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的捉弄》 第1章 [爱神不见了4]《暧昧的捉弄》 作者:楼采凝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第一章 位于台北市近郊,一处整排简陋的矮房舍内,唯一一间有着明亮灯光,屋檐外还吊着一个会随风飘荡的木头挂牌的房子。 挂牌上用毛笔字歪歪斜斜地写着“曙光征信社”。 意味着,只要来到这儿,便会由阴霾迎向一片光亮,就像东升的旭日充满了希望。然,这些理想却没有应验在征信社的生意上,算一算,已经整整三个月没有任何生意上门了,再这样坐吃山空下去,它迟早会走上关门这条路。 “培龄呀!你桌子到底擦过没?怎么还那么油!”社长王兴只要生意一不好,脾气就来了。 “王大叔,我已经擦过了啦!”翁培龄正趴在角落打盹,被他这么一喝,吓得整个人跳了起来。 “擦过这个叫擦过?”他拿了张面纸在桌面轻轻一抹,纸上全是油渍与黑污。 “呃--”她赶紧垂下小脸,有点儿语塞:“我……因为……那个……这个……” “你有完没完?要说什么赶紧说。”王兴真想对天喊冤,他为什么会请到这么一个助手,而且三个月前录用她之后,就不曾有过客人上门,即便有,也都会因为她的关系搞砸生意。 “我好像擦过了嘛!因为杂事太多,谁记得这些。”她噘起小嘴,非常委屈地抱怨着。 “敢情是我亏待你了?”王兴瞪大眼。 “不……不是啦!我知道是我不好,我笨、我蠢,工作做不好,连打杂的事也干不好。”呜……她好想哭,有谁的肩膀可以让她靠一靠? 左右望了望,好像就只有天天陪伴她的那个铁柜,于是她一步步靠过去,倚在它怀里。 “再靠……铁柜都快被你的体重给压倒了。”王兴叹了口气,“事不会做,饭倒是吃挺多的,一天非得吃掉我三个便当不可。” “王大叔,我中午才吃一个便当,然后要做苦力做到晚上,再吃你两个便当算很节制呢!”在老家她可以吃上五个呢!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她的身材要比一般女孩子来得……说好听点是叫“丰腴”,说难听点则叫“臃肿”。 “拜托,你再这样膨胀下去,不怕嫁不出去?”他忍不住问。 “我妈说……我这样很可爱,况且臀大的女人可以生得比较多。”她看看自己,的确有一阵子她这么害怕过。 “拜托,这是七八百年前老一辈选媳妇的标准,除非你将来要嫁给种田的,你就继续吃吧!”到时候可别说他没提醒她。 “哦……那……那我吃两个半好了。”仔细思考了会儿,她很认真的说。 “还要两个半?!” “这是我最大的极限了,再少半个我肯定会腿软,如果我趴在那儿不动,王大叔可不能开骂喔!” “行,算我服了你了。”他坐回椅子愁眉深锁,“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嗯?”培龄望着他一副暗藏某种阴谋的眼神。 “咱们不能只做一些查查个人资料、存款、地址等普通征信的工作,得外加其他的内容,保证会有生意上门。”他愈说愈像真有这么回事,“那……那你的意思是?” “去,去外面贴张红纸,写上“专门调查外遇兼捉奸”。”王兴眼睛一亮。 “咽?捉……捉奸?!谁去?”培龄的心开始狂跳了。 “你说我们征信社除了你还有谁?” 培龄的小脸已经开始变形了。 “对,就这么写,还要再补上一句“事成后再收费”。听他的口,气像是捉奸事业一定可以风光得起来。 “那一定会倒闭关门的。”她心知肚明地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呃……没……我是说一定生意兴隆。”她笑得好假,“那还不快去贴?”王兴用力一吼。 “是。”培龄肩一缩,赶紧找出一张红纸和麦克笔,大大的写上王大叔叮咛的那几个字,接着拿到外头张贴。 贴好后,培龄左右张望了一眼,在这么寂静阴暗的地方,她怀疑有谁会注意到他们、注意到这张纸呢? 但事实证明,有人注意到了。 那是一位没什么钱的中年妇人,她一进门便又哭又啼,直数落丈夫的不是。 哭骂半个小时之后,她终于说出她的目的--捉奸。 一听到这两个字,墙龄就浑身发毛了,再看向王大叔嘴角挂着的得意笑容,她开始后悔来这里上班,因为用膝盖想也知道接下来的工作肯定会落到她身上。 “培龄,这是刚刚那位太太留下的资料,今晚正好是她先生与情妇幽会的日于,你去准备一下。”王兴将资料递出。 培龄瞪着它,久久才说:“我可不可以辞职不做了?” “不行。”王兴用力打开抽屉拿出一份合约,“这是你三个月前来找工作时打的合约,一年以内不准离职,除非我辞退你。” “厚--怎么算都是你占便宜。”她鼓起腮帮子。 “你还说!” “不说就不说。”瞪着面前的资料,她只好拿起来随意翻翻,“华冗希大饭店!哇塞,那人偷腥还偷这么高级呀?!”这要她怎么混进去? “听说对方是有钱人家的娇娇女。”王兴给她说清楚讲明白。 “我看这男人长得也不怎么样嘛,那个有钱人家的娇娇女未免太没眼光了吧!”她微微紧蹙双眉。 “唉……男人只要床上功夫了得,女人自然就会主动找上门。”王兴暧昧一笑。 培龄的双眉愈拧愈紧,偏着脑袋看着他,“王大叔,你笑得好变态喔!” “什么变态!”王兴坐正身躯表现出自己的正派,“我可是说真的,你要多学学才是。” “床上功夫是什么?”她望着王大叔陡变的脸色,“我想你一定没有这种功夫,因为我都不曾看见有女人自动找上门。” 呼--呼--就见王兴的胸口鼓起又消下……几次后,他忍不住拍拍胸膛,“不气不气,不跟qi書網-奇书你这傻丫头生气,你还不去准备--” “哦!”她睨了他一眼,搞不懂这个怪老板到底在想什么,话也不说清楚点。 她是很想问问他,如果女人会这种功夫,男人会不会自动找上门?想她已经二十三岁了,竟然还没谈过恋爱,真悲哀呀! 低头看看自己发肿的身材,的确,她该节制一些了。 当晚十点,培龄背着相机偷偷摸摸的来到华冗希大饭店。 老天,瞧门口有守卫在走动,里头柜台上全是一些穿着制服的服务生,有种“戒备森严”的感觉,这要她如何溜进去? 在门口几度想进去的培龄又退却地缩了回来……可是资料上头说,十点左右那男人就会准时和这个娇娇女来这里温存。 可现在已经十点半了,她再不行动就完了。 就在她急着快抓光头发的时候,突然看见一对年约五十来岁的夫妻恩爱地依偎着走进饭店,她赶紧整理一下衣装,保持距离地跟了进去。 “小姐,你是?”果然守卫上前笑问。 由于他们这间饭店标榜的是安全,若非饭店客人,是不能进来的。 “你这是?”培龄看见老夫妻转过另一边后才故意扬声喊,“爸、妈……他们……” “刚刚那两位是令尊令慈?”守卫顿觉尴尬的退了身,“很不好意思,请。” “没关系。”她笑了笑,然后快步追过去。看见电梯后;她立刻走进去,然后掏出口袋里的小抄,“一o五……五八还是五六呀?” 老天,这个王大叔的字怎么永远都像在飞呢?思……再拿近点看,她确定是五八没错!于是她依着看墙上的指示找着一o五八号房。 对,就这一间了! 贴近门板,里头果然传来男女交谈的声音,只要她拍到一张照片,应该就算任务达成,捉奸在床了吧?可她要怎么进去呢?再往门板贴上耳朵,她听见的是-- “劲东,今晚你能出来真的太好了。”娇媚的女子软声软气地说,那嗓音足以迷醉任何男人,当然连门外的培龄听着也不禁落下一地的鸡皮疙瘩。 “以前不是不出来,是真的忙。诽儿,你该懂的。”关劲东微弯起嘴角,笑望半裸着身子躺在床上的娇媚女子。 “那以后呢?”她以娇柔入骨的嗓音问。 “以后?”关劲东轻哂,“以后也得拨得出空。” 她不满的板着脸,一反刚才娇柔的模样,“如果真那么难找时间,以后我们两家的联盟就算了吧!我抽股罗?” 关劲东眯起阗暗的眸心,沉冷的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只听见他说:“何必这么狠?” 诽儿抬起小脸,双手紧搂住他的颈于,“那要看你狠不狠了?” “狠……怎么会呢?”他挑起笑,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颈窝,而后徐徐往下开始解着她的钮扣,“你错了,我只会疼女人。” 女人笑了,却嫌他的动作太慢,索性自己一口气将上衣给掀了,关劲东这才发现原来她衣服里面是空的! “你真敢。”他肆笑,因为这么一来他可是轻松不少。 “对你,这是必然的,因为你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让女人为之疯狂。”吕诽儿可是富亿集团的总裁夫人,却对关劲东几度挑勾,甚至利用断了两家集团合作的关系做要胁逼他就范。 第2章 但是,他关劲东会是个蠢得任人宰割的男人吗? 被逼极了,他自然有办法让她乖乖听他的,不再搞鬼作怪。 于是他用力褪下她的下衣,让她全身赤裸的呈现在半赤裸的他面前,在他的抚弄下,诽儿立即轻喘了起来。 “嗯……嗯……” 躲在门外的培龄一听见这声音,竟莫名其妙的脸红了! 王大叔说过,如果听见这种怪声调就是她该进去的时候了,于是她拿出王大叔特别找人制造的门禁插卡,听说这是万用卡呢! 当培龄正要插人卡片时,却发现门根本没关。 哇……太好了,她把卡片往口袋一塞,深抽口气用力往内一冲,之后照着大叔教的,大声喊道:“别动!” 卡嚓、卡嚓、照片不停的拍,可是培龄的小脸早巳红透了。 两个男女都没穿衣服……这种场景只有在锁码频道才看得到吧? “这……这是怎么回事?”诽儿大叫,要掩身已来不及了。 “你……你不要怪我,我只是听命老板的。”培龄好紧张,她边解释还得不停的按着快门。 “你叫什么名字?”关劲东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也没料到柯古居然会叫个动作笨拙、体重超重的女人来! “翁培龄。”她潜意识地应了声。当她面向关劲东的刹那,突地张大嘴,完全愣住了。老天……她找错对象,他不是那个女客户的花心老公! “啊!”惨叫一声,她狂奔出去,但在经过一0五六号房时,她又煞住脚步,想到自己空手而回肯定被王大叔剥皮,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拿出卡片又刷门而入-- 卡嚓、卡嚓--把正在床上打滚的两个人给全纳入镜头,这才又爆红着脸急急跑了出来,直奔饭店外。 上帝,原谅我吧! 我不是故意要做这种事的,三个月后我一定会离开那间征信社,阿门! 然而在房间内,吕诽儿只剩下满脸忧色。 关劲东起身穿上衣服,转身对她扯唇笑了,“好玩了,这事要是传扬出去,你的总裁夫人……难保罗!” “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吕诽儿迫切的需要人替她想个办法,“你呢?难道不怕这件事曝光?” “怕什么?反正你不也吵着要分股吗?那不正好,当柳老知情后,顶多也是这么做qi書網-奇书而已。”他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悠哉?”她心一急,于是说:“只要你帮我掩饰这件事,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 “当真?”他眉一扬。 “我没事骗你做什么,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她追问着。 “当然有了,不过我现在有事在身,得先离开。”丢下这句话,关劲东便冷沁地勾起嘴角,旋身离开了这间房间。 直到饭店外头,他的手机却突然响起,打开一听原来是柯古,“有事吗?” “关总裁,真不好意思,我……我请的那位征信社的先生刚刚在路上出了车祸,现在还在医院,刚刚他才打电话给我,唉……误了您的--” “等等,你的意思是他根本没采?”他深吸口气。 “对……对不起……” 一听见这三个字,关劲东便关了机,眉头紧蹙着…… 突然他张大眼,立刻又按下几个号码,“柯古,给你一个机会将功赎罪。” “关总裁!好、好,请说。” “查出一个女人……应该也是做征信方面均,年约二十出头,名字的发音是“翁裴玲”之类的,我要你三天内查出她的底细。”他半眯起眸,一项项就他所知悉的内容补充。 “是,我马上去查,谢谢关总裁再给我一次机会。”柯古虽然知道有点难,但也得尽力做,毕竟关东集团可是他们的大客户。 关劲东切掉电话,眼底的幽光更深了…… 多亏现今科技发达,数位相机所拍摄的画面可以直接输入电脑,否则这种肉麻的相片培龄还真不敢拿去冲洗。 当传输线将影像输入后,她赶紧打开相片夹一看,所看到的竟是那个她找错对象的男人。天……他还真帅呀!那么跟他在一块儿的是他老婆罗?嗯……可是这照片中的女人……不管了、不管了,只要能交差就行。 赶紧将王大叔要的相片印出后,她便开心的离开住处,当来到征信社的街口,她却发现有个黑影站在那儿。 “请问你……呃……呃……”她指着他的脸,是他?! 关劲东对她扯开嘴角,“我们又见面了。” “你……你是谁?”他该不会是来找她算帐的吧?她不能承认,绝不能承认! “才不过两天你就忘了我,记性未免太差了。”他眯起眸,烁亮的瞳心盯住她极欲掩饰且不自在的小脸。 培龄慌得转身就跑,哪知道右臂却被他用力一拽,“别跑,翁培龄小姐。”确切的名字是他刚刚才从柯古口中得知的。 “你知道我的名字?”她很惊讶。 “是你亲口告诉我的。”他咧开嘴,磁性的男低音再一次喊着她的名字,“如果培龄小姐有空,可以跟我谈一会儿吗?” “谈什么?”培龄从小到大都不曾和这么俊魅潇洒的男人接触过,突然有个这样的男人要找她谈……还真让她受宠若惊。 “去了不就知道了?请。”他朝前一伸手。 “嗯!”培龄只好跟在他身旁,可眼睛仍会控制不住地朝他英挺的侧面线条偷瞄个几眼。不知道是不是月老作媒,想拯救她黑白的人生? 不过,再低头看看自己肉肉的身材,唉……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可是她还依稀记得他在饭店房间里跟老婆躺在床上的画面,哇……体格多棒、多有男人味儿呀! 直到一段距离后,她才发现他的车子就停在外头大马路的对面,坐进他的高级轿车里,培龄感受到全身好不自在,因为这样的车子根本不适合自己。 直到一间茶居外,他才停下车,很有礼貌的请她进入店内。 一坐进位子,他先叫了壶香片与甜点,接着竟一反他原有的翩翩风度,咄咄逼人的开口,“不知道你清不清楚,突然跑进别人房里拍照是犯法的行为?” “啊?”她愣住了! “你那么做算是侵犯个人隐私,所以我今天约你出来只想与你谈个条件。”他的声音柔缓,但英挺的脸孔却冷然含威。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会那么严重,我只是依老板吩咐……可跑错了房间。”她的嗓音开始微颤,含泪看着他,“我不想坐牢,我真的不知道有这么严重,我……对不起……” “别紧张、别紧张,更别哭呀!”他为她倒了杯茶,柔声哄道:“只要你听话,没这么严重。” “好,你说,我要怎么配合?”培龄一向是生活朴实单纯得像邻家小妹,根本不知道面对这种事时她该怎么办。 “相片呢?”他开门见山地问。 “相片!”她直接便说:“在我住的地方。” “你可有拿给任何人?或是给任何人看过内容?”他又问。- “没有,只有我一人看过。” “那好,喝茶呀!”见她紧张的连动也不敢动一下,他不禁冷笑,“我不是妖魔鬼怪,别这么怕我。” “那你问了那么多,还会告我吗?”培龄被他这么一吓,怕得全身动弹不得。 “只要你把相机内的记忆卡给我就没事了……哦,对了,你既然看过了,应该输入电脑了吧?”他平静地像在闲话家常一般。 “嗯!”她点点头。 他眯起眸子,指头轻敲着桌面,沉吟了会儿才说,“你动作还挺快的。” “因为我要交差嘛!”她缩了一下下巴。 “老实说,你的愚胆倒是不错,但很容易闯祸,还好这次遇上我,若是其他人,不把你告到垮掉算是你幸运了。” 不是他要故意吓唬她,而是这女人一看就知道初出社会,太稚嫩的关系导致容易受骗上当。 “这样呀!可王大叔是这么教我的。”她噘着嘴,很不甘心的说:“没想到他平时爱使唤我就算了,还让我触法。” 见她喃喃念着,眼前的茶水却动也不动,他有点不耐地说:“你怎么还不喝茶,不爱喝吗?” “不,我爱喝。”培龄赶紧拿起杯子大口一喝,“畦……好烫、烫、烫--” 她不停地又吹又呼着舌头,那奇怪的模样让关劲东看了忍不住紧蹙眉峰。 “你住哪儿?我们这就去拿东西,顺便删除你电脑里的所有档案。”他不打算再浪费时间。 “所有档案?”她不解地问:“需要删掉这么多吗?” “这样才能确保安全。”他轻笑出声。 “哦!为什么那些东西你不愿意让别人看见?”疑惑的眼神控制不住地瞟向他,培龄直觉这男人一定有鬼,“该不会那女人不是你老婆,而是--” “你未免话太多了!”他紧眯起眸。 “哦!”她瞪了他一眼,噘着嘴说。 “还喝不喝?不喝的话就可以定了。”他已经不耐烦了。 “不喝了。”这茶烫死人了,谁会跟舌头过不去。 “既然如此,那走吧!”他站起身离开茶屋,她只好再度跟着他,一块儿来到附近的一条暗巷内,因为她所租赁的公寓就在这里头。 爬上顶楼铁皮屋,关劲东受不了的拧起眉。现在是夏日,待在这地方不用五分钟铁定就汗流浃背,还真不是人住的地方。 “相机呢?” 第3章 他只想赶紧把东西拿了走人。 “等等,我拿给你。”她弯下身,将桌下的大抽屉打开,却发现相机并不在里头。“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他眯起眼问。 “呃……没,可能我刚刚急着离开,忘了塞在哪儿了,你再等一下喔!”她尽量安抚他,开始在房间里忙碌地找了起来。 天,她明明记得是摆在大抽屉里头,怎么可能不翼而飞?老天,能不能帮帮忙,赶紧将它变出来呀! “到底找到没?”关劲东的口气已经很不悦了。 “再……再等等。” “你到底要我等到什么时候?”抓住她的手腕,他用力往他身上一拉,直勾勾地瞪着她一双惊恐大眼。 “你别这么凶,我……我正在找嘛!”翁培龄都快被他吓哭了。 “好,再给你三分钟,”放开他,他走到窗口吹着少得可怜的风。 她赶紧利用时间四处翻找,可当三分钟时间一到,她还真不得不泄气地垮下双肩,“不见了……它真的不见了。” “你说什么?”关劲东脸色垮下。 “相机不见了。”这……该不会是她表弟来拿走了吧! “怎么会这样?”他走了过去,用力挥开一堆杂物。 “我根本买不起数位相机,这是临时跟表弟借的,他说今天他就要,我一直忘了拿去还他,只有他有这里的钥匙,所以我猜--” “你耍我?!”关劲东紧抓着她的下颚。 “我没耍你,我说的是真的!”培龄急得百口莫辩。 “你表弟住哪儿?”得先找到相机要紧。 “不远,我可以带你去。” “你最好找得到他。”离开前他不忘打开电脑,主动替她将硬碟mrmat。 “你好狠。”里头有许多她的偶像的照片呢! “走吧!”靠在桌旁,他等着她先行离开。 培龄垂丧着小脸往外走,心里不禁开始祈祷:王威扬,你最好在家,否则我若被宰了,也会找你陪葬。 培龄一到表弟租赁的屋子,就猛捶着门:“王威扬开门,你给我开开门。” 关劲东仰首看看这地方,虽然要比刚才的铁皮屋好一些,但是站在外头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霉味,他受够了他们。 “他不在?”关劲东问道。 “可能吧!”她整个……“他不在我也没办法呀!” “好,那我就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这个时候我到你住的地方跟你拿记忆卡,如果拿不到手,你……自己看着办吧!”他还有会议要开,不想再继续耗下去,对她下了最后通牒便转身离开。 望着他阴冷阗沉的背影,培龄知道若她真交不出来,她明天真的会横尸家中了。 第二章 王威扬当发现了相机内的秘密后,立刻跑去找他在八卦杂志社工作的朋友。 “阿广,你看这是什么?”他立即将相机递上。 “算了威扬,你每次都拍一些登不上台面的小照片,主角不吸引人、内容不吸引人,谁会看呀!”阿广连头都懒得抬起来。 “这次不一样,快看这是什么。”王威扬又将相机推到他面前。 阿广不得已才瞄了一眼,刚要收回视线就突然震住,连忙又将整个脑袋移到相机上头……他赫然张大眼,指着镜头上的人,“这……这不是关东集团的总裁叫……关……关什么的。” “关劲东!”王威扬勾起笑,“这个我刚刚就调查过了。” “真有你的,居然拿到这种东西。”阿广这才张嘴大笑,瞧着相片中衣冠不整的两个人。虽然关劲东底下还穿着长裤,可那赤裸的上身已经非常有看头了。 “这个应该值几个钱吧?”王威扬慢慢说出他的目的。 “不过……”阿广连续看了几张相片后说:“女的为什么没有一张清楚的?这是谁的拍照技术?” “呃!”王威扬心想:肯定是他那个不才表姐的杰作,但他只说:“谁拍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到底值不值钱。” “当然值钱,我们卖的也只是关劲东的这张脸。”阿广笑咧嘴,“总编辑看了铁定会很开心的。” “那就好。”听了阿广这么说,他这才放心,“不过……这价钱希望也能让我开心。” “这你放心,那东西可以给我吗?”阿广笑问。 “这么嘛!”王威扬不得不提防,“我是希望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你还真行,好吧!等会儿总编辑来了你亲自跟他谈。”阿广扯扯嘴角,像是也已经看透了他。 王威扬不以为意,他笑着坐回沙发上,接着跷起二郎腿等着qizonqizonqizon 找了一整天都不见表弟的身影,培龄累得整个人都垮了下来。 就不知道那小子到底上哪儿去了,以前他就喜欢到处趴趴走,哪儿的钱赚得多就往哪儿钻,现在要她上哪儿找呢? “哎哟!他去哪儿了,到底去哪儿了?”她就站在大门外,无措地喊着。 “你不用再费劲儿找他了。”不知何时,关劲东已出现在她身后。 闻言,她立刻转过身,当看见关劲东那张铁黑的脸孔,她浑身乏力地说:“对不起,我真的找不到我表弟。” “我说了,你不用再找他了。”他沉冷的脸上出现的只是恨的阴影。 培龄望着他脸上怪异的颜色,心头紧束着,“你……你为什么这么说?再给我一天的时间好吗?” 他撇撇嘴,跟着将手中的一本刚出炉的杂志递到她手上,“你看这是什么。” 培龄不懂他为何要给她看杂志,傻气的接过手,才翻开第一页,就被里头刊登的相片给吓了一跳! “天!”她吓得差点儿站不住脚,“这是怎么回事?” “这要问你呀!小姐。”他眼神锐利的一勾,冷凝的表情中依稀带了丝愤懑的线条。 “我真的不知道。”培龄全身发着抖,“你说我要怎么样嘛?” “杂志都已经刊出来了,还能怎么样?”他冷傲的脸上出现难以捉摸、莫测高深的笑意。 “那你……”她往后退了一步。 他以不带温度的平淡语调说:“照片刊出来,可你技术太差,连那女人的长相都不清不楚。” “我本来就不会照相,如果会,我一定把她照清楚,将你照模糊。”她干笑着,事到如今,她也只好苦中作乐了。 “是呀!那现在该怎么办呢?”他挑起眉,嘴角微弯。 “什么怎么办?”培龄皱起眉,望着他脸上那道怪异的笑容。 “很多喜欢八卦的朋友都跑来问我那女人是谁,”关劲东冷哼,“你说我该怎么回答?” “啊?!”他抓抓头发,凭她这个脑袋,她哪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告诉你我的回答好不好?”他玩味地对着她轻哂。 “好,你说。”培龄想像不出来他跟她说这些有什么作用,或是她能帮他什么忙吗? “如果有人问那女人是谁,我会告诉他,她叫“翁培龄”。”他这句话宛似闷雷打得她几乎体无完肤。 “不行,你不能这么做!”她吓了一大跳,赶紧摇头,“你看这照片上的女人身材这么好,哪像我……” 培龄张开双臂,展露出自己圆滚滚的身子。 “那些人不会去比对,只要答案。”丢下这话,仙便转身离开。 她见状,立刻迫了上去,“你如果真的这么说,我……我怎么办?” “那是你的事。”他回过脸对她撇唇一笑。 “我的事?”她呆站在原地。 “没错。”对她点点头,关劲东又朝前继续走。 “可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她又赶紧追随着他的脚步。 “杂志上有写。”他淡淡地说。 “啊!”她根本没时间翻开来看,又追上前问:“如果我冒充那女人,你是不是就不告我了?” “你想想看,有谁可以在同一时间、同一场景分饰两角?就算我说你是那闯人者,也没人相信。”走出暗巷,看到的就是他停在巷口的车子。 培龄想了想,挺哀怨地说:“既是如此,那就依你吧!反正这照片根本看不清楚,再说,这世界上也没几个人认识翁培龄,没有人会盯上我。” “这可不一定。”他眼神一紧,半眯着眸看着前方。 培龄随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当场愣在原地,根本忘了要移动脚步,否则她是该马上逃走才是。 眼看一批记者与摄影机、镁光灯朝他们疾奔而来,关劲东立刻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你还傻着干嘛?想被围剿吗?还不快进来。” 他的声音唤醒了她,她才赶紧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安鱼带还没扣上,关劲东已发动车子以倒退的方式拐进暗巷,从另一头逃逸。 “你开车的技术真好。”等他们平安后,她立即赞叹道。 “你现在该关心的是你将来要住哪儿,而不是注意我的开车技术。”他沉稳地开着车。 “你的意思是我得搬家?”培龄很诧异。 “我敢保证他们今天等不到人,明天、后天,一样会去守株待兔。” “什么?!”培龄完全慌了,“那我该搬哪儿去呢?”她头痛地叹了口气,这才无奈地打开杂志,看见上头写着“关东集团总裁关劲东”几个大字。 关劲东……原来他就是电视新闻经常报导的新贵? 回头仔细看了他一眼,“没错,真是你!难怪我总觉得在哪见过你,原来你这么有名。” “谢谢你这几句话。” 第4章 他现在可没时间开心,更不会愚蠢的因为她的话而自满。 “对了,你现在要载我去哪儿?这条路怎么看都好陌生。”瞧他一脸冷淡,她只好转移话题。 “是你状况外地坐上我的车,我没打算载你去哪儿,不过晚点儿我会派人送你回去,至于回去后的事,就只好请你自求多福了。” “老天!那些记者还在那里吗?”她一想到就害怕。 “这个嘛……”他撇撇嘴,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哦!”她颓丧极了,“那麻烦你送我去王大叔那儿吧!” “那个征信社老板?”他转首看了她一眼。 “嗯!”她点点头。 “事到如今你还想去投靠他?”那种老板只会见钱眼开。 “可我无依无靠,离开老家来台北的第一个工作就是这个,认识的人也只有他,”培龄无助地说。 “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你过去吧!”于是他将车子俐落地转了一个方向,朝曙光征信社驶去。 一路上,培龄没有说话,她只想着自己坎坷的未来……这条路她该怎么走下去?或许她该乖乖的回老家……看来,自己帮妈妈卖冰还比较实际。 吕诽儿也看见报纸了,幸好她的影像极为模糊,因而以为是关劲东牺牲了自己掩护她。 为此,她也不打算再涉及两集团合作事宜,决定到欧洲长住,除了散心之外,听说那里的男人各个多情有礼,况且极少人认识她,她就不必再这么遮遮掩掩地钓男人了。 而她那位大她三十岁的老公柳培村正是“富亿集团”总裁,由于在关劲东创业初期他曾以长辈的身分给了他许多指导与帮助,甚至借给他不少无息创业金,因此关劲东向来敬他如父。 半年前柳培村认识了诽儿,一心要将她娶进门,却屡次遭到关劲东劝阻,认为她绝不是个宜室宜家的女人,但都被柳培村否定了,直到她进门后,他才发现她的浪荡本性几乎打碎了他爱她的心。 为了防止她继续作怪,于是他请求关劲东帮忙,拐她进入饭店,只有将她的把柄抓在手上,他才可能保有这个妻子。 但不知情的诽儿一直以两家连盟为要胁,事实上这对关劲东丝毫构不成影响,只不过顺了她的“自以为是”,方便他执行这个计划。 数天后,柳培村也看了那本杂志,可是下一期居然登出与关劲东一块儿开房间的女子叫做“翁培龄”,这让他非常不解,尤其是见到“翁培龄”三个字的时候,他的心口不禁涌上一丝闷疼,于是在缃一时间拨了通电话给关劲东。 “劲东,杂志我看了,怎么会被人给刊了出来?当初只是想麻烦你帮个忙,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这件事……说来话长。”关劲东也挺懊恼的,“不过无所谓,我未婚未娶,媒体管我跟谁开房间。” 柳培村理解地点点头,“这就是你凡人无法挡的魅力呀!” “柳老,你这是在开我玩笑呀!”关劲东笑着摇摇头。 柳培也笑了,“还有,这上头的女人明明是诽儿,为什么会变成一位叫“翁培龄”的女孩?” “其实这照片就是那个姓翁的女人拍的,她居然在那时候闯了进来,我只是想给她一点儿教训。” “这么做对一个女孩子太严苛了吧?”看着这名字,他愈看愈觉得可疑。 “反正照片中的人不是她,我这么做也不过是想发泄一下心底的不甘愿,没事的柳老。”关劲东扯唇一笑。 “我……我还想请你帮我调查一件事。”他的嗓音不自觉地沙哑了。 “什么事?”关劲东沉静下来等着柳培村继续说。 “帮我找一位叫翁美龄的女人,她应该年近五十了。”他说时情绪微微起波动,“她是我的弟妹。” “那翁培龄是?”这两个名字太接近,关劲东不禁产生联想。 “我不知道她是谁,记得以前曾听我弟弟说……如果以后生的孩子,就取名培龄,这个中性的名字无论男女都适用。对了,我弟弟叫柳培琛。” “这样呀……”关劲东陷入沉默。 “我……我曾经控制不住地爱上弟妹,更在一次酒醉之夜趁我弟弟出差时对她……对她起了非分之想,把她给……强暴了!事后清醒,我懊恼极了,没想到我居然比畜生还不如。”说到这儿,他已说不出话来,只是沉痛地揉揉眉心,“若这位翁培龄是她的女儿,那我当时--不就等于强暴一个孕妇吗?” “她……她很恨你了?” “应该吧!巧的是,我弟弟那次出差居然在回程途中发生意外身亡,在办了他的后事后,她便突然消失了。”他懊恼不已。 “你不曾找过她吗?” “找过了,但音讯全无,我甚至以为她已经不在这世上了。”柳培村痛苦的垂下脑袋,“你以为我为什么非得娶一个像吕诽儿那样的女人?” “是因为跟你那位初恋情事有关?”这回他似乎又猜对了。 “嗯!在诽儿的身上有一种味道跟她一模一样。” 听他这么说,关劲东深感一阵错愕,“柳老,您是指……体味?” “就是体味。”他点点头,接着干笑地说:“别笑我都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说这种话。” “怎么会,再说,有些女人的味道的确是不一样,像是会透析人心似的。”说起女人,关劲东的经验可丰富了。 “所以……希望你能体谅我的心情。”柳培村诚心地说。 “当初我不知道这点,否则我也不会表现得这么激烈。”关劲东也说。 “没关系,那这件事又要麻烦你了。” “好,我会尽快查清楚的。” 挂了电话后,关劲东想了一会儿,于是起身拿起西装外套便走出“关东集团” 大楼外,坐上车驶往翁培龄的住处。 他在车上一直想着,她真是柳老的侄女吗?这应该只是巧合,绝对是巧合,下会是她! 这么蠢,又这么痴肥的女子,会是她吗? 到了她住的地方,如意料中她并不在,辗转来到征信社,那位老板居然告诉他她已经离职回乡了。 离职回乡?!没想到她最后竟选择逃避一途。 看过她的基本资料后,他又搭机前往南部,因为翁培龄的老家就位于高雄旗山。 依循着地址来到培龄的老家外,一眼便看见她站在门外卖冰的忙碌身影。 坐在计程车窗内,他眯起眸子看着她快乐的在摊子前招呼客人的快乐笑脸,以及和熟悉邻居谈笑的欢乐神情,他不禁想,如果她真是柳老的女儿,会适合上层社会这样复杂的环境吗? 付了车钱,他走出车外,缓步走近冰店。 培龄瞧见一道阴影接近,赶紧招呼,“欢迎光临,请问要吃哪种口……口……”她突然结巴了。 “高雄真热,来碗清冰好了。”他居然坐了下来。 “哦!马上来。”培龄一边舀着碎冰,一边发着抖问:“是不是你后悔,还是决定告我了?” “你真的这么怕我吗?”他扯唇笑望着她。 “是很怕。”她将冰递给他,压低声说:“台北我都已经待不下去了,你还追来这儿不就是不肯放过我嘛!” “你真这么以为?” “本来就这么以为。”她一双眉毛都拧了起来。 “对了,令慈在吗?”撇撇嘴一笑,他转移话题。 “啊!“另词”是什么?我只听过动词、名词。”培龄家境不好,只有高中毕业而已,念的又是附近的草包高中。 关劲东很意外地看着她,过了会儿才重新问道:“我要见见你母亲。” “不,不要啦!求你不要跟我妈说,她……”培龄走出摊子,到他面前俯低身凑在他耳边说:“她要是知道我干这种事,肯定会疯掉的。” “阿龄呀!这男人一表人才,该不会是你在台北交的男朋友吧?”同在一旁吃冰的张伯伯忍不住问。 他这一问出口,旁边其他桌的三姑六婆也跟着起哄,“天呀!阿龄你真是不简单,瞧这位先生可俊了。” “既然人家都找上门了,你是不是该叫你母亲出来看看人家?”隔壁林妈妈也喊道。 “你们全搞错了,他--” 培龄正要解释,她母亲突然从屋里走了出来,“发生了什么事呀!瞧你们热闹的。” “您是翁伯母吗?”由于翁培龄与她母亲极为神似,关劲东直觉就问。 “没错,请问你是?” “我有件事想单独与您谈谈。”他非常客气有礼地说。 “好,这边请。”翁母虽觉疑惑,仍礼貌性的请他进去家里坐。 就在关劲东进屋之前,培龄抓住他担心地说:“你千万别乱说话。” “放心吧!”对她勾唇一笑,他便跟着韵母进入屋内。 这时,外头三姑六婆的声音又响了,“老天,他会不会是来提亲的?” “很有可能,否则谁会头一次来就要见女方父母的?” “拜托你们别乱说了。”培龄被他们说得尸张脸又红又臊,虽然她知道这是百分之百不可能的,但作作白日梦似乎也不错。 而屋内的人却正以非常严肃的态度面对面着。 “这位先生,请问你是?”翁母有礼貌地笑问。 “敝姓关,关劲东。”他微微颔首。 “那您是要谈……培龄的事吗?”翁母试问。 “嗯……有一部分,但是最主要还是谈关于您的事。”关劲东的眸光一湛,“您……是不是翁美龄女士?” 第5章 “你怎么知道?!”她着实吓了一跳,因为她早改名为“翁嘉燕”了。 “那么柳培村这个人您该认识吧?” 当他这句话一说出口,她的脸色倏转苍白,竟久久说不出话来,有的只是神情中的诧异和陷入回忆中的悲涩。 “伯母!”关劲东又喊了她一声。 “呃,对不起。”她无措地拨拨头发。 “我猜您就是柳先生的弟妹?”关劲东沉着应对。 “他……他是你的?·” “一位长辈。”沉吟了一会儿,他不拖泥带水地继续说:“柳先生一直在找您,所以一打听到您的下落,立即要我前来探视。” 听他这么说,翁母立即回道:“不需要。” 关劲东轻哂道:“我知道您还恨他,不过柳先生希望您能带着翁小姐到台北,他会负责你们一切的生活所需。” “我不希罕。”她别开脸。 “你可以不希罕,但是翁小姐呢?我看得出来她并没受到很好的教育,思想又单纯,这次之所以从台北回来,就是因为做错了事,你忍心剥夺她可以继续学习,好让她即早适应社会步调的机会吗?” 关劲东的话语虽然说得很强悍,但却字字击中翁母的心窝深处……没好好教育培龄是她内心最大的痛呀! “这是她的命。”她闭上眼说。 “不是的,在我来这之前,柳先生说过,他手上的财产有一半是属于他弟弟的,也就是你和柳小姐的。”他冷静回应。 “哈……好啊!既然如此,要他拿出来呀!”翁母激狂的大笑。 “他有个但书,希望能亲眼见过翁小姐,如果她适合成为他的继承人,他会立刻将财产转移。” “如果不适合呢?”翁母眯起眼。 “他会找人训练她,让她改头换面,成为真正的柳家人。”关劲东抿唇一笑,“这机会很难得,我想你也不希望自己的所有物被一个你恨的人霸占一辈子吧?” “这……”她深吸口气,“也是。那好吧!就请关先生将培龄带去让他看看。” “您不去?”关劲东又问。 “嗯!”翁母没表情的回应。 “能不能再问一件事,既然您恨他,日后该找他谈判,毕竟错的人是他,为何您避而不见?”关劲东说出心底的疑惑。 “因为……”她抬起脸望着他,含泪说:“因为我想让他一辈子记得我,一辈子怀着歉疚,一辈子在痛苦中度日。” “您……”关劲东很讶异,竟有女人恨一个男人恨到这样的地步? “不过,这些话还请关先生不要跟他说,我--”翁母才抬头,居然看见(奇*书*网.整*理*提*供)培龄站在门口的身影。 “妈!”培龄的目光怔仲地望着母亲,“您不是说……我们没有亲人了吗?” “我……”翁母掩住脸,对她可是满心歉疚,“跟这位关先生去找你伯父吧!” “不,我不去,如果妈不去,我也不去。”她拼命的摇头。 “你如果不去就是不孝,你不是直嚷着要让妈过好日子吗?现在就是该你表现的时候了。”这些话不过是激将法,但翁母知道自己不得不这么说。 培龄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跟着你伯父,你可以学得很多东西,可以学会做生意……赚钱,不是吗?” 翁母含泪又说。 “您真这么认为?”培龄知道妈从以前就受苦到现在,若不是有外头那个摊子,她们母女俩根本不知该怎么走过来。 “对,快去吧!”翁母笑望着她,“去房里将东西准备一下吧!” “不用了,柳先生会将翁小姐需要的东西全部准备齐全。”关劲东立即开口,目的则是希望尽快将翁培龄带回台北。 翁母理解的点点头,“以后她的身分地位不一样了,家里那些寒酸的衣服确实用不到了。” “那我现在可以带翁小姐离开了吗?” 翁母不舍的点点头,培龄却移不开身子,反而上前紧紧搂住母亲,“妈,您要等培龄回来,我不会去太久,等我学会如何做生意、赚钱,我一定会回来陪您的。” “好、好,妈等你。”翁母轻拍她的背部。 就这样,培龄便依依不舍地与母亲道别,与关劲东一块儿离开。想想才一天工夫,她的生命竟然就产生了那么大的起伏与变化,谁能不意外、不感到无所适从呢? 她更害怕的是,她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自己从未谋面的伯父……那个母亲口口声声恨着的男人! 而妈又是为了什么这么恨他呢? 第三章 “我已经和柳老……也就是你伯父联系过,他正在家里等着你。”下了飞机在计程车上,关劲东先以手机联络后才对她说。 “我……我伯父是个什么样的人?”翁培龄有点担心地问。 “他是很好的人。”他简单的解释。 “我很好奇,他……他是怎么知道我这个人的?而你又是怎么跟我伯父认识的?”她憨憨傻傻地问出-大堆问题。 “你这问题太复杂了。”他蹙超额,眸光轻闪过一丝不耐,“可以留着待会儿问他本人。” 培龄点点头,突然又说:“听我妈的口气……她好像很恨他,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怎么会呢?你想太多了。”说起这点,他眉头不自觉地锁拢起来。 “你不喜欢我?”她凭第六感说出口。 “别乱想了。” “你的神情就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我虽然不够聪明,但至少还会察言观色。”说时,她的目光仍不断地在他身上打转。 “哦!傻小妹什么时候变得精明了?”他咧嘴一笑,神色带了抹怪异。 “我一点也不傻。”她噘起小嘴,“你不要看不起我。” “是、是,我现在哪敢看不起你呀!”关劲东的眼神一凝。 “你这是什么意思?”翁培龄望着他深邃、五官分明的侧面线条,发觉他还真是帅呀!从小到大,只要是帅哥都会嫌弃她的身材,所以她很少接触过这样的男人,难怪自己每次面对他都会结结巴巴的。 “你知不知道你极可能是柳老的唯一继承人?他年纪大了,不可能再有子嗣,这点是不可否认的。”他说话的姿态一如往常般,无波无纹,但那语气就是让培龄听在耳里非常受不了。 “你觉得我根本不像……不像能拥有这些财富的女人吗?”她的反问让他一愣。 “或是你还恨我不小心将你的照片流出外头,让你上了杂志,所以你内心根深柢固的恨着我?”她望着他,小心试问。 “哈……”他却朝她洒落一串笑声。 “你笑什么?”培龄紧皱起双眉。 “我笑你太天真。”他轻瞥了她一眼,“只要你有了名气,必然会成为众多媒体追逐的对象,以后你就会尝试到了,上上八卦杂志是很平常的。” “平常?!”她倏然坐直身子,十分不满地说:“既是这么平常,那你又为什么要恐吓我呢?” “那是因为……”因为他不能让吕诽儿曝光,但是这句话他并没说。 “到底为什么?” “司机先生,前面那条路直接往右就可。”关劲东没再理她,一迳地对司机说着话,“接着往左……对,就那间红色屋顶的。” 培龄瞧他怎么也不回答,只好转开眼,可当她瞧见前面那幢大房于时,立即瞠目结舌的……老天,这不是跟一座公园一样吗? 大大的铁门,高高的屋顶,宛似旅游杂志中那欧式气派的贵族城堡,她简直不敢相信以后她就要住在这里头。 关劲东付了车钱正想唤她下车时,瞧见的就是她这副丑小鸭即便成为天鹅都显得俗气的脸孔。 “可以下车了。”他冷硬地说,“嗯!”培龄推开车门走出外面,喃喃地问着他,“这间房子就是我伯父住的地方吗?” “没错,怎么样?是不是很诧异?”他抿唇朝那扇大门走去。 她赶紧冲过去,“不是的,我只是觉得--” “关先生,您来看老爷是吧?”守卫小张先打着招呼。 “是的。”关劲东笑着点点头,而后便独自朝里头那问豪华城堡走了过去。 “喂,你不要走那么快呀!”她得小跑步才能追上他。 “对了,你刚刚要跟我说什么?”在洋房外,他这才停驻脚步,似乎想起刚刚进门前她好像有话对他说。 “啊?” 看她那一脸愕然样,他轻笑,“忘了就算了。” “不,我记得,我是想说……这么大的屋子像不像一座象牙塔,不但关住我的身体,还会囚禁我的心?”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关劲东眉一扬,有些意外地望着她,似乎现在才发觉她给他的感觉和过去又不尽相同。 该不会一个人一旦有了钱,观念思想就会随之改变吧? “别开玩笑了。”他扯唇一笑,跟着推开门进入玄关的大门。 管家艾嫂迎向前来,“关先生是您,请里面坐。” “柳老在吗?” “先生已经在楼上书房等着你,这位是?”艾嫂疑惑地看了培龄一眼。 “我想柳老会告诉你她是谁。”说完,他便不再逗留地拾级而上,培龄对这位看来颇严肃的老管家一笑后,又快步跟上他。 当柳培村乍见她的第一眼时,有这么一瞬间掉人记忆黑洞的错觉……真的好像……她真的好像她母亲! “谢谢你劲东。”他沙哑地说。 “快别这么说,只是举手之劳,那你们聊,我先离开了。” 第6章 关劲东想给他们一个独处的空间。 “你多留下几分钟好吗?”柳培村竟开口留他。 关劲东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这时柳培村才问出了这辈子最想问的话,“你母亲现在还好吗?” “好得很。那你呢?是希望她好,还是不好?”培龄感觉得出来母亲恨他,却又不得不将她送给他照顾。一想到这一点,她就有着满腹牢骚。 “翁培龄,你这样太失礼了。”关劲东提醒她。 “我……我……”她想了想,“那你要我怎么说?因为他有钱,所以就要我在他面前逢迎拍马?” “你母亲很恨我吗?”听她这么说,柳培村沉痛不已。 “我妈从没跟我提起你。”培龄扬起下巴瞪着他。 “什么?”柳培村诧异地望着她。 “是我今天偷听了他……”她指向关劲东,“与我妈的谈话,才隐约察觉到我妈很恨你,只是为了我才不得不让我与你联系。” 柳培村点点头,无力地坐回椅中,像是瞬间老了许多。 “柳老,您没事吧?”关劲东上前问道。 “没事,不过劲东,我就把她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改变她的一切。”他摇头说。 “改变我!为什么要改变我?我哪里不好了?”她愤而冲向他,“你到底跟我妈之间有什么样的仇恨在?” 关劲东抓住她的胳臂,“走吧!既然要改变你,就不得不让你跟着我了,柳老……可允许她和我住一块儿?”若非为了报恩,关劲东才不想继续和这个小胖女纠缠下去。 “我跟你住在一起?”培龄猛抬头。 “对,让你住在这儿你只会刺激你伯父,你知不知道他身体不好!”关劲东板起脸色。 “那就倚赖你了。”柳培村这话已明白表达他的意思。 “您放心,还是照顾好自己吧!尽早休息。”他冷然地目光瞟向她,“跟我来。” 于是培龄就被他给强行带走了……在离开之前,她的眸光还不由自主瞟向柳培村,这才发现关劲东说的没错,他……给她的感觉真的很虚弱呀! 翁培龄坐上关劲东的车后就被载到一幢华厦内,直到进入他住的地方,她依旧觉得自己像在作梦! 他竟然可以和这么酷帅的男人住在同一屋檐下,这不是作梦是什么?可是又有另一种怪异的感觉束缚在她心口,让她非常挣扎。 “以后我非得和你住在一块儿不可了?”她小声问。 “嗯!不过这是暂时。”他褪下外套,然后走进那个性化的厨房,不一会儿就端了两杯饮料出来。 “暂时?那是多久?”她偷偷又问。 “看你的资质。”是呀!尽早改造好,他就可以远离她了。 “资质?!”她还真的不太懂呢! “别管这么多了。”他走到其中一间房门外,倏然打开它,“这里是你的房间,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 “等等。”她追上他急着离开的脚步。 “还有事吗?” “你说你并不讨厌我,那为什么一直躲着我?是不是我那位伯父请你照顾我给了你很大的困扰?”她心直口快地问,但也问到了重点。 “怎么会呢?”关劲东勾唇一笑。 “真的不会?”培龄不敢相信。 “别想太多,已经晚了,好好睡一觉吧!明天一早会有许多工作等着你去完成。”他撇撇嘴,便不再逗留地返回自己的房间。 培龄愕然地瞪着那两扇紧闭的门扉,这才发现虽然他们住得这么近,却彷若隔山隔水般如此遥远。 天还没亮,培龄就听见房门被用力敲击的声音。 她突地从床上跳起来,转头看看这陌生的环境,才猛然忆及自己昨天就搬来和关劲东一块儿住了。 她诧异地瞪着门扉,久久才出声问:“谁?” “我。”关劲东一贯低沉的嗓音突然窜进门内。 “什……什么事?”从没与男人同住在一间屋子中,她有点紧张地拉高被子,其实她的睡衣已经是很保守的了。 “晨跑去。”他说得干脆。 “晨跑?!”这是她许久不曾干过的事了。 “对,跑完之后就可以去公司了。”在他沉定的声音里听不出他的躁意,但这丫头再拖,他非得迟到不可了。 “好。” 她只好爬起来,打开衣柜,又是一整排的衣服扎了她的眼,想到昨晚她看到佣人拎了几大箱子进来时,她着实吓了好大一跳,整理好后,她还为了找件睡衣忙了许久。 随便拿了件休闲衫穿上,又冲到浴室梳洗了一番,这才打开门走出来。 “没想到你还真会摸。”丢下这话,他便朝大门外走去,可他居然不坐电梯,而是依着逃生梯跑下去。 “你放着电梯不坐,居然走楼梯。”她在他身后抱怨。 “没让你爬楼梯已经算不错了。” 厚,这臭男人居然说这样的话。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一直到了楼下,光下楼梯都让培龄甚感压力地喘着气,“休息一下好不好?” “不行。” “讨厌……”她只好再度跟上,尽可能的与他并肩慢跑,“要不然请你放慢一点,我腿短,没你占优势。” 关劲东笑看了她一眼后便放缓速度,这时培龄才有空喘了下气,“对了,我那一橱子的衣服是谁准备的?” “你伯父。” “他那么快就帮我准备好了,如果我不是他要找的人呢?” “你问题很多,小姐。”迟疑了会儿他才说:“因为他有钱,就算不是你,这些衣服也造成不了他的困扰,顶多当作救济贫困罢了。” “哦!”她听了很不爽,“意思是我是贫困,需要他的救济?” “你非得这么想吗?既然有心情胡思乱想,就加快脚步吧!”关劲东不再放缓速度,迅速朝前胞。 “等等,我还有一个问题。”她朝他喊道。 关劲东没再看她,持续他原有的速度。 “我只是想知道……呼呼……”真喘,“为什么他能把我的身材拿捏得这么好,几乎每件衣服都合身?”她干脆停了下来,圈起嘴朝他的背影大声喊道。 没想到关劲东也停下脚步,回过头以一双暖昧的眼神在她身上浏览了一圈后,“是我把你身材的尺寸告诉他的。” “啊?!”她赶紧伸手掩住自己的身子,“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又没……又没量过我的身材。” “你的身材还需要量吗?反正xl就没错了。”撇嘴一笑之后,他又回头继续跑。 培龄诧异地望着他,气得胸口不停起伏着,随即迈开步子大步狂追他而去。 “我……我只不过是肉多了一点儿,你干嘛这么挖苦我?!”她朝他大吼。 “不错。”可恶的男人却回她这么一句。 “什么意思?” “能追上我,表示你有潜力。” “我才不管自己有没有潜力,我只想……只想告诉你,我只是丰满,才不是胖呢!”她再怎么说都是个女孩子,这男人的嘴巴就不能积点口德吗?一点面子都不留给她! 关劲东不说话,只是停下脚步大气不喘地望着她“气喘吁吁”的模样,“这就是证明。” “怎么……怎么可以这么证明,就算是瘦子……不常运动,也会喘呀!”看来她这一喘还真不轻呢! “哦!”他撇撇嘴,突然伸出手往她腰间一抓。 “啊!你在做什么?”培龄惊恐地往后一弹。 “我已经捏到一圈肥油,这样足以证明了吧!”看看表,“该回去了,你今天第一天上班不许迟到。” “喂……”培龄喊了他两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试着抓抓看……不,还真是一圈……不,不只一圈,整整三圈肥油呢! 看着他疾步朝前跑的英挺背影,培龄对天发誓……她要瘦、一定要瘦,关劲东,你等着吧! “跟齐详的合作关系到这个月底,请问总裁需要再继续合作吗?”业务经理张天进入总裁办公室,做着简单的报告与请示。 “合作?不必了。”关劲东想都不想立即道。 “呃!”张天为之一愕。 “怎么了?”发觉到他言语中的诧异,关劲东抬起脸问。 “与齐详合作之后,我们有关于这方的营收一直直线上扬,总裁这么决定不知有没有其他理由?”他恭敬地问。 “你的意思是……我掺了个人主观意见在里面?”关劲东眉一挑。 “不……不……属下不敢有这样的质疑。”他垂首赶紧解释。 “其实你有这样的疑问是很正常的。”关劲东扯唇一笑,“但是你没发觉吗?近来他们的要求太过了。” “这是一定的,既然他的营收带来许多利益,通常都会呀!”张天想了想后便直觉性的说。 “好,那你等着看吧!明年它的营收是好或坏,在商场上计较是必然的,但是太过的话,只会影响到自己的竞争力。”他冷然一笑。 张天还是不明白的杵在那儿。 “在商场上的努力是不容懈怠,只要一个忽略或分心,即可能让其他人有机可乘,他们不在自己的产品与行销上做努力,只知一味计较,说实在的,我不看好他们。”他自信地对他撩起一道剑眉,“我这样解释不知张经理懂了没?” “懂了、懂了。”张天赶紧点点头,然后退出了总裁办公室。 而与关劲东有着一面玻璃墙之隔的培龄赶紧从后头走出来,“就算你是老板,也不用这么凶吧!” 第7章 “你认为我凶?”他冷笑。 “嗯!”她重重地点点头。 “你很闲是吗?我交代给你的事你做了没?”他抬起脸(奇*书*网.整*理*提*供),微阖的眼底射出一抹不容拂逆的光影。 “你知道我数学不好,要我算帐,真的好难。”她噘着唇说。 “好,不算没关系。” “真的?!”她好意外呀!差点想抱着他的大腿痛哭道谢。 不一会儿,林秘书在门外敲了下门板,进入后便问:“总裁,午餐时间就要到了,您是要去餐厅用餐,还是让我帮你将餐点端进办公室?” “我去餐厅用就好。” “我知道了。” 林秘书正要退出去,他突然说:“请帮翁小姐准备一份三明治、沙拉,她留在办公室用。” 秘书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翁培龄凄厉的大叫出声,“啊……杀人喔!没想到你们有钱人就这么会虐待弱小。” “你……弱小?”他往她“浑圆”的身材瞄了一眼。 她赶紧掩住自己的身子,“你别乱看,就算我身材不好又怎么样?” “所以,为了你好,既然你连算最基本的数学都懒了,就得从饮食上节制。” 阖起桌上的文件,他便对林秘书说:“把我刚才所列的食物拿进来,别忘了请人看住她,别让她溜出去偷吃东西。” “是。”林秘书立即跟着他的脚步出去,霎时间,这偌大的办公室内就只剩下培龄一个人,让她觉得好无助呀! 为什么他要这么对她呢?难道一定要美美的女人才是女人吗?她只是个误变凤凰的麻雀,在他的心里,她根本什么都不是。 不久林秘书送来餐点“三明治沙拉餐”,“翁小姐,请用。” 培龄没说话,待林秘书离开后,她便撕开外面的塑胶透明袋,瞧着没啥滋味的三明治,咬一口后她就忍不住说:“妈……为什么我要在这里受这种苦?这里没有一个人看得起我。” 她吸了吸鼻子又说:“可我会支撑下去,我一定要让你过好日子。” 当她开始吃生菜沙拉时,她几次都被那干岛酱的味道给呛得想吐,从小她就不喜欢美乃滋或橄榄油这类的味道呀! 她受不了了,于是冲进洗手间吐了出来,甚至把才吃下的三明治都吐得一干二净,回到办公室时,她已一脸惨白。 不久,关劲东回来了,见到的就是她那副憔悴的模样。 “你怎么了?”他看着窝在桌上的培龄,难得的表露出关心。 “没事。”她摇摇头,因为她已没力气说话了。 “东西吃了?”他看了看桌上的空塑胶纸。 “嗯!”她眉头微微一蹙,“我能不能提早离开?” “不行。”他口气坚定,没得反抗,“除非你能将早上给你的试算表算出来。 你不是学商的吗?” “我……我是学商的没错,可是……”她闭上眼,深叹了口气,“可是我的文凭全是混来的。” “所以我才要给你实务经验,快算。”在他冷冽的眼神逼视下,培龄不得不放弃了。 “好吧!算就算。”她一手压着很不舒服的胃,瞪大眼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表格,可直到下班时间,她都还没法把帐弄平衡。 “好了吗?”关劲东抬起脸看着她一副发呆的样子,“想必是还没好了?” 她摇摇头,“这对我而言太难了,我放弃了。” “算了。”他起身整理桌面。 “终于可以回去了?”培龄像是坐了一辈子的苦牢好不容易解禁一般。 “把东西带着,回去后继续努力。”说着,他便穿上西装率先离开。 培龄赶紧将桌上的资料装袋,跟着走出办公室,随他的脚步直往前走。一路上她不停地揉着胃部,大吐过后的痛似乎还在,唉……希望他晚上不要再虐待她了。 第四章 “培龄现在学习得怎么样了?” 三天过后,柳培村打了通电话给关劲东,关心着培龄的学习进度。 “她……嗯……还好。”正在书房翻阅文件的关劲东突然接到他的询问,想了好久才这么说。 “你是在安慰我吗?”柳培村从他的语意中猜出端倪。 “柳老,很多事都不是一蹴可几的,依她的资质与学习态度是要一段时间才能看见成果。”关劲东冷静地说,尽量不伤及老人家的心。 “我懂……你这么说我更明白了。”他揉揉眉心,“只是我很想赎罪,为过去所做的错事尽点心。” 关劲东可以理解地点点头,“您放心,日子一久,她定能体会您的心情,所以您要多保重。” “我会,只是我年纪大了,体力又不及以前,所以培龄的事还得麻烦你,你会不会觉得我的要求太过分?” “快别这么说,我只知道,没有你就没有我。”关劲东懂得何谓“受人点滴、泉涌以报”的道理。 “但我绝对没有要你回报的意思。”柳培村立即说。 “我知道。” “而是我不相信别人。”柳培村轻轻叹了口气,“只有你。” 关劲东扯唇一笑,但依旧不敢打包严可以把一块普通石头琢磨成璞玉,只能回答,“我尽力。” 闻言,柳培村松了口气,“尽力就好,我也只能请求你尽力了。” 被他这么一说,关劲东静默不语。 “对了,春洋建设所盖的“八田大厦”明天落成,将在八田饭店举行盛大的晚宴,你收到邀请函了没?”柳培村突然转了个话题。 “当然收到了。” “明晚我想让培龄代替我去。”他是考虑了许久才下这个决定,的。 “您说什么?这个决定未免太匆促了!”关劲东可是一点儿都不同意。 “我知道我是操之过急,但是,让她早点接触上流社会的人,有助于她未来的发展,不是吗?”现在柳培村一心想的只是培龄。 “这……” “拜托你。”老人家再次恳求。 “好吧!但还是那句老话,带她出席可以,但她的未来我可不敢保证。”关劲东深思后便说。 “谢谢,我明白。”柳培村感激万分。 关劲东轻逸出一抹无奈地微笑,挂了电话后,眉头已控制不住地拢起,“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她?” 就在他颦额深叹之际,突然外头传来一种怪异的声响。关劲东愈听愈觉得不对劲,走出书房一瞧,竟然看见她搬了一堆食物在餐厅里快乐的大啖着。 “你一天不吃这种高热量的东西就会死吗?”他站在她背后突然出声。 培龄吓了一跳,回头看着他那一脸不屑的神情,内心大为受伤地说:“我一整天的食物都被你控制着。你是不是存心想饿死我啊?” “你的食物都是经过营养师配制而成的,绝对饿不死你!”他就站在餐厅门外,倚着门框说。 “话是没错,可我不爱吃呀!”尤其是沙拉餐。 “我知道你爱吃什么。”他连想都不想便说。 “真的?” “蛋糕甜点、西餐牛排、饮料可乐、零嘴蜜饯。”他随口说了几样东西。 “你怎么知道?真厉害!”虽然有点儿难为情,但她还真不得不佩服他。 “因为桌上正好有这些东西。”他用眼神瞄了瞄桌上一堆可怕的高热量食物,“我看我明天得把冰箱清空才是。”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我吃一些东西就会吃垮你?”她很不满地噘起嘴。 培龄就是想不透,为何经过这几天的想处,她会渐渐在意他说些什么、想些什么?只要他对她的评价不好,她就难过得想痛哭流涕。 虽说如此,对于关劲东来说,为了她好,他还是非得这么伤她不可。 因为,他隐约看得出来其实她的五官算是清秀漂亮,还拥有白皙无瑕的皮肤,他深信,只要她努力的节制饮食,自然而然的瘦下来,她应该会活得更有自信。 “肥胖又不是罪。”她不平地说。 “没错,是不及罪,但却能影响你的一生。”他说的是事实,在上流社会里,那些名流非但会以“金钱”作为衡量朋友的标准,也会以“美貌”为优先选择的条件。 “我才不管这些。”她赌气地说。 “那就随便你了。”他跨出餐厅,却突然又止住步子,“明晚有场很重要的晚宴,你将代表“富亿”集团前往。” “啊?!你说什么?”她……她什么都不懂,根本没有信心可叫做好这件事。 “明晚的晚宴你无论如何都必须到。”他不厌其烦地又说了一遍。 “怎么会是我?”她很讶异。 “因为你是柳老的继承人。”他眉头一扬。 “怎么又是继承人这三个字!”她似乎对“继承人”三个字已感到厌烦了,“如果我不是柳培村的继承人,你还会理我吗?” “哈……你以为我图你什么吗?坦白告诉你吧!我之所以理,你,不过是想救一个人,懂吗?”他烁亮的眼光直盯在她脸上。由于背光,使得他被一团团光晕所包围,在她眼中真是帅呆了! 见她好半晌没反应,他不禁走近她,与她眼对着眼,“你又神游到哪儿去了?我刚刚的话你听清楚了吗?” “嗯!你说你要救人,是救谁呢?”她傻气的问。 “当然是你了。”他撇唇一笑。 “我好的很,请你不要老是把“救你”、“改变你”挂在嘴上行吗?”在培龄的观念中,自然就是美,“我才不在乎自己的模样,即倒胖是吧! 第8章 电视上不也有很多胖子美女演偶像剧。” “请问,她们是主角吗?”他虽然不看偶像剧,但是用膝盖想也知道答案。 “这……”她愣了一下,“的确不是。” 关劲东板起脸色,“还有,请你搞清楚,我之所以要改变你、救你,不只是针对你的外表,说穿了,外貌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你的气质与内在。” “气质……我承认这个我没有啦!可我的内在很好呀!我很,善良的,邻居们都这么说。” “善良?”他落下一串畅笑,“善良只是被骗的借口。” “被骗?”她不懂。 从她眼中看出她的不解,于是他说:“希望有一天你会懂这个道理,不过,现在要面对的是明晚的晚宴,你的衣着打扮我会负责,但到了那儿之后的一切应对,你就身负着“富亿”集团形象的褒与贬了。” “我?”她猛一愣,慢半拍地尖叫了声,“啊--不要、不要,你说我能不能不去?” “不能。”他毫不考虑地回答。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如果我弄砸了,给“富亿”带来负面影响呢?”她很担心。 “咦!你不是不喜欢你伯父吗?搞砸了不是更好?”扯高嘴角,他半眯着眸笑了笑。 “我……我……”她无措地挺起胸说:“我是不喜欢他,可也没必要搞垮他辛苦建立的公司,再说……我可是继承人。” “哦!现在你又喜欢“继承人”这三个字了?”他不屑的撇撇嘴。 “我……”培龄深感自己被侮辱了,可刚刚那句话又是从自己口里说出来的,想否认根本不可能,在心慌意乱下,她居然对他吼道:“关劲东,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你非要欺负我你才开心?” 这一出声,她和他同时震住了,非但如此,培龄的心跳甚至控制不住地猛然加速,小脸也涨得火红…… 完了、完蛋了、彻底的完蛋了,不知道关劲东会怎么看她…… “谢谢你的喜欢,我还真是受宠若惊。”数秒之后,他的表情已由愕然转为玩世不恭。 “你……你……”她好想问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表情与眼神看她,可是她问不出口。 “别忘了明晚的事,还有,桌上的东西劝你搬回冰箱吧!否则你肯定会后悔。”落下这句话后,他就当着她的面毫无感情地转身离弄。 望着他无情的背影,一股火气突然燃上她的胸口,她坐下来看着满桌子的东西……其实,她已没啥食欲了,可为了激怒他,她竟毫不节制地大吃了起来…… 只是……为什么吃进嘴里的全是她咸湿的泪水…… 第二天一整天培龄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老是出纰漏。 不是倒茶被开水烫到,就是扫地时被扫把绊倒,连吃饭都被饭粒给噎着。本来好不容易上手的帐务试算也因为心神不宁竟然没一笔算对的,那种度“秒”如年的感觉还真不是人过的。 “你到底怎么了?再这么下去,我可得祭出处罚办法了。”关劲东的处罚不外乎是限制她的饮食热量,或罚她中午不得休息,得前往总机处接电话。 “不要啦!我尽量专心就是了嘛!”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无发控制紧张的情绪。 “你……唉!”他摇摇头,“如果你能在午休前做完手上那笔帐的话,我就收回处罚。” “好嘛!”她鼓起腮帮子,重新瞪着那些数字专心计算。 好不容易在十二点前半分钟她交了差,关劲东特地允许她去餐厅用餐,这点倒是让她开心了一下下。 可吃完饭后,又是一阵冗长的等待,透过玻璃墙,他望着她那副局促不安的神情,摇着脑袋说:“你就算急死也没用,何不放松心情。” “啊!”她怔怔地转首看着他,“你看得出来我很心急?” “不用看,你的心跳声我这里都听得见。”他微微一笑。 “什么?!”培龄赶紧捂住心口,当她看见他脸上那道促狭的神情时,才发现自己上当了! “我劝你还是别再胡思乱想了,就算爱一个男人也不用这么心神不宁吧!”他明知道她在紧张什么,却故意用这样的话语挖苦她。 “我才不是因为你呢!”她朝他喊过去。 “那就好。认真点,离下班还很久,如果还是不能定下心,你就把它当成是你期待已久的第一次毕业舞会。” 他突然转为正经的话语让她好意外,可又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静默下来,乖乖专心在公事上。 不过,他的话倒真出奇的安抚了她不安的心情,若把它当成毕业舞会,的确是很让人期待却又怕受伤害,但倘若无人邀舞,她大不了就当自已是块木头待在哪儿发呆就行了。 对,如果到了晚上,她就跟在他身后,什么话都不要说就对了! 人一专心,时间就过得特别快,一眨眼下班时间已到,这时林秘书按了内线进来说:“燕子小姐已经到了。” “请她进来。” 他挂上电话后不久,一位看起来雍容华贵的妇人进入办公室,跟在她身边的则是她的助手。 “燕子,不好意思让你亲自走一趟。”关劲东站起身笑望着她。 “关总裁有急事,我当然得撇下所有事过来下。”燕子眼尖的看向坐在玻璃墙后的培龄,“是为那位小姐准备的吗?” “没错,东西都带来了?”关劲东问。 “都带来了。” “好,左边那间是休息室,里头附有卫浴设备,可以自由运用。”他往左一比,接着又转向培龄,“进去吧!” “啊……我?”她傻傻的站起来。 “这位燕子小姐是来为你换装的。”关劲东简单地解释。 “换装。”对呀!她烦恼了一整天的事就要来临了。 “傻在这儿干嘛,还不快去。” 在他的催促声中,她只好随着燕子一块儿进入一旁的休息室。 关劲东充分利用时间又处理了几份急件,才告一个段落,她正巧从里头缓缓走了出来,眼前经过特别装扮的她,整个人给人一种亮丽清新的感觉。 她的五官原本就很匀称妍美,化上淡淡的妆后更添加了一抹柔丽的韵味;衣服经过特别的挑选,虽可稍稍遮掩住她略嫌粗的腰身,但浑圆的身材仍显臃肿了些。 “燕子,难道没有再好一点的衣服了?” 关劲东这句话让含羞垂首的培龄猛抬起头,再看看自己,难道她穿这身衣服很难看?可她刚刚照了镜子,还觉得挺好看的嘛! “总裁,如果早个几天告诉我,或许我可以为翁小姐专门裁制,可才一天……我能挑的就只有这一套了。”燕子赶紧解释道。 培龄可以感觉到她回头睇视着自己的目光有些责难,好像害她被念是她的错似的,“如果真的上不了台面,我不去就是了嘛!” “你又在发什么小姐脾气?我看也只能这样了。”他转向燕子,“谢谢你了,别太内疚,我知道错不在你。” 闻言,她这才敞开笑容,点头说:“谢谢关总裁,那我们回去了。” 待他们一走,他便对培龄说:“等我一会儿,我去里头梳洗一下,换了装便可以走了。” “嗯!”她虽然不太开心,但也只好应允地坐在沙发上等他,可她的心情早巳被他刚刚的话弄得更乱,连一点自信都没有了。 到了八田饭店,关劲东绅士地搀扶着她的手臂,双双步进会场。 他的到场立即引来不少名嫒的注目,即便前阵子他的床上绯闻被刊登在八卦杂志上,却没有削减他的魅力,反倒是照片上清晰的男性肌理引起不少女人惊讶、爱慕的眼神。 “关总裁,你来了?”有几位名嫒立即上前问候,可当目光瞟向培龄时,无不睁大眼瞧着,“请问这位是?” “她是富亿集团柳老的侄女,今天代表富亿集团出席。”关劲华简单的介绍着。 “他是柳培村的侄女!”众名嫒讶异的看向她的身材。 “怎么样?不像吗?但我不姓柳,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翁培龄。”她大声说道,可当这话一出口,立刻看见她们惊愕得无以复加的神情。 转首看向关劲东,他却只是黯下眼,撂了一句,“有些话不要逞强说。” “我怎么了?” “天哪!她……她居然是跟你开房间的那个女人?”她们指着培龄。 她们这一惊呼,培龄才想起当初他说要惩处她,所以要她顶替那个没穿衣服的女人的事…… 她立即红透脸,面对她们这样的目光与表情,尴尬得哑口无言。 “再怎么说,她也算是个女人吧!”关劲东说着,便噙着微笑将她带入会场。 可培龄却发现在那几个女人的宣传下,大家的目光瞬间全都转移到她身上,几番挣扎后,她知道自己是待不下了。 “你要去哪儿?”他拉住正想转身落跑的她。 “我要回去了。” “不想别人注意你,就要保持冷静和平常心,你愈是手足无措,就愈会成为他们的笑柄。”他眯起眸说。 “我不行。”她直摇头。 “只要面带微笑就可以了。”他握紧她的手,“有我在,不能害怕。” 望着他那张坚定的表情,她深吸口气,认真的点点头说:“嗯!我知道了。” 果真接下来的时间,她不再表现出害怕,甚至有不少男性邀舞,但都被不会跳舞的她拒绝了。 反观关劲东却如鱼得水般地周旋在众女人之间,根本找不出时间陪伴她,让她感到有点儿无助。 第9章 突然,有个男人朝她走来,“翁小姐,有这个荣幸请你跳支舞吗?” 她摇摇头,“对不起,我不会跳舞。”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她仍没啥兴致的窝在位子上,一味地摇头。 男人见状却撇撇嘴说了句,“如果你不是柳老的侄女,我才懒得跟一头粉红猪跳舞呢!”说着,便不屑地走开了。 “粉红猪?!”她低头看着自己,这款粉红色的公主服是这么美,不过……穿在她身上却颇像粉红猪,难怪关劲东才看一眼就觉得不对劲。 抬起脸,她再次将目光瞟向关劲东,看见他正搂着一位身材高跳纤细的女人在舞池中移动着。 银白色的紧身衣穿在那女人身上,恰如其分地表现出她柔美的体态,衬上关劲东的银灰色西装,两人好登对呀! 再看向一旁玻璃门反映出的自己,她这才惊觉自已有多可怕……这样的她根本走不进这样的圈子,而他之所以一开始就限制她的饮食并逼着她运动,完全是为了她好啊! “劲东,那女人真是杂志上的那位吗?”穿银色紧身礼服的女人迟疑的问。 “你说呢?”他不置可否。 “一点儿也不像,虽然照片中的女人看不太清楚,但我想你的眼光还不至于这么差,认识你这么久,对于你的品味,我可是一清二楚。” “嘉嘉,我只要一面对你,就不得不服输了。”他勾唇一笑。 “这么说,当真另有其人罗!”她着急了,如果真是翁培龄,她可是一点儿也不担心,就怕另外还有一个比她美的女人。 “放心,我跟那女人不再有关系了。” 他笑着俯身在嘉嘉的嘴角印上一吻,这样的镜头让远远望着他的培龄简直是目瞪口呆。 “今晚陪我。”她眯起一双水汪汪的美目,对他媚笑着。 “这有什么问题。”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嗯!我等你。”嘉嘉开心不已。 “那我过去陪陪那丫头了,瞧她可怜兮兮地坐在那儿,回去如果跟柳老告状,我可糟了。”对她眨眨眼之后,他便旋身走向培龄。 “我刚刚看见不少人邀你跳舞,你怎么不接受呢?”他率性地站在培龄面前,柔声问道。 “我不会跳。” “嗯!要不是时间紧迫,我就可以先教你几种简单的舞步了。”说时,他还不忘回头对嘉嘉一笑。 见状,培龄感到很颓丧,“如果你愿意,现在教我可以吗?” “现在?!”他很意外。 “对,可以吗?”她又问了一逼。 “也好,那么请。”他礼貌的向她伸出手,将她带进舞池中。“我们就先从布鲁斯开始。”他认为这种舞步比较容易学。 “嗯!”她点点头。 接着,她竟以超乎平时的认真态度,专心一意地学习,才不过半个小时,她已能掌握住窍门了。 “没想到你挺有舞蹈细胞的。”他出自真心地说。 “那你以后还愿意教我吗?”培龄露出一抹开心的微笑。 关劲东望着她那无邪的笑颜,恍神了一会儿才说:“当然可以。” “真的!”她兴奋地笑开了嘴。 “我们再来一次吧!”关劲东又一次带着她转圈,重复刚刚所教的舞步,直到他发现她有点儿累了,便说:“去歇会儿吧!” “我不累。”她微喘地说。 “可我累了。”他轻笑着走到一旁的饮食区,为她拿了一些甜点与水果酒,“今天破例,吃点东西吧?” “我不吃。”她摇摇头。 “怎么了?”他很意外,向来抵抗不了甜食诱惑的她居然会对他说“不”。 “没什么。”转开脸,培龄刻意不去看他手中精美的法式甜点,“反正我不饿就是了。”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他用叉子叉了一块点心放进嘴里,慢慢品味着,“嗯……还真好吃呢!甜而不腻,尤其是奶油人口即化,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蛋糕。” 边说,他边看着培龄的反应,可她却像是铁了心般不为所动,“那你吃,我去那边休息一下。” “等等。”他喊住她。 “还有事吗?”一双疑问的大眼瞟向他。 “等一下送你回去后,我得再出门一趟,今晚不回去过夜了,晚餐也不会陪你一块儿吃。”他提前告诉她,让她好有个心理准备。 “你的意思是今晚只留我一个人在家?”她微蹙起眉。 “嗯!” “是跟她吗?”培龄看向站在不远处一直注意着他俩的女人--何嘉嘉。 “没错。”他点点头。 “你打算陪她一块儿睡了?”她急切地问。 关劲东根本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但他也不逃避她的问题,“没错,她是我的女人之一。” 培龄紧闭上眼,非常痛苦地问:“你……你可以跟每个女人上床吗?只要她们愿意,你都肯吗?” “这就不一定了。”他肆笑了一声,“也得我看得顺眼才行。” “那我呢?”她追上他,问出一个让自己吓一跳的问题。 “别开玩笑了。”关劲东往她额头一点,“你只要把我交代的事做好就不错了,少想些风花雪月的事。” “是因为我胖,所以你拒绝我?”她紧握双拳。 “我说过,要你减肥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自己,虽然说胖点也挺可爱的,并没什么不好,但社交圈很现实的,在他们眼中只有完美,否则美容整形的话题就不会在名嫒中流传开来。”他很清楚地重申自己的用意与想法,“千万别把这事算计在我头上,不论你是胖或瘦,在我眼中都是一样的。” “都一样?那是什么样呢?”她还是不肯放弃。 “你不是累了想歇会儿吗?快去那里坐吧!”他指着一旁的椅子。 “劲东。”培龄突地喊出他的名字。 “嗯?” “我昨天说的那句话是真心的,不管你怎么想,或是想怎么笑我都无所谓,我……我是真的喜欢你。”丢下这句话,她便害臊地转身往休憩区走去。 他回头望着她有如“粉红猪”的可爱身影,嘴角不禁划开一抹温柔的笑痕。只是他根本不适合她,她对他的爱真是施放错了对象呀! 第五章 关劲东将培龄送回家之后便独自出门,留下培龄--人看家,可她的心却一直绷紧着,始终没放开过。 “他为什么非得去赴约不可,难道陪我就那么难熬吗?”她皱起眉直对着房中的镜子挤眉弄眼,但眼眶却渐渐热了。 站起身,她再次捏了捏身上的废轮胎,想起何嘉嘉穠纤合度的身材,她就难堪的捂住脸,“老天,我以前为什么那么爱吃,什么都吃呢?” 对,我该立志减肥,一定要有恒心才是! 想着,她便换上一双球鞋,打算趁夜到附近的小公园慢跑去。 到了那儿,还好公园里还有些老人在聊天,她便安心的在里头卖力的跑、用力的跑,累了就停下喘几口气,休息几分钟后继续努力,就这样,她用尽一辈子不曾有过的毅力断断续续跑了将近两个小时。 “呼……”用毛巾擦了一下脸,她再借由路灯看看表。天,已经十一点了!难怪公园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快步奔回关劲东的住处,才到门外,就听见电话声响,她立刻打开门跑进去拿起电话,“喂……” “请问关先生在吗?” “你是?” “我是艾嫂,你是小姐吗?”她立即问道。 “我……我是,有事吗?”不知怎地,一听见她急促的声音,培龄整颗心竟无来由的冷了起来。 “是这样子的,先生他刚刚突然吐血了,我已请家庭医生赶紧过来,但我好紧张,只好求助你们。”艾嫂的嗓音充满惊悚,可见刚才的情况吓坏了她。 “好,我马上过去。” 培龄挂了电话,又急促地冲了出去,她想将这事转告关劲东,可是他却从没告诉她手机号码。唉……算了,他现在一定是沉浸在温柔乡里,她何必扫他的兴。 还好正好有辆空车经过大楼外,她立即携下车火速赶往柳公馆。 虽然她不喜欢柳培村,总觉得他一定做了什么让妈妈伤心难过的事,可……他怎么说都是她的亲人,她无法撇下他不理。 到了柳公馆,应门的就是艾嫂,她急急问道:“他……他怎么样了?” “家庭医生正在急救。”艾嫂说。 “他在哪儿?我想进去见他。” “请跟我来。” 在艾嫂的带领下,培龄来到一楼的一间房间,可才走进去,举目所见的情景真是让她意外又错愕。 这……分明是个医院急诊室嘛! 里头各种医疗器材应有尽有,只见家医与护士忙着用各式器材想唤醒他。 培龄缓步走过去,当柳培村那紧闭双目,惨白的脸孔映入她眼中时,她居然不由自主地哭了出来。 她赶紧上前问:“我伯父怎么了?他怎么还不醒?” “他是你伯父?”家医觉得讶异,毕竟以前没听过柳老有侄女。 “李医生,她的确是小姐。”艾嫂跟着问:“先生他……” “唉!他身体本就不好,会突然发生这种事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如今情况不佳,如果能赶紧醒来,或许还有救。”他紧皱起一对眉毛。 “什么?!”听他这么说,培龄完全傻住了。下一秒,她赶紧握住柳培村的手,“伯父……伯父……我是培龄,您不能吓找呀! 第10章 我才刚回来,您怎么可以不管我了,伯父……” 艾嫂也在旁边哭了,“之前……之前先生接到一通电话,好像是说太太在欧洲与三个男人一同去玩滑翔翼,结果……滑翔翼出了问题,最后落在山头,被枯枝刺人心脏,当场身亡。” “原来是这样……天,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培龄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伯父,您放宽心好吗?这样子我看了好担心呀!” 她的泪水和嘶哑的喊叫声都让在场的每个人为之动容,艾嫂也在一旁说:“先生,您不是说了,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听见小姐喊您一声伯父,她已经在您身边喊着您了,您快睁开眼看看吧!” 一听艾嫂这么说,培龄好心痛,她真的好难受……气自己为何要与一位身体不好的老人闹脾气。 “伯父……不管过去了,我不在乎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求你张开眼睛看看我,求求您……” 就在她的低泣声中,柳培村竟然渐渐有了反应,他的眼皮先是颤动了一下,接着手指也有了抖意。 李医生察觉到了,他兴奋地说:“有反应了,你再多喊他几声,快。” “真的?他真的有反应了?”她赶紧抹去泪水,扶在床边问着,“伯父,你听见我说话吗?伯父……” “是……是培龄吗?”柳培村徐徐睁开眼。 “是我、是我。”培龄紧握住他的手。 “真的是你?”柳培村激动地反握住她的小手,“我很高兴,能……能听见你喊我……喊我一声伯父。”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她关切地问。 “已经好多了,刚刚只是--”一想起自己妻子最后竟死在异乡,他便难忍心伤。 “别想了伯父,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放宽心呀!”她急急地安慰着他。 他痛苦的点点头,“我……我知道,我还有你呀!怎能放心的离开……” “伯父?!”闻言,她感到一阵心悸,“那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柳老,您有贫血倾向,而且营养失调呀!”李医生也说。 “先生这阵子每餐都吃得少,有时候才吃两口就要我收了。”艾嫂担心他们认为她有失职责,赶紧解释。 “我这阵子实在没胃口。”柳培村替她说话。 “如果是我煮的菜呢?我妈教了我不少手艺,你要不要尝尝?”培龄为之鼻酸地说。 “真的,我有福气尝吗?”柳培村讶异又兴奋地问。 “当然可以,你想吃什么?” “柳老现在还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清粥倒是可以吃一点。”李医生提醒。 “那我这就去煮点咸粥。伯父,你一定要多吃点喔!”想了想,她突然又说:“还有……如果我想搬回来,以后天天陪你吃饭,可以吗?” “你要搬回来跟我一块儿住?”柳培村瞪大眼,简直不敢相信,一对老眼中漫出泪影。 “对,伯父愿意收留我吗?”她笑问。 “愿意……当然愿意。”他无法形容自己内心的激动。 培龄笑着点点头,“那我这就去煮粥罗!” 看着她离开,艾嫂也开心地说:“我去帮小姐去。” 柳培村看见这一幕,终于露出一抹久违的微笑。 “柳老,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隔日一早,当关劲东一听到消息,立刻赶到柳公馆探视柳培村的病情。 “我已经好多了,昨晚多亏了培龄,她在我床畔照顾了我一夜,现在又去厨房弄早餐给我吃。”说起这个,他的眼神难掩笑意。 看来你终于放心了。”关劲东也为他高兴。 “是呀!我终于放下心了。”闭上眼,他满足地发出一阵喟叹。 关劲东点点头,“慢慢来,能让她接受你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的,还真是得再费一些心思了。” “我不急,我相信我们柳家的子孙不是笨蛋。”说到这点,柳培村便自豪地露出微笑。 关劲东不置可否地撇撇嘴。 “对了,她已决定搬回来住了,你可知道?” “哦!”他眉一挑,点点头说:“这样很好,你年纪大了,的确需要有人照顾和陪伴。” 就在这时候,培龄走边屋里,她手拿餐盘,上头搁了一碗粥和一些医生允许食用的小菜,“伯父,可以吃早餐了。” 柳培村在关劲东的搀扶下坐直身子倚在床头,笑着对他说:“劲东,不好意思,我先用了。” “艾嫂另外做了关……关先生的早餐,请问你要不要去外面用?等吃饱了我想跟你一块儿去公司,伯父现在状况稳定,应该没关系了。”她以故作生疏的口吻说着。 “你昨晚照顾了我一夜,不休息一下吗?”柳培村顾虑道。 “我有睡啦!虽然只是眯一会儿,不过我还年轻,少睡些不碍事的。伯父,你就帮我说说话,让他带我去嘛!”瞧这男人一直不吭一声,培龄只好借用伯父的关系让他迁就她了。 “劲东,你就带她去吧!反正下班后她就回来陪我了。”柳培村依了她,但也不忘提一句。 培龄窃笑着,“我一定会准时回家的。” “你们也快去吃,免得上班迟到。”在柳老的催促声中,关劲东与培龄便到餐厅吃早餐,接着又一块儿前往公司。 “先回你住的地方吧!”到了半路上,她突然提议。 “为什么?” “你还没回去过吧!也该换件衣服了,或是……太累了想睡一觉也行,我可以自己去公司。”她仍难掩内心的悲痛,嗓音中出现干涸的碎裂感。 “没错,我的确在外头过了一夜,但别以为我没睡觉。”他采纳她的意见,转动方向回他的地方。 “你有没有在外过夜不关我的事。”她转开脸假装无所谓。 “真是这样?”他肆笑着,压根儿不相信。 “如果是昨天,我可能不会这么想,甚至会守着夜痛哭,但是当我看到伯父在鬼门关口走过一回的情景,我突然有了新的想法。”她深吸了口气,浅漾出一抹不一样的微笑。 “什么想法?” “我要改变自己,就依你当初的计划尽量改造我吧!我不会再跟你讨价还价,一定会用百分之百的努力去完成。”她回过脸,深具信心地对说。 他无动于衷的表情陡现一丝松动,“你的意思是我放马过去,你肯定照单全收?” “对,我会撑过去的。”她很用力地点点头。 “如果我还要你吃你最讨厌的沙拉餐呢?”他轻笑。 “呃……还是吃呀!”她才不要在他面前反悔呢!即便办不到她也要劝自己办到。 “可别勉强呀!”瞧关劲东挂在嘴角的笑弧,摆明了就是不相信她。 “我会做给你看的。”为了加强自己的信念,她大声对他说。 “那公事上呢?” “我当然也会尽力在你指定的时间做好它。”她马上回答。 “你不是偷偷喜欢我吗?处理起公事时最怕涉人个人情感,这样只会把自己变得迟钝,你该知道才是。”他冷笑。 “我……”她想了想,便说:“我也可以离开你的,别把自己说得这么伟大。 瞧,我现在不是已经慢慢脱离你的看护了吗?” “好,那我拭目以待。”说着,他便用力踩下油门转往住处大楼下,“你是要跟我一块上楼,还是在这里等我?我还得冲一下澡。” “我陪你上去,我不想一个人在这儿干等。” “那就来吧!” 与他一块儿上了楼,培龄就坐在沙发上等着他,或许微启的窗口拂进微微晨风,再加上昨晚照顾伯父一晚投什么好睡,她居然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当关劲东走出浴室,看见的就是这幕情景。 他朝她走了过去,望着她那张不同于初识时憨傻的小脸(奇*书*网.整*理*提*供),此时此刻……还多了份固执。 她居然大言不惭的说爱他,要知道爱他可得付出不少代价呢! 伸出手,他轻轻拨开那掩脸的发丝,俯低身在女人向来敏感的耳畔吹气…… 下意识里,她身子一缩,但仍未从睡梦中清醒。 关劲东勾唇一笑,接着竟以唇轻触她冰凉的红唇,伸出舌尖有意无意地挑逗着她。 培龄的眼睫掮了两下,猛张开眼,当她看见关劲东那张诡魅的脸孔贴得她好近好近时,她震慑得动弹不徘-- “你在做什么?”深吸口气,她大声问道。 “想吻你。”他半眯起一双眼,抿笑望着她。 “什么?”培龄诧异极了,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该不会自己还在作春梦吧? 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他那张笑脸依旧挂在她鼻前,培龄这才确定自己并不是在作梦,一张小脸霎时烧得火烫。 “你接过吻吗?”没想到他居然问她这个问题。 她无措地摇摇头,“没。” “哦!那想不想试试?”关劲东深邃的眼直对着她有点儿恍惚的小脸。 “你……说真的假的?”她轻咬下唇,不敢确定的问。 “你不是喜欢我吗?”他低哑地说。 她点点头。 “那算爱罗?”进一步的问题让她更是无措。 培龄缩着肩膀想了想,喜欢应该就是爱吧!于是她又点点头。 “那好,既然你爱我,那我要吻你罗?”他魅惑人心的唇弯起一道弧,接着缓缓贴近她。 培龄的身子在发抖,直到他的唇触碰到她的一刹那,一颗心都快跃出胸口了。 第11章 突然,原来仅是蜻蜓点水般的吻加重了许多,关劲东的表现突转狂肆又孟浪,上下两排牙齿轻嘱着她的下唇,舌尖在上头轻轻滑动着。 “呃……”培龄的身子突然绷得好紧。 “别把自己弄得那么僵,放软点。”长舌突然长驱直人,狠狠攫住她的心,也控制了她的灵魂。 “嗯……”在他狂然的吮吸之下,她身子的抖意更深了,迷醉地抱住他粗犷的身躯。 可接下来,让她错愕的事发生了! 他的手居然解着她的钮扣,而后俐落地钻进她的衣服,隔着胸衣握住她浑圆弹性的乳房。 “你这儿好热……”他嗓音如酒,将半醉的她迷惑得更醉了。 “劲东,我……” “嗯?”他半眯着笑眼。 “我觉得这样不对,我们--”保守的她实在无法想像接下去要发生的事。 “你想说什么?”中指和食指突然夹住她的粉色蓓蕾用力轻扯着,将她的话给逼了回去。 “你只要自问喜欢或不喜欢就行了。”他沉声低笑。 她尚未意会他的话,他的另一只手已潜人长裙中,抚上她腿间,隔着底裤揉弄着她敏感的女性部位。 培龄倒抽口气,虚弱地抗议,“不行……不行这样……” “你刚刚承认爱我的。”关劲东轻哂。 她急促地呼吸着,紧接着逸出一声低吟,“嗯--” “说,说你爱我。”他就是要硬逼出她这句话。 “我--”她点点头。 “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懂,我要你用言语表达出来。”他强而有力手指不停地按摩着她底下的娇弱。 “啊……喜欢,我喜欢……”难以承受他这种磨人的爱抚,培龄虚软地逸出他想要的答案。 他低嗄的嘶语,“你陶醉的模样也很美……” 美?!这是他头一次这么形容她,让她羞得都不敢面对他了。 “把脸转过来。”他柔声诱哄着。 她听话的将脸转过去面对他,看着他眼中闪烁的光影,“劲东,你不是哄我的吧?” 他笑而不语,指尖突地透过裤缝钻进那柔滑的紧窒中。 “呃……”她极错愕地张大眸,“别……好痛……” 他紧扣住她的大腿,眸心变得黝黑,拇指恶意放肆地摩擦她胡栗不止的敏感处。 眼看她媚眼如醉地半闭着,小嘴不断呼出痛楚与愉悦交错舶呻吟,最后竟在他刻意的挑逗拨弄之下,尝到人生第一次高潮的滋味。 可就在第二波快意即将来袭的前一刹那,他突然停不动作。 “我要走罗?”他肆笑地问。 “别走……”她微微深喘。 “想要?”粗嗄的嗓音问道。 “嗯!”她憨柔地点点头。 “你能离开我的,不是吗?”低柔的嗓音问出句句犀利的问题,指尖还不停爱抚着她。 “不……别走。”她深喘着抓住他的手。 他撇唇一笑,持续他的挑逗,见她再一次逸出满足的喟叹这才撤身,笑睇着她,“可见你还是无法离开我。” 培龄错愕地张大眼,看着他站起身,若无其事的穿上外套,跟着对她说了声,“上班去了。” 原来,他这么对她除了是警告她她无法没有他之外,并不含任何感情…… “怎么了?还愣在那儿发呆吗?”走到门口,他回头瞧仍坐在沙发上依旧没有动作的她,不禁问道:“是谁说不会受私人情绪所影响的?” 一听见他这么说,培龄赶紧站起,“我们马上走。” 她用力推开他,先行进入电梯,关劲东跟着走进去,不再温柔地与她谈论着公事。 培龄也只能僵着表情回答,可一颗心却好痛、好痛……痛得连自己是怎么进入关东集团大楼的都不知道。 更没想到,才刚进公司不久,何嘉嘉竟亲自找上门。 没注意到培龄就藏身在玻璃墙后,一进总裁办公室的她便朝关劲东扑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劲东,人家好想你。” 关劲东揉着她的背部,也不在乎培龄正用一双受伤的眼注视着他们,当着她的面便对着何嘉嘉火辣拥吻着。 狂吻之后,他玩世不恭地笑睨着她,“昨晚不是才在一块儿,这么快就想我了?” “我刚跟你分手就开始想了。”她娇滴滴地说。 “没想到我有这么大的魅力。”他咧开嘴。 “少来了,你会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惊人?”何嘉嘉抿唇一笑。 “你可以更加强我的自信。”眯起眸,他话中有话地说。 何嘉嘉当然听出他话语中的暧昧与调情,小手往他西装裤鼓起的地方轻柔地伸了过去…… 关劲东闭上眼享受着这份快意,他四肢延展,露出酣畅的神情培龄不敢相信地望着何嘉嘉如此大胆的动作,赶紧转开脸,她报复似的用力敲着计算机。 怪异的声响震住何嘉嘉,她往发音处一瞧,下一秒便捂住了嘴。“老天…… 她?她居然在那里。” “她一直都在。”关劲东扯笑。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不依地大叫,接着又转向培龄,“你这女人不正常,难道都不会出个声音吗?” 培龄也气极了,“何小姐,我有义务出声吗?再说,我忙都忙死了,哪有时间管你在做什么,除非你做了什么让自己丢脸的事!” “我……我……”被她这么一顶,何嘉嘉顿觉颜面尽失。 而关劲东只是坐在一旁,双臂环胸,什么话都不说。 “劲东,她……她欺负我……”何嘉嘉比着培龄,“这……野女人太目中无人了,她以为她伯父是柳培村就这么了不起吗?说穿了,她还不是看上柳家的财产。” 翁培龄闻言,狠狠震住,火爆的顶回去,“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我一定会让你非、常、好、看!” “别对客人无礼。”关劲东立即拍桌斥责,“你这样的态度根本不适合在商场上发展,如果你不想学就滚回去,我自然会登门向柳老赔罪。” “你……”她一愣。 何嘉嘉却自得意满地勾起嘴角,笑得可恣意了。 培龄不再说话了,她发着抖收抬起桌上的资料,随意说了一声,“我把东西拿到别的办公室。” 看着她冲出去,关劲东脸上的笑容也随之一敛,换上的是一道道阴沉的线条。 “劲东,你真要教那个女人直到她完全独立吗?”嘉嘉撇撇嘴,“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嘛!” “虽然不可能,但我不能就此罢手。”既然他已答应了柳老,除非柳老收回,否则他就得尽力。 “瞧她那副傻样,还真是捡了便宜。”她十分不屑地说。 “别再说了。”他说着,起身将桌面的资料整理好,“对不起,我要开会了。” “你……”嘉嘉被他陡变的态度给弄得一愣,“你怎么了?刚刚你可没对我这么冷漠。” 关劲东表情冷肃,“我好的很,请回吧!” “算了,谁要我一遇上你只有认栽的份呢?不过……闲暇时可别忘了我。”何嘉嘉踮起脚尖,在他的下巴印上一吻后才不舍的离开。 看着她离开后,关劲东又坐了下来,他揉揉眉心,烦郁不已。 为了不让培龄分心,他才对她恶言恶状,好让她对他死心,全力放在公事上。 可为何在听见她那句“我也可以离开你”时,他又有极度的不满,急着想告诉她他不是她说忘就能忘的? 什么时候他也会变得这么矛盾?简直不像他自己了! 更意外的是,他体内正有一把火,这全是早上蓄意挑逗培龄时就囤积在体内的,难道翁培龄那个胖女人也可以给他一种欲罢不能的诱惑? 是他美女玩多了,才会对一个小胖妹起了兴奋因子? 乱了,一切都乱了! 第六章 午休时间,好不容易确定何嘉嘉已离开公司,翁培龄这才买了个三明治回到办公室,然而办公室内已空无一人。 看着桌上已空的茶杯,她端着杯子来到茶水问,却突然听见茶水问内休息室中女同事交谈的声音。 “刚刚那个何嘉嘉我一看就讨厌。”一位女同事先开口。 “为什么?” “每次她来呀!都会在总裁办公事逗留好一会儿,还故意发出一种怪声怪调的诱惑声。”她压低嗓又说:“我的办公桌离总裁办公室近,虽然有隔音,但那女人像是怕人听不见似的,叫的声音可淫荡了。” “你的意思是总裁和何嘉嘉经常在办公室内……那个……” “没错。”那女同事笑得诡异。 “刚刚有吗?” “刚刚倒是没听见,不过,我想少不了吧!” “可那位胖妹不也在办公室?”有人好奇的发问了。 “她可能也是受不了了,所以早就逃出来了。”她掩嘴低笑。 “我想她肯定伤心死了,说不定还自以为靠着柳培村的关系,可以嫁给咱们总裁呢!”有人用鄙夷的语气说。 “如果她真有这样的念头,那她就大错特错了,咱们总裁哪会看上她。” “没错、没错,若是没有蛔娜多姿的完美体态,总裁是绝对看不上眼的,或许她回去作梦还有可能。”另一个人说出更伤人的话。 “你说的也对啦!可是有一点我倒是想不透。” “哪一点?” “上个月总裁不是跟一个女人上饭店开房间被人偷拍吗?事后他居然说那女人就叫“翁培龄”,你们说这怎么解释?” 第12章 一个女同事立即断言道:“那女人不会是她。” “你怎么知道?” “如果真的是,总裁就不会说出姓名,之所以会说……八成是这女人得罪过他,他想乘机报复。”有人点头说道。 “那真的很毒耶!据我所知,现在有不少报纸都在注意她了。” “成名也没什么不好呀!只是方式很奇怪……” 接下来的话培龄已听不下去了,她端着茶杯心神不宁的回到办公室,剥开三明治,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不久,上班钟声响起,她才刚收好桌面就见关劲东走了进来。 “培龄,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找一份资料,在后面柜子第657号资料夹。”说着,他便拿了份合约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培龄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打开檀木柜找着他要的资料……在这过程中,关劲东的目光不时瞟向她那张苍白的小脸。 “怎么了?瞧你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他抿唇一笑。 她不说话,只是找着他要的东西,找到后便将它放在他面前,接着转进自己的办公桌,专心做着手边的工作。 “喂!你现在帐务处理做得怎么样了?”他问。 “还可以。”她淡漠地回答。 “拿过来,让我看看。”关劲东靠向椅背悠哉地说。 她站了起来,把桌上的资料拿给他,“请过目。” “呵!是受了什么刺激吗?居然变得那么有礼貌了。”扬起嘴角,他指着对面的位子,“坐呀!” 培龄犹豫了一会儿才坐下来。 关劲东仔细看了一下内容,以及她做出的注解,这才意外发现她还真是进步神速,过去他是小看她了,难怪柳老会对他们柳家子孙这么有信心。 “满不错的,但有几个地方还需要改进。”他指着上头几点比较不该出现的错误。 她坐直身子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见她看得辛苦,他索性说道:“过来听会方便些。” 培龄依旧没有很快地做出反应,约莫三十秒后才站起来朝他走过去,但就在她准备坐在他身旁的位子时,他却突然揽住她的腰往他大腿上一拉。 “你要做什么?”她大声吼道。 “嘘……小声点。”关劲东邪恶一笑,“你该知道这里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外头还是听得见--” 接着,他居然学着她在茶水间听见的声音说:“那女人像是怕人听不见似的,叫得可淫荡了。” “你……你听见了?”她很诧异。 “当时我正好从茶水间经过,却看见有个女人端着茶杯不停发着抖。”他贴近她的脸,笑得可邪魅了。 “别说了。”培龄赶紧从他大腿上跳了起来。 “好,就不说。”他指着桌上的资料,“来,开始吧!” 培龄见状,这才小心翼翼地坐在他身边等着他开口。 而这男人一改方才的玩世不恭,说变脸就变脸,以过分正经的脸色对她讲解帐务上的重点……但不可忽略的是,他带着某种含义的眼神不时瞅着她,让培龄感到万分不自在。 发觉了她的心不在焉,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过了好一会儿,等不到他继续,培龄疑惑地抬起头,却看见他微蹙的眉峰。 “小姐,你能不能专心的看着我,我现在可是在谈公事呀!”他半阖着眼,手指轻敲桌面。 她深吸口气,“对不起。” 没法子,培龄只好转向他,看着他性感的薄唇一启一合,心却再也控制不住地荡漾着。 “我说的你都懂了吧?”他合上资料。 “大致明白。” “大致?”他眉头一挑。 “我没你聪明,能听得懂八分已经很不错了。”她垂下脸,对他的咄咄逼人一点儿也不在乎。 “八分?差强人意,明天我会教给你另外的部分,希望你能拿出更多的专心与认真。”说着,他便站了起来,“回去把这个做完,下班后我会送你回去。” “谢谢。”拿着资料她迅速回到自己的位子。 这期间,关劲东的眸光偶尔瞟向她,见她这般固执的小脸,眸光不禁变得更幽邃了…… 让关劲东送回柳公馆,培龄迅速下了车。 他说:“那我就不进去了,替我向柳老问好。” “我会的。”朝他点点头,她转身欲走。 “再等一下,培龄。”他叫住她。 “你还有事吗?能不能一次说完呢?”她有点不耐烦。 “你是不是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所以故意避着我?”关劲东的话让她不自觉地蹙紧眉。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抬头凝视着他。 “我说我……也喜欢你。”他面露正经,当看见她脸上错愕的神情时,又赫然大笑出声,“哈……这几个字吓着你了?” “你很无聊。”用力回过身,她快步走进大门,仍能听见他在背后的肆笑声,“我明早再来接你,” 她没理他,一进家门艾嫂就迎上,“小姐,你回来了。” “嗯!”她微微一笑,“伯父还好吧?” “情况很稳定。”艾嫂得意地说:“他今天吃满多的,还说我煮的东西原来这么棒。” “艾嫂的厨艺本来就很好呀!”培龄用双手握住她的手,“就因为有你在,我才能放心去上班。” “小姐说的是哪的话。”艾嫂看看时钟,“也该开饭了。” “那我先去看看伯父。”对她笑了笑之后,培龄便走进柳培村的房里,看见他正倚在床头专心地看着晚报。 “伯父,你现在身体不好,别撑着看书看报嘛!”她偷偷将他手里的晚报抽走。 “可是什么都不做,我会全身僵硬耶!”他笑应着,接着又往房门口瞧瞧,“劲东呢?” “他没进来,要我向你问好。”她将床背摇下,让他平躺着,“你先躺会儿,等一下吃饭时我再让你起来。” “你这丫头,就怕我累着。”他嘴里虽这么说,但心里可开心极了。 “就怕伯父嫌我罗唆。”她笑了。 “一辈子都不会。”眯起一双老眼,他说的是实话。 “对了,有件事我想请你答应。”培龄突然说出自己的打算。 “哦!你说说看。” “我……我想去学开车,以后可以自己上下班,我不要再让他接送我了。”她知道他之所以这么对她,完全是看在伯父的面子上。 “你是想独立?”柳培村似乎能懂得她的心思。 “对,不知你赞成吗?” “我赞成。除非你嫁给劲东,否则我们也不可能靠他一辈子。”他点点头,“那就从明天开始吧!我会派人帮你去驾训班报名。” “真的?谢谢伯父。”她划开笑影,“我一定会大胆又细心的学习,这个请伯父放心吧!” 柳培村笑着点点头,“等你考上了,我就送你一辆车做贺礼。” “不用了,我看外头的车库里还有满多空车,我随便挑一奇qisuu.书辆就行了。”培龄流露出甜沁的笑容。 “那些车虽然价值不菲,但都不适合女孩子开。这事你不用愁,我一定会全部张罗好的。” “我知道伯父疼我。”培龄随即又说:“时间也差不多了,你等会儿,我去端晚餐进来。” “不,我已经一整天没出房间了,就陪你去外头吃饭吧!”说着,柳培村就要掀被起身。 “伯父别急啊!”她赶紧阻止,“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样吧!我把我的晚餐端来,在房里陪你一块儿用。” “培龄!”他的内心深受感动。 她安抚地握住他的手,笑说:“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 看着她走出门外的身影,柳培村挪了挪鼻梁上的老花眼镜,“真像……简直是跟美龄一个模于印出来的。” 想着,他又不禁老泪纵横了,多希望美龄也能原谅他呀! 经过半个月,柳培村的身体也慢慢好转,培龄一早会推着他到外头散散步。 今天也一如往常,将伯父推回家后,等他吃过早餐回房休息,培龄才进入餐厅解决自己的早餐。 “小姐,你这阵子都没好好吃一顿,怎么今天也吃那么少?”艾嫂看着近来明显瘦了一圈的培龄。 “我在减肥。”培龄对她眨眨眼。 “啥?减肥--”艾嫂意外地拉高尾音。 “嘘……小声点儿,这个不能跟伯父说喔!”她提醒艾嫂。 “可是你已经瘦了许多,我就不信先生会看不出来。”艾嫂撇着嘴认为她这样做简直有损健康。“我看你别减了,原来那样不是挺好的。” “你就会安慰我,过去的我……太胖了。”她柔柔一笑,“也幸好我及时觉悟,否则真胖到无法挽救就糟了。” “你们女孩子就是这样,明明不胖却偏要减肥,”她摇摇头,“如果说你原来胖非得减也就算了,可现在已经瘦下来了,够了吧!” “不够,我还得再瘦个十五公斤。”到目前为止,她也不过瘦了五公斤,瞧艾嫂说的好像她已经变成一根竹竿了。 “十五?!”艾嫂差点儿被这话给呛了。 “有什么不对吗?再减十五公斤我也不过五十呢!”加加减减,这么看来,过去的她还真不是普通的圆。 “我是怕你弄坏身体呀!”艾嫂关心道。 “不会的,这你放心。”培龄看看表,“我得去驾训班了。”为了不影响上班时间,培龄将学开车的时间提前到最早的时段--七点,学完后再去公司,时间正好呢! 第13章 拿起皮包她走进柳培村房里与他说了声后便走出家门,但意外的是,她居然看见关劲东的车就等在对面。 她怔忡了一会儿,这才快步走了过去,“喂!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坐?” “我是来接你的。”他直接说道。 “接我?现在才六点多,那么早。”她到现在都还没告诉他她去学开车的事,只说自己会叫计程车,以后不用他再绕路来接她。 “不,我是要接你去驾训班。”他回过脸笑望着她一脸的讶异。 “你……你怎么知道?” “你最近上班经常体力不支,一副睡眼惺忪样,我能不多关心吗?”他的眸心轻闪过一丝狭光,让她心头为之一震。 “你跟踪我?” “不,我是问艾嫂的。”他勾起嘴角,“我告诉她我有急事找你,她一急便冲口而出。” “你耍诈。”她眯起眸子。 “对你这就不叫诈。”他肆笑着,“上车吧!” 培龄眼看没辙,只好坐上车,可一脸倔意的模样倒是明白地呈现出不甘心的怒焰。 “生气了?”他笑问。 “不敢。”她双手抱胸。 “我不明白,你干嘛急着学开车呢?”回眸凝睇了她一眼。 “我想要独立,如此而已。” “呵……把自己搞得瘦一圈也是要独立?” 她错愕地瞠大眼,没想到他会注意到这些,她还以为天天见面,他根本没瞧出来呢! “女为悦己者容嘛!谁会喜欢胖子。”她不以为然地说。 “这么说会让我以为你是为我而减喔!”关劲东逸出一声嗤笑。 “你臭美。” “是这样吗?”他可是完全不相信她的话。 “时间一久,你就会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见他这样的反应,培龄的心口隐隐作疼着。 为什么他总是喜欢拿她爱他的心来取笑她?他不知道他这样的反应会将她推到更自卑的深渊吗? 关劲东撇撇嘴,一直开往驾训班的方问,到了那儿他竞对她说:“你上课,我在旁边等你。” “什么?你要在这里等?”她很错愕。 “不行吗?”他扬眉问。 “随便你。”说着,她就奔进驾训班内,而关劲东也停下车靠在外边围栏处观望着。 看着她开车的情况,没想到这小女人开车倒是挺稳的,不过坐在她身边的男教练却让他看得极不顺眼,瞧他经常假借教导之由整个人靠向培龄,而她却乐在其中完全没发现。 看不惯的关劲东走进驾驶区,用力敲了敲她的车窗,“培龄,我在等你,还要多久呀?” 她皱着眉,气他明知故问。 “这位是?”教练傻气地问。 “我是她深爱的男人。”关劲东双手环胸,回以他一抹俊魅的微笑。 “什么?”教练一惊,只好对他干笑。 这话却惹恼了培龄,她对教练笑笑说:“你别信他。对了,待会儿你还有课吗?” “没了。”男教练说“那你吃过早餐没?” “呃……还没。” “等一下我请客,我们去吃早餐。”接着她又笑意盎然地转向关劲东,“关先生,谢谢你送我过来,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他眯起眸望了她好一会儿,“我不是那种会乖乖听话拍拍屁股就走的男人。” “张可达先生,这是我的名片,你弟弟好像是在我旗下做事是吗?”关劲东说着便抽出身上的名片递到他面前。 非但教练当场一愣,就连培龄也处于错愕中,“你弟弟是在关东集团吗?”她问着教练。 他点点头,“没错。” 培龄深吸了口气,“那算了,还差十分钟下课,再继续吧!” “好。” 可接下来的时间她心情极其紊乱,不是车轮踩了线,就是煞车过早,没一样顺利的。 十分针后,她重新坐上关劲东的车,闷着嗓问:“为什么?你到底监控我多久了,居然连我的教练也不放过。” “柳老把你交给我,可不是让你趁着早上学开车谈恋爱的,我得早点让你熟悉整个商业制度,也幸好“关东”和“富亿”集团的结构类似我才能帮得上忙,否则我也爱莫能助。”他缓缓笑说。 “你把我当成什么女人了?”她很生气。 “一个倔强到让我捉摸不到下一步会下什么棋的女人。”他很坦白的说。 “没想到我在你眼里还这么神秘。”她突然大笑,“该不会你已经开始懂得怕我了吧?” “怕你?” “怕我变成一位亮眼迷人、众所瞩目的女人,让你触及不到,只能远远观望的女人。”她转开脸,巧笑倩兮地望着他。 “哈……算了吧!”他发噱。 “那就等着瞧吧!” 会的……总有天我会让你远远看着我……用全副的心思看着我…… 第七章 从那日起,培龄更积极于减肥,她甚至早餐都不吃,中餐还是一个三明治,晚上吃得虽然正常些,但八点过后也绝不进食。 也由于汽车驾照已顺利考上不用再去上课,她就把上课的时间拿来晨跑。 三个月下来,她明显的瘦了……这些日子里她没再站上磅秤,今天将是答案揭晓的时刻。 慢慢站上磅秤,她战战兢兢地张开眼……四十八! 天,自从上回的五公斤后,她足足又瘦了十七公斤。 “啊!”她开心地狂跳起来,然后奔下楼,“艾嫂……艾嫂……” “怎么了?”艾嫂赶紧从餐厅快步走出来。 “我瘦了!我瘦了……”她开心地握住艾嫂的手。 “你不是早瘦了吗?我已经帮你改了好几回衣服了。”艾嫂摇摇头,“但是会不会太瘦了?” “不会啦!我刚刚鼓起勇气踩上磅秤,这样的体重刚好。”她抿唇一笑。 “之前你都不敢秤体重呀?” “嗯!”她开心一笑,“对了,我该上班去了。” “等一下,小姐,你的早餐还没吃呢!”艾嫂赶紧走进厨房将她的丰盛早餐给端出来。 培龄瞧这上头有蛋糕、烧饼油条、蒸蛋……牛奶、豆浆、咖啡应有尽有。“你是想又把我养成胖子呀?” “又没要你全吃,就挑自己爱吃的吧!”艾嫂于是说。 “那……那我挑这个好了,这样就够了。”她拿起一个蛋堡,而后摆摆手,“时间来不及了,帮我跟伯父说一声喔!” 开着车前往公司途中,她就感到脑子有些晕眩,可她不在意,想的净是过两天她就可以结束关劲东的密集训练,回家探望母亲了,也因此带出来的早餐根本忘了吃。 到了公司,在经过接待室时,她突然听见里头传来关劲东的声音。“你担心什么?迟早她会离开的。” “我当然担心了,她已经跟在你身边快五个月了,近水楼台耶!若她还是以前那副笨拙样,我就不管了,可她现在--”何嘉嘉欲言又止。 他眯起眸,知道她会继续说下去。 “她现在瘦了一大圈,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但会打扮,也会穿衣服了,你不知道外头的传言吗?”她一副不甘心的语气说。 “外头什么传言?” “有许多黄金单身汉争相追求她。”说起这事她就恨,“那些男人是怎么了?她一变他们也跟着改了性,他们以往可都是我的裙下败将。” 他无所谓地撇撇嘴,“她不会理会他们的。” “你怎么会这么以为?”她蹙眉。 “因为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那你就错了。”她勾唇一笑。 “错了?” “她经常和不同的男人出去吃饭、约会、逛街,现在她可是恣意、快乐得很喔!”何嘉嘉一副护意横生的模样。 “哦?”关劲东眸子一紧。 她忽地狂笑,“哈……” 他观察着她的神情,这才明白她笑中的含义,“你的意思是,我也会变成她的裙下败将?” “这不是不可能的。”她水媚地对仙施以微笑。 “现在告诉你,不管她是天仙美女或是粉红猪,我感觉从来没变过。”他站起身,“上班了,我得回办公室了。” “劲东。”她喊住他。 站在门边的关劲东回头望着她,“嗯?” 何嘉嘉不顾一切地奔向他,用力搂住他的颈子,红唇热切的贴在他唇上,极尽挑逗之能事。 关劲东回以她一记热吻,透着门板看见一切的培龄一颗心瞬间像被掏空般,痛得她立刻奔向办公室,不敢再看下去。 他推开何嘉嘉,“够了嘉嘉,这个吻……算吻别吧!” “你……什么意思?”她很讶异地张大眼。 “咱们不过逢场作戏,你的男人不只我一个,我的女人也不是只有你,所以别把我当成你填补寂寞的工具。”打开门,他走出会客室。 “关劲东!”她冲出来喊住他,“我很好奇,你这一生可有爱过任何一个女人?” 他撇撇嘴淡淡一笑,却什么也没说地转过长廊,步进自己的办公室。 可当他打开门的那一刹那,他着实震呆了,因为培龄就倒在门边,一动也不动地躺在那儿。 “培龄?!”他伸手拍拍她的脸,但她依然没反应。 火速抱起她,他立刻冲出办公大楼,拦了辆计程车便朝医院扬长而去。 这一幕正好被何嘉嘉看见--她看见他急促的身影、焦急的眼神、慌乱的神情……眯起眸,她心想:关劲东,你这个向来没心没肺的男人,也会栽在那个女人手上? 第14章 ! 不甘心呀!她真是不甘心呀! “你给我吃。”关劲东指着餐盘上的丰盛餐点。 “我不吃。”培龄虽然很饿,可说什么也不想听他的。 “你已经饿昏了,居然还不肯吃。”他简直快被她给气昏了,“你知不知道女人若是只剩下一把骨头,可是一点儿韵味都没有。” “谢谢你的提醒,但是很抱歉,我减肥不是为了你,就有男人喜欢现在的我。”她眼一眯。 “你别以为我可以继续容忍你这样。” 现在他已经把她接到他住处,这里没外人,他可以不用再保持风度。 “反正我就要离开了,我们不再有任何关系,你自然不用容忍我了。”她脸色一沉,“谢谢你送我去医院,我要回去了。” “别以为打了营养针就行了,难道以后你都要靠打针维持生命?把东西吃了才能走。”他这次绝不再退让了。 “你……”她没办法,只好拿起餐盘一口一口地吃着。 “对,这才乖。”他弯起唇一笑。 可她依旧瞪着他,吃得心不甘情不愿,但关劲东却一点儿也不以为意,他的目的不过是要她“吃”而已。 “可以了,我太久没吃这么多,会反胃。”才吃一半她就搁下餐盘。 “好,不勉强你了。”他拿过餐盘,放在一旁桌上。 “那我可以走了吧?”她站起身打算离开。 “你还不能走。”他坐上床畔,笑望着她。 “你到底想做什么?”培龄有些紧张地问道。 “我只想回应你的爱。”笑眯起眸子,但眸底的光影却带着危险神采。 “回应?不用了。”急着跳下床的她却被他反手一勾落进他怀里。 “嗯……瘦了唯一的好处是要抱你更轻松了。”他撇嘴嗤笑。 培龄小脸一阵泛红,不知是羞愧,还是气愤,想推又推不开他,“你不要净说些让人讨厌的话。” “要不然你觉得什么样的话你才乐意听见?”他眼光变得深沉,“或是……你想要听那句女人最爱听,但也最低俗的三个字?” “低俗?你认为那三个字低俗?它是很神圣的!”她激烈的争辩。 “啧啧!你干嘛这么激动?你又知道我所说的是哪三个字了?”他沉着声,但嘴角却挂着一抹揶揄的笑容。 “你在要我。”她挣扎着想离开他。 “别动。”他紧紧抓住她的腰,才发觉那儿过分的纤细,“你真的一口气瘦得太过了,难怪会昏倒。” “你……” “我只想再听听那三个字。”这句话是从他嘶哑的嗓音中流出。 说着,他便将她往床上用力一压,大腿箝紧她妄动的下半身,性戚的眼神直凝在她愕然的眼瞳深处。 在她还来不及说话的瞬间,他深深吮住她柔嫩的唇,平淡的吻渐渐转微狂炽,火爆…… “嗯……”培龄抓住他的双臂,矛盾地不知道该不该推开他,只好道:“我还得进公司。” “你大概忘了自己已经昏睡多久了,现在已经下班了。”他粗嗄地笑出声。 “什么?那我要--” “我已告诉艾嫂你得留在公司加班。”他压住她的身子,贴在她耳畔,“放心,有我在,该想到的我全替你想到了。” 他的长指慢慢解开她身上那间水洗丝衬衫的颈扣,握住她的娇软,“你的皮肤比这丝质布料还柔软。” 培龄全身一紧,“别……别乱来。” “这叫乱来吗?”内衣里头那鼓胀的柔软,刺激着男人下身的亢奋。 忍不住,他紧握那浑圆,大口叼啄起那片奶香滑脂与上头的那点殷红…… “还好这儿没有因为你的乱来而缩得太小。”一股沉醉的声音从她胸前逸出。 “乱来?” “毫不节制的减肥。”解释之后,他的牙齿立即衔住那乳蕾,舌间在上头绕起圈圈。 “嗯……”她轻轻的低喘,狂乱地刺激他的感官。 想想,他似乎有好一阵子没女人了,即便是何嘉嘉卖力的挑逗也无法勾起他的欲望,能做的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的敷衍。还以为自己在这方面的反应迟钝了,可遇上这个小女人之后,他居然发现满腔沉寂的火热又突然冒出了头,渐渐变得狂热且驱之不去。 培龄望着他,懊恼自己不该这么禁不起他的挑逗。 她是爱他没错,从他第一天找她麻烦……不,应该是她找他麻烦起,就情不自禁地对他有了好感。 一开始两人毫不可能有牵扯的关系竟会有了这么奇妙的联系,可他对她若即若离,让她心碎神伤,现在……这样的亲密更是她始料未及的。 他爱她吗?她真想知道他爱她吗? 他火辣的挑逗让她没办法细想,只剩下浅促的娇喘、细哑的呻吟,以及如花般艳红的美…… 关劲东的眸光变得腥红,褪下她仅剩的遮蔽物,凝睇那片幽泽,热唇立即吻上她的香唇,心底已燃上一团火焰。 他柔沁的爱抚,一次次挑勾她,看见她的情绪已被他勾引而激昂,他再也控制不住地俯身冲刺-- “啊!”她身子一弓,吸收他的给予,在他狂炽的素爱之下,娇喘声更是如醉地扬起。 “爱我吗?”低下身子,他吮着她的耳垂,轻声问。 “我……我爱你。”培龄娇声喊道。 望着她迷醉的眼,他满意一笑,“记着你的这句话。” 又一次卖力的挺进,看着她汗湿的身子弥漫上粉色光泽,他眼底燎上星火,欲望再次飘扬,他控制不住的加速-- 火热的情焰环绕着她脆弱的身子,培龄的低吟声如天籁般响遍整间卧房,其中夹杂着一声声诉不尽的“爱你”。 夜深了,培龄窝在关劲东的肩窝,在交付所有之后,她竟会有股寒冽的感觉。 “你在发抖,怎么了?”他轻声问。 “我怕。”她闭上眼,“我从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怎么说?”他撇撇嘴。 “因为你周遭全是比我美的女人,我根本不相信你有时间回头看我。”培龄眼眶温热地说。 “你对自己真没信心。”他揉着她的发丝。 “从小到大我从未有自信过,尤其对自己的长相。”抬起小脸,她很认真地对他说。 “你大概没有好好地照过镜子。”他朝床头按下一个钮,突然床的正前方一座隐藏式镜面缓缓被打开。执起她的下巴,让她的脸对上它,“看见没?你那张脸有多美……这不是因为瘦下才有的美。” 她瞪着镜中的自己,接着撒下一串笑声。 “你还笑!” “我笑你很会安慰人,把我说得太好了。”她翻身坐起,套上外套,“如果我还是数月前那个胖妹,你会这么说吗?” “我会看情形。”他想了想。 “看情形?怎么说?”转过身,她直瞅着他眼中的答案。 “那得看你对我的态度积不积极了。”炯似火的眼神直凝在她可爱的小脸上。 “什么叫积极?” “迫我、爱我,死打烂缠,让我不能没有你。”他抿唇轻笑。 “啊!”她摇摇头,“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所以你宁可让别的男人追求你?”他伸出修长的指尖轻抚上她的小脸。 “我没有。”培龄摇头,眼眶却凝出泪雾,“你是说自己吧!你身边不是有一堆女人吗?尤其是那个何嘉嘉。” 他勾唇一笑,“还真是小家子气。” “小家子气?!”她瞠大眼。 “没错,男人逢场作戏是难免的。”瞧他那副理所当然样,更加深她心中的恼怒。 “好……那你去逢场作戏吧!”站起来,她紧裹着外套,拿着昨晚被褪的衣衫就要奔进浴室着装。 “回来。”用力将她给拉回怀里,烁利地笑望着她一脸怒颜,“怎么?不开心了?是不是心底突然好酸好酸哪?” 瞧他眼底那抹带着抹暧昧,她无奈地说:“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的表情真让人生气,我不喜欢被人捉弄的感觉。” “我哪时候捉弄你了?”他肆笑着。 “你故意要让我吃醋。” “哦……原来你早就为我吃醋了!”俊魅无匹的脸上扬起一丝诧异。 “我……我没说。”她赶紧否认。 “可我却听见了。” 他嘴角挂着一抹促狭笑意,让她恼得赶紧解释,“刚刚是我神志不清,所以才会胡言乱语。” “哦!那我宁可你一直神志不清下去。”轻啄着她的小嘴,这样被紧抱的感觉让她不自在地挪了下身子。 这么一动,身上的外套无意间敞开一个缝,正好露出她迷人的乳沟。他眯眼瞧着,眼底泛起丝丝红火。 “你这个女人!”他突然低啐了声,懊恼的想:她一定不知道他为她费尽了多少心思。 即便为了报恩,他也不需要整天陪着她,甚至在她初来乍到,无助旁徨时让她来这儿与他同住。 而且,她还是第一个进来他这间房子的女人。 “劲东,你怎么了?”发现他眼底的神色有点儿不一样,她感到些许诧异。 “以后别再答应其他男人的邀约。”着火的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她。 “我不过是跟他们出去吃顿饭而已。”她被他说得有点委屈。 “不行,一顿也不行。”霸气的言语掺杂着他所不知的情愫。 “你是怕什么?”她漾着笑问。 “我怕……”他蜷起嘴角,轻笑,“我怕你笨,容易被人骗了。” 第15章 “我已经被人骗了。”眼底泛出泪光,她扬起下巴轻啄他的唇,“你曾说过善良只是被骗的借口……那是不是因为我太善良才被骗?” “你善良?”他嗤笑,“我看你是固执才对。” “即便是固执,同样是被骗了。”她柔媚的眸光直凝住他那过分突出的脸庞。 “谁?”他明知故问。 “你知道的。”她甜甜一笑,附在他耳边说:“你也一样,以后不能再跟其他女人约会。” “啊!这样太严格了吧?”关劲东挑眉,“有时候生意需要,不得不出去约会……但仅限于公事。” “那我也要和男人淡公事。”她噘起小嘴。 “你是故意的。”他用力咬了一下她的唇。 “那你也是……”她说着,情不自禁伸手触碰他那张五官深邃的脸孔,“劲东,好不可思议!” “什么意思?” “我从没想过你会在乎我……你是真的在乎我吗?”即便他说她美,但对自己,她还是一样没有自信。 他抿唇一笑,“笨哦!外太空来的笨女人。” “为什么是外太空来的?”培龄憨傻地问。 “因为你的思想与众不同。”他窃笑着。 “你好过分。”她嗔恼地皱起双眉。 “你皱眉的样子真的好丑。”他开着玩笑。 “有比小胖妹的时候丑吗?” 关劲东明白这小女人又再钻牛角尖了,气得拧了拧她的鼻尖,“好话不说第二递,这个我不再回答。” “你……唔--”他的热唇堵住她的话,再一次让热流笼罩,不让她有胡思乱想的时间。 不管了,她现在只想拥有他……这个她爱的男人,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关劲东在培龄的要求下,带她回南部看她母亲。 站在远处,她却发现母亲居然没做生意,心底突生一股骇意。 “是不是我妈她?”想着,她便快步跑了过去。 他赶紧拉住她,“别慌,你不是早上才跟她通过电话?” “对呀!我早上才跟妈通过电话。”培龄深吸了口气,慢慢安抚着自己的情绪后才拿出钥匙开了门…… “妈……妈……” 当看见母亲倒在卧室的地上,可吓了她一大跳,“妈,您怎么了?” 关劲东赶紧抱起翁美龄,轻轻的放在床上,“伯母,醒醒呀!” “我没事的。”还好她的神志还清晰,可张开眼看见自己的女儿时,还真差点儿认不出她来了,“是培龄吗?你……你真的瘦了一大圈,这样身子受得了吗?” 身为母亲的她还不及忧心自己,倒烦恼起女儿,不过她也瞧出培龄在气质上已有着明显的改变,看来让她去台北的决定是对的了。 “我……我没事啦!倒是您真的吓坏了我。”培龄担心得直掉泪。 翁母摇头一笑,“年纪大了,突然一阵头晕就倒了下来。” “还好我回来了,否则您怎么办?”培龄抹去泪水。 “伯母,我看还是送您去医院检查一下。”关:为东提议。 “不用、不用,我自己知道自己的病,还不就是贫血嘛!”翁母拒绝去医院。 “那就是营养不良罗?”培龄皱起眉,立刻做出决定,“那我不回台北了,我要留下照顾您。” “这怎么可以,那你之前的努力不就前功尽弃了吗?”她怎么也不肯让培龄留下。 “可我……我不能假装放心的离开您。”从小她就和母亲相依为命,她不能没有母亲。 “我看这样吧!”关劲东提议:“让伯母跟我们回台北,这样培龄也可就近照顾您。” “不,我不去。”翁母一听他这么说,连忙摇头。 “妈!”培龄蹙起眉说:“您不去我就不去。” “你这孩子不要固执。” “我这是择善固执。不管了,我先去帮你煮点稀饭。”培龄生气的冲出房间。 心忖:明明固执的人是妈,为何她就不能为她照顾自己的身体昵! 看着她走出去后,翁母却喊住劲东,“关先生,谢谢你带培龄回来,更感谢你这阵子的照顾。” “哪儿的话。”他忒谦。 “趁培龄不在,有几句话我想跟你说。”她指着旁边的椅子,“请坐。” “谢谢伯母。”关劲东坐下后,她这才说:“我不回去是有理由的,因为……因为她是柳培村的亲生女儿。” “啊?!”关劲东很意外。 而在厨房边煮着粥边掉泪的培龄,正要回房向她老人家道歉时,也毫不设防的听见这句话,她错愕地站在门外,听着母亲继续说。 “为什么培龄是他的亲生女儿我就不多作说明,我只希望你能替我劝劝她,因为在这情况下,我不能面对柳培村,更不想告诉他实情,可是要天天见面,要我如何隐瞒?”翁母很痛苦地说。 “妈,我替您隐瞒,您若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不会说,我想劲东也不会说的。”没想到培龄很坚强地走了进去,“等妈……等妈愿意告诉我为何我是他的女儿时再告诉我……没关系……”虽然她很想知道,但却不希望为难母亲。 “培龄!”翁母脸露悲伤……实情不能说呀!因为这样只会加深她对自己父亲的恨。 “跟我回去,妈。”培龄再次请求。 眼看自己不能再逃避了,翁母只好点点头:“好……好吧!” “谢谢妈!”她开心地喜极而泣,“我……我很不孝,刚刚不该用那种态度与您说话。” “培龄……”翁母伸出双手紧紧抱住她,劲东见状微微一笑,知趣地退出了房间外。 像这么一个感人的画面里,不该有他。 当真,不该有他呀! 第八章 那天傍晚,翁母便随着培龄回到柳公馆。 柳培村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不见到了二十几年不曾见过的弟妹,内心着实百感交集。 他当晚的情绪始终处于亢奋中,关劲东看得出来他内心的喜悦,但那件事实能说吗? 回到住处,关劲东坐在书房内,他拿出日记本,缓缓写下几个字-- 今天陪培龄回高雄老家,没想到居然发现培龄就是柳老亲生女儿的秘密,但在翁伯母的要求下,我和培龄决定暂时将这秘密藏起来。 可这事又能隐瞒到什么时候呢? 合上日记本,他将它置于桌角,脑海不禁闪过自己的童年-- “阿东这孩子,八字肯定带衰呀!他妈刚生下他就血崩死掉,紧接着是他爸爸送货时被卡车撞死……唉!前后不到一个月,这孩子真是可怜。”小时候隔壁的大婶婆和张叔公说着这段往事,却让刚从学校返家的关劲东听见了。 “现在连照顾他的阿妈都生了重病,唉!我看可能活不久了。”大婶婆又说:“昨天去医院看她,她已经在交代后事了。” “那阿东怎么办?”张叔公问。 “她说没办法了,还好阿东就要国中毕业了,剩下的路得靠他自己。”大婶婆摇摇头。 “也是呀!”他应和着。 也就从那天起,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关劲东的阿妈去世,左右邻居帮忙他不少,但他依旧能感受到他们并不喜欢他,帮忙不过是念及与阿妈数十年的情谊。 突然间,这世上就只剩下他一人了。所以他不习惯有亲人、有朋友,任何感情都隐藏得很好,不让它曝光走风,即便看见自己最喜欢的东西,他的眼神依旧是如此淡漠……淡漠到无动于衷、没有情感。 可为何在与培龄相处后,内心那股渴望有爱的冲动会这么强烈? 眼看她不但找回自己的亲生父亲,能与家人团聚,他是真心为她开心、高兴,但……也因此发现自己与她是如此的不同。 一个没有情爱的男人有资格参与她的爱情生活吗? 他更害怕自己的霉气会带给她不幸呀! 于是,他开始犹豫了…… 由于培龄的母亲搬到柳家后,柳培村的心情豁然开朗,身体也自然转好,居然可以前往“富亿”亲自带领教导培龄。 辛苦了一天,下班后,培龄立即打了通电话给关劲东。 “喂!猜猜我是谁?”她甜甜地对他说。 关劲东勾唇一笑,“真要我猜……嗯……那么是粉红猪罗!” “厚--你取笑我。”她瞟瞟白眼。 “我哪敢。”他扯笑,“不过是开个玩笑。” “晚上有事吗?”培龄抿唇一笑。 “没事,想约我?”关劲东的声音扬起调侃的味道,“嗯!如果我想请你吃晚餐,有空吗?”她小小声地试问道。 “小姐要请吃饭,这各好的事我怎能说没空呢?”他也顺着她的话回答,还真是个懂得逗女人开心的男人。 “真的?那……晚上七点可以吗?”培龄甜甜地回应。 “当然可以,你要我去接你吗?”他阗黑的双眸闪过一丝璀璨笑影。 “好呀,我等你喔!”她扬起愉悦的笑声。 “我一定准时。”关劲东笑着挂上电话。 不久,他桌上的电话又响起,他拿起便说:“培--” “劲东,人家好想你,你有多久没来找我了?”何嘉嘉娇软的嗓音从话筒缓缓流至他耳里。 “嘉嘉!有事吗?”一听到她的声音,他便显得不耐烦。 “没事就不能打给你啊?”她发出声声媚笑。 “当然可以。”仙翻开桌上资料。 “哎哟!干嘛这么冷漠,就不会问问我没事还找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第16章 何嘉嘉用颈子夹着话筒,边涂着指甲油边说。 “你不是说没事,那就是无聊了,我也无需过问。”他回答得非常冷淡。 “喂!我真搞不懂你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她眯起眸,盖上指甲油。 “或许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他弯起唇。 “说真的,我也不了解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两个都无法确定自己是谁奇qisuu.书的人是不是该好好聚一聚、吃顿饭?”嘉嘉对他做出邀请。 “很抱歉,我已经有约了。”他立即拒绝。 “谁?”她皱起眉。 “一个女人。” “翁培龄吗?”用膝盖想都知道,如今商界已有传言,他和翁培龄两人走得可近了。 “没错。”他凝唇一笑。 “天呀!没想到你真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嘉嘉嗤笑着。 “这跟你无关。”关劲东看看表,“时间已经差不多,我该下班了,有事再联络。” 挂了电话,他揉了揉眉心,顿觉头疼不已,为什么何嘉嘉这女人就净会找碴呢? 站起身来到停车场,他便依约开车前往富亿集团接培龄下班。 “我已经快到了,下来吧!”就在离富亿集团大楼只差两个路口时,关劲东便打了手机给培龄。 “嗯!你等会儿,我马上就来了。”培龄朝话筒送了他一个吻后,便拿起皮包快速走出办公室。 在走廊上她遇上柳培村,“伯父,我要先离开了。” “是不是和劲东约会去?”柳培村笑问。 “我……嗯!”看着他,她有股冲动想喊他“爸爸”,因为他现在的感觉竟是这么慈蔼,可是未得到妈的允许,她一直不敢透露。 “那就好好约会罗!今晚我跟你妈--块儿吃饭就行了。” 培龄笑看着他转过身,亦能够感觉到他爱妈……但为什么妈之前会这么恨他呢? 摇摇头,她迅速下了楼,来到大门外已看见劲东在那儿等着她了。 “劲东。”培龄笑着坐进车中。 “你迟到了。”他对她眨眨眼。 “对不起,因为我刚刚看见伯父跟他聊了一会儿。看他现在神清气爽,身体状况也不错,我真的放心不少。”她扬眉笑说。 “什么时候相认呢?”关劲东开着车,转头一问。 “还不知道。”她深吸口气,“还不知道我妈何时才会答应。” “他们两人现在的情况呢?” “只能用相敬如宾来形容。”培龄抿唇想了想,“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恨或误会在,迟早有一天会结束的。” “这个我相信。” 培龄突然转过脸看他,“对了劲东,我都还没去过你家……我的意思是见你父母,他们一定都是很好的人,改天我想--” “他们很早就过世了。”他一句话堵住她未完的话。 “啊!”捂住嘴,她很意外地倒吸口气,久久才说:“对不起……我……我不知道,否则我不会这么说的。” “没关系,是我没告诉你。”他眯起眸,眼底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合影。 培龄垂下脑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发现她的冷静,他回头望着她,“怎么不说话了?” “其实你还有很多事都没说,对不对?”她看着他突变佃冷的侧面,“我感觉得到你一直隐瞒我一些事。” “你胡思乱想什么?”他的表情变得僵冷。 “就像我……我爱你,可是你爱我吗?你要我对自己有自信,可是光这一点我就没有办法。”她说着说着,不禁带点鼻音。 “女人喔!”他笑着掩饰自己心底的慌乱。 “女人怎么样了嘛!”他这是什么口气,瞧不起女人呀! “我说过女人似乎就是靠那三个字活下去的。”关劲东目不转睛地瞪着前方的车况。 “可你上回……上回也跟我要了那三个字。”她很错愕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是吗?我好像忘了。”不知为什么,只要一提及他的家庭,他的情绪便会极度的不稳。 培龄望着他,心口突觉一股剧疼,”你……你是不是后悔了?” “什么意思?”他望了她一眼。 “后悔跟我在一起?或是……在于你,那根本不算什么,依旧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敛下眼,她没察觉到自己的嗓音在发抖。 “怎么会这么想?”他找到一个停车位,将车停了下来。 “直觉吧!”通常相爱的两人在一块儿不是都很快乐吗?可他为何总是有点逃避她的感觉? “你太多心了。”他轻逸出一丝笑声,“想吃什么?这附近都是不错的餐厅。” 培龄往四周看了眼,情绪仍低落地说:“都行,你知道我不挑食的,否则过去也不会--” “我不喜欢听你说这种话。”关劲东阻止她又以自嘲来化解尴尬。 “嗯!我懂了,通常人都不喜欢听实话。”她含泪看看窗外,“就那家法式餐厅好了。” 关劲东望了她好一会儿,这才走出车外,与她一块儿走到最近的那间法式餐厅。 入座后,培龄又说:“我从没吃过法国莱,你点什么我吃什么。” 他看了看菜单,于是对waiter说:“两份“布列塔尼烧烤海鲜什锦串佐柠檬奶油汁”精致套餐,外加一瓶红酒。” “是,马上来。” 待waiter离开后,他笑睇着她一脸紧皱的五官,“好啦!别生气了,跟你道歉好不好?” “不好。”她紧咬着下唇。 “嗯……那你说要怎么样才肯笑一个?”他开始挤眉弄眼的逗她开心。 培龄瞪着他,本来满腹的委屈终于在看见他一连串逗闹的动作后消失了,忍不住也笑了出来。 “真难,终于会笑了。”关劲东眯眼望着她的笑颜,“别忘了要多笑,你笑起来很美。” 她勾起嘴角,“只怕有人让我心伤。” “我不是故意的。”他微眯着眼,“因为我……” “嗯?”她多希望他能多告诉一些有关他的事,即便是心事也行,可每每他总是在紧要关头收了口,似乎无意让她知道。 “没有。”果不其然,这男人根本不把她当朋友。 这时候waiter送上餐点,她根不不会吃法式料理,也似乎打定主意想气死他,她连问他一下都没,便以野蛮人的方式用手抓起松饼就咬了一口。 “注意吃相。”他拿起刀叉优雅地切着。 “对不起,我是乡下人,不知道什么是吃相,嫌弃的话就请迁移别处吧厂她的口气很冲,大概是气极了。 关劲东扯唇摇摇头,不理会地迳白吃着。培龄看在眼里,于是更夸张地大口吃起千贝浓汤,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抬起头,他眯起眸端视她好久,“喂!发脾气也不需要把自己搞得这么没水准吧!别人取笑的是你,不是我喔!” “是呀!我没水准,始终走不进你这位上流社会男人的心底。无所谓,我不会因为……因为那一夜的事缠着你,你可以自由的离开了。”她痛苦的对着他说。 深吸口气,关劲东终于放下刀叉,掏出儿张千元钞放在桌上后便大步离去。培龄愕然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已摔成粉碎。 她愤而拿起刀叉,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心底紊乱到了极点。 为什么我要跟他闹脾气呢? 为什么我要这样无理取闹,只因为自己感到委屈,就可以任意对他使性子吗? 难怪他会受不了我,会早早的离我而去…… 培龄懊恼地想着,泪水已不知不觉地流遍双腮。 丢下刀叉,她倏地站起来走到柜台付了帐,出纳人员见她双眼红肿,关心的问:“小姐,你没事吧?” “没。”她哽咽地摇摇头。 待对方结了帐后,培龄便快步走出餐厅,她紧揪着胸口,缓步走在人行道上,身子竟觉得好冷、好冷…… 突然,一个温暖的胸膛走过来拥住她,在她惊声尖叫时才听见他说:“别怕,是我。” 她的心颤动着,泪水渐渐狂泄出来…… “对不起,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关劲东贴在她耳畔私语,嗓音嘶哑。 培龄转向他,贴进他怀里,“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我不好、我不该,我不能因为情绪不稳就对你发脾气。” 他深吸口气,对她微笑着,“没事了?” “嗯!”她抬起头,“可你什么都还没吃,一定很饿了。” “我猜你也没啥胃口吃吧!” 他的话让她笑了,“比你多吃了三口。” 这时,关劲东才注意到她红肿的大眼,“你刚刚肯定出糗了,把眼睛哭得这么肿,一定吓坏很多人。” “嗯!大家都说要帮我去打刚才那个惹我哭的男人。”她也开起玩笑。 “天,那我不就变成众矢之的了?”他佯装起害怕的样子。 这模样又惹笑了培龄,“别开玩笑了,走,我们去你家,冰箱里应该还有些东西吧?我煮饭给你吃。” “哦--原来你是故意跟我发脾气,这才是你的目的呀!”他突地夸张地大叫。 “你讨厌,我才没有那种居心呢!”她鼓起腮帮子。 “哈…“这你的啦!小丫头。”将她再次揽进怀里,“走,我快饿死了呢!” 培龄倚在他胸前,带着笑与他一块儿前往停车场。关劲东紧揉着她的肩膀,心想:什么时候他才能不再面对自己矛盾的心情,敞开心面对她? 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关劲东由于业务正逢忙碌之期,柳培村对培龄的训练也慢慢加重了,因而两人见面的机会少了许多。 第17章 但关劲东不时的热线电话的确能温暖培龄那颗不确定的心,而她也会一个礼拜抽出一晚的时间到他住的地方,为他弄些简单的料理,享受一整晚的两人时光。 柳培村自然看出这小妮子平时上班有些心不在焉,肯定是为了关劲东这小子,于是今天他特地拨了通电话给他,约他晚上来家里用餐。 关劲东答应了邀约,排除许多不重要的事情,傍晚前往柳公馆。 时间一到,他准时出现在柳公馆,培龄开心地开了门,她快乐的心境让柳培村和翁母对望了眼,有了共同的认知。 “柳老。”他一进门便谦逊地喊道。 “真怕会打扰你的时间,我知道这阵子正是帐务结算忙碌的时候,你又向来亲力亲为,一定更忙了。”柳培村笑说。 “不会,只要先将事情挪开,一点问题都没有。”关劲东回以飒爽的笑容。 “那么可以开饭了。” 于是在柳培村的示意下,大家都转往餐厅用餐。 “我帮你夹菜。”培龄熟知他的口味,便为他夹了他爱吃的菜进他碗里。 “谢谢。”他先朝她眨眼一笑,跟着小声说:“真不害臊,你应该先为伯母或柳老夹菜呀!” “啊?”她的小脸赫然一红。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年纪一大把了,不会为了这种事吃醋。”柳培村幽默地回答。 翁美龄也道:“说的是,只要年轻人高兴,我们可以假装没看见。” 培龄没想到妈也会跟她开起玩笑,不依地说:“不来了啦!你们就会取笑我,我……我……” “可别溜了。”关劲东压住她的手,“你这一走,我怎么吃得下。” 他的柔情魅语还真是让她不自在到了极点,只好坐不用扒饭来掩饰自己的心慌与尴尬。 柳培村见状,朝翁母笑着点点头,接着又对关劲东说:“劲东,有件事由我们提及似乎不合礼数,但是你没长辈在,而你又一向敬我如父,所以我就忽略掉礼数,先提了。” “柳老,有话就说,别客气。” “是这样的,我和培龄的母亲都认为你们两个已达适婚年龄,是不是可以考虑--” “柳老。”他迅速截断他的话,“我觉得我并不适合这么早结婚。” 培龄见他表现得如此唐突与激动,心窝猛然有了受伤的感触,可她也应和他的话,“对呀!我还年轻,现在才刚在公司起步,还不。想这么早步人婚姻。” 关劲东转头看着她脸上那张牵强的微笑;不免心口一紧,但他还是什么话也没说。 “劲东,你是嫌弃我们培龄吗?”倒是翁美龄紧张了。 “妈!”培龄不希望妈开口问这个问题,因为她怕……怕听到自己不能接受的答案。 “我想知道。”翁美龄坚持。 “怎么会呢?”关劲东模棱两可的回答。 “那你的意思就是喜欢培龄了?”她又问。 “妈--”培龄受不了地站了起来,“我来回答你们好了,我跟劲东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我们只是很谈得来而已,求你们不要再给他压力了。” “培龄!”柳培村老眉深锁。 “我吃饱了,觉得……好热,想出去透透气。”仓皇之中,她倏而转身奔出大门。 关劲东见状立即说:“我去看看她。” “天,这是怎么回事?是我逼得太紧了吗?”翁美龄担忧地问。 “劲东这孩子向来沉敛,有心事也很少会说出口。”柳培村叹了口气。 “你的意思是,他不是不喜欢培龄,而是有心事?” “我猜是如此。”他对她笑了笑,“儿孙自有儿孙福,就别为他们两个担心了,而且缘分不也很重要?” “可是……”她瞧得出来培龄已将全副心思放在劲东身上,若没有结果,真不知这孩子该怎么办? “好了,你也没怎么好好吃,快吃吧!”柳培村催促着。 “嗯!”翁美龄这才拿起筷子,可已是满脸忧容,让柳培村见了好不心疼呀! 女在外头,培龄很会伪装心思地对着迫来的关劲东说:“我是热,你跟着我跑出来干嘛?快回去吃饭啦!” “我也热。”他拿起手扬了扬。 “厚--你还真假耶!是不是怕被逼问,所以跟着我逃出来透气?”他对着她的俊脸皱皱鼻子。 “有个女人有透视眼,我没辙。”他耸耸肩。 “其实我早猜出他们会这么做。”培龄走到花园,吹着徐徐晚风,“他们也太心急了,我才二十三岁,干嘛那么早嫁人当黄脸婆。” “那么你打算几岁投入黄脸婆行列?”关劲东笑问。 “嗯……这个嘛!”她眯起眸子想了想,“至少也要二十六吧!这三年说不定我可以碰到更好的男人喔!” “你真这么打算?”不知为什么,听她这么说,他居然一样不舒服,而且很闷。 “不可以吗?”她转首笑说:“喂,你心目中的会让你爱上的女人是什么样子?”他不爱她没关系,至少让她知道自己缺少了什么。 “嗯……要乖、要静、要不说话、要不发问。”他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带着笑意在她眼前转了转。 “你的意思是要我不要过问罗?”她当然:听出他话中有话,“不问就不问。” “开开玩笑而已,你这女人就是爱发脾气,一个礼拜的火气累积起来都可闹火灾了。”他斜倚在一棵树旁,邪魅地冷睇着她。 “是呀!若我真有这本事,就烧死你。”讨厌他,老爱说话挖苦她。 “真凶耶!这样吧!我带你去夜游吹吹风,吹掉一身火气怎么样?”仙握住她的肩头对她眨眨眼。 “好,就去吹风吧!” 与他一块儿走到车边,她又说:“劲东,过去我从没想过会认识像你这样杰出的男人,现在能认识你已是奇迹了。” 说完,她便坐进车内开始说着从小到大听过的笑话,惹得两人一路上大笑不止,就不知关劲东能否意会出她藏在内心深处的心痛。 第九章 接下来一连数天,关劲东又陷于忙碌中,忙到甚至没时间给培龄电话。 回到家仍在加班的他拿出咖啡豆在书房的咖啡机煮着咖啡,就在这时候,桌上的电话却突然响起,原以为是培龄耐不住寂寞打来的,才愉悦的拿起话筒,传来的竟是何嘉嘉的声音! “我就知道你在家加班。”她笑着说。 “该不会是又无聊的不知要干嘛才打电话来吧?”他深蹙眉心。 “不,今天我可是有要事找你。” “哦,那说吧!”他无所谓地应了声。 “你现在是不是正积极争取与“宫茂”的合作契约?”何嘉嘉饶富兴味地慢慢说着。 他眼神一凝,“没错,怎么样?” “我跟他们的总经理有某种交情,所以肯定可以帮你这个忙。”她相信,凭这一点,关劲东一定会见她。 “不用,我自己会想办法。”他断然拒绝。 她瞪大眼,“你……你会后悔的,想争取宫茂的可不只你一家关东,还有三家实力不错的集团呢!” “我知道。”这个还不需要她提醒。 “老实告诉你吧!除了我跟总经理交情不错,跟他们副总裁也有特定的关系,你求我准没错,我现在就去找你。” “喂!不用,我--”他话还没说完,她居然就挂了电话。 不一会儿,守卫电话响起,他疑惑地拿起接听,才知道何嘉嘉已经在楼下了! 呵……这女人还真会先斩后奏。 虽然他这房子除了培龄不曾让别的女人进门过,但今天算是特例吧!因为他也想知道何嘉嘉会有什么办法。 “让她上来。”对守卫说了声,约三分钟后,何嘉嘉已经在按门铃了。 打开门她便大刺刺的冲了进来,像是怕被他关在外头似的。“哇……你这里挺不错的嘛!” “你到底要说什么?快说。”他坐在沙发上。 “别这样,我……”她正要说话,书房传来了铃声,“那是--” “我正爱煮咖啡,已经好了,要不要一杯?”关劲东站起走进书房。 “好啊!”她开心地说,居然不在客厅乖乖等着,也尾随着他步入书房内,在里头东张西望着。 她的随便让关劲东紧锁着眉,从下方柜中找出两只咖啡杯,他正在冲泡调配的时候何嘉嘉竟然逛到他书桌旁,眼尖地瞧见上头有本类似日记本的东西。 她立即摊开一看,正好翻到关劲东得知培龄是柳培村亲生女儿的一页,当发现他就要泡好咖啡,她立即将它掩上,假装不知情地绕到另一边看着墙上挂着的国画。 “这画真不错的样子,一定是名家的画作吧?”她说着外行话。 “是我画的。”关劲东将咖啡端给她,“出去坐。” 她拿着咖啡走了出去,“天,我真不知道你还会画画。” “不过是画着玩的。”他抿紧唇看着她,“说说看你会怎么做?” “如果你肯给我好脸色看,我就答应帮你说服他们。”她娇媚地笑着。 “出卖身体?这就是你的办法?”关劲东撇高嘴角。 “这有什么?我可以为你这么做。”何嘉嘉对于这种事压根不以为意,关劲东自然也明白她早就将男女关系视为一种玩乐的媒介。 “不用了,你可以回去了。”他双手抱胸,眯眼瞧着她。 “你!”她站了起来,“你就这么不识好歹。” “哈,我从不认识这四个字,咖啡请快喝,否则我要下逐客令了。” 第18章 他的口气转为不善。 “你真以为我希罕你的咖啡?”何嘉嘉深吸口气,“关劲东,你给我记住,若不让我开心,你也不会好过。” 撂下狠话后,她便气呼呼地转身离开,当听见大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关劲东的眉头已高高枫起。 这世上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要胁他,何嘉嘉,你就省省吧! 在柳培村的督促,与之前关劲东的教导下,培龄对于公司的业务已渐渐步人轨道,也因此承担在肩上的压力也愈来愈大。 午休时间,她伸了一下懒腰,突然想起劲东,拿起话筒正打算打电话给他,但另一支电话却正好响起。 她接起一听,才知道是何嘉嘉打来的。 “是你!”培龄心底突生一股怪异的感觉。 “我们约个地方出去坐坐吧?”她居然提出邀约。 “现在?” “没错。”何嘉嘉扬声轻笑。 她下意识的排斥与她见面,“我最近很忙,所以--” “如果是关于关劲东的事,你也不想知道?”何嘉嘉这句话倒是激起她的好奇。 “好,约在哪儿?”只要一扯上他,培龄知道自己是绝对无法坚守原则的。 “就在你们公司大楼底下的西餐厅好了。”何嘉嘉看看表,“我只等你五分钟。” “看样子你早料定我会赴约,已经等在那儿了。”培龄冷冷地说。 “随你怎么说,剩下四分钟罗!” 瞧她咄咄逼人的样子,培龄只好气得快步走出办公室,迅速下楼走到那间西餐厅。到了那儿,她先在外头观望了会儿,终于在靠窗的位子看到了她。 “为什么有话不在电话里说?”培龄走了进去。 “电话里说不清楚。吃什么?我请客。”何嘉嘉说。 “不了,这里是属我们的大楼范围,我算主人,我请。”接着她坐了下来,叫了两盘义大利面,“没错,你的确是主人。”何嘉嘉扬起嘴角。 “什么意思?”培龄不喜欢与她说话的原因便是她老是喜欢拐着弯说话。 “因为你本就跟柳老是父女关系,不是吗?”何嘉嘉轻扯笑意。 “你……”培龄吃惊地问:“你怎么知道?” “你想呢?谁会告诉我?”掩着嘴,嘉嘉从皮包拿出烟,点燃后吸了口,露出一抹风情万种的笑意。 忍不住,培龄发着抖,“是关劲东?” “宾果,你猜对了。”何嘉嘉对着她的脸吐了口烟。 “咳……咳……”培龄被她的烟重重的呛了一下。 “你哟!单纯得就像个幼稚园小学生。”瞧她不过闻了下烟味就咳成这样,何嘉嘉忍不住大笑。 培龄深吸着气,不满地瞪着她,“我不是小学生。” “可在关劲东的眼里你就是个没有情趣的女人。”何嘉嘉眯起眸说。 “没有情趣的女人?!”培龄不懂。 “你觉得你有女人味吗?你想想,在你瘦下来之前,他曾理会你吗?” 何嘉嘉这句话果真击中了培龄心口,让她重重一震。 “还有,你懂得他的心思吗?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吗?”何嘉嘉扯笑,“你都不明白对不对?可是……我就知道。” “你知道!”培龄的双手紧紧交握着,她在害怕……害怕何嘉嘉真的都知道。 “当然。因为他自从出生后,身边的亲人便一一遭遇不幸,所以他很颓丧,也因此他向来冷静、自制,这是他在自我保护。”事实上,关于关劲东的秘密,是她偷偷派人调查来的。 “什么?”培龄咬着唇,“为什么他不跟我说?” “因为……你幼稚。”何嘉嘉掩嘴-笑,“还有,在他知道你是柳培村的亲生女儿后,对你更好也是有目的了。” “什么目的?” “将来若“关东”与“富亿”两家合并,对他而言可是非常有利的,所以他才舍弃最爱的我,不得不与你这幼稚园小女孩玩感情游戏。”何嘉嘉脸上流露出阴险的线条。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培龄闭上眼,觉得脑中闪过一阵晕眩,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事实,不知不觉中眼眶都热了。 “挽救我的爱情,我不希望相爱的两个人因为你而分开。”何嘉嘉说得合情合理,让培龄深深被骗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忙得先走了,再见。”东西送上,她连一口也没吃便走向柜台付帐后离去。 何嘉嘉从窗口凝视着她受伤的背影,嘴角勾起的笑意也更深了。 关劲东经过一个月的密集开会与商品开发案,终于忙完了。 他第一个念头便是打通电话给培龄,可接通电话后,他所听见的竟是她秘书的声音。 “副总办公室,请问哪儿找?” “我是关劲东,培龄不在?”他说问。 “哦!是关总裁,副总她度假去了。”秘书知道他与培龄的关系,于是毫不迟疑地说。 “度假?!”关劲东眯起眸,“去哪儿度假?” “马尔地夫。” “她一个人去的?”他全身忍不住绷紧了。 “应该是。”秘书对这些细节就不清楚了。 “什么叫做应该?”他愈想愈不对,情绪一紊乱,火气也就上来了,“告诉我怎么联络她?” “啊?”秘书被他火爆的一吼给吓呆了。 “快说呀!” “副总有带卫星行动电话,好方便我们联系。”秘书抚着心口紧张地说。 “号码告诉我。”关劲东强迫自己压抑住脾气。 “可是她要我不要告诉任何人。”秘书不敢随意作主。 “我是“任何人”吗?”他嘶哑地大声喊道。 “这……” “那我直接问柳老,顺便告诉他你办起事来磨蹭又顽固。”关劲东大声说完后便假意要挂上电话。 “等等关总裁,我说就是了。”秘书真怕他对柳总裁这么说,没办法之下还是将培龄的卫星电话号码告诉了他。 一拿到号码,他立刻打了电话给培龄。 此时的培龄正躺在海滩小屋后方的细白沙滩上做着日光浴,来这度假是为求得一时的心情平静,但没想到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轻松,只要闭上眼,脑海中便会映上关劲东的影像,让她烦郁不已。 这时,她身旁的手机突然响起,以为是秘书打来的,因此她接通便说:“可芳,又有什么事了,我--” “你在那儿度假度得很愉快?”关劲东的声音意外的窜进她耳里。 “你……” 一听见他的声音,她鼻头赫然一酸,才想挂电话,又听见他说:“你可以挂电话不理我,但我更不介意将你与柳老的关系公开。” 他不是有意要胁她,而是这女人太可恶,不这么对她她不会听话。 “哈……”没想到她居然大笑出声。 “你笑什么?” “我笑你不是早把这个秘密公开了吗?”她敛下眼,苦笑地说:“关劲东,我真不知道你是这种人,真不知道……” “培龄,你到底在说什么?”关劲东这才发现情况诡异,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吧! “我不想再说了,关劲东,我们就到此为止吧!”说着,她便切断电话。 “培--” 关劲东心急得再也待不下去了,他一定要立即飞往马尔地夫,一定要当面跟她问个清楚。 自从接到关劲东的电话后,培龄将自己的心禁锢得更紧了,她天天将自己关在小屋里,只是偶尔到沙滩上游泳解闷。 关劲东,我讨厌你……我一辈子都讨厌你! 她一面想一面游,直到筋疲力竭才回到沙滩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发呆。 看着它们一闪一闪的,淌在眼角的泪光也跟着一闪一闪的……她感奇qisuu.书叹自己从不了解他,也从没走进他心里。 “怎么一个人发着呆?”突如其来的磁性嗓音从身后响起,吓得她立即坐直身子。 回头一看,当看见那男人真的是关劲东时,培龄立即瞠大眼,“是你?!” “对,是我。”他斜靠在后门处,就像是仙也住在这处海滩小屋。似的。 “你是怎么进来的?外边有守卫。”她很意外。“运用我的人脉问一问,自然很快就有你的下落,要进来这地方更简单了。” 他恣意地走近她,蹲在她身边瞧着她身着白色比基尼的曼妙身材。 “看什么?”她不自在地抱紧自己,眸光含着一抹心痛的水影,勾唇笑问:“如果我还是以前那个胖妹,穿着一身可爱的粉红色比基尼,你是不是还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皱起眉。 “我想说,我这个只能帮助你事业的女人对于你来说根本可有可无,何苦千里迢迢跑来这儿找我呢?”站了起来,她快步朝屋里走去。 “你究竟是怎么了?”他快步走过去,挡在她面前。 “天知、地知,你知,我也知,说出来就太丑陋了。”她以面无表情的漠然来掩饰心底那股见到他的澎湃与狂乱。 “我要你说清楚。”他握住她的下颚,欺近她的眼逼视她。 她含泪挥开他的手,节节退步,“你要找合作对象除了富亿外,应该还有很多管道吧!何苦勉强自己来巴结我。” “天呀!你说了一大串,我怎么全都听不懂?”关劲东愤怒地猛爬着头发,“你给我从头开始说。” 她抿紧唇,眯着眸看着他,“你去问何嘉嘉,她清楚一切。” “嘉嘉? 第19章 !”他冷抑着嗓说:“她说了我的坏话对不对?但为什么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不是,而是她知道你的一切,我却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资格,我知道。” 她望进他眼底,“你根本就不曾爱过我,是吗?” “我--”他居然无法为自己辩解,不是因为他不爱她,而是他不敢拿出全部的心来爱。 “无话好说了?”她拧起眉,两行清泪因而滑落。 “我的事我从没告诉任何人,是因为那是种创伤,我不想再撕扯伤疤。”他无奈地做着解释。 “可你宁可为何嘉嘉再度撕扯一次?”她用力抹去泪,干笑了声;“无所谓了,真的无所谓了。” “为什么又是她?”他受不了了,狠狠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推倒在屋里的沙发上。 “真要我说吗?”培龄盯着他那对利眸。 “没错,你就说。” “是她告诉我,你跟她说了我的身分。我是不愿意相信,可是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我母亲外,就只有我们两个,难不成是我们跟她说的?”说时,她的情绪不免激动,身子亦控制不住地发起抖。 “什么?这也是她告诉你的?”关劲东眯起双眸,显然有些错愕,他怎么也没想到何嘉嘉居然会知道这么多! “还有,她还告诉我许多你不为人知的过往,看来你的心事只有她懂,也唯有她知道,她还说……你是因为身边亲人一个个离你远去,所以才造就你现在内敛冷静的心思,你……你是在自我保护。” 望着他错愕震惊的表情,培龄知道自己说对了,“别告诉我没这回事,别告诉我这不是事实,我已从你眼中找出答案了。” 推开他,她指着大门,“走……你走吧!” “你真的不肯相信我?”他千里迢迢的赶来这里,不是要看她不信任的眼神,“我不知道她怎么知道这些,但我确实没告诉她。” “你已经不值得我相信了。”她逼着自己做出冷硬的回答,“从此富亿和关东两家集团已没有任何瓜葛。” “你当真这么想?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相信我?”仙利目瞪着她,眼底已冒出火光。 “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了,我该有自知之明,虽然很想相信你,可我……可我不相信自己。”她闭上眼,“你走吧!” 关劲东笑着点点头,“不过我也不是任人说赶就赶的。” “你是什么意思?”当发现他眼底有着怒火在狂跃时,培龄不自觉地紧抱起自己,害怕地防卫着。 “你说呢?翁培龄小姐。”他弯起唇线,笑得诡祟,“我关劲东这辈子已经习惯没人相信我的状况,我不想再为自己解释什么。” 她深吸口气,料下的话已不敢说出口。 他的唇又朝她贴近几分,“全天下的人不信任我也就算了,没想到你也是其中之一!本以为你不一样,看来我是错估你了。” “你是什么意思?”她不解地看着他陡变的眼神。 “算了,你也不过和其他女人一样,只在乎我爱谁。行,你要的不就是“我爱你”三个字吗?那我现在就跟你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够了吗?还需不需要再多说几句?”他像是受了刺激,脸上出现了激狂的线条。 “关劲东……你别这样,别吓我。”她咬着下唇,胆战地望着他。 “不是我吓你,是你吓到我了。”他勾起她的下巴,利目望着她。 “我……”培龄无措的眼酿出泪液。 望着她的泪,他更是痛心地皱起眉,下一秒便低头吻去她颊上的泪痕,辗转移向她微颤的红唇。 “别……”她惊恐地往后一退。 这个动作更是激怒了他,让他控制不住地用力攫住她的小嘴,狂肆地封住她尖锐的呼叫声。 培龄被他这般狂热的吻吓得惊慌失措,惶乱之不用力咬了下他的唇,这才让他猛地放开。 他舔了下热辣的嘴角,一股血腥的咸湿味道刺激了他的眸心,他紧眯起眼看着她惊慌的神情,“你不必再害怕了,我离开……不会再来纠缠你,你可以安心回去台湾了。” 撂下这句话,他便不再逗留地走出屋外,直到他的脚步声消逸后,培龄这才恍然回神,整个人趴在椅把上,痛哭不休…… “怎么了?看你的神情似乎不太对劲儿。” 柳培村今天下班后,一直沉闷不语着,翁美龄忍不住拿出她紧锁在心底的关心,哑声问道。 听她这么询问,柳培村一阵激动,他望着深爱已久的她,“你……你还会关心我?” “你我都那么老了,别说这些肉麻的话。”她赶紧回避他的问题。 “有你的关心,任何打击都没关系,我撑得下去,一定撑得下去。”他闭上眼,重重吐了口气。 听出他话语里的无助感,翁美龄立即迫问,“你刚刚说什么?打击?撑得下去?到底怎么回事?” 他摇摇头,笑着说:“没事。” “培龄呢?” “在公司忙着,她现在可能干了,从马尔地夫休假回来后,就变得干劲十足,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地处理许多事物,看来我没看错她,她的确有能力。”想到这点,柳培村可觉得欣慰,也算对得起自己曾经伤害的弟弟与弟妹。 “只是我觉得她挺怪的……好像没跟劲东联络了,他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翁美龄担心地问。 “唉!这我就不太清楚,劲东前阵子挺忙的,我也不便过问。”柳培村现在最担心的便是公司营运了,但又不能告诉她。 这也该怪他,身体一向不好的他一直将公司业务交予信任的主管分权掌管,哪知道他们居然在那段日子同流合污,掏空了近十亿的资金,让集团整个流动资产瞬间冻结,就不知道下个月到期的一大笔进货支票该如何兑现? 唉!现在培龄正在公司想办法,担心他过于烦恼又倒下,所以直劝他先回来休息,可是回来又得面对美龄的询问,让他该如何是好? “你别跟我打马虎眼,快跟我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翁美龄怎看不出他眉宇间的重重心事。 第十章 培龄坐在办公室内发着呆,经过半个多月的努力,依旧枉然。 商场真是现实呀!你发达的时候大家都把你给捧着,但是你一旦失势,可就没有人愿意理你了。 也有啦!可那是种施舍,不是帮助,但毕竟十亿元不是小数目,谁又有这么多的闲钱可借人呢?况且,要回收也不是三年两年就能达到的事。 今天已经是票据要兑现的日子,如果三点半轧不进去那些现金,她真不知道明天各大报头条会怎么刊登。 天……该怎么办呢? 从双手中抬起脸,她望着桌上的小时钟,已经三点二十分了,看来该是她面对命运的时刻了。 “铃……”突然,桌上电话响起,她佣懒地拿起话筒,却没出声。 “副总吗?”是秘书的声音。 “嗯!有事吗?”培龄抚着额无力地问。 “会计组长刚刚说--” “我知道了,跟她说我已经想尽办法,仍毫无头绪了,时间剩下五分钟,富亿大概没救了。”她闭上眼。 “不是的,她是说我们的存帐户突然多了十亿现金。”秘书急促地说。 “什么?”培龄从手心中抬头,震惊地问:“是谁汇来的?” “她说不知道,对方没有留下任何资料。” “那么大笔资金不可能用现金汇人,从银行帐户循线查回去,一定可以知道对方是谁。”培龄立即吩咐。 “我知道,我马上去查。” “要快。”不知为什么,培龄心底有着说不出的急躁,彷似未查出是谁,她就无法宽心似的。 “是的。” 秘书挂了电话后便打去银行调查……经过一连串的转折,这才发现这十亿金额竟是从关劲东的私人帐户而来的。 而当秘书将调查结果回报给培龄知情后,她竟然像傻了似的坐在椅子上,只剩下微微的呼吸声。 他光私人帐户就有这么大的一笔钱,当初她还怀疑他是因为她是柳培村亲生女儿的身分才接近她的…… 想着,她立即站起奔出办公大楼,拦了辆计程车迅速前往关东集团。一到目的地她立即冲了进去,“我要找关总裁。” “总裁他在开会,能不能--” “那我知道了,谢谢。” 她曾在这儿工作了好一阵子,当然知道会议室在哪儿。搭上电梯来到会议室楼层,她便等在外头,希望他开完会后她能立刻见到他。 可不一会儿工夫,她就见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而走出来的人便是近两个月不见的男人。 “听说你找我?”他表情依旧淡漠,就好像没事发生一般。 “你为什么要帮我?”她哑着声问。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关劲东好不容易将黏在她脸上的视线给拉了回来,“我很忙,就不跟你闲扯淡了。” 他才要转进会议室,却听见她说:“你的会议几点结束?” “不知道。” “那我等你,不见不散。”培龄哑着声说。 关劲东的脚步顿了下,但随即说:“随便你。” 见他又步进会议室,她只好坐在外头的长椅上等着他,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下班时间过去好久之后,她才看见有人陆续从里头走了出来,就是独独不见他。 可她答应他会在外面等着他,所以她也不吵他,只是默默地一直等着……等着他出现。 第20章 时钟一声又一声的响起,眼看墙上的钟已敲过九点,他居然还没出来,该不会会议室里有后门吧! 一个人窝在漆暗的长廊上,她靠在墙边耐心等待着,好不容易会议室的大门又再度敞开,站在门口的男人与她四目相望。 “你还没走?!”关劲东不敢置信地问。 “我说过不见不散。”她直望着他那张依旧俊帅的脸孔。 “你到底想干嘛?”原以为躲久一点儿,她早该回去了,没想到这女人还挺有“夙夜匪懈”的精神。 培龄敛下眼,“对不起……我想我错怪你……”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他看看天花板,“你喜欢在这里过夜是吗?那请便,我想回去了。” 他旋身就要离开,可培龄却突然蹲了下来……紧抱着肚子。 “你怎么了?”余光瞧见她突然蹲下的身影,关劲东立即转身走向她。 “肚……肚子痛。”她的声音在颤抖。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饿了?你还没吃东西吧?”他一改刚才的冷漠,整个人忧心忡忡的。 她摇摇头,撑着想站起,可胃部抽疼的感觉让她又垮了下来。 “你真是……算了,先离开再说。”说着,他便抱起她,迅速离开这里。 开着车在前往医院的途中,他看到一处卖消夜的地方,“我想你是饿了,吃点儿东西吧!可以走吗?” “我试试。”她跨下车,还好已经不这么疼了。 关劲东叫了两碗面,很快地老板就端了过来,培龄边吃边瞧着他。 “你是不是还很气我?” “我没必要气你,先填饱肚子,什么话都别说。”他说完,就开始吃起面来了。 看他一迳地吃着,她也只好乖乖吃面不说话,吃饱后才说:“我等下能不能去你那儿坐一下?” “做什么?”他望了她一眼。 “一定要做什么吗?找你聊聊不可以吗?” “我……” “别说你忙,明天周末,你唬不了我的。”她像是他肚里蛔虫,知道他会拒绝的理由。 她的话让他不知该如何接续,只好说:“爱来就来,准怕谁?” 培龄勾起嘴角,“那就走吧!” 关劲东凝睇着她那张可爱俏脸,“你肚子不痛了?” “嗯!好像真是饿了,吃饱就好多了。”她拍拍肚子。 见他虽然对她不苟言笑,但培龄心底却有了种说不出的喜悦,因为他并没有完全排斥她。 到了他家里,看着熟悉的一切,心底陡升起一股感慨。坐在沙发上,两人却静默无语,气氛相当诡异。 为化解这样的怪异因子,他索性拿起晚报看着-- 可突然,他眼睛瞠大,似乎对于上头所列的内容感到意外。 培龄看见他的反应,起身走到他身边,偏过身子看过去-- 商界名嫒何嘉嘉近两年有精神异常倾向,行为过分偏激,四处招摇撞骗。 甚至请征信社专门调查他人不为人知的过往,以为要胁,不少黄金单身漠被骗了金钱又被骗了感情,经众人指证,终于将她以诈欺罪逮捕。 “天,她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培龄捂着嘴摇头道。 “现在你该知道她对你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了?”他报纸递给她,“她所知道的一切全不是从我口中得知的。” 她接过报纸,非常赧涩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她……” “后来我想了好久,为何她知道你是柳老女儿的事,终于被我想到了。”他眯起眸说。 “那是怎么回事?” “有一次她突然跑来找我,说她人已在楼下,我不好不让她上来,当时我正在书房泡咖啡,突然咖啡机响起,我进去倒咖啡,她居然也跟着进来,极可能就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她偷看了我桌上的日记。” “你有写日记的习惯呀!”她很惊讶。 “这是很多人都会有的习惯,你那是什么表情?”当发觉她眼底开始闪着诡谲的光影,他不禁皱起眉。 “她都偷看了,我也想看。”她笑睨着他。 “拜托,不行。”关劲东深吸口气。 “我不管。”她眼珠子转了转,“你说是在书房是吧!我去找找看。” 说着,她就趁他来不及防备之际便冲进了书房,还将房门反锁。 “喂!你开门,我里面可是放满公司机密,你不能乱翻呀!”关劲东追到门外,对着她拔声喊着。 “你放心,我对你们公司机密没兴趣,我只对你的日记有兴趣。”培龄动手翻起他的书桌,终于在角落找到那本看似有点年份的旧日记本。 轻轻打开,才发现这应该算是心情记事本,并非每天都有记载,而第一页的时间竟是在十多年前,约国中时期,上头记载着他奶奶去世的心情,以及他从出生就父母双亡的苦涩、亲人对他的歧视与他本身对自己的苛责。 接下来则是他辛苦工作的点滴,与她父亲相处的经过,还有自己奋斗过程中不为人知的艰辛。 老天……这一切的一切她完全不知情,如今她终于能够体会他之所以不肯告诉她的原因与他内心所承载的挣扎了。 说了,只是让他再疼一次;不说,又会让他觉得对不起她…… 培龄紧抓住自己的衣襟,情绪直在这些属于他的故事中流转……心头变得好沉重。 “都怪我,我居然没有设身处地为他着想,还跟他计较这些小事做什么?”她沉痛的将日记本往桌上一放,窗外风起将它吹到其中一页,培龄正要合上,却瞧见其中几行字-- 培龄,我爱你……是出自真心的话,几次想说出口,总是卡在喉头,因为我怕……怕自己所爱的人总会离开我…… 你的误解让我心伤,我只好对你冷漠,让你冷静,可你依旧无法仔细深思,让我颓丧。希望有天你会懂我、能懂我。 看到这里,她已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放下日记,她立即去将大门拉开,却看见关劲东还站在门口等着她! “劲……劲东……”她满脸泪痕,急扑进他怀里。 “培龄。”他心一动。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你可以什么都不说,你可以继续装酷、可以继续冷漠,我都不会介意,因为我都知道……”培龄抱得他好紧好紧,深怕一个不注意就会失去他一样。 “你知道?!”他推开她走进书房,当看见桌角的日记本,眼神都恍惚了。 “对不起,你可以打我,也可以骂我……但是不要不理我。”她像个日本小女子对他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瞧这小女人没他允许都不敢挺直身,弯着腰已经超过三分钟了,他的眼眶都热了,“傻女孩,我如果一辈子不理你,你就不起身了吗?” “对,我就不起身。”她很用力地说,却依旧弯着腰。 “好,那你继续弯着吧!”关劲东抿唇一笑,跟着快步绕过她。 培龄心一惊,正慌着想转身找他,身子却被他从后猛地一揽,整个人贴在他怀里,“劲东!” “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他的热唇贴在她的耳后,不停轻啄她的耳垂。 “你真笨,帮了我又不肯亮身分,如果我查不到,那该怎么办?”她转身捧着他的脑袋,轻轻在他唇上低喃。 “我本就没意思要让你知道。”他拨开她脸上的细发,笑说。 “为什么?”她不懂。 “我不想用钱来买你的了解,这么做只是报恩,懂吗?”他疼惜地轻抚着她的脸,款款浓情地说:“至于你,我会等……无止境的等。” “你说这句话是想让我哭吗?”她听了心好酸,眼眶都热了。 “对,故意的。”他柔魅一笑,眼底涌现的却是让她激动的柔沁光影。 如今,她才发现,温柔多情的他有多么的让她疯狂爱恋呀! “难怪你一开始就不用我,让人家在会议室外等那么久。”想起下午的事,她就忍不住噘嘴薄嗔。 “那是因为我知道你是因为什么事来找我,我不想面对那样的你。”拧着她的小鼻尖,他嗓音微嘶,“我要的不足那个背负着感恩两个字来找我的女人。” “可是你这么不懂得积极争取我,不怕我跟人跑了?” “不会,因为我确信你爱我。”这男人就是该死的有自信。 “讨厌,早知道我就随便找个男人移情别恋给你看。”她故意气他。 “你敢。”他叹近她的小脸。 “你不是很有自信吗?”她抬高下巴窃笑着。 “遇到你这丫头,我的自信往往都得打折才行。”他勾起嘴角,“不过……我倒有个方法把你紧紧拴在身边。” 瞧他笑得好诡异,她小声问:“什么方法?” “给你冠个姓。”眯起眸,他笑望着她微微泛红的脸,接着将她抱了起来。 “啊--你要抱我去哪儿?”她尖叫,直到他将她放在书房长形的休闲倚上,才说:“我才不要呢!” “好,那你说,要怎么做才行?”关劲东霸道地掐住她的小下巴,灼灼利目根本不让她闪避他的问话。 “嗯……我不冠夫姓。”她嘟囔着。 “哦!那不就没人知道你是我老婆了?”他皱起眉。 “看身分证就知道了嘛,笨!” “我没娶过老婆,请问一下,看哪儿?”关劲东眼底闪过促狭的光影。 “配偶栏呀!”她瞪着他那张愈来愈靠近自己的性格脸孔。 “那配偶栏该写什么?” “当然是关劲--”培龄这一说,突觉不对劲,再看向他表情里一道道吊诡的线条,她才明白自己上了大当。 第21章 “你骗我!”小女人羞臊得开始对他拳打脚踢。 “喂,你太过火了!”他一手抓住她的双腕,下半身则压紧她妄动的双腿,“小心我会教训你喔!” “你敢这么做,我就去告诉我妈。”她鼓着腮。 “你妈爱死我这个女婿了。”他得意地弯起嘴角,“绝对愿意把她的女儿送给我,让我使唤一辈子。” “你太自大了。”她皱眉。 “一点都不自大,要不要试试呢?”轻扬薄唇,带笑的眼底闪着一种阕沉的欲色光影。 “你要轻点。”她瑟缩了下,小心翼冀地说。 “我会的。” 他勾情一笑,大手已绕自她身后,钻进上衣内轻巧俐落地解去她贴身的胸衣,跟着掀起上衣,热唇毫不迟滞地含住她的粉红娇软。 “呃--”火辣的吸吮让培龄心口一麻。 “我想了好久……好久……”他粗嗄低语,舌尖挑逗性地在那乳晕上撩绕。 久未被探寻的秘境再次被捉弄,她的身子已控制不住地燃起沸腾的情火,双腿隐隐发着抖。 “好痒。”脖子一缩,她回以一阵娇吟…… 关劲东亦同时感觉到那两蕊樱红已绷紧颤抖着,强烈的欲望主使着他,他狂野地占有了她,极尽温柔地给子她她所要的一切爱恋…… 关劲东与培龄的感情一直顺利发展。 今天轮到他将柳老与翁母两位请到他住处做客,而培龄当然是陪客罗! “柳老,我知道您不适合喝烈酒,这是薄红酒”、小一杯有益血液流畅,我敬您还有伯母。”关劲东举起酒杯向两位老人家敬酒。 他们也赶紧拿起酒杯回敬他。 培龄则在一旁帮着加冰块倒酒,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 “柳老、伯母,今天请你们来是有件事想向你们提出……本来是该我亲自登门拜访,可我觉得这样的气氛比较好。”关劲东言谈中始终带了股轩昂的气质。 “好,你说。”他们似乎已猜得出来。 “我想娶培龄,不知伯母相信我能给她幸福吗?” “我……”翁美龄还真是喜极而泣,她带着哽咽说:“相信,我当然相信了,也谢谢你愿意替我照顾她。” “不过我希望能有培龄父亲的祝福。”他又说。 柳培村立即道:“劲东,我弟弟早已过世,这个可能办不到。” 翁美龄当然知道他们小俩口的意思,想了一会儿,便做出决定地对他们笑了笑,“好,我答应你。” “什么?美龄这--” “其实你才是培龄的亲生父亲。”翁美龄这句话还真是狠狠震,住了柳培村。 他的嗓音发着抖,“你说的……可是真的?” “爸,妈说的绝对是真的。” 培龄很开心的喊了他一声“爸”,虽然对于他为何会成为自己的父亲仍有着疑问,可是她已经不想知道了,因为她已经学会不因为自己的好奇而扯痛他人的伤疤。 “你喊我什么?”他好激动。 “爸--”培龄含泪又喊了一遍。 “爸。”关劲东也补了一句,跟着看向翁美龄,“妈,谢谢您,我会给培龄一辈子的爱。” “太好了、太好了……”柳培村知道这时候不该哭,但还是忍不住老泪纵横。 “爸、妈,这是我和劲东亲自下厨做的菜,快吃,要不就凉了。”培龄吸吸鼻子,用心化解这样的气氛。 直到这顿饭圆满结束,柳培村与翁美龄也在司机的接送下返回柳公馆,培龄终于可以开心地对着窗外大叫了声,“好棒……我终于有爸爸了。” 关劲东来到她身后,也对着窗外大喊着,“真的好棒,我不但有了爸爸,也有妈妈。” “劲东!”她回过身,悸动地看着他,“有你真好。” “傻瓜。”揉揉她的发,他笑得很开心,“如今我终于相信自己是个很幸运的男人。” “因为我吗?”她俏皮地问。 “嗯!因为你让我有了家的感觉,原来有爱包围是这么温馨,我不必害怕会失去什么。”微眯着眸光,他看着天上突然闪出流星,“有流星!” “赶紧许愿。” 她立即低头默默念着一些话。 “你在念什么?”关劲东低着头看着她那张含羞带怯的小脸。 “不告诉你。”她抿紧唇就是不透露。 “啊……真不说?”他眯起眸,就是要她说出来。 “不说就不说,你要怎么样?杀我呀厂培龄对他吐吐舌头,接着转身就跑。 可是关劲东更快地追上她,将她压在门板上,看着她红通通的小脸,“是不是在祈求上天要我一生一世只爱你?” 她臊红着双肥别开脸,“你好不要脸,谁要你的一生一世?” “真不要?”他挑起眉肆笑。 “不要。”她嘴硬。 关劲东眼底闪过一道顽皮光点,连忙又道:“啊……又有流星了,你赶紧说要不要?要改还来得及。” “要、我要。”傻气的培龄转过身许愿,可低头却看见在他手心上一颗耀眼的闪亮钻戒! “这是我给你的流星……给你的爱。”说着,他便为她戴上。 “劲东……”她感动得都哭了。 “傻瓜,这有什么好哭的。我爱你……龄。” 低首吮尽她咸湿的泪水,他的十指与她的交叠着,浓情蜜意地深深吻向她颤抖的红唇…… 此时,天际划下一道光影,似乎正为他俩得来不易的爱情献上无穷的祝福…… ——完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原创手机电子书,请登陆奇书网--is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