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鸷嚣徒》 第1章 《狂鸷嚣徒》 作者:丹菁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第一章 拉斯维加斯 绚烂的灯光,七彩缤纷的转换仿若鬼魅般蛊惑众人的心神,单坐在舞台边的柔软发上,便能感受到心荡神驰的快感,更遑论眼前妖娆惹火的脱衣舞娘,恣意妄为地掳获所有的感官享受。 若隐若现的炫耀舞衣,包里着曼妙娉婷的身躯,挥着惹人心痒的玉指,撒下意乱神迷的魅惑,满堂的热度沸腾到最高点。 支宁宇慵懒地坐在沙发里,十分享受眼前的一切。 “支先生,关于这一份合约,您觉得如何?” 一名中年男子,身着笔挺西装,隔着玻璃桌,落座在支宁宇的对面,一脸的诚惶诚恐。 “不错……”支宁宇一双黯沉的黑瞳直盯着台上的脱衣舞娘,嘴上不甚在意地回着意兴阑珊的话语。 “那可否请您在上头签字?”那男人拿出手帕擦了擦汗,一脸诚恳地看向支宁宇随兴的眼瞳。 这一纸合约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是挺重要的,却又关系着他公、未来的存活问题,所以,不管要他使出如何卑鄙的手段,他也一定要让支宁宇签下这份合约。 “这……” 支宁宇不耐烦地将视线自身材惹火的舞娘转回眼前中年发福的男子上,浓眉半挑,眼脸微敛,望向桌子上的合约,有着不可一世的王者气势。 这一笔生意是可以合作的,条件不错,利润不错,每一项契约上皆利于他的公司,他没道理不接这生意,可是……应该可以更好,成本可以再降低,利润可以再提高。 “我希望可以再加一些内容。” 支宁宇潇洒地自西装内袋里,拿出一份新的契约书,不甚在意地扔到那中年男子的面前。 那男子轻轻地将那一份契约书打开,看着里头的黑字,一张惶惶然的脸扭曲地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支先生,这契约……”他还来不及将话说清楚,就被支宁宇给打断。 “如果你觉得可以,不妨在下头签下你的名字;若是这份合约不合你的意的话,你就走吧。” 支宁宇将话说完,性感的嘴撇了撇,随即又将灼亮的黑眸锁在台上煽惑人心的女体,当眼前的男子不存在一般。 那男子抬眼看了看他,又万般沉痛地看着手上这一份契约书,心里头不停地谩骂着眼前这个内敛沉稳的男人。 不愧为商业界的恶鬼,吃人不吐骨头;居然早就将他这一份合约看得仔细,还将所有的投资报酬率算得清清楚楚地摆在他的面前,让他的冷汗直流。 这男人……真是不可小觑。 “支先生,咱们可不可以再商榷?”那中年男子伸手拭了拭额前的汗珠,逼不得已地再开口询问一次。 他也想要有点利润,否则他何必千里迢迢地找上这商业恶鬼给予他帮助呢? 他等了一会儿,瞧支宁宇并没有任何反应,他便顺着他含欲的冷鸷双眸望去,视线落在邻桌一群又笑又闹的男男女女身上。 眼见一位身穿小礼服的女子,猛地在座位上站起,抬起姣丽的腿,便往台上走去,看似和台下的人打了赌似的。 音乐乍响,上台的女子和身旁的脱衣舞娘一同舞动着身躯,虽然她很认真的跟着脱衣舞娘的舞步,仍旧是跟不上舞娘多年的舞蹈技巧,和着台下的嘘声,她便甩甩及腰的乌黑发丝,气恼的走下台。 这女子瞧来粉嫩可人,清纯可爱得让人直想呵宠她,可是女人天生的魅力却尚未散发出来,难怪会被台上那个舞技纯熟、热情四射的舞娘给比下。 那女子甫下台,便又和台下的男男女女喧嚣一番,看在中年男子的眼里,这纯粹是一群不知人间疾苦、只知吃喝玩乐的阔气小开,大概是适逢学校放假,才会到这里聚闹。 他不屑地笑了笑,冉探向支宁宇的眼瞳,顿时发现他笑了—— 性感的唇角正浮现着饱含欲望的狩猎冷笑。 他再回头看了看那女子,丝毫不懂得那一位女子究竟有着什么魅力,竟让这位浪子对她钟情有加。 不懂归不懂,但是,他现在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支宁宇签下这一纸合约。 “支先生,我在这秀场的上头,替您留了个房间,若是累了,可以上去休息。”那中年男子笑了笑,十足的哈巴狗样。 支宁宇托在脸上的手未支开,两颗晶亮的黑珠子斜睨着他,旋即扬起一阵邪佞的笑。 “是吗?”他淡淡地开口。 这老狐狸当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呢! 为免他反悔,中年男子赶紧将怀中的钥匙拿给他。“不妨等到明天,咱们再来谈谈这个合约。” 支宁宇笑了两声,俊俏的脸上多了几分邪气;他半挑起眉,好笑地看着眼前无所不用其极的老狐狸。 约过了几分钟,舞娘的秀完了,音乐停了,支宁宇才伸出手接过那张卡式的钥匙,缓缓地站起身,单手整理了下身上微皱的西装,才优雅地往一旁的电梯走去,走了两步,倏地停下,转过身子说: “合作愉快。” 支宁宇走进套房里,快速地淋浴一番,搭了件浴袍便往外走。 站在床头柜边,气定神闲地点上一根烟,倏地发现,他的大床上躺了一个人,若依落在棉被外的乌黑发丝瞧来,应是个女人。 支宁宇笑了笑,坐在这柔美的女性娇躯身旁,轻吐着烟圈,大手缓缓地拂过这盖在棉被底下的躯体。 忽地,这躯体一颤,随即探出头来,露出了一张花颜月貌,抬起一双醉意朦胧的大眼直瞅着他。 “你是谁?”她皱了皱眉头。 支宁宇的黑眸倏地一黯,一双魔性的眼瞳直盯着她看。 这女孩是谁呀? 他抽了一口烟,眯起灼亮的眼眸,在脑中思考着这是怎地一回事。 刚刚的记忆迅速地飞入他的脑中,他记得他看中意的应该是台上那位够冶艳、够喷火的舞娘,怎会换上了这个小家碧玉? 他再细想,蓦地想到在同一个时间里,有一个小女孩似乎也正巧上了台……难道那一个老狐狸会错意了? 该死,那个老狐狸居然搞错了! 支宁宇叹了一口气,一整个晚上的好心情全都不见了,将手中的烟捻熄,顺势要站起来,却让身旁的女孩抓住了手。 “你怎么在叹气?”那女孩像是倦极了,雪白的玉指攀在他肌理分明的手臂上,另一手则轻揉着睡意的水眸。 支宁宇回过头瞥了她一眼,随即将她的手拍掉,走到酒柜旁,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一口一口地啜饮着。 “你生气了?” 那女孩掀开被子、站起身,小步地走到支宁宇的身旁,丝毫没有感沉到自己正身处险境。 支宁宇不置可否地瞥了她一眼,便又继续喝酒,美眸袭上了丝丝不悦;若不是自己的原则问题在作祟,他老早把她压在床上,哪里容得了她张着一双潋滟水眸在他的面前恣意走动。 “你有烦恼?” 那女孩见支宁宇闷闷不乐的样子,便凑近他的身子,玉指轻抚着他略皱的眉间,游移暧昧的指尖缓缓划过他微钦的美睫,反倒将支宁宇高张的欲望撩拨得更彻底。 她的身子偎近,带有甜甜的香味,还有一股浓浓的酒味,很显然的,她是喝醉酒了。 支宁宇这一辈子最不愿意招惹的女人有两种;一种是不解世事的小女孩,一种则是嗜酒成性的女人。 很不巧,眼前这位不知名的女子将他最厌恶的类型,一起摆在他的眼前,直教他忍无可忍。 他的双手毫不怜香惜玉地推开她柔软的躯体,眼睁睁地看着她跌个四脚朝天。 跌了个四脚朝天的冷映儿赶紧站起身,拉了拉身上俏丽的小礼服,确定自己并没有走光后,便又带着一抹甜甜的笑,偎在支宁宇的身边。 “我跳舞给你看好吗?” 冷映儿踮起脚尖,将艳红的唇贴在支宁宇的耳际,小小声地说着。 “不用了!”他没好气地吼道。 他拽起她雪白的藕臂,像是拎只小鸡一般地往外走去,直要将她推出他私人的空间里。 该死的老狐狸,不管他是不是搞错了,明天那一份合约都休想他支宁字会签字! “嗯……我好不舒服……我想……”冷映儿话还没说完,便在支宁宇刚冲完澡的身上吐下一堆秽物。 支宁宇双眸一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是招惹了什么麻烦,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软倒在他腿边的女子,再将她拖到浴室去。 “见鬼了,真是莫名其妙!”支宁宇冲洗着身上的秽物,阴鸷的双眼一瞥,瞧见躺在地上的她身上也有秽物,他便一把将她拖过来。 “听着,我是要帮你冲身体,你可别以为我有什么意图,我对乳臭未干的女孩子没兴趣。” 支宁宇一边脱着她的小礼服,一边冷声提醒着她,以防她事后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外加一张长期饭票。 可礼服才脱下,他便住了口;一双邪魅的大眼黯沉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赤裸的娇躯瞧。 丰满的胸上颤抖着挺立的乳尖,而再往下的是不盈一握的细腰,手上的肌肤更是滑腻细致、吹弹可破,而她粉嫩的私密处正向着他微微打开,像是洒满毒物的妖花正诱使着他来品尝。 一思及此,支宁宇蓦地一惊,对于自己这般的想望感觉可耻。 第2章 “笑话,我支宁宇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对着她……”对着她再望一眼,赤裸的身体倏地燃起狂肆的欲火,自小腹上火速蔓延,几欲不能控制。 “我怎么在这里?”冷映儿眨了眨卷翘的云睫,向他望去,失焦的大眼看似尚未清醒。 “你吐了。”他撒了撇嘴,强迫自己将视线调往别处,不再看她引人绮思的身躯。 冷映儿似懂非懂的望着他,从他湿透的黑发,下至他如雕刻般硕实的胸膛,来到肌理明显的腹部,再往下望着他早已勃发的硬挺。 一双葱白的小手在支宁宇意料之外地往他的下腹擒去,让他当场一愣,错愕地看着她。 瞧她美丽的指尖,在他的勃起上头画着圈圈,再以两指围成圈状,套住他火热的勃起,上下的推送着他的欲望。 支宁宇一咬牙,醇厚的鼻息粗重地喷在她的耳边,她忽地扬上脸,唇上有着一抹天真的笑。 “我做得好不好?” 支宁宇蓦地打横将她抱起,把她平放在大床上,随即将自己炽热的身躯覆盖上去,揉搓着她丰满的胸,以他滚烫的勃起在她湿濡的股间来回游走。 去她的乳臭未干,去她的酒鬼,他今晚是要定她了,管她是天使还是恶魔,他是不会让她走了。 “是你招惹我的。” 还来不及进行更多的爱抚和前奏,滚烫的欲念在他的体内沸腾,迫使着他赶紧将自己的火热推入她窄狭的幽穴中,奋力一推…… “啊……” 冷映儿不断地扭动着她的细腰,美颜上布满了痛楚和冷汗,支宁宇一惊,倏然发现这不寻常的紧窒,顿时发觉身下这妖艳的女子居然是个处女,他赶紧沉住急促的呼吸,伸出长指在她肿胀的小核上轻抚着,待她的呼吸较平稳之后,再慢慢地在她的体内律动。 抬起她的腿围在他的腰上,好让他的每一个撞击能够达到深处,直到她的体内不断的抽搐传来,他才沉住呼吸地在她体内撞击数下,才射出滚烫的种子,深植她的体内…… 他的汗水大颗大颗地落在冷映儿满红霞的俏脸上,俯下身子,亲吻、咬啮着她粉嫩的乳尖,长指则不停地摩挲着她充血的小核。 冷映儿醉眼心驰,迷朦的大眼直瞅着支宁宇,小口仍在努力地平稳呼吸。 “你简直是个恶魔。” 支宁宇火热的舌尖直往她的乳尖旁绕着圈圈,引得她娇喘不止,才刚恢复规律的呼吸,在他的爱抚下,又被全部打乱。 她不知所措,睁着一双水漾的眼眸,双手用力地环着支宁宇的背,想要抵挡体内这一股不知自何处而来的骚动。 “叫我宁宇……支宁宇……” 感觉她的体内不断地收缩、不断地抽搐,支宁宇顺势将她抱起,让她跨坐在他的腿边,双手擒住她的臀瓣,深埋在她体内的勃起,邪恶地推动着,恣肆地在她的体内燃起另一簇火花…… 第二章 他自她往下趴的身后,肆无忌惮地揉搓她的椒乳,另一手则探入她紧窒的穴内,看着她在他的挑逗之下,淫荡地扭着腰哀吟。 放松她肿胀红晕的胸,他温热的舌探进她不断紧缩的小核上,恣情地逗弄着她的每一条神经,直到她哀求着他,他才狠狠地将火热的勃起挺入她炽烫的内壁,在里头扭转出让她娇喘不断的呻吟…… “起来了。”一记温柔的女声响起。 支宁宇翻了个身,拿起羽被将两边耳朵覆住,杜绝任何杂音干扰他的美梦。 “起来了!”温柔的女声俨然已是山洪爆发前的徵兆。 支宁宇突地感觉身上一阵冰凉,便转过身,睁着一双氤氲黑眸看着来人,孰知,耳边又传来高分贝的尖叫声。 “变态,你居然裸睡!” 夏宇辰不敢冒信地看着他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早知道……早知道她就不会掀他被子了。 支宁宇略抬起头看了一下自己,没什么感觉,倒觉得她太大惊小怪。 “裸睡很健康,哪里变态了?”支宁宇不以为然地说着。 “裸睡是很健康,可是……可是……”夏宇辰玉指一比,直接指向他两腿间昂然挺立的勃起。 支宁宇被吵得了无睡意,干脆坐起身和她对望。 “你老公、我二哥难道没告诉你,一个健康的男人睡醒的时候都会这样吗?”揉了揉脸,没好气地看着她。 她怎么不赶紧恢复记忆呀,老是管着他的上下班, “她老公、你二哥难道没告诉你,一个健康的男人不该在睡醒的时候这样和人见面吗?”支震宇倏地从夏宇辰的身后出现。 “我没想到她会突然跑进来。”支宁宇爬了爬过长的头发,下了床,转而走进房间附设的浴室里。 “那是因为你快迟到了,她才进来叫你。”支震宇将心爱的老婆护在身后,不让她再多看一些“有碍观瞻”的地方。 “是吗?”浴室里头传来水流声。 “还不就是因为你最近过得太颓靡了。”支震宇没好气地说着。“冲完澡,赶紧到公司,今天有一堆事够你烦了。” 话一说完,他便搂着心爱的老婆往门外走去。 支宁宇冲完澡后,随意拿条浴巾在身上抹着,甩了甩湿凉的头发,便又点起了早晨的第一根烟。 “真是见鬼了,都过去三年了,怎会无端端地梦见她?”他边轻吐着烟,边回想着梦境。 那一晚阴错阳差的事,他到现在还是搞不清楚;问了那个老狐狸,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只记得他吞吞吐吐、支吾其词地掩饰自己犯下的错。 然而,他和老狐狸所签下的那一份合约,还让大哥频频夸赞他,懂得如何在商场上求生存。 若是让大哥知道他是因为老狐狸献上一个不知名的女孩,才让他打消了原本的合约,不知会恁地生气。 支宁宇眯起深邃的幽眸,心思又飘回三年前。 而她……究竟是谁? 有着天使般迷人的笑靥,魔鬼般惑人的身段,谜一样的女孩,她究竟是谁? 他想她吗?肯定不是! 因为他根本想不起那女子的脸,即使在梦中她娇喘着他的名字,他依旧看不清她的脸。 那为何……他会梦见她呢? 燃熄了手中的烟,不再想起梦中的绮丽幻境,是怕这蛊惑人的欲念将他给吞噬…… 国际机场 冷映儿坐了将近二十个小时的飞机,终于来到她梦中的宝岛,也终于逃脱了束缚她二十年的鸟笼。 她的背上只背了一个背包,看起来直像是出外露营一般的轻松,谁也看不出来她是远离家乡,初来到这个地方。 冷映儿是标准的华侨三代,从小到大从没来过爷爷所说的故乡;今天她来了,想不到是为了逃避爷爷才回到这个故乡,她觉得有点心痛,却也无可奈何。 她醒了,自三年前的某一夜,她便像是大梦初醒一般,开始有了自己的思想,有了自己的行为,不再是只会对爷爷言听计从的傀儡。 走出喧嚷的出入大厅,她缓缓地往外走,带点初见面的羞怯和期待的雀跃走向外头,一个不注意便让拥挤不堪的人潮撞倒在地。 冷映儿全身结实地摔倒在地,耳边传来一声尖锐的女声。 “宇,你瞧,她撞疼我了。” “没事就好。” 一道冷冷的男音响起,不偏不倚地打中冷映儿的心,她倏地抬起头,循着声音往后探去。 “你看什么看,撞到了人不会道歉吗?” 一名妖娆的女子身穿紧身连衣裙,娇嗔的声音虽能酥人心胸,可是在此时,却成了让人无法忍受的尖锐刺耳声。 冷映儿一双迷朦水眸直视着女子身旁的男人,却不记得自己是否看过这个人,只记得声音好熟……好熟…… 过了一会儿,人潮依旧拥挤,而她却仍然傻傻地趴在地上,不知自己俨然成了人群的注目焦点。 “你没事吧?”那男子走近她的身边,邪魅的俊颜上带着一丝不耐。 “没……事。”不知怎地,冷映儿脸上一阵燥热,倏地跪坐在地。 “既然没事,难道就不能自己站起来吗?”那男子意有所指地引她看向后头更加拥挤的人潮后,他便丢下她,手挽着妖娆的女伴往大厅走去,冷漠地不再看她一眼。 冷映儿愣在原地,她以为他会牵她起来的,在美国,谁会放任一个淑女在这种地方出丑? 耳边的喧哗像是对她的出馍在窃窃私语着,人们的脸上带着同情和嘲讽注视着她,冷映儿隐忍着几奇qisuu.书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勇敢地站起身,尽管膝盖破皮了,尽管脚踝扭伤了,她依旧咬牙忍耐,一拐一拐地逃离这里。 这不是爷爷说的故乡,爷爷的故乡不会这么没有人情味。 冷映儿身穿棉质衬衫和黑色的牛仔裤,手上拿着报纸和地图,走在熙来攘往的街道上,清丽的小脸上显得有点紧张无助。 她从来没找过工作,从来没有打过工;在美国,她是被爷爷囚在温室里的花朵,可是这里不是美国,她既然走出了爷爷的世界,她就得开始为自己打算。 打开自己的皮夹一看,里头躺着几张百元大钞,还有四五张的金卡,她颓丧地合上皮夹,心头凄凉惶然。 再不赶紧找到工作,只怕她连住饭店的钱也没了,至于金卡,那是爷爷给她的,除非紧要关头,她绝不会使用的。 她在这一栋擎天大楼前已经来回踱步快一个小时,仍旧是犹豫不决地进不了这栋大楼。 她原本是要进去了,可是看到里头的女子都穿得光鲜亮丽,而她随兴的打扮似乎显得突兀了些,以至于让她总是走不进去。 第3章 可她越是犹豫起来,里头应征的女孩子越多,相对的,她的机会也就越来越渺茫;冷映儿双手绞扭着手上的地图和报纸,甚至连手心都泛出汗水,却又不得不克服自己的心理。 她努力地深呼吸,慢慢地将体内的徨失措往下压,一咬牙,才缓缓地走进大门,来到了总机服务台处。 “请问,这里是不是有在应征?”冷映儿努力地不让自己流利的中文听起来颤巍巍的。 两位总机小姐抬起头来,冷冷地打量着眼前扎着马尾的冷映儿,不怀好意地说: “是有应征,不过……不知道你是来应征董事长秘书……还是打扫大楼的欧巴桑?” “哽?”冷映儿皱了皱细眉,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 “小姐,你有带履历表吗?”另一位总机小姐跟着扬起冷冷的声调。 “没……有。”冷映儿羞红了脸。 她从来不知道找工作也需要履历表。 “没有?”总机小姐拔尖的声调引来满室的注目。“那你该不会是要跟我说,你不知道找工作需要穿着正式的服装吧?” “我……”冷映儿不安地看向两边正注视着她的人,一张脸红得快熟透了,小口却嗫嚅地说不出一句话。 “再不然,也麻烦你上点儿口红,保持最基本的礼仪。”总机小姐得理不饶人,一张嘴刻薄得教人生厌。 “我……”泪水盈盈地在冷映儿的眼眶中打转,她用尽全力地绞扭着手上的报纸和地图,硬是不让眼泪掉下来。 “你既然什么都没准备,干脆别应征了!”看着冷映儿好欺负的软弱模样,总机小姐更是变本加厉地将自个儿无处发泄的怨气全数倒在冷映儿的身上。 冷映儿弯了身,不发一语地转身便要离开,身后却传来总机小姐苛刻的声音: “拜托,什么都不懂,干脆待在家里当大小姐就好了。” 话一说完,便立即引来满室的讪笑,冷映儿怎么也无法再忍耐,强忍的泪水在走出大门后彻底地决堤。 她真的什么都不懂,就算让人给欺负了,她也连一句话都无法反驳。 南下门外阶梯,她便又与人撞在一起,就在她快要摔下阶梯之际,有人轻柔地扶起她的腰,让她免于摔在地上。 冷映儿一睁眼,便看见一张放大的俊脸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还来不及道谢,对方便开口了。 “弄疼哪里了吗?”支震宇轻声问道。 冷映儿错愕地摇了摇头,对于突如其来的关怀显得有点手足无措。 “那怎么哭了?”支震宇轻拧眉头地看着她。 冷映儿一听,眼泪更是不听话的夺眶而出,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 “怎么了……怎么了?”支震宇一惊,赶紧将她拉到一旁,免得引起好奇人群的侧目。 “我没事,只是……”只是很久没遇到对她这么好的人了。 “是不是应征的问题?”支震宇指了指大门里头。 冷映儿没承认也没否认,一双剔亮水眸直瞅着支震宇。“我从来没应征过工作,所以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准备……” “你的装扮确实不得体。”支震宇看了看她的穿着,再看着她不施半点胭脂的娇颜,不禁摇头,真不知道这是从哪里来的丫头。支震宇沉吟了半晌,想起三众今天的应征是为了支宁宇所办的,如果带这个女孩子进去,不晓得会不会受到支宁宇的欺负;再者,也不晓得她的能力到底好不好,如果让他仗着自己的身份,硬是带她进去,不知好不好? 忽地,他眼尖地看到大厅里一片混乱,像是里头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他便回头问着冷映儿: “你的学历如何?”他知道问这句话不太礼貌,不过为了帮助她,他也得先搞懂她的底细。 “我是哈佛大学硕士班应届毕业。”冷映儿轻擦着眼泪,不懂他为什么突地睁大了眼,像是看见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一般。 她现在若还在美国的话,应该是……正在修博士学位了。 “哈佛?硕士班?”支震宇有点不太相信地继续追问着。“那么……你主修什么?” “最主要是经济学,不过,我最有兴趣的是语言。”经济学是应爷爷的意思去学的,她虽然没什么兴趣,可也是不辱众望的将这一门功课学得有声有色。 “语言?”支震宇不禁皱起眉头,心中大喊不妙,他该不会遇上一个自大妄想症的女孩子吧! “嗯,因为我是华侨,从小便住在美国,而在我们家附近住了各色人种,为了和他们成为朋友,我特地学的。” 冷映儿瞧他好像不相信,便从自己身上的手提包里,拿出一堆文件,有护照、身份证、学士证、语言检定证……林林总总约十数种,可以教支震宇心服口服的证明文件。 支震宇看了看,顿时发现她才二十岁。 “你今年才二十岁?”天哪,这样的文凭资历,她居然二十岁就拿到了,这不是天才是什么? “是、是的。”冷映儿正庆幸着迷糊的自己居然这次记得将各种文件带出门,却不知他这样的询问是何故。 “你叫冷映儿?” “是的。”冷映儿正色答道。 “好极了,你就是我们三众所需要的人才。”年纪是轻了点儿,不过,那倒是没有什么影响,只要再给她一点实战经验,就算是要给她安插个经理的缺都没问题,更遑论只是一个小小的董事长秘书。 “嗄?”冷映儿还反应不过来。 不过她记得,她今天要应征的公司名称,好像就叫做三众。 第三章 支震宇带着冷映儿进入大楼的大厅里,里头的场面纷乱不已。 冷映儿一惊,原来他是总裁? 好年轻,跟爷爷一点都不像;她一直以为像爷爷那把年纪的人,才能够当总裁呢! “在吵什么?”支震宇冷冷地瞥了总机小姐一眼。 “董事长在上头发脾气。”总机小姐跟在支震宇的身旁怯怯地说道。 忽然间,她瞥见了走在支震宇身后的冷映儿,她的脸色倏地一白,直以为自己犯了大错。 “是为了什么事?”支震宇边问着,边往一旁的电梯走去,而冷映儿更是加紧脚步地跟着。 “呃……董事长因为没有秘书,而无法和外籍客户洽谈合作事宜,所以……正在大发雷霆。” 总机小姐的一双眼直盯着冷映儿,直到冷映儿感觉到似有人在注视而抬起头时,才发现她是刚才的总机小姐。 总机小姐现在的模样和刚才气焰高张的模样,实在是天南地北,不可相提并论。 “哦?我知道了。”支震宇站在电梯里,等着冷映儿进来,再冷冷地看向面无人色的总机小姐。“你从现在开始不用上班了。”他话一说完,电梯门徐徐地关上,不容总机小姐上诉。 虽然他不知道这位总机小姐刚才是怎么欺负冷映儿的,可光是刚才的匆匆一瞥,他也猜得到,她是如何在这个小小职位上耀武扬威的。 三众集团不需要如此败坏公司形象的职员,开除她可以适时地挽救公司的名誉。 “该死!” 支震宇才刚打开门,支宁宇的诅咒声便灌入他的耳中。 “你在公司都是这样的吗?”支震宇冷冷地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支宁奇qisuu.书宇,而后再优闲地走向一旁等待的外籍客户们。 支震宇和外籍客户们稍稍闲聊了几句,便转身向支宁宇取来合约书给冷映儿。 冷映儿抬眼一望,刚好瞧见了一脸怒容的支宁宇。 她一惊;他不就是那天在机场的那个男人吗? “你找这个小女孩来这边做什么?”支宁宇怒气高张的瞧了一眼冷映儿,显然是忘了和她在机场见过面。 “找她来当你的秘书。”支震宇没好气地说着。“你不是缺秘书缺得紧吗?” “我再怎么样也缺不着一个需要别人照顾的小女孩!”支宁宇不敢相信支震宇居然找来黄毛丫头当他的秘书,是想嘲讽他没多学外国语言吗? “闭上你的嘴,聒噪得像只麻雀。” 支震宇边向冷映儿解释着合约内容,一边和支宁宇对骂着。 支宁宇乖乖地闭上嘴,充满暴戾的眸光狠狠地射向柔弱的冷映儿。 “你等着看吧。”支震宇讲解完毕,便以眼示意要冷映儿独当一面地向那几个外籍客户说明。 “我等着看了。”支宁宇点上一根烟,一双阴惊的眼锁在娇小的冷映儿身上,等着看好戏。 支宁宇气恼极了;明知他最厌恶这种黄毛丫头了,还特地找来一个这样的丫头给他,摆明了是故意欺负他的。 他漫不经心地等着、看着,孰知,这小丫头还真是了得,独自一个人面对三个外国客户,一口应对流利的德语,煞是一回事的在短时间便将这三个客户搞得服服帖帖的,立刻签下合约。 “不错吧?”支震宇笑问着,十分满意支宁宇的反应。 “嗯……” 支宁宇并没有正面回应,只是眯着一双幽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冷映儿。 过了一会儿,将三个外籍客户送走后,支震宇便回到他的办公室去。 偌大的董事长办公室里,顿时只剩下支宁宇和冷映儿两人在一大片无声凝窒的尴尬中对望。 “你叫什么名字?”支宁宇点上一根烟,坐在办公椅上,凝着一双危险的黑眸睇着她。 他不知道二哥是在哪里找到这一块珍宝,不过,她对他而言,倒是挺有用的。 第4章 虽然,他不太喜欢出风头的女人,不过如果她有本事出风头,又有灵活的交际手腕,再加以美丽的外貌当后盾的话,他是十分的喜欢。 可是眼前这个小女孩,还扎着小孩子般的马尾,穿着宽松的棉质衬衫配以黑色牛仔裤,脸上连口红也没涂,一副害羞内向的模样,这样一位秘书教他实在不知要如何以对。 况且,她还让他在二哥面前出洋相,光是这一点,就可以让他气恼许久;女人嘛,乖乖地待在家里,乖乖地等着嫁人即可,何必出来外头强出风头! “冷映儿。” 冷映儿呐呐地回答,清滢的双眸直视着地上,好似地上洒满无数珍宝,让她舍不得抬起头来。 “能不能麻烦你说话的时候看着我?”支宁宇略带愠色地低吟着。 这女孩真不简单,随随便便一个小动作就能挑起他的怒火,他这一辈子还不曾遭女性如此的漠视过,她已经十足地伤了他的大男人尊严。 “我……” 冷映儿迷的双瞳里写满了惊慌与恐惧,好像他是一头凶猛的野兽,随时会将她给香了似的。 “我什么我,难道你不懂基本礼仪吗?”看着她抖如秋叶,支宁宇便觉得自己的火气更盛。 “对不起……”冷映儿的声音细如蚊呜,泪水眼看着就快要决堤了,与刚才滔滔不绝的大将风范有所出入。 其实,她不是那么爱哭的,只是恰巧遇见他,遇见这一个矜漠得让人害怕的男人,让她无所适从地直想哭。 他的眼冷冽邪佞地望着她,就像机场相遇的那一天他不屑地漠视着她,让她当众出丑,让她羞愧得无脸见人。 “过来!”支宁宇恶声恶气地吼着,看着她的小脸越来越苍白,他的心情益加恶劣。 “我……站在这里就可以了……”她的双脚像是被人钉住,怎么也无法走动,只能任凭自己全身逐渐无力。 其实,她很怕他,她很想离开这里,可是一想起爷爷对她所做的安排,她便又强要自己坚强起来,不许自己再做温室的花朵。 “随你!”支宁宇撤了撇嘴,无所谓地看着她,随意提起一个话题,打破尴尬的场面。“听说你刚从美国回来?” “是……”随着支宁宇的嗓音益加低沉森冷,冷映儿的声音便越来越小、越来越颤抖。 “听说,你会多国语言?” 看着她的反应,他的怒气益加沸腾,像是海啸前的诡邪静谧。 “是……” 她的头已经往下弯成九十度垂角,强自睁大眼眸,以为可以就此让泪水再缩回眼眶内。 “难道你除了一个‘是’字,就不会其他的字眼了吗?”他已经几近失控,若她不是个女人,他一定会冲到她的面前狠狠地扭断她一直低垂着的脖子。 “我……”冷映儿的小脸不断地抽搐,嘴角牵动了老半天,还是说不出一句话,直觉得自己快要昏倒了。 看着她一副快要昏厥的模样,支宁宇不禁拍桌,愤而起身,走到她的身旁。“我有那么可怕吗?” 好样的!他还没嫌弃她,她倒开始先嫌弃他来了。 “不……我……”冷映儿瞧他步步接近自己,无奈自己的双腿却是吓得无力移动,加上舌头也开始不听使唤,硬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小脸早已刷成一片惨青。 “你什么你?”支宁宇走到她身旁吼着。 该死的!他已经被一场折磨他三年前的春梦给缠到睡眠不足,缠得他房事不顺,缠到他终于受不了而性情大变,再加上最近诸事不顺,和前秘书搞得恶脸相向,如果前一个秘书没走,他今天也用不着这么狼狈,居然还得借助一个小女孩的能力! 说起来,全都怪那场该死的春梦,还有眼前这个该死的小女孩害的! 他大步跨向前,冷映儿一惊,急欲走开,才刚抬起脚,便牵动了前几天在机场摔伤的伤口,一个失去平衡便往后一倒,幸好让眼明手快的支宁宇及时地一手拉住。 “你搞什么鬼?”支宁宇双手抱着她瘦弱的躯体,跌坐在铺了毯子的地板上,他不禁皱起眉,怀疑她居然会瘦得如此离谱。 可是瘦归瘦,女孩子该有的地方,她倒也发育得挺好的。 支宁宇的怀里拥着娇躯,心里头突地浮上异样的感觉,这暖玉温香的触感像极了梦中的滋味,像极了他极度渴求的想望。 “我没事……”冷映儿水漾的明眸直视着他眼中诡谲的变化,对于他突来的温柔,全身僵直得不敢乱动。 支宁宇不发一语,轻松地将她抱起,将她平放在一旁接待客人的沙发上。 “你的脚怎么了?” “受伤了……”冷映儿觉得不妥,直觉要坐起身,却让他放在她小腹上的大手压制得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不动的话,这感觉却又暧昧得让她脸红。 “废话,我是问你在哪里受伤的?”支宁宇吼道。 “前几天……在机场……摔倒的,已经不要紧了。”冷映儿玉丽的脸上满是红霞,双眸更是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恣意妄为的大手。 “机场?” 支宁宇一挑眉,脑中立刻回想起前几天,他到机场接好友易展擎时,似乎也有一个女孩子撞到了他的女伴而摔倒在地…… 他眯起研读什么似的黑眸,仔细地看着眼前的冷映儿,突地发现,那天那个女孩子像极了她! “你就是那一个在机场摔倒的女孩子?”他总算想起来了。 他的记忆不是那么差的,只是对于他没兴趣的人事物,他是懒得去记,所以,先前才会没认出她来。 冷映儿顺从地点了点头,随即接着说:“可是那一天,不是我撞她的,是人太多了,挤来挤去,才会……” 她说的那一个“她”,便是那天在机场目中无人的惹火女郎。 “都过去了,况且她又没受伤,你紧张个什么劲?”支宁宇一双灼亮的黑眸直锁着她欲辩驳的红嫩小嘴。 “哦。”她显得有点大惊小怪。 支宁宇像是意犹未尽,又将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腿上,沿着她迷人的曲线,缓慢地上下移动。 这一个举动,更是让冷映儿惊愕得说不出话来。想骂他,却又怕失去这份工作,不骂他,又怕他得寸进尺。 “你要求多少的月薪?”支宁宇双手在她娇柔的躯体上磨蹭,双眸更是贪婪地锁住她的身躯,像是在探索什么,又像是在回味什么一般。 “我……可不可以先预支?”她嗫嚅地说。“我刚到台湾,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身上的钱也不够了……” 他的嗓音比刚才温柔,就连俊逸的脸也比刚才柔和许多,所以,她认为她这么说,他应该不会像刚才那般怒气冲冲的。 “没问题。”支宁宇爽快地答应,行为举止和刚才比起来差了十万八千里。“你刚从美国来,打算住哪?” “在公司附近租个房子。”冷映儿不解他突然的转变,也随口回答着,俨然忘了他的一双手还在她的身上。 “很好。”支宁宇轻松地说着。 其实,公司里有附设的员工宿舍,但是,他并不打算告诉她,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自然是有他的用意。 “那我可以起来了吗?” 话题一结束,冷映儿立即反应到自己困窘的处境。 “当然。”支宁宇挑起浓眉,性感的唇角有着狡黠的笑痕。 冷映儿努力地站起来,一拐一拐地和他保持一个刻意的距离,支宁宇倒也不是很介意地笑出声来。 “你待会儿到会计部预领一个月的薪资,先去替自己买些行头,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董事长秘书。” 支宁宇坐回办公椅上,低头看着刚才完成的合约文件。 “哦。”应了一声,冷映儿便准备走出去。 “记得明天八点找我报到。”在她临走前,支宁宇蓦地抬头告诉她。 冷映儿旋过身子,往他的桌子一看——“支宁宇”三个大字,毫不留情地窜入她的眼里,顿时,三年前的那一夜如电影重映似的在她脑中翻演着。 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不就是三年前夺取她清白的那个男人的名字吗? 冷映儿双手掩着小嘴,不让自己发出惊呼,反倒让支宁宇感觉古怪。 “怎么了?”他沉声地问着,心想这小女孩的反应还真多。 “没事、没事!”她的话一说完,便一溜烟地跑出去,全然不觉脚受伤的疼痛。 她的一颗心颤抖得快要跳出体内,想不到她居然能够在这里与他相遇,这一个让她念念不忘的男人…… 第四章 他的双手恣肆地摇捏着她的双乳,温热的舌在她粉嫩的花冠上咬啮、磨蹭,和着她的娇吟声,他感觉体内有股蓄势待发的热源。 于是,他转换了战场,抬高她姣美的双腿,放置在他宽厚的背上,狂佞而残忍的蹂躏、拉扯她的花心,在她绝美的花核上给予最深层的滋润,让她随着他舌头滑行的方向而呻吟…… 让她忘情地抓住他的发丝,狂乱而淫荡地为他打开双腿,扭动着腰肢,渴求着他的给予,等待着他的临幸…… 砰的一声隔壁传来一声巨响,支宁宇倏地起身。 “该死!”他爬了爬过长的发丝,随即又倒回被他汗湿的床。 真是见鬼了,怎么梦中的女主角会变成了她?怎会是她?支宁宇在心头一次又一次地咒骂着,不知是咒骂春梦中女主角的变换,还是咒骂隔壁的声响坏了他的一场春梦。 一闭上眼,浮现在脑中的皆是冷映儿多情又心醉的柔媚水眸,耳边传来的是她轻喘的娇吟声,她的身躯娇美而诱人,挑逗着他逐渐丧失理智的心,在他的周围撒下漫天魔障。 第5章 感觉到下体不断地膨胀发热,支宁宇倏地睁开阴隼的黑眸,不敢置信自己竟然几乎要成了欲求不满的禽兽! 不过是小女孩,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凭什么这样左右他的意志? 支宁宇愤怒却颓然地坐起身,无法理解二哥为什么替他找来这样一个小女孩,难道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吗? 他一定要辞掉她,不管用任何方法,他一定要让她滚离他的视线。 工作了近半个月,冷映儿凭着超强的记忆力,流利的各国语言,总算将所有的事情给摸熟,也替三众企业招揽不少生意。 对于自己的工作能力,她是不敢居功,更不敢奢想她的老板能给她加薪,或者给她奖励。 只求他别再用那几乎将人冻结的冷冽眸子,盯得她全身发冷。 她不敢告诉他,其实她喜欢他,就在那一夜之后…… 她有个坏习惯,只要喝了酒,就会变成另一个人,个性和行为便会有着一百八十度的逆差;酒醒之后,她便会将那一段记忆忘掉,只留下一小片段供她回想自己做了什么。 所以,她不记得他的容貌,却隐隐记得那一夜的恣情狂意。 她由最初的怨对和心伤,慢慢地变成思念,整颗心都悬在那一夜,也就是因为那一夜,才能够让她在那一段日子里过得怡然而不神伤,也促使她飞越了大西洋,来到这里与他相见。 缘呵,是缘分的相连,才能让她再次与他相遇,尽管他已经不记得她了…… “冷映儿,过来!” 耳边忽然传来支宁宇的怒吼声,立即打散冷映儿的思索,她立即起身走到他的办公桌旁。 他的办公室和她的办公室只隔了一块透明的玻璃板为界,只要他张口一吼,她便能清楚地听见。 虽然这样是挺方便的,可桌上的电话不就显得有点愚蠢! 不再胡思乱想,冷映儿赶紧走到他的身边,他一抬眼,黑幽的利眸直瞅着她,直到她怯懦地低下头。 “有什么事吗?”冷映儿被他看得一颗心儿揪得好紧。 支宁宇眯了眯烁亮的眼眸,直直望进她清滢天真的眸底,俊颜染上几分冰冷诡邪的僵硬。 他实在是气极了、恼极了;每见到冷映儿,总是不自觉地将她与梦中的人儿影像重叠在一起,看着她,便像是看见了梦中人淫荡放浪的模样,总会无端端地惹得他心头发痒。 对于夜夜春梦,他原本觉得不甚在意,可是近日来,春梦缠得他更紧,缠得他惶惑不解,越是靠近冷映儿,春梦更是残忍地将他拖入不可自拔的情欲世界,让他感受每一场火热的缠绵。 每每睡醒之后,他便觉空虚得难受。 再这样下去,他怕自己若不是精尽人亡,便是痴了神魂,所以他得赶紧想办法将她辞退,好让自己的视线干净、绮思尽除。 无奈的是,想找个借口将她辞退,可是她办事的能力又好得教人没理由将她辞退。 “董事长?”看见他闪了神的黑眸空洞木然,冷映儿怯怯地开口喊道。 支宁宇摔然将她拉入怀里,以铁条般的双臂把她狠狠地禁锢在怀中,只见冷映儿才一愣,还来不及反应,他便低头吻住她艳红的唇,翻搅着她口内的芳香,直到她几欲不能呼吸。 他没在意她的感觉,只是一味地将她纳入怀中,光只是这样抱着她,他便可以感觉到体内有股热源在滋长,自他的双腿之间快速地向上蔓延,狠狠地啃蚀着他的理智,直教他想将她压倒在地,深深地进入梦中的乐园。 可是,他不能这么做。 她还是个小女孩,他最不想碰这种容易引起麻烦的小孩子,可是她却像个小恶魔一般,有着她这种年纪不该有的妖娆身段。 就和梦中的那一个她一样…… 如果看着冷映儿的每一道视线可以假想为他的渴望,他早就以眼强奸她数百次,在现实、在梦中…… 支宁宇眯起饱含男性欲望的寒眸,满足地看着她满脸的潮红,甚至胸前微红的雪肤凝脂,可是,光只是这样的碰触,并不能浇灭他多日的渴望,反倒是让渴望更加的噬骨啃内地亟欲侵入她的体内。 他想要她,不管要她的理由为何,更不问她的意愿。 向来只有他要与不要的女人,而没有他想或不想的女人,而眼前这相处了大半月的女人破天荒的打破他的原则,更让他想把她纳为入幕之宾。 渴望的欲念随着日日的相处而水涨船高,若是不能安抚这莫名的渴望,只怕他会因压抑过度而死。 有着如此牵动他情绪的女人存在,他只觉得厌恶和愤怒,再没有其他多余的感觉;待他将她纳为己有,等他腻了、厌了,再如前位秘书一般地丢弃。管她是高学历还是硕士,女人在他的面前,差别只在于有穿衣服和没穿衣服罢了。 “晚上有场应酬,你陪我去吧。”支宁宇蓦地开口。 这不是要求,而是命令。 支宁宇冷冷地说着,态度蓦地冷惊,随即拍着她的姣美大腿,示意她站起身,冷映儿甚至还搞不清楚状况。 可是,对于他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诡邪性子,她倒是摸得七、八分熟,所以心中倒也不是很在意。 “可是若依行事历看来,今天应该是没事的。”冷映儿顺从地自他的大腿上站起,拉平了微皱的窄裙,轻柔地回答着。 “我说了算。”支宁宇邪魅的黑眸盯着手中的文件资料,不再看向惹得他心猿意马的她。 “哦。”冷映儿柔柔地回道。在他身旁站了会儿,瞧他似乎没有事情要交代了,转身便欲走回自己的座位—— “几天后的那一场盛旭的宴会,你陪我一起出席,关于礼服的问题,我会通知会计部去处理。”支宁宇蓦地开口。 他的话通常只是在陈述一件已经决定的事实,并不是代表和她讨论是征求她的意见。 话一说完,他便又全然地埋在文件里头,冷映儿应不应允,对他来说不是问题,重要的是他的想法。 冷映儿望了他刚毅俊伟的侧脸一会儿,便又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她感觉他生气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生气,她却可以敏感得从他的语气当中,察觉他正在生气。 为什么呢? 她没再细想,只是赶紧拿出自己的行事历,仔仔细细地记上陪他出席宴会的地点与时间。 “好久不见了,展擎。” 坐落在热闹市中心的一间与众不同的pub,里头没有嘈杂的音乐,更没有多余喧哗的人声。 “是好久不见了,若不是你有事情拜托我,我想咱们也不会这么快见面。”易展擎唇边勾起一抹冷冽的笑,阴集的眼瞳里却多了一抹知己相逢的喜悦。 “旁边这位是……”他看着支宁宇身旁的女伴,便随口问道。 可他这纯属礼貌性的询问,看在支宁宇的眼中,却别有一番滋味。 支宁宇太了解这个从大学时代便与他称兄道弟的好朋友,举凡足他看上的女人,他皆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让那成群女子拜倒在他的脚边,俨然将他当成神只一般地膜拜。 让他见冷映儿是支宁宇极不愿意的一件事,可是待会儿要商谈的事情,可能需要借用到冷映儿的能力,所以他是颇感无奈。 “她是我的秘书,冷映儿。”支宁宇淡淡地道。 易展擎对她微微颔首,邪美的俊颜惹得冷映儿一阵燥红。 “你换秘书倒是换得挺凶的。” 易展擎意有所指地戏谵着支宁宇,一双狂肆的黑瞳皆是嘲讽。 “闭嘴,我现在要和你谈的是正经事。”支宁宇不悦地回道。 他岂会不知道易展擎话中的意思;是的,只要是他的秘书,便几乎会和他发生关系,至于他,他不过是来者不拒、去者不留,潇洒得今人唾弃,也就是如此,他才会和前一个秘书的关系交恶,到了不得不将她辞退的地步。 正因为诸如此类的超级爆笑剧一直持续不断地上演,所以,易展擎才会出言讪讽他。 “放心吧,你说的事我都帮你搭好线了,其余的,就只能靠你自己!”易展擎勾起一抹台女人心动、男人心痛的诡美笑意,黑幽的双眸直盯着冷映儿含羞带怯的俏脸。 “那么,时间呢?”支宁宇霸气地将大手摆在冷映儿的肩上,借此向易展擎宣示她是他的所有物。 而冷映儿只是噙着一道似笑非笑的尴尬笑痕,小手不知道该不该推拒支宁宇霸气嚣狂、睥睨一世的举止。 “他们今天休息一晚,明天便会上你那儿。”看着支宁宇不自觉的护卫行止,不禁让易展擎挂在嘴边的笑意漾得更开。 “这么匆忙?”支宁宇微拧着眉。 “你不是说越快越好?” “这话是没错,可是……”支宁宇习惯性地将手托住俊脸,钦下眼眸,仔细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而冷映儿也只能坐在一旁,一头雾水地听着他们一来一往的对话,心里头还是搞不懂支宁宇今天带她来的用意。 “和尼尔森集团合作的机会,你可要自己把握,我帮不了你。” 易展擎呷了一口酒,迷人的双眸真探向冷映儿,总觉得曾经在哪儿见过她。 “我当然知道。”支宁宇突地像想到什么似的,侧脸望向冷映儿问道:“你是在美国长大的,尼尔森集团听过吧?” 这就是他今天带她来的用意。 冷映儿的身子一个不稳,差点往后倒去,还好他的手正搂住她的肩头,便紧抓住她的身子,将她搀正。 第6章 “听过……”冷映儿颤抖着语气回答道。 对于冷映儿的反应,支宁宇觉得古怪,可也没多深入探讨。 “那么,明天的招待工作便交给你了。” “我!?”冷映儿的艳红唇瓣倏地苍白,全身抖如秋叶,心跳如擂鼓。 “我原本便是要和展擎确定时间才带你来的;你应该很清楚我的行事历上已经排满行程,我几乎已经找不到任何空闲,所以一等我确定时间,我便要你代替我去和他们签订合约。” 支宁宇的大手紧搂住她细弱的肩头,感觉到她体内传来的微微战栗一双黑眸微眯地盯着她不知为何刷白的小脸。 “我!”冷映儿不敢置信地低喊着。 她没想到逃到了这里,她依旧注定要再和他们见面;她惊恐、惶惧,一颗心抖得失去规律。 她怕,真的好怕,好怕再回去过那种笼中鸟的生活。 “你怎么了?紧张吗?” 支宁宇的双手治着她美丽的肩线往下滑落,轻轻地握着她发颤的小手;他不知道自己怎会这样做,只觉得握住她的手,似乎可以抹去她一些惶恐。 “我……”冷映儿努力地扯起一抹令人心疼的苦笑。“我有点口干舌燥……” 冷映儿慌张起来,随手拿起眼前的水杯,没注意里头装满的是烈酒,便仰头一饮而尽,随即晕在支宁宇的双腿上。 “她没事吧?”易展擎扬眉一问。 “我先带她回去休息。”看她双颊泛着配红,让支宁宇有股一亲芳泽的强烈欲念。 “去哪儿休息?”易展擎这下笑得更开怀了。“你家、她家,还是饭店?” “你胡说什么?” 支宁宇微愠的双眸恣肆地烧着怒火,很不满意易展擎竟然猜出了他的心思。 “我说错了吗?” “我不会对小女孩下手的!”支宁宇咬牙切齿地迸出怒语,随即将奇+shu$网收集整理冷映儿抱起,准备离开。 “她可不是小女孩,我瞧她发育得还不错。”对于女人,易展擎向来是看得很清楚的。 “住口!” 支宁宇抱起冷映儿往外走,拒绝再听易展擎的暧昧嘲弄! 第五章 “该死!” 支宁宇抱着冷映儿甫进入饭店顶楼的套房,还来不及将嚷着要吐的她抱进浴室里,她便吐了他一身。 支宁宇不敢置信地看着一身狼狈的自己,锐利的双眸恶狠狠地瞪向皱着眉头呓语的冷映儿。 她可厉害了,吐了他一身,自己身上倒还是干净得找不出一丝尘埃。 真是见鬼了,他老是无端端地惹上这种麻烦,老是照顾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女孩,俨然已成为教父级的“保父”了。 他停止咒骂,旋即将冷映儿抛在床上,便进入浴室,将一身狼借给刷洗干净。 才刚走出浴室,他便耳尖地听见细微的喃语声,一双犀利的俊眸看向床上的冷映儿。 “唔……水……”床上的人儿动了一下,口中逸出喃喃语音。 支宁宇不耐烦地撇了撇嘴,徐步走到她的身旁,耳朵凑近她的嘴边一听,才知道她原来是要喝水。 倒了杯水让她喝下,支宁宇依旧坐在她的身旁,一双阴冷的寒眸让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董事长……”冷映儿清丽的小脸上布满着洒醉的不适。“我……好想吐……” 喝下了水,她总算稍微恢复些许意识。 冷映儿不禁气恼自己;她不能喝洒的,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喝了酒,怕是待会我便会在支宁宇的面前出丑。 “谁教你喝酒的!”冷冷的声音感觉不出温度,也感觉不出他心里头的感受。 “我不知道那是酒……”心头闷得像是什么似的,冷映儿开始动手扯起自己的衣服,拉开衬衫,里头雪白的凝肤和着粉红的胸衣,正寸丝寸缕地啃咬着支宁宇所剩不我的理智。 支宁宇的手紧握成拳,一双眼盈满氤氲的欲念热潮,使尽全部的意志,却无法让黑眸自她身上移开。 冷映儿依旧觉得不够舒坦,毫不避讳地在他灼亮的眼眸凝望下,褪下粉红色的胸衣,让姣好浑圆的胸在他面前展现。 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欲念了,放任渴望多日的欲火在他体内翻腾燃烧。 “是你逼我的!” 他将他的身子压在她的上方,单手搓揉着她丰挺的胸,在她粉红色的蓓蕾上逗弄着,直到挺立绷紧,才让邪恶的舌头合住整个乳尖,恣意地在红肿的花蕾上留下烫红的记号。 冷映儿娇喘着,雪白的胸前烙下阵阵红晕。 支宁宇粗鲁地脱下她的窄裙,隔着底裤,在她的私密处下画着圈圈,在她体内挑起不能言喻的火花。 “董事长……”冷映儿受不住体内四窜的欲火,心神俱醉地看着支宁宇,双手抚着他过长的发丝,臀瓣微提地迎向他的下腹。 支宁宇望着冷映儿含春带怯的小脸,和梦中的她如出一辙,他的心在狂跳,混乱得今他心神狂飘。 脱掉她累赘的底裤,他的长指缓缓地探入她幽狭的花径,感觉她陡然一震,身子向上弓起成一道绝美的弧线。 冷映儿一吃痛,下腹不断地收缩、抽搐,双腿战栗得无力,双手只能紧抓住他坚实的背,在他背上划下一道血红的抓痕,恍若暗藏于她心中的爱意,一并迸裂,溢出甜柔的情意。 支宁宇粗喘着气,嗓音低哽地问着她:“疼吗?” 冷映儿像是低泣般地呜咽着,轻摇了摇头,全身绷紧地等待他的进一步动作。 支宁宇感觉被钳紧的窒密感已较松懈,便在她湿濡的体内缓缓地抽动着,在她身上引起阵阵无所适从的快意。 冷映儿止不了心中突来的热情焚烧,直将臀瓣往他贴近,并扭动不已,想止住这说不出的躁动。 支宁宇感觉她热情的回应,于是撤出长指,解开围在腰上的浴巾,直接让火热的勃起抵于她的下体。 在她醉眼迷朦时,腰身一顶,将硕大的勃起推入她紧窒的内壁,当她滚烫的内壁将他完全包满时,蓦地,他感觉到些许异样,像是少了意料中的障碍,可只一下子,他便又被转回炽烫的欲念之中…… 他紧咬着牙,粗嗄地喘息着,直到他无法再忍受这般非人的折磨,他才开始抽出再推进,狂佞地在她的体内抽送。 随着她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冷映儿像是溺水的人,柔弱地攀住他的肩膀,像是抱住足堪活命的木条。 感觉她体内的一阵紧缩,支宁宇在她的幽穴内重推了几下,才在最后的一击中,深深地射发出滚烫的种子…… 昏昏沉沉之中,冷映儿睡得极不安稳,梦中有爷爷的怒斥和另一个看不到脸的男人,一直在压迫着她、追赶着她。 她好怕、好怕,冷汗沿四肢百骸逐渐往心头扩散,仿佛巨大的转盘碾碎她的躯体,让她痛苦得直想大哭一场。 她不要、不要这样的人生…… “不要,”话一喊出口,冷映儿立即撑坐起,梦魇马上消失,破碎的灵魂回到了残缺的肉体之中。 回到现实的感觉,教她庆幸这只是一场梦,闷雷似的头痛,随即又让她瘫软回床上,不能动弹。 冷映儿半眯着眼环顾着四周,发现这陌生的环境里并没有支宁宇…… 是的,她记得昨天的一切,虽然她确实喝了酒,可是她昨天的意识却是百分之百的清晰,清晰到明白两腿间的酸麻原因。 可是……他为什么不在她的身边? 三年前,是她逃离了他的身边,而三年后,角色便互换了吗? 她颓丧地举起手,看见手表上显示着十点,她一惊,眨了眨眼,再看一次,依然是十点! 这下子她管不了头痛不头痛,赶紧爬起身,拿起散落满地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整装束容一番。 她还记得他说,今天尼尔森集团要到公司签合约;现在,她只想赶紧到公司去。 站在董事长室外头,冷映儿一次又一次地做着深呼吸,不断地对自己打气:“你不怕的、你一点都不怕……” 可是事实证明,她依旧怕得身体狂颤,手心一直不听话地渗出汗水。 可是她又不能不进去,今天支宁宇不在,他特别授权让她全权负责,她可不能丢他的脸,可也还好他不在,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和他解释。 做最后一次深呼吸,冷映儿沉着地打开门,而里头的两个男人也立即转过头看向她。 冷映儿一惊,险些站不住脚。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今天应该还有许多需要他去做的事,他怎会在这里? 而尼尔森集团的负责人俞兆智正坐在支宁宇的对面,一双阴沉的眸冷睇着她,瞳中全然无笑意。 他……终究还是找到她了…… 难道她想逃出那个笼子,只能是一种奢望吗? “还杵在那里做什么?”支宁宇冷冷地开口,魔魅的双眼瞧也不瞧她一眼,于是,他并没有看出她的异状。 冷映儿应诺了一声,双脚发颤地走到支宁宇的身旁,她的一双清灵眼眸直瞅着地面,就是不看俞兆智一眼。 “董事长今天不是还有其他事吗?怎么还有时间在这里?”等到他们的谈话告一段落时,冷映儿轻轻地俯近支宁宇的耳边,小小声地询问着。 支宁宇冷冽的眼瞳透着森诡的邪魅,对冷映儿视而不见,伸起左手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推离自己的身边。“还不是因为一个偷懒的秘书。” 她的香甜气息萦绕在他的鼻间,让他更觉得怒不可遏;他是真的生气了,只为了昨晚教他发现她不是处子。 第7章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不可遏止地怒气翻腾,只觉得在短时间内,他不想再看见她那一张如天使般、又如荡妇般的脸庞。 “那是因为你……”冷映儿没发觉他的怒气,更忘了俞兆智的存在,又偎在他的耳边小声回道。 孰知,她还来不及反应,已被他无情地推开。 支宁宇凝着一双不带情感的眼瞳,噙着残酷邪肆的俊脸,性感的薄唇冷冽地割划着冷映儿的心。 “别以为和我上了床,你就可以恃宠而骄,” 冷映儿呆愣在原地,不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眼角瞄到谑笑的向兆智,她才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他为什么要扭曲她的意思,把她想得这么不堪? 满盈的泪水在眼瞳中翻滚,可是,她始终没有让泪水滑落下来,只觉得心好酸、好涩,疼得不能呼吸。 “这位是……”俞兆智斜睨了她一眼,转而虚情假意地问着支宁宇。 毕竟,自个儿的未婚妻为什么会在失踪了近半月后出现在这里?而他——支宁宇又是凭什么对着他的未婚妻说出如此龌龊下流的字眼?他想,以他的身份,他是该要好好地理解一番不可。 “她是我的秘书。”支宁宇冷冷地看向俞兆智,心里头对他有着莫名的厌恶,若不是这一次开发研究的药剂经费过于庞大,他根本不想和这人打交道。 “做多久了?”他毫不在意支宁宇无礼的态度,又接着问。 “俞先生,今天咱们的主题是讨论药剂开发,而不是我的秘书,请你注意。”支宁宇毫不留情面地说,沁冷的眸子射出一道慑人的光芒。 虽然,支宁宇现在对冷映儿有着厘不清的厌恶情绪,可他也不准他人过分注意她。 俞兆智脸上扬起笑容。“说的也是。” 支宁宇撇过脸,不想看他令人作嗯的笑脸,却不巧看见了瑟缩在一旁的冷映儿,心中觉得她脸色苍白得诡异,仿佛只要一阵风掠过,便能将她吹倒。 俞兆智看了看支宁宇的反应,再看向身旁的冷映儿,他推了推脸上的金边镜框,随即站起身。 “那么,我今天就先告辞了。” “若对于合约有任何的疑问,随时欢迎你过来询问。”支宁宇依旧坐在沙发上,对于俞兆智愿不愿意接受这份合约,已经不太在意。 “好的。” 俞兆智缓步走向门口,正待踏出门外时,他又倏地转身,开口说了一句让支宁宇怒发冲冠的话: “映儿,咱们下次再好好地聚聚。” 话一说完,他满意地看着冷映儿全身不止地发颤,才走出门外。 自俞兆智离开之后,过了半晌,谁都没有先开口,支宁宇则冷着一双诡邪佞酷的黑眸看着她。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支宁宇才粗哽地开口问道: “他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支宁宇斜倚在沙发椅把上,右手托住下巴,一双阴惊邪冷的黑眸往上斜睨着冷映儿。 冷映儿站在原地动也不动,艳红的唇早已颤抖得微微泛白,娇弱得教人想将她拽在怀里疼。 可是,现在的支宁宇却没有这个心思。 他冷冷地等着她的回答,时间一分一秒地快速飞掠,而她则像是成了哑巴一般,蠕动了半天的唇,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支宁宇望着她,心中激不起任何怜香惜玉的想望,胸口的怒火倒是越烧越烈,瞧她一直不愿回答,他便将一切的事情联想在一起,冷冷地说出无情的话语,彻底地撕碎她的羽翼。 “他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他眯起冷残的黑眸,口中吐出的话语浇薄得让冷映儿瞠大了杏眸。 “你……怎么能……这么说?” 冷映儿的话语断断续续,心儿也碎成片片,沿着心口裂开的伤痕,流出她对他盛满的爱意,那还来不及说得出口的爱意,在他森冷得不近人情的眸光下,夭折在她的心中。 “我说错了吗?” 支宁宇倏地站起身,双眸迸出肃杀邪嚣的怒意,铁条似的双臂钳紧她如玉般的藕臂,几欲将她的双臂捏碎。 强烈的妒意、狂乱的情感在支宁宇的胸口翻搅,对于这措手不及的情绪,他慌乱得不知该如何处理。 她的不再辩驳,惹得他四窜的怒气烧得更炽烈。 他突然笑出声音,“这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支宁宇猝不及防地将她推倒在一边,完全不看她变得木然空洞的翦眸一眼,步伐大开地走出董事长室。 第六章 一连数日,支宁宇还是像往常一般的上班,不同的是,他的眼中看不见冷映儿的存在。 不管任何事,他不再假于她的手,将一切揽在自己身上,即使有非要她帮忙不可的事情,他也是视若无睹地听取她的例行报告。 冷映儿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心里头苦不堪言,却又不知道如何向他解释;如果他已经错认她,已经将她定罪了,她再多说也无益,不如就这样顺其自然,直到他不需要她为止,她再离开…… 是的,她曾经想过要待在他的身边,如果……俞兆智不要出现的话。 叩叩!门外响起敲门声,打断了冷映儿的思绪。 她瞧向自门边探出一张她不太熟识的脸,冷映儿愣愣地看着那女孩,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冷映儿进公司后,一直只在支宁宇的身边做事,和其余的同事甚至连点头之交都谈不上,所以,她实在不认识眼前这个爱笑的女孩子。 “这是今天晚上的宴会礼服。”那女孩子拿了一个大盒子,大咧咧地走到冷映儿的面前。 冷映儿愣愣地接过,并缓缓地打开这黑色的纸盒,里头躺着一件明亮的改良式旗袍。 这是那一次支宁宇所说过要为她订制的礼服,不管是不是经由他的挑选,对于他这一份心意,她真是感动得无法言喻。 她还以为他忘了,毕竟她和他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 “能不能麻烦你先试穿一下,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再马上修改。”那小女孩柔柔地开口,令人如沐春风。 冷映儿一呆,随即起身换装。 过了一会儿,她从办公室里附设的洗手间走出来,身上已穿上那一袭桃红色的改良式旗袍,一双赛雪的藕臂与裙间若隐若现的大腿,真是让眼前的女孩瞪圆了双眼,一张嘴直喊着: “太美了、太美了,真是太美了!” 面对她直率的赞美,冷映儿只是羞怯地晕红了脸,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 女孩在她的身边绕了一圈,稍稍调整了一下她的衣服,便满意地说道:“看来是不用修改了。” “是吗?”冷映儿试着开口道。 心里头非常地别扭,她仍然不太习惯如此的裸露。 “非常的完美,你可以放心。”那女孩露出乐笑。“那么,麻烦你在这里签收一下。” 那女孩倏地自怀里拿出一张收据,递在她的眼前。 冷映儿迅捷地签下名字,送走了筑笑如煦阳的女孩,一双带喜的水眸怯怯地穿透玻璃板望向支宁宇。 只见他依旧埋在文件之中,似乎刚才的喧嚷他都没有听见,当然,她换穿了这一套衣服,他也没看见。 冷映儿酸楚地移回一双水眸,苦涩地低下头,心想:他到底是真的没看见,还是假装没看见? 正待她要换下这一套衣服时,隔壁突地传来他冷冷的声调,生硬地喊着她的名字,她一回头,便迎上一双阴郁的眼瞳。 她双手按着胸口,如擂鼓般的心跳声竟是怦怦地震荡着她的听觉。 冷映儿迅地来到了支宁宇的身边,等候着他的赞美,孰知,等待了一会儿,他只是以一双冷冽的眼眸瞅着她。 这沉闷的气氛让她的心又不由自主地揪紧,一双柔亮眼眸不禁袭上一层水气。 “礼服送来了?”他冷硬的声音听来像是谈及一桩极无趣的公事似的。 支宁宇一双冷佞的黑眸又从她一身赛雪的身躯移开,径自投入他的文件中,仿佛又忘了她的存在。 “嗯。”冷映儿坚强地抬起柔媚明眸,瞒了他一眼,便轻轻地点头。 她以为……他会夸赞她的…… 两人默默无语,一霎时,郁闷的空气又旋即侵袭过来,让呆站在原地的冷映儿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无助地望着地面,等他打破沉默。 在爷爷封闭的教导方式之下,她变得沉默寡言,变得失去自我,更变得不善于言词,也不善于如何与人交心,可是只要他愿意教她,她也可以学得很快、很好。 可是他不仅不教她,甚至吝于和她开口,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打破这个僵局,才能够让他不要再误解她、扭曲她。 冷映儿的双眼直视着地面,清丽的小脸无辜得教人心疼。 过了好一会儿,支宁宇才又放下手中的文件,像是在深思着什么似的,随即冷硬地开口: “今晚的宴会,就麻烦你代我出席了。” 话一说完,他像是下了决心似的,自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封红色的邀请函,丢到冷映儿的面前。 冷映儿双手微颤地拿起那封如千金重的邀请函,眼瞳中的水雾晕开了眼前的景致。 不知是打哪来的勇气在一瞬间灌入她的体内,让她勇敢地开口问道: “可是,这不是董事长要我和您一起去的吗?”她的清脆嗓音里掩上一层浓浓的哽泣声。 “我改变主意了。”支宁宇拧起一双浓眉,阴惊的黑眸微眯着。 “可是……” 冷映儿仍是不放弃地追问着,却被他无情地打断。 第8章 “没有可是。” 支宁宇倏地暴喝,惊得冷映儿的脸上血色尽失,仅留突兀的惨青色。 冷映儿吓得泪水险些夺眶而出,而支宁宇更是为自己狂燃爆发的怒气而惊愕不已,一双暴戾的眼眸回复不了平时的风平浪静。 整个空间里只剩下冷映儿微弱的啜泣声,和支宁宇强自镇定的呼吸声。 过了半晌,支宁宇才又开口! “我相信你应该可以做得很好。” 他将植在心头里的狂惊妒意紧紧地嵌在心头,不让这情感随着他不受控的情绪而怒发。 “我……”冷映儿汶然欲泣。 她不是笨蛋,她没有蠢得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更没有傻得看不懂他眼中的鄙夷和蔑视。 他是拐着弯在骂她、嘲讽她,她不是不懂…… “今天盛旭集团的邀宴,听说俞兆智也是受邀的来宾之一,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他聚聚。” 支宁宇笑开一张脸,语中皆是百般的讽刺和轻蔑,俊颜上噙着森冷得骇人的狂佞表情。 那一幕,他还记得一清二楚。俞兆智的一言一语犹在耳边,而冷映儿的无言以对,更是加深了他的揣测。 他无法控制自己,只要让他看到她,他便会想起那一幕;少看她几眼,说不定他可以清静一点,不再让情绪失控。 “我不是……我没有……”他的话语像是无情的剑,狠狠地刺向她没有防备的心,汨汨而出的血水哽在她的胸口,让她再也不能说出一句话,只能无奈地、无助地摇着头,抖散她翦翦幽眸里的一池泪水。 为什么要这样地扭曲她……为什么不听她解释呢? 就算他不喜欢她,她也不允许他这样地辱了她的清白! 他和她并没有任何承诺,只是碰巧上过床,而她便以为他对她有着不一样的情感,却忘记是因为她喝醉了酒,所以才会发生这些事。 “你不是、你没有!?”支宁宇的声音低柔而沉骛,狂肆的黑眸危险地眯起,缓缓地站起身,俨然一副暴风雨前的宁静模样。 “不是什么?没有什么?”他缓缓地走到冷映儿的身边,双手钳制住她的双臂,双眸诡邪如鬼魅,嗓音低柔得像是在低吟诗文。“你敢否认,那天和我在一起之前还是个处子?” “我……”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链,挂在她柔弱的小脸,悬在她削瘦的下巴。“不是……那么一回事……” 所有的无助都哽在她的胸口,太多的愁闷让她再也说不出话,也让她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那么,是哪一回事?”不知从何卷起的怒潮占据了他的情绪,他的一双怒目杀出痕痕血丝,双手指瘀了她的双臂。“还是,因为你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女人,总是习惯性地在男人的床上来去自如,所以,那不值钱的贞操,你早就不知道在哪时不见了,是不是?” 支宁宇的冷硬怒颜噙着邪佞狂肆的怨愤,字字句句皆无情残虐地砍杀冷映儿无以抵制、摇摇欲坠的心。 一想到她曾经出现在不同男人的身边,一想到她曾经在不同男人的抚摸下,发出各种意乱情迷的娇吟,他便觉得怒火在他的身上蔓延,寸丝寸缕地啃噬他微乎其微的理智。 望着她一身粉嫩的桃红色,更是将她一身赛雪的肌肤映得分外水嫩细致,隐藏在旗袍下的曼妙身段,若隐若现的款款风情,更是惹得他心痒着火。 他突地放开钳制她双臂的手,转而邪恶地擒住她胸前的挺立风光,放肆地掐揉捏挤,即使是她的一双小手也不能阻止他蛮横的霸行。 冷映儿轻喘着气,小脸染里上一层红纱,小手却又不住地摇着他铜铁似的双臂,此时,支宁宇却突地松手,继而擒住她的双臂。 “我支宁宇向来不爱和人共用女人,所以我让你去会会你的情人,你难道不该好好地感谢我?” 看着冷映儿蓦然麻木而空洞的眼瞳,恍如一泓死水,微开的红唇已经放弃了蠕动,不再辩解,他的心微微地刺痛,又继续说: “你只管去会情郎吧!当老板的我,还不至于无耻地不让员工恋爱,所以你放胆子去。对了,我二哥也会去参加这个宴会,所以你不用担心,顺便替我向主办人打个招呼。” 话一说完,支宁宇又像不当一回事似的放下她滑腻的双臂,走回办公桌,再埋入文件之中,压根儿不在意他在冷映儿的心中挑起悠地轩然大波。 过了一会儿,支宁宇自逐渐平稳的情绪中恢复,才感觉身旁的冷映儿依然杵在原地。 他抬起平静无波的黑眸,乍见她盈盈的泪水淌在她的香腮,两眼该是羞赧的眸珠却成了苦楚和凝涩的归处。 支宁宇的心跟着她的哀泣而起伏,有种说不出口的酸楚,可他不愿再面对这问题,怒斥了一声: “还不回去你的办公室!” 过了一会儿,冷映儿像是恢复了知觉,小步小步地走回她的办公室,荏弱的背影直教支宁宇想将她拽在怀里疼惜,可他终究压下了这个欲望,狠心不再面对自己的想望。 一个人置身在喧哗纷沓的宴会里,冷映儿傻傻地待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等着时间结束便要离开。 烈酒一杯又一杯地倒入她的口中,数不清她到底喝了多少酒,她只知道多喝几杯,她便可以忘了支宁宇的无情和残酷。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晓得宴会究竟进行到了哪里,她便走出角落,往大厅里走去,恍惚中却似乎乍见“支宁宇”! 虽然有点醉,虽然脚步有点凌乱,她还是努力地往“支宁宇”的身边奔去。 “董事长!” 冷映儿全身娇软在她看似支宁宇的人身上。 “你……”支震宇双手各拿着一盘餐点,想甩掉她温香的身子,却又苦于双手无法推开她。 “宁宇……”冷映儿双手紧搂住支震宇的脖子,柔软的身子紧靠在支震宇结实的怀里。 “冷映儿……你……”支震宇面对她的软玉温香,非但没有感到窃喜,反而感到背后传来一阵寒冽。 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要他如何面对睽睽众目? “我不是那样……我……只是……”冷映儿不敢再看他的脸,根本不知道自己抱错了人,只是一味地贴近他,怕他又在一转眼间,变成了另一张阴森邪冷的怒容。 不要,别这样对待她,给她机会让她好好地把话说清楚,她一定要把误会解开,若是他真的对她没感觉的话,那她也无所谓,只求他给她机会。 “你……先等等,我们可以待会儿再说,好不好,映儿?”支震宇正想办法要将她劝离自己的身上时,却没料到…… 冷映儿捧起他的脸,将他一脸的不耐烦看进眼里,痛苦地流出滴滴泪钻,将她的红唇贴了过去—— 她轻轻地拉下他的头,让两人的唇紧紧相连。 第七章 “你在做什么?” 一股强劲的力道,将冷映儿自支震宇的身上抓下来,还来不及看清楚是谁,冷映儿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拖出大厅。 一阵慌乱的脚步之后,微醺的醉意倏地涌上冷映儿的心头,止不住想吐的欲望,她只能紧靠在拉她出来的人身上。 “你究竟在搞什么?”男人的声音充满了不耐,残酷地将冷映儿推开,拉直身上微皱的高级西装。 “你……” 冷映儿一双醉眸微眯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眼前像是里着一层浓浓的雾,远去她的视线,让她看不清楚眼前的人。 “怎么,才多久没见面,你就忘了我是谁吗?”俞兆智的脸上噙着一抹佞笑,将她拉近身边,大手毫不懂得怜香惜玉地拽住冷映儿盘起的发髻,好让她能够看清楚他的脸。 冷映儿一惊,开始执拗地挣扎着。 “看清楚我是谁了?” 俞兆智冷哼一声,松开擒住她的大手。 “你……想做什么?”冷映儿不住地甩着头,希望能够让体内狂噬的酒精散去一些。 可是,她愈是甩,脑袋越是混沌,一双明亮水眸越是呆滞。 “我想做什么?”俞兆智露出不屑的笑。“我就算想做什么,也不敢像你如此开放地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寡廉鲜耻的事来,更遑论现在正在大厅之外,门口的人潮来来去去。” “我……不回美国!”模糊的焦距让冷映儿撑不住自己的身子,她只能让自己紧贴在柱子边,才能平衡几欲倒下的身子。 “由得了你吗?” 俞兆智的一双佞眼直瞅着她,嘴角上的笑请更是让人不舒服。 “我可以……跟爷爷……说清楚……”酒精像是血液一般地侵蚀她的全身,她开始结巴。 虽然如此,她的脑袋反而是益发的清晰;她心里明白,自己绝不能给他机会,把自己给远回美国去。 她不要过那种日子,不要再过那种没有自我的生活;她是一个会思考、会走动的人,他们凭什么将她禁锢在他们的城堡里? “说什么?”俞兆智不耐烦地撇了撇嘴。“你是我的未婚妻,对于你的行为,我已经是非常的容忍,若是再逼我,我可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他一直是尼尔森集团总裁的手下爱将,一直操控着整个尼尔森集团,所以,他势必要娶冷映儿,才能得到整个尼尔森集团,没道理要他把这等了许多年的大好机会拱手让人吧! “我不用你管!”看着俞兆智益加阴森的侧脸,冷映儿的心中更是浮起一丝不安。 她得快逃,若是错失机会,她一辈子都逃不了了。 第9章 “不用我管?”俞兆智眯起狡桧的眼眸,一步步逼近冷映儿。“你是把我当成什么了?” 看着他的接近,冷映儿知道她该要逃,可是瘫软的双腿偏偏没有一丝力气,让她移动不了身体。 “你让我戴绿帽,我都忍了,背着我倒向另一个男人的怀里,我也忍了,可若是你不懂得如何伺候自己的丈夫,我倒可以教教你,如何伺候如天的丈夫!” 俞兆智一把擒住她早已散乱的发丝,残佞地拉扯她的秀发,让她噙着泪水的亮眸能够直视着他。 继而,缓缓地欺上她的唇…… 冷映儿睁大惊诧的杏眼,双手不住地推拒着他的接近,可无论自己如何反抗,都无法移动他分毫。 这时—— “你们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 支宁宇手挽着一名妖娆的女伴,自一旁的侧门走出时,恰巧看见了这一幕。 俞兆智闻声,松开她柔嫩的唇瓣,眯起诡异的双眼看向他,而冷映儿则是大口地呼吸,泪水早已夺眶而出。 “董事长……” 冷映儿依然是贴在俞兆智的怀里,一双楚楚动人的双眸因流泪而更显得惹人怜爱,艳红的唇缓缓地向支宁宇求救,孰知,他居然调开头,不理会她的求救。 “走,咱们别坏了别人的好事。”身旁的女伴在支宁宇的身边娇笑道,一双勾人的媚眼挑逗着他。 支宁宇挽着身边的女伴,生硬地走到冷映儿的面前,却怎么也无法再移动自己奇+shu$网收集整理的脚步,远离他不想看见的情势。 “董事长……”泪水随着冷映儿的香腮而淌下。 他说过他不来,要她代表他前来祝贺,为什么她会在这里看见他,为什么他的身边有了个女伴? 早知道他是不会爱她的,可是她依旧不后悔将自己的清白给了他,将自己满怀的爱意倾泻给他…… 霎时之间,俞兆智像是故意的,邪佞地擒住她的乌亮发丝,将她移往自己的怀里,让她的眼不再看向支宁宇,却没想到自己的举动拉痛了冷映儿,更没想到冷映儿的惊呼声,让支宁宇大动肝火。 支宁宇甩开身边的女伴,抡起拳头便往俞兆智的脸上击去,当场让他倒在地上,昏厥过去。 “董事长……”冷映儿错愕地看着他,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宁宇……”被甩开的女伴活像是八爪章鱼,迅速地贴回支宁宇的边,抚着他粗喘的胸口,却没料到他非但不领情,还将她的手打落,拉呆愣的冷映儿,便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那娇艳的女伴尾随至支宁宇的车边,一双媚眼不悦地瞪向支宁宇。 “宁宇,我怎么办?” 支宁宇拉下车窗,丢下几张千元大钞。“你坐车回去吧!”话一说完,不理睬她的反应,便载着冷映儿急驰而去。 车速以雷霆万钧之势,狂肆地飘骋在宽广的大道上。 车内的两人只是一片静默,谁也没有先开口,冷映儿一径地抹着自己的唇,将嫩红的口红沾染了整个脸颊。 支宁宇没有开口制止她,只是拧皱着一张脸,直视前方。 过了许久,他才徐缓地开口: “你住哪儿?” “啊?”冷映儿呆滞地回着他,不懂他为什么问这个。 “我送你回去,你住哪儿?”支宁宇不耐烦地再问一次,双手紧抓住方向盘,若不这么做,便怕自己会在不经心的时候给她一巴掌。 冷映儿一听,缓缓地说出地址,而后两人再也没有交谈;车子的速度越飘越快,像是要把一车子里的沉闷扫出般地直往她所说的目的地前进。 一到目的地,车子嘎然停止,支宁宇紧抿着唇,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等着她下车。 过了一会儿,他等不到冷映儿下车的声音。反而等到了她呕吐的声音,他直觉地转过脸看向她,果真不出他所料,她竟在他的车上吐了一堆,整个酸腥的味道袭入车内每一个角落。 支宁宇拧皱着眉头下车,绕到她的身旁,将她抱出。 “你住在哪一间?”支宁宇抱着她往里头走,顺而问她是住在这破旧公寓里的哪一间房。 冷映儿嘟哝地说出一个号码,支宁宇便抱着她往里头去。到了她住处的门前,便在她身上搜出钥匙,直接开了门进去。 里头只是一间算得上整齐清洁的地方,没有多余的累饰,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张桌子。 他柔柔地把冷映儿放在床上,习惯地往套房里头的浴室走去,拧了一条湿毛巾放在她的额上。 坐在床边,看着她因痛楚而发皱的小脸,他心生怜惜地伸出大手,在她光滑的脸庞上来回磨蹭着。 “董事长……”冷映儿忽地睁开水嫩眼眸,闪着动人的泪珠,直瞅进支宁宇的幽瞳里。 大手停止了抚摸,他倏地站起身打算离去,却让她抓住了衣摆。 他伟岸的身躯微微一僵,顺而转过身,看着她一脸的惶然凄楚,心里头浮起刚才宴会上的情景。 “怎么,需要男人吗?去拜托你的未婚夫,我相信他会很愿意效劳。”支宁宇低柔的话语像是鬼魅呢喃,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狂佞的笑,薄削的唇所逸出的话,却是待地伤人。 冷映儿微倾的身子一僵,豆大的泪珠跟着在她的眼眶中打转,喉头酸涩得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我……” 她挣扎着坐起身,一双水漾明眸哀求着他的怜悯;她要把话说清楚,不能再让他误会她了。 “你真是一个不知足的女人……”支宁宇只手勾起她小巧的下巴,邪肆的黑眸紧盯着她清丽的小脸——这一张宛如天使般蛊惑人心的小脸,随即自她的双眼溢出酸楚的泪水。 “在宴会上,先吻上我二哥,随后又马上和未婚夫又亲又抱的,现在……开始怀念我的温存了吗?” 他的另一只大手,在她柔嫩的唇瓣上来回摩拳着,他炯亮如火般的利眸直睨着她布满痛苦的小脸,随即将自己温热的唇覆上她的。 柔情地搬导她张开小口,再以湿热的舌乘虚直入,寻求她的舌与之共舞,邪佞地挑逗着她的感官,狂肆地探取她的甜蜜…… 冷映儿无以阻止他的霸道侵入,只能将身子瘫软在他的怀里,贪婪地享受他的给予。 他倏地结束热情的吻,一双染着氤氲欲念的黑眸,恣情地审视她为他嫣红的双颊。 “怎么,终究还是发现我比较好吗?”他的语气低柔,却有着一股不容忽视的邪魅暴戾。 他的大手探向她胸前的浑圆,残暴地拉下衣襟的盘扣,粗暴地将衣裳褪至她的腰间,大手掀开她的乳白胸衣,温热的唇随即盖在早已挺立的色花蕾上,恣情地咬啮、吸吮。 “董事长?”冷映儿身子一僵,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不是这样的,她是想要把话给说清楚。 支宁宇抬眼看着她,放荡的黑眸氤氲一片。“看来……我似乎还不够强到让你闭嘴。” 面对他无情的话语,冷映儿更是不停地挣扎;她不懂,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老是要这样丑化她、误解她! 她的一双小手开始推拒着他的侵略,泪水也开始彻底决堤,支宁宇见状,反抓住她的小手,禁锢在她的头顶上,以自己的重量压住她执拗的身子上,眼前所看得见的只有——抖颤颤的浑圆胸脯。 他空出一只手来,邪气地抓捏着她肿胀的乳尖,再以膝盖磨蹭着她腿间的女人私处,性感的唇则在她滑如润玉的胸上轻嗤、咬吻着。 再以手探入她高只的裙边,拉掉里头的底裤,擒住她早已发颤的小核,邪魅地拉扯、揉搓着。 “住手!我不是想这样的……”冷映儿咬住下唇,忍受着全身如火焚掠的快感,忍住几欲逸出的呻吟,轻摆着小脸,欲甩掉这炽人的烈火。 “你不是想这样的?”支宁宇冷笑了几声,伸出在她底裤下滑湿的长指。“都湿成这样了,你还想狡辩什么?” 冷映儿的清丽小脸倏地一红,微张的小回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觉得淤塞在胸口的羞耻几欲将她吞没。 “你何不闭上眼享受呢?”支宁宇无视于她酸楚的脸布满未干的泪痕,径自残酷地伤害她。 他抓住的臀瓣,将她反过身子,让她的花心乍现在他的面前,他狂妄地吐出浪荡的舌,轻掬着她渗出的蜜液,再以挺立的勃起顶于她羞涩的股间,突地狂猛一刺,邪肆地在她的体内传送着他的威猛。 冷映儿上身无以遏止地狂颤,而后趴倒在床铺上,火热的欲念将她的羞耻吞噬啃蚀,让她随着他威猛的律动,不知羞耻地摆着腰肢,前后吞吐着他硕大的勃起,发出羞人的声响…… “瞧,你不也是挺投入的!”支宁宇粗嘎着声,在她的背后低喃道。 冷映儿听见了,却无法制伏心里头那道燃烧的想望,只能无助地趴在床头,轻吟着羞惭的浪语。 直到,他感觉到她的体内逐渐紧缩、痉挛,他才奋力地在她紧窒的体内狂送着全数的热能。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地凝结在这片旖旎的无边春色里…… 第八章 昨夜就像是一场梦,让冷映儿搞不清楚究竟是虚、是实。虚的是,她醒来后,支宁宇便不见踪影了;实的是,她隐隐记得他要了她一夜,在她的滑嫩肌肤上留下点点吻痕。 冷映儿心中有说不出的欢喜,以为他原谅她了,便早早去到公司,想和他说个明白。 可是……她枯等了一天,他并没有出现。 到了第二天,他依旧不见踪影,像是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急得冷映儿活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第十章 “雨尘,威廉有什么地方让你不满意吗?”汀娜极不悦地大声咆哮着。 雨尘怔怔地望着她,脑中顿时浮现无限疑问;是她听错了,还是她的语言学得不够彻底,所以误解汀娜的意思? 可是……汀娜的样子……看起来很认真。 “汀娜,你刚才的意思是说,威廉是你的哥哥?”雨尘舔了舔干燥的唇,提起勇气再问一次。 “是呀。”汀娜皱着眉头望着她,好像她问的问题有多么愚蠢。 “亲生的大哥?”雨尘不自觉地发颤。 “是呀。”汀娜没好气地说着。“雨尘,你在这里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我和威廉是亲兄妹?” 汀娜一望见雨尘古怪的反应,不禁放声地喊着:“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威廉的女友吧!?” 雨尘木然地点点头,无措地望着汀娜大发雷霆;从没有人跟她说过,她又怎会知道? “我……”雨尘嗫嚅地说不出一句话。杂乱无章的思绪在她的脑海里翻飞着,一些她最挂心的事情,到了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真相! “你看看我,我和威廉是一样的发色、一样的眸色,应该不难知道吧。”汀娜无力地惨叫着。 天,她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阻扰威廉结婚的祸首。 “可是……”雨尘无力地解释着。 她也知道汀娜和威廉有一样的发色、一样的眸色,可是……外族的人都长得那么像,若要她说相像便是有血缘关系的话,那么,全英格兰的人不都有血缘关系了。 她真的是不知道…… “既然你现在知道了,我们赶快去找我大哥,把事情说清楚。”汀娜赶忙拉着床上的雨尘,突地发现她一身的赤裸,又连忙放手,先让她穿上衣物。 “不行。” 雨尘快速地穿上衣物,却又无助地坐回床上。 她不能讲,也不敢讲,所有的狠话她都已经说尽,也终于气走威廉,现在她再去向他解释什么似乎都显得多余。 这么一来,她和他真的是无缘了,而且是她自己结束这一切的。 是的,就是她自己。 “我们去找他,把话说清楚就好了。”汀娜急急地说着。 “不用了,说什么都惘然了……”雨尘以自己的母语喃喃自语着。 “雨尘,你不要说我不懂的话,我们一起去找大哥把事情解决,一切都会没事的。” 汀娜双手直拉着雨尘的双手,却瞥见她剔亮的眼眸淌出碎钻般的泪水,一脸木然的神情空洞地望着窗外。 ☆☆☆ “说什么都是惘然……” 雨尘喃喃自语着,泪水顺着眼角缓缓地滴入耳蜗,淌入了大海翻腾的声音,令她蓦然惊醒…… 是的,雨尘现在坐在回程的船上,躺在舱房的四柱大床上,哀悼自己亲手埋葬的爱情。 三个月前,她始终没有对威廉说出事实的真相,而汀娜也没来得及告诉他一切,她便让威廉架上了他的女神号。 而现在,她正一步步地靠近自己的国土,一步步地离开威廉的世界。 自那一天起,威廉不再与她说过话,也不曾再笑过,好似他那身凛冽的寒气也将他唇边的笑痕给冻结一般。 他的眼不再看着她,更不会再用爱恋的柔情眼瞳凝睇着她,他已经彻彻底底地将她赶出他的世界里。 她的心很酸很涩,夹着说不出的苦楚和悲戚;但是,这一切都是她的咎由自取,她又能怪谁呢? 现在承受了这个悲则是她的报应,是她不该不留情面地伤害他,是她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地误解他…… 雨尘坐起身,拉直身上发皱的大明衣衫,便徐步地打开舱门,走到甲板上透透气。 是个极清爽的午后,海风徐徐地掠过她的发梢,阳光也极温和的洒在她身上,为沁凉海风带来一丝温暖。 雨尘靠在桅杆边,看着女神号滑过海面,溅出点点水花。 突地一件外套落在雨尘的肩上。 雨尘徐缓地转过身,一双清妍的水眸对上一双孤独却又高傲的蓝眸,还有一张噙着忧郁的俊脸。 “天气有点凉,披上吧。”威廉突地打破对视的沉默,将她身上的外套拉得更拢。 雨尘望着他,直觉泪水又要不受控制地滑落,她是那般地伤他,为什么他还愿意这样温柔地待她? 他该是要恨她、气她、怨她的,为什么还能如此地柔情?这样的浓情蜜意令她无力抵抗。 他仍然伟岸英挺,只是下颚多了一些胡髭,让他显得更加颓废,却也更显现出他的迷人丰采。 “你近来还好吗?”雨尘努力扯出一抹笑。 就算要分离,她也要留下一个最美好的笑靥,印在他的脑海里。 威廉闻言,哼笑了一声,不置可否地望着她。“大概好吧。”没有了她,他会觉得过得好吗? 他不知道,或许时间一久,他可以忘记,他便会忘记自己的生命中,曾经有过一个特别的女孩,可是……该用多少的时间来遗忘,该用多少时间作为一个期限,让他彻底地忘记她? 他会忘记她的,只是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 “那……”突来的沉默又让雨尘乱了主张,她想要提出一些话题,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聊起。 “别勉强了。”威廉面对着大海,即将西沉的太阳,将他的一头金发染成绚烂的红色,令人转移不了视线,更让人不得不面对他语气中淡淡流泻出的惆怅。 “嗯?”雨尘不明白地问着。 他说的别勉强是什么意思?是指她……还是指他? “我说,你不需要勉为其难地对一个讨厌的人开口聊天。”威廉转过伟壮的身躯,勾着一抹苦笑望着她。 他带点自嘲意味的侧脸,令雨尘的心不禁揪紧。 “我一点都不勉强……”雨尘抚平胸口的辛楚,试着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 “不,我看得出你的勉强。”威廉淡淡地说着。 雨尘望着他,泪水眼看着就要夺眶而出,却又不得不狠狠地往肚子里吞。 “我真的不勉强。” 威廉望着她,笑了笑,随即将一头散乱的金发往后拨去。“不管勉不勉强,都不该是我们现在谈论的话题。” 威廉意有所指地说着,毕竟这艘女神号已经行驶了近三个月,眼看着即将来到雨尘的故乡了,眼看着两人的世界真的要由大西洋和太平洋,被这两片湛蓝的海洋永久地分隔为两地了。 在最后,也毋需再争辩勉强不勉强的话题。 已经没有意义了…… “回国之后,你打算做什么?”威廉浅勾起一道笑痕。 “没打算做什么,只是回我师父的身边,当个清心寡欲的人。”雨尘腼腆地笑了笑。 “师父?”威廉不解师父的意思。 “我是个孤儿,从小无父无母,是我的师父将我一手拉拔大的,所以我便待在师父的身边,当个带发修行的小尼姑。”雨尘轻轻地说着,仿佛那一段岁月,已经离她很远、很远了。 “原来如此……”其实,雨尘话中的意思有大半他都听不懂,可是却听清楚了她的身世。 而她的身世,却又是如此无端地引起他的心一阵刺痛,若是他早点明白自己的心意,他便会用尽所有的一切,让她分享他的爵号和产业,想必自己也不会让这件事变得像这样不可收拾的下场。 若是他能早一点知道自己的心意…… 他有许多的产业,可是产业却不能让他换来丰富的心灵,不能让他得到他魂牵梦萦的娇妻,更不可能让他有预知能力,能够预知所有的一切,让他事先明白每一个“早一点知道”…… “那你呢?” 这是她和他第一次这么体己的交谈,也是最后一次…… “我……” 威廉话还没说完,船身突地一个颠簸,他单手一拉,以强劲的力道将雨尘纳入他温暖的怀里。 威廉一站稳,立即回头望着眺望台上的人。“发生什么情况了?” “没事,只是碰到小岩礁。”水手顿了顿,又随即说:“爵爷,指定的地方到了,我们不可以再过去了。” 威廉身子一僵,喉头不断地上下起伏着。 过了半晌,他突地吼道:“放下舢舨!” “我只送你到这里,接下来我会要人驾着舢舨,送你回你的国土。”他的话语轻松,神色却僵直得吓人。 “要我回家了吗?”雨尘呐呐地说着,没想到她真的要回家了…… “不,是你要回家的。”威廉深情且幽邃的眼眸直瞅着她清丽的脸庞,心中有着千言万语,不是简单几句便能说得清楚。 他希望她开口,告诉他说她不想回去,说她愿意和他白头到老。 她挣脱他的怀抱。“我要回家了……”雨尘淡淡地说着,往水手们放下舢舨的方向走去。 待水手放下舢舨,驾好跳板,雨尘便直接走过跳板,隔着跳板,和威廉对望着。 “保重。”威廉双眸贪婪地望着她的身影。 他知道他不可能再遇见像她这么好的女人,再也不可能遇见这么能够扣紧他心弦的女人…… 再多的悔不当初,也抵不过此情此刻的懊恼。 “你也是。”雨尘忍着泪水,努力地扯出一抹最灿烂的笑容。 女神号慢慢地收回跳板,而雨尘所站立的舢舨正慢慢地滑开女神号,威廉一路奔到船头,望着舢舨渐行渐远。 “我真的很爱你!”千愁万绪涌上心头,雨尘止不住扯开喉咙大喊着她从没说过的心情。 “我听不懂!”威廉气恼地吼着。“雨尘,说我听得懂的英语!” 可是,雨尘的话语被海风吹散,而舢舨的身影也已经凝为一个黑点,女神号正快速地往回程启航。 “爵爷,需要追上去吗?”一位水手走到他身旁轻问着。 “不用了,我们回航。”追上去,又能如何? ☆☆☆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威斯顿堡里传来威廉气极地暴吼声。 “你又不给我机会!”汀娜毫不认输地吼回去。 威廉颓坐在大厅的麂皮沙发上,不敢置信他刚才从汀娜口中听到的休息,他刚刚才知道所有真相,就在他送走她之后,在他回到威斯顿堡后。 真是讽刺! 威廉立即站起身,拿着一旁的外套往外走。 “威廉,你要去哪里?”汀娜急急跟在他的身后。 “我要再去一趟东方,我要去将雨尘带回来。”威廉管不了自己有多狼狈、有多疲累。 “那我们不如先到圣保罗大教堂去,问问杜累克去东方的捷径,否则等你来回一次东方,都过了半年。”汀娜漂亮的蓝色眼眸正闪着狡黠的眸光,可惜一心只想着雨尘的威廉并没有发现她的异状。 “不用了。”威廉淡淡地说,甩开汀娜拉住他的手。 “不行,不去你会后悔的。” 汀娜已经暗示得相当明白,只可惜威廉依旧不懂个中意思。 结果,说好说歹,汀娜依旧将威廉拖到圣保罗大教堂去。 才到目的地,威廉便觉得教堂外聚集着为数不少的人潮,感觉十分怪异。 他转身问着身旁的汀娜:“今天是几号,教堂有什么盛事吗?” “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汀娜走到他的前头,替他拉开圣保罗大教堂的门。 满堂的人潮,甚至伊莉莎白女王也坐在席上,这一切都映入威廉错愕的眼瞳里。 “威廉,我不是说过杜累克比你熟识东方的航路,所以他赶去将雨尘接回来,也赶在你回航之前,冰释所有的误会替你补办这场婚礼,不知道你是否满意?”汀娜得意地笑着。 威廉无法置信地走到教堂前头,一双蓝眸直望着披着白纱的女人。 那女人突地逸出他熟悉的声音:“我,雨尘,嫁你威廉,成为你的妻子,从今以后不论好坏、富有、贫困,健康或生病,都会永远爱你、珍惜你、服从你,直到死亡将我俩分开。” 雨尘腼腆地将上一次属于她的誓词说完,等着威廉的反应。 “我有没有漏说的?”雨尘神采奕奕,小脸上还扬着娇俏的笑。 “我,威廉,娶你雨尘,成为我的妻子,从今以后不论好坏、富有、贫困,健康或生病,都会永远地爱你、珍惜你,即使直到死亡将我俩的肉体分开,灵魂也会永远相系。” 威廉真情而诚挚地说着,直到泪水模糊了他的蓝色眼瞳,他才相信眼前的一切不是梦。 杜累克在上头慈祥地笑说着:“誓约之吻。” 威廉仿若第一次亲吻的小伙子般,微微颤抖地捧住她娇笑的小脸,轻轻地在她粉色的唇瓣上印下誓约之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