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暗潮》 1学生会的事(H) “那个,森尾桑,你这条项链我在意很久了,可真好看呢。” “琉夏的头发颜色是新染的吗,也很漂亮呀。” 森尾奈绘把玩着自己脖子上挂的锁骨链,应和下同学的夸赞,然后礼尚往来地挑拣出对方的几个特点表扬一番,意料之中地得到了对方欣喜的表情。 她坐在自己的课桌上,和其他女孩子围坐一圈,把教室的过道完全堵住,不过这已经是大家见怪不怪的场景了。谁都知道,二年C班的森尾奈绘,是冰帝女生眼中的时尚风向标,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之一,无论是出于什么心理,想和她搭话的人都是数不胜数。 “今天放学以后,大家有空吗?”这个叫琉夏的女孩突然问道,“足球部的学长说,放学以后请我们去giardino喝下午茶。” 她口中的“giardino”是开在学校隔壁街的一家饮料甜品店,店名取自意大利语,是花园的意思。从名字就可以看出,这是一家定位高端的店,虽然只卖些吃不饱的东西,可请的都是国际一流的甜品师,价格更是高的令人咋舌。 诚然冰帝学园中富家子弟比比皆是,但也不是全都消费得起的。 “他们有几个人?”奈绘撩着头发,问。 “五个男生,听说有东野君。” 听到这个名字,几个女孩子顿时激动了起来,纷纷交换了眼神,对琉夏的态度更加热络了。但她并不急于应和下其他人,而是再次询问奈绘:“森尾桑不去吗?” “联谊?”奈绘思索片刻,她知道那个叫东野的学长,也是冰帝的风云人物之一。冰帝高等部的足球队在东京的学生中也相当强劲,是拿过数次奖项的。那个东野是足球队前锋,家境优渥,外表也算不错,每年情人节的时候收到女生送的巧克力能堆成山。 倒是不知道这个琉夏是怎么和足球队的男生结识的,奈绘想着,去看看也不是不可。 她刚要应下,裙子兜里的手机却传来一阵震动。 “部活以后。” 短信的内容言简意赅,但隔着屏幕都能够看出发件人那不容抗拒的表情,奈绘挑眉,今天还真是不巧。 “我去不了。”她回答琉夏,“放学以后我还有别的事。” 此话一出,几位女孩的表情各异。 有失望的,错过了这次巴结她的机会,也有高兴的,不会被她抢走了所有的风头。奈绘一眼扫去便已经把所有人的表情记在心里,她只是故作不察。 “森尾桑什么事?”有人追问。 奈绘噙着笑,看向这个人,回答:“学生会的事。” 学校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原本吵闹的教学楼瞬间变得空荡荡的。 奈绘抱着一个薄薄的文件夹,走在走廊里,除了皮鞋的啪嗒声,就只有夕阳斜照下的影子与她为伴。她到会长办公室门口站定,抬头看了一眼墙角的摄像头,信号灯并没有亮,表明这个机器已经暂停了运作。 她屈指刚要叩响,门却被里面的人猝不及防地拉开。 屋内的人拽着她抬起的手,一把把她拽了进去,猛烈的动作间怀中的文件夹掉在了室内的地上,一片黑暗,窗帘被拉的严丝合缝。 她的眼睛还没有完全适应这微弱光线,却已经在漆黑之中被人推到了门上,那人也顺势欺身而上。 “怎么这么急?”她抬起头,双手环住对方的腰,感受到裙底那片私密之处被人用膝盖来来回回地摩挲着,敏感的她瞬间动情,哼唧了两声。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来用唇堵住了她的声音,一只手已经从衬衣的底部向里探去,熟练地解开她胸前内衣的搭扣。 奈绘喜欢穿这种前开的内衣,也因此更便宜了某人。 他的手毫不犹豫地直接握住了她一侧的椒乳,熟练地揉搓着,而另外一只则开始解她衣服的扣子。隔着西装裤和底裤,他的膝盖仍旧不停地在她身下摩擦,偶尔会顶到那一点突起,引发奈绘一阵轻颤。 “嗯……”忘情的呻吟从两人交缠的唇舌间漏出,奈绘在全身的酥麻间提起一丝力气,解开对方西装裤上的皮带扣。 在她的衬衣被对方剥离的同时,他的裤子也落到地面。 “缠着我。”他用嘶哑的声音说道,话里满是情欲的味道。 奈绘听话地用双腿缠住对方的腰杆,动作间感觉到那个地方灼热的凸起,已经硬得不成样子。因为姿势的改变,她胸前的柔软正好在他面前,他张嘴一口喊住了尖端的乳首,奈绘又是一颤。 “啊……”她双手插进对方的发丝间,一边喘息着又一边挺起了胸,把更多的自己完全送入对方口中,可仍旧不够,越是如此下身的空虚就越明显。 他们对对方的身体太过了解,他一手拨开了她底裤的那层湿淋淋的布料,在洞口徘徊着,却就是不肯进入。 “湿成这样了。”他笑,“还是这么容易动情。” 奈绘扭动着腰肢,下身在他的手指上磨蹭,此刻的脑海里空旷一片,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得不到满足的感觉让她无法忍耐,她轻哼着:“要……” “别急。”对方坏心眼地拨弄了两下她的阴蒂,惹得奈绘娇喘连连,却在更多汁水喷涌出来的前一刻,蓦地把手抽走了。 “唔……”得不到关爱的下身霎时泛滥成灾,洞口的花瓣使劲收缩着,缓解自己难耐的欲望。奈绘抱紧对方的脑袋,拿自己的胸口在他的唇畔蹭着,两腿收紧,把对方向自己的身体上压,口中满是娇嗔,“明明刚才着急的人不是我……” 他含住奈绘送到嘴边的甜头,用牙齿轻轻咬住,向上拉扯,这微弱的痛感却让她更加兴奋,把另外一边也送了过来。他用手揉搓着被冷落的那头,肆意地把这团柔软捏成各种样子,他能感觉到,她下面的汁液已经汇聚成股,顺着大腿滑了下来。 “想要就求我。”知道对方已经到了极限,他说。 此时的奈绘早已无法忍受,她带着哭腔的声音连连说:“求你,求你……” “求我什么?” “要我……” 但这显然不是对方想要听到的那个字眼,他的手粗暴地揉着她的臀瓣,手指偶尔向里拨弄两下潮湿的穴口,却在她得到舒缓的时候又离开,如此反复,他又问:“只是这样?” “不,不是……”奈绘扭着屁股,柔软的胸在对方的胸肌上来回摩擦,娇柔的小嘴急不可耐地寻找着对方的唇,衔住以后主动伸出舌头与他的在口腔中搅弄,“进来,求你进来……” 知道再这样下去她会被自己逼疯了,他也不再折腾奈绘,任由她的手伸进他的内裤边缘,从里取出了那个肿胀的肉棒。 “翻过去。”他命令她,“听话就满足你。” 奈绘得令只得乖巧的转过身,侧过头趴在门上,她的右腿被他用手抬了起来,穴口因此开得更大,然后他贴近了她,从她兜里掏出了一早准备好的避孕套撕开戴上,一个挺腰。 “啊……” 两个人同时发出了满足的声音。 他深深浅浅地在这蜜穴里捣弄了起来,在拔出的一瞬间带出里面的汁液,然后又用力地直接捅了进去,两个人的肉体碰撞时发出啪啪的声音,是这世间最原始的韵律。 “啊……啊……嗯……” 虽然此时的校园里应该早就没有了人,但为防万一,奈绘还是微微压抑住自己的呻吟声,生怕一门之隔的走廊那边有人路过听到这边传来的异动,可随着身后的人动作越来越剧烈,她也变得更加忘我,娇喘声越来越大,最后终于抑制不住。 “啊……慢,慢点……”她央求着。 “慢点?”对方听闻以后向她大腿根部一探,指尖顿时沾满了黏腻的花蜜,他把手放到她面前,“你都成这样了,确定让我慢点么?” “嗯……”被弄得神魂颠倒的奈绘哪有力气回答他的调侃,只是哼唧。 见她不答,他也不恼,而是用这手拨开了她的唇瓣,把手指连同她自己的液体送进她口中,而奈绘也乖巧地喊住他的手指,用舌尖轻轻舔弄着。 指尖的瘙痒让他的欲望更强,腰上的抽插更加激烈起来。 “嗯……啊……”被他完全把控住节奏,奈绘只能随着他的动作喊出声。 正当两人投入之时,一串铃声从桌上传来,瞬间让奈绘的思绪变得清晰。 “你,嗯……你的手机响了……”她提醒他。 身后的人听闻皱眉,不满地拔出,把她翻了个面,用手托起她的臀部,而后再度插入,却让她能够越过自己的肩头看到桌上闪烁的手机屏幕:“谁打来的?” 奈绘一边承受着下身极致的欢愉,一边眯开了一只眼睛看清了名字以后,说:“她的。” 不说名字,但是两个人已经知道她口中的那个人的身份。 “嗯。”他应了一声,却依旧把奈绘抵在门上继续,两只手在她的乳团上用力揉捏。 “你……不接吗……”她被弄的娇喘连连,却还是问。 这话刚落,他把头埋进了奈绘的颈窝里,然后节奏越来越快,最终把自己完全地捅进了她的最深处,身体微微抖动,释放出了那股白灼。 “啊……”最后那一秒,两个人同时达到了最高点。 激情过后,奈绘依偎在他胸口,两人各自喘着气,胸腔一起一伏。 “去帮我拿过来。”他说,把自己缓缓从她身体里抽出。 打电话的人也的确是执着,这么久了铃声依旧坚持不懈地响着。 他接过手机,一手搂住了奈绘的腰,在她唇上轻啄,然后接通了电话,毫不避讳地说:“喂,宝贝?” 听到这个亲昵的称呼,奈绘低笑了一声,被他听到后用拇指按住了嘴巴。 此时的奈绘已经适应了屋内的昏暗,她不再出声,两手挂在他的脖子上,听他在电话里和对面的那个女孩子浓情蜜意,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 她的目光扫过他的泪痣,扫过他脖子凸起的喉结,扫过他衬衣领子遮盖下的锁骨,最后停留在了他胸前口袋的姓名牌上。 迹部景吾。 2青菜小粥(H) 现在正值春季,白天的时候温度宜人,但太阳落山以后还是有些许凉,特别是在这样光线完全被隔绝的屋里。 这边迹部还在通着电话,奈绘本想去捡起地上的衣服,可他的臂弯又紧紧地锁住她,任她是怎么搬动也不肯放松。 她用口型说:“松——开——” 可迹部只是用晶亮的眼睛看着她,一边“嗯嗯”地应答着电话那头的人,一边低下头去啃她的锁骨。 奈绘觉得自己大臂都被冻得起了鸡皮疙瘩,趴在他另外一边耳朵旁低声说:“你再不松开我我就叫了!” 迹部闻言,长臂一捞,从椅背上拿起了挂着的他的制服西装外套盖在她肩膀上。他的外套对于奈绘来说还是过于宽大了,像个披风一样把她完全笼罩在里面,却因为硬挺的材质不甚贴身,挺拔的双峰从敞开的门襟之间探了出来。 她坐在迹部的办公桌上,拽着他的领带把他拉向自己。迹部低头看到眼前的风情,屈指在那因为着凉而硬挺的乳尖上来回刮蹭,奈绘敞着腿把他圈在自己的大腿之间,也明显地感觉到了他那处再度昂扬。 她坏心一起,伸手向下探,冰凉的小手握住了那个热源。 “嘶——”这样的触感让迹部不禁一抖,低头怒视着笑的花枝乱颤的奈绘,还得应付着电话里的人,“没事,不小心踢到了桌角。” 不知道对面的人又说了什么,他低沉地笑:“不疼,嗯,乖……好的,本大爷也爱你。” 他瞪着奈绘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到桌上以后,立马双手伸进她的裙底开始扒她的内裤。 “还来呀!”奈绘抗拒地向后缩,双手撑着他的胸口不让他靠近,披着的外套反倒从肩头滑落。 迹部下身狠狠一顶她,向她表示着自己那处的肿胀,回答:“你说呢?” 奈绘嘟嘴,眨巴着眼睛说:“可是我没有多的避孕套了。” 迹部闻言,脸色霎时变得更沉:“怎么不多备几个?” “你自己这么大的书桌,抽屉里一个也没有?”奈绘反问。 “我的书桌有时候是桦地在收拾,被他发现了怎么办。” “你倒是不怕我被人发现。”奈绘闻言翻着白眼吐槽。 此时此刻的迹部哪有功夫听她说这些,拉着她的手在自己的肿胀之处来回抽弄:“你自己撩起来的火,自己灭了。” “那我帮你好了。”奈绘自知理亏,从桌子上跳了下来,拽着他两人旋转了180度,让他倚着书桌的边缘,自己屈膝跪在了地上。 “玩这么大?其实你用手也可以的。”迹部虽然这么问着,却没有阻止她。 奈绘看着自己眼前的这根巨根,伸出舌尖试探性地在那尖端舔了一下,感受到头顶上迹部从喉咙图突然传出的一声低哼,回答:“用手的话一会出来的东西不好收拾。” 这可能是迹部在这种情况下听过的最理智的理由了,既然她都这么提议了,他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于是迹部闭着眼感受她湿漉漉的口腔包裹住自己涨的生疼的下身,舌头在上面来回舔弄,因为技术生涩而偶有的齿感尚在他能承受的范围内,并不影响她的嘴巴给他带来的欢愉。 可渐渐的她的频率已经不能够满足他愈发高涨的浴火,于是他用手拽着奈绘的发根,一次次地把她的头向自己的下身按去,恨不得捅到最里。 随着频率的加快,他感觉到自己所有的愉悦都集中到了那最前面的一点,然后在她舌头的包裹下悉数喷涌了出来。 等感觉到口中的东西慢慢变软,奈绘把它吐了出来,却仍旧保持着跪立的姿势抬头看他。 迹部会意,从桌上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她,她接过以后就着这些水,把他给她的精华全都吞了下去,连着溢出嘴边的那点也一起舔掉。 “今天够了吧?”她问。 “够了。”虽然迹部知道自己的精力还有很多,但是看她被自己蹂躏成这幅样子,再加上时间也已经不早了,便就此作罢。 拽着奈绘的手拉她起来,迹部本还想再亲吻她,却被她闪开,迹部不满地看她。 奈绘笑咯咯地:“我嘴里还全都是你那个的味道,你确定吗?” “啧,那算了。”虽然是自己的东西,但迹部还是摆出了嫌弃的表情。 于是奈绘回身捡起两个人扔到地上的衣服,把他的丢给了迹部,自己的穿戴起来。她熟练地从迹部的书包里找到了梳子和镜子,整理好自己的头发,确定仪容没有什么问题以后,拉开窗帘让阳光照射进来,再打开窗户,散走屋里方才弥留的淫靡之气。 迹部扣好自己腰带,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她:“你今天本来有安排?” “嗯?”奈绘被问的一愣,想起之前琉夏的邀约,反应过来,“是有,三年级的那个东野君本来要请我们喝下午茶的,就是足球队的那个,你知道吧?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忍足说的。”迹部解释,“他说有个学长拉他一起去参加放学以后的联谊,还说二年级的‘森尾桑’可能会去,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 “啧。”奈绘笑,“可是森尾桑不仅没去喝下午茶,还和你在这里厮混。” “本大爷本来也不回去参加联谊那种不华丽的事。”迹部说。 “那忍足后来去了吗?”奈绘好奇地问。 “当然没有。”迹部瞥她一眼。 “怎么,你告诉他森尾桑不可能去了?” “那怎么可能。”知道她是在开玩笑,迹部还是认真回答,“我就说他有空去参加联谊,不如交往一个正经的女朋友。” “可是说不定他就通过联谊认识了一个女朋友呢。” “你来往的那些母猫,哪个配得上忍足了?” 她们就差把“趋炎附势”四个字写出来贴到脑门上了,迹部打心眼里看不起这种人,也知道奈绘跟她们不过是酒肉朋友,没有什么友谊,所以说话也毫不留情面。 奈绘听了以后反倒是被逗笑了,说:“我呀。” “除了你。”迹部白她一眼。 两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校门口走着。 他们两个在学校里折腾了这么久,就算是老师也已经下班回家了,冰帝没有住宿生,所以两人现在根本不怕有人会看到他们走在一起。 “你和你那个青菜小粥,最近还挺稳定的?”奈绘口中的“青菜小粥”就是刚才给迹部打电话的女生,名义上来说应该是他的正牌女友,不过她从不把这种人放在眼里的,就连她的名字也懒得记住。她自诩“山珍海味”,于是就把其他这些人一律打成“青菜小粥”,所幸迹部还没有同时交好几个女朋友的打算,不然她可能给她们的称呼就会变成“黄瓜寿司”、“泡姜片”、“凉拌海藻”等等小菜的名字。 “还算不错。”迹部说,“她挺懂事的,也足够贴心。” “也从来不会问‘你心里到底有多爱我’这种蠢话?”奈绘调侃。 “上一个问我这种问题的女人已经是一年前了。”迹部冷哼。 奈绘又问:“既然这样,你还找我干什么?难道她还不能满足你吗?” “我还没有和她发展到那一步。” “不是吧,她不愿意?”奈绘惊讶,却又立马自我否认,“不可能呀,只要是你提出的要求,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肯定会去做的。” “单纯地不想而已。” “哇哦。”奈绘感慨,“难道是因为她太纯洁太懵懂了,和我完全不同,所以你不忍心用你罪恶的双手去玷污圣洁的她么?” 迹部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 奈绘被他瞧得有些头皮发麻,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问:“怎么了?难道你爱上我了?” “我倒是挺喜欢上你的。”迹部没理她的自恋,加快了自己前进的脚步。 奈绘三步一小跑跟上了他的步伐,伸出双手拽住他的胳膊来回晃荡,大半个身子倚着他的大臂,抬头看向迹部,却见他只是目视前方,丝毫不回应自己的目光。 于是她又说:“你今天心情不好吗?” “没有的事。”迹部回答,“你怎么会这么问?” “不知道呀,直觉。”奈绘说,“突然就把我叫到你那里,按在门上就开始做,一句话也不说。” “怎么,你还嫌我前戏做的不够长?”迹部故意歪曲她的意思,“明明是你已经急不可耐地求我插……” “行了行了。”奈绘立马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白他一眼,“我说正经的呢。” 迹部本不想把这些事跟别人倾诉,但眼下也的确让他觉得烦躁,看着奈绘这幅好奇心满满的样子,又觉得告诉她也无妨。 “她说她爸妈想见我,你猜这是什么意思。”迹部说。 “不是吧。”奈绘瞪大了眼睛,“她这是想要嫁给你呀!可是我们才高中诶,她这个幻想是不是有点为时尚早了,我记得你们才交往了两个多月?” “记不清了。”迹部从来不记这种日子,“刚才打电话也是,明明本来只是到家了给我报个平安,又变成了问本大爷什么时候去他家拜访,可笑,平民家庭的建筑设施本大爷一点兴趣也没有。” “我就说刚才你一直说你什么时候没有空,我还以为她要找你出去约会。” “本大爷拒绝了她几次以后,她应该就明白什么意思了,再不懂的话就分手好了。” “你可真是绝情。” “我和她本来也没有什么感情。” 那你还让她做你的女朋友……奈绘这么腹诽着,说出口的却是:“可她爱你爱得死去活来呢。” 迹部挑起眉梢,坐进了车里,对车外的奈绘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天底下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比比皆是。” “负心汉。”奈绘这么说着,弯腰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吻,余光看到拉着车门的侍者下意识地把头扭向了其他地方,心里暗笑。 然后退后几步,看着迹部家的豪车绝尘而去。 3偷拍背影 “我回来了。” 奈绘站在门廊处换上居家的拖鞋,把背包随意地扔到木地板上,敷衍一样地说出这句话。意料之中的无人应答,空荡荡的别墅里只有她拖鞋的啪嗒声。 厨房的门开着,落地窗户也向上敞着一个缝,所以屋内的空气都还算清新,但有些凉飕飕的。奈绘把外套脱下来扔到沙发上,遥控器打开了37寸的液晶电视,然后把窗户都关上了。 这个街区很是安静,向外看去全都是如自己家一样的独栋小别墅。 但这条街区已经很老了,大概有十多年了吧。 与自己家不同的是,其他的住户早已纷纷给花园外的大门安装了监控仪,还有最先进的防盗系统,而自己家却仍旧是一个简陋的大铁门,等到锈迹斑驳以后再换上一个新的铁门,如此反复。 她看了下挂在墙上的时钟,判断今天母亲是不会回家了。 但奈绘早已经习惯,母亲每个月回家的次数用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且大多数时候都是往厨房的冰箱里塞一些速食食品,然后把她叫到跟前例行公事似的询问一下她现在的学习成绩,奈绘每次都是如实禀报,她猜反正母亲连现在满分是多少分都弄不清楚。 偶尔她也会给奈绘留下一些珠宝首饰,大多数是她觉得款式太过年轻已经不符合她的打扮,索性给奈绘戴着玩。有时候她也会给奈绘一些现金当做零花钱,但大部分的生活费她都是直接打到奈绘的卡里的。 在奈绘小学到初中的时候,母亲还是经常回家的。 不过那时候总是会多一个“客人”。 母亲的“客人”还算固定,见到她也从不惊讶,都是被母亲告知过她的存在的。他们还会摸着奈绘的脑袋给她一些新奇的小玩意,不过基本一两年以后就换了一个新的人。最长的一位,似乎和母亲保持了将近三年的稳定关系,也是母亲唯一一个正式介绍给奈绘过的叔叔,奈绘本以为她有一天会改口叫他“爸爸”,她打赌母亲也曾这么以为过,但是后来他也不来了。 在那之后母亲空窗了一段时间,经常在家里陪伴奈绘。 老实说,她反而不习惯这样。 母爱什么的,她自小缺乏,但也从未向往。 平心而论,母亲是一个美人。 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但却格外温柔,反而变成了另一种风韵。她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的都是从容的气息,也可以称得上是优雅,她说话时偶尔吐出的关西腔,挠的人心底发痒。奈绘知道美人是需要经营的,母亲的收入除了定期给她的生活费,绝大部分都花在了维持她的美丽上。 不仅仅是护肤美容那么简单,奈绘知道她会去上瑜伽课,学习茶道、插花,曾经还见过她拿着一本法语初级教材在花园的躺椅上认真阅读,她会去看莎士比亚的话剧,听爱乐乐团的演奏。 奈绘或多或少在母亲的光芒下,会有些自惭形秽,觉得自己从她身上继承到的,仅仅一副好皮囊而已。 等到她更大了,明白了那些来来往往的叔叔们的身份,明白了母亲在做的事。 “以后别再带回家了。”她说。 母亲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有些愣神,然后她才如梦初醒地意识到,原来奈绘已经成长得这么大了,懂得了很多事情,却没有一件是她亲口传授的。 她只是点点头,说:“好。” 母亲把这个承诺履行得很好,和那些男人一起,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 电视里此时正在播放财经新闻,奈绘走到厨房拉开了冰箱的门,却见里面空无一物。她有些不满,嘟囔着:“走了好歹也添点吃的啊,是要饿死我吗?” 回答她的,是女播音员用字正腔圆的日语播报新闻:“关东地区著名电商公司电购公布于4月25日被日本知名网络公司网寻收购,电购在此之前隶属于南氏实业,曾占该企业收入额的5%。此消息公布后,南氏实业的股票当日下降了0.3个百分点……” “啧。”奈绘冷笑一声,拧开了冰镇雪碧的易拉环,一边仰头喝下,一边控制遥控器换台,切到了体育新闻。 “国际金翅杯青少年网球赛于昨日东京时间凌晨4点在法国落下了帷幕,15到17岁组日本代表队的球员手冢国光取得了男子单打银牌的优异成绩,刷新了日本青少年在国际网球赛事上的新纪录,这也是手冢选手作为职业球员在网坛中夺得的第五枚银牌……” “没劲。”奈绘放下易拉罐,啪地一声关掉了电视。 她从玄关的鞋柜上拿起了刚才回家时从信箱里取出的报纸,窝进沙发里翻阅了起来。 “品川区某不知名街道发生一起抢劫案,金额估计达到十万日元。” “某著名晨间剧女主角于剧组拍摄地外被拍到与当红偶像小生行为暧昧,疑似交往。” “南氏实业董事长与其妻子在东京金色酒店庆祝结婚10周年纪念日。” “迹部财团股市再创新高,在如今经济大环境下逆流而上实属不易。” 她一条一条浏览过去,本来打算借此来转移自己腹部传来的饥饿感,但无济于事,反倒肚子开始发出“咕咕”的声音,伴随着胃部一些轻微的疼痛。 “果然还是不能和自然作对啊!”她躺在沙发上这么想着,却没有动弹的力气,幻想某一天人类不再需要依靠进食来维持体力,美食变成一种用来纯粹满足感官体验的未来世界。 虽然梦境很美满,但是现实的苟且还是也要解决的。 奈绘拿起了茶几上的座机,拨通了迹部的电话。 接电话的人并非迹部本人,而是他的管家。他说现在他们少爷正在沐浴,不方便接听电话,希望奈绘二十分钟以后再打过来。 可是二十分钟以后我就要饿死了…… 她闷闷不乐地挂了电话,在心里抱怨,还好她还没有换上居家服,不然就更没动力出门了。 她随手拿了根皮筋把头发盘了起来,套上一件宽大的针织外套,戴个眼镜框遮住自己卸了妆以后的黑眼圈,从零钱包里找出一些钱塞进兜里,打算去外面的便利超市买些关东煮充饥。 超市距离她家并不算太远,至少她还能够撑到走到店门口。 顺道她从货架上扫了些薯片泡面之类的食物,还买了几个饭团当做明天的早餐。 拎着满满一袋子从超市走出来,正好面前经过一个骑着摩托车的小哥,冲锋衣上标着“宅急送”字样从她面前疾驰而过。奈绘呆呆地看着那个小哥潇洒而去的身影,和他车后座巨大的保温箱,不知道里面装着些什么好吃的。 “我可真是蠢。”她说,“怎么就忘了可以点外卖的呢。” 算了,反正现在她吃关东煮也吃饱了,下次再点外卖好了。 她打算回家先做做功课,预留一些附近外卖餐厅的电话。 正这么盘算着,奈绘眼神一个恍惚,看到街对面有个似乎还算熟悉的侧脸。 穿着冰帝的校服,扎着马尾,因为没有耳洞所以并未看到任何的耳饰,是十分朴素的装扮,就连裙子的长度也是中规中矩。但即便如此,那个侧脸却也可以说得上是青涩可爱。 “青菜小粥?”奈绘没料到能在这里看到她,她记得几个小时之前她还非常不识时务地打断了她和迹部的鱼水之欢,在电话里口口声声说着自己“已经到家了”吧? 而现在她却在离冰帝车程半个小时的街上,和一个同样穿着冰帝校服的男生散步。 要说那个男生,奈绘也认识。 不正是那个东野吗? 奈绘掏出手机,对着他们两个人偷拍了几张照片,从侧影和背影中依稀能够确认这两个人的身份。此时手机屏幕上方显示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半左右。 看来这个女孩也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单纯,也有见不得人的秘密嘛。 “坏女孩。”她对着她的背影奸笑着,转身向着家的方向与他们背道而驰。 兴许是因为吃饱喝足了,她走路的步伐都变得格外轻盈雀跃。 要怎么处理这几张照片呢? 奈绘并不打算直接发给迹部,虽然她还挺好奇迹部发现自己头顶一片绿油油时的表情,但他做的事无非也就是打个电话告诉她两个人结束关系,并没有什么大戏。 况且奈绘目前还是相信那个小粥的白莲花人设的,万一最后这的确就是个误会,她把一切向迹部解释得清清楚楚,倒显得自己不安好心了。 那发到学校论坛? 不好不好,这简直就是赤裸裸地打迹部的脸,以他的能力不难查出这个照片的出处,她可不想在此之后被他按在学校里哪个不知名的草丛里操弄得直不起腰。 奈绘突然又想起了今天的那个联谊,难道她也去了? 但她又马上否认了这个猜测。 先不说琉夏和这个青菜小粥完全没有什么交集,叫谁也轮不到叫她,就凭大家都清清楚楚她背后的男人是迹部这一点,也没人敢把她叫去联谊,除非他们跟迹部有仇,或者是在冰帝呆腻了想被他一脚踹出校门。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打开了琉夏的INS,果不其然已经在上面看到了她更新的动态。 “今天和朋友一起去giardino喝下午茶,芒果果然还是最爱的口味呀ヾ(●′?`●) ” 配图除了一些食物以外,没让奈绘失望地也有一张所有人的合照,五男五女,那个东野学长也在其中,可就是没有这个青菜小粥。 女人在挖掘八卦这方面果然还是天赋异禀,奈绘得意洋洋地想着。 4财务部(H) 由于昨天晚上发现的小秘密激起了奈绘躁动的八卦之心,她兴奋地连夜把东野学长的所有社交网络都搜寻了一遍,企图从里面找到一丝丝的蛛丝马迹,可惜的是收获甚微,并且都不是什么实锤。但她毫不气馁,又找到了迹部的所有账号,可这个大忙人真是完全没有时间经营这些东西,最近一次更新状态已经是一年前了,还是转发的他刚升入高一开学典礼致辞时的照片。 “自恋狂。”纵使早就知道他这个属性,奈绘还是乐此不疲地吐槽。 互相关注里面就更没有什么可看的了,迹部连他的现任女友都没有关注,倒是和奈绘的某个小号是互粉关系,不过那也是很久以前在她的威逼利诱下关注的。 结果忙活了大半夜,什么新鲜事也没捞着,就换来了眼眶下两个重重的黑眼圈。 虽然她用遮瑕完美地粉饰了外表,但身体的疲惫是怎么也遮掩不住的。 早晨头两节是国语课,在课本的掩护下她全然睡了过去,除了四周的同学以外并没有人察觉。但第三节是数学课,特别是这个老头子还非常喜欢让同学们一个接一个地回答问题。 眼看就要轮到奈绘了,她还手撑着下巴睡得踏实,后座的琉夏忍不住用笔戳了戳她的后背,终于在奈绘前桌正在答题的时候把她戳醒了。 奈绘惊醒之后看到右桌的男生正巧吃吃地朝着自己笑,似是没料到自己会突然睁眼,偷看被发现以后的尴尬无法掩饰,连挪开目光来掩盖事实都忘记。 “哪道题?”奈绘索性用口型问他。 男生急急忙忙地用手在课桌下面比划,先比了个四,又比了个八。 第四大题第八问,奈绘找到的时候正好轮到她回答。 旁边的男生怕她不知道答案,匆忙地想要告诉她,却见她根本没看自己,直接一仰头大声地说:“选C。” 得到老师赞许似的点头以后,奈绘冲旁边的男生眨眨眼,对方赶忙又假意把注意力挪回了老师身上,却忘了写下来下一道题的答案。 课间的时候女孩子们照例聚在一起,说着一些没营养的话题。 奈绘这里依旧是班级里最热闹的,被人围绕的中心。 “听说学生会要做些人员调动。” “为什么?”奈绘最先发问,这件事昨天某人可完全没有提起来过,“我怎么没收到通知?” “我也只是听说的啦,好像是跟那个小‘宠妃’有关。” 她们口中的“小宠妃”自然是奈绘口中的“青菜小粥”,因为迹部在冰帝的地位是王,后宫成员人满为患,一个个地就意淫着“迹部大人是我的老公”,所以他的女朋友就被人调侃成“宠妃”。 “那个白川玉?”这大概是为数不多记得她真正名字的人。 “我就记得她叫什么玉,忘了姓什么了,合着姓白川呀。” 奈绘抬起手掌欣赏着自己的指甲,听她们继续说着,也不吱声。 “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不是插班生吗,于是就错过了今年学生会竞选的时候。但是听说她在班里表现得不错,在以前的学校也是学生会的成员,所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说要给她找个职位,把她塞进学生会里。” “还可以这样呢?”琉夏感叹。 “那可不是,成绩好,讨老师喜欢,能力也不错,再加上有咱们迹部会长大人这个大——靠山,让她进个学生会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奈绘一抬眉毛:“有说是什么职位么?难不成是‘会长夫人’?” 大家被她这句嘲讽似的玩笑逗得咯咯笑了起来,然后回答:“好像本来计划的是会长助理,可是这个白川同学似乎并不满足当个吉祥物呢。” “倒是挺有志气。”奈绘冷淡地说。 “她好像是说自己以前是财务部的,所以还想去财务部来着?” “财务部?我记得,奈绘……不是财务部部长吗?”琉夏听了以后,咬着下唇小心地问。 大家交换了几个眼神,都默默看向了奈绘。 “哟。”听了这话的奈绘,顿时收敛起了自己刚才事不关己的态度,她和其他的姑娘们对视几眼,缓缓说,“那我还是真没听任何人提起过呢。” 表面上看起来还算从容,可是奈绘自己心里的火早就已经窜到了头顶。 她就说昨天怎么迹部急吼吼地把她叫过去,还真是信了他的什么“我女朋友要带我见父母”的鬼话,合着是在这等着她呢。 昨天先给她一块糖,今天再扇她一巴掌? 你迹部景吾的算盘也是打的啪啪响啊。 午休以后,迹部照例去会长室放一些东西。 桦地把门推开以后站住不动了,他转头看着迹部,表情中有一些询问的意思。 “啊嗯,怎么了?”迹部抬眼望去,却见到自己的转椅上坐着一个人,她擦着锃亮的皮鞋搭到了他的桌子上,裙摆和桌沿堪堪遮住了裙底的一片春光,手中像是手帕一样挂在食指上转着玩的却是她的白色安全裤。 “你回去吧。”迹部直盯着奈绘,手指摸着泪痣,吩咐桦地,后者应了一声以后就向楼上走去了。 桦地心思细腻,知道这时候回到班里反而会让人注意,所以他去的方向是这个时间段没什么经过的天台。不过话说回来,刚才那个女生好像是隔壁班的森尾同学吧? 这边桦地还在脑补着两个人的关系,迹部已经把门从身后落了锁。 “桦地看见了。”迹部有些不高兴,“他那么聪明,肯定能猜出来的。”特别是她还这么张狂,把那种东西拿在手上。 奈绘毫不在意:“那就让他看见,你还担心他会说出去么?” “这倒是。”迹部向她走了过来,“你这个时候找我,有事?还有,刚才学生会的例会你怎么没来。” 听到这话,奈绘反而轻蔑地笑了起来。她脸色一敛,把手中的安全裤“唰”地摔到了他的脸上,正巧挂在他的头顶。 “你发疯呢?!”迹部一把抓下这布料扔到一边,怒视她。 “我发疯?我倒是要问问你什么意思。”奈绘把两只脚从桌子上面放了下来,站起身踮脚拽住迹部的领带,逼迫他弯下腰和自己的脑袋同一水平线,“迹部大人是不是觉得,您昨天的一顿肉偿再加上一个临时掰扯的谎话,就可以遮盖住今天要发生的事实了?” 听她这话,迹部也立马知晓了她发怒的缘由,“啧”了一声说:“见父母那件事是真的,本大爷可没空编这种无聊的话来骗你,倒不知道是谁这么多嘴。” “怎么,您还打算瞒到我把我的位置拱手让人才算满意?还是说迹部大爷您觉得,您的美色足以让我神魂颠倒,完全不计较今天的事情?” 迹部完全没被她的火气唬住,反倒是转怒为笑。他伸手勾住了奈绘的腰,使她完全贴着自己,一个回身坐回了自己的转椅,而奈绘则坐到他的一侧大腿上。他用手指抚摸着奈绘的唇瓣,压低了嗓音说:“本大爷不值得你烽火戏诸侯?” 奈绘被他一阵撩拨,也没了刚才那样咄咄逼人的气势。她的身子向他靠去,手指隔着外套和衬衫在他的胸膛画着圈,可语气里还是有几分的不甘:“纵使迹部大人秀色可餐,可人家呢,是美人也要,江山也想要。” “江山?那怕是要让森尾同学遗憾了。”迹部低笑,“冰帝的江山,可都是本大爷的。” 他这么说着,抓住了奈绘不安分的手,拿到嘴边亲吻,另一边开始解她衬衫的扣子,随着衣领的敞开,逐渐露出里面的嫩肉,迹部喉头一动,眸色更深。 “没拉窗帘呢……”奈绘按住他。 “不会有人看见的。”他说。 这窗户正对着的是一片绿化带,这个同学们都必须返回教室里休息,不会有人从楼下经过,更不可能看到四楼的人在里面做些什么。 “我没带套。”奈绘又说。 明明进来以后就把自己的裤子都脱了,却说自己没带套,迹部哪会不知道这丫头起先就安的什么心,但他怎会如她所愿。他伸手拉开自己书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几盒扔到桌上,额头顶着她的额头,说:“要多少有多少。” 和迹部景吾玩心眼,是没有好下场的。 所有的理由在他面前都被瓦解,奈绘吃了个闷亏,也不得再说什么。 衬衣最后一颗扣子被他解开,迹部双手一扒,奈绘的整个上半身都暴露在他的视线里。点缀着碎花图案和蕾丝锁边的内衣,托起了她胸前的柔软。 “本大爷喜欢你今天的内衣,可惜不是前开的。”他凑到奈绘的耳朵旁边,用沙哑的声线说着,呼出的热气全然扑到了她的耳廓,诱发她的颤抖。 他的双手先是握住了她纤细的腰肢,然后顺着这细腻的肌肤向后滑,从后腰中心一点一点地向上移动,不轻不重的力道,正好足以诱发神经末梢的每一次颤抖。他细微的动作让奈绘的喘气越来越急切,终于他的手碰到了内衣背后的搭扣上,手指一勾,两条布料瞬间弹开。 迹部的手掌急不可耐地握住了奈绘的一侧乳房,粗暴地揉捏着,同时也对她主动送上门的丁香小舌照单全收。他一把拽下她的内衣扔到地上,两只手在她的胸前肆无忌惮地玩弄,或搓或捏,拇指对那已经开始硬挺的两粒红豆毫不怜惜。 唇舌交缠,房间里除了交织的喘气声,就是两人接吻发出的声音。两方唇瓣分离时,拉出了几条暧昧的银丝,奈绘也已经解开了他衬衣的所有扣子,动作杂乱地把其扒拉下来,同样扫到了地上。 她在迹部的支撑下,面对着他跪在了椅子上,一边挺起胸口乞求他的手更粗暴地玩弄自己,一边脱下校服的裙子。 “你可真热情……”迹部的吻落到了她的乳肉上,稍一用力吮吸,便在上面留下了一小片痕迹。 奈绘感觉到一股又一股的热浪从小腹汇聚到自己的下身,此时的花瓣上应该早已沾满了露珠。花蕊悄悄探起了头,和内裤的布料摩擦着。 她的手无力地搭在迹部的肩膀上,扭动着腰肢,娇声轻吟:“啊……嗯……还不够,人家还想要……” 这么说着,她开始解迹部的腰带,在他的配合下,他的西装裤很快被脱到膝盖,两腿一蹬飞出去远远的,连同奈绘的裙子和内裤一起。 迹部决定这次不再折磨她,他一只手还在她的胸上,另外一边却伸出手指,直接插入了湿哒哒的洞里。 “啊……”小穴被突然闯入的异物撑开,奈绘惊呼,紧接着的就是下意识璧肉的收缩,缠住了这个让她感到快乐的不速之客。 “才一根手指就夹这么紧。”迹部伸出舌头舔弄着她的乳头,笑话她,“还真是怎么都喂不饱你。” 迟迟不见他有更多的动作,奈绘才不理他的打趣,自己就着这根手指,扶着他的肩膀开始一上一下地扭动,主动让他的手在甬道里抽插。 “啧,这么迫不及待?”迹部看她这样子,善心大发地又往里塞了一根手指,立马再度被狠狠绞住,这次他的手好心地来回动了起来,只是速度极慢。 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地满足自己,奈绘一掐他精壮的腰肢,可因为浑身用不上力气,倒像是抚摸一样。她控诉着迹部:“你坏!” “我坏?”迹部另一只手离开了她的胸,捏住奈绘的下巴使她看着自己,那眼里雾气朦胧,满是得不到快慰的无助,“给你一次机会,再说一遍。” “你……你就是坏!”奈绘低头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 “这可是你自找的。”迹部威胁似的说。 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他的两只手指从里面骤然拔了出去。 5天使南和恶魔森尾(H)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6草丛里的发现 奈绘逃课了。 下节课是机械体操,她最拿手的科目之一。 从初中开始,奈绘的机械体操成绩就保持着满分的完美记录,她在这方面很有天赋,柔韧性极好的同时又在动作间能够兼顾美感,在冰帝的老师口中都是有名的——“那个永远满分的森尾同学”。 机械体操的老师也是学校啦啦队的指导老师,曾不止一次地邀请她加入,但奈绘都拒绝了,没有理由。 这让所有人都感到很意外,众所周知,啦啦队的姑娘们在学校永远都是小半个名人一样的存在,特别以奈绘的资质,当上队长是毫无疑问的,既能轻松得到学期末的社团评分,又能在全校师生面前赚够了人气,一举两得。 “特别是像森尾桑这样的女生,竟然不是啦啦队的成员,真的没想到呢。”当时第一次知道这件事的琉夏,也这么感慨。 彼时的奈绘正坐在座位上翻着昨天新买的时尚杂志,用马克笔在喜欢的装扮上画了个圈:“我这样的女生,是什么样的女生?” 琉夏张张嘴,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奈绘本就懂她的意思,淡笑一声没有追问。 她当然知道自己在所有老师和同学心中的印象,成绩不错,稳定排在年纪前十,学生会的部长,外貌底子好又注重打扮,平时在学校穿着制服还不算明显,私服却与杂志上的模特们别无二致,是大家竞相模仿的对象。她行事张扬为人高调,不说是长袖善舞也能算得上八面玲珑,冰帝的学生中大部分人都听说过她的名字。 有人喜欢她,有人讨厌她,但她身边从未缺乏过陪伴。 是很典型的,“那样的女生”。 奈绘从福利社买了一杯抹茶拿铁,习惯性地算了算卡路里。 她来到了自己在这学期刚开始的时候意外发现的秘密基地,是体育馆后门附近一条小路旁边的灌木堆。 不知是无意的还是巧合,这里的植物高低规划的非常妙,一整排低矮的灌木贴着路边种植,往里紧挨着的就是奈绘叫不出名字的稍高一些拥有着巨大叶扇的小树,因为重力向下弯曲叠在一起,好似一个拱门,遮住了大部分的阳光。而就在这天然的“帐篷”下面的泥土里,还深深地嵌了一块石板,大小正好够两个人并排坐或是一个人蜷缩着躺下。在这些植物的遮挡下,无论从哪个方向看来,都很难发现这里还藏了人。不仅如此,石板四周还种植着一些薄荷类的驱虫植物,就算是在炎热的夏天,也可以在这里惬意地躲避阳光,还不用担心蚊虫的叮咬。 奈绘提起裙子,见四周无人,从灌木上跨过去一只脚,想要钻进秘密基地。 但她却没有如愿踩到坚硬的石头。 “哎哟!” 草丛那边的人吃痛地喊了一声,站了起来,他把头从层层叠叠的叶片里探了出来,揉着被踩到的手,看见了还保持着非常不雅的跨越姿势的奈绘,四目相对,有些尴尬。 “呃……森尾同学?”对方的表情十分惊讶。 奈绘更是意外:“忍,忍足同学?” 并排在石板上坐下,奈绘双手抱膝握着手中的饮料纸杯。 “森尾是怎么知道这里的?”忍足问。 “啊……”奈绘出奇得有些局促,“无意中发现的,有时候想一个人呆着就会过来。没想到你也在这里,按理说,就算是在草丛里偶遇同学,怎么想都更应该是芥川才对……” 听她说起同伴的名字,忍足问:“你竟然对慈郎还挺了解的?” “我和他是同班同学。”奈绘解释,“还有宍户也是。” 忍足经她一提醒,也想起来了这回事,“唔”了一声,他又说:“哦对,你们从初中开始就都是C班的。不过……这个地方还真的是慈郎告诉我的。” “咦?” “包括这个石板,原先根本没有,是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自己刨了个坑埋进去,说是睡觉方便。” “原来是这样!我之前还以为这是正好就长在这里的呢。” “不仅如此,这些驱虫的草也是我和他后来栽的。”忍足继续说。 奈绘歪头,又问:“你们还懂植物?” “从201的那几个人那里学的。”忍足回忆起了什么,轻笑一声,却见到奈绘用不解的眼神看着自己,反应过来向她解释,“初三暑假的时候我们去参加了一个叫U17的网球合宿训练,和其他几个学校的人一起,当时住在201室的白石、幸村还有不二对植物都非常了解。” “不二?”奈绘捕捉到,“是青学的那个不二?” “对,怎么,森尾同学也认识?” 奈绘摇头:“认识倒是不认识,只是听说过。最近网坛赛事比较多,经常在新闻里听到手冢国光的报道,我就去了解了一下,顺道就听说了不二周助。” “他们两个的关系是很好。”忍足明白过来。 就像你和迹部一样,基情四射?奈绘喝着她的抹茶拿铁,暗暗在心里这么调侃。 两人并不熟,没有更多的话好说了,就并排坐在一起,保持沉默。奈绘自己倒不觉得很别扭,但不知道忍足是怎么想的。她两眼发直地看着自己的鞋尖,神游太空。手机传来一些震动的消息,但她一点也不想看,无非是些女孩子的闲侃。 忍足从没见过如此安静的奈绘,他推了下眼睛,手里虽然拿着小说,但只是盯着看,并没有读进去。 在忍足的记忆里,奈绘几乎是和吵嚷挂等号的,其程度并不亚于打网球时的迹部。至少迹部的应援主要还是靠男生造势,可一想到森尾奈绘,就感觉她身边仿佛围绕了一群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女孩,尖细的声音混在一起光是想想就让人头大。 他本以为奈绘此刻也会是那种健谈话多的样子,没想到却一言不发。 而这边的奈绘已经在心里把东京地铁的银座线从起点涩谷一站一站地报到了终点浅草,打算换东西线继续,却忘了应该从哪里开始。 思索了很久也没有想出答案,她看了一眼忍足,见他似乎很专注地在看手里的书,犹豫要不要打扰他。 忍足的余光瞄到了奈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怎么了吗?” “东西线的起点站是哪个?” “啊?”忍足愣神。 奈绘重复了一遍:“东西线的起点站是哪个?” 忍足开始回忆:“好像……是中野,诶中野是起点站还是终点站来着,还是西船桥?” “哦对,是中野。中野、落合、高田马场,然后是……” “早稻田。”忍足看她又想不起来了,接话。 “哦对,我怎么能忘了早稻田呢。”奈绘经他提醒想了起来。 “你……在地铁报站?”忍足忍不住询问。 “对呀。”奈绘回答,“无聊的时候,就会干这个。” 忍足有些啼笑皆非,他竟然觉得,这倒真是一个打发时间的好办法:“为什么不去上课呢?” “不想去,上课更无聊。”奈绘嘟嘴,“那你呢,为什么不上课?” 闻言,忍足有些不好意思地苦笑:“啊……机械体操啊……” “哦对,你们班的体育课是和我们班一起上的。”奈绘想了起来,然后又立马不解地问,“可是,为什么你也要上机械体操。芥川和宍户也是,你们不是网球社的吗,为什么不选修室内球类课?” “别说了。”提起这个忍足就叹气,“正是因为我们都是网球社的,老师才说体育课就别再选球类了,把我们全都划到了机械体操课去。慈郎本身柔韧性就很好,这种课对他来说就当热身,宍户那种认真的性格就算不擅长也会努力练习,反倒是只有我,真苦恼。” “忍足同学的苦手科目竟然是机械体操,我还以为冰帝的天才应该对什么都是游刃有余呢。”奈绘感叹。 “‘冰帝的天才’?”忍足咀嚼着这个说法,“迹部倒是偶尔会这么称呼我,‘我们的天才’之类的,奈绘同学怎么也……?” “哦,听那些女生说的。”奈绘立马回答,“你知道的,她们对网球部完全就是追星的状态。” 想到平时那些女孩对迹部狂热的崇拜,还有情人节时收到的堆成山的巧克力,忍足也忍不住笑了。 他无法反驳。 就在这时,两人同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几句交谈,似乎是一男一女。 “要……要在这里吗……”女生说,似乎在犹豫些什么,“可是,会被人发现的吧……” “不会的。”男生的语气很轻快,“体育馆除了上课和社团活动都没有人来的,这个时候谁会经过这里啦。” “可是……”女生似乎还在反驳,但是声音突然止住了,变成了几声呜咽,“唔……” 接着是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忍足和奈绘并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两人对视了一眼,直觉告诉他们,可能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过了一会就听到了一些动静。 女生似乎在压抑着,却还是哼出两声:“嗯……啊……别,别碰那里……” 这么刺激的吗? 这下忍足和奈绘心里的猜测都得到了认证,他们并无意听这种活春宫,特别是在旁边还坐着一个异性的情况下。 那一对还在毫无知觉地继续着。 男生诱哄着:“乖,把它拿出来。” 经验丰富的奈绘怎会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下意识地看向忍足,却看见他也是一副了然又僵硬的表情。 听他们的话,女生似乎对这种事还很青涩,有些犹豫。 男生又催促了几次,终于那个女生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过了一阵,男生的说话声再度响起,可是声音比起刚才全然变成了另一个样:“舔它,用舌头……嘶,别用牙……对,没错就是那里,嗯……宝贝你很棒,再吸一吸,啊……就像这样,还能再往里吞吗?……真是乖女孩……” 暧昧的舔弄声传来,弄得草丛这头的气氛也有些不对劲了。奈绘双手捂着自己应该是已经发红的脸,用余光偷瞄着忍足,见他的表情也并不淡然。她没敢向他那个地方看,不过但凡正常的男性在遇到这种事,反应都是如出一辙的。 为了淡化两人之间的尴尬,奈绘装作很好奇地微微扒开了树叶,窥探那正在忙活的两个人。 可这一看,奈绘却被吓了一跳。 见她“唰”地就把身子收了回来,两只眼睛瞪得像灯笼一样,忍足低声问:“怎么了?” “那个……那个人……”奈绘的手指着那对男女的方向,“是,是那个东野学长。” 忍足和东野是有来往的,顿时也张大了嘴:“真……真的?” 奈绘捣蒜似的点着头,把叶子又拉开一点缝,忍足立马趴过来看着,两个人的脑袋凑到一起,全是不可置信的样子。 面对着他们的正是东野的正脸,他靠在树干上,裤子脱了一半,而他面前跪着一个女孩,上衣挂在腰间不着寸缕,只留给忍足和奈绘一个光裸的背。 这样的场景和这样的动静,让偷窥中的二人不禁面红耳赤,心跳开始莫名地加快。 作祟的八卦心态让他们更好奇这个女生是谁,他们观察着这个背影,脑海中搜寻着与之相符的人。越看,怎么越像…… 一个同样的名字钻入脑中。 “不……不是吧……” 他们同时低声喃喃,交换了眼神。 这时候东野也正巧到了高潮,他低声一吼,把巨物从那女孩口中拔出,浓稠的白液一点不落地喷射到了女孩赤裸的胸前。 “啊!”女孩却不满地惊呼,“你,你这样,我怎么打理!” 她急急地站了起来,感受到这热物还在顺着她的躯干向下流淌,声音中都带了些惊慌的哭腔。 “可我忍不住啊。”东野拽着她的手,“就是很想看你被我弄脏的样子……” “你!”女孩此刻才不愿意听这些情话,她别扭地转过了身子,不愿意面对东野。 但这样一来,她白花花的胸脯,嫣红色的两粒,还有顺着乳沟向下流的精液,全都展露在了奈绘和忍足眼里。 “嘶……”这样的“美景”让两个人都猝不及防地倒吸一口气,但同时也看清了那个女生的面貌。 不是她。 他们顿时放松,撤回了身子重新坐下。 相比奈绘,忍足此刻更要如坐针毡一些。 毕竟和不是女朋友的异性看了段现场av,他现在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起了反应,但要是被她看到就十分窘迫了。等到听见那两个偷情的人又亲亲我我了一会,脚步声渐远以后,他如释重负。 忍足背对着奈绘猛地站了起来:“快,快下课了,我先走了!” 还没等奈绘回应,他头也不回地拔腿就离开。 只是那背影,怎么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奈绘忍不住在后面“噗嗤”地笑了出来,也能理解几分他的心理。 可此刻她的关注点并不在忍足,而是那个女孩。 不仅仅是奈绘,就连忍足方才也觉得那个女孩的背影像极了白川玉。 虽然其实两个人也清楚地看到,她并不是白川本人。 但,已经足够有意思了。 奈绘结合着昨天她偷拍的照片,心里有了更多的想法。 7南的偏袒 也许是因为那天奈绘的发怒让迹部的想法有所动摇,更或者是因为她那一次的投怀送抱还算到位,让这位皇帝给她酌情判了个死缓,在上次的让位流言传出去好几天以后,却不见学生会有任何的人事调动通告。 奈绘眼见着既然是这样,上次也给了白川一个警告,本打算索性就暂时放过她,量她那个小白花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却没曾想,这就被打脸了。 所以说兔子急了还会蹬鹰呢,更何况这兔子背后还有只老虎。 同学在班里大声告诉她,老师让她去一趟风纪部,几乎所有的女生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琉夏有些担心地看着奈绘,但奈绘知道她只是在意她自己而已,毕竟琉夏也是帮凶之一,更往坏了想,奈绘可能甚至会直接让她来顶罪。 周围更多的,是好奇、窥探,和一些幸灾乐祸。 她在冰帝作威作福了这么些年,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去办公室,大家都等着瞧她阴沟里翻船,踢到了白川这个铁板。 “你放心,就算是死,我也会把你摘干净。”这是奈绘对琉夏说的唯一一句话,而后她明显看到她的肩头一松,随即用感激的目光看着自己。 奈绘撇撇嘴,在众人的目送下出了教室。 “报告。”她敲了敲敞开的门,办公室里只有三四个老师,站在风纪老师对面的除了白川玉,还有她的那几个朋友,脸上愤愤的样子,见到奈绘以后更是有些得意地挑眉。 老师也不跟她墨迹,直说主题:“森尾同学,我听说,前几天学校里出现了一起霸凌事件,你有听说过吗?” 而奈绘理所当然地装傻:“完全不知道呢。”那个莫名其妙的表情,再加上疑惑的声调,这浑然天成的演技让旁边站着的几个人对她的恬不知耻而更加愤怒。 可她这样抵赖的样子也是在老师的意料之中的,身为成年人,他见过的这些学生之间的小伎俩多了去了,奈绘这点并不算什么。于是他神情淡定地继续说:“可是有同学举报,这次的霸凌事件与森尾同学很可能有关联,并且受害人白川同学……老师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学生会要更替人员的传闻。” “同学举报?”奈绘嗤笑,不屑地双手抱胸看着白川的那两个朋友,对着她们扬起下巴,“是这位?还是这位?或者是两位联名上书?” “森尾同学,如果老师冤枉了你,当然会向你道歉,但是请你摆正自己的态度!”见她这副架势,老师板下了脸。 这学校里到底是老师更有话语权,奈绘立马把手放下站直了身子,只是表情依旧:“老师应该也知道,这两位同学和白川同学私交不错,学生会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但内部从未提前告知过我任何消息,我也就当个笑话从未放在心上,这个传闻现在过去了三四天了,老师您看,我不依旧是学生会的一员吗?这样反倒是让我怀疑,有些同学沉不住气了,想要借此生事吧。” “你!”白川的同伴明显沉不住气了,想要反口讥讽,却被拦住了。 白川用警惕的目光看着奈绘,然后郑重地对老师说:“无论如何,我的确遭受了霸凌是真的,并非我捏造,会怀疑森尾同学,也是因为听人说最后离开女厕所的是她,如果因此误会了,那我愿意道歉,但我也不过是,想要找出真正的凶手而已。” 这话既强调了自己的受害者身份,又把怀疑错人的锅甩了出去,奈绘正为她叫好的同时,她又说: “既然森尾同学怀疑她们说话的真实性,那么当时为我打开了厕所的门的南同学,作为风纪委员的她,又是否能够让老师和森尾同学信服呢?” 听到南的名字,风纪老师赞许地点了点头。 “光有人证也不行,物证也得有。”奈绘又幽幽地说了一句,心里却很是不爽。 又是南,什么事都有她横插一脚,她是螃蟹吗? “那我们先调监控录像看看吧。”老师说。 这正中奈绘下怀。 为了尊重同学们的隐私,冰帝是不会把监控摄像头直直对着厕所门口的,男女厕所位于一栋楼的中间,一头是上下楼梯的通道,一头拐弯是各个班级,都是人来人往的地方,并不能直接看出哪些人是从厕所里走出来的。 录像中,大家先看到,正在午休时候,楼道里空无一人时,奈绘一个人低着头手上拿些什么东西从镜头里走过。但是午休是允许学生上厕所的,所以大家并不做任何计较。 接着铃声打响,镜头里的人霎时变得多了起来,白川和她的几个朋友从另外一头走了过去,过了几分钟以后,其他人再度出现在镜头里,却没有白川了。 他们都没有注意的是,就在这几人走过以后,琉夏也从镜头里一划而过。 接着拿着钥匙的南走了过去,监控空旷了大约不到一分钟以后,奈绘也再度出现在同一个监控里,和南走过的方向正好相反。 老师按下了暂停。 “如果是这样的话,至少我们可以确定,南同学是看到了森尾同学的,并且在这个时间段内,只有你们从这个监控中出现过。”老师给出了如此结论,看向奈绘,“至少,如果这件事真的跟森尾同学没有关系的话,南同学应该是可以为你证明的。” 这就超出了奈绘预料。 这个时候如果南直接指出奈绘是凶手,再有这个足以证明南和奈绘打过照面的视频,就算奈绘是巧舌如簧也无法为自己开脱了。 “老师,您叫我。”正当屋里的人心思各异的时候,南也如约到了。 看到办公室里的其他几个人,她马上就明白过来的是怎么一回事,只见奈绘表情阴沉神色冷漠,白川却是淡然地看着南,面含微笑。 待老师为刚才发生的事情稍作解释以后,南就知道奈绘这幅表情是为何,此时的她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像是掌握了她的生杀大权一样。 “我看到森尾同学了。”她说,奈绘闻言心沉到了谷底,南横扫了一眼众人,又说,“可我最后见到的不是她。” “怎么可能?!”白川的同伴们不可置信地喊了出来,如果不是因为那经历太过记忆深刻,她们都要怀疑难道先前的一切都是幻觉。 “我非常同情白川同学的遭遇,但是很抱歉,我的确帮不了你们什么。”南说,“我和森尾同学擦肩而过以后,看到另外几个人从好像是厕所的地方跑走了,只看到了背影,扎着马尾。” 和奈绘混迹在一起的女生发型各异,有直发的,卷发的,还有编发盘发的,可独独就是没有,扎着马尾的。 这样太过于青春洋溢的造型,她们就算是扎,也要玩出个花来。南这话,分明就是把奈绘撇清得一干二净了。 毕竟是自己直系下属的学生,南的风评在学生和老师中一直是完美的,老师不得不信服。 无论那几个人要怎么要求深入彻查,这件事就只能这么不了了之。 就连奈绘都没有想到,这一切会是这样的发展。 她不知道南为什么会突然袒护她,或者该是感谢,她有着颗一视同仁的圣母心吗? 南说还有些风纪部的事情要跟老师汇报,于是继续留在办公室,其他人相继走了出去。 只是从奈绘身边走过时,她们那恶狠狠的眼神似是要把奈绘身上戳出了洞。 从教师大楼到教学楼之间的路,会路过一个花园,同样没有监控。 奈绘总是对学校的这些设施了解得很清楚,以前是为了在耍些小手段的时候不留下证据,后来反倒是在另外一个地方有了更多用处。 她又是一个小跑,到了白川几人的前面,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你又要干什么?”白川的同伴立马警惕地握紧了手,死死地盯住她。 “你们放心,这次我没打算动手。”奈绘不怀好意地越过她们的肩膀,看到白川。见前面这两人老母鸡护犊子一样地把白川掩护在身后,轻笑,“我只是和她有些话想说,你们可以盯着我,站远一点就好了,不放心的话看到我有什么动作就立马跑过来。” 白川看着她:“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吗?” “宝贝儿,相信我。”奈绘笑的像是在往苹果上撒毒的巫婆,“你不会想让她们听到的。” 虽然不知道她何出此言,但白川看奈绘胸有成竹的表情,咬着下唇,最终说:“没关系的,我觉得她不敢再做什么了,你们去前面的椅子那里等我吧。” 见她都这么说了,那两人也不再坚持,瞪了奈绘几眼以后,跑去前方的长椅上坐下,却一直看着这边的方向。 “白莲花人设做的不错。”奈绘确认她们听不到以后,说。 “我从来不做什么‘人设’。”白川说,“我以我本来的样子坦诚对待所有人,你也别觉得但凡是个善良的人都是装的,世界上像你这样的人反而更少。我这次反击也是为了警告你,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坦诚地对待所有人……”奈绘咀嚼着她的话,复而灿烂地笑,“对待东野君也是这样吗?” 可是听到了这个名字,白川皱起眉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奈绘把头低了下去,嘴巴贴着她的耳朵,小声说:“我看到了哟,那天晚上,八点半,你和他在外面不回家,干什么呢?” “这恐怕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当然和我没关系,可是你却不懂的避嫌呢。一个有男朋友的人,在这个时候和别的男生在外面,真是让人想入非非。” “你有什么证据么?” 奈绘抬头:“我当然有,但是就算要给人看,也不是给你看,而是……你的那位会长大人。” “我和他的关系可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挑拨的。”白川看来并不受她威胁,“如果你要说的就是这件事的话,那我就不奉陪了。” 接着白川冷着脸,绕过奈绘向着自己的同伴三步一小跑去了,几人挽着胳膊,头也不回地向教学楼走去。 看着她们的背影,奈绘无趣地“啧”了一声,回首,又见南站在后面。 “你今天怎么善心大发,没有揭穿我?”奈绘问。 “大概是因为你上次那些话打动了我吧。”南这随意的态度,一眼就看出这是敷衍她的话。 奈绘说:“可你早就有了新的男朋友,这不是你的免死金牌吗?” 倒是没料到她消息这么灵通,南惊异地看向奈绘,又说:“那你就当做,没了你这个搅屎棍,我以后也没地方救人了吧。” 奈绘笑:“那么一说,倒是我成就了你。” 南不再回答她,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也走了。 掏出了手机,奈绘翻到那天偷拍的照片。 虽然刚才白川的态度看似很有底气,但从她向奈绘要证据的时候,奈绘就明白了。 她也不是完全问心无愧。 8吻痕 大概一周了吧?迹部再也没有私下找过她。 奈绘趴在课桌上盘算着日子,那几天正巧也是她的生理期,就算迹部找她也无能为力。但是,奈绘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因为记住了她的周期所以默契地没有找她,还是因为……他们算是冷战了。 毕竟之前她做的那些事,再怎么样也是他的女人。 虽然学生会两个人依旧有交流,但是在外人面前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他们两个一直除了那事以外,其他时候都表现得并不算很熟的样子。 所以奈绘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故意不跟他说话。 她把头埋在臂弯里,想起了抽屉里的报表。是半个月之前举办活动的财务统计。 可她一共准备了两份。 踌躇片刻,她拿起了其中一份,站了起来,却又停住。奈绘低头又看向了另外一份,垂眸想了想,还是两份都抱在了怀里。 听到敲门声应答了以后,迹部抬起头,看到是奈绘的时候,他明显一愣。 正在倒茶的桦地也停住了动作,看了看迹部,又看了看奈绘,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那什么……完了?”迹部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哦…… 原来其实只是因为知道她之前来大姨妈了吗? “完了,但我不是来说这个的。”奈绘的脚尖互相摩擦着,她抿着嘴,把一份摊开,放到了他的桌上。 看起来像是要谈公事的样子,桦地见状,继续倒茶。 迹部看着上面的文字和数字,面无表情。 见着他的神态,奈绘把另外一份也摊开了,再度放到他桌上。 迹部惊讶。 他先是瞥了她一眼,又低头对照起两份来。在文字上其实是完全一样的,但是后面的那份,每一项的数字,最终都比第一份低出了很多。 奈绘垂着头,不说话。迹部端起了桦地递过来的茶杯,用茶匙搅拌了几番,浅酌一口后放下。 手指在桌上缓慢地敲打着,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安静。 “啪嗒”,是钢笔开盖的声音,奈绘闻声抬头,看着他的笔尖。 可迹部举着笔,迟迟不肯落下。奈绘屏住呼吸,不自觉地吞咽着唾沫,不知道他会选择哪一个。 出乎意料的,又是“啪嗒”一声,迹部把钢笔合上了,奈绘不明白地看他。 “再做一份吧。”迹部抿着嘴说,沉寂了半晌,“一份新的。” 奈绘微怔。 没料到是这样的结局,她傻傻地看了他几秒,才回过神来一样,点头:“好。”把桌上的两份都抽了回来。 她抱着东西转身就要走,却在中途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最终还是转身说:“你……小心那个东野。” “啊嗯?”迹部不明就里地挑眉。 “忍足……应该跟你说了吧。”奈绘斟酌着字句,“那天,我们看到……东野和一个女生,在学校里那个……那个女生,长得很像白川。” “当时你也在?”迹部的关注点却完全错位了。 奈绘被他问得猛地抬头,然后又垂下了眼眸,点点头:“嗯,他没跟你说吗?” 迹部却没再回答,若有所思的样子。 见状,奈绘也不做停留,转身离开了。 下午的时候,学校突然贴了公告,任命白川玉同学为学生会会长助理。 走在楼道里时,奈绘和这个女主角不期而遇。 她故意挡在了她面前,见白川向左,她就迈开了右脚,见白川向右,她又向左一步。终于,忍无可忍地白川怒视她。 “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来恭喜你的。”奈绘咯咯笑着,然后侧身给她让开了路,“请便,王妃大人。” 不远处,站着的南也把刚才两人的互动看在了眼里。 “没想到,你竟然还在学生会。”她说。 “我也没想到。”奈绘说。 “你看到了吧……”南眯起了眼睛,看着白川迈着大步的背影,状似不经意地说。 “嗯。”奈绘微微笑,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刚才她和白川的距离站的如此之近,透过她没有完全扣紧的衬衫,看到了里面隐隐弱弱的,些许红痕。 那点痕迹奈绘再清楚不过了,是吻痕。 “没想到迹部的第一个女人,会是她。”南说。 “你为什么会觉得她是第一个?”奈绘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她双手抱胸侧靠着墙,“也是,她的上一任就是你,你们两个没做过。”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做过?”南这话不是反问,是疑问。 “我猜的。”奈绘回答,“你和你现在的那个男朋友呢,有吗?” 南出奇地老实回答她:“没有。” 见奈绘一脸不信的样子,南无辜地眨眼。 半晌,奈绘终于信服,感叹:“你不会是那种把初夜留给结婚的人吧?” 南耸肩:“有什么稀奇的吗?虽然社会发展得是很快,但我这样的人也不少吧。那你有过吗,初夜什么的?” “我这种女生,你觉得呢。”奈绘含笑反问她,见南懵懂,索性挑明白了说,“不仅初夜,还有过很多很多很多夜。” 见到南的脸涨红,不敢相信她的坦然,也不敢相信她口中的“很多”,奈绘轻笑着捏了捏她的脸,然后拍拍手哼着小曲离开了。 奈绘进班的时候正巧遇到芥川和宍户一起走出来,三个人互相微微弯腰打了个招呼,然后擦肩而过。 一会是社团活动时间,奈绘参加的是剑道社。 “嘿!哈!” 奈绘穿着剑道服,她双目专注,两手拿着手中的竹剑,透过面罩紧紧盯着对手的一举一动,和她慢慢周旋。 一个动作间,奈绘瞬间找准了她露出的死角,不假思索地出招。 “哈!” “攻击有效,本轮森尾胜出!”社长一声判定,结束了比试。 奈绘把面罩取下,晃了晃头,只有在这时候她才会把头发扎成马尾,但此刻的大部分发丝都因为出汗而紧贴着皮肤。 因为刚结束剧烈的运动,奈绘面色潮红,和对手行礼以后两人退场。 “今天好像比以往更注重防守了一些。”社长和她低声说。 大概剑道社的社长,和机械体操的老师一样,是学校里为数不多能够用正常目光,不,可以说是赞许的目光看她的人了。或许是因为这两项她都却是足够出色,博得了他们的好感。 “是有一些。”奈绘回答。 “心不在焉?”社长问。 奈绘摇头:“只是想尝试一些别的打法,以前……太注重进攻了,反而给人落得可乘之机。” “攻守得当虽然是最好,但是还是要选择自己合适的。”社长说,拍了拍她的肩,“去休息一会吧。” 拿起了毛巾擦着额间的汗,奈绘走到了屋外,趴在大敞的窗户旁吹吹风,放松一下。 正巧,外面走过了一个人,是东野。 他手上拿着一瓶水,边走边仰头直接咕咚咕咚灌进嘴里,用胳膊擦着头上已经成珠的汗水。一扭头也看到了脖子上搭着毛巾的奈绘,对她龇牙笑了起来。 “东野学长。”奈绘对他打了个招呼。 他也就这么跑了过来,两个人隔着个房子周围的花坛对话。 “森尾学妹呀。”他说,“上次联谊你有事没能来,还真是让人觉得遗憾。” “是这样吗?”奈绘手撑着下巴,笑盈盈地说,“我还以为学长更关心的人,另有其人呢。” “哦?”东野意外,“学妹知道些什么?” “学妹知道很多东西哟。”奈绘回答,她歪着头做成纠结的姿态,“从哪件事开始说起呢,唔……就这么说吧!我看到了,白川身上的吻痕哟,学长,真替你难过。” 果然一丝异样的神色从东野眸中划过,他说:“学妹怎么知道,就一定是迹部呢?”见到奈绘瞬间呆滞的表情,东野得逞般地笑了笑,“算了,不逗你了,的确不是我,真让人难过啊。” 奈绘随即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别这样,我可是很支持你的。” “你喜欢迹部?”东野最先想到的原因是这个。 “才不是。”奈绘否认,“我只是很期待,如果知道白川给自己戴了个绿帽子以后,迹部会怎么对她。” “就因为她差点顶替了你的位置?” “对呀。” “你们女人可真记仇。”东野撇嘴。 奈绘摇摇头,语气轻柔中却带了些不知名的意味,说:“不,只是我这个女人,格外记仇。” 男浴室的水声哗啦,里面的人差不多已经走空了,这时候只留下了忍足一个人。 也许是因为家人都是医生的缘故,他也被沾染上了一些习惯,在卫生方面有时有些格外的计较,洗澡的时候每个细节都很注意,时间总比别人长一些。 迹部还因此差点让他多交一份水费,最后在他的抗议下才没有成功。 虽然知道外面空无一人,但忍足洗完以后还是在腰上裹了个浴巾,出来穿衣服。 却到储物柜区时,赫然吓了一跳。 那里竟然坐着一个人,而且,是个女生! 也不知道为什么,忍足脑海里第一个冒出来的,竟然是类似于浴室女鬼一样的传说。奇怪,难道是因为以前听日吉说怪谈太多留下的后遗症吗? “女鬼”听到了他忽然的惊呼,转过头来,忍足定睛一看。 “森,森尾同学?” 她为什么会旁若无人地坐在男浴室的椅子上啊?! 此时此刻的忍足,不禁联想到了两个人的上一次见面,还有那样旖旎的场景,和暧昧的气氛。 他的手不自然地握紧。 奈绘把他的所有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她站了起来,面对着忍足。 这时候忍足才发现,她身上还穿着剑道的衣服,宽敞的衣袖和袴随着动作摇摆。 她的眼睛里好似噙了一汪水,幽深幽深的,直直地望向忍足同样乌黑的瞳,也许是因为在这样闷热的环境呆了一段时间,唇瓣红艳艳的。 “做吗?” 她说。 9在浴室被打断(H) 忍足侑士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就发展成这样的。 他被她压在柜子旁边的墙壁上,浴室里氤氲的湿热之气这时候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他看清了她的脸,在他眼下不到一寸的地方,皮肤发白的近乎透明。 原本缠在腰间的浴巾早就被她的手指挑开了,落到了地上,被地上的水沾湿了一些,其余的被他们踩在脚底。 而她的手…… 此时正在他的胸膛游刃有余地摩挲着,她的气息喷到自己的脸上,带着她身上的味道,是一种天然的,带着少女那点甜味、还掺杂着一些类似花香的味道,让人恍然失神。 他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想要说些什么,但嗓子却哑的可怕。 奈绘那双柔软的手,贴到他的皮肤时,他的浑身肌肉就已经绷紧了。 忍足看向她的眼睛,里面全都是水气,乌泱泱的。他想起了巴伦西亚的海,也是这么清澈的,但她比海要轻盈多了,也妩媚多了。 像是海妖。 她眨巴着眼睛看着忍足,本来就只着一条浴巾的他现在已是赤身裸体,但她的衣服却依旧完好地穿在身上。 “你以前做过吗?”她的手指在忍足的小腹来回游荡,但是隔着距离已经感受到再往下那里散发出来的炙热。 像是压榨了整个胸腔里的气体一样,忍足艰难地吐出字句:“有过……” 意料之中的回答,奈绘低头轻轻笑着,呼出去的气悉数喷到了他的肩膀上,又是一阵挠人的瘙痒。 但从没有这么被动过,忍足心想。 她贴他更近了,伸出深红色的舌头舔弄着他的下巴。不知道什么时候,忍足的两双手已经握住了她的腰,可真细。 那双不安分的手又开始游走了,向下,来到了那个热源。 忍足看到她浓密的睫毛轻颤,然后对上了他的视线,娇柔地一笑,接着下身就是一阵快感传来。 她握住了他的巨物,手法熟练地上下套弄着。 那感觉刚刚好,握力也刚刚好。 于是忍足知道,她肯定不止一次跟人做过了,才能被调教成这幅样子。 纯洁得发白,但白里透着的,满是欲望。 这样格格不入的样子却在她身上完好地融合,忍足发现,每次见到森尾奈绘的时候,她都会刷新自己对她的认知。 这很好,作为一夜情的对象的话,他想。 于是恢复过来的他,开始伸手解她腰间的系带,顺便指引她给自己带来更多的欢愉。 “用手揉这里,轻点,没错……”他一边说着,她的下袴已经掉到了地上,和他的浴巾叠在一起,像是他们两人交缠的样子一样。 还没等他继续发号施令,她却已经自顾自地改变了节奏。 “啊……”忍足发出一声快慰的低吟,她的唇像水一样撩过他的喉结、锁骨、胸口,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 滴答滴答。 从花洒上聚集的水终于滴了下来,不知为何,在这空荡的环境里和暧昧的声音下却格外的引人注意。 “再快一点。”他催促着,感觉到快感开始集中聚集。 就快到了,就快到了,就差那一点…… “喂!你们两个。” 接着身后突然的声音让沉浸在欲望中的两人都被吓得浑身一颤,就在这毫无防备之中,奈绘突然感觉到自己手背一热,低头一看,那些精液已经喷到了她的手上。 “呃……”忍足看着自己逐渐恢复的下身,和奈绘手上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有她惊讶的表情,以及,柜子旁边的,迹部。 气氛很奇怪。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忍足靠在墙上,声音比平时还要低沉了几分。 “镜子落在浴室了。”迹部说,看着赤身裸体的他,讽刺一样地“啧”了一声,“自己把衣服穿好,我对你的裸体可不感兴趣。” 接着他完全没有看旁边的女孩一眼,往浴室里面走去。 忍足听他说的话,倒是“靠”了一声,回答:“你不会在洗澡的时候还在欣赏自己的容貌吧?” 这样的玩笑,瞬间赶走了屋里最后那点淫靡的气息,偷情被打断的尴尬也少了很多。 迹部的声音再度从浴室里面传来:“换好了就麻利地给本大爷滚回家去,爽也爽过了,别赖在本大爷的网球部不走。” 但是把女士独自扔在这里也不是个道理,忍足看向奈绘。 “我,我把衣服穿好了就走,不用管我。”奈绘脸上还有些潮红,不只是因为情欲还是羞赧。 “我先走真的没问题吗?”忍足还是有些纠结。 奈绘捡起地上的衣物,摇摇头:“没事,你走吧。你现在在我面前,我更不好意思穿衣服了。” 本还想要纠结几番的忍足,此时又听到迹部在里面赶人似的大喊:“你们滚蛋了吗!嘶,怎么就找不到呢……” “走了走了!”忍足终于还是冲里面吼了一句,“明天见!” 最后丢给奈绘一个过意不去的表情,拍拍她的肩膀,走了。 奈绘坐在软凳上,两只手绞着手里的衣服。 没过多久,迹部就出来了,手里拿着他的镜子,看到衣衫凌乱的奈绘。 他把镜子扔进自己的储物柜里,“啪”地一声关上了,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奈绘抬头,咬着嘴巴,看着他。 迹部走了过来。 迹部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把腿打开。”他说。 奈绘一动不动,只是看他。 “把腿打开。”他又说了一遍。 于是奈绘扭捏了一下,把自己的腿微微开了一个小缝。 还没等她问出“你干什么”,他的手指就已经插进了她的下身。 “嗯……”她低喘一声。 “啧。”迹部感叹,把手指拔了出来,给她看上面的黏液,“你湿了。” 奈绘见状,别开了脸,不去看他,更不去看他的手,上面沾染的全是自己动情的证据。 迹部把自己的手指拿到鼻子旁边嗅了嗅,只闻到了浓烈的属于她的味道,丝毫没有男人精液的腥气。 奈绘的余光看到他的动作,嫌弃似的说:“万一里面有怎么办,你不就闻了自己兄弟的精液。” “嗯?”迹部是没想到她还有胆子跟自己说这些话,他捏着她的下巴,把自己的手指送进了她嘴里,“含住。” 见他的表情不算很好看,奈绘想了想,还是听话地含在了嘴里,舌头如同往常一样舔舐他的指头。 “想要吗?”他问。 奈绘看向他如同漩涡一样的瞳仁,还是老实地点头,软软糯糯的声音回答:“想。” 大概是因为刚有过一次情迷意乱吧,她这时候的声音格外地勾引人。迹部表情更深了,他站了起来,如同帝王睥睨他的臣民一样低头看她。 “自己在凳子上趴着。”他命令她,“把屁股抬起来。” 这个姿势其实是有些屈辱的,但是看他现在的表情,奈绘的瞳孔闪了闪,还是乖乖地脱掉了底裤,转身趴好,然后把自己的花穴抬起对着他。 其实迹部早就已经等不及了,他拉开拉链,掏出滚烫肿胀的肉棒,丝毫前戏也没有地,狠狠地,插了进去。 “啊……”奈绘被他这一顶,瞬间失去了所有理智。 她知道迹部一直很喜欢从后面上她,无论什么地点,什么场合,因为从后面他可以更深地插进来,连根地,毫不留情地,就像是利刃把她刺穿了一样。 他的动作猛烈而不带任何怜惜,下身快速地挺进,麻木地重复抽插的动作。 可即便是这样,奈绘还是逐渐升起了无限的快感:“啊……啊……嗯……嗯……” 她的脸靠在凳子的软垫上,发丝凌乱地贴着,有几缕黏在她的唇瓣上,进了嘴里。噗嗤的水声从身后传来,迹部紧紧地抓住她的臀部,力道大的像是能捏断她的胯骨,肉刃完全拔出又连根没入。 “真想就这么干死你……”迹部说。 他把她的身子抬了起来,呈跪立的姿势,然后双臂托住她的大腿,把她整个人从背后抱了起来,接着再度插了进去。 “啊……啊……”奈绘这时候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只是放纵在这淫欲之中,浪荡地呻吟。 迹部抱着她,一边向浴室的隔间里走,一边继续插弄她的花穴,在里面那凸起的一点上放肆地戳弄着,弄的她淫水四射,娇喘连连。 每走一步,他也就颠一下,顺着惯性让她的阴道完全吞噬自己的肉棒,湿热的触感笼罩着他。 “啊,啊啊,好深!好深!……好棒……”她依旧半眯着眼睛,口中吐出让迹部欲望更深的呼喊。 走到了位置,他把她放了下来,两脚虽然着地,却已经被他操干的发软,他一手捞着她的腰,一手打开了花洒。 水柱从头顶喷射而出,瞬间沾湿了她还披在上半身的白衣,此刻已经变得透明,露出里面的肤色。 迹部把她翻过来对着自己,却看到衣服下面红彤彤的两个点,毫无遮掩地暴露给自己。 这丫头,竟然没穿内衣。 想到这样的景象原本不是给自己的,迹部手上的力气更大了几分。他粗暴地扯下了她的衣服,把她抵在旁边的隔板上,牙齿狠狠地咬上了一粒红豆。 “嗯……疼……”奈绘蹙眉,不堪他如此对待。 可这样说着,她两腿间空落落的感觉却驱使着她的手,开始搓弄起他的肉棒来。 “疼?我看你是爽得很!”迹部咬牙切齿地说,又一口咬上了她的乳肉,在上面留下深深的两排牙印,而她的乳头就在这印记的正中心。 水依旧哗啦哗啦地洒下来,从两人挺拔的鼻尖滴落,落到她的乳沟上,流进去,再往下滑,到了她被刮得光秃秃的下身。 她来例假的时候就会把自己下面的毛挂掉,防止细菌滋生,现在还没长出来。 迹部低头看她这样子,像极了未经人事的幼女,可是这“幼女”的阴蒂却已经高高地勃起,穴口被他刚没入的龟头撑到了最大,努力吞咽着他的阴茎,像是喂不饱一样。 她的腿死死地缠住他的腰,水蛇一样地盘在他身上,那触感顺滑至极。 “就这么想要吗?嗯?”迹部哑着嗓子死命地插她,惹得她浑身颤抖,汁液横飞,两手胡乱地在他背后挠,他却没有停下来,“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被人干?少一天都不行?” “啊……我……我没有……”奈绘反驳着,抗议一样地找到他的嘴巴,吻他。 迹部见她主动献媚,便低下头来把自己的舌头直接伸进了她的口腔里,大肆地在里面搜刮,每一寸角落都不曾放过,越吻越深,像是要啃噬掉她一般。 直到感受到她似乎要窒息了,他才松口,给她喘息的机会。 “没有?”迹部冷笑,“那我刚才看到的是幻觉么?嗯?” 随着最后一个尾音,他又重重地捅到了花心深处。 奈绘被他的动作带出了几分泪,喘息的同时不忘指责他:“嗯啊……你,你能找别人……凭什么……我就不能……” 还没等她话说完,迹部插入的动作又猛烈的一番,惹得她从娇吟变成了尖叫,极致的快感像是海啸一样瞬间侵略了她,她只知道在他的操干下顺从他,体会他每一次地没入。 随着眼泪从奈绘的眼角迸发而出,迹部也在毫无阻拦的情况下,头一次失控地把热液全都喷到了她体内。 等到感受到自己下身彻底放松以后,他才退了出来。 原本被堵住的白色液体,这时候也从她的蜜穴流出来,满是淫荡的意味。 迹部的手擦掉她眼角的泪珠,他其实是知道的,她高潮的时候,总是会流泪。 温热的水替两人冲刷掉了一切汗水和粘稠的淫液,迹部抱着她的脑袋,把她按进了自己的胸膛里。奈绘听到他的心脏还在使劲地跳动,和自己的一样,但自己比他快多了。 少有的,他把一个吻落在了她的额头。 奈绘疑惑地抬起头,却见他闭着眼睛,像是在休憩。 她眨眨眼睛,正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迹部先开口了:“我没和她做完。”然后他倏地睁开眼睛,对上奈绘的。 可奈绘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迹部。 “是她主动的。”他又说。 奈绘瘪嘴,像是不信。 迹部低头又去啃她的唇瓣,惹得她一阵闪躲,最后却还是被他的两只手固定住了脑袋,被他亲了上来。 又是一阵嘬弄以后,他舔了舔嘴巴,把她的乳头像是玩具一样在手里弄着,奈绘抗议似的拍掉他的手,却毫无用处,只能小猫一样发出几声哼唧。 “然后你就上了她?”她问。 “我都说了没做完。”他瞪她,“我在插进去的前一秒刹了车。” “为什么?”奈绘问她,“她提不起你的兴趣吗?” 迹部一拍她的屁股,不知怎么地,又说了一句:“忍足倒是提起了你的兴趣。” 这话里的气味让奈绘立马笑开了,她捧着迹部的脸主动献上了香吻,然后说:“可是我也没和他做到最后。” 所以我们扯平了。 10医务室(H) 奈绘口中嚼着口香糖,哼着小曲,手上拿着午餐盒在学校的林荫道里漫无目的地走着,想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吃饭。 本来琉夏是约她一起吃的,但是被奈绘拒绝了,这几天她只想一个人呆着,不愿意去应付那些吵嚷个不停的女孩子。 紧接着她就看到了东野学长,他拽着白川玉的手腕,不顾她的挣扎,大咧咧地把她往保健器材室那边的墙角走。他之所以敢这么光明正大地做这些动作,还不是因为这时候这里不出意外没有一个人,且也不是摄像头照的到的地方,奈绘笑着,看来这个东野和她是同道中人。 只可惜,她总是那个意外。 没办法,冰帝校园虽然大,但是说白了就那几个地方,像他们这种人,虽然在大部分人眼里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可在同类这里重合度却是出奇的高。 “放开我,你放开我!前辈!” 白川挥动着自己被东野抓得死死的那只手,企图逃脱束缚。可东野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他轻松松地反剪了她,然后把她逼到了阴暗的角落,可白川仍旧不死心,奋力扭动身体。 “你再这样我可要理解成你这是在投怀送抱了。”东野一声轻飘飘的警告,身前的人终于缩小了动作幅度。 她战战兢兢,眼眶周围都有了一圈泛红,像是只小兔子:“学长你能不能先松开我,我是有男朋友的人,这样被人看见了会被误会的。” “嘁。”想到迹部的脸,东野发出了这样的声音,又问,“为什么不回我短信?” “我都说了我有男朋友了!不想造成不必要的麻烦。”白川嘟起嘴垂着眼睛回答。 东野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巴,涂了润唇膏的唇闪着晶莹的光泽,又说:“还挺忠心。你跟他做过了?” 白川猛地抬头,涨红了一张脸:“你,你怎么知道的!” “是你自己保密工作做的太差了。”东野拉下她的衬衫领子,此刻的斑驳痕迹倒是已经消了,“昨天顶着满身草莓在学校里晃来晃去,你是毫无自觉么?” “你!”白川急急地伸出手指指着他,把自己的领口扯回来,急急忙忙地扣好了最上面一颗的扣子,就算是被勒得喘不过气也不愿解开,“流氓!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了!” “这可不是你能决定的。”东野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倾身逼近,“之前送你回家的时候不还好好的,明明跟我在奶茶店,却骗他说已经到家了,怎么,现在就要一脚踹开了?” “我……”白川听他这故意扭曲事实的话,急得直跺脚,“那次是因为我爸妈不在家吃饭!我哪知道你去联谊要那么晚,不然我早就自己回家了!还……还……” “还什么?” “还被人拍了照片!”想起奈绘那个威胁的表情,白川就咬牙切齿。 东野并不知道这件事,但是也马上知道了是谁,他轻声一笑,松开了紧抓着白川的手。 得到自由的白川二话没说,一把推开他就跑了。东野也不去追,双手插兜靠着墙看她跑远的背影,吹了个口哨。 转头,看到另一头奈绘坐在长凳上,用端正的坐姿专心致志地吃着自己的便当。 他走了过去,在她旁边坐下,指着里面的一个寿司说:“来一个。” 奈绘也配合,用筷子夹起来一个举在半空中,东野伸手拿住送进了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全听见了?” “当然了。” “啧。”阳光似乎有些刺眼,东野向后一仰摊在椅子上,用手遮住头顶的光线,“辛辛苦苦养大的白菜就这么被别的猪拱了,真特么憋屈。” “我对此深表同情。”餐盒很快见了底,奈绘把盖子扣上。 “早知道就应该先推倒再说的。”东野又说。 奈绘站了起来,看他:“强奸犯法。” “你不泼我冷水会死是吗?” “差不多吧。”奈绘耸肩。 “你跟人做过吗?” “做过。” 意料之中,东野又问:“几个?” “一个。” “就一个啊,你男朋友?我听说你不是单身吗?” “不是。”奈绘回答,表情冷漠地看着她,唇瓣翕合,“固定炮友。” “啧,那你可要小心了。”东野又不免地想到了白川,“听说女人都是从阴道走进心里的,你说不定会爱上你的第一个男人。” 奈绘皱眉:“不会吧?” “那不然你为什么只找他一个?”东野坐了起来。 “习惯而已。”奈绘歪着头想,又补充,“不过你说得对,我是应该再找别的人试试了。” 忍足把东西悉数塞进自己的柜子里,伸手关门,却见到本该空无一人的柜门后突然靠着一个少女,又是上次的“浴室女鬼”。 有了那次的经历以后,忍足对奈绘的心态顿时变得很复杂。他不知道后来她是什么时候离开浴室的,也不知道迹部有没有和她说过什么话。 奈绘盯着他,透过他的平光镜看到了瞳孔中央。 经过了上次的预防针,奈绘也不做铺垫,直接语出惊人:“忍足君,约吗?” 忍足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发现只有不远处几个人在聊得热闹,完全没有听到她刚才说的话。浴室里的情景再度浮现入忍足的脑中,那在耳边呢喃的语气和在他的热物下来回抚摸的手,顿时让他感觉身下似乎起了些反应。 见他这个表情,奈绘就懂了,勾唇一笑。 “放学以后,医务室见。” 学生会的人就是方便,忍足知道她三言两语就能从保健部那里要来医务室的钥匙。拧动把手,推开门,屋里的屏风被她拉开,可以直接看到坐在床上的她,一双鞋被她随意地蹬到地上,光裸的双足在空气中晃荡。窗帘被紧紧地拉上,不让一丝光线透进来。 忍足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反手关上门,顺便上锁。 听到“啪嗒”一声,奈绘抬起原本撑在床沿的右手,冲他勾了勾手指。 忍足走了过去,奈绘伸手摘掉了他的眼镜,折叠上眼镜腿,放到了床头柜上。然后她双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倾身靠近,眼神从他薄薄的唇瓣扫到鼻尖,再扫到那双已经不再平静无澜的眼,吃吃地笑。 “为什么找我。”忍足当然也不是什么纯情男生,他双手握住了奈绘的腰肢,感受到单薄的布料下传来的体温。 “没有为什么。”奈绘说着,在他的嘴角轻轻落下一吻,沙哑地回答,“只是正巧遇到了你,那就是你好了。而且……你看起来还不赖。” 她解开了他的领带,解开了他的扣子,露出他的胸肌,还有锻炼得完美的八块腹肌和人鱼线。忍足抬起手把她浅尝辄止的吻加深,按住她的脑袋向自己压来,伸出舌头与她交缠,在她的口腔中肆无忌惮地闯荡。另一只手直接掀开了裙摆,从腰部的松紧处探入,却没有摸到本该有的毛发,有些惊讶。 “你剃掉了?”忍足问。 “嗯。”奈绘回答,“之前来月经剃的,但是每次长出来的时候都扎得慌,索性一直剃了。” 这是他第一次有过这种触感,指尖从没有一丝毛发摩擦的皮肤向下滑去,摸到了那蚌肉的小缝,拨开层叠的肉瓣,手指直直地按在了里面的珍珠上,向下一按。 “啊呃!”没有任何准备的奈绘低吸一口气,发出了娇柔的喘息。 她下意识地回应忍足的吻,张开两腿更方便他手上的动作,同时收紧小腿把他完全盘住。忍足任由她脱下自己的上衣,手从她的裙底抽了出来,沾着剔透汁液的指尖开始脱她的裙子。奈绘配合着,很快两个人坦诚相见,忍足看着她两个圆润的乳房上粉的像是早开的樱花般的乳尖,迫不及待地低下头去含住,在舌尖舔舐,发出“啧啧”的声音。 奈绘一手抱着他在自己胸前肆意品尝的脑袋,抬起了头,脖子弯成了曼妙的弧线,下身的花瓣处已经开始溢出汁水,滑到了医务室洁白的床单上,浸开一个小点。忍足的两根手指插进她柔软的肉洞中,用奈绘喜欢的节奏来回抽插,她不禁发出了婉转的呻吟。 “嗯……啊……”两个敏感处同时被他眷顾着,奈绘陷入了一时的情迷意乱中,双瞳开始涣散无神。 她的手胡乱地找到了忍足的肉棒,握在手中上下套弄,指尖偶尔按在顶端的小洞上,惹得他浑身一颤,从里更流出了些液体。奈绘在他暗着的眸子下,把手指送到嘴边伸出舌头舔了一番,随即脸就皱成了包子。 “不好吃。”她说。 忍足低声地笑,把手拔了出来,在床单上随意擦干,握住她的膝盖把两腿分开,自己蹲了下来。他两眼直直地向着一开一闭的层叠花肉内看去,娇笑的珍珠此刻也染上了液体,晶莹得可爱。他拇指按住她鼓鼓囊囊的肉,向两边掰开,直勾勾地看到了最里面。花芯里是红色的肉璧,透明的水潺潺地从里面流出,忍足喉头一动,俯首喊住了这源泉。 这是奈绘第一次被人舔弄那里,与手指和肉棒完全不同的触感,湿润又温热,她呻吟:“啊……” 他的舌头顶了进去,卷走里面更加浓稠的花液,吞咽而下,像是对待一道大餐一样细细品尝,牙齿偶尔坏心眼地刮在她的阴蒂上,感受身下她突然的颤抖。 “好奇怪……啊,别用牙齿呀……嗯,啊……”嘴上这么说着,可奈绘的手不自觉地放在了他的头顶,不愿他离开,更是挺身把自己的下身送入他口中,期待着舌头更深的刺入。 但很快,光是舌头就已经满足不了她越来越高涨的欲望了。 忍足站了起来,看她凸起变硬的乳头,红得像是樱桃,还有被他咬的肿胀的嘴唇,嘴角还流出了些唾液。 奈绘跪在了床上,和站在床边的忍足正好平齐。 她把自己的双乳和他的胸完全贴合,找到了忍足的唇再次叼住,一边热切地啃咬着他的下唇,一边拿自己的乳肉在他身上搓动。忍足的巨物贴着她的花口,沾染上她淫靡的汁液,插进他的双腿间。 就这么就着她大腿根部的肉,开始做起挺身的动作,肉棒在她的双腿中心前后耸动,蹭到她的嫩肉口,偶尔龟头顶到她的穴口却只是滑了过去。但在这样的冲刺下,奈绘还是被他顶得保持着同样的抖动频率。 乳头被他的指甲掐住,来回刮弄。 “啊啊啊……”奈绘被这种近乎是凌虐的轻微痛觉撩拨得不能自已,只知道皱着眉头呻吟,“好痛,但是又好棒……” 忍足把她的两坨肉向中间挤压,等到奶头都快要触碰到一起的时候,再松开。两团胸脯瞬间向旁边弹跳,颤抖抖得跟她一样害羞。 奈绘睁开半只眼睛,环着他腰的手胡乱地一扫,不知是把什么东西弄到了地上。 但不重要,沉浸在肉欲里的人没有功夫去关注这些。 “就算是腿交都这么棒……”忍足的汗水洒在她的身上,哑着嗓子说,“真想知道你那里面是不是也让人欲仙欲死。” 可是奈绘没有回答她,而是用手再度握住了他的巨物,用比刚才快很多的频率撸了起来。 “嘶……”在忍足无法承受的浪潮中,他拨开了奈绘的手,肉棒狠狠地挺入了她的腿间,白色的热液从顶端喷涌而出,全都落到了她的花穴表面。 “今天就这样吧。”奈绘的手在忍足因为喘气而上下起伏的背上来回抚摸,给他顺气,“医务室里没有避孕套,我不想吃药。” 正巧刚结束一场战局的忍足进入了贤者模式,并无异议。 他接过奈绘从地上捡起来的衣物穿好,奈绘还十分温柔地给他打上了领带,把眼镜重新架回他的鼻梁上。 “还是这样顺眼多了。”奈绘说。 只有在镜片的遮挡下,才能不让他的目光显得那么犀利。 等到忍足走了以后,奈绘才从床上跳了下来。 她蹲下身,从床底捡起来刚才被她故意扫落的包装盒,揣进口袋里,表情意味不明。 不得不说,和忍足短暂的欢爱让她体会到了与迹部完全不同的感受,而且她并不排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不愿意选择和忍足走到最后那一步。 也许是自欺欺人吧。 奈绘低头笑,就好像是和他做了以后就违背了些什么一样。 但到底是什么呢?奈绘不想告诉自己。 11手冢与南 今天是社团活动的休息时间,迹部也在邮件中通知大家取消了放学后的例行报告,奈绘十分享受这种突然的清闲。 那次浴室以后,迹部和奈绘虽然没有之前那样僵硬的互动了,可奈绘没有再向迹部主动索取过哪怕一次,他却也像是看透了她的内心一样,十分默契地没有来打扰她。奈绘不知道后来忍足有没有告诉迹部他们两个在医务室的事情,如果讲过,又透露到了什么程度。可那以后她也没有再约过忍足了,身边从不缺花花草草的忍足当然也不会来主动找她,两个人继续装作失忆,也减少了许多压力。 偶尔在楼道里见面,也就是像认识的普通同学一样点点头就好。不过听身边的人说忍足最近和一个外校的女孩打得火热,奈绘看过照片,觉得他们看起来还真是十分般配,心里也松了口气。 虽然她知道自己不是什么玛丽苏女主命格,但也不免得有些担心,万一忍足因为这两次以后看上了她,缠着要她负责的话,奈绘还真不知道她能不能处理好。特别是迹部万一再知道了,看她的眼神都能让奈绘羞愤而死。还好还好,忍足是个不负责的人。 至于白川玉和东野…… 虽然撞破了他们的一些秘密关系,但是奈绘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只要白川不威胁到她头顶上,奈绘就乐得当一个哑巴,在校园里横行霸道欺凌弱小就好了,目前为止白川还算是块硬石头,只要她和迹部还是男女朋友一天,奈绘就犯不着闲的没事主动招惹她。 不过这几天,大家也再没有看到白川身上出现过那些暧昧的痕迹。一般来说情侣有了第一次的尝试以后,第二次、第三次就会接踵而来,特别是这种血气方刚的年纪,浑身都是精力无处发泄,有人怀疑是不是两个人的关系出了裂痕,但是马上又有人放出了偷拍到的迹部和白川中午一起在天台吃饭的照片,谣言不攻自破。 面对迹部这样的行为,比白川更不安的其实是奈绘。她知道迹部对于这种事其实还算是蛮热衷的,至少和她在做的时候总像是有发泄不完的精力一样,把她来回蹂躏。可是现在他既不碰白川,也不找自己…… 莫非是又有新欢了? 可是奈绘很快又否认了这个想法,她对迹部每天的行动轨迹了解的一清二楚,完全没有任何异样发生,最近也没听他说接触过任何不认识的人。 看来只有一种可能了。 没错,迹部可能发现自己弯了,他其实是个基佬。 “死基佬!骗身骗心!”奈绘咬牙切齿地悄声说,却又发现哪里不对,纠正了过来,“不对,光骗身!” “啊?奈酱在说什么?”原本在她身边聊得热火朝天的女孩听到了她的嘀咕,不明所以地问,“骗身?” 意识到自己竟然在这样的时候走神了,奈绘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只是你们刚才说的话让我想到了最近看的小说,男主明明是个Gay却要装直男勾引女主,太过分了!” “天哪,那不就是欺骗感情吗!这也太恶劣了吧,这么没品的事情都干得出来,还是男主!这个作者可真无良。”女孩子的注意力纷纷被她转移了,斥责起来。 紧接着的话题就挪到了最近网上很火的基佬装直男骗婚生子上,以此引发了大家对社会问题的一系列讨论。 奈绘一边随意地应付着,一边暗自欣喜还好糊弄过去了。 “今天难得奈酱有空,我们放学以后出去吃点什么吧!”有人提议。 虽然奈绘一直都是这个小圈子的中心,但她这个大忙人其实很少在放学以后和大家聚会。不是因为社团就是因为学生会的事,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偶尔空闲下来的时间还得分一部分给不可告人的事情。 但是琉夏竟然支支吾吾地,说了话:“我……我可能不行……我还有点事……” “哟呵?”看着她这样遮掩的言辞,有人打趣,“怎么,交男朋友了急着约会不想让我们知道?” 琉夏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是个女生啦!我上周就跟她约好了这周要一起出去……正好今天有空。” 看她这样子也不像是骗人的,大家“切”了一声,觉得真没意思:“行吧,那你去吧,我们其他人一起就好了。” 可是琉夏仍旧用那畏缩的目光看着奈绘,绞着手指。 “看我干嘛,我还会不准你去不成?”奈绘说。 “没,没有,我没这么想。”琉夏低下了头。 虽然觉得她这幅模样有些异样,但奈绘众人也不做他想,继续商量起了一会去哪里吃什么的事。 琉夏在学校大门口与大家挥手作别,向着相反的方向去了。 女生的聚会其实内容都差不多,点一些好吃的糕点饮料,坐在一起聊聊时下的热门话题,从娱乐明星讲到热门电视剧,再说说近期的流行趋势,最后聊聊周围人那些八卦。吃完东西以后坐着消食,没话题了就各自玩玩手机,分享看到的新消息,时间过去得很快。 奈绘见大家都差不多有离开的意思了,就主动提出解散。 方向一样的姑娘们三五结伴,和不顺路的人在岔路口作别,一路继续嘻嘻哈哈地往家的方向走。 “诶,那个不是琉夏吗!”和奈绘同行的女孩突然指着旁边的店里面某个位置,惊讶地说。 其他人顺着她的手指搜寻了片刻,便在走来走去的服务员后面发现了坐在店里的琉夏,她对面也坐着一个女孩,背对着大家。 “还真是和女生一起啊。”又有人说,“不过那是谁?” 而奈绘只肖一眼就分辩出来了:“南纱仓。” “诶?!”其他人纷纷捂住嘴睁大了眼睛,先看了奈绘,又看向那个背影,最后觉得的确是很像南。 “琉夏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奈绘并不像大家那样震惊,反倒是淡定的不得了,她说:“有什么好稀奇的,本来琉夏一开始就和南的关系很好。” 这么一提醒,有些人倒是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回事,以前琉夏的确是和南在一起玩过很长的时间。” “我认识琉夏本来也是在学生会。”奈绘说,“那时候她也还是学生会的成员,而且和南一样,都是风纪部的部员,两个人经常一起站在学校门口抓迟到的人,中午吃饭的时候也在一块。不过二年级以后琉夏就退出了学生会,南变成了部长。” 熟悉冰帝八卦的人顿时也回忆起来。 一年级的时候,南和迹部还是男女朋友的关系,那时候也是琉夏和南关系最好的时候。后来学期末了,南和迹部也传出了分手的消息,等到新学期开始的时候,听说南有了新男朋友,琉夏也没再和她有以前那么亲密了。 紧接着,也许是因为正好同班又共事过的关系,奈绘和琉夏开始走得近了些,她就彻底融入了这边的圈子。 但是当时的确也有人认为说,琉夏也许本就只是借着南和迹部的特殊关系,想要接近迹部而已。所以等到两个人分手了以后,琉夏觉得南没有利用价值了,就甩开了她。 “也不一定吧。”奈绘出奇地在为琉夏辩解,“如果她真是存了这种心思的话,现在就应该费尽力气讨好白川才对。” “可是南不是之前才救了白川一回吗,你看琉夏这就又和白川来往上了。说不定她是想再次用南做跳板,接近白川,最后重新回到迹部的周围呢?” “那她何必这么周折?”奈绘看着琉夏低头含着吸管喝奶茶的样子,淡淡地说,“在我当时整白川的时候制止我,或者在我被叫到办公室的时候去做证人指正我不是来得更快?” “也许怕你报复呢?” 奈绘轻笑:“有白川的保护,就等于有了迹部的保护,那时候的她还会怕我报复?” 这下大家都没话说了,不知道如何解释现在琉夏的行为,她们都观察着奈绘的表情。 众人皆知的,奈绘和南在学校里从来不对盘,琉夏现在这样和南交好,虽然奈绘现在还在为她掰扯些什么,可难免的不会心里有疙瘩,或者面子上过不去。 “可琉夏这么做不就是故意打你脸吗?”有人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 “随她去吧。”奈绘一点不恼。 她身边的人那么多,多她一个青山琉夏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 “对了,所以说,现在南的那个新男朋友,到底是谁啊,你们知道吗?” 这时候奈绘看见店门口走来了一个人。 穿着运动服,茶色头发,戴眼镜,衣领整理得一丝不苟,表情看起来也很严肃。他看到这个店面的装修风格以后微微皱了下眉,却很快舒展开,抬脚走上了门口的几步梯坎。 奈绘记得从初中开始他就是这副模样了,那时候和他的年龄格外不符,看起来总是有些怪异。然而虽然年纪在不断地增长,他的外表却一点没有变化,看多了本也就会习惯,这份老成渐渐地与他自身完全融合,再没有以前的突兀感。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他:“那个!那个不是……” “手冢国光。”奈绘回答。 “哇真的是他呀!我昨天还在电视上看到重播他的网球比赛呢!没想到他看起来这么冷淡的人竟然会来这种店!” “因为他就是南的男朋友。”奈绘转过了头,说。 果然看到一干人等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的样子,她们颤颤巍巍地说:“南……可真是厉害啊……” “是啊。上一任男朋友是迹部大人,这一任是手冢君。”有姑娘羡艳地表示,“每一任都是这么厉害强大的人,真了不起。” 可有些敏感的人顿时偷偷拍了说话的人几下,用眼色示意她闭嘴,同时观察着奈绘的表情。 但奈绘竟然说:“是挺厉害的。” 说话的姑娘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霎时归位,拍了拍胸脯。 奈绘看着店里面,手冢看到举手冲他挥舞的南,走了过去,南往里挪了个位置,手冢顺势在她旁边坐下。接着南比划着向琉夏和手冢互相介绍了几句,两个人都有些生疏地打了下招呼,琉夏低下了头。 三个人都没了什么动作,也没见到琉夏再抬头说话,手冢那个性格不可能主动说什么的,估计一直都是南在主导。琉夏就玩着杯子里的吸管,偶尔叼住,或者用它搅弄着还没化完的冰块。有时候把玻璃杯拿起来看看,却也不喝,又放回了桌子上。 “奈酱似乎早就知道了?” “什么?”突然被问及,奈绘回神。 “南的男朋友是手冢这件事。” “啊,对。”奈绘回答,“刚知道南有了新男朋友不久,有一次我在电视上无意间看到网球比赛直播,不过当时是国内场,正好是手冢在打。你们也知道的,以前……冰帝网球部在手冢带队的青学队那吃过不少亏,我就看了几眼。正好镜头扫过观众席,我看到了南,就有点怀疑他们是不是在交往。后来跟琉夏打探了几句,她也告诉我是这样没错。” 大家纷纷了然地点头:“原来如此。” “却没想到,南这种乖乖女,高中都换了两个男朋友了。”有人说,大家纷纷附和。 “倒是奈酱……至今都没听说过你交了一个男朋友呢。” 话题突然又跳转回自己身上,奈绘只是回答:“男朋友啊……” 她对店里面的三个人没有了什么兴趣,回答完以后就不理其他人,漠然地迈开了步子继续回家方向的路。大家见她行动了,也不在这里停留,纷纷跟了上去。 “男朋友什么的,我也不需要呀。”奈绘又说。 因为她知道,在某些事情上,她总是比南快一步。 总是。 **** 每次更新完就急着发表了。 感谢 暗夜鎏金 和 佐佐兒 送的珍珠~ 12初见 学校没有什么大型活动,财务部就基本没有什么正经工作,下午例行的汇报奈绘也就是过去刷个卡签个到,就可以闪人了。 马上要期中考试了,学习部的人最近都忙活了起来,汇报的时间过得格外的长,其他几个部门的部长坐在旁边听得两眼发直。像奈绘这种完全不顾及某部长大人威仪的下属,就懒散地瘫在旁边玩着自己的指甲,时不时地抬起眼睛看看周围人的小动作,或者眼馋几口迹部和桦地的下午茶,然后被他们两人非常默契地无视。 等到她哈欠打得传染了周围的一圈人时,终于结束了。 “没我的事干嘛要坐在这听着啦,真是的,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她走出门的时候小声嘀咕,颇为不忿。 “你也可以选择辞职不干呀。”南在旁边回答。 看见她基本上奈绘就没有什么好表情,翻了个白眼:“算了吧。” 整理好东西的白川也走了出来,对南说:“对了,迹部说他周六的时候带我去俱乐部骑马,南要一起来吗?” 虽然那次南并没有帮白川指认出奈绘,但是毕竟作为曾经的“恩人”,两个人在学生会也是天天打照面,南和白川的关系这段时间忽然拉近了许多。 “我去干什么,当你们小情侣的电灯泡?”南打趣。 白川有些不好意思:“哪有呀,我是不会骑马,回头他一个人骑得撒欢满场跑,那我一个人在旁边看着不也很无聊。” “这不正好吗?他来教你骑马,你们两人同骑,一来二去……嗯?”最后那个尾音的满是揶揄的意思。 白川一拍南的肩膀,红着脸故作高声地掩饰:“就你会乱说!你看他那个性格,会像是有耐心教人的吗,我万一学得再慢了,说不定还要被他骂一通。而且他说了,他还邀请了网球部的那些朋友,可没打算跟我二人世界。他们那些男生在一起热闹,我都没个伴。”白川耸耸鼻子,完全不留情地吐槽着迹部。 “哈哈,行,反正我也不怎么会,咱俩正好一块。”南一口应了下来。 像是这时候才发现站在旁边的奈绘一样,白川冲她的方向问了一句:“你去吗?” 奈绘被问得傻了下,环视了四周,确认她的确是在跟自己说话,摆出一副夸张的受宠若惊的表情:“你,你在问我?真的吗?”她才不信白川会想和她呆在一起。 “我就是客套一下。”果然白川很坦诚地说,“我希望你的答案是‘不’。” “我怀疑你这里有问题。”奈绘指了下自己的脑袋,对她这种伪善的行为很是看不惯,又感慨了几声,“真是腐败呀,马术俱乐部那种有钱人去的地方,入会费我都交不起。” 这时候在屋里的迹部听到这话,低声地笑了一下,但屋外的两个人都没怎么关注,以为他是在看自己的东西。 懒得跟她们在这里废话,奈绘一抬下巴算是作别,自己去收拾东西打算参加社团活动了。 路上又撞见了忍足,奈绘依旧是打声招呼,可忍足却喊了她一声,本没做停留的奈绘停脚回身,挑眉看他。 “周六我们一起去骑马,你来吗?”他问。 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奈绘真的抬头看了看天空,此时的太阳的确挂在它应该有的位置。 “你们这种客套的邀请都不分对象的吗?”她说。 “你‘们’……?”忍足抓住她的字眼,问,“今天还有谁邀请你一起了吗?” “白川呀。”她回答,“所有被邀请的人里面,南和白川跟我的关系……嗯……你懂的,其他人我都不熟,唯一能算得上是有来往的只有你,我可不想过去当摆件。” 忍足的眼镜光线一闪,说:“那倒不是,里面还有个人你应该也算认识。” “谁呀?” “东野学长呀。” “哇哦。”奈绘看到忍足面上浮现出和自己一样看好戏的表情,重新审视了一番他,“我没想到,忍足同学,心眼这么坏呀?” “我只是不希望迹部被欺骗。”他解释,“如果白川和东野不能整理好他们之间的关系的话,我不想迹部成为中间的炮灰。” “其实你深爱着迹部吧?” 忍足当然是十分开得起玩笑的人,他故作正经地思考了一番,回答说:“也许呢。” 无奈地摇头,奈绘摆摆手:“算了吧,这个浑水我就不蹚了,我也不会骑马,祝你们玩得开心。” 迹部在跟管家最后确认周六的所有安排,突然又想起了今天下午奈绘在学生会室门口说的话。 其他人也许不懂他当时的那声笑是什么意思,可是迹部知道,奈绘注意到了,并且听懂了。 因为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马术俱乐部。 马术当然不是什么大众类型的运动,他所在的俱乐部不仅在东京、在整个日本都可以说是顶尖的,价格当然也是“顶尖”的。所以来这种地方的人基本都是常客,大家的时间也很固定。 比如迹部,把时间从来都安排在周六下午,这个时间段的其他顾客他也差不多都见过。 其中有一个看起来身价不菲的中年男性以及他的妻子,他的骑术还算不错,是能够跑障碍的程度,偶尔还会和他比试一番。 但他妻子从不上马,都是坐在旁边看着,偶尔和一位女富商说说话。那个富商会骑马,但不是很擅长。女富商和这对夫妻好像是在俱乐部才认识的,迹部还曾见他们就在这谈成了一笔生意。 还有个一家三口,是来送孩子学骑马的,那小男孩看起来不过小学,他父母给他请了个私教,那个教练和迹部还算熟,听说以前是专业的运动员。 另外还有几个和迹部年纪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但是迹部并不屑和他们交流,在他眼里,他们全是骑术很烂的杂鱼。 那天他换好了自己的骑装,手上拿着头盔去马厩牵自己寄养在俱乐部的马,正巧看到一个工作人员领着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姑娘参观,他在向她介绍着这里的马,从每匹马的名字、来源和血统,到它们各自的性情、喜欢吃的东西。 可那工作人员在前面连比划带解释的,后面的那姑娘却像是完全没有在听一样,注意力全放在了正在马厩里刷马的人和那匹马上。 两人看见迹部,纷纷停下动作,鞠躬:“迹部少爷。” 迹部只是“嗯”了一声,走过去接过刷马人手里的软毛刷,梳理起马毛来,动作看起来十分熟练,那少女也就站在旁边好奇地看着。 他忙活完,把刷子放到一边,让之前那人继续去抠蹄,自己则去旁边的水池洗手。他在手上打上玫瑰香味的泡沫,那女孩跟他搭了话。 “这是你的马?” 但迹部并没有那个搭理她的想法,所以直接忽视掉了。 她也不着急,索性自言自语似的说:“真好看,我一眼望过来,整个马厩里就它比其他的都漂亮的多。” 所以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话显然让迹部很受用,他难得勾起唇角回应了这个陌生人:“伊丽莎白当然是最华丽的。” “竟然是个‘淑女’。”她又笑眯眯地望向那匹白马,似是感应到她的夸赞,它从鼻子里哼出了几声。 接着迹部也不再理会她,等人把马鞍备好以后就牵着缰绳带这位“淑女”到训练场打圈去了。 他从俱乐部离开的时候经过前台,例行地要去签个字。 他看到表格上一行的名字写的是“森尾奈绘”,以前从未见过,用笔头点着随口问了句前台的姑娘:“新顾客?” 两位姑娘看了下名字,点点头,跟他说了起来。 “今天才办的会员卡。本来听她说她是初学者,我们都建议她先去尝试一下散骑,体验过几个鞍时确定自己能长期坚持以后再办卡,可她偏不听。” “唉,有钱人家的小姐嫌麻烦呗,想一套弄齐。”另一个感叹。 “不会吧,可她的会员卡办的是最低级的呀。而且,如果她想弄齐的话,我问她请不请教练还有服装护具什么的,她全都说不急着要。” “兴许是人家嫌我们这种出租的被用过好几次了,不干净,打算自己去买呢。”另外那个姑娘又说,“不过我注意到的是,她好像特别在意场地这件事。” 迹部挑眉追问:“嗯?” “当时我告诉她,散骑和会员不在一个场地,入会以后有专门的另一片马场,面积更大设施更丰富,她就问我那是不是所有会员都在一个马场,我当然说是啦。她又跟我确认一遍,银卡和黑卡是不是也在一起的。” “哦!我也记得!估计是当时我们告诉她,只有休息室不一样,马厩和马场都是一样的,她觉得黑卡不值吧,二话不说就办了张最便宜的银卡。” 迹部把这些都纳入耳中,面上的表情却是不以为意。他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手里的手机却震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他才想起来今天说好要和南纱仓一起去吃泰国菜,便不再与她们扯些什么,接通了电话在单子上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时候他和南才交往没多久,两个人的关系并不如大家所猜测的那样浪漫。 南也是从初中开始就在冰帝学园就读了,她在男生中的人气一直不低,老师对她的评价也很高。听父亲说,南氏算是当时商场中的后起之秀,劲头很足,与迹部财团建立了不少商业合作往来,所以迹部对她的印象一直还不错。 南与他交往的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恪守本分,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做出任何出格的事。这让迹部觉得很轻松,没有人束缚,也不用像忍足一样每天用以一些肉麻的话去哄那些娇滴滴的母猫。 第二个周六的时候,迹部又一次在俱乐部见到了那个叫森尾奈绘的人。 她依旧穿着普通的衣服,一匹马也没有选,一个教练也没有请。其实马厩里的味道并不怎么好闻,她半掩着鼻子坐在那个木长凳上,看到迹部进来的时候两眼似乎都闪烁了一下。 这次迹部开门见山,走到她面前。 “你是谁派来的?”他的语气并不友善,似是有些不耐烦地问。 “派来的?”奈绘咀嚼着这个说法,看他这防备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行为瞒不过他的眼睛,不过她也从未打算遮掩目的,“我不是任何人派来的,我就是自己想来找你。” “你想要什么?”他问。 奈绘捏着下巴:“嗯……我想要你。” “我?”迹部的表情立马变得有些轻蔑了,果然,和那些不华丽的母猫是一样的。 像是读懂了他的心思一样,奈绘伸出了一根手指:“不不不,我和她们完全不同。” 迹部双手抱胸,等待着她的下文。 “她们接近你,都是因为崇拜你、仰慕你,想要讨好你,说不定还能跟你在一起。而我不一样了,我接近你,只是为了——” 她故作神秘地把尾音拖长,迹部看着她娇挺的鼻子下那双樱唇一张一合,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说出了这样的话。 “干你。” “床上也可以,厨房也可以,沙发上也可以,甚至马厩里也可以。我来,没有别的目的,迹部景吾,我就想操翻你。” 于是在十六岁这一年,迹部少爷第一次在马厩里,被一个少女惊世骇俗地,在言语上,性骚扰了? **** 感谢 ym1152097696 的珍珠 13初见 “你有病吧。” 迹部整个大脑停止运作了五秒钟以后,才从呆滞的表情里挣脱出来,能对她说,却只有这句话。 饶是他的确比普通人早熟不少,也到了初晓人事的年纪,但面对这样直接又有些粗俗的言语时,难免仍旧无法应对,故作淡定的面色上却是怎么也盖不住的泛红,愈演愈浓,最后扩散到了耳根。 可奈绘就是如此认真的模样,她跟在牵着马的迹部后面,仍旧不依不饶。 “我是认真的!没跟你开玩笑!真的!”奈绘站了起来。 也许是体会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伊丽莎白哼了几声,马尾巴一甩一甩地像是在驱赶奈绘一样,一双大眼睛看着两个人。奈绘甚至觉得,如果迹部的表情要是有些许的不耐,它的马蹄子就会朝自己的脸踹过来。 “你们女生现在追人的方法已经到了这么不要脸的地步了吗?”他的话里完全没有对一个女生应有的尊重,但面对刚说了那种话的奈绘这样的语气也是理所当然的。 奈绘从马的另一头饶了一个大圈到他的这侧,伸出胳膊拦住他的去路,态度强硬又坚定:“我又不想和你在一起,我只想跟你上床。” “想和本大爷上床的人能从东京排到纽约,请停止你不切实际的幻想。”迹部这时候也适应了情况,翻了个白眼,不愿与她纠缠下去,“我不想跟你浪费时间说这种没有意义的话,有病就去治,好吗?” 他翻身上了马背,拍拍伊丽莎白的脖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左前方昂着头的奈绘,牵起缰绳:“你最好让开,不然我就直接从你的头顶上踏过去了。” 见到这情况,奈绘也别无他法,只能退后几步给他让开路,嘟着嘴巴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看着迹部骑着马一颠一颠地向前去,她在后面对着他的背影大喊:“你等着!我不会放弃的!” 回答他的只有迹部抬起的手,在空中随意挥了两下。 等迹部跑完几圈障碍道以后骑得满头大汗以后,他的眼神再次在训练场周围环视了一圈,却没发现那个娇丽的人。遮阳的休息台下面仍旧只有那个富太太,于是他轻蔑地想:“不过如此。” 奖赏性地丢了几颗糖块到伊丽莎白嘴里,它似乎心情大好,亲昵地朝迹部贴了过来,他也就动作轻柔地摸了摸它的脸。摘下头盔,微风拂过出了汗的头顶,凉意让他感到无比惬意。他叫人把马牵回去,自己则打算去专用休息室,享受室内的空调和冰饮。 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迹部远远地就看到了,休息室门口的地板上坐着一个熟悉的人,她倒是也不嫌地砖太凉。 像是等了他好久了,奈绘看到迹部果然如同她猜测的一般回来休息室,兴奋地对他使劲招手。 “你在这干什么?”他明知故问。 “等你啊。”奈绘抬起头来,因为高度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迹部又站得离她有些近,她仰到脖子都酸了才能看到他的表情,“可是我又不是黑卡会员,那两个人不让我进去。”她抬手一指穿着西装站在门口的两位,他们恍若未闻,保持着笔挺的站姿,目视前方面无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雕像。 “他们也算做了件好事。”迹部夸赞似的对二人抬了下眉毛,得到他们恭敬认真的回应。 这样的互动让奈绘瘪了嘴,她改为盘着腿坐在地上,十分不满。 迹部不再多言,转身就往屋里走。 可这动作让奈绘急了,她猛地站了起来抓住了迹部的一个衣角,大声说:“喂,你就这么进去了啊!” “不然呢?”迹部用手一别就把自己的衣服从她爪子里扯了出来,拍平了褶皱,跨步就走进了休息室里。 回头一看,奈绘还在门口,被两个门神伸出的胳膊挡得完全无法前进,她两只手在空中胡乱挥舞:“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但迹部什么也不说,轻轻松松地绕过了屏风,身影完全消失。 在连他的脚步声也听不到以后,奈绘瞬间蔫了下来,她耷拉着脑袋,看了看两边的人。过了几分钟,确认迹部真的不会再从里面出来了,她恶狠狠地瞪了两个人一眼,气呼呼地转身跑了。 室内的迹部从监控录像上看到她一路从休息室跑出去,经过了走廊,经过了大堂,在前台小姐的呼喊下才跑回来签了字,又跺着脚跑出了俱乐部,最终完全从视频里消失。 连自己也没发现地,嘴角噙着一些笑。 他有些期待下一个周六了。 第三周,迹部哼着歌来到马厩,看到木板凳上应该有的倩影并没有出现,眸色微沉。注意到自己情绪的变化,迹部心中暗斥了一声,甩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赶出脑海,去看望自己的伊丽莎白。 但他却发现,刷马的人变了。 手里拿着刷具的奈绘一抬头就看到迹部那副表情,满脸都写着“这个不华丽的家伙为什么会在刷我华丽的马”,得意地冲他挑眉。 他并不好奇她是怎么说服工作人员让她来刷马的,更多的是意外自己这匹傲娇的纯种白马怎么会能让她近身,明明上周她还表现得这么惧怕它。 而此刻奈绘却用手抚摸着伊丽莎白光亮柔顺的毛,一人一马满是相亲相爱的模样。 “听说马都喜欢吃甜的东西,我就试着喂了它一下。”奈绘读出了迹部眼神中质疑的意思,解开他的疑惑,“没想到还真管用!” 所以,他家这匹不争气的马,为了五斗米就折腰了? 迹部感觉自己的太阳穴一阵疼,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向白马,可它完全没有感受到,反而甩着尾巴,傻兮兮地对着迹部晃了几下脑袋。 “吃死你得了。”他没好气地说。 “诶,别这么说嘛。”奈绘摆摆手,替它开脱,“伊丽莎白可是有灵性的,谁对它好谁对它不好都能感受出来,我对它又没有恶意,还存了讨好的心思,它当然就喜欢我啦,是不是?” 一边问着它,奈绘抱住伊丽莎白的脖子,用脸在上面蹭了蹭,而它也像是听懂了一样,用几声哼哼回答了奈绘。 “算了。”迹部见她的确也是喜欢伊丽莎白,便不再阻拦,又对奈绘说,“那你现在,还是想……跟我,那个什么是吗?” “哪个什么?”奈绘眼睛晶亮,存着戏弄他的心思,明知故问。 “就那个什么!”迹部皱着眉头回答。 “哪个哪个什么?”奈绘笑着继续。 迹部深吸一口气,平息自己想要伸出手掐死她的想法,回答:“跟我上床。” “是呀!”奈绘的回答斩钉截铁,“一天不上到你,我就浑身难受。” “你——”迹部本还想说她几句,却见她无赖的样子,把话咽了回去,“这样吧,我们来跑几圈。” “跑了能跟你上床吗?” “不能。” 奈绘失望地垂下眸子,使劲摇头:“那我不跑。” “我看你是不会吧?”迹部故意使用激将法。 “谁说的,我可厉害了!但你激将法也没有用!”奈绘不服输地昂首,把手在自己胸脯前拍着。 你就装吧,迹部心里想。明明前台的姑娘早就告诉他了,她是个初学者。 “那算了。”迹部一摊手,牵着缰绳就要走。 看他要离开,奈绘还是急了,又喊住他:“好嘛好嘛,我跑就是了!可我没有服装!” 迹部停下脚步,得意地转身,打了个响指:“这还不简单。” 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奈绘换上了一套完全合身的马术服装。她站在训练场上,戴上头盔,看着别人给她牵了匹马过来。 “赛西莉亚性格比较温和,而且也相对娇小一些,非常适合您来骑乘。”他们解释着,把缰绳放到了奈绘手里。 她看了看眼前的这匹,再看了看迹部的伊丽莎白:“嗯……还是伊丽莎白好看。” 此话一出,两匹马的回应截然相反,奈绘看着不停摇尾巴呼气的赛西莉亚,又补充一句:“是谁说它性格温和的来着?” 惹得周围人都笑。 “上马吧。”迹部说,而后没等她回答,就踩着脚蹬翻身上了马背,动作迅速,丝毫不拖泥带水,透露出几分帅气。 奈绘看着保持着标准姿势稳坐在马背上的迹部,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这小动作被迹部敏锐地捕捉到,他的眼里闪过几分捉弄人得逞时的意味,被奈绘也看得清清楚楚。 料想着不能被他看轻了,奈绘拽着缰绳的手紧了紧,心一横,回忆着他刚才的动作,一脚踏上了马镫,紧接着她几乎是闭着眼的另一条腿用力,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坐到了马背上,旁边工作人员眼疾手快地帮她调正了马鞍。 跟以往完全不同的视野被纳入眼中,奈绘撑开了眼睛看着周围,也看向了迹部。 “坐姿不对。”他只是淡淡地指出了其他问题,“背倒是挺得挺直的,但是脚尖要翘起来。” 奈绘闻言立马调整,把自己的姿势和他完全比照着更正,就连表情也故意模仿。 “我跟你说我很厉害的!”她丝毫不在意自己已经暴露了新手的事实,依旧睁着眼睛说瞎话。 “是是是。”迹部没有戳穿他,只是嘱咐着站在下面的人,“带着她溜一圈吧。” “诶。”工作人员连声应了,向奈绘要了手里的缰绳,带着马在训练场里绕起了小圈。 原本奈绘以为迹部会就这么甩开她自己驰骋去了,却见他只是骑着马,慢悠悠地在里圈绕着,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 “你怎么不去跑那个?”她指着障碍道,问迹部。 “本大爷想先活动几下不行吗?”他说。 “行行行,您乐意就好。”奈绘连忙捣蒜似的点头,迹部才幽幽收回自己的目光,哼了一声。 两个人又保持沉默地绕了几圈,虽然期间奈绘总是忍不住地去撇迹部,但他就像是没发现一样,目视前方,面无表情,于是奈绘又讪讪地看向前方。 但绕了第四圈以后,她还是忍不住了。 “喂。”她说。 “啊嗯?” “我现在马也骑了,圈也绕了。” “嗯哼。”迹部侧头。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上你啊!”她丝毫不顾及第三个人在场,直接说了出来。 迹部顿时拉着马停了下来,而走在前面的工作人员听到这么劲爆的话,也下意识地停住。他慢悠悠地回头,想去看大少爷此时是什么表情,却被对方凌冽的眼刀扫到,他瑟缩一下,立马转回了头装聋子。 三秒死一般的寂静以后,只听见迹部“啧”了一声。 然后他牵动缰绳,调转马头朝着障碍道的地方疾驰而去了,徒留奈绘和牵马人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英姿,大眼瞪小眼。 迹部少爷这是……又害羞了? **** 不出意外的话下章终于可以上肉了!摩拳擦掌中。 其实每次我写剧情的时候都在想啥时候才能写肉啊,但又不想为了肉而肉╮( ̄▽ ̄quot;)╭毕竟经过烹调的食物才比较好吃 14初次上(H) 奈绘双手捧着颜色好看的冷饮,咬着吸管用余光不住地打量迹部。今天他大发慈悲地没有把她丢在休息室的外面,也让奈绘这个土包子得以看看黑卡的专用休息室是怎样的富丽堂皇。 结果令她有些失望,除了有陷进去就起不来的沙发,和摆了一整排桌子的各种饮品,以及永远在适当的时候突然出现,大部分时间都不知道藏在哪里,身上穿的制服造价可能比自己一身衣服还要贵的服务员以外…… “也没有什么让人眼花缭乱的地方嘛。”奈绘撇嘴。 “不然呢?”迹部扫她一眼,“难不成你要用黄金给你干脆打造一整面墙才满意?” 奈绘缩了下脖子,回答:“算了吧,晃眼睛。” “我能大发慈悲地带你进来已经很不错了,你倒是还敢挑三拣四的。”迹部不满地哼了一声。 “哪敢哪敢,真是万分感谢迹部大爷!”奈绘立马放下杯子狗腿地说,又环视了一下空空如也的四周,如此敞亮的休息室除了他们二人以外竟就没有别的客人,“怎么都没人来的?” “那不是正好,省的有些不长眼的人过来扰人清静。” 迹部把手中的体育杂志翻了一页,伸手又向桌上去,看也不看地摸到了杯子就端起来喝。 “那是我的杯子!”奈绘突然高喊一声。 而此时迹部却正好把那口饮料咽了下去,他扫了一眼桌上,又看了看自己手里这杯,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把杯子放回了桌面上:“谁让你非要拿跟我一样的饮料,不然我怎么会搞混。” 可是你刚刚明明看都没看吧?奈绘这话只敢自己在心里偷偷说。 她眼珠转了一圈,突然又欣喜地笑开了:“那这样的话!我们就算间接接吻了!” “什……什么!” “呐,对的吧?”像是对他这样的态度还不够满意一样,奈绘越过两人中间的茶几,跪坐在沙发上,把身子对他探了过去。这样前倾的动作,正好露出了她领子下的锁骨,迹部只用再往里探几分,似乎就能看到她那被轻薄的乳罩托住的柔软双峰一样。 见他没有回应,奈绘又往下压了几公分。这倒好,胸前的沟壑完全落入了迹部眼中。她的内衣选的是二分之一杯,蕾丝的边缘似乎堪堪遮住了嫩红色的两点,迹部似乎都能够自行脑补出来。 “你说话呀!”看他神色游离,奈绘不满了,晃了几下身子,胸脯正好扫到了杯子。 清脆的一声响,杯子被打翻,磕到了茶几上。冰凉的液体和冰块悉数倾洒而出,从边缘滴落。 奈绘只觉得自己的胸磕到了什么东西,惊慌地喊一声:“呀!”还在发育的嫩肉此刻格外脆弱,稍微磕碰一下都满是痛感。 她没管被泼洒出的东西,却是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一侧的胸。 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迹部的眼睛盯着她的手,喉头一动。 也许是因为他的视线实在是太过灼热,奈绘明显感受到了他落在自己胸上的目光,却不拆穿他,诡诈地一笑,然后把自己的领口突然拉低,露出了大半个胸脯。 “你!”迹部被她的动作吓的一惊,抬眼见到她得逞似的表情,想到也是刚才自己的不对,只摆出一副恼怒的样子,却不能斥责她。 两个人都没去管洒了满桌子的饮料,奈绘刚才缩在沙发里的时候脱掉了鞋。她光脚踩在地上,走到了迹部这一边,轻佻地用手指挑起了他的下巴,迹部竟然没有避开。 “你刚才在看什么呢?”她把脸贴近他,明知故问。 迹部侧头避开她太过炽热的目光,却感觉到少女的呼吸喷在自己的侧脸上,带着她独有的气味,像是清晨的树叶上刚凝出露水时的清香。 见他不回答自己,奈绘双手捧着他的脸强行掰正,要他直视自己,可迹部还是不说一句。 难得见到君临天下的迹部有这样的神态,奈绘笑,也不再逼问他,而是说:“你醉了。” “怎么可能。”迹部下意识地皱眉反驳,他尚未成年,喝的饮料全都故意选的不含酒精的。 可是他刚才喝了一大口奈绘的那杯,虽然外表看起来一模一样,可她那杯的度数很高,现在迹部更加确认她是故意的。 奈绘从迹部不满的眼神里读出了他的意思,表情像是偷了腥的猫。她问他:“你接过吻吗?” “嗯。” “初恋女友?”她知道迹部这样的人感情史肯定能拖得老长,“是什么样的人?” “记不得了。”他回答。 意料之外却又合乎情理的回答,奈绘又问:“做过吗?” 她总是这么直接,迹部瞪她:“没有。” “那就好。”奈绘满意地深吸一口气,那她赚到了。 “你要干什么?”迹部问。 “你。”她说。 接着她的眼神慢悠悠地往下滑,炙热得像是能把目光所及之处烧出一个洞一样,迹部感觉到自己被她看过的地方都变得有些火热起来。那杯酒实在是有点上头,迹部在此之前并没有怎么喝酒,所以酒量不算好,此刻虽然还算理智,但也有些眩晕。 他记得1+1=2,也记得sin2α+cos2α=1。 但是却怎么也算不出来f(x)=1/2x2+5x的一阶导是多少。 他可能是真的醉了。 奈绘这时候已经不满用眼神视奸他了,不安分的手开始从他的脸上挪开,划到喉咙处,用她的指腹轻擦着迹部凸起的喉结,感觉到它似乎上下一动。奈绘抬起头,对上迹部已经有些发红的双眼,她轻笑。 “你没有拒绝我。”她说。 这就相当于默认了她接下来的一切举动。 于是奈绘把手从他的衣服下摆伸了进去,摸到他坚硬的腹肌,在上面滑动了几下,似是在数有几块。过了一会她得出了结论:“八块。”这让她很满意。 迹部仍旧保持着僵硬的坐姿一动不动,却也不反抗她。酒精像是寄生虫一样蚕食着他大脑里的清醒,奈绘的双手不同于他自己碰到自己时的触感,这让他感觉不适却又快慰。 奈绘调整了坐姿,跪在沙发上,把他并拢的大腿夹在自己的腿中间,手从他的胸膛离开,向下游走。 经过小腹,手指滑弄了几下他的人鱼线。 “嗯……”迹部终于憋不住了,发出了沙哑的低吟,他的眸中像是有火在燃烧,“你似乎还不清楚你在做些什么。” “我清楚得很。”奈绘却回答他,看向了他腿间的那个部位。 隔着裤子的衣料,她已经有些微微鼓起了。奈绘眯起眼睛,把手轻轻地放在了那上面。 “我在勾引你。”她又说,感觉到身下的迹部抖了一下,手下的突起变得更加明显了许多。 奈绘把双手放到了他的腰部皮带扣处,抬头问他:“可以吗?” 迹部双目幽深,这时候怎么回答她似乎都很奇怪,于是他用行动代替了言语。他粗糙的手伸进了奈绘轻薄的衣料内,捏住她盈盈一握的腰,少女细腻的皮肤在他手中像是棉花般柔软。他一手揽过她的腰肢,一手捞住的她弯曲的膝关节,就这么突然地站起了身,顺便把她也抱了起来。 没想到这休息室里竟然还有单独的浴室,奈绘被他放到了宽敞的洗手台上,背后是整张墙那么大的镜子。迹部从那里面看到自己的脸,写满了一触即发的情欲。 “要接吻吗?”他问她。 奈绘直接把自己的唇贴了上去,第一次触碰到别人的嘴唇,奈绘没想到竟然是这样温暖柔软的触感。迹部的把她的唇瓣衔在嘴里,手指隔着内衣开始揉搓她发育得已经很好的胸脯。 “轻点。”他动作有些粗暴,奈绘的胸承受不了这样的力道,见他如她所愿地放轻了动作,眼底也是一软,“要伸舌头吗?” 迹部闻言直接撬开了她的牙关,用侵略者的方式迅速占领了她口中的城池。他的气息从他的鼻腔和口腔完全灌给了奈绘,她只得柔弱地承受着,在他的手指隔着内衣按压乳尖时发出生平第一次娇吟。 “啊嗯……”一股酥麻的感觉从胸口瞬间传输到了小腹,奈绘知道这叫动情。 他的手蓦地从她的衣服里抽了出来,奈绘“嗯?”了一声看着他,而迹部双手捏住她的衣服下摆向上一掀,奈绘配合地抬起双臂,上衣被他完全剥落,掉到了浴室的瓷砖地板上。 此时她白花花的上半身,凹进去的颈窝,和形状漂亮的锁骨都无处可避地落入了他的眼底。迹部埋下头,在她肩膀和锁骨的交界处落下第一个吻,手也同时绕到她的背后,意图解开内衣的搭扣。 可他技术不佳,研究了半天却也不知道怎么打开这东西。 “你自己脱!”终于没有耐心的帝王发下了第一条指令。 奈绘喜欢看他吃瘪的样子,但还是乖巧地把手背后,轻巧地一拉一松,搭扣瞬间从身后弹开。迹部没等扯下她的内衣,而是直接掀起来,看向了她暴露在空气中的双乳。 上面的两粒豆子早就直挺挺地凸起,发着鲜红的颜色。这样的视觉触感让迹部感觉到自己的下身涨的可怕,急不可耐地低下头用嘴包住了那颤抖着的乳尖。 他的牙齿咬着乳头的感觉让奈绘一惊,轻喘出声:“呀……”声音是她自己都没听过的娇媚。 这边用舌头舔弄着,另一边的软肉也没受到迹部的冷落,他用手毫无章法地揉捏,尖端的小粒从他的指缝中立了出来,摩擦着他两指之间。 一股接一股的下坠感从奈绘的小腹传来,空气中瞬间弥漫开她动情的气味,迹部闻到了,于是他本来放在奈绘大腿上的那只手开始扯她的裙子。 奈绘配合地扭动着身体,让裙子也从自己的腰间坠落。今天她是特意为了迹部来的,所以裙底没有再穿安全裤。迹部拽住她松松垮垮的底裤,也粗暴地一把扯了下来。此时她已经是把自己毫无保留地展现给他了。 根据以往从各方面了解到的科普,迹部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拿手指给她扩开,尽管他的下身已经肿得发疼。 他第一次对女生可以算得上是温柔,竟然是在这方面,迹部自嘲地想着,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也不例外,为了快感可以做出任何暂时的妥协。 于是奈绘感受到他的手指先是在自己的穴口来回揉弄了两下,沾了他一手的黏腻,迹部惊讶地睁眼,没想到她竟然已经热情成了这样。顺着这爱液,他的第一根手指顺畅地伸进了少女从未被人开发过的甬道里。 下身被插入的时刻除了有异物感,就是第一次被填充的满足。 奈绘舔着嘴唇,抱住迹部的脖子,在他一根手指的抽插下开始发出猫叫一般的呻吟,哼哼唧唧的,像是在拿爪子挠迹部的心。他见她已经适应了第一根指头,便又往里加了一根。 “嗯……”多了一根手指,快感也就更加强烈起来,奈绘闭上眼睛,穴口随着情欲的攀升不停地收缩,把他的指头吸进花穴里,再用媚肉狠狠地吸住。 等加进第三根的时候,奈绘便不再像刚才那样适从了,迹部的抽插也变得不那么温柔起来。 他加快了手下的速度,听她原本只是从鼻腔里发出来的哼声瞬间变成了柔腻的叫床:“啊……慢,慢一点……嗯嗯啊……” 可迹部这时候哪管这些,他红着眼,忍住自己快要撑破裤子的欲望,把手指当成了凶器,在她的体内肆无忌惮地贯穿,指尖抠弄着她里面的肉,放肆地碾压着每一寸的领土。 “啊啊……”奈绘的脚趾在这侵袭下抓紧,扭着腰应和他的动作。可渐渐的单是手指也无法弥补她溢出的空虚,她颤抖着把手放到了他的巨物上,哭着嗓子喊,“我要它进来,我想让它进来!” **** 前几天看了几篇清水虐文以后,就跟吃了斋饭一样清心寡欲,所以一直拖着没有更新,趁着今天有点感觉赶紧来更一章。 谢谢 韶颜轻逝、梨笙、adaksks、takaga 的珍珠。 15初次中(H) 像是平地一声惊雷,奈绘的这喊声让迹部的脑子“轰”地一声完全炸开,硝烟弥漫的世界中只有她泫然欲泣的娇媚脸庞。 迹部抬起头越过她的肩膀看着镜子里的人,明明是熟悉得再不过的模样,却是陌生得连他自己都认不出来。发红的眼睛,在太阳穴处凸起的青筋,活像一个从牢笼里挣脱而出的野兽,露出自己尖锐的獠牙,叫嚣追逐着猎物。 他极尽野蛮地一把扯开了衬衫,几颗扣子从线头处崩落,露出他与外表完全相反的强悍上身,奈绘的手在他的肌肉上抓了几把,却硬的什么都掐不住。她开始帮他解开腰间的皮带,手直接伸进了内裤里握住他的肉茎。 原来男人下身的手感是这样的…… 奈绘感觉自己握住的不像是个肉棒,而是铁棍,她下意识地手紧了几分,想试试这东西的坚硬程度。 “不……”迹部哑着嗓子止住她手上的动作,这只冰凉的小手在他的那处握着就已经极其销魂了,她却还越收越紧,迹部真怕自己就这么交待在她手上。 听说男人的第一次都迅速得很,奈绘用残存的理智想着,可不能让迹部在这方面丢了面子,不然一会大爷炸了毛,自己泛滥的花穴该由谁来关爱。她开始上下撸动握住他巨物的手,想让他先射出来一次。 迹部用牙齿在她的颈间舔弄撕咬,鼻子用力吸着她发间残余的洗发水香味,却不如她身上本来的味道吸引他。他的指甲刮弄着奈绘充血的乳头,食指和拇指捏住那一点,向上拉扯。在这动作间捅进她逼仄甬道内的手指感觉到来自花芯的汁水不断地喷涌而来,每牵动一分胸前的红蕊,里面的爱液就溅出来一分。 奈绘噙着眼泪下了狠手快速地搓弄自己手里的热物,听到迹部抑制不住地穿着粗气,他也报复似的与她的手同频率地在她身体里抽插,就好像是自己的肉棒在里面一样。 “太快了!太快了!……啊啊啊……你不能……”比起迹部的反应,奈绘完全撑不住他这样强势的进攻,瘫软的身体在他手上化成了泥,空旷的世界里只有他的味道和他带来的欢愉,痛苦却又让人迷醉。 光是喘气已经无法抒发自己的快感了,迹部忍不住地从喉咙里发出了如同小兽嘶吼的声音,在她肉穴和叫喊声的双重袭击下,终于缴械投降。 属于迹部精液的味道混合着奈绘的淫靡之气在空气中扩散,像是病毒一样吞噬了两个人的大脑。 奈绘手中的热物刚刚缩回原本的尺寸没多久,就再度在她手中膨胀,滚烫的温度让她的心都像是烈火在灼烧。 迹部把她从水池上抱了起来,抬腿跨进了浴缸里,伸手一抬,温度适中的热水源源不断地从水龙头里流出来,渐渐漫过了两个人的脚背。 随着水线一点点的抬高,热水的温暖也把两个人完全包裹。迹部翻身把奈绘放躺在了浴缸里,自己骑在她上面,让她的头枕着厚实的毛巾,把她的一条腿抬了起来,放到浴缸边缘。 折起的腰和叉开的腿使得奈绘把自己最柔弱的地方完全地展示在迹部面前,他看着水里的那东西像是花蚌一样有频率地开合,顶端的珍珠也娇艳得像是在邀请他采撷。 迹部把掐弄着她乳尖的双手从她胸前挪开,却还是依依不舍地狠狠捏了一把松软的乳肉,惹得她双乳乱颤。他屈指,在下身的阴蒂上轻轻一刮。 “啊!”奈绘被突然袭击,浑身弹了一下,膝盖下意识地收起,却又被他扳开。 被人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都未曾看过的地方,奈绘也变得双颊绯红,浴室蒸腾而起的雾气让她的视线都变得有些朦胧,才刚刚有些清醒的大脑又变得昏涨。 已经憋了太久了,迹部一只手仍旧来回搓弄着她的花珠,另一手扶正了自己发红胀痛的肉棒,对准了位置,在奈绘顶不住快感阵阵颤抖的时候,龟头破开了那片处女地的门口。腰身使劲一挺,彻底贯入其中。 “进,进去了!”感受到自己的内壁被那个坚硬的物体撑开,由于她的甬道已经做了充足的扩张,润滑程度也完全足够,此刻除了有些陌生的不适感意外,并没有想象中的太多疼痛。 随着迹部腰身的前后挺弄,奈绘闭上眼感受着他的肉棒在自己的花径里戳弄、碾压,把自己填充得满满当当。 “你怎么这么能吸……”迹部咬着牙说,他刚一进去就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温暖和潮湿裹住了自己,接着开始不断地收紧,明明在他手下那么软弱的花瓣此刻却弹性十足,与他肉棒的形状严丝合缝地贴合。 浪潮从她的宫口淌下,没有任何阻隔的阳具彻底地感受着她身体内部的美妙,奈绘微张着嘴,两只手在他的背后胡乱抓,却只得手里一团空气。 “好硬,好深!”她尖叫着,也不管外面是不是有其他人在休息,也不管会不会有人听到自己恬不知耻的浪叫,“再进去一点……把我填满!好棒……用力插我,插我呀!” 这样的邀请是迹部完全没有抵抗力的,他插入的动作愈发狠辣,双手掐着她的腰,似乎再用力几分就能捏碎她的骨头:“你怎么这么主动,这么骚!再叫大声点,让别人都听见你这淫乱的样子!” 此时的奈绘完全沉醉在两人交合处的快乐中,再也顾不得什么脸面,只知道听话地喊得更大声,声音里带着哭腔:“干我!狠狠地干我!小穴要被你插穿了!嗯啊……好棒!” 她的声音就是最好的催情剂,迹部狠着脸加快了自己冲刺的速度,看着她的眼神在胡乱的淫叫中变得涣散,埋下头去在她脖子旁边狠狠地用牙咬住,直到血珠从破口处溢出,铁锈味充满了整个口腔。 迹部感觉自己背上有好几片的刺痛,是被她尖利的指甲划破了皮。 沉在水中的肉体没有发出啪啪的碰撞,取而代之的是水面翻滚的声音,他低下头,看到两人交合处溢出来的红色已经慢慢地在水池中扩开,淡到肉眼几乎看不见了。如果不是这点血迹,迹部都快忘了这个在自己身下主动得像是荡妇的人也是第一次,而自己刚刚破了她的处子之身。 奈绘把他的上身使劲地往自己身上压,直到两个人之间毫无缝隙,硬挺的红豆摩擦着迹部的皮肤,腰部扭动着应和他的抽插。 “嗯,嗯……啊!啊……” 他的每一次撞击都像是戳中了奈绘灵魂的最深处,她只能区服在他身下,匍匐着把自己的全身虔诚地奉献,而迹部只需要接纳,粗鲁又野蛮地接纳。 用他的巨物刺穿她的肉身,在她酸的发痒的体内冲撞,发泄自己积攒了十多年的兽欲。 “你知道你的里面是什么感觉吗……嗯?”他一边挺身一边在奈绘耳边暧昧地说,“潮湿的,温暖的,把我绞得死死的,哪怕是抽出去一公分都恨不得立马收紧,求我再插回去……” 奈绘混乱的大脑此时顾不上害羞,只知道胡乱地找到迹部的唇,亲吻着说:“给我……啊啊,把你的一切都给我……我还要!嗯啊……” “给你,都给你!”迹部更加用力地捅弄她,眼中布满了血丝,疯狂地回吻,“你简直要把我给榨干净!” 初次的少男少女其实在欢爱中都无任何技巧可言,但就是这份尝试和鲁莽,带着那个年纪的冲动野蛮,才更加让人沉醉在禁忌之中。 再插弄了不知道多久以后,迹部终于使劲沉下身体,把自己的热液喷射进了她的花瓣深处,被子宫完全地吸纳收容。 两个人同时迎来了高潮,奈绘尖叫哭喊着,颤抖的胴体开始发粉透明,眼泪止不住地喷涌出来,一阵抽搐之后,她终于喘过来气。 奈绘抱着迹部的脖子,感觉到他从自己身体里退了出来,也带出去些许的精液,在水中漂浮。 没想到做爱竟是这种感觉,迹部心里想着,最原始的快乐,还能满足男人的征服欲,怪说不得让人难以自拔。 “我忘了做安全措施了。”他又想起来什么,平复着呼吸,懊恼地说。面对初次欢爱迹部也毫无准备,在情迷意乱之下竟忘记了如此重要的事情。 奈绘在他唇角一啄,把挂在浴缸边的腿放了回来,在他的腿上来回磨蹭。她声音中还满是疲软,但却是不慌不忙地回答:“没关系,见你之前我已经吃过一阵短效避孕药了。” 迹部虽然心中还是有点不放心,但也作罢。他想了想,眼前这个女孩也不过十多岁,还不到会起那种想要怀上谁的种然后母凭子贵的念头的年纪。 “你放心,我也不想怀孕。”奈绘躺在水里,用手捧起一些水撩到自己身上,洗刷掉浑身黏腻的汗,接着拔掉了浴缸底部的塞子,让已经转凉的水流了下去,“我还有大把的人生需要挥霍,才不会蠢到这么早就把自己拴在哪里。” 见她说的实诚,迹部也打消了最后一点疑虑。 看着原本一缸子的水被放赶紧,他拿塞子重新堵上,又打开了龙头。奈绘伸手从架子上取下沐浴液挤在手中,闻了闻味道,是清淡的茉莉花,她还算喜欢。 也不顾迹部的视线,她当着他的面用手把沐浴液涂抹到了自己身上,只是揉搓到胸脯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面前的男人喉咙动了几分。 “我帮你。”迹部不等奈绘回答,已经拉着她从水里站了起来,水珠从她的身体上滑落,隐入茂密的丛林间。 迹部的眼神不曾离开奈绘,他把沐浴液倒在手心里,在手里揉搓成了泡,然后温热的手掌直接覆上了奈绘胸前的柔软,在沐浴液的润滑下这两坨肉更加滑腻。他揉捏,搓弄,手从胸下的边缘又插进了双乳之间,然后又越过雪峰顶端,让那茱萸在自己的掌心摩擦。 两个人的呼吸随着迹部的动作再度加重,但他们又故作正经地,仿佛真是在单纯地洗澡一样。 迹部的手掠过她的腰间,纤细的弧线刺激着他的触觉和视觉,让他流连忘放。接着他又挤了些,在她的小腹上按弄摩挲,指尖偶尔会触碰到下身鼓起来的贝肉。敏感的奈绘此时会腿微微发软,却被迹部用另一只胳膊揽住扶正。 他的手已经探到了奈绘的两腿中间,带着滑腻的泡沫,在她的洞口假装绅士地摸来摸去,却刻意避开了那片软地。但指尖和关节处却总是会若有若无地触碰到几分,轻描淡写地,奈绘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故意还真是不小心。 她正要气鼓鼓地看他,却见迹部面不改色,用手指拨开了奈绘的花肉。 “你!嗯……”奈绘顿时浑身脱力,把自己完全挂在了他的胳膊上,下巴搁到他的肩膀,再度轻喘娇吟,“你……啊嗯……我只是……嗯……要洗澡……啊,而已……” “这里明明用得最多,当然要洗。”她听见迹部在自己头顶上说。 信你才有鬼,她心下翻了个白眼,但身体已经疲软得打颤。 “啧。”迹部把手从里面拔了出来,亮起两根手指看着,上面晶莹剔透的,也不知道是沐浴液还是她的爱液,“你这样泛滥,怎么洗的干净?”说完又把手指插了进去。 “嗯……啊!”奈绘无力地在他胸口捶了一拳,双腿并拢,又因此夹紧了他乱来的手,“你这样……嗯……我当然会……啊……动情啊……” “好吧,那我不弄你了,不过你能把腿打开一些吗?我拔不出来了。”迹部见她这双颊嫣红,嘴上碎碎念着不知道是对自己的什么吐槽,却把腿打开了一些。他也就抽出了自己的咸猪手,把她转了个面,又开始正经地为她在背上抹开泡沫。 不过等到他半蹲下开始玩弄她的臀肉时,却看到了奈绘的腿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流淌了下来,与透明的自来水完全不同。 迹部挑眉勾唇,自下而上看到奈绘低着头时的脸庞,她把指节放在嘴里无意识地啃咬着,双目迷离得没有焦点。 他无声地笑了起来,想着自己一定是疯了,却顺从着内心深处的想法。 迹部站了起来,把奈绘压趴在浴室的瓷砖墙壁上,抬起她的臀,扒开两条腿,低头看了看不知何时已经抬头充血的下身,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从后捅了进去。 16初次下(H) 刚刚才经历过一次性爱的内壁有了之前的湿润变得顺滑无比,迹部的巨物像是粗壮的泥鳅一下呲溜一下就捅了进去,在布满爱液的阴道里翻江倒海。 奈绘被他这一顶,完全趴到了墙壁上,瓷砖表面还凝着水雾,冰凉凉的又没有摩擦力,让她的手都找不到支撑的地方。迹部见状一手从后绕过她的腰肢向前,握住她一只乳大力揉捏,好像要把这在他的冲撞下晃来晃去的肉捏爆一样,另一手则抬起了她的右腿,让潮湿的洞穴更敞亮地打开,迎接自己的坚硬。 “啊……嗯……怎么……又……啊……又来一次……”奈绘零碎地抱怨着,可他就像是有发泄不完的精力一样,一次比一次捣得更深,戳到她内壁里凸起的某点时,奈绘的反应更激烈了起来。 发现她突然敏感的反应,迹部更加坏心眼地在那一个位置用力戳弄,胸口贴着她的琵琶骨,在奈绘耳边低声说:“嘴上这么抱怨……可是明明下身吸得更紧了呢,你也很想要的吧,啊嗯?” 被戳中了心思的奈绘立即掩耳盗铃地闭上眼,不去看此刻他戏谑的表情,大声地要反驳她,可是最后从微张的樱唇里吐出来的仍旧是破碎的呻吟:“胡!啊嗯……胡说……要,要不是……嗯……你突然插进来……啊!……你捅的太深了!” “太深吗?我可不觉得……”迹部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手指来回摆弄她胸前充血的红豆,抓着她腿的力气更加大,留下了一片红色的手印,“你还在用力地把我往里吸,看来是还有更深的地方没被满足吧?” 奈绘本来脑子就不是很清醒,原本对她百般排斥的人此刻却在她耳边说着这样下流的话,惹得不知如何应对,只好用手掐了一把他横在自己胸前的胳膊,可力气弱得像是挠痒痒一样,只让人觉得她是在撒娇。 “还有力气掐我?看来是还插得不够深嘛……”迹部的手松开了她的胸,把她两条腿从后架住,稍一用力,奈绘整个人就背对着他被举到了空中,腿被大大地打开,她只能把整个上身趴在墙上。 “嗯嗯……之前……明明不想……跟我做的人……啊哈……也是你……”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话,身下的花瓣被开到最大,迹部的每一次挺入都用了最大的力气,整根巨物都戳进了她的身体里,只留两个阴囊在外面打着她的腿根,稍稍撤出去一小截,又狠狠地捅了回去。 迹部的汗滴到了她的肩膀上,身下这个女人给她带来的快乐比自己动手时不止要多上几十几百倍:“那是之前……现在我反悔了,嘶……你怕是要夹断我……” 原本弯曲着被自己上身压在墙上的胳膊向下摸去,奈绘把手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上,隔着皮肤都摸到那个坚硬的东西捅了进来,让她的手都感受到他粗大的形状,灼人的温度仿佛透过她的皮肤传到了手心。 这时候迹部才感受到这个姿势的好来。 他跨和腿交界处的弯度,正好与奈绘臀部的弧度相合,每一次冲撞都能让两个人的皮肤最大程度地贴合,发出响亮的“啪啪”声,在这封闭的环境里格外地悦耳,与她毫不遮掩的呻吟声呼应,实在是迹部听过最淫荡的音乐,但悦耳至极。 身前的女人已经完全脱了力,浑身瘫软地把自己挂在他的两只手上,迹部腰下用力,手上举了这么会也觉得有些累了,便松开手把她放了下来。奈绘脚上本就发软,刚一落地就差点打滑,不小心让他的肉棒从自己身体里滑了出来。 迹部不满地“啧”了一声,看着仍旧挺直发红的下身,上面还沾着她剔透的爱液。 奈绘靠着墙滑了下去,屁股坐在浴缸的边缘处,背靠着墙轻轻喘气,身体却在微微发颤,她刚刚在他不小心拔出来的前一刻高潮了一次,现在还没缓过来。 她抬起头,迹部的那东西就在自己的面前。奈绘抬头看着满脸都写着欲求不满的迹部,张开嘴,含住了肉茎的顶端。 “嘶……”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行为,迹部看着眼下的女人顺从地用嘴吞吐着他的那物,心理和生理的满足感交织在一起,又是与插进她下面那个洞时不一样的体验。 她的技艺生涩之极,只知道把它含进嘴里再吐出来,迹部被弄了几下以后破感无趣,便按住她的脑袋指导了起来。 “用舌头,舔上面……啊……”他看着奈绘乖巧地听着他的命令,抬起手握住了没被嘴巴关爱的底部,柔软的小舌伸出来在侧面前后舔舐几番,“用嘴包住牙齿,含住它……” 奈绘听话地照做,先用舌头把唇瓣沾湿,然后低头开始吮吸他的肉棒,一次比一次吞得更深,可是在临近喉咙口时还是抑制不住生理的自然反应,有些干呕的迹象。 见状迹部也不为难她,只让她含住自己,用舌头在马眼上舔弄,自己则按住她的脑袋挺弄腰身,在她嘴里抽插了起来。 他越挺越深,越挺越用力,最后逼得她脑袋磕到墙壁上退无可退,只能被他扶住接纳下他的巨物。长时间保持张着嘴的动作,奈绘的唾液从嘴角流了出来,迹部眼色沉沉地看到了,捅得更深,如果不是奈绘反应太大,几乎要插进喉咙里。 也不知道保持了这样的姿势多久,奈绘觉得自己下巴就要脱臼了的时候,他终于猛地退了出来,拽着奈绘的手握住他的肉棒撸动了几番,接着白色的浓液从顶端喷射而出,大部分都落到了奈绘脸上,还有一些向下滴落到她的胸脯。 见着这女人被自己完全弄脏了的样子,迹部从喉咙里发出了一阵快慰的咕哝声,像是鼓励小动物一样揉了揉她的头发,取下花洒。 “起来吧,我帮你洗洗。” 可奈何却警惕地看着他,两手捂住胸口说:“不用了,我自己来!”有刚才的前车之鉴,她可不想再被这个人按住一通猛操了,第一次就这么极烈,她都不知道自己一会还有没有力气回家。 迹部见她这么不领情,表情也不算好看:“那也倒好,本大爷还从来没服侍过别人呢。” “行行行,您来您来。”奈绘看他那样子顿时改了态度,谄笑地连连点头,比起让他炸毛了一会把自己丢在这,再失一回身也不算什么大事。 迹部轻哼一声打开了水,淅淅沥沥的水花冲刷掉了奈绘脸上的精液,这次他没再做什么毛手毛脚的事情,可能也是有些累了。 这边正穿着衣服呢,奈绘一扭头却见到迹部把自己的衬衫嫌弃地用手指拎起来,看着上面被他扯崩了的扣子,似是有些嫌弃。奈绘见到那衣服的惨烈样子,心里倒是有些得意,毕竟他也是在她的引诱下才做出了这样的举动,就像是自己的魅力被承认了一样,当然会不免有些小虚荣。 “诶你说,我们在里面弄了这么久,怎么都没人进来的呀。”奈绘突然问。 “进来?”迹部斜睨她一眼,索性不穿衣服了,直接从架子上扯下一套浴袍,全裸着就套了上去,奈绘正好穿戴整齐,还颇为贴心地跑过来给他拴上了腰带。 浴袍敞开的缝隙中还是能看到他的胸肌,奈绘垂涎地舔舔舌头,抬起头正好也看到迹部低头望着自己,她踮起脚尖趁他没防备时在他唇上轻吻了一下,便嬉笑着跳远了。 迹部并不拒绝与她接吻,这也使奈绘有些高兴。奈绘以前听人说,好多人虽然身体结合,可却从来不接吻,是因为他们虽然喜欢对方的肉体,但唇舌的交缠更像是大脑的交流,会被他们从心理上排斥。 这么看来,至少迹部的身心都是不讨厌她的。 她跟在迹部后面走了出去,休息室里依旧一个人也没有,茶几上被打翻的杯子也依旧躺在那里。 迹部继续说着刚才的话:“你是巴不得有人进来看到我们在这里做爱,还是想要他们一起加入?” “没有,没有,没有!”奈绘急急地摆手,“难不成他们听到了我们里面的动静,就自己走了……?” 这下迹部没有回答她,而是拉开了墙壁上的一个柜子,映入眼帘的是挂得一整排的衣物。 丝毫不避讳还有奈绘在场,迹部背对着她把浴袍脱了下来,奈绘从背后完整地看到了赤身裸体的他。厚实的肩膀,宽阔的背肌,还有翘实的臀部,如此秀色可餐的景象让奈绘咽了下口水。 把内裤穿上以后,迹部取出衣架上的一套衣服,冲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奈绘得令,立马小碎步跑了过去。 “帮我穿上。” “好嘞。”那时候奈绘满脑子都存的是好聚好散的心思,想着伺候完大爷这一次就可以功成身退了,于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让迹部极为受用。 哪知道这丫头后来恃宠而骄得那么厉害,很久以后迹部看着缩在自己怀里睡眼惺忪的奈绘,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她颈后给她挠着痒痒,又想起他们第一次这天发生的所有事,才发现她其实是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只不过暂时收起了指甲罢了。 但此时奈绘还后知后觉地说着:“贵宾室就是不一样啊,居然还有备用的衣服。”她摸了摸料子,咋舌,“感觉价格也不便宜啊,那不是亏大发了。” 抓住她在自己胸口摸来摸去的咸猪手,迹部怕自己一会又来了兴致,说:“你能走路吗,不然我送你回家?” “你不用陪你的女朋友吗?”奈绘却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毫不避讳地问。 “你知道我有女朋友?”迹部挑眉,“那你还来勾搭我?” 奈绘只是嘿嘿一笑,说:“可你还不是上钩了吗。”她又拍了拍手,呼出一口气,“行了!我的目的也达到了,就这样吧!送什么的就不必了,再见!” 说完还没等迹部伸手拉着她呢,奈绘已经一溜烟地绕过屏风跑了出去,那速度快得就跟有什么豺狼虎豹在后面追一样。 用完他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迹部还有些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望着门口的方向。 等消化完自己可能真的是打了一炮就被人抛弃的事实以后,他终于拿起电话,叫人来把屋子收拾了。 这边奈绘刚跑出去,无意间一回头,却看到休息室的门上贴着个名牌,写的正是“迹部”两个字,表示这里就是他迹部少爷专用的休息室。 那他刚才一直一副有别的人会进来的样子,还对她说那样的话…… 奈绘想着,突然脸上一红,跺着脚骂了句:“变态!”捂着脸又跑了,中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的肩膀,也只是匆匆道了声歉头也不回地出了这栋楼。 而那人走进了迹部的休息室,看了看浴室里的盛况,又看到迹部的领子下一些暧昧的抓痕,顿时明白发生了些什么。 他用一副“我家少爷终于变成男人了”的欣慰表情看着迹部,捡起他在浴室里的衣服,环视了一圈却没找到女主角,想起刚才楼道里撞到自己的女孩,似是有些明白。 “森尾奈绘。”迹部接了一杯凉水,对着还没收敛起八卦表情的助理说,“查一下她。” 虽然手里握着她的所有资料,但是迹部并没有主动去找她,而奈绘也就像是忘了和迹部所有的一切一样,彻底从他身边消失不见。 俱乐部前台的姑娘们说,她再不来交的年费可就要过期了,这不是把钱不当钱呢嘛。但迹部知道,她可能是真的不会再来了。 可是他也没想到,他会在十月份自己就任冰帝的学生会会长时,再度见到她。 之前看她资料的时候太过关注于其他的部分,以至于他忽视掉了奈绘也是冰帝的学生,并且和自己一届。她并不意外他们会再次相遇,两个曾经春风一度的人人模狗样地鞠躬问好,交代着学生会的部署,表情淡漠得像是第一次认识。 她可真会装,迹部这么想着,扭头又看到了在和别人说话的南,似是感觉到他的注视,南向他望过来,颇为矜持地勾了下唇,迹部淡然地对她点点头。 这是他们惯用的相处方式,相敬如宾,疏离得像是普通同学。 迹部似是听到了一声轻笑,环视了一圈,却没发现任何异样。奈绘咬着笔低头看着财务部的各项工作,桌子下脚尖勾着鞋子,露出白皙的脚根,一晃一晃的。 他没想到,傍晚的时候,她却主动敲开了他的门。 奈绘是来递交奖学金申请的。 迹部知道,她加入学生会也是如此,因为冰帝的奖学金申请不仅对成绩有所要求,也要求学生有一定的社会实践经验,其中加入学生会也算一项。 两个人公事公办地说完了话,奈绘本要转身就走,迹部却快她一步从桌子后面绕了过来,“砰”地关上了门,拦住了奈绘的去路。 “你要干什么?”她问他。 “我想……”迹部居高临下,说出的话都像是施舍,却这么告诉她,“我是有些喜欢上你的身体了。” 食髓知味。 第一次越界的迹部,发现自己和奈绘在肉体上如此的契合,她在自己耳边的呻吟,和手抚摸过他肌肤的热度,都像是烙印一样刻在了他的记忆和骨血里,每个夜里突兀地冒出来,甩都甩不掉。 “别急着拒绝。”他拦下奈绘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又说,“我知道你也是这样的。” 17迹部的提议 “如果我说不的话,我还能拿到奖学金吗?” 面对着迹部,奈绘更担心的竟然是钱的问题,但是这个询问让迹部有些不快,出于绅士的角度他抑制住了自己想要捏住她下巴的想法。 “你以为我是哪种人?” 自己这样的问话的确显露出对迹部人品极大的不信任,奈绘改了口:“抱歉。”可却没有给出一个答案。 她也在犹豫。 按照本来的计划,她与迹部春风一度以后了却了自己内心的一桩事,就可以功成身退了。但她或许也算漏了一些变数,她以前从未思考过的事情。 或许是出自于某种类似的雏鸟情结,对于这个拿走了自己处子之身的人,奈绘发现自己也并不能完全把他当做空气一样看待。特别是——她承认,他如此优秀,在平时,也在……床上。 她看着他的眼睛,那些暧昧沙哑的声色就像是流水一样汇入她的记忆中,心跳莫名地加快。奈绘意识到自己走神的一瞬,立马低下了头,不让他察觉到自己的异样。 可是这低头的动作就立马暴露了她内心的想法,在迹部面前奈绘的心思无处遁形。 迹部并不打算逼迫她什么,事实上,对于自己会冲动地提出这样的想法,让他自己都有些惊诧。到底还是冲动的少年啊,迹部像是个局外人一样评价着自己,还需再成长十多年,他才能够变成那样深沉地把所有内心封闭起来的人吧。 他打算用另外一种方法“诱拐”她:“跟我保持着这样的关系,不是更能够满足你的目的吗?” 奈绘抬头,她知道迹部肯定会在背后调查自己,不过知道了真相以后他不仅没有感到被人利用的愤怒,倒是拿这一点反过来引诱她,这是奈绘未曾料到的。 “桦地还在外面等你呢。”她垂着眼眸说,怕他再从她眼中参透自己心中的想法,“还有南。” 见她虽顾左右而言其他,却没有直接明确地拒绝,迹部知道她也需要时间考虑,便松开了握着把手的手,由她从自己身旁溜了出去。 放学以后,奈绘和朋友在外面玩到了大家的门禁时间。奈绘实在是不想回家,面对那个宽敞却空荡荡的房子,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感觉实在是糟透了。如果在她需要的时候,有一个人能陪伴着她,听起来也不错。 但她不想要男朋友,不想要责任,不想要付出,不想要承诺。 那种空洞又虚假的麻烦事,她一件也不想要。只是想要柔软的沙发旁有另一个人的身影,可以从背后抱住,填满她整个胸腔。 一边这么想着,奈绘拧动钥匙打开了门。 玄关的灯却是亮着的,客厅角落的落地灯也发着黄色的光,她把书包扔到沙发旁的地上,看到茶几上放着一瓶开了的红酒,还有两个残余着些许液体的高脚杯。 “啧,不是说过不要带回来了吗。”奈绘有些不高兴地自言自语,把杯子拿到厨房洗干净挂了起来,又把酒瓶重新用塞子堵上,放到了储酒柜里。 奈绘才不想这时候上楼去听他们的墙角,于是从茶几底下抽出了一本杂志趴在沙发上翻起来。 突然“咚——”的一声从楼上传来,接着就是一些细碎的声响,夹杂着男人女人的交谈,不用脑子想奈绘都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无非是与她和迹部一样…… 等等…… 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下意识地想到迹部? “不过毕竟我的男人只有他一个,所以这种时候会想到他是很正常的吧。”奈绘任命地把脑袋埋进杂志的书页中,替自己辩解着。 算了,还是做一些别的转移注意力吧。 奈绘坐了起来,把杂志翻到了编发教程那一页,选中了一个自己还算喜欢的发型开始练习起来。她的手法很娴熟,因为已经不知道练习过多少次了,刚开始的时候对着镜子编发,指头都恨不得搅在一起,现在却看都不用看,光靠用手摸就能感受到自己编成了个什么模样。 楼上的两人消停了一会,奈绘也编好了头发。她拿手机侧着头拍下了自己的新作品,群发给和她最近来往甚密的女孩子们。 过了一会她们纷纷回复,无不是夸发型好看和夸她手巧的,奈绘颇有耐心地又一个个回应过去,却在聊天记录里看到一个乱入的人。 “还不错。”迹部回复她。 什么还不错?奈绘纳闷地点开,发现原来自己不小心把他也选到了群发对象里。她当然存过他的联络方式,只不过没有上备注,刚才一定是不小心点到了却没有发现。 “发错人了。”她急急地打字,然后也不管其他人再发来的消息,把手机锁屏以后扔到了一边。 尴尬死了,她像鸵鸟一样又缩成了一团。 今天一直在外面玩也有些累了,奈绘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眯上了眼。她本想上楼去好好洗漱以后再睡过去,但是想到那两个正在办事的人,还是觉得离他们远一点比较好。 奈绘倒是从未看不起母亲的这些做法,她更愿意把与她来往的那些男人当做母亲的男朋友。至少在她看来母亲是有原则的,只选择单身男人,决定分开时也干脆利落绝不纠缠。除了金钱方面以外,她知道他们都是平等看待对方的。 想想,母亲今年也才三十多岁,仍然是个需要被关心和体贴的女人啊…… 她生下自己的时候才十六岁,和现在的奈绘一边大。奈绘睁开眼看着天花板,她无法想象那时候的母亲是怎么过来的。 正这么想着呢,楼上的男人和母亲竟然一前一后地下来了。奈绘闻声坐起了身子,看向他们两个。 见到客厅突然出现一个女孩,男人也愣了下。他转头去问母亲:“这是……” “姐。”奈绘却突然抢先说了话。 母亲只顿了一秒,便反应了过来,对他说:“哦,这是我亲妹妹。我这离她的学校比较近,平时就住在这了。” “这样。”男人不做他想,又扫了眼奈绘, 只说,“怪说不得,你们两个长得还挺像的。我本来以为……”话说到这里他就顿住了。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孩子。”母亲立马轻笑着锤了他一下,两个人手挽着手到门口,奈绘探着头看到他们两人柔情一吻以后,男人就离开了。 母亲关上门走了回来,看到奈绘以后,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奈绘,对不起,我……” “没事。”奈绘笑着摇头,“突然发现自己的女朋友已经有了个女儿,大多数人都无法接受的吧。” 她这么说,母亲却更揪心了。她走过来在奈绘身旁坐下,牵起她的手:“我并没有觉得你见不得人或者是其他的。” “我知道。”奈绘见母亲比自己还在意这些,反握住她的,“不过你们不会有更深入发展的打算了吧,就是,结婚什么的?毕竟这种事是瞒不住的。” “不会的。”母亲抬手摸着她的头发,比她对待任何男人的时候都要温柔。 奈绘把头靠到了她的肩膀上,母女二人此刻看起来还镇就像是亲密无间的姐妹一样,她又问:“他对你好吗?” “还不错,很绅士也很体贴,而且不用我说就能明白我的一些要求。”母亲指的要求自然是金钱上的。 “那就好。”奈绘在她的颈窝里点头,最终还是闷声说,“不过以后还是别带进家里了,这次是我反应快,要不然……” “抱歉,不会有下次了。” 那天母亲很难得地睡在了家里,奈绘的隔壁房间。她就寝前还来敲了奈绘的门,跟她道了声晚安。见她还趴在书桌前看些什么,嘱咐她不要睡太晚,就和世界上所有的母亲一样。 奈绘打开手机,看到有些姑娘在说着周末的聚会,是南的生日宴会,在她家举办的,据说十分隆重,邀请了不少人参加。毕竟十六岁,是已经可以结婚的年纪了,也许她父母也想在趁着这次机会寻找到金龟婿的候选人吧。 那时候的奈绘还没有和南有过什么龃龉,所以南也曾问过她要不要参与,可奈绘周末有别的事,就拒绝了。 她们现在讨论起去宴会的时候穿的裙子,还有会遇到的人。 “不知道迹部大人会不会去呢?而且去的话,是以什么身份去呢?”大家又聊起了八卦。 奈绘也好奇,如果是以男朋友身份出席这样的宴会的话,不知道会不会给人造成南氏和迹部财团要联姻的误解。她躺到了床上,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却睁着眼。 她脑海里想象着生日宴的盛况,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有人弹着钢琴,大家翩翩起舞,一副纸醉金迷的场景。而南呢,她穿着漂亮的礼裙,在众人的簇拥下,握住了迹部的手。 好一副郎才女貌的画面,光是想想奈绘都觉得扎眼。 比起这个词,奈绘觉得自己还是更喜欢“男盗女娼”一点。 “喂?” 手机里突然传出来的男声让奈绘惊得手一抖,手机差点砸到她的脸上,还好她闪得快,堪堪落到自己耳边的枕头上。 奈绘摇摇头驱逐掉午夜凶铃这个脑洞,把手机举起来,通话显示的人正是迹部,她刚才竟然在思考的时候下意识地把电话给他拨了过去。 “你怎么还没睡?”奈绘不知道说什么,下意识地问。 电话那头的迹部闻言低声笑了,明明是她打去的电话,却好像在质问他为什么不睡觉。 “啊……”同样意识到问题的奈绘有些尴尬,干巴巴地出了声,她想起刚才那些姑娘们的话题,“那个,听说周末有南的生日宴会,你会去吗?” 迹部并不问她怎么会问起这件事,倒是简单直接地回答:“不去。” “啊?”奈绘意外,“那她不会……” “她也不想我去。”迹部说,“只是交往而已,如果跟这些场合扯上了关系,以后就麻烦很多了。” “你就没有觉得对不起她过吗?”奈绘不知道为何,又问他,“和不是自己女朋友的人做了那些事……根本就是出轨了吧。” “你引诱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这件事呢?”迹部的声音没有多大的感情起伏,在夜里显得有些冷冷的。 奈绘不答反问:“你说呢?” “也是。”迹部想起来了,“我和南,目前也只是确认了关系而已,并没有认真交往的打算。” “那为什么是我呢,为什么会突然想和我……保持那样的关系……”奈绘在电话这头低声说着。 “答案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因为我还算喜欢你的身体。”迹部顿了顿,还是道出了这句话,“而且,你不需要我负责。” 电话那头的奈绘突然沉默。 迹部却很有耐心地就等待着,没有挂电话。 “是。”她冰凉的回答从话筒里传来。 说完这句,奈绘抓起枕边的遥控器关了灯,她眼前的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不等迹部回答,她挂掉了电话,把手机随手塞到枕头底下闭眼睡去。 迹部站在窗前收起了手机,抬眼看了看天。 东京的夜空,没有星星。 **** 回忆前因的章节到这里就结束了,下面的剧情又是回归正常的时间线。 一直在送珍珠的小可爱我就不再专门感谢了,给你们比心?(? ???ω??? ?)? 18复习(H) 闹钟不厌其烦地响了起来,奈绘从被窝里伸出了一只手把它扣掉,继续沉浸在睡眠中。 奇怪,明明昨天是按时睡觉的,但就像是梦里出去游荡了一圈耗尽了所有体力一样,此时的她陷在被窝里浑身无力,仿佛被困意束缚在了这柔软的被褥之中。如若不是知道不可能,她简直怀疑是不是半夜迹部翻窗进来对熟睡的她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才让她现在如此“难以自拔”。 她的手刚要缩回去,手机又响了起来,但这次不是闹钟的音乐,而是电话铃声。 来电显示上跳跃的字是——那个人。 好吧,早知道就不应该说他坏话的,现在被感应到了来兴师问罪了? “喂,干什么啦……” 听到电话那头明显是还没睡醒的声线,迹部在这边的语气也变得差劲了起来:“喂,别告诉我你今天没来上课就是因为在睡懒觉。” “诶……”此时的奈绘反应还比平时要慢很多,听完了他的话以后,她沉默了一小会才理解了意思,然后继续懒洋洋地回答,“对啊。” “你还真是……”迹部想要骂她几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诶,你不会是担心我生病了来慰问的吧?”奈绘有点清醒了,她撑着床沿半坐起了身子,用枕头垫着腰的位置。 迹部仍旧是那副不爽得要死的声调,只是说:“你该不会忘了下周一就要开始期中考试了吧,在这种复习的节骨眼上竟然还敢光明正大地逃课,我看你是不想要全勤分了。况且你最近整个心思都放在对付白川身上,这次考试要是没进年级前十,你就等着下学期的奖学金泡汤吧!” 金钱对于奈绘的召唤力绝对比迹部大爷单纯的叫早电话有效果多了,奈绘经他提醒才发现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就在她与南和白川的斗智斗勇中竟然就过去了一半。 “不是吧!”奈绘拿起床头柜上的台历,对着手机的日期一对比,才发现真的期中考试已经迫在眉睫了。她“噌”地从床上跳了起来,也没管自己有没有挂上电话,那边的迹部是不是还在等着自己的回应,直接拿起校服就开始往自己身上套。 等到她穿戴好想起来她刚还在通话中的时候,发现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挂掉了电话。 “什么嘛。”奈绘不满地嘟囔,把手机揣进裙子里,鲜少地没有仔细化妆,只是胡乱往脸上抹了一层粉底液再刷了个唇蜜便出门了。 还好这时候早就过了高峰期,公交都很空旷,马路上更是畅通无阻,她以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学校。门卫大爷对她的脸早就熟悉得不行,虽然有些诧异为什么她这个时候才来上学,而且还比平时看起来憔悴一些,但仍旧给她开门放行。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一旦进入考试期,其实很多学生都不怎么会出现在教室里,因为基本老师也都在上复习课,能力比较强的同学更喜欢在图书馆之类的地方找个僻静的地方自习,只要早上在老师那里刷个脸表示自己到校了就好。 奈绘就是这种刷脸型学生,也是因为她平时和老师的关系打得很好,所以老师以为她就是和平时一样去自习了,并没有打电话质问她为何旷课。 听到她的声音,迹部放下了笔,面上全是在思考时被打断的不悦。 然而奈绘却理解错了他的意思,一边从包里掏出学习资料一边说:“我刚进来的时候观察过了,没有人注意到我溜进了你的专用自习室!这种反侦察方面我早就是专家了好吧,你放心绝对不会影响到大爷你的一丁点美誉!” “切。”听完以后迹部也不给任何回应,戴上耳机低下头继续解题。 鲜少看到他被刁难的样子,奈绘下意识地用笔头戳着自己的脸探了过去,想看看是什么难题。可她刚把头凑近,就看到迹部写字的手停下了动作,她以为迹部在思考,便也没抬头,在心中同样思考着解题思路。 可她想了一半就卡壳了,抬头想要向迹部寻求一些帮助,才发现他目光深沉地盯向自己,那动作看样子已经保持了有一阵,耳机也被摘下了一边,怪说不得她刚才总觉得头顶毛毛的。 “怎么了?”奈绘首先想到的是放下戳脸的笔,她记得以前迹部吐槽过她这个习惯动作。 “你……”可迹部还是皱着眉,有些不满的样子。 “我就是睡过头了嘛……”奈绘以为他是想责问这个,又委屈地垂下头。 可是迹部说的却是:“你是不是……没穿内衣?” 刚才她探过来的时候,胸部正好贴到了他的手肘。 话音落下后,好像在那么非常短暂的时间里,空气停了一拍。 “嘎?”奈绘双手立马按到了自己的胸口,对着迹部的视线,在胸前揉弄了两下,发现果然没有平时内衣布料的那个手感,随即自言自语,“怪说不得今天出门的时候,总觉得哪里这么轻松……” 她本来还以为是因为睡了个懒觉的缘故。 可奈绘刚才毫不避讳的小动作也无意中撩拨了某人,迹部突然抬起胳膊隔着她还放在自己胸口手,抓了两把奈绘柔软的胸脯,明显被这个手感取悦了以后,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转身又戴上耳机开始继续解题。 这出其不意的咸猪手让奈绘毫无准备,她呆愣地沉浸在刚在异样的触感中,却看到始作俑者已经在纸上把答案写了出来。 “你解完了?借我看看!”奈绘也不计较刚才的事,伸出手要拿走他的本子,迹部却在她触碰到之前把本子一把抽走放到了远处,奈绘够不到的地方。 无视她气鼓鼓的控诉表情,迹部说:“别看了,上面用到的知识点你都不会,看了也看不懂。”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我好歹也是年纪前十呢!”见他似乎有些看不起自己的学霸身份,奈绘立马张牙舞爪地维护自己的形象。 “因为这个只有我们班的老师当做拓展内容给我们讲过,而且也讲的不是很详细。”迹部回答,“啧,这就是A班和C班的本质区别,明白么?” “就算这样我也不会申请转班的!”奈绘说,一想到A班聚集了迹部、南和白川三个人,再加上自己,简直就是大型修罗场。 “随便你。”迹部也没有想要她转班的强烈想法。 倒是现在看着她嘟着的嘴,涂的唇蜜闪烁着剔透的光,像是被人舔了一口的棒棒糖,迹部抬起手在她唇瓣上按了下去,由于奈绘并没有设防,他的手指直接穿进了她的唇缝里,触碰到她的牙齿。指尖的湿润感传来,迹部的表情已经随之沉下。 奈绘何尝不知道他这样子表示着什么,探出舌头在他的指头上蜻蜓带水地一沾,然后迅速地缩了回去,果不其然看到迹部的眉毛跳了两下。 还没等她得意地说什么话,迹部已经强硬地扳住她的脑袋吻了下来。 依旧是那样熟悉的倾略感,仿佛舌尖也散发着荷尔蒙的迹部勾着她的唇舌来回舔弄,发出诱人心弦的啾啾声,手指从敞开的西服外套里伸了进去,隔着纤薄的白衬衫精确地找到了她胸前的乳尖,用力地捏了几下。娇吟声立马从两人交缠的唇齿间漏了出来,迹部看着眯着眼享受深吻的她,脸颊逐渐攀上潮红。就在奈绘以为他会更进一步的时候,迹部却突然抽走了手,也坐直了身子,又恢复一副道貌岸然的冷淡模样。 “不继续吗?”奈绘低头看自己已经被揉皱的衬衫胸口,舔着下唇问他。 “我们不是来复习的么?”迹部瞥她一眼,拿起了桌上的复习资料,顺着自己做的标签翻到了某一页,用手指点了点示意她来看。 奈绘听话地趴向桌子读起来,迹部却又突然把椅子往后撤了一点,单手托着她的臀把奈绘抱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诶诶诶?”奈绘惊呼着,感觉到迹部的胸口贴着她的后背,他的头放在她的肩膀上同样看着书上被马克笔标记的内容。 不对自己的行为做出任何解释,迹部手指点了点,强行把她的注意拽回书上:“读出来。” 从身后传出来的声音,带着空气的颤动和他的气息扑到奈绘的耳根,她顺着迹部右手指的地方开始逐字逐句地念:“在一个欧几里得空间中……” 可这边正念着,奈绘却清晰地感受到迹部灼热的左手从腰后伸了过来,掀开她的裙摆,向她的底裤摸了过去,另外还有一些冰凉的触感,好像是他刚才拿在手里的笔。 “呃……”奈绘被大腿内侧的瘙痒刺激得低声哼了一下。 “继续读。”手上坐着如此下流的事情,迹部的语气却正经得好像真的在辅导她功课一样。 “若两个区间中存在……” “错了。”迹部突然打断她,笔头惩罚似的隔着底裤抵着她身下的那粒小豆,拨了一下。 触电似的感觉以那里为中心向四肢瞬间散发开来,奈绘喊了一声:“啊!” “重新读。”迹部仍旧冷声地命令。 笔头开始有节奏地搅着她刚才被突然刺激得充血的花蒂,放在书上的手也从衣摆伸进去,毫无阻隔地揉弄奈绘的胸脯。 在这样的双重攻击下,奈绘却得集中注意力,重新仔细看着书上写的字,颤颤巍巍地继续读着:“若……啊嗯……两个闭区间……嗯……” “这次对了。”他低沉的声音传进奈绘耳中,“作为奖励……” 迹部的拇指和食指捏住了奈绘的乳头,来回搓弄了两下。 “嗯啊……”奈绘终于把这段不长的定义完整地读完了,可是内容却在迹部的刺激下被搅成一团浆糊,根本没有进入她的脑中,她无力地抱怨着,“你这样我根本什么也记不住啊……” “会让你记住的。”迹部咬着她的耳垂,往她身上呼着气说。 在奈绘胸前肆意搓弄地手又抽了出来,迹部左手依旧用笔在她的花穴周围色情地画着圈,右手把辅导书翻到了例题那一页,开始给她讲解起来。 “这道题……” 奈绘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明明声音正常得不成样子,可掩盖在桌子下面的手,以他手中的笔作为凶器,在自己身体最柔软的地方进行着蛮横的侵犯,描画着奈绘闭合的花瓣间那条狭长的缝隙,动情的气味渐渐地从她身下散发了出来。 敏锐的迹部自然是洞察到了这一点,放在桌上的手却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桌上的题目,逐字逐句地给她讲解着每一个过程。 讲完最后一行,他问她:“明白了吗?” “大……大概吧……”奈绘喘着气说,在这样的干扰下她觉得自己能记住一半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把这道题做了。”他把刚刚还在挑逗奈绘的笔拿了出来,丢给她。 双手发软地打开笔盖,奈绘照着刚才例题的思路,歪歪扭扭地在迹部的练习本上写下了第一行解题过程。迹部的两只手都钻进了她的裙底,摸到底裤上已经有的略微潮湿,满意地轻笑出声。那笑声撩拨得奈绘轻身一震,好不容易才重新拉回思绪艰难地继续做题。 他把底裤的布料扯到了一边,灼热的手指抚摸起了她已经溢出汁液的花穴,另一只手从上方伸进去挑弄上面的花珠。 解题的笔从奈绘的手里掉了下来,此刻的她早已经喘着粗气,胸膛猛烈地上下起伏,刚才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所有思路被情欲瞬间驱逐,大脑变得昏沉。 “继续。”迹部却不近人情地命令她。 奈绘不得不稳住身子摸到桌上的笔,重新提起力气拿在手里,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到眼前的题目上。也不知是奖励还是惩罚,迹部见她这般听话,便把两根手指并拢捅进了她的身体里。 “啊……”这次奈绘虽然反应极大,却稳住没有让笔再次从手里滑落。 她决定速战速决,把所有的精神力全部汇聚到此时此刻,强行忽视迹部在自己身体里抽插玩弄的手指,不去听自己花蕊发出的“噗嗤”水声,也假装不知道那一阵接一阵的娇喘是从自己嘴里发出来的。可她还是能清晰地察觉,有一根东西在自己的身后越变越热,越来越大,现在已经戳着自己的尾骨。 从未有过这么快的写字速度,奈绘在纸上飞快地落下笔尖,虽然力度完全不比平时,字形也歪扭得不成样子,但她完全没有停下来。 终于在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即将达到极限的时候,奈绘“啪”地一声把笔扔出了老远,颤着声音说:“解……解出来了。” “答案是多少?”迹部用舌头在奈绘的耳廓暧昧地打转,问她。 “是,是3……” “答对了。”迹部满意地低笑了一声,“那么……奖励你。” 他解开裤子的拉链,把她的臀部抬起来,扯下了被完全沾湿的底裤,手上一松,自己的巨物便直接捅进了她泛滥的肉洞中,两个人再无任何阻隔地紧紧相连。 **** 失踪人口回归。 19复习(H) 明明奈绘从别的角度看来只是坐在迹部的腿上,但是桌子下面,两人最隐秘的地方却做着隐私且放肆的举动。奈绘手肘撑着桌面,以此为轴,支撑着自己的臀部半撅着上下摆动,主动吞咽迹部的肉棒。而迹部则双手托着奈绘的大腿根,让她以自己喜欢的频率,扭动着腰肢取悦自己。 这样的姿势对于两个人来说都是全新的尝试,起初两个人都觉得甚是新鲜,但是随着动作的加快,奈绘的情绪被撩拨得越来越高涨,一些弊端也就逐渐显露出来。无论奈绘如何假装不着痕迹地调整角度,肉棒总是还有一小截露在外面,无法像往常一样捅到底端,这样的深度对她来说刚开始尚且足够,但现在得不到爱抚的内部疯狂地收缩抗议着,不满掩盖过了被插弄的快感。 迹部当然比她先察觉这件事,但他只是仔细观察着奈绘细微的变化,用语言一遍遍地挑弄着她。 “虽然这里是我的专用自习室,但也是在图书馆吧……”他把奈绘的双手钳住,逼她把重心从桌子上移开,直起了身子,只能靠他的胸前保持平衡,“在学习的地方做这种事,你还真是越来越放荡了。” 被这么指责的奈绘当然是为自己辩解:“嗯……明明是你先开始的,而且,啊嗯……现在在做这件事的……也不是我一个人啊……啊!” 最后一声惊呼,是因为迹部突然解开了她胸前的衬衫扣子。两团雪白的肉弹跳出来,跟着两个人的律动在空中淫荡地一甩一甩,红嫩的两点画出没有规则的弧线,像是等待着谁的仔细观赏。 迹部逼她把两只手背后撑在椅子边缘的同时,一把掀开了遮住两人交合处的裙摆,掰开她的两条腿让蜜穴最大程度地暴露在空气中,巨物从后面以一个弧度插入了花心,拔出时上面全裹着奈绘的爱液,湿漉漉的无比顺滑。 “如果不是你自己不穿内衣……该不会,其实你是故意地,来勾引我吧?”迹部用力地捅弄着她绞紧自己的肉穴,双手在她的乳肉上粗野地揉搓,手心的茧子摩擦着她最娇嫩的皮肤,“还当着我的面揉自己的胸?啊嗯?你自己有我揉的让你舒服么?” “我……我没有……” 他捏住奈绘的乳头旋转,然后轻轻掐住,沉浸在这小东西在自己指头上摩擦的感觉中:“没有?没有我揉的舒服是么?” “不是,不是……”奈绘拼命摇头否认,手掌无意识地抓紧,仍旧想把未完全进入的那一部分纳入自己身体内,“嗯啊……那里,那里……”顾不得矜持,她恳求着迹部。 “啧,还是说出来了。”迹部不过多戏弄奈绘,把她扶着站了起来,身下的挺入却丝毫没有停止,仍旧把她的小肚子插得鼓起来一片。他抬起奈绘的一条腿,弯曲,然后把膝盖放到了桌上,这样的姿势令她不得不身体前倾撅起屁股,接着迹部顺畅地把自己的全部插进了幽深的花径中,“怎么样,现在呢?满足了吗,喂饱你了么?” 根本没有心思回答他,奈绘只知道自己被彻底破开填满,放肆地淫叫回应:“啊……啊啊嗯……好棒……嗯……!” “叫这么大声,图书馆的隔音可不比教学楼,不一会整栋楼的人都听到你在这里浪叫,看你面子往哪放。”迹部说完在奈绘的腰间狠掐了一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红痕,这样突然的痛楚让奈绘倒吸一口气,也因此内壁猛地收缩了一下,将他的分身死死地咬了一口一样。 “嗯……嗯……那……别人也会知道……嗯啊……是我跟你在自习室……啊,做这种事情……你的面子不也……嗯嗯啊!……丢光了……” “本大爷有女朋友,而且还不是你,你认为大家真会这么想?”而这个有女朋友的人此刻正用嘴唇在奈绘的背后留下一个个吻痕,宛如小动物在用标记争夺自己的领地。 奈绘把头耷拉了下来,虽然仍旧忍不住地哼唧,却的确把声音缩小了一些。 “你……你这是作弊!”她控诉着迹部。 “作弊?”迹部阴测测笑着,捣弄到了最深处,说,“我这是做爱。” 本想要接着和他呛声,可刚张开嘴,就被他用唇堵住了所有话。迹部惩罚性地咬着她的唇瓣,心中想,就连在床上都这么死要面子。 “嗯嗯……”奈绘再承受了一阵他的抽插以后,呼着气说,“要到了……啊嗯……要到了……” 至少在高潮这一方面两个人都很喜欢步调一致,听她这么说,迹部也放松了自己的身子。手掐着她的乳肉把她的上半身死死地扣向自己,恨不得嵌进身体里,下身再挺弄了几次以后,全部释放在了她的体内。 等到彻底瘫软下来以后,迹部从她身体里滑了出来。他掰过奈绘的身子,伸出舌头舔去了她眼角的泪珠。 “好像很久没戴套了。”他想了起来,最近总是很冲动,不像以前一样都是预计准备的。 奈绘却对这个不似他那么上心:“本来我就一直在吃药,是你不放心非要双重保险。” 她说着拿起了正巧在手边放着的手机,指纹解开锁屏的一瞬间却发现是这是迹部的,正巧有条未读消息,见他并不介意奈绘便直接打开了看了。 是白川说她下午过来自习室这边找迹部。 “哟,合着你还约了她?”奈绘玩味地把玩着迹部的手机,打开了自己之前非要给他安装的自拍软件,观察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确定迹部没有在不该被看到的地方留下痕迹。 “她就跟我提了一句,我没有当回事。”迹部回答,把她凌乱的头发拨正。 奈绘退出了软件,同时关掉了后台以后再锁屏。低头看了眼自己还敞露在外面的胸部,把手机插进了双峰之间的沟壑中。 “哎呀可惜,差了一点。”然后她惋惜地摇摇头,又把手机拿了出来还给迹部,“听说检测胸是否大有一个方法,就是看能不能夹住一个手机。” 迹部低头扫了一眼她形状挺翘的胸脯,对这个说法表达了一些不屑:“光大有什么用,还容易下垂,你这个大小就刚刚好,形状也漂亮。本大爷喜欢就行了,管别的干什么。” 倒是奈绘听了以后轻笑了一声,没说什么。 可多多少少,迹部还是从这笑声里听出了她的潜台词,可两个人都选择缄默不言。 整理好着装以后,奈绘还是拿着刚刚迹部教她做的这道题,问他:“你为什么会突然做这种超纲的题目,押题吗?” “不算超纲,前年期末考试的时候考了类似的题型。”迹部回答。 “这样……”奈绘笑着说,“那就谢谢迹部大佬带我飞啦。” 下午不能继续待在图书馆,奈绘也不想回到班里,自习室又总是有学生们叽叽喳喳地讨论问题吵闹得很,最后想了想,奈绘决定去学生会室自习。 接着她发现不止她一个人是这么想的,她在那里遇到了南和琉夏。 自己的死对头和走得近的朋友非常融洽地坐在一起讨论着学习问题,奈绘的突然出现,瞬间把场面变成了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那个多余的人的情况。 善解人意的南生怕自己继续留下会让奈绘刁难琉夏一样,立马就开始收拾东西:“我一会还有事,我先走了。” 奈绘当然不会挽留她,琉夏也不敢。 等她离开以后奈绘就着她刚才的位置在琉夏旁边坐下,琉夏有些不安地觑着奈绘,又不敢主动开口说话。 “怎么突然又和她走这么近了,你们之前不是疏远了吗?”奈绘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语气里并没有任何质问的感觉,只是稀疏平常地在和琉夏讨论。 听出她的语气没有攻击性以后,琉夏便也松口气说:“是她……最近主动来找我的,说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疏远,想要缓和关系。” “可她不知道为什么,你还不知道么?这样也没问题吗?”奈绘似笑非笑。 感觉她好像是知道些什么的样子,琉夏眼神闪躲:“我……” “自己最憧憬的人和暗恋了好久的人在一起了,明明心里难过得要死,却只能微笑祝福,很痛苦吧。”奈绘直接挑明了真相。 “你怎么知道的?”琉夏惊讶地追问。 奈绘不回答这个问题,只说:“为什么要喜欢一个人呢,有什么好处……就算喜欢了,那个人也不一定会回应你,任由自己的感情自生自灭,有什么好的。” “奈酱没有喜欢的人吗?”琉夏问她。 奈绘侧脸对着她,不说话。 “可是那天我看到了啊。”琉夏垂着头笑声地说,“我看到了……在奈酱进去了那个屋子以后,他也进去了……还锁了门。跟不喜欢的人,也可以做这种事的吗?” 竟然自己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奈绘懊恼地思索着自己最近肯定是和迹部太放肆了,都失去了以往的警惕性,才会让琉夏这种小白兔都能意外撞见。 “所以琉夏现在是在指责我吗?”她故意用这句话转移了交谈的重心。 “我……我没有……” “不过……”奈绘用手撑着脸颊,又问,“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们,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南也好白川也好,琉夏不像是会在这种情况下守口如瓶的人。 “她?”可她好像对奈绘的话很意外的样子,“你是说,忍足君的女朋友吗?” “啊?” 搞了半天,原来她在说的其实是忍足啊。 意识到自己半秒钟的失态,奈绘立马掩饰了过去:“啊对啊。不过嘛……我和忍足,只是一次失误而已,早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样呀,那太好了……”琉夏明显松了口气。 “你倒是比我还担心?”奈绘双手抱胸,翘着二郎腿看她。 琉夏摇摇头,双手放在胸前:“我只是觉得,不管怎么样……还是不要破坏别人的感情比较好吧。” “可是,会被辜负的人,就说明不被爱的吧?”奈绘鬼使神差地这么说,“按照琉夏的习惯,不被爱的人不就只能选择退出么?” 被她这个诡辩弄得不知如何反驳,琉夏张了张嘴,想不出该说的话,却只是皱着眉表达着一些不赞同。 “其实无论是退出还是坚持,不被爱就注定是输家了。而被偏爱着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是胜利。”奈绘又说。 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不想做输的那个人。 20我没有爸爸 天气渐渐开始转热了许多,社团训练结束以后的奈绘浑身都是黏腻的汗渍,从室内走出去的一刹那轻微的风拂到身上,那份凉爽让她惬意地长舒一口气。拐弯处的墙边靠着一个奈绘还算熟悉的人,穿着宽大的运动背心和短裤。 “东野学长,好巧。”只是稍微客套地说了这句话,奈绘迈步要走,但东野却从身后叫住了她。 “不巧,我就是来找你的。”他抬起手,递给奈绘自己手中刚买的冰水,塑料瓶的表面还附着着一层雾气。 奈绘只是低头扫了一眼,并没有接。 “学妹这点面子都不给吗?我没喝过的,拧都没拧开。”东野笑嘻嘻地坚持。 想他也不会在里面投毒什么的,奈绘现在的确是非常需要一些冷的东西,便拿了过来,稍微拧动了两下瓶盖,倒是果然如他所说没被打开过,便也不客气地喝了一口。东野会来找她无非就是为了白川,但奈绘对此实在是兴致缺缺,难道她看起来很像那种会随便找别人茬的人吗? “说吧,你又想要干什么。”虽然早就做好了无论怎样自己都会拒绝的准备,但奈绘还是好奇他会对自己说些什么。 既然两人心里门儿清,东野索性把之前酝酿的一堆铺垫都摒弃了,开门见山地说:“还能为了谁,不就是为了小玉嘛。这都过去半学期了,她和迹部难道真打算就这么交往下去?昨天我还看到她和迹部一起在自习,真是……” 虽然觉得这个喋喋不休且燃烧在怒火之中的男人着实有点可怜,但生来就没有任何同情心的奈绘抬手打断了他:“关我什么事?” “我知道这不关你的事!可是我现在能找的人只有你了!”东野突然变得有些急躁起来,双手抱头揉乱了自己的头发。 “喜欢她就去光明正大地追啊,没手段玩什么阴的呀,就你这德行还想当男小三,我看着都替小三界着急。”奈绘继续往他脸上泼凉水,“不过……你该放弃就放弃吧,她对你没那个心思就别纠缠人家,显得怪没脸面的。” “她跟迹部根本就不是那一回事!”东野愤愤地抬头反驳奈绘,瞪着眼睛。 奈绘依旧火上浇油:“我看着倒是挺像一回事的,听说她之前还想带着迹部见家长呢。” “你从哪知道的?”东野警惕地看她。 当然不可能告诉他实话,奈绘只道:“你要相信女生的八卦天赋好吗,能有什么事情是传不到我的耳朵里的,嗯?” 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她那句上扬的尾音像极了某个人,此时满头烦躁的东野也同样没有发现。 “事情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东野慢慢平静了下来,向奈绘解释,“是她的父母听说女儿突然谈了一个男朋友,生怕这朵小白花被学校里哪些男生给骗了,死活要她带到他们面前来考察考察。那丫头从小就不知道拒绝父母的命令,还问过我怎么办。” “结果你就真让她去跟迹部提了?” “我当时想的是,这不是正好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迹部对她还没那么深的感情,这时候她不识时务地提出这种会让人误会的要求,说不定迹部就觉得她是个大麻烦把她甩了呢。” “结果没想到他还挺心慈手软,不仅没甩了她,还利用她来整我。”提起这桩事奈绘心里还是有些不忿,虽然现在什么事都已经尘埃落定。 一想到这个结果东野气也不打一处来,撇撇嘴。 “那能怎么办,现在他们两个是郎情妾意,你是没机会了。”奈绘接着火上浇油。 东野的话却出于奈绘的意料:“不,要是真没机会的话我也不会来找你了。” “你哪来的自信?” 他抬眸看着奈绘的眼睛,神色是超乎以往的坚定:“如果你不喜欢一个男生,会允许他进你家,进入你的房间?如果你只是把一个男生当做哥哥,会允许他拉你的手,拥抱你,甚至是吻你吗?” “吻?!”奈绘惊异地抓住了重点,“吻的哪里?额头?眼睛?脸颊?还是……” 回答奈绘的不是语言,东野并拢两根手指,在自己嘴唇上一按然后弹出,发出“啾”的一声,答案显而易见。 奈绘的表情立马不似方才那样闲适了,她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乎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念了句:“白川玉……” 但她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在东野察觉有异之前瞬间恢复成了之前的样子,心里却满是异样的不爽。 就好像,就好像是…… 她打断了自己的思路,对东野说:“这件事先放着,等到下周考试结束再说。” “喂,你不会是打算拖着我吧!”东野听她这模棱两可的态度了,也不说到底是帮是不帮,还是有些不大满意,“算了,反正你下周社团活动的时候我还会来找你的!” 因为只有这个时候,他们才能保证奈绘身边没有一个多余的人。 “随便你,反正我现在对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没什么兴趣,只在乎怎么度过期中考。”奈绘最后向他撂下了这句话。 接下来的几天复习时间里,奈绘完全把她和东野今天的对话抛到了脑后。 依旧在上午的时候和迹部在自习室里复习,自从那次以后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玩法,对这样一边做一边学的方法乐此不疲。 比如现在,奈绘跪坐在迹部的大腿上面对着他,身下不停吞吐着他坚挺的肉刃,每插入一次都引发她浑身的颤栗,可大脑还得思考他提出的英语语法问题。如若答错了,他便把奈绘的臀托起来,距离肉棒堪堪能够触碰到的位置,在她的穴口若有若无地摩擦,惹得她湿淋淋的爱液全都落下来浇在龟头上,无论她怎么扭腰求换,嘤嘤地在他耳边央求都不满足。 “我错了嘛,选C,选C啦!”奈绘带着哭腔趴在他胸前,两手拽的他的衬衫都拧做了一团。 可迹部还是毫不心软地说:“你ABCDE都说了一遍,能不对才有鬼了。而且最后才猜到正确答案,这个成功率也太低了点吧。” “那怎么办嘛!”奈绘用自己的胸脯蹭着他,想要让他额外开恩一次,“你这样弄着我,我没办法好好思考呀……” “本大爷就可以。”迹部揉着她送上门的两团肉,啃着她的锁骨说。 奈绘又扭了下屁股,感觉到那个巨物划过了自己的花瓣,足慰地轻叹一声,抓着迹部的手更加收紧。 “那人家怎么能跟你比嘛……” “也是,那这样吧,你把这个答出来,我就插进去,啊嗯?”迹部又指了一道题。 奈绘一看题目便笑开了,知道他肯定自己也憋得难受,索性放了个水;“这个我知道……”她趴在迹部的耳边,低声地说出正确答案,语毕还挑逗地含住了他的耳垂,不安分的手已经探下去握住了他的下身。 “坐下来吧。”迹部松开了托着她双臀的手,任由奈绘自己扶着把他的肉棒插进了甬道里。 还没等她完全地把自己吞下去,迹部却已经抓住她的腰开始了凶猛地刺入,肉刃破开了嫩肉,像强盗一样搜刮着里面的蜜汁,仿佛要把每一个褶皱都撑平一样,压榨出她口中破碎的呻吟。 “啊啊嗯嗯……好大!好棒……嗯啊……还要更多……”在床事上奈绘就从未矜持过半分,不吝惜表达自己的快感,不羞于向他索要更多。 迹部略微调整了下姿势,再度贯穿她的内壁,看着她因为快感而变得有些痴态的脸,野蛮地拽着她的发根向下拉扯,使得她不得不仰起脖子,隔着纤薄皮肤的血管肉眼可见,迹部用舌尖顺着脉络由下而上,极尽色情地描画她脖颈的弧度。 他喜欢看她把所有脆弱的位置都暴露在他面前,拿捏着奈绘的每一寸弱点,使她臣服他、依赖他、攀附他,占有欲和狩猎性在迹部每一次抽插时,随着她娇滴滴的喘息膨胀。 在他释放的时候,迹部埋在她的发间,声音轻得像是从远空飘来的一样。 “你得再听话一点……” 然后随着奈绘从额头滑落而下的汗珠,隐匿不见。 但她听到了,胳膊紧抱着他的头,手指插入他的发丝间,上瘾般地吸着迹部身上的味道,眼神却空洞。 “不可能的。”她说。 关于考试的安排主要是学习部和风纪部要负责的事情,这次考前的最后一次例会自然也是两个部门的主场,其他人都只是过来作陪衬的。 虽然每年的考试都是这些事情,大家早就轻车熟路,但迹部还是逐条地询问着每个细节的布置,谨防里面出了任何的差错。奈绘把手放在桌子底下跟别人发着短信,只是总会忍不住地被跟她聊天的人逗笑,然后发出“噗嗤”的笑声,好在声音并不算很大,只有周围的人会匆匆瞥她一眼。财务部的几个后辈早就习惯了自家部长这种肆无忌惮地不务正业,迹部当然知道她的小动作,却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说她这事不关己的样子还算情有可原的话,那另外一位的心不在焉便让大家觉得有些不应该了。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南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皱着眉头两眼发直地盯着桌面,等到风纪部发言了总要喊她几声才会回答,在一旁做会议记录的白川忍不住担忧地看了她几眼,就连注意力一直不在这里的奈绘都察觉到了好几次。 倒是她看到南和白川两个人这和睦甚至说是还有些交好的关系时,不禁为之感叹,南这个人情商就是高啊,什么人都能被她的善良美好打动,从此和她变成朋友一样的存在,无论他们之前有无交集是何种关系。当之无愧的女主角,在动画里可以活到大结局再加一个OVA。 会议的末尾,迹部仍旧是忍不住对今天状态不好的南提出了些不满,但他还没说几句呢,却见那姑娘低着脑袋、身子一颤一颤地,伴随着吸鼻子的声音,似是在啜泣。 迹部并不认为自己的话说得有多重,南这幅样子还是入学一年多以来大家第一次见。瞬间心思细腻地女孩子们也不顾迹部的发言被打断,围了过去。 南对自己失态的解释更是让大家吃了一惊。 “我……我刚才课间收到妈妈的短信,说,说我爸爸的病情又加重了。本来,以前就查出他得了肺癌,但那个时候发现的早,治疗了一段时间以后都已经缓解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总是咳血,还经常恶心呕吐,后来妈妈又带他去医院看了一次……说是,说是……” “说是什么?” “说是癌细胞可能已经继续恶化,并且转移到了中枢神经……”说到这里的时候,南几乎已经泣不成声,她拿着纸擦拭着不住滑落的泪水,脸上满是无助,“明明当时放疗也做过了,药也用的是最好的,看起来就好像一切都正常了,为什么突然又……” 她终于说不下去,扑到身边女孩子的怀里放声大哭。 奈绘坐在这头,远看着那些无论平时和南关系好与不好的人都围在她周围,用那样同情担心的目光看着不停流泪的她,竟生出了几分厌烦的情绪。 而她的表情又完全写在了脸上,被几个平时就满腔正义与热血的女孩捕捉到,其中一人大声地说:“南都这样了你也不来安慰一下吗?” “你们这么多人,我怎么挤得进去。”奈绘生平最烦这种道德绑架,语气不善地回答,“再说了,你们光是看着她哭有什么用,要真的觉得心疼,不如给她打钱来得实际。哦对,可惜南家里似乎也不缺你们这点钱。”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得着么?”奈绘翻了个白眼,看着南不停拉着那个女孩子示意她不要与自己争执,心里更是有些不屑起来。 可她的态度确是引起了大家的愤慨,又有人说:“你可真冷血,就因为你平时和南关系不好,现在也不愿意来宽慰她几句吗?要是今天生病的是你的爸爸,南肯定也会……” “我没有爸爸。” 奈绘却忍不住打断了她,脸上的表情冷到了极点。 大家被她突然地变脸吓的一愣,听到她的话更是满脸讶异。 “所以你们也别指望我能感同身受。”说完这话,她就把手机放到桌面上玩了起来,不去理那些人现在是什么表情。 本来下午奈绘就打算继续留在会议室自习的,等到后来大家安慰了一会南以后,人慢慢地都散了,她便趴在桌子上,把头埋进胳膊里眯瞪了过去。 她是被一阵穿堂风弄醒的,冰凉的空气窜进衣服里拂过后脊梁,奈绘惊醒时坐起了身子。 肩上搭着一件明显不属于自己的制服外套,上面的气味却让她无比熟悉,转头衣服的主人就坐在不远处看着书。 “迹部……”刚睡醒时的奈绘声音还有些软糯,她揉揉眼睛,“你怎么没去和白川自习?” 见她醒了,迹部放下书抬眼看她,说:“她说下午和南在一起。” “这样。”奈绘轻颤着睫毛,垂下眼睑。 “嗯。” 两人一时无话。 又一阵风刮了进来,吹得窗帘晃动,挂在窗边装饰用的风铃响着清脆零碎的声音,那是去年的时候她挂上去的,觉得会议室除了迹部的沙发以外其他的都太空旷了,想要加些装饰。迹部见这个风铃的款式还算和他的沙发相配,就没阻拦。 有时候开会的时候刮起风,还能让昏昏欲睡的大家提起点精神。 迹部不能和她单独相处太久,特别是桦地这么大的块头太容易被人发现,见她醒了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哦对,周末我会和白川一起去图书馆。”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想起来了,交代她。 本来奈绘也打算整个周末不出门缩在家里自习,这样的安排也正巧。但不知怎么地,又想起了东野说的那些话。白川和他在一起的同时,却和别人拥抱、牵手甚至是接吻,虽然她知道迹部并不在乎,而且他也是这样的,但…… “迹部。” 她又轻轻地叫了一声,像是小猫一样。 迹部挑眉,询问她还有什么事。 奈绘看了他几秒,张了张嘴,最终却是脱下来肩头的衣服,举在手里:“你的外套。” **** 好像今天的肉渣里还掺了点玻璃渣,嗯……不过不算多 谢谢 小小的青竹 的珍珠。 21期中考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奈绘常去的美容院说之前赠送给她的免费体验券快要到期了,如果再不去使用的话就要直接销毁。奈绘这才想起来好像是有那么一出,当时她让迹部陪她去美容院,却没料到会员卡里储值的钱被她花了个七七八八,她当时还生怕迹部认为她是想图他那点钱来特意带他来的,赶紧就说自己现在刷卡续费。 怎料迹部只瞥了她一眼,直接就问最高等级的卡需要多少储值额度,然后手一挥便给她办了下来。奈绘手上拿着这个烫金文字透明质感的高级卡片时,都感觉像是捧着一个烫手山芋。 “其实你可以不用这样的,我没有那个意思。”她对迹部说。 但他却是这么说的:“因为我也要用。” 于是后来奈绘和这位大爷被带到了顶层的专享贵宾室,本来播放的抒情音乐还在他的要求下被换成了瓦格纳歌剧。奈绘赤裸着趴在美容院的床上,任由身后的人在她背上涂抹着精油,然后有力度地按摩着,侧头看迹部躺在那里叫人来给他修眉毛。 他一向对自己的仪容要求非常精细,定期的护理做的并不比女生少,奈绘忘记带润唇膏的时候也曾从他的包里掏出来借用过,这也是他常年在户外打球还能保持这样白皙肤色的原因。 “你不会花这么多钱就为了修个眉毛吧?怎么说迹部少爷家也应该有专门的修眉师呀。” 迹部眼睛都不睁一下,似是要趁着这个时候小憩,言简意赅地说:“请假了。” 就是那次大少爷的挥霍,让奈绘成功获得了一次免费该店最顶级的全套护理试用机会,只是她出于种种原因,后来再没抽出空去过那里,都是自己在家敷个面膜就打发了。 免费送上门的顶级护理听起来还是让奈绘十分垂涎的,虽然她知道这种事情一次两次只能起个短暂的功效,真要彻底改变还需长期坚持,但哪个女人会错过一丁点能让自己有可能变得更美的机会呢? 于是她临时改变了自己的学习计划,在考前放松一下身心也是不错的选择嘛。 奈绘喜欢这家美容院的原因,最主要的是因为他们所使用的产品全是市面上颇有名声和口碑的商业或者沙龙品牌,从不使用任何所谓“自主研发”的产品。奈绘从不相信一个小作坊能够研制出超过拥有独立研究所的大品牌的功效的产品,而这家美容院主要的卖点也仅仅在于按摩的手法和让人放松的环境。 时不时地美容院还会请一些当下在网络和媒体上知名的美妆护肤名人来分享自己的心得,因为没有任何品牌利益的牵涉,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表达自己的任何感想,想夸的产品就夸,该骂的也绝不嘴软,奈绘在这里做了不少的功课,在护肤方面少走了很多弯路。 她在沙发上坐下,对面的咨询师向她询问了肤质和诉求等基本问题,并且参考了一下她在这里常用的一些产品以后,为她定制了一整套属于她的产品线。 两个人正探讨到足部护理的时候,贵宾室的门又被打开。 这是奈绘第一次在这里遇到其他人,她便好奇地看了一眼,想看看除了她这种抱着土豪大腿的以外,一般都是什么人会来这里。 在对方走进来之前,奈绘为那个人定制了无数的形象,也许是富太太,也许是哪家千金,或者是某个富商的情妇,亦或是电视上风头正热的明星。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看见的人是——迹部少爷。 相反于她的惊讶程度,迹部却丝毫不意外本口口声声说自己会一直呆在家里的奈绘出现在了美容院。 “你家修眉师又请假了?”奈绘问他。 迹部走到她这边,在她身旁沙发的空位上坐下,拿起她们商讨到一半的产品选择看了几眼,说:“没有。” 根据奈绘对他的了解,她就自动认为迹部是专程来找自己的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你的卡上写的是我的名字。”他回答。 也就是说,体验券过期的电话先打到了迹部那里,然后通过他才联系到奈绘的。那他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在这里,估计也是收到了她刚才刷卡时自动发送的消费短信。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奈绘问他。 迹部却扫了眼桌面,发现上面放着很多明显是男性受众群的杂志,想必是提供给在这里等待女伴的无聊先生们的,还有不远处摆放的台式机、平板电脑和充电线应该也是同样的道理。他拿起一本翻看了起来,说:“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 傲娇语十级的奈绘自行把这句话翻译成了他是特意来陪她的,虽然心里还有很多问题,但也不能让咨询师就这么等着他们说完,于是奈绘便先和她继续刚才的讨论,迹部则翘着二郎腿在旁边一言不发地看书。 等两个人讨论完了,奈绘还是把这张单子给迹部过目一番,毕竟他才是掏钱的金主,也不知他能看懂多少。 倒是迹部还真仔细阅读了一下,然后指着其中的一个,让他们换成同品牌另外一条线的产品。 咨询师有点惊讶,因为这两个产品的功效和适用人群是几乎一样的,差别只在于他们原本选择的这个使用感会好一些,并且价格也要贵一点。想着是免费的机会,一般人自然是能选贵的就尽量选贵的。 于是她低声地提示说:“您说的这个……价格上要便宜一些。” 奈绘反而是明白了过来,说:“他想换那就换了吧。” 见两个客户都提出这个要求,咨询师虽不太明白,却也尊重他们的选择,便去拿东西了。 她走以后,奈绘朝迹部凑过去,捂着嘴轻笑着看他,看得迹部都有些无法专心看杂志,索性放下书瞪她:“我的容貌就这么让你痴迷,看得目不转睛的?” 见他抗议了,奈绘才缩回了身子,拿出手机开始玩,但面上的笑容却怎么也藏不住。 她知道,迹部会选择换掉产品的原因其实简单得不行,只因为他选的那套是玫瑰香的。 因为今天的项目包含了胸部护理,本来按摩师打算让迹部回避一下的,却见两位正主却丝毫没有任何表示,也就猜到了他们的关系。其实比起在迹部面前,奈绘反而在陌生人面前裸露自己的身体时更觉得羞赧,特别是一会她还要涂着精华在自己胸上来回揉搓。 奈绘脱下内衣的时候,迹部看杂志的动作就停顿了几秒。接着他便看到她的胸上被抹上了些油润的精华,一对椒乳表面立刻泛起了柔亮的光,就连粉嫩的尖端也如此剔透,更有一双手在上面滑动,带着她的胸部时不时地弹跳几番。受不了如此视觉刺激的迹部低声咳了两下,让原本只专心按摩的两位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按摩师先是愣了几下,随即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迹部的视线,对上奈绘一脸玩味的表情,无奈地摇摇头。 但是按摩的时候总是免不了和客户交谈两句,没过一会迹部便听见她们谈论了起来。 “您的胸部真的算是我见过的很好看的了。乳晕的大小正好,不算大也不算很小,乳头也是既没有非常外凸也没有内陷,胸型也是水滴形的,而且非常紧致,摸起来像是嫩豆腐一样。应该平时也有在保养吧,经常按摩吗?” 她问完这句话,突然想起了自己身后的男人,意识到这个问话似乎有了些让人曲解的意思。 果然,迹部听到以后又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三人里面最怡然自得的竟然是被讨论着胸部的奈绘,她听见迹部的咳嗽声以后,便一脸笑意地故意高声回答:“是呀,而且,按摩手法其实还不错呢。” 这个回答让按摩师都不禁红了脸,迹部更是放下了杂志站起来,说:“我出去透气。”然后便迅速拉开门走出了房间。 待他走了以后,躺着的奈绘对按摩师眨眨眼,用口型无声地说:“害羞了。” 等迹部再回来时,奈绘身上已经盖着毯子做起了头部护理,他松了一口气便又在一旁坐下,奈绘这才得以与他再说几句话。 “你不是说要去图书馆的吗?”因为有第三个人在场,奈绘并没有把白川点出来,而是用更含蓄的方式表达。 “带的练习题都写完了,就走了。”迹部也简单地回答。 “哦对,上次听忍足说你们一起去骑马了,怎么回来都没听你说过什么感受。”奈绘感觉东野的突然变化和那次他们的出行也有一些关系,本来一直想向迹部旁敲侧击一下,但后来一直被他拽着复习和做一些“爱做的事情”,便把这茬抛到了脑后,现在想起来了赶忙问一下。 听她突然说起这件事,迹部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只是简单回答:“没什么感受。” 但是他这个态度就已经说明一切问题了,奈绘下意识地要皱眉,却被按摩的人用手指又揉开,只得语气有些不善地说:“你这么敏锐,肯定察觉了吧,但是今天你还是去图书馆了。” “我还没考虑好要怎么处理这件事。”迹部说,他总不能告诉白川说“嘿亲爱的我觉得你给我戴了顶绿帽子于是我要和你分手成全你们的海阔天空”。 奈绘也想到了这一点,迹部不可能在没有确凿证据只是捕风捉影的情况下指责白川,还会显得他很小心眼,可白川那样子显然是不会主动说什么的。 “不过,既然你有这个心思就好办了。”奈绘闭着眼。 可别忘了,她森尾奈绘最擅长做的事情,就是当一个搅屎棍。 傍晚迹部把她送到了家附近的街口,因为开进社区再绕道出来有些不方便,奈绘在这里下车迹部也就能直接拐个弯往家开去,现在天色还不算暗,而且这里治安一向很好,安全问题也不用担心。 奈绘推开车门,冲着身后的迹部道了别,刚要下车却被他拉住了胳膊。 她回头,迹部也不说话,就看着她。 于是奈绘又转回了身子,凑过去捧住他的脸吻了他的唇,接着低声对他说:“提前祝你晚安。” 迹部这下满意了,看着她浓密卷翘的睫毛:“做个好梦,考试加油。” 周一回到学校的时候,考场分配已经被放了出来,奈绘看到自己在第八考场,顺便瞥了眼迹部,依旧在第一考场的第一个,她回想起自己上次考试是年纪第八,于是也就了然考场是怎么安排的。 听着其他同学讨论猜测着这次考试题的难度,奈绘却丝毫不担心这个问题。反正对于她关心的只有最终排名,题目难了所有人做起来都艰难,反倒是太过简单的话,她更容易因为过于放松而马虎地丢掉一些不该丢的分。因为考场离得远的缘故,并且考试期间学校的全部组织都停下了活动,学生会也不例外,所以她和迹部这两天没有见到过对方一次。就连午餐,迹部惯例地要去食堂,而她却是直接自己带便当解决。 最后一门考试是数学,很多同学最头痛的科目,但对于奈绘来说并没有那么夸张。 她按部就班地做完了前面的所有题,开始阅读最后一道压轴大题,然后顿住。 这道题……便正是迹部给她扩充过的那道,只不过换了些数字。 她脑海里飞快地回忆起解题的思路和过程,用到的概念公式,但与之被她同时从记忆力调出来的,还有那天的全部景象。 迹部是如何给她“讲解”这道题的,又是如何掀开她的裙子,如何用冰凉的笔尖在她的下身挑弄,手指如何拿捏着她的乳尖,在她耳边落下了怎样的喘息。他是以什么角度在自己的穴口揉搓,最后又是怎样用炙热的下身在她的身体里一次又一次地挺入、拔出,搅得她头晕目眩、汁水横飞。 她每写下一句解题过程,就好像迹部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游走过,越是飞速地想要摒弃一些写出答案,那些感官的刺激就更加猛烈,如同浪潮拍打着沙滩,也击垮了她脑中的堤坝。 终于写出来答案的时候,奈绘感觉自己浑身已经溃不成军。 而同一时间,那边考场的迹部也同样并不好受。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下半身已经因为那些记忆开始变得肿胀,被裤子勒得都有些难受,怀念奈绘紧致地包裹自己的感觉,也想要再听她在自己耳边的婉转娇吟。他写完题目以后立即甩下了笔,却没有像以前一样直接起身,而是坐着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欲望,不让一切显得那么明显。 等到稍微恢复了一些理智以后,他们同时把试卷反扣在了桌面上,举起手,提前交卷。 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裤裆撑起的小帐篷,迹部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当然是学生会长室。他推开门,连灯都没有来得及打开,冲到了饮水机旁边,一遍又一遍地给自己灌下冷水,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而这是奈绘第一次提前交卷,以前她就算做完所有题目,也会反复检查直到考试结束的铃声打响,跟着大家一起等待试卷被收走。但此刻她如果再不离开那里的话,真的不知道会做出怎样的举动。她冲进女厕所把水龙头拧到了最大,用冷水拍打着脸,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水珠从脸上滴下,杂乱地喘着气。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会,她又埋下头继续刚才的动作,也不去考虑自己的妆是不是会花掉的问题。 就这么机械地反复着自己的动作,直到……考试结束的铃声打响。 马上就有一次学生会的考后例行总结。 迹部坐在桌子后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马灯地听完他们一个个的汇报的,但大家都发现今天的部长额外地好说话,几乎用“嗯嗯嗯”和“好的”回应了所有事,只觉得如果平时都像今天这样简单就好了。 反倒是财务部的诸位十分忐忑,因为直到现在他们的部长都还没出现。她不会又忘了今天的例会吧?以前的确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不过今天的会长看起来挺好应付的样子,所以……应该不会出事吧…… 正当这么想着呢,奈绘拿着一个文件夹姗姗来迟。 她脸上的妆容完好无缺,一看就是特意补过,不然再高档的化妆品一整天的考试下来都不可能还是这样完美的状态,头发也是重新梳理过的样子。这让她的部员都忍不住要抱头哀嚎,难道她迟到这么久就是为了去整理自己的仪容吗?!他们家的部长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把其他事也像对待外貌一样这么严谨啊! 奈绘一走进屋里,迹部的眼神就已经死死地定在她身上。 她一言不发,只是走过去把文件夹摊开放到桌上。 迹部有些疑惑,她能有什么东西这时候给自己看。却发现第一页上是白纸一张,刚要询问什么,发现纸下透过来一些黑色的笔迹。 他翻开,看到面前赫然写着一行大字—— “我想要你,就现在。” 迹部的太阳穴猛地一跳,呼吸已经变得有些粗,他再翻开这张纸,果不其然后面还写着一句:“我现在没穿内裤。”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火一样把迹部仅剩的全部理智燃烧殆尽,他猛地合上了文件夹,眼中仿佛已经能够喷出火焰。艰难地,他从喉咙里吐出完整的字句:“你们……都出去。” 财务部的部员见状几乎欲哭无泪,他们不知道奈绘的文件夹里又写了什么,能把今天这么好打发的会长惹得如此生气,那个眼神,仿佛现在就能生吞一个人。 大家正面面相觑之间,迹部几乎用吼出来的方式说:“都给我出去!” 见所有人都踌躇着挪出了房间,但仍旧堆在门口不敢走远,他补充:“桦地守在门口,不准任何人靠近!” 说完,他就越过奈绘的身侧,在经过她时都带起了一阵风。会长室的门被迹部“嘭”地关上落锁,他转身,见奈绘已经拉上了窗帘,目光幽幽地看他。 他冲她勾了勾手指,可还没等奈绘往前走几步,他已经瞬移一样到了她面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整个人顶到了靠墙的书柜上,放在顶部的几个奖牌在这突然的冲撞下晃悠着从架子上掉下,乒乒乓乓地砸到地面,可两个人都毫无反应。 迹部撩开她的裙子一摸,果真毫无阻隔地摸到她已经洪水泛滥的花穴,于是再也忍不住什么,架起她的一条腿,在她胡乱的帮助下解开裤子,没有任何前戏却无比顺滑地进入了她。 22打架还是……?(H) 不去管外面的人是否已经散去,如若他们听到屋里的动静又会有怎样的联想,奈绘水蛇般的腰肢被他用手掐出了红色的指痕,但她知道过不了多久那红痕就会在他毫无收敛的力度下变为青紫色。她一只脚勾在迹部的腰间,承受着他下身猛烈的一阵阵撞击,手上不忘扒开他的制服上衣。 完全没有任何循序渐进和怜香惜玉的打算,迹部一进入她便开始进行凶狠的刺入,巨大的热物狠狠地贯穿她的肉穴,单手精准地抓住她晃成波浪般的乳肉,有力却毫无章法地在手心揉捏,硬挺的乳尖与他的掌心不断摩擦,激起奈绘下身源源不断的热潮,喷涌着浇灌在他狰狞的肉棒顶端。 随着两个人交合的动作,他们身后的书柜也在摇晃,架子上的书籍、柜子和墙壁之间相互碰撞着,跟随这浪荡的节奏发出与之一致的响声,像是在昭示着他们之间无法自制的激情。 “嗯嗯,好烫!”奈绘的身体被迹部的炙热分身无数次地破开穿透,两具肉体交合时的声音被掩盖在了其他撞击声之下,憋了许久的肉欲霎时被满足,她的脑袋早已空白地像是在漂浮在汪洋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只知在漩涡中打转,被海浪吞噬沉没。 她把头放在迹部的肩膀上,双目放空地不知应把视线焦点落在何处,耳边回荡的全是迹部低沉的喘息声,热潮止不住地从小腹处涌出,从不断摩擦的花穴与他的肉棒的缝隙中溢了出来,合成一股黏液顺着她的大腿内侧蜿蜿蜒蜒地流下,那水痕都是一股淫靡的形状。空气中充斥的全是她动情的证据,更加激起了迹部用力捣入的欲望。 “喜欢么,啊嗯?”迹部埋在她的颈间,潮热的气息喷涌在她敏感的皮肤上,惹得奈绘自脊梁骨扩散出一股瘙痒,统统化为情欲传递到全身。 “喜……喜欢……啊……好棒,还要……”奈绘吞咽着口水,艰难地从齿缝中吐露出字句回应他,两手在他后背狠厉地抓着,留下了一道道指甲划过的痕迹,但深陷在欲望中的迹部此刻对这样轻微的痛楚毫无察觉,她身体紧紧包裹住他时的温暖可以盖过其他任何感觉。 迹部的手指从她的腰肢抚摸着向下,大力揉捏她同样挺翘娇嫩的臀瓣,这样细腻的触觉惹得迹部的产生了征服的欲望,手掌在她的臀上拍出响声,他发现自己落掌的同时奈绘的内壁会同时突然收缩,将他的巨龙缠得更紧。 于是他坏心眼地用脸庞摩挲着她的皮肤,沙哑地低声说:“这样能让你兴奋起来,嗯?”同时手指在她的臀瓣上一掐,果不其然感觉到自己有一瞬间再度被死死咬住。 奈绘无法回应他,只知道半张着嘴喘息呻吟:“啊啊……嗯,啊!” 但这样的表现显然不能让迹部满意,他把她勾着自己的腿再抬高,令她死死地盘在自己的腰间,得以空出另一只手在她的娇躯上胡作非为。捏住她的下巴使得她抬高自己纤长的脖子,迹部伸出濡湿的舌头在她的颈窝中央舔舐,发出“啵啵”的声音,感受着与此同时她的肉璧在不断的插入中一遍遍地收缩、痉挛。 放在她臀瓣上的手顺着股间的缝隙滑入,摸到里面那个尚未被他开发过的褶皱洞穴,没等奈绘有何反应,便沾了些她大腿上的淫液,就着这点润滑曲起一指捅了进去。 “嗯啊!”明明前方的洞穴还在被他穿刺着,后面却又突然被如此袭击,奈绘无措地发出一声尖细的娇哼,脚趾不自觉地抓紧,“那里……那里不行……啊呃!” 前后方同时被迹部攻略的双重快感刺激着她的每一寸神经,还想要继续说出去的话统统化作了毫无威严的呻吟。 “不行?不行你夹这么紧干什么?”迹部才不听她这些欲迎还拒的说辞,腰身不住地挺入着,手指也在她的菊穴中缓慢地抽插。明明只是细细的一根指头,却被她用力夹住,进退都无比艰难,“放松一点,听话!” 被这样从未有过的两方刺激弄得失去了思考能力,隔着一层薄薄的阻隔,自己身体最柔软的两处清晰地感受到另一边正在被迹部来回捅弄,意识似乎泛起了一层水雾,在炙热的体温下加热沸腾,有股热潮正从她的全身汇聚到小腹,翻滚澎湃着汹涌而出。 正在保持着抽插动作的迹部,惊异地看着身前的人突然绷紧了身体,环着他的双臂不自觉地收拢,喘气变得粗重的同时似乎似乎发出了如同小兽般的哼唧声。 “嗯……嗯……啊,啊……!”从奈绘唇间无意识地哼出的呻吟越来越急促,也更加激烈,她的声音里似乎带着哭腔,“不行了……啊嗯……我不行了!” 接着,还保持着大半理智的迹部,清晰地看着奈绘微张着嘴开始颤抖,挥不去的潮红爬上了她白嫩的脸颊,瞳中都笼罩上了一片朦胧的雾气。她下身的穴口不停地翕合,在迹部毫无停止的挺进中,一大股浪潮宛如瀑布般从她身体里喷涌了出来,淋在他阴茎根部的丛林上,更多的却是滴落到了两人下方的地板上,晶莹剔透的浅浅一滩。 竟然……泄了…… 两个人的脑海里同时浮现出这样的意识,挣扎着从猛烈的欲望中反应过来的奈绘被自己的失态羞得无法面对他,“嗷呜”一声拽起他的衣领,将头埋进了他的胸膛。而完整地目睹了刚才全过程的迹部,却被她这样激烈的反应撩拨起了新一层的兽欲,没等她作何反应,便抬起了她另一条落在地面的腿。 “反应居然这么大吗?敏感的姑娘。”他仍旧坚硬的分身从奈绘的身体里暂且退了出来,托起她离开了靠着的书柜,突然的悬空让奈绘必须环住他的脖子,还滴答着爱液的嫩穴在布满青筋的肉刃上随着迹部的走动轻轻摩擦,好像给这根东西都涂上了一层蜜。 迹部长臂一扫桌子上摆的东西,茶杯叮铃哐啷地落到地上,里面的茶水倾洒而出,浇湿了同样被扫到地上的纸张。可现在迹部哪有心情管这些,他把奈绘放到桌子上,将她的腿向两边用力扳开,摆出了M的形状。 刚刚喷涌过汁水的花瓣表面还缀着露珠,颤颤巍巍地与她噙着泪珠的眼睛一样,可怜兮兮让人想要关爱,又想要弄坏。 “你是已经丢了,可我却还没开始呢……”他看着奈绘都有些惊慌的眼神,把她的唇瓣含进了嘴里,温柔地吮吸舔弄,但另一处的动作却与之相反地粗暴直接。 他用手按在她丰腴的肉瓣上,向两边把穴口扒到了最大,内里红色的嫩肉似乎都要被翻弄出来了。他的巨物对准了花芯最深处,调整好了满意的姿势以后,不顾奈绘如惊慌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长驱直入地狠狠捣了进去。 重重的撞击声再次响彻在封闭的室内,还未完全褪去刚才兴奋状态的奈绘被这样的抽插再度混淆了意识。她单手在身后支撑着身体,腿部依旧弯曲撑开,保持着那个放荡的姿势,另一只手软绵绵地搭在迹部的肩膀上,柔软的花穴承受着他冲撞的同时,舌尖也与他有力的舌头在口腔中搅弄。 “嗯嗯……嗯……”被堵住嘴巴以后她的娇喘并不似刚才那般,而是从喉咙里发出闷闷的声音。 安静的屋内只有身体的撞击声,噗嗤的水声和两人唇舌交缠的声音,但无论哪一种都足够让人心惊肉跳、面红耳赤。 如此反复挺进的动作有一阵以后,迹部突然又从她体内抽出,将她从桌上放下来翻了个身。奈绘以为他又想要从后面进入,于是配合地两手撑着桌子抬起了臀。 可没料到的是,这次迹部对准的不再是她已经淋漓的小穴,而是后方。在臀瓣突然被他扳开的时候奈绘便心下一惊,但还没等她来得及反应,迹部的硬物已经撑开了菊穴的褶皱,顺着刚才被手指挑弄出的润滑粘液,插进了她的另一个甬道里。 “啊……!”她忍不住地发出了尖锐的呼喊声,脸再度皱成了一团。 像是重新体验了一次被他破身的感觉,奈绘咬着下唇瓣逼迫自己适应这被入侵的异样。与此同时,迹部已经开始用非常缓慢的速度进行着抽插的动作,但在从未被开发的处女地,每个行进都举步维艰。 迹部强忍着想要直接贯穿的想法,从齿缝里吐出话语:“别夹那么紧……放松……” “人家,人家……”奈绘嘤嘤地深呼吸,也在努力着纳入他,嘴上说的却是,“人家都没有清理过后面……” “这个时候还有工夫思考这种事?”迹部拨开她耳边的发丝,用牙齿轻咬了一口后颈处的肉,“看来是我太温柔了。” 紧接着还没等奈绘反驳,他就退出去半分以后,重重地直捅到底。 “啊!” 撑着桌子的双臂下意识地绷直,奈绘浑身的肌肉都在此刻收紧,但迹部已经在她的身体里开始了新一轮的挺入。菊穴的甬道被他这样用力地捅弄,前方的花穴却还娇滴滴地淌着爱液。迹部转头,从桌上发现了一根钢笔拿了起来。在奈绘还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冰凉的金属贴到她发热的皮肤上,随着她的一阵轻颤,笔尾滑进了她空虚的前方肉穴中。 意识到身体被不是他的异物进入,她惊慌地把头转了过去,还没等质问的声音从嘴中说出,却已经被换成了呻吟。 奈绘皱着眉承受着迹部的前后同时攻入,刚被冰凉的笔激起的那一点清晰意识立马被欲望淹没:“哼啊……嗯嗯……那里,好奇怪……被钢笔在里面搅弄,呜……” 见她的反应并不似纯粹的愉悦,迹部说:“嗯,看来你不是很喜欢钢笔呢。难道说,果然还是更喜欢我吗,啊嗯?” 随着尾音,迹部又用力撞了一下她的臀部,惹得奈绘惊呼一声,他满意地轻笑着又说,“总是喊那么大声,是很想要其他人知道我们在里面做什么么?” “不,不是……”奈绘连声否认着。 “不是?哦……不喜欢我在你里面?”迹部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做出有些恼的样子。 明知道他是在逗弄自己,奈绘却还是皱着脸,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不是……嗯啊……不要钢笔,要肉棒……” “可是这就很难办了。”迹部看似有些为难,“我只有一根肉棒,可你现在有两个小穴需要被填满。啊嗯,看来你得做出选择。” 后方的菊穴刚刚适应了他的异物,逐渐攀升起了一些快感,此时怎愿突然被冷落。可前方的花穴却也淌着潺潺的汁液,想要被粗大的肉棒穿透,奈绘霎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迹部见她嘤咛了几声沉默下来,便也知道她的纠结。下身在插在她的体内,他又小心地把她转了个面面对着自己,不让肉棒滑落出来。 他主动提出了要求:“既然无法抉择,不如,玩给我看……?”他极具诱惑力的低哑声音哄弄着奈绘,拉着她的一只手到了她的腿间。 “我,我没试过。”奈绘别开眼睛,低声说。 “哦?”迹部本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也是,你要的时候我可以随叫随到,哪用得到你自己动手。啧,不过现在情况可不一样,嗯?” 奈绘慢吞吞地看了眼迹部,又低头看了看两人紧密连接的地方,只需一瞬便做出了决定。她颤抖着手放到自己的穴口,触碰到那柔软的肉。 真是奇怪,明明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却不如他来得熟悉。她轻吸一口气,在迹部幽深的目光注视下,把两根手指捅进了肉洞里,发出一阵娇柔的轻哼:“唔……” 见她这般,迹部在体内的肉棒也开始继续缓慢地抽插起来,配合着她手指的节奏。他巨物的热度透过内壁传到了奈绘的指尖,无论是生理和心理此刻都被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覆盖。两个人默契地缓慢加快了穿刺的动作,奈绘单手支撑着身子,仰起脖子迎合迹部深切的湿吻,沉浸在下半身传来的快感里。 因为迹部刚才的提醒,奈绘不敢再大声叫出来,只能把呻吟都吞进喉咙里,闭着眼睛享受着肉欲。 在不知重复了多久这样的动作以后,迹部伸出手臂抱住奈绘纤柔的娇躯,将两个人的身体死死地贴合,下身用力地捣到最深处以后,白色琼浆从顶端喷射出去,慢慢地灌溉在了她的体内,终于攀到了情欲的顶峰。 “嗯……”他暗哑地长舒一口气,又撞了两下后,把逐渐恢复正常的分身拔了出来。 凌乱着衣裳的两个人无声地依偎着对方,在剧烈的运动之后平复下呼吸。迹部蜻蜓点水地啄了一下奈绘的嘴唇以后,又与她分开。 待屋里的气氛不再那么暧昧,麝香的气味也渐渐地散去,迹部浑浊的眼神恢复了明朗。 他的脑海里闪过了很多东西,靠在窗边把窗帘拉开了一个缝,看外面阳光正好,蝉鸣阵阵。最后,他才偏过头来,对奈绘说:“你……以后还是不要在财务部待下去了。” 整理着衣襟的奈绘手上只是一顿,便从未有过的平静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学生会室的门再度被打开,站在门口的桦地“唔”了一声,看向走出来的两人。原本聚集在门口的众人此时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但门口也有一些路过的学生。 他们惊诧地看到屋里的东西散落一地,一片狼藉的惨状,两个人虽然着装整齐,但头发却还有些凌乱,迹部的脸上更是被什么尖细的东西划出了一道细细的红痕,看得人心下一惊。敢伤到他的脸,不知道是有多大的胆子。 迹部面无表情,只说了一句话。 于是那天以后的冰帝学园里,流传着一个八卦。 森尾奈绘不知道给迹部看了什么东西,惹得他大发雷霆,两个人锁起门在学生会室里大打出手。而后,迹部为了展露自己的威严,撤掉了森尾财务部长的位置,将其掉到了校外交流部。表面看起来是平迁,实则暗贬。 但接替森尾位置的,不是大家以为的白川,更不是南,而是青山琉夏。 被这样突如其来的馅饼砸中,琉夏知道消息以后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走回班里的奈绘,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情况。 奈绘却只用一句话便驱散了她的不安:“比起白川,你当然是更好的选择。” 23设计分手 职位调动以后,奈绘似乎更加会偷懒了。横竖校外交流部本就没多少工作,每年的冬季交换项目虽然要参与布置,但是这样的大项目大多数还是由学校老师带领完成,学生会也不过是个打杂的。其他的无非是各个社团的校外联赛,每年都是那些工作,照着前辈的经验准备就是。 调到这个部门是她自己选择的,迹部认为她不过是想找个由头在例会上玩手机罢了。奈绘和琉夏的职务交接很快,不得不说,虽然她这个部长看起来三天两头的不着调,真正的文档记录都是十分完善的,琉夏只是粗略地看了看便知道都有些什么了。 她本来还对自己的突然升职心有余悸,担心自己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奈绘却大力地拍了拍她的胳膊,鼓励道:“有什么难的想那么多,我都能做好你还不能?而且……”她低声凑近了琉夏,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旁边的南,“这样的你,才能更加跟上南的步伐呀。” 在琉夏的概念里,她一直认为奈绘对自己与南的交好会是很抵触的,却不料她竟然这么大方,有些怔忡。奈绘在她心里的形象一直很矛盾,有时候她觉得她简直坏透了,建立小团体、和同学攀比、孤立别人,散播其他同学的谣言,用前辈的身份欺压低年级的学生。但她也知道,对于自己周围的人奈绘又足够义气,替她们出头、爱打抱不平,即使她知道,那些人转头还是会在背后说自己的坏话。 她记得她们还在一年级的时候,奈绘被一群三年级的学姐拖到学校的草丛里,从头到脚泼了一桶水,那时候正值倒春寒,虽然没有到又下雪的地步,但气温也足够低。奈绘头发上滴答着冷水来上课的样子,琉夏到现在也忘不掉。她听别人说,是因为她“勾引”了学姐的男朋友,而奈绘对此没有做出任何解释。一周以后,她和南又撞见她被那群人逼到墙角,制服外套脏兮兮地掉在地上,还有人举着手机拍视频。 南制止了她们,还要求把视频删掉,不然就告诉风纪部的学姐,可那群女生不以为意,无奈之下南只好搬出“迹部的女朋友”的身份,竟然比学生会还好使,那群人悻悻走掉,却发现奈绘早就在她们争执的时候逃走了,也没捡走外套。 “这个人,怎么这样!我们明明在帮她,她倒是先走了!”琉夏愤愤地说。 反倒是南安慰她:“她是听到我说我是迹部的女友时走的,也许是知道我们不会被那群学姐伤害吧。” 然而再过没多久,她就听说,那个三年级的学姐下楼梯时被人从背后推了下去,由于事发突然,又是监控器死角,所以没有找到推她的人。接着学校里传出流言说,这个学姐同时在和两个外校的男生交往,加上校内的一位,就是脚踏三条船。这件事情传播的很快也很广,爱好八卦的大家后续又挖出了那几个绯闻男友的资料和照片,最终闹得男生的家长都跑到冰帝来连忙跟她撇清关系。 因为这件事以后,琉夏就发现当时其他几个一起欺负人的学姐,最近都不跟她到食堂吃饭了,大家都似乎有意在疏远她。但她和南也未曾想到,这还不是最终。 几天以后,有人在社交网络上发了偷拍的那个学姐在女更衣室换衣服时候的照片,虽然还穿着内衣裤,并且都打了马赛克,但也足够羞辱人。照片虽然上传没几个小时就被人删除,但大家都懂得截图和保存,照片依旧在学生之间流传。 这位学姐在冰帝算是彻底颜面扫地,三年级的升学压力本来就让人神经紧绷了,还经历了这些事,很快她就办理了退学手续,再没回来过。 但后来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还是被抓到了,虽然照片被删除,但是系统后台还是查到了上传照片的IP地址,并且虽然推人的地方是视频死角,但是就在事发地点的拐角就有一个监控,拍到了当时本不应该出现在那个地方的人。 本来琉夏和南以为这次奈绘死定了,可处罚公告张贴出来,上面写的却是两个三年级的学姐。 这时候她们才感受出她的厉害来。 比坏人更厉害的,是拿捏得住人心的坏人。 根本不用奈绘亲自动手,只要在其中使使绊子,多得是人替她做这些事,而就算露出了马脚,也与她毫无关系。 正如奈绘所说,琉夏与南开始疏远,是在二年级刚开学的时候。南和迹部分手,开始与手冢君交往。琉夏一直没有告诉过南,手冢是她初中时候暗恋了三年的人。 她害怕自己会开始嫉妒,当看到那个向来沉默寡言的少年对南呈现出别样的温柔时。她知道南是很好的女孩子,也值得手冢君的特别对待。嫉妒使人丑陋,为了避免自己做出不理智的事情,琉夏选择了逃离。于是在南一次又一次的邀约中,她只能说“抱歉”。在数不清第几次拒绝以后,电话那头的南沉默了很久,说:“我知道了。” 察觉到二人的关系再不如以前的奈绘,这时候对琉夏抛出了橄榄枝。琉夏也好奇着,奈绘这种女孩每天的生活是怎样的光景,于是琉夏一只脚踏入了她的世界,从此在南和奈绘这两种人之间徘徊。 如果说奈绘是琉夏心里的那只恶魔的话,南对于她来说,就像是太阳,所以,即使身处光与暗的交界处,她仍旧总是想要沐浴阳光。 琉夏知道奈绘多多少少能够看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却没料到她看得如此透彻。 “总之,以后就交给你了,青山部长。”奈绘弯了弯嘴角,十分正经地对琉夏说了这句话。 考试结束以后社团活动也恢复了正常,上次信誓旦旦说还会再来找奈绘的东野,也真的来了。 这次他都没在门口等她,而是直接敲敲门就走进了练习室。奈绘刚从更衣室换完衣服出来,就看见东野叉着腿坐在地上。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对跟你合作这种事完全没有兴趣。”奈绘开门见山地就说,那表情明显就是要赶人,丝毫没有与他继续纠缠的想法。 “学妹,你就行行好吧,就当给自己行善积德了?”东野现在是有求于人,也不敢摆出什么学长架子,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软了几分,“我知道学校有多少八卦都是从你这传出去的,你就随便帮我说两句,也不亏你什么的嘛。” “你说得倒是轻巧。”奈绘在他面前盘腿坐下,嗤笑着,“把迹部被你戴了绿帽子的事情传得满学校都是?我还要不要命了!到时候他抓着我直接说我传播不实信息、破坏同学关系,第二天我就彻底从冰帝学园消失。” 她这话说得也的确有道理,东野丧气地低下头,问:“那还能怎么办……” 奈绘这时候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沉默了一会,突然站了起来,说这话就开始向外头走:“不怎么办,你们三个人的恩怨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刚走出去几步,就被着急的东野从身后拽住了胳膊。顺着惯性奈绘一个回身,还没等东野有反应,她就捏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惊讶地瞪着的双眼被放大在面前,奈绘见他似是要反应过来了,却没有预计地下一个动作,于是她拉住东野的两个胳膊环上了自己的腰,又加深了这个吻。 不到一秒的时间,东野突然一把用力把她甩到了一边,奈绘吃痛地摔倒在地上,如愿地见到了东野追出门的背影。 “你等等!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她听见走廊里的东野大声地喊着,面上浮现出得逞的笑。 几分钟前,她把上次拍到的白川和东野傍晚外出的照片又发给了白川一次,但文字部分写的是,“迹部君,我想给你看个东西。” 伪装成想要给迹部打小报告,结果不慎发错人的样子,比任何的邀约短信都有效果。白川绝对会气势汹汹地来找她问个清楚,接着便会看到她与东野“深情拥吻”的场景。 女人撒泼的方式很简单,无非一哭二闹三上吊,东野这种男人哄人的方式更简单,熊抱强吻滚床单。 她跟在前面一直奔跑的两个人后面,果不其然看到东野追上了白川,拽着她到了墙角,两个人先是争执了一番,白川的表情看起来不怎么好,似乎都要哭了出来。 “啧啧,明明是自己劈腿,却装得像朵白莲花一样,演给谁看呢?东野也是,知道她是个婊子,还喜欢得死去活来,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奈绘挑了个不错的视线,能够完全看清两个人的动作,又不会被周围的人发现。 果不其然,吵着吵着东野也没了耐心,低下头就是一顿狼啃。 这边的奈绘正好整以暇地把自己的定位发给了迹部,接着配了个娇滴滴的语音:“人家又想要你了,想要得不行~你快过来。” 地图定位还是有那么几米的偏差,迹部到了附近,环视一周没发现奈绘的影子,倒是发现了墙角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个人,用脚想都知道是谁的手笔。 既然她送上了这份礼,那他当然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于是他走过去,在两人身后轻咳了几声:“抱歉,打扰了。” 被捉奸的两个人听到这个熟悉的声线,瞬间被吓得跳开了一米有余。看着这两只野鸳鸯,迹部反倒是一点也生不起气来。这么看来,他和白川,还真的是一丘之貉。 此时的他竟然无比的淡然又冷静,迹部说会在明天宣布与白川分手,并且东野和白川也承诺会在半个月以后再向身边的人公开交往的消息,绝对保证大爷的颜面。三个人达成共识以后,迹部就放他们走了。 倒是东野还没走远就跟白川说着:“你看他根本就不在乎你嘛,遇到这种事冷漠得,就好像不是自己女朋友一样……”后面说的什么话,距离太远,迹部就听不清楚了。 处理完了这边的事情,迹部拿出手机,给某只小狐狸打了个电话。不远的树后面传来一阵熟悉的铃声,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他走过去。 “如果我没来怎么办?”迹部低着头问她。 仍旧兴奋的奈绘,眼神里都闪着金光:“你才不会不来呢。” “说得对。”迹部低声笑着,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衣服下摆,“只要是森尾小姐的要求,我都会满足。” 他的手已经摸到了乳罩边缘,向上推开,两团嫩乳便跳了出来,被迹部拿在手里揉捏着,手指揉搓起顶端的红蕊。奈绘微张着嘴轻轻喘气,一只手勾上了他的脖子。 “那如果我赶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可怎么办?”他埋首在她耳边轻声又问。 “嗯啊……还能怎么办,被你白上一次呗……”奈绘被他撩拨的有些动了情,声音都比刚才软了几分。 奈绘的内裤已经被迹部扯了下来,他的手指插进有些湿润的嫩穴里抠挖着,里面的汁液随着动作开始堆积,黏糊糊地附着在他的指尖。迹部侧脸想要吻她,却发现奈绘的唇膏有些晕开了,他不悦地沉下脸。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他鲜少关注自己的行事过程,突然被问到的奈绘滞了一下,含含糊糊地说:“就……把白川骗来找我,然后,然后就……” “看到了你和东野接吻?” “你怎么知道?”奈绘尚不知自己的唇膏已经告诉了迹部所有真相,只道他是料事如神。 “所以你们接吻了?”他的语气也有些不好了,揉着她胸部的力道都加重几分。 “嗯……轻点。”奈绘呻吟了几声,央求着,“就,就碰了下嘴巴嘛……算不得接……” 她的话还没说完,迹部的唇已经盖在了上面,舌头撬开牙关闯了进去,一点也不像以前那样逐渐加深,而是直接凶猛地侵略,在她口腔中走过一圈以后,牙齿还轻轻咬了下她的舌尖,以泄不满。 迹部拉下自己的裤子拉链,把奈绘的两条纤腿架在自己腰间,对准她湿漉漉的花穴推了进去,开始前后耸动。 “嗯……嗯,慢点。”奈绘的大腿夹着他的腰杆,后背被树皮磨得有些疼,下身承受着撞击,唇舌也没有逃开他的捕捉,只能在换气的同时溢出几阵呻吟。 他才不听这些,托着她的臀部继续挺身的动作,深深浅浅弄得奈绘直哼唧。 “下次还敢不敢亲别人了,嗯?”他突然发难,抽出一些,在她已经完全动情绽放的穴口磨蹭。 正爽着的奈绘被这样冷落,浑身上下像是被蚂蚁啃噬一样瘙痒,扭着腰求他进来,嘴上全是服软:“不敢了,不敢了!” 听到满意的答案,迹部又再度插了进去,频率比刚才快了许多,插得她直叫唤,嘤嘤得全没有刚才那狡黠的模样。 “你是我的。”他的汗滴在她脸上,声音沉得不像话。 奈绘只当他是在别扭,娇吟着应了几声,肉穴把他吸得更紧:“嗯嗯,我是你的,我是你的……” 空旷的校园丛林里飘荡着两人偷欢的暧昧声音,就连飞鸟都不敢在这枝头停歇。 白川和迹部分手的消息着实在冰帝又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恢复了单身的迹部人气再度暴涨,让无数少女重新用胶水粘好了她们碎一地的玻璃心,声称自己还能再爱一百年。 午休以后,奈绘去储物柜放些杂物,这时候这里基本没有什么人,她遇到了南。直觉告诉奈绘,这次遇见不是巧合。 “有事?”她索性挑明了问。 南走过来,侧靠着储物柜,垂着眼眸,声音平静中比平时低了一些:“今天例会的时候,我看到迹部的脖子后面,有一些奇怪的痕迹。” 这个开场白,已经足够让奈绘停下收拾东西的动作。她故作淡然地回应一声:“哦?” “其实这样的痕迹我看到过好几次了,本来我以为,是和白川留下的,情侣嘛,无可厚非。可是他今天却说和白川分手了,身上仍旧有那样的痕迹。而且我观察了白川,她身上什么也没有。我不信迹部是那种温柔的人,直到我看到了你……”南说着,视线朝奈绘的颈间看去,“其实你的遮瑕膏质量很不错,可惜,靠近了看就成了欲盖弥彰。” 南说完,从兜里拿出了一包卸妆巾,扯出一张,抬手在奈绘的颈间轻轻擦拭,肤色的膏体立马沾到了白色的布上,露出奈绘原本的皮肤,和青紫的颜色。 奈绘像是被定住一样,任由她做完了这系列动作,一言不发。 “以前我总觉得这是错觉,迹部对你太纵容了一点。你有些小错,他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到了别人那里,就绝不姑息。今天开会的时候,我特意观察了一下你们的互动。”南顿了一下,“我发现……你低头的时候,他看你的眼神,和看别人时全不一样。” “别说了。”奈绘低声打住她的话。 可南仍旧没有停下:“后来又观察到,你看他的时候也是一样的。” 果然,此话一出,她便看到奈绘的身体轻颤了一下。 “所以,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和迹部,是互相喜欢着的吧?”南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想,试探地问奈绘。 其实她并没有期待得到答案,更多的是认为奈绘会做出一些抵赖或者否认。 但此时她却直接坦然地回答了她:“对。” 这下愣住的是南了:“你知道?”她这样淡然的态度,让南都怀疑起自己的这个发现是不是太过微不足道。 “我一直都知道。”奈绘说这句话的表情,平静得让人看不出心思。 “那迹部呢,他知道吗?”南追问。 “我觉得他也知道。”奈绘抬眸,对上南写满困惑的眼睛,“知道他自己喜欢着我,也知道……我也喜欢他。” 南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推测说:“所以这次迹部和白川分手,是想要和你在一起?” 但奈绘的回答再一次出乎她的意料:“不是,我们不会在一起的。” “为什么?”南不明白,互相喜欢的两个人为什么不在一起,“你们是怕太快宣布交往情理上过不去吗?” 可奈绘摇了摇头:“不是,我们就不会在一起。” “为什么?”她现在是真的闹不明白了。 奈绘抿着嘴,关上了储物柜了门,拧动钥匙锁上:“因为我不想。” “不想?不想和他在一起,还是……”南犹豫了几秒,说出了另一个猜测,“不想喜欢上他?” 被问话的人闭上了眼睛,复而睁开,眼神变得比刚才清晰尖锐了很多。奈绘看着南那副吃惊意外的表情,声音飘忽得不像是从她嘴里发出的,语气却是分外的坚定:“都不想。” **** 感谢 喵星人仙豆豆、著墨、猪猪女士 的珍珠。 24打探手冢 关于那天的交谈,奈绘没跟迹部提起过,南当然也不会跑去跟他说些什么。于是日子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了下去。 本来奈绘还在担心,南知道他们两个人的这层关系以后,会不会过多关注他们之间的互动,或者是在迹部不小心露出自己而后的吻痕时,对奈绘投来一些暧昧的表情。不过好在,南并不是这种八卦的人,大部分时间她都秉持着事不关己沉默是金的状态。 当然,也许更多的是她已经无暇顾及到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这段时间的新闻媒体上,已经开始大肆报道南氏实业董事长生命垂危的事情,也借这个机会对全社会又普及了一遍癌症预防。前半部分关于南她老爹病情的报道奈绘还挺喜欢看的,但是后面那部分科普还真是无聊得很。 听南说,现在他的父亲已经开始趁着还有清醒意识的时候立遗嘱了,公司里的人虽然心思各异,但也尚且没有上演那种电视剧里的争夺财产大戏。她说,她父亲出了这样的事以后,爷爷奶奶都憔悴了很多,生怕白发人送黑发人。南还去庙里请了不少御守,发给与她亲近的同学,大家一起默默祈祷。 奈绘觉得这种事情根本是无用功,但也忍住没泼冷水。 迹部对她这样倒是挺意外的,最近她简直安分得不行。之前学校足球社和棒球社都和校外进行了一些联赛,她还张罗得仅仅有条,不过估计油水也捞了一点。但是自从迹部警告过那么多次以后,还是比起以往有所收敛的。 对于这种灰色地带的事情,迹部知道彻底制止是根本不可能的,换掉一个奈绘,还有无数人顶替上来,甚至做的会比她还过分。与其把这些交给掌握不住的人手里,不如便宜了她,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这些事情他从未瞒着自己的父母,有时候遇到棘手的问题还会向他们请教,不过会隐去奈绘的身份。对于迹部来说,这一切都是一种实习,对于以后步入现实社会的实习。 随着温度逐渐的攀升,女孩子们都不喜欢去室外了,由于植物茂密的地方也常常堆积着各类蚊虫,校内小径的长凳也空了出来。 奈绘和迹部依旧保持着“只要对方需要,一定随叫随到”的优秀炮友操守,但两个人都很默契地没有选择在小树林里。他们可不想一边身体上“啪啪啪”,还要一边手上啪啪啪地打蚊子。 随后白川和东野宣布交往的消息在学校没有掀起太大的风浪,大家只是分享了这个八卦以后便没再跟踪关注。 迹部在楼顶天台的阴凉处席地而坐,手上捧着一本书。他身下还是垫了一张厚实的毯子,奈绘则坐在他大腿上,窝在迹部怀里玩着手机,刷了刷最近的实时新闻。 迹部发现这段时间以来她对社会新闻的关注度又提升了很大一个台阶,其中的缘由大概也能猜出来。他把书合上放到一边,揽住她的腰肢凑过去看手机屏幕:“在看什么?” 结果映入眼帘的已经不再是刚才的网页,而是密密麻麻的一片文字,好像是小说。 女孩子嘛,总是喜欢看些情情爱爱的故事,迹部虽然对此并无兴趣,但也不会轻视。不过他瞄了几行以后,表情陡然一变,因为他发现这文中的主人公正是他本人。而此时书里的他正在被一个“宛如精灵般俏皮可爱中又有些妩媚的神秘少女”迷得神魂颠倒,与忍足相约在学校天台决斗,而且决斗方式竟然是网球。他就说为什么这丫头看一会就开始狂笑不止,整个人都抖成了震动模式。 “你都在看些什么东西,啊嗯?”他一把夺过了奈绘的手机,另一只胳膊挡住她挥舞着想要抢回来的双手,无视她的抗议声,翻看了起阅读历史。 然后他就后悔了。 什么《冰帝之迹部大爷不要迷恋我》、《忍足的甜心小情人》、《家里有只小绵羊》也就罢了,竟然还有腐向的,人气最高CP还是他和手冢或者他和忍足! 虽然以前就听说过,很多小说和动画里的同性角色以及一些当红的艺人经常会被粉丝配成一对,但他从没想到过这种事也会落到自己头上。迹部尊重每种性取向,但还是不太明白怎么会有人对别人的性向有特殊的偏好。 “大概是因为与其看着喜欢的男人与不是自己的女人暧昧,还不如看两个好看的男人眉来眼去吧。”奈绘其实也不太懂,胡乱猜测着。 “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迹部不自在地说,然后当着她的面把手机里所有东西都删了精光。 “诶!喂喂!”奈绘还没来得及阻止,一切文件已经荡然无存,她只能气鼓鼓地瞪着迹部,像是要用怒火把他烧出一个洞来。 无视她无声的控诉,迹部把自己的书丢给她:“有空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如看点正经文学,扩充一下你那点本来就很贫瘠的知识。” 苦着脸随便把这本书打开一眼,奈绘首先看到的就是密密麻麻的蝌蚪字,与她平时见到的英文字母还并不一样,嘴巴撅得更高了:“这什么东西嘛,根本看都看不懂,你好歹弄本日文的来呀,再不济英语也行呀。” 迹部捏着她嘟嘟的脸,俯首似啃是咬地啄了她的唇,稳住怀中小女人不停扭动的身子,道:“这就说明你还有很多东西要提高,更该少看些奇怪的玩意儿。” 可奈绘才不这么想:“大少爷你说得轻巧,可是学这些东西哪个不得花时间又花金钱的,我现在这两样东西可是一点多余的都没有。而且你这么急着转移话题,该不会……其实……你是深柜吧?” 她马上换上一副八卦兮兮的脸,双手搂着迹部的脖子,凑近他的脸。 这番口无遮拦,竟没有让迹部感到生气。他反而把胯用力向上一顶,同时隔着衣料捏了捏奈绘的胸部,在她耳边轻声说:“我是不是深柜,你难道不知道?” 突然被这样撩拨,奈绘的脸不自然地泛起了绯红。她双手撑着迹部的胸膛,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甘心地又说:“谁知道是不是双性恋呢。”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完全被迹部听清楚。他立马挑起眉毛,捏着胸的手又用力了几分,威胁似的:“啊嗯?你再说一遍。” “嘿嘿嘿嘿。”奈绘见他这态度立马服软,讨好地重新环住他,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地落下好几个吻,心中的想法似乎都写在了眼神中,“我是说迹部少爷英俊无比世间无双!能跟你睡一场我真是三生有幸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果然对付迹部最有效的办法就是顺着毛夸,无论多夸张的形容词都不要钱似的往上套就对了,反正他都会十分受用照单全收。看着他瞬间转阴为晴,自以为猜透了他心思的奈绘正美滋滋地得意呢,完全没发现自己的裙摆已经被他撩了起来。 “既然你觉得跟我睡这么光荣,那我不介意让你再光荣光荣。”这么说着,他也解开了裤子的皮带。 “嗷呜,不要在这里吧,太刺激了吧!”奈绘看他不像是说笑的样子,瞬间瑟缩了起来,“诶这可是在天台诶,楼下说不定还有老师和学生经过……” 她这边还在想尽办法推辞着呢,迹部自己却完全没有停下动作,翻身便把她压到了地毯上,拉下拉链从里面掏出自己的热物,用手指在奈绘的里面捅弄了几下,发现她立即敏感地分泌出汁液以后,也不顾她还在那边喋喋不休地找着借口,就插了进去。 虽然嘴上还在抵抗着,但是刚才身体被手指弄的那两下早就让奈绘软成了一滩,索性便这么放肆一把好了。于是奈绘一条腿勾住了迹部的腰,下身也迎合起他插入的动作来:“嗯啊……” 毕竟是在天台这种完全敞开的场合,奈绘不敢像在室内一样放肆地叫喊,只能埋在他的颈窝里轻声地呻吟。 可这样胆小的样子更加激起了迹部的蹂躏欲,一手捧起她的小脸,让她的嘴巴没有可以被捂住的东西,下身的挺入更加快了力道和节奏,看着奈绘无法承受般的表情,迷迷茫茫地仿佛只能在这浑浊的世界中看到自己。 “叫出来,嗯?”他狠狠地插进她的身体,在最熟悉的位置用力地戳着,每一下都能够让奈绘抓紧脚趾,双目在这样的攻击下变得涣散。 这时候的她像是一只醉酒的猫一样蜷缩在他身下,把迹部当成所有的仰仗:“嗯嗯……不行……会被人听见的!” “那就让他们听见好了。”被情欲支配的大脑有时候也会丧失理智,即使是迹部。 在这样的场合,稍微伸直了胳膊就能离开阴影感受到炙热的阳光,天空中漂浮的薄云此时在奈绘眼中都变成了一层层的纱,她听着从自己喉咙里发出的媚声,承受着迹部所有的给予。汗水沾湿衬衫的时候,竟觉得无比的满足。她还真是被迹部调教的愈发没有廉耻之心了,在这样完全敞开的地方还能够沉浸在肉欲中。 “啊……”走神的一瞬间,他已经释放了出来。 滚烫的液体冲刷着她收缩的内壁,灌入子宫里面。 奈绘浑身脱力地躺在那里,好在毯子的质地十分柔软,坚硬的地面并没有膈着奈绘的骨头。就算迹部已经从她身体里撤了出去,也懒懒散散地敞着腿躺在那里不想动弹。她眯起眼睛看着天空,阳光耀眼的让人心里发慌。 “你真是越来越没有节制了。”她控诉道,“你这样动不动就发情我怎么受得了!” 整理好自己的着装以后,迹部也帮躺着的她拉上了底裤,按照她平时喜欢的样子把衬衣一角扎进裙子里,另一边露在外面,回答:“我倒是听说,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对,我就是那头牛!”故意曲解这个比喻,奈绘没好气地回答。 “牛?我可不想动不动就上一头牛,我看你明明是只小野猫。” 这个比喻在奈绘这里并不稀奇,可一联想到迹部管那些女人都叫“母猫”,又有些不爽起来:“我才不要当猫,要当也是母豹子!身手矫健,嗅觉敏锐,还得是猎豹!” “没错,总之不是人就对了。”迹部又凉凉地补充了一句,成功看到奈绘吃瘪的表情,笑出声。 趁着她头发还是凌乱的时候,迹部用手又用力在奈绘头顶上揉了揉,说:“今天晚上我们训练可能会到很晚,就不送你回家了,你路上自己小心。还有,再过一周又是期末考试……” “知道啦知道啦,奇怪,你不一直都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人吗,怎么这几天这么啰嗦。”奈绘坐了起来,正在整理着自己的头发。 “我要真是什么都不关心,你岂不是要在我眼皮子底下把天都掀翻了?” 想他说的也在理,奈绘心里腹诽了几句,面上却是小鸡啄米般地点头答应。 结合着从四面八方收集到的消息,奈绘盘算着应该就是这段时间了。于是她在下课的时候拦住了琉夏,把她拉到了教学楼四下无人的角落。 见她这神神秘秘的样子,琉夏就知道奈绘找她没什么好事。但是现在误入歧途的少女在南的熏陶下正打算重回正道,是以十分警惕地看着她,却又不敢得罪了奈绘:“奈酱……你要干什么?” “我问你,这个暑假是不是美国要举办一场青少年网球锦标赛?”奈绘即便回顾了四周确认没有人经过,还是压低了声音,语速极快地问。 没想到她问的竟然是这种事,琉夏纳闷:“你上网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手冢也要去?” 这句问话里包含的信息量就太大了,琉夏的表情立马变换了好几次,后退两步,颤着声问:“你想干什么?!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帮你的!” “我只想要你帮我打探一下,到时候所有选手都住在哪些酒店。”奈绘翻了个白眼,“参赛选手里有个我很喜欢的法国球员,想偷偷潜进去跟他要个签名。” 可是这样的言辞根本糊弄不了琉夏了:“你当我是傻子吗!你什么时候会对网球有兴趣?!” 见这番话也没能骗过她,奈绘索性也不瞎掰扯理由:“行吧,既然你不信。好,我承认,我就是想知道手冢会在哪个酒店。” “我不会告诉你的,虽然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我不会允许你做出这种事的!”琉夏见她竟然如此坦然地就承认,跺着脚想要离开这里,刚迈出去半步却被奈绘又一把拉了回来。 “你这时候倒是姐妹情深起来了?但是琉夏,你就没有过一丝丝的不甘么?”奈绘只得采用最常用的挑拨离间法,“明明是你先喜欢上他的,可是凭什么呢,南一出来就能吸引到他所有的目光?” “那,那也是因为我胆怯,不敢去表明心意。他们两个能走到一起也都是缘分,我怎么能这时候从中作梗。”琉夏倒是没有立即被奈绘的言语弄得失去理智,反而立场鲜明,十分清醒。 “可是如果你当初勇敢了呢?”奈绘挑着眉毛又问,“也许现在站在他旁边的人就是你。” “世界上哪来这么多如果!” “是么?可是你比南差在哪里了呢?论容貌,你们不相上下,论家世随不及她,但手冢又不是那样势力的人,根本不在乎这些,论能力,你们现在都是学生会部长,论性格,你在同学口中的风评也很好嘛。如果南可以的话,你当初先下手为强,说不定也可以呢?” 琉夏仍旧使劲地摇头,驱散奈绘说的这些话:“但那已经是当初了……如今他们关系正热,我不能做这样的人,况且我根本不知道你要做什么。” “是不能,还是不想?”奈绘意味深长地说,拍了拍手,“你不答应,我怎么敢告诉你我的计划?你也大可以把今天我们的对话告诉南。但你只要知道,我成功了你便会再有一次机会,我失败了你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我不会相信你的。”琉夏咬着唇瓣,还是这么说。 见她似乎真的不为所动,奈绘也不再多劝,只能说:“那行吧,总之如果你改变了主意,把地址发给我就好了。” 缩在墙角的琉夏看着奈绘施施然离去的背影,后牙槽不自觉地用力咬紧,双手在背后捏成了拳。 **** 感谢 珞珞珞、水灩、林成意、一个橘子、兔兔子、韶颜轻逝、小韭菜、嗯恩 的珍珠。 25最后一面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去得特别快,那种安逸感似乎麻痹了所有人紧绷的神经,有时候迹部都在想,如果这样的日子能够一直延续下去的话,其实也很好。 但现实往往事与愿违,倒计时的表一直悬挂在所有人的心里,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数到了最后一刻。 期末最后一门考完以后是上午,即将迎来的是为期一个多月的暑假,二年级第一学期正式画上了句号,再接下来的第二学期也是学生会重新选举的日子。但现在所有人都无暇顾及这件事,他们眼里只有燥热又自由的假期。 彼时奈绘正在学生会长室,用娴熟的技艺给迹部按摩着脑袋。她纤长的手指在他柔软细碎的发丝间穿梭,用力时指尖都有些微微泛白。她看着眼前这个人阖眸全然放松的模样,当了这么久苦力终于不耐烦了,在他脑门上轻轻拍了一下,回身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突然被袭击的迹部皱着眉睁开眼,见到那凶手已经整个人缩进了沙发里,还盖上了薄毯。 “怎么不按了,我还觉得你伺候人的手法挺不错呢,跟人学过?”他用脚蹬着地,以此为轴让转椅左右旋转,这动作完全是一副邻家调皮男孩的模样,哪有平时的贵族姿态可言。 奈绘故作姿态地横他一眼,说:“那当然了,这些全都是跟着我妈学的。揉个头、锤个肩、捏个腿绝对不在话下,保证让你四肢无力浑身发酥。” 她说这话的时候,混像故事里那些媚态横生的女妖精,勾勾手指便榨干了你的血。 两个人还没说几句话呢,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拉开了,带起了空中的一阵风,迹部和奈绘下意识地看向了门口的不速之客。 南站在屋外,右手举着手机,屏幕还没完全熄灭,像是刚结束一个通话的模样。她一眼便望到了躺在沙发上的奈绘,这个眼神也清晰地表明了南要找的人是谁。 迹部尚未来得及思考她怎么会知道奈绘在这里,又是何时看穿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的,南一句含糊不清的话便让两个人瞳孔骤缩。 “我妈妈说……想让你见他最后一面。” 倒计时此刻终于跳转到了数字零。 话里的“他”虽然指代不明,但是迹部和奈绘都一清二楚。南从余光中瞥到迹部一副惊讶而非茫然的模样,扯开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就连迹部都知道吗……原来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奈绘掀开毯子站到地上,捡起放在一旁的书包,对迹部投去了一个目光。后者交待她:“我在南郊的别苑等你。” 得到这样一句话,奈绘便回身和南走了出去。车子已经在门口等待着了,看到奈绘也坐上来的时候,其他人的情绪都毫无波动,仿佛是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一样。 车内的气氛很压抑,两个人各自看着窗外两边的风景,一言不发。在不知保持了多久这样的沉默以后,他们停在了医院的门口。 走进专属电梯,助理按下了楼层按钮,奈绘和南抬头看着红色的数字一路跳跃。 “叮——” 在门打开的前一秒,南目视着前方,看着金属门中倒映着的自己的模样,又说话了:“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本已经做好走出去准备的奈绘,收回了步伐,侧头看向了南:“我从小就知道。” 这个回答让南瞬间把头也转向了奈绘的方向,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可你从来没有告诉我一句。” “因为有些事情你不用知道,生活在城堡里的小公主。”奈绘勾起的笑容里,全都是讽刺,说完这话,她跟在助理后面走出了狭窄的空间。 观察着安静的走廊,从没有阻隔的窗户中看到其他空房间里的装潢,不亏是大集团的董事长,就连ICU都住得这么豪华,与众不同。 南一边小碎步地跟着走着大步流星的奈绘,一边指责般地说:“可是我有权利知道!我还有你这么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 奈绘蓦地停下,抬起了一直半垂着的眼眸,看向病房外那个靠墙站着的华贵妇人,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可这个姐姐并不是很想有你这个妹妹。” 顺着奈绘的目光望去,南也看到了那个中年女人,便顾不得与奈绘再多说什么,跑了过去:“妈妈!” 两个人握住对方双手的一刹那,悲伤的气氛顿时渲染出来。 “你爸爸在里面等你,快进去吧。”南夫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和颤抖,她温柔地抚摸过女儿的头发,看着她与自己同样泛红的眼眶,憋住了即将流出的泪珠。 “嗯。”南的手紧了紧,用力地点头,推开了病房的门。 奈绘看着这个女人,雍容华贵,即使眼眶下的乌青清晰可见,浑身都是疲惫的模样,可举止间依旧优雅,丝毫不显得狼狈。她也看着奈绘,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个遍。最后终于颤着唇瓣,说:“你很像你的母亲。” “是么?”奈绘自嘲地回答,“同样一脸苦命相。”而后表情淡漠地站在她旁边,靠着墙,看着紧闭的门。 过一会里面走出来一位医生,手上拿着纸笔。 “病人自己已经同意放弃治疗了,家属在这里签个字吧。” 南夫人接过医生递来的笔,看着纸上的白纸黑字,不仅仅是手,浑身都在因为悲伤而颤抖。她急切地深呼吸着,想要平静悲恸的情绪,可怎么也压抑不下去。奈绘看着这个全副武装的医生,帽子和口罩之间露出一双眼睛,和她一样见过了太多痛楚所以毫无波澜的眼睛。 “你想让你女儿亲眼看到你放弃她的父亲吗?”她对迟迟不肯签字的南夫人说,再犹豫的话南都要出来了。 也就是这句话,让这个女人终于下定了决心。她咬着嘴唇在纸上快速地签名以后丢还给医生,像是不敢再多看这张纸一秒钟,双手捂住了脸。 医生收回纸笔,南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脸上挂着泪痕,还在啜泣着。她一言不发地直接扑进了母亲的怀里,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南夫人安慰着女儿,对奈绘说:“你的母亲……她不来吗?” “来干什么?开庆祝趴体么?”奈绘讥笑着回答。 见此南夫人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只能道:“该你进去了。” “嗯。” 几分钟后,除了哭泣声再也没有其他杂音的走廊,被突如其来的一阵报警打破了寂静。 医生听到顿时神色突变,他冲进了病房里,看到呼吸器的电源插头已经被拔了下来。 “你!”纵然他是一个成年人,也被这样的胆大妄为震惊,眼前这个看似无比镇静的少女到底知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很有可能被指控为故意杀人?! 可奈绘只是缓缓抬起头,面无表情地说:“反正不是已经同意放弃治疗了吗。” 所有人都看向了目前唯一能够做主的南夫人,她神情复杂地看着奈绘,用手帕拭去了眼角的泪,叹了口气:“算了,反正,她拔和医生拔都是一个结果。” “既然这样,那我就告辞了。”奈绘勾起唇角,眼里却没有笑意,她不想再在这里多呆一秒。 “等等。”可南夫人拦住了她,“听完遗嘱再走吧。” 这个时候奈绘才注意到,原来走廊里多了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看样子是律师。但她对所谓遗嘱毫无兴趣:“遗嘱跟我有什么关系?” “森尾!”听到这里的南终于忍不住沉下声呵住了奈绘,“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们已经死去了的父亲!” “我们的”这个前缀,还真是刺耳的要命。奈绘一一扫过所有人的表情,撇撇嘴做了让步,又靠着墙低下了头:“好吧。” 律师见状,拆开了文件袋:“既然如此,那么我开始宣布遗嘱……” 因为并不是突然死亡,所以南董事长的这份遗嘱把一切都安排得很详细,律师念了很久,还说出了一些母女二人都未曾知道过的财产,而如今都悉数留给了她们。 等到全部内容宣读完毕之后,大家一片沉默。 这时候他们才发现,全篇的内容里,没有提到过关于奈绘和她母亲分毫。仿佛在南先生眼里,她们在这世上根本不存在。 “呵——”全场唯一毫不意外的只有奈绘,她低低地笑了一声,拢起散落的头发,看向这对母女,那双眼里太多的情绪,让人琢磨不出来,“所以我就说,遗嘱和我有什么关系。” 南氏母女也未曾料到南先生竟然就绝情至此,真的什么也没给她们。刚才她们的强行留下,此刻却仿佛是对奈绘的故意羞辱。 再不做任何逗留,奈绘踏入电梯,走出了这栋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大楼。 一道闪电凄厉地划过乌云密布的天空,接踵而来的是阵阵雷声。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了下来,夏季的暴雨总是来得这么毫无征兆,街上行人拿包顶在头上奔跑了起来。 奈绘看了看天,拦了一辆出租,报上地址。 司机听了以后有些犹豫:“小姑娘啊,这可是在山上啊……” “我付你双倍价钱。” “这不是钱的问题,现在正在闪电,山上那么多树,不安全啊……” “三倍。” “我真的不是在抬价,而且马上就到换班的时候了。” 没想到这个司机有钱还不愿意赚,但是雨天实在是不太好打车,奈绘只得让步:“那送我到山底下吧。” 迹部双手插兜看着窗外的雨点敲打着玻璃,这个时候天色很暗了,距离奈绘从学校离开已经过去四五个小时。他正在犹豫应不应该打个电话,屋里就响起一阵急促的门铃声。 他跑下楼打开门,映入眼帘的赫然是浑身湿透的奈绘睁着一双大眼睛看他,头发全都贴在她被冻得近乎透明的脸上,雨水从她挺翘的鼻尖滴下。 从未见过奈绘如此狼狈的模样,迹部倒吸一口冷气,把奈绘拉进了屋里,摔上门。 “怎么弄成了这样!”他找到一块毛巾盖在她头上,抱着浑身冰凉的奈绘冲进浴室,打开了浴缸的水龙头。 被冻得嘴唇都有些发青紫色,还在止不住打冷颤的奈绘说:“司机不肯开上来。” “早知道我就派车来接你了!”迹部懊恼地说,试了一下水温,帮着她褪去黏在皮肤上的衣物,把奈绘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浴缸里。 大少爷从未这么细致地照顾过一个人,他环顾了四周,又站起来往浴室外面走,却被奈绘拽住了衣角。 “你要去哪?” 见她这脆弱的模样,迹部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回答:“我去给你找一块浴巾,嗯?” 知道他不是要把自己一个人丢在这里,奈绘松了手,轻轻地点头。 迹部走出去以后,浴室里仿佛一下空旷了下来。奈绘坐在浴缸里,双手抱着膝盖缩成一团,闭上眼。起初她只是轻轻地喘着气,后来呼吸声越来越大,到控制不住的时候捂住了脸,她双肩耸动着,似乎是笑了出声,可是这笑声比哭声还难听。 有水珠从她的下巴上滴落下来,掉进了浴缸里。 从懂事开始,森尾奈绘便一直憎恨着一个人,一个毁了她的母亲一生的人,一个本该是她父亲的人。 今天他死了,死在她眼前,她一点也不难过。 迹部站在浴室外面,听见里头奈绘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声音,并没有开门进去,他抬头看向了天花板。 从他调查奈绘的那天开始,便也把上一辈的故事弄了个清楚。 在最开始的时候,南氏还没有现在这么宏大的规模。他们主攻的是电商行业,可那个年代互联网才刚刚普及,网络上的人们相互之间信任度也不算高,所以虽然当时这个产业十分具有前瞻性,却并未能够开拓太大的市场。 好在南先生家底本就殷实,吸引了一些勇于开拓的投资商。随着互联网世界的发达繁荣,他的生意也急速发展,单身的他一跃成为了圈内的钻石王老五。而南先生恰巧拥有着大部分男人的陋习,那便是多情。 女朋友三天两头换一个,同时还拥有着好几个情妇,大多数都是演艺圈里的小明星或是些虚荣的女大学生。他的情妇中有一个叫森尾的女人。 森尾出生在普通家庭,却做着明星梦。不顾家里人的反对毅然决然地进入了娱乐圈,好在她的确外表出众气质独特,一开始便接了好几个广告,成了一个三四线边缘小艺人,也在那时引起了南先生的注意。 具体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迹部当然不知道,但他能够猜出,森尾是爱着南先生的,纵使她知道他还有很多情人。 盲目陷入爱情的女人,便是亲手把自己推进了地狱。 很快森尾和南先生就被狗仔队拍到了照片,经纪公司似乎有故意借此炒作的意思,事情没有被压下去反而是越来越大。森尾的父母知道女儿竟然主动跑去当了别人的情妇,在亲戚朋友面前丢尽了颜面,命令她马上和南先生断绝关系。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森尾怎么可能照做,更何况——她怀孕了,已有四周半。 森尾为了事业离开了家里,为了爱情和家人断绝了关系。那时候她觉得自己多伟大,后来就有多可悲。 南先生向来谨慎,避孕措施一直做得十分到位。所以那时候他听说森尾怀孕以后第一反应不是“打掉”或者“负责”,而是怀疑。认为这个女人一定是在欺骗自己,想要赖着他,说不定孩子都不是他的。 等到森尾一点点显怀,他才发现原来这是真的,可是为时已晚。他只能领着森尾回家,在父母的痛斥中顶着压力要和森尾结婚。那大概是森尾最快乐的一段时间了,她爱的男人为了和她在一起不惜与家人撕破脸皮。 可故事真要是这样俗套的发展便也好了。 十月怀胎,奈绘呱呱落地,亲子鉴定表明的确是南与森尾的孩子。但南先生的父母不喜欢森尾,也不喜欢奈绘,对待她们的态度就是视而不见。令森尾更难过的是,当初那个为了娶她和家人争得脸红耳赤的丈夫,婚后却对她冷若冰霜。 可是生活还得继续,承受着丈夫冷落和公婆刁难的森尾,恪守作为媳妇的本分,操持着家里,把奈绘拉扯到了六岁。 可是接着摆在她面前的,除了奈绘的小学录取通知书以外,还有一份离婚协议。 从他们相识到那时候过去七年了,也许是七年之痒到了吧,森尾承受了这么多年压抑的婚姻生活,心灰意冷地签了协议。紧接着,就在他们离婚三天以后,多家媒体报道,南先生竟然还有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女,六岁左右。 官方的说法,是六年前南先生因为自己的问题犯下了一些不可饶恕的错误,而受害的女孩选择了独自离开,发现怀孕以后一个人将孩子抚养到大,接着被南先生意外重新找到。一个善良的、家世清白的、还有一些无辜可怜的女人形象跃然纸上。 可从电视里看到她的脸的时候,森尾就知道了,原来自己这六年的婚姻,不过是给她人的垫脚石。那个女人,也是南先生的情妇之一。哦不,应该是真爱。 有森尾做对比,南先生想要二婚简直是易如反掌。没过多久,东京便有了一场盛世婚礼。 从这些字里行间,迹部都能读出南先生的深情和绝情,深情到浪子回头便痴心不改地爱着一个人,绝情到,可以毫无顾忌地把爱着他的人当做牺牲品,就连自己的亲骨肉也不在乎。 这桩秘辛当时一度成为了圈里人的谈资,对于森尾的遭遇大家各不相同,同情、嘲讽、义愤填膺、落井下石的比比皆是。对比两个女人的遭遇,只能说着,都是情妇,可惜,同人不同命。 了解完这一切的迹部,再看这个以不惜伤害自己来表达对这个世界的不公的控诉的女孩时,觉得她,天真又疯狂。 他从她放肆的皮囊里,看到的灵魂满目疮痍。 26离开(H) 浴室里雾气弥漫,奈绘玲珑有致的身躯影影绰绰地被包括在水雾之中。迹部掀开帘子,把拎着的浴巾随手挂到了旁边。彼时奈绘正背对他仰着脑袋,让花洒的水柱冲刷到脸上。迹部把她湿漉漉的头发别了到肩膀一侧,在水声的掩盖下奈绘并未听到任何他进来的声响,不由得被惊了几分,转身看到是他。 迹部捧起她的脸,像是打量什么艺术品一样细细观赏着奈绘,从脸庞到起伏的身体,修长的双腿和腿中央那秘密的桃花源。他的衣袖挽到了手肘处,但还是被喷涌出来的水打湿,浴室里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迹部的喉头动了动,最终却是不发一声地转身走了出去。 卧室里有些暗,只有床头柜的台灯孤零零地留了一盏昏黄的光。门被拉开的同时迹部坐在床上抬起头来,看到奈绘披着浴巾走出来,除此之外不着寸缕,头发没有被吹干,她走过来的途径上滴滴答答的全是水珠。 床的另一边塌陷了下去,迹部看着奈绘爬过来,蓬松柔软的被褥在她的移动中发出摩挲的“沙沙”声。奈绘手上还沾着水,她骑到迹部腿上,双手捧住他的脸。 “要我。”她喑哑着声音说,手从迹部的脸上滑到胸前,开始解他的扣子。 迹部昂头吻上了她,轻柔且虔诚地,像是信徒。衣物被两个人扔到床边,金属的腰扣撞击木质地板发出声响,而床上的两个人此时已经交缠做了一团。 他的手掌握住奈绘的浑圆,动作比起以往轻柔了许多,挠痒似的触碰让奈绘发出几声嘤咛,娇滴滴得像只小奶猫。迹部被她发出的声音吸引,视线从胸前的蓓蕾挪到了她的双目,黝黑的瞳仁有些迷蒙,疑惑般的目光看向迹部。 她的两条腿还缠在他的腰间,那片柔软的花地正好与他的热物贴合在一起,翕合之间潺潺流出的蜜液沾湿了他的皮肤。两个人的体温烫得不像话,让奈绘的脸颊都染上红晕。 “你有多想要我?”他明知故问,把她胸前的红点含在唇间又吐了出来,红肿的蓓蕾上沾满了他的唾液,他又伸出舌头舔弄了一口她的乳肉,看着这团东西在自己面前极具弹性地跳了两下,抬起头。 此时的奈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能用下身的花瓣在他的巨物上上下缓慢地蹭弄,两个人交缠间她的头发落到迹部的肩头,发梢处的水珠顺着他的琵琶骨滑落。 “呵……”迹部被她撩拨地低低喘了一声,大掌捏住她的臀和大腿根的肉向两边扳开,花穴因此向迹部大敞。 他只是腰部一个轻轻的挺身,便让炙热的下身进入了她润泽多汁的甬道里。奈绘尚未来得及发出快慰的轻吟,又缓缓退了出去,接着用比刚才猛烈许多的力道再度插入。 “嗯啊……”奈绘死死地缠住他的身体,配合着他的频率,两个人十分默契地迎合着对方。 她的花口收缩着绞住了迹部的下身,让他无论是进入还是退出都显得艰难,同时却更加刺激着两个人的感官。迹部细细感受着她的内壁吸吮着他的硕大,将蜜汁均匀地涂抹在包皮表面,红通通的龟头捣弄着她水花四溢的嫩穴,扯出的时候带起浑身的颤栗。 “舒服吗,嗯?”他把奈绘的耳垂在口中细细舔咬,双手似掐似捏地在她软绵绵的胸脯上留下几道红痕。 “再快一点!”奈绘扶住迹部的双肩,加速扭弄起腰杆,眸中水波潋滟,撩的迹部心里像是被羽毛挠过几下般地发痒,“嗯嗯……好棒!” 听她这么要求,迹部更加用力地挺入后立马拔出,在她的呻吟声还没落下时又狠狠推入,九浅一深地抽插着。 他的手指也粗鲁地拉扯奈绘的乳尖,让整个乳房都被扯得向上提起,在他松手的瞬间又弹跳着落回,随着两个人交合的动作胡乱地晃荡。 “你看你,下面咬我咬得那么紧,小嘴也发出这样的声音,就连双乳都这么淫荡地晃着,还真是放荡啊……”他的双手在奈绘身上上下游走,无论到哪里都是细腻的触感,沾着她发丝上淌下的水痕,冰凉凉地与两句火热的躯体形成鲜明对比。 “啊嗯!好喜欢!再快一点,往里,要插到最里面!”奈绘无意识地发出更深的央求,似是希望自己能够死在他身上一般,不知疲倦地主动吞吐着他。 迹部听到这话卖力地加快了捣入的速度,两个人的呼吸声变得比刚才粗重了更多。喉咙干涸,但奈绘仍旧不知疲倦地发出阵阵娇喘:“啊……嗯啊!就是这样!那里……嗯嗯……” 她妩媚妖娆的样子悉数落进了迹部的眼里,在她体内的热物在这番刺激下又胀大不少,把她狭窄的内壁都撑大了许多。 身体里的爱液分泌得越来越多,最后洪水泛滥一样地收不住,从花芯里喷涌了出来。 “啊啊啊……!到了……”奈绘尖叫着达到了高潮,肉穴也随之抽搐痉挛,止不住的汁水淋到迹部腿上。 趁着她此时脑子仍旧混乱,迹部的手探到了床头柜,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物件。按下开快,那玩意便“嗡嗡”地颤动了起来。他噙着笑看着已经注意到这里的奈绘吞咽着口水,身体还在因为刚才的丢盔弃甲而轻颤,便把跳蛋送到了她的菊穴附近。 “哦哦……嗯……”与肉棒抽插时完全不同的感觉从后穴附近蔓延开,奈绘眯着眼睛瘫软在迹部身上,嘴巴微张,因为刚耗尽了一次体力,喘息声都比之前柔弱了许多。 迹部手上拿着跳蛋,没有直接推到里面去,而是在她的后穴入口来回地按摩,明显感觉到因为这样的刺激,奈绘前面的小嘴也开始了又一次地缩张。 “上次看你好像很喜欢同时被插入的感觉,所以买了这个,啊嗯?怎么样,喜欢么。”他低声地问,语气中的挑逗不言而喻。 而奈绘泪眼朦胧地靠着迹部的胸膛,嘴里时不时地发出抑制不住的哼唧,吞咽下口中的唾液,说:“我好累……我不行了,嗯……” 这回答明显不是迹部所期待的,他挑高了眉梢:“嗯?才这样就嫌累了?刚刚那个求着我一直加快的小骚货去哪了?” 说着,他把跳蛋上沾了奈绘蜜穴里分泌出来的淫液,塞进了她的后穴中。 “啊嗯!”奈绘咬着下唇再度呼出声音,抓着迹部胳膊的两只手收紧,前后两个小洞同时被填满,从未有过的阵阵刺激夺走了她的理智。 迹部翻身交换了两个人上下的位置,又把奈绘翻转过去,用两个蓬松的枕头竖着垫在了她的身下,从后拽着她的一只胳膊,跪坐在床上又开始前前后后地抽插了起来。 “啊啊!哼啊……”因为身下有东西支撑,所以奈绘全身都是放松的样子,便又有力气呻吟了起来。她的头发本已快干,却再度被两个人的汗水打湿,有些稍长的发丝正巧垂到胸前,尖端在两个人前后的撞击中戳弄着奈绘的乳尖,瘙痒难忍。 看着自己紫红肿胀的巨物没入她的穴中,然后翻弄着嫩肉拔出,在这冲击中菊花里掉出来的小黑绳也一晃一晃的,像是根细细的尾巴。 隔着内壁,迹部都能感觉到那个跳动的东西带动奈绘身体里高频率的颤动,这别致的触觉传达到他的肉棒上,同时又被吮吸着的双重快感袭击着迹部的神经。他操红了眼,发狠地每下都重重地顶到根部完全进入,阴囊拍打着她的嫩肉。 水声大作,奈绘的叫床声也断断续续:“啊……啊!两个地方被同时插着……好奇怪……嗯啊!” “奇怪?”迹部咬紧了压根,下半身的动作毫不停歇,“你是快乐得要发疯了吧,又留了这么多水出来,咬得比刚才还要紧了!嘶……放松点,我都被吸得有些疼了,嗯……” 听她这么说,奈绘试着放松一些,却发现在他这样猛烈的侵犯下根本做不到,带着哭腔出声:“不,不行呀……嗯,根本放松不下来……啊啊!插得好深……还想要,嗯嗯,再快一些!” “啧啧,刚刚还在装矜持,现在又求着要更多,贪心的姑娘。”迹部嘴上虽嘲讽着她,下身却加倍用力了起来,像是要把她整个人狠狠顶穿一样。 “呜呜,要坏掉了……啊……哼啊!” 抓着床单的手死死地捏成拳,两个人的叫床声,挺入的噗嗤水声,两句肉体拍打的声音还有被淹没在后穴中的震动声,在这个房间内交织在一起。此时迹部还俯身在奈绘耳边说着各样的淫词艳语,奈绘面红耳赤的同时却流出了更多爱液,闭着眼睛自欺欺人地不去面对那个放浪的自己。 因为有了前一次的高潮,这次奈绘的身体格外的持久力惊人。 迹部又把她翻了过来,让奈绘面对自己躺着。他把奈绘的腿扛到自己的肩上,将她的身体弯曲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一下子又整根没入。 “啊啊啊!”奈绘惊叫着,大腿将她的胸脯压扁,两粒发肿的乳尖在空气中瑟瑟发抖。 他吻上了奈绘不住呻吟的唇,诱惑着她的小舌与自己共舞,把所有浪叫声都吞入了喉咙中。奈绘急不可耐地啃食着迹部唇瓣,脚趾在这一瞬间抓紧。 从迹部分身里喷涌而出的白色浓液与奈绘的淫液在甬道里混杂在了一起,伴随着奈绘止不住的低喘,软下的迹部从奈绘体内拔了出去。 唯有仍旧在嗡嗡作响的跳蛋不知疲倦地抖动着。 在他饿狼般的注视之下,奈绘自己拽着尖端的黑绳,把跳蛋从后穴里扯了出来。 迹部关掉了开关,把那玩意扔到了一边,将这个小女人拥进怀中,用材质绝佳的被子将她与自己裹住,捧起她的脸看到她眼角的泪。 “想说说吗?”他问。 这句话仿佛触碰到了奈绘的神经,她仍旧潮红的面上一滞,随即低下了头。迹部也不催她,手掌在她背后轻轻地拍着。 等到气氛沉寂下来,还带着些许的抽噎和喘息,奈绘颤着声音,缓缓说:“这是我十年后……第一次亲眼再见到他,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上一次见到他本人,还是六岁那年,和母亲一起被他赶出家门。”奈绘这么说着,扯开了嘴角,仿佛是在笑,“这一次见到他,他却已经成了那个快死的样子。” “说实话,我根本不知道有什么话能跟他说的,我想他其实压根也不想再看到我,一切只是那个女人的自作主张。”她从喉中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漫长而浑浊,“那个人啊,他身上插着呼吸器,连说出一句话都要了半条命。却把那只枯黄的像是树枝一样的手抬起来,指着我。” 想到这里时,奈绘深吸了一大口气,颤着声音笑了起来,但却是讽刺的悲哀的笑。 森尾奈绘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幕了。 昏暗的房间里,床头的仪器滴滴地保持着一个频率发出响声。病床上的老男人脸色蜡黄,垂死的模样。可他抬起了一只手,伸出食指指着奈绘。 仿佛用尽了最后一口气,沙哑着被病痛折磨的声音对她说: “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直到他死,她也未曾被承认过一次。 她活了十六年,而在这十六年里,除了她母亲以外,再没有人认为她应该活着。 所以,当时听清楚了这句话的奈绘,头一次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不顾一切地一个箭步冲上去,拔掉了呼吸器的插头。 也好,面对这样的父亲,奈绘由始至终,不曾为他流淌下一滴眼泪。 迹部一觉睡到自然醒,阳光从窗户外洒进来,照得被褥都有了些许温度。雨过天晴以后的空气格外宜人,他迷蒙着翻了个身,却发现身旁空无一物。 他半眯着眼睛用手探索了几番,只摸到了已经冰凉的床单。迹部霎时惊醒,坐了起来。环顾一周,房间里没有奈绘的影子。 他打开浴室的门,没有人。走到楼下,所有房间都绕了一圈,仍旧没有人。别墅距离附近的商业区有些远,必须要开车才能到,她也不可能是出去买东西了,一些不安的念头浮现在他脑海中。 迹部抓起桌上的座机,熟练地按下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嘟——嘟——”的声音响了很久。 “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话筒被他用力扔了回去,电光火石之间迹部已经知道她要去了哪里,咬牙切齿地低声愤愤然:“森、尾、奈、绘!” 此时被他念在口中的女人,正坐在飞机靠窗的位置。手机震动了几番以后,她没有接听,而是切到了短信的页面。 看着上面琉夏昨天夜里发来的地址,奈绘勾起了唇角,接着她长按住手机一侧的按钮,关机,扣上安全带。 飞机缓缓推出的同时,广播里传来声音:“欢迎大家乘坐本次航空,我是乘务长。本次航班起始地为日本东京成田国际机场,终点地为美国……” 太阳高悬在天空上,炙烤着宽阔的机场跑道。这时候正是夏天,奈绘想着。 七月,樱花早就该谢了。 * 南纱仓的名字,纱仓(Sakura)的发音,在日语里和樱花一样。 * 感谢 韶颜轻逝、珞珞珞、茶、一个橘子、水灩、胡椒、Irene、烟不遮愁红袖冷、骨头汤 的珍珠。 27攻略手冢之一 长达十三个小时的飞行时间里,奈绘基本上除了睡觉和看电影以外只做了两件事——心疼自己的天价机票钱,和提前心疼自己即将支付的更天价的酒店钱。 这个时候本来也正值旅游旺季,偌大的波音77W在奈绘能看到的视线范围内,几乎没有多余的空位。本来她还幻想着说不定能拿到last-minute的特价票,事实证明这也只是幻想而已。 但这趟旅途中也有一件十分令她惊喜的事,由于航空公司超额售票以后经济舱没有了多余的座位,奈绘被空乘告知给予她免费升舱,所以她现在正躺在位置相对宽敞的头等舱里,看着左右两边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和珠光宝气的贵妇们,安然地享受着速度其实并不太快的免费Wifi。 像她这种普通老百姓,只有在人品爆发的时候才能够破天荒地窥探到头等舱的风光,而迹部和南那种人,却时早已习以为常司空见惯,这么一想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自从被她挂掉那个电话以后,迹部也没再给她发过任何的消息。奈绘知道迹部也清楚,自己当初能够因为南去刻意接近他,现在当然也能够再因为南去勾搭手冢。想到这里,奈绘自己都不禁怀疑,其实南才是她的真爱吧? 当然,刚刚在做这次旅途的预算的时候,看到最后那个让她肉疼得恨不得下半年再也不吃饭的数字,奈绘也会质问自己这样的执念到底值不值得,或者是有没有意义。她不是没有动摇过,可每当这时她就会想起很多东西。想起某一年她趴在南家别墅的墙上,看着里面穿着漂亮洋装被众星拱月的南,看着那个男人自豪地牵着她的手说她是他此生的骄傲,又想起他在病房里用那种语气说自己是他最大的错误…… 她闭上眼,把薄毯又向上提了几公分,盖住自己的肩膀,机舱里的冷气实在是有些充足。既然小公主什么都有了的话,那就让她试试看没有爱情好了。 走出机场大厅,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国度,仿佛空气都充斥着一股不同的气味。奈绘已经提前联系好了本地留学生兼职的地接,比起打车和自己乘坐公共交通来得要实惠和方便了不少。两个人在路上闲扯着,这个司机也是个女生,鹿儿岛人,在这边读大四。知道奈绘的目的地是当地有名的五星级酒店时,还惊讶地上下打量了她几番,恐怕是把她当成了那些富家子弟。 到达酒店门口,两人挥手作别,奈绘也顺手删掉了她的联系方式。在飞机上她已经用信用卡提前预定了房间,这时候空闲的只有行政套房,不过拜迹部所赐,奈绘手上正巧有张这家酒店集团的贵宾卡,前台果然告诉她可以升级到总统套。这样算下来,她还是平衡了不少。 她是东京时间十点过起飞的,经过了十三个小时,现在一看当地时间,却是同一天的下午一点,颇有些穿梭了时空的感觉。 根据自己在网上查到的信息,今天上午刚刚结束的是男子单打十六强选拔的上半场,但手冢要出席的是明天上午的下半场,所以这时候他应当在酒店休息。不过她并不急着去找他,而是打算熟悉一下酒店内和周围的环境,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也去赛场附近踩踩点。 她当然不会是去看比赛的,奈绘不过是推测,这些人在决赛后肯定要约着去哪狂欢庆祝,那时也许是个下手的好机会。但是具体的下手计划,她现在还没有任何头绪。 如果现实也能像小说里一样,真的存在春药这种东西就好了。 奈绘拉开窗帘,外面还有一个小阳台,上面放了两把躺椅。高级套房的服务就是周到,床头柜上放了一张本地的电话卡,并且附上说明,里面已经储蓄了10刀的话费,可以直接插卡使用。 在这里没有什么联系人的奈绘,顶多是出门的时候用这张卡上上网而已,酒店里本就提供的有高速Wifi,她刚试了一下,比自己家里的下载速度还快。 她走上阳台,向下一看,发现这里竟然正巧就对着酒店的露天网球场,里面正有人在做着对打练习,虽然没有看到手冢,不过奈绘肯定自己守株待兔几天,绝对能找到他。 感谢这些国家级的运动员们都保持着非常良好的生活习惯,并且每日坚持风雨无阻,也感谢手冢的球粉们,通过他们整理出来的手冢的资料,奈绘知道了他每天上午五点半就会起床晨跑。那时候酒店的健身房还没有开放,所以他肯定是在酒店附近锻炼。 奈绘出去考察了一番,发现围着酒店一圈正好是植被覆盖的林荫道,空气清新,非常适合早起晨练的人。虽然说五点半起床对她来说实在是有些折磨,但她不停告诉自己,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第二天清早,她艰难地按掉了第三次响起来的闹钟,从被窝里爬出来,用最快的速度洗漱护肤,换上了提前准备的运动服。扎了个马尾,绑上运动发带,戴上耳机随便下载了个运动歌单,做足样子来到了林荫道上等待。 当然她不可能真的跑步,便在额头和脖子上洒了些水,伪装成大汗淋漓的姿态。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她百无聊赖地等待了十分钟,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出门仍旧太晚,说不定“东风”已经跑完回到了房间。 正这么懊恼着,奈绘看到路那头的人轻喘着气缓缓地向她跑来。 奈绘心下一喜,进入了战斗模式,弯下腰双手撑住膝盖,大口大口地呼吸,像是太累所以停下来休息一会。等到手冢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奈绘摘下一边耳机,故作惊讶地用日语大声说:“诶,等等!请稍等一下!” 在异国听到亲切的母语,就算是不认识的人也让手冢不禁提起注意。他停下转身,看到对方跑上来,用毛巾擦着额间的“汗”,问:“请问……你是手冢国光吗?” 他以为奈绘是自己的球迷,回答:“没错,正是我。” “天哪!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你!”可奈绘说的话让他立马打消了这个猜测,如果是球迷的话怎么会不知道他来这里参赛,“哦对,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森尾奈绘,是不二君的朋友,以前听他提起过你。不过你大概没听说过我啦,因为其实我和不二也才认识没多久。” 这话说得不假,自从调到校外交流部以后,冰帝和青学偶尔也有过几次交流活动,在一次摄影展上奈绘和不二相识。那天她完全没有想过要去刻意接近不二,而且这种别有用心本来就会被他一眼看穿,只能说是老天爷都在想着法地帮她吧。 见手冢仍旧和自己保持着一定距离,似是在判断话中的真实度,奈绘当着他的面拿出了手机,给不二发了条语音过去:“不二君,我现在在美国度假,你猜我刚才遇到了谁?手冢君哟,世界真是太小了!” 巧的是不二可能也正好在看手机,收到消息后马上打字回复了过来。 “不二君说,‘别忘了让他给我带明信片哟’。”奈绘笑着向手冢转达了不二的要求。 的确在知道自己要去美国比赛的时候,不二就曾请求手冢帮忙带些好看的摄影类明信片给他,听到奈绘说着这样的内容,手冢便打消了对她的防备,表情也比刚才略微松懈了几分。 “你好,森尾桑。”他对奈绘点点头。 “哎哟不用那么客气啦,叫我森尾就可以了。”奈绘说,“不过听说手冢君不是一直在德国训练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最近有什么比赛?” “没错,再过几个小时我就要去参加男子单打的十六强赛。” 奈绘立马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好厉害呢!不过是手冢君的话,一定会成功的啦!那,我就不打扰你锻炼啦,希望今天比赛旗开得胜哦!” “谢谢你。”手冢鞠了个躬,回身继续跑远。 等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拐角处以后,奈绘才完全放松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有她才知道自己刚才的心跳得有多快,事情比她想象的要顺利得多。本来她并没有指望不二的立马回复,只是打算发出这个消息以后,把聊天界面给手冢看几眼,以证明自己不是在说谎。现在这样的结果当然是更加完美,就连幸运女神都站在了她这边。 她看了下手机屏幕,知道了手冢绝对会出现在这里的时间段,如同乙女游戏一样,打算明天继续来这地方来刷好感。 第二天早上,奈绘格外地兴奋,闹钟一响就跳了起来,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加油打气,然后换上于昨天一样的行头。 这次她换了个路口,总是在完全一样的地方和手冢偶遇,实在是太假了一点。 这次没等够五分钟,她就遇到了对方。 “早啊,手冢君!”因为两人已经算认识,所以奈绘的语气热络了许多,“我昨天在酒店里看了比赛的直播哦,手冢君真的超——厉害!特别是最后赛点的那个扣杀,听说可以载入今年比赛的精彩一幕了!” “森尾桑,早上好。”被她用这种近乎崇拜的语气夸赞着,手冢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其实心里总归是有些不好意思,“谢谢你的支持,以后我会继续努力的。” “都说了叫我森尾就可以啦。” “抱歉。”手冢下意识地道歉,觉得这样的态度似乎会让对方感到拘束,又说,“森尾也可以称呼我为手冢。” 拉近距离从改变称呼开始,听到这样的要求奈绘当然是笑开了花:“好,手冢!说起来,这个时间点就起来锻炼的人还真是少呢,我这两天在这里跑了几圈,除了手冢君以外几乎没有见到其他人。” “啊,是这样的。”手冢赞同地点头,“森尾也是我这几天以来,第一次见到的同样晨跑的人。” “不过……”奈绘立马顺势说着,做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其实身为女孩子,一个人在这里跑步还是有点害怕呢,特别这里又是国外,不比日本。” 果然听了这句话的手冢,客套地回答:“如果森尾不觉得麻烦的话,可以和在下一起晨跑。” “诶,那样其实不是太麻烦你了!”奈绘故作意外地后撤一步,摆摆手,“我跑步的速度很慢的,不比手冢你这种专业运动员,这样只会是浪费你的时间啦,反而我心里过意不去呢……” “既然是这样,那好吧。” 哎呀呀,如此耿直的回应,果然是手冢能说出来的话。 奈绘虽然早就预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但心里还是有种“猜中了这结局”的啼笑皆非。不过要是手冢真的执意要和她一起晨跑,自己反倒会怀疑面前这个人是被外星人洗了脑吧。 对待手冢,奈绘采用的方法是以退为进,太过主动只会引起他的警惕和抵触,不同于迹部那种别扭的家伙,你越粘着他他越高兴。但是攻略这两个人还是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能急于求成,唯有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好感也不是一次刷满的。 与手冢分别以后,奈绘当然还是要利用这次难得的机会去街上逛逛。昨天早晨回到房间,奈绘就再没有踏出酒店一步,就餐都是在房间里点的单。除了傍晚去游泳池放松了一下,其他时间基本都花在了阅读旅游攻略上。 奈绘本想试试看邀请手冢与自己同游,但转念思考,他应该这几天还是要进行一些训练,就算出游也会是和其他的选手一起,果然还是不要冒这个风险了,按照一开始计划的节奏来才是最稳妥的。 她在奢侈品购物街进行了一番采购,拿了一手厚厚的退税单,看着这些与日本国内显著的价格差异,心中不由得羡慕起美国人。中间路过当地的著名景点,还停下请求路人帮她拍照,装成是有同伴的样子。她把照片发给了母亲,免得她担心太多。 不过奈绘没有将其po上任何社交网络,她怕如果南知道自己在美国,跟琉夏说起来以后,后者会抵抗不住良心的谴责,把一切托盘而出。 然后,GG。 同样地,她也没有告诉手冢自己是冰帝的学生,否则他万一跟南说起来,下场同上。 对于不二,奈绘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因为她百分之百地确定,不二和手冢没有在背后一起讨论女孩子的习惯。 她对手冢国光不比对迹部了解的多,想到这里,她打开了网页,翻看起所有与手冢相关的资料。连带着的,把他这次比赛同行队员的社交账号都看了一遍。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28攻略手冢之二 接连着几天的接触以后,奈绘看两个人不似刚刚认识时那般生分了,便主动向手冢提议交换联系方式,对方欣然同意。 加上好友以后,奈绘第一件事就是去他的朋友圈看了一眼。他几乎没有什么动态,也就是在重大节日的时候会发送几条简单的祝福语,稍有的照片只是分享风景,配字总是那些老成的人生感悟,完完全全的手冢风格。奈绘与手冢的共同好友只有迹部和不二,但是三个人的互动并不算频繁。不二主动给手冢留言的情况比较多,迹部的评论大多都像是在下战书。 “争强好胜的小心眼。”奈绘看着手冢动态下面的评论,脸上有自己都没察觉的轻微笑意。 再过一天,奈绘故意早上睡了个懒觉。 等她醒来的时候,果然看到手冢给她发来了问候:“今天晨练时没有看到森尾,是出了什么事吗?” 与手冢的往来逐渐加深,奈绘发现,在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面孔下,本质其实是个认真细致并且很有礼貌的质朴少年。这点与迹部正巧是反过来的。 “不是啦,只是昨天出去玩到太晚,早上起不来了(;′⌒`)!” 那边没再回复,可能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吧。 于是奈绘又追加了一句:“真佩服手冢啊,有这么顽强的毅力,竟然能够一直坚持晨跑的习惯。” 没过一会手冢回话:“是的,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能够大意。” 想着他认真地说出这句话的样子,奈绘笑着在床上翻了一圈,认真得有些固执的男人还真是可爱。 今天上午举办的是女子单打的半决赛,下午没有场次,明天就是男子单打的半决赛。虽然教练叮嘱手冢赛前保持放松,在酒店里好好休息调整状态,但他还是想要做一些基础的网球练习,作为备战。奈绘拉开窗帘让阳光照射进屋子里,同时也看到了楼下网球场中的身影。 她想了想,换了身衣服下楼。 手冢正打完一筐球,在场内捡起来扔回推车里,弯腰的时候却和一只纤细的手重叠上,与男生那种充满健美的触觉完全不同,手冢诧异抬头,推了下因为前倾而下滑的眼镜。 “森尾?” 奈绘把捡起来的几个球扔进去,说:“刚才在房间里看到你在练习,就下来看看,没想到练习没遇上,只看到一个不停弯腰的人。” “啊,谢谢。” 两个人的速度明显比手冢一个人捡球快了许多,他把球拍递给奈绘,说:“把球放到上面,效率比较高。” “可是我用了球拍,你用什么?”奈绘问。 “男生的手比较大。”他这话让奈绘向他的手看去,见他单手就抓了三四个网球,而自己把手指掰到最大程度也只能同时拿两个,觉得他这个提议十分有道理,于是拿走了球拍。 全部捡完以后,手冢便开始新一轮的练习。奈绘在这个空档中去外面的自动售货机买了两瓶水,在阴凉处又看他打了会。但这么一直干坐着还是有些无聊,她把所有社交网络的最新动态都刷新到了完全没有新内容的程度,抬头却看见手冢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是已经忘了奈绘这个人。 于是她也没有打断手冢,拿起其中一瓶水便离开了,说不定还能赶上酒店早餐供应的尾巴。 奈绘回到房间以后,手机响了两下,是手冢发来的消息。 “你刚才似乎把一瓶水落在了球场。”他说。 奈绘坐在外屋的沙发上,捡起茶几上果盘里的一颗大樱桃塞进嘴里,单手噼里啪啦打着字回复:“啊,那个呀,是买给你的w” 发完这条,她便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手冢拿起手机阅读完,停顿了几秒,打了几个字,最终拿走了桌上的那瓶矿泉水。 手机又是一阵震动,奈绘低头看完对方发来的消息,勾起了唇角。 “谢谢。”他说。 其实奈绘也想过去现场看一次手冢的比赛,就算不懂规则也罢,总能看得懂哪方得了分。但她在网上搜寻了片刻,发现半决赛的票官方已经卖完了,黑市的黄牛价炒到了一个令她啧啧称奇的程度,完全超出了她的心理范围。算了,她安慰自己,反正就算她看完了全场手冢也根本不会发现她的。 在有手冢比赛的当天早晨,奈绘当然不会再睡懒觉。她其实这几天也跑了几步,虽然长度还没有手冢每天跑的路程的四分之一。因为长期练习剑道的关系,奈绘的身体素质在同龄人中还算不错,对运动也不是完全抗拒的态度。 “今天比赛加油哦!等着你拿着一大堆美金回家!”奈绘蹦蹦跳跳地给他打气鼓励。 手冢也不禁被她这样元气的样子所感染:“今天也不会大意的。” 所有选手一一坐上将他们送往赛场的大巴,手冢在靠窗户的位置坐下,看到奈绘竟然在大厅里冲他使劲挥了挥手,嘴上说的话看口型是“加油”。 他旁边的队友也注意到了奈绘,问:“Is that your girlfriend? She is so sweet~” 似是被提醒到什么的手冢收敛了神色,回答:“She's not. But my girlfriend is also Japanese.” “Sorry.”队友为自己的误解道了歉,手冢当然也表示没关系,顺便给他看了看手机里南的照片。 本来手冢以为南放假了的话,是有时间来美国看自己比赛的,但是她家里却突生那样的变故,手冢不能再要求她什么,甚至为自己不能为之分担一点而感到有些自责。他们最近也很久没联系了,因为南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手冢也忙于比赛,两个人都默契地不去互相打扰。 坐在酒店里的奈绘虽然不能亲临现场去观看比赛,但也能够通过网络直播关注着最新进展。这次半决赛,手冢的对手是个澳大利亚人,十分棘手,比赛焦灼着进入了抢七环节。 奈绘紧张地盯着手机屏幕,恨不得眼睛都不眨一下,完全被每一个球吸引住了全部注意。现在她知道为什么迹部他们这么沉迷这项运动了,真的会忍不住让人热血起来。 最后的赛点!奈绘把被子抓着拧了一个圈。 “噢……!”随即她遗憾且懊恼地在屋内大声地喊了出来。 手冢最终还是没能接下那个球,让对手拿到了分,比赛因此落下了帷幕。最终手冢无缘总决赛,止步四强。 但是作为第一次参加这个赛事的选手,他已经非常优秀了。 关上了电脑,奈绘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机给手冢发了个消息:“没有关系,尽到自己的努力就好了!在我眼中,手冢仍旧是非常强大的存在!” 接着她看到好友圈内,迹部和不二都相继发了状态。 “啊嗯?什么,竟然只是四强?” 手冢回复:“这样的成绩,还是由于大意所致,会吸取经验的。” 而不二则表示:“说起来,冰帝学园除了都大会以外,从来没有拿过四强以上的成绩呢……” 向下划,不二自己发布的状态内容是:“四强呀……说起来,好像也有很多奖金呢。” 刚刚被不二挤兑过的迹部在这里评论:“你恐怕对‘很多’有着什么误解。” 手冢则说:“冠军有更多的奖金。” 看着这三个人的互动,奈绘觉得有趣极了。明明都是高中生,再过几年就成年了,却有时候仍旧幼稚得却像是小朋友一样。 接着她也收到了来自手冢的私聊:“谢谢你的鼓励,我还有很多需要努力的地方啊。” 知道他现在的情绪肯定有些低落,但是奈绘并不知道他的房间在哪里,也不好意思就这么直接问他。思来想去,她决定还是让手冢自己冷静一下,傍晚在作打算。 她依旧在房间里解决了午餐和晚餐,看着日落西山,披上了件外套跑到楼下的网球场。 可是里面空无一人,只有灯是亮着的。 奈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冒着被蚊子叮一身包的危险。但她就这么对着地上的灯影发着呆,直到球场门口传来一阵开合声。 “真的是你啊。”手冢走过来说。 “咦?”奈绘没想到她真的能够等来他。 “刚刚在房间里看到有人在这里,身影和你很像,就下来看看。”他说着,坐到了奈绘旁边的凳子上。 “给。”奈绘递给他一瓶没被打开过的矿泉水。 手冢接了过去,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小口。侧眸的时候,发现奈绘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看着自己。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瞳仁宛如黑曜石般闪烁,夏日的蝉鸣阵阵,天边竟然有橙色发粉的火烧云,绚丽得像是油画。 似是发现自己这么明目张胆地看着别人太过无礼,奈绘咻地收回目光,低下头,两个人一时无话。 再坐了几分钟,奈绘问:“那……你要等到总决赛结束才离开吗?” “对。”手冢说,“明天晚上会参加队友的庆功宴。”无论最后是什么样的结局,大家都非要在赛后放肆一番才肯罢休。 “嗯……”奈绘回应完,也再想不出什么别的话,气氛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她才又说,“那,我先回去了。” 手冢点点头:“好的,再见。” 站起身拍平衣服的褶皱,奈绘向球场外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又想起什么,转身对手冢说。 “其实,我还是想说……” “嗯?” “努力的手冢最帅啦。” 说完,没等他回答什么,奈绘便踏着轻快的步伐转身,连跑带跳地消失在了酒店的后门内。 **** 感谢 浣熊路过、池鹿、一棵开花的树、明日之前、茶、烟不遮愁红袖冷、笙于 的珍珠。 29攻略手冢之三 接连几天的过早起床,奈绘的生物钟终于发出了抗议,总决赛那天的早晨她睡得昏昏沉沉,连闹钟响的声音都一点没有听见。到她睡到自然醒,从枕头上抬起头来时,已经是十二点。 正午的阳光毒辣地炙烤着地面,奈绘打开手机,看到他们已经发了关于这次比赛结果的动态。看样子,最后夺得冠军的是手冢的队友,一位来自德国的选手。 她没给任何人点赞,这时候被发现突然出现在手冢的朋友圈里,对迹部是一种挑衅,还会引起不二一些多余的兴趣。 奈绘又确定了一次回程机票的时间,是明天早上十点的。没想到一周多的时光就这么被她挥霍过去了,除了上次出过一次门,她几乎没有到更远的地方游玩过。大概是把自己的酒店住宿费利用到了淋漓尽致的程度吧,奈绘自我打趣。 美国的各大名校一直是世界级的高等学府,以前看美剧的时候,奈绘特别喜欢的一个女主角就读的大学便是在这个城市,趁此机会,她当然要去圣地观摩一二。 从校园里走出来,奈绘登上大厦的顶端,这座繁华得不像样子的城市悉数纳入她眼中。她看着鳞次栉比的大楼,纵横交错的街道,数着自己每一个叫得出名字的区域。那边是酒店的方向,这边是网球场的方向,再远一些是连接岛屿的吊桥。关于这个都市的很多分区,奈绘都能想出与之有关的文学或是影视作品。 但无论她阅读和观看再多,也没有此时真真切切地看到时来得震撼。 晚餐她随便找了一家小餐馆解决掉。西方的食物只有在大厨的手下才能变得十分美味,而平民级的餐饮只能说是味同嚼蜡,奈绘都有些怀念起日本的料理起来。随便街边的哪种小吃现在都能让她馋得口水直流,哪怕是最普通的炸鸡块也好! 她把三明治的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在twitter上看到手冢的队友发了一张合照,一群人围着桌子坐了一圈,被笼罩在发红的光线中,看装潢是酒吧的样子。人群中奈绘赫然发现了手冢,他依旧表情正经地看向镜头,完全不似周围同伴那样夸张搞怪的笑容,面前酒杯里的液体也看起来中规中矩。 这条消息虽然没有附赠上定位,但是配字中还是提到,在一家中餐馆后面偶然发现的酒吧,店名竟然是一个德语词,里面的酒更是见所未见,竟然还有罂粟酿的!接着配上一个骷髅和惊恐的表情。 在这样特别的信息下,奈绘很快锁定了这家酒馆的位置。 从她这里打车到酒吧所在的唐人街附近需要四十多分钟,而这条twi的发布时间是在半小时之前。快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奈绘给手冢打了个电话,已确认他们是否仍旧没有离开酒吧。电话响了很久无人接听,这让奈绘放下心来。 她没打算直接进酒吧去找人,而是走进了中餐厅。刚刚经历了美式快餐的摧残以后,她想用乌龙茶来洗洗肠胃。 在靠窗的位置左下,奈绘点了几盘小菜和一壶茶,像是个盯梢的间谍一样观察着酒吧门口来来往往的人。手冢他们一行人的队伍还算庞大,应该不会太难发现。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奈绘正在用手剥着毛豆,看到一大群穿着运动服的少年从酒吧里走了出来。其中一个人的肩膀上还挂着另外一个人,大声地用英语嚷嚷着:“手冢,你的酒量也太差了吧!我们不过就喝了几杯酒而已,竟然已经醉成了这个德行!” 作为向来严于律己遵守规则的未成年人,手冢当然和他的队友们不一样。不到法律规定的年龄就真的滴酒不沾,但这些高鼻梁大眼睛的少年早就在各类派对里修炼成了千杯不倒,和手冢完全不是一个段数。 高大的少年们对着醉醺醺的、丝毫没有行走能力的手冢有些束手无策:“现在可怎么办,本来我们还打算去别的地方逛一逛呢。” “手冢!”扔下筷子从中餐馆里跑出来的奈绘喊着他的名字,靠近这群人。 “这位小妞,你认识手冢?”站在离奈绘最近位置的人率先转过头,问她。 而上次大巴上的那个队友看到奈绘以后,惊喜地指着她问:“你就是那天在酒店大堂的东方姑娘!” 奈绘此刻无暇问他这串形容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为了让他们更加相信自己,回答:“我是手冢的中学同学,他怎么醉成了这个样子……” 被点到名字,仍旧保持着最后一点清醒的手冢,从朋友的肩膀上抬起头来,看向奈绘,也没有反驳她的话,低沉地说:“森尾……” 见他们似乎真的相识,这群年轻人交换了个眼神:“请问你一会还有别的安排吗,我们还想要在市区观光一番,但是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以送手冢回到酒店吗?” 这当然正是奈绘所想要的结果,她一口应下:“没问题,但我得先去餐厅里结个账。”她刚才匆匆跑出来,还没来得及付饭钱。 “真是麻烦了,打扰到你美妙的用餐时光。” 奈绘从中餐馆里再出来,这群人已经替她和手冢叫到了一辆出租车。为首的人给了奈绘一些钱,当做是打车费,奈绘并没有推辞地收下了。他们先把烂醉如泥的手冢塞进车内,奈绘再坐了进去。报上酒店的名字,她与车外的人挥手道别。 “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他们说。 “谢谢你们。”奈绘回答,看着倒在车后座的手冢,想着,当然。 付了钱,奈绘使出吃奶的劲把手冢拉了出来,对于她来说他的身材绝对担得起高大魁梧四个字。纵使是走路都已经打摆子,手冢扶着奈绘肩膀的那只手,还是刻意地放轻了许多,尽到了绅士的礼仪。好在手冢的酒品十分好,虽然双脸通红,神志不清,但也就只是抿着嘴,不怎么说话。 “1728.”他沙哑着干涩的嗓子告诉奈绘房间号。 “失礼了。”奈绘在他随身的包里翻找到了房卡,插进卡槽内,按下对应的楼层。 一路跌跌撞撞连拖带拽地,她终于把这个瘫软的大个头拖到了他的床上,摘下他的眼镜放到床头柜上。房间已经被客房服务的人整理过,床单被褥都换成了新的。夏天的大家都穿得很单薄,奈绘打开空调,直接给他盖上了被子。 她从浴室里拿了毛巾用凉水浸湿,在手冢的脸上反复擦拭着降温,没过多久热水壶便咕噜咕噜地烧开。 “想吐吗?”奈绘问他。 手冢闭着眼睛摇摇头,他虽然有些晕眩,但还不到反胃恶心的地步。在床上躺了这么一小会以后,情况比最开始好了一点。即便现在仍旧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空中,奈绘说的每句话在他听来都自带回声效果,但他也恢复了些许力气,比如可以握紧拳头。 开水注入杯中,冒着蒸腾的雾气。奈绘端过来吹了几下,递给手冢:“酒店里没有蜂蜜,你先喝点热水凑合一下。”刚才喝了那么多酒,嗓子肯定被烧得厉害,嘴唇看起来都干得起皮。 “谢谢。”他在奈绘的帮助下半撑起身子,靠在她垫在自己腰下的枕头上,一口接一口地慢慢把这杯水都喝了下去,他的确是渴得厉害。 “还要吗?” 手冢眯起他狭长的凤眼,点点头。 “我去给你倒。”奈绘拿过他手里的杯子,又去倒了一杯。她背对着手冢,偷偷地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后者正半倚在床头,闭眼用手揉着两眼之间的睛明穴。 她转头,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是她逛街时无意中路过一家成人保健品店,进去买的一小瓶兴奋剂。她掰开瓶口,把这点透明的液体倒进了杯子里。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奈绘的手心冒出了汗。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手冢国光这个人实在是太正派了,他绝对是那种结婚之前不会和女生发生性行为的人。特殊时期,只能采取特殊手段。 但是奈绘也知道,兴奋剂和所谓的春药仍旧有很大差别。如果本就是为了增进情趣而服用,当然是在情欲方面有显著效果,但是面对此刻心中毫无杂念的手冢,会出现什么结果奈绘并不敢打包票。 “给你。”她把这杯加了料的水递过去。 手冢仍旧喝下,感觉水中似乎有些不一样的味道,却也并未怀疑,只觉得是自己被酒精麻痹了味蕾。毕竟奈绘递给他的第一杯水没有任何问题,不存在同时烧的水立马就会放坏的情况。 等待了大概二十分钟,药效渐渐浮现出来。 ——但结果真是让奈绘欲哭无泪。 有没有人能告诉她,为什么这个男人兴奋起来以后,竟然是拿着网球拍冲到楼下不停打球啊!!!! 她看见手冢直挺挺地从床上弹起来,满屋翻箱倒柜终于找到自己的球拍,然后在奈绘还没反应过来时就拉开房门跑了出去,被吓一跳的奈绘连忙拿起桌上的房卡跟在后面,一路尾随这个人跑到网球场。 这已经是他打完的第三框了! 发球,挥拍,发球,挥拍,捡球,继续! 奈绘现在不仅仅得小心看护着这个醉酒加极度兴奋的男人,提防他在剧烈运动中误伤自己,还得在他打完一筐球以后当起苦力,满场捡球。 话说他喝醉以后打球的这个准头下降得不是一点半点,往哪里飞的都有,还有一个直接飞到场外去的,害得奈绘在草丛里找了好半天才捡回来,不然还得赔给酒店一个网球钱。 等到手冢完全耗尽体力,浑身汗如雨下,喘着粗重的气息看着散落一地小绿球的球场,眼睛看着奈绘的方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喂!” 奈绘被他吓的连忙跑上前,发现他只是躺在地上休息,心脏跳动得十分有活力,这才放心。她拉起手冢的一只胳膊,企图把他从地上拽起来。 “你起来啦!地上好脏的,想休息回房间里去啊!” 不知道从球场把他再拖回房间花了多久,但奈绘觉得仿佛用了一生的距离。 她把他推进浴室里,也不顾什么男女之别,三下五除二地扒了手冢的衣服,在看到他的重点部位时还是有些害羞。她打开花洒冲刷掉手冢身上的所有汗,在摸过他健硕的肌肉时不免得有些心惊肉跳,深呼吸提醒自己不要沉迷男色,最后用湿毛巾胡乱在他脸上擦了几把。 完全不知道周遭发生了什么事的手冢,此时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他已经根本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每走一步路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奈绘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毫无知觉。他最后一些清晰的记忆,是感觉自己被一片柔软和温暖包围,那是奈绘把她推回了床上。 看着终于完全断片睡过去的男人,奈绘站在床尾的位置,叉着腰松了口气。 头大地揉着脑袋,她想着刚才的一幕幕,忍不住自嘲地低声笑了出来,偷鸡不成蚀把米。 但这样的结局,她竟然反倒有些庆幸。无论如何,她还是做不到利用药物在对方神志不清的时候下手,再怎么样那也算迷奸,虽然奈绘自认为道德准则几乎为零,但法律常识还是有的。 可她当然不打算就此收手,这条路行不通,那就换条路走嘛。 思及此处,奈绘看着手冢没被杯子遮盖住的肩部线条,好看的锁骨形状,走到床的另一头,脱下了自己的衣服。 她赤裸着身体,钻进了他的被子里,将身躯与他完全地贴合。手冢身上的气味扑鼻而来,与迹部华丽的玫瑰味完全不同,是一种淡雅的,好像是茶叶的清香。她柔腻的躯体缠上这个同样不着寸缕的男人,闭眼睡了过去。 手冢迷蒙地睁眼时,大概还是半夜。他头痛欲裂,动弹了几下身子,却触碰到一片滑腻腻的软肉。 仍然反应有些迟钝的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伸手抚摸了几番,抓住一团绵软的东西,顶端还有个小粒在自己手心摩擦,这从未有过的触觉,竟然他感觉自己的体温在逐渐上升。 “呃……”他发出一阵无意识的声音,不知道是这声还是他的抚摸,让奈绘也从浅浅的睡眠中苏醒。 但她明显比手冢清楚现在的状况多了。 见到对方的手在自己胸口徘徊,还有些好奇地捏弄了几下,奈绘敏感的身体瞬间起了反应。她长发如瀑,散落在枕头上,缠绕在手冢的手臂,纤细的胳膊顺着他的胸膛贴了上去。 没等手冢再出声,奈绘便直起身子把吻印上了他的唇,湿漉漉的舌头舔弄着他的唇瓣,沾湿了干涸的表皮,丁香小舌滑入口腔之中,挑逗似的在他的舌尖一勾。她柔得像是水,头发便是深处的水藻,把手冢全部包围住,像是要令他溺死在这片湖泊中。 这是梦境吗?手冢的意识无比缥缈,放空的大脑宛如抽离了他整个灵魂。 这个妖精从他的嘴角,顺着脸颊的骨骼,一路亲吻到手冢的耳后。她娇媚着声音,勾人地问:“你是醒着的吗?” “我……”手冢都未曾料想到自己的声音能够低沉沙哑到这个程度,其中似乎还有些男人的性感,“我是醒着的……” “你是谁?” “我是……手冢国光。”他仿佛被催眠了一样,回答着。 而对方给他的回应是银铃一般的娇笑,似是对这样的答案再满意不过。她牵起手冢的手,拉着他来到了一片湿润的蜜源,手冢稍抬指尖,便触碰到一片潮湿和温暖。 “你摸摸这里。”她蛊惑着他,挪动臀部,将自己的私处贴在了手冢的手心里。 凭着男人的本能,手冢曲着两根手指,探进了那个巢穴之中。刚一进去,便感觉四面八方的小嘴不住吮吸着他的手指,将其往里容纳。 30攻略手冢之四(H) 他好奇地抽动了两下自己的手,便感觉周围的肉璧将他吸附得更加紧密。指尖像是开荒者,让原本闭合的肉一点点地撑开,容纳他的入侵,并且用湿润的汁液请求他的停留。等手冢的手指稍有扯出的迹象,便会被洞口的花瓣夹住,明明摸起来如此脆弱的地方,此刻却迸发出巨大的力气。 奈绘的腿绕住了手冢的腿,用胸脯在他的肌肉上上下摩擦,将自己的乳尖与他的两点按在一起,然后不断互相蹭弄,直到乳头发红充血,变成了硬挺的小樱桃。手冢的另一只手抓着她的臀肉,同样是细滑得如同上等绸缎,轻轻一拍便会发出好听的声音,同时弹跳几番。 刚才的吻让手冢有几分留恋,他侧头找到用不断舔弄着他耳廓的舌尖,将其呲溜一下吸进了自己的嘴里,像是品尝着什么软糖一样,用舌头不停地搅动,吸走被包裹在里面的果汁。 被他天赋异禀的接吻技巧所勾起了兴致,奈绘捉迷藏似的不配合他的亲吻,但无论躲到哪里都会被他强劲的舌头捕捉到,压迫性地与她在口腔中翻弄,啧啧的声音从奈绘轻微的呻吟声中透出来,在他手指的侵犯下,奈绘的爱液流淌而出,滑滑地落在两人的皮肤上,更增加了几分黏稠的情欲。 荷尔蒙分泌的气味扩散在空气之中,无时无刻不在撩拨着两个人的神经。 “这里好空虚,怎么办……”她嘤嘤地挺起自己的胸,掀开被子,让两团兔子完全落入手冢的眼中,一只手揉着乳肉,将其掐弄得不成形状,“你来帮帮人家嘛。” 如此的景色被纳入眼底,手冢的喉头动了动,吞下她口中的琼浆,抽出了插在他体内的手,沾着她透明的爱液,上下揉弄起奈绘的乳房和翘臀。 他用食指和拇指旋转了一下乳尖,也因此将蜜汁抹到了上面。沾着露珠的鲜红小浆果刺激着手冢的视觉神经,他眸色渐沉,低下头去含住了这个东西,像是要吸出汁液一样地大力。 “啊嗯……好棒。”奈绘被这样用力的吮吸挑起了更多的欲火,她自己掐弄着被他冷落的另一边,仰起头嗅着手冢的体香,仿佛能够让她躁动的灵魂安静下来,“被这么用力地吸着,好喜欢……” 但没有了关照的洞穴却不甘寂寞,像是水蚌一样张开,露出里面的蚌肉和尖端的珍珠,再合拢,害羞地掩藏起来。她的穴口紧紧地贴着手冢已经勃起的肉棒,每次开合都像是吸盘在他表面附着。 奈绘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在手冢茫然又疑惑的注视下,钻进了被子中。她柔软的小嘴找到了那个硬挺的热物,两手轻轻握住,用嘴唇包裹住了顶端的龟头。在她沾到它时,便感觉身下的男人浑身一震。手冢此刻觉得有一股电流从脚心一直向上蔓延,经过后脊梁骨传达到头顶,最终引发了爆炸。 她上下吞吐着这根巨龙,男人的麝香味充斥在整个口腔之中,顶端的小洞里稍一溢出点粘液,便被奈绘的舌头立即卷走,舌尖碰到那个眼的时候又让手冢忍不住发出低声的喘息。 “啊——”他重重地呼着气,不知道为什么浑身的焦点此时全部汇聚到了那一个地方,快感也因此被放大了无数倍。 他自学成才地按住奈绘的脑袋,发现越往深处捅去,那种四周被挤压的快感就更加强烈,与他的手指插进她甬道内的感觉如出一辙。奈绘的喉咙被他的巨物撑开,压下生理性的反胃感觉将他容纳,但在抽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但此刻的手冢再也不是那个理智的少年,他丝毫不带怜惜地再度挺进,按压着奈绘的喉管,发出长长的快慰声。 初尝情事的男人总是毛躁得什么都等不及,奈绘感觉再承受几次这样的虐待,自己就会对口交这件事有了心里阴影,便掀开被子坐起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意识模糊躺在自己身下的男人。 她曲起手指轻轻刮了一下他沾满自己唾液的龟头,看到这根东西前后摇晃了几番,用手扶住了根部,提起臀部对准花穴坐了下去。 “啊……” “嗯……” 两个人同时发出了呼喊声,只不过声调一高一低。手冢抓着奈绘支在自己腹部的胳膊,向上一个用力,她便失去平衡摔到自己身上,但两人私密位置仍旧紧密连接着。 她的乳房在他胸口被挤压着,抬头看到的是手冢的下巴。他双手握住奈绘的臀部,令她上下摆动起来。 扑哧扑哧的声音响彻房间,手冢觉得自己的下体在被成千上万的小嘴舔舐吮吸,她的内壁层层叠叠地突起像是按摩器一样,带领他进入情事的巅峰。 “嗯嗯,啊……”奈绘娇嫩的叫床声冲击着手冢的耳膜,每次呼喊都和他挺入的频率完全相同,这让他不停改变抽插的节奏,恶趣味地听着因此而随之变换的娇喘。 男人还真是不需要任何指导就能在这方面无师自通,手冢从一开始的毫无章法,渐渐变成了有规律和节奏的抽插,在发现奈绘对某些地方有更加强烈的反应以后,便不停地戳弄那几个位置,让奈绘的内壁都不自觉地颤抖,分泌出的爱液连肉棒都堵不住。 “啊,啊,那里,那里!”奈绘双手紧紧抓着手冢的胳膊,但她那点力气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清风拂过,她呼出的浊气全都吐在手冢的颈窝处,与他的气息混在一起,“好大好烫的肉棒在里面插弄着……嗯啊……小穴,小穴都变得好酸!” 虽然埋头沉浸在打桩机角色里的手冢不说一句话,但他瞬间紧绷的肌肉和加重的呼气声都昭示着,奈绘的言语激起了他更强烈的欲望,插弄的动作幅度变得更大,像是要把里面彻底捣烂一样。 他双臂用力将奈绘的上半身托了起来,看到在自己的撞击下前后晃动的她,垂下来的两团棉乳也相互碰撞摇摆着,一阵一阵的乳浪占据了手冢的整个视野,他暗着眸子低下头叼住没被舔弄过的那只,用舌头在乳晕上打着转。 “乳头……啊嗯……被舔得好舒服,嗯……”奈绘咬着下唇,呻吟依旧从唇缝中溜了出来,她感受到手冢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那个红色的小果子,肉穴因此用力缩紧了一下,“哼啊,不要……不要咬……” 突然被使劲绞住的手冢自然明白过来她的这声“不要”不过是欲迎还拒,于是轻轻左右移动着牙齿,摩擦着乳尖的表面,再用嘴唇全部包住用力一吸,松口的时候发出一声“啵”的一声。 在不知被抽插了多久以后,奈绘的两粒红豆都被他玩得水光潋滟,手冢终于发出了一声闷哼。 白色琼浆从他的巨物顶端射了出来,满满地灌入奈绘的子宫里面,多得里面再也装不下以后便从花瓣边缘溜了出来,混合着她的汁水浸染在床单上。 被操弄了半宿的奈绘却不能像他一样就这么直接睡过去,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浴室里,处理完了身下的一滩泥泞,顺便将床上男人的身体也擦拭了一番。他已经睡得很沉,这样的摆弄都没有一点醒来的样子。 整理好这一切以后,奈绘才关上了床头灯,在他身侧睡了过去。 一夜到天明。 手冢惺忪着睡眼醒过来,头疼得像是要炸掉一般,他以为是醉酒的后遗症。昨天奈绘把他带回酒店,自己似乎好像还突然亢奋了一下,倒在了网球场上,后来再发生了些什么……他有些印象,却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真实。 接着他便感觉到自己的小腹上覆着一只手,这个意识让他瞬间僵了全身。他向旁边的枕头看过去,见奈绘正闭着眼睛侧躺着,睡得仍旧昏沉。而她露出的脖子和胳膊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手冢必须得承认除了是自己的杰作不会再有其他可能。 从小到大安分守己的他,第一次犯错,便是酒后乱性这种大错。 这时候奈绘的手机闹钟又响了起来,吵醒了睡梦中的人。她伸出手臂在床头柜上探寻了几番,找到手机睁开一只眼看了下屏幕显示的时间,10:30整。 “啊——!!”奈绘惊得从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这个时间表明,她的航班此时已经在空中翱翔。 接着她才看到身侧已经醒过来的手冢,两个人对视了两秒,皆是愣住,然后气氛再度沉寂了下来,房间内只有空调运作的声音。 “昨天……”手冢认为自己应当肩负起男人的职责,主动出了声,“我……我会……” “你别多想啦。”奈绘却双手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垂着头,用头发遮住了自己的脸,打断他,“我们……我们昨天只是睡在了一张床上而已。” 这样烂的说辞手冢一点也不会相信,睡在一张床上需要两个人都脱的精光么,难道她还有自虐倾向喜欢把自己掐出一身痕迹。但也就是奈绘这样为他开脱的样子,更加让手冢感觉到过意不去。 “你不用说了,我会负责的。”他语气坚定地说。 听到关键字,奈绘心下满意地一喜,很好,剧情一切按照计划的进行着。 但她表面仍旧故作哑然地抬头,看着手冢的表情,张了张嘴,又犹豫地说:“可是……我听说手冢是有女朋友的吧。我……我不想当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是我对不起你。”手冢立马否认了奈绘的观点,“我女朋友那边的事情,我会独自处理好的。你放心,我不会让她知道你的存在,你们两个人都是受害者。” 非常上道的少年,就连南那边都不用奈绘再出手解决。 “手冢……”奈绘表情有些动容,但仍旧为他着想,“其实,你也不用这样的。现代社会嘛,男女之间发生点什么……” 他打断了奈绘,表情严肃:“这是我应该承担的责任!” 似是被他突然加重的语气吓到了,奈绘浑身僵硬,有些不知所措。 见她的反应,手冢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又放柔了几分:“我今天会向教练请假,一会我们就去机场,帮你改签机票,我也和你一起回去。” “回去做什么?”奈绘有些不解。 “对你做出了这样不可饶恕的行为,我认为我应该登门拜访你的父母,请求他们的宽恕。同时,我还想让你与我的家人见一面。” “诶……不过我的爸爸已经去世了,你只能见到我的母亲。” 提到“爸爸”这个字眼的时候,奈绘的内心不由自主地翻了个白眼。 “哦,抱歉。” “但是,我们这么见父母,是要做什么呢?”奈绘仍然没有弄懂他的意图,问道。 “既然说了要承担责任,那我就不会轻易食言。我觉得,我们应该……” “嗯?” 手冢戴上了眼镜,恢复了清晰视线的他更加认真地看向奈绘,说:“结婚。” 诶诶诶诶诶?! 奈绘这时候才意识到事情的发展正以坐火箭的速度进行着,她本只是想要促成手冢与南分手,但并不代表她想把自己的下半辈子都搭进去呀! “结婚这种事……我现在还是高中生,实在是有点太早了吧。”奈绘表情僵硬地垂死挣扎着说。 经过她这么一提醒,手冢也觉得十分的有道理:“你说的似乎也没错。” “对吧对吧。” 孺子可教也嘛。 “那就先订婚好了。” 诶诶诶诶诶?! “订,订婚啊……”奈绘看着手冢那完全不是在开玩笑的神态,抓了一把头发,抽搐着嘴角说道,“也,也行吧。” 表面上这么说着,奈绘心里却在咆哮,开玩笑,根本不行啊! 她打算现在先暂时答应下来稳住他,反正他常年都在德国练习,两个人见面的时间也不多。等再过一阵以后,就以一直见不到面异地恋太辛苦的理由取消婚约。 这样的计划,应该是十分可行的。 于是,临时买了回国机票的两人,在手冢队友们那种揶揄的目光下与他们道别。坐在候机厅里,手冢给家里人打了一个国际长途。 “是我,我是国光。……我马上要乘坐回东京的飞机。……没错,出了一点小状况。……不是不是,我人完全没有事,就是……可能要带你们见一个姑娘,其他的等我回家再说。” 而此时,他口中的姑娘,正坐在手冢旁边,两眼发直。 脑袋里的弹幕闪过的全都是,我要订婚了,我要订婚了,我要订婚了,我要订婚了。 其实还有下一部分,不过被她故作鸵鸟地选择性失明。 对象不是他,对象不是他,对象不是他。 至于那个“他”究竟指的是谁,奈绘想都不愿意去想。 **** 感谢 茶、池鹿、侃侃、林成意、浣熊路过、萌妹、薯片、寞寞、茶碗蒸 的珍珠。 31见证分手 虽然提前已经接到过电话通知,森尾夫人亲眼看到女儿带着一个男孩子到自己面前时,仍旧有些难以言喻的心情在里面。看着那张连她都必须承认与自己极其相似的脸,此时表情中带着些羞赧和小女儿家的娇态。 除了觉得吾家有女初长成以外,竟然有些恍如隔世。 ——她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前的自己。 那时候她也是那么青涩地,纯粹地爱慕着一个人,忍不住地会幻想日后的婚姻生活。 不过奈绘羞涩是真的,期待是不存在的。 他们当然不可能告诉长辈,两个人才认识没多久,滚床单是个意外。手冢以前的确跟家里人提过几句感情状况,但并未细说,如今把南的身份移花接木到奈绘身上,只说是两个人情难自禁。 森尾夫人见手冢的确像是靠得住的人,欣慰地点头。她把奈绘拉到楼梯下面,与她窃窃私语起来。 “这男孩子的确不错,你倒真是有福气,一上来就能相中这样的人。年少有为,却完全不虚浮,整个人都很沉得下心来,是非常难得的品质。” “你就这么当着他的面把我拉走?”奈绘对母亲这样的行为有些不满,“他还能不知道我们这是在议论什么呢?” 然而母亲伸出手指用地戳了下奈绘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这傻丫头,我这就是故意做给他看的,就想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对了,他的父母见过你了吗?” “还没有呢,他说想先来向你赎罪。说起来,我本来以为妈妈会很反对我们两个的事,毕竟……也是十几岁因为意外就临时决定结婚什么的。”奈绘小心地使用着词汇,不太愿意直接揭开母亲的旧伤疤。 “你小看我了。”母亲顺了顺奈绘的后脑勺,说,“我才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人。你虽然是我生的,但到底不是我。况且手冢君看起来与你父亲那时候完全不一样,我相信他不是那种人。我也愿意相信,我的女儿做出的这个决定,会给她带来很好的结果。不仅如此,我还松了一口气。” 奈绘歪头:“怎么?” “你经历那些事的时候也懂事了,我还担心,这会不会影响到你以后的成长,让你对爱情产生怀疑,甚至是抵触。” “其实我的确是不怎么相信爱情。”奈绘坦诚地说,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那你这么急着结婚是干什么呢?”母亲只当她是嘴硬。 她回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手冢,见他两手捧着茶杯,目不斜视地等候着两个人,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样子,说:“只是手冢太有责任感了吧,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的。” 过了森尾夫人这关,手冢的家人要好解决地许多。 男方家庭向来对婚姻这种事情的态度要放松不少,何况手冢在家里一直都是很有主意的样子。他们见了奈绘,第一眼倒是惊诧手冢找了个如此漂亮的女孩,看她的穿着打扮全是时下流行的款式。 本来以为,手冢心中喜欢的人,会是那种容貌不算太耀眼,但干干净净看起来很温柔的模样。现实与幻想大相庭径,可他喜欢就好。 双方父母解决完,到了奈绘最期待的重头戏。 手冢与南约好在他们以前常去的奶茶店见面,奈绘提出要一起去。 “你不是,不想让她知道你的身份吗?”手冢对她的这个要求很不解。 “话是这样说没错啦。”奈绘忧心地看着他,仿佛真是在为他着想一样,“但是我也害怕她万一情绪激动对你做出什么事来,况且,我还有点在意她是什么样的人……” 其实她只是想亲眼见证南被甩的一幕,毕竟上次她和迹部是和平分手,好不容易有一次看到南出丑的机会还不收门票,奈绘当然要去观摩观摩。 向来被人捧在手心的小公主,面对男友“出轨”,是不是还能像平时一样淡然呢? 手冢见她半低着头一直在思索什么的样子,问:“在想什么?” “在思考。”奈绘抬眼看向手冢,她以前竟然没发现,一贯表情平淡的他,竟然长了双形状妩媚的眼睛,“明天要穿什么衣服好呢。” 手冢和奈绘比约定时间早了一些到达,尚未看见南的身影。 两人在不同的位置坐下,装作不太认识的样子,手冢全程未曾向奈绘投去一个目光。奈绘以前倒是没发现,他这种看起来无比正直的人,也有当影帝的潜质。手冢点了一杯冰美式,再按照南以往的习惯给她要了一杯冰摩卡。 他们的座位中间隔着一个室内盆栽,正好能够挡住奈绘的身影。不一会南就到了,看到桌上已经摆着的饮料,目光都放柔了几分,抿唇微笑。 “你怎么回国了,不是应该在德国训练吗?”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奈绘叼着抹茶拿铁的吸管,听得一清二楚,又为自己选了这个绝佳的座位而沾沾自喜。 然而手冢的语气却不如南那般轻快:“我有些事要跟你说。” “怎么了?” “这次比赛的时候……”手冢斟酌着应该怎么开始这个话题,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 “哦对,这次你进了四强呢,恭喜你!”南听到“比赛”的字眼,又笑弯了眼睛,向手冢道贺。 而她越是这样的态度,就越让手冢越为自己要说出口的话感到愧疚。他两手交握放在桌子上,饮料只喝了几口便觉得索然无味:“谢谢。我……我做了一些对不起你的事情。” “对不起……我?”南有些懵懂,但看手冢的表情比以往都要沉重很多,心下慢慢浮现出一些不好的预感。 “我在美国的时候,和别的女孩子……”手冢第一次觉得人生不复以前那般坦荡,就连直视南的目光的勇气都没有,他硬着头皮,道,“发生了关系。” “诶?”南听到这句话的第一个瞬间,大脑是空白的。 她看着面前的人,反复确认他的确不是在开玩笑。她从未把“出轨”和手冢联系在一起过,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多么具有原则的人。可是此刻从他嘴里亲口说出来的话,打了他自己的脸,也狠狠地扇了所有人一个巴掌。 南还不死心,她又确认了一遍:“发生了关系……是指,那样的关系吗?” 手冢点点头。 “为什么?”南看他居然就这么直接承认了,不敢相信地半张着嘴,千言万语此刻都只能化作这个问话。 “总决赛结束以后,和队友喝了酒,正好遇见了她。后来,稀里糊涂地就……”接下来的话手冢无法继续说下去。 但南不是傻子,也不是什么懵懂无知的纯洁小白花,她马上就发现其中的问题:“怎么可能,酒后乱性都是骗人的呀!真正喝得酩酊大醉的人根本……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你是不是被人设计了?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一觉醒来却发现……” 她原本喋喋不休的说着,却在手冢越来越深沉的表情中,声音减弱。 “你……有记忆?”她明白了。 手冢闭上眼睛,仿佛有千万根刺卡在喉咙逼得他发不出声来一样。 虽然他记不得到底具体是怎么开始的,但是那晚女孩在自己身上时娇媚的喘息,还有自己低沉的呼气,和以前从未经历过的快感都如同浪涌似的浮上他的脑海。画面像是被打了柔光镜头一样模糊不清,那是酒精的作用,可他无法否认事实的存在。 得到这样的答案,南浑身瘫软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奶茶店里的背景音乐放着讲述热恋的欢快歌曲,少女的声线如同焦糖玛奇朵一样甜,但对于南来说却是莫大的讽刺。 “是我的问题,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 “你打算怎么办?” “我向她承诺过,会对她负责。昨天我们见了双方父母,决定订婚。”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手冢又恢复成平时那般冷静。 南艰难地扯开嘴角,质问他:“那我呢?所以你就不向我负责了吗?” “是我对不起你。”手冢实在是无话可说,只得反复道歉。 奈绘在旁边听完这一系列对话,把饮料也喝到了见底。她抬手轻轻叫来服务员,又续了一杯草莓奶昔。 还真是标准的出轨渣男与无辜女友的分手对话,跟电视剧和小说里出现过的完全重合。接下来的剧情,要么是柔弱女主哭着求男主不要离开他,要么是坚强女主气愤地站起来泼男主一脸水,不知道南是哪一种。 但她还是低估了南的修养。 只见她双目泛红,难堪但勉强地保持着一个笑容,声音变得有些哽咽,却仍旧维持着姿态对手冢说道:“国光,我是真的喜欢你。” 柔柔的一句话,带着逐渐变得沙哑的尾音,故作坚强地向事实妥协。但也就是这样,更戳中了手冢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他们毕竟是互相喜欢的,只是造化弄人。 “我知道……”手冢向来不曾变化的表情中都有了些许动容,说出的话已然不成腔调,“我都知道。” 奈绘用勺子挖起奶昔里的一些沙冰,送进嘴里之后吧唧了几下。 知道知道你们都什么都知道,她不耐烦地翻着白眼,真是服了这两个人,分个手都那么多废话。大家讲清楚了一拍两散以后天南地北再不相见,有这么难吗?给自己加那么多戏有什么用,又没有导演给送盒饭。 “我可以知道那个女孩是谁吗?”南还在问。 不可以—— 奈绘这边在心里大声地回答。 “她也是受害者,不想因为这件事在我们之间牵扯过多。”手冢委婉地拒绝了南的请求。 很好很好,国光小朋友很棒棒,一会你的午餐加一份鳗鱼茶。 奈绘给他鼓鼓掌。 见他这么说,南也不再坚持:“这样啊,那……好吧。所以,我们这是分手了?” 是啊是啊是啊,你们能不能快点说完啊!我今天早餐只喝了一碗味增汤,现在饿得可以吃下一头牛! 奈绘单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搅拌奶昔。 这样明确的答案手冢还是无法从口中说出,他选择保持沉默。 但沉默就已经是答案。 “那,就祝你订婚快乐了。”南苦涩地笑起来,带着颤音,仿佛再没过多久便会流下豆大的泪珠,“这段时间以来,承蒙你关照。” “我也是。” 南离开以后,手冢一个人静静地在位置上坐了很久,一言不发。奈绘知道他需要一些时间来调整状态,便没去打扰。 过不久,他猛然站起来,直冲冲地走出了店门。 看着车水马龙的街头,人来人往,大家都摆着冰冷陌生的脸,向来对前方的路无比坚定的手冢,此刻却感觉自己迷失在了这条他再熟悉不过的街。 奈绘追出来,跟在他身后。 不知道手冢这是要去哪里,也许并没有目的地,两人一前一后地沿着街边走着。路过一家音像店时,手冢无意间瞥到店里的镜子,才想起来奈绘的存在。他停下脚步回身,奈绘小跑着追了上来。 手冢脸上的表情让她觉得有些陌生,她双手背后探着头问:“你很喜欢她哦?” 向来轻易不外露情绪的手冢,抿唇轻声一应:“嗯。” “虽然现在说好像时机不太对,但我还是觉得真好啊,喜欢着人什么的。”奈绘感慨,语气里的羡慕不是假的,但她也把煞风景的话留在了肚子里。 如今为喜欢过的人痛彻心扉,可释然以后,还是会面含微笑地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人就是这种动物。 音像店里放着的歌,有人用声嘶力竭地唱的是《我曾经想过去死》。 “少年凝视着我,在床上下跪,向那天的我说抱歉……” 手冢和她同时注意到了这句歌词,两人侧目,站在门口听到副歌的部分,奈绘轻声跟着哼了起来: “我曾想死是因为,被说成是冷酷的人。想要被爱而哭泣,是因为尝到了人的温暖。” 因为像你这样的人生于这世上,我渐渐喜欢这个世界了。 因为像你这样的人生于这世上,我渐渐期待这个世界了。 可惜,如果奈绘是个作者,而她笔下的男主女主是南和手冢的话,那她一定是个被人喷到死的后妈。 * 有小可爱在评论纠结np和1v1的事情,你们再把文案的食用须知读一遍啦,我觉得我都讲清楚了的。 另外女主的三观真的歪的可怕,这是我的设定。 * 感谢 池鹿、茶、侃侃、一棵开花的树、浣熊路过、羊、我爱莫睡莫困、笙于 的珍珠。 32无法拒绝(H) 处理完这些事情以后,手冢就回去了德国。奈绘去机场送了他,只当是做戏做全套。她与手冢的家人交谈了一番,他们还向奈绘母亲问好。 没过几天,琉夏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你得手了?”她是这么问的,也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是啊,我有过失手的时候吗?”奈绘想当然地回答。 “你就这么承认了,不怕我告诉南?”她又说。 奈绘正用电脑玩着益智游戏,收到这条消息的同时屏幕上出现stage clear的提示:“我又不怕她知道,相比之下更应该害怕的是你吧。塑料姐妹花的情谊,还抵不过一个男人。” “她说你们要订婚了!”琉夏的这个叹号完美显示出她的语气。 还真是沉不住气,奈绘轻蔑地笑了下,继续游戏的下一关:“权宜之计而已,你激动什么。” 这条才发出去没多久,手机又震了震。奈绘心想她还真是太沉不住气了,有些不耐烦地解锁,却发现是手冢发来的消息。 自从他回去以后,倒是隔三差五地向奈绘汇报自己的近况,就像是给领导打报告一样。内容也不多,无非就是今天遇到了些有趣的事,看到什么好看的风景,或者有什么样的人生感悟。文字用语非常书面,语气相当老干部。 奈绘觉得现在自己就像是手冢的私人朋友圈。 而且是带回复功能的朋友圈。 作为礼尚往来,她也会向手冢分享自己的状况。但她毕竟是有偶像包袱的,不能够透露太多,在维持着人设的情况下挑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告诉他。美国之行几乎掏空了她的积蓄,接下来的假期奈绘都是宅在家里度过的。 唯一能跟手冢交流的,便也只有在杂志上看到了哪些好吃的东西、漂亮的衣服,读书时看到什么样的情节有怎样的感悟。一来二往,两人有时候还能够讨论一番。 最让奈绘意外的是,手冢竟然并没有她以为的那么乡下直男,偶尔奈绘纠结买哪件衣服,他还真能有条理地给出建议。要是这种问题落到迹部身上,大概只会是,有什么好纠结的,喜欢就都买。 和手冢的相处完全不带任何的粉色气息,完全是老夫老妻的模式,但即使相隔万里,他总是能给奈绘一种安定的感觉。这种莫名的安全感是奈绘从未体会过的,很是新奇。 大概这就是手冢与众不同的地方吧,让人完全担心不起来——除非再遇到与她一样黑心肠的女人,不过这个几率真是太低了。 奈绘自认为,她这种狠角色,大概也是万里挑一。 暑假结束便是高二的第二学期,这学期有四件大事——学生会选举、运动会、学园祭和重新分班。 作为向来国际化教学的冰帝,在这一年里,会将所有学生以各自的进修意愿为标准分成两种部门,国际部与普通部。其中国际部又细分为以申请英国大学为意愿的A-Level班,以申请加拿大和美国为意愿的SAT、ACT与AP班,另外人数较少的小语种混在一个班。 迹部自然是会去A-Level班,至于奈绘,她可没有那么殷实的家底,况且日本大学的教育资源虽然不算顶尖,但也不错,所以她留在了普通部。 两个部在不同的教学楼上课,从此奈绘和迹部打照面的几率降低了很多。这也正好,奈绘现在不是很想面对他。 但是她躲着迹部,不代表迹部就心有灵犀地不来找她。 午休时奈绘习惯性地在四下无人的校园角落用餐,顺便享受早秋的微风。此时正是她最喜欢的时节,气温并未降低太多,天空一片苍茫。 可是突然出现的迹部搅乱了她所有就餐的好兴致。 “就知道你在这里。” 按理说这个时候他应该在食堂享受丰盛的午餐才是,整个假期他就像是死了一样未曾与奈绘有过任何交流,怎么开学没几天又重新跳出来刷存在感。 “干什么?”她警惕地问。 迹部挨着她坐下,这个距离对于以前的他们来说司空见惯,但是现在奈绘暗自向旁边挪了几下,惹得迹部一阵不快的眼刀。 “啊嗯?看来你还真是铁了心要和我断绝关系。”他说。 “孤男寡女,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对你我都不好。” 这人模狗样的回答让迹部忍不住嗤笑几声,以前怎么不见她这么说,现在倒是高风亮节起来了:“你今年没有申请学生会。” “对。”奈绘扒拉着饭回答,“我要专心学会相夫教子之道,没有心情搞这些政治。”说得一本正经,像是真的一样。 “奖学金不要了?” “要不起要不起。”奈绘摆摆手,“迹部少爷家的钱我拿了手软。” 以前奈绘虽然也经常跟迹部插科打诨,但是心里的想法从来都是直接告诉他的。现在迹部看起来,她在自己面前也戴上了面具,每句话都拐弯抹角,让人听不懂真正的含义。 “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手冢分手?”迹部被她这种说话的方式弄得有些烦躁,直截了当地问。 奈绘却完全不明所以地反问他:“分手?为什么要分手,我们都订婚了。” “订婚?!”迹部只从南那里听说她与手冢分手,却未曾知晓有关“订婚”的消息。他一把抓住奈绘的手腕,表情阴鸷,上下扫视了她好几圈,哪个细节都不曾放过,最后得出了一个他最不想要的结论,“你们真的做了?” “是啊。”奈绘用力把自己的手腕抽出来,揉着被他攥红的地方,仿佛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么大火气,“有问题吗,我身上又没签你的名字,还不许我试试别的男人啦?” 看她全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迹部的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又问一遍:“你们竟然做了?” “诶诶,你不要一副好像被我欺骗了感情的样子呀。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你女朋友也没停过呢……”奈绘狡辩着,说到最后一句渐渐没什么底气。 迹部怒极反笑,她还真的敢说出来。 “我为什么会交女朋友你心里不是一清二楚么?如果我不摆出好像不是很在意你的样子,你会安安稳稳地和我在一块?” “哈——”奈绘夸张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他,“你这话的意思反倒是你很在乎我,交别的女朋友全都是为了我?别说得好像谈个恋爱是在委屈你一样,白川身上的吻痕长什么样子我都还历历在目呢!” “你现在是在跟我翻旧账吗?”迹部的语速不自觉地加快了很多,“我和白川做了什么,你和忍足不是也一样?” 提起忍足奈绘又像炸了毛的猫一样,尖声反驳:“那是还不是因为你和白川先有了什么!” “我和白川只有一次,你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后来又约忍足到保健室去过!” 没想到这件事也被他知道了,奈绘顿时噎住,气焰不复刚才的嚣张。 “凭我和忍足的关系,你以为他后来不会告诉我?我一直忍着没有说,是因为在我知道你仍旧没有和他做到最后的时候,认为我们两个人是一样的。”迹部沉着声说。 奈绘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的确,那时候她曾有过质问,她与迹部之间究竟是存在着什么不同的东西,还是仅仅因为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于是自己就出于雏鸟情结习惯了他,和他一直保持着关系。其实换了任何一个她看得顺眼的男人,都是可以这样的。 于是奈绘选择了忍足作为实验对象,可当进行到重要的最后一步,奈绘才发现并非如此。那瞬间她明白了迹部于她而言是不同寻常的存在,也终于开始正视自己的心意。 而迹部和白川,也是一样的道理。 “我……”奈绘哑口无言,抱着餐盒不知所措。 迹部看她有所松动,拿过她手里的东西放到一边,抬手捏住奈绘的下巴,正如同曾经那样,把脸贴到了她耳旁,另一只手覆上她的大腿,来回摩挲。 “他能给你什么,嗯?”迹部性感的低音炮在奈绘耳边回荡,全然是听觉盛宴,“他能像我一样了解你,看得到你骨子里的本质?” 手指慢慢向上,娴熟地掀开裙摆找到底裤,迹部隔着布料在她腿间的细缝上来回画圈,鼻腔中的气息悉数吐露到她耳后的敏感位置,另一只手探入了上衣里面。 “能够像我一样了解你的身体,知道你所有的敏感点?” 此时的奈绘从没有如此痛恨过自己的躯体,在他的撩拨下热潮从小腹里涌了出来,只几句话、几下爱抚便失去了抵抗能力,目光渐渐变得涣散失神,发出阵阵轻柔的喘息。 “嗯……哼啊……”她本想推开迹部,但脱力的双手却变成了抓着他的衣袖,甚至忍不住地把身体的重心移到他身上。 他单手便解开了内衣前方的扣子,画着圈揉捏不受束缚的两团浑圆。裙下的指尖摸到内裤被液体沾湿,便从旁边伸了进去,用指甲刮弄顶端的小豆子。 “不……不行……”奈绘负隅顽抗,可配合动情的声音听着更像是欲迎还拒。 迹部含住她的耳珠,用舌头舔弄沾湿,不顾她的扭动将三个手指并齐插入了她的嫩穴里,感受里面久违的湿润和暖度,那种吸着他的感觉让迹部爱不释手。他把玩着奈绘的双乳,乳尖在他的技巧下挺立,隔着衬衫都能看到那鲜艳的颜色和明显的凸起。 “还说不行,你看你的身体,它记得我呢,比你有良心多了。” “不是这样的……”奈绘想要辩解,却怎么也无法集中注意力,无力地倚靠着迹部,小穴在他手指的抽插中不断地收缩,淫液像是开了阀门一样向外涌,不一会便淌了迹部一手。 他不再满足于手上的触觉,解开奈绘的衣扣,让她雪白的胴体暴露在秋日的阳光下,曼妙地令他挪不开眼。 许久未曾开荤的迹部看到这幕不禁放暗了眸光,接着低下头去含住她雪峰上的红蕊,在口中津津有味地吸吮品尝。奈绘知道,自己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他的名字,根本无法拒绝这样的快感,只得放弃无谓的抵抗。 她双手伸入迹部的衣衫,摸着他后腰的肌肉,沿着脊柱向上,停顿在琵琶骨的位置。感受到奈绘的回应,迹部停下动作,抬头看着她。见她双瞳剪水,眼底全是雾气,又将她的双腿打开了几分。 没有了大腿夹紧的束缚,迹部的手更方便地在她体内出入,同时在她乳尖的唇发出了吸吮的声音,听到的人不禁面红耳赤。 “想我了吗?”他问她,扯下她的内裤。 奈绘只知道哼哼唧唧地喘息,不回答他。 迹部见状,忍着下身的胀痛蹲下身子,仔细地观察起她的私处。他的手指拨开层层叠叠的花瓣在里面穿梭,溢出来的花露顺着臀部的弧度流向后穴,顶端的阴蒂高高地勃起,通红的状态和她的乳尖如出一辙。他轻叹了一声,俯首便在这花蒂上落下一吻。 颤颤巍巍的花瓣顿时随着他的动作收拢,奈绘忍不住地发出呻吟:“啊嗯……那里……” “喜欢?”他又问。 这次奈绘咬着唇轻声地回了一声:“嗯……” 得到回答的迹部满意地笑开,站起来解开裤子的拉链,将他涨到疼痛的巨物掏出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奈绘的脸,下身挺入。随着他每往里深入一份,奈绘的表情就随之发生着变化。越是深入,她的喘息声便越来越大。 让她躺平在长凳上,拎着奈绘的两条腿向上提起,使得两个人的下身在同一个高度,他深深浅浅地抽插起来。奈绘头发凌乱地铺洒,眯着眼睛不敢看他,但满是情欲的脸却让他看的一清二楚。 迹部低头看向两个人交合的地方,肿大得令人害怕的肉棒狰狞着在她柔软的穴内挺进,充沛的汁水涂满了整个青紫色的表面,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水光。 噗嗤的声音不绝于耳,迹部一边加快下身的动作一边问:“还是吸得这么紧,其实你很想我吧。” “啊嗯,唔……”奈绘害羞地用手捂住整张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样子,嘴巴却无法抑制地发出娇喘,“嗯嗯……啊……” 从未觉得自己这么有耐心过,迹部并不急着逼她承认这个事实,只是插入的速度变得慢条斯理下来,肉棒顶端磨着她的肉璧内侧,感受里面的起伏,细细品味她的肉体。 这么维持了一会以后,奈绘终于受不了似是而非的折磨,把手指露开一个缝,眼神乞求地看向迹部,嗫嚅着说:“快……快一点……” “哦?你是在求我吗?”明明听清楚了她说的话,迹部却坏心眼地故意问着,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暴露在空气中的乳尖,嫣红的颜色宛如冬日雪地里的梅花,迹部知道它们品尝起来也是如此的甜腻美味。 “呜呜呜……”奈绘受不了这样的捉弄,声音里带上了不少哭腔。 但迹部不为所动,仍旧缓慢地蹭着她的体内,挑高了嗓音:“嗯?” “每次……都这样!”奈绘发出了抗议,把手挪开露出一张皱成了包子的脸,不满地控诉迹部,“每,每次……嗯啊……都要我……嗯……求你!明明你自己也……啊……想要的不行……” “果然是惯不得,竟然敢反驳我了。”迹部话说得虽重,语气却不重。 的确,他在折磨着奈绘的同时也是在折磨自己,既然被她看穿,那她求不求他也不重要了。 因为接下来,奈绘只会哭着求他停下来。 33向南挑明(H) “哼啊……嗯嗯啊……!”迹部的肉棒又塞入了她狭窄的甬道内,随着在体内抽插的动作胀大了不少,她忍不住地蹙眉呻吟。 他带着股狠厉的劲头戳弄奈绘的花芯,也不顾她是否能够承受这样的力度,只知道深深地捣进去,直达里面最柔软的地方,接着再不做任何停顿地撤出。潮湿的花径此起彼伏地吸住他,但在淫液的润滑下他的行动全然不受阻碍。 迹部俯身压倒奈绘身上,将她的双腿折叠后用力向两边分开到最大,私处毫无保留地敞开在空气中。他的鼻尖动了动,仿佛就连从那里散发出的动情的气味也变得更加浓郁。 “把手拿开,让我看着你。”他一只手按着她的阴蒂,对奈绘这么要求。倍感羞耻的她此刻将整张脸掩盖在自己的手掌下,掩耳盗铃地不去想两个人的姿态有多放纵,抗拒地使劲摇头。 见她不配合,迹部带着威胁意味地又重重地抽插了一番,惹得奈绘下身不断颤抖,透明的爱液控制不住地分泌流淌,捂着嘴巴也无法抑制从口中吐露出的叫床声:“啊啊……嗯啊,不,不要了……” 可是她的求饶并未让迹部有丝毫的动容,憋了许久的欲望在今天终于得到释放,他怎会轻易地就放过奈绘。 他继续维持下身前前后后的入侵,强行抓住她的一双手腕向下拉扯,这样的姿势让奈绘的大臂紧紧地夹住她的两团乳肉,将其挤压做一堆,柔软的肉向上鼓起。在两人的撞击下,乳头也随着胸脯的晃动前后摇摆,在空气中划出淫乱的弧度。 没有了双手的遮挡,奈绘脸上每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让迹部一览无遗。因为一直张嘴呼喊,口中堆积的唾液顺着嘴角流下,显得她满脸痴态,她闭上嘴想要咽下,可迹部在这时候故意又用力地挺了一下,她立马惊呼一声:“啊——!”接着用有气无力的迷蒙眼神,满是央求地看向迹部。 “轻点……求求你……啊嗯……”她的声音支离破碎,每个字都成了气腔,完全没有平时的底气。 迹部充耳不闻,松开她的胳膊将上身压了下来,抬起她的双腿盘在自己腰间,单手抚摸过奈绘额前的头发,吻住了她的唇,将所有娇媚的声音吞进喉咙,下身的动作仍旧继续着,奈绘两手无力地搭在他的背上,被迫吞吐他粗大的肉棒。 “小骚货,绞得我动都动不了了。”迹部的手指在她肥硕的乳肉上一掐,明显的两道红痕浮现出来,仿佛衬托着顶端的奶尖的颜色。 头昏脑涨的时候哪里还顾得上反驳他的淫词艳语,奈绘的肉洞里酥麻一片,被撑到极致的内壁完美地贴合着他肉棒的形状,好像是天造地设的配对。她衣衫凌乱得不成样子,敞开的衣领滑落到臂弯,露出她形状圆润的肩膀。底裤松松垮垮地搭在小腿上,再经过几次剧烈的晃动便要落到地面。 可奈绘袒露成这般,迹部却只有下身的裤头是打开的,其他地方整齐得让人根本无法相信此时他正扎在奈绘体内,对她进行着这番残暴的掠夺。 “啊啊啊,不要了!不要了!”奈绘浑身冒着热汗,两手在空中胡乱地挥舞,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在他的身下高潮,每一次都让她的大脑空白一片,眼里只看得到白云密集的天空,和凋零着挂在树枝上即将被风吹落的叶片。 无论她释放过多少次,但每次吸着迹部的肉穴却仍旧紧致,开开合合仿佛没有上限地承受他的插弄,令他恨不得死在这欲望里。 终于,在奈绘带着哭腔无力地推搡他,嫩肉湿哒哒地再涌出止不住的汁液时,迹部的忍耐力也到了最大。 他心满意足地看着在自己身下承欢到化作一汪秋水的奈绘,把体内的精华不带任何保留地注入她的身体里,花径被填充得满满当当。而她身下那张小嘴也乖巧地吞咽着他给的东西,偶有在他软下退去时带出的那些,也被迹部用手指重新塞到洞口,花穴只一翕合便吸走。 奈绘的高潮还没有全然褪去,在迹部怀中瑟瑟地颤抖,眼底的水气越积越多,顺着眼角垂落。这我见犹怜的模样被迹部看到,他舌尖一舔裹走了所有泪水,咸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兴许是在这时候被她勾走了三魂七魄,迹部竟无意识地从口中飘出了一句:“我爱你……” 然而这句话,也让神情飘忽的两人瞬间回到了现实。 奈绘娇躯一僵,装作没听到的样子,把头埋进了他的颈窝,掩盖自己因震惊而不住狂跳的心,这个时候的表白,并不是一个恰当的场景。 沉默着的两人,各怀心思,渐渐地放开交缠着对方的动作,分开坐在长凳的左右两侧,眼瞪着眼,找不多任何更多的话题。 接着奈绘便做了一个让迹部可以记恨一辈子的举动。 她看着他,歪头想了想,从裙子里翻出了两个500日元的硬币,挪过来塞进了迹部的手心。 迹部拿着钱不明所以,他不曾记得奈绘欠过自己的钱,感情债倒是欠了不少,于是问:“嗯?” “伺候得不错。”奈绘则把一缕头发别到而后,回答,“这是嫖资。” 那一刻,她仿佛听到富士山的顶峰,裂了一个角。 “哈哈哈哈!”忍足趴在栏杆上笑得停不下来,如果不是怕被楼下路过的人看见,他甚至可以毫无形象地锤墙。 站在他旁边的迹部脸却黑成了炭,没好气地说:“别笑了!”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忍足摘下平光镜,擦去眼角笑出来的泪花,虽然努力收回了笑声,但是语气没有任何改变,“所以说,你在和她春风一度之后,不小心说出了告白的话,而她听完不仅毫无表示,还给了你一千日元当过夜费?一千元?谁能想到鼎鼎大名的迹部竟然只值一千元!” 忍足虽然已经在努力抑制口中的情绪,但话尾那个幸灾乐祸的感觉依旧毫无遮掩地表达了出来。 “你竟然还敢再说一遍!”迹部沉着脸色,开始后悔自己怎么会想到像个小女孩一样找他诉说心事,除了会让他的光辉形象大打折扣以外根本没有任何好处。 “行行行,我不笑了。”忍足再度努力尝试憋住笑意,“我看她这是铁了心不想和你再继续下去,虽然身体暂时仍旧无法抵抗你,但是心却已经飘了老远。” “这小没良心的。”迹部不满地低声嘟囔,他真没想到,将近一年的相处时间,最后自己养出来的是只白眼狼。她想来就来,想走的时候还真拍拍屁股就走了,根本不带一丝犹豫的。 安慰地拍拍自家部长的肩膀,忍足叹着气说:“我觉得其实事情也不是完全无法挽回,你也许可以试试曲线救国。” “怎么说?” “既然她的目标从来都是南的男朋友的话,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还没等忍足说完,便听见迹部对他喊出一声咆哮:“滚!” 巨大的怒吼声,响彻整个冰帝学园。 自尊心严重受挫的迹部,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再度把自己与奈绘彻底隔绝。 不再担当学生会职务的奈绘,课余时间突然空出了很多。她频繁地和学校内的朋友们出去玩,过着没心没肺的生活。手冢仍旧在德国受训,前几天给她邮寄了一些零食回来。 他本来说的是,会给她寄一些“德国的土特产”,奈绘满脑子都在想自己会不会拆开包装看到一大袋子土豆和香肠,然而实际比想象得美好太多。她收到的是各种精美包装的小零食,其中还有她非常喜欢的小熊软糖。 “东西收到了!我超——喜欢的!”奈绘给他发消息,附上一个小桃心的表情。 “喜欢就好。”手冢回复。 奈绘突然起了些小心思,玩味地又发一句:“不仅仅是零食哦——” 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她以为手冢看完以后不会回她,可过了一会却收到消息提示。 手冢把刚才的回答又发了一遍: “喜欢就好。” 同样的内容,却是不同意义的回答。 “啊啊啊!”阅读完这句话的奈绘,坐在床上发出一阵呼喊。 她双手捧着心脏的位置,想象着那个男人板着脸,耳尖却红红地打出这行字,她承认,她有那么一瞬间真的被他撩到了! 心情因为这番对话变得美丽起来,奈绘第二天上课的时候脚步都比以往轻松很多,跟人说话的笑容也不复以往那样虚假,愣是显出几分青春洋溢来。 就连班主任突然来通知她,因为学校即将举办运动会,学生会的人手不太够,安排她临时与学生会一起布置这次运动会的各项事宜,她都是毫无抵触满面春光地答应下来。 再见以前的老同事,奈绘开开心心地招呼大家:“来来来,吃糖,吃糖!” 所有人都被她突然的热情吓了一跳,有些一直以来就看不爽她的人甚至在背后暗暗讨论:“森尾这是怎么了,回光返照?” 唯有迹部,在看到她手里包装袋上那一串德语的时候,轻蔑地挪开了眼睛。 会议开始,迹部在台上讲解着这次的所有安排,每个人在下面听着,同时排队去领桌上放着的各项比赛时间表。轮到奈绘,她走过去拿起最表面上那一张纸,迹部正巧回身,将手支撑在桌子上。 两个人的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到一起。 讲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个停顿让所有人在台下不明所以,奈绘低头抽回自己的手,拿着表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迹部也霎时恢复常态:“抱歉,刚才走神了。” 这个小插曲没有让大家感到什么异常,很快众人又进入工作状态。唯有南,她的目光在奈绘和迹部之间转溜了好几圈,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散会过后,南走到奈绘旁边。 “我今天去给爸爸扫墓了。”她说。 奈绘抬头奇异地看了她几眼,耸肩回答:“你告诉我干什么,他是你的好爸爸,又不是我的。” 已经从母亲的口中大概了解到了当年的事情经过,南知道,奈绘这样的态度很难再改变,也不强求,又问:“你和迹部,怎么了?” “散伙了。”奈绘说。 “怎么会?”南十分意外,她一直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有着别人看不出的默契,就算奈绘口口声声说不会与迹部交往,她也一直认为他们会将这个关系维持下去,怎料暑假刚过就一拍两散。 “因为我有男朋友了啊。”奈绘弯起唇角,把手中的包装袋又递给了南,“这就是他给我买的呢。” 南也很喜欢吃这款软糖,便没有推辞,从里面拿出一粒放进嘴里,缓慢地嚼着。 看着她的样子,奈绘收起了笑容,状似不经意地又道:“说起来,我的男朋友,其实你也认识呢。” “咦?是谁?”软糖内包含的果汁在嘴里溢开,南未曾察觉奈绘的表情变化,好奇地看着她。 前者则见她仍旧懵懂无知的模样,意味深长地拉开不怀好意的笑容,那个名字从她的唇瓣中缓缓地吐出:“他叫,手冢国光。” 只是电光火石之间,南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手冢……迹部……”她猛然想起自己的两任男友如今都和奈绘有着说不清的关系,又结合起才知道她与奈绘的关系,一股寒气从后脊梁骨窜上来,浑身的鸡皮疙瘩冒出,汗毛竖起。 “没错。”奈绘轻轻地上前一步,将南所有表情的细节看得仔仔细细,畅快的感觉在心中不断蒸腾,“你和迹部在一起的时候,我去引诱了他,你和手冢在一起,我也做了一样的事。我费尽心思,牺牲我的爱情,其实都是为了你呀,亲爱的南妹妹……” 南看着她这样阴冷的表情,不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害怕地后退。 可奈绘没有追上来,她站在原地继续说:“你的母亲毁了我母亲的婚姻,作为她的女儿,就把你的爱情赔给她好了。所以,你以后最好把你的男朋友们都看紧一点,因为稍有不慎,我就会趁虚而入。”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叮呤咣啷的响声,一直趴在门外听了全程的琉夏冲了进来。 她一把推开挡在路中间的奈绘,满面是泪地跑到南面前,猛地跪了下去。 “对不起!”她愧疚地在南面前泣不成声,如果不是自己一瞬间的嫉妒心作祟,事情本可以不演变成现在这样子。一直以来南把自己当做信任的朋友,可是……可是最终自己却出卖了她。 奈绘的耀武扬威,南的惊慌失措,这样鲜明对比的场面,深深地刺痛了琉夏。 不知她们后来是怎么继续说下去的,奈绘放学的路上,到家附近的街角时,又接到了琉夏的电话。 “你怎么可以告诉她!”她在电话那头急切地质问着奈绘,“你怎么能……” “怎么,我为什么不能告诉她?”奈绘不屑地反问,“这件事情你也有份,怎么现在还好意思质问起我来了。那个人前假装感情深厚,人后捅一刀子的人,可不是我。” “你——”琉夏被她反驳得无话可说。 “还是说,你害怕南知道了以后,和手冢的希望就更渺茫了?可是你别忘了,现在他是我的男朋友,而不是你的。想要追寻真爱,也得等到我放手!” 奈绘正阴狠地警告着琉夏,语气中的寒意不自觉地加重。 而就在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一个男性的声音。 “你,是冰帝的学生?”惊讶的语气中,有些不明的情绪。 听到这个熟悉的音色,奈绘举着电话,惊慌地转过身来,看向背后的人:“手冢……” 34礼物 原本应该在德国的人此刻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奈绘迅速收敛起了方才的表情,不知道刚才她和琉夏的谈话手冢听到了多少。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奈绘不再去听那边的琉夏后来又说了什么,直接关掉手机,问手冢。 他上前走两步,与奈绘站到一起,回答:“回来处理一些学校的事情。” 虽然手冢已经以专业网球运动员的身份活跃在青少年网坛,但是他也并未因此就荒废学业,但能够两者兼顾也让奈绘更觉得这个男人的强大之处。 她挽上手冢的胳膊,一派天真的模样:“这样,你是来看我的吗?” “嗯。”手冢对她突然的亲昵行为有些不太习惯,但也未做抵抗,毕竟面前站着的这个人是他的未婚妻,“你以前没说过,你在冰帝上学。” “诶,好像是哦。”奈绘假意回忆了几番,装作是自己疏忽了的样子,接着恍然大悟,“啊……你是在意南同学的事情吗!我们两个人不算熟,她是A班的我是C班的,教室离得也远,有接触的时候都是在学生会。嗯,我以前是听说过她有男朋友,却没想到……就是你。” 说到最后,奈绘声音减弱,垂下头去,好像很内疚自责的样子。 “说起来,还好我已经退出学生会了,不然都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她呢。”她苦涩地一笑,抓着手冢衣袖的两手紧了紧。 见她说得流利,逻辑也讲得通,神情还算真挚,手冢便相信的奈绘的这个说辞。现在他已经不太愿意提起有关南的事,觉得自己刚才的问题实在是有些过分,就算在同一个学校就读又怎么样,看她的表情都被自己吓得不轻。 “抱歉,我没有责问的意思。”于是手冢又补充了这句话。 掏出钥匙打开门,家里依旧冷冷清清。 “阿姨不在家吗?”手冢问。 “啊,她呀。”奈绘去烧了一壶水,打算一会给手冢泡茶喝,“我妈妈经常不在家的,你也知道我没有爸爸,所以她总是忙着挣钱。” “对了,我给你带了些礼物。”手冢提起放在沙发边上的一个纸袋子,递给奈绘。 她没料到手冢这么临时回国一趟,还会想到给她带东西。奈绘打开纸袋子,看到里面是一条连衣裙,惊喜地睁大了眼睛。 “这不是……”她前几天才向手冢吐槽过,在杂志上一眼相中了这条裙子,看着价格便已经让她有些打退堂鼓,再找代购问了以后发现还没有她的码数,就算有钱也买不到,“这太贵重了……” “花的是上次比赛的奖金。”他解释着,言下之意也是透露自己当然有一定的经济实力。 这样体贴和浪漫,奈绘心中涌上阵阵暖意,抱着裙子满目感动地看向手冢。 “国光……”第一次被她这么亲昵地称呼,手冢尚且没来得及反应,对面的人却已经起身飞扑入他怀中,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胸膛闷声说着,“谢谢你。” 稍有一顿,手冢缓缓抬起了双手,犹豫了几番以后,终于还是轻轻回抱住了她。 两个人又在家里坐了没多一会,手冢便说要离开。 “咦?”奈绘有些奇怪,下意识地问他,“你不过夜吗?” 手冢当然听懂了话里的意思,有些羞赧地掩嘴轻咳几下,回答:“不了。” 虽然两个人已经有过亲密的行为,但那只是一个意外。正常来说,手冢还是更倾向于把一切都留在婚后,反正通过这次他们也知道了两个人日后的性生活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哦……那你路上小心哦。”奈绘的语气听起来还有些失望,她把他送到了铁门外,看着他走出这条街区。 次日午休,奈绘在学校的图书馆里自习,迹部走过来坐到她对面。 她抬眼看了看他,腹诽几句,收拾东西打算换个位置。 这举动的意味太过明显,迹部伸出手想要拉住她,触碰到奈绘的皮肤时两人之间似乎传出一阵电流,奈绘瞬间打开了他的手。 “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她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手冢回来了,啊嗯?”他虽说是在询问的样子,但是表情已经笃定了答案。 “你怎么知道?” “那个家伙的行踪,本大爷自然比你清楚得多。”迹部身子向前倾,两手交叉手肘立于桌面。 也是,他自己不提起来,奈绘都快忘了眼前这个人患有晚期手冢病。 “所以,昨天晚上,你们两个,嗯?”迹部又问。 就知道他肯定不是没事来找她闲聊,感情其实是来确认她的贞操是否尚在的:“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精虫上脑,随时随地都能就地开干!” 听了这些形容的迹部不仅没有生气,还弯唇回答:“可是随时随地就能被我开干的人不正是你么。真奇怪,你现在怎么一副气愤的样子,做的时候你明明一个劲地缠着我不让停。我对我卓越的技巧还是很有自信的……” “够了够了够了!”奈绘捂住耳朵将他的话隔绝开,果然在这方面的不要脸程度上她跟眼前人真是有着天壤之别。 此时迹部已经站起身绕过了桌子,来到她这一边。 奈绘保持着捂耳朵的姿势睁着一双兔子眼睛看他,迹部环视周围没有其他人,把奈绘抱着放上了书桌,自己立于她的两腿之间。 “你干什么?”奈绘没有拒绝他的行为,但还是立马做出防卫的姿势,警惕地向后仰着身子。 迹部面无表情地压了下来,鼻尖和她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两个人呼吸时的气息全部吐露到对方脸上,将他们身上各自的气味闻得清楚。 正当奈绘以为他又要突然发情做那档子事,思考着如何拒绝时,迹部已经突然收回了身子,不耐烦地“啧”了下,多余的话一句没说,转身便离开了图书馆。 看着他的挺拔背影,奈绘双手捧心。迹部一凑近自己心跳就控制不住地飞速加快,那过于活泼的架势好像要从她的胸腔里跳出来一样。 这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运动会如约举行,奈绘随便报了个田径项目,如今正在赛场内排着队等待比赛。 场外赛道上即将举行的是二年级男子A组3000米跑,奈绘随意地向起跑点的方向看去,一眼便从排成斜排的各班选手中看到了迹部。他的气质实在是太过张扬,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感受到奈绘的目光注视,迹部向她这个方向看过来,不着痕迹地冲着奈绘抬了下下巴,好像是在说:“记得给本大爷加油。” 奈绘撇撇嘴,把头转了回去,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等到她这边比完,赛跑也进入了各位选手的冲刺阶段。首当其冲跑在第一的自然是迹部,他甩下第二名能有十几米,不带任何停歇和悬念地直直冲向了终点。 随着哨声吹响,裁判们大声宣布出迹部的比赛成绩,他再度刷新了冰帝的记录! 一时间,校园里整齐划一地又喊起了他的名字。 “迹部!迹部!迹部!迹部!” 而他则享受地站在全场中央,双臂高举,承受所有人的崇拜和敬仰。 奈绘坐在软垫上揉着刚才比赛过程中不小心扭到的脚踝,被场中央的他夺走了所有目光。 无论她再怎么否认,再怎么不承认,奈绘还是得说,在冰帝就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也曾被迹部的浑身光芒照耀得无处遁形。 晚上睡前,奈绘往脚踝上涂抹了些药膏,这还是以前迹部给他的。他们运动时扭伤拉伤是常有的事,这款药膏他最常用,效果很明显,清清凉凉地还有股薄荷的味道,基本上使用以后第二天就不怎么疼了。 她把膏体在自己的皮肤上用力揉开,反复着这个动作,就这么昏头昏脑地睡了过去。 奈绘做了一个梦,一个春梦。 梦里的她身上只罩着件薄纱,掩盖不住身上的任何春光,却平添了几分半遮半掩的风情。有双大手在她的腿根处来回摩挲,向上来到小腹,在肚脐的位置打转,接着胸脯便被湿润的唇舌包裹。 “嗯……嗯啊……”她呻吟着从梦中醒了过来,看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天花板,才发现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虚幻。 自己一定是禁欲太久了,才会突然做这种梦,奈绘心里想。 她的手指向下一探,摸到私处湿漉漉的一片,指尖的粘液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透明的光,看得奈绘下身又是一阵收缩。 受到欲望的趋势,她又把手重新伸进了内裤里,轻柔地爱抚起自己的花瓣来。她自己的手指比男人的要细腻得多,触感也要柔弱不少。她左手两根指头探入了穴内,模仿着性交的姿势前前后后地爱抚内壁,右手则揉搓起穴口上方的珠蕊。 “哼啊……”她浑身蜷缩成一只小虾,在浅薄的困意和浓烈的情欲中自我抚慰,轻轻地哼出了声音,“啊嗯……” 她的乳尖悄然挺立起来,摩擦着睡衣的布料,瘙痒又无法舒缓想要被爱抚的想法。此刻的奈绘恨不得同时长出四只手来,才能面面俱到地满足自己。她选择暂时放弃在阴蒂的快感,挪到胸口,揉捏搓弄上门的红豆。 在穴口里抽插的指头随着欲望的提升加快了速度,汁液留了她身下床单一片。明天早上起来又得重新换一套,奈绘用仅剩的理智想,但不理智的部分令她无法停下手头的动作。 “好棒,嗯……”她忍不住地轻吟着,在床上翻了个身趴着,臀部撅起来方便手指的动作。 奈绘闭着眼睛,幻想起此时在她身上流连的是别的人。 最终忍不住在自己手里绽放,她呵着气呼喊出:“迹部……” 这个名字让她突然被拉回了思绪,刹那间停下动作,但身体已经颤抖着迎来高潮。她的脸上潮红一片,衣衫不止什么时候变得凌乱,上衣下摆缩到了胸部上方,露出两粒娇艳的红色。 手机竟然在这时候响了起来,奈绘没来得及看来电提示便接通,以为半夜给她打电话一定是有什么急事。 “喂……”她沙哑着嗓子回答,语气中的疲惫很明显。 “这个声音,听起来不仅仅像是没睡醒啊。” 奈绘听清楚对方的声音,手机从耳边拿开看了看屏幕,上面确实写着对方的名字,她更疑惑了:“嗯……大半夜的打什么电话……?” “喂喂,别用这么性感的强调说话啊。”迹部在电话那头说,他不知为何今夜一直失眠,躺在床上睁眼直到现在,干脆不管奈绘是不是在睡梦中就给她打了过来,没想到竟然有意外之喜。 对她各个场景下的表现都太清楚了,迹部仔细一听便从她的语气里听到了无限的情欲,他下身的小兄弟都忍不住有些要抬头的趋势:“你不会是刚好在自慰,被我打断了吧?” 被他猛然戳中,奈绘说话都结巴起来:“你,你说什,什么呢!” “话都不会说了,看来是真的。”迹部对她这样此地无银三百两很是满意,手也伸进裤子里握住了他变得肿胀的分身,“你不会自慰的时候,喊得还是我的名字吧。” 他本只是胡乱一说,却发现电话那头的她沉默了下来。 迹部上上下下地套弄起他的巨物,忍不住发出几声低喘,对电话那天的奈绘说:“你倒是说话啊。” “有什么好说的……”她的语气娇软无比,迹部甫一闭眼,面前就浮现出她那张精致的脸,正蹙着眉看她,嘴角还有些白色的污浊。 “嗯……”他沉沉地哼了一声。 听清楚这喘息的奈绘怎会还不明白他正在做什么,羞恼地冲着电话大声喊过去:“你别告诉我半夜打电话就是为了干这个!你去死好了!” 说完她便啪地挂掉,把手机扔到一边,埋头陷进枕头中。 结束通话没多久,迹部便射了出来。看着自己一手污浊,挑眉起身去厕所里清洗掉。但他此时脑子里全都是想象中奈绘在床上抚摸自己的样子,那场景,得有多诱人。 手冢上辈子一定不是个木头,就是个和尚。 35坦白(珍珠满百加更) 运动会期间不强制要求学生穿校服,奈绘昨天已经结束了自己的比赛项目,所以今天可以随意穿私服。她对着镜子精心挑选着搭配新连衣裙的单品,光是鞋子就换了三双。 “嗯……是这双灰色粗跟的好呢,还是这个尖头平底的呢……”她对着两双鞋苦恼地难以做出选择,一扭头,见到鞋柜里还有一堆买回来就没开封过的崭新鞋盒,在里面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另一双更相配的。她开心地坐在床头晃着两只脚欣赏不知是何时买的新鞋子,从抽屉里拿出各种首饰佩戴上。 戴上吊坠,她对着穿衣镜转了一个圈,却还是不满意:“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但一时想不出来,她拿起桌上的几本时尚杂志翻了几页,恍然大悟,“对!帽子和腰带!” 终于整理好仪容,奈绘提上挎包扭着腰叮叮咚咚地出门,那架势看起来不像是去上学的,更像是要去T台走秀。 刚进校园环视一圈,她便看到不少姑娘都换上了漂亮的常服,但她百分之百敢保证,自己绝对依旧是所有人里最出众的那个,不由得又有些沾沾自喜起来。 奈绘这边正对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拗出各种各样的造型,便发现屏幕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她收起摆的有些僵硬的表情,回头没好气地看向后方。 “干什么?”她瞪迹部。 见他没穿运动服,却也没穿制服,淡粉色的衬衫随意扣了几颗扣子,袖口挽到小臂一半的位置。奈绘心中腹诽着这个男人真是多纯洁的颜色都能穿出一股性感气质来,浑身上下散发出的荷尔蒙收都收不住。 但她还是用对方听得清楚的声音暗讽:“大秋天的穿这么少,也不怕生病。” “不比你。”迹部挑眉回呛,“花枝招展得称得上是冰帝一景。怎么,手冢给你买的新裙子?” “哟,妳看出来了呀~”奈绘立马两手捧着脸做出一副娇羞的样子,“没想到呀,国光其实是个超超超——温柔的人呢,又体贴又细心,跟某些自大狂比起来真是千差万别!” 迹部没有因为她的三言两语而被挑拨起怒气,反倒是面色淡然道:“哦,是吗?那么请问森尾小姐为什么穿着自大狂送你的鞋子?” “啊?”奈绘立马低头去看脚上的新鞋,猛然回忆起来这好像的确是以前他陪她逛街时挑的。 “还有帽子,是去年送你的生日礼物吧。腰带也是,那时候你在两个颜色之间徘徊,最后我帮你同时付了两根的钱。哦对,耳环,那次我在杂志上看到觉得很适合你,立马就订下来叫人送去你家,我记得你还专门拍照片发了INS。” 听他一个个地指出自己浑身配件的来源,无不与他有关,奈绘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受了迹部这么多恩惠。 “真奇怪,手冢给你买了一条裙子就让你感动得不行,可是我一如既往地付出着,却被某些人习以为常。”这话说得迹部自己都觉得心里有些发凉,语气也没透出几分好,越想越烦躁,索性不等奈绘的回应,与她错身离开。 见他指责完自己一番以后就这么走掉,奈绘原本还有点歉疚的心立马被恼怒取代。她使劲拍了下身下的长凳,嘟着嘴没好气地说:“什么人嘛……” 接着她从包里掏出几块软糖在嘴里不停咀嚼,平息刚才一见到他身下就冒出的无名火。 没了自拍的心情,奈绘跑进女厕所里检查妆容,发现鼻翼的底妆有些斑驳的迹象,拿出化妆包里的粉饼补妆,可看见手里的东西,又想起好像这也是刷迹部的卡买的,顿时没了使用的心情。 “阴魂不散。”她狠狠地合上盖子,把粉饼盒扔回包里,索性不去管那点细微的妆容瑕疵,被人看见就看见吧,谁还没个脱妆的时候呢。 从花坛里随手揪了朵快要凋零的花下来,奈绘一片片地撕着花瓣,蹲在灌木丛后面。 “迹部景吾!大垃圾!烦人!讨厌鬼!自恋狂!”她每扯下一瓣,就咒骂一句,到最后花瓣还剩不少,词却用完了,奈绘心里更是郁闷,抱着头低声喊,“啊啊啊啊烦死了!” “哟,学妹,看风景呢?”头顶上突然传来东野学长的声音,他那个睁眼说瞎话的打招呼台词也是让奈绘倍感钦佩。 “学长?好久不见呀。”她从灌木丛后面探出头来,望着对她这个方向弯着腰的东野。 见她回应了自己,东野迈腿跨到了她这边,与她面对面蹲下:“学妹看起来有些苦恼的样子嘛。” “是有点吧。”奈绘撇嘴回答。 “让我猜猜,难道跟男人有关……?”东野捏着下巴思索,“我记得你说过你有一个固定炮友来着,难道跟他有关系?” 奈绘手里仍旧举着被她摧残得破败的花,扫了几眼东野,回答:“差不多吧。” “其实那个人就是迹部吧。”东野结合以前发生的事判断了出来,有几分嗟叹的意味,“真是没想到呢,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的迹部少爷,背后竟然是这种人。” “学长就是来跟我说这个的?” “那倒不是。”东野摆摆手,“只是突然发现草丛后面有个迷失的小绵羊,出于前辈的道义,来开导开导,作为曾经你帮助我重得小玉的回报。” 想着反正自己现在也没什么可以倾诉的人,对于眼前这个异性同类奈绘并不抗拒,干脆说:“如果我有一个朋友……” 这个开场白让东野揶揄地挑眉,眼睛直直地看着奈绘,看得她都有些头皮发麻。 “好吧,其实那个朋友就是我本人。”她认命地垂下头,坦白起来,“总之,‘她’发现,在长期的交往中,她慢慢喜欢上了自己的那个炮友,而且也知道对方同样喜欢着她。” “哦~‘日’久生情。”东野似乎对这个剧情很感兴趣,点点头示意奈绘继续。 “但是现在,她还有一个未婚夫。这个男生其实并不喜欢她,只是出于一些特殊的原因不得不与她订婚。但同时他又对她很好,让她体会到了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恋爱的滋味,或者说是被体贴着的幸福感。即使她知道,这一切只是男生的天生性格所致,与爱情毫无关系。” “哇哦,还是三角恋啊。”东野感慨,剧情听起来还有些复杂。 奈绘把手里的花丢到了土里,两手托腮问东野:“如果学长是我,在两个人之间会选择谁呢?” 可是东野的回答却跳出了选择范围,他说:“一定要选一个吗,可是我两个都不想要诶。” “咦,为什么?”奈绘疑惑。 “先说后者吧,他听起来是很好,可是致命的问题就在于,他不喜欢你呀,对你再好有什么用呢?这样的好,不是单只对你而已,把你换成任何另外一个女生,他也依旧可以做到。况且,关心也好温柔也罢,真正爱你的男人都完全能够做到的,是有多缺爱,才会在一个根本没有感情的男人身上找慰藉。” 他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奈绘小声地嘟囔:“那我是很缺爱啦……” “那就更不能了!”东野听见以后马上说,“我们现在二十岁都不到,假设能活到八十岁,也就是说还没过完前四分之一。然而,你却打算在人生四分之一的时候,就决定未来的四分之三么?” 奈绘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没错,现在光是想想,她就看到了自己未来和手冢相处的所有场景。 “那样一成不变的生活,对于我来说,完全不值得期待。”东野给出结论,“虽然爱情最终会在柴米油盐的生活中被消磨成另一种形态,但我还是想要,在最开始的时候尝试过爱情。” “可是不是所有以爱为起始的故事都有结局的。”奈绘皱着眉说,这个话题她最有立场了。 “那只是说明他们没有爱到对的人。”东野回答,“人这一生很少能够从头到尾只爱过一个人,我们兜兜转转、寻寻觅觅、分分合合之后,不就是押下了赌注,选择了最有可能的那个么?再说迹部,诚然他是很优秀,但优秀的人比比皆是,也许对你来说,迹部也并不是那个最优选择,所以是我的话,我两个都不会选。” 听完他的一席话,奈绘双目放空,消化着里面的内容。她思考着又问东野:“那你和白川呢,你现在不是也很喜欢她吗?” “对呀。”东野坦然回答,“所以我正在努力把自己变成那个对的人。” 怀着一些莫名的心情回到教室,里面琉夏正与其他同学围在一起聊天。有人见到奈绘进来立马对她招招手,夸赞起她今天的装扮。 “这是这季度的新款吧,好棒呀,到处都在断货呢,你竟然买到了。” 接着又有人发现她身上其他的配件:“诶这个耳环不是去年秋冬季的限量款吗,我记得当时炒得可热了,上市一周就脱销,据说现在二手市场的行情比原价还高了一半!” “不是吧!”大家听了以后惊讶地捂嘴,按照道理来说,只要是二手的东西,无论新旧都会比原价打个折扣,一旦是有超于原价的,就说明这个东西在某些圈子里是有名的萌款。 奈绘倒是不知道这些,摸了摸耳环,回应着:“诶,这样吗?” 自她走过来以后,琉夏就再没说一句话,全程都是低着头沉默,像是要把自己的存在感从大家眼里抹去一样。奈绘注意到了这点,只是扫了她一眼,没多说。 放学后奈绘没有直接回家,她推掉了小姐妹们的邀请,改道去拜访手冢。 因为去之前奈绘已经发过消息,所以手冢开门时看到她并不惊讶,只是不知道她为何会突然登门造访。 见是奈绘来了,手冢的家人只当是小情侣太久没见面,得了空便在一起腻味,招呼几句以后就让手冢带着奈绘上了楼。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手冢的房间布置,上次来时,因为那样特殊的情况,他们只是在客厅说了话以后便离开,并没有好好地参观过整个住宅。奈绘看着柜子上一排排的奖状和奖杯,全都是“一等奖”和“金奖”的字样,落款的时间从六七年前一直到今年的都有,感叹这个男人真是从小优秀到大。 她又拿起桌子上的全家福,照片拍摄的时间应该已经很早了,里面的手冢个头不高,满脸稚气。他虽然表情淡定地看着镜头,可是眉眼中仍旧能够观察出几分笑意来。 奈绘见手冢笑过,那样浅浅的、惬意的笑,像是眸中包含了整个春天。 “国光,你有没有思考过自己以后的人生呀?”奈绘放下相框,对着坐在床边的手冢问。 女孩子的思维总是十分跳脱,手冢对她突然的发问并未多想,推推眼镜回答:“有过,每次想的时候,情况都不一样。” “哦……”这个回答倒是十分诚恳,奈绘也是这样的,虽然会止不住地畅想未来,但随着时间点的不同,也经常与上次的想法有了些出入。 “那你会失望吗,对于突然出现的我。”奈绘走过去,站在他面前,使得手冢抬头看她,“就这么仓促地决定了你未来的婚姻生活。” 手冢以前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她这么突然提起来,才想了片刻,回答:“但无论如何,我们已经发展成这样了。与你有关的未来,是我无法避免的责任。” 奈绘捕捉到其中的关键词,“责任”。 “那如果,你本不该有这个责任呢?”她到手冢旁边坐下,两手撑着床沿,侧头看他。 手冢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皱眉回望。 果然还是做不到呢,奈绘暗斥着自己不够狠心,说:“我们也相处了有一个多月了吧?” “快要两个月了。” “时间过得真的很快啊……”奈绘感叹,好像一不留神就在手里溜走了,“这段时间里,我真的很开心呢。你对我那么好,好到让我自己甚至都怀疑,我值不值得这样的对待。作为一个男朋友和未婚夫,你的所有付出都可以称得上是完美。无微不至、面面俱到,我稍微说过的一句话都会被你记在心里。老实说,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我动过心。”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手冢不太习惯这样的突然夸奖,总觉得她这番话说得有些奇怪。 但奈绘苦笑了一下:“也就是这样,所以我才不能……国光真的太好了,你应该值得更好的女孩子,一个真心实意地爱着你,对你毫无保留的女孩子。而不是,我这种。” “你这种?”手冢不明白。 奈绘的语气里带上了些颤音,她转过身脱了鞋子,跪在床上面对着手冢,深吸一口气低下头去:“对不起,我骗了你。一直以来,我都骗了你。” 手冢惊讶地呆坐在那里,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接着,奈绘不去想他此时是怎样的心情,双手紧紧攥着衣角,一五一十地将所有事实的真相全盘托出。 “我说我和南不认识,是骗你的。我和她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我从小就认识她。”奈绘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流下的泪,只是在手冢面前,带着哭腔,把她与南交织的命运,自己对她怀着怎样的记恨之情,接着是怎么了解到手冢的行踪,故意接近他,最后趁他喝醉酒后睡到一张床上悉数坦白。 向来处变不惊的手冢,现在心中被掀起了滔天骇浪。这样的事情他以前闻所未闻,更何况现在亲身经历。 “所以,每当你对我好一分,我心中的歉疚就增加了一分。我现在把一切真相都告诉你,无论是什么样的答案,我都能接受。”奈绘沉着声音,一字一句地说。 “我需要一些时间。”手冢感觉自己现在四肢虚浮,脚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说话的语气比平时弱了不是一分半分,眼前似乎有些天旋地转。他看向窗外,秋日的树叶枯萎发黄,清风一吹便从枝头打着圈坠落。 “明天下午,明天下午在那个奶茶店,我给你答案。”他说。 “好。” **** 感谢 茶、水灩、小韭菜、兔兔子、烟不遮愁红袖冷、浣熊路过、一棵开花的树、茶碗蒸、侃侃、我爱莫睡莫困、徐小天与徐小空、yueyi 的珍珠。 36答案与自由 从手冢家里走出来,对着仍旧站在门口目送自己的人挥挥手,奈绘低沉地走到街角拐了一个弯,立马龇牙咧嘴地靠着墙揉起自己的大腿。 刚才为了逼出眼泪她拧自己那一手可完全没心软,虽然现在并不方便查看,但她知道估计裙子下面的肉已经变成了青紫色。 奈绘心里盘算得很清楚,纸是永远保不住火的,随着她和手冢的关系越来越深入,很多细节早晚会浮出水面。与其那个时候她被逼无奈地交待真相,或者是再想出别的谎言缝补,不如自己主动卖惨坦白,兴许还能落得个浪子回头的好印象。 作恶多端的坏人稍表现出善良和脆弱的一面便能会轻易取得别人的同情与原谅,而向来仁慈宽容的好人一旦心生歪念便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不得翻身,奈绘一直觉得这个现象十分荒诞,但并不妨碍她对此加以利用。 虽然对手冢说那番话时的语气是假的,但里面有些内容,奈绘倒并没有骗他。 她是真的觉得手冢很优秀并且值得更好的人,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心中也的确怀着愧疚,但可惜手冢选择了南,所以她心软却不曾手软。 抱着对结果急切的期待,奈绘一整个白天的课都没怎么认真听,课间的时候倒听到另一则让她意外的消息。 “听说琉夏下周就要转去国际部了。” 众人下意识地去寻找话中这位主人公的身影,却没有在班里看到她。 “咦,琉夏呢?” “谁知道,兴许是上厕所去了吧。” 上课铃打响时,琉夏走回了班里,但此时大家已经没有时间向她确认刚才那话的真实性。奈绘课上向她扔了个纸条,询问这件事。 琉夏并没有打算遮掩,直白地回答说,她要转去小语种班。 “哦?”奈绘挑起眉梢,看向旁边那个正在认真听课的人,把笔拿在指尖不停旋转,没再说什么。 她比预计要早了十分钟到约定好的奶茶店,却在上次的那个角落发现已经坐着等待的手冢。他没有替她点单,奈绘的想法三天两头一个样,手冢摸不准她想喝什么。 “下午好。”她打了声招呼,在手冢的对面坐下,两手放在桌上交握。 手冢想要说一些寒暄的话,但发现自己仍旧并不擅长这些,停顿几番,最终决定直奔主题。 “关于昨天的话,我说过今天会给你一个答案。” “嗯。”奈绘有些郑重地点头,像是在法庭上等待宣判结果一样。 “我想了一整夜。” “嗯。”奈绘继续点头,示意自己在听。 手冢轻吸气,坐姿端正,道:“我最终还是认为……没关系。” “嗯我知道,遇到这种事,一般人都的确很难接受……”奈绘下意识地接过话,却在下一秒反应过来手冢刚才的内容时,惊讶地瞪眼看他,“啊?你刚说什么?” 手冢把下滑的眼镜框推回位置,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没关系。” 现在弄不懂状况的人顿时变成了奈绘。 “你疯了吗?”她不认为眼前这个人有当冤大头的爱好,“我骗了你诶!如果没有我的话,你现在和南还是很幸福的一对,也不用把未来交给一个你以前一无所知的我。你有没有懂我昨天的意思,我,拆散了,你,和南!” “我知道。”手冢回答,仿佛还有些不理解为何奈绘情绪如此激动,“但是我和南已经变成了现在这样。况且,无论是欺骗还是什么,与你发生了关系,始终是因为我的自制力不够。虽然你是设计一切的人,但我也不是全然无辜。出于这样的事实考虑,我仍旧认为,应当对你负责。” 奈绘听着这番话,放在桌子上的手渐渐收紧,面前这个人比她想象得还要固执。 真是难办啊……如果他但凡有那么一点甩锅的意思就好了。 如果他急切地想要撇清自己的关系,把所有过错都推到奈绘身上,说不定她还会恶向胆边生地再报复一番。可是现在手冢大度得难以想象,反而让奈绘无所适从。 她沉默着看向手冢,想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脑袋里,弄清楚这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事情。她叹了口气,怀抱着一丝别样的情绪,终于还是说:“如果我们没有发生过关系呢?” 手冢拿着水杯的手微顿,抬眸。 “如果是这样。”奈绘把头侧了过去不看他,说,“你的答案会是什么?” 她这个问题令手冢思索了三秒钟,心中便有一个结果呼之欲出,但他没能说出来。 可奈绘替他说了出口:“你会离开。” 她的声音有点疲惫,像是说给手冢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手冢保持着当前的表情,没有反驳。 于是奈绘弯唇笑了起来,怀着不知是怎样的心情,眯起眼睛,向他说出了最后一个谎言:“那么手冢国光,我向你坦白最后一件事。我们那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怎么会?”手冢双目微怔,似是不敢相信这话。 可奈绘语气坚定,仿佛真相就是这样一般:“我不知道你那些记忆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兴许是在梦里,兴许是酒精的作用,但其实我们什么也没有过。你那天喝了兴奋剂整个人都精力充沛得不像样子,跑去楼下打了几个小时的网球,一回酒店就睡死了过去,我怎么吵都弄不醒你,干脆扒光了你伪装成我们有过什么的样子,身上的痕迹都是我掐出来的。” 这两天接二连三的消息,让手冢的心情如同海浪一般大起大落。 而奈绘如此笃定地说出最后这件事,手冢并不愿意坦白承认,好像显得他刚才诚恳接受现状的样子多么虚伪一样,但他的确如释重负。 “如果你想离开,那你现在可以走了。”奈绘最后说。 无论是从这家奶茶店里,还是自此以后从她的生活里,她还他自由。 咖啡冷饮上面堆积的奶油装饰已经化掉成了一滩泡沫,杯子底部的冰块也全部融入了水中。奈绘看着自己一点未动的饮料,呼出一口浊气。 她对面已经空下来的位置,又坐上一个人。 “我输了。”奈绘眼神未动,说。 在奈绘来这里之前,她与琉夏打了个赌,然而现在已经见分晓:“手冢到底和我不是一路人。” “那当然。”琉夏的表情从未又像现在这样冷漠过,“你低估了原则在他心中的重要性。你和手冢的问题不单单是欺骗与被欺骗那么简单,而是从最基本的观念上,就产生了巨大的冲突。这样的冲突让你们之间完全无法产生感情,有这样的结果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奈绘知道她说得在理,手指在桌上缓慢地敲打节奏:“那你就和他是一路人了吗?” “我不知道。但无论他在哪条路上,我会去找他。”琉夏说。 “那祝你成功吧,成为那个对手冢来说对的人。”奈绘有些有气无力,又说,“但我放过了他,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保证,手冢和南不会再有任何死灰复燃的可能性。” “那当然,我怎么可能让这件事发生。不过其实就算没有我现在也没必要担心了,南好像又被别人什么人缠上,现在正焦头烂额呢。”琉夏又向奈绘分享了一个新的情报。 “哦?”这件事让奈绘终于抬起头来看她,“那是不是说明再过不久,我又有得忙了。” 正垂着头走向家的奈绘,抬头却看见有个陌生的年轻男人从自己家走出来,母亲则站在门口与他寒暄了几句,目送他离开。 奈绘见他朝自己的方向走近,转身进入了旁边的小巷背对着他,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容貌。等到看到那人彻底从这条街消失,她才走出巷口,便看到仍旧站在门口的母亲用那样的表情看着她。 “你躲什么。”她问奈绘。 “这不是怕他看到我嘛。” 母亲接过她手里的包,揽着奈绘的肩膀与她一道进屋,解释着:“他和那些人不一样,是我以前的大学同学,现在在神奈川的金井综合病院医院当主治医师呢。” 这些事情奈绘才不关心,她只是问:“他是不是在追求你?” 母亲没料到奈绘年纪不大,眼神却尖得很:“你怎么知道?” “他看你的那个眼神就不对,而且我觉得,你怕是也有点心动吧。”奈绘揶揄地用肩膀一拱母亲,八卦地拽着她的手,“快快从实招来。” “人小鬼大。”母亲拿她没办法,一点奈绘的鼻尖,说,“以前大学的时候他就追求过我,不过那时候我早就嫁给了你那个父亲,你也才三四岁,我满门心思都在婚姻和孩子身上,根本没空应付他。没想到,隔了这么久,我们竟然还能遇见。” “这才是天赐良缘呀,你可得好好把握机会!”奈绘两眼发光地双手合十,可立马又有些担心起来,“可是……他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吗……” 母亲则微笑着驱逐她心中的不安,道:“我也这么想过,就把这些年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他,他说他并不介意。” 这个回答让原本偃旗息鼓的奈绘又恢复了神采奕奕,紧紧攥着母亲的两手:“这可真是个老实人啊。” 被这样的说法逗得忍不住笑出了声,母亲无奈地摇头:“八竿子都没一撇的事情,况且我现在对情啊爱啊的也没有那么执着了,一切都随缘就好。对了,你和手冢君现在怎么样?” 她一提起这个人,奈绘便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刚要跟你说呢,今天我们分手了。” “怎么会?”母亲没料到前几天才见面信誓旦旦要结婚的人,今天就说已经一拍两散,“你们年轻人怎么这么冲动,情侣之间吵架不是很正常的吗,哪值得就这么说分手。” “不是吵架。”奈绘用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告诉母亲,“我一直没告诉你,他以前,是南的男朋友。” 听到这个姓氏,母亲先是有那么一刹那的愣神,接着就反应了过来:“南?你该不会……” 知女莫若母,奈绘只是提了这么一点,母亲便把所有的事情猜了个透彻。 “你怎么会……”母亲低声似是在自言自语一样,“我本来以为,你应该早就放下了的。没想到,难道说这么多年,你其实都一直耿耿于怀。” 奈绘坐在沙发上把自己缩成了一团,抱着膝盖闷声问母亲:“所以你当初何必生下我呢。” 但这话一说完,奈绘就后悔了。毕竟那时候的母亲满怀着对婚姻和爱情的期待,还仍旧认为她是爱情的结晶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急忙地想要解释。 母亲拍拍她的手,表明自己没有生气,说了另一番话:“我知道,但是即便后来发生了那些事,我也从未后悔过把你生下来。” 从未听母亲说过有关这方面的心事,奈绘抬起头:“为什么?” “为什么啊……”母亲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仿佛透过空气中的尘埃看到了过去那时的自己,“大概是因为,虽然知道这个世界对我很残忍,但总希望着,它能够对你慈悲。” 奈绘怔怔地转过了头,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 可是如今奈绘无法告诉母亲,恐怕她得失望了。这个世界,也未曾对自己慈悲。 趁着周末的空闲时间,奈绘没跟母亲打声招呼,抽了个空自己去了趟神奈川。那个男人想要追求母亲,她当然也要仔细考察考察这人到底靠不靠谱。 可惜她到了金井综合病院,对着挂号的那个板子看了半天,也没找到记忆中那个男人的照片。她对这个人的所有了解不过是昨天的惊鸿一瞥,连具体是什么科室的都不知道。也许今天他并不出勤吧,看来自己是白跑一趟。 奈绘垂头丧气地走出医院,却也不想就这么回家,索性在神奈川的街头随意乱逛了起来。 这几天接二连三的烦心事太多,奈绘路过一家烟酒杂货铺的时候,看到架子上的商品,也不知动了什么心思,跑去买了包烟。 但她也没急着就拿出来抽,只是拆开包装以后在手里把玩着,把包装盒后面的字全都读了一遍。等后来想起,才发现自己忘了买打火机。 “还真是失败……”奈绘低声感慨了一句,靠着路边的电线杆子抬头看站成一排的麻雀,见它们叽叽喳喳地,在电线上蹦来蹦去,竟还有些看入了迷。 仰头的姿势保持了太久,后颈都有些酸痛。奈绘回过神来活动活动,正扭着脖子,发现自己身后居然就是立海大附中的大门。 更巧的是,她看到大门口里走出来一个认识的人。 迹部和一个表情严肃得比起手冢有过之而无不及、带着运动帽的男子交谈着些什么,往外走来。 见到奈绘,迹部也非常惊讶。他与那个同伴在学校的门口道别之后,向奈绘走了过来,见她手里拿着一盒烟:“怎么,怕在东京被熟人看见,特意跑到神奈川当不良少女?” 奈绘倚着电线杆子,还真就学着记忆中那些暴走族的态度,对迹部说:“嘿哥们,借个火。” 迹部并不抽烟,可他却随身带着打火机,是前不久他过生日的时候奈绘送的。 当时两个人的关系已经有些僵硬,只是出于相识一场的缘故,奈绘随便挑了个礼物敷衍他,惹得迹部有些不快。然而她对此的解释是:“万一哪天你被人绑架了,还能拿着这东西烧烧绳子。” 迹部当时觉得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净会诅咒自己,没想到其实打火机真正的作用是这时候给她点烟。 学着电影里的样子,奈绘就着打火机的火苗把嘴里的烟点燃,尝试着吸了一口,也没像很多新手一样立马被呛住喉咙,反倒是认真地抽了起来。可是味道并不好闻,她不理解怎么会有人沉迷烟草。所以没过多久,便把才烧了没多少的烟头碾进了垃圾桶上方。 “你要是成绩不好的话,说不定在当不良方面还真有点天赋。”迹部看完她这一系列游刃有余的动作,评价。 奈绘干笑了几声,抱住双臂低下头,脚不停地踢着地面上的石子。迹部就这么双手插兜,站在旁边看她。 过一会她抬起头来,就着夕阳的光看向迹部。 “喂。”奈绘喊了一声。 迹部对她这样没礼貌的称呼有些不满,皱着眉毛回应:“啊嗯?” “我们散伙吧。” “……?” “我不爱你了。”奈绘说,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 虽然评论里手冢的人气很高的样子,但我这章还是把他写退场了,毕竟女主这种恶劣的人,怎么可能好事都让她占尽,手冢那么好的男人,她是真的配不上。 而且其实女主虽然三观不正,但正因为童年的关系,对那些认真对待感情和一切事物的人才更容易动恻隐之心,手冢对她越好,她就越过意不去。况且她知道下次南再有了男朋友,自己还是会甩下手冢继续去搞事,索性不要耽误别人了。 另外最重要的是,这文迹部才是男主!哼,谁都别想动摇他的地位,我不听我不听!我是个任性又倔强的作者! * 但还是感谢 草莓救星、梨笙、我爱莫睡莫困、烟不遮愁红袖冷、南音兒~、茶、一棵开花的树、adaksks、水灩、明日之前、池鹿 的珍珠。 37神之子 迹部皱着眉,丝毫没有把奈绘的话放到心里,反倒是说:“你是不是没睡醒?” 难得自己摆出这么一副严肃的样子,换来的却是对方这样的回应。奈绘有些不耐烦地又重复了一遍,把烟盒拿在手心旋转:“我是认真的,散伙吧。” “你休想。”迹部的回答斩钉截铁。 身后驶来那辆熟悉的黑色加长轿车,副驾驶上的人走下来拉开后座的门。纵然东京以及其周边权贵遍地,但这样明显又高调的车仍旧引起了路人不小的注意。奈绘不愿意陷入这种频繁的目光焦点中,有专车送总比自己坐轻轨方便,最终仍旧在迹部的视线压力下上了车。 前方的人很识趣地关上了挡板,奈绘刚从吧台上取下一瓶喝了一半的粉色香槟,便被迹部一把拽到了怀中。去不及防地向后跌去,奈绘下意识地用手在后方找了个支点,正巧落在迹部的大腿上。 她倚着迹部,举起手中的酒瓶,问:“含酒精吗?” “当然不。”迹部似是还有些质疑她怎么会问这个蠢问题,伸出胳膊帮她打开塞子,另一只手从奈绘的胸前绕了过去,端起一个玻璃杯。 就着他的手,奈绘把液体倒入一定的程度便放了回去,迹部胳膊一收,杯口便正到了奈绘唇边。她低头浅呷,可迹部抬手的动作速度很快,奈绘跟不上他的节奏,勉强吞咽着发泡的香槟,还未把最后一口咽下,他便撤走了玻璃杯侧头俯下来,将她压躺倒在沙发上。 有些许液体从两人交缠的唇间漏出,迹部伸出舌头卷走,在口中啧了几下,仿佛是在回味从奈绘口中夺走的香槟与普通的味道有什么区别。 奈绘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做不出激烈的反抗动作,却还是挣扎着想要拉开两人紧贴的身躯,却被迹部稍一用力被束缚住。她索性停下动作,一本正经地对迹部再次强调:“松手吧,这样没什么意思。” “那什么才有意思,守着你那点可笑的报复心很有意思?”迹部毫不留情地讽刺着,“那你恐怕一辈子都要这么忙活下去了。南那种人会缺乏优秀的追求者么?你再怎么从中作梗还不是有人前赴后继地扑上去,你以为每个都像手冢这么好骗?” “那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奈绘低声怒斥着他。 可迹部的话仍旧不绝于耳:“以前说你是小猫还真是恭维你了,现在看你,倒像是只下水道的老鼠,时不时就要窜出来咬人一口。可你自己扪心自问,做了那么多事,谁能在看清你真面目以后不对你退避三舍,除了我。” “那我还是承蒙少爷关照了。”奈绘双手推在迹部压下来的胸膛前,对他这样的比喻不满地别开脸。 迹部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有些过分,又放软了语气:“我哪里又对不起你过,你的要求我就没有不满足的,反倒是你胃口越来越大,刁钻得很。” 他说的是事实,但奈绘现在的心硬得像石头,冷声地说:“你要是真满足我的所有要求,那么我第一件事就拜托你能不能现在从我身上下去。” 她这本说的是气话,但怎料迹部还真就起了身,只不过在奈绘稍有愣神之时又拽起她,使她两腿分开跪坐在迹部的腿上,手伸进衣服里捏着她腰上那点包着骨头的肉。再往上走走,到她胸脯底部的时候,奈绘便清晰地能觉察到一股电流从他指尖触碰的地方扩散开。 见她这么轻易地就酥麻了下来,迹部又低头轻吻她的脖子,呢喃着:“你看,还不是对我有感觉,根本谁也离不开谁。” 这句话却点起了奈绘心中的无名火焰,她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用力推开迹部,翻身挪到了离他更远的地方坐着。整理着被他捏乱的衣领,奈绘正色对迹部说:“我真的能离开你,真的,不然我们试试。” 她这样油盐不进地固执,迹部骨子里的骄傲又被奈绘激了出来。 也不知道自己是多慈善竟然还有心情来劝她,一腔热血掏出来被她踩在脚下,迹部觉得他真是太善良了才会让这个女人忘记他本身的性格。 越想心里越堵得慌,迹部索性翘起二郎腿,昂着头冷笑回答:“那好啊,试试就试试。” 这一试,便过去了一个学期。 奈绘有心躲着迹部,他也真就摆足了谱没去找她。文化祭的时候两个人无意间遇到,也是稍有眼神交流后便神情冷漠地各自离开。 看得在一旁的忍足都为这二人的演技啧啧称奇。 退出了学生会,琉夏又转去了国际部,奈绘对南的了解现在仅存于她的社交网络。但有了前车之鉴,南对奈绘也有了些许提防,不再随意提起自己的感情状态。纵使奈绘是想破了脑袋,也没能了解到更多消息。琉夏那一句话,便像是挠痒痒一样让奈绘反复纠结。纠缠南的男人,到底从哪里能够找出来呢。 但很快她的重心还是被接踵而来的学期末牵走,冰帝的学生平均家境都不错,但凡成绩卓越的有条件都选择了出国这条路。这样一来,原本成绩在年级前十飘忽的奈绘,一下子变成了普通部的稳定前三。 天气如同她和迹部现在的关系一样更加冷了下来,已经到了穿大衣和围着厚厚的围巾的时候,街上的店铺也开始为圣诞节打起广告。想起去年的这时候母亲还在和她的情人约会,而自己则收到了迹部又一件豪华的礼物,如今母亲身边的人虽换了,却仍旧有人陪伴,倒显得自己萧索又孤单。 “我还不如我妈妈,真是丢人。”她自嘲一句,看见商场里自己钟爱的彩妆品牌打着圣诞节限定眼影的海报,受到诱惑的她忍不住走了进去。 所以说女人不能随便逛商场,虽然奈绘不停地提示自己,家里的眼影盘已经多到用不完了,这个配色的替代品很多,他们家的盘子也不少了虽然的确好用但不如试试别的。可最终千言万语在脑海里还是化为了一句话—— 真好看,圣诞限定,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了,买! 她指着这个盘子刚要问柜姐,却有个声音比她先发出来。 “请问……”男性的声音在化妆品柜台实在是有些突兀,奈绘感慨着不知道又是哪个三好先生来给女朋友或者妻子买礼物,定睛一看发现竟是忍足。 “忍足君!”她惊讶地打了声招呼,看见忍足转过头来看自己,手上拿着的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的正是奈绘刚看了很久的眼影,“真是浪漫呀,来给女朋友买礼物。” “森尾同学。”忍足也回应,“好久没在学校遇到你了,唉冰帝有时候真是太大,最近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你呢?” “也不错,只不过现在又得花掉一笔钱,心里有点肉疼。”忍足开玩笑地说着,接着又略敛了表情,假装随意地问奈绘,“你不问问他过得怎么样?” 奈绘当然知道他说的除了迹部别无他人,似是不太想说这个话题:“还能怎么样,一个大少爷吃香的喝辣的,还有多少小母猫虎视眈眈地盯着,有什么好问的。” “也是。”忍足轻笑起来,却也觉得这两人真是不可思议,竟是一个都不肯服软,就这么梗着头过了几个月,看架势仿佛是要跟对方耗到天荒地老,“但是,他最近好像和南又走得近了些,不知道怎么回事。” 本想回应说这关自己什么事,但奈绘又觉得面对忍足没必要说这么硬的话,反正那位也听不见,便只是凉凉地刺了一句:“没想到他还有吃回头草的爱好。” 忍足觉得事情不是她口中这样,却也不甚清楚。所以并未多言,只是推了下眼镜。 平安夜那天晚上,母亲竟带着那个男人回了家里吃饭。 但这三个人没有一个是擅长厨艺的样子,互相愣着看了半天,最后是那男人打了电话请酒店做好送到家里来。看着桌上这些摆盘精致的菜色,奈绘跟着迹部见了不少世面,自然也知道不是出自普通酒店,心下为这个男人的大方有几分欣慰的同时也没放下警惕,不少男人追求别人的时候摆阔装大款,其实家里穷的叮当响的比比皆是。 人精如奈绘,在吃饭的时候明里暗里地套了他的一些近况。除了知道他在金井综合病院工作以外,还了解到他是儿科医生,家庭构成简单,只有一个已经嫁人的姐姐和研究生刚毕业的弟弟。 吃完饭以后奈绘便贴心地把自己关进了房间,给两个人足够的空间。等到晚些她下楼喝水时,发现那人已经走了,奈绘本以为他会留下来,也不知是和母亲还没有发展到那步,还是碍于她在家里不太方便。奈绘没问母亲,只是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好几圈,最后母亲瞪了她一眼,才笑着又跑上楼。 次日清晨,奈绘又去了趟神奈川。 弄清楚这个男人口中所说的自己的情况以后,奈绘这次是来确认事实的。毕竟母亲上一段婚姻被人骗得不轻,连带着自己都过上苦日子,这次她一定要把能了解到的全都翻个底朝天,不让惨剧重演。 坐在新干线的车厢里,奈绘觉得自己简直像个侦探。 既然他是儿科医生,那么想要了解别人对他的评价,奈绘当然要从被他治过病的孩子的家长们下手。 她来到医院的住院区附近,还真很巧地就见到了一群孩子在花园里玩过家家,因为天气冷的缘故,他们个个浑身裹了里三层外三层,看起来颇像小棉球。可奈绘环视了周围,大人是一个都没见到,只看到一个和他差不多一般大的少年坐在旁边看着孩子们。 奈绘坐到花园的另外一边,拿起书读了起来,等着一会万一家长来了,和他们攀谈套话。 但她才读了没多久,玩耍的孩子便出了点状况。两个小女孩先后不知怎么的对着大哭了起来,还十分富有节奏,先是一声“啊”的尖叫,接着“哇——”地掉眼泪,并且两个人越哭声音越大,似是在比谁的嗓门更高一样,听得奈绘感觉神经都像是被皮筋勒住一样疼。 一直坐在旁边的少年连忙走了过去,询问两个孩子怎么回事。奈绘坐的地方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只看得到两个人揉着眼睛哭哭啼啼地争前恐后对他说着话,后面的男孩子也手忙脚乱七嘴八舌地解释。最后少年从兜里拿出了点小孩喜欢吃的小零食,跟哭着的两个女孩分别说了些话,她们才由大哭变成了抽噎。 “这才是好孩子,大家要好好做朋友呀。”那个少年走回来以后,大声地对着重新玩了起来的小朋友们交代。 看了全程的奈绘,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地嗤笑了一声,摇着头把书翻到下一页。 她的态度却也吸引了少年,但他不知道奈绘是因为书里的内容而笑,还是因为刚才那一幕,便也只是看了奈绘一下,坐了回去。 反倒是奈绘合上了书,抬着下巴突然对着他说:“你真觉得,给点吃的就能把孩子哄好了吗?” “嗯?”少年不明所以地看向奈绘。 “我可不这么觉得。”她又说。 少年被她的话撩起了兴趣,问:“何以见得?” “都说小孩子是最纯粹的,可我并不觉得‘纯粹’是个单纯的褒义词,纯粹和纯洁可不一样,他们只是还尚且无法掩盖自己心里的恶而已。”奈绘的话说得极不客气,语气里都带了几分鄙夷。 “可是小孩子难道不都是天使吗?”少年反问着奈绘,“他们多单纯,我只是给了一点零食便能够破涕为笑。” 奈绘翘起二郎腿,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看向那群在继续玩闹的孩子:“天使?那可不见得,他们只是拿了你的零食卖你面子而已,现在的孩子可都精着呢。” 从未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题,少年也有些好奇,走过来在奈绘身旁坐下,和她同样观察着那边:“哦?” “你仔细观察她们的动作。”奈绘用手指点点刚才苦恼被他哄好的两个女孩,“你看,虽然他们已经不哭了,可是暗地里还在较着劲。” 果然,两个小女孩在玩闹的时候路过对方身边,总是假装不经意地撞对方一下,又或者是在握手的时候暗暗使劲想要捏疼对方,连带着似乎其他孩子也因此分成了两派,本来只是分组比赛的小游戏,现在却像真是竞技一样较量起来。如果奈绘没有点出来,这些小细节只会被当成孩子普通的小打小闹,但她说过以后,就像是被放大镜强调了数倍一样,无比醒目。 “所以说我最讨厌小孩了。” 少年并没有因为被刷新了观念表现出十分失望的样子,反而是惊叹着看奈绘:“你竟然能观察到这些细节,很让人意外。” “有什么好意外的。”奈绘扯起嘴角,“我从小就是这么长大的,再清楚不过了。” 本以为这句话会吓到对方,可少年却是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很有趣的说法呢……”他看着摊开书打算继续阅读的奈绘,鲜少地对女孩子产生了一些好奇,说,“我叫幸村精市。” 听见这个名字,奈绘却很是意外地抬起头看着对方:“神之子?” 突然被叫出这个别名,幸村也愣了一下:“你听说过我?” 38模特 奈绘笑着回答:“如果我说如雷贯耳,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点夸张。” 见他真满脸愕然,奈绘决定不逗他了。 “我是冰帝学园准三年级的学生,森尾奈绘。”奈绘对他伸出了手,幸村见状捏着她指尖的位置轻握了两下,似乎对这样特别正式的方式有些不习惯。 “冰帝学园的呀……怪不得。”幸村仿佛明白了过来。 奈绘立马伸出手指摆动着,撇清关系:“可别把我和后援团那些粉丝混为一谈。” 见自己心里的猜测被她识破,幸村又是弯眼:“抱歉,是我先入为主了。不过,你看起来不像是生病了的样子,怎么会在医院里?” 他这么一说奈绘才又想起此行的目的,眼看着大人迟迟不出现,似乎和幸村打听一番也无妨。便直言不讳道:“你认识这里儿科的主治医生吗?” “咦,认识是认识,不过主治很多,你说的是哪位?” 自从以前生病住院又痊愈以后,幸村虽然讨厌医院的味道,但仍旧时不时地会往医院来,主要是跟这些可爱的孩子们在一起,看着他们玩闹的样子,幸村心里也会觉得十分温暖。来得次数多了,便对儿科的各位医生都有些了解。 奈绘便报上了那个男人的名字。 “噢……他呀。”幸村面上的表情似乎对他很熟悉,温柔着声线说,“他是很好的一位医生呢,对孩子们都很关心,有时候明明到他轮休的日子也会来医院陪陪孩子,这里的小朋友们都很喜欢他。” 听了幸村的叙述,奈绘心里便有些放下心来。 “你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关心?”幸村问。 “哦,因为他在追求我母亲,我怕他是那种爱情骗子,就来考察考察。”奈绘直截了当地回答,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眼前的幸村给她一种很可靠的感觉,所以愿意把事情都坦诚相告,“如果你这么说的话,那他的可信度现在是百分之五十。” 头一次听说会有女儿专程背后调查母亲的新男朋友的,幸村觉得有些好笑地说:“你真的是先把所有事情都往坏的地方想呢。” “没办法呀。”奈绘无可奈何地一摊手,“我妈妈上一次识人不清,婚姻失败,直接导致了我有个悲惨的童年,我可不希望她再看走眼一次,导致我又有一个悲惨的青少年。她呀,就是一个乐观派,喜欢把所有事情都往好了想,结果呢?” “这么说来你是和她互补了。”幸村了然地点头,虽然奈绘说这些的时候语气轻松,但他仍旧能够从里面想象出一些内容。 也难怪,在刚才面对那些孩子的时候,她的想法会这么与众不同,也许的的确确是她的亲身经历吧。 “但是呢,虽然看在幸村你的面子上,我愿意相信他一半,可是另一半我还是要继续考察的。谁知道他会不会是那种外表温文尔雅,其实内心十分变态的社会败类。”奈绘说着,表情也随之变得严肃了下来。 “这个似乎是有点夸张了吧。”幸村感慨,“就我和他的接触来说,看起来不像这样的人呢……” 但奈绘心思多虑,他这么三言两语并不能打消她心中的念头,奈绘只是拍拍幸村的肩膀:“你年纪还小,经历的事情不够多,虽然在打网球方面十分敏锐,但也许还不能适应残酷的社会。” 她这样少年老成的语气让幸村啼笑皆非,无奈地表示:“可是你应该和我差不多大吧,说不定还比我小,我是3月份出生的。” “三月份……”奈绘望着天算了算,“双鱼座呀。好像不二也是双鱼座,你们两个某些方面的性格也有点像呢!” 对她认识不二这件事,幸村并不觉得奇怪。眼前的少女能够和自己这样熟稔地攀谈起来,正如她所说,不二和自己性格上有些相似,所以她和不二有些交情也很合理:“你信星座?” “说得对的时候我就信。”奈绘这个回答十分狡猾,她笑嘻嘻地回答,“如果一段时间都在倒霉的话,我就会十分相信最近是水逆时期。” “也的确是一种自我调节的方法呢。”幸村应和着。 “算了不说我了,来聊聊你吧。”也不知怎么的,奈绘总觉得和他在一起交谈的时间特别惬意,不用像面对迹部时猜测对方的秉性,也不用像面对手冢时小心地伪装自己,而是全然放松的心态,好像什么样的心情都能够说出口,“你现在还在打网球吗?” 幸村不假思索地点头:“当然,网球是我的一部分。” “高中部的立海大也要继续以三连霸为目标吗?”奈绘双手托腮,十分好奇地问。 幸村没有直面回答“是”或者“不是”,而是用另一种方式回答:“如果不是为了胜利,比赛有什么意义。” 回忆起似乎初中三年级那年的全国大会最终冠军是青学,奈绘又问:“如果是这样的话,在你离开以后的初中部没能重回顶端,会让幸村很失望的吧。” 奈绘这么推测着,可幸村的回答却让她意外。 “怎么会,在我离开以后的网球部,便与我再没有什么关系。”幸村很平静地说,“输或者赢是他们的事情,我不会、也没有资格再感到骄傲或是失望。” 他这番话让奈绘又忍不住地仔细观察了这个少年,从他的话里似乎能够听到他对胜利的无限追求,但似乎对除此以外的事物并不在乎,仿佛追求胜利只是因为他内心的傲然。因为骄傲,所以必须赢。 这样奈绘又不免得想到了迹部,同样是对胜利无比执着的人,但最终冰帝和立海大达到的高度落差仍旧巨大,当然其中也要归功于那位大爷绝佳的手气,和他对待部员实在是太过仁慈的手段。不过他一直是这样的,刀子嘴豆腐心,不然自己也不会有恃无恐。 “说了这么多,你还没有告诉我,如果是你的话,遇到之前那两个孩子吵闹,会怎么办呢。”幸村又想起了这回事,看向奈绘。 本以为她会以自己的经理说得头头是道,但奈绘只是淡然地说:“我什么都不会做,如果嫌吵的话就戴个耳塞好了。” 这样幸村又有些哑然,忍不住地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他们总要学着自己去处理这种事,到了一定年纪以后不是遇到问题就有大人来帮忙的,那时候睁眼瞎不如现在就培养起来。” “可是,听起来有点太冷漠了吧。”幸村对奈绘的这种说法仍旧有些反对意见,“不是所有孩子生下来就知道怎么处理的。” “你知道日本的校园每年发生校园霸凌的概率是多少吗?”奈绘冷冰冰地说,“今天你帮了她,就会让她以为以后遇到同样的遭遇总会有人伸出援手。可事实不是这样的,很多大人都认为校园霸凌只是学生之间的小打小闹,就算听了倾诉也不放在心上,最后让孩子一个人承担。既然早晚都是自己承受,不如从小就适应好了。” 她说的每一个观点都像是从最悲观的方向考虑,幸村微微皱眉:“但有些人心理脆弱,无法独自承担这些,不伸出援手,事情最后也许会走向极端的方向。” “弱者就被淘汰,达尔文早就提出了这个观点。”奈绘轻轻叹气,“要么忍受,要么胜利。” “你以前,承受过这些吗?”幸村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明知故问了。 奈绘不知道想起了些什么,歪着头垂下眼眸看向不远处的地面,勾唇回答幸村:“至少我后来都是赢家。” 从神奈川回到东京,正值中午饭点。冬天虽然有些阳光,但微弱得很,并且照在人身上丝毫没有温暖的感觉。 奈绘从口中呼出一口气,便看到白色的浓雾从口中飘了出来。之前在医院外面坐了很久,到后来脚都冷得有些发凉,还好她穿的是保暖的雪地靴,比其他追求时尚而穿皮靴的女孩好很多了。 她离开前都没有等来看孩子的家长,但能够和幸村有那么短暂的交谈也算是不小的收获。两个人交换了联络方式,相约下次他再去医院看孩子的时候会通知她,两人聊着天比一个人独坐着有趣多了。 赶到和朋友相约好的餐厅,她发现吃饭的人比预计的多了几个。她们只介绍那是新认识的朋友,奈绘不做多想,毕竟她身边的这些酒肉朋友流水似的换,来来往往的人数不胜数,这样突然多几个人融入小团体的事情发生了数不清多少次,她已经司空见惯。 她们一起吃着饭,话题不知怎么扯到了南身上。 “说起来……我上次好像看到南和一个不太认识的男生一起在街上逛,看那个样子像是约会,但又有些不一样。” 难得听到有关她的消息,奈绘停下进食的动作,抬眸看着这个有些眼生的少女:“到底是不是约会?” “怎么说呢……感觉像是那个男生一直强势地一头热,南虽然有些抗拒,但也没有直接走掉之类的,也许是在害羞吧。” “哦?”这个说法倒是和琉夏之前说的有些符合,奈绘便追问,“那个男生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嗯……”少女回忆起来,“头发有些长,最长的大概到下巴的位置了吧,稍微有些弧度,但不是非常卷。我看他们去了网球用品店,那个男生应该也是打网球的吧,我似乎听到南说他什么‘你的网球实力厉害到有些可怕’之类的话。哦对,还有,他头上戴着一个运动型的发带,让我记忆很深刻。” 她这样含糊不清的形容其实和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但奈绘还是暗暗记了下来。她思考着,以南前两任的水平来看,这一任的质量不会比迹部和手冢差到哪里,在与他们水平相仿的圈子里找找类似的打网球的人,范围立即被缩小了很多。 晚上的时候,幸村发来消息说后天轮到母亲那个男朋友上班,问她要不要来观察一番,奈绘答应了下来。 对方认得自己,奈绘当然不可能直接出现在他面前。于是在幸村的掩护下,她一路在病房外偷偷摸摸地跟着那个男人走完了一整个查房的全程,做贼似的样子让陪着的幸村都忍俊不禁。 “你这样子真的很像FBI.”他这样的话其实都有些恭维奈绘了,其实比起FBI这样的正规组织,她更像是个变态跟踪狂。 还好病房外没有太多人站着,否则他们两人这样的行径恐怕早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从住院区回到医生的办公室,要经过外科手术室。 幸村和奈绘一边跟在后面,便看到一辆辆的担架车从面前推了过去,也有已经盖上白布的,家属围在那周围声嘶力竭地痛哭流涕,整层楼充斥着紧张和悲伤。 就连幸村都不自觉地被气氛感染,为逝去的陌生人有些感伤。但他扭头,却看到奈绘面色如常地走上楼梯,甚至对那样的哭声还表达出几分不耐。 “你真的很铁石心肠。”幸村说,但并没有指责的意味,只是一种陈述。 “其实不是每一种死亡都值得悲伤,我是这么认为的。”奈绘回答幸村,“有时候你看那些活着的人为病人的死亡而哭泣,但其实死亡对病人来说说不定也是一种解脱。” “虽然是这样的道理,但不想死却不得不死去的也大有人在吧。” 奈绘同意他的观点:“这倒是。不过我倒是曾经认真地想过,要在最漂亮的时候死去,我无法想象自己满脸皱纹步履蹒跚的样子。” “你现在就够漂亮了。”幸村的这句话颇有些催着奈绘去自杀的意思。 “但我现在还没活够呢。”奈绘哈哈大笑起来,这么回答他。 幸村突然停下了脚步,又仔细观察了几下奈绘,不单单是脸庞,而是从头到脚的每个细节。就算是严冬,女孩子也光着两条腿,这让幸村一眼便看出她修长的腿部比例。 “虽然现在提出来有些唐突,但你能不能当一次我的模特。”他向奈绘发出了邀请。 奈绘诧异地停顿,看着幸村:“你会摄影,还是会画画?” “会一些水彩画,不过大多时候画的都是花草,少数有些人物。” 到了幸村的画室,奈绘看着墙上挂的一幅幅绘画,认出了他口中的“少数人物”,其中赫然有一张上次在立海大门口看到的,跟迹部走在一起的那个人。 “这个是……”奈绘指着画中人的鸭舌帽问。 “那个是真田。”幸村回答,“是我的搭档。” 原来他就是真田弦一郎,奈绘看着那人坚毅的眼神似是透过画纸穿了出来,结合起对他的很多印象,便觉得大家对他的形容还真是贴切。 她绕到幸村现在正在创作的画架后面,看到一张巨大的竖幅白纸上只勾勒了寥寥几笔,略微能够看出来是个女人的背部,与他房中其他作品的画风有很大差别。虽然是水彩画,但其他画作似乎都是对着实物照画,但这幅却偏向幻想一些。 “你也发现了吧,我在尝试另一种风格。”幸村走过来,递给奈绘一杯水,解释,“但脑海里只有些简单的构思,在真正落笔的时候却陷入了瓶颈。我本想以少女的背部为基体,再在上面进行加工创作,却发现……” 幸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说:“我似乎并没有仔细地见过少女的背部呢。” 他这样坦然相告,奈绘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那……那个,一会我需要脱吗……” “这倒是不用。”幸村连忙解释,不想被当成以艺术为理由占女孩便宜的人,“如果方便的话,穿着除了内衣以外最贴身的那一层就好了。” 既然答应了要做他的模特,奈绘当然也不会扭捏太多。她习惯在内衣外面穿一件白色的吊带背心,这样柔软轻薄的材质也刚刚好,透过布料依稀可以见到奈绘的背部线条。画室内的暖气开得很足,所以她虽然脱掉了上衣却不觉得寒冷。 在幸村的言语指引下,奈绘摆出了他想要的姿势。 为了怕自己的模特太无聊,幸村作画的同时,也和她说着些话。 “我很少见到像你这样对生死这么不在乎的人。”幸村先用铅笔勾勒出大概的轮廓,他本只需要背部的样貌,却发现奈绘的侧脸也很漂亮,与他内心所想的线条十分符合,于是便也勾出了下巴的弧度。 “是啊。”奈绘回答着他,眼睛也同时在看着画室里其他的陈设。 她的目光落到了旁边桌上的一个相框里。照片里的幸村站在领奖台的最中间,手里捧着奖杯,他肩膀上搭的外套即使是在高举双手的情况下也没有掉下来,额间与现在不同,绑着一个绿色的发带。 长齐下巴的微卷头发、发带、网球实力惊人得可怕…… 奈绘脑子里蓦然冒出这一串串的描述,仿佛突然一片黑暗中出现了光芒,她变得怔怔地看着照片里的幸村。 后者本人此时正在纸上沙沙地勾勒草稿,陡然听见奈绘的声音又响起,音调却似乎比起刚才有了些许不同。 “你知道我为什么看淡生死吗?” “为什么?”幸村停下笔来看她。 奈绘突然转过了身。 幸村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把笔放回画板底部的凹槽里。她的内衣图案从吊带的布料后投了出来,富有弹力的贴身下摆显示出她腰肢的纤柔。 “因为我以前觉得,这人间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在我死后的世界里,变成什么样子也都与我无关。” 这话透露出的想法与幸村离开立海大初中网球部时如出一辙,他不由得多留意了一番,便注意到其中的用词:“以前?” “现在也许不是了。”不知道鼓起什么勇气,奈绘走了过去,不小心踢到地上的颜料盒,里面装的东西霹雳啪嗒地洒了出来,幸村刚要弯腰去查看,却被奈绘伸出的手扳住了脸。 手中的橡皮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奈绘抬起了身子,幸村唇上残留着的余温,告诉他刚才的触碰不是幻觉。 他惊讶得有些呆滞的表情落入奈绘眼中,心下暗叹果然自己还是太急切了吗。 她退后一步,低声说了句:“抱歉。” 正要转身回到自己模特的位置上,却被幸村突然拉住了手腕。她回首,幸村则像是从她身上意外发现了什么宝藏一样地看着她:“刚才的表情,再来一次。” 39认错人(H) 如果有再能重来一次的机会,奈绘会警告自己绝对不要轻易招惹这些深陷艺术之中的人。 她坐在幸村的腿上,被迫背对着他,却要把头侧过来让他看到表情。他的手指在奈绘的背部骨骼突起出游走着,内衣的肩带不知什么时候滑落,而那件棉质的吊带早就被褪到了地面上。幸村另一只手却仍旧拿着画笔,依靠手里的感触将一切描绘到纸面。 幸村的指尖停留在她骨骼拐角处那点突出的地方,并不如同平日照片里那些人那般突兀明显,但也是名副其实的“蝴蝶骨”。 “这个地方……”他的吻烙印一般地落到奈绘的皮肤上,便清晰地感觉到身下的娇躯轻颤一下,他抬眼,正巧看到奈绘稍纵即逝的表情变化,“突出来的位置,就像是曾经长过一对翅膀一样。” 说着,他用铅笔在画纸上的背部描绘出一对翅膀。并不是天使那样富于羽毛的样子,而是宛如精灵一般,灵动轻巧的形状。力道稍弱的笔触里,显示出这是一双透明的翅膀。 奈绘偏头看向他的绘画,轻轻地喘息着,说:“那得是黑色的。” “如你所愿。”幸村放下铅笔,拿起水桶里涮好的木杆笔,沾了些颜料,手法娴熟地在纸上晕染出一片墨色,边缘的位置稍重,而翅膀连接身体的部位则留白,以此表现出黑且透明的质感。铅笔的颜色溶于颜料中,只留下边缘模糊的水彩痕迹,刚才那点轻浅的勾边消失不见。 他看着画中女人仍旧空白的脸庞,用指尖把奈绘的下巴掰了过来,令她垂着眼睑以余光看见自己。奈绘的表情有些茫然无助,双眸中泛着潋滟水光。但这仍旧不够,不是幸村想要画出的风情。 “要怎么样才好呢……”他低声自语着,把脸贴到奈绘光洁的背上,仿佛从后方也能微弱地聆听到她心脏跳动的声音。 后方内衣的搭扣“啪嗒”一声弹开,奈绘猝不及防地惊呼一声,幸村的手指却已经摸到前方的珠蕊上。略显冰凉的指节在嫩红的小点上轻轻一刮,奈绘不禁微张开嘴呻吟出声:“嗯啊……” 迷离的神色变换让幸村捕捉到,他继续揉捏着她的乳尖,动作轻柔而斯文,另一边将这样的神态拓到纸面上。两粒红豆在他的动作下悄然挺立,幸村停笔的同时,发现自己的裤子上似乎有了一小滩被浸出的水渍,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搭在肩上的内衣被他彻底脱了下来,但奈绘仍旧保持着背对他的姿势。幸村似乎对她嫩白的雪峰并没有太大的观赏兴致,反倒是在她的腰间和脊骨上流连。 每每他触碰过这块皮肤,均带起神经末梢那丝瘙痒的酥麻感,让奈绘浑身的力气如丝般被一根根抽去。 越过她的肩膀看到白纸上自己勾出的神态,幸村仍旧觉得有些不满意。迷茫有了,略微的怯懦也有了,失神和半张的朱唇也恰到好处,但仍旧缺少了—— 缺少了那点微不可见的痛楚和隐隐的期待。 不慎跌落人间的精灵,从泥泞之中挣扎出来,带着她被染黑的翅膀,犹豫着望向远方那片光明的地方,这是他从画中想要表达出的意象。 幸村知道自己怎样做能够让奈绘面上浮现出自己想要的表情,于是他顺从了内心的想法。 “哼啊!”奈绘发现自己身下的柔软湿地被他突然入侵,上身再没有了任何支撑的力气,向后靠去倚在了幸村身上。他的手指只探进去花芯一个指甲盖的深度,但已经被里面的肉紧密地包裹住,他惊讶于里面美妙的触感,另一边用笔杆玩弄着奈绘比刚才又大了几分的奶头。 手上做着这样下流的事,可他的双目却一片温和清明,仔细地盯着奈绘的面庞,不漏过任何一个细节的变换,誓要找出最令人惊叹的那个瞬间。 “嗯啊……”奈绘无意识地抓住幸村的手腕,想要阻止他的行为,但那样轻柔的抚摸反倒让幸村会错意,更像是在邀请自己深入。于是他便伸直了两根手指,探进了嫩穴的内部。 “感觉身体变得很奇怪吧。”他在奈绘的耳边说着,手指缓慢地在她体内抽插起来。温和的动作并不能平息奈绘被撩拨起的情欲,反倒是让她的穴口潺潺不断地流出花蜜,让幸村裤子上的那片痕迹又扩大了不少。 幸村不是圣人,这样对待她的同时自己的裤裆处也早就高高鼓起,在奈绘的臀间顶弄。久经情事的奈绘感受着他灼热的巨物隔着布料在自己身体上摩擦,更是激起心底无限的欲望。她的手伸到后方,在他的裤裆处揉了起来,动作间的暗示不言而喻。 “真是难办呢,我依然没有找到最想要的那副表情啊。”幸村的头发和奈绘的交缠在一起,说话时的气息带着他的荷尔蒙向奈绘扑来,让她觉得自己仿佛要臣服于这气味中。 他抬起奈绘的翘臀,将内裤推到她的大腿中部,取出自己昂扬的巨物对着花芯,缓慢地让她坐了下来。 感觉到巨大的肉棒撑开自己被冷落太久的穴口,一点点地伸进不停收缩着内壁的阴道里,全部敏感点都贴在那巨龙上,奈绘喘着粗气贪心地把他的全部都吞入体内,肉璧津津有味地吮吸着属于男人的味道。在他到达顶端的时候,奈绘忍不住发出了惊叹:“呼——啊!” 就是这一瞬间,幸村瞳孔收缩。 她刚才那秒浮现出的表情完美地与自己内心的幻想重合,无数的灵感奔流不息地涌入脑中,幸村迫不及待地拿起笔想要记录下来这爆炸的信息巨浪,但他没勾几笔便被奈绘嘟着嘴拽住了手。 “这时候了,你还要画画吗……”她的眼底氤氲着深深的欲望,全是被他撩拨而起,皱着眉不满的姿态娇滴滴地让人想要宠溺。 意识到自己就这样沉在她体内,脑子里却还想着作画这件事,幸村承认这行为是有些不厚道。于是他淡笑说:“抱歉,应该先满足你的才是……”接着便轻轻地挺弄起了自己的胯骨,将肉棒在她身体里来回捣弄起来。 奈绘两手落到身下的凳子上,因为脱力而垂着脑袋,但这样的视角正好看到幸村发涨的肉刃是怎么被自己一点点吞噬,吐出来少许以后再度迫不及待地咽回去。在视觉和触觉的双重刺激下,奈绘的内壁缩得更紧,口中呜咽着叫出声来:“嗯啊……好舒服。” 幸村平时并不是纵欲的人,但并不代表他不会在情欲中沉醉。奈绘娇柔的身体像是温水一样冲刷着他最敏感的位置,偶尔几句呻吟声更是在感官上刺激着他更深的欲望,忍不住发出几阵闷哼。 因为上下的颠簸令胸前的两团肉也胡乱晃动得有些疼痛,奈绘牵着幸村的手按在了她的胸脯上,稳住两团的同时他掌心的温度也传进了胸腔中。像是往心里注入了什么一样,奈绘感到无比的自然与安心。 这是她经历过最温柔也是最缠绵的一场情事,幸村的动作不徐不疾,在她身上所有引起颤栗的地方爱抚着,每一次没入都像是缓缓品尝陈酿一样,先闻足了味道,在小酌一口,等待她的滋味完全绽放在舌尖才舍得吞下。 奈绘仿佛看到汪洋中的扁舟飘零着靠了岸,在沙滩上搁浅,洒满了金色的阳光,那温度能够融化冬日的积雪。 说起积雪…… 奈绘抬起头便看到窗外的萧索风光,苍白的天空中此时好像坠落下些白色的星星点点,贴到玻璃窗户上。奈绘知道那每一片都是六角形的样子,低声地对幸村说:“下雪了。” 亲吻着她后颈的幸村闻声也抬起头来,果然看到满天漂浮着雪花,落到窗台时就化成了水。 在这片结晶消融的同时,幸村也释放在了她的身体里,暖潮一阵阵地袭来,奈绘呵着气蜷缩起身子,看见幸村在面前的纸上绘下了她的脸,如墨似纱。 “你还没告诉我,现在什么东西让你留恋人间呢。” “算了,不重要。” 直到离开,奈绘也没告诉幸村那个问题的答案。她在新干线的车厢里,昏昏沉沉地仿佛要睡过去,意识模糊之间,她的脑中闯入了一个东西,让她立马惊醒。 像是缀满了昂贵宝石的皇冠,漂亮绚烂的不像话,那就是问题的答案。 短暂的寒假像是流水一样,一个恍惚就从指缝中消逝,再过完最短的第三学期,整个二年级的时光就要结束,迎来全心冲刺的第三年。 奈绘和幸村的关系那那一次以后点到为止,后来两人依旧保持着联络,却只字不提情迷意乱的那天。那幅画的最终成品幸村并没有展示给奈绘,她自然也不会主动问。在迹部之后,奈绘不想与任何这样的“目标”保持长期的特殊关系,免得又发生什么意外。 好在幸村似乎也和她抱有相同的想法,作为朋友,他们都觉得对方都是很好的选择,但情人就免了。 “我就像是那疾驰而过的马蹄声,是注定无法驻足的。”奈绘故作眺望远方的姿势对幸村这么说,他没回话,只是轻笑。 得手以后的奈绘重返校园的最想做的事自然是要到南面前炫耀一番,想着她震惊又崩溃的样子,都有些隐隐期待起来。 此时正是体育课的自由活动时间,她的朋友看到奈绘这样喜悦得溢于言表的兴奋样子,都凑过来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喜事:“莫非是又有男朋友了?” “跟男朋友没什么关系,但的确是喜事。”奈绘声音中都满是欢快。 “哦对!说起来男朋友,我那天看到南和之前跟你们说过的那个男人在路边接吻哟~”有姑娘八卦兮兮地凑过来,耸着眉毛像大家分享讯息。 奈绘眼神扫过去,对呀,幸村明明次次都要来东京和南约会,但他们二人见面都是奈绘自己跑去神奈川,这也太差别待遇了吧! “诶诶,这么劲爆,有什么新消息能跟我们分享吗!” “嗯……”那姑娘摸着下巴说,“其实那个男人看起来和南,实在是不太相配呢。” 不太相配?奈绘脑补了一下南和幸村站在一起的场景,觉得还挺和谐的。 “诶?为什么不相配?”有人问出和她一样的疑惑。 “因为那个人真的看起来好高大,好魁梧啊!和南这种娇小的身材比起来,真的差太多。” 诶……高大?魁梧?幸村? “而且他虽然有王子一般的金色头发,可是却留着胡茬呢,看起来特别凶狠!” 不,等等……等一下…… 我们真的在说同一个人吗? “你知道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了吗,我们去网上搜一下他呀,看看能发现什么。” “哦,我听见南喊他名字了,好像叫……叫什么来着……”那姑娘揉着脑袋思索了好久,终于想了起来,“哦对!凤凰!他叫平等院凤凰!” 平等院凤凰…… 平等院凤凰? “平等院?凤凰?!” 奈绘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操场,她还没来得及收敛起震惊的表情,便看到楼上的阳台处,迹部和南双手抱胸依靠着栏杆,居高临下地朝奈绘看了过来,两个人幸灾乐祸的表情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国际部的课程安排很自由,这时候他们正巧不在上课。 眼瞅着奈绘抛下自己的课堂风风火火地跑到这里,迹部先是瞥了一眼眼睛瞪得比灯笼大的奈绘,接着对南说:“你们先聊,一会我再跟她算总账。” 他走出了阳台,顺便帮她们拉上了玻璃门。 看着他们两人的表情奈绘就算是个傻子也懂了,她似乎一不小心,掉进了迹部和南联手给她挖的一个坑里。 南见她这模样就忍不住笑了起来,看奈绘面色越来越沉,才终于勉强敛住笑容,对奈绘说:“我知道,一直以来,你的心眼就跟筛子似的多,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但是你似乎遗漏了一个问题,你母亲那样单纯天真的性格,你这部分是从哪来的呢?” 奈绘死死地盯着南,不说一字。 “你看,和你分享着同样血缘的我,你就没有思考过,我兴许也同样遗传了这部分吗?”南不似奈绘那样双手攥拳,而是闲适地靠在栏杆上,用手搓搓有点被冻红的耳朵,“我只是平时不愿意用这些没意义的方式,并不代表我真的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白莲花。” 这段时间以来的胜利让奈绘太过轻视了南,她这才想起来,曾经每次一自己和南针锋相对时,虽然有输有赢,但南从未显得狼狈和落魄过,她是可以和自己一较高下的人,不是不谙世事的笼中鸟。 “这件事情,迹部也有份?”奈绘想起来那时候忍足对她说迹部和南走得有些近的事,才发现自己错过了多少蛛丝马迹。 “准确地说,是他主动来找我的。”南说,“当年我欠他一个人情,现在还给他而已。但说真的,我真心疼迹部,竟然栽在了你这样的人手上,我跟他说你是没有心的,可他偏不信。” 就连奈绘自己也觉得她是没有心的,所以问南:“他为什么不信?” “他说你有,只是过去了太久,忘记了怎么跳。” 奈绘听完,心跳漏了三秒。 她下意识地看向玻璃门外等待着的迹部,此时他也正看着自己,眼神里仿佛包含了万语千言。 **** 平等院凤凰: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女主amp;村哥:妈的…… 40南的过往 南冲门外的人眨眨眼,示意他可以进来了。 奈绘自嘲似的低笑一声,对两个人说:“我有权利知道所有事情的经过吧,你是怎么认识的那个平等院,又是什么时候欠了迹部人情?” “那就从最开始的地方讲起好了。”南回答,“你一直以为我是被父母捧在掌心里长大的,但其实也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如此,曾经,我也被差点当做过牺牲品。” 在初三毕业的那年春假,因为全国经济的一些波动,南氏实业进入了一阵低谷之中。当时整个股市都很低迷,南氏在资金周转方面也出现了少许停滞,其实问题并不算特别严重,只是外力因素太多,并非公司本身经营不善,只要花费一些精力和耐心,短则三四个月长则半年便可以恢复过来。 但南氏夫妇都是白手起家的所谓富一代,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们害怕万一自己的公司在这次创伤中无法重振,那么便又会回到曾经普通人的日子。 为了拯救所谓的家族企业,他们首先想到的事情自然是联姻。 于是那年开始,才十五岁的南纱仓被打扮成各种漂亮的样子频繁出入社交场合,她本身性格讨喜、气质和外貌都算出众,渐渐地真有了些名气。那时候南氏并未向外界透露过一丝家庭情况,整个经济低迷的大环境下并没有人把那点股票跌价放在心上,只当他们是要培养女儿融入圈子。 南氏夫妇的确一直很宠爱女儿,并没有说抓到一个金龟婿就恨不得把南塞进别人家里,而是慢慢物色一些优质人选介绍给南,至少留给她一些选择的余地。 “可是这种事情,就像是逼你自杀的时候可以自己选择一把刀一样,有什么本质区别。”南想起这些,都忍不住发出嗤笑。 南无法违背父母的要求,但那些少爷对联姻也没有多大的意愿,所以每次见面的结果都是无疾而终。南的父母见状更着急了起来,他们当然看出来南心中的抵抗,却想的是,既然南自己放弃了选择对象的机会,那父母就帮她做主好了。 偷听父母在书房的对话知晓这一切的南,没有勇气冲进去与他们争执,却用了另一种方法表达自己无声的抵抗。 “如果我决定不了自己的婚姻和下半生,那我至少能够决定自己的初夜和下半身吧?”她当时这么想着,拿了托朋友办的假证件,打扮成一幅成年人的样子找了家欧美式的酒吧。 当时门口的保安看她瘦弱的样子还真把南拦了下来,可南化着一脸烟熏浓妆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面貌,又故作一副吊儿郎当很不在意的模样,把证件一把拍到那人手里不屑地说:“怎么,发育不良酒都不能喝了是么?”成功把他糊弄了过去。 毕竟是独自一人来到这种场所,南多多少少有点紧张和警惕,她本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准备好的酒名,却在吧台的服务生问她要喝什么的时候,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热牛奶!” 见惯了这些稀奇古怪的客人,服务员不觉得有什么,耸耸肩去给她热牛奶了,南正在为自己刚才一瞬间的原形毕露懊恼着,便听见旁边独自坐着的男人端着杯子笑出了声。南怒目而视,那人把玩着手上的打火机对南说:“小朋友要喝奶就好好回家抱着瓶子,跑到酒吧这种地方来干什么。” 那便是她第一次见到平等院凤凰。 南见他身材高大,一个胳膊能有自己大腿粗,也不敢厉声反驳,自己托着下巴等牛奶,不理他。 可男人就是这样,你越不搭理他,他反而越对你好奇。于是平等院叫来服务员,给南点了一杯Alexander。在南的记忆里鸡尾酒一直都是各种剔透的彩色,第一次见到这样浓郁的像是一泡奶油的酒,有些好奇。 在他的眼神鼓舞下,南端起来浅呷了一口,淡奶油和白巧克力的味道将酒精的烈性缓冲了不少,她咋咋嘴,觉得甜甜的还有些好喝。但酒里毕竟掺了三分之一的白兰地,南喝酒不上脸,但脑袋已经有些晕乎乎地飘飘然。 平等院问她:“你一个人来酒吧,就不怕被人做什么事?” 南耿直地回答:“我来酒吧,就是为了做‘什么事’。” “哦?”平等院只当她是来寻求刺激的孩子,道,“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早熟的么?” 南抱着自己的杯子,看着平等院:“那你呢,看样子也差不多工作了吧,说不定老婆孩子都有了,还跑到这里来一个人喝酒,说不定是在等艳遇呢,我们半斤八两!” 听完平等院的脸就黑了下去。他今年高中刚毕业,和朋友来酒吧庆祝成人,虽然没到法定的喝酒年龄,也仍旧凭借老成的长相欺骗过去。但被眼前这个小丫头这么不客气地说他“老”,心里还是有些不快。 于是他冷冷地说:“是啊,我找艳遇、你求刺激,我们岂不是绝配。” 本来只是刺她一句的话,可南听了以后还真慢悠悠认真思考了起来,半晌打着嗝回答:“说,说的也是。而且,你——这种人,以后,肯,肯定不会纠缠我!” “你是真的喝醉了。”平等院听南说话都有些飘忽,想着果然是小孩子,半杯没喝到就已经成了这样,可他又仔细看了看南的脸,没有任何该有的潮红,又有些怀疑,“不会是装的吧?” 怎料南听完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什么醉了,我没——醉!我能走直线!我给你走,走个直线看看!” 看来是真的醉了。 平等院一把捞住歪歪扭扭走成S型的南,对方朝自己怀里拱了进来,他抬起她的脑袋,有些逗弄她的意思,诱哄说:“小孩,外面就有家快捷酒店,你敢不敢去?” 他本只是想吓唬吓唬南,可南听完以后竟然还就真的拽着他要去开房。平等院见她路都走不稳,还非要问酒店在哪个方向,啼笑皆非地心想就当做慈善了,把她安顿在酒店自己回来继续喝酒。 开了房间他刚想走,就被南死死拽住。平等院想要挣脱她当然是轻而易举,但也怕力量悬殊太大不小心伤到南,但这样一来反而南不依不饶地像是八爪鱼一样缠到他身上,抱着他还大哭出声:“你是不是嫌弃我!我说我带我开房,现在又要反悔,你不守信用!” “我不守信用,我是怕你醒了告我强奸。”平等院不停扒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按进被子里。 可南抓着机会又蹦了出来:“我才不会,我就是要一夜情!你是不是嫌我身材不好,你别看我瘦,其实我身材可好了,我罩杯也有C呢!” “好好好,你身材好,是我身材不好,配不上你。”他像是哄孩子一样安顿南,但并没有起任何作用。 南为了证明自己身材真的很好,趁他不注意就脱得只剩内衣裤,粘到平等院身上。这下就像是一个炸弹扔进了平等院的脑子里,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柳下惠,眼下的女孩看起来又足够可口。 “你可别后悔!”他最后暗声警告了一句。 “我不后悔!”南执迷不悟地坚定回答。 “所以说,你曾经口口声声告诉我第一次要留到结婚,其实15岁就随便找了个不认识的男人给出去了。”奈绘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总结起来,上上下下地又看了几番南,觉得她的形象在自己心里又有了新的概念,“在这种方面,我发现我们的确是亲姐妹。” 总之,被平等院折腾了一整夜的南,醒过酒来时是次日清晨,她一看时间才不到六点钟,旁边的男人睡得正熟。 南知道这是自己离开的好时机,便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她本想直接离开,转身看见床单上那零星的红痕,把它剪下来带走是不可能了,但总想给自己的第一次留点什么纪念。平等院的一只胳膊从床边垂了下去,手腕上是块表。 “嗯……就当是你占我便宜的补偿吧。”南取下了那块手表,走出了酒店。 “后来我才发现,他那块手表是百达翡丽的,可不便宜。”南现在想起这件事都觉得有些好笑,“把我卖了都不值这个钱,所以他大概一觉醒来把我当成了骗炮的小偷,记恨了好多年。” 从此以后,父母再给她介绍青年权贵,南全是一副施施然的表情,对他们说:“我不是处女了。” 本以为这样就能吓退无数人,可惜南天生长了张乖巧的脸,父母只当她是为了反抗联姻而出此下策,随意胡说的。 “那你不是白被人上了。”奈绘幸灾乐祸地指着南,得到她冷漠的一个白眼。 这条路行不通,南只能另寻他法。 于是她发现了迹部,如果能够与迹部财团的唯一继承人成为情侣关系的话,父母绝对不会逼着自己分手与别人在一起。 听完南的全部请求的迹部,想也不想地就拒绝:“我凭什么要答应你?” 但南知道,升入高中以后,大家的心思都比曾经躁动了不少,总觉得高中正是谈恋爱的年纪,渐渐有些女孩子对迹部的追求已经从曾经的默默关注到了在他面前疯狂表现的地步。如果这时候对外宣布有了女朋友的话,总能让她们收敛一点。 “听起来很没有说服力。”迹部却再度否认,“谁知道你是不是也在拐弯抹角地追求本大爷。” 南被他噎了一下,最后努力了一番:“我能帮你,我能保证,以后那些女生之间的争端再也不会打扰到你,我会全部处理掉!而且,只要我家的情况好转以后,你想什么时候结束这个关系,我绝不纠缠!” 这样的条件才让迹部有些心动,天知道他每天处理那些女生无聊的小打小闹有多头疼。见南好似胸有成竹的样子,想想自己似乎也不算亏。 于是他松了口:“那先试试好了,一周以内,如果你说的没做到,立马滚。” 接下来的事情奈绘也就知道了,在南的有意运作下,很快全冰帝的人都知道了她在与迹部“交往”。而南每天的任务,就是扮演好一个体贴的女朋友,以及负责处理冰帝所有争端和琐事。 直到,迹部在马场遇到奈绘。 “那时候我家的情况渐渐复苏起来,父母也打消了联姻的念头。迹部向我提出‘分手’之后没多久,就和白川在一起了。”南回想着那些事情,“于是我就一直想当然地认为他是为了白川,却没想到,白川背后,竟然还有个你。” 这时候迹部也补充:“所以,你一直觉得你破坏了南两次的恋情,其实只有一次算得上是真正成功了,就是手冢那次。” 提起手冢,南又有些怅然:“但那天我是真的有些伤心,不然也不会再去酒吧买醉。”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奈绘马上就猜了出来:“所以……你在酒吧又遇到了平等院!” “没错。”南勾起唇角,“如果只是普通的一夜情,也许他早就把我忘了,可是我偏偏拿走了那块手表,才让他把我记了将近两年,在酒吧一打照面,他就认出了我。” 南与平等院在街上拉扯的时候被路过的迹部正好瞧见,皆是U17的队友,迹部对平等院的秉性了解得太清楚了。他知道过不了多久奈绘就会出动,但是平等院可不比手冢,他是真正的硬骨头。 于是迹部与南,做了第二个交易。 也就是所谓的“南还给迹部当年的人情”。 把平等院有意地往幸村的方向引导,是迹部提出来的,他当时说:“不让她失败一次,吃点苦头,还真以为自己多聪明,上赶着到处作死。” 但南可不这么想,因为她也了解平等院这个人,可不像手冢那么好骗:“其实我反倒是挺期待她去招惹他的。” “平等院的手段从打球就能看出来,绝不心慈手软。”迹部皱着眉头,“先不提他会不会被轻易引诱,就算是真的成功了,要是将来平等院知道自己只是被利用的对象,说不能能活活把她给掐死。幸村虽然也不是什么善类,但总比平等院温柔些。” “所以你是既想让她吃点苦头,又不想让她受太多罪,还真是劳累啊。”南啧啧感叹着,头一次见到迹部如此束手束脚。 但是他们两人也没想到,南安排的人还没出手,奈绘就和幸村有了来往。 “你们怎么知道的?”奈绘很诧异。 迹部用一种“你是猪头吗”的眼神看向奈绘,说:“他点赞了你的朋友圈,还和你评论互动,你当我是瞎子吗。” “哎呀!”奈绘懊悔地拍着脑袋,她没有南的好友,却忘了把迹部也屏蔽掉,“这可真是我业务上的重大失误。” “我更没想到的是,你竟然真的确认都没有确认一下,便真的和他睡了。”迹部又说,声音凉凉的。 “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奈绘惊恐地睁大了眼睛,难道他在自己身上安装了摄像头?她可还没告诉过任何人这件事呢。 但迹部并不想继续深入这个话题:“说起来,再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吧。” 他不说,奈绘自己都快忘了。每次生日都在刚开学,让她根本没有庆祝的心情。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今天晚上送到你家。” 41生日礼物 知道晚上迹部所说的生日礼物会有人送过来,但是奈绘没料到是他亲自来。 “你就这么来了,不怕我妈在家?”奈绘给他找了双鞋子,看他手上拿着一个巨大的板子,兴许就是所谓的礼物。 迹部上下打量着这个别墅的内部,以前每次都是把车停到街角就开走,从来没有真正走近看过。他似乎对她居住的地方有些不满:“这都是十多年前的装修了吧,除了家具换过,怎么不重新翻修一下。” “你说翻修就翻修呀,钱是大风刮来的?”奈绘去厨房给他接了杯温水,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这房子还是我妈离婚的时候那个男人送的,算是补偿吧。你没看见外面的铁门都还是最老式的那种,别人家都换上红外线防盗门了。” “那好说。”迹部随意打了个响指。 “算了吧,你要是真有诚心不如直接送我栋新房子。”奈绘对他这种财大气粗的习惯嗤之以鼻,随口应付。 怎料迹部非常正经地思考了起来:“也好,过两天我就让管家去物色物色有哪些好地段的房子在出售……” 见他当了真,奈绘连忙摆着手打断他:“我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呀!随口说说而已,无功不受禄,你送我生日礼物我已经很感动啦!哦对了,这是什么东西?” 奈绘好奇地扯着板子外面包裹的幕布,掀起一个角。 “你打开看看吧。”迹部翘着腿拿起水杯。 于是奈绘扯下了绒布,木板的全貌显现了出来。 待她看清上面的东西,便愣在那里,扭过脖子指着它看向迹部。 “这不是……幸村的那幅画吗?” 那次在画室的时候奈绘最终只看到了他着色的黑翅膀,其他的都是铅笔勾边。但现在已经是一副成品了,灰暗的背景上精灵展开黑色透明翅膀,赤裸着背部侧首,纤长的羽睫上似乎还噙着水珠,垂下眼眸迷茫地不知看着什么,但一些边缘处又被幸村用金色勾上了轮廓。 画中人的面容,依稀可见与奈绘有几分相似。 那日迹部去神奈川约见幸村,他说自己正在画室,给迹部发了地址。 等迹部进屋,赫然便看到画到一半的纸上,描绘着一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以及那样的表情,迹部也见过太多次了,唯独在那一刻,她脸上才会浮现出如此情感交织的神态。 幸村能够如此真实地描画,当然是也是亲眼见到过了。 想到这里迹部竟然没觉得生气,反倒是笑了出来,声音里包含着许多喻义。 “这幅画多少钱,我买。”迹部不与他寒暄,直接问。 拿着画笔的手微顿,幸村回头看他:“你也认识她?” “啊嗯。” 幸村换了只稍微粗一点的笔,大面积地着色,说:“她还真是厉害呢,认识手冢和不二,还认识你。” 对于“厉害”这个说法,迹部心里想到的全然是些别的解释,却还是说:“她是挺厉害。” 寥寥几句的交谈中,幸村便明白了。他绘画的力度放柔几分,叠加出水彩的层次感:“可惜了,我原本认为,她是个很有意思的女孩子呢。但打上了别人烙印的东西,我还是少碰为妙吧,特别是你的。” “你知道就好。”迹部挑起纤长的眉梢,原本准备的一系列说辞,此刻似乎再没有任何讲出来的必要,“你什么时候能画完?” “明天下午你来取吧。” 本来计划的黑暗风格似乎得需要作出一些调整了,幸村心里想,嗯……去哪里找一些金粉比较好呢。 于是等到迹部来领这幅画的时候,便看到原本以为的一片暗色调里夹杂了几分金色,在灯光下还闪着细碎的光。他意外地摸了上去,沿着线条的痕迹。 幸村把画具收拾好,坐在凳子上,与迹部同样欣赏着自己的作品:“起初想画这个主题,不过是看了几幅哥特式的作品,突然萌生的兴致。但那天突然在医院里遇见她,脑海里竟然源源不断地冒出了想法,昨天见到你以后,才发现我看到的也不是全貌。” 他以为的身处沼泽的精灵,原来也被阳光环绕。 “她不算传统意义上的好姑娘,但是,希望她能被人珍爱吧。”幸村的声线很温和,平平静静地像是在说漫长的故事。 “那当然。”迹部对他这样的交代并不领情,他小心翼翼地取下这幅画,“多少钱?” 想着这个大少爷反正也不缺钱,能敲诈一笔是一笔,幸村弯着眸子狮子大开口地回答:“五万。” “没问题,一会转账给你。”迹部闻言,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就应了下来。 奈绘隔着玻璃抚摸画中自己的面庞:“没想到我还能值五万呢,那可真好,以后我要是缺钱花了,就去卖写真,也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收入嘛。” “你也就在我这里才值五万,还得是画上的。”迹部毫不留情地打破她无限的幻想,接着上下打量一番奈绘,“真人嘛……反正无论花进去多少都会自己跑掉,不值。” 奈绘嘟着嘴愤愤地放下了画框,坐到离迹部不远的沙发上。两个人之间在这段时间里经历了太多事情,此刻独自相处,竟然还显得有的生分起来。 “那个……说起来,我都没见过平等院这个人呢。”奈绘找着话题,两只手放在腿上揉着裙面。 “你见他干什么,还不死心?” “我就是好奇嘛。”奈绘不满地用脚踢了他一下,迹部也没躲开。 他打开手机相册翻找了一下,还真找到以前U17合宿时的照片,递给奈绘:“就是这个。” 看着图里那个男人健硕的体型,和光看外表就十分凶猛的样子,奈绘忍不住惊叹起来:“天哪,这么威猛的人,南那个小身板怎么受得了……” “你满脑子都想的是什么?”迹部无奈地斥骂她一句。 “我是认真的!”奈绘把手机还给迹部,朝他的位置挪近了一点,“南的口味变换得也太快了吧,从手冢突然就跳跃到平等院,感觉中间像是隔了一个次元壁,她心里怎么想的?” 迹部声音凉凉地回答:“我怎么知道,比起我,你才应该更了解她吧,毕竟你们身上流着一部分相同的血。” 一旦提起那个父亲,奈绘顿时就变成了炸毛的小兽,立马拉下脸打了一下迹部的腿:“别跟我提那个人!” 但迹部觉得她这种谈“父”色变的习惯总该改改了:“他都死了。” “死得好!”奈绘立马昂起下巴瞪着眼,声音提高了几分,“死了才好呢!说起来,前几天我还去给他上坟了呢。” “哦?你竟然这么好心?”迹部有些无法相信。 果然奈绘立马转溜着眼珠说:“你想多了,我不是去给他献花的,只不过是拿着马克笔在他的遗照上画了个王八。” “……”迹部真没料到眼前的人还能做出这样无聊的小孩子举动,“你也不怕他夜里来找你报复。” 奈绘冷哼一声,回答说:“我怕什么,活的他我都不怕,我还怕死了的?” 见她一如既往的蛮横模样,迹部也没说什么。奈绘本以为他会趁热打铁迫切地想要修复他们二人现在的关系,可就坐了一会以后,迹部便打电话叫司机来接自己,好像他此番就是专程来给奈绘送礼物一样。 看见奈绘脸上闪过的惊讶情绪,迹部穿上外套:“怎么,想我留下来?” “你想得美!”奈绘闻言立马跳了起来,鼓着腮帮子把他从家里推了出去。 母亲今天依旧不回家,奈绘自己趴在床上看书聊天上网,转眼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便起身去洗漱。 刚打开卫生间的门,奈绘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声响。她疑惑地走到客厅打开灯,发现是书架上的杂志倒了下来。她走过去把杂志一本本地重新放回去,心里想着:“唔,怎么突然就倒了。” 这时候,她脑海里猛然闯入下午迹部说的话。 “你也不怕他夜里来找你报复。” 人自己吓自己的时候是最恐怖的,明明什么也没有的事,但此刻就在奈绘脑袋里不停地蔓延了出来。她忍住浑身竖起来的汗毛,故作镇定地站起身朝卫生间走,但途中就想起无数有关卫生间的恐怖故事,顿时在门口停住了脚步。她迟疑了几秒,拍着自己的胸膛打气:“他可是病死的,能有什么能耐,站都站不稳。” 有了这样的鼓励,奈绘便走进去拿起牙刷,但正对着镜子刷着刷着,又开始想:“万一他叫了帮手呢?” 这个想法令她瞬间又是一阵后脊梁发麻,连连倒退几步。 “不不不,他这种渣男,是不会有帮手的。”她又赶紧找了个理由。 终于强忍着洗漱完,奈绘缩进被窝,却怎么也不敢关上灯。因为只要眼前一片漆黑,她的脑部活动就会异常旺盛起来,要是像平时一样意淫几个又甜又苏的爱情故事也罢了,可是现在她满脑子都是恐怖片。 就这样挺尸一样地躺在床上,看着自己房间的天花板,奈绘瞪着两眼逼迫自己想些别的事情,可总是主题忍不住地就开始跑偏。 “啊啊啊,不行不行!”奈绘最终向自己的胆小投降,“再这么下去我真的会完全睡不着的。” 她抓起枕边的手机,犹豫再三,打开了手机联系人。映入眼帘的第一位便是那位大爷,奈绘咬着牙,在心里做了无数遍思想斗争以后,终于还是给他播了过去。 本以为要响好几遍才会接通,可是第一声“嘟”都没响到一半,话筒里就传来:“怎么了?”他的语气没有平时那样硬朗,好像是有些困倦的样子。 “你在睡觉?怎么接这么快。”奈绘第一件想到的是这个问题。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摩挲,迹部坐起身子靠在床头,揉揉惺忪的睡眼:“你的电话我一直都接得很快,怎么了?” “那个……你,你能来我家一趟吗?”奈绘双手扶着手机,声音十分微弱,有些不好意思。 迹部一路和她保持着通话,直到看到她穿着睡衣拖鞋跑出来打开门才挂断。看着整栋楼灯火通明,几乎能开的灯全都亮着,好笑地说:“看你平时张牙舞爪的,到了夜里就这点胆量。亏心事做多了吧,就是这个下场。” 被他揶揄的脸一红,奈绘粗着声音皱眉说:“算了,你还是回去吧,我突然觉得不需要你了。” 知道她说的是气话,迹部迈开腿搂着她进了房间,一路上顺便关掉了所有灯。 “行了,今晚我在你旁边,你睡吧。”迹部摸摸奈绘的脑袋,看着她钻进了被窝里,手扒在被子边缘睁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像是个小动物。 奈绘张了张嘴,踌躇几番以后还是问:“你接电话一直都这么快的吗?” “并没有。”迹部倚在床头,玩着奈绘散在枕头上的一缕头发,“只是接你的比较快而已。” “可是你怎么知道哪通电话是我打的?” 迹部脸上又浮现出了那种看傻子的表情,回答说:“因为你的来电铃声和别人的不一样。” 奈绘面上一讪,但心底还是不免得有些发软。 她先是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索性把下半张脸也用被子遮住,眼睛却一直盯着迹部。见他十分有兴致地玩着自己的头发,奈绘又探出头来,轻声说了句:“那个,对不起。” “嗯?”迹部似是觉得自己刚才幻听了,目光挪回她脸上。 这番折腾以后奈绘此刻也没了什么太大睡意,她不好意思地垂着眼睛,说:“这段时间以来,我做了很多事情。但是现在仔细想想,最对不起的人,除了手冢,就是你了。” “哦?”像是很意外眼前的人突然有了良心这种东西,迹部伸出手指勾勾她的下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见他不仅不欣然接受自己的道歉,还言语讽刺,奈绘马上眼里喷出怒火。 迹部这才不慌不忙地又说:“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不如答应我,以后别再继续做这些了。这次你运气好,遇到的是幸村,不仅没亏听起来还像是赚了,但下次可不一定有现在幸运。” 像是个被老师点名批评的小学生,奈绘不服气地噘着嘴:“我知道啦!但是,但是我就是不甘心呀,我还是嫉妒嘛……” “你有什么好嫉妒她的,你比她漂亮,身材也比她好,现在你也知道,她只有一个真正的前男友手冢,还被你给拆散。真不知道你到底在计较些什么,就因为你根本不喜欢的长辈的偏爱吗?” “怎么可能,我只是觉得,凭什么同样的出身,她就过得顺风顺水的。” “可是你今天也知道了,她并不是一直都顺风顺水的。我敢说,如果是你的母亲,她宁愿以后吃糠咽菜也不会拿孩子的幸福去换那点富贵。直到现在不也是么,她自己背负着人们背后的指点,却不曾在物质上亏待你任何。你母亲从骨子里和南家人就不是一路人,会有这样的结果,现在想想其实也正常。” 奈绘跟着思考,发现迹部说得的确有道理。 “况且,因为南你已经失去了很多东西了,还想再失去我吗,嗯?”迹部拨开遮挡住她的乱发,手指在奈绘的脸颊上摩挲。 见他双目如炬,奈绘又是一阵沉默。 “说起来,我从来没听过你叫我的名字诶,一直都是喂啊喂、你啊你的。”奈绘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这码事,在记忆里搜寻,“就连在床上都没有过!” 见她话题实在是跳转得太快,迹部也懒得想她的大脑构造到底是怎么长的,跟着回答:“可是你也从来没叫过我的名字。” “小景。” 一声清脆的呼喊让迹部仿佛静止了一拍,他才回过神来,眨眨眼。 “小景。”奈绘又喊了一声,见迹部依旧没有什么表示,接二连三地喊了起来,“小景小景小景小景小景!” 迹部终于给了点回应,勾唇笑出来:“你现在很困吗?” 奈绘躺在床上摇头:“现在不是很困,怎么了?” “你叫我名字的时候声音额外好听。”迹部说,“既然我们都不是很困,不然借此机会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这话里的暗示很明显。 不是……奈绘在床上瞪着眼。 可是这两件事情的联系在哪里呀? 42我不会等你的(H) 迹部带着他独有的男性气息向奈绘袭来,不同于以往的霸道狠厉,反而有些小心翼翼的温柔在里面。他的吻如同羽毛,轻描淡写地落在奈绘的脸颊,眼里闪着晶莹的光。奈绘被此吸引,抬起手摸上他的眼睛,迹部下意识地闭眼,睫毛刷过她的指腹。 “怎么突然这么温柔?”奈绘有些不习惯这样的他,轻柔地回应着他落下的碎吻,在双唇分离时问。 “我以为你更喜欢这样的。”他说着,拉下奈绘肩头的睡裙吊带,露出一大半洁白的乳肉,白得像是丝滑的巧克力,用舌头舔弄都仿佛能尝出甜腻的口感。 奈绘轻喘气,扭动着身体宛如金蝉脱壳般把丝质的睡裙褪去,曼妙的身体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发黄的灯光下,映入迹部的视线中。他的手指夹住奈绘胸口的茱萸,看着她的表情从开始的略带清醒到现在逐渐沉沦,下体随之挺了起来,隔着裤子戳在她的小腹间,带出她身体内一阵向下涌动的热潮。 他含住她的乳尖在口中吞吐着,鼻尖嗅着她身上散发出的体香,清淡的味道与她平时的张牙舞爪截然相反,宛如安神香般让迹部躁动的心沉寂下来。 眼前的这个人,全然是自己的。 他虽这么想着,但还是忍不住地捏住被冷落的另一边浑圆,揉搓着问:“幸村也这么对待过你吗?” 奈绘的大腿反复地摩挲着他的,手指插入他的发间,听到这样煞风景的问题嗔怪地横他,在情欲的撩拨下眸中带着无限风情:“你一定要在床上提别的男人吗。” “避重就轻的家伙。”迹部轻声斥了一句,又起身凑到她的脸旁,带着体温热度的手掌覆在她的小腹上,在肚脐处来回打转,观察着奈绘的反应,“他对你动过念头,虽然很短暂。” 隔着空气都能闻到一丝丝的醋味,奈绘把腿挤进他的双腿之间,用柔软的私处在他的那里上下摩擦,眼神如波:“我这么优秀的女孩子,对我动过心思的人当然不少,嗯?” 最后那声,她刻意模仿着迹部平时的傲然语气。 他闻言托起奈绘的下巴,含住她娇艳欲滴的双唇嘬弄,舌头探入口腔中邀请她一同共舞,两人呼吸间潮湿的浊气冲撞到一起,增加了无数暧昧的气氛。 摸到她下身的花蕊湿淋淋得恰到好处,迹部脱下裤子扶起涨疼的肉棒插了进去,快到底部的时候突然加快了速度,让奈绘不设防地发出一声轻哼。 就是这个表情,迹部的眸色微黯,与画上那般如出一辙。 她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容纳男人时候的样子多么娇艳,妩媚得让人想将其收藏起来,不许任何人再看见。 许是因为没碰到对方太久了,并未做许多前戏,两人却已经顺畅地紧密结合。奈绘张着嘴发出娇吟,腿盘在他的腰肢,纵使是最原始的姿势,仍旧让她沉醉得无法自拔:“嗯……哼啊……” 她的视线对上迹部海蓝色的双眸,仿佛看见了浩瀚无边的汪洋大海,却平静地在阳光的烤炙下散发粼粼波光,抚平她内心狂躁不安的情绪。奈绘抬起头轻吻他的那颗泪痣,就是这颗痣,让他又多了一个绝无仅有的魅力点。 迹部徐徐地在她身体里抽插,手指从她的耳垂一直沿着后颈、脊柱、尾骨,最后到股缝间,把那同样绵软的肉在掌心中任性地揉捏,忍不住地轻轻掐了几下,娇嫩的皮肤上便留下了他的指痕。 “不行……忍不了了……”奈绘对他这样突然的温柔太不适应,被情欲催动的内里止不住地发酸,不停分泌的汁液催促着他更激烈的对待,“快一点……” 她的定力在自己面前一如既往地差劲,迹部这么想着有些得意起来。翻个身让她趴在自己身上,撑着她的双肩令她胸前的两团自然垂落,挺立的乳尖似有似乎地在他胸膛擦过,这样的触感更是让奈绘忍不住地将身体向他身上压,忍不住地汲取他身上的气息来抚慰自己。 “想要的话就自己动。”他的手在奈绘的腰间上下滑动,少女细腻的皮肤令他流连忘返。 听闻这句,奈绘摆动着臀部上上下下地吞吐起他的巨物来。花芯里的蜜汁滴到他的腿根,夹得紧紧的穴肉享受着他在自己体内的摩擦,缓解令人发痒难耐的索求。 “嗯啊……”她埋在迹部的颈窝里,发着令人心动的呻吟。 看着奈绘在自己身上娇柔的模样,迹部充满情欲的双眸里忍不住地带上了几分柔色。他一下下地向上顶弄着她的小穴,喉中轻轻地唤出她的名字:“奈绘……” 被呼唤的人抬头,灯光下迹部的面容恍惚得让人看不清,奈绘颤着声微微地应了一句,咬着下唇将他撑开自己内壁的庞然大物更加用力地吸住。她的嘴含住迹部放在唇边的手指,伸出舌头舔舐吞咽起来,模仿着性交的样子,如同对待他的肉棒一样。 上下两张小嘴同时卖力地引诱他,迹部用食指压住她的舌头往外撤走,看着指尖与她拉出一条银丝。被沾湿的手指挪到她的后庭,有了润滑便畅通无比地捅进去。 至少这里是完全属于他的,迹部近乎恶劣地想着,由他亲自开发,从未经过别人的染指。 “哈啊……嗯……”奈绘已经没有了什么力气,整个上半身趴在迹部身上,丰满的双峰紧紧地压着他的胸肌,臀部也没有了抬起的能力,全靠下面的迹部不曾停歇的冲撞,身体承受着他所有的侵占。 此时奈绘发出了小兽一样的粗喘,热潮汇聚成浪从花芯里一股股地溅射而出,后穴将他的指节狠狠吸住。 她的身体因为高潮而散发出让人迷醉的粉色,身上的爱欲气息更加浓郁。 “啊……啊嗯……”奈绘无力地让浪潮冲刷自己空白虚无的大脑。 迹部感受着她的无助,终于在此时满足地释放了出来,浓浓精液射入她的腿间,灌得小腹发暖,似乎因为装太满都鼓了起来。他的十指紧扣住奈绘葱白的手掌,从情欲中抽出了半分理智。 他的声音喑哑却迷人,宛如唱着情歌的吟游诗人,在奈绘耳边以她从未听过的语气,落下最动人的情话。 “我爱你。” 此时正值谷雨季节,屋内一派盎然春色,屋外哗啦啦地下起了一年间第一场大雨。 然而同样在这场雨中发芽抽枝的,除了春天的谷物,还有那天的你。 一觉睡到中午才醒过来,奈绘慢悠悠地睁眼时看到已经清醒的迹部正侧身撑着脑袋看着自己,她的嗓子因为喊了一夜有些干涩,迷迷糊糊地打招呼:“早。” 当然迹部也没有好到哪去,同样沙哑着声音回答:“早。” “你不回去吗?”奈绘还有些困顿,把头埋进枕头里想要再眯一会,却被迹部抓了起来。 “时间还早。”他说着,又向奈绘压了过来。 “又来!”奈绘推拒着他,连忙往离他更远的地方退缩,到达床沿时终于无处可逃,被他用胳膊捞了回来。 刚睡醒的男人简直有用不完的精力,迹部钻进被子里对她上下其手:“你躺着就好,我自己来。” “想不到你还有奸尸的爱好。”奈绘被他弄得音色又开始发软,哼哼唧唧地承受起他再一次的发情,还真就像他说的一样在床上眯着眼睛挺尸,但似乎丝毫不妨碍迹部的动作,把奈绘像是个玩偶一样在床上翻来折去,卖力地当起打桩机。 被他这么折腾,奈绘也没法真的睡过去了,呜咽着对他表示抗议:“网上说,男人这一生能够射出的精子数量是有限制的,你现在不懂得节制,等到再过几年……” “那都是骗人的,没有科学依据。”迹部啃着她的胸脯头也不抬地打断,“况且,我对我的体力非常有信心,就算是再过个三四十年也依旧精力十足!” 奈绘顿了一下,不理会他那些自恋的大话,又继续说:“男人这一生,能够射出的……” “你没完了?”迹部啼笑皆非地终于停下动作,伸出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尖。 “是你没完没了吧!”奈绘终于找到空间蹬了几脚,没好气地说,“我还没睡够呢,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周末,就被你这样没节制地弄。” 见她的确说话都有气无力的,迹部知道自己昨天的确没有少向她索求,便加快了速度,比平时要快很多地结束了这一次,看着她喘着气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把熟睡的奈绘搂在怀里看了一会,迹部终于揉揉她的头发,从床上起身换衣服。 他到家的时候,发现自己常年在外出差不见踪影的父母竟然双双坐在客厅里喝着咖啡,两人面对面从容地下着国际象棋。 “父亲,母亲。”迹部走过去向他们问好。 父亲点点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管家过来又倒了一杯咖啡,他问儿子:“听说你昨天夜里突然出门,直到现在才回家。” 迹部夫妇稍微想想就知道他这是出去做什么了,这个年纪的男生正值青春躁动的时候,这种情况实属正常,他们只是例行关心一下。 “嗯。”迹部懒洋洋地斜倚在沙发上,即使是这样的姿势也看起来优雅无比,“最近交了女朋友。” 果然是如此,母亲抬眼问:“哦?是圈子里的女孩吗?” “不完全是。”迹部想了想,用了这样的回答。 “怎么说?”迹部夫妇对他的描述都有些意外,询问道。 “她姓森尾,叫森尾奈绘。” “森尾?”母亲在记忆中搜寻着有关这个姓氏的人,好一会才回想起来,“难道是那个森尾?” 那年南家的事情在圈子里闹得沸沸扬扬,他们夫妇当然也有所听闻,记得那个女人的确是有一个女儿,算算时间和自家儿子倒是真差不多大。 “就是那个。”迹部坦然回答。 迹部夫人的表情有了些许的变化,恍惚间似乎回到了那年的时光中,忍不住唏嘘起来:“我曾经,倒是在宴会上见过她。虽然出身平凡家庭,但是她的气质和谈吐比起有些家族的女孩还要出众,让我不得不留意了许多,那时候我和她交谈得还很愉悦,却没料到,最终出了那样的事。” 因为那件事以后,虽然大家在生意上仍旧与南氏保持着往来,可南先生在圈内的风评却差了许多。 无论如何,一个抛妻弃子的男人,都是不受推崇的。 “迹部家不需要你必须找个同样出身的女孩来巩固家业,但你选择的人,也绝不能丢了家族里的脸面,带出去只让人笑话。”父亲则不紧不慢地提醒了这句。 “您们放心,她是一个很知轻重的人。”特别是表面工作,演起戏来能拿奥斯卡,迹部心里想着,“以后母亲要是有空,我带她来与你们下下棋。” 面临升学大事的三年级,大家的精力悉数投入到了对未来的筹划中,向来是搞事担当的奈绘也安分下来,学校里竟然进入了前所未有的风平浪静。当然只是对于他们三年级来说,听说学妹里也出了些了不得的风云人物,其势头并不亚于当年的奈绘,但她听了只是一笑了之。只要那些女孩不挣破了胆子来挑衅自己,她们愿意当公主还是女王都无所谓。 国际部的各位除了忙着赶考试以外,还没日没夜地写起自己的申请材料,还好迹部和南都是出类拔萃的学生,推荐信的事情基本不用发愁。 奈绘也同样陷入了择校的困难之中,她没打算去别的城市,以她现在的成绩,申请东大之类的学校不能说是绰绰有余,但也十拿九稳。如今她只不过是在首选的专业和具体院校中纠结。奈绘没有思考过自己以后究竟要学什么,现在才在各校官网的专业列表中细细研究起来。 其实迹部也询问过她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去英国,但她前期什么准备都没有,临时申请肯定赶不上,更何况:“我家没那么多钱。” “我出钱。”迹部觉得这件事很好解决。 但奈绘仍旧正经地拒绝了,如果是平时拿他一些小礼物,奈绘觉得这很正常,但是她不想人生大事悉数仰仗别人,有些路到底得自己走。 “我以后每年秋假、圣诞假和春假都会回来的。”迹部见她坚持,只能这么说。 “一年回来这么多次,你还真是有钱。”奈绘忍不住吐槽。 迹部则骚包地答道:“本大爷有的何止是钱。” “不过这样我们一年也只能见三次,一次大概半个月左右,也就是一年只能见40多天。”奈绘掰着指头算了起来,“本科三年,Master你应该要读吧,就算不读也要读MBA,可是MBA一般又要求有2到5年工作经验,这么算下来,短则六年,长则要十年你才会回来!” 奈绘越想越觉得惊人,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十年!十年!我毕业的时候十八岁,等到你回国的时候,我都二十八岁了!我的大好年华,都在等待你之中浪费了!” 她说的的确是事实,但迹部怎会就这么软下去:“啊嗯?你是不是对你的男人太没有信心了?我当然会争取最早的时间回来,毕竟迹部财团的未来还指着本大爷呢。” “我不管。”奈绘鼓起嘴瞪着迹部,满面认真地说,“我不会一直等你的,真的,如果你太久没有回来的话。” “我知道。”迹部回答,他虽然怀抱希望,但也知道在漫长的分别中人心总会经不住考验,“所以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终章(上) “诶诶,我刚听楼上的那些人说,过两天南氏实业的那个千金小姐要结婚了!邀请了好多记者媒体去她的婚礼,伴郎伴娘不是那些圈子里的少爷名媛就是各界明星,啧啧,那场面估计热闹得很。” “南氏?哦——我知道,就是那个南纱仓小姐对吧?不过她父亲不是早就过世了,现在南氏根本交给外人打理,算不得家族企业了吧,她怎么还是风头那么热?” “你懂什么,她父亲是死了,可也留给她一大笔财产呀,里面光是股份就不知道有多少,更别说别的了。你不懂了吧,这就是普通有钱人和豪门的本质区别,人家南氏的小姐根本不用工作,每天躺在床上那个钱都哗啦啦地往账户里流,哪像我们呀,累死累活的劳碌命。唉,还好我们的秋季版面弄完了,否则又要加班哟。” “她嫁给了谁呀?” “好像叫什么,平等院凤凰。” “没听说过,他是干什么的?” 奈绘从正打着字,听到这句话,从电脑面前抬起头来,对着旁边一直聊天的同事说:“打网球的。” 南结婚的事情她倒是前几天就听她说了,没想到竟然这么多年过去她真和平等院修成了正果。可是南并没有邀请奈绘参加她的婚礼,虽然她当年就已经对手冢释怀,但奈绘对她造成的伤害还是她心中的一个疙瘩,所以虽有血缘,这些年也不过保持着陌路人的关系。 因为对迹部有了承诺,奈绘后面再也没有找过南的麻烦,何况南在美国,奈绘在国内,她就算也滔天的本事也没法把手伸那么长。 两个同事看了过来,似是有些惊讶奈绘竟然还了解这些。 她们在网上搜了一下这个名字,立马冒出来无数讯息,除了各类体育新闻还有他的照片:“哇塞,他看起来可真够凶猛的,没想到南小姐喜欢这种肌肉猛男型呀。” “嗯……说起网球明星,我还是更喜欢手冢国光一点。简直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范,再配上那个眼镜,啧啧,绝了!” “不过手冢看起来冷冰冰的,也有些可怕。” “你懂不懂什么叫禁欲啦!禁欲!就是那种高岭之花,才让人忍不住地想要弄坏!森尾,你说对吧?” “嗯嗯,是啊是啊。”不知道为什么话题又被扯到自己这里,奈绘只能敷衍地应和,她翻了翻这期杂志的新素材,正整理到街拍版面,“哟,巧了,你们正说到南小姐,这期周街拍又有她出镜。” 同事凑过来,看到照片里的南穿着一声昂贵但又搭配得当的着装,又仔细瞧了瞧面前的奈绘:“我觉得她的衣品和森尾很像诶,你不会是模仿的她吧?” 怎料奈绘听完不客气地轻笑一声,回答:“那也该是她模仿的我才对。” 这时也有人附和,对那同事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森尾从四年前开始就是我们杂志的读者模特,毕业以后直接来当了时尚编辑,我记得我们以前还专门给森尾开了个版面讲她的穿搭心得,那时候这个南小姐还在国外读书呢,大家听都没听说过她。” “没想到森尾年纪轻轻,这么厉害呀。” “不过说真的……”又有人道,“要不是森尾你经常和我们一起去吃楼下的关东煮,我真的以为你其实是什么来体验生活的富家千金,那个气质和我见到的那些大小姐真的没什么区别。” 奈绘闻言回答说:“对呀,因为我是豪门私生女,可惜从小不受宠爱,被赶出了家门。” “噗,森尾你真会开玩笑。”大家显然不信,只当她是随口胡诌。 正聊着天,门外的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富有节奏的急促高跟鞋声,众人听见的一瞬间立马收敛了闲散的神色,纷纷回到各自岗位上,有模有样地工作起来,办公室内立马陷入一阵寂静。主编走进屋里,看着大家似乎都各司其职,面色不改地从她们之间穿过去,到自己的独立办公室门前。 突然想起什么事,回身对奈绘说:“对了森尾,财经部的人跟我说,后天有一个人物专访,要你去帮忙。” “财经部?”奈绘还没回应,就有多嘴的人问,“可是我们部门负责的是年轻人的时尚,那些四五十岁的商界巨鳄应该找五楼的人来负责吧。” 主编一个眼刀飞过去:“我有告诉你说是四五十岁的人么?他们说这次采访的对象十分重要,不出意外是今年最重磅的一个专访,所以森尾务必要好好准备,出了差错不仅仅是我们部门受牵连,整个会社都要担责任。” “我知道了,不过具体是谁,那边有透露吗?”奈绘皱着眉问,“不确定具体人物的话,要准备的东西会很多呢。” “他们也没有说,你就做好最万全的准备吧。”主编回答完就进了办公室。 听完这一系列对话的众人面面相觑:“这么神秘?青年才俊,又是重磅炸弹,我的天,别告诉我他们要采访迹部景吾。” “你想得美。”有人听完以后就笑出了声,“要真是他的话,我现在就来给森尾献献殷勤,到时候多帮我偷拍几张照片!” 她们正悄声聊得正热,办公室里走出来一位年轻的男孩,手里提着一堆饮料,笑眯眯地对大家说:“各位前辈辛苦了,刚才去给大家买了些喝的。”他笑的时候,嘴边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真是麻烦你了。”同事们皆起身取走一杯,“别看咱们主编平时冷言冷语的,儿子却一点也不随她。” 男孩听完害羞地挠挠头:“我母亲是比较严肃啦,我的性格和我父亲比较像。” 他又取了一杯放到奈绘的桌面上,对着认真工作的她说:“森尾前辈也拿一杯吧,工作之余要注意休息呀。” 可奈绘对他的态度并不像其他同事那般热络,只是坐在椅子上抬头对他点了点,说:“谢谢,但我不是很渴。” “没关系,我给你放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想喝了就喝。”男孩丝毫不觉得被冷落,反而依旧笑着说。 见他这样坚持,奈绘也就没回答,随他去了。 等他重新回屋,同事才又把话题扯到奈绘身上。 “你对他也太冷淡了吧,他都这么追求你了,就一点也不心动?” 奈绘仔细地审阅着自己的文章中有没有错别字,回答:“我又不喜欢他,对他太热情反而让他以为有希望,那样岂不是更不好。” “他哪里不好了,不就是年纪比你小吗?这种小正太其实也不错嘛,精力旺盛,嗯~”同事揶揄着说。 “我是无福消受,你要是想要你去争取呀。”奈绘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轻笑一声回答,“而且我有男朋友了。” “你从来杂志社工作开始就说自己有男朋友,可是我们到现在连影子都没见到过,你就一直说在国外在国外,这都在国外几年了,我看他是乐不思蜀回不来了。你在这里痴心一片,说不定他在那里花天酒地,你也不为自己考虑考虑!” 奈绘刚要反驳说他不是这种人,就有人替她出了声。 “你与其关心森尾,还不如为自己打算呢。森尾可不缺追求者,咱们楼下对面那家餐厅的老板前几天还当着我的面要森尾的联系方式,依旧被她残忍拒绝。” “楼下那家?那个老板不是一个隐形富豪吗?我记得他开的车可是卡宴呢!”同事惊讶地看向奈绘,似是有些无法置信,“森尾你这样都不为所动?错过了多好的青年才俊呀!” “可是我的男朋友比他们都优秀呀。”奈绘耸着肩回答。 “行了行了,别提你那个不存在的男朋友了。”同事恨铁不成钢地摇头,“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年轻人呀就追求那些情啊爱啊的,最后发现,面包才是爱情的基础。” 奈绘无可奈何地说:“我是认真的,他真的比他们都优秀。” “哦?那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他叫迹部景吾。” 这句话一说完,办公室里沉寂了三秒。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声,同事拍着奈绘的肩膀:“没想到森尾你平时看起来高贵冷艳,其实也是个追星少女呀,而且追得如此与众不同,还是商界明星。” 见没有人相信自己的说辞,奈绘无奈地把注意力重新挪到了电脑上。 这年头,说真话反而没人信。 下班以后,奈绘接到母亲的一个电话。她说叔叔自从在医院里升为专家以后工作就更加繁忙,最近好不容易得了个假期,她便抓紧机会和他出国旅游过二人世界去了,叫奈绘这几天周末不用回家去看她。 奈绘无奈地挂掉电话,有些心疼自己,这时候还要吃母亲给她的一记狗粮。 她把之前摆在办公桌上的那盆小植物放到副驾驶的位置上,驱车开回自己租的单身公寓。但她没急着回自己的住处,而是敲了敲对面幸村的房门。他大学离开神奈川来东京读书,毕业以后就在这里定居下来,奈绘与他一起租了这一层楼的两户。 幸村开门见是奈绘,笑起来。 “我今天突然发现市面上有卖你说的这种小多肉植物,就帮你买了盆。”她抱着那植物,放到幸村的阳台上。这里摆了一排全是各类花花草草,都是他自己悉心栽培的。 “劳你费心了。”幸村轻声道谢。 奈绘走回客厅,去厨房洗掉了手上沾着的一点土,问他:“昨天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挂断了,和女朋友在一起?” 说起这个幸村便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点点头:“是呀,她比较任性,不喜欢和我约会的时候被打扰。” “幸村还真是温柔啊。”奈绘有些羡慕起他的女朋友来,“但也只有你这样,才能够把那个女孩宠成这种任性的样子吧。” 幸村没有回答她,而是问起:“迹部还是没说今年什么时候回来?” 提起他奈绘叹了口气:“不知道。其实我们上一次视频都是大前天,这两天我比较忙,他似乎也有很多事情,好像都超过48小时没有交流了。” “其实我很意外,这么多年,你竟然就真的等了下来,而且还不知道要继续等多久。” “我没有刻意等他,真的。”奈绘见幸村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满脸认真地反驳,“真的没有。这些年追求我的男人不少,我是认真考虑过要不要试试别人,但最后接触下来却总觉得那些人都差了点什么。” “因为他们都不是迹部。”幸村一语道破真相。 “也许吧。”奈绘摊手,“或许这件事就像是道选择题一样,他摆在那里,后面再有多少选项,怎么看都觉得像错误答案。” 不再和她讨论这些琐事,幸村问:“我正巧要准备做晚餐,你要一起吃吗?” “不用了不用了。”奈绘摇头摆手,“我的锅上还煲着汤呢,就是来给你送个东西而已,我先回去了。” 见她这般,幸村也不再挽留:“好的,那我就不送你了。” 收到财政部负责人发来的访谈地址,奈绘早早地过去做准备,路过楼下的报刊亭,看见头条新闻赫然报道的是南和平等院的大婚,她买了一份,打算一会等人的时候看。 确定一遍需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与摄影师做过大致交涉以后,采访的对象还没有到。奈绘心想那人可真是大牌,坐到旁边的沙发上看起报纸。 里面有记者采访到这对新婚夫妇,关于他们爱情的开始。 果不其然这俩人打着官腔,只含糊不清地说是学生时代就斩不断的缘分,对于故事里的其他所有人,包括奈绘、包括手冢、包括迹部,只字不提。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内容,但奈绘还是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便扔到了一边。 这时候在楼下接应的工作人员火急火燎地跑了上来,对着屋里懒散的众人使劲拍了几声掌,唤醒他们的注意力:“来了来了!大家全部进入工作状态,快点就位!” 奈绘也连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然后便看到那个“重磅炸弹”出现在门口。一身笔挺的高定西装穿得并不规矩,愣是体现出几分男性的魅惑来,紫灰色的头发和眼下的泪痣,看得在场诸位女性惊喜地捂住嘴巴,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终章(下) 来人坐到了给他准备的沙发上,奈绘的工作就是检查他的着装有没有什么不上镜或者搭配不和谐的地方。 她走上去双手抱胸仔仔细细地看了迹部一整圈,最后冷着脸用笔点点他的手腕:“手表不搭,换一块。” 不知为何平时总是笑脸迎人的奈绘今天说话的语气这么生硬,大家皆是惊恐地看她,什么时候来大姨妈不好,这个时候来? 但迹部完全没有计较,只是抬起手:“那劳烦你给我换一下。” 奈绘叫助理拿来准备好的备选手表,找了块品牌价位差不多但更搭他这身西装的戴上,顺便把取下来那块扔进盒子里。 那粗暴的动作看得在座各位都是心惊肉跳,摔坏了杂志社可不会替她赔。 “麻烦轻一点。”迹部提醒道,“这块表是我女朋友送给我的礼物,不仅是价格,意义上也是很珍贵的。” 没理他的话茬,奈绘自己低声碎碎念着转过身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迹部听清她刚说的是:“那你女朋友可真是有钱没地花。”忍不住挑眉,勾起唇角。 “那……那我们就开始吧!”负责采访的人见状,立马打着圆场。 采访进行得还算顺利,迹部比较配合,负责问问题的人也被提前打过招呼,没有提及一些太刁难人或者明显会引起迹部不悦的话题。 “另外,我们想问问迹部先生,有关于桦地君的事。大家都知道,桦地君和您从幼时就是形影不离,这么多年一直陪伴在您身边,对于您来说他一定意义非常重大吧,请问如果要把他比喻成一件东西,您会比喻成什么呢?” “桦地不能被比喻成任何物品,他是我的第四个家人。”迹部则这么回答。 记者发现里面的用词:“第四个?据我所知,您是家中的独生子,敢问为什么桦地君是第四位,而不是第三位呢?” “这还不简单。”迹部闲适地转动着自己手腕的新表,不着痕迹地撇向某人的方向,“第三位是我的女朋友。” 本来采访的人并不敢肆意打探迹部的感情生活,所有这方面的问题都没做备选,现在见他愿意主动提起,自然是惊喜地趁着打铁,临时加了问题:“您一直很少提起自己的感情状态,大家都不知道您是什么时候摆脱单身的呢。请问您的女朋友也是圈内人吗?” “圈内人倒算不上。”迹部简单地回答,“不过在场诸位都见过。” 虽然他的答案很简略,但大家都激动起来。心里不停猜测着,到底是哪位女明星或者是名媛入了他的法眼,他这么笃定地说大家都见过,看来一定是普及度非常高的人才对。 采访结束后,众人收拾着东西。大家本以为迹部会直接离开,怎料他却突然问了一句:“一会去哪吃饭?” 这话凭空而来,大家以为他在询问自己的助理,可是助理也愣在那里傻傻地没有回话。 “不吃饭,回家。”奈绘坐在沙发的角落,突然冷淡地出声,立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心想她胆子可真大,这种话都敢随意接。 可更让大家惊掉下巴的是,迹部走了过去:“啊嗯,为什么不吃饭?” “减肥不行吗。”奈绘没好气地说。 “你已经够瘦了,再减就真的只剩骨头,也不好看。”迹部则蹙眉道,接着反应过来,“哦,生气了?” 奈绘白了一眼,不咸不淡地答:“哪敢呀。大少爷日理万机,您能抽空召见小的一二,真是三生有幸蓬荜生辉。” “好啊。”迹部却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拽了起来,奈绘知道自己的力气敌不过他,索性没有挣扎,迹部环住她的腰,“既然不吃饭的话,就直接回家好了。” 忽略掉其他人那种仿佛天塌下来了的表情,迹部打了个响指把她拉到地下停车场,找到她的车。没等奈绘反应就从她包里拿出车钥匙打开门,把她推上副驾驶的位置,自己则坐进了驾驶位。 “系上安全带。”他把着方向盘启动车子,对旁边还是一脸阴郁的奈绘交代。见她丝毫没有任何动作,又说,“啊嗯,要本大爷亲自给你系?” 要是他压过来指不定又要发生什么干柴烈火,说不定就地被他解决。奈绘做了半秒的思想斗争,最后还是自己扣上。 他熟门熟路地开到奈绘的公寓,每年放假回国他都要来这里,当然对路线了如指掌。 奈绘坐在车里闹着脾气不肯下车,迹部只得用蛮力把她拽下来,也不顾她不停地挣扎就拉进电梯内按了楼层,电梯再度打开时,正巧遇到出门扔垃圾的幸村。 看到两人拉拉扯扯的模样,和明显表情不善的奈绘,幸村自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只是微笑着与迹部打了声招呼,便在心里为奈绘祈祷三秒钟。 禁欲几个月的男人,可是如狼似虎。 被他压着发泄了这段时间积攒的情欲,奈绘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连骂他的心思都没有。她的肚子在此刻咕咕叫了起来,向来三餐准时的她果然少一顿饭就受不了。 迹部听见,低声嘲笑她片刻,才说:“起来吧,带你出去吃饭。” “就不能叫外卖吗,出门好麻烦。”奈绘懒洋洋地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也不管迹部大半个身子都裸露在空气中。 “带你出去吃米其林餐厅。”迹部说,见奈绘果然滚回来了一点,正双目怀疑地看着他,又补充一句,“三星。” “好,走。”奈绘立马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了起来,拉开衣柜开始研究穿着。 知道她爱美成性,不好好收拾打扮和化妆死都不愿意出门,迹部也颇有耐心地坐在床上等着她梳妆完,顺便先给餐厅打电话预约了位置。 许是因为酒足饭饱,奈绘对迹部的态度改善了许多。 吃完饭以后她拿着手机刷起社交网络,看到手冢又更新了一张风景照,点个赞。把餐后的冰激凌送进嘴里,对迹部感叹:“说起来琉夏毕业以后就去了德国,后来再没见她发过什么消息,也不知道最后和手冢是个什么结果。” 迹部还没来得及回话,奈绘却又自己回答一句:“算了,别人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吃完甜点,迹部用纸擦擦嘴,对奈绘说:“带你去看夜景。” 他们来到市中心大厦的最顶层,从这里能够俯瞰到整个东京的夜景。此时正是霓虹初上,万家灯火。即便是在这个时间段,也能看到高架桥上飞驰而过的车辆,川流不息。 高楼顶层有点冷,奈绘裹紧了外套,头发被风吹得略有凌乱,她不停拨弄着,但也同时与迹部一同远眺。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迹部问她。 奈绘认真地想了想,不是什么重大节日,也不是两个人的生日,实在是没有答案,茫然地摇头。 “你看那边。”迹部抬起手指了一个遥远的方位,“就是当年我和你见面的那个马术俱乐部,听说现在又扩大了不少场地。我一定要在今天之前赶回来,就是因为,这是我们第一次在那里相遇的日子。” “那家俱乐部还没倒闭呢?”奈绘的关注点全然跑偏。 迹部一声轻哼:“人家的资历比咱们两个的年龄加起来都还长,可没那么容易倒闭。” “哦。”奈绘闷闷地回应。 他又指向灯光最密集,也是人群最拥挤,商业最繁华的地段,傲然道:“那里,写的全都是本大爷的姓氏。” 奈绘跟着他的指尖望了过去,轻呼一口气,迹部财团在商界涉猎的范围广泛得让人难以想象,几乎是无孔不入。 “这便是,属于我的王国。”迹部眯起眼睛看向那里,仿佛是透过那片区域望到了其他的什么,“与我打网球的那个招式不同,而是真真正正的,看得见,摸得着的,迹部王国。而我,即将成为这里的国王。” “我知道。”奈绘也同样看着他的帝国,几乎能在脑海里描绘出一幅版图,上面插着旗帜,无一不写着“迹部”二字。 迹部收回手,两个人保持安静地观望了片刻,天空中月光昏暗,但依稀可见几颗星星,在城市化如此严重的东京,能看见星星非常难得。 扶着栏杆,迹部侧头看向仍旧在眺望的奈绘,突然说:“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奈绘点点头。 “你知道,森尾奈绘小姐去哪里了吗?”迹部的这个问题有些无厘头。 奈绘纳闷地看他:“我就在这啊。” “我问的是森尾奈绘,又不是你。” “我就是森尾奈绘啊。”奈绘被他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怎料迹部却徐徐从口中吐出一句话:“哦……可你不是迹部太太吗?” 奈绘停顿了三秒。 看着迹部一派正经的脸庞三秒。 终于大叫着退后几步,嚷嚷起来:“喂!你不要告诉我你这是在求婚哦!一点!也不!浪漫!” “哦是吗?”迹部笑起来,举起右手打了个响指。 霎时间,原本黑暗的顶层由远及近亮起了所有灯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桦地,穿着一身燕尾西服,拉起风格舒缓的小提琴曲,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学的。 头顶上,两架直升飞机带着旋螺桨的声音飞过来,顷刻间,无数鲜艳的红玫瑰花瓣从天空中飘落而下,隔着距离似乎都能闻到那浓郁的芳香。 奈绘张大嘴巴环视这突然出现的一切,烟花在眼前突然炸出绚烂的颜色,照亮了整个墨色夜空。 “这样,够浪漫了吗,啊嗯?”迹部又问她。 回过神的奈绘,看着窗外的景象,问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烟花不会炸到直升机吗?” 迹部被她噎了一句,忍住想要打她脑袋的想法,回答:“不会,你放心好了。” “嗯……那一半一半吧。”奈绘故作挑剔模样地说。 像是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一样,迹部后撤几步,接着单膝跪地,从西装的裤子里掏出了一个锦盒,打开来,里面鸽子蛋大的钻石在烟花的照耀下映射着七彩绚烂的光。 “这样呢,够浪漫了吗?”他又问。 “说辞呢,说辞呢,温情又肉麻的求婚语呢!”奈绘依旧不依不饶地要求着,心里想的却是还好今天没有偷懒认真打扮了,不然在这个重要的时候不能保持最美的姿态绝对会后悔终生。 “需要么?除了我以外,你眼中还容得下其他人?”迹部似乎觉得她的要求很是多余,抬起下巴。 看他就算在这时候都自恋得像开屏的孔雀,奈绘愤然跺着脚,对他嚷嚷:“形式你懂不懂啦!我要的是什么,是你的诚意!没有诚意,才不要嫁给你!” “哦,这样吗?”迹部却把戒指盒转过来,自己又看看里面的珠宝,“那真是可惜了我的三克拉。” 奈绘撇撇嘴,假装镇定地说:“才三克拉而已嘛……” “净度FL。”迹部微笑着补充。 奈绘感觉自己的眉毛跳了两下。 “D色。” 奈绘捂着嘴向前迈了半步。 “3EX做工。” 奈绘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哦对,设计师来自De Beers.”迹部扔下最后一个炸弹。 那瞬间,奈绘觉得,自己如果有一天死了,一定是因为掉进了钱眼里而没有人救她出来。她颤抖着伸出右手,别过头去,施舍一般地说:“帮,帮我戴上吧。” “嗯,嫁不嫁?”迹部却仍旧逼她说出那句话。 算了,脸面这种东西反正自己也没有,奈绘破罐子破摔地喊出来:“我嫁!我嫁还不行吗!” 迹部终于面上浮现出笑容,拉过她的手指,把戒指取下来戴在她的中指上,站起身。 此时外面的烟花已经放完了,玫瑰花瓣也不见踪影,桦地早就机灵地撤下,只有灯影幢幢中他映着星辉的眼睛。 奈绘看他半晌,心脏依旧拼命地跳动,无论如何都停不下来。 “我现在大概知道森尾奈绘小姐去哪里了。”她没来由地说一句。 “哦,去哪里了?”迹部很好奇她又有什么奇怪的话要说出口。 “她死了!” 迹部不明所以地看她:“所以你现在是要说个鬼故事?” 可奈绘笑咧开了嘴,对上他疑惑的目光,接着张开双臂一个飞扑扎进了迹部的怀里。他猝不及防地接住奈绘,惊讶地睁着眼睛。 奈绘对上那双眸子,见他的瞳中也满是自己的倒影,大声地宣告出来:“她呀,死在了迹部少爷温柔的目光里!” 只怔了一刹那,迹部便由惊转喜,抬起双臂环住了她的背,把头埋下去闻见她发丝间的香气。 “怎么样怎么样!”奈绘仍旧催促着他的夸奖。 迹部的声音带着止不住的笑意,在她耳边落下语句。 “迹部太太……情话十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