的胞妹,名叫慕容路冰的琼华公主不见了! 琼华公主是在云骑关官道上被几名黑衣人劫走的,慕容浚得知消息后大为震怒,下令将领们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找回公主,否则各自提头来见。正因如此,现在云骑关不论白天或黑夜,到处都有官差挨家挨户巡视搜捕黑衣人的下落。 “头儿,这里不需要找吗?说不定那帮劫匪就躲在这儿!”一名骑在马上的官差指看一片断垣残壁说道。 “不可能,你看这里光秃秃的,除了快倒掉的几片破墙外,根本不可能躲人。我们快走吧,得赶紧找到公主才是!” 一行人点点头,略略一踢马腹策马而去,身后扬起漫天尘土。 就在这行人离开没多久,断垣的后面缓缓走出几名浑身上下沾满尘土的黑衣蒙面男子,其中一名男子怀里还抱看个昏迷不醒的绝色女子。 “好险,我还以为会被发现呢!” “是啊!我以为这一次免不了要动手,没想到他们竟然连查都不查就扬长而去,大燕国有这种官差办事,难怪要连年吃败仗,甚至送公主去和亲了!” 提起公主,几名男人的视线不约而同落在那昏迷不醒的女子身上,“堡主,现在琼华公主已经在我们手上,堡主想怎么处置她?” 抱着女子的,是名年约二十七八岁的高大英挺男子,一身华服虽然满是尘土,却丝毫掩不住那慑人的威严与风采。 只听得男子沉沉开口,声音低缓,却好听而富有磁性,“她是我要的女人,当然得带回傲龙堡,而且有了她,我们的计划才能执行。” “堡主见过琼华公主?” 男子紧紧盯着女子昏迷却美得教人窒息的容颜瞧,“有过一面之缘。” “一面之缘?” “嗯!几年前我留在洛阳相国寺见过她,那时候她才十二岁。”说到这儿,男子眼前浮现一张美丽又稚气的面容,匆匆几年过去,当年那个在重重保护下前往相国寺上香祈福的小女孩,已然成为娇艳动人的倾国佳人了。 “这么说来,她认得堡主了?” 男子摇头,“她不知道我在场,就算知道也没用,以她那么小的年纪,根本记不得齐傲天这号人物。” 原来这个男子正是人称“龙王”的齐傲天。齐傲天是南北七十二水路的总把子,举凡南北客货经商,来往水运,交通安全,几乎都归他所掌管,所以江湖上的人都叫他龙王。唯有龙王才有本事同时掌理南北一百零四个分舵、七十二水路,却多年不出乱子,更在兰陵与燕国征战多年之际,保有中原最后一块净土。 但齐傲天虽然叫龙王,却不住溪边水寨,他住山上,住在盘龙山傲龙堡,而盘龙山同以险峻着称,傲龙堡又是机关重重,更加深他的神秘感与世人对他的好奇心。 有人说齐傲天和兰陵王西楼昊南本是一对刎颈之交,却因为一个女人而落得兄弟反目;也有人说龙王本是在陆上的,然而在西楼昊南和慕容浚的分头夹杀下,失却势力与地盘,只好往水上发展;更有人说这次燕国和兰陵联姻,为的就是对付齐傲天,好彻底消灭他的势力。 不过这些都只是传说,既是传说,自然就不可尽信,但在这些传说中倒有一点是千真万确的,那就是齐傲天掳走了琼华公主慕容珞冰,破坏了燕国和兰陵两国的联姻,而这也使得燕国、兰陵陷入一片混乱。所有人都在找齐傲天、找琼华公主,却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更没有人知道盘龙山在哪里,因为神龙向来是见首不见尾的,即使他现在就站在关道上,和官差擦身而过,他们依然不知道这个一身华服的英挺男子就是齐傲天。 只见齐傲天无声地轻叹口气,抬头看看月色,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走吧!再不走,慕容浚和西楼昊南的追兵就真要追来了!” 说罢,齐傲天微微撮口长啸,不多时,几匹骏马由远而近跑来。齐傲天抱起女子俐落地跃上马背,扬长而去,其他人见状也急忙上马在后尾随保护。 马儿跑得很快,加上他们专挑偏僻没有人经过的小径行走,因此不到半天时间,他们已经将追兵遥遥甩开,又过半天,已然抵达盘龙山脚下。 盘龙山,顾名思义其山势像条盘据的巨龙,加上山高险峻,终年云雾缭绕,外人难窥全貌,如同神龙见首不见尾,所以叫盘龙山。 其实盘龙山并不是一座山,在不知多少年以前的一次地震中,盘龙山一崩为东西两峰。其中东峰险峻陡峭,峰顶在大白然的侵蚀下,岩崖嶙峋,一片巉岩;而较之东峰的险峻,西峰则圆缓多了,放眼望去尽是苍郁林木,一片片的红槭香枫,在阳光照射下,像层层彩霞,又像团团火焰,教人惊喜极了! 不过盘龙山的险要和不可知,正在于东西两峰间,沟通两地的落日桥。 严格来说落日桥算不上桥,只能说是一株横倒的巨木,只是这帖木恰恰横跨东西两峰,故而形成天然桥梁。 有人这么说,站在落日桥上往下看,如果能不惊叫、不头昏,那么此人可以算足天下第一有胆量的人,因为落日桥崖高千尺,一泻到底,桥上风生云动,桥下石啸有声,急流奔腾,且如鬼哭神号,令人胆战心惊,而这,正是慕容珞冰睁开眼睛以后所看到的景象。慕容路冰以为自己一定眼花,一定看错了! 她揉揉迷蒙的大眼,又一次往下看。没错,她看到一片断坡残崖正在她身子下面摇晃看,而崖壁上还时有石子落下,她甚至可以听见风声在耳朵旁边呼呼吹过,还有几朵小白云从脸颊飘过,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山会跑到自己脚下去?不,应该说她为什么会跑到山里而来,而且还活像被人吊在半空中似的摇来晃去?难道…… 慕容珞冰缓缓往上一看,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她简直要昏了过去,她居然让人挂在马背上…… 慕容珞冰想都没想便放声尖叫:“啊──” “住口,你不想活了吗?”有个男人怨声责斥看,但已经来不及了!驮着慕容珞冰的马匹已然受到惊吓,整个身躯直立嘶鸣起来,使得慕容珞冰应声落桥。 “啊──” 眼看慕容珞冰就要摔得粉身碎骨之际,一只有力的手臂牢牢扣住地的手,跟着往上一拉,再几个起落,转瞬间已然站定。 慕容珞冰吓傻了,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脱险,只是呆呆地望着马儿坠入万丈深渊,同时惊魂未定地想着:老天!那差一点就是她了! 她发看抖,双手紧紧抱住男子的腰,很自然地把小脸埋入那结实温暖的胸膛里磨蹭看。 好温暖的感觉,好阳刚的味道,和皇帝哥哥一模一样……咦?皇帝哥哥?皇帝哥哥不是应该在紫泉城陪着皇后嫂子才对,怎么会跑到这儿来? 慕容珞冰心知有异,连忙抬起头来,赫然发现眼前是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陌生男人,而这男人的双手正圈在自己腰上哪! 她大吃一惊,俏脸顿时涨得通红,同时抡起粉拳又槌又打,“你……你不要脸,你无耻、下流,你放开我,放开我!” 齐傲天本就严峻的脸这下更是变得铁青,他狠狠揪住慕容珞冰的手大吼:“该死的笨女人!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我不管,我只要你放开我,放开我!”慕容珞冰羞怒交加,在力气不如人,又挣脱不了的情形下,她索性张嘴往齐傲天手背咬去── 乍然的疼痛果然使得齐傲天松开手,但慕容珞冰的身子却也因此再度往下落,原来两人所立足的,竟然是一块凸出于崖边,仅容一人站立的大石,所以当齐傲天松开手,骤然失去支撑的慕容咯冰自然就直直地往下掉…… ※※※ 慕容珞冰觉得自己一定是死了,否则怎么会这么疼呢? 她觉得自己头疼,肩膀疼,手疼,脚疼,连牙齿、鼻子、嘴巴都在疼,疼得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记得奶娘曾经说过,人死了以后,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而且身子会轻飘飘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但为什么自己却不是这样? 莫非……她没有死? 想到这儿,慕容珞冰霍地睁开眼睛想看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死,岂料不管她怎么努力,眼睛qi書網-奇书就是睁不开,仿佛有什么千斤重的石头压在眼皮上一样,只能勉强看见模模糊糊的光线,这是怎么回事? 第2章 莫非她瞎了? 慕容珞冰更慌了,她挣扎着想起身,哪知不动还好,一动之下,浑身活像被人拆解似地疼痛,她忍不住叫道:“好痛!” “别动,你受伤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慕容珞冰身旁响起,同时有双温暖的大手轻扶看她,那是齐傲天。 他眼看慕容珞冰坠崖,情急之下伸手想拉她,哪知人没救到,倒连他自己也跟若掉入落日桥下。幸好他武学基础深厚,所以没受什么伤,但这丫头可不一样了,她伤得实在不轻。 她不但跌断脚,扭伤手和肩膀,连那如花似玉、艳丽无双的脸也在跌下来时被树枝割伤,而眼皮上的伤恐怕会让她的眼睛肿上几天看不见。 “我……受伤了?你……是说我……没死?”慕容珞冰吃力地问道,贯彻全身的疼痛让她话都差点说不了。 “好没有死,只是受了伤。”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快死了?”慕容珞冰可怜兮兮地说着,持续不断的疼痛让她忍不住泪流满面。 “你不会死,只是受伤而已。”齐傲天轻描淡写回答道,不想告诉慕容珞冰实情,免得小丫头紧张过头反而有碍伤势。 “那眼睛呢?我的眼睛有没有怎么样?为什么会睁不开?我该不会再也看不见吧?”慕容珞冰急急问着。 “你只是眼皮肿起来罢了,等消肿后,你还是看得儿的。” 听到自己的眼睛还看得见,慕容珞冰大大松了口气,随即又想到另一个问题,“你是谁?为什么你会在这儿?难道你也像我一样被强盗推下来的吗?” 齐傲天明亮如星的黑眸闪过一丝诧异,推下来?他可不记得自己曾经把她推下来过,倒是为了救她,害得他也不得不舍命往下跳,弄得一身狼狈不说,现在连怎么回到傲龙堡都成问题。 想到此,他没好气地说:“我不是被推下来的,我是自己跳下来的。” “跳下来?你为什么要跳下来?难道有人在后面追你吗?” “没有人在后面追我,我是为了救一个蠢女人才往下跳的。”他尖酸刻薄、意有所指地说着。 “蠢女人?哪个蠢女人?”慕容珞冰傻傻地问,显然到目前为止,她都还没发现对方是在说她。 齐傲天无法置信地瞪看眼前这个全身伤痕累累,脑袋瓜肿一个大包,脸上让树枝割伤,手脚骨折外带肩膀脱臼,却依然美得惊人的小东西。 她当真是慕容浚最宠爱的亲妹妹、燕国第一美人,那个自己几年前在相国寺见过的琼华公主? 传闻中,琼华公主秉洛神再世的绝代容貌,赋李清照的冰雪才华,聪慧可人、温顺婉约。哪知真正的琼华公主却是这么一个只会坏事,又傻不愣登的小丫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传闻有误,还是她刚刚摔下来时摔坏了脑袋? “你……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吗?”齐傲天试探地问。 慕容珞冰纳闷地点点头,“当然,我叫慕容珞冰,是大燕国的公主,哥哥是大燕国的皇帝,我要到兰陵和亲,没想到半路有人劫轿,然后我……” 她的话说到一半便徒然住口,她想起来了!她想起自己是怎么被人挟持,又是怎么被挂在马背上,然后又怎么在挣扎中被一个陌生男子推落万丈深渊…… 难道……眼前这个和自己说话的人,就是那个劫持自己,又把自己推了下来,害得她全身活像被大石头压过一样疼的大坏蛋? “你……是你!一定是你!对不对?”慕容珞冰努力睁大眼睛,想瞪死这个把她害得如此凄惨的坏蛋,可惜她眼睛肿得睁不开,所以别说“瞪”,她恨本连看也看不到。 “我怎样?”见她一脸狼狈,又气又怒的怪模样,齐傲天的唇忍不住往上弯成一个美好的弧度,看样子这个传闻中“风华绝代”的琼华公主终于恢复正常,虽然恢复的成数不限高就是。 “是你把我劫来这儿,又把我推下断崖的,对不对?”慕容珞冰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 “我承认是我把你从云骑关劫来这儿,但我可没推你下来……” 慕容珞冰根本不给齐傲天解释的机会,断然抢言道:“是你,是你把我推下来的!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已经好好的在兰陵当王妃: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跌得浑身骨头散了一半,眼睛还看不见?如果不是你,我也犯不着……” 齐傲天闻言,猛地攫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看,完全不在乎她已经受伤,而自己这么做可能会让她伤上加伤,“该死的笨女人,你懂什么?你以为西楼昊南真的想和亲,真的想娶你当王妃吗?那只是他的一种手段,一种对付敌国的策略,你听懂了吗?如果不是我,只怕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慕容珞冰让他这一串话弄得胡里胡涂,什么策略,什么手段,为什么她听不懂?皇帝哥哥明明告诉她,为了燕国和兰陵的百姓着想,所以要她去兰陵和亲的,为什么这个男人却说和亲是一种策略?莫非他认识那个西楼什么南的? “你认识兰陵王,是不是?” 齐傲天冷冷一哼,“认识?我和他之间何止﹃认识”两个字可以形容!” 慕容珞冰秀眉一凝,身子不自觉往后退缩。虽然她看不见对方,却从他说话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和那个西楼什么南的,一定非仇即怨。 “你……你到底是谁?你劫持我要做什么?” 齐傲天静静看着她,一双黑眸从她凌乱的头发一路梭巡到那已被树枝、岩石勾扯得不成样的衣衫,最后停驻在她满是污泥与血渍的小脸上,“我是齐傲天,想知道我为什么劫轿吗?告诉你也无妨,我之所以劫轿,是为了向西楼昊南和你的皇帝 哥哥讨债,因为这是他们欠我的。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是我齐傲天看上的女人,除了我,不准你嫁给其他男人!” 慕容珞冰倒抽一口气,柔弱的身子不由自主颤抖着。疯了,疯了,这个叫齐傲天的男人一定是疯了:“你疯了,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凭什么阻止我嫁给谁?” “不认识?无所谓,现在我们已经认识了,而且不但认识,还亲过嘴。”说看,他低下头猛然堵住她的小嘴。 慕容珞冰诧异得来不及问上嘴巴,只能傻愣愣地任由齐傲天霸道吸吮着自己的甜美,轻薄者自己柔嫩的樱唇。 久久,他缓缓分开唇,示威地用舌头勾勒她美好的唇型,再重重亲吻着,“人家说男女授受不亲,如今我们不但授受有亲,还亲了嘴,所以这辈子你只能嫁给我了!” 慕容珞冰从脸、耳朵,一路红到肩膀。 老天,他亲了她,他竟然亲了她?这教她以后怎么见人,怎么嫁人呢?但教慕容珞冰吃惊的还不只这样,因为齐傲天非但亲了她,还伸手撩起她的长裙。 这让她大惊失色,尖叫连连,“啊!你想做什么?” 齐傲天似笑非笑,以着近乎邪气的口吻说:“让你现在就成为我齐傲天的妻子。” ““不要,你不要过来……”慕容珞冰惊慌失措叫嚷看,却让齐傲天一指点住了穴道动弹不得,只能眼巴巴地僵躺着任他胡作非为。 但见齐傲天从容不迫地撩起慕容珞冰的裙子,再褪去她的长裤、鞋袜,然后低下头,细细检查着她的脚伤,温暖的手指在那白嫩的肌肤上来回轻按抚捏着。 慕容珞冰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他只是想要替自己疗伤,可她还是羞得想找个洞钻进去!因为她从小便被奶娘和宫中的女官教导,好女孩是不能随便让男人碰触的,特别是脚,那是只有丈夫才能观看触摸的,现在却全让他看去摸去了,而且她还不认识他哪! 不过齐傲天接下来的举动却让她几乎晕了过去,他的手……他的手居然伸到她的大腿根部揉压着,老天爷,这该怎么办?这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慕容珞冰心慌意乱,不知所措之际,齐傲天开口了:“你的脚断了,我现在帮你接回去,可能会有点痛,你忍耐一下。” 齐傲天一手捧着她的大腿,一手抓者她的脚踝,小心翼翼推拿揉按,突然,他猛地施力,将已移位的骨头接回原处,然后迅速地敷上捣碎的草药,再以树枝和布条固定。处理好脚,他的手来到她的胸前,“你的肩膀有点脱臼,我得把脱臼的骨头移回原位,否则会留下后遗症。” 慕容珞冰早让刚刚的接骨给疼得泪水汗水不断,所以一听到他又要碰自己的肩膀,当下连连摇头,“不要,我不要,你不要碰我!” 但齐傲天根本懒得理她,他冷酷地撇撇嘴,大手一扯,已经被树枝勾破的衣襟立时应声敞开,露出一抹如云似玉的白皙。 慕容珞冰急得眼泪直下,胸口更是闷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所以当齐傲天的手指一触到她滚烫的肌肤之际,她立时又晕了过去…… 第二章 好香。 慕容珞冰紧闭双眼,身子动也不动地躺在草地上,但小巧的鼻子却贪婪地吸嗅着一阵阵杳酥醉人的味道。 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这么想?她满足地又吸了一大口,混沌的脑袋瓜因为香味的刺激而逐渐清晰,眼睛也黄花睁开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山,一座很高、很陡,几乎是直线往上延展的山。 接着她看到一座桥,一座仿佛架在天际的桥。不知怎地,这座桥让她想起一些事情,想起自己怎么从桥上摔下来,大难不死,却摔得她全身骨头散掉一半;还想起有一个叫斋傲天的男人,想起他怎么粗鲁无礼地假藉疗伤脱自己衣服…… 想到这儿,她急忙挣扎坐起身检视身上的衣物。 第3章 还好!衣服都好好的穿在身上,虽然已经被树枝、岩石勾划破,但总算还是件衣服。只是好奇怪,她明明记得齐傲天为了替她疗伤接骨,已经将她的裙子和长裤脱去,为什么现在却好好地穿着?难道他……他又帮自己穿了回去? 这个想法让慕容珞冰顿时白了脸,天老爷!她让那个男人又亲又摸又抱又脱衣服,遗教他看去了清白的身子,这可怎么办?如果别人知道了会怎么看她?兰陵王呢?兰陵王还会愿意遵守和亲的约定,亦或是再度起兵进犯边疆? 都是他,都是那个叫齐傲天的男人害的,如果不是他劫走花轿,自己又哪会落得如此地步? 她恨他,她要杀了他! 慕容珞冰涨红脸,怒气腾腾地抬起头,四处搜寻着齐傲天的踪影,终于在不远处的溪水边,看到了一个正蹲着在烤东西的身影,那是齐傲天。 这是慕容珞冰第一次正眼看他。 老实说,他长得称不上好看,至少没有皇帝哥哥的俊美潇洒,而且他的棱角太过分明,脸上的线条也太僵硬,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严肃与难以亲近。不过他身上流露着一股慕容浚所没有的沉稳内敛,加上一对飞拔的剑眉,一双如潭水般深邃有神的黑眸,更增添了几分吸引人的神秘气质。 而齐傲天显然知道她醒了,他抬起头,如雷般的眼瞥向她。“你醒了?” “嗯……嗯!”不知怎地,一触及他幽黑漂亮的瞳眸,她就像被雷打到一样愣在当场,满腔的怒火怨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还吞吞吐吐,连话都忘了该怎么说。 “肚子饿吗?”齐傲天站起身,拿过一条已经烤好的鱼走到慕容珞冰面前蹲下递给她,“吃吧!这谷底没什么东西可以吃,只有这鱼勉强可以裹腹。” 说罢,一盘腿,他坐在慕容珞冰身旁迳自吃了起来,直到几条鱼下肚,抹抹嘴,准备到溪里洗净双手时才发现,她竟然捧看鱼发呆,连一口也没动。 “你不饿?”齐傲天皱起眉头关心问道。 慕容珞冰摇头。 “这鱼不好吃?” 慕容珞冰还是摇头。 这下齐傲天有点火大了。“公主,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你肚子饿,却又不吃鱼?还是这鱼难吃得让你吞不下去?” “我不会吃。”慕容珞冰可怜兮兮地说。 齐傲天诧异地瞪着她,“你说什么?” “我不会吃。在宫里都是碧云、秋霜和青儿服侍我用膳吃点心的,她们会事先帮我把菜拣好,而且我很少吃鱼,也没吃过这样一整条的鱼,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吃它。” 齐傲天一拍额头,我的天啊!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连一条鱼都不会吃的金枝玉叶哪! “你只要把嘴张开咬下去就好了!”他粗声粗气说着,一时之间,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咬哪里?”慕容珞冰小小声问道。老实说,这么一条鱼。有头有尾有身体有尾巴,她还真的不知该从何处下口。 “随便你想咬哪里就咬哪里!”齐傲天凶巴巴地瞪着她。 “万一我被鱼刺梗到怎么办?”慕容珞冰紧张兮兮地盯着鱼礁,仿佛那鱼随时会跳起来似的。 “吐出来!我不相信你会笨到让鱼刺梗到还不会吐出来!”齐傲天终于失去耐性地大吼,一副想将她丢进河里淹死的样子。 “我……我还是不要吃好了,我怕被鱼刺刺到。”慕容珞冰委屈地将鱼还给齐傲天。 “你……”齐傲天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恶狠狠地瞅着慕容珞冰看,突然一个点足转身,整个人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踩。 望着齐傲天负气离去,慕容珞冰委屈地眼泪直掉。这又不是她的错,他凭什么这样凶她?从小到大,她还没让人这样凶过呢!即使是她那贵为皇帝的亲哥哥,也都像捧着什么宝贝似的宠她,连话都没说过一句重的。现在,这个齐傲天却因为她不会吃鱼就把她丢在这鸟不生蛋的鬼地方,他想活活饿死她、冻死她吗?真是太可恶了! 没关系,反正她已经知道他叫斋傲天,也清清楚楚记得他的长相,就算真死在这里,她也会变成鬼去找他索命的! 伤口的疼痛加上被轻薄的羞耻、被遗弃的绝望,使得慕容珞冰的眼泪越掉越凶,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哇”── 她哭得地动山摇,哭得天崩地裂,哭得喘不过气,连树上的鸟儿都受不了那哀哀哭声飞走了!看到连小鸟都抛弃她,她更伤心了, 突然,一个如雷巨响吼得她耳朵差点聋掉── “够了!你到底哭够了没?” 慕容珞冰抽抽噎噎地抬起头,几颗晶莹的泪珠还挂在脸上,“你……你没有走?” 齐傲天铁青着脸定定瞧着她,粗声说道:“你哭成这样,我要是走的话,只怕连水里的鱼都要跃上岸求救命了!” “我以为你走了,不要我了……”那小小肩头依然不住抖动,但泪水已然停止。 这无心的真情流露,教齐傲天眼中闪过一丝奇异光芒,“我去找找看有没有你可以吃的东西。” “找着了吗?” 一颗粉红色的桃子凌空落在慕容珞冰腿上。 “桃子,你总该知道怎么吃了吧?” 接过桃子,一股水甜的香味扑鼻而来,慕容珞冰不由得笑了开来,那笑容美得令人目眩。“好香,谢谢你!” 齐傲天让这突如其来的笑容给迷得有些晕陶陶的,眼睛不由自主盯在她脸上。 老实说,她真的很美!但见她桃腮微晕,一对翦翦秋瞳羞怯含情,檀口樱唇,齿若编贝,一身冰肌玉骨,吹气胜兰,直教人看得眼发直,脑发愣。 不过最吸引齐傲天的,不是她的清丽艳容,而是她那一双形如弯月,白皙美丽,仿佛可以在掌中起舞般轻盈灵巧的小脚,教人心生爱怜。 有很多男人喜欢看女人的脚,他也不例外,因为女人白皙水嫩的脚,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与性感,特别是艳丽妖魅如她。 是的,妖魅。 她的美令人目眩,清丽中透着一丝妖姬般的绝代风华,娇艳中又兼具少女独有的纯真,使人忍不住想占有她,想看看她在自己身下究竟会是个羞赧生涩、不解世事的小公主,还是倾倒众生的妖姬。 想着,齐傲天突然觉得自己胯下的欲望蠢蠢欲动。 至于慕容珞冰,则根本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在想什么,她只觉得肚子好饿,而桃子又好香,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所以她张开小嘴准备填饱肚子,但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了下来。 “怎么啦?”齐傲天不觉皱起双眉,她又怎么啦? 慕容珞冰低着头小小声问:“这桃子洗过了吗?以前……以前菁儿会帮我切洗好水果后才拿给我的……” 齐傲天已经烧到腰间的欲火顿时被泼了一桶冷水,他没好气地低吼:“洗过了!如果嫌脏就不要吃!” 慕容珞冰怯生生地看看他,心里知道他又生气了。为什么他这么容易生气?难道她又说错话了吗?嘟着嘴,她小口小口,秀气地咬着桃子。 吃完桃子,慕容珞冰小心谨慎地看看齐傲天。“齐……齐大哥,我……” 齐傲天一挑眉,等着她说话。 “我……还饿……” 齐傲天还是没说话,显然是气得不想说话了!不过他又丢了一颗桃子给她。 慕容珞冰如获至宝,张开嘴秀秀气气吃着,吃完,齐傲天倒先开口:“还饿?” 其实会饿是自然的,因为三天来,慕容珞冰就只吃了这么小小两颗桃子,连水都没喝,要她不饿还真见鬼了! “嗯……嗯!”她觑着他,小脸散发出渴求的光芒。 齐傲天撇撇嘴,大步向前一把抱起她。 慕容珞冰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尖叫一声,“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肚子饿?” “是……是啊!” “既然肚子饿,那就闭上嘴,乖乖跟我走。”齐傲天说完,抱着慕容珞冰跃上大石,在怪石林立的溪床中跳跃奔走。 慕容珞冰又惊又羞,她从没让男人这样抱过,更别提是这样抱着跳来跃去,加上溪水湍急,四周都是嶙峋怪石,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跌得头破血流,因此很自然地把脸埋在齐傲天胸前,双手更是紧紧环住他的脖子,丝毫没有察觉这是何等亲密的举动,直到齐傲天冷冽的声音再次传来:“放手!” “什么?”慕容珞冰一愣,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我叫你放手!”齐傲天重复道,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 “不要!”慕容珞冰想都没想便一口回绝,双手更是环紧了他,馨香的娇躯密密贴在他身上,一股少女独有的气息深深刺激着齐傲天,“现在放手我会摔死的,我不要再摔一次!” “我们已经到了,你不会摔死的。”他低低说道,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慕容珞冰闻言,缓缓张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紧紧抱着qi書網-奇书他,而他的身子……他的身子似乎有些僵硬……大腿间还有一个硬硬的东西抵着……还有,他的脸色也好难看……他不舒服吗? 她不解地道:“齐大哥,你不舒服吗?为什么你的脸色这么难看?” 齐傲天忍不住呻吟出声,声音也沙哑得吓人:“我没事,你把手松开,这样子我没有办法动。” 他依然抱着她,她也搂着他。 他抱她是因为她的腿受了伤,骤然松开,只怕她会跌个满头包,但这却害惨他了! 第4章 他胯下的欲望正迅速膨胀,理智也逐渐远扬,再不分开彼此,他怕会当场要了她。 但慕容珞冰没有想到那么多,她松开手后退一步,试着用单脚站定,不过她的脚才刚接触到地面使因为重心不稳而往前倾…… 她跌得一脸灰,疼得她眼泪都掉出来了,而齐傲天只是静静看着她出糗,并没有救她。 “没事吧?”他问,虽然知道她一定很痛,可是他也清楚自己现在绝不能靠近她,怕一碰到她的身子便再也克制不住紧绷的欲望。 她摇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里有很多果子,你想吃什么就摘什么。”说罢,他转身想离开。 慕容珞冰见状,急忙拉住他的衣衫。“你去哪里?” 齐傲天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她冷冰冰地说:“去找出路,难道你不想离开这儿?” 她摇头,放手目送他离开。 他又生气了!慕容珞冰边吃果子边想。 他讨厌她吗?否则怎么会动不动就生气?还是他觉得自己替他带来麻烦所以生气?可是她不是故意的啊!如果他不捉她来,她又怎么会跌下来、摔伤脚? 现在可好,他们被困在溪谷底,要怎么出去呢?想着,慕容珞冰第一次抬头探看周遭环境。 这是一个夹在两山中间的山谷,山势陡峭,直上云霄,一溪清水如彩带似的,从天际、山的另一边蜿蜒下来。 就山而言,险、峻、陡,光秃秃的岩壁上没有树木、石块可供踏脚,所以任凭轻功再好的人只怕也出不去。 那么就只有水了!这水从上而下,在谷底汇集成溪后再往下流,如果顺溪下行,也许可以离开这地方。 慕容珞冰仔细推算着,边思索边吃,不知不觉把齐傲天给她的几颗果子吃完。 摸摸肚子,似乎仍欠缺一点饱胀感,于是慕容珞冰顺手摘了身旁的果子,细细擦拭过后送进嘴里。 吃了几颗,好不容易觉得肚子饱了,但却也热了! 奇怪?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她会突然热起来?难道她晒太阳晒太久所以发汗?不可能,她一向不流汗的,即便天气多热,她都一身清凉,很少流汗,更别提滴汗珠了!但现在,汗水一滴滴从额头滴下,原本苍白的脸也涨得通红,小腹间更像有把火在烧似的难过。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觉得好热?热得她全身发烫,热得她想脱衣服…… 慕容珞冰喘息着,忍不住伸手解开衣服扣子,但那般几乎要将入燃烧的热依然没有稍缓,反而使得她更难过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自己要死了吗?慕容珞冰混乱想着,小手一件一件脱掉衣服,身子软绵绵地倒在草地上,嘴里痛苦呻吟着:“好热……好热……” 她一把扯开亵衣,痛苦地在草地上翻滚,眼看就要滚落水中时,突然,一双有力的手臂扶起她。 “公主,你怎么啦?公主?” 慕容珞冰眼神迷蒙地看看眼前模糊的影子,“齐……大哥,是你吗?” 齐傲天诧异极了,他不懂,为什么他去探查个路线回来,慕容珞冰就变成这样?她几乎把衣服都脱光了,而且全身上下烫得吓人! “珞冰,你怎么啦?”顾不得身分上的悬殊,齐傲天摇晃着慕容珞冰,喊叫着她的闺名:“珞冰,珞冰!” 慕容珞冰热得直喘气,双手拉扯着身上仅剩的一件屏障,娇躯禁不住体内剧烈的痛楚颤抖着,“齐大哥……我好热……好热……” 齐傲天虽然不懂医理,却是身经百战的江湖人,立刻联想到她一定是吃了什么东西,否则不会变成这样。 “珞冰,你是不是吃了什么?告诉我,你刚刚吃什么东西?” 慕容珞冰摇着头,神智趋近澳散,她只觉得好热,好疼,喉咙好干,身子活像被榨干似的空虚,急需要人填满。 她猛地抓住齐傲天,两眼无神地看着他,“热……好热…… “珞冰,你振作点,先告诉我,你到底吃了什么?” 慕容珞冰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她一把扯破他的衣服,将脸贴在他冰凉的身躯上,“求求你……求求你……” 齐傲天虎躯一震,微微一扬手,连连点了慕容珞冰身上几处穴道,终于让她静了下来。 他汗流浃背,浑身几乎都湿透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到底吃了什么?为什么会一瞬间变成淫娃荡妇?难道她吃了…… 齐傲天的视线在慕容珞冰周身扫过,当他看见地上那吃了一半的红色果实时不觉一愣,接着当他看见离慕容珞冰不远处那一株开着红花、长着红叶的植物时,俊脸霎时变得惨白。 情果!她居然吃了情果! 情果是传说中长在盘龙山的一种植物,据说吃下情果的人会全身血脉愤张,精气逆行,如果不及时救治,那个人将会全身筋脉爆裂而亡。至于救治之法,如果是女的,就找个男人欢好,将情果的毒素过到男人身上,而这男人会在七七四十九天后毒发身亡,除非他以相同的方法将毒过到其他女人身上。 如果中毒者是男的,只要找个女人交欢,毒素也一样会过到女人身上,只是这女人不会死,她会一而再、再而三,将情果的毒传染给和她交欢的男人,直到男人毒发身亡。 他早知道盘龙山有情果的存在,却从没见过,想不到今天却是在这种情形下见到。他该怎么办?救她?但是救她势必得破她清白的身子,虽然他要她,却不愿是在这种情况下。不救她?只怕要不了一时半刻,这么个绝代娇艳的小妖姬就会七孔流血,让她体内奔窜的毒素热流给活活弄死! 罢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时间够他用了!也够他去另寻解药,他不相信这世界上当真没有人可以解情果的毒。 想到此,齐傲天一咬牙,脱去自己的衣衫压住慕容珞冰滚烫的娇躯,再伸手轻点,解开她身上的穴道,瞬间,慕容珞冰如蛇般的雪白膀臂环住他,香啧啧的小嘴急端着,“求你……求求你……” 齐傲天深邃的幽瞳透出一抹痛楚。静静看着身下扭动不已的女体,他心中飘过无数个愧疚。久久,他挺起腰身,分开慕容珞冰修长的双腿,长驱直入,猛烈地占有她,破了她十七年的处子之身…… 第三章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慕容珞冰就醒了! 像往常一样,她紧闭着眼睛,习惯性地翻了个身,准备拉拉qi書網-奇书被子继续睡觉时,却发现她拉不动被子!不仅拉不动被子,还让那沉重的被子给压得几乎喘不过气。 她狐疑地伸手摸了摸覆在身上的“被子”,硬硬的,热热的,光光滑滑的,而且很结实,外加曲线起伏、肌理细腻,摸起来舒服极了,好像是人的身体……人的身体?! 慕容珞冰让这个想法给吓了一跳,她猛地睁开眼睛,迎接她的,并非她想像中的软被,而是一个男人,一个全身光溜溜还压在她身上的男人。 “齐大哥,你……”她惊慌得根本说不出话来,她不懂,为什么齐傲天会脱光衣服压在臼己身上?而自己……自己好像也是……光溜溜的? 见她醒了,齐傲天面无表情地撑起身子,由上往下定定瞅着她,“我怎么啦?” “你为什么……”她问不出口,事实上,她已经快哭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一觉醒来,齐傲天会和自己脱光衣服黏在一起?自己该不会已经被他…… “我为什么和你睡在一起,是吗?”他直截了当说着,漂亮的黑眸闪过一丝快得几乎看不见的愧疚,“因为我要了你!” “什……么?”泪水开始浙沥哗啦流满面,慕容珞冰已经哭呆了,变得有点大舌头。 “我说过我要了你,打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开始,就注定你是我的女人,所以昨天我破了你的处子之身。”他冷冰冰,大言不惭地说着,仿佛在陈述一件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似的。 齐傲天这种无情的态度,着实惹恼了慕容珞冰,她抡起粉拳,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他胡乱槌打,嘴里边哭边喊:“为什么?我到底有什么地方做错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知道我是要去和亲、要去嫁人的,你现在欺负了我,你要我怎么嫁人?” 齐傲天冷然地任由她发泄捶打,鹰般的眼睛却锐利地盯着她赤裸的身躯,注意她的肤色变化。据他所知,单是一次交合并无法完全移转释清情果的毒,所以他得仔细汪意她的一切反应与变化。 “说话!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捉我来,是不是就为了占我清白?说什么和哥哥、和兰陵王有仇,都是骗人的!你根本就是个采花大盗,专以欺负女孩子为荣,你这个大色狼,我恨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气极的慕容珞冰顺手抓起地上的石头往齐傲天扔去,石头分毫不差地打在他脸上,血丝顺着脸颊流下。 齐傲天还是没有动手制止她,只是静静看着她像个疯婆子一样地发飙,任凭她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往日己身上丢,弄得他无处可躲,外兼东一块紫西一块青。 但慕容珞冰的怒气还是丝毫未减,继续寻找着可以攻击齐傲天的东西。 平时,她是很温柔可人的,待人处世总是笑盈盈、甜蜜蜜,所以宫里上下,每一个宫女、太监都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因为像她这样好脾气,不摆架子,又对下人谦和有礼的主子已经很少见了,特别是在皇宫内。 不过这并不代表慕容珞冰没有脾气,认识她的人都知道,最好不要惹她生气。一旦让这位温和羞怯的小公主生气,那可是比惹毛一只老虎还令人害怕。 第5章 现在慕容珞沐生气了,她气得小脸发青、娇躯乱颤,气得只想杀了这只毁她清白、害她一辈子的大色狼:“齐傲天,我恨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慕容珞冰发狂似地怒斥,手中拿着一根足足有人的手臂粗的树枝对准齐傲天敲下。 齐傲天不避不闪,连眉头也没皱一下,钉坐在原地任那树枝重重击在自己头上。血,顺着他额头流下,弄湿了脸,染红了身躯,但他还是定定看着慕容珞冰,仿佛那一击,只是被蚊子咬一下而已,无关痛痒。 这反倒让慕容珞冰愣在当场,“你……你为什么不避开?” 他摇摇头,无关紧要地抹掉脸上的血,“我伤了你,弄疼你,自是该罚。” 如此露骨的话让慕容珞冰红了脸,羞怒交加,她将手中的树枝往齐傲天身上扔去,嘴里乱七八糟骂着:“你无耻、下流、卑鄙、航脏、龌龊……” 齐傲天本来是不动如山地任凭那树枝打在自己身上,突然,他的眼睛眨了眨,仿佛看见什么似地跳了起来走向慕容珞冰。 以为他终于要还击的慕容珞冰大惊失色,身子连连后退,奈何脚受了伤又捆了树枝,走不了几步便摔倒在地。“你……你想做什么?” 齐傲天眉头轻蹙,半句话也不说便抓起慕容珞冰。 “放开我,你放开我!”慕容珞冰失声尖叫,手脚并用地又槌又打。 齐傲天不为所动地扛着她走到溪边,看了冰凉的溪水一眼后,霍地将她抛入水中,跟着自己也跳了下去。 慕容珞冰吓得魂都飞掉一半,她根本不谙水性,只能在水中挣扎,载浮载沉着,耳朵、鼻子、嘴巴都进水了,她惊慌失措想着:他要杀她!他终究恼羞成怒要杀她灭口了!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淹死之际,她的嘴突然被两片滚烫的唇堵住,她还来不及反应,便觉有一口又一口的热流从对方的嘴传送过来,然后这股热流穿过喉咙直到肚子,而她也被人搂上水面,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 慕容珞冰错愕得来不及反应,只是微启樱唇,任由齐傲天霸道地在自己嘴里啃咬、舔舐、吸吮,任他刁钻的舌尖和自己纠缠着,直到彼此再也喘不过气来。 齐傲天的黑瞳深深瞅着慕容珞冰,手指细细抚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探查她的身体状况。 她似乎又开始发热了。那雪白的肌肤上,透着一层薄薄红色光晕,好不容易冷却下来的体温又缓缓升高,看样子,光是溪水并无法减低她的温度。 想着,齐傲天一手托起慕容珞冰的腰肢,让她坐在一块突出于水面上的石头上,抚着她的脸颊说:“我知道你恨我,但现在除了这么做以外,我实在没有其他方法可想。而且你也知道,就算你回到燕国,你还是不能嫁给西楼昊南,就算你告诉别人你和我之间是清白的,也没有人会相信。因为是我从花轿里把你劫持走的,我和你孤男寡女同在一个谷底好几天,吃睡都在一起,要说没什么,别人会相信吗?” “我……”这番话让慕容珞冰骤然冷静下来。 的确,就算自己和齐傲天之间是清清白白的,又有谁肯相信呢?她自幼在皇宫内苑长大,看多了人与人之间的权力斗争、互相残杀,自然明白谣言对于一个人的杀伤力有多大,更何况,她现在和齐傲天之间真的有什么,她又要如何自欺欺人? “冰儿,我喜欢你,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或许你已经没有印象,也或许你根本不知道,但我永远记得,十二岁时候的你是何等美丽又清纯动人。”他亲昵的唤着她,将深藏心中多年的情意道出。 “你见过我?”慕容珞冰诧异极了。她一向居在深宫内苑,极少外出,他如何能见着自己? “你忘了?你十二岁时曾和慕容浚一起到洛阳相国寺烧香祈福的。” “相国寺?”慕容珞冰秀眉一蹙。她想起来了,十二岁那年,哥哥慕容浚刚登基不久,为求国泰民安,于是在天坛祭天之后,又特别前往相国寺烧香祭拜,当然,那次她也跟去了。 不过那次的祭拜并不顺利,因为有一群黑衣人混在人群中乘机挟持她,并欲谋刺慕容浚,幸好有个年轻男子出手相救,才免除了新君上任就被谋刺身亡的历史悲剧……等等,年轻男子? 慕容珞冰望向站在水里搂着自己的齐傲天,他说曾在柑国寺见过自己,他该不会正巧是那个救了自己和哥哥的人吧? “你……你是那时候从坏人手中把我救回来,还帮助哥哥解围的锦衣公子?” 齐傲天微微扯动嘴角,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没错,那时候你只有十二岁,却雍容华贵、临危不乱,还正气凛然地责斥那群黑衣人犯上作乱,让本来只想看热闹的我好生佩服与感动,所以忍不住救了你。从那时候起,我就决定,我要等你长大,然后得到你,让你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只属于我一个人!” “这就是你劫轿的原因?” 齐傲天点头,眼睛却闪过一丝歉意和复杂,“没错,你是我要的女人,我绝不容许你被别的男人抢走。” “但我是去和亲的,如果我不去,那燕国千千万万的百姓不就要重回到以前那种生灵涂炭的日子里了?” “你放心,我虽然不喜欢你哥哥,却必须承认他是个难得一见的好皇帝,有才干、有魄力,再加上有两个赛诸葛襄辅国政,我相信这点小问题根本难不倒他,倒是你……” “我怎么啦?”慕容珞冰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的胸脯看,顿时羞得面红耳赤急忙以双手挡住,“不要!” 齐傲天低叹口气,心里想,果然又更红了!轻轻将她的手拨开,他伸出手指抚弄着花蕾,“冰儿,别怕羞!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吗?” 慕容珞冰倒抽一口气,怔愣地任那大手覆盖住自己的双峰,恣肆地捧起、揉捏。 “不……不要,齐……大哥……不要……”她断断续续说着,一股无法形容的热流却逐渐由小腹涨至胸口,让她全身娇软无力,几乎扑倒在水里。 齐傲天急忙搂住她,将她抵在自己和石头中间,同时张嘴含住她的乳尖,滚烫的双唇熟练地逗弄着,“叫我的名字,我要听你叫我的名字。” “可是……”慕容珞冰仅存的一点理智提醒她,这是不对的!她已经让他欺负过一次,怎能让他欺负第二次?但不知怎地,她就是说不出口。 齐傲天轻托起她的小脸,封住那犹豫的樱唇,大手却在光滑如丝的身躯上游走,直探她每一寸肌肤,所到之处,引得她颤抖不已。“叫我傲天。”他低声哄着她,看着她在自己的挑逗下失控、娇喘、呻吟,乃至逐渐狂乱。 “傲……傲天……”她喘息不已地轻喊,(奇*书*网^.^整*理*提*供)体内缓缓上升的热度开始驱散她仅存的理智,她的手圈住齐傲天的颈项,柔美的身躯贴上他,“傲天……求你……” 齐傲天双眸一沉,脸上泛起一丝欲望。他原先只想替她引毒的,但看到怀中人儿的激情娇颤,却让他真的想要她了! 轻松抱起慕容珞冰,齐傲天小心翼翼地将她平放在草地上,结实的身躯密密压住颤抖不已的她,以膝盖分开那修长的双腿后,他又一次登堂入室,占有那紧窒的禁地,极其温柔地抽送律动着,将自己的种子如数撒在她体内,将她身上情果的毒引到自己身上。这一次,他愿意忘记死亡忘记一切,只想爱她,彻彻底底好好爱她一回。 ※※※ 正午时分。 齐傲天随意捉了几条鱼烤将着吃,又替慕容珞冰弄来果子填饱肚子后,站起身说:“冰儿,我们该上路了。” 慕容珞冰慢条斯理啃咬看果子,小脸上尽是醉人的满足,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吃得好饱,小肚子都有点鼓起来,因此有点懒洋洋的,不想动。“去哪里?” 齐傲天低下头笑看着她,“你想一辈子留在这地方吗?” 慕容珞冰环视四周,心念一动,其实留在这里有何不可?如此一来,她将不必面对外面的世界,也毋须再管什么和不和亲、打不打仗的事了!更重要的是,在这里,她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受男人宠爱怜惜的女人,而非身受礼教束缚的公主。这是经历方才一次次的欢爱后所有的感受;所以,她愿意留在这里,和齐傲天在一起。 “如果可以,我真想留下来。”她仰起小脸,水汪汪的眼直勾住他。 齐傲天心头一凛,随即挥去那丝悸动,他不能动情,起码在计划没有完成前不能。更何况他身中剧毒,随时有可能丧命,万一他死了,教她一个柔弱的娇娇女怎么在这蛮荒之地活下去?无论如何,他得将她平安带出谷底才是。 他转过身背对她,避开那双会说话的期待眼眸,“别说傻话。无论如何,我们一定得离开这儿。走吧!不能再耽搁了。” 看看他大跨步离开,慕容珞冰不觉有些错愕。 是她弄错了吗?难道他对自己并没有情意,一切只是她一厢情愿?不,不可能,他是那么温柔、那么体贴地对待自己,他如果对自己没有情,怎么可能那样做?或者,他真只是在欺骗自己? 想到这儿,她心中一慌,不禁抬起头寻找他的踪影,但空荡荡的谷底,何来齐傲天影子?她惊慌大叫:“傲……傲天,你在哪里?傲天?” 一道挺拔身影从大石头后面闪身而出,“我在这儿。” 慕容珞冰急忙站起身想追过去,但因她脚受伤根本走不快,继之心中焦虑慌乱,一个踉跄,眼看就要跌个四脚朝天 忽地,一双铁臂拦腰将她抱起,“没事吧?” 第6章 “我……我以为你走了……”她抓住他,声音衷哀切切。 “对不起,我忘了你脚受伤,不方便行走。”他转过身背对着她蹲下,“上来吧!” 慕容珞冰脸上浮现一丝甜蜜,他终究是在乎自己的。 她走上前,将自己柔软的身躯伏在他身上,双手圈住他的脖子。 慕容珞冰的贴近,让齐傲天险些把持不住,一颗心剧烈跳动着。该死!他又想要她了!怎么会这样?他又不是情窦初开、初次碰触女人的青涩少年,为什么竟还会如此冲冲?莫非他当真爱上这丫头了? 不,不可能!他承认自己对她有好感,但那仅止于男女间的肉欲,谈不上感情。而且,她能满足自己的,别的女人也可以!他绝不可以再重蹈覆辙,绝不可以再轻易动心,因为那只会让他失去判断力,甚至失去一切。 思及此,斋傲天眼神一冷,脸上的线条也不自觉地僵硬起来。 他不发一言地伸出手,抱住慕容珞冰的大腿,开始往溪的上游溯走。 齐傲天的背是宽阔温暖的,伏在他背上,感受他身上所散出的热度,吸嗅着他浓烈的男子气息,慕容珞冰有一种倍受呵护的心安。 将脸贴住他,她娇声娇气问:“傲天,你可以告诉我你的事吗?” 齐傲天虽然背着人在崎岖山径上行走,但一来因为慕容珞冰身材娇小,二来因为他内力雄浑,可以暂时将体内毒素压住,所以一路走来神清气爽,脸不红气不喘,且与在平地无异。 “你想知道什么?” “什么都可以,譬如……你家里有什么人,你今年多大,做什么营生之类的。”她扭扭捏捏问了一大串,但最重要的问题──娶亲没──就是问不出口。 齐傲天浅浅一笑,知道这小东西想问什么,于是直截了当说道:“我虚岁二十七,尚未娶亲,也没有从小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是个生意人,由于父母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过世,所以现在只剩我一个人。” 听到他尚未娶亲,慕容珞冰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你没有兄弟姊妹?” 齐傲天神情一黯,漂亮的瞳眸罩上乌云,“有,有一个亲如手足的结拜兄弟,不过我们很久没见面了。” “为什么?既是兄弟,为什么又很久没见面?”在她的想法里,她认为兄弟姊妹就是要常常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像哥哥慕容浚,虽贵为一国之君,却总会在百忙中抽空来看自己;而皇后嫂子更是有事没事就坐着轿子跑回娘家串门子,顺便慷哥哥之概,带一堆赏赐送给其他姊妹。 齐傲天的臂膀陡然一僵,声音是粗嘎痛苦的:“因为我们之间有一点误会。” “有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何必不见面?” 齐傲天忍不住苦笑,这丫头实在很单纯,她以为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是如此容易吗?果真如此,他和西楼昊南也不会弄到今天这种互不相见,甚至欲置对方于死地的地步了! “冰儿,你除了哥哥还有姊妹吗?”他转移话题,不想再谈这个令他心痛的问题。 “有啊!说出来你别吓一跳,我有八个姊姊、两个妹妹,还有十一个哥哥、五个弟弟,不过这么多兄弟姊妹里,只有皇帝哥哥是我亲哥哥,其他都是宫里的娘娘所生的。” 齐傲天一点也不意外,毕竟慕容焕是一国之君,后宫养着三千粉黛,因此想不儿女成群都很难,不过他听说慕容浚的作风似乎和他的父亲不大一样。 “我听说你哥哥遣散六宫粉黛,只留下皇后一人,这是真的吗?” “嗯!因为皇后嫂子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哥哥很爱很爱她,为了不让她伤心吃醋,所以就把其他人赶走了。” “是吗?可是我听说韩皇后不但赶跑其他后宫美人,还勒死一个贵妃,铡了一个宰相,这又是怎么回事?” 提起那段往事,慕容珞冰整个人精神就来了!她连讲带比,兴奋地将韩弄影如何化装成小太监进宫为父亲洗冤,又如何铲奸除恶,成为大燕国皇后的经过全说出来,差点忘了自己正趴在人家背上,由人家背着她走路哪! “你很喜欢你的皇后嫂子?” 慕容珞冰用力点头,“当然,除了哥哥,皇后嫂子是唯一真心对我好的人,而且她好聪明,会好多小把戏,还会演大戏给冰儿解闷,所以冰儿好喜欢好喜欢她呢!” “听说她有其他姊妹不是吗?” “对啊!凤姊姊和云姊姊也常常进宫陪我,她们两个都长得好漂亮;尤其是云姊姊,温柔又和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博古通今,熟读经书。哥哥常说,如果云姊姊是男人的话,一定会是个安国定邦的良臣,可惜她是姑娘家。” 齐傲天听着,脑海中不觉浮起一张艳丽的容颜。曾经,他也为这样一个女子倾倒,但这女子却背叛了他,使他尝到锥心刺骨之痛。那伤痛的往事、被覆盖的伤口,要到何时才能真正愈合? 边聊着,两人来到一处陡峭的山壁前,这山壁光秃无树,岩石尖峭如削,想要攀爬上去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们要爬上这山壁吗?”看见齐傲天直愣愣地望着山壁发呆,慕容珞冰忍不“嗯,过了这山壁,就差不多到傲龙堡了。” “傲龙堡?” “没错,傲龙堡建在半山腰上,左揽青山之势,右接天地之气,这谷底的溪正是从傲龙堡后出流出的,所以溯溪而上,自然就可以到达傲龙堡。” “你要怎么上去?”她实在有些怀疑,除非他有翅膀,否则根本不可能攀上这山壁。 齐傲天微扯嘴角,眼中流露出一股自信与淡然,“别管我怎么上去,你只要记得抓好我,别让自己掉下去,也别睁开眼睛乱看就好了!” “可是……” “没有可是,抓好了,我要爬了。”说罢,齐傲天足下轻点,身子如飞鹰般往上窜起,直直奔向苍茫的蓝天。 慕容珞冰根本不敢睁开眼睛,光是听到耳边的呼呼风声,她就吓得全身僵硬,只能死死抱住齐傲天,心里不住祈祷着,他千万不能有事,如果他有个什么万一,那自己也得跟者倒大楣掉落山谷,她已经摔过一次,可不想再摔第二次了! 正想着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像是落石的声音;她慌地睁开眼睛,却发觉自己的身子正往下掉,不,不是她往下掉,而是齐傲天背着她一起往下掉! “啊”──慕容珞冰的惨叫声霎时回荡在幽幽山谷中,久久不绝。 第四章 盘龙山傲龙堡 一处静谧的后园小屋。 “就是这个丑丫头吗?”一个女子骄纵放肆的声音在安静的内室响起,那声音有点尖锐,听得床上半睡半醒的慕容珞冰不觉皱起眉头。 好吵,这女人是谁,怎么会这么吵,谁来把这女人赶出去! 她张嘴想喊,却发现自己的嘴像有千斤重似的,怎么样都张不开,而且不仅嘴巴张不开,连眼睛也睁不开。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她没有办法动?难道她死了吗? 此时她耳边又传来另一个声音,这声音是男声,听起来有点粗哑,语气不卑不亢的,“属下也不知道,不过她和堡主一起回来,应该没有错。” “不,我不相信!听说琼华公主是个绝世大美人。怎么会是个小丫头?(奇*书*网^.^整*理*提*供)而且还丑得吓人!”女子又说,这回声音更尖锐了。 “听堡主说,她摔下悬崖时划花了脸,毁了容貌,所以才变成这样。” 慕容珞冰紧闭的眼眨了眨,无力的双手微微动了动。 划花了脸?毁了容貌?他们在说谁?为什么她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哦?”女子声调微扬,显然还是不相信,“把她叫起来,我要亲口问问看她到底是不是琼华公主!” “薛姑娘,堡主交代过不许任何人打扰公主休息,所以属下……” 女子闻言厉声娇斥:“就是因为堡主交代过,所以我更要看看所谓的琼华公主到底长得什么样子,竟然能把堂堂傲龙堡堡主弄得浑身是伤,还身中剧毒!叫她起来!” “薛姑娘,我想这不太好,万一堡主知道了……” “堡主知道了又如何?她既然被捉来傲龙堡,就不再是什么公主,而是傲龙堡的阶下囚,既是阶下囚,我当然有权审问!”女子说罢走上前,用力摇晃着床榻上的慕容珞冰,“起来,我叫你起来,听见没?” 慕容珞冰给摇得骨头都快散掉了,她浑浑噩噩、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对上一双怒烧的杏眼,“你是谁?” “我是谁?这正是我想问你的!”女子傲气地说道,眼睛在慕容珞冰脸上徘徊。 老实说,虽然这丫头伤了脸,却依然眉是眉,眼是眼,肤若赛雪,唇似桃红,活脱脱的小妖精样。她一向颇为自己的容貌感到自负,认为少有女人比得上她,岂料两天前却来了这么个丫头,而且还是齐傲天负伤带回来的。想到这儿,一股怨气便在她心中成形。 两天前,斋傲天一身是伤地抱着慕容珞冰出现在傲龙堡后山,所有人都惊讶极了!因为打从齐傲天为救慕容珞冰跃下落日桥后,巴整整过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来,傲龙堡的人几乎天天派人在山里搜寻,甚至以绳索吊人下到谷底寻找,却没有发现齐傲天和慕容珞冰的踪迹。时间一天天流逝,齐傲天依然音讯全无,眼看看就要绝望之际,齐傲天却突然在两天前抱着昏迷不醒的慕容珞冰出现在后山,全身伤痕累累,并在吩咐众人妥善照顾慕容珞冰后便昏了过去。 第7章 没有人知道齐傲天和慕容珞冰是怎么走出谷底平安回到傲龙堡的,也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人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因为他们看到的慕容珞冰不仅受了伤,连衣衫也是不完整的,更别提齐傲天是怎么的狼狈样了,而这正是薛芷芹吃味的原因。 薛芷芹是齐傲天的侍妾,十六岁便开始跟着他,她几乎认定齐傲天就是自己的丈夫了,也因此她一直以做龙堡的女主人自居,负责服侍齐傲天的生活起居。 所以当她知道齐傲天为了救慕容珞冰不惜跃下悬崖,两人甚至在谷底独处多日后,她心中更犹如打翻十五个醋桶般不安。而今见到慕容珞冰惊人的美貌,那般醋意和怒气更是强烈,想都没想,她反手便甩给慕容珞冰一巴掌。 这一掌,结结实实打醒了原先尚处于半睡半醒状态的慕容珞冰。 “你打人?你凭什么打人?你知道我是谁吗?”捂着火辣辣的脸,慕容珞冰莫名其妙地问。长这么大,她还没被人打过呢! 薛芷芹冷冷一哼,“你是谁?不就是一个花了脸的丑丫头吗?” “花了脸?你说谁花了脸?” “你不知道?看来傲天并没有告诉你。无所谓,他不说我说,你的脸上有一道疤痕,从额头延伸到太阳穴,像只小虫在脸上爬,丑死了!我以为大燕国的琼华公主会是个绝代美人,想不到竟是这样的绝代法!” 慕容珞冰无法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胡说,我脸上没有疤痕……” “是吗?你何不自己伸手摸摸看呢?” 慕容珞冰抖着手摸上额头,当她碰触到那道早凝结的伤口时,整个人轰地愣在当场。伤口?为什么自己脸上会多出一道伤口?难道她当真花了脸? “镜子,我要镜子!”她狂乱喊道,脸上一片惊慌,更加深了伤痕的丑陋狰狞。 薛芷芹得意地一偏头,“倪敬,把镜子给她,让她看看自己的丑样子。” “是!”这个叫倪敬的年轻男子虽然不赞同薛芷芹的作法,也只能无奈地听从命令,从梳妆台搬过铜镜。正准备替慕容珞冰照镜时,另一个男子严厉的声音响起。 “住手!谁让你搬镜子的?” “傲天!”薛芷芹惊声喊道。 “堡主!”倪敬如释重负地轻喘口气,捧着铜镜退至门口。 齐傲天直挺挺地站在门边,脸色看来有点苍白。“芷芹,你来这里做什么?” 一见到齐傲天,薛芷芹先前的霸道与傲气都飞到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是柔情似水的羞态,连尖锐的嗓音也变得娇柔起来,“傲天,你不是不舒服?为什么不在房里躺着多歇息?这里有我处理就可以了。” 齐傲天没有回答她,视线扫过她身上,停留在慕容珞冰苍白得像鬼的脸上。 乍见齐傲天,慕容珞冰脸上一喜,跌跌撞撞下床奔向他,小手热切地握住他的,“傲天,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女人是谁?为什么……” 哪知她话还没说完,齐傲天大手一挥拂开她,让她狼狈得差点摔倒在地。 “傲天,你……”慕容珞冰相当不解。 但齐傲天接下来的话却更教她诧异,“倪敬,找来铁链,把她链起来。” 慕容珞冰一惊,整个人差点跳起来,“你说什么?” “我要把你链起来,关在这里。”他重复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我做错什么了?” 齐傲天冷冷望住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道:“因为你是傲龙堡的阶下囚,是我从云骑关捉回来的,既是阶下囚,自然得依傲龙堡的规矩处置。” 慕容珞冰倒抽一口气,怔然看着眼前这个和齐傲天面貌相似、声音相仿,但她却完全不认识的陌生男子。他当真是在落日桥下救了自己,为自己疗伤,又冒着危险背着自己爬上断崖的齐傲天吗?不,不会的,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你说什么?为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她摇摇头,无法置信的泪水已凝聚在眼眶,“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气我不听话,气我睁开眼睛乱看,又乱叫一通,害你分神掉下悬崖?” 慕容珞冰想着他背着自己爬上悬崖时所说的话,他叫她不要睁开眼睛,她却好奇偷看,还出声乱叫,所以让他失了神。是啦!他一定是在为那件事生气,所以才不理自己,还故意说话气口己。“傲天,你别生气,我以后一定听话,我……” 齐傲天闻言心头一凛,几乎忍不住想伸手抱她,但他硬生生压下这份冲动,寒起脸不说话。 见他不说话,慕容珞冰的心凉了一半,“难道是因为我的脸花了,变丑了,所以你不要我了?” 齐傲天不耐烦地打断她:“你别会错意,我齐傲天岂是注重外貌的轻浮小人?我之所以救你,是为了你身上的紫纹血玉。” “紫纹血玉?”慕容珞冰一愣,那是什么东西?怎么她从没听人提起过? “对,那是我劫轿和救你的真正原因。”说着,他偏过头,示意倪敬用铁链锁住慕容珞冰的双手和双脚,将她链在床榻上。 慕容珞冰一动也不动地任由倪敬将自己锁住,眼泪瞬间哗啦啦地流满面,“你不爱我?” “爱?”齐傲天冷冷一哼,“对龙王齐傲天而言,永远只有掠夺而没有爱。” “那……你说你要我也是骗人的?”慕容珞冰开始发抖,使得铁链当当作响。 “我是个男人,你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很美很艳很诱人的漂亮女人,我想,你该不会笨到连男人和女人独处时会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吧?我之所以要你,纯粹只是为了解决男人的原始需要罢了。” “你……”慕容珞冰娇容骤变,小小的身子抖得连声音都隐隐发颤,“你说什么?” 齐傲天深深吸口气,一手揽住薛芷芹的腰,另一手扯开她胸前衣裳,当着慕容珞冰的面,将自己埋入那丰满的双峰里,藉以掩饰脸上的痛苦表情。“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乖乖待在这儿,别想歪主意,也别想逃跑。等我拿到紫纹血玉,等西楼昊南拿出另外半部的南天鉴后,我自然会放你回去。到时候你依然可以嫁给西楼昊南,依然可以当你的兰陵国王后。” “你……你……”慕容珞冰惊愕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齐傲天从薛芷芹胸前抬起脸来,对着一直默默守在门口的倪敬说:“倪敬,把她看好,没有我的命今,任何人不准进来,也不准和她说话,包括你在内,知道吗?” 倪敬恭敬允声:“属下遵命!” 齐傲天满意地点点头,搂着薛芷芹往外走,同时边走边说,声音不大不小,恰恰让慕容珞冰听得见,“芷芹,我多久没要你了?” 只听得薛芷芹娇声道:“傲天……” 门砰的一声关上,震碎一夜宁静,也震碎慕容珞冰的心! 她哭得浙沥哗啦,抽抽噎噎,梨花带泪,哭得几乎喘不过气,差点把小屋里可以丢、可以砸的东西给全部捧成碎片! 该死的齐傲天,该死的大骗子、大色龙!他居然敢欺骗她、糟蹋她?见她丑了,没利用价值了,再一脚踢开?她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像皇帝哥哥一样疼爱自己、宠自己、包容自己的好丈夫,让她再也不必为了什么国家社稷、国泰民安、避免生灵涂炭一类的堂皇理由而牺牲自己,想不到一切都不是她所想的! 他根本不爱她,也不要她,他只是为了夺得什么紫纹血玉才捉她来的!而为了紫纹血玉,他甚至可以自我牺牲,陪她跳崖,再大演美男记,色诱她上钩! 该死,该死,该死的齐傲天,他居然敢骗她! 而更该死的是她自己,因为她居然觉得伤心,因为她竟然喜欢上这个无情无义的大骗子、大色龙,全世界大概再也找不到像她这样的傻瓜了! 慕容珞冰伤心欲绝地边哭边捶枕头,捶着打着,终于迷迷糊糊哭昏了过去。 守在门口的倪敬,一直很专心地注意着里头慕容珞冰的一举一动,起初听到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还不以为意,跟着听到那惊天动地的哭声后,不禁有些担心。等到哭声终于止住,他连忙掏出钥匙打开锁,推门一看,慕容珞冰满脸泪痕,像只小猫咪般,好不可怜地窝在床的一角睡着,手脚上还链着链。 倪敬松口气,悄悄探了探慕容落冰的鼻息,确定她无恙后,再不声不响锁上门,转身奔入黑夜中。 ※※※ “傲天,求你,求求你!”深夜的涵碧楼传来阵阵女子的哀求娇吟声。 “求我什么?”斋傲天沉沉说着,俊脸上满是冷肃。 “求你……给我……”女子扭动娇躯,雪白修长的双腿缠上齐傲天的腰。 齐傲天眼中光芒一现,静静看着身下那香汗淋漓、欲火焚身的薛芷芹,“芷芹,你当真要我?” 薛芷芹气喘吁吁地哀求:“傲天,你知道我爱你,我……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即使为我死了也无所谓?” “当然,如果你要我死,我也愿意,只求你……求你现在给我……” 齐傲天微微一笑,声音是轻柔的,而且轻到近乎危险,“芷芹,我会记得这一点的,现在注意,我要进去了!” 说罢,他抬高薛芷芹的腿搁在自己肩上,让她无所遁形地暴露在自己面前,随即以雷霆万钧之势猛然侵入,那狂热之气弄得薛芷芹几乎晕了过去,她紧闭着眼,随同齐傲天奔腾飞驰,嘴里娇喘连连。 齐傲天面无表情抽送者,眼中却浮现一丝残酷的笑意,不多时,一个猛烈的抽动后,他缓缓释放自己,却也同时将积藏在体内的情果之毒释放出去。 第8章 薛芷芹浑然不觉,她早已让欲火冲昏头,晕厥了。 带着一抹微笑,齐傲天起身整理衣衫。待整装完毕,他伸手连连点了薛芷芹几处穴道,确定她暂时醒不过来后,信步离开涵碧楼。倪敬正守在涵碧楼门口。 见到倪敬,齐傲天问:“如何?” “哭着睡着了!” “她又哭了?” “是,而且哭得很伤心,哭得惊天动地,属下几乎以为她就会这样……”倪敬没说完,但齐傲天却明白他想说什么。的确,慕容珞冰平时迷糊、任性、胆小、爱笑又爱撒娇,甚至可以说有点笨,但当她一哭起来时,却绝对是惊天地、泣鬼神,连树上的小乌、水里的游鱼都会受不了逃走,可见其功力之非同凡响。 想到她竟然哭到睡着,他心中尽是不舍。“你在这儿替我看好薛芷芹,我去看看她。” “是!” 齐傲天飞身前往。来到小屋前,他掏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一片漆黑,但齐傲天内力深厚,可在黑暗中视物,因此他一眼便看见窝在床边,睡得像只小猫的慕容珞冰。 她的脸颊是濡湿的,枕头边湿掉一大片,可以想见哭得有多伤心。乌黑柔亮的长发胡乱散在脸上,遮去她一半的容颜,连发梢也被泪水弄湿。 齐傲天轻柔地拨开铁链,当瞧见原本雪嫩白皙的手腕因挣扎而产生一圈圈深深的血痕瘀青时,不禁皱起眉头,动手解开锁在床榻的铁链,让她至少还可以在屋里自由走动。他从怀里掏出伤药,先仔细替她上药,又检查过她脚和额头的伤口,确定愈合正常后,才低下头无比怜惜地覆上她的唇,有些试探、有些慰抚地吻着她,偷取她的甜美。 睡梦中的慕容珞冰仿佛感觉到有人接近她似的,不安地挪了挪身子,却反而让自己更贴近齐傲天,让他可以更完全、更彻底地将她拥入怀中吻着。 她的唇芳香袭人,尝起来有点碱碱的,许是因为哭过的缘故吧! 齐傲天熟练地用舌尖撬开她的小嘴,温柔恣意地探入那毫无防御的小嘴内,啃嚼、纠缠、舔舐,眼睛看着她无邪惊人的美貌,鼻子呼吸她诱人的体香,腿间的欲望在一瞬间悉数迸发开来。老天,光这样吻她是不够的!他想要她! 他的大手无声无息地伸进慕容珞冰的衣襟里,握住一只香软的乳峰,小心翼翼地揉捏抚弄,直到那花蕾在他手中不自觉地尖挺、绽放。 可齐傲天觉得还不够,他贪心地低头,隔着衣物含住乳尖吸吮玩弄。 熟睡中的慕容珞冰仿佛意识到什么似的,动了动猫般的娇躯偎向齐傲天,嘴里喃喃轻语:“齐傲天……我恨你……我讨厌你……” 齐傲天闻言徒然住手,他紧张地屏住气息看着身下慕容珞冰的动静,确定她只是在说梦话后,才松口气缓缓站起来。静静凝视她不安、犹豫的睡脸,齐傲天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自己这样做对吗?当初将这样一个水秀清灵的小妖姬卷入这场是非中究竟是对或错,他不知道,也无从知道,因为有很多事情不是他单方面所可以掌控的。不过他知道一点,无论结果如何,她将受到伤害,而他所能做的,就是尽一切的力量来保护她,将伤害减到最小。 月光从窗外照进屋内,使得漆黑的小屋顿时出现一隅光明,他无声地叹口气,替慕容珞冰盖好被后步出小屋,一条修长身影挡住他的去路。那是一个身穿银衣,脸罩面具的瘦削男子,而面具下一对锐利如鹰的瞳眸正定定看着他。 齐傲天心头一凛,“昊南,你终于来了!” 来人正是传说中的鬼面战神──兰陵王西楼昊南。他静静看着齐傲天,一袭银衣飘逸挺拔,在夜色中随风摆荡,宛若遍洒的满天白雪。 “我等你很久,以为你不会来了。”齐傲天又说,声音听起来虽然平淡,却含有一丝悸动。 西楼昊南依旧没有答腔,身子却缓缓逼近齐傲天。 此时蔽月的云朵散去,洒下一地清亮,连带也照亮了银衣人脸上那狰狞恐怖,令人见了胆战心惊的鬼面具。 见西楼昊南一直不说话,齐傲天回身指向小屋,“你来救人?” “不是。”西楼好南终于开口,声音冷漠却好听。 “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不救她?” “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却成了你的女人。” 齐傲天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动也不动地瞅着他,“那你来做什么?” 西楼昊南眼中寒光一现,“杀你!” “因她而杀我?” “我不认识她,也不爱她,自然也不会因她杀你。” “那你为什么想杀我?”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接招吧!” 说罢银光飞起,令人喘不过气的压力夺空而来。 齐傲天略略一侧身,避开那试探性的一击,并抢在西楼昊南出招前开口:“昊南,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掳走她吗?” 西楼昊南冷笑,“需要知道吗?你向来心狠手辣,不择手段,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连亲如兄弟的朋友都可以出卖,更何况只是掳走一个尚未过门的小公主?” 齐傲天脸上浮现一丝痛苦,“是吗?原来在你心里面,我是这样一个人。” “难道不是?” “吴南,我不管你怎么看我,我只是要告诉你,我之所以带走冰儿,并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兰陵国和燕国千千万万的百姓着想。” “喔?你何时变得如此有仁爱胸怀,先天下之忧起来了?” 齐傲天无奈一笑,“我不是有仁爱胸怀,而是为时势所迫。或许你不知道,也或许你不想听,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即使我不劫走冰儿,还是会有其他人劫走她,那个人就是东齐王耶律飞。” 西楼昊南挺直的身子猛然一震,“耶律飞?” “是的,那个为了求得自己活命,将亲妹妹献给你我两个人的耶律飞。” 第五章 西楼昊南挺拔修长的身形伫立在夜风中,漂亮深邃的黑眸闪动看严厉的光芒,一瞬也不瞬地瞪着齐傲天,“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耶律飞派人埋伏在半路上,准备劫走冰儿,为了不让他得逞,所以……” “所以你就索性自己劫走慕容珞冰?” “没错!”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耶律飞要派人劫走慕容珞冰?” “为了南天鉴!” 如果眼光可以杀死人的话,齐傲天相信自己已经死一千次了!他才说出“南天鉴”三个字,便看见西楼昊南眼中杀机乍现。 只见西楼昊南眼睛一眯,如鹰的身形猛然腾空飞起,跟着漂亮轻转,一股排山倒海的压力,伴随冷冷的掌风向齐傲天袭去,“你该死!” 齐傲天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足下轻点,身子像旋风般直冲云霄,躲开西楼昊南的攻击,“昊南,听我说……” “我不想听!一个月后我在云骑关等你,如果你过得了我摆下的长龙阵,或许我会考虑听听你的理由;如果你过不了,那么我会率领大军血洗盘龙山,到时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话声刚落,银白色的身影已经飘出十来丈外,等齐傲天回过神,西楼昊南早不见人影。 齐傲天颓然呆立在当场。 该死!这家伙怎么还是这么倔强、这么刚愎自用?为什么他总是不肯听别人的劝?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他依然不肯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难道在他心中,自己就真是一个不择手段的毒辣小人吗? 昊南啊昊南,你知道你这一走,多少生灵将因此遭受涂炭? 齐傲天沮丧极了,他愤恨地一拳打在树上,可怜他身旁那棵大树,居然应声断(奇*书*网^.^整*理*提*供)成两截,一命呜呼哀哉!但齐傲天的怒气并未因此停歇,他连连发掌,震断好几棵大树,直到一个轻微的铁链当当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谁?” “是我!”慕容珞冰可怜兮兮的声音响起,她捧着手链,脚系铁链,弱不禁风地站在小屋门口望着他,眼中满是惊悸。 “冰儿,是你?你怎么……”半开的门让齐傲天恍然大悟,他太专注于和西楼昊南谈话,竟忘了把门锁上,让这小东西有机会跑出来,不知刚刚的情形她听见多少,又看见多少? “你都看见也听见了?”他问,无声无息地走向她。 “嗯!那个人是谁?为什么对你那么凶?还想杀你?” 齐傲天默然。他不想让这美丽单纯的小东西知道他和西楼昊南间那段复杂交错的恩怨,不过他不知该从何说起也是另一个原因,于是他言简意赅说道:“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慕容珞冰怀疑地皱起秀眉,“好朋友怎么会想杀你?好朋友应该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像皇帝哥哥和长天哥哥,还有霁云哥哥就是很好的朋友,他们不但帮皇帝哥哥扳倒大奸臣,还辅助他治理燕国,为什么你的好朋友是这样?” 齐傲天让她一串哥哥长、哥哥短的给弄得头昏脑胀,哭笑不得。这小丫头真是单纯得可以,她以为男人和男人间的情谊足如此简单的吗?果真如此,那么他和西楼昊南也不会弄到今天这种兵刃相向的地步了! “冰儿,有很多事就算我说出来,你也不会懂的,而且那些事和你无关,你并不需要懂。” “可是……” “没有可是,进屋来,否则你会着凉的!”不容慕容珞冰拒绝,他半拖半拉将她带进小屋中,再关上门,燃起火折子,让一线光明驱走黑暗。 第9章 “冰儿,告诉我,你刚刚还听到什么?” 慕容珞冰仰头看他,小脸上泪痕犹存,眼睛更是肿得像核桃,却兴致勃勃地问:“耶律飞是谁?他为什么要捉我?南天鉴又是什么?为何那个戴鬼面具的男人一听到南天鉴,就想杀你?” 齐傲天呻吟一声,捧着脑袋闹疼,她果然听到了!而且听到了最重要、最精华的部分:“冰儿……” “我现在知道你是为了我的安全,才把我捉来,又把我囚禁在这儿,所以这件事我已经不怪你了!可是我不懂,你为什么要用铁链把我铐起来?其实你只要告诉我就好了,我会乖乖待在这儿,不会乱跑的,而且……而且我很笨,又不会武功,想逃也逃不掉。” “冰儿!”齐傲天忍不住将脸放入手掌心呻吟着,老天!今晚是怎样的一个晚上啊!为什么所有的事全凑在一起发生呢? “傲天,你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吗?我想知道那个耶律飞是谁,他为什么要捉我?还有那个穿银衣的男人又是什么人?南天鉴是什么东西?是不是书?” 齐傲天无力地抬起头,看者慕容珞冰好奇得不得了的小脸,心里暗自叹息,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不久前她才因自己的无情对待而哭得死去活来,口口声声喊着要杀了他!现在又像只好奇小猫,拼命缠着他问东问西,只差没爬到他腿上撒娇耍赖。 该死!和西楼昊南之间无法解决的纷争,已经让他头疼得不想讲话,再加上慕容珞冰的搅局,真要让他一个头两个大了!再说,现在也不是让她知道真相的时候,依她纯真无邪的个性,越晚知道、知道得越少,对她越是安全。 于是他冷然拉下脸,“我已经说过,那些事情都和你无关,你不需要知道!” “怎么会无关?那个叫什么耶律飞的不是要捉我吗?而且……” “够了!你已经知道太多了,再问下去,对你没什么好处!你还是乖乖待在这里,不要胡思乱想!” 说完,他站起身想走,可慕容珞冰拉住他,“不,我想知道,我不要这样莫名其妙被关在这儿,我要知道为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什么,你已经知道太多了!现在你只要知道一点,你是我的阶下囚,是我的女人,其他什么都不必知道!” 慕容珞冰一愣,“你的……阶下囚,你的……女人?” “对!供我和对手周旋交换条件的筹码,以及随时准备满足我、让我发泄玩弄的女奴!”他恶意地低下头,用带有惩罚意味的嘴狠狠堵住她的嘴,毫不怜惜地吸吮着她的怯儒无助。 慕容珞冰脸都白了,小小身子不住发抖,“筹……码?女……奴?” 齐傲天残酷地址扯嘴,猛地撕裂她的衣衫,露出那大片的雪白,邪恶的双手粗鲁地揉弄抓捏着,“没错,你和薛芷芹一样,都只是我泄欲的工具罢了!” 跟着,他将她重重摔掷在床上,身子沉沉地压住她,用那已然硬挺的男性象征抵住她的腿窝,双唇无情地啃咬她的每一寸肌肤。 慕容珞冰惊骇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怔愣地任由他一寸寸探索,一步步逼近,直到他的大手伸进她的双腿间时,她骤然失声大叫,手脚又踢又打,“不要!放开我,你放开我!” 齐傲天像是早料到她举动似的,他单手揪住她的手轻轻往后推,让她整个人差点滚落床下。 “你……你……你坏,你是卑鄙、无耻又下流、航脏、龌龊的大色龙!”慕容珞冰呐喊指控着,羞辱的泪水沿者脸颊一滴滴流下,落在雪白肌肤上。 齐傲天好整以暇地拍拍衣服站起身,“是吗?我航脏、无耻、下流又卑鄙?你刚刚好像不是这样说的,我记得你口口声声叫我傲天、傲天……” “住口!住口!”慕容珞冰大叫,顾不得自己已近寸缕不着,她用力推着齐傲天,将他推出门外,“走开!我不要再看到你了!” 砰的一声,门当着齐傲天的脸摔上。 看到门关上,齐傲天脸上的冷酷与无情顿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心疼与愧疚。 他动也不动,双手紧紧握成拳头,静静听着慕容珞冰哀哀切切的哭声,不知过了多久,当哭声渐渐转小,他才终于恋恋不舍地移步离开。 ※※※ 齐傲天坐在灯火下,静静对着一个看起来有点陈旧的木盒发呆。 五年了!打从五年前雪香儿死后,他就将这个木盒锁起来,他以为自己这一辈子不会再去碰这盒子了!没想到命运捉弄人,五年后的今天,他居然会重新拿出这个装载有无限痛苦与斑斑血渍的木盒。 该打开吗?齐傲天犹豫着。 这木盒里有他最深沉的痛、最痴迷的爱恋,以及最不愿意回想的过去。 不打开吗?但不打开,他要怎么证明自己的推测是没有错的?要怎么让西楼昊南相信,他并没有背叛过他们的友情呢?齐傲天进退两难。 他想起五年前,他和西楼昊南是怎么从一对至交好友变成势不两立的敌人,又是怎么大义灭亲,亲手结束心爱女人的生命,以挽救岌岌可危的家园。他能坐视历史重演吗?不,不能。他不愿意再见到因自己一时的错误所导致的后果重演,更不愿意西楼昊南就此一辈子沉沦在过去的梦魇中,他要改变一切,要将好友从痛苦沉沦的深渊中拉拔出来! 思及此,他动手想打开木盒,突然,空气中一股异常的骚动引起他的注意。 他无声无息地看向窗户,剑眉悄悄拢聚起来。 猛地,齐傲天右手轻扬,一道暗劲如厉箭般射向窗外,只听得一声闷哼,一条人影弹跳开来。 “还想走!”齐傲天低喝,身子暴起,转瞬间已来到窗外,挡住一名黑衣蒙面人的去路。 黑衣人见齐傲天寻来,当即拳脚齐下,发动猛攻。 只见黑衣人招招进逼,直取齐傲天要害,而齐傲天俐落闪躲,轻松应战,还不忘呼喝道:“来人,有刺客!” 这声“刺客”一出口,宁静的傲龙堡顿时起了骚动,“快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啊!” 黑衣人本来就不是齐傲天的对手,又眼看着傲龙堡的人越聚越多,心里一慌,虚晃两招后,急忙转身没入夜色中逃脱。 但齐傲天岂会善罢甘休,想都没想,他跃身追去,于是一前一后,一起一落,两条人影在屋顶上、院落中奔跑追逐着。 齐傲天追着追着,眉头越皱越紧,为什么这黑衣人似乎对傲龙堡的内外非常熟悉?难道他…… 想着故意缓下脚步,想看着黑衣人会往哪个方向逃去,只见黑衣人东躲西闪,进回廊越假山,最后来到假山旁一座富丽堂皇的阁楼前。 见黑衣人进入阁楼,齐傲天脸上露出一抹骇人的杀机,却只是静立在阁楼前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他等着,等看那预期中的求救。 果不其然,阁楼里当真传来女子的尖叫声:“啊──有刺客!” 齐傲天闻声,剑眉一蹙,姗姗赶入。 阁楼中灯火微暗,却可以看到一名衣衫轻薄的女子让黑衣人用力架在脖子上,那是已经就寝的薛芷芹。 黑衣人紧张地瞪着齐傲天,“别过来,你过来的话,我就杀了她!” “傲天,傲天,你快救我,快救我!”薛芷芹让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吓得花容失色,嘴里不断呼救着。 齐傲天瞥了薛芷芹一眼,冷声对黑衣人说:“放开她!” 黑衣人哈哈一笑,“放开她?你以为我会那么笨吗?” “什么意思?” “我知道这女人是你的爱妾,如果我那么轻易放开她,岂不是笨蛋一个?” “你要什么条件才肯放开她?” 黑衣人喘息者,眼中露出一抹异样的神采,“南天鉴,我要南天鉴!” “我没有南天鉴,也不知道什么叫南天鉴。” 黑衣人一听,架在薛芷芹脖子上的刀微微用力,划出一道血痕,“你不想要这女人的命了吗?” 薛芷芹一吃痛,顿时吓得大呼小叫,眼泪鼻涕齐下,“傲天,救我,你快救我!” 看看薛芷芹啼哭、惊惧、呼救的模样,齐傲天俊脸闪过一丝复杂,他缓缓点头,“好,你先放了芷芹,我把南天鉴给你。” “先把南天鉴拿来,我就放了这女人!” 齐傲天冷冷一撇嘴,连头也没回地低喝:“倪敬,把我房里的竹简拿来!” 没多久,倪敬捧着一卷竹简走进来。 “把东西给他!” 倪敬面无表情地把竹简抛给黑衣人。 但黑衣人接过竹简后,并没有放了薛芷芹,“这不是南天鉴!” 齐傲天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南天鉴?你看过南天鉴吗?” “我虽然没看过,但我知道南天鉴并不是写在竹简上。” “是吗?你大概不知道南天鉴是上古时候的东西吧?试问,上古时的宝物,应该写在什么东西上?” 黑衣人一愣,眼中露出丝丝怀疑,定定看着手中的竹简,“好,我相信你。不过我得告诉你,如果让我发现这南天鉴是假的话,我不只会杀掉这女人,连小屋内那个如花似玉、沉鱼落雁的小公主也会跟着没命!” 语毕,黑衣人将薛芷芹推向前,转身夺门而逃。 薛芷芹让这突来的一推,给推得差点跌个狗吃屎,幸好齐傲天眼明手快抓住她。 她顺势倒入齐傲天怀中,抽抽噎噎,余悸犹存地道:“傲天,快派人把南天鉴追回来,我们不能就这样让他拿走!” 第10章 齐傲天摇头,“不必追了。” “为什么?那是你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为什么要如此轻易放弃?” “因为那是假的。” “什么?” “那根本不是南天鉴,就算那是南天鉴也没有用,没有紫纹血玉,他什么也看不到。” 薛芷芹惊讶极了:“那……不是南天鉴?” “没错!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就把南天鉴交出去吗?” “我以为……” “你以为我会为了你而交出好不容易才得到手的东西?”齐傲天嘲弄地看着薛芷芹,一手用力扯过她的长发,让她整个人毫无反抗余地的向后仰,露出犹带血痕的颈项,“芷芹,我承认我喜欢你,不过这是因为你很听话、很乖顺,能够在床第间满足我。但是你应该知道,我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必要时,我会牺牲你,即使你是我最宠爱的爱妾。” 薛芷芹浑身颤抖,“傲……傲天,我……” 齐傲天低下头舔舐她颈项上微微的血渍,另一手扯下她的衣衫,壮硕的身躯重重地将她压在桌面上,“芷芹,你伤得痛不痛?” 薛芷芹有些惊慌,有些失神,连话都忘了怎么说:“我……不痛……” “不痛?那好,把腿张开,我现在要你!你可能会有点痛,不过你该知道那是我疼你的方式。”说罢,他毫无预警地解开裤裆,将那已然坚硬的硕大挺进她身体里,只听得薛芷芹一声尖叫,玲珑的娇躯颤抖地承受齐傲天知狂风暴雨般的蹂躏,一次又一次,直到她晕厥过去。 盯看晕过去的侍妾,齐傲天脸上没有半点怜惜与疼爱。他伸手点了她睡穴,确定她一时间不会醒过来后,才抽身整理衣衫。 一旁静静看着一切经过的倪敬,此时走上前替齐傲天把脉。他的脸依然平静如往昔,不见任何情绪起伏,仿佛方才的事情没发生过似的。“堡主,你身上的毒都退了。” 斋傲天略略运气,感觉体内的真气的确活络通畅,“这么说,我刚刚已经把剩下的毒都过到这贱人身上了。日后,只要任何男人和她发生肌肤之亲,都会中毒身亡,是吗?” 倪敬瞧着玉体横陈,姿态撩人的薛芷芹说:“没错,情果虽然毒,却可以经由男女交合,把毒引致对方身上,不过这只有前两个中毒者有效,第三个中毒者将一辈子都无法摆脱情果的毒,直到死亡。” “那是她应得的报应,恕不得我。”齐傲天冷酷说着。“倪敬,现在我们要开始进行下一步计划,这里有我的一封亲笔信,你替我送到燕国给慕容浚,务必让他亲自看到,知道吗?” “属下知道!”倪敬转身正欲离开。 但齐傲天又想起什么似的唤住他:“等等!” “堡主有何吩咐?” “她……还好吗?”这个“她”,指的是慕容珞冰。 倪敬先点点头又摇摇头。 齐傲天已经舒展开来的眉头又皱成一团,“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 “点头是因为公主的伤势大有起色,脸上的疤痕也渐渐淡了,脚也慢慢可以走动;摇头是因为她仍像以前一样挑嘴,几乎什么东西都不吃,我担心这样下去她的身子会受到影响。” 原来倪敬是名大夫,齐傲天在一次行经沙漠时,发现他晕倒在沙漠中而救回他。为了感谢齐傲犬的救命之恩,倪敬自愿以护卫的身分留在傲龙堡保护齐傲天。 由于倪敬个性耿直沉默,办事俐落,行事沉稳,深得齐傲天的信任与赞赏,乃特别派倪敬看守慕容珞冰,一方面可以保护她的安全,另一方面可以治疗她的伤。 倪敬果然没有让齐傲天失望。在他的细心照顾下,慕容珞冰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一大半,不仅受伤的脚逐渐可以行走,连额头上的伤痕也日渐淡去,以后只要以头发覆住额头,一般人根本看不出那里曾经有过伤口。 只是小丫头伤是好了,心里面的伤却怎么样也好不了,加上自幼在皇宫中长大,养成一张刁嘴,所以任凭倪敬想什么办法,小丫头仍旧一天吃不了半碗饭,三天喝不完一壶茶,让人头疼极了! 齐傲天听闻,心中好不容易放下的石头又重新悬上来,“怎么?新厨子做的菜,她还是不满意?” 为了让慕容珞冰可以吃下饭,多长点肉,齐傲天特别自燕国皇城请来第一酒楼的掌厨烧菜给小丫头吃,这大概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最享受、最好命的一个囚犯了! “嗯!她嫌油太多,嫌火喉太老,赚菜切得不够细,嫌鸡放血放得太过,总之,每一道菜到她嘴里,自然都有毛病。”倪敬静静说着,向来没有表情的脸浮现一丝无奈。 “是吗?”齐傲天不以为意地笑笑,他早猜到会有这种结果,因为这小东西不也因为不会吃鱼,没吃过鱼,而拒绝他亲手烧烤的“龙王鱼”吗? “倪敬,如果冰儿再不吃东西,试试果子,那丫头喜欢吃果子。这次在谷底就是因为她胡乱吃果子中毒,害得我也跟着倒楣。” 倪敬摇头,“其实挑嘴只是她不吃东西的一个理由罢了,害喜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齐傲天闻言,整个人愣在当场,“你说什么?” “公主有喜了,我想,孩子的爹应该是你。”倪敬镇定说道,眼睛却动也不动地看着齐傲天的反应。 “冰儿有喜了?” “嗯!两个多月,所以她害喜害得厉害,什么东西也吃不下,就算吃了,也嫌不好吃。” 齐傲天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他要当爹了!他居然要当爹了! 看见齐傲天如此高兴,倪敬脸上露出一抹难得的笑容,不过没多久,这笑容就隐没无踩,因为他想起他们还有很多事没处理,而薛芷芹便是其中一项。 “堡主,先不要高兴得太早,你别忘了,薛芷芹还在傲龙堡。如果让她知道公主有喜,只怕她会想尽办法弄死公主,所以你得尽快处理才是。” 倪敬会如此说是有原因的。早在慕容珞冰到傲龙堡之前,曾经有一名歌妓也怀过孩子,但这名歌妓有一天却突然失踪了!当齐傲天终于找到她时,已成一具尸首。他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却相信一定和薛芷芹脱离不了关系。 想起慕容珞冰正怀着自己的孩子,齐傲天心中一暖,但一想到过去曾经发生过的惨剧,他的脸便不自觉覆上一层寒霜。 无论如何,他都会保护慕容珞冰和孩子,因为她是他的妻子。是的,她将是他今生唯一的妻,所以他会不计任何代价保护她,即使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第六章 小口小口喝着倪敬为她准备的汤,慕容珞冰满足地露出一朵醉人的甜笑。 “倪大哥,这汤好好喝,你放了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好喝?” 倪敬背靠着门,双手抱胸,脸上一无表情,声音也是平静冷淡的,“两只山鸡,一斤猪骨,还有黄耆、川七、杜仲、人参、红枣……” 他还没说完,慕容珞冰瞪大眼,大惊小怪地喊:“等等,你说这里面是药?” 小丫头自幼就不喜欢吃药,因为她觉得药苦难喝,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肯喝药,宁可躺在床上呻吟翻滚也不喝。 为此,慕容浚特别要尚膳监的御厨将药弄得好喝些,但无论怎么弄小丫头依然嫌难喝,总喝没两口就不喝了!为此,慕容浚又气又恼,差点想把亲妹子拖出去砍了,谁教她这么难伺候呢?因此当她喝到倪敬所做的毫无药味的汤时,才会如此惊讶。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让你消署解渴的冰水吗?”倪敬没好气地说。 其实倪敬弄给她喝的,是一帖安胎药,因为慕容珞冰太瘦了,这对肚子里的孩子和她自己都不好,所以他才会放了些安胎补身的药,还加了一些独门秘方以去除药味,否则哪能逃得过这丫头的刁嘴呢? “为什么我要喝药?”虽然已经知道是药,慕容珞冰还是一接一口,将汤喝得光光,连半只鸡腿也啃得干干净净。 “堡主说你太瘦,身子太弱,要我好生替你补补。” 提起齐傲天,慕容珞冰顿峙小脸一垮,漂亮的黑眸闪着怒焰,“别提他,我这辈子不想再听到这名字,不想再见到这个人了:“ 倪敬一挑眉,兴致盎然地看着小丫头生气的模样,却没有说出“齐傲天”三个字可是她说梦话时都会提到的名字哪! 慕容珞冰气呼呼地想着,想着那天夜里齐傲天是怎么羞辱自己的,眼泪便不由自主地盈满眶。 他怎么能够那样对待自己呢?在他为她疗伤,带她脱险,又狂烈地占有她的身子以后,他怎么能够说出那般绝情的话来?他怎么能够像对待妓女一样对待自己,伤害自己? 看来那天那个银衣人说对了!他果真是个无情无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朋友都可以出卖的小人,否则他怎会用铁链把自己锁在这里?又怎么连着一个月不见人影? 慕容珞冰咬着唇,眼泪无声无息滑下脸庞。 眼看慕容珞冰又要哭了,倪敬忍不住低叹口气。 这就是女人吗?怎么动不动就掉眼泪呢?幸好她和自己无关,否则有这么个成天喜欢哭哭啼啼的女人跟在身旁,怕他不疯也去了半条命。 倪敬从怀中掏出一条帕子准备丢给慕容珞冰,哪知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倪敬一锁眉,快速地奔近慕容珞冰,将自己为她卸下的铁链又重新链上去。因为他极不喜欢用链子锁人,特别对方又是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加上齐傲天曾吩咐过,如能不链着慕容珞冰就尽量不要链她,所以吃饭、睡觉时,他都会替她解下铁链,好让她自由行动。 第11章 就在倪敬刚链上铁链,小屋的门即被推开。一阵香气飘入,跟看一条人影姗姗来到,那是薛芷芹。 薛芷芹趾高气扬看了倪敬一眼,“倪敬,你下去吧,我有话要问琼华公主。” 倪敬定在原地不动如山,“堡主交代过,任何人都不准进来这儿,也不准和琼华公主说话。薛姑娘,你还是回去吧!” “是吗?倪敬,你看这是什么?”薛芷芹从袖子里掏出一奇书网块亮晃晃的东西递到倪敬面前。 倪敬一愣,“金龙令?” “对!见牌如见人的金龙令,这是堡主给我的,如同堡主亲自来到一样,事实上,今天我会到这儿来,也是堡主要我这么做的。” 倪敬眼睛不觉眯了起来,她怎么会有金龙令? 眼看倪敬依然站在原地不走,薛芷芹有些不耐。“怎么?你还不走?” 倪敬无奈,只得躬身行礼,“是,属下告退!” 倪敬一退出去,薛芷芹立刻命令随行的丫鬓把门关起来,同时掩上半开的窗户,然后一步步逼近慕容珞冰。 慕容珞冰虽然单纯,但不笨,她立刻知道这个打扮得像只孔雀般妖艳的女人有问题,她后退着,眼睛紧紧盯住薛芷芹,“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薛芷芹冷冷一哼,“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来人,给我搜!” “是!”两名丫鬓走上前,七手八脚压住慕容珞冰,一阵不客气地在她身上乱摸乱搜,仿佛在找什么似的。 慕容珞冰长这么大,何尝受过这等耻辱?当下又踢又打,又是挣扎,“你们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奈何人家两个对一个,而她手脚都被铁链链住无法动弹,只能屈辱地任由两个丫鬓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索。 一旁的薛芷芹可忍不住了,“如何?有没有找到?” 两名丫鬓摇头,“没有,她身上什么东西也没有。” “没有?怎么可能?他明明说东西在这丫头身上啊?否则何必大费周章把她捉来,又把她锁在这屋里?再搜,顺便看看是不是藏在屋子里的某个角落。” 跟着又是一阵寻找,但依然没有发现想要的东西。 这下薛芷芹有些火了,她走到慕容珞冰面前,一把扯住她头发问:“紫纹血玉在哪里?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慕容珞冰被揪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什么紫纹血玉,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是慕容浚给你的嫁妆,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说,你到底把玉放在哪里?” “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这妖里妖气的丑妖精,放开我!”慕容珞冰怒骂若,手脚不停踢打挣扎。 “你敢骂我?你这不知死活的丑丫头!”薛芷芹反手一巴掌甩在慕容珞冰脸上,“说!紫纹血玉到底在哪里?” 慕容珞冰被打得脸上一片火辣辣,嘴角还带着血丝,但她不服输地瞪着薛芷芹,“你要紫纹血玉做什么?” 薛芷芹得意一笑,“我怎么会要那种不吉祥的东西呢?告诉你也无妨,是傲天要的,碰巧他今天有事出去了,所以吩咐我替他来审问你,要你交出紫纹血玉。” “是他?” “没错!你以为他为什么大老远把你从云骑关捉来这儿?正是为了你身上的紫纹血玉!因为这块玉是开启南天鉴宝藏的钥匙,没有了这块玉,就算有南天鉴也没用!所以你乖乖把钥匙交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南天鉴的宝藏?那是什么?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 “南天鉴是黄帝时候所留下来的,一部记载了天文星宿的书,从这本书可以推断现在以及未来几百年以后的事,不过这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南天鉴里头有一笔不为人知的奇珍异宝,只要谁能得到这笔宝藏,谁就可以称霸天下。” 薛芷芹又一次拉扯着慕容珞冰的长发,用憎恨的眼看着那一头令她嫉妒怨恨的乌溜黑发,“现在你知道傲天为什么接近你了吧?他是为了宝藏才接近你的,他根本不爱你,也不要你,有关你和他之间的一切,全是你主动挑逗而来的,和傲天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他这样告诉你?”慕容珞冰脸色惨白地问。 “当然,他还把你和他在山谷里所发生的事都告诉我了,包括你怎么恬不知耻地勾引他、诱惑他,害他失去控制,不得不占了你那航脏的身子!” “你胡说,胡说,他不会这样说的,他不会……” “是吗?如果他真要你,为什么回到傲龙堡以后,他一次也没找过你,甚至连看都不来看你,还把你锁在这儿?” 慕容珞冰一咬唇,是啊!如果他当真要自己,当真想娶自己为妻,为什么回到傲龙堡后,却反而将自己关在这小屋中呢?她想起在谷底他是怎么热切缠绵地教她、爱她,怎么将她从女孩变成女人,难道一切真如他所说,只因为孤男寡女,情难自禁,没有其他理由吗? 薛芷芹乘胜追击道:“其实我很能明白你的心情,因为傲天那样一个顶天立地的昂藏男子汉,只要见过他的女人,很少能不爱上他的。但是很可惜,傲天从不要其他人,纵使他曾经放荡过,最后他还是会回到我怀里,所以你死心吧,把紫纹血玉交出来,然后乖乖回到燕国去继续当你的公主!” 慕容珞冰觉得自己的心已经碎成一片片,她的血液也似乎在一瞬间完全冻结,让她痛苦得喘不过气,“我没有玉,我也不知道紫纹血玉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敬酒罚酒都不吃,倒是你,可能需要替自己准备一杯酒,免得哪一天被齐傲天抛弃了,无酒可喝!” 薛芷芹气炸了!她冲向前,对着慕容珞冰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打着,“该死的臭丫头!你到底交不交出紫纹血玉?” 慕容珞冰根本毫无招架能力,只能双手护着自己的脸。 眼看慕容珞冰无动于衷,硬是不肯交出紫纹血玉,薛芷芹霍地停手冷笑,“不肯?没关系,我有办法让你乖乖交出来!” 略一偏头,身后的丫鬟递上一条泡过盐水的长鞭,薛芷芹抓起长鞭,当着慕容珞冰的面甩了甩,“公主,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慕容珞冰顿时刷白脸,“你……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把玉交出来,否则这鞭子一旦甩在你脸上,那倾国倾城之貌只怕要成为历史回忆了。” “你敢?”慕容珞冰不自主地颤抖着,她没怕过薛芷芹的拳打脚踢,也不在乎她的威胁,却对那长长、湿湿又粗粗的鞭子感到畏惧。老天,这疯女人想用那东西打自己吗?是齐傲天叫她这么做的吗? “为什么不敢!说,紫纹血玉到底在哪里?”薛芷芹又一次甩动鞭子威吓道。 “我不知道,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知道!”慕容珞冰吓得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心里不住呐喊,谁来救救她,谁来救救她啊! “该死的丫头,不让你尝尝,你不知道我薛芷芹的厉害!” 说罢一扬手,甩动长鞭,眼看那鞭子就要打中毫无招架能力的慕容珞冰,忽然,一阵如刀般的疾风从薛芷芹身后袭来,薛芷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让那风吹得站不住脚摔倒在地,跟着风又卷起鞭子,重重扫在薛芷芹如花似玉的脸上。 “好痛!” 两名丫窦慌地回头,“谁?” “是我!”倪敬直挺挺站在门口,双手抱胸,完全看不qi書網-奇书出他曾经动过手的模样。 薛芷芹疼得脸都歪麻了,眼睛也肿得老大,差点看不见,“倪敬……你……你好人胆子,你不怕我告诉堡主吗?” 此时,一个冷得令人打颤的声昔飘进来:“告诉我什么?” 薛芷芹愣在当场,“傲……傲天?” 来人正是齐傲天,他一身黑衣,黑衣上尚沾有血渍,脸上写满疲倦,因为他到云骑关赴西楼昊南的约,却差点无法回来。若非一名白衣女子相救,只怕今天的齐傲天已成黄土冤魂了。 齐傲天站在门口向内凝望,他先扫了一眼慕容珞冰,确定她安全无恙后,才放心地将视线盯在薛芷芹身上,“芷芹,你刚刚说想告诉我什么?” 薛芷芹惨白着脸,狼狈地站起来,“我……倪敬……” “倪敬怎么啦?” “倪敬他……” 齐傲天盯着薛芷芹被鞭子划得鲜血淋漓的脸,“他用鞭子打你?” 薛芷芹点头如捣蒜,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是!我想来这儿看看琼华公主,没想到他不肯,要赶我出去,我说不想出去,他就用鞭子抽我,我……” “喔?”齐傲天轻轻一抬眉,皮笑肉不笑地转向倪敬,“是这样吗?” 倪敬如电的目光定定瞪着薛芷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简简单单地说着:“薛姑娘想对公主动刑,为了不让公主受到伤害,属下只有得罪了。” “动刑?芷芹,这是真的吗?” “不,当然不是真的!你一向要倪敬守门,没有命令谁都不准进入,我是个女流之辈,又不会武功,怎么可能对琼华公主动刑呢?”薛芷芹扯着齐傲天的衣袖,“傲天,相信我,难道你宁可相信一个下人的话,也不肯相信我吗?” 齐傲天扯扯嘴,眼中冰凉一片,“我当然相信你,你是我陪寝的侍妾,我怎么会不相信你?” 薛芷芹喜出望外,“傲天,你相信我了?” “自然,不过你还得告诉我,你来这里做什么,我才能决定要不要相信你。” “我说过了,我来看看琼华公主过得如何……” 突然,慕容珞冰打断她的话:“她说谎! 第12章 她一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找我要紫纹血玉。我说不知道,她就甩我巴掌,还想用鞭子抽我,刚刚若不是倪大哥救我的话,只怕我已经被打死了!” 薛芷芹慌地摇头,“不,傲天,我没有打她,我只是问她要紫纹血玉的下落罢了,我真的没有打她!” 斋傲天淡然看着薛芷芹,声音不疾不徐却冰冷无比:“你要紫纹血玉做什么?” 薛芷芹咬着唇,吞吞吐吐地思索着怎么说才对,“我……我想……紫纹血玉可以打开南天鉴取得宝藏,所以……所以我……” “所以你就想先替我拿到,对不对?” “对,就是这样,我怕夜长梦多,怕兰陵王又不时来挑衅,所以想先拿到紫纹血玉,这样就算兰陵王来,我们也不用怕。” 齐傲天眼睛危险地眯起来,“你怎么知道南天鉴有宝藏?又怎么知道兰陵王曾经来过傲龙堡?” 薛芷芹轰地愣在当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我……” “芷芹,你听谁说的?我记得我并没有告诉你南天鉴有宝藏的事,整个傲龙堡上下也没有人知道兰陵王来过的事,为什么你会知道?” “我……我听……听……” “听谁说的?耶律飞吗?” “耶律飞”三个字一出口,薛芷芹整个人无力地跌坐在地。她傻愣愣地抬起头看向齐傲天,“你……你……” “我怎么知道?告诉你,我不但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你是耶律飞的爱妃,奉他的命令到傲龙堡来卧底,好打探傲龙堡的地形,顺便偷取南天鉴,是不是?” 薛芷芹瞪大眼睛喘息着,汗水一滴滴自额头滴下,“你都知道?” “当然,打从你一进来傲龙堡我就知道了!我之所以留你到现在,是想看看耶律飞究竟要你做什么,顺便让你传一些假消息给他。” “那你也知道那天的黑衣人是耶律飞?” “如果我不知道,我会告诉你打开南天鉴需要紫纹血玉吗?” “什么意思?难道没有紫纹血玉这样东西?” “没错,南天鉴根本不需打开就可以看,而且也没有紫纹血玉这样东西,那是我故意给你的假消息。” 薛芷芹浑身发抖,指着缩在床脚的慕容珞冰问:“她……你捉她来又是为什么?” 齐傲天微微一笑,走上前俐落地扯下慕容珞冰身上的铁链,爱怜地将她拥入怀中轻吻着,“这有好多原因,你想听哪一个?最重要还是最不重要的那个?其实我会不辞千里把冰儿带回来的原因很简单,我要她,从她十二岁那年,我就决定我要她当我的妻子,替我生儿育女。不过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和你有关,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知道耶律飞准备劫轿,那样我和冰儿或许还得耽搁一段时间才能见面,所以认真说来,我得谢谢你!” 薛芷芹一阵头昏眼花,几乎晕厥过去,但一股不认输的执着让她硬是咬牙问,因为她得弄清楚一件事,一件对她来说相当重要的事。 “傲天,你说你要我,喜欢我的乖巧、听话,这……这是真的吗?” 齐傲天漠然对住她,“你说呢?” “你……你并没有真的喜欢我,是不是?” “你是耶律飞送来的女人,既美丽又热情,虽然淫荡无耻,却是男人发泄欲望的好对象,所以我为什么不享用呢?”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薛芷芹低喊看,滚滚而下的泪珠刺痛脸颊。 “为什么不相信?” “如果你真喜欢这丑丫头,为什么天天来找我,在我床上过夜?又为什么一次也没来看过她?还用铁链把她锁在这里?” “我用铁链锁住冰儿,是为了减低你和耶律飞的戒心,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来偷看。至于我为什么不碰冰儿?那是因为我中毒了,而这毒,必须靠着男女交合才能解开。我不想将毒过到冰儿身上,所以不能碰她,思来想去,只有你是最合适的对象,这是我为什么几乎天天要你,甚至有时一日数次的原因所在!” 薛芷芹闻言,脑中衣片唆唆作响,“你……要我,只是为了让我替你解毒?” “嗯!而且是一种无解的剧毒。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看看你身上是不是多了一些红色的斑点,还有,你最近是不是常常觉得热,动不动就流汗?” 薛芷芹慌地拉开衣服一看,果然看见身上有一大片的红色斑点,继之以近日的体热、燥郁,走没两步就汗水淋漓的状况让她明白,斋傲天说的是真的,她真的中毒了! 想到这儿,薛芷芹眼前一黑,身子软绵绵地往下滑,晕了过去。 见薛芷芹晕厥,齐傲天毫不怜惜地吩咐倪敬:“倪敬,将她赶出傲龙堡,我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这个女人。” “是!”倪敬背起薛芷芹往外走去,临走前,不忘带上门,将一方天地留给齐傲天和慕容珞冰。 一得到独处的机会,齐傲天急忙想替慕容珞冰检查伤势,“冰儿,你没事吧?” 哪知慕容珞冰没有回答他,只是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恶狠狠地赏了齐傲天一巴掌,然后使尽吃奶力气将他往外推,“滚,本公主不想见你!” 齐傲天错愕极了,“冰儿,听我说……” 慕容路冰不听齐傲天解释,当着他的面就将门摔上,独留他站立门外。 第七章 深夜,涵碧楼依然灯火通明。 齐傲天、倪敬,以及几名傲龙堡执事辈的人物齐聚在灯火下,讨论着不久前,他们和兰陵军队在云骑关相遇的事。 “堡主,我想兰陵王恐怕真的有进攻盘龙山的打算。”执事岳安说道,他是傲龙堡三代老臣,在齐家的时间已经超过三十年了。 齐傲天面色沉重,“你得到什么消息吗?” “根据探子所传回来的消息指出,兰陵王正日夜操练军队,训练士兵怎么登山攀爬,攻占山头。放眼中原,还没有哪个地方能让骁勇善战的兰陵王谨慎到需要事先一再演练,除非那地方十分险恶。” 岳安的话一出,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没错,打从兰陵王即位至今,南征北讨,大小战役不下数百次,几乎攻无不胜,战无不克,连韩易韩将军亲自镇守的云骑关都被攻陷,更别提其他人了!但有一个地方,却是兰陵王怎么样都攻不下的,那就是盘龙山。所以兰陵王这番演练,十之八九是冲着盘龙山而来的,堡主,我们不能不预先做准备啊!” “但是以他的能耐,想进攻盘龙山并不需要事先演练,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盘龙山的地形山势,更何况傲龙堡上下所有的阵法屏障,都是他亲手设计的,想破盘龙山,对他而言是易如反掌。” “我也这么认为,如果他想攻打盘龙山早就来了,不必选在自己新婚燕尔之际,触自己霉头。” “不,我认为这才是他想攻打盘龙山的原因。因为真正的公主在我们手上,虽然燕国又送了另一名公主去和亲,但夺妻之恨是任谁也无法忍受的!” “嗯!想想他在云骑关是怎么摆下阵法对待我们和堡主就知道,那次若非白衣姑娘相救,恐怕我们几个早成亡魂啦!” “堡主,我们以为还是须及早做准备才是,免得事到临头措手不及,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是啊!堡主,我们应该早点准备准备。” 一干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者,听得齐傲天头都疼起来。 老实说,他并不愿意相信西楼昊南真会率兵攻打盘龙山,因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西楼昊南。但一切证据又显示,西楼昊南确实有那打算,难道他当真如此恨自己,恨到非杀了自己不可吗? 在认识冰儿以前,他从不觉得自己活着有什么意义,而死了又有什么可惜。但云骑关的一场生死交战让他明白,他有多挂念她,有多害怕自己再也看不到她那甜美无邪的笑靥。同时,也因为她以及他那尚未来到人间的孩子,他开始爱惜起自己的生命来,倘若他死了,那么她该怎么办呢?他不能让她独自一个人怀着孩子去面对世人歧视的眼光,纵使她是个公主也一样! 想到这儿,齐傲天暗自下了决定,他得找个时间和西楼昊南好好谈一谈,他要让西楼昊南明白,自己从没有背叛过他,他要尽所有的力量阻止这场战役的发生。 主意打定,他开始和众人讨论应对之策,并一一分派任务,直到更敲三下,所有人才拖着疲累的身躯各自回房休息。齐傲天端坐在太师椅上,动也不动。 “堡主,你不回房休息?”倪敬问。每次开会,倪敬总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今天当然也不例外。 “我当然想回房,但我不能。”齐傲天苦笑。 “公主还在生堡主的气?”倪敬一语道破问题所在。 “嗯!自从她知道我设计薛芷芹去找她麻烦,好藉机撵走薛芷芹以后,她就没原谅过我,连话都不跟我说。” “喔?堡主解释过吗?” “当然,但无论我怎么说,她就是不相信。”齐傲天显得有点沮丧,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冰儿原谅自己。 “堡主对她解释过薛姑娘的事吗?” 齐傲天摇头,“没有必要,芷芹对我来说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发泄对象,我从没当她是一回事,自然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堡主,你是男人,可能不了解姑娘家的想法,所以觉得没有必要。但堡主别忘了,公主来到傲龙堡以后吃了很多苦,而这些苦,泰半都是为了薛姑娘而起的,所以堡主应该向公主解释薛姑娘的事才对。” 第13章 “冰儿已经知道芷芹是耶律飞派来卧底的,我想应该没有必要再解释。” 倪敬又摇头,“堡主,属下所要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想说什么?” “嫉妒。” “嫉妒?” “对!公主在嫉妒。她喜欢你,所以受不了你和其他女人接近,而薛姑娘又频频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甚至差点要了她的命,因此公主嫉妒的心是可想而知的。” 齐傲天闻言,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跳起身,急着想去找慕容珞冰,但才走到门口,便看见一名侍卫匆匆忙忙跑过来。 “什么事?”齐傲天不耐烦地问,现在他只想去见慕容珞冰。其他什么事都不想管。 “七孔笛响了!” “什么?”齐傲天和倪敬同时一愣。 “属下听到七孔笛的声音,所以特别来禀告堡主。” “声音在什么方向?” “天波城。” 齐傲天心念一动,是她? “堡主,你知道是什么人?”看见齐傲天神色有异,倪敬机警地问。 “嗯!倪敬,你现在去天波城接一个人,一个很美,美得令人喘不过气的绝代美人。” ※※※ 尽情在椅子上舒展身躯,齐傲天以放肆欣赏的眼光,看看眼前脂粉不施,却美得让人惊心动魄,仿佛一接近,呼吸就会被夺走的灵秀女子。 “你瘦了!”齐傲天开口,“西楼昊南没好好待你,是吗?” 女子一怔,“你……” 齐傲天笑笑,继续说道,“他一向有让女人为他消瘦、为他流泪,甚至为他自尽、牺牲生命的本事。虽然他现在戴着面具,但该死的,就是有那么多女人无怨无悔地爱他。” “包括雪香儿吗?”女子低声说出一个名字。 齐傲天明显一愣,但随即恢复正常,“你已经知道雪香儿的事了?是他告诉你的?” 女子摇头。“他不会告诉我的,是我自己无意中发现的。” 齐傲天一笑,笑容中有讥讽,有笃定,“我就知道他不会轻易说出来,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怎么可能说出那段往事?” “你能告诉我吗?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齐傲天低叹口气,缓缓将自己和西楼昊南怎么爱上同一个女子,又怎么为这个女子反目成仇,干戈相向,差点为兰陵引来亡国的往事一一说出,听得女子不住叹息,小脸满是凝重之色。 “梦萝告诉我,雪香儿有一本记载她毕生所学的书,那本书在你手中吗?” “雪香儿的书?”齐傲天眯着眼睛想了许久,才道:“你说的应该是那个东西。” 说着他站起身,大跨步走进内室,再出来时,手中多了个木盒。 “这是雪香儿留在我这儿的,我没打开过,既然你想看,那就送你吧!” 女子眼睛一亮,“真的?你真的要送我?” 齐傲天笑着点头,“你看我像在骗人吗?不过我还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替我劝劝冰儿好不好?” “冰儿?” “冰儿就是琼华公主,我想你既然是慕容浚亲封的公主,应该也认识冰儿才对,可不可以替我劝劝她?那丫头已经两天不出门、不吃饭了,我担心她再这样下去会生病。” 女子脸上一喜,“琼华公主当真在你这儿?” “当然,你跟我来!”齐傲天领着女子东钻西走,最后来到慕容珞冰所住的小阁楼前。自从薛芷芹走后,她便住在这儿。 齐傲天轻轻拍门,“冰儿,是我……” 话没说完,哐啷一声,有个东西砸在门上,慕容珞冰娇滴滴的声音很不对称地怒吼着:“大色龙,本公主已经说过不想见你了,你还不滚!” “冰儿,你听我说,我带了个……”咚的又是一声,让齐傲天的话很没面子地只说到一半。齐傲天无奈地双手一摊,同女子求助:“公主,可以请你开口喊喊她吗?她连话都不听我说。” 女子笑盈盈地点头,柔声喊道:“冰儿,你开门,我是云姊姊!” 门果然拉开了,慕容珞冰俏丽姣好的容颜惊地探出来,当她见到女子,不觉惊呼:“云姊姊,真的是你?!” “是我,冰儿,我可总算见到你了!” 慕容珞冰小手一张,抱住女子,嘴里胡乱嚷嚷着:“云姊姊,冰儿想死你了!告诉冰儿,你怎么来的?皇兄呢?皇兄没跟你一起来吗?” “冰儿,今天就我一个人来,皇上没来。” “你一个人来?不可能!你三步移不了一步,怎么可能一个人来?是不是这只大色龙知道我想你,就把你捉来了?” 齐傲天听得一头雾水,这女子不是西楼昊南的妻子、燕国孋姃公主吗?为什么小丫头口口声声说自己绑她来?难不成她就是冰儿每天念念不忘的神仙姊姊──韩易的女儿韩宿云吗?“你是韩宿云?” 韩宿云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盈盈笑着。 她的反应证实了齐傲天心中的疑问,这个貌如天仙的绝色女子,果真就是慕容珞冰常挂在嘴边的云姊姊──韩宿云。 而慕容珞冰因太过兴奋,根本没注意到齐傲天那诧异的神色,只是急忙拉韩宿云进入屋内,然后像只小麻雀以的,吱吱喳喳绕着韩宿云打转,嘴里嘀嘀咕咕说个不停。“云姊姊,你不知道冰儿有多想你,多想念皇后嫂子和凤姊姊。冰儿成天待在这地方,哪里都不能去,闷都闷死了!云姊姊,正好现在你来了,你留下来和冰儿作伴,陪冰儿解闷可好?我知道山上可能有点无聊,可是我会叫他们准备很多很多书,再准备一些针黹,这样云姊姊就可以教我了!” 她停下来握着韩宿云的柔荑,正色说道:“云姊姊,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被捉走以后,那个兰陵王西楼什么南的,有没有为难皇兄?皇兄有没有派人到处找我?有没有……” 韩宿云摇头,轻轻喊了声:“冰儿,你一次问这么多问题,教我从什么地方说起呢?来,坐下来,一个一个慢慢问,你想知道什么,姊姊如果知道的话,都会告诉你的。” 慕容珞冰闻言,甜甜地笑开脸,用力点点头,将自己塞进韩宿云坐的椅子,两人亲热地挤成一团。“云姊姊,先告诉冰儿,你怎么会来这儿?怎么知道冰儿在这鸟不生蛋的荒山里?” 韩宿云一怔,似乎有点不知该从何说起,她看向齐傲天,似乎在征询他的意见。 齐傲天当即知道韩宿云的意思,他瞅着慕容珞冰,一字一句说道:“冰儿,你失踪以后,慕容浚另外找了个公主代替你到兰陵和亲,就是你的云姊姊,孋姃公主。” 一直吱吱喳喳的慕容珞冰徒然静了下来,她傻愣愣地瞪大眼,久久无法消化齐傲天所说的话,“你……你说什么?姊姊……代替我嫁给兰陵王?” “嗯!她现在是兰陵王妃,是西楼昊南的妻子。” “不,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慕容珞冰抓住韩宿云的手摇晃着,“云姊姊,你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皇兄怎么可能派云姊姊去和亲呢?他知道云姊姊有多弱不禁风、多容易生病,宫里面那么多人,为什么他要让云姊姊去嫁给那个西楼什么南的?” “冰儿,这是真的,而且是我自己愿意代替你嫁到兰陵的。” “什么?” 韩宿云柔柔一笑,“因为我不忍心看到皇上为了这件事忧心,加上我爹一直音讯全无,我很担心他,所以就毛遂自荐,代替你嫁给兰陵王,希望能藉此找到我爹。” 慕容珞冰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她猛地跳下椅子,冲到齐傲天面前,抡起拳头没头没脑一阵捶打,“都是你,都是你这大色龙害的!若不是你把我劫来这儿,云姊姊怎么会嫁那个西楼什么南的。你看看,云姊姊瘦成这样,简直风一吹就倒了,脖子上还有瘀青,一定是被那个西楼什么南的欺负,如果云姊姊有什么万一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齐傲天哭笑不得的抓住慕容珞冰的手,“冰儿,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我要你现在把云姊姊送回燕国,我要你把云姊姊送回燕国……” “冰儿!”齐傲天大吼一声,终于让慕容珞冰静了下来,“就算我想送她回去,你也得问问她愿不愿意回去?就算她愿意回去,西楼昊两会同意吗?” 慕容珞冰咚咚咚又跑回韩宿云身旁,“云姊姊,你愿意回燕国吗?如果你想回去,我让大色龙送你回去可好?” 韩宿云摇头,“我不想回去,我想留在兰陵,留在……留在他身边。” “为什么?那个西楼什么南的又待你不好,为什么你要留下来?而且你身上还有瘀青……” 红云蓦地染上韩宿云的脸,“冰儿,那不是瘀青,那是……那是……” “那是吻痕,你身上也有!”齐傲天没好气说着,替韩宿云解围。 慕容珞冰小嘴半开地看着韩宿云,“吻……痕?” 韩宿云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地杵在当场。这教她怎么说呢?害羞的她只好快快转移话题:“冰儿,告诉我,你好不好?齐堡主说你几天不吃东西,这是真的吗?” 提起齐傲天,慕容珞冰小嘴一嘟,含怨带恨地瞪了齐傲天一眼,“嗯!我不想吃,我要饿死自己!” 韩宿云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为什么要饿死自己?” 慕容珞冰哀怨的眼又一次扫向齐傲天,“因为他!” “因为齐堡主?可是齐堡主很担心你,他怕你这样下去会生病……” “他才不是担心我,他是担心我肚子里的宝宝会死翘翘,所以就找了姊姊来当说客!” 第14章 “宝宝?你有喜了?” “嗯!”慕容珞冰一点头,委屈的泪水霎时盈满眼眶,“姊姊,你听冰儿说,冰儿来这里受了好多委屈,吃了好多苦……”于是慕容珞冰将自己怎么和齐傲天跌落山崖,怎么获救回到傲龙堡,又怎么莫名其妙被铁链脚铐囚禁起来,还差点被薛芷芹害死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每说一件,她就衷衷瞪齐傲天一眼,幸好眼神不会杀人,否则齐傲天现在已经千疮百孔,不成人形了! 一旁的齐傲天急着想解释:“冰儿,你误会了,我会那么做是有原因的”── “我不要听,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相信!你只是为了什么紫纹血玉才接近我的,否则怎会把我关在那不见天日的小屋里,还任由薛芷芹侮辱我呢?” “冰儿,如果我不那么做,就没有办法揪出薛芷芹的狐狸尾巴,不揪出她的狐狸尾巴,只怕你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好,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们回到傲龙堡后,你就不再要我,而……而每天找她呢?”提起这件事,慕容珞冰就觉得自己快嫉妒死了!再想起齐傲天压着薛芷芹缠绵的模样,她的小脑袋瓜就会疼得要裂开,几次都想干脆撞死算了! “我说过,我中毒了!这毒必须靠男女交合才能解,我不想把毒传给你,当然就找她了。” “你胡说!你什么时候中毒,我怎么不知道?而且我们吃睡都在一起,如果你中毒的话,我也应该会中毒,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有事,而我却好好的?” “冰儿,你真的忘了?” “忘了什么?” “忘了我是怎么破你身子的!” 这么赤裸裸的话不仅让慕容珞冰猛然涨红小脸,连一旁的韩宿云也羞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怎么可以将如此私密的事惰当着外人的面讨论呢? “你……” 但齐傲天根本管不了那么多,今天,他一定得跟她解释清楚,否则韩宿云一走,这小丫头又不肯听他说话了。“你在谷底吃了一种叫情果的果子,那种果子吃了以后会全身发热,意识昏迷,如果不及时解救的话,就会气血逆行,全身经脉爆裂而亡。我说过在你十二岁那年见过你以后,我就下定决心要娶你为妻,却从没想过那么早让你变成我的女人,但为了救你,只好狠下心要了你,把你所中的毒,引到我身上来!” “你……你是为了救我才……”她想起在谷底时,他是怎么一次次热切狂烈地占有自己,那时只觉得他霸道、强悍、无理又好色,没想到竟是为了替自己解毒! “嗯!因为我学过武,尚可以内力来压制毒性,但你却不同,如果我不救你的话,只怕你就要香消玉殒了!你说,我忍心让你在我眼前死去吗?” “你……你……”慕容珞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本来就没干过的泪水重新淹没眼睛。突然,她哇的一声,扑入齐傲天怀中,“你……你好傻,你为什么这么傻呢?万一你真的死了,我一个人该怎么办呢?” “我承认我是傻,但为了你,再多的付出都值得。”齐傲天心疼地为她拭泪,奈何小丫头不哭则已,一哭铁定惊天地泣鬼神,齐傲天无奈,只好搂着她让她哭个够了! 久久,慕容珞冰哭够了,缓缓止住泪水,仰起泪汪汪的小脸瞅着齐傲天可怜兮兮地问:“傲天,现在你能告诉我,耶律飞到底是谁了吧?” “你想知道?” “嗯!如果我不把一切弄清楚,我会睡不着,然后一直想,想了就会头痛,头痛的话肚子也会痛,肚子一痛起来,连宝宝也会跟着痛,所以你还是告诉我吧!” 齐傲天低叹口气,抱着慕容珞冰坐在自己大腿上,是对慕容珞冰,也是对着韩宿云说:“耶律飞是东齐国国王,他是我和昊南的共同敌人……” 第八章 夜,已经很深了! 慕容珞冰独自一人抱着小枕头在黑漆漆的迥廊里东钻西走,她要去找齐傲天,因为她睡不着! 她已经在床上躺了一个时辰了!但无论她如何翻来覆去,怎么换床位,怎么从东边睡到西边,从床头躺到床尾,却还是睁着眼睛发愣,就是睡不着。于是她索性抱者枕头去找齐傲天,她知道,这时候他一定还在书房里研究那张攻略图。 自从那日送韩宿云回兰陵,她将西楼昊南准备进攻盘龙山的攻略图给齐傲天之后,他就天天以书房为家,镇日研究,希望能找出破绽。 但这却苦了慕容珞冰!没了齐傲天的肩膀当枕头和绵绵爱语,她根本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所以只好抱着小枕头,顶者夜风,千辛万苦地来到书房寻找她的枕头兼棉被。 书房的灯果然亮着,门口还站着两名护卫。护卫一看到慕容珞冰,恭敬地行了个礼,正想回报,只见慕容珞冰摇摇头,“不必了,我自己进去就成。” 推开门,就见齐傲天坐在书案前低头看看攻略图,眉头皱着,表情是严肃的。 听到有人进来,齐傲天以为是送消夜的仆人,连头也没抬便说:“搁着。” 慕容珞冰四下张望,随意找了张椅子,抱着小枕头就把自己“搁”在上面。 齐傲天又继续埋首,不知过了多久,他倦了、饿了,正伸手准备拿消夜充饥,却发现桌上空空如也,何来消夜?倒是慕容珞冰,瞪着一双已经快闭上的惺松睡眼,很努力地想睁开看他。 “冰儿?”看见慕容珞冰摇摇晃晃,奋力和睡神抗拒的可怜模样,齐傲天又好笑又惊讶,连忙走上前拍拍她,“冰儿,怎么不睡觉跑来这儿呢?” 慕容珞冰很没样的打了一个好大的呵欠,柔软的身子倒入齐傲天怀中,“你不在我睡不着。” 齐傲天的嘴弯成一个美好弧度,他定定看着娇艳如花的小妻子,一抹无法形容的疼惜浮现在脸上,“小傻瓜,你是有身孕的人,怎么可以这样陪我熬夜呢?” 一个月前,在傲龙堡所有人的祝福与见证下,慕容珞冰正式嫁给齐傲天为妻。 虽然没有皇冠,没有后位,也没有显赫的权势,但她心甘情愿嫁给他,因为她爱他,她爱这个骄傲沉默到近乎傻气,宁可被误会、宁可牺牲自己,也要救她的大色龙。“可是没有你陪着,人家会害怕,人家一害怕就会睡不着,一睡不着,宝宝也就睡不着了!宝宝睡不着会生病,为了不让宝宝生病,所以我决定来找你,陪你在书房睡,这样宝宝就可以睡着也不会生病了!” 齐傲天最受不了她这种连环式的撒娇、强辩,不管有理没埋,总可以让她说出奇书网一套道理,让他又爱又怜又气又恼,就像现在,明明是她自己无聊睡不着,偏偏能赖到宝宝身上,真服了她!一把抱起慕容珞冰,将她放在床榻上,又替她盖好被子后,齐傲天说:“你在这里睡,等我忙完就陪你,嗯?” “还没想出破解之法吗?” 齐傲天摇头,“你云姊姊设计了一个天衣无缝的攻略计划,想找出破解之道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天衣无缝?” “嗯,你看。”齐傲天拿过羊皮,仔仔细细解释着上头的每一个记号,以及每一项进攻步骤,“她几乎截断盘龙山所有的出路,也封死我们求援的可能,不仅如此,她还计划以火收的方式将我们逼出傲龙堡,在前有追兵,后无退路的情形下,不是一战就是投降了。” “这么说来,云姊姊很厉害了?” “她是世间少见的聪慧女子,有胆量、有见识,可惜柔弱了些,又是个女孩子,如果他是个男人,只怕我和西楼昊南,甚至你的皇帝哥哥都要败在她手下。” “真的?”慕容珞冰显得很高兴,但不久便又垮下小脸,哭丧着脸说:“可是那个无情无义的西楼什么南的,根本不珍惜她,甚至还伤害她,害得云姊姊终日以泪洗面。” “昊南是因为所受的创伤太深,使得他不敢相信女人,加上云儿救过我一命,更加深他对云儿的误解。” “那你呢?他曾经那么爱雪香儿,为她变成今天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也爱过雪杳儿,为什么你没有?” 齐傲天在韩宿云来到的那天,早已把他和西楼昊南以及雪香儿那段悲惨、尔虞我诈,又血泪掺杂的过去说了出来。他以为小东西知道后要大吃干醋,闹上好几天脾气,没料到她只是红着眼睛说了一句“好可怜”。至今他依然不懂,那句“好可怜”,究竟是指西楼昊南、雪香儿,还是指自己。 “我早就知道雪香儿是个祸水,虽然我曾经忍不住爱上她,却并不代表我是个不明事理的人。很多事错了就是错了,再多的责难与懊悔都于事无补,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好好把握有限的未来呢?况且,眼前的局势也让我没有时间沉沦在懊悔里。” “你是指那个蠢蠢欲动,妄想打败你和兰陵王报仇的耶律飞吗?” “嗯!当年我和西楼昊南之所以手下留情,没有灭绝整个东齐国,是因为姑念耶律飞还是个人才,只因误信小人谗言,才落得天怒人怨、民不聊生的地步。没想到他恶性不改,居然想劫持你,好用你来威胁慕容浚和西楼昊南,甚至派薛芷芹潜伏在傲龙堡,伺机窃取南天鉴,以得到宝藏称霸天下。” “南天鉴里真有宝藏吗?” “或许吧,但我没有兴趣,因为过多的财富只会替自己惹来灾祸,更何况是一笔足可操控天下人的宝藏?而且我已经把那半部南天鉴送给云儿了,就算我想拿,也拿不到。” “那么紫纹血玉呢? 第15章 真的没有紫纹血玉这东西?” 齐傲天低笑着拥她入怀,“小傻瓜,你身上有这东西吗?” 慕容珞冰很诚实地摇头,“没有。” “既然没有,就代表没有那样东西。我早说过,那只是为了让耶律飞和薛芷芹上当的伎俩罢了!倒是你,为了我的一句话吃了不少苦。”撩起她的衣袖,齐傲天怜惜地抚着曾经血痕斑斑的手腕,“那时候一定很疼,对不对?” “那里不疼,但是这里很疼。”慕容珞冰指着自己的胸口,傻气说道:“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又以为你只是为了紫纹血玉才接近我,甚至欺负我、占我便宜,所以每天都哭得眼睛肿肿、胸口痛痛!” 他剥下她的衣衫,滚烫的唇烙印在她雪白心窝上,“还疼吗?” “现在不疼了,可是换这里疼。”她无辜地指着小脑袋瓜,“你晚上不回房睡觉,我一个人睡不着,怕得头好疼!” 齐傲天楼者她笑倒在床上,“你这小东西,存心要我误了正事吗?” “陪妻子睡觉也是正事啊?不然大家都像你一样忙,不回房睡觉,那么这世界上就没有人可以传宗接代,不能传宗接代,人要怎么活下去呢?”她义正辞严地说看,却听得齐傲天频频摇头。 以前只知道她迷糊、热情、天真活泼又有点爱哭,却没想到诡辩的本事也是一流的。但谁教他喜欢她、爱她,又要了她呢? 于是他动手褪掉自己的衣衫,带着一抹坏坏的笑压向她,“你说得对,最近我确实比较少尽到为人夫的责任,也没有努力传宗接代,现在我来陪罪了。” 慕容珞冰喘息着摇头,努力抗拒他游走在全身上下的不规矩大手,“不……不必传宗接代,我们……我们已经有宝宝了……” “我知道!但夫妻之间可不是只有传宗接代这项任务,还有其他很重要的事,譬如这件……” 他低头含住她柔软的乳尖,熟练地吸吮、啃咬、轻舔着,直到那美丽花蕾在他嘴里尖挺绽放,才依依不舍地换边。 慕容珞冰连气都喘不过来了!她弓起身子,努力使自己更贴近齐傲天,嘴里喃喃低语:“傲天……傲天……” 齐傲天的手游走着,他的唇吻遍那每一寸白皙肌肤,最后停留在她最柔软的女性中心。 慕容珞冰惊叫一声,双腿徒然收合并拢,“不要!” 他摇头,“嘘!别说话,让我爱你!”缓缓以手分开她的腿,让她毫无遮蔽地暴露在自己眼前,齐傲天低下头侵入那最原始的性感地带。 极度的快感教慕容珞冰几乎昏了过去,她全身不停颤抖,小嘴大口大口喘息着,“不……不要……” “要!我的宝贝冰儿!”重新将她压在身下,齐傲天温柔地继续以手探索她的紧窒地带,确定她准备好接受自己以后,他说:“冰儿,我会尽量小心,不伤到你和宝宝,现在看看我,我要进去了!” 慕容珞冰睁开充满爱意的双眼,看看心爱的丈夫,双手紧紧搂住他,“我……爱你……我的大色龙……” 齐傲天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他也爱她,却直接以行动证明了他爱她。 这一夜星空灿烂,云淡风轻,万物似乎都睡着了,只有傲龙堡的一角,隐隐传来女子的低喘和男子宠爱的轻语声,直到天色微亮…… ※※※ 为了彻底解开和西楼昊南间的心结,也为了粉碎耶律飞的野心,齐傲天决定亲自到兰陵一趟,找西楼昊南谈清楚。 齐傲天走了!偌大的傲龙堡就剩下慕容珞冰,以及一群负责她安全的护卫。 基本上,慕容珞冰并不是个爱热闹的人,却对突然少掉齐傲天的日子感到恐慌,甚至会忘记他已经离开傲龙堡,而不自觉呼唤他的名字,也常常睡觉睡到一半被冷醒,因为齐傲天在的时候,总以自己的臂膀搂着她,让她即使在寒冬中,也倍觉温暖。 而这,只是齐傲天离开的第二天。到了第三天,慕容珞冰已经睡不着了!她翻来覆去,总是找不到最舒服的角度好入睡,不是枕头位置不对,就是被子不够暖,最后,她索性下床,胡乱翻箱倒柜,翻出一件齐傲天穿过的衣物。 衣物上留有齐傲天的味道,慕容珞冰闻着,仿佛齐傲天就在身边陪着自己一般。久久,她满足地抱着衣服准备上床睡觉。 猛地,窗户被风吹开。 慕容珞冰瞪着敞开的窗户发愣,还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时,一条人影突然跳入。 “啊……” 慕容珞冰想叫喊,但来人的动作比她更快,立刻以手绢捂住她的口鼻,阵阵刺鼻的味道透过手绢不断钻入体内,当她意识到这是迷香时,人已经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珞冰被一阵寒意给冻醒,“好冷!” “禀告主子,人犯好像醒了!” “是吗?”一个女子冷漠无情的声音传来:“再给我泼水,让她更清醒些!” 冷水对着半昏半醒的慕容珞冰倒下,浇得她全身湿淋淋,也彻底赶走了脑袋中的昏沉。她缓缓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薛芷芹那张美丽却带恨意的脸庞,接着是一个个劲装的丫鬓,以及被五花大绑吊在半空中的自己。 “你……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她挣扎地问。 薛芷芹冷冷笑着,“这里是东齐国,我是东齐人,自然会在这儿。” “东斋国”三个字让慕容珞冰犹如被雷打到似的愣在当场。东齐国?她怎么会在东齐国?她记得自己明明在傲龙堡的,为什么一觉醒来却在东齐国?难道……难道薛芷芹趁傲天不在时,派人把自己捉来这儿? “你把我捉来这儿做什么?” “做什么?”薛芷芹大摇大摆走向她,恶狠狠地甩了她一个耳光,“做这个!” “你……你敢打我?”血丝沿着慕容珞冰嘴角滑落。 “打你?我不但要打你,还要用鞭子抽你,而且要抽在你那蛊惑人的脸上,看看齐傲天还会不会爱你!” 说罢,薛芷芹冷笑着接过鞭子,猛一挥动,长鞭分毫不差地打在慕容珞冰身上,疼得她连气都快喘不过来,“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你夺去了齐傲天,夺去了原本应该属于我的东西!为了你,他竟然将毒过到我身上,完全不顾我的死活!为了你,他居然毫不念情把我赶出傲龙堡,任凭我被风吹雨打,被露水冻病!这一切一切都是为了你!”薛芷芹发疯似地叫喊着,每说一句,鞭子就甩在慕容珞冰身上一下,当她说完,慕容珞冰已经鲜血淋漓,体无完肤! “你错了!就算没有我,傲天也不会爱你。他不会爱一个处心积虑只想夺取他所有的女人,也不会爱一个表面上对他千依百顺,暗地里却偷偷出卖他的女人,因此就算没有我,你依然得不到他!”慕容珞冰忍着身体上的疼痛说道,而每说一个字,那些被鞭子抽打过的地方就像火烧一样的疼。 “你胡说!”薛芷芹怒极了,举起鞭子又是一阵胡乱抽打。 “一定是你在傲天面前说了我什么坏话,他才会那样对我!在你没有出现以前,你知道他是怎么爱我的吗?你知道他曾经怎么样和我一夜缠绵到天亮吗?但是你出现以后,他完全变了!他变得可怕,变得沉默寡言,变得像头野兽,他让我觉得自己像娼妓,一个任他发泄欲望的娼妓!但这些都无所谓,只要他还要我,我就很满足了!没想到他居然把我赶出傲龙堡,还娶了你这个什么也不会的小贱人!我不懂,你到底有什么好?竟然能让傲天为你疯狂?” 凝望血痕斑斑,被打得不成人形的慕容珞冰,薛芷芹脸上浮现一朵狰狞的笑。她的眼,一寸寸,满意地看着慕容珞冰的身体,最后停留在慕容珞冰微微突起的小腹上。“你有喜了,是吗?” 她的笑,让慕容珞冰心头一冷,“你想做什么?” 薛芷芹走上前,以手触摸慕容珞冰的肚子,“看起来至少有三四个月大了,应该是傲天的孩子吧?或者……你和其他男人私通,有了身孕以后,再告诉傲天说你怀了他的孩子呢?” “你胡说!这当然是傲天的孩子……”慕容珞冰陡然住口,因为薛芷芹脸上那抹残酷阴冷的笑容让她说不下去。 “是傲天的孩子?那真是太好了!我记得以前有个叫拂云的歌妓也是怀了傲天的孩子,不过最后却死得很惨。你知道她怎么死的吗?”薛芷芹阴沉得意地瞪着慕容珞冰,“被强盗杀死的!死的时候身无寸缕,想必是受过蹂躏和凌辱,否则不会死得那样难看。” “你……是你派人杀死她的?” 薛芷芹没有理会她继续说:“不管怎么说,你是个公主,而拂云只是个歌妓,所以我不会让你死得太难看的,但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却是绝对不能留的!” “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薛芷芹一偏头,几名丫鬓端着一碗黑黝黝的药汁走上前。“灌她喝下,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不!你不能这样做!这是傲天的孩子,是我的孩子。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这样做!”慕容珞冰拼命挣扎着,奈何就是挣脱不了。 “哼!正因为是你的孩子才需要打掉!”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狠心去残害无辜的小生命?”慕容珞冰泣不成声,她不在乎自己会受到什么折磨,却害怕肚子里的宝宝受到伤害。老天,谁来救救她,谁来救救她啊? “因为除了我以外,我不允许其他女人怀齐傲天的孩子! 第16章 只要你们怀孕了就该死!”薛芷芹狂笑着,声音疯狂放肆,回荡在阴暗的地牢中,“来人!灌药!” “不,我不要,我不要……呜……” 在丫鬓的强迫下,深黑呛喉的药汁一口接一口如数倒入慕容珞冰嘴里,通过喉嘴,来到腹部。没多久,就听见慕容珞冰凄厉的喊叫:“啊”── 血,顺着腿间流下来,很快地将地面染得通红。 薛芷芹见状得意洋洋笑着:“哈哈哈!没了,终于没了!除了我,我不准你们替他生孩子,除了我以外!” 深沉的痛苦早让慕容珞冰晕了过去,因此她没有听见薛芷芹疯狂的笑声。 但薛芷芹并未就此罢休,她甩下鞭子,对着几名丫鬓吩咐:“替她止血,止完血后,把她送到青风营里,让所有的士兵轮流享用!” 丫鬟领命,解下慕容珞冰身上的绳索,正想将她抬离地牢,一条人影挡住她们去路。“薛昭仪,你在做什么?” 第九章 慕容珞冰是痛醒的! 她想自己一定是被人剥去一层皮了,否则怎么会这么痛呢?痛得像火在烧,像有人拿着针在皮肤上刺一样,让她疼得喘不过气来。 “好痛!” 猛然睁开眼睛,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绣帷和帐幕? 她挣扎着想坐起身,哪知身子才刚动,一个男子立刻上前接住她,“别动,你伤得不轻!” “你……你是谁?为什么……为什么……”伤口的疼痛,让慕容珞冰连说话都觉无力。 男人笑笑,脸上有抹自信与狂妄。“我是耶律飞,东齐国的王。” 慕容珞冰诧异地转过头看他,这个自称为耶律飞的男人约莫三十六七岁,相貌英俊,身材挺拔,但眉宇间有一股阴冷,让人看了怪不舒服的。 “你就是耶律飞?” 耶律飞一挑眉,“你认识我?” 慕容珞冰诚实地摇头,“不认识你,但听过你的名字。” “喔?齐傲天告诉你的,是吗?” “你知道?” “当然,齐傲天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中,包括你和他之间的事,都逃不过我的耳目。” “是你救了我?” “可以这么说。” 她狐疑地问:“为什么?你为什么救我?” “因为我不忍心看着你就这样被别的男人糟踢,所以就把你救回我的寝宫。” “可是……薛芷芹……不是你指使薛芷芹把我追回来的吗?为什么……” “我是让她去捉你回来,却没要她把你打成这样,还弄死你肚子里的孩子。” 慕容珞冰微微一怔,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我的孩子死了?” 他露出一抹笑,“嗯!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你才能很快替我生孩子。” “生孩子?” “我要你!而且打算册封你为妃,让你替我生孩子。” “你……你疯了!我是齐傲天的妻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嫁给你!”慕容珞冰大喊,无法置信地看着耶律飞,她不懂,为什么他会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耶律飞不以为意地邪笑着。“是吗?对我来说,天下女人我都可以占有,只要我占有过的女人,就是我的!所以你很快就会忘记齐傲天,因为你会成为我的女人,我耶律飞最美丽、最淫荡的妃子。” “不可能,我不会嫁给你的,说什么我都不会嫁给你!”慕容珞冰断然拒绝。 耶律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不可能?对我来说,没有不可能的事。或者,你想到青风营当军妓,让所有的兵士轮流玩弄?” “你敢?”慕容珞冰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不敢?我为什么不敢?你知道东齐的军队为什么能打败西楼昊南的常胜军吗?因为我把我玩腻不要的女人送给他们,他们在欲望、精力得到发泄后,自然会尽心尽力为我效命,替我打天下!” “你打败兰陵王?” “没错!而且我已经发动大军将天波城团团围住,要不了半个月,天波城就会被攻陷,成为东齐国的领土之一,而那个美丽的兰陵王妃也会成为我的!” 慕容珞冰让这惊人的发展给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老天!兰陵国被包围?那么傲天呢?傲天不也正在兰陵吗?他有危险吗?还有云姊姊,云姊姊现在不知怎么样了? “你……你曾经想劫轿,是不是?”慕容珞冰开始没话找话,她知道她得想想办法,救救自己,救救兰陵!那个西楼昊南死了无所谓,但是她的大色龙和云姊姊可不能死! “没错,我久闻琼华公主有沉鱼落雁、倾国倾城之貌,所以就想看看是不是真如传说一样。”耶律飞托起她姣好的小脸仔细端详着,“果真很美,美得妖艳,美得像朵牡丹,让人忍不住想狠狠占有你。” 他低下头,重重地堵住慕容珞冰的嘴。 慕容珞冰差点就吐出来。她屏住呼吸,任由那湿湿的唇瓣吸吮着自己,直到她无法忍受时,才用力推开她。 耶律飞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好甜,好香,可惜你似乎还不太会亲嘴,是不是齐傲天没有好好教你?没关系,我会调教你,让你成为天下第一荡妇。” 低下头,耶律飞又想亲她,这回慕容珞冰避开了。 “不要!你不要碰我……” 耶律飞眼光一沉。 慕容珞冰知道自己露出了马脚,急忙摇头,“我是说我的伤还没好,身子也没痊愈,你碰了会不尽兴,不如……” “不如什么?” “不如等我伤好了,我们再拜堂成亲,行夫妻礼,可以吗?” “拜堂成亲?你喜欢那玩意儿?” 慕容珞冰咬着唇,思索着该如何说他才会答应,“我和齐傲天并没有正式拜堂,他……他是趁我睡觉时,强占我身子的,我……我好恨他。我想,既然你说要册立我为妃,何不藉此向天下公布,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娶琼华公主为妻呢?” “哼!”耶律飞冷冷一笑,一手捏住慕容珞冰的下巴,疼得她差点呻吟出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藉这机会让齐傲天和慕容浚知道你在东齐国,你叫他们来救你,是吗?” 慕容珞冰倏地面如土色,“我……” “无所谓!反正我可以藉这机会一举歼灭齐傲天、慕容浚和西楼昊南三人,何乐而不为呢?说不定,我还能拿到紫纹血玉,打开南天鉴,得到里面的宝藏呢!” “紫纹血玉?”慕容珞冰觉得奇怪,这世界上并没有什么紫纹血玉啊,为什么耶律飞又会提起这东西呢? “我以为紫纹血玉会在你身上,所以才打算劫轿,用你来威胁慕容浚就范,并打破兰陵和燕国间的缔约关系,没想到却让齐傲天捷足先登,不过无所谓,现在你已经在我手里,慕容浚想不听话都不行了!” “可……可是紫纹血玉是打开南天鉴的钥匙,你没有南天鉴,要紫纹血玉何用?” 耶律飞哈哈大笑,“南天鉴?南天鉴早就在我手中了!” 慕容珞冰轰地愣在当场,“南……南天鉴在你手上?” “没错!我的好妹妹梦萝,早就替我拿到上下两本南天鉴,不像雪香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被西楼昊南玩够以后给杀了!” “雪香儿是你派去西楼昊南身边卧底的?” 耶律飞沉沉一笑。“不仅雪香儿,连梦萝都是我派去的,听说西楼昊天南很信任她,还让她伺候美丽的孋姃公主。” “你……我……”慕容珞冰现在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这个耶律飞究竟是中了什么邪?为什么处心积虑想得到南天鉴?甚至为了南天鉴不惜牺牲自己的亲妹妹和爱妾? “公主,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如果没有,我想先洞房,可以吗?”耶律飞邪淫地看着慕容珞冰美丽的脸庞和诱人的身躯,方才侍女替她上药、更换衣服时,耶律飞早已饱览一切,深深知道眼前小丫头的美,是以已经忍不住想尝鲜了。 慕容珞冰惊恐万分地摇头,“不,我的伤……我的伤没好,怕……怕你会扫兴,不如……不如你和薛姑娘先……燕好,我……我在一旁观摩……学习,你说好吗?” 耶律飞邪恶地址扯嘴,“也可以,毕竟你还太嫩。和处子没两样,就让芷芹教教你也好。” 轻轻一拍手,耶律飞召来薛芷芹。 “臣妾叩见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薛芷芹跪下行礼,眼角余光却瞄着床上的慕容珞冰。 “芷芹,把衣服脱了,我现在要你。” “现在?可是她……”薛芷芹指向慕容珞冰。 “无妨,我正要她好好向你学学怎么伺候男人。” “臣妾遵命!” 薛芷芹淫笑,挑衅地看着一脸通红的慕容珞冰,缓缓宽衣解带…… ※※※ 兰陵天波城 齐傲天从没有想过自己会看到这样的西楼昊南,满眼红丝、一脸憔悴,整个人半趴在杯盘狼藉的桌上,手里还握着一只酒杯。 这真是那个叱咤风云,所向无敌,人见人畏的鬼面战神西楼昊南吗?记得当年他在亲手结束雪香儿的生命时,也只是像疯了一样地拿着武器,独自面对蜂拥来犯的千万大军,浴血奋战!而今,那个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西楼昊南到哪儿去了?为什么会变得颓废、沮丧,甚至毫无斗志?难道是因为韩宿云的离开?他当真那么在乎她? 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要那样伤害她,造成今天这种两败俱伤的局面? 第17章 齐傲天叹息着,他不懂,虽然他了解西楼昊南,却不知道为何他在感情这条路上会走得如此坎坷,一而再,再而三地伤人又自伤? 无声无息地踏进虎啸阁,齐傲天示意守门的侍卫提来冷水,然后将这大桶冷水如数倒在西楼昊南身上。 西楼昊南猛地惊醒,“谁?” “是我。”齐傲天走到西楼昊南面前坐下,定定看着老友一脸水渍的狼狈模样。 “你……你做什么?”西楼昊南显得有些恼怒,不悦地瞪着齐傲天。 “看看能不能让你清醒些!” “我清不清醒与你无关!” “以前或许无关,现在却非常有关,尤其事关盘龙山的安危,与兰陵千千万万百姓的生命。” 西楼昊南恶狠狠地盯住他,“什么意思?” “你被包围了。” 他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是吗?” “你不问问是谁派兵包围天波城的吗?” “不必问,谁想要天波城我就让给他。” “你……你竟然说这种话?你身为一国之君,怎么可以说这种话?”齐傲天闻言不觉有些火大,漂亮的黑眸瞪得老大,一副恨不得痛揍他一顿的模样。 “为什么不行?保家卫国并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如果光靠我一个人就可以只手撑起江山,那么我还有什么事情办不到的?” “你……你该死!”齐傲天霍地一拳挥出,打得西楼昊南整个人从椅子上飞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 西楼昊南勉强笑笑,任由血丝从嘴角往下滴,“我的确该死!如果可以的话,你就杀了我吧!” “你……昊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齐傲天掀起西楼昊南摇晃着。 “我说我该死,你杀了我吧!” “为什么你想死?当年雪香儿引兵进天波城都没有让你丧失斗志,为什么现在你却想死?是……是不是为了云儿?” 一抹凄凉浮在西楼昊南无神的眼中,“她是那么美。那么善良,那么全心全意为我付出,但是我给了她什么?除了羞辱就是伤害,我甚至害死自己的亲生孩子!我……我根本不是人,我是禽兽!” “不,你连禽兽都不如!禽兽尚且知道爱护、哺育自己的孩子,而你却为了莫须有的嫉妒,便生生打掉云儿肚子里的孩子,就这点而言,你确实没有再活下去的资格!” “是吗?那你就杀了我吧!杀了我,或许可以减少我心中的罪恶与愧疚感!” 齐傲天摇头,“你错了,人死了并不能一了百了,你曾经犯下的一切错误也不会消失,相反的,它会永存在人们心中,所以你应该活着,活着才能弥补过错,难道你要看着云儿为你的死而一辈子痛苦难过吗?” 西楼昊南惨惨一笑,“她恨我都来不及了,怎么会为我难过?” “她爱你!正因为爱你,所以甘心无怨无悔地付出,正因为爱得深,所以失望深,痛苦深,伤害也深。昊南,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应该勇敢站起来,以行动弥补自己的过错,给云儿幸福才对,而不是在这里自怨自艾,怨天尤人!” 西楼昊南失神的眼眸出现一丝光芒,“她爱我?” “对!她的确爱你,死心塌地的爱你!我想她会回燕国,只是为了让你们两个有一个喘息的机会,因为你和她的感情太强、太浓烈,以致彼此伤害。所以何不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补偿的机会呢?” “傲天,你想,云儿会原谅我吗?”西楼毫南问,语气中有些担心,有些没自信。 “这得看你的表现。” 西楼昊南点点头,“好,我答应你,我会……”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两人的谈话,尚未反应过来,齐傲天便意奇书网外地看见倪敬出现在门口,一向平静的脸上布满忧心、失措。 “倪敬,你怎么会来这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齐傲天急忙上前问,他知道一定出事了,否则倪敬不会千里迢迢从盘龙山赶来天波城。 “公主不见了!” 齐傲天如遭雷击般僵在当场。“你说什么?” “公主不见了!前天早上,丫鬓去送早膳,发现公主不在床上。我们起先以为公主只是随处走走,并不在意,没想到公主一直没有出现,大家找遍傲龙堡上下,都没有发现公主的下落,所以属下赶紧前来通知堡主!” “不,不可能,她不是会随处乱跑的人,难道……”一遇到慕容珞冰的事,齐傲天顿时失去一贯的冷静,完全乱了头绪。 一旁的西楼昊南见状问:“你已经查过傲龙堡上下每一个地方?” “是!我几乎把傲龙堡给翻了过来,就是没有找到公主。” “你在搜查时,有发现异常或找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有,属下在涵碧楼发现这条手绢。”倪敬从怀中取出一条手绢递给西楼昊南。 西楼昊南接过手绢,凑近鼻子一闻,“迷魂香?” “正是迷魂香,属下想,公主应该是被人用迷魂香迷昏后掳走的!” 西楼昊南转向齐傲天,“傲天,你想会是谁掳走公主?” 齐傲天想都没想便说:“耶律飞!” “耶律飞?” “没错!因为耶律飞早就想在云骑关劫轿,好打破兰陵和燕国间的缔约关系,并藉冰儿要挟你和慕容浚,加上他以为冰儿身上有可以打开南天鉴的紫纹血玉,所以一定是他掳走冰儿!” 齐傲天的话不久便得到证实。 因为有一名侍卫拿着张红帖匆匆忙忙跑了进来,“王,这是东齐国送来的请帖。” 西楼昊两眉头一皱,“请帖?耶律飞都已经派兵围困天波城,为什么又派人送请帖来?难道……” 撕开请帖,西楼昊南只看了一眼便对齐傲天说:“傲天,我想你要有心理准备。” “什么意思?” “耶律飞召告天下,说要册封琼华公主为妃,时间在下个月甲子日辰时。” 第十章 “公主,该吃药了!”几名宫女端着药踏进朝阳宫,对呆坐在窗前的慕容珞冰呼唤道。 “喔!”慕容珞冰轻应一声,半跪在贵妃榻上的身子却连动也没动。 宫女以为慕容珞冰没有听见,又喊:“公主,吃药了!这是皇上特别要太医为公主准备的,请公主移驾。” “嗯!”慕容珞冰无奈地回头,看着那碗黑黝黝,似乎很苦的药发愁,她的眼睛是红的,显然刚哭过,“这是什么药?” “皇上说公主身子实在太虚弱了,需要好好补一补,所以吩咐太医熬了这帖药。”宫女恭敬地捧着药来到面前,“皇上吩咐,一定要亲眼看着公主喝下药才能离开。” 慕容珞冰勉强笑笑,她到东齐国已将近一个月。这一个月来,她几乎每天都在吃药,从补身子的药,治疗伤痕的药,到治她体虚爱哭的药,吃得她光听到脚步声就害怕,生怕又是宫女端药来。想到这儿,她就有一肚子委屈、怨气无处发泄!该死的齐傲天,该死的皇帝哥哥!竟然到现在还不来救她! 她本以为他们会很快来救她,所以胡乱订了一个月的期限,并要耶律飞向所有人发布这项消息。没想到,一个月时间眼看就要过去,而当她再也无法以身体不适来拒绝耶律飞的求欢时,她该怎么办呢?难道就真得这么认命,成为耶律飞的禁峦吗?不,她不认命,她绝不认命!她相信傲天一定会来救她的,一定会来的。 “公主,奴婢喂公主吃药。”眼看慕容珞冰无动于衷,似乎根本不打算吃药,一名宫女索性端起药仔细吹凉后,送到慕容珞冰嘴边。 慕容珞冰一愣,下意识地想拒绝。 但这名宫女却直接将碗送到她唇边,同时硬声说:“请公主吃药,不要为难奴婢!” 慕容珞冰无奈,只好张开嘴巴准备喝药。 忽然,有颗小石头对准碗飞过来,不仅将碗打得粉碎,连带捧着碗的宫女也被震飞出去,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谁?是谁好大胆子……啊!”这名宫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颗飞过来的石头打得头破血流,当场晕死过去! “啊!刺客……”其他人见状正欲呼救,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全便被──点倒在地。 慕容珞冰惊喜地看向窗外,“傲天,是你吗?” “是我,冰儿!”低沉的声音传来,慕容珞冰还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人已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揽住,“我的小妖姬,我终于找到你了!” “傲天,真的是你?”慕容珞冰犹无法相信,拼命地眨眼睛,她以为自己在作梦,梦见齐傲天来救她。 “小傻瓜,你不相信吗?”齐傲天无限怜爱地看着她,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这是我的脸,我的眼睛,我的鼻子,我的嘴巴,我是龙王齐傲天,你的丈夫斋傲天!” “真的是你……”慕容珞冰小嘴开始扁起,眼睛开始泛着雾气。 “是我!”他再次肯定点头。 “我……你……哇”──她抽抽噎噎,话都说不全,最后哇的一声放声大哭。 齐傲天见状连忙低下头堵住她的嘴,将她那惊天动地的哭声给封在自己嘴里。 慕容珞冰诧异得来不及闭上嘴,也忘了哭,只能傻傻地任由齐傲天亲吻着她。而更糟糕的是,她发现齐傲天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另外两个男人跟他一起来,现在,这两个男人正兴致盎然地看者齐傲天亲她的嘴! “呜……不……不要……”她慌乱地捶打齐傲天,要他放开自己。 第18章 久久,斋傲天终于放开她,却依然紧紧抱着她,“冰儿,你没事吧?” 慕容珞冰一张脸涨得通红,娇软无力地摊在他怀中,“我……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这里是东齐国,是耶律飞的势力范围,为了阻止你的哭声引来众人,所以我只好这么做了!”齐傲天解释道,同时托起妻子的脸面对自己,“冰儿,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你有没有……有没有……”他想问她有没有让耶律飞欺负去,却怎么样也问不出口。毕竟她太美了!美得让人心动,美得让人忍不住想染指她,因此要耶律飞不碰她,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岂料慕容珞冰摇头,“没有,他还没有碰过我。” “没……有?”齐傲天又惊讶又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耶律飞竟然没碰她? “嗯!他没碰我,至少在今天以前,他还没有碰我。” 齐傲天摇头,“我不懂,他是个采尽天下名花的好色之徒,为什么会独独放过你这小妖姬?” “其实不是他放过我,而是我受伤了,加上小产,身体出血不止,让他就算想碰,也会弄得一身腥膻,所以他索性不碰我。”她话才说完,脸上已沾满泪水。 “你什么?”齐傲天闻言大惊失色,“冰儿,你刚刚说你怎么啦?” “我让薛芷芹捉来后,就被吊起来严刑拷打,又让她强迫灌下打胎药,打掉肚子里的宝宝,若不是因为耶律飞贪恋美色,进来阻止的话,只怕我已被送往青风营,让那些东齐国的兵士给凌辱死了!”慕容珞冰泣不成声,小小的身子抖个不停,仿佛随时会昏倒一样。 齐傲天又心疼又生气,他的小妖姬竟然让人吊起来严刑拷打?还强迫打掉肚子里的孩子?该死的薛芷芹,该死的耶律飞,我不会轻易绕过你们的! 怒极的齐傲天砰的一掌发出,正想粉碎屋里的东西出气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西楼昊南出声了。“等等,要生气也不是现在。” 齐傲天傲然瞪向西楼昊南,“什么意思?” 陪同前来的倪敬也点头道:“没错,堡主现在就算把屋里的东西通通打碎,也不能挽回已经发生的事,而且还可能让我们的行踪曝光,所以堡主请三思。” 齐傲天脸色铁青,很气,很愤怒,却莫可奈何。因为倪敬说得对,他们现在还不能暴露行踪,否则一切的等待,一切的计划,一切的心血都将白费。 “冰儿,耶律飞向你问过紫纹血玉的事情吗?”齐傲天问,温柔地将她抱起,两人一同坐在椅子上。 “嗯!他到现在依然相信南天鉴非得紫纹血玉无法打开呢!” “那么他知道薛芷芹中了情果之毒吗?” “应该不知道,否则……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他不会当着我的面和那个丑女人做那档子事。”慕容珞冰一口气将话说完,又羞得把脸藏进齐傲天怀中。到现在,只要想起耶律飞是怎么凶狠残酷地蹂躏薛芷芹,怎么弄得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时,她就忍不住惊怕,怕自己也会变成另一个薛芷芹。 齐傲天皱起眉头,“当着你的面?” “嗯。”慕容珞冰轻轻点头,就再也不肯说了。 西楼昊南闻言摇头,“看来耶律飞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不过这正好方便进行我们的计划。” “计划?你们有什么计划?”慕容珞冰好奇地抬起头,却恰恰对上西楼昊南那张俊美得迷死人的脸,害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怎么一个男人可以长得这么好看?真是太过分了! “冰儿,你听我说……”齐傲天笑笑,丝毫不在乎妻子张大的小嘴,他低下头,缓缓将他们三人所拟定的计划告诉她。 ※※※ “皇上驾到!” 随着声声传唤过后,耶律飞踏着轻快的脚步,满脸笑容走进朝阳宫。 一进朝阳宫,耶律飞就看到慕容珞冰端坐在梳妆台前,静静地任由宫女为她梳妆打扮。 耶律飞的眼睛睁得老大,口水都快流出来似的直瞪若眼前仪态万千的慕容珞冰看。美!实在太美了! 但见眼前佳人,静若空谷幽兰,艳赛牡丹花王,任凭他是何等的采花高手,也从没见过这般天生尤物。是的,天生尤物,这慕容珞冰天生就是要倾倒众生,要让男人占有,要让男人宠爱的! 耶律飞走上前,两眼炯炯有神地盯在慕容珞冰身上,一副想将她生吞活剥的模样,“你真美,美得超乎我的想像。” 慕容珞冰冉冉下拜,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更自然,以免一不小心吐出来,“谢谢皇上赞赏。” “走吧,吉时已经到了。今天,我要向天下人诏告,你是我耶律飞的女人!”他拉着慕容珞冰的手就想往前走。 但慕容珞冰却摇头,“皇上,冰儿有一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 “皇上是真的喜欢冰儿?” “当然!你是我见过最美、最听话的女人,我不喜欢你。喜欢谁?” “冰儿不相信!” “你不相信?” “是的,冰儿没办法相信。冰儿以为,男人一次只能爱一个女人,但皇上却同时拥有好多女人,这代表冰儿得和好多女人共同拥有皇上。皇上,冰儿不喜欢这样,如果冰儿真的得和这么多女人一起拥有皇上的话,冰儿宁可死!” 慕容路冰说这话时,眼波流转,风情万种,纯真中有一丝妩媚,娇羞中有一抹小女人的艳丽,逗得耶律飞心头痒得不得了,差点就想当场占有她! “冰儿,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 “我哥哥为了博取皇后嫂子的欢心,不惜遣散六宫粉黛,冰儿不敢要求皇上遣散六宫,但至少要把一个人赶出去。” “谁?” “薛芷芹薛昭仪。” “芷芹?为什么是她?” “因为她想杀冰儿,如果她不死的话,冰儿就算睡着也会做恶梦。皇上,冰儿实在不愿意和一个随时随地想杀我的人在一起,请皇上明察!”说到最后,她几乎是涕泪双下,看得耶律飞怜惜之心大起。 也罢!反正他也玩腻薛芷芹了!再说,论姿色,论出身,薛芷芹样样都比不上慕容珞冰,况且薛芷芹确实有几件事做得太过分,甚至对慕容珞冰严刑拷打,这完全不在他当初的计划中,所以是该给她一点教训了! “传下去,废了薛芷芹昭仪的封号,并充作军妓,即刻送入青风营!” 慕容珞冰闻言心中一寒,身子忍不住颤抖着,却依然勉强自己推出笑脸,“皇上,谢谢你为冰儿出气。” “现在可以举行册封大典了?” “嗯。”慕容路冰点头,眼睛不由自主飘向门外,寻找着那熟悉的身影。 耶律飞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牵着她的手来到金銮殿,让她站在自己身旁后,对着满朝的文武百官说:“朕现在正式封慕容珞冰为兰妃,赐白银三千两、黄金五千两,掌管后宫三十六院……” 话没说完,一个女子凄厉的叫声传来:“耶律飞,慕容珞冰,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要杀了你们……” 耶律飞一怔,只看见薛芷芹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神色凄厉地向他奔来,手里尚拿着一把刀子,“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慕容珞冰一声尖叫,躲入耶律飞怀中,“皇上,救我!她要来杀我了,她要来杀我了!” 耶律飞护美心切,急忙上前护住慕容珞冰,将她挡在自己身后,“冰儿,别怕,一切有我”── 突然,耶律飞的声音像被什么东西噎到似的哽在喉咙,一对眼睛张得老大,他缓缓转过身看着慕容路冰,一把匕首,不偏不倚地插在他背上,“你……” 慕容珞冰慌地放开手,她不是故意的,只是依着齐傲天的交代把刀子刺进耶律飞身体里罢了,她不是故意的! “你……为什么?”耶律飞恶狠狠瞪着她,眼中有不解,有怨恨,有懊悔。 “我……我……”慕容珞冰让耶律飞脸上的恐怖神情给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频频后退,“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耶律飞痛苦地喘息着,一步步艰困地走向慕容珞冰,仿佛想和她同归于尽的样子,“你……你该死……” “不是我,不是我要杀你的……啊!”慕容路冰一声尖叫,她以为自己被抓住了,以为自己被刀刺中了!但是没有,她没有被抓,刀子也没有刺中她,而是直直刺入耶律飞的心窝,这刀,是薛芷芹刺的! 看见刀子没入耶律飞身体里,薛芷芹疯狂大笑:“哈哈哈!我杀了你,我终于杀了你了!” 慕容珞冰让这震惊的一幕给吓傻了,脚下一软,整个人几乎晕过去,但在晕倒前,她似乎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她无力地喃道:“傲天,是你吗?是你来救我了,对不对?” 尾声 燕国 “不做了,不做了,我不要做了!”慕容珞冰嚷嚷着,胡乱将正在刺绣的锦缎往旁边一丢,整个人很没样地摊在椅子上。 “冰儿,怎么可以这样就放弃呢?你好不容易才学会刺绣,就这样放弃,多可惜!”韩宿云摇头,弯下腰将慕容珞冰丢在地上的锦缎捡起来。 “可是人家的手好痛,都在流血了,再刺下去,我的血会流光,会死翘翘的!我还是不要做好了!”慕容珞冰可怜兮兮地举起十根包着白布的手指头给韩宿云看,漂亮的眼中写满求饶。 “冰儿,你……”韩宿云不禁觉得又好笑又好气,“你要云姊姊拿你怎么办? 第19章 宝宝都快出世了,而你却连一件衣服地做不好,将来你要宝宝穿什么?” 原来慕容珞冰已经有了近八个月的身孕,由于她什么都不会,甚至连最基本的刺绣也一窍不通,伤脑筋的齐傲天只好请韩宿云出马相助了。 慕容珞冰委屈地说:“可是人家什么都会,就是不会刺绣啊!若不是云姊姊坚持要我学,我才不要学呢!” 韩宿云一抿唇,走上前轻轻捏了她一下,“说来说去,你就是怪我?” “冰儿不敢,冰儿就算吃了态心豹子胆,也不敢怪云姊姊啊!要怪只能怪冰儿笨,不像凤姊姊聪明,像云姊姊温柔,像影儿机灵,总之我是又笨又丑……” “谁又笨又丑?”一个男人爽朗的笑声传来,那是齐傲天,而跟在齐傲天身后的,则是依然俊美得迷死人的西楼昊南。 慕容珞冰嘟着嘴,怨恨地看向罪魁祸首,“我啊!我又笨又丑,连个刺绣也不会,根本没有资格当娘!” 斋傲天好笑地搂住她,“谁敢说你又笨又丑,我第一个找他拼命!” “可是人家真的又笨又丑嘛!”慕容珞冰小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她指着自己圆滚的肚子,委屈地说:“你看!我都快看不见自己的脚了,每天早上起床还要你抱才起得来,有时候连走路都走不动,我……我……” 眼看着小东西又要嚎啕大哭,齐傲天急忙安慰她:“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注意到你不舒服。别哭,哭了,就真的又笨又丑了!” “可是……” 西楼吴南忍不住插嘴:“冰儿,你云姊姊也是肚子大得快看不见自己的脚,可是她还是很漂亮,所以你也可以很漂亮。” 慕容珞冰努力吸着小鼻子,想让自己别掉眼泪,“要怎么样才可以像云姊姊一样漂亮?” 西楼昊南偏过头,故作认真地想了老半天才说:“你只要别那么爱哭,就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了!” 慕容珞冰徒然瞪犬眼睛,泪水在眼眶打转,久久,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两个大男人见状,顿时慌了手脚。 “该死!你怎么真的把她弄哭了?”齐傲天埋怨道。 西楼昊南莫名其妙地耸耸肩,“我怎么知道她会真的哭出来,我只是想逗逗她,让她别那么爱哭,谁知道……”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这里由我来就好。”韩宿云柔声说着,将两个男人推了出去,同时把门关上。 看看门硬生生被关上,两人不约而同叹了口气,唉!没想到堂堂兰陵王西楼昊南与威风赫赫的龙王齐傲天,竟然就这样让一个女子轻易地扫地出门,教他们脸摆到哪儿去?可谁教他们喜欢,谁教他们爱呢? 想归想,齐傲天脸上还是浮现一抹满足的笑容。 两年了!打从那件事情发生以来,竟然已经过了两年。 两年前,由于齐傲天和西楼昊南的策划,成功地运用反间计,让薛芷芹杀了耶律飞,当然,薛芷芹最后也被东齐士兵乱刀砍死,结束她罪恶的一生。 对于薛芷芹,齐傲天心中充满复杂情感。 他不爱她,甚至恨她,恨她以那样残酷的手段对待他的冰儿,还扼杀了一个来不及出世的生命。 不过有时候他也会想,如果自己曾经好好待她,而不是像娼妓一样歧视她、利用她,她是不是还会变成那样? 他不知道,也无从知道,他只知道人活在世间,应该好好把握自己所有,而非好高骛远,追求着一些根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否则下场就会和耶律飞及薛芷芹一样凄惨! 两年前的一场战役,东齐国算是彻底灭亡了!更由于慕容浚的出兵相助,使得兰陵得以很快地打退敌兵,连带盘龙山也顺利解围。至于那罪恶的起源南天鉴,则随着东齐的覆灭再度消失于世上。 现在燕国、兰陵和盘龙山真的是呈现三足鼎立的情势,完全应验了那句“北兰陵南慕容,盘龙一出天下平”的江湖谚语。 但齐傲天心中很清楚,在他、西楼昊南、慕容浚的有生之年里,他们绝不会让战争的悲剧再一次发生,他们会尽全力守护家园,守护妻子,守护千千万万百姓的安危。 是的,他发誓,他会守护着,直到生命结束的那一天! ──本书完── ※想看韩弄影如何征服大燕国皇帝吗?别错过欢喜姻缘系列之一《尊龙弄影》。 ※关于韩宿云与兰陵王的凄美情事,请看欢喜姻缘系列之二《代嫁公主》。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原创手机电子书,请登陆奇书网--is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