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婚夜叉》 第1章 [夺情记]03《迷婚夜叉》 作者:连清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第一章 美—。 美极了—。 那是一张完美到无法形容的无瑕面孔,不但完美得挑不出任何缺陷,似笑非笑的神情,更是充满著魅惑的神秘感。 即使已经和她见过三次面,但只要和她的容颜一对上,董傲总是不由自主地被她攫去全部的注意力,眼珠子只会落在她的脸庞上,想他出了名的冷骨性格已经被她给完全打败,他现在了心只想占有她。 董傲鳅住眼前的大美人,眼皮一瞬也不瞬,这一回,他不会再让她从眼前溜走了。绝不—。想他董傲叱吃江湖多年,人人畏惧,没有理由擒拿不了这株人间绝色。 “cheer”游荡在董傲眼底的波光是不再放过的坚决,今晚,他一定要得到她。 “cheer”她也举杯,两只水晶杯互碰,发出清脆悦耳的玻璃声来,董傲的心情顿时更加激昂。 “太美妙了,我已经预见成功在望,不管是咱们公事上的合作,抑或是私事上的契合,呵呵……都会是完美的过程。”他舔了舔乾涩的唇片,朝她暧昧地轻喃著,接著仰尽杯中酒,呼吸频律也不再掩饰的愈来愈粗厚。“妍,过了今晚,咱们就成了密不可分的夥伴了。” “是啊:。…”她敛下眼,低低柔柔的嗓声煞是迷人。 董傲更加心醉神驰……指腹贪婪地画过她的脸颊,反手又掬起她乌黑的长发丝,柔美的发质让他体内喷起燥热,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再忍耐下去。 “妍……”就在这里好了。 “别说话。”她忽然点住他的唇,要他暂时噤口。“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麽?不过等一下好吗?” “你真的明白?”他大喜过望,弥漫在眼瞳的情欲泛滥得更加彻底,眼睛痴迷地呆望令他神魂颠倒的面孔,贪恋却也小心地问道:“那麽你是——同意喽?” “有何不可。” “真的?”他兴奋得弹起身。 “我的话还没说完。”她阻止他的猴急,浅浅一笑,倾国倾城的容颜让纵横黑道、名震江湖的董傲顿时像个初尝情欲的无措小男孩,手足慌乱的跌回椅子上乖乖坐好。“对,这样才对。”她满意的点头,像在教训小孩子一般。 董傲不敢妄动,但也才忍了一秒钟,嘴唇就又按捺不住的想欺近上去一亲芳泽。“妍——呃,妍?”咦?奇、奇怪了,怎麽突然间脑袋昏昏沈沈了起来? 董傲重重地甩头,想甩掉眼前的模糊,哪知焦距却摇晃得更厉害。 “怎麽了?”她绽颜再笑。 “我…:。我是怎么回事?”脑袋愈来愈昏沈,身体也愈来愈沈重,太古怪了?行走黑道多年,再怎麽不济事也应该发现到——“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你是不是……在酒里动了手脚,你掺了药……”警铃大响,董傲终於发觉不对劲的地方,但显然来不及了。 他又跌回椅子上。 “你还好吧?”她仍在浅笑,口吻关怀备至,眼神却是毒辣无比。 董傲死命撑开眼皮,不能就此倒下。 他从不以为自己会上这样的当,因为他自恃自己的眼光与能力都是世间少有,况且天下女人唯有他掌控的分,哪有女人可以指使得了他。 只除了这个美得令人心荡神驰的“向妍”。 美——呃,不,不太对劲,那张无害的美丽容颜,何时竟然漾出狩猎的噬血寒芒来,弯弯笑眼闪烁出的狠绝波光更是他不曾见到过的,他竟然没有发现到她的诡异,被美色所迷就完全失去戒心…… “怎麽?要是想睡的话就睡吧,强撑只会伤身,毫无助益的。”绒质般的嗓音再度传来关怀,低低笑语却显得妖诡至极。 “你、你……”董傲突然想起一则传说,这几年来,有一个美得惊人的“夜叉”,他是“侠盗”组织的首领,神秘的悠游於各行各业中,只要是他看不惯的事务,他就会出手铲除,而且毫不留情面的。“难不成你、你就是传说中的夜——夜叉。”他恍然。 “向妍”不语,但似笑非笑的脸孔在董傲眼中已经幻化成魔魅,他惊慌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遇上传说中的“夜叉”,而且还变成“夜叉”口中的盘中飧。 “可、可恶口口阿峰、陈桐——进来,快啊!”董傲使出最後力气要召唤驻守在外边的喽罗进来救他,哪知他喊破了喉咙,外头却没有任何的动静。 “留点力气吃最後一餐吧。”她毫无温度的建议他闭上嘴巴,也预告他的下场。 “你?”面无表情的她看起来是那样的深不可测,那样的令人畏惧。“你、你……”他不甘心啊,他不甘心中了美人计。 “去吧—。” 董傲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即使不甘心,却也只能任凭意识逐渐消失,终至混沌,黑暗成一片。 叩。 董效从椅子滚落到地板上,烂成一摊泥。 随後进来四条人影,俐落的将董傲五花大绑,他的下场如何不需多言,自然是监牢了。 而她则离开董傲包下的餐厅,坐进缓缓驶近的黑色轿车内,车门关上,司机将引擎启动——有一刹那,“夜叉”的眼神忽然往车後一瞥,她似乎察觉到了什麽?却没有行动。 车窗缓缓关上,轿车随即驰骋离去,待引擎声消失之後,原本就岑寂的夜色变得更加凝肃,静谧得连※点声响都没有。 在远方暗处,有一名女孩双腿无力地跌坐在地上轻喘,当地透过望远镜和“夜叉”的眼神对个正著时,彷佛被一股奇异的电流给贯穿,震得她无法动弹! 明知道夜叉不可能发现她,可是在那一刹间,她觉得自己被夜叉攫获住了。更诡异地,她竟然想现身扑进夜叉怀中,她觉得自己好像爱上夜叉了!“夜叉”所散发出来的迷人气质让她脸红、心儿坪枰跳…… “不会吧?不可能吧?我突然间爱上女人了?”古冥冥捧住胸口,急切地想释放出胸臆里那股奇特的窒息感,小嘴也不断地喃喃念道:“有没有搞错哪,我可是立志要当名流贵妇,天天吃最高级的美食,睡最舒服的床铺,住最高贵的房子,还要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佣人侍候的梦幻日子才对,怎么会被一个女人给电到?!※夜叉※是女人,不符合我的求偶目标啦,我不应该会心动才对,不会啦,呵呵、呵呵呵……”她脑袋摇得跟博浪鼓一样,拚了命地阻止方才的春心荡漾,她的憧憬、她的美梦可不能随便葬送。 她搜集“夜叉”的秘辛已经大半年光阴,半年来她费尽千辛万苦,再加上杂志社的头头大力协助,运用了所有管道才查到“夜叉”最近极可能在这里有所行动。 她守了十天十夜,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终於证明传说中的“夜叉”是存在的,而且这位神秘人物绝对不可以小觎。 “我是一名记者,挖掘真相是我的天职与本分,※夜叉※小姐你千万别怪我狠心,把你的底细给掀出来,因为我也要混口饭吃,我也想出名,我也要让杂志大卖,然後大赚分红金好过日子,所以——你帮帮我吧”她双手合十膜拜一番後,又嘻嘻笑了,“夜叉”是女人的爆炸性内幕新闻只要付梓上市,肯定吓死一缸子人。 古冥冥赶紧收拾好吃饭家伙,背包甩上肩,一边跑、一边喜孜孜地出口语著。“钱哪钱哪,等等我,我来了……” “呵……”古冥冥打了个大阿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後坐起身,但披头散发的她呆坐在床上一分钟後,又直挺挺倒回床上,棉被一卷,继续睡。“再给我十分钟,不,半小时,再睡个半小时就好了…,:” 了电话铃声却不让她如愿,选在此刻摧残她的耳膜。 “谁?哪个笨蛋呀?你不知道你姑奶奶我没睡饱吗?嗟——”她累了十天十夜,正打算好好补个眠。 铃——电话声震耳欲聋!而且没有停歇的意思,似乎知道她在家,响了五分钟还不挂。 ——古冥冥火大地抓起话筒,劈头便骂:“他妈——” “冥冥,淘金机会又来喽。”赶在脏话出口前,话筒那端先一步传来熟悉的嗓上日。 “淘金?”古冥冥睡意全消,一起身,改口问道:“哪边有金淘?是富家男?还是发现藏宝图了?头头,快说,别吊我胃口。”来电者是她的老板,内幕杂志社的创办人,一个很会“运用”她的男人。 “你先去拿晚报。”头头也不罗嗉。 “是。”为了亮晶晶的金银宝物,她冲力十足的跑到信箱拿回报纸,摊开来,好康的在哪里?快找。 头头带著四评笑意的声音再度传来。“瞧瞧第二十版综合新闻区右下方的小角落。” 看见了! 标题是——销声匿迹的细车族。 内容则是写——在市区横行霸道多年,人人视如蛇腊的飙车族“红”车队,近两个月来竟然不再惹是生非…… 最末的结论是记者将功劳归於警察,全靠警察威吓有效,所以“红”车队改邪归奇书-整理-提供下载正,不再闹事。 虽说记者做出了分析,不过这篇内容给人很浮面的感觉,看不到深入的研究。 “你瞧见了什么?”头头兴味的试探从话筒那端传来。 她搔了搔乱发。 “我聪明的小脑袋告诉我事情没这麽简单。” 第2章 一群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哪里会因为警方的强力取缔就回家做乖小孩,可惜这名记者没有追根究柢的决心,不然,很可能会发现其中有所蹊跷。“咦——等等,头头,飙车族洗心革面跟我淘金有什麽关系?” “当然有关系。”他嘿嘿笑,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头头,有话快说嘛,则故做神秘了。”她被勾引得心痒难耐。 头头清了清喉咙,然後正经八百地道:“其实这群飘车族肯安分下来,是被一个奇怪的男人给收服的。” “奇怪的男人?”好奇怪的形容词。“他是怎麽奇怪法?长得三头六臂啊?” “其中※奥妙※你自己去挖掘。”他丢工作丢得理所当然。 “头头啊——”古冥冥的声音突然曳得好长。“你的情报到底正不正确啊?听起来挺冒险的,就算真有其事,但能收服飙车族的家伙大概也属江湖人物,我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社会事件上。” “错了,那个※奇怪”的男人很厉害,万事皆能,绝对不是一般的江湖角色,就因为他的能力让※红※车队成员佩服得五体投地,才会决定奉他为首领,以他马首是瞻。”这可是其中一位成员泄漏出来的。 “他有这麽神?” “真相靠你挖掘。”又是老话一句。而且也必须这么做,身为内幕杂志社的一员,要发新闻就必须有证有据,内幕杂志的市场评价是属於权威一派,登载的新闻可不能随便瞎凑制造。 “这样啊……”怎么办?还是有点兴趣缺缺耶。 “丫头,你犯糊涂啦,你还不懂吗?有本事的男人成就一定非凡,而成就非凡的男人大半有钱。” 她眼睛慢慢发亮。“是吗?” “不是吗?” “听起来是有几分道理啦,这种男人也许值得开发。”水眸一片晶亮,如果确定他有本事,而且长相好看,就锁定当目标。 “心动了吧。”就知道这招有用。 “嘿嘿……是、心动了,知我心者,头头也,可惜你已经娶了老婆,否则赖也要赖上你。”头头也非寻常人,能把内幕杂志社经营得有声有色可不容易。要赚钱,又要摆平因为被掀底而气急败坏前来报复的各路人马,那可就高杆了,甚至连她都被管得服服贴贴。 “呵呵呵……要不是我早一步认识我老婆,而且※恩爱非常※,娶你倒也挺有意思的。至少看你“奋发向上※的勇气就让我觉得乐趣无穷。”她在他面前认真坦白不造作。当然,他也乐於帮她美梦成真。 “头头,看在我娱乐了你的分上可不可以加薪。”她试探一问。 “免谈。” 吝啬鬼一个。“好啦,我自己靠本事赚啦,只不过——”她突然想起这十天十夜睡无好睡的原因。“等一下,※夜叉※的调查工作我还没有完成耶,她是女人的消息,我也还没有把照片给弄到手好做证据。” “你就辛劳一点,双管齐下,反正对你都有利。”头头不在乎操劳她。 “哦。”想想也是啦,反正又嫁不了“夜叉”,现在只图她的新闻性,而一个存能力收服飙车族的高手也许不是普通人,她确实有机会。 挂了电话後,她进浴室梳洗一番,望著镜子,磨了磨白玉般的贝齿道:“豪门少奶奶,等等我,我来了……” 一团四十多辆改装过的重型机车在笔直的大马路上飞驰而过,不过没有发狂乱飙的嚣张,也没有拚个你死我活的火爆气氛,每一辆车都像是乖孩子似地跟随领队游速度与方向,整齐划一的往前飞驰,声势浩大却整齐的动作让人觉得挺帅气优美倪。 这就是“红”车队,原本声名狼藉,却在一夕间“改邪归正”,跌破许多人的眼镜。 戴著全罩式安全帽的古冥冥跟著“红”车队一样身著皮衣皮裤,以最帅气的打扮加入这群骑士中,跟随他们往山区方向驰去。 然而,她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被最前方的那位领头给吸引了去,虽然只瞧见九月影,但绝对是她所见过最漂亮的背影了,虽然和众人一样是黑衣皮裤,但散发出来的风采却显得神秘难测,彷佛是颗闪闪发亮的黑宝石一样,既华丽又优雅,吸引画队成员的注意力,也令她、心动不已;有时候还会忘了呼吸,被他深深给迷住,前阵子“煞”到“夜叉”的感觉又出现了。 哦,老天爷,她最近是怎麽一回事?!动不动就芳心大乱,而且还打算男女通吃。 “小古,骑快点,你快追不上了。”带她来见识的小罗催促地的速度。 “噢,知道了。”古冥冥回过神,透过头头和这群飙车族中的一名小萝卜头搭上线,套出他们今日的活动,可千万别搞砸。 幸亏她会骑重型机车,其实也必须懂得,她所待的内幕杂志社正是以挖掘一些特殊人物的内幕新闻而闻名,而探人隐私肯定会碰到凶险,所以一些葆命的功夫也得练练,比方说基本的游泳技术,开车、机车骑术,简单的武术,操作1些高科技装备,以备不时之需。 经过长途骑乘,这团人的目标是一处偏僻无人烟的山区,随著目的地的接近,一股高昂的情绪也悄悄地蔓延开来…… 终於抵达,停车後,古冥冥发现这处不平的山坡地有几条既崎岖又净是碎石的山径路,挺像是一处训练场地。 果然,众人是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 然後领头手势一比,一名骑士立刻抢第一,加足油门後将重型机车灵巧地往陡峭山路骑去,一路颠颠簸簸却又力持平衡不能摔车,挑战难度。 “了,原来他是用这种方式把这群毛躁小子导入正途,让他们把精力消耗在这种富有挑战性的运动上,挺聪明的。”古冥冥自语道。一对大眼又溜溜地飘向最前方那一抹黑色背影,一颗心又开始枰坪枰地跳动起来。 诡异,实在太诡异了,夜叉和这个领头明明是两个人,却带给她同一股惊艳的感觉,真是不可思议。 古冥冥见著大夥玩得尽兴,而且都对戴著全罩式安全帽的领队投以无比敬佩的眼神。 “看情况他是挺厉害的,希望老天保佑别让这个家伙长出一张鳄鱼脸来,毁了我的幻想,拜托拜托哪。”她口里念念有辞,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念个不停。 “呀呼……”现场忽然爆起如雷的拍掌声,把她迷乱的情绪给拉回来,就见大夥有的拿下安全帽,有的推起护目镜,都在鼓掌叫好,亢奋的情绪笼罩在每个人的表情上,因为又有一位骑士通过魔鬼梯的艰难考验。“好啊,赞!”吆喝声四起。 “下一位。”首领调整骑乘姿势,一边指示、一边摘下安全帽丫口口随著安全帽离开头颅,短而浓密的黑发随著微风飘荡,看起来潇洒极了;他转过脸孔,对上大冥冥一,顿时她杏眼暴睁,下巴掉下来。 “我哩咧,他他他……”古冥冥口吃半天,他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他他,我哩咧……”是噩梦吗?还是眼睛脱窗?或是瞧见鬼了? 他他他……他怎麽跟“夜叉”长得1模”样,这是怎麽一回事? “小古,你怎麽了?呵呵,是被咱们高超的骑车技术给吓坏了吗?不然怎麽全身僵硬?像个僵尸。”带她来见识的小罗发现她又不对劲,拍了拍她的肩。 “小罗,老大是男是女?”古冥冥劈头问。 “男的啊。”小罗吓一大跳,不过很快就理解她为何会吓傻,当初大家也跟她同一种反应。“老大很帅对不对,尤其那股气质好特别,似会迷惑人,又会勾人魂“的。”小罗也是一脸的崇拜和迷恋。 “他是男人?”古冥冥震惊於他的回答。“不是女的?” “是男的,也唯有男人才有资格镇压我们。”他能收服众人当然不是靠著那张俊美到极点的脸孔,他的能力才是他们毕生所仅见的。 “是男人?不是双胞胎,一男一女的双胞胎?”她仍执意於性别的答案上。 “是男人!”他慎重再申明一次。 “男人?男人……” “你碎碎念个什麽东西?” “他是男人不是女人?可能吗?她应该是个女的才对啊?可是……老天,他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是女人还是男人?”古冥冥抱著发昏的脑袋,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两人分明是同一个人,他※她※们的气质根本一样一样。 “喂!” “你别吵我,让我想清楚。”她全乱了。 “咕,懒得理你。”这女人无故发疯,神经神经的,啥,也不想理她。 摘下安全帽的领头厉眼一凛,那犀利的目光好像又将她锁定住,而且犀利至极,古冥冥不由自主地打了记哆嗉,并且不敢随意动弹。 她就僵坐在摩托车上,时间不知经过多久,当她回过神时,日已西垂“红”车队众多成员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丢下她一人在萧索的半山腰中发呆。 她不在乎被丢下,她在乎的是真相的追求。 古冥冥骑车回去,一路上她仍然在思索这其中蹊跷,幸亏她运气好,在灵魂出窍的情况下没在半路上出事。 “是男人?是女人?还是双胞胎?”小嘴不断碎碎念,直到一通电话拨到老板的办公室,才换了对白。“头头,事情大条了。”“啥事?”正在享受热腾腾又香喷喷咖啡的头头听著她报告最新进展。 “你一定不会相信,收服飙车族的高人居然跟※夜叉※长出同一张脸孔?” “哦?”即使震惊也保持得很平静,头头继续喝咖啡,总之就是不会被吓到。 第3章 “更惨的是我分不清他※她※究竟是男还是女?还是双胞胎?还啊,我乱了啦,我被他※她※弄昏头了啦。” “呵呵呵……听起来很有趣?” “你还笑?” “没办法,我哭不出来。” “你怎麽可以幸灾乐祸?” “我没有幸灾乐祸。”头头又发挥三寸不烂之舌,开始对她洗脑。“我笑,是因为这个讯息让奇书-整理-提供下载※夜叉※的故事显得更神秘也更刺激,倘若你能把真相给调查出来,然後公诸大众,咱们内幕杂志的销售量肯定翻上百倍,你就可以靠著这条新闻赚翻天,然後摇身一变成为富家女,我是在替你高兴。” 哼,是吗?“不过也有点道理啦。”又不得不承认。 “那就对喽,努力吧,我会为你加油。” 滑鼠指标在电脑萤幕上游移著。 古冥冥刑事档案中找寻,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再度会会“夜叉”,然後第一步骤就是先确定夜叉是男还是女? 第一次见到的容颜美丽到倾国倾城。 第二次见到的脸庞是属於男子似的俊帅,但绝世的面孔却让她更加心醉神驰。 “我当然希望他是个男人,如此一来,我不仅有头条新闻可以卖钱,还可以乘势接近他,假如运气好,他也※煞”到我,那不就成了一箭双雕,呵呵呵……”她愈想愈开心,愈想愈得意,渐渐地忘了先前的混乱。 萤幕突然闪出讯号,有eail传送进来。 古冥冥连忙打开一看。 “哦,天哪,连上帝都在帮我,竟然又有※夜叉”的下落了。”她喜不自胜,内幕杂志社理所当然也会培养线民,四处搜集内幕线索。 倒是这回线民的办事效率快得惊人,短短三天时间就又掌握到“夜叉”的最新下落。 古冥冥快乐到没去细想,抓起包包就往目标迈进,她的美梦能不能成真,今夜也许就能有个分明。 第二章 “少爷,搞走董傲後,咱们下一个猎物要锁定谁?” 在一间高级餐厅的包厢内,余燕情绪激昂地询问道。圆圆的眼珠弥漫兴奋的彩光,一瞬也不瞬地娣住散发出致命魅力的主子,视线怎麽也移不开来。 她的主子——项惔,俊美五官所构筑出的线条是世间少有的绝美皮相,然而用美字形容,其实是有点亵渎他啦,所以余燕懊恼自己的国文程度太差,才会找不到更适合的字汇来形容这股撩人、心弦的特殊魅力。 项惔端起桌上的酒杯,浅尝杯内白酒,怡然的动作又惹得余燕暗暗赞叹……“少爷,你有计划吗?”要明白,能成为少爷的心腹手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余燕想好好表现,才不负少爷的看重,让她成为“侠盗”中的一员。 “再说。”现在黑白两道因为董傲的落网而产生势力上的变化,得先静观其变之後,再决定下一步该怎麽走。 还有,最近有件“麻烦事”得先处理,以免一个疏漏而导致麻烦燎原,终至不可收拾。 余燕点头如捣蒜,连原因都不问,对於主子的能力她只有赞叹的分,不敢有任何异议。 “奇怪?”余燕忽然皱了下眉头,看向包厢门外。“外面好吵,出了什麽——”话没说完,砰地一响,包厢的门板被撞开,一个头发凌乱、浑身是汗,还气喘吁吁的妙龄女子冲进来,目标直指项惔。 余燕飞快跳起,俐落的就要出手。 “不许。”项惔轻按住她,余燕立即停止动作。 气喘吁吁的古冥冥停在离项惔三步之遥的距离,半秒不敢浪费地瞪看项惔。 墨黑浓密的短发,敞领的黑丝衬衫让他显得又酷又帅又有型,修长有力的腿由黑色长裤裹住,均匀的体态看来闲适却又散发出一股掠夺的魄力,总体来说,他给人一种绝对是男人,但又不同於一般男人的特别气质。 满身是汗的古冥冥更是没有忽略余燕的圆脸所泛出来的红晕;也很正常啦,终於证明项惔确实是超天下霹雳无敌美男子之後,有机会被握住手、没厥过去就该偷笑了。 其实她现在同样是心痒难耐,也很想被美男子摸一摸。 “呵呵呵……”古冥冥拭了拭汗,红唇一开启便是戏谑的调侃。“噢哦,你对女人挺行的嘛。”确定他是男人後,古冥冥觉得松了一口气,却又忍不住想要损他,望著那张俊美到极点的轮廓,想警告他学学柳下惠,谁叫他美得太罪过,容易招蜂引蝶。 项惔不语,黑若深潭的眸子好整以暇地睇住她不放。 咦?有点奇怪喔?他既不讶异也不惊慌?是因为他太懂得处变不惊的真谛,还是他料到她会出现? 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是谁?”不等项惔开口,余燕抢先一步质问道。“谁允许你闯进包厢来的?” 古冥冥把视线移回到那名气扑扑的女孩子脸上。 “我高兴进来就进来,不必别人允许,而且我最擅长乱闯。”当个记者哪能规规矩矩地等待内幕消息从天而降,即便有危险也只能硬著头皮闯。 “你这是什麽话?” “人话。” “对不起啊、对不起……”餐厅经理旋即也冲了进来,满脸抱歉地带著几名保全包厢,气急败坏兼鞠躬哈腰。“对不起,真是不好意思,这是我们餐厅的过失,刚才没能在外头拦住她,让她闯进来打扰两位用餐,我现在马上处理。”先前已在门口大战过一回合,哪知她滑溜得跟条泥鳅一样,最後还是让她给闯了进来。 “喂,你再不离开我可要报警了。”餐厅经理忍无可忍的下达最後通牒。 “要报警,好可怕哟,你们要救救我啊。”哪知古冥冥似乎不把餐厅经理的警告放在心上,还又偷观了绝世美男好几眼。 “可恶!你要倒大楣了——”餐厅经理就要下令逮人。 “等等,让她留下。”项惔忽然开口。 “少爷?”余燕讶异得张大嘴。 “是啊,是啊,不必麻烦经理你了,倘若这位少爷看我不顺眼,自然会把我踹到警局去,不劳你费心,要知道他可是大名鼎鼎的夜——” “你住口!”余燕大惊失色的制止她,这不知打哪来的臭女人似乎知道少爷的身分,而且还打算泄漏。“我警告你,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劈了你。” “这麽严重啊,对不起,我不知道不能说的,那麽他忽男忽女……” “你住口!”余燕白眼一翻又吼道,她究竟知道多少秘密? “这也不能说啊二古冥冥眨著无辜的大眼睛,慢条斯里的抢住樱唇道。“好,那我不说了、不说了。” “经理,我们自己会处理,你先离开好吗?”余燕磨牙霍电,大有宰掉她的意思。 既然没有发挥的馀地,餐厅经理当然乐得遵从客人意思退场。 门关上——“行了,现在开始算帐。”余燕眯起眼,大有轨妖除魔的气势。“说,你是谁?打哪来的?” “呜呜。” “什么呜呜,你给我说清楚。” 古冥冥比了比自己紧闭的嘴唇,黑玉般的美瞳朝她眨呀眨的,唇边挂著坏笑,谁教她让她闭嘴。 这女人很故意。“你现在给我说,你到底是什麽鬼东西?还有,你最好别有半句假话。” “我可以说话了呀。”她吐出一口气,然後也不罗嗉地掀起嘴皮。“好,那我就直说了,不过你们坐稳,别让我的身分给吓死。”其实她明白他们最忌讳的对象,便是她此刻的身分。 “凭你也想吓唬我们?哈!”她余燕可是女中豪杰。 “好,那你们仔细听好,我来公布我的身分,我是个记者,特地来采访他,呃“指向他的纤纤玉指突然颤了直来,古冥冥对上”夜叉“深不可测的眸子,唇磁系男ξ屏12唇┳黑色的瞳眸闪烁着诡谲精光,冷冷锁住她不放,一股寒徹骨血的恐怖感窜上她背,她的胃更是发疼了起来…… 照馀人在士?直勾勾地望着少爷,她在勾引少爷吗? ”你把脸给我转过来。“余燕嚷道,不许这个疯记者吃少爷豆腐。 “哩!”余燕的愤怒让她惊醒,刚才她差点就吓得落荒而逃。 “呵、呵呵、呵呵呵……”古冥冥强作镇定,努力战斗下去。“听明白了吧,我是一个记者。” “是听明白了,原来你是我们最痛恨的记者。”余燕磨牙霍霍,转而向少爷请示下”个行动。 项惔放下杯子,磁嗓好温柔地问著她:“古小姐,敞人何其有幸能得到你的青睐?让你不顾一切前来找寻我?” 他的态度似乎不排斥她,然而轻柔的语气却让她的胃袋更痛,一时之间没注意到他居然晓得她的姓氏。 “因为你——呵呵……你很特别啊,更有新闻价值,自然就吸引我来采访你,不过你千万别以为我是有利可图哟,要知道你的丰功伟业经过我的报导宣扬後,你就会成名,然後就会享受到许许多多你想像不到的好处。”她把自己捧得像神仙。 “你当我家少爷是什么人?”余燕再也按捺不住地出了手,只见寒光一闪,刀片从她的手指亮出,然而项惔却以更快速度攫住她的手腕。“少爷?”余燕不懂为何不教训教训这名危险的记者。 “再听她说。”项惔好宽宏大量。 “可是她是敌非友,少爷,你别阻止我,让我教训她。”然而,她怎麽也挣不内他的箝制。 古冥冥退了步,看情况“夜叉”似乎并不排斥她,难不成她走了狗屎运,同样包得到他的青睐,思及这个可能性,胃也比较不疼了。 第4章 “对嘛,是该阻止这个莽撞丫头,否则一旦一失手伤害我,你也要负连带责任。”她夸张的拍拍自己的胸脯,把责任往他身上推去。 “到底是谁莽撞来著?”余燕简直要被这疯女人给气炸了。 “对哦,如果你出了事,我要怎麽负责?”项惔也突然对於她索求的想法非常感兴趣。 “你放心,倘若我有个闪失,我一定先狠狠敲你一笔。”足够让她一辈子享用不尽。 “然後呢?”他有礼的继续问道。 “然後还会叫你……叫你……呵呵呵……”她暧昧一笑,不敢把“娶我”两字给说出口,可是余燕却对她色魔般的笑靥有所猜测。 “你想得美,竟敢打我家少爷主意,告诉你,我一定不会让你巴住我家少爷,我一定会先解决你——” “燕。”项惔轻轻一声阻止了余燕未完的长篇大论。 “是!”余燕立刻臣臣服服的噤口,完全不敢造次。 项惔流露出充满歉意的微笑後再问道:“古小姐,想必你一定花了好多精神才找到我,确定我的身分。” “是啊,是啊,为了你我都累翻了……”她点头如捣蒜,为了博取他的同情,古冥冥联哩啪啦诉说出不为人知的辛苦过程。“我花了整整七个月的时间才有现在的成绩,跟你搭上线,麻烦你看在我吃尽苦头的面子上,可不可以配合我一点?让我访问你,把你的出身背景资料及事迹还有容貌都刊登在杂志上,让社会大众了解除恶务尽的※侠盗组织※及首领※夜叉※是怎地为这块土地奉献心力。”到时候内幕杂志肯定红翻天,不过缺点就是他的容貌也会引起震撼。 “听这过程实在是很辛苦。” “是啊是啊。”小脸拚命做出委屈的表情。 “好吧,我配合你。”幽邈又含笑的嗓音敲进在场者的耳膜里。 一旁的余燕听了下巴差点掉下来。“少、少爷?”她一脸不敢置信。 “真的?”古冥冥咬住下唇逼自己千万别大笑出声!哀兵政策奏效了,原以为要大费周章才能成功,没料到成功来得这麽容易。 “怎麽也不能让她的辛苦付诸流水。”他像老朋友似的替她著想。 “是啊是啊,不愧是※夜叉※,知道我的采访是为了造福社会大众,所以不愿为难我。” “对了,古小姐,你饿了吗?选在这时间闯进来,应该没有用过饭吧?”他突然改变话题,还是体贴的关照。 她飘飘然了起来。“你要请我吃饭?”呵呵,他对她这位不速之客还真关照。 “少爷?”余燕根本没办法适应这突如其来的转变。 “坐。” 古冥冥坐定,望了望桌上的食物,突然皱了皱眉头,看著他。 “等”等,你……你不会在食物里头加了料吧,我记得上回那个江湖人物好像就是这样入瓮的。”她突然记起他的手段。 “吱,拜托,要对付你根本不必大费周章,我只要轻轻一脚,包准你飞到太平洋去。” “放心,我不会对你动手,我还打算带你回去。”项惔道出决定。 “回去?你还要带我去你家?”她惊愕。 “你不是要采访我,那麽,到我家里岂不是有更丰富的资料与内容可以做为辅助。”他好温柔的替她斟杯热茶。 “是……是啊!”他这麽配合,她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为什麽不安却由心臆间慢慢扩散出来,甚至连头皮都发起麻来。 “而且这样也比较方便。”项惔唇片微微扬起,却是没有笑意的,那张美到极致却也诡谲到惊人的表情让她惊悸了下—。 “什麽事情比较方便?”她警觉问道。 “来了就知道。”他不直接回答。 “是吗?”那麽为什麽在迷蒙间,她好像瞧见了传说中的夜又降世! 并且打算朝她伸出魔掌,攫住她的咽喉,静待时机扼死她! “哇噻!好气派的别墅。”古冥冥所有的不安在看见一楝格局宏伟的大城堡後,就又暂时抛开来,乘坐他的座驾离开餐厅,当然,视她如敌人的余燕并没有跟随。而轿车由市区一路驶向高级住宅区的地段,她的心也随著确定代表财富的别墅近在眼前而雀跃不已。 当轿车即将抵达城堡大门口时,感应器自动打开了大门,车子滑进小径,然後转进停车场,下车後,古冥冥发现主屋旁边还有一处占地宽广的花园。 标准的豪宅。 开门进了屋,最先进的电脑系统已经把屋内的电源开关启动,一进家门,灯光、冷气等生活设备都已经调整到最佳状态,等候主人归来。 古冥冥啧啧称奇了。“好厉害呀,我是大开眼界了,项惔先生,你果然身价非凡。”即使是有钱人也未必住得起这种房子吧。而且他对她也不再防备,毫无保留地连真实姓名都肯透露给她知晓。 嘿嘿,这是否意味他对她有意思? 好的开始喔。 “还可以。”他倒了两杯热腾腾的咖啡放在桌上,示意她入坐,姿态平静。 “这样叫还可以?”她都要嫉妒死了。“呃,等等,这楝别墅是你租来唬人用的?还是属於你的?”得先确定他的身价比较要紧。 “产权登记在我名下。” 地暗自窃喜。“那麽你真的是很有钱很有钱喽。”呵呵,她很可能钓到一只大金龟。 “还好。” 又说还好,她都羡慕到快要吐血了。 “你很爱钱?”他反问她。 “有吗?”她有表现出来吗? “你的表情很贪婪。”他啜了一口咖啡。 什麽话?她乾笑几声,故意捏了捏吹弹可破的细嫩脸皮,认识她的人都说她挺漂亮的。“爱钱也没什麽不好,只要赚得光明磊落,自然可以安心享用,况且你也否认不了,钱虽非万能,但没钱万事不能。” “我是不否认。” “嘿嘿,你同意我的论调就好。”那样她就比较安心,她开始东看看西摸摸地观赏这间富丽堂皇的大客厅。 “你喜欢这楝别墅?”项惔问。 她撇了撇唇,道:“喜欢又怎样,又不是我的房子,只能乾过瘾。”想要入主别墅的办法要不就嫁给他,要不就等下辈子投胎。 “我还以为你准备好要坐上女主人的宝座了。” 、心跳骤漏一拍。“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我非常佩服你的勇气,也有心想要回敬你。”波光流转,却看不出来他意欲何为? 古冥冥愣了下。“你想回报我?” “这不是你的期待?” 他始终保持著优雅姿势,也显得那样平静,平静到让古冥冥毛骨悚然了起来。 “也是啦。”她狼狈地乾笑两声。 项惔突然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很平静地道:“你是个尽职的记者,而且很努力在工作,想尽办法要挖内幕消息。” “对啊对啊,我好尽责,也好努力,所以,呵呵……你不会介意我之前跟踪你、调查你的不敬吧。”他是不是想报复她? “不会。” “真的?”她双手合十弯腰一鞠躬。“谢谢你的体谅,小女子非常的感激。” “不客气,我反倒非常佩服你的勇气。” “谢谢。” “所以我有”个很炫的秘密要告诉你。” “什麽?” “後院”修长的食指比向落地窗外。 “啥?”她循著他所指的方向望过去。 “後院底下埋著一具尸体。” “什麽?!”她弹起来,脸一白。“真的假的?” “你害怕了?” “我……我才不怕,我是怀疑你话中的真假?”可是声音却忍不住抖颤起来。 “你可以去後院挖掘看看,倘若有尸体,你又可以大书特书一番,秘辛一条。” “呃……”古冥冥缩了缩,脸色有些不自然。“是啊,说的也是。”先不论他“侠盗组织”的身分,一个平常百姓敢把尸体埋在出口家後院就是大新闻一条。 他走近她,站在她身後,冷峻的气息将地牢牢笼罩住。 脸色愈来愈白,不知怎地,她相信他敢杀人。 “你——你不用这麽靠近我吧。”她期期艾文地道,他想干什麽,杀人灭口吗? “冥冥小姐不喜欢我接近你?”项惔却故意靠得更近。 “我、我是不太喜欢人家靠近我。”惨了,惨了,她上当了,项惔是故意设下陷阱让她跳进去。 “为什麽?”气息近在咫尺。“女人应该都喜欢我的接近才对。” “可是我觉得——怪、怪嘛。”她已经退到最角落,也无路可退了。 “怪?” “是、是啊……”她困难的猛咽口水。 “冥冥小姐的脸色好难看,要不要紧?” “呃,我是不舒服。”完了,他下一步会不会就是把她杀了埋了,去跟院子下头的尸体作伴。“我看我还是先回去好了,下一次再来拜访你。”钱虽要紧,但也要有命花。 “要走?不会吧,你都还没有正式工作呢?怎麽?你该不会怕了奇书-整理-提供下载我,怕到连真相都不敢问了吧?这可不好哟?1个尽职的记者必要时连性命都可以丢掉。” 她才没有这种伟大的情操。“我是真的不舒服啦,下一次,我下次一定去後院挖尸体。” “哦。”修长的手指突然向她伸过去。 “啊。”她尖叫,杏眼图瞪。“你要干什麽?” “你的头发上有脏东西。”项惔细心的替她取下。 “是吗? 第5章 呵呵,原来是这样,我:。…我误会你了。” “不然你以为我想做什麽?他好兴味地问她。 “我以为你想杀——呃,没什么。” 项惔也不再追问,瞥了眼壁钟,道:“别回去了,今晚就住在这里。” “可是我不舒服——”要在这里住一夜,她没胆。 “不舒服更不可以舟车劳顿。” “是嘛……”完了,死定了,他根本不放她走,她肯定上当了,那封email有问题,对,她一定被人设计,项惔是故意布局来逮她,要她自投罗网? 项惔半推半拉的将她推进客房,很客气地道:“你睡这间卧室。”“谢……谢。”“晚安,祝你有个美梦。”“晚……晚安。”“去他的,美梦个头。”古冥冥坐在床上,紧紧抱住棉被,虽然灯光大亮,但仍然觉得阴风惨惨,尤其她住的卧室隔个窗子就是庭园,项惔说院子里埋了具尸体——而且她很可能就是下一具肥料。 “是真的,还是假的?”墙上的钟摆指着两点钟位置,窗外树影摇动,风吹过时,她好象听见不甘心的哭嚎声,“应该不会是真的,他一定在唬人,就算杀了人,他也不可能会告诉我啊,他一定是在骗我的,存心吓我。”她搓揉鸡皮疙瘩直直冒的手臂,“还是……是真的?反正我又踏不出这栋别墅,告诉我真话也不无妨,项惔根本不打算让我活着离开——”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 叩叩。 “啊……”她尖叫,鬼来了吗?深印在脑中的杀人事件让她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 “小姐,你作噩梦了吗?”房门猛然被推开,飘进一条又高又瘦的黑色影子。 “啊——是个老鬼!”平板脸,白粉面,死气沈沈。 “小姐?”沙沙哑哑的声音更是震撼了她。“我不是鬼,我是别墅的管家。” “你是鬼是鬼……” “是管家?他很坚持自己的身分。 “管家?”听他不改职称,她鼓足勇气用眼角瞄他。“三更半夜怎么会冒出管家来?你是不是被项惔谋杀的尸体,阴魂不散赖在别墅不走,想找替身。” “你还没有清醒吗,还是在作噩梦?”什么尸体?什麽阴魂不散? “我又没睡觉,怎麽会作噩梦。” “不是说梦话,又怎么会把我当成妖魔鬼怪?” “你不是鬼。”她眨著惊煌的杏瞳。 “我说了,我是管家,是来问你饿不饿-。要不要吃消夜-。一咚咚咚的心跳才慢慢稳定下来。“你在半夜两点多问我要不要吃消夜?”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管家也未免太过尽职。 “我看你卧房灯光亮著,知道你没睡。” “是这样吗?” “古小姐想吃什么?” “不吃不吃,我想睡。”谁晓得他会不会在消夜里下毒,她疯了才吃。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吵你了,告退。”管家阖上门板离去。 天哪,这是什麽鬼地方?!华丽的格局不再具有吸引力,在她眼中反倒成了地狱。 第三章 天空虽然亮了,然而挂著两圈猫熊眼的古冥冥仍然是浑噩地呆坐著。”整夜无法成眠,每当她决定闭上眼睛休息时,就会想像飘浮的鬼魂从窗外飞进来要跟她“作伴”,而且鬼魂的脸孔是痛苦的、挣扎的,还打算找替身。 “呀!”她又寒了手脚,不管棉被怎麽盖,四肢还是冷飕飕。 咿呀——门板又打开来,她全身僵硬,慢慢转过脸去,是项惔,他带著一抹微笑走向她。 “昨晚睡得可安好?”他睇住她,口吻是关怀备至。 猫熊眼回睇他道:“不好。” “不好?”他无法理解。“为何?我哪里招待不周了?” 他竟然扮无辜,还用一副悲天悯人的口吻来“刺激”她,彷佛是她太贪心、太难招待。 “说,你为什麽找人扮鬼吓我?”质问从齿缝中迸出,古冥冥已经管不了钓金龟的大计划,她生气了。 “我找人扮鬼吓你?”他一拧眉,然後摇头。 “你装什么傻?”居然敢做不敢当。 相较於她的怒气冲冲,项惔的态度是从容而不迫。“我何必装傻,倒是——你做过亏心事呀?不然为什麽怕鬼?”他反问道。 “我——我什麽时候做过亏心事,我才没有呢。”她只有一点点心虚,因为她把他当成金龟婿在钓。 “既然没攸过亏心事,那你怕什麽—。” “就是怕鬼啊。”这样可不可以引发他怜香惜玉的爱心。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区区鬼魂又岂能奈何得了你。” 他是在赞美她,还是讽刺她。“怎样,我就怕鬼,怕得要死,这样你满意了没有?姑娘我就是怕鬼上她磨牙霍霍,这家伙逼她亲口说出自己的弱点来。 “哦,原来如此啊。”他明白了,不过倒有另一项疑问。“你口口声声说我找人扮鬼吓你?但我找了谁来吓你?” 还装蒜。“就是你的管家啊,三更半夜敲我房门,又闯进房间里问我要不要吃消夜,吓得我以为院子里的尸体爬出来了。” “管家?”项淡脸上的疑惑更盛。“什麽管家?” 凉意窜上心头,眼珠子差点瞪凸出来。“你你你——你不会是想告诉我,别墅里根本没有管家这一号人物吧?” “是没有,这间别墅只住著你跟我,不,不对,还有院子里的那一具尸体。”他回道。 古冥冥差点厥过去。 “古小姐没事吧?” “鬼鬼鬼……”她牙齿格格打颤。“这楝别墅内真的有鬼。” “有吗?怎麽我就没有遇见过?!”她一脸铁青!似乎真的怕死了。“你还好吧?” “我我我……我不好……”最怕鬼的她无法控制发抖的身体。 “那可怎麽办?我又不方便找医生过来,看样子只好让你抖到死了。” “什麽?”残忍的对待神奇地让她停止抖颤,她怒瞪这个坏男人,质问道:“你刚刚说什麽?你要让我抖死,你居然这麽恶毒,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不,不是害,这反倒是一次让你慷慨就义的好机会,身为专挖内幕的狗仔,肯定具备不怕死的特质,要是你升天,我会颁赠一块※尽忠职守※的纯金匾额给你,以资奖励。” 她又发抖了,不过是因为生气。“你一心想看我出糗—。” “有免费好戏可看,我当然不嫌弃。” “你你你……”她被激到忘记鬼魂事件。“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花钱买匾额的机会。” “不再发抖啦?”他好温柔,但看起来也好虚伪。 “就算抖也不抖给你看。” “哦。”他微微地扬了一下唇片。 他像在笑,却又模糊不清,古冥冥根本无法弄清楚项惔究竟意欲何为? 肯定的是,他拥有不同的相貌与多变的气息,她根本弄不清楚项惔是属於何种个性的人物? 不行不行的,她不能老居於下风,她得想个办法扳回一城。 “呵呵呵……”她假假地笑。“项先生,就算你对我有再多的不满,看在我被折腾了一个晚上的分上,也该消消气了吧,现下咱们来商量商量好不好?你可不可以接受我的访问?”她会用她的方法让项忪後悔,让他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当然可以,不过在访问之前我先请你吃顿早餐。” 她不假思索的拒绝,怕又被整。 “不用麻烦了,我的精神与体力都已经调整到最佳状态,咱们还是办正事要紧。”她一面忍住打呵欠的动作,一边拒绝再接受他的荼毒;拿到证据後快快闪人才是正确抉择。 “别客气,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不容她拒绝,项惔又推又拉地把她带进餐厅。“坐。” “这是你亲手做的?”看著餐桌上的早餐,古冥冥有些意外,虽然是简单的豆浆、小笼包,不过项惔愿意纡尊降贵亲手替她准备早餐,让她觉得很——诡异。“呃,这能吃吗?”她想起人肉叉烧包的剧情。 “尝一口不就知道了。”站在她身後的项惔鼓励她动口。 “可是我不饿……”她试图往後退。 “你饿,别跟我客气了。”他凑近她,古冥冥承受不住他袭人的气息,霍然回首,哪知却与他同时倾近的脸孔贴个正著,在她的唇瓣刷过他唇片的瞬间,触电的麻酥感瞬间从体内炸了开来。 她愣住。 他的表情却异常平静。 “呵呵……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哟……”千真万确是个意外,只不过这个意外也太……太幸福了点,那软软又温润的感觉让她的嘴角不断往上扬起……居然忘记他是一个多麽恶劣的男人。“嘿嘿,这是不小心的哟,你别怪我,谁叫你想欺负人,我也不知道会这麽凑巧。” “原来是我的不对。”平静的面容无怒亦无喜。 “呵……也不能这麽说啦,其实我也挺幸运的不是吗?”粉红色的舌尖贪恋似地描划过红艳艳的唇瓣,上头仍然残存他的味道。 项惔眉峰几不可见的蹙了下,但很快又恢复平常——她刚才舔唇的稚气动作,犹如一根针刺般的扎进他心中。 古冥冥却还是发现到他的异样——“咦?你干麽一直盯著我看?”难不成他突然间爱上她了。 他的眼神倏变清冷。“我在看一个花痴。” “花痴?”她瞠大眸。“我?” “你不是吗?” 她深深吸了口气,咬住牙,很用力的点头道:“对,我是—。 第6章 所以我乾脆再吻你一次,当个名副其实的大花痴算了—。”豁出去了,不管接下来会面临什麽结果,哪怕是被他掐死、被他打死、被他气死,全都无所谓了。 这回她要老实不客气的强吻他、迷死他,诱惑地变身成色狼。 下一秒,她果然吻住他的唇,而项惔竟然不闪也不避,似乎也欢迎她的“欺负”。 古冥冥还来不及发觉蹊跷,正想享受唇舌纠缠的时——忽然觉得自己的嘴里被送进一颗小小的药丸,药丸一入口便立即溶化,紧接著她头晕目眩了起来,身子一踬。 “你…:。唔。”身体一下子就没有力气了,要不是他愿意撑住她软绵绵的身体,她早就化成泥堆跌坐在地。 “你是很有勇气,但是——”温柔似水的口吻像是在称赞她,然而面部表情却是冷凝又无情。“强逞匹夫之勇只会让你枉送性命,你最好小心一点,醒来之後,更要忘记有关※夜叉※的一切。”他淡淡道。“这回只是警告。” “什麽警告?”快昏过去前,她虚弱的问出这一句。 他不答。 冷冷的微笑则成为她最後的记忆,旋即就坠入无垠的黑暗里…… “呵……”古冥冥打了一记长长的呵欠,然後慢慢睁开眼皮,坐起身。水蓝色的天花板映入眼瞳中,化妆台、书柜摆在她熟悉的位置上,这里是她的住家,她花光四百万积蓄所购买的公寓。 “我在家里?”声音好沙哑,头脑好昏沈,她揉了揉胀痛的额角,她好像睡得很饱,饱到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再揉一揉眼。 没有昂贵的水晶吊灯,墙壁上也没有挂上世界名画,窗户外头架设著的是防盗铁窗,根本没有可以瞧见屋外景色的大片落地窗? “真的是我的家,那么大别墅呢?”而且她肚子饿疼地哀嚎著,好像饿了好几顿似的。 了电话声响起,她拿起话筒。“喂。” “冥冥,这三天来你上哪去了?我到处找不到你的下落?”是杂志社的头头,听到她的声音後,终於吐出塞闷之气。 “三天?”怎麽可能,应该只有一个晚上而已。 “怎么回事?”头头听出她的讶异。 “我记得……我跟※夜叉※大战了一回合,可是只有一个晚上呀,呃!”想到了,她被迷昏过去,难不成这一昏就足足睡了三天,难怪身体又饿又难受。 “你跟※夜叉※交过手了?” “是啊。”可恶,竟敢这样“欺负”她,她一定要好好报仇,把“夜叉”的事迹一五一十地掀开来,大肆报导一番,让他再无隐私可言,让他每天被人追著跑,呵,他一定无法忍受自己成名。 哈哈哈…。:“交手之後结果如何?”头头问道。 “结果就是…。:就是……”就是什麽?只除了被他狠狠“欺负”一番以外,其他的访问稿、照片、录音等等必须证明内幕新闻是属正确消息的证据一项都没有。 “冥冥?!”头头笑了。 “我……我……”幻想过後的现实让她丧气了。“我什么也没弄到。”她无奈的垂下头。 “※夜叉”很难搞定?” 想起她吃瘪的惨况,而且一事无成的结果,她的心情愈来愈颓丧。 “他是很难搞定。”哎,可怜她变成他游戏里的玩物。 “冥冥,你想放弃了?” “我应付不了他。”仔细想想,她确实没有这个本事。 “你的淘金梦就此梦断。” “淘金?”宛如醍醐灌顶,原来涣散的眼神又慢慢凝聚起光彩。 “是啊……”他鼓励地说道。“你忘了你的人生目标了?” “哦,对喔,我怎么可以忘了我的人生目标,我怎麽可以变得这麽没用。”都怪项惔啦,把她搅弄得团团转,让她一时“灰心丧志”,忘了淘金的伟大志向,头头了解她,知道她是一个需要目标才会勇往直前的奋斗家,所以用话刺激她。 “终於活过来了。”头头好“欣慰”。 她又气又好笑地回道:“你最懂得刺激我了。” “嘿嘿,既然回复过精神,那麽要加油哦,我支持你。”他在背後摇旗呐喊。 “好啦,知道啦,压榨鬼。” 古冥冥凭著印象找到了夏快的大别墅,透过铜门栏杆隙缝向里头张望,别墅被暖暖的朝阳所覆盖住,让整座别墅看起来好优闲,随著微风吹过,她还闻到清草香味。 “好迷人的别墅,可惜里头住著的是“夜叉※这只大恶鬼。”她磨了磨牙,按下门铃,半晌後,铜门打开,走出一名高高瘦瘦、身著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 “你?!”古冥冥吓一大跳,平板脸、白粉面,这不就是那天在三更半夜吓她的管家吗。“你是活人?你不是鬼?” “你才是冒失鬼?”管家面无表情兼不客气的反驳她。“你是谁?按门铃做什麽?” “你不知道我是谁?你得了失忆症吗?才事隔三天,你就不记得我这个人?”吱,她是彻底被玩弄了,什么没有管家,现在人就活生生站在她面前,那麽项惔所谓的尸体大概也是吓唬人的。 “我没见过你又怎么会记得你?”管家莫名其妙。 “你没见过我?!”她差点吐血,项惔养出来的部下都会气死人。 “没事的话别乱按门铃。”平板脸撂下一句,转身要关门。 “等一下,我是来找人的?”在铜门关上前她喊住他。 “你找谁?” “我找项惔先生。” “谁?” “项惔—。” “他是谁?” “你的主子啊。”她又想磨牙了。 “我不认识,我的主子是个女人,你找错人了。”他又要关门。 “你别骗我了,项惔的秘密我知道得清清楚楚,你别想诓我。”难道又是忽男忽女的法在作怪吗? 一直面无表情的管家总算换了张面孔,却是可怜地望著她。“小姐,你的精神不太正常,上医院好好检查去吧。” 啪! 门关上。 古冥冥目瞪口呆,他居然说她有病。“好,我就把项惔存在的证据找来给你看,看看谁才是神经病。” 她冲回公寓,打开电脑,找寻她先前搜集到关於“夜叉”的一切相关资料。 “咦?没有?”档案资料库内的机密资料都存在,唯独“夜叉”的一切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怎麽可能?难不成是病毒作祟?”她又找出备份资料,搜寻之後一样什麽都没有,完全没有,只要是关於“夜叉”的线索都被剔除得乾乾净净。 她怔坐著,久久不能动,好半天後,僵硬的手指按下一组电话号码。 “小罗在吗?”她神经绷得死紧。 是间pub,从嘈杂的喧哗声里听到一句话。“小罗?那家伙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那※红※车队的其他成员呢?” “※红※车队解散了,其他成员也都消失了,大家都不见了。” 古冥冥从骨子底发起冷来。能证明“夜叉”的证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搜集的线索也被洗成一片空白。 现在只除了她本人可以确定项惔的身分与存在以外,其他的佐证都是空白。 “可恶可恶……”小拳头青筋暴露。“竟敢这样玩我,破坏我的淘金梦,让我即将到手的钞票飞走。” “我、不、会、认、输、的!”她宣战,露出白森森的贝齿。“项惔,我跟你杠上了!”跳上椅子,开始拟定“作战”计划。 神秘却又美丽的“夜叉” 请记住你我之间的约定在七夕夜的暖暖公园内进行我们的第一次相逢室一“这个女人很不怕死哦!”余燕看著国内三大报纸的头版头条下方的方块广告,只要是有心人,就一定会被广告的内容结吸引了去。“这个蠢女人竟然自作主张刊登这则广告,也不怕惹事,哎,死了活该。”到时候一些吃过“夜叉”大亏的黑道份子要是埋伏狙击,十个古冥冥也不够死。 项惔八风吹不动,不见温度的眼瞳扫看过报上的杰作。 “简直就是”只赶不走的苍蝇。”真麻烦。“到时候出了事也是她咎由自取,理她哩。” 古冥冥不仅是只赶不走的苍蝇,更像是只打不死的蟑螂,非常耐命。 以为经过他的一番惩治後,她会摸摸鼻子自动放弃搜寻“夜叉”的相关讯息。 哪知她变本加厉,还把一切端到台面上,想把风暴结引燃。 “少爷,你说咱们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才好?”余燕想到古冥冥可恶的纠缠,以及对少爷不安好心,就没什麽好感。“我建议咱们袖手旁观,让她自作自受。”被杀死算了。 “你讨厌她?”项惔忽问道。 “也……也不是啦。”她不敢说实话,在少爷面前得维护好形象才行。 撇开工作能力强弱不谈,余燕和一般女孩一样,在他面前扭扭捏捏、力保形象,心折於他,却不敢表现,而且畏惧他的阴狠,不战先逃。 反观古冥冥虽然鲁莽且呆蠢,但那冲锋陷阵的勇气倒也令他十分的“钦佩”。 “少爷,古冥冥的事情咱们就先按下,反正解决她这个祸害对咱们才有利……” “燕。”声音不大不小,却打断了她的诅咒,她说得太过分了吗?“拿去。”项惔写下一行地址交给她。“新的工作,尽速调查此人的身分背景。” “是。”她不敢再道是非,连忙领令工作去。想来这一辈子她都不敢违拗他。所以看见古冥冥那样堂而皇之的接近少爷时,心里头就不是滋味。 第7章 有气、有妒,却没有勇气学习。所以她只能当只小乌鸦,永远没有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机会。 半夜十二点。 古冥冥躲在花丛里足足四个钟头了。 从八点钟她就抵达暖暖公园,找到公园内视线最佳,还可以藏身的半人高的树丛,感谢这座公园并没有什麽管理员在维护整洁,所以有点杂乱、有点不乾净,自然在这个七夕的夜晚,也就不会有什麽情侣跑到公园来度过浪漫情人夜。 只有偶尔几个行人走过。 不过随著时间愈来愈晚,气氛也变得愈来愈诡谲,公园外头似乎有一些奇怪的轿车来来去去。有些一停下来观察一下後就又开走,有时会有几个打扮得挺黑道的人物,不知道找些什麽。 “大概是被我的广告给吸引来的。”她不笨,也知道这则广告会把跟“夜叉”有过节的仇人给吸引来,所以她也不敢大剌剌的现身等候,她也在赌,赌项怏会想过来看个究竟,那麽她就可以再度缠上他。 古冥冥利用夜视望远镜找寻“夜叉”可能现身的踪迹。 又过了三个钟头。 连那些有意来找麻烦的黑道人物都认为“夜叉”不可能现身。 他又不是蠢蛋,何必自投罗网呢。 “哎哎哎……”这一招不管用了,他根本就没有必要来,她与他非亲非故,就算用了这个笨方法也会替她招来危险,他还是没有必要现身。 “作战失败了。”都已经四点钟,天空即将蒙蒙亮,早起的人们也要迎接新的一天到来,而适合在黑暗当中生存的人类自然也得归巢,所以公园更显空荡,连条流浪狗都没有。 “作战彻底失败了。”古冥冥失望的呼出长气,疲惫地动了动僵硬的脖子,爬出树丛外。 啊,骨头都快散了,神经也都麻痹光光,缩在树丛内十几个钟头没吃没喝没撒,一路憋到现在,看她多辛苦。 “咕,给我记住,等我逮到你的小辫子,一定会※好好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c○m给你照顾※。”她龇牙咧嘴的诅咒,拿起小包打算返家思索新的作战计划。 一只手掌忽然由後方探过来,不由分说地捣住她的嘴。 “唔。”她弹起,想回头,但对方更快,枪管似的东西抵住她的後腰处,制住她挣扎的身子。 “别乱动,否则赏你一颗子弹。”恶毒的警告可不是开玩笑。她全身发凉,僵硬的点头。“唔。”“跟我走。”她如丧考妣地向前行,觉得自己正一步一步踏进棺材中。 第四章 “好,往前走,记住,千万别作怪。”冷冷的口吻除了让古冥冥觉得浑身发凉外,还有性命即将要断送的悲哀。 她不敢也没有力气作怪,僵硬的身体被推出公园外後,瞧见一辆厢型车缓缓驶过来;惨了,完了,一旦上车,她就是标准的人质了。 “上去。” “唔……”古冥冥突然钉住不动,努力摇头,试图做最後的努力。”一旦被载走,她大概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枪管用力抵住她後背位置。“你,走不走?”扳机一旦预下,就会在心口开一个洞。 她全身汗湿淋淋,这样惊险的场面超乎她所能承受的范围,全身冰凉的她被迫举步要上车时——咻———细微的声响倏地传出,然後架住她的男人跟著颠踬了下,身体向下一滑,哀嚎了声。 “噢……”好痛好痛,意外来得太快也太突然,坏人根本来不及防备,眼看就要把猎物给掳走,利用她来逼迫“夜叉”自投罗网,哪知会杀出个程咬金来。 他心下一狠,打算杀了这女人,正要开枪——咻,细微的第二响,男人连举枪的机会都没有,左边脚踝就又中了一枪,他再也支持不住地趴倒在地上。 驾驶厢型车的司机见状打开车门下车,想支援同伴。 咻,手臂跟著中了一枪。 “啊——”两人惊慌失措地摔成一团,在连狙击者的方位都搞不清楚的状况之下,他们也不敢硬逼古冥冥上车,深怕再一个动作两人就会死於非命。 “快走。”受伤较轻的司机拖著同伴上车,关上车门後就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现场,而自始至终都杵在原地不敢乱动的古冥冥只会发著抖,抖抖抖…… 明明知道危险解除了,可是极度的恐惧却随著坏人的离去而泛滥得更严重。 她无法动弹,全身蓄满了即将崩溃的恐慌…… “你怎麽了?”不知何时,一抹漆黑的影子自後方渐渐笼罩住了她,熟悉的男性气息也飘进她的鼻端,凉凉讽语更是她错认不了的声音,明明知道对方是谁,但却回不了头。 “你很害怕?”瞧她的反应,项惔深深不以为然。 她全身发冷,连呼吸都是困难的,更遑论回头;水眸一回,又见到满地的鲜血,那是刚才挟持她的匪徒所遗留下,红色的血印怵目惊心,意味著生命可能的消逝,其实她刚刚就差点丢掉性命;古冥冥从来没有跟死亡这么接近过,她几乎一脚踩进鬼门关。 久久後,她终於开了口。 “我能不害怕吗?我差点就要被杀死了。”她虚弱地道。捂住几乎窒息的胸臆,声音抖得不成形,对於他——“夜叉”的出现没有一丝喜悦。 “哦?”项惔欺近她,俯近她耳畔残酷地嗤笑道:“这样不及格哟,古冥冥可是一位无敌女超人,为了完成任务不怕死不畏艰难,怎麽可以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呢。” 心陡地一沈,她抬起僵硬的脖子望著地——那张美丽却又残酷的面孔正散逸著无情的嘲笑,毫无人性地讽刺她。 “你、你——我都快吓死了,你却在笑话我,什麽狗屁※夜叉※,也敢自称为正义之土,简直是狗屁不通,乌龟王八蛋。”不被他所重视的愤怒让她突然凝聚起力气,可以骂得很卖力。 项惔眉峰一蹙,极快又恢复平常。“你自作聪明设计这个陷阱引诱我现身,没想到反倒遭人挟持,这是你咎由自取,与我何干。”他撇清道。 “还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我才必须冒这个险。” 他冷笑道:“有勇气惹事就要有勇气收拾善後。” “是啊,我是该被教训,我是该死,那么你又何必现身救我,不如让我被绑架算了。” “我也想。问题是我相信内幕杂志社的负责人不会让我置身事外。”一旦牵涉到人命就不可能善了,而且内幕杂志社的老板也不好对付,他不想无端制造出一个敌人。 “说来说去你都是在为自己著想,你这个人好可恶,你实在太可恶了,我……我……我——哇—。”她突然放声大哭,天知道她以为自己这回没命了,大概要去见阎罗王了,虽然最後是幸运的保住性命,可是却还要遭受到这种羞辱。“哇——你非但不安慰我,还笑我、骂我……你是这个世上最差劲的男人了,你好差劲,哇!” 项惔瞅著她的哭相。 小巧细致的瓜子脸虽然因为纵情的哭泣而显得扭曲,不过却展现最真实的自我,没有一丝矫情进作,直接地把自己的委屈一股脑儿地宣泄出来,真情流露的她给了他一种极佳的舒服感。 瞧她哭得这麽尽兴,还骂得这麽痛快,项惔勾起唇角,也回道:“你活该!” “你还这么说,哇—。”她哭得更大声。 她是最最最平凡不过的女孩子,怕鬼又怕死也很正常呀。 瞧她泪珠扑簌簌地掉,小脸惊惧地抽泣著,我见犹怜的形象让项惔忽然像豹似地攫获住她的樱唇,舌尖亦强势地探入其幽境内,恣意且雾气地敛取她小嘴的甜美,放纵地吮吻著…… 她傻住,他激烈的吮吻一点都不温柔,却是成功地让她忘了抽噎,然後他强势的入侵也让她情绪翻涌,红霞浮上她的脸庞,吐纳的鼻息也愈来愈醇厚。 只是古冥冥僵硬的身子并没有因为这记狂吻而松弛下来,反而让原本呆滞的眼神冒出火花来——方才的挫败与委屈一股脑儿地炸开,化成反击与他唇舌交战。 舌与舌翻搅,唇瓣与唇瓣相互纠缠,狂野激烈地几乎要断了气。 两人终於无法再忍受这份窒息感。 气喘吁吁的停止下来,却是互瞪著对方,像是对彼方非常不满,却又移不开眼。 日光渐渐浮上,为大地开出绽蓝的明亮,但背对光辉的俊容恰巧藏匿在暗影之中,让她看不见他现在的情绪反应。 半晌後,两人气息止歇,古冥冥先开口问:“项惔,你干麽吻我?” “因为你很吵。”他堂而皇之地道。 “我吵?”她深深吸了口气,又再吸了一口,然後笑了出来。“算了,我原谅你的侵犯,不跟你计较,因为我到底还是逮到你了,美丽的※夜叉※。”虽然绕了一大圈,不过结果倒是令她意外——“夜叉”终究但退是现身了。 原本可怜兮兮的哭脸转眼间就又变成笑逐颜开的俏容颜,他忍不住摇头叹气。 “你的情绪变化可真快。” “对啦,我是一只变形虫啦,怎样?我就是没格调,我就是疯疯癫癫,我就是打死不退,我就是要——抓到你。”她蹦前一步,紧紧拽住他的衣袖。 他没有避开,也没有挥开她的手,鸷狂的眸子反倒牢牢攫住她的视线。 与他对峙著,古冥冥不仅不放手,反倒愈抓愈紧,她再也不想放开他来。 直到飞鸟翱翔拍翅的声音划过清晨的天空,声音的波动惊动了凝视的两人,项惔的眼神才又恢复成淡然。 “你真是个大花痴。” 第8章 她不以为忤地嘻嘻回道:“随你说,我不会介意,相对的,我更有理由纠缠著你不放,直到你答应我所有要求为止。” “你对你的缠功很有信心?” “原本是没有的,不过在我看见你现身以後——就又信心满满了。”谁叫他在她以为作战失败的最後一到现身救她,而且又吻了她——虽然他的吻很可能是出於制止她嘈杂的哭声。 她绽颜的笑靥很吸引人,项惔忽道:“走吧。” “走?去哪?”她不解。 “鬼屋。” ““““请用。”平板脸、白粉面,像缕幽魂般地上前倒好茶水後,立在一旁静候吩咐。 “你们骗得我好惨。”古冥冥咕噜咕噜先灌水解渴,然後拿起筷子就拚命挖饭挟菜塞进嘴巴里,一夜没睡,再加上受到严重惊吓,她又饿又渴又疲倦的,所以先不管这两个狼狈为奸的坏东西为什麽先前要蒙骗她,反正他们也逃不掉。 “吃慢一点,小心噎死。”她一点形象都不顾,就在他面前大吃大喝了起来。 古冥冥的腮帮子胀得鼓鼓的,仍不忘反驳道:“咳咳……噎死总比饿死好。”肚子饿很难受耶。 管家不以为然的睨看她,从没见过这么粗鲁的女人,简直丢尽女人的脸。 终於酒足饭饱了,她瘫在椅子上直喘气,哦,再睡一觉就是人间至高无上的享受了。 她打了个大呵欠。 “想睡。”项佚问。 “嗯。”眼皮几乎要合起来。 “送她去客房休息。” “是!”管家应道。 古冥冥疲倦地起身跟随管家绕到别墅的右边位置,那间客房就是上回她住的卧室。 “请。” “谢谢。”古冥冥开心地要扑进软呼呼的床褥。 “你真敢睡呀?”管家的凉语忽然缓缓逸出来。“你上次不是怕鬼抓你—。” “哼哼,你还敢说。”他也是参与吓她的成员之一,她会找机会回报的。“既然我已经确定是你们要我的把戏,那还有什麽好怕的。” “哦,是吗——希望如此……”他哼了哼,撂下语焉不详的话语,才转身走出门。 古冥冥朝他扮了扮鬼脸,关上门,倒进舒服的大床,准备睡一个又香又甜的好觉。 “啊——”尖叫乍起,古冥冥霍然弹起身。“鬼……鬼……”她喃喃说著,身子忍不住打起哆嗦来。 “鬼在哪里?”磁嗓传来一声询问。 “鬼在……在?”她突然愣住。 “藏在你心里吧。”项惔接口道一点都不意外她又再度被梦魇给吓醒。 古冥冥发了好一会儿愣,摇了摇头,又拍拍苍白的脸颊,这才认知到自己此刻原来是置身在项惔的别墅里,而刚才她被杀死的情境原来是场梦。 “我作噩梦了。”她看著好整以暇的项惔,瞧他舒服端坐的模样不知道有多久时间?“你一直待在房间里?” “我是一直在这里。”锐利的眼神扫过她馀悸犹存的小脸。 “为什麽?”她问。 “想看你被吓醒的蠢样。” 她怔了怔,但没有丝毫的不悦。“你似乎很确定我会狂作噩梦,然後被吓醒过来。” “我等到了,不是吗?” 他指关节轻轻敲打扶手,虽然含笑的表情看起来不怀好意,可是却有一股甜蜜蜜的柔情莹绕着古冥冥的胸口。 “我看你是担心我才赖著不走吧。”她决定自恋地与他杠上,移下床,盘坐在地毯上,与他面对面。 “我关心你?”她的思考逻辑果然和常人不一样。 “没错没错—。”她很坚持自己的想法,然後讨好地请求道。“项大爷,既然你愿意※关心※我,那麽你就好人做到底,成全我的心愿如何?告诉我有关※侠盗组织※与※夜叉※的一切好不好?” 他顿了下,才问:“你为何执意要挖出我的秘密?” 赚钱呀。 “当然是帮你做宣传。”可惜不能说实话。“我是希望藉由这次的报导让人省思,甚至起而效尤,也许这个社会会因为好人变多了而变得乾净平和些。”她狡诈地歌颂伟大的情操。 他微微撇唇。“其实※侠盗组织※并没有什麽特别,不过就把碍眼的人事物给扫除乾净罢了。我说完了。” “就这样?”她傻眼了。 “就是这样。” “不成不成,完全没有重点。” “这就是重点。” 她陵瞪他。“我看你根本就不肯说实话,既然如此,你就别怪我贴身跟著你,哼哼,我就不信我拿不到想要的新闻。” “你又变勇敢了?你又愿意豁出性命了?”他半问半讥嘲的斜睨她。 在暖暖公园时她害怕得像只禁不住惊的小白免,现在又勇气十足要做女超人。 她脸红红地反驳道:“我当然可以变勇敢的,为了钱我绝对可以,呃……”她倏地噤口。 “为了钱?”项惔点点头,一副非常了解的表情。 “咳嗯……”她连忙清了清喉咙,改变说辞,差点就漏口风。“不不不,不是什么钱啦,你听错了,我才没那麽市侩呢,呵呵呵……”白痴,怎麽讲出来了,没有人喜欢被利用;自然不能说实话。 他也没有再追问,只是若有所思地望著地。 叩叩! 有人敲门,门开,是管家,不过他身旁跟著另一名女孩,是余燕。 “少——少爷?”余燕惊诧极了!盘坐在项惔面前的不正是那名八爪鱼女记者古冥冥吗?她怎麽会出现在别墅内?她老早该被少爷撵走才是,而且漫扬在两人之间的气息显得极暖昧、极亲昵。 “什麽事?”项惔回头问,冷冽的眼神是余燕所熟悉的。但他看古冥冥时,为何显得柔和? “我来回报工作进度。”她的心情突然变得好沈重,上次少爷派给她一个任务,请她调查某位仁兄的背景,而她调查有成,资料已经搜集完备,所以特地前来禀告;原本还冀望得到少爷的赞赏,不过依目前情况是不可能了。 项怏接过余燕送来的文件,快速浏览过。 “是什麽东东?”古冥冥好奇地想凑近一瞧。 “你给我把脑袋转回来!”余燕突然大吼,冲向前去扳过她的脸,机密文件她凭什麽愉看,而且被调查的仁兄正是内幕杂志社的头头,她更是看不得,以免泄漏秘密。 “看一下又会怎样?会死人吗?!”古冥冥的脑袋被她扭得好痛。七手八脚地把她的魔手给打掉。 “就是不许你看。”她气急败坏的警告她。“古冥冥,我警告你,你别太嚣张哦,小心我对你动手。” “我就是嚣张,怎样?”瞧她一脸不善,新仇旧恨齐上,古冥冥也要让她不好过。“我不仅嚣张,我还要让你嫉妒到死,告诉你,我昨天晚上跟项惔共处一夜耶,对,就在这个房间,你想想看我们会做什麽事情来。”哼,虽然压根儿什麽事都没发生,不过瞧她脸色大变,她就觉得开心。 “你、你跟少爷……”余燕不敢相信少爷跟她在房间里度过一夜—。而这一夜里会发生什麽旖旎事件—。她控制不住心思去臆测……尤其少爷也不否认。 项惔瞥了眼古冥冥!她吐了吐粉红色舌尖,心虚地缩了缩身子,以为他会解释。不过他什麽话也没说,任由这份暧昧情境延续下去。 “少爷?”余燕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想问个清楚,哪知项惔回她一抹不想再谈的眼神,她立刻住嘴。 “古冥冥,你回杂志社去,并且保证不再调查※侠盗组织※的一切。”戏弄归戏弄,最终仍得说服她放弃调查,不让她接近危险。 他不由自主地就是会关心她。 “要我放弃?”她想也不想地便回绝。“不可能!” “你必须!”他毫无转圜馀地的命令道。 古冥冥瞥了瞥他,眼珠儿忽地一转,道:“好啦,我回去好了。”她忽然又答应得很爽快。 “算你识相。”听到这样的回答,余燕觉得好安心,总算可以赶走一个祸害。 “叹,我是该学习什麽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古冥冥决定暂时安抚他们,反正她是不可能放弃,以後要怎麽做随她高兴。 “你该不会又想搞怪了吧?”项惔盯著她的笑颜,感受到她不服输的气息在流窜中。 “我怎麽敢,嘿嘿。”她乾笑两声。 “你就是敢!你从不在乎掀起更大的风暴。”她岂会乖乖就范,该明白放她走後一定背著他搞纰漏。 很奇特的感觉,他竟然不想让她遇上祸事,古冥冥竟能牵动他的心弦,她运用了什麽能耐让他在乎她的安危。 古冥冥不服气了。“项惔,你干麽把我想得那麽卑劣、那麽暴力、那麽……”“蠢!”他截口道。 难道还不蠢,硬要缠著他不放,她以为“侠盗组织”的工作是在玩乐吗?这其间的危险她置之不理,这当然是傻瓜蛋才会做的事。 “你真看不起我。”她嘟起红唇,跳回软绵绵的床褥上,反正可以赖著不走真好,他也拿她没办法。 余燕望了眼古冥冥,又看向项惔少爷,两人虽然针锋相对,不过结果仍然是古冥冥获得最後胜利。 项惔少爷狠不下心来赶她走,这意喻著什么?值得玩味? 第五章 “小燕,你怎麽了?在生谁的气?”余燕一早跑来找她,就愁著一张脸孔,好似被男人给抛弃了一样,说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余燕可怜兮兮地望著堂可可,忽然狠狠一跺脚,不甘心地嚷。 第9章 “是项惔少爷啦,他居然被一个女人给勾引走了?” “啥?项惔少爷被女人给勾引走了?”这可是天方夜谭,难怪堂可可也要瞪大美眸好展示她的惊愕,因为少爷性情寡淡,更遑论有女人能够打动他的心扉?掠取他的情爱? “更呕人的是,对方还是一个蠢女人。”对象要是一位超级霹雳无敌美少女外加厉害无比的女超人,那她就输得起,可是对方的能耐实在是——欺欺欺……只能用叹气来表示。 “蠢女人?”堂可可愈听愈觉得有趣。 “她叫古冥冥,是一名冒冒失失的女记者,打定主意缠上少爷,不仅计划要挖出※侠盗组织※的秘密,还想藉机赖上少爷,而且缠功了得,打死不退。”哪怕是遇上了生死交关的危险,事情过後她依然执意抓住少爷不放,打定至死方休的主意。 “哦?”此妹听起来倒是挺勇敢的,堂可可莫名地对她生出好感。 “所以我生气嘛,气得我头痛、脑痛、眼睛痛!”她恼怒地跌坐进沙发里,眼眶红红的。 “小燕,你很不甘心哦?”看见她颓丧的表情,堂可可也动了恻隐之心,毕竟相识数年,胳膊得向里头弯才说得过去,所以先帮她想想办法,之後再看她受不受教了。 “我当然不甘心,我爱慕少爷好多年了呢,可是却连表白的机会都没有就……呃!”她捣住唇,怎麽把心底深处的秘密结说了出来,这还得了,她仓皇的连忙改口道:“啊,没有的事,刚刚全是我在胡说八道,可可你听过就算了,千万别记在心上,也别宣扬出去哦,拜托!!拜托!那是我乱说的……”她紧张的央求她保守秘密。 堂可可见状忍不住叹了口气。“小燕,没有勇气去追求是注定要失败的。” “可是——” “怎麽?决定改变心意了没?” “我……我……”她扭绞手指,面露难色。 见她畏畏怯怯的模样,堂可可又叹口气,转而安慰她这:“小燕,算了吧,还是别去强求你要不起的东西,那会很辛苦的。” “可是?” “除非你下定决心一定要成功!如何,去跟少爷表白好不好?”堂可可再给她一回建议。 “要我去跟少爷表白呀?”她又踌躇起来,叫她去向少爷表白心意,叹,她不敢啦。 “所以喽?” “所以……”她垂下脑袋,丧气地道:“我只好认输了。” 虽然项惔并没有同意让她跟随在身边,不过他也没有直接表示反对啊,所以古冥冥自然老实不客气地搬进别墅内,进行她的“赚钱”计划。 首先,就是先确定别墅内有没有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可供她做为刊登的题材。 古冥冥於是先在主屋内偷偷的搜寻过一遍,可惜一无所获,之後她又不死心地闯进杂物间里,钻到里头东翻西找的,瞧瞧能否发现到蛛丝马迹。 “古小姐在找什麽?”管家沈沈的嗓音幽幽忽忽地冒出来,平板脸站在门口盯著错愕又尴尬的她,早在三天前他就监视著她的一举一动,瞧瞧她到底在玩些什麽把戏? “呵,呵呵……”古冥冥拍著惊吓严重的心脏道。“你要吓死人啦,神出鬼没的。” “你到底在找什麽?”谢管家执意问。 “我在找证据啦。”反正管家也不可能相信她瞎掰的谎言,直说无妨。 管家冷冷一笑,也直言回道:“古冥冥,你不用枉费心机了,别墅内没有秘密。”就算有也不可能让她找著。 “是吗?” “是,所以你死心吧,臭丫头。”管家慢慢地捏住自己的鼻子,不以为然的瞪住满身大汗的她,女孩子家不都是香喷喷、乾乾净净的嘛,就算是余燕这种身分特殊的女孩子,每次要见少爷时也都保持著良好形象,哪里像她这样邋遢。 还满身汗臭味咧。 “好吧,我去游泳,顺便洗洗身子。”别墅内有游泳池,让她可以顺便运动,反正现在也“干不了活”,保持良好体力,以备不时之需。 “去去去……”管家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跑回房里拿连身泳衣,穿好後立即跳进池水中享受游泳的快意,泳技极好的她来来回回游了好几趟,觉得身心舒服畅快极了。 又游了一个来回,从水底浮起,拨开湿淋淋的长发,一回首,看见项惔立在池畔望著她,也不知道站立多久了;她突然觉得一股燥热袭心,身子又潜入水中。 “你走开啦,别杵在那里,我要上去。”她尴尬地露出脸蛋,要他退远一些。 “我又没挡住你的路,为何要退开。”他动也不动。 “你——”她脸莫名地红了红,却坚持道:“你退开一点,不然,把脸转过去也行。” “为什麽?”他浅笑问。 “因为……因为……哎,因为我的身材不好行不行,我怕你吓坏,不想给你看见。”贴身泳衣让她平板的曲线一览无遗,就因为没啥看头,她不想献丑。 “哦——”他恍然大悟的点头,随即不解又正经地对她道:“奇怪?你哪时候学会了矜持这两个字?我太讶异了—。原本我还以为你会利用这个机会引诱我呢,正在等著你下一个步骤。”为了缠住他,她向来无所不用其极。 她成了女色魔了。 “对啦,你放心啦,我是会引诱你啦,不过我也要选对时机。”现下的她毫无心理准备,做不来勾引的勾当,要是诱惑得不太“流畅”,岂非吓跑这条大鱼。 项惔突然弯下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捞出游泳池外。 “喂,你做什麽?!”她吓傻了。 “我来协助你好了。” “啥?”一上池畔,她惊慌的挣扎,经过一番的“纠缠”後,最後的动作是他的胸膛毫无间隙地黏贴著她的背,虽然两人身上都有布料,但热烘烘的体温都渗进彼此的肌肤中。 “你、你、你,你这算什麽……”她口乾舌燥,热火焚心,他这回竟然主动接近她。 他抬手,拢了拢她湿透的发丝。“感谢我吧,我在替你制造信心。” “制造信心?”她全身倏地僵硬;他的手臂环住她的纤腰,他的气息在她耳畔边吐纳,鼻息微微拂动发丝,心也跟著飞扬起来。 “唷,我并没有嫌弃你的平板身材哟。”他慢条斯理地道著,好像那是多大的恩笼。 “你才没有这么好心呢。”她反驳道,项惔肯定又有什麽目的来著。 “我是没那麽好心。”可笑的是内心深处并不如嘴巴所言这麽的无情,虽然他从来不让自己牵扯情爱,然而遇上古冥冥就好像乱了章法似,教他陷入一种抽身不得的泥淖状态中。 总在不经意间就在意著她,还花工夫和时间跟她“游戏”。 “那麽你刚才的※安慰※摆明是在讽刺我喽。”古冥冥觉得好丢脸。“放开我啦,色魔!” “色魔?”他一脸无辜。“你怎麽可以随便诬赖我,做人在下我是在成全你的心愿,怪的是你自己竟然没有把握住机会扑过来。” “我……我一定会的。”怪哉?依她不经激的性子早就跟他纠缠成一团,哪里会像现在一样扭扭捏捏,不敢“吞食”他。 “现在就是一个好机会。” “现在不方便啦。” “有色无胆。”他嗤笑道。 “我到底有没有色胆你很快就会明白。”她抓紧机会赶紧下台转移话题,天晓得她为什麽会变得这麽胆小,以前跟他对峙的勇气上哪儿去了?好不容易有“侵犯”他的机会,却在没有、心理准备的状态下白白放弃了。 她推开他,抓起大毛巾盖住身体就奔进浴室换衣服,换好後再度出现,安坐在客厅内的项惔正在喝著管家送上来的咖啡。 瞧他悠悠哉哉的品啜香浓可口的饮料,分明又把泳池畔边的纠纷给抛忘得一乾二净,由此证明他刚才的确是在要著她玩。 他才不想跟她上床呢。 “你最近有没有案件可以供我当独家新闻?”古冥冥闷闷地在他面前问道。不谈情事了,而且她已经浪费太多光阴,时间是不能任意蹉跎的。“告诉我一点吧,别让我一事无成。”“侠盗组织”下一次又以谁为目标来著,有没有小道消息可做为卖点。 “我最近没有行动。”他回道。 “是吗?还是你根本不想跟我说。”她更加不满。 “听说你已经把别墅搜索过一遍了。”他忽然反问她。 古冥冥愣了下,随即尴尬地回道:“我这麽做并没有不对啊,况且你也同意了。” “我哪时候同意你搜索我的住处?”他皮笑肉不笑的反问道。 “你让我住下来,没有赶我离开,就代表你同意我的行为。” “哦,原来可以这样扩张解释。”简直是强辞夺理。 她望著他无喜无怒的容颜,突然涎下脸,讨好地道。 “你就别小里小气的嘛,再说,你到现在都还没有泄漏过一条独家新闻给我,害我浪费掉许多宝贵的时间。怎样,咱们来商量一下好不好?譬如说——你先谈谈你的出身背景?你的家里头还有些什麽亲属?你的财富是从何而来?能住得起这栋大别墅相信你也不是个泛泛之辈。还有还有,你娶老婆了没有?”她一口气问了一大堆,不过就以最後一个问题的答案最让她紧张。 他顿了顿,忽然邪恶地扬唇道:“或许我该请我老婆上门对付你?” 心陡地一沈。“你结婚了啦?”千算万算竟然疏忽最重要的结果,先不论项惔从事何种工作,单单他的相貌就足以迷死千千万万的女人,她竟然忽略了他可能已经结婚的事实。 第10章 他笑而不答,瞧她紧张的模样就觉得很愉快。 “你真的结婚了?”到底有没有,他怎麽又不给一个确切的答案。 “我是否已婚,你自己去调查。”他又用模棱两可的方式来迷惑她。 “你——呃—。”本欲出口的话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你想说什么?”他被逗得很乐。 “没什么啦。”她别过脸去,缩在另一张沙发内,背对他,不愿看见他得意洋洋的笑脸。 闷啊,闷啊,又好气呀—。 满肚子怨气无法宣泄出来。 没错,她是硬要闯进项惔的世界中,被“欺负”算是咎由自取,只是被“欺负”完後也要得到点报酬啊,可是看看结果,她不仅得不到任何有用的资讯可以让她回报杂志社,登上独家档案,捞它个一笔,现在反过来被他有没有妻子的问题给搅得芳心大乱。 不能再这麽弱势下去。 她会输个彻底所以她决定主动出击! 首先——就是要问问项惔到底有没有老婆? “嗯……谢管家……”这位为项家工作几十年的老管家应该很清楚吧,她扭扭捏摸地靠过去。 “做啥?”他刚拿到一张请柬,正要回报项惔,这丫头却古里古怪的走过来。 “嗯——这个……这个……” “这个什麽?”这个粗鲁女也有不敢说的话?奇迹! “我……我……” “我什麽?!”警钟大响。“你是不是又给我惹麻烦了?” “没有啦——”她连忙否认。“嗯……是这样子的,我来了这麽久时间,怎麽都没有见过项夫人?” “你要见哪一位项夫人?” “项家一共有几位项夫人?” 谢管家瞅著她直瞧,霍然道:“你想套我的话,门儿都没有—。”他一眼就看穿她的奸计。 “你——咦?啊,没什麽,呵呵呵……不说就算了,算了……”她眼角馀光觑到管家手中请柬的会场地址,立刻停止追问,然後装傻退开,奔上楼。 “疯丫头。”管家莫名其妙的直摇头。 又有新的发现了,古冥冥根据偷看到的地址做调查,发现有一位知名的工商大老在这个星期天将会举行一场联谊派对,而且所邀请的对象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听说你要参加一场派对,我想跟你去。”古冥冥直截了当跟项惔商量,能让项惔愿意参加的聚会很可疑,该调查。 项惔看她,不问她为何知晓这场派对,直接道:“免谈。” “为什麽?难不成你要带著你的老婆一块去赴宴?” “你猜呢?”他转身不理她。 哼,不允许她跟去,她会听话呀。她有手有脚还有颗脑袋!她不会自己想办法混进去。 最近她连项惔的婚姻关系都没有办法查证清楚,她已经很懊恼沮丧了,怎么可以容许自己又再次败退。 “很抱歉,没有请柬是不能入内的。”五星级饭店的服务人员很有礼貌地阻止古冥冥的闯入。 “对不起,我是赶得太匆忙才忘了把请柬带出来,能不能麻烦你通融一下。”古冥冥绽放出甜蜜蜜的笑脸好博取同情。 “可是……” “你瞧——”她把皮包内的记者证拿给他看。“我是名满中外的内幕杂志社的记者,你应该听说过吧。” 侍者立刻露出一脸崇敬的表情。“我当然知道内幕杂志社,而且我还很欣赏这本杂志呢,还有啊,我好佩服好佩服这家杂志社的记者,他们总是不畏艰苦不怕困难的搜集最正确也最秘密的新闻消息二“就是说喽——”嘻,太幸运了,恰巧碰上死忠读者。“所以你应该会协助我会场吧,我可以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但是你不能泄漏出去哦,其实今天的派对并不像表面上的这麽简单,这中间是有个诡异的秘密在酝酿中。” 侍者一听,立刻热血沸腾了起来。“好,我让你进去,不过你也要答应我,要是有秘密新闻一定要告诉我,让我知道。”他也要有参与的。 “当然,你尽管放心,倘若我探听到秘密,一定第一个告诉你,而且会把你的名字写进我的采访稿内,因为你是大功臣嘛。”呵呵,天助我也。 “请进。” “谢谢。” 衣香鬓影,冠盖云集,政商大老所邀请的聚会谁敢不赏脸,就算不是为他而来,顺便为自已做一些公关工作也值得。 “项惔呢?”到处看不到他的身影?明明有瞧见他出门了呀?目的地也应该是这里没错才对。 “小姐,你需要什麽?”服务生瞧她东张西望,周到的趋前询问道。 “哦,没什麽,没什麽啦……”她假假一笑,连忙闪到另一头去。奇怪?项惔应该在这里的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c○m,怎麽不见踪影。 “你在找什麽?”幽幽嗓音从背後传来。 喝! 他又像鬼似地冒了出来。 古冥冥回头。“呵呵呵……我在找你。” “我记得我并没有答应让你跟来,请问你是怎麽混进来的?”他的笑容好阴森。 倒也和他所判断的一样,古冥冥是打定主意要缠住他,哪怕遭遇到危险也一迳地往前冲。 “我……呵呵,你也知道我是个尽忠职守的好记者嘛,自然不会错过任何观察你的好机会,当然想尽办法也要蒙混过关。”她看了他身边,并没有别的女人,嘻,难不成是她杞人忧天,他根本还没娶妻,她被他的谎话给骗了。 他慢慢浮上一丝笑纹。“你是有两把刷子。”对古冥冥完全分心不得。 “你称赞我呀?”很难得哟。 “嗯,为了奖励你,我帮你制造一场惊喜如何?” “帮我制造惊喜?”大眼眨呀眨。 “如果成功的话,你就一辈子吃喝不用愁了。” “有这麽好?”她怀疑哦。 “但是你要保证※事成後※不再跟踪我,完完全全退出我的生活圈外。”这就是他纵容她来到会场的原因,要当做是交换条件也行。 原本得意的好心情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说来说去你就是要我滚远一点?” “没错。”他眯起转厉的眸子。 她咬牙再问:“你打算用什麽条件来说服我离开。” “介绍一个男人给你。” 她更火。“谁?” “凌少云。” “凌少云?”如雷贯耳的名字呀!“你要替我介绍他?” “很开心吧?又是一个能够让你吃喝十辈子都不用愁的富家公子,而且此人年轻有为,做人正派,如果你想挖宝下注,他才是最佳的选择。”幽幽的磁嗓中夹带著识破她企图的讽刺。 古冥冥顿了下,项惔打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想“赚钱”的目的,也知道她想钓金龟婿的念头;其实也用不著意外,项惔表面上开设国际公司,用普通企业家的身分做为掩饰,实际上他所率领的“侠盗组织”可是在对抗一群难缠狡狯的奸人,神经敏锐度本来就该超乎常人,能够看透她的思绪也不足为奇。 “喀,他就在前面。” 古冥冥望著凌少云的背影,单单那股清新的气质就很令人著迷。 感受到有人注视他,凌少云回头,没有被冒犯的不悦,一丢出便是好温柔的眼神,古冥冥立刻觉得如沐春风,凌少云跟项惔完全不一样,论容貌,他是及不上项惔的绝俊,但是温和有礼的表情与谦冲的态度却比项惔好上十倍。 “凌少云先生是凌氏国际公司的总裁,也是企业界所公认的商业才子。”项惔简单扼要的介绍。 “项兄太过赞誉了。”凌少云颔首,斯文的脸孔没有少年得志的狂妄,有的只是谦冲的温柔笑意。“很难得会在这种场合碰上项先生”项惔一向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出了名的神秘。 “我今天是为了帮助她而来。”瞧着古冥冥紧盯着凌少云不放,迷上了吗—。“她叫古冥冥,是内幕杂志社的记者。” “内幕杂志社!”凌少云有些讶异,但很快地就又转成十足的钦佩。“原来你就是古冥冥小姐,久仰大名。” “你知道我?”她的确意外,名闻遐迩的大总裁居然知道她这号小人物。 “我是内幕杂志社的忠实读者,看过你的文章与报导,对你有粗浅的了解。” “原来是这样——凌先生,那麽你觉得我所报导的内容如何?”小脸突然泛出一抹酡红,双眼开始发亮,整张脸孔都写著喜欢上凌少云的讯号。 “很好。”他有礼且诚恳地回道。 古冥冥开心极了。“谢谢!” “我可以告辞了吧?”项惔忽然插话。 “你要走?不好意思,冷落了项兄,请你别见怪。” “凌先生误会了,我本来就是特意介绍两位认识。”他转而看向古冥冥。“怎样?你满意吗?” “满意、满意极了,谢谢你帮我介绍牵线。”她笑得更开心,满意的直点头。 “那我先告退。” “拜拜。” 她答得极为乾脆,乾脆到当他是个理所当然的累赘,一点都不眷恋他,原本的主角当场被贬为配角,成为包袱。 项惔悄悄退了开去,在遁入黑暗前,回首一瞥,古冥冥和凌少云仍然有说有笑的聊天,似乎已经把他忘得一乾二净。 她理所当然地改投他人怀抱。 第六章 半夜三点钟。 项惔都完成工作返回别墅,然而却不见古冥冥在家?玩得乐不思蜀了,她跟凌少云这麽投缘,初相识便能玩到三更半夜。 第11章 咿呀、大门被轻轻地推开来,古冥冥踏进只有微微灯光的大客厅,举步要回房休息,不意,一股微微刺鼻的菸草味传来,止住她上楼的步伐。 有人在客厅内—。她好奇地踅向菸草味的来源处,终在沙发前停下步伐,也看见沙发上的男人正沈静地望著她,幽合的眼神在昏暗当中显得诡魅迷离…… “你为什麽不开灯?”是不是又打算吓人了?项惔最喜爱玩这种装鬼游戏。 他捻熄菸,偎进沙发内,毫无温度频率的声音缓缓逸出来。“怕你羞於见人,只好先替你关灯掩饰。” “我干麽羞於见人?”她同样回以冷然,肚子里有一把火正在燃烧。 “不开心?”她的口气奇怪。“你不是跟凌少云聊得很愉快,怎麽带著一股怨气回来。” “我才没有跟凌少云呕气,我们很投缘,聊得很尽兴。”她直视他,严整地道“还有,我要谢谢你,认识你这一段日子以来,你就今天做对了这件事。” “既然如此,你可要好好把握住他。” “当然,我发现凌少云是个非常善良的好人。”她花痴地道。 “你跟他进行到哪一个程度了?”他突然问。 “啥—。” 他冷冷地扬唇。“你献身给他了没有—。” 她脸一寒,咬住下唇,不知为何,感觉到他拚命把她往凌少云身上推去,她就不爽。 “秘密,不告诉你。”她嘴巴在笑,然而肚子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射而出。“不过我很感谢你把他介绍给我,倘若我们将来有好的结局,我一定会包个大大的红包谢谢你这位媒人……” 他的瞳眸倏忽闪动著冷暗的阴影。 古冥冥惊悚地後退一步。 “干麽?你干麽用这种眼神看著我?”好像当她是荡妇似地。“你有什麽好不满意的?”她终於豁出去了。“就算我上了凌少云的床也与你无关。呀—。” 他忽然将她揪前,扣住她後脑,力道极猛地吻住她的唇,古冥冥惊愕地呼痛,他的舌却乘机探索进她的唇间,强势的纠缠。 这这这……这是做什麽? “唔……不——” 他硬是攫住她下颚,印上更深的吻。 “你——唔!”突然闷哼的是项惔,古冥冥竟然张嘴咬住他的唇瓣,咸味入口,血渍从唇片涌现。 她踉跄地一直退,气喘吁吁地瞪著他,道:“抱歉,我不是故意咬你的,是我吻技不好,弄伤了你的嘴唇。”才怪,她就是要咬死他,他凭什麽对她凶,他凭什么? 凌少云是他主动介绍,她跟他交心有什么不对,项惔为何要对她生气? 项惔静静凝睇著她好一会儿後,才反问道:“凌少云没有好好调教你吗?” 她皮笑肉不笑的回道:“这种事总是要慢慢来的嘛……” “也对,太过积极是会吓跑他。冥冥,你可要好好把握这位天之骄子。”他深怕她吓走凌少云似地叮咛她别太过花痴。 古冥冥再也忍不住地大声抗议道:“喂,在你心目中我真的这麽没格吗—。好像只要对方有钱我就什么都不顾的贴过去。”她也要挑对象的好不好。“倒是你怎麽突然发起神经来,一直对我凶,啊,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在嫉妒?嫉妒我找到一个好男人,把你给抛弃了。” 他蹙眉。“凭你?” “我没有资格吗?”她磨牙。“我猜想你应该是爱上我了,虽然一开始你想把我吓走,可惜没有成功,紧接著瞧见我这人挺可爱的,不由自主地就动了凡心,再加上你担心我私自行动会遭遇上危险,於是把我留在身旁保护。然而,你的身分毕竟是特殊的,一个不小心终究还是会牵连到我,你思前想後,最後决定压抑住自己对我的感情,把我推给另一个男人,然後捧著破碎的心灵暗自神伤。”她哼了哼声。 “哪知你根本就没有想像中的豁达,所以当你发现我对凌少云真的有好感时,就开始愤怒、生气、强吻我出气。”呵,这种剧情合情合理吧,而且把项惔给贬低为得不到所爱的可怜男——她咬牙切齿地打压他的人格好安慰自己受伤的心房。 “女疯子。”他轻喃了声。 “我是疯子,但你也是一个阴阳怪气的神经男。”骂完後,她往楼梯口跑。见他没追来,又狠狠地朝他扮了张鬼脸。 瞧著她纤丽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项惔拭了拭受伤的嘴唇,然而刺痛却是从心窝处而来,一针一针地扎箸。 让她对凌少云动心,是他的本意,然而他又对她的晚归耿耿於怀。 挺可笑的。 倒是最後终究要下定决心! 时间可以淡化一切,项惔相信时间可以稳定住起了波纹的情绪,让他的情弦重回平行线。 一大清早,一辆轿车在项家别墅门前停下,大门一开,古冥冥现身,上了凌少云的车。 难怪她喜气洋徉。 项惔站在阳台处目送著地喜孜孜地跳上凌少云的座车扬长而去,表情不动如山。 这是最好的情况…… 让古冥冥主动离开他。 “去哪?”凌少云接她上车後便往市区而行。 古冥冥伸了伸丁香小舌,挺不好意思地道:“真是过意不去,竟然让堂堂一位大总裁当我的司机,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跟你在一块也挺有意思的。”他毫不介意,反倒很乐意接受这一份工作,据知内幕杂志社的记者所跑出来的新闻都令人“瞠目结舌”,那麽何不参与一次呢。 人生不妨来点惊喜! “不是违心之论?”这位凌少云也挺特别,不仅没有富家子的傲气,更没有门第之见。 “我有必要委屈自己吗?”他反问道。 “说得也是。”她松一口气,微笑道。“这样我就安心了。” “倒是你的脸色很难看,没睡饱吗?是不是昨天太晚送你回去。” “不关你的事,是我昨晚跟一个恶棍大战一回合,害得我整晚失眠,脸色当然难看。”想到昨晚的争执就闷、就怨、就怒。 “恶棍?你指谁?项惔。”他不可思议的轻嚷,冥冥竟然敢说项惔是恶棍。 “除了他还会有谁。”大恶棍,大混蛋,专门欺负她。 “你跟他有仇?” “我跟他之间的梁子是结大了。”她咬牙切齿。 他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对了,冥冥,你是怎麽跟项惔认识的?据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一位很重视隐私的男人,连我都只知道他隐藏在暗处操控著几家公司,除此之外,他不曾泄漏过属於他的任何背景!而你居然能够让他注意到你,甚至让你这位大记者他的别墅。” “那是因为我缠功厉害。”她大言不惭地道。 “他就任由你纠缠?”神奇哟。 “他不得不。”其中的恩怨和秘密古冥冥不愿说,也不能说,她只道出一些没营养的说辞。“要怪就怪他功力不够甩不掉我,合该被我纠缠。” “他也有甩不掉的人。”他兴味盎然地问。 她也觉得很可笑,但项惔确实是把她留下来。“反正我就是厉害嘛……” “项惔是个什麽样的男人?”凌少云别具深意地问著她。 “他是——”她倏地住口,警戒心起,即便项惔对她很坏,老爱欺负她,但职业道德要顾,尤其他的身分一曝光肯定会替他惹来杀身之祸,必须小心。“那家伙不就是一只绣花枕头,空有美丽外表,骨子底没有半点墨水。” “这麽不中用。” “是啊是啊,你比他好上百倍。” “多谢夸赞。”眼底的笑意更浓。“我和他比较起来,你欣赏谁?” “当然是你,那家伙算什麽,全身上下唯一可取的地方只有那张脸孔。” 他终於笑出声音来。“或许我该找个机会把这番评论告诉项先生,请求他放你一条生路,别再纠缠你。” “啥?”她大惊失色。“不可以,你绝对不可以把刚才的难听话转述给他听,你会害死我的。” “怎么是害死你?你这麽讨厌他,当然要想办法脱离苦海呀!” “哎呀!我…:。我不走自然有其用意,你先别问了,呀,到了,我要下车,麻烦你了。”她不愿深究下去,像逃难似地跳下车。“谢谢你拨冗送我一程,过几天我再跟你约时间,我请你吃饭。” 凌少云却步下车,看了这楝二十多层高的大楼,这楝楼可是一处禁制区,是由政府机关的高层人士在运用,一般民众未经申请是不可以随意进出的。 “你到这里来做什麽—。”他好奇地问。 “查资料。”她是来调查项惔最近所锁定的案子是否跟政府官员有所关联,否则神秘兮兮的他不可能专往公家机关的资料室伸出魔掌。 对於项惔这个人,她已经有大略的明白,此人个性阴晴不定,脾气难以捉摸,对於他不在乎的人事物异常的寡淡冷情,然而对於他所在乎的东西却又霸道的想占了她忽地愣了下,回想她的评论——对於他所在乎的东西却又霸道的想占有? “小心。”凌少云突然抱住古冥冥向前扑倒。方才陷入沈思的她不仅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还被获得好疼;当她抬头想瞧瞧究竟发生何事时?入眼的是一个弹痕出现在轿车的门板上,她惊觉到有人拿枪狙击他们。 “怎麽回事?呀,你受伤了。”她又吓了一跳,连忙爬起,发现凌少云的白色袖管正被血液给迅速染红中。 “小伤,只是伤破皮,你别紧张。”他忍住剧疼用手帕包扎住受伤的部位,但血液仍然不停地流。 第12章 “怎么会是小伤呢,必须立刻上医院治疗才行,惨了惨了,你是大人物,可是出不得一点差错。”她扶起他,然而他却一个颠踬,重心不稳地晃了下,古冥冥紧紧扶抱住他。“小心。” “古冥冥,你怎么跟凌少云在一块?”一身秘书装扮的余燕正从大楼内部走出来,一见这情景吓一大跳!她今日伪装成一名知名政要的秘书,潜进大楼内调查所需的机密档案,哪知才踏出大门,就这麽凑巧地看见古冥冥跟凌少云亲密地搂成一团,趋前一看才发现——“他受伤了?” “快点送他上医院。”古冥冥紧张极了,血好像止都止不住的样子。 “我来开车。”心里的不满与质疑等一会儿再来做解决,先把受伤的凌少云弄妥再说。 余燕没有送他上普通医院,而是驶往“侠盗组织”专属的治疗院所。当然,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c○m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这家医院所暗藏的玄机,而余燕将车子驶进地下停车场後,按下密码和刷下电子卡,组织成员专用的电梯,电梯直达顶楼,而最先进的医疗器材与最好的医生已经准备妥当要“侍候”伤者。 凌少云大开眼界,虽然身子虚弱,仍然忍不住喝采。 “能让我见识到这神秘的一切,这次伤得值得。”称得上是另类的幸运。 “你们最好别多舌,跑到外头乱讲。”余燕紧紧凝睇他们,脸上的表情再正经不过。 “我明白,不会宣扬的。”凌少云承诺道,他不会泄漏半点秘密。 “你还好吧?”瞧他脸色愈来愈苍白,古冥冥焦急的情绪益发严重。 医生立即将凌少云接进诊疗室,门关上後,余燕立刻劈头质问道——“我问你,你跟凌少云是什麽关系?”她好不容易才放弃单恋情结,而且决定不再跟古冥冥起纷争,怎麽转个眼就让她碰上义愤填膺的事——古冥冥居然跟别的男人在一块—。 “朋友。”怎麽办?凌少云对她这麽好,她该如何报答才是? “什麽样的朋友?”余燕咄咄逼人。 “很好的朋友”虽然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他肯舍身救人,这麽善良的男人几乎是绝迹了,她感动至极。 瞧她担忧的表情与愧疚的眼神,余燕愈看愈心寒。“你喜欢他?” “我是喜欢他。”除非是笨蛋,否则谁不爱这么完美的男人。 “你——你怎麽可以!”她突然怒气冲冲的指责她道。“在我好不容易决定要弃权,不再跟你争夺少爷,但是你却突然转而爱上别的男人,你实在太可恨了,而且你眼睛瞎了嘛,竟然不懂得把握少爷?”她忿忿不平。 古冥冥被她的话给震住。“项惔目前是单身?” “废话,他本来就是单身,反倒是你这个女人三心二意,到处偷人。” “他是单身—。”确定答案,原本该是欣喜的,可是失落感却狠狠撞击她的灵魂。“他是单身,可是他却执意把我推给另一个男人,这算什麽,又意味著什麽……”答案就是项惔非常讨厌她。 “你看你多卑鄙。”余燕一心一意要为项惔出气,霍地出手攫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不得了,好像要把它给折断才甘愿。 “余燕,你在发什麽疯?”她挣不开余燕的手。 “我要代替少爷惩罚你。”她加重力道。 古冥冥觉得手腕快要断掉了。“你快放手啦,好痛。” “痛死你活该!” 喀,诊疗室的门适时打开来,医生的出现暂时阻止两个女人的战争。 古冥冥揉著发疼的手腕,忍住满肚子的怨气,凌少云的伤势比较重要。“医生,他的情况如何?” “没事了,只要休息个几天就能完全康复。” “幸好……”古冥冥总算松了口气,否则她会内疚至死。“谢谢你了,医生。” “不客气,那是我应该做的。”医生旋即这。“我要去忙别的工作,你们可以进去看他。” “等等。”古冥冥忽然叫住医生。 “还有事?” “对!”古冥冥很用力的点头。“还有一位伤患要麻烦你治疗。” “伤患?在哪里?”不只医生模不著头绪,连余燕一时也搞不清楚出了什麽状况?谁受伤了?没有其他人了呀? “病人就在这里。”出其不意地,古冥冥一把拽住余燕,狠狠使出一记过肩摔,将她撂倒在地板上;来不及防备的余燕一阵天旋地转後被狠狠摔在地上,疼得她眼冒金星,眼泪差点掉下来。 “你——啊,疼疼疼……”余燕龇牙咧嘴地怒指古冥冥,却疼得无法动弹。 “麻烦医生好好医治她吧。”她立刻病房探望凌少云。 傻了眼的医生愣了半晌才赶快招来护士协助将余燕送进诊疗室,就听余燕气扑扑地嚷——“古冥冥,你给我记住!” “她欺负我。”不告状怎麽行,古冥冥差点把她的腰脊给摔断掉,余燕叽哩咕噜地把今天所发生的事情禀告完毕。 古冥冥窝在皮椅内,对於余燕的告状毫无反应;相对的,她要知道项惔到底要拿她怎麽样? “而且她偷人。”余燕要替少爷争口气,也要让少爷知道古冥冥这个女人是多么地没有节操观念。 “燕,你先回去。” “啥?是!”她不敢违拗,虽然不甘心,也不知少爷做何决定,但只要少爷一声令下,她就只能乖乖照办。 余燕离去,空气里却开始弥漫著一股凝滞的氛围,因锁著两颗起伏不定的心。 项惔一进门就盯著她瞧,一瞬不瞬的,而且不打算主动开口。 这回的事件是她自己惹出,她是有义务先做解释。 “我很抱歉,我并不知道事情会变得这麽严重。”被当作狙击目标的确是很惊险。 “向我道歉?”没有泄漏情绪的眸子和她相锁。 古冥冥吞了吞口水,自己的确是太鲁莽,当时不怕,然而现在回想起来,要不是凌少云相救,她现在就成了一具尸体。 “虽然不能全怪我。”对,不能全怪她,是他自己不让她跟著,让她不得不亲自去冒险。“我也不知道狙击者是从哪里冒出来?而且怎麽会拿我为目标,但我还是道歉好了,毕竟我让※侠盗组织※的秘密医疗据点曝了光。” 他仍然是一迳地盯著她。 古冥冥立刻保证道:“你放心吧,我相信凌少云会守口如瓶,他不会随便对外人透露。”她知道他会担心什么?不就担心“侠盗组织”的秘密会不小心泄漏出去。 “你把凌少云也拉进危险中。”项惔像在指控,又像是安心。她也很不好意思。“我对他好抱歉,好抱歉。” “他把你保护得很好。” “是啊。” “才初相识,他就能这样对你,你很感动吧?” “我是很感动。”可是项惔很奇怪。“你今晚不骂人?”他忽尔一笑。“过来。”她踌躇了下,她放心得太早了吗? “你是不是又想惩罚我?”她止步,有些挑衅地瞪著他。 “是该惩罚你。” “理由呢?就是我让凌少云发现到※侠盗组织※的秘密?” “不是!” “不然呢?” “你的不知轻重。” 她倏地住了口。 项怏起身,主动走向她。“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古井不波的磁嗓让她心惊肉跳了起来。 “你、你、你,你想怎麽处罚我?”由他身上飘来的男性气味令她、心猿意马了起来,她想起他上回的疯狂。“你上次像发疯似地强吻我,这回该不是进阶到想上床吧。” “这是你的期待?”他反问道。 “哪有——啊——”他把她打横抱起来,惹得她惊叫连连。“你你你……你真的想…:。”很快的上楼踢开房门,随即又让门阖上,他把她放在床上,她僵硬得像具洋娃娃。 “怕?” “我我……” “你又没有心理准备了—。”他跟著上床,侧身躺卧在她身畔,把脸埋在她颈项间。 “嗯……”她气虚,无意义地咕哝著,他的鼻息温热地在颈间撩拨,搔得她心痒难耐。 “离开吧。”热呼呼的嘴唇印在她脖子上,一寸寸细啃著。 “啥?”心脏跳得好快好快,怦怦怦地作响,嘈杂的心跳声混乱她的思绪,她听不懂他的意思。 “离我远一点。”他又吸又吮著,再道。 她眼神一片迷茫,迷乱的脑神经依然无法将他的“蛊动”给听进脑波中。 “这次虽然幸运的躲过死神的召唤,但下一次未必会有相同的幸运。”他的声音愈来愈清楚,也愈来愈冰凉。 “是吗?” “最严重的是你会带给我麻烦。” 她的心愈降愈沈。 “走!”他冷硬地下令。 “走?”体内的热度也在他的冷语下瞬间褪成冰凉。 “是,你走,古冥冥,走远些了。不要再给我制造困扰!” 她沈静了好一会儿,才启开朱唇。“我是麻烦制造者,所以我该死心。”她的眼神异常的晶亮,不再有一丝丝的迷蒙。 “离开後别再去当记者,把内幕杂志社的工作辞掉。” “不行。”她反射的抗拒。 “为什么不行?” “我……我……”一旦辞去记者的工作意味著要跟他断了线。“我不要!我不要离开内幕杂志社,不要!” “你担心美梦破碎吗?”他迎视她。 古冥冥怔怔地凝望他绝美的容颜。 项惔道:“你尽管放心,就算最後你嫁不了凌少云,我仍然会让你美梦成真,从现在起,你不必再去担心日常生活所需,我会让你住豪宅、穿华服、让慵人服侍你、供应一个衣食无缺的环境给你,帮你美梦成真。” 第13章 “你?你不是在开我玩笑吧?” “何不试一试。” “你干麽对我这麽好?这完全没有理由。”嫌她累赘只要一脚把她踢开不就万事太平,他根本不需要为她往後的日子设想,还要助她美梦成真。“为什麽?我不懂?你给我个理由?” 问他理由? 理由很简单。 打从一开始,他会原谅她的冒犯、不在乎她的纠缠、纵容她牵扯他的情绪……一切的一切只因他莫名其妙的喜欢上这个蠢女人。 这个理由太足够了,只是他不会跟她说实话。 “我不必给你理由,你只要去过好日子便可。”他虚应地道。 “我能说不吗?” “不能。” “我不想过好日子不可以吗?”她头一回对当富家少奶奶失了兴致,情愿每天看见他。 “不可以!”项惔却专制地回道。“明天会有人来接你。”他随即下床。 “那你呢?”她恐慌的吼道。 “你不会再有我的下落。”淡淡抛下一句,他关上门,将两人分隔成两个世界。 第七章 半年後——“茶。”热腾腾的香茗立刻奉上,不用她起身去倒。 “饭。”在她一声吩咐下,请来的厨子立刻照著她所指定的菜单煎煮出一桌美食佳肴,等候著她享受。 古冥冥拥有一间地处地段的高级华宅,平常的生活起居都有佣人供她差遣,衣衫服饰也都有专人送上,手饰珠宝甚至任她选择,然而这一切的高昂费用她却不必支出一毛钱,所有的负担都是项惔在支付;他半年前为她特别开立的帐户内总是有著满满的钞票,而且只要不够,就会神奇的立刻补满,她当真就这样飞上枝头成凤凰,成了被捧在手心呵护的千金大小姐。 项惔执行了他的承诺。 没有理由的让她享受上流社会的奢华生活。 过著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懒惰日子。 衣食无缺的生活的确令人羡慕,她是得偿心愿了,可是奢华的日子才过十天,她就觉得无趣、觉得浪费,於是她除了留下钟点佣人按时打扫华宅外,就再也没有浪费掉项惔送给她的金钱。 至於项惔,他再度发挥隐身的功力,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彻底底的消失掉,甚至连同余燕、谢管家等等她曾经接触过的人也一并消失。若不是她居住的华宅是真实存在的,她会以为先前跟项惔所经历过的一切都只是南柯一梦! 不过古冥冥并没有离开内幕杂志社,她照跑新闻,照样在各行各业里找寻内幕消息,生活一如最初时候,只是追踪“侠盗组织”与“夜叉”的工作地转明为暗,而她先前所搜集到的资料在私心作祟下也决定不让它们曝光。 “上车。”凌少云按下车窗向她招手。 “凌大哥。”古冥冥瞧见他,又好笑又无奈,他的出现并非不期而遇,凌少云可是迷上侦探游戏,几个月来一有机会就跟著她东奔西跑。 “这回去哪?” “你真的没有关系吗?”古冥冥看著他兴致勃勃的表情不由得失笑出声。别看凌少云外表斯文,还是高高在上的总裁,然而他冒险细胞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外,这半年来他们成为好朋友,而有机会他就配合她一块儿玩冒险游戏。 “当然没关系,这可是我纡解压力的方式。”一这是凌少云的说法。 她也不再说服他退出,而且也说不动,只好再次同意。“我们去爱情海餐厅。” 来到爱情海餐厅是为了等候线民的下一步讯息,最近某位政商大老又开始出现诡异的行动,他已经安分很久了,也就是因为他的突然缩手,半年前她和凌少云遭遇到的狙击事件才会变成无头公案,因为一直没有证据揪出他的狐狸尾巴。 “有没有项惔的消息?”凌少云陪同古冥冥爱情海餐馆,坐定後,再一次关心的问道。 半年前项惔突然无声无息的消失,而古冥冥自此跟项惔断了线,这中间到底出了什麽纠葛他不清楚,而古冥冥也都敷衍地对他乱掰理由。 “没有消息,项惔把自己藏得很好。”就因为她太明白他的本事,所以她更不敢辞去内幕杂志社的工作一旦她离开这个圈子,她就会彻彻底底的跟项惔分成两个世界。 “完全没有办法去查—。” “他神出鬼没的本事无人能及,想消失就一定会消失,凌大哥,你也尽力去找过不是吗?!” “也对。”以他的能力都找不到,也难怪冥冥觉得挫败,现在唯有等他主动现身“他不在的日子你还好吧?”他不傻,打从第一眼就看出冥冥对项惔的感情,只是来不及让他有协助的机会,一切就变得无法收拾。 “好孤单呀。”她夸张的叹口气。 “你没有运用他送你的钱替自己消磨时间?” “有啊,可是挥霍十天我就没兴趣了。”心灵的空虚反而让她更难挨,花他一毛钱思念就会增加一分,反而让她更加牢记项惔这个人。“我呀,其实挺贪心的,有了钱,玩腻了,现在了心想要人。”她颓丧地撑著下巴。 “你哦,真有意思。”所以凌少云喜欢她这个朋友,她愿意毫无顾忌地在他面前展露真实的性情。 “呀——”铿锵,茶杯从侍者的盘子滑出来,好死不死地泼洒在古冥冥的长裤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男侍吓得不知如何是好,连忙迭声道歉。 凌少云赶紧走向古冥冥。 “有没有关系?”他趋前探问,古冥冥恰巧仰起首,一俯一仰,就这麽不小心地四唇相碰,一切来得突然且快速,虽然彼此愣了一下,而且立刻分开,但下一秒却笑了出来。 古冥冥抿唇直笑,还要紧张兮兮的男侍别担心,她不会介意,没有关系。 男侍得到免死金牌,再一次慎重道歉後,马上闪到一边去。 她的笑容渐渐扯出滑稽感,望著凌少云,暧昧地眨著眼皮。 “怎麽样?你对刚才的吻有没有感觉?”她好奇地问。 凌少云摇头。“没有感觉。” “我也是耶。”她双手一摊。“我也没有任何的感觉,完全没有销魂的感动。”可是这样的巧合她曾经跟项惔发生过一次,记得当时她觉得自己好像被高压电给电到—全身麻酥酥—里魂飘飘然,快乐又刺激得不得了。 “所以我们做不了情人。”他很认分。 “也幸好咱们做不成情人,否则你的日子就难过喽。” 凌少云突然打了记寒颤。 “怎麽了?”她不禁失笑道。“被你跟我相处的悲惨想像图给吓坏了啦。” “不是。”他蹙了下眉宇。“好像有人在瞪我。” “瞪你?”她觉得新奇极了,左顾右盼,餐厅很安静,”桌桌的客人各自吃各自的,各自聊各自的,并没有人特别注意他们。“我看你是被我吓坏了才对。” “大概吧。”他没再解释,刚才彷佛被利刃锁住咽喉的冰沁凌厉感依然根植於心。 凌少云的行动电话也跟著响起来,接起後,他的表情有些变化。 “怎麽了?”她问道。 “公司出了点事。”他无奈的关掉手机。 “你快赶回去。” “那你呢……” “我自己等。” “可以吗?你自己应付得来。” “你放心,我是吃这行饭的,当然懂得自保,你下次再陪我。” 不知怎地,凌少云总觉得不太对劲。“冥冥,不管你得到什麽消息,都要奇书网小心,千万别冒险。” “我当然会小心。”她保证道。 “那好,我先回公司。” “你去忙你的。” 凌少云离开爱海情餐厅,不一会儿,古冥冥所等待的线民也来到餐厅,将线索提供给她,银货两讫後,又各自走各自的路。 这位政商大老在玩什么把戏? 很快就能明了了。 夜空呜起轰隆隆的闷雷声,为万籁俱寂的荒郊增添一点声响。 古冥冥躲在暗处用著望远镜偷偷监视灯火通明的工寮。几个高头大马的壮汉正围成一团,不知在密谋什麽。但浑身上下那股横行霸道的气息让人看了就觉得碍眼不舒服,一瞧就知道这些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几包白粉末映入了古冥冥眼帘,哈!原来是私枭,在做著祸国殃民的毒品交易,这下终於明白那位大老为何能够攒下这么多钱,原来就是用这种方式赚来的。 她赶紧拍下照片。 收拾好工具,趁著没被人发现快溜,她一步一步地往後退,小心翼翼的离开草丛,终於离开危险范围。 在她认为已经万无一失,沿著马路往市区而去时——倏地,一辆轿车突然出现且疾速由後方朝她疾驶过来,刺眼的车头灯照得她睁不开眼睛,在她呆住的同时轿车也高速冲向她! “完了。”她心一凉,本能地闪开,却滑倒在地,而轿车见第一击并没有撞倒她,立刻转动方向盘掉头——唧———“死定了。”她吃力地爬起来,但是耳朵被尖锐的车轮摩擦声给刺得难受至极,而轿车所卷起的烟尘更弥漫了她的视线,古冥冥突然有种大势已去的悲哀。“饶是我再怎麽小心,还是斗不过犯罪集团吗?”她咬住唇,忍著身体的疼痛往前跑,一直跑一直跑。 然而对方根本不放过她,也加足油门向前追。 “救命!”她大喊。“谁来救我?”这地方根本人烟罕至。 车子笔直地向她辗来,她不是怕死,而是不甘心,死了之後就再也见不到——项惔。 第14章 记得以前遇到危险时项惔总会出现救她!就像是超人英雄般的出现,然而此时此刻他还会现身吗? 是奢想吧,他现在不知在世界的哪一个角落,哪里会知道她此刻所遭遇到的危机。 汽车排气管轰隆隆的声音愈来愈接近她,古冥冥心头惦念著的、口中所叫唤著的,都是项惔这两个字,他的容颜,他对她的捉弄,他对她的无情——“永别了!”她闭上眼,做好、心理准备迎接剧痛加身。 砰! 一声枪响,追逐古冥冥的轿车车轮突然爆裂掉,导致整辆车的车身失去平衡,歪歪扭扭地蛇行起来,而在同一时间,它的後方又乍然出现一辆保时捷,它先行将杀人的轿车撞到路边去喘息,而後驶前开向惊诧呆怔的古冥冥。 没有撞到她,她被救了,古冥冥愣愣地看著那辆救命的保时捷靠近她,停在她身前。 “上车。”车门开,在黑色夜影下,驾驶座上的面容显得朦胧又不真实,然而一股淡雅的男性气息却从车内传散出来,螫得她心脏一阵揪缩。 “快上车—。”男人再道。 古冥冥这才惊醒似地坐上驾驶座旁,车门g关,保时捷迅速向前行。 她坐著不动,也静默不语,任由对方将车子开往未知的目的地。 “你没事吧?”行进间,男子又打破沈默,开口询问她。 古冥冥默不作声,对他的询问恍若未闻。 “为什麽不回答我的问题?”对方的口气开始带著微微的焦躁。 古冥冥深深吸了口气,侧过首,扯开略微苍白的唇瓣,好感激好感激地道出娇脆的语调。“我很好,没受伤,谢谢您的救命与关心,等回去後,我会想办法好好报答您的。” 她那是什麽表情?什麽口吻?一副初相识的疏离态度? “真的没事—。” “嗯。” 他将车子驶向海边,停车後,古冥冥很快的打开车门,奔向沙滩。 他跟随而去。 “古冥冥!”瞧她头也不回地跑,完全不管他的存在,这是什麽情况?这妮子的反应总是出乎他的意料外。 “谢谢恩人救命,谢谢,谢谢您!”她完全不理会他的叫唤,一迳地朝著海的方向大声嘶吼著。 “你到底在搞什麽?”他追上她,攫住她的皓腕。 她睇着抓住她皓腕的厚实手掌,一脸无辜地道:“我要回报先生您的救命大恩呀!” “先生?”他拢高眉。 她又恭谨地一鞠躬。“先生有什麽吩咐但说无妨,我若办得到,一定全力配合。” 他眼神一沈。“你为什麽要用这种陌生表情对我?好像不知道我是谁似的。” “对啊,你是谁?”她用力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瓜子。“对不起,我太紧张了,一时之间忘了请教救命恩人的尊姓大名,是我不对,我很抱歉。” 他怔了下! 他并没有接获过古冥冥受过伤的报告,她绝不可能丧失记忆,那麽怎麽会突然忘记他?! “你是怎么回事?” 她突然用力抽回被他握持住的右手。“您的手劲好大,抓得我都疼了。” “古冥冥?” “我都答应要报答你了,你怎么还是这麽凶!真不识好歹。”她开始怒目相视,突然起步又要跑离他。 “你站住—。”他按住她肩膀。 “别碰我。”她突然狠狠推开他,转身又走。 “古冥冥。” “叫你放开我听见没有,呀!一番挣扎後,两个人竟然重心不稳地跌倒在沙滩上。 他就这麽凑巧地压住她的身子。 “呀!”她惊叫了声,小脸胀得好红好红。“喂,先生,麻烦你离开我的身体好不好?不太好看耶。”她有礼地拜托他移开身体,两副身躯“黏”得好紧哪。 他却动也不动。“冥冥?” 她忽然大惊小怪地嚷了出来。“先生,难道您要上我,您决定用我的身体当回报是吗?” “古冥冥?”他从来没有被这麽消遣过,这妮子算是第一人—。 “你吼这麽大声干麽,我又没耳聋”她委屈极了。 “你没耳聋,那麽你的脑袋呢?失忆了?” “我很好,没失忆。” “既然正常为什麽忘记我是谁?” “我为什么要记住你?”她反问道,激昂的情绪慢慢沈淀下来,一瞬不瞬地瞅著他不放。“你想消失就消失,想丢掉我就丢掉我,想把我忘记就把我忘记,那麽我为什麽不可以照本宣科学习你甩人的本事,我为什麽非得记住你不可?” 他闭了闭眼,暗暗吁口气,低低笑了。“原来你是在报复我,你竟然敢报复我。” “我为什麽不敢。”她吸了吸鼻子,忍住眼眶中的湿意,绝不能掉出眼泪来。“你躲了半年,我到处找不到你的行踪,你好厉害的。”她冷冷道。“既然你已经成功的在我面前消失掉,那麽你——你怎麽突然间又出现了?你干麽又跑了出来?为什么?”曾经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要不在今天现身,确实是再也见不到你。”她会丧命在车轮之下。 “所以你根本不必救我,反正甩掉我是你的心愿啊。” “你怪我?” “我哪敢怪你。” “怎麽不敢,为了跟我作对,你不愿意离开内幕杂志社,甚至还变本加厉地往危险里头闯。” “我不肯离开内幕杂志社是因为我并不需要听你的,与你何干。” “我们先前谈好了交换条件。”他赠她梦幻般的财富,而她则要离开内幕杂志社,只要安心过富家女生活。 “那是你私自订下,全部都是你自己的主意与决定,你从来没问过我的意见。” “听我的不好?” 她更恼了。“我为什麽要听你的,你是我什麽人呀——”未完的话全被他堵进唇片之中。 原以为时间可以淡化一切,哪里知道思念却随著分离的时间愈久而愈来愈浓烈。 半年来他想放手,却怎地也放不下她,像著了魔似地,总是不由自主地注意著她的一举一动,被她牵引著走。 明白她的个性,知道她没有遵守约定,将闷头继续往前冲,几次暗中协助她远离危险,然而她似乎没有察觉到,依然一步一步地往危险里头钻。 若非这回先行盯紧她,可以想见再无见面之日。 这妮子,令他又气又怜。 项惔一次又一次地吻著她,销魂蚀骨地吻著,像是在索讨空白已久的甜蜜感觉,缠绵地吻著她…… 久久後,才放过。 她喘著气,可怜兮兮的大眼瞅著他直瞧,无辜又不知所措地问著。“你这算什麽?一会儿讨厌我,一会儿又吻我,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没什麽意思。”就是抛不掉、弃不了,古冥冥之於他是那麽强烈的存在。 她又气又急。“你就用这句话敷衍了事。”她被白吃豆腐。 “不然呢?”而且逗她是个无穷的乐趣,他更加舍不得斩断与她相处时的快乐感觉,所以——他回来了。“呵,你的脸好红。” “当然红,被你气红的。”他仍然用暧昧不明的手段在迷惑她。 指关节温柔地轻抚她火热的脸颊,项惔轻轻笑了。 “幸亏我还能影响你的情绪。”他故意消遣她道,天知道她刚才玩失忆游戏的行为他很不欣赏。 “你很得意呀!”反观自己是不是太没种了。 “你可以报复我。”他好大方的建议。 “怎麽报复?我哪时候斗嬴过你,况且——”她的声音突然黯沈下来。“你会给我时间想复仇方法吗?你不是又要拍拍屁股走人了?” “你在求我留下?”他强忍笑意从唇隙间流泻而出。 她狼狈地扭曲五官,狠狠地啐了一口。“谁要你留下。” “那好。”他霍地站起来,一秒不留的起身便走。“那我走。” “喂—。”她心一抽,迅速弹起,伸手抓住他的袖管。“你真的又要走?”她心弦绷得死紧。 项惔回头笑。“还不承认你想留下我。” 这分明又是调戏的眼神,古冥冥又羞又窘,忽地道。“我才不想留你,是我又抓到你了。”她把他拽得好紧好紧,不愿认输地道。“你听清楚哟,是我又抓到了你这位※夜叉※,是我逮到你的,而且这一次你休想再从我眼前溜走,你再也逃不掉了,不管你再怎麽迷惑我,运用手段哄骗我放手,我都不会再上当了。” “是吗?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放开我?”他好整以暇地反问道。 “是,没错,我发誓,我再也不会放开你!” “好,很好,这可是你说的,你千万别後悔。”项惔突然将她拉进怀抱中,将她的小脸按往自己的心口上,古冥冥来不及消化心头的震惊,立刻被他稳健的心跳声与属於他的特殊气息给迷去了神魂。 她倚偎在他怀里,好想就这麽紧紧靠著,再也不分开。 好想…… 小脸就贪恋地枕在他的胸膛上,也不再张口说话,只期待这份安全又宁静且温馨的美丽氛围能够持续到永远…… 她奢盼著、妄想著…… 第八章 拖著疲惫的身子,古冥冥回到所居住的华厦,天几乎怏要亮了,而返家的这一路上,她总是偷偷地观看他。 心头很不踏实,彷佛眨一下眼皮,项惔就又会平空消失——肇因於他实在太会玩失踪游戏了,得多看几眼才能安抚自己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项惔再度出现在她面前,他是活生生存在的。 第15章 “你在偷看我?”项惔忽地侧首问了句。 “没。”她连忙收回偷看的视线,哎,真笨,竟被他发现,这下子肯定又要落居下风。 “你有,你明明又在要花痴。”他像在说玩笑话,又像在讥嘲似地道。 古冥冥凶狠的眯起水眸,但眼底下却蓄满安心的情绪,他确实是回来了,也唯有他会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 “你的嘴巴还是这麽坏。”打从相识开始,他就从来没有改变过。 他微微一笑,静候她拿出鈅匙开门,进屋後,项惔环顾了这处整洁的环境。 “除了钟点佣人继续定时前来打扫清洁以外,我另外聘请的两位佣人你早早就辞退了。”他望著走向厨房的她。“而且银行存款再也没有减少过。” “你都知道?也该是,我的生活状况向来都瞒不了你。”她从厨房端出两杯咖啡,听他把她的生活状况调查得这麽清楚,有股喜孜孜的感觉在晃漾……这证明他是放不下的。 项惔像是男主人般的坐进宽敞舒适的大沙发,有些不解地问道:“你怎麽不尽情享受金钱的好处呢—。当个无忧无虑的千金大小姐不是你毕生最大的心愿?” “我是想啊,只不过——”她霍然住了口,硬生生吞回真实的内心感受。当他离去後,虽然她可以过著奢华的日子,可是才当十天的“富家千金”,她就觉得无趣、觉得烦腻,他不在身旁的空虚感是她不曾经历过的,这半年来的虚浮与不安让她觉得像是失根的浮萍,每天茫茫然,不过——她现在不会告诉他真相,否则他一定会乘机耻笑她。 “对了,我有件事要请教你耶。”古冥冥表情倏然一变,像极是只谄媚的小狗狗,垂涎兮兮地凑到他面前。 “什麽?”瞧她怪里怪气的模样分明又没好事。 “嘿嘿……”她乾笑一声。“项大爷,我有件事想请教一下,你现在回来了,重新出现在我面前,那麽我请教你哦,你会不会把送给我的房子、车子、珠宝、钞票……呵呵……又收了回去?”她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小手不自觉地握紧,这很重要,先问清楚。 “好问题。”他喝了口咖啡。 “答案呢?”她紧张的几乎要冒出冷汗来。 他一边喝著咖啡,一边随口说道:“看你以後的表现再来做决定。” “啥?现在不给答案。” “不给。” “哪有这样子的?”她不满地嘟起小嘴,好不容易将人给盼回来,她正打著人财两得的绝妙主意,可是他似乎不打算让她称心如意。“哼,你想考验我,要替我评分,可是我未必得配合你啊。”她奸诈地道。“哼哼,我才不担心呢,就算我表现不好你给我评个零分,把好处都给收回去,我也不怕,反正我还有靠山嘛。” “凌少云?”他道出靠山的名字,目光渐变凌厉。 “没错。”她得意洋洋地道,看他还想拿什麽来制她。 冷冽的眸光盯著杯缘,口吻却是好温柔。“这半年来你们两个就厮混在一块。” “什么厮混,用词难听死了,凌少云对我很照顾,不过说来都要感谢你,是你替我们牵起的缘分。” “你是该感谢我。”他把自已归成媒人角色。 对於他的回答古冥冥不满意极了。“好怪,你不生气啊?”他的平常心重重打击到她原本的期待。 “我生什麽气?”他反问道。 “就是……”她一时无言以对,总不能告诉他应该要吃醋,他应该对凌少云怀有敌意,因为他抢了他的“女朋友”。“就是生气啊。” “我不生气,相反的,我该感谢他对你的照顾,而且你不也觉得他是你的靠山。” 古冥冥受伤的轻嚷道:“你觉得我跟凌少云在一块是应当的?” “嗯。” 原本热烈期待的心霎时冷了下来,她口吻变冷了。“好,先按下我的事不谈,那麽说说你自己?在消失的这半年里,你上哪去了?” “就做※侠盗组织※该做的工作。”不过全部的注意力都专注在那名从事国际贩毒走私的政商大老身上,那个家伙极为狡绘奸诈,在半年前知道在己已经被锁定时,为了预防被踩到狐狸尾巴,改弦易辙地将转运毒品的中继站转到国外去,暂时停止在台湾的一切活动。 於是项惔不得不跟著变更计划,设下种种陷阱让他以为敌对的一方已经放弃追查他的不法行动,终於把这个大老的犯罪证据诱导回台湾,这回肯定将他成擒。 项惔分明又用敷衍了事的态度在面对她。 “没诚意。”满腔愤懑无处发泄,她竟然一口仰尽一杯热咖啡。“我看你才不是去办案子,你根本是去逍遥快活。”她重重地放下杯子,差点把瓷杯撞碎。 “你嫉妒?”他喜欢看她活灵活现的各种表情,自然很乐意去跟她作对。 “不,我才不嫉妒。”她被惹毛了,她一定要反击。古冥冥突然绽颜一笑,表情野艳又狐媚。“呵呵……既然我的※新闻※又自投罗网了,肯定不能再闲放著,我得要好好※运用※一番,才对得起这个主动上门的好运气。” 他蹙眉。“你又想玩什麽游戏?” “不告诉你。”她也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就慢慢等著、看著,很快地你就会了解了。” 一起床,神清气爽,古冥冥已经好久好久没睡过这麽一顿舒服的觉了。 她伸了一记大大的懒腰後,继续赖坐在床上,双膝曲著,下巴顶在膝盖上,水灵灵的眸子瞟望窗外那一株株绿色盆栽,眼神却渐渐变得蒙胧…… 没有噩梦缠身,也没有把昨夜与他斗气的不满挂在心头上,即便昨天所面临到的净是惊涛骇浪的凶险镜头,先是面临差点被毒枭撞死的畏惧,之後承受项惔现身的惊喜,紧接著又被项惔模糊的感情态度给气炸脾肺,然而这一件接一件的考验却没有让她作噩梦,反倒令她勇气百倍。 她明白的。 她勇气的来源就是项惔。 只要他真实的存在并且陪在她身边,那么她就会有胆量,会有勇气往目标迈进! 嘿嘿嘿…… 她的终极目标便是“人财两得”,原本迷蒙的目光瞬间黠光四射。 她跳起,起身梳洗,换好衣服後大步迈出门外。 项惔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阅著内幕杂志。 “你在客厅坐了一夜?”柳眉拧了拧,不知为何她就是知道他没睡,虽然他的精神仍然显得神采奕奕。 他放下手边的杂志,身子徐缓地靠向椅背。“是啊,坐到现在。”他微微笑。 “为什麽不去睡?” “你又没有邀请我?”真正原因他是担心她又犯糊涂,趁他不注意或熟睡时,又偷偷跑去搜集危险的线索。 她小脸乍红。“你在胡扯什麽,这楝大房子明明有客房,你自己想窝在客厅里吹风是你有病,别把罪过冠在我头上。” “害羞了。”整张小脸胀红如苹果。 “你这个色魔,老是玩我。”她啤了声。 项惔低低笑了几声後突然收起玩兴,指著桌上的食物道:“你先吃点东西,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吃惊地问:“你要带我去哪?”他第一次主动开口邀请她同行耶。 “一个你会感兴趣的场合。” “这样啊……”她掩不了喜上眉梢的快乐感,忙不迭地问道:“那麽我该以什麽身分跟在你身边比较妥当?才不会引人怀疑?”她问道,可以想见这个场合一定有特别的事情会发生,先套好招比较不会露馅。 “随你决定。”她怎麽开心的像是中了头彩。 “喔,是吗——”她声音曳得长长,眼珠子转了几圈後挺故意地问道。“咳、嗯哼,你让我随便选择身分哪,那麽……倘若我使用的是你女朋友这身分呢?” “你高兴就好。” 他乾脆的答应反倒吓她一大跳!“你没问题?!不反对?” 瞧她吓得。“只要你开心就行。” “真的?”呵……呵呵。“这话可是你亲口说的哟……” “所以机会难得,你一定会好好把握并且善加利用。”他接下她未完的话。 她搔了搔脑袋,不好意思地承认道:“你真行,果然了解我。” 这是一场商业国际会议结束後的惜别派对,古冥冥和他并肩而行,项惔绝俊的容貌果然惹得与会的女士们侧目不已,连带对於他身畔的女伴也会评头论足一番,目光中有嫉妒的、羡慕的,但古冥冥不管众人是怎麽看待她,她全部承受下来。 “挺炫的。”她得意洋洋,项惔是多少女孩子的幻梦,结果是她抢得先机。 瞧她一脸的喜悦,对於那※波波的嫉妒眼神丝毫不在意。她果然是个勇气十足的英雌。“我成了你炫耀的工具。” 她理所当然地斜睨他。“偶尔为之并不为过,况且你欠我。” “我欠你?”他好温柔好温柔的问。 她厚著脸皮开始算帐。“没错,你老是欺负我,害我日子难过,我这个人肚量很小的,逮到机会当然要小小报复一番。” “请问你的报复手法是?” “就让众人都认为你已经是我的裙下臣。”呵,她是个不会轻易认输的女孩。 “大言不惭。” “可是我做到了呀,瞧瞧那些女孩子的眼睛没——个个都想用眼珠子瞪死我。”黠眸也瞪回去,气死你们。 古冥冥更是故意地挽著他的手臂在众人中穿梭,不过在回瞪嫉妒女的同时她也分心研究跟项惔接触的人,因为她知道项惔会来参加这种派对肯定怀有目的,他绝对不是来玩乐或者哈啦的。 第16章 将会场绕过一遍,项惔是跟几个人谈了一点话,只不过他们对谈时全用暗语,以至於古冥冥听得一愣一愣,结论是——什麽都不知道。 她才不会罢休,等派对结束後无论用什麽方式她都要套问出今天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你先在这里等我!”项惔的表情突然一凛,低头悄声吩咐道。 “出了什麽事?”古冥冥心思被吊高。 “会场内有爆裂物。” “啥?”她错愕地睁大眸,在这个聚集了一大堆企业菁英的场合内放了爆裂物?不过来不及让她消化,项惔迅即往会场最前方的讲台处掠去,另一方也出现一抹黑影,两人同时闪进布幔後方。 与会者不知道大祸即将临头,依然是寒暄的寒暄,交谈的交谈,整场派对仍然是欢欣情绪,完全没有不对劲。 古冥冥死死地盯著项惔消失的地点,紧张到额头都冒出汗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一会儿後,项惔又神色自若的从会场的一隅踱了出来,瞧他神情正常,她总算松了一口气。 “危机解除了。” 哪知她才放下心,会场突然出现了一声哀嚎。 “哇,我的脚,我的脚——痛死了。”一道乍起的惨叫声引发了会场内所有宾客的侧目,纷纷找寻惨叫声的来处,很快地大家都看见有个男人龇牙咧嘴地坐倒在地毯上哀疼,一摊血正泊泊地从他的小腿上流出来。 “哇,好可怕,他流血了。”尖叫声四起。 “快叫救护人员!”胆子大的开始指挥。 “你怎麽受伤了?” 只是受伤的人哪有力气答腔,回答的是比较有见识的旁人——“是枪伤。” “枪伤?”众人倒抽口气。“有人开枪,怎麽可能?我没有听到枪声啊。”各种议论纷纷而出,会场开始弥漫一股低气压。 “是灭音手枪!” 在一阵纷扰的嘈杂声中,救护人员进来抬走病患,而大多数宾客察觉到气氛不对劲,纷纷拥向门口急著离开,这场派对直到此时才有风雨欲来的恐慌感。 在混乱中,闷不作声在旁研判形势的古冥冥终於又看见另一头的项惔,他正往她站的方向疾步而来,可是忽然间,项惔突然朝她比了个动作,要她蹲下。 她立刻想也不想地蹲下来,果然下一秒又听到了好几声惨叫声,接著又是惊慌的逃窜脚步——“啊,又有人开枪。” “快报警。” “快逃啊——” 惨烈的惊叫与奔逃的脚步声将恐慌的气氛拉到最高点——“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她才自问著,突然有一只手拉住古冥冥,用力将她扯到一边,紧接著轰然一声巨响,天花板上的水晶灯竟然从天而降,若非刚才问得快,很可以会被砸到。 “哇暖,差点脑袋开花。”她拍著惊魂末定的胸口,看著裂成粉碎的吊灯。 “你还好吧?”背後传来询问。 她回身,刚刚拉他一把的原来是个陌生的年轻男子。“我很好,幸亏你眼明手快适时拉我一把,谢谢你哦。” “不客气。”陌生男子笑笑後立即就走。“你自己小心一点。” “谢谢哦。”地朝他急急离去的背影挥手,而项惔也赶到她身旁。 “有没有碰伤你?”他仔细地审视地。 “没有。”她摇头。“多亏刚才那个男人拉了我一把。” 项惔是看见了,若有所思的眸子扫了出口一眼。 古冥冥突然心生一计,坏坏地道:“那个人挺不错的,懂得英雄救美,而且我觉得他长得挺帅的。” “你说什么?”他睇住她。 “嘎,没、没什麽……”她连忙改变话题,心虚地不敢去持虎须,项惔好像不太高兴。 “走。”他拉著她往另一个出口而去。 边走时,古冥冥按捺不住好奇心作祟地问道:“刚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原本一场好好的派对怎奇书网麽又是爆裂物又是枪战的?” 他带她离开的出口相当隐密,可见得项惔早先就做好勘察。 “是欧阳大老的反扑动作。”这老家伙的行动更加快了。 “原来如此。”她突然停住脚步,愈想愈不对,脸色慢慢地泛白。“那麽欧阳大老的目标是你吗?今天又放炸弹又放枪的,目标是对准你。” “不是,他只知※夜叉※,却不知※夜叉※的真正身分。”项惔回道。 她松了口气。“那么他今天到底要对付谁?” “我的另一个夥伴。” “夥伴?”她水眸又好奇兮兮。“是哪位—。能不能介绍我认识—。让我采访他?”职业本能又发作。 “不成。”他一口否决。 “怎麽会不成呢,由你去说项,他肯定会同意的,你就帮帮忙嘛。”她拜托地道。 瞧她一脸赖皮相,完全不担心自己一样也陷进危险的漩涡之中。 “冥冥,你自己也得小心点,你的相机曾经拍到了不该拍的东西,一日一被他的爪牙发现你的存在,会被当成狙杀的目标。”“侠盗组织”的成员其实是拿这次的派对场合来交换各自情报,会突然演变成战场也是始料未及,可见欧阳大老也在做反扑行动。 “我明白,我自己会小心,可是你还没有答应我采访你※夥伙※的事。”她仍然执意於新的采访对象。 该不该说她的神经过分大条。“分点心思去担心自身安全比较重要。”他再度提醒她,深怕她的粗线条会为她招来危险。 “好啦,我会小心的,何况有你在呀。”她似乎真的不担心自身安危。“我相信你的能力可以保我平安!”他又瞪她。“好啦,就算你不肯出手救我,准备帮助我的人也挺多的,比方说我家老板呀、凌少云呀,或者是刚刚对我抛媚眼的男人。”她扳指头一个一个数,然後得意地又道:“仔细想想我还真有男人缘耶,连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都愿意挺身救我。” 项惔揪住她的手臂,沈声警告道:“你最好别去接近刚才那个男人。” 她吓一跳,惊骇地吞了吞口水。“好啦,我知道了,你别生气,其实你也不用太过紧张,就算我想接近那个陌生人也无从接近起啊,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 他却捧住她双颊,直视她,慎重的再度下命令。“不是玩笑,答应我,绝对不许跟他有牵扯。” “你到底在担心什麽?”她怔了下,慢慢扯出一抹笑意来。 隐约中项惔觉得事有蹊跷。 “你的好奇心太过旺盛,哪怕明知有危险在等著你,你依然会不顾一切地往里头钻。”这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个性会害惨她。 “其实要我不去冒险也行啊。”呵呵……现在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聪明如她当然懂得马上利用。“只要你保证往後的行动都会把我带在身边,不管面对的是什麽样的危险,你都要让我跟随,就像今天一样。”她坏心眼的谈条件。 瞧她甜美却又狡狯的表情,怒气却发不出来,早知她就是这种性子,而他不也是被这种个性给深深吸引住。 “如何?”她期待地望著他。 项惔不语。 “不说话就是同意喽。”她狡狯道。 须臾後,他终於开口:“不然还能怎样?” “你的意思是——同意了。”她快乐的团团转。“耶!我赢了,赢了……” 看著她快乐的表情,更是无法收回前言,谁叫她是——他所爱的女人。 第九章 古冥冥现在所居住的屋子已经不是项惔所赠与的那间豪华公寓,也非最早前所落脚的大别墅,她跟项快又搬进另一楝宅子里;根据项惔的说法,她的行踪有被掌握的危险,为了预防万一,所以防患於未然。 今日,项惔说要跟他的“夥伴”相见商谈,那个跟项淡一样神秘兮兮的“夥伴”也不知道是何方人士?由於对方坚持不曝光,所以当跟屁虫的计划被打回票。 抗议无效,所以她今天得在家休息,等候他回来。 哼哼,想甩她,可惜地也不是这麽好打发的。没关系,今天没机会,下次再来,反正只要能够赖在项淡身边,她会发挥缠功,想尽办法也要见到项惔口中所谓的“夥伴”,到时候——嘿嘿嘿—。 一定不饶过他。 古冥冥正在思索著“抓人大计划”,桌上的电话忽然响起铃声! 她愣了愣,走到茶几旁看著电话显示窗所出现的陌生号码。 “是头头打来的吗?咦,电话号码不对?也不是凌少云?”她搬到新公寓的消息只有出版社头头与凌少云知悉。 至於他们两位对於项惔的再度出现,并且将她拽在身边的反应是——好“幸福”哟,要弄清楚哦,“幸福者”——是指他们白口己,两个人终於可以卸下大包袱,将她这个大麻烦给丢出去。 “奇怪?到底是谁打来的?”本来不想接,可是一声声催魂似的铃响终究让她压抑不住好奇心作祟,向前接起电话,她是个喜欢追根究柢的好记者。“喂?” “古冥冥小姐。”当她一出声,对方立刻喊出她的名字。 她愣了愣。“哪位?”好陌生的男音。 对方轻轻一笑,而後道:“哎,难怪你不认识我,那天在会场上虽然我拉了你一把,免除你被水晶灯砸中的危险,然而随後我马上就离开,咱们没有深谈过,而匆忙间我也忘记介绍自己的身分。” “原来是你。”她记起来了,是上回在派对会场上拉她一把的陌生客。“奇怪,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住处,还查到我的电话号码?” 第17章 她狐疑地问道。 “这个嘛……”他顿了顿。“我有秘密管道。” “秘密管道?”她皱起眉,怎麽又是一个神秘兮兮的陌生客。 对方似乎知道她的不满,怕她挂电话,赶忙又道:“冥冥小姐,你先别管我是怎么拿到你的电话号码,可否先听一听我的身分,敝姓关,单名一个城字,我也是一个记者,只不过和你不太一样,我是不方便露脸的。” “喔。”是那种窝藏的卧底类,在现今这种疏离又狡舍的人际关系下,不花点脑筋或是运用特殊管道是无法得到台面下的讯息。 倘若他真是属於卧底类型,自然会有些特别管道,那麽会有她的电话也就说得过去。 “关先生,上回的事我铭记在心,真的谢谢你。”他该不会是来讨人情的吧。 “不客气。” “不知你打电话给我有何指教?” “我有件事想跟你谈谈。” “有事跟我谈?”跟陌生人有什么话好说的。“谈什麽?” “方便跟你见一面吗?”关城突然要求道。 “见面?这……不太好。”她想起项惔的交代,当天他就严重警告她不得再跟这位关城见面。 关城似乎颇能理解她的不安,接续又道:“我知道你犹豫的原因,毕竟咱们素昧平生,你不清楚我的底细,怀疑我约你见面的动机也很正常,没关系,我可以先告诉你我这个不情之请的主因,其实我并不是想从你口中查问内幕消息,相反的,我是要告诉你,你身边的男伴,他叫——项惔是吧,他有危险了。” 她心悸了下。“有危险?他有什麽危险?” “项惔先生是否得罪过人?” “呃……是吧,你怎麽知道?” “我有自己的管道,对了,咱们还是面对面谈一谈比较妥当。”他再次邀请。 “面对面?”好吗? “我现在就在楼下。” 她心跳又漏了一拍。 关城在电话那头再道:“我们就在楼下谈,这样你就不必有所顾忌。倘若你真觉得不妥当那也无妨,我挂电话了——” “不,别挂,好,我马上下楼。”先遑论好奇心是否作祟,单单听到项惔有危险地就按捺不住性子,决定答应。 总不能老是让英雄救美,她也该要有回报的时候。 况且这阵子所遭遇到的凶险可不是普通级数的,步步都是索命的狠招,倘若她真的能够从关城口中探得一些宝贵的线索,或许可以协助项惔远离危险。 古冥冥飞快下楼去,关城果然就站在大厦门外,没能接近半分,这楝大厦的保全做得非常非常严密。 “嗨。”古冥冥礼貌上先打招呼。 “幸好你愿意下楼来。”关城道,暗暗松了口气。 “我是有兴趣把事情弄个清楚”她不想拐弯抹角牵扯太多,直接导入主题比较好。 关城也不罗嗦,直接回道:“我说项惔先生的身分会被质疑,是因为他被怀疑和某个组织有联系。” 心一紧。 “我不懂—。他的商人身分有什麽好怀疑的—。而且他怎麽会跟什麽组织有联系—你的说法让我糊涂了?”她不明所以。 “项惔先生绝对不是普通商人。”关城再次强调道。 “怎么说?不是商人那会是什麽角色?你有什麽证据可以证明你的怀疑正确?”她想套问他知道多少秘密。 “虽然他旗下的项氏企业开得挺大,然而他似乎不在其位上,他的主要工作是放在其他方面,比方说,跟警察合作当个线民之类的工作。”他不断的诱她上钩。 “哦,是这样吗?”她装傻。“可是我跟他认识这麽久了,并没有发现他有其他身分耶,你怎么会有这方面的疑惑?” “我老实告诉你吧,我的消息来源,其实是来自一位政商大老的心腹秘书。” 她心窃喜,难道被她蒙上了,关城的消息来源果然跟欧阳大老有关。 “是哪一位政商大老?他无缘无故为什麽会特别注意项佚?”她继续装傻的探询消息。 现在可是谍对谍的间谍游戏,就看谁技高一筹了。 “那位大老复姓欧阳,人家都称他为欧阳大老,至於他为什麽会对项惔特别感兴趣,真正原因我还不了解,也正在查证当中,不过肯定跟黑道扯上关联。”关城看了看腕上的表,突然怂恿地提出一个建议。“那位提供我消息的秘书现在人在希华饭店中,不过晚上他就要飞去美国,此人相当难找,但我知道的内幕消息都是从他的嘴巴里套问来的,你有没有兴趣跟他当面谈一谈。” “去希华饭店找他谈?”她心动了,在做衡量。 “还有三个钟头的时间可以和他聊聊,倘若你愿意的话,就要好好把握这次的机会,假使你觉得不太妥当,那也没关系,只好等候下一次机会,只不过不知道下一次是什麽时候了。” 希华饭店,那家饭店是五星级的高级饭店,客人多,是公众场合,只要她小心一点,应该不会有危险吧。 “好,你带我去找他。”她骤下决定,偶尔也该帮帮项怏的忙。 “你要去?不担心—。”关城还很好心的反问她。 “不担心。”为了项惔她敢冲!或许是天上掉下来的好运气,让她可以协助项惔尽快将这次的危险事件摆平。 关城眸光一闪。“坐我的车,咱们快去快回。” “好。” 古冥冥坐上他的车,车子启动才开出巷口,忽然间一辆保时捷突然从前方的车道打转过来,堵住他们的去路。 才一个眨眼工夫就见项佚已经下车立於前方,以闪电般的流畅速度抬起手臂,一个黑色圆管的物体对准关城的脸孔。 古冥冥见状,吃惊的侧过首,瞧见关城额上有一块红色的点。 “红外线狙击枪?”古冥冥困难的吞咽口水,关城正被项惔手中的手枪锁定住。警告他倘若敢妄动一下,扳机将会立刻扣下。 能让项惔不顾一切在街上拿手枪对准人,肯定是——坏人—。 她吃力地转回僵硬的脖子,颤抖的手指准备板开车门。 “你——你快下车!”不用古冥冥主动,关城更快一步赶她下去,他当然明白这是怎麽一回事,他的计划被拆穿了,而项惔唯恐他拿古冥冥当人质,所以快一步举枪威胁警告他别妄动。 她跳下车,头也不敢回的奔向项惔。 当她平安地抵达到他身边时,项惔冷冽地指示关城立刻离开。 能够幸运的保住性命,关城当然识相的立刻将车子开走,加足油门一溜烟地开车逃逸。 “哇噻—。”到此总算是解除危机,古冥冥大大松了口气。“幸好你出现了…。”一回首,却见项惔脸色铁青地凝睇她,她心虚地缩了缩小脸,细声细气地道。“你生气啦?” 他没答腔,粗鲁地拽住她手腕,将她拉进车内。 她心虚的不敢开口,也不敢抵抗,任由他一路将自己带回宅子,然後拉进房。 再这麽闷下去会憋死人的。 “项惔,你别生气了嘛,我道歉,是我欠思考,对不起。”在理亏之下她只好拚命道歉。 “你很厉害,也很勇敢,选择主动去送死,太有勇气了。”口吻却是降得更森冷,而且不打算原谅她。 古冥冥委屈地道:“我都道歉了,你干麽还这麽生气?” “怎能不生气?”再一次,若不是他接获消息立刻蜇回来,要不是适时拦住她,她就得再死一次。 “对不起,对不起,你就别生气了,反正我也平安无事,你就别再计较。”她幽幽又道。“再说,你为我生气是很不值得的,你根本就不必把你的情绪浪费到我身上来。”他对她的感情态度一向模糊,不,应该说是很无心吧,那麽又何必为她的冒失而愤怒,思及此,一股浓浓的失落感涌现而上…… “啧,弄了半天原来你并不领情。”他声音冰冷得几乎要冻死人。 她一愣!“什麽意思?” 他咄咄逼人的声音冷冷地继续指控道:“非但不领情,反而还嫌我自作多情,古冥冥,你厉害!” 她跳起来。“你说得太过分了吧,我哪里厉害来著?我是在替你著想、为你好,反正你又不喜欢我,又何必为我伤神——呀!”此话一出,她的脚立刻离地,她居然被他抱起来,大步踏进卧室,被抛上大床。 “喂!”她惊惶地大叫。 “我不喜欢你?”深眸娣住她的瞳,他咬牙迸话地问。 “对啊!”她回得理所当然。“难道不是这样?” “你这个不识好歹的丫头。”他旋即上床俯压住她,周身辐射出漫天狂卷的怒气。 “你怎麽可以骂我不识好歹。”她也恼了,努力想挣出他的身体,却反而被他压制得更紧。 “你当然是!” “你——你——好,我怎麽不识好歹来了?你说!!”她不能接受这种指控,她非要问个清楚明白不可。 “你把我的交代当成耳边风,你从来不知道你的冒险行径会让我多么紧张。” “你会紧张?你会?”她愤怒地槌打压住她娇躯的胸膛。“得了吧,你才不会担心难过,我甚至怀疑你会幸灾乐祸。” “我幸灾乐祸?”黑色瞳仁内的怒火终於炸开来,他右手一抬,抓住她挥动的皓腕,将它钉在头顶上,另一手则撕开她上衣钮扣,将她冰沁的肌肤暴露在他的眼底之下。 她惊叫一声。“你在做什麽?” “做爱!”他继续扯下她的胸衣与下半身的长裤。 第18章 她气喘吁吁,瞠大眼瞳,不敢相信自己的衣服被他脱光,而且他也在褪掉身上碍事的衣裳。 他现在跟她一样的裸露,一道热气随即从她体内炸开来,古冥冥从来没有预期过会出现这样的状况。“项惔,你——你怎麽可以这麽做?你干麽突然要跟我上床做爱?” “就让你明白自己的身分?” “什麽身分?” “你是我老婆的身分!” 嗳!她傻了。 “不……不对吧,怎么会变成这样?不对的……”乱了、乱了,跟她幻想的情节完全搭不上线,在她的预期下,应该是她主动将项惔吞噬入腹,而非由他强抢她。 况且他们现在正在吵架,怎麽突然要做爱,还说是要证明妻子的身分。 “确实是这样!”下一秒,他的大掌开始抚弄著她的酥胸,她浑身一震,脸孔胀得血红,被他的大胆行径给吓得无法动弹,只能不断倒抽气……而他的手就这麽堂而皇之地在她的娇躯上放肆作怪。 “呃,不对不对啦……唔…”她快昏沈了,却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啊,想到了,是程序全都错乱掉,应该是她强上他才对。 一开始是她在打他的主意,而他则是不断拒绝,至今仍然如此,那麽怎麽会突然变成是他要她,主客不该易位。 小手反射性地想推开他,然而再度又被他获住,这回她的双手被制伏於蛲首两侧,而再度攻击她柔软娇躯的不再是手掌,改换成是他的嘴唇——俯下的唇片她娇艳的蓓蕾,含吮轻舔著。 “呀!”她的身子颤抖起来,因为他的抚弄…… 他的唇、他的舌,不断不断挑弄著她的粉红蓓蕾,又在她雪白逗弄了好一会儿後才又道…… “是谁对?是谁错?你现在弄明白没有?”他问话的气息好粗喔。 她犹如置身於烈焰之中,身子被他的唇舌挑逗得几乎要融化,但是但是——他为何要这麽对待她?他干麽突然要夺占她的身子?这不合理? 古冥冥硬是拉回飞散开来的神智,非要问个清楚不可。 “是谁对?是谁错……嗯……”她喘著气。“好,我……我承认是我的错好了,从头到尾就是我一个人在自作多情,呀——”听到这个答案,项惔的手、唇、舌和身体反倒用更缠绵的方式抚弄过她每一寸柔躯,将她逗弄得几乎要窒息。 “搞不清楚状况的你,继续接受惩罚吧。”她竟然还在迷糊状态,那么他只好用更狂野的方式教育她去领会出答案来。 “呃……”她忍不住又逸出吟哦,眼看理智即将被驱离,脑袋又要模糊成一片,她必须趁著残存理智仍在的时候快点把话给说完。“等,等一等,不可以……不……我还是不知道你在生什麽气?而我、而我…。:又要我接受惩罚?又说我该知道答案?啊——”她惊喘出声,他竟然置身在她双腿间,而且做好最後的准备动作,随时可以跟她结合为一体。 “还是不懂?”没想到她会迟钝成这副德行。 她摇晃蛲首,可是一股快乐的期待却在胸口涨得满满。“是不懂,因为你从来就没有说过你要我或你喜欢我的话,现在突然这麽对待我,你可要小心一点——” “小心什麽?”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可是唇角却缓缓的漾出一抹势在必得的坚毅。 “你要小心我……我……我会……我会拿你对我霸王硬……硬上弓的这个把柄治你一辈子……” 他笑了。“很好,我欢迎你拿这件事来威胁我一辈子,那麽我们就来完成霸王硬上弓的程序。” “呀!” 在她的轻呼下,他穿透了她的身子,与她的灵魂和生命共结为一体。 初时的讶然在他开始攻占她的身子後渐渐消散,然後渐渐安心,渐渐地将自己全部交付给了他。 呼吸和著呼吸,体热和著体热,紧贴的身子不容许有一丝空隙的存在,在紊乱难平的奔腾疾风下,爱意弥漫在两人之间。 两具身躯的交缠愈来愈缠绵,也愈烧愈浓烈,紧紧互拥著对方享受成为一体的满足。 项惔一次又一次的攻占著她,更要她清楚明白到他对她的在乎、他对她的重视、他对她的疼惜、他对她的爱意…… 许久许久过後——情欲的旅程暂时止歇,她满足地叹了口气,无力地偎在他怀中,而他则卷玩著她细柔的乌丝,也是笑意盈盈。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她轻语道,仍然觉得一切极为不真切,云雨过後,心荡神驰的销魂感依旧盘旋在体内!古冥冥的俏颜和柔美身子仍然是热辣辣的一片。 “你不是绝顶聪明?!怎麽会想不透?”他沙哑地轻吟道,抚摸著她柔如婴孩的丝缎般柔肤。 她的眼眸又投注在他的俊脸上,不敢轻易猜测答案,怕糗! “在我重新出现在你面前时,答案就已经呈现,是你粗线条,忽略了。” “耻笑我?”她反驳道。“你又没说,你从来就没有亲口表示过你喜欢我,我哪敢厚脸皮的山口以为是。” “那麽现在你明白我的心意没?”他睇住她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王后。 她点头,道:“明白了。” “你确定?”她的脑神经有时转的方向很奇怪。 “确定,但是你仍然让我觉得好惊奇!”她微笑,神情醺醺然。“不过,我还是不太敢相信你会让我当你的女朋友?” “不只是女朋友,还是未来的妻子。”拇指抚弄著她红艳艳的唇瓣。 大眼睛眨呀眨,总觉得无法从旖旎情境下抽身过来。“虽然开始时,我一心一意想抓你当老公,不过我也明白你已经习惯女人对你的崇拜、仰慕,以及主动献出爱情,我古冥冥算什麽,只不过是颗小沙子,细小到不会让你察觉到我的存在。” “你可以当我瞎了眼,胡乱抓一把,却是抓到了你。” “你!”她好气又好笑。“你还真的把我贬得一文不值。” “我只是附和你。”眉梢眼角净是坏坏的笑纹。 “你呀,唔……他的唇旋即又封住她的唇,暂时停止斗嘴的戏码,唇舌又渐渐移往她的下颚、脸颊、俏鼻和眼睑,大手更是忙碌地在她的小腹间盘旋游移,忽尔向上摩掌,忽尔向下探索,再次将她迷乱後,开始夺取她所有的一切…… 她的呼吸愈来愈浓厚,项惔也好不到哪里去,室内温度无法遏止的飙升,疾风暴雨的情欲旅程又再度走上一回。 她承受他所有的掠夺,因为从今以後,他也只能掠夺她这个女人。 第十章 很夫妻的感觉与生活。 古冥冥现在跟项惔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同桌吃饭、同床而眠,两个人未曾再尝试过远距离的分开,就这麽自然且成为习惯地共处著。 在项惔亲口说出她的地位,正名了她的身分,古冥冥在开心之馀,对他的感情更如滔滔江水,释放得更为彻底。 而项惔的反应呢? 他也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她身上。 而且是清楚的让她感受到,他是在乎她的! 温热的水流再次润泽过她的娇躯,古冥冥舒服地吐叹一口长气後,关掉莲蓬头,拭乾身子披上浴巾走出浴室。 窗边的人影正巧挂上电话,察觉她的出现,回首便是一枚宠溺的眼神。 古冥冥不禁窃笑起来…… “笑什麽?古里古怪的?”早在邂逅之初他就轻易地感受到她的喜怒哀乐,而今更是牢牢掌握住她的每一份心情波动。 “笑我自己嘛。” “笑自己?你又做了什么宝事?”修长的身形懒懒地倚著白墙,睇著她甜美的笑脸会觉得自己的世界更圆融。 “人财两得是宝事吗?”水灵灵的眼眸笑弯了,奔向他,哪知脚趾勾到浴巾,脚一滑,以泰山压顶之姿朝地板吻下。“哇——”她叫,完蛋了。 她的纤腰被勾住。 “呵、呵呵……”她尴尬地傻笑。她没有摔在地板上,也难怪,因为有项惔在场嘛。 “你呀!”项惔摇头。“你又得意忘形了。” “呵呵……”她乾脆就顺势偎在他怀中,会得意忘形也是应该的。项惔是她的,一切全都属於她,怎能叫她不得意。“没办法,我还是会觉得很不真实,会以为此刻的幸福是在作梦。” 他抚著她的发,有感而发地道:“你是美梦成真了,而且还是你自己争取得来的。” 她像是只慵懒的猫咪般黏在他身上,享受著他温柔的抚触。“所以我也感谢我自己的努力。”得到他的赞许她更是大言不惭,说完後,吐了吐丁香小舌——真是不害臊! 不过,也是这份强烈耀眼的性子才能引得他动情。 她的容颜,她的馨香,她的娇躯,她最最令人惊奇的个性,一样一样构筑出独一无二的个体,将他的情绪牢牢定锁住。 项惔将她揽在怀中,倾听她的娇笑,感受著她的快乐,虽然不再开口说出任何言语,但在这股无声胜有声的时刻下,更觉幸福。 “对了,刚才那通电话是什么事?”半晌後,她开口问。职业上的敏感,让她觉得似乎有新的剧情即将要展开。 “那只欧阳老狐狸嚣张不久了。” “哦?”她抬眼,水眸亮晶晶地。“你有办法解决他?”这种毒枭祸国殃民,危害甚大,早早铲除才是人民的福气。 “老家伙这回聪明反被聪明误,以为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殊不知一个无心的过失让他全盘皆输。” “你是怎麽办到的? 第一十九章 、、、、、、、 “好,真美,太美了!从指尖、从眉梢、从灵动程度,在在都证明凌绫是皇家芭蕾舞团内的精英之一。”皇家芭蕾舞团的艺术总监巴特既满意又欣慰地说着,多年来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舞团又培养出一个凌绫来,当然令人高兴,“想来这次登上国际舞台,咱们舞团的名声一定可以扬威芭蕾舞界。” 在本地,学习芭蕾的舞者虽多,然而真正懂得芭蕾艺术的精英却是寥寥无几,而凌绫靠着本身的天赋及不倦的苦练,加上背后有财团的支持,总算展现出令人满意的成绩来。 见总监如此的赞誉,凌绫既惊且喜地走到照顾她的总监身旁,不敢相信地再问一次:“真的可以吗?总监真的觉得好吗?不许安慰我哟,我想知道自己的舞技还有哪里需要改进的。” “啊——”总监抚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最后竟然点点头,“严格说来是有一点小小的缺憾。” “缺憾?”她紧张极了,追问道,“哪里不好?请总监指导。”一定要修正到完美境界才行;其实在皇家芭蕾舞团中,会跳舞的精英可是很多,倘若想跃上首席地位,就得拥有让人心服口服的魅力。 这家舞蹈团的成员,上自幕后出资养成舞团经营的神秘老板,下至舞团员工,乃至于舞者的选拔,一向力持公平原则。 总监歪了歪嘴巴,想了一会儿后,终于掀开嘴皮道:“你的小缺憾就是——感情放得不够深入,你得把深藏的情感给释放出来,虽然你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可是这个小缺点若能改正过来,就堪称完美了。” “感情?什么感情哪?”她喃念。 “就是对爱情的想象。” 闻言,她像跳蚤似的立刻弹起,反驳。 “我已经很尽力去摸索了,也自认明白个七八分来,我的表现应该很足够才对。”虽然她努力替自己辩解,眼神却不由得惊慌了起来。 “却不够深刻!”他深深看着她,心有所感地说道,“也怪不得你会懵懵懂懂的,毕竟你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不识情愁滋味也很正常。凌绫,如何,学着把心胸放开些好不好?不要闭锁得太紧,小心你的封闭会让自己丧失许多精彩的人生历程。”巴特可是搞艺术的,感觉神经自然会比一般人纤细许多,自然也看出凌绫的某些缺陷来。 “虽然我没有谈过恋爱,可是没谈过恋爱不意味着我就不懂得想象恋爱呀。”她低头看着脚上的粉色舞鞋,不以为然地反驳总监的论点。 “可是你的想象力确实有待加强——” 叩、叩,有人敲门,打断了对谈,探头进来的是柜台服务小姐。 “凌绫,有一位先生在会客室等你,说要接你回家耶。”来者西装笔挺,气质出众,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凡人物,一进入舞团就直接指明要接凌绫回家。 第二十章 、、、、、、、 “接我回家?谁?”她一向都是自己搭公车,再换骑机车回到袭家别墅,再说现在也才中午时分,还不到回家时刻吧。 “是个生面孔,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不过对方长得满帅的哟。”她陶醉地说着,似乎恨不得被他看中呢。 “帅?” “气质很出众哟。”她的眼睛都快化为心形形状了。 “我去看看好了。”瞧瞧是谁能让小晶犯花痴?凌绫走去会客厅,一见来人,眼神骤冷。 这个男人叫颜振林,是袭冰的得力助手、也是最倚重的心腹秘书,上回撞车事件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所以认识他。 “颜秘书,怎么会是你?”她开口问,但口气不怎么好。 “我奉少爷的命令前来接你回去。”颜振林回道,并不在意她的冒犯。 “少爷的命令?”水瞳凝聚起一团阴影来,“有什么重要事情吗?我还得练舞,不能早退。” “少爷希望你早点回去照顾他。”颜振林严肃回道。 “照顾?”果然原形毕露了,什么妻子身份,是把她当作女佣看待才对吧,甚至还要她随传随到,“少爷不能体谅我功课在身?” “麻烦你自己跟少爷直接沟通,我只是奉命行事。” “不能代传话?” “不能。”颜振林不把不属于他的责任揽上身,“你是少爷的未婚妻,理该由你亲自跟他沟通比较妥当。” “啥?未婚妻?”未婚妻三个字让舞团人员吓一大跳,全部惊呼出声。 “凌绫,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不,是未婚夫?”巴特总监吓得下巴掉下来。 “我……” “谁呀?是谁呀?怎么我们都不知道,对方是谁?凌绫,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怎么可以瞒着我们呢!” “是啊,是啊,你什么时候偷偷交了男朋友的?居然不跟我们说。”其余围过来的工作人员惊奇地左说一句、右问一句的,表情比她还要激动快乐。 “你们别听他胡扯啦!”她急急要阻止众人“扩大事端”。 “凌小姐的未婚夫就是袭冰先生。”颜振林却惟恐天下不乱地加上一句。 “哇噻,袭冰,原来是袭家少爷!凌绫,你太棒了,你要嫁入豪门耶,恭喜、恭喜你呀,近水楼台的完满结局又添上一例了。”喜滋滋的道贺声随即而来,不过也含着某种钦羡。 “太过分了,是谁允许你这么说的?”眼见众人“欢喜无比”,娇脆的声音却是陡然降得好低,杏眼狠瞪颜振林。 迎视她杀人的目光,他却八风吹不动地道:“是少爷亲口允的,绝无问题。” “是袭冰他亲口说的?”凌绫大吃一惊,“他真的这么说?” “是的!”颜振林岂敢假传老板意思。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呢……”袭冰当真了,他怎么可能当真呢?“他应该是瘸了腿,而不是伤了脑袋瓜子才对,怎么敢做出这种宣布?”袭冰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上回陷害她还不够,而且还打算玩下去,非得要把她逼绝了才甘愿。 第二十一章 、、、、、、、 颜振林直视她,又道:“凌小姐若觉委屈,不如询问少爷去。” “不,我不想见他。”她没有义务配合他的“疯狂。” “为何不去见?你好奇怪哟!凌绫,你该不会是想玩欲擒故纵的游戏吧?”不知何时容芸优雅的身形闯进“讨论”行列里,艳美的面孔似笑非笑地瞅着她直瞧。 容芸,同是皇家舞蹈团的一员,和凌绫可谓是竞争对手,两人的舞艺旗鼓相当,不一样的区别只有身份;容芸出身豪门,自小就是备受宠爱的千金小姐,而她则是佣人一“枚”,身份高低悬殊。 “关你什么事?”凌绫不客气地警告她别插手。 “干吗这么凶,我是好心提醒你,既然有机会当上凤凰,就要好好地把握住,千万别浪费了。”容芸不知是出于讽刺,还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竟然教唆凌绫去纠缠袭冰。 然而凌绫最无法容忍的便是让人认为她的成功是来自旁人的协助。 “多谢你的鸡婆哦!”她冷笑一声,心中有一团烈焰在燃烧。她的人生要怎么走、要怎么做、旁人无权置喙。 容芸微侧着脸蛋,似挑衅却又欣赏地再补上一句:“说我鸡婆,那么我就鸡婆到底好了,奉劝你的追夫行动可要积极一点,千万别让自己还没进门,就成了下堂妻。” “容小姐,你实在是太好心了,那么我也不得不回敬你一句,小心我的成功之日,就是你被我干掉之时。”凌绫撂完话后,回首望着颜振林,“走吧,我去找少爷好好谈一谈。” “不是要回袭家去?”随着颜振林上车,不过司机开往的方向并非袭宅,而是朝市区而行。 “不回别墅。” “不回别墅?你要把我带去哪?”颜振林跟袭冰果然是一丘之貉,同一副德行,以说谎为本质,以玩弄他人为乐。 “我送你到公司,少爷在公司等你。” “公司。”她深深吸了口气后,道,“随便了,反正在哪儿见面都无所谓。”她靠向椅背,望着车窗外,袭冰的绝俊面容忽然跃上心间,她仓皇地闭上眼,甩掉不该上心的迷惘。 怎么能够容许他的吞噬呢?她是这么努力地想摆脱他。 末几后,座车驶进袭氏机构设在当地的总管理处,两人下车即刻登上直达总裁办公室的电梯内,电梯很快的抵达顶楼,电梯门一开,气派万千的办公室映入眼中,凌绫在暗中咋舌之余又听见颜振林说道—— “少爷在办公室等你,请进。”他并没有跟进的打算。 “进去就进去。”吐出一口长气后,她挺了挺背脊,翩然转身,开门入内。 袭冰安适地坐在大皮椅上望着她步入,嘴角的淡笑似魔似魅,让人看得很碍眼。凌绫暗暗又深吸口气,全力应付他傲视群伦的领袖霸气。 第二十二章 、、、、、、、 “来了。”袭冰放下手中的钢笔,一个再自然不过的动作却流露出不可思议的潇洒来。 女人会倾心于他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袭冰确实有魅力让女人沉沦、让女人想爱、让女人想…… 停!她干吗一直灭自己的威风,抬举这个富家男? “是,我来报到了。”她撩了下垂于耳鬓的长发,趋前,很卑微地说道,“少爷有令,凌绫岂敢不来,承蒙少爷您的爱戴,突然赐我‘未婚妻’这个名分,凌绫感激涕零,所以马上赶来答谢你了。” “你喜欢就好。”袭冰很满意她的回答。 他满意的表情却让她更加“感冒”,她皮笑肉不笑地道:“想来凌绫这个贱名很快地就会传遍大街小巷,而且麻雀变凤凰的故事肯定又会热炒一回。” “恭喜你名扬天下。”他再度说出让她意外的话语来。 这回,她缄默了,静静看着他。 半晌后,才又开口。 “我不懂,你为何要把我拉进这出烂戏码中?对我,你该避而远之才是,而且你也是这么打算的,不是吗?”再度扬起的嗓音虽然柔媚,却绷得死紧。 “当我的未婚妻是出烂戏?”他的十指交错呈金字塔状,搁在檀木桌面上,动作之悠闲,更对照出她的气急败坏来,“这话让人听起来很伤心,我以为女人都期待被我挑选上、幻想着被我所拥抱、期待着能被我所宠幸,哪怕从此以后得由我来主宰人生,也都甘愿承受。”他说得够嚣张也够明白。 “问题是,你不该选择我。”袭冰应该很讨厌她才对。 “为何不该?”他反问她。 “上次的轮椅事件你忘记了?”她曾经很卑鄙地陷害他,虽然最后结果适得其反,然而她不相信他会因此喜欢上她。 他微微一笑,宽大为怀地说了。 “我没忘,我记得很清楚。”他深深地凝视她,然而口吻却是毫无芥蒂,“从认识你以来,你的每一张表情、你的每一丝情绪、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深印在我脑海中。” 心脏重跳一拍:“那么你应该更加讨厌我才对,怎么反而决定让我‘当’你的未婚妻?这似乎不合逻辑。” “你的表现让我对你更感兴趣。”看她努力的“表演”也是一种快乐。 她脸色一白。 “更何况咱们的父母不都在期待着我们可以共结连理。”他的笑意更深,深邃的黑眸紧瞅着她不放,似在欣赏些什么。 “可是我们的‘婚事’已经取消了,你知道的,我爸妈去合过我跟你的八字,咱们的八字相克,是孽缘,要是不听无上大师的劝告,非要在一块,是会惹上灾祸。”吓他这招可行吧? “听起来很有意思。”他不为所动。 俏脸微微一沉:“你不怕?” “不。”他无所谓地道。 第二十三章 、、、、、、、 “你不信邪?”连“恫吓”这招都没用。 “我有兴趣瞧瞧所谓的灾祸是个什么景况?”他完全不留后路给她。 凌绫怔在原地,望着他好半晌,而后暗暗深吸一口气,再将胸臆内的淤塞气息给慢慢地吐了出来。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看样子我的忧虑全都是多余的了。”再开口的凌绫姿态轻松,仿佛卸下了某种重担似的,“我原本还担心你会记恨我,气我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情来,我更担心你会相信算命师的警告,不敢跟我在一块,没想到你居然完全不在意。” “江湖术士之语听听就算,我现在最大的兴趣莫过于猜测我‘妻子’的脑袋到底在转些什么思绪?心里头又是在打着什么主意?这非常有意思。”上回的推轮椅事件让他觉得“事有蹊跷”,凌绫可是名双面女郎?每次面对他,总是在“演戏”,没有一丝真性情,就如同此刻一样。 “呵呵呵……”她娇笑着,“我好荣幸能成为你研究的对象。” “终于想通了,不再回避我?”她又想玩什么? “是想通了,既然你已经做下决定,那么……那么我就安心地当你的未婚妻吧,老公——”她亲亲昵昵地唤着他,态度之柔顺,像极了中了乐透头奖的幸运女郎。 袭冰微笑着:“等会儿陪我去赴个约会。”他突然改变话题。 “约会?什么约会?” “今晚要与禾川集团签约,你陪我走一趟。” 一样是大财团的禾川集团。“签约这么重要的行程让我跟去好吗?你敢邀我这少不更事的傻丫头随行,不怕出事?真大胆。” “无妨的。”他无所谓。 她眼珠儿一转。 “不过……我要怎么去呢?”她身上就是牛仔裤、普通衬衫,如何出得了大场面? 他下巴一努:“前面左边有一间小套房,我已经让服饰店的人送来新衣服,进去试试。” “你连衣服都帮我准备好了?”她再度领教到他的狂妄个性。 “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惊奇等着你。”袭冰像在预告什么一样抛下这句话。 凌绫呆了呆,最后仍得收拾起忐忑的情绪,依照他的指示走进小套房内。套房约略十坪大小,房内摆着舒服的床铺,也有沙发椅,整体设计极为典雅舒适,也难怪,毕竟是大老板疲累时要休息的地方,总不能乱七八糟得像是间狗窝。 她看着衣架上那件白色丝质衣裙,很飘逸美丽,一旦穿在她身上,肯定能衬托出她白里透红的肌肤,烘托出她美丽的倩影。 “你怎么晓得我的尺寸?”她不解地问道。 “奇怪吗?”嘴唇勾出耐人寻味的笑意来。 “当然奇——啊!”她顿时哑口,尴尬地眨了眨眼皮。笨呀,怎么忘了上回两人曾经“相叠”在一块过,还有——“去!你无赖。”她咬了声,被强吻的记忆仍然深刻地镌镂在心版上。 第二十四章 、、、、、、、 “换衣服吧。”他说道,随即退出套房。 凌绫又回首看着那件白色丝衫衣裙,不由自主地伸手轻抚它。是上好的布料,摸起来好舒服。她换上,尺寸果然毫无差错,想来袭冰的猎艳工夫是顶尖一流的,尝尽了各式胭脂滋味,自然把女孩子的曲线给摸得一清二楚。 换上衣衫后的她款款步出,凌绫的身材本就纤合度,身着雪白衣衫后,整个人更柔得像水一般,散发出飘忽却又澄亮的奇特美感来。 袭冰打量地,眼皮一眨也不眨,一会儿后,赞道:“你果然值得被打造。” “这是恭维之词,还是讽刺之语?”她不认为袭冰会安好心。 “你认为呢?”他兴味地笑笑,愈跟她交手愈能感觉到趣味之所在。有些明白母亲会说凌绫是个宝贝的原因,能让他感觉新鲜且有趣的女子,至今仍扳不出一个手指头来,她算是第一人。 袭冰太深沉,也太难测,谁晓得下一步他又会玩出什么花样来,跟他同行妥当吗? “少爷,你还有后悔的机会,要不要打消主意别让我随行了。”凌绫突然建议他,实在不想跟他并肩走在一块。 “你放心,本人最想尝试的,正是后悔的滋味。”低沉的嗓音再度狠狠鞭笞她的自尊。 凌绫气在心中,努力忍住想撕掉他逼人俊容的冲动,真不明白为何会变成他狩猎的目标,她是那么努力地、辛苦地想去剥离与他接近的一切机会。 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孽缘在作祟? 尊皇馆—— 假山流水,庭园造景,占地数百坪的高级餐厅“尊皇馆”,除了拥有美景佳肴深获客人赞誉以外,由于受接待的客人都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超级人物,对于客人的隐私也相当重视,这也是大人物们喜爱来此用餐谈合同的最主要原因。 打从一踏进尊皇馆,侍者便恭谨地迎接来客,并且带领袭冰偕同凌绫走往预定的包厢方向。 一身黑色西装的袭冰不需要花费心思去整理仪容,便能散发出令人目眩神迷的气质来。 而伴在身畔的凌绫也十分的抢眼。 一白一黑的搭配十分契合,惹得旁人频频回眸注视。 袭冰也不去坐什么轮椅了,上次全是演戏给宅子里头的人看,他的身体本来就无恙。 袭家成员私下是觉得好玩极了,个个都在偷笑,惟独凌氏夫妻仍被困于“孽缘”两字上,想尽办法都要把女儿跟少爷“拆散”。 她也想配合爸妈呀,无奈袭冰不允许。 侍者将门打开,邀约的客人已经在包厅内等候,见袭冰来到,立刻起身,先来客套的一番寒暄。 对方是两名中年男子外加一名年轻女孩,中年男子的感觉很有气势,一看便知是习惯掌权的人物,想当然耳,禾川集团的总裁非同小可,连带那名外貌甜美的女孩气质也极佳,应该是千金小姐之类的角色吧。 第二十五章 、、、、、、、 不是来签契约的吗?怎么感觉很像相亲宴? 而这两男一女六道视线也落在凌绫脸上好一会儿,犀利的且光锁住她不放,简直深深看进她的骨子里头去了。 凌绫只是颌首,不答腔,静观其变。 “坐。”众人落坐。 接下来又是一串无关紧要的开场话题后,晚餐一道道地布上桌,话题也渐渐转入合作契约的条文如何修正到双方都有利的原则上。 凌绫甚少开口,也不想开口,其实不只是她沈默寡言,另外那位女孩也没有介入合约的话题中,只不过她一直在找机会偷觑袭冰,并且,对凌绫有一股强烈的敌意。凌绫心思一转,大略明白雷月的心思,嘿嘿,那就利用这机会为自己扳回一城吧。 “雷月小姐,你的年纪与我相当吧?”她忽然主动且热情地与她攀谈起来,让一直视她如仇敌的雷月惊诧极了——她奇怪凌绫会主动开口跟她说话?“我今年二十二岁。”雷月有礼却生疏地回答她。 “哦!大我两岁,配袭先生非常适合。”凌绫喜滋滋地建议道。 雷月傻了:“你、你怎么会这么说?”什么意思?她跟袭冰的关系不是很密切?虽然从未听闻过袭冰有正式的女朋友,不过他会带凌绫前来,必是意味着两人之间的互动绝非普通关系。 “我当然要这么说。”凌绫甜美地笑道,“我觉得雷小姐气质极好,家世又好,个性又和善,最适合成为我家少爷的女朋友了。” “你家少爷?”雷月再一次被吓到。 她很用力地点头:“是我家少爷啊!”她强调道,眼角觑了眼袭冰,眼神写满了——“感谢我吧”四个大字。 袭冰端起茶杯,浅啜了口热茶,放下茶杯后,只是扬起一抹淡笑,对凌绫的言论并无解释之意。 凌绫暗暗松了口气。而偷听女孩子谈话的两名中年男子也终于露出轻松的表情来,女儿这回有希望了,跟袭家联姻的计划肯定可以往前迈进一大步。 雷月仍然未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有些离谱了,凌绫即使不是女朋友身份,也该是助理、秘书之类的角色,怎么一降十级变成仆人的阶级呢? “少爷就跟大家说个清楚嘛,免得雷小姐误会我们的关系。”幸亏在舞蹈团被冠上未婚妻的“丑事”还没有宣扬出去,可以让自己演大戏。 瞧雷家人心喜的面孔,她果然做了件大功德,帮助了别人,也帮助了自己,这下子袭冰应该很满意吧。 瞧她努力的撮合,倘若因此协助袭冰签成一项大契约——“你可要谢谢我的用心哟”。她再度丢了记邀功的眼神给他,哪知袭冰这次却表情诡异地回望她。 凌绫打了个颤,心里才暗呼声惨了,果然—— “凌绫爱玩,别听信她的胡言乱语。”袭冰亲亲爱爱地执起凌绫的小手,爱怜地紧握不放,并且非常慎重地向禾川集团的贵客开始作介绍,“很抱歉,一直忘了介绍凌绫的身份,她是我的未婚妻,不是什么佣人的。” 第二十六章 、、、、、、、 “什么?”雷家脸孔顿时僵住。 凌绫的小脸跟着垮下来,被耍玩的惨剧再度发生。 “我的未婚妻,凌绫。”袭冰不厌其烦地再度重复。 “可是……她刚才明明说……说……”一记狠瞪怒射凌绫,雷月恼火了,这女人刚才在演什么戏,是在讽刺她得不到所爱吗,还是在嘲笑她是个失败者? “我……我刚才说的话全是真的。”凌绫努力做最后的反扑。 “她爱玩,请各位原谅她年纪轻,不懂事。”袭冰四两拨千斤的一句话又把凌绫打成了箭靶子。 “我……” “别解释了,我相信袭少爷的话,恭喜两位,恭喜。”雷月咬牙道贺,虽然她失望极了,也觉得丢脸极了,可是身为有教养的千金小姐!即使愤怒,也不能抓狂,所以她只用凶恶的眼神射杀撒谎的凌绫。 凌绫当下又被袭冰给摆了一道。 接下来雷家人又把话题转回到公事上面,而被晾在一旁的凌绫三不五时就被禾川集团的六道视线给“刺杀”得坐立难安。 袭冰自顾自地谈论契约条文,没有拯救凌绫脱离苦海的意图,久久后,他忽然扫了她一眼。 那一记眼神,写满了了解与明白,仿佛她的内心世界全部被他给摸了个透。 怎么会这样?她最害怕的惨事终于发生了。 现在该怎么做才能让他讨厌她呀?并且要让他讨厌个彻底?她没有时间跟他玩游戏,她的人生可不是为了袭冰而存在的呀! 她一定要让他讨厌,一定要,否则她会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中。 “失败?” “嗯,是不是很神奇呢,谈生意向来无往不利的冰少爷也会有失败的时候,真是不可思议呀!” “对耶,好奇怪呢!报纸的说法到底正不正确呀?太令人怀疑了!”几颗头颅又凑到报纸前面仔仔细细研究着每一个字。经济版的斗大标题上写着——袭氏集团与雷家的合作案破局!原本预计要签下价值百亿的合约突然间喊停,并且毫无转圜余地,两方在签约当日竟然不欢而散,这可是前所未闻的重大转折,强烈震撼了经济界!所以袭家的成员都聚在厨房内讨论得不亦乐乎。 “还有哦!报上有写冰少爷带着凌绫一块去赴约,还说——” “啥?少爷带凌绫一块去赴约?”凌老爹尖锐的声音突然从背后炸了出来,并且冒出一张黑色脸孔来。 “是啊,报上是这么写的。”小丽指给他看。 “我瞧瞧。”凌老爹颤巍巍地拿起报纸。 “记者还写,少爷跟雷家人宣布凌绫是他未婚妻……” “哇!”凌老爹一屁股跌坐地上,双眼暴睁,不敢相信,“这、这、这……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子……” “凌老爹,你怎么了?”其他工作同仁见他跌坐地上,七手八脚地扶起他,又是摸他额头,又是量他心跳,深怕他昏厥过去,凌老爹的脸色居然泛出铁青来。 第二十七章 、、、、、、、 “我……咳咳!”他难受得直抽气,“完蛋了、完蛋了,这下子没救了,再也没救了,呜呜呜……” “老爹别哭啊,什么事情完蛋了?什么东西没救了?你别急,慢慢告诉我们,来,慢慢喘口气,喝口茶……”众人又是拍背、又是安慰、又是倒茶给他喝,久久过后,凌老爹总算顺过气来,擦了擦眼泪,只是声音仍然破破碎碎的,“呜……你们……你们难道还不明白吗?少爷跟雷家的合作会突然破局,一定是凌绫她……一定是凌绫的八字又克住少爷啦,是凌绫害得少爷生意谈不拢,是她的八字在作怪啦,都是凌绫不好,都怪她……” “是吗?会这样吗?老爹是不是想太多了?”大伙儿挺狐疑地,有这么夸张吗?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凌老爹坚持己见,并且开始自责起来,“为什么不听劝呢,为什么你们就是不信邪呢,早点分开就不会有祸事发生了,我一直提醒大家,无上大师的算命功力举世无双,很厉害的,为什么就是不听话?偏偏要去试验大师的警告,呐,先前已经有个轮椅事件,现下又来个合约破局,下一次又会发生什么灾难呢?我不敢想象……”他叨叨絮絮说个没完没了。 “少爷。” “少……少爷?”凌老爹倏地闭上嘴巴,僵硬的脖子慢慢转向,果然是袭冰!顿时,他把老脸孔埋进手掌内,没脸见人哪,“少……少爷,对……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凌绫她又给您……给您惹麻烦了。”他羞愧难当。 “伯父,你这是做什么?”袭冰走向惊骇过头的凌老爹。 “伯父?”凌老爹尖嚷一声,身体摇晃得厉害,差点跌倒。 哇咧,伯……伯父?不会吧,他喊他伯父? “伯父。”袭冰觉得不够刺激似的再喊一次。 “哇!”凌老爹简直快崩溃,不仅五官扭曲成一团,还一直搓揉耳朵,揉到耳朵红通通,几乎快掉下来。 “小心,这样会受伤。”袭冰迅速拉下他的手腕,阻止他再继续折腾无辜的双耳。 凌老爹惊恐莫名,双目含恨:“我……我的耳朵坏掉了,我的听觉有问题,我……” “没事!”袭冰紧紧握住他颤抖的双手,深邃瞳眸紧紧凝视他不放,渐渐地,袭冰沉稳的气息感染了凌老爹,也慢慢稳定下他的情绪,让凌老爹不再歇斯底里,“你没事,你很好,你不用怀疑你所听见的每句话,一切都是真实的!”磁嗓虽轻,却有着无比撼人的力量。 “为什么?”虽然不再恐惧,可是凌老爹的脑袋依然糊得像团浆糊,怎么也无法理解少爷的心思。 袭冰瞥了眼报纸,也扫视过数张好奇的面孔,轻轻又说:“您老要学着习惯,或许再过几天,我就要改口喊你一声岳父大人。” 第二十八章 、、、、、、、 “岳父大人?”凌老爹双目再度暴睁,不断不断吞咽口水阻止心脏从喉咙里迸出来,他快昏过去了,“我我我……”“老爹撑着点啊!”大伙儿又七手八脚地搀扶住他。 “这这这……这绝对不可以,那个那个孽缘……那个那个相克,还有八字不合……” “我并不介意。”袭冰打断他的叨絮。 “可是……” “青叔,厨房有没有吃的,我肚子饿了。”悦耳的娇嗓由厨房外面传了进来,但见合上嘴巴的凌老爹突然像中了邪似的弹起来,立刻就往门口奔去,速度快得像个火车头,一冲出门后立刻抓住迎面而来的女儿,惊慌地喊,“凌绫,快跑呀!” “干吗,爸——”她吓一大跳,老爸怎么跟个失控的火车头一样隆隆隆地冲过来。 “快跑啊,咱们快逃啊,少爷在厨房,你不要进去,你跟他见面肯定又会出事的。” “他在这里?”闻言,凌绫吓坏了,惊慌地跟着父亲的脚步准备逃窜。 “你们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我会立刻公布婚期,想不想试试看?”夹杂浓烈警告的温柔磁嗓适时传出,两人硬是被制住脚步! “哧!”再也不敢动一下。 “很好,回头,过来。”袭冰命令这对耍宝父女“面对事实。” 凌绫踌躇着。 “嗯?” 她悲惨地吐出口长气,只能回头,也必须回头。 故意躲开袭冰,是打定主意要把烦恼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于是跑到舞团,拉着巴特总监为她做特别指导,以为回来后吃个饭,又可以偷偷躲藏起来,哪知大少爷竟然现身厨房,被逮个正着。 凌绫无奈地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朝他绽放出笑容来,焦距却是不愿停留在他脸上。 “我来了,谨遵‘圣意’,不敢违抗。”凌绫嘲弄地说道。 如花的粲笑却是虚假得可以,袭冰闪过一丝有趣的神情:“我真替你感到可惜,躲了一个上午,全成了白费工夫。”还真的去躲藏起来?他是豺狼还是虎豹,这般地抗拒他?对她的好,她完全视若无睹。 “是白忙了一场,谁叫少爷懂得神算,把我的心思抓得死死的。”他是魔鬼啊,连猜心术都懂,知道来厨房堵她。 “还喊我少爷?”修长的手指点住她的樱唇,不满她的喊法,非要逼她承认自己的身份不可。 仿佛被雷击中,她娇颜一凛。 “该喊什么?”他猫儿戏鼠似的咄咄逼问她。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哪。 “冰……冰。”她几近无声地低喃着。 凌老爹脸色惨白兮兮地杵在一旁,完全不敢碰其锋芒,更不敢出言反驳,只能由得少爷掌控全局,任由内心恐惧蔓延下去。 “很好,袭家的女主人都该是聪明识相的。”说完,他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掬起她的容颜,俯下首,吻住了她。 第二十九章 、、、、、、、 “哇!”见证的袭家成员个个鼓掌拍手,大声喝彩! “唔……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凌绫手忙脚乱地推开他,连连倒退数步,又趁她不备偷袭她,可见袭冰很喜欢玩突袭游戏。 “就是在确定你的媳妇身份,你该高兴才对,怎么慌成这副模样?”他取笑起她来。 只见凌老爹又开始抖得不成人形。 “真好,这样真的很好哩!拍拍手……”观众们是一片赞成声。 惨了!完了,误会大到无法收拾了。 “青叔,刘婶,小丽……你们——呀,不是那个样子啦,不是你们想象的情况……”她狼狈极了,那一吻俨然奠定她是袭家少夫人的身份。 “这样才好哇,患难见真情,就是在不如意当中,才能体验出爱情的伟大来。凌绫,你瞧瞧,虽然报纸大书特书,暗指你是这次合同破局的关键,可是少爷非但没有责怪你,反而正式宣布你的身份,这种负责任的态度,教人好生感动哪。” 他们真的以为现在是在上演麻雀变凤凰的戏码吗? “你们太多心了,事情才没有那么简单。”袭冰是否打从心底在意她?值得商榷。 “凌绫,少爷对你很好,你应该珍惜才对。”袭家的员工竟然集体变成了说客。 “是啊,是啊,我们是愈看愈感动,自从少爷回国之后,虽然一直跟你起冲突,可是少爷却从来不计较,还一直保护着你,少爷对你的感情实在放得很深呢。原来一见钟情的爱情故事是这般浪漫美丽的,太令人向往了! “虽然你们认识的时间还不长久,可是你们的爱情好特别,也让人好羡慕,凌绫你好幸福,好幸福哟!” 瞧他们个个都感动无比,仿佛拒绝袭冰,就是愚蠢,就是个不知感恩的笨蛋。 “你看,每个人都祝福我们。”袭冰伸手抚过她的面颊,她不禁瑟缩了下。 瑟缩? 不仅是她,连凌老爹都惊骇莫名地愣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收拾这“惨况”。 凌家三口像是真心在抗拒着联姻事件,并非是在玩弄欲擒故纵的戏码,他是没见过这么“没图谋”的对象。 原本对凌家的排斥感消失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想击碎凌绫冰封的情感,他不相信他没有能力让她打开心扉。 袭冰现在一心一意想要抓牢她,想去解剖改变她脑袋里的每一种思绪。 “怎么会幸福呢?怎么可以这么乐观呢?有谁可以保证?”凌绫喃喃地说道,她从来不以为婚姻会带给她幸福。 “当然会幸福,只要继续进行下去,一定会有喜酒可喝的。”众人又瞎起哄成一团。 “大家说的没错!”他执起她的柔荑,握住,就是要让她彻底领悟。 她又重重一震! 袭冰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大势抵定的坚决,在在都让她背脊发凉。 第三十章 、、、、、、、 是她用错方式,收放之间的尺度拿捏错误,反而被他抓住了心思,她的拒绝反倒惹起他的占有欲望。 是这样吗? “凌绫,你就不要再抗拒了。”袭冰悠然的劝告一出,凌绫很想一头撞死去! 日与月的交替时刻,艳红的晚霞在挣扎出最后一抹光亮之后,瞬间熄灭。沉暗的阴影立即笼罩住天地世界,而伫立在落地窗前的修长身影也在瞬间与夜幕相融成一体。 四周一片黑暗,他却一动也不动,仿佛习惯了黑暗,也熟知了黑暗,更是在享受着黑暗所带来的沉重压迫感。 直到敲门声响起,有人开门走进,水晶灯大放光明,他才像被打扰似的移动修长躯干,回首。 “如何?”男人拥有一张极为俊美的五官,不过流泻出来的却是邪恶气息,绝美而阴森,幽魅得像是无底寒潭般不可测。 “袭冰并没有成功,他跟禾川集团的合约没有完成。”开灯者是男人的手下,奉命调查袭氏集团的商业走向,原本他是勇敢地迎视主子的询问,然而在主子那对充满主宰欲望的目光之下,却像要昏眩似的忙掉开眼神,不敢与他对望。 “没有签成。”唇瓣逸出轻蔑的轻哼,“换言之,禾川集团的合约将成为我的囊中物。” “是的。”手下开心地道,“楼先生,你的机会来了。” 他却冷冽地笑起来,从容的笑声,却让他听得毛骨悚然。 “原来我只能取得袭冰弃之不要的合约。”男子消遣自己道。 “不!”手下大惊失色,连忙解释道,“不是这样子,楼先生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不用解释。”他闭上双眼,也藏住了浓密睫毛下的暴戾思绪,“下去!” “楼先生——”手下惊恐得不知如何化解主子的不悦。 “要说废话不如想个办法将功折罪。”男人好心地建议手下该往哪个方向行动。 “呃!是!我……我会的,我会将功折罪,请楼先生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会把成果呈送上来给你评分。”手下咬紧牙关应声,他是该想个法子做出让楼先生满意的成绩来,否则无法想象自己与家人未来的生活将会怎地“可怕”,要整人,以生不如死为最高境界,而老板最擅长的,正是把人整得生不如死。 “好好去做吧!也惟有如此才能逼出你的潜能来,倘若有了成绩,你会感激我的用心良苦。”他好和煦地鼓励他,然而射出的目光却宛如冰剑般地犀利。 “是。”手下不敢多言,立即退出办公室外,多说无益呀,惟有实质成绩才可以让他免于被“判罪”,楼先生的手段他太清楚了。 人离去,办公室又恢复早先的凝窒,即便灯光明亮,然而飘荡在他周身的,仍是浓厚暗影。 “我期待已久的游戏总算开始了,一场值得期待的美丽争夺……”喀!红光一闪,烟草味随即漫扬开来,手上的长烟燃起氲氤烟雾,也缓缓遮住他莫测高深的脸孔,“尽情享受吧,直到袭家的一切回归我手,才是结束!” 第三十一章 、、、、、、、 凌绫旋转着,伸展着纤长的手指,绽放出大胆的美丽,在挑逗的空气下,尽情展现出内心里的抢夺欲望。她演的黑天鹅,必定是舞台上最耀眼的一颗星光。 她在袭家专门为她辟建的舞室中练舞,轻盈地做着高难度的肢体动作,身子转呀转的,一圈一圈再一圈……本该是最拿手的旋转动作,却一个重心不稳,脚步一晃,跌坐地板上。 “搞什么呀?”凌绫生着闷气,懊恼地猛敲地板,她明白自己为何会出差错,是袭冰让她分了心,“该死该死的,怎么一回事啊——”坐在地板的她突然腾空而起,吓得她惊呼出声,定眼一看,是袭冰,是他抱起她。 “你在干什么?你干什么呀?你抱我上哪儿去!”这男人是魔是魅呀,无声无息地闯进舞室,她浑然不知。 “你受伤了。”袭冰毫不犹疑地抱着她往门外行去。 “谁受伤了!”小脸又气又窘,“我没有受伤,你少咒我,放我下来。” 他停下脚步,望着怀中娇容失色的她:“我看见你摔倒,而且不开心地猛打地板,好像跟它结了仇。” “我是生气。”她压抑下满腔怒焰,逼迫自己面无表情,没必要在他面前展露出最真实的情绪。 “生谁的气?”他饶富兴味地问,将她放回地板上。 “生你的气。”一落地,她盘腿而坐,瞅着他,小心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原来是生我的气,在下荣幸之至。”袭冰微笑,完全不被她所激怒,随即跟着坐下,凌绫像被针扎似的,立刻移远了,不想跟他靠得太近。 “你怎么在家里?”她换了个话题,免得被他呕到得内伤。 “你不喜欢见到我?”他反问道。 “我是觉得很奇怪,你好像很空闲,身为大企业家,应该忙得昏天暗地才对,怎么老是悠哉悠哉地在我身边乱晃。” “你在轻贱我对你的专注心。”唇角的笑意一冷,又来了,这世上惟有凌绫敢这么对待他。 为了她,他暂时放下忙碌的公事,想不到在她眼中,倒成了无所事事。 她果然是独一无二的奇怪女郎,奇特的思绪让他的目光只为她而转。 “你忘了,上回跟雷氏的合作案因为我的因素而搞砸,你不快去找笔生意好扳回你‘商场战神’的声誉,反而耗在无意义的游戏上,不觉是在浪费时间。”凌绫很乐意把自己弄成讨厌人物,不断地抹黑自己。 “你认为雷氏案是个失败?”他的口吻倒像是她说了个蠢笑话。 “怎么,难不成我误会了,雷氏案的破局影响不了袭氏机构的名望。”可能吗?他可是失败的一方。 “你太不了解我了。”浓眉一扬,身躯又移向她,凌绫反射性地挪退,然而她已经缩到角落边了,哪里还有空间可以躲避,只能由得他的男性气息锁困住她的心魂,教她动弹不得! 第三十二章 、、、、、、、 “我当然不了解你,我本来就跟你不熟悉。”她急切地移开视线,不敢与他咄咄逼人的目光相对望,深怕抵挡不住他眼眸下所散发出的蛊惑魅力,“还是说你跟雷氏的合约破局与我无关,而是你本来就不想跟他们签约。” “答对了。” 她吓一大跳!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为什么?这笔生意不是水到渠成了,眼看百亿元的商机就这么溜走了,你该扼腕才是。” 他欣赏她自然流露的神态,难得她会卸下心防,呈现出最真实的情绪。 “跟个公私不分的企业主合作没什么意思,况且我还有更重要的目标。”他也投桃报李地回以她真心话。 “什么目标?”她好奇了。 “我要诱出一个人。”他莫测高深地道。 “诱出一个人?谁?” “秘密。”还不到公布的时机。 寻宝的心情硬生生被毁掉,她心情又乱了。“什么跟什么嘛,你说得好神奇,可惜我完全听不懂。”忍不住讥讽他的心眼多,“不过我算是明白了一件事,原来袭大少爷你老谋深算,每一项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也都是有目的的。” 轮椅事件、雷月事件,每次的交手她都落了个惨败境地,甚而至今仍然被他牢牢掌握住,原因也在此。 “所以说呢——”他靠得更近,属于他的气味在她鼻端拂绕着,让她体内燃起一股又一股的燥热感,“你就不必躲我了,反正躲也躲不开,既然如此,何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好好了解你的未婚夫——袭冰,我,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凌绫跳起来,闪身一旁去,抓住镜子前的栏杆,故意背对他,做着拉筋动作。 “怎么,不愿意?”他走到另一端,看着努力练舞的她。 “没,没什么不愿意的。”她敷衍地应声,转过身去,就是不愿跟他相对望。 他看着镜中的凌绫,她伸展肢体练着舞步,姿态之优美,跟平常时候不太相同。 “你很迷恋芭蕾?”他改变话题道,这是颜振林的报告资料。 沉静了半晌,她才开口说:“我是喜欢芭蕾,也打算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舞艺的训练上,其他事,我不喜欢想太多,也不愿意让其他无聊的情绪影响到我。”而谈恋爱就是无聊的情绪,所以她才会避而远之。 “很好,有毅力,懂得执着就会有美丽收藏。”不容否认,跳舞的她优雅极了,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着强烈的诱惑力。 “我知道我很好。”凌绫聆听他的赞美词,在关于执着与毅力的称许上,她是接受的,“但反观你呢?”她忽然停下动作,走到他跟前。 “我怎么?”娇颜充满挑衅意味,他期待她的发问。 “你有什么好的?”她忽问他。 “我有什么好的?”袭冰笑了,多么有趣的题目呀,他被她看得这么扁。 第三十三章 、、、、、、、 她瞪着他,冷冷地启开樱唇,一字一字地再问道—— “我何必要你?你有什么能耐?跟你在一起又有什么好处?你凭什么认为我该对你死心塌地?要知道这世上没有谁是不可以被取代的——” 鹰集般的利眸眯起,笑意更深了:“很有意思的说法,但,我反问你,你确定这世上没有谁是不可以被取代的?” “当然,而且包括你在内,即便你是天之骄子也一样!”她未必非要他不可,况且她是个讨厌感情、讨厌负担的女人。 他耐人寻味地望住她,也很有耐心地指正她道:“你错了,你误判了一件事。” “有吗?” 他开口,自信道:“在这世上,绝对没有别的男人可以取代我。” “你狂妄!”呸,她不以为然。 “狂妄也罢、自负也无所谓……”慵懒的眸光慢慢转为侵略,而清淡的嗓音也流露出不容质疑的坚决语调来,“这个世上不仅没有别的男人可以取代我,你的人生更只能依附我而生存。” “开什么玩笑。”喉头缩得紧紧,一声不可闻的命运之叹重重冲击她心间,惹得她心绪狂乱不安。她努力漠视这份波澜,努力藏住最真的心绪,是的,对他,惟一可以展现的,便是假假的笑靥,“女人不见得要当藤蔓,而且不用依附也能生存。” 他忽然道:“凌绫,你发现没有,每次你一生气,表情就变得好虚假,就如此刻一样。”伸手探向她柔软的右颊,抚住。 笑容瞬间冻住,被掌握住的束缚感让她惊惶地弹退! 他如魔如魅的嗓音却追着她不放。 “你逃不掉的,我掌握住了你,而你也只能被我所掌握,即使不当藤蔓,你依然只能站在我身旁。” “这是你的宣告?”他不像在开玩笑。 “我只是提醒你别做出错误的判断。” 心一窒!回下水眸凝视着紧紧扣握住的十指,凌绫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你的个性不仅霸道,侵略性更是强悍。” “不错,很好,开始进入状况了,了解我的性子,对你只有好处。”他挺“欣慰”地说着。 天哪,命运之神到底跟她开了什么玩笑哪? 她沉默半晌,也作好了重要的决定。 既然他喜爱苦苦纠缠,倒不如乘机拿来——拿来试炼爱情滋味。总监说过,她对爱情的想象力不够,既然袭冰自告奋勇且纠缠不休地要当她的男人,那么何不拿他来试炼一番。 反正不用白不用。 而且被冠上未婚妻身份又如何?结了婚的夫妻都能够离婚,未婚妻身份又能保证些什么,搞不好明天不爽就又分道扬镳,不必太在乎。 主意一定,凌绫也就不再这么排斥他。再度坐下,曲起长腿,藕臂抱住双膝,小巧的眉毛扬了扬。 “我说不过你,好吧,我投降了,咱们就开始来谈恋爱吧!”她干脆置之死地而后生。 第三十四章 、、、、、、、 袭冰觉得可笑之至,滑稽地问:“谈恋爱需要事先声明!还得刻意营造?”他竟然沦为“工具”;凌绫似乎把对爱情的轻视与漠然全部丢回他身上,只因是他在强求她。 “哼,我就是这种人,很不识相的。不喜欢吗?不愿意就散场吧,别再这么纠缠不休,烦死人了!”她挑衅地回嘴。“我怎么舍得放弃呢?”他并没有她预期下的愤怒,反而兴味盎然地接了招,“一个新鲜感十足的凌绫,有意思。”特立独行的思绪,不按牌理出牌的作风,激荡出一股莫名的情愫,进而发酵着一股想知道最后结果的强烈欲望。 凌绫是彻头彻尾地挑起他天生的战斗细胞。 她双手一摊,睨看着他:“你别太过兴致勃勃,我并没有太多‘内涵’让你挖掘,很快的,当你不再觉得我新鲜有趣,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也得等那天到来,我才知道怎么做。”现在的她,是值得让他“倾注心力”,其实他也是在试验,试验自己能够注意她到几时,试验自己会对她释放出多少的感情。 凌绫之于他,是一项严苛的挑战。 他的答案和她臆测的一模一样,袭冰果然没有许下今生不悔不弃的浪漫承诺,面对他近乎无情的说辞,她一点都不伤心,何必伤心呢…… “你说的也有道理啦,就等那一天到来,再来决定由哪个女人取代我。”凌绫水眸漾漾,奇亮眸光反倒像在遮掩什么似的,不值得难过或争论,像他条件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可能对她专情一世,她不会自我抬举,“况且我刚刚才说过,这世上没有谁是不可以被取代的,自然,我也可以被换掉。”说完了话,她吐出一口气,动了动僵硬的肩膀,轻松又道,“ok,我们开始谈恋爱吧,那么恋爱的第一步做什么好呢?”灵眸一转,视线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他的唇片上,他的嘴唇散发出惊人的诱惑力,吸引着她去掬取。 曾经发生过的蛊惑再度出现,勾引她去掬饮的震撼又滑过她心间! “那,庆祝恋爱开始,就——一个吻!”猛然,她如恶虎扑羊般压住他,两张脸孔几乎相贴,鼻息互相骚乱,仅是气息相通,脸孔已经滚烫成一片,“你——你有没有意见?”她控制不住地先脸红。 纵容她发表一串“高调”的袭冰缓缓开了口。 “随你。”她的馨香浸透心坎,挑逗着变得敏感的神经线,黑色瞳眸闪烁迷离的色泽…… 他的眼神,好诱人! “那我就——我就吃掉你喽。”她吻下,虽然笨拙,但在四唇相贴的一刹那,全身细胞都亢奋了起来。 她含吮住他温热柔软的嘴唇,轻轻摩娑着,虽然不断要求自己冷静,可是心脏好像快从胸臆跳出来了…… 他被动地任她“游戏”。 第三十五章 、、、、、、、 樱唇作怪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分开来,对上他的脸,那张布满情欲的俊容真的是好美好美。 而她,亦然。 她笨拙的动作轻易唤醒他蛰伏的热情,下一秒,不给她任何思考空间,他的手掌立即压下她的后脑勺,夺回主控权,缠吻住她的小嘴,霸气却也蚀骨销魂地焚烧着她的唇瓣。 舌尖不断地挑逗与品尝她,诱惑她跟他而行。晕陶陶的凌绫忍不住从喉咙发出呻吟声,唇瓣下意识地为他而启开,旋即,他侵占住她的口舌,恣意地敛取她的香甜。 手臂愈锁愈紧,凌绫的身体热度也愈来愈高,几乎可以灼烫人,她突地打了个战栗,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 “不!”一股即将失去童贞的惶恐让她惊慌撤退并且推抗他。意识到她的抗拒,袭冰也不勉强,立即结束几乎失控的波动,不让一切演变为不可收拾。 她大大喘息着,胸口起伏着,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娇羞又窘迫的模样让袭冰再度悸动,并且比刚才更强烈,但他必须压抑住体内强烈的躁动,否则与她之间的“交流”必将终止——可以想见凌绫会后悔自己的情不自禁,甚至因而仇视自己的失败。 “如何?”他问,磁嗓沙哑得不像话,“第一步还顺利吧?” 鼻间漾着他的气味,搔得她心痒难耐,并且,回味无穷。 生平第一次,她尝到恋爱的其中一种滋味——掠取的滋味。 “还不错啦!”她呢喃回道,粉红色的舌尖舔了下微肿的唇瓣,在不经意间说出了实话。 “既然还不错……”他不怀好意地扬唇,那姿态,简直就是预备使坏的撒旦,“那么就让你再享受一次接吻的滋味吧。” “唔……”凌绫来不及反应,唇舌再次陷入他的纠缠之下。 “少夫人。” 这声恭谨的呼唤,让凌绫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硬是吞回去的结果,差点又呛死,“咳……咳咳,什——什么?楼叔,你刚刚喊我什么?咳咳咳……” “少夫人。”楼管家严肃且咬字清晰地再喊一遍,睇住她的眸子带着浓浓的笑意。 好不容易终于顺过气来,她抚住起伏的胸脯,不敢置信地道:“不会吧,少夫人?一大清早的,楼叔你别吓我。” “怎么会是吓人,楼管家并没有喊错称谓,你是袭家的少夫人,家里人是该改口称呼你。”第三道声音闯入,并且唱和楼叔的论调。 不会吧,又来一双,谁来杀了她! “伯父,伯母。”凌绫硬着头皮转过身,所谓的“一双”是指袭家的老爷跟夫人,对于他们的附和是不该意外啦,不过他们手上的行李箱倒是让她愣了愣,“两位要出远门?” “是啊!”袭夫人笑意盈盈地走到凌绫跟前,爱怜地牵起她的手,左看右瞧,仔仔细细像在端详什么宝贝似的。 第三十六章 、、、、、、、 她被瞧得浑身起疙瘩:“伯母在看什么?” “看你有没有好好的呀。”柳眉拧了拧,还很不满意地摇起头,“怎么搞的,愈来愈瘦。” “有吗?”她没有感觉自己瘦了。 “有,凌绫,你千万要记住,千万别为了贪美就节食瘦身,你已经够瘦的了,再瘦下去成了骷髅精,伯父跟伯母可是会心疼的哟。” “我才没有贪美节食。”而且就算有节食,也是为了芭蕾,谁会为了贪美而节食。 袭夫人不以为然地回道:“女为悦己者容,你现在正跟冰在谈恋爱,爱美也很正常,你就不要否认了。” 她吓一跳!“伯母想太多了,怎么会扯到冰少爷,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天哪,太扯了! “什么冰少爷,都到‘那个’程度了,说话还这么生疏。”袭夫人暧昧地猛眨着眼皮。 “什么什么那个程度?”水眸瞠得大大,袭伯母说得好暧昧。 “你这丫头……嘻……”袭夫人掩起嘴儿笑,仿佛曾经亲眼撞见过她跟袭冰做出见不得光的事情来一样,“总之,你跟冰的相处是愈来愈融洽了,我们真高兴,我还常常瞧见你们互抛媚眼。” “没有啦,我们才没有互抛媚眼。”她急急否认,小脸涨得红通通,“我没有、没有啦,我跟他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三双好奇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睁得圆圆的,等她主动说实情。 “我……没啦,没什么……”还是不要承认两人协调好要谈恋爱。 “口是心非。”袭夫人拍了拍她粉嫩嫩的小脸蛋,仿佛非常了解她小女儿的害羞心态,“乖孩子,别想太多,其实冰那孩子不难搞定,只要你肯花点心思,就可以掌握住他的心理,很快地可以吃定他。”做母亲的很乐意献出诡计来。 问题是她根本不想对他花心思哪。 “伯父跟伯母这回去哪玩?”不能再扯下去,会没完没了的,她连忙改变话题。 “南极。” “南极?好远,而且会不会很辛苦?极地之旅,有没有危险性?” “放心,会很顺利的,只要我们出门前,凌绫愿意答应送给我们一项礼物,我跟你伯父的这趟旅程一定会更加圆满开心。” “礼物?”她不解,通常都是两位长辈塞大礼给她,而她除了铭记在心,并且努力思索回报方式外,也找不到礼物可以回赠。袭家不缺东西的,而且从来不会开口要求回报。 “就是用一个婚礼迎接我们回国,如何?”这次换袭老爷说话。 “婚礼?”她张大嘴。 “你跟冰的婚礼。” “这……这怎么可能?”她声音都变了调。 “可能,当然可能。凌绫,你就答应我们,这样一来我们两个老人家也就可以放心地出国玩乐。”袭老爷努力地敲起边鼓来。 第三十七章 、、、、、、、 “可是……” “行的。”三个人同时开口,气势惊人,压迫感更是十足。 “我……好吧!”只好敷衍他们了,也别怪她唬人,要知道最后决定权根本不是掌握在她手上,袭冰那个男人岂能容得旁人越俎代庖。 “乖。”得到承诺,兴奋不已的袭氏夫妇立刻笑咪咪地拉着行李箱在楼管家的陪同下出发去机场。 也是一副大势抵定的放心姿态。 俨然是摘不掉了,袭冰未婚妻的高贵帽子现在紧紧扣在她头上,让她甩也甩不开。 “天哪……”她疲惫地喃道,颓坐在沙发上。一步错,满盘输,当下成了猎物,被缠在蜘蛛丝中,挣脱不得。 她呆呆望向窗外,脑袋一片空…… “凌绫、凌绫……”轻细到几乎不可听闻的声音钻进她耳膜内,她有所感应地回头,看见两颗头颅古里古怪地在玄关处探头探脑。 “爸妈,你们在干什么?”偷偷摸摸像在作贼。 “嘘,别说话。”凌老爹制止她开口,束张西望确定客厅没有外人后,才快步走入,并且立刻说道,“凌绫,咱们明天下午两点钟到t市车站会合,而且你要小心谨慎,千万不可以露出破绽。” 什么意思?她不懂?“为什么要去车站会合?还要不露破绽?” “这样才不会引人注意啊!”凌母惟恐被发现,一再左顾右盼,确定没有其他人进来,才又谨慎地说道,“你也知道,这阵子少爷总是不愿意我们留在t市,不断吩咐我跟你爸爸到中南部的别墅去处理事情,少爷分明是不让我们一家三口有机会密谋逃跑。” “是没错。”袭冰的确做足防范措施。 “但我们还是要逃走,继续留在袭家只会招来灾祸,不过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我们分批集合。就利用明天下南部的机会,你偷偷到车站来跟我们会合,我想,一定不会被发现的——” “嗯哼,很抱歉,我全部听到了。” “哇,颜先生!”凌家父母大嚷一声,惊骇莫名地看着他,不愧是袭冰的手下爱将,神出鬼没的好本事跟袭冰如出一辙,“你,你听见什么?我们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啊!” “有说、有做,我全都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颜振林微笑以对。 “哇,颜先生,拜托你啦,你就放过我们一家三口吧,当作没听见行不行?”凌氏夫妻诚恳地请求道。 颜振林点头:“我是可以当作没听见。” “真的?”两老一听,大大松了口气,太好了、太好了,逃难计划可以顺利进行下去。 哪知颜振林还有下文:“我是可以当作没听见,不过两位长辈也要打消逃跑的主意。” “啥?” “不同意的话我也只能照实向上禀报,我相信两位明天就可以荣升成少爷的岳父母,振林先恭喜两位。” 第三十八章 、、、、、、、 “哇,不要啊,千万不要啊!”两老惊恐地阻止,“好,好,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们不偷溜了。”造孽了吗?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神奇到老是有人会来破坏他们的逃跑计划,难不成真是冤家路窄? 被掐住要害,他们的逃脱计划算是夭折了。 凌绫目送垂头丧气的父母离去,不禁撇撇唇,转而面对颜振林道:“你真的会去告状?” “只要少夫人同意不会不告而别,那么我就不会多嘴让少爷烦心。”颜振林说出最后底限。 她静静再道:“第一,我还不是少夫人,所以颜先生不必太尊敬我,第二,我不会不告而别,因为逃也没用,我相信冰少爷不过轻易放过我的。对了,冰少爷没跟你一块回来?” “没。少爷另外有事,他去会见一位重要客人,我是来别墅替少爷拿些资料。” “他没让你陪同?”凌绫随口问了句。 “有些工作是不需要我在旁的。”他应了声。 凌绫怔了下,莫名地感觉到这话听来怪怪的。算了,不关她的事,“那你忙你的,我去舞社练舞。” “我让司机送你过去。”即使少爷已经对外宣布她的身份,但凌绫还是不愿意接受似的,继续过着骑着她的机车,加上换搭公车的随兴方式,过着她自认最符合她身份的生活。除非有人硬逼,否则她依然会过着她所喜欢的生活方式。 “不用,我自己骑车就行。”她果然如此说。 颜振林觑了眼外头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快要下雨了。” “那就下吧,我又不是小孩子,懂得照顾自己。”袭家上下除了凌家自己人以外,每个人都喜欢花心思照顾她。 “你不担心被拦截?”颜振林换个方式提醒她。 对哦,她怎么忘了,她现在“身分非凡”,是被一群记者与眼红者盯梢的对象。 “还是让司机送你去舞蹈室比较妥当。”颜振林很好心地建议着。 他的笑容好碍眼,却又不无道理。“好吧!”她轻轻一应。 “李叔。”颜振林替她唤来司机。 十分钟后,座车驶离别墅,往皇家芭蕾舞团而行。外头天空果然开始飘坠细雨,幸运地,交通一路顺畅,并没有遇到塞车情况。 宾士车平顺驰骋着,在离舞团五分钟车程的一处商业地带,凌绫突然出声拜托道:“李叔,麻烦你停车,我想去买个东西,你送我到这里就行了。” 李叔将车子往人行道边停靠后,回首露出白牙道:“你去买,我等你。”他可不放心让她一个人行动。 “不用了,李叔先回别墅吧,我买完东西自己走去舞团就行。” “这样好吗?”他蹙了蹙眉。 “没问题的。喏,你瞧,我变装,这样就不会被记者认出来,你放心吧!”她挥了挥手上的帽子和雨伞。 第三十九章 、、、、、、、 自从袭家少夫人的身份成为定局后,凌绫这两个字俨然是许多报章杂志的摇钱树,可怜她现在都得变装躲避记者的追踪。甚至连进出舞蹈团都要舞团成员帮忙掩护身份。 “那好吧,你自己可要小心一点。”外面已经下起细雨来,这种灰蒙蒙的坏天气,是会减低人们的好奇欲望。 “知道了,拜。”她戴好可以遮去大半张脸孔的帽子,开门下车,打起伞把她的“真面目”掩盖住。 她慢步走在人行道上,细雨依然纷飞,雾气层层地,朦朦胧胧的缥缈之美让这个世界突然变得很不真切。 凌绫停下脚步,像是着了魔似的凝视眼前的梦幻虚无,好半天都无法移动。 放眼望去的世界感觉很虚幻,也美极!然而,只要阳光一露脸,这副美丽景象必然会被打回原形,回复到混乱的城市面貌。 乌鸦永远是乌鸦,披上彩衣也成不了凤凰。她与袭冰之间的关系就宛若此景,一旦被戳穿了,就会各归各位。既然知道结果,那又何必去沾染情爱,让心弦起了波动,何苦来哉。 凌绫轻轻吐叹一口长气,慢慢走着,在人群中移动着,眼瞳没有定点地四处张望,不意间走过一间咖啡屋,从透明的玻璃窗外猛然抓住一条熟悉的背影。 即便是背影,她仍然轻易地认出他的身份来——是袭冰。 再看一眼,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位女孩子,不知为何,一道冰沁凉意也在同时狠狠划过她的心口! “怎么回事?”心脏一纠缩,甚至觉得痛。 虽然才觑了一眼,那名女孩的容貌却清楚地映入她的瞳眸中;天生丽质的艳容,翦水双瞳十分灵动,然而眉宇间却又散发出媚冷的光彩来,很奇特的气质,融合了纯真与妖邪,却是绝对的吸引人。 一股强烈的不安扑袭而来!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却是狠狠地困锁住她…… “那个美丽的女孩是谁?”伞缘压得低低,她疾步走到角落去,不让袭冰抓住她曾经现身过的痕迹。 “她是谁呢?”公众场合是不可能做出什么暧昧动作,然而她就是很不舒服。 心情变得很沉重…… 她又偷偷再观一眼,那位一身绿装的年轻女孩不知在恼些什么,手指卷玩垂于肩上的发辫,表情不太好看。 “连生起气来都这么吸引人,仿佛是朵绿精灵,而我,只不过是个人间俗物!如何与精灵比评。”她咬住下唇,身子竟然打了个冷颤,发现四肢变得僵硬。 感谢上苍吗?在沉沦之前,适时地抽身而退。 “竟然会这般的巧合,巧合到令人毛骨悚然,让我看到不该看见的一幕,难不成是孽缘作祟。”面对不可思议的巧合,她竟也往没有科学根据的玄妙之处想了去——“就因为有孽缘作祟,才会处处有阻碍,才会互看不顺眼,一定是这样的,也该是这样的……” 第四十章 、、、、、、、 她缩了缩身子,背过身去,原本觉得虚幻的美丽雨景现在看来却变得冷雨凄凄。 一个钟头前还是人人羡慕且赞叹的凤凰女,但美丽外衣一被扯去,立刻就被打回原形,“可笑,美梦这么快就清醒了,太可笑了……不过,败给她也没丢面子啦,虽然有些怅然,倒是,我又增长了一次见识……怅然的滋味呵……”她笑一笑,旋过身,迈步离去。 “凌绫,你不专心,音乐停!”巴特总监大吼一声,台上的舞者及乐团全都停止下来。巴特总监难得板起面孔,不开心地斥责道;“凌绫,你的注意力呢?你的心思飞到哪去了?居然没有跟上大家的动作。”离出国的时间只剩下一个月,绝不许在紧要关头出现任何闪失。 “对不起。”她道歉,烦躁的心情让她的注意力无法集中,老是出错。 “凌大小姐呀……”腻腻的嗓子也跟着不客气地传了出来,是容芸,她也参上一脚,“我看她的心思已经飞到凤凰城去喽,只要想到以后过的是饭来张口、茶来伸手、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幸福日子,又何必在此挥汗狂练芭蕾呢!” 凌绫倏地侧首瞅住她。 容芸不在乎她不善的眼神,继续嘲讽道:“生气啦,生气的话就请下台,不想练舞也不要妨碍其他人。” 凌绫仍是望着她。 “不要瞪我,该问问你的脑袋里现在装的是什么东西?” 凌绫继续冷漠以对。 “哈,不说话,难不成被我说中心事,你真的不想再跳芭蕾了?”容芸挑衅地逼她回答。 凌绫闭上眸,片刻后才又睁开,并且漠然开口道:“我不说话是在思考,思考该怎么做才能跳得更加完美,我要怎么练习才能把你踩在脚底下,拉开与你之间的距离,远远胜过你。”撂完话,她重新走回舞中部央,与自己重新竞赛。不能再想下去,她已经够失败的了,难道还要把自己弄成一文不值才甘心?! 黑天鹅狂舞,眩惑了十几位舞伴,巴特总监表情亮起,立刻下指示放下乐曲。 袭冰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可以左右她的情绪? 凌绫继续冷冽舞动着,冰冷地伸展着肢体,每一个动作都凝聚着难以形容的蛊惑魔力,吸引住每一双注视的眼睛。 都决定要远离爱情游戏了,那么她现在是在烦躁什么? 愈去探索自己的内心,就会愈厌恶自己,凌绫从来没有这么厌恶自己过,也把对自己的厌恶全都释放在舞步当中。 她,凌绫,究竟在嫉妒些什么? “好,太好了,第一次看见凌绫跳出这么棒的黑天鹅出来。”一幕舞毕,台上响起热烈的掌声,凌绫对于众人的喝彩却显得非常尴尬。 她轻喘着。 “我没有这么好啦……”天知道大家若是知晓她怎么突然间脱胎换骨,准会耻笑她个三天三夜。 第四十一章 、、、、、、、 容芸悠哉地踱步到她身畔,艳美的脸孔似笑非笑地:“你是不是要好好谢谢我?” “是啊,多谢哦!”对于容芸,平心而论,她们虽是处于竞争状态,可是又会在某些关键之处互相扶持一把,虽然总是用刺激方式在恶整对方。 “还有,不单谢我一个,另外还有个人你也要好好感激人家。”容芸指向舞台下方的座椅上,“你的真命天子已经观赏许久了。” 袭冰在这里? 凌绫吃惊地侧首,台下没有灯光照射,她仍然可以把他看个彻底,他的存在永远都是最抢眼的发光体。 “你说他来很久了?”方才的投入让她没有注意到台下多了位不速之客。 “是好一会儿喽。”其他舞伴也道。 她忽然觉得很狼狈,被他看见舞姿,方才在舞台上所呈现出来的可是最真实的情绪…… 她竟然是一脸的错愕与不满,凌绫似乎直到此刻才发现他的存在。 她跳舞,极为投入。投入她,就会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魔力,吸引着周遭人的目光,并且难以移开。 投入,是她的天性,以至于当他“求爱”时,她亦是很投入地拒绝。也正是这股坚毅的个性引燃他的挑战欲望;想看见,投入爱情海之中的她,是否也会学那飞蛾扑火,完全不顾一切…… “好了好了,今天就练习到这里!大家休息了。”巴特总监宣布道,不知是无心抑或故意,要把空间留给这一对恋人。 “耶,休息喽!”勤练了一个下午,也真是累了,舞者陆陆续续离开舞台,往后台休息去,凌绫本来也想跟着舞伴离开,然而容芸却故意走到她身边“提醒”她。 “还不去谢谢人家。”不理凌绫冷冷的面孔,容芸依然猛扎她的痛处,“你能跳得这么精彩,是他刺激你的吧?” 没错,全是他的刺激。 “你想看笑话吗?”凌绫睨视她,看出她的不怀好意。 容芸挑挑眉:“对啊,我是想看耶。” “不好意思,你等下辈子吧!”凌绫摆明容芸不离开,她就不会有任何动作,她怎么可能让人看笑话。 瞧她意志坚决,容芸无趣地撇撇唇,既无好戏可笑,那就算了,下回吧,要看笑话的机会多得很。 “好吧,今天就饶过你,我期待下一次的好戏吧。”容芸翩然离去。 数十位舞者与工作人员鱼贯离开,偌大的空间安静无声,只剩舞台上的凌绫与安坐台下的袭冰,气氛显得有些滞凝。 “要不要独舞一曲?让我欣赏你的精湛舞艺。”久久后,由他率先打破沉默,这妮子倔强起来很固执。 “不想。”她道,走下舞台。 “不让我看?” “我跳得不好,不敢浪费你的宝贵时间。” 他眯了眯眼,凌绫疏冷的个性又展现,有问题。 “你在生气?” 第四十二章 、、、、、、、 “没有。” “撒谎。” “我岂敢对冰少爷又是生气又是撒谎的。”她言笑晏晏地说着。 他犀利地盯紧她:“这世上没有你不敢做的事吧!” “你太抬举我了。”她下意识地避开他审量的眸光,也压抑下波澜的嫉妒情绪。她没有资格拥有嫉妒心,他只是她的试炼罢了,会决定谈恋爱,只为了提升自己的舞技而已。 “你的模样像极是在吃醋。”深眸闪过一道光。 “吃醋?!”她表情丕变。 “我猜对了。” “去,自以为是。”她急急否认道。 他却不理她的说辞,认定了她的心绪:“无缘无故怎么吃起醋来?” “我没有。”她逼迫自己的表情要自然。 “你有,不许用虚假的脸孔面对我!把你的心底话说出来。” “我没话说——呀!”他蓦然将她拉进怀里,掌心摆在她的心口位置上,不仅抚住她半边浑圆,也感受着她剧烈的心跳速度。“你——你这算什么?”她狼狈地羞红脸孔。 “我在计算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原本悠闲的表情也倏地变为凌厉,“看来,你仍然没有对我打开心扉,你仍旧把自己闭锁得死紧,你还是决定随时准备把我换掉,你并没有意思把我当成是恋人。” 他的神情好可怕:“你……你凶什么凶,就算我们在谈恋爱,也是这几天的决定,时间这么短暂,你以为我就必须爱你到死吗?” “只是时间太短,让你无法深爱我?” “没……没错!” 他幽幽一笑:“你还是在敷衍我。” “我……”话一出,却又吞回去,不说,不能说,她不可以主动质问那个女孩的事,问了他,就代表在乎他,意味她交心了。 只是他的表情却笃定她一定会坦白告知似的。 “你相不相信命运?”凌绫话峰一转,改变话题道。 “为什么问我这问题?”他玩味地反问。 “你只需回答我信或不信?”否则她怎么会这么凑巧地瞧见他跟那个美丽的女孩在幽会。 睥睨之意跃然而起,他道:“不信!” “不信?是吗……原本我也是不相信的——”她顿了顿,才又开口,“很奇怪,突然之间我觉得,有些事情也许是上天注定好了的,比方说我跟你之间的姻缘,算命师警告过,我们八字相克,是孽缘,不许在一块,就算强行去相处,也一定是波折重重,从事实来印证也没有出错,我们从来没有和平相处过。” “你是这么的自怜与悲观?”他稀奇地挑眉,有趣地摇头,“换个角度想,或许我们是天生一对,还是难得一见的天赐良缘,现下的风波不过是在为以后下半辈子的幸福铺路。” “你想得真美好。” “不是想,而是在做了,彻底地执行,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拿到手,不管有多少障碍,都不能阻挡我,连上帝也不行!”温柔的声音却笃定得令她战栗。 第四十三章 、、、、、、、 她的心,愈跳愈快,愈跳愈急…… 迎上他狂妄的眼神,着迷似的再也移不开自己的视线。 “眼中开始有我了?”视线与她相交错,浅浅笑容里,有坚决、有自傲,俨然抓住了她的心事一般。 心跳怦动得更厉害。 “如何,为我跳支舞,我想看你独舞。”他附在她耳畔魔魅地蛊惑她。 她不会允许的,她的舞蹈是给大众欣赏,而非为他一人,她不让人专属。 可是,她却站起身,像被催眠般的走上舞台,在灯光下,虽然没有音乐为伴,但她的举手投足仍然充盈着生命的脉动。 忘了刚才的惆怅心,忘了刚才的嫉妒情。 她为他而舞,破天荒地为他一人独舞,全心全意只为他而跳舞。 袭冰的视线,追随着她的舞步而流动,只专注于她,只对她散发出最狂热的掠夺! “在发什么愣?” “总监。”站在窗边的凌绫吓了一跳,一回身便迎上巴特总监奇特的笑脸,猛然间有股被他看穿的狼狈感! “这些天来你的舞艺有长足的进步呢。”巴特总监不吝对她的赞言,也有意培养她的自信心。 小脸红了红,不过马上也跟着严肃起来:“我的进步都要归功于总监的方法奏效,是你把我的潜能给激发出来的。” “哦?是我骂人的功力起了作用?”他不以为然地扬扬眉,个中原因他可清楚得很,“呵,才不是因为我的因素,你的进步是因为听进了我的建议,开始尝试谈恋爱吧!”他意味深长地眨着眼皮,夸张地再道,“一定是恋爱的滋味丰富了你的肢体语言,让你在诠释感情方面的功力更加精准,是恋爱的甜蜜帮助了你,应该是这样才对吧?” 她的表现有这么明显吗?让人一眼就看穿。 “才不是这样呢!”她怎样也不会承认是因为袭冰的关系,“要不然就是我有天赋,所以进步神速喽。” “你呀,总是这么倔强,真伤脑筋。”谈恋爱就谈恋爱,有必要否认吗? “我不是倔强,我只是觉得,人活着,就一定要去谈感情吗?”她暗暗吁出了口长气,望向窗外。 “你这是什么话?” “心底话。”她虚缈一笑,“情多,负担重,好累。” 巴特总监又耸起棕色眉毛,不以为然地说着:“你这丫头冷情过了头,这样不好喔。” 她恍若未闻,继续说着:“而且我恋爱的对象可是袭氏集团的大少爷,他不仅是个有钱有势的优秀男人,还是众家名媛淑女所爱慕的天之骄子,他婚配的对象应该是货真价实的凤凰女才对吧。反观我,只是佣人之女,以什么优势去跟那些光鲜亮丽的名媛千金争夺尊贵公子,虽然冰少爷对外宣称跟我有婚约关系,但,谁会相信呢?连我自己都当作是笑话一则,没有人会当真的。所以喽,大家就把这件事当作是闲嗑牙的话题好了,千万别以为我跟他会有好结果。”她的表情愈来愈轻松。 第四十四章 、、、、、、、 巴特总监忍不住又蹙起眉头来,他愈听愈觉不对呀!“凌绫,你不像是胆小之人,你一向对自己极有自信,有自信的你,总是极力争取你想要的东西,从不退缩。”他不解地看着她逃避的表情,“就算对象是袭冰,你也应该有掳获他的自信才是。” “有自信不保证会成功,我很有自知之明,什么东西可以属于我、什么东西不该让我拥有,我分辨得很清楚。” 巴特总监却被她弄糊涂了:“凌绫,你究竟是自卑,还是自信?” 她一震,在这一瞬,她竟然无言以对! 半个多月前,倘若有人胆敢讥笑她在自卑,那么她一定会很用力地反击回去。 可如今,她却不敢抬头挺胸地高呼,她是太有自信而不屑于袭冰。此刻的她,是认为自己卑微到匹配不起他。“我是个蠢蛋,没能好好把持住自己,才会自找罪受。”她又望向窗外,喃喃自语着,也诉说出自己的心情来。 “奇怪?我为什么要去拯救他?”澄澈莹亮的水眸直视袭冰不放,心形脸蛋漾出不满的表情来,美丽的樱唇抿得紧紧,等候他的解释。 袭冰与她对峙着,优雅地将手中的细长烟捻熄,犀利说道:“绿,这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你的个性一向好打不平,并且,相当有爱心。” “跟那种人不必有爱心。”被称为绿的女孩横眉竖眼的,虽然气恼着一张粉脸,依然美得荡人心魂。 袭冰没有被她所吸引,因为她的美丽是用来对付另一个男人。 “你有责任。”他直接道。 “责任?哼,什么责任,你根本是吃定我!”绿不满地回嘴。 “你要这样想也无所谓,论现实,就算我要吃定你,你也只能乖乖承受。”袭冰完全不介意被她封为恶魔。 “你真的敢威胁我耶?”若非需要那十亿元的援救计划,她岂会让人随意摆弄。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我只是在分析厉害得失给你知道,让你选择。”他一笑,笑容中已经笃定她会认输。 绿实在是没有办法反抗,谁叫她需要钱?撇撇美丽的樱唇,昂首看他,忍不住讥讽他一下下。 “你这个小人,跟你认识真倒霉,而且我可以想象,将来被你选中的妻子一定也会被你吃得死死,你跟他不愧是出身同一个家族,卑鄙行径如出一辙。” “你是答应了?”他不跟她讨论那个“他”,只要得到她的答案。 “不答应也不行。好,我答应你,我会去找他的。” “一有消息,回报给我知道。”他厉声道。 “真希望你们斗得两败俱伤。”她也不怀好意地诅咒他。绿一向心胸宽阔,对谁都好,惟独这个姓袭的与那个姓楼的总是让她恨不得咬上一口,不愧是堂兄弟,同出一宗,耍卑鄙的手段也都是一流。 第四十五章 、、、、、、、 “我走人了。”绿疾步朝门口走去,才拉开门,适巧外头有一位女孩准备要敲门入内。 是凌绫,她奉命前来“觐见”袭大少爷,没想到会与“她”面对面碰个正着。 “是你?”凌绫错愕地愣住,在这里也会瞧见她? 绿瞧着她吃惊的表情,不解地问道:“我们认识吗?”在海岛,她并没有朋友,印象中也不曾见过这个女孩。 凌绫连忙摇头,没有说出先前那一场诡异的“邂逅”。 “不,我们没有见过面,我只是被你突然开门吓一跳。”真有趣哪,而且竟然会这么的凑巧,肯定是孽缘在作祟,才总是以不适时不适地的方式偶遇。 “我很抱歉,吓着你了,真不好意思哦,我得走了。”绿不再逗留,立刻踏出袭氏集团总部大楼外,她的前面有个更大的挑战在迎接她,至于身后这个男人,目前是“恩人”身份,她得罪不起,也没有兴趣去理会他的事。 凌绫目送她离去,目光久久无法移开。 “一张痴呆的面孔。”袭冰来到她身后,耻笑她的失神。 “我?痴呆?”她回首,露出灿美的甜笑来,“我的面孔一向很美丽的,才不痴呆哩!” “又戴上假面具了。”食指滑过她粉颊,暂时不跟她计较,“你进来。” 凌绫乖乖走入,阖上门。 袭冰按下内线嘱咐秘书送来两杯热咖啡。 凌绫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在办公室游游走走,对于他大办公桌上的摆设特意多瞄两眼,想找找那名女孩是否留有照片在办公室里,可以让他一解相思苦,也可以让她佐证对方与袭冰的关系。 “怎么不坐下?”她在偷觑些什么? “哦。”她差点吓破胆,不敢再妄动。 “魂不守舍的。”袭冰瞥了她一眼。秘书端来两杯热咖啡,放在桌上,就退下;而凌绫拿起咖啡杯,嗅着浓郁的咖啡香味,正打算喝一口—— “要你来,是要跟你商量一件事。”袭冰在她面前坐下,“等会儿我会介绍一位女孩给你认识。” 凌绫一晃,手上的咖啡杯翻倒。 “呀,痛!”滚烫的咖啡顿时淋下,浇在她的手上,痛得她惊呼出声;而且,不止她一人遭殃,袭冰的手掌也被热咖啡淋中;虽然他眼尖的发现到她的闪神,却来不及搭救,只能出手尽量让伤害减到最低,结果是两人的手掌都烫伤。 “冲水去。”他立刻拉着她的藕臂往盥洗室而行。 “不用了,”她硬是抽回自己的手,退后几步,“你自己快去冲冷水,烫伤大少爷可是不得了的大事情,我承担不起这种罪名,你快去。”她咬住下唇,情愿忍痛,也不愿让他碰着半分,情愿捧着发红的手掌,也不肯承受他的一丝关怀。 看来他是要跟她摊牌了,未婚妻的游戏决定不再玩下去了,所以要介绍那位女孩给她认识,让她有自知之明的退开。 第四十六章 、、、、、、、 “你是怎么回事?”袭冰对她莫名的态度很疑惑——她像是在闹别扭。 “别管我,你快去冲水。”她赶他。 袭冰趋前,伸手抓住她,这回是牢牢紧握住,让她无法挣脱。 “只有傻瓜才会不识好歹,自找罪受。”他硬是将她拉进化妆间,扭开水龙头,让冷水不断冲洗发红的掌背。 “没有这么严重,你太小题大作了,我自己来……”她不断想把手掌给抽回来,不要他的照顾,“没事了,你不用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反正你再怎么努力也不会有用处,只要我们两个一见上面,就会有灾祸降临,我已经觉悟了,也奉劝你,离我远一点才是最安全的。” 他不答腔,硬是扣住她的手,直到手上的红痕慢慢消褪掉,才关掉水龙头,放开她。 “你的说法很有意思。”他声音冰冷,让她浑身不自在,仿佛即将有事发生。 但来不及分析预感内容,袭冰的眼神倏变张狂,旋即制住她的皓腕,脸孔贴近得几乎没有距离。 “你你你……你以为你在做什么?”凌绫傻眼,他咄咄逼人的深瞳凝聚尖锐,好像要将她撕裂了一样。 “没做什么,就做我想做的事,吻住你这张喋喋不休的小嘴。”他异常沉稳地慢慢说道。 “不、不会吧……这里是化妆间,会有员工……员工进来的,你不会这么大胆吧?敢闹这种笑话?”她仓皇地低嚷道。 “那又如何?”他反问道。凌绫抗拒的心意固若金汤,她从来没有真正臣服过,可笑他竟然没有办法击碎她的保护网,把她的爱情线给抽出来。 “会被瞧见的!”袭冰的目光尽是霸气之火,意味她无法拒绝的弱势。 他扬唇。 “瞧见了又怎样,我跟你之间的关系早就天下皆知,还需要避讳吗?”他伸手搂住她的纤腰,让她整个人偎近他怀里。 “呀——”她惊呼一声,但也只有一声,之后的话语全被他吞进嘴巴里,袭冰俯下首,擒住她的樱唇,一开始便是蚀骨销魂的热吻。 “唔……”柔软的唇瓣灼热地烧向她,烈火般的狂放热吻释放出全部的掠夺,他吮着、挑逗着,凌绫脑袋渐渐晕沉、昏眩了,理智逐渐模糊,甚至慢慢忘记前一分钟她才决定跟他彻底斩断关系。 “啊!”门外乍起一道惊呼。凌绫惊骇地张眼,瞧见一位女员工呆站在门口,凌绫大吃一惊,窘迫地要推开袭冰。 “放开……唔……”他却吻得更激狂,怎么也不肯放过她的樱唇,她气喘吁吁,体内凝聚着令她难堪的反应,她居然也有索求更多的欲念。 他的唇舌霸道地探入她口内,非要她把拒绝化成享受的呢喃呓语。 门外的不速之客急急退开,而她,亦不由自主地开始低低吟哦…… 久久后,他才放过她。 第四十七章 、、、、、、、 凌绫全身无力地瘫偎在他怀里,拼命地调整剧烈起伏的呼吸与心跳。 “惨了,再也理不清了……愈来愈混乱……好惨……”她无声地低喃着,未婚妻这名号怎么也摘除不下来,想必她与袭冰拥吻的糗事很快就会传遍袭氏集团的每一个角落,人尽皆知。 他紧拥她,温热的男性气息不断不断拂动她每一寸肌肤与每一颗细胞。 “彻底明白自己的身份了吧!”他的宣告展现出效果,他不会让她有任何空隙可以溜走。 她闭上水眸,埋进他的胸膛里,不说话,享受着他的体温。 好喜欢呀,舍不得离开他的身体,就想这样、永远的占有,永远、永远地占据他。 袭冰好像罂粟,沾上他,就会上了瘾,并且愈陷愈深……愈陷愈深…… 甚至不愿让别人分享他。 原来,爱上一个人,就会想要索求得更多? 原来,爱上了,就抑止不了贪心的念头? 是这样的吗? 凌绫忽地抬头,望着他的脸,问道:“你这样吻我、抱我是不对的,你有没有想过要怎么跟她交代呢?”别忘了他的“外遇”。 眉峰微拧,他玩味着她的话:“我要跟谁交代?” “那个女孩呀!” “那个女孩?” “你自己的事情居然反问我。”还装傻,难不成想脚踏两条船,凌绫咽下不满,挺直身,退出他的胸怀外,“冰,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这些天我到底在生什么气?” “你总算愿意说了?”他望着她。是想知道先前她那副阴阴郁郁的态度是为谁而起?即便他对外宣称已有未婚妻,但是,一些杂志仍然喜欢把他和某几位名媛写在一块,难不成她是为此大吃飞醋? “是啊,我说,我愿意告诉你实话。”水瞳浮上一层光彩,炫亮得惊人,“其实我会生气,是因为我吃醋,我好嫉妒,我嫉妒到心脏都快要炸开来了!” “嫉妒?”他眯了眯眼,果然。 “嗯!”她重重点头,“我好嫉妒,好嫉妒!” “你在吃谁的醋?嫉妒谁?” “就是刚才那位绿衣美人。”她毫不掩饰眼中的浓浓妒意。 “绿?”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外。 望着他微诧的表情,凌绫心口揪得越紧:“你跟她交情匪浅吧?一下子约在办公室会面,一下子又约在咖啡馆幽会,怎么我老是碰见你们两个在偷情,好像爱得难分难舍喔……” “咖啡馆。”他打断她的话,阴沉骤现,“你怎么知道咖啡馆的事?”他跟绿会面之事并没有外传。 “我就是知道。”她讥诮地说着,瞧他的表情,就知道掐住要害,“干吗吓成这样?你听过一句话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是从哪里获得的消息?”他追问。 凌绫坏坏一笑,道:“你心虚啦?” 第四十八章 、、、、、、、 他完全没有表情,更没有解释的念头。 凌绫指责地迸话道:“其实不管是谁帮我,只要你行得正、坐得直,又何必担心被我抓住小辫子呢!”樱唇幽幽扬起,神情也愈变愈狰狞,原本只是作戏,哪知她竟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未婚妻,然而你却背着我一直跟绿衣美人幽会,你根本就不尊重我,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调戏我而已,对不对?现在,被我抓到偷情的证据,你是不是要好好跟我解释一下你背叛的行为。” “绫,你还没有回答我是如何知道我跟绿在咖啡馆见面的事?”面对她的质问,袭冰依然只针对原先的问题发问。 她一愣,口气缓了缓,才轻轻说道:“征信社。” “征信社?你找征信社?” “对!”她说谎,不肯说出实情,不愿告诉他咖啡馆之事其实纯粹是巧合。 袭冰冷笑,不屑地斥责:“只有没自信的人才会做出这种可笑的行为。” “你说我可笑?”她不敢相信,瞪大眼,他的讽刺让她心痛得好厉害。不应该的呀!她应该高兴才对,因为他上当了,他生气了。 “而且,无聊!”他再沉声斥道。 她倒抽一口气,好半晌说不出话来,久久后,才又开口。 “你别怪我,谁叫我爱上你了,就因为爱上了你,才会贪你,才会想要保住目前的一切,我只是保护自己的权益罢了,你又何必生气呢?”凌绫嫣然一笑,口吻变得好轻松,她故作姿态地激怒他、想惹他生气,凌绫是想尽办法要斩断与他之间的牵扯;只是在轻松口吻的背后——心是酸的、是痛的,她对绿的出现是在乎的,在乎到甚至控制不住自己想计较的情绪…… “贪我?”袭冰嗤了声,对她的说法感到有意思。 “是的,贪你,贪你袭冰。再说,换成是你,你也会贪我吧,贪我的心、贪我的情、贪我的身体、贪我的一切一切,你也不会容许我跟别的男人有所接触,你也会想要调查我的感情动向,你也会想要确定我的心里是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对不对?所以我去找征信社调查你有没有‘外遇’也很正常。” “你依然认为去找征信社的做法是正确的?”笑意更冷。 “是!” 袭冰闭上眼。对她,从初期的轻蔑,到对她改观,近来是一心一意地想要挖掘出她的美好,尤其她聪颖的头脑和特别的性情,在在都引发起他占有的欲望。 难不成美好的观感到此为止?! “凌绫,你让我感到很失望。”袭冰轻声道。 心一凉,袭冰总算对她嫌恶了起来,而他的表情也同时惊醒她!没错,他们本来就是八字不合,不应该在一起。 “得了吧,你少假清高了,换成是你,你难道不会调查我、跟踪我?”凌绫忍住心酸的悸动,又开始作起戏来,要把握机会啊,现下正是一刀两断的最好时机,千万别错过。 第四十九章 、、、、、、、 “我是不会找人调查你的一举一动,这种行为幼稚至极。”他答道。 “啐,说得这么容易。”她嗤之以鼻,一脸不信。 “我是不需要把心思和金钱花费在调查工作上,我更不需要像条鬼魂似的分分秒秒纠缠住你,我只要去感受你的心思、你的情绪,就知道你的心中、眼底是否有我的存在。”他对她的行为是失望的,“去找征信社做调查,不过是对自己的魅力没有信心的一种展现罢了。” “你是天之骄子,哪里懂得平凡女子的不安。” “难道你不懂得感受?” “我是没有你厉害,只好借由外力帮忙。” “甚至持续下去。” “是的。” 闻言,他倏地退离数步,一向好听的磁嗓完全没了温度:“好,我明白了。” 异常冷峻的表情,凌绫一颗心向下沉了去。 “你明白什么?”她问,“少爷,虽然你口口声声说要我,却也不敢对我许下今生不悔不弃的承诺?你也不敢保证会爱我一辈子吧?!而我,小小一介平凡女子,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调查你,并不过分,你该体谅才是。” “你回去。”袭冰忽道。 “回去?我们还没有谈完……” “你回去好好想一想。”磁嗓仍然冰冰冷冷。 “你要我想什么?”好陌生的表情、好疏离的态度,凌绫第一次明显感受到他的厌恶——看来,她的计划成功了。俊美的面容化为严厉线条,冷声道:“你回去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不就离开、滚蛋,“可是你刚才还说要介绍一个女孩子给我认识……” “走。”轻淡的命令让她明显感受到他极度的不悦。 “你在生气吗?”她忍住心口的躁动继续撩拨,非要惹到他忍耐不住为止。 袭冰这回不再开口,只是瞪着她,目光冷厉,毫无感情。 “好吧。”凌绫垂下眼,撇撇美丽的唇儿,说道,“我回去,我很识相的,不会惹人嫌。”说完,她旋身,挺直背脊大步离去。 看来,她已经成功惹恼了袭冰,让他生气,让他决定摆脱她。 她的逃脱计划成功了。 她终于成功了。 背对他的美丽樱唇无声地扯出一抹笑纹来…… 袭冰也迈开步伐,但不是追凌绫回来,而是从她身后走过,径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内。 向来,袭冰的身上一直有股温暖淡雅的气味,让她感觉舒服又安全,她总是偷偷地享受着,可如今,就在办公室的门板阖起的一刹那,一切都结束了。 是啊,结束了,她该开心才对。 可,娇颜上的甜笑,却在同时,僵住! 凌绫返回袭宅,回到凌家住宿的屋宇,一刻不停地整理衣服,把她的家当都放进大皮箱内。收拾好属于自己的部分,正打算前去主屋唤回父母亲收拾行囊。两位老天真昨天才从中部回来,经过上次被颜振林撞破逃走诡计后,近日来都不敢有偷溜的念头。 第五十章 、、、、、、、 “凌绫,你在干什么?”凌氏夫妻刚好返回住处,看见女儿整理好两只皮箱摆在柜子边,一副准备要离开的打算。“爸妈,我的行李都收拾好了,现在就等你们两位整理妥当,我们就可以走了。” “走?走去哪?怎么走?”两老一脸不解,呆呆地看着女儿。 “就大大方方地从正门口走出袭家大门呀!”她大大吁了口气,“现在,我们总算可以离开袭家了,不必再受拘禁,想走就走。” “真的吗?”两老仍然一头雾水,“可是冰少爷不是一直告诫过我们不能不告而别?” “现在已经准了。”她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他准了!我跟他决定分手,我不再是他的未婚妻,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 “什么?你跟少爷断绝关系了?”凌氏夫妻惊诧地张大嘴巴。 “是,他不会再理我了,所以不必我们开口要求,他就会把我们扫地出门。爸爸妈妈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八字相克的事情。” 凌氏夫妻面面相觑,片刻后,看向女儿,天真又高兴地说道:“等一等,如果你们分手了,真的断了,那我们就不必走人呀。先前急着要逃出袭家,是不想让你们有相处的机会,如今感情问题既然已经解决好,那又何必走,我们还是继续留在袭家服务,为袭家尽一分心力。”两老才不舍得离开袭家呢。 “啥?”凌绫一愣。 “没道理吗?”夫妻俩眼睛瞪得大大,无辜极了。 “呃,有,是有道理啦,可是,我是不可以留下来的……”尾句几近无声。 然而,全家一走了之也很难对袭老爷和袭夫人交代,毕竟他们一向照顾凌家呀,而且恩德还没报答呢。再说,离开袭家后,两位老人家要找新工作也会有些困难,经济不景气呀!稍微一个不留神,又重走以前老路,那可怎么办,“不然,我搬出去住好了,我不留在袭家别墅比较妥当。”这也是另一种法子。 凌老爹想了想,道:“你说的也是有道理啦,问题是,你要去住哪?”总不能不顾宝贝女儿吧。 “我住舞蹈社,反正再过几天我就要出国演出,我去住舞团也满方便的,最重要的是不必跟冰少爷同住一个屋檐下。” 凌老爹头点得好用力:“这样的安排有道理,免得你老是碰到少爷,要是一个不小心又重新点燃爱的火花,那可就麻烦了。” “就这么决定了。” “有事情要打电话给我们,自己要照顾自己哦!” “明白,拜!”立即,她提着行李走出袭家。 要断,就要快! 凌绫拉着行李,召来计程车,直奔舞团。 一到工作室,她跟巴特总监撒了个小谎,欺骗他是为了专心练舞,所以暂时搬到社里住,至于跟袭冰之间的战争,没有必要解释太多。 第五十一章 、、、、、、、 “好吧,就住下来。”巴特总监同意道。 “那我出去买生活用品,等会儿就回来。”找好栖身处,她去张罗欠缺的生活用品。 这样才是最好的,回归原点才是最幸福的,她的心,只要专注在舞蹈便可。 从便利商店出来,她弯进巷子里,远远的,瞧见一辆线条流畅、艳红如血的红色跑车疾快地直驶着,完全不管是在巷子内,竟然旁若无人地猖狂开车,我行我素地以为是在练习场上赛车。 从转角处走出来的凌绫瞪着那抹炫丽的红影疯狂驰骋,她已经很小心地注意着,而且尽量闪到最旁边。只是跑车好像以她为目标,车头竟然愈弯愈向她,根本就朝着她所站立的位置直驶过来。 “不会吧……”她傻愣在原地,引擎声宛若狰狞的雷声般,扑击而至!“啊!”她尖叫一声,反射性地闪躲迎面撞来的跑车;而车上的驾驶者直到要撞上她的前一刹才猛然转动方向盘。 唧—— 惊心动魄的煞车和尖叫声划破天际,喧嚣声过后,下一瞬现场凝滞无声,静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不会吧?!” 跑车并没有直接撞上凌绫,车头与车速在紧要关头全部精准地被控制住,才没有将凌绫撞飞出去!仅是微微擦过她的身侧。 虽然只是微微地擦过,但也够凌绫受的了,她整个人摔趴在地上,完全不能动弹,回神后,瑟瑟地直发抖,还痛得直抽气。 “好痛,我到底造了什么孽?我怎么这么倒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几近崩溃地念着……无语问苍天哪,怎么会这样?不是远离袭冰了,那么八字相克的孽缘魔咒也应该画下句点,怎么又—— 痛…… “小姐。”低沉宛若天鹅绒的迷人磁嗓由上方传下。 她抖着,紧咬住下唇,忍住尖叫的冲动,抬首,一条修长的身影恍若鬼魅般的立在她跟前;午后的阳光投射在那张宛若被刻意雕凿出来的完美面孔上,她甫一抬首,立刻被他俊美的相貌给夺去心神。 “你还好吧?”对方再问,温柔的口吻却像蜂针般地刺进她的皮骨内,而且,那对闪烁冰冷光彩的眸子、睥睨人间的魔之眼,竟然让她打起寒颤来,对他的畏惧感甚至让她忘记身上的痛楚。 “我……” “你怎样了?” “你,你想杀人啊?”好不容易总算迸出话来。 “我的车子失控。”随意一句,就是解释。 “失控——呃!”右脚一动,痛楚立即攫住了她的神经线,“我的脚?我的脚?”不会吧,受伤了吗?她脸色大变!“你别紧张,我送你去医院。”男人很负责任地说着。 但凌绫的脑袋已经混乱成一片,脚受伤可是个致命打击,至于肇事者说了些什么,她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没有听进去。 第五十二章 、、、、、、、 男人垂下眸,阴森地将她震惊的表情尽收眼底,瞳眸倏地纠缩,旋即,抱起她蜷缩住的娇软身子,置于车内,随即启动引擎,疾驰而去。 “还痛?” 他的出现总是无声无息,很奇怪,这种习性跟袭冰满相像的,甚且连他的外貌也跟袭冰有些神似…… 可是他自称楼寂灭。 “医生说我的伤势还要治疗多久才能痊愈?”倚坐在病床上的凌绫心情又惊又恐,暂时顾不得他的外貌与谁相像,她的腿伤更是要紧。 脚踝处的痛感虽然正在逐步消失中,可是状况如何,她急着想知道。 楼寂灭走近她的床边,扫了她一眼,露出一抹漫不经心的迷人笑容来:“放心,小伤而已,休息个两三天就会痊愈了。” “你确定?” 瞳眸一眨不眨,全部的自信写在眼神之中:“梁医生是骨科权威,他有能力治愈这种小伤势,你尽管安心吧。” 凌绫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奇怪?你何必这么紧张脚伤呢?”他点燃长烟,不理会这里是医院,而且病人就躺在床上,目中无人的做着他想做的一切。 “我当然紧张了。”凌绫蹙起眉头,打从一开始就觉得他跟袭冰的长相有些神似,并且气质也挺相近的,尤其是那种正大光明使坏的狂傲,简直就像是跟袭冰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只不过,此人比袭冰多了一份诡谲的气息,他浑身上下充满着暴戾的味道。“我是舞者,即将出国演出,一个舞者伤了脚,你说严重不严重?”她说完,楼寂灭的表情也立刻变得很严峻。 “原来你是舞者,难怪会这么紧张了,是我不对,很抱歉。”宛若黑矿石的眼眸异常炯亮,但就是太过璀璨,刺眼得像会摄人神魂似的,“都是我不好,请你原谅我,凌小姐,敝人郑重向你赔个不是。” 他嘴巴说着道歉话,凌绫却看不出他的诚意来,她只感受到一股巨大的黑影正不断地从他的体内扩散出来,想把她给吞噬掉。 很奇怪?楼寂灭跟袭冰一样的出色,可是楼寂灭却引不起她的好感。 同是狂妄男人,她却不喜欢楼寂灭,连一丝丝好感都没有。反观袭冰,虽然她口口声声老挂着讨厌他的话语,但是但是,她却会惦念他…… “你在我脸上找什么?”楼寂灭挑眉问,瞧她一脸呆怔地瞅着他不放,然而看的并不是他。 她狼狈地红了脸,像在掩藏什么似的用力回瞪他:“哪有,你的脸上还不就是一对眉毛、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虽然很俊很美,不过你的行为却是——非、常、恶、劣!” “这么糟糕,我还以为你在我脸上找另外一个男人的痕迹。” “胡说!”她一惊! “这么紧张。”他取笑道。 第五十三章 、、、、、、、 凌绫端起面孔指责道:“喂,你这个人实在很过分,在巷子里疯狂开车,严重违反公共安全,这种恶劣的行为岂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他居心何在?而且她一直感觉到他心怀不轨,只是——他们互不相识,楼寂灭何必特别针对她?这没有理由啊! “也对,这么严重的过错是不该用一句道歉话就打发掉。”楼寂灭非常同意她的看法。抿唇一笑,走到桌前,从公事包内拿出支票簿,写上金额,折回床边,“除了医药费由我负责以外,这是我的赔偿金。”他将开好的支票递交给她。 她望着支票上的数字,杏眸顿时圆瞪! “五百万。”不会吧,不过支票上头的确明明白白写着这一大笔数字。 他很有诚意地执起她的手,将支票放在她手上:“这是我的道歉,请你接受。” “五百万,我的扭伤价值五百万?!”娇柔的声音变了调。可笑呀,难不成她的脸上写着贪钱两字?否则这个男人怎么会一出手便是用金钱砸她。 “怎么,不够?如果不够的话你开价吧,只要你开口,我都负责。”他把她的错愕当作是不满意,居然更加大方地同意顺遂她全部的心愿。 凌绫怔了好半晌,而后才慢慢转动僵硬的柔颈,盯着他,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双瞳闪过利刃般的寒芒,一闪即逝,让人误以为方才所见只是错觉。 “你为何要给我这笔巨款作为赔偿?”虽然他是一脸和善,可是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着挑衅意味,她不会以为楼寂灭是真心诚意的想做补偿动作。 他捻熄烟屁股,又燃上另一根,道:“不为什么,就因为你值得。” “我值得?”她并不笨,岂会相信他的满口胡言…… “你不必怀疑我的话。”他强调着,非要她相信不可。 凌绫回下眸光,看着支票上的数字,每一个零都代表着一份勾引。 “是吗?只要我开价,你就会给?”娇嗓降得好沉哑。 “是的,只要你开口。”楼寂灭熄掉手上的烟,修长的身躯坐上床边,倾近她,调情的姿态极为诱人,却逼得她向后一缩。 她屏住气,惊愕地看着夺人心魂的绝俊面孔在她眼前晃呀晃,她不知道他竟然这么的胆大妄为。 楼寂灭凑得她更近。 “你说吧,放心大胆地开价,即使倾尽我的所有,我也全数奉送!”天鹅绒的嗓音诱哄着地,一心一意要把她拐进魔幻的深渊中,只要把她勾引进他所设下的陷阱里,从此后便由得他予取予求,那么——跟袭家的争斗,他就获得一次重大的胜利。 凌绫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哽在喉咙的唾液。 “你要把你的所有全数奉送给我?”声音好沙哑,她到底是交了什么“好运道”,挥别了一个袭冰,立刻又补上一个楼寂灭,这两个男人,都毫无理由地主动缠上她。她从来不知道自已有这么迷人。 第五十四章 、、、、、、、 “是的,我保证。” 凌绫闭了闭眼,想到这么荒唐有趣的“艳遇”都发生在她身上,不由得失笑起来。 叹口气,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这一切:“我从来不晓得自己这么有魅力,随随便便就可以吸引住男人,而且还是出色不凡的顶尖级人物。” “意外吗?”他轻笑一声,“原来你是这么的不了解自己。绫,你可是璀璨的稀世珍宝,既莹亮又眩目,任何一个男人见到你,都会想要把你占为己有。” 她一颤!“你的称赞才让我意外。”袭冰也会把她当作是稀世珍宝吗?不会吧,她是庸俗之物,了不起就是镀了金的假货,有眼光的人是不可能看上她。 “你是极品。”楼寂灭的俊容正慢慢地接近她的小脸蛋。 “我是极品?”她眨眼,又眨眼,朱唇启开又合上,想反驳,竟是说不出话来。 “你是独一无二的珍宝,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不断不断地呢喃着对她的称赞。 凌绫傻愣愣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贴向自己,黑瞳中的炽焰,熊熊热度简直快要把她融化成泥。 “你——你想做什么?”她想逃,然而他释放出的压迫感却让她无法动弹! “我……我只是想珍爱你……”他呢喃吐话,“而你,也盼着我的,对不?” “我才没……” “千万不要否认喔。”不让她说完,他截断她的话,“绫,把过去都忘了吧,既然我们有缘相遇,就不该辜负这场上天注定下的安排,我有预感,咱们是天赐良缘,放弃了我,你会后悔一辈子。” 惊慌的水瞳对着他鸷狂的眸子,两双眼睛相距不到三公分。 “不!”她嚷,“就算挥别过去的男人,我也不必选择你。” “却只有我,才能让你彻底忘掉先前的男人。” “不用你,我也可以忘掉他,而且我已经做到了、也成功了!”她跟袭冰不会再有交集,再也不会、永远不会,袭冰已经把她彻底摒除出心房外,她已经被踢出去,不用再借助他来摆脱袭冰。 “你确定已经摆脱掉他?” “是。”她咬牙迸话,“我跟他不会再有交集的机会。” 楼寂灭蓦然一笑,脸孔倾近她。 凌绫惊悸一退,低叫:“你还想——”诱惑的表情分明是要掠夺她的樱唇。 “对,我就是要你!” 凌绫不敢相信他仍然这么的胆大妄为,小手倏握成拳,准备揍人! 就在楼寂灭的嘴唇快要贴上她的唇瓣时,紧握的拳头也即将挥出,但在同一刹那,眼角余光竟然瞥见袭冰出现在病房门口处。 她错愕,以为自己看错了? 袭冰现身在门口?他就站在那里?她太意外了,他怎么会出现?他又是怎么找到医院来的?一个挥别了的对象,不应该出现在此地。 第五十五章 、、、、、、、 思绪飞快绕转一圈后,下一秒,凌绫突然抬手,不是揍人,而是扣住楼寂灭的后脑勺,将他的脸孔压向自己的—— 她的动作让门口的袭冰与楼寂灭同感讶异! 凌绫先声夺人地将自己的唇片粘上楼寂灭的,四唇胶着住,楼寂灭自然不浪费机会地吻住她,不假思索地吮吻着她,像是囤积已久的欲望突然得到解放似的,两人的唇舌狠狠地、狂放地交缠在一块。如此激烈的热吻,不会有人相信这两人才认识半天时间。 凌绫很努力地吻着楼寂灭,也很努力地任由他侵略,她一定要表现出很迷恋、很喜爱楼寂灭的态度才可以,她一定要让袭冰拂袖而去! 她很努力地执行“吻”的工作。 焚烧的狂潮持续了好一会儿,直到凌绫突然尝到嘴中的咸味,不解地张目一望,才发现楼寂灭的嘴唇上竟然有血渍,而且还在细细地渗出中。 她咬了他的唇。 “呀,我……我……”她急急分开,惊愕极了,她怎么会……怎么会咬伤了他的嘴唇,她怎么如此不济,好丢脸——“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咬伤你的……对不起……” 楼寂灭不以为意地以舌尖舔掉唇上的血渍,纵容一笑,而那抹笑,蕴藏某种阴森的诡谲。 “不怪你,是我们太过投入,这是不小心,你不用介意。”楼寂灭反倒安慰起她来。侧首,睨看一直站在门口不动的袭冰,冷然的眼神充满着挑衅意味。 袭冰无动于衷。 “很对不起呀……”凌绫低头不断说着抱歉的话语,她不敢抬头,目光也不肯落在袭冰的身上。 袭冰怎么还不赶快掉头走人?要不然开口大骂她是花痴也行,但是……但是……他没有任何动作与表情,完全没有,竟然就站在那边“欣赏”他们在热吻。 “你为什么还杵在这里不走?很杀风景的。”楼寂灭进一步调侃他,好样的,他的忍耐力值得褒奖。 袭冰不被激怒,反倒走进病房,来到床边,望着凌绫低垂的脑门,轻柔地开口道。 “我会走,会接凌绫一块回去。”磁嗓流露出无限的珍爱,对于刚才的情景似乎并不以为意。 “你要接我回去?”她不得不抬首。 “啧啧……”楼寂灭惊诧地直咋舌,摇着头,提醒他道,“你眼盲了吗?难道没有瞧见刚才的场景,还要接她回去?”“是看见了,看见了两个做戏的演员,演得很辛苦。”袭冰轻松地答道,无视于他的冷语。投射在凌绫脸上的目光,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她更加吃惊,也窘迫地别开脸。 楼寂灭表情森冷了:“有趣,真是有趣,你的说法让我非常佩服,竟然反讽我们是在做戏表演。不过——你是在为你自己的失败找借口才会伪装得这么大方吧。” 第五十六章 、、、、、、、 “究竟谁才是失败者?你我心知肚明。”袭冰再度反击,目光凝视逃避的笨丫头,只专注于她,也只在乎她。 凌绫心脏跳得好快好快……一股即将炸开来的紧绷感让她难受极了,那是一股即将厮杀的冷凝气氛,并且就是由这两个男人身上迸射出来的。 他们该不会以命相搏吧?而且——他们认识吗?怎么好像很熟悉似的! 楼寂灭蓦然收回对峙的视线,从床上拾起被遗忘的支票,再次递交给凌绫,他该回敬袭冰一笔才是,而回击的“利器”便是由她担纲:“绫,这张支票——” 她不假思索地立刻抢过:“这笔钱,我要。”她露出贪婪的嘴脸来。 如他所料的,楼寂灭满意极了,又交给她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络电话,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好,我会找你。”凌绫二话不说又收起名片。 楼寂灭笑容好放肆,更进一步要求道:“我看你干脆就跟我一块走吧?” “我……”她顿住,踌躇起来,没有刚才的爽快,“我……我……我看还是缓一缓吧。”最后她选择了不字,没有继续应允他。别蠢了,这个楼寂灭究竟是在干什么的?她一无所知,她刚才不过是利用他来激走袭冰,只不过结果是失败的。“寂灭,我再打电话跟你联络好不好,现在可不可以请你先离开,我不太舒服,想休息。”她好累、好辛苦,无法再应付下去了,她得好好放空脑袋。 楼寂灭挑挑眉,最后答应她的请求。 “好,我先走,反正以后我们有的是见面机会。”虽然无法亲眼瞧见即将而起的风暴,不过,日子还长得很……要看乱局,有的是机会。“那么我就先走喽,记住,要来找我。”他附在她耳畔勾引道。 凌绫没答腔,垂着眼,只看着床单。 楼寂灭潇洒离开。 在他离开病房后,凌绫也幽幽开口问着一动不动的袭冰。 “你呢?你怎么不走?”她好疲惫,没有心力应付人了。 “腿伤严不严重?”袭冰坐在床沿处,取代楼寂灭的位置。 她立刻躺回床上,想拉上被单,不过他却抓住被单的一角,不让她蒙住头。 凌绫咬牙道:“医生刚刚说没什么大碍,你可以离开了,我想睡觉休息。”给了答案,他就可以滚了吧。 “回家再睡。”他道。 “回家睡?”家?哪里才是她的家,“你指舞蹈社吗?我还是等伤好一些再回去。” “你还想留在这家医院?” “我想留在哪里是我的自由,与你无关。” “你当真打算跟楼寂灭见面交往?” 凌绫睁开眼,袭冰果然知道他的身份,她没提过他的名字,他却知道。 “你知道他叫楼寂灭?”她惊讶之余又有满肚子疑惑。 “很奇怪吗?”他反问道。 第五十七章 、、、、、、、 “是啊,是很奇怪,而且你是怎么找到这家医院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小鸵鸟能藏到哪边去。”他随便一问,谁敢不招。 想也知道是父母泄了她的落脚处,只是,查出她住舞蹈社没啥好讶异的,但令人不解的是他怎么知道她住进了这家医院。 “这场车祸是个意外,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到我?”她不懂的是这问题。 他淡道:“在失去你的下落后,我派袭氏集团的保全部门全员出动,查问到了附近巷子曾经发生过一场车祸,于是怀疑与你有关,所以我就让振林接洽北部地区的所有征信社调查车号,确定那是楼寂灭的座车,然后就找到这家与他有私交的医院。”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花费的心力与金钱她明白的。 “何必花这种冤枉钱,真不值得。”嘴巴虽道,心里却有一股甜甜的感觉在衍生。 “我觉得值得就值得。”黑眸低视着她。 她又别过脸去:“楼寂灭呢?你又怎么清楚他的身份,好像跟他很熟悉似的?” 袭冰轻蔑一笑,道:“不仅熟悉,甚至他为何找上你,我也一清二楚。反倒是你,他的身份你可知晓?他的底细你又了解多少?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你居然敢相信,还敢跟着他?” 他在耻笑她是被利用的大白痴吗?“跟着楼寂灭有什么不好?” “你喜欢被抛弃?” 凌绫又意外了!“什么意思?” “你想知道?” “是想!” 他慈蔼地微笑起来,又体贴地替她理了理微乱的发丝,慢慢地,才解释:“他打算诱惑你爱上他,等到你对他投入感情时,再狠狠抛弃你。” “你的态度好像在讽刺我很无知似的。”她不免狼狈,其实她也猜测得到楼寂灭有企图。 他不放过地继续调侃她:“为了逼我放开你,你是会做出一些傻瓜事来。” 她更难堪,小手握得紧紧,连青筋都浮现出来:“你……你胡说,谁会为了逼你、气你,做出傻瓜事来着。而且我刚刚跟楼寂灭接吻,全是出于心甘情愿。”对于方才的热吻,袭冰一句介意的话也没说,而且显得毫不在乎,看来,他对她果然是“不贪心”,是毫不在意的,“袭少爷,我们结束了,我现在想跟那个男人在一块,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谁告诉你我们已经结束?”目光不曾移开过她脸庞,紧紧地锁住不放。 心底猛然窜过一道热流,他的说法让她再度意外。 “是你自己啊!”停,不能感动,不能觉得温暖,会功亏一篑的呀,“你讨厌我调查你的外遇,你不屑我侦探你的行为,你已经选择分手,何不了断个干脆。” “我并不记得有说过分手的话?” “你虽然没有明说,但已经暗示过我,我很识相的,不会死皮赖脸地缠住你不放。” 第五十八章 、、、、、、、 他失笑了:“我要你回去反省去找征信社的行为,你却当成我赶你出门。” 她又意外地吓住! “原来你是靠想象力在过日子。”他坏坏一笑,捧住她惊吓过度的小脸蛋,又道:“我是要你好好想想,调查追踪情人的作息可有意义?成天做着侦探的行为对于维系感情可有任何的助益?我是不想你掉进泥沼中而不自知。不过……我很满意,你果然是聪明的,是有智慧的,不会做蠢事,你并没有调查我,不仅没有,还懂得利用机会反将我一军,差点就骗过我。” “呃你——”他知道前因后果了,他知道一切都是巧合了,而且也明白她将计就计地误导他生气。 瞧着她的呆样,他点点她的小鼻子,调笑道:“撒谎的丫头。” 她眨眼,又眨眼,好不容易缓和下剧烈起伏的呼息,脑中虽然仍是一片混乱,但已经清明许多:“我不懂,真的不懂!你为何不直接将错就错,就这么散了不就是最好的结果,你又何必找我重续孽缘。” “因为我舍不得……” “啥?”她怔住,呆呆地无法反应。 “我舍不得哪……”他俯下脸庞,唇片落在她的额头上、落在她的鼻尖上、拂在她的脸颊上,每烙印下一个吻,就柔声地说一句,“我舍不得你,非常非常舍不得你,舍不得与你分开呵……”这名女子是他惟一割舍不下的牵绊,完全放不开呀。 不容否认,从一开始,他就在测试能够注意她到几时,测验会对她释放出多少感情来。 而今,答案已显现! 凌绫强烈地吸引着他,她的性情、她的脾气、她的反应、她的种种一切都让他毫无理由地着迷,甚至分分秒秒地依恋着她,不曾厌恶过,不曾有过终止迷恋的念头,甚至还有预感会持续保持下去直到、永久…… “你、你——呀,你——”她心如擂鼓,被他的亲吻骇得语无伦次,气息又不稳了起来。袭冰是在做什么呀?他刚刚又说了什么呀?而且未经她同意就亲吻起她来,行径蛮横,她却手足无措。 “还是得由我来指导你才行呵……”他又烙下一吻,这次是纠缠住她的樱唇。 “唔……”她轻吟一声。 他的吻柔缓但诱惑力十足,轻轻地、柔柔地吸吮着。而虚软无力的她,已经被他蚀骨销魂的温柔之吻给吞噬到忘了抗拒,再度毫无保留地接纳了他。 深浓的情意被撩起,四唇缠吻了许久许久才终止。 “这才是接吻。”他的食指轻抚着她微胀的红唇,既是教导又是讪笑地说着,“瞧瞧楼寂灭的嘴唇都被你咬破了,可见得你有多么讨厌他。” 血液冲上她的脑又刷地流逝,她好不容易总算迸出话来:“可是你并不在乎我跟楼寂灭亲吻过?”他到现在仍然没有指责的意味,她岂能自以为是地认定他是喜爱她的。 第五十九章 、、、、、、、 他不以为意地开口道:“既然我以前也曾经吻过别的女人,那又凭什么跟你计较楼寂灭的事,更何况,你是为了激怒我才跟他接吻,你是不甘心的。” “啥?”她哑口无言,袭冰到底是无心,还是自负过了头? “现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吧。”他说着。 “我不……啊!”铁钳似的手臂由她身后横过,抱起她,不容她拒绝反抗,“你做什么?你要把我抓去哪里——”小嘴嚷嚷着,一旦回去,就注定她将是他的人。 “把你抓去哪里?”他盯着她,墨黑有神的眼瞳闪烁着两簇极端的烈焰,认真而强烈,“把你抓回我的掌心中,把你带进我的心里头,我的妻,就该待在我怀里!” 她混乱了,乱到无法理清思路。 袭冰笑意盈盈地抱起她离开医院。 他的妻……他的妻……此话不断在她脑中盘旋,甘甜的情丝也一滴一滴地捆绕她心口。 不懂不懂呀!为什么他老是让她惊奇,让她无法控制? 袭冰为何总是让她意外连连? “哇!”匆匆奔到床边的凌老爹跟凌母一听到女儿被少爷从医院带回家,并且还受了伤,再也忍耐不住地哇哇大叫起来,“凌绫,你骗我们,你根本就没和少爷分手,你们根本就没有分手对不对?没分手……没分手……就是没有分手才会……才会受伤,厄运又降临了,又降临了啦……”原本以为危机已除的凌氏夫妇正期待着平顺的未来,额手称庆之际,哪知竟然是空欢喜一场,祸事又发生了。 被放在床上的凌绫一脸委屈,她也没有料到事情的转折会是这么的不可思议:“我确实是跟少爷分了手,哪知他会突然改变主意?”该喜?该悲?她一路思索下来,竟然也无法决定。 他是那样认真且强烈地宣告她是他的妻! 而且毫无转圜余地的。 袭冰立在床边等着他们父女三人哀嚎够了,才悠然介入道:“一切都是误会,是凌绫的想象力过于丰富,才会负气离家,现在解释清楚,已经没事了。”他把她形容成是负气小丫头。 “事实才不是这样呢!”她反驳道,可是在他疼宠的眼神下,凌绫又红了颊,羞赧地别过脸去。 凌母左看女儿,右看少爷,忧愁地开口问:“少爷还是喜欢凌绫呀?你们还是决定当男女朋友?” “我在想,该不该开始筹办婚礼了。”袭冰笑容可掬地提议。 “哇!”老夫妻惊骇地嚷嚷道,“不要啦,不行啦!千万不能结婚的,你们看——就是因为你们牵扯不清,凌绫才会受伤,你们的姻缘是受到诅咒的,你们八字相克,根本就不能结成夫妻。”两老捣着胸口,急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父母惊惧成这副德行,做女儿的也于心不忍:“你够了吧,冰少爷,吓人也该有个分寸,要是把人给吓出病来,你要怎么收拾?” 第六十章 、、、、、、、 “那么你不断偷跑的行为是不是也该告一个段落,我也不喜欢被人吓。”精锐如鹰的眸子闪烁笑意与算计,逼她做出交换条件。 不愧是商场战神,每做一事都要得到相对的利益。 “如何,怎么不说话了?”袭冰不放过地咄咄追问道。 她望着父母,两位老人家惊恐地猛摇头,要她反对,那么她只好反对——“我……” “我去请楼叔筹划婚礼。”她的话还没有逸出口,袭冰却像知道了答案,毫不犹疑地反将一军。 “不可以不可以,凌绫愿意答应少爷,她答应不再乱跑,只要少爷你打消筹办婚礼的主意,凌绫一定会安分地待在袭家,让你天天见到她。”跳出来叫嚷的还是两位老宝贝。 “凌绫,你听见了,不再逃跑。”袭冰勾起胜利的微笑。 她终究赢不了他的决心,在他面前都只有认输的分:“我听见了,我不会再躲起来,也不会再离开你的视线外。”许了承诺,却说不出是喜还是忧,“不过楼寂灭的五百万支票该怎么办?我得还给他。”手上还有一个烫手山芋呢。 “不必还他,就送人吧!”袭冰不假思索地道。 “送人?”她吃惊,“要送给谁?!” “送给需要这笔巨款的善心人。”黑眸闪烁诡谲的光华,“这笔钱送给她正是适得其所。” 凌绫糊涂了:“谁需要这笔钱?”五百万巨款可以随便送人哦? “就是你念念不忘的绿衣女孩。”瞧她脸色蓦地骤变,袭冰再补一句,“别吃醋,她是楼寂灭的未婚妻。” “未婚妻?”凌绫弹起来,顾不得他的调侃,惊诧于“未婚妻”这三个字,“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种事?绿衣女孩是楼寂灭的未婚妻?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说是便是。” “哪有你说是就是的,开什么玩笑……” “相信我,不用多久,你就会看见他们难分难舍的镜头。”他道,异常的笃定,俨然有着胜券在握的把握。 他的坚毅让她哑口,而杵在一旁的凌氏夫妻更完全搭不上腔,此刻夫妻俩的脑袋转的全是同一码子事。 怎么办?怎么办?少爷跟凌绫爱得难分难舍了,这可是严重犯了禁忌,违背了无上大师的交代,将有大祸降临哪…… “袭先生。”医生受命来到,带着最先进的医疗器材来袭宅替凌绫做一次精密检查,以防先前的诊疗有所疏漏。 “凌绫的脚伤就麻烦吕医师你看顾。”吩咐完,他向凌绫交代,“你先安心把脚伤养好,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处理,你不要再乱动心眼。” 在他的警告下,想动心眼也不敢,凌绫只好点头,同意安分些。 不然又能怎么样,现下最要紧的是把脚伤养好。 袭冰先行离开。而吕医生帮凌绫做完检查后,说道:“不是很严重,休息两三天就没事了。” 第六十一章 、、、、、、、 “谢谢。”她大大松了口气,再度确定脚伤无碍,是放心许多,要知道离出国的日子只剩下七天时间。 “那么我先告辞了。” “谢谢吕医师,谢谢。” 目送他离开,凌绫吁出了闷在心口的瘀气,一身舒畅。 对袭冰的心结解开大半,脚伤亦无碍,一切都雨过天晴,没事了。 然,两张忧心忡忡的面孔却又飘了过来。 “凌绫……”连声音都颓靡到像是要断了气。 “爸妈?”如丧考妣的表情让她怵目惊心,怎么啦? “凌绫,这下子完蛋了,你又被少爷给逮回来,而且少爷这一次似乎打定主意要跟你结婚,怎么也不肯放你走,怎么办?怎么办?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应付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况且以我现在的情形……想走也走不了。”嘴巴说得委屈,可是心里并不觉得难受,甚至喜滋滋的甜蜜不断在发酵中。 凌老爹恐慌地喃喃念道:“我以为灾祸已过,孽缘的厄运不会再困扰你跟少爷,可是现在——”凌老爹愁眉苦脸地看着女儿的腿伤,“现在又证明了孽缘根本没有斩断,而且还粘得更紧密,我无法想象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惨事?”他愈说愈心惊。 “孩子的爸,你别吓我啊!”凌母也恐慌地嚷。 “孩子的妈,我比你更骇怕呀!” “爸妈,没事的,没事的,你们不要杞人忧天,不会有事的。”凌绫赶紧开口安抚中了算命毒的父母,打从三年多前,凌家遭遇到一件又一件的不幸惨事后,两老就对算命言论深信不疑。 “哇,好可怕呀!”只是两人已经被梦魇缠身,脱不了困,完全沉溺在想象中,想象着女儿跟少爷遇到灾祸的惨况,想象他们事事不顺、灾祸连连的情景…… “爸——呃,总监,容芸,你们怎么来了?”同时间,巴特总监、容芸,以及舞团的伙伴们全部出现在门口。闻讯赶到袭家的他们听到车祸消息后忧心忡忡,在知道她的下落后,立刻赶来探望受伤的伙伴。 “怎样,要不要紧?”大伙儿围在床边七嘴八舌地询问凌绫的最近情况,而完全被吓呆掉的凌氏夫妇竟然对这群客人视若无睹。 “去,你上不了台了。”容芸开口损她,脸色却是很难看,重要的成员受了伤,是会严重影响演出效果。她跟凌绫斗嘴归斗嘴,却没有拉下她的意思,尤其每个人都知道凌绫有多么重视和在乎这次的演出,“居然选在这种时候受伤,你实在是太笨了点,这么一来由我独获大局,我已经可以想象到容芸这个名字将会扬威海外,备受重视。虽然说,我的成功来自你的受伤,有点胜之不武,不过会搞成这样全部是你自找的,你可不要嫉妒我。” 凌绫撇撇唇,水眸却含着深深的笑意。大家从小一块练舞,一起长大,她岂会不知容芸的个性:“医生说了,我的伤势很轻微,只要休息个两三天,就可以回复正常,跳舞是没问题的。” 第六十二章 、、、、、、、 “是吗?” “当然是真的,容大小姐,你的如意算盘白拨了。” 呼,巴特总监总算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太好了,这样大家就安心了,我原本还担心凌绫上不了台呢!” “哼,算你好运!”容芸嗤了声,紧绷的脸色也逐渐和缓下来。 凌绫笑一笑,一侧首,却瞧见两位“石头人”。 “爸,妈?”好奇怪,两位老人家从刚才起就没有开口说过话;呆杵在一旁,表情僵硬,脸色发白,直挺挺地像是“石头人”。“怎么啦?”凌绫蹙眉,紧张地喊了声。 两人没答腔。 大伙儿不解地望着凌家父母,怎么回事?脸色这么难看? “爸妈?”凌绫不放心地移下床,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两位老人家的神情太奇怪了,怎么回事?“爸?妈?”不动。“你们别吓我!”她轻轻摇了摇母亲。“妈?” 凌母眼皮眨也不眨一下。 “爸?” 他也没有反应。 凌绫紧张地伸手要拉起父亲:“爸——” “啊!”凌老爹突然爆吼一声,像中邪似的弹起来,恶魔来了,灾难降临了,来了!找来了!“恶魔,你滚开!”凌老爹突然用力一推,把前面的人用力推了出去。 “呀!”毫无心理准备的凌绫被很推一把,跌在地上,“痛……”脚踝扭了。 “凌绫……”众人大惊失色,巴特总监反应最快,迅速地将跌坐在地的凌绫抱回床上去。 “凌绫?”回过神来的凌氏夫妻看见自己的杰作,呆住。 巴特总监回头道:“快去请医生。” “快快……”又是打电话、又是喊人,一阵忙乱后,原本回到市区的吕医生又被召回袭家替凌绫看伤。 “我不是嘱咐过要好好休养,怎么转个眼就又出了状况?”吕医生想不透是怎么发生的? “意外,是意外。”不会有人相信居然会发生这种乌龙事。 吕医生眉头锁得紧紧,凝重道:“凌小姐需要上医院做检查,她的脚踝受到重击,这一次严重了。” “什么?”众人脸色一白,凌绫更是一脸铁青。 “得上医院。”吕医生沉重地向大伙儿宣布。 经过一连串的治疗后,终于把折腾了好几个钟头的凌绫送进病房休息。 “为了避免留下后遗症,还是先住院几天比较保险。”吕医生表情一直很凝重,似乎在预告凌绫最害怕的情况是无法避免了。 “医生的意思是说……”凌绫忍痛,屏气问道,“我在短期间内是不能跳舞的?” “别说是跳舞,至少得靠拐杖走路一个月。” 此话一出,不仅凌绫脸色大变;皇家芭蕾舞团的全体成员个个都面面相觑。 “完了……” “七天后就要出国到甘乃迪剧院演出耶!” “怎么办?凌绫是首席舞者,她不能跳,要由谁取代她上台呢?” 第六十三章 、、、、、、、 “谁都不能取代凌绫,她是最棒的舞者呀!” “不然就……就取消演出好了,我们等凌绫脚伤完全痊愈之后再去表演。”众人惊慌地你一言我一语,全都乱了方寸。 国际芭蕾舞公演,这是一场备受国际瞩目的芭蕾舞盛会,想要争取上台演出的舞团不计其数,能够登台的舞团更是经过严苛的择选;好不容易他们争取到了,也预备好以最佳的状态向观众们细说演出的舞码,团员们有信心表现出最佳的舞剧,谁知会…… “不能不演,我们好不容易才挤进国际舞台,场次已定,票也售完,更重要的是芭蕾舞界的精英都会齐聚观赏,这是十多年来难得一见的盛况,倘若我们临时取消演出,身为舞界新兵的我们,将来要如何在舞界立足?我们不能随便放弃哪……”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一直沉默无言的凌绫终于开了口:“总监,就由容芸带领团员们登上舞台,我相信就算没有我在场,一样会有好成绩可以展现给观众。” “那你呢?你期待了这么久的盛会,这可是你展现十多年来努力成果的最佳机会。” “但也不能因为我而让大家的努力全成了白费。”她强忍哭泣的冲动,绝对不能让他们担心,祸是自己闯的,理当要自己一力承担。 “天哪,怎么会出现这种意外呢?”愁眉苦脸中,有人无奈地哀叹。 “谁也不想的。”一场集合各界名流、舞界精英所共襄盛举的重要演出,却独缺最重要的首席舞者,怎么甘心?怎么会不难过? 凌绫咬住颤抖的唇瓣,闭上眸。 “凌绫?” “我……没、没事。”她咬紧牙关,忍着酸意袭心,可以捱过去的,她可以承受得住,“你们快回去练习吧,总监,你得尽快决定人选补上我的位置,这几天你会很忙碌的,而且你的责任重大,容不得一丁点闪失。” 大家沉默了。 凌绫吸了口气,露齿一笑,反倒安慰起他们来:“大家不要这么消极嘛,反正只要咱们的舞团名声打响了,还怕以后没有机会表演吗?到时候我可要沾大家的光彩,重新走上舞台,所以你们要加油哦。” “凌绫……” “别愁眉苦脸的嘛,快回去练舞,杵在这里我的脚伤也不会突然痊愈。” 巴特总监点头道:“我们是不能意志消沉,我们是要走上国际舞台的舞蹈艺术家。走,大家回去排练,我相信凌绫不会被打败,这一次不能上台,那就等待下一次的机会,有实力的人是不会被埋没的。” “没错。”言之有理。 “那就回去练舞喽,你们一定要尽力哦,闯出名号来,这样我才可以倚借你们的名气在将来发光发亮。”凌绫笑咪咪,轻松地鼓励大家振奋精神,别被她给牵连了。 “你自己就安分些,好好保护好自己的腿,别又受伤了,毁了你的梦。”容芸心急却也无奈。 第六十四章 、、、、、、、 “明白,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乌龙事。”凌绫强忍伤悲,微笑地许下承诺。 “那么我们走了。” “拜,过两天我再去欣赏你们的练习成果。” 大家鱼贯离去,凌绫也一直保持笑容目送他们离开,直到门关起的刹那,她的笑脸僵住。 她期待已久的机会,想望已久的演出,就这么——破碎! “孩子的爸,”凌母不断搓着手,因为除了搓手以外,她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补救的工作,老公呆呆傻傻地,仍然在为误伤凌绫的事情自责不已,“孩子的爸,你别发呆呀,说说话好不好?我快担心死了!” 凌老爹无神地瞅着老婆,好半晌后才傻怔怔地开口道:“孽缘缠身,再玩下去,死棋一局啊!” “什么死棋一局,你别吓我呀!”难不成这种倒霉事还会没完没了地发生? “孩子的妈,我像是在吓人吗?”他面如槁灰,一副了无生机的悲哀表情。 凌母哑了口,久久后,才又道:“现在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做?难不成就束手无策地任由霉运缠身。” “所以我们要想办法呀!” “有什么办法好想的?” “就是要想呀,我想我想我在想,想……啊!”他突然大叫一声,“想到了,我们怎么给忘记了,无上大师啊!” “找无上大师?怎么找?没有在三个月前预约,根本见不到他。更何况,无上大师一开始就警告我们要放弃这一段姻缘,是我们没有做到——” “不是不是!”凌老爹急切地解释,“孩子的妈,你忘了吗?那个锦盒。” “锦盒?什么锦盒……呃,对喔,那个锦盒,就是无上大师送我们的锦盒——”她跳起来,“快快,我们快去拿——”夫妻俩急冲冲地奔到储藏室。 当日捧回无上大师所赐的锦盒后,就把它摆在特别订做的高脚方桌上,还用白色纱幔小心地围护着,等待“麻烦”到来时,靠它拯救。 初初,因为少爷看不上女儿,而女儿也努力想要摆脱少爷,于是乎就忘记了锦盒的作用。 直到事态演变成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不得不动用到它了。 凌老爹捧起宝盒,记起无上大师提过,这只宝贝锦盒可以在遇上无法解决的麻烦时,为他们指点明路。 眼下,确实有个麻烦。 而且还是大大的麻烦呀! “孩子的爸,我们选择今天打开它吗?”凌母紧张极了。 “别无退路了,我们再也没有别的选择,或许大师在宝盒里施了法术,有能力解救我们脱离苦海,不试试看怎行。” “是只能寄托神迹了。” 于是两个人小心翼翼地、充满期待地、打开了锦盒—— “咦?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还有写字。” “写什么?” 第六十五章 、、、、、、、 “我看看。” 速速去寻灵仙,必能消灾解厄。 旁边还有一行地址。 “找灵仙呀?灵仙是个什么东西?又是一位大师级人物吗?” “管不得了,先去找灵仙再说,现在全得靠他救命了。” 这种机会并不是随便可以拥有的,即使身为舞者,也未必能够站在那一方重要的舞台上,在一群芭蕾精英面前展露自己的实力。 原以为苦练多年的成果将会得到肯定,要不然,也该是舞蹈生命的重要转折点,谁知,竟然会碰到这么荒谬的挫折。 难不成她的人生注定波折重重。 她没有权利享受成功的滋味? 凌绫回下眸,怔怔地望着缠住绷带的脚踝,痴痴地望着…… 病房门被推开,一道轻巧的脚步声疾快地踱到床边。 凌绫抬首,是袭冰,她怔怔地望着他,好一会儿后才开口道:“嗨,你来了。” 娇颜苍白如雪,倚着枕头的身子显得很虚弱,可是她的表情却异常平静。 “怎么啦?”凌绫小脸一歪,开口打破这股凝滞,她不愿意被浓稠的窒息感给压迫住,怕会——“你不用担心我啦,我的脚不痛了,吕医生很尽力在照顾我,不会有事。”她轻松地说着,只是——袭冰仍然没开口,依旧静静“观察”着她。 凌绫局促地动了动身子,尴尬地问道:“怎么不说话?你干吗一直盯着我看?你说几句话好吗?看得我好难受。”他在观察什么?他在剖析什么?面对他的表情,凌绫不禁焦躁难安,“我知道你一定觉得很不可思议,居然会发生这种乌龙事,可是我也没有办法阻止啊……” “的确是很荒谬。”袭冰终于开了口。 她吁口气,幸好他开口了,否则她的情绪会被逼露出来。 袭冰接续再道:“才短短几个钟头时间,竟然可以搞成这副模样?” 她无奈地耸了耸肩,露出十分迷人的浅笑来:“不止是你不相信,连我自己都觉得好荒谬,荒谬到我都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这种现象,难不成是——” “别扯孽缘论,无稽之谈少挂在嘴上,我不想听!”他阻止她扯出算命说,况且会导致这一切的祸首便是无上大师的孽缘谬论,凌老夫妇就是中毒太深。 她闭上嘴,不再争辩,争论这种算命论调是不会有解答的。 袭冰拉了张椅子坐于床边,凌厉的目光再度落在她脸上。 凌绫忍俊不禁地问:“你到底在看什么?!我脸上沾有东西吗?打从你走进病房起就一直盯着我不放,你是在找什么?”打量她的眼神锐利如针,一根根地刺进她的灵魂深处里,螫得她坐立不安,逼迫她几乎要泄漏出心底事来了。 “你猜不着吗?”他反问道。 “我猜不着。”她咬牙道。 他顿了顿,失望地道:“你还是不坦率。” 第六十六章 、、、、、、、 “才没呢!你冤枉我。”她轻嚷。 “你依然在回避我。”袭冰表情复杂,不得不承认这世上惟有凌绫能让他备感挫折。 凌绫涨紫脸,不以为然地反击道:“好,你说,我哪里回避你了?我又哪里不坦率来着?我觉得自己表现得很良好啊,遭遇到这种打击,我没有生气怨恨、我没有歇斯底里,我平心静气地接受你们的安慰,我把情绪控制得这么理想,你们应该很安心才对,怎么你反倒觉得我不正常。”她可以独自扛起所有的负担,不用靠别人。 “眼泪?”他道。 “啥?” “你的眼泪?”磁嗓好低沉。 “我的……眼泪?”杏眸缓缓瞠大。 “你的眼泪……”右手探上她的脸颊,温柔地抚住,“为什么不让它流下?” 她眨眼,又眨眼,小手抚住狂跳的心口,唇瓣却再度绽出笑靥来:“你好坏,居然是想看我掉眼泪?” “别这么冷静。”袭冰斥道,她把哀伤深深埋藏在心底,不肯表露,不让人知晓,不愿意让人陪她承担,就独自一人苦苦吞下。 她要排斥别人,可以!惟独不可以把他列入排斥的名单中。 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名分已定,而夫妻,就该互相扶持。 樱唇颤抖起来,凌绫仍然颤声否认:“我没有难过,也没有伤心,更不会——脆弱。” “所以你选择掩饰情绪。” 她僵硬地笑:“你在强迫我哭泣?” “我不喜欢看见你把压力深藏在心里,独自受苦。” “我并没有。” “不要防备我。”他凝视她,在经过连番考验后仍然无法打开她的心扉?这对他而言是彻底的失败,“绫!你仍然不肯在我面前表露最真实的自己?说到底,你不爱我。” “不是的……”她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的冲动,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解释得好,“跟爱无关,我只是……只是……”只是习惯自己承担,她向来没有找寻倚靠者的习惯。 “我去订机票。”袭冰忽然站起,撂话道。 “订机票,你要离开?”她慌了,娇颜泛青,身子颤抖得更厉害,可是小嘴仍然强硬地道,“你留在这里的时间也够久的了,是该去处理你自己的事业,再见。”被抛弃的虚空感让她想尖叫,但她得忍住。 “你就这样放我走?”他真要叹息了。 “我……我并没有权利阻止你。”她咬牙迸话。 “凌绫,你是信任我,放心让我离开,还是压根儿就不在乎我?” “我……我没有资格回答你的问题。”天之骄子岂是她这种平凡女孩可以置喙的。 他冷笑了:“你很厉害,思考逻辑总是跳脱我的预期,就是因为你的飘忽不定,让我不得不对你——专心一意。免得一个不小心让你从我手中飞走了。” 第六十七章 、、、、、、、 “你是什么意思,都要走了,还跟我说这些,你是存着什么心?”是谁无法被掌控,是他吧,可怜她总是被撩拨得忐忑不安,“你混蛋,你恶毒,你欺负我,却回过头来指责我。” “你在骂我?” “不该吗?你撩拨了我的心,却突然决定要出国,抛下我!” “原来你是在紧张呐。”凌绫闻言一愣,他却开怀大笑了起来,“幸好呀,我并没有做白工。”他坐在她身边,拥着她的肩,言笑晏晏地说着,“别紧张,机票是订两张,就我跟你。我们去美国,去替你的舞团伙伴们加油打气,虽然这一次你无法上台演出,但先去观摩、去欣赏也是好事一椿,可以为你下一回的上台预做准备。” 听完他的解释,一颗泪珠竟然不听话地从她眼角滚落下来。 原来他是为她着想。 “事实上,只要我开口,国际芭蕾公演的日期绝对可以顺延,我也可以请来相同观众齐聚一堂。但,我不动用关系为你解困,因为我了解你的傲气,你无法忍受你的成功是因为别人的协助,你要的,是靠自己的实力踏上舞台;你要的,是得到观众衷心的认同。所以,我不做让你不开心的事,但,你自己也必须坚强,等伤好之后,再找机会,踏上舞台发光发亮。” 泪,掉得更急,她从不哭的,她的坚强每个人都知道。 然而,她流泪了,这份被宠爱的感动让她眼泪直流,再也停不住…… 原来他是这么地了解她、明白她。 “我……我……”凌绫无法再戴着面具,那张伪装的面孔再也无法在袭冰面前戴着——“其实我……我好难过、好伤心……”她啜泣,哭倒在他怀里,寻求慰藉。 “我好痛、好疼……” 手臂紧紧环住她纤腰,手心抚揉着她的发丝,细细呵护她,让她尽情哭泣…… “心,都碎了……”她不断地喃道。 袭冰由得她发泄情绪,直到泣声渐歇,才柔声地对她许下诺言道:“记住,以后心痛、心疼,找我!我的世界,让你进驻,我的胸怀,任由你依靠。” 原来呵……有个港湾是这么甜美、幸福的。 “冰……”她呼唤他的名,早就期待这一天到来,可以永远待在他身边,早就期待这一日来临,一辈子倚偎在他怀中。 久久后,她停止了抽噎,仰起的娇颜,眉宇间再没有任何负荷。 “发了誓可是要做到的,你不会后悔吗?”她俏皮问着,也坏心地调侃他的选择。 “怎么后悔?打从见面之初,你就紧紧牵动着我的情绪,凌绫这名字让我揪心入骨,教我怎么也剥离不开。” 她皱皱小鼻子:“你把我形容得很像女巫,而且还邪恶地对你种下情蛊。” “你要这么想也无妨。”他紧紧圈住她,情深意浓地道,“我的小女巫,我容许你牵制我一辈子……” 第六十八章 、、、、、、、 “就是这个地方了。”凌氏夫妻花费半天时间后,终于找到了灵仙居住的所在位置,那是位于一处隐密的山腰地点,风景十分秀丽,搭建屋子的材料竟然是用绿竹子,很有古早味,不过也透露出一丝丝诡异来。 四周好静,杳无人烟,除了登门求事的两人外,就仅有树叶的沙沙声。 “仙人住的地方果然不同凡响。”凌母心情好紧张,期盼锦盒的指示能发挥效果,连番意外让他俩快崩溃了。 “我们快点拜访灵仙,请他救苦救难吧!” “嗯。” 叩叩,敲门。竹门咿呀地打开来,两人步入,门关上,来不及打量屋内环境,就听见命令声。 “快!坐下。” “是!”凌氏夫妇连忙听话坐好,不敢有异议,“灵仙大师,我们是来——” “是来求我替你们解决困难,你们无法阻止一椿姻缘,很烦恼,对不对?”一个身着道服的中年人坐在竹椅上,是有仙风道骨的味儿,不过凌氏夫妻无暇打量他的外形,只对他的断定拜服得五体投地。 “天哪,灵仙好厉害。”对于算命深信不疑的凌氏夫妻更是不用脑袋思考。 “我是什么人,当然厉害,我是可以跟神佛通灵的灵仙。”灵仙阴恻恻地警告他们说话小心一点。 “是,是我们太笨了,不会说话,请大师原谅、大师原谅。”凌老爹愁下脸来,悲凄地道,“我们就是计穷了,不管用多少办法,就是分不开他们,我们夫妇俩已经想破了头,还是无法阻止他们俩相爱,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件接一件的灾难发生。” “要处理这事很简单,只要给那两个人吃下这个,保证分手。”灵仙不说废话,直接从抽屉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颗红色药丸。 “这是什么?” “离心丸,是我下了咒法的神奇宝物,可以借由神佛的力量,把这两人的执念给抽离,让他们不会喜欢对方,相看两相厌,自然而然就会分手了。” “这么神奇?” “怎么,你们又不信?”灵仙臭下脸。 “不是不信,我们怎么敢不信灵仙呢?我们只是想请求灵仙大发慈悲,将离心丸赐给我们。” “赐给你们可以,只是——”他瞅着他们。 “呀,我们知道,我们有经验。”凌老爹连忙掏出一只厚厚的红包呈递给他,“这是我们的酬金。” “你们知道行情吧?” “知道知道。”二十万嘛,虽然多,两次算命下来,几乎花掉了全部积蓄,但只要女儿和少爷能平安无事,一切就值得。 “好,离心丸就赐给你们,用法很简单,过两天就是农历十五,就选在月亮正圆的时刻,把离心丸放进水中,给两个人喝下,就大功告成了。” “这么简单,谢谢灵仙,谢谢……我们告辞了,谢谢……”凌氏夫妇感激涕零地捧着离心丸迅速返家,等待十五月圆日到来。 第六十九章 、、、、、、、 太好了,凌绫和少爷得救了。 “嘿嘿……”灵仙目送这对夫妻离开竹屋,随后纵声大笑起来,“简单几句话就进账二十万,真是好赚哪。”他一边数着钞票,一边得意洋洋地说着,“虽然还要跟无上五五分账,不过他介绍的客人都是大户,很好捞。”随口几句就可以赚钱,这种生意太美妙,“嘿……别怪我们耍手段,何况都是你情我愿的,你们信神信佛信我灵神,我就替你们想办法解决难题,称得上是功德一件,”瞧见那对虔诚夫妻喜滋滋的模样,大功一件。“再说那颗红色药丸是健康食品,吃下肚子也不会有——” “仙仔,仙仔。”后方竹门突然探出一张脸来,脸上全是汗渍,神色慌忙的。 “干吗?”这个笨东西,跑来拜师学艺,却一天到晚不见踪影,再不听话,赶回去吃自己,“干什么?贼头贼脑的!”“仙仔,我放在后面柜子上的红色药丸你看见没有?”阿雄擦着汗。 “红色药丸?”他从自己的抽屉拿出一个袋子,里头还有十多颗红色药丸,“你说这个啊,你找这些药丸干什么,它是我要给客人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丸子是养颜美容的维他命。”虽然跟上一批的颜色不一样,不过不会吃死人,只是健康食品。 “那个红丸子不是什么维他命啦,明仔还没把货送来,那一包是阿财他们借放在我这里的,它们是……是……” “是什么?” “它们是……是……” “是什么?”他吼道。 “是春药啦!”阿雄豁出去道。 “春药?”灵仙跳起来。 “还是一种很强劲的春药,刚刚研制出来,一颗很贵的,吃下去的人会很……很热情,一定要那个那个……” “要那个?”他揍他,“哇,你这个死孩子,无缘无故把违禁品放在柜子里,害我拿错,以为是唬人的健康食品,还给了刚才那两个老东西。死了,死了,要是出事,警察一定会抄过来,还不快闪。”灵仙边吼边揍阿雄的脑袋,“给你害死了啦,会给你害死的啦!” “要出国?” “嗯,后天就出门,冰要带我去观赏舞团的演出,替团员加油打气。”凌绫从医院返家休养,坐在客厅翻阅杂志,爸妈晃了过来,她顺道把出国的事告诉两人。 “不能出国!”凌老爹脱口阻止。 “不行?为什么?” “凌绫,你还不怕吗?要是出了事,该怎么办?”十五还没到呀,在吃下离心丸之前,千万别做“危险动作”,跟少爷搭飞机出国太危险了。 “爸爸,我们是不是太紧张了,也许……也许算命师的话是瞎掰的,根本没有那么可怕。”她试图缓和算命毒素作祟。 “凌绫,你不相信无上大师的警告?你不在乎灾难降临?” 第七十章 、、、、、、、 “就是相信了,才会愈搞愈糟。”她叨念着,这回的受伤严格说来,就是那个算命师惹的祸。 凌老爹瞧了老婆一眼,看来不使出撒手锏是不成了:“孩子的妈,看来我们一定要——呃!”倏地噤了口。 “要什么?爸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凌老爹拉着老婆逃开,差点就破功。 “怎么回事?”像逃难似的。凌绫摇了摇头,爸妈老是做荒唐事,她也无力阻止。 倒是——她的脚? 凌绫深深吸了口气,站起来,试图走几步,脚不怎么疼,又走几步,轻轻一跳。 “呀!”脚踝还是无法承受力道。 “你这傻丫头,打算断送自己的舞蹈生命吗?”袭冰的斥责传来,适时扶住她,抱她坐回沙发上。 “对不起,我太心急了。” “不必跟我说对不起,你该道歉的对象是你自己,不好好保护自己的腿,倒霉的也是你自己。” “嗯。”教训得是。 楼管家行色匆匆地从二楼冲下来。 “楼叔,怎么了?”跑得这么快,从没见他这么惊慌失措过。 “我出去一趟。”他有意隐瞒,头也不回地往门口冲去。 “楼叔?说完再走!”能让他这么惊惶,肯定有大事发生。 楼管家硬生生停下脚步,冰的个性他明白得很,现下不说,怕会更麻烦,“电视转播。” “电视转播?”凌绫连忙按下电视开关,新闻台正用sng在连线一则新闻现场,而且还是采用高空拍摄的方式,不仅有记者租借的直升机在空中盘旋,还有另一架直升机在现场,那是救难机,机上的人员正在做救援工作。“怎么回事?这么大的阵仗?”轰隆隆的吵杂声与记者的播报声交织成一股紧绷的气息。 一条绳索由直升机上垂下,目标地是一处陡峭的斜坡地。 记者将镜头焦距拉近,从荧光幕上可以看见一辆跑车卡在树干上,还在摇摇晃晃,十分的惊险,随时会掉落山崖下,而就在那一块小斜坡上,有两个人正在等待救援。 镜头再拉近,凌绫吓一大跳,指着电视道:“那两个人是……是……楼寂灭跟绿?” 记者紧张的声音也抖抖地同时传出:“救难人员已经开始动作了,不过由于地势陡峭,而且风势极强,救人的难度极高。不过,政府高层已经下达指示,无论如何都要平安救起楼寂灭先生,针对这个情况,本台记者也十分好奇,他的身份有何特殊?为什么一个救难行动竟会惊动到政府高层,还特别下指示?等待救援行动结束后,本台记者会为您追踪楼寂灭的真正身份……”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坠落山崖,而且,绿也在身边?”凌绫不解地问。 “以寂灭的个性,他没有什么不敢做的。”楼叔幽邈的声音疲惫地缓缓传出。 第七十一章 、、、、、、、 “楼叔?”凌绫惊诧地睇着他。楼叔说的没错,楼寂灭的个性极偏执,而且偏执到令人害怕,她自己就曾经被他的尖锐给戏弄过。 只是,楼叔为何忧心忡忡,那抹神态是?“楼叔姓楼,他也姓楼,难道说——” “楼寂灭是楼叔的儿子,是我的堂兄弟。”袭冰直接道。 “什么?堂兄弟?”他们有亲戚关系? “楼叔跟我父亲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楼寂灭就是我的堂兄弟。” “可是楼叔怎么会是袭家的管家,如果他跟袭伯伯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也该是老板身份,怎么成了管家?”难不成是什么家族争产的风波? “凌绫,袭家并没有亏待我们,当管家,是我的要求,至于寂灭的事……一言难尽。”那是另一则故事,一个让他做父亲的都无能为力的故事,“凌绫,袭家没有亏待我,你不用替我抱不平。” 是不必怀疑,以袭伯父跟袭伯母的个性,不可能亏待自家人。 “救援成功了。”记者的声音传出,又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绿和楼寂灭都被拉上直升机,镜头抓到机舱门的情景,清楚的拍摄到楼寂灭与绿的表情。这两人,没有任何惊惶的神态,一丝丝都没有,悠悠然然的反倒像在享受空中飞行的快乐。这是什么个性?无视生死,无视恐惧! “绿怎么会跟楼寂灭在一起?”凌绫忽地看向袭冰,“是你搞的鬼吧!” “我说过,他们是天生一对,不必我出主意,也会互相吸引,不关我的事,”一推二净,完全不关他的事。“楼叔还要跑一趟吗?”袭冰问道。 楼叔看着屏幕,救援飞机已经消失在云雾中,只剩记者叽叽喳喳的声音作结尾:“不了,既然没事,就不用跑这一趟,而且去也没有用。”眼神变得空茫。 楼叔的凄凉感染了凌绫,她想出声安慰,但在袭冰的示意下,仍得选择封口。 楼家的故事,是另一个篇幅,除了当事者,谁都无权干涉。 十五,月圆,就是今晚。 好不容易捱到了。 “凌绫,你过来一下。”凌母拿着透明水杯,朝女儿招了招手,凌老爹一脸鬼祟地站在身后,一脸要做坏事的模样。 “怎么啦?”她谨慎地走向父母,小心保护自己的脚伤,她现在惟一要“防备”的人就是自己的宝贝父母,想想也真可笑。 “凌绫,你明天晚上就要搭飞机出国,爸爸妈妈有件事要你‘服从’,你绝对不可以拒绝。”她趋前去。“来,你把这杯水喝下。” “这是什么?”凌绫谨慎地问,预防他们又搞乌龙。 “这是白开水。”凌母咬字清晰地回答。 “我知道它是白开水。只是,你们无缘无故干吗要我喝白开水?”想也知道必有古怪。 “因为它可以——” 第七十二章 、、、、、、、 “凌绫,这不是普通的白开水啦。”凌老爹连忙阻止老婆说出真话来,“聪明”地找了个不会引起反感的理由道,“其实这杯水是爸妈特地去庙里求来的神水,你也知道爸爸和妈妈很担心你跟少爷会遇到麻烦,尤其你们又要出国去,所以……所以我们特地去庙里拜拜,祈求神明保佑你们一路平安,还求了香灰回来,只要你跟少爷喝下这杯香灰水,神明会保护你们一路平安,顺顺利利的。”他不敢说出灵仙之事,更不敢说花了二十万买了离心丸,只好胡诌一番说辞,总之只要骗他们喝下离心丸水,以后相看两厌,不必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两个人分开。 凌绫蹙着眉:“原来是放了香灰。”爸妈对神佛之说毫无抵抗力。 “凌绫,就是一杯水而已,喝了不会怎么样的,爸妈又不会害你,你就让我们安心一点嘛。” 在两对充满期待的眼神下,凌绫只好接过,反正从小到大她也吞了不少香灰在肚子里。 凌氏夫妇大喜:“乖,你先喝半杯。” “哦。”她听话地喝下半杯。 夫妻俩笑呵呵地:“剩下的半杯就麻烦你拿去给少爷喝,记住,一定要让少爷喝下,这样才能解除厄运。” “好……好啦!” “要记得哦。”凌氏夫妇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工作岗位去。呵呵,效果明天就出来了,花了二十万虽然心痛,但绝对有意义。 凌绫瘪瘪嘴,深信算命论调的父母俨然走火入魔,不过若能抚平他们的不安,顺顺他们的心意也无妨啦,反正就只是喝喝白开水罢了。 她拿着水杯,慢慢走进冰房间。他还没回家,这两天忙得把海岛的工作处理妥当,好陪她一块去美国替舞团成员们加油打气。 看着手上的水晶杯,摇了摇它,水纹一波波,也浮出一层淡淡的粉末。她失笑了,冰怎么会相信这一套呢,太可笑了,放下杯子,转身要踏出房外—— “唔……”莫名地,一股奇异的燥热突然从她体内炸了开来!凌绫来不及反应,强烈的麻酥感立刻窜遍她全身。她一颠,跌坐床褥上,神志跟着昏沉了起来:“怎么回事?我……我……头好昏……身子——身子好难受……”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只知道体内不断在汇集蠢动的洪流,那是最原始的欲望…… 凌绫控制不住愈来愈急促的呼吸,更制止不了小嘴逸出吟哦声。 “我……我……”她娇吟着,气喘吁吁,缩在床上,难受地垂着螓首,“好热……好疼……我、我……” 门开,门关。 返家的袭冰步入卧室,房里灯光晕黄,正欲开启大灯,一道细碎的吟哦倏地钻入他耳膜,他一惊,这微弱的娇吟是凌绫的。 “绫?”怎么回事?他立刻疾步走进内室,蒙胧的晕黄灯下,娇躯蜷缩在床角,脑袋垂得低低,身子在颤抖,像是在忍受某种痛苦。 第七十三章 、、、、、、、 “绫?”他立刻靠过去唤她。 凌绫晃了晃螓首,半昏半醒地抬起头来,一见袭冰担忧的眼神,体内的热潮猛然又刷过全身细胞。 “,我……嗯……”好难受、好难受,她想要……她想要攀住他哪…… “绫?你是怎么了?”小脸异样的潮红,原本该是慧黠的眸光却是涣散迷蒙,并且,布满着情欲? 凌绫坐在床褥上,水瞳望着他—— “你不舒服?”他再问,双手捧住她的小脸,好热,“怎么啦?你的样子不太对劲……” “我……我好难受……”思维飘呀飘,飘荡在云端,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要他——想要他。 “哪里难受?”声音紧绷极了。 “嗯……” “绫?”她连身子都是滚烫,“我送你去医院。”他起身,打算抱起她,她的神志不清不楚。 “不要不要不要……”她要走,她不让,她只想攀住他,只要他呀,小手倏地环住他的颈项,圈得紧紧,“不许走,不可以,不……”她语无论次地念着,似在央求,钳住他的藕臂怎地也不肯松开。 他神色一凛,她的态度很像被下了药:“不行,我们得去医院。” “我要……”她娇喘,强大的能量在她体内奔流窜动,她难受地不断扭动身子,昏沉沉的她只想把体内的骚动释放出来,她要释放才行,绝不容许袭冰离开她的身子。 她的力气大得惊人,袭冰一时之间竟也无法挣脱她。 是谁搞的鬼? 今天的袭家人作息正常,并没有出现任何奇怪的气氛,而且敢与袭家为敌的,惟有楼寂灭。 只是楼寂灭目前被绿缠住,不可能有余力再来设计袭家。 “你忍着点,我送你去医院,等会儿就没事了。”得先让凌绫回复正常,瞧她难受的模样,袭冰神情愈见冷冽。几次的祸事都让她受尽折磨,也该终止了吧! “呃。”凌绫突然狠狠地将他拉上床,软软的嘴唇攫住他的,体内的燥热让她完全透不过气来,她一定要释放出来,她非要缠住他不可。 “唔……”她的唇在他唇上肆虐,“绫?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好不容易才分开些,凌绫却不让他移开太久,再度辗压他的唇。 烫人的唇热终于找到可以纡解的管道,怎么可以放过呢……不可以…… “嗯……唔……”好舒服,好舒服的美梦,一场既甜蜜又浪漫的美丽梦境。凌绫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大做春梦,而且梦中的自己像是中了诅咒一般,着魔似的成了女色鬼,不断不断地向对方索求;不过也因为是他,才会这么的快乐与满足。 袭冰呵…… 闭着眼的她愉悦地嘤咛了声,娇躯一动,找了处最舒服的位置来窝着,温热的气息就在这处专属的空间内流动,拂撩她的心窝。 第七十四章 、、、、、、、 这股气息是属于袭冰独有的,满满的温柔让她晕陶陶…… 是啊,只要待在袭冰身边就会,就会……呃—— 脑袋轰然一响,她睁开眼,呆呆地,睁大眼眸呆呆地望着他,一瞬不瞬。 是袭冰,她身旁躺着袭冰,温暖幸福的气流不是梦境,而是真实存在着,全是真的! 而且两人身无寸缕。 他们做过什么事情? 记得在梦中,她对他——对他—— “天哪,我……我……”小脸嫣红,朱唇启了又合,合了又启,却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袭冰低低一笑,忍不住调侃道:“你的脸又红了,怎么,又想要我?” “哇!”臆测成真,“不是啦、不是的,我……我……” “你怎么?”他也乐得扮无辜。 “我……我竟然,我竟然欺负了你,我……我不敢相信自己对你——对你做了那种恶劣的事,天哪!”她主动侵犯他,凌绫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做出这么放荡的行为,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是怎么了?像发了疯似的,我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做出这种行为来。”她缩到床的最边缘,仿佛这么做就可以洗刷她的恶行似的。 “那又怎么样,做都做了,没办法改变。”他更加无辜,身子却是靠过去。 “什么做都做了?”她睁大水瞳,脑袋一片昏乱,“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很自然,是该发生的?” “不该发生吗?”他反问,吓得她当场哑口无言,袭冰将她拉进怀里,啄了下她玫瑰般的丽颜,“你很懊恼,后悔了?” “我当然很懊恼,我从来没预期会有这种状况。”是哪儿出了错?她成了色女,强行逼迫他跟自己做……她满脑子的记忆都写着,是她强迫他。 “不然你期待是什么状况?是我表现得不理想,让你很不舒服,觉得这次的经验很不愉快。” “不是的啦!”心思飞扬起来,又晕了,可是又懊恼自己的行为,两种情绪拉锯,她的呼吸又开始急促。 “不然是哪里不对?” “是……是我的行为像个浪女、色魔……呃!” 他微笑:“你别介意,事实上刚才的你很像是被下了药。” “下药?”她错愕,“怎么会,怎么可能?”她记起那杯水,“难不成是——爸妈?” “你爸妈?!”袭冰眸光一闪,不免叹口气,两个老宝贝是很可能做出“爆笑事”出来。 “一定是爸妈又听了什么鬼言鬼语,上了当,给我吃了怪药,才会引发这一切,让我们上了床,成了夫妻。”爸妈的“天真”会让她“崩溃”。 “幸好这次的对象是我,没有关系。”他笑弯了眼,但凌厉之气已在心中成形,再让无上胡搞下去,哪天出了无法弥补的灾祸,后悔莫及。 “你无所谓?”她一直以为他会生气的。 第七十五章 、、、、、、、 “尝了甜头的人是我,有什么好不满意的?!”他邪笑道。 对哦!“再加上本该是受害人的我却得向你道歉,你确实是占了所有的便宜。”她娇嗔道,但也幸好是他,否则——后果无法想象。 “不过我该重视算命问题,是该要好好解决。” “嗯。”她同意,“不然一定又会发生鸡飞狗跳的乌龙事来,而且防不胜防。只是,我们该怎么做?” “既然两位老人家相信算命言论,那就让他们深信不疑。只是,倒过来,让两位老人家相信没有孽缘这件事。” 真的没有吗? “你该不会也着了魔吧?”她表情奇异,袭冰一猜便猜中她的心思。 “我……我只是觉得,觉得——” “幸福还是不幸福?”他直接问道,“你告诉我,现在的你幸福不幸福、快乐不快乐?就算你我之间曾经有过波折,但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她一顿,思忖着,而后微微一笑,道:“是幸福的,是快乐的……没错,每一次的考验都是以完美的结局作为收场。” “你还会相信无上的谬论吗?”他再问。 “当然——不了!” “很好,我解开了你的心结,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还要报答你呀……” “当然,报酬我也想好了——”他欺上她,唇片附她耳边呢喃,“如何?” 娇颜瞬间炸红,但凌绫来不及开口,身心再度沦陷。 清晨—— 袭冰扶着凌绫踏出房外,而一夜不敢入睡、待在客厅来来回回踱步的凌氏夫妻又慌又急,凌绫昨晚喝了离心丸水后就跟少爷待在房里,应该是在时行分手的“谈判”吧,只是谈得怎么样?还没有讯息出来。 “爸妈。” “凌绫呃——少爷?”两老很疑惑,好奇怪呢,这个两人的眉宇之间散发着一股幸福感,愣了愣,问,“你们——你们没事吧?”怎么会是幸福的讯息呢?应该要决裂才对呀! “我们没事,很好。”凌绫柔声柔气地回答道。 “很好?”这就更古怪了,“怎么会呢?”奇哩?怪咧?应该相看两厌才对。 “爸妈求来的神水非常有效果,我跟凌绫喝完后,同时出现一种感应,一种被幸福笼罩的奇妙感受,那是一种神迹吧。”袭冰以毒攻毒,既然两人相信算命论调,那么用神迹之说来收服这两位老宝贝最为适合。 “神迹?”离心丸是来搞破坏,不是用来制造幸福的,“怎么会这样?”好奇怪? “拜爸妈之赐,替我们求来神水,这杯神水把缠住我们的厄运给消除掉。” “呃?”老人家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怎么可能?怎么会变成这样……” “爸妈不是求神水来让我们幸福的吗?”凌绫反问。 “这!”哑巴吃黄连,又不能说出真相,最叫人难以相信的是,这一对老是吵闹的冤家变得很和谐,互视的眼波全是爱意、幸福…… 第七十六章 、、、、、、、 “孩子的爸,到底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物极必反’了。”凌母把老公拉到一旁去,又惊又喜地推测道。 “什么意思?” “苦尽甘来的意思呀!”凌母感受到幸福满满的氛围,忍不住说着,“是不是离心丸发挥了作用,把附在他们身上的坏运气统统驱赶掉,一旦坏运气消失了,接着下来就会是好日子。” “是这样吗?” “爸妈也期望凌绫得到幸福吧!”袭冰稳定且坚毅的话语一出,两位老人家立刻点头。 “当然!” “两位老人家最初的心愿也是希望我跟凌绫快乐幸福地在一起吧?” 凌氏夫妻又用力点头。最初时,是希望他们结为夫妻,若不是合出了个相克的八字,也不会有后来的种种阻止。“现在,幸福的日子来临了。”袭冰握住凌绫的手,给凌氏夫妻安心的保证,“这要感谢爸妈替我们想出破解孽缘魔咒的方法。以后不会再有灾难发生了。” “哦。”误打误撞下居然破了孽缘的魔咒,灵仙果然是神仙,太神奇、太有本事了,这二十万花得太有价值了;而且更厉害的是无上大师,只要有他的指点,所有的困难都可以迎刃而解,“没错没错,坏事都过去,一切雨过天晴,那个孽缘已经被破解掉,被破解开了……”两老笑呵呵。 “等我们从美国回来后,我会带着凌绫去拜访无上大师。” “少爷也要去向无上大师求教?” “当然,这么神奇的仙人,不去拜访说不过去。”他微笑道。是该去拜访了,好好向他“求教”,问问无上何时要从算命界消失。 “我先去向大师预约,我想无上大师一定会赐给少爷最有用的建议。”凌氏夫妻喜滋滋地,两人快乐的工作去,凌老爹却忽然回头一问,“凌绫,你觉得跟少爷在一起幸福吗?” 她深情地望着袭冰,道:“我很幸福。” “少爷,你认为凌绫适合当你的妻子吗?”他再问道。 袭冰拥着她,道:“只有凌绫,才是我的妻。” “好,好,太好了,实在太好了……”凌氏夫妻笑逐颜开地准备去预约算命,至于孽缘之事,再也困扰不了他们。 袭冰轻易解决两位老人家的“魔障”,心思转回凌绫身上:“等我们回国后,就要筹备婚礼,你答应过,要送给从南极旅游回来的爸妈一个礼物。” 她娇羞地埋在他怀中,柔柔地道:“是啊,我是该实践承诺了!” “不是你,是我们一起来实践承诺,幸福的承诺!” 阳光从落地窗外照射进来,灿烂地笼罩住他们,将这一对人儿描绘成最美丽的剪影。 “良缘。” 经过掐指拈算外加一番摇头晃脑后,无上大师终于把这对前来“花钱”,噢,不,是前来求教的年轻男女八字给合算妥当,算出他们未来的姻缘路将会是平坦顺遂,并且将一路幸福到永远。 第七十七章 、、、、、、、 “是吗?你确定?”平淡口吻背后带着淡淡的冷沉,年轻男子的口气酝酿着某种风暴,也让无上大师瞪起凶眼。 “没错,你们是难得一见的良缘,我当然确定。”无上大师的口气很不满,想他算命功夫名闻遐迩,岂容他人怀疑,“你们不仅仅是天赐良缘这么简单,倘若相处在一块的话,更会带来许多想不到的财富与幸运。怎么,你们不相信我的能力?” “是不相信!” “啥?”无上大师傻眼。 坐在俊美男子身边的女孩也加入讨论。“大师呀,我们本来以为这条姻缘路会满布荆棘,走得跌跌撞撞,还是一段必须迅速了结的孽缘呢!”凌绫嘲讽地道。 “胡说八道!怎么会是孽缘呢。”无上大师冷嗤了声。 阳光无法从窗外投射进来,因为所有的窗子都用布幔围拢住,而屋内惟一的光源来自桌上的数根蜡烛,朦朦胧胧的光晕让屋内气氛显得诡谲极了。 凌绫抿唇一笑,瞅着无上大师,不怀好意道:“无上大师,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同样的八字曾经找你合算过,可是你的答案跟现在所说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无上大师愣了愣,忽然有大事不妙的预感:“怎么可能?你们两个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看你们两个根本是找碴来的,你们是故意来找我麻烦的,对不对?”惨了,他是不是真的弄错了,不过当务之急就是咬死否认先前的说法。 “你看看看这张相片。” 无上大师暗吃一惊!相片上的老夫妻他有印象,啊,想起来了,当时这对老夫妻诚惶诚恐地来合算八字,并且接受他的建言,说要回去拆散这一对鸳鸯。 而现在—— “你现在怎么说?”袭冰的轻笑像极了来自鬼域的使者,正要绑他下地狱。 “我……我……你要我说什么?”无上大师期期艾艾地反问道,惊骇地缩了缩身子。惨了,这对男女竟然就是当事者,更惨的是他脑袋发昏,竟然将同一份八字给算出南辕北辙的答案来。 “说说你算命的本事行不行?说说我和我妻子到底能不能白头到老?说说我们究竟是良缘还是孽缘?嗯?” “呃——”无上大师惊惶地看着渐渐逼近的袭冰。 “我等着你的答案。” “答……答案?啊,有了,姻缘天注定,没错,就是姻缘天注定!这个答案你们满意了没有。”无上大师缩进椅角内,身子发着抖,拼命解释道,“神明刚刚告诉了我,你跟这位小姐是上天安排好的姻缘,不管你们交往的过程是如何的峰回路转、阻碍重重,属于你的伴侣必然还是属于你的,不管怎么抗拒,都逃不过命运的安排,呃,这样的解释你们满意了没有?应该满意了吧!”他掰得合情合理,而且假借神意又可以把他的地位往上拉一层。 “好个姻缘天注定呀,无上大师。”冷冷的语调扎进他心间。 “你……你要做什么?”无上大师呆了呆,心里暗叫不妙,于是急急吼道,“喂,喂,我已经给了你解释,况且,我可是神人哦,我是赫赫有名的无上大师……” “那么——你应该算得出来自己今天会遭此一劫吧。”袭冰截断他的话,拳头慢慢握紧。 “你……你……” “如你说的,‘不管怎么抗拒,都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无上大师脸色刷白,这个俊美男人的意思是—— “你就好好欣赏你的鼻梁是怎么掉下来的。”一拳击出。 “啊——”惨叫声顿时响彻云霄。 —本书完—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