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丈夫》 第1章 《恶毒丈夫》 作者:连清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第一章 “聂兄,你说咱们把这两个孩子凑成一堆好不好?” 来到至友家做客的聂怀生乍听此言时不免楞了一下!不过一秒钟过后,他却是开心得点头应允。 “好啊,上羽这女孩儿我打小看到现在,模样不仅细致甜美,还聪明伶俐,着实是位可人儿,长大之后要是能够成为赦魂的媳妇,倒也可以弥补我们当年的遗憾。”聂童两家拥有三代的好交情,之前两家也曾经有过指腹为婚的决定,不过由于双方生下的都是男娃娃,这姻亲关系当然也就结不成,不过这一代恰巧是一男一女,先前的遗憾也许现在可以弥补起来。 童维仁笑容满面的抓住至交好友的手,对于他的应允极为兴奋。“那么咱们两个就这么说定了,只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地看了看站在钢琴边,正在欣赏上羽弹钢琴的小男孩,虽然这小男孩是个十三岁稚龄的孩子,不过小小年纪的他已经散发出抢眼的出色气韵来,瞧现在的模样,长大之后必定是位人中龙风,再加上聂家在赫赫有名的“段氏家族”里头占有一席之地,倘若上羽真的能够成为聂家人,往后他就不必再为独生爱女操心了。 要知道“段氏家族”这个神秘的族群,虽然行事一向隐密,不过或多或少也流传出一些秘闻来,据说:这个在世界各地都拥有雄厚资产的家族,其财力之庞大已经到了难以估算的地步,而一个拥有金钱的家族,其权力必然也会随之在握,是故许多国家的元首都对“段氏家族”相当的巴结,唯恐得罪了“段氏家族”而危害了自己的地位。 然而“段氏家族”虽然权势倾天,倒也没有因此去扰乱各个国家的行政伦理,他们的权与势只运用在保护家族免受他人侵略的用途上,而且为了防止家族成员的腐败,更将家族的财富完全以企业化在经营,并且其最高统治者虽然是以段姓为主,但广纳精英的气度却也教人折服,寻常人只要被选中“段氏家族”,不仅可以摇身一变成为家族的核心份子,依照才能分配到一至数间上市公司的指挥权,倘若表现出色,甚至还有可能被年老者点中,成为“段氏家族”的“宗主”,指挥段氏家族的未来走向;而聂赦魂自小就被有计划的栽培着,别看他年纪小小,王者的风范早就尽现无疑。 所以童维仁对于至交好友的看重虽然也是满心欢喜,不过他可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的独生爱女从此会一帆风顺,尤其他得确定聂赦魂这小男孩愿不愿意让上羽当他的新娘。 “虽然聂兄你不嫌弃,却不知道赦魂这孩子愿不愿意呢?虽然他年纪还小,不过确是相当有主见,我这么私自替上羽订下这门姻缘,不晓得赦魂他……”童维仁担忧着。 “这还不简单,问问他的意见不就成啦。”聂怀中干脆招呼儿子过来。 “爹地、童叔叔。”少年老成的聂赦魂站在长辈跟前,小小年纪的他却让两个大人不得不用最严肃的态度对待。 “赦魂,爹地跟你童叔叔刚刚有个主意,不过因为关系到你自身,所以现在要问问你的意见,不管你愿不愿意,都要照实说嘱。” “请说。” “是这样的,爹地非常喜欢上羽这孩子,虽然她才六岁,不过相信在你童叔叔的教导之下,长大后一定会成为人见人爱的女孩子,所以……” 聂赦魂静静酚听爹地的解释,很快的就心里有数,黑眸扫了眼端坐在钢琴前,正全心全意弹奏可爱曲调的小女孩,嘴角不禁浮出一丝笑意。 “我们两个长辈是希望你和上羽先订下婚约——” “好的,我同意。”聂父的话都没说完,聂赦魂就用答应来打断父亲的探问。 “你同意?真的?”童维仁反而吓了—跳!原本以为这位有主见的用孩子会睹之以鼻的——哪有长辈这么早就替自己的孩子烙下枷锁的。 “无所谓,反正我长大之后总是要结婚。”他清淡的回遭,心里很明白,婚姻是人类必经的一种过程,想来他也逃不掉,既然如此,早早定下鸳盟又有何妨,况且他相信上羽的心性,她不会是那种令人生厌的娇娇女。 再说他实在受够在每一种场合里,总被许多女孩当作门马子的痴狂眼光,有了未婚妻这道护身符,他往后可以避掉许多麻烦! 既然最后他总要有个对象,选一个他不讨厌的女孩倒也舒服许多。 “是啊,每个人长大之后都是要结婚的。”一心沉醉在喜悦当中的童维仁完全没有去分析聂赦魂这小男孩的话中含意,只是关心上羽找到了好婆家。“聂兄,赦魂,你们尽管放心!我童维仁保证一定会把上羽教育成才德兼备的完美女性,让她可以匹配上赦魂,不会让聂家丢脸的。” “老弟啊,你可别太过用心,要是把上羽教育得太成功,反而让赦魂自惭形秽,那可就委屈上羽了。” 聂怀生拍着重维仁的肩膀呵阿笑道。 在笑声中,浑然不知自己的未来伴侣已经尘埃落定的童上羽把曲子完美的弹奏完毕,回过头问着大家。 “爹地,伯伯,聂哥哥,我弹的这首曲子好不好听啊?”宛若童话中的小公主,童上羽甜甜地跟大家要评语,那等着众人给予分数的心型脸蛋说有多漂亮就有多漂亮,她的娇美是无庸置疑的。 “我给一百分,上亡羽弹得太好听了。”聂怀生首先鼓掌开口。 “我也给一百分,爹地的小宝贝太厉害了。童维仁当然老王卖瓜。 “聂哥哥你呢?”童上羽笑意盈盈地看着一直相当疼爱她的好哥哥。 “一百分。”聂赦魂道,果然得到上羽心满意足的灿烂笑脸。 “谢谢大家。”童上羽美丽的小嘴扬得高高。“那么我再为大家弹一首曲子好不好?” “好啊,上羽要弹什么曲子?” “我才学会的,他们说这首是结婚进行曲。” “好哩,我们三个洗耳恭听啦。” 嘻——于是,在今天,童上羽和聂赦魂订下婚约,成为未婚夫妻,并且各自顶着这个头衔度过了十二年。 聂赦魂死了! 在七天前。 就在七天前的一个深夜时分里,去年就搬进聂家别墅居住的童上羽从电话里头听到了这个噩耗! 那个人在电话里不断对她说,聂赦魂走了、他过逝了,她的未婚夫在七天前已经—声不响的离开这个世界,抛下了她,独自远走,并且永远不会再回来。 她的景仰、她的最爱、她的未婚夫、她唯一的天崩毁…… 完完全全消失了! 从童上羽接获噩耗的那一刹那开始,她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像个失去灵魂的傀儡娃娃,对外头的世界全失去了感应力,谁喊她,她都没有听见;谁安慰她,她也充耳不闻;七天下来除了被强灌喝了点水之外,什么东西都吞不下去,就—个人关在卧室里,傻傻楞樱的,虚无飘渺的仿佛也想跟着乘风而去。 再这样下去童上羽非死不可,所以段焰听见童家别墅的仆人急急求助的讯息后,不得不走这一趟。 他大步迈进死气沉沉的房间里,果然床上坐了个木头美人,听下人叙述,这童上羽七天来连动都不曾动过一下,让人看得休目惊心,要不是强灌她喝水,又强硬替她打了几针补充体力的营养针,想必她会跟着聂少爷香消玉勋了。 是吗? 她想殉情?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会有这种女人?想来在一年前过逝的童老头果然如传闻所形容的一样,把自己的女儿教育得很“古董”,以夫为天、以夫为命、只能为夫活;这下丈夫死了,她的支柱随之垮掉,所以这个丫头的世界也跟着崩溃了。 这种女人简直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但也未免蠢得过火。 “你很想跟着去死对不对?”段焰蹬到木头娃娃跟前,审视她空洞的表情,果然是毫无生气。他哼了哼,噬笑道:“童上羽,麻烦你回个话好不好?” 是什么东西在她眼前晃动?能不能走开?她好累,也好害怕,她的世界崩坏了,她的未婚夫死了,这团黑影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折磨她,为什么不走开点,为什么不让她安安静静的消失掉。 “为什么想死?太没道理了,死了未婚夫不代表你要跟着去陪葬,况且这个世界是相当有趣的,你玩耍过了吗?应该还没吧,你才几岁?童上羽,我劝你尽早清醒过来,等你挨过了这段伤心期之后,就到外头世界看一看,你会发现一切还是很美好,没有你所想像的恐怖。” 这个人在胡扯些什么?凭什么来管她?为什么她要挨过伤心期?从聂大哥死讯传来的那一刻起,她就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是的,不该有未来,因为爹地从小就教育她,必须做个以夫命为准则的好女孩,要努力成为聂大哥的好妻子,她不能丢了重家和聂家的脸,一直以来她也都谨守着这个原则,然而现在,她的天却突然崩毁,而她的家人也都走了,她什么都没有了,那她还活着干什么? “童上羽!” 蓦然,一道拔嚣的磁嗓凶狠地灌进她耳膜内,气焰盛天的,即使她怎么想去忽视也难以成功。 她尴尬地摇头,为什么这团影子非要骚扰她不可。 “你……”童上羽话都还来不及出口,衣襟就让一只大掌给抓住并且提了起来。 第2章 这个粗暴的动作逼得她的脸蛋不得不仰高起来,非逼得正视前方人不可;一抬眼,有两道仿佛热火般的眼神猛地穿进她的视网膜里,倾刻间就摒住她的呼吸,并且还不够似地,强烈的火光还大刺刺地焚烧她的脑、她的神经、她的身体。 童上羽悚然一惊! “你还是选择死亡是不是?”段焰目光凌厉的锁住她。“你既然想死,就到外头去死,聂家的别墅不愿意被你的尸体给污秽了,听清楚没有,千万别死在这栋别墅里面,否则还得累得一群无辜的人替你办丧事。” 童上羽不敢置信地膛大眼瞳。她想起他的身分了,却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居然如此残忍? “我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若在这边自杀了,以后这栋别墅会狠难转手的。”话完,段焰也放开她。 童上羽跌回床褥,气虚地瘫倒在床上,好久好久过后,她才不敢相信地看着对方满怀恶意的脸革即便他是该死的俊美。 “你……你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聂大哥可是‘段氏家族’的一员,而且他还是……他还是你的表弟,你岂能……咳……咳咳……”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她难受得直喘气。“这么冷血……”她非但没有瞧见他有任何难过的表情,所见所闻,逗是在打这栋别墅的主意,他在欺负聂家已经没有主人了吗? “我冷血?”他清笑道。“我要是冷血的话,你想我还会站在这里跟你闲唬牙吗?我若不是看在你是赦魂未过门的妻子分上,你连见我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没错,他是“段氏家族”的核心份子,甚至现任“宗主”还是他的亲爷爷,段焰的身分高贵呀,不过他以为他的“大驾光临”就该让她感激涕零吗? “不必把话转得那么好听,我只知道你不是个好人。”她没来由地想生气、想指控,这个人根本没曾伤心过聂大哥的早逝。 “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个好人。”段焰打量她。 “怎么,还想死吗?”看她的模样好像恢复了点元气。 “死?”她的声音又低下,无力地道。“不关你的事。” “没错,只要你不死在这别墅里就都无所谓。 童上羽缓缓敛下眼睑,慢慢移下床去,撑起虚弱的身子就往门口走去。 “真的打算死在外头?”他凉凉问她。 童上羽握住门把的手顿了顿,几近无声地开口道:“我想再看聂大哥一眼,只要能再见他—面,我就可以毫无遗憾了。”是的,这样她就能安心的陪在他身边。 “你看不见聂赦魂的。”哪知段焰凭空飞来一句。 “看不见?”童上羽不得不回头。“为什么?” 他没答腔。 “我为什么看不到聂大哥?”娇柔的身躯开始颤抖起来。“段焰,你究竟安什么心?为什么不让我见他一面,他都已经过逝了。” “没必要见。”他撂下话,反倒转身想走。 不知打哪来的力气,童上羽伸手抓住他。“把话说清楚,为什么不让我见他?什么叫做没必要见?” 段焰一脸奇怪的打量她的哀凄,好像她的悲痛很可笑似的。“聂赦魂对于你真有这么重要吗?”“你的世界里头当真只有他的存在?你们两个之间的感情果真有这么深厚?” 她小脸更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段焰讽刺的撇高唇角。“没什么意思,我只不过老觉得你们两个只是兄妹之情,根本就没有爱情的存在,你的哀痛欲绝显得很奇怪。” 童上羽僵住!膛大眼反击道:“胡说八道,你才见过我们几次面,凭什么这么说。” “是不多,但足够了,情侣之间的相处不会这么相敬如宾的。”真要论来,就得怪童维仁那莫名其妙的老东西,居然把自己的女儿当成傀儡般在训练,打她六岁跟聂赦魂订下婚约后,竟然就灌输她的爱情只能专注于聂赦魂一人,她的人生也只能为聂赦魂而走的法则,她的世界只能有聂赦魂的存在。结果那疯老头大概连作梦都没有料到,在他死后一年多,他精心挑选的女婿竟然也跟着……段焰真想挖开那个童老疯子的坟墓叫他自己看看他把女儿教育成什么德行,这种只会倚附男人的藤真是件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你……存心不良。”没有人教她要如何骂人:翻来覆去她乱烘烘的脑子只能挤出这句话来,段焰为什么要一直讽刺她、耻笑她,她承认她这个未婚妻一向都是处于被动状态,若是没有得到聂大哥的指示,她绝对不敢妄动,并且她还完全按照爹地的规划,一步一步训练自己,让自己成为最好的妻子,她的服从与做法有错吗? 况且,“段氏家族”并非寻常家族,再说聂大哥还有可能成为家族的下一任“宗主”,而她不过是依照父命,做个足以匹配聂大哥的好妻子罢了。 “你怎么可以搬弄是非。”童上羽第一次碰上这么可恶的人。 “无聊!”既然她恢复了生气,他也就没有工夫跟她继续闲扯。 “不准你走,我要见聂大哥。”她坚持着,这是她最后的心愿了。“办不到。 “你的拒绝未免太过诡异……”她美瞳倏地一睁! “难不成……难不成聂大哥根本没死,他还好端端的活在这个世界,你是骗我的?” 他没好气地睬她。“你的想像力未免太过丰富,死讯可以乱开玩笑吗?” “我要见他。”童上羽用尽力气嘶吼,怎么样她都要到灵堂去确定聂大哥的生死。 他抓住她的藕臂,不客气的扯回,褐色的眼瞳罩住她,逼得她无法动弹。“没有尸体,你想看什么?” “没有尸体?”她仓惶地想袖回手,他的碰触比他的回答还可泊。 “对,没有。”他近乎漠然的给了她答案。“赦魂的座驾坠入山谷内,车子当场炸个粉碎,你说我要上哪儿找具尸体来让你祭拜。” 她震惊的颠了颠,段焰的手臂迅速捞住她往后栽倒的身子。“你意思是……尸骨无……存……”她声音扭曲。 段焰不带表情地点头。“没错,这也是没有办法的遗憾。” 怔仲了好半天,她的焦距才慢慢地又移回到他的脸上去,大限定定瞅着眼前这张魔腿的面孔,浓眉之下那对狂烈的眸子里,似乎隐约逸散着淡薄的诡异。 “不对,我只知道你这个人心术不正,我一直感觉到你有事在隐瞒我。”她奋力推开他,发抖的指尖指着他助鼻尖颤声道:“我懂了,你一定是害怕聂大哥抢了你的‘宗主’地位,所以你决定利用聂大哥遭逢困难的太好时机,干脆一不作二不休的宣布他死亡的消息好来欺骗众人的耳目,如此一来你就能轻易消除你最大的威胁,一定是这样子的,—定是的……聂大哥他是那么一个有本事的男人,他怎么会容许自己沦落到这种下场,他—定还好端端地活在这个地球的某个角落里,而你这个卑劣小人正恶毒的想害他有家归不得。” 承受她连串指控,段焰不怒反笑。“你要这么说我也不反对。” “你是承认了广连日来的体力消耗让她再也支持不住,童上羽双腿—软,跌在地毯上。“可恶!你…… 你怎么……怎么这么坏……” 段焰跟着蹲在她面前,飞快端详她一眼后,说道:“你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我建议你跟我上一趟医院检查一下。” “你怎么这么狠心……她拍开他的手。 “不愿意我帮忙,那你就自己站起来。” “你究竟把聂大哥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我说过,他已经粉身碎骨了!”段焰一字一字,清楚残忍的毁灭她的幻想。 童上羽捂住双耳,痛苦的呢喃。“你滚开!我不会相信你的鬼话,你不告诉我也无所渭,我自己去找他的下落,我相信聂大哥一定还活在这个世上,他平安无事的。我告诉你,一旦让代找到他,我就会把你的私心绘公布出去,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段焰卑鄙无耻的行径。 “随便你!”他已经懒得再跟她穷辩,这种食古不化的笨女人唯有让现实来整治她才有效,“不过我告诉你,像你这种连生活都不会的蠢蛋,是成不了任何事的。” 段焰讽刺的一哼声,随即不客气地掉头离去。 闻言,童上羽的脸上掠过一抹难言的惊摆!像被说中什么—般,整个身子软软瘫倒在地毯上。 好累! 不管是身体或者是心灵,童上羽觉得自己疲惫得仿佛要碎裂开来了—样,这半个多月来她所遭遇上的挫折,总算让她彻底的认清楚自己,任凭她如何的想要否认,但是那股打从心底深处所涌出来的挫折感还是无情地啃噬她每一颗细胞,嘲笑她的没用。 童上羽虚弱的躺在床上,睁着无神的双眼。她现在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多么的不了解聂赦魂,她十八岁了,当了聂赦魂十二年的未婚妻,然而自己的未婚夫所会涉足的场所,她知道的除了公司、聂家老宅以外,就唯有—个月来探望她一次的这栋别墅,除此外,她对他的去处就完全的不清楚。 他是她的未婚夫。 她也相信他很照顾她的,然而,童上羽的脑子却无端浮出段焰对地说过的一段话。 你们之间的感情具有这么深厚吗? 有吗? “啊厂童上羽逃避什么似地喊了声,抓来十枕头就盖住自己的脸庞,老天,她在发什么神经?怎么会被段焰那个无赖的浑话给影响到,她与聂大哥当然是有感情的,他们是相爱的,况且爹地从小就教育她要当个贤慧的妻子,她也一直努力往最贤慧的理念迈进,所以只要聂大哥不开口指示,她绝不敢僧越的主动询问,她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第3章 何况聂大哥也从来没说过她这个样子不好。 只是——她真的遇上困难了。人海茫茫,她完全没有头绪,该怎么打听聂赦魂最后失踪的地点,她又要怎么去找聂赦魂,证明他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 再说,聂大哥倘若真的死……不!不!不!她又痛苦的,怎么她也咒起自己的丈夫来,都怪段焰那家伙,那该死的浑蛋,可是……她唯一的线索却好像也只在段焰的身上,想要找到聂大哥,非得从段焰那边下手找寻线索不可。然而,她只要想到那对dqdq逼人的眼睛,就不由得心惊胆跳……她害怕跟他接触……他那双邪屈臣的眼睛仿佛会整人似的,上一回,她已经被啃噬过一次,她担心自己会承受不住第二回。 可是…… “进来呀。”段焰怪有趣地打量张着防护网的童上羽。她就站在那边,像个女战神,只不过颤抖的身子还是把她的底细给泄露出来。 她拼命吸着气,用力咬住下唇,决定要面对他,可是又突然想掉头离开,天哪,她该怎么办? 段焰就支着颊看她不断挣扎。最后,她还是留下来了,只不过这y头把他的书房当成是虎穴,而|奇-_-书^_^网|她这头自投罗网的小绵羊还天真的以为只要用眼神就可以帮助她平安走出这里。真有趣! “进来坐吧,杆在门口干什么?既然来了,何不让自己舒眼一点他再度主动招呼。 “不用,我只是来问你几句话而已。问完就走。 童上羽像个刺狷般戒慎恐惧地死盯他,防备伸的动作。 他笑了笑。“意思是你有事要来求我?” “不是求,是问。”他以为他是淮? “哦!”段焰朝她扬了扬酒杯,好整以暇地暖饮一口。“可惜我没什么秘密可以让你审问的,请回吧。” “段焰!”她心急地上前一步!“我都还没有开口,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你什么事?” 除了聂赦魂之外,她还有什么能问的,再说她这几天在外头团团转的蠢样,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反正我是没什么消息可以告诉你的。”段焰冷情的拒绝她。 “你!”童上羽气结,怎么也没想到这世上有他这种恶劣份子,她的生活圈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人。 ”段焰,怎么说聂大哥都是‘段氏家族’的一份子,如今他行踪不明,你怎么可以忍心放任不管?”为了找寻聂大哥的线索,她不得不暂时忍气吞声。 褐色眼瞳委间一凛,他无情的指正道:“你说错了,聂赦魂不是行踪不明,他是死了。” “聂大哥没死。”她低吼。“他怎么可以死,他死了我怎么办?” “去过你自己喜欢的生活呀。”段焰的声音也跟着强硬起来。 “我……”她声一硬,眼眶开始凝聚水光,颤抖的紫唇轻轻说道:“不……不行,我的世界里头只有他。 段焰,深深吸了口气,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张可怜兮兮的小脸;蛋是多么的惹人心疼,却也教人生疼。 他闭了闭眼,然后直勾勾的睬住她,深沉莫测的眼神凝冻着她的四肢百骸。 “告诉我”她再道,即使她已经害怕得‘陕倒地。 段焰浓眉一姚。“看在赦魂的面子上,你求我吧,只要你肯求我帮忙你,或许我能帮你找到一点东西让你死心。” “你要我求你?”他当真自大得过分。 “你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到?”看来她还满有自尊的嘛。 “我——” “不愿意就算了,反正我本来就不想陪你玩这种毫无意义的寻人游戏——” “我求你。”她低下螟首,沙哑地央求道。“我请求你帮助我,求你!”她僵在那里,动都不敢动,原本以为马上会听到他哈哈嘲笑的讥讽声,不过半晌过去了,他却连一丝动静也没有。 童上羽紧张的慢慢指起眼来。 “你先回别墅去,我会再跟你联络。”段焰手一摆就背过身子,害得童上羽没有办法从他脸上窥视出端倪来。 “那你要我等多久?”他该不会是在耍她吧? 他回头,邪门地对她冷笑。“耐心一点,而且你以后都必须听从我的命今才能行动,倘若你不愿意遵守我的指挥,那么很抱歉,我会随时撒手不管。 他居然还威胁她。“你……” “不愿意啊,我无所谓的。” 她处于弱势,又能如何?“不!听你的,我愿意听你的。” 段焰满意的点头。“那好,你先回去。” “是。”童上羽百般不甘,可是也反抗不得,只好咬着下唇转身离开。 送走她,段焰却也跟着倒坐沙发里,疲惫地揉着鼻梁,要训练这个妮子坚强起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然而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又能如何,况且这朵娇嫩的小花若不想办法继续给予灌溉滋润,当真会枯萎而亡。 无奈呀…… “二少爷。”门外传来声音。 “什么事?”他看着定进来的贴身随待孙谦。 “医疗中心传来紧急消息,要二少爷尽快赶过去。” 孙谦忙道。 段焰没有多言立即起身,迅速地往“段氏家族”私有的医疗中心赶去。 第二章 “你要带我上哪儿去?”清晨七时许,童上羽就被段焰的一道命令给叫出别墅,搭上他的座驾后,红色跑车立刻往台北市的商业区方向奔驰而去,直到快近信义路时,童上羽这才晓得他的目的地。“你要带我到聂大哥的公司去是不是?如果你是想从公司员工的口中间出线索,那就不必了,我早先来询问过,可是公司所有的职员都不知道聂大哥在失踪前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我不是带你去打听聂赦魂的下落。”段焰方向盘一转,把车子开进地下停车场。 她—怔!“不是来打听?那么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还需要问吗?当然是让你开始正式上班。” “上班?”她僵在椅座上,不敢置信地望他。“上什么班?我们不是来打听聂大哥的下落?为什么要上班?” 段焰关掉引擎。“下车。 “我不要,你……你在骗我……” 他撇过脸去,褐色的目瞬直直锁住她。“你在害”陷?” “是你自己莫名其妙。”这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 她都心力交瘁了,他为什么还有心情作弄她。 “我记得你的智商挺高的。十八岁就读完大学课程,虽然这半年来你一直赋闲在家,不过有机会的话也该学以致用,免得满肚子的学问生了锈。”他的眼神里夹着某些激赏。 童上羽忙躲开他础础逼人的视线,在他的注视之下,她发现自己好像要被吸进一团恐怖的游涡中,即将溺毙。“我现在没有心情去想那些,我—心—意只想找到聂大哥——” 他打断她的话。“之前我们已经有过协议,—旦你不听我的命令行事,我就撒手不管。” 她十指候地紧握。“可是……” “你不是—心—意想查清楚聂赦魂为什么会死于非命?” “他没死,”她压根儿抗拒听到这个“死”字。 “我是来打听他下落的。” 段焰讥讽的哼道:“随你怎么说,不过到底你是想来找些线索的不是?” “我……”她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反驳。 “再说,赦魂的死因也许跟这间公司有所关连,而你现在以聂赦魂未婚妻的身分人主聂氏公司,不仅没人敢说话,你也可以大大方方的访查公司内部是否藏有秘密,如此—来你可以挖到些蛛丝马迹。” 童上羽愈听愈不对。“既然你也怀疑,为什么你不亲自访聋,凭你的身,分,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答案。” 他令笑。“答案我早就告诉过你,是你自己不愿意相信,至于发生这件事的原因,我当然是会着手调查,不过不是现在,至少得等上个大半年,你,清楚我的身分,我也不妨告诉你,‘段氏家族’的内部还有更多等着救命的事情得要我先去处理,赦魂的死亡既然已经成为事实,再也改变不了,我急也没有用,现在我暂且搁下他的问题,处理迫在眉睫的麻烦,相信赦魂不会反对的。” 童上羽气得全身发抖。“你这个冷血动物。”只是她哪会骂人,怎么骂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词句。 “你到底要不要接下这间公司?”段焰深沉再问。 “我——” 段陷寡淡说道,“不愿意的话我马上送你回去,从此之后你就别再来烦我。” “我……”虽然她一点信心也没有,不过聂大哥的公司可能是唯一的机会,不然的话她誓必得等上个大半年,倘若聂大哥真是遇上困难,他哪能等到那时候。 “我……我尽力。” “那就跟我来。”段焰开门下车。 童上羽像只刚离开温暖窝巢的小鹘鸟,紧紧跟在段焰后头,从走进大厅到登上电梯的这段路途,童上羽非常清楚的感受到公司某些职员所投射过来的尖锐眼光。 她的世界从小开始就被人团团保护住,她也从来不必去烦恼些什么,更不曾想过她也有脱离守护者羽翼的一天,现在初初踏入现实生活里,竟发现——好难挨。 抵达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后,童上羽紧张的打量周遭环境一圈,除了特别隔出一个空间给秘书群使用之外,其余借大的气派格局,全是属于总裁专有。 自小在聂家受到特别照颐与保护的她,对这豪华景象当然很熟悉,她所不安的是,这个环境所散发出来的强悍气势让她感到手足无措,这种俐落气息太尖锐了,她不曾面对过这种世界,即使她是企业管理系毕业的天才学生,但,面对最真实的环境,她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第4章 “罗小姐。” 段焰叫入的声音震醒子她,童上羽循声望过去,然而迎面定过来的女子却让她又当场僵住! 那名女子不过是穿着一套剪裁极为简单的套装罢了,然而这简单的服饰却把罗小姐的蛔娜身材与干练气质表现得极为合宜且出色,并且她的长相狠艳美。只不过有那么一瞬间,她朝她所投射过来的目光,冷咧到让童上羽为之一颤! “段先生。”罗排色扫了童上羽一眼后,就把注意力转回段焰身上,面对幕后老板,她的态度相当自然,虽然年纪轻轻,不过明显的是被大风大浪洗练过的人才。 “谢谢您拨冗前来,公司有些事情还等着您的裁定。”她道,在字句间,童上羽还嗅到她流露出来的哀伤。 而且在这股哀伤里头似乎还夹杂着不甘心。 这又是怎么回事? “公文不用呈报给我。”段焰把失神的童上羽拉前一步。“我来为你介绍,这位是童上羽小姐,她是聂赦魂的未婚妻子,你知道;从今天开始,童小姐将接下聂先生的位置,往后公司的决策交给她作主。” “是。罗绯色异常淡漠的领命。 “上羽,这位罗绯色小姐是赦魂最得力的助手,也是位相当出色的秘书,我就把你交给她,往后你对公司有任伺疑问或不懂的地方,就向她请教。” 童上羽迟疑了下,忽然回头。“那你呢?你不留在这里吗?你打算把我丢在这个地方?” “这间公司是你未婚夫的遗产,当然交给你。而且罗小姐的专业能力无庸置疑,有她跟随你;协助你,相信你很快能够掌控公司的运作方式。”他突然附在她耳畔轻声道:“并且也可以尽快找到你想要的线索。” 童上羽却心慌的直摇头。“可是……” “后悔了,我记得你刚刚还勇气十足的想当救难英雄。”他邪恶地调侃她,她一时语塞。 “不想留在这里的话,就跟我走。”段焰讥讽地撂下话后,逞自就往电梯口方向而去。 童上羽怔怔看他愈走愈远的身形,心头的揣揣竟然拧得她心好慌,浓浓的不安更是拼命摆荡,她胆怯得几乎要追随而去。 “童小姐,请你随我过来。”罗绯色蓦然劈来的冷然喊醒了她。 她回过神,不能忘记她还要找寻聂大哥的下落呢。 童上羽交握双手沉重地跟随她去,在红榜木头所雕琢出来的办公桌上,放有一叠半人高的卷宗。 “这就是你的工作,你自己慢慢看,我告退了。” 罗绯色丢下话也弃离她,完全没有刚才对段焰的尊重态度。 “等一等。”童上羽不得不开口,就这么把她丢在这里,什么都不让她了解,她能做出什么正事来。“你就……就这样把卷宗丢给我?我对公司的营运状况一点都不了解,如何下决定?”段焰说过她会帮助她的。 罗绯色忽然沉下脸色,口气不善地冷嘲道:“你身为聂总裁的未婚妻,应该有自己的担当。” 她确定自己听到浓浓的醋味。 “罗小姐,虽然我们……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不过我相信你应该是个负责任的人,你不应该一下子就把工作全部丢绘我。”她鼓起勇气抗议着。 “负责任?哈!就因为我太负责任了,所以才没有尽心的去争取,也才会落到后悔莫及的地步。”罗绯色不再掩饰,那对哀伤的眼瞳更是进出强烈的恨意来。 “倘若我知道聂总裁会英年早逝,我当初就该立刻跟他表明心迹,告诉他我深深爱着他,也才不会沦落成现在这个样子,什么都不是。” 童上羽被她这席话给惊呆掉! “你……你说你喜欢聂大哥……”怎么会这样,他已经有未婚妻了,她怎么可以去喜欢聂大哥。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聂总裁是个顶尖人物,倾心于他的女子不计其数,不过就因为你……”罗绯色埋藏许久的恨意终于全数爆发开来!“就是因为你这个未婚妻,所以他制住了聂总的感情生活,让他没有办法找寻自己最真的爱。” 她惊诧的捂住嘴,罗绯色的意思是——聂大哥并不爱她?” 罗绯色一步步进逼道:“就只因为你们的长辈莫名其妙的订下这场婚约,所以你才有这个机会攀附住聂总裁,可是你知道你自己一直是个障碍吗?你自己看看自己,你有哪一点可以匹配聂总裁的?” “我有什么地方没做好?”不懂?不明白?她是那么的尽心尽力去学习如何当个好妻子,为什么要遭受这种攻击。 “你跟不上聂总裁的脚步,你只会待在温室里头享受他的照顾,你只会用一张惹人怜爱的面孔箔制住他的人生,其实真正的你根本一无可取。” “你乱说。” “我跟在他身边三年,我陪着他共同经历过许多困难,我们更是一块克服过许许多多的困境,可是你呢……你自己说,你曾经为他做过什么?” “我?”她不仅什么都没做,而且她也不知道所谓的困难是指些什么。 “我拿你桌上那堆公文来当比方好了,你自己看看,你是否有能力解决公司即将面对的挑战?” 童上羽抽了一份公文测览,里头写的是在请示总裁要出多少价格好标下一块位于地段的土地。 童上羽冷汗游游流一下,她初出茅庐,哪懂得下如此重要的决策,“不行是吧?”罗绯色打从心底瞧不起她。“这就是你真正的实力——什么都不会。” 住口!”童上羽何时承受过这种指责。“罗小姐,请你明白,谁是你的主子,请你认清楚。”她不会攻击人,也不想攻击人,为何要逼得她口出恶言。 “主子?”她凄冷地笑了笑。“主子又如何?你自认扛得起聂氏这块招牌吗?我还在计算你会花多少时间弄垮聂氏企业呢。” “我不会的,这是聂大哥的东西。” 罗绯色痛恨地瞪她。“—个累赘成不了事的,你已经阻碍了聂总裁十二年,还不愿放过他吗?如果你认为我的指控是无的放矢,你不妨仔细研究你桌上的文件,看你能处理几件事。”她捞起卷宗往童上羽怀里塞去后,头也不回地离开总裁办公室。 她傻傻看着她甩上门。 怎么这个罗小姐好像爱惨了聂大哥。 罗绯色爱他……那么,聂大哥对这个罗绯色又是抱持着什么样的态度? 还有刚刚听她所陈述的,倾心于聂大哥的女人并不在少数。 只是聂大哥为什么从来没有跟她提过这些事? 童上羽茫然地拿出几份文件翻阅,这每一个档案夹所代表的都是近亿元的生意,她—个生手,哪能随意做出决定,要知道一旦下错决策,她很可能会把聂氏企业给葬送掉。 她不会。她什么都不懂。 她果然如罗绯色所说,根本就是—个累赘。 童上羽陷入强烈的自怨自艾中,对于时间的流逝完全没了感受能力,直到夜幕深深降临,她的坐姿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童上羽又怎么了? 段焰一推门进去就瞧见她跟个雕像一样僵坐在地毯上,脸色苍白如纸,没来由的一股怒气往脑门直冲,她不是恢复点精神了吗?怎么又开始“你蠢坐在这里干什么?”段焰一把将她从地毯上抓起来,丢放在沙发上。 她任由他摆布,没反应。 “童上羽,你又是怎么回事?”早上不是还很正常,怎么短短一天时间又缩回壳里。“童上羽?” 她置若未闻。 “究竟出了什么事,你倒是开口说个话,别呆呆的跟个小蠢蛋一样。”她就学不会照顾自己吗? “我做错了什么?”她开口,却是喃喃自语。“我把聂赦魂当作是我的世界难不成错了吗?” “你没错,错的是你老头,他疯了才把你教育成井底之蛙。”段焰看到她依然空洞的表情,当下明白,她压根儿没把他的话给听进去。 “我好累,以前都不会这样的……不会的……” “童上羽,你别又犯了蠢病。”段焰发现她当真又给缩了回去,如果任她又茫茫然的不知如何过日子,他先前所花费的精神岂不是变成自费。“喂!你给我恢复过来。” 她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一逞地陷入自己所设下的框框中。 段焰气结! 去!喊她,她不搭理,而她一个娇嫩的小女人又不能出手揍她把她给揍回魂来,现在该怎么做才能把她给弄醒? 段焰眼瞳候忽纠缩,猛地伸手掏起她的—下巴,脸庞俯近就直接封住她的唇瓣。 柔软的唇片狂猖霸气地直接覆上她的唇,与之紧密地贴附在一块,更甚者;他的唇片开始一步一步贸贴着她柔美的唇形,一寸一寸吸吮着…… 乍至的压力让童上羽水瞳大膛,她呆呆望着近在腿寸前的俊美线条,段焰在做什么?在吻她?他怎么可以吻她,这是……这是她的初吻哪……她最宝贵的初吻就这么被段焰给夺了去,她都还没献给聂大哥呢。 “你这个恶徒!”童上羽大惊失色的推开他,起身后就跌跌撞撞的想逃开,但长裙勾住她的脚跟,还来不及跨步,整个人就摔倒在地,手臂还擦撞上了桌角。 “痛!”她闷哼了声?这一下不轻哪,即便有衣服挡护,但手臂还是传来剧烈的痛感。 “没事吧。”段焰哭笑不得的想扶起她,可是童上羽一见他的靠近,惊吓得缩成一团。 “滚开,你这个恶徒、色狼,你离我远一点。”小脑袋埋在双膝间,她缩成一团的发颤,作梦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男人给侵犯了。 第5章 “起来!” “滚开。” “给我起来。”他执意拉起她,大掌更是轻易握住她突然挥过来的小拳头|奇-_-书^_^网|,这么弱小的力道想打退谁,大概连苍蝇都打不死。“你的手臂受伤了,伸过来让我看一看。” “不要。”她情愿痛死也不愿让他再次摸到自己的肌肤,这么兽性的男人,谁晓得他会不会又……一想到极有可能再度发生的惨事,她的脸色要时又红又白。 “你在别扭什么?”受苦的人可是她自己。 “你不要靠近我。”想到他可能的举动,童上羽全身上下每一颗细胞都纠缩起来。 “我是个有牌有照的医生,可以替你治疗。”段焰乾脆把身分抬出来好安抚她的心。 “不要你管!” “是吗?”段焰的薄唇诡质地弯了起来,童上羽—瞥见,心惊肉跳的直往抄发角落缩过去。“不让我靠近是害怕我又亲了你,是不是?”他低沉的嗓音极为诱人的荡过去。 “你……你还说。”这个不要脸的男人。 你怕什么,你不是誓死如归,这世上除了聂赦魂之外,你什么都不在乎了,既然什么都不重要,我不过是轻轻的吻你一下而已,你何必这么紧张。” 童上羽瞳目结舌,段焰居然轻描谈写的形容他的侵牙口。 他的指尖滑上她热烘烘的粉脸,锐如猛禽的黑睁正在分析她的想法。“你紧张的原因是被那记吻给撼动了吗?你为我动心了?” “你……你……”她呐呐无法成言,好半天后才有办法挤出一句话。“段……段焰,你实在太过分了!” “不过分。其实能够确定你的感情还有活力那是最好的,你还这么年轻、美丽,甚至不讨人厌,照理该是个受宠的天之娇女,只可惜一直以来,你只愿意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聂赦魂一个人的身上,只为他一个人而活,完全不去理会外边社会的更递变化,更隔绝掉自己接触这个花花世界的机会,你难道不觉得这样的人生其实很无趣吗?再说聂赦魂已经消失了,你又何苦浪费时间和精神去找寻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男人。” 童上羽被他逼得破口骂道:“我专情于他有什么不对?难不成我该学你一样,像一只到处发情的种马,见一个爱—个。 “种马?”段焰错惜,此生头一回被这么消遣,但惊诧也只是一闪而逝,他坏坏地说道:“你的形容词非常有意思,也让我更加了解自己的心性……呵……种马? 这也没什么不好的,那么我就选你来当我下—个目标,由我来猎捕你,你意下如何?” 她仿佛被毒蛇咬到似的,马上跳离沙发,震惊得想躲掉他,直到坚硬的墙壁抵住她的背脊,她才发现自己又陷入另一个绝境中。 “你别拿我开心,我是有未婚夫的人。”她警告道。 “身为种马,只要是女人就可以完全接收。”他欺近她,咬着她耳朵嗡笑地说着。 “段……段焰……你别乱来……”她的眼瞳所盛装着的全是段焰的邪魅笑容,这一刹,聂赦魂的影像更是突然从她脑海?抽离了开去,她大骇!“你别乱来……” 她放声嚷道。“我只喜欢聂大哥、我只爱着聂大哥,我的心里只有他一个人,我只为他而活。” “是吗?这未免太可惜了。”段焰托起她的下额,眼对着眼,轻轻地呢喃说着。“我劝你放开他吧,去尝试另一段恋情,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让你知道下一个男人也许会更好。” “你别靠过来。”童上羽缩着脑袋、闭着眼睛不敢再看他。她可以想像他的嘴唇又准备欺覆上来了,他又要吻她了,那软软的触感她又要重新再经竖遍,他那霸气又猖狂的慑人气息也要再度笼罩住她的感官细胞——乍来的敲门声让一切都停了下来! 呼!童上羽松了口气,感谢这不速客的到来。她刚刚一定是疯了才会容许自己把这个恶男的脸孔凌驾在聂大哥之上,段焰凭什么跟聂赦魂比较。 “二少爷。”一位身材硕壮的年轻男子迅速走到段焰身边,附在他耳畔边叽叽咕咕不知讲些什么,禀告完毕后,旋即退了出去。“是不是有聂大哥的消息了?”顾不得刚才跟他的对峙,童上羽心急如焚的赶忙问道。 他阴看她一眼。“你还在管聂赦魂。” “请你快点告诉我,是不是有聂大哥的消息了?” “没有,孙谦是来向我报告,罗绯色把她的工作移转给秘书群之后,辞职定人了。” “罗绯色走了。”直到此时她才想起上午的遭遇,那个美艳却也自负的女人,深深爱着聂大哥的女子,就这么离开公司。“她走了,只因为公司不再是由聂大哥所主持,这未免太可笑了?她怎么可以去爱上聂大哥呢,聂大哥是个有未婚妻的人哪,她明明知道又怎么可以再去喜欢他,罗小姐看起来像是个相当能干的女性,她为什么要去偏执士个不周于她的男人?” “你不知道吗?”段焰暗自叹息。 “知道什么?”她茫然。 “聂赦魂本来就是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即便他一直不愿意谈论感情,但依旧吸引周遭女人的注意,就譬如你,不也一样被他迷得团团转,甚至不借以身相殉吗?” “我……”童上羽无法反击。 “我还可以再告诉你一件事实,倘若聂赦魂还活着,他也未必会娶你为妻。” 她一震,“你不要—直污蔑聂大哥,你算是什么东西?你以为自己可以代替聂大哥说话吗?”他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 “我是个什么东西你以后就会知道了。”他看了下表,都九点钟了。“女人,你一整天都没有吃过东西对不对?我带你去用餐。” “不要,我不想跟你这种卑鄙的男人一块吃饭。” 她脚跟一转就冲了出去,像在逃难似的,一下楼就匆匆招了辆计程车往zu墅奔驰。 段焰不得不跟在后头记下计程车车号,望着车身远扬,他摇摇头,既无奈,也……心疼…… 第三章 童上羽逃回别墅躲避二天之后,未了她还是硬着头皮再度回到聂氏公司去。只因她完全无计可施,童上羽发现她根本找不到任何支持她寻找聂大哥的有力援助,绕了一大圈后,发现唯一的线索仍然是在聂氏公司里头,所以她不得不回去,即使困难重重,不过她也只能冀望从聂大哥的行事历中或其他资料里找寻有关的蛛丝马迹。 逃了两天,终究她还是得再去跟段焰碰面。 一想到这个名字,童上羽的心脏就控制不住的抨抨狂跳起来,脑海浮现的净是他的霸道摸样、他的狂猖性子,还有那两片嘴唇的温热……唉呀!她在想什么——童上羽猛地捣住烧红的双颊,拼命甩晃脑袋想把突然涌现的骚动给摇开去,她干么惦记着—个莫名其妙闯进她世界的登徒子,对于那种冷血又无情的男人,她该唾弃才是,她疯了才会主动想起他。 “小姐,你不要紧吧?”计程车司机从后照镜上看到后座的美丽女孩拼令摇着小脑袋瓜子,以为她生病了。 “呢,我没事。”童上羽差点无地自容,瞧瞧她做了什么事,这般失态,才多久时间而已,她—贯的行为模式竟然全变了样。 “没事就好。”善良的司机也没多问,继续注意路况,不久后;车子慢慢停在聂氏公司的大门口前。“小姐,你说的地方到了。” “谢谢!”忙不迭的付钱下车后,童上羽匆匆走进聂氏公司去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c○m,从大厅的接待人员开始,到进电梯抵达顶楼的总裁办公室,这一路上与她打照面的聂氏员工相当多,对她的态度虽然还算是有礼客气,不过童上羽仍然明显地感受到他们的不屑与排斥。 和先前一样。 她还是得面对这些难题。 童上羽低着小脸快步走进办公室里,迅速把门一关,两腿差点支持不住的跌跪下去。 她在商场上没有任何的实务经验,而且还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公司,她哪能立即状况,况且聂大哥的死讯一公布之后,她这个未婚妻立刻堂而皇之的接收公司的最高权力位置,也难怪许多人会不服,再加上罗绯色的突然离职,赶走功臣的传闻必然不腔而走,可以想像对她的排挤将会益发严重。 “童小姐。” 才想着呢,她都还来不及开口,门扇就被无礼的推开,一位秘书把一叠公文放在她的办公桌上,什么都没解释,就逼她快快下决定。 “这些合约全等着你的裁示,请尽快下决定好让我们办事。”秘书不带尊重地催促道。 “我……”她心惊肉跳地凝睬那些文件,在尖锐的眼光下,她怯怯地低下头。“我……我来公司不久,有很多事情都还不明白……” “这我也没办法,以前聂总裁都会找罗绯色小姐商量,或者是跟各部门经理一同开会决定,可惜罗小姐已经离职,而各部门的经理也忙着处理先前所留下来的事情,现在没空照顾童小姐,所以还是请你自己决定吧。” 来人不客气的瞪着她说。 “我……”怎么办?她应付不来啊。 秘书邪阴她。“童小姐应该没问题的吧,段先生会特别请你来公司坐镇,想必也是看中你的能力。” 童上羽胸口一凉——听得懂她的讽刺。 可是,她无宫反驳。 童上羽不敢抬起眼睛,慌乱之下也只能匆忙说道:“我……我明白了……你先出去,这些合约我会尽快处理。” 第6章 丢了话,她连气都不敢喘一口,直到关门声传进她耳膜内,她才敢抬起头来。 怎么办?这些合约都是那么的急迫且重要,可是整个公司的职员都对她没有好感,她能找谁帮忙? 段焰! 这名字毫无理由地劈进她心间,只因她所认识的、也确定能协助她的,是仅止他一人。 没多想,她飞快拿起话筒拨了电话号码,可是接通后,童上羽却又僵硬的挂掉电话,因为,她又想起那个恶魔的嘲笑脸孔,更记起她才跟他扯破脸而已。 “是谁?”怎么孙谦拿起话筒喂了几声就又挂掉。 段焰从一堆古书里抬起头来,问着他。 “对方没讲话就把电话给挂掉。”孙谦双手一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段焰眉宇一皱。“该不会是童上羽吧。”知道这个电话的没几个。 “嚷,很有可能猩。”孙谦也赞同。 思索了一会儿,段焰原本碴起的眉宇展了开来,继续理首古书中,对刚刚的电话不再做出任何闻问。 孙谦愈看愈不对劲。“少爷不过去瞧一瞧吗?也许童小姐有要紧事找你。” “暂时不去了,那妮子也该学会独立一点,老要人在背后保护,永远成不了气候。” “可是她才刚走出象牙塔,就这么放着不管好吗?” 段焰敏感地抬起头来。“不然你以为我该怎么做?” 孙谦热心过头地继续点火,浑然不觉主子的目光已经在燃烧。“我以为你至少陪在她身边一阵子会比较好” “陪她?” “是啊,童小姐那么胆怯,没有一个熟悉的人跟在身边,一定会吓得不知所措,所以……所……呢!”满肚子的建言突然全吞了回去,因为他已经瞧见主子那张冷笑的面孔。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段焰支着颊,睬他。 “我……我没话说了……”啊!惨了。 “不会吧,你不是领了我那亲爱爷爷的命令,找机会要对我洗脑。“段氏家族”里的最高掌权者“宗主”,也就是他的嫡亲爷爷,在闲来无事时,最爱挑弄孙子辈、的姻缘。 “焰少爷误会了,怎么会有这种事,我哪敢。”孙谦拼命否认。 是吗?你不敢?”那对火焰般的褐睁闪烁危险的火花。 “是……是的……我不敢撒谎……不敢……”孙谦最怕面对主子的这副表情,这表示他将太难临头。“少爷,请你相信我。” “没有最好,否则要是让我知道你胳臂往外弯,会有你好受的。”他说得轻松,孙谦却听得差点崩溃。 “我明白的。”孙谦忙不迭的撤清楚,别看段焰少爷的性子比较明朗,较好了解,可是—旦犯上了他,他耍起狠来,那股阴鸳的残酷可是不输他的双胞胎兄长段绝尘少爷,所以为了保身,他还是别陪着“宗主”搬弄姻缘簿了,否则倒稠的可是他自己。 唉!还是远离火药库以策安全。 “童小姐,虽然我们是初次见面,而且你接手聂氏也还不到十天时间,不过我相信你一定有能力让聂氏企业永续经营下去,并且创造出更耀眼的成绩来。”与聂氏合作一年的汤氏总经理汤田岗,夹着自己是聂氏的重要客户之一,特别跑过来查探—下聂氏的新任总裁到底有多少斤两。没想到一见着童上羽,他的眼珠子差点掉了下去,即使他目前表现得像个谦谦君子,可是偶尔从眼神里所流泄出来的舰舰光芒,却足以证明他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童上羽也发现了,可是她不能板起脸来赶他走,因为汤田岗是聂氏一个很重要的客户。 “谢谢汤先生的夸赞,不过……不过上羽在商业界算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所以有很多事情都……都不甚了解,还是得请汤总经理您多多协助帮忙。”她小心翼翼地说着每一个字,深怕—个不小心得罪了客户。 “哪里,帮忙这两个字我可不敢当。”汤田岗对眼前的佳人是愈看愈喜欢,想起以前他和聂赦魂过招时,明明他是占上风的重要买方,可是每每却被对方攻击到毫无招架能力,甚至反过来得要倚赖聂氏,他早就恨得牙痒庠,天天诅咒聂赦魂—败涂地。没想到那个家伙当真被他咒得英年早逝,更设想到接手聂氏总裁宝座的人物居然是位脱俗的茬弱美女,他几乎都侠看呆了去;其实只消一眼,他也明白这个小美人没什么商场经验,不过他此时才没时间去管这次的生意谈得怎么样,他的重点是要掳获伊人的身与心。 “上羽,”他自动改变掉称呼,还一派洒激的自我推荐道。“其实我觉得你大可倚赖我,跟我合作,我相信只要我们两个人一块联手,必定可以横扫市场。” 童上羽移开视线,她不喜欢面对他色淫的眼神,太恶心了,她现在只急切地想要快点把这笔生意给谈妥下来。“这份合约书麻烦汤先生您看一看,我想这里面的条件对我们双方都很有利,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们现在就签约。”她忙切入主题。 “先别管什么合约书了;反正我不会让你吃亏的,我现在想知道的是童小姐住在什么地方?我可以登门拜访你吗?” “这……”她再笨也懂得不可引狼入室。 “童小姐别误会,我没有恶意的,我不过是想聂先生人都不在了,你一个人肯定会很寂寞,所以才想…… “聂大哥他安然无姜,请你别诅咒他。”怎么这人的心肠也是歹毒的。 “童小姐何苦执迷呢,聂赦魂确是死了。”汤田岗见办公室没有第三人,胆子开始大了起来,一把就势服她的手。 “你做什么?”童上羽惊诧的忙甩开,被他摸到的感觉恶心极了。“汤先生,我们今天谈论的是公气。” 她连连后退,颤声的要他别太放肆。 汤田岗哪会把她的警告放在眼底,色迷迷地一步一步朝她走去。“羽儿,这可也是做生意的一种,你石知道吗?不知道的话就让我教教你好了。”狼臂伸过去,就想搂住她。 “汤田岗!”她惊呼。 “小宝贝,就让我来疼惜你吧,我——” “这女人再怎样也轮不到你来接收。”粹不及防的,一个拳头直捣汤田岗的鼻梁处,霎时间就听到咋的一响,然后就听见一阵凄惨的叫喊声。 “痛……疼死我了……好痛……痛……”汤田岗捂着鼻子痛苦的倒地哀嚎,惨叫声惊天动地,他的鼻梁肯定断裂,汤田岗痛到差点昏顾。 “你没事吧?”段焰低头看着扑进他怀中不断发抖的小女人,幸亏快一步出现,否则后果难以想像。 原来他并不打算这么快再来见她,可是……孙谦的话仍然动摇了他的强硬,他说这小菜鸟是胆怯的,所以他来了。 童上羽根本忘了先前跟他所发生的不愉快,紧紧偎在段焰怀里,像是抓到了救命浮木般,死都不放手。 “那个男人他……他……”过度的恐惧让她几乎无法成言。 “你不用担心。”段焰睬着努力从地卜爬起来的男人。“从现在起,他永远都不会再成为你的威胁。” “啊……痛……”汤田岗跳牙咧嘴的爬起来,却又痛得差点摔倒,捂着鼻子,即便流了满脸的血,但色胆让他不怕死的想再掠夺美人。“你哈……啊痛……你是什么人?敢……敢闯进来打我……啊痛……痛……”汤田岗边叫疼指责地问。 段焰连话都懒得回,面无表情的脸上只朝他逸射着凶猛气息。 汤田岗背脊陡地发凉,身体僵住! “你……呢……”汤田岗全身血液差点凝固,不自觉的连连后退,更逼论逞强了。 段焰剑眉再一扬,刹那间汤田岗就像是只夹着尾巴的小狗,赶紧落荒而逃。 去! 段焰哼了声,按住童上羽的肩膀,把她从怀里移出来。“别再抖了,你已经安全了。” 只是童上羽却像是个被强行剥离母体的可怜娃娃,抖颤得更加厉害。 这妮子——尽管段焰不喜欢她虚弱的摸样,可是偏偏又被她的无依给融化了冷硬情绪。怎么办?任她再抖下去肯定会把全身骨头都给抖散掉,所以他不得不笨手笨脚的拍拍她的背,像哄小孩似的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天杀的,他这个保母做得实在有够……尴尬。 “呵,真设想到,前两天你还痛骂我是个卑劣小人,诅天咒地说不想再看见我,怎么才转个眼,你又把我当成是救命英雄,拼命往我怀里钻。”片刻后,一贯的戏谚又从段焰的齿间进出来,钻进她耳膜里。 这刺激立即把她飞散出去的力气又给强行拉回。童上羽错偿地呆看被她当成倚靠的男人,这邪恶的段焰只会以打击她为荣。 “你本来就不是什幺英雄。”她仿佛碰着刺猖般的急急弹开。“你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我才没有把你当成是好人。” “哦?”他交叠手臂看着她。“怎么我却记得刚刚有个怕事的小女人直往我怀抱里头钻。” “那只是……” ”只是什么?” “我……我……你这个混帐!”她逃避什么似的口出恶言,小手紧握成拳,就往他的胸膛捶过去。 “恼羞成怒啦。”他轻而易举就握住她挥过来的拳头”,当他的大掌一握住她细若无骨的柔滑小手时,忽然不想放开了一—这雪白娇小的玉手,竟然不可思议的会磁心。 “段焰让童上羽大吃—惊。“你放开我的手,你抓着我的手做什么?” 他倏地一闪,他声音异常低柔的道:“我为什么要放开,这可是你自个儿投怀送抱的。” 第7章 他居然能把打人形容得如此暖昧。“你这个混蛋,你跟汤田岗根本就没有两样,不……你比他还要更可恶,你明明知道我是聂大哥的未婚妻,居然还——” “你很讨厌我碰你?”他介入的冷语死自打断她的指责。 她心口没来由一悸,怔了怔后,还是脱口道:“没错!” “你也不愿意我继续出现;在你身边?”段焰放开她的手,静静凝睬她,脸上姐硬的线条,不近人情的眼神,在在散发出冷漠的气息。 她的声音顿时梗在喉头,颤抖的唇瓣无声的一张一合,硬是说不出话来。 “事实上我也没有这种意愿。“段焰毫无高低起伏的语调继续在她耳边飘晃。“我也不妨告诉你,要不是……要不是看在你跟我算是有亲戚层面的关系上,你又举目无亲的话,我连理都懒得去理你。” 皓贝玉齿紧咬住下唇,原来他是迫不得已,他所以做的协助并非是出于自愿。 “这样不是很累吗?”童上羽幽幽呢喃着。“其实只要你干脆的解开我的疑惑,就可以摆脱掉这个痛苦的纠缠,这原本就是件很简单的事,是你不愿意做罢了。” 不知怎么形容,地势固的心竟然还会揪缩。 她为什么会流露出受伤的表情来? 段焰不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可是,该死的,他实在不想见到她怯怯可怜的神态。 他懊恼地背过她,童上羽大惊,脱口而出! “你真的要走?”话一出口,她立刻后悔起来,自己居然在寻求他的照顾,并且还忘了他前秒钟习‘把他的无奈给明白表示出来。 她在千什么?童上羽忽然间不了解自己。 段焰深深吸了口气,回过头,顾盼之间,逸散的只有狂傲,没有淡冷,原本冷沉的空气竞也随着莫名地散了开去。 “你……”他的神情代表什么意义? 段焰开口。 “算了,看在你曾经求我帮助你的面子上,我就委屈自己继续管一管你吧。”他扬唇,魔憋的倾吐道。 “段焰!”又来了,这该死的嚣张。然而;童上羽却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即使她不愿意承认。 是啊,别想太多,她现在该做的是尽早状况,等她找到线索之后,就可以脱离苦海,不必再受段焰的貉制。 她可以不必再跟他有所瓜葛。 “我们进去吧。” 童上羽引颈翘望国际会议厅前停了满满的车子,这热闹场面代表着出席商业会议的人士相当踊跃,有这么多的商界精英聚集,她光是想像就头皮发麻,哪还可以” 平心静气的走进去。 段焰看透她的畏缩,附在她耳旁打气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况且参加的人士有几位跟聂赦魂颇有交情,你想办法跟他们聊聊,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懂。”这也是她为什么要来的主因,可是她偏偏又会不由自主地想逃开。 “既然了解,那就进去吧。” “段焰。”她忽然叫他。 “怎么?” “你……你会不会又中途离席,把我一个人丢在里头独自面对这种场面?”她小小声的询问,这一路上她的人怎全部来自于此,如果他又要抛下她,她绝对不要进场。 他浓眉斜峭的爱笑不笑,把他轻狂的味道更显三分出来。 “别用那种表情敷衍我,你……你给我个答案好吗,这样我也好有心理准备。”她不愿意在聂氏所发生过的事件重演。 “放心,我答应理你的。”他应允道。 “你确定?”悬在半空中的吊桶正慢慢放下来。 他点头,但又道:“只不过——” “不过什么?”她心口又一紧。 “你自己也勇敢一点,其实面对人群并不困难,而且有我当你的靠山,你还有什么好害插曲。 她睬着他,眼睁须央不曾移开过,”久久后才又敛下眼低语道:“说的也是。” “什么?你说什么?”他当然有听到,不过他却洋装胡涂,这或许也是他的一种温柔表现吧! “没有。”她摇头,快步跟上去,和他并肩齐走。 走进会场内,发现现场宾客虽多,不过自有一套秩序,而且参与的人士都是大有来头,个卜都是顶尖人物。 童上羽紧紧跟在段焰身旁,也按照着段焰的指示和一些陌生人寒喧、向候,并且静静酚听这些拥有丰富经验的前辈们谈论市场走向,或者对未来前景的判断,渐渐的,她不再觉得时间难挨,也不再觉得和陌生人接触是一件痛苦的事,更甚者,她发现自己在学校所学的知识是可以运用在实务工作上的,以往是因为自己的胆怯,还没开始就急急否定,才会把自己弄得一团混乱。 现在踏出了一步,也就不觉困难了。 夜渐渐深沉,会议也慢慢笨近尾声,段焰带着她先一步离开会场,漫步在街道上。 冷风迎面袭来,两人身上的风衣跟着摆荡起来,段焰突然停下脚步,打量身畔的娇人儿,“会冷吗?”冬夜的风势可不是开玩笑。 “还好。”她低声回道,他的关心让她体内蓦然责起一股燥热,教她的身子更是暖烘烘的。 他继续迈开步,童上羽亦步亦趋跟随。 “刚才的场面你应付得非常得体,表现亦很好。” 适时的鼓励才能让她有更大的勇气。 “是吗?”其实她刚刚并没有做些什么,不过是安静地跟在他身边,吸取他们的谈话与经验。“你满意我的表现” “瞩。”他不吝惜的点头。 不知怎么回事?她就是觉得开心,玫瑰色唇线扬了起来,绽放在唇边的浅笑让段焰不禁楞了楞。 “怎么啦?你在看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吗?”童上羽疑塞的摸着自己的脸,段焰的模样有些奇怪。 他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挑眉道:”没看什么,只是没想到小蠢蛋也会有这一面。”着实美得惊人! 她抗议道:“什么话,我哪是蠢蛋。”“对,你不是蠢蛋,你是颗未经琢磨的缕玉,只要稍加训练,必能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芒来。” “我才没有你形容的那么棒。”她的努力不过是为了为了聂赦魂——是的,为他。 “你该相信你自己的。”他停下脚步来。 “可是我……”她颓丧的摇头。 “上羽,勇敢一点。他替她拢了拢飞散的发丝,手指也无可避免的碰触到她的肌肤。 她霍然抬头,紧紧注视着他,先前对他的警惕与愤怒无故消失了,”总觉得,有他在身旁就可以驾定安心些。 明知这种感觉是不对劲,可是她却是回避不掉这份感动。 “走吧,我送你回去。”段焰笑容可掏地道;童上羽狼狈的收回趟地的情绪,她岂能依赖着他,然而,她却忍不住胸臆的骚动。 “你……你还会到聂氏公司来吗?”她希冀的轻声问道。 “会吧。” 闻言,她就没再开口,可是婷婷的身子却雀跃地往车子走去,隐约透露着她的快乐的感受。 第四章 童上羽惊讶地看着今早登门拜访的四名男女。 他们自称说受到段焰的指示,从今天开始要进驻聂氏,协助她尽早熟悉公司的运乍方式。 “段焰自己呢?他为什么没来?”童上羽由疑塞转为惊诧,前天他才说过要亲自前来帮助她的,可是来的人却不是段焰,而是代理人。 一位先生回道:“是这样的,段先生最近有要紧事必须处理。所以没有办法亲自坐镇聂氏企业,不过童小姐尽管放心,我们四个人会尽全力协助你的。” 可是童上羽却有种受骗的感觉,段焰明明答应她的。 “怎么会这样?”她低声赡道。 “童小姐有问题吗?”一位耳尖的秘书听见她的呢喃。 “坏——不关你们的事——”她轻声应着,胸臆间的揣揣再度燃烧起来,尤其面对段焰的违背诺言,她绷紧的心闪起强烈的不安。 “既然童小姐没有意见,那么我们就开始工作吧” 四个人各掌一个部门,不久后他们即专业又俐落地把堆积如山的文件给—样一样分析出来,并且向童上羽解释和给予意见;终究童上羽也学过专业知识的,很快的也渐渐可以步上轨道。 段焰为什么不来? 然而这个问题却一直盈绕不去,也令她坐立难安,她强迫自己该专心,或许段焰真有什么要紧事必须处理,才会违背先前的承诺。 “这件与富擎机构的合作案不是已经取消了吗?怎么还拟了合约送来这里?”静谎中,有人提出了奇怪的疑问。 “嚷?财务部门似乎也有动作。”另一位也说出相同的情况。 “怎么可能,这富擎案确实取消啦。”童上由暂时先压下不安,凑过去瞧个仔细。 秘书们继续研究说着:“先前就因为有报告提出,说这个富擎机构的总裁人品有些问题,好像跟黑道有某种接勾,所以聂先生知晓后才毅然取消这个合作案,怎么在又……嚷?这件案子取消的日期与聂先生出事的时间很接近哩。” 童上羽一惊!忙拿过来仔细研究。 “真的,怎么会这样?”她愈看愈觉奇怪。 “是啊,这不对劲。” 童上羽灵光一闪。“这也许就是聂大哥出事的原因,请问你们,段焰现在人在哪里?请你们告诉我。”好不容易找到线索,她第一个念头就是去找段焰商量。 “这……”四人突然面露难色。 “在哪呀?” 第8章 “很抱歉,我们也不清楚段先生的去处。” 童上羽满腔的热血瞬间被浇熄。 “是吗?”贝齿忽地陷入苍白的下唇里,咬出细细的血印子出来。“还是你们不愿意跟我说实话。”在隐约中,她总是感受到他们的欺瞒。 “童……童小姐,你误会了,没有这种事。”他们被她的模样吓到。 她摇头。 “算了。”她不愿意再强求,自己本来就没有资格去决定任何事。 “童小姐……”实在不想看见她的凄惨模样,顿—了顿后,有一位开了口。“焰少爷也许在医疗中心,不过我们并不确定,所以……” “医疗中心在哪?”她大喜过望,忙不迭地追问。 他们只好抄地址给她。 “我现在就去碰碰运气,也许段焰在那呢!”接过地址她就立刻跑出去,也不管还有一堆公事待办。 瞧她那么兴奋,四个人也只能由得她去,主动先替她处理当务之急。 “也许说,我们所忽略的是药的剂量。”在医疗中心的会议室里,黎湘云把研究了一整天的报告书摆在桌上,自然地把椅子移靠到段焰身旁,面对这项新发现,两颗头颅几乎紧贴一块的研究报告上头的分析资料。 段焰看着,平静的眼神渐渐起了波澜,或许他所忽略的,正是这解毒剂的调配问题。 “真要感谢你的提醒。”段焰开心地握住她的手,不愧是他的好搭档,能注意到他所遗漏的问题。 “说什么客套话,我们本来就是最佳伙伴,互相提醒也是应该的。”黎湘云也为这发现而笑逐颜开。 “过几天我们就来试试看。”段焰拍拍她的肩道:“走吧,你陪我二天二夜,也够你累的了,我先请你吃顿饭,算是道谢。” “我们是什么关系.有必要这么见外吗?说得这么客套。”她佯装荣幸。 他揉揉她的发。“你就是这样才惹人疼。” 话后,两人亲密的凝视对笑,站起身正准备出门,冷不防转过身时却看见童上羽怔怔地站在门口,似乎把他们的对谈全都听进去了。 “上羽?”段焰没料到她会出现在这地方。她恍若未闻,眼前不断浮现的是这漂亮女孩的开心笑磕和段焰方才疼爱的亲昵举动。 “你怎么跑过来了?”他上前问。 黎湘云挑挑眉,先道:段焰,我看我自己先去用餐,你要有空闹的话再过来吧。”那女孩好像有满肚子的话想跟段焰倾诉,黎湘云识相的先离开,也不奢求段焰能够抽出空阔来。 “上羽?”段焰趋前,打量她空洞的神态,她明丽的小脸变得很缀谈。“你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应该好好待在聂氏吸收你的专业知识,怎么弄出来了?”为了她,他还特地从“段氏家族”里头挑选出最优秀的精英份子从旁协助。 她怔怔看他。 段焰爱起眉宇拍拍她的粉脸。“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你倒是说话。”怎么傻了个脸。 她震了下,慢慢敛下眼险.幽幽说道:“你……你承诺过要亲自帮我的。可是……可是你没来…… 他一顿! “没事了,是我不好,一冒冒失失随跑过来打扰你,你快去陪那位小姐吃饭吧。”她到底在干什么?怎么会一心想找他,这根本就没有道理?记得最初时她是拼命怀疑这个人对聂大哥见死不救,对他存有浓浓的戒心,哪知才苎多久时间,在不知不觉下,她不仅忘了对他的怀疑,甚至还反过来想倚赖他。 倚赖到——冒冒失失打扰人家的恩爱。 她仰起小脸,强颜欢笑的推着他。 “段焰,你快去陪那位小姐,让人家等你是不好的。”她的声音竟然在颤抖,为什么…… “童上羽?” “真的对不起,都怪我太冒失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我保证!”撂下话,她转身就跑。 “你给我站住。”段焰攫住她的手臂,那股柜人于千里外的拒绝向来是他最不愿意看见的。 “麻烦你放手!”她狂乱嚷着!乘机拨开他手掌后,迅速跑出去。 “童上羽……”段焰懊恼一咬牙,随后追上! 不知何时外头竟然下起倾盆大雨来,冷咧的寒风还助长雨势,让室外温度直线下降。 她没有任何雨具可以遮掩身体,单薄的衣服更是抵挡不住谤陀而下的雨水,一会儿就成了落汤鸡。 然而全身湿施源的她盲目的地向前奔跑,情愿让寒风狂雨侵袭也不愿意再去面对段焰,可笑的是她甚至不明白自己究竟在逃避些什么?只知道体内不断窜升起来的烦躁与怒气,她想用雨水洗涤干净。 “童上羽”段焰铁钳似的手臂一捞,总算抓住她:他由她身后紧紧搂住她,灼热的体温贴住她冰凉的姻体,轻易感觉到她的颤抖。 “放开我。她喊道,雨水不断淋在两人身上,虽然她冷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c○m得直打颤、虽然背弯所倾贴住的胸膛是那样的温热,她还是拼了命的挣扎想要挣脱他的怀中。 她不愿让神智再度沉晕,被泼冷水的滋味太难受了! “你不要抱着我。”她嘶嚷道。” 段焰充耳不闻,依旧紧紧抱住她,童上羽不仅全身湿透,而且皮肤还冷得像冰块一样。“跟我回去。” “我会走,不过不是跟你,我有自己的去处。”她不需要别人的抚慰,也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更不想挂上破坏者的恶名。 “你能上哪?”他残忍的质问。 “不必你管。” “现在跟我回别墅去;虽然我不知道你在闹什么别扭,不过你再继续琳雨下去,小命也别想要了。”他干脆把她扛起来,回头往停车场方向迅速奔去。被他夹抱在怀中的童上羽眼见大势已击,再加上全身的力气几乎被抽尽,只能任由他塞进车子里。 引擎启动,油门一踩,座驾旋即狂飘回到聂家别墅,缩成一团的她整个人难受到几乎要昏摄。 停好车后,段焰把她抱进卧室,回头要佣人先拿感冒药过来。“把湿衣服换掉。”段焰把她放在床上,从衣柜里拿件衣服递给她。 她吃力的撑起身体,不断往床角退去,拒绝他的好意。 见状,段焰冷硬面具一带。“我叫伽陕把湿衣服脱下来……” “焰少爷,药我拿来了。”匆匆返回的佣人进房后呆了呆,这卧室里流窜的气氛实在太怪了。 “你出去,把门带上。”段焰喝道。 “是。”不敢逗留,佣人赶紧避开战场。 没有外人,他冷淡地靠向她,深沈表情下的段焰让人看起来是那么的森冷还有危险。 “童上羽,麻烦你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好吗?然层把这药给服下。”他声音异常轻柔地款款劝说着。 能感动吗? 不! 段焰向来都是在敷衍她罢了。 童上羽扭曲的苍颜带着奇异的悲凉。“其实你根本不用理睬我,不用的……” “你意思是要我眼睁睁看着你病死?” “无所渭的,反正我不过是个累赘,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你又何必在乎我是生是死。” 他的深眸凛若寒霜。“可惜我不会允许你胡来! “你凭什么?”她凄惨的笑笑。 段焰语音一塞。 “最早之前你不是决定任我自生自灭助。”非关赌气,而是她明白了事实,她向来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早先有聂大哥的宠护,所以她能够安稳的在温室里成长,不必去理会人世间的忧愁事,然而那双保护她的羽翼消失了,教她不得不暴露在真实里,而她的多余也就开始—点一点的呈现在周遭人面前。 段焰失望的冷笑,没想到她最后还是这么说。“我还以为自己说服了你,可以让你不再往死胡同旦钻,心情开朗的走自己的路。” “你?你段焰是我什么人……”她幽幽再笑。“其实你什么都不是,你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这样的你有资格改变我吗?”够了,到此为止,她曾经是聂大哥的累赘,不可以再去成为段焰的麻烦;“非要有关系才能管你是不?”段焰蓦地进出这一句。 她的神经没来由地紧绷。 段焰犀利时眼神如猎食者般地占领她的灵魂,他姿态傲慢的吐道;“如果非要有层关系才能打动你,才能跟你相处,那还不简单。” 她僵硬小脸霍然抬起! “知道吗?这非常简单的。”话完,他玲不防的欺近过去,有力的手臂直接缠住她的娇躯,头俯下来,灼热的嘴唇一下子就覆上她的。 他的吻来得那般强势且突然,她连反应都来不及,而且这次和上一回全然不同,她反抗的力气全被段焰给骑制住,任凭她如何的努力挣扎,她的唇片还是被他紧紧吸吮住。 “不……晤……”她摇晃脸庞,他的大手毅然扣住她的后脑,摆明不让她有动弹的机会。而且他覆上唇片的力量好炙猛,再加上她剧烈的抗拒,不久,就尝到咸涩的血腥滋味。可是,他仍旧没有放开的意思,舌尖反而强硬地探进她的唇隙间,狂霸的挑逗她的粉了小舌。 “不……不要……他的力量好强大,她从来不知道男人的力气居然会如此恐怖,任凭她如何抗拒,都像是在蝗臂挡车。 段焰一掳获她就没有停止的意思,他的唇不仅执意锁住她的唇,另—只空阔的手还托解开她的衣服钮扣,当童上羽意识时,上衣的钮扣已经全部被他灵活的手指给打开来。 “不……住手……不要…… 她细微的抗议没有任何效果,上衣就又被他扯掉。 第9章 “不……啊!”她惊呼一声!他的手臂开始大刺刺地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游移:当那道焰炽的掌热一触上她的肌肤时,一股莫名的波涛立即席卷她的意识,骚动四处买窜,心海一片沸腾……她的纯洁…… 不可以! 勉强拉回些理智,但在惊怕之余,有的全是不知措,除此外,她就完全不知如何去反应。没想到才犹疑了下,她的胸衣旋即被扯掉,赤裸裸的上身毫无遮掩的呈现在他眼前,童上羽差点昏倒! 段焰气喘啪咐暂时放过她的唇,双手改而捧住她的颊,灼热的眼光从她苍白的脸上,向下审视她的曲线,忽尔邪舱一笑,带着饥渴又愤怒的奇特声周就在她脸上拂绕。 “倘若我现在要了你,那么我们就有所谓的肉体关系啦,如此一来也算是有所牵连,我就有资格命令你了是不是?”他的手慢慢滑向她柔洁的项颈,还有顺势向下滑的意图。 作梦也没想到他会这样? 童上羽脸色苍白,浑身打颤,紊乱的思绪认她完全说不出话来,更逼论阻止。 “别怪我哟,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他气势万钧地俯视她,却无表情。 “你……你……”她呐呐无法成言,只能震惊地直盯着他看。 “怎么,还是坚持?我非得跟你扯上关系才能关照你是不是?” “怎么样?” “我……”闭上眼,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啊!”忽觉一凉,闭上的眼睛又睁开,因为段焰大手一动,把她下身的屏障也给褪掉了。童上羽再也支持不住的倒下去,虚软的庇在他适时伸过来的手臂,如今的她只能任由他抱起来,想像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她的人生、她的未来,她所死守的分际都即将天翻地覆了。 谁知,段焰并没有把她压倒在床上,更没有强悍的占有她,只是将全身赤裸的她抱进浴室里。打开水笼头,把浴池注满水后,就把她放进去,让舒服的热水温暖她冰凉的每一颗细胞。 他微带粗茧的手掌像在服侍婴儿般的替她揉洗身躯,即使没有摸遍她每一寸的肌肤,不过这种接触已经足够把她打人十八层地狱里。 所以她颤抖着,不断颤抖着,即使他小心冀翼的态度如同在珍爱最贵重的宝石一般,可是这种于礼不合的作法是会遭受天谴的,她的清白、她的纯洁,真的完蛋了! 童上羽蜷缩在浴池里,任由他的洗涤;哪知渐渐地,段焰冷厉专制的作法竟然让她慢慢觉得舒服起来——温热的水流,他轻柔的按摩,安适的感觉不断升高,到最后她嘴巴甚至还忍不住地想发出,幸亏她意识得快,及时捂住唇,没让渴望逸出来,要是让段焰知道他的邪恶居然还能渗进她的灵魂;她一定会当场撞死。 “呀……”童上羽突然惊哼了声!神游出去的思绪赶紧归位,她的身体在被擦拭干净后旋即被抱了起来,她的双手想都不想地反射性楼住段焰的颈项,然而原本松弛的身子却又僵硬丁起来。她不敢推头看他;却能清楚的感受到上方有两道炽热且充满神秘的视线在打量着她的每一个反应。 他还想从她脸上找出些什么来? 当段焰把她放回床褥后,童上羽羞傀的一把抓起被子紧紧覆盖住自己。 怎么办? 从今以后她该怎么办? 从方才混乱中苏醒过来后,她不得不去面对现实的未来。 她是个有未婚夫的人,却被另一个男人看遍了身子,如此一来她要怎么再去面对聂大哥?她要怎么问心无愧的去跟聂大哥相处……她已经不配了…… 她不能再嫁给聂大哥了。 段焰勾了张椅子到床沿旁,坐下,又从烟盒中挑了根烟点上。 他抽着烟,易装烟雾弥漫在他的肠子,清亮的双眼仔细凝视着那切一抖一抖的锦被。她在害怕吗?怕什么?是他?抑或是聂赦魂? 不能否认自己的作法是太过分了点,但是他就是受不了她自我摧残的作法。在医疗所里,她忽然散发出来的强烈排乐,当下让他汇集了无名火。 就在那一刹那间!他真的没有为任何人,只为自己,他不愿看见童上碉那张抗拒的容颜。 而事情的演变怎么忽然脱了轨。 他段焰到底变成了什么角色? 迷茫哨悄爬上他的眉宇间。 好久、好久,四周静悄悄的,周围的空气静温到仿佛凝滞了一样。 段焰走了吗? 童上羽慢慢拉下棉被,眼珠子才露出来! 烟雾弥漫,教她无法第一眼就看清楚段焰的表情,但诡异的,他那双眼睛、他那张胎孔、他那存在于嘴角与眉宇间的迷茫竟是清清楚楚的呈现在她脑海里,异常的清晰,清楚到甚至凌驾在聂赦魂之上,在这一刻她忘了聂放魂的面孔。眼里、心里所盛装伪,都只有段焰……段焰…… 段焰瞥见她探出头,迅速过去,手掌往她额头上探。 “不要碰我!”她紧张的挥开。“你……你不要过来。 段焰眸中乍现玲例,与脸上的话谈全然相反。“我只是想探探你有没有在发烧。” “我没事。”她惊悸的背过身体。 “到这种时候你还要死守你的女诫。”她脑子装着的仍然只有聂赦魂? “不关你的事。”他可不可以别说了,她已经不知道往后该如何去面对聂赦魂,他何忍再来讽刺她?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我们刚刚才——” “你走开!”她嚷声!他不必提醒她有多么的不忠贞,她知道自己没有用尽力量去抗拒他是大错特错。 “你别再说了,别说了,你走开,离我远一点,我要找聂大哥……我是聂大哥的女人……我要告诉他一切都是情非得已,请他原谅我……”她用棉破紧紧包裹住自己,天知道她已经快被羞惭给啃噬而死。 瞧她那副凄惨的模样,段焰也不想再多说,捻熄手上的烟,冷沈地转身离开别墅。 “少爷?”孙谦打量着一脸阴沈的段焰,从他踏进门开始,一坐进沙发里手上的烟就不离手。不仅如此,他修长的身躯还冻结着一股冷凝肃杀的气魄,漠然的宛如雕像般,冷例到令人生畏,孙谦虽然端详了好半天,最后还是选择闭嘴。过了好半晌,段焰捻熄手上的烟头,吁口气后讨想着:他早该习惯童上羽的坚持,打从命年前,一他就听说过聂赦魂未来会有个贤慧又忠心的伴侣,童上羽可是被精心教育出来的贤妻,所以她会对聂赦魂念念不忘,心里只有他,那也是属于人之常情,他的激动实在无聊至极。 他倒向椅背,唇线讥讽地扯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把他逼迫至此,童上羽算是第一个,但这第一个却已经把他折腾得几乎发疯。 孙谦观察了好久,久到再也憋不住满肚子的疑问,看他忽然紧皱起眉头,一会儿又松开眉宇怪怪乱笑,这么诡异的表情他可是第一次有幸得见。 “少爷?你没事吧?”孙谦不得不问问他要不要紧。 段焰似乎直到此时才发现他的存在。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都已经三更半夜了。 “我?”这是第二个有幸得见的惊奇,他这么大个子将在这里老半天,主子居然到现在才发现他的存在。 “呢……是这样子的,黎湘云小姐打了几通电话过来,问你回来没有?我是特地等你进门,好通知黎小姐,请她别担心。”孙谦把他留下的理由。 他摆摆手,没力气地道:“替我拨通电话谢谢她的关心。” “少爷,你真的没事?” “你愈来愈多嘴了。 “对不起。”孙谦忙道歉,还是别招惹他,先拨电话给黎湘云小姐请她好宽心。不过非常凑巧的,孙谦才打算拿起话筒,电话铃声却快一步响起“喂。” “请问焰少爷在不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非常紧急。 “哪边找?有什么事?” “我是聂先生别墅的管家,是这样的,童小姐刚刚离开别墅,我们怎么拦都拦不住,我担心她出意外,所以——” 孙谦顾不得话还没听完,就急忙跟段焰报告。 “少爷,聂家来电话,说童小姐离开别墅,不知道上哪去了?” 段焰倏地弹起。“童上羽离开别墅?” “管家是这么说的。” 倏地,段焰迈开步伐冲出去,活像饿狼出闸似的。 孙谦看得胆颤惊心,童上羽这下惨丁,她到底做了什么事,她似乎已经惹毛了焰少爷。 孙谦不明前因,后果也难以颈翻;所以他身为人家的下属,只能祈祷那位搪瓷娃娃能有性命度过今朝。 第五章 童上羽只随便穿了件白色宽松的毛料衣裙在身上,淡白的色调也把她纤弱的体形突显得更为娇柔,而身后一头披肩的乌黑秀发她也任由它们垂落腰际,只见冷冷的夜风忽然吹拂过来,把几缕发丝吹到颊鬓旁,将她几乎没有血色的小脸衬得重加苍白。 童上羽手上提着一只小包包,包包里头只有几件涣洗的衣眼,在段焰前脚离开聂家不久,她后脚也跟着离去,在躲避佣人们的不停追间的同时,她毅然的态度也成功阻止他们的跟随。 离开聂家后,童上羽立即招了辆计程车直驱市郊来,此刻的她静静伫足在幢透天屋字前,这问房子是她爹地的,但因为它位处于人烟较少的地带,所以当她父亲过世后,聂赦魂立刻就把她接到聂家别墅去,因为他不放心她—个女孩子独居在比。 聂赦魂对她是这般的好。然而她所做的回报却是……不忠。 第10章 思及此,童上羽就痛苦的—颠,不敢继续深思下去,忙不选的打开一年没被动过的大门,可是即便她懦弱的想逃避,那股谴责却依然如影随形的拼命啃噬她的心口。 她太对不起聂大哥了。 仓皇的快快步入屋内,放眼巡望,屋内原有的摆设虽然久未整理,不过除了蒙上点灰尘以外,倒没有其他的损伤。 庆幸还可以住人。 她转而走到自己原来所属的卧室,衣柜、梳妆台:床铺,景物依然,只是感到物是人非。 短短一个多月里,竟然发生这么多事,还是些她始料未及,万万没想到会遇上的挫折。 童上羽沉重地蹬到阳台前,推开窗门,扰郁地凝望着灰蒙蒙的天际,绝望就像一柄冰冷的利刃,不断往她胸臆上猛插,她痛得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无论她怎么安抚自己,就是无法阻止惭愧蔓延。 所以她选择离开,因为她背叛了聂赦魂,一个不再纯洁的女人怎么还有资格继续留在聂家,接受聂家人的照顾。 她甚至已经没有资格再为聂大哥顶着这个未婚妻的头衔。 她——不洁了。 更甚者;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再去追查聂大哥的下落,倘若她真找到聂大哥的话,又该拿什么脸去面对他? 万万没料到,她的世界会崩溃、她的人生会出现意料不到的大逆转,而这一切一切的失控,算来全是那段焰那个狂猖男人所赐——才想着呢,那对础础逼人的褐色眼瞳又嚣张的跃人脑海中,蚕蚀她的心房。 翌日。 童上羽全身酸痛,难受得不知是该继续睡下去还是醒过来,一整夜里窝在阳台上,还辗转难眠的折腾得她好不舒服! 好不容易精神恢复了点,看看表,居然已经下午五点钟了。 不成,她得强迫自己振作起来,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因为这栋除了家具之外什么都没有的房子,长住在这边根本是没办法过日子的。幸好她手边还有些钱,等握过今天以后,她得仔细考虑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她要彻底醒悟,现在的童上羽已经授有羽冀可以护卫,更没有坚实的手臂能够宠惜她,现下她唯一能靠的仅有她自己。 过去的无忧无虑应该告—个段落。 童上羽咬咬唇,做好心理建设后毅然站起来,拿了钱包出门;关上锁,正打算跨出第一步;哪知眼角余光扫过围墙边时,不意被吓了一大跳!她傻住,因为没有预期自己还会再看见他。 “段……段焰?”他怎么追来了? 段焰高大的身躯被一身黑色给包裹住,他似乎站在那里很久了,久到浑身上下不仅带着僵硬,还散发出宛若野兽般的侵略气息。 她不禁退了几步,直觉告诉童上羽,今日碰上段焰,肯定又有惊天动地的事情会发生;不假思索,她转身就逃,她可以预见即将降临的危机。 但来不及了——段焰俐落地捉住她的手臂,拖住她。 “你还跑!”他从昨晚站岗到现在这段时间,称得上久,而她非但没有任何感谢,一见着他,吓得跟见到鬼一样,她难道没有办法承认他的存在? “你放手”童上羽挣扎的同时也倏然惊觉,自己似乎常常跟段焰拉救扯扯的起冲突。为什么?他们原本只是不相干的陌生人,但是自从聂赦魂的,死讯公布后,他却执意要跟她扯上关系不可,她不懂他为什么一直要来干涉她? “你这女人偷偷摸摸的离开聂家别墅,还不肯告诉佣人你的去处;你晓不晓得他们都快担心死了。” 他低哑的嗓子斥责她的莽撞,而她居然还在拼命挣扎。 “我不过是回到自己的家里罢了人没什么好担心的。”她是对不起聂家的佣人,她是害得他们担心,但是,她若是继续留在聂家别墅里享受宠爱,那才叫伤心。 她已经没有资格承受他们的呵护! 她不配再当聂家人。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离开?”段焰暂压怒气放轻声调询问她。 “不关你的事。”她拒绝回答。 段焰紧紧抓住她的藕臂,这妮子的别扭工夫远远超过他的想像外,原本以为经过昨夜的教训她会蓦然醒悟,没想到…… “你—个人回到这里,这郊区人烟稀少,你—个单身女子也不怕遇上危险。”他语气突她冷蹬,用尽心机的结果还是白忙一场。 什么危险? 真正危险的人是他段焰。 但童上羽不愿意继续跟他胡扯下去,他害得她够掺的了。“你走吧,别再管我了,我以后自己过日子,不需要你们来为我操心了,尤其是你,我承受不起你的照顾。” “跟我回聂家去。” “不要!”她的脚跟紧紧死钉在地上。“我不可能再回去聂家,不可能的!” “这我可就不懂了。”段焰冷冷打量她。“你不是一直把自己当成是聂家的一份子,并且还以守住聂家头衔为你今生唯一的志愿,怎么才短短过了—个晚上,你就突然改变主意?” “你还敢调低我?”她紧握的拳头不断发抖。“你竟然能够厚着脸皮这么说,都发生这种事了,你居然还要讽刺我?” “发生什么事了吗?”段焰撇撇唇,奇怪地问道。 “你……你还装蒜厂她的小脸炸出酷红。 “我有吗?” “段焰!”她气急败坏的嚷。 段焰凝视她激动的小脸,徐缓绽开唇线恶毒的冷笑道:“哦,我想起来了,你是说那一件,你是指我脱光你衣服帮你洗——” “住口!住口!”他居然能够若无其事的去形容这段卑劣的过程,好像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反倒是她在无理取闹。“我毁了,我的一生都已经葬送在你的手上了你知不知道?我的清白因为你而蒙上污点,你要我拿什么脸继续住在聂家,一个不贞的童上羽怎么去面对聂大哥! 哈;真相大白了,原来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还是跟聂家捡上关系。 离家出走的主因是为了聂赦魂。 他眯起亮得刺眼的褐眸,凉凉说道:“其实我跟你又没怎么样,似乎还不到你逃家的程度。” 这还不严重? 段陷噬声道:“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可不流行贞节烈女这一套,就算我占有你,你大可再嫁给别人,根本无所谓的,你这位古董女人的思想实在太教人吃惊厂“你这个恶棍。”她气极,拳头叮盯降略直往他胸膛打,这个恶毒的男人,大概常常拈髓惹革,太习惯了,所以才把女人的名节看得独此轻贱矿欺负了她,竟然还大言不惭的反过来嘲讽她守节的作风。 “你这个混帐、大恶棍,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会轻贱自己的尊严,我告诉你,我为聂大哥守身,那是因为聂大哥是独十无二的好男人,他不橡你,尽以欺负女人为乐,聂大哥是个尊贵的男人;也唯有最好的女人才可以配得上他,而我是费尽心血的历练自己,可是……我的苦心……我的一切却因为你而毁了…… “你在指责我,这些全是我的错。”段焰淡然的近乎冷漠,她永远都只看到他的表面,从不去细问他的用心。哈,或许是地太过贪心了,一个死守三从四德的女人,又哪里能拨出点心思去体会其他人的用心。 那我有说错吗?”她好委屈,也好痛苦,她太对不起聂赦魂了。 段焰挂在唇边的冷笑消失,懒散鲍气激也收了起来。“那么你的意思是、绝彩会再回去聂家了。” “我没有脸继续住在聂家。” “这么固执?”段焰阴晴不定地瞥视她。 “你……你又想做什么?”童上羽惊悸地看着他诡异的表情。你别乱来……这件事你还没给我个交代,我不许你再践踏我。 “这是你欠我的。” 他笑。“说的也是,既然我毁了你的爱情,是该对你负点责任。” “那好。”她灵光一闪,激动的拜托道:“就请你离我远一点,请求你别再来打扰我,只要你别再出现我面前,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 “抱歉!这点我可做不到” 她傻眼。 “是你自己说要负责任的。”原来又是在哄骗她。 “我是会负责” “我娶你!” 轰地一响,他的话宛如平地一声雷,当场炸得她摇摇欲坠!多么荒谬。“我知道你娶了我,只是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个有未婚夫的——” “你不再是聂赦魂的未婚妻子。”段焰毅然打断她的话,反倒扬着做然提醒她以后的措调。“童上羽,请你仔细听清楚,打从我们上法院公证的那一刻起,你的丈夫就是段焰,是我段焰,不是别的男人,你更加不再是聂赦魂的未婚妻,这么简单的一个认纸我想你一定可以分辨清楚,我完全不希望你口口声声再以聂敖魂的未婚妻身分自居。” 她的胸口重重揪缩了下,但很奇怪,这股疼痛并非来自于这场突如其来的婚姻。相反的她对段焰的强行掠夺居然没有丝毫恨意。 她并不觉得生气。 怎么会这样? 段焰压根儿是个强盗,更是一个不讲道理的恶徒,而她居然对他的阴险专制完全不觉恼怒。 方才心口处的揪缩不过是在担心往后该如何跟聂赦魂解释而已;这也表示段焰的重要性再度凌驾在聂赦魂之上。 当她清楚透析到自己的想法后,童上羽脸色刷地一白! 怎么会这样?这回没有外力的介入,纯粹是自己的心态。打从何时开始?她对聂赦魂只有抱歉!仅剩抱歉! 第11章 她居然渐渐忘了聂赦魂的重要性。 段焰把她惨目的娇颜烙在心坎上,俊美的脸庞虽仍柔和,但一抹寒霜却已然悄悄进驻跟瞳内。 他掏起她的下额。 “童上羽,请你听着,我们的婚姻已经是个事实,如果你能坦然接受,那是最好的,假使你不愿意承认,那也没有办法,一个毁你清白的恶棍是不会跟你讲道理的。”他愈说愈冰冷,就算她满脑子只有聂赦魂的存在,这段日子他是不会放开她。“倘若你还是不习惯,我并不介意你把我当成是抢匪,所以你就认命吧。” “抢匪?”她膛大眼,怎么这婚姻他说得好像是场游戏。 他邪恶的微微一笑。“你不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 他倾身过去啄了啄她的唇瓣,然后和她眼对眼,深沉的继续下警告。“记得!你的丈夫已经换了人,你所忠心的对象也变成是我段焰,不许再想别的男人。 她抚触被他亲过的唇瓣,脑海盈绕的全是他的命令。 但她就是不明白呐!段焰给他的感觉似真似假。她不懂他究竟是认真的看待这场婚姻?还是只把这个婚姻当成是场游戏?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她启开樱桃小曰,想问明白。“段焰……” 他的食指点住她欲开的榴口。 “你别说,请听我说,从此时此刻起,你童上羽要以段焰妻子的身分重新面对新的人生,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哦。”耳提面命一番完后,他起身出去,留下怔怔果傻的童上羽咀嚼这迷雾般的一切。 “什么?”孙谦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他震惊地看着段焰,第二十遍反覆分析他刚刚说的话。“焰少爷娶了童小组?”。没听错,焰少爷真的说他娶了童小姐,娶了童上羽?哇塞!这……这未免太诡异了吧。 还清楚记得昨夜焰少爷一脸气愤地冲出去逮人,当时他还在暗自祈祷童上羽能够平安度过这一道,哪知今夜焰少爷却过来告诉他,他跟童上羽结婚了。 短短一天耶? 呵……呵呵……结婚……这是想吓死人吗? “我的天哪!‘宗主’要是知道肯定会大发雷霆,他的孙子结婚,居然没有人通知他。”孙谦还是没办法从讶异中回过魂,像个傻瓜似的不断哺哺自语。 “放心,老家伙不会大发雷霆,我结婚,不是正中他下怀。”无暇理会其他人的反应,脑子填塞的全是童上羽对聂赦魂念念不忘的表情。 她的痛苦、她的苍白,全是为了聂敖魂。 “焰少爷你……你还好吧?”孙谦侧过脸,不料却看见段焰一脸阴暗。照理他该是意气风发的新郎倌才对,怎么会连一丝笑容也没有?“啊!我明白了,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要结这场婚了。”他突然大叫起来! “你莫名其妙在吼些什么?”怎么他身旁的人个个怪癣一堆。 “我明白你为什么会娶童小姐,还不是你受了聂少爷的委托,要照顾她,可是……你的做法会不会太超过了点,娶她那,这实在有点……” “你是说我对不起聂赦魂。”莫非知悉内情的人都会这么想吗?” “不!不是这样的,我相信聂少爷不会在意,相反的他还会很高兴呢,他对待童小姐向来只有兄妹之情,这是我们几个人都明白的事实。” 闻言,段焰不由得松了口气。 原来他也不愿背负十字架。 “我只是有点担心?你们什么时候离婚?”孙谦烦恼的是未来事情有个结局后,该怎样去切断这个关系。 “离婚?”段焰傻住;他压根儿没想过这个问题。 “不对吗?你和童小姐结婚不是权宜之计,自的是为了帮助她走出聂少爷的阴影。” 他看着孙谦,分析他的话。这婚姻是为了帮助她走出阴霾。是这样吗?如果只是为了帮助童上羽,都他又为何觉得心情好沉重。 “焰少爷享你会不会觉得这么做有点……有点麻烦?”孙谦招人忧天的问题是要如何收拾结果。 “你真认为我的做法很可笑?我是做错了。”他当时太冲动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只不过……”孙谦着他,突然义正辞严地转移话题。“焰少爷,咱们先别管未来会如何发展,重要的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不管这场婚姻里掺杂多少问题,你们今天结婚,那么今晚便是洞房花烛夜,而这个时候你—个人跑出来,把童小姐丢下不管,这样好吗?” 段焰烦躁地扒过头发。 原本他来医疗中心的目的是要安安静静的思索下一步该怎么走,哪知惹来的是更多的烦恼。 “搞不好童小姐会很伤心的。”孙谦加油添醋的提醒他。 段焰狠狠瞪他一眼。 “哪有跑掉的新郎倌。”孙谦故意不看他的脸。 段焰吸气再吸气,终究还是忍不住起了身,开门出去。 孙谦搔着下巴看着他焦急的步伐,突然抿唇怪笑起来。嘿嘿!有意思,百般试探之后他终于看清一件事实……春天的脚步的确接近了。 段焰匆匆返回家门,凌晨时分,暗夜静寂的,通常这个时候佣人们都应该回房休息去,不过大厅的灯却还是亮着的,难道还有人在等侯他? 有股莫名的冲动竟起,他急着开门进屋,果然,入眼的场景就是那个蠢蛋缩成一团地窝在沙发上不断打着磕睡。 早了解她从来不会照顾自己的。 他居然还把她丢下……段焰呀段焰,你向来最引以自傲的自制能力看来已经被童上羽给打坏了。 段焰把她抱起来,回到楼上的卧室,将依然沉沉入睡的美人放在床上;忍不住细细瞧看她。 娇憨的睡颜看起来是绝对的天真无邪。 柔柔软软的小肠似极玲班剔透的水滴,像个小婴孩似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而他,也当真做了。 忘记她的心头只烙印着“聂赦魂”这三个字。 他倾前,先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慢慢滑移到她的双颊,再她的唇片,细细品尝着她红湘的小嘴。 什么东西在她脸上嘻戏…… 而且那轻柔的抚触与细啄还不断在她的五官上游移,其实感觉一点都不难受,只不过偶尔被吸吮的微疼教她忍不住的出事……童上羽渐;渐的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然而在半睡半醒间,她只觉得晕陶陶的昏眩感不断侵袭着她的每一颗细胞,而且实在太迷魂了,令她老觉得自己仍然在作梦,只是……这是场什么样的梦境呢? 她强迫自己睁开惺松的睡眼,入目所及,是那张熟悉又慑人心魂的俊脸,她倒抽口气,却也把他男性的狂魁气韵给吸进了心房,那丝缕的气质猛地挑逗了她的神经,当下明白那微微的痛楚,却又矛盾的舒服感原来是他的嘴唇正在轻轻如羽摩擦着她的唇瓣……段焰在吻她! 这个认知一劈进脑子!意识整个清醒过来,她的眼睛不再迷蒙。 同一刹,段焰的手已经按紧她的下额,明知她已清醒,却没有停止的意思,反倒他还更深一层的吸吮着她的唇,灵活的舌尖还不断想引诱她启开牙关。 原本的轻啄逐渐转为霸气的焚烧,他另一双手移往她的背,将她柔软的身体紧贴住自己的身子,段焰的唇舌不断狂吻她的樱桃小口,童上羽的理智几乎抵挡不住他的狂猖,一步步被他所吞噬;原本坚守岗位的牙关终于为他启开投了降,而从他身上不酣过来的气息更令她开始心猿意马了,血液亢奋的流动声愈:来势急,她的心脏也愈跳愈快,身体还需求的想更近—步的接触他,那炸开的渴望不断往上窜升…… 她快要掉进欲念的游涡里头了…… 她即将沉沦了。 蓦地!童上羽突然清醒过来;猛地推开他,气喘晰晰的翻了个身,段焰的手臂一捞,却还是把她的身子硬锁在他的怀抱里。 “你在做什么?”童上羽发现自已的身体曲线和他的体形竟然契合得不得了,她差点吓呆。 “何必害躁,夫妻间的亲密本来就很正常。”他拂着她散乱的发丝,表情挂上不满,他愈来愈贪恋她,贪恋到极欲品尝她每一寸肌肤。 童上羽一张小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样,拼命用手肘推撞他,可惜徒劳无功。 “你不是出去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气喘啦琳地质问,这男人莫名其妙超她丢下,又莫名其妙的现身;而且一出现就以色情酗包细獭砌她。 “怎么,你喜欢看见我?”他扳过她的脸,锐利的眼睛斜睨她,曾经忘记的鸿沟又构筑起来。 她移开视线“是啊,我不喜欢看见你!” 他刻薄的扯笑。“呵;那可糟了,我可是特地赶回来过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什么洞房花烛夜?”那用双手护住胸。 “段焰,我不会允许你碰我的。 “你打算怎么反抗?”他轻易地就抓住她的双腕,把她的小拳头钉在头顶上,虽是一副不经心的调调,但那摄发出来的凛冽却把童上羽吓得合不拢嘴。“我已经告诉过你,也下了最后通蝶,我是你的丈夫,你必须认清这个事实,不过看目前的情况,你似乎—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她惊惊的嚷道:“我不像你,可以这么冷情,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完全不顾别人的生死和心情,嚣张以为自己是上帝。 “说来说去,永远只为那三个字,你心里头就只摆着聂赦魂对不对?”他的手忽然放在她的心脏部位,还罩住她半边胸脯。 她倒抽凉气,心脏紊乱狂跳。“段……段焰……快拿开你的手。” 第12章 “我是你的丈夫。”他的眼闪动,声音低哑,并不撤退。 “快拿开,我从来没有承认你是我的丈夫,那是你自封的。”她鼓足勇气反击道。 “哦,是吗?”他笑笑,手掌干脆抚上她的,大方地享受柔软的触感。 她的心跳差点停止,可是他修长的手指仍然不放过地沿着她漂亮的曲线来回游移,把童上羽吓得满脸通红和浑身发颤。 他邪门的和她眼对眼。“怎么办?我们老是不能取得共识,再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哟。” “段……段焰……,快住手!够了,不许你……你……”她整个身子都快要烧起来,他还不断描画她挺立的胸线。 “不许我怎样?”轻挑的口吻似是猫眯在戏耍老鼠。 “不许你……摸我!”她大吼一声!难堪的闭上眼。 “不对,不对,你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对,当初是你自己要我负责任的,怎么裁扛起道义来了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c○m,费心的为我们两个制造名正言顺的关系,让你成为我的女人,而你居然又反过来指责我。·“是你扭曲我的话,我并没有要你娶我,是你卑鄙!” “我卑鄙?”他冷笑。“是哪个蠢蛋老是傻得认不清事实,才会把事情弄成这样子。” “你说我蠢?” “是啊,蠢极、呆极,只会往死胡同里钻,学不会长进。” “你这个混帐!” “可怜我还要跟个呆瓜绑在一块。” “没人要你这么委屈。”从一开始都是他自己靠过来的。 “我不委屈你,你条命就没了。”是谁老是闹自残。 “你……你……她炽然欲泣,气得呼吸急促,脸色渐渐发白。 老天,他在干什么,居然跟她吵架一段焰被她的脸色,吓一大跳,惊党自己居然会失控至此,跟她吵起来。想他段焰多久没跟人家吵过架,打从六岁开始时他就不玩这种小孩子游戏。 “你走开啦。”既然她这么惹人嫌,他又何必委屈自己藏在她身边。 “女人,麻烦你把刚才的话都忘了好吗?”他想损平伤口,他回头的本意并不是为了争吵。 怎么忘,都清清楚楚烙印在心坎上了。 “你走开!”她抗拒他。 段焰哪舍得再把她独自丢下,干脆躺在她身边,铁钳似的手臂搂住她的娇躯,把她带进怀里,摆明他的决心。 “走开!”她恼极,却没有办法脱离他的掌控,这个自私、霸道、只会为所欲为、从来不会体谅别人心情的恶毒男人,怎么会成为她的丈夫! “你……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她杏眼大睁,不敢相信耳朵听见的话。 “我说娶你,我段焰马上娶你。”他清楚的重复一遍。 “你……你要娶……娶我……”她傻楞住。 “是啊,既然你指控我污蔑你的演良,害得你无法再嫁人,那么我就扛起这责任,娶你好了。”他的眼神锐利到令人害怕。 童上羽跟跪地退了几步,惊诧地看翻也的脸却傻在那儿不知道该如何去反应他的话。 更恐怖的是,她也没有机会再去反应了。 因为紧接着下来童上羽就被段熔滞着走,—直处于混炖状态的她在茫然里,依稀记得她到过几个地方,然后她还被命令,签下自己的名字。等她意识终于清楚过来时,她的人已经坐在一间陌生的大客厅内。这漂亮大厅的地砖是捞颜色;上头还铺有一张名贵地毯,乳白色的墙蹦溯避有几幅名画,各式各样有品味的家具也都陈列在其中,俗大的空间设计得豪华且优雅,置身在此处甚至还闻得到舒服的空气。 她傻傻打量这间格局非凡的客厅。 然后呆呆的接过段烙递过来的一张纸,敛眸一看结婚征务! 当这四个本字劈进她眼睛时,所有发生过的事情她都争一回想起森罗;对了,就在刚才,在那短短一个钟头里,段焰带着她把结婚必备的法律程序全部办理妥当。 就—个钟头后,她童上羽成了段焰法律上的妻子,所有的程序合法到挑不出任何的理疵来。 段焰竞有十分大的力量她当然理明白。 只是没想到她居然会把这种特权运用在她的身上。 她结婚了。 跟段焰。 她成为段氏妻子;而且还是名正言顺的。 “你以后就住在焰居,这栋房子就是你的家。”段焰脱下外套,交给佣人后,也示意他们离开别进来打扰。 童上羽从震惊中慢慢回过神参凝视身畔的男人,她紧紧抓住播助目光,这辈子她然来没有用过这么严肃的态度去询问过外人。 段焰,你这是做什么?”她一字一字清晰地问,他所谓的负责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没做什么,就是娶了你。”段焰音调没有起伏的回道。 “你娶了我?”他说得这般天经地义。 第六章 童上羽款款步下楼梯,一位昨天曾经匆匆见过一面的六旬婆婆,正含着和蔼的笑意站在楼梯口迎接她。 “少夫人,你早啊。”左婆婆慈祥地跟刚人主焰居的女主人道早安。 “左婆婆,你早。”童上羽槛地地扯出笑容,思索片刻后,还是决定跟焰居的总管说明清楚,毕竟少夫人这个头衔是不能够乱冠到她头上来的。“左婆婆,麻烦你以后就叫我上羽;或者是童小姐……总之称呼我什么都行,就是千万别喊我做少夫人。 “为什么?”左婆婆不解。“你和焰少爷结了婚,正正式式成为焰居的女主人,我怎么能够失礼的喊你闺名呢,称呼你为少夫人是最适当不过的;“这……”该怎么解释?她跟段焰的婚姻其实是建筑在一种掠夺之上。“左婆婆,我……我是……”她脸色忽红乍白的,因为她不晓得该怎么去说个明白。 “少夫人不舒服吗?”左婆婆对她的脸色则另有番见解,虽然焰少爷莫名其妙且兼超快速度的娶了老婆,教身边的人大大吓一跳!不过,焰少爷做事一向最懂分寸,他清楚自己的行为对或不对,她这个老太婆也不必代为担心。只是新夫人年纪很轻,新嫁娘总会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开导一下就没事了。“少夫人不必烦恼,女孩子的第一回总是有一点点的疼痛,下一次就不会啦。” “什么?”瞧她暧昧的眼神分明是把她的困扰归纳到另一个层面去,而且就是…… 童上羽傻眼,俏股当场红得不能再红。 左婆婆拍拍她的粉脸,声音带点哄诱语调。 “少夫人千万别宾躁,我知道你年纪很轻,脸皮薄,一下子改变身分很不习惯;不过没关系,时间久了就好啦,咦?对了,焰少爷呢?他还在睡吗?”左婆婆一边拉着她进饭厅,—边替她准备早餐。 “他……”一早起床,童上羽发现自己不仅躺在他的怀抱里,而且还极为自然的与他紧贴一块,几乎融合为一的感觉令她在惊诧之余,立刻吓得逃出他胸怀,胡乱的洗把脸后就直冲下楼,也不晓得他怎么样了? “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可以让新娘子独自下楼来,怎么说都要照顾你的。”左婆婆替她张罗好早餐,还护主的不断为段焰解释。“少夫人可千万别在意哦,其产焰少爷为人很正派,品性也端正,是不可多得的好丈夫人选,就是有时候少了点温柔,不过这不打紧,只要尔多包涵,或者花点心思改变他,我相信你们的将来一定会过得幸福美满。” 她说段焰为人正派?品性端正? 是吗? 怎么和她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左婆婆大概是在段家待久了,自然偏额段家人,所以净会挑他的好处说。要是让她知道段焰是强行娶她,并且还不介意的自称为抢匪,相信她—定会吓得口吐白沫,当场昏倒。 “焰少爷,早安,快点过来和少夫人一块用早饭。” 左婆婆眼尖地瞧见楼梯口的人影,急忙蹬过去请他到餐厅和少夫人用餐。我不吃了。”段焰穿戴整齐,似乎准备要出门。 “不吃怎么行?而且你拿公事包要去哪里?”左婆婆愈看愈不对劲,焰少爷怎么一副要出门的打扮,他不是才结婚,怎么…… “你要出门广随后步出的童上羽站在玄关处细声问,不敢抬头直视他,因为昨夜的冲突仍然记忆犹新。 “刚刚有通紧急电话,医疗中心那边有紧急事件等着我怯处理,所以我必须过去看看。”段焰解释。 “焰少爷,这怎么行,不管事情再怎么紧急,这几天你都必须抽出时间来陪陪少夫人,别忘了你们才新婚……” “左婆婆,你别紧张,我自有分寸,”段焰也晓得这段时间不比寻常,然而若不是有救命事情得办,他又何忍抛下她。 虽然他跟童上羽仍然处于战斗状态。 童上羽咽了咽口水,她记起来了,医疗中心里有着一位很美丽的小姐,而且她跟段焰的关系匪浅。 心绪无端窜飞起来! 左婆婆继续不满的直四念。“焰少爷,我觉得你“左婆婆,段焰既然有要紧事情必须赶去处理,我们拦着他也不好,如果他非去医疗中心不可,那么、那么我可不可以陪你一道去广童上羽可是鼓足十万分火力才敢问出口,然而当她抬眼看见段焰讶异的表情时,连忙又低下头去。“我……我只是……只是……想去见见世面。”她拢了个很可笑的理由掩饰住自己莫名的决定。 “对啊,这样也可以。”左婆婆倒不反对这种变相的相处方式。 段焰迟疑了—会儿,然而兹事体汰,他不得不硬下心肠毅然拒绝! 第13章 “不行,你不能去。” “为什么?”她顿了顿,满腔的力量开始从体内缓缓流泄出去。“是啊,我还是别跟去好了,对不起,我自做主张,给你添麻烦了。”在以前,除非是聂赦魂主动开口,否则她绝不敢、也不会先开口去央求些什么。 怎么面对段焰她就突然忘了分寸,即便她所效忠的对象已经换成另一个男人,她依然得严守分际。 况且,段焰根本不把她当成是妻子对待,她更没有资格去干涉他的行动。 段焰看着她失望的表情,其实他压根儿没有意思把事情弄僵,只不过“上羽,我希望你谅解,我今天确实有重要事情必须处理,没有办法分心照顾你,所以你先留在家里,等我把‘那件事’处理完毕,会给你一个交代。”他温柔的解释,面对她的茬弱,他总会软了心肠。 她僵硬地笑道:“不用,无所谓的,你真的不必跟我解释,你只管忙你的正事,不用理我。” 她不愿当累赘,更不想成为绊脚石,所以隔离是最好的方式。 “你不要这么轻视自己好不好?”把自己当”成是无关紧要的垃圾,是段焰最不能容忍的情况,要明白事情会演变成今天这种样子,目的只有一个,那是为了把童上羽从死境中拯救出来。“我并没有你想像中的恶劣,你更不必把我当成是上帝,你有意见”就大胆坚持,不要畏畏缩缩的又吞回去。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又惹你心烦了。”她提不起力气去坚持自己的决定,更无法想像她接着段焰妻子的身分去看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时的场面。 “童上羽……” “我不跟,你快去吧。” “你……”段焰柔和的面孔又划出严厉线条,提起公事包,转身就走。 “焰少爷?”左婆婆傻眼的追出去;童上羽呆呆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失神的回到餐桌前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早餐,沉晕的神智无法厘清思路。 “少夫人千万别生气,我相信焰少爷一定是有正经事急着处理,才会拒绝你跟去。”无力挽回的左婆婆卖力地想打破僵局,万万玻料到新婚燕尔的小夫妻会闹成这样。 “我知道他有要紧事。”她飘渺呢喃段焰大概是去跟黎小姐解释这莫名其妙的婚姻吧。 “既然少夫人能体谅;那是再好不过的、对了,干脆这样,我今天就带你到后山走走好吗?焰居后面的山林区很漂亮的,你刚来,对焰居的环境不熟悉,我们就利用今天好好去观赏焰居美丽的环境吧。”左婆婆极为热心的哄她。 “她摇头。“不了,下回再逛吧,我想到聂氏企业去,那边也有许多事情等待我去解决。” “你要去聂氏企业,那少夫人就等小主送焰少爷回来,再开车载你过去。” “不用,我知道路,我一个人去就可以,我不想等。”她拿了皮包直接出门。 左婆婆看着这对新婚夫妻各奔两方,却无能为力改变这情况。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左婆婆和其他佣人们看得一头雾水。 童上羽抵达市区后,并没有到聂氏企业,反而驱车转向富擎机构。 抵达目的地,她下车,翘望前方那糠二十层楼高,建筑气质相当浮华的玻璃帐幕大厦。听说这糠气势非凡的大楼全是属于富擎机构所拥有,而统领这间大公司,并且纵横于黑白两道的丁富擎据闻也只有三十来岁的年纪,不过她特地前来这里,并不是来关心丁富擎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她的目的是来探查聂大哥的失踪和丁富擎是否有所关系?上回在聂氏企业里,她和秘书们曾经找到奇怪的线索,聂大哥曾经取消跟富擎合作的企划案,不过在取消的同时,聂大哥却宣告生死不明的失了踪。 这么凑巧的情况让她不得不怀疑事情的源头也许和丁富擎有所牵扯。 所以她来这里,她必须亲自找个解答。 不管聂大哥是生是死,至少她都要知差发生惨事的原因。 这算是对聂大哥的—种交代。 只是,她单枪匹马独自前来闯荡虎穴,说不怕是骗人的,童上羽柠在门口大半天,紊乱的气息不仅缓和不下来,连跨步的勇气都没有。 可是,她已经没有后路,除了自己以外她更想不到还有谁可以帮助她。 至于段焰……算了,她是彻底死心,那家伙除了以欺负她为乐趣之外,她看不到他任何的真心诚意。 不稳的呼吸愈来愈严重,她双手捣住胸口,突然警惕起来! 她没有资格逃跑。 无论如何她至少得替聂大哥申冤,好让受尽煎熬的良全能够舒坦一点。 童上羽怀着壮士断腕的坚决深深吸了月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多次跟段焰对时过的训练,以至于在无形中把她的胆子练大了,即使她仍然吓得发抖,不过已经不会未战先逃。 “对不起,我想找丁富擎先生,可不可以麻烦你替我传达一下。”很好,声音虽然有些发颤,不过可以把意思表达得很完整。 柜台后方的女郎眼睛跟个探照灯一样,先是彻底的把她上上下下梭巡一遍。 叫、姐哪里找?跟总裁有预约吗?”接待人员反问这名极像搪瓷娃娃的小美人,这少女是谁?总裁的新欢吗? 喷,可真厉害,总裁猎艳的本事似乎愈来愈高竿,连这种看起来像是单纯美少女的女孩都能成为他的新宠。 “抱歉,我没有跟丁先生预约,不过拜托你替我传达一下好吗?敝姓童,目前任职于聂氏企业,我是有重要事情想跟丁先生谈一谈,能不船麻烦他拨个空接见我接待人员到底在找什么?把她看得仔仔细细,不过这也太没礼貌了点。 “这样啊……”接待人员暗忖,还是通报一声比较保险,免得得罪老板的新欢,她可麻烦。“你稍微等—等,我替你通报看看。” “麻烦你。 童上羽静菊等候接待人员的逐络,没多久,接待人员递给她一张电脑卡片。“丁总裁请你上十九楼,你就带这张卡片电梯,会有人领你上楼。” 好麻烦的设计,也难怪,富擎机构隐约透露不寻常的气息。 “谢谢。”她不敢多问,只是按照指示往电梯方向走。 果然,电梯里面已经有位小姐面容严肃的候着她,待她,电梯上升,抵达十九楼后,那位缄默的小姐对她开口。“童小姐请沿着左边走廊,自然会看见总裁办公室。” “谢谢!”这里是不是迷宫啊?设计得挺奇怪。童上羽好不容易走出弯弯曲曲的回廊,抵达终点时,发现办公室的门扇早就已经敞开,似乎在等候她的来到。 童上羽志念的继续走向前,气派非凡的办公室。 “呢……丁先生?”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应该就是丁富擎吧,外表跟传闻中的岁数很相仿,唯一今她意外的是他斯文的长相,她原本以为这个人应该长得嫁凶神恶煞。 “童上羽小姐。”丁富擎也打量她,美,极美,瘦质嫂婶的,看起来极纯、极雅、极似琉璃,更有一股我见犹怜的韵致。“请坐。”评估完她,丁富擎露出笼络人心的浅笑。 “谢谢。”她十指不由自主的紧紧交握住,僵硬地蹬过去,虽然这人长得极正派,但不知怎地,总给她某种阴森的感受。 丁富擎起身,走向左侧吧台前,回首问道:“董小姐喝些什么?酒?咖啡?还是茶?”两道诡孺的眸光一直侦住她不放,童上羽感受到了,心头一直觉得不甚舒坦。 “我不渴,不必麻烦。”还是小心一点好。 “这样啊。”他逞自倒杯酒给自己。 “不好意思,我并没有预约就冒冒失失:的前来拜访,希望你不会介意。”还是快点把正事办好,她几乎快坐不住。 丁富擎大方地笑道:“没关系;我不会生气的。” 她抿了抿唇,鼓足勇气继续说道:“抱歉,请怨我直言,我这次来,是有件事想请教丁先生,很希望你能坦白的为我解开疑惑,因为这件事情的答案对我非常重要。” “你的样子好像很怕我?”丁富擎仿佛汲把她的话听进去,手指夹着酒杯;调佩地不答反问。 心头的那份恐惧愈来愈严重,他的口吻虽像极段焰,不过段焰的嚣张令她仓惶,这人的狂傲却令人生厌。 并且会很自然的把丁富擎和先前吃她豆腐的汤田岗联想在一块,不过,他比汤田岗要厉害许多。 “丁先生你说笑了,我怎么会,会怕你呢?”她期期艾艾地说着。 “不怕我是最好的,我可不希望童小姐畏我如虎,不敢亲近我呢。”丁富擎直接在她正前方落座,笑容可掬地说道:“虽然我跟童小姐是第一次见面,不过你的名字我已经非常的熟悉,甚至可谓是丁如指掌呢。” “为什么?”他这话透着奇怪。 “因为聂老弟的关系啊、我跟他是好朋友,所以知道你这个人,以及关于你的一切。”丁富擎极为自然的解释。 童上羽不免窃喜,原本她还在担心要怎么开口询问他与聂大哥的事情,没想到他倒主动切人正题。 “这么说来丁先生也知道我聂大哥所发生的不幸?” “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他不串早逝的消息传得那么大,我们这些好朋友都对他的去世哀掉不已呢。” “那么……关于他的死因,你也清楚?”她焦急地探问。 丁富擎好兴味的蹄住她。“嚷?童小姐这问题问得奇怪哩!你是聂老弟未过门妻子,照理应该是最了解他过世原因的人,怎么你会对着我问你未婚夫是怎么死的?” 第14章 “呢,我……我当然是知道那件车祸,只不过、只不过我想了解的是,在车祸之前是否出过什么问题?据我推测,聂大哥曾经见过你,所以我今天特地前来拜访,就是想请教那晚聂大哥是否跟你谈过些什么?又或者你们曾经做过什么事?否则的话他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出了这场要命的车祸。” 丁富擎抚摸下巴,笑意满面的锁任她的脸。“童小姐似乎在暗指聂老弟的车祸与我有关系?”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的心脏漏跳一拍。 “叹!”丁富擎突然夸张叹口气道。“老实说也不能怪你这么想,其实也有一些不明事理的人怀疑我跟聂老弟的车祸有所关连。”他笑笑。“事实已经证明聂老弟的车祸的确只是场意外,因为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我陷害过聂老弟,况且,我又怎么会去陷害他呢!” 童上羽抬头审视他,看他一脸无辜的模样好像真的被误会了。 “再说那天跟聂老弟见面的人又不是只有我一个,而我却被众人所指,实在太可怜啦。”丁富擎丢下石破天惊的一句! “你说还有别人见过聂大哥?” “是啊,而且还是一个艳丽无双的大美人呢?据我所知她和聂老弟有些感情上的纠葛。” “真的?”童上羽大吃—惊! “哎呀呀!”他忽然重重敲了下自己的脑门。“瞧瞧我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怎么可以忘了刨、姐是聂老弟的未婚妻子,还胡言乱语跟你说这些,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失言,你千万别放心上喔。” “丁先生,这不要紧。她不觉难堪或是妒嫉,只是一心想查出聂大哥的死因;“倒是我很想见一见你口中所谓的女郁,能不能麻烦你帮忙,替我引荐一下,也许她知道当晚是否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 “这样好吗?”丁富擎目光奇诡,可惜童上羽并没有注意到。 “能不能麻烦你?”当然要见,她不愿狸费走这一趟。 “这样啊……”他眼一闪。“好吧;那就帮你把她找过来,只不过那个大美人挺会躲路,恐咱我得花几天时间才能找到她,麻烦你给我个电话,一旦找到人,我马上通知你们见个面。 “谢谢你的帮忙。”她留下联络电话后,旋即起身想打这回府,既然已经得到进一步的线索,她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这个丁富擎让她觉得毛骨悚然,她没勇气和佃寸抗下去。“那我告辞,一切就拜托你。” “好,慢走,等我消息。”丁富擎暂且放她走,好的珍品要慢慢钓,而在她踏出大门时,他突然又放声。 “童小姐,请你务必对这件事情保密,不要跟任何人泄漏讯息,否则那名女子要是知道会牵扯上聂赦魂、她是绝对不愿会见你的,事情要弄僵了,我也无能为力。” “我明白,我会严守这秘密。”她愿意承诺。 丁富擎满意的直点头,扬着笑脸送她离去。 “你上哪去了?” 童上羽赞着好久不见的轻松返回焰居,哪知一进门就遭受到冷枫的劈问。 段焰斜倚在墙边,周身散出凌厉的气流,褐眼泅异于以往的潇洒,森寒的盯住她。 童上羽惶恐地倒退一大步,牵强的扮起笑脸。 “我……我去聂氏企业。”她不敢直视他。 “去聂氏?”段焰冷笑。“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你也敢撒。 她楞住! “我有冤枉你?”他逼问道。 童上羽理亏的只好承认。 “对不起,我是对你撒了谎,我并没有到聂氏企业去。”她真是蠢,只要段焰拨通电话去询问不就真相大白了,面她居然呆呆地撒出这种谎话来! 其实她是没料到,段焰居然会比她早进门。 “既然承认撒了谎,那么就老实说,你究竟上哪去了?”好不容易他快速处理掉那件要紧事急急赶回,左婆婆却告诉他上羽一早就出门到聂氏企业去,他一通电话拨去找人,想陪她吃顿晚餐弥补亏欠,谁知聂氏企业却一头露水的回报说,今天根本没有见到童上羽的人影,这答案可把他吓坏了!她竟然不见,当下立即派人到处寻找她的下落,唯恐她又钻牛角尖,做了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他念念不安过了两个钟头。好不容易盼到她平安归来,谁晓得她一开口,竟是谎言。 “我希望你老实的跟我说,这一整天你究竟去了什么地方?”段焰不过的追问,她的表情表明隐瞒某件事。 “我去……我没去哪,我不过是到处走走而已。”她不能说她直闯富擎机构,特别是丁富擎交代她必须严守秘密,好不容易她总算追查出点线索来,没有白白放弃的理由。 尤其是对段焰,倘若让他知晓自己跑去富擎机构追查聂大哥的失踪之谜,他不仅会阻止她的行动,更可能破坏她的计划。到了今天,她仍然弄不明白他的心思。 段焰愿意协助她找到聂大哥吗?” “我觉得无聊,所以出外坐计程车到处逛逛,仅此而已。”她继续乱撒谎。 “你又在撒谎。”段焰轻易地看透她的心思,这妮子的眼神曾经掠过深思,进而出现戒备,种种的神情变化却直指一样结果——她对他并不信任。 她抗拒他,丝毫没改,无论他花费多少心思在她身上,情况依然。 “我没有撒谎!”童上羽嘴硬的打死不承认,这回她不能够再投降惑则继续被盘问下去,她怕自己会泄底。 段焰声音降臆好几度,“有什么事你不能跟我坦白?要知道我们已经是最亲密的人! “我没有承认过。”她快支撑不住了,所以紧张得口不择言,只盼快跳开他的审问。 “你否认我们的关系?”他声音更低。 “我——” “你一点都不想接受我?” 她紧张得吼了出来! “没错,我们的婚姻不过是场笑话,完全是你单方面的决定,我并没有承认,而且在我眼中,你永远都只是个卑鄙的抢匪罢了!”当这决裂的尖锐—进完,童上羽立即意识到自己说了极可恶的话,她心惊肉跳的捣任胸口,她——她说得太过火了。 其实仔细想想,段焰除了霸道对她,——还偶尔对她搬出谜样的态度之外,并不是是那么恶劣。” 而她用话伤他。 童上羽好后悔,好想解释,然而书对上段焰那双凛测的眼瞳后,满肚子的解释却硬生生又瘩了回去。 她打了个哆嚎,再次回避他的视线。 段焰弯起唇线,掠了抹极冷的笑统。 “是我无聊,才会打算寻你开心、这才强迫你嫁绘我。算了!反正‘最后的时间’也即路到来,到时候你想怎么样,都随便你。”段焰嗡语幽毫:无、温度的频调后,抓起外套就踏出焰居。 童上羽怔怔地承受他冷淡的攻夜与语焉不详的这串话,脸色凄然一片,纤细的肩膀更是不断颤抖,仿佛即将被无形的游涡给压垮掉。 第七章 毫无预警地,有一团深黑到不见底的游涡一步一步朝她逼近过来,并且还狰狞的不断扩张版图、散布晦暗,似乎意图要把她吞没掉才会甘心。 所以童上羽不得不逃跑,使尽力气的拔腿狂奔是无论她跑得多么快速,那团恐怖的游涡依然朝她笼罩过来,追逐的速度是那么的恐怖,快到她心魂俱丧的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哪知就在她即将被淹没的一刹那,突然有双厚实的大手抓住她,而且毫不犹豫地把她救离危险。 是谁? 她回头,眼前忽然进射出一道强光束,光影在不断晃动与重叠之后显现出一张脸孔出来,那是——“段焰厂童上羽欣喜地跳起来,方才的害怕在见着他的脸孔后全部消失,仅是看见他的出现,她就觉得心安、她就觉得驾定。 她快乐的朝他奔过去,正打算扑进他怀里时,哪知,他却像一阵幻影似地在眨眼间就又消失不见。 人呢? “段焰?”她心慌的到处寻找,扯开喉咙不断喊着他的名字,可是不管她如何的呼唤,阴寒的黑洞里头却再也找不到那对褐色的眼珠子。 她焦急的不断喊着。 霍地,轰隆一响!黑游涡再度出现,无情地朝她攻击过来。这一回没有人愿意出现拯救她,童上羽僵在原地,手脚发软,动弹不得地看着黑游涡罩住她,把她卷进去,而后被旋转、被扭曲、被撕裂;独疼痛难当,她痛劳的尖叫,眼看一切即将宣告终结。 “啊!”童上羽杏眼猛睁!整个人弹了起来,在一刹那里她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失焦的眼神呆呆望着天花板好久好久,久到剧烈起伏的胸脯渐渐和缓,她才慢慢恢复力气。 原来她睡着了,而且还做了个恶梦。 她梦见被毁灭、吞噬…… 在那梦境里,她明明有个机会可以被段焰拯救出去的,可是,他却撒手不管,他冷情的抛下她,就跟现实一模一样。 心好痛! 被忽视的感觉居然是不可思议的难受。 犹记得那时听到聂大哥的死讯时,她只是呆呆傻傻地想殉情,单纯的执行她所受的教育,并没有受到这种痛苦的折磨。 可是面对段焰,哪怕只是一记眼神,却可以把她捧上天堂或是丢下地狱,他的影响力竟然是如此深远。 她甚至有种不想失去他的念头。 童上羽匆匆奔下楼去,在焰居四周到处找寻段焰,但是找了又找就是找不到她想见的人,只好抓住正在客厅打扫的女佣忙问道:“和嫂,段焰回来了没有? 第15章 你有没有看见他?”她焦躁的询问,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和嫂被她的模样骇到!“少夫人你……” “有没有见到他?” 和嫂被她紧张的追问吓得脱口而出。“没有,焰少爷从昨晚出去之后就没有回来过。” “真的没有回来?”她心一沉。 “是……是啊!” 完了!她真完了! “少夫人你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和嫂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询问她事,不过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听、去回答。脑子里、胸臆里,只是不断、不断涌上同样的一句话——段焰不会再理会她……永远都不会再管她了…… 黎湘云脱掉口罩与防菌衣,与段焰并肩从特别医疗室里走出来,转进办公室后,她立刻启动电脑,十指快速地输入病人目前的最新观察结果与切片检查的资料报告,在等待分析结果出来的一段时间内,段焰递了杯茶绘她。 “喝口水。” “谢谢。”黎湘云接过水杯滋润卑已干涩的喉斑,一边凝臃分析仪器解读出来的最新病情报告;随着萤幕上出现的数据变化,凝冻一个月的郁闷正随着数据偏向有利的一方而在慢慢松散。 “我想等到麻醉剂的药力消退以后,应该会有好消息出现。”黎湘云愉悦的关掉仪器,好久没这么轻松过。 “我也希望,万一再不成的话,我看我也要以死谢罪了。”本该高兴的声音却藏着某种棍郁。 “怎么了?”黎湘云总算发现他的不对劲,眼前那张迷死人的俊脸似乎蒙上一层阴影。“你的样子不太对劲,脸色也挺难看的,是太累了?身体觉得不舒服?” “不是。”他澳恼的撇过头,不愿让人发现他烦躁的原因。 黎湘云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然后大胆一猜。“如果不是你的问题,那么就是童上羽的啦?” “你别乱说。”他阴寒的急道。 “哈,宾果!”她扬唇大笑。“我猜对哆!” “湘云…… 她的食指横在他眼前左右摇摆。“别恼,否则只是应验我的推测,而且还会把你的心事泄漏更多出来,我相信你不会乐见的。” “你到底在胡扯些什么。”他没好气地瘫进椅子里,故意藐视她的笑脸。 “我才没有胡扯,打从那一次童上羽跑来医疗中心找你,你对她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我就明白qi書網-奇书,你这回是逃不掉的。”她胸有成竹说着。 “胡说八道,我跟她绑在一起是受人所托,我为她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帮助她重新面对人生,我跟她之间只有单纯的照顾关系,没有你以为的东西存在。”他必须用这种理由来让自己心安,否则的话一定会被闷气给呕死。 如果只是简单的协助,凭你一贯的枷锁,你在烦恼些什么?”她不放过的搅和。“承认吧,当你开始为一个女人牵肠挂肚、焦躁烦恼的时候,就代表———你、完、蛋、了。” “湘云……” “别急着否认,况且否认也还是没办法改变既定的事实。”她拍拍他的肩。“既然这样,你何不大方地正视自己的感情,玩捉迷藏的游戏只会浪费时间和制造麻烦罢了。” 他无奈地耙着浓密的头发,“事情不是你想像中的简单。”他曾经想要去正视这份悸动,然而…… “这可玄啦,你们男未婚、女末嫁,配在一块有什么麻烦。”她不懂。 段焰冷哼。“你忘啦,赦魂是童上羽的未婚夫。” “可是……赦魂已经把她托付给你了啊。” 他无奈的叹气!“赦魂是放下了,并且早就当她是妹妹,可是童上羽却不这么认为,她还紧紧死守烈女不事二夫的大道理,拒绝我的接近。” “什么意思?”黎湘云不敢相信的眨跟瞪视道:“什么叫做烈女不娶二夫?”字面意义她当然理解,问题是她不敢相信童上羽怎么会有这种可笑的思想。 “那是她自小所受的教育,她那个神经者爸教她只能对赦魂忠心,除他以外的男人她都不可以去爱上。” “我的天哪!”太不可思议了吧。“焰,这下你可惨了,惨了。” “所以我还要傻傻地把自己推人万劫不复的境地中吗?”面对一个不会爱他的女人、处处抗拒他的女人,即使再多的心也会被消磨掉。 黎湘云不以为然。“话不能这么说,我倒以为你必须再去尝试看看。” 他看她。“你该不会是用看戏的心态在给我建议吧。 她无辜的耸肩。“哪有,我才没这么恶劣,会建议你是因为你向来就是个锁定目标就不会主动放手的坚毅男子,怎么在面对童上羽这件事情上就乱子分寸?未战先败不该是你的作风。” “你也觉得我变得很消极?”怎么湘云跟孙廉持着相同的看法。“你也把我当成是个没用萨,蠢蛋。” “不敢,我只祈求你快点恢复以前蔚洒的姿态罢了。”她扬眉道着。 段焰不免苦笑,自从他跟童上羽在一块之后,似乎也踞着变傻了,周遭的人都开始把他当成是笑话。 始料未及啊。 电话内线的红灯突然选在此刻亮起来,打断两人的交锋。 黎湘云的罗睫也到此为止,聪明的男人一点就通,她当然确定段焰的智慧,这男人不过一时被困惑住而已。 “有事?”黎湘云接起话筒。 “黎小姐,特别病房的病人开始有起色,麻烦你和段先生快过来看看。” “好,我们马上过去。”黎湘云不掩兴奋,与段焰匆匆赶往特别病房。 这一路,段焰暂且先把童上羽的问题搁在一旁,因为一旦确定“他”能醒过来,他跟童上羽之间的问题将会浮上台面,到时候该往哪个方向走,就会有个最明确的结果。 聂赦魂整整昏迷了一个半月,这段期间里他完全没有清醒过。 并且有好几次,他都已经踏进鬼们关,若非是段焰络不放弃的心态,再加上地高明的医术,以及倾尽心力的从失传的古书里头找寻解开藏茵地区的神秘之毒“毒勉”的解毒方式,聂赦魂是必死无疑。 他能回魂,其实是带着一半的幸运。 躺在病床上的聂赦魂缓缓张开双眼,再度看见了这片花花世界,然而,那对充满冷凝的眼睛里头并没有重获新生的喜悦情绪,相反的;他不过是讥嘲地扫了一眼,旋即又虚弱的合上眼睛。 死里逃生的结果似乎不怎么愉快,单单他睁开眼皮,又合上眼皮,这种再自然不过的动作却耗尽他所有的力气。 此时,他又疲惫的沉沉睡着…… 段焰清楚这是“毒魅”的后遗症,即使他所研发的解毒剂可以救他逃出阎王的追缉,不过由于“毒魅”的毒性实在太过强悍,并且又非常诡异,导致聂赦魂的生理机能遭受到严重的伤害。依照推断,赦魂起码还要修养—年以上才能完全康复;在这段期间,他会虚弱到连下床的力量都没有。不过面对这些后遗症;屈臆客信心可以治愈,最难的一关他都已经成功克服过。 “我们总算可以安心了!”黎湘云感动得想哭,天知道背负他随时可能断气的心理压力,这一个半月来她并不好受;尤其身为掌控“段氏家族”医疗系统与资源的领导之一,她有义务面对最严苛的挑战。 至于段焰,她深信他比她所承受的压力还要更大,不仅是他与聂赦魂有着浓厚的手足之情,而且他必须给“段氏家族,的长老们有个交代。 自小就受到栽培的聂赦魂是“段氏家族”里头的精英份子。 由于个性使然,冷静到几乎无德的聂赦魂选择挑战性最高的工作一一以歼灭侵犯“段氏家族”的敌人为职务。 而从他掌管“段氏家族”的情报系统开始的这四年时间之内,曾经多次击退商业间谍舱来犯,保护着“段氏家族”的跟下企业能够顺利运作,业绩直冲顶端。 谁知在一年前,一个自称为“夜行”的商业犯罪组织开始向“段氏家族”宣战,并且利用各种机会与管道不择手段打击“段氏家族”旗下的各个产业;虽然在聂赦魂与段焰全力的抢救下都能平安度过危机,然而放任,对方不断的恶意挑衅与卑劣的攻击终究不是办法。 于是聂赦魂在事前未曾告知的情况下独自冒险。 曾有三个月时间,段焰完全找不到他的行踪与下落。 直到聂赦魂身中剧毒与被“夜行”追杀的前三个小时,段焰才确定他的行踪。 不过太晚了。 当他赶到时专只来得及把当时身中不知名剧毒的聂赦魂抢救出来。 而几乎濒临死亡状态的聂敞魂除了要求援焰帮忙安排童上羽的未来以外,就没有机会再说出一句话! 一得到段焰的应允,聂赦魂旋即陷入昏迷状态。而段焰也无从得知这一切究竟是怎样发生的? 而为了保护聂赦魂免于被继续袭击,段焰当机立断的制造坠崖车祸的烟雾弹成功骗住“夜行”的追杀行动。 为免稍息定露,他甚至欺瞒童上羽。 而他也不得不如此决定。因为,他没有把握能把聂敖魂救活。 因为,他答应聂赦魂的请托,帮忙安排童上羽的未来,不让她虚掷青春下去。 所以他必须投下这帖猛药! 原本以为一切全在控制之下,唯一没有料到的,是他居然会对童上羽动了心弦——他放不下她! “焰,你说我们要不要通知上羽,告诉她赦魂没死的消息?”黎湘云从激动乎复过来,道出这问题。 段陷犹疑了下。 第16章 “我看再等几天理,等赦魂的情况更稳定点再说。” “说的也是,还是你想得周全,要是让童上羽看见赦魂的情况;不崩溃才怪。一人死又复生,一定会吓坏她,况且赦魂的身体又极需要体养,委实不能受到任何刺激。 “周全是嘛……”他喃喃呃呢念湘云赐给他的话,其实他根本没有湘云想像下的伟大,在那犹疑的瞬间,其实是私心在作祟。 “哇,好丰富的菜色。”这回,连焰居的园子都不得不对桌上的珍馐竖起大拇指称赞一番,尝了一口后,他更是赞不绝口。没想到少夫人的手艺这么好,好吃,太好吃了。” “谢谢。”听到赞赏的童上羽并没有兴奋之情,小巧的眉毛这些天来都是拧皱不展的。 “少夫人是在哪里学来的一手好本事?连我都得甘拜下风呢,焰少爷要是吃过你做的这些好菜,搞不好我得失业呢?” “你太夸奖,这并没什么的。”她心不在焉的座他,一双美丽的眼睛不断往窗口瞄。“以前在家里,我爹地为了训练我助手艺,曾经骋请几位知名的大厨师教我做菜,而我不过是学了铺皮毛而已。”他怎么还不回来,段焰是不是真的打定主意永远不再理她。 “这还说只是皮毛。”厨子咋舌,对她的说法不以为然。“我可以肯定,焰少爷一旦吃过你做的饭菜,他一辈子都不会再想去外头餐馆的食物。” 是吗?那也得要段焰回家亲自尝逾她做的东西才可以吧,然而,他到现在仍然是无影无踪。 童上羽失望地跌坐进椅子,沮丧地看着她精心调配出来的菜色,或许今晚又是她独自一人用餐。 她其实很想为那时候的口不择言道歉,谁知段焰不愿给她这个机会。 她已经好几天都没有看见他。 现在也都快八点钟,一样不见他的身影,难不成他今天又不打算返回焰居。 “少夫人心里有事啊?瞧你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厨子从惊叹中回神,人眼的却是童上羽惶惶不安的脸色。 即使段焰不愿理她也屑正常,他早不把她当成妻子对待不是?他这个丈夫不过是挂名丽已,压根儿没有实质上的意义。 “少夫人…… “别喊我少夫人,我不是段焰的妻子。”一股闷气直冲脑口,她在期待什么,又能期待什么? 厨子被她突来的火气吓得—楞斗意!“可是你明明是少夫人……” “不要喊我少夫人,我承受不起。 “那么你又何必为我花费这番心思,弄了桌好菜守候我。”段焰的声音葛然介入,把童上羽吓—大跳! 段焰走进餐厅,示意旁人先退开,来到餐桌前,望着桌上十道精致烹调出来的可口菜色,并不觉得高兴。 他刚进门,左婆婆便拉住他一边责怪他数日未归,一边讲述童上羽对他的用心,哪知才定缴河口,听见的却是童上羽冷情的话语。 这正是事实的真相,童上羽从来没窥算接受过他。 “段……段焰?”童上羽神色难堪、哀悼起自己来,在他面前她永远摆不出最好的一面。 “上羽,你是不是觉得很辛苦?”他突然开口。 “辛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不明白。 他笑容异常谎洒。“就是跟我绑在一块啊,你痛恨这场婚姻。” 她胸腔猛然纠缩,—股强烈到令她几乎透不过气。 “不!辛苦的人是你才对,讨厌跟我绑在一起的也是你。”段焰分明话中有话,难不成他是在为离开先做预告。童上羽紧盯住他的表情。 “哦。”他似笑非笑,让人看不清真相,随手夹了块鸡肉入口,果然是经过训练的手艺。 童上羽小心翼翼地审视他。“我并没有感觉到不好,而且我还应该谢谢这段日子以来你对我的照顾,我其实很认真去想过,该怎么回报你,而一无可取的我唯一能做的,仅是在日常生活的细节里,竭尽所能的照顾你、服侍你。”她暗吸口气,很努力的把话说完,难奈的心口,叫嚣着努力挽回一点情分的声音。 她竟然在害怕他离开,害怕到愿意低声下气。 “愿意服侍我,我当然很高兴,只不过;我不想看见一张咬牙切齿的脸庞,那种不甘不愿的表情只会让你我更加痛苦。”他故意去漠视她的表情。 言下之意他还是选择拒绝。 他打算离开她。 “对不起。”够了、够了,她没有办法再承受这份羞辱。 段焰拦下她!“你上哪儿?” “我回房间,你—个人慢慢吃,我不打扰你。” “不准走,给我坐下,你不是没吃过饭。”盘子上的美食并没有动过的痕迹。 “我不饿。” “你给我吃!”他强硬的命令。 这男人只会跟她唱反调。 “我不……” 他干脆拉她坐下,夹了一口菜到她嘴边。“吃。” 她别过脸。 他也把她的脸庞捏回。“难不成要我亲自用嘴巴喂你?” 她整排贝齿陷入惨白的下唇里,童上羽愤怒地看着他森冷的表情。“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专制应道:“不怎么样,看是你要自己动手,还是要我喂你,选一样。” “喔?”他眼神凛咧。 童上羽阻止自己示弱,她哪会让他喂。于是;她举起筷子,低着头,颤抖地将食物夹进嘴巴里。 她一口一口咀嚼着,忽地,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眼眶中掉了下来,也把一脸森冷的段焰给重重扎了一下。 他究竟在干什么?毫无道理的故意找她的麻烦。打从确定赦魂脱离险境开始,一口凝滞的气息就充塞于胸口,一回焰居又听见她拒绝少夫人的头衔,当下教他失了方寸。 还故意欺负她! “别哭……”他抬起她苍白的小脸,懊恼自己的无理。“对不起,我道歉!是我不好,对不起……” 她被迫注视他,但在四目交接的一刹那,她却再也无法把目光移开,那宛若雕琢出来的俊美线条过分清楚的镇刻在心版上。 清晰地烙印着…… “别再掉眼泪,别……”他的手指替她拭掉不断滑下的泪珠,笨拙地安慰她。 冰凉的皮肤触到他温暖的热度,童上羽惊悸了下。 他也僵住! “不愿我碰你?”她还是死守贞洁。 她别开脸。“会有人不高兴的。”还是保持距离,以免又无辜的被他的怒气扫到,自己只会更加难堪。 这些天来他或许跟黎湘云起了某些冲突,所以她才倒媚的成为他发泄怒火的替代对象。 段焰敛沉下来,运自替她在碗里布满食物。“我不碰你,但你必须吃饭,你实在太瘦了。” “你不用帮我夹菜,应该是让我来服侍你才对。” 她也赶陕替他张罗。 原本该是温馨的场面,却有个厚厚的隔膜横在中间,阻止对彼此的探索。 第八章 “少夫人,五点半的时候我会准时抵达停车场接你下班。”司机老王早上载送童上羽来到聂氏企业,照例跟她约好返回焰居的时间。 “你不必这么辛苦的,我自己回去就行。”童上羽着实不想让人天天为她忙碌,并且,她另外有事得处理,不适合老被人跟进跟出。 司机却摇起头来。“不成、不成,接送你上下班是我的工作,而且焰少爷还再三交代要我们照顾好少夫人,职责所在;请少夫人别为难我们这些下人。” 照顾?应该说是跟踪吧? 不知什么原因?段焰最近用了各种方法在遥控她的行动。 虽然没有跟她同房睡,也没有跟她——块工作,但是,他却严格规定她必须交代每—个时间的行程。 她并不贪玩,也只爱静态方面的休闲活动,但段焰奇怪的控制行为教她既惊且疑,矛盾交战着。 所惊讶的,他是在关心她? 所疑惑的,或者他是想逮住她的把柄,好有借口可以与她分手? 她无法否认与他之间的隔阂完全没有消除的迹象。 “我不为难任何人,麻烦你准时来接我。”童上羽为了避免司机起疑,也不多刁难。 “是!那我走了,晚上见。”得到保证,司机心满意足的开车离去。 童上羽目送黑色宾士消失在眼前后,马上拿出行动电话,志愿的拨出一组电话号码,与对方接上线,约定好见面时间,就又马上收线;偷偷摸摸完成一切举动之后这才若无其事的走向办公室。 也许是孺子可教,也许是她真有天分,童上羽在那四名专业人士的教导下,已然能够掌控聂氏企业的运作,也满足她小小的虚荣心。她到底不是一无是处的女人,她也可以有着一番发展,段焰曾经称赞过她是颗溪玉,经过琢磨后,终会绽发出港琛的光芒来。 而今,似乎应验他的话。 她确实是从井底跳出来。 不过肯定另一面的才华她并不觉高兴。因为她的正职该是当个贤妻良母,而这点,她则是严重的失败者。 于聂大哥,她无法交代为何会改嫁他人,她不忠的事实已经无法抹灭。 于段焰……她更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错误的相遇、莫名的结婚,至今她还是可恨的第三者——介入他与黎湘云之间。 “童小姐,一块用午餐。”忙和一个上午,时针无声无息地悄指到十二点方向,秘书邀她一块吃饭。 “你们去吧,我还有些事情得处理,就替我带个便当回来好了,我不下楼。”童上羽逼迫自己必须镇定,以免露出马脚。 第17章 秘书也没多想,应了声就先行下去。 中午时间,大伙全忙着应付肚皮,谁都没去注意她的异状。 童上羽背上皮包,小心翼翼地避开来往员工,乘无人之际快步下楼,伸手拦了辆计程车就往富擎机构的方向直奔而去。 她跟丁富擎约定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那个跟聂大哥有过交集的女子愿意跟她谈一谈。 只要有线索,她就可以知道聂大哥行踪不明的因素。 她必须给自己的良心一个交代——只因她快承受不住那股背叛的痛苦。 “童小姐,快请进,我可是等候你多时。”丁富擎笑容满面的迎进心情揣揣的童上羽,不但放下身段伺候她落座,更是亲自替她张罗茶水,伊然把她当成公主般的招待。 “这怎么好意思,会不会太麻烦你。”怎么说人家都是个堂堂的总裁,这么委屈,她可不愿接受。 “什么麻烦,这本来就是应该的。”他殷勤地替她奉上水杯,关怀备至地端详她紧绷的脸庞。“童小姐在担心?呵,其实用不着紧张的,别怕,来,喝口水镇镇心神,在我这里不用太拘谨。” “谢谢,我不渴。”童上羽对他怀有戒慎,处处维持着小心态度,放下他硬塞过来的杯子,问道:“对了,那位小姐呢?怎么没看见人?” “哦……是这样的,她刚刚来了通紧急电话,说临时出了点事,要晚半个钟头才会赶过来。” “晚半个钟头……”虽然觉得疑惑,却也没有办法,谁教是她央求人家出面。 “别担心,我已经跟她谈好了,只要再等半个小时,你一定可以见到她。”丁富擎拍胸脯保证着。 “谢谢。”看来也只有等待。 “不用客气,其实让她跟你见个面对我也有好处,至少我能洗刷杀人的嫌疑。”他嘿嘿笑说。 童上羽被他的话吓到!“丁先生太多心了,上羽并没有怀疑你什么。” “没有是最好,况且我本来就是无辜的。”他露出无害的笑脸。“对了!我听说你离开聂家别墅,搬去跟一个叫段焰的男人住一块,那家伙是谁?你很熟悉吗? 不然怎么敢大胆的去相信那个男人的品性,还直接住到他家里去。”童上羽跟段焰结婚的消息并没有外传,所以—般人搞不清楚真正的情况。 而童上羽也不打算跟他解释太多,况且他础础逼人的询问显得莫名其妙。 “段焰是聂大哥的……的朋友,很知心的好朋友,他不过是尽点朋友的道义,暂时照顾我而已。”童上羽清楚“段氏家族”的禁忌,不敢多说出太多内幕。 “原来是这样……”丁富擎若有所恩的举杯暖饮道:“那个段焰是从事什么行业?怎么有本事照顾你?”他狗眼看人低的询问。 “他是个医生。” “哦,原来是个医生啊。”丁富擎打哈哈,童上羽听得很不自在,不断祈祷那位小姐能够尽快现身,她好脱离苦海。“那也算得上是年轻有为。” “是啊。”她敷衍的应了句。 “那么跟我相比起来,你觉得谁的本事比较高强?” 丁富擎不再顾忌界线,愈说愈不像话。 “啥?”在焦急下,她一下子忘了戒心,端起桌上的杯子,喝茶稳定不宁的心神。 “上羽……” “她怎么还没到?”她岔开话题,半个钟头已经过去,还是不见那位神秘女子到来,糟糕qi書網-奇书的是中午休息时间已经过去,聂氏企业的员工若是看不见她,肯定又会引起一团大混乱,”到时候惊动段焰,她无法想像该怎样去洱平已经够麻烦的关系。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神不宁的缘故?身体开始觉得很不舒服,她的喉咙不断泛起干涩,而且脑袋也有点晕沉,脸颊觉得热烘烘。 “好热。”她不舒服地摸着咽喉,一股焚烧的灼热感不断在体内扩张,侵袭她每一颗细胞。 “你怎么啦?脸上红通通的?”丁富擎倾近靠去,审视她美丽的小脸,还皱起眉头,歪着脸打量她。“上羽,你生病了吗?脸蛋好红哟。”他好心问。 童上羽不断吞咽着口水,想消除那股干涩,哪知胸口处却反而愈来愈觉难受,而且燥热也狂烈的四处奔窜,她摸着两片热烘烘的颊鬃,竟是不可思议的烫。 “我……我没事……应该没事……”她甩甩脑袋。 “是吗?”他很好心地说。“可是你的皮肤好红,而且红得好奇怪。” “好像……啊……”她不仅热、全身也虚软,腹部处更有一股莫名的渴求不断往上窜烧。“她呢?他为什么还不来……”童上羽强忍体内的骚动,不得不咬牙起身。“我……我看……我还是先告辞……我……” “再等一下,她马上就会过来。”丁富擎放肆地搂住她的肩膀,强压她坐,回沙发,指头抚上她瑰红的小脸蛋,来回滑移。“乖,等一会就好了。” “你……”不安急速泛滥,但来不及了,她只觉得浑身好痛苦,丁富擎的手指触上她脸颊不断来回抚摸,虽然恶心,可是……体内的燥热不断焚烧她的神经,而他的指头好冰凉,仿佛可以消除掉体内五脏焚烧的苦。 “别怕,我会照顾你。”丁富擎的手掌在她的肠颊、颈项来回游移,而且也开始解开上衣的钮扣,得意地扯开嘴唇。“乖,别害怕,等会儿你就会觉得很舒服,不会再这么的痛苦啦。” “你……”从晕眩中乍醒,看见他裸露的胸膛,童上羽大吃—惊,想推开他,可是虚欺的身子却是连一丝力气都没有。“你……你想做什么……” “做一件让你快乐的事。”他扯开她的拉链,半片雪白胸膛滑进他眼里,面对她洁净无理的肌肤,丁富擎既满意又兴奋的低嚷。“太美了,实在太美丽了,跟我幻想的一模一样…… “你……”渴望直冲脑门,也摧毁她的抗拒,她无力的半合眼睁,虽然清楚自己即将面对严重的羞辱,可是……可是她没有力气反抗。 丁富擎鬼鬼笑着。“我最讨厌女人反抗我,所以我通常都下点药让你们主动攀附我,向我求爱。”他愈说脸色愈狰狞。“尤其是聂赦魂那家伙,死前对我颐指气使,以为他是天神降世,骂定我斗不过他,我呸!我丁富擎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岂容被他欺负。哈哈哈…… 他死得太好了,倒是我还不打算放过他,我要好好羞辱他一番才甘心,而你是他的未婚妻……我决定让聂赦魂死不瞑目。 她就是太愚蠢,才会上他当,轻信他的话。 “别碰我。”不知打哪来的力气,童上羽从他身下挣脱出,虚弱的力气让她只跑了两步就又跌倒在地毯上,当然丁富擎不认为到手的鸭子飞得出去。 “上羽,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也很痛苦对不对? 既然如此那就别跑啊,我会拯救你脱离苦海,只要你乖乖的配合我,你马上会得到至高无上的快乐。”他淫邪的俯近,准备再度压住她。 神智陷入混乱与极度渴求的童上羽丝毫没有能力去抗拒危险的逼近。 最后一丝的清明告诉自己——完蛋了。 但,她的身子并没有被任何重量覆压住。 在模模糊糊中,她似乎听到撞门声,然后觉得自己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她的头颅倾靠在一副熟悉又厚实的胸膛上,感觉的……抬起藕臂直接接住那人的脖子,搂得他好紧。 真的、……仿佛只要紧紧依偎住他,那股疼痛的灼热感就会减退些,只要攀附住他…… 段焰凝视怀里的小女人,不正常的绯红肤色与她痛苦的难受表情分明是被人下了的症状。 他脸一抬,凌厉的目光扫向前方呆住的丁富擎。仅一眼,丁富擎却承受不住的一颠,不自觉地退后好几步。 “你……你……”丁富擎期期艾艾,道不出一句完整的语句。 “你设计她?”段焰口气显得非常的闲散,好像在问气候一样的自然,但丁富擎的心脏却抑止不住的狂跳起来!恐惧地望着这陌生男人以及他身后的两名大汉。 “你……你是谁?”总算成言。较之于聂赦魂,此人似乎还要更恐怖三分,无波的表面,却在预定他必死的线虐。“你到底是谁……你……你是怎么闯进来的?” 他设计的保全系统竟然没有发挥一丝作用,在毫无预警之下,就这么被人攻进大本营。 一个将死之人,问这么多有何用?”段焰紧扣住怀中佳人,她不正常的短促呼吸与偶尔逸出的吟哦,教他的身体紧绷起来。 “你……你胡说些什么?”什么将死,他……他丁富擎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企业家,岂会被人三言两语就唬住。 “扰乱金融秩序、奸淫女人、谋杀……这洋洋的罪状够不够判你—个死刑。”他锐眸更冷。 丁富擎惊然,双腿开始发抖。“你别乱说话,我没有……” “有或没有你自己上法院辩解去。”没工夫和这下三滥的人渣争吵,跟随段焰而来的两名大汉在段焰的示意下轻易抓住直打哆睫的丁富擎,扭往警局。 虽然丁富擎是“夜行”组织内的一颗小卒子,不过在他眼中充其量只是个不人流的小角色,他甚至没有心思去在意他。哪知上羽会找到这个小盲点,并且逞自上门找寻线索,而这人渣竟然也色心大起,把童上羽当成是侵犯的对象。 “瞩……我……我好难受……”童上羽痛苦的,娇躯不断在他怀中扭动,段焰赶忙抱她下楼,要司机尽快返回焰居。 在后座,焚烧的热度让她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神智呈现昏茫状态的她只想抱住身畔的人,想索求他的帮助,她的身子想得到抚慰,好想…… “晤……”她假得更过去。 第18章 “上羽,”他抓住她扯衣服的小手,附在她耳边安抚道。“忍耐一下,回家就没事了,再忍耐—下。” “我……我……”酥麻不断自体内炸开,玲珑的身段就是不受控制的想往他的身体粘附过去,想紧依着他,想得到他的抚摸。“我……咽……”她酸哩低眸,不断在他身上蠕动。 “去!”段焰死命咬住唇,用力的结果是连血液都流渗出来,不过他必须让疼痛制止骚动贸起,否则他极可能会跟着失控。 好不容易总算忍受折腾回到焰居,把她抱回寝室里,段焰正想去拿解毒针剂,但他的衣角却被她的小手给揪住。 “别走……别走……”满脸艳红的她显得娇媚无比,童上羽紧抓住他的衣服,不让他离开。“不……你别走……不要走……” “上羽,我只是去拿药。” “不要走……晤……”她根本没听进去他的解释,藕臂伸过去环住他的腰干,柔软的身子贴住他的背,不断在他的身后钻动。 “上羽?”柔嫩的身体摩孽着他,留香更在他的鼻尖缠绕,软玉温香下,心海岂能不沸腾。他全身肌肉绷得死紧,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段焰转过身,她的身子竟也顺势投进他怀抱,天哪!情欲快被撩拨起来……他即将把持不住,炽热的手掌正想探向她的肌肤,猛地,他再度咬住下唇,让疼痛侵上。 呼!死憋活欲总算压住奔腾的欲念,段焰打算拉下她的手,哪知两条滑如凝脂的玉臂如蛇般地缠上他的后脑,在他错悍下,她灼热的唇片凑上他的唇片,童上羽您意的狂吻他。 老天爷,不享受她主动献上的甜蜜,他就是天下第一蠢蛋,只是,他能乘人之危吗?明知她是神智不清。 然而她的小手依然不放过的拉扯他的衣服,小嘴更是袭上他的胸膛,一口一口的亲啄与挑弄的啃噬,把他的皮肤上烙印一记又一记的青红。 “上羽……”他倒插口气,差点弃守君子风度,但是一想到她只是被药物控制才会展现出异乎寻常的娇媚时,他便硬下心警告自己千万别被她的大胆所吞没,不能任由她继续挑逗下去。 段焰硬扳开她猫腻的身子,飞快冲出去取来解毒剂,替她施打—针,但在药效发挥作用之前,童上羽的唇隙仍然忍不住的发出动人的吟哦声,一切如同在梦幻境地般,她的思维在云端中游荡,轻飘飘的踩不到地上。 她要的人呢? 在哪里? 别跑……别跑呀…… 渐渐地,泛映在肌肤上的不正常瑰红色泽慢慢褪去,而她躁动的情绪也渐渐平覆下来,躺在床上闭目沉睡的她又恢复原始的甜美与娇弱,方才的放荡似乎只是想像之下的一场梦。 幸亏她不再吟哦的直求爱,这算是解除自己的危机,软玉温香的身体他岂会不爱,尤其童上羽又是该死的吸引入。 可惜他只能咬牙苦撑,不敢造次的掠夺她所有的一切,即使他是她的丈夫。 他必须拒绝她的投怀送抱,即使蠢动的不曾减褪过,他还是不可以…… 唉! 她是混乱的根源。 好久之后,童上羽总算幽幽转醒过来,一瞬间的恍懈让她忘了此时置身何地,直到熟稳的天花板映入眼帘,她才记起一切。 是一切猩,完完整整的过程如同放影机,在她脑海—幕—幕呈现出来。 她进富擎机构,然后被丁富擎下了药,接着身体燥热难当,丁富擎心怀不轨的想欺负她,接着段焰适时到来,而她转而在段焰的怀中索求……索求——不仅主动狂吻他,还撕碎人家的衣服,甚至缠着他跟他求……求欢。 “呀!”她弹起来,小脸烫到足以煎熟虾子,更可彪的是她一起身就对上段焰凑近的迷眩面孔。 “咽!”她惊悸的又喊,还倒弹一步,像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吓得直往床角边缩去,眼珠子仓惶的左瞧右瞄,就是不敢面对前方那双阅阅逼人的褐色眼珠。 “这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段焰干脆爬上床,把她抓过来,二个钟头前她才对他投怀又送抱的,清醒之后竟然把他当成毒虫似的拼命躲。“你这是什么意思?” “啊!你别抓我。”她已经够难堪的了,他还恶毒的质问她。 段焰冷哼道:“别抓你,嘿,忘了你才对我做过什么吗?” 她怎么忘得掉,她跟个色女一样直往他身上钻,还向他求……求……呢!不敢再想。 “真忘了,那好,我就重叙一遍好了。”段焰兴致极高的恶劣调佩。 “别说、别说,我记得清清楚楚,不用你再提醒我一遍。”她捂住浑朵。 “既然清楚,那你还躲我?” 不应该躲吗?正是想到自己的愚蠢。她才不知道该用什么脸去面对他。 瞧她狼狈不堪的惨样,段焰满肚子的气也发作不出! “至少道声调抑巴。”他没好气地说。 是啊,怎样也得说声谢,而且他没有乘她危难之时占有她,要知道他其实有这份权利的,他是她的丈夫。 不知怎么回事?心口突然感到涩涩的,对于他坐怀不乱的君子风度,其实并不怎么……高兴——唉!是不是药效还没褪尽,她居然又心生绩念。 “谢谢你。”她声若蚊纳的道。 “你说什么?”只见她把话含在嘴中,谁听得清楚。” 无奈下她只能深吸口气,努力重复。“谢谢你!” “还是没听见。” 啊! 好像没法子了,她不得不仰起粉脸,正视着他。 “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这才差不多。”谈笑的心情渐渐消褪,段焰换上另一张脸孔重新面对她。“那么接着下来,我们可要好好谈—谈。” “不要。”她仓皇的想别过脸,她知道他想谈什么。 而段焰却不给她逃开,更快的扣住她的下额。 “你弄痛我了。”童上羽拧眉喊道,“比起失身的遭遇,这点小痛你应该承受得住。” 段焰的神情不再轻松。 果然逃不掉,她羞愧的想去撞墙。“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单凭丁富擎的几句话,我就傻傻的相信他,还差点就……” “你为什么要去找丁富擎?”他想知道的重点是这个。 她—震!该来的总是逃不掉。 “我……我是因为……因为……”但能老实承认吗? 尤其在跟他的关系一片混乱的此刻。 “因为什么?”他锁住她。 童上羽几乎无法承受他的眼神。“因为……因为……”还是不能讲,一讲开来段焰一定又会大发脾气,而她不想看见他生气。 “你到现在还打算欺瞒我?”有一展痛在蚀心,他永远得不到她的真诚招待。 “是为了聂赦魂吧。”他于脆替她说,在她心中,聂效魂的地位永远无人可以取代。 “段焰?”她虚弱地唆了声。 “既然怀疑丁富擎,为什么不直接告资我你的疑惑? 舍去我的帮忙,而去选择独自冒险。”若非她上次莫名的失踪提醒他,教他防范地在她随身携带的物品装置追踪器,好掌握她的下落,否则她落入魔掌,谁会知道,又如何适时拯救。 “我……”喉咙梗住!她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样的话,你不信任我。” 她颤!无言以对。 不信任,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却转换成万双马蹄不断践踏他的灵魂,也彻底得令他了悟。 死寂占领空间。 “你真令我生气。”好半晌后,段焰突然冒出这句。 她讶异!心脏更是在看见他的表情时急速跳动起来,此刻的段焰允满了傲慢与狂猖,每回他准备对她有不当举动时,他总会露出这种气势。 “段焰?”她心惊胆战地退后。 他步步逼前。 “不管我怎么做,你都不会感动,不管我多么用心,你也不会有所感觉,只因为你的心里永远都只有聂赦魂的存在!就只有他!再也装载不了其他人。”他棒住她的容颜,俊脸欺近过去。 严你想做什么,我……我……”她被他过分阴森的脸色给吓住! 他自顾自的继续倾吐,也不在乎她能了解几分。 “我明明知道的,也早该有着心理准备,却是偏偏踩了进去。其实,我曾经积极地想蒙蔽自己,告诉自己对你只是一份单纯的责任、只是纯粹的一种照顾,没有也不可能掺杂其他意思,谁知……”他自嘲起来。“我的伪装总是被人一眼看穿。” “段焰?”他在说什么?仿佛在诉衷情,又像在责怪自己不该的痴与傻,问题是,他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话。 “上羽……”他从来没有用这么温柔的语调喊过她的名字,童上羽在震惊之际,段焰的唇片已经大刺刺地俯盖过来,有别于轻唤她名字的温柔,他的吻是来得既强烈又炽猛,还有锁住她腰身的双臂是那么的用力,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揉进体内这才甘心。 她吓住了! 他手臂的力量与惩罚性的啃吻粗暴得让她的嘴唇和身体好痛好痛。 “不……晤……痛……”她哩哩求饶,但他并不放过,直到她即将窒息,段焰才松开她。 她气喘咐咐的瞪大杏眼,不明白他的疯狂所谓何来? 段焰也看着她红肿的唇瓣好久好久。盛起的眉头紧锁,眼底净是难解的阴郁。 “明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异常平静地对她道。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一早,段焰果然如昨日所言,硬拉她往医疗中心去,而在路上,他神情紧绷、表情严肃,却是不肯开口跟她说上一句话。 第19章 “是谁生病了?”童上羽揣揣不安,段焰的模样好像要赴断头台,问题是她跟医疗中心的职员完全不相识,除了——“你是带我来见黎湘云的是不是?”她脚跟钉住,甩开他的手,有点明白他的用意,原来段焰是带她来跟黎湘云解释他们的婚姻是出于迫不得已的无奈情况。 “我要回去,我不想见她。”她下意识的拒绝跟黎湘云见面。 段焰不发一语,攫住她手臂强拉。 “你太过分了。”哪有这种丈夫,要原配去跟情人解释他的无奈。 段焰不顾她的抗拒硬拖她电梯,直达最顶楼的特别病房。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站在走道上,童上羽望着那扇紧闭的门靡,突然觉得好恐慌,好像里面关着一头可怕的猛兽。 “进去。”段焰说出今天的第一句话。 “我……我不要……” 他干脆搂住她的腰,打开门,把她推进病房内。 “段焰?”她喊。 但结果童上羽仍是被他硬推了进去,而站在门外的段焰竟然也把门直接关上,只留她—个人在病房里。 段焰到底在干什么? 童上羽—脸莫名的环视这空间、设备极为完善的病房,他把她带来这里干什么?然而当她毫无预警的看见床上的病人时,极度的错憎浮现在她白瓷般的小脸上! 她僵在原地!只能任由奔腾的血液直往脑门冲!童上羽就凝固在那里,久久无法回神,她一瞬也不瞬地盯住病床上的男人,甚至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好久好久之后,她才有点气力,也才有办法仔细去思考眼前的状况。 是……是他……仍是他……躺在床上的人是聂大哥……是聂赦魂? 她并没有看错。 俊美到令人屏息的脸庞活生生的出现在她面前,是真真实实的存在,长相五官完全没有改变,除了脸色略为苍白之外。 “聂……聂大哥……”颤抖的音符不受控制的逸飞出去,她蹬前,站在床沿边,没有消失,他的脸孔依然确实的存在。 “聂大哥……聂大哥……”她再喊。 闭着眼睛的聂赦魂听到熟悉的叫唤,慢慢张开眼,侧过首去,简单的动作依然耗费他相当多的力气。 “上羽。”他轻声随,冷例的眼神为她而有一点温度。 “真的是你,你还活着,你果然还活着。”童上羽颤抖地嘶语着,泪珠一颗一颗的往下掉。“聂大哥……” 失而复得的感动她该明显表现出来才对,可是,她除了心安之外,就只有心安。 并且,她不知道接下来该讲些什么? 聂赦魂疲惫地叹口气,休息好一会儿后才有一气再开口。 “看你的模样,焰把你照顾得很好。”当初的选择果然是正确的。 而聂赦魂对她也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激动,事实上他在以前就对她相当的客气,听段焰说过的——他们是相敬如宾,可,她死不承认这种说法。 “你怎么知道是段焰在照顾我?”提到段焰的名字,她立即忘了自己该在意的人是聂赦魂才对,反而把注意力移往段焰身上。 他微笑。“当初是我把你托付给他的,当然知道是段焰在照顾你。” “是你把我托付给段焰——托付?”胸口被重击了一下,她讨厌听见托付这两个字。“你为什么要把我托付给段焰,他——” “童小姐。”门扇突然被推开,一位护土进来打断她的话。“很抱歉,会面时间已经到了,聂先生必须休息,请你先回去。” 即使她有满肚子的疑问,却不得不离开,聂大哥的模样的碗是疲惫不堪。她趋前跟他道声再见后,走出病房。 关上门,站在走廊上,她不明白自己。 再见聂大哥,她应该要很高兴、很快乐、很激动,失而复得的喜悦该让她心弦撼动,她该有强烈的情绪起伏才对。 然而,她虽然是开心、是兴奋,却没有那股异乎寻常的波动。 并且,满脑子盈绕的都是托付这两个字。 段焰是因为接受聂大哥的委托才肯照顾她…… 童上羽走到窗边,不意却瞥见段焰跟黎湘云亲眼地在中庭隅暇诉语。 心房被这一幕给撕扯成碎片,好痛;好苦,有好一瞬间,她无法言语,只是伤心地凝睬中庭上的那对倾影。 童上羽准备好养生补气的汤汁,再度来到医疗中,中心探望聂赦魂。 她亲自为他熬药,并且喂他喝汤吃饭,看到一个原本健康的男人变成虚弱不堪,她心里非常难过。 “你的精神看起来很不好。我带绘你负担了?”聂赦魂的身体虽然受到重创,不过精神可是跟以前一样敏锐,瞧她心神不宁的一脸沮丧,准有问题。 第九章 “不!不是因为你的关系。”本来嘛,仅是熬药以及准备些饭菜,哪里会累入,况且她身边还有厨师相助,更是替她分担大半,若把自己的萎靡归究在聂大哥身上,显得太过分。“我只是……只是……”不想讲,段焰与她之间的问题是没有立场让聂大哥知晓,她心烦的改变话题。“我的事情一点都不重要,要紧的是为什么聂大哥会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害,并且,段焰又为什么要胡编出你已经死亡的假消息?”见他精神好很多,童上羽才敢把放在心—个多礼拜的疑问说出来。 聂赦魂冷情的面孔乍现漠然,童上羽最清楚这副神态所代表的含意——他不想解释。 “对不起,我逾越了。”她早已习惯他的冷咧,并不觉得受伤。“焰呢?”聂赦魂话锋一变。她方才的问题答了也没用,那不是她所该接触的世界——这么纯真的小女人是不该碰触某些黑暗层面的污秽。 面对询问,她低下头,咬住唇不说话。 聂赦魂继续问。“我有好几天没见着他。”“是吗?”她也一样好多天没见到他。“上羽,你怎么没有跟在段焰身旁呢?” 没有心思去分析聂赦魂这个不对劲的问题,脑袋想的净是段焰跟黎湘云卿卿我我的镜头。 她刻意要忘记段焰的,哪想得到聂大哥会主动提起。 “我为什么要去陪他?”她赌气反问。“咦?”“段焰不会高兴我去缠他的。” “会这样?”怎么他感觉到的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我没有骗你,自从他接受你的委托,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接收我,他只把我当成是个痛苦的累赘。”话完,她捂住自己的嘴,这算什么,她竟然跟聂赦魂告段焰的状。 “还有呢?” “聂大哥……聂大哥……”愧疚急速蔓延,教她怎么说得下去。 “没关系,你继续说,我想听。”他的声调虽然萎靡,不过天生的气势仍教她无法抗拒;况且,她欠聂赦魂—个交代。 “聂……聂大哥……有件事,有件事我想我必须……必须很诚实跟你招认,我……我……”她胆颤,违昔自己的未婚夫,那是天地不容的事。“我傀对你、我对不起你,我……”她不断道歉。 聂赦魂睬她,表情无波。 童上羽拼命吸气想抑住抨抨狂跳的,心脏!但徒劳无功。 她豁出去了,纸毕竟包不住火,所以她用尽全身的力量,低哺说道:“我……我在你失踪的这段期间里头,不仅没有为你守节,相反的……我还跟段焰他……他……” “跟他怎样?” “我跟他到法院公证,我跟他——结了婚。”她闭上眼睛等候审判到来。 “那很好。”哪知,聂赦魂回应的却是淡淡的安心。 “很好?”她傻眼。“聂大哥,你有没有听清楚我所说的话?我说我qi書網-奇书跟段焰结婚,我们结婚了!” “我听得很清楚,其实你们能够配成一对,我觉得很安心。”他很温柔地又道:“上羽,我一直很担心你。” 童伯伯对她的教育,他看在眼下只有无奈,奈何他有太多公事缠身,也无暇去改变—切。 “你为什么不生气呢?。童上羽怔怔问。 “我不会生气,相反的,我很高兴,很安慰。” 聂大哥的表情不像在骗人。 “上羽,我说真的。”聂敖魂拍拍她傻惜的小脸。 她慢慢回神,敛眉轻问道:“我记得段焰以前跟我说过,他说即使你未死,也不可能娶我,因为qc只把我当成是妹妹,这些也全是真话?”媳把以前听到的拿出来求证。 “是真话!” 童上羽听到当事者最诚实的答案,却完全是—阵悲愤,相反地,那折磨良心的痛楚正—点一滴地不断消逝。 “上羽,你会恨我吗?”聂赦魂凝赚她的脸庞。 “不,不恨,怎会恨,我……”她总不能说反而更加轻松吧。 他安心一笑。“那就好,我一直觉得愧对你,所以当我以为自己逃不过死神的召唤时,唯—放不下的人就是你,也就拜托段焰替我照顾你,请他试图改变你的人生,不要你为了我这个不值得的男人而浪费青春。” 她静静转听,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心意。在以前,她只当地是不可侵犯的天神,虽然对他充满景仰与尊敬,却不敢跟他多说话,一切唯他命令是从,那是—个没有自我的童上羽。 而今,他故掉她,她并不觉得伤心难过,更不觉得天崩地裂,相反的,多年来的压力在这—席话之后全部消失不见。 她怀着感恩的心情踏出病房,远远就看见好久不见的段焰正转进办公室,她本来想叫他,快乐的想告诉他一切,但他身后却跟着黎湘云。 依然是黎湘云。 第20章 聂赦魂默默看着上羽离去,盘踞在心头的大石已经可以安然放下,他唯一在意的女孩从此之后可以拥有自己的—片天空,他责任已了。 是可以放开手了、而浓浓的倦意也再度侵袭而上,他合上眼睛,甚至不在乎就此一睡不醒,其实地很明白在这段生死彼关的日子里头,苦的人是段焰,对他这么—个看淡生死的人来说,结果如何并不重要。 “一睡不醒吗?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与我之间的战争?”猛地,一句任性的女音劈至,她的足音等于零,根本就是以无声无息的姿态通过戒备森严的保全系统。 只是对于这位不遵之客,病床上的聂敖魂并没有任何动静。 穿着一身黑衣的年轻女郎扬高红湘的唇线,模样像似在笑,但周身散发出的气流却是盛怒下的火焰。 “你这是什么意思?”黑衣女子来到床沿边,脸庞俯近他,既柔且烈的留香在他鼻端拂绕,燃烧着煽动,但聂赦魂依旧没有睁开眼的打算。 “不理我?”见他视她如无物,女孩开始邪恶的撇唇。“那好,我就再杀你一次,教你下地狱,以示惩罚。”纤葱的手指探向他的咽喉处,一触及后,毫不留情的使劲一掐。 “昭……”—道白色烟尘突然迎面扑来,女孩来不及避开,虽然已经很快闭气,但还是吸进了烟尘。强烈的晕眩强烈袭来,她全身的力气跟着消失。“你……” 脚一软,她跟跪倒下,却很故意地选择趴在聂赦魂身上。 他终于睁开眼睛,四目相对,聂赦魂如镜的表情令她摸不透深浅,女孩的眉宇拧得更紧——那道无形的鸿沟,他还是没有打算跨越吗? 为什么? “你何苦自拔罗网呢?”聂赦魂讥消的黑阵睬视着她苍白的脸色。“我原本是要饶过你的。” 饶? “不需要!”她使尽剩下的力气吼着,虽然神智即将涣散,但她还是要讲,她要告诉他,最后的胜利者绝对是她。“我……不需要你来……来饶我……我敢闯进这里,敢继续追逐你,我就有最坏的打算,聂赦魂,我赌你赢不了我,你赢……赢不了我的……”头一偏,女孩终于昏倒在他身上。 事情至此,聂赦魂凌厉的眼脾始终不曾温柔的看她一眼,是否该庆幸她此刻是昏迷的,否则她炽热的灵魂必定会被他眼底的寒霜所活活冻裂。 童上羽藏身在角落躲了好久,直到黎湘云开门走了出去,她才敢现身来到段焰的专属办公室前。 小手紧握住门把想推开门扇,又矛盾的停了下来,一想到段焰对她只是种责任,当她是甩不掉的包袱时,疼痛就袭上胸臆,明郁的烈火就烧的得她好难受,但是若不说个清楚的话…… 在内心不断交战挣扎之后,她最后选择开门进去。 “段焰。”她唤声,背对他的段焰闻声回头。 “是你?”段焰扫了童上羽一眼,随即又漫不经心地移开视线。“想不到你也会主动找我。”她不是忙着照顾赦魂。 这是什么话? 是谁在这一个多礼拜里对她不闻不问,而且不愿意见到她的? “有什么事?”段焰谈淡再问。“没事的话先回焰居去,我忙。” “忙到没时间看我一眼?” “你回去。” 够了,她受够了,她拒绝这种近乎是羞辱的同情;既然心理没有她,那又何必辛苦地绑在一块。 “段焰,我们离婚吧!”愤怒直冲云霄,童上羽再也忍受不住的咆哮出来。 闻言,背对她的身躯明显僵住! “离婚?”他声音嘎哑。 “是的!我们离婚!我们已经没有必要绑在—块了。”她嚷道。 是没有必要了,因为聂赦魂回来了。 他转过身,神情凛冽的逼视她。“你打算回到聂赦魂的怀抱里去。”而他则变成用过即丢的垃圾。 这个毒辣的男人是打从骨于底的坏,是要把罪状往她头上栽。 无所谓了,反正都要分手,往后谁想跟谁在一块都与对方不相干。 “是啊,我是要回到聂大哥怀里,我……呀!”话都还没说完,她的腰部却被他的手臂强行楼住,凶悍的提起,重重搁放在办公桌上。 童上羽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吓到花容失色。 “你……你想干什么?”他怒气冲冲地把她丢上长型办公桌面上,并且硬把自己挤在她的双腿间,如此暧昧的贴附,合情合理吗? “段焰!”她满脸通红的怒斥道。 以为可以放得下;而这几天他故意不见童上羽就是为了逼迫自己放掉她,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轻易做到、一定可以轻松就把童上羽这三字从心窝里彻底的抹去。 哪知,只是离婚这两字,他的灵魂就被轰得破碎,这也发现,他不堪一击呀。 就是放不下她、舍弃不下她,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原因,只知道不想失去她的意念是如此强烈,强烈到他完全控制不住的情绪。 “面对你这种无情的女人,你说我该怎么对付你才好?”他的狂霸明显的散发出来,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表情。 童上羽被他勃发的怒气给吓住!傻傻地膛眼呆看他铁青的面孔,原来这才是他真正发怒的模样,以前对她的教训都还只是小意思。 但她不想示弱,她受够了。 “你把所有的过错都往我身上推,这算什么?”她张恨推他。“难道你不同意离婚吗?” “我的确没有离婚的打算。” “什么?” “我不会跟你离婚的。”他一字一字宣告道。 她恼极。 “你绑住我有什么用?”难道不怕她妨碍他与黎湘云之间的好事。 “当然有用,打从跟你结婚以来,我无愧天地的彻底执行为人丈夫的义务,不敢稍有懈怠的照顾着你,我是付出那么许多,不过该行使的权利呢,我可一样都没有享受过。”他语气冷鹏地反扑着。 童上羽恍然。“原来你在跟我讨回报。” “不该吗?’他的眼眯成—道缝。“这样才算公平吧。” 什么公平?他怎么可以心里有个女人,却又向另—个女人求爱。 “段焰,你真是阴险。”他当真要彻底毁灭才甘心。 “比起你来我还略逊一筹。”她只会用无情伤人。 童上羽脸色发白,咬牙切齿地吼出声! “够了,我不想跟你在一块,这个恶毒的男人……” 然而骂声来不及说完,他的唇凑近过来,猛地缠住她的小口,嚣张狂妄地吮吻她美丽的唇瓣。童上羽拼命捶他,然而对于她的反抗,段焰只用更强烈的征服来抵制,他要掠夺她的决定已经不容怀疑。 —个让他无法自拔的女人。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掉她。 哪怕她会恨…… 所以,他执意锁住她的唇,还不断放肆的勾引她的配合。 他炽热的大掌沿着她玲就的曲线,在每—处细嫩的敏感地挑逗、游移、四处点火。 童上羽脑袋随着他狂烈的侵略而愈来愈昏沉,盘旋在她鼻端、脑袋、灵魂里头的净是他的气息。 他的炽热、他的纠缠、他的霸气与狂猖都令她的抵抗一点一滴在消失甚至到最后每—个动作都反倒被他牵引着走。 当感官的全部被撩拨起来,在裸捏相对时,困扰的阴郁暂时撤去,理智也都消失殆尽,唯一的意念就是被他引导。 虽曾挣扎,但是她最后的结论是接受。 确定是爱上他了吧。 否则她怎么会甘心的奉献出全部的自己。 当童上羽的身心被占据的一刹!一股来自内心的声音不断告诉自己,她是喜欢他的、她是爱着他的。 只是…… 泪水幽幽滑下。 她不明白段焰的心意。 在他心中,她到底是什么地位? 当一切终成定局,童上羽成为段焰名副其实的妻子之后。脸色一直冷沉的段焰帮她穿回衣裳,整理仪容,抱起她离开办公室,驱车返回焰居。 疲惫的身心让童上羽无力开口。 而情绪隐于表面下的段焰也一路无语。 回到焰居,他搂拥她回到寝室,把她安置上床,竟然又打算离开。 “你去哪?”就这样放任她不管了? “回医院去。”平淡的声调毫无起伏。 “你还要回医院?”她脸色惨白,在他们成为夫妻后他还要去见情人。 “今天你的聂大哥安排好要做重要手术,我非去不可。”他头也不回地掉头离去。 视她如无物。 “你这个卑劣的小人、恶毒的混帐、我恨你、我讨厌你。”童上羽捶着棉被,痛彻心靡的瞪泣,在离婚前夕却偏偏占有她,虽说他有这份权利,而她甚至也是半推半就的情况下,但,为什么要在分手前留下这伤痕,为什么? “我恨你!” “少夫人,黎湘云小姐人在楼下,你想见见她吗?” 左婆婆特地上楼,努力哄诱童上羽离开寝室,自从前天焰少爷抱着少夫人回家,随即又离开焰居,少夫人就神情委靡的躲在房间不肯出门半步,问她也不顾说出发生了什么事? “她来干什么?”示威的吗?他们伤害她还不够深,非要给她致命—击i这才甘心? “黎小姐是来找焰少爷的。左婆婆回道。 “找段焰?”她心脏重跳了—拍!“段焰不是在医疗中心,她怎么会跑到焰居找他?” “我也不清楚,倒是少夫人要是不想见客人,那我请她回去好了。” 第21章 “不!请等一下,我要见她,我有话想跟她谈谈。 “好。” 童上羽决定了,她不能让段焰好过,她要跟黎湘云揭发段焰的卑鄙,一个脚踏两条船的小人是没有资格得到爱情的。 化上谈妆掩饰慷悼的容颜,她下楼。黎湘云在客厅等候她,童上羽勉强自己必须保持笑容,她要的是同仇敌情,而非大打出手。 “上羽?”黎湘云的笑容隐退,她的神态看来很哀伤。“你的脸色好难看。” “黎小姐是来找段焰的?”童上羽开口问,不想把话题绕在自己身上。 “是啊。”怎么她讲到段焰这两字时会磨刀霍霍。 “不过左婆婆说他不在焰居,奇怪?他到哪去了? 上羽你不知道吗?” “段焰没在医疗中心?”她反问。 “没有。”她摇头。“前天我们替聂先生进行完手术,他就离开医疗中心,接着就找不到他的下落,所以我才特地来焰居问问。” “是吗?“她怀疑她的话。 “上羽,你的口气不太对劲,你是不是有事情跟我谈谈。”这女孩天真无邪,藏不住心事,这是她的优点,也是让人喜爱的原因之一。 被—眼看穿,童上羽显得窘迫,可是没有机会让她打退堂鼓,她的世界都被黑暗所吞没掉。 “黎小姐,我是有些话……有些话想跟你谈一谈,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当然方便。” 童上羽让佣人们离开客厅,只留两人面对面。 而黎湘云看她—副煞有介事的严肃模样,心情不禁跟着沉重起来。 “你要跟我谈什么?”黎湘云问。 “我……”她吞吐。刚刚还勇气十足,可是意识到所对上的是情敌,童上羽不免又慌了。 黎湘云温柔一笑,先开口。“是关于聂赦魂的?” “不,不是为了聂大哥,不是。” “我想谈的对象是段……段焰……她总算说出口。 “焰?” “对!段焰。”她叫自己要勇敢,否则只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中。“我是想知道,你……你对段焰有着什么样的感觉?”还是没胆直接,只好旁敲侧击,“焰是个好人。”黎湘云答得干脆。 “就这样。 “你不赞同?”这可有趣。 “黎小姐,你有没有仔细想过,你也许被他所蒙骗,段焰搞不好只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黎湘云皱起柳眉。“上羽,你是焰的妻子,你怎么会这样看待地?” “不该吗?”她心好痛。“他脚踏两条船,而且……” “脚踏两条船?”黎湘云惊呼出声[这怎么可能,她看到的都是段焰专注于她,而童上羽无心接受。 黎湘云的表情似乎在说:段焰确实只衷情于一人,并且那个人就是黎湘云自己,所以根本不存在脚踏两条船的逻辑。 但她跟段焰结婚了呀,而且会有哪个情人度量如此宽大,可以容许爱人另娶。 “黎小姐,你是不是因为讨厌我?所以不愿意跟我说实话?”童上羽不得不做如此想像。 “我讨厌你?”黎湘云愈听愈迷糊。“我为什么要讨厌你?” “因为我捻了你的段焰。”她不容黎湘云继续打迷糊仗。“段焰接受聂大哥的托付,所以不得不照顾我,甚至到了后来还逼不得已的必须跟我结婚,你身为他的爱人,恨我、讨厌我也是理所当然。” 黎湘云眼珠子瞪得有如铜铃大。“你说我是段焰的爱人?” “请你先听我说,会结婚都是逼不得已,不过我跟他之间都是清清白白,我们并没有同过床,我们也只是维持名义上的夫妻关系,并且我已经打算跟他离婚,哪知道他前天却突然对我……对我……” “对你怎样?”黎湘云努力忍住满腔疑问,因为事情的发展好像朝“可笑”的方向在行进,而她想先把这笑话听完再说。 黎湘云怎么一副津津有味的感觉,照理她该大发雷霆才对。“他对我……对我……”踌躇半天,这么私密的事她终究开不了口。 但是那红到耳根的小脸早就把答案给泄露了出来。 “你们已经成为真正的夫妻唆?”黎湘云接腔反问。 “呀……”她又羞又窘完全不知如何才好,闭上眼睛猛道歉。“你恨我吧,怪我吧,我不该明知他心里有人,却又……却又……”她牙一咬。“总之,我保证会跟段焰离婚,我们会分得彻底……” “等等,上羽,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啦?”她现在得出面澄清。 “黎小姐?”真正错楞的是她吧。 “我们—步步来。”黎湘云变成爱情导师似的,决定把事情弄个清楚。“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跟段焰离婚呢?” 童上羽傻眼。“你是段焰的爱人,我跟他离婚最高兴的人应该是你才对,你怎会这样反问我? “我的天哪!”她招着脑袋。“是谁告诉你我是段焰的爱人?” 没有人告诉她,但不是吗? “我认为你们的感情很好,我……” 黎湘云不断摇头。“上羽,你弄锗了!你确实弄错了,我必须很严肃的告诉你,你误会了段焰。我跟段焰确实是认识很多年,但认识时间较长并不意味我们之间一定要有爱情,我们只是好朋友,是可以在工作上头相互研究的知己,除此外,绝对没有任何爱情成分掺杂在其中。”这天真的小女人,单纯到令人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哪有看见人家比较亲近,就当他们是情童上羽呆住。“你的意思是—切都是出自于我的幻想,我搞错了。” “对,你弄错了,虽然说仰慕段焰的女人不知几几,但他从来都没有动过心,也不曾特别去在乎过谁,唯独你,虽然最先开始段焰是接受聂赦魂委托的缘故才接近你,然而在相处之后,他对你的感情已经慢慢变了样,你没有感觉吗?” “可,悬他从采没有告诉过我?” “或许他男性的自傲让他说不出爱你的话,可是他已经用了行动表示出来丁呀。” “行动?” “他娶了你。”老天,陷入爱情泥沼的男女是不是都会呆呆傻傻的,否则怎么会搞成边洋。“上羽,以我和他朋友多年的交情上,我深信,他若不是爱上你,万万不会用这种方式照顾你,你想想,他有多少手下可供差遣,倘若他只是照顾你的日常生活,需要麻烦地把你摆在身边吗? 随便把你丢给任何人照顾,都—样无愧于赦魂所托。” “是这样?” “不信的话我们可以找段焰面对面地再谈一次。” 黎湘云坦荡。 看到她无愧于心的表情,似乎证明了自己的作茧自缚。 “原来……原来全是我在误会……是我自己在胡思乱想……”心飞扬起来,如释重负的感动让她既想哭也想笑。 “可是——”黎湘云质疑看她,抛不掉这枷锁的人该是青上科,她对聂赦魂的守贞,可是段焰倡郁的根源。 “还有什么?”她心一紧。 “你跟聂赦魂又怎么办?段焰对你不事二夫的决定很无力。” 闻言,她满脸通红。 “段焰认为你不可能会把爱情转移。”黎湘云审视她。 “没有爱情……”童上羽哺哺道。“我……浅对聂大哥哪里会有爱情……之前,只是自己在欺骗自己,傻呼呼的认为聂大哥是我唯一的世界。不过,我已经清醒了,我也跟聂大哥说了抱歉,况且我都嫁给段焰、成为他的妻于,哪能回头再找聂大哥呢。”她的身与心都全给了段焰。 黎湘云笑着摇头。“真败给你们两个,为什么不早点把话给说清楚呢,绕了—大圈,居然只是误会” “是好笨、好傻……都怪我。 但雨过天晴了不是,呈献在眼前的,都是甜美的希望圈圈。 她只好用留言的方式,要段焰快快回电,面对这状况她也只能静心等待段焰回来。 他会不会在—怒之下离开台湾? 童上羽不免往坏的方面去想。 更害怕他会不会私自去办好离婚手续,她深信凭段焰的力量绝对可以轻易办好这件事。 忘志恶恶涯过—天,体力不支的她即昏昏睡去时,电话铃声却响了起“喂。她冲过去接电话,颤抖的语调充满期待,但对方并没有出声。 “喂,说话呀,段焰,是你吗?是不是你?应我呀。”她焦躁地对话筒直吁——虽几近不可闻,但是她确实听见对方的叹息声,也知道他必定“段焰,你在哪里?你说话呀,你在哪里?·她放声嘶嚷。 有什么事?”段焰的声音是强力压抑下的冷静。 “我要见你!”她道。 他又无声。 “段焰,我有话跟你说,你听见没有?” “有事在电话里头直接谈就可以。” “不,我要见你,我非要当面见到你不可。”她坚持。 他又沉默好久,久到让童上羽以为他准备挂掉电话,并且不打算跟她“段焰,上童上羽,心惊地喊他。 片刻后,邑郁的声音才又缓缓漫开。“你让老王开车送你到台东的别墅来,他知道地方。” “好,我马上去,你要等我哦。” 收了线,段焰腹出别墅坐在抄滩上看着海涛充满与生命的不断拍—切显得欣欣向荣,但这美景也将离他愈来愈遥远。 可笑的是他段焰也有逃避的时候。 关掉—切对外联络,为的是避开童上羽,怕是锲而不舍的追踪只为邀他办理离婚。在几番迟疑下铁了心回电,他竟然仍是胆怯的想要逃避。 第二十二章 、、、、、、、 “来了。”袭冰放下手中的钢笔,一个再自然不过的动作却流露出不可思议的潇洒来。 女人会倾心于他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袭冰确实有魅力让女人沉沦、让女人想爱、让女人想…… 停!她干吗一直灭自己的威风,抬举这个富家男? “是,我来报到了。”她撩了下垂于耳鬓的长发,趋前,很卑微地说道,“少爷有令,凌绫岂敢不来,承蒙少爷您的爱戴,突然赐我‘未婚妻’这个名分,凌绫感激涕零,所以马上赶来答谢你了。” “你喜欢就好。”袭冰很满意她的回答。 他满意的表情却让她更加“感冒”,她皮笑肉不笑地道:“想来凌绫这个贱名很快地就会传遍大街小巷,而且麻雀变凤凰的故事肯定又会热炒一回。” “恭喜你名扬天下。”他再度说出让她意外的话语来。 这回,她缄默了,静静看着他。 半晌后,才又开口。 “我不懂,你为何要把我拉进这出烂戏码中?对我,你该避而远之才是,而且你也是这么打算的,不是吗?”再度扬起的嗓音虽然柔媚,却绷得死紧。 “当我的未婚妻是出烂戏?”他的十指交错呈金字塔状,搁在檀木桌面上,动作之悠闲,更对照出她的气急败坏来,“这话让人听起来很伤心,我以为女人都期待被我挑选上、幻想着被我所拥抱、期待着能被我所宠幸,哪怕从此以后得由我来主宰人生,也都甘愿承受。”他说得够嚣张也够明白。 “问题是,你不该选择我。”袭冰应该很讨厌她才对。 “为何不该?”他反问她。 “上次的轮椅事件你忘记了?”她曾经很卑鄙地陷害他,虽然最后结果适得其反,然而她不相信他会因此喜欢上她。 他微微一笑,宽大为怀地说了。 “我没忘,我记得很清楚。”他深深地凝视她,然而口吻却是毫无芥蒂,“从认识你以来,你的每一张表情、你的每一丝情绪、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深印在我脑海中。” 心脏重跳一拍:“那么你应该更加讨厌我才对,怎么反而决定让我‘当’你的未婚妻?这似乎不合逻辑。” “你的表现让我对你更感兴趣。”看她努力的“表演”也是一种快乐。 她脸色一白。 “更何况咱们的父母不都在期待着我们可以共结连理。”他的笑意更深,深邃的黑眸紧瞅着她不放,似在欣赏些什么。 “可是我们的‘婚事’已经取消了,你知道的,我爸妈去合过我跟你的八字,咱们的八字相克,是孽缘,要是不听无上大师的劝告,非要在一块,是会惹上灾祸。”吓他这招可行吧? “听起来很有意思。”他不为所动。 俏脸微微一沉:“你不怕?” “不。”他无所谓地道。 第二十三章 、、、、、、、 “你不信邪?”连“恫吓”这招都没用。 “我有兴趣瞧瞧所谓的灾祸是个什么景况?”他完全不留后路给她。 凌绫怔在原地,望着他好半晌,而后暗暗深吸一口气,再将胸臆内的淤塞气息给慢慢地吐了出来。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看样子我的忧虑全都是多余的了。”再开口的凌绫姿态轻松,仿佛卸下了某种重担似的,“我原本还担心你会记恨我,气我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情来,我更担心你会相信算命师的警告,不敢跟我在一块,没想到你居然完全不在意。” “江湖术士之语听听就算,我现在最大的兴趣莫过于猜测我‘妻子’的脑袋到底在转些什么思绪?心里头又是在打着什么主意?这非常有意思。”上回的推轮椅事件让他觉得“事有蹊跷”,凌绫可是名双面女郎?每次面对他,总是在“演戏”,没有一丝真性情,就如同此刻一样。 “呵呵呵……”她娇笑着,“我好荣幸能成为你研究的对象。” “终于想通了,不再回避我?”她又想玩什么? “是想通了,既然你已经做下决定,那么……那么我就安心地当你的未婚妻吧,老公——”她亲亲昵昵地唤着他,态度之柔顺,像极了中了乐透头奖的幸运女郎。 袭冰微笑着:“等会儿陪我去赴个约会。”他突然改变话题。 “约会?什么约会?” “今晚要与禾川集团签约,你陪我走一趟。” 一样是大财团的禾川集团。“签约这么重要的行程让我跟去好吗?你敢邀我这少不更事的傻丫头随行,不怕出事?真大胆。” “无妨的。”他无所谓。 她眼珠儿一转。 “不过……我要怎么去呢?”她身上就是牛仔裤、普通衬衫,如何出得了大场面? 他下巴一努:“前面左边有一间小套房,我已经让服饰店的人送来新衣服,进去试试。” “你连衣服都帮我准备好了?”她再度领教到他的狂妄个性。 “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惊奇等着你。”袭冰像在预告什么一样抛下这句话。 凌绫呆了呆,最后仍得收拾起忐忑的情绪,依照他的指示走进小套房内。套房约略十坪大小,房内摆着舒服的床铺,也有沙发椅,整体设计极为典雅舒适,也难怪,毕竟是大老板疲累时要休息的地方,总不能乱七八糟得像是间狗窝。 她看着衣架上那件白色丝质衣裙,很飘逸美丽,一旦穿在她身上,肯定能衬托出她白里透红的肌肤,烘托出她美丽的倩影。 “你怎么晓得我的尺寸?”她不解地问道。 “奇怪吗?”嘴唇勾出耐人寻味的笑意来。 “当然奇——啊!”她顿时哑口,尴尬地眨了眨眼皮。笨呀,怎么忘了上回两人曾经“相叠”在一块过,还有——“去!你无赖。”她咬了声,被强吻的记忆仍然深刻地镌镂在心版上。 第二十四章 、、、、、、、 “换衣服吧。”他说道,随即退出套房。 凌绫又回首看着那件白色丝衫衣裙,不由自主地伸手轻抚它。是上好的布料,摸起来好舒服。她换上,尺寸果然毫无差错,想来袭冰的猎艳工夫是顶尖一流的,尝尽了各式胭脂滋味,自然把女孩子的曲线给摸得一清二楚。 换上衣衫后的她款款步出,凌绫的身材本就纤合度,身着雪白衣衫后,整个人更柔得像水一般,散发出飘忽却又澄亮的奇特美感来。 袭冰打量地,眼皮一眨也不眨,一会儿后,赞道:“你果然值得被打造。” “这是恭维之词,还是讽刺之语?”她不认为袭冰会安好心。 “你认为呢?”他兴味地笑笑,愈跟她交手愈能感觉到趣味之所在。有些明白母亲会说凌绫是个宝贝的原因,能让他感觉新鲜且有趣的女子,至今仍扳不出一个手指头来,她算是第一人。 袭冰太深沉,也太难测,谁晓得下一步他又会玩出什么花样来,跟他同行妥当吗? “少爷,你还有后悔的机会,要不要打消主意别让我随行了。”凌绫突然建议他,实在不想跟他并肩走在一块。 “你放心,本人最想尝试的,正是后悔的滋味。”低沉的嗓音再度狠狠鞭笞她的自尊。 凌绫气在心中,努力忍住想撕掉他逼人俊容的冲动,真不明白为何会变成他狩猎的目标,她是那么努力地、辛苦地想去剥离与他接近的一切机会。 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孽缘在作祟? 尊皇馆—— 假山流水,庭园造景,占地数百坪的高级餐厅“尊皇馆”,除了拥有美景佳肴深获客人赞誉以外,由于受接待的客人都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超级人物,对于客人的隐私也相当重视,这也是大人物们喜爱来此用餐谈合同的最主要原因。 打从一踏进尊皇馆,侍者便恭谨地迎接来客,并且带领袭冰偕同凌绫走往预定的包厢方向。 一身黑色西装的袭冰不需要花费心思去整理仪容,便能散发出令人目眩神迷的气质来。 而伴在身畔的凌绫也十分的抢眼。 一白一黑的搭配十分契合,惹得旁人频频回眸注视。 袭冰也不去坐什么轮椅了,上次全是演戏给宅子里头的人看,他的身体本来就无恙。 袭家成员私下是觉得好玩极了,个个都在偷笑,惟独凌氏夫妻仍被困于“孽缘”两字上,想尽办法都要把女儿跟少爷“拆散”。 她也想配合爸妈呀,无奈袭冰不允许。 侍者将门打开,邀约的客人已经在包厅内等候,见袭冰来到,立刻起身,先来客套的一番寒暄。 对方是两名中年男子外加一名年轻女孩,中年男子的感觉很有气势,一看便知是习惯掌权的人物,想当然耳,禾川集团的总裁非同小可,连带那名外貌甜美的女孩气质也极佳,应该是千金小姐之类的角色吧。 第二十五章 、、、、、、、 不是来签契约的吗?怎么感觉很像相亲宴? 而这两男一女六道视线也落在凌绫脸上好一会儿,犀利的且光锁住她不放,简直深深看进她的骨子里头去了。 凌绫只是颌首,不答腔,静观其变。 “坐。”众人落坐。 接下来又是一串无关紧要的开场话题后,晚餐一道道地布上桌,话题也渐渐转入合作契约的条文如何修正到双方都有利的原则上。 凌绫甚少开口,也不想开口,其实不只是她沈默寡言,另外那位女孩也没有介入合约的话题中,只不过她一直在找机会偷觑袭冰,并且,对凌绫有一股强烈的敌意。凌绫心思一转,大略明白雷月的心思,嘿嘿,那就利用这机会为自己扳回一城吧。 “雷月小姐,你的年纪与我相当吧?”她忽然主动且热情地与她攀谈起来,让一直视她如仇敌的雷月惊诧极了——她奇怪凌绫会主动开口跟她说话?“我今年二十二岁。”雷月有礼却生疏地回答她。 “哦!大我两岁,配袭先生非常适合。”凌绫喜滋滋地建议道。 雷月傻了:“你、你怎么会这么说?”什么意思?她跟袭冰的关系不是很密切?虽然从未听闻过袭冰有正式的女朋友,不过他会带凌绫前来,必是意味着两人之间的互动绝非普通关系。 “我当然要这么说。”凌绫甜美地笑道,“我觉得雷小姐气质极好,家世又好,个性又和善,最适合成为我家少爷的女朋友了。” “你家少爷?”雷月再一次被吓到。 她很用力地点头:“是我家少爷啊!”她强调道,眼角觑了眼袭冰,眼神写满了——“感谢我吧”四个大字。 袭冰端起茶杯,浅啜了口热茶,放下茶杯后,只是扬起一抹淡笑,对凌绫的言论并无解释之意。 凌绫暗暗松了口气。而偷听女孩子谈话的两名中年男子也终于露出轻松的表情来,女儿这回有希望了,跟袭家联姻的计划肯定可以往前迈进一大步。 雷月仍然未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有些离谱了,凌绫即使不是女朋友身份,也该是助理、秘书之类的角色,怎么一降十级变成仆人的阶级呢? “少爷就跟大家说个清楚嘛,免得雷小姐误会我们的关系。”幸亏在舞蹈团被冠上未婚妻的“丑事”还没有宣扬出去,可以让自己演大戏。 瞧雷家人心喜的面孔,她果然做了件大功德,帮助了别人,也帮助了自己,这下子袭冰应该很满意吧。 瞧她努力的撮合,倘若因此协助袭冰签成一项大契约——“你可要谢谢我的用心哟”。她再度丢了记邀功的眼神给他,哪知袭冰这次却表情诡异地回望她。 凌绫打了个颤,心里才暗呼声惨了,果然—— “凌绫爱玩,别听信她的胡言乱语。”袭冰亲亲爱爱地执起凌绫的小手,爱怜地紧握不放,并且非常慎重地向禾川集团的贵客开始作介绍,“很抱歉,一直忘了介绍凌绫的身份,她是我的未婚妻,不是什么佣人的。” 第二十六章 、、、、、、、 “什么?”雷家脸孔顿时僵住。 凌绫的小脸跟着垮下来,被耍玩的惨剧再度发生。 “我的未婚妻,凌绫。”袭冰不厌其烦地再度重复。 “可是……她刚才明明说……说……”一记狠瞪怒射凌绫,雷月恼火了,这女人刚才在演什么戏,是在讽刺她得不到所爱吗,还是在嘲笑她是个失败者? “我……我刚才说的话全是真的。”凌绫努力做最后的反扑。 “她爱玩,请各位原谅她年纪轻,不懂事。”袭冰四两拨千斤的一句话又把凌绫打成了箭靶子。 “我……” “别解释了,我相信袭少爷的话,恭喜两位,恭喜。”雷月咬牙道贺,虽然她失望极了,也觉得丢脸极了,可是身为有教养的千金小姐!即使愤怒,也不能抓狂,所以她只用凶恶的眼神射杀撒谎的凌绫。 凌绫当下又被袭冰给摆了一道。 接下来雷家人又把话题转回到公事上面,而被晾在一旁的凌绫三不五时就被禾川集团的六道视线给“刺杀”得坐立难安。 袭冰自顾自地谈论契约条文,没有拯救凌绫脱离苦海的意图,久久后,他忽然扫了她一眼。 那一记眼神,写满了了解与明白,仿佛她的内心世界全部被他给摸了个透。 怎么会这样?她最害怕的惨事终于发生了。 现在该怎么做才能让他讨厌她呀?并且要让他讨厌个彻底?她没有时间跟他玩游戏,她的人生可不是为了袭冰而存在的呀! 她一定要让他讨厌,一定要,否则她会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中。 “失败?” “嗯,是不是很神奇呢,谈生意向来无往不利的冰少爷也会有失败的时候,真是不可思议呀!” “对耶,好奇怪呢!报纸的说法到底正不正确呀?太令人怀疑了!”几颗头颅又凑到报纸前面仔仔细细研究着每一个字。经济版的斗大标题上写着——袭氏集团与雷家的合作案破局!原本预计要签下价值百亿的合约突然间喊停,并且毫无转圜余地,两方在签约当日竟然不欢而散,这可是前所未闻的重大转折,强烈震撼了经济界!所以袭家的成员都聚在厨房内讨论得不亦乐乎。 “还有哦!报上有写冰少爷带着凌绫一块去赴约,还说——” “啥?少爷带凌绫一块去赴约?”凌老爹尖锐的声音突然从背后炸了出来,并且冒出一张黑色脸孔来。 “是啊,报上是这么写的。”小丽指给他看。 “我瞧瞧。”凌老爹颤巍巍地拿起报纸。 “记者还写,少爷跟雷家人宣布凌绫是他未婚妻……” “哇!”凌老爹一屁股跌坐地上,双眼暴睁,不敢相信,“这、这、这……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子……” “凌老爹,你怎么了?”其他工作同仁见他跌坐地上,七手八脚地扶起他,又是摸他额头,又是量他心跳,深怕他昏厥过去,凌老爹的脸色居然泛出铁青来。 第二十七章 、、、、、、、 “我……咳咳!”他难受得直抽气,“完蛋了、完蛋了,这下子没救了,再也没救了,呜呜呜……” “老爹别哭啊,什么事情完蛋了?什么东西没救了?你别急,慢慢告诉我们,来,慢慢喘口气,喝口茶……”众人又是拍背、又是安慰、又是倒茶给他喝,久久过后,凌老爹总算顺过气来,擦了擦眼泪,只是声音仍然破破碎碎的,“呜……你们……你们难道还不明白吗?少爷跟雷家的合作会突然破局,一定是凌绫她……一定是凌绫的八字又克住少爷啦,是凌绫害得少爷生意谈不拢,是她的八字在作怪啦,都是凌绫不好,都怪她……” “是吗?会这样吗?老爹是不是想太多了?”大伙儿挺狐疑地,有这么夸张吗?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凌老爹坚持己见,并且开始自责起来,“为什么不听劝呢,为什么你们就是不信邪呢,早点分开就不会有祸事发生了,我一直提醒大家,无上大师的算命功力举世无双,很厉害的,为什么就是不听话?偏偏要去试验大师的警告,呐,先前已经有个轮椅事件,现下又来个合约破局,下一次又会发生什么灾难呢?我不敢想象……”他叨叨絮絮说个没完没了。 “少爷。” “少……少爷?”凌老爹倏地闭上嘴巴,僵硬的脖子慢慢转向,果然是袭冰!顿时,他把老脸孔埋进手掌内,没脸见人哪,“少……少爷,对……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凌绫她又给您……给您惹麻烦了。”他羞愧难当。 “伯父,你这是做什么?”袭冰走向惊骇过头的凌老爹。 “伯父?”凌老爹尖嚷一声,身体摇晃得厉害,差点跌倒。 哇咧,伯……伯父?不会吧,他喊他伯父? “伯父。”袭冰觉得不够刺激似的再喊一次。 “哇!”凌老爹简直快崩溃,不仅五官扭曲成一团,还一直搓揉耳朵,揉到耳朵红通通,几乎快掉下来。 “小心,这样会受伤。”袭冰迅速拉下他的手腕,阻止他再继续折腾无辜的双耳。 凌老爹惊恐莫名,双目含恨:“我……我的耳朵坏掉了,我的听觉有问题,我……” “没事!”袭冰紧紧握住他颤抖的双手,深邃瞳眸紧紧凝视他不放,渐渐地,袭冰沉稳的气息感染了凌老爹,也慢慢稳定下他的情绪,让凌老爹不再歇斯底里,“你没事,你很好,你不用怀疑你所听见的每句话,一切都是真实的!”磁嗓虽轻,却有着无比撼人的力量。 “为什么?”虽然不再恐惧,可是凌老爹的脑袋依然糊得像团浆糊,怎么也无法理解少爷的心思。 袭冰瞥了眼报纸,也扫视过数张好奇的面孔,轻轻又说:“您老要学着习惯,或许再过几天,我就要改口喊你一声岳父大人。” 第二十八章 、、、、、、、 “岳父大人?”凌老爹双目再度暴睁,不断不断吞咽口水阻止心脏从喉咙里迸出来,他快昏过去了,“我我我……”“老爹撑着点啊!”大伙儿又七手八脚地搀扶住他。 “这这这……这绝对不可以,那个那个孽缘……那个那个相克,还有八字不合……” “我并不介意。”袭冰打断他的叨絮。 “可是……” “青叔,厨房有没有吃的,我肚子饿了。”悦耳的娇嗓由厨房外面传了进来,但见合上嘴巴的凌老爹突然像中了邪似的弹起来,立刻就往门口奔去,速度快得像个火车头,一冲出门后立刻抓住迎面而来的女儿,惊慌地喊,“凌绫,快跑呀!” “干吗,爸——”她吓一大跳,老爸怎么跟个失控的火车头一样隆隆隆地冲过来。 “快跑啊,咱们快逃啊,少爷在厨房,你不要进去,你跟他见面肯定又会出事的。” “他在这里?”闻言,凌绫吓坏了,惊慌地跟着父亲的脚步准备逃窜。 “你们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我会立刻公布婚期,想不想试试看?”夹杂浓烈警告的温柔磁嗓适时传出,两人硬是被制住脚步! “哧!”再也不敢动一下。 “很好,回头,过来。”袭冰命令这对耍宝父女“面对事实。” 凌绫踌躇着。 “嗯?” 她悲惨地吐出口长气,只能回头,也必须回头。 故意躲开袭冰,是打定主意要把烦恼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于是跑到舞团,拉着巴特总监为她做特别指导,以为回来后吃个饭,又可以偷偷躲藏起来,哪知大少爷竟然现身厨房,被逮个正着。 凌绫无奈地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朝他绽放出笑容来,焦距却是不愿停留在他脸上。 “我来了,谨遵‘圣意’,不敢违抗。”凌绫嘲弄地说道。 如花的粲笑却是虚假得可以,袭冰闪过一丝有趣的神情:“我真替你感到可惜,躲了一个上午,全成了白费工夫。”还真的去躲藏起来?他是豺狼还是虎豹,这般地抗拒他?对她的好,她完全视若无睹。 “是白忙了一场,谁叫少爷懂得神算,把我的心思抓得死死的。”他是魔鬼啊,连猜心术都懂,知道来厨房堵她。 “还喊我少爷?”修长的手指点住她的樱唇,不满她的喊法,非要逼她承认自己的身份不可。 仿佛被雷击中,她娇颜一凛。 “该喊什么?”他猫儿戏鼠似的咄咄逼问她。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哪。 “冰……冰。”她几近无声地低喃着。 凌老爹脸色惨白兮兮地杵在一旁,完全不敢碰其锋芒,更不敢出言反驳,只能由得少爷掌控全局,任由内心恐惧蔓延下去。 “很好,袭家的女主人都该是聪明识相的。”说完,他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掬起她的容颜,俯下首,吻住了她。 第二十九章 、、、、、、、 “哇!”见证的袭家成员个个鼓掌拍手,大声喝彩! “唔……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凌绫手忙脚乱地推开他,连连倒退数步,又趁她不备偷袭她,可见袭冰很喜欢玩突袭游戏。 “就是在确定你的媳妇身份,你该高兴才对,怎么慌成这副模样?”他取笑起她来。 只见凌老爹又开始抖得不成人形。 “真好,这样真的很好哩!拍拍手……”观众们是一片赞成声。 惨了!完了,误会大到无法收拾了。 “青叔,刘婶,小丽……你们——呀,不是那个样子啦,不是你们想象的情况……”她狼狈极了,那一吻俨然奠定她是袭家少夫人的身份。 “这样才好哇,患难见真情,就是在不如意当中,才能体验出爱情的伟大来。凌绫,你瞧瞧,虽然报纸大书特书,暗指你是这次合同破局的关键,可是少爷非但没有责怪你,反而正式宣布你的身份,这种负责任的态度,教人好生感动哪。” 他们真的以为现在是在上演麻雀变凤凰的戏码吗? “你们太多心了,事情才没有那么简单。”袭冰是否打从心底在意她?值得商榷。 “凌绫,少爷对你很好,你应该珍惜才对。”袭家的员工竟然集体变成了说客。 “是啊,是啊,我们是愈看愈感动,自从少爷回国之后,虽然一直跟你起冲突,可是少爷却从来不计较,还一直保护着你,少爷对你的感情实在放得很深呢。原来一见钟情的爱情故事是这般浪漫美丽的,太令人向往了! “虽然你们认识的时间还不长久,可是你们的爱情好特别,也让人好羡慕,凌绫你好幸福,好幸福哟!” 瞧他们个个都感动无比,仿佛拒绝袭冰,就是愚蠢,就是个不知感恩的笨蛋。 “你看,每个人都祝福我们。”袭冰伸手抚过她的面颊,她不禁瑟缩了下。 瑟缩? 不仅是她,连凌老爹都惊骇莫名地愣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收拾这“惨况”。 凌家三口像是真心在抗拒着联姻事件,并非是在玩弄欲擒故纵的戏码,他是没见过这么“没图谋”的对象。 原本对凌家的排斥感消失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想击碎凌绫冰封的情感,他不相信他没有能力让她打开心扉。 袭冰现在一心一意想要抓牢她,想去解剖改变她脑袋里的每一种思绪。 “怎么会幸福呢?怎么可以这么乐观呢?有谁可以保证?”凌绫喃喃地说道,她从来不以为婚姻会带给她幸福。 “当然会幸福,只要继续进行下去,一定会有喜酒可喝的。”众人又瞎起哄成一团。 “大家说的没错!”他执起她的柔荑,握住,就是要让她彻底领悟。 她又重重一震! 袭冰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大势抵定的坚决,在在都让她背脊发凉。 第三十章 、、、、、、、 是她用错方式,收放之间的尺度拿捏错误,反而被他抓住了心思,她的拒绝反倒惹起他的占有欲望。 是这样吗? “凌绫,你就不要再抗拒了。”袭冰悠然的劝告一出,凌绫很想一头撞死去! 日与月的交替时刻,艳红的晚霞在挣扎出最后一抹光亮之后,瞬间熄灭。沉暗的阴影立即笼罩住天地世界,而伫立在落地窗前的修长身影也在瞬间与夜幕相融成一体。 四周一片黑暗,他却一动也不动,仿佛习惯了黑暗,也熟知了黑暗,更是在享受着黑暗所带来的沉重压迫感。 直到敲门声响起,有人开门走进,水晶灯大放光明,他才像被打扰似的移动修长躯干,回首。 “如何?”男人拥有一张极为俊美的五官,不过流泻出来的却是邪恶气息,绝美而阴森,幽魅得像是无底寒潭般不可测。 “袭冰并没有成功,他跟禾川集团的合约没有完成。”开灯者是男人的手下,奉命调查袭氏集团的商业走向,原本他是勇敢地迎视主子的询问,然而在主子那对充满主宰欲望的目光之下,却像要昏眩似的忙掉开眼神,不敢与他对望。 “没有签成。”唇瓣逸出轻蔑的轻哼,“换言之,禾川集团的合约将成为我的囊中物。” “是的。”手下开心地道,“楼先生,你的机会来了。” 他却冷冽地笑起来,从容的笑声,却让他听得毛骨悚然。 “原来我只能取得袭冰弃之不要的合约。”男子消遣自己道。 “不!”手下大惊失色,连忙解释道,“不是这样子,楼先生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不用解释。”他闭上双眼,也藏住了浓密睫毛下的暴戾思绪,“下去!” “楼先生——”手下惊恐得不知如何化解主子的不悦。 “要说废话不如想个办法将功折罪。”男人好心地建议手下该往哪个方向行动。 “呃!是!我……我会的,我会将功折罪,请楼先生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会把成果呈送上来给你评分。”手下咬紧牙关应声,他是该想个法子做出让楼先生满意的成绩来,否则无法想象自己与家人未来的生活将会怎地“可怕”,要整人,以生不如死为最高境界,而老板最擅长的,正是把人整得生不如死。 “好好去做吧!也惟有如此才能逼出你的潜能来,倘若有了成绩,你会感激我的用心良苦。”他好和煦地鼓励他,然而射出的目光却宛如冰剑般地犀利。 “是。”手下不敢多言,立即退出办公室外,多说无益呀,惟有实质成绩才可以让他免于被“判罪”,楼先生的手段他太清楚了。 人离去,办公室又恢复早先的凝窒,即便灯光明亮,然而飘荡在他周身的,仍是浓厚暗影。 “我期待已久的游戏总算开始了,一场值得期待的美丽争夺……”喀!红光一闪,烟草味随即漫扬开来,手上的长烟燃起氲氤烟雾,也缓缓遮住他莫测高深的脸孔,“尽情享受吧,直到袭家的一切回归我手,才是结束!” 第三十一章 、、、、、、、 凌绫旋转着,伸展着纤长的手指,绽放出大胆的美丽,在挑逗的空气下,尽情展现出内心里的抢夺欲望。她演的黑天鹅,必定是舞台上最耀眼的一颗星光。 她在袭家专门为她辟建的舞室中练舞,轻盈地做着高难度的肢体动作,身子转呀转的,一圈一圈再一圈……本该是最拿手的旋转动作,却一个重心不稳,脚步一晃,跌坐地板上。 “搞什么呀?”凌绫生着闷气,懊恼地猛敲地板,她明白自己为何会出差错,是袭冰让她分了心,“该死该死的,怎么一回事啊——”坐在地板的她突然腾空而起,吓得她惊呼出声,定眼一看,是袭冰,是他抱起她。 “你在干什么?你干什么呀?你抱我上哪儿去!”这男人是魔是魅呀,无声无息地闯进舞室,她浑然不知。 “你受伤了。”袭冰毫不犹疑地抱着她往门外行去。 “谁受伤了!”小脸又气又窘,“我没有受伤,你少咒我,放我下来。” 他停下脚步,望着怀中娇容失色的她:“我看见你摔倒,而且不开心地猛打地板,好像跟它结了仇。” “我是生气。”她压抑下满腔怒焰,逼迫自己面无表情,没必要在他面前展露出最真实的情绪。 “生谁的气?”他饶富兴味地问,将她放回地板上。 “生你的气。”一落地,她盘腿而坐,瞅着他,小心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原来是生我的气,在下荣幸之至。”袭冰微笑,完全不被她所激怒,随即跟着坐下,凌绫像被针扎似的,立刻移远了,不想跟他靠得太近。 “你怎么在家里?”她换了个话题,免得被他呕到得内伤。 “你不喜欢见到我?”他反问道。 “我是觉得很奇怪,你好像很空闲,身为大企业家,应该忙得昏天暗地才对,怎么老是悠哉悠哉地在我身边乱晃。” “你在轻贱我对你的专注心。”唇角的笑意一冷,又来了,这世上惟有凌绫敢这么对待他。 为了她,他暂时放下忙碌的公事,想不到在她眼中,倒成了无所事事。 她果然是独一无二的奇怪女郎,奇特的思绪让他的目光只为她而转。 “你忘了,上回跟雷氏的合作案因为我的因素而搞砸,你不快去找笔生意好扳回你‘商场战神’的声誉,反而耗在无意义的游戏上,不觉是在浪费时间。”凌绫很乐意把自己弄成讨厌人物,不断地抹黑自己。 “你认为雷氏案是个失败?”他的口吻倒像是她说了个蠢笑话。 “怎么,难不成我误会了,雷氏案的破局影响不了袭氏机构的名望。”可能吗?他可是失败的一方。 “你太不了解我了。”浓眉一扬,身躯又移向她,凌绫反射性地挪退,然而她已经缩到角落边了,哪里还有空间可以躲避,只能由得他的男性气息锁困住她的心魂,教她动弹不得! 第三十二章 、、、、、、、 “我当然不了解你,我本来就跟你不熟悉。”她急切地移开视线,不敢与他咄咄逼人的目光相对望,深怕抵挡不住他眼眸下所散发出的蛊惑魅力,“还是说你跟雷氏的合约破局与我无关,而是你本来就不想跟他们签约。” “答对了。” 她吓一大跳!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为什么?这笔生意不是水到渠成了,眼看百亿元的商机就这么溜走了,你该扼腕才是。” 他欣赏她自然流露的神态,难得她会卸下心防,呈现出最真实的情绪。 “跟个公私不分的企业主合作没什么意思,况且我还有更重要的目标。”他也投桃报李地回以她真心话。 “什么目标?”她好奇了。 “我要诱出一个人。”他莫测高深地道。 “诱出一个人?谁?” “秘密。”还不到公布的时机。 寻宝的心情硬生生被毁掉,她心情又乱了。“什么跟什么嘛,你说得好神奇,可惜我完全听不懂。”忍不住讥讽他的心眼多,“不过我算是明白了一件事,原来袭大少爷你老谋深算,每一项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也都是有目的的。” 轮椅事件、雷月事件,每次的交手她都落了个惨败境地,甚而至今仍然被他牢牢掌握住,原因也在此。 “所以说呢——”他靠得更近,属于他的气味在她鼻端拂绕着,让她体内燃起一股又一股的燥热感,“你就不必躲我了,反正躲也躲不开,既然如此,何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好好了解你的未婚夫——袭冰,我,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凌绫跳起来,闪身一旁去,抓住镜子前的栏杆,故意背对他,做着拉筋动作。 “怎么,不愿意?”他走到另一端,看着努力练舞的她。 “没,没什么不愿意的。”她敷衍地应声,转过身去,就是不愿跟他相对望。 他看着镜中的凌绫,她伸展肢体练着舞步,姿态之优美,跟平常时候不太相同。 “你很迷恋芭蕾?”他改变话题道,这是颜振林的报告资料。 沉静了半晌,她才开口说:“我是喜欢芭蕾,也打算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舞艺的训练上,其他事,我不喜欢想太多,也不愿意让其他无聊的情绪影响到我。”而谈恋爱就是无聊的情绪,所以她才会避而远之。 “很好,有毅力,懂得执着就会有美丽收藏。”不容否认,跳舞的她优雅极了,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着强烈的诱惑力。 “我知道我很好。”凌绫聆听他的赞美词,在关于执着与毅力的称许上,她是接受的,“但反观你呢?”她忽然停下动作,走到他跟前。 “我怎么?”娇颜充满挑衅意味,他期待她的发问。 “你有什么好的?”她忽问他。 “我有什么好的?”袭冰笑了,多么有趣的题目呀,他被她看得这么扁。 第三十三章 、、、、、、、 她瞪着他,冷冷地启开樱唇,一字一字地再问道—— “我何必要你?你有什么能耐?跟你在一起又有什么好处?你凭什么认为我该对你死心塌地?要知道这世上没有谁是不可以被取代的——” 鹰集般的利眸眯起,笑意更深了:“很有意思的说法,但,我反问你,你确定这世上没有谁是不可以被取代的?” “当然,而且包括你在内,即便你是天之骄子也一样!”她未必非要他不可,况且她是个讨厌感情、讨厌负担的女人。 他耐人寻味地望住她,也很有耐心地指正她道:“你错了,你误判了一件事。” “有吗?” 他开口,自信道:“在这世上,绝对没有别的男人可以取代我。” “你狂妄!”呸,她不以为然。 “狂妄也罢、自负也无所谓……”慵懒的眸光慢慢转为侵略,而清淡的嗓音也流露出不容质疑的坚决语调来,“这个世上不仅没有别的男人可以取代我,你的人生更只能依附我而生存。” “开什么玩笑。”喉头缩得紧紧,一声不可闻的命运之叹重重冲击她心间,惹得她心绪狂乱不安。她努力漠视这份波澜,努力藏住最真的心绪,是的,对他,惟一可以展现的,便是假假的笑靥,“女人不见得要当藤蔓,而且不用依附也能生存。” 他忽然道:“凌绫,你发现没有,每次你一生气,表情就变得好虚假,就如此刻一样。”伸手探向她柔软的右颊,抚住。 笑容瞬间冻住,被掌握住的束缚感让她惊惶地弹退! 他如魔如魅的嗓音却追着她不放。 “你逃不掉的,我掌握住了你,而你也只能被我所掌握,即使不当藤蔓,你依然只能站在我身旁。” “这是你的宣告?”他不像在开玩笑。 “我只是提醒你别做出错误的判断。” 心一窒!回下水眸凝视着紧紧扣握住的十指,凌绫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你的个性不仅霸道,侵略性更是强悍。” “不错,很好,开始进入状况了,了解我的性子,对你只有好处。”他挺“欣慰”地说着。 天哪,命运之神到底跟她开了什么玩笑哪? 她沉默半晌,也作好了重要的决定。 既然他喜爱苦苦纠缠,倒不如乘机拿来——拿来试炼爱情滋味。总监说过,她对爱情的想象力不够,既然袭冰自告奋勇且纠缠不休地要当她的男人,那么何不拿他来试炼一番。 反正不用白不用。 而且被冠上未婚妻身份又如何?结了婚的夫妻都能够离婚,未婚妻身份又能保证些什么,搞不好明天不爽就又分道扬镳,不必太在乎。 主意一定,凌绫也就不再这么排斥他。再度坐下,曲起长腿,藕臂抱住双膝,小巧的眉毛扬了扬。 “我说不过你,好吧,我投降了,咱们就开始来谈恋爱吧!”她干脆置之死地而后生。 第三十四章 、、、、、、、 袭冰觉得可笑之至,滑稽地问:“谈恋爱需要事先声明!还得刻意营造?”他竟然沦为“工具”;凌绫似乎把对爱情的轻视与漠然全部丢回他身上,只因是他在强求她。 “哼,我就是这种人,很不识相的。不喜欢吗?不愿意就散场吧,别再这么纠缠不休,烦死人了!”她挑衅地回嘴。“我怎么舍得放弃呢?”他并没有她预期下的愤怒,反而兴味盎然地接了招,“一个新鲜感十足的凌绫,有意思。”特立独行的思绪,不按牌理出牌的作风,激荡出一股莫名的情愫,进而发酵着一股想知道最后结果的强烈欲望。 凌绫是彻头彻尾地挑起他天生的战斗细胞。 她双手一摊,睨看着他:“你别太过兴致勃勃,我并没有太多‘内涵’让你挖掘,很快的,当你不再觉得我新鲜有趣,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也得等那天到来,我才知道怎么做。”现在的她,是值得让他“倾注心力”,其实他也是在试验,试验自己能够注意她到几时,试验自己会对她释放出多少的感情。 凌绫之于他,是一项严苛的挑战。 他的答案和她臆测的一模一样,袭冰果然没有许下今生不悔不弃的浪漫承诺,面对他近乎无情的说辞,她一点都不伤心,何必伤心呢…… “你说的也有道理啦,就等那一天到来,再来决定由哪个女人取代我。”凌绫水眸漾漾,奇亮眸光反倒像在遮掩什么似的,不值得难过或争论,像他条件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可能对她专情一世,她不会自我抬举,“况且我刚刚才说过,这世上没有谁是不可以被取代的,自然,我也可以被换掉。”说完了话,她吐出一口气,动了动僵硬的肩膀,轻松又道,“ok,我们开始谈恋爱吧,那么恋爱的第一步做什么好呢?”灵眸一转,视线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他的唇片上,他的嘴唇散发出惊人的诱惑力,吸引着她去掬取。 曾经发生过的蛊惑再度出现,勾引她去掬饮的震撼又滑过她心间! “那,庆祝恋爱开始,就——一个吻!”猛然,她如恶虎扑羊般压住他,两张脸孔几乎相贴,鼻息互相骚乱,仅是气息相通,脸孔已经滚烫成一片,“你——你有没有意见?”她控制不住地先脸红。 纵容她发表一串“高调”的袭冰缓缓开了口。 “随你。”她的馨香浸透心坎,挑逗着变得敏感的神经线,黑色瞳眸闪烁迷离的色泽…… 他的眼神,好诱人! “那我就——我就吃掉你喽。”她吻下,虽然笨拙,但在四唇相贴的一刹那,全身细胞都亢奋了起来。 她含吮住他温热柔软的嘴唇,轻轻摩娑着,虽然不断要求自己冷静,可是心脏好像快从胸臆跳出来了…… 他被动地任她“游戏”。 第三十五章 、、、、、、、 樱唇作怪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分开来,对上他的脸,那张布满情欲的俊容真的是好美好美。 而她,亦然。 她笨拙的动作轻易唤醒他蛰伏的热情,下一秒,不给她任何思考空间,他的手掌立即压下她的后脑勺,夺回主控权,缠吻住她的小嘴,霸气却也蚀骨销魂地焚烧着她的唇瓣。 舌尖不断地挑逗与品尝她,诱惑她跟他而行。晕陶陶的凌绫忍不住从喉咙发出呻吟声,唇瓣下意识地为他而启开,旋即,他侵占住她的口舌,恣意地敛取她的香甜。 手臂愈锁愈紧,凌绫的身体热度也愈来愈高,几乎可以灼烫人,她突地打了个战栗,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 “不!”一股即将失去童贞的惶恐让她惊慌撤退并且推抗他。意识到她的抗拒,袭冰也不勉强,立即结束几乎失控的波动,不让一切演变为不可收拾。 她大大喘息着,胸口起伏着,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娇羞又窘迫的模样让袭冰再度悸动,并且比刚才更强烈,但他必须压抑住体内强烈的躁动,否则与她之间的“交流”必将终止——可以想见凌绫会后悔自己的情不自禁,甚至因而仇视自己的失败。 “如何?”他问,磁嗓沙哑得不像话,“第一步还顺利吧?” 鼻间漾着他的气味,搔得她心痒难耐,并且,回味无穷。 生平第一次,她尝到恋爱的其中一种滋味——掠取的滋味。 “还不错啦!”她呢喃回道,粉红色的舌尖舔了下微肿的唇瓣,在不经意间说出了实话。 “既然还不错……”他不怀好意地扬唇,那姿态,简直就是预备使坏的撒旦,“那么就让你再享受一次接吻的滋味吧。” “唔……”凌绫来不及反应,唇舌再次陷入他的纠缠之下。 “少夫人。” 这声恭谨的呼唤,让凌绫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硬是吞回去的结果,差点又呛死,“咳……咳咳,什——什么?楼叔,你刚刚喊我什么?咳咳咳……” “少夫人。”楼管家严肃且咬字清晰地再喊一遍,睇住她的眸子带着浓浓的笑意。 好不容易终于顺过气来,她抚住起伏的胸脯,不敢置信地道:“不会吧,少夫人?一大清早的,楼叔你别吓我。” “怎么会是吓人,楼管家并没有喊错称谓,你是袭家的少夫人,家里人是该改口称呼你。”第三道声音闯入,并且唱和楼叔的论调。 不会吧,又来一双,谁来杀了她! “伯父,伯母。”凌绫硬着头皮转过身,所谓的“一双”是指袭家的老爷跟夫人,对于他们的附和是不该意外啦,不过他们手上的行李箱倒是让她愣了愣,“两位要出远门?” “是啊!”袭夫人笑意盈盈地走到凌绫跟前,爱怜地牵起她的手,左看右瞧,仔仔细细像在端详什么宝贝似的。 第三十六章 、、、、、、、 她被瞧得浑身起疙瘩:“伯母在看什么?” “看你有没有好好的呀。”柳眉拧了拧,还很不满意地摇起头,“怎么搞的,愈来愈瘦。” “有吗?”她没有感觉自己瘦了。 “有,凌绫,你千万要记住,千万别为了贪美就节食瘦身,你已经够瘦的了,再瘦下去成了骷髅精,伯父跟伯母可是会心疼的哟。” “我才没有贪美节食。”而且就算有节食,也是为了芭蕾,谁会为了贪美而节食。 袭夫人不以为然地回道:“女为悦己者容,你现在正跟冰在谈恋爱,爱美也很正常,你就不要否认了。” 她吓一跳!“伯母想太多了,怎么会扯到冰少爷,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天哪,太扯了! “什么冰少爷,都到‘那个’程度了,说话还这么生疏。”袭夫人暧昧地猛眨着眼皮。 “什么什么那个程度?”水眸瞠得大大,袭伯母说得好暧昧。 “你这丫头……嘻……”袭夫人掩起嘴儿笑,仿佛曾经亲眼撞见过她跟袭冰做出见不得光的事情来一样,“总之,你跟冰的相处是愈来愈融洽了,我们真高兴,我还常常瞧见你们互抛媚眼。” “没有啦,我们才没有互抛媚眼。”她急急否认,小脸涨得红通通,“我没有、没有啦,我跟他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三双好奇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睁得圆圆的,等她主动说实情。 “我……没啦,没什么……”还是不要承认两人协调好要谈恋爱。 “口是心非。”袭夫人拍了拍她粉嫩嫩的小脸蛋,仿佛非常了解她小女儿的害羞心态,“乖孩子,别想太多,其实冰那孩子不难搞定,只要你肯花点心思,就可以掌握住他的心理,很快地可以吃定他。”做母亲的很乐意献出诡计来。 问题是她根本不想对他花心思哪。 “伯父跟伯母这回去哪玩?”不能再扯下去,会没完没了的,她连忙改变话题。 “南极。” “南极?好远,而且会不会很辛苦?极地之旅,有没有危险性?” “放心,会很顺利的,只要我们出门前,凌绫愿意答应送给我们一项礼物,我跟你伯父的这趟旅程一定会更加圆满开心。” “礼物?”她不解,通常都是两位长辈塞大礼给她,而她除了铭记在心,并且努力思索回报方式外,也找不到礼物可以回赠。袭家不缺东西的,而且从来不会开口要求回报。 “就是用一个婚礼迎接我们回国,如何?”这次换袭老爷说话。 “婚礼?”她张大嘴。 “你跟冰的婚礼。” “这……这怎么可能?”她声音都变了调。 “可能,当然可能。凌绫,你就答应我们,这样一来我们两个老人家也就可以放心地出国玩乐。”袭老爷努力地敲起边鼓来。 第三十七章 、、、、、、、 “可是……” “行的。”三个人同时开口,气势惊人,压迫感更是十足。 “我……好吧!”只好敷衍他们了,也别怪她唬人,要知道最后决定权根本不是掌握在她手上,袭冰那个男人岂能容得旁人越俎代庖。 “乖。”得到承诺,兴奋不已的袭氏夫妇立刻笑咪咪地拉着行李箱在楼管家的陪同下出发去机场。 也是一副大势抵定的放心姿态。 俨然是摘不掉了,袭冰未婚妻的高贵帽子现在紧紧扣在她头上,让她甩也甩不开。 “天哪……”她疲惫地喃道,颓坐在沙发上。一步错,满盘输,当下成了猎物,被缠在蜘蛛丝中,挣脱不得。 她呆呆望向窗外,脑袋一片空…… “凌绫、凌绫……”轻细到几乎不可听闻的声音钻进她耳膜内,她有所感应地回头,看见两颗头颅古里古怪地在玄关处探头探脑。 “爸妈,你们在干什么?”偷偷摸摸像在作贼。 “嘘,别说话。”凌老爹制止她开口,束张西望确定客厅没有外人后,才快步走入,并且立刻说道,“凌绫,咱们明天下午两点钟到t市车站会合,而且你要小心谨慎,千万不可以露出破绽。” 什么意思?她不懂?“为什么要去车站会合?还要不露破绽?” “这样才不会引人注意啊!”凌母惟恐被发现,一再左顾右盼,确定没有其他人进来,才又谨慎地说道,“你也知道,这阵子少爷总是不愿意我们留在t市,不断吩咐我跟你爸爸到中南部的别墅去处理事情,少爷分明是不让我们一家三口有机会密谋逃跑。” “是没错。”袭冰的确做足防范措施。 “但我们还是要逃走,继续留在袭家只会招来灾祸,不过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我们分批集合。就利用明天下南部的机会,你偷偷到车站来跟我们会合,我想,一定不会被发现的——” “嗯哼,很抱歉,我全部听到了。” “哇,颜先生!”凌家父母大嚷一声,惊骇莫名地看着他,不愧是袭冰的手下爱将,神出鬼没的好本事跟袭冰如出一辙,“你,你听见什么?我们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啊!” “有说、有做,我全都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颜振林微笑以对。 “哇,颜先生,拜托你啦,你就放过我们一家三口吧,当作没听见行不行?”凌氏夫妻诚恳地请求道。 颜振林点头:“我是可以当作没听见。” “真的?”两老一听,大大松了口气,太好了、太好了,逃难计划可以顺利进行下去。 哪知颜振林还有下文:“我是可以当作没听见,不过两位长辈也要打消逃跑的主意。” “啥?” “不同意的话我也只能照实向上禀报,我相信两位明天就可以荣升成少爷的岳父母,振林先恭喜两位。” 第三十八章 、、、、、、、 “哇,不要啊,千万不要啊!”两老惊恐地阻止,“好,好,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们不偷溜了。”造孽了吗?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神奇到老是有人会来破坏他们的逃跑计划,难不成真是冤家路窄? 被掐住要害,他们的逃脱计划算是夭折了。 凌绫目送垂头丧气的父母离去,不禁撇撇唇,转而面对颜振林道:“你真的会去告状?” “只要少夫人同意不会不告而别,那么我就不会多嘴让少爷烦心。”颜振林说出最后底限。 她静静再道:“第一,我还不是少夫人,所以颜先生不必太尊敬我,第二,我不会不告而别,因为逃也没用,我相信冰少爷不过轻易放过我的。对了,冰少爷没跟你一块回来?” “没。少爷另外有事,他去会见一位重要客人,我是来别墅替少爷拿些资料。” “他没让你陪同?”凌绫随口问了句。 “有些工作是不需要我在旁的。”他应了声。 凌绫怔了下,莫名地感觉到这话听来怪怪的。算了,不关她的事,“那你忙你的,我去舞社练舞。” “我让司机送你过去。”即使少爷已经对外宣布她的身份,但凌绫还是不愿意接受似的,继续过着骑着她的机车,加上换搭公车的随兴方式,过着她自认最符合她身份的生活。除非有人硬逼,否则她依然会过着她所喜欢的生活方式。 “不用,我自己骑车就行。”她果然如此说。 颜振林觑了眼外头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快要下雨了。” “那就下吧,我又不是小孩子,懂得照顾自己。”袭家上下除了凌家自己人以外,每个人都喜欢花心思照顾她。 “你不担心被拦截?”颜振林换个方式提醒她。 对哦,她怎么忘了,她现在“身分非凡”,是被一群记者与眼红者盯梢的对象。 “还是让司机送你去舞蹈室比较妥当。”颜振林很好心地建议着。 他的笑容好碍眼,却又不无道理。“好吧!”她轻轻一应。 “李叔。”颜振林替她唤来司机。 十分钟后,座车驶离别墅,往皇家芭蕾舞团而行。外头天空果然开始飘坠细雨,幸运地,交通一路顺畅,并没有遇到塞车情况。 宾士车平顺驰骋着,在离舞团五分钟车程的一处商业地带,凌绫突然出声拜托道:“李叔,麻烦你停车,我想去买个东西,你送我到这里就行了。” 李叔将车子往人行道边停靠后,回首露出白牙道:“你去买,我等你。”他可不放心让她一个人行动。 “不用了,李叔先回别墅吧,我买完东西自己走去舞团就行。” “这样好吗?”他蹙了蹙眉。 “没问题的。喏,你瞧,我变装,这样就不会被记者认出来,你放心吧!”她挥了挥手上的帽子和雨伞。 第三十九章 、、、、、、、 自从袭家少夫人的身份成为定局后,凌绫这两个字俨然是许多报章杂志的摇钱树,可怜她现在都得变装躲避记者的追踪。甚至连进出舞蹈团都要舞团成员帮忙掩护身份。 “那好吧,你自己可要小心一点。”外面已经下起细雨来,这种灰蒙蒙的坏天气,是会减低人们的好奇欲望。 “知道了,拜。”她戴好可以遮去大半张脸孔的帽子,开门下车,打起伞把她的“真面目”掩盖住。 她慢步走在人行道上,细雨依然纷飞,雾气层层地,朦朦胧胧的缥缈之美让这个世界突然变得很不真切。 凌绫停下脚步,像是着了魔似的凝视眼前的梦幻虚无,好半天都无法移动。 放眼望去的世界感觉很虚幻,也美极!然而,只要阳光一露脸,这副美丽景象必然会被打回原形,回复到混乱的城市面貌。 乌鸦永远是乌鸦,披上彩衣也成不了凤凰。她与袭冰之间的关系就宛若此景,一旦被戳穿了,就会各归各位。既然知道结果,那又何必去沾染情爱,让心弦起了波动,何苦来哉。 凌绫轻轻吐叹一口长气,慢慢走着,在人群中移动着,眼瞳没有定点地四处张望,不意间走过一间咖啡屋,从透明的玻璃窗外猛然抓住一条熟悉的背影。 即便是背影,她仍然轻易地认出他的身份来——是袭冰。 再看一眼,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位女孩子,不知为何,一道冰沁凉意也在同时狠狠划过她的心口! “怎么回事?”心脏一纠缩,甚至觉得痛。 虽然才觑了一眼,那名女孩的容貌却清楚地映入她的瞳眸中;天生丽质的艳容,翦水双瞳十分灵动,然而眉宇间却又散发出媚冷的光彩来,很奇特的气质,融合了纯真与妖邪,却是绝对的吸引人。 一股强烈的不安扑袭而来!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却是狠狠地困锁住她…… “那个美丽的女孩是谁?”伞缘压得低低,她疾步走到角落去,不让袭冰抓住她曾经现身过的痕迹。 “她是谁呢?”公众场合是不可能做出什么暧昧动作,然而她就是很不舒服。 心情变得很沉重…… 她又偷偷再观一眼,那位一身绿装的年轻女孩不知在恼些什么,手指卷玩垂于肩上的发辫,表情不太好看。 “连生起气来都这么吸引人,仿佛是朵绿精灵,而我,只不过是个人间俗物!如何与精灵比评。”她咬住下唇,身子竟然打了个冷颤,发现四肢变得僵硬。 感谢上苍吗?在沉沦之前,适时地抽身而退。 “竟然会这般的巧合,巧合到令人毛骨悚然,让我看到不该看见的一幕,难不成是孽缘作祟。”面对不可思议的巧合,她竟也往没有科学根据的玄妙之处想了去——“就因为有孽缘作祟,才会处处有阻碍,才会互看不顺眼,一定是这样的,也该是这样的……” 第四十章 、、、、、、、 她缩了缩身子,背过身去,原本觉得虚幻的美丽雨景现在看来却变得冷雨凄凄。 一个钟头前还是人人羡慕且赞叹的凤凰女,但美丽外衣一被扯去,立刻就被打回原形,“可笑,美梦这么快就清醒了,太可笑了……不过,败给她也没丢面子啦,虽然有些怅然,倒是,我又增长了一次见识……怅然的滋味呵……”她笑一笑,旋过身,迈步离去。 “凌绫,你不专心,音乐停!”巴特总监大吼一声,台上的舞者及乐团全都停止下来。巴特总监难得板起面孔,不开心地斥责道;“凌绫,你的注意力呢?你的心思飞到哪去了?居然没有跟上大家的动作。”离出国的时间只剩下一个月,绝不许在紧要关头出现任何闪失。 “对不起。”她道歉,烦躁的心情让她的注意力无法集中,老是出错。 “凌大小姐呀……”腻腻的嗓子也跟着不客气地传了出来,是容芸,她也参上一脚,“我看她的心思已经飞到凤凰城去喽,只要想到以后过的是饭来张口、茶来伸手、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幸福日子,又何必在此挥汗狂练芭蕾呢!” 凌绫倏地侧首瞅住她。 容芸不在乎她不善的眼神,继续嘲讽道:“生气啦,生气的话就请下台,不想练舞也不要妨碍其他人。” 凌绫仍是望着她。 “不要瞪我,该问问你的脑袋里现在装的是什么东西?” 凌绫继续冷漠以对。 “哈,不说话,难不成被我说中心事,你真的不想再跳芭蕾了?”容芸挑衅地逼她回答。 凌绫闭上眸,片刻后才又睁开,并且漠然开口道:“我不说话是在思考,思考该怎么做才能跳得更加完美,我要怎么练习才能把你踩在脚底下,拉开与你之间的距离,远远胜过你。”撂完话,她重新走回舞中部央,与自己重新竞赛。不能再想下去,她已经够失败的了,难道还要把自己弄成一文不值才甘心?! 黑天鹅狂舞,眩惑了十几位舞伴,巴特总监表情亮起,立刻下指示放下乐曲。 袭冰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可以左右她的情绪? 凌绫继续冷冽舞动着,冰冷地伸展着肢体,每一个动作都凝聚着难以形容的蛊惑魔力,吸引住每一双注视的眼睛。 都决定要远离爱情游戏了,那么她现在是在烦躁什么? 愈去探索自己的内心,就会愈厌恶自己,凌绫从来没有这么厌恶自己过,也把对自己的厌恶全都释放在舞步当中。 她,凌绫,究竟在嫉妒些什么? “好,太好了,第一次看见凌绫跳出这么棒的黑天鹅出来。”一幕舞毕,台上响起热烈的掌声,凌绫对于众人的喝彩却显得非常尴尬。 她轻喘着。 “我没有这么好啦……”天知道大家若是知晓她怎么突然间脱胎换骨,准会耻笑她个三天三夜。 第四十一章 、、、、、、、 容芸悠哉地踱步到她身畔,艳美的脸孔似笑非笑地:“你是不是要好好谢谢我?” “是啊,多谢哦!”对于容芸,平心而论,她们虽是处于竞争状态,可是又会在某些关键之处互相扶持一把,虽然总是用刺激方式在恶整对方。 “还有,不单谢我一个,另外还有个人你也要好好感激人家。”容芸指向舞台下方的座椅上,“你的真命天子已经观赏许久了。” 袭冰在这里? 凌绫吃惊地侧首,台下没有灯光照射,她仍然可以把他看个彻底,他的存在永远都是最抢眼的发光体。 “你说他来很久了?”方才的投入让她没有注意到台下多了位不速之客。 “是好一会儿喽。”其他舞伴也道。 她忽然觉得很狼狈,被他看见舞姿,方才在舞台上所呈现出来的可是最真实的情绪…… 她竟然是一脸的错愕与不满,凌绫似乎直到此刻才发现他的存在。 她跳舞,极为投入。投入她,就会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魔力,吸引着周遭人的目光,并且难以移开。 投入,是她的天性,以至于当他“求爱”时,她亦是很投入地拒绝。也正是这股坚毅的个性引燃他的挑战欲望;想看见,投入爱情海之中的她,是否也会学那飞蛾扑火,完全不顾一切…… “好了好了,今天就练习到这里!大家休息了。”巴特总监宣布道,不知是无心抑或故意,要把空间留给这一对恋人。 “耶,休息喽!”勤练了一个下午,也真是累了,舞者陆陆续续离开舞台,往后台休息去,凌绫本来也想跟着舞伴离开,然而容芸却故意走到她身边“提醒”她。 “还不去谢谢人家。”不理凌绫冷冷的面孔,容芸依然猛扎她的痛处,“你能跳得这么精彩,是他刺激你的吧?” 没错,全是他的刺激。 “你想看笑话吗?”凌绫睨视她,看出她的不怀好意。 容芸挑挑眉:“对啊,我是想看耶。” “不好意思,你等下辈子吧!”凌绫摆明容芸不离开,她就不会有任何动作,她怎么可能让人看笑话。 瞧她意志坚决,容芸无趣地撇撇唇,既无好戏可笑,那就算了,下回吧,要看笑话的机会多得很。 “好吧,今天就饶过你,我期待下一次的好戏吧。”容芸翩然离去。 数十位舞者与工作人员鱼贯离开,偌大的空间安静无声,只剩舞台上的凌绫与安坐台下的袭冰,气氛显得有些滞凝。 “要不要独舞一曲?让我欣赏你的精湛舞艺。”久久后,由他率先打破沉默,这妮子倔强起来很固执。 “不想。”她道,走下舞台。 “不让我看?” “我跳得不好,不敢浪费你的宝贵时间。” 他眯了眯眼,凌绫疏冷的个性又展现,有问题。 “你在生气?” 第四十二章 、、、、、、、 “没有。” “撒谎。” “我岂敢对冰少爷又是生气又是撒谎的。”她言笑晏晏地说着。 他犀利地盯紧她:“这世上没有你不敢做的事吧!” “你太抬举我了。”她下意识地避开他审量的眸光,也压抑下波澜的嫉妒情绪。她没有资格拥有嫉妒心,他只是她的试炼罢了,会决定谈恋爱,只为了提升自己的舞技而已。 “你的模样像极是在吃醋。”深眸闪过一道光。 “吃醋?!”她表情丕变。 “我猜对了。” “去,自以为是。”她急急否认道。 他却不理她的说辞,认定了她的心绪:“无缘无故怎么吃起醋来?” “我没有。”她逼迫自己的表情要自然。 “你有,不许用虚假的脸孔面对我!把你的心底话说出来。” “我没话说——呀!”他蓦然将她拉进怀里,掌心摆在她的心口位置上,不仅抚住她半边浑圆,也感受着她剧烈的心跳速度。“你——你这算什么?”她狼狈地羞红脸孔。 “我在计算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原本悠闲的表情也倏地变为凌厉,“看来,你仍然没有对我打开心扉,你仍旧把自己闭锁得死紧,你还是决定随时准备把我换掉,你并没有意思把我当成是恋人。” 他的神情好可怕:“你……你凶什么凶,就算我们在谈恋爱,也是这几天的决定,时间这么短暂,你以为我就必须爱你到死吗?” “只是时间太短,让你无法深爱我?” “没……没错!” 他幽幽一笑:“你还是在敷衍我。” “我……”话一出,却又吞回去,不说,不能说,她不可以主动质问那个女孩的事,问了他,就代表在乎他,意味她交心了。 只是他的表情却笃定她一定会坦白告知似的。 “你相不相信命运?”凌绫话峰一转,改变话题道。 “为什么问我这问题?”他玩味地反问。 “你只需回答我信或不信?”否则她怎么会这么凑巧地瞧见他跟那个美丽的女孩在幽会。 睥睨之意跃然而起,他道:“不信!” “不信?是吗……原本我也是不相信的——”她顿了顿,才又开口,“很奇怪,突然之间我觉得,有些事情也许是上天注定好了的,比方说我跟你之间的姻缘,算命师警告过,我们八字相克,是孽缘,不许在一块,就算强行去相处,也一定是波折重重,从事实来印证也没有出错,我们从来没有和平相处过。” “你是这么的自怜与悲观?”他稀奇地挑眉,有趣地摇头,“换个角度想,或许我们是天生一对,还是难得一见的天赐良缘,现下的风波不过是在为以后下半辈子的幸福铺路。” “你想得真美好。” “不是想,而是在做了,彻底地执行,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拿到手,不管有多少障碍,都不能阻挡我,连上帝也不行!”温柔的声音却笃定得令她战栗。 第四十三章 、、、、、、、 她的心,愈跳愈快,愈跳愈急…… 迎上他狂妄的眼神,着迷似的再也移不开自己的视线。 “眼中开始有我了?”视线与她相交错,浅浅笑容里,有坚决、有自傲,俨然抓住了她的心事一般。 心跳怦动得更厉害。 “如何,为我跳支舞,我想看你独舞。”他附在她耳畔魔魅地蛊惑她。 她不会允许的,她的舞蹈是给大众欣赏,而非为他一人,她不让人专属。 可是,她却站起身,像被催眠般的走上舞台,在灯光下,虽然没有音乐为伴,但她的举手投足仍然充盈着生命的脉动。 忘了刚才的惆怅心,忘了刚才的嫉妒情。 她为他而舞,破天荒地为他一人独舞,全心全意只为他而跳舞。 袭冰的视线,追随着她的舞步而流动,只专注于她,只对她散发出最狂热的掠夺! “在发什么愣?” “总监。”站在窗边的凌绫吓了一跳,一回身便迎上巴特总监奇特的笑脸,猛然间有股被他看穿的狼狈感! “这些天来你的舞艺有长足的进步呢。”巴特总监不吝对她的赞言,也有意培养她的自信心。 小脸红了红,不过马上也跟着严肃起来:“我的进步都要归功于总监的方法奏效,是你把我的潜能给激发出来的。” “哦?是我骂人的功力起了作用?”他不以为然地扬扬眉,个中原因他可清楚得很,“呵,才不是因为我的因素,你的进步是因为听进了我的建议,开始尝试谈恋爱吧!”他意味深长地眨着眼皮,夸张地再道,“一定是恋爱的滋味丰富了你的肢体语言,让你在诠释感情方面的功力更加精准,是恋爱的甜蜜帮助了你,应该是这样才对吧?” 她的表现有这么明显吗?让人一眼就看穿。 “才不是这样呢!”她怎样也不会承认是因为袭冰的关系,“要不然就是我有天赋,所以进步神速喽。” “你呀,总是这么倔强,真伤脑筋。”谈恋爱就谈恋爱,有必要否认吗? “我不是倔强,我只是觉得,人活着,就一定要去谈感情吗?”她暗暗吁出了口长气,望向窗外。 “你这是什么话?” “心底话。”她虚缈一笑,“情多,负担重,好累。” 巴特总监又耸起棕色眉毛,不以为然地说着:“你这丫头冷情过了头,这样不好喔。” 她恍若未闻,继续说着:“而且我恋爱的对象可是袭氏集团的大少爷,他不仅是个有钱有势的优秀男人,还是众家名媛淑女所爱慕的天之骄子,他婚配的对象应该是货真价实的凤凰女才对吧。反观我,只是佣人之女,以什么优势去跟那些光鲜亮丽的名媛千金争夺尊贵公子,虽然冰少爷对外宣称跟我有婚约关系,但,谁会相信呢?连我自己都当作是笑话一则,没有人会当真的。所以喽,大家就把这件事当作是闲嗑牙的话题好了,千万别以为我跟他会有好结果。”她的表情愈来愈轻松。 第四十四章 、、、、、、、 巴特总监忍不住又蹙起眉头来,他愈听愈觉不对呀!“凌绫,你不像是胆小之人,你一向对自己极有自信,有自信的你,总是极力争取你想要的东西,从不退缩。”他不解地看着她逃避的表情,“就算对象是袭冰,你也应该有掳获他的自信才是。” “有自信不保证会成功,我很有自知之明,什么东西可以属于我、什么东西不该让我拥有,我分辨得很清楚。” 巴特总监却被她弄糊涂了:“凌绫,你究竟是自卑,还是自信?” 她一震,在这一瞬,她竟然无言以对! 半个多月前,倘若有人胆敢讥笑她在自卑,那么她一定会很用力地反击回去。 可如今,她却不敢抬头挺胸地高呼,她是太有自信而不屑于袭冰。此刻的她,是认为自己卑微到匹配不起他。“我是个蠢蛋,没能好好把持住自己,才会自找罪受。”她又望向窗外,喃喃自语着,也诉说出自己的心情来。 “奇怪?我为什么要去拯救他?”澄澈莹亮的水眸直视袭冰不放,心形脸蛋漾出不满的表情来,美丽的樱唇抿得紧紧,等候他的解释。 袭冰与她对峙着,优雅地将手中的细长烟捻熄,犀利说道:“绿,这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你的个性一向好打不平,并且,相当有爱心。” “跟那种人不必有爱心。”被称为绿的女孩横眉竖眼的,虽然气恼着一张粉脸,依然美得荡人心魂。 袭冰没有被她所吸引,因为她的美丽是用来对付另一个男人。 “你有责任。”他直接道。 “责任?哼,什么责任,你根本是吃定我!”绿不满地回嘴。 “你要这样想也无所谓,论现实,就算我要吃定你,你也只能乖乖承受。”袭冰完全不介意被她封为恶魔。 “你真的敢威胁我耶?”若非需要那十亿元的援救计划,她岂会让人随意摆弄。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我只是在分析厉害得失给你知道,让你选择。”他一笑,笑容中已经笃定她会认输。 绿实在是没有办法反抗,谁叫她需要钱?撇撇美丽的樱唇,昂首看他,忍不住讥讽他一下下。 “你这个小人,跟你认识真倒霉,而且我可以想象,将来被你选中的妻子一定也会被你吃得死死,你跟他不愧是出身同一个家族,卑鄙行径如出一辙。” “你是答应了?”他不跟她讨论那个“他”,只要得到她的答案。 “不答应也不行。好,我答应你,我会去找他的。” “一有消息,回报给我知道。”他厉声道。 “真希望你们斗得两败俱伤。”她也不怀好意地诅咒他。绿一向心胸宽阔,对谁都好,惟独这个姓袭的与那个姓楼的总是让她恨不得咬上一口,不愧是堂兄弟,同出一宗,耍卑鄙的手段也都是一流。 第四十五章 、、、、、、、 “我走人了。”绿疾步朝门口走去,才拉开门,适巧外头有一位女孩准备要敲门入内。 是凌绫,她奉命前来“觐见”袭大少爷,没想到会与“她”面对面碰个正着。 “是你?”凌绫错愕地愣住,在这里也会瞧见她? 绿瞧着她吃惊的表情,不解地问道:“我们认识吗?”在海岛,她并没有朋友,印象中也不曾见过这个女孩。 凌绫连忙摇头,没有说出先前那一场诡异的“邂逅”。 “不,我们没有见过面,我只是被你突然开门吓一跳。”真有趣哪,而且竟然会这么的凑巧,肯定是孽缘在作祟,才总是以不适时不适地的方式偶遇。 “我很抱歉,吓着你了,真不好意思哦,我得走了。”绿不再逗留,立刻踏出袭氏集团总部大楼外,她的前面有个更大的挑战在迎接她,至于身后这个男人,目前是“恩人”身份,她得罪不起,也没有兴趣去理会他的事。 凌绫目送她离去,目光久久无法移开。 “一张痴呆的面孔。”袭冰来到她身后,耻笑她的失神。 “我?痴呆?”她回首,露出灿美的甜笑来,“我的面孔一向很美丽的,才不痴呆哩!” “又戴上假面具了。”食指滑过她粉颊,暂时不跟她计较,“你进来。” 凌绫乖乖走入,阖上门。 袭冰按下内线嘱咐秘书送来两杯热咖啡。 凌绫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在办公室游游走走,对于他大办公桌上的摆设特意多瞄两眼,想找找那名女孩是否留有照片在办公室里,可以让他一解相思苦,也可以让她佐证对方与袭冰的关系。 “怎么不坐下?”她在偷觑些什么? “哦。”她差点吓破胆,不敢再妄动。 “魂不守舍的。”袭冰瞥了她一眼。秘书端来两杯热咖啡,放在桌上,就退下;而凌绫拿起咖啡杯,嗅着浓郁的咖啡香味,正打算喝一口—— “要你来,是要跟你商量一件事。”袭冰在她面前坐下,“等会儿我会介绍一位女孩给你认识。” 凌绫一晃,手上的咖啡杯翻倒。 “呀,痛!”滚烫的咖啡顿时淋下,浇在她的手上,痛得她惊呼出声;而且,不止她一人遭殃,袭冰的手掌也被热咖啡淋中;虽然他眼尖的发现到她的闪神,却来不及搭救,只能出手尽量让伤害减到最低,结果是两人的手掌都烫伤。 “冲水去。”他立刻拉着她的藕臂往盥洗室而行。 “不用了,”她硬是抽回自己的手,退后几步,“你自己快去冲冷水,烫伤大少爷可是不得了的大事情,我承担不起这种罪名,你快去。”她咬住下唇,情愿忍痛,也不愿让他碰着半分,情愿捧着发红的手掌,也不肯承受他的一丝关怀。 看来他是要跟她摊牌了,未婚妻的游戏决定不再玩下去了,所以要介绍那位女孩给她认识,让她有自知之明的退开。 第四十六章 、、、、、、、 “你是怎么回事?”袭冰对她莫名的态度很疑惑——她像是在闹别扭。 “别管我,你快去冲水。”她赶他。 袭冰趋前,伸手抓住她,这回是牢牢紧握住,让她无法挣脱。 “只有傻瓜才会不识好歹,自找罪受。”他硬是将她拉进化妆间,扭开水龙头,让冷水不断冲洗发红的掌背。 “没有这么严重,你太小题大作了,我自己来……”她不断想把手掌给抽回来,不要他的照顾,“没事了,你不用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反正你再怎么努力也不会有用处,只要我们两个一见上面,就会有灾祸降临,我已经觉悟了,也奉劝你,离我远一点才是最安全的。” 他不答腔,硬是扣住她的手,直到手上的红痕慢慢消褪掉,才关掉水龙头,放开她。 “你的说法很有意思。”他声音冰冷,让她浑身不自在,仿佛即将有事发生。 但来不及分析预感内容,袭冰的眼神倏变张狂,旋即制住她的皓腕,脸孔贴近得几乎没有距离。 “你你你……你以为你在做什么?”凌绫傻眼,他咄咄逼人的深瞳凝聚尖锐,好像要将她撕裂了一样。 “没做什么,就做我想做的事,吻住你这张喋喋不休的小嘴。”他异常沉稳地慢慢说道。 “不、不会吧……这里是化妆间,会有员工……员工进来的,你不会这么大胆吧?敢闹这种笑话?”她仓皇地低嚷道。 “那又如何?”他反问道。凌绫抗拒的心意固若金汤,她从来没有真正臣服过,可笑他竟然没有办法击碎她的保护网,把她的爱情线给抽出来。 “会被瞧见的!”袭冰的目光尽是霸气之火,意味她无法拒绝的弱势。 他扬唇。 “瞧见了又怎样,我跟你之间的关系早就天下皆知,还需要避讳吗?”他伸手搂住她的纤腰,让她整个人偎近他怀里。 “呀——”她惊呼一声,但也只有一声,之后的话语全被他吞进嘴巴里,袭冰俯下首,擒住她的樱唇,一开始便是蚀骨销魂的热吻。 “唔……”柔软的唇瓣灼热地烧向她,烈火般的狂放热吻释放出全部的掠夺,他吮着、挑逗着,凌绫脑袋渐渐晕沉、昏眩了,理智逐渐模糊,甚至慢慢忘记前一分钟她才决定跟他彻底斩断关系。 “啊!”门外乍起一道惊呼。凌绫惊骇地张眼,瞧见一位女员工呆站在门口,凌绫大吃一惊,窘迫地要推开袭冰。 “放开……唔……”他却吻得更激狂,怎么也不肯放过她的樱唇,她气喘吁吁,体内凝聚着令她难堪的反应,她居然也有索求更多的欲念。 他的唇舌霸道地探入她口内,非要她把拒绝化成享受的呢喃呓语。 门外的不速之客急急退开,而她,亦不由自主地开始低低吟哦…… 久久后,他才放过她。 第四十七章 、、、、、、、 凌绫全身无力地瘫偎在他怀里,拼命地调整剧烈起伏的呼吸与心跳。 “惨了,再也理不清了……愈来愈混乱……好惨……”她无声地低喃着,未婚妻这名号怎么也摘除不下来,想必她与袭冰拥吻的糗事很快就会传遍袭氏集团的每一个角落,人尽皆知。 他紧拥她,温热的男性气息不断不断拂动她每一寸肌肤与每一颗细胞。 “彻底明白自己的身份了吧!”他的宣告展现出效果,他不会让她有任何空隙可以溜走。 她闭上水眸,埋进他的胸膛里,不说话,享受着他的体温。 好喜欢呀,舍不得离开他的身体,就想这样、永远的占有,永远、永远地占据他。 袭冰好像罂粟,沾上他,就会上了瘾,并且愈陷愈深……愈陷愈深…… 甚至不愿让别人分享他。 原来,爱上一个人,就会想要索求得更多? 原来,爱上了,就抑止不了贪心的念头? 是这样的吗? 凌绫忽地抬头,望着他的脸,问道:“你这样吻我、抱我是不对的,你有没有想过要怎么跟她交代呢?”别忘了他的“外遇”。 眉峰微拧,他玩味着她的话:“我要跟谁交代?” “那个女孩呀!” “那个女孩?” “你自己的事情居然反问我。”还装傻,难不成想脚踏两条船,凌绫咽下不满,挺直身,退出他的胸怀外,“冰,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这些天我到底在生什么气?” “你总算愿意说了?”他望着她。是想知道先前她那副阴阴郁郁的态度是为谁而起?即便他对外宣称已有未婚妻,但是,一些杂志仍然喜欢把他和某几位名媛写在一块,难不成她是为此大吃飞醋? “是啊,我说,我愿意告诉你实话。”水瞳浮上一层光彩,炫亮得惊人,“其实我会生气,是因为我吃醋,我好嫉妒,我嫉妒到心脏都快要炸开来了!” “嫉妒?”他眯了眯眼,果然。 “嗯!”她重重点头,“我好嫉妒,好嫉妒!” “你在吃谁的醋?嫉妒谁?” “就是刚才那位绿衣美人。”她毫不掩饰眼中的浓浓妒意。 “绿?”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外。 望着他微诧的表情,凌绫心口揪得越紧:“你跟她交情匪浅吧?一下子约在办公室会面,一下子又约在咖啡馆幽会,怎么我老是碰见你们两个在偷情,好像爱得难分难舍喔……” “咖啡馆。”他打断她的话,阴沉骤现,“你怎么知道咖啡馆的事?”他跟绿会面之事并没有外传。 “我就是知道。”她讥诮地说着,瞧他的表情,就知道掐住要害,“干吗吓成这样?你听过一句话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是从哪里获得的消息?”他追问。 凌绫坏坏一笑,道:“你心虚啦?” 第四十八章 、、、、、、、 他完全没有表情,更没有解释的念头。 凌绫指责地迸话道:“其实不管是谁帮我,只要你行得正、坐得直,又何必担心被我抓住小辫子呢!”樱唇幽幽扬起,神情也愈变愈狰狞,原本只是作戏,哪知她竟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未婚妻,然而你却背着我一直跟绿衣美人幽会,你根本就不尊重我,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调戏我而已,对不对?现在,被我抓到偷情的证据,你是不是要好好跟我解释一下你背叛的行为。” “绫,你还没有回答我是如何知道我跟绿在咖啡馆见面的事?”面对她的质问,袭冰依然只针对原先的问题发问。 她一愣,口气缓了缓,才轻轻说道:“征信社。” “征信社?你找征信社?” “对!”她说谎,不肯说出实情,不愿告诉他咖啡馆之事其实纯粹是巧合。 袭冰冷笑,不屑地斥责:“只有没自信的人才会做出这种可笑的行为。” “你说我可笑?”她不敢相信,瞪大眼,他的讽刺让她心痛得好厉害。不应该的呀!她应该高兴才对,因为他上当了,他生气了。 “而且,无聊!”他再沉声斥道。 她倒抽一口气,好半晌说不出话来,久久后,才又开口。 “你别怪我,谁叫我爱上你了,就因为爱上了你,才会贪你,才会想要保住目前的一切,我只是保护自己的权益罢了,你又何必生气呢?”凌绫嫣然一笑,口吻变得好轻松,她故作姿态地激怒他、想惹他生气,凌绫是想尽办法要斩断与他之间的牵扯;只是在轻松口吻的背后——心是酸的、是痛的,她对绿的出现是在乎的,在乎到甚至控制不住自己想计较的情绪…… “贪我?”袭冰嗤了声,对她的说法感到有意思。 “是的,贪你,贪你袭冰。再说,换成是你,你也会贪我吧,贪我的心、贪我的情、贪我的身体、贪我的一切一切,你也不会容许我跟别的男人有所接触,你也会想要调查我的感情动向,你也会想要确定我的心里是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对不对?所以我去找征信社调查你有没有‘外遇’也很正常。” “你依然认为去找征信社的做法是正确的?”笑意更冷。 “是!” 袭冰闭上眼。对她,从初期的轻蔑,到对她改观,近来是一心一意地想要挖掘出她的美好,尤其她聪颖的头脑和特别的性情,在在都引发起他占有的欲望。 难不成美好的观感到此为止?! “凌绫,你让我感到很失望。”袭冰轻声道。 心一凉,袭冰总算对她嫌恶了起来,而他的表情也同时惊醒她!没错,他们本来就是八字不合,不应该在一起。 “得了吧,你少假清高了,换成是你,你难道不会调查我、跟踪我?”凌绫忍住心酸的悸动,又开始作起戏来,要把握机会啊,现下正是一刀两断的最好时机,千万别错过。 第四十九章 、、、、、、、 “我是不会找人调查你的一举一动,这种行为幼稚至极。”他答道。 “啐,说得这么容易。”她嗤之以鼻,一脸不信。 “我是不需要把心思和金钱花费在调查工作上,我更不需要像条鬼魂似的分分秒秒纠缠住你,我只要去感受你的心思、你的情绪,就知道你的心中、眼底是否有我的存在。”他对她的行为是失望的,“去找征信社做调查,不过是对自己的魅力没有信心的一种展现罢了。” “你是天之骄子,哪里懂得平凡女子的不安。” “难道你不懂得感受?” “我是没有你厉害,只好借由外力帮忙。” “甚至持续下去。” “是的。” 闻言,他倏地退离数步,一向好听的磁嗓完全没了温度:“好,我明白了。” 异常冷峻的表情,凌绫一颗心向下沉了去。 “你明白什么?”她问,“少爷,虽然你口口声声说要我,却也不敢对我许下今生不悔不弃的承诺?你也不敢保证会爱我一辈子吧?!而我,小小一介平凡女子,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调查你,并不过分,你该体谅才是。” “你回去。”袭冰忽道。 “回去?我们还没有谈完……” “你回去好好想一想。”磁嗓仍然冰冰冷冷。 “你要我想什么?”好陌生的表情、好疏离的态度,凌绫第一次明显感受到他的厌恶——看来,她的计划成功了。俊美的面容化为严厉线条,冷声道:“你回去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不就离开、滚蛋,“可是你刚才还说要介绍一个女孩子给我认识……” “走。”轻淡的命令让她明显感受到他极度的不悦。 “你在生气吗?”她忍住心口的躁动继续撩拨,非要惹到他忍耐不住为止。 袭冰这回不再开口,只是瞪着她,目光冷厉,毫无感情。 “好吧。”凌绫垂下眼,撇撇美丽的唇儿,说道,“我回去,我很识相的,不会惹人嫌。”说完,她旋身,挺直背脊大步离去。 看来,她已经成功惹恼了袭冰,让他生气,让他决定摆脱她。 她的逃脱计划成功了。 她终于成功了。 背对他的美丽樱唇无声地扯出一抹笑纹来…… 袭冰也迈开步伐,但不是追凌绫回来,而是从她身后走过,径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内。 向来,袭冰的身上一直有股温暖淡雅的气味,让她感觉舒服又安全,她总是偷偷地享受着,可如今,就在办公室的门板阖起的一刹那,一切都结束了。 是啊,结束了,她该开心才对。 可,娇颜上的甜笑,却在同时,僵住! 凌绫返回袭宅,回到凌家住宿的屋宇,一刻不停地整理衣服,把她的家当都放进大皮箱内。收拾好属于自己的部分,正打算前去主屋唤回父母亲收拾行囊。两位老天真昨天才从中部回来,经过上次被颜振林撞破逃走诡计后,近日来都不敢有偷溜的念头。 第五十章 、、、、、、、 “凌绫,你在干什么?”凌氏夫妻刚好返回住处,看见女儿整理好两只皮箱摆在柜子边,一副准备要离开的打算。“爸妈,我的行李都收拾好了,现在就等你们两位整理妥当,我们就可以走了。” “走?走去哪?怎么走?”两老一脸不解,呆呆地看着女儿。 “就大大方方地从正门口走出袭家大门呀!”她大大吁了口气,“现在,我们总算可以离开袭家了,不必再受拘禁,想走就走。” “真的吗?”两老仍然一头雾水,“可是冰少爷不是一直告诫过我们不能不告而别?” “现在已经准了。”她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他准了!我跟他决定分手,我不再是他的未婚妻,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 “什么?你跟少爷断绝关系了?”凌氏夫妻惊诧地张大嘴巴。 “是,他不会再理我了,所以不必我们开口要求,他就会把我们扫地出门。爸爸妈妈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八字相克的事情。” 凌氏夫妻面面相觑,片刻后,看向女儿,天真又高兴地说道:“等一等,如果你们分手了,真的断了,那我们就不必走人呀。先前急着要逃出袭家,是不想让你们有相处的机会,如今感情问题既然已经解决好,那又何必走,我们还是继续留在袭家服务,为袭家尽一分心力。”两老才不舍得离开袭家呢。 “啥?”凌绫一愣。 “没道理吗?”夫妻俩眼睛瞪得大大,无辜极了。 “呃,有,是有道理啦,可是,我是不可以留下来的……”尾句几近无声。 然而,全家一走了之也很难对袭老爷和袭夫人交代,毕竟他们一向照顾凌家呀,而且恩德还没报答呢。再说,离开袭家后,两位老人家要找新工作也会有些困难,经济不景气呀!稍微一个不留神,又重走以前老路,那可怎么办,“不然,我搬出去住好了,我不留在袭家别墅比较妥当。”这也是另一种法子。 凌老爹想了想,道:“你说的也是有道理啦,问题是,你要去住哪?”总不能不顾宝贝女儿吧。 “我住舞蹈社,反正再过几天我就要出国演出,我去住舞团也满方便的,最重要的是不必跟冰少爷同住一个屋檐下。” 凌老爹头点得好用力:“这样的安排有道理,免得你老是碰到少爷,要是一个不小心又重新点燃爱的火花,那可就麻烦了。” “就这么决定了。” “有事情要打电话给我们,自己要照顾自己哦!” “明白,拜!”立即,她提着行李走出袭家。 要断,就要快! 凌绫拉着行李,召来计程车,直奔舞团。 一到工作室,她跟巴特总监撒了个小谎,欺骗他是为了专心练舞,所以暂时搬到社里住,至于跟袭冰之间的战争,没有必要解释太多。 第五十一章 、、、、、、、 “好吧,就住下来。”巴特总监同意道。 “那我出去买生活用品,等会儿就回来。”找好栖身处,她去张罗欠缺的生活用品。 这样才是最好的,回归原点才是最幸福的,她的心,只要专注在舞蹈便可。 从便利商店出来,她弯进巷子里,远远的,瞧见一辆线条流畅、艳红如血的红色跑车疾快地直驶着,完全不管是在巷子内,竟然旁若无人地猖狂开车,我行我素地以为是在练习场上赛车。 从转角处走出来的凌绫瞪着那抹炫丽的红影疯狂驰骋,她已经很小心地注意着,而且尽量闪到最旁边。只是跑车好像以她为目标,车头竟然愈弯愈向她,根本就朝着她所站立的位置直驶过来。 “不会吧……”她傻愣在原地,引擎声宛若狰狞的雷声般,扑击而至!“啊!”她尖叫一声,反射性地闪躲迎面撞来的跑车;而车上的驾驶者直到要撞上她的前一刹才猛然转动方向盘。 唧—— 惊心动魄的煞车和尖叫声划破天际,喧嚣声过后,下一瞬现场凝滞无声,静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不会吧?!” 跑车并没有直接撞上凌绫,车头与车速在紧要关头全部精准地被控制住,才没有将凌绫撞飞出去!仅是微微擦过她的身侧。 虽然只是微微地擦过,但也够凌绫受的了,她整个人摔趴在地上,完全不能动弹,回神后,瑟瑟地直发抖,还痛得直抽气。 “好痛,我到底造了什么孽?我怎么这么倒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几近崩溃地念着……无语问苍天哪,怎么会这样?不是远离袭冰了,那么八字相克的孽缘魔咒也应该画下句点,怎么又—— 痛…… “小姐。”低沉宛若天鹅绒的迷人磁嗓由上方传下。 她抖着,紧咬住下唇,忍住尖叫的冲动,抬首,一条修长的身影恍若鬼魅般的立在她跟前;午后的阳光投射在那张宛若被刻意雕凿出来的完美面孔上,她甫一抬首,立刻被他俊美的相貌给夺去心神。 “你还好吧?”对方再问,温柔的口吻却像蜂针般地刺进她的皮骨内,而且,那对闪烁冰冷光彩的眸子、睥睨人间的魔之眼,竟然让她打起寒颤来,对他的畏惧感甚至让她忘记身上的痛楚。 “我……” “你怎样了?” “你,你想杀人啊?”好不容易总算迸出话来。 “我的车子失控。”随意一句,就是解释。 “失控——呃!”右脚一动,痛楚立即攫住了她的神经线,“我的脚?我的脚?”不会吧,受伤了吗?她脸色大变!“你别紧张,我送你去医院。”男人很负责任地说着。 但凌绫的脑袋已经混乱成一片,脚受伤可是个致命打击,至于肇事者说了些什么,她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没有听进去。 第五十二章 、、、、、、、 男人垂下眸,阴森地将她震惊的表情尽收眼底,瞳眸倏地纠缩,旋即,抱起她蜷缩住的娇软身子,置于车内,随即启动引擎,疾驰而去。 “还痛?” 他的出现总是无声无息,很奇怪,这种习性跟袭冰满相像的,甚且连他的外貌也跟袭冰有些神似…… 可是他自称楼寂灭。 “医生说我的伤势还要治疗多久才能痊愈?”倚坐在病床上的凌绫心情又惊又恐,暂时顾不得他的外貌与谁相像,她的腿伤更是要紧。 脚踝处的痛感虽然正在逐步消失中,可是状况如何,她急着想知道。 楼寂灭走近她的床边,扫了她一眼,露出一抹漫不经心的迷人笑容来:“放心,小伤而已,休息个两三天就会痊愈了。” “你确定?” 瞳眸一眨不眨,全部的自信写在眼神之中:“梁医生是骨科权威,他有能力治愈这种小伤势,你尽管安心吧。” 凌绫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奇怪?你何必这么紧张脚伤呢?”他点燃长烟,不理会这里是医院,而且病人就躺在床上,目中无人的做着他想做的一切。 “我当然紧张了。”凌绫蹙起眉头,打从一开始就觉得他跟袭冰的长相有些神似,并且气质也挺相近的,尤其是那种正大光明使坏的狂傲,简直就像是跟袭冰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只不过,此人比袭冰多了一份诡谲的气息,他浑身上下充满着暴戾的味道。“我是舞者,即将出国演出,一个舞者伤了脚,你说严重不严重?”她说完,楼寂灭的表情也立刻变得很严峻。 “原来你是舞者,难怪会这么紧张了,是我不对,很抱歉。”宛若黑矿石的眼眸异常炯亮,但就是太过璀璨,刺眼得像会摄人神魂似的,“都是我不好,请你原谅我,凌小姐,敝人郑重向你赔个不是。” 他嘴巴说着道歉话,凌绫却看不出他的诚意来,她只感受到一股巨大的黑影正不断地从他的体内扩散出来,想把她给吞噬掉。 很奇怪?楼寂灭跟袭冰一样的出色,可是楼寂灭却引不起她的好感。 同是狂妄男人,她却不喜欢楼寂灭,连一丝丝好感都没有。反观袭冰,虽然她口口声声老挂着讨厌他的话语,但是但是,她却会惦念他…… “你在我脸上找什么?”楼寂灭挑眉问,瞧她一脸呆怔地瞅着他不放,然而看的并不是他。 她狼狈地红了脸,像在掩藏什么似的用力回瞪他:“哪有,你的脸上还不就是一对眉毛、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虽然很俊很美,不过你的行为却是——非、常、恶、劣!” “这么糟糕,我还以为你在我脸上找另外一个男人的痕迹。” “胡说!”她一惊! “这么紧张。”他取笑道。 第五十三章 、、、、、、、 凌绫端起面孔指责道:“喂,你这个人实在很过分,在巷子里疯狂开车,严重违反公共安全,这种恶劣的行为岂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他居心何在?而且她一直感觉到他心怀不轨,只是——他们互不相识,楼寂灭何必特别针对她?这没有理由啊! “也对,这么严重的过错是不该用一句道歉话就打发掉。”楼寂灭非常同意她的看法。抿唇一笑,走到桌前,从公事包内拿出支票簿,写上金额,折回床边,“除了医药费由我负责以外,这是我的赔偿金。”他将开好的支票递交给她。 她望着支票上的数字,杏眸顿时圆瞪! “五百万。”不会吧,不过支票上头的确明明白白写着这一大笔数字。 他很有诚意地执起她的手,将支票放在她手上:“这是我的道歉,请你接受。” “五百万,我的扭伤价值五百万?!”娇柔的声音变了调。可笑呀,难不成她的脸上写着贪钱两字?否则这个男人怎么会一出手便是用金钱砸她。 “怎么,不够?如果不够的话你开价吧,只要你开口,我都负责。”他把她的错愕当作是不满意,居然更加大方地同意顺遂她全部的心愿。 凌绫怔了好半晌,而后才慢慢转动僵硬的柔颈,盯着他,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双瞳闪过利刃般的寒芒,一闪即逝,让人误以为方才所见只是错觉。 “你为何要给我这笔巨款作为赔偿?”虽然他是一脸和善,可是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着挑衅意味,她不会以为楼寂灭是真心诚意的想做补偿动作。 他捻熄烟屁股,又燃上另一根,道:“不为什么,就因为你值得。” “我值得?”她并不笨,岂会相信他的满口胡言…… “你不必怀疑我的话。”他强调着,非要她相信不可。 凌绫回下眸光,看着支票上的数字,每一个零都代表着一份勾引。 “是吗?只要我开价,你就会给?”娇嗓降得好沉哑。 “是的,只要你开口。”楼寂灭熄掉手上的烟,修长的身躯坐上床边,倾近她,调情的姿态极为诱人,却逼得她向后一缩。 她屏住气,惊愕地看着夺人心魂的绝俊面孔在她眼前晃呀晃,她不知道他竟然这么的胆大妄为。 楼寂灭凑得她更近。 “你说吧,放心大胆地开价,即使倾尽我的所有,我也全数奉送!”天鹅绒的嗓音诱哄着地,一心一意要把她拐进魔幻的深渊中,只要把她勾引进他所设下的陷阱里,从此后便由得他予取予求,那么——跟袭家的争斗,他就获得一次重大的胜利。 凌绫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哽在喉咙的唾液。 “你要把你的所有全数奉送给我?”声音好沙哑,她到底是交了什么“好运道”,挥别了一个袭冰,立刻又补上一个楼寂灭,这两个男人,都毫无理由地主动缠上她。她从来不知道自已有这么迷人。 第五十四章 、、、、、、、 “是的,我保证。” 凌绫闭了闭眼,想到这么荒唐有趣的“艳遇”都发生在她身上,不由得失笑起来。 叹口气,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这一切:“我从来不晓得自己这么有魅力,随随便便就可以吸引住男人,而且还是出色不凡的顶尖级人物。” “意外吗?”他轻笑一声,“原来你是这么的不了解自己。绫,你可是璀璨的稀世珍宝,既莹亮又眩目,任何一个男人见到你,都会想要把你占为己有。” 她一颤!“你的称赞才让我意外。”袭冰也会把她当作是稀世珍宝吗?不会吧,她是庸俗之物,了不起就是镀了金的假货,有眼光的人是不可能看上她。 “你是极品。”楼寂灭的俊容正慢慢地接近她的小脸蛋。 “我是极品?”她眨眼,又眨眼,朱唇启开又合上,想反驳,竟是说不出话来。 “你是独一无二的珍宝,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不断不断地呢喃着对她的称赞。 凌绫傻愣愣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贴向自己,黑瞳中的炽焰,熊熊热度简直快要把她融化成泥。 “你——你想做什么?”她想逃,然而他释放出的压迫感却让她无法动弹! “我……我只是想珍爱你……”他呢喃吐话,“而你,也盼着我的,对不?” “我才没……” “千万不要否认喔。”不让她说完,他截断她的话,“绫,把过去都忘了吧,既然我们有缘相遇,就不该辜负这场上天注定下的安排,我有预感,咱们是天赐良缘,放弃了我,你会后悔一辈子。” 惊慌的水瞳对着他鸷狂的眸子,两双眼睛相距不到三公分。 “不!”她嚷,“就算挥别过去的男人,我也不必选择你。” “却只有我,才能让你彻底忘掉先前的男人。” “不用你,我也可以忘掉他,而且我已经做到了、也成功了!”她跟袭冰不会再有交集,再也不会、永远不会,袭冰已经把她彻底摒除出心房外,她已经被踢出去,不用再借助他来摆脱袭冰。 “你确定已经摆脱掉他?” “是。”她咬牙迸话,“我跟他不会再有交集的机会。” 楼寂灭蓦然一笑,脸孔倾近她。 凌绫惊悸一退,低叫:“你还想——”诱惑的表情分明是要掠夺她的樱唇。 “对,我就是要你!” 凌绫不敢相信他仍然这么的胆大妄为,小手倏握成拳,准备揍人! 就在楼寂灭的嘴唇快要贴上她的唇瓣时,紧握的拳头也即将挥出,但在同一刹那,眼角余光竟然瞥见袭冰出现在病房门口处。 她错愕,以为自己看错了? 袭冰现身在门口?他就站在那里?她太意外了,他怎么会出现?他又是怎么找到医院来的?一个挥别了的对象,不应该出现在此地。 第五十五章 、、、、、、、 思绪飞快绕转一圈后,下一秒,凌绫突然抬手,不是揍人,而是扣住楼寂灭的后脑勺,将他的脸孔压向自己的—— 她的动作让门口的袭冰与楼寂灭同感讶异! 凌绫先声夺人地将自己的唇片粘上楼寂灭的,四唇胶着住,楼寂灭自然不浪费机会地吻住她,不假思索地吮吻着她,像是囤积已久的欲望突然得到解放似的,两人的唇舌狠狠地、狂放地交缠在一块。如此激烈的热吻,不会有人相信这两人才认识半天时间。 凌绫很努力地吻着楼寂灭,也很努力地任由他侵略,她一定要表现出很迷恋、很喜爱楼寂灭的态度才可以,她一定要让袭冰拂袖而去! 她很努力地执行“吻”的工作。 焚烧的狂潮持续了好一会儿,直到凌绫突然尝到嘴中的咸味,不解地张目一望,才发现楼寂灭的嘴唇上竟然有血渍,而且还在细细地渗出中。 她咬了他的唇。 “呀,我……我……”她急急分开,惊愕极了,她怎么会……怎么会咬伤了他的嘴唇,她怎么如此不济,好丢脸——“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咬伤你的……对不起……” 楼寂灭不以为意地以舌尖舔掉唇上的血渍,纵容一笑,而那抹笑,蕴藏某种阴森的诡谲。 “不怪你,是我们太过投入,这是不小心,你不用介意。”楼寂灭反倒安慰起她来。侧首,睨看一直站在门口不动的袭冰,冷然的眼神充满着挑衅意味。 袭冰无动于衷。 “很对不起呀……”凌绫低头不断说着抱歉的话语,她不敢抬头,目光也不肯落在袭冰的身上。 袭冰怎么还不赶快掉头走人?要不然开口大骂她是花痴也行,但是……但是……他没有任何动作与表情,完全没有,竟然就站在那边“欣赏”他们在热吻。 “你为什么还杵在这里不走?很杀风景的。”楼寂灭进一步调侃他,好样的,他的忍耐力值得褒奖。 袭冰不被激怒,反倒走进病房,来到床边,望着凌绫低垂的脑门,轻柔地开口道。 “我会走,会接凌绫一块回去。”磁嗓流露出无限的珍爱,对于刚才的情景似乎并不以为意。 “你要接我回去?”她不得不抬首。 “啧啧……”楼寂灭惊诧地直咋舌,摇着头,提醒他道,“你眼盲了吗?难道没有瞧见刚才的场景,还要接她回去?”“是看见了,看见了两个做戏的演员,演得很辛苦。”袭冰轻松地答道,无视于他的冷语。投射在凌绫脸上的目光,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她更加吃惊,也窘迫地别开脸。 楼寂灭表情森冷了:“有趣,真是有趣,你的说法让我非常佩服,竟然反讽我们是在做戏表演。不过——你是在为你自己的失败找借口才会伪装得这么大方吧。” 第五十六章 、、、、、、、 “究竟谁才是失败者?你我心知肚明。”袭冰再度反击,目光凝视逃避的笨丫头,只专注于她,也只在乎她。 凌绫心脏跳得好快好快……一股即将炸开来的紧绷感让她难受极了,那是一股即将厮杀的冷凝气氛,并且就是由这两个男人身上迸射出来的。 他们该不会以命相搏吧?而且——他们认识吗?怎么好像很熟悉似的! 楼寂灭蓦然收回对峙的视线,从床上拾起被遗忘的支票,再次递交给凌绫,他该回敬袭冰一笔才是,而回击的“利器”便是由她担纲:“绫,这张支票——” 她不假思索地立刻抢过:“这笔钱,我要。”她露出贪婪的嘴脸来。 如他所料的,楼寂灭满意极了,又交给她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络电话,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好,我会找你。”凌绫二话不说又收起名片。 楼寂灭笑容好放肆,更进一步要求道:“我看你干脆就跟我一块走吧?” “我……”她顿住,踌躇起来,没有刚才的爽快,“我……我……我看还是缓一缓吧。”最后她选择了不字,没有继续应允他。别蠢了,这个楼寂灭究竟是在干什么的?她一无所知,她刚才不过是利用他来激走袭冰,只不过结果是失败的。“寂灭,我再打电话跟你联络好不好,现在可不可以请你先离开,我不太舒服,想休息。”她好累、好辛苦,无法再应付下去了,她得好好放空脑袋。 楼寂灭挑挑眉,最后答应她的请求。 “好,我先走,反正以后我们有的是见面机会。”虽然无法亲眼瞧见即将而起的风暴,不过,日子还长得很……要看乱局,有的是机会。“那么我就先走喽,记住,要来找我。”他附在她耳畔勾引道。 凌绫没答腔,垂着眼,只看着床单。 楼寂灭潇洒离开。 在他离开病房后,凌绫也幽幽开口问着一动不动的袭冰。 “你呢?你怎么不走?”她好疲惫,没有心力应付人了。 “腿伤严不严重?”袭冰坐在床沿处,取代楼寂灭的位置。 她立刻躺回床上,想拉上被单,不过他却抓住被单的一角,不让她蒙住头。 凌绫咬牙道:“医生刚刚说没什么大碍,你可以离开了,我想睡觉休息。”给了答案,他就可以滚了吧。 “回家再睡。”他道。 “回家睡?”家?哪里才是她的家,“你指舞蹈社吗?我还是等伤好一些再回去。” “你还想留在这家医院?” “我想留在哪里是我的自由,与你无关。” “你当真打算跟楼寂灭见面交往?” 凌绫睁开眼,袭冰果然知道他的身份,她没提过他的名字,他却知道。 “你知道他叫楼寂灭?”她惊讶之余又有满肚子疑惑。 “很奇怪吗?”他反问道。 第五十七章 、、、、、、、 “是啊,是很奇怪,而且你是怎么找到这家医院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小鸵鸟能藏到哪边去。”他随便一问,谁敢不招。 想也知道是父母泄了她的落脚处,只是,查出她住舞蹈社没啥好讶异的,但令人不解的是他怎么知道她住进了这家医院。 “这场车祸是个意外,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到我?”她不懂的是这问题。 他淡道:“在失去你的下落后,我派袭氏集团的保全部门全员出动,查问到了附近巷子曾经发生过一场车祸,于是怀疑与你有关,所以我就让振林接洽北部地区的所有征信社调查车号,确定那是楼寂灭的座车,然后就找到这家与他有私交的医院。”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花费的心力与金钱她明白的。 “何必花这种冤枉钱,真不值得。”嘴巴虽道,心里却有一股甜甜的感觉在衍生。 “我觉得值得就值得。”黑眸低视着她。 她又别过脸去:“楼寂灭呢?你又怎么清楚他的身份,好像跟他很熟悉似的?” 袭冰轻蔑一笑,道:“不仅熟悉,甚至他为何找上你,我也一清二楚。反倒是你,他的身份你可知晓?他的底细你又了解多少?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你居然敢相信,还敢跟着他?” 他在耻笑她是被利用的大白痴吗?“跟着楼寂灭有什么不好?” “你喜欢被抛弃?” 凌绫又意外了!“什么意思?” “你想知道?” “是想!” 他慈蔼地微笑起来,又体贴地替她理了理微乱的发丝,慢慢地,才解释:“他打算诱惑你爱上他,等到你对他投入感情时,再狠狠抛弃你。” “你的态度好像在讽刺我很无知似的。”她不免狼狈,其实她也猜测得到楼寂灭有企图。 他不放过地继续调侃她:“为了逼我放开你,你是会做出一些傻瓜事来。” 她更难堪,小手握得紧紧,连青筋都浮现出来:“你……你胡说,谁会为了逼你、气你,做出傻瓜事来着。而且我刚刚跟楼寂灭接吻,全是出于心甘情愿。”对于方才的热吻,袭冰一句介意的话也没说,而且显得毫不在乎,看来,他对她果然是“不贪心”,是毫不在意的,“袭少爷,我们结束了,我现在想跟那个男人在一块,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谁告诉你我们已经结束?”目光不曾移开过她脸庞,紧紧地锁住不放。 心底猛然窜过一道热流,他的说法让她再度意外。 “是你自己啊!”停,不能感动,不能觉得温暖,会功亏一篑的呀,“你讨厌我调查你的外遇,你不屑我侦探你的行为,你已经选择分手,何不了断个干脆。” “我并不记得有说过分手的话?” “你虽然没有明说,但已经暗示过我,我很识相的,不会死皮赖脸地缠住你不放。” 第五十八章 、、、、、、、 他失笑了:“我要你回去反省去找征信社的行为,你却当成我赶你出门。” 她又意外地吓住! “原来你是靠想象力在过日子。”他坏坏一笑,捧住她惊吓过度的小脸蛋,又道:“我是要你好好想想,调查追踪情人的作息可有意义?成天做着侦探的行为对于维系感情可有任何的助益?我是不想你掉进泥沼中而不自知。不过……我很满意,你果然是聪明的,是有智慧的,不会做蠢事,你并没有调查我,不仅没有,还懂得利用机会反将我一军,差点就骗过我。” “呃你——”他知道前因后果了,他知道一切都是巧合了,而且也明白她将计就计地误导他生气。 瞧着她的呆样,他点点她的小鼻子,调笑道:“撒谎的丫头。” 她眨眼,又眨眼,好不容易缓和下剧烈起伏的呼息,脑中虽然仍是一片混乱,但已经清明许多:“我不懂,真的不懂!你为何不直接将错就错,就这么散了不就是最好的结果,你又何必找我重续孽缘。” “因为我舍不得……” “啥?”她怔住,呆呆地无法反应。 “我舍不得哪……”他俯下脸庞,唇片落在她的额头上、落在她的鼻尖上、拂在她的脸颊上,每烙印下一个吻,就柔声地说一句,“我舍不得你,非常非常舍不得你,舍不得与你分开呵……”这名女子是他惟一割舍不下的牵绊,完全放不开呀。 不容否认,从一开始,他就在测试能够注意她到几时,测验会对她释放出多少感情来。 而今,答案已显现! 凌绫强烈地吸引着他,她的性情、她的脾气、她的反应、她的种种一切都让他毫无理由地着迷,甚至分分秒秒地依恋着她,不曾厌恶过,不曾有过终止迷恋的念头,甚至还有预感会持续保持下去直到、永久…… “你、你——呀,你——”她心如擂鼓,被他的亲吻骇得语无伦次,气息又不稳了起来。袭冰是在做什么呀?他刚刚又说了什么呀?而且未经她同意就亲吻起她来,行径蛮横,她却手足无措。 “还是得由我来指导你才行呵……”他又烙下一吻,这次是纠缠住她的樱唇。 “唔……”她轻吟一声。 他的吻柔缓但诱惑力十足,轻轻地、柔柔地吸吮着。而虚软无力的她,已经被他蚀骨销魂的温柔之吻给吞噬到忘了抗拒,再度毫无保留地接纳了他。 深浓的情意被撩起,四唇缠吻了许久许久才终止。 “这才是接吻。”他的食指轻抚着她微胀的红唇,既是教导又是讪笑地说着,“瞧瞧楼寂灭的嘴唇都被你咬破了,可见得你有多么讨厌他。” 血液冲上她的脑又刷地流逝,她好不容易总算迸出话来:“可是你并不在乎我跟楼寂灭亲吻过?”他到现在仍然没有指责的意味,她岂能自以为是地认定他是喜爱她的。 第五十九章 、、、、、、、 他不以为意地开口道:“既然我以前也曾经吻过别的女人,那又凭什么跟你计较楼寂灭的事,更何况,你是为了激怒我才跟他接吻,你是不甘心的。” “啥?”她哑口无言,袭冰到底是无心,还是自负过了头? “现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吧。”他说着。 “我不……啊!”铁钳似的手臂由她身后横过,抱起她,不容她拒绝反抗,“你做什么?你要把我抓去哪里——”小嘴嚷嚷着,一旦回去,就注定她将是他的人。 “把你抓去哪里?”他盯着她,墨黑有神的眼瞳闪烁着两簇极端的烈焰,认真而强烈,“把你抓回我的掌心中,把你带进我的心里头,我的妻,就该待在我怀里!” 她混乱了,乱到无法理清思路。 袭冰笑意盈盈地抱起她离开医院。 他的妻……他的妻……此话不断在她脑中盘旋,甘甜的情丝也一滴一滴地捆绕她心口。 不懂不懂呀!为什么他老是让她惊奇,让她无法控制? 袭冰为何总是让她意外连连? “哇!”匆匆奔到床边的凌老爹跟凌母一听到女儿被少爷从医院带回家,并且还受了伤,再也忍耐不住地哇哇大叫起来,“凌绫,你骗我们,你根本就没和少爷分手,你们根本就没有分手对不对?没分手……没分手……就是没有分手才会……才会受伤,厄运又降临了,又降临了啦……”原本以为危机已除的凌氏夫妇正期待着平顺的未来,额手称庆之际,哪知竟然是空欢喜一场,祸事又发生了。 被放在床上的凌绫一脸委屈,她也没有料到事情的转折会是这么的不可思议:“我确实是跟少爷分了手,哪知他会突然改变主意?”该喜?该悲?她一路思索下来,竟然也无法决定。 他是那样认真且强烈地宣告她是他的妻! 而且毫无转圜余地的。 袭冰立在床边等着他们父女三人哀嚎够了,才悠然介入道:“一切都是误会,是凌绫的想象力过于丰富,才会负气离家,现在解释清楚,已经没事了。”他把她形容成是负气小丫头。 “事实才不是这样呢!”她反驳道,可是在他疼宠的眼神下,凌绫又红了颊,羞赧地别过脸去。 凌母左看女儿,右看少爷,忧愁地开口问:“少爷还是喜欢凌绫呀?你们还是决定当男女朋友?” “我在想,该不该开始筹办婚礼了。”袭冰笑容可掬地提议。 “哇!”老夫妻惊骇地嚷嚷道,“不要啦,不行啦!千万不能结婚的,你们看——就是因为你们牵扯不清,凌绫才会受伤,你们的姻缘是受到诅咒的,你们八字相克,根本就不能结成夫妻。”两老捣着胸口,急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父母惊惧成这副德行,做女儿的也于心不忍:“你够了吧,冰少爷,吓人也该有个分寸,要是把人给吓出病来,你要怎么收拾?” 第六十章 、、、、、、、 “那么你不断偷跑的行为是不是也该告一个段落,我也不喜欢被人吓。”精锐如鹰的眸子闪烁笑意与算计,逼她做出交换条件。 不愧是商场战神,每做一事都要得到相对的利益。 “如何,怎么不说话了?”袭冰不放过地咄咄追问道。 她望着父母,两位老人家惊恐地猛摇头,要她反对,那么她只好反对——“我……” “我去请楼叔筹划婚礼。”她的话还没有逸出口,袭冰却像知道了答案,毫不犹疑地反将一军。 “不可以不可以,凌绫愿意答应少爷,她答应不再乱跑,只要少爷你打消筹办婚礼的主意,凌绫一定会安分地待在袭家,让你天天见到她。”跳出来叫嚷的还是两位老宝贝。 “凌绫,你听见了,不再逃跑。”袭冰勾起胜利的微笑。 她终究赢不了他的决心,在他面前都只有认输的分:“我听见了,我不会再躲起来,也不会再离开你的视线外。”许了承诺,却说不出是喜还是忧,“不过楼寂灭的五百万支票该怎么办?我得还给他。”手上还有一个烫手山芋呢。 “不必还他,就送人吧!”袭冰不假思索地道。 “送人?”她吃惊,“要送给谁?!” “送给需要这笔巨款的善心人。”黑眸闪烁诡谲的光华,“这笔钱送给她正是适得其所。” 凌绫糊涂了:“谁需要这笔钱?”五百万巨款可以随便送人哦? “就是你念念不忘的绿衣女孩。”瞧她脸色蓦地骤变,袭冰再补一句,“别吃醋,她是楼寂灭的未婚妻。” “未婚妻?”凌绫弹起来,顾不得他的调侃,惊诧于“未婚妻”这三个字,“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种事?绿衣女孩是楼寂灭的未婚妻?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说是便是。” “哪有你说是就是的,开什么玩笑……” “相信我,不用多久,你就会看见他们难分难舍的镜头。”他道,异常的笃定,俨然有着胜券在握的把握。 他的坚毅让她哑口,而杵在一旁的凌氏夫妻更完全搭不上腔,此刻夫妻俩的脑袋转的全是同一码子事。 怎么办?怎么办?少爷跟凌绫爱得难分难舍了,这可是严重犯了禁忌,违背了无上大师的交代,将有大祸降临哪…… “袭先生。”医生受命来到,带着最先进的医疗器材来袭宅替凌绫做一次精密检查,以防先前的诊疗有所疏漏。 “凌绫的脚伤就麻烦吕医师你看顾。”吩咐完,他向凌绫交代,“你先安心把脚伤养好,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处理,你不要再乱动心眼。” 在他的警告下,想动心眼也不敢,凌绫只好点头,同意安分些。 不然又能怎么样,现下最要紧的是把脚伤养好。 袭冰先行离开。而吕医生帮凌绫做完检查后,说道:“不是很严重,休息两三天就没事了。” 第六十一章 、、、、、、、 “谢谢。”她大大松了口气,再度确定脚伤无碍,是放心许多,要知道离出国的日子只剩下七天时间。 “那么我先告辞了。” “谢谢吕医师,谢谢。” 目送他离开,凌绫吁出了闷在心口的瘀气,一身舒畅。 对袭冰的心结解开大半,脚伤亦无碍,一切都雨过天晴,没事了。 然,两张忧心忡忡的面孔却又飘了过来。 “凌绫……”连声音都颓靡到像是要断了气。 “爸妈?”如丧考妣的表情让她怵目惊心,怎么啦? “凌绫,这下子完蛋了,你又被少爷给逮回来,而且少爷这一次似乎打定主意要跟你结婚,怎么也不肯放你走,怎么办?怎么办?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应付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况且以我现在的情形……想走也走不了。”嘴巴说得委屈,可是心里并不觉得难受,甚至喜滋滋的甜蜜不断在发酵中。 凌老爹恐慌地喃喃念道:“我以为灾祸已过,孽缘的厄运不会再困扰你跟少爷,可是现在——”凌老爹愁眉苦脸地看着女儿的腿伤,“现在又证明了孽缘根本没有斩断,而且还粘得更紧密,我无法想象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惨事?”他愈说愈心惊。 “孩子的爸,你别吓我啊!”凌母也恐慌地嚷。 “孩子的妈,我比你更骇怕呀!” “爸妈,没事的,没事的,你们不要杞人忧天,不会有事的。”凌绫赶紧开口安抚中了算命毒的父母,打从三年多前,凌家遭遇到一件又一件的不幸惨事后,两老就对算命言论深信不疑。 “哇,好可怕呀!”只是两人已经被梦魇缠身,脱不了困,完全沉溺在想象中,想象着女儿跟少爷遇到灾祸的惨况,想象他们事事不顺、灾祸连连的情景…… “爸——呃,总监,容芸,你们怎么来了?”同时间,巴特总监、容芸,以及舞团的伙伴们全部出现在门口。闻讯赶到袭家的他们听到车祸消息后忧心忡忡,在知道她的下落后,立刻赶来探望受伤的伙伴。 “怎样,要不要紧?”大伙儿围在床边七嘴八舌地询问凌绫的最近情况,而完全被吓呆掉的凌氏夫妇竟然对这群客人视若无睹。 “去,你上不了台了。”容芸开口损她,脸色却是很难看,重要的成员受了伤,是会严重影响演出效果。她跟凌绫斗嘴归斗嘴,却没有拉下她的意思,尤其每个人都知道凌绫有多么重视和在乎这次的演出,“居然选在这种时候受伤,你实在是太笨了点,这么一来由我独获大局,我已经可以想象到容芸这个名字将会扬威海外,备受重视。虽然说,我的成功来自你的受伤,有点胜之不武,不过会搞成这样全部是你自找的,你可不要嫉妒我。” 凌绫撇撇唇,水眸却含着深深的笑意。大家从小一块练舞,一起长大,她岂会不知容芸的个性:“医生说了,我的伤势很轻微,只要休息个两三天,就可以回复正常,跳舞是没问题的。” 第六十二章 、、、、、、、 “是吗?” “当然是真的,容大小姐,你的如意算盘白拨了。” 呼,巴特总监总算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太好了,这样大家就安心了,我原本还担心凌绫上不了台呢!” “哼,算你好运!”容芸嗤了声,紧绷的脸色也逐渐和缓下来。 凌绫笑一笑,一侧首,却瞧见两位“石头人”。 “爸,妈?”好奇怪,两位老人家从刚才起就没有开口说过话;呆杵在一旁,表情僵硬,脸色发白,直挺挺地像是“石头人”。“怎么啦?”凌绫蹙眉,紧张地喊了声。 两人没答腔。 大伙儿不解地望着凌家父母,怎么回事?脸色这么难看? “爸妈?”凌绫不放心地移下床,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两位老人家的神情太奇怪了,怎么回事?“爸?妈?”不动。“你们别吓我!”她轻轻摇了摇母亲。“妈?” 凌母眼皮眨也不眨一下。 “爸?” 他也没有反应。 凌绫紧张地伸手要拉起父亲:“爸——” “啊!”凌老爹突然爆吼一声,像中邪似的弹起来,恶魔来了,灾难降临了,来了!找来了!“恶魔,你滚开!”凌老爹突然用力一推,把前面的人用力推了出去。 “呀!”毫无心理准备的凌绫被很推一把,跌在地上,“痛……”脚踝扭了。 “凌绫……”众人大惊失色,巴特总监反应最快,迅速地将跌坐在地的凌绫抱回床上去。 “凌绫?”回过神来的凌氏夫妻看见自己的杰作,呆住。 巴特总监回头道:“快去请医生。” “快快……”又是打电话、又是喊人,一阵忙乱后,原本回到市区的吕医生又被召回袭家替凌绫看伤。 “我不是嘱咐过要好好休养,怎么转个眼就又出了状况?”吕医生想不透是怎么发生的? “意外,是意外。”不会有人相信居然会发生这种乌龙事。 吕医生眉头锁得紧紧,凝重道:“凌小姐需要上医院做检查,她的脚踝受到重击,这一次严重了。” “什么?”众人脸色一白,凌绫更是一脸铁青。 “得上医院。”吕医生沉重地向大伙儿宣布。 经过一连串的治疗后,终于把折腾了好几个钟头的凌绫送进病房休息。 “为了避免留下后遗症,还是先住院几天比较保险。”吕医生表情一直很凝重,似乎在预告凌绫最害怕的情况是无法避免了。 “医生的意思是说……”凌绫忍痛,屏气问道,“我在短期间内是不能跳舞的?” “别说是跳舞,至少得靠拐杖走路一个月。” 此话一出,不仅凌绫脸色大变;皇家芭蕾舞团的全体成员个个都面面相觑。 “完了……” “七天后就要出国到甘乃迪剧院演出耶!” “怎么办?凌绫是首席舞者,她不能跳,要由谁取代她上台呢?” 第六十三章 、、、、、、、 “谁都不能取代凌绫,她是最棒的舞者呀!” “不然就……就取消演出好了,我们等凌绫脚伤完全痊愈之后再去表演。”众人惊慌地你一言我一语,全都乱了方寸。 国际芭蕾舞公演,这是一场备受国际瞩目的芭蕾舞盛会,想要争取上台演出的舞团不计其数,能够登台的舞团更是经过严苛的择选;好不容易他们争取到了,也预备好以最佳的状态向观众们细说演出的舞码,团员们有信心表现出最佳的舞剧,谁知会…… “不能不演,我们好不容易才挤进国际舞台,场次已定,票也售完,更重要的是芭蕾舞界的精英都会齐聚观赏,这是十多年来难得一见的盛况,倘若我们临时取消演出,身为舞界新兵的我们,将来要如何在舞界立足?我们不能随便放弃哪……”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一直沉默无言的凌绫终于开了口:“总监,就由容芸带领团员们登上舞台,我相信就算没有我在场,一样会有好成绩可以展现给观众。” “那你呢?你期待了这么久的盛会,这可是你展现十多年来努力成果的最佳机会。” “但也不能因为我而让大家的努力全成了白费。”她强忍哭泣的冲动,绝对不能让他们担心,祸是自己闯的,理当要自己一力承担。 “天哪,怎么会出现这种意外呢?”愁眉苦脸中,有人无奈地哀叹。 “谁也不想的。”一场集合各界名流、舞界精英所共襄盛举的重要演出,却独缺最重要的首席舞者,怎么甘心?怎么会不难过? 凌绫咬住颤抖的唇瓣,闭上眸。 “凌绫?” “我……没、没事。”她咬紧牙关,忍着酸意袭心,可以捱过去的,她可以承受得住,“你们快回去练习吧,总监,你得尽快决定人选补上我的位置,这几天你会很忙碌的,而且你的责任重大,容不得一丁点闪失。” 大家沉默了。 凌绫吸了口气,露齿一笑,反倒安慰起他们来:“大家不要这么消极嘛,反正只要咱们的舞团名声打响了,还怕以后没有机会表演吗?到时候我可要沾大家的光彩,重新走上舞台,所以你们要加油哦。” “凌绫……” “别愁眉苦脸的嘛,快回去练舞,杵在这里我的脚伤也不会突然痊愈。” 巴特总监点头道:“我们是不能意志消沉,我们是要走上国际舞台的舞蹈艺术家。走,大家回去排练,我相信凌绫不会被打败,这一次不能上台,那就等待下一次的机会,有实力的人是不会被埋没的。” “没错。”言之有理。 “那就回去练舞喽,你们一定要尽力哦,闯出名号来,这样我才可以倚借你们的名气在将来发光发亮。”凌绫笑咪咪,轻松地鼓励大家振奋精神,别被她给牵连了。 “你自己就安分些,好好保护好自己的腿,别又受伤了,毁了你的梦。”容芸心急却也无奈。 第六十四章 、、、、、、、 “明白,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乌龙事。”凌绫强忍伤悲,微笑地许下承诺。 “那么我们走了。” “拜,过两天我再去欣赏你们的练习成果。” 大家鱼贯离去,凌绫也一直保持笑容目送他们离开,直到门关起的刹那,她的笑脸僵住。 她期待已久的机会,想望已久的演出,就这么——破碎! “孩子的爸,”凌母不断搓着手,因为除了搓手以外,她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补救的工作,老公呆呆傻傻地,仍然在为误伤凌绫的事情自责不已,“孩子的爸,你别发呆呀,说说话好不好?我快担心死了!” 凌老爹无神地瞅着老婆,好半晌后才傻怔怔地开口道:“孽缘缠身,再玩下去,死棋一局啊!” “什么死棋一局,你别吓我呀!”难不成这种倒霉事还会没完没了地发生? “孩子的妈,我像是在吓人吗?”他面如槁灰,一副了无生机的悲哀表情。 凌母哑了口,久久后,才又道:“现在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做?难不成就束手无策地任由霉运缠身。” “所以我们要想办法呀!” “有什么办法好想的?” “就是要想呀,我想我想我在想,想……啊!”他突然大叫一声,“想到了,我们怎么给忘记了,无上大师啊!” “找无上大师?怎么找?没有在三个月前预约,根本见不到他。更何况,无上大师一开始就警告我们要放弃这一段姻缘,是我们没有做到——” “不是不是!”凌老爹急切地解释,“孩子的妈,你忘了吗?那个锦盒。” “锦盒?什么锦盒……呃,对喔,那个锦盒,就是无上大师送我们的锦盒——”她跳起来,“快快,我们快去拿——”夫妻俩急冲冲地奔到储藏室。 当日捧回无上大师所赐的锦盒后,就把它摆在特别订做的高脚方桌上,还用白色纱幔小心地围护着,等待“麻烦”到来时,靠它拯救。 初初,因为少爷看不上女儿,而女儿也努力想要摆脱少爷,于是乎就忘记了锦盒的作用。 直到事态演变成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不得不动用到它了。 凌老爹捧起宝盒,记起无上大师提过,这只宝贝锦盒可以在遇上无法解决的麻烦时,为他们指点明路。 眼下,确实有个麻烦。 而且还是大大的麻烦呀! “孩子的爸,我们选择今天打开它吗?”凌母紧张极了。 “别无退路了,我们再也没有别的选择,或许大师在宝盒里施了法术,有能力解救我们脱离苦海,不试试看怎行。” “是只能寄托神迹了。” 于是两个人小心翼翼地、充满期待地、打开了锦盒—— “咦?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还有写字。” “写什么?” 第六十五章 、、、、、、、 “我看看。” 速速去寻灵仙,必能消灾解厄。 旁边还有一行地址。 “找灵仙呀?灵仙是个什么东西?又是一位大师级人物吗?” “管不得了,先去找灵仙再说,现在全得靠他救命了。” 这种机会并不是随便可以拥有的,即使身为舞者,也未必能够站在那一方重要的舞台上,在一群芭蕾精英面前展露自己的实力。 原以为苦练多年的成果将会得到肯定,要不然,也该是舞蹈生命的重要转折点,谁知,竟然会碰到这么荒谬的挫折。 难不成她的人生注定波折重重。 她没有权利享受成功的滋味? 凌绫回下眸,怔怔地望着缠住绷带的脚踝,痴痴地望着…… 病房门被推开,一道轻巧的脚步声疾快地踱到床边。 凌绫抬首,是袭冰,她怔怔地望着他,好一会儿后才开口道:“嗨,你来了。” 娇颜苍白如雪,倚着枕头的身子显得很虚弱,可是她的表情却异常平静。 “怎么啦?”凌绫小脸一歪,开口打破这股凝滞,她不愿意被浓稠的窒息感给压迫住,怕会——“你不用担心我啦,我的脚不痛了,吕医生很尽力在照顾我,不会有事。”她轻松地说着,只是——袭冰仍然没开口,依旧静静“观察”着她。 凌绫局促地动了动身子,尴尬地问道:“怎么不说话?你干吗一直盯着我看?你说几句话好吗?看得我好难受。”他在观察什么?他在剖析什么?面对他的表情,凌绫不禁焦躁难安,“我知道你一定觉得很不可思议,居然会发生这种乌龙事,可是我也没有办法阻止啊……” “的确是很荒谬。”袭冰终于开了口。 她吁口气,幸好他开口了,否则她的情绪会被逼露出来。 袭冰接续再道:“才短短几个钟头时间,竟然可以搞成这副模样?” 她无奈地耸了耸肩,露出十分迷人的浅笑来:“不止是你不相信,连我自己都觉得好荒谬,荒谬到我都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这种现象,难不成是——” “别扯孽缘论,无稽之谈少挂在嘴上,我不想听!”他阻止她扯出算命说,况且会导致这一切的祸首便是无上大师的孽缘谬论,凌老夫妇就是中毒太深。 她闭上嘴,不再争辩,争论这种算命论调是不会有解答的。 袭冰拉了张椅子坐于床边,凌厉的目光再度落在她脸上。 凌绫忍俊不禁地问:“你到底在看什么?!我脸上沾有东西吗?打从你走进病房起就一直盯着我不放,你是在找什么?”打量她的眼神锐利如针,一根根地刺进她的灵魂深处里,螫得她坐立不安,逼迫她几乎要泄漏出心底事来了。 “你猜不着吗?”他反问道。 “我猜不着。”她咬牙道。 他顿了顿,失望地道:“你还是不坦率。” 第六十六章 、、、、、、、 “才没呢!你冤枉我。”她轻嚷。 “你依然在回避我。”袭冰表情复杂,不得不承认这世上惟有凌绫能让他备感挫折。 凌绫涨紫脸,不以为然地反击道:“好,你说,我哪里回避你了?我又哪里不坦率来着?我觉得自己表现得很良好啊,遭遇到这种打击,我没有生气怨恨、我没有歇斯底里,我平心静气地接受你们的安慰,我把情绪控制得这么理想,你们应该很安心才对,怎么你反倒觉得我不正常。”她可以独自扛起所有的负担,不用靠别人。 “眼泪?”他道。 “啥?” “你的眼泪?”磁嗓好低沉。 “我的……眼泪?”杏眸缓缓瞠大。 “你的眼泪……”右手探上她的脸颊,温柔地抚住,“为什么不让它流下?” 她眨眼,又眨眼,小手抚住狂跳的心口,唇瓣却再度绽出笑靥来:“你好坏,居然是想看我掉眼泪?” “别这么冷静。”袭冰斥道,她把哀伤深深埋藏在心底,不肯表露,不让人知晓,不愿意让人陪她承担,就独自一人苦苦吞下。 她要排斥别人,可以!惟独不可以把他列入排斥的名单中。 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名分已定,而夫妻,就该互相扶持。 樱唇颤抖起来,凌绫仍然颤声否认:“我没有难过,也没有伤心,更不会——脆弱。” “所以你选择掩饰情绪。” 她僵硬地笑:“你在强迫我哭泣?” “我不喜欢看见你把压力深藏在心里,独自受苦。” “我并没有。” “不要防备我。”他凝视她,在经过连番考验后仍然无法打开她的心扉?这对他而言是彻底的失败,“绫!你仍然不肯在我面前表露最真实的自己?说到底,你不爱我。” “不是的……”她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的冲动,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解释得好,“跟爱无关,我只是……只是……”只是习惯自己承担,她向来没有找寻倚靠者的习惯。 “我去订机票。”袭冰忽然站起,撂话道。 “订机票,你要离开?”她慌了,娇颜泛青,身子颤抖得更厉害,可是小嘴仍然强硬地道,“你留在这里的时间也够久的了,是该去处理你自己的事业,再见。”被抛弃的虚空感让她想尖叫,但她得忍住。 “你就这样放我走?”他真要叹息了。 “我……我并没有权利阻止你。”她咬牙迸话。 “凌绫,你是信任我,放心让我离开,还是压根儿就不在乎我?” “我……我没有资格回答你的问题。”天之骄子岂是她这种平凡女孩可以置喙的。 他冷笑了:“你很厉害,思考逻辑总是跳脱我的预期,就是因为你的飘忽不定,让我不得不对你——专心一意。免得一个不小心让你从我手中飞走了。” 第六十七章 、、、、、、、 “你是什么意思,都要走了,还跟我说这些,你是存着什么心?”是谁无法被掌控,是他吧,可怜她总是被撩拨得忐忑不安,“你混蛋,你恶毒,你欺负我,却回过头来指责我。” “你在骂我?” “不该吗?你撩拨了我的心,却突然决定要出国,抛下我!” “原来你是在紧张呐。”凌绫闻言一愣,他却开怀大笑了起来,“幸好呀,我并没有做白工。”他坐在她身边,拥着她的肩,言笑晏晏地说着,“别紧张,机票是订两张,就我跟你。我们去美国,去替你的舞团伙伴们加油打气,虽然这一次你无法上台演出,但先去观摩、去欣赏也是好事一椿,可以为你下一回的上台预做准备。” 听完他的解释,一颗泪珠竟然不听话地从她眼角滚落下来。 原来他是为她着想。 “事实上,只要我开口,国际芭蕾公演的日期绝对可以顺延,我也可以请来相同观众齐聚一堂。但,我不动用关系为你解困,因为我了解你的傲气,你无法忍受你的成功是因为别人的协助,你要的,是靠自己的实力踏上舞台;你要的,是得到观众衷心的认同。所以,我不做让你不开心的事,但,你自己也必须坚强,等伤好之后,再找机会,踏上舞台发光发亮。” 泪,掉得更急,她从不哭的,她的坚强每个人都知道。 然而,她流泪了,这份被宠爱的感动让她眼泪直流,再也停不住…… 原来他是这么地了解她、明白她。 “我……我……”凌绫无法再戴着面具,那张伪装的面孔再也无法在袭冰面前戴着——“其实我……我好难过、好伤心……”她啜泣,哭倒在他怀里,寻求慰藉。 “我好痛、好疼……” 手臂紧紧环住她纤腰,手心抚揉着她的发丝,细细呵护她,让她尽情哭泣…… “心,都碎了……”她不断地喃道。 袭冰由得她发泄情绪,直到泣声渐歇,才柔声地对她许下诺言道:“记住,以后心痛、心疼,找我!我的世界,让你进驻,我的胸怀,任由你依靠。” 原来呵……有个港湾是这么甜美、幸福的。 “冰……”她呼唤他的名,早就期待这一天到来,可以永远待在他身边,早就期待这一日来临,一辈子倚偎在他怀中。 久久后,她停止了抽噎,仰起的娇颜,眉宇间再没有任何负荷。 “发了誓可是要做到的,你不会后悔吗?”她俏皮问着,也坏心地调侃他的选择。 “怎么后悔?打从见面之初,你就紧紧牵动着我的情绪,凌绫这名字让我揪心入骨,教我怎么也剥离不开。” 她皱皱小鼻子:“你把我形容得很像女巫,而且还邪恶地对你种下情蛊。” “你要这么想也无妨。”他紧紧圈住她,情深意浓地道,“我的小女巫,我容许你牵制我一辈子……” 第六十八章 、、、、、、、 “就是这个地方了。”凌氏夫妻花费半天时间后,终于找到了灵仙居住的所在位置,那是位于一处隐密的山腰地点,风景十分秀丽,搭建屋子的材料竟然是用绿竹子,很有古早味,不过也透露出一丝丝诡异来。 四周好静,杳无人烟,除了登门求事的两人外,就仅有树叶的沙沙声。 “仙人住的地方果然不同凡响。”凌母心情好紧张,期盼锦盒的指示能发挥效果,连番意外让他俩快崩溃了。 “我们快点拜访灵仙,请他救苦救难吧!” “嗯。” 叩叩,敲门。竹门咿呀地打开来,两人步入,门关上,来不及打量屋内环境,就听见命令声。 “快!坐下。” “是!”凌氏夫妇连忙听话坐好,不敢有异议,“灵仙大师,我们是来——” “是来求我替你们解决困难,你们无法阻止一椿姻缘,很烦恼,对不对?”一个身着道服的中年人坐在竹椅上,是有仙风道骨的味儿,不过凌氏夫妻无暇打量他的外形,只对他的断定拜服得五体投地。 “天哪,灵仙好厉害。”对于算命深信不疑的凌氏夫妻更是不用脑袋思考。 “我是什么人,当然厉害,我是可以跟神佛通灵的灵仙。”灵仙阴恻恻地警告他们说话小心一点。 “是,是我们太笨了,不会说话,请大师原谅、大师原谅。”凌老爹愁下脸来,悲凄地道,“我们就是计穷了,不管用多少办法,就是分不开他们,我们夫妇俩已经想破了头,还是无法阻止他们俩相爱,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件接一件的灾难发生。” “要处理这事很简单,只要给那两个人吃下这个,保证分手。”灵仙不说废话,直接从抽屉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颗红色药丸。 “这是什么?” “离心丸,是我下了咒法的神奇宝物,可以借由神佛的力量,把这两人的执念给抽离,让他们不会喜欢对方,相看两相厌,自然而然就会分手了。” “这么神奇?” “怎么,你们又不信?”灵仙臭下脸。 “不是不信,我们怎么敢不信灵仙呢?我们只是想请求灵仙大发慈悲,将离心丸赐给我们。” “赐给你们可以,只是——”他瞅着他们。 “呀,我们知道,我们有经验。”凌老爹连忙掏出一只厚厚的红包呈递给他,“这是我们的酬金。” “你们知道行情吧?” “知道知道。”二十万嘛,虽然多,两次算命下来,几乎花掉了全部积蓄,但只要女儿和少爷能平安无事,一切就值得。 “好,离心丸就赐给你们,用法很简单,过两天就是农历十五,就选在月亮正圆的时刻,把离心丸放进水中,给两个人喝下,就大功告成了。” “这么简单,谢谢灵仙,谢谢……我们告辞了,谢谢……”凌氏夫妇感激涕零地捧着离心丸迅速返家,等待十五月圆日到来。 第六十九章 、、、、、、、 太好了,凌绫和少爷得救了。 “嘿嘿……”灵仙目送这对夫妻离开竹屋,随后纵声大笑起来,“简单几句话就进账二十万,真是好赚哪。”他一边数着钞票,一边得意洋洋地说着,“虽然还要跟无上五五分账,不过他介绍的客人都是大户,很好捞。”随口几句就可以赚钱,这种生意太美妙,“嘿……别怪我们耍手段,何况都是你情我愿的,你们信神信佛信我灵神,我就替你们想办法解决难题,称得上是功德一件,”瞧见那对虔诚夫妻喜滋滋的模样,大功一件。“再说那颗红色药丸是健康食品,吃下肚子也不会有——” “仙仔,仙仔。”后方竹门突然探出一张脸来,脸上全是汗渍,神色慌忙的。 “干吗?”这个笨东西,跑来拜师学艺,却一天到晚不见踪影,再不听话,赶回去吃自己,“干什么?贼头贼脑的!”“仙仔,我放在后面柜子上的红色药丸你看见没有?”阿雄擦着汗。 “红色药丸?”他从自己的抽屉拿出一个袋子,里头还有十多颗红色药丸,“你说这个啊,你找这些药丸干什么,它是我要给客人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丸子是养颜美容的维他命。”虽然跟上一批的颜色不一样,不过不会吃死人,只是健康食品。 “那个红丸子不是什么维他命啦,明仔还没把货送来,那一包是阿财他们借放在我这里的,它们是……是……” “是什么?” “它们是……是……” “是什么?”他吼道。 “是春药啦!”阿雄豁出去道。 “春药?”灵仙跳起来。 “还是一种很强劲的春药,刚刚研制出来,一颗很贵的,吃下去的人会很……很热情,一定要那个那个……” “要那个?”他揍他,“哇,你这个死孩子,无缘无故把违禁品放在柜子里,害我拿错,以为是唬人的健康食品,还给了刚才那两个老东西。死了,死了,要是出事,警察一定会抄过来,还不快闪。”灵仙边吼边揍阿雄的脑袋,“给你害死了啦,会给你害死的啦!” “要出国?” “嗯,后天就出门,冰要带我去观赏舞团的演出,替团员加油打气。”凌绫从医院返家休养,坐在客厅翻阅杂志,爸妈晃了过来,她顺道把出国的事告诉两人。 “不能出国!”凌老爹脱口阻止。 “不行?为什么?” “凌绫,你还不怕吗?要是出了事,该怎么办?”十五还没到呀,在吃下离心丸之前,千万别做“危险动作”,跟少爷搭飞机出国太危险了。 “爸爸,我们是不是太紧张了,也许……也许算命师的话是瞎掰的,根本没有那么可怕。”她试图缓和算命毒素作祟。 “凌绫,你不相信无上大师的警告?你不在乎灾难降临?” 第七十章 、、、、、、、 “就是相信了,才会愈搞愈糟。”她叨念着,这回的受伤严格说来,就是那个算命师惹的祸。 凌老爹瞧了老婆一眼,看来不使出撒手锏是不成了:“孩子的妈,看来我们一定要——呃!”倏地噤了口。 “要什么?爸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凌老爹拉着老婆逃开,差点就破功。 “怎么回事?”像逃难似的。凌绫摇了摇头,爸妈老是做荒唐事,她也无力阻止。 倒是——她的脚? 凌绫深深吸了口气,站起来,试图走几步,脚不怎么疼,又走几步,轻轻一跳。 “呀!”脚踝还是无法承受力道。 “你这傻丫头,打算断送自己的舞蹈生命吗?”袭冰的斥责传来,适时扶住她,抱她坐回沙发上。 “对不起,我太心急了。” “不必跟我说对不起,你该道歉的对象是你自己,不好好保护自己的腿,倒霉的也是你自己。” “嗯。”教训得是。 楼管家行色匆匆地从二楼冲下来。 “楼叔,怎么了?”跑得这么快,从没见他这么惊慌失措过。 “我出去一趟。”他有意隐瞒,头也不回地往门口冲去。 “楼叔?说完再走!”能让他这么惊惶,肯定有大事发生。 楼管家硬生生停下脚步,冰的个性他明白得很,现下不说,怕会更麻烦,“电视转播。” “电视转播?”凌绫连忙按下电视开关,新闻台正用sng在连线一则新闻现场,而且还是采用高空拍摄的方式,不仅有记者租借的直升机在空中盘旋,还有另一架直升机在现场,那是救难机,机上的人员正在做救援工作。“怎么回事?这么大的阵仗?”轰隆隆的吵杂声与记者的播报声交织成一股紧绷的气息。 一条绳索由直升机上垂下,目标地是一处陡峭的斜坡地。 记者将镜头焦距拉近,从荧光幕上可以看见一辆跑车卡在树干上,还在摇摇晃晃,十分的惊险,随时会掉落山崖下,而就在那一块小斜坡上,有两个人正在等待救援。 镜头再拉近,凌绫吓一大跳,指着电视道:“那两个人是……是……楼寂灭跟绿?” 记者紧张的声音也抖抖地同时传出:“救难人员已经开始动作了,不过由于地势陡峭,而且风势极强,救人的难度极高。不过,政府高层已经下达指示,无论如何都要平安救起楼寂灭先生,针对这个情况,本台记者也十分好奇,他的身份有何特殊?为什么一个救难行动竟会惊动到政府高层,还特别下指示?等待救援行动结束后,本台记者会为您追踪楼寂灭的真正身份……”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坠落山崖,而且,绿也在身边?”凌绫不解地问。 “以寂灭的个性,他没有什么不敢做的。”楼叔幽邈的声音疲惫地缓缓传出。 第七十一章 、、、、、、、 “楼叔?”凌绫惊诧地睇着他。楼叔说的没错,楼寂灭的个性极偏执,而且偏执到令人害怕,她自己就曾经被他的尖锐给戏弄过。 只是,楼叔为何忧心忡忡,那抹神态是?“楼叔姓楼,他也姓楼,难道说——” “楼寂灭是楼叔的儿子,是我的堂兄弟。”袭冰直接道。 “什么?堂兄弟?”他们有亲戚关系? “楼叔跟我父亲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楼寂灭就是我的堂兄弟。” “可是楼叔怎么会是袭家的管家,如果他跟袭伯伯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也该是老板身份,怎么成了管家?”难不成是什么家族争产的风波? “凌绫,袭家并没有亏待我们,当管家,是我的要求,至于寂灭的事……一言难尽。”那是另一则故事,一个让他做父亲的都无能为力的故事,“凌绫,袭家没有亏待我,你不用替我抱不平。” 是不必怀疑,以袭伯父跟袭伯母的个性,不可能亏待自家人。 “救援成功了。”记者的声音传出,又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绿和楼寂灭都被拉上直升机,镜头抓到机舱门的情景,清楚的拍摄到楼寂灭与绿的表情。这两人,没有任何惊惶的神态,一丝丝都没有,悠悠然然的反倒像在享受空中飞行的快乐。这是什么个性?无视生死,无视恐惧! “绿怎么会跟楼寂灭在一起?”凌绫忽地看向袭冰,“是你搞的鬼吧!” “我说过,他们是天生一对,不必我出主意,也会互相吸引,不关我的事,”一推二净,完全不关他的事。“楼叔还要跑一趟吗?”袭冰问道。 楼叔看着屏幕,救援飞机已经消失在云雾中,只剩记者叽叽喳喳的声音作结尾:“不了,既然没事,就不用跑这一趟,而且去也没有用。”眼神变得空茫。 楼叔的凄凉感染了凌绫,她想出声安慰,但在袭冰的示意下,仍得选择封口。 楼家的故事,是另一个篇幅,除了当事者,谁都无权干涉。 十五,月圆,就是今晚。 好不容易捱到了。 “凌绫,你过来一下。”凌母拿着透明水杯,朝女儿招了招手,凌老爹一脸鬼祟地站在身后,一脸要做坏事的模样。 “怎么啦?”她谨慎地走向父母,小心保护自己的脚伤,她现在惟一要“防备”的人就是自己的宝贝父母,想想也真可笑。 “凌绫,你明天晚上就要搭飞机出国,爸爸妈妈有件事要你‘服从’,你绝对不可以拒绝。”她趋前去。“来,你把这杯水喝下。” “这是什么?”凌绫谨慎地问,预防他们又搞乌龙。 “这是白开水。”凌母咬字清晰地回答。 “我知道它是白开水。只是,你们无缘无故干吗要我喝白开水?”想也知道必有古怪。 “因为它可以——” 第七十二章 、、、、、、、 “凌绫,这不是普通的白开水啦。”凌老爹连忙阻止老婆说出真话来,“聪明”地找了个不会引起反感的理由道,“其实这杯水是爸妈特地去庙里求来的神水,你也知道爸爸和妈妈很担心你跟少爷会遇到麻烦,尤其你们又要出国去,所以……所以我们特地去庙里拜拜,祈求神明保佑你们一路平安,还求了香灰回来,只要你跟少爷喝下这杯香灰水,神明会保护你们一路平安,顺顺利利的。”他不敢说出灵仙之事,更不敢说花了二十万买了离心丸,只好胡诌一番说辞,总之只要骗他们喝下离心丸水,以后相看两厌,不必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两个人分开。 凌绫蹙着眉:“原来是放了香灰。”爸妈对神佛之说毫无抵抗力。 “凌绫,就是一杯水而已,喝了不会怎么样的,爸妈又不会害你,你就让我们安心一点嘛。” 在两对充满期待的眼神下,凌绫只好接过,反正从小到大她也吞了不少香灰在肚子里。 凌氏夫妇大喜:“乖,你先喝半杯。” “哦。”她听话地喝下半杯。 夫妻俩笑呵呵地:“剩下的半杯就麻烦你拿去给少爷喝,记住,一定要让少爷喝下,这样才能解除厄运。” “好……好啦!” “要记得哦。”凌氏夫妇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工作岗位去。呵呵,效果明天就出来了,花了二十万虽然心痛,但绝对有意义。 凌绫瘪瘪嘴,深信算命论调的父母俨然走火入魔,不过若能抚平他们的不安,顺顺他们的心意也无妨啦,反正就只是喝喝白开水罢了。 她拿着水杯,慢慢走进冰房间。他还没回家,这两天忙得把海岛的工作处理妥当,好陪她一块去美国替舞团成员们加油打气。 看着手上的水晶杯,摇了摇它,水纹一波波,也浮出一层淡淡的粉末。她失笑了,冰怎么会相信这一套呢,太可笑了,放下杯子,转身要踏出房外—— “唔……”莫名地,一股奇异的燥热突然从她体内炸了开来!凌绫来不及反应,强烈的麻酥感立刻窜遍她全身。她一颠,跌坐床褥上,神志跟着昏沉了起来:“怎么回事?我……我……头好昏……身子——身子好难受……”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只知道体内不断在汇集蠢动的洪流,那是最原始的欲望…… 凌绫控制不住愈来愈急促的呼吸,更制止不了小嘴逸出吟哦声。 “我……我……”她娇吟着,气喘吁吁,缩在床上,难受地垂着螓首,“好热……好疼……我、我……” 门开,门关。 返家的袭冰步入卧室,房里灯光晕黄,正欲开启大灯,一道细碎的吟哦倏地钻入他耳膜,他一惊,这微弱的娇吟是凌绫的。 “绫?”怎么回事?他立刻疾步走进内室,蒙胧的晕黄灯下,娇躯蜷缩在床角,脑袋垂得低低,身子在颤抖,像是在忍受某种痛苦。 第七十三章 、、、、、、、 “绫?”他立刻靠过去唤她。 凌绫晃了晃螓首,半昏半醒地抬起头来,一见袭冰担忧的眼神,体内的热潮猛然又刷过全身细胞。 “,我……嗯……”好难受、好难受,她想要……她想要攀住他哪…… “绫?你是怎么了?”小脸异样的潮红,原本该是慧黠的眸光却是涣散迷蒙,并且,布满着情欲? 凌绫坐在床褥上,水瞳望着他—— “你不舒服?”他再问,双手捧住她的小脸,好热,“怎么啦?你的样子不太对劲……” “我……我好难受……”思维飘呀飘,飘荡在云端,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要他——想要他。 “哪里难受?”声音紧绷极了。 “嗯……” “绫?”她连身子都是滚烫,“我送你去医院。”他起身,打算抱起她,她的神志不清不楚。 “不要不要不要……”她要走,她不让,她只想攀住他,只要他呀,小手倏地环住他的颈项,圈得紧紧,“不许走,不可以,不……”她语无论次地念着,似在央求,钳住他的藕臂怎地也不肯松开。 他神色一凛,她的态度很像被下了药:“不行,我们得去医院。” “我要……”她娇喘,强大的能量在她体内奔流窜动,她难受地不断扭动身子,昏沉沉的她只想把体内的骚动释放出来,她要释放才行,绝不容许袭冰离开她的身子。 她的力气大得惊人,袭冰一时之间竟也无法挣脱她。 是谁搞的鬼? 今天的袭家人作息正常,并没有出现任何奇怪的气氛,而且敢与袭家为敌的,惟有楼寂灭。 只是楼寂灭目前被绿缠住,不可能有余力再来设计袭家。 “你忍着点,我送你去医院,等会儿就没事了。”得先让凌绫回复正常,瞧她难受的模样,袭冰神情愈见冷冽。几次的祸事都让她受尽折磨,也该终止了吧! “呃。”凌绫突然狠狠地将他拉上床,软软的嘴唇攫住他的,体内的燥热让她完全透不过气来,她一定要释放出来,她非要缠住他不可。 “唔……”她的唇在他唇上肆虐,“绫?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好不容易才分开些,凌绫却不让他移开太久,再度辗压他的唇。 烫人的唇热终于找到可以纡解的管道,怎么可以放过呢……不可以…… “嗯……唔……”好舒服,好舒服的美梦,一场既甜蜜又浪漫的美丽梦境。凌绫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大做春梦,而且梦中的自己像是中了诅咒一般,着魔似的成了女色鬼,不断不断地向对方索求;不过也因为是他,才会这么的快乐与满足。 袭冰呵…… 闭着眼的她愉悦地嘤咛了声,娇躯一动,找了处最舒服的位置来窝着,温热的气息就在这处专属的空间内流动,拂撩她的心窝。 第七十四章 、、、、、、、 这股气息是属于袭冰独有的,满满的温柔让她晕陶陶…… 是啊,只要待在袭冰身边就会,就会……呃—— 脑袋轰然一响,她睁开眼,呆呆地,睁大眼眸呆呆地望着他,一瞬不瞬。 是袭冰,她身旁躺着袭冰,温暖幸福的气流不是梦境,而是真实存在着,全是真的! 而且两人身无寸缕。 他们做过什么事情? 记得在梦中,她对他——对他—— “天哪,我……我……”小脸嫣红,朱唇启了又合,合了又启,却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袭冰低低一笑,忍不住调侃道:“你的脸又红了,怎么,又想要我?” “哇!”臆测成真,“不是啦、不是的,我……我……” “你怎么?”他也乐得扮无辜。 “我……我竟然,我竟然欺负了你,我……我不敢相信自己对你——对你做了那种恶劣的事,天哪!”她主动侵犯他,凌绫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做出这么放荡的行为,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是怎么了?像发了疯似的,我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做出这种行为来。”她缩到床的最边缘,仿佛这么做就可以洗刷她的恶行似的。 “那又怎么样,做都做了,没办法改变。”他更加无辜,身子却是靠过去。 “什么做都做了?”她睁大水瞳,脑袋一片昏乱,“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很自然,是该发生的?” “不该发生吗?”他反问,吓得她当场哑口无言,袭冰将她拉进怀里,啄了下她玫瑰般的丽颜,“你很懊恼,后悔了?” “我当然很懊恼,我从来没预期会有这种状况。”是哪儿出了错?她成了色女,强行逼迫他跟自己做……她满脑子的记忆都写着,是她强迫他。 “不然你期待是什么状况?是我表现得不理想,让你很不舒服,觉得这次的经验很不愉快。” “不是的啦!”心思飞扬起来,又晕了,可是又懊恼自己的行为,两种情绪拉锯,她的呼吸又开始急促。 “不然是哪里不对?” “是……是我的行为像个浪女、色魔……呃!” 他微笑:“你别介意,事实上刚才的你很像是被下了药。” “下药?”她错愕,“怎么会,怎么可能?”她记起那杯水,“难不成是——爸妈?” “你爸妈?!”袭冰眸光一闪,不免叹口气,两个老宝贝是很可能做出“爆笑事”出来。 “一定是爸妈又听了什么鬼言鬼语,上了当,给我吃了怪药,才会引发这一切,让我们上了床,成了夫妻。”爸妈的“天真”会让她“崩溃”。 “幸好这次的对象是我,没有关系。”他笑弯了眼,但凌厉之气已在心中成形,再让无上胡搞下去,哪天出了无法弥补的灾祸,后悔莫及。 “你无所谓?”她一直以为他会生气的。 第七十五章 、、、、、、、 “尝了甜头的人是我,有什么好不满意的?!”他邪笑道。 对哦!“再加上本该是受害人的我却得向你道歉,你确实是占了所有的便宜。”她娇嗔道,但也幸好是他,否则——后果无法想象。 “不过我该重视算命问题,是该要好好解决。” “嗯。”她同意,“不然一定又会发生鸡飞狗跳的乌龙事来,而且防不胜防。只是,我们该怎么做?” “既然两位老人家相信算命言论,那就让他们深信不疑。只是,倒过来,让两位老人家相信没有孽缘这件事。” 真的没有吗? “你该不会也着了魔吧?”她表情奇异,袭冰一猜便猜中她的心思。 “我……我只是觉得,觉得——” “幸福还是不幸福?”他直接问道,“你告诉我,现在的你幸福不幸福、快乐不快乐?就算你我之间曾经有过波折,但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她一顿,思忖着,而后微微一笑,道:“是幸福的,是快乐的……没错,每一次的考验都是以完美的结局作为收场。” “你还会相信无上的谬论吗?”他再问。 “当然——不了!” “很好,我解开了你的心结,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还要报答你呀……” “当然,报酬我也想好了——”他欺上她,唇片附她耳边呢喃,“如何?” 娇颜瞬间炸红,但凌绫来不及开口,身心再度沦陷。 清晨—— 袭冰扶着凌绫踏出房外,而一夜不敢入睡、待在客厅来来回回踱步的凌氏夫妻又慌又急,凌绫昨晚喝了离心丸水后就跟少爷待在房里,应该是在时行分手的“谈判”吧,只是谈得怎么样?还没有讯息出来。 “爸妈。” “凌绫呃——少爷?”两老很疑惑,好奇怪呢,这个两人的眉宇之间散发着一股幸福感,愣了愣,问,“你们——你们没事吧?”怎么会是幸福的讯息呢?应该要决裂才对呀! “我们没事,很好。”凌绫柔声柔气地回答道。 “很好?”这就更古怪了,“怎么会呢?”奇哩?怪咧?应该相看两厌才对。 “爸妈求来的神水非常有效果,我跟凌绫喝完后,同时出现一种感应,一种被幸福笼罩的奇妙感受,那是一种神迹吧。”袭冰以毒攻毒,既然两人相信算命论调,那么用神迹之说来收服这两位老宝贝最为适合。 “神迹?”离心丸是来搞破坏,不是用来制造幸福的,“怎么会这样?”好奇怪? “拜爸妈之赐,替我们求来神水,这杯神水把缠住我们的厄运给消除掉。” “呃?”老人家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怎么可能?怎么会变成这样……” “爸妈不是求神水来让我们幸福的吗?”凌绫反问。 “这!”哑巴吃黄连,又不能说出真相,最叫人难以相信的是,这一对老是吵闹的冤家变得很和谐,互视的眼波全是爱意、幸福…… 第七十六章 、、、、、、、 “孩子的爸,到底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物极必反’了。”凌母把老公拉到一旁去,又惊又喜地推测道。 “什么意思?” “苦尽甘来的意思呀!”凌母感受到幸福满满的氛围,忍不住说着,“是不是离心丸发挥了作用,把附在他们身上的坏运气统统驱赶掉,一旦坏运气消失了,接着下来就会是好日子。” “是这样吗?” “爸妈也期望凌绫得到幸福吧!”袭冰稳定且坚毅的话语一出,两位老人家立刻点头。 “当然!” “两位老人家最初的心愿也是希望我跟凌绫快乐幸福地在一起吧?” 凌氏夫妻又用力点头。最初时,是希望他们结为夫妻,若不是合出了个相克的八字,也不会有后来的种种阻止。“现在,幸福的日子来临了。”袭冰握住凌绫的手,给凌氏夫妻安心的保证,“这要感谢爸妈替我们想出破解孽缘魔咒的方法。以后不会再有灾难发生了。” “哦。”误打误撞下居然破了孽缘的魔咒,灵仙果然是神仙,太神奇、太有本事了,这二十万花得太有价值了;而且更厉害的是无上大师,只要有他的指点,所有的困难都可以迎刃而解,“没错没错,坏事都过去,一切雨过天晴,那个孽缘已经被破解掉,被破解开了……”两老笑呵呵。 “等我们从美国回来后,我会带着凌绫去拜访无上大师。” “少爷也要去向无上大师求教?” “当然,这么神奇的仙人,不去拜访说不过去。”他微笑道。是该去拜访了,好好向他“求教”,问问无上何时要从算命界消失。 “我先去向大师预约,我想无上大师一定会赐给少爷最有用的建议。”凌氏夫妻喜滋滋地,两人快乐的工作去,凌老爹却忽然回头一问,“凌绫,你觉得跟少爷在一起幸福吗?” 她深情地望着袭冰,道:“我很幸福。” “少爷,你认为凌绫适合当你的妻子吗?”他再问道。 袭冰拥着她,道:“只有凌绫,才是我的妻。” “好,好,太好了,实在太好了……”凌氏夫妻笑逐颜开地准备去预约算命,至于孽缘之事,再也困扰不了他们。 袭冰轻易解决两位老人家的“魔障”,心思转回凌绫身上:“等我们回国后,就要筹备婚礼,你答应过,要送给从南极旅游回来的爸妈一个礼物。” 她娇羞地埋在他怀中,柔柔地道:“是啊,我是该实践承诺了!” “不是你,是我们一起来实践承诺,幸福的承诺!” 阳光从落地窗外照射进来,灿烂地笼罩住他们,将这一对人儿描绘成最美丽的剪影。 “良缘。” 经过掐指拈算外加一番摇头晃脑后,无上大师终于把这对前来“花钱”,噢,不,是前来求教的年轻男女八字给合算妥当,算出他们未来的姻缘路将会是平坦顺遂,并且将一路幸福到永远。 第七十七章 、、、、、、、 “是吗?你确定?”平淡口吻背后带着淡淡的冷沉,年轻男子的口气酝酿着某种风暴,也让无上大师瞪起凶眼。 “没错,你们是难得一见的良缘,我当然确定。”无上大师的口气很不满,想他算命功夫名闻遐迩,岂容他人怀疑,“你们不仅仅是天赐良缘这么简单,倘若相处在一块的话,更会带来许多想不到的财富与幸运。怎么,你们不相信我的能力?” “是不相信!” “啥?”无上大师傻眼。 坐在俊美男子身边的女孩也加入讨论。“大师呀,我们本来以为这条姻缘路会满布荆棘,走得跌跌撞撞,还是一段必须迅速了结的孽缘呢!”凌绫嘲讽地道。 “胡说八道!怎么会是孽缘呢。”无上大师冷嗤了声。 阳光无法从窗外投射进来,因为所有的窗子都用布幔围拢住,而屋内惟一的光源来自桌上的数根蜡烛,朦朦胧胧的光晕让屋内气氛显得诡谲极了。 凌绫抿唇一笑,瞅着无上大师,不怀好意道:“无上大师,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同样的八字曾经找你合算过,可是你的答案跟现在所说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无上大师愣了愣,忽然有大事不妙的预感:“怎么可能?你们两个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看你们两个根本是找碴来的,你们是故意来找我麻烦的,对不对?”惨了,他是不是真的弄错了,不过当务之急就是咬死否认先前的说法。 “你看看看这张相片。” 无上大师暗吃一惊!相片上的老夫妻他有印象,啊,想起来了,当时这对老夫妻诚惶诚恐地来合算八字,并且接受他的建言,说要回去拆散这一对鸳鸯。 而现在—— “你现在怎么说?”袭冰的轻笑像极了来自鬼域的使者,正要绑他下地狱。 “我……我……你要我说什么?”无上大师期期艾艾地反问道,惊骇地缩了缩身子。惨了,这对男女竟然就是当事者,更惨的是他脑袋发昏,竟然将同一份八字给算出南辕北辙的答案来。 “说说你算命的本事行不行?说说我和我妻子到底能不能白头到老?说说我们究竟是良缘还是孽缘?嗯?” “呃——”无上大师惊惶地看着渐渐逼近的袭冰。 “我等着你的答案。” “答……答案?啊,有了,姻缘天注定,没错,就是姻缘天注定!这个答案你们满意了没有。”无上大师缩进椅角内,身子发着抖,拼命解释道,“神明刚刚告诉了我,你跟这位小姐是上天安排好的姻缘,不管你们交往的过程是如何的峰回路转、阻碍重重,属于你的伴侣必然还是属于你的,不管怎么抗拒,都逃不过命运的安排,呃,这样的解释你们满意了没有?应该满意了吧!”他掰得合情合理,而且假借神意又可以把他的地位往上拉一层。 “好个姻缘天注定呀,无上大师。”冷冷的语调扎进他心间。 “你……你要做什么?”无上大师呆了呆,心里暗叫不妙,于是急急吼道,“喂,喂,我已经给了你解释,况且,我可是神人哦,我是赫赫有名的无上大师……” “那么——你应该算得出来自己今天会遭此一劫吧。”袭冰截断他的话,拳头慢慢握紧。 “你……你……” “如你说的,‘不管怎么抗拒,都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无上大师脸色刷白,这个俊美男人的意思是—— “你就好好欣赏你的鼻梁是怎么掉下来的。”一拳击出。 “啊——”惨叫声顿时响彻云霄。 —本书完—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