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宅斗修正指南》 第1节 ━━━━━━━━━━━━━━━━━━━━━━━━━━━━━━━━━ 本文内容由【楠楠】整理,海棠书屋网(<a href=" target="_blank"></a>)转载。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现代宅斗修正指南 作者:小样吧你 1简介 古代小女子穿越到了现代大家庭,誓把宅斗精神发挥到底。 上一辈子没防着被人给斗死了,这一辈子要使劲往上爬将别人踩在脚底。不曾想,斗着斗着,一板砖砸出了某男新的未来。 上一辈子冤狱致死之前,她带给他唯一的心灵慰藉。重生后的心愿,只想好好活着,保护好她,顺便报报仇。 其实这就是个穿越女、重生男狼狈为奸的故事,再其实这就是个披着宅斗皮的宠文。 2偷情的 又是风雨雷电交加的夜。 和三天前相同。 神秘的漆黑的夜被一道道凌厉的闪电强势划破,紧接着一声惊雷震天动地。 按照老人带着神奇色彩的说法,这一声雷从天上打下来的肯定有东西。 是被贬思凡的仙女?还是打破了琉璃盏的宫娥?也或许是调戏了嫦娥被贬凡间的天篷元帅? 要放在以前,余当当一定会调笑着这样说。 可是现在,她严阵以待地缩在被窝里,因为紧张细小的胳膊不由自主地环在胸前。 这动作还有紧绷的肌肉和不由自主深锁的眉头,实在是超出了她的实际年纪。 余当当现在十二岁,但是穿越之前的岁数是二十一岁,嫁为人妇已四年。 三天前的那个雷雨交加的夜,她原本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是呢,嫁于表哥了四年,三天前表哥还是头一回踏进她的园子,准备同她圆房。 也说不准,她是开心还是不开心。他只一味宠幸西厢房里的小妾,谁曾想小妾包藏了祸心,还在园子里头偷起了汉子。事实摆在眼前,不管他信是不信,倒是实实在在冷落了小妾,愿意同她重新修好。 按理说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可她……丝毫不觉雀跃,也不知道要以何种心情何种姿态去面对表哥。她就是这样,作惯了嫡大小姐,被父母保护的太好,还天真的以为是自己的东西谁也抢不走,反之不是自己的抢来又有何用。她不去讨表哥喜欢,不去和妾争抢,甚至不懂示弱,不耍心机,更加矜持不肖去研究什么闺房之乐,所以才会一直讨不了表哥的欢心。,若不是有娘家的势力撑腰,恐怕她这当家主母的位置早叫旁人占了去。正犯难的时候,不曾想一碗加了“料”的八宝莲子粥竟送她来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是幸呢还是不幸?一切都是如此的悬之又悬。或许重活一次是老天怜悯她的遭遇。 不过,现在的处境…… 余当当颇有些嫌弃地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胳膊,叹了口气。心想,这姑娘都十二岁了,怎么身子还像□岁的女童似的。想当年她十二岁的时候,来了月信不说,胸前的两团子肉结结实实的也不小呢!可是现在这副呢还是个小平板呀。 肯定是吃的不好。 真是没爹没娘的孩子没人疼,唉! 余当当想当然得出了结论,又为自己当前的处境开始发愁,通过这三天的了解,她以一颗古代人的心大概清楚了自己现在的身世。 父亲是家中的老二,就是次子,说是某年带着母亲四处游历的时候,遇见了海难。余当当也就成了父母双亡的孤儿,跟随爷爷生活。 爷爷很富有,但貌似伯伯叔叔不怎么听话,分了家。偏宅和主宅相隔很近,是以所有人仍旧在一起吃饭,到了晚上各回各家睡觉。还有一个姑姑,应当是姑父倒插了门,同她一起和爷爷住在这个三层的大宅子里。不过,姑父和姑姑都很忙,她只在初来这儿的第一天见过他们一次。另外,和所有的大家庭一样,妯娌之间破事儿多,大伯母和三婶婶面和心不和(女人就爱这样),争着在老爷子面前表现。 这不,余当当一生病,两个女人表演的机会来了,争着要做陪护。到底大伯母没抢过三婶婶,三婶婶成功地做起了余当当的贴身陪护,喂水喂饭,擦澡换衣,亲力亲为。不过那是爷爷在的时候,爷爷要是出门了就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比如现在,三婶婶在…嗯,应该是在偷人吧! 余当当闭着眼睛想,如果耳朵也能闭住多好,那些污言秽语就再也不能烦忧她了。 “别…那丫头才刚睡着。”说话的正是余当当那“温婉贤淑”的三婶婶。此时的她正半躺在与余当当一屏风之隔,紫色的不知道什么材质,但顶好看的贵妃榻上面,在她的上面还有一个男人。 “怕什么,我给她的药里加了颗安眠药,她已经睡熟了。”这时,男人也说话了。 余当当又默默叹了口气,因着那碗加过料的八宝莲子粥,她现在可是不敢乱吃东西了,要不怎么能听见这么一出好戏呢! 唉,她真的不想说这男人就是她可亲可爱的大伯父。 好狗血,好混乱,好龌龊。这样也算乱伦的吧!放在上一世,这俩货,一个是要点天灯,一个是要浸猪笼的好吧! “别闹了,快过来,等会儿爸爸就该回来了。”很明显,大伯父欲急攻心,有些不耐烦了。 “哼,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儿都不长进,见了你爸爸就像老鼠见了猫,当年要不是你怕他不敢违背他,我才是你余大——余天民的老婆,我也就不会嫁给那个死瘸子了。”也很明显,三婶婶有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 看来这两人如此勾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余当当在被窝里掰掰手指头。只当是在戏园子里听戏了,现在演到“棒打鸳鸯各自飞,再会之时物是人非”,接下来就该演“莺莺私会张生”,戏里头可只唱了私会,具体干了啥可是没有一一表明。 余当当竖着耳朵,听得仔细。其实耳朵竖不竖,她听得都很仔细,隔不住离的近呀。 只听大伯父好一阵甜言蜜语哄好了三婶婶,两人进入了正题。 “晴,你的皮肤还是这么滑。”大伯父含糊不清地说。估计是面对玉体横陈馋得口水太多,影响了舌头的运转,导致了这一后果。 看来大伯父真是个没出息的男人,像没吃过猪肉似的。 又听三婶婶一声娇哼,似怨似喜,嘴上仍然不肯轻饶大伯父,很有些煞风景地说:“没你老婆滑嫩。” 大伯父只嘿嘿干笑了两声,似乎是嘴里正在忙着,没空回话。不一会儿,便传来了“啪啪啪”肉体撞击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来的是三婶婶绵长的□声和大伯父紧蹙的呼吸声。 貌似两个人都爽到了。 可是苦了余当当。 作为一个成亲了四年却仍旧是处之之身的成熟女人来说,她即羞于听见这种声音,又忍不住地想听,听了之后热血沸腾,然后便觉更加羞臊。真真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纠结的想哭。 耳边啪啪啪的声音越来越响了,没想到大伯父看起来挺瘦,体力倒是不错,就是上一次偷听表哥和他小妾行房,也没来这么久,这俩人果然是久旱逢甘露。只是,这让大伯母和三叔情何以堪。 余当当正杞人忧天的忧郁着,那边的两人也正行径在紧要关头,忽从楼下传来了余叮叮的呼喊声。 “老爸,老爸……” 只听外间扑通一声,想是大伯父直接从三婶婶白滑的肉体上跌落下来。紧接着就听三婶婶怒气冲冲地说:“慌什么,快点穿上衣服。” 又是好一阵乱七八糟的响声,皮带撞击着钥匙,磕磕碰碰伴随着唉哟声。 余叮叮正式登场,没有敲门就想直接往里闯,无奈何门锁了。 于是,她扯着尖利嗓子喊,“咦,老爸,老爸,你在吗?” 大伯父终于穿戴整齐,开了门,不悦地训斥余叮叮,“叫什么叫,大老远就听见你在鬼叫,没有一点儿规矩。” 可不,被人搅了好事,哪怕是亲闺女也照样得挨训。 余当当暗地里想笑,这戏越唱越热闹了,唉呀美中不足就是缺了盘瓜子和一壶碧罗春。 余叮叮挨骂,她高兴的只想鼓掌。她图的也不过是能爽一时就爽一时。 嗯,对了,“爽”这个字就是余叮叮教会了她这个古代人。 初来乍到那天,余当当一睁开眼睛,看见的便是余叮叮那张虽然美丽,但是恶毒的脸庞。 “死丫头,冬泳的滋味爽不爽?敢跟我作对,下回直接舒服死你!” 余叮叮戳着她的脑门,冷笑着说。 可还没等余当当明白过来是怎么个一回子事,老太爷领着一干众人到了,余叮叮猛地抱着她的脖子开始痛哭。 “当当,叮叮姐姐对不起你,不该由着你的性子任你胡来,你身体本来就不好,前天又刚下过雪,怎么能去学别人冬泳呢!” 不得不赞一声人在危急时刻的领悟力。就在余当当快被勒死的那一瞬间,顷刻便相信了自己魂穿这一事实,也顷刻便接受了与余叮叮敌对的另一现实。 于是,余当当眨巴着眼睛,委屈地道:“姐姐,不是你说周代的《井人钟》铭文:永冬于吉,可健身!爷爷,你可千万别怪叮叮姐姐,都是当当任性,当当只是想要身体强健一些,省得爷爷总是为当当劳神操心。” 那一刻,余叮叮在爷爷的注视下已经忘记了怎么哭。 梁子就此结下了。 这会儿,余当当这厢看好戏的心情正强烈着,却不曾想到隔岸观火殃及池鱼这个道理。 被自个儿老爹训斥的余叮叮,想是怒火滔天愣是把自己的脑门烧成了木鱼疙瘩,居然指着她亲爹尖叫了一声,道:“你和三婶锁门干嘛?” 噗,余当当差点儿没忍住嗤笑出来。锁门干嘛?自然是干点子必须得锁门的勾当。这孩子不是挺精明的嘛,前儿个在爷爷面前那戏做的一套一套活灵活现的,怎么今儿个赶上自己老爹的荒唐事就愚起来了。 这厢余当当正欢乐的紧,却不曾想余叮叮的吵闹声吸引来了不少人。只听到脚步声密集,没防着,一个比床高不了几许的小人儿,一把拉下了余当当的被子,咯咯笑着说:“当当姐,原来你没睡着啊,叮叮姐和大舅舅吵架了,你快点儿起来劝架。” 这个毁人不倦的小丫头是姑姑的小女儿蒋甜甜,牵着她小手的是不太爱说话的哥哥蒋晔。 哭笑不得的余当当没有回头,仍旧感受到了门边射过来的几道冰冷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  在上个文结束时说很快就会回来的我 终于回来了,我不敢说其实我不在的日子里都是在存稿,我不敢说快一年了尼玛就存了一章,于是某天梦醒后顿悟,还是裸奔适合我。 另,家里的熊孩子快一岁半了,不会说话,但顶会闹人,一个人带孩子,表指望我一天会有个2345更,日更已是极限,碰到特殊情况还会请假。是的,不要鄙视我,请和我一起期盼再有一年半熊孩子就能上幼儿园了。。。做梦都想让他赶紧上上上。 以上就是我消失一年的全部生活,汇报完毕! 3多事的 生活就是一场闹剧,这句话非常适合眼下的余家。 不过,伴随着余家老太爷的粉墨登场,闹剧便似被人掐住了脖子,戛然而止。 余叮叮被余天民拉走了,蒋甜甜被蒋晔拉走了,老太爷只看了余当当一眼,面无表情地道了句:“早点儿休息。”也走了。 方才还热闹的房间只剩下了安雨晴和余当当两人。 像是不经意对上安雨晴投来的探究目光,余当当半倚在床上,声音细小哀哀切切地道:“三婶,刚才我梦见爸妈了。我妈拉着我的手正要说话呢,就被甜甜吓走了。” 这一声“三婶”,使得安雨晴愣了一下。想那余当当性格孤僻,与自己素来不亲近,何曾如此恭敬地叫过她三婶。 若不是因此,早些年得知余江民不能生育的时候,她也不会舍近求远,过继了自己“远方表亲”的儿子来养,弄得自己在余家的地位越来越尴尬。那刘真芹不过就是仗着自己出了余叮叮,才敢骑在她的头上作威作福嘛! 呸,说来说去叮叮和当当一样,都是女孩,若是她能笼络住当当,哄好了老太爷,将当当过继来,再将余大牢牢掌控住,看她刘真芹还怎么和她斗。 第2节 安雨晴盯着余当当看了好一会儿,见她枯皱个小脸,紧缩着双眉,再加上苍白的脸色和虚弱的神情。再一回想余叮叮像她妈一样趾高气扬的模样,这没妈的孩子啊就是惹人怜。就是不晓得方才这孩子是真未听见她与余大的动静,还是只是假装。不过瞧她这般的说法,就是听见了,也并不见得有心点破,说不定这就是投诚的意思。 安雨晴的心里存了份疑,面上便半真半假地擦拭着眼角,拍着余当当的手背,叹气道:“当当和三婶一样都是可怜人,当当是没妈的孩子,三婶是做梦都想当妈妈,要不以后当当就把三婶当妈妈吧!” 余当当真的很伤神,原本说出那番话,不过是想不动神色地解释一下她真的没听见他们偷情。谁料,这三婶不愧是大伯母口中过气了的戏子,过气至少代表曾经专业,这做起戏来可比余叮叮强多了。 余当当抽回了手,又不动声色地提醒道:“三婶婶不是还有旭初哥嘛!” 隋旭初,安雨晴的继子。余叮叮戳她脑门子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发笑,阴坏阴坏的,白瞎了那张白干白净的脸,瞧那样子是余叮叮的狗腿无疑。 安雨晴抽了抽嘴角,表情有些不自然,本想趁这孩子体病虚弱的时候,说几句感性的话,拉近彼此的距离感。见这孩子还是不适应与自己亲近,也就见好就收,毕竟她也没有天真的以为一次就能搞定。 安雨晴扶着额,似悲伤地道:“旭初跟我们一样也是可怜人呐,咱们以后多亲近亲近,可好?” 说话的时候,余当当已经闭上了困倦悲伤的眼睛,虽对于她的诉求未作任何表示,但她笃定了此刻的自己与余当当的关系已经今非昔比。 余当当心道,三婶你真的想多了。就以目前的形势,又不似前世里还有爹爹这个靠山,如今呐还是蛰伏,低调生存才是紧要,她可不想多惹是非。 半夜,安雨晴已经回了自己的宅子歇息。余当当辗转床上不能眠,思过去的亲情,忧未来的生活,脑门子生疼。 正忧伤着,一道黑影闪进了房间,余当当稳住了呼吸,未作声响。 只听见外间响起了嘘嘘索索之声,她好奇的紧,便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躲在里间外间唯一的遮挡处——一幅香木雕刻的屏风后,探头探脑的往外看。 立在贵妃榻边的黑影抬了头,黑夜中,少年的星目很好看,熠熠生辉。只是脸上那沉静到有些麻木的表情,实在是配不上这双耀眼的眸子。 少年是蒋晔。不爱说话的孩子,看着乖巧,心事总是最多的。比如,先前便教唆了妹妹掀了她的被子。现在呢,趁着夜深人静又来她的房间作何勾当? 余当当蹑手蹑脚地回了床上,面朝着墙,闭上了眼睛。 感觉人的呼吸声离自己越来越近,装作熟睡的余当当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 蒋晔轻笑一声,一根手指头在她的脸上点来点去,指尖落在她尖细的下巴上,嘴角一扯,自语道:“越长越像小狐狸。” 犹在心惊的余当当还未回过神来,停留在脸上的手指便缩了回去,紧接着只听门“吱”了一声,像是被风吹动了一样。 余当当睁开了迷惑的眼睛,这冰凉的夜里已无一丝温热的气息。 这蒋晔也算是她的表哥。 表哥表妹,亲亲暧昧,看来搁哪儿都流行。只是这表哥虽说同她上一世的表哥一样,俊朗的都有些人神共愤了,但瞧这小小年纪便闷坏闷坏的,再长个几年定又是个吃人都不带吐骨头的主。 忽地又想起隋旭初那张阴笑着的脸,余当当撇撇嘴想定是这家的风水有问题,要不出来的男丁怎么都是一副小白兔的颜,千年狐狸精的心思和大灰狼的秉性呢!还不如她那上一世的表哥,除了好小妾这一头以外,阴谋诡计什么的却是不肖做的,倒是她为了不叫爹爹担心,为了保住自己当家主母的地位,无可奈何耍了好几把的心眼子,这才揪住了小妾的罪过,一举将她踩在脚下。不过也好笑,她费了千般万般的气力,最后赢的还是那西厢房的妾,谁叫自己不如人心狠呢!也不知表哥同那小妾可有重修旧好? 余当当又开始伤神,暗骂着自己太没用,心道还想着那些作甚,就让那贱男和□自己拙去吧,偷情、杖杀心上人什么的,她就不信心里不会留有阴影,相爱相杀也是一种极好的相处模式。自个儿呢过好眼前的日子才是真,最主要的是这一世可莫要再做那心软无用的妇人了。 转个念头又道也不知蒋晔那小鬼动了什么手脚,虽说自己并不想招惹是非,却也不是怕事之人,若是与自己无关也就由他去了,不过哪怕牵扯上自己一分一毫,那她势必也要还上三分颜色给他的。上一世作惯了包子任捏任揉,把自个儿的命都搭了进去,这辈子要还做包子,真真是包子到家了! 这番想着,余当当终于陷入了梦乡,梦里的自己梳着双角,无忧无虑地承欢父母膝下。 一大早,是被老太爷的怒吼声给惊醒的。 迷迷糊糊的余当当还身在梦境,一掀被子连鞋都顾不得穿,便朝着吵闹声跑去。 边跑边道:“爹,爹,您消消气,一大早就生这么大的气,对身体不好。” 一口气跑到花厅,正瞧见余家老太爷举着金丝楠木龙头拐就要戳上余大的面门,余当当彻底清醒过来,眼前生气的不是爹而是爷。 那两句爹也不知道可有人听见,她很是心虚,立在花厅入口处,又重复了一句:“一大早就生这么大的气,对身体不好。” 说着她小心越过地上的茶杯碎片,走到余家老太爷的身旁,虚扶着他的胳膊,轻拍他的背,“爷爷,身体紧要。” 余家老太爷缓缓放下拐杖,斜了她一眼,硬声道:“回房去。” 余当当一怔,空心掌在老太爷的后背停止了下来,她鄙见余大颇有些怨毒的迁怒目光,低垂了眼睑,暗恼着自己未看清形势便冲了进来,着实是睡昏了头太不理智。上一世同样有着家主威严的爹爹,从来都不会这般跟她讲话,哪怕有天大的怒火在看见她的那一刻也会烟消云散,再也不会有人像爹那般宠溺她,眼前的这个爷爷恐怕对这个孙女是责任大于感情。 余当当轻叹了一声,默默地迈步准备离开。并未走出几步,只听老太爷对着她喊道:“二丫头,天凉不穿鞋不许乱跑。” 耳边的话语已比先前缓和了不少,余当当深知自己以后的日子过得舒心不舒心,全凭老爷子对自己的喜爱程度,于是她回头笑着轻快地答了声:“唉!”只见老太爷朝她点点头,又使劲用拐杖戳着地。 余当当缩了缩头,快步离开,走出去不远,便又听老太爷近似于咆哮一样对余大道:“还不快给我滚去找。” 大伯父丢东西了吗?想起昨夜蒋晔鬼鬼祟祟的行径,余当当的心底多少有了谱。 走至楼梯口处,刚好碰见蒋晔牵着哈欠连天的蒋甜甜从三楼走下来。蒋晔闪着乌黑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她,似笑非笑道:“当当昨夜睡得不好吗?瞧着黑眼圈挺严重,病才刚见好,还是床上躺躺,好好休养几天的好。” 余当当并不想开罪他,也更不想同他有瓜葛,便往旁边的盆景处靠了靠,给他二人让出挺宽一条路,然后冲他轻微俯首一礼,笑道:“表哥说的是,我这就回房去了。”说着又轻微俯首一礼,款款离开。 千年不换表情的“无情帝”蒋晔纠结地挑起好看的眉峰,她刚刚叫他什么?表哥?她居然叫自己表哥!还有她刚才的举动,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作者有话要说:  求关爱啊亲……求收藏,求评论,求意见,翻来覆去的各种求。 4讨打的 与那蒋晔有一般想法的,还有余叮叮。 余家夏桑馆。 这是一套较为有特色的绿色北欧风与现代简约时尚风混搭的大客厅。因为楼层高和大块落地窗的有利因素,房子有足够的采光,所以客厅大胆地用了绿色做为背景色,就算白天没有开灯,也不会有压抑感。 客厅里,拥有着北欧浓烈风情的纯白色的皮质沙发上,坐着一个身穿红色改良款旗袍的美丽妇人。 她的皮肤很白,映衬的那原本就很红的旗袍更加的艳丽。她的眉头紧锁,双手紧紧地扣着怀中的短绒抱枕。饶是她这副无利于美貌的表情,也丝毫不曾减弱她的万种风情。 “妈妈,你听见我说话没有?”余叮叮摇晃着坐在沙发上的美丽妇人。 刘真芹回了神,扶了扶有些刺痛的额角,拍拍女儿的手,安慰道:“叮叮,你不要这么霸道,你总是欺负当当,虽说她软弱,但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她反抗你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你若真心咽不下这口气,下次再欺负回来好了。还有你爷爷,他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精,岂会为了你们小丫头的三言两语就改变看法。” 对于女儿和堂妹的过节,在她眼里不过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且不说当当那孩子已经死了爹,朝中无人怎做官!就算她继承了她爹的股份又能怎样,就那种软弱的性格是入不了老爷子眼的,顶多就是长大了多给点嫁妆,寻个匹配的人家嫁出去。 可她的叮叮就不一样,她可是完全按照余家继承人的要求来培养女儿的。等到叮叮继承了余家,要面对的尔虞我诈阴谋算计多的很,眼下的当当不过是她练手的初级小妖,连小妖都搞不定,将来怎么跟boss斗! 是以,她真的不是不担心女儿,只是一心想让她多历练。再一个,她此刻真是没心去担忧她,现在更叫她烦心的是自己的丈夫。 一想起余天民,刘真芹一下子凉到了心底,就似这屋里没开暖气似的。 刘真芹将绣着牡丹花的短绒抱枕扔在了沙发上,换了个坐姿,委婉地问:“叮叮,昨晚你去找爸爸的时候,当当在干吗?” “当当在……和甜甜玩呢!”余叮叮略有些犹豫地说。她答得很是投机,当当确实是在和甜甜“玩”,不过那是她去了以后。她不敢说出自己的疑虑,她不想让妈妈为此和爸爸吵架,他们的感情已经很不好了,她不想雪上加霜。和天下所有的子女一样,余叮叮向来认为父母还是原装的好,她可不想像蒋晔那样,有个后爸。 “甜甜也在当当的房间里?”刘真芹又问。 “嗯,还有蒋晔。”余叮叮装着很随意地答。 对自己女儿的话,刘真芹是深信不疑的,她暂且打消了心中的不快,抚摸着女儿的头,谆谆教导道:“你下回且不可像上次一样欺负当当了,你爷爷虽然一向认为强者为尊,但万一弄出人命,还是你二叔唯一的血脉,你爷爷也定是饶不了你的。妈妈教过你,欲将人踩在脚下,只要捏住其七寸,他人想要活命,还不是任捏任揉,这可比你直接要人命高明的多了。” 余叮叮很是受教地低了头,心道着什么时候验证一下妈妈教的。要不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反正还得找死丫头问问昨晚爸爸和破鞋在房间里的事。 想起爸爸,她也很糟心。男人花心是不错,可兔子还不吃窝边草!爸爸倒好,居然跟那个拍过三级片的破鞋不清不楚的。想起那个破鞋她更来气,妖里妖气的没事总挤兑她和妈妈,她看在隋旭初的面子上不跟她计较,现在好了还蹬鼻子上脸想要爬上爸爸的床。等问清楚了死丫头那破鞋是怎么犯贱的,看她怎么整治她! 晚饭的时候,有余家老太爷震场,除了姑姑余兰芝和姑父蒋邦不在以外,其他人均安安分分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谨记着古训“食不言”,餐厅里除了偶尔发出的筷子碰击碗碟的声音以外,并没有其他的声音。 当然眼神交流除外,据余当当不完全统计,余天民和安雨晴飞了不下5次媚眼,其中被刘真芹拦截了三次,遂瞪了安雨晴三次,又被三叔余江民发现了一次,很明显被带了绿帽的某人并不知情,刘真芹便顺便投给他了一个夹杂着同情和愤慨的眼神。 这是穿来的余当当第一次在餐厅同余家人一起用餐,一顿饭吃下来竟好似看戏一般,□ 迭起,瞧得余当当一个留神没忍住,竟然多吃了一碗饭。 管家的吴婶给她添饭时,老太爷点点头,对她道:“多吃点儿好!” 虽然依旧惜字如金,但也证明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余当当笑着答:“爷爷,你说人是不是特别的奇怪,病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饭可比药好吃多了。” 老太爷意有所指道:“病了一场还能领悟一个道理,也算没有白病一场,当当你得好好谢谢叮叮。” 这老太爷还挺有意思,好像是唯恐天下不乱。余当当扫眼望去,只见坐在自己对面的余叮叮筷子一顿,扯出一记不甚自然的笑容,撒娇似地道:“爷爷,叮叮已经很自责了。” 会撒娇的孩子就能有糖吃吗? 余当当挑了挑眉,也意有所指地笑道:“是的,爷爷,我一定会好好的谢谢叮叮姐姐。” 不理会余叮叮瞪过来的杀人目光,余当当悠然自得食着盘中的饭菜。 哦,是了,经过进一步的观察,余当当已经改变了战略方针,那就是不惹事,不怕事,坚决地做好溜须拍马这件意义深远的事。也就是说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坚定地顺着老太爷的意思走,是不会错的,至于其他的人,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不,一吃完饭,大水就淹来了。 余当当正要上楼,余叮叮手捧着这一季最新款的羽绒服披在了她的背上,又挽住了她的胳膊,甜甜笑道:“爷爷,吃得太饱了,我和当当去花园散散步。” 老太爷点头应允,叫了余大和余三去花厅喝茶问话。蒋晔陪着蒋甜甜在看动画片,他回头看她的时候,似乎在笑,又似乎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安雨晴和刘真芹一脸和气,就差手挽着手表示亲热了,双双去了厨房吩咐明天的菜式。谁也没有注意到她不情愿的表情。 余叮叮强行挽着余当当在前,隋旭初在后,押解着她到了花园。余家的花园很大,三人一路过了正对着宅子的喷泉假山,顺着假山背后的小径往榆树林走去,还哪儿黑往哪儿钻。 余当当本来并不害怕,奈何一比二,隋旭初还是个半大的小子,万一一言不合,动起武来,武力值不如人啊,为免自己受那皮肉之苦,遂起了挑拨的心思。 刚一站定,余当当决定先发制人,“我知道你找我什么事,可是……有些话不好讲。”说着,还拿眼睛小心翼翼地瞥了瞥隋旭初。 余叮叮心领神会,也瞥了眼隋旭初,思前想后决定先解决盟友,遂高耸着脸庞问他:“旭初,我问你,我和你妈,你决定站在谁的一边?” 黑暗的夜色中,散发着浓浓的一股女王气息。骄傲的余叮叮笃定了,自己早已迷得隋旭初七荤八素,别说是继母了,就算是亲妈,也不是她的对手。 隋旭初狠狠地瞪了肇事者余当当一眼,试图去牵余叮叮的手,讨好的意思极明显。 谁料,余叮叮并不领情,一把甩开他,噘着嘴道:“你要是选择站在你妈那边,我也不会怪你,从此你不许再爱我。” 一旁的余当当听得只想笑,隋旭初却急了,“叮叮,你知道的我很爱你,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余当当正感慨着这两人真猖狂真不要脸,一张嘴就是什么爱不爱的,还当着她这个外人在,她都替他们脸红。谁道一回神,那边已经吧唧吧唧地亲上了,余当当惊吓不已,再一次颠覆了她这个古人的三观。她站在一旁,好奇地瞪着如胶似漆的两人又腻歪了好一会儿。 这时候,余叮叮终于清醒,推开了想要继续索吻的隋旭初,怒道:“看什么看?” “看戏。”余当当很诚实地说。 但往往诚实是不被人喜爱的。余叮叮气红了脸,举起手想要给她一个耳光,又害怕她肿着脸被别人瞧见,遂放下了手使劲推了她一把,仍旧气呼呼地道:“说,昨晚我爸和破…三婶在你屋里都干了什么?” 余当当趔趄了好几步,歪歪斜斜的好容易站稳了,心里也来了气,准备好好的戏耍戏耍她,便道:“我也不太清楚,我喝了药,迷迷糊糊地睡了,总听见有女人在哭,还有男人在旁重复着‘我一定会和我老婆说清楚,我一定会讨了你过门’之类的,后来女人就不哭了,就听见男人又说‘晴,你好滑’,女人就开始啊啊乱叫,我也搞不懂他们是在干什么。后来你就来了,我才知道原来是三婶和大伯在说话。叮叮,我真的不知道大伯和三婶都干了什么,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叮叮,你得相信我。” 余当当也学着隋旭初去拉余叮叮的手,余叮叮情绪失控,尖叫着跳开了两步,红着眼眶道:“旭初,你妈太不要脸了,我爸要是和我妈离婚了,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了。” 隋旭初支支吾吾地正要解释,余叮叮已经哭着跑开了。 余当当有些失落,这就跑了,也太不经逗了。 她没趣地耸了耸肩,就要往回走,没防着,隋旭初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抵到了榆树上。 “都怨你,要不是你叮叮也不会生我的气。”隋旭初恶狠狠地说着,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这都什么事啊!粗糙的树皮扎得余当当的后背生疼,缺氧的痛苦使得她心生怒意,双腿却很没出息地软了下来。 “警告你,忘了昨天的事,跟谁也不准再提起。否则我要是完了的话,就先掐死你。” 隋旭初见她连连点头,便慢慢松了手。余当当顺着树干滑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的狼狈,看在隋旭初眼里,换得了他的冷笑。 前一辈子的窝囊和这一辈子的委屈,化作戾气,齐齐袭上心头。余当当摸索着,捡起地上的半截砖头,猛地跳起来,向着隋旭初的后脑砸去。 第3节 那人便咣当一声直直倒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求收藏啊。 5做戏的 余当当吓个半死,她想过这一世自己得心狠,可心狠归心狠,却从没想过自己会杀人。 她发懵地坐在隋旭初的旁边,只在最初的时候想过挖坑埋人,紧接着自己否定了这一想法以后,便一味放空地坐着,忘记了好好想想自己到底使了多大的力,也忘记了思考对策。 冬天的夜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刮得她面颊通红。 坐的久了,脚也麻了,这才觉得冷得厉害,双手冰凉冰凉的。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委屈,上一世不明不白的死了,原本以为是惊喜一样的重生,眼看也要完蛋了,任谁的心里也是难过的。本来关于上一世她只怨过自己笨,却从来没有埋怨过旁人,这一刻却怨念乍起。凭什么次次倒霉的总是她?她想要活着,好好的活着,想要那些欺负她的人统统去死。 余当当只顾着恨,没有发现什么时候榆树林里起了雾,使得原本就黑的林子更加的阴森起来。 她发起狠来,拼命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揉搓着自己的头发,还忍着疼甩了自己好几个耳光。她还是坐在原地,她在等,等别人来找他们。她将人砸坏了躺在地上,只能将自己也弄得更加狼狈一些,等到有人找来了,她什么都不说,只哭就好,赌上一把老太爷到底会不会置她而不顾。 当然她算计好的这一切都是在隋旭初不会醒来的前提下。 谁知,地上的人先是微微动了一下。只这一下便惊得余当当绷直了身体严正以待,还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准备再看的时候,隋旭初一下子坐了起来。 吓得余当当往后一仰,叫了一声:“哎唷,可吓死妇了。” 隋旭初懵懂地打量着周围的坏境,什么时候死刑场变成了榆树林?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女孩,她看起来很似眼熟,真像蒋晔身边的那只被剁了猫爪的小猫。不对,严格来说,她更像那只小猫的小时候。 小时候?隋旭初随即一凛,低头审视着自己,这身量无疑还是个少年。他压抑着自己心底的惊讶,欣喜的神色也自他的眼底一闪而过,他再次转头,不确定地问:“当当?” 莫不是这人被她砸傻了!余当当冲他点点头,琢磨着这人已经醒了,刚才的法子就不好用了,还得另想。 隋旭初也在想,想他自己现在有多大,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和余当当单独呆在榆树林里。 他已经三十多岁,在酒色肉林中混迹了十几年,距离如此遥远的青葱年少时光,他实在是想不太起来什么了。 隋旭初正在发呆,眼神中透着先前并没有的沧桑。 余当当有点儿费解,怎么被她一砸眼前这人的气质竟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整个人散发着一些类似于绝望的、淡泊的气息,这与他少年的气质不符合,倒像是经历许多的中年人,先前的带着些许稚嫩气息的伪善低调,已不复存在。 隋旭初探到余当当的研究目光,淡笑着与她对视,她却眼神闪烁,慌忙挪开了眼睛。 这时,他才注意到她略微红肿的脸颊和凌乱的衣着。 隋旭初下意识伸出手触了触,余当当顿觉很尴尬,豁出了脸面道:“我以为我把你砸死了,就打了我自己,准备说自己是自卫。”顿了顿,又道:“不过你醒了,我就不打算用这招了,咱俩扯平!你没有说不的权利,你敢说不,我现在就哭着跑出去说你欺负我。” 隋旭初脸上的表情很精彩,先是惊讶地张了张嘴,而后又露出玩味的笑容。记忆里的余当当软弱的要命,遇事只会哭,哪里会敢反抗。忽地又忆起他初醒时,余当当下意识呼的那句“可吓死妇了”,很奇怪不是嘛!他能重生,且眼前的一幕并没有在上一世发生过,那眼前的她是原芯吗? 今晚的震撼太大了,隋旭初努力消化着脑中的讯息,只觉头痛欲裂,一摸后脑,腥红的血刺激的他无法压抑的更加亢奋起来。 他的眼眸散发着万千星光,他的嘴角还带着一丝痞气的但却是人畜无害的惑人笑容,只听他道:“咱们讲和,也许我可以帮到你很多很多,比如…帮你适应完全陌生的生活。” 余当当的反应很强烈,他话音才刚落下,便猛盯着他的脸,使劲瞪着,好像他是洪水猛兽一样。 隋旭初又笑了,约莫着自己应该是赌对了,便又押上一宝:“我说我不是原先的隋旭初你信吗?不管你信不信,你只记得在这个家里唯一能帮你的人是我。为了让你看出我的诚意,咱们先度过眼下的这一关。” 见隋旭初指着她的脸,又指了指他的头,余当当仍旧陷在茫然之中没有回神。 隋旭初却陡然高声叫了起来:“来人啊,捉贼啊!”一边喊也一边撒扯着自己的衣服,又跳了起来在地上乱跺,再一脚踹在榆树上,制造着打斗过的痕迹。 负责整理庭院的洪叔守在假山旁边,早就看见大小姐气呼呼地出了主宅跑回了自个儿家,却迟迟不见与大小姐一同进林子的二小姐和旭少爷出来,本就心生疑惑,忽听见林子里传出了呼救声,慌忙对着对讲机招呼着护院的保安,自己打开了手电筒,往呼救声摸去。 躺在余当当身边的隋旭初一见有人来,瞧清了来人的样子,便虚弱地道:“洪叔,人往那边跑了!” 他手指的方向便是整个余家防守最为薄弱的地方,平时并没有安排人手护卫,只因那个地方是一个陡峭的向下的山坡,诺大的余家便是建在这半山坡上,也叫半山别院。是以仰仗着地势,余家没有人会在意这个地方的防守,实际情况也是一般根本无人能够攀的上来。 洪叔心生疑惑,正要去追,隋旭初却恰好晕了过去。 余当当急了,叫道:“旭初哥,你醒醒。”这叫什么协手过关!他晕了,接下来她怎么办? 余当当气死了,使劲拧了他一把,他不动,还不解气又拧了一把,这才哭了起来。 等到保安将他二人扛出榆树林的时候,也惊动了余家主宅里的人。 余当当一瞧见站在宅子门口观望的余家老太爷便道:“爷爷,旭初哥他…”紧接着又是泣不成声。 老太爷心疼地瞧着孙女红肿的脸,气争败坏地道:“洪医生呢?” 洪医生就是洪叔的儿子,也是余家的家庭医生。此刻正忙着给隋旭初清洗伤口上绷带。 安雨晴和余江民一脸焦急地守候在他的身边。 瞧着隋旭初的苍白模样,沉不住气的余江民转动着轮椅到了余当当面前,问她:“当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余当当抹了抹眼泪,抽噎着道:“三叔…是有人…我…旭初哥……” 她抽泣的无法言语,只能别过脸去继续哭泣。心道:唉呀,三叔别问了,没对好说词怕说岔了,不敢乱说啊! 老爷子瞧着她不整的衣衫,护犊之心乍起,开腔道:“二丫头先回房休息着,一会儿叫洪医生处理完旭初的伤口,再去瞧瞧你。” 唉呀,关键时候还是爷爷好。 余当当点了点头,迫不及待地溜了。 洪医生来给余当当上药,隋旭初已经苏醒,据他描述了“贼人”的大致模样,老太爷本来已经吩咐了所有保安连夜去后山坡搜索,谁料,就在这个档口,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搜索行动只能作罢。 洪医生说给余当当听的时候,她皱着眉表示着惋惜,心里却高兴的要死,大雨一浇,找不到线索谁也不会怀疑今晚发生的事。 洪医生给她大致检查了一下,留下了一支擦在脸上很清凉的药膏,便离开去找老太爷复命去了。 余当当抱着镜子,细细地为自己上完药膏,伴随着窗外的滚滚雷声,钻进了被窝里。 冬天打雷,俗称“冬打雷”或“雷打冬”,一年四季打雷,都属正常天气现象,只不过秋冬雷雨天较少。 余当当穿来那天打了雷,没过几天的今天又打了雷,莫不是那隋旭初真的是和她一样是让雷从别处打来的? 余当当将信将疑,准备好明天抽个没人的时间去找他问个清楚。 可第二天的余当当没能如愿一早就爬起来,身体本就刚好的她被昨夜的潮湿冷风一吹,又一次发起了高热。 她是个急性子,心里头的疑问不能第一时间整个明白,焦急的睡卧不安。 她委婉的询问安雨晴:“三婶,旭初哥他没事吧?” 安雨晴拔了她口里的体温计,递给一旁的洪医生,又将她头上的毛巾取下,换上了另一条,这才说话:“没事,就是他被砸破了头,我不放心,让洪叔带他去医院做脑ct去了,中午就会回来。” 脑ct是个什么东西?余当当听不明白,也不敢多问,便只能点点头,咬着牙忍着心里的焦虑。 · “姨妈,当当退烧了吗?” 打过退烧针的余当当迷迷糊糊地睡着,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猛一听见隋旭初的声音,便陡然睁开了眼睛。 这时候,他正看着她笑。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求收藏啊,各位亲。 咳咳,给你们讲个真实的笑话,买个萌。今天我家熊儿子吃海苔,吃到最后不想吃了,就把手里的塞到我嘴里了,我很顺从地吃掉了。熊孩子一看,赶紧伸着小手又从嘴里给我抠出了一团,人家已经咬过的,我…… 果真是我亲儿子,真尼玛孝顺!!! 6试探的 上一世,被判死刑的隋旭初在生命的最后阶段,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有来生的话…… 却不曾想过,他的来生还是这个叫做隋旭初,背负着无数隐忍生活在这个糟乱大家庭的私生子。 没错儿,他并不是安雨晴什么远方表亲的孩子,而是她的私生子,一个连她自己也摸不准父亲是谁的私生子。 他的身世连那个大家都知道是私生子的蒋晔还不如,至少蒋晔知道自己的爹是谁,至少蒋晔可以正大光明地叫余兰芝妈妈。 他却不能,他只能叫她“姨妈”,因为余家老太爷的干涉,他这个过继来的孩子,只能以寄养的身份呆在余家。若不然呢,以余家老太爷的精明,怎会愿意让他这个继子有继承余家的半点儿可能?能给他衣食无忧的生活,本来就是恩赐,还想要股份想要继承权,做梦去吧! 他也深知自己的身份,低调隐忍的在余家生活着。可是人一旦站在了欲望的浪头上,想要的当然是一浪高过一浪。于是,在余家的争产风波中,他毫不犹豫地选择站在了余叮叮的身后。 他为她出谋划策,为她不止一次地陷害过余当当,害得余当当身败名裂。甚至还为她设计过安雨晴,使得安雨晴最后只能交出余江民手里那最后百分之五的股份,逼迫安雨晴上演了最后的疯狂,反击不成锒铛入狱。他为她做尽了伤天害理的事,并为自己做的这一切安上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美其名曰一切为了爱情。 最后他的爱情联合蒋晔为他设计了一个完美的圈套,他被莫名其妙地冠上了杀害余家老太爷的罪名。昔日余氏时代霓裳有限公司的经理,成了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代言人,一时间掀起了舆论的讨伐,他被法庭判处了死刑。 他在监狱里受尽了折磨,他的爱情自从他被警察带走那天,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一次。 在即将行刑的日子里,他被告知可以允许亲属探视,那个时候他已经不再奢侈谁还会记得他,可是余当当来了,她带着他最喜欢的饭菜和一身崭新的衣服,坐着轮椅来到了他的面前。是来提醒他他的罪恶的吗?还是来嘲讽他的? 他忘记了她是一个软弱的没有心机的女人,她来告诉他余叮叮也完蛋了,最后赢的人只有蒋晔。 他苍白地笑着问:“你很得意对吗?” 那个一向柔弱的女人居然因为愤怒而扭曲了美丽的容颜,双手紧握着轮椅的扶手,半晌才恢复了平静,自嘲地道:“白天我是他的表妹,有血缘的亲表妹,到了晚上我是他的禁脔,一个连跑都跑不掉的禁脔。” 临刑前的晚上,他并不像其他死刑犯一样焦躁的无法入睡,他睡得很着,却还是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面那个坐着轮椅的美丽女人不停地对他说:我是他的禁脔,一个连跑都跑不掉的禁脔。 梦醒的时候,他自嘲地想若是能够重来一次,或许他可以帮她摆脱禁脔的命运。 而如今,真的重生了。 隋旭初望着眼前女孩惊喜的眼神,有一些失神。 昨晚他睁着眼睛过了一夜,说不好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重生而导致的空间差颠倒,倒是睁着眼睛想起了很多,比如他今年多大,再比如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接近着他便觉得老天让他重生是让他回来找蒋晔和余叮叮报仇的,他满脑子都被报仇的念头所笼罩,甚至设计好了怎么不惜一切代价让那两人一块儿去死。可一想起余当当那张尖细的小脸,报仇的念头叮的一声顷刻崩塌。 最后他想明白了,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会明白活着的可贵。他得活着,好好的活着,保护好余当当,权当是为了上一世在他生命尽头的那一次探视,哪怕她并不是原装的。至于报仇,可以慢慢谋划。 这时候,余当当已经彻底醒了,张了张嘴想跟隋旭初说话,只见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便自觉地闭上了眼睛再不吭一声。 隋旭初又跟安雨晴说了一会儿话,看她精神不济,便随水推舟:“姨妈,你去歇会儿,当当这里我帮你看着,反正爷爷去了公司,不到中午吃饭是不会回来的。” 安雨晴看了看他绑着绷带的脑袋,有些迟疑。她虽然不是慈母,但对于这个差点儿毁掉她人生的儿子也并不是没有一丁点儿的感情,当然感情里还夹杂着她并未泯灭的人性和内疚。 “头破了那么大一块,还流了那么多的血,还是你去休息,我一会儿叫厨房给你炖个乌鱼汤,可以帮助伤口愈合。” 隋旭初笑道:“安心,医生都说了我没事。不过,姨妈你一说乌鱼汤,我口水直流,但是厨房的俆嫂炖的太腥不好吃,不如姨妈做的香甜可口。” 平常的时候,安雨晴刻意保持着自己和隋旭初的距离,不会让自己对他太好,唯恐别人怀疑他和她的关系。也不会对他不好,唯恐别人说他虐待继子。总之一句,她待他是客气的,给吃给穿给他一切可以满足的物质生活,唯独不会给的是关心关切等等人类赖以生存的精神慰藉。 可是今天不同,隋旭初受伤了,安雨晴母爱泛了滥。她二话不说,只嘱咐了他一句“累了就去榻上歇歇”,便匆匆下楼去了厨房。 而早先还在这里的洪医生,早在给余当当打过退烧针以后,便离开了余家去了自己的诊所坐诊。 房间里,只剩下了隋旭初和余当当两人。 余当当眯着一只眼睛,用另一只眼睛去看隋旭初。 隋旭初正支手托头,也在审视着她。 她是一个生命力顽强的女孩,这是隋旭初的初步结论。又想起昨天他装昏迷时,她偷偷掐他的那两下,不禁失笑。 第4节 余当当还有些恼怒他昨天的临阵脱逃,为了蒙混过关,她都快哭晕过去了。遂完全睁开了眼睛,瞪了他一眼,心里头琢磨着怎么开口询问他。 “旭初哥,昨天我真不是故意砸你的,要不是你掐着我的脖子快掐死我了,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余当当决定先示弱。 和昨晚炸毛的小野猫形象完全不同,许是因为烧了一夜的缘故,余当当的小脸显得又缩小了一圈,倒是脸上的红肿消散了不少,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太出来。 和个小姑娘斗心眼,这让芯里头是经历了无尽沧桑的三十几岁的老男人情何以堪。 隋旭初玩味地笑着,没有说话,他想看看她接下来会怎么表现。 余当当见他不吭声,开始心急,她越发的相信眼前的这个隋旭初真的不是原先的那个了。那种能影响到别人的无形压力感,是原先的隋旭初所不具备的。虽说原先的隋旭初不是什么好人,但眼前的这只如果是坏人的话,不用比她也知道自己一定会死的很惨。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问:“旭初哥,咱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吗?” 隋旭初再也忍耐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余当当是看出来了,敢情人家也知道自己不跟他在一个等级之上,在那儿逗她玩呢!她一冲动,掀了额上顶着的降热毛巾就砸了过去。 隋旭初没有恼,捡起毛巾扔进了水盆里,而后拿过一旁的体温计塞进了余当当的嘴里。 5分钟,他整整盯着她看了5分钟,余当当的心里直发毛。 5分钟以后,隋旭初拔了她口里的体温计,瞧了瞧三十七度二,不自觉满意地点了点头,正色道:“现在我问你答。” 余当当心知自己早已失了掌控全局的先机,随之一凛,严正以待。 隋旭初想了想,问:“我姨妈和大伯的事蒋晔知道吗?” 余当当挑了挑眉毛,想起了蒋晔夜探她房间的事情,却存了留张底牌的私心不想告诉他。 她答:“余叮叮叫的这么厉害,蒋晔不傻当然会知道。” “或者我应当换一种问法,你或者蒋晔手里有没有我姨妈和大伯偷情的确切证据?” 上一世余当当的手机里便存了一份安雨晴和余天民偷情的视频,不小心转发给了余江民,气的余江民吐了口血,直接住进了医院。出院以后,便闹着让余家老太爷分了家,余天民、余江民、余兰芝、余当当各分得了百分之十的股份。后来还是因为那个偷情视频,余老太爷放弃了余天民,在弥留的时候,将自己百分之十的股份给了剑桥留学回来的蒋晔。这样一来,蒋晔加上从余兰芝那里得到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就成了余氏时光霓裳的最大股东。这才逼得他不得不向余当当和安雨晴下了狠手。 隋旭初猜想以余当当的心机,就算有心拍下视频,也不一定懂得好好利用它。 当然这是上一世的余当当,这一世的就不太清楚了,希望自己来得不算晚,他不希望她和蒋晔有任何的联系。 隋旭初见她不说话,紧接着问:“比如用手机拍下视频。” “手机拍视频?你说的是这个东西吗?”余当当犹豫了片刻,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粉红的大屏手机来。“有一晚它总是滴滴滴的响,我把它塞进了枕头底下,后来它便再未响过,估摸着是被我压坏了。” 隋旭初想了很多,却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余当当压根儿就不会用手机。他哭笑不得地接过没电的手机,心里盘算着这一世会不会因为“余当当”的改变,而彻底没有了偷情视频。 正失神时,他鄙见余当当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试探的精光,陡然清醒,很严肃地问:“两个问题。一、你来这儿多久了?二、你是从哪里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老规矩,求评,求收,打滚儿求。。。 7赌气的 被窝里的余当当狠劲捏了自己一把,眼泪汪汪地道:“旭初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她说的言真意切,还朝他眨了眨眼睛,这举动刚好跟她如今的年龄相符,甚至还要更□一些。 隋旭初见识过这丫头的哭功,一瞧她拉开架势,头皮发麻,故意冷了脸喝道:“好好说话。” 余当当好似吓得一怔,硬生生将那泪珠子又逼了回去,这才怯怯地道:“旭初哥,人家……人家失忆了。” 隋旭初算是明白了,这丫头胡搅蛮缠、插科打挥、扮猪吃老虎、编瞎话骗人的功夫那绝对是一流。 他一本正经地道:“那我打电话跟爷爷说,让洪医生来给你好好检查检查,再不行咱们就去医院,不管什么病咱们到了医院把脑壳子一打开,一准儿能治好。” 说着,他掏出了手机。 余当当慌忙抓住了他的手。开玩笑,发个热而已,就拿小手指头那么长的细针扎屁股,都折腾的她小命只剩了半条,把脑壳子打开,她还能有命在吗!想想都寒得慌。 余当当呵呵笑笑,隋旭初也呵呵笑笑,一副伪善的大尾巴狼模样。 “旭初哥,我不想让爷爷担心。”余当当小声地说。 隋旭初又呵呵笑笑,也不打算再吓唬她,退了一步问道:“那你都还记得什么?” “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隋旭初眼神一暗,觉得有点儿棘手,环视了房间一周,眼神落在书桌上头挂着的米奇书包上。 他问:“寒假作业还记得吗?” “寒……寒假作业!”余当当小声地重复着,隋旭初有些不耐, “寒假作业不写,你准备过完年怎么去上学?” “没人告诉我这些。”余当当终于找到了辩解的理由。 隋旭初气的肚子疼,真真是啼笑皆非。起先,他只觉得这丫头的行径是不太像现在的女孩,还以为她芯里是从什么背静的山沟沟出来的,现在他知道了她绝对不是现代人。虽然她一直伪装的特别的好,看见什么都一副镇静自若的模样,但经不住深究啊!也就不说话的时候能唬唬人。 隋旭初头疼不已,径直走到书桌面前,把书包拿了下来,从里头翻出了寒假作业,扔在了余当当面前。 “坐起来,我教你写作业。” 七年级上学期的课程还相对较少,突击突击的话应该可以蒙混过关。不过,隋旭初记得也就是从这个寒假开始,余老太爷开始从各个方面培养余家姐妹,请了各式各样的家教回来,也顺带着教导他和蒋晔。比如,一过完大年,年初三专程从国外请来的教国标舞和武术的老师,就要进驻余家。 上一世的余当当资质实在是不怎么样,几乎样样都比不上余叮叮,体力又差,也不怪乎他会选择效力余叮叮。 这一世的余当当瞧样子是有点儿小聪明的,关键是寒假太短,她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太多,大到世界格局,小到手机充电,他倒不觉得她有必要现在就去学国标和武术。反正这些他都会,可以往后再找时间教她。唯一需要克服的是他们要如何顺服老太爷双双不参加培训。 隋旭初凝神思索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余当当雀跃的眼神。识人用人是世族大小姐从小便要学习的技能,像前一世她便有两个对她很是忠心的丫鬟,她们发誓忠于她的家族,而在她和家族之间,她们却是效忠于她的。当然她不否认这是她收买人心后的结果,但也更否认不了她们的忠心和她们的人格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对于眼前这个就似从天而降,可以帮助自己快速适应陌生世界的人,她不再怀有考量,她倒不是觉得他会效忠于她,只是一瞬间觉得他们有共同的把柄,或者是可以相互依靠的。 隋旭初的讲解很仔细,余当当的领悟力也算非凡,本就识文断字的她学习语文数学之类的科目,只需他点拨一下,得心应手,他给她划出了重点,嘱咐她自己找时间去看。但是,英语…… oh,no。 余当当捂着发懵的头痛苦不已。这像蚯蚓爬过一样的字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她只觉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在隋旭初又一次问“can you play the piano”时,她可怜兮兮地道:“旭初哥,我头疼,你摸我是不是又发热了?” 隋旭初觉得这个余当当虽然并不是他上一世便认识的余当当,但自己仍旧像认识她很长时间似的,可以瞬间洞悉她的内心。 就像现在,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动声色地将七年级英语课本翻到最后的单词汇总页,指着头两页敲着课本道:“今晚之前把这些全部记熟,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会告诉爷爷你还没有退热不想吃饭。晚饭之前我来抽查,背不出的话,我还会告诉爷爷你仍旧没有退热仍旧不想吃饭。” 这个时候,正午的阳光斜斜照进了窗子。他站了起来,少年单薄修长的身影,闪着金色的光晕倒映在她瘦小的身影之上,压迫感十足。 她认命地撇了撇嘴,只听他欢快地道:“好了,我要下楼喝鱼汤了。” 隋旭初乐哉乐哉地下了楼,余当当一下子倒在了床上,半晌才摇摇头悠悠地道了一句:“非人哉,兽也。” 中午吃饭的时候,果然没有人来请她这余家二小姐下楼吃饭。余当当摸着自己空虚的肚皮,跟随着点读机在那里乱哼着“so easy”。 下午两点多钟,安雨晴端着一碗白粥,两样小菜来到了她的房间。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的她感激涕林,雪中送炭的人可是比亲妈还亲。 余当当的娇柔表现的极为恰当,多一分造作了,少一分则不够震撼人心。她眼眶红红(这是饿的(﹃))地道:“三婶,这个家里除了爷爷,就属你最疼我了。” 可给安雨晴乐的,非要亲自喂她吃饭。 余当当半推半就,斯文地张嘴含下安雨晴送到唇边的白粥,挑衅地看向随后而至的隋旭初,心道:竖子!汝饿不死吾。 隋旭初的眼里似乎藏着笑。 一碗白粥很快见了底,安雨晴端着碗筷下楼。临走的时候,嘱咐了余当当好好休息,又亲的发腻拍打着隋旭初,叫他赶快回去歇着。 这个孩子真是越来越让人满意,若不是有他提醒,她又怎会想的起来亲自熬上一碗白粥给余当当! 想着他的好处,这会子安雨晴倒是真真切切关心起他来了。 隋旭初扬扬下巴,扬起的方向正是余当当藏着英语课本的贵宾熊抱枕,一言不发地跟着安雨晴出了门。 余当当虽心有不满,但到底不敢犯浑,心里又拧了股劲儿,逼迫着自己摊开课本,认认真真地背了起来。 晚饭之前,隋旭初果真上来抽查,余当当也算争气,对的内容十之七八。隋旭初的心里是很满意的,可面上没有露出分毫,又存了分逗她的心思,便慢条斯理的说:“后半晌喝得白粥,约莫着你现在是不太饿。” 这一回余当当表现的出乎寻常的硬气,赌气似的往床上一躺,闷闷不快地道:“不饿不饿,你快走。” 隋旭初知道安雨晴专程为她准备的白粥已经熬上了炉,笑笑不再说话,就下了楼。 作为一家之主的余老太爷已经端坐在餐桌的主位之上,余家唯一的文化界名人——ccwv经济二十分的知名主播余兰芝破天荒地出现在余家的餐桌之上。 初下楼的隋旭初自动弱化着自己的形象,等走到餐桌向众人一一问好的时候,一个毫不张扬周身寻不出一丁点儿特色之处的继子形象已经完美出关。那种隐身的状态,若不是有心之人,谁也不会注意到他是从二楼余当当的房间走出来的。 余兰芝和善地笑着正同老爷子说着什么,瞧见隋旭初,像不经意一般问:“旭初,当当好些没有?” 隋旭初正视着她,连带着将她身旁的蒋晔也看在了眼里。余兰芝很美,这一点蒋晔倒是遗传了不少。她属于那种走到哪里都会被镁光灯聚焦的风头人物。她艳光四射,她的美不同于刘真芹大家闺秀似的端庄秀丽,也不同于安雨晴的妖冶迷人,她是自信自强的职场女性,她的美丽里带了两分野性,八分干练和知性。 隋旭初以成年人的眼光审视着她,却在心里冷笑着,为了弥补将私生子送进孤儿院十年的亏欠,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将整个余氏送进原本没有继承权的私生子手里,这样的母爱真是伟大至极。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紧接着很是紧张地斜眼看着正紧盯着他的余叮叮,一副心虚被抓的表情,支支吾吾答不对问地解释道:“姨妈让我上楼去叫当当吃饭,当当说她不想吃。” 余叮叮的心里咯噔一跳,难道是昨晚她的戏做过头了,隋旭初怎么会示好余当当?怎么可能!她能给的余当当绝对给不了,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 余兰芝一副了然于心的姿态,她实在是搞不懂蒋晔有什么好担心的,余叮叮和余当当两人,一个鲁莽,一个弱女,怎能担当起继承余家的重任呢!另外这个完全不被余家承认的继子,不过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作者有话要说:  求,求,求 8梦遗的 晚饭过后,安雨晴继续留在大宅里做孝顺媳妇,脑袋被开了瓢的隋旭初拜别了众人,准备自己先回了冬霜馆洗洗睡觉。 裁缝起家的余老太爷是个没什么文化,但挺有雅兴的一俗人。当初建造这个半山别院的时候,一共建了四套房子,春馨馆就是老太爷本人住的主宅,又在春馨馆的东南北建造了夏桑馆、秋落馆和冬霜馆。现在的夏桑馆和冬霜馆各住了余天民一家和余江民一家,秋落馆原本是余海民的,自从他出事以后,便成了空宅。 五年前,余兰芝和蒋邦结婚的时候,曾经打过秋落馆的主意,不知余老太爷是出于什么考量,最终没有同意,而是叫他们住进了主宅。 哦,对了,余兰芝的丈夫蒋邦是余氏的律师,他本人是余老太爷发家之后从老家接过来培养的内定女婿人选。谁知,余兰芝十八岁那年跟个弹贝斯的小子跑到了加拿大,后来不知怎地,两个人分了手,余兰芝从加拿大回来的时候,已经怀有5个月的身孕,也就是现在的蒋晔。 余老太爷本来是想弄个收养证明,唬弄唬弄群众的眼睛,将蒋晔养在身边。但是余兰芝却死活不同意,非说看见蒋晔就会想起那个伤透她心的贝斯手。余老太爷没有办法,只能将蒋晔送进了孤儿院。 兜兜转转了一大圈,余兰芝还是嫁给了她父亲为她选定的丈夫蒋邦。 等到余兰芝怀着蒋甜甜的时候,可能是受孕激素的影响,又哭着去求老太爷说她想儿子了。 余老太爷又没有办法,和蒋邦谈了两个多小时,不知道许了蒋邦什么,只知道他一出老太爷的书房便直接去了孤儿院。 从那时候起,余家便多了个蒋晔。 隋旭初走在回冬霜馆的必经小径之上,放眼望去满是荒芜。现在是冬天,寸草不生,就因为宅子的名字带了个冬,除了种植了数棵腊梅,整个园子并不像其他园子那样有四季常青的绿草。这也是余老太爷的恶趣味之一,像夏桑馆的前头挖了坑放了点水种了不少的莲花,秋落馆则是被无数的枫树包围着。按他的意思,四季就得有四季的样子,冬就必须得荒着。 这么说来,余家第三代的奇葩性情,皆是遗传了老太爷的。 隋旭初不由自主地扬着嘴角,却被突然跳出来的余叮叮,吓得将笑容凝固在嘴边。 “旭初。”余叮叮一上来就想献上拥抱。 隋旭初不动声色地躲了过去。 余叮叮很是不满,却晓得不能逼的他太紧,否则适得其反的道理,便强压着性子,温和地说:“旭初,昨晚我是气过头才会说叫你选边的混账话,我知道再怎么说她都是你的继母。不过,她的行径实在是……” 余叮叮瞧了瞧隋旭初面无表情的脸,又下起猛料,眼泪刷刷地往下掉,“旭初,你知道的有哪个做子女的不爱自己的父母,不想有个圆满的家庭。三婶她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是啊,有哪个做子女的不爱自己的父母。”隋旭初上一世便不明白这个道理,好在这一世终于醒悟了过来。谁亲谁疏,已然有了定夺。 隋旭初不再言语,而是绕开了余叮叮大步向前。 第5节 对于她,他并不知道自己有多恨她。犹记得上一世在监牢的时候,她找来那些人折磨的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那时候无时无刻记在心里的便是想要找她报仇,想来是爱有多深恨就有多切。这一世,在没见到她的时候,也是恨意昂昂,可是这人一旦在了眼前,却是连折辱她的心情都没有,只因他已对她心如止水。唯一晓得的是,这一世他们是对立的,往后的日子不是你踩死我,便是我一脚将你踢到谷底永不翻身。 虚荣心作祟,骄傲的余叮叮怎么也不肯相信自己被甩了,她觉得隋旭初只不过是在闹别扭,哄哄就好。 她转身快走几步,赶上了他,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柔情万千却声声凄凄地道:“旭初,你不爱我了吗?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余叮叮在这厢上演着琼瑶苦情戏,那厢的蒋晔进了余当当的房间。 苦憋的余当当正愁眉苦脸地看英语书,蒋晔呵呵笑着道:“当当学习呢,有什么不会的我可以教你。” 余当当眼神清亮,瞬间却又像是燃尽了的烟火,暗淡无光。她可不觉得自己的把柄落在蒋晔的手里,还能有好日子过。 余当当以书挡唇咳嗽了几声,不亲不疏地答:“谢谢表哥,我只是随便看看。” “当当病了一场,像是一下子长大了许多,你以前可从来不会叫我表哥。”被她拒绝,蒋晔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继续试探道。 余当当娇嗔地看了他一眼,嘟着嘴不快地道:“表哥这话说的,当当长大懂事不好吗?还是说表哥其实在变相数落我以前的不是?” 余当当长得不错,奈何以前就是个小呆子,可现在…… 蒋晔看着眼前的她表现出来的少女娇态,愣怔了一下,眼神微闪,连呼吸也不太平稳。她这样的变化不知是好还是坏,但是他真的很享受她叫他表哥的样子,拉着轻微的长调,听起来连心都会酥掉。 蒋晔叹了口气,略有些复杂的眼神暴露了他的心思。 余当当不动声色,只是微挑着细长的眉眼望定了他,又接连眨了那么好几下,紧接着露出了疲惫之态,“表哥,我刚喝完药有些困乏。” 蒋晔好容易回了神,点了点头,连“你好好休息之类的话”都忘记说,便落荒而逃。 他已经十五岁了,身体各部位零件发育状况良好,又处在对异性有异常冲动的年纪,再加上对面的女孩是余当当,那种强烈的吸引力和心底仅存的道德感,交叉袭来,那种欲要不能的痛苦放大膨胀,他真的怕自己会克制不住。 荒芜的小径上,隋旭初果断掰开了余叮叮的手大步离开,之后他心情平静,一夜无梦。 而蒋晔呢,天刚亮就钻进了卫生间洗澡洗床单。 他,梦遗了。 梦里余当当的叫声比现实更好听。 肇事者余当当并不知情,到餐厅吃早饭的时候,仍旧甜甜地叫了他一声:“表哥。” 蒋晔攸的一下想起昨夜那场荒唐的春梦,发觉眼前的余当当穿了件薄薄的浅黄色开衫,里头是一件白色的厚锦缎面料的裙子,她的身体发育的并不好,可微微隆起的胸部就像一颗青涩的李子,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这种诱惑或者来自地狱。蒋晔无奈地想,感觉到腿间的反应,他只能尴尬地冲余当当笑笑,算是打了招呼,而后他低下了头,一面吃饭,一面拼命夹紧了双腿,快感接踵而来。 谁也没有发现他的不同寻常,除了刻意留心的隋旭初。 他微微皱眉,略有深意地看了看余当当。 这眼神,又落在了有心人眼里。 余叮叮犹自沉浸在昨晚的打击中走不出来,自打一进餐厅她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隋旭初,而他却始终没有正眼瞧过她。 这会儿却见他盯着余当当,新仇旧恨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她想,一定是那晚她先离开后,余当当做过什么不要脸的事,若不然隋旭初怎么可能突然不理她了。 殊不知,高尚人的眼里没有卑劣和下作,而轻贱人的眼中除了轻贱则什么都没有。 一个恶毒的念头已然在余叮叮的心里成了形。 吃过饭后,余当当当着老太爷的面,极是讨好地说:“旭初哥,三婶说了让你教教我功课,你有时间吗?” 余家的家教极严,第三代这四个挨肩的孩子,虽说有兄妹之名,但长时间的呆在一个房间之内,总是会引起别人猜忌的,传到老太爷的耳里,那可就说不清楚了。余当当很是聪慧地搬出了安雨晴,事实上却是没有套过话的。是以这么说的时候,余当当又向安雨晴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安雨晴想的自然是她顺从了自己那句“多亲近亲近”的话,高兴还来不及,又哪里会阻挠。 她深怕隋旭初不同意,笑着对他道:“今天你们两个小病号就呆在一个房间里学习吧,也省得一个在春馨,一个在冬霜,我照看了这个,还得惦记那个。” 这话说的有人不爱听了。刘真芹暗暗握紧了拳头,面上却是呵呵笑笑,对老太爷道:“都怪我,忽略了这些。也是家里闹贼闹的,光想着捉贼去了,忘记了家里还有两个小病号。要不,今天我照看当当,就让雨晴专心照看旭初就行了。学习什么的还是等病啊伤啊全好了,再学也不迟。” 说那番话时,安雨晴真没有想那么多,就是想着怎么说隋旭初才能无法拒绝,听到了旁人耳朵里,倒是有了故意卖好的嫌疑了。 她恨得牙直痒,这时候却又不能再多说什么。 余当当站了起来,走到余老太爷的身边,俯下身子,撒娇一样道:“爷爷,你摸摸我已经不发热了,一个人总是憋在房间里什么都不干太无趣了。爷爷,我想读书,但是人太笨了,好不容易求了三婶让旭初哥教我,你就同意吧!还有,爷爷,你得跟旭初哥说好了,什么问题他要是教我一遍我没学会,他就得耐心教我第二遍,第二遍不行就教第三遍,他不能吼我也不能骂我笨。” 余老太爷很难得的笑了,拍了拍她的手,佯怒道:“自己笨还不许别人说。” 余当当撇了撇嘴。 这时候,余老太爷又转头对隋旭初道:“旭初去园子里折个棍子当教鞭,教一遍不会,打手心五下,二遍不会,打十下,三遍再不会,就打二十下。” “爷爷。”余当当不满地叫着。 余老太爷挥了挥手,拄着龙头拐杖去了书房。 隋旭初果真去园子里折了个棍子,押着余当当上了楼。 刘真芹完败,安雨晴得意地眉飞眼笑。 原本不注重余当当的刘真芹,决定要重新审视她,拽着一脸不甘的余叮叮走了。 余下的蒋晔,说不清楚心里纷杂的滋味,有嫉妒,还有庆幸。余当当就是伊甸园的苹果,既不可吃,又不可摸。可它如此悦人眼目,叫人想要靠近,又不得不克制住不去靠近。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求收藏。 很长时间不写,手生的很,你们的支持,是俺继续下去的动力。 9初潮的 两人关了门。 隋旭初并没有像昨天那样开始检查她的功课,而是坐在了电脑旁边,开机上网。 昨日隋旭初已经教会了余当当怎么使用手机,对于某智能手机的强大功能,余当当心生敬畏,连带着对他正在操作的白色薄本本,也异常的期待。 只见方寸大的屏幕上出现了一幅幅很恐怖的孩子照片,吓得余当当小脸苍白,慌忙闭住眼睛,连连倒退了好几步。 隋旭初转过身来很严肃地看着她道:“这些就是近亲结婚的男女生下的畸形儿。” 余当当瞪着明亮的眼眸,不解地看向他。 隋旭初清了清嗓子,接着道:“我国婚姻 法明文规定:直系血亲和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禁止结婚。知道什么叫近亲结婚了吗?打个比方,就像你和蒋晔这种表哥表妹,要是生了孩子,十有八|九就得是这样。” 为了制止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余当当会和蒋晔发生出不伦常的关系来,他觉得还是得一早告诉她不伦的危害。但是他没发现,这举动仿佛有老爸教育闺女的意思,护犊之意是这么的明显。 隋旭初不管那么多,怕她不相信,继续举例道:“达尔文,英国博物学家,生物学家,进化论的奠基人。在他的惊世名作《物种起源》一书中,提出了形形|色|色的生物都不是上帝创作,而是在遗传、变异、生存斗争和自然选择中,由简单到复杂,由低等道高等,不断发展的变化,这一理论被恩格斯列为19世纪自然科学的三大发现之一。但是达尔文的10个孩子却是命运悲惨。两个女儿未长大就夭折了,三个女儿和两个儿子都终身不育,其余的孩子也都被病魔缠身,智力低下。因为达尔文和爱人艾玛是近亲结婚。” 说着,隋旭初又定定看她,很认真地问:“你想有个傻儿子或者傻孙子吗?” 余当当愕然,她虽然不知道达尔文是何许人也,也不知道他对人类的贡献有多大,不过她觉得写过书的人大抵是很厉害的,又一听他的遭遇,低着头想了很多。比如,非常庆幸上一世她和表哥没能圆房,更没有留下一儿半女。再比如,她上一世的哥哥也是娶了方家的表姐,也不晓得他二人生出的孩子会不会有事。 隋旭初瞧她脸上一会儿喜一会儿忧的变幻着神情,估摸着自己的话她是听进了心里,只觉欣慰,便收了那副严肃的表情,安慰道:“没事儿,以后你只要离蒋晔远远的,就不会有那种事情发生。” 这话说的,怎么听怎么像她和蒋晔已经不清不楚了一样。余当当不乐意了,耷拉着小脸,狠瞪了他一眼,不快地道:“我要找什么样的男人我心里有数,不劳你操心。” 隋旭初微微好转的心情,再一次晴转多云。他闷哼一声,原想说“就你那傻啦吧唧的样子,男人给你卖了你还给人数钱呢”,转念一想问:“哦?心里有数,那你说来听听。” 余当当扬着脑袋,想起前世不幸的婚姻,霸气地道:“我的男人必须得对我从一而终。” 隋旭初冷笑出声。他只是想起了他上一世的爱情和自己的约法三章,就是每个星期两人可以自行“觅食”一次。他知道“他的爱情”喜欢高大威猛的男人,更喜欢3 p,当然她3 p的时候他也没有空闲过,不是在某个女模的床上,便是在玩着当下最时兴的双 飞。那时候他不以为然,以为那是他们特别的相处模式,也是爱和信任的一种表现。现在想来当真是一种讽刺。 “怎么?这难道不是爱侣之间最基本的共守原则吗?”因着上一世的阴影,余当当很是不满地问。 隋旭初别有深意地看着她,这一次没有冷笑和讥讽,却是认认真真地点着头。 他心情沉重了一会儿,想想反正已经解决了蒋晔,先前的不快便烟消云散。如是这样,两人也耽搁了不少时间,他也懒得再教她学习,干脆先给她普及普及世界格局和社会百态。 上一世的隋旭初虽然命运不济、眼光不好,但好在人很勤奋,知识面很广,算得上博学多才。 他给余当当灌输的知识很杂,历史地理天文物理,外加时事新闻,一样都不缺少。大到米国的总统要换届竞选,谁的胜出更大。小到某岛国是个变态国家,尤其盛产a v。 余当当听的有滋有味,对什么都表示着惊讶。 隋旭初不解地问她:“你什么都不懂,我没来的日子,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余当当像看白痴一样丢给他一记同情的目光,振振有词:“遇见听不懂的就不吭声,要再不行就傻笑或者哭,一准儿能蒙混过去。” 隋旭初伸出大拇指,半嘲讽半赞叹道:“您可真有本事。” 余当当得意地笑着,忽想起什么,遂不耻下问:“唉,你刚才说的什么岛国盛产a v,到底a v是个什么东西?” 隋旭初的面色有些不大自然,正纠结要怎么跟她解释才好,陡然忆起上一世余当当差点儿被余兰芝忽悠着去拍了某部震撼全国的三级片时,眼神忽明忽暗,觉得还是尽早让她明白的好。 害怕会有不速之客不敲门就闯入,隋旭初干脆弃了电脑,用手机下载了某播浏览器。想了又想害怕不代码的会吓坏眼前这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兔,又害怕孤男寡女凑一块儿看异性的某私密部分会衍生出不道德的情愫来,还有就是岛国的鸟语她肯定听不懂,最终找了个代码的本国的还算经典的片子放放。 隋旭初选的是个古代片,一开始还挺正常的,上面的男的女的公的母的皆衣着完好,道貌岸然。 余当当瞧着里头的衣着跟她上一世挺像的,也看的津津有味。片子放到第八分钟的时候,情况就有些不对头了,简单地说男的开始发情女的开始发 |骚,关键是还当着一群丫头的面野 战。 余当当面色绯红,义正言辞地抨击着视频中的裸男裸女,“胡扯,我们那时候的人才不会这样不顾礼仪廉耻,当众野 合。” 隋旭初眼神清凉,好心地提醒她道:“别激动,暴露了啊!” 余当当自然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尴尬地笑笑。视频里的赤膊大战正演到最激烈的关头,这可不像是前两回偷听,眼前清晰的画面充斥着她的视觉感官。 余当当的那个心啊,被撩拨的酥麻瘙痒。 只见男人一个猛冲,女人一个浪|叫,两人共攀云顶。 余当当却直接从云顶跌落到了谷底,只觉肚子里仿佛有东西,随着男女的叫声,一冲而出,她顿时只觉下||体一热。 余当当当即大囧,凭着前一世的经验,估摸着是这副身体来了初潮。 其实隋旭初也并没有他表现出的那么淡定,虽然前世见识过不少的刺激花样,看得多了审美疲劳连老二都不会抬头,但搁不住这一世如此年轻的身体,并且还是个雏儿。他心里不觉得冲动,老二还是忍不住动了。 到底人家是见识过大世面的人,眼睛盯着视频,脑子里想的是米国科幻恐怖大片,愣是把老二给吓缩了回去。 关了视频,隋旭初也没好意思看她,眼神一个劲地朝别处瞟。 他道:“离中午吃饭还有一会儿,你先看会儿书,我下去瞧瞧。” 这时候,余当当早就环视过一圈,试图寻找二尺长的布料,好当月信带来着。未果。 余当当端正地坐在椅子上,急的只想哭。 没有等来她的回答,隋旭初终于觉察出了不大对头,还以为是自己一个爷们带她看这个,惹得小姑娘羞愤难当,便更觉尴尬。暗骂着自己混蛋,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会领她看起这个来!这不是荼毒幼苗嘛! 余当当琢磨了好一会儿,想着自己总不能干坐着不动,遂带着哭腔,略带犹豫地道:“你……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能不能帮我买一个电视上经常放的,‘那几天,一动就会很担心。啊……一有大动作就要喊停吗苏菲弹力贴身有柔软弹力吸收体,能填补缝细、柔软贴合身体。不怕渗漏更安心。自由做自己。苏菲弹力贴身,舒适你的心菲。’” 瞧,这几天的电视可算没白看,广告词一字不落地记下了。这孩子是聪明呢?还是聪明呢? 隋旭初也囧了,哭笑不得,撂下一句“你等着”,便跑了。 余家的卫生用品,一般由刘真芹或者安雨晴亲自采购。瞧着四下无人,隋旭初进了杂物房,掂起一包某牌的卫生巾塞进了衣服里。 第6节 回了余当当的房间,他“嗯哼”一声,将卫生巾放在了余当当的面前。想了一想,唯恐她不会用,遂打开了包装,取了一个出来,撕掉了后面的粘贴,道:“就这样粘上就行。” 对广告内容一知半解的余当当眼睛瞪得滚圆,带了些惊恐地问:“粘哪啊?” 心里很强大的隋旭初当即红了脸,不自在地道:“你内……内衣上。” 只见余当当松了口气,他也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哎呀妈,教女儿也没有这样教法的!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求收藏,这叫每日一求。 10挑衅的 傍晚的时候,余家来了位小客人,刘真芹娘家侄子刘定。刘真芹的娘家不比余家差,像余家的霓裳公司主做服装产业,刘家起家的根本也是基础产业之一的副食业,其名下的溜溜食品工业股份有限公司包罗了高中档价位的副食品,足有几百个品种。 刘大少来了,余家上下自然要表示一贯的重视和礼节。于是,连经常半夜三更才会回来的蒋邦也被余老太爷一个急呼叫了回来,余家的男人们众星捧月似的围着刘定,坐在客厅里堪当着陪聊的重任。女人则聚在厨房,安排着今晚得做什么菜来款待这位刘家大少。 刘真芹环着手,站在水池边,居高临下对正在宰鱼的吴婶道:“这草鱼一会儿洗干净了,去了鱼刺将鱼肉剁烂,做个水鱼丸酸汤,记得鱼刺一定要剔干净了。”说完,又不太满意地叹了口气,接着道:“淡水鱼里头,阿定也就肯吃这一种了。” 这话听起来炫耀的意思极浓。安雨晴不悦地立在一旁不吭声。可不,人家刘家的少爷,关她姓安的什么事。更何况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嘛,谁叫自己没有一个强大的娘家呢!自己清楚要不是因为余江民是个瘸子,以她的身份地位如何进得了余家的大门。但心里明白归明白,却是怎么也咽不下这口闷气。 安雨晴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闷声不响地出了厨房,上了二楼余当当的房间。 这会子,隋旭初正在教余当当怎么上网。 隋旭初见安雨晴进了门,便顺手打开了一个学习网站。余当当是看啥都新奇,哪怕是枯燥的学习内容也照样看的津津有味。隋旭初瞧着她的脸色,见她眉头紧锁,便时不时的在旁边指点一二。 安雨晴坐在屏风前的榻上,这榻便是前几日她与余天民做|爱时候躺过的,上面似乎还留有旖旎的气息,她莫名其妙便掉了眼泪。 说起来,她这一辈子睡的男人是不少,但要死要活地爱过的,独余天民一个。那年她将出道,获得了南亚选美小姐的亚军,一次饭局之上便识得了外表风光无限的余大少,她便做了那被金屋藏娇的美人。她安分守己地停滞了自己的事业,一心盼望他会娶她。他终于结婚了,可惜新娘不是她。 安雨晴便赌了气,搬离了爱巢,重新开始自己的演艺事业。什么样的饭局她都去,什么样的男人她都上,也是那个时候突然怀上了隋旭初。原本想将这不该来的孩子流掉的,可心里舍不得,想着万一要是一辈子都结不了婚,好歹也做过完整的女人。 她躲在加拿大的一个小村庄里生下了隋旭初,而后将隋旭初寄养在乡下的一个远方亲戚家。 再后来,她偶然认识了余三少,本着怀恨的心,故意撩|拨之,却没想到轻而易举便嫁到了余家。 接着就成了眼前这种形势。 许是感概太多,安雨晴咬着唇,越哭越痛。 隋旭初大感意外,活了两世,瞧见安雨晴哭的次数很少,满共不会超过两个手指头。还记得上一世见她最后一次哭泣,是在余江民的葬礼之上。想来她一直觉得自己对余江民并无情意,可是等到他人去了,却陡然发觉石头也有被捂热的时候。 隋旭初走了过去,蹲在她的面前,握住了她的手。 余当当也跟了过来,俯下身子,轻声问:“三婶,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谁欺负你了?” 大凡人都有一个毛病,自个儿流泪的时候,若是没有人安慰,随便哭哭也就算了。一旦有人劝解,委屈劲儿上来了,那眼泪便成了开闸的流水,哗哗啦啦流个没完。 安雨晴几次想忍住眼泪,几次都没能成功,过了好一会儿,才抽泣着撇了撇嘴,闷哼一声道:“刘定来了。” 茫然的余当当投给隋旭初一个询问的眼神,在不明情况的时候,她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隋旭初的眼神阴暗了下来。虽说上一世他和刘定真没什么过节,还称过兄道过弟,甚至还建立起了一块儿嫖过娼的深厚友谊,甚至可以这么说,上一世隋旭初怎么害的余当当,那刘定总是会在背后出上一份力气的。说不定,连最后他的入狱,也少不了这小子的临门一脚。但那到底是上一世,这一世的立场不同,刘定他不是敌人是什么呢!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刘定的品性不好,虽说风流是男人的通病,但这货太过风流,就成了下流。喜好迷|奸,上一世,自打十三岁那年他迷|奸了自己的补习老师,便一发不可收拾。十四岁的时候,他应余叮叮的邀请,迷|奸了余当当,拍下了视频。使得余当当原本软弱的性格更加软弱,原本被动的情形也更加的被动。想来今年那刘定已经十四岁了。 隋旭初再也没有安慰安雨晴的心情,使劲捏了捏她的手,正色道:“姨妈,刘定在的这几天当当入口的东西,必须得由你亲自准备,包括喝的水。” 安雨晴止住了泪,虽然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 那厢的刘定饶是装的多么老城,也实在是同这些老男人们没有太多共同语言。 待余老太爷问候过刘家上下一圈儿,刘定便找了个理由溜了。 溜去找了余叮叮。 夏桑馆里头,刘定大喇喇地坐在沙发上,扔给余叮叮一包药丸,调笑着说:“小姑娘家家的不学好,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余叮叮不以为然地白了他一眼,道:“不告诉你,你记得保密就行了,大不了作为回报到时候也让你尝一口鲜肉。” · 刘家的大少果然嘴很刁,一会儿嫌酸汤鱼丸太酸,一会儿又嫌香菇菜心太咸。 可笑的是,想是刘真芹母女觉得娘家来了人,腰杆硬了不少,也跟着刘定附和着那般说。 余老太爷的脸色很不好看。 余当当心里想着这母女俩真傻缺,拿乔也不是这样拿法的,又起了拍马屁的意思,便捧着小碗给余老太爷盛了半碗汤,笑嘻嘻地说:“爷爷,我尝着这酸汤鱼丸顶好喝,酸酸的开胃的很,您尝尝。” 余老太爷自然知其意思,笑盈盈地接了过去。 刘定来之前,可是奉了老爹刘斯谷的命,仗着自己年龄小耍耍混蛋,来给余家人下马威的,又岂会放过这个现成的机会。 他轻蔑的看着余当当,口气轻佻地道:“当当妹妹,可是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下回哥哥带你去百味楼,那儿的酸汤鱼丸保证鲜的你连舌头都想吞下去。” “不去,不去。”余当当貌似憨憨地连连摆手道:“舌头吞了还怎么说话呢!我可不想跟刘家表哥一样,没了舌头都不会说人话了。” 刘定一听,脸色变了,正想拍下筷子发怒。那边刘真芹和余叮叮的脸色也变了,不给刘定面子,可不就等于扇她们耳光。 余当当哪里会给她们发火的机会,突然涨红了脸,急急地补充道:“刘家表哥没了舌头不会说人话,说的可都是哄人的话,我爷爷不喜别人溜须拍马,我还是留着舌头,说点老实话的好。” 刘定气极而笑,问她:“那当当妹妹的意思是我说的都不是老实话了?” 余当当挑了挑眉,嘟嘴道:“你一见我就说当当越长越漂亮了,都和叮叮一样漂亮了。可我哪里有叮叮姐姐漂亮,你这说的可不就是不老实的话!” 刘定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到话来填她。余老太爷早就看这混蛋小子不顺眼了,适时打了“圆场”,“当当不许调皮,吃饭的时候不许这么多话,会让你刘家表哥觉得我余家太没家教。” 余当当抿嘴点了点头。心道,哎唷,爷爷,您太不地道,这不是拐着弯骂人家刘家没家教吗! 一顿饭吃的刘定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放下碗筷,便闹着要回家,准备下了余家的脸面。 余老太爷可不想留着这尊小神,看着就来气,就是不说挽留的话。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反正老大媳妇在,就算余刘两家的关系再不和谐,也还是亲家。得罪了刘定,自然有刘真芹从中周旋。 果不其然,刘真芹恨得牙根儿痒痒,却只得从自家的首饰盒里拿出一枚稀世的硕大的红宝石戒指来,这可是罕见的鸽血红,嘱托刘定拿回家给他的母亲,颇有些打碎了牙齿吞自个儿肚里的意思。 刘定握着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戒指,喜得眉开眼笑,其实他也不是真被气着了,无非是借故发挥,想找个机会去夜总会happy一下,平时他老爹管的太严,是没有这样机会的。 他抱了抱刘真芹道:“姑姑放心,侄儿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回头我让我老爹寻个机会在生意上给这老头子使使绊子,提醒提醒他,让他尽早将家交给你管。” 刘真芹眼眶直发热,心道到底是亲侄儿,点点头表示自个儿知道了,这才吩咐了司机送他回家。 隋旭初还纳闷呢,怎么不按“剧本”演出,才吃了一顿饭,人就走了。他总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这个余当当表现的和原芯太不一样,有些扎眼。不过转念一想,有余叮叮在,被刘家盯上那是早晚的事,与其被动着挨打,不如一边混淆视听,一边主动出击。 原想着训斥余当当强出头的隋旭初按捺了下来,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在明处招人眼目,他便留在暗处将那迫不及待跳出来的人一一施以重拳打击。 这就定下了方案,瞧着人少的时候,又偷偷提点了她两句,走了。 可是将进了冬霜馆的大门,一瞧见满大厅的红玫瑰里两人紧紧地偎依着,便又悄悄地退了出来。 其实余江民对待安雨晴是真的上心的,他怎能不知她介意的是什么!细细想来,上一世的时候也是这般这样,只要刘真芹的娘家一来人,余江民总会想尽了法子去哄安雨晴开心。哪怕是他明知安雨晴和余天民偷情,在自己弥留的时候,还是将持有的股份给了安雨晴。人呢,总是当局者迷,希望这一世安雨晴能够自解迷局,不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会幡然醒悟。 那时候的眼泪只能是苦的,悔恨的泪。 作者有话要说:  惯例,一天一求,求评…… 11吵架的 这厢冬霜馆被一片火红的玫瑰笼罩着,那厢夏桑馆却弥漫着硝烟战火。 刘真芹站在床边一股脑儿将枕头靠枕什么的往余天民身上扔去,哭骂道:“我怎么会嫁了你这个没用的男人!我亲侄儿来了,连一晚上都住不下去,你们余家就这么容不下我们刘家人?那好,我也姓刘,干脆直接将我也赶出你们老余家好了。” 余天民一挥手将迎面砸来的东西挥到了地下,他的脸色很阴郁。说实话,刘真芹本就不是他属意的结婚对象,虽然她也漂亮,家世又好,带出去倍儿有面子,但搁不住脾气太坏。初结婚的时候也有过两天的幸福时光,但真的只有两天,第三天便因为言语不和大吵了一架。 回门结束,刘真芹怎么也不肯和余天民一起回来,拿着乔一会儿让他写保证书,一会儿又让老太爷亲自去赔不是。折腾的老太爷大病了一场,这才重回了余家。而至此余天民便恨上了她,他恨的便是她仰仗着家世想要拿捏他,以及拿捏他们老余家。 男人就是这样,他可以在他老爹面前窝囊,在外头窝囊,却怎么也不愿意在自个儿女人面前窝囊。 如果可以,余天民还真的想赶了刘真芹回刘家,从此眼不见心不烦。 当然那只能是如果。 现下,他冷着脸怪笑了一声,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他知道,刘真芹也是个要脸面的人,她只是说说而已,只要不逼到份上她是不会回刘家的。他不理她随她去闹,她也只有干生气气死的份儿。这也算是吵了这么些年架,吵出的经验之谈了。 隋旭初在冬霜馆这边,瞧着东边亮起一抹车灯,“嗡”的一声往别院大门快速飙去。他可以想象的出余天民此时的坏心情,又忽然想起上一世的这个时候,余天民在外头有个情人,至于叫什么他并不知晓。但,这世上断是人想知道的,岂有查不到的!他眼神中的一抹忧色随即被希望点燃。 · 年二十九,举国迎接新年的日子,余家也不例外。头天余老太爷在老字号饭店鹤庆楼宴请了公司的中高层干部,组织了一场新年庆贺会,便正式下达了调休放假的通知。余家的男人们不再需要去公司上班,统统留在了家里,平时就很热闹的余家更热闹了。 其实男人们都挺安静的,没事儿找事儿的都是些老娘们,原本就斗得欢的女人队伍里,又加入了职场女性余兰芝,别提火力有多强悍了。 隋旭初昨晚给余当当发了个信息,上面只有八个字,“珍爱生命,远离女人”。自打吃过早饭她就没下过楼,深怕自己被不长眼的炮火伤及小命。好歹躲了一上午的清静,到了下午就没那么好命了。 原是老太爷发了话,要全体余家人员共同准备过年需要的东西。 老太爷是个守旧的主,余家过年必不可少的四样,饺子、年糕、对联、鞭炮。 年糕和鞭炮可以现买,这写对联是男人的活,包饺子就是女人必须得完成的任务了。 余老太爷带着家里的大男人小男人,在餐厅的大餐桌上摆好了红纸,就要开动。 厨房里余家的女人们围坐在圆桌旁,桌上放的是已经调好的馅料,猪肉白菜馅和酸豆角肉末馅。分工很明确,余兰芝擀皮,刘真芹余叮叮母女俩老早就占据了酸豆角肉末馅旁的位置,余当当就老老实实地跟着安雨晴坐在了白菜馅旁。 说实话,以余家现在的财势,过年吃个白菜、酸豆角馅的饺子,真是上不了台面的事情。但搁不住老太爷就好这一口,外头买的还不行,非得是自家亲手做的。几十年如一日,要非说有哪一年不同,那还是刘真芹在余家过头年的时候。 那年余兰芝的主持事业刚刚起步,根本就没年可过,而安雨晴也尚未嫁入余家,余当当的父母倒还健在,却周游世界去了。也是年二十九,老太爷吩咐了刘真芹包饺子,可作惯了刘家大小姐的某人,别说是叫她和面擀皮包饺子了,就是全部弄好给她一张皮和馅,包都不一定能包到一起去。 刘真芹换了身漂亮衣裳,开着豪车去了城中最有名的饺子馆,什么三鲜馅的,海鲜馅的,牛肉、羊肉的各买了一大堆,乐呵呵的就回了半山别院。 等到三十晚上,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了桌,老太爷只咬了一口,便怒气冲冲地放下筷子,回了屋。 为此,余天民和她大吵了一架,也是从哪个时候起,余天民开始经常整夜整夜的不在家。 后来每年过年包饺子的时候,刘真芹总会想起那个糟糕的年。 现下,刘真芹瞧着手里糟心的饺子,厌烦着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过完这种没品的地主老财似的日子。心里头想着,老太爷的年纪越来越大了,按理说是该退位让贤的时候了,也是到了让哥哥好好敲打敲打余家的时候了。 打算好了一切,就像是吃了颗定心丸,面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刘真芹有点儿故意得瑟的心思,对着余叮叮道:“去,问问你爸,初二去你舅舅家的礼物准备好了没有?” 一颗药丸子在余叮叮的外衫兜里都快暖化了,奈何一直找不到动手机会的她,一得了特赦令,立马笑盈盈地去了。 余兰芝一手握着小擀杖一手转着面皮,还不忘抬头瞧了下安雨晴,这才艳羡地道:“大嫂这是在像我宣战嘛?初二回娘家,啧啧,这是羡慕谁呢?哼,不就是深怕人家不稀罕你有个好娘家吗?” 刘真芹笑道:“兰芝这话说的,你娘家不好吗?” 余兰芝回:“是是是,我说错了。不过我哪有大嫂你命好,不光有个好娘家还有个好婆家呀!” “我哪里如你,你是女强人呢,娱乐圈的大名人。”刘真芹又道。 第7节 “大嫂这回可是你错了,娱乐圈的大名人那是三嫂,我跟她比哪算是什么名人啊。你看,在这个家里,比名气我比不过三嫂,比幸福又比不过大嫂,唉!”余兰芝别有深意地说。 这两个女人你来我去的,傻子也听得出来,是在挤兑安雨晴呢!余当当捏着饺子,偷眼去瞧安雨晴,果然,脸色不太好。 原不想惹事的,却想起那日她在自己房里哭的样子,叹了口气,来这儿的这么些天,不管她对自己是真好假好,总归是上了心的。那就不能眼看着她被人欺负,还无动于衷。 等到余兰芝和刘真芹两个女人歇了嘴,余当当扫视了三个女人一圈,目光落在安雨晴佩戴的一对羊脂白玉手镯上。这是个上等的好玉,温润洁白,如同凝脂。关键是听隋旭初说过,这对镯子是余江民送给安雨晴的。 余当当的眼神顿时放射出了万千光辉,一下子拉住安雨晴的手,道:“三婶,你这镯子真漂亮,送我一只吧?” 安雨晴正愤恨呢,余当当冷不丁来了这么一下子,她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还小,带着玉镯恐怕不合适,赶明儿三婶给你买条钻石手链带带。” 要是换了别的东西,只要余当当开口,安雨晴二话不说定会给了她。但这玉镯不同,这是前年余江民送她的结婚纪念礼物。就算她不在意,却怕余江民会生气。 “三婶,好三婶,我就喜欢你这镯子,要不你就借我带两天?”余当当可怜兮兮地哀求着。 安雨晴正在犹豫,余兰芝道:“当当瞎闹什么,这玉镯可不是一般的镯子,这是宋代的古董,前年你三叔花了大笔的价钱拍来的,让你爷爷狠狠地骂了一顿败家,给你三叔名下的信托基金都冻结了起来。这可是你三叔的小半个身家,借你带带万一摔坏了你赔的起嘛!” 余当当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按着原就设计好的,倒是多了分真心实意,说了一句:“三婶,三叔对你可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上了边推榜,话说原本想在榜随榜,只更新一万字的,现决定继续日更。日更的孩子有奖励木有?求评,求收啊,童鞋们,话说俺想上分频的月榜,靠乃们了! 12夸赞的 只听余当当道:“三婶,三叔对你可真好!” 刘真芹的脸色臭了。连原本想着独善其身到处煽风点火的余兰芝的脸色也不自然了起来,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她不过是想起来了那不负责任的贝斯手,除了会骗她的钱,带给她了满身的屈辱和伤痛,什么都不曾送给她过。至于蒋邦,算了,原本便是她看不上的男人,不提也罢。 女人到底是女人,就算是再有野心的女人,都有一个通病,缺爱。任你有一个好娘家、好婆家、好事业,却没有一个视你如珍宝的男人围绕在你的左右,你敢说你幸福吗,亲? 这是安雨晴一向忽略的事实,经余当当一提醒,再瞧瞧身边两个女人莫名垮掉的脸,腰杆顿时挺直了三分。 她故意拨弄着玉镯,用带了点羞臊,又带了点埋怨的语调道:“你三叔这个人太傻,不过好在对我却是极好的。” 刘真芹正恨得牙直痒痒,却陡然发现余当当调转了眼神,直愣愣地瞅着她,她的心没来由地咯噔一跳。 只听余当当夸道:“大伯母,你的项链真漂亮。” 可不漂亮!这条蓝钻项链,可以媲美珍藏在米国华盛顿史密斯研究院珠宝大厅的“希望之星”。刘真芹苦着脸笑,恐怕余当当会张嘴向她要,赶忙道:“当当,难为你身体刚好,坐了这么久,赶紧歇歇去吧!” 余当当见好就收,也早就厌了包饺子这活,果断地站了起来,道:“当当谢谢大伯母关心,那姑姑、三婶,当当走了。” 一时间,厨房里只剩了三个相互仇视,却不得不和睦相处的女人,好戏落了幕。 不过,那厢的餐厅却犹自上演着另一出的好戏。 这余家可谓是好戏连台转,其实余当当也顶喜欢看戏,但却是及其厌恶演戏的。 是以,路过客厅的时候,余当当瞧见余家的几个男人们正逗着可爱漂亮的余叮叮时,她二话不说就想往楼上去。 无奈何,却被眼见的余叮叮叫住了。 “当当,快过来写春联。” 那呼喊声别提有多亲热了。 余当当暗骂了声——尼玛!这是余当当新近学会的网络词汇,起先见各大论坛里这个词的出现率极高,便虚心好学地百度了一下这词的意思,而后善学善用。 余叮叮这么一喊,余家男人们的眼光也向她投了过来。 这么多人看着呢,不能一点儿回应都没有啊!其实她倒真的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但是老太爷在呢! 余当当缓缓地走了过去,凑眼看了一下餐桌上摆放的已经写好的春联。想来最大的那一副便是要贴在主宅门外的,估摸着应当是出自老太爷之手。不过说实在的那字写得真心只算凑合,想想也是现代人动不动就用手机电脑什么的代替了书信问候等等一系列需要动笔的地方,潜心练字的能有几个!就是这几副春联的字迹,搁在现代的普通人手里,绝对算得上是不错了。不过要看跟谁比了,余当当绝对有那个自信力压众人。 余当当侧过头,微笑着道:“姐姐,我真的不会写春联。” 余叮叮当然猜到她会这么说,要不叫她来这儿干嘛,还不是让她现丑来着。 可面上还是得过的去的,余叮叮道:“没事儿,当当,我也不会写,刚写了一副,爷爷说只配挂到偏房外头。这样,储藏室和厨房门外的都还没写呢,你就随便写写,能用就行。” 余叮叮说的倒是实话,不过她还漏说了一句,那便是老太爷的夸赞,原话是“还算不错,毕竟像你这么大的孩子能静心习字,品质已是可嘉。” 当然不错啦,这可是刘真芹按照余老太爷的喜好,故意培养之,她可是下了苦功夫的。至于余当当,可能会写嘛! 这时,余老太爷也道:“过来写写看看。” 老太爷发话了,余当当是肯定不会再推脱的,她走至桌前,拿起毛笔,蘸了点墨。 这时,隋旭初已将红纸平铺到她的面前。他并不担心,结合这几日的观察,他知道她的字只会比在座的好并不会差。 但蒋晔不知道,说不出是替她紧张还是想近距离观看这两姐妹斗法,他凑得很近。 余当当练得可是正中的行书,上一世自打习字起仿得就是王羲之的字,讲究的是平和自然,笔式委婉含蓄,遒美健秀。 她用了七成的功力,写下了“三餐味美四季安康”这副简单的对子。她本着藏拙的心思,在第二字落笔的时候,忍了一忍,留下了不大的墨点瑕疵。 但饶是如此,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当她才下第一笔的时候,原本离她最远的余江民便转动着轮椅来到了她的跟前,一字写完,余江民惊喜地道了一声“好”。 哦,对了,余江民可是本省书法协会的副会长。连他都说好,那肯定就是好了。 余叮叮的算计落了空,她怎么也想不到余当当不但会写,并且写的还比她好了不止那么一点点。她开始后悔自己方才的冲动,没事儿叫这丫头来这儿干嘛!本想叫死丫头过来烘托一下自己,不曾想她却成了别人的陪衬。 余江民捧着余当当写的对子,到了余老太爷身边,略显激动地道:“爸爸,你看,这是当当写的。” 余老太爷老早就瞧见了,却还是接过了对子,捧在手里看了又看,若有所思地对她道:“你爸爸还在的时候,倒是教过你写字,不过那时你不过三岁,我当你早就忘记了,没想到你倒是一直在练着。字体颇有你父的风范,我很欣慰。” 得到余老太爷“我很欣慰”的肯定,余当当心里雀跃不已,面上却是诚惶诚恐。 她低着头,很小声地道:“爸爸……和爷爷的教诲,我不敢忘。” 余老太爷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对于这个孙女,他并不是不喜欢,只是一看见她便会想起她的爸爸,他的第二个儿子,让他最心疼也是最痛恨的儿子。 人常说,最器重的是老大,最受宠的是老幺,不上不下的老二最容易被忽略。但他的三个儿子里,老大太风流且能耐不大,老三从小体弱又是胎里带的残疾,也就老二从小就听话,上进,行事手段异常锋利,颇有他的风范。 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遇上余当当的妈妈薛思,不出意外继承余家的人一定会是余海民。 那年,余老太爷看上了问江四海集团的大小姐,想撮合她和余海民,好商业联姻。没想到余海民却看上了大小姐的穷闺蜜,余老太爷自然反对,甚至以继承权要挟。 但余海民是铁了心,不但和薛思结了婚,还自动辞去了公司的职务,跟着在旅游杂志工作的薛思,到处乱跑,最后遇见了那场百年一次的海难。 潜意识里,余老太爷认为是薛思害死了余海民,所有对着余当当这个孙女,真的讲不好是爱还是怨。 不过,瞧着丫头越长越像海民了,自己以前对她是不是太过忽略?他只有两个孙女,老大家的叮叮好是好,奈何舅家是白眼狼刘家,有钱有势的外家,虽然能够起到帮衬的作用,但若是利用不好,就会被反利用。就老大那个犹豫软弱的性子,他真怕将继承权给了老大或者叮叮,会被刘真芹全数掏空,便宜了刘家。或者,可以好好培养培养当当,再招个上门孙女婿? 老太爷的心思较之以前,略有转变,连带着对待余当当的态度也转变了许多,看向她的眼神和善又慈爱。 作者有话要说:  求 13谋划的 余当当的字从老太爷的手里传到了蒋晔这儿,他越发觉得自己看上的女人是如此的内秀美丽,但坏就坏在她是自己的表妹,更坏的她还是他想要继承余家必须要踢掉的绊脚石。 蒋晔觉得自己是个要干大事的人,不能为儿女情长所累,他故意将她的字和余叮叮的摆在了一起。 他是不忍直接对她下手的,但是却非常乐于看见两姐妹互掐的情境。以她的弱势,他只需在她快完|蛋的时候扶上一把,但那时一定是她不具备任何杀伤力的时候,他要她对他感激不尽,这样才能得到她的人和她的心。 余叮叮想的不如蒋晔深远,她在看见余当当的字时,脑子里想的是怎么将兜里的药丸子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余当当吃下,再安排一个下|贱的男人。她呢,当然要拉着隋旭初一起看好戏。 余叮叮瞥了一眼余当当,右手下意识地隔着衣服握了握外衫口袋。 这个动作落入了隋旭初的眼中,上一世的余叮叮便是这样,干什么坏事之前,总会时不时地惦记着。自打余叮叮来了餐厅,他便不止一次地发现她的手探向口袋,他知道那里头肯定有什么东西,而且还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吃过晚饭,余老太爷老早就睡下了。安雨晴像是突然意识到余江民是这么的宠爱自己,今晚格外的温柔多情,和相熟的影院老板订下了一个小型的放映厅,和余江民一起去看午夜场去了。 蒋甜甜缠上了好不容易一起在家的余兰芝夫妇,一家三口享受天伦之乐。却忘记了带着蒋晔。 余天民借口朋友有约,大摇大摆开着豪车出去鬼混。 刘真芹窝着一肚子闷气,想寻了余叮叮一起回夏桑馆,却遍寻不到她的踪影,心想着连女儿也不要她了,颇有些哀怨地自个儿回去了。 躲在储藏室的余叮叮给隋旭初发了个信息,约他十点的时候在秋落馆前的枫林见,说是有东西要给他。如今的秋落馆是整个余家最僻静的地方,她一点儿都不担心他不会来,往常只要她说要给他东西,他一准儿会到。 她清楚他的弱点,安雨晴给他置办的东西虽价格不菲,但零用钱给的不多。一个继子,想要在外人面前营造富家公子的身份,所需的花费是很多的。 尤其是像隋旭初那种心理极度自卑时刻需要用金钱来堆砌自尊心的性子,余叮叮之所以有那个自信,只因她相信他舍不得她这个财神爷。 当然,这是曾经的。 隋旭初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隋旭初了,很显然余叮叮也意识到了他的变化,却犹自不愿意承认罢了。 有个道理她不明白,看不清现实的人是要吃大亏的。 · 隋旭初收到短信的时候,一个人泡在浴缸里想着事情。轻快的铃声将他拉回了现实,他抬起双脚踏出了浴缸,晶莹的水滴顺着年轻的身体滚动而下。 年轻是真好,曾经一度因为荒|淫掏空了身体的他感慨地想。想着自己,便顺带想起了余当当,头一次猜测她来这里之前会有多大。瞧着她表现出的智慧,肯定不会是孩子,那她有多大呢?20?30?难道是40? 脑中幻想着一个和安雨晴年龄不相上下的古代小女人的模样,却陡然发现自己代入无能,仿佛她就必须是余当当这个样子,不能变成其他的。 隋旭初甩了甩头上的水珠,拿起了手机。 这时候,余当当正学着别人喝咖啡,她泡了一杯据隋旭初说很贵很香的“猫屎咖啡”,轻抿了一口,发现这玩意儿比苦汤药还苦,于是乎随手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里的广告。 从储藏室出来的余叮叮很适时地拿起咖啡,好心地递给她道:“当当,咖啡得趁热喝。” 余当当接了过去,本着不想被她看出端倪的想法,又硬着头皮轻抿了一口,还装着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说:“这咖啡不是喝的,要慢品,才会越品越香。” 余叮叮的心里乐翻了,心想你就慢品吧,待会儿还有更享受的等着你呢!她已经为余当当选好了破处的人选,一个叫做于林的护院保安。 余当当实在受不了她透着莫名殷切的目光,端着咖啡上了楼。 正巧碰见一脸不快的蒋晔立在二楼的花厅入口发呆,余当当本着礼节,停下道:“表哥,你怎地站在这里?” 蒋晔自然不会说他是被三楼蒋甜甜房间传出的欢乐笑声给刺激到了,觉得全世界只有他最孤独。他的心里很难过,尤其是看见余当当以后。他至始至终认为,余当当也和他一样的孤独,没有父母的陪伴,独自长大。或者,这便是他为何会对她另眼相看的原因之一。 余当当这一问,叫蒋晔立马觉得得到了同类的宽慰。为了压抑自己的激动之情,他一把夺过余当当手里的咖啡,而后一饮而尽。 余当当略显尴尬地接过空杯子,客气又疏离地说:“要不我在给你泡一杯?” 蒋晔摇摇头,却鬼使神差捉住了余当当的手,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当当,这辈子我唯一不会伤害的人就是你。” 若是在此的是上一世的余当当,她定会嗤笑不已。蒋晔口里的伤害范围实在太小,似乎是只要不害死你就不算伤害。像强|奸,监|禁,s|m鞭|打,甚至打断双腿什么的在他眼里那是爱,怎么能叫伤害呢! 当然,这一世的余当当并不知晓那些过往,隋旭初那边也一点儿没有想要告诉她的意思。现下,她是茫然的,她搞不懂蒋晔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听完了总感觉心里毛毛的膈应的难受。 余当当扯了扯嘴角,算是微笑了一下,便匆匆和蒋晔道了别,一头钻进了自己的房间,下意识将门牢牢锁上。 · 隋旭初看过了余叮叮的短信,本想不搭理她,又想起她下午的怪异行径,总觉得放心不下,遂调出了余当当的手机后,准备给她打个电话。 而恰好,余当当刚刚看完余叮叮发给她的信息。[当当,我已经知道你和隋旭初的秘密了。速来秋落馆。不来后果自负。] 余当当心头猛跳,她和隋旭初的秘密,可不就是只有那一个!她正思索着要不要去,手机又陡然唱了起来,惊了她一跳。 第8节 一接通,隋旭初便听见她略显不稳的气息,连声音也是有些慌张的感觉。 隋旭初问:“发生了什么?” 余当当呼出一口长气,女人的直觉告知她有什么事情不太对头,她理了一遍,却始终理不出什么头绪。 便将隋旭初离开主宅以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他听。 电话那厢的隋旭初沉默了片刻,吩咐余当当避开其他人的视线,偷偷地来冬霜馆找他。 似乎是意识到了危机,余当当很是听话。到了冬霜馆,隋旭初将将穿戴整齐,从二楼走下来。 他穿了一件纯黑色的薄衫,同样黑色的牛仔裤,很随意,却无形中将他白皙的皮肤映衬的更加白皙,不过倒是多了一股硬朗的英气。 他坐在沙发上,对还愣在门边的余当当招了招手,示意她赶紧过来。而后,随意拨弄着未干的头发。 前一世的余当当可是大家闺秀,见过的男人及其有限,刚洗过澡的那就更少了,像隋旭初这般随便卖弄男人风情的,上一世和这一世加起来,也就只见识了这么一个。 余当当好不容易缓过了劲,脸上却多了块奇怪的红晕。隋旭初没有抬头,自然错过了这一景观。 他朝她伸出了手,道:“把你手机拿来。” 作者有话要说: 14真人秀 隋旭初用余当当的手机给蒋晔发了个信息,约的也是十点在秋落馆见。 瞧了瞧时间已经九点钟了,隋旭初披上羽绒服拉着余当当出门,往秋落馆的方向走去。 华南的冬夜虽不像北方那样动则零下几十度能冻死个人,温度也是极低的,像现在又处在冬季最冷的三九天,隋旭初才出门没多久,未干的头发上便结了些许晶莹的冰渣。 “你的头发还没干……”余当当有些不安地提醒道。 “没事儿。”隋旭初淡淡一笑,戴上了帽子。 这与平时并无太多区别的笑容,竟让她不敢直视。 余当当突然觉得两人单独相处格外的别扭,下意识同他拉开了距离。 两人一路无话。 走至冬霜馆即将往秋落馆拐弯的叉道上,瞧见打主宅那边鬼鬼祟祟地走过来一个人,瞧那身形并不是蒋晔。 保险起见,隋旭初让余当当寻了个背静地躲了起来,他便蹲在了一丛四季青的旁边,等着那人慢慢靠近。 待瞧清楚了那人的模样,隋旭初猛地站了起来,出声道:“于林,你干吗去?” 黑灯半夜的冷不丁站出来一个人,要搁从前,膀大腰圆的大老爷们于林肯定不会害怕,但今天不同,他本就心虚,又让隋旭初这么一吓,两腿发软,差点儿跪在了地上。 于林强自镇定下来,陪笑道:“旭少爷,这么晚了,你还在外面溜达呢!” 于林的反应已经坐实了他心里头有鬼,隋旭初冷笑一声道:“这么冷的天我吃饱了撑的才会在外面溜达,我可是专门在这儿等你的。” 于林正是得了余叮叮的好处往秋落馆去的,他心道大小姐吩咐了自己给二小姐点颜色瞧瞧,他本是不想去的,但昨晚和麻花打牌输了三千多,欠了一屁股的外债,他也想过个舒坦年不是。到底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他想了又想觉得有大小姐给自己撑腰,二小姐性子又弱,去了无非就是吓唬吓唬,大不了以后再找个机会跟二小姐陪个不是,胡弄胡弄过去了,关键是先拿下了眼前的利。 他想的挺美挺简单,哪里又知道余叮叮打了什么主意! 她找了于林,当然不会直接告诉他干吗,但余当当一旦喝了催|情|药开始发|骚,再拨个光|溜|溜,她就不信男人能忍住不上! 这些是于林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的,现下他只当大小姐将找他的事情告诉了旭少,谁都知道这两人的关系向来很好,他也不容有疑,道:“大小姐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老于既然答应了来,就肯定不会失约,哪还用麻烦旭少专程跑一趟!” 隋旭初心道果然,面上不动声色:“大小姐叫我跟你说不用去秋落馆了。” 于林虽然疑惑,但下意识头一个想的还是钱。 他有些犹豫地道:“不去了?那大小姐给的钱我都已经用了。” 隋旭初的眼里暗藏着讥讽,却还是笑道:“大小姐说了钱就只当是给你的年终奖金。但是,这事……” 隋旭初卖了个关子,于林很上道地说:“什么事都没有,哪有什么事啊!” “那我……”隋旭初又道。 那于林便慌忙接道:“我今天一直在前院职守,谁都不曾见过,更不可能见过旭少爷。” 隋旭初满意地点头,于林乐呵呵地走了。 可不高兴!活没干,还白得了一笔钱,叫谁谁不高兴呢! 这边打发了于林,隋旭初领着余当当来到了秋落馆-余叮叮约好的地点前,躲在了一处风景石的后头。 才将躲定,余叮叮便翩然而至。 时间是九点半,蒋晔盯着仿佛越走越慢的时钟燥热不已。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算是急切想见余当当也不至于急成这样。 他已经用凉水洗了无数遍的脸,却无法浇熄心里越烧越旺的火焰。 他已经无法思考,早就忘记了去想好端端的余当当为何会约他去秋落馆。 他满心满脑只有一个念头,他好热,他想要…想要一遍又一遍蹂|躏她。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乍起的时候,蒋晔着实吓了一跳,却又被随即而来的欲|望淹没了理|智。 九点四十,度秒如年的蒋晔再也等待不下去,抓起衣服,匆匆向秋落馆跑去。 这时候,余叮叮已经等的火气,这么冷的天,谁不想舒舒服服地躺在被窝里。 余叮叮揉搓着略微僵硬的脸,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她只当是余当当来了,才将抬头还未出声,便被来人死死抱进了怀里一阵狂吻。 余叮叮起先还以为来人是隋旭初,惊喜了一把,得意地想着他还是离不了她。 但这时来人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什么,余叮叮没有听清内容,却听明白了这抱着自己狂啃的肯定不是隋旭初。 余叮叮又急又气,开始挣扎。 奈何她越挣扎,蒋晔就越兴奋。 他将她摁倒在地,整个身子俯了上去,一支手探向了两腿之间,隔着裤子揉搓着。 瞬间余叮叮只觉一股电流走遍了全身,一种很是奇异的感觉震得她忘却了背部冰凉的不适之感,更忘记了挣扎。 回过神来的时候,蒋晔已经掀起了她的羽绒服,解开了她的裤子。 冰凉的冷风灌进了她的身体,激的余叮叮陡然一颤,开始害怕,挣扎着道:“不要,不要……” 紧存的一丝理智叫蒋晔判断出此刻自己身下压的人是余叮叮,并不是余当当。 但欲|望面前,哪里还有理|智的立足之地。 他没有犹豫地退下了余叮叮的裤子,又迅速脱了自己的,一个挺身直接捅了进去。 一阵撕裂的疼痛差点儿叫余叮叮昏死了过去,但随着他不停地在她体内撞击,疼痛渐渐变成了麻木,随之又被另一种感觉所代替。 这是极其违和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应当觉得痛苦,事实却恰恰相反,伴随他每一次的抽|离,她想要得到的是更深的满足。 余叮叮想自己一定是气糊涂了,她竟然喜欢这种饱满的充实感…起初的愤怒早已被新鲜刺激所替代,她不由自主地呻|吟出声,早就忘记了寒冷,忘记了屈辱。 呻|吟声传来的时候,躲在风景石后的余当当和隋旭初呆滞了。 余当当不傻,自然已经想到了事情的关键,若不是蒋晔喝了那杯咖啡,若是喝咖啡的是她,现在躺在草地上的女人肯定会是她,至于会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八成就是那于林了。 想到此,余当当的脸色冷得就似结了冰。放在余当当上一世,女人的贞操,可是关乎其一身。虽然现代人开放,但初|夜随随便便就被人祸害掉这个事情,她实在是接受不了。想起于林那张枯萎的脸,顿觉恶心,她连听墙角这么有意思的事情,都提不起半点儿兴趣来了 隋旭初呢,在初听见余叮叮的呻|吟时,愣怔了一下,紧接着自嘲道有什么好意外的,上一世便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了,上一世便没有在意过,更何况是已经无爱的这一世。 可是下一刻,在看见余当当冰寒的脸上的那双带水的眸子,他便暗恼起自己来。只因他发现自己真的不是什么好人,前几天,他才带人家小姑娘看过三级片,今天便又看了场真人秀。这都是什么破烂事啊! 这事要是见得多了,有了免疫力,岂不是害了人家姑娘的一生!这还不止,肯定还会间接害了一个男人! 想着某只可能以后都不会性|福的男人,隋旭初顿觉自己罪恶感深重。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每日一求。。 15愤恨的 这注定是个不会太平的年,而余家也注定了至此进入不太平的时代。 大年三十的早上,余家有点儿乱套。主宅这边,蒋晔发起了高热,好妈妈余兰芝咋呼着将洪医生从郊区的老家叫了过来。 任劳任怨的洪医生才将给蒋晔挂上吊瓶,刘真芹便红着眼睛,连妆都没画就跑了过来,说是余叮叮大清早好好的突然吐了起来。 迷迷糊糊的蒋晔一听,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清醒,寻思着昨晚才刚做的,今天就吐了,哪怕是怀孕反应也不该来这么快啊! 怀孕!是了,得想办法给余叮叮弄颗紧急避|孕|药吃。 这事弄的真是闹心,想他一向谨慎,居然在阴沟里翻了船。到了现在蒋晔要还不明白自己被人下了药,那他就是笨蛋了。他思索着自己是什么时候被人下的药,忽然想起所有的异常是喝了余当当的那杯咖啡后。 能怪谁呢?怪当当? 想来想去蒋晔也想不出来余当当害自己的目的,再说咖啡是他自己夺过来的,又不是当当塞给他的。肯定是怪余叮叮,肯定是她想害当当,结果那咖啡叫自己夺过喝了。这么想着又觉庆幸,幸好是他喝了咖啡,他是男人不吃亏,吃亏的要是当当……哼,他一定叫余叮叮付出双倍的代价。 人的思维一旦遇见了各人喜好的问题,便会自动屏蔽或者自动脑补很多事情。比如,偷偷暗恋的人,会从女神或男神的只言片语中,脑补出各种挑逗自己的意思。再比如,喜欢余当当的蒋晔不知是被烧傻了还是怎地,自动屏蔽了余当当发给他的那条信息,将罪过一股脑栽在了余叮叮的身上。 这一惊一乍的想着事情,蒋晔出了一身凉汗,许是药劲上来了,又晕乎乎地睡了过去。 再说余叮叮那边,怀|孕当然是不可能这么快的,洪医生诊断其是睡觉蹬了被子寒了胃。其实她心里明镜似的,自己是昨晚叫的时候灌进了凉风。 想起昨晚,余叮叮觉得自己的胃又翻江倒海地闹了起来。 她搞不懂自己究竟哪个环节被余当当识破了,反被她将了一军。对了,还有隋旭初,昨晚他去了吗? 要是去了,那岂不是全看见了! 这会儿余叮叮想死的心都有,不过死之前,一定要拉上余当当垫背。 要说这余叮叮有多喜欢隋旭初,还真没有多喜欢。不过以前可都是隋旭初围着她转,他的皮相好,学习又好,学校里有那么多的女孩给他写情书,他却从来不搭理。身边能围绕着这样的忠犬男孩,她觉得倍儿有面子。 可是忠犬居然变了心,这是余叮叮怎么也不肯接受的事实。 她想了一百种死法,当然全是为余当当准备的。 · 余当当下楼的时候,余老太爷脸色阴郁地在听余江民说话。也不怪他会生气,人越老就会越迷信,今天是大年三十,好端端的一下子病了两个孩子,他的心里膈应的难受。 余当当走到他的面前,很乖巧地道:“爷爷,三叔过年好。” 她今天穿得很喜庆,上身穿了件红色的压金边对襟格格旗袍,旗袍上又用金丝线绣的富贵花开,领口处装点了纯白的兔毛,为了配合衣服,她将头发用发网盘起,斜着别了一只淡粉色带亮点的发卡,当真是映称的人比花娇。 瞧见她,余老太爷的心情没来由好了许多。 余江民笑道:“当当今天可真漂亮。” 第9节 “谢谢三叔,不过三叔是想夸三婶的吧!若没有三婶送的这套漂亮的衣裳,当当今天怎么漂亮的起来呢!”余当当坏笑着打趣起余江民来。 对于别人对自己的好意,做为礼尚往来余当当是一定会还的。既然安雨晴总想在老太爷面前表现,推人一把的善举她还是会做的。 却没想到,眼前这个已然过了青葱时光的男人想起自己妻子的变化,竟像正历经初恋的毛头小子似的,微微红了脸。 知子莫若父,因为了解余老太爷对待三个儿子的态度差别很大。对待老大,老太爷希望他少玩女人多去公司。对待已经故去的老二,他曾经的态度就严格的多,要其一切以公司利益为上,虽然他最后很失望。对待眼前的老三,或者是因为他是老幺,更或者是因着他残缺的身体,老太爷只希望他能平安开心地过完一生。 这也是当初他为什么没有反对安雨晴进门的原因。余老太爷知道余江民有多爱她,只要儿子过得开心,就算再不满意她的身份也无关紧要。 如今见他的老幺面上所流露出的喜色,再思及她这个媳妇对失了父母的当当甚为上心,观其嫁入余家后收敛身心恪守妇道的态度。老太爷在心里呼了口长气,罢了,罢了,还是莫要再挑剔了。 于是,他突然对余江民道:“过完年,我便将你名下的信托基金还给你。”觉察到余江民错愕的眼神,顿了一下,他又道:“不是不让你花钱,你得会花,四十几岁的人了还总是冲动。我会委派雨晴做你基金的监督人,以后动用百万以上金额必须由她点头同意。” 余江民眼中的错愕变成了惊喜,他知道若是将这个消息告诉安雨晴,她一定会特别的开心,这意味着她终于得到了老太爷的认可,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去找她了。 余江民嘿嘿笑笑道:“谢谢爸爸,我现在就去告诉雨晴。”他隐约感觉到好消息的到来和余当当有着莫大的关系,也隐约感觉到这个侄女不同寻常的变化,就好似一夜间开悟长大,这变化他很喜欢。 说着,他伸手握了握余当当的手,而后转着轮椅去了厨房。 余家的传统是三十的晚上吃团圆饭,因此中午这顿就和平时一样,余叮叮原托病不想去的,可是蒋晔居然给她发信息叫她去看他。 想起蒋晔,昨晚的一幕幕又浮现在她脑海,她的脸顿时似火烧。 前前后后,他们在那冰凉的地上一共来了三次,余叮叮觉得一次比一次有意思,但她自然还是怨恼他的。再者,她还有心理障碍,他是她表哥啊,他们乱伦了!可饶是如此,她还是忘不了他带给她的愉悦感觉。 余叮叮的心里乱极了,只吃了几勺白粥,便自告奋勇去给卧床的蒋晔送饭。 刘真芹只道她是想在老太爷面前表现,便也由她去了。 一进屋,蒋晔便扔给她了一颗小药丸。这是他方才在余兰芝的房间里偷的紧急避|孕|药,他知道蒋邦一直想再要个儿子,余兰芝面上同意,却在背地里吃着长期|避|孕|药,为以防万一还备的有紧急避|孕|药。这些事情余兰芝从不防备他,甚至还信誓旦旦地跟他保证过此生只会有他一个儿子,她的财产包括余家的股份全部都会给他。至于蒋甜甜,她是蒋邦的女儿,自然会继承蒋邦的财产。但一个穷律师,能有多少钱呢! 余叮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见蒋晔已经背过了身子,闭上了眼睛,连看都不想再看她一样。 那感觉,仿佛不是他强|x的她,倒像是她强|x了他一样。余叮叮的心里就像是吃了脏东西,恶心的难受。 她直接将避|孕|药放在了嘴里,狠嚼着咽下,愤恨地出了门。 当然,这个愤恨,还是要算在余当当的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 16反攻的 璀璨的烟火照亮了整个半山别院,这是余家三十晚上的倒数第二个节目,紧接着二十三点五十五分,再放一挂一万响的鞭炮接年,意味着新的一年正式开始了。 一万响的鞭炮扎扎实实的一大箱,要完好无损地拆开也是一项挺费劲的工程,余家的男人们亲力亲为,女人们早就躲得远远的,既能看见鞭炮齐飞的场景,又能避免误伤。不过女人堆里还混了个行动不便的余三爷。 鞭炮声一响,已经躲的够远的女人们,还是下意识捂着耳朵,往后趔趄。趁着纷乱的时候,余叮叮拉上了余当当的手,拽着她往主宅后头走去。 余当当知道,这时候余叮叮找她肯定没什么好事。不过就算她不找自己,自己也会想法子找她。 余当当不是包子了,被人陷害了一把,总归是要做点什么的。虽然并未造成实质性伤害,但这只是她运气好,又不是对手仁慈。 余当当很顺从地被余叮叮拉着走了,不过就是恰巧在余江民瞧过来的时候,露出了乞求的眼神。 主宅的后头便是那个露天的大泳池,按理说冬天早就应该抽干了池水,可余老太爷不同意,奇葩地在池子里养了一池子的淡水鱼,闲着没事儿来钓钓。就连上回刘定来吃的草鱼,也是游泳池里家养的。 余叮叮拖着余当当来到了游泳池旁,抱着手冷眼看她。 余当当自然也不示弱,虽是淡淡笑着,可眼神异常的锐利。 要在以前,余当当哪里敢直视她。余叮叮的耐心早就耗没了,心想余当当算个什么东西,又没爹又没娘的,爷爷不待见她那个死娘,连带着也不怎么待见她,她有什么资格跟自己挣东西。别说在余家她余叮叮是集万千宠爱一身的大小姐,就是撇去余家,单说刘家,她那个有钱的舅舅也是将她捧在手心的。可是就是这个什么都不是的死丫头,反过来算计了自己。 余叮叮克制着想要挥她耳光的冲动,可这个时候余当当居然很轻蔑地冲着她笑。余叮叮彻底被激怒了,不管不顾一巴掌挥在了她的脸上,一个鲜红的五指印顿时出现在她的脸上。 正要连挥第二下的时候,被余当当侧身挡了过去。 开玩笑,脸上有一个手掌印做证据给人看就行了,还挨第二下,真当她是包子了! 余当当望定她,语气凉凉地道:“姐姐,你觉不觉得这很冷啊!” 余叮叮用一种“你脑子被我打坏了”的眼神回望着她。 只听余当当又道:“姐姐,上回你就是在这儿推我下泳池的吧?你说我会不会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其实已经不是人了,是冤魂,专门来向你索命啊!” 其实这天怎么可能不冷,可一听余当当阴森森的说完,原本就觉得冷的余叮叮,只觉四周的空气就像是突然结成了冰。 余叮叮也不傻,知道余当当这话是故意吓她,可饶是如此还是心虚地四下瞧了瞧,这才又恢复了凶悍的模样,道:“听着死丫头,离隋旭初远远的,否则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销声匿迹。别以为你还会像上次那么好运,淹个半死就被我捞起来。再来一次,我就不会像上次那么好心了。” “那我是不是得好好谢谢姐姐的好心呢!”余当当诧笑,不动声色靠近她两步。 余叮叮道:“夹着你的尾巴做人,我就留你一条小命。还有我问你,昨天……”她原本想问昨天蒋晔怎么去了秋落馆,可是一想起昨天的荒唐事情,她竟双腿微颤,连下|身也忍不住的紧缩起来,心里紧跟着麻痒难忍,一时间连话也无法说完。 余叮叮强自镇着心神,余当当这时接口道:“姐姐是想问我,你和表哥的事情?” 余叮叮心道果然,愤恨地骂了一声:“贱人!”便一手抓住了余当当的衣领。 她又道:“贱人,别得意,小心哪天走在路上被人拖走轮|奸。” 余当当气极而笑,也懒得跟她再说些什么,按着原先想好的,忽然高声惊呼:“救命。” 余叮叮惊恐地想用另一只手去捂住她的嘴,她便斜着身子往泳池里倒去。 这时候,余叮叮想要松开她的衣领为时已晚。 两个人几乎是一齐掉进了泳池。 前一世的余当当三岁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花园里的池塘,差点儿淹死。而后,当爹便不顾礼仪教条,硬是教会了她游水。 一掉下泳池,她便拉着余叮叮拼命地往下沉。她不想淹死她,却预备将她淹个半死。 可就在这个时候,游泳池的上面响起了吵杂的人声。紧接着,“扑通扑通”两声,有人直接跳了下来。 余当当赶忙松开了余叮叮,奋力往上游去。无奈何,身上的羽绒服已经湿透,死沉死沉地裹在身上,束缚了她的行动力。 她解开了羽绒服,正在努力脱下,有一人游了下来,推着她往水面上浮去。 隋旭初将余当当拽上岸的时候,余天民正在给余叮叮做人工呼吸。 余叮叮晕了,余当当也不能太清醒啊! 当老太爷戳着龙头拐杖,愤怒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当当“瘫软”在地上,无法回话。 只听余江民怒火滔天地冷哼道:“我来的时候瞧见叮叮推了当当一下,把当当推下了泳池,她自己一个没站稳,也一头栽了下去。” 原本焦急地守候在女儿身边的刘真芹跳了起来,哭着道:“小叔,话可不要乱说,现在叮叮还没醒,不要把什么脏东西都栽到我女儿的头上。叮叮一向乖巧,我相信我的女儿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这边蹲在余当当身旁的安雨晴,也适时抹着眼泪道:“叮叮乖巧,难道当当就不乖巧?大家都说当当沉默寡言不惹是非,其实这是好听话,往不好听了说当当是胆小如鼠。也是,没人给撑腰的孩子,哪个性子不软弱!” 这贱人这时候来挑事,简直是找死。刘真芹嘴角抽了一下,正要反驳,却被余江民打断:“大嫂的意思是说我睁着眼睛说瞎话吗?我的腿是瘸的,可我的眼睛没瞎。”语毕,又对余老太爷道:“爸爸,你看当当的脸。若是这一次不是我亲眼所见,我真的还以为这一次和上一次一样,当当是一个人想冬泳健身呢!” 余江民的话说的再明白不过,别说刘真芹并不知道这事是不是余叮叮干的,就算明知是她干的,也万万不能认。 刘真芹一急,也不再惺惺作态的哭了,说道:“我们刘家从小就教育孩子,要诚实,对待兄弟姐妹要友爱,我从小也是这样教育叮叮的。小叔,你离的又不近,看错了并不稀奇。” 余江民看也不看她一眼,回道:“嫂子的意思是我余家教育的孩子不诚实,不友爱!” 刘真芹见一向不管内宅之事的余江民竟如此相逼,又见余天民迫使着余叮叮吐完水之后,竟一语不发,不由得怒上加怒。 她道:“我们刘家……” 这时候,老太爷冷笑一声道:“刘家?这里是余家,在场的有刘家人吗?谁是刘家人,站出来。” 刘真芹顿时灭了火焰,她知道今日若是自己站了出去,在这余家便再也没有立足之地。 余老太爷又冷冷地看向她,意有所指道:“叮叮姓余。当当也姓……余。”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啊亲们!呼唤你们! 17忍者龟 任劳任怨的洪医生又从郊区的老家赶了过来。饶是他再忠于值守,也有一肚子的牢骚无从发泄。 洪医生临出门的时候,他老爹——洪叔,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小子,没有余家,就没有咱家的今天。” 洪医生苦着脸点了点头,心道这道理他明白,但也搁不住这家人这么折腾。折腾完了自己人,还得折腾别人,遭罪啊! 果然,洪医生这厢折腾到凌晨三点多,总算是给两位小姐瞧完了。大小姐被人抬回了夏桑馆,二小姐离得近,也叫人搀回了房。老太爷使人叫他去回话。 老太爷的房间没有开灯,洪医生犹豫了半晌,才推门走进。 只见西边墙角处明着一点烟火,他晓得这时候老太爷定是坐在那厢的藤椅上抽烟,他慢慢地向那厢挪去。 几乎是与此同时,老太爷听见了声响,拉明了台灯,而后灭了手里的香烟,呷了口茶。 “老太爷。”洪医生恭敬地叫了一声。 老太爷点点头,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二小姐那儿,我带来的简单仪器检测不出是否中有慢性毒药,我已经采集了二小姐的血液样本,预备马上回诊所实验。”洪医生话说一半,忍了一下,接着道:“还有一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他想起来余叮叮肩膀上和背上的那些青紫痕迹,当时刘真芹紧张的让他检查,他回答说应当是不小心擦碰到了。实际上冬天穿的这么厚实,能够擦碰成那样的几率很小,再者那痕迹明显不是新伤,十有□是欢|爱的时候留下的痕迹。可是大小姐才十四岁,这些话他真的不敢乱讲。 老太爷见他有所犹豫,不悦道:“你是不是也看我老了不中用了,犹豫着是不是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好去巴结余家新的当家人!” 这话说的极重。洪医生红了脸,结结巴巴辩解道:“老太爷,还不明白我洪家父子吗?斗胆说一句,老太爷若是哪天归了西,也就是我父子离开余家之时。” 老太爷一听,不怒反笑,“既然如此,你对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洪医生犹豫了再三,终于道:“老太爷,我不敢确定,只是有所怀疑,大小姐不是完璧。” 老太爷又笑了,不过这一次是怒极而笑。虽说现代社会真不像是他年轻那会儿那么保守了,但搁不住他顽固不化。他只认为男人风流那是理所应当,女人就不行,哪怕是他的孙女。说不好听的,他的这两个孙女,将来肯定得有一个继承余家,另外的一个就得被推出去做商业联姻。退一万步说,处|女|膜没了还能在做个,万一跟她们姑姑余兰芝似的,再整个私生子出来,他余家仅存的一点儿脸面也要挂不住了。 老太爷摔了手里的茶杯,冷哼一声道:“查,明天我把她俩打包到你诊所,你给我从上到下好好的查。” · 余当当真不知道她这么一闹,会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来。 自认为非常无辜的她在游泳池里那么一泡,清醒的不得了,这会儿正裹在被子里给朋友发信息。 而她的朋友,目前真的只有隋旭初这么一个。 {哎呀,姐姐今天可算出了口闷气,这会儿舒坦死了。} 余当当挥动着大拇指,给这条信息发出去了。 要说余当当和隋旭初这俩人挺有意思,像是只能看见对方的外表比自个儿原先的内芯小,她得瑟的时候会在他面前自称姐姐,他无意中总会称呼她小姑娘。 得出的结论是,这俩人有病,得治! 隋旭初其实挺生气的,谁叫她行动之前没打招呼。一瞧见短信,就仿佛看见她眉飞色舞的小模样,气消了大半。 {这一次不是你运气好,是别人的运气差。}可他还是忍不住泼她冷水,适当的让她保持清醒。 第10节 {姐姐我的运气一向很好。}余当当继续得瑟。 隋旭初回{看来,游泳池今天放的是热水,有人沸腾了。} 余当当气乐了,想骂他来着,忽地想起在游泳池里他推着她往上的情境,心里有一点点感动。却又恼人的忆起,那晚在榆树林里“他”掐着她的脖子。一种莫名的恐慌袭上心头,这是一种很不好很不确定的感觉,他现在对她很好,若是有一天他又像原先那样对她不好了怎么办? 大凡女人都有很重的疑心病,余当当也不例外,她试探着给他发去了这样的一条信息。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余叮叮可是你的小情人。} 隋旭初愣了半晌,随之自嘲地笑着。他肯定不会告诉余当当,上一世就是他的这个小情人一脚将他从天堂踢进了地狱。人大都有很大的弹性,若是你生来便在地狱,那么地狱也就不会那么可怕,甚至还能媲美天堂。但若你早就习惯了天堂的美丽,突然间就去了地狱,那地方可真的就是修罗地狱了。 想起前世最后的那段岁月,隋旭初不由得心底生寒。 他扯着嘴唇,在暗夜里无声地笑着。 这时候,余当当收到了隋旭初的短信,惊吓得差点儿咬到了舌头。{其实,我喜欢的一直是蒋晔。} 噗,他居然好男风。 这尼玛是个多震撼的消息啊!她一定要想法子告诉蒋晔。 不是有句话叫…祝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 一大清早,刘真芹顶着一双又黑又大的黑眼圈守在余叮叮的床边,思索着要不要将余叮叮带回刘家小住一段时间。 这期间,余叮叮已经醒过来一次,告诉她事情的原委,当然自动隐去了和蒋晔的事情。刘真芹和余叮叮想的一样,这事儿当然全怪余当当。哪怕是上一次余叮叮将余当当推下去,那也是余当当自找的。 这要放在以前,她肯定不是在思索回不回去,而是已经付出了实际行动。 但经过昨晚,她害怕了。 她害怕她和余叮叮这么一走,万一回不来了怎么办? 老太爷昨晚说当当也姓余,这明显是在警告她。 若是她仍旧恣意妄为,后果真不敢想象。 她可不像余兰芝,可以堂而皇之地住在娘家。她父母早亡,大哥当家。大哥虽然疼她,但大嫂却不是省油的灯。回家小住还行,仗着余家大少奶奶的身份大嫂也不敢怠慢于她。若是她脱了余家的身份,回家常住,哼哼,依她那大嫂的性子,刘家也要翻天的。 人呢,活着真是难!她在余家要仰仗着刘家的身份,回了刘家又何尝不在利用余家这层保护皮呢! 刘真芹的心里真的是恨得要死,奈何却寻不到可以两全其美的办法。 这时,老太爷派人来了,说是要接余叮叮去洪医生的诊所做个全面检查。 刘真芹只道是老太爷仍旧疼爱叮叮,又惺惺作态就似受宠若惊了一般,收拾了一下,就跟着余叮叮一道去了。心里头却仍旧盘算着怎么找个机会,在老太爷面前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余当当的头上。 而余当当那边,则是由安雨晴伙同隋旭初一道陪同。 刘真芹搀扶着弱不禁风的余叮叮走到众人面前,抹着泪指责余当当道:“当当,你害得叮叮好苦啊!”她以为会哭的,在外人看来一定是弱者。 余当当撇了一眼一旁的余老太爷,并不辩解,相反却很真挚地道:“大伯母,我真的很羡慕叮叮姐姐有你这么个好妈妈。” 刘真芹呆愣住,心道这丫头的嘴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利索了。偷眼去瞧,余老太爷似乎没听见方才的对话似的,和颜悦色地拍了拍余当当的手。刘真芹知道她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遂一把掐住了余叮叮的后背,阻止她正要脱口的反驳的话。 毕竟拉人去泳池边的是余叮叮,挥手打人的也是余叮叮,余当当再一口咬定了推人的是余叮叮,又有余江民这个证人,她们母女再说什么都是颠倒黑白是非。 或者先忍忍,才是上策。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一直野生未被包养”的评论,感动的我眼泪哗哗的。 还有,就是,继续求评啊亲们。。 18养汉子 洪医生的诊所离余家并不远,说是诊所还真有点儿委屈了这个很是气派的四层小楼。 据隋旭初说,洪医生的这四层小楼,完全是靠余老太爷的资助盖成的,却不曾要过一分的股份。所以洪家父子才会忠心耿耿,随叫随到。 但熟知人心运用法则的余当当以为,不要依仗着有别人的忠心便随心所欲的去挥霍。 她面对洪医生的时候,便愈加的尊重起来。毕竟人心不古,像这种知恩图报的人越来越少见了。 而余叮叮,她可是余家的大小姐,对待余家的仆人,她需要讨好巴结吗?更何况,和余当当这个小贱人相对,却不能发作,她的心情实在是好不到哪里去。 才一会儿,几乎整个诊所的护士小姐都知道余家大小姐来了,果然是有钱人的毛病多。 有随诊的护士,找洪医生投诉余家大小姐太难搞。温和的洪医生能说什么呢,只能报以歉意的微笑。 又恰逢,余叮叮也找上了门,说是有个笨蛋护士抽她血的时候,扎了两针,指着洪医生的鼻子,指责他拿着余家的钱尽养了一群废物。 那个被骂作笨蛋的随诊护士,哭着跑了出去。 洪医生也被骂的来了气,面上虽未作表示,心里对这个大小姐却是愈发的不满起来。 检查很快结束,刘真芹带着余叮叮不打招呼就先回了余家。余当当好容易出来一次,不甘心就这么回去,可怜巴巴地瞅着隋旭初。 隋旭初便道:“姨妈,我一会儿想去书店买几本参考书。” 安雨晴略有些犹豫:“今天是大年初一,书店会开门吗?” 隋旭初想了想,“咱们去金鼎吧,金鼎二楼的书店一定不会关门。” “那也好,我和当当还能买买衣服,然后再去顶楼的意大利餐厅吃吃牛排。”安雨晴这么安排完,又往余家打了个电话,跟余老太爷汇报了行踪,而后由她开着车带着两人直奔金鼎。 金鼎是本市最奢华的综合型百货商店,凡是那里头卖的东西用一个字形容是“贵”两个字形容是“死贵”。 当然对新世界还在探索期的余当当并不知晓这些。 然而对于穷的只剩下钱的安雨晴来说,也没有意识去提这些,像这样没事逛逛金鼎是她这个前明星现煮妇,打发无聊生活的唯一乐趣。 而很缺钱很缺钱的隋旭初在听到安雨晴要带着余当当买衣服时,眼皮一跳,心疼了。好吧,其实他早先有一个打算,便是想将余当当的压岁钱全数骗过来,他要用这些钱去做一些谋划了许久的事情。 他开始后悔去金鼎这个不利己的提议,但已无反悔的余地。 于是,一到金鼎,他随便买了两本书,便牢牢地跟在安雨晴和余当当的身后,准备适时地提醒余当当不要胡乱花钱。 但古往今来,从这天下有了第一个女人算起,大凡是女人都有两个病,一个是见钱眼开,第二个就是衣服、鞋子、包包……一切有关于提升自身装扮的装备她们都非常非常的热衷。 现在,安雨晴正带着余当当逛着某品牌内衣的旗舰店,马仔外加搬运工隋旭初,一手挂了好几个袋子,另一手还拎着两杯咖啡,很是尴尬地跟在她们身后。 导购小姐倒是很热心地围着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不停地介绍着款型,什么可以托胸,什么可以聚拢,还什么可以不影响发育。 隋旭初觉得自己双眼都喷火了,尼玛一个奶|罩要万字出头,放在上一世,他一定会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直接扔出金卡——买。但现在他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怎么不去抢啊,金|奶|罩也没有这么贵啊! 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终于挑好了款式,趁着安雨晴去付钱的当口,隋旭初戳了戳余当当的肩膀,道:“喂,你不能花这么多钱了,你得省钱。” 余当当捂着自己的钱袋子(其实是钱包),不解地问:“为什么?” “因为你要养我啊!”某人大言不惭地说。 “为……为什么?”一想起将要流血的小金库,余当当说话有点儿结巴。 某人笑笑,大尾巴狼似的,还是大言不惭地说:“小爷我现在可是你余家二小姐的人,帮你挡灾,帮你害人,还教你学习,不用给辛苦费的?再说,小爷没你零用钱多!” 余当当想了一想,觉得他说的也在理,上一世她用个丫鬟也得给人月钱呢,何况他还算是个教书先生。但心里仍旧是有个过不去的坎儿,苦着脸问:“那我一月得给你多少钱?” 隋大尾巴狼勾了勾手指,叫她附耳来听。 “刚刚姨妈说你卡里还有多少钱啊?” 余当当不知其意,却打着虚报的心思道:“花了花就剩十来万了吧!” 隋大尾巴狼冷笑了一声,那里头到底有多少他还能不知道,刚刚刷第一次卡时他刻意看了一下余额还有一百八十九万,除去刚刚买的衣服,怎么说还应该有不下一百七十万。再加上每月余海民名下的信托基金会自动到账十万,余老太爷给零用钱五万。 隋大尾巴狼道:“就这么点,那你把银行卡直接给我吧!” “噗”,余当当刚刚喝下的一口咖啡直接喷了出来。 恰逢这时候,安雨晴付完帐回转,道:“怎么这么不下心,呛着了没?” 说着,便去轻拍她的后背。 隋旭初很适时地接过安雨晴手里握的银行卡,冲还在咳嗽的余当当道:“当当,钱包拿来,我帮你把银行卡放好!” 紧接着隋旭初便做起那正大光明抢劫的勾当! 此时的余当当欲哭无泪,她终于晓得为什么上一世她那表哥的得宠小妾月月得到大把的银子,还总是无银可用。敢情,养个汉子可不是一般的费钱。 说多了都是泪啊! · 余家两姐妹的检查结果都很好,当然这是表面上的。洪医生准备了另一份报告,专门呈给余老太爷。 余叮叮的简单,的确如洪医生所说已非完璧。这个是即成的事实,余老太爷生气也无济于补,暂且按下不提。 余当当那厢呢,慢性毒药什么的实属余老太爷多虑。想想也是一个无父无母向来不被他重视的孩子,自然也不会引起别人太过多的重视,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一方面打磨了当当的心性,一方面引不来别人的攻击。 如是想着,余老太爷又瞧了瞧余当当的身体体检报告。 身体不太好倒是真的。 检查得知,她乃是血瘀、气郁质的体质。 中医的说法是,气行则血行、气郁则血瘀。 简单的说,就是长期精神压抑,导致了心情不快,从而影响了身体机能。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病,调理一下就好。可以少量地饮用红葡萄酒、糯米甜酒,多吃山楂,等等一些有助于活血化瘀的食品。 余老太爷记下了这些,又看了看余叮叮的那份非完璧的报告,觉得自己也应当多饮些葡萄酒多吃点山楂什么的,未免自己气行不顺导致血瘀。叹了口气,将手里的两份身体报告放进了碎纸机。 从这儿起,每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余老太爷总要喝上小半碗江米甜酒。余家的其他人没这特别的爱好,倒是颇为好甜的余当当每天必得厚着脸皮要上小半碗。此正中余老太爷之计谋,祖孙俩开怀畅饮。 当然这是后话。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想上分频月榜的孩子打滚儿求评~ 19摆谱的 初二这天,余天民一家回了刘真芹的娘家。刘家虽然也是大富人家,却不比余家早些年便买下了半山坡上的那块福地,自个儿开发了那片宅子。刘家的别墅虽然高档,但并不特别,也就是混在城南的富人区里。 像这种左边是某某老总的家,右边是某某主席金屋藏娇的地方,说实话余天民是打心眼里看不上的。 就像是刘真芹的大哥刘斯谷瞧不上他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没继承家业一样,这种互相的看不上眼,也是一种另类的心心相惜。 余天民的汽车刚进了刘家的大门,刘斯谷这厢已经泡好了茶。 刘真芹只道这是大哥有话要同自己男人讲,一进门便拉着余叮叮去了后花园寻她大嫂韩琦心了。 刘斯谷给余天民满上了一杯茶,手指点了点桌面,示意他坐下。 余天民的内心有点儿不满,其实若不是非得按刘真芹的叫法,他的年纪还要比刘斯谷长上两岁。他最看不惯的也就是刘斯谷在他面前摆谱充大哥。刘斯谷也就是比他命好一些,娶了前省委书记的女儿,有一个现任市长的妻大哥,外加自个儿的老爹嗝屁的早。 第11节 余天民拉着脸,到底还是坐了下来。 刘斯谷自然是瞧见了余天民的不快,可他不以为然,一个比不上自己的庸碌男人,若不是他的妹夫,他连看都懒得去看他一眼,莫说是说教了。 刘斯谷不客气地开门见山:“听芹儿说你最近又被你家老爷子骂了,不是我说你,你已经四十多岁了,你也不催催你家老爷子该放权就放权,难道你想当查尔斯王子,准备熬到自个儿都当爷爷了,还做着王储伺候着你家皇帝老太爷!” 其实刘斯谷也算是好意,就算是再瞧不上他,可他毕竟是自己的妹夫。今天他预备了跟自个儿这妹夫好好商量商量,想个法子拿下余家的继承权。 但余天民一听,更加不悦了,心道我余家的事关你刘家屁事,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但面上这话不能说,必须得顾忌着余刘两家的脸面。 一想起这脸面,余天民就更火,他到底娶了个什么娘们,他被老爷子训这样的事情,说起来就是老子骂儿子天经地义,但她一说给娘家的大哥听,这不是明摆着制他难看,是闲他丢脸丢的还不够多是吗! 余天民只觉得一腔的怒火,无处发泄,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坐在他对面的刘斯谷道:“喂,我说你,喝茶哪有这样喝法的。你这是猪八戒吃西瓜你尝出味了吗?简直浪费了我的好茶。” 余天民冷笑道:“看来大哥这好茶我是不配喝。” 刘斯谷端着茶壶正欲给他再满上一杯,一听这话,端着茶壶的手顿在了半道。一把年纪还闹脾气的男人,刘斯谷是看不上的,他觉得在争夺余家的继承权上,他是可以帮助余天民的。可余天民倒好,不但不讨好他,反而给他脸色看,他吃饱了撑的才会拿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 刘斯谷也干脆,放下茶壶直接道:“那你就别喝了。” 余天民回:“那刚好,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告诉叮叮她们娘俩,就在这儿住着吧,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余天民走了,刘斯谷还正琢磨着他走时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刘真芹不放心,撇下了余叮叮,自个儿跑到前厅,想瞧瞧大哥和她男人谈的到底怎么样了。 “人呢?”刘真芹问坐在沙发上凝眉深思的刘斯谷。 刘斯谷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他被气的不轻,想想自己做这刘家的当家人已经快十年了,这十年里早就习惯了上位者的生活,习惯了随便朝人发号司令,习惯了随便指着别人的鼻子骂人,今天却被人气的憋了一肚子的窝囊气,真想卸了他的脑袋当球踢啊! 刘斯谷撇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刘真芹,道:“余天民说了叫你和叮叮住这儿,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他真的这样说?”刘真芹惊讶坏了,怎么也不肯相信这会是余天民说的话。想他们做了十几年的夫妻,也吵了十几年的架,就算是吵得最凶的那次,余天民也不曾说过让她回娘家的话。 刘真芹惊讶的同时,又想了想和他一起的这十几年的争吵生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抹起眼泪儿来。这次不同于在余家做戏般的哭泣,这回是真的情到深处泪先流! 妹奴刘斯谷默默叹了口气,先前的愤怒早在妹妹的眼泪滑落时,化作了一腔的绕指柔。 他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当初你非得要嫁给他,看看现在后悔了吧,哭鼻子了吧!” 刘真芹到底是倔性子,擦了把眼泪恨声道:“我没有后悔,原先没有后悔,现在没有后悔,以后也不会后悔。总有一天,我要他像没结婚时那样,哄着我求着我。” 说到底,刘真芹忘不了的还是没结婚时和余天民的那段带着朦胧美丽的相处时光,哪怕是走到今天早已物是人非,那段日子仍旧是她支撑着和他继续过下去的信念,或许是要支撑一辈子的。 不过现在最紧要的还是…… 刘真芹想起了正事,将这几天余老太爷的变化一五一十地讲给了刘斯谷听,说这些的时候她自动忽视了余当当。只因她以为一个孩子就算再聪明能有多大的心计呢,还不是有人教的,余当当的变化,不是安雨晴那贱人怂恿的便是老太爷亲自教导。 若是安雨晴那还好说,但若是老太爷,那他此举就有待深究了,难道是害怕刘家? 刘斯谷深思了一番,觉得是老太爷的可能性较小,那个老头狡猾的跟千年的狐狸精一样,为了自家的利益,万万不会私底下玩些个小把戏恶心刘家。 刘斯谷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妹妹,刘真芹拍着桌子狠道:“哥,我早说叫你想法子毁了安雨晴那个贱人,你偏不听,还说什么叫他嫁给余江民,天民就肯定能继承余家。你看现在……” 想起安雨晴的那副骚|样,刘真芹恨不得她现在就从自己眼前消失。 刘斯谷拍了拍妹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其实到底是他大意了,刘真芹还没结婚的时候,偶然发现了余天民金屋藏娇的别墅,便叫他查查那里头住的到底是谁。 一查之下,便查到了安雨晴的头上,为了妹妹的终生幸福,他花巨资投资了一个国内一线导演的电影,指明要让安雨晴做女主角,借此将安雨晴从余天民的身边支开了两个多月。 就是这两个多月以后,余天民和刘真芹结了婚。 他原想着要寻个法子叫安雨晴离余天民远远的,最好是消失不见的那种。没想到没叫他费心,她倒挺硬气,二话不说就搬离了余天民为她准备的别墅,从此与他再无联系。 刘斯谷也就放下了心,不再使人纠缠她不放。谁知,那女人竟勾搭上了余江民。等到他有所察觉的时候,余三少那个痴情种已经预备要娶她过门了。 那时候刘斯谷觉得,余江民娶了没有身份的戏子过门,铁定是要与继承权无关了,也就由她去了,自己好专心对付很难摆平的余海民。 好嘛,原以为会是个大麻烦的余海民轻轻松松就嗝屁了,倒是这本来没什么危险的安雨晴又掀起了浪。 跟他妹妹过不去,那可就是跟他过不去。 要收拾她还不是轻而易举,听说她没嫁给余江民之前,和那个武清交往过。这武清他晓得,海城龙海集团武子平的老幺,及其受宠,有钱多金,为人道貌岸然,私底下却有个不为人知的爱好,那就是喜欢拍下自己和女人交|合的视频。 刘斯谷有了主意,安慰了刘真芹一番。想起余老太爷的反常,也不敢多留她。只让她母女在家吃过中午饭,便差遣司机送她们回余家。 作为礼尚往来,她们母女临走的时候,韩琦心送了余叮叮一个刚从巴黎带回来的春季新发款的粉钻手镯。 余叮叮喜滋滋地将粉钻手镯戴在手上,觉得这镯子衬得她的皮肤粉嫩剔透,越看越爱,这两天的不快瞬间烟消云散。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来一发!!! 20快来呀 刘斯谷打算将武清手里的视频偷出来,公布于众。 并且说干就干,立马就把手底下专门负责干这种旁门左道事情的马六叫了过来。 马六跟了刘斯谷已经十多年,他办事刘斯谷放心,也就简单交代了几句,就让他去了。 想那马六做了十多年旁门左道的事情,且还圆润地活着,只能说这人本就是个胆大心细的主。 他并没有着急动手,也并没有吩咐手下的马仔,旁门左道嘛,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再者他怕手下的那帮嘴上没毛的小子,办事不牢。刘斯谷交代了这事儿只许成不许败,还不能暴露了行踪。若是摊上了事,和武家杠上了,也是很麻烦的事情。 他亲自出马跟了那武清好几天,预备先摸清楚他的喜|性|爱好作息规律等等,好一举得手。 这天,马六跟着武清来了城中最大的夜总会——茉莉花开。武清这货一进包厢就点了夜总会的头牌韩纯作陪。马六也开了间包厢,就在武清的对面,害怕耽误事,没敢点小姐,只点了20瓶啤酒,就让包厢公主也撤了。 对面包厢里歌声阵阵,还算悦耳的歌声里夹杂着女人|骚|浪的娇笑声。 马六一个人干嚼着啤酒,心里恁不是滋味,心想着等今晚得了手,再过来叫两个女人出|台爽一爽。 韩纯的价他是搞不起的,其实就算他舍得出钱叫韩纯的台,人韩纯也不肖挣他的这两个臭钱,谁叫他没身份没地位呢!用韩纯的话说“你们家没镜子吧,姐赏你二百块钱去买面大镜子,好好照照你的脸。” 去年,有一次他想点韩纯出|台,她便是这么跟他说的。 婊|子就是婊|子,无情无义,可他还就是上不了韩纯这个高级婊|子。 不过想想还是可以的,马六半躺在沙发上,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想着韩纯,想她脱了衣服是什么样子,想她高|潮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一时兴起,20瓶啤酒全进了肚子。 喝得直涨肚,马六瞧了瞧对面的动静,觉得不会出什么叉子,就去卫生间放了泡水。 谁知道,也就是这三两分钟的功夫,武清的包厢已经大门打开,人不知所踪。 马六懊恼的只想抽自己一记耳光,他慌忙拿了车钥匙,往停车场追去。 果然,刚下电梯便瞧见了武清带着身穿紧|身黑色深v裙子的韩纯,坐进了他的那辆银色的玛莎拉蒂里。 马六的心放进了肚子,优哉悠哉地取了车,遥遥地跟在玛莎拉蒂的后面。 武清载着韩纯在主干道上兜了会儿风,便调转了车头往他的秘密别墅开去。 经过一片不甚茂密的小树林,精修的流水庭院后,一栋颇具中式风格的别墅映入眼前,武清的玛莎拉蒂就停在别墅前。 马六的车早就停在了别墅群的大门外,此刻正借着夜色慢慢靠近。 马六避开了摄像头,攀上了别墅的二层,翻进了露台。 屋里亮着微弱的灯光,还放着很是优雅的慢音乐。马六并不知道曲子的名字,却妨碍不了他被音乐感染。 就在他心道着有钱人真会享受的时候,屋里头响起了让他瞬间便热血沸腾的声音。 “哎呀,清哥,你弄得人家好痒,快上来呀……” 马六识得这是韩纯的声音,这声音已经不同于往,扭曲的就似好几年前流行的那个绵羊音,甚至比那个还要嗲,里头还混着愉悦的兴奋。 马六一下子就硬了,听到吃不到,难受的要命。他下意识地往里头挪了挪,一根手指头轻轻撩起了帘子。 奈何窗户是斜对着床的,他只能瞧见床边散落的黑色连衣裙和同样颜色的一条蕾丝小内裤。 马六咽了咽口水,有心想自个儿解决,又怕弄出了声响被人发现,便只能干挺着。 还好,那武清是个快枪手,才没有几分钟便结束了战斗。只见男人的一双大毛脚开门走了出去,紧接着旁边的屋子便亮起了灯,随后传出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这时候,只有韩纯一个人在这间屋里,还是光溜溜的。 马六一想起这个,心思活了,抬脚跨上了窗台,钻进了屋里。 立马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浑身未着寸缕的女人,此刻正背着脸趴在床上,她的双手双脚被缚床沿,肚子下面还垫了一个类似于抱枕一样的圆柱形物体,因此她原本挺翘的屁股撅得更高了,黑色的沼泽里满是白色的液体,顺着大腿的根|部缓缓下流。 一台高速运转的摄像机正对着她的屁股,摄像机的旁边还有一台银色的镶着裸钻的笔记本电脑,再旁边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用具,有大有小,有长有短,甚至还有一根小皮鞭。 马六好容易才挪开了眼睛,他没有忘记正事,借着音乐声的掩盖,踮手踮脚地走过去拿了电脑,却又忍不住朝床上看去。 有的时候,人的一念之差便可以改变其一生的命运。 马六听着隔壁仍在哗哗流淌的水声,实在是舍不得眼前这活色生香的画面,他慢慢地挪到了床边,一巴掌拍在了那个他想了很久的翘臀上。 韩纯的身体颤了颤,娇哼了一声,摇了摇屁股。 这时候,马六才看见她那黝黑的□里还藏了个东西,随着韩纯那么一摆,隐隐有滑出来的欲|望,却又被她紧紧一吸,缩了回去,到底还是流出来了一股晶莹透亮的液体。 马六的眼睛更挪不开了,觉得连腿都软了,他用两根手指缠上了那液体,而后滑了进去,来回地抽|插着。 韩纯又哼哼唧唧地叫了出来。马六觉得从未有过的紧张和刺激,他又用另一只手拍打着韩纯的屁股,恶狠狠地想着婊|子就是婊|子,两根手指头已经兴奋成这样了,要是换成大棒,还不得爽到喊破了喉咙。 他正玩得兴起,警惕心早就被色|心一脚踢到了八里地以外的地方,冷不丁脑袋上就挨了一闷棍。 他的意识便定格在韩纯白花花的肉体之上,紧接着是一片黑暗。 武清狠狠地踢了一脚倒在地上的马六,见他不动,这才放下了棍子,而后解开了韩纯的束缚。 韩纯看了看地上的马六,冷笑着捡起了自己的衣服,动作缓慢地往身上套着。 这时,武清捡起了一旁的银色笔记本电脑,狠狠地砸在了马六身上。电脑从马六的身上又弹在了地上,武清又狠狠地跺了两脚,原本好好的电脑已经面目全非,他抠出了里头的硬盘使劲摔了几下,将破损的硬盘扔在了韩纯的身上。 “你赢了,这是你要的东西。告诉你老板,这次我欠他一个人情。” 韩纯微微一笑,也不多言,将硬盘塞进了皮包里,又打电话叫了辆出租车,给了武清一个飞吻,径直离开。 韩纯没有去见她的老板,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何许人。她坐着出租车回了自己的家,中途路过牡丹江大桥的时候,她让司机停了一小会儿车。 她捡起地上的石头,将从武清那儿得来的硬盘砸的粉碎,而后将那些碎块扔进了牡丹江,这才又坐回了那辆出租车。 韩纯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她点了根烟,环视着这个不足八十平的家。 韩纯姓韩,她的父亲自然也姓韩。这看似一句废话,但实际上除此之外韩纯并不知道关于她父亲的其他信息。她的母亲在她十岁的时候死于车祸,而后她的生活费便由一个好心的叔叔供给,但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叔叔,直到十八岁那年供给中断。 但是前几天,有人给她打了个电话,那人告诉她她的生父其实是已经退休的前任省委书记韩炳武。 韩纯虽然不关心政治,但也晓得韩炳武已经是七十多岁的老头了,可她今年不过才二十二岁。老蚌生珠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但记忆里她和母亲一直过着甚为清贫的日子。省委书记的女儿,就算是私生女也应该是锦衣玉食不是吗! 她起初以为是恶作剧,直到那人说出了她母亲的死因。看似一起很普通的交通意外,实际上是有人蓄意谋害。还有十八岁那年,高考前夕她在自己的家里被人强|奸,也是遭人设计,其意就是想让她走上一条下|贱的不归路。 第12节 她用了整整一个晚上去消化这些事情,起初是怀疑,却忽地想起就在她已经找到撞倒她母亲的司机时,司机家里发生的那场莫名大火。 怀疑便成了笃定,她笃定这一切的一切背后都有一只无形的黑手,推着她深入地狱。 认定了这些,她按照那人打来的号码,回拨了过去。 那人只问她:“想报仇吗?” 早就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韩纯咬牙切齿地道:“想。” “有多想呢?”那人轻飘飘地说。 韩纯无比坚定地道:“如果报仇必须要付出代价,那么我愿意付出我的生命。”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那人的声音又远远地漂过来,就像真的来自地狱。 他道:“那么,成交。” 韩纯回想起这些,果断地掐灭了烟,拨通了那个神秘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求评》。。 21掌控欲 神秘电话拨通后,这边接起的人是隋旭初。 当然韩纯并不知晓。 她有点儿激动,揉着略微发痛的额角,强行压抑着兴奋道:“你交代我的事情已经办好了。” 隋旭初这厢略微压低了声线,使得声音成熟性感了不少。 他道:“现在收拾东西离开你家,坐火车,随便到什么地方中转,然后再坐火车,再中转,多转几个地方。接着找个技术好的整形中心,把你的单眼皮做成内双的,鼻子再稍微垫高一些,双眉的中间稍高一分的地方,点一颗黑色的约一粒芝麻大小的痣。再增重十斤。搞定了这些以后给我打电话,到那时候我会给你另一个身份。记得,这期间任何人都不要去联系。否则,我就随你自生……人灭。” 韩纯挂了电话以后,平复了一下心情,走进卧室拉出一个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拉灭了灯,不带留念地关上了这个她已经生活了二十年的家门。 韩纯下了楼,又回头望了一眼,此时整栋老旧的楼房隐藏在浓郁的夜色下,就像是那只无形的黑手张牙舞爪地想要淹没她。 韩纯狠狠地跺了跺脚,拉着行李箱消失在夜色里。 从此再无人叫韩纯。 · 再说那厢武清的家里,自韩纯走后,他先是叫来了小区的保安,帮助看守马六,而后又报了警,便一个人坐在客厅里闷头抽烟。 今晚的事就像做梦似的,一开始韩纯告诉他有人想要偷他家里的那些小电影时,他的心里惊讶极了。就连那些和他一起被拍的女人都不知道,她又是怎么知晓这么隐秘的事情?他未动声色,嗤笑着告诉她怎么可能。 他自问最近并没有得罪什么人,并且像他这种有点钱又留过洋的富二代,谁没有点特殊爱好什么的。在他们那个圈里,他爱好拍小电影什么的真的不算出格,还有人比他玩的更过,没有谁会没事找事地来找麻烦曝光这些。 韩纯便同他打了个赌,他起初还以为这女人不过是想法子叫他带她出台,谁知道他才开了玛莎拉蒂出了茉莉花开,便觉得后面有车子在跟踪他。韩纯也看见了,自语道:“原来他说的事真的。” 他便赶忙问:“他是谁?”犹记得当时,韩纯愣了一下,说是她老板。 他只当是茉莉花开的老板,便不再怀疑,像那种能够开的起来夜店的,都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自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不过他仍在心里嘀咕自己到底犯着了谁,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直到他打昏了马六,在马六的钱包里翻出了一张溜溜食品工业股份有限公司的出入证。 他记得溜溜食品的老总刘斯谷他只见过一次,年纪和他的大哥相当,娶得是官家小姐,和他们这些留洋派不同,为人保守,外表板正。 他自问自己并没有得罪过刘斯谷,但那老小子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想害得自己身败名裂,那这梁子就算是结下了。 警察以入室偷窃的罪名将马六收押,武清花了点钱请人在看守所里好好“关照”他。等到刘斯谷将人从看守所里捞出来的时候,便直接送到了医院,伤得不算太重,断了三根肋骨,一条腿骨直接扭曲错位,估计是要落下终生残疾,不过还好命还在。 一个月以后,隋旭初看报纸的时候发现了一条关于溜溜食品工业股份有限公司的新闻,说是其旗下的乳业公司,两批次奶粉涉嫌受到农用化学品双氰胺污染。 隋旭初不动声色放下了报纸,知道这是武清背后的武家出手了,这下刘斯谷就有得忙了。 只有刘斯谷彻底地焦头烂额了,才抽不出空来管余家的事情。 他和余当当都算是活了两世的人,可余当当不如他活得明白,他可是知道很多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上一世的错误,自然不会再犯。 譬如,上一世,刘定便是给了他,安雨晴和武清的交合视频,他便以此视频做要挟,硬是叫安雨晴交出了余江民留给她的股份。 这一世,他又怎么可能叫视频再次落到了刘家的手里呢! 至于韩纯,是刘斯谷的老婆韩琦心同父异母的妹妹,韩旭初是怎么知道的呢?是一次和刘定一起去|嫖|的时候,刘定亲口告诉他的。 隋旭初永远都忘不了,刘定指着身下迷迷糊糊为他口|交的韩纯道:“知道这是谁吗?这可是我的小姨妈。她妈和我妈同岁,在我姥爷家做小保姆的。十八岁的小保姆爬上了男主人的床,下|贱啊!不过下|贱的女人不长寿,我妈花了一百万买了个司机的命,那司机转着方向盘呜呜一撞,下|贱女人就上了天堂。哦,不对,是下了地狱,谁叫那贱人不自量力生下了个贱|种,仗着自己年轻,以为讨得了我姥爷的欢心就有了全世界,惹得我姥姥伤心难过。我姥爷也是,这事都过去多少年了,还记在心里,我妈一怒,前几年找人轮|奸了我这个漂亮的小姨妈,她这才下海做了鸡。别说,技术真不错,等我玩完了,你也来试试。” 那时候,隋旭初到底是没上刘定的这个小姨妈。说不好是因为什么,想来估计是因为她和他同样都是私生子身份,那时候一个住在天堂,一个却活在地狱。 这一世,隋旭初鬼使神差地想拉她一把,这里头有利益在,也夹杂了一些其他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隋旭初收拾好了心情,又检查了一遍书包里头需要带的课本,拿着外套出了冬霜馆。 已经开学快一个星期了,余当当适应的还算不错。其实本就应该没什么大的问题,以前的余当当沉默寡言,根本没有什么朋友,现在的这个余当当只要不出重大纰漏,就绝对不会被人发现问题。 老规矩了,隋旭初要去主宅吃早餐,然后由司机一同送她们四个去上学。 她们在同一个学校,余当当读初一,余叮叮读初二,他和蒋晔则是读初三。 隋旭初放下了书包,进了餐厅,这时,老太爷已经坐在了主位之上。 隋旭初恭敬道:“爷爷,早上好。” 老太爷在报纸后头抬头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 余当当下了楼,也道了句:“爷爷,早上好!” 老太爷便放下了报纸,重重地“哦”了一声,敲了敲桌子像故意一样道:“怎么早餐还没好?” 然后又吩咐余当当:“你去催催俆嫂,哦,对了,告诉她我胆固醇高不吃鸡蛋黄。” “好的。”余当当乐颠颠地去了厨房。 老太爷的目光追随着她,直到背影消失,这才又拿起了报纸。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隋旭初总觉得老太爷是故意的,每回他说自己胆固醇高不吃鸡蛋黄的时候,那个他不吃的鸡蛋黄多半是到了余当当的肚子里。 其实别说是余家了,就是现在的普通家庭也不缺鸡蛋吃,但过过苦日子的老人还是下意识会把自己觉得好的东西省下来,留给自己喜爱的小辈们吃。 这是不是代表了老太爷很喜爱余当当呢? 隋旭初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 转眼之间,余叮叮也来了。傲慢的女王最近似乎想通了,忠犬可以有很多,跑掉了一条也没什么,不就是狗嘛,没了可以再找。更何况是一条没钱又没地位的低等狗。 她进了餐厅连瞧都没正眼瞧上隋旭初一眼,反而热切地盯着楼梯口的方向。 果然不一会儿,蒋晔牵着蒋甜甜下了楼。 还不等蒋晔坐下,余叮叮道:“爷爷,我们今年新开了物理课,太难了。旭初已经在给当当补课了,不如就让表哥给我开开小灶吧!” 蒋晔是物理课代表,余叮叮找他教物理算是找对人了。老太爷点头应允。 但隋旭初知道什么学习物理不过是幌子,余叮叮想要的是单独和蒋晔相处的时间。 他很了解她的心思,或许是想要征服这个强要了她初夜却又根本不在意的表哥,也或许只是想要掌控他。无关身份地位,以女人特有的方式去掌控一个男人,就像她曾经掌控自己那般。 可是,这一次她想要掌控的人是蒋晔,隋旭初已经预料到了她会怎么死。 隋旭初低着头,他不想让人看见自己嘴边的嘲笑和讥讽。 作者有话要说:  求求求,求什么乃们知道。吼吼。。。 22后进式 一天无事。 放了学,果然就见余叮叮钻进了蒋晔的房间。 隋旭初这厢刚写完作业,一抬起头便发现余当当正瞪着书本发呆。 隋旭初利落地收拾好了书本,道:“干什么呢?不好好写作业。” 余当当嘿嘿笑笑,特神秘地特别八卦地说:“哎,你猜,她俩在房间里干什么呢?” 隋旭初自然知道余当当说的是谁俩,他闷哼了一声没有作声。 他是真的不好奇,但余当当是真的真的很好奇,大有想再去听墙角的架势。 他凉笑:“当然是做——爱,怎么又想看了?” 余当当哪里想过他会说的这么直接,清了清嗓子,就当没有刚才那回事似的,两眼专注于课本,不答话。开什么玩笑,想看是想看,但这话能直接说出来嘛! 余当当颇为幽怨,只能灭了心里浮乱躁动的小心思,埋头写着作业。 说真的,她觉得自己活了两辈子还不如人余叮叮活得潇洒,好歹人家真枪实弹地来过,她这个曾经的已婚妇人却只看别人来过。瞧瞧,这就是差距。 余叮叮和蒋晔在房里的那点儿事,隋旭初还真是猜对了。不过他猜中的是结局,却没有料中过程。 换句话说,可能隋旭初压根就不屑去推想其中龌|龊的过程。 蒋晔的房间构造和余当当的差不多,由屏风隔开,一半是学习间一半是卧房。 一进门瞧见的是敞开式书柜和组合书橱书桌,书桌的旁边是一个很大的类似于吧台一样的承物台,上面摆放的是各种各样的玩具,有很多都是限量版。 譬如限量版的擎天柱,譬如最近芭比娃娃的制造商推出的以电影《暮光之城》中三位主角为原型的限量版芭比娃娃。 是的,没有看错,的确是芭比娃娃,这些都是余兰芝为表示母爱搜罗来讨好蒋晔的。 蒋晔将它们一字排开放在那里,自己却很少把玩。 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或者是因为有在孤儿园成长的经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变得很贪心,不管是自己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的,需要的还是不需要的,他都想要牢牢地把握在手里。哪怕像这些他从来不曾玩过的玩具,就是这么摆在那里他才能安心。 余叮叮靠在承物台上,没话找话地说:“你这儿玩具还挺多的,送我一个吧!” 蒋晔端正地坐在书桌前,像是没听见她说话一样,特别认真地在写英语作业。 余叮叮觉得无趣,走过来戳了戳他的肩膀。 蒋晔还是没有动,直到写完了要写的最后一个英语单词。他动了,不过是收起了作业本,将英语课本又往后翻了一页,默读了两遍明天要学习的内容。 蒋晔就是这样,知道自己并不聪明,便勤下功夫,笨鸟先飞。 按部就班地做好了这一切,蒋晔抬了头,眯着眼睛望向余叮叮。 今早她要求他给她补习的时候,他就知道那不是本意。 经过那荒唐的夜后,他便想不能再同她有任何瓜葛,但她却上感着自己送上了门。 蒋晔移开了眼睛看向房门,再次确定已经反锁,从书包的夹层里摸出了一盒杜蕾斯。 蒋晔:“脱了裤子,别脱上衣。” 他的话里不带一丝情感,也不复那夜的急切和颤抖,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平静的像是在说“我们一起吃个饭吧”一样平常。 虽然这也是余叮叮想要的,但她却受不了这样的直接和屈辱。 第13节 这和她想的不一样,她以为自己在他眼前这么晃悠着,馋着他,他一定会想尽了办法来哄她讨好她。 谁知…… 余叮叮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蒋晔把玩着杜蕾斯,挑了挑嘴角,笑道:“不愿意,那就请你开门出去,还得记着以后离我远远的。” 余叮叮没有动,很显然离他远远的也不是她想要的。 蒋晔不喜欢磨蹭的女人,他抬手看了看表,算着离晚饭的时间还有不足半个小时,又算了算自己一次需要的时间。 他不再说话,直接站了起来,走向余叮叮。 这过程,余叮叮一直没有动。他便把这个当成了默许,抬手褪下了她的裤子,而后一把将她翻转了过去。 他想和她做这种事是不错,却不代表做这种事的时候想看见她的脸。 虽然余叮叮长相不错,但或许是因为血缘的关系,他怕和她做的时候,会不自觉想起余当当的脸来。想着心爱人的脸和别的女人做|爱,完事以后会更加的叫人暴躁烦恼。不如不看。 蒋晔采取的是后|进|式。 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和人做|爱,也是余叮叮第一次尝试这种体|位。 有避|孕|套的润滑,在没有任何前戏的情况下,进入的也很顺利。 话说后入式体位是最原始的活|塞|运动招式,参见狗狗、猴子、大猩猩等等。 这个招式是野蛮的,却往往更具有征服力。 没有掌控住人,反而被人掌控。起初还觉得羞辱的余叮叮迷失了,她忍不住地想自己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嗯……啊……还是先享受完再说。 强烈的挤压感叫蒋晔忍不住提前爆发,他看了看时间十三分钟半,稍觉不太满意。男人都希望自己可以一次一天,更希望可以连|御|数女,哪怕活到了八十岁,还是希望自己可以金枪不倒。男人就是如此地忠诚于自己的老二。 意犹未尽的蒋晔正欲提枪再战,又想起没时间了,便摘了雨衣,哆嗦哆嗦,自个儿清理去了。 好在这会儿余叮叮也想明白了,也没指望蒋晔能对她态度好点儿,她也自个儿简单收拾了一下,还没等蒋晔从卫生间出来,便提脚离开。 一出门,余叮叮将好碰见提早回来的余兰芝。 余兰芝今儿的心情特别的好,台里闷声不响就下了通知,提她做了副台长。她得了消息,辞了饭局,乐颠颠地回来想和家人一起好好庆祝庆祝。 一路上她便想,怪不得自己前半生的命运坎坷,原来好运全部集中在了后半生。 事业顺风顺水,又有一个聪明孝顺的儿子,她从前的自卑痛苦全部变成了骄傲幸福。就连她那么痛恨的贝斯手,此刻也变得不是那么可恶起来,毕竟没有他,又哪里来的孝顺儿子。 刚进家门,余兰芝便看见蒋甜甜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熊出没》,有点儿寂寞无聊的样子。余兰芝觉得很意外,平时的时候,蒋晔都会陪着她。就算蒋晔在学习,也会将蒋甜甜带在身边。 余兰芝问:“甜甜,你哥哥呢?” 蒋甜甜瞧见她回来,高兴地很,张着小手就跑了过来。 她乖乖地答:“哥哥在楼上教叮叮姐姐学习。” 余兰芝没有多想,便抱起蒋甜甜上了楼。 将走到三楼,便碰见了正|欲|下楼的余叮叮。 余叮叮像是吓了一跳,面色古怪地叫了声:“姑姑。” 余兰芝:“这孩子,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余叮叮想的自然是幸好那事结束的早,若不然可就坏了。 她微微笑笑,“姑姑,我正想表哥最后教我的那道题呢。姑姑,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余兰芝总觉得哪里不对,又上下打量了一遍余叮叮。她今天穿了条米黄色的裙子,因为早春天凉的原因,下面着了条白色的打底裤。瞧得出来,上下皆是名牌,端庄又大方,很符合刘真芹的审美标准。头发梳的是时下小女生们流行的公主头,更显得她漂亮得体青春逼人。就是脸色有点儿不对,红得有些过分,就像是刚刚做完剧烈运动似的。 余兰芝没有表现出怀疑,她扯着嘴角笑道:“哦,今天台里没什么事。” 恰巧这时候,余叮叮觉得没有彻底清理干净的下|体|黏黏糊糊的很是难受,不自在地动了几下后,里头竟又似流出了一些液体。 余叮叮急着去洗澡,便同余兰芝告别。 余兰芝瞧着她下了楼,瞧着她脚步虽略显虚浮,但也没敢往别处去想,便径直去了蒋晔的房间。 余兰芝推门进去的时候,蒋晔方从卫生间里出来。他刚刚洗过脸,额前的几缕发丝还带着水珠,饶是这样她还是一眼便瞧见了他异样的脸色,和余叮叮一样的双眸带水,面色潮红。 蒋晔的眼神略有些慌张,在瞧见她的那一刻,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叫“妈”,而是迅速调转了眼神看向方才他和余叮叮活塞运动过的地方,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这才笑着道:“妈妈,让我猜猜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蒋晔是很了解余兰芝的,他知道她能提早回家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家里有重大事情发生,另一个是她工作顺利心情愉悦需要和人分享她的成就和快乐。 或者这就是母子连心。 也是因此,余兰芝也是非常了解蒋晔的,了解到能够通过他的举动洞悉他的内心。她环视着仿佛还弥漫着暧昧气息的房间,最后将眼神定格在蒋晔方才看过的地方。那里真的很整洁,一点儿都看不出方才的淫|乱场景。但余兰芝还是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深深地看了蒋晔一眼,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23忠诚度 当晚,余兰芝便进了余老太爷的书房,二人谈话谈到很晚。 第二天一早,余老太爷便宣布了一个重大的消息,他要将余当当四人转到军事化管理学校振鹰中学,今天便是他们去原先学校上学的最后一天。 这让隋旭初大感不安。“臭名昭著”的贵族学校振鹰中学,上一世他们可没有念过。坏处目前不知道,唯一的好处是他不用再费劲心思去教余当当防身术了,振鹰中学里头学习是第一科目,体能武术则是第二科目。 上一世,余当当那个渣的人神共愤的未婚夫方水敬,便是就读于振鹰中学,他比他们大了两三岁,想来这时候应该早就去了高中部。 余当当可是兴奋的不得了,她早就厌烦了在家在外都演戏的状态,如今可以换个新环境,以本我的状态开始新的生活,当真是乐事一件。还有军事化管理,她首先想到的便是上一世的兵营,那里是女人根本无法踏足的地方,好奇心理所当然地战胜了对未来不可预知的恐惧感。 但她瞧着隋旭初不善的脸色,留了个心眼,第二节下课做课间操的时候,她溜去了初三,想找他问问,提前交流交流。不打无准备之仗,这是她的习性。 余当当到了初三(三)班,她站在教室的后门向内张望,在清一色穿着校服的男生背影里,想要寻找隋旭初,不是件特别容易的事。 余当当拉了拉靠近后门坐着的男生,“同学,帮我叫一下隋旭初。” 那男生头都没抬,便吼了一嗓子,“隋旭初,你马子找你。” 隋旭初回了头,瞧见了缩头缩脑的余当当,站了起来。 路过那男生的时候,他道:“二货,想马子想疯了,这是我妹妹,亲的。” 余当当也听见了这话,撇了撇嘴,没有吭声。 两人去了教室外的走廊上,四周站着三三两两说话的学生,看见他俩过去,笑嘻嘻地自动挪了挪,似乎是谁都不愿意做特明特亮的电灯泡。 阳光像是不经意间洒落在走廊之上,点缀着白墙白砖这单调的空间,也拉长了两个人的身影。少年的身影匀称而修长,唇红齿白的少女扎着散发着青春气息的高马尾,在风里飘荡着。 少年低头去看少女,少女仰视着少年,很和谐的一幅画面。若没有隋旭初先前的那句“这是我妹妹,亲的”,一定有不少人会觉得他们很登对,而现在不明就里的人会嫉妒地想,到底是对什么样的夫妻才能生出来这么漂亮的一对儿女? “那个去振鹰中学的事,你不乐意是吗?”余当当问的很直接。 隋旭初摇了摇头,“没什么不乐意的,只是觉得很突然。” 想了一下,他又嘱托道:“振鹰中学不比这里,它是男女分开教学,管理很严,我们不可能像在家一样可以天天见面,你凡事多注意……” “没事儿,我露不了马脚。”余当当打断了他,低头盯着自己的脚面。 隋旭初微皱着眉,一手摁着她的额头强迫她抬头。 他冷笑一声,低声道:“你露了马脚,我还能想办法帮你补救。要是你不小心丢了小命,我就是有再大的能耐也救不回来你。去了振鹰,处处小心,少管闲事。记着遇见天大的事都没什么大不了的,活着,我陪你翻盘。翻不了盘,我就带着所有的人一块儿去下地狱。” 余当当的震撼无以言表,她见过的隋旭初有阴冷的,狡猾的,淡漠的,却没有见过这么狠厉决绝的。 她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点着头。 一方面隋旭初也知道吓着了她,另一方面他想起了刚刚才来找蒋晔的余叮叮,缓和了语气再次低声道:“相处了这些日子你也知道我和以前的隋旭初有什么不同,你既然选择了跟我同一阵线,你就好好地跟在我身后呆着,我不亏待你,也会尽我最大的能力保护你。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但我要你对我绝对的忠诚。” 余当当琢磨着他话里“忠诚”的意思,又愣愣地点点头。 隋旭初:“没事别招惹余叮叮,若是可以跟她缓和一下表面上的关系那就更好。记得你不怕她,我也不怕她,但是她的背后还有刘家和余天民,在你我的翅膀还没硬的时候,少惹这些人。” 余当当依旧的沉默点头,听话的模样叫隋旭初忍不住想捏一捏她的脸。 隋旭初克制住了,想了一想,接着道:“少搭理蒋晔,少搭理方水敬,少搭理那些看起来很帅很坏很会讨女人欢心的男人……” 余当当越听越糊涂了,什么叫少搭理男人,好像她是那种到处招蜂引浪的女人似的。 这次她没有再点头了,正要反驳他,却陡然听见了上课铃声。 隋旭初赶忙推了她一把,“快去上课。” 余当当幽怨地跑向楼梯口,这才想起来还没问他方水敬是何许人也。 余当当跑过二楼的茶水间,偶然发现里头站在余叮叮和蒋晔。 她没有多做停留,当即便收回了目光,没看见似的,直直跑向自己的教室。 余叮叮和蒋晔也听见了上课铃声,却并没有要去上课的意思。余叮叮想的反正也是最后一天在这个学校上课了,上不上的老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她又何苦那么认真。 蒋晔想的却是其他,今早他知道要转学的消息后,便第一时间给余兰芝发了信息,但她却没有回复。 下第一节课的时候,他忍不住给她打了个电话。想是那边的余兰芝正在忙着,口气很是不好,只说什么叫他老老实实地听外公的安排,老老实实地做人,别做出让她伤心的事情。 他搞不懂昨天还好好的余兰芝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明明是自己已经掌握的东西,突然超出了掌控范围,他有一种自己即将被抛弃的感觉。这种感觉深深地灼伤了他,使他焦虑不安。 余叮叮看着余当当远去的背影,啜了一口,骂了声“贱人”。 蒋晔这才回过神来,如今的状态让他不得不正视很多事,也不得不抛开很多个人的喜好和成见。哪怕他在喜欢余当当,在不喜欢余叮叮。 他招手叫余叮叮靠的近一些,道:“没事儿少不长脑袋地去找余当当的麻烦,看好了她,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告诉我听。我既然上过你,自然是和你站在同一阵营。更何况,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在心里肯定得向着我,没事少想那个隋旭初。”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蒋晔的态度轻佻,一只手勾了勾余叮叮的下巴,看看左右没人,唇瓣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唇上。 这是蒋晔第一次亲余叮叮的唇,哪怕是那晚吃了药将她当作余当当时,只急切地想要止痒,也不曾想过和“她”接吻。 蒋晔知道有的时候适当的温柔一吻,可比ooxx的魅力还要大。后者只能控制女人的身体,前者却能俘虏女人的心。 果就见余叮叮轻颤了一下,娇嗔地瞧了他一眼,眼睛里带着花似的,颔首应允。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xxx和还是古书好,帮忙捉虫。 24第一次 一直到进了振鹰中学的大门,余当当也没能再寻着机会和隋旭初单独说话,当然她仍旧不知道方水敬是谁。 振鹰中学在本市最北边的邙山之上。 山高风大说的是这里。 高处不胜寒说的也是这里。 还要一句是站得高尿得远。 嗯……这一句俗气的有点儿不入流了,反正差不多就是这样。 学校的四周全是带刺的铁丝网隔离栅,围得严实合缝的,除非你是只苍蝇,否则甭想自由出入这里。 第14节 不知者无谓,所以没什么见识的余当当在面对这一切时,仍旧是兴奋的。 她旁边的余叮叮却苦着脸,谁叫这破地方既不能穿漂亮的衣服又不能化妆。她是女生,漂亮的女生,她可不想呆在里头被训练得像个男人一样满身的肌肉。更何况在这里,她不能时不时享受做女人的权利。 余叮叮就像普通的女人一样,有了第一次就会忍不住去想第二次,紧接着就是第三次。吃惯了肉肉,一下子叫她改食素,那可是要人命哦! 她偷眼去看蒋晔的时候,他正在发呆,他想不通余兰芝对他的态度怎么会突然转变的有些冷淡了,他做错了什么吗? 还是说别人做了什么会使她冷落他的事情?这里头的别人除了蒋甜甜便是蒋邦,还有可能是老太爷看她太过宠他从而施加的压力。蒋晔的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 四个人里头,脸色最正常的是隋旭初,完全没有表情的脸庞任谁也想象不到他的内心在翻江倒海。 比完全军事化管理还严格的有一个地方叫监狱,上一辈子他死在了那里。 看着眼前高高的铁丝网,他怎么可能做到不动容! 学校里来了专人接待他们,即将要走上男女校区分别的岔道口时,余当当忍不住转过身对跟在最后的隋旭初道:“旭初哥,你…照顾好自己。” 一句话掀起了三人心里的浪。 蒋晔,妒忌死了,想宰了隋旭初。 余叮叮觉得她是浪蹄子,恨不得掐死她。 隋旭初自打踏进了学校,就像回到上一辈子初踏进监狱的心情一样,觉得路漫漫通往的地方充满了恐惧。就在他快要被恐惧打倒的时候,是余当当的话救了他。 隋旭初陡然活了过来,看向他的盟友。 这时余当当做了一个动作,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意思是他说的话她都记在了心间。 隋旭初并没有仔细去体会她传达的讯息,只是忽然觉得自己比上一世幸福很多,类似监狱的高墙铁丝网内,有她陪伴。 隋旭初上前了两步,将余当当抱在了怀里。 这是他们第一次拥抱,在众目睽睽之下。 隋旭初:“你也照顾好你自己。” 竟有些生离死别的意味。 余当当的情绪低落了下来,隋旭初已经放开了她,大步走向男生校区。 愣在原地的蒋晔原也想抱抱余当当做个告别,可他觉得自己若是抱了她,难免会生出别的心思,他有点儿别扭,还有点儿心虚怕别人看出异常。 他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当当,保重。”顿了一下,才又补充道:“叮叮你也是。”而后便追着隋旭初的脚步去了。 余当当和余叮叮,因为不同年级,分在了不同的宿舍。 振鹰学校里虽然都是富家子弟,但学校秉乘的教学原则就是如何修理这些富家子弟。 是以,宿舍真的很普通,六人间,上下铺。 像余当当和余叮叮这种插班生,是没得铺位好挑选的,只能睡在最靠近门的下铺,进进出出的多灌不少风。 三零一宿舍里,余当当从善入流,铺好了自己的床铺,然后拿出了专门准备的肉干,分给了同寝的同学,收获了不少好感。 同寝的小姐妹便指点了她不少这里的规矩,譬如把手机调成静音和吃的一起藏在柜子的最里头,外面得放一层卫生巾卫生纸掩盖,要不然就会被变态教官收了去。 另一边的四一一宿舍,余叮叮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挑剔的大小姐不愿意睡在对着门的铺位,打着体弱不能见风的幌子跑去找负责管理宿舍的老师,要求调整铺位。 按理说任谁看见她一副娇弱的模样,总会激起怜香惜玉之心的。 但那个穿着迷彩服比男人还粗壮的女老师却冷哼了一声,道:“不能见风,那你回家躲你妈怀里一辈子不要出来。” 请求被人严厉地拒绝了,余叮叮臭着脸回到宿舍的时候,同寝的几个女孩的脸上皆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余叮叮一来便给人留下了事精的印象,没人愿意多搭理她,理所当然的在教官查寝时被搜走了刘真芹为她准备的高级零食和与外界联络的必备工具——手机。 这年头没有手机用,那可是会死人的。 到了晚上十点,寝室的熄灯号一响,四周准时地陷入了黑暗里。 余当当埋头躲在被窝里,郑重地给隋旭初发了个信息。[你还好吗?我很好。] 闭着眼睛沉浸在黑暗里的隋旭初,感受到了身|下手机震动,他翻开瞧了瞧,嘴角不自主地扯了扯,扯出一个很好看的上挑幅度,回了一个字[好]。 这尼玛是有多惜字如金啊!余当当生气地将手机塞进了被窝里,既然他没话跟她说,那她也不要再理他了。 就在隋旭初正纳闷这丫头怎么不回他信息的时候,与他一墙之隔的蒋晔做出了一个非常重大的决定,那便是要像初回余家一样,刻意去讨好余兰芝。他清楚地明白,只有余兰芝的心在他这里,才有他在余家的立足之地,他才能有资格去谋划余家的财产和余家的继承权。想通了这些,蒋晔没有犹豫给余兰芝发了这么一条信息。 [妈妈,才离开你一天就好像离开了很长时间一样,想念你。我会照顾好自己,妈妈也不要光忙着工作,要注意休息。还有甜甜,妈妈记得多抽空陪陪她。代问爸爸好。] 要说余当当和隋旭初有手机用,是因为天时地利人和,是有先见之明。但连蒋晔也有手机用。 以上只证明了一个理论,看不清现实状况的多半是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接到编辑的入v通知,如无意外会在本周日入v,从第二十六章起顺v. 25你过来 振鹰中学的教程安排也秉承了它的教学原则,不玩死学生不罢休。科目一每天四点结束,紧接着是科目二会一直操练到六点半,其凶残程度五颗星。 一般娇生惯养的学生很难适应的了,若是想偷偷地溜走,其结果只能用悲惨而言。据说学校会派出六辆迷彩越野车,每辆车上四个身穿迷彩的彪型大汉,身背野外对战时用的镭射激光枪,用尽一切办法将人抓回来,那阵仗和真的押解逃兵没什么两样。这其间家长还不得干涉,只因入学之前家长们已经签署了一份同意交孩子由学校处置的协议书。 再说“逃兵”押解回来以后,会先上学校法庭,由庭长审判,一般的惩罚方法是先关紧闭,别以为这就完了,放出来以后,扫厕所、倒垃圾这些最脏最累的活就成了你的了。 所以说,谁要是想逃走,那么恭喜你,你中奖了,由振鹰中学负责提供的年度变态大奖——将你带回家。 听说完这些以后,余叮叮收拾起了想要逃走求助刘真芹的心思,先不说她丢起丢不起这个人,光是刘真芹的小胳膊小腿又怎能硬的过老太爷。其实就算是硬的过,刘真芹也不一定会帮她,肯定还会打着让她讨好老太爷的旗号,继续留在这里受罪。 其实有的时候她挺不待见她这个亲妈的,想要的太多,偏偏还顾忌这顾虑那,到头来是该得到的没得到,倒是落了一身的骂名。 余叮叮想通了,便老实了下来,不找事,好好学习,好好操练。她的身体底子不错,从小又学过舞蹈,体能训练什么的除了累一点,其他的还真难不倒她。 可余当当就不一样了,身体不行,一切白搭。她已经连续三天在体能操练中得倒数第一,也连续三天被教官留下罚站了。 春末夏初,天已经长了不少,可饶是这样,六点半的时候,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眼看橙色的夕阳就要消失在地平线。 余当当站在高高的桐树下,感受着操场上空旷的寂静。 这种寂静很快便被一伙人打破。 离桐树只有三两步远的铁丝网的的那头,原本早已没人的男生专用操场上来了好几个男生,约莫有七八个,推搡着两个男生,直到把那两人推到了铁丝网边。 瞧着样子,得会儿恐怕时要鲜血飞溅的。 按照隋旭初的交代,不能多管闲事,但余当当操心万一待会儿那边打了起来,血溅她一身可就坏了。操练都累个半死,她实在是不想洗衣服了。 于是,她大着胆子喊了一嗓子,“喂,走远点儿打架,没看我在这儿罚站了么!” 那边儿的几个男生顿时安静了下来,为首的那个高高大大模样很好的男生吐了嘴里的烟头,寻了一圈儿,才在桐树下发现了一个小女生,见她昂首挺胸地站立在教官画的罚站圈里,眼睛斜斜地瞟着他,表示着不满。 小女生长得还不错,虽然不像他的现任女朋友那般波涛汹涌,不可清纯可爱,完全的幼|齿萝莉啊!他笑了,正想说话,被他死死摁在铁丝网上的“待宰羔羊2号”,艰难地回头叫了声“当当”。 余当当一看,咦,这不是蒋晔嘛! 那另一个呢?该不会是隋旭初吧! 余当当仔细瞧了瞧,嘿,还真是。 其实隋旭初早在余当当说话的时候,就认出了她,可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被人围堵的样子。 想想自己还叫她别惹事,没想到倒是他先“惹”上了事。其实他已经够低调够忍耐了,但搁不住别人看你长得帅不顺眼,故意找茬修理你。 别以为这个修理人的理由很幼稚,像方水敬这种已经过了中二年纪的老年型中二病患者(换句话说是年纪过了,智商仍停留在中二阶段,停滞不前),真的很在意别人比他帅的好不好! 可隋旭初总不能为了这个去毁容吧! 于是,他被方水敬带人堵了,连带着长得也很不错的蒋晔也被堵了。 尼玛,刚好还被余当当碰见了。隋旭初烦躁的要死,越发的觉得方水敬这熊孩子倒霉的要死,欠打啊。可是他真的不想打架,真的只想继续保持低调,也真的不想和赫赫有名的黑转白的方家人有什么过节。 余当当见隋旭初没有任何表示,只当他是觉得丢人没脸见她,便声音又清脆又腻歪地叫了声:“旭初哥。” 当然,像“你也有今天”这种不合时宜的话是绝对不能说的。 不是说余当当幸灾乐祸,也不是她还记恨着他只回了她一个“好”字的简短信息。只是一直以来隋旭初在她面前所表现出来的都是高深模样,像这般被一群小屁孩压迫的场景,估摸着很难碰见哦!她这是中了□吧! 隋旭初没有答应她,不是没有听见她叫他,只是他瞧见了在她出声叫他的时候,那一瞬间方水敬眼里迸发出的爱的小火花。 隋旭初暗骂了一声,怕什么来什么。 果就见方水敬放开了蒋晔,反过来摁住了他的头,低声问:“你马子?小子,才进校门几天,就勾搭上女生了。老子果然没有看错,你就是欠收拾。不过,你把她让给我,我今天就饶了你。” “饶你妈!”隋旭初爆发了,一脚踹了出去,挥拳就打。 那几个看似魁梧的男生,实际上就是花架子,经不住隋旭初三拳两脚,原本摁着他胳膊的那两个倒霉孩子已经率先亲吻向大地。 方水敬道:“哟,还是行家。” 他来了亲自动手的兴致,也有故意在余当当面前显摆的意思,叫其他人将蒋晔摁倒了一旁,他要和隋旭初单练。 方水敬臭屁地活动着手指,冲隋旭初勾了勾下巴。他很轻敌,自有轻敌的资本。换句话说,是小时候被打的多了,长大以后自然而然就学会了打人。这得益于他那曾经做过黑帮老大的老爸的特殊教育方式——棍棒之下出孝子,拳脚之下出英雄。 上一世的隋旭初就知道他很能打,同时也很滥情,崇尚暴力包括性|暴力,便创造了个机会,叫他认识了余当当,使得她跌进了他的魔掌好一段时间,直到他玩腻了她,寻找到了新的蹂躏目标。 这一世,隋旭初当然不会再让余当当成为方水敬所谓的未婚妻。 再说,他也不是吃素的。上一世,黑带五段可不是花钱买来的! 隋旭初报之以冷笑。 就在两人皆严正以待要动手的时候,余当当也顾不得教官说的出了惩罚圈罚跑十圈的恐吓,来到了铁丝网边,对方水敬勾了勾手指头。 “喂,小子,你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回寰宇噤声的话,姐是母的,还下过崽,姐家的包子快一岁半了。你要是因为上一章的最后一句话怀疑我的性别,我解释一下,那句话纯粹是讽刺余叮叮的,可能有些过了,但暂时还没想到更合适的,就暂且放着了。不过,你要是因为我的行文风格和文笔过于流氓而怀疑姐的性别,嗯,那只能说其实姐的心里住了个汉子。 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26方水敬 方水敬愣了愣,没有动。 像他这种中二期的男生,通常都是招手让人家过来,别人招手让他过去,哼,死一边去。 再说,正打架呢!没空啊! 余当当见他不动,有点儿恼,跺了跺脚,又道:“叫你呢!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像这种骗小孩的伎俩,按理说以方水敬的智商绝不会上当。但一瞧余当当跺脚叉腰小脸粉红的模样,方水敬的心动了。这可不是经过爱情发酵后的产物,这纯粹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想找刺激。 方水敬收起了架势,走了过去,拽的二五八万似的,道:“想说什么说吧,我听着呢!” 余当当笑了笑,伸出了手掌给他看。 第15节 天已经有点儿黑了,方水敬看不清她手掌心托着的到底是何物,遂将头抵在了铁丝网上,恨不得要钻过去的样子。 终于看清楚了,是一把尘土。 方水敬很是纳闷,她给他看这个干什么? 还没等这熊孩子想清楚,余当当动作迅速,直接把尘土洒在了他的脸上。 方水敬哭死的心都有,眼睛进了好多沙子,条件反射地流着眼泪。 余当当在这边跳着脚骂道:“小子,欺负我哥哥,老娘先让你流眼泪。” 虽说她没事就愿意看隋旭初吃瘪,但这并不代表她会眼睁睁看着他被欺负。 他说的他会尽最大的能力保护她。 她做不到为他生为他死,但这句话她可以原样奉还。 隋旭初一脸的黑线,望着指着方水敬的鼻子叫骂的余当当,啼笑皆非。心想,来个谁,赶紧把这丫头带走。 许是老天听见了隋旭初的心声,也或者是余当当的叫骂招来了“贼”。 负责女生体能训练的教官杨素,到操场巡视,顺便解除余当当的惩罚。才将走到操场的进口,便听见了声响,一路小跑直接奔了过来。 先是一把揪住了余当当的后衣领,将她提溜到了一边,又指着铁丝网那边的几个男生,厉声道:“你们哪个班的?” 几个男生没有一人答话,反而是扶着方水敬迅速离开。 就连蒋晔也溜了,隋旭初有点儿发愁地盯着被杨素揪住的余当当。 余当当悄悄冲他摆了摆手,又做了个ok的手势。 隋旭初有点儿犹豫,只听杨素又道:“那个男生,你哪班的?” “高一(1)班,方水敬。”隋旭初的话音还没落,人已经跑了。 杨素拎着余当当到了办公室,她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叫余当当举着双手站到了墙边。 “惩罚时间结束了吗?”杨素问。 余当当:“报告教官,还没。” 杨素:“那你为什么出了惩罚圈?” “报告教官,男生操场有人打架,我去制止。”余当当答得理直气壮。 杨素乐了,道:“好嘛,你还是个正义的战士。那你是怎么制止的,用嘴巴?” “报告教官,我抓了一把灰扔在了领头打架的男生的脸上,他哭了,架就没打成。” 说实话的孩子,有奖励。 杨素忍着笑,摆了摆手,“你走吧,下不为例。” 余当当得了特赦,放下了酸的要死的胳膊,又一立正道:“教官,再见。” 杨素觉得余当当挺有意思,特意翻了翻她的资料。余氏霓裳的二小姐,体质较弱,成绩一般,性格内向。 也怪不得这孩子体能训练总是倒数第一,体质决定了一切。不过性格内向,看起来不太像啊! 杨素又想起来了余当当那句颇为经典的“他哭了,架没打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受老师关注的学生,也好也不好。好处是,打这儿起杨素再没有惩罚过余当当。坏处是,一旦有什么可参加可不参加的集体活动,杨素第一个想起来的总是余当当。 这不,高中部的今天举行体能汇报表演,邀请初中部的学生去观看,当然场地位置有限。 像这种有限名额的集体活动,一般都是让那些学习好体能好的同学去,像余当当这种一直游走在最底线的学生,压根就不可能有这个机会。 但杨素还是点名让余当当去了,连她自己都觉得,她对余当当绝对是真爱。 可余当当不领情啊,多好的一个星期天,好不容易可以睡个懒觉,就这样被浪费掉了。 余当当带着一肚子的火气,在杨素的带领下,跟十几个同是初中部的学生列队进了高中部的训练场。 高中部的训练场地很大,一共三个门,分了abc三个区域。 初中部的女生观看席在c区。 余当当到的时候,隋旭初带领的男生队伍已经在位置上坐好了,正与女生队伍比邻,是b区的最末角的位置。 隋旭初眨眨眼睛笑着去看余当当,这是自那天操场一别,两人头一回相见。 其实也就相隔了十天,但这十天发生了特别多的事情。 先是被关了一天禁闭的方水敬来找他决斗,隋旭初应战。 两人格斗技巧相当,但目前的隋旭初比方水敬小了两岁,矮了约有五公分,体型略逊一分,但他是智慧型选手,结果是二人打了个平手。 自从两人大打一架以后,处在中二期的方水敬对他产生了好感,不但不再找他麻烦,反而把他当成了兄弟,没事来找他聊聊小天抽抽小烟,联络联络感情。 隋旭初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聊什么都行,就是不把话题往余当当身上拐。 有那么一回两回,方水敬装着无意问起她,隋旭初就装着没有听见。 不过这样一来,还是托方水敬的福,初三年级再无人敢招惹他。再加上他学习好,体能好,教官也爱。 于是,今天教官临时有事,隋旭初理所应当就成了领队人。 教官赋予了他这样的权利,谁要是敢不听话,直接撂倒,不算打架斗殴。 这时候,余当当也瞧见了隋旭初,见他脸上点儿青紫,想起那天操场上的事情,心道他果然还是挨打了,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她对隋旭初的感情很复杂,她不愿意自己过分依赖他,就必须不断地强大。她觉得她要狠心地将他当作一块板,直接踏过去,成就自己的明天。 可现在她看见这块板鼻青脸肿的模样,竟然难过极了,这和那天在操场上跳脚的心情又不一样。 那天她觉得他是和她有关系的人,譬如邻家的小孩被人欺负了,她应当要出一份力救小孩于水火之中。 但现在她陡然觉得隋旭初在她心里的地位不亚于上一世的爹娘兄嫂,她不可以眼睁睁看他白被人欺负,她得想法子替他报复回来。 训练场上的人很多,且都是穿着一模一样的迷彩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恨得太狠,余当当在训练场的对面寻着了方水敬的身影,并且几乎是一眼便在那么多人中辩出了他。 不过还意外地瞧见了蒋晔,两个人说了句什么,随后分开。 蒋晔的位置本来就是方水敬弄来的,方水敬求他办一件事。他便以此作交换,又让方水敬给余叮叮也弄了个位置。 大老远,蒋晔便看见余叮叮进了训练场。别说,他还挺想她的,几乎是看见她的同时,下|身便起了反应。 余叮叮朝着初二女生区域走去,蒋晔便朝着男生区域走去。 两人交错的时候,蒋晔说:“等一会儿开场的时候你去b区的洗手间。” 这边的余当当自然也看见余叮叮来了,她收回了视线,又去看隋旭初。 这时候,蒋晔已经坐在了隋旭初的身边,跟他说着什么。 隋旭初便抬头看了余当当一眼,笑了笑。 汇报表演开始了,余当当暂时收回了心神,专注看表演。 旁边有人戳了戳她,递给她一张小纸条。 余当当打开一看,是隋旭初的字,上面书着“来c区的洗手间。” 余当当下意识去看隋旭初,却见他的位置上已经没了人。 余当当便和杨素交待了一声,出了观看席,往训练场外围的c区洗手间走去。 蒋晔和余叮叮相视而笑,紧跟着起身去了b区的洗手间。 c区的洗手间门外,方水敬正焦灼地等待着。 虽然他觉得隋旭初这人挺对他的脾气,但这仅限于和他切磋功夫的时候。 性格上,他倒觉得更和蒋晔处得来,他们一样很无耻地信奉:女人不理你并不是不爱你,那是在馋着你,你只需抱着她亲亲摸摸,做完了该做的事,生米成了熟饭,到时候便只有你馋着她的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入v通知,会于本周日8月18日第二十六章开始顺v,25字留言送积分,长评优先。 27 等到余当当看见洗手间门外的人是方水敬的时候,已经无路可退,她身后的大门已经被两个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男生从外锁上。她明白了,这是个圈套。她猜想隋旭初一定不会出卖她,那么参与算计她的人是蒋晔无疑了。 她本对蒋晔无感,不过是听从了隋旭初的话,少搭理他。现下她总算明白了隋旭初防备他的理由。果然是让人讨厌! 既然退无可退,那就迎难而上。不过实际上,余当当在看见方水敬的那一瞬间,也就压根没有想要退却的意思。 她脑子里盘算着要怎么收拾他,慢慢地走了过去。 见惯了大阵仗的方水敬见她不躲不逃,有点儿小激动,可一想起那晚被她洒了一眼的沙子,洗了半天的眼睛,而后眼睛又酸又痛了一夜,对她就有点儿发憷。 这还是他头一回对一个小女生起了畏惧的心思,便越发的激起了他的征服心。 他想象着自己征服她以后,她会表现出的柔顺模样。 光想想就很过瘾啊! 方水敬双手环着胸,嘴巴咧的像朵花一样。不过是朵食人花。 正等着余当当自动来到他的身边。 可是余当当在离他还有十来步远的地方,便停下了脚步。 就看见她又像那晚在操场上一样,冲他勾了勾手指头。 方水敬才不会说自己是唯恐有诈,不敢过去。 这时候他想他得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等着女人自动投怀送抱,强|迫什么的太下作,他就是强|奸到最后也能变成通|奸,他有这个自信。 他想起了蒋晔教他的话,不过一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竟有些变味。 方水敬:“我知道你是隋旭初的妹妹,不是他马子。我觉得你挺不错的,做我马子,以后我罩你。” 人家蒋晔教的明明是“当当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上了你,我天天晚上做梦梦见你,做我女朋友吧,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这解读起来,意思虽然相同,但感动人的效果差了很多的好么。 但方水敬不以为然,蒋晔的那套适合小白脸,像他这种型男不肖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太肉麻了,他怕感动不了别人,先恶心到了自己。 余当当也学他,双手环着胸,她没搭理他那套“做他马子”的理论,倒是反过来问他:“隋旭初的脸是你打伤的?”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见这话,方水敬陡然又想起来了那句“小子,欺负我哥哥,老娘先让你流眼泪”。 方水敬清了清嗓子,道:“我们没有打架,就是切磋切磋,你看,我……我这儿也挂彩了。” 方水敬指着自己的脖子,话说的颇有些委屈。 他以为以余当当的脾气一定会说“你受伤了关老娘屁事”。 第16节 谁知道,余当当伸长了脖子,看着他道:“哪儿呢?哪儿呢?”说着,还靠近了几步。 方水敬心里一阵窃喜,低了低头,让她好看清他脖子上的淤青。 余当当果然又靠近了几步,还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戳了戳那淤青的地方,小心翼翼地问:“还疼吗?” 就在方水敬美得直冒泡的时候,余当当果断跳起来用胳膊肘锤向他的脖子,然后套着他的头,使劲往前一拉。 方水敬被锤的晕晕乎乎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已经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摔了个狗□。而后又被余当当拽着头发,拉起头来,重重地磕向地面。 他只觉眼前有无数的小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紧接着便又觉得自己特别特别的委屈。 为什么受骗的总是男人?还有,他约她来是要干坏事的好么,怎么又被打了,这都什么事啊! 那边负责去领矿泉水的隋旭初,正搬着一箱农夫山泉,往观看席走去,习惯性地先往余当当那边瞅去。 一看没人,他心里头顿时咯噔一下,越想越心慌。 恰好旁边同寝的张三金一看见他来,便发牢骚一样道:“蒋晔这小子,说好了一会儿帮我钓旁边三班的班花的。他便秘吗?是要把厕所坐穿吧!” 隋旭初再瞧,那边余叮叮也不见了踪影,慌得就更厉害了。 他绷着脸,什么话都没说,向b区的厕所跑去。 男厕所没有人,隋旭初犹豫了片刻,轻手轻脚地朝女厕所走去。 果然,女厕最里间的那个隔断间内,有时断时续的喘息声传出来。 隋旭初以为在这种人多杂乱的情况下,蒋晔是不敢给余当当下催|情|药的,那么现在在隔断间里头隐忍着发出轻微□声的是余叮叮无疑。 他摸出了手机,调到了拍摄功能,又仔细看了看其他隔断间背后的门锁,判断着得用多大的力气才能一下子将门拽开。 做好了这一切,他便一手握紧了手机,一手握住了门把,飞跳了起来猛地往后拉去。 听见声响,蒋晔吓得当即就软了下来。余叮叮慌乱地掩盖着她□在外的臀部。 隋旭初没有心情看他们作何反应,只是举着手机道:“余当当在哪儿?说了,我删掉视频。不说,我现在就把视频群发给我们亲爱的家人。” “方水敬逼着我骗她去了c区的洗手间,不过现在还在不在那里,我就不知道了。”蒋晔连想都没想便道,却还是在第一时间推脱掉自己的责任。 隋旭初怎么可能不晓得他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但是现在没有时间和他计较。 隋旭初拔腿|欲|走,却被蒋晔一把抓住了胳膊。 蒋晔:“视频,你把视频删了。” 隋旭初冷笑了一声,删掉了手机上的视频。 蒋晔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但他不知道,如此紧迫的时间之下,隋旭初都没来得及看清楚视频拍摄的效果,却还是在第一时间将视频发到了余当当的手机上。 这就是之所以隋旭初没有履行诺言主动删掉视频的原因,若是他主动删掉,疑心病很大的蒋晔肯定会知道他还有后招。 隋旭初冰冷地道:“行了吧?”然后挥掉了他的手,往外跑去。 蒋晔又道:“在男厕,c区坐的都是女生,男厕人少好办事。” 他不知道隋旭初有没有听见,也不知道现在方水敬到底得手了没有,更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对余当当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心思。 他说他爱她,却仍旧可以帮助别人算计她。虽然一想到她会被方水敬压在身下,心里就像刀割一样疼,但做大事的人,有所牺牲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再说,余当当跟他不是一条心啊! 就在刚刚,他和余叮叮做着活塞运动的时候,还满心愤恨地想着余当当。想着她为什么要是自己的表妹,又想着她为什么不能像余叮叮一样听他的话。 他痛苦地觉得自己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可他不知道,还有一件更痛苦的事情将深深地打击他。 那就是他被隋旭初吓出了后遗症,他那个还没有成功勃|起几次的青春小鸟,尼玛,被吓阳|痿了。 上一世,隋旭初压根就不曾在意过余当当。只是听说了方水敬其人,便将她引到了他的面前。 而后便不曾了解过她痛苦煎熬的生活,只知道最后余当当是怎样和方水敬解除婚约的。 那件事情闹得很大,懦弱的余当当穿着薄纱一样的性感内衣,爬上了方水敬家的楼顶,想要往下跳。 害怕当真闹出了人命,也着实是玩腻歪了,方水敬当下便顺水推舟和她解除了婚约。据说,余当当从楼顶下来的时候,有人看见她满身的血痕,双腿间的血痕又密又深。当然,这只是据说,就他知道的,她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而后便被蒋晔接走,消失在他和余叮叮的视线里。 隋旭初一口气跑到了通往c区洗手间的走廊之上,发现必经的大门被反锁,门边站着常左和常右两兄弟,他们是方水敬的跟班。 隋旭初跑到了常左和常右的身边,二话不说,一拳打到一个,开了门,冲了进去。 紧接着隋旭初看见的是这幅场景。 高大的方水敬屁股朝天趴在地上,瘦小的余当当跨坐在他的背上,一手拽他头发,一手插他鼻孔。 ……好违和的感觉。 隋旭初握着余当当的腰,将她抱了下来,左右看看,确定了没事,这才放下了高悬的心。 这时候,方水敬已经自行翻过了身,一脸的青紫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们。 隋旭初心道,以方水敬的功夫,就是被折腾成现在这副熊样,只要还有行动力照样能打到一个正常体力的男人,别说是余当当这样的瘦不拉几的小女生了。这是不是应了那句“人性本善”,他们提前了十年遇见了方水敬,而这时候的方水敬还没有养成上一世的恶趣味。 隋旭初压下了想要狠揍方水敬的想法,冷冷地鄙了他一样。 那苦逼孩子感受到了隋旭初的冷冽眼神,捶地哀嚎道:“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余当当挥舞着小拳头,嗑着小尖牙道:“敢打他的脸,老娘直接毁你容。” 方水敬又一拳锤在了地上,被个女人修理让他羞愤难当,这种濒临爆发边缘的膨胀情绪,被一种说不清的其他情绪压抑着,始终爆发无能。 他捂着脸嚎道:“隋旭初,快把这小娘们弄走,快弄走。” 打不能,骂不行,眼不见心不烦还是可以的。 28 方水敬觉得自己真正的陷入了爱情。 像他威武无比的老爸,在外头就是一只出笼的非洲狮,逮谁咬谁。但是一回到家,回到他老妈的身边,就变成了小猫咪,还是粉红可爱的hellokitty,任搓任揉任打任骂,绝不还手。 关于被余当当修理无力还手这件事情,方水敬想了整整一天,才得出了这个结论。 这是一个很合理的解释,若不是因为爱情…… 被女人修理那是耻辱,被爱人修理就叫甜蜜。 想通了一切的方水敬,恢复了精气神,又得瑟了起来。 趁着午休的时间,他去初中部找隋旭初。 隋旭初不在,据说是被人举报私用手机,关了禁闭。 教官说他身为班干,知法犯法,禁闭两天以示效尤。 方水敬心道有他震场,竟然还有人敢举报隋旭初,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嘛!他对着无关紧要的花花草草,发了一通脾气,骂骂咧咧地走了。 下午四点,第一科目结束,方水敬又去了初中男生部的操场,隔着铁丝网,寻找着余当当的身影,时不时还会露出痴傻一样的笑容。 今天杨素教的是女子防身术,初中三个年级的女生们一起上大课。 余当当的身型娇小,被排在了前排。 方水敬真的是一眼就瞧见了她。 瞧着她抬手也笑,瞧着她踢腿也笑。 一旁的常左和常右头一回觉得方水敬的笑点是如此之低,两人面面相觑。 这叫什么? 这叫中二期少年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杨素讲解了几个动作以后,便叫学生们自由结合,搭配练习。 余当当正准备去找同寝的姐妹,余叮叮便拦住了她。 “当当,咱俩一块儿练练吧!” 余叮叮真的很想听蒋晔的话不来招惹余当当,但一想起来隋旭初为了她,拍了自己和蒋晔的视频来逼迫他们的时候,就觉得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隋旭初明明是自己的,却莫名其妙成了她的。 说好了不在乎的,但却见不得他对她好。 余叮叮是贪心的,她尝试过蒋晔的粗暴以后,还念念不忘隋旭初的温柔。 她和隋旭初没有上过床,但是接过吻,他的吻轻柔的很。 就是现在想起来那种厮磨的感觉,心都能立时化掉。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便不止一次的想过,要是和隋旭初来那种事,他会怎样对她。 原还想着什么时候再不要脸一次,勾的隋旭初跟她来一回,她温柔一些,多取悦他一些,就算余当当有天大的本事,也抢不走他了。 可是如今他都能恨心拍了她和蒋晔的视频了,还能受她的勾引吗? 余当当,坏事的就是余当当。 新仇旧恨集在了一起,余叮叮现在只要一看见余当当,便恨得咬牙切齿。 一接触到余叮叮那冒着小火花的眼神,余当当便知晓肯定没好事啊。 正想拒绝来着,余叮叮已经招呼了上来。 余当当心道,嘿,尼玛,来劲了是吧! 自然也不敢示弱。 两人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你抓我胳膊,想来个过肩摔,我抓你胳膊,想来个过肩摔。两人都是初学者,谁也没比谁功夫高。你来我往的,余叮叮心一横,使了阴招,开始扯起了头发,五爪龙也一个劲地想往余当当脸上招呼。 余当当被扯得头皮刺痛,火起,拿出了那天对付方水敬的魄力,一记拳头向她脸上砸去。 紧接着身子往后一顶,将她顶翻在地。 余叮叮捂着脸,躺在地上哭泣了起来。 杨素过来了,她记得余叮叮和余当当是堂姐妹,怎么这两人动上手了? 她伸手将余叮叮拉了起来,问:“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余叮叮总算是长大了不少,懂得示弱了,只哭不说话。 余当当撇了她一眼,心想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便道:“报告教官,拆解动作一不小心打着人了。” 杨素知道“拆解动作”这肯定是实话,但到底是故意打着人的还是无意打着人的,还有待研究,而去最重要的是得弄明白是谁先动的手。越是有钱人家的姐妹,便越不懂得相亲相爱。 第17节 杨素:“我可记得我没教过你这个动作啊!” 余当当撇嘴,道:“报告教官,刚刚可是你说的女子防身术讲究的是实用,无招无式无规则,无时间无特定环境,一切以杀敌、伤敌或逃跑为最终目的。使用所有可以使用的手段,譬如刚刚余叮叮同学拽了我的头发,我就回了她一拳,顶了她一下,她就自动松手躺到了地上。” 杨素听明白了,先动手的是余叮叮。她扫眼望去的时候,余叮叮急忙辩解道:“报告教官,我不是有意拽余当当同学头发的。” 杨素抿了抿嘴,严肃地道:“你们两个扰乱教学秩序,余叮叮去操场跑圈,余当当去桐树下罚站,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我为什么罚你们,什么时候停下来,找我承认错误。” 余当当赶忙道:“别啊,教官,我已经知道错了。” 杨素气笑了,瞪了她一眼,扔给她一根小棍,叫她举在头顶,喝道:“向后转,起步跑,目标桐树下惩罚圈。双手举过头顶,余叮叮每跑一圈,你下蹲50下。” 余当当无奈地跑向了惩罚圈。 杨素又看向余叮叮,道:“怎么,不想跑圈,想做蛙跳是吗?” 余叮叮抽了抽嘴角,颇为委屈地跑了起来。 铁丝网那边的方水敬瞧见了这整个的过程,余当当向着桐树下进发的时候,他便寻了个离桐树最近的位置靠着。单等着余当当往桐树下那么一站,他不经意地转身,然后潇洒地来一句“哟,小妞,又罚站了!” 计划的挺好的。 可是还没等他来个完美的转身,将将站进了惩罚圈的余当当便道:“喂,那边的大个子,隋旭初还没解禁是吗?” 方水敬懊恼的恨不得掐死自己,可一想起这是不是代表了余当当也注意到了他,紧接着又心花怒放了起来。 他转了身,嘿嘿笑着。 余当当不耐烦地又问了一遍方才的问题。 方水敬不敢得罪小女神,答道:“今晚6点才到解禁的时间。” 说完又恶狠狠地道:“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告的密,被我查出来了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他。” 方水敬这样说存了一些讨好小女神的意思,当然也是为了维护自己的脸面。毕竟有好多人知道,隋旭初是他罩着的。 余当当当然知道是谁告的密,那天隋旭初刚把她从c区的洗手间拉回了观看席,蒋晔便带着教官来了,举报隋旭初私藏手机。教官从隋旭初的口袋里搜走了手机,就将他带进了禁闭室。 想起蒋晔,余当当的脸上不太好看,没好气地道:“小子,以后少和蒋晔一块儿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方水敬以为她是说那天他和蒋晔一齐骗她的事情,红着脸道:“其实蒋晔也是好心……” “好尼玛的心。”余当当习惯性地爆了句粗口。 幸好隋旭初不在这儿,要不然势必又饶不了她的。自打她从网络上学会了“尼玛”这词,动不动就是尼玛这尼玛那的,隋旭初一怒之下要断了她的网,这才有所收敛。 方水敬倒是不以为然的,本来嘛他自个儿就是满口的粗话,当然不会在意这些,甚至还以为这是她真性情的表现。 不过他在意的是其他的。 方水敬扭扭捏捏地道:“好歹蒋晔还是你表哥,听他说隋旭初是你们家过继的孩子,和你们没有一点儿血缘关系,你怎么对他比对你表哥还好。你该不是喜欢他吧?” 余当当眨巴眨巴眼睛,面不红心不跳的道:“蒋晔是这样说的,那他还是我姑姑过继来的,不是照样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余当当说的也不完全是谎话,当初接蒋晔回余家的时候,总不能直接说是余兰芝的私生子,打的可也是过继的旗号。 “真的!”谁说男人就不爱听八卦呢! 方水敬就瞪大了眼睛,表示着惊讶,咂咂嘴接着道:“当当,你们家的情况太混乱了。” 余当当正苦逼地做着下蹲的动作,斜飞了他一眼,道:“你以为呢!” “我们家的情况就简单很多,我爸和我妈就我一个儿子,我爸的钱都是他自个儿挣的,我叔我姑什么的管不着我家的事。”方水敬趁机介绍着家庭情况。 余当当叹口气,表示羡慕妒忌恨。 方水敬在心里偷着乐,又道:“只要是我喜欢的女孩,我爸妈肯定喜欢。” 这一回的表白方水敬含蓄了很多,也文明了许多,完全吸取了上回血一般的教训。 但余当当像是没听见他说话一样,忽然来了一句:“唉,你有没有法子帮隋旭初弄个手机?” 方水敬原本很高涨的情绪之火,被一盆凉水浇得冒了白烟。 可小女神头一次冲他提了要求,怎么可以拒绝呢? 方水敬有点儿哀怨地瞅了瞅她,道:“这个……我可以想想办法。” 余当当这才毫不吝啬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最后一个下蹲做完,晃了晃腿道:“谢谢你啊,那我去找教官承认错误去了,再见。” 方水敬惆怅地看见余当当的背影,忽然意识到他想知道的事竟一件都没从她嘴里问出来。 这叫什么? 这叫中二期的少年你真二。 29 余当当去找杨素承认错误的时候,余叮叮也在。 杨素:“说说错哪儿了。” 余叮叮低着头,翻了个大白眼,她可不觉得自己有错,表面上她明明就是弱势的那一方受害者,但杨素还是罚了她,明摆着就是偏心。 要是几个月之前,她心里想的这些话肯定会脱口而出,但是现在她成熟了,懂得了迂回。 余叮叮:“报告教官,我不该扰乱同学们的学习环境。” 杨素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冲余当当抬了抬下巴,示意轮到她了。 余当当:“报告教官,同学之间要团结友爱。我承认我错了,我下手太狠。” 杨素点了点头,看着余叮叮道:“余当当归队,余叮叮加罚两圈。” 余当当像匹快乐的小马驹,得得得跑过余叮叮的身边,加入了自由练习的队伍。 余叮叮气得跺了跺脚,在杨素的眼睛扫来时,还是认命地跑向了跑道。 六点钟,隋旭初准时被放出了禁闭室。 方水敬带着常左和常右,还有另外七八个男生,等在禁闭室的门外接他。 那场景,就像电影里经常有的画面,黑社会的老大出狱了,一帮小弟开着车,牛气哄哄等在监狱的门口迎接老大的归来。 这是上一世隋旭初坐牢的时候,做梦都会梦见的场景。 他有一些恍惚,任由方水敬推着他往前走。 走到背静的地方,方水敬递给隋旭初一个很老式的非智能手机。隋旭初愣怔了一下,没有伸手去接。 方水敬将手机塞到了他的手里,酸酸地说:“你妹妹让我给你的,你说她怎么就对你这么好呢?” 隋旭初瞪着他,警告道:“因为她是我妹妹,你少打她主意。”说着将手机装进了兜里,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方水敬委屈地道:“嘿,我说,我是真心的。” 隋旭初回头:“去你妈的真心。” 隋旭初现在没空搭理方水敬,一心想着怎么收拾收拾蒋晔。举报他私用手机是小事,模仿他的字骗余当当去见方水敬,这才是大事。 熄灯号才响,余当当便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 [视频看了吗?清楚不清楚?] 用鼻子想,也知道是隋旭初发来的。 余当当对方水敬的看法稍稍有了改观,混蛋不混蛋咱先不说,至少还有说话算话这样的优点。 就是该死的隋旭初,怎么一上来就问了这个! 什么清楚不清楚,是蒋晔的活大器粗,还是余叮叮白嫩的跟个水豆腐一样的翘臀? 余当当给隋旭初回了两个字[坏人]。 隋旭初一看就红了脸,想想自己是挺过分。上一世他经历的多了,有了免疫力,看了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可不代表余当当也会不好意思。 想了想,他发道[存到内存卡里,找个机会把内存卡给我。] 余当当又回他了两字[坏人]。 这下,隋旭初有点儿哭笑不得了,他怎么就还是坏人了? 他抬手戳了戳上铺,低声问睡在上面的张三金,“喂,女人说男人坏人的时候,男人要怎么哄她?”上一世的隋旭初是真没有这个经验,和余叮叮在一起的时候,他很少会惹余叮叮生气,基本对她是百依百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那些女人为了钱什么事不会干啊,对他那更是千依百顺。他觉得这一世的一个余当当可要比上一世的余叮叮加上其他所有的女人还难搞! 上铺的张三金笑的很猥琐,捏着嗓子,装着女人的声音道:“隋旭初,你坏死啦,坏死啦!” 紧接着又装着隋旭初的声音道:“宝贝,我哪里坏呀,是上面坏?还是下面坏?” “隋旭初,你下流。”装完了这一句,张三金又用嘴吧唧吧唧模拟着亲吻的声音和女人嗯啊的叫声,最后又来了一句劲爆的“隋旭初,人家还要嘛!” 隋旭初用脚连踹了好几脚上铺,笑骂道:“去你妈的。” 同寝的几人爆发出响亮的笑声。 这笑声在安静的宿舍楼中显得很突兀,引来了宿管敲门,“三零三熄灯以后喧哗,警告一次,若有再犯集体扣三分。” 寝室里没了声响,隋旭初钻进了被窝,握着手机给余当当发信息,写了删,删了写。 最后余当当收到的是这样的一条信息。[以后看见方水敬躲得远远的。] 余当当嗤着鼻子笑了笑,心道要不是她,他能有手机用嘛!原来男人也这么别扭。 不过,余当当的心里却莫名的觉得舒坦,真舒坦啊! 隋旭初等啊等,没等来余当当的回话,心里头说不出的焦燥不安。 他摸不准这种情绪的来源到底是哪里,只知道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一会儿看一下手机,生怕没有感觉到短信的震动而错过了。 看到第十次的时候,余当当还是没有回信息,隋旭初不知道是在气恼这个,还是气恼自己,直接将手机关了,翻身对着墙准备睡觉。 数了一百只羊,隋旭初下意识摸了摸手机。又数了一百只羊,他狠捏了自己一把,自己拗不过自己,只能又将手机开了机。 她不再发来了,他还可以发去。 隋旭初带了点气发道[以后不准不回我信息。] 这时候,余当当已经处在半睡不睡之间了,迷迷糊糊的还做着梦。梦见自己和一个女人用尽了各种姿势,去了各种地方,各种激情地做着活塞运动,关键是还有高|潮。 余当当被手机震醒了,回忆了一下梦境,几近崩溃,第一反应是尼玛我是女的啊!第二反应是这算不算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呢?可是春天都已经快结束了,还发的哪门子的春啊! 再一看短信,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想要不是该死的隋旭初让她看那种视频,她便不会梦见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她又想起先前没回他的那条信息,语不惊人死不休。[姐我干吗要离方水敬远远的,他个子高,人也帅,关键是喜欢我。姐决定了要把他收了当姐的男人。] [不行。]隋旭初言简意赅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余当当才不吃他那套,直接不理他。 过了半饷,隋旭初的短信又来了。[约法三章:一、介于余当当对此间世界的陌生不了解,凡事应当听隋旭初的;二、介于余当当没有隋旭初的年纪大,凡事应当听隋旭初的;三、如遇不同意见,参见以上两条,余当当应当听隋旭初的。听隋旭初的话可以保证余当当衣食无忧,不受欺凌,还可以欺凌他人,吃香喝辣,享受幸福以及美好人生。听话,等过完了暑假,我把从你那儿拿的一百多万块钱还你。] 第18节 这是刺果果的威逼利|诱,他怎么不直接说跟着隋旭初有肉吃呢!余当当气乐了,说什么收了方水敬不过就是气话,权横了利弊,又想起了她的小钱钱,[好吧,你赢了。] 这下隋旭初也觉得心里舒坦了。 第二天,寻了个机会,两人去操场隔着铁丝网见了一面。 余当当把内存卡递给了隋旭初,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没好气地道:“别问我清楚不清楚,真想知道你就自己看去。” 隋旭初尴尬地扯着嘴角笑,倒是还算磊落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是我思虑不周,总是让你一个女孩接触这些不该看到的污秽画面,以后我会尽量避免。” “其实看看还是可以的,你能不能别总是缠着我问。”一下子听隋旭初说不给看了,余当当自然是不乐意的,她婉转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余当当现在已经知道了□分了两种,一种是骑兵,一种是步兵。骑兵有码,步兵□。 像最初隋旭初领她看的那个古代带码的就叫骑兵片,那种其实还是挺好看的,有剧情,更有激情。 像蒋晔和余叮叮的这种是新近兴起的玩意儿,叫做偷拍,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十秒,但胜在可以满足她猎奇的心理,视频里二人的表情变化什么的真实的很,那慌乱惊恐的模样看着就很过瘾。 哼,谁让他们先使坏的,手下留情的是包子。 隋旭初也听明白了,敢情这是非常乐意看,就是不愿意说。 也对,女人的脸皮薄点儿。可是这位,不叫看还不乐意,想来脸皮也薄不到什么地方去。 隋旭初故意道:“我就随便问问,方水敬给我找来的手机是个不能装内存卡的大砖头,要不你就给我随便讲讲?” 余当当气的瞪了他老半天,轻启朱唇道了一个字——“滚”。 大凡男人都有一个劣根性,大都喜欢会说会叫会和他们就某方面做良性沟通的女人。 许久之后,已经成年的隋旭初和某人做着某项可以让双方都愉悦的事情,做至紧要关头,埋首于某人耳间问:“舒服吗?” 某人红着脸曰:“滚,不许问。” 隋旭初不死心,装了小马达似的,玩命加速,又问:“舒服吗?舒服了就说你爱我。” 某人:“滚滚滚——不爱你、不爱你、我爱你……” 30 振鹰中学的生活日复一日,过的飞快,一不小心就到了暑假。 正式放假这天,通往振鹰中学的山道上,一字排开停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汽车。 薄衣薄衫的学生们陆续出了校门,毫不留恋地坐上了自家的小汽车,绝尘而去,大有一去不回头的架势。 其中却有另类。 方水敬站在校门旁边,向内张望着,迟迟不肯上车。 来接他的,是常左和常右的老爹常大河。 常左和常右各站在一侧车门边,冲他们老爹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常大河是方水敬老爹方千元的得力手下,以前方千元还是黑社会老大的时候,每一回需要做什么暴力事件时,他是拿着各式武器冲在第一个的。现在方千元洗了白,成立了方家的物流帝国,连带着常大河也做了经理很多年,身上的衣服从流痞的混混装换成了人模狗样的西装,但斯文什么的还是没学会的。 他弹飞了烟头,啜了一口,走到方水敬的身边,“我说大少,还不走?大哥早就在春丰苑订好了位子,大嫂在家等着你要和你一同去呢!” 方水敬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等会儿,再等会儿。” 常大河也有点儿暴躁了,问:“等什么?”说着还动上了手,看架势是想强行拉方水敬上车。 “等我女人不行啊,”方水敬从小没少挨他这个叔叔的打,知道自己就是现在也打不过他,甩开了他的手,跳开了几步,又吼道:“这不是放暑假了,一放就是两个月,我等等她,跟她说两句话告别不行么!” 方水敬这厢吼完,常左便指着校门喊道:“大少,大少,人出来了。” 方水敬顺着他指的方向去看,果然看见余当当正拖着拉杆箱往外走,走到校门外没几步,她便停了下来,像他一样向内张望着。 方水敬知道余当当八成是在等隋旭初,心里挺不是滋味,还是颠颠地跑了过去。 “当当,”方水敬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在余当当面前总是扭扭捏捏的,难道还是发憷? 可是自从上次在洗手间门外收拾完他以后,她便再也没有动手打过他了。 可以说其实他十分想念受虐吗? 倒不是他有m体质,他们见面的机会本来就少,想要正儿八经地和她说上几句话都不容易,更别说“亲密”的肢体接触了。他绞尽脑汁创造了无数次与她见面的机会,她好像是在刻意躲他一样,不是只匆匆地见上一面,便是连瞧都瞧不到她一眼。这让方水敬的一腔柔情无处宣泄,可是既然是中二病的患者怎么可能放下自己的架子很简单的就陷入了情网呢? 嘿,歪打正着他的中二病因此痊愈了。 “当当,”方水敬还在扭捏的时候,隋旭初来了。 他自然而然接过了余当当拖着的拉杆箱,笑着对方水敬道:“方少,还没走吗?” 方水敬一看见隋旭初,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越来越觉得隋旭初不顺眼,可是余当当在呢,不好发作,便只能别扭地点点头。 隋旭初又笑了,道:“那行,方少咱们开学再见。” 神奇的隋旭初一手拉了两个拉杆箱,腾出了一只手去牵余当当,利落地道:“走,回家。” 方水敬见他二人绕过了自己,这就要走,不乐意了,赶上前两步,拽住了余当当的另一只胳膊道:“当当,我有话跟你说。” 隋旭初没有放手的意思,方水敬也没有松手的想法。 夹在中间的余当当有点愣怔,活了两世,头一回觉得自己是个女人,还是个颇为抢手的女人。 一旁的常大河一看,哟,这不是二男争一女么!大少什么时候怎么这么熊了,还和别人争起女人来了,关键还不分胜负。 常大河指使着儿子开了车门,自个儿大步地走了过去。 还大老远呢,便嚎了一句:“大少,你个熊货,哪儿有那么多的废话可说。” 方水敬正火气头上,骂道:“滚你妈的蛋。”又虎视眈眈地瞅着隋旭初,“你,放手。” 隋旭初正冷笑着,手里的余当当飞了。 只见常大河拦腰扛着余当当就跑了,边跑边说:“大少,你女人我先带回去给大哥大嫂瞧瞧。我们先走一步,你先决斗着。” 隋旭初扔了箱子去追,常大河已经将余当当塞进了车里,紧接着自己跳进了驾驶位,转着方向盘,留下了一路的汽车尾气,消失在盘旋的山道上。 方水敬的脸黑臭黑臭的,低吼道:“决尼玛的斗!” 隋旭初狠狠地瞪了一眼方水敬,拖着箱子找到了余家的司机,吩咐道:“开车。”又转身问方水敬:“目的地?” 方水敬黑着脸不情愿告诉他,但一想到被强行带走的余当当会不会害怕他老爹,好歹隋旭初也算是余家人,去了能安慰安慰她受到惊吓的小心肝,便老老实实地报了地名。 隋旭初和方水敬先后钻进了车里,余家尽忠职守的司机却还站在外头向后张望,寻找大小姐和表少爷的身影。 隋旭初不耐烦地道:“快开车,二小姐被人掳走了,再不去追,出事了你负责吗?” 余家的司机一听慌了,赶忙跳进了汽车,一边发动,一边问隋旭初:“旭少,咱们要不要通知老太爷报警。” 方水敬抢着道:“不要,不要,这是误会,误会。”开玩笑,这事要是闹大了,方余两家都掉了面子,那他这辈子都别想和余当当有进一步的发展了。 隋旭初想了一想,亲自给余老太爷打了电话,交代了事情的始末。方家在本城是一个特殊的家族,由于他黑转白的历史,很多名门望族不肖与其接触,但也不愿意与其有过节。他和余当当与方水敬的接触,由他嘴里告诉余老太爷比老太爷从别人嘴里得知,对他和余当当有利的多。再加上此次的明抢,就更能说明了余当当和方水敬之间,不过是方水敬的一厢情愿。表名了这些,隋旭初便不怕别人会拿这件事大做文章了。 至于报不报警,得不得罪方家,由余老太爷自己决定。 电话那边的余老太爷沉吟了片刻,交代隋旭初:“小孩子多交一些朋友没什么不好,你去接当当回来吧,转达我的意思现在当当还小,一切以学习为重。” 隋旭初答了声“好”,便挂了电话,这时才猛然想起来还在学校的蒋晔和余叮叮要怎么回家。他自然不会好心的再打电话去提醒余老太爷,反正离振鹰中学两三公里远的地方,有公交车可搭。不过看这渐暗下来的天色,蒋晔和余叮叮要不加快了速度,势必是赶不上末班车的。 不过,明明他还在收拾衣物的时候,就见蒋晔已经拎着箱子出门了,却迟迟不见其和余叮叮出校门,指不定两人躲在什么地方做什么呢! 这两位一个是隋旭初前一世的小情人,另一个是死对头,不得不说,隋旭初对他们真的真的很了解。 蒋晔是在男女生区域的交叉路口劫走了余叮叮,直接带着她七拐八拐到了男女生通用的上公共课的大教室。这时候,学生们都忙着收拾东西回家,教室是绝对不会有人的地方。 蒋晔迫不及待地褪去了余叮叮的裤子,余叮叮娇嗔地道了句:“看你急的。” 也就默默地转过了身,顺从地撅起了屁股。 其实余叮叮哪里知道蒋晔的心思,他确实迫不及待,但并不是单纯的想做那回事。而是自打被隋旭初吓过一次以后,每天早上晨|勃竟不似先前那般的坚硬,甚至有的时候根本就勃不起来,他急需找余叮叮证明。 余叮叮感觉到蒋晔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提枪就上,而是磨磨唧唧地不知道在后面干着什么。 她有点儿不耐,回了头,瞧见他正在撸着自己的那家伙,而他手里的那家伙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的昂首挺立,相反蔫搭搭好像不在状态内。 蒋晔感觉到余叮叮的目光,憋红了脸,又转回了她的身子,拉着的她的头往自己的□摁。 余叮叮不是未经人事什么都不懂的女孩了,她知道蒋晔的这个动作是要她给他口|交。 按照余叮叮的心思,这个事她是不爱的,毕竟两个人交|合,又不费劲又舒服的是她,但是口|交,真心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 余叮叮有点儿不情愿,甚至还有点儿嫌弃。 蒋晔一心急,一只手捏着余叮叮的腮,直接塞了进去。道:“别用牙。你让我舒服了,我也会让你舒服。” 余叮叮惦记着那点子销魂的滋味,便只能卖力地弄了起来。 不知道弄了有多长时间,蒋晔有了一点儿反应,便急急地从她嘴里抽了出来,摁着她就想往洞里捅。 奈何,杆刚到球洞口,再一次偃旗息鼓。 蒋晔觉得自己简直是在自取其辱,烦躁地提上了裤子,对余叮叮道:“昨晚熬夜了,今天不在状态,先回家吧!” 余叮叮心里的火早就被他撩拨了起来,却得不到满足,心里头又痒又烦。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校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学校的学生大都已经离开,门口停了稀松的几辆汽车,一眼瞧出哪里还有司机的身影。 而与此同时,隋旭初和方水敬到了春丰苑的门口。 31 余当当早就被常大河带到了方千元定下的叫做春风和煦的包厢内,常大河叫自己的儿子常左和常右看着她,又和方千元耳语了几句,便去方水敬的家里去接大嫂赵雪娟去了。 方千元上下打量着余当当,笑道:“你是水敬的小女朋友?” 围着大圆桌依次而坐的其他几个男人一听这话,眼神全都挪到了余当当的身上。 可以这么说,凡是在座的都是跟随方千元出生入死的好兄弟,都是看着方水敬长大的叔叔伯伯,也全是揍过小方水敬的。与方水敬的深厚感情是建立在打与被打,教与被教的基础之上的。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在座的除了方千元这个真爸以外,全都是和方水敬没有血缘关系但感情至深的假爸爸们。 假爸爸们的脸上很明显都写满了八卦,余当当心想着这些人怎么瞧着都不像电视里演的那些收保护费的、砍人的、放火泼油漆的凶神恶煞的黑社会混混呢! 不过余当当也总算知道为什么方水敬这么八卦了,敢情跟这么一票八卦的男人学的。 余当当被这么多人注视着,还能镇定地摇了摇小脑袋,确实是勇气可嘉。 方千元看见她的回应,心道着果然如大河所说水敬那小子越来越熊了,连喜欢的小女生都搞不定了,倒是没有生气,又调笑着问:“你个子这么小,就上高中了,你一定是你们班最矮的学生。幸好我们水敬块头大,将来可以互补。” 余当当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好了,心想方水敬的爹想的还真够远,她可没准备跟他的宝贝儿子有什么共同的将来。当然碍于别人人多的情况下,这些直接损坏她利益的话,她是绝对不会说的。 余当当不想废话,说话只捡重点,纠正他道:“我今年上初一,九月份开学上初二。” 这下方千元笑不出来了,直接有废了方水敬的心思。高中生早恋他不反对,男人嘛年轻的时候便能有喜欢的女人,就意味着趋近成熟,心思也会安定下来。作为他方千元的儿子,早熟是见好事。 第19节 可尼玛熊孩子也得找个岁数相当的,快成年的谈谈。那熊孩子能耐,找了个初一的,初一的啊,尼玛他怎么不去幼儿园找一个呢! 包厢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常左和常右守着余当当寸步不离,心里头却点起了蜡烛,为方水敬祈祷着。 ——今晚我们都是方水敬。 一直到常大河接来了赵雪娟,方千元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赵雪娟路上已经听常大河说过了,方水敬二男争一女的“英雄事迹”,一进了包厢,首要的事情自然是要好好地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生,让向来都不肖主动追女生的方水敬为她打架。 现在孩子的长相还真不好说,有的过于成熟,眼前这一只倒是稍显幼|齿,不过虽然人还没长开,过于精致了点,但好在够漂亮。 赵雪娟自然而然地坐在了方千元身边的空位上,开口问:“孩子,你姓什么?爸爸妈妈是做什么工作的?” 传说女人和男人的大脑构造不同(←_→看到我,看到我,这个传说绝对是不靠谱的。),是以脑回路不同,问问题的切入点就更加不同了。 余当当在心里哀叹了一声,刚刚应付完了那个,又来了一个。唉,还是碍于别人人多,她只能老老实实地答:“我姓余,我叫余当当,我爸爸妈妈已经过世了,跟随爷爷一起生活。” 方千元的第一反应是,姓余,本城姓余的有钱人不多,难道是半山坡上的那家? 女人的心肠要比男人软的多了,赵雪娟的第一反应是心疼。将心比心,有了孩子的女人最看不得的就是可怜的小孩。 她唏嘘了一声,看着余当当的眼神就更加柔和了。 这时候,隋旭初和方水敬已经来到了春风和煦的门前。 方水敬拉了一把冲在前头的隋旭初,意思是想叫他稳重一点儿。其实他也是好意,他老爸虽然金盆洗手了很多年,但是杀气和余威还是在的。当然他怕的不是隋旭初万一得罪了他老爹,要受皮肉之苦。怕的是会连累余当当的好不! 方水敬的心里心心念念的可都是他的小女神。 隋旭初一把甩开了他的手,低声警告道:“一会儿你少火上浇油。” 隋旭初也害怕,谁家的父母不向着自家的孩子,他怕余当当一口咬定了不喜欢方水敬,那方水敬万一又非得说喜欢,方千元再匪气上身,一心强抢。若成了既定的事实,就是余老太爷出马也无济于补,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虽然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很小,但概率也并非是零。 推开了包厢的门,隋旭初站立在包厢的正门口,挺拔的身姿像苍翠的雪松,坚毅的脸庞透着钢铁般的光芒。 方千元的目光在推门声响起的那一瞬间,便被这个年轻人所吸引。 上一世,隋旭初见过方千元几次,这个即使不温不怒都散发着那种摄人心魄气息的男人,不能简简单单用狠角色三个字来形容。 他有着从低处滚爬的经历,也有着站在高处俯视一切的资本,他毒辣的眼光,精准的算计,给人留下了及其深刻的印象。 知道为什么隋旭初不愿意得罪方水敬了,便是因为他了。得罪了他的宝贝独苗,地狱的十八层,随君挑选。 隋旭初在方千元的注视下,稳了稳心神,装着有一些慌张,还有一些装腔作势,自报家门道:“余氏老三的继子隋旭初,我来接我妹妹回家。” 在本城内配的上称呼余氏的,也就只有半山坡那个余家了,结合了刚才余当当说的自己无父无母,方千元已经知道她是余家那个亡故的老二的孩子了。 想那余海民也算是个能人,可惜为人太过坦荡,受了别人的算计。 就在这个时候,方水敬越过隋旭初,向包厢里头探了探头。 方千元像瞪着仇人一样狠狠剜了一眼,他这个整天只会惹是生非的儿子。 方水敬看见了他老妈,便大着胆子走了进来。先叫了声“妈”,又弱弱地喊了声“爸”,便迫不及待蹦跶到了小女神的旁边,左右检查了一下,确定了没有少根头发,这才冲余当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余当当可没有笑脸给他,正急着想要脱身呢!就在刚刚乍看见隋旭初那一刻,她便跳了起来,想往隋旭初身边去,奈何被常左常右拦住了。 余当当也像瞪仇人一样瞪了他一眼,撇了撇嘴问:“我可以回家了吗?” 方水敬挠了挠头,可怜巴巴地看向了方千元。有他老爹在的地方,他说话比放屁还不如。 方千元虽然生气,但事已至此,总不能不管不问。 方千元招了招手,示意隋旭初进来说话。 他先道:“小伙子,这次是叔叔的人办事不周,你不要责怪。叔叔问你,你和妹妹被叔叔请来做客,可有知会余老太爷一声?” 隋旭初:“爷爷说了,我们小辈儿们多交交朋友那是好事,不过我妹妹还小,才十二岁,一切应当以学业为重。” 听见隋旭初再一次证实了余当当的年纪,方千元的脸再一次抽了抽。就连坐他旁边的赵雪娟也哭笑不得地看了看她儿子,心道,才十二啊儿子,你不是喜欢奶大丰满成熟的御姐么,怎么两三月不见,换口味,改好干瘪萝莉了! 像是听见他老娘心里话的方水敬,特没水准地来了一句:“爱情是没有年龄界限的。” 方千元掂了掂手里的茶杯子,真想砸过去,给他开个瓢,瞧瞧头骨里头装的是水啊还是水啊!但真心舍不得,便冲着赵雪娟道:“瞧瞧你娇惯出来的好儿子。” 赵雪娟没有辩解,倒是白了他一眼,方千元便适时封住了嘴。 赵雪娟上前了几步,拉住了余当当的手,亲热地道:“这孩子,我越瞧越喜欢。”而后,又转了头对方千元道:“千元,你明天去一趟余家,一方面给余老太爷陪个不是,一方面跟他说说让当当给我做干女儿好不好?” 方千元点点头。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弥补办法,即表达了歉意和诚意,又保全了小丫头的名声。就是不知道余家那老头子愿不愿意和他方千元有瓜葛了。 赵雪娟又招呼了隋旭初,“孩子,你也来,一会儿吃完饭,我让司机送你和当当回家。” 隋旭初清楚没有拒绝的余地,走了进来,搬了个凳子坐在了余当当的身边,悄悄地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慰。 这一世,说不好是好还是坏,不愿意碰见的上一世的渣成了余当当的粉,还莫名其妙地要结干亲。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隋旭初的预料,他因此惴惴不安,却又因为环境的改变对未来的不确定感而斗志昂扬。 吃过饭以后,方千元亲自送隋旭初和余当当回家。这时候,余江民夫妇,余天民夫妇去参见朋友的慈善晚宴还没有回家。于是,方千元自然而然地见到了余老太爷。 余老太爷客气地请他喝了会儿茶,两人从书房出来的时候,余老太爷吩咐余当当:“二丫头,送送你干爸。” 得,这就成干爸了。余当当不敢抗命,亲自送了方千元出门。 此时,余兰芝刚刚接了蒋晔和余叮叮回转。 气急败坏的余兰芝一进门,便冲着余当当走去,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再抬手时,隋旭初冲了上去,余兰芝毫不留情,这一巴掌打在了隋旭初的脸上。 32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表哥的!”余兰芝还不解气,还想去打余当当。 也不怪乎她会生气,天黑以后她接到了蒋晔的电话,电话里他很委屈地说司机只接走了余当当和隋旭初,他和余叮叮还在学校门口无法回家。 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一开始余兰芝并不是十分相信,但也在第一时间驱车去接了。 到的时候只见蒋晔与余叮叮两人衣衫破损,面上有伤,仔细一问,说是两人遇见打劫的了。 气就更不打一处来了,觉得儿子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一回家又看见余当当好好地呆在家里,便彻底相信了蒋晔和余叮叮的话,认定了肯定是她故意让司机将蒋晔两人扔在校门口的。 便有了出手教训余当当的意思。 隋旭初将余当当紧紧护在了身后,任由余兰芝打骂着。 正要出门的方千元愣怔了一下,赶忙上前去拉。 余兰芝并不认识方千元,一把拍掉了他的手,不客气地道:“你是谁?凭什么管我们的家务事!” 方千元很是尴尬,他总不能说他是余当当今天才认的干爸,就算是干爸再亲,也不是亲爸,还是外人,还是亲不过她们同进余家门的人! 方千元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余兰芝怎么说也算是余当当的长辈,挨打是肯定不能还手的。可是也不能如此干挺着硬挨呀,余当当便哭叫了起来。 “姑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呀?爷爷,救命啊,我要被姑姑打死了。” 她在叫“爷爷救命”的时候,那眼神瞅着的分明就是方千元。 方千元觉得这丫头真的是个人精,小小年纪便知道了攻心计。她要叫的是“干爸救命”,他还会掂量掂量到底救不救她的命,她一叫“爷爷”,想起她的身世,他的心都跟着颤了,还怎么忍心看她挨打呢! 拉也拉不住,方千元干脆地站在了隋旭初和余当当的身前。 其实余当当不来这一式,就在余兰芝才将出手打人的时候,吴嫂看情况不对,已经溜去请老太爷了。 无奈老太爷觉得体乏,已经躺下了。 等到老太爷披着白绸衬衫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方千元已经挨了余兰芝好几下,心里的火气已经膨胀的快要憋不住了。 “住手。”余老太爷喝道。 余兰芝停了手,却先行哭道:“爸爸,当当是你孙女,阿晔也是你的外孙啊,你怎能偏心成这样。退一步讲就算你不疼阿晔,那叮叮呢,叮叮可也是你的孙女。当当和旭初坐车回来了,却把阿晔和叮叮扔在了校门口,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怜叮叮和阿晔碰上了打劫的,幸好他们机敏,若不然哪还有小命回来。” 余老太爷没有理她,歉意地跟方千元说:“方先生真对不住,我教女无方,让你看笑话了。” 方千元这时候大概也了解了余当当挨打的原因,敢情还是因他“劫走”她而起,便更觉尴尬。 眼看现在已经升级到人家的家务事了,他捂着发痛的脸,纵使心里有一万个不高兴,也不好发作出来,便道:“老太爷这事儿因我而起,我挨几下无所谓,但是当当和旭初挨打就太亏了。再说,他们还是孩子,即便是犯了错,也得问问缘由再来进行惩罚。这一上来便打,不知道是不是余家的家教太严,还是欺她是孤苦无依的孩子?余老太爷,恕我说句不该说的话,连我这个不是余家的人都看不下去了。老太爷,你莫要见怪,还是那句话,今天的责任全在我,改日我携了重礼,再来跟您谢罪。今天,我就先行告辞。” 方千元走了,但说过的话犹响在余老太爷的耳边,更像是打在了脸上。 他看向立在余兰芝身后的蒋晔和余叮叮,只见两人都带了点伤,眉宇间流露出的是委屈和伤心,也是动容的,便道:“今天放学当当出了点意外,我便让旭初坐车去追了。我人老了,老糊涂了,心里急了一件事,就会忘记了另一件。是我思虑不周,向你们两个道谦。” 老太爷都这么说了,蒋晔和余叮叮还能说什么呢,一个红着眼眶叫外公,另一个更会演戏,直接掉下了眼泪。 余老太爷拍了拍余叮叮的背,以示安慰。而后便用拐杖指着余兰芝道:“你去给当当和旭初道谦,什么都不知道就不分清红皂白的打人,你是欺负她没有爸爸,还是欺负我是个一只脚踏进了棺材的废人。她今天受的惊吓不比阿晔和叮叮少,还要被你打,就像你问我的那般,阿晔是你的儿子不错,当当也是你的侄女,你疼你的儿子没有错,但也不能如此轻贱自己的侄女,你的二哥在天上看着呢!” 老太爷的话说的极重,余兰芝涨红了脸,她的骄傲却使她迟迟不愿低头认错。 蒋晔深知她的秉性,便道:“当当,对不起,你原谅我妈妈吧!她脾气不好,看见叮叮差点儿被人占了便宜,也是一时气糊涂了才会这样,你知道的她平时对你和叮叮都很好的。” 蒋晔的话说的很漂亮,甚至将余兰芝发怒的原因推到了余叮叮的头上。 余当当可不吃他那套,捂着因被打而灼热的脸,低垂着眼睑道:“我怎么会怪姑姑呢,为人父母的,紧张自己的孩子那是人之常情。再者,不管怎么说,事情是因我而起,我受点责骂也是应当。” 话又被她说了回来。 余老太爷听了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气争败坏地道:“兰芝,你年轻的时候任性也就罢了,如今你的孩子长大了,可你还是如此的任性,对阿晔是这样,对当当是这样,对谁都是一个样。你想在意的时候便捧在手心当宝,不想在意的时候就一脚踢开。你懂什么叫人之常情吗?懂什么叫包容和责任吗?我明天就跟蒋邦说,让他带着你们给我搬出去。” 这下余兰芝也急了,懊恼地叫了声“爸爸”。 她怎么可以搬出去住呢,一旦搬离了大宅,就意味着远离了余家的权利中心,她又是个女儿,本就算外人。这样一来,她想要的用余家的继承权来弥补蒋晔的愿望如何才能实现! 余老太爷摆了摆手,不想再跟她讲话,转身便回了房。 余兰芝跺了下脚,紧跟了上去。 父女是没有隔夜仇的,更何况余兰芝深知余老太爷的弱点。 这么些年来,余老太爷已经不止一次说过叫她走眼不见心不烦之类的话,但只要她跪在他面前一哭,便什么事都没有了,做父亲的怎么可能做的到不管自己的女儿! 就算是因为孙女受了委屈,可孙女是手心,女儿是手背,手心手背都是肉,割哪里都很疼的。 余老太爷也当真是对他这个前世的小情人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懊恼地坐在屋子里,在心里头埋怨着都是那故去的老婆子给惯出来的毛病。 余老太婆走的早,临过世前最不放心的就是那时候还正上高中的闺女,说她貌好心野得多留心,怕他总忙没时间管她。他那时候也的确是忙啊,忙的连家都顾不上回,一没留神闺女就跟个贝斯手跑了。 这一直是余老太爷手里的刺,他总想着若是当初能抽空管管孩子,或许今天的余兰芝又是另外一个样子。 余老太爷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老太婆,世上不卖后悔药啊!” 果然,余兰芝不请自来,在老太爷的房里哭了会儿妈,老太爷便妥协了。 她从老太爷房里出来以后,抹干了脸上的泪,便冲蒋晔笑了。 偷看了这一切的余当当觉得自己白挨了顿打,没能给敌人带去实质性的打击。 隋旭初便道:“这才刚刚放假第一天呢!” 第20节 那蒋晔不傻,懂得借题发挥。难道他隋旭初就是傻的,看不出来什么打劫不过是子虚乌有的蹊跷事! 不过隋旭初不着急,这才放假第一天,好戏还在后头!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余兰芝象征性地给余当当和隋旭初道了谦。 这时,余家的其他人也都知道了方千元认了余当当做干女儿这件事。 当然这中间直接忽略掉了余当当被“劫走”的前奏,到了他们耳里的版本便是方千元派人突然接走的余当当,非要认她当干女儿。 余天民很是不屑地道:“爸爸,你怎么会同意这件事?咱们余家怎么能和他方千元扯上关系!一点儿征兆都没有,不知道他的心里打了什么鬼主意。” 刘真芹便道:“天民,话可不是那样说的,哪有你说的那样严重。我看这事就是因为我们当当乖巧漂亮,那方千元的夫人看上了呗!” 这话明着是降火,暗地里却又添了一捆柴。 余当当默默地听着,专注地吃着早餐,仿佛他们说的事和自己无关。 可是很多时候,不是她选择忽视,别人就会放过她。 余叮叮逮住了机会,岂会放过。 她道:“肯定是方水敬的主意,在学校的时候方水敬便总找机会接近当当。” “方水敬?方千元的儿子?总接近当当?当当是在和方水敬谈恋爱?”余兰芝惊讶地问。 总算成功将话题引到了早恋问题上,余叮叮母女暗暗松了一口气,高兴的只想偷笑。 不是食不语嘛,几个聒噪的长舌妇,生生毁了愉悦的用餐时光。余当当在心里长叹了一声,准备看向余兰芝的时候,顺带看了眼隋旭初,那货正用钗子钗了根火腿,慢条斯理地吃着,看样子是一点儿也不担心啊! 余当当很严肃地叹了口气,调转了目当,很严肃地对余兰芝道:“姑姑,我们老师说过的谈恋爱是大学生的事,跟我们初中生没关系。” 余兰芝被噎得一口气没提上来,心想着刚因为她惹完老爷子不开心,还是低调点别跟她纠缠的好,便尴尬地笑道:“没谈就好,姑姑这是紧张你,怕你小被人骗了。” 余当当真想回她一句“你以为我是你啊”,又怕气不死她,反要被她盯住乱咬,为了能多过几天安稳的日子,她忍了,委心地道:“谢谢姑姑担心,当当现在还是初中生,不急谈恋爱的。” 余叮叮嗤笑道:“你不急,有人急,你看方水敬不是急得把他妈都搬出来了。我就不信他没跟你表白过。” 余叮叮觉得她这姑姑白做了这么些年主持人了,三言两语便被余当当挡了话头回来,还是不能指望她,于是便自个儿上了。 这个家里,余当当最不怕的就是余叮叮了。 她装无辜道:“什么叫表白啊,是不是别人跟你多说几句话就算表白了?方水敬是找我说过几回话,不过没说什么特别的,问问学习,问问其他的,对了,还有一回他还问起了叮叮姐姐。” 余叮叮恨的牙痒痒,可当着老太爷的面又不能说她装什么纯洁,便道:“就是他有没有说过喜欢你,有没有故意拉过你的手,有没有……” “够了,你们一个两个的脑袋里装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什么谈恋爱,狗屁!你们难道就不知道竞标岗上花园那片地的也有方家嘛!” 听到这里,老太爷想起了完璧和非完璧,便不悦地出言打断了余叮叮的话。 他早就在心里给余叮叮和余当当打上了标签,一个是早熟的妖怪,一个是单纯的孩子。他愤怒地想,要是再让她说下去,好好的一个单纯孩子也要被她带坏了。 33 方千元认了余当当做干女儿这个话题,在余家就这么戛然而止。 除了方水敬带着赵雪娟的问候,时不时地往余家跑跑,余家人的生活并没有多少变化。 而那边方千元自回了家,一想起自己在余家挨的这几下,气就不打一处来。心想着自己原先可是威震一方的黑社会老大,今天却被个女人给打了,不能还手,连怨言都不敢多吐一个字,尼玛完全是吃了个哑巴亏,憋屈的脸都绿了。 这还不算,紧接着方千元又从方水敬的嘴里听说了这事不了了之的结果,脸就更绿了。 他不怪余老太爷轻易饶了余兰芝,他也是做父亲的人,知道做父亲的心思,自家的孩子再大的错气气也就过了。 不过既然余老太爷舍不得管管孩子,那受了窝囊气的他势必是要做点什么了。当然,犯法的事情他早已不做很多年。 方千元叫来了常大河,先是吩咐他调查余兰芝,又吩咐他去查查振鹰中学附近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比如说抢劫中学生这种没谱的事,有没有哪个混蛋小子敢做。 常大河很快就回来复了命。 余兰芝的资料没什么特别的,她是经济二十分的女主持人,怪不得那天方千元挨打的时候,恍惚觉得她有点儿眼熟。经济频道的主持人毕竟不是混娱乐圈的那些二三流的娱乐主持们,看的出来她很洁身自好,没有乱七八糟的绯闻,业内的口碑也很不错。哦,对了,这余兰芝新近还被提拔,做了副台长。 丈夫是余氏的法律顾问,育有一女,还收养了一个儿子。当然这都是掩人耳目的事情,譬如说收养的儿子,看她对他的重视程度,是亲生的无疑,应当还是私生的,要不然也不会这般的掩盖,不过是欲盖弥彰而已。 方千元晋身为富豪了很多年,自然也明白越是有钱人家家里头的事,便越是混乱不堪。这一点,他是相当鄙夷的。 爬上了高处看了这么些年的风景,他骨子里却仍旧具备着浓厚的草根气息,他想有钱人怎么了,有钱你就能乱来了,有钱你就能一个老婆两个老婆三个老婆一块儿睡了!就算你有钱,你也得遵守必须得遵守的道德,做什么事都是有底线的。 她余兰芝别说是有一个私生子,就算是有十个八个,放在从前跟他也是没有多大关系的,顶多便是听见的时候笑笑说这女人真风流。但现在不同了,余兰芝踩着了方千元的底线了,她打了他,还打了他的干女儿。 方千元放下常大河递来的资料,看了又看,心里有了数。便又问了叫常大河查的另一件事。 还别说,前几天离振鹰中学不远的地方,还真是发生了一件挺有意思的事,并且这事还算是方千元的人犯下的,按日子算算事情发生的时候就是振鹰中学放假那天。 那天,方千元旗下的阾蓝酒吧的侍应三子骑着借来的摩托从老家赶回酒吧上班,振鹰中学便是必经之路。 因为天色晚了,他便开了车前灯。骑到振鹰中学的时候,一不小心压上了一块巴掌大的石头,车把晃了一下,差点儿冲出了大路。 他骂骂咧咧地扶正了车子,正心想着怎么这么倒霉呢,无意间冲着车前灯照着的方向望去,这便看到了特别刺激的一幕。 车前灯照着的离大路最近的,一脚便可以踏上去的小土坡上的一颗大树后,隐隐绰绰有两个白花花的人影正紧紧地交缠在一起。 他心想着这对狗男女也太性|急了,这才刚天黑呢,就迫不及待地干上了。并且这两人胆子也够大,还敢紧邻着路边野战。既然他们敢战,那么他就敢看。 三子怕惊动了正happy的已经忘我的两人,骑上了摩托车往前走了一小段距离,将车锁在了路边,自己又悄悄地溜了回去,找了个适合观战的地方,猫了下来。 这场激战也就持续了几分钟,三子已经被那女人的叫声撩拨的心痒难耐。 起了色心,便有了色胆。他弹开了平时挂在钥匙上装饰的仿版瑞士军刀,大着胆子摸了过去。 他本就没有报着杀人的心思,只想着吓唬吓唬那个男人,和那女人玩一玩。 等到他摸过去的时候,两人皆吓了一大跳。连他也惊吓了一把,先前离得太远,看不清两人的模样,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野战的竟然是两个一看就没有成年的学生。 他将刀子抵在了少年的脸上,笑着对那少女说道:“哟,小妹妹,身材不错哦,陪大哥哥也玩一次怎么样!” 少女的反应更是吓了他一大跳,只见她长呼了一口气,道:“吓死了,我还以为是劫财的,原来是劫色,有什么大不了的,刚好咱们3p好了。” 说着,还朝他飞了一眼。 被他用刀子抵着的少年也道:“对,对,3p,大哥,现在该你了。” 三子精|虫上了脑,智商降到了平均线以下。他只当着自己这是来了好运,撞上了两个豪放的学生。便收了警惕心,朝那少女扑去。 他将□的她压在了身下,迫不及待地解着自己的裤子,心想着一会儿得叫她在他身子下面浪叫着讨饶,一没留神,后脑勺便狠狠地挨了两下子。 他捂着头从少女的身上翻滚了下来,鲜血的味道弥漫了开来,他的意识有点儿模糊,便只能任由那两人穿好了衣服离开。 被开了瓢的三子咽不下这口气,他记下了两人的样貌,又知道常左和常右也是振鹰中学的学生,便大着胆子拦住了常大河,想让常左和常右认认,看认不认得到底是谁,他好找了他们寻仇去。 方千元听完就乐了,道:“你说三子听见那女孩叫那男孩表哥?” 常大河嘿嘿笑着点头,不怕死地道:“我说大哥,现在的孩子们可比我们那时候开放的多,你和嫂子那什么钻过树林子、草丛子没有?” 常大河是真敢问,也只有他敢这么问。因为他和方千元的关系是最亲近的,他知道方千元很多秘密,不仅是生意上的,还包括私生活。譬如,大嫂赵雪娟其实也算是大哥方千元的表妹。不过这事没几个人知道,就连方千元的两个亲兄弟和方水敬都是不知情的。 赵雪娟是方千元表姨的孩子,年幼的时候便被过继给了别人。这方千元十六岁出道的时候,便认识了随着养母开小卖部的赵雪娟。两人很快就好上了,等到方千元知道她是他表妹的时候,两人已经爱得你侬我侬,谁也离不开谁了,干脆就将错就错了。但这事方千元一直守的很严。 也是因此,这么些年他们虽然恩爱,但只有方水敬一个孩子的原因。到底是有一些血缘关系的,生了一个正常的孩子,总怕下一个会是有问题的。 “滚蛋,我和你大嫂那是真爱,他们那是胡搞。”方水敬笑骂了一声,又正色吩咐常大河,“从我账上提十万块钱给三子,封口费,这事儿不能再露出去一个字。” 常大河响亮地答了声:“好嘞!”便径直离开,去办了。 常大河走后,方千元便琢磨着要怎么利用这个劲爆的消息。他不是慈善家,他让常大河调查这些,无非是想彻彻底底地查查余兰芝,打人七寸,捏人短处,是他极其擅长做的事情。但这事,要是从他这儿漏了出去,他想与余家结盟竞标岗上花园那片地的事情,铁定会泡了汤。 恰逢这时候赵雪娟的电话打了进来,说是叫他回家喝汤。方千元问她:“水敬呢?” “现在在家呢,说是一会儿要到余家去,这孩子往余家跑的这样勤好不好?”赵雪娟有些忧虑地道。她怕自个儿的儿子用情太深,人家姑娘那边却没半点儿意思,到头来,唉,伤了心。 方千元:“让他在家别走,我回去有话跟他说。” 方水敬忐忑不安地呆在家里,猜测着他老爹回家要怎么教训他。打小就是这样,他老爹只要一说有话要跟他讲,基本上那便是好一顿胖揍。 谁道他老爹只是教育他作为一名高中生,一名未成年人,不要过早地偷吃禁果。 他当然不会告诉他爹他已经不是处了这个事实。 紧接着他爹便给他讲了一个新近发生的风流事,地点还就在振鹰中学旁边。而后,便挥挥手叫他滚蛋了。 方水敬一路杀到余家的时候,还陷在他老爹前所未有的温柔中,迟迟不能自拔。 转眼看到了余当当和隋旭初,献宝似的将他老爹才给他讲的故事原原本本地讲给了她俩听。 方千元给方水敬讲的是改良版本的故事,偷情的少男少女,已经演变成了中年大叔大妈。 饶是如此,方水敬讲到紧要关头,大妈叫了大叔一声“表哥”的时候,隋旭初的眼皮儿还是不自主地跳了跳,又问了问事情发生的时间,便不再吭声了。 34 隋旭初赞叹着方千元的好算计,玩的一手的好牌,打哪一张都不吃亏。 将蒋晔和余叮叮的事捅到了他和余当当的面前,自己又不会得罪余家。哪怕这事传了出去,也是家族内斗,与他方千元无关。 可是隋旭初并没有准备在这件事上大作文章,方千元怕余老太爷秋后算帐,他也怕呢!要不是这,他早就将那天拍的视频给公布出去了,这可比方千元那儿来的没有确切证据的风流事要震撼的多。他就是害怕蒋晔被他撕了脸面,万一不管不顾在老太爷面前交代出了视频的出处,那样紧接着完蛋的就是他了。 自家人的丑事,藏着捂着怕别人知道,被人宣扬了出去,不用想这宣扬的人肯定没有好下场。 不过倒是可以换一种较柔和的方式。 振鹰中学校园网上的一个视频短片,一夜之间被人顶了很高。因其不健康的内容,网吧的管理者在还没有引起轩然大波时,将其删掉了。 但是还是有不少动作迅速的同学将视频下载了下来,私下传阅着。 方水敬的手里就有这么一份。(是的,没看错,还是这苦逼孩子) 这是一个很符合现代男生审美标准的h|动漫视频,方水敬将其下载到了手机上,预备带到余家和隋旭初分享。 他和隋旭初的友谊是新近建立起来的,没办法,就算他现在是余当当的干哥哥,但也不能总来余家找她。 方水敬一开始是打着赵雪娟的旗号来的,后来便是打着找隋旭初的名头,一来二去的虽然他不情愿承认,但还是和隋旭初建立起了本来绝不会有的友谊。 小男人的友谊不同于大男人,没有太多的利益之争,多数就是建立在喝酒吹牛打架,还有一起看a|v之上的。 今天方水敬提早了一个小时去余家,这时候余当当还在睡午觉。 隋旭初在主宅的客厅里招呼方水敬。 他神神秘秘地拉着隋旭初:“有好东西给你看。” 隋旭初大概猜得到方水敬口里的“好东西”,究竟是什么好东西。他笑了笑,虽然没有表示出好奇心,但还是顺从地伸头去看方水敬的手机。 手机里放的果然就是他找人制作的动漫短片。 他下意识看了看正对着沙发摆放的仿古摆钟,时针将要指到两点。 这时候,是余老太爷午睡起床的时间。 第21节 老太爷已经起床了,喝了杯茶水,准备去公司。却听吴婶说方家的少爷又来了,虽然他不太喜欢方千元这个不稳重的儿子,但面子上还是得过的去。便准备去客厅,同方水敬打个招呼,以示礼仪。 余老太爷拄着拐杖慢悠悠地到了客厅,一眼便瞧见方水敬和隋旭初挤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他又靠近了几步,入耳的竟然是……竟然是淫|声|浪|语。 余老太爷的脸都气白了,不知死到临头的方水敬这时候竟然指着手机频幕哈哈大笑了起来。 隋旭初早就听到了余老太爷特有的拐杖点地的步伐声,这是他要的结果,当然不会提醒方水敬。 “方少,这里是余家不是电影院。”余老太爷的声音有些冰冷。他本就是个古板的老人,大白天在他家的客厅里看那种东西,和白日宣淫有何区别。他不悦地看了一眼隋旭初,心道着这孩子平时不是定力挺好,怎么也犯起了糊涂!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方水敬被陡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虽然他平时大大咧咧,但他不是傻的。他知道他要想接近余当当首要讨好的人就是余老太爷了,是以他每回来余家只要余老太爷在,他表现的比在方千元面前还乖,可是现在…… 方水敬懊恼的要命,慌忙去关视频,一紧张,视频没关掉,手机却掉在了地上。 而此时从手机里传出来的是这样的对话。 “定定,你好紧!” “哦,嗯,表哥,你好棒!” “定定、表哥”,余老太爷听见这样的对话,眼皮一跳,陡然心惊。他弯腰捡起了手机,不堪入目的画面便映入了眼帘。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手机递给了方水敬,转身便要离开。 方水敬急忙解释道:“爷爷,这是在我们校园网上下载的视频,我只是一时好奇,才拉着旭初一块儿看的。其实……我不是这种坏小孩。” 余老太爷一听是在校园网上下载的视频,心里就更凉了。他长叹了口气,转过身道:“方少,天气越来越热了,你总往我们家跑实在是太辛苦了,没事儿就在你自个儿的家里好好的避避暑吧!” 方水敬目瞪口呆地看着余老太爷离开,拉着一张极其苦逼的脸问隋旭初:“他是什么意思啊?” 隋旭初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没有说话。不一会儿,方水敬便被洪叔“送”出了余家。 余老太爷没去公司上班,他的头痛得像要裂开一般,却还是在不停地告诉自己他所听到的所想到的都是巧合。 他想差人去查查视频的出处,却又有些犹豫。他一直都搞不懂余兰芝突然间非常坚决地要将这四个孩子,送到男女分开管理的振鹰中学的原因,起初他只当她是想要磨练他们,现在想想难道她发现了什么?还有叮叮,他虽然早就知道他并非完璧,但也只当她是在外胡混,却怎么也想不到所谓的“奸夫”竟然还是自家的人!这便想起了蒋晔,恨得牙直痒痒。 女儿未婚先孕,生了个私生子,一直是他的奇耻大辱。若是外孙和孙女乱搞在了一起,他想他死了都没脸去见他的列祖列宗。 · 余当当是照常三点钟起的床,这时候余老太爷已经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方水敬也早就离开了余家回到了自己的家。 她穿了一件自家公司生产的小碎花裙子,脚上踏着现下最流行的糖果色露趾凉鞋,塔塔塔地下了楼。 隋旭初还在客厅里,低着头摆弄着安雨晴刚刚送给他的最新型的智能手机。 因为先前方水敬已经给她打过电话,说是今天会过来。 余当当只瞧见了隋旭初一个人,便随口问道:“方水敬还没来吗?” 隋旭初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机。 余当当见他不搭理自己,便抬脚作势要去踢他。 五个粉嫩的脚趾丫便呈现在隋旭初的眼前,他没有多想,一伸手就握在了手里。 抬首调笑道:“长能耐了!” 一只脚被人捏在了手里,余当当便只能金鸡独立。偏偏客厅的窗户大开着,一阵小风吹过,吹起了她的碎花小裙子。午睡刚起,忘记穿安全裤了,她赶紧伸手去捂,不自主地红了脸。 眼尖的隋旭初看见了裙下的那朵黄色的蕾丝小花三角裤,终于意识到了不妥,便赶忙放下了她的脚,却存了故意逗她的心思,道:“我可没看见是黄色的!” 余当当又气又恼,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委屈地绷紧了嘴,不说话。 隋旭初心想着就是不能和古代的小妞乱开玩笑,便东扯西扯,准备缓解气氛。 他道:“方水敬刚才来过了,不过又走了。” 他见余当当还是没什么反应,顿了一下,又道:“以后可能都来不了了。” 果然,余当当的嘴巴绷不住了,赶紧问他:“为什么?” 隋旭初耸了耸肩,用下巴指了指老太爷房间的方向。 余当当想了一想,恍然大悟地道:“一定是你又背着我干了什么事了。” “什么叫背着你?我为什么要背着你?”隋旭初气笑了。 余当当撇了撇嘴,一副“我还不了解你”的模样,然后摇了摇头。 隋旭初淡定地看着她作怪的模样,微微笑了一下,忽然很正色地道:“以后没事我会少去你的房间,避嫌。” 余当当的表情也一下子严肃了起来,道理她懂,但是这话从隋旭初的嘴里说出来,她的心里却莫名觉得不是滋味。 她没有深究自己这是怎么了,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道了句:“那真是太好了!” 隋旭初一听,原本准备说出口的体己的话,全部咽回了肚子里,扯着嘴角笑的很难看。 “我还以为你会不适应呢!”他颇有些郁闷地道。 看他这样,余当当的心情又莫名地阴转了晴,却仍旧嘴硬地道:“哼,看来不适应的人是你。” 隋旭初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心里还不是那么的痛快,辗转反侧好容易入了眠,却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梦。 梦里头的余当当也穿了和白天一样的碎花小裙子,梦里头也是一阵小风吹起了她的裙子,露出了他白天瞧见的那条黄色蕾丝小内裤。 隋旭初一惊,醒了过来,只觉内心好一阵悸动。他以为因着上辈子的遭遇,他这辈子都不会对女人动那样的心思了,可是如今却因着一条蕾丝的小内裤,春|心荡漾了起来。 他想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35 余老太爷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下午的时间,也没能得出什么结论来。 他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人越老就会越感性,想要保留名声,还想要保全亲情。想要的太多,哪一样都无法割舍。 可能是因为有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经历,那种打碎了骨头还连着筋的疼痛,他实在是不想再次遭遇。这么一来,一时半会儿的他还真下不了狠手去惩治蒋晔和余叮叮了,就算是再不喜,他们还是他的至亲还是他的血脉。 不过到底是真的失望了,也到底是觉察到了自己的力不从心,他有心想要立下遗嘱。但要怎么分配股份,又要将继承权给谁呢?这个问题自打余海民去世,便一直深深困扰着他。 余天民和余江民,一个担不了重任,一个没有一个好的身体,甚至连孩子都无法生育。 让他们两个共同经营?恐怕等到他百年以后,兄弟会反目成仇。 给余兰芝?他以前也想过,还不止这些,他还想过蒋晔不是蒋邦的亲生孩子,可以让蒋晔改姓余,这样一来余家也不算是无后了。再加上蒋晔学习很好,品格不错,将继承权给他也不是不可。 当然,这是以前在他眼里的蒋晔,现在的……还是算了吧! 余叮叮就更不能给了,小小年纪便沉迷情爱的女人是绝对担当不了大任的。 那这个家里可以培养的就只剩下余当当了。以前他甚至还想过要将企业捐给国家,饶是这样也完全没有考虑过他这个不起眼的二孙女。 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有的转变呢?余老太爷记不太清了,但仍旧知道以前的余当当和现在的余当当有多么的不同。他不是不苟同她的变化,而是在琢磨她的变化到底是因为年纪的成长而改变的,还是被人教唆。 他想起了隋旭初,这个先是和余叮叮要好,又忽然更贴近余当当的孩子。 他和蒋晔同岁,甚至比蒋晔还早一年来到余家,但他从没有承认过他是余家的子孙,因为他一直莫不清楚安雨晴的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安雨晴和余江民的婚姻,按理说受委屈的是她不错,他可以给她钱财,甚至还可以给她少许余氏的股份,但前提是她必须老老实实地陪伴在江民的身边。 若是她可以做到这些,他还是可以咬咬牙认下,她弄回来的实际上是连生父都不详的私生子的“继子”。 是的,隋旭初是安雨晴的私生子,早在安雨晴要认下这个继子的时候,他便差人查过。她做的很隐秘,但世界上哪会有不透风的墙! 安雨晴给了人一笔数目不菲的钱用来封口保密,余老太爷便给了两倍三倍甚至更高的价钱用来买秘密。 余江民不育,过继谁的孩子都是一样,余老太爷倒不是不情愿替她养这个“继子”,只是不满她对余江民的欺瞒。 余江民娶她之前便已经调查过她的过往情史,连她曾经被余天民包养过都能不去介意。一个私生子,她若愿意同余江民好好去说,他那么爱她,对隋旭初视如己出还来不及,又怎会难为她。 女人呐,总是看不清现实,却又胆大妄为地以为谎言是可以维持一辈子的。他能够查得出,其他的有心之人自然也能够查得出,他没有揭穿她,给了她机会让她自己承认,而她却迟迟没有动静。 若是她再如此执迷不悟下去,他势必是要将隋旭初赶出余家的。 不过现在他又有了新的考量。 · 整个余家,除了隋旭初,可能谁也没有注意到余老太爷的轻微转变,各人烦恼着各人的事情。 余兰芝是吃过晚饭后回的余家,她气呼呼地进了家门,便爬上了三楼,将自己反锁在了房间里。 最近她的好运似乎枯竭了,诸事不顺。 先是开车不小心擦撞到了行人,好死不死那个浓妆艳抹脚踩七寸高跟鞋的女人,居然还是个怀了两月身孕的孕妇,更加好死不死的那女人居然因为惊吓而流了产。她赶紧打了120急救,却因为要赶去台里录节目,不能陪同去医院,而是拿出了一笔钱预备破财消灾。却被有心之人拍下了视频,卖给某小报说她依仗着名人的身份拿钱砸人,为了不夸大影响,她便赶紧约了那篇报道的记者出来吃饭。 原本以为他们也算是同一系统的人,多少会卖她一些面子。谁料那记者就是个喷子,还是那种为了喷而喷的喷子。没有谈拢不说,还谈砸了。第二天,便又有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所不知的经济二十分主持人”这篇攻击她的报道,被各大门户网站转载。余兰芝做了这么些年的主持人,一直以来是节目火而人不火,这下子一夜之间便大火了起来。但这绝不是她想要的,事到如今更无力阻止事态的发展。 台里放了她几天的假,说是让她休息休息,换换心情。她今天所处的主持人位置,虽然不像娱乐圈的明星那样,新人辈出,但也是后浪推前浪。此次代班主持的后浪田心,比她年轻了十岁,名牌大学毕业,以一张巧嘴闻名于业界,她又怎能不害怕呢! 余兰芝郁闷地在大床上翻滚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想看一看抨击她的那篇报道的评论,可是刚才回来的路上,一生气摔了手机,笔记本又落在了车上不想去拿。 余兰芝从床上翻滚了下来,开了门,直奔蒋晔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人,余兰芝也是这时候才想起来从她回家便没有看见阿晔和甜甜,她没有多想,打开了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这个电脑还是蒋晔去年生日的时候,蒋邦送给他的某品牌的最新款,据说不仅外观新潮,连反应速度也是顶级的。这还是那个抠门蒋邦,第一次如此的大出血。 一想起她的这个丈夫蒋邦,余兰芝便嘲讽地笑了笑。 他这个人没有什么毛病,当然也没有什么让人念念不忘的优点,她对他的评价向来都是不予评价。 如此想着的时候,余兰芝手下的动作并没有停顿。不过没想到的是蒋晔的电脑加了密,余兰芝输入了那个她所知道的蒋晔常用的密码,居然是错误的,这让她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孩子背着母亲有了秘密,是长大的表现不是吗? 但余兰芝不这么认为,她认为这是一种背叛,便不顾一切地想要解开密码,一窥其中的秘密。 区区一个电脑加密,拦不住计算机系毕业的余兰芝,她很快便进入了电脑,各个文件夹里翻看了一下,连隐藏文件都没有放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才觉得一定是最近烦心事太多,自己想多了,便打开了浏览器,输入了关键字,预备搜索一下那篇叫她闹心不已的报道。 却意外的在搜索引擎栏里发现了一些东西。 “境遇性阳|痿的特征”,“在屋里阳|痿在野外昂奋”,“惊吓过度间歇性阳|痿”…… 余兰芝念着那些关键字,脸色也越来越差。 她不愿意展开丰富的想象去猜测蒋晔搜索这些东西的目的,但这些字眼一跳一跳地充斥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 作为一个母亲,儿子有病了自然要担心要紧张更要带着他访遍名医。但她的儿子有的居然是这种不能启齿的病,更可怕的是他还未成年。 余兰芝顿觉头疼不已,难道说她今年冲撞了鬼神,怎么身边的人和事没有一件如意的! 余兰芝也没有了看评论的心情,关了电脑,蔫耷耷地下了楼。 这时候,余老太爷“闭关”结束,正坐在餐厅里喝参汤。他想他得补一补,补补因为冥思苦想而损坏的脑细胞,补补因为那些不肖子孙而气坏的心和肝,他得好好补补,多活几年,看着当当长大成人,看着她像金子一样发光发亮。 第22节 余兰芝叫了声“爸爸”,便发着呆坐到了一旁。 老太爷因为烦躁,没有理她。 等到他喝完了参汤,吴婶过来收拾碗筷的时候,余兰芝带口问了一句:“甜甜呢?” 吴婶道:“晔少和大小姐带着甜甜出去逛夜市了。” 一听说蒋晔和余叮叮一起,余兰芝的脸色便不太好看,皱紧了眉头。但是余老太爷在呢,她不好发作,却下定了决心准备等到蒋晔回来的时候,和他摊牌,问问他是想要继续如此的乱伦下去,还是想要余家的继承权。作为一个母亲,她尊重他的选择。 当然这是一会儿要办的事情,现在余兰芝想要和余老太爷说说她的境况,却意外地发现他的脸色比她的还要难看,那是一张充满了鄙夷和愤怒的脸。 她的心没来由地一跳,难道被他发现了什么? 余兰芝怯怯地叫了声:“爸爸。” 余老太爷用鼻子闷哼了一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而后拄着拐杖离开。 余兰芝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她想她必须得做点儿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科普一下“境遇性阳|痿”,是一种典型的心理性阳痿,就是在不同的境遇出现阳痿,面对不同的境遇,有时行有时不行,可以说是在某种境遇激情澎湃,雄心勃发,而在另外的境遇则激情消失,垂头丧气。 最后,谢谢大家的祝福,今天包子的体温略有下降,37度8,属于低烧,鼻子上出了一个红点,身上有几个红点,怀疑是水痘,仍在观察中。 36 余兰芝气急败坏地和蒋晔摊了牌。 自以为一切都是天衣无缝的蒋晔,愣怔了片刻,哭着跪在了余兰芝的面前。 “妈,一开始我是被人下的药。妈,是真的,你得相信我。” 余兰芝凝视着他的眼神,隐隐露出失望。原本只是猜测,现在成了既定的事实,她气的无话可说。 蒋晔哭的更加伤心了,“妈妈,是真的,是余叮叮想害余当当,余当当和隋旭初串通好了,把催|情|药换给了我,我就和余叮叮……再后来,就是余叮叮勾|引我。真的,妈妈,是余叮叮主动跟外公说让我帮她补习,然后乘机勾|引我。” 蒋晔的话说的半真半假,将一切过错推到了余叮叮的头上。 余兰芝虽然对蒋晔失望,但他毕竟是她的儿子,再加上她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于他。自从她发现了他和余叮叮的不对头,便在想若是她一直将他带在身边好好教养,或许便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了。 不管再怎么悔恨,时光倒流不了。不过,眼下她势必不能再犯错误,她得尽好了母亲的责任,像老母鸡护犊子一样保护好他。 余叮叮是得教训的,不过是不能明着来的,毕竟余叮叮的身后还有刘家。余当当和隋旭初就不同了,仰仗的是谁,她不用想便知道不过就是她那个花蝴蝶般的明星三嫂罢了。 安雨晴可要比刘真芹好对付多了。 余兰芝叹了口气,又严厉教训了一会儿蒋晔,便嘱托他和余叮叮保持距离,尤其是在余老太爷面前,想要改变如今的局面,首要得改变的便是余老太爷对他的看法。 母子俩商定好了初步方案,余兰芝忽地又想起来了自己另外一遭的烦心事,觉得攘外必先安内,还是搞好了大后方,等外面的那事凉上一凉,再图谋复出的好。 余兰芝这便“老老实实”地在家里住了下来。 · 这几天,蒋晔的表现很奇怪。余老太爷在的时候,蒋晔便不怎么说话,一双眼睛有时候直勾勾地看着地面,有时候直勾勾地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偶尔和余老太爷说上一两句话,也是一副小心翼翼,愧疚万分的模样。 余当当觉得奇怪的很,吃过早饭以后,用颗费列罗成功将蒋甜甜骗到了身边。 最近余兰芝没去电视台上班,空闲时间便多了起来。起初蒋甜甜也是高兴的,围着她前前后后的叫妈妈。 等到余兰芝这也不许她吃,那也不许她吃的时候,蒋甜甜便蔫了下来,还偷偷地问过蒋邦“妈妈怎么不去上班了呀”? 蒋邦道:“妈妈在家陪甜甜,甜甜不高兴吗?” 蒋甜甜耷拉着小脸,噘着嘴道:“高兴的呀,可妈妈不去上班,她会不高兴的呀!”其实心里头想着,不高兴,不高兴,谁叫她不许我吃糖,不许我吃巧克力,也不许我吃小浣熊。 蒋甜甜看了看余当当手里的费列罗,又瞧了瞧那边坐在沙发上的余兰芝,人小鬼大冲着余当当扮了个鬼脸,这才道:“当当姐姐,你陪我去花园玩会儿好不好?” 余当当存心想逗她,便看着她笑不说话。 蒋甜甜两手合十,一脸的乞求状。 余当当才笑道:“好吧!” 一出了余兰芝的视线范围,蒋甜甜是以饿狼扑食的状态扑向余当当的,确切地说是余当当手里的费列罗。 “快给我,快给我。”蒋小霸王在吃上面展现出了异常的天份,一跃跳的老高去够余当当高举着的手臂。 余当当还想套她的话,将费列罗给了她,道:“一会儿偷吃玩了,擦干净了嘴巴,可别让你妈妈发现了,到时候我也得陪你挨顿训。” 蒋甜甜极其熟练地拆开了包装纸,咬了一口巧克力,一脸陶醉享受的样子,把余当当逗乐了,倒是诚心觉得这小丫头是余家最可爱的人了。 余当当拍了拍她圆圆咕噜的小脑袋,故意问道:“甜甜,这几天你妈妈怎么了?好不开心的样子。” 蒋甜甜想了想,是真没觉得她妈妈有不开心,妈妈每天跟个后妈一样,克扣她的零嘴自己吃,不是吃的很高兴的嘛!想至此,蒋甜甜叹了口气,越发地觉得自己像故事书里的白雪公主,时刻被皇后后妈虐待着,她的王子什么时候才能开着玛莎拉蒂,载着满满一后备箱的巧克力来接她呢!到那时候,哼,满满一后备箱的巧克力,一颗都不会给妈妈。 蒋甜甜有点儿走神,回过神来以后,瞧了瞧手里的仅剩了半颗的巧克力,唉声叹气,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不高兴啊,可能是哥哥惹她生气了吧。” 她又想起来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那天晚上妈妈叫她先回房睡觉,连故事都不给她讲,便去了哥哥房间。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便光着脚丫,拿着故事书去找妈妈和哥哥,站在门外便听见了哥哥的哭声,吓得她连门都没有敲,又偷偷地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于是,蒋甜甜又笃定地加了一句:“嗯,肯定是哥哥惹妈妈不高兴的,那天妈妈都把哥哥训哭了。” 余当当的心里有了数,预备着跟蒋甜甜在花园里腻歪一会儿,便回去。想了想,将这一丁点儿不知道有没有用的消息发给了隋旭初。 对于隋旭初这个盟友,余当当还是挺在意的,等了好一会儿,迟迟不见他的回复,便哄着蒋甜甜回了屋里,自个儿往冬霜馆走去。 隋旭初是说过,没事的时候他们俩要少接触。但少接触又不是零接触,住的那么近,好歹还算是亲戚,偶尔的串串门还是可以的吧! · 隋旭初早就看见了余当当的短信,以他对余兰芝母子二人的了解,他们自私到有些偏执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将过错揽在自己人的身上,所有的错都是别人犯的,所有的惩罚也都应该由别人来承担。 隋旭初在心里推演着事态发展到了什么地步,猜测着蒋晔那边是否已经和余兰芝达成了共识一致对外。 结论是,余兰芝要动手了。 不知道她是要集中火力先对付了余叮叮,还是双管齐下,连余当当和他也一并对付了? 看来他势必要开足了马力,迎战了。 他知道今天是星期天,他找的私家侦探告诉他几乎是每个星期天的晚上,余天民都会去金鼎三楼。 余天民新近泡了一个专柜的服务员,看传过来的照片,二十出头的小女生,漂亮开朗,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仔细看的时候竟然还有一些像年轻时的安雨晴。 隋旭初又派人调查了这个女人,普通大学毕业一年,家境情况也很普通。 按照她的社会阅历,初入社会一年,刚刚感受到社会的残酷,还保留有一些学生的天真和稚气。普通的家境,限制了她的眼界。这种女人是最好哄的,给个稍大点的钻石,便觉得世界上最爱她的人肯定就是他了。 以爱情的名义玩|弄干净的女人,付出又小,安全性又高,说句不好听的,□都不用带套子,真真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啊!余天民的聪明劲全都用在了这上面。 隋旭初好容易央了安雨晴带他去金鼎购物。 安雨晴还在化妆没有下楼,余江民转着轮椅到了客厅最东面的鱼缸边,边撒着鱼食,边跟捧着本书坐在沙发上等待安雨晴的隋旭初说话。 “在看什么书?” 隋旭初合上了书本,竖立起来朝他晃了晃,“《简爱》”。 余江民一听颇有些意外,半调笑着道:“嗯,很不错的一本书,但我不会看,我是男人,更爱《红与黑》。” 隋旭初不经意地道:“哦,从当当那儿借来的,我就是搞不懂她为什么这么喜欢,才看了看。” 余江民转动着轮椅来到了他的跟前,“那看完以后搞懂了吗?” 隋旭初紧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才道:“我就是搞不懂简爱觉得自己受了欺骗,已经离开了,为什么最后还会回去。一个妙龄的简爱=大她二十多岁的罗切斯特+发疯了的妻子+双目失明+身体残废,这就是简爱的平等和爱情,难道爱情真的可以让人盲目,接受对方的一切,乃至于曾经的欺骗和现在、未来的负担吗?” 余江民愣怔了一下,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 这时候,安雨晴走下了楼。 与此同时,余当当也进了门。 她忽视了客厅里的两个男人,看着妆容精致的安雨晴问:“三婶,要出门吗?” 安雨晴:“是啊,旭初说又长个子了,裤子有点儿短,我准备带他去金鼎转转。” 余当当不悦地瞪着隋旭初,心想怪不得他不回自己信息呢,原来是想甩掉她单独行动。 隋旭初没看见余当当似的,对安雨晴道:“姨妈,出门吧!” 安雨晴正要答好,余当当又问了:“哦,三叔也去吗?” 安雨晴笑了一下,道:“他啊,说是和女人购物是一种精神折磨。” “哦。”余当当不说话了,也没有其他的表示,木着脸直接坐到了沙发上,那感觉像是被妈妈遗弃在马路边的可怜小孩。 安雨晴走向已在门口的隋旭初,路过余当当身边的时候,瞧着她仿似带着委屈的小脸,小心翼翼地问:“要不,你也去?” “好啊。”余当当一下子便从沙发上跃了起来,还不忘得意的看了一眼隋旭初。 隋旭初耸了耸肩,没有发表意见。 安雨晴笑着去和余江民道别。 这时候,他仿似才从隋旭初方才的那番话中醒悟过来,吻了吻妻子凑过来的脸。 要说世界上最不讲道理的,便是爱情了。有的时候,因为爱情,容不下针尖大点的瑕疵。有的时候,还是因为爱情,可以包容下天和地,包容下这世上的一切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介于无良作者写文的时候,总是忘记描写男主男配的外貌,又介于某编说的,写文你不写男人的外貌,你叫读者怎么看啊,怎么看。特来此一发~~ 话说,某天,方水敬和隋旭初走在余当当的前面,余当当意外发现185的隋旭初竟然没有比190的方水敬矮。 仔细一看,发现蹊跷,便问方水敬:“喂,小子,你走路怎么含胸啊?” 方水敬作害羞状,红着脸道:“我要是一挺起胸来,衬衣的扣子总会炸开,胸肌大的男人你伤不起。” “不过,当当,下次你累的时候就往这儿靠,很结实很舒服的。”方水敬一手握拳,砸了砸自己的前胸,又补充了一句。 隋旭初斜着瞟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你那也叫胸肌?分明就是奶子。” (好吧,我承认,这个番外纯属恶搞~~~) ps一句,亲们,我的留言哪里去了,乃们不想说话,好歹也给人家吱~~一声啊!!!!!!听见我的呼唤!!!!!! 37 星期天的金鼎人很多,余当当三人顺着人流进了一楼。观光电梯口边,已经站满了各式各样的等待着的人。这些人或是三俩结伴,或是独自成行,唯一的共性便是多半神情悠闲,无不给人一种哪怕电梯一个小时不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感觉,反正老纸有的是时间和金钱。 安雨晴原本也是要等待的,隋旭初却提议去坐步梯。余当当觉得像隋旭初这种人,不会无聊的因为缺衣服想要来购物而浪费宝贵的时间,她觉得他来此一定有他的目的。 还在车上的时候,余当当将此疑问打在了手机上,递给隋旭初看,他只是笑笑,却不肯回应。 最讨厌的就是装神弄鬼的人了,凭什么她凡事得听他的,而他不管干什么都不会提前知会她一声。 余当当觉得自己受到了歧视,严重的歧视。 金鼎的三楼是男装,几个主打青春旋律的男装牌子靠在步梯的正对面。 第23节 几乎是没有挑选,隋旭初一到地方便指着一条水洗白牛仔裤一件蓝色休闲衬衣,说了尺寸,试都没试,叫营业员打包了起来。 安雨晴没有想到隋旭初这么利索就买完了,时间还早,便想着给余江民也买件衣服。 三个人慢悠悠地逛着。 安雨晴被余当当和隋旭初一左一右夹在中间,走到哪里接受的都是别人或艳羡或嫉妒的目光,心里乐滋滋的。确实看起来像一个漂亮的妈妈领着一双同样漂亮的儿女,气氛是如此的和谐,若不是看见了他。 安雨晴起初还以为自己的眼神出了问题,她瞧见一个男人倚在离他们不远的塑料模特前,一个还穿着金鼎工装的年轻女人背着小包包,快速跑了过去,抱了抱男人,两人手挽着手朝着步梯那厢走去。 男人无论从身形还是举止来说,都很像余天民,甚至连身上的那款西服也同余天民今早出门时穿的一模一样。 但是像余天民这种稍稍上了年纪的有钱“公子哥”,怎么可能屈就自己来百货商店里等一个女人呢! 那男人牵着那年轻女人拐弯上了步梯,安雨晴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他的侧脸。 这时候余当当叫道:“咦,那不是大伯吗?那女人又是谁?” 安雨晴尴尬地笑道:“当当你眼花了,那个怎么可能是你大伯呢!” 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恨余天民恨得要死。恨他什么呢?她一不是他的妻子,二也不是他包养的小蜜。他和她说好听点,就是露水情缘,说不好听呢连姘|头都不如。本来就是,一个是大伯,一个是弟媳妇,他和她违反了道德伦理,败坏了余家家风。 是了,就是那该死的余家家风,生生毁灭了她的爱情,也毁灭了她对男人对生活的幻想。 她还念着他吗?是念着那个一边说着最爱的人是她,却转身娶了别人的他?还是念着那个一边说着他的心里没有老婆没有别人只有她,却转身找了个年轻女人的他? 女人在一个男人身上栽跟头,那是真爱。在同一个男人身上载两次跟头,那就是傻了。 安雨晴在心里嘲笑着自己的时候,已经知晓了隋旭初目的的余当当撇了撇嘴,又加了把火:“这让大伯母情何以堪啊!” 安雨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是她气什么,该气的人是刘真芹才对。 一下子想明白了许多事情的安雨晴,心情大好了起来,拖着余当当和隋旭初好一阵血拼,又一起看了场电影,回到余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安雨晴驾着小车在主宅门外放下了余当当,又转了方向盘,开向冬霜馆。 这时候冬霜馆没有主宅的灯火通明,余江民的身体不太好,一直严守着养身作息,每晚9点30 必会上床睡觉。 安雨晴将车停好,拍上车门的同时,二楼的主卧亮起了一盏昏黄的灯光。 她愣了愣神。 拎着大包小包的隋旭初,也抬头看了一眼,似不经意地道:“妈,每晚能有一盏昏黄的灯光候你回家,人生何求!” 隋旭初踏进了门,安雨晴站在门外迟迟迈不开脚,她惊讶地张大了嘴,不知是为了隋旭初的那句“人生何求”,还是为了他轻轻唤出口的那声“妈”! 她从来没有告诉过她是他的母亲,也从来不许寄养人家提起,可是他竟然知道,还一直按照她的要求在人前叫着她姨妈。这是怎样残酷的事情,她到底干了什么,她怎么可以如此伤害她的亲生儿子! 安雨晴心里就像被刀捅了一般,尖锐地疼痛着,她强忍着泪水,一路小跑上了二楼,推开了房门,一头扎进了余江民的怀里。 余江民见她很是反常,颇有些紧张地问:“雨晴,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安雨晴“哇”的一声,终于哭了出来。 · 这天的余家早餐时间,注定不太平静。 早饭即将结束的时候,余兰芝宣布了一个消息,她针对余叮叮、余当当,还有蒋晔,她们各自的学习情况,各给请了一位家庭教师。 唯独没给隋旭初请。 安雨晴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却隐忍着没有发作。不是她软弱任人欺,她只是清楚就隋旭初在余家不明不白的身份,她去争了,争来的也是奇耻大辱。 她倒没什么,演艺圈混了那么些年,什么样的耻辱都受过。她只是害怕隋旭初会受不了,毕竟他还是个孩子。 安雨晴担心地去看隋旭初,却发现他全不在意的模样,便更叫她心酸不已,她想这都是表面,他心里不定会有多难受,他的儿子如此克制隐忍,全都是因为她。 这么想着,便气的微微有些颤抖。 余江民将手里的筷子啪的一下扔在了餐桌上,口吻很不好地道:“兰芝,你当我死了是吗?” “三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我三哥,永远都是我三哥,你得知道我和你才是有血缘关系的人。旁的其他人不过就是看中了你的身份,看中了你的钱财,哄你骗你而已。”余兰芝眼睛盯着安雨晴,意有所指地道。 安雨晴想了想,她和余兰芝的关系,一向并不坏,怎地她今日会如此针对自己?便道:“我是不是无意中做了什么对不起小姑子的事情?要不小姑子怎会如此冤枉我!” 余兰芝冷笑道:“我说的是旁的其他人,三嫂干嘛急着跳出来?不过你既然已经跳了出来,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对不起的人可不止我,你更对不起的是我三哥,是我们老余家。” “你!”安雨晴气红了眼睛,却在心里琢磨着令余兰芝这般暴起的究竟是什么事情,难道她知道了自己和余天民的事情?想想又觉得不可能,算算时间,她至少小半年都没同余天民往来过了。 安雨晴明白,这个时候她说十句也抵不过余江民说一句,便红着眼睛去看他。 余江民拍了拍她的手,然后对余兰芝道:“你要是还认我这个三哥,现在就跟你三嫂道歉。” 原本是故意找茬吵架的余兰芝一听这话,也真的动了怒,指着安雨晴的鼻子对余江民道:“余江民,你就为了这样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要跟我断绝关系?” “余兰芝,”余江民暴跳如雷,吼道:“道歉。” “我没错。”余兰芝也不甘示弱。 余老太爷挥起拐杖砸向了餐桌,上面的碗碟应声而碎,四处飞溅。 “你们都当我是死人吗?” “爸爸,我没错,错的是那个女人,她认回来的继子明明就是她跟野男人生的私生子。”余兰芝气急败坏地说着,瞪着安雨晴的模样,像是恨不得一口咬死她。这戏就又真实了许多。 一石激起千层浪。 安雨晴瞬间苍白了脸。 原本就觉得余兰芝过分的余老太爷愣了楞,他想过隋旭初是安雨晴私生子这事,迟早会被抖出来,却没想过抖出这一切的竟会是余兰芝。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余天民也愣了楞,下意识看向隋旭初。他是真没想到隋旭初竟然是安雨晴的亲儿子,又忽地想到其实他和安雨晴在一起的时候,也有过那么一个孩子,已经三个月了,却因着他的懦弱不敢与父亲抗衡,而哄骗着她去做了流产。若是那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孩子还在,比隋旭初要大上两三岁吧。 女人是爱孩子的,尤其是第一个孩子,若是这第一个孩子与其无缘,想必更是难以忘怀。其实男人也是,年少的时候不觉得什么,毕竟孩子还不成形,毕竟爽一次能排出数千万甚至高达两亿个不成形的“孩子”。但是年纪越大便会想,那个曾经拥有过的孩子是男还是女,长得会像他还是像她,诸如此类的蛋疼的忧伤问题。 这么想着,余天民看着隋旭初的眼神便温和了许多,里头还夹杂了一些说不清的哀伤情绪。 却被刘真芹发现了,她的疑心本就重,便暗暗在心底盘算着隋旭初的年纪,又回忆着那个时候余天民还有没有和安雨晴藕断丝连地牵扯着,越想越心烦,似乎已经笃定了隋旭初是余天民的私生子无疑。 她只觉自己头好晕心好痛,哀怨地瞅了瞅余兰芝,心道这女人可真是狠心,明着是在打击安雨晴,实际上也深深地重击了她。 真好,好一个一石二鸟。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我,看到我,下一章是防盗章节勿买,若是已经买了,也没有关系,会于明天替换上正文。实在是被盗的好无力,才出此下策,请各位谅解。给各位亲看文带去的不便,深表歉意!!! 38 余家的气氛已经冷得像结了冰,这时候没有人出声打破沉默,每个人心里都在消化着刚刚听见的震撼消息。连当事人也不例外。 余当当眼瞅着隋旭初,却见他即没有初闻的震惊,又没有被揭穿的恼怒,他的脸上没有一丁点儿异样的神情。 她原本焦灼的心也渐渐安稳了下来,她想他若不是已有应对的方法,便是压根就不在乎这些。无心,则无伤。就像看戏的人一样,叫那些有心的人可劲闹去吧! 一想,又觉头疼,万一隋旭初和安雨晴被余家扫地出门,那她自己在这偌大的家里连个说话商量的人也没有了。她又慌了起来,自打和隋旭初结盟以来,她从没有想过万一有一天他不在自己身边了,她要怎么办? 这人的习惯是挺恐怖的一件事情,刚来这儿的时候,没他她也没觉得这日子会有多难熬,可现在已经习惯了有他,若是陡然失去,那种感觉她不敢想象,就像是将要失去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到底有多重要呢?她想真要没了他,估摸着连天都会因此而黑暗不少。 余当当便越想越生气,气隋旭初为什么不肯告诉她这些,若是能提前知道,或许还能想出办法避免眼前的一幕。 这男人是闷坏的,他要她对他忠诚,却又对她言之不尽。是提防她?还是觉得她笨,想着就算是告诉她了她也帮不上忙? 这两种答案任其一,都是很伤人的。 余当当哀怨地瞪着隋旭初,鼓着嘴,竟有想哭的架势。她想搅局,搅得人仰马翻,叫余家这群老老少少顾不得在纠缠隋旭初。那就哭吧,先哭晕过去再说。 可还没等余当当的眼泪掉下来,隋旭初像是已经洞悉了她的心思,咧嘴冲她笑了笑。 这个时候他还有心笑?余当当愣怔了一下。 只见隋旭初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安雨晴的身边,握住了她一直颤抖的手。 安雨晴像是一下子回了魂,看着笑着宽慰她的儿子,下定了决心。 她道:“是的,旭初是我的亲生儿子。我承认在这件事情上我有所隐瞒,但生这孩子的时候我还不认识江民。我不会辩解我是一时被人哄骗,才会暗怀珠胎。我是个有行为能力的大人,我应该对自己曾经的荒唐行径负责。但是自从我嫁给江民以后,我退出了演艺圈,便不再像从前那么荒唐过。”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安雨晴想起了余天民,底气稍显不足。头一次觉得自己有多么的对不起余江民。 她又道:“小姑子,你说错了一句话,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即使我隐瞒了旭初的身份。我对不起的人也只有江民,还有……爸爸,对不起,我不是个好儿媳,当初你就不该答应让我嫁进余家来。” 说出来的感觉真的很轻松,安雨晴呼出了一口长气,去看余江民的时候,终于掉了眼泪。 她觉得她可以对所有的人理直气壮,唯无法对两个人释怀,余江民占一个,另一个是隋旭初。 她喃喃地对着余江民说着:“对不起。” 余兰芝没想到安雨晴连狡辩都没有便一下子承认了,枉她还花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给那个证人,只为了能录音。那证人是寄养隋旭初那家人的一个远方亲戚,她又怕安雨晴会反口说她诬陷,很费了一番力气查证那证人说的时间段里,安雨晴的踪迹。为此还收买了安雨晴那时候的助理。 想想她花出去的这些钱,余兰芝冷笑:“对不起?对不起就能弥补你已经造成的伤害吗?你知道的我三哥有多爱你,可你是怎么对他的。” 这一句话安雨晴没有反驳她,只是接过隋旭初递来的纸巾,擦了擦眼泪。 她原想说“我对不起江民,我无话可说了”,还没有开口,一直沉默着的余江民笑出了声。 周围的人还道他是被气出了毛病,下意识紧张了起来。 他却道:“兰芝,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说你的三嫂人尽可夫?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故意不给旭初请家教?你还真是我的好妹妹啊!” “三哥,你这是怎么了?我就是心疼你被人欺骗,才一时没忍住说了出来。三哥,你快别生气了,万一气出来个好歹,你叫妹妹怎么活啊……”余兰芝也掉了眼泪,话说的漂亮极了。 余江民凉笑道:“你真的是我的好妹妹。为达目的,不顾一切搅乱我家庭的好妹妹。我被气死,也是被你气死的,跟其他人无关。” 余兰芝气爆了,骂道:“余江民,你个二百五,别人给你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你却在这儿埋怨你的亲妹妹。” “好啦,我的亲妹妹,”余江民咳嗽了两声,冲安雨晴伸出了手。他看着她的眼神很温暖,没有预想当中的恼怒和怨恨,甚至还冲她笑了一下。 安雨晴感激他此时还能站在她这一边,略微迟疑了一下,将手递给了他。 余江民转头面向余老太爷:“爸爸,这事我知道,一直没告诉你,是怕你不愿意接旭初回来。我不能生孩子,与其过继一个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孩子回来,还不如养着旭初,他好歹是雨晴的亲骨肉。我原想叫他改姓余,又害怕他们娘俩有负担。本来今天兰芝不戳破这件事情,我是不会说这些的。爸爸,都知道的我的身体不好,将来万一我要是走在了雨晴的前面,有旭初在她身边,我走的也会安心。爸爸,结婚的时候,你便告诉我,凡事只要我开心。你也看见了,有雨晴在的这些年,我比以前要开心很多,我的身体也要比以前要好了许多。你们都觉得雨晴嫁到余家,是高攀了,可你们看看她高攀的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顿了一下,余江民自嘲地笑了笑,接着道:“一个坐着轮椅的药罐子,一个月过一次性|生活,还草草的就结束了,不能生孩子的废人。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婚姻能够维持这么长久,我原来有过最坏的打算,我想只要她不离开我,我可以允许她和我貌合神离,甚至可以允许她去外面偷人。实际上,她一直将我照顾的很好,我很感激她。我不祈求你们这些爱我的家人,和我一样感激她,但我请你们少以今天这样的方式来干涉我和雨晴的生活。” 早就没有哭了的余兰芝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却仍旧嘴硬地道了一句:“原来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余江民你个笨蛋,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够了。” 余兰芝还想再说点什么,余老太爷打断了她,不悦地说:“你要是闲得发慌,就多管管你自己的孩子,多和蒋邦培养培养你们的感情,少想其他的。” 而后余老太爷很严肃地看着安雨晴,又很严肃地看着余江民,见他的脸上果然没有半点儿不情愿半点儿隐忍的情绪,这才安了心,道:“我还总担心万一你知道会受不了,既然你早就知道,也有自己的考量,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这话无疑是在告诉众人,隋旭初的事情他也早就知道。 安雨晴惊愕地不知所措。 余老太爷又对她道:“这件事确实是你做错了,不过江民不计较,我自然不会逼着他非要赶你出余家。我是你们的爸爸不错,我老思想,总觉得儿孙满堂才是幸福安康,你们呢也都依着我顺着我,没有分家。大家庭里我是大家长我说的算,但回了你们自己的宅子,你们是一小家子,你们是彼此最亲近的人。夫妻过日子,就是打嘴仗,今天为了根鸡毛拌两句嘴,明天为了个蒜皮闹个小矛盾,这都没什么,过日子不管你是有钱没钱也都是这般过法的。但是大原则不能错,夫妻过日子本就应该坦诚,最忌讳的便是这欺骗。伤一次心不算什么,人嘛好了伤疤忘了疼,怕就怕伤了感情,便无法弥补。希望经过这一次,雨晴你能有所领悟。” 看着已经泣不成声的安雨晴,余老太爷叹了口气,点到为止。 第24节 余当当想不到这场危机便这样结束了,吁出了一口压在心口上的闷气,很不合时宜地感慨了一句:“嫁人就嫁余江民这样的人。” 安雨晴正哭的痛着呢,一听见这话,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余老太爷佯怒道了一句:“小孩子家家,你懂什么!” 余当当笑道:“一个像余江民的人,一个像余江民强而有力的人,一个像余江民不酗酒的人,一个像余江民不使我伤心的人,一个像余江民不会舍我而去的人。”这是那个风魔一时《嫁人就嫁普京这样的人》的歌词,余当当前几天无意中听到的,就用到了这里。 临了,又叹息一声,加了一句:“可惜了,我是没这个机会了。” 余老太爷吹着胡子瞪了她好一会,气笑了。 安雨晴也被逗得破涕为笑,红着脸看了看余江民。嫁给余江民了这么多年,被怨和恨迷住了双眼,这是头一次觉得自己很幸福。他是个残疾不错,不能生孩子不错,可他对自己好,对旭初也好,就像旭初说的人生何求!最重要的是她的旭初终于能见天了,她再也不用为着妈还是姨妈的称呼,心疼的夜不能眠。也终于不用再担心,东窗事发而时刻提心吊胆。 安雨晴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 真好,有两个男人爱她。 真好,她可以没有负担地去爱这两个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老朋友小蔷薇,情战的时候你是新朋友,现在就成老朋友了,见到老朋友的感觉真的很美妙!另,所有够25字评论的朋友,积分已送。 看到我,看到我,下一章是防盗章节勿买,若是已经买了,也没有关系,会于明天替换上正文。实在是被盗的好无力,才出此下策,请各位谅解。给各位亲看文带去的不便,深表歉意!!! 39 余兰芝和蒋晔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和恼怒,落在了隋旭初的眼里。他淡淡笑笑,但是他是没有资格嘲笑对手太笨的,因为若不是有前世的经历,他亦不会有这一世的赢面。 虽然这一世因为他和余当当的改变,而改变了很多事情。但是那些本是他和余当当的外在弱点并没有因此而改变,他只能未雨绸缪,提前将这些弱点一一化解。 隋旭初不会告诉任何人,是他亲口告诉余江民他是安雨晴的亲生儿子。当然,就是余江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是因为他对安雨晴的真爱。 隋旭初没有利用什么,不过是抓住了余江民的弱点,那便是他对安雨晴的真爱,成了他一击即破的弱点。 还记得那天他看着余江民的痛苦只道了一句:“其实妈妈她是因为太不想失去你,才有所隐瞒。” 隋旭初没有用“太爱你”这样虚假的字眼,而是用了“不想失去你”。他想余江民不傻,更何况爱情里的男女,都是相当敏锐的,她爱不爱他,他比谁都要清楚。 实际上,余江民一听这话,便瞬间释怀了,当时便笑了笑。他确实知道安雨晴并不爱他,但至少她不想失去他,这就已经足够了。 如今隋旭初瞧着比以前要和谐了许多的安雨晴和余江民,也心生感慨,怪不得余当当会说“嫁人就嫁余江民这样的人”。不管是前一世还是这一世,他都是个彻头彻尾的好人,他没有亏待过任何人,他原谅了至亲的背叛,他就是死了也给了她继续奢侈生活的资本。 可是这一切被隋旭初一手毁灭了,他弥补不了什么。上一世好人不长命,只希望这一世他可以长命百岁。 这一回,隋旭初是发自真心的笑了。去看余当当的时候,却见她狠狠瞪了自己一眼,便将脸别在了一旁。 她的担心他是知道的,他也是感激和开心的。但是现在警报已经解除,她怎么又闹起了脾气。 隋旭初觉得很是莫名其妙,揣摩女人的心思他实在是不甚擅长。 若不是因此,上一世也不会被女人坑进了监狱,最后还没了命。 当然,他知道的她与余叮叮不同。 俆嫂带着厨房的钟点工,收拾着一片狼藉的餐厅。 余老太爷拄着拐杖回了书房,临走的时候,点名叫了隋旭初。安雨晴才将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一旁的余江民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隋旭初便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 而后跟在了余老太爷的后面。 路过余当当的时候,见她原本写着“我很不爽”的脸上,又隐隐多了些不安和焦虑,心里乐呵呵的舒坦极了。 走出去了几步,又回了头,突然对着她捏着鼻子做了个鬼脸。 余当当愣怔了一下,白了他一眼,却在他转身之后,无声地笑了笑。 余老太爷一进了书房,便点着了一根烟,连续抽了好几口,烟雾飘渺地腾在他的眼前。他透过烟雾去瞧了隋旭初,只见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真的是静静的,无声无息,立挺的五官组合成的脸上,也是静静的,没有猜测,没有彷徨,亦没有忐忑不安。 余老太爷有种错觉,仿佛现在与他对立的并不是个没有太多生活阅历的少年,他的沉稳他的气质,倒比已经快知天命的余天民还要强上许多。 余老太爷抽完了最后一口烟,摁灭了烟头,道:“少年,咱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他没有叫隋旭初的名字,而是像个陌生人似的叫了他一声“少年”。他觉得他们现在是对等的,他不想倚老卖老地拿爷爷的身份来压迫他。 隋旭初点了点头。 余老太爷斟酌着开了口:“兰芝这一次,是为什么针对你?” 隋旭初道:“和爷爷想的一样。” “哦?你知道我想的是什么样?”余老太爷轻笑了一声,饶有兴致地看定了他。 “我的手里有一些对蒋晔不好的东西。” 余老太爷眼神闪了闪,沉吟了片刻,又问:“你们校园网上的那个视频,是你找人发的?” “是的。”隋旭初没有丝毫想要隐瞒的意思,答得很是利索。在一个睿智的老人面前撒谎,真的没有必要,更何况以老太爷的手段,他做的那些,老太爷绝对能够查的出来的。 余老太爷觉得自己是应该生气的,可是他没有,只是问了句“为什么?” 隋旭初看着他道:“因为我想让爷爷你知道。” 余老太爷诧笑,沉默了许久,又发问了。 “你和叮叮是怎么拆伙的?又和当当订了什么协议?” 这一次隋旭初沉默了片刻,才道:“我和当当没有订协议,我和叮叮……是因为她怀疑我妈和大伯有染,她让我在她们之间做出选择。” “你的选择就是选择了当当,教她怎么对付叮叮?”余老太爷的声音突然有些冰冷。 “是的,我的选择就是选择了当当,但我教她的不是怎么对付人,而是如何自保,如何在受到伤害的时候去反击。”隋旭初振振有声地道。 余老太爷叹了口气,疲倦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那双经历过无数沧桑的已经浑浊的眼睛透了些许叫人无法琢磨的微光。 他道:“既然你选择了不去公布你手里的东西,那就毁了吧!” 隋旭初没有多言,只答了声:“好。” 余老太爷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就在隋旭初已经打开了书房的红木大门的时候,余老太爷又道:“你把当当当做什么人了?” 隋旭初头也没回道:“我说了你会信吗?她是我必须要保护的人。” 原以为他会说是妹妹,却没有想到得来了这个答案。他是不相信的,说的再好听有什么用。不过没关系,他还活着呢,他会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他点了点头,连说了几声“好”,再次挥了挥手。 出来的时候,隋旭初深呼吸了一口,大步迈向前厅。 他才将过了最最危机的一个关口,最希望分享的人是余当当。 可大厅里所有的人都在,却唯独没有余当当。 他掩下了眼底的失望,走向了安雨晴,道:“走吧,咱们回冬霜馆。” 而后他们三人,便在余天民一家和余兰芝一家人的注视下,迈出了大宅。 二楼的余当当,隐在窗帘的背后,一直到看不见他们,才咬了咬嘴唇,收回了追随的目光。 她在闹情绪,可就这样干闹着,也没人发现不是。 想了想便觉气馁。 好好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般生气,想自己哄哄自己,却是越哄越气,恨不得咬上隋旭初一口才能解气。 余当当将自己重重地摔在了床上,她的心情很不好。 可是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还是特别欢快的曲调。 余当当看也没看来电显示,接了起来,闷闷地:“喂”了一声。 只听那边的人呵呵笑笑道:“我看见你了,你刚才就躲在窗户后面。” 她自然已经听出了是谁,心里头方才很不好的情绪稍稍有了缓解,却仍旧不悦地道:“你是谁啊?打错电话了吧,我可不记得我认识你!” 其实这假的不能再假的假话一出口,便彰显了她已经处在了下风。 就听隋旭初在那厢又笑了笑道:“你生气了,我本来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什么生气,刚刚走在路上摔了一跤,磕着了脑袋就突然想明白了。你是气我没有事先跟你说是吗?” 余当当闷哼了一声,没有否认,嘲讽道:“敢情别人都是脑袋磕坏了,你是脑袋磕好了,那好干脆多磕几次,再磕聪明点儿才好!” 隋旭初忍着笑,甚为好说话地道:“那好全听你的。” 余当当这厢没了脾气,她知道他在哄她,可觉得这样和解太没出息,便沉默不语。 沉默久了,会叫人原本建筑在心底的很牢固的防守城墙一下子崩塌掉。 隋旭初叹了口气,想了又想,很隐晦地道:“当当,我和你不一样。你以前不是余当当,可我以前就是隋旭初。我来这儿之前,是住在比振鹰中学更叫人崩溃的地方,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我整整过了一年零八天,结束的时候我一点儿都不害怕,因为结束的恐惧只是深处在那种黑暗中永无出头之日的恐惧的十分之一。再后来,我就见到了你。” 这是他最后的秘密,和盘托出了,是不是就是交互予了对方他的全部? 隋旭初不知道这种对她的自信来自哪里,自嘲地咧了咧嘴,又道:“有些事情很残酷,很恶心,我以为我不告诉你,是对你的一种维护……” “不,我要知道。”余当当坚定地打断了他的话,又喃喃重复了一遍,显得很执拗:“不,我要知道。” 隋旭初愣了一下,哑然失笑,片刻后说:“好的,我记住了。” 余当当很得意地笑了笑,“一言为定。” “好的。” 又是沉默,但两个人很有默契地都没有挂掉电话。 余当当没话找话地说:“对了,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给我?虽然咱们关系很好,但是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更何况我们还不是亲兄弟……” 多好的气氛被钱给毁了。隋旭初不满地道:“余当当,你的脑袋也应该磕一磕。” “会磕傻的。” “不磕就傻。” “隋旭初,你说谁傻。” “余当当,谁傻谁知道。” …………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我,看到我,下一章是防盗章节勿买,若是已经买了,也没有关系,会于明天替换上正文。实在是被盗的好无力,才出此下策,请各位谅解。给各位亲看文带去的不便,深表歉意!!! 40 余家的气氛怪了好几天,终于在家教老师来余家的这天有了转机。 一共来了四个老师,余兰芝像是知错弥补,并没有拉下隋旭初。 余江民阴了好几天的脸上,终于见了笑容。 第25节 余兰芝便半调笑着道:“好男人成傻男人了吧!” 兄妹之间的隔阂,似乎就此化解。 这叫那些原本想看热闹的人,倒是白白期盼了一场。 余江民不再说什么了,安雨晴也不是个得礼不饶人的人,当然她在这件事情上也并没有占多大的理,便依旧老老实实地做着好太太、好儿媳、好嫂子。 后来余江民倒是征寻过一次她的意见,问她是否愿意让隋旭初改姓余。 她肯定是万分愿意的,放在以前也一定会迫不及待地答应下来。 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应该征询一下隋旭初的意见,她不再像以前一样以为自己可以随便摆布他的人生,还有就是经历此次事件以后,她下意识觉得她这个儿子并不是她想摆布便能够摆布的了的,除非他自己愿意。 安雨晴去问了,隋旭初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叫她无需再管这件事。后来好像是隋架初找余江民说了些什么,那晚睡觉之前,余江民拉着她的手感慨道:“雨晴,有你这样的好太太,有旭初这样的好儿子,我的运气真是太好了。” 安雨晴顿时便有了一种自豪感,这是隋旭初带给她的。 现下安雨晴领着家教老师敲开了隋旭初的门。 这时候隋旭初正在电脑前和余当当聊天,两人自从不能像以前一样总待在一起,利用现代化聊天工具的机会便一路走高。 企鹅里,余当当正告诉他,她的家教老师来了,还有余兰芝送给她了一盒特别漂亮的点心。 听见敲门声,隋旭初直接关掉了电脑。 安雨晴以为他正在学习,只将家教老师让进了门,又将点心递给他,什么都没说便下楼准备水果和饮料去了。 家教老师叫周玉,是个很文静极具淑女气质的漂亮女生。自我介绍是某大经济系的研究生,本科修的是法律。 说好了请的家教是针对他们自身薄弱的学科,可余兰芝给他找了个懂法律又懂经济的是要培养他做生意的头脑,还是想培养他的野心? 隋旭初摊开了借来的高一数学课本,先发制人道:“老师,今天上数学课吧!” 周玉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眼镜,点了点头,随即要求先翻看一下课本。 隋旭初便趁着这个机会打开了点心盒,一阵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点心确如余当当说的那样漂亮极了,七彩的糖果色鲜艳的叫人看了便想流口水。 这是马卡龙,又叫杏仁小圆饼,源自法国的一种甜点。它的广告同它的外形一样极具诱惑力。 “法国贵妇甜品,糖果色甜蜜的杏仁小圆饼!有迷人的脸庞,华丽的盛装,高贵的地位;娇气、奢华、时尚是她的代言词,每个人看见她,都会微笑;每个人靠近她,都会怦然心跳;每个人轻咬一口她的肌肤,都心痛不忍。她就是幸福的滋味,macaron!” 看,这哪里像是吃的!怪不得它还有个名字叫少女酥胸。 可隋旭初并没有品尝它,只是盖上了盒子,将其推向一边。而后见周玉还在认真地看着课本,便转到了窗户边给余当当发信息。[姑姑给的点心不许吃。] 余当当很快就回了短信。[晓得。] 可是没过多一会儿就又来了一条[尝一个?] 隋旭初忍笑不已,这马卡龙的色彩和香味连不甚喜甜的大男人都经不住诱惑,更别说好此一道的女人了。 他道[忍着,明天给你买一样的。] 余当当[(^o^)/~] 周玉的课讲得很不错,条理很清晰,且极具分析性,不愧是经济系多的高材生。 可是对于隋旭初来讲,会的内容要装不会,也是一种煎熬。 好容易熬到上完了课,隋旭初亲自送了周玉出去。 行至主宅的时候,见到了余叮叮的家教老师,是个皮相很不错的高大男生。 后来又见到余当当的老师时,眼皮没来由的一跳。 他们三个人的老师有一个共性,相貌都很不错。 不知道余兰芝是爱貌协会的会员,还是另有所图。 隋旭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尤其需要设防的人还是余兰芝。 晚饭过后,隋旭初借口去了余当当的房间,在她颇为哀怨的注视下,倒走了整整一盒的马卡龙,留下了一个空盒子。 走到门边的时候,屋里的余当当出声叫住了他。 “旭初哥。” 余当当有很久没有叫过他旭初哥了,可能是因为太熟悉的缘故,她同他说话的时候,早就是你来你去的了。 陡一听见这个,隋旭初下意识有些恍惚。 只见余当当伸出了两个手指头,道:“你得给我买两盒。” 好吧,你个吃货。隋旭初的脸抽了抽,怀着他复杂的像麻花辫子一样的心情走了。 回到了自个儿的房间以后,隋旭初又犯了愁,将点心送检分析成分?一来花费的时间太长,二来唯恐不小心露了馅打草惊蛇。 思来想去,觉得还是由自己做一回小白鼠的可靠,反正量那余兰芝也没胆子下那种要人命的毒。 隋旭初本着为科学献身的伟大精神先吃了自己的那一盒,吃完了以后,他在房间里跑跑跳跳,等了许久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便心一横,把从余当当那里拿回来的一盒也吃进了肚子。还好笑地想,让毒发的反应迅猛的来吧! 可头一个感觉只是甜腻,便去了一楼,倒了满满一大杯水,一饮而尽。 水原来是可以扑火的,可隋旭初喝的这杯仿佛是汽油一般,喷的一下便燃起了他心里的火。 隋旭初瞬间便明白了余兰芝在余当当的点心里下了什么东西,尼玛的,竟然是类似于催|情|药的助|性|药。 虽然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中招的感觉,真的很不爽啊! 中招的心情,真的很窝囊啊!尤其中的是这种玩意,他倒宁愿里头是什么泻药之流的玩意。 隋旭初也顾不得其他的了,赶紧上了二楼,将自己反锁进了房间。 这个时候,他只觉浑身滚烫,小隋旭初已经不由自主地抬了头。 想来余兰芝下的药量并不大,一次吃一点儿,也顶多会叫人觉得饥渴,不知内情肯定会以为自己只是情不自禁,并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可隋旭初吃了整整两盒,药量就是不大也够呛了,助|性|药直接成带迷幻剂的催|情|药了。 他不停地做着深呼吸,希望自己可以冷静下来。 可是他的理智已经快要败下阵来,他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要想女人,不要去想任何女人,甚至不要去想任何母的生物。 可他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着余当当的身影,想起她撩人一样的叫他旭初哥,还想起他们初入振鹰学校时的那个浅的不能再浅的拥抱。 就连他的鼻间也似乎漂浮着,她特有的香草沐浴露混合着体香的香甜气味。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这哪里像是中了助|性|药,这分明是连心都病了。 心病没有心药医,隋旭初强忍着心底不断潮涌一般的强烈悸动,也强忍着随着小隋旭初不停膨胀所带来的胀痛感,冲进了卫生间,打开了冷水淋浴,直接从头浇了下来。 却也没有完全浇熄他心底像是设置了自动加柴程序的腾腾火焰。 隋旭初懊恼地想,按照正常男人的审美观,他这个状态,难道不应该更渴望的是那些胸大妖娆的妖精吗,可是为什么满脑子装的都是余当当那个搓衣板一样的小身影。 他不记得自己上一世有偏爱幼女这一变态嗜好,难道是重生的时候撞到了脑袋,撞成了像方水敬一样的变态? 这一夜,隋旭初睡在了盛满了冷水的浴缸里。 第二天清早,他从浴缸里爬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更白了,这白自然是泡出来的,更加不幸的,还泡出了浮肿。 这一回,隋旭初是真的恨上了余兰芝。 她居然用这么下作的方法,对付她的亲侄女。 隋旭初阴沉着脸,给方水敬打了电话,他请他帮忙找一个人,一个叫楚竞的会弹贝斯的四十岁左右的男人。 方水敬好些天没有见到余当当了,对于隋旭初的要求,他连想都没想便一口答应。他有他自己的想法,他觉得自己此番帮了隋旭初,那隋旭初便无法推脱他想见余当当的请求了。 想的挺美,就乐呵呵地吩咐人去查了。 隋旭初放下了电话,特地挑了件浅色的短袖穿在了身上,这样会使□在外的胳膊显得不那么的白。 至于浮肿是掩盖不了的,也就只能这样了,收拾妥当这就准备去主宅吃早餐,忽地想起了去主宅一定会见到余当当,顿时心生别扭。 当然,他每天都会见到余当当,以前就并不会别扭。 但是今天不同,只因他弄不懂自己对她到底是起了欲|念,还是生了爱|念。 男人的爱本身是与|性|分不开的,但是男人的|性|却可以与爱分的很开。 一句他爱她是多么简单的话,还记得她曾经说过“她的男人要对她从一而终”,其实他也有一样的要求,那便是“他的女人要对他死心踏地”。 从这一点要求来看,他们还是很合拍的。 就是不知道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他们都还小,性|也好,爱也罢,还是等等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分已送 看到我,看到我,下一章是防盗章节勿买,若是已经买了,也没有关系,会于明天替换上正文。实在是被盗的好无力,才出此下策,请各位谅解。给各位亲看文带去的不便,深表歉意!!! 41 隋旭初死也不肯告诉余当当马卡龙里究竟有没有下药,下的什么药。 却给了余当当一个任务,让她盯紧了余叮叮,看看她最近有没有异常的地方。 余当当心想着余叮叮哪有什么异常,异常的是蒋晔。这货自从余兰芝休假在家以后,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了,除了吃饭,很少见他出过自己的房间,颇有些避门思过的感觉。 余当当肯定知道这些只是他有意为之的表象,可是她并不知晓老太爷知道不知道。 心想着老余家还真是悲哀,一大家子人几乎人人都是演戏的,演给老太爷看,什么相亲相爱,什么和和睦睦,爷前一个样爷后就成了另外一个样。 连她自己都是这样,演戏给别人看,何其的可悲! 虽心有不满,但余当当还是接下了隋旭初给的任务。 可监视余叮叮是个技术话,她可不像蒋晔,好歹还算是住在一个屋檐底下。 不过这也难不住余当当,多看,多观察,总归能总结出什么的。 连续观察了几天,还别说真让余当当觉出了点儿不同来,便赶紧联系隋旭初。 余当当反锁了门,从衣柜里摸出了一只新手机。 这是隋旭初刚给她配的,手机号码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说是可以用于他们之间的频繁联络,还有就是干什么不想暴露自己的坏事时用。 隋旭初也有一个和她这个差不多的手机,手机号码除了她知道,还有一个叫韩纯的女人知道。 当然,韩纯并不知道隋旭初是谁。 余当当也不太清楚韩纯是谁,却不妨碍她由此得出了结论:隋旭初用这手机将坏事做的风声水起,她还是清白的。 第26节 手机只滴振了一下铃,便被隋旭初接了起来。 他“喂”了一声,等待余当当说话。 还在腹议他的余当当,没想到会接通的这么快,小小惊诧了一下,恢复了正常,清清嗓子道:“喂,我发现余叮叮的异常了。” 隋旭初言简意赅地道了一个字:“说。” 余当当磕了磕牙,心道着这人越来越大牌了,他还以为他是包龙堂审案了,一拍惊堂木“说”,说你奶奶个嘴啊! “嗯,我觉得余叮叮最近长胖了。”满心愤恨的余当当还是说了,不过是瞎说的,谁叫他在她面前装范来着。 便听隋旭初惊疑地问了一句:“哪里长胖了?肚子?” 这人懂的倒挺多,要是肚子也就好了。可惜不是。 余当当犹豫地道:“不是肚子,应该……算是整体吧!” 她才不会说仔细一想余叮叮确实胖了,尤其是胸,都挺得老高了。再想想自己…… 唉,羡慕妒嫉恨呐!要不赶明儿也找个可心的男人给揉揉? “那不算。”隋旭初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余当当不高兴地道:“肚子胖就算,整体胖就不算?凭什么?” 隋旭初听出来了,余当当这是在胡搅蛮缠。便道:“余当当,说正事的时候,不许耍小性子。” “老娘凭什么听你的。”余当当郁闷坏了,口无遮拦了起来。 隋旭初:“说正事。” “老娘不想说。” 隋旭初无奈地叹了口气,用哄孩子似的口吻道:“乖,听话。” 某人吃软不吃硬。 “前几天余叮叮总往主宅跑,这几天除了吃饭,其他时间没再来过,这算吗?” “太算了。”隋旭初愉悦地道:“该咱们行动了。当当,再给你个任务。” 余当当:“老娘,不想接。” “乖,听话。” …… 隋旭初降服余当当只用了三个字,乖,听话。 余当当感觉很没面子,又恰逢他支使自己去做不太想做的事情,最后怒叫了一声“隋旭初。” 只听那厢很干脆地妥协道:“好的,全听你的。” 余当当瞬间觉得受损的面子又修补了回来,原来她驯服他也只需三个字——隋旭初。 好的全听你的。 算了,看在这人这么听话的份上,事情还是替他办一办吧! 晚饭刚开始的时候,口味重的余叮叮觉得菜不够味,想叫徐嫂拿辣酱。 无奈徐嫂正在烧最后一道汤菜——烩鱼片,实在是走不开,余叮叮等不及,便自个儿进了厨房。 余当当也跟了进去,见余叮叮正立在橱柜前,便走了过去,无视她诧异的眼神,很小声地问:“姐姐,马卡龙好吃吗?” 余叮叮的警惕性很高,心道着姑姑一共买了五盒马卡龙,五个孩子一人一盒,她明明就有,怎么还这样问,肯定是没话找话醉翁之意不在酒。 于是,余叮叮白了她一眼,没坑声。 余当当不以为然地笑笑,又道:“我没吃,姑姑给的东西我可不敢乱吃。” 一听这话,余叮叮更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挑拨离间?可是她和姑姑本来就没有多亲密。 难道是离间她和蒋晔?可她和蒋晔能算亲密吗? 自打姑姑开始休假,蒋晔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对她不理不踩。发信息不回,打电话不接。妈的,真的是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想起蒋晔,余叮叮便只觉烦躁。 不过幸好,最近已经有人填补了他的位置。 既然人家不稀罕她,那么她再寻个稀罕她的人就是了。 余叮叮在男人这个问题上想的很开,或者是受了她老爹和她老娘的影响。 像她老爹成年在外玩女人,她老娘虽然不管不问,但心里头气啊!每每看见她娘被她爹气的脸色发青,她便替她娘觉得不值,又觉得她娘太蠢。他玩他的,你玩你的呗,男人和女人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嘛!你守了身灭了|欲,他可曾记得你的一点儿好处!倒不如及时行乐,做一个懂得享受生活的女人。当然,性|生活是生活的一部分,还是一大部分。 “走开。”余叮叮拿了辣酱,决定无视余当当。 余当当并不气馁,跟在她的身后,还是用很小声但余叮叮一定会听见的声音道:“姐姐,你的家教老师好帅啊!就是不知道好用不好用,也不知道背景怎么样。姐姐,我劝劝你,咱不缺钱,用人之前可一定得调查清楚对方的底细,知根知底好办事嘛!” 说完,余当当便越过了她快步走回餐厅。她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怎么办,就全看余叮叮的了。 说实话要不是隋旭初非得叫她来提醒余叮叮,她还真的很乐意看她在此栽上一个大跟头。 可是隋旭初非不让余叮叮栽这个跟头。 当时余当当便不满地问:“怎么,舍不得?” 隋旭初道:“枪打出头鸟,余叮叮栽了,你就成出头鸟了,想挨枪子吗?别异想天开自己现在能斗得过余兰芝,蒋晔和余叮叮出了那么大的事,老太爷都能咽下,可见他有多护短啦。不是说你一定扳不赢余兰芝,至少你现在没有能让她永不翻身的牌,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她们斗着你看着。” 好吧,她承认他说的有道理。不过细想,隋旭初这人真的是闷坏闷坏的,叫她们狗咬狗,他们就嗑着瓜子喝着小茶,一边看着,你说他是坏呢还是太坏呢。 余叮叮拿着辣酱回到座位的时候,余当当已经开动了,并且吃的很香。 余叮叮挑了一汤匙的辣酱拌在了菜里,却仍旧觉得不是滋味。 她在想余当当的话,她又不傻,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能不明白嘛! 可是她又不愿意相信,便从拿到那盒马卡龙开始回忆。 拿到马卡龙的同时,她见到了家教老师。 她的家教老师叫沈何,人长得是挺帅的,像老外一样有一个又高又大的鼻子。 这是她对他的头一印象。 还记得当时除此之外她也并没有其他的想法,毕竟就算她顶喜欢男女那回事,也不是看见什么男人就想要的。 什么时候起她对沈何的感觉起了变化呢? 好像是上课的中间,她故意给蒋晔发了个“替她感谢姑姑的马卡龙和家教老师”的短信,蒋晔还是像前几天一样没有回复。 她一时心烦,便打开了马卡龙的盒子,将愤怒化作了食欲,吃了大概有半盒才停了嘴。 就是那个时候,她再看见沈何的鼻子,脑海中总会想起别人说过的男人第三条腿的大小和鼻子成正比,老外的鼻子很大第三条腿普遍比较大。 她再也没心听沈何讲课,只一心想着他的第三条腿一定很大。 她只当是挺久没和蒋晔做了,有点儿饥渴,并没做他想。 后来,她就和沈何做了。 她不记得自己有多主动,现在想想确实挺奇怪的,她不过是假装了一下自己要摔倒,他扶住了她,双手摁着的地方恰好便是她的双乳。 就这样的一个契机,他们便滚在了一起。 好像他也挺需要似的。 过程当然是销魂的,沈何的技术比蒋晔要好了不止一辈,总是一击击中她最销魂的地带,又不像每回和蒋晔做的那般没有前戏。 沈何吻遍了她的全身,直接给她口出了高|潮。 她得到了真正的享受,本还以为自己得了个宝,现在看来恐怕是别人挖了个巨坑只等她跌入摔个粉身碎骨。 余叮叮越想越心惊,一开始还想着是不是又是余当当在搞鬼,可是马卡龙是姑姑送的,家教也是姑姑请的,她不得不去怀疑不去相信。 估摸着连蒋晔不理她,也是计策中的一环。 余叮叮越想越恨,好容易挨到了吃完饭,回了夏桑馆,余天民又寻了机会出了门,她便往刘真芹面前一跪,掉着眼泪道:“妈妈,这一次你得帮帮我。姑姑,姑姑她在害我,她送我的那盒马卡龙里头加了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一会儿会小做修改,大致的意思是隋旭初的那盒马卡龙没有加料,加料的是余当当的和余叮叮的,隋旭初吃了他那盒没事,又吃了余当当那盒。这样修改一下,应该不是太傻了吧吧吧!!! 看到我,看到我,下一章是防盗章节勿买,若是已经买了,也没有关系,会于明天替换上正文。实在是被盗的好无力,才出此下策,请各位谅解。给各位亲看文带去的不便,深表歉意!!! 42 沈何又一次收到了顾主余兰芝的信息,询问他什么时候行动。 他犹豫了一下,回复了三个字“会尽快”。 便收拾了一下,这就准备去余家了。 为了余家的这个肥差,他已经推掉了好几个补习的兼职。若不是因为顾主给的钱多,他怎么也不会接下去余家玩女人这个差事。 他是很爱玩女人不错,可那些女人无不是看中了他的外表,自己倒贴上来的,两厢情愿他玩的没有负担。他和余家的这个大小姐,虽然也算是两厢情愿,但他总归是受人之命来陷害她的。 他毕竟还是个学生,总是害怕万一东窗事发,被人告到了学校,他会拿不到毕业证。 过完暑假,他便大四了,眼看马上就要毕业,拿不到毕业证可能活不下去。可要是没了做这差事的十万块钱,他同样也会活不下去。 他出生在一个小县城的偏北小镇,父母做个小买卖,因为他们的勤劳他的家在当地也算富有,自建的两层小楼住起来很是逍遥自在。当然,这是他没有来大城市上学之前的感想。 自打来了这所号称北方明珠的城市上了大学,他曾经那些简单的快乐便荡然无存。 父母每月会给他生活费一千块钱,可一千块钱还不够他的室友一月的烟钱,至于泡吧、下馆子,一千块钱拿出去,会叫人笑话死的。 就在他一展莫愁的时候,有一个富家女贴了上来,他们谈了一个月的“恋爱”,她给他买了最新款的智能手机,最时尚的名款衣服,吃海鲜,开房间,甚至连避|孕|套也是由女方提供。 一月后,他们和平分手。 从此,沈何便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他不停地谈“恋爱”,对象非富即贵,也因此一直都有花不完的钱财。 直到前段时间,他竟然遇到了一个“真爱”他的女孩。女孩名叫梁冰倩,人如其名,外表冰清玉洁,坏就坏在其控制|欲|极强,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不许他和其他女人说话,更别说多看一眼了,甚至连大马路旁广告牌上的女人,他要是多看了一眼,誓必会引发一出“血案”。 他实在是受不了她的管制,便提出了分手。 谁料,她不但疯了一样去他宿舍闹了好几次,还无顾殴打了与他走的稍近的女同学。 更放出了狠话,只要是他身边的女人,见一个毁一个。 有钱人的圈子本就不大,消息一放出去,便没有富家女敢靠近他了,一来怕麻烦,二来他的名声在那个圈内已经被她搞臭了。 沈河谈不成恋爱,便没了奢侈生活的来源。他原想,这样也好,他能从以前恋|态的生活状态中走出来,于是,便趁着暑假像个普通的大学生一样,四处兼职。 余兰芝找来的时候,沈何已经空窗了三个月。 第27节 才将听到费用是十万的时候,他那下定的决心,倾刻崩塌。 他想去他娘的正常生活,正常生活十万块钱够一家子舒舒服服的过一年了,可他穿在身上的不知道是第几任女友送的内裤都有好几千块钱。 内裤上没有镶金,穿上它也不能提高性能力,更不会增加□的魅力,可是将它和一众十几二十几块一条的超市货比起来,它就是那么的特别。所以沈何很喜欢穿它,以至于它已经越来越薄,想来不久便要寿终正寝。 为了他下一条几千块钱的内裤,为了他毕业面试时能够穿上名牌的西服,沈何觉得他注定做不了正常的男人。 沈何打车到了余家大门外,将斜挎的学生书包背在了身上,大步走进了余家。 一进了余叮叮的房间,他便从书包里拿出了个黑色的文具袋,从里头拿出了一支笔,似随意的将文具袋放在了书桌的边缘,正对着大床的位置。 文具袋里放着一个无线摄像头,离它不远的书包里还放着一台无线遥控的摄像机。 他已经计算过很多次了,按照他们前几次做|爱的习性及方式,无线摄像头对准的地方刚好可以拍到余叮叮,却是拍不到他的脸的。 一切就绪,沈何忍不住有些兴奋,他仿佛已经看见了一张一张红艳艳的钞票码在自己面前,这可比和女人做|爱要来劲的多。 可是他的如意算盘落了空,自打开始上课,刘真芹便一直守在旁边。 这要万一以后上课刘真芹都在,可怎么办好?沈何很是忧虑,硬着头皮讲完了课,小心翼翼地收拾着家当准备离开。 才将把课本合上,余叮叮趁着刘真芹转身的功夫,偷偷地塞给了他一张纸条。 沈何一直到出了余家老远,才撑开了那字条。“明晚八点,乔安宾馆,四零一房间。” 沈何难以压抑心里头的欢喜,恨不得一蹦三尺高。他想女人呐,总是轻易地在男人给的性|爱中迷失自我。 却不知他的过分自信,也让他迷失了自我。 第二天,沈何七点半便到了乔安宾馆的四零一房间门口,敲门的时候,他下意识摸了摸书包里的装备,心想着今晚一过便要到手的十万块钱。他的心情愉悦,便又想着别人偷情是为了寻刺激,他偷情却是为了挣money,物质生活和精神享受两不误。其实他的人生除了下|贱一点儿,也并没有那么坏。至于那下|贱的一点点,只要想想余家皇宫似的大宅,和与之一比更显简陋的他远方老家的两层小楼,一个就是高富帅,另一个就是低穷丑。他就是下贱了又能怎样!这年头到哪里还不是笑贫不笑|娼。 门打开了,里头的人不是余叮叮,却是一个人高马大,走路有点儿跛的瘸子。 沈何下意识想伸头看看房间号码,却被那人一把拉进了房间。 今夜,沈何注定过的异常销魂。 等到余当当发现余叮叮的家教已经好几天都没再来的时候,余兰芝也连续好几天都没能联系上沈何了。 她觉得事情蹊跷,也已经找人在查,可是因为心里头有鬼,并不敢太声张。 余兰芝想要拍下余叮叮和别人的性|爱视频,好摆在老太爷的面前用来强调余叮叮的淫|荡,洗白蒋晔的计划,最终不了了知。 至于余当当和隋旭初的把柄,也是一个都未能抓到。 不过余兰芝没有气馁,人非圣贤,谁能无过,她在等,等下一个出击的机会。 至于余叮叮背后的刘家,会如此善罢甘休吗? 当然不会。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首先中枪的人居然是蒋邦。他的律师事务所,因涉嫌偷|漏|税被查封了。 一时间连蒋邦也闲在了家里。 这看似是一个很严厉的警告,却叫隋旭初气的跳了脚,连骂刘家人是一群笨蛋。 这分明是在逼着余兰芝和蒋邦这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叫他们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嘛! 余当当瞧着隋旭初一脸的暴躁模样,心道这叫什么,这叫皇上不急急死太监,你一个看戏的操的哪门子主要演员的心!等到轮到你登台了,你再将练就的十八般武器的绝活,全数使出来不就成了。 可隋旭初不这样想,不能打没有准备的仗不是!幸好,这时候韩纯回来了。 余当当便又问了,这韩纯到底是谁? 隋旭初一脸的高深模样,道:“这世上已经没有韩纯了,有的只是打入敌人内部的一枚钉子。” · 刘斯谷今天中午在离他公司不远的海江饭店,宴请公司的几位元老。 十一点半,刘斯谷便带着马六到了海江饭店,接待他们的是一个眉间有痣的漂亮姑娘。 刘斯谷是海江饭店的熟客,觉得她很面生,便下意识多看了两眼,发觉她很漂亮,便又下意识多看了两眼。 也就这几眼的功夫,竟叫刘斯谷觉得她很像他家以前请的一个叫方梅的小保姆,她的神韵,她的气质,尤其是双眉中间的那一粒小小的美人痣,无不撩|拨的他心猿意马。 那个时候,他还没来得及和方梅发生点什么,初嫁进刘家的韩琦心,便将她解雇送到了别处。他时常会忆起她的妩媚,忆起她的温柔,忆起她的一举一动。 起先他还以为是韩琦心发现了什么,后来他才知道她不是忌惮方梅,而是忌惮所有的年轻保姆。 据说韩家曾经发生过那样的事情,以至于从方梅走后,刘家的佣人都是四十岁以上的大妈。 大凡男人吃不到嘴的那个果子,总是最大最甜的。就像那个叫方梅的姑娘,便成了刘斯谷心头的一粒朱砂痣。 姑娘感觉到了他的目光,红了脸,给他们满上了茶,便欲退出包间。 刘斯谷出言叫住了她,道:“姑娘是刚来的吧?叫什么名字啊!” 姑娘扭捏了一下,小声道:“秦春。” 她的口音很重,像是出自江北那一带。 可浓重的口音掩盖不了她清丽悦耳的声线。淡淡的乡土气息也掩盖不了她的端庄气质,反倒更显得她犹如早春光秃的田地间首先盛开的小野花一般,只一眼便叫人无法忘怀。 刘斯谷对她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 而一旁的马六本来也看上了她,一开始是觉得她长得像害他瘸了一条腿的死妖精,可她比那妖精清纯也要比她丰腴,仔细看五官也不是完全一样,他本有些疑心,却又一想人的气质是由内而发,绝对是骗不了人的。 他见她长得漂亮,又是那么的像韩纯,本想着要不要想个法子上手,好一泄他不能泄在韩纯身上的邪欲和邪|火。 可一见刘斯谷也对她产生了兴趣,心里头虽然有些埋怨,但面上绝对不会表现出的。 待秦春出了门,马六便神笑着道:“刘总,要不要我给你安排安排?” …… 钉子就要插入刘家,余兰芝和刘真芹也将开始厮杀。 这是余当当和隋旭初最好的时光,可以用来韬光养晦,可以用来不断强大,可以用来知己知彼…… 隋旭初说:截止到现在,总结一下过去,畅想一下未来。 余当当用一句话概括——今美于昨,明日复胜于今。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3年后 看到我,看到我,下一章是防盗章节勿买,若是已经买了,也没有关系,会于明天替换上正文。实在是被盗的好无力,才出此下策,请各位谅解。给各位亲看文带去的不便,深表歉意!!! 43 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就这么过去了,速度快的,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宽广赛道旁的绿茵场上,密密麻麻站满了身穿校服的学生。此时六月已经过了大半,炽烈的阳光普照着大地,显得整个世界都好像是金光灿灿的。 这是振鹰中学三年一度的运动会,原本是春季运动会的,可是今年春天这个偏北的城市像是瞬移到了南方,绵延不断的春雨一直下啊下的,就没个大晴天,湿湿冷冷的给人一种一下子从冬天蹦到了夏天的错觉。 不过大夏天开运动会,真的是要人老命的,幸好开完运动会以后便要放暑假了。心想着还算挺长的两个月的假期马上就要来了,心情自然愉悦,就是晒点儿也还是可以忍受的。 再开学的时候,余当当就要上高二了。想想三年的时光,真的是飞逝而过。 其实在这三年里看似平静的余家还是发生了很多的事。 最好的要数三叔一家。前年三婶安雨晴玩票性的复出拍了部电影,竟然意外的获得了影后的殊荣。外界对她的评价就此改观,说她是情商智商兼备,还说她是事业婚姻双得意,甚至还有人现身说法,说她当年嫁给三叔余江民,那可是满腔的真爱绝对与钱无关,一时间安雨晴被誉为新时代完美女性的代表。 活了半辈子的安雨晴,这次算活出了滋味来,越来越豁达,做事也越来越随性。今年春天的时候,兴许是被多雨的天气搅得,安雨晴又突然动了心思去旅行。便和三叔余江民一起先是飞到了法国,去了波尔多有名的城堡和葡萄庄园,给窝在大宅里的他们空运回了整整一箱的葡萄酒。紧接着又到了埃菲尔铁塔,再然后是美国的大峡谷,紧跟着又是佛罗里达州,马尔代夫,南岛……反正就是满世界的乱窜。至于现在人在哪儿,只能从他们空运回来的礼物来判断。 这一对算是余家这三年里,过的最风生水起的。 次点的,譬如姑姑余兰芝一家。夫妻双双度过了事业的难关,迈向了新的纪元不说,孩子也是颇叫人省心的。当然这些只是表面。 表面上,一方面蒋晔彻底和余叮叮断绝了来往,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三年来接触的次数很少很少,说过的话亦不会超过五句。至于私底下两人有没有联系,余当当就不知道了,不过蒋晔害余叮叮至此地步,余叮叮要还是跟他那个那个,那她就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另一方面蒋晔一直维持着表面上的低调,玩命似的发奋学习,连续三年稳坐年级第一。对余兰芝来说也算是大喜事一桩,当然如果没有那个并列第一的就好了,如果和蒋晔并列第一的那个人不是隋旭初就更好了。还有,蒋甜甜小朋友再也不是那个抢糖吃的小豆丁了,晋级上了小学,成为学校里很有名的傲娇白富美。 最次的就是大伯余天民一家了。都说是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玩女人的技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地步的余天民,终于栽在了一个嫩模的手上,人家的手里不仅有性|爱视频,肚子里还有了小生命。 这便捅到了刘真芹的面前,她是再想装傻也不能了。刘真芹先是借此机会狠狠地在余家大闹了一场,余天民自觉理亏,只能任由她行事。 刘真芹那儿当然不可能跟他离婚,但余老太爷却相中了嫩模肚子里的孩子,余天民是左也不是右也不行,好生地郁闷了一阵。 不过,最后事情奇迹般地有了转机,肚子里的孩子竟然只是一场想要谋财整出来的乌龙。 到底是真乌龙呢还是假乌龙,咱就不知道了。反正余老太爷为此伤心了好一阵子,私底下没少埋怨过刘真芹以及她背后的老刘家,埋怨她们这不是硬占着茅坑自己不拉还不让别人拉嘛。 最有长进的要数余叮叮了,自打经历过家教事件以后,三年了,她没再找过余当当一次麻烦。别说什么是因为感激余当当的提醒,这话说给鬼听,它也不信。 以上这些便是余家三年来的所有生活中的微小一环。 哦,还有一个不是余家人的方水敬。他已经上大学了,于去年的这个时候,哭着喊着求着,还是被他老爹一脚踹上了去加拿大的飞机。值得一提的是,这货走之前,从家里逃了出来,想要拐带余当当和他一起私奔。不过,被深晓大义的余当当毫不犹豫地出卖了,泄露了他的藏身之地。因为此,方水敬的老妈赵雪娟还送了她一套颇为名贵的首饰,以示感谢。 继方水敬以后,今年蒋晔和隋旭初也该上大学了。 余兰芝老在就在为蒋晔出国留学做准备,安雨晴也不例外,哪怕是人没在隋旭初的身边,可出国留学需要准备的一切东西,总是隔三差四地从国外空运回来。 想想过完了暑假,余家一下子便少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与她一起对抗外敌的好伙伴,余当当的心里总是别扭的。 最近她总会想,若是隋旭初像方水敬一样因为不想上大学来拐带她私奔,估摸着她是不会出卖他的。但隋旭初脑子坏了,才会像方水敬一样。 不远处的一声发号枪响,唤回余当当已经跑到天边的思绪。她快速挤过了人群,向着枪声而去。 接下来的比赛是4x100的接力赛,她是第一棒。 三年里,余当当也是有变化的,学习从入班时的三十九名,成了现在的前三名。体能从以前的倒数第一,成了现在的及格线以上。她也懂得一切现代小妞擅长的东西,会玩游戏,渣剑三,甚至会打doto;关注娱乐圈,知道什么是韩流,还知道谁是苍井空,甚至还成了国内某一线大牌的死忠粉;也学会了现代化妆术,知道什么是隐形粉底,知道什么是bb霜,还知道什么是卸妆油……这些在现代人眼里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事情,余当当终于全部学会了,并且学以致用。她从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古代小妇人,彻底的变成了一个现代小妞。 现下,现代小妞余当当站在了起跑线上,只等发号枪响。 刚刚跑完三千米的隋旭初,过来找余当当的时候,她正起步飞驰在赛道之上。 她跑的并不是最快的,却是最吸引人注意的。她高高吊起的马尾,随着她的行动有韵律地在半空中摆动,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她还带着些许婴儿肥的面颊上,因为剧烈的运动而布满了健康的红晕,用一个烂透了的比喻,真的很像粉红色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还有她已经发育的乳|房,一跳一跳的像只想要挣脱束缚的兔子。 该死的,她竟然没有穿运动文胸。 隋旭初下意识看向四周,想要看看其他男人有没有如同他一般看见他所看到的诱|人画面。 或许别人都是坦荡的,只有他带了“有色”的眼光去看她。 隋旭初现在的年纪已经成年了,其实男人不管是成年还是未成年,只要具备了运用第三条腿的潜在能力时,看女人的眼光多半和幼时不同。男人小的时候,看女人通常先看脸。长大了,通常会先看胸,或者腰和屁股,这些第二性|征特别明显的部位。 隋旭初觉得自己能这么看她,也是好事,这代表她真的“长大”了,还不止一点点。隋旭初不知道自己怎么上一世的时候没有发现,余当当瘦弱的小身板其实很有料,典型的是个丰|乳|肥|臀的小细腰。 “长大”了的余当当将交接棒给了第二棒以后,便慢跑着出了赛道。 隋旭初怕她没有看见他,便高声喊了她的名字。 其实余当当老早就看见了他,在他还没有来到这边赛道的时候。她关注他,就像他注视她一样,她知道他什么时候跑完的三千米,也知道他的眼神在随着自己闪烁。 第28节 被人注视的感觉很不错。 余当当一边得意地想着,一边慢慢地跑向他。 “当当。” 想要漫不经心的打声招呼的时候,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 是蒋晔。 余当当停了下来,转身去看他。 不远处的隋旭初也看见了蒋晔,皱了皱眉,表示了自己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程咬金的不满,快步迎了上去。 他一直都很戒备蒋晔,特别是蒋晔靠近余当当的时候。 蒋晔呢,也一直很讨厌他,尤其是像现在自己想和余当当单独说话的时候。 两个人隔着余当当,仇视地对望了一眼,继而将眼睛移向余当当,又约好似的一同说了话。 蒋晔:“当当,跑完了?” 隋旭初:“当当,累不累?” 说完了话,两个人又约好似地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分明都写着“你说的是废话”。 也不知道此时的隋旭初是因为和蒋晔对峙,才会故意表现的这么二,还是大凡是碰见关于余当当的事,他都会这么二? 二的连余当当都看不下去了,她没有搭理他,却是对蒋晔道:“表哥,有事?” 说话的时候,余当当眨巴着眼睛凝视着蒋晔。仿佛她的眼神带着火种,以至于蒋晔不自觉的微微有些脸红。 蒋晔暗骂了自己一声太没出息,清了清嗓子,道:“当当,再有一个多月是我十八岁的生日,妈妈说恐怕那个时候我已经去了剑桥,想提前给我办个party,庆祝成年。今晚放学司机会先送我们去公司的设计部,量一量尺寸,好让他们提前给我们设计party要穿的礼服。” 是来炫耀的吗?想想几个月前隋旭初那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十八岁生日,余当当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便故意道:“表哥已经收到剑桥的通知书啦,恭喜表哥了。” 蒋晔愣了一下,尴尬地道:“还没。”片刻便恢复了自信,又补充了一句:“我想……就快了。” 蒋晔看着余当当明显带着敷衍笑容的漂亮脸庞,心道:剑桥的通知书会来的,余家的继承人会是他,连她也会是他的。 他就是有这个自信。 不服来战!隋旭初!! 44 余氏霓裳旗下的制衣厂,因其创建的较早,并不像其他新兴的公司一样建厂在新区。 余氏霓裳的办公楼和诺大的制衣厂,位于市中心离步行街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 这也是余氏霓裳精贵的地方所在,也许它的年产值并不是业内最好的,但拥有霓裳的余家一定是业内最有钱的,只市中心的这么一大片的土地,若是用来开发房子,一幢楼三十层,一平方五万,算吧到底能值多少钱。 当然,这块地是余老太爷的福地,霓裳的发家之本,让他把这儿卖了,另觅厂区,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隋旭初还记得上一世他进了监狱以后,偶尔从报纸上看见了余氏卖地开发房产的广告。 按照后来余当当来探他时的说法,那时候余氏的掌门人已经是蒋晔了。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余老太爷那样的念旧,对于蒋晔或者对于余叮叮来说,想要继承余家,不过是想要那用金钱搭建出来的奢侈帝国。那么对于余当当来说,余家的继承权又意味了什么呢? 司机将他们四人送到公司的门口,有专门的人在公司楼下等候他们。那人姓陈,是设计部的经理。是个典型的攀高踩底的小人物,上一世隋旭初便同他打过交道。是以,对这人表现出的很是巴结蒋晔、余叮叮、余当当,却唯独冷落了他的态度,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不在乎,可有人在乎。余当当觉得眼前这个陈经理,分明就是余兰芝和蒋晔找来恶心隋旭初的,也顺带恶心到了她。还有蒋晔那个成人礼,他们越是重视,便越让她觉得很恶心。 有本事你邀请函上落款落上你余兰芝的名字,别落余老太爷的名字,到时看看捧场的会有几个人。 余当当很是气不忿儿。这时,有一专门的女同事,给她和余叮叮量了尺寸,又分别递给她二人一本霓赏内部的设计款式图,让其二人挑选想要的礼服款式。 余当当心不在焉地翻看着,最后随手一指,是件改良款的短款旗袍。余当当现在的身高只有一六三,穿上高根鞋也最多一七零,再加上体型较瘦,穿那种动不动就要拖地的礼服,实在是过于累赘,简单就好。再说了,余兰芝重视的,她偏偏想要和她对着干,要不是害怕会引起余老太爷的不满,她才不愿意穿什么礼服。以她的心意什么随便穿什么,牛仔短裤t恤衫再配个人字拖鞋,穿梭在一众穿着西服打着领结、穿着各种高贵冷艳□的礼服的宾客中,肯家能把余兰芝气个半死,想想就很解气。 当然只能是想想。 那厢的隋旭初大概翻看了一下画册前头的女款,直接定下了一款和旗袍颇为搭配的中山装。在一众不是低胸就是露背的晚礼服里,想找一件包裹的严实一点儿的确实不容易。以余当当的性格她不选那件旗袍,又会选什么呢!更何况,旗袍更能彰显她的丰乳肥臀小细腰不是!想想就是眼福。 其实蒋晔一直留心着余当当的举动,见她选了旗袍,便也相中了这套中山装。正幻想着穿着中山装的自己和穿着旗袍的余当当,一起跳开场舞的美丽场景。 一没留神,便被隋旭初抢了先。 蒋晔的脸色很不好看,心想着果然人是不能沉迷于幻想的。 恰逢这时候,又有人问余当当旗袍要什么颜色的。古人芯的余当当想了想,觉得白色最丧气。于是,就要了白色。 隋旭初的中山装便要了蓝色。 白配蓝,像天空一样的自然清新,像大海一样的磅礴大气。 一旁的蒋晔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倒是余叮叮从容不迫地为自己挑了一套金色的蓬蓬裙样式的小礼服,既有少女的天真,又能恰到好处地衬托她白玉一样的美丽肌肤,更重要的是金色在灯光的照耀下,将会闪亮无比。 这一次余兰芝借着余家的名号,请来的人非富即贵,皆是名利场上的朋友,她处心积虑又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蒋晔介绍给众人。余叮叮阻止不了,也想着能好好地利用一番。她要闪瞎了宾客的眼睛,叫他们记住自己余家大小姐的身份。蒋晔是男孩又能怎样,别忘了他姓的是蒋并不是余。 四个人一起挑的礼服,三个人达成了心中所想。独蒋晔一人带着欢喜而来,带着烦闷而去。蒋晔自然不会跟隋旭初再挑同一款式,可是没了那套中山装,在华丽高贵的礼服,也仿佛失去了一种颜色。心的颜色。 回到余家的时候,正好赶上了吃晚饭。三个月没有见面,自然有许多话要讲。 刘真芹一面给余叮叮布菜,一面询问她这学期期末考考的怎么样。 只见余叮叮伸出了一个手指头。 其实这话还不是问给余老太爷听的,这个家里并不是只有蒋晔的学习成绩好,她的女儿也几乎是次次第一。 余兰芝也不肯示弱,便问了蒋晔剑桥的通知书什么时候会到。 其实蒋晔哪里知道具体什么时候会到呢,这一点余兰芝当然是知道的,她想强调的无非只是“剑桥”两个字。 只听蒋晔答了句“应该快了”,余兰芝满意地点了点头,往他的碗里夹了个鸡中翅。 人小鬼大的蒋甜甜,生怕被人分走了母爱似的,立马叫道:“我也要,我也要。” 余兰芝笑着也给她夹了一个,又顺带着夹了几根青菜给她。 蒋晔碗中的那个鸡中翅,便没了独一无二的地位。 蒋晔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淡定地将它吃掉。 余老太爷不是聋子,自然听见了这些对话。 他也没有失智,或多或少明白她们话里的意思。 他没有吭声,只是望了望一直埋头吃饭的余当当。她的沉默,突然撞得他有些心疼。 在座的都是他的子孙,都好比是他的手指头,咬哪个他都疼,可是现在他觉得余当当会是他最疼的那根手指头。这个没爹没娘只有他的孩子。 三天后的傍晚,余家打开了紧锁的大门,准备迎接宾客。 主宅侧面的大草坪上,摆好了铺着白色镶银边围布的自助餐桌。 专程从悦美大酒店请来的负责自助餐事仪的厨师和服务生正井然有序地忙碌着。 穿着黑色燕尾服的蒋晔听话地站在余兰芝的身旁,准备迎接快要到来的各式宾客们。 一身粉色运动服的余当当站在自己房间的窗户前,凝视着下面的一切。 她还没有换衣服的意思,更别说化妆盘头了,仿佛下面的一切和自己无关。 一身蓝色中山装的隋旭初在提醒了她几次晚宴就要开始了以后,也没了催促她的心情,歪着坐在榻上面,懒洋洋地伸展着一双浑圆结实的大长腿。 余当当回头的时候,刚好看见这一幕,皱着眉头道:“雅观,雅观。” 说话的时候,余当当的脸色不太自然。不过她死都不肯承认,扭头看见隋旭初的那一瞬间,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余当当想,那一定是错觉。 任哪个正常的成熟女人,看见那样一双被裤子包裹得浑圆结实彰显了男人魅力的大腿,会不去想入非非? 承认了吧,女人贪色,没什么好不耻的。 这时候,隋旭初缩回了那双大长腿,却还是歪坐着,又给人一种一压就倒的错觉。 他道:“余小姐,你的脸红了,莫非是对在下……” 余当当不满地闷哼一声说:“旭少,您的节操碎了一地。” 隋旭初不以为然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两个人熟得很了,无聊的相互调侃几句,总是可以让人心情愉快。 他喜欢她叫他旭少时咬牙切齿的小狠样,也喜欢她在他面前不经意流露出的娇憨模样。 他对她是有感觉的,他想她对他也应当是有些意思的。这同蒋晔那看似巨大实则脆弱的自信心不一样,他笃定了她也喜欢他的这种感觉,是与之相处的特别形态中探知出来的,他可没有空口说白话。 他和她之间,就隔了一层窗户纸,只差手指头那么临纸一戳了。 可是隋旭初还没想好什么时间去戳,毕竟她还未成年,毕竟余家还有一大堆未知的麻烦在等待着他们。 他有心戳破,也只等解决了这一切,可是解决了这一切以后,便是自己离开余家的那一天了。若是让她做出抉择是选择余家,还是选择他?可能这会是一个很伤感情的难题。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草坪的上方已经拉开了无数个就像天上繁星一样的照明灯,半个余家亮如白昼。 隋旭初懒得不想说话,抬手指了指挂在衣帽架上的那件白色旗袍。其意很明显是让余当当换上。 余当当也没有开口,连手都没抬,用下巴指了指门。其意也很明显是“我换衣服,你快出去”。 隋旭初抿嘴笑笑,假装不懂。余当当又重复了一遍先前的动作。 隋旭初耸了耸肩,摊了摊手,眼睛里却藏满了无尽的笑意。逗她,总是可以让他心情很好,这种微妙的感觉是及其享受的。 余当当咬了咬牙,没沉住气,上前两步,拉着他的胳膊连拖带拽的向门边去,红着脸道:“快滚,快滚,老娘要换衣服。” 隋旭初被请出去的时候,被余当当踹了一脚,他却满不在乎笑得格外的欢快。 有些人就是典型的m体质,欠虐。 45 也是从悦美大酒店请来的小提琴演奏团,坐在余家草坪的偏南一角,已经开始演奏。 拉的是很著名的《托赛里小夜曲》,在宁静起伏的旋律中,其典雅和华丽耐人寻味。 服务生们已经陆续端上了精美可口的食物,有的是色泽亮丽诱人心魄,方便女士们一口吞下的小西点;有的是经过烤制散发着喷香的海鲜;还有的是今天刚刚从海外空运回来的当地罕见的水果,已经由巧手的厨师雕刻成了各种小巧的图案,又浇上了一层浓郁的酸奶成了叫人一看便忍不住流口水的水果沙拉。 当然晚宴上最不可能少的便是酒了。 透明的干马天尼,红色的血腥玛丽,粉色的红粉佳人,蓝色的玛格瑞特,紫色的紫罗兰费兹……还有传统的香槟,和为女士和孩子们准备的现榨果汁。 一开始还不愿下楼的余当当,现在急切地想要冲下楼,因为想吃。 第29节 无奈何身边的隋旭初不着急,正弯着腰一手握着眼线笔,一手托着她的下巴,一点一点地帮她修饰着眼角的纹路。 这个奇特的场景,主要是因为隋旭初在一旁等待余当当化妆过程中的一时兴起,便自告奋勇地要帮她画。 当然还说了一个可信度非常不高的谎话,谎称他给安雨晴化过很多次的妆,最擅长的便是怎么画眉画眼。 余当当略有些犹豫的时候,隋旭初已经果断地抢下了她手中的眼线笔。 他的动作很轻柔也很缓慢,余当当惦记着草坪上的好吃食,催促道:“你到底会不会画,怎么这么慢?” 隋旭初停了握眼线笔的手,又勾了勾她的下巴,道:“那我随便画可就不漂亮了。” 漂亮和吃对于女人来说总是个困难的抉择。 果然,余当当噤了声。 一磨蹭,这二人下去的时间便又往后拖了拖,直到宾客全数到齐,才慢悠悠地出了房门,走下楼梯。 算计好一切的余叮叮,像蒋晔一样老早就随着刘真芹到了草坪,和陆续到来的宾客们打着招呼,却忘记了选择一个恰当的时间出场,足以让所有的宾客印象深刻。 余当当挽着隋旭初的手,便是在这个恰到好处的时间点走进了众宾客的眼中。 恰逢灯光师正在检验聚光灯的效果,就在余当当和隋旭初拐弯至草坪的时候,一束米色的灯光从天而降。 灯光下的男孩高大挺拔,灯光下的女孩漂亮得就像是画出来的,没有一点的瑕疵。那一身象征着纯洁无瑕的白色绣花旗袍,还有她高高挽起的发鬓上别着的一指银钗,叫人恍惚间一下子倒退了数十年,回到了曾经的民国时代。 就在人们议论着这是谁家的大家闺秀时,刚刚回过神的余老太爷指着灯光下的余当当道:“这是我家的二丫头。” 这个说:“哦,原来是余家的二小姐,怪不得这么端庄秀丽。” 那个道:“看那气质,仙女下凡似的。” 类似于这般的恭维之话此起彼伏。余老太爷谦虚地道着:“哪里,哪里,不过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说话的时候,冲着余当当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其实余当当的这身装扮,甚和他的心意。人老了,对着那些不是露胸线便是露臀线的衣服实在是欣赏无能,看来看去还数旗袍好看,那样的风韵情致是其他衣服拍马也追不上的。 余老太爷将余当当带在了身边,几乎是逢人就说“这是我家的二丫头。” 连今天的主角蒋晔也没有这般的待遇。 余叮叮妒嫉得通身像是冒着红光,恼余老太爷的偏心,恼余当当的心机。 她自然以为以上的一切均是余当当设计好的,余当当躺枪了。 人生就是这么的奇怪,你的处心积虑,就是敌不过别人的天时地利与人和。 余老太爷带着余当当在场内转了一大圈,收到邀请函的宾客陆陆续续全部到场。 蒋晔站在了预先搭设好的红色的户外活动舞台上,米色的灯光从上而下。 “欢迎大家来参加我的成人礼!”他站在麦克风旁道。 环绕的立体声效果很是强悍,所有的人都被这声音的来源所吸引。 蒋晔顿了一下,又开口道:“我马上就要十八岁了,也即将踏进剑桥的门槛,我能有今天要特别感谢爷爷、妈妈、还有爸爸的爱护和栽培。……” 蒋晔深情并茂地在台上讲话,听在余当当的耳里就成了絮絮叨叨,还肉麻的紧。 她觉得无趣,便转了身去找吃的。刚好看见隋旭初站在不远处,端了杯玛格瑞特,细细地品着。 余当当端着吃食,就要穿过人群去找他的时候,开场舞的音乐声响起,余老太爷正回过头来寻觅她的身影。 余当当只得恋恋不舍地放下了吃的,奔了过去。 第一支开场舞蒋晔是和余兰芝跳的,舞曲行径了一半,余老太爷拉着余当当的手踏进了舞场。 余天民自然得和刘真芹跳这支舞,自打嫩模事件过后,一向花心的余天民收敛了很多,尤其是在刘真芹的面前。 二人也旋转着进了舞场,其实这一对至少从外表上还是很搭的,男的帅气,女的靓丽,看起来也像是金童玉女,不过那是曾经的。虽然现在两人都已经年过四旬,但保养得宜,岁月并没有在他们的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但就是外表再搭配,也抵不过貌合神离。 也有宾客自发地进了舞场。 余叮叮也想跳,无奈何没有舞伴。 今天来的宾客,有很多都是爷爷辈的人物,与她年纪相当的年轻人实在是少之又少,长得帅的更是凤毛麟角了。 余叮叮环视了一圈,眼神落在了落单的隋旭初身上。 这个身份尴尬的继子,在被余兰芝揭穿了私生子身份以后,日子却奇迹地越来越好过了。先是安雨晴发狠地尽一切所能去弥补他,余江民更不可能亏待他,就连爷爷为表一视同仁,每月也会给他五万块钱作为零用。这是余叮叮始料未及的,也是不能接受的。想想三年前的自己有多傻啊,竟然天真的以后安雨晴真的只是他的继母,还让他在她们之间做出选择。 她什么都不知道,还敢那么自信的以为他一定会选她,想想那个时候她真的是疯了,也活该她咎由自取。 不过男人的心还真是狠啊,他是这样,蒋晔也是这样,翻起脸来那可真的是一点儿以往的情面都不会讲。既然如此,她也不会念着那些渺小的不能再渺小的情意了。 余叮叮露出了最迷人的笑容,婀娜地朝着隋旭初走去。 “我还以为当当的第一支舞会是和你一起跳的。”余叮叮靠近隋旭初以后,笑着道。 隋旭初淡定地笑笑,没有理会她。他只看了她一眼,随即便调转了目光去看舞场中翩翩起舞,就似一只灵动的白蝴蝶一般的余当当。 余叮叮脸上的笑容有些凝固,稳了稳心神,又道了一句:“请我跳支舞吧!”说着,还向他伸去了一只手。 这就被舞场里的余当当看见了,任谁看见余叮叮的动作也会想到,两个人要一起跳舞了。女士都主动了,男士又怎能失了绅士的礼仪! 余当当不太高兴,一分神,连踩了余老太爷好几下。 这时候,只见那厢的隋旭初原本端着玛格瑞特的手,轻轻一斜,湛蓝的酒液泼在了他的中山装上。他朝她鞠躬说了句什么,而后离开。只留下余叮叮生气地跺着脚。 余当当又笑了。 脚都被踩麻了的余老太爷,慢条斯理地道:“一支舞而已!” 余当当心情正好,没空搭理他。 这曲一毕,两人下了场。 余当当四下寻找着隋旭初的身影,见其并不在草坪之上,心中了然这是躲清静去了。 便想和余老太爷道一声,好去找他。 余老太爷立在香槟塔前,刚刚握了一杯香槟在手,冷不防,就被余当当抢了去。 她一饮而尽。 对着干瞪眼看她的余老太爷,也学着他慢条斯理的口吻道:“一杯酒而已。” 说完,把空酒杯往他手里一塞,转身走了。 余老太爷似笑非笑地叹息了一声,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草坪之上。 和他一样也关注着余当当的,还有蒋晔。 按理说,今天是属于他的大日子,他应当高兴的,可是他却极度地暴躁。 他一口灌下一杯血红玛丽,又去拿了第二杯。他觉得只有血红玛丽的颜色,才能够平抚他此刻想要嗜血的心情。 他觉得他此生做的做坏的决定,便是三年前听从了余兰芝的建议,先行对付余叮叮。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连他的亲妈也不例外。结果不止余叮叮没有被打倒,还激怒了她身后的刘家,得不偿失。现在他想要挽回损失,想要联合余叮叮先搞垮隋旭初。 他咽下不知道第几杯的血腥玛丽,慢悠悠地朝着余叮叮走去。 恰逢这时候,响起的舞曲是卡伦·卡本特的经典曲目《昨日重现》。 蒋晔到了余叮叮的身旁,伸出手微笑着道:“叮叮,赏脸和表哥跳支舞好吗?” 46 这世上的事说来就是奇怪,若没有隋旭初的拒绝在先,余叮叮面对蒋晔的邀请时,肯定还要考虑考虑。 但现在她几乎是没有犹豫的,直接将手放在了蒋晔的手心。 说不好是因为虚荣,还是因为什么,蒋晔来邀请余叮叮的时候,她竟然有一种庆幸的感觉。庆幸她刚刚丢失的面子终于可以找回?还是庆幸她自己的魅力,并不是什么人都吸引不了?甚至还想不晓得隋旭初知晓这一幕的时候,会不会后悔他先前的决定。她唯独忘记了想蒋晔靠近她的目的。 隋旭初倚在窗前看着底下跳着华尔兹的余叮叮和蒋晔两人,脸上的神色不明。 站在他身后的余当当也伸头向下望了望,即刻便缩了回来,道了一句:“很般配啊。” 隋旭初一听呵呵地笑了笑。 余当当想起方才的那一幕问:“你刚才为什么没请余叮叮跳舞?” 隋旭初神色不明地指了指自己的衣服。 余当当道:“你当我瞎啊,明明是你自己故意倒洒酒的。” “那么明显?”隋旭初反问。 “你以为呢!” 隋旭初又伸头望了望下面,似恍然大悟一样道:“怪不得刚刚余叮叮的脸那么黑。” 明知道他是在逗自己,余当当还是美滋滋地笑了。 和隋旭初在一起的感觉很好,被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男人宠溺着,是她上辈子不曾体验过的滋味。 上一辈子的她,尽管当爹是那么的开明,但还是灌输了她许多许多的三从四德的思想。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可她的夫不喜不要她时,她也要展现良好的妇德不妒不争。 可是哪个女人不想做挚爱手中独一无二的宝! 上辈子余当当闹不懂自己是否深爱着自己的表哥夫君,说不爱吧,每每想到他与小妾在一起时那甜腻的表情,心里就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膈应的难受。 说爱吧,似乎又没有那么的在意和上心。 她允他去夜夜睡他的妾,却无法容忍隋旭初和余叮叮跳一支舞。 这两人在她心里的地位,高低立见。 原来她不过也是那善妒的小女人。 这没什么不好不是吗! 妒是因为有情,不妒的就得好好掂量掂量那人在己心中的地位了。 冷不丁,余当当头脑一热,挤进了隋旭初的怀里。 隋旭初哪里想到她现在已经胆大到投怀送抱的地步了,身体一僵,随即又放松了下来,也伸手环住了她的腰,用下巴厮磨着她光洁的前额。 没有甜言蜜语山盟海誓,带着暖意的身体语言表达了两人的内心世界。 余当当听着耳边传来的他怦怦怦跳动加快的心跳声,微微抬头含笑望定了他。 黑暗里,她那黑白分明的眸子就像挂在半空最亮的那颗星。 隋旭初的心思微动,用突然暗哑的嗓音恐吓她道:“看,再看就把你吃掉。” 却换来了余当当好一串娇笑。 那笑声撞得人连心都酥掉了。 第30节 这是不是一种变相的邀请呢! 隋旭初没再犹豫,低头吻上了她的鼻子,然后是她的唇。 轻轻浅浅的吻,柔的叫人立时化掉了。化成的水,浓的你呀我呀,分也分不开。 蒋晔的成人礼晚宴,成了余当当和隋旭初的定情之宴。 也是这次晚宴,余家的这四个小孩正式进入了大人们的视线。 兴许是夏天的空气好,不停地有这谁谁谁家或者是那谁谁谁家发来晚宴的邀请涵。 余老太爷派人给他们各赶制了好几十件的晚宴礼服,以备之需。 阔气吧,谁叫余家有现成的制衣厂呢! 不知道老太爷是不是有心推旗袍做为这一季霓裳的主打款,给余当当订做的礼服是各种风情的旗袍,苏绣、蜀绣、串珠、蕾丝、锦绸…总之是各种各样的料子,各种各样的手工。 看得余叮叮都有些眼红了,虽然她的衣服也很不错,但得了红眼病的女人,就像未开智不懂事的孩子一样,总是觉得别人的东西是最好的,还总是很贪心,什么东西都想两手各抓一样。 她撒娇地道:“爷爷你偏心。” 余老太爷很从容地答:“设计部的员工说这是你们自己选的款式。” 余叮叮没了反驳的理由。 刚打发走了余叮叮,余当当又来了,一看就是得了便宜来卖乖的。 她一脸愁苦地道:“爷爷,是不是那天跳舞的时候我踩你脚了,你就想法子报复我呀?我还想着这个夏天增肥十斤的,你看这衣服一点儿余地都没给我留。” 余老太爷摇摇头,慢条斯理地道:“二丫头,胖了不好看,胖了嫁不出去,你就这样就成。哦,对了,还有,后天公司有个新品发布会,你和旭初去站站台,多见识见识有好处。” 好吧,你个老狐狸,果然是有目的的。 余当当抚额叹了口气,脸上摆明了写着“我就知道是这样”。 余老太爷斜睨了她一眼,一脸肉疼的模样,最后一咬牙道:“我给你一线模特的时薪。” 余当当顿时眉开眼笑:“爷爷,提钱多伤感情啊!哦,旭初的出场费也得按一线模特的算。还有还有,现金支付,不得拖欠。” 余老太爷的眼皮子抽了抽,无奈地点了点头。这丫头精打细算的狐狸样儿,到底是像谁啊? · 星期天,霓裳的新品发布会占用了金鼎一楼的空地。先不说到场的名流有多少,就是围观的单纯来金鼎购物的群众就不少,将整个发布会的舞台围得严实合缝。 精心打扮过的余叮叮到了现场才知道,这回霓裳主打的是复古风,换句话说这分明就是一场旗袍的发布会。 余叮叮和刘真芹,还有韩琦心和刘定母子,坐在发布会最靠近t台的位置。 韩琦心和刘真芹一面关注着模特身上的漂亮衣服,一面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聊的也多是这件衣服哪里好看了,那件衣服也很是不错,一旁的余叮叮会很合时宜地插上那么一两句。 纯粹作为陪衬的刘定,干坐在一旁,他也没有闲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一个又一个出台的模特,寻找着猎艳的目标。在心里头给这些模特打上了标签,一号胸大,手感肯定不错;二号屁股大,搞起来一定爽翻了;三号四号像双生子,适合玩双飞…… 当t太后头的大屏幕斗转星移地将满天飞舞的花瓣背景换成了烟雨朦胧的古镇,t台旁的喷雾机也适时地喷射出白色的腾腾雾气,像仙境,又像是某个早春多雨时节的清晨。带了一些清冷,还带了一些高不可攀。 一名冷香端凝的女子,被花团锦簇的旗袍密密实实地包裹着,举着一把黑色的洋雨伞,频频款款地步入众人的视线。 她并不是那些模特之中最出众的,却是最有韵味的。她的曼妙,她的婉约,她颔首低眉的一颦一笑,无不刺激着在场众人的感官。 她的身后,慢慢走来了一个穿着中山装的挺拔男子。 她站在t台的前端,回首凝视着他。 他含笑着来到了她的身旁,两人站定。男的已经接过了女的手中的洋雨伞,随意地拎在手里。女的靠在男的胸前,小鸟依人。 任由t台下的记者,噼噼啪啪的对着他们按下了快门。 而后,转身离开。 最后全体工作人员谢幕的时候,并没有再见这两人出场。 t台外的记者们猜测着他们是哪个模特公司,新近热捧的鲜肉。 坐在一旁的余叮叮,听着记者们的议论,身在惊愕之中久久没有回神。她的恨,早在先前便被那一幅和谐的画面,瞬间点燃。明明那幅和谐画卷里的女人是她才对,如今却换了人。余叮叮恨不得生拨了她的皮,饮了她的血。 刘真芹尴尬地对身旁的韩琦心道:“我家的老爷子还真是有意思,这样的场合让当当出来,这不是自贬余家的名望!” 韩琦心若有所思地道:“那个就是余当当?” 刘真芹点了点头。 韩琦心又道:“妹妹,不是嫂子说你,惊点儿心吧!” 刘真芹的脸就像是打多了肉毒杆菌,瞬间僵掉了。这话,换做是刘斯谷说,刘真芹会第一时间求助,可这话是韩琦心说的,就仿佛多了一层嘲讽的意思。 刘真芹呵呵笑笑,笑得要多假就有多假,道了句:“看嫂子说的,一个小丫头而已。” 韩琦心抿嘴笑笑,不再多话。 刘斯谷很疼刘真芹不错,可这跟她没有关系。大凡是丈夫深爱着的,妻子总是会对其深报以介怀之心,要不然何来以“你妈和我一同掉在水里,你会先救谁”这个经典的问题。二人世界里,搅合进亲妈都不行,何况是妹妹。尤其像韩琦心这种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女人,刘斯谷有多疼刘真芹,她就有多讨厌刘真芹。 当然,这些她不会表现出来。 她拍了拍坐在一旁的刘定,道:“走吧,咱们再去楼上逛逛。” 刘定站起来的时候,眷念地又望了望t台的那头。 方才那小蛮腰,一摇一摆地走进了他的视线时,要不是余叮叮说她是余当当,他打死也不会相信。三年不见,那个干瘪的小丫头,也成了个小美人。 他不会说,他心里的1号猎艳人选,已经由方才的大胸换做了余当当。 胸不在大,够握就行。 臀不在肥,够浪才行。 胸和臀本来就是可以激发男人性|欲的,可是当一个女人不靠这些就激发了你的欲|望,能说明说明呢?说明这个女人若不是尤物,便是你已经爱上了她。 当然,刘少怎么可能会爱上余当当,玩玩还行。像这种尤物,玩一次肯定不行,势必要想个法子多玩几次。 47 自打刘定住进了余家,隋旭初便时刻惊心着。 以前他担心刘定会祸害了余当当,现在就更害怕了。因为更在意,所以更紧张。 他恨不得赶紧想个法子把刘定扔出余家。 隋旭初正琢磨着要不要和韩纯,哦,不,是秦春,和她联络一下,看看刘斯谷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动向。 自从秦春被刘斯谷包养,便住进了北边的德馨山庄,吃的用的全部是刘斯谷提供,他们之间的联络便比从前还要隐秘了,想要联系上一次确实不太容易。 没想到,秦春主动联络了他。 她怀孕了。 隋旭初愣怔了片刻,便笑着道了句:好事啊! 要知道做小姐做的久了,难免会不中招,小产的多了,和男人玩得太野了,不洁了染上脏病了,总有一样会伤及到根本,想要怀孕总是不那么容易。再加上刘斯谷刻意的避免不设防的性|爱,那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可是下一刻,秦春便说:“孩子不是刘斯谷的。” 隋旭初又愣了。 只听那边的秦春道:“我一天也等不下去了,我要开始行动了。” 隋旭初可以想象到她决绝的样子,沉声说了“好。” 那边的秦春自嘲地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不过还是谢谢你。这一次我要是赢了,那以后韩琦心的日子就彻底难过了……不过,我要是输了的话,记得把我埋在我母亲的旁边。” 隋旭初沉默了片刻道:“我知道刘定有一特殊嗜好,喜欢用迷药□女人,这事情韩琦心知道,刘斯谷不知道,我能帮你的暂时只有这些。还有,保持联络,祝你好运。” 隋旭初挂了线,立在窗前沉默着。 秦春要斗得是韩琦心,也不是韩琦心,可以这么说她要斗得是她原本既定的命运。 牵扯上命运的话题,总是显得那么的沉重。隋旭初在思考,思考他自己的命运,余当当的命运,还有韩纯的命运,一夜未眠。 一大清早,隋旭初提前早饭时间半小时到了主宅,刘定已经在客厅里了。 隋旭初在他身边坐下,两个人连寒暄都没有,各怀着各的心事。 刘定是打心眼里瞧不上隋旭初的,因为他的身份。这一点,隋旭初上一世便已经知道,但上一世他最终获得了刘定的好感,成了刘少的狐朋狗友之一,其中的秘诀他自然没有忘记。可现在他不想用,他不想再去违心讨好眼前这个他也看不上的刘家大少。 两个人干坐了一会儿,楼梯那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两个人皆回头去看,不过隋旭初并不像刘定那般怀着期待的眼神。下来的是余叮叮和余当当,准确地说,睡眼惺忪的余当当是被余叮叮拉下来的。 余叮叮将余当当径直拉到了刘定和隋旭初的面前,那声音要多轻快有多轻快地道:“哥,你快看,当当戴上你送她的钻石项链,多漂亮啊!” 又转头故意问:“是吧,旭初?” 还不等隋旭初说话,余当当便不满意地道:“什么呀,还没有干妈送我的蓝宝石项链好看。” 余当当说的话及其矫情,可刘定又不好没风度地反驳。 余叮叮正要说她太不识货,余当当却不想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她自顾自一边解开了项链,一边对隋旭初道:“对了,方水敬放暑假了吧?也该回来了,联系联系他,找个时间一块儿聚聚。” 而后,余当当将项链塞回了余叮叮的手里,直接走了。 隋旭初没有说话,跟在了她的后面。 待两人上了楼,余叮叮生气地跺了跺脚,将项链扔在了刘定的身上,怒气冲冲地道:“滚蛋,下回你自己去讨好她,别再拉上我。” 一向对待女人很好脾气的刘定,也有些动怒。怒得自然是余当当的不识好歹,他虽然不介意女人偶尔耍耍小性子,但得会顺杆爬,像余当当这种给脸不要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越是这样的女人,他越要想办法玩死了她。她不给他脸,他便让她永远别想抬起脸来见人。 刘定拍了拍余叮叮的手道:“说一百遍了,我不是想讨好她,我只是想上她。你呢,又想让我搞臭她,不帮忙可不行。” “你真能有办法搞臭了她?”余叮叮将信将疑地道。 刘定咧嘴一笑,“叮叮,你是我妹妹,有些手段不方便和你讲,你得相信你哥哥我说的话,只要我能上了她,就肯定能帮你搞臭了她。” 这也是为什么余叮叮从一开始便淌了刘定这趟浑水的原因,见他如此信誓旦旦地保证,她又一次点了点头。 刘定想了很多可以使余当当就范的方法,最快的最简单的自然要数下药了。可是余叮叮在下药这档子事上,吃过大亏,她很谨慎,拉着刘定做了许多种的假设,才寻到了一个万无一失的办法。 刘定托了个熟人,谎用安雨晴的名字从美国寄回了一个包裹。包裹是给隋旭初的,里头却是一些女孩子会喜欢的当地美食。其中最吸引人的便是天然蔓越莓干,这是余当当的最爱。以隋旭初和余当当的亲密关系,这个蔓越莓干不给余当当还能给谁呢!当然,这里头是加过料的。 可是包裹刚刚从美国寄出,刘定正美滋滋地幻想着得手以后的情形,韩琦心却来了电话让他火速回家。 刘定的心里当然是一千个一万个的不情愿,可招他回去的是他亲妈,还是掌握着他财政大权的老佛爷,他就算是再不情愿,也得领旨不是。 刘定走的时候,瞥见余叮叮不满的眼光,又向她信誓旦旦地保证:“叮叮,包裹到的时候我就会回来的。” 可是余叮叮很快就知道,相信刘定的话,还不如信鬼话。 先说那刘定一回家,便听见韩琦心毫无形象可言的在房间内嚎啕大哭。 第31节 这下刘定慌了神,他那高傲牛叉神人一样的亲妈,在他面前连眼泪都没有流过,他又哪里见过这阵势。 刘定直接冲进了屋里,坐在他妈床边问:“妈,你怎么了?是我爸得绝症了,还是你得绝症了?” 真不是这熊孩子不会说话,刘定小的时候总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每回刘斯谷一教训他,还没请出来家法,小刘定就很有预见性地开始干嚎,每每那个时候刘斯谷总会很暴躁地说“老子没得绝症,你妈也没得绝症,你哭个屁啊!” 这“得绝症”就成了刘家的经典语录之一,老少皆宜,用途广泛。 韩琦心一见她的心肝宝贝儿子回来了,就哭的更委屈了,抽噎着道:“定啊,你爸有外遇了。” 刘定一听,心放进了肚子里,不就是有外遇了嘛,是男人谁还不玩个个把的女人!尤其是像他老爹这种有钱的男人,不曾现在玩玩,再过个十年倒是想玩也玩不动了。 当然,这话不能跟他亲妈说。 他拍了拍韩琦心的背,又给她递了张纸巾,这才道:“妈,别哭了,哭坏了多不值当。告诉我那女人是谁,儿子帮你出气。” “你爸他把人藏起来了。”韩琦心愤恨地抹了把泪,咬牙切齿地道。 哟,看来还是真爱!这老东西也不年轻了,还学别人玩什么真爱! 刘定有些烦躁了,闷声道:“查,我就不信了还能查不到!” 这会,韩琦心已经止住了泪,冷声道:“人家现在可是你爹的心肝宝贝,肚子里还有你爹的骨肉,你的亲弟弟亲妹妹呢!为防着我这姓韩的外人使坏,那藏得可叫一个严实。” 刘定一听脸绿了。 偏偏韩琦心又道:“听说还是双胞胎呢!” 刘定腾的一下跳了起来。这老东西玩女人也就算了,你玩出来了孩子也就算了。整出来一个熊崽子来跟他抢家产,做儿子的也不敢说什么屁话,尼玛,一回整出来两个分家产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一怒,又哪里还记得大洋彼岸寄来的包裹,带着人满世界地找他亲爹的野女人去了。 可是澳大利亚的别墅里没住人,美国的小公寓里也没有住人,加拿大的小山庄还是没有住人。这些他老爹名下的房产里,都没有那女人的踪影。 而刘斯谷也像没事的人一样,照常上班,照常应酬,甚至还照常回家,就仿佛根本没有韩琦心说的那回事一样。 一时间,刘定一筹莫展,没有一丁点头绪。 只好和韩琦心商量着,找他舅舅,毕竟官场的人有官场人的路子,多条路子好办事不是! 韩琦心想就是不为了男人能回心转意,为了儿子的将来,咬了咬牙给韩琦斌打了电话。 而此时秦春被刘斯谷藏在了一个特别特别隐秘的地方,马六的老家,一个偏僻的小镇的农家小院里。秦春正眯着眼睛躺在院里的躺椅上小憩,落日的余晖照在她微微隆起的肚皮之上,她原先还有些尖细的下巴,已经非常的圆润了,看起来孕味十足。 怀孕的女人总是容易犯困,她迷迷糊糊地做着梦,梦见小小的韩纯和妈妈一起手牵着手走在路上。这个梦她做过不止一次,可是每每梦到小韩纯脸上那纯真的不能再纯真的笑容时,她总会不由自主地心疼。 秦春又被这种心疼的感觉搅得苏醒了过来,看着院里的青苔长久不语。不是都说风水是轮流转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欠人的总是要还的,别人欠的债也该一笔一笔的要回来了! 48 余家。 自打刘定走后,余叮叮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按理说,这事计划的如此的周详,是肯定不会出岔子的,就算到时候刘定不回来,在这余家宅子里还给余当当找不到个男人嘛!越是下贱的男人,便越解恨。 可想是这么想,搁不住眼皮一个劲地乱跳。余叮叮有些慌了,一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胆小心虚,暗骂了几次自己太没出息,可是越骂那种忐忑不安的感觉便越是严重,扰的她寝食难安。 余叮叮几乎每天天刚亮,都会往主宅前头的门卫室旁边转转,随便拿回当天的报纸和信件,其他的时间,为了以防万一,也多半呆在主宅里。 刘定离开以后的第九天,余叮叮半夜里来了例假,肚子疼了半宿,快天亮的时候,心想着迷瞪一会儿就起来。谁道,这一迷瞪,就迷到了九点多钟,连早饭的时间也错过了。 余叮叮一跃起来,就去了门卫室,看门的于林一见她来,便殷勤地道:“大小姐,大太刚刚出门了,说是让司机吃过中午饭再去接她。哦,还有今天的报纸和信件已经被蒋小姐拿了回去。” 这没什么特别的,她并不关注刘真芹的去向,反正自从放了暑假,她这个妈十天里头通常会有九天不在家,不是去打牌便是去逛街。自从安雨晴重新演了戏,越来越自得其乐起来,刘真芹便越发显得闲暇的有些无聊。报纸和信件,以前她不来拿这活也多半是蒋甜甜或者吴婶的。余叮叮点点头,转身就想往里走。 于林又多了句嘴:“哦,好像是三太又寄东西回来了。” 余叮叮一听,直觉心跳过快,加快了步伐,往主宅走去。 去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没有了人,老太爷雷打不动的去了公司,余当当多半是回了自己房间,连经常会在客厅里看电视的蒋甜甜也不在。 吴婶见余叮叮这会子才过来,便去了厨房给她盛粥。余叮叮坐在餐厅里,心却是早就飞到了别处。 她有心想问问吴婶包裹的事情,却又怕惹人生疑落下口实,便只能叫担心搅得坐立不安,面上犹自强作镇定。就因为这个没有问出的口,她并不知晓隋旭初和余当当受了方家的邀请,吃过早饭便去了方家。 余叮叮走神走的很厉害,连吴婶给她端来的她最不喜的红枣银耳粥,也有一勺没一勺的全数吃光。 吴婶收碗的时候,还很奇怪地看了看她。 余叮叮警惕地问了句:“怎么了?” 盛粥的时候,明明记得碗里有三个枣的,枣皮没吐,连枣核也咽了吗? 吴婶没说什么,却也瞧出来了她有心事,可是做佣人的只管自己该管的事情就行,多做事少说话,便摇摇头径直走了。 余叮叮磨磨蹭蹭的去了客厅,打开了电视,可根本没有看的心情,一个台接着一个台的换,好容易找到一个港台小生楚男主演的爱情悬疑剧,这才停了下来。余叮叮是楚男的脑残粉,粉他的颜,更粉他186壮而不彪浑身肌肉的v字形魔鬼身材。 三年了,对于一个吃过肉并且爱吃肉,但三年都没能吃上肉的女人来说,做梦都想被楚男这样的男人压。 余叮叮沉浸在电视剧里,正无可自拔的时候,终于出事了。 是的,终于。 事出来了,那种悬而不落的心情终于得到了缓解。先不论死活,至少不用时时刻刻提心吊胆了。 余叮叮稳了稳心神,咽了咽因为紧张而分泌过旺的口水,问:“吴婶,怎么了?” 这时候,吴婶正慌张地举着电话拨给余兰芝,电话正在拨线中,便抽空回了一句:“蒋小姐生病了。” 恰好,那边的余兰芝接起电话,听见的就是这么一句。余兰芝那边正为了个新节目开研讨会,忙得抽不开时间,便道:“什么病?要紧吗?你给蒋律师打电话,叫他赶紧回去看看。” 吴婶支支吾吾地道:“蒋小姐这病蒋律师回来不合适。” 余兰芝气的想吼,他是她亲爹,有什么不合适的。转念一想,她和蒋邦刚刚统一起来的战线,便叹息一声道:“好的,我马上回家。” 胆小怕事的吴婶,在通知完了余兰芝以后,又分别给蒋律师和余老太爷打了电话。 余兰芝的马上回家,已经是一个半钟头之后。蒋邦和余老太爷已经先她一步,进了家门。 余兰芝直奔到蒋甜甜的房间门外,里头早就乱成了一团。 只见衣衫不整的蒋甜甜拼命的往下撕扯蒋邦强硬套在她身上的衣服,口里还大喊着:“爸爸,我热,热死了。” 看蒋甜甜的模样,面色绯红,眼神有些迷离,一看就像是喝过酒的。 余兰芝气急败坏地冲了进去,立时打了一个冷颤,屋里开着冷气,也不晓得谁给开的,开的多少度,乍一进去凉气沁骨。 余兰芝越发看不下去蒋甜甜的荒唐行径,上去就给了她一个耳光,怒火滔天地道:“谁叫你喝酒的?胡闹!” 蒋甜甜虽然有些迷糊,但并没有神智不清。她吃了从三舅妈寄回来的包裹里私扣下来的蔓越莓干以后,便觉得不舒服。先是感觉从自己的小腹那里产生了一团热气,这团热气越来越大,慢慢的似乎笼罩了她的全身。她觉得自己全身都开始燥热了,连呼吸也变得急促滚烫起来。 她觉得自己不对劲,便叫了吴婶上来。可是吴婶也素手无策,这才打电话叫回来了他们。 她生病了不是吗?爸爸、姥爷都告诉她,她是生病了。可妈妈为什么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打她,还冤枉她喝了酒。 蒋甜甜觉得自己很委屈,窝在蒋邦的怀里嘤嘤哭泣了起来,“我没有喝酒,我就是嘴馋偷偷吃了三舅妈寄回来的蔓越莓干。” “说谎。”余兰芝觉得蒋甜甜完全被蒋邦给宠坏了,犯了错还敢嘴硬。犹自端着母亲的架势,摆足了母亲的威严。 一旁的蒋晔拉了拉她,她没有回应,仍是怒目圆睁地瞪着蒋甜甜,道:“哭,做错了事你还有脸哭。” 蒋邦怀里的蒋甜甜仍旧哭道:“我没有错。” 余兰芝作势又要打她。 余老太爷生气地吼道:“你除了会不问明缘由就出手打人,还会什么?” 余兰芝不服地道:“爸爸,我在管教女儿。” 余老太爷怒极而笑:“好,好,那我今天也管教管教你这个女儿。”说着,他挥起了拐杖。 蒋晔见势不妙,慌忙挡在了余兰芝的前面。一拐杖打在了他的腿上。 其实余老太爷并没真的想打余兰芝,她再是他的女儿,也已经是快四十岁的人了,这么大年纪了还挨父亲的打,着实是说不过去的。就算是他平时教训余天民,也从没有在余叮叮的面前教训过。今天本来就是余兰芝给他气急了,又见一拐杖打着了蒋晔,只得收手。 蒋晔忍着疼道:“妈妈,你真是错怪甜甜了,甜甜真的没有喝酒,好像……好像是吃错了东西。” “吃错了东西?吃错了什么东西能醉成这个样子?”蒋晔说的话余兰芝一般都会相信,何况是在这种情形下说的,更不可能是想要平息她怒火的谎言?但余兰芝仍旧有些将信将疑,难道是错吃了“迷药”?这么想着,余兰芝便脱口而出。 旁边听着的余叮叮吓了一身的冷汗,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蔓越莓干被蒋甜甜给私扣下来,还全部吃光了。 她就是再怎么不喜欢余兰芝,可是也从没有想过要害蒋甜甜,毕竟蒋甜甜今年还不到八岁。 余叮叮一面痛恨着余当当的好运气,一面暗骂着蒋甜甜的馋嘴病,还一面小小的自责着自己。 她除了一开始和吴婶一块儿上来以后,悄悄打开了冷气,便一直躲在一旁默不出声。她不敢说话,她怕自己一说话,便泄露了她胆怯的心。 好容易等到蒋甜甜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原本围在蒋甜甜屋里的众人均下了楼。蒋邦是最后一个下去的,他想起刚刚蒋甜甜快睡着前附在他耳边轻声说的那句“妈妈只爱哥哥,一点儿都不爱我”时,深深地凝视着走在他前面的余兰芝。 他不由地扪心自问,他的婚姻真的从开始就是一场错误吗? 所有的人都以为他和余兰芝的结合,一部分是出于报余老太爷的知遇之恩,另一部分是出于他的贪慕虚荣。 可是他娶余兰芝的时候,已经不是那个刚从偏远的乡下进城的无知少年了,那个时候他已经小有所成。是的,虽然那个时候他那个小小的律师所每天的营业额还不及余氏的百分之一。但他是知足的,要知道事业的成功给人带来金钱的同时,还会带去那种成功的满足感。知足常乐,所以他是快乐的。贪慕虚荣对他来说,真的已无必要。 至于报恩,方式有许多种,非得要搭进自己的一生幸福? 他为什么要娶余兰芝呢? 答案只有一个,他是喜欢她的,并且一见钟情。 可是贫穷的小子,怎么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 不过,后来天鹅堕落到了人间。 天真的蒋邦相信了那句话“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比海深”,他天真的以为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再后来,他和余兰芝有了蒋甜甜,天知道他有多么的珍视这个和她长得很像的女儿。 可是,她呢? 难道真的像甜甜说的那样,她只喜欢蒋晔?喜欢那个贝斯手给她留下来的儿子? 蒋邦不敢再往下推想,他怕自己越想越心寒,这么多年他对她掏心掏肺的付出始终抵挡不过负心汉的虚假情意。她果然是不会爱他的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家里停电了,今天早上七点来的,好像是检修电路。欠下一章,找时间补上,最迟下周会补上的。 看到我,看到我,下一章是防盗章节勿买,若是已经买了,也没有关系,会于明天替换上正文。实在是被盗的好无力,才出此下策,请各位谅解。给各位亲看文带去的不便,深表歉意!!! 49 以安雨晴的名义,从美国寄回来的包裹,蒋甜甜将其和报纸一起拿到了余老太爷的书房。 现在那包裹里的东西,除了蒋甜甜私自扣下已经吃完的那包蔓越莓干,其他的全部散放在客厅的茶几上面。 全部都是一些小零食,而且并不是特别稀奇的,就是在国内通过某些渠道,也可以不费周折地买到相同的。 在座的都想不通,安雨晴是吃饱了撑的才会买这些玩意往家寄? 第32节 最苦逼的还数被余兰芝紧急叫来的洪医生,一手拿着一袋打开的泡芙奶条,一手拿着一袋落基山棉花糖,沉默不语。 他想说他是医生不错,可他真的不是猎犬,真的光靠鼻子闻不出来这些零食到底被添加了什么可疑成分。 当然,这是内心独白,真正说出来的话,一定会被盛怒当中的余兰芝当场喷死。 余家的这些女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看着一个比一个光鲜美丽端庄大方,实际上一个赛一个的难缠不讲道理。 余当当和隋旭初在方家吃完了午饭,便谢了赵雪娟的盛情招待,回了余家,不过后头还跟了个叫做方水敬的小尾巴。 三个人一进门,瞧见的便是一群人围坐在客厅红木沙发上,神色各异地发着呆的情景。 瞧这阵仗,不用通气,余当当和隋旭初便已经知晓家里发生了事,还是个不算小的事。对望了一眼,便径直走了过去。 跟在后头的方水敬大眼一扫,便瞧见了余老太爷,顿觉头皮发麻,他可没有忘记三年前余家这老头子是怎么样将他请出余家大门的。不就是在他家客厅里看了个□嘛,此一罪状要是再加上去年想拐带余当当私奔的“杀头”大罪,这回是不是要直接让人将他打出去呢! 方水敬硬着头皮正要上前打招呼,那厢原本坐着的余兰芝陡然跳了起来,指着隋旭初的鼻子就道:“你妈要是记恨我不该抖露出来你是她私生子的事情,想要报仇冲我来,为什么要对甜甜下手,她还是个孩子,你们……你们居然给她下了……那种药,还是个人吗?” 隋旭初愣怔了片刻,一下子明白了余兰芝口中很隐晦的那种药是什么药。细细地回味了一遍余兰芝的质问,从中分析着他和余当当不在的这个上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水敬也愣怔了片刻,隋旭初竟然是私生子,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呢?他来回扫视着余当当和隋旭初,后知后觉地感到自己是被排斥在外的那个第三人。 想想自己昨晚才下的飞机,加拿大和中国的时差有十二个钟头,他顾不上去调整时差,便央着赵雪娟请了隋旭初和余当当回家做客,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友谊和爱情。可是他的友谊和爱情,与他离心的程度快赶上月球和地球的距离了。那种初见面的兴奋和喜悦感,一下子被余兰芝的那番话冲淡了很多。 隋旭初不解地道:“姑姑,我不明白你话里的意思。” 余兰芝一把夺过了洪医生手里的落基山棉花糖,扔在了隋旭初的身上,道:“你妈妈从美国寄回来的这些零食里下了那种药,害了甜甜。想想也是,整个余家,最小的最喜欢吃零食的除了我家甜甜还有谁!你妈她真是好算计,也真是好狠的心呐!” 要照她的性子,哪里可能就是扔一袋棉花糖在他身上那么简单,她早就想动手打人了,可是刚刚才被余老太爷训过,又害得蒋晔替她挨了一拐杖,她还是收敛收敛的好! 隋旭初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棉花糖,左看右看,包装都是未曾拆过的,怎么下药?还有安雨晴为什么要下药? 冷不丁,一旁的余当当弱弱地道了一句:“姑姑,家里头最喜欢吃零食的除了甜甜,还有我呢!” 隋旭初猛然抬头看她,又下意识斜眼鄙了一下余叮叮。后者,一接触到他的眼神,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下。 余叮叮早在余当当说出那番话时,就已经吓得要死,隋旭初又斜了她一眼,她下意识就想跑,幸亏只动了一□子,便稳住了。心道着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太不经吓,就是查出来了,又关她什么事呢!这是刘定干的不是嘛,和她没有关系,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再说了,查出来的可能性微乎甚微。 隋旭初拿出了手机,拨打安雨晴的号码。她和余江民出国之前,皆办理了国际漫游业务,可能是走的地方太多,玩的太野,忘记了充电,两个人的手机多数是处于关机状态的。 果然还是打不通的。隋旭初不死心,又拨了余江民的号码,这个居然是通的。 接电话的人是余江民。 隋旭初叫了声“爸爸”以后,便大声地质问他包裹的事情。 余江民疑惑地道:“什么包裹?还是从美国寄的,我们20天之前已经离开了美国,到了埃及。” 隋旭初开的是免提,余江民的话将落,洪医生便已经翻看了包裹上邮戳的日期,显示的寄出时间是十五天之前的八月初一。 时间对不上。 余兰芝在一旁冷笑了一声,显然是不肯相信的。 隋旭初镇定地道:“爸爸,你们回来吧,家里出事了。” 一听一向沉稳的隋旭初这么说,那厢的余江民再也没有了驾船游历红海的心情,说了声:“好,马上订票。”便挂了线。 事情已经很明了了,不用解释什么,信的人一定会信。至于不信的人……隋旭初直接绕过了余兰芝,走到余老太爷的身边,很严肃地说:“爷爷,这事没那么简单。甜甜还那么小,没人会想害她,我怀疑下药的人想害的是当当。爷爷,这事得查,从头查。” 他知道这话其实根本不用他说,他不过是表明自己的态度。 只听,余老太爷斩钉截铁地道:“查,现在就查。” 余兰芝有些气闷,还有一些愤恨,她觉得余老太爷已经不爱她了,明明以前只要是她说什么,他都会无条件的相信并且照办的。哪怕她将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绿的,只要是对她有利的,他都会照办,反之,对她不利的,他都会防微杜渐直至杜绝。就像当年他断掉了贝斯手回本市的一切发展前途。可是现在,他却总是联合了别人来反驳她。 余兰芝知道自己现在最好是不再说话,可心里头的闷气无处发泄,又恰逢余当当特别不识眼色地道:“对不起,姑姑,都怪我连累了甜甜。唉,怪我都这么大了,还总是馋嘴,让人钻了空子害我,却没想到甜甜她……” 这话余当当还真就是故意气余兰芝的,自打一进门听见她说什么“甜甜还小…下那种药…太不是人”之类的话,余当当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尼玛,当初余兰芝给她和余叮叮下药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她自己不是人呢? 余兰芝没好气地瞪了余当当一眼,怒火却只能朝着别处发。 余兰芝说蒋邦:“好好管管你女儿,馋嘴是病,得治。” 一直没有说话的蒋邦,凉笑了一下道:“那也是你的女儿。” 反了,反了,今天全反了,连蒋邦也敢跟她这么说话了。 余兰芝气的咬牙切齿,忘记了既定的策略,也忘记了拉拢他的必要性,指着他的鼻子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 “妈妈,妈妈,咱们赶紧上楼看看甜甜。”蒋晔突然挽住了她的胳膊,打断了她的话。 余兰芝被蒋晔拉上楼的时候,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瞪蒋邦。 蒋邦笑了笑,他知道余兰芝那还没出口的话一定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嫁了你,然后还和你生了甜甜”。嫁给他真的是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吗?比错识了那个贝斯手,被他玩弄了感情,还要后悔吗? 如此说来,她前段时间的温存和蜜意,不过是用来哄骗他的?可她会图他什么呢?除非是图他不要让甜甜和蒋晔去争,将来余老太爷会给的余氏股份。 可她也不知道吧,接回蒋晔之前,余老太爷许诺过要给他和她的孩子百分之五的余氏股份。 他和她的孩子只有甜甜,是甜甜应得的,谁都抢不走。 闹得最凶的余兰芝走了,余老太爷被闹累了,回了房。其他人也都散了。 方水敬原想拍拍屁股潇洒地离开的,奈何一想起来害人的人是想害余当当的,便放心不下。 他见旁边没有了其他人,便问隋旭初:“猜到是什么人干的没有?” 隋旭初和余当当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这不明显的是心底有谱,不想告诉他嘛! 方水敬彻底的怒了,点着余当当和隋旭初的鼻子,气呼呼地道:“你,就算现在还不是恋人,也是我干妹妹吧!你,就算不是我好兄弟,也算是朋友吧!可你们一个两个的是不是就没拿我当过人看,这不告诉我,那也不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方水敬很是激动,直接导致了口水乱飞。隋旭初嫌弃地偏了偏头,躲了过去。 余当当离得太近,不好躲,被喷的太惨,满脸都是飞沫子,没好气地道:“现在我告诉你三件事。一、我现在是你干妹妹,以后是你干妹妹,到死了还是你干妹妹;二、他不是你朋友,他是你情敌;三、想害我的八成是刘定。我的干哥哥,现在你满意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再哈拉一遍,欠下的那章,过两天补。至于是过两天的什么时候呢?大姨妈来袭,等过了这两天最难受的时候,就立刻马上补。 看到我,看到我,下一章是防盗章节勿买,若是已经买了,也没有关系,会于明天替换上正文。 50 夏天的榆树林,阳光透过茂盛的枝叶洒下一地的斑驳,细微的尘埃犹如舞动着的精灵在阳光中滑出了最完美的弧线。 方水敬和隋旭初在这枝繁叶茂的榆树林里,无声地拆解着拳脚。 就在方才,方水敬受到了打击之后,傻了约莫有五分钟,指着隋旭初吼道:“你不厚道,你近水楼台,你趁人之危,你你你…抢走了我媳妇,我我我…要跟你决斗。” 余家不像是方家,有专门用于打架斗殴的练功场地,余家通常情况下不会有人的地方,也就是这榆树林了。 自现在的隋旭初来的那晚以后,余当当便再也没有踏进过这片带了点神秘气息的榆树林。这是自那以后的第一次,也是第一次瞧见隋旭初使出真功夫。 虽然他看起来并不比方水敬的功夫差,但是她总是提心吊胆地害怕万一方水敬一个不小心,打中了他的脑袋,把原来的那个隋旭初打回来了可怎么好! 离她不远的两个人都在卖弄着自己的格斗技巧。隋旭初的属于科班出身,一招一式都很有讲究。方水敬虽然野路子较多,但胜在实用。两个人斗得难舍难分,速度又快,不知道是哪个一个飞踢踢在了一颗碗口粗的榆树上,榆树叶子哗啦啦像下雪一样,落了满地。 这力道要是踢在了人身上,可怎么受得了。 余当当看得心惊肉跳,便在一旁跳着脚喊:“隋旭初快别打了,别伤着我方哥哥。方哥哥,小心!” 得,干哥哥又成方哥哥了。听得人心里一阵恶寒。隋旭初颇为无奈地皱起了眉头,他肯定晓得她是故意的。 可方水敬又不知道,余当当“方哥哥方哥哥”叫得他心里略微好受了一点儿,哎呀,虽然当不成情人,但还是哥哥不是! 其实听她这么娇滴滴地叫他方哥哥,也是一种享受。乍一听,像不像小时候演的红楼梦里,娇滴滴水做的林妹妹揉着手娟叫着“宝哥哥”。万一他或者隋旭初受伤了,余当当是不是也得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稀里哗啦下泪雨啊! 好男人不该让心爱的女人流眼泪,这么想着方水敬撤了拳,嚷嚷道:“不打了,不打了,没意思。我要回家调时差去了,调完了时差再约。” 说完人就跑了。 方水敬一边跑,还一边烦躁地想怎么他堂堂一个大男人还这么矫情!怎么什么狗血的事情都能被他碰上!想想还是他老妈赵雪娟有先见之明,要不认了这个干亲,连妹妹都不是了。唉呀,不想了,不想了,再想好好的一个妹妹也没有了。 隋旭初拽下了搭在树枝上的黑色t恤道:“下回不许叫的那么恶心。” 余当当在心里暗骂了他一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嘴上道:“成啊,我下回叫他敬哥哥。” 隋旭初白了她一眼,真想说她“你以为你是黄蓉啊”,想了想歪头看着她,笑笑道:“叫声初哥哥听听。” “粗哥哥?”好吧,她不纯洁了。余当当的眼神下意识往下飘,飘到属于隋旭初身体的某点时,顿了顿,稍微有点儿脸红,遂移了目光直视着地面。 隋旭初听罢,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才点点头道:“这么叫也行,名符其实。” 余当当:实泥煤啊,臭不要脸隋旭初。 · 刘真芹一直到快吃晚饭的时候,才回了余家。 她没有去主宅,而是直接回了自个儿家住的夏桑馆。这还得感谢那个嫩模,要不是因为她,刘真芹在余家也没有这个地位,肯定还得和以前一样整天在主宅里窝着做孝顺媳妇。 这时候她还不知晓安雨晴要回来的消息,只是偶尔会觉得安雨晴不在的日子是如此的寂寞。要说人就是挺贱的,和人斗着斗成了习惯,一天不斗就浑身的不舒服,更何况已经有三年了,安雨晴都不在和她争锋相对。 眼看着人家越活越有滋味,自己便越活越不是味。 一下子想开,还是最近这段时间的事情。安雨晴凭什么越活越好,还不是有个对她千依百顺的男人。 打小被人宠惯了的刘真芹,还真的没有被没有血缘关系的异性宠溺过。 这便碰到了他。他比余天民年轻,比余天民浪漫有情调,更比余天民对她好。当然,她可是良家妇女,不要脸的事还是做不出来的,到目前为止她和他也仅限于精神层面上的恋爱,身体上的接触——吻面礼算吗? 想想她有多久没和余天民做过爱了?也是出了那个嫩模的事以后,她便从心底上排斥和他做|爱。不过她想她还是爱着余天民的,要不然也不会死守着防线,不肯和新近认识的他亲热。 女人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是三十的时候没当成狼,这四十的时候也难成的了虎。整天压抑着,皮肤也越来越差了。 要不怎么会说,女人像花,得滋润呢! 刘真芹颇为哀怨地进了门,便看见余叮叮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挂起了包包,换好了拖鞋,走到余叮叮的面前。 余叮叮刚睡醒一样,道了一句:“妈,你回来了。” 知女莫若母。刘真芹叹息了一声,坐在她旁边道:“说吧,什么事?” 余叮叮扶着她的膝盖,从沙发上滑了下来,蹲在她面前,拉着哭腔道:“妈妈,我又闯祸了。” 刘真芹又叹息了一声,真不知道她这个女儿到底像谁。她倾注了多少精力去培养她,结果培养出来的是个动不动哭着求她救命的孩子。 刘真芹近来的消沉和余天民有关不错,但余叮叮也脱不了干系。想想三年前,她居然和家教老师上了床,差点儿被余兰芝捉到把柄,刘真芹便气不打一处来。 虽然那次是余兰芝有意陷害,但据大哥派去收拾那家教老师的人说,家教老师一口咬定了余叮叮和他上|床的时候并不是处|女。 当时刘真芹听了气得半死,叫人狠揍了家教老师一顿,逼他写下了强||奸余叮叮的证明,又恐吓了一番,那家教老师出了宾馆的大门,便直奔了汽车站,回了老家,连学都没上了,这才算了事。 后来刘真芹没有追问余叮叮第一次到底跟了谁,这已经没有意义了不是吗! 第33节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通,她精心培养的女儿怎么成了这样。 比十六七岁就跟人跑了的余兰芝还叫人不耻,三年前余叮叮才多大,周岁还没过十四。 刘真芹揉了揉胀得发痛的额角,沉声道:“说事。” 余叮叮便说了上午余家主宅里发生的事情,当然,罪魁祸首是刘定,她不过是碍于哥哥的淫|威,不得不屈从的。 刘真芹深思了一会儿,决定得找刘定问问清楚,他做这个事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尾巴。 毕竟这事已经做了,先不论对错,单说这事要是被余老太爷查出来的话,就算都是刘定一手为之,但刘定是她的侄子,以后她在余家便又没好日子过了。 刘真芹先拨了刘定的电话,没人接,便又拨了刘宅的电话号码。 接电话的佣人将话筒递给了韩琦心。 朝琦心以前有多不待见刘真芹,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便更不待见了,甚至连以前的伪装也卸下了。 刘真芹才将叫了声“嫂子”,还没说其他的,便只听韩琦心阴阳怪气地说:“以后找你大哥,别打家里来了,就是打了你也找不到他。” 这就挂了。 刘真芹知道娘家肯定出了什么事了,若不然韩琦心不敢这么对待她。 这么想着,却还是生气,气韩琦心的态度,气她的耀武扬威,她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是官家出身。 刘真芹握着手机的手还是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骨节深白。 可是气归气,事却不能不办,并且一刻都不能耽误。 刘真芹愤恨地套上了高根鞋,打电话指使司机来门口接她。 她要回娘家,就是没有余家的这个事她也必须得回娘家看看。 虽然她知道回了娘家肯定会憋更大的一肚子气回来,但于情于理娘家出事她都不能袖手旁观。 要知道娘家一倒,她是真的再无什么可以傍身了。 载着刘真芹的汽车驶过主宅的时候,余当当和隋旭初正坐在主宅前的葡萄架下剪葡萄。 隋旭初挑了个又大又紫的,拨了皮吸进了嘴里。 吃还没闲住他的嘴。 只听他道:“打个赌吧!赌她是去会情人还是回娘家?赌注一万块。” 余当当头也不回地问:“你押哪个?” “回娘家。” 这时,余当当才回了头,笑眯眯地看他道:“我跟你。” 隋旭初想要骗钱花的心思落了空,笑道:“小气。” 余当当挑了挑眼皮道:“我小气?哪个王八蛋欠我一百多万,今天说还明天说还,三年了除了用嘴还了,还用什么还过?” 隋旭初举起了双手,做投降状:“情绪激动可以理解,但是不可以人参公鸡。钱我一定会还你的,退一万步说还不上了,我卖身还不成吗?” “不要。” “真不要?”隋旭初上前了两步,前胸抵着她的后背,低头在她耳边吹了口气。 “滚一边去。”余当当红着脸挥舞着剪刀。 “是的,夫人。” 在余家这个布满了地雷的地方,适可而止的调|情可以有,太过亲近暧昧的一定不可以。 饶是隋旭初退的如此之快,方才他贴近余当当那一幕还是落入了蒋晔的眼中。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我,看到我,下一章是防盗章节勿买,若是已经买了,也没有关系,会于明天替换上正文。 51 蒋晔立在三楼,一直关注着余当当和隋旭初的一举一动。从一开始他便知道蒋甜甜肯定是误食了催|情|迷|药,起初他也只当是安雨晴所为,要不然余当当和隋旭初怎么就刚好不在家呢!分明是欲盖弥彰故意洗脱嫌疑。 直到隋旭初和余江民通完了电话,他并不像余兰芝那般仍旧保持着疑心,他相信安雨晴是清白的,也相信隋旭初的推论,甚至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可疑人选。 此时,蒋晔隐藏在余家最阴暗的角落里,一如他阴暗的心,狂乱跳动着的时候,充满了怨毒和憎恨。 有对可疑人选刘定的,更多的是对隋旭初的。 敏感的他已经觉察出了两人不同寻常的关系,连带着也怨恼起余当当来。 怨恼她的不知廉耻,怨恼她的水性杨花。 若是和余当当恋爱的人是他,那她一定就是可爱的美丽的。可若是其他的任何别人,那她一定就是世界上最不要脸的女人,因为她背叛了他。 蒋晔被完全没有依据的背叛论蒙蔽了眼睛,就像是被猪油蒙了心,一心想着的便只有报复报复。 他需要盟友,需要支持,需要有人站着他的前头拉仇恨当炮灰。 他属意余叮叮,但她也不是三年前的那个笨蛋了,自打舞会上与她共舞过一次以后,他便三番五次地约过她,可是发出的那些信息就像是石头沉进了大海,没有一丁点的回音。 既然哄骗的没用,那就卑鄙一些,用威胁的好了。 他也看见了刘真芹坐着汽车出了门,他并不知晓她会去哪里,但他知道现在余天民也不在,夏桑馆里只有余叮叮一个人。 蒋晔悄悄地下了楼,确定了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又悄悄地向夏桑馆走去。 蒋晔到夏桑馆的时候,余叮叮正在楼上泡澡。余家的安保系统大都安装在外围,用于防范外来人的侵犯,内宅里头却是没有什么防范措施的。殊不知,家贼更难防。 一进了门,蒋晔便不再躲闪,直接上了二楼。 求助于刘真芹也并没有彻底缓解余叮叮的恐惧和不安,她总是不能忘记蒋甜甜那张稚嫩的小脸布满了红潮的样子,她想她是有些内疚的。 转而便又痛恨起自己的内疚来,痛恨自己不够心恨,甚至还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是男人。 余叮叮的心情很矛盾,她泡在温热的散发着薄荷香气的水里,渐渐缓解了疲倦和不安,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蒋晔听见了水声,便直接摸了过去。 他双手环胸,倚在浴室门边等待着。 毕竟擅自闯进女人的浴室,不是一个绅士所为。这和胁迫人不同,胁迫是计谋,顶多算是阴险狡诈。绅士可以是狡诈的绅士,却不能是下流的。 蒋晔自诩为绅士,自然不会做出让女人不悦的事情。 他要做的是会让他们都很愉悦的事情。 余叮叮穿了件薄睡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看见蒋晔的一刹那,惊得向后退了两步。 “你怎么来了?” 余叮叮立在浴室的门口与蒋晔对持着,对于他的到来,她很惊讶,更多的还是不满。 蒋晔抬手抚了抚她湿漉漉的头发,笑着道:“想你了,过来看看。” 余叮叮冷笑:“想我?想我死吧!” 蒋晔的无情,余叮叮至今心有余悸,这就导致了她时刻记恨着他。 女人本身就是记仇的动物,就像蛇一样,能准确地认出曾经伤害过它的人,多年以后还会伺机进行报复。蛇蝎美人这个词用在余叮叮的身上的确恰当,她就是一条蛰伏的蛇,从未忘记过曾经的仇恨。 可她是一条母蛇,恰恰处在发情期。 当蒋晔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将她搂在怀里,又亲又摸的时候,她只是挣扎了那么一下,便就范了。 忘记从哪儿看过的“只要女人生气了,不要解释,不用道歉,摁倒床上搞一次,再大的气也会消”。是以,蒋晔很直接。直接拉掉了余叮叮的浴袍,解开了自己的裤子,放出了三年没有用过的青春小鸟。 蒋晔有点儿激动,摸着余叮叮滑嫩的躯体,还没上呢居然先射|了。 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余叮叮被他撩拨的已经湿了,眼看成不了事,一把掀翻了骑在自己身上的蒋晔,讥讽地凝视着他。 蒋晔红着脸道:“叮叮,我说我想你你还不信。想的一摸你,我就受不了了。” 这话要放在三年之前,余叮叮肯定会乐颠颠地相信。 现在……信他个鬼! 他想的根本不是她,想的无非是可以让他发|泄|肉|欲的洞。 现在的余叮叮倒是很有自知自明,她推开了蒋晔,就要穿上浴袍。 被个女人瞧不起,尤其还是瞧不起他的男性雄风,蒋晔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刺激,一把夺过了余叮叮刚刚拎起的浴袍,扔在了更远的地方,随即再次将她压在了身下。 他顺着她的脸往下亲,脖子,胸上的小草莓,小腹,紧接着是女性最神秘的地带。 这是蒋晔第一次给她口|交。 余叮叮却不是第一次享受口|交的刺激,蒋晔的唇才将从她的小腹往下移时,她便下意识夹紧了双腿,轻颤了起来。 蒋晔的欲望再次被余叮叮的叫床声唤醒,他想起了从前的过往,害怕万一在房里成不了事,便抱起了余叮叮向露台走去。 此时,天已经黑透,窗外的一切显得比白天陌生了许多。不远处,主宅灯火通明。八月的夜,已经不似先前那么闷热了,几许凉风吹在余叮叮□的身体之上,她忍不住打了个颤,稍稍从情|欲中清醒了一些。 她不悦地挣扎道:“你干什么?在这儿,万一被人看见了怎么办?你想死我还不想陪你一块儿死。” 空旷的视野早就彻底唤起了蒋晔的欲|望,一听余叮叮说害怕被人看见,那欲望便瞬间爆了棚。 他将她摁在露台之上,扶着自己的欲|望,一点点挤进了余叮叮的身体。 他疯狂地道:“有人看才更刺激不是吗?” 他一进去,便冲刺到了底。 余叮叮战栗着轻叫了一声,道了句:“关灯。” 这个时候,她还能记着关灯,真的是太难为她了。 蒋晔一边冲刺,一边道:“好啊,关灯。你爬进去关,我跟在你后面。” 这话本身并没有歧义。可是当余叮叮转身矮了身子跪在地上,准备往里面爬的时候,才发现蒋晔根本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他半蹲在她的后面,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拍在了她的屁股上,喝道:“爬啊!” 余叮叮吃痛,缓慢地往前爬着。她每爬一下,蒋晔便摁着她的腰随着她的摆动,冲击着她体内最敏感的地方。 去尼玛的关灯吧!余叮叮疯狂地摆动着屁股,配合着身后的蒋晔。 …… 契合的夫妻生活,可以增加夫妻的情感。放浪的性|生活,增加了余叮叮和蒋晔的契合程度。 他们的结盟始于床笫。 第34节 · 就在余叮叮和蒋晔享受着超出伦理的性|生活时,那厢感情受伤的方水敬开始了夜生活。 调时差什么的,真心只是借口。方水敬带着常左和常右到了自家开的阾蓝酒吧,准备买醉。 当然,方少在这儿喝酒是肯定不用掏钱的。 他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一杯紧接着一杯地灌着威士忌。喝到也不知道第多少杯的时候,酒保颇为为难地看着常左和常右。 只见常右冲他使了个眼色,酒保很会意地将威士忌换了一瓶事先兑过水的,这才敢再次将方水敬面前的酒杯满上。常右不怕方少喝醉了闹事,毕竟这是自家的场子;也不怕方少喝醉了,大老板会怪罪,有两件事大老板从来不会过问方少,一是女人二就是喝酒。 怕就怕,方少喝醉了……会哭。是的,有人喝醉了会笑,有人喝醉了爱闹,还有人喝醉了只会闷头睡觉。而方少喝醉了,一定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啕大哭。这要是传出去了,本来就心里犯堵的方少肯定就更犯堵了。 方水敬又一口闷完了酒,示意酒保满上。 这时候,又来了几个客人,要的也是威士忌。 酒保一个没留神,给客人上的也是兑水的威士忌。 其中的一个直接将酒喷在了吧台之上,喝道:“靠,尼玛,给老子喝兑水的威士忌,知道老子是谁吗?你们这店还想不想开了?” 慌张的酒保正要道歉。 正愁找不到人打架无处发泄怒火的方水敬站了起来,指着对方的鼻子道:“尼玛你是谁啊,说出来听听,看看老子认不认识你。不长眼睛的狂妄小子,知道这是谁开的店吗?” 说着,踢开了高脚凳,看样子就要开打。 对方也不示弱,啪地一下摔了面前的杯子,道:“小子,记好了老子叫刘定。老子管他妈这是谁开的店,敢卖兑水的酒,老子今天就砸了这里。” 方水敬还以为自己喝的有点儿多,出现了幻听,特地问了问旁边的常左,“他是刘定?” 常左点点头。 方水敬当即换上了笑脸,冲酒吧吆喝道:“你他妈拿兑水的威士忌唬弄我就算了,还敢唬弄刘少,想不想干了!” 酒吧唯唯诺诺地到着谦。 刘定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呢!只听方水敬又道:“今天刘少喝的酒我请客,当作赔罪。”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我,看到我,下一章是防盗章节勿买,若是已经买了,也没有关系,会于明天替换上正文。 52 刘定很烦躁,找了这许多天,还是没能找到他老爸野女人的踪迹。 一想起将来会有两个弟弟或者妹妹会分走他应得的全部财产,他的心里就膈应的难受。 本想借酒消愁的,便约了几个朋友到了这阾蓝酒吧。 这酒吧他也不是头一次来,嘿,就今天倒霉,喝到了兑水的威士忌,还碰上了一个大傻b。 还真是人一倒霉,什么妖魔鬼怪都撞上来了。 不过,你要是和傻b一般见识,那就证明了你也是傻b。 刘定可不觉得自己是傻b,他见方水敬转还了余地,也就放下了想要打架的心思。 他可不像方水敬,打架和吃饭似的,每天必来。 他也没上过振鹰中学。 打架对于他来说,其实是挺复杂的一件事情,至少比玩女人要复杂的多。 刘定虽然也是个霸王的性子,但偶尔也挺好说话的。譬如现在他接受了道歉,继续和朋友喝着小酒。 那边的方水敬已经不喝了,瞪着精亮的眼睛,谁都不知道他在琢磨什么,偶尔一抬头,竟然还是笑眯眯的。 常左和常右对视了一眼,心有灵犀地赞叹着方少超强的自愈性,还不到十个小时,血淋淋的失恋的伤口已经自愈了。 嗨,这就是没心没肺的好处。 琢磨了一会儿,方水敬叫来了酒保,耳语了几句,连常左常右也不让听。只见酒保心领伸会地点了点头,而后给他端来了一杯橙汁。 一旁看着的常左和常右惊掉了下巴。常右不怕死地摁着方水敬的肩膀,打趣道:“方少,你怎么喝起女人才喝的橙汁来了!” 方水敬不悦地抖了抖肩膀,忽尔又喜笑颜开,低声道:“你们等着看好戏吧!” 常左和常右看了好半天,一直到刘定那边一人领着两小妞出了酒吧,也没明白过来好戏在哪儿。 去问方水敬,那人神秘兮兮地大笑。 一行三人也出了酒吧的大门,常左开车,常右坐在副驾驶位上,问后面半躺着坐的方水敬:“回家?” “先转转。” 常左驾驶着汽车在主干道上转第二圈的时候,方水敬的手机响了,低头看了一下,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了好一阵,才颇为舒心地拍了拍头,利落地吩咐道:“回家。” 常左问他:“不看好戏了?” 方水敬道:“好戏已经演完了。咱们的刘家大少可怜喽,尖|锐|湿|疹虽然没艾|滋那么恐怖,但也不是什么好病。” 常右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过来,“你让酒保给那货找了个有病的小姐!” “错。”方水敬一跃坐直了身子,道:“以防万一,两个都是有病的。并且他们带走的那一拨里头没一个干净的。” 常左和常右接二连三地打着寒颤,心里头有话没敢说出来。我说方少您五行有点缺德啊! 一向信奉拳头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的方少,也懂得了用脑子,迂回地解决对手,可见人总是在不经意间一下子就长大了。 方水敬自认为自己干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可这事不能告诉余当当啊,有点儿损坏他英明神武的高大形象,又不吐不快,最好的倾述人选,非隋旭初莫属。 他的吧的吧告诉隋旭初听的时候,余当当正腻歪在隋旭初的怀里,自然听见了他的话。 余当当贴近了电话,大喊了一声:“干的好。” 那厢的方水敬“靠”了一声,尴尬的直接挂掉了电话。又一想,不对啊,这都十二点多了,他们两个怎么还在一起呢! 遂又拨了电话过去,很严肃地道:“隋旭初,你他妈的是不是已经把我妹骗上床了?” 这个话题,还是不让余当当参合的好。隋旭初捂着手机,去了浴室。 这才不客气地道:“你以为老子是你吗,被第三条腿支配大脑的低等生物。” 方水敬想起了以前在振鹰学校里想祸害余当当没能成事的事情,惋惜的心疼,嘴上便没好气地道:“滚犊子,你他妈不准欺负她,只准她欺负你,就是做|爱也得叫她压在你的上面。” 隋旭初气的直接喷了,心道着自己活该就是被压的命,嘴上也不饶人的道:“要不要我们做|爱的时候,请你来观摩啊!” 那边的方水敬不吭声了。 隋旭初大概能猜的到他此时的心情,倒是真心实意地说:“谢谢你,我还以为你要是知道我俩的事情了,肯定不会饶了我们。谢谢你是真心地对她好。” “你废话,那是我干妹妹。再说了,你也是我兄弟。”说这话的时候,方水敬有点儿别扭,还矫情地想着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这句话。 隋旭初笑了笑,道:“那我挂了。” 方水敬:“别别,我问你,你和她到底有没有……” “我说你怎么出了一趟国回来变得这么三八了!” 方水敬嘿嘿笑道:“要是还没办,我劝你,赶紧办了她,早办早心安。”别像我。 当然,最后这句方水敬没敢说出来,就匆忙挂掉了电话。 又心想着肯定是自己傻b了,大半夜的一男一女在一块儿,不干那个还能干什么呢!没准儿,人家都烦死了,是他打扰了人家的好事。 方水敬教训了刘定的那点儿好心情,瞬间郁闷了,哼哼唧唧肚子疼似的,趴在床上哀嚎着。 其实方水敬还真是想错了,一男一女在一起,除了干那个,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譬如现在隋旭初和余当当在……打牌。 打的还是那种特傻缺的,小猫钓鱼。就是把一副牌平均分,然后一个人随便抽一张放下了,按顺序,另一人也放。轮回。直到有与上面相同的牌时,那个人就把2张相同牌之间的牌拿走(包括相同的那2张),收牌的紧接着放牌。最后赢光他人的牌算赢。 玩过这个的人都知道,这游戏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但想要赢完对方的牌,其实还真是不那么的容易。 余当当从主宅偷偷地跑来冬霜馆找隋旭初,两个人整整玩了两个小时的这游戏,不分胜负。 隋旭初从浴室里出来,将牌合到了一起,道了句:“走,我送你回去。” 余当当不情不愿地将手里的牌往哪儿一放,嘟囔道:“还没分胜负呢!” 她才不会说,刚刚趁他去打电话的功夫,她调过牌的顺序,还悄悄演练了一下,要赢他应该没问题了。 隋旭初抬手轻弹了她脑门一下,道:“换牌了吧!” 又来了,又来了,又是这种“我还不了解你”的臭屁表情。 余当当不高兴地道:“造谣是罪,没看电视新闻联播里放的吗,造谣的都御赐黄马甲一件了!” “我可没造谣,我才不会告诉你我刚刚亲眼看见了。”隋旭初拉扯着余当当下了楼。 气不忿儿的她抬脚踢了他一下。 隋旭初回头,又将她向前拽了拽,拽到了与他并排的位置,使劲握了握她的手。 “你想的什么我都知道。” “你知道什么呀?”说话的时候,余当当想用胳膊肘去戳他的肚子。 被隋旭初顺势拉进了怀里。 他环住她的腰同时,又轻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你想着我就要出国了,你舍不得我,想和我多在一起。” 被说中了心事的余当当更加不悦了,倒不是那种羞恼的情绪,而是在气隋旭初,知道干嘛还要说出来,知道还要假正经地赶她回去。 有些事情,女人主动了不好。 奈何,男人压根儿就没有想要主动的心思。余当当的不悦全都写在了脸上。 这时候,隋旭初想起来了刚刚方水敬说的“早办早安心”,眼神忽明忽暗。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思想都熟烂了,恰逢身体也已经成熟,性|功能正常,又特别容易性|冲动的年纪。能不想女人吗?尤其是有事儿没事儿,心想的那个还总在眼前晃悠着。 可是时机不到。他不觉得想要就要,是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的表现。 看着他们的眼睛太多了,他们原本就走的如此之近,难保不会成为别人攻击他们的理由之一。 可若是她的那层膜还在,这种攻击便不具备冲击力。 所有,还是苦逼的忍着吧! 隋旭初叹了口气,道:“你就没想过,我不一定会出国?” 成绩好,托福考试也过了,又有安雨晴的全力支持,出国完全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余当当不解,认为他是在说废话,便白了他一眼。 第35节 “我这不是也舍不得你嘛!” 听了隋旭初这句话,余当当才算是露出了笑脸。 状似贤惠地道:“该去就去,我才不会拖你的后腿。” 两个人又腻歪了一会儿,这才出了冬霜馆。 一前一后,走在回主宅的路上。 恰逢,蒋晔从夏桑馆回来。 隋旭初拉着余当当躲在假山的后面,看着蒋晔进了门,直到三楼他的房间亮起了微弱的壁灯,这才让余当当悄悄地上了楼。 出国,压根就不在隋旭初的考虑范畴之类,毕竟上辈子都已经出过了,也就不新鲜了,出国的准备自然是做给别人看的。 看刚刚蒋晔的样子,应当是又与余叮叮混在了一起。 如此,他就更不可能出国了。 他怎么能放心的下,让余当当独自一人面对着余家如才狼虎豹一般的女人们! 不过,不出国这事儿,不能告诉余当当,第一个知道的不应该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最近的发文时间都会是这个时候,这几天中午总是犯困,就和孩子一起午睡了,中午码不成字,就只能等着孩子晚上睡觉了才能码,所有发文就是这个点了。 看到我,看到我,下一章是防盗章节勿买,若是已经买了,也没有关系,会于明天替换上正文。 53 余家“平静”了两天。 两天之后,安雨晴和余江民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这一趟,两人出去了约莫半年之久。 说实在的,余老太爷因为担忧着余江民的身体,颇为埋怨安雨晴。 可一见余江民晒黑了但明显结实了一些的身体,那埋怨便化作了云,被风吹上了天,消失的不见踪影。 安雨晴拿出了两个人的签证和机票,这些都是证明他们没有作案时间的物证。 但是这些仍旧不能解除余兰芝的“疑心”。 她道:“人离开了,难道就不能买通当地人邮寄东西吗?这不是件很费周折的事情。” 余兰芝的话有些胡搅蛮缠的意思,却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余江民顺着的她的理论道:“照你的意思,很多人都有嫌疑,都可以买通在美国的人邮寄东西回来。这不是件很费周折的事情,有钱能使鬼推磨。” 如果辩论下去,这将是一场很难分的出胜负的辩论比赛。 可能是兄妹,也可能是碍于老爷子在场,余兰芝和余江民很有默契地同时道:“那就赶紧查吧,只有结果才是最能够让人信服的。” 有刘真芹在,余叮叮可比前几天镇定的多了。查吧,查吧,反正什么也查不出来。就让该死的姑姑紧咬着该死的三婶不放,咬死一个少一个。 蒋晔半真半假地试探过她从美国邮寄回来的零食是不是她和刘定所为,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不会告诉余兰芝。 她当然是一口否认。开玩笑,还当她是当年的余叮叮吗,那么天真那么傻。 知道现在他在她眼里相当于什么吗? 一根黄瓜而已。 他们不过就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罢了。 查就查了,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事查不出来,余兰芝定不了安雨晴的罪,安雨晴也甭想彻底的洗脱嫌疑,这就是一桩悬案,也就是查着查着就此搁浅的命运。 余家又“平静”了两天。 来了个好消息。 学校里通知蒋晔去拿剑桥的通知书,余兰芝喜得眉开眼笑,逢人就得瑟。 安雨晴心道这蒋晔的通知书都已经到了,隋旭初的怎么还没来呢? 难不成是没有录取? 怎么可能?她的儿子可没有比蒋晔差半点,蒋晔能被录取,她的儿子就没道理不会被录取。 于是,安雨晴打了越洋电话过去查询。那厢的人回复并没有收到有关隋旭初的入学申请。 这入学申请明明是她和隋旭初一起填好的,包括其他的一切相关事宜都是她帮助他一起完成的,只有邮寄这一项是他自己去的。 难不成这其中出了什么问题? 这时候,安雨晴并没有怀疑隋旭初,甚至还担心他知道这一切会不会受不了打击。毕竟出国留学,也算是这孩子人生中的头一件大事了。 她犹豫着不敢告诉隋旭初。 但纸是包不住火的。 蒋晔已经拿到了剑桥的通知书,是得好好庆祝一番的。余兰芝老早就回了家,亲自去了厨房,指挥着做那做这,反正做的都是她家孩子最喜欢吃的菜,也不顾别人家孩子的口味是什么样的,还振振有词地道:“阿晔就快要去剑桥了,再不给孩子多做点儿好吃的,怕是去了那边再美味的东西,也不及家里做的好吃。” 这话说的其实也在理,这个时候的余兰芝也真的很像一个慈母。 刘真芹在一旁酸溜溜地道:“哎呀,这可真是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啊,儿行千里母担忧。要不咱们日理万机的知性美女主持怎么也抽不出时间做这些啊!看看,还是母爱伟大。”其实还有一句潜台词,也是关于慈母的典故,那就是“慈母多败儿”。 拜那盒加过料的马卡龙所赐,刘真芹事事针对的对象,由安雨晴转移到了余兰芝那里。 自己家的孩子是宝,别人家的孩子就是可以踩在脚底下的烂石头了?忽而,她又想起了自己嫁的那个没心没肝的臭男人。便想,余兰芝果然是余家的人,心狠和自私便是余家人的共性了。 这就扯到血统的问题上了,刘真芹的一棍子打死了很多人,余当当躺枪了有没有,余江民躺枪了有没有,就连她自己的女儿余叮叮也是余家的人好不! 今儿余兰芝的心情特别好,没理会刘真芹那嘲讽似的语气。不理会不代表不在意,余兰芝安慰着自己逞一时口舌之快,没什么意思,再说了大好的气氛不能这样被搅合了。她是谁啊,余兰芝啊,这家里唯一的职场女性,外强内也强,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被恶心的! 不是你波儿大,就会有奶。也不是你现在笑,就能笑到最后。 等到她儿子剑桥留学归来,哈哈,看她们谁还能笑的出来。 余兰芝藐视地扫过刘真芹,又扫过安雨晴。前者的脸色好像不太好看,后者没什么表示,可看那样子好像在当机。 是了,当机就对了,阿晔的通知书都到了,隋旭初的还没影呢! 好几年了,蒋晔和隋旭初并列第一,总是叫她高兴都高兴的不彻底。这一回,终于真正的扬眉吐气。 这感觉真好。 吃饭的时候,一脸惊喜的蒋晔道:“哇,今天好丰盛啊,全是好吃的。” 余兰芝道:“那可不,今天的菜可是妈妈专程为你准备的,庆祝我的儿子拿到了剑桥的通知书。不过可不要太骄傲哦,要再接再厉。” 蒋晔:“谢谢妈妈,我一定不会辜负了妈妈的期望,还有外公和爸爸。” “妈妈知道,你一定会是妈妈骄傲的好儿子。” 其他人……-_-||| 表演时刻终于结束,一顿饭吃的也不能不算舒心,但有多舒心也不尽然,不过是每个人都有想法。 蒋甜甜(羡慕嫉妒恨):哼,妈妈果然最爱的是哥哥。 蒋邦(唉,唉,唉):终于要走了,再也不用一看见他的脸,就想起来那个贝斯手了。 刘真芹(不屑):什么玩意儿,知道的是出国留学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儿子竞选总统成功了。 余叮叮(惋惜):又快没黄瓜可以用了。 安雨晴(纠结):我的旭初可怎么办好呢? 余当当(唉……):隋旭初的通知书估计也快来了。 余老太爷、余天民、余江民(最纯洁):哎呀,真高兴啊! 隋旭初:怎么还没有人提到我? 不急,不急,晚饭才吃了一半。 果然,余兰芝为了保持体形,吃到七八分饱的时候,便放下了筷子。没事儿可干,得寻点儿乐子不是!给别人添堵。就是一项特别有意思的游戏。 她似不经意一样地提起:“旭初的通知书估计这两天也该到了,赶明儿我带着阿晔和旭初一起去挑选要带出国用的东西,虽然不在一个学校,但离得应该也不算太远,平时放假还可以走动走动。在家的时候不觉得什么,一离了家你们就知道对方有多亲近了。哦,对了,旭初申请的是什么大学啊?” “耶鲁。”余当当抢着回答道。她真为余兰芝的智商捉急,都不知道隋旭初申请的是什么学校,还“离得应该也不算太远”,拜托,一个在y国,一个在m国,好不好!隋旭初申请的可是m国耶鲁大学最有名的商学院。 就是怎么隋旭初的录取通知书还没到。 余当当联想到前两天隋旭初说的“你就没想过,我不一定会出国?”难道真叫隋旭初一语成谶,没有录取? 呸呸呸,余当当在心里呸着自己,童言无忌。 这时候,隋旭初说话了,起初好像有点儿犹豫。 只听他道:“其实……我……的录取通知书已经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隋旭初吸引了。 余兰芝的脸瞬间垮下去了不少,却还是牵扯出了一丝笑容。难道这就是命运,为什么又像那个该死的并列第一一样,高兴都不让人高兴的痛痛快快。 安雨晴是惊喜坏了,赶忙道:“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说呢!” 隋旭初又犹豫了一下,接着道:“其实耶鲁大学的入学申请书我并没有邮寄出去,我报了另外一所大学,是国内的……军校。” 安雨晴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不敢相信地问:“你说什么?” “我报了国内的军校,已经被录取了。我想现在并不像十几年前,是国外的月亮不较圆,现在国内飞速发展,无论是教育还是其他方面,并没有比国外差的多远,在国内上大学也没什么不好。”隋旭初坚定地道。 这都什么事啊!太逆转了吧!还是隋旭初的脑袋被驴踢了!余兰芝真想哈哈大笑,她的儿子这一次可是板上钉钉的独占鳌头了。 安雨晴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这个刺激,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倒是余老太爷别有深意地看了看隋旭初,淡定地道:“不想出国上大学也没什么,国内几所名校的商学院也是很不错的,可是……你为什么要报军校?” 其实余老太爷并不执著于非得让孩子出国留学,像他们这种家庭,出国留学不过就是镀金,学到学不到东西与今后的职业规划并没有多少联系,不过是在以后和相当规模的企业交往的时候,说出去更有派头而已。譬如,他不会因为蒋晔上了剑桥,而将来假如余叮叮和余当当上不了剑桥,就铁定会把余氏交给蒋晔。 衡量一个合适的继承人,要看的是综合的素质。能力是其一,品质是其二。 隋旭初想了一下道:“具体我也说不好是为了什么,可能是在振鹰中学久了,习惯了军事化管理的生活,就想着真正的去上个军校。” 他的表情和语气都带了些迷茫。 余老太爷点了点头,谁也看不出他眼睛里迸发的火花究竟是属于哪一种情绪。 只听他道:“好的,我尊重你的选择。” 这时候,安雨晴像是陡然清醒了一样,想着隋旭初既然早就有想法为什么不肯和自己说,又想着自己被他瞒在鼓里还担心的要死,便抬起了手,想要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可她到底不是余兰芝,手抬了半天也没能落下去,最后气呼呼地道:“我不尊重你的选择。”便头也不回地出了主宅。 第36节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我,看到我,下一章是防盗章节勿买,若是已经买了,也没有关系,会于明天替换上正文。 54 隋旭初并没有按照余江民的劝说,去主动找安雨晴承认错误。 不是他不想,而是不晓得怎么说。告诉她自己的真实想法绝对是不可能的。说谎骗她,自己又不情愿。 便只好随便她去生气,心想着时间长了,总有气消的那么一天。 安雨晴辗转了一夜,一直在想隋旭初不愿意出国留学的原因。他报的可是军校,不是都说军校不收学费,还给发津贴的嘛! 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尊心,不想再用她的或者余家的钱了吗? 这个认知,使得安雨晴的内心极其的难受。 又一想他至今不肯改姓余,便更觉难受。 她原以为带他进了余家对他的未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却不曾想她给他带去的只是屈辱。要不他怎么不顾及自己的前途,只想极力摆脱这一切呢! 安雨晴转变了心情,从最初的气愤到现在的自责惋惜。 可她一想到他居然不知死活地放弃了大好的前途,便心似有钝刀在割肉,钝痛钝痛的,气自己的后知后觉,还气他伟大的自尊心。 为什么就不可以委屈求全呢?不是都说人往高处走?人活一世,怎么可能世世随心如愿,他若以后还是这般放任自己,又怎能有越来越光明的未来! 安雨晴想想这个,想想那个,焦躁的不能自已。 恰逢有一关系不错的导演打来电话邀戏,说是剧本特别的好,需要她在里头饰演一名重要的配角,叫她有时间出来看看剧本。 安雨晴觉得自己有必要换一换心情,便约了当下去看。 她略微收拾了一下,驾着自己的小车路过主宅的时候,停了下来,准备去厨房吩咐一下不要做她的午饭了。 刚走到厨房的门口,便听见里头有人说话。 “叮叮,你知道旭初为什么不肯出国留学了吗?怪可惜的。” 问话的人是刘真芹。 只听余叮叮道:“肯定是当当不让他走呗!” 安雨晴听完,脑子里像是突然长了个知了,一个劲地“知…知…”的叫着。 她想了这么多,却怎么也没想到旭初是因为当当不走的。 她不是不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好,甚至起初还是她怂恿的叫他们多亲近亲近。 可是再怎么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也是名义上的堂兄妹。难道旭初不改姓,又想极力摆脱余家,全是因为当当? 安雨晴也不记得还和导演有约了,转了身直奔楼梯而去。她得找余当当好好谈谈。 听见楼梯那边响起了“当当当”急促的高跟鞋声,余叮叮搂着刘真芹的脖子,笑着道:“唉呀,还是妈妈聪明。” 刘真芹淡淡地笑笑,没有吭声。 只有做母亲的才了解同为母亲的心,安雨晴就算是知道她和叮叮的这番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也一定会上楼去质问余当当。 在自己家孩子的前程面前,理智算什么! 安雨晴没有敲门就进了余当当的房间。 这时候,余当当正歪在小榻上看书。还有十天就要开学了,是时候复习复习功课。 听见门响,余当当抬了头,正对上安雨晴不善的眼神。 余当当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三婶,旭初哥没跟你道谦?” 本在犹豫着怎么开口质问她的安雨晴,阴沉着脸点了点头,心道着说不定还真是余叮叮说的那般是她拖了旭初的腿,要不她怎么如此表现呢!又心道着看她接下来怎么说,便不动声色。 余当当果断放下了书,站了起来,狠狠地跺了一下地,咬牙切齿地道:“也没跟我道谦呢!” 跟她道什么谦?安雨晴疑惑地问:“你也不知道?” “昂”。余当当这一声颇为委屈,紧接着又道:“上回他只说了‘我总想着他要出国,说不定他不出国了呢’,我就只当他在逗我,谁曾想是真的。三婶,我跟你说,旭初哥就是个大骗子,他叫我做什么事情必须一五一十的告诉他,可他做什么之前从来没告诉过我。” 余当当的委屈情绪是半真半假,她瞧准了安雨晴找她准有事。 这个关卡还能是什么事呢?无非就是关于她和隋旭初的风言风语。 解释就是掩饰,说不定还越描越黑,倒不如大方点承认实话实说的好。 安雨晴半信半疑,犹豫了半天,问她:“你和旭初…好…到什么程度了?” 余当当略微红了脸,道:“也没什么程度,我们还小呢!” 这话说的叫安雨晴不知是该松气好,还是紧张好。 松气,估计还没发展到无可挽救的地步。 紧张,唉,敢情是真好上了。 这两个熊孩子,要是老太爷知道了,肯定得先拿旭初开刀。 安雨晴正焦心着,余当当上前了两步挽着她的胳膊,撒娇一样的道:“三婶,旭初哥他老是欺负我,这回你可得站在我这边,咱们一块儿治治他。” 她可以拒绝吗?要义正言辞的拒绝,告诉当当她和旭初是“兄妹”。为了旭初的前程,他们必须得断了。 可是旭初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是吗!就像她气呼呼说的“我不尊重你的选择”,不尊重但还是无力改变。 她可以反对,就像当年余老太爷让余天民娶了刘真芹一样,给隋旭初寻找一门合适的对他的将来有帮助的女人。 可她毕竟不是余老太爷,而旭初也不是余天民。 还有,经历了这么多她也是真心的喜欢余当当。再想想,其实军校也没什么不好,毕业了就能有工作,性质也比较的单纯,钱挣多少不是挣呢!又不需要他养家,还争那些做什么呢!或者旭初想的是对的,就算余江民对他视如己出,可余江民的上面还有余老太爷呢,余家的一切拥有的越多就越不快乐。 安雨晴捂了捂头,埋怨道:“被你们搅得头疼。” 余当当便赶紧拉了她坐在榻上,嘴上却道:“我可没搅你头疼,是你宝贝儿子搅得我们头疼。” “要不治治?”想明白了安雨晴,这会子笑得特别的舒心。 余当当:“当然得治。” 存心给人添堵的人没能如愿,莫说是余叮叮了,就连刘真芹都有些纳闷了,隋旭初是安雨晴的亲儿子吗?怎么当妈的面对祸害儿子的小狐狸精还能这么的平静?要是她,家教老师的下场还算是好的。毕竟她总觉得那事余叮叮也有错,又唯恐声张,这才没敢下狠手。 那厢安雨晴藐视了刘真芹和余叮叮,载着余当当一起出了门,两个人走的时候,还特地回了冬霜馆,特地到隋旭初的面前转了一圈,大声讨论着一会儿要去哪里买衣服、去哪里吃牛排、再紧接着去哪里看电影。 隋旭初弱弱地道了一句:“带上我不?” 两人没听见似的,手牵着手出了门。 余江民转悠到隋旭初的面前,问:“这两人怎么了?” 隋旭初摸了摸鼻子,笑着道:“统一战线了吧!” “统一战线?要战谁?” “我。” 隋旭初点了点自己的鼻子道。 余江民一听,便赶忙转悠到了别处,走的时候还不厚道的哈哈大笑说:“那我可要离你远点,避免殃及池鱼。” 得罪女人是很可怕的,尤其是一下子得罪了两个女人。 吃过午饭,隋旭初便在葡萄架下的阴凉处放了一把老藤椅,半躺着边喝茶边看书,悠闲的很。其实他是在等安雨晴和余当当回来,得想个办法哄哄她们不是! 余老太爷早就瞄上了他,见他落单,便拄着拐杖到了他的面前。 隋旭初赶忙让座。 余老太爷觉得他是个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还是不要拐弯抹角的好,便直接道:“人多的时候,说话不方便,现在就我们两个,说说你为什么不肯出国留学,非得上什么军校。” 自打看见余老太爷往他这边走来,他便已经知道老爷子想来问什么了,但他没有急着开口。 余老太爷便又道:“我替你分析分析,你只答是或不是就行。为什么不出国留学,是因为放心不下二丫头对不对?” 只见隋旭初点了点头。 “为什么上军校,是想告诉我你无意于余家的财产对不对?” 隋旭初犹豫了片刻,又点了点头。 余老太爷眯着眼睛,笑得真像一只老狐狸。 只听他又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同意你和二丫头在一起了?” “不会。”隋旭初直视着他的笑眼道:“叮叮和当当,将来一个要继承余家,一个要被推出去联姻。不管当当是要继承余家还是要被推出去联姻,我都不会是她丈夫的最佳人选。” 这回轮到余老太爷点头了,“你倒挺明白的。” “爷爷,我说三点。第一,我们都还小,绝对不会做成人会做的事情,您不用担心;第二,我上的是军校,全封闭式的管理,除了寒暑假我不会回家,您不用担心;第三,联姻难道非得是女孩吗?爷爷,瞎担心会老的快啊!” 隋旭初一口气说完,倒了杯茶双手奉到了老太爷的面前,又接着道:“这个家里,最明白的人其实是您。可是您一直光看不说,极力维持着这个家表面上的和谐,维持着各方的平衡。其实,您更清楚这种平衡迟早有一天会被打破。爷爷,您知道这个家里最弱势的人是谁,您可能还会想问我到底想干什么。爷爷,其实我只是想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人。未来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我想爷爷您如此的睿智,也不一定就能看的明白,不如就让我们顺其自然的发展好吗?” 余老太爷活了快一辈子了,花言巧语听得多了,自然明白最打动人的是真话。 隋旭初说的就是真话,他看的虽然明白,但又不能说出口,他想秉公办理这个,那就得秉公办理那个,家庭不是法院,不是可以依靠着条条框框就能判定谁有罪谁没罪的地方。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爱着每一个家人的他呢! 余老太爷现在能做的除了叹息还是叹息,他拄着拐杖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又拐了回来,接过隋旭初手里的茶,一饮而尽,而后再次拄着拐杖离开。 隋旭初知道他这是答应了顺其自然的要求。 其实想想余老太爷一辈子最失败的地方,就是他的只看不说,不忍心惩治这个,又不舍得惩罚那个。上一世的结果,按理说,他活到那么大的岁数,应该也算善终。可隋旭初最后被诬陷坐牢,其证据就是余老太爷死后的一个化验证明,证明其因长期服用了抗艾滋病药物导致的肾脏衰竭而亡。 一向洁身自好的余老太爷怎么可能有艾滋病呢?那他为什么要服用抗艾滋病的药物呢? 当时指控隋旭初的检察官给出的结论是,隋旭初用抗艾滋病的药物换下了余老太爷长期服用的综合维生素片。 可是抗艾滋的药物是处方药,隋旭初怎能轻易买的到呢? 当然,那个时候蒋晔早就准备好了可以证明隋旭初有罪的证据。 那么,是否就说明了,若是上一世的余老太爷当真死于长期服用了抗艾滋病药物导致的肾脏衰竭,那么害死他的人一定就是蒋晔呢? 隋旭初看着老头略微驼背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话要说:我欠下的那章,一下子抽不出来时间补完,我就一天多写一点,今天的估计有四千字左右,算补小半章,明天接着补,请大家体谅一下带小孩的老女人,实在是没时间。 55 刘家最近翻了天。 先是刘定找到了秦春的藏身之地,大闹了一场不说,还带走了秦春。 这还了得,儿子胆敢抓了老子的女人,老子打电话给儿子要求无条件放人,儿子自然不同意,父子俩谈崩了。 第37节 气急败坏的刘斯谷临挂电话的时候叫了一句:“你就作吧,老子一分钱的财产都不会留给你。” 一句话直接戳到刘定的逆鳞上了,心道好啊不给我留财产是吧,那老子叫你没其他儿子可以留。 到底是年轻气盛便想着怎么弄没了秦春肚子里的孩子。刘定将人绑到了一个正在建的大楼里,询问小伙伴们怎么办好。 请来的与他交好的小伙伴们也都是一班和他年纪相仿十七八岁的半大小子,也都是家庭条件不错的,平常的时候一起嚣张,一起□,一起干坏事,可绑人还是第一次,伤人也是第一次。 其中的一个道:“送到医院流产。” 刘定想了想道:“刘斯谷那老王八蛋肯定派人堵了各个医院的大门,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呢!” 又有人道:“找根棍子打吧!” 刘定道:“那你去。” 先前说话的那人接连摇着头,还不愤地道:“凭什么,她肚子里怀的又不是我爹的种!” 刘定恼了,抬脚就要踢人,又一个伙伴拦住了他贼兮兮地问:“哥们,什么样的女人都玩过,可你玩过孕妇吗?” 刘定顺道他色眯眯地眼神望了过去,那厢被绑在凳子上的秦春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果然是有几分姿色的,再加上她因为有孕暴增的上围,还有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绑的,居然将她的两腿分的那么的开,露着雪白的大腿。 啧啧,那腿又直又长。再往上是黑色的小内内。 确实很诱人。可刘定一看见她的肚子,又想起来自己新近刚得的隐疾,先前升起来的欲|念,便偃旗息鼓直接阵亡了。 刘定道:“老子对孕妇没兴趣。” 那货嘿嘿笑笑,“没准儿多做几次,能帮她把孩子做出来。” 刘定一想起来肚子里会分走他财产的孩子,便咬咬牙道:“草,那你们还等什么,上吧!” 刘定找来的七个小伙伴,便统统围了过去。 其实这七个人中,也并不是每个人都对孕妇有兴趣,有人怀着的是猎奇的心理,有人怀着的是随大流的心理。 第一个先扑向秦春的,就是那个先前和刘定提议的小伙伴。 小伙伴姓周,家里是有名的纺织大户。说来周小伙伴的性取向是非常正常的,也说不好到底是因为秦春是个孕妇才想上她,还是不管秦春是不是孕妇都想上她。先前他拽着她上车的时候,她带泪的眼神轻飘飘扫过他的脸,他便像丢了魂一样,总觉得秦春看着他的时候是在邀请他‘快来,快来上我’。他忍了一路,现在终于可以爆发了。 他撕了她的裙子,露出了白色的蕾丝文胸。 她在苦苦哀求。 可那些话语听在他的耳里全部成了‘快来,快来上我’。 周小伙伴兴奋的不能自已,提枪就想上。 就是这个时候,伟大的警察叔叔好似从天降临。 紧跟着刘斯谷也到了。 刘斯谷可是花了老大的功夫,托熟人调出了路面监控。刘定一行富家公子,个个驾的可都是好车,找起他们来并不费功夫。有了大致的方向,刘斯谷动用了很多人排查,终于找到了这里。 心道着谁他妈怎么不懂事报了警。估摸着应该是秦春,便有些怨恼起她来。家丑外扬,可并不是什么好事。再说就是儿子再混蛋,做老子的也没想过要把他送进警察局,更何况原因还是儿子绑架了老子的小三,说出去会被笑掉大牙的。 可不满归不满,人已经被警察铐了起来,刘斯谷瞧了瞧秦春无恙,就赶忙跑过去跟为首的警察道:“误会,误会,同志这是一场误会。” 那警察眼一横,很严厉地道:“我们接到群众报警,说是有一群地痞流氓绑架了一名身怀六甲的孕妇,我们赶到的时候,这些地痞正要强|奸这名孕妇。你说这是误会?你的意思是我们在冤枉好人?” 刘斯谷头上直冒冷汗,只能眼睁睁瞧着警察带走了刘定。 秦春扑在刘斯谷的怀里嚎啕大哭,“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可是没想到你居然为了我报警大义灭亲。老刘,我爱你,我真的太爱你了。” 刘斯谷有点儿傻眼,心道着原来不是她报的警,也不知道是哪个多管闲事吃饱了闲蛋疼的王八蛋报的警。 他的忧虑没有表现出来,轻拍着秦春的背,安慰道:“只要你没事就好。” 刘斯谷又另寻了个地方给秦春落脚,安抚好了她,出门赶往警察局的路上,接到了韩琦心的电话。 她痛骂:“刘斯谷你是有了野女人有了野种,铁了心不要我们娘俩了是吧!居然为了野女人报警抓了阿定,你不要老刘家的脸了,我还得要我们老韩家的脸。那好,我就遂了你的心愿,我们离婚,马上离婚。” 刘斯谷想要辩解并不是他报的警,但他知道韩琦心一定不会相信。男人从来想要的都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刘斯谷自然也是一样,他和秦春在一起的时候,一直都很小心。但秦春还是怀上了,他马上就50岁了,也算是老来得子,他便想或许这是天意。天意不可违,孩子生下来就是了,他有的是钱来养孩子。 至于离婚,他却从来都没有想过。 先不说韩琦心娘家的势力,单说刘定都这么大了,夫妻总归是夫妻,就算是同床异梦了这许多年,也割不断同床同被而眠的感情。 刘斯谷一听韩琦心要离婚,就有点儿心慌,呵斥道:“都是你养的好儿子,你先别忙着跟我胡搅蛮缠,我先去警察局把人给你弄出来再说。” 韩琦心冷笑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刘斯谷到了警察局的时候,刘定已经不在那里了。一个小警察告诉他,罪犯有病,被直接送到医院了。 有病?我看你才有病呢!刘斯谷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小警察,自己的儿子他还能不清楚,从小到大身体倍棒,可是嘴上却问道:“什么病?去了什么医院?” 那小警察咂了咂嘴,一副嫌弃的神情,“性|病,都有味了,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我们给送到中心医院去了。你是他家属吧,我告诉你最近不许他出市区,还要配合我们的后续调查,我们不会因为他有病就不去调查他,一旦证明他有罪,有病也得坐牢去。” 刘斯谷气的只想骂娘,脸都变成了猪肝色。在心里骂着刘定,整天瞎玩,玩出病来了吧!有病就有病呗,偷偷的治不就完了,还嫌丢人丢的不够,为了不进看守所,把自个儿有性|病都抖落了出来。 真他妈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刘斯谷一生气也没去医院,直接回了家。 其实刘斯谷还真是冤枉刘定了,得了那种难以启齿的病,连医院都还没好意思去,怎么可能为了不进看守所,就说出来。 事情是这样的,刘定一行被带回了警察局。走在最后面的他不过是走的慢了一点,后头的警察推了把他,示意他快跟上。好死不死,推得他一个踉跄撞在了桌子角上,撞到了……蛋。原本就痒的要死的那里,又痒又痛,那感觉像有蚂蚁在上面爬,又像有钢针在上面扎。那地方本来就皮薄敏感,那里能经得住这样的折腾。刘定是真想忍着,可实在是忍不住了,捂着那儿,飙着泪,挠也不是,揉也不是。这才被警察同志发现了,怕他在警局里出了事,便给送到了医院。 至于小警察说的那句“有味了”,纯属推断。毕竟谁也没真的脱了刘定的裤子仔细检查。 刘斯谷黑着脸回到了家,韩琦心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 一见他是自己回来的,便拉着脸问:“阿定呢?你没去警察局是吗?就知道你是靠不住的,我这就给我哥打电话,顺便让他准备好房间,接我和阿定回去。” 刘斯谷有点儿颓废地坐在沙发上,沉声道:“行了,还嫌丢的人少吗?你宝贝儿子现在在医院,性|病,你现在就打电话给你哥,打吧打吧,告诉他你儿子是怎么被带进警察局的,告诉他你儿子是因为什么病被人家警察送进的医院,打吧打吧,赶紧打。” 韩琦心一听,快哭了出来,嚎道:“那也是你儿子。”说完便咚咚地上楼换衣服,准备去医院。 甭管什么病,总归是病了,做妈的哪能不管儿子。 已经知道韩琦心为什么和刘斯谷吵架的刘真芹,原本想回娘家看看嫂子。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只当是为了哥哥为了刘家,只要哥哥没真想和她离婚,该帮忙笼络的还得笼络。 她叫司机送她到了门外,便径直进了刘家的大门。 站在客厅的外面便听见了里头的那出争吵,她觉得自己现在进去并不合适,便连门都没进,又走了。 佣人问她:“怎么这么快就要走。” 她道了一句:“还有事。” 出了刘家的别墅,余家的司机已经按照她先前的吩咐先行回了余家,她有些心烦,心想着这真是个多事的夏天,余家有事,刘家更是麻烦不断。 现在刘家不能去,也不想回余家。刘真芹便给那人打了电话,叫他来接她,他们一起随便去什么地方,躲躲清静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楼下有个酒鬼一直在吵,闹得孩子十点半才睡着,没有多写成,争取明天。 看到我,看到我,下一章是防盗章节勿买,若是已经买了,也没有关系,会于明天替换上正文。 56 蒋晔被打了。 这是挺莫名其妙的一件事。 连余叮叮都是这么觉得的。 蒋晔原本和她约好了去开房,两个人都到宾馆前台了,他却又说有急事,硬是拉着她,给她塞进了宾馆门口的出租车。 然后他就进了医院。 伤情严重,已经昏迷了整整一天。 余当当和家里的其他人去看他的时候,就见他浑身都包裹着白布条,据说是刀伤,伤口虽然不太深,但是又密又多。他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就像是一个破旧不堪的布娃娃。 饶是如此,身上的外伤还算是轻的,差点儿致命也是导致了他现在昏迷不醒的是头上的好大的一条口子。 医生说什么脑震荡后遗症,余兰芝都没顾上听,心里想的是说好的剑桥可怎么办好呢? 第二天清早,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的蒋晔终于醒了。 他才醒,还没顾上和余兰芝说话,便有一男一女两名警察过来例行问话。 他只道自己一下子就被打晕了,并没有看清打他那人长什么样子。 男警察便道:“你近来可有与人结仇?” 蒋晔正思索着如何回答,旁边的余兰芝不悦地道:“他才十八岁,又是振鹰中学品学兼优的优等生,能跟谁结仇!不是说过钱包丢了,佩戴的腕表丢了,还有一条专程从巴黎定制的白金项链丢了,这么明显肯定是为财伤人。” 男警察似乎是有些不满她的插嘴,严肃地道:“为财伤人只需将受害人打昏抢走钱包等随身物品就行了,为什么还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凌虐受害人?受害人身上那些不致命的刀伤很显然是匪徒的一种泄愤。或者,我这样问,你家有没有什么世仇?” 余兰芝冷着脸道:“你们应该认识我,我是经济二十分的主持人,他的父亲是一名惩恶扬善的律师,他的外公是余氏霓裳的创建人,也是现任的总裁。你可以去随便查,我们家族是非常清白的,从来都是奉公守法,并且家族成员都很热心于慈善事业,世仇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我们一定会配合你们查案,但是作为受害者以及受害者家属请求你们不要再问这些质疑这个可怜的十八岁的受害者人品的问题,也不要再问质疑我们家族品性的问题,这对我们来说是二次伤害,伤害了我们的人格,无疑于雪上加霜。” 负责记录的小女警还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受害人家属,这也不许问,那也不叫问,不问明白怎么查案?她正要发作,被男警制止住了,遂气恼地瞪了一眼余兰芝。 男警还想问其他问题,蒋晔直呼头痛,余兰芝便下了逐客令。 才出了病房门口,女警便气愤地道:“有钱人就是病多。” 男警憨憨笑笑:“这跟钱没关系,跟人有关系。” “什么都没问出来,那这案子怎么查?” “急什么,慢慢查呗。” 两警察这就走远了。 病房拐弯不远处的走廊上,坐在椅子上的余当当碰了碰一旁的隋旭初,道:“哎,你说蒋晔这是得罪谁了?” 隋旭初闭着眼睛笑道:“哎,你不是不搭理我的嘛!” “问你正事呢?”余当当娇嗔道。 “那你先帮我把我妈哄好了,我就告诉你。”隋旭初睁开了眼睛,一双晶亮的眸子泛着笑意。这个时候,不讨价还价的是傻瓜。 余当当剜了他一眼,踢了他一脚,又不理他了。 她和隋旭初在等人,等安雨晴和余江民到了,一齐进去慰问蒋晔。 这是余当当的提议,她很为蒋晔着想,心想着他肯定是不喜欢自己和隋旭初的,伤口正疼着呢,就别进去碍人眼了。等人都到齐了,站在后头,意思意思就行了。 这也就给了余兰芝单独和蒋晔说话的机会。 余兰芝还是很了解自己这个儿子的,刚才警察问话的时候,他很明显的恍惚了一下,这证明他说了谎话,他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没有看清匪徒的样貌。她想他既然不愿意告诉警察,自然有他的理由,又怕警察也看出了他的异样,便抢着说了那些很没有道理的话。 现在只剩下了他们母子两人,他不告诉她实情,还能告诉谁呢! 余兰芝便问了。 第38节 谁想,蒋晔的回答和刚才对警察的回答是一样的。 这叫余兰芝不高兴了起来,她是他妈妈呀!是这个世上和他最亲近的人,他受了这么大的伤害,不跟妈妈说,难道要让秘密烂在肚子里吗?余兰芝更加笃定了,蒋晔不仅知道伤他的匪徒是谁,还应当与匪徒的关系非浅。 真的像警察问的那样伤人的是蒋晔的仇人,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能让那人恨他至此,那么细密的刀伤,一刀一刀割了上去,想想都叫人不寒而栗。 余兰芝便愈加的好奇伤了蒋晔的人是谁。 便不停地去问。 问的急了,就见蒋晔一脸苍白地缩在被子里面瑟瑟发抖。 都吓成这样了他还不肯说,余兰芝就更加生气了。 怒道:“好,好的很,你翅膀硬了,我不管你了,下回等那人直接将你虐死好了,我就当没有生过你这个儿子。” 这话算是余兰芝对蒋晔说过最重的话了,往常她只是一生气,蒋晔便会哭着求她哄她。 出乎预料的,蒋晔这回没有哭,只是死死地咬了咬嘴唇,这才气虚声弱地道:“妈妈把我送进孤儿院的时候,不是已经就当没有生过我这儿子了。” 余兰芝被噎了一下,这是她人性中的污点,她一直都知道当初送蒋晔进孤儿院是不对的,是以她至今都是内疚的。可内疚只能是内……疚,绝对是不许旁人提起的,更何况提起的人还是她的内疚对象。 余兰芝便想,她供他吃,供他穿,给他最好的教育,已经尽力去弥补了,他还想怎样? 要不要她以死谢罪啊! 余兰芝当下垮下了脸,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她很用力地将门关上,以至于房门咯咯吱吱反弹了好几下。 蒋晔眼神冰凉地看着四周雪白的墙壁,从前他讨厌白色,他讨厌医院,他讨厌一切素净的东西,这些总是会让他想起人生的归宿,便觉得其实人活一世真的很寂寞可怕。 可现在他由衷的喜欢这里,看到这些至少证明他还活着。 知道人在清醒的时候,被刀子一点点划破皮肤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吗? 会痛死,对吧? 但回想起来,蒋晔觉得自己如果真的死掉了,绝不会是痛死的,而是吓死的。 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并不像是一刀被人捅死、一下被车撞死,这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往往只有几秒,几十秒,再长点几分钟。他所经历的是像回放一样的慢动作,被人慢慢地划出了一条伤口,又慢慢地划出了第二条,然后是第三条、第四条,再到后来他就忘记了去数究竟有多少条,满脑子想的是他怎么还不死,赶快让他死了吧! 这种感觉他不期望余兰芝能够感同身受,但绝不希望总是被她提起,他不想听见她不停地说“你看看你满身的伤痕”。 这也是他不想要的啊! 这还不是拜她所赐! 她要他怎么告诉她,伤他的那人是他的亲生父亲。 要不是他的上半身已经再无地方好下刀,也不会被脱了裤子。 要不是被脱了裤子露出了大腿上的胎记,他肯定早就死掉了。 他无法形容那个还拿着沾满了他鲜血的刀子的男人,抱着他突然叫他儿子时的心情。 真他妈滑稽。 当然,这些是不能告诉余兰芝的。 叫她想起那个男人,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爱屋及乌的反义词很可能会实现在他的身上。 而当务之急,必须要弄清楚的是他的亲生父亲为什么会回来?为什么和刘真芹勾搭在了一起?刘真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还有,余家到底做了什么,会让他痛恨余家人至此地步? 蒋晔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由一场又一场的狗血铸造而成。他从来没有感谢过余兰芝将他接回了余家,也没有怎么痛恨过她当初的抛弃行为。他只是搞不懂,既然她那么不想要他了,为什么还要生下他? 是她让他过早地领会了这个世界的肮脏不堪,而又导致了他沉沦在这种肮脏不堪中无法自拔。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也讨厌造就了自己的他们。 余当当和隋旭初随着安雨晴一行人进入病房的时候,蒋晔已经陷入了沉睡,白色的枕头上还留有斑斑泪痕,陪房的余兰芝不知道去了哪里。 余老太爷气得吹胡子瞪眼。 连对蒋晔深有成见的余当当也颇为感慨地道:“这得有多痛啊,睡着了还在哭。” 身体上的伤口,会一天比一天愈合的好。心灵上的伤口,却会一天比一天深邃。 痛不及心,可以忍。 痛及心呢? 每天都痛及心呢? 就造就出来了一个变态叫蒋晔。 往往行为偏颇,性情极端的人,你只要去追溯他的过往,探究他的成长历程,总能发现一些与正常人不同的地方。 而蒋晔的不同,在于他有一个太过极品的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我,看到我,下一章是防盗章节勿买,若是已经买了,也没有关系,会于明天替换上正文。 57 余兰芝约莫着在外头呆够了时候,便准备回去,这时候已经过了吃晌午饭的钟点。 余兰芝当然不会真的不管蒋晔的死活,她觉得他越是在她面前跋扈,她越是得像从前那样对他,这样才能体现她这个母亲的伟大不是! 她从饭店里打包了一碗白粥给他。 进了病房一看,安雨晴正在喂蒋晔喝小米粥。 她便悻悻地将白粥搁置到了一旁。 紧接着余兰芝被余老太爷叫到了外面,狠狠训斥了一番。说她心太粗,说她没有一点儿做母亲的样子,还说甜甜和阿晔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才会托生做了她的儿女。 余兰芝的心情更加不爽了起来,再回了病房,就觉着正伺候蒋晔吃饭的安雨晴格外的不顺眼了起来。 她盯着安雨晴看了半天,没找出毛病,便没事找事地说:“三嫂,大嫂不在家吗?” 安雨晴道:“听叮叮说身体不太舒服,哦叮叮还说了等她爸爸下午出差回来再一块儿过来看阿晔。” 余兰芝找不到话来反驳,便扯着奇怪的声调道:“哦,病了,要不要也来医院住住!” 安雨晴听出了话里的怪味,便只笑了笑不再说话。 余老太爷在一旁气的胃痛,扫眼望去,只见蒋晔的脸色也不太自然,便道:“兰芝,你一会儿要么去上班,要么回家去,阿晔这里先让当当和旭初看着,你晚上再和蒋邦一起过来替换他们。” 余兰芝原想推辞,可连轴在医院和电视台之间转了两天,再不休息休息确实吃不消。 她轻轻摇摆着僵硬的脖子,困倦地伸了伸懒腰,道:“也好,我去做个spa,睡一觉再来。” 这事就算订下了,余老太爷觉得自己想的很周到,同时留下当当和旭初,当当是女孩子心细可以做到男孩子忽视的事情,而同为男孩的旭初可以做一些异性有别当当做不了的事情。 余家的第二代就是一盘散沙,希望余家的第三代可以互助互爱。患难见真情,这是余老太爷希望三个孩子明白的道理。 蒋晔只喝了小半碗粥,便躺下了,一副昏昏沉沉想要睡觉的样子。 余老太爷见状,便带着其他人要走。 余兰芝临走的时候,怪怪地看着蒋晔道:“要是疼的睡不着就找医生要一片安眠药。好好养着吧,你妈妈也算是小四十了,不比年轻人有的是精力,就当是为我,警惕一些,可不要再出这种吓死人的事情。” 余老太爷真想说她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怎么就不能说点吉利的呢!不悦地道:“行了,行了,在医院里还能出什么事情,咱们快走,让他好好休息。” 哗啦啦人一下子少了好几个,原本显得拥挤的单人病房,突然寂静了不少。 平躺在床上的蒋晔,双眼直愣愣地瞧着天花板。他知道余兰芝还在怨恼他不肯告诉她实情,可他又该去怨谁,又该去恨谁? 怨余兰芝? 确实是怨的。 但无论如何恨不起来。 他知道就算他明明怨她怨的要死,可不管出什么事情却总是自然而然地站在她那一边。或者这是血缘的天性,他无能为力割断。 余当当见病房里空寂的有些尴尬,便踱到了病床前,小心翼翼地问:“表哥,睡不着是吗?要不要我去找医生给你开片安眠药?” 蒋晔看了看她,想冲她笑笑,咧开的嘴巴有些不听大脑的指挥,笑的很是难看,道:“不用,不是太疼,还挂着止痛棒呢!”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也很微弱,肯定不似先前的中气十足,便显得他整个人也没有先前的那般阴险狡诈了起来。 同情弱者,是女人的天性,哪怕这个弱者只是暂时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余当当叹了口气,很真挚地道:“那表哥你睡会儿吧,睡着了什么都不想心里也会好过的多。” 蒋晔的眼睛忽闪忽闪了两下,鼻子有点儿泛酸,真的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余当当又踱回了隋旭初的身边坐下。 两个人没有交流,病房里安静的就像没有人存在一样。 想来隋旭初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没事找事干地掂起了暖瓶去打热水。 有很长的时间都没见人回来,余当当便出了房门,想去找他。 并没有走出几步远,就见隋旭初立在走廊上,双手做着夹烟的动作,夹着虚空送到了嘴边,深吸了口气,又吐了出来。 余当当笑骂了他一句:“二百五。” 隋旭初拉着她的手,将她拥在了怀中,只抱了一下,又顺势将她圈在了墙边。 他低着头看她。 余当当有些紧张,还以为他要吻她。 这里过过往往的不断人,实在是有些难为情。 余当当下意识想要四处张望,被隋旭初制止了。 他的头伏的更低了,他的唇划过了她柔软的发丝,继续向下。 突然就停顿在她的耳边,只听他道:“不要乱动,我等的人来了。” 余当当的心情哟……真的很想一脚飞踢过去。 但是时机不对,她不是个不懂事的小孩。 不晓得过了有几分钟,隋旭初突然站直了身子,往走廊的那边瞧去。 顺着他的视线,余当当看见一个很高的穿着黑色polo衫的男人,急匆匆地向着电梯那边拐去。 她正想问他那是谁。 隋旭初却突然吻上了她的唇。 很急促的一个吻。 第39节 他离开了她的唇瓣,笑着道:“这是你想要的,乖乖回病房,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一会儿回来。” “滚……” 又来了,又来了,最讨厌的就是他的故弄玄虚。 说清楚那人是谁,他追他是为了什么,会死的吗? 余当当悻悻地回了病房。 · 余天民从w市出差回来,匆忙地赶回家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便要载着刘真芹母女到医院看蒋晔。 刘真芹不想去,就一直躺在床上,半眯着眼睛一副很不舒服的模样。 余天民看了她一眼,问:“病了?” “嗯。”刘真芹有气无力地闷哼了一声。 “洪医生来过吗?” “嗯。” “那我带着叮叮去医院看看阿晔!”余天民难得的体贴了一回。 刘真芹半撑着手臂,想要坐起来,踌躇地道:“合适吗?我看我还是……” “你就躺着休息吧!”余天民打断了她的话,替她拉平了枕头,让她可以躺的舒服一些。“没事,我看阿晔一天两天也出不了院,等你好些了再去看他,也不迟的。” 刘真芹顺从地点了点头,听着余天民下了楼,发动了汽车,又听着汽车越走越远,她猛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刘真芹得的是心病。 她是真的不知道楚生会下那么狠的手。 那天她从刘家出来,便让楚生开车来接她。两个人开着车子转了一会,实在是没有什么地方好去,便准备去开个房间躲躲清静。至于会在房间里干什么,当时刘真芹并没有想好,只是觉得是个男人就能在外面胡混,女人为什么不行?又想着她这辈子嫁了余天民真是亏得要死。 年轻的时候心高气傲,没跟谁谈过恋爱,便直接栽到了余天民的手里,她和他那会儿可是实实在在的第一次。结婚了以后,也是严守妇道的。没跟哪个男人亲近过,楚生是头一个,就连这次开房也是头一次。 刘真芹也动了那样的心思,是以楚生提议的时候,半推半就。 可是开好了房间,上楼的时候,她居然发现了鬼鬼祟祟跟在后面的蒋晔,当即吓得半死。 她告诉楚生被家里人发现了,也并没告诉楚生那人是谁。 楚生不动声色地和她一起进了房间,安抚好了她,便出了门。临走的时候,还安慰她“一切有我,绝不会有事。” 就是楚生再回来的时候,只说摆平了,也没说是怎么摆平的,倒是一反温柔的常态,不顾她的反对,硬是和她发生了关系。 就是现在想起楚生的疯狂,刘真芹还禁不住面红耳赤。 和他做了一次,叫刘真芹觉得和余天民做的那么多回,全白做了,那根本就不叫做|爱,要时长没时长,要高|潮没高|潮。和楚生的真的是高|潮迭起。 等到刘真芹晕乎乎地回了家,便已经有了蒋晔进医院的事情。 她吓得瘫软在床上,心想着这就是楚生的已经摆平了!这不是杀人吗!可又盼着蒋晔赶紧死,他要不死,她就得死。 可想而知,蒋晔醒来了以后,刘真芹又是怎么样的心情,她都已经有了自我了断的心思,又下不去手,联系楚生也联系不上。她准备在家等警察,没想到真像楚生说的那样摆平了,蒋晔什么都没说。 到底是孩子,估计是被楚生吓破了胆,为了保命什么都不敢说。 那她就更不知道要怎样面对他了。 刘真芹懊恼的要命,懊恼自己为什么偏偏那个时候和楚生去开房,为什么非得要去那个宾馆,为什么不小心非得让蒋晔发现,这不是害人又害己吗! 忽又一想,蒋晔总不会是有先见之明专程去堵她的,自然也不是一直尾随她,毕竟她也不是专程出门和楚生约会,只是一时兴起。那蒋晔好端端的去宾馆干什么? 58 刘真芹懊恼的事情有很多,唯一不懊恼的是已经和楚生发生了关系。 除去一切的危险因子,这让她原本已经枯竭的生活再一次春满大地。 世上到底是没有十分好的事情,她一面享受着偷情的乐趣,一面倍受煎熬地忍受着忐忑的心。 她实在是躺不下去了,便爬了起来,略微收拾了一下房间,就去了余叮叮的卧房,打算帮她整理整理房间。 余家是有钱不错,可现在必经不是从前那样的奴隶社会了,做主子的除了吃喝拉撒睡,其他的一律不用自己动手处理。 余家对待外人其实还是挺和善的,佣人们只用做好了外宅的事情,卧房里头的还是无需过问的。 其实这样也顶好,不止于没有一点儿的隐私了。 刘真芹将余叮叮换下的脏衣服扔进了脏衣篓,又顺手帮她整理着凌乱的化妆台。 姑娘都这么大了,还是不知道收捡,什么东西随便乱丢,一个化妆台上到处是用过的没用过的纸巾。 刘真芹将东西分门别类的放好,又擦了擦台面,看起来才舒坦了许多。 刘真芹抱起脏衣篓就行外面走,可是越想越不对,化妆台上有一样东西特别眼熟。 刚刚没有仔细看清楚,她又折了回去。怪不得眼熟,这是纯爱宾馆免费放在前台任顾客取用的小包纸巾,上面印有宾馆的地址和订房电话。 而纯爱宾馆就是她和楚生幽会的地方。 当初会选择它,纯粹是因为它的名字,和|性|有关的纯爱是干净的也是疯狂的。 刘真芹握着纸巾袋缓缓地坐在了化妆台前,这是不是解释了蒋晔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去纯爱宾馆的原因! 他并不是一个人去的,他是和她的女儿一起去的。 至于去干嘛?刘真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那么叮叮看见她和楚生了吗?还有叮叮和蒋晔难道是真爱? 此时的余叮叮若是知道她四十岁的老妈还相信真爱和纯爱,一定会呕死,一大把年纪了难道还看不透男人的本质吗? 男人=黄瓜。 现下,余叮叮看着自己用过的黄瓜,缠了半身的白布条躺在那里,想笑,就是没敢。 太讽刺了有没有,那么着急的说有急事赶她走,敢情就是赶着去作死!该,挑起了别人的欲望不灭火的男人,活该就是这种下偿。 余天民和余当当坐了挺长时间,余兰芝和蒋邦来了。 余兰芝进门的第一句话不是询问蒋晔怎么样了,有没有不舒服等等关心的话,而是先问余当当:“旭初呢?” 余当当想说去打热水,但余天民父女都坐了快一个小时了,打热水只是在走廊的那头,又不是在两公里之处。 余当当正犹豫着怎么说,门响了,隋旭初一手热水瓶,另一手掂着几份外卖,立在门边。 余兰芝给蒋晔从家里带了点白粥,隋旭初给他带了份合记的瘦肉粥。 合记的粥挺有名的,尤其是鱼片粥,经常有人开着车跑很长的路专程就为去喝上一口鲜。但蒋晔受的多是外伤,怕影响伤口的愈合,退而求其次也是为了保险起见隋旭初替他选择了瘦肉粥。 两份粥摆在了一起,蒋晔选择了那碗瘦肉粥。 这多少又让余兰芝感觉不快,她很小气地想他喝谁的粥就让谁喂他去吧! 还是24孝妻奴蒋邦不声不响地摇起了病床,一勺一勺地喂给蒋晔吃。 余天民和余叮叮走的时候,余当当和隋旭初也跟着走了。 余天民取了车,叫她们上车。 隋旭初却摇了摇头,说是和安雨晴约好了要去金鼎,余天民便只载着余叮叮,踩响了宾利的油门,呼啸而去。 余当当问隋旭初:“咱们打车去金鼎?” 隋旭初道:“去金鼎干吗?” 合着刚才是鬼说要去金鼎?余当当气的咬牙切齿。 隋旭初又道:“这么大孩子了,怎么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都听不出来呢?” 说话的时候,他伸出了大手摁了摁余当当的头。 余当当不悦,抬脚就去踢他。隋旭初慌忙跳着想躲,可是躲过了这只脚,去没能躲过那只,还真被踢中了腿弯。 他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使了多大的力气,余当当心里明白,便冷哼着道:“行了,别装了。” 隋旭初略显艰难地爬了起来,缓缓地蹬了蹬腿,“刚才被蒋晔的亲爹踹了一脚,还没缓过劲儿。” “蒋晔的亲爹?刚才穿黑色衣服的男人?”余当当见他的腿还能动,就专捡好奇的问了。 “你不是说叫方水敬找了,找不到他吗?” 隋旭初:“他改名字了,伪造了一份新的简历,换了职业。他现在叫楚生,是美乐剧团的钢琴演奏师。” “你还打不过他?” “跟踪的时候被发现了,我不如他熟悉地形,他玩了阴的。”隋旭初顿了一下,忽尔咧开嘴笑了笑道:“我猜刘真芹的姘头就是他,也是他弄伤的蒋晔。估计他是想直接把蒋晔弄死的,后来发现了他是他儿子。我好奇的很,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他这么恨余家。” 余当当撇嘴道:“你都不知道那就更没人知道了。” 隋旭初仔细的想了想,上一世他和楚生有过一面之缘,应该是蒋晔留学归来了以后,余家开了接风宴,楚生当时负责宴会演奏。 隋旭初当时并没有太注意他,毕竟任谁凭空想象,怎么也想象不出他会是蒋晔的生父。 只记得去洗手间的时候,偶见他和蒋晔一前一后从洗手间里出来。这在当时看来也没什么奇怪的不是吗,他又不是女人,去男洗手间是很正常的事情。 现在想起来当时蒋晔的神色并不自然,而且不久之后蒋邦就生病了。 一直以来,隋旭初还是挺同情蒋邦的,觉得他和余江民一样,是余家为数不多的纯粹好人。 是不是又印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隋旭初略微想通了一些事情,招呼着余当当:“快走。” “去哪儿?”余当当快步跟了上去。 “回家。” “怎么回?” “坐公车。” “刚才为什么不坐大伯父的车。”余当当颇有怨言。 隋旭初:“不愿意。” 两个人辗转坐了一个半小时的公车外加步行了二十分钟,终于回了余家。 余当当累得半死,不悦地数落隋旭初,“没事找罪受。” 第40节 隋旭初却道:“我的二小姐,小的上的可是军校,毕业了也就是个一月领几千块的小军官。你跟着我做了小军官太太,没有豪车,就得坐公车,没有豪宅,就得住破公寓。我是怕你到时候一下子接受不了,提前让你适应适应。” “谁要跟你!”余当当的嘴比鸭嘴还硬。 隋旭初拉了她的手,前后摆摆,道:“就你这号的,不跟我谁要啊,吃的又多,头脑简单,关键是四肢还不发呆,” 余当当想反驳,可貌似他说的都对,便气结地暴了粗口:“滚你妈的蛋。” 恰逢迎面走来了安雨晴,没听见前面的话,独听见了这一句。心道着怪不得别人说生个儿子娘挨骂,倒霉的躺枪了。又不好发作,干脆只当这一句也没听见。 是夜,安雨晴躺在余江民的臂弯,惆怅地道:“旭初这孩子以后肯定怕老婆。” 余江民:“不能吧,他挺有主见的,又不苟言笑。” 安雨晴叹了口气:“你不知道,他铁定会怕的。” 余江民又道:“那以后你给他寻个软弱好欺负的不就行了。” 安雨晴又不能说老婆已经内定了,只能两眼望天,继续感慨:“儿大不由娘呐。” 至此,蒋晔的剑桥已经飞舞着小翅膀越飞越远,而还躺在病床上的蒋晔铁定已无法追赶。 还有楚生的提前出现,刘真芹的意外出规,这些隋旭初始料未及的事情,不知道要带着余家走向什么样的未来。 而他的军校也已经开学在即。 军校不比其他大学,全封闭式的管理可以磨练人的毅力,唯一的不好就是出入不自由办点啥好事坏事的都不太方便。 不过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余当当那的振鹰中学也是军事化管理,她不回余家,防备的人只有余叮叮一个,就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想来也挺悲哀的,家最温馨的港湾,却成了最危险的地带。 这是余家所有人的悲哀。 还有很多事情也是隋旭初无法预料的。 譬如,他去了军校,军训还没结束,余叮叮便被送到了大洋彼岸的一所女子中学,其速度之快让所有的人始料未及。 刘真芹老早就有送余叮叮出国的打算,可那个时候她想留她在余家争继承权。可现在刘真芹转变了策略,她要让余天民去争,就算余老太爷再不待见他,他都是他的儿子,还是长子。 再譬如,同住在一所医院的刘定和蒋晔建立起了一块儿嫖|娼的深厚友谊。 人生啊,就是水缸里按葫芦,这头按下去了,那头又起了,不可能停止这样那样的小麻烦。 所以,打起精神迎战吧,少年! 59 过完了元旦,余当当所在城市的第一场雪来的有些晚,飞扬的雪花蝴蝶一样漫天飞舞,落在地上却是积不住的,不一会儿就化成了水,和着路上的泥泞,已不复先前的美丽。 穿着一身笔挺军装的隋旭初已经收拾好了衣物,准备回余家过寒假。他今年已经大二,较之刚入学的时候,又高了一些,黑了一些,壮了一些,举手抬足间已经有了成熟男人的魅力,也因此获封了军校一枝草的荣誉。 这时,宿舍楼下传来了汽车鸣笛声。 同寝的小伙伴探头向下望了望,道:“嘿,豪车,找谁的,找谁的?老隋是不是找你的?” 隋旭初淡淡笑笑,摇了摇头,他一早就跟安雨晴说过了,不需要来接,他自己会搭公车回去。 众小伙伴又调侃了几句,往下望的小伙伴突然很兴奋地道:“嘿,还是一美妞,别说话,别说话,听听叫谁呢!” 一听说是美妞,又有几个小伙伴纷纷走向了阳台。 可见豪车的杀伤力,还及不上美妞。 而后,那几个一齐向下望的小伙伴,一齐回了头,用羡慕妒嫉恨的口吻道:“老隋,找你的。”顿了一下,又有人道:“老隋,你什么时候傍上了这么个有钱的美妞,连声招呼都没打,太不够兄弟了。不过,兄弟们就不追究你谎瞒军情的事情了,给兄弟们透个底,你卖身了吗?” “滚犊子。”隋旭初笑骂了一句。其实不用他们说,隋旭初也听到了有人叫他的名字,声音那么耳熟,不是余当当又是谁呢! 他忘了他们家无组织无纪律的女人,并不止安雨晴一个。这不,他墙裂要求了安雨晴不准来接,却忘记了墙裂要求这个小女人。 隋旭初快步走向阳台,挥了挥手,示意他听见了。 要不,再让余当当叫下去,整个学校都该议论纷纷了。 事实上,已经迟了。 就余当当开的那辆亮蓝色的保时捷,已经够扎眼了。再加上身材够正,只见她一米七的身高踩了一双厚底的红色毛短靴,和那一身米白色的长款羽绒服,瘦高瘦高的衣服架子,别提往那一站多有范了。 女人身材好了,配上普通的脸袋已经叫漂亮了。何况底下的那位脸袋已经不能用普通来形容了。其效果真的很震撼,基本上每个宿舍窗口,都有向下望的小伙伴。 隋旭初原本想叫她进车里去等,想想还是算了,还是他赶紧撤的好,幸亏现在已经放假了,就算挺多人看见,等到再开学的时候,估计也忘得差不多了,这一幕要放在开学的时候,得被人议论多久啊! 隋旭初慌忙拉着行李箱,和同寝的小伙伴们说了拜拜,就赶紧往楼下奔去了。 隋旭初才将系好了安全带,余当当已经发动了汽车。 “什么时候考的驾照啊?买的吧?”隋旭初嘴贱地调侃了一句,算是见面礼。 还不等余当当说话,隋旭初便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余当当还不满十八岁啊!哪里来的驾照?敢情这货是无证驾驶。 隋旭初又赶紧道:“停车,停车,换我开。” “怎么了,我技术很好的,连三婶都夸我技术好。”余当当觉得上辈子跟隋旭初就有仇,一见面还没高兴完呢,他就开始给她添堵来了。 “快点儿停车。”隋旭初又强硬地重复了一遍。“没有一点儿安全防范意识。你是未成年人你懂吗?你没有驾照叫无证驾驶你懂吗?是犯法的你懂吗?” 余当当悻悻地将车停到了一边,她觉得自己今天就不该来,就应该叫他自己拖着行李箱,转四趟车,再走几十分钟的山路,累死他个大坏蛋。 两个人互换了位置,隋旭初熟练地驾驶着汽车,开出了校门。 余当当奄奄地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不说一句话,隋旭初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这是在闹脾气呢! 便道:“姑娘挺大岁数了,就是不懂事,说你还不是为你好!” 余当当听了无动于衷。 隋旭初瞥了她一眼,又嬉皮笑脸地道:“谁给你画的眼妆,没我给你画的好看,赶明儿我还给你画哈。” 余当当还是不搭理他。 恰逢这时候,遇见了个红灯,隋旭初停好了车,笑道:“看来要使绝招了。”说着,飞快地在余当当的脸上亲了一下。 余当当嫌弃地使劲擦了擦他亲过的地方,隋旭初给气乐了,咂咂嘴道:“绝招都不好使了,肯定是有外遇了。” 余当当真想骂他,可她最近换风格了,走的是名门淑女风。主要是最近总被余老太爷带出去参加各式的宴会出席各式的活动,装淑女装的久了,装成了习惯。 “专心开你的车吧!”余当当特没气势地说了句这话,就在心里怨恼起自己来了,范呢?高贵冷艳的范去哪里了? 想来是见到了隋旭初,又一下子跌回了原形。 余当当在心里叹了口气,告诉自己还是别装了,装生气又装不像,就别在这儿别别扭扭的惹人笑话了。 她想了想道:“你吩咐我的事,我一件也没落下。据侦探公司的人说刘真芹还在和楚生交往,前一段时间刘真芹去做妇科检查,据说是想查查到底是什么原因她生完余叮叮之后,就再也怀不上了。蒋晔那边没什么太大的动静,和刘定过往甚密,按照你的交待已经拍下了他和刘定一起参加□派对的视频。要看吗?劲爆的很啊!还有,余兰芝和蒋邦的关系时好时坏,总的来说如胶似漆的日子没有冷战的日子多。哦,对了,今天余大小姐从大洋彼岸飞回来过寒假。家里的司机载着家里的其他人,都接她去了,所以我才自己开车来接的你。” 要知道这是余叮叮出国以后,头一次回来,家里的人表面上都挺欢喜的,主要是余老太爷欢喜,其他的人真也好假也罢,欢喜的样子是得做出来的。 隋旭初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问:“蒋晔的视频你看了?” 侦探公司发过来叫验收,她总不能不验。余当当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点了点头。 谁知道,隋旭初似笑非笑地瞟了她一眼,道了三个字“不学好”。 给余当当闹了个大红脸,她不岔地道:“老娘不学好,也是拜你所赐。” 隋旭初悠然地转着方向盘道:“我的二小姐,形象,注意淑女的形象。快把老娘那两字咽回去,咱就当没说过!” 余当当觉得若有一天她英年早逝,一定是被隋旭初气死的。不过,他的下场也不会比她好到什么地方,她一定会让他死在她死前的那一秒。 车厢内传出来了某正经的准军官的哀嚎声,下一刻就是求饶声。“当当,君子动口不动手……尼玛,叫你动口但你别咬人呐,要不,你还是动手吧!……喂,不许手和口一齐动。” 要不是保时捷开着车窗,过往的人们可以瞧见里头发生的“惨剧”,光听动静,还以为青天白日的在大马路上车震呢! 隋旭初和余当当回到余家的时候,余叮叮已经到家了约莫一刻钟。 余家的大人们围着她,好似她是原方来的尊贵客人,陪吃陪喝陪聊天。余叮叮不是一年半前的那个余叮叮了,她的成长可以用光速来形容。 只见她端庄雅丽地坐在那里,微笑着同每一个人说话,那气质俨然一个年轻版的刘真芹。 刘真芹是乐在了心里,心想着要早知道送这孩子出国能变得这么懂事,她早就应该狠心将她送出去,也省得留在家里被这些豺狼虎豹们围攻了。 想起余叮叮可能和蒋晔有一段,刘真芹的心里就像是一口茶水没咽下去,哽在了心里,不止心里难受,还有些反胃。 一说起反胃,也不知道那个专治妇科病的老中医开的药方到底怎么样?她想怀孕想的都快疯掉了,要知道只要她一怀孕,余当当也好蒋晔也好,那都是浮云,想争家产梦去吧! 当然,还有最秘密的一点,她谁都不会说,包括楚生。她想生的不是老余家的孩子,而是想生一个楚生的孩子,作为她不能离婚跟他的弥补,也是为了可以牢牢地拴住他。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在一起了这么久,她总有一种他可能随时抛弃她的错觉。 不过,想要怀孕真的很难啊!医生看了那么多,大毛病也没有,可就是怀不上,难道真的是因为生了叮叮还没出月子就和余天民做|爱做坏了身子?那时候,她是怕,怕余天民出去鬼混,才那么着急和他做|爱。早知今日,肯定不会有当初。 刘真芹怨恨地瞥了一眼余天民。这会儿,余天民正和余老太爷说话。 余叮叮见刘真芹的注意力已经不在她这里,便含笑地飞了蒋晔一眼,还极具诱惑力的露出了点点舌尖,舔了舔红润饱满的嘴唇。 那神态早没了先前的端庄,完全与之前判若两人。 蒋晔将她的挑逗全数接下,未动声色,只是端起了面前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低垂的眼眸中带着阴郁的笑意。 而这些,被初进门的余当当隋旭初收在了眼底。 余叮叮的挑逗是不含|欲|望的,她对这个夺了他初|夜的黄瓜早就无感,这么久没有回来,总得要寻个盟友。 蒋晔那厢对余叮叮的感觉更复杂,要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出国因着那场意外成了泡影,不情不愿地读了国内的商学院,而余叮叮不声不响就出了国,上了一年的语言学校,虽然与在国内比较推迟了一年才上大学,可再过半年她也和余当当一样该考大学了。 据说,目标也是剑桥。 单剑桥这两字,就够让蒋晔不舒服。 盟还未结,间隙已生,这两人未来的命运叫人替之捉急。 60 这个干冷干冷的冬天真的让人很烦躁。 想想即将开学的高三末学期,想想余家的那群牛魔鬼神,再想想莫名其妙献殷勤的余叮叮,余当当只觉很惆怅。 一大早九点,金鼎的大门刚刚打开,余叮叮便拖着余当当到了这里。 美其名曰,好久不见的姐妹需要联络感情。女人之间,有什么比一同逛街买衣服更适合交流感情的呢! 余当当时原本真的不想和她混在一起,奈何不到吃早饭的时间,余叮叮便已经在楼下叫了。余当当便腻在床上不肯起来,后来余老太爷发话了,这月过年一人多给五万,买衣裳去吧!余当当还能说什么呢?只得哀怨地爬了起来,哀怨地跟在了余叮叮的后面。 一来到金鼎,余当当便发现了,今天她是陪衬。 余叮叮像个花蝴蝶一样,满场的乱飘。飘到这家嫌衣服不够贵气,余当当便腹议尼玛你一个十□岁的大姑娘,要青春要靓丽要性感要妖娆,没事你要什么贵气,要不要再去楼下的金店买个几百克的黄金挂在脖子上,彰显一下你余家大小姐的贵气逼人呢! 飘到那家嫌衣服不是她的风格。 第41节 余当当耐着性子笑着问:“那姐姐你喜欢什么样的风格呢!” “十八世纪华贵的英国宫廷风。”余叮叮傲慢的回答。她还有潜台词——我的高贵不是你这种傻妞能懂的! 好吧,你赢了。余当当不懂也不想懂,除了瞠目结舌,还是卖萌发呆算了。 整整逛了一个上午,余叮叮的战利品不少,这才罢休,又拉着余当当去楼顶的意大利餐厅吃牛排,这就碰见了蒋晔和刘定。 有没有这么巧的事情?余当当原还想不晓得余叮叮的狐狸尾巴什么时候能够露出来。 嘿,这就出来了。 四人坐了一桌,刘定开了瓶红酒。 余当当吃的很谨慎,凡是经过他们手的东西,一概不吃。 就是自己的那份牛排也只吃了一点点,便放下了刀叉。 刘定便道:“不合胃口吗当当?要不要重新交一份别的?” 隋旭初也道:“是啊,当当,这里的甜品也很不错,要不要……” “不要,不要,”余当当慌忙打断了他们,“我不太饿,已经吃不下了。” “那再来杯红酒。”说着,刘定已经伸手去拿红酒架上的那瓶拉菲。 余当当害羞带怯地瞪了他一眼,娇嗔地道:“不喝,不喝,刘家表哥坏死了,这是要诚心灌醉我,看我出丑嘛!”说着,还用手捂住了高脚杯。 刘定被她这出整的迷糊了一下,见她死死捂住酒杯,也只能作罢,嘿嘿笑着坐了下去。 连对面的余叮叮剜了他一眼,也浑然不觉。余叮叮讨厌死余当当那套哄人的方式了,明明又土又丑,明明是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那些男人眼瞎看不出来吗? 就像余当当无法理解余叮叮那样,余叮叮亦是欣赏不动她的。 这顿饭很快就吃完了,并没有发现异常的余当当仍旧时刻保持着警惕心,一个提防三个,累的要死,便在心里暗骂着该死的余叮叮,又怨恼着自己,下次绝对不和余叮叮一起出来了。 不对,下次和余叮叮出来一定带着隋旭初,老情人见面分外眼红。 就是不知道谁能虐死谁呢? 刘定和蒋晔去了抽验区抽烟,余叮叮去了洗手间,四人约好了去电梯回合。 余当当正在走神,忽然有人挡了她的路。 她下意识绕开了那人,想要继续向前。 那人又一次横在了她的前面。 本来就不是很高兴的余当当很奇怪地看着挡道的那人。是一个三十几岁的时髦男人,穿着潮男小脚牛仔裤,上面是一件黑色的修身衬衫,头发梳得也很潮流,像那个超帅的足球明星小贝的发型,就是样貌离小贝远了不止十万八千里,身上是一股大老远就能闻见的古龙水味。 余当当讨厌喷香水的男人。虽说有些男人喷香水是为了掩盖自身不太好闻的体味,但香水一旦和不太好闻的体味中和,那味道更销魂,叫人闻过一次绝不会再去想闻第二次。 男人,既然是臭男人,倒不如就直接臭着好了。 余当当对挡路人的第一印象不好,臭着脸问:“请问你认识我吗?” 余当当都想好了,只要那人一说“不认识”,她的下一句话就是“请问你有病吗”。草,没病干嘛挡道,好狗不挡道不知道的吗! 余当当的外表是绝对的淑女,但她的内心绝对是一汉子。 可是那人已经完全被她的淑女外表所蒙蔽,笑着道:“小妹,真是天生丽质,样貌正,身材也正,s曲线真是完美到爆。” 一开口,还是港台腔。 不过这会儿,余当当没空纠结他的口音,而是在纠结她这算是被调戏了吗?纠结着自己是应该悄悄地走开,还是轻轻地抓起他的小爪,来个过肩摔? 按理说人家说的都是好听的,可哪有正常的男人见到陌生的女人,头一句话说的是关于女人的样貌和身材的呢! 这年头,还真有,全是推销的。 余当当忍住想要动手的冲动,瞪了他一眼,不快地道:“走开,不买,不买。” 晚了几步走来的余叮叮听见了这句话,便问:“买什么?” 余当当:“不知道,反正我不买。” 只听那人又大着舌头开始说话:“哇,这位小妹的气质好好啊,样貌和身材也是一流,不过,我们公司最近招募的是清纯系的妹妹,你不太符合我们的标准。那,这位妹妹就很符合了,样子清纯,身材火辣,很适合我们的新戏。”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名片,一张给了余叮叮,一张递给余当当,对着她道:“刚刚我唐突了,实在是因为你的形象很符合我们新戏的要求。那,这是我的名片,我叫林木,是飞云影视公司的经理。最近我们要开一部新戏,男主角是新近最红的小生楚男,女主角还未定,小妹你真的很符合我们导演的要求,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约个时间,你和导演见见面,试试镜,谈一谈具体事宜。” “谁,你说男主角是谁?”一旁的余叮叮很惊讶的问。 她说的话并不和原先演练好的一样,按照蒋晔的要求这时候她应当说“当当,咱们走,肯定是骗人的”。 蒋晔说这叫欲擒故纵。 这是他们设好的一个局,戏是真有一个新戏,女主角的角色也已经被他们出钱买了下来。不仅如此,拍完了这部,余兰芝方面还会出钱出力暗自推捧余当当。只要她踏上了演艺路,就已经与继承权失之交臂。余兰芝知道,余老太爷绝对不会允许余家的继承人是个戏子。 可是余叮叮已经忘记了蒋晔的吩咐,谁叫他一开始并没有告诉她男主角是楚男呢! 楚男可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男神。男神和男人不一样,男神不仅仅是黄瓜,还是一支强心剂。可以使原本已经麻木的心焕发青春的活力。 林木笑着答道:“楚男,我相信二位一定认识楚男,人帅戏好,最近又刚刚得了影帝,所有这是多么好的一个机会啊,万千少女梦寐以求。” 余叮叮已经开始激动,余当当却木着脸道:“楚男?很出名吗?对不起,我上高三,已经很久没看过电视了。”她说了谎,同寝的小姐妹可是楚男的粉丝,做梦发|春还在叫着,“男男,我的男男”。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楚男是谁。 林木还没说话,楚男的脑残粉余叮叮不满了,叫道:“楚男,你居然不认识楚男,你是不是现代人啊?” 余当当还真想告诉余叮叮,她还真不是现代人。当然,说笑而已。 只是耸了耸肩。 林木道:“没关系,现在不认识也没关系,你只要知道一旦做了他戏里的女主角,想不红都难。你可以回家和父母商量一下看看,这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余当当的脸抽了抽,很认真地道:“要不你直接和我父母说这事吧!” 余叮叮一听,脸也抽了。 不知情的林木道:“好啊,这样最好不过了,你给我说手机号码,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讲这件事情,保准他们会很高兴。” “高兴不高兴我是不知道,手机号码我也不知道,地址我有,平山公墓188号、189号,你自己去找吧!” 余当当说完就直接走了。 余叮叮看了看有点儿呆傻的林木,气的跺了跺脚,跟了上去。 余叮叮追着余当当道:“当当,你真的不考虑考虑?要不你回家和三婶商量商量?反正要是我,一定会立马答应,能天天见到楚男,做梦都能笑醒。当当,要不你答应了吧,我当你的经纪人。这样,我也能天天见到楚男了。” 可是我不想天天见到你。余当当有多想说出自己的肺腑之言,又怕伤害到了余叮叮脆弱的小心肝,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怕就怕这二货会一个没忍住,来找她打架。 当街打架,这样的事情,饶是她是真正的女汉子,也实在做不出来。 万一扯破了衣服,围观的群众可就有眼福了。 泥煤,她可不想还没拍戏呢,先陪着余叮叮上了头版头条。 61 余家过了个颇为平静的年,似乎有一些暴风雨前的宁静。 过完了年,余叮叮便没再出国,而是插班进了振鹰中学,美其名曰中国人干嘛非得去上外国的学校,连志愿都想好了立志要考中影。 报完了名,余叮叮没上过一天的课,直接进了剧组。 至于进了剧组都会发生什么,余当当并不好奇,黑暗的高三让她无从去想其他的事情。就连隋旭初也不再交代她去办这样那样的小坏事了,好让她专心学习。心是好的,就是话说的特别的伤人。“你人笨,专心做了一件事情,就不会分心去做第二件。我要是再把事情交给你做,不是砸了事情,就是砸了学业。为了我们大家都好,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做个好学生吧!” 泥煤的,他才笨,他们全家都笨! 隋旭初就是那么的有本事,让余当当一想起他来,总是咬牙切齿,都这样了,肯定是想忘也忘不掉的。 从来放养她的余老太爷特别来过学校一次,言语中的意思是让她慎重考虑报考的学校以及专业。估计是觉得她和隋旭初走的太近,害怕近墨者黑,再像他一样不吭一声上了个“乱七八糟”的学校。还估计是被余叮叮打击到了,余老太爷的思想还是很顽固,对于余叮叮立志要做演员这件事情,虽然没有持反对意见,但谁都看得出他的不悦。 刘真芹自然也能看得出,放在以前她一定不会同意余叮叮这么做,但现在她有了另一样武器,不怕余老太爷会把继承权给了老三余江民或者余兰芝。 孩子啊,还是自己家的亲。余老太爷怎么可能放着自己的亲孙子不给,去给了其他旁姓的人。 没错,刘真芹终于成功怀孕了。 已经40多天了,还专门去找了一个很有名的中医把脉。老中医铁口断言“是个男孩”。 中医是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望闻问切,便可知晓人身体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可饶是它在博大精深,也诊不出来,孩子的爹究竟是谁。 实际上,刘真芹也有点儿糊涂。她白天和楚生偷了情,心里头有鬼,晚上总会和余天民也来一次。 这一早一晚的来着,哪里晓得到底是中了哪个的。 她便和余天民道:“我们又有孩子了”。 等到余天民乐呵呵地跑去主宅报喜,她又和楚生打电话很兴奋地讲:“我有了你的孩子。” 这孩子也不知道到底是幸呢还是不幸,还没生下来呢,就有了两个爹。 对于母亲的怀孕,对于十九岁的余叮叮来说,一开始的确很难接受,后来一想,只要继承权落在了她爹的手里,她比那孩子大那么多,等那孩子长大,对他好点,搞个垂帘听政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这样一来,她即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又不用担心继承权旁落,没了奢侈的生活,可不是一举两得。 余叮叮想的挺开,乐呵呵的祝贺了刘真芹,便回了剧组,继续专心致志地搞男神去了。 余兰芝就想不开了,一天到晚盯着刘真芹的肚子,巴不得她有个什么好歹。 还是蒋晔冷静,他有条不紊地做着计划好的事情。当别人拥有一件可以秒杀一切的武器时,他不能毁了她,却可以制造无数起小麻烦。 正所谓气死人不偿命。 余叮叮的戏赶在了高考前夕杀青。 这可是余家大小姐踏进演艺圈的第一炮,势必要打得响亮。 余家和刘家花了大把的银子,先是将杀青宴的地址从一个二流的小酒店,转移到了本市最豪华的万向国际酒店,又请了一众的记者共赴杀青宴。 时间是晚上的八点,万向国际酒店的门外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酒店的门口堆满了花篮,花篮的旁边是一众黑衣保安。这个时候万向国际酒店已经戒严了,外面聚集了一众不能入内的粉丝。 一辆加长的凯迪拉克停在万向国际酒店的门外,粉丝们呼喊着楚男的名字,向着凯迪拉克拥挤了过去,但是很快便被尽职的保安们拦截在一米之外。 凯利拉克里头的余叮叮望着那些粉丝,轻蔑地撇了撇嘴,她曾经也是楚男的粉丝,可是现在她是可以站在他身边的女人,这便是地位的不同。 一身黑色西装的楚男先下了车,两指并拢挥舞在眉间,和他的粉丝们致着敬。 引起人群一阵尖叫。 这就是明星效应,也是帅哥效应。同样是一身黑色西装的楚男站在黑衣保安的面前,是那么的鹤立鸡群,这就说明了他红的不无道理。 紧接着,楚男将手伸进了车里,牵引出了里头的余叮叮。 余叮叮踩着镶满了水晶的高跟鞋,提着她那件专程从巴黎订做的名贵晚礼服,婀娜多姿地下了车。 可是谁家的男神面前,站了这么一个妖冶的女人,谁的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余叮叮的闪亮登场,只换来了唏嘘一声。 第42节 余叮叮脸上的笑容有点儿挂不住了,她觉得没必要跟这些不重要的小角色生气,暗地里捅了捅楚男,示意他们快点儿进去。 粉丝已经越挤越勇猛,眼看就要被围住的楚男,果断拉了余叮叮往酒店里头走去。 随着男女主角的到来,杀青宴正式开始。 并不像以往的杀青宴那般,主创人员一起happy就好,因为余刘两家的介入,这个杀青宴俨然成了上流交际会。 余叮叮矜持地随着导演和楚男四处敬酒,她的高贵,她的美丽,已经成了众人的谈资。 杀青宴进入了□,剧组拿出了一盘剪辑过的拍摄花絮,现场放给大家看。 记者们已经调好了吃饭的家伙,纷纷对准了大屏幕。 第一个镜头是余叮叮和楚男第一次对戏,两个人演的是一场机场分别的拥抱戏,余叮叮因为紧张笑了场。 现场观看视频的众人也因着镜头里,窘迫地红着脸的余叮叮而笑了起来。 气氛好极了,若是没有后来发生的事情。 第二个镜头才刚开始,人们还没有看清内容,只见视频里的影像晃了一晃,便成了余叮叮个人的特写,背景应该是在密封的房间内,只见她穿着颇为清凉,歪着头吃吃地笑着。 众人不明白怎么回事,余叮叮却在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她慌忙向放映地跑去,想要阻止视频继续放下去。 可是穿着将近十厘米的细跟鞋,就是跑又能跑多快呢! 这时候,视频里的余叮叮开始揉搓起自己的身体,而后一件一件地脱掉了衣服,大厅里已经响起来了她“嗯啊”的□声。 余叮叮僵硬地站立在了原地。 这段貌似于自|慰的视频总共不过三分钟,却给人留下来不可磨灭的印象,余叮叮红了,彻底的红了。 就在别人议论着她如此高贵的外表下竟然有一颗如此放荡的心的时候,不知所措的余叮叮捂着脸开始痛哭。 谁都以为她是在自|慰,其实视频的最后有一句话被消了音。 “楚男,来啊!” 的确,那个时候她是在勾引楚男。 而楚男早就不是处|男,面对她的勾引,迫不及待便上了她。 可是为什么会被拍下视频,为什么视频又到了这里? 到底是谁想害她?楚男?还是余家的谁谁谁? 余叮叮忍受不了被人指指点点,便抹了泪,向酒店大门跑去。 因为慌张,落地不稳,她崴了一下脚,高跟鞋的鞋跟当即裂开。这个时候,她居然还在想8万8的鞋子也不过如此。 她干脆扔了另一只脚上的鞋,赤着脚离开了杀青宴的现场。 刘真芹气的直接进了医院,昏倒加保胎。 毕竟也是四十一二岁的年纪了,高龄孕妇,又遇上了这么糟心的事,超出了心理承受极限,也超出了身体的负荷极限。不过,好歹,没出什么大事。只是胎心稍微不稳,为了不去面对余家的怒火,为了确保肚子里的孩子绝对的安全,刘真芹选择了暂留医院。 余老太爷豁出去了老脸,花了很大的一笔钱,终于让各家报社撤了关于余叮叮的那条丢尽了余家脸面的新闻。可是杀青宴上人多手杂,不知道是谁拍下了视频放在了网上。 电影还未播出,余叮叮已经大火了,搜索排名第一,各类的贴吧都有关于她的帖子。 什么什么白富美饥渴的人生。 什么什么放下那根黄瓜,让我来。 …… 余兰芝这两天的娱乐活动,就是磕着瓜子,看有关余叮叮的帖子,一面骂着她败坏家风,一面寻思着刘真芹那边怎么还没出事。 蒋晔淡定的对她道:“妈妈,这才只是开始。” 他说完,转身又给余叮叮发信息【叮叮,我已经查出来了视频的上传地址,在xx军校附近的一个网吧。】 而隋旭初正是就读于xx军校。 其实这个消息余叮叮已经由其他渠道得知,她一面骂着隋旭初不是东西,又骂着蒋晔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面回复蒋晔【消息可靠吗?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还是你对我最好。】 放下了手机,余叮叮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人生实在是悲怆,接二两三地栽在了黄瓜的手里。 她考虑着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自己是否要戒掉黄瓜呢? 62 关于黄瓜的问题,余叮叮还没有考虑清楚,便被刘真芹打包送到了国外。 自己家的孩子就算是再不争气,可也总归是自己的。刘真芹将护短发挥的淋漓尽致,准备在同敌人发难之前,先行将余叮叮送至最安全的地方。 就是不知道她这一番苦心,余叮叮是否领情。可能是也觉得自己最近没法见人,余叮叮走的很是利索,近乎于逃。什么电影的首映,电影的宣传。她还需要吗?她已经大火特火了好吧! 余当当历经了一番苦熬,终于打完了人生中的第一场硬仗,打包好了行李,带着一点点的留恋和惆怅,彻底离开了振鹰中学。 这时候,余家的气氛已经特别的微妙了。 余家的餐桌上,再也不像从前那般,满满当当的都是人。虽然以前人与人之间是离心的,但也好过现在的剑拔弩张。 而余当当一回了余家,见到的便是更显苍老的余老太爷,背也似乎更驼了。 心里不是太好受,忽然觉得人活一世真是太不容易,有人缺钱,有人缺爱,有人缺健康长寿,而余老太爷缺的是子孙贤孝。 想想真是可悲! 余当当放下行李,使劲抱了抱眼前风烛残年的他。 “爷爷,我回来了。” “嗯,”余老太爷颔首,“回来就好。” 人一旦年老,就会像一棵树,始终站立在那里,等待着远离家园的子孙们,他们的话不多,只有四个字“回来就好”。 可是已经迷失了方向的余家子孙们,还能回来吗? 余老太爷不知道,余当当也不知道。 外人看来根深蒂固的余家,实际上就像是风雨中大海上飘零的一艘小船,会飘到哪里没人知道,会不会被风雨打翻也没人知道。 唯一的掌舵人已经老迈,失去了掌控全局的能力。 如今的余家不如散沙,至少散沙不会自相残杀。 余当当拎着行李回了房间,第一时间联络隋旭初。 明明是说好的,等她考完了,他会打电话给她,可她等了许久,也没等来。 余当当用的是他们之间的秘密联络号码,还是无人接听。余当当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情人之间也许也是有心电感应的。 现在的隋旭初真的很不好。 他在接受调查,就在刚刚,好好的一场球赛,变成了聚众斗殴。 对方是有备而来,分明是故意找茬,他要么反扑,要么继续装绵羊,被人殴残甚至殴死。 这还用得着选择吗?不管即将发生什么事情,能够翻盘与否,至少得有命在不是! 他一个人挑翻了五个,可那些人就像是被人失了蛊似的,继续爬起来,不要命地向他冲来。他觉得事有蹊跷,在打击报复别人的时候,果断地用脸迎上了一板砖。 有些人判断谁是受害者,往往会被“从不说谎”的眼睛蒙蔽。 肿的像只猪头一样的隋旭初,站在系主任办公室里,聆听教导。另一方人马是电子系的学生,直接送进了医院。 “你说你,到底怎么回事,有矛盾可以找组织,谁叫你们聚众斗殴来着!”系主任将手里的茶杯拍的啪啪作响。在他的英明领导下,本系的学生居然还是尖子生参加械斗,无外乎他会这么生气。 隋旭初强睁着已经快睁不开的眼睛,道:“主任,是他们先动的手,我是自卫。” “自卫,你干嘛下手那么重?”系主任看了看他悲惨的脸,肯定了他的说法,踱到他的面前,咬着牙小声道。 “主任,我下手不重。主任,哎呀,主任,我也得去医院。”说着,隋旭初居然有想要晕倒的架势。 系主任赶忙扶住了他,“走,我背你下楼,送你去医院。”心里倒是大大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两边人马都进了医院,追究起责任那也是双方都有错,总比一方被殴残,一方没什么大碍,要好说的多。 隋旭初进了医院,伤情严重,几度昏迷,还是定时的,一到黄昏就晕阙。基本上每次昏阙的时间都与他挨打的时间重合。 校方通知了安雨晴,余江民慌忙着人将隋旭初转了院,请来了数名专家会诊。 检查的结果并未发现导致定时昏迷的诱因,可是隋旭初却每天总要昏上一段时间。 专家们面面相觑,安雨晴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雳,都查不出病因了,是不是代表了也无药可医。 余江民也是焦心不已,又只能强打着精神安慰她。 隋旭初两眼空洞地躺在病床上,脸上的青肿已消,额头上的伤痕已经结痂,人的的确确是清瘦了不少。 余当当坐在病床边,没心没肺地吃着橘子。 “喂,我都快死了,你怎么一点儿都不难过。” 换药的护士出了门,隋旭初转头去看余当当,看她吃的汁液飞溅,忍不住也想吃。 想吃橘子,还想吃人。 余当当头也没抬,继续大吃特吃,又拿了一个,剥皮的时候抽空回了他一句:“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 隋旭初道:“喂,于情,我是你哥哥兼爱人;于理,我是病号。你不能这样形容我。” “那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余当当很好脾气的又换了一句。 一想到安雨晴急的要死的憔悴脸庞,余当当便越发地没有好气对待隋旭初。 装病,刘真芹才用的烂招,他也用。啧啧,真不知道怎么说他的好。 “你什么时候好转?”余当当撇了撇嘴问。 隋旭初:“快了,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了。” 余当当知道这是又一件小坏事要办成了。是以,第二天看报纸,瞧见刘定的重磅新闻的时候,也就是惊讶了那么一小下,便直接拒绝了和安雨晴同去医院。 还去干什么,反正隋旭初该回来了。 果不其然,到了晚上隋旭初便活蹦乱跳的回了余家。 据说,这货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活生生地吐了一上午,定时晕阙的毛病突然消失了。 趁人不备的时候,余当当悄悄向隋旭初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他的脑回路到底是什么构造,还真能狠下心来往死里折腾自己!不佩服都不行。 那边,隋旭初出院以后的第五天,刘真芹也在医院里住不下去了,私自出院,带着行李住进了某五星级酒店。 余家,暂时不能回。 第43节 乱在一锅粥的刘家,也回不去了。 你说,刘定这孩子怎么能这么糊涂,有那么多花钱买的女人不上,偏偏要去迷|奸良家妇女。这下好了,被人告发了,还从家里搜出来了迷|奸录像带。 还有,韩琦心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虎毒还不食子,指使别人告发刘定的怎么可能会是他亲爹呢!这个女人居然发疯了一样,去检举了刘氏偷税漏税。 刘斯谷已经被请去问话了,刘真芹原本想回余家请求余老太爷的援手,这个时候有人给她寄了一盘她和楚生做|爱的录像带,还有一份复印的领养证明。 证明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楚男系楚生领养的继子。 难道叮叮的事情,是楚生一手策划的?刘真芹一下子觉得天昏地暗,她觉得自己陷入了巨大的圈套,不能自拔。 痛恨着将她骗在谷里的楚生,又猜测着究竟是谁给她寄的录像带,会不会将录像带也寄去了余家? 当真如此,她将再无后路。这个当口,刘真芹第一次期盼肚子里的孩子是余天民的! 刘真芹买通了军校的学生,制造了一场械斗,给隋旭初记下了一个大过。 隋旭初毫不手软地给她预备了如此一份大礼,这是刘真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不过,刘真芹和楚生的性|爱录像带仅此一份,已经寄给了她。 换做上一世,隋旭初一定不会这样傻,那性|爱录像带一定会有不止一份的复制品。毕竟给敌人活路,就是给自己死路。 可这一世,他不想那样做。 权当是在积德。 对余叮叮的报复,他并没有去实施,她已经将自己推上了浪头,自作虐不可活,他不需要再做什么! 他不是心慈手软,敌人已经自己作死了,他又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至于蒋晔…… 不急,慢慢的来。 可隋旭初不急,蒋晔着急了。 利用刘家去打垮隋旭初的计划,因为刘家的自身不顾而彻底失败。 他一面庆幸着幸亏自己没有听从刘定的意思,也去拍那些没什么用处只会留人把柄的破录像。 一面死死地咬住隋旭初不放,基本是隋旭初到哪里,他的眼线便随至哪里,尤其是隋旭初和余当当在一起的时候。蒋晔可是一心只等拍下隋旭初和余当当厮混的照片,好一举摆到余老太爷的面前,争取一下子打死两个可能与之竞争的选手。 刘真芹肚子里的那个最具杀伤力,但是并不是没有破解的办法,不过是他一直不愿意。这个时候,蒋晔迫切地想和楚生联络。 蒋晔的行为已经严重干扰了隋旭初的正常生活,陪余当当逛个街,好容易脱离了余家,却还是不能正大光明地手牵手。 牵手都不行,接吻,呵呵,亲照片去吧! 以牙还牙,隋旭初又雇佣了三家侦探社,分别跟在余兰芝、蒋邦的后头,甚至连蒋甜甜都没有放过。 再加上密切观察着楚生、楚男、刘真芹的人马,隋旭初只有一个想法:钱花的真泥煤的快。 63 在酒店里呆了两天两夜,刘真芹最终还是回了余家。 颇有些心酸与无奈的感觉,找不到地方可以去,才发觉至始至终她都只有这一个家。 余天民很是恼怒地埋怨她:“这么大的人,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有什么事情想不开的你一声不响就离开了医院,手机也不开,我已经准备好了,今晚再找不到你,就去警局报案了。” 余老太爷也道:“刘家的事我听说了,不算什么大事,症结所在就看你嫂子背后的韩家,愿不愿意息事宁人。唉,我就说嘛,家和才能万事兴。你去点拨点拨你大哥,夫妻之间没有什么隔夜仇的,叫他先放低了姿态,好好地哄哄你嫂子。” 余家人只当她是因为娘家的事情想不开,刘真芹没有说明,只是挺着已经不小的肚子呐呐地坐在那里,一个劲地流泪。 余天民又道:“行了,孕妇不能悲伤,你可别哭坏了我的儿子。” 刘真芹哭得就更响亮了。 人生有时真的很讽刺,就似刘真芹的哭声,讽刺她自以为聪明的头脑,讽刺她自以为全对的所作所为。完全知错倒也不一定,不过是走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比回到余家更好的选择了。 至于楚生,她想就此将他当做黄粱一梦。 女人,总是在不该天真的时候,幼稚的可爱。 刘真芹因此特别安分了一阵子。刘定那边已经是板上钉钉的要进监狱了,刘斯谷接受了商业调查,韩琦心已经正式签署了离婚协议,只等他签上自己的大名。 韩琦心也早就搬离了刘家,顺便带走了由她雇佣的所有佣人,焦头烂额的刘斯谷回到了家里,空荡荡的叫人心生寒意。便想起,他还有一个家,还有一双可爱的儿女。 没等片刻,刘斯谷便驾着车出了家门,直奔他给秦春购置的山顶公寓。 并不像往常一样,公寓里亮着温馨的灯光,也没有往时那样,一出了电梯口,便能听见他那双胞胎儿女的欢乐声音。 刘斯谷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就和他那个家一样,已经空无一人。 他起先以为又像上次那样,她们被人掳走了,慌乱地在房间里打着转,心道着若是真被人掳走,这事除了韩琦心会干,还能有谁呢! 他拨通了韩琦心的手机,那边已经设置了来电转接。 就在这时,他看见了茶几上的一个牛皮袋。他上前打开,只见里头是一份医学报告,关于dna的,配比对象是他和他的双胞胎儿女,重合率不足百分之五十,结论是他不是她们的亲生父亲。 一瞬间,刘斯谷只觉天旋地转。 下一刻,他忽然笑了,嘲讽地笑了。 他在嘲讽他自己。 他想若是韩琦心知道了这一切,做梦都会笑醒。 可是他不知道,韩琦心早就已经不会笑了。婚姻的不顺利,儿子的荒唐行径,要强的心性,已经将她折磨的失去了本心。她犯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出现了幻觉,甚至几度自杀。 秦春。不,现在她又叫韩纯了。 隋旭初问她:“你确定到此为止?” 电话那边的韩纯,抚摸着一双儿女的睡颜,很肯定地道:“我确定。并且她已经很惨了不是吗!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儿子,失去了健康的身体,这是比死更可怕的惩罚不是吗!” “那你接下来要去哪里?去孩子的父亲那里?” “我不会告诉你,这也将是我最后一次与你联络。” 隋旭初沉默,只听韩纯又道:“你不是什么好人,不过,还是请你珍重,祝你早日实现心中所想。” “我祝你幸福。” “谢谢,我现在已经很幸福了。”韩纯由衷地说。曾几何时,做台的韩纯一直在想,自己的命运无非就是等到年老色衰以后改作妈妈桑。何曾想过真正的做个妈妈,现在她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她即将结束糟糕的一切,开始新的生活。 隋旭初挂断电话,摸了摸鼻子,问一旁正玩游戏的余当当:“我真不是好人?” 余当当轻笑了一下,觉得自己听到了本年度最幽默的一句话。 她头也没回地道:“你以为呢!” 隋旭初又问:“那你为何还爱上我?” “你欺我年幼无知呗!” 想想他和余当当第一次接吻时她的年纪,他无话可说,唉声叹气地摇了摇头。 离别总是让人感伤的。 他不会说,就连方水敬个二货去加拿大的时候,他也好生不适应了一阵子。 不过,二货最近过的不错,交了个女朋友,还是洋妞。 隋旭初的脑袋“丁”的一下,警鸣大作。 洋妞!记得上一世,打他注意之前,隋旭初略微调查了一下他的情史,他的前几任女伴都是洋妞。难道说方水敬的性|变态,是由这几任洋女友开发而成? 性|原本属于特别私密的事情,就算是朋友之间也多是三缄其口。他是坏人,是不是要做件好事,积积阴德?再说了,方水敬一直对余当当耿耿于怀,万一在国外养成了坏习惯,回到国内见了余当当又死不甘心…… 后面的隋旭初想不下去了,他一把推开了电脑前的余当当,登了企鹅,联络方水敬。 方水敬的企鹅是灰色的,隋旭初想也没想,掏出手机就拨方水敬加拿大的手机号。 一旁的余当当,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好心地告诉隋旭初,方水敬那边现在已经是凌晨。 实际上夜猫子级别的方水敬是天不亮不睡觉的好嘛! 他和他的洋女友埃米参加了一个派对,出发之前,埃米并没有告诉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派对。二货方水敬也没有问,心想能是什么派对呢,无非就是一群年轻人在一块儿吃吃喝喝吹吹牛呗! 可一到了派对的现场方水敬有点儿愣了,好多美女,好多穿着丁字裤比基尼的美女,好多穿着丁字裤比基尼脖子上套着拴狗的项圈身体上捆绑着绳索的美女。 四处可见的是交合的场景,有的是一对一,有的是一对二,更有的是大乱战。 就是方水敬愣神的功夫,埃米已经脱掉了外套,穿着黑色比基尼的她更显得肤白如雪。 她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了项圈,熟练地扣在了脖子上,冲着方水敬露出尖利的白牙,狂野地嘶吼了一声后问他:“方,我美吗?” 方水敬还在愣神中,傻乎乎地点点头。 埃米又从包里抖出了一条小皮鞭,道:“方,那你还在等什么,快过来主宰我,我的主人。” 方水敬的欲|望瞬间被刺激地觉醒。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本想不接的,又唯恐隋旭初找他有要紧事。兄弟面前,欲|望是小。 他道:“埃米,请等我一下。” 方水敬转身去了稍微清静一点的地方接电话,他不想让电话那边的隋旭初听出异常。还不待隋旭初说话,他一口气说完:“我现在很忙,没工夫和你闲扯淡,明天我打给你。”就挂了电话。 可是等到方水敬再回去的时候,埃米已经不在原地。他四下寻找了一圈,发现埃米在水池旁边的草地上,已经和两个高大的白种人纠缠上了。她被人拉扯着狗圈,从后头交|配,还被人抽着小皮鞭,身上已显青紫痕迹,再反观埃米的脸,忘乎所以好像已登仙境,那种兴奋和满足是和他做|爱的时候,不曾有过的。 方水敬那觉醒的欲|望,瞬间偃旗息鼓。就在这之前,他并不是以纯粹玩乐的心态和埃米交往的,他贪恋她的肉体不假,可自从爱过余当当以后,他更加深恋那种真正的谈恋爱的心跳感觉。他把她当作了恋爱对象,他就是再荒唐,也容忍不了她这样的放|荡行为。 觉得很受伤的方水敬面无表情地看着埃米明显已经高|潮的脸,骂了句“□”,转身离开。 被强行挂断电话的隋旭初,以及被强行关掉游戏的余当当,正在对决。 回到车里的方水敬拨通了余当当的手机。 余当当接了电话以后,开的是免提。 一旁的隋旭初便听见方水敬在那边呜咽了一下,道:“当当,我想你了。” 隋旭初便抢在余当当的前面骂道:“想你妈去!” 方水敬怒了,在电话那头嗷嗷大叫:“老子就想了,老子就想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停顿了好一会儿,他深深地呼出一口长气,才缓缓地道:“老子就是想想,光想想又不能把当当怎么样!……妈的,老子以后再也不和洋妞交往了,真尼玛的恶心!” 从将将的挂掉电话,到方水敬再次打来,短短的十几分钟的时间,隋旭初不晓得他经历了什么,不过轮到隋旭初呼出一口长气了。 余当当道:“就是,哥,洋妞有什么好,和洋餐一个道理,吃惯了中|国|菜,偶尔换个口味吃吃洋餐,调剂一下,那叫美味。若是叫你吃一辈子的寿司,或者牛排意大利面,你能受的了嘛!” 方水敬叹息了一声,脑子中又浮现出了刚刚的淫|乱画面,想想埃米那么熟练的动作,一定是老玩家了,又想想自己还跟她做了好几次的爱,突然有点儿反胃,负气地道:“老子天生就是吃米饭的胃。” 第44节 至此,方水敬还真的戒掉了牛排,改吃素了。 64 在酒店里呆了两天两夜,刘真芹最终还是回了余家。 颇有些心酸与无奈的感觉,找不到地方可以去,才发觉至始至终她都只有这一个家。 余天民很是恼怒地埋怨她:“这么大的人,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有什么事情想不开的你一声不响就离开了医院,手机也不开,我已经准备好了,今晚再找不到你,就去警局报案了。” 余老太爷也道:“刘家的事我听说了,不算什么大事,症结所在就看你嫂子背后的韩家,愿不愿意息事宁人。唉,我就说嘛,家和才能万事兴。你去点拨点拨你大哥,夫妻之间没有什么隔夜仇的,叫他先放低了姿态,好好地哄哄你嫂子。” 余家人只当她是因为娘家的事情想不开,刘真芹没有说明,只是挺着已经不小的肚子呐呐地坐在那里,一个劲地流泪。 余天民又道:“行了,孕妇不能悲伤,你可别哭坏了我的儿子。” 刘真芹哭得就更响亮了。 人生有时真的很讽刺,就似刘真芹的哭声,讽刺她自以为聪明的头脑,讽刺她自以为全对的所作所为。完全知错倒也不一定,不过是走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比回到余家更好的选择了。 至于楚生,她想就此将他当做黄粱一梦。 女人,总是在不该天真的时候,幼稚的可爱。 刘真芹因此特别安分了一阵子。刘定那边已经是板上钉钉的要进监狱了,刘斯谷接受了商业调查,韩琦心已经正式签署了离婚协议,只等他签上自己的大名。 韩琦心也早就搬离了刘家,顺便带走了由她雇佣的所有佣人,焦头烂额的刘斯谷回到了家里,空荡荡的叫人心生寒意。便想起,他还有一个家,还有一双可爱的儿女。 没等片刻,刘斯谷便驾着车出了家门,直奔他给秦春购置的山顶公寓。 并不像往常一样,公寓里亮着温馨的灯光,也没有往时那样,一出了电梯口,便能听见他那双胞胎儿女的欢乐声音。 刘斯谷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就和他那个家一样,已经空无一人。 他起先以为又像上次那样,她们被人掳走了,慌乱地在房间里打着转,心道着若是真被人掳走,这事除了韩琦心会干,还能有谁呢! 他拨通了韩琦心的手机,那边已经设置了来电转接。 就在这时,他看见了茶几上的一个牛皮袋。他上前打开,只见里头是一份医学报告,关于dna的,配比对象是他和他的双胞胎儿女,重合率不足百分之五十,结论是他不是她们的亲生父亲。 一瞬间,刘斯谷只觉天旋地转。 下一刻,他忽然笑了,嘲讽地笑了。 他在嘲讽他自己。 他想若是韩琦心知道了这一切,做梦都会笑醒。 可是他不知道,韩琦心早就已经不会笑了。婚姻的不顺利,儿子的荒唐行径,要强的心性,已经将她折磨的失去了本心。她犯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出现了幻觉,甚至几度自杀。 秦春。不,现在她又叫韩纯了。 隋旭初问她:“你确定到此为止?” 电话那边的韩纯,抚摸着一双儿女的睡颜,很肯定地道:“我确定。并且她已经很惨了不是吗!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儿子,失去了健康的身体,这是比死更可怕的惩罚不是吗!” “那你接下来要去哪里?去孩子的父亲那里?” “我不会告诉你,这也将是我最后一次与你联络。” 隋旭初沉默,只听韩纯又道:“你不是什么好人,不过,还是请你珍重,祝你早日实现心中所想。” “我祝你幸福。” “谢谢,我现在已经很幸福了。”韩纯由衷地说。曾几何时,做台的韩纯一直在想,自己的命运无非就是等到年老色衰以后改作妈妈桑。何曾想过真正的做个妈妈,现在她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她即将结束糟糕的一切,开始新的生活。 隋旭初挂断电话,摸了摸鼻子,问一旁正玩游戏的余当当:“我真不是好人?” 余当当轻笑了一下,觉得自己听到了本年度最幽默的一句话。 她头也没回地道:“你以为呢!” 隋旭初又问:“那你为何还爱上我?” “你欺我年幼无知呗!” 想想他和余当当第一次接吻时她的年纪,他无话可说,唉声叹气地摇了摇头。 离别总是让人感伤的。 他不会说,就连方水敬个二货去加拿大的时候,他也好生不适应了一阵子。 不过,二货最近过的不错,交了个女朋友,还是洋妞。 隋旭初的脑袋“丁”的一下,警鸣大作。 洋妞!记得上一世,打他注意之前,隋旭初略微调查了一下他的情史,他的前几任女伴都是洋妞。难道说方水敬的性|变态,是由这几任洋女友开发而成? 性|原本属于特别私密的事情,就算是朋友之间也多是三缄其口。他是坏人,是不是要做件好事,积积阴德?再说了,方水敬一直对余当当耿耿于怀,万一在国外养成了坏习惯,回到国内见了余当当又死不甘心…… 后面的隋旭初想不下去了,他一把推开了电脑前的余当当,登了企鹅,联络方水敬。 方水敬的企鹅是灰色的,隋旭初想也没想,掏出手机就拨方水敬加拿大的手机号。 一旁的余当当,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好心地告诉隋旭初,方水敬那边现在已经是凌晨。 实际上夜猫子级别的方水敬是天不亮不睡觉的好嘛! 他和他的洋女友埃米参加了一个派对,出发之前,埃米并没有告诉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派对。二货方水敬也没有问,心想能是什么派对呢,无非就是一群年轻人在一块儿吃吃喝喝吹吹牛呗! 可一到了派对的现场方水敬有点儿愣了,好多美女,好多穿着丁字裤比基尼的美女,好多穿着丁字裤比基尼脖子上套着拴狗的项圈身体上捆绑着绳索的美女。 四处可见的是交合的场景,有的是一对一,有的是一对二,更有的是大乱战。 就是方水敬愣神的功夫,埃米已经脱掉了外套,穿着黑色比基尼的她更显得肤白如雪。 她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了项圈,熟练地扣在了脖子上,冲着方水敬露出尖利的白牙,狂野地嘶吼了一声后问他:“方,我美吗?” 方水敬还在愣神中,傻乎乎地点点头。 埃米又从包里抖出了一条小皮鞭,道:“方,那你还在等什么,快过来主宰我,我的主人。” 方水敬的欲|望瞬间被刺激地觉醒。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本想不接的,又唯恐隋旭初找他有要紧事。兄弟面前,欲|望是小。 他道:“埃米,请等我一下。” 方水敬转身去了稍微清静一点的地方接电话,他不想让电话那边的隋旭初听出异常。还不待隋旭初说话,他一口气说完:“我现在很忙,没工夫和你闲扯淡,明天我打给你。”就挂了电话。 可是等到方水敬再回去的时候,埃米已经不在原地。他四下寻找了一圈,发现埃米在水池旁边的草地上,已经和两个高大的白种人纠缠上了。她被人拉扯着狗圈,从后头交|配,还被人抽着小皮鞭,身上已显青紫痕迹,再反观埃米的脸,忘乎所以好像已登仙境,那种兴奋和满足是和他做|爱的时候,不曾有过的。 方水敬那觉醒的欲|望,瞬间偃旗息鼓。就在这之前,他并不是以纯粹玩乐的心态和埃米交往的,他贪恋她的肉体不假,可自从爱过余当当以后,他更加深恋那种真正的谈恋爱的心跳感觉。他把她当作了恋爱对象,他就是再荒唐,也容忍不了她这样的放|荡行为。 觉得很受伤的方水敬面无表情地看着埃米明显已经高|潮的脸,骂了句“□”,转身离开。 被强行挂断电话的隋旭初,以及被强行关掉游戏的余当当,正在对决。 回到车里的方水敬拨通了余当当的手机。 余当当接了电话以后,开的是免提。 一旁的隋旭初便听见方水敬在那边呜咽了一下,道:“当当,我想你了。” 隋旭初便抢在余当当的前面骂道:“想你妈去!” 方水敬怒了,在电话那头嗷嗷大叫:“老子就想了,老子就想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停顿了好一会儿,他深深地呼出一口长气,才缓缓地道:“老子就是想想,光想想又不能把当当怎么样!……妈的,老子以后再也不和洋妞交往了,真尼玛的恶心!” 从将将的挂掉电话,到方水敬再次打来,短短的十几分钟的时间,隋旭初不晓得他经历了什么,不过轮到隋旭初呼出一口长气了。 余当当道:“就是,哥,洋妞有什么好,和洋餐一个道理,吃惯了中|国|菜,偶尔换个口味吃吃洋餐,调剂一下,那叫美味。若是叫你吃一辈子的寿司,或者牛排意大利面,你能受的了嘛!” 方水敬叹息了一声,脑子中又浮现出了刚刚的淫|乱画面,想想埃米那么熟练的动作,一定是老玩家了,又想想自己还跟她做了好几次的爱,突然有点儿反胃,负气地道:“老子天生就是吃米饭的胃。” 至此,方水敬还真的戒掉了牛排,改吃素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昨晚写的,因为半夜手机停机,导致网线联不上,这章等于是昨天的,今晚老时间还有一章 65 刘真芹接到楚生的电话时,吓得几近魂飞魄散。 她与他交往了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打电话找她。 若是从前,刘真芹一定会觉得甜蜜的要死,可是现在刘真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夏桑馆里并没有其他人,她却仍旧做贼心虚地拿着手机躲进了浴室。 她是颤抖着手摁下的接通键。 电话接通以后,刘真芹没有说话。说什么好呢?撕破脸?又害怕对自己不利,人家可是光脚的不怕她这穿鞋的。质问?算了吧,她还嫌自己丢人丢的少嘛!还是给自己留一些尊严吧! “芹,”她不说话,楚生主动说了,“你在哪里?” 刘真芹咬着牙道:“家。” “家?你说余家是吗?芹,你不是说不想再回到那里了。” 楚生的声音一如往常的温柔,刘真芹竟然打了个冷战,她不解自己在害怕什么,可的的确确没办法克服心里的恐惧。 她道:“你放过我。” 那边的楚生沉默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道:“芹,你不是说你很爱我,最爱我,要给我生孩子,要和我地老天荒的。” 那些话确实是她曾经说过的,可曾经的她是被猪油蒙了心。 刘真芹几近奔溃,又道:“你放过我,好不好?我自问未曾有过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就看在相好一场的份上,放过我。” “放过你,那谁又肯放过我呢!芹,别害怕,我并不是要你一个人下地狱,我是要整个余家一块儿去下地狱。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有那么多男人不嫁,偏偏嫁进了余家。” 滴滴,手机里传来的挂线声,终于叫刘真芹回了魂,她瘫坐在没有水的浴缸里面,心想刚刚跟她说话的那个人真的是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的楚生? 那笑声,那狠厉的话语,真的好像寒夜里的乌鸦在叫,让人忍不住的毛骨悚然。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好,她已经失去了娘家的依靠,难道眼睁睁坐看他毁掉婆家? 可是她又能求助谁呢?总不能告诉余天民和余老太爷,她外遇了,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是余家的种还是野男人的种,并且野男人要毁掉余家吧! 忽地,她想起了昨夜莫名其妙收到的一条没有署名的短信。 【告诉蒋邦,有一个姓楚的男人,好像和余家很有渊源,精通乐器。】 她不知道这是谁发来的短信,也不知道发信息之人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她告诉蒋邦关于楚生的事情。 她想不明白,不晓得这样做对她是利还是弊。但是现在,她别无选择。 第45节 刘真芹给蒋邦打电话的时候,蒋邦正在事务所的会议室里见客户。 这是一笔数目可观的大生意,城内有名的富家公子哥儿被人下了套子,活生生地演了一把仙人跳里的肥羊,说好的嫖|娼成了强|奸,说好的坐台小姐成了被人下了药的清纯大学生,这就属于刑事案件了。原本蒋大律师从来不接这种舆论性很强的刑事案件,但今时不同往日,蒋大律师一心想给女儿攒上一笔丰厚的嫁妆,客户给的钱多,也就破了先例。 蒋邦拿着手机,和客户道了声“抱歉”,便出了会议室。 “大嫂,现在打来有事?”蒋邦和刘真芹的交集不多,他很客气地道。 那种客气,与之前他在会议室里和客户谈话的语气无甚差别。 “哦,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刘真芹也很客气,纠结着要怎么说才能显得不是那么的突兀。 蒋邦道:“大嫂,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先挂掉,咱们回家再聊,我这边刚好在接待一位很重要的客户。” “这样啊,那你先忙……哦,对了,你认不认识一个姓楚很精通乐器的一个男人。” 刘真芹害怕错失了机会,下次就更不好开口,便在蒋邦挂电话之前,快速地这样道。 “姓楚?”他这辈子都不想认识什么姓楚的男人,那是他永远摆脱不掉的噩梦,是横跨在他和余兰芝之间的一条怎么跨都跨不过的巨坑一样存在的鸿沟。 蒋邦愣了一下,又道:“大嫂,你有话直说。” 刘真芹打着哈哈:“哦,我前几天去美乐剧团看演出,听说那个姓楚的钢琴演奏师和余家颇有渊源。我和天民结婚了十几年,从没听人提起过这号人物,我想着你虽然和兰芝结婚比我们晚,但你进余家比我早,就带口问一下。” 蒋邦道:“我也没有听过姓楚的这号人物,估计是误传。” “我想也是。” 没有什么收获,刘真芹正想说挂电话,只听蒋邦又说:“大嫂,这个问题你除了问过我,可有向家里的其他人提起过?” 刘真芹一听,觉得有戏,按捺住兴奋,故意道:“还没呢!说是有渊源,也不晓得是好的渊源还是坏的,就没敢直接和天民他们兄妹提起。” 蒋邦把心放在了肚里,也笑道:“就是,还是谨慎一些的好,那大嫂,咱们家里见。” “好的,家里见。” 挂了电话,蒋邦没了和客户继续谈话的心情,叫来了秘书,嘱托了几句,便开车离开了事务所。 他先是在余兰芝工作的电视台外徘回了一会儿,后又将车停在了离电视台不远的一个地下停车场里,而后叫了辆出租车,目的地是美乐剧团。 美乐剧团位于市中心最繁华的淮海街上,剧团的对面便是有名的ss咖啡馆,里头最有名的就是麝香猫咖啡。 如今,余当当便坐在ss咖啡馆二楼靠窗的卡座里喝着奶茶,坏笑着问对面的隋旭初:“你的猫屎咖啡香吗?” 隋旭初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忍不住提醒她:“注意,它有一个更文雅的名字叫做麝香猫咖啡,这一杯一千块,可以买50杯你正喝的奶茶。” “我宁愿喝50杯奶茶撑死,也不愿意喝一杯猫的排泄物。”余当当不以为然地说着更恶心隋旭初的话。 麝香猫咖啡的味道真的特别的独特,以至于喝过一杯真的就再也喝不惯其他的普通咖啡。饶是它再香,听见余当当这么说过以后,隋旭初已经没有了再想喝它的心情。 想象这东西害死人啊!——猫的排泄物! 隋旭初满脸的大泪花子,真想一巴掌将余当当给人道毁灭。 苦逼的,他现在可是贫下中农,穷的叮叮当当的,好不容易狠下心来喝杯咖啡享受一下,才喝了两口,剩下的他是不喝呢还是喝呢! 要不是这是在和余当当约会,他一定毫不犹豫地将咖啡帐赖在她的头上。 可是正约会呢,是个男人就不会让女伴掏钱。 余当当当然不知道隋旭初苦着脸在想什么,若是知道,一定会呸他一脸大雪花子,泥煤,这是约会吗?分明是在干小坏事。 余当当对着微型望远镜看了一会儿,道:“蒋邦还没进去呢!” “嗯。”对面的隋旭初磕着西瓜子,正无聊地四处张望着。 不远处的一卡座里一长发及腰的美女,给隋旭初了一记带钩的媚眼,而后又甩来了一个飞吻。 隋旭初还没有接收到那份柔情蜜意,便被余当当无情斩断。 她在桌子下面狠狠地踩着他的脚。 隋旭初的脸都疼歪了,低声悲怆地道:“不带这样不讲道理的,是她勾引我,又不是我在勾引她。” “你心花怒放了。” “我没有,我誓死不从。” 余当当又捏着拳头,以示警告,这才松了脚。 隋旭初又趁机道:“你不知道,在学校的时候,可多小姑娘勾引我了,我都誓死不从。要不……我从了你吧!” “我很会暖床。”隋旭初补充道。 余当当哂笑:“现在是夏天。” “我会煮饭、打扫、洗衣、叠被。” 余当当:“田螺公子的恩情,小女消受不起,唯能做的便是准备好一口大缸,日也将你侵泡,夜也将你侵泡,待将你泡的白白又胖胖时,架上一口大油锅,爆炒葱花老姜与大蒜,也只有它们才能去的了你身上的那股子腥气加骚气,从此使你安分守己的做人。” 隋旭初不会说他觉得余当当就是他的葱花老姜和大蒜,去了他身上所有的戾气,使得他再世为人时没有被仇恨迷住了双眼迷失了心智。 他微微笑笑,伸手刮了刮余当当的鼻子,亲昵与宠溺彰显的一塌糊涂。 余当当只觉莫名其妙,只当这人被他气的傻掉了。 便转移了注意力,又望了望架在窗边的微型望远镜。 忽然,她很激动地道:“嘿,你猜我看见了谁?” “天使?玛利亚?”隋旭初调侃她的大惊小怪。 余当当没有理会他,反而是一脸兴奋地道:“蒋晔,我看见蒋晔进了美乐剧团。” “蒋邦呢?” “还在出租车里。” 隋旭初眨眨眼睛又问:“你猜他看见蒋晔了没?” 余当当也眨了眨眼睛:“我猜他一准看见了。” “得,今天的监视任务完成,”隋旭初举起了长长的手臂,伸着懒腰,慵懒的像只整天只知道睡觉的树袋熊。 只见他笑着对余当当道:“为了庆祝任务圆满完成,咱们去开房吧!” “开房做什么?”余当当红着脸,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 隋旭初已经迈开了大长腿站了起来,手撑着桌子,俯下了半截身|体,压迫感十足地道:“开房当然是做……笨蛋,墨香酒店701,和我妈说好的你忘记了。” 作者有话要说:够送积分的同学,积分已送。 66 其实余当当并没有忘记和安雨晴约好的事情。 今年电视剧类的大奖小金梅奖的举行地点是在墨香酒店,安雨晴被邀请为颁奖嘉宾,不晓得隋旭初为什么对这个颁奖典礼那么感兴趣,央着安雨晴多弄了两份邀请函。 安雨晴便叫他二人老早就订下了墨香酒店的房间,一为歇脚方便,也为了应对一些不可预知的突发状况。 但陡然一听隋旭初突然说开房,余当当的小脑袋瓜子就跑偏了。 这不,又被他笑话了,搞得她好像是个一心只有那回事的女|淫|贼似的。 余当当自觉要是发怒就显得自己格外的小气,便将不爽藏在了心里。 两人很快就到了墨香酒店,拿了房卡,进了房间,俨然一对开房办小坏事的小情侣。 安雨晴很快也到了,给两人带来了礼服,便匆匆忙忙地走了。待会她是要走红地毯的,原想也捎上隋旭初和余当当,后来一想还是算了,过分的曝光也许对他们并不算什么好事,便将邀请函给了他俩,让他们一会直接去颁奖典礼的会场就好。 余当当换衣服的时候,隋旭初去了阳台,望着下头的车水马龙和不远处才将升起的万千光辉,像抽烟那样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又对着即将黑透的茫茫天空吐了出来。 上一世,隋旭初是抽烟的,并且抽最烈的烟,喝最烈的酒,然后玩最|骚|的女人。 这一世,全戒了,大概是物极必反,每每碰触就会有一种生理厌恶的感觉。譬如,现在的他抽烟会吐,喝烈酒会三天都爬不起来,至于玩最|骚|的女人,没玩过,不过想想前世的那些女人,硬都硬不起来。 这一世的隋旭初,真的成了五好青年。 五好青年隋旭初正对着远处愣神的时候,余当当已经换上了礼服,默默地走了出来。 有风轻轻吹过耳边。 隋旭初不经意的回头,余当当便站在他的后面。 原以为余当当的性格是保守至极的,轻易不会尝试新鲜事物。礼服嘛,肯定还是素净的小旗袍。她穿旗袍确实好看,但看的多了,便不会再觉得惊艳。 他看定她的时候,愣住了。 这是要逆天吗? 金属灰色的单肩闪片礼服,高贵典雅又叛逆不羁。 这不是最重要的,可不可以不要低胸,可不可以不要露背! 隋旭初的眼睛里闪过了一团火,不知死活的余当当摆弄着还没有梳起的披肩卷发,又甚平了嫩藕一样的玉臂,转了一圈问他:“怎么样?好看吗?” 隋旭初莫名觉得口很渴,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低沉地“嗯”了一声。 余当当低头打量了自己一下,不满意地说:“美中不足,胸不够大,我再去垫垫。” 说话的时候,双手还不经意地在胸下托了托。 泥煤,32c是不够太大,但够握了好不,再大就和她的小蛮腰不对称了好不,再大就会重心前移走路不稳的好不!c还不大,她让ab的妹子怎么活! 隋旭初的眼睛扫过了那片高耸地带,只觉被灼伤了眼睛,又觉更渴了。 余当当又道:“我在把礼服往下拉拉,多露点事业线效果会不会好点?” 隋旭初一下子明白了,这货是故意的。 报仇是这样报的吗? 笨蛋,能不能挑|逗的不要这么明显! 隋旭初抿着嘴,清了清嗓子。 “我口渴。” 余当当道:“冰箱里有啤酒还有饮料。” 正想说“我去拿”的时候,没有征兆的,隋旭初便吻了下来。 不像从前那样的循序渐进,最后亲吻唇瓣。而是像磁石遇到了铁,一下子便咬准了她红红软软的两片薄唇,紧紧不放。 余当当感受到他铺天狂浪一般的热情,心想着又玩砸了,她的剧本里明明写的是勾引,再勾引,仅限于勾引,馋死他。不料,他太阴了,居然玩突然偷袭。 再一刻,余当当的脑子便有点儿热,又有点儿迷糊。连隋旭初那不安分的手,什么时候罩上了她胸前的浑圆都不知晓。 第46节 隋旭初抱着余当当亲了一会儿,本想是解馋的,结果越亲越馋。天知道,他有多想脱光了她的衣服,进行下一步。 但,时间不允许,还有不足半个小时,颁奖典礼就要开始了。 疯狂告诉他,半个小时够他和她疯狂一次。 理智阻止他,这么匆忙的性|爱,除了能给他带来欢愉,能给她带去什么呢?疼痛,强忍着破|处的疼痛,而后还要和他一起去参见颁奖典礼。 做|爱和爱情一样,两情相悦是最上等的。 快乐了一个人的性|爱,那叫泄|欲。 隋旭初忍着痛苦放开了余当当,又是没有征兆地直接冲进了卫生间。 余当当微微喘息着,听见卫生间里传来的淋水声时,得意又庆幸地笑了起来。 她又不是不懂世事的小姑娘,当然知道两人在这么抱着亲下去的结果会是什么。上一世成亲前,她的娘亲教过她一些洞房之内的事情,当然和这世她所看的a|v和真人表演比起来,她娘跟她讲的那些真的是含蓄的不能在含蓄,无非就是一些男尊女卑,落红的重要性之类的话。 刚刚隋旭初还没放开她的时候,她还晕哒哒地在想难道她和他真的要在这里……那个? 她这个两世的处|女还没有做好准备,不免心生忐忑。 幸好,忐忑着忐忑着,他就放开了自己。 她当然清楚他的隐忍,便想或许他也是觉得在这里在这个时机太不合适。 这个男人在其他方面坏的就像咸鸭蛋一样冒油,但单就这一点来说,他却是极好的。 隋旭初再出来的时候,也换上了礼服。 黑色的燕尾服,和洒脱到有些不羁的湿乱头发,也让余当当小小地怦然心动了一下。 她主动挽上了他的胳膊,“嘿,小伙儿,挺帅的。” 隋旭初偏头看她,微微笑笑:“嘿,姑娘,你也不错。” · 隋旭初和余当当到了颁奖典礼的现场,便寻到了坐在第六排的安雨晴。 她的身边有两个空位,明显是为了他们而预留的。 隋旭初牵着余当当快步走了过去。 安雨晴安置好了他俩,便去了后台,她颁得奖项是第一个奖项最佳女配奖。 这已经是小金梅的第十五期颁奖典礼了,因为它的审奖严格公正,成了业内公认的最高殊荣。 到场的明星当然是数不甚数。 余当当觉得自己只长了一双眼睛真是可惜,看了这个花美男大偶像,就慌忙去看那个型男实力派,要看的人太多,不能将每个人都看的那么仔细,总觉得是一种遗憾。 隋旭初悄悄地拉了拉她,小声道:“快,擦擦嘴边的口水。” 他说的一本正经,余当当不疑有他,抬手下意识摸向了嘴边,才忽地想起来这分明是又被嘲笑的节奏。 她用肘狠狠地拐向他。 早有防备的他,身子一欠,躲了过去。 余当当便也小声道:“隋旭初,你混蛋。” 可饶是再小声,也搁不住前后座位只有一人宽的近距离。 前排的某明星转过了头,忽闪着一双电眼,道:“你们是余家的人?你是余当当?” 某明星居然是楚男。 余当当的反应很合适,惊讶又喜悦地道:“楚男,你是楚男。” 惊讶倒是真的,喜悦却是假的。 她对楚男的感觉以前就是路人,可自打出了余叮叮那档子事,又知道他是楚生领养的孩子以后,就对他路人转黑了。 余叮叮那事真不是她和隋旭初干的,那会干那种事的除了蒋晔也就是他和楚生了。 “是,我是楚男。我经常听叮叮提起你,她总说她有一个特别漂亮可爱的妹妹,一见果不其然。”楚男直接忽略掉了某男|性,微笑着对余当当说。 余当当这回是真的喜悦了,看笑话似的看着楚男,心想编接着往下编。 余叮叮会夸她漂亮可爱?呵呵,别开玩笑了。她知道余叮叮对她的评价至始至终只有三个字——“小贱人”。而她对余叮叮的评价也是三个字——“呵呵呵”。 就像现在对着楚男一样,无话可说,就只能一个劲地“呵呵呵”了。 可怜某人还以为马屁正拍中了靶心,越加的谄媚了起来,东扯一句,西拉一句,哈拉了好几分钟,才斜斜眼鄙了一下隋旭初,问余当当:“这位应当就是安前辈的儿子,你的堂哥吧!” 不等余当当接话,隋旭初牵起余当当的手,特别暧昧特别肉麻地道:“那是在家,现在我是她的男伴。”说完,还亲了亲余当当的手背。 因为安雨晴的明星身份,当年领养隋旭初的时候,媒体还大肆进行过报道。楚男自然知道隋旭初不过是安雨晴的继子,可陡然看见这样的画面,还是一时半刻接受不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一身红色深v礼服的安雨晴站在升降台上,慢慢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余当当特别配合隋旭初,道了一句:“快看,咱妈出来了。” 楚男看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两人,嘴巴又张大了一些,默默地转过头去。 他觉得余家人的世界他真的理解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昨天的,昨晚就写好的,临发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上不了网,今早再上又好了,好像是半夜机房停电,我老公单位离机房不远,今天上午也停电了。 照例,晚上的老时间还有,我肯定能写完,只要能上网就能发出。 67 安雨晴颁完了奖,很快回到了座位上。 偏头看了看旁边的隋旭初,再看了看余当当,微笑着坐下。 现在可是现场直播,又坐在随时可能被摄像机扫过的地方,仪态是最重要的。 两个孩子没什么不妥,又够帅气和漂亮,穿着也没什么特别出位的地方,就是被拍进了镜头除了会引来人的赞叹便无其他。 倒是她自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气来,已经四十岁的女人了,就是再美丽,再优雅,保养的再好,也比不过青春无敌。 这也是安雨晴为何不敢让余当当挨着她坐的原因。怕就怕两厢比较,一见高下。 幸好,现在中间挡了个隋旭初。 安雨晴一面感叹着青春的无情流逝,一面端正地坐着紧盯着颁奖台。 最佳男主角,基本上没什么争议的落在了楚男的身上。 这是电视剧史上最年轻的视帝,刚刚才二十岁的楚男击败了好几个叔叔辈甚至爷爷辈的老戏骨,成功晋级。 最佳女主角,实至名归,落在了与安雨晴同期出道的苏俏俏的身上。 安雨晴与那苏俏俏的关系不错,见她得奖,兴奋的不得了。 苏俏俏含着泪水,拥抱了身旁的人,又特地过来拥抱了安雨晴。要知道,使她得奖的这部电视剧还是由安雨晴牵线而成。 颁奖典礼的□掀起了一轮又一轮,人们最关注的最佳男女主也已经揭晓,接下来的似乎已经没有了多大的看头。 然,隋旭初导演的重头戏还在后头。 最佳配乐奖是由音乐界的新人王唐卡来揭晓的。 当他念道:“本次得奖的是——楚生。” 坐在最角落位置的楚生,惊讶地愣住了,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 真的,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能得奖。 这不符合定律,由他配乐的那部电视剧没有有名的演员,也没有有名的导演及编辑,可想而知收视率有多么的凄惨。试想一部电视剧只有单独一项配乐被提名,他只当是出品方托了人脉,硬买来的一个最不起眼的奖项提名。 谁知道…… 楚生不停地问着自己,刚刚台上念的真的是他的名字吗? 旁边已经有人推了一下他,示意他上台领奖。 他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踉跄着缓缓走上台。 他从唐卡的手里接过了奖杯,攸的一下想起了方才唐卡念的那段评审团对他的配乐的评价。 “破旧钢琴和电贝斯的完美拼装,慵懒、惬意的享受,让人迷醉,成就了人世间最美的声音。” 楚生突然泪如雨下,陡然想起了他还在做贝斯手的那些年月,盘踞在地下舞场里的暗无天日,那个时候是什么支持他继续走下去?是信念,还有对音乐的执著。 原以为会一条道走到黑的,却因为一场私情,推翻了人生的轨道,变成了另外的一个模样。 想想现在他每天虽然在富丽堂皇的美乐剧团演出,但那里对他来讲和当年的地下舞场并无区别,因为心是暗的。 他痛恨余兰芝,痛恨余家的人,痛恨因为那场□,给他带去屈辱和伤痕的所有人。 在女人的问题上,他不是什么好人没错,可余兰芝那个贱人凭什么因此而想要他的命! 凭什么? 他像个孩子一样,哭的一发不可收,可台下的所有人还在等着他致辞。 他的得奖感言,他可能这辈子只会发表一次的得奖感言。 二十年前,他就想过无数次。 那时候是做梦。 现在仍旧像做梦一样,他捏了捏鼻梁,止住了流个不停的泪水,凑近了话筒哽咽道:“谢谢……谢谢……” 除了说谢谢,他讲不出其他的冠冕堂皇的漂亮话。 台下的人,有人嬉笑,有人在议论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从未听过名字的得奖人,楚男却是一本正经地盯着台上的楚生,突然站了起来,只见他红着眼眶,举起了双手使劲地拍着,给予楚生最真诚的祝贺。 在楚男的带领下,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隋旭初也鼓了掌,余当当借着掌声的掩盖,靠近他的耳边道:“你做的?又花了我多少钱?” 隋旭初气的直笑,拜托,他从开始到现在拢共就劫了她一次财的好吧!那些钱也多数置成了房产,还给了她。怎么又成了花她的钱? 转念一想,不是有句话叫:她的是她的,他的也是她的。真心乐了,敢情小丫头说的是这个! 不过,这次真没花钱。他不过是在一个雨夜,“好心”载了车坏在半道的评审团的主审,在车上放了出自楚生之手的那段配乐。 抛开人品不说,楚生在音乐上的才华确实是极好的,不过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也使得如珠的才情蒙了尘。 都说人生站立的高度不一样,眼界不同,考虑问题也不同。隋旭初托了楚生一把,让他可以站的更高,接下来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就只能看他自己了。 希望刚刚他的眼泪是真的。 第47节 人的一生,抛去恩爱情仇,其实还有很多正事要做。 这是隋旭初希望楚生明白的道理,当他顺着蛛丝马迹查清了当年的事情以后,对现在的楚生便充满了同情。 当年余兰芝因为楚生的放浪不羁而伤透了心,回了余家。 其实按道理,莫说是未婚男女,就是已婚夫妻,谁又能够保证夫妻之间不会吵架!余兰芝和楚生之间的问题,和很多普通男女之间的问题一样,男的风流了一些,女的骄纵了一些,并不是谁谁谁犯下了十恶不赦的罪过。 这也就有了楚生念着余兰芝怀了他的孩子,尾随而至。 但那个时候,余老太爷铁了心想让余兰芝摆脱他,动用了一些关系,使得楚生在本地找不到工作,失去了经济来源。又开了张支票给蒋邦,委托蒋邦告诉楚生有多远滚多远。 可是蒋邦不知道是出于嫉妒,还是出于泄愤,找人将楚生狠狠揍了一顿,往死里打的那种,而后扔在了护城河里,由他自生自灭。 这是隋旭初了解的全部,当然还有一些他了解不到的。 譬如楚生当时很惨,伤的极重,并且受伤最重的地方是男人最薄弱的那里。伤好之后,便被告知不能再有子嗣。所以,当刘真芹告诉他,她怀了他的孩子的时候,他差点儿笑了出来,对于一个根本不能产生精|子,做|爱全部依仗伟|哥的男人,这简直就是一种讽刺。 楚生就是打那个时候改变的,后来他听说余兰芝生下了孩子送到了孤儿院,便多方打听,想将自己唯一的骨肉领养回来,但是他没能找到蒋晔,反而是阴差阳错领养了楚男。 楚生真的是把楚男当亲身儿子养,教他唱歌,教他弹琴,倾囊相授。 楚生也完全是把楚男当作继承人来培养的,楚男真的继承了楚生的才情,成就了自己的今天,但也顺便继承了他的风流。 对于楚生的报仇计划,楚男一开始并不知情。直到那次,楚生无意间发现了楚男手机里的一段视频,那是楚男和余叮叮的做|爱视频。楚男偷偷拍下来的,存到手机里,无聊的时候当小电影看。因着上一次认不准人误伤了蒋晔,楚生专门下了功夫去熟悉余家的每一个人。他知道余叮叮是刘真芹的女儿,却也不准备下留情。便告诉了楚男,他和余家的过往仇恨。也就有了杀青宴上的那一幕。 楚男因着楚生的养育之恩,和他的感情也特别的好,也就有了刚刚那一幕,楚男听见楚生得奖,比他自己得奖还要高兴,看见他哭,自己也压抑不住的泪流满面。看见余当当的时候,便下意识想去接近,无非是想制造机会毁掉她。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余叮叮。 所以,当颁奖典礼结束,楚男拦住余当当的去路,要求互换联络方式的时候,便被余当当很直接地否了。 她说起谎话不脸红:“对不起,我没有手机。” 楚男不弃不舍:“msn呢?” “msn是什么高级的玩意?我只用过企鹅,并且已经不用很多年了。”余当当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 这谎话说的,连隋旭初都听不下去了,他真的想说自己真的不认识这个天外来客。 “那微信,陌陌,邮箱,总之随便一个就好。”楚男的淡定令人折服。 “要不,我告诉你我家的地址吧!” 楚男的脸终于变色了,他很明显地冷笑道:“原来是我入不了余二小姐的眼,是我唐突了。” 余当当看了一眼,不远处,还在跟人寒暄的安雨晴,凉凉的一笑道:“可以这么说,我这人有轻微洁癖,对我姐姐玩过的男人,实在是提不起来任何兴趣,抱歉。” 说着,便挽着隋旭初到了安雨晴的身边。 她没有回头,却可以想见楚男的脸色有多难看。她和余叮叮不对头没错,但她更看不上自以为风流潇洒可以玩遍所有女人的男人,尤其是楚男,不仅玩了,还倒打了一耙。 对他,无需客气。 隋旭初倒是回头看了楚男一眼,不过纯粹是在为他默哀。阵亡在余当当的嘴皮子下,其实也是一种幸运。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w^)↗ 68 就在楚生开始郑重地思考着自己的人生时,余当当也在郑重地思考她的人生。 高考的成绩已经出来了,余当当考了620多分,已经是超常规的发挥了最高水平,成绩还算理想,可以上个985或者211,关键是报什么专业好呢? 若是让余老太爷说,这还用得着选择吗,肯定是叫她和蒋晔一样上商学院。 可是余当当不愿意,一来不想和蒋晔一个学校,二来对经营不感兴趣。 当然,这话她没敢跟余老太爷说,只是承诺了一定会慎重考虑专业的选择问题。 余当当考虑的真的很慎重,这都考虑了一夜外加一天了,明天就得去报志愿了,还没头绪呢! 隋旭初道:“见过笨的,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自己喜欢什么自己都不知道,那叫别人还怎么帮你!” 余当当气恼地瞪他一眼,没接他的话。 她才不想告诉他,她的举棋不定,不是因为不了解自己,而是害怕自己的选择会伤了那小老头的心。 来的久了,和余老太爷相处的久了,便越发地不忍心惹他生气。 余当当觉得那小老头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自己再去添上一刀,唉,想想都替他难受。 其实她不说,隋旭初也是明白的,便过来人一样地道:“你主要是为你自己活,其次是为了别人。” 余当当道:“话是这样说不错,可我怎么跟爷爷说呢?” 隋旭初:“那你先告诉我你想学什么专业。” “服装设计。” 隋旭初“噗”一声笑了出来,这傻妞这么靠谱的专业,还怕余老太爷不同意,看来不是一般的傻。 他勾手示意她附耳来听…… 吃过午饭,余当当泡了杯香茗,双手捧着进了余老太爷的房间。 进去的时候,余老太爷正坐在藤椅上假寐。 他眯着眼睛瞧见余当当小心翼翼地进了房门,在心底哀叹了一声,肯定没什么好事,便不太想搭理她,干脆地又把眼睛闭上了。 余当当“唉”了一声,道:“爷爷,我给你送茶来了,你别不理我啊!” 余老太爷无奈地睁开了双眼,无奈地笑了笑,道:“你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说吧,想好报什么专业了,赶紧说给我听,好让我早气死早超生。你们一个两个的是嫌我活得时间太长啊!” 话语里带了些惆怅,余当当听在心里不是那么的好受。她先将香茗捧到了余老太爷的面前,又蹲在了他的身旁,道:“爷爷呀,你会长命百岁的,我结婚的时候还得你牵着我的手进教堂,我被丈夫欺负的时候还得你给我撑腰出气,我生孩子的时候还得你给孩子起名字,我孩子会说话的时候还得你教他背唐诗,再然后你送孩子上学,孩子不听话了你揍他屁股……” “停,别给我灌迷魂汤了,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奢求,就只有一个愿望,就是不管你们谁能把我一手创建起来的霓裳发扬光大,这样我就是死了也能笑醒。”余老太爷的心里是很受用余当当的那番话,但仍旧惆怅地这样道,为了博取同情。 “死了还能笑醒。爷爷,你吓小孩呢!我说了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余当当嬉皮笑脸地道:“还有霓裳,我一定会帮你将它发扬光大。爷爷,我决定了要报服装设计专业,我以后要成为最顶尖的服装设计师,到时候我要去米兰时装周发布设计作品,人家问这个又漂亮又有才的设计师是哪里的,我就会特别自豪的答:iam 霓裳。怎么样,爷爷,有志气吧!” 余老太爷愣怔了一下,他一直觉得让孩子们学习如何经营霓裳,才是将霓裳发扬光大的唯一途径。但,余当当选择了另一条途径。他不能说她不务正业,相反她做的是霓裳的根本。霓裳的最初只是一间小小的裁缝铺,他是铺子里唯一的小裁缝,也可以说是设计师,最初的时候铺子的生意并不怎么好,后来因为他精湛的手艺和新潮的款式,铺子里有了很多回头客,再后来铺子太忙,他请了帮手,而后一步一步壮大成了现在的霓裳。说起来,他这个“服装设计师”已经很多年没有亲手设计制作过衣服了。 余老太爷这厢忆起了从前,那厢的余当当见他眼神放空,久久没有说话,便惊着心立在他的旁边,生怕他被她气出了什么好歹。心里头还埋怨着隋旭初,原来他也有失算的时候。 “爷爷。” 余老太爷是被余当当那几乎带着哭腔的呼喊声,唤回了神的。 他看了看她焦虑的神情,居然很好心情的调侃道:“什么最漂亮最有才的设计师,我看是最没脸没皮最臭美的设计师才对。” 顿了一下,他又道:“二丫头,你选这个专业,爷爷只想说一句话:爷爷很高兴你能有这样的选择。” 隋旭初听见了余老太爷的房间里,传出来了余当当的欢呼声,这才真正放下心来,出了主宅的大门。 方才在二楼,他瞧见余兰芝尾随着蒋晔出了门。 约莫着,余兰芝发现了蒋晔的异常。隋旭初知道,她很快就能顺着蒋晔的异常发现楚生,那时候余家势必又要闹上一闹了。 蒋晔又去了美乐剧团,同上次一样,楚生拒绝了他的见面请求,直接退避三舍。 蒋晔想不通楚生为什么这次还是不肯见自己,他明明在上次留的字条中说明了自己不怪他那次的伤害,他毕竟是自己的父亲,自己想和他续一续断了这么多年的父子之情。 怎么想都想不通,便又阴暗了。蒋晔觉得自己实在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才会摊上一个如此自私的母亲,和一个无情到绝情的父亲。 蒋晔站在剧团外的空地上,任炽烈的太阳劈头盖脸的照射着,僵立了好久,才怀着一丝痛恨,悻悻地离开。 见蒋晔坐上了出租车,余兰芝下了车,正想进剧团探探蒋晔来此的目的,却意外发现了一个人。 那人是蒋邦。 要不是她曾经做过记者,练就了一双观察力超强的火眼金睛,她还真就发现不了隐在广场上卖水大妈身后的蒋邦。 趁着蒋邦还没有发现她,余兰芝果断上了车,调转了车头从反向离开。 可心里头对美乐剧团的疑惑越来越多了,那里头究竟藏了什么呢?蒋晔感兴趣,连那个没什么特别喜好的冰山脸蒋邦也感兴趣。 这样一来,余兰芝就更感兴趣了。 听说美乐剧团出了个小金梅最佳配乐奖的得主,因此而一票难求。余兰芝费了很大的周折,终于托人买到了一张美乐剧团的公演票,那天的公演还是一出很有名的音乐剧《西城故事》。 这天,她在台里吃过晚饭,便驱车前往。 她有多久没有听过这种纯音乐性的演出了,久到她都忘记了自己也曾经是一个音乐发烧友。 她用一场情|爱,埋葬了一个喜好。又用时间,埋葬了所有的过去。 以为不去想,就是忘记,却又特别的害怕午夜梦回的时刻,不经意地想起那些她明明已经埋葬了的过去。 余兰芝觉得今天的自己很是感伤,也是,像她这种年纪这种层次的女人,不用为了生计发愁,不用为了孩子发愁,反而像回到了少女时代,多愁又敏感。 她微微地叹息着,感伤着,又埋怨着,进入了美乐剧团的演出大厅。 她的位置在正中间偏前一点,属于最佳的观赏范围之内。 余兰芝顺着号码找到了座位,她的旁边已经有人,是一个颇为年轻的小姐,小姐的另一边还是空着的,她想原来也有人同她一样,连个陪听音乐会的人都找不来。 可是还没片刻,便有一位同样年轻的先生,捧着两听可乐,笑嘻嘻地坐到了年轻小姐的另一边,两个人又说又笑。 余兰芝下意识皱了皱眉,那份同命相连的幸灾乐祸,便被另一种叫做嫉妒的情绪所替代。 幸好,演出很快就开始了,余兰芝很投入。 当一架白色的钢琴缓缓被升降台升起,一个穿着与钢琴同样颜色燕尾服戴着黑色手套的绅士,奏起了《西城故事》的主题曲太阳山。 余兰芝看不清绅士的脸,因为绅士的脸上罩着一个类似于佐罗的面罩。 可是余兰芝却突然泪流满面。 这个人的气质真的太像楚竞了,一下子就勾起了她的回忆,她忍不住想要上去掀掉他的面罩,狂扇他的脸。 但,楚竞怎么可能在这里!幸好,余兰芝克制住了。她只是站了起来,转身走向大厅的出口。 她需要一个人好好地冷静一下。 69 余兰芝几乎像逃一样离开了美乐剧团。 可是人不在那里了,仿佛忘记了带走心,睁着眼睛、闭着眼睛,哪怕是喝水、吃饭的时候,脑海里总也挥不去的是那架白的像雪一般的大钢琴,还有弹着钢琴的那双黑手套,在白色的意境中显得那么的触目惊心。 当晚,余兰芝就失了眠,不可抑制的总是想起楚竞。 想起她和他一起时开心的难过的所有日子。 那段生活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客观的说也并不是完全的糟糕,起初也是快乐的,那种快乐不是单单用笑就可以表达,而是整个世界都为之精彩,美的不可甚收。 以至于,离开了楚竞以后的余兰芝,再也没有那般地快乐过。 而楚竞带给她的痛苦,也像他带来的快乐一样,无人能及。他使她懂得了,背叛、伤心、心死,以及屈辱的含义。 第48节 她这辈子都忘不了他和那个金发碧眼的站街女美艾交缠在一起的赤|裸背影,那个时候她肚子里的蒋晔才两个月。 在那之前,和楚竞一起学习的键盘手玲珑婉转地提醒过她,说是像楚竞那样年轻热血的男人,怎么可能受的了禁|欲的苦闷。 还记得,她自己抚摸着肚子自信地笑着道:“会的,为了我和孩子,他一定会的。” 也就是那天晚上,她撞破了楚竞和美艾的奸|情。 后来,她时常会想老天如此安排,不晓得是讽刺她的自以为是,还是怜悯她的天真。 想起了往事的余兰芝怎么都睡不着,尤其是听着身旁的蒋邦所发出的平稳的呼吸声。这是余兰芝的噩梦,时刻提醒着她,她嫁了个自己并不中意的人。她不中意他,觉得他的呼吸都让她头痛。 余兰芝躺不下去了,干脆爬了起来,走到与卧房一墙之隔的外间,打开了酒柜,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的红葡萄酒。 这酒还是安雨晴和余江民去旅行时,从酒庄里寄回来的现酿,甘醇可口,但后劲很大。 平时,余兰芝是不屑去喝的,不为其他,只因这酒是安雨晴送的。说不好她为什么这样讨厌安雨晴,讨厌的恨不得将她从世界里剔除。 其实以前她也并没有,这么讨厌过她的这个三嫂,甚至还很同情她,同情她和自己一样,要守着一个完全不爱的男人过一辈子。 可是后来,安雨晴和余江民好的像连体婴似的,她便越发地讨厌起安雨晴来,尤其看不得安雨晴微笑着和余江民说话的样子。 余兰芝的心上又添了几多愁,她一口气将杯里的红葡萄酒喝得一滴不剩,再拿起酒瓶,正要倒的时候,有人轻轻摁住了酒瓶。 不知道蒋邦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正立在她的身后,阻止她再喝下去。 蒋邦道:“临睡之前喝一杯红酒是养身,贪杯等于自杀。” 蒋邦注视着余兰芝的神色变化,又道:“你有心事?或许我可以做你最忠实的听众。” 余兰芝没有心情和他讲话,果断放下了酒杯,道:“没什么,睡吧。”说着,已经抬脚进了卧室。 蒋邦愣了片刻,再回卧室的时候,余兰芝已经上了床,深深地闭上了眼睛。 蒋邦拉灭了床头灯,楚竞的再次出现,一度让他茫然的不得了,尤其是他还发现了蒋晔知道了楚竞的存在,他不晓得余兰芝是否也已经知晓,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情绪波动。 就像刚刚他知道还没睡着的她情绪不太对头,但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多半是工作不太顺心的表现。蒋邦希望这一次也是。 他由大床的另一边上了床,平躺在余兰芝的身边,脑子像过电一样,突然一激,被无尽的恐惧所笼罩着。害怕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被发现害怕余兰芝有一天会离开他。 他真的以为楚竞已经死了,消失了这么多年,却在他最靠近幸福的时刻陡然冒了出来。他已经调查清楚,楚竞改了名字在美乐剧团演出了三年,还查到了他屡次开|房的记录。 他利用警察局的朋友调出了酒店的监控视频,发现与之一起开房的人好像是刘真芹。 他是做律师的,清楚在还没有确切的证剧时,不宜轻举妄动。虽然监控视频里的女人出现时多数是用沙巾黑超蒙着脸,就连衣服的风格也与刘真芹不同,可那身段和抬手举手间的风情,与刘真芹无差。 原本他就是怎么也怀疑不到刘真芹的身上,是她告诉他楚竞的存在,他一看见那视频就立马就想起了刘真芹。 他不晓得他们是怎么厮混到一起,又是怎么决裂的,但他笃定了楚竞接近刘真芹是有目的的,只要能够揭穿他们的奸|情,楚竞连同他的阴谋将彻彻底底的消失。 蒋邦甚至还推想了一个可能,那就是楚竞有意接近这真芹不错,刘真芹无意识得楚竞后,也动了歪脑子,欲借|精|生子,如今成功受孕,又借刀杀人。 只是她刘真芹也太小看他蒋邦了,想利用他,他倒是不介意用她这把刀杀了楚竞,以捍卫他的家庭保全他的爱。 反正鹿死谁手,很快就能有定论,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刘真芹就要临盆了,孩子将是指证她的最有利的证据。 说蒋邦是个坏人,还真有点冤枉了他,他这一辈子做过的最坏的事情,也就是楚竞那一件了。做之前是冲动,只想着若不去了结了楚竞,余兰芝这一辈子都会和楚竞纠缠不清,也就没他什么事了。做了之后,也并不后悔。不管外人对他的评价是老实木枘也好,是人傻愚笨也罢,他觉得自己的心里是坦荡的。 但这会子,他这个坦荡的好人,一想起过去做的坏事,和未来即将揭穿的阴谋忍不住热血燃烧了起来。 蒋邦一个翻身压在了余兰芝的身上,双手便向她的睡衣里头探去。 余兰芝吓了一跳,本就烦躁,又因此更加的恼火。 她拼尽了全力想将蒋邦从身上推下去,可体力悬殊太大,她越是不从,他便越是想要征服。 余兰芝气坏了,骂道:“蒋邦,从我的身上我的房间我的家里--滚出去。我嫁给你,算我瞎了眼睛,你带着你的行李你的女儿,一齐给我滚。” 蒋邦的积怨和心底的怒火,一并迸发,心道着余兰芝这块硬石头他暖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般的又冷又硬。 既然暖不热,还暖她干啥。 蒋邦有了摔破罐子的心思,也不同她争吵,怕吵醒了蒋甜甜,手却不曾停下来。 他扯开了她的睡衣,露出了雪白的臀,和高耸的乳|房。 她生过两个孩子的身体,因为没有哺乳,也不曾自己操心操肺地养育过,再加上花了大价钱保养,一如年轻时那般诱人。 蒋邦早已坚|挺,一个俯冲直接冲了进去。他只记得她保养的年轻,却忘记了她的实际年龄,被表象所蒙蔽,忘记了她已经失了年轻身体的弹性和湿润。 余兰芝只觉一阵撕裂的痛苦,啊的一下痛叫了出来,还想再叫引来人的时候,被蒋邦的唇果断地堵上了。 这还是途兰芝同蒋邦头一次舌吻,她同他结婚了这么久,孩子都生了出来,却从不允许他深吻她,不爱可以有性,却不能有灵|舌的交流。 现下,余兰芝便只觉一阵反胃和恶心,狠狠地咬了他的舌头。鲜血的味道在两个人的口腔中迷漫开来,一个只觉更加恶心,一个便被彻底激发了兽|欲。 蒋邦抬起头来,一巴掌甩在了余兰芝的脸上,而后又低头,拼命地吸吮了起来。 余兰芝被打得头昏晕眩,仿佛被打击的不止她的脸,还有她高高在上的自尊心,她像一具尸体一样,不能动弹,时间定格凝固在了这里。 不知道蒋邦抱着她发泄了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亮的。 余兰芝回魂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坐在床上,她那体贴的丈夫已经为她重新穿好了睡衣。 她冷笑一声,用冰椎一样的目光冷冷地凝视着他,不发一语。她已经同他没什么好说的了。 欲|望退却的蒋邦已经隐隐有了悔意,他的眼神闪躲,始终不敢正视她红肿的面颊,支支唔唔想要解释。 “兰芝,你知道的,我只是太爱你,而你总是将我的感情贬低的一文不值。” 余兰芝又冷笑了一声,脱掉了睡衣,换上了正装,还为自己画了一个不至于显得太过憔悴的淡妆,却没有任何想要遮盖脸上红肿的意思。 她将蒋邦递来的遮面纱巾踩在了脚下,嘲讽地道:“婚内□也算□对吗?蒋大律师可是在知法犯法。” 蒋邦语塞。 余兰芝便又道:“蒋邦,咱们完了,我要离婚。” 而后余兰芝头也不回地走了,和平时去上班时的姿态无差,斗志昂扬。心里却只有这样的念头,她要去验伤,她要去起诉,她要让蒋邦名声败裂,散尽家财,重新成为一个穷光蛋。 反正,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也全部是余家给他的不是吗! 眼看余兰芝就要出门,刚好从夏桑馆而来正要进门的刘真芹问:“还没吃早饭就出门啊!” 一抬头,刘真芹又看见了余兰芹脸上的伤,便惊讶地问:“你的脸?” 余兰芝怕她的声音惊动了余老太爷,从而打乱了她要将此事闹丈的步骤,便猛然一推挡在她前面的刘真芹,不悦地道:“管好你自己家的事,别管到我的头上来。” 余兰芝匆忙地离开,连扶也没有去扶一把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刘真芹。 70 刘真芹只觉腰闪了一下,再看余兰芝的时候,人已经没了踪影。 她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自个儿爬了起来,直接进了厨房。 此时的刘真芹又像从前那般,安安心心地做起了余家称职的长媳。 厨房的俆嫂见她帮忙熬粥的时候,总是时不时的扶扶腰,便劝道:“你去歇着,厨房有我就行。” 安雨晴因着有戏在身,昨晚回来的很晚,踏进厨房的门,便听见了这句话,也道:“就是大嫂,你去歇着,有我给俆嫂打打下手就成。” 刘真芹是真觉得腰不太对劲,就没再推迟,去了客厅的沙发,拿了靠枕垫在腰后。 心道着该不是叫余兰芝一推,闪出什么好歹来了。 有心想叫余天民送她去医院检查,又忽地一想,若是肚子里这个搞不清爹是谁的孩子,就这样没了,是不是一了百了。 刘真芹被自己脑子里的念头吓了一大跳,又阿弥陀佛地念着,她自己造孽就算了,却不曾想过要将孽造到孩子的头上。 她的肚子已经七个多月了,除去刚怀上的时候,开心过,剩下的日子,基本上都是在提心吊胆中过的。 可饶是如此,刘真芹也不曾动过不要孩子的念头,这是她千辛万苦怀上的,又千亲万苦地挺了七个多月,起初她可以感受到他在她的肚子里遨游,后来也可以感受到他踢她,他和她的心跳频率一样,怎么可能舍得! 舍不得! 刘真芹迟疑了一下,又心想着没有见红,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小题大做的事情已经做过一次,现下与那时不同,再做也无甚意义,也就搁下了谁也没说。 到了晚上,一身酒气的余天民回家。 刘真芹已经睡下了,他蹲在床前,抱着她的脸亲了又亲,道:“老婆,真快,一转眼你都孕晚期了。老婆,谢谢你,给我生了两个孩子。” 听的刘真芹突然泪流满面,余天民动情地吻掉了她脸上的泪水。原本是挺温情的,可亲着亲着,喝了点酒的余天民来了欲|望,一只大手便向她的两腿之间探去。 孕期只要姿势正确,力道温柔,还是可以做|爱的。像刘真芹怀着余叮叮的时候,都预产期了,该亲热的还是会亲热,也没什么大碍。 余天民也没想那么多,刘真芹不知道是被感动的动了情,还是怀着弥补的心思对他千依百顺,也没管那么多。 余天民的前戏做的很足,做的时候也很温柔,做完了以后刘真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两个人就简单洗洗睡了。 睡到半夜,刘真芹梦见有人拿刀割她的肚子,又疼又怕,这就醒了。 做梦而已,当不得真,刘真芹安慰着自己,翻身下床,去卫生间小解。 尿完了以后,便觉得不太对劲。明明已经尿完了,怎么还是有水?一点,一点的,不多,流出来的时候没有一丁点的感觉。 到底是生过一次孩子的,刘真芹有经验,便心想不会是破水了吧?才七个多月,这要生出来就是早产啊! 她在心里默念着可千万别是,小心翼翼地走回了卧室,推了推沉睡中的余天民。 “天民,我好像破水了。” 迷迷糊糊的余天民听见这话,陡然清醒,扶着刘真芹在床上躺好。“我这就给洪医生打电话,哦,不,还是叫120。” 余天民那厢才将120的号码拨出去,刘真芹便只觉下|面一热,像潮涌一样一下子涌出来了大量的水。 她带着哭腔道:“完了,完了,羊水全破了。” 余天民摔了手机,抱着刘真芹就出了门。 也没敢挑医院,去了最近的。 天还没亮,刘真芹便剖腹产下了一个女孩,因为不足月,体重只有三斤多,器官发育完善,但还是因为太过瘦小,从母体里出来就住进了保温箱。 刘真芹还来不及埋怨那个老中医铁口神断断的是泥煤,那厢的护士便已经采了孩子的足血,做身体疾病的排查。 刘真芹吓得肝胆皆破,一张脸白的像纸一样。 余天民只道是她太累,便一个劲地劝她赶紧休息。 刘真芹哪里能够睡得着,便睁着眼睛等结果。 结果…… 结果是孩子除了身体弱点,并没有其他的疾病。 嗯,对了,人家只排查疾病,不验血型。 第49节 刘真芹眼一翻,晕了过去。 等刘真芹悠悠转醒的时候,余老太爷已经给这个新生的宝宝取好了名字,叫余点点,倒是挺对得上小不点现在的体型。 一旁的余当当打趣道:“叮叮,当当,点点,爷爷起名字的水平真高,明显是在敷衍我们。” 余老太爷噘着胡子,说她:“丫头片子你懂什么。” 刘真芹一听“丫头片子”这四个字,又哭了。 谁安慰都不行,就是一个劲地抹眼泪。 最后,还是余老太爷的话管用。 “谢谢你,老大媳妇,又给老余家添了个千金。我要说我不重男轻女,你们肯定笑话我,我人老思想旧,是觉得最好能有一个男孩。但,这并不代表我不喜欢女孩。你看,她们唯一的姑姑不是已经被我宠的无法无天了。” 刘真芹的心里被孩子的爹是谁这个问题搅的七上八下,现在也没空去想什么继承权,听见余老太爷这么说,倒是止住了泪,这才发现安雨晴一家子和余当当都来看她了,却不见余兰芝那家子人。 正想发问,余当当站在余老太爷的身后,对着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她想起余兰芝脸上的伤,又想着余兰芝的脾气,估计是已经翻天覆地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现在还发愁的要死,没空落井下石,也没空咸吃萝卜淡操心。 余当当见她果然上道,她不提余兰芝的事,病房里就没人会作死地去说那档子事,余老太爷也就不会动怒。 余当当安了心,便要去看余点点。 隋旭初与她同行。 到了婴儿室,瞧见保温箱里一点点的余点点闭着眼睛沉沉地睡着,余当当伸出了手,在外面比划着,“她有我的手大吗?” 隋旭初很认真地看了又看,“有你的手大,估计和我的手差不多大。” 隋旭初的手要比余当当的手整整大一圈,余当当瞧着一点点的余点点,又瞧了瞧他的手,觉得很不可思议,拽着他的手,来回比划着。 负责婴儿室的护士,笑话两人的幼稚。隋旭初抽回了手,不再配合。 余当当生气地拿胳膊肘拐他。 这似乎,已经成了她对付他的招牌动作。隋旭初躲不躲的过去,完全看心情。 现下,心情很好的隋旭初没有躲,中招的时候,很夸张地弯了腰,配合着脸上的痛苦表情。 余当当却没空看他,一双眼睛里全部都是余点点。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她应该要很不喜欢余叮叮这个妹妹的,事实却是相反的,她真的很喜欢,真的很想抱在怀里亲亲哄哄。 不被重视的隋旭初不悦地道:“喜欢,自己生一个玩玩好了。” 余当当给了他一记眼刀,“不负责任的臭男人,孩子是用来玩的嘛!” 对于没有做过父亲的男人来说,孩子还真就是用来玩的,闲的时候逗逗,逗哭了或者尿了拉了,会立马弹跳开来,有多远就躲得远。 隋旭初上一辈子没做好别人的孩子,更没有自己的孩子,没有体会过拥有自己的孩子时会有什么样的感情。 他觉得很新奇,用胳膊拱了拱又不搭理他的余当当,很小声地道:“真的,我说真的,要不咱俩生个试试。你负责生,我负责养。提议怎么样,好好考虑考虑?” 余当当都不想拿正眼看他,说的轻巧,孩子是说生就能生的。你不得先做,做一次还不一定就能怀上,为确保万无一失,你不得隔三岔五的做。走运的做一月就怀上了,倒霉的做一年还不一定有。就算成功受孕,还得怀十个月呢! 这笔账,怎么算都是女人吃亏。 余当当撇了撇嘴,本来想很干脆地说“老娘不干”,可这个时候余点点伸了伸小腿,余当当指着保温箱很兴奋地道:“快看,快看,她在伸懒。” 轮到隋旭初撇嘴了,嘲讽道:“你这叫叶公好龙,要是真喜欢,叫你生你怎么就不愿意呢!” 嘿,这是要挑战她的节奏吗?余当当回头看定他,上下打量着,眼神落在了中间线上,挤眉弄眼,挑衅地道:“生孩子,你行吗?” 被人质疑了男人最最重要的x能力,隋旭初当即豪言:“要不咱们现在就在这儿试试?” “那你先脱了裤子让我检查检查零件是否齐全。” 隋旭初以为自己都够不要脸了,没想到碰见了女流氓,一时之间骑虎难下。 余当当便嘲笑他道:“怎么不敢脱了吧,零件都不齐,还敢跟老娘叫板!” 隋旭初目瞪口呆中。 余当当又道:“靠边,老娘不跟零件不齐的假男人说话。” 隋旭初爆了,觉得自己今天要不证明给她看,就真不是真男人了。 他挽起了袖子,大吼了一声。余当当好笑地看着他,笃定了他不敢脱,却没有想到他猛然拉起了她的手,拽着她往他的裆部摸去。 余当当吓了一大跳,又羞又想笑,使劲往回拽着自己的手。 奈何拽不过他,就真的摸了他的那儿。 隋旭初还道:“少零件了没?少零件了没?” 余当当还真想说,少了,这不缺了个心眼。 -_-||| 作者有话要说:目测估计可能下章会吃肉~~ 71 从医院回来的晚上,余当当正要睡下,一个像疯一样的男子,偷偷钻进了她的房间,怎么赶都赶不走。 余当当被气的脾气都没了,一拖鞋砸到了隋旭初的面前,“你到底想干什么吧?” 霸占了大半张床的隋旭初,理直气壮地道:“睡觉,生孩子。人家那儿都给你摸了,你总得对人家负责吧!” 余当当两眼一翻,连续打了好几个寒颤。这人是不把别人恶心死绝不罢休,还“人家”,还“负责”,呜呜,好冷! 余当当是真不想看他幽怨的小眼神,可咱得以理服人不是! 她看着他微微地笑着,气定神闲地使出了“龙爪功”,一爪子向隋旭初的面门挠了过去。 嘿,这就是余当当的理,用拳头说话,谁硬谁当家。 得亏隋旭初机敏,余当当饿虎扑食一样扑向他的时候,他翻身一滚滚到了床的另外一边。 余当当没得逞,笑道:“过来,咱们有话好好说,我绝对不抓你的脸。” 隋旭初真想说“我呸”,对待未来的媳妇不可以如此的粗暴不文雅,就只嘿嘿地笑着,并不说话,脸上还一副“我就不说话你快来追我追不上吧嘻嘻笨蛋”的表情。 余当当陡然觉得牙齿有一种想要撕咬的强烈欲/望,她磨了磨切牙,又磨了犬牙,哦,不,是尖牙。 一床之隔,隋旭初都听见了她磨牙咯咯的声音,寒毛倒竖。 瞧出息。 废话,谁不怕,谁来让她咬一口试试。这货啃过的骨头连狗都不吃,这牙口比畜牲都畜牲。 隋旭初主动举起了小白旗,商量的口吻道:“我好好说话,你好好听我说话,咱不闹了行不行?” 早说人话嘛!余当当收手,站直了,痛快地点头应允。 隋旭初道:“你收到录取通知书了。” 余当当:“废话,你又不是才知道。” “你学校离家太远,还得坐飞机。” 说的又是废话,余当当看白痴一样看他。 隋旭初就又说了:“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先定下来的好,早定我安心。”连方水敬个二货都知道生米煮成熟饭是早煮早安心,以前他不煮,是时机未到,现在火候差不多了,再不煮翅膀硬了飞了可怎么办! 余当当眨了眨眼睛看他,又眨了眨眼睛看他。 隋旭初只当她不明白,又特别直白地补充了一句,“我想和你睡觉。” 还做着手势,双手合拢在了一起,“我想和你搂着睡觉。” 光睡觉就不想干点儿其他的?这个骗子骗谁呢! 余当当微微红了脸,没结婚,没订婚,直接睡觉的,在余当当的上一世那叫野|合,这不符合她心里的道德底线。 正想果断摇头拒绝的时候,熊孩子隋旭初不晓得什么时候,已经偷摸转到了她的身后,换他饿虎扑食了,直接将她扑在了床上。 问:想要成功将余当当带上床要分几步。 答:一步,一个飞扑直接压到身子底下就成。 被压的余当当还有点儿缓不过劲,压人的隋旭初已经开始了前戏。 他亲吻着她的耳垂,还轻吹着热气。 余当当只觉后背不争气的已经酥麻,有气无力地道:“滚下去,我拒绝。” 隋旭初惩罚似的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而后弃之,改攻脖颈。她的脖颈细长细长,说话的时候会随着那颗漂亮的小脑袋轻轻晃动,就像一只漂亮的白天鹅,他老早就想亲她这里了。 可这里却是她最敏感的地方,几乎是隋旭初靠近的同时,她便开始讨饶。 讨饶是没有用的~ 隋旭初是铁了心的~ 他一点一点将她的脖子亲了个遍,这才抬头凝视着满脸红潮的她道:“我明天准备去找爷爷,跟他提亲,先让他允许我和你订婚,待你大学毕业我们结婚。他肯定不会同意,我得有砝码,我今天先睡了你,明天就能腰板笔直的和他叫板了。” 他还能再坏一点,再不要脸一点吗! 余当当真真是哭笑不得,张嘴才要说话,隋旭初便低头深吻住了她。 一室的旖旎。 一室的春光。 余当当心里的道德底线已经统统见了鬼,他在品尝着她的时候,她又何尝不是在品尝着他。 有情饮水饱。 咳咳,还是对方的口水(ˉ﹃ˉ) 她的顺从,倒是彻底激发了某兽的渴望,简单的亲吻已经满足不了他,便开始撕扯着自己的和她的衣服,希望可以赤|裸相对。 可是手伸在她的背后,怎么也找不到她的bra扣,急的手心出汗,还以为扣子在前面,便松了正啃咬她的嘴,低头去看,泥煤前面也没扣,倒是一边的罩罩上各秀了一只憨态可掬的维尼小熊,咧嘴一张嘴呵呵地笑。是笑他笨吗? 原来本就准备睡觉的余当当穿的是裹胸。 叫你笑我笨!隋旭初果断扒下了维尼小熊,那什么就映入了眼帘。 某兽垂涎三尺中~ 某人欲遮~ 果断压住了手,开始上下其手。 光溜溜的,紧紧拥抱的感觉,真的是爽翻了! 第50节 连余当当也觉得这种无障碍的交流,似乎也还不错。 可下一刻,便不这样想了。 “泥煤,好疼,就不能软着放进去再一点点变大吗?” 照顾着某人的感觉,不敢乱动的某兽,憋的好辛苦,思索着某人的超高难度要求,悲催地摇了摇头。 “办不到啊就是办不到。” 说话的时候,伴随着某项运动,还挺有节奏感的。 某兽忍不住,小马达加速。 某人叫:“不行,不行,慢点。” 听话的某兽,减速,继续忍。 没过一会儿,某兽又忍不住,小马达继续加速。 某人又叫:“不行,不行,再慢点。” 听话的某兽,减速,还是忍。 以上重复无数次。 某兽终于带着欲念迸发了。 第二天早上,余当当还没睡醒的时候,隋旭初真的去找了余老太爷,密谈许久。 至于到底谈了些什么,天知,地知,一老一少两只狐狸知。 后来,余当当无意中问起的时候,隋旭初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我告诉他政|府要在东边建新区,那块地稳涨。” 余当当嗤鼻不信,仔细想想,余氏的确在这一年购进了东边的一大块土地,也就深信不疑了。其实后头还有一句话,隋旭初没有告诉她,他是这么跟余老太爷说的“那块地涨了,证明了我的价值,你就得把当当嫁给我。你用当当换我的价值,这生意不赔,孙女是你的,还多了个会挣钱的孙女婿。” · 又过了快一个月,眼看着立马到了有血泪还有欢笑的开学季,刘真芹母女终于要出院了。 余当当和安雨晴一家子一同去接她们出院。 余点点还是那个余点点,不过比才生出来的时候,漂亮了许多,也重了不少,都快八斤了,小脸袋也长开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像极了刘真芹,特别的乖巧可爱,逢人就笑。 瞧着余当当一直抱着余点点乐呵的小傻样,隋旭初酸不溜溜地道:“搞不好,长大又是一个余叮叮。” 要不要这么的煞风景! 余当当白他一眼,继续逗着余点点傻笑。 俩傻妹!隋旭初放弃了死黏着余当当的机会,留了余当当一个人在婴儿室抱着孩子,听护士姐姐讲解如何护理小婴儿,自己去了刘真芹那边。 东西已经收拾妥当,出院证明也已经办好。 余天民道:“那就走吧!” “等等,兰芝说她一会儿过来,咱们等等她。”说话的是刘真芹。 病房里的其他几个人一听见“兰芝”这两字,脸色明显僵了一僵,好像她是什么传染病似的。 不了解详情的刘真芹觉察到了不对头。 余天民冲她无奈地一笑,解释道:“兰芝提出了要和蒋邦离婚,还闹上了法庭,因为这事和爸爸也大吵了一架,好多天没有回过家了。既然她说要来,咱们就等等她,等她一块儿回家。” 最后一句话,他是冲着余江民和安雨晴说的。不管怎么闹,到底还是妹妹,给个台阶她下,让她回家,再调解一下余老太爷那边,父女嘛,恨不起来的。哪怕这个女儿摆明了就是来讨债的。 安雨晴和余江民均点了头。 那厢,护士姐姐的讲解已经完毕,余当当抱着余点点,还有新请的保姆跟在身后,一齐走向病房。 对面走来了一个男人,余当当总觉得他很是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与之擦肩而过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那男人看了看她怀里的余点点,又看了看她,快步离开。 近距离的照面,余当当还是想不起来男人是谁,但他身上的那种熟悉感又挥之不去。 她想不起来,同样看见男人的余兰芝,却想了起来,快步地追赶着男人的步法。 余当当很是意外在这里看见余兰芝,便出声叫她:“姑姑,姑姑,这里。” 余兰芝没有理她,与之擦肩。 余当当又回头喊了一句:“姑姑,你去哪儿啊?” 余兰芝仍旧没有理她,只顾一心追赶。 这个时候,余当当陡然想起来了男人是谁。 72 余兰芝慌慌张张,尾随那男人到了医院的门口。 男人的身影隐在繁杂的的人潮中,竟消失不见。 余兰芝心急如焚,四下找寻。 这时候,蒋邦驾着车载着蒋晔和蒋甜甜,到了医院的门口。 蒋邦是来弥补的,余兰芝以家庭暴力的罪名将他告上了法庭并且起诉离婚,余家人虽然不满她家丑外露的径径,对他也是颇有微辞的。 毕竟他动手打了人,打的还是余老太爷的掌上明珠。这些日子里,余家的人当着他的面没有说什么难听的,却没人给过他好脸色。 就是今天,他来医院,也多半是热脸贴冷腚。 但他还是来了,他希望余兰芝也好其他的余家人也罢,能看在女儿的面上,打消离婚的念头。他终归还是爱着余兰芝的。 一下车,眼尖的蒋甜甜看到了一脸无措的余兰芝,正立在医院的大门口,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就像是突然间弄丢了心爱娃娃的小女孩,有懊恼,有悲伤,还有茫然。 蒋甜甜和蒋晔商量好似的齐齐叫了声“妈妈”,余兰芝充耳不闻。 蒋甜甜率先跑向她。 可是这时,余兰芝发现了马路对面的男人。 他侧着身子立在报亭前打电话。 真的特别的像他。有特别激烈的感情在余兰芝的胸腔里翻滚,她居然湿了眼眶。 绿灯亮起的瞬间,她抬脚便想过马路。 一路小跑到了她面前的蒋甜甜伸着抱住了她的胳膊,用快哭出来的声音道:“妈妈,你怎么这些天都没回家,我都想你了。” 余兰芝低头望着她的圆圆小脸,愣了愣神,急急地道:“甜甜,妈妈现在有事,咱们等会儿再说。” 她拨掉了蒋甜甜的手,想要过到路的对面,可是信号灯已经变成了红色。 川流不息的汽车从余兰芝的面前驶过,路对面的男人已经挂掉了电话,沿着马路慢悠悠地向前走着。 余兰芝害怕他会就此走掉,令她无法追赶,就在红灯还剩不足十秒,看准了路口旁边已不再有车,她拔腿向路的对面跑去。 路对面的男人停了步伐,转身面向了她,伸手去拦出租车。 余兰芝终于看清楚了男人的模样,微微有些不同,可她还是认出了他就是楚竞。没想到中年的楚竞会是这个样子,一如年轻时的精神,也一如年轻时的帅气。 不由自主的,她也随着他的转身而停下,停在了路的中线。 起初只是猜测,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真的可以再见到他。没有想象中的怒视,也没有想象中的决绝,她就这样立着平静又失神地注视着他。 若是余兰芝能够一口气跑过斑马线,肯定可以与那辆急驰而来的120擦身而过。 但她停下了,120却没能及时刹住车。 余兰芝还没弄懂自己面对楚竞为何如此平静,便被一股巨大的冲力撞出去了老远,鲜血像一朵五月盛开的太阳花,耀眼的令人无法直视。 人与人的牵绊,你施予人的是好,往往得到的也坏不到哪里去。有受过伤的怨女会埋怨地道:“我认识他,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不曾想她的那个他也是这般想。 这话适用于余兰芝和楚竞,也适用于余兰芝和蒋邦。 还有,余兰芝并没有死。这才适用于祸害活千年的定律。 · 尾声 余老太爷觉得余家的不和全在一个钱字上面。 钱是个好东西,可以换来很多很多自个儿想要的东西。 钱,除了能够满足人的一日三餐,还能够满足人心,那无穷无尽的贪欲。 钱,说白了欲也,人心底的魔。少了不行,多了也不行。 余老太爷痛定思痛,做出了一个让很多人心底流血的决定。 他将除余氏霓裳之外的其他资产很公平地分成了六份,无偏无向,分给了余家第三代的六个孩子,也不管那孩子是姓蒋还是姓隋,一律与姓余的一视同仁。 而将余氏霓裳捐给了政/府。 一时间,引起舆论一片哗然。 有人说他傻,还有人说他无私。 余老太爷并在在乎外人怎么说,至于内人,早已无话可说。 余家又像二十多年前,各家没娶媳妇时一样,和和睦睦了起来。 老大家,余老大天民改了浪荡公子的行径,每天按时上下班,不敢不认真啊,公司不是自己家的了,迟到早退到了一定的次数,会被劝退有木有。老大媳妇刘真芹,得照看孩子的有木有。 老三家,安雨晴想拍戏了拍戏,不想拍了就推着余江民满世界的旅行。 余兰芝,许是被车撞坏了脑袋,一下子顿悟了不少。 虽说到底和蒋邦离了婚,但坚持要了蒋甜甜的抚养权,没有将她变成蒋晔第二。可不,蒋甜甜还没有成年,若将她给了蒋邦,那老爷子分给她的那笔财产岂不是要落到蒋邦的口袋了。余兰芝很自负地想,甜甜跟着她,她会代管甜甜的财产直到她成年,她当然不会要甜甜的财产,蒋邦也说他不会要,但她不信任他。至于余兰芝自己,虽然一条腿终生残疾,但身残志坚,仍旧活跃在主播的岗位上,并且慢慢向幕后转型。 至于楚竞,据说离婚后的蒋邦找过他,告知了他实情,不企求他的原谅,只企求他能与余兰芝重新走到一起。 蒋邦的脑壳是不是坏掉了不得而知,楚竞的脑壳是完好无损的,他没再出现在余兰芝和其他余家人的面前,而是满世界飞来飞去的实现着自己的音乐梦想。 有些人,已经彼此纠缠了半生,不如放彼此一条生路,过好自己的后半生。 而余家的第三代们似乎也各有各的精彩,没了你死我活的继承权之争,也就没了相互祸害的理由,各自在各自的领域里风生水起地祸害着别人。 各自又手握着余老太爷给的还算丰厚的财产,潇洒又自由地挥洒着青春。 至于以前的那些糊涂帐,就让它随着流逝的青春埋藏在云里,化作雨最终流向大海。 其实谁的肚量也并没有那么大,不过是很难有机会再聚在一起。大学还没毕业的蒋晔也去了国外,和余叮叮一个在澳洲一个在美洲,中间隔着浩瀚的太平洋,鞭长莫及刚好准确地诠释了这一现象。 第51节 余当当和隋旭初自然还在国内,但是苦逼地开始了异地恋,一年见四次,寒假暑假五一国庆。寒暑假还好点,五一国庆,隋旭初最怕的,刚和余当当抱在一起,她大姨妈突然造访,白瞎了那整整一盒的“工作服”。 说多了都是泪……~~o(&gt;_ 作者有话要说:木错,正文完结,番外会陆续放上来。感谢一直陪伴左右潜水的不潜水的,留言的不留言的姑娘们,特别感谢几乎章章留言的小蔷薇,和炸弹不手软的肉鬆,是二位的鼓励,致使我咬牙写完了崩坏的女主成了打酱油的这文,感谢你们的不离不弃。 最后,新文计划于10月8日首发,到时候会放上地址。 73 一年一度的亚洲巨星电影节,在z圳开幕。 “丁妙,看这里。” “丁妙,丁丁,擦那唉哟。” …… 从加长的凯迪拉克走下来的丁妙,微微笑着,不停面向红毯两边的粉丝和记者们摆着poss,时不时的还会送上香吻,引起人群的一阵悸动。 红毯那头的解说男主持小小地尖叫了一声:“哇,现在走来的是丁妙,我的女神。她今天穿了一条深v深红的晚礼裙,哇,才看见还是露背的,后头比前头露的更多,真敢穿啊,不过谁叫人家身材好呢,是吧,沈秋。” “我说白潮,你是在糗我是不是,唉呀,我要向大会投诉,投诉你踩压鄙视同行,明年的亚洲大会我一定不会再和你一起主持了。”男主持身旁的女主持沈秋嗔道。 白潮继续调侃:“得了,明年是不是咱俩,谁知道呢!你呀,就珍惜眼前,赶快介绍一下丁妙。” 沈秋道:“天啊,还有人不认识丁妙?” “惯例,惯例,要不要咱俩杵在干啥。” 沈秋笑道:“好的,好的,惯例。丁妙,韩籍华侨,二零一四年于韩国出道,主攻大陆市场,先后出过《喵!妙》《情》等中文专辑,唱而优则演,又先后参演了《我的女友会打人》《我的老师太性感》等叫好又卖座的影视剧,其中最著名的莫过于今年夏天热播的《大宋庞妃传》,将一代奸妃的爱恨情仇演绎的活灵活现……” 这时候的丁妙已经来到了两位主持的面前,白潮欢喜雀跃向她行着跪拜大礼,嘴里道:“庞妃娘娘,奴才给您请安。” 丁妙捂嘴笑道:“你是那个宫里的小太监,怎地这般眼熟呢?” 一旁的沈秋哈哈大笑:“我说白潮你怎么这么眼熟,敢情是个小太监。” 白潮颇为幽怨地看了看沈秋,又紧接着对丁妙道:“瞧庞妃的眼神,出门没带隐形眼镜吧,奴才就是服侍您的小喜子呐!” 丁妙也笑,配合道:“哪里是我没带隐形眼镜,分明是你私瞒了我跑去整容了。” 沈秋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电视机前的刘真芹也笑了。恰巧余点点牵着余老太爷溜湾回来,刘真芹虽然不舍,但还是果断地关了电视,唯恐余老太爷看见了动气。 余老太爷有点儿气喘遂端坐于沙发上小歇,刘真芹奉上了茶。 余老太爷叫着一边儿玩去了的余点点:“三丫头,你说你大姐铁定又得奖,不是嚷嚷着着回来看!” 已经八岁的余点点还是小个一点点,连换牙期都比同龄人晚了那么一点点,缺了颗门牙,说话有点儿露风。 “我都知道她铁定得奖还看多没意思,我等着看我二姐和老外们比设计衣服,你要看你让我妈给你开。” 刘真芹听着一老一少的对白,杵在那一时没敢乱动,这是开呢还是不开。 余老太爷没吭声,倒是带上了老花镜。 刘真芹眉开眼笑地打开了电视机。 颁奖典礼整整耗了一个半小时用于播广告及颁其他的奖,余老太爷居然破天荒地没有嚷着换台,也没有嚷着人老了容易疲惫。 终于到了揭晓最佳女主角的时刻,当颁奖嘉宾念出“丁妙”的名字时,余老太爷杵着拐杖慢慢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正沉浸在喜悦当中的刘真芹心里一萎,只当老爷子又生了气,便跟在他的身后,想要为自己的大女儿辩解几句,却意外地听见余老太爷小声地咕噜:“丁妙,这艺名起的还算凑合。” 刘真芹脚步一顿,笑了。 颁奖典礼结束,丁妙婉拒了某公子某富二代等的庆功邀请,回了下榻的酒店。 一打开套房的大门,外间卧房连那个大的可以两人共浴的浴缸里都没有人。 丁妙居然有些失落,默不作声地坐在似乎还残留着那坏蛋气息的沙发上。 背后却响起了脚步声。 只听那坏蛋道:“你忘了还有阳台。” 丁妙一怔没有说话。 那坏蛋又道:“看来叮叮是有那么一点点舍不得我。不过,比不上我舍不得你多。为了你我可是丢掉了好几千万的生意,专程包机飞来的。” 丁妙扭头去看他,笑道:“难得我有表哥这么有钱的死忠粉。” “有钱算不上,死忠倒是真的。”坏蛋半调笑半认真地道:“咱们分开的这些年,一开始不管我和谁做脑子里不想着你的模样硬都硬不起来,这两年更好想也硬不起来,可昨天一到了你这儿可不就是坚强如铁了!” 丁妙怎么可能轻易相信坏蛋的话,不过昨天瞧他那冲动猴急的模样,倒是像有一阵子没碰过女人了。 恰逢自己最近感情空窗期,又因为明星的光环,不敢随便找男人,也好长时间没过那回子事了。 两人到了一起,当真是久旱逢甘露。 丁妙一想起这个,微微有些脸红。 坏蛋便适时地道:“叮叮,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你跟了我,经济上就算你退出演艺圈,我也养得起你,再给我五年的时间我还可以打造出一个不比余氏霓裳差的服装王国。生活上我有心理障碍,很难治愈,肯定忠于你。床第间你我又是这么的契合,你还犹豫什么呢?” 丁妙在心里清算着坏蛋的资产,不得不说坏蛋是很有商业头脑的,率先做起了军装风女装,仅仅几年的时间便将老太爷给的资产番了几番,在业内强势力足。就是去年,她还做了坏蛋企业的产品代言。 坏蛋见她犹豫,决定丑话说在前头。“当然,跟了我,不会有名份也不会有孩子。一是因为你我的关系,二是因为父母对我的影响,我不信任婚姻,也不想生下一个像我一样的怪物和变态。” 丁妙突然笑了,想起了自己的奇葩姑妈,也想起了自己的风流父亲,还想起了刘真芹生完余点点之后的发福身形,自己对待婚姻对待孩子又何尝没有心理阴影! “那咱们是不是要喝一杯庆祝一下两个怪物走到了一起?” “你同意了!”坏蛋装着很惊喜,其实心里早就笃定了她无法拒绝,只有怪物才了解同为怪物的心思,但他还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他在等她开出条件。 果然,就见丁妙点了点头,微笑道:“我要你的一半身家。蒋晔,你舍得吗?”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是的,到这里叮晔的就结束了,半开放式结局。表表千万表用锅盖打我o(&gt;﹏&lt;)o不要啊 74 灯光绚烂的t台上,金发碧眼的老外叽里咕噜咕噜叽里地宣布着今晚比赛的最后获胜者。 随着一声“当当·余”,台下面的余当当紧紧地握住助手霞飞的手,激动地傻问:“是我吗,是我吗?他刚刚说的真是我?” 她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好,想向霞飞寻求一些镇定,但显然她找错了人,这货比她还激动,已经泣不成声了。 这时候,余当当反而又平静了下来。当主持人请她上台领奖的时候,她不顾霞飞的搀扶,挺着腰,一迈大长腿上了t台,沉步走向主持人。 台下有老外发出了惊呼声,no beautiful,而是“pregnant woman”。 余当当向着发出惊呼声的方向,白了一眼,心想大叫小怪个什么,孕妇怎么了,孕妇就不能参加国际服装设计大赛,孕妇就不能夺冠了! 电脑上看直播的也有人惊呼。 余老太爷已经习惯了余点点的大呼小叫,这个三丫头从穿着二丫头设计衣服的模特出场,一直叫到宣布获胜者。这都已经板上钉钉了,她还叫个什么? 余老太爷带着老花镜又往电脑屏幕前凑了凑,这什么破玩意没有电视好看,屏幕太小,赶明儿得叫老大给买个跟电视一样大屏幕的电脑,也就不用受这洋罪,想看都看不清楚。 “二丫头长胖了。”余老太爷边看边自言自语。 余点点道:“爷爷,你傻啊,我二姐她明明是肚子大了。” “什么?肚子大了!有多大?你靠边,让我好好瞧瞧。” 余老太爷都快把头伸进电脑里面了,这下看清楚了,肚子确实大了,都显怀了,没七个月也有六个多月了。 这是什么个情况? 余老太爷深沉地取下了老花镜,拿出了老人机,丢给余点点,“拨你二姐的电话。” “爷爷,颁奖还没结束呢!”余点点纠结地道。 “拨,现在就拨,什么狗屁颁奖没有你爷爷我重要。” 余点点不敢抗命。 也就有了史无前例的一幕,颁奖嘉宾正给获奖者颁发证书呢,只见她的助手瞧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号码,万般无奈地冲上了颁奖台。 霞飞代替余当当捧着鲜花,拿着证书,任由老外亲完了左脸亲右脸。 余当当则到了t台的后头。 “喂,爷爷,你还没睡觉呢?” 余当当的口气很温柔,就跟哄孩子一样。不过,电话那头的那位可比孩子难缠多了。 就听见余老太爷闷哼了一声,大声地道:“睡,睡个屁,我家里现在是早上九点。” 余当当吐了吐舌头,一激动忘记算时差了,便只能嘿嘿地陪着笑。 余老太爷又用比刚才还大的声音道:“二丫头,你个不成器的东西,竟敢未婚先孕,你,你,你……” 余老太爷本来想说“你想气死我啊”,谁道,余当当还是用那慢悠悠温吞吞的声音,打断他道:“爷爷,我结婚了。” “什么?” “爷爷,我结婚了。”余当当还以为是国际线路,信号不好,又很郑重地重复了一遍。 过了好半天,余老太爷才缓过了神,但是还有点儿迷糊。 他问:“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余当当嘿嘿笑笑,奸诈无比。 “四年前,我一毕业就和隋旭初领了结婚证。我的户口本不是一直在我房间里放着嘛,我和他裸婚,就没敢惊动您。”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没敢“惊动”,那现在吓着了怎么办! 余老太爷有一肚子的委屈没处说。 余当当使出了杀手锏,“爷爷,旭初说了,我们生两个,头一个孩子姓余,以感谢您对他的养育之恩。” 余老太爷很明显地咧嘴笑了,嘴上却说:“呸,老子不稀罕。” 说完了这个,又紧接着暴露了自己的心思,迫不及待地问:“查过b超没有,是男孩还是女孩?我不管你们生几个,反正老子要一个带把的再要一个丫头。” 不带这么贪心的!这是要把她当母猪使的节奏! 余当当急急叫道:“爷爷……” 那厢的余老太爷却道:“就这样说定了,国际长途老贵了,我得省点钱给我重孙和重孙女买尿布。” 余当当听着电话嘟嘟的忙音,一头的汗。 这日子没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