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寒灵》 第一章 天变 公元1449年,大明正统14年。 蒙古瓦剌犯边,其势甚重,大有摧跨明王朝九边防线,重新入主北京的势头。 秋七月十一日,瓦剌骑兵分道刻期进犯,其中以也先一路兵锋最锐。 明大同右参将吴浩率军迎战,兵败战死。军情吃紧的消息传报京城。 太监王振劝上亲征,以赚其功。 七月十五日,明英宗朱祁镇命御第朱祁钰留守京师,点拨京军精壮五十万人,准备行粮辎重,出师迎敌。 十五日这天,前方战况俞见吃紧。 宣府总兵官都督杨洪被困三日,瓦剌骑兵断绝河水,明军营中无水,难以支持。 大同情况更加糟糕,西宁侯驸马宋瑛,总兵官武进伯朱冕,左参将石亨与瓦剌骑兵大战于阳和后口。 各路明军悉受监军太监郭敬所制,漫无约束无纪律,全军覆没,宋瑛,朱冕俱战死,石亨奔还大同,仅以身免。 亲征命令发出的第三天,朱祁镇偕王振率大军主力仓促就道。 八月初一,大军行抵大同,太监郭敬向王振密报宋瑛,朱冕战死,全军覆没的消息,王振大惊,遂议旋师。 王振祖籍大同府蔚州,欲邀朱祁镇驾幸其故里以光耀门楣,张扬威势,便否决了从紫荆关回师的便捷之路。 八月初十,车驾行至宣府东南,侦察兵飞报:瓦剌骑兵紧蹑其后,朱祁镇命恭顺侯吴克忠断后拒敌,战死。 朱祁镇又派成国公朱勇,永顺伯薛绶领军四万赴战。 朱薛二人冒险而进,遇敌伏击,全军覆没。 八月十三日,行至土木堡。众将建议退守距此二十里的怀来城,王振以辎重过重为由否定了提议。 八月十四日,瓦剌骑兵循踪追及,铁壁合围。 八月十五日,瓦剌使臣来营议和,朱祁镇未审其诈,王振立即令六师移营,回旋之间,行列已乱,瓦剌趁机蹂阵而入,大破明军,明英宗朱祁镇被俘,王振被杀,五十万精锐伤亡过半,骡马二十余万并衣甲辎重尽为也先所得。 明英宗朱祁镇仓促亲征,兵败土木堡,身陷北廷的惨败有如晴天霹雳震撼着全国,震撼着明王朝。 北京紫金城内外,上自皇太后,皇后,下至留守的文臣武将惶惶然乱作一团,不知所措,大有北宋末年历史即将重演的迷惑。 所幸朝臣中还有于谦这样的干国英才。土木之变突发,君俘国辱,明王朝眼看就要重蹈赵宋覆辙,他不想让历史悲剧重演,奋然肩负起挽狂澜于即倒的重任,受命膺负城防重任,四十天内,整顿武备,加强防务。使死气沉沉的国家又振作起来,人心渐趋安定。 于谦被任命为兵部尚书。 正统14年,八月二十三日,朱祁钰御午门代理朝政。 皇帝是封建君主政治体制中的国家元首,中枢决策的核心,朱祁镇被俘,明王朝便失去了灵魂,虽然朱祁钰以监国身份总理朝政,但终究没有皇帝的名分,对内缺少皇帝的权威,推行政令总有窒碍,对外,明王朝不另立新君,朱祁镇就仍是皇帝,而被也先利用进行多方要挟。 对于新君人选,十分明确,英宗一辈只有朱祁钰与他年在伯仲,太子年仅三岁,主少国疑。 于谦联合诸位大臣启奏皇太后孙氏,“国有长君,社稷之福。”请以立朱祁钰即皇帝位。 九月六日,朱祁钰即皇帝位,遥尊乃兄为太上皇,以明年为景泰元年,是为代宗。 十月初,也先纠合蒙古各部,一路而来,直指北京城。 二十三岁的明代宗朱祁钰命于谦总理军机。 明朝君臣严为守御,于谦石亨率京军三大营及勤王部队,列阵八门以待。 双方相峙数日,互有死伤,明军稍占上风,特别是明军的火炮给瓦剌骑兵极大的杀伤,万余蒙古骑兵丧生在北京城下。 也先见无便宜可占,悻悻而去,于谦命石亨一路追击,收复大片失地及被掠的人口。 于谦组织领导的北京保卫战,取得了胜利,使明王朝走出了危机,景泰元年秋,英宗南归,避位南宫,大明王朝一国二君,至此由盛而衰。 ※※※ 第一章虽然很无聊,但却是整个时代大的背景,不能不写。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你们的鼓励就是我的动力。 少时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 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一朝得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节录自孙晓大大之英雄志 第二章 纨裤 景泰二年,兵部尚书,大学士于谦举荐罗睿为山西提刑按察使,故事就从这开始。 “爹,别打了,饶了我这次,我再也不敢了。”鞭子重重地抽在一个十一二岁的稚童身上,孩子正哭喊求饶着。 罗睿又狠抽了一鞭,“你小小年纪就依仗权势欺负人,不打你你还不得上天了。” 他那魁梧高大的身形再配上蒲扇般的大手更显出力道,古铜色的脸上,原本刚毅的五官因怒火而扭曲着。 “老爷,你这是干什么,焕儿就是犯了再大的过错也不能这样打他啊!”罗睿的原配陈氏冲进门用身体护着爱儿,不及三旬的她容貌清秀端庄,五官精致,此时脸上却已是带雨梨花。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这小子不配做我的儿子,你看他做的好事。”罗睿说着指了指站在一旁的美貌少女。“挽起袖子看看。” 陈氏挽起少女的衣袖,不由惊“啊”一声。 少女莲藕般的臂膀上青一块紫一块布满淤痕。 “这都是你那宝贝儿子干的,他强抢民女,我怎能饶他。”罗睿说着又要打。 陈氏拦住道:“焕儿还小,就算了吧!” “勿以恶小而为之,现在不管住他,将来他就敢去杀人。” 陈氏泣道:“不会的,我一定好好管束他,焕儿,还不给你爹敬茶。” 罗承焕看见母亲,心早放下了,闻听此言一骨碌爬起来,倒了杯茶,端给父亲。 罗睿低唉一声,“这孩子早晚给你贯坏的。” 陈氏转回头打量一旁的少女,大约二九年华,身段匀称,容貌更是不用说了,尤其一双大眼和菱形的小嘴让人打心眼里喜欢,难怪儿子把她折磨的如此模样。 “姑娘家住哪里,我叫人送你回去?” 少女神色一暗,“我从万花楼来的。” 陈氏一楞。承焕暗忖这下完了。 罗睿没咽下去的一口茶全喷了出来。 “什么,万花楼。”罗睿脸都绿了。“夫人听到没,乳臭未干就知道逛妓院了,不让他吃点苦头他是记不住啊,来人,家法伺候。” 罗家的家法与众不同,别人家一顿鞭子也就是了,可罗家的家法乃是一种酷刑,罗睿主掌一省刑名,使起来自是得心应手。 陈氏责怪儿子不争气,躲到一旁暗自垂泪。 承焕一听,本来铜色的脸膛吓的变成惨白,浑身颤抖。前些日子去大牢玩亲眼看见给犯人用刑,那种惨劲就甭提了。 时间不大,刑具抬了上来,承焕只觉脚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而旁边的少女化容惨变,惊叫出声,没想到罗睿所说的家法竟是这东西。 承焕骇的爬到母亲身边,“娘,救我!” 陈氏心疼儿子,把他搂在怀里,娘俩就哭开了。 罗睿性格倔强,也不管承焕如何喊叫,就要用刑。 “罗大人,手下留情。”少女拦在罗睿面前。“真要给公子用刑,他就废了,大人三思。” 罗睿闻听大怒,“我的家事还不用个妓女来管。” “罗大人息怒,公子年少无知,根本不晓得去嫖妓,其实是有人唆使。”少女恳声道。 “你说什么,有人唆使?”罗睿惊问道。 “是的,领公子去妓院的是罗府的罗达,他经常打着大人的旗号在外面欺压百姓。” 罗睿心里一惊,这罗达非是旁人,是自己一个远房的亲戚,因为家道中落,无已谋生,便在府里帮帮忙混口饭吃,平日里也还勤快守礼。怎么也想不到是他唆使自己的儿子。 少女见罗睿一脸的疑问道:“大人不信可以问问公子,也可以问问万花楼的老鸨,罗达还欠她三十两银子呢!” 少女说的有板有眼,让罗睿不由得不信。 陈氏听罢抱起儿子,“老爷,我跟你说过,罗达为人阳奉阴违,你偏不听,念及亲情,让他留在府中,都把焕儿领到妓院去了,焕儿年纪小,哪能经的住引诱。” 罗睿脸色难看的很,“罗富,把罗达杖责四十,轰出府去。” 管家罗富早就看不上罗达,碍着老爷的情面,把火窝在心里很久了,听老爷这么一说,大喜而去。 罗睿看看少女,“姑娘去帐房领五十两银子去吧!” “老爷,世道险恶,你让她一个女儿家处身青楼,她以后如何过活,不如留在府内作个使唤丫头,也有个安身之所。”陈氏打心里喜欢这俏姑娘,一心想把她留在身边使唤。 少女先听罗睿要为她赎身心下欢喜,後闻陈氏要把自己留在身边,心中感动。“桃红多谢夫人愿在府上听用。” 陈氏大喜,吩咐下人给万花楼送去一百两纹银。 罗睿怒火微平,看著承焕,“从今天开始你不准出府一步,听清楚没有。” 罗承焕早已吓呆了,以为父亲还要用刑,听罗睿这麽一说,心里一松,磕头不已。 陈氏将桃红安顿好,回房见罗睿愁眉不展。 “老爷还在生气啊!” 罗睿叹了口气,“想我罗氏一门广积善功,书香传家。承焕幼承庭训,本以为可以搏取功名光耀门楣,哪曾想成了走狗遛鸟之辈!” “老爷此言差矣。”陈氏不已为然。“大伯不也是十八岁才开始读书的,还不是进士及第,承焕还小呢!” 罗睿眉毛一挑,“表哥是怎样人物,承焕哪能与他相比,刚收到书信,表哥已升迁至户部右侍郎了。” 陈氏喜道:“真是太好了,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做官,有大伯在京城照应,你也轻松不少。” 是夜夫妻俩百般亲人,万分温存。 桃红端著盘子路过花园,冷不防承焕拦在面前, “姐姐哪里去?”身高刚过她腰身的承焕学著登徒子状。 “这是夫人要的明前龙井,公子不要耽搁了。”桃红搬出夫人的招牌。 “姐姐的伤可好了?”承焕说著就要掀她的裙子。 桃红扭身躲开,“公子怎麽不快去读书,莫让先生等急了!” 承焕一听,苦著脸。“那老头烦死了,一看见他我就头晕。” “公子怎麽还不长记性,老爷都说过了,你不好好读书会是什麽样。”见夫人不管用她就抬出罗睿。 承焕一听,脸色顿时变了,桃红见他那害怕的模样心下不忍,“公子如果听话,晚饭後我陪你读半个时辰。” “真的?”承焕问道。 “只要公子听话,我可以天天陪你。” 景泰四年,罗承焕以顽稚之龄夺得乡试第五名,被誉为神童。 罗睿手里拿著榜单。“真是没想到,这小子行啊!” 陈氏眉开眼笑。“我就知道焕儿早晚会一鸣惊人。” 罗睿也心怀大尉,“明天好好犒劳一下我们的宝贝儿子。” 承焕兴高采烈地冲进桃红房中。“姐姐我考了第五名呢!” 桃红看著已长高到自己胸口的承焕,心中暗忖“自己的弟弟若还活著刚好这般年纪。” 手情不自禁地抚著他的头,“公子真聪明。” “都是姐姐教的好。” 桃红张开嘴欲答话,却被承焕霸道的唇密密地覆盖。 桃红傻住了,他在吻她,老天,她晓得会这样,所以两年来她一直竭力避免这种局面,想不到还是发生了。 承焕已非两年前可比,身体发育趋于成熟。不是那个靠虐待来发泄的小孩子了。 这一吻深俱爆发性,威力十足。 承焕的舌像暴风雨似的席卷了她,从浅啄至深,双唇的接触愈来愈深入,愈来愈狂野┅┅ “放开我!”桃红一张脸涨的通红。 承焕邪邪地笑著,用力把桃红按在床上,继续著。 桃红一阵眩晕,她分不清体内的血液是沸腾,还是在做激烈的抗议。想把承焕推开,双手却使不上力气,对上承焕那双带著欲火又天真的眼楮时,她十分明了自己失去了控制力,很明显,她终究敌不过他唇齿之间的的魔力。 她感觉到自己的衣服就像墙上的土坯般,一块一块地剥落┅┅ 在抵死缠mian後,桃红泪流满面。 “姐姐不要哭了,我再也不敢了。”承焕见她哭的厉害,深怕她去老爹那告自己一状。 桃红只是初经人道,感怜身世,她更深知此事只能不了了之,自己呆过青楼且比承焕年长数岁,让罗睿夫妇知晓只会怪她引诱承焕将她轰出府去。想到这,桃红拭去泪水,“姐姐不哭了,其实我早该谢谢你,我甫入青楼是你把我带离那里,不然我恐怕现在还深陷苦海,更没脸面面对列祖列宗。” 破瓜之痛令她眉头微蹙。“只希望你不会忘了我!” 承焕看著那张经过自己彻底肆虐後,更加红润娇艳的唇,胸部剧烈起伏著的娇躯。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 第三章 横祸 一大早,总捕头张雷慌忙来报:江洋大盗卢九成越狱潜逃。罗睿大吃一惊,卢九成犯案累累,武功很高,抓到他可费了不少力气,不禁头痛。 张雷肤色黝黑,五官正气禀然,典型公门人打扮。“大人,卑职还得提醒您,卢九成为人睚眦必报,恐怕会对您不利。” 罗睿闻言不已为然。“本府怕他何来!” “大人还是谨慎为好,卑职马上加派人手保护大人的安全。” 罗睿为官清正,又是干才,深得属下拥戴,张雷更是担心他的安危。 “明天再说吧。” 罗睿回到家,也觉得张雷的话有道理,便告诉陈氏这几日小心些。 这几个月来承焕与桃红的感情有了长足的发展。虽少有机会行云布雨,但眉目传情也别有一番滋味。 晚饭过后,承焕硬把桃红拽到他房内。 桃红抵不住承焕的表情和炽热的目光,背转身。“现在什么时候你就敢把我带过来。” 承焕往前移去,由后探手,把她搂个结实,两手紧箍在她动人的小腹处。 桃红丰满的胴体颤抖起来,“啊!”一声张开檀口,酥胸剧烈起伏喘息,“公子,时候还早呢,别这样!” 承焕一手揩着她嫩滑的脸蛋,一手肆无忌惮地由襟口入内抚mo无限迷人的美妙,一手捏住*。“姐姐不想我吗?” 桃红一声呻吟,再也说不出话来,完全软化在他刺激无比的拥抱和热情里。 承焕捉着她俏秀的下巴,将她的小嘴下移到一个予他最大方便的位置,重重吻起来。 “嘤咛”一声桃红差点融化,引导着他的双手向自己展开无所不至的侵犯。 桃红也是初识男女之事,自是乐此不疲,平日压抑久了,这一经挑逗,便一发而不可收拾。 踏!踏!踏!脚步声向。 两人吓的分了开来。 承焕忙把桃红完全敞开了襟口双峰尽露的上衣拉好。 陈氏推门而入,一楞,没想到桃红也在这。眼光在她身上打了个转,“桃红也在啊,那更好,你这几天就负责焕儿的饮食,焕儿你这几天就呆在府中,知道吗?” 桃红张口欲答。 “呕”一阵恶意涌了上来。 “怎么了?”陈氏母子异口同声问道。 “没什么,吃坏东西了,一会就好。”桃红压下呕意,一脸歉然。 “没事就好,给焕儿煲的汤好了,你去端来吧!”陈氏道。 桃红应声而去,路过承焕面前,被他狠狠握了一下纤纤玉手。 ※※※ 月黑杀人夜! 卢九成憋了一独肚子的火,在江湖混了二十年,风里浪里都过来了,没想到栽在了罗睿手上,吃尽苦头,此仇不报真是寝食难安。 卢九成一晃身,轻飘飘落在罗府院内,辩明方向,朝罗睿的卧室潜去。 罗睿正秉烛批阅卷宗,近日,涌入山西的流民甚多,连带的大案小案也接连不断。 卢九成小心地抽出单刀,把门闩拨开,不料百密一疏,促动门框上的警玲。 “谁”罗睿闻听铃声大作,喝道。 卢九成哈哈一笑,入得门来道:“罗大人还记得我吗?” 罗睿吃了一惊,没想到卢九成绕过了府中的多重哨卡。 罗睿临危不乱,“没想到你还敢来这,我以为你早远走高飞了呢!” “卢某向来有仇必报,罗大人日前对我百般照料,我不敢忘怀,今天你就算是活到头了。” 卢九成说着一挥单刀,砍向罗睿。 罗睿年轻的时候也练过几天武术,虽远不能和卢九成相比,但身手还算敏捷。拾起案上的砚台,权当暗器砸向卢九成。高声呼救。 “来人,抓刺客!” 卢九成冷笑连连,猫戏老鼠般一刀刀划破罗睿的衣服,外面那帮废物他还不放在心上。 罗睿面对雪花般飞来的刀片,心神不定,一不小心被一刀削到左肩上,痛的他冷汗直流,就地一翻到窗边,奋力跳了出去。 卢九成哪能容他逃走,跟进又是一刀,砍在了罗睿的屁股上,也飞身而进。 罗睿一到院中,心中大定。原来他听了张雷之言,便打了个埋伏等卢九成上钩。 张雷见罗睿跳了出来,一摆手,数十名捕快手持强弓硬弩把罗睿保护起来。 “大人没事吧?”张雷见他浑身是血,大惊失色。 “皮肉伤,不碍事。”罗睿忍痛回答。 卢九成见罗睿被众人护住,心有不甘,舞刀蹂身而进。 “放箭!”张雷指挥众人道。 箭如雨点射向卢九成,捕快手中所持的是诸葛神弩,劲力极大,是对付武林高手的利器。 卢九成磕飞几箭后顿感不妙,找寻退路。 “就地正法!”罗睿上好金创药,见卢九成有想跑的意思,大声提醒张雷。 “想杀我还没那么容易。”卢九成一式“刀劈****”护住全身向后遁走,但还是慢了点,被射中了左肩。 罗睿见他逃向后宅,忙道:“快追!” 承焕睡的正香,被一阵大乱吵醒,见窗外人声嘈杂,不晓得出了什么事,披衣出去观看。 卢九成又被射中一箭,此时身手已大不如前,见前面房中走出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看穿戴不似下人,便一刀架在他脖子上,“都别过来,不然我宰了他。” 承焕还没精神过来,就见一个面目狰狞,双目充血,身上还插着几只箭的大汉冲过来用刀架自己,吓的大叫,“爹,救我!” 卢九成没想到他是罗睿的儿子,真恨不得一刀杀了他,但逃命要紧,便已此要挟罗睿等人。 张雷见小公子被他拿住,围住不敢放箭。 罗睿后悔不迭,卢九成固然该死,但用不着儿子陪葬,权衡一番,“只要你放了他,我就让你走。” 卢九成听罢大笑,“你当我是傻子吗,不被射成刺猬才怪,都让开。” “不要伤他。”罗睿让众人让开一条路任他离去,众人紧跟其后。 “别跟着我。”卢九成把刀一按,众人只能远远看着。 追出太原城二十里,追来追去居然把人追丢了。 听人丢了,罗睿心如遭重击,昏了过去。 陈氏,桃红也闻讯赶来,听此噩耗,打击沉重,双双晕倒。 罗府上下愁云惨淡。 ※※※ 卢九成夹着承焕,出得太原城十多里,见后面追兵渐稀,紧绷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就感到浑身火辣辣的疼,还好箭上没毒。 承焕被夹的头昏脑涨,好不容易回过气来,一口咬在卢九成右手上。 卢九成痛的钢刀脱手,把承焕摔在地上。 “老的杀不了,宰小的也解解气。”卢九成气极,一脚踢的承焕飞出丈远。 承焕通彻心肺,鼻口川血,也顾不得擦,撒腿就跑。 卢九成狞笑连连,追及又是一脚,又是把承焕踢出丈远。 如是再三,承焕欲满脸是血,动弹不得。 卢九成眼见他活不成了,“去死吧!” 一脚把他蹬入水流湍急的汾河中,拍手离去。 第四章 困顿 冰冷的河水把昏死过去的承焕激了醒来,看着头上朦胧的月光,只感觉河道震动,牵动伤势嗑出几口鲜血,又昏了过去。 等承焕再次醒来已不知身在何方,但可以肯定不在水中。身上痛的已经麻木了,仿佛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想动一下手指都办不到,四周漆黑一片,有如实质的黑,想起父母不由泪水滂沱。 也不知过了多久,承焕腹响咕咕,饥渴难耐,艰难地抚mo处身的所在。 触手是冰冷的岩石,寒气侵骨,摸了半天,承焕垂头丧气,总共不过四尺见方的地,连自己都勉强容身,更不用说食物了,真想不到自己会是饿死的,如果以前有人说他会饿死,打死他也不会信,形势比人强,挨饿的滋味真不好受啊! 想起父母,感慨万千,从前只觉的父亲过于严厉,现在真想让他再训斥一顿;母亲的慈爱是那么温馨,永远都那么宽容。 想起桃红,更觉对不起她,从认识她那天起自己就一直欺负她,虽然她一直逆来顺受,强做欢颜,她心里其实并不好受,真想她做的桂花糕啊!真香! 香味!没错,承焕只觉有一股淡淡的冷香,是那么诱人,支起身子向香处爬去。 入手是一片湿湿的感觉,是一块壁角小洼,承焕刚才没有摸到,此时一细听,还有滴水之声,他别过头想接口水喝,一滴水入口差点要了他的命,只觉口角发麻险些那牙都冻掉了。 承焕不知道那水乃是万古寒泉,经几十万年所渗出的冰魂所化,神仙也喝不到几滴,这样东西虽然寒凉极至但却是天才地宝,不可多得之物。 一个人如果处身在极静的环境中,一天两天也许还能忍受,但时间长了,恐怕都会心烦气燥,发疯而死。 承焕蜷缩在如囹岳般的地方,也不知时间是如何过的,静的受不了就去喝上一滴寒泉消去燥气,艰难地活着。 ※※※ 这一转眼,五年过去了。 景泰八年,这一年可是多事之秋,两湖大旱,福建发生海啸,山西大地震,明代宗朱祁钰晏驾。 石亨,曹吉祥发动“夺门之变”拥英宗朱祁镇复位,改元天顺,一代名臣于谦被害身亡。 这五年,把承焕折磨的够呛,锐气消磨殆尽,人也有些痴傻了。 这天,承焕正睡着,猛然间,天摇地动,大地剧烈震动起来,承焕坐也坐不住,跌的七荤八素。 大地裂了开来,那种支离破碎的裂,地震了。 恍惚间,承焕看到头上久违的一丝光亮,他先是楞了楞,接着如狂般大叫一声冲向光源处。 大地还在震动,走的极为吃力。 五十米! 三十米! 十米! 看到了,月亮圆圆挂在空中,承焕又哭又笑,自己重见天日了,真是祖上积德! 福兮祸所倚!承焕光顾高兴地震中一块砖头大的石块砸在了他头上,承焕只觉眼冒金星,人事不醒,记忆全消! 现在的承焕与五年前相比判若两人,长年处在窄小的空间里,身高不长反缩了两寸,长年不食人间烟火,头发也白了,不见天日使他原本古铜色的肌肤白的吓人,但因为饮寒泉的缘故,体内蕴满寒灵之气衬的他更像透明的水晶似的。 如果让他见到自己这般模样,非吓死不可。至于承焕五年来在什么地方,为什么在那里,后文自有交代。 天明十分,地震过后的景象惨不忍睹。 醒过来的承焕更是骇人,昨夜被砸处已好了很多,但流了一脸的血却干枯粘在脸上,冷眼一看,就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头。 远处陆续来了些难民,承焕夹杂在其中随大流向太原城走去。 太原不在地震的中心,境况要好的多,当然难民也很多。 ※※※ 司徒涟漪找了家客栈,把马栓好。 一进门,店小二揉了揉眼珠,以为是天女下凡呢,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让人有犯罪念头的美女,好半天才缓过劲。 涟漪点了几个小菜,这几天实在够累,通天教的人就像不散的冤魂死粘着不放,让她烦心不已。 刚吃了几口,就听小二的斥骂声。 “滚,老不死的,这里是你来的吗?” 涟漪顺眼看去,一个老头站在店外向里面观望,一脸尘垢,一双眼珠直勾勾盯着案上的馒头。 她知道是城外的难民,难民她见多了,但却从未见过那双对食物充满渴望的眼神,想他一定饿坏了。 涟漪心血来潮叫小二把老头领进店来给他要了一盘馒头。老头狼吞虎咽。 等老头吃了第十八个馒头,涟漪再也不敢给他吃了,生怕他撑死,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递给他。 “老伯,这些给你,饿了再买些吃吧!” 老头接过银子就往嘴边送,一咬,咯的牙痛的很,“这个不好吃!” 涟漪看的好笑,“老伯这个不能吃。” 老头点点头,又指指馒头。 涟漪看着那与众不同的眼珠,暗忖这位老伯的眼珠真好。“老伯过一会再吃吧!” 老头咧嘴一笑,不在言语了。 这老头正是承焕,这几天在城里转悠好几天了,看着饭菜谗的他直流口水,他本身不用吃什么东西,已可自动吸收大地的灵气,但记忆深处却有着饥饿无比的念头,今天遇到好心的司徒涟漪,吃个透饱,高兴极了。 店外一阵马叫嘶鸣之声,接着进来八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看见涟漪,一拥围了上来。 为首一个彬彬有礼,“姑娘,把敝教的东西交出来吧,免的我们动手。” 涟漪一声娇笑,“通天教没人了吗?派你们几废物来。” 那人不愠不火,“姑娘嘴下留德,不要迫我们动手。” “动手又何妨。”涟漪一把抽出长剑,横在胸前。 “上!”八人一拥而上。 店里人早跑没影了,江湖仇杀可不是闹着玩的,遭池于之祸犯不上。只有承焕不知危险兀自看热闹。 涟漪瞬间刺出八剑,攻守兼备,法度严谨,颇具大家风度。 八人知悉司徒世家“彩云追月剑法”的厉害,结成八大金刚阵把涟漪困在其中。 这八人乃是通天教总护法“列阳叟”凌格锐的得意门徒,自小都在一起习武,心意相通,最擅合击之术。 涟漪欺他们手无兵刃,剑剑惊风不离八人要害。 几招过后便觉不妥,八人的阵法所产生的气流使她的宝剑失去了准头,威力大减。 “姑娘把东西交出来,我们即可停手。” “没那么容易。”涟漪运剑如飞,寻思对策,眼珠一转,已有计较。 涟漪全力一剑迫八人后退一步,一探手,在百宝囊内抓出暗器,一扬手。 顷刻间,数十枚飘忽不定的火球飞向八人。 “小心,这是火蝴蝶。”八人手忙脚乱,以掌劲想把火蝴蝶劈开,怎奈它犹如活物一般灵活,顺着气劲,回旋在八人之间。 “本姑娘不陪你们玩了,再见。”涟漪娇笑连连。 一飞身来到店外,解开宝马“千里一丈青”策马急驰,出城而去。 两旁景物急驰而过,顿感胸襟开阔,几天来的闷气一扫而光。却不料身后方向远远跟着一个白发老头。 承焕好几天才遇见一个供他饭吃的人,哪能让她跑了,便一路远远蹑着。 ; 第五章 飞燕 出城十余里,来到林间小路,涟漪带住宝马,自包袱内取出干粮,刚才基本没吃什么东西,现在有些饿了。 涟漪一边吃一边在怀内拿出一个如玉尺样的东西,细细打量,这玉尺她看了不下千遍,除了上面刻着“通天”两个古篆外什么也没有,怎么成了通天教的镇教至宝了,到底奇在那里呢? 一声娇喝在林内响起。“妹子不知妙处,给姐姐看看如何?” 涟漪一惊,林中走出一个双十年华的佳人,容貌娇美,真个人比花娇,尤其是她的手指特别白皙纤长。一看认识,是峨嵋无尘师太的高足“冲霄燕”陈芳。 “这样俗物,姐姐如有兴趣就来拿吧!” 陈芳挥双剑直刺宝马“千里一丈青”。 “你敢!”涟漪心疼宝驹,飞身而起,抽剑相迎。 她们二人都是近年冒起的青年侠女,平时也没有较技的机会,今日互有别别苗头之意。 陈芳一晃双剑,刺出剑花朵朵,脚下步踏莲花,有如临风仙子般把飞仙剑法使到极处。 涟漪也不示弱,剑走灵蛇,体旋如飞,衣袂飘洒中剑气盈盈。 “彩云追月剑法”虽然霸道,但耗力甚巨,不到半个时辰,涟漪的鼻洼鬓角便汗珠凝聚,涟漪想故技重使,故意放慢节奏。 陈芳早就防着她的火蝴蝶,此时见她眼珠乱转心里有了个大概,剑势大放,一剑快似一剑,炫的涟漪眼花缭乱,手也倒不出空闲。 涟漪光防着陈芳的双剑,冷不防陈芳踢出一记穿心脚。 涟漪大惊失色,避是避不开了,她一咬牙硬是把身子侧开少许,一脚点在她的肩井穴上。 涟漪一栽歪,陈芳已把宝剑架在她脖子上,“司徒妹子的身手蛮精湛的啊!” “哼!”涟漪不理她的嘲讽,“你敢动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陈芳见她娇气纵横,纯心想吓吓她,“看你长的这么漂亮,我就在你脸上划几剑,你说怎么样?” 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涟漪吓的花容失色,心砰砰直跳,“你,你……。” “我怎么样。”陈芳有意气她。 冷哼一声,涟漪把眼一闭,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小姐脾气。不在言语了。 陈芳在她怀内拿出通天玉,封住她的功力。“前面有个小镇,妹妹陪我走一趟可好?”也不管涟漪答不答应,夹起她上了宝马,策骑而去。 ※※※ 王家集是去古迹晋祠的必经之路,因此十分繁荣。 陈芳来到“云来客栈”门口,“妹子,这间如何?”见她不说话,径直入内。 涟漪本来饿了,可现在哪有心思吃啊,只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怎么,你不饿吗?我可饿的很呢!”陈芳笑道。 涟漪哪曾受此奚落,把碗一撂,“我不饿!” 陈芳心中警兆大起。 从天而降,一柄玉扇点在桌上,震的杯盘嗡嗡直响旋又盘旋飞向陈芳。 陈芳纤掌一拍,玉扇一开一合,劲气回荡,震的她玉手生痛,迫不得已翻身后仰,待她站身起来,涟漪已被一个二十三四岁的青年揽在怀里。 青年长的剑眉朗目,富于男子气概,一身青衣更衬的他如玉树临风般潇洒。 他一招手,玉扇落入手中,“在下东方贺,姑娘怎么称呼?” 涟漪一手扭在东方贺的胳膊上,“表哥,你怎么这样,见到美女就没了魂吗?难道我没她漂亮?” 东方贺看着与自己指腹为婚的表妹一脸的不高兴,收拾起猎艳的心态。 “漪妹你怎么竟给家里找麻烦,干什么不好,去偷人家的镇教之宝,不找你拼命才怪,烈阳叟凌格锐一张拜帖递到门上,着实把姑夫吓了一跳,四大世家派了很多人找你,还好让我碰上,不然你遇到凌老鬼,非丢了小命不可,好了,把通天玉给我吧?” 涟漪小嘴一嘟。“那个破东西有什么稀奇,就是拿到当铺也值不了几两银子,他们还当宝贝贡着,真是笑掉大牙,让她抢走了,你管她要好了!” 陈芳一声娇笑,“不知道通天玉的神奇,那是你们孤落寡闻。” 东方贺一拘礼,“姑娘错了,江湖传言不足为信,都说通天玉可以让人号令江湖,称雄天下。试问,通天教拥有它至今也没能号令江湖称雄天下啊!姑娘还是交与在下还给物主,也好了了这桩公案!” 陈芳抽出双剑,一抖剑花。“凭你?” 东方贺一笑,“小生得罪了!”一探身,使出玉扇合字决,点向陈芳檀中穴。 陈芳知道东方世家的逍遥扇是当世一绝,不敢大意,双剑一前一后交替刺出。 “噫!”。“原来姑娘是峨嵋门下。”东方贺一眼就认出她使的是峨嵋绝技飞仙剑,顿时收起轻敌之心,玉扇开合不定与陈芳战在一处。 掌柜的看着摔坏的东西,逃跑的客人,一脸哭相来到涟漪近前,“姑奶奶,我求求你们别在这打了,小店小本经营,折腾不起啊!” 涟漪在怀里抽出几片金叶子,甩给他。“别烦我,一边去!” 钱大砸死人! 掌柜的两眼发直,拿过金叶子乐的屁颠屁颠的跑回内房拨算盘,看发了多大的横财。 陈芳越打越惊,师傅传给自己十几二十年的功力,照理在年轻一辈的高手中可以说数一数二了,怎么斗不过一个东方贺。 她吃惊,东方贺更是惊诧,他已使出八层内力,只是与陈芳打个旗鼓相当,自己虽对六大派的事少有过问但没听说峨嵋有这么一号人物啊!看来若不出全力弄不好就糗大了。 想到这,他旋飞玉扇,使出自创绝招“绵掌双fei燕”在掌劲的牵引下,玉扇在空中就像有人掌握一般盘旋而不坠地往陈芳身上招呼,双掌则不离陈芳周身要害。 陈芳顿时慌了神,乱了阵脚,也分不清哪一招是实,哪一招是虚,只能自顾自急舞双剑护住全身。 这一式,玉扇飞划向陈芳左肩,她举剑一搁,只听咯的一声,玉扇暴长半尺点在了期门穴上。 “卑鄙!” 东方贺收起玉扇暗叫还好,也不理会她的咒骂。 涟漪快步抢到陈芳面前,拿起通天玉,一长身,飞跑到宝马上,不理会东方贺的喊叫,绝尘而去。 东方贺暗骂死丫头不知死活,解了陈芳的穴,追了出去。 陈芳也不甘心宝物得而复失,也尾随而去。 ※※※ 涟漪心中洋洋得意,看到陈芳吃瘪的模样更是高兴,不过听表哥说爹已经知道自己闯了祸也有些不安,但就这么把通天玉还回去也太没面子了,怎么办才好呢! 出了镇外,涟漪正想着,一阵裂空之声传来。 一枚火红的令旗插在地上,经风一吹,旗上绣着的三团火焰如活般翻腾。 “吁”。涟漪带住马,一脸疑惑。 “姑娘别来无恙。” 涟漪不禁又气又笑,气的是来人正是通天八卫;笑的是八人被火蝴蝶烧的焦头烂额一副狼狈相。 “你们还没吃够苦头吗?还来烦我!” “还是那句话,姑娘把东西给我们,请姑娘不要让我们为难!”大卫依旧彬彬有礼。 “为难又怎样,手下败将还要动手不曾。” “姑娘,再动手可不是闹着玩的,伤了你对四大世家也不好交代,望姑娘谅解。” 涟漪也太过骄横任性,人家把话说到这份上,把东西还了也就是了,可她小姐脾气作祟,也不计后果,举手就是一剑。 ; 第六章 受伤 要说通天八卫不恼火那是假的,先前有令在身,不得不客气些,刚才老师已经发话了,死活不论,这次动手自是与上次大不相同。八人也隐有报仇之意。 涟漪轻敌太甚,根本不把八人放在眼里,一动上手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八人阵法与上次迥然不同,杀气腾腾让人恐怖至极。 东方贺老远就看见插在地上的烈阳旗,心中大惊,这下麻烦了。 看着涟漪在阵中左支右绌,完全被阵法所左右,大喝道:“住手!”声如焦雷平地而起,众人一楞停下手来。 “表哥,怎么又是你,放心他们不是我的对手,你紧张什么!” 东方贺暗忖不紧张才怪,通天八卫是什么身手,就是你爹想破阵也得费费力气,你竟然大言不惭,如不是看着四大世家的脸面,你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但嘴上不能这么说。 “漪妹,算了,给表哥一个薄面把东西还给人家,算我求你了!” 看着东方贺的作相,涟漪恶做剧之心又起,“好吧,给他们就是了,接着!” 话音未落,数十枚火蝴蝶腾空而起,落向八人。 东方贺暗叫糟糕,但要阻止已然来不及了,只求老天保佑别出大乱子才好。 陈芳也来到外围,正看见涟漪施放火蝴蝶,暗忖自己明智,没让她有机会施展,这东西果然不同凡响,复又看看天边的乌云皱了皱眉。 一切出乎众人意料,火蝴蝶先是火光大盛,让涟漪高兴的大叫。 随后是全都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大火球,向外飞去。众人纳闷间,已飞向三丈外的一个人处。 “师傅!”八卫大叫。 东方贺心想不出所料,凌格锐果然就在附近。 凌格锐身高八尺,暗红的头发,火红的胡须应着他的绰号,眼珠眯着一条缝,但精光四射,鹰勾鼻显的他阴险富于心计。 火球在他手上像个玩具在跳跃着,把手一抖,火球飞往涟漪,“你也应该尝尝火烧火燎的滋味!” 东方贺早就暗提内力以防不测,见火球飞来,旋飞玉扇迎向火球,他的玉扇乃是极品寒玉所制,这一下冷热相遇,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炸的尘土飞扬,大家也是灰头土脸。 东方贺收回玉扇见没有损坏,心中大定。 “凌前辈好,小代表家父和姑夫向您问好,失礼之处尚请前辈见谅。” 凌格锐内心嘉许,四大世家能屹立江湖百余年不是没有道理,自己所见过的无一不是一把好手,脸上不动声色。 “通天教与四大世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我不希望事情变的难以收拾,贤侄把通天玉给我,这篇就算揭过去了!” 东方贺没想到凌格锐如此好说话,心中大喜,“漪妹,还等什么?” 司徒涟漪也不是白痴,知道面前的红毛怪物惹不起,但这么还回去,实在心有不甘。 涟漪暗中扣着两枚火蝴蝶夹在通天玉下面,飞递给八卫的老大。“给你就是。” 火蝴蝶见风就着,由于两枚挨的太近,还没等到八卫手上已然炸了开来。 可能通天玉年头太多了,也不甚结实,竟被炸去三寸大的一角。 大卫看着落在地上已经损坏的通天玉,傻了。 “这,这……。”说不出话来。 东方贺真恨不得掐死涟漪,这回想不隔屁都不行了。 凌格锐仰天长啸,震的树----关的时刻,也不禁变的恶毒起来。她有意让陈芳单独接这一掌,自己好找机会溜走。 陈芳举剑交叉,功力施展极至。 涟漪瞧见机会,翻身要撤,然而天不遂人愿,竟鬼使神差地被掌劲带到了陈芳的身前,想要出招已经来不及了。 这叫害人先害己。 凌格锐这招犹如摧枯拉朽破去二人联手。 陈芳也知道这招“万佛朝宗”自己练的根本不到家,暗忖必死无疑,但没想到司徒涟漪会替己挡上一掌,大出她的意外。 这掌实打实印在涟漪前胸,她虽然穿了件金丝背心,但也觉全身血液仿佛沸腾起来,烧心不已。 涟漪倒在陈芳怀里,飞出三丈远。 “你为什么救我?”陈芳大惑不解,按涟漪的性格这是不可能的。 涟漪有苦自己知,那能实话实说,厚着脸皮,“姐姐快走吧!” 陈芳也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卖一个搭一个,狠一点头,“妹妹撑住,我马上回来!”宝剑点地飞出丈外,骑上涟漪的宝马离去。 凌格锐也不加阻拦,任她离去。 凌格锐一步一步有如踏在涟漪心上,让她感到死亡的临近。 刚想一掌要了涟漪的小命,林间闪出个人来,衣衫褴褛,一头白发,矮矮的个子,正是承焕。 他跟在涟漪后面,哪能快过宝马,没走丢已算运气。 在这紧要当口,承焕再不明白也知道涟漪有危险,不加思索拦在凌格锐面前。 “你别过来!” 凌格锐打量着怪异的老头,“为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问。 “我饿!” 承焕的回答令凌格锐有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第七章 奇葩 凌格锐暗道你饿该我屁事,挥手想把承焕扫一边去。 承焕大急,一扬手,把涟漪送他的银子撇向凌格锐。 凌格锐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一把抄在手里,猛地全身一震,摊开手掌,只见是一锭银子,但上面泛着一层白霜,不禁大惊失色。 暗忖:“难道是他,怎么可能呢!”不由愣住了。 承焕趁此机会,背起涟漪一溜烟跑没影了,这可是他的拿手绝活。 顷刻间,暴风雨从天而降,东方贺也借此遁走。 涟漪经这么一折腾,昏了过去。等她再次醒来,天已经黑了。 涟漪只觉有一双手在自己胸前摸摸搜搜,睁眼一瞧,依稀记得是救走自己的那个老头。 一怒之下,从小腿处拔出****,想给这个老色狼来个透心凉。 凌格锐这掌打的她功力涣散,手脚发软,****一寸一寸推进,眼看就要刺入承焕的心脏要害。 “娘,娘……。”一声声低低的呼唤让涟漪把手停在半空。 承焕此时正把脸扬起来,嘴里兀自梦唤着:“娘,我好想你啊!” 涟漪手一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她惊呆了。 原来,一场暴雨把承焕洗的干干净净,呈现在涟漪面前的是张粉雕玉凿的脸孔,让她怎么形容呢,也许天上的金童也不过如此吧!反正一脸的爱人肉,他虽然紧闭双眸,但涟漪知道那是美异非常的眼珠,因为她见过。 听着承焕一口口喊娘,让她俏脸发烫,又感窝心不已,这还分明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怎么落的如此田地,连头发都这么糟,可以肯定自他降生时起就一直在受苦难,想到这再也想不下去了,因为承焕已扒开她的内衣,把手伸了进去。 涟漪如遭电击,一阵眩晕,奋力推开承焕的头。 承焕受惊醒来,睁开那双空灵的大眼看着涟漪,把她看的好象做错事的孩子,仿佛不该把他的头推开。 “老……你叫什么?”好半天涟漪才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姐姐好吗?”承焕说的很自然,好象他们很久以前就认得一样。 涟漪功力涣散,浑身火热酸痛,虽不知为什么没死,有命在就好。红着脸把敞开的衣衫拉好,“我没事!” 打量着处身的地方,是个不大的山神庙,早就荒废了,但遮风挡雨还没问题。 涟漪一阵呱呱的腹响,听的承焕双目放光,“姐姐也饿了吗?我也饿!” 整整一天没吃东西,她确实有些饿了,虽然身怀黄金但也没地方买去,“你去找些果子好吗?林中多的是野果,先对付着。我实在没力气了!” “外面红红的东西可以吃吗?真是太好了,我马上去。”承焕高兴地跑了出去。 “他竟然不知道果子可以充饥,实在呆傻的可以,挨饿也不冤枉他了,不由一脸苦笑。 外面已经雨过天情,月亮也悄悄爬上夜空。 承焕依着白天的记忆,走到一棵野果树下,还没等他爬上去,就听前面传来一阵阵嗤嗤的叫声。 承焕好奇地向前走去,树前两丈左右的一片空地上,有两个奇异的怪物正在对峙。 一个是条三尺长的怪蛇,通体银白,只有背上有条红线,正昂首挺立,吐着信子。 对面是个老鼠样的怪兽,生的花里胡哨双耳出奇的大,耳朵也长的可以,吐着红烟与怪蛇战在一处。 这两样怪兽都非比寻常,那怪蛇乃是蛮荒异兽“雪里红”的遗种,奇寒且毒,寿命很长。背上的红线代表着它的寿命和毒性,看样子没有一千年也有八百年了。 那老鼠样的怪物更是大有来历,看过“封神榜”的都知道魔家四将的老四有个宝物叫“花狐貂”正是此物的同宗,当然它的道行比不上魔老四手上的那只,可也不差。 “雪里红”这两天在这转悠,发现了两朵异种的“闹阳花”。这对秉性寒凉的它来说不亚于仙家妙药,让它兴奋非常,可没想到花马上就要开了,凭空跑来一只花狐貂来抢食,不禁大为恼火。 “花狐貂”也是大老远就嗅到了奇葩的香根,没曾想已名花有主,说不得只有各比高下了。 “花狐貂”比雪里红聪明灵活的多,虽然道行没有雪里红高,但喷出的红烟正是雪里红的克星,不一会,雪里红便头摇不已,败下阵来。 到嘴边的鸭子飞了实在难受,雪里红一狠心,吐出鸽蛋大的内丹想胜花狐貂。 没想到内丹飞出竟转了弯向承焕飞来。 承焕好奇地抓在手中,只觉凉的很舒服,他却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寒灵之气正和雪里红的内丹快速地交流着,充实着内丹。 雪里红一下慌了神,怎么连宝物都不听使唤了,来到承焕近前不由感到了承焕身上的寒灵冰魄之气,大为高兴,学狗状摇尾乞怜。 承焕知道这白球是它的,一扬手把内丹还它。 雪里红一吞而下,果不出它所料,内丹功力有所增加。一点头,回首过来又大战花狐貂。 花狐貂见它去而复返,又是一场血战。 雪里红得承焕寒气相助,大发神威,让花狐貂吃尽苦头,最后连红烟也喷不出来了,它可没雪里红的魄力吐出内丹,不得已,垂头丧气,恢恢溜了。 雪里红得意洋洋,爬到承焕脚下一阵磨蹭。 这时,承焕闻的一股异香,见空地上冒出两朵巴掌大的黑黑的花,暗香浮动。 雪里红高兴的一声嗤叫,咬下一朵送到承焕手上,以报答刚才的恩情。 这一人一兽,坐地分赃,吃的不亦乐乎。 吃完了,雪里红又是一阵磨蹭,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承焕回头摘下时数个野果,回到庙内。 “怎么去了这么久?”涟漪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还担心不已,此时见他回转,问道。 承焕怕她不悦,一阵支吾过去了。 涟漪啃食野果,心里一阵酸楚,真是风水轮流转,前些天自己还耍的通天教上下鸡飞狗跳,这会自己竟落的这副下场,真是欲哭无泪,悔断肝肠。 涟漪吃饱了便睡意上涌,她又怕自己睡着了又被这个说不清老小的呆子占便宜。 “喂!呆子,我睡了,你可别过来,知道吗!不然我杀了你。”一扬手上的****,吓唬道。 承焕点点头,“可姐姐会来的!”说了一句让涟漪疑惑不解的话。 其实涟漪能够保命,多亏了承焕一身寒灵之气压抑着她身上的火毒,熟睡间,涟漪早靠紧承焕,承焕也乐得软玉温香。 日上三竿,阳光至庙门射进照在涟漪身上,她早醒了,也明白了承焕那句话的意思,可实在太舒服了,把承焕搂在怀里,她也就像个没受伤的人似的,一旦离开,痛苦又回来了,所以怎么也舍不得离开这根救命稻草。 该来的总会来,也不能老呆在这里,涟漪看承焕这架势,如果不叫醒他恐怕会睡一辈子,便摇醒他,告之自己的计划。 第八章 初夜 这里离王家集不是很远,但借给涟漪两个胆也不敢大白天回去,遇到自己人还好,万一碰上红毛怪物,哪还有命。 想要运功疗伤又力有不逮,便和承焕闲聊。 涟漪古灵精怪,不一会就对承焕有了全方位的了解:根本是呆子一个嘛!吃饭不知饥饱,睡觉不知昼夜,唯一比傻子强的就是能听懂人话,偶而还能说出一两句让她引以深思的言语,让她惊诧莫名。 天色渐暗,涟漪把承焕那头扎眼的头发用汗巾包好,让他背着向王家集行去,看矮她近两头的承焕走的轻松,她也放下心来。 云来客栈门庭冷落,掌柜的正趴在柜台上打瞌睡。 承焕依涟漪吩咐一手拍在柜上,吓的掌柜的一激灵。 “啊!”面前二人说夫妻不象夫妻,说姐弟不似姐弟,神态怪异之极,掌柜的眼尖,一眼就认出涟漪,那可是财神奶奶啊,点头哈腰,不敢怠慢,“姑娘是吃饭还是住店?” “昨天那些人来过吗?”涟漪问。 “没有啊,姑娘是头一位。” 涟漪在怀里拿出两片金叶子,“开两间上房,饭菜开到屋里来,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没见过我们知道吗!” 钱能通神,掌柜的早以把涟漪奉若神明,一口应诺,绝无问题。 丰盛的晚餐让他们大快朵颐,承焕险些把舌头都吞了,这比馒头好吃上百倍,暗忖自己这张饭票找的对极。 饭菜已毕,涟漪就觉浑身是那么不舒服,便指使承焕叫来内掌柜,想痛痛快快洗个澡。 老板娘早就被当家的耳提面命一番,她原是风尘女子,一顿“港式”“泰式”胡乱来,倒也把涟漪弄的舒服之极,大呼过瘾。 但身上毒火经热水一引,复又回转,顿时想起承焕的好处。 古礼有云,男女七岁不同席,出身武林世家的涟漪当然也知道这点,但她凡事任性而为,又觉得新收的跟班根本还是小孩子,所以不以为然。 这也是她的疏忽,才让承焕有机可称,令她自己追悔莫及。 承焕今年刚好一十九岁,比涟漪还整整大上两岁,除了外貌长的骗死人不偿命外,基本可算是个“异形”男子汉。 涟漪要的两间上房,本想一人一间,此时已成空话。 男女毕竟有别,涟漪也不敢越矩太甚,只是握着承焕的手让他坐在床边。 也许命该如此,异兽雪里红给承焕的那朵闹阳花他虽吃下去了,却被寒气排挤在外,根本吸收不了。 闹阳花本是强阳壮身之物,自然具有催情引欲的作用,承焕虽不觉怎么样,涟漪哪受的了,握着承焕的烫手把闹阳花香烘托的升华上来。 看着承焕那身糟的不象样子的衣服,涟漪母爱光辉大作,“阿呆,明天我给你买新衣服,你穿上定然比招财童子还漂亮。” “姐姐真好!”承焕自然地握了握涟漪滚烫又柔若无骨的手掌。 涟漪此时的心境与平常有个极大的反差,从前她总是有意无意的依赖别人,上至父母,下自家仆,无一不对她溺爱有加,唯命是从。说穿了是拿她当孩子哄着,现在突然有人要依赖她,让她顿感自己有了价值,倍觉高兴。 火毒夹着一丝丝闹阳花的芳香让涟漪香汗淋淋。 “姐姐热的很吗?我给你擦擦!”说着他扯下头上的汗巾替涟漪拭去面上的汗珠。 涟漪倍感受用,抚着他的头,恳声道:“阿呆真聪明!” 这一句话不要紧,挑动承焕心底的灵光。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拭汗的手也变成抚mo涟漪的脸颊。 凉冰冰的手掌让涟漪舒服的呻吟一声,承焕像是受到鼓励似的,顺着她的香颈一路下滑。 涟漪巨震娇吟,酥胸终于失守,恰盈一握的纤巧酥乳被承焕一手掌握。 涟漪虽然任性但却是端庄守礼之人,连与她有婚约的表哥东方贺对她都非常守礼,不敢越矩,至多握握玉手,搂搂纤腰。而承焕的一阵爱抚实乃是她生平第一遭,先前虽也让承焕占了便宜,但她以为那是小孩子对母性的孺慕之情,情有可原。也没引起她的情欲之心。 这时却不同了,闹阳花香已经把她熏的意乱情迷,忘乎所以。 承焕把手由她的衣内抽出,摸上她那修长的大腿,涟漪猛的一惊,骇然地按着他的手。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况且涟漪还杀过几个淫贼,当然知道承焕想干嘛!但少女禁地怎么能随便让人入侵。 “小鬼头,还不住手,难道还想……”涟漪羞的说不下去。 承焕此时已是箭在弦上,那理会她说什么,只是依着本能摸着她的玉腿,逐渐上侵,嘴唇又往涟漪的小嘴凑去。 熟练的舌头无处不到的挑逗着涟漪的小嘴,她本能地伸手推拒,试图把两唇分开。 涟漪的挣扎更增承焕的欲火,开始是他只是灵光乍现依忆而为,现在却是欲火熊熊燃烧,欲罢不能了。 一边和涟漪嘴舌纠缠,一边搂紧她那柔软的腰身,抚上她吹弹的破的脸颊,耳珠,和粉嫩的玉颈。 涟漪剧烈颤抖和急喘着,一对秀目合了起来。 反抗的意识被持久的长吻逐分逐寸地瓦解,强烈的刺激和快感使她两手放弃了,无力下垂,抓紧承焕的腰。 承焕一边吻她,一边为她宽衣解带,片刻,两人已清洁溜溜,坦城相对。 突然一阵撕裂的疼痛犹如一排巨浪向涟漪砸来,一下子把她淹没了,喘不过气来,想说又说不出声,拼命挣扎,随后身体却逐渐下沉,再也挣扎不动了。 涟漪完全陷身在欲海中,感觉优美无比,美妙无穷,好象飘荡在云间,无著无落,玄在那里;又好象顺着一条河往下漂,河水温凉,觉得懒洋洋的只希望这条河无边无际好永远这样漂下去。 ※※※ 阳光由窗户透进来。 涟漪醒来,伸了个懒腰,舒坦之极,但她那双手却迟迟放不下来了。 滑落至胸肌下的被子把布满淤痕的酥乳露了出来,让她想起昨夜的点点滴滴,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好半天,忍不住轻轻掀高被子。 自己粉嫩的玉腿和浑圆的美股下,隐见片片落红,承焕一张水晶似的脸紧贴在平滑的小腹上,睡的正香,原本花白的头发也变的黑亮。 涟漪吓了一跳,放下被子,心里就一翻个,汗也刷地下来了。 现在用六神无主来形容涟漪的心情一点都不为过,那心都纠在一起了。 头脑一热,忍着下体的疼痛,涟漪抄起枕边的****,就想结果了承焕的性命。 ****按在承焕的脖子上,渗出一道血丝,她一使劲,承焕这条小命就完了,但女人就是奇怪的动物,涟漪面对这个“男人”心里的别扭劲就甭提了,如果说她是在没有知觉的情况下shi身的,一定毫不犹豫杀了他,偏偏她清醒的很,知道自己并没有太反抗,反而乐在其中,真是矛盾到了极点。 “姐姐,我冷!”睡梦中承焕一手攀上涟漪的玉乳,表情壮似痛苦。 涟漪娇躯一震,哪还下的了手,抚mo着承焕白玉无暇的脸,眉目如画的五官,暗叫:“你真害死我了,小冤家,我该怎么办才好!” 旋又想起他原本满头白发,怎么一夜之间竟变成黝黑了呢?纳闷不已。 第九章 增功 承焕还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先不说涟漪这方面,就说雪里红给他的闹阳花实是一个祸根,闹阳花不是俗物,进肚了当然也想弄块地盘,可承焕全身已被寒灵所蕴满那容的下它,被冻聚在皮里肉外的地方,时间长了后果不堪设想。 恰巧涟漪身中火毒烘的闹阳花渗出一丝丝香气,成了催情的媒介,害的涟漪不浅。 涟漪即着闹阳花为媒把承焕的寒灵导如自己体内自行疗伤。 这一阴阳交泰,闹阳花迅速扩张。 两种不同性质的能量在承焕体内打架,按理说他应该痛苦不堪才对,无奈寒灵太霸,闹阳花那点能水有如小虫撼树,根本无法同寒灵相抗衡,被悉数迫入头顶的泥丸宫和毛发内,使他的头发转瞬改变了颜色,靠近细嗅之下,发丝飘着香气,引人遐思,竟成了催情圣品。如果说他以前讨人喜欢那是外表之功,现在却有着化学的成分在内了。 闻听门外有了人走动的声音,涟漪平服了一下复杂的心情,她真希望这是一场chun梦,一醒无痕,可事实毕竟是事实,不能改变,自己既然不愿杀了他,总的想办法善后才是。 低叹一声,推醒承焕。 承焕睡眼涅松,早晨的回阳现象让他下体峥嵘劲展,他一动正顶在涟漪的小腹处。 “啊!”涟漪惊呼一声,想到那里,脸涨通红,尴尬不已。 “姐姐,又吃饭了吗?” “呸,就知道吃!”涟漪啐了一口。“快起来,天亮了。” 涟漪自小让人伺候惯了,换她照顾别人,还觉得挺新鲜。眼珠不由自主瞟了瞟承焕赤裸的下体,一阵心虚,匆忙穿衣了事。 二人依旧把饭开到房内,这回老板娘亲自伺候。 涟漪抛出一片金叶子,“老板娘,麻烦你给我和弟弟买几套上等衣衫来,可要挑仔细了,挑的料子不好或是不合身,一分赏钱也没有。” 老板娘笑容僵住,眼中放出贪婪的目光,连声道:“那是,那是。”至于那是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捧了金叶子,飞也似的不见踪影。 承焕紧挨着涟漪坐着,吃到一半,已然靠在涟漪身上。涟漪嗅着他头上不可名状的香气,心中如醉,四肢酸软,索性拉起承焕让他坐到自己腿上。 少女怀春qing易动,况且她刚尝过甜头,那能不心动,心神恍惚,只希望日日月月年年岁岁永如此时才好! 老板娘风风火火跑进来,涟漪一见真恨不得一脚把她踢出去,本以为她挑选衣服会费些时间,哪曾想回来的这般快。 涟漪一看衣服,精神一振,“好了,都撤下去吧!” “是是”老板娘放下衣服,手里仍捧着一包银子,“姑娘,这是剩的银两。” 涟漪一摆手。“都赏了你吧!没事别进来。” 老板娘连声道谢,退了出去。 “阿呆,过来换衣服!”涟漪口气温和,一双妙目秋波流转。 人要衣装。 承焕换上新衣后真是飘逸若仙,无法用言语形容,看的涟漪目瞪口呆,直待承焕抚上她的脸才如梦方醒,红着脸,悄声道:“乖乖的听话,姐姐疼你!” “姐姐真好看!” “你天生就会给人灌迷汤吗?这么会哄女孩子!”涟漪笑道。 “姐姐好了吗?” 涟漪这才记起自己的伤势,气沉丹田,只觉周身脉道温滑如珠,运转不停。心中吃惊,忙运起家传内功心法,须臾遍体生凉,说不出的受用,暗忖怪事! 忙叮嘱承焕不要乱走,自行入榻行功。 涟漪练“彩虹神功”已有经年。 这门神功实是至高法门,功法的精妙有不可思议的境界。 这门神功入门虽易,要想练到最高境界也不是常人能企及。司徒家绵延二百年之久,其间英才辈出,却也仅有永乐末年一代奇人司徒邺练的出神入化,炉火纯青。 实因此项绝技至精至难,共分七层,层分七色。 一二层乃是筑基,习之有成,以可行走江湖。 三四层却始是得窥门径,迫气体外呈黄绿色,习之有成足可以成为一方霸主,不逊色于各派掌门。 第五六层又提高一层境界,至此已是绝世高人。 第七层功夫已超出武功范畴,超登仙人之位,但此境界连创此功的司徒氏始祖亦未达到,不过窥其门径,却限于天分无法突破。而空有其名。 是以此神功共有三大境界,每个境界有两层功夫,这两层功夫虽属同一境界,但功力深浅,不仅有霄壤之别,层层境界间更有脱胎换骨的效用,委实高深莫测,有若一座座高峰耸立,每精进一层便如登上一座高峰。 司徒涟漪冰雪聪明,自小习武,她爷爷乃是司徒家自始祖后第一位练至第六层境界的人,她虽有明师指点,也仅练至第二层,她天性活波好动,不耐苦练,长辈对她溺爱过甚,见她小小年纪已经练至第二层境界也着实不易,也不强逼她了! 行功间,涟漪就感丹田气动如云,与平时感觉大不一样,内视中,在丹田处形成拳大淡黄色的气团,外面被白色的薄烟状的气息包着,黄色气团说明她已经修至神功的第三层境界了,激动之下,气血瞬间逆转,杂乱无章,有走火入魔的危险,忙振聂元神,归元守一,须臾便心定神明,浑然忘我。 这也是涟漪因祸得福,先前与凌格锐一战激发了潜力,又与承焕合体化去伤势更得寒灵的清明之气相携,得以进阶彩虹神功的第三层。 ※※※ 涟漪醒来时已是傍晚十分,一看承焕不在身边不由大急,刚才她行功中发现丹田内有层薄烟,与承焕身上的气息有些相象,便急于印证一下这个想法。 老板娘见涟漪一脸焦急一笑,“大户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见什么都稀奇,你那个弟弟在柴房看驴呢,怎么叫都不应。” 涟漪快步到柴房,就见承焕目不转楮看着拉磨的驴。 那头驴实在丑的可以,也瘦的可以,浑身长满癞疮,那毛都粘到一块了。每转到承焕近前“嘎。嘎”叫两声。 涟漪瞧的好笑,掩住口鼻,“阿呆,这有什么好看的,回房吧!” 承焕见是涟漪笑了笑,但摇摇头,“我想看一会!” 涟漪见拗不过他,抓住他的手,内力透体而入,只觉空空荡荡,除了过于寒凉外并无异处,嘴上道:“这癞驴姐姐送你了,先回房好吗?这太脏了!” 躺在床上,承焕窝在涟漪的腋窝下睡的正酣,涟漪却心绪纷乱如麻,怎么也睡不着。 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涟漪寻思此地是通天教的大本营不可久留,想回家,又不敢,不说自己闯了这么大的祸,就说shi身一事让他们知道了就非炸庙不可。 胡思乱想间她也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十章 癞驴 “就这头驴,打我小的时候就在我家了,说来也有些感情,既然姑娘执意要,算您五十两银子好了!”掌柜的说的唾沫飞溅,连头破驴都能换五十两银子,真是财运来了城墙都挡不住,这话一点都不假。 涟漪二人本已走出客栈,她就觉得承焕一脸的不高兴,追问之下才知道因为自己答应送他的东西忘了,哭笑不得间又折返回来,买下那头癞驴,才算换得他的一脸笑容。 涟漪一想,除了向西之外,哪条路都不“平坦”。便择道向西。 一路上承焕还真把癞驴当做宝贝,悉心照料,净买些料豆麦芙等精料喂它。 这癞驴初时脚步蹒跚,不是失蹄,就是打蹶,哪知却是越走越好,七八日后食料充足,竟是大为变样,毛色变的大为光鲜,黑色的底毛变的油黑油黑的,癞疮处也脱落成了白色的斑块布满周身,煞是好看。连涟漪也说不出的喜欢,加意喂养。 这一日,他们在一家小酒店打尖,那癞驴忽然走到桌旁,望着邻座的一碗酒不住嘶鸣,竟意欲喝酒。涟漪好奇心起,叫酒保取过一碗酒来,放在捉上。 那驴一口就将一碗酒喝干了,扬尾踏足,嘎嘎直叫,甚是欢喜。二人觉得有趣,又叫取酒,癞驴一连喝了十余碗,兴犹未尽。涟漪怕它醉倒,便不在喂它了。 饭后,癞驴乘着酒意,嘎嘎直叫,非得让涟漪二人上身来。它洒开驴步,驰的犹如飞了一般,道旁树木纷纷倒退,委实迅捷无比,癞驴头一次放足奔驰,快是快了,身躯却是忽高忽低,颠簸起伏,若非涟漪轻功好,却也骑它不得。 这匹异驹屈于市井之中,郁郁半生,此时得以一展骏足,自是要飞扬奔腾了。 自此一路西行,走到渭水之畔。 ※※※ 这一日行到正午,路上不断见到提刀佩剑的江湖人物,不少都是高手,涟漪心下琢磨:“难道又有什么事发生不成?这热闹倒是不可不看。” 入得华阴城,拣了间最大的酒楼坐下。 此刻酒楼中食客甚多,也多是武林中人,但见两人衣衫光鲜,丰采俊雅,年纪虽小却似是武林世家子弟。 其时武林各派争雄,几大世家也跃跃欲试,多遣子弟在江湖走动,一来增长见识多些历练;二来也刺探江湖各派消息,是以并不为奇。 涟漪侧着脸望着窗外,惟恐碰到通天教的人,也怕遇到熟人,还好她虽有名气,因少在江湖走动,识得她的人还不多。 忽然有人坐了过来,涟漪回头一看,是两个素不相识的人。一人大大咧咧。“姑娘,别处没位子了,我们哥俩在你这将就一下。” 瞧他的神态,倒似是皇帝老子驾临,给足了涟漪面子,自己反而大受委屈的样子,自顾自坐了下去。 涟漪正和承焕四目交融,温情无限,眼中交流着别人固然不懂,他们自己也不懂,但心底里甜蜜的话。 蓦地被人打断,气恼非常,见这二人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样子更是气上加气,突出一脚,悄无声息地将椅子踢开。 这一脚火候拿的奇准,那二人屁股刚挨椅面,尚未坐实,臀下一空,砰的一声,二人结结实实坐在地上。 酒楼中人尽是武林豪客,见此情景,比吃了一道上好的大菜更为过瘾,轰然喝彩叫好,口哨声此起彼伏,一时间酒楼上热闹非凡,俨如戏院一般。 这二人武功本来可以,只是见涟漪二人年纪轻轻,显是刚出道的雏儿,丝毫未加防范,哪里知道涟漪实是一位小煞星,便不免着了道。 这二人大吼一声,齐地一跃,各出一掌,向涟漪和承焕击去。掌心糙如石板,筋暴骨突,显是他们外家掌力不凡。 涟漪持筷在手,向上一迎,刺向先前一人手掌,噗的一声轻响,筷子直透掌心而过。 与此同时,玉腿飞起,一记豹尾脚蹬在随后一人的胸口,的一声,肥大的身躯飞将起来,越过几张桌面,摔在第三张台面上,顿时杯盘作响,汁汤齐飞,溅了他一身一脸。 二人出手都是迅捷无比,其间变化不过眨眼间的事,周围的武林豪客俱看得目瞪口呆,咋舌不下。 近墨者黑,近日来承焕与涟漪耳鬓斯摩,脑筋也变的大为活络。 “姐姐真棒,最是厉害了!” 涟漪乃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听了浑不在意,谈笑自若。 这一干武林人物虽也有识货的行家,但涟漪所使的彩虹神功绝世罕有,只让人觉得是说不出的高深莫测。 半晌,大厅中静寂非常,那对难兄难弟昏晕过去,此刻方悠悠转醒,不禁呻吟出声,呼呼带喘。 众人这才从震惊中醒悟过来,有几个认得那二人的,忙上前为二人拔筷疗伤。 忽听一人道:“姑娘好俊的功夫,让小生佩服非常。” 涟漪循声望去,见一贵介公子横居桌首,两名彪悍的仆人在旁躬身侍侯着。 涟漪微笑不语,自她进得厅来,这人的眼珠就没离开过自己身上,一眼便可看出是专在女孩子身上下功夫的世家恶少。 朋文选一见涟漪的绝世姿容,早已眼中冒火,神魂不属,巴不得马上过来搭讪几句,苦于没有机会。这一番打斗让他按奈不住,是以出言奉承,见涟漪对自己嫣然一笑,秋波流转,娇媚横生,不禁骨酥肉麻,心如鹿撞,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涟漪近前,恬着脸,“姑娘是武林中人,想也是来参加家严金盆洗手大礼的吧?” 涟漪一愣,不知他所说为何。 朋文选见涟漪的神态,知道自己猜错了,但不忍与如此美娇娘失之交臂,“家父乃是朋举,姑娘也听说过吧,明日是他老人家金盆洗手的日子,姑娘如不嫌弃,到庄上小住一日如何?” 朋举?涟漪心中一动,难道就是一柄紫金刀威镇秦川八百里的“只手遮天”朋举,难怪一路上这么多的江湖人物,原来是他要宣布归隐林泉,去看看也好,便微笑点头,“恰逢其会,我们又是末学后进,也没什么礼物,怎么好意思呢!” 朋文选暗忖“你就是最好的礼物啊!”嘴上道:“四海之内皆兄弟,捧个人场就好!姑娘随我来!” 在场大多是来参加朋举退隐之礼的人,见他是朋举的儿子,纷纷上前打招呼,朋文选在涟漪面前顿感大有面子,谦虚回应,一干人等向城外五里处的朋家庄行去。 朋文选见涟漪二人只有一匹驴子,大献殷勤要给她们一匹好马,哪知惹火了癞驴,它驮着涟漪二人见马就超,竟无人能追得上它,让众人称之为奇,承焕更是乐得眉开眼笑,不住催驴加劲。 五里的路程,转瞬即到。 看着被远远抛在后面的众人,涟漪笑道:“弟弟真是捡到宝了,没想到这驴子这么神骏,竟不输与我的宝马呢!” “那当然了,是姐姐送的嘛!它还没有名字呢,姐姐替它取一个吧?” 涟漪略加思索,“我的宝马叫‘千里一丈青’你的驴子黑底白斑,就叫它‘万里雪中飞’好了,挺神气的。” “这名字真棒。”承焕高兴道。抚着驴头,“你听到了吗,你叫万里雪中飞呢!” 癞驴似乎也听得懂,嘎嘎的欢喜直叫,四蹄连踏。 朋家庄在渭水河畔,占地广阔,门脸也极为明亮,此时正车水马龙,煞是热闹。 但见正门上一块横匾题道:“行侠丈义”。龙飞凤舞,劲力非凡,显是练武人的手笔。左首一联是“横推八百无敌手”,右首一联是“艺压千里当行人”。 ------------------ ; 第十一章 洗手 朋举五十多岁,身材肥胖,一身团花锦袍俨然富翁模样,此时正坐在太师椅上,闭着眼紧皱双眉。 他表面上乃是西北武林大豪,交游广阔,凡是西北一带的武林人士,他不拘门派地位,黑白两道,均有结交,俨然成为西北武林盟主,但这一切已经风光到头了,明天他必须得金盆洗手了。他不明白上面为什么做此决定,自己办事一向得力,从没出过差错,怎么不声不响让自己退居二线了呢,有什么玄机不成! 闻听身后有脚步声,他稍微动了动,“是文选吗?” 没有动静,朋举转头一看,吓的忙站了起来,“属下不知堂主驾到,请恕罪!” 站在他面前的是个高大的蒙着面的人。“教主怕你想不开,特意叮嘱我来看看。” 朋举神态惶恐,“属下不敢,属下对教主忠心耿耿,请堂主明查!” 蒙面人沉吟一声,“那个老怪物还活着吗?” “是的!” “明天事情完了,你带他一同返回总坛,不得有误,我会派石健帮你维持这里的局面,你别担心,把你调回去是另有任用,不是你有什么过失!” 送走那堂主,朋举不由擦了擦脖子上的汗,长出了一口气,教主冷酷非常,上个月刚杀了一个舵主,不容他不害怕,听了堂主的一番话,玄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晚饭开到正厅,这正厅轩敞豁然,平时是作演武厅用的,只因来的客人太多,是以权当客厅招待酒饭,厅上筵开百席,五湖四海的草莽豪杰委实到了不少。 朋文选一脸兴奋,“爹,这位就是连姑娘姐弟,连姑娘武功俊的很呢!” 涟漪怕人认出是以告诉了他一个假名。 知子莫若父,朋举看儿子的神情就知道他喜欢上了这姑娘,见涟漪虽然年纪不大,且面生的很,但确实美绝人寰,所以满面堆笑,“朋某私事,竟劳动连姑娘姐弟,实是过意不去!” 涟漪也还足了礼数,“前辈言重了,我等是武林末学,久闻前辈风采照人。威名远播,此番前来,实是有幸。” “哪里,哪里,都是江湖朋友抬爱,薄有虚名,实是汗颜,连姑娘既然来了,就多住些日子,把这当自己的家好了。”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朋文选也是下足了功夫,“连姑娘请随我到客房安歇。”将二人请到一套精美的套房中。 承焕奔波了一天,也倦极了,和涟漪咕咕呱呱说笑一阵,不知不觉眼皮发沉,业已酣然入梦了。 涟漪为他盖好被子,便盘膝打坐,调息行功。 调息一阵,耳听得承焕均匀的呼吸,自己反倒心思烦乱,欲静不能。 望见承焕一头黑发披于枕畔,明亮的面孔犹如柔弱无助的赤子,心中不胜怜爱。 忽然想到,自己得罪通天教,恐怕也牵累他遭池鱼之殃,害他送命;转念又想,他孤身一人,年龄尚稚,全无心机,如没自己定会过的清苦无趣。 想着想着,来到床前,悄立半晌,注视着承焕熟睡的憨样,觉得心都已融化了。 她到此时心还是异常矛盾的,因为她摆不正自己的心态,心底里对这份畸情有着恐惧。 忽听承焕呓语喃喃,“姐姐,我好喜欢你!” 涟漪不由想起古人一句诗,“身无彩翼双fei凤,心有灵犀一点通。”不禁痴了。 承焕忽然失声道:“姐姐,你别走,别走!”气息急促,汗水淫淫,双手在胸前交扭不停,神态痛苦。 涟漪知道他做噩梦,忙伸手将他两手扳开。 承焕被她一动,醒了过来,惊愕道:“姐姐,我做了个可怕的梦,梦见你不要我了,独自走了,我好怕!” 涟漪当他是无家可归,遭人抛弃的流浪儿,心中酸楚,女人与生俱来的母性顿萌,不禁将他的头抱在怀里,“弟弟乖,姐姐要你,姐姐疼你,一辈子都疼你!”真如慈爱的母亲抚慰着受了委屈的孩子。 承焕被她搂在怀里,头枕着她软玉温香的胸膛,倍感温馨,手便不安分起来。 “喂,这可是人家的客舍,可别乱来!” 嘴上虽推却却只觉浑身酥软,柔情大作,顺势往云床上一躺,秀眸紧闭,享受着只可意会的人伦之乐。 二人狂欢甚久,酣畅淋漓,东方泛白,两人犹引臂替枕,情话绵绵,说不尽的恩爱。 听得门外有人声响动,才起身收拾狼籍。 ※※※ 辰牌时分,便有下人请他们去观礼。 这一日来的人又添了许多,人声鼎沸,嘈杂不堪。 一切如仪而行。朋举归隐,见证的人也得过的去,堂前三张椅子上坐着三个人。 头一个童颜鹤发,颇有些仙风道骨,乃是崆峒派的高手“八臂神剑”冷风。 中间一位又高又大年约五旬,双眼开合间显得炯炯有神,正是潼南镖局的局主芮大丰。 最后一位有些特别,一身锦衣华服,面目俊朗,只有三十余岁,一干江湖人竟都不认得他,不晓得他凭什么能做见证人的位子。 朋举自屏风内出来,一摆手,大厅中顿时安静下来。 稍微咳了一声,“朋某人小事竟劳动这么多武林同道,实在过意不去,想我行走江湖三十余年,多得在座各位抬爱,才有此薄名,在这里多谢各位英雄,”说着一揖到地。“花无百日红,俗话也说长江后浪推前浪,有我们这些老骨头在,把他们的锋芒都掩住了,作为前辈实该让他们有更多历练的机会,江湖是年轻人的江湖嘛!” 下面掌声不断,都盛赞朋举为人果然有侠者风范。 朋举又说了些场面话。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高声喊喝:“吉时到!” 两个下人抬来一个硕大的金盆,里面盛了半下的水,朋举走到盆前,挽起衣袖,就要金盆洗手。 忽听“砰!砰”几声,接着便是人受伤的惨叫声,杂沓的脚步声。 众人俱是愕然,齐向厅外望去,心下均感匪夷所思,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到这来撒野。 大厅门口赫然闯进一人,此人黑盔黑甲,一身戎装官服,虎背熊腰,满面煞气,身后还跟着十余名军汉。 朋举与座上的锦衣男子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他低声问。 锦衣汉子也是一脸疑惑,摇了摇头。 黑衣人双目一翻,精光四射,双手一抱揖冷声道:“本座奉命缉拿钦犯朋举,识相的别趟混水。”他运足内力发声,震的大厅嗡嗡作响,竟欲炫耀内力慑服众人。 厅中众人果然骇异非凡,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黑衣人这般亮相,大家面面相觑,不知官府中何时冒出这么一位好手。 厅中群雄遍及四海,不乏高手,但均是在江湖上有名有号的人物,竟尔无一人知道此人的来历。 但这些人泰半与朋举有些瓜葛,江湖中人最讲究恩怨分明,“睚眦之仇必报,一饭之恩必尝。”是以黑衣人话音未落,便有一人勃然而起,朝指大骂,“放你娘的狗臭屁,朝廷鹰犬也配到这耀武扬威,若非今日是朋大哥的日子,早将你们的脑袋扭下来当球踢,趁早给朋大哥磕头赔罪,滚出去才是正理!” 黑衣人不怒反笑,“原来是芮局主,难怪如此嚣张,今日你也不必走了。” 芮大丰施施然走出,“在下好生怕怕,可惜这件东西不怕!”嗖的一声自腰间挚出缩膛枪来。 众人哄堂大笑,熟知内情的人均知:芮大丰与朋举乃是同乡,有过命的交情,虽则后来一人成为武林大豪,威镇一方;另一人济身镖行,成为局主,但这份交情丝毫未减,此时见人来寻朋举的晦气,难免气恼,为朋举打前阵。 黑衣人蓦地脸上彤云密布,但旋即平复如初,嘿嘿一笑,“这好办,我会让它怕的。” 芮大丰缩膛枪抖的笔直,攒心便刺。 黑衣人负手背后,洋洋不睬,他身后闪出一个提刀武士,横在黑衣人面前。 芮大丰这一枪本是虚招,旨在诱敌出手,窥其虚实,瞅准了空挡,再行突下杀手,是以枪尖颤动。 见他大咧咧的样子竟由手下架梁,怒从心起,力贯右臂,变虚为实,枪尖雷霆一击刺向武士檀中死穴。 ; 第十二章 屠戮 只听“叮当”一声,刀光一闪,芮大丰蓦感一股大力袭来,手臂震的酸痛欲折。缩膛枪脱手飞出,无巧不巧恰恰落在涟漪桌上,砸的杯盘尽碎,汤汁四散。 涟漪和承焕一惊避开,总算没闹个汤汁满身。 这二人自昨夜一宵缠mian,情义祢笃,执手相握,有的没的说了几大车的话,这番争斗他们直是充耳不闻,况且涟漪素知这些草莽聚在一起打打杀杀乃极平常事,若是和和睦睦,相敬如宾,反倒是咄咄怪事了。哪有闲心理会,连黑衣人率人杀进来,亦以为是江湖人找场子,寻晦气,更是视如不见。 而今惹到自己头上,涟漪大怒,转头一看,却见一人手持厚背大刀向芮大丰当头劈下。怨怒更甚,只因连个道歉的人都没有。 芮大丰兵器脱手,惊骇欲死,他在这条五十斤重的缩膛枪上浸淫三十年苦功,便仗此威服遐迩,成为镖行局主。不意一招之下被人震飞,脚下急闪。 但那武士刀法精奇,三两式间已使他避无可避一式“横扫千军”堪欲将之腰斩当地。 芮大丰闭目待死,自觉为知己而死,心中了无遗憾,是以并不恐慌,颇有大义禀然之态。 众人惊呼声中,大刀如雷霆电扫般嵌入芮大丰腰中,一扫而过。 顿时,肠肝胆汁和着鲜血流了一地,芮大丰死于非命。 大家见这使刀武士一刀砸飞芮大丰兵刃,无不惊骇之至。芮大丰身躯雄壮,力大无穷。这使刀武士臂力之强真乃骇人听闻,回手几刀又是迅捷无比,虽如轻描淡写般毫不费力,芮大丰这等高手竟连反手之力都没有,足见其武功之高,已非江湖一般好手所能望其项背了。无不看的惊心动魄,骇然汗下。 事情到了这地步,朋举悲痛欲绝,自然不能像个没事的人一般了,与锦衣汉子联袂来到近前。 “朋某人一向奉公守法,虽为江湖中人但从未做过作奸犯科之事,不知军爷这是为何啊?” 黑衣人冷冷一笑,“朋公是什么人,大家心知肚明,我是上命难违,请朋公见谅。” 锦衣汉子把脸一沉,“本官乃陕西都指挥使司同知石健,怎么连公文都没见过,你是哪个衙门口的?” “石同知当然没见过公文,就是怕你误通匪人,所以本座才绕过指挥使司来拿人。” 石健脸色一变,“这不可能,我看你是冒充朝廷命官,胆子不小啊!” 黑衣人咯咯一笑,“朋舵主,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什么人我很清楚,听说你的八卦紫金刀法已臻大成,可否让本座领教一下!” 朋举石健面色大变,心中登感不妙,朋举虎吼一声,抄起紫金刀向黑衣人扑来,便如有夙世冤仇一般。 “来得好!”黑衣人一闪一刀削出。朋举斜向上一飘,紫金刀横斩黑衣人肋下。 两人出招极快,顷刻间交换十余招,却无兵刃碰击之声,只是刀风凌厉,汹涌如潮。 附近的人早已躲的远远的,惟恐二人一个失手,那不长眼珠的利刃招呼到自己身上。 朋举近年刀法大成,功力已臻化境,全力使出,颇俱声威。 况他刀法为祖上所传,在刀法上确有他人不及的造诣,对天下各门各派的刀法亦略知端详,故尔与那黑衣人斗了个旗鼓相当。 八卦紫金刀最讲究步法变幻,招数神奇,朋举每日都要在院中按八卦步法奔上几百圈,步法熟极而流畅,当下步法展开,滔滔如流,形若飘灯,娇矫如龙,手中刀更是奇招迭出,精华纷呈。 黑衣人数次欲持内力磕飞朋举手中的紫金刀,均被他以奇妙的步法避开,自己反倒显得迟滞笨拙,迭遇险境。 刀法本非他所长,端赖他功力浑雄,每遇险境便硬砍硬劈,迫朋举换招,几近泼皮无赖模样。 朋举越转越快,一道影子般绕着黑衣人旋转,厅中众人此刻方透过口气来,不住击掌喝彩。 石健环立在旁,一俟对方有人襄助,或是朋举遇险,便及时抢上援手。 ※※※ 涟漪看了有顷,摇头叹息,她彩虹神功小有所成,对武学的眼界也大为开阔,看出了个中玄妙。 承焕看的有趣,见她叹息,“姐姐,这个老伯不厉害吗?” 涟漪看他的目光变得柔和,“非是刀法不精,而是功力不逮,惜乎屡击不中,到头来只怕还是要难免一败。” 满厅中人闻言,齐向她横目而视,若非心系这惊心动魄的大战,早就出言叱责了。朋文选脸上也颇有微词。 ※※※ 此刻朋举占尽上风,攻势占了九成,黑衣人左支右绌,亦不过苦苦支撑罢了,涟漪预断朋举会输,连承焕都不以为然。 忽听“砰”的一声,紫金刀骤然飞起,当的一声,钉如厅堂大梁上,石健大喝一声,抢上支援。黑衣人一招得手,刀势不停,将石健迫开,飞起一脚,将朋举踢飞。朋举哇得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已然受了内伤。 原来那黑衣人只守不攻,态势虽然凶险,但他刀法精妙,守的滴水不漏,专耗朋举内力,朋举内力虽也深湛,但与他相比无异与小巫见大巫。 大战伊始,朋举籍着一股锐气全力强攻,故尔打的有声有色,占尽上风,那黑衣人也颇工心计,故意示之以弱,诱他倾竭全力,斗了近三百招,朋举内力消耗甚剧。不免步法轻浮滞涩,黑衣人对他这路刀法已揣摩熟捻,突起一刀将其紫金刀震上屋顶,反手以刀柄点上他两处重穴,一记飞脚令他身受重伤,动弹不得。 石健见朋举伤的虽重,却无性命之悠,折身回来,“阁下究竟是什么人,这身功夫恐怕不是一个军汉应该有的?” 黑衣人面色一正,“本座乃大明堂堂一品大员岂是假的。” “未必!”石健长身而上。今次他受命协同朋举,本以为万无一失,没曾想竟冒出一股官军,始料未及,也真假莫辩:说是真的,自己没理由不知道这事,说是假的,他们身上穿的确是大明内务府钦制的官服。 黑衣人一闪身,身后扑出一名武士迎上石健。 石健武功亦非凡俗,哪能将一个军汉放在眼内,哪知一动上手才知大错特错,不论招式如何,就是内力竟与自己不分轩轾,心下已然明了这帮人绝不可能是官兵。 那武士也似知石健是何许人也,是以一上手便全力施为,掌势大开大合,上下翻飞。 二人斗了近百招,石健求胜心切,突地挚出腰中软剑,剑花朵朵,竟是正宗的武当剑法。 武士不料石健博学至斯,猝不及防之下居于下风。 黑衣人似是不耐烦了,“速战速决。” 武士一咬牙,瞧见机会正与石健面对面,只听“苛察”一声,武士的一只左掌竟齐腕而断,断掌呈紫红色,闪电一般向石健印去。这等怪事石健哪里料的到,被打的口喷鲜血,后退五丈有余,始站住脚步。 “蜥蜴掌!”石健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那武士虽断一掌面不改色,“能当的一掌你也算是个人物了!” 有十几个人见事态不妙,便也顾不得交情义气了,推开两侧落地窗,脚底摸油,竟欲溜之大吉! 朋举长叹一声,并不怨愤,所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夫妻尚且如此,何况朋友了。 猛听院内“喀喀,砰砰”之声响起,逃出去的人竟如稻草束般被扔了进来,躺满一地,残肢断臂,血流满地,有几人已然被重手法击毙。 第十三章 囹岳 众人向外一看,大厅窗外两侧站着上百个劲装武士,个个刀剑出鞘,杀气腾腾,手上所持刀剑犹滴着鲜血,如此一来,那些胆小怕事欲步后尘的人便打消念头,知道已被重重包围了。 朋文选见平日奉若神明的父亲被人重伤,惊骇欲觉,又见来人武功超出自己想象,竟如受伤的兔子,“爹,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办呢?” 朋举看了看疼爱的儿子,对石健道:“今次保命要紧,就进密室吧!事急从权,教主谅也不会责怪吧!” 黑衣人仰天大笑,“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座正缺人手,你们这些二流货色也无大用,但摇旗呐喊,助助声威还说的过去。”他身后几人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厅中群雄往昔哪个是省油的灯,此即被黑衣人威势所慑,竟无人敢出言顶撞,惟恐招来杀身之祸,逃既不能,也惟有降之一途。却被贬损为武功太低,个个面有惭愧之色,恨不得地上有条裂缝钻了进去,再不见人才好。 朋举抖手,扔出信弹腾上半空,炸了开来。此处乃一秘密分舵,也藏有一些好手,个个提刀握剑杀将出来。 黑衣人冷笑一声,“杀!”他们有备而来,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便如砍菜瓜般杀的朋家庄人无几合之将。 朋文选来到涟漪面前,“连姑娘,你也和我们一起躲躲吧,这帮人如狼似虎,恐怕不会好应付的!” 自古以来侠以武犯禁,江湖中人与官府多半不对付,涟漪也不例外,方才有对黑衣人一伙颇有愠色,更怕一旦动起手来承焕有个闪失,也就应允了。 朋举此空挡,退回内宅,打开一间佛龛的机关,一道门在地上开起来,与他亲近的二十几个人都进了去,因朋文选的关系,涟漪二人也自在其中。 地道阴暗潮湿,显是不经常使用,通风不良之故。 众人正行进中,突听一声巨响,地道也不禁晃了晃,流下一些尘土。 “他们用zha药!”石健失声惊叫。 朋举心中似乎想到什么,打了一个冷战,拉着石健的手低音颤声道:“他们是为他来的!我肯定!” 石健也惊吓到极点,“这是绝密,怎么会有外人知道呢?” 朋举惨笑一声,“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世上的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到了这地步,都南逃一死,密室却怎也不能去了。” 他话音未落,地道口射下一道光亮,黑衣人已帅人攻了进来。 地道仅能容两人并行,是以黑衣人虽人多势重,一时半会也拾掇不下朋举众人。 涟漪把承焕护在身后,此时不禁有些后悔,知道如此就不该随他们进入这里来。 朋举等人迫不得已,且战且退,不多时已只剩下他们五个人了。 “密室在哪里?”黑衣人厉声问。 “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知道的如此之多?”朋举心中发蒙。 “死了也让你做个明白鬼,本座蓝田是也,谅你也没听说过。”边说边痛下杀手,一双黝黑手掌犹如铁板,拍向朋举。 朋举石健联手迎敌,没料到蓝田功力强横之极,双双被震退丈余,身颤不已,朋举更是面如金纸,嘴角鲜血迸流。 “没你们我一样找的到,”蓝田掌势不停,掌风如潮,波涛汹涌。 朋举二人登感气息为之一窒,只觉这一掌如巨斧劈下,令人生出死到临头之感。 只听“喀吱”闷响,骨头碎裂的声音,朋举石健被打的骨断筋折,倒在地上,胸口塌下大半,已然活不成了。 朋文选见父亲毙命,一口气没上来,昏了过去! 涟漪看的花容失色,这蓝田的武功竟不在自己父亲之下,自己万不是对手,不禁犯愁。 蓝田已经杀红了眼,顺势提掌就向涟漪拍去。 涟漪怕伤了身后的承焕,硬着头皮,抽剑相抗。 她神功已达一个崭新的境界,彩云追月剑法自与往昔不可同日而语,达到了“月朗星稀”的秘境,只见剑法变幻无方,仪态万千,涟漪蹿高伏低,有若有形无质的一道青烟,飘渺若仙。 “你是司徒世家的人!”蓝田武功驳杂,自然认得司徒世家的绝技,心下不禁踌躇。 “你知道就好!”涟漪一声娇喝。 “哪也放你不得。”蓝田欣忖你死在这里也无人知道,是以下手更是毒辣,掌气激荡,隐隐有风雷轰鸣之声。 涟漪只凭一股勇气,更怕承焕伤着,是以功力,轻功,剑法,发挥的水*融,淋漓尽致,居然拆解了五十余招。 但她那里是蓝田的对手,只觉对方内力如江河大海,无穷无尽,手上掌招直如一条神龙,盘旋飞舞,任意挥洒间竟也诡异绝伦。 涟漪凭着怕承焕受伤的心,苦苦撑着。 猛听身后一声惊呼,关己则乱,回头一看,不禁魂飞魄散,承焕不知怎么竟陷入一道陷坑之中,兀自下落。 这一分神,被蓝田一掌打实,宝剑折断,飞将起来,与承焕一同落如坑中,翻板倏地合上。 涟漪只感喉咙发甜,一口血喷了出来,但心系承焕,顾不得疼痛,缓缓摸索着! 承焕虽跌的七荤八素但无大碍,他久处地底,目力较涟漪为好,扑将过来,替她擦去口边血迹,“姐姐都是我不好,害你这样!” 涟漪见他没事,心放大半,“我怎也打他不过,这样更好,不用再看见他了,你怎么落到这里来的?” “我见你打的火热,心里紧张,不小心摸到的墙壁竟陷了下去,地上就开了个口,我就摔了下来了。”他低着头不敢看涟漪。 “那定是机关了,这里定也有,你再找找看。” 承焕手持断剑,在墙壁上敲打,发出“叮叮”之声。这里竟是铁做的。 承焕寻了半晌也没找到机关。 涟漪适应了黑暗后见离顶壁有五丈之遥,自己身受重伤,四下有无借力之处,不禁悲伤。 涟漪意欲运功疗伤,不想全身经脉麻痹,一丝功力也提不起来,登时如跌进万丈深渊,心下冰凉,身子颤抖不定,屋漏偏逢连夜雨,难道要被困死在这不成,愈发悲凉,又吐出一口血,伤势又加重了一成。 灰心绝望中,涟漪低声道:“阿呆,抱紧我!” 承焕见她如此模样,闻言将她抱起,将背倚在墙壁上,让她斜靠着。 涟漪两行珠泪扑簇簇滚落,这半月以来是她最为幸福的时光,只觉承焕是自己最为要紧的人,不想自己与他蹇桀至斯,难道与他私结夫妻竟要受如此惩罚吗!胡思乱想间已然神志懵懂,伤势愈发恶化。 承焕抱着涟漪只觉她身体滚烫,微微抽搐,觉得不是好兆头,搂的更紧了。 “水……水。我要喝点水!”涟漪恍惚只觉口干舌燥,胸膛如火烧般难受。 承焕心说这里上哪找水啊,不由急的满头大汗,看见一旁的断剑,福至心灵,有了办法。 “姐姐,我找到水了,你把嘴张开!”说着用断剑在手腕上割开一道口子,血如水滴,珠线般落入涟漪口中。 涟漪喝了数十滴,“这水好咸啊,你留一点自己喝。”悠悠睡去。 猛然间闷响连连。 原来蓝田找不到密室,竟把朋家庄移为平地,炸的稀烂。 承焕就觉地动如摇,墙壁要倒塌了一般,突然铁板碎裂,他也顾不得细看,抱着涟漪钻了进去。 不料一脚登空,下坠如石。 第十四章 魔尊 涟漪饮下承焕的数十滴血,大有妙处,丹田中的白色薄烟被血气一催,升腾起来,引经过穴,令她人舒坦多了,伤势也好了不少。 突然悬空,旋尔坠地,痛的她醒了过来,柔声道:“好弟弟,有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好象地震一般!” 突然涟漪如狂般惊叫,指着承焕身后说不出话来。 承焕回头一看,也吓的不轻,原来,身后墙壁上竟挂着一副骷髅,女孩子大多害怕这玩意,也难怪涟漪如此。 这又是一间铁屋样的地方,四壁溜滑,无从挂手。 涟漪就感一股阴风袭身,像是要刮透骨子一样,不由打了个冷颤,向承焕靠去。 “司徒邺是你什么人?”一道不甚清晰的声音在周围响起。 涟漪承焕第一感觉就是:“有鬼!” 两人不禁抱紧在一起,这年头,迷信横行,人们认为有妖魔鬼怪是正理,她们不由害怕。 就在这时候,墙壁上的骷髅突然动了动,发出咯咯的声音,“我和你说话呢,没听见吗?” “你是人还是鬼?”涟漪惊吓已极,牙齿打颤。 “你看我这样子,还能算人吗?”骷髅的声音有如历笛,催人耳膜,显是这句话对他刺激颇大。 涟漪自然地把承焕抱在怀里,搂做一团。 “好久没听见人的声音了,丫头,你身赋彩虹神功,司徒邺和你是什么关系?” “爷爷,你认得我爷爷吗?”涟漪惊奇的问。这东西竟然知道自己的爷爷,真是咄咄怪事。 “他都有孙女了!丫头,你过来。”见涟漪迟疑,“别怕,我是人,不是鬼!” 涟漪二人缓缓来到近前,细细打量。 他确实要比骷髅丰满一些,但还是极瘦的,干巴巴的那种,双眼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挖去了,留下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双肩的琵琶骨被铁环钉住,身体吊在墙壁上,牢牢地固定住。双手双脚无力的下垂着,任人看了都会觉得他是没有生命的骷髅。 “你怎么说话?”涟漪见他嘴巴合的紧紧的,不由疑问。 “我舌头被割去了,用的是腹语,所以不太清晰。” 涟漪蓦地就感一股极大的吸力,把她们二人吸向骷髅处,不禁骇然,死命抵抗。 骷髅哈哈大笑,“天见可怜,我脱困有望矣!”继续施力吸引涟漪二人。 “五米” “三米” “一米” 越来越近,涟漪越发觉的骷髅的可怕,他被折磨的这么惨,居然还有如此能力,可想他完好健康时是什么样子。 承焕看着越来越近的一个骷髅头,吓的双眼禁闭,紧张的簇簇直抖。 骷髅也许太高兴了,一直紧紧闭着的嘴巴张了开来,就像一只嗜血的猛兽等待到了嘴边的食物一般。 怪事突现,承焕的眉心倏地裂开一道小口。一股血箭喷射而出,射向骷髅的左胸。 只听“噗”地一声响,血箭透骷髅左胸而过。 骷髅痛的一声闷哼,“慧剑凝心”……“慧剑凝心”,这世上真的有“慧剑凝心”,这是真的。他的神志有些混乱。 涟漪看的瞠目结舌,抚mo着承焕的眉心,“这是怎么一回事,痛不痛?” 承焕摇了摇头,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那是有人为他栽下的‘慧剑凝心’真气,那个人是谁,是谁?”骷髅有些语无伦次。 “慧剑凝心”,“难道这就是‘慧剑凝心’,他怎么会传说中的‘慧剑凝心’呢,他不懂武功的?” 骷髅一声凄厉的惨笑,“他不单有‘慧剑凝心’,他根本就是一个宝藏,身上还有另两种气息,一寒一热,寒强热弱,腹中还有九粒金丹,我原以为剖开他的肚皮,取出金丹,我就可以脱困而去,没想到竟有人为他栽下‘慧剑凝心’,真是不可思议,难道天要亡我不曾!” “慧剑凝心”乃是传说中的武林圣地“藏剑阁”的不世绝学,竟然有人不惜耗损元神为他栽种,涟漪看承焕的眼神充满疑问,他究竟是什么人,真是无家可归的流浪儿吗? “打遍天下无敌手,居然连一成的‘慧剑凝心’都接不下,天下第一,狗屁!”骷髅的胸前流下一缕细小的血迹,但从他说话的气息来看是受了不轻的内伤,“你爷爷的身子骨还硬朗吧?”没头没脑地问了涟漪一句。 “你真的认识我爷爷?”涟漪小心翼翼的问,这骷髅要是不顾一切发起疯来,她和承焕还真应付不了。 “老夫向问天,难道你爷爷没和你提起过吗?” 涟漪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眼珠瞪得老大,“向问天,你就是魔……魔……魔尊!”她不由吞了吞口水。 “不错,我就是魔尊,可现在连魔尊的一丁点威风都欠奉,要是让世人知道我的这副德行,打死他们都不会相信。”向问天语气低沉,听的涟漪大摇其头。 ※※※ 魔尊向问天何许人也? 大明永乐年间,江湖上出现了一个枭雄式人物,他出身绿林世家,二十岁时便已威震山东三州六府,二十五岁已经是北六省的绿林总瓢把子。 在用了十年时间统合天下黑道创立魔门,自称魔尊,声势之浩大,门徒之众多,压的武林各门各派都抬不起头来,各门派实在忍无可忍,由少林武当和丐帮牵头,发动了一场规模空前的“打黑除魔”专项行动。 开始时,在向问天闭关练功的情况下,双方互有死伤,但向问天的爱徒“魔龙”叶小川被丐帮帮主用降龙十八掌打死。 这下惹火了向问天,金鸡岭一战杀得各大门派元气大伤,其惨无比,丐帮高手全军覆没,剩下的基本都成了要饭的货色,从此在六大派中除名。 此役之后,魔门威势如日中天,但向问天也认识到了武学永无止境的真理,为了追求天下第一高手的宝座,他遍访高人隐士,以武会友,最后他找上了被称为当世武学奇才的司徒时价家主司徒邺。 黄山之颠一战,打了三天三夜,八千余招,最后向问天以半招险胜。 是役他的威望达到了颠峰,无人可以匹敌。 三年之后,传出向问天病逝的消息,树倒猢狲散,以他为核心的魔门自然土崩瓦解,天下各派才得以休养生息。 但魔尊向问天的事迹被传的神乎其神,在当时,如果有人不知道当今皇上是谁情有可原,如果不知道魔尊向问天,那是要被笑掉大牙的。 司徒邺每每谈起向问天都佩服的五体投地,他常说,他这辈子碰到向问天是他的福气,使他对司徒世家的绝技有了空前绝后的认识,还常为儿子司徒暮惋惜,说他如果遇到向问天,成就会比自己高上一筹。 涟漪是司徒世家的独生女,倍受宠爱,司徒邺常常给她说起魔尊向问天的事,让她很是向往,可是看看眼前的魔尊,她还真有股想哭的冲动,真是世事难料,要是爷爷知道这事,还不气的吐血啊! “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涟漪问的很不情愿,因为她知道这必是一个极悲惨的故事,可好奇心的驱使让她不得不问。 向问天的胸部起伏的厉害,显是很激动。好一会,才缓缓道:“老百姓常说好男怕娶恶妻,而作为练武之人最怕找不到好的衣钵传人,我就是典型的例子!” 他重重出了一口气,放松了一下,“我一生共收了三个徒弟,大徒叶小川,倍受我的喜爱,可惜他死的早;二徒石云生,一身根骨极佳,学得我武功的十之六七,很了不起;三徒衣无尘,生性豁达,自命风liu,最爱游山玩水看遍天下奇景。在我四十一岁生日那年,老二老三为我祝寿,排场大的很,我也很高兴,没想到酒醉后的一句戏言为我招来无边惨事,我当时得到一块古玉,很是喜欢,便对他们说这块古玉上刻通天二字,为师一身所学全在上面了!” “什么!”涟漪头皮发麻,失声惊呼。 ; 第十五章 承诺 涟漪多聪明啊!闻弦能知琴意,把事情一联想,吓的出了一身冷汗,这里摆明了是通天教的秘密据点,自己羊入虎口还犹自不知,她便把自己如何偷取通天玉的经过和猜想说给向问天听。 “不会错的,按你所说,凌格锐就是当年的魔门六魅之一,善使烈阳翻天掌,我这样的下场也有他的一份功劳,我那天醉的不醒人事,过后也忘的一干二净,可老二石云生却时时刻刻都记在了心里。 那年秋天,我闭关修炼〈百魔手录〉上的第十二层绝技,老三衣无尘回乡祭祖,石云生趁此机会在我的饮食内下毒,我想他是早有预谋竟然配置了七瘘丹,可是他运气欠佳,下毒之日正是我神功大成之时,虽然被七瘘丹封住了一半的功力,可他还不是我的对手,被我废去一只右臂,也怪我平时太信任他了,门中事务都交与他打理,任他大权独揽,有了培植势力的机会,他纠合六魅十鬼许以重利一起围攻于我,他们的武功我极为熟悉,但架不住人多,终被他们所制,而他们十七个人也只剩下石云生与凌格锐二人而已。 事后我才知道,石云生竟然是元朝勃尔只斤氏宗室的嫡系,他生平最大的心愿就是让蒙古族能重新入主北京,重铸元太祖昔日的辉煌,他认为有了魔门就成功了一半,朱元璋既然可以布衣平天下,那么他也可以挟江湖以自重,而我自然成了他前进中的障碍,不能不搬开,但却舍不得杀我,他知道自己武功不过我的十之六七,既然通天玉上有我一生所学,就百般折磨令我说出古玉的玄机,我的手筋脚筋都被抽去了,双眼也被废了,开始他三五天就来问一次,之后是一两年来问一回,见我始终不说,他心也冷了,一怒之下把我的舌头也割去了,更可怜无尘,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他平时尊敬的二师兄推下百丈悬崖,连个尸首都不得安生。我已经二十年没看见他了,如你所说,现在的通天即哦啊主定然是他了“ “通天教创教三十年来,从没听说过教主是谁,没想到会是魔尊的徒弟,真是大出世人的意外!”涟漪双目含泪而言。“向爷爷,你所受的苦难真是骇人听闻,石云生欺师灭祖不会有好下场的,通天教现在虽然也是天下第一大教,可与当年的魔门差的远了,只要向爷爷出去,还不吓破他们的苦胆!” 向问天一声苦笑,“本来还有一线希望,可现在破灭了,”慧剑凝心“专破各种护身罡气,我本来被七瘘丹所害,功力剩下不到四成,又被破去两成,想要出去,势比登天!”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涟漪不甘心地问。 “如果剖开这小子的肚皮,取出金丹,还是有希望的!” “这怎么可以!”涟漪搂紧承焕,“他死了,我也不必出去了!” “他出不出去都难逃一死,金丹被他寒气所固,所以一直都没融化,一旦化开,他必然全身经脉寸爆而死,那时死的会更惨的。”向问天劝道。 “既然寒气可以固冻金丹,就永远这样好了!”涟漪气道。 “丫头,你太天真了,化不化可由不得你,金丹不是俗物,既然能令我武功尽复旧观,其力量何等的巨大,俱我感应,金丹的外面的腊膜已经化开了,不用一年势必化开,除了为他栽种”慧剑凝心“真气之人外,恐怕无人能救他,我也感到他的大脑受过伤害,破坏了神经,他都不知道是谁为他下了这等功夫,天下间谁又救得了他呢?用他一命换我们两条命,很值了!” “不,我不要他死,这不是真的。”涟漪泪如雨下,“一定有人能救他,我爷爷就能!” “现在连出去都成问题,还想著后面的事,我倒没什么,可你们不出十天必会饿死,那时我一样回得到金丹,而你却出不去了。”向问天说的中根中据。 “姐姐,我不要你死,这位爷爷说的对,我死了,可以让你们两个活下去,我是弃儿,没有亲人死了也没什么,可姐姐不同!”承焕边为涟漪拭泪边道。 向问天闷笑连连,“小子,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涟漪泣道:“谁说你没有亲人,姐姐就是你最亲的人,你死了我怎么办,况且你的脑子受了伤,记不得了,你一定有亲人的。” “丫头,别哭了,我只是想看看他在这种情形下有什么反应,舍不舍得你死,你已经shi身与他了吧!我会成全你们的,再说我一把年纪了又残废,出去又能如何!” 向问天闷笑。 “啊!”涟漪脸红的很,“爷爷真能吓唬人,我们真有办法出去吗?” “这里处于渭水河底,每当上游泻洪时,墙壁上回凝有水珠,那时侯便是脱困的时机了!” “爷爷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谁说我不想出去,可你既然舍不得你的小丈夫死,也只能牺牲我一个人了。” “爷爷!”涟漪声音呜咽。 “别高兴的太早,我只是说有点希望,而且你们要答应我一件事才行!” “什么事?”涟漪问。 “给我杀了石云生!”向问天说的咬牙切齿。 “这怎么可能,他四十年前就很厉害了,现在武功定是高的离谱,凭我们两个哪是他的对手,他还是一教之主呢!”涟漪摇头道。 “我生平最得意的武功便是天魔掌,幽冥指和阎王剑,石云生武功再高也跳不出这三样,我被困在此四十年,创出一招绝学,一定制得住他,这招”恨海难填“集我武功之大成,这小子虽然身赋异禀,可现在定然学不来,我先教你,你得学仔细了,只要这小子金丹化开,学的七七八八,必然可以宰了石云生那逆徒。” 涟漪听了不由心动,魔尊的绝技可绝不是卖大力丸的所能比的了的,他潜心所创必是惊天泣地之学啊! “我功力只剩两成,只能用”地狱连层“的手法为他化开一颗金丹,,以后会成什么样子,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金丹融化的颗数越多,他的危险就越大,所以,你要尽快找到给他喂食金丹栽种真气的人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不过这小子脑袋受了外伤,淤血压迫著神经,想让他记起来,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真是要命啊!”向问天也不禁大摇其头。 “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一定会有办法的。”涟漪乐观心性又发作起来,“爷爷只教他一招也太寒酸了,怎么也得多教一些才是。”魔尊可是个武学金矿,自己怎也要多挖一些。 “你当我不想多教他吗,他是无福消受才对,他身上已经乱七八糟了,再给他灌进别的东西,他非爆了不可,还好”恨海难填“兼容博大,我才敢教给他,不然他一招都学不到。”向问天气道。“不过你要是想学我可以多教你一些!” 涟漪吐了吐舌头,“他身上那么多不同的气息,为什么我一丝都感觉不到呢?” “那是因为他已经达到了吸天地精华的境界,本身不过是个途径,能聚能散,不聚不散,真是苍天所赐啊!”向问天羡慕道,“就是你爷爷也未必达到了这个程度,先让我帮你疗伤吧!” 接下来的几天里,向问天悉心教导涟漪,恨海难填且不必说,就是别的功夫也让涟漪大开眼界,受益非浅,这几日的心得比她十七年来所学要高出一倍不止,无形中使她的武功又精进一层。 还有就是等待暴雨的降临,涟漪不明所以,便问个究竟。 “这里虽然是铁做的,但处于河底,所受的压力不小,加上上游泻洪,压力又增了几倍,那时侯我催化金丹后把他抛向顶壁,金丹骤然化开,爆发力非同小可,再加上水的压力,铁壁定会经受不住而塌下来,那便是你们脱困的时候了。”向问天耐心解释。 “爷爷真的不能和我们一起出去吗?”涟漪不甘心地问。 “地狱连层之下我哪还能活著,只要他日后给我杀了石云生,我死而无憾,石云生城府极深,就从无人知道他是通天教主一点来看,韬光养晦的功夫已到了极点,只重实际而不慕虚名,你们要小心为上,不可硬碰硬,知道吗?” 承焕虽然没学过武功但也知道向问天这几日是下足了心血的,跪了下来,“爷爷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不辜负您的期望。” “有你这句话,我就很开心了,你的记忆受到损坏,想要知道身世有两个办法,一是藏剑阁这个线索,不过那只是传说,连我都不知道它在什么地方,你以后再慢慢打听吧,二只要金丹化开五颗以上,冲破淤血,你一样可以恢复的,我虽称魔尊,可除了争雄江湖外一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迭逢奇遇,将来的成就必不在我之下,我只想告诉你,人生在世,只求四个字,问心无愧,天下当可去得。” “啊!”“墙上有很多水珠啊,外面一定下大雨了,”涟漪高兴的手舞足蹈。; 第十六章 阴谋 “我把他抛出去后,你一定要闭好气。”向问天叮嘱道。 “一二三。”向问天骤然发力,把承焕吸到胸前,只见金光大作,亮如白昼,刺得涟漪眼楮都睁不开,“起!”一溜金光向顶壁飞去。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震的铁屋都摇晃了,就在承焕落下的一刹那,顶壁裂如龟背,水如天幕倒泻进来。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向问天话还没说完,已经化为飞灰,消散开来。 涟漪不忍再看,闭气抱起尚未落地的承焕一飞冲天,闯入水中,奋力向上游去。 “啊!”涟漪把头冲出水面,咳了几声,大力的吸了口气,快速的向岸边游去,水流湍急,无从借力,待她们游到岸上时已经精疲力尽,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姐姐,我好难受啊?”承焕口鼻溢出丝丝血迹。 “不要紧,这是金丹行功的必然现象,过一会就没事了,弟弟乖,忍一忍!”涟漪努力爬起为他擦拭干净。 “这是什么时候受的伤,我怎么不知道?”涟漪见他左腕上有一道寸长的伤痕,经水一泡又迸裂了,血往外流。 “就是水,就是┅┅。”承焕不敢说实话,又不知说什么好。 “啊”,涟漪如梦方醒,依稀记得那奇怪味道的水,双目含泪,“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呆子,我不要你这么做!”搂著承焕呜咽连连,大为激动。 “可是姐姐很渴啊,那里又没有水。”承焕瞪大双眼认真道。 窝心的感觉涌上涟漪心头,“姐姐知道,你不要再说了!”二人拥抱良久,感情自是精进非常。 身后就是朋家庄,可与先前相比判若两地,已是残垣断壁,不符以往的富丽堂皇,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涟漪旧地重游不禁有隔世为人之感。 “嘎嘎┅┅”一阵哀鸣之声响起,就见远处一瘸一拐,竟是那头癞驴,承焕大呼一声奔了上去,见驴儿的一条腿受了伤,一道半尺长的伤口已经开始腐烂了。它见到承焕把头在他胸前一阵磨蹭,嘎嘎直叫。 “姐姐,我以为它已经死掉了,真好,还可以看到它。”涟漪也很高兴,二人一驴向华阴走去。 涟漪先是买了把剑,那癞驴腿上的烂肉剔去,为它上好药,才与承焕找了家客栈进餐。 涟漪一算,大约有五天没吃东西了,自己恨不得吃下一头牛,点了一桌子的菜,如风卷残云,不消片刻已经清洁溜溜,看的店小二眼珠瞪得老大,暗忖这二人该不是饿死鬼投胎吧! “姐姐,我好脏,想洗个澡!” “姐姐也是!” “我们一起洗好不好?” 涟漪脸红如朱砂,“当然┅┅不行!”狠啐了一口。 入夜,涟漪看著所剩不多的银两犯愁,回家又不行,难道去打劫不成。见承焕洗好回来,便帮他行功。 承焕对武学完全是门外汉,运功的法门自然不明了,涟漪引导著他的真气运行十二周天,已然累得睁不开眼楮,二人和衣而睡,酣然入梦。 天亮时分,涟漪就感一双手掌在自己前胸抚mo,阵阵酥麻传来,不禁呻吟出声,“老实点,姐姐累得很,好吗?” 一缕淡红布上承焕冰晶似的脸,“我就想摸摸,姐姐别生气,我们起来吧!” 二人梳洗已毕,来到大厅随便点了几个小菜。 板凳还没坐热,一男一女似疯了一般冲到近前,不由分说,挥剑便砍。 “邪门!”涟漪心中暗骂,拿起竹筷,思起向问天所授的阎王剑法,一招“魔道轮回”幻起万千筷影,点在两柄长剑上。 使剑之人就感一股大力传来,握剑不住,飞了出去,不由大惊失色。 涟漪牛刀小试自觉魔尊武学果然非比寻常,口上道:“你们疯了吗,我招你惹你了,一上来便下死手!” “你杀了我爹,我死也要为父报仇!”那女的泣道。 听的涟漪不禁糊涂起来。 “你爹又是哪路神仙,我那里认得嘛!”涟漪作冤枉状道。 这一男一女都二十左右,男的相貌一般,下胲稍长,一身青衫,女的漂亮一些,一张小嘴很有风韵,看相貌二人似是兄妹。此时男的虎目圆睁厉声道:“家父瞳南镖局芮大丰,姑娘既然有胆杀人怎么没胆承认呢!” “芮┅┅芮大丰,他不是我杀的,是别人杀的。”涟漪辩解道。 “别人自然也是四大世家的人了,你们也真够狠的,三百余人只留了一个活口,真是令人惨不忍睹。”那女的迎声道。 “三百多人都死了吗?我们也差一点送命啊!哪能去杀人嘛,是谁告诉你们人是我杀的,真是岂有此理!”涟漪气急败坏。 “千算万算不如天算,你们却还漏了一人,朋家庄的少庄主朋文选死里逃生,不然还没有人指证你们的恶行呢!” “什么,朋文选没死吗?”涟漪话一出口,便知不妥,“他在哪里?” “还想杀人灭口吗,晚了,我们杀不了你,自然有人会给我们一个公道,妹妹我们走!”二人匆匆离去,回头看涟漪的眼神充满仇恨。 “阴谋。”涟漪头都大了,这分明是嫁祸江东之计,一定是叫蓝田的家伙干的,他故意留下朋文选好栽赃于四大世家,那朋文选说不定也是假的,这一招可真毒啊,不费吹灰之力就可挑起恁大的江湖仇杀,自己该怎么办呢,那蓝田必是计划的十分周详了。看来只能告诉自己人好有个谱,再想对策了。看著承焕,心乱如麻,回家了自己怎么启齿啊,真是伤脑筋。 “漪妹,你怎么在这里?”大厅口进来一行人。 为首的一个长的实在太帅了,怎么说呢,年刚极冠,一袭高领白衣,真个是敢比宋玉,貌赛番安,一张脸生的如刀削般分明,剑眉星目,鼻如春葱,口似涂朱,两撇小黑胡更添他的魅力。他身后,跟著两个少女,头一个年约十八九,眉目如画,小巧精致的鼻子下面生著樱桃小口,一身宝蓝色的唐装衬得她雍容华贵,比起涟漪来也毫不逊色。后面是个十四五岁的丫鬟,也是个美人坯子,梳著日月双抓髻,一张圆脸,给人甜甜的感觉,再配上一双大眼楮,真是俏丽。 涟漪颇感意外,“慕┅┅慕容哥哥,你怎么在这?” 慕容碧冲涟漪挤挤眼楮,“说来话长,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众人进得客房。 慕容碧先是一笑,“漪妹,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长安首富王府的千金,诗柔小姐,后面是她的丫鬟汤圆儿,王姑娘,这位是在下的未婚妻司徒涟漪,你们也多亲近一些。”说著对涟漪挤眉弄眼。 涟漪忍住笑意,“王姑娘真是漂亮的很啊!怪不得慕容哥哥都快把我忘了!”说著狠掐了一下慕容碧,慕容碧有求于她,也不敢声张。 诗柔俏脸生寒,“司徒姑娘也不差啊!慕容兄得妻如此,真是福气,汤圆儿你说是不是?” 汤圆儿毕竟年纪小,沉不住气,“小姐,你比她漂亮,怎么这样啊!” 诗柔咳了咳,“小孩子不懂事,司徒姑娘别见怪!” 涟漪又掐了自己一下,不让自己笑出来,“哪里,哪里。” “王姑娘,你们主仆赶了一夜的路,也够累的了,先到客房休息一下,我们还要赶路呢!” 诗柔一脸的不情愿,可也挑不出反驳的话,一跺脚,与汤圆儿转身离去。 待她们走远了,涟漪再也忍不住笑意,放声大笑,“姐姐,你这回算是怎么了,这位王姑娘看你的眼神,傻子都看得出来是什么意思,我看你怎么收场。” 慕容碧一脸苦笑,“这纯属意外,王姑娘去华山进香,路遇淫徒,仆人死的死伤的伤,被我所救,我也忘了自己是男儿身打扮,把她里里外外看了个透彻,等我知道麻烦了,也晚了,她死活不让我离开,说是要以身相许,吓死我了!”; 第十七章 苦恼 “那你就娶了她算了!”涟漪大笑。 “这是什么话,你当我真是男人吗!你得把戏给我演好了,把她气走就行了!” “直接告诉她不就结了吗,干嘛这么费劲啊?”涟漪不解。 “你当我不想吗,一开始还好说,可现在怕她受不了这事实,每当我想告诉她时,一对上她那柔情款款的双眼,我就不敢说了,生怕她想不开。”慕容碧哭笑不得地说。“恩,恩!”她加咳了几声。 “啊!”涟漪脸似火烧,原来,承焕竟然由后抚上她的小腹。 这叫习惯成自然,二人自结夫妻以来,亲密已极,这等小动作习以为常,刚才人多承焕还有所顾忌,现在只剩他们三人自是抚了上来。涟漪也忘了这么回事,一经慕容碧提醒,只觉羞愧极了,呐呐不止。 “这位小弟弟真俊俏啊,刚才为什么不说话呢?” “我怕一说话,就会让那位姐姐知道你是女扮男装了,我不说谎。” “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呢?”慕容碧纳闷。 “你身上的味道和姐姐一样,我一闻就知道了!” “阿呆,你怎么这样。”涟漪真恨不得有条地缝容她钻进去。“姐姐你别听他胡说。” 慕容碧突然快步近身,一手撕下涟漪的左衣袖,一只莲藕般雪白玉臂露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守宫砂呢?” 涟漪没防著她这一招,更是无言可对。 “你玉脸生春,眉宇间含情激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已经shi身了,那个人是谁?你怎么这么糊涂,对家里人怎么交代啊!” 涟漪搂过承焕,“我自己的事自己会解决,你不用操心。” “你自己的事,你难道不知道你是谁的老婆,四大世家已经有五十多年的联姻史了,你必须的嫁给东方贺,而我也地嫁给南宫苍昊,你现在成了这个样子,怎么出阁。因为你四大世家吃了多大的亏,实话告诉你吧,通天教暗中挑了我们两个分坛,西北名门崆峒联合少林武当和二百多名武林人士上门来兴师问罪,这都是因为你,你自己的事?你担待的起吗!” 涟漪倍感委屈,抽泣哽咽。 “你不准说我姐姐!”承焕为涟漪拭泪。“姐姐不要哭,我不喜欢你哭!” 眼中厉芒一闪而逝,看的慕容碧心里忽悠一下,没来由的有点害怕。 “你不用拿个小孩子当挡箭牌,他能行房吗?骗鬼啊!不管那个人是谁,亡羊补牢为时还不晚,我这次出来找你,已然感到江湖上暗流汹涌,四大世家如果内部出了问题,后果不堪设想,维持团结联姻是行之有效的办法,你再好好想想,我赶了一夜的路,想睡一会儿。”说著她走了出去。 “姐姐会离开我吗?”承焕觉的她俩话茬不对。 “我们死都不会分开!”涟漪越发搂紧承焕,实在不行就把魔尊那老头抬出来,就说是他的成全,那可是爷爷的偶像啊,爷爷平日也极疼爱自己,一定会给自己撑腰的。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响起。 “进来!” 汤圆儿先把脑袋伸了进来,见慕容碧不在,才闪身进来。 “姑娘真是慕容公子的未婚妻吗?” 涟漪心中暗忖,慕容碧骨子里总是以大燕皇室之后自居,觉得比别人高出半截。 表面上挺尊重自己的,实则是一副臭屁脸,这回就让你麻烦麻烦! “是啊!不过我挺喜欢王姑娘的,我们以后多亲近亲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男人嘛,有个三妻四妾不算什么,小妹妹也很漂亮,将来嫁过来暖个被什么的也很不错啊!” 汤圆儿脸皮嫩,红著脸跑了去。 “姐姐这不是帮倒忙吗?”承焕看出苗头不对。 “傻弟弟,你懂什么,不这么说那有好戏可看呢!”涟漪一脸得意。 吃午饭的时候,诗柔对涟漪极为热情,显是汤圆儿把话传的极为到位,看的慕容碧纳闷不已。 “小姐,你的嘴都咧到后脑勺了,小心进灰!”汤圆儿小心揶揄主子。 “死丫头,看我撕烂你的嘴。”诗柔大为窘迫,不依不饶。 涟漪虽然爱闹,可也分的出轻重缓急,遂把近来的遭遇讲给慕容碧听,自是隐去了与承焕的一段,反正她又不信。 慕容碧眉头紧锁,朋家庄是通天教的秘密分舵不足为奇,可当中有朝廷牵扯进来,是极为值得深思的,朋文选是其中的关键,三百来人独独活他一个,不管他是真是假都是整个事情的钥匙,从他身上定可挖出很多事来,便与涟漪商定,飞鸽传书向家里禀报,必要时可生擒朋文选。 做事有始终,慕容碧坚持要把诗柔送到长安后才折返,诗柔见事有转机,以身体不适为由,坚持在此逗留一天。 慕容碧为求戏更逼真些,执意与涟漪睡一间房,搞的承焕一脸不快,嘴噘得老高。 见慕容碧打坐入定后,便爬进涟漪的被里,“姐姐,我不喜欢她!” “为什么?”涟漪奇怪地问。 “不知道,就是不喜欢!” “好了,我帮你行功你有什么感觉吗?” “肚子里好象有个东西在动,怪怪的!” 涟漪兴奋,金丹的功效真是神奇,自己练了七八年才有他那种感觉,而他不过用了两天不到,要是金丹全部化开,会是什么样子呢?真令人期待! 承焕行过功便赖在涟漪的被里不肯出来。 “旁边还有人呢!”他当然知道承焕想干嘛。 “我知道。”可又舍不得离开,大惩手足之欲后才昏昏睡去。 涟漪倏地睁开眼楮,是一阵衣袂飘风之声把她惊醒的,看慕容碧还在入定,知道她没有听见。 从这一点看,涟漪的修为比慕容碧要高出一筹不止。 她将慕容碧摇醒,“嘘!有人在屋顶上,我们去看看!” 慕容碧也很惊讶,仔细一听,屋上果然有点击瓦面的声音,点了点头,与涟漪悄身而出。 只见一个蒙面的夜行人正掀开瓦面。 “是冲王诗柔来的!”涟漪见那蒙面人所对的屋子是诗柔主仆的房间。 慕容碧悄声道:“等一下看他干什么,千万别让他伤著屋里的人!” “你挺关心她们的嘛!”涟漪取笑她。 慕容碧给了她一记白眼,“埙u马鸲部a半路出了差错,多丢人啊!嘘,他下来了!” 蒙面人似是确定了是诗柔主仆的房间,一飘身来到门前,拿出铁条,把门拨开,抽出腰刀悄悄进去,撩开蚊帐就要行凶。 “大侠,这么晚了还做生意啊!年头不好也不用这么卖力啊!”涟漪冷不丁的一句,吓的蒙面人一抖,“老子的事少管。”手往床上就是一刀。 涟漪哪能让他得逞,她早在外面捡了个石子,随不及火蝴蝶顺手但也还好,一石子砸在单刀上,震的蒙面人手臂发麻,暗呼厉害。把诗柔主仆惊醒见此情景吓的浑身簇簇发抖。 “王姐姐别怕,有慕容哥哥在,没人能伤得了你!”涟漪趁机给他俩加料。 诗柔定下神,看见慕容碧心放下来。 “喂!”“看你的了。”冲慕容碧一努嘴,涟漪换身形来到床前,“愣著干什么,还不穿衣服!” 慕容碧对蒙面人微微一笑,“朋友,请!” 蒙面人把心一横,一招力劈华山,气势汹汹向慕容碧砍来。 匪夷所思的一幕发生了,蒙面人仿佛自己与自己过不去,竟回过刀来砍向自己,就是象要自杀的样子。 蒙面人惊骇欲绝,自己分明一刀向前砍怎么又折回来了,这他妈是怎么回事啊! 奋力一个黄龙大转身,才逃过自杀的厄运。 他那里知道慕容绝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无上神功的妙处呢!; 第十八章 枝节 慕容碧主上乃是五代间大燕帝国之后,所以骨子里才会觉得比其他三大世家高出半截。 慕容家有项不世绝技“斗转星移”驰誉江湖,不仅能将对手的劲力泄掉大半,又可将对手劲力完全移往他处,自己全然不受伤害,对手打向自己的拳脚刀剑的招式悉数反击在对手身上,你若以力劈华山击来,我则拨转使之反噬,使对手丧生在自己的绝招下,而且部位,劲力丝毫不差,被称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正是慕容绝技最可畏惧之处。 蒙面人也疏忽了,以为这不过是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的功夫,刀势一变,化为流星,点向慕容碧小腹。 “下流!”慕容碧气恼十分,双手一合一分,这道流星竟原地返回,蒙面人想躲已经来不及力量。单刀硬生生透过自己的小腹,“这不可能!”这是他临死前的疑问。 慕容碧拍拍手。汤圆儿来到蒙面人近前,一手揭下他的面巾,不由大惊,失声尖叫,“小姐,你快来看哪!” 诗柔一看,不禁面色如土,说不出话来。 “这是怎么回事?”涟漪不解。 “这人是我们府上的护院总管疤面虎刘刚,是老爷重金礼聘来的,怎么反会来加害小姐呢?”汤圆儿小脸煞白。 诗柔扑到慕容碧怀里,“家里一定出事了,公子,我可怎么办呢?”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滑落下来。 慕容碧抱也不是,推也不是,好不尴尬。 “王姑娘,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赶紧回到府上才是。” 诗柔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公子,妾身就把自己托付给你了。”脸上挂著泪珠,犹如带雨梨花,让人不忍心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你以为刘刚为什么要杀你?”慕容碧心中疑问,护院总管在大户人家可是要职,信任程度是不容质疑的,刘刚既然能当上这个职位必是主人信赖的人,怎么可能来杀害王府的千金呢! “我不知道!”诗柔这些天来所经历的凶险已经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方寸已乱。 涟漪也是很惊讶,“现在应该马上让一个人诳u^去,早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好有个准备。” “漪妹说的对,王姑娘与汤圆儿身体薄弱,不宜急行,就由我去一趟吧!漪妹,这里你多费心。” “公子┅┅”诗柔一脸感激,埋首在慕容碧胸前,抱的紧紧的。涟漪冲她一撇嘴,把脸转向一旁。 “咳咳”慕容碧假咳几声,“王姑娘严重了,那我现在就起身。” 诗柔也知道自己做的太过了,万般不愿地离身,“公子千万保重,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办!” 诗柔主仆自是不敢再睡在房内,便和涟漪挤在了一张床上。 慕容碧一走,诗柔顿感芳心空虚,一丝睡意也无,拉著涟漪的手硬是让她讲慕容碧的事,害的涟漪也是一夜无眠。东方泛起鱼肚白,她们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啊!”一声高亢的尖叫把所有人都惊醒了,“你这个小淫贼,我打死你,打死你!” 原来,昨夜涟漪与诗柔促膝长谈,把承焕和汤圆儿扔在了一旁,承焕这一段时间都是和涟漪睡在一起,自然把汤圆儿当成了他的姐姐,一双手开始了肆虐。 汤圆儿一开始还以洛u灾v在做梦,好不羞人,越往后感觉越不对,睁开睡眼,就见承焕已经把自己的小衣解开,正上下其手,真是又惊又怒。 “你再碰他一下我毙了你!”涟漪这句话让室内的温度下降了好几度。 汤圆儿知道涟漪可不好惹,和衣指著承焕,“他,他┅┅” 承焕斜靠在涟漪身上,颇感委屈,“姐姐,我不知道不是你!” 涟漪温柔地在承焕的小嘴上香了一口,“姐姐知道,不过你吓到别人了!”看的诗柔主仆大跌眼镜。 “你要是再这么对他,我是不会客气的。”涟漪凤目生寒,看的汤圆儿不由打了个冷颤,下意识道:“不┅┅不会了!” 诗柔虽看的出她们怪怪的,可也不敢问。 众人略洛u洵b,匆匆上路。 一路上涟漪承焕自是找机会覆雨翻云,二人均是如饥似渴,放纵情怀,神游万里,枕边风月无限,恍如置身太虚,浑不知天上人间。 这一日,长安在望。 长安又称大兴,西安,是七大古都之一,繁华程度,可见一斑。一进城门就见店铺林立,行商坐贾的,叫买叫卖的,真是热闹非常。 承焕久别繁华,这回真是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看看这个,摸摸那个,看的其他三人都抿嘴偷笑。 直到行至一个摊子,上头卖的全是各式各样的头簪,有玉石的,有金银的,有兽骨制成的,看的承焕好不稀奇,尤其是瞧见一个嵌了水晶的头簪,样式小巧玲珑,精致非常。 摊贩见来了客人,急忙招呼,“小公子好眼光,喜欢这个头簪吗?这上头还嵌著上品水晶呢。”小贩将头簪对著太阳转了一圈,“只需一两银子,要是在店铺里,没有五两银子是下不来的。” 涟漪昨天给了他一块银子,他毫不犹豫拿出来递给小贩,接过头簪,“姐姐低头!” 涟漪欣喜地把头低下,承焕洛uo插在头上,“真的很配姐姐,我就知道!” “你怎么知道?”涟漪打趣地问。 “肤凝玉,鬓疏蝉,罗裙香露,冰晶点点难比芳心一寸真!” 承焕灵光一现,脱口道出称赞涟漪的话。 涟漪双眼迷雾渐生,温情无限,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人,那种真正心与心的交流比起世间任何沟通都更具震撼力。 诗柔恍然大悟,平时就觉得他俩怪怪的,可又不知怪在哪里,这分明是情人间该有的眼神啊!自己真是蠢到家了,这都看不出来,可涟漪不是慕容公子的未婚妻吗? 怎么会喜欢一个小孩子呢!不可能啊? 王府坐落于北城的荷花大街,按今天的话说,也就是高级住宅区了,雕梁画栋的门楼一个赛者著一个。 “我的天哪!”汤圆儿眼尖,就见王府门前搭著灵棚,纸钱还在烧著。 诗柔只觉天旋地转,两眼一黑,人事不醒。 待她醒来,见满屋子的人围著自己,看见慕容碧,“公子?” “令尊与四日前病逝了,姑娘节哀。” 诗柔闻听,再次昏了过去,下人们要去找郎中,慕容碧阻止众人,她给诗柔推宫过血后,点了她的睡穴。 “这府里就象一个旋涡,一方富甲,多是财富上的纠纷不足为奇,可我查过王老的尸体,你猜他是怎么死的?”慕容碧把涟漪二人领到王府为他准备的客舍。一阵耳语。 “你不是说病死的吗?” “我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可你绝不会想到,绝迹江湖十四年的腐骨锥心针会在王府出现!” “什么,腐骨锥心针,你没搞错吧?”涟漪将信将疑,这可不是小事。 “我二叔就是死在此针之下,我岂会看错,王老的症状与我爹所说一模一样,你看!” 慕容碧摊开手,一枚寸长的银针横在她玉掌之上,“这是在王老的心脏内吸出来的。” “腐骨锥心针随著百变魔女林巧荫的死而烟消云散,这会在王府出现不可能是巧合,你有怀疑的对象没有?”涟漪芳心剧震。 “诗柔的姨娘,隋宝韵。”慕容碧面色不善。 “她该不会是百变魔女吧?” “说不准,不过我还真看不出她的深浅,如果她真是林巧荫,我们俩加一块也白搭,得叫人支援才行。” 涟漪拍拍胸口,“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什么事都能赶上,真是流年不利啊!” “慕容公子,二夫人有请!” 一个丫鬟进来。 涟漪与慕容碧面面相觑,都暗道:“戏开场了!” ; 第十九章 拆解 隋宝韵年方三旬,美艳出众,柳叶弯眉丹凤眼,琼鼻樱口,体态丰腴,成熟女人的魅力在她身上展现无疑。 看见慕容碧进来,笑脸相迎,“慕容公子,坐,真是过意不去,我们的家事害你也忙前忙后的。” “夫人言重了,我与诗柔小姐一见如故,些许小事,何足挂齿!”慕容碧欠身微礼。 “公子与小女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惜老爷生前已洛uo许了婆家,真是令人惋惜。”隋宝韵凤目闪亮,对著慕容碧的眼楮一阵放电。 慕容碧心中暗笑,“那是诗柔小姐的福气,小生已有未婚妻了,适才进府的便是。” “喔!”隋宝韵脸上些许失望之色一闪而过,“按礼法,小女当守孝百日,可迎亲的人已经到了咸阳,明日就能进城,人家大老远的从成都赶来,势必不能让人白来一趟,所以,十日之后我想把诗柔的婚事操办了,公子还得多费心,我一个女人家总不方便!”双目不离慕容碧的俊脸。 “我怎么没听诗柔小姐谈起这事呢?”慕容碧心下暗忖你也真够毒的。 “小女月前去华山进香,老爷和我就给她定下来了,可没想到竟发生这事,叫我一个妇道人家可怎么好!”眼泪说来就来,演戏的天分十足。 “夫人节哀,正所谓旦夕有福祸,人死不能复生,活著的人更应该珍惜。” 隋宝韵来到她近前,“公子您可真会说话。” 慕容碧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真怕她给自己一记腐骨锥心针,自己可抵受不住。 隋宝韵拿起茶壶倒了一杯,递给慕容碧。“公子喝茶!” 慕容碧伸手欲接,两人双手接触的刹那,茶杯却一歪,溅了慕容碧一身,“公子,都是妾身不好。”隋宝韵边说边洛uo擦拭,纤手抚上慕容碧胸前,媚眼如丝。 “夫人!”慕容碧拿开她的手,不假辞色。心中暗忖,丈夫死了没几天就开始勾引男人,即使不是林巧荫也好不到哪去。“夫人,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目送慕容碧离去,隋宝韵眼中寒芒立现,“四大世家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焦头烂额,等老娘办完正事,玩死你这个小白脸。” 涟漪看见慕容碧胸前的水迹,“穿帮了?” “没有,不过可以断定那个隋宝韵不是什么好鸟,竟然来勾引我,也不看看姑奶奶是雌是雄!” “谁让你打扮的这么帅,这么抢眼,要是装成个丑八怪,人家睬都不睬你一眼。 哪来的糗事。”涟漪却感到她的情绪明显的不好,“怎么了?你一副忧心的样子。” “诗柔小姐的命也真够苦的,父亲死了没几天就要被远嫁成都,真怕她受不了。” “什么远嫁成都?”涟漪一头雾水。 慕容碧就把刚才所闻讲与她听。 涟漪不由火了,“这摆明了是圈套,那个隋什么的欺人太甚,说不定在哪找了个阿猫阿狗来娶亲,可怜诗柔一生就这么毁了!”她想起自己的境地,对送做堆更是反感,义愤填膺,“你就这么看著,诗柔姑娘对你可是一往情深啊!” “你怎又笑我!”慕容碧一脸不快,“诗柔乃一柔弱千金,她爹在时还好说,现在这种情形要是嫁出去,根本就没好下场,不说夫家不重视,就是回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况且那个隋宝韵也不是善男信女,哪能容下她碍眼,这事我管定了!” “家里能腾开人手吗?” “贺表哥会先赶来的。” “啊!”涟漪脸色登时惨白,双手不知放哪好了。 慕容碧也是女人,自然看得出她的难处,“你很喜欢那个人是吗?” 涟漪想起承焕,心里似灌了蜜糖一般,点了点头。 “就当做了个梦吧,千万别让贺表哥看出来,你懂吗?”慕容碧就怕她一时冲动,坏了事。 涟漪齿咬下唇,心下盘算怎么应付。 慕容碧双手一拍,“我想到了,这么一条妙计先前怎么没想到呢,真是猪脑。” 慕容碧见涟漪一脸疑惑,“这回不但可以解决诗柔的事情,连朋家庄一事都可暂且缓它一缓了!” “我记得死在林巧荫之手的并非我二叔一人,还有少林的俗家大弟子胡开,武当长老宋炎,岭南豪侠龙翔天等三十余人,无论哪一个拿出来都是响当当的角色,这些人的威望比起朋家庄遇害的那些人不知高出多少,若是江湖上知道林巧荫没死,保准乱成一锅粥,少林武当自封武林正义的执行人,必会前来捉人,连带的武林中人的目光就会被这件事吸引住,不就可以减轻家里的压力吗!”慕容碧面有得色。 “这不是造谣吗!万一人都来了,并没有什么百变魔女岂不砸了?”涟漪摇头。 “就凭那根腐骨锥心针,八九不离十,即使隋宝韵不是百变魔女也脱不了干系,组织会有人找她算帐,那诗柔不就解放了!” “只希望时间还来的急。”涟漪心下也极赞同此计。 “对了,那个可爱的小弟弟呢?怎么没看见他?” “看书去了!”涟漪心下奇怪,刚才汤圆儿来拿一本〈左传〉,没想到承焕十分喜欢,便央求和汤圆儿去书房看看。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那个小弟弟和你心里那个他是什么关系?” “你问这干嘛?”涟漪怪她多事。 “没什么啊,我只是觉得他挺讨人喜欢的,长大了一定迷死很多女孩子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涟漪心里咯一下,是啊,他现在才十三四岁,对自己万分依赖,等他大了,说不定就不喜欢自己了,即使他不变心,也架不住别的女孩子死缠烂打啊,想到这不禁情绪低落。 汤圆儿把书放到书架上,“你自己随便看吧,我得打扫干净呢!老爷生前十分喜欢在这看书,现在不在了,以后也不用打扫了。”汤圆儿面容悲戚。 承焕看见这么多的书,潜意识里兴奋非常,看看这个,翻翻那个。 “这是谁家的孩子啊?” 汤圆儿见隋宝韵站在门前,慌忙行礼,“夫人,这是慕容公子的内弟。” 隋宝韵进来抚著承焕的头,“长的真俊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不知道!”承焕反感地把头撇向一旁。 隋宝韵也不计较,“汤圆儿你带他出去吧,这里以后不用来打扫了!” 汤圆儿拿了几本承焕一直盯著的书,她俩便退了出来。 隋宝韵深深地注视著整间书房,双眉紧锁,自己嫁入王家已经完成了使命的一半,王家的万贯家财已是囊中之物,可那本刀谱究竟在哪呢?有了它自己才有和教主相抗衡的筹码,所以一定要找到。 说到这,要交代一下诗柔家的背景,她祖上乃是东汉名将王霸。 王霸追随光武帝刘秀起兵,辅佐刘秀匡扶天下,是刘秀得力的左膀右臂,征战千里,未尝一败,本身的武功倍受万人推崇,“名动天下”刀法更是无人能及,天下太平后王霸思量自己这套“名动天下”刀法杀人盈野,太过霸道有干天和,遂封刀再也没有碰过刀柄,但也不忍刀法失传,除了传与子弟外便把刀谱画藏在了一幅“千里嘉禾图”中,当做传家之宝,世代相传。 而这件秘史也随著历史的浮沉而不得人知。 到了诗柔之父这辈,王家成了地地道道的经商大贾,与江湖没有半点关系,但隋宝韵怎么会知道呢? 怪就怪诗柔的祖父年轻的时候娶了一房外室,生下一子他便带回来抚养,这个小孩就是后来威镇天下的刀君王陵。 王陵十六岁的时候,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发现了“千里嘉禾图”的秘密,苦练之下,大有收获。但他乃外室所生,并不得宠,愤而离家出走,闯荡江湖。 那时诗柔之父还小并不知道这事,而王陵也没对外称自己是长安富甲之子,两家的关系无比淡漠外人自然更不晓得。 王陵一生也不是很顺,因为他喜欢了不该喜欢的女魔头林巧荫,林巧荫虽然也喜欢他但也知道她俩的爱情不能有任何结果,一个是人人唾弃的魔头,一个是世人景仰的侠客,两人的关系就这么耗著。 直到林巧荫心狠手辣的行为引起公愤,被整个武林追杀,重伤之下逃出重围,奄奄一息之际被王陵所救,二人的爱情才有了质的飞跃。 ; 第二十章 流水 二人在一起幸福地生活了六年,虽没生个一男半女,但也收了两个小徒弟,分别是温戬儿和隋宝韵。 王陵是个十分孤寂的人,就是林巧荫众人也只知道他是长安富甲之子,其他一概不知,而且王陵并没有教徒弟一招刀法因为他们并非王门的子嗣。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林巧荫藏身刀君府的消息慢慢地在江湖上传开了,与她有怨有仇的自是不能答应,纷纷上门来要人,王陵也没有别的办法,凭借刀君的名头硬说没有,倒也没人敢强攻硬打进来拿人。 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林巧荫也不可能足不出户,结果就遭人暗算,被打伤了,这下落了口实,王陵无言以对。 刀君府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结实,没别的意思,就是让王陵交出林巧荫,好杀之以泄其愤。 王陵那是人中的侠客,脸面自然挂不住,万分为难。 林巧荫那可不白给,这几年的安静生活让她明白了许多事理,也知道过往的那些事自己做的太过分了,因果报应躲是躲不过去的,还得累了夫君的一世英名。她也没与王陵商量,留了封信便溜出府去,数落了自己的过错,与王陵划清了界线,就要拔剑自刎。 千钧一发之际,王陵疯了一般冲出来,但还是晚了一步,林巧荫眼看活不成了,王陵痛不欲生抱著爱妻缓缓而去,头发胡子瞬间全白了,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人就是这么回事,死了死了,一死百了,众人见林巧荫毫无活命的机会,气也出仇也报了也就散去了。 至于王陵,再也没有人见过他,有人说他自杀了,有人说他出家了,反正说什么的都有,这段正邪结合的爱情悲剧也告一段落。 温戬儿和隋宝韵那时候也就十六七岁,她们本是孤儿,在她们看来,师娘的死和师傅的失踪都是让人逼的,仇恨的种子也就种下了,十余年来二人虽各有际遇,但为师报仇的愿望却丝毫没有改变,反而变本加厉。温戬儿的个性与年轻时的林巧荫十分相似,杀个人连眼楮都不眨,连洛uo师妹的隋宝韵有时候都心惊胆颤,害怕惹怒了她而不得好死。 她们的仇人实在太多,哪一个都是有门有派,根深底厚,想要报仇谈何容易。她们二人便秘密成立了灵蛇教,温戬儿自任教主,网罗了一些无门无派的坏恶分子,温戬儿以雷霆手段和狠辣方式管束的他们也还听话。 但她们也知道自己的武功与仇人相比何止云泥之别,思起师傅无敌于天下的刀法来自长安王府便打起了这的主意,而且开帮立派也急需钱财,就顾不得师傅与王府的关系,想报仇眼楮都红了。 她们哪能知道“千里嘉禾图”的秘密,隋宝韵一年来翻遍了王府内外,也没找到刀谱所在,想起温戬儿翻脸不认人的脾气,心里也是七上八下,虽然不服但也没办法,谁叫自己打不过她呢!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涟漪见承焕进来问。 “夫人说不用在打扫了,我们就出来了。”汤圆儿把书放在桌上,“我先回去了。” 涟漪拿起桌上的书,见有〈碾玉观音〉,〈柳毅传〉和〈资治通鉴〉,“你喜欢读这种书?” 承焕微笑点头。 “我也很喜欢〈柳毅传〉,先让我看看!”慕容碧伸手抢过去。 涟漪白了她一眼,“跟孩子抢,真有你的!你慢慢看吧,我们出去走走。” 二人来到花园,坐在石凳上,看著空中的候鸟缓缓飞过。 “姐姐,你在想什么,手好凉啊!” 涟漪心里一惊,自己刚才看见鸟儿迁徙,确实心下悲凉,明后天贺表哥就来了,自己该怎么办呢!嘴上道:“没什么,姐姐昨天教你的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经系经脉,络是络脉,脉行络连,统称经络,贯穿人体,形成罗网,如环无端,周流不息┅┅掌灯时分,涟漪等人正在房内闲聊,门”当!“的一声被推开了,诗柔泪流满面扑进慕容碧怀里,”公子,我不嫁人,我要和你在一起!“诗柔知道二娘竟然洛uo定了亲,拉下脸皮来向慕容碧倾诉衷肠。 慕容碧呆若木鸡,她虽然知道诗柔喜欢她可那是肚子里的事也没说出来,这下诗柔来了一个真情告白,她不知怎样才好。 “啊!啊!”涟漪轻咳了几声。 诗柔“扑通!”一声跪在涟漪面前,“妹妹,姐姐真的很喜欢公子,我可以不要名分,可以作小,只求妹妹成全。” “姐姐真的可以抛开一切吗?”涟漪把她扶起来。 慕容碧给了她一个极具杀伤力的眼神,以示警告。 诗柔擦了擦眼泪,“我只要妹妹一句话!” “我不会为难你,只要碧哥哥喜欢就好。”涟漪又把球踢给慕容碧。 “公子?”诗柔深情地唤了一声。 慕容碧真恨不得杀了涟漪,“诗柔,事情还没到这个地步!” “我只想知道你喜不喜欢我?”诗柔双目注视著她,脸上还挂著泪珠。 “诗柔,其实我┅┅” 涟漪见情况不妙,看来慕容碧想道出自己女扮男装的事,哪能容她说下去,“姐姐,这事就这么定了,我这个准夫人就替公子拿主意了,你尽管放心!” 诗柔听了大喜,这事就怕涟漪阻挠,现在她松口了岂不万事皆休,“妹妹,姐姐记在心里了,公子,希望你不要以为诗柔是淫贱之人,我是真心爱你,你应该体会的到,我现在就去找二娘去!” 诗柔一走,慕容碧火冒三丈,“你是不是有病啊,看我不顺眼是不,明知道这是一笔烂帐还跟著掺和,我怎么收场,到最后伤害的还不是她吗,你真是白活了!” “还不是你自己的错,一开始不挑明,现在到了这地步责任要谁付啊,早晚都是一样,等这里的事过去了再和她说吧,我们还能怎么样,她爹已经死了,现在和她说她手的打击更大。”涟漪强词夺理。 慕容碧也苦无良策,把头一撇,不理她了。 “晚饭前我和王府的仆人聊天,知道这隋宝韵嫁到王府不过年余,而且没人知道她的来历,你说怪不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她长的漂亮,又会媚术,哪个男人不喜欢,几句迷魂汤下肚还管她是什么人!”慕容碧不以为然。 “这隋宝韵明显的会武而且不低,她嫁入王府为什么,为钱财吗?似乎不大合理?” “怎么不合理,你知道诗柔家的家产有多少吗?保守估计就有五百万金,财帛动人心啊!” 涟漪嘴巴都成了o形,“五┅┅五百万金,我看你干脆娶了她算了,岂不发死了!” “你口水流出来了,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慕容碧狠狠看了她一眼。 “算我没说。”涟漪吐了吐舌头,“不过我还是觉得隋宝韵不光是为金钱而来,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司徒大小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聪明了,真看不出来啊!”慕容碧讽刺道。 “哼!”涟漪最看不上她这副嘴脸,“走社瞧!” 来到床边看著睡著的承焕心里甜蜜蜜的,这小子每天都有令人吃惊的变化,下午在花园教他导气之法,没想到他竟然可以举一反三自行运功劈出掌劲,真是让人欣慰,照这样的进度,不出年余就可以学魔尊的“恨海难填”了。 “你眼楮要掉出来了。”慕容碧见她一副花痴模样不禁有气,“爱屋及乌也不用这样吧?” “要你管!”涟漪嘴角一翻,“还是想想怎么解决自己的事吧!” “你┅┅”慕容碧憋气又上火。 “公子,不好了,小姐又晕倒了” 汤圆儿火烧火燎的跑进来。 ; 第二十一章 双料 “刚才还好好的呢,这是怎么了?”涟漪问。 “小姐去找夫人商量解除婚事,夫人一百个不答应,两个人就吵起来了,小姐不知怎么就晕倒了!” 涟漪拉了一下慕容碧,“不是隋宝韵动了什么手脚吧?” 慕容碧也有此想法,“那小姐呢?” “二夫人叫人把她扶回房里,我才知道,就来找你们了!” 慕容碧看著昏睡的诗柔百感交集,略为检查了一下并没什么,只是一时气急罢了,可从这点可以看出她在自己这个假公子身上陷的够深了,这事如果解决不好,恐怕对她的伤害小不了,都怪自己太贪玩害人不浅。 “公子,公子┅┅”诗柔一阵梦呓。 慕容碧握著她的手,诗柔仿佛得到了力量一样,紧紧地握住而平静下来。 “汤圆儿,你去厨房做一碗冰糖莲子,等小姐醒了好给她吃!” 汤圆儿看的欣喜,高兴而去。 诗柔一睁眼看见的就是慕容碧,心里一甜,“公子,都是我没用┅┅” 慕容碧拿过冰糖莲子,“事情总会解决的,来,先把这吃了。”把汤勺递到她嘴边。 诗柔脸色略为一红,但还是把小嘴张开。 一碗冰糖莲子就在温馨的气氛中被消灭掉了。 “今晚睡个好觉,明天又是好天气。” “多陪我一会好吗?漪妹不会生气的。”诗柔语气委婉,虽是恳求却早已把慕容碧的手攥住不让他离去。 慕容碧无可奈何,心中苦笑,由她握著。 二人说了一些可有可无的话,慕容碧见她睡了,想把手抽出来好离开,可手刚一动,诗柔就把眼睁开了。 “再呆一会儿?”双眼含情脉脉。 如此反复三次,慕容碧竟趴在床边睡著了,连汤圆儿洛uo披了见外衣都没有察觉。 涟漪见天色大亮,但也懒的起来,昨夜和承焕疯了一夜,现在只觉浑身酥软无力,不想动弹,看著推门进来的慕容碧,“被人爱可真幸福啊,你可别陷的无法自拔,那可糟了!” “那也比你强!”慕容碧反唇相击。 “懒的理你,今天那个什么迎亲的人要来吧。”涟漪提醒她,旋又微笑,“诗柔温柔起来是否别有味道啊?” “你发sao啊!” 慕容碧心下也无味陈杂,其实人与人之间有很多种情感,思想是不可限制的,慕容碧对诗柔虽不可能有爱情,可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她这样安慰自己。换了一套宝兰色的衣帽,越发显的她风liu倜傥。 “是真名士自风liu,说的就是姐姐这种人吧!”承焕见她飘逸出尘,不禁称赞。 慕容碧轻捏了他一下脸颊,“你吃了蜜糖吗?说话这么甜人,快起来吧,太阳要晒屁股了!”心下对这个银娃娃似的孩子颇有好感。 大街上尘土飞扬,迎亲的人来了四五十号,各个身披彩带,衣帽光鲜。 慕容碧一看新郎官,鼻子差点没气歪了,看了一眼一旁的隋宝韵心想她果然没安好心。 原来这新郎官长的实在太难看了,大约二十八九,一脸的麻子,还是雌雄眼,耷拉著眼眉,朝天鼻,嘴唇都翻著,一对招风耳,脑门上长著个大肉瘤,骑在马上就比马头高出一小块,肥肥的像个地缸,三分不象人,七分倒似鬼,你说慕容碧能不生气吗!在地上拣起个小石子,弹向马头。 那马受惊,腾起两条前蹄,把那个丑鬼掀了下去。 事情大出慕容碧意外,那丑鬼竟腾身而起,几个筋斗,飘然落下,点尘不惊,显是轻功造诣不凡,“见笑,见笑!”一副公鸭嗓,对众人一抱拳,颇为得意,引来一片喝彩声。 慕容碧看著来路,心下疑问,昨晚诗柔告诉他,王府的大总管,仇生去咸阳安抚下面的佃户今天会回来,怎么还没到呢? 就在慕容碧翘首期盼之际,一套马车弛来,门帘一拉,下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中等身材,方正的脸形,一双眼楮炯炯有神,一看便知是精明过人之辈,对隋宝韵一躬身,“二夫人,老奴回来的晚了吧?” 隋宝韵微笑,“哪里,正是时候,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慕容公子,是诗柔的朋友。” 慕容碧微笑施礼。 又一指那丑鬼,“这是成都大户吴池,是诗柔的未婚夫。” 吴池一笑,脸就象干了的橘子皮似的,“大总管,久仰大名啊!” 仇生一皱眉,心忖这分明是个投错了胎的妖人嘛,老爷怎么可能给小姐找这样的夫婿呢,那个叫慕容的倒比他强百倍。 一阵寒暄后,众人都被仇生安排妥当。 吃过午饭,仇生就被隋宝韵叫到房内。 “仇总管,事情处理的还顺利吗?” “老奴私自做主,降低了佃户的田租,所以很顺利,二夫人不要责怪才好。” “怎么会呢,今年年景不是很好,老爷又去了,理该减轻田租才是,你去吧!” 仇生并没动。 “怎么,还有事吗?” “二夫人,老奴以为,那个吴池与小姐并不般配。” “吴池家资巨万,我们也是为诗柔著想,况且老爷生前也同意过了,他俩结合对王府的生意助力甚大,有利无弊啊!”隋宝韵陈诉利害,“你管理生意也很累了,诗柔的事就由我来操办吧!” 仇生被她拿话封住,心下不快,告辞离开。 仇生没走多远,被汤圆儿叫住,“总管,小姐请您过去一下!” “仇叔,您是看著我长大的,我把您当亲叔叔一样,你一定要帮我!”诗柔努力争取他的支持。 “小姐,这事不是十分好办,不过我一定尽力而为。”仇生见她有那样的夫婿那能不心疼。 “仇叔,您看慕容公子怎么样?”诗柔脸色羞红。 “哦!”仇生见她如此一问,心中明白大半,“慕容公子一表人才,与小姐确是般配的一对,如能得此佳郎,实是福气!” “好事多磨,只望一切如愿方好!”诗柔心里也不大踏实。 “小姐,你不觉得这婚事有些奇怪吗?” 仇生双目一闪,“老爷生前曾经和我交代过,要我好好教导你管帐理财,而且把金宝钱庄的产权都移到了你的名下,照理说如果你要出阁这根本是多此一举,我怀疑这婚事老爷根本就没答应!”仇生道出事情的关键。 “你是说二娘她┅┅”诗柔想到此不由手心冒汗。 “耳夫人想独霸家产,这就是最好的办法,你一嫁出去,这恁大的家当可都是她的了,还是老爷有先见之明啊。”仇生心下佩服。 “未必!”话音未落,慕容碧和涟漪联袂而进来,互相介绍一番后。“漪妹,你告诉他们。” 慕容碧回去一说吴池的长相,涟漪便跳了起来,因为也被吴池盯上过,实在太熟悉他的所作所为了,前后一推想,隋宝韵的险恶用心昭然若揭。 涟漪看了一眼诗柔,“那个吴池并不是什么成都富豪,根本就是个采花盗柳之辈,江湖上人称双头鬼,他糟蹋的良家妇女不知有多少,一年前不知怎么的销声匿迹了,没想到会在这出现,我想他和你二娘早商量好了,即使产权到了你手,一样也逃不出她的手心。” “啊!”诗柔听罢脸色煞白,身子发抖。 “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你爹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害死的!”慕容碧走近她怕她受不了。 “什么?”仇生诗柔同声惊呼。 ; 第二十二章 偷香 慕容碧把自己的猜想和盘托出,听的仇诗二人半晌说不出话来。 还是仇生见过风浪,情绪很快恢复过来,“如果一切照公子所说,那么我们不是没的选择了吗?” “一切我都计划好了,只要能多拖上几天,问题就可迎刃而解。”慕容碧自信满满。 诗柔拉著他的手,“公子,有你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慕容碧还真怕她有什么状况,见如此才松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仇生思虑的比较周全,“那个吴池既是个淫贼,猫哪有不吃腥的,我怕他来找小姐的麻烦,况且他又是小姐的未婚夫,不可不防啊,再说府里的家丁也防不住啊!” “仇总管放心,有我和涟漪在,小姐不会有事的,今晚涟漪就睡这!” 涟漪心中不满,慕容碧在她耳边轻咬,“我肚子很痛,可能月信要来了,你可别推委啊!” 涟漪一耸肩,以示接受。 今天是月末,入夜后,天空挂满繁星,虽没有皓月当空那样美,却也别有情趣。 涟漪诗柔和汤圆儿挤在床上,听涟漪讲武林中的趣事,倒也让她们觉得有趣,向往的很。 涟漪知道依吴池的个性,今晚多半会来探个究竟,况且他身上又多了件“合理”的外衣,所以耐心等待。 诗柔和汤圆儿熬不住,先后被涟漪点了睡穴,怕万一有事反而吓到她们。 将近三更天的光景,涟漪就听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缓缓而来。 涟漪猜吴池觉得王府没什么高手,所以放心大胆的很,徒步而来了,她真想废了他,但大局为重,也只能戏弄他一下了,把早先准备好的黄豆攥在手里,等鱼儿上勾。 涟漪见吴池在窗棱纸上捅了个窟窿,吹进一缕迷香,不禁暗笑:“老套!” 吴池今天可说是太兴奋了,早听说王诗柔美若天仙,没想到他竟能一亲芳泽,心里给隋宝韵磕了无数个响头,到了晚上,这心里就象有小猫在抓一样,实在是憋不住了。 吴池估计里面差不多了,用暗尽震碎门闩,推门而进,心道:“心肝宝贝,亲哥哥来了!” 得意忘形之下,只觉脚下一麻,跌了个狗啃屎,把原本就扁平的鼻子又压下去一分。“真***见鬼。”吴池心下咒骂。继续走向牙床,他那里知道是涟漪捣的鬼。 涟漪又弹出一粒黄豆射向他的左耳。 吴池痛的一声闷哼,伸手一摸,鲜血淋淋。 “你这个恶贼,还我的命来!”涟漪运功改变声带,令它沙哑粗糙些,她现在的武功比起吴池那可高出太多,声音回环在屋里,那效果甭提多恐怖了。 “你┅┅你是谁?”吴池虽然杀人不眨眼,可遇到这事也是后脊梁冒凉风。 “我是小珠,难道你忘了吗?”涟漪记的死在他手上的一个姑娘叫小珠,顺口借来一用,顺手又弹出一粒黄豆射向他的右耳。 吴池都忘了疼了,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连魂都飞了。无他,只因这小珠乃是百里挑一的美女,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被自己先奸后杀后抛尸荒野,这下找上门来了,谁不害怕啊。 “小┅┅小珠,你已经做鬼了,快早写投胎去吧。”吴池冷汗直流,用手当脚向后退却。 “我死的冤那,我要报仇,报仇。”一粒黄豆打断吴池的束发带,让他披头散发。 吴池吓的连话都说不上来了,使出吃你的劲,爬出门去。 涟漪心想,吓他这回,量他半年都不敢动女人的主意了。 这头的窃玉没成,另一头的偷香却热闹的很。 慕容碧趴在床上,腹痛如刀绞,每个月月信前的七八天都让她难过的要命,偏又无法避免,这也许就是做女人的代价吧! “帮我倒杯水好吗?”慕容碧对正在看书的承焕道。 承焕把水递给她,见她面上凝有细碎的汗珠,“你生病了?” “没事,去《》!”慕容碧喝过水后好了点,迷迷糊糊地睡了。 承焕无心理她,想起涟漪叮嘱他要运功调息,便上chuang盘膝而坐。 承焕虽然刚刚知道行功的法门,可由于他异于常人,所得功效比别人大的多,就好比拿煤和铀相比,即使一吨的煤也比不了指甲大的铀所具备的能量,本质不同嘛! 承焕按部就班的依涟漪所授行功。开始时还是和往常一样,可是气息越转越快,一种感觉蓦地涌上心头。 仿佛自己变的很渺小,处在一个无限大的空间内,那个地方好奇妙,充满了金雨般的东西,那么缤纷多彩,那么令人目不暇接,接著便感觉不到了自己的存在,好似自己也成了金雨般的东西,成了它们的一分子,金雨慢慢汇聚,越聚越大,越聚越有实质感,好象成了天上的太阳,不住散发著光辉,这金球样的东西沿著平日练功的路线一路开拓。 而承焕就似处在无底的深渊之中,四周是那么黑暗,连自己都看不见,那金球仿佛成了个萤火虫,在四处寻找可以通行的路线,承焕也觉得那条路就在脚下,说近,伸手可以摸到,说远,又好似那么遥远,自己走一辈子都走不完似的。 随后又掺和进一道冰寒之气,宛若游龙,追逐著金球,冰龙虽然势大却不如金球灵活,一个急如闪电,一个转若灵珠,互不相让,就在承焕体内开兵见仗了。 这个情况是极度危险的,如果他循序渐进,那么寒灵和金丹就可以水火相济,可现在他贪功冒进,把这种平衡关系打破,必然会激发金丹的活性,形成水火不容的局面而走火入魔。 猛然间,承焕就觉的金球忽然涨大,越来越热,形成一个大火球,烤的他苦不堪言,偏又无法让它停下来。 冰龙反而围著火球打转有劲使不上,冷热交迭下,承焕头昏脑涨,神志有些不清,慧剑凝心真气固守著他的最后一片灵台,第二颗金丹已经化开了! 然而,慕容碧比他更惨,如果承焕睁开眼楮看看保准吓一跳。室内已经被淡淡的黑雾所笼罩,这黑雾不是旁的,正是闹阳花被第二颗金丹融化时所发出的力道烘托成雾的。如果慕容碧醒著自是会避开,可她偏偏睡著了,呼吸著掺著闹阳花的空气那还好的了吗! 闹阳花比之任何媚药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况且慕容碧又吸进如此之多,不到片刻,便娇喘连连断续呻吟了。 她只觉自己要燃烧了,热的开始扯自己的衣服,可扯光了衣服也无济于事,该热还是热,包裹在承焕外围的寒灵就象灯塔一样,引导著慕容碧爬过来。 承焕只感一双手抚上自己的胸膛,说不出的受用,“姐姐,是你吗?” 慕容碧迷糊地应著,紧靠著他,当她那丰满的双乳紧贴住承焕胸口之际,承焕搂住她的腰感觉到她的热情如火。 随后,一切全是那么狂野和原始,他们一个中了极强的*,一个急需处子的元阴,双方好象都有无穷无尽的精力和体魄,他们全然不去想任何事情,只是完全沉浸在人类与生俱来的的肉体的欢乐中。 他们的身体渐渐终于在慕容碧荡人心魄的娇呼声中,身体象骤然炸开了一样,快乐在膨胀,在溢出体外,双方的手指都深深陷进对方的肌肉中,两个人一起颤抖著,汗水在颤抖间四下散了开去。 接著便是静,极度的静,死一样的静。 天亮时,当涟漪进到屋内,看到这一情景时,整个傻眼了,只觉心都不在了一样。 第二十三章 尴尬 “嘤咛!”慕容碧翻了个身,把涟漪的神唤醒,她一个箭步上前把慕容碧点晕。 她太了解慕容碧的性格了,对自己的节操看的比命还重,一直以四大世家的团结为己任,如果让她明白过来,非杀了阿呆不可。而且这事定是阿呆的错,把她当成自己了,得掩饰好才行。 涟漪把狼籍收拾干净,给慕容碧净过身,把她下体的创伤处敷好药,系好束胸,替她穿上衣服,心下打定主意,装傻充楞。便叫醒承焕出去晨练。 慕容碧悠悠转醒,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可又不知那里不对,刚起身,下体一阵疼痛让她打了个踉跄。 慕容碧不是傻子,挽起衣袖,脸色登时惨白如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脑袋一片空白。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涟漪进来明知故问。 慕容碧偷偷拭去眼泪,“没什么,身体有点不舒服,你昨夜一直在诗柔房里吗? 那个吴池去没去?”她怀疑迷奸自己的是吴池。 “他啊,被我修理惨了。”涟漪得意地把戏弄吴池的经过讲与她听。 慕容碧心下疑问,这里又有谁知道自己是女儿身呢?一时心绪纷乱,头痛欲裂。 涟漪知道这会不能让她随便走动,否则对身体不利,把她扶躺在床上,“你不舒服就多躺一会,我去把早饭取来。” “不用了,我没胃口!”慕容碧面向里面,泪水悄然滑落,吃了个闷亏,上哪说理去啊! 涟漪也知道她现在定然不好过,可又不能告诉她实话,替她盖好被子,矛盾地离去。 她还得两面挡,对承焕也得瞒著,所以承焕笑她昨夜如何主动时涟漪微笑不语,她虽然生著七窍玲珑心,可也是女人有嫉妒的天性,虽有疑问却没问到事情的关键——闹阳花。 今天是诗柔的父亲下葬的日子。 王家在长安无论官私两面都很吃的开,上自布政使下自长安的富户,来了二百多人,葬礼进行的十分风光体面。 不论黑事红事都离不开吃,自是席开流水,宴请前来吊唁的宾客。 诗柔一上午都没看见慕容碧的人影,一问涟漪才知道他病了,急忙前来探看。 “公子,都是我不好,累的你病了,还是漪妹心细,吩咐厨房煲了参汤,快些喝了!”诗柔满心愧疚,把他扶起倚在枕头上,把参汤递给他。 “只是有点头晕,没事,正事我也没帮上忙,那里累的著呢,到是你够累的吧?”慕容碧见她脸色也不大好。 “就是觉得心里空的慌,看见你就好多了。”诗柔接过空碗,“那个吴池真的很无耻,一双贼眼老盯著人家。” “那是因为你长的漂亮嘛,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很正常!” “那你为什么都不正眼看我一下?” “你这么漂亮,我怕魂都被你勾去了,岂不糟了!”慕容碧觉得对著诗柔,心里的不快减轻了一些。 诗柔第一次听他说此情话,幸福地斜靠在他胸前,“等家里的事都办好了,我定要跟在你的身边,一天也不分离好吗?” 慕容碧心里一惊,刚才只是信口所说,不曾想又把误会加深一层,真是烂线没头! 此时的涟漪正对著树上一块标记发愣,贺表哥已经来了,自己的收敛好,别让他觉察出什么才是。“好弟弟,今晚我们分开睡好吗?” “为什么?”承焕有点不习惯。 “你也看到了,慕容姐姐病了,我要照顾她,晚上会有个大哥哥陪你的,好不好?” “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一个人睡好了!” 涟漪心事满腹也没注意到承焕说话的语气与平日不同,更没注意到,他那对著太阳的眼楮竟射出毫许的金光。 “诗柔来过了?”涟漪见慕容碧的气色好了很多。 “刚走,他呢?”慕容碧没看见承焕,觉得奇怪。 “谁啊?” “还能有谁!”“噢,刚刚碰到汤圆儿,一起去书房了,贺表哥已经来了,我在外面看见他留下的标记了!” “怪不得你无精打采的,放心,只要你正常一点,他看不出来。”慕容碧觉得她比自己幸福多了,她起码还能有个美好的回忆,可自己连点影子都没有。 “这里的事情完了,我们尽快完婚吧!”慕容碧望著屋顶叹了口气。 涟漪知道她想到了自己的遭遇有感而发。 “我不会和表哥在一起的,其实从小到大,我们有的只是兄妹间的感情,根本就不可能有爱情的!” 慕容碧心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可嫁给一个了解的人不是坏事,而且又有婚约呢! “你和他在一起是什么感觉啊?” “当你用全部的身心去爱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觉得幸福快乐满足,就是这样啊!”涟漪一脸笑容。 “我真想见他一面,看他用什么法子把你迷的如此模样。” 涟漪心说让你知道天都得塌下来,“以后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介绍什么人认识啊,我也想见见。”东方贺飘身来到屋内。 “表哥,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东方贺拉著她的手,“让我看看你瘦了没有。” 涟漪想抽出手来,可有不敢用太大的力,心下异常矛盾。 “我刚才看见个熟人,就去打了个招呼,怎么,想我了吗?”东方贺伸手在她脸上一划。 涟漪把他让到椅子上,转头对慕容碧比了个求救的手势。 慕容碧也知道她穷于应付,“事情进行的怎样了?” “碧妹这一招固果然是妙棋,少林武当一听林巧荫还活著,二话没说就奔这来了,估计再有两天就到了。” “没在洛阳打起来吗?”涟漪担心家里的状况。 “多亏了峨嵋忘尘师太从中斡旋,才得以缓解,不过峨嵋一向与咱们没什么交情,此举大出人们意外。” 涟漪心里一动,知道一定是陈芳在其中出了不少力,想起当初不由羞愧。 “通天教方面呢?”涟漪小声问。 “你还有脸问,虽没什么太大的冲突,可咱们与通天教已势成水火,这都是你的功劳!” “那是远火,还不用操心,眼前的事可一点马虎不得!”慕容碧一脸严肃。 “不错,腐骨锥心针中者无救,甚是歹毒,而且我觉得整件事的背后一定有一个组织在操纵,得万分小心。”东方贺也赞同慕容碧的想法。 东方贺一拍涟漪的香肩,“这次回去后,我们完婚吧?” “什么?”涟漪花容失色。 “让你老是这么闯祸,我怎么放心的下,等你给我生一帮小孩就没这闲心了,怎么样,开心吗?” 涟漪脸容发僵,“可不可以再等等,我还不想嫁人呢!” “那可由不得你,我已经得到姑丈首肯了,你就等著做新娘子吧!”东方贺得意地一抱胸。 第二十四章 灵犀 汤圆儿平日也没有年龄相若的玩伴,所以与承焕还有些话说,“涟漪姐姐平时就叫你阿呆吗?” “是啊!”承焕微笑点头。 “也蛮好啊,没想到你这么喜欢读书,这个书房除了老爷没什么人来的。”汤圆儿见他眼睛不离书本,就不在说什么了,去收拾桌上的纸砚。 “这幅画真好看,是谁画的?”承焕见南墙上挂着一幅横轴的山水画,画面大气磅礴,很有大家的手法。 “这幅啊!据说是老爷祖上传下来的,我也不知道是谁画的,不过看着挺顺眼的。”汤圆儿看了画一眼。 “千里嘉禾图,恩,果然名副其实,想来作画之人必是心存天下才能让此画有此气势。”承焕看得入迷。 汤圆儿抿嘴一笑,“你说话的口气好象一个老学究啊,未老先衰吗?” 画上远处是朦胧的山岭,云雾缭绕,近处是一望无际的秧苗,郁郁葱葱,阡陌纵横间画意由然而生,看的承焕目不转睛,连汤圆儿的讥讽也没听进去。 承焕看的双眼发直,突然间仿佛魂魄也被画吸了进去置身于画中,而意境却大相径庭,什么山岭,什么嘉禾全然不见了踪影,看到的是一个人影在面前晃来晃去,就如看皮影戏似的,人影挥舞大刀,有时快,有时慢,刀片翻飞,煞是好看。 想来其中的道理就像是三维立体画一样吧,双目直视下会有另一幅面目,画面之所以流动,和王霸作画时注入的真气必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承焕看影子演了三遍才恍然大悟,明了了这是一套刀法,他虽看不出刀法的高低,可看那影子如行云流水的姿势和出人意表的角度肯定要比打把势的要强多了,看的更是用心。 影子演练的一遍快似一遍,最后几乎看不出个数来。 猛然间,承焕直觉影子把整套刀法在一瞬间挥洒出来,形成一股刀气向他劈来。 这一刀正是名动天下刀法的最后一招“天赋灵犀”,连王陵一生也没使过几回。 承焕就觉得刀好象扎入了自己的脑子,神经一样,钻心疼痛,一声厉啸冲口而出,经久不绝。以此来宣泄出扎进脑海中的刀影。 这一声厉啸声传里许,催人心肺,王家上下顿时乱作一团,纷纷跑向书房。 汤圆儿早被震晕了趴在地上。 第一个进来的便是涟漪,看着倒在地上的汤圆儿和站在不远处的承焕,就想去拉承焕,被东方贺一把拉住,“别过去,否则会出人命的!”他从刚才的啸声中觉得像是走火入魔之象,便出言警告。 被东方贺一说,隋宝韵,慕容碧,诗柔等人都停住了脚步。 豆大的汗珠凝聚在承焕脸上,脸色变的惨白,嘴角也破了。这一招天赋灵犀可算把他扎个半醒,五年前的事虽然还朦胧混沌,可这月余来的事却历历在目,他就像一个瞬间长大的人明白了做人的含义一样,更像一个梦醒了的人,回到了现实的世界。 承焕缓缓转过身,看着一屋子的人有些错愕,慢慢走到涟漪近前,“姐,我没事,你把汤圆儿弄醒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涟漪心房一抖,承焕给她的感觉好象变了,虽然她不知道变好还是变坏,可是从他那看自己的眼神中看到的是她以前所没见过的。 承焕毫不理会众人疑问的目光,走了出去。 涟漪把汤圆儿弄醒,大家七嘴八舌问个究竟,而汤圆儿自然说不出所以然来,直道承焕是个神经病,没事大呼小叫。 承焕来到花园的水塘边,清风抚过,被汗水湿了的衣衫让他感觉有些凉,看着水面上的倒影,心中感慨万千。 自与涟漪结识以来,自己就像生活在无忧的光环内,被她照顾的无微不至,还时常死皮赖脸的“欺负”她,现在向来真是对她不住。 闻听身后有脚步声,原来涟漪实在放心不下他,他一出书房涟漪就跟在后面,承焕回头正看见涟漪一脸关切地望着他。 “你怎么了?”涟漪关心的问。 “刚才在书房……”承焕把发生的事讲与她听。 “你都记起来了!”涟漪高兴道。 “没有,我自己的事怎么想都没印象。”承焕握了握拳头,后又抚上涟漪的脸,“姐,这些日子苦了你了,累吗?” 涟漪心跳加速,觉得他蛮高大的,好象也成熟了不少,因为这样贴心体己的话他现在才说出来,“怎么会呢,姐高兴着呢!” “昨晚的人不是姐姐你吧?”承焕正色问。 “啊,什么啊?”涟漪不由发蒙,心说,脑袋好使了,麻烦也多了。 “姐昨晚应该一直在王诗柔的房里,我以为是你,现在想来是慕容姐姐才对。” 承焕前后一想其中的破绽显而易见。 涟漪沉着脸,“她不知道的,我们就当什么事也没有,不然会出大麻烦的,知道吗!” “我听姐的。”承焕虽然知道这么做不对,但也没办法去解释,只能由他去了。 “你刚才说在画中看到有人影在练刀,现在还记得吗?”涟漪觉得这事有点离谱。 “说来也怪,被那黑影扎了一刀,就只记得最后一招了,真可惜。”承焕后悔的直拍手。 涟漪掩嘴笑道:“你可真行啊,人家程咬金还记得三招半呢。练来看看!” 承焕把眼闭上,回想记得的招式,并手作刀,练了开来。 待他再睁开眼睛,就见涟漪嘴巴张的老大,满面惊奇。 “姐,有什么不对吗?” “凭这一招足可威镇一方了,你也真是的,怎么不多记一些呢。”涟漪见刀招精奇,心下惋惜。 “夫子说知足常乐,姐姐也应当如此才是。”承焕笑她。 “我又不是圣人。”涟漪白了他一眼,“回去吧,天也不早了!” “我想再呆会,姐先回吧。” “好!”涟漪捏了他一下耳朵,转身离去,旋又回来,“你可别想太久啊,万一像刚才似的可怎么好,记住啊!”涟漪既高兴他能学到好武功,又怕他出什么状况,可谓患得患失。 承焕记得向问天说自己是个练武的好料子,可不能辜负了他的期望,况且自己还答应替他报仇呢,那石云生可不是纸糊的。 昨夜行功的时候觉得内力有了较大的进步,也许到了可以学恨海难填的时候了,现在四下无人,试试看自己究竟到了什么境界。 承焕气运丹田,内力如涓涓溪流流向双手,依势劈出一记手刀。 手刀劈向水面,气劲过处,结了层薄薄的冰霜,漂在那里。 承焕惊噫,没想到自己能有此功力,真是太意外了。 而他身后也一样有人惊呼,承焕回首,一个脸色黝黑,家丁打扮的人正吞着口水,目瞪口呆。 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能发出如此掌力,任谁看到都得咋舌不下。 承焕提鼻子一嗅,不由大笑,“女扮男装今年流行吗?还是你也有这个癖好!” 那家丁听了大惊失色,这门百变易容的绝技可不是盖的,连自己最身边的人都无法识破,没想到一个小孩子能一眼看穿,留他不得,他手往后收,就想结果了承焕的性命。 第二十五章 情分 承焕微笑,“姐姐身上是梅花的味道,你的呢,如兰似麝,又与慕容姐姐的不同,真是有趣!” “如兰似麝……”那家丁小声念了好几遍,身后的手有些抖,手指间的银针奕奕生辉。 “你应该很漂亮,美玉蒙尘可不好,记得以后别扮的这么丑啊!”他说完走了,留下家丁在那里愣着,待他回过神来,承焕早没影了。 夕阳无限好,天色有些昏黄,承焕慢慢走着,老远就看见汤圆儿托着果盘向这边走来。 “刚才吓到你了,对不起啊!”承焕向她道歉。 汤圆儿狠瞪了他一眼,“是吓死了,不是吓到了,你有病吗?神经病,再有下回铁定和你没完!” “是,下不为例。”承焕想起刀影入脑的疼痛还心有余悸,“我来帮你拿。”说着抢过她手上的果盘。 “算你识相,小姐他们都在你们那,我们一起去吧!” 涟漪,慕容碧,诗柔,仇生,东方贺等人正在商量明后天的事,涟漪见承焕和汤圆儿进来道:“怎么这么久啊?” 承焕把果盘放到桌上,“很快啊!” 诗柔抢道:“汤圆儿刚才被他吓晕了,自是不会放过他了!” “才没有。”汤圆儿小声反驳。 “仇总管,这是我弟弟,你还没见过呢,阿呆,这个叫仇总管,那个就叫哥哥吧!”涟漪指着东方贺硬着头皮介绍着。 “弟弟?我怎么没听姑姑说过你有个弟弟呢?”东方贺纳闷。 “啊,这是远亲嘛,你当然不晓得了,慕容哥哥就知道。”涟漪忙找个帮衬。 慕容碧帮她掩饰,“是啊,对了该吃饭了吧,我都饿了。” 大家经他这么一说,也都感到饥肠碌碌。仇生忙吩咐下人备上酒饭。 东方贺想和涟漪说些亲密的话,却晚了一步,被承焕抢先把涟漪拉到卧室。 还好承焕长的小,不然涟漪脸上还真挂不住。 “姐,我觉得自己的内力强了很多,你看看。” 涟漪手指搭上他的脉门,一运内力,一股不弱的力道反震回来,令涟漪的手指有些痛。 “真的有进步啊,没想到进展的这么快。”涟漪异常兴奋,她还以为是一颗金丹的功效呢! “姐,那我是不是可以学向爷爷教的武功了?” 涟漪点点头,“应该可以了,不过那个恨海难填实在太深奥了,我现在只摸到一点门路,等我把他抄下来,你看看。说不定比我学的快呢,毕竟这是专门教你的。” 涟漪把恨海难填的要点写在纸上,足有一大张,“这个千万别弄丢了,最好记得了就烧掉。” 承焕拿起笔又抄了一遍后,把两份都扔到烛台上。 “记下来了?”涟漪有些不信。 承焕咬着她的耳朵,“这有什么难的……” “喂,你们在干什么?这么亲热。”诗柔叫他们进餐,见他们姐弟二人如此,不禁打趣。 “怎么,你嫉妒了,那去找你的慕容公子啊。”涟漪毫不示弱,反唇相讥。 诗柔顿时招架不住,“好了去吃饭吧!” 众人分宾主落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东方贺倒了杯酒递到涟漪面前,“漪妹,刚才我和慕容说我们一起完婚,没想到她说和你商量过了,该不是你想嫁人,和她串通好了吧!” 承焕听了,拿着银筷的手一抖,银筷落地叮当作响。 涟漪苦着脸不知怎么回答。 诗柔听了,想起自己的终身大事,双目脉脉含情看着慕容碧。 而慕容碧想起自己shi身一事,面色黯然。 房里一时静到了极点。 ※ ※ ※ 涟漪弯腰拾起筷子,“怎么了?” 承焕知道现在不是问的时候,定了定神,“我吃饱了,大家慢慢吃!” 慕容碧也没有心思吃下去,“我也吃好了,诗柔,阿呆,我们出去散散步吧?” 诗柔欣喜答应,承焕也跟了出去。 东方贺不解,自己一句话怎么还把饭局给搅了。 涟漪觉得该和承焕好好说说,不然这小鬼头不知会怎么想呢!“表哥,你和仇总管把事在好好谋划谋划,我也出。” 承焕三人来到花园,诗柔显得特别兴奋,和慕容碧在一起嘛!虽然有个孩子碍眼,也很满足了。她不晓得慕容碧是不愿单独和她在一起才把承焕捎上的。 “公子,今晚很晴朗,你看天上的星星多美!”诗柔手指繁星,眼望慕容碧。 慕容碧哪有什么心情看星星,但不忍扫她的兴,“是啊,星光点点,挺美的!” 承焕也有点发木,因为眼前的慕容碧与他还有一夕情缘,虽然她不知道是自己干的,可总是觉得亏欠她,与之相对总有点别扭。 诗柔心细,察觉她有点低潮,“公子,有什么心事吗?” 慕容碧心里苦楚哪能说与她听,“离家这么久了,有点想家而已!” “家!”承焕轻叹一声,自己的家在那里呢,世人皆有父母,自己的爹娘又是什么样呢? “阿呆也想家了?”慕容碧看他的表情,知道勾起了他的思乡之情,“你的家在那里呢?” “我也不知道,家,有亲人的地方就是家吧!有姐姐在身边也就有家了。”承焕感到涟漪给他的感觉就是家的感觉。 涟漪走近时,刚好听到承焕说这句话,心绪大为激动,双眼迷雾蒙蒙。 慕容碧浅笑,“怎么可能,你哥哥呢,他走了没多久吧?”她总以为承焕必是涟漪心上人的至亲,不然依涟漪的个性哪理会他许多。 涟漪不能让她把话问出根底,踢起一枚石子,飞向慕容碧。 其实她大可不必,现在的承焕可不是前些日子了,逢人且说三分话他还晓得,哪远哪近他还不知道吗! 这一石子也巧了,歪了一点,从慕容碧膝前飞过,落在了诗柔的小腿上。 “哎呦!”诗柔痛呼一声,身向前倾,倒在慕容碧身上,嘴唇划过慕容碧的脸,落在她唇上。 诗柔如遭电击,慕容碧也好不到哪去,她也没经过这阵仗,面容僵硬,手也不好使了。两人眼神相触,诗柔羞却地闭上眼,唇上用力。 慕容碧心忖,真是没话可说,移开有些酥麻的嘴唇,“你没事吧?” 诗柔面上挂红,“我的腿被什么打到了很痛!” 慕容碧扶她坐到就近的石凳上,挽起裙摆,退下丝袜,就见迎面骨上肿起了一块。 慕容碧手抚上去,为她推散淤血。 诗柔就觉得手掌过处,疼痛全无,还有些酥痒的快感,害羞地闭上眼,享受着难得的温柔斯情。 涟漪看在眼里,心道:“无心插柳柳成荫,真是好笑。”走到近处,“呀,这是怎么了?诗柔怎么会受伤呢!她倒装的跟没事的人似的。” “漪妹!”诗柔怕她生嫉,“刚刚不小心碰到了,现在没事了。”她推开慕容碧的手,把袜子提上,拉着涟漪坐下。 “我就知道你会出来!”慕容碧轻撇嘴角。 “是啊,不然怎么能看到这么一出呢,郎君有意妾携情,慕容哥哥!”涟漪眼含笑意。 慕容碧仰望夜空,长出了一口气,“你就搅和吧!” 第二十六章 过火 涟漪一把把慕容碧拉过来,“你和诗柔姐姐慢慢地卿卿我我吧,不打扰你们了。”扮了个鬼脸,和承焕向一旁去了。 “你怎么不说话?”涟漪见承焕一语不发,不由急了,“不问问我吗?” “姐应该从头讲给我才是啊!”承焕说的不咸不淡。 “真希望你像以前一样!”涟漪叹了口气。 “为什么?”承焕不解,“现在不好吗?” “那时候,你什么也不用想,一切有我呢,现在还得让你累心,姐姐舍不得啊。”涟漪抚mo着他的头,柔声解释。 “女孩子,肩膀不是很结实的,有什么事让我们一起担着吧!”承焕站在她面前,双眼眼神坚定地看着她。 “事情要从四十多年前说起,那时候,四大世家为了能在江湖上zhan有一席之地,就联起手来,为了保险起见,实行了联姻的办法,南宫世家的两个女儿分别嫁入慕容和东方世家,而我爹也娶了东方世家的女儿,现在我们大了,长辈们当然希望我们能亲上加亲,而且早为我们定了婚约,我的夫婿是东方贺,慕容碧的夫婿是南宫苍昊,本来这也是很不错的姻缘,大家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也就没什么好期待的了,不象我们两个,在一起时间还不长,可我觉得比我与表哥在一起十几年都快乐。有些人在一起一生也不会喜欢对方,有些人只见一面就终生难忘,这也许就是缘分吧!” 承焕笑道:“我们是缘分,岂不把你表哥晾到一边去了吗!” “你还笑!”涟漪轻拍他一下,“四大世家仅有的两个千金都被你采颉去,联姻的大事都砸了,小心他们找你拼命。” 提起慕容碧,承焕的心抽搐了一下。心里有愧啊! “我不准你想她。”涟漪这会特别敏感,“她和南宫苍昊感情好的很呢,只要我们不提,一切就会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我只会想姐姐一个人的,还能有谁能让我心动啊!” “算你有良心,姐姐记在心上了。” “记在心上就行了吗?今晚陪我好了!”承焕大声道。 “作死啊,说的那么大声。”涟漪忙看四下有没有人。 “小声些就可以吗?”承焕笑道。 “那也不行,阿呆,你年纪还小,色欲是刮骨钢刀,对练武之人尤甚。”涟漪面容正色。 “姐姐这么为我着想,那有不从之理,不过逞点手足之欲可以吧。”说着探进涟漪衣襟口,上下其手。 涟漪不想他会如此,被捉个正着,也就顺着他,自己也乐的沉醉其中。 慕容碧和诗柔可谓相对两无言,还是诗柔先打破沉默,“公子,你生气了?是不是我惹你的讨厌了。”她想到方才自己嘴上加料,不禁担心慕容碧对自己的看法。 “哪有这回事,只是我不知道说些什么而已。” 诗柔靠向慕容碧,在她耳边低语,“告诉我,怎样才能讨你的欢心。” 慕容碧轻笑,“我娘告诉我说,女人只要可爱一点,没事撒点小慌,使使小性子便足以引无数英雄竟折腰了,这可是秘诀啊!” “伯母没事告诉你这写干什么,把我们女孩子的事都抖出来了。”诗柔又顺势向里挤挤。 慕容碧怕她坐不舒服,抚上诗柔的外臂,“那你还有什么招数吗?” 诗柔一动,慕容碧的手掌正落在她的酥胸上,衣衫本薄,再加上她情深款款,顿感浑身无力,媚眼如丝看着慕容碧,朱唇半开,舌尖自殷红动人的口中微微露出来,亲着她雪白的牙齿,这种极其自然流露出的诱惑比之任何媚功都不逊色。 慕容碧虽是女人,此时也颇为意动。当两片唇接触在一起,她俩都不由一震。 慕容碧如梦方醒,暗骂自己糊涂,就想把头挪开。 不料诗柔双手环上她的头,献上深情的一吻。 俗话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这种事情如果是女人主动,八九会成其美事。用在这里虽不大通,但也有相似之处,同性恋古来有之,就说明同性之间也存在感官和精神上的快感。 慕容碧就觉得嘴唇上的酥麻瞬间传遍全身,整个人也轻飘飘的,一下子懵住了。 诗柔这妮子初尝滋味,哪有松口之理,分外痴缠,更是想把整个人都融进慕容碧的身体,哪股子热劲就不用说了。 慕容碧从理智上的反感到浑然忘我的投入。中间的转变她自己都不晓得。 “你们┅┅?”东方贺见到这幅情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虽然知道慕容碧有女扮男装的嗜好,可没想到她还喜欢这个调调。 东方贺刚才就觉得气氛不对,看这情况王小姐与慕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怪不得自己说起婚事,让他们那么不自在。他倒实心,没往自己那方面想。 慕容诗柔二人慌忙分开,慕容碧那悔恨劲就甭提了,自己这是怎么了,真象涟漪所说无法自拔了吗?身子不禁抖了起来,看见东方贺更觉没有脸面,一把抱起诗柔,飞身离去。 来到诗柔的房里,慕容碧把她放下,身体还是有些微颤,“我这是怎么了?” 诗柔看的心疼,把她扶到椅子上,“公子,你别这样,两情相悦,男欢女爱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双手握著在她背上轻捶。 慕容碧深吸了一口气,“诗柔,你听我说,事情不是象你想的那样子,我┅┅” 慕容碧本要坦白,话还没说完,汤圆儿推门闯了进来,“小姐,公子,不好了,西院失火了。”脸急的通红,上气不接下气。 “真是的,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诗柔生气道。 “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那吗?” “帐房位于西院,有很多帐册和地契在那里,我们快去看看!”诗柔等人奔向西院。 火势并不大,却烧的十分猛烈,仇生,隋宝韵早站在边上指挥,数十个家丁正忙与救火,有一间屋子已经来不及扑救了。 涟漪承焕看见火光也赶了过来看个究竟,承焕鼻子灵,一过来就闻到一股油味,“姐,这里有熟油的味道。”他说的声音不大,但周围的人也都听得见。 诗柔听说可能是有人放火,不由急了,“这怎么可能,里面的帐册怎么办,还有地契呢?” 仇生冷笑,心中暗忖,是啊,失火到现在不到一刻,不是有人纵火哪能烧的这么彻底。“水火无情,只能这样了。”仇生眯缝著眼,叹气道。 “是啊,还好发现的早,火势没有蔓延,已经很好了,损失点没什么。”隋宝韵无奈道。 见火势已经被控制住,仇生道:“二夫人回去休息吧,大家都回去吧,有我在这就行了。” 隋宝韵道了声多劳,和众人都回去了。 涟漪众人回到诗柔的住处,诗柔气的手拍桌面,“二娘欺人太甚,她怎么可以这样,烧了那些对她有什么好?” 东方贺一展玉扇,“她既然舍得烧,就说明对她是利大于弊,你现在抱怨也没用,想办法补救才是,帐册烧了可以重查,,地契毁了可以去官府重新登记,虽麻烦了些,但不会有实质的损失。”他平时经常管理商务,内中脉路知道的很。 “就怕她有什么阴谋诡计我们不知道,毫无防备之下会措手不及的。”慕容碧忧虑道。 “管他呢,反正我们已经吃定她了,还怕她搞什么花样不成。”涟漪嘴一咧,不已为意。 “司徒姑娘说的好。”仇生在外进来道。“小姐不必担心,老奴自有对付之法。” ; 第二十七章 风起 仇生眉毛一挑,“下午的时候,知府魏大人派人来,说是要找我问一下钱庄的事,我就多了个心眼,因为魏大人新到任,对我们还不熟,我就把帐册和地契都著人带到了府衙,一来可以让魏大人放心,二来也可以在他那备个案,以后若有事也好处理,没想到今晚会发生这样的事,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说完不禁笑了。 众人听了大为高兴,诗柔也把悬著的心放了下来,“真希望快些结束,不然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呢!” “快了,明天就会有个了结的。”慕容碧安慰她。 在一个大院中,诗柔等人与隋宝韵似乎处在了两个世界,没有什么交集,过于冷淡了,其实不然,双方都在忙著呢! 隋宝韵此时正坐在软椅上,吴池站立在一旁。 “这件事你做的非常好,本座不会忘了你的好处。”隋宝韵面蕴笑意。 吴池受宠若惊,极尽献媚之能事,“这是小的该做的,只要您能登上教主之位,我就是肝脑涂地再所不辞。” “事情并不那么容易,不然我也不必烧了帐册,就是怕教主日后查帐,知道我们挪走了大批金银,而留给她的不过是个空壳,你这次带来的人身手怎么样,可靠吗? 那个慕容碧可不是白给的。”隋宝韵还是有些不放心。 “您放心,我们花了近万两银子,买了数十枚雷火堂的火器,任他多高的身手也完蛋。”吴池奸笑连连。 隋宝韵颇为高兴,“你真是越来越长进了,不枉我如此重用你,事成之后你再去买些来,让我们的教主也来尝尝。” “妙极,以火器对银针,胜算大多了。” 提起银针,隋宝韵大为恼火,她与教主是师姐妹,可老师的绝技都被她学去了,并不是老师偏心,而是她太狡猾了。自己若当上教主,得好好折磨折磨她,好发泄这几年来所受的气。“听说雷火堂有一种迷魂雷,不轻易出售,你多花些银子买些了来。” 吴池面有难色,旋又微笑,“您放心,此事万无一失。” “王家大小姐的姿色怎么样,还满意吗?” 吴池嘿嘿淫笑,“她不过是个青果,容颜那里比的上您呢!” “你就是嘴甜,如果不是生的太难看,说不定会让你陪陪我,下去好好办事吧,事成之后还有重赏。” 吴池心中暗忖:“老子对你死心塌地,还不是你有权有色,事成之后,哼,也让你尝尝老子胯下神枪的滋味,保你回味无穷。”嘴上道:“那小的就去忙了!” 他们俩都沉浸在阴谋得逞后的兴奋中,没有发现顶棚上有一双眼楮正闪烁著。 一夜无话。 承焕昨夜一个人睡,有些不习惯,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就起床来到花园练功。 恨海难填博大精深,承焕只能拣理解的部分来练,练了一会觉得太累,便折了根树枝,练起了昨天得到的刀招。 树枝挂著破空之声泛起片片青影,他越练越顺手,体内劲气激荡,纷纷涌向手上的树枝。 承焕挥树枝砍向一棵手腕粗的小树,枝条划过树干,无处著力。 承焕觉得奇怪,走到近前,手一摸,只听“咯!”的一声,小树应手而倒,映著早上的辰光,断面处光华点点结著一层薄霜。他心下兴奋,双手运劲把树上的痕迹抹去,免得象上次一样让人看见。 涟漪昨夜与慕容碧谈了半宿,起来的晚了些,来到承焕房内没见到人,在花园看到他时才把悬著的心放下。 承焕看涟漪过来,“姐,我给你变个戏法看。”言语间高兴非常。 刚才运功的时候,他发现了个奇怪的现象,异常有趣,见到涟漪便迫不及待表演给她看。 “什么?你还会变戏法,我怎么不知道!”涟漪不信。 承焕把右掌摊在她面前,气沉丹田,力贯右臂,只见掌心变的金黄,外面是青黑色的一圈,再外则是银白色的围著。 “怎麽样,姐姐不会吧!”承焕洋洋自得。 涟漪面现惊疑,怕他中了什麽毒,忙按上他的灵台穴透力,觉得没什麽异处才放心,“这倒是个好看的戏法,以後要勤练知道吗!”她心思电转,记得魔尊说过承焕体内气息有好几种,映在掌心也许就是这样吧,便督促她多加修习。 吃过早饭,诗柔等人在房内商量。 东方贺轻抚玉扇,“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最好把人安排在王府外面,有什麽合适的地方吗?” 仇生略为思索,“街的尽头是一间祠堂,房间颇多,是个合适的所在。” “好,就这麽定了!”东方贺胸有成竹,“仇总管,准备一些信炮之类的东西,作为联络之用。” 仇生点头,“二夫人那头可有五十多人呢!我看个个不是良善之辈,可别出大事才好啊!” 慕容碧道:“仇总管放心,那些人不过是虾兵蟹将,翻不了什麽大浪,我们只要盯住隋宝韵便万十皆休了。” “慕容,涟漪,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现在去祠堂留下标识估计午间会一切妥当,趁吃午饭的当口最好,免的他们跑了。” 东方贺来到街尽头处的祠堂,见其香火也不旺,可见其後人不甚得意,在墙壁上留下标识,就进去了。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便有人寻上门来。 为首一个四十多岁,面如重枣,五官雄奇,身材中等,身背一把铁剑,正是号称铁剑追魂的崆峒掌门巴振越。他身後还跟了四个二十多岁的弟子,个个手脚利落,显是习武有年。 东方贺最不愿见到他,因为巴振越为人刚愎自用,凡是他认准的理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虽然人不错,却交不下什麽人,这次去洛阳司徒府闹事也属他闹的欢。 但见了面,大体上还得过的去才成,“巴掌门来的真快啊,路上劳累吧,到後面歇会吧!” 巴振越把脸一沉,“不用了,没什麽累的。”领著四个弟子到屋子的一角坐下。 东方贺本想问问其他人的行程,见他这幅模样也无心问了。 午前,陆续来了不少人。少林的无边大师带著十数人。武当的陈风领著五人。峨嵋的忘尘师太带著七八人,陈芳自在其中。而青城,昆仑并没有人来,可能是消息不通或是有别的原因吧。 无边五十出头,生的肥肥胖胖的,脸上时常挂著微笑,给人以弥勒降世之感,但混江湖的都知道这个大和尚可不好惹,面慈心很有火弥勒的绰号。无边双手合十,“现在也就这些人能赶的过来,後面的就不等他们了。” 陈风二十七八,面容清正,一身青衫,腰携宝剑,也算是玉树临风,“大师说的是,宜早不宜迟,东方贤弟刚才说午间动手,我十分赞成。” 巴振越嘴角一抽,“也好,这事了结了好与司徒世家好好说道说道。” 陈芳听了不高兴,“巴掌门,这话怎麽说,司徒世家的名声江湖上谁人不知,怎麽能做那样的事呢,摆明了是有人栽赃陷害嘛!” “朋文选说的还不足信吗,他的话不可信谁的话可信,他可是直接的受害者。” 巴振越不禁火起。 “你怎麽┅┅”陈芳也不由没词了。 忘尘师太年有六十,但看起来不过五十一二,眉目端庄,鸭蛋脸,年轻的时候也必是个大美人,她不忍爱徒受窘,“巴掌门说的也有道理,凡事自有公断,你们也不必各占一词。” 东方贺见陈芳为司徒世家说话,心下受用,“是啊,陈姑娘也不必多费唇舌,公道自在人心。” 陈芳看著东方贺洛u灾v说话,心中一甜,刚想说话。 就听外面信炮“砰!”“砰!”之声大作。 ; 第二十八章 惨败 东方贺一干人等赶到王府的时候,场面已经乱的一团糟,家丁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一个个象无头苍蝇似的乱撞,地上摔碎的东西随处可见。 吴池领著三五十人如狼似虎,人手一条大棍见人就打,不一会已撂倒二十余人。 慕容碧被五六个人围住也无暇顾及旁人,涟漪则护著诗柔等人且战且退,仇生则指挥家丁稳定局面。 东方贺等人哪敢迟疑,纷纷加入战团,场面顿时大为改观。 吴池一伙与东方贺等人相比根本不是对手,可他们三五人结成一个小阵,一时间倒也让东方贺等人无可奈何。尤其是他们手上的大棍占了不少便宜。 隋宝韵对无边众人的出现颇感意外,但她有持无恐,站在一边观看。 名门正派的武功毕竟不同凡响,优势逐渐向东方贺这边倾斜,吴池等人已经疲于应付。 “住手!”隋宝韵见时机差不多了,再拖下去于己不利。吴池众人知道用意,纷纷跳出圈外,占据有利地形,大体对东方贺等人形成合围之势。 等停下手来隋宝韵才发现其中还有巴振越与忘尘陈风等人,别看陈风等人不了解她,可她对他们却知之甚详,了解的很透彻。 “几位高人不在名山纳福,跑到这里是洛u饫琚h”隋宝韵浅言轻笑,调侃众人。 无边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女施主此言差矣,今日到此是想向女施主问明一件事情。”说著拿出那枚银针,“识得此针否?”无边虎目圆睁,声若焦雷。 “大师吃多了吧,撑著了?拿个绣花针舞弄什麽。”隋宝韵佯做不懂。 “女施主不必闪烁其词,我等既然到这里来找上你,就不必说没用的了,你是百变魔女也好,是她的後人也罢,谋财害命必不是良善之辈,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望你好自为之。”无边终是佛门中人,不忘劝人向善。 隋宝韵摆弄了几下手指,一脸无奈,“大师说的是,可我也是受命于人迫不得已啊。” “阿弥陀佛,女施主有此心,真是好极!” “净说废话。”巴振越颇感不耐烦,“大师与她罗嗦什麽,江山易改,秉性难移,象她这种人岂是大师所能教化得了的。” “巴掌门的火气怎麽这麽大啊,用不用奴家帮你消消火。”隋宝韵搔首弄姿,一脸媚态。 巴振越哪能受她奚落,挥剑就要刺,被陈风拦住,“巴前辈且慢,容晚辈说几句话。” 巴振越不好卷了他的面子,撤剑回鞘。 陈风来到隋宝韵近前,一抱拳,“夫人,武当宋炎死于百变魔女之手,世人共知,不管夫人是不是百变魔女,拥有毒针是不争的事实,说不得得给大家一个交代。” “小哥生的真俊啊,不知身上的本钱如何,让奴家试试可好。”隋宝韵一语双关。 陈风脸皮嫩,面色一红,“夫人说笑了。” 隋宝韵纯心想掂量一下他的斤两,并掌如刀,掌势飘忽,抚向陈风。 陈风也不能不还手,一抖软剑,一式玉女投梭,举剑相迎,与隋宝韵战在一处。 陈风见她身如蝴蝶在自己身边翻飞,令他眼花缭乱。不由一急,剑式一变,展开了太极剑法的精髓,只见剑光流动,宛若飞虹将隋宝韵裹在其中。隋宝韵心下也是一惊,心想盛名之下果无虚士,别看陈风年纪不大,剑法确是有过人之处,顿时不敢大意,从袖中取出一段丈长的红绫,使出拿手的流云飞袖来挽回劣势。 红绫上用的是阴柔的软功,陈风就觉红绫飘动,上下翻飞,让他无处著力。 二人斗了近百招,陈风的鼻尖就冒了汗,疾攻了几剑把隋宝韵逼退两步,自己也飘身後退。 隋宝韵娇笑,“怎麽,现在就不行了,银样蜡枪头可混不出什麽名堂的,用不用老娘教你几招啊。”眼神一瞟吴池,“动手!” 吴池得到隋宝韵的授意,后撤几步,“弟兄们,好家伙侍侯!”一伸手在怀中掏出拳大的火器抛向陈风众人。 陈风刚想答她的话,就听响声震耳欲聋,平地生雷,不时有人惨叫。 吴池等人所抛的炸子比现在的手榴弹那是差远了,但也有一定的杀伤力是人体所不能抵挡的,只见雷声过后,院中躺了一地的人,个个灰头土脸,大多身上挂彩,哀声不绝,有几个躲的慢而护身真气又弱的,被炸的骨断筋折,眼见不行了。 隋宝韵得意非凡,没想到收获这么大,一举削弱了四个门派的部分实力,看来这银子没白花,以后还得在这上面多下些功夫。 涟漪玩火蝴蝶多少年了,一眼看见他们拿出来的东西就知道不好,大叫了一声“小心!”后,就一把扑在承焕身上,把他护了个结实。 承焕被她保护没怎么样,而涟漪却被震的背过气去了,承焕伸手推了推她,没有动静,在涟漪背上的手一回,见是满手鲜血,骇的他魂都飞了。其实那是别人溅过来的血迹,承焕不明就里,只道心爱的人命丧黄泉,飞身而起,一声长啸冲口而出。 承焕真是激了,一啸生风,连他自己的头发都吹散了。 这一声长啸把敌我双方都吓的不轻,这份功力,这个架势,配上这个孩子,让人摸不着路数。 也不知道是那个家丁跑的急了,扔了一把菜刀在地上,承焕缓缓弯腰拾起来,“是你们杀了我姐姐,你们谁也别想活。”他提刀一指围在周围的灵蛇教众。 “兔崽子,你咋呼什么,活够了是吗。”一个灵蛇教的人破口大骂。 承焕慢慢地向那个人走了几步,而地上却留下了几个寸深的脚印,让他身后的人面色如土,舌头伸的老长缩不回去。 承焕不加思索,一挥菜刀,菜刀泛出半尺长的刀芒,化做一道白虹向那人飞去,就见白光过后,承焕面前的人已经成了一堆冷切肉了,因为在他的刀芒中蕴满了寒灵之气,所以把刀口处的血液都冻住而没有流出来。 忘尘师太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用天赋灵犀!” 陈芳不解,“师父什么是天赋灵犀啊,这个小孩怎么这么厉害,看那个脚印恐怕与师父的功力不相上下!” 东方贺被两枚炸子击中,受伤不轻,正闭目疗伤,慕容碧则因为保护诗柔主仆,左臂被炸了个三寸长的口子,正被诗柔包扎着。 那些倒地重伤的多是各派武功低微的弟子。无边,巴振越,陈风,忘尘等人不过是些皮肉伤没什么大碍,他们也都听到了陈芳的话,纷纷点头称是。 承焕菜刀一转,面前便又多了一堆冷切肉,让灵蛇教的人不由后脊梁直冒冷汗,隋宝韵也是看的心惊,手一挥,“大家并肩子上,宰了这小子。” 数十人闻言就要向承焕这里集结,可怪事突发,就听他一声厉叫,见他浑身一阵急抖,几十个他的影子有若实质在他身上迸发出来,一对一地迎上数十人的包围圈,等同几十个他同时使出那招天赋灵犀,把他们撂倒了一大半,虽说那是影子,可也让他们大吃苦头。 在场的人全都傻了,这些人中不乏见多识广的,可从未见过,未听过这样的武功,实在太神奇了,简直就是神仙的分身术嘛! 承焕也实在是受了刺激,魔尊所授的恨海难填共分六式,分别为:守,散,幻,战,毁,绝。依次递进,他连守式都没参透就施展幻式,太冒险了,如果出了差错,非死即伤,这回算他运气好,然而吃的苦头也不小,近些时日是不能与人动手了。 这些人中最吃惊的要属慕容碧,诗柔主仆了,眼珠子差点掉下来,慕容碧只觉喉咙发干,连口水都没得吞! ; 第二十九章 怀壁 隋宝韵只觉身子发冷,直冒白毛汗。再看手下的人大多身受重伤,已经丧失了战斗力。几个受伤较轻的都退到了自己的身后。 吴池耷拉著受伤的手臂到她身边急道:“怎么办?” “慌什么,他们也好不到哪去,我们撤!”隋宝韵见机不妙打算跑路。 承焕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好一会。看的众人莫名其妙,慕容碧让诗柔是怎么了,她则替涟漪治伤。 诗柔来到承焕近前,见他双眼发直,便轻轻推了他一下。 一道血箭自承焕口中喷出,几滴血珠溅到了诗柔的脸上,吓的她失声惊叫,而承焕却缓缓地倒下了。 原来承焕功力透支,已经昏死了过去,经诗柔这么一推,震动气血把淤在心口的血都吐了出去,倒是帮了他一个小忙。 陈芳帮著诗柔把承焕扶到她师父近前。 忘尘把了一会脉,“放心吧,只是功力透支,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众人听罢才放下心来,涟漪此时也悠悠转醒,闻听爱郎身受重伤,骇的她面无人色,飞似的扑到承焕的身旁,知道了详情后,悬著的心才落了地。 大家刚想料理善后,就见隋宝韵等人有回了过来,而且是狼狈不堪的样子。 在她们后面是一群黑色衣裳的人,大约有上百之众。 “你们想干什么?”隋宝韵色厉内荏道。 黑衣众一分,中间走出一人,二十多岁,面色黝黑,身材中等。他嘿嘿一笑,“师妹,雷火堂的火器效果不错吧,用不用我帮你买些迷魂雷过来啊?” 如果承焕醒著一定会吓一跳,因为这个人就是他在花园里遇到的那个女扮男装的人。也就是灵蛇教的教主蛇娘子温戬儿。 隋宝韵心里一紧,“你怎么知道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师妹你也恁歹毒了些,念在以往的情分,你自己了断吧!”温戬儿笑语,双手相互抚mo著。 “你想杀我!你下的了手吗!”隋宝韵大打感情牌。 温戬儿面色一禀,“师妹,你活了这么久也该活够了,你安心去吧,你身边的人都给你陪葬,你满意吗?” “你这个疯子,我不想死,要死也得你去死,你杀了那么多的人,没理由让我死在你前面。”隋宝韵想及她的狠辣手段,吓的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想杀这里的人你恐怕办不到。”她又想到承焕的一刀之威,心里有了一丝希望,回过身,“无边大师,她就是你们要找的百变魔女林巧荫,你们可千万不能放过她!” 无边众人一听,心神一振。 “阿弥陀佛,女施主所说当真?”无边双目圆睁。 “大师,我现在与你们一样,都是她要除之后快的人,我怎么可能骗你们呢!” 隋宝韵急道。 “师妹,留全尸的机会你就这么放弃了,我真替你难过!”温戬儿双眼一翻,脚下一错,已倏忽消失在隋宝韵的视线内。 隋宝韵绝望地闭目待死。只见漫天掌影犹如乌云,笼笼统统地向隋宝韵罩下去。 “休得伤人!”无边大喝一声,一抖身上的袈裟卷向隋宝韵。 重重叠叠的掌影印在了袈裟上,然而那袈裟一阵波动,似被人充了气似的,挡住了温戬儿必杀的一招。 袈裟宛若春天的柳絮,片片裂碎飞舞开来。 无边面容有些祥和又有些诡异,合十道:“林施主,这招如来神掌不知从何而来?” 隋宝韵逃过一劫,此时已是嘴角流血,“大师,这是大悲神咒上的武学!” 大悲神咒四字一出口,满院中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悲神咒是什么东西?乃是达摩原创的两大神功,另一本便是易筋经了,易筋经在少林而大悲神咒则在莆田少林。 无边的身子有些抖,那种从心底里冒出来的寒气夹杂着惊诧,让他禁不住发抖。 五年前,莆田少林二百三十余人惨遭杀戮,所有人被挖去了双眼肢残体破惨不忍睹,主持无云被斩去四肢,头颅被悬挂在寺门上。震寺之宝大悲神咒也不知所踪。 这件事震动江湖,少林方丈无际广发英雄帖调查此事也毫无头绪,今天偶然发现大悲神咒,令他有些手足无措,“莆田惨案是你干的?”无边颤声道。 温戬儿依旧习惯性地抚mo双手,“究竟是谁干的得靠你自己去查了,不过我可没做过!” 无边惨笑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百般抵赖,实洛u艘礞h所不齿,人生于天地之间,所做所为皆有证印,想赖也赖不掉。” 温戬儿有些好笑,“我说不是不须谁来证明,大悲神咒是在我手,怎么来的也没必要在这宣扬吧?” 隋宝韵对此事并不清楚,但现在不得不把万般不是都推到温戬儿身上,“大师,别听她所说,不止大悲神咒,连百魔手录和六仙通鉴也在她那,不信的话大师可以试试她的身手便知!” 这下所有的人的气息都沉重起来,不为别的,这些东西太诱人了,得到一样便可名动江湖,威镇一方,无论名利权势也都不请自来。 温戬儿有些着恼了,恨隋宝韵无中生有,“师妹,我突然发现自己有些舍不得你了,你呢?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觉?”?她的语气甚冷,任小孩子也能听出其中的话意来。 隋宝韵下意识地往后挪了几小步。 无边回头看了看忘尘和巴振越,二人的脸色也难看的很,百魔手录和六仙通鉴的震撼力让他俩手心冒汗,而落在温戬儿这样人手里更让他们胆颤。 这时候,吴池拽了隋宝韵一下,隋宝韵不解,但见吴池咧嘴微笑,把两粒震天雷轻轻放在她手里,低声道:“堂主,如有不妙,你我向东南方向跑,那里我放了几匹好马,出了王府,便龙归大海了!” 隋宝韵这时真恨不得亲他两口,会意地点点头。手握利器心情大好,“师姐,你把我杀了能得到什么好处,俗话说鸟尽弓藏,你不怕手下人寒心吗?” “我怎么舍得杀你呢,此事过了,你我姐妹好好聊聊,你看如何?”温戬儿说的让人分不出真假,隋宝韵深知她喜怒无常,哪能当真,“泰威,你的哥哥是怎么死的用我和你说吗,林远东,你的左手是怎么废的┅┅” 隋宝韵如数家珍,把随温戬儿来的众人中受过责罚的人抖露出来,她说的极富煽动性,而且说的也是事实,被点到名的不由都把头低了下去,无奈身受所制,谁也不敢言语。 温戬儿连声大笑,“他们是如何也不会背叛我的,早知道也定得喂你一粒正元碎心丹尝尝。”说罢嘴成o型,唤出高低不等的声音,很有实质的乐感。 随温戬儿来的帮众听了她的啸声,双眼都变成了淡淡的绿色,而且渐渐加深。 “百音搜魂。”无边,忘尘,巴振越见多识广,“这是魔功!”巴振越牙齿有点打颤。 “告诉大家把耳朵堵上。”无边也顾不了许多了。 “你要干什么?”忘尘似乎猜到了他要做什么,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把耳朵都堵上,等他们魔化了,不会有人能活着出去的!?”无边焦急道。 第三十章 杀才 巴振越等人还有些迟疑,就觉温戬儿的啸声象是扎进了心里般难受,忙把耳朵堵上。 无边双手合十,暗念佛号,一阵低沉而深远的吼声在他口中响起,施展开了少林绝技狮子吼,吼声有若海上的波浪,一浪高过一浪连绵不绝,大有盖过温戬儿啸声之势。 温戬儿的百音搜魂不光是对手下人的控制,也可迷人心魄使人发狂。但对上无边的狮子吼,效用还得打些折扣。 温戬儿的啸声如同奔流不息的长江水,湍急汹涌,而无边的吼声就象一望无垠的大海,点浪不惊,受此影响温戬儿手下那百来人无所适从,矛盾的很。 温戬儿求胜心切,摆起莲步,刹时幻起七道从影,跳起了天魔之舞,眩人眼目。她此时做男人打扮,如若换上女装又是别有一番景致。 凡是看到她舞蹈的人,只觉天旋地转忙把眼楮闭上,而无边运起狮子吼就没那么幸运了,在感受到天魔之舞的厉害后,无边心下长叹,暗忖吾命休矣。此时势成骑虎,逃又逃不掉,看来有幸蒙佛祖召唤了,有了计较,无边面现笑容,看的温戬儿有些奇怪,暗道:“他这时还笑的出来。” 无边一咬牙,先行震断心脉,一丝鲜血溢出嘴角再配上他的笑容显得无比诡异。 但是更诡异的事随后发生,无边的身体突然大了一倍不止,似是变戏法一样。 温戬儿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 无边一声震天怒吼,身体碎成齑粉,犹如石头入水,荡起圈圈涟漪向外扩散。 温戬儿就觉心口如遭雷击,闷而有力,一股血箭冲口而出,早在无边变体后她就感到不妙,没想到无边竟会牺牲自己用了兵解****。那百来手下也身形巨震,他们先是被施以百音搜魂,后又被狮子吼所累,再经无边兵解余威,大约已经变成白痴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隋宝韵吴池一交换眼色,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众人眼前。 忘尘高喧佛号,在无边兵解处拾起一个指甲大的白色舍利子,“大师明鉴,法随身灭佛随相生。” 巴振越寒毛丛生,无边的死令他有感良多,一抖手中宝剑,“妖女。今日不斩你为大师报仇巴某誓不为人。” 温戬儿受伤不轻,她强行压下伤势,“就凭你还得练上十年八年的。”一甩手三枚毒针呈品字型向巴振越飞去,快若流星。 巴振越也不白给,几十年的功夫不是混饭吃的,一式流云飞袖卷起及至面门的毒针右手宝剑闪电般刺向温戬儿。 温戬儿那雪白羊脂般的玉手刹时变的血红,指做兰花,幻起万千指影,点击巴振越周身大穴。 巴振越觉得这温戬儿简直不是人,怎么什么武功都会呢。就说这血玉朱兰指,已经绝迹江湖三十多年了,她居然使的出来,看来那隋宝韵的话没错,这妖女身上的宝贝果真不少,如果拿下她那么自己岂不┅┅。想到这,巴振越剑势忽变,宝剑泛起万点光芒,对上那血玉朱兰指,指剑相碰居然一阵叮叮做响声。 温戬儿此时体内血气翻腾,血玉朱兰指是耗气血的绝技,支持不了多久,她是有苦自己知罢了。 二人展转腾挪,战做一团。 温戬儿眼角余光在院中一扫,知道这次是损兵折将,自己能不能全身而推也还是未知之数。 打斗间,二人的方位已然来了个大对调,此刻如果忘尘等人偷袭的话十拿九稳,可白道中人自重身份无人这么做。 他们没想这么做不等于温戬儿也不这么做。 温戬儿一眼就盯上了诗柔。她是这里的主人,拿住她脱身也方便些。想到此,故意装做不敌,往后退却。 巴振越看她渐渐不支,心下暗喜,加大攻势。 温戬儿突然打出几枚毒针把巴振越逼退,猛地飞身后撤,单手一伸向诗柔抓去,吓的诗柔花容失色,慕容碧眼疾手快,玉掌轻退,把诗柔从温戬儿手下错过去。温戬儿志在必得之下失了手,收力不住,向前跌去。 合该承焕倒霉,温戬儿正落在他身侧,温戬儿也只好退而求其次,拿住承焕用毒针逼住,“让我离开,不然杀了他!” 承焕吃痛醒来,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涟漪离承焕最近,可事发突然,救援已是不及。 巴振越嘿嘿一笑,“你走不了了,杀死那小子也不打紧。”其实他是被承焕的武功吓到了,心想借此除了他也好,免的日后成为大患。 无边的几个弟子也斥责不已,声言要为师报仇。 承焕那是涟漪的心头肉,此时身处险地那能不着急,“你不要伤着他,我让你走。” 温戬儿一声冷笑,“你这么在乎他,他是你的小情人吗?你们都听到了吗,让开!” 涟漪被她说的脸色微红,可那些人不答应啊,不提慕容碧,忘尘等人,单是巴振越就一口决,“不行,我们六大派吃了这么大的亏,岂能为了一个孩童就把这妖女放了,难道无边大师白死了?”一边的少林弟子也附和连连。 “漪妹。”慕容碧见势头不对,来到涟漪身侧,“这是恐怕不好办啊!” 涟漪看了她一眼,冷然道:“让她走,一切后果由司徒世家担待。” 东方贺低声道:“漪妹,为了他和六大派翻脸不值得,这么做不行。” 涟漪胸口起伏,“我再说一便,由司徒一家担待,你们不必管。” 慕容碧嘴角一抽,“笨话,四大世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不晓得吗?” 涟漪心忖不是你的男人你当然不挂心了,嘴上道:“巴掌门,无边大师的死就是为了我们,您也受了他一分恩惠,这我能理解,少林的几位师傅的丧师之痛也是大家的痛,可是把话说开了,冲着那几本秘籍去的恐怕不在少数吧。” 涟漪的话说的也太白了点,不过极具杀伤力。也说到了大半人的心里去了。 巴振越心里暗骂,这样一来就等若拦着温戬儿的人不是为无边报仇而是为了秘籍。大家被说中心事,谁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承焕也知道出了什么事,不过见涟漪竟然没事,心中欢喜非常,对于自己身处之境倒不甚在意。仰了仰头,在温戬儿耳边道:“你是在花园里遇见的那位姐姐吧,怎么会在这呢?” 温戬儿那有心情理会他,不过热气吹进耳孔实是痒痒,“老实点。”一拳击在他胸口,也算给涟漪加点压力,因洛uo看出承焕只在涟漪心里才有分量。 承焕吃痛,惨哼出声。而涟漪刚好说完那番话,看他受痛心下焦急,接着道:“无边大师如果知道大家打着他的旗号实是为了秘籍,恐怕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也不好受吧?” 最受不了的是那几位少林弟子,为了先师的颜面双手合十,退到了一旁。事主都让步了,巴振越也不好强自出头。毕竟少林是武林之牛耳,自己这般举动传出去好说不好听,愤然归剑回鞘。 温戬儿心里暗呼谢天谢地,现在的她已经小腿虚飘,现在不走一会儿连爬都是问题了。暗吸一口真气,一提力夹起承焕飞身而去。 “把他留下。”涟漪急声喝道。 温戬儿笑道:“等我安全了自然会放了他。” 涟漪气的直跺脚惊呼上当,有无可奈何。 东方贺与慕容碧互相看了看,都暗道:“四大世家与六大派的梁子怕是结定了!” 第一章 穿帮 仇生指挥下人打扫院落,诗柔则处理善后事宜。 巴振越则马上离开了王府,用脚趾甲想都知道去追温戬儿去了。少林的弟子则回去报丧。 涟漪急的直搓手,“表哥,马上发调令,在百里内的门人全力追捕温戬儿。” 东方贺脸色铁青,“我们先回房里把伤势都整理一下,涟漪,你得把那个小子的来历给我们讲清楚。” 涟漪连正眼都没瞧他一下,“这事我爷爷知道,你以后问他好了。”她是能推就推,推的越远越好。 众人回房换了衣服,便来到客厅。出人意外的是忘尘师徒,陈风等人却没走,不知做何打算。 东方贺换了衣服略为精神了些,手一摆,“师太,您怎么看。”这里就属她的辈分最高,他当然知道敬老尊贤,况且忘尘的看法也尤为重要。 忘尘道了声佛号,“我也没想到会牵缠这么多事端,江湖上本来就不太平,现在又出了三本秘籍,恐怕又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 东方贺点头道:“宝物动人心,算是人性之常理。不过在下觉得几月来发生的事似乎有太多的巧合,江湖上象是有暗流在涌动,推波助澜。我想是不是有人操纵这一系列的事件。” 陈风吸了口气,“果真如此的话,这也太可怕了,一个温戬儿就这么厉害,真难想象这背后的暗流啊!” 东方贺点了点头,“还有件事我希望与两位达成共识,朋举的案子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不是四大世家做的,但朋文选的一面之词也不能证明一切,我想师太和陈少侠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 忘尘点首,“这事确实蹊跷,但我想决不会是四大世家所为,贤侄放心,贫尼一定居中斡旋,直至真相大白于天下。” 陈风也道:“不错,家父就曾说无利而不为,做这事必定得有什么好处才行,可四大世家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忘尘道:“这事先放一放,我想一夕之间秘籍的事就会传出老远,想想办法缓一缓才是。”她见不得世人为此流血,实是好心之极。 慕容碧在一边叹气,“难,师太这番好心怕是要付之东流了,那巴掌门不就是活招牌吗。但我认为百变魔女不会那么容易被找到的,一时还不会有大动静。”她边说边看了眼涟漪。 陈芳在一旁道:“对,百变魔女不是做假的,易容术那么厉害,找她出来难比登天啊。” 忘尘看看涟漪,“司徒姑娘,不知那孩子是王凌的什么人,可否见告?” 慕容碧双眼闪光,“他会武而且那么高,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涟漪也没看见承焕显露武功,“我不知道他会武啊,问我也白搭!”她一推六二五。 谁都看的出她没说实话,可人家不愿说谁也强迫不了,但承焕的印象还是深入人心。 东方贺道:“慕容说的对,找人是有难度的,先不急,就怕有人借此生事才叫人头痛,我看大家在这住个一天两天养养伤,看看少林是什么态度才好。” 忘尘道:“贤侄说的是,少林为武林盟主,凡事有它介入才说的上是名正言顺,也就不会被说成觊觎宝物了。” 正说话间,诗柔主仆推门而进。 诗柔径直来到慕容碧身侧道:“大家到后进用饭吧,都准备好了,多有怠慢了。” 众人忙道客气,都陆续去了。 涟漪则在那里发愣,大家的话她是有听没听进去,一颗心早飞到承焕那里去了。 慕容碧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一撇嘴,示意诗柔过去叫她。 诗柔来到涟漪近前,就发现她脸上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似的滚下来。 诗柔摇摇涟漪的手臂,“你别这样啊。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解决的不是!” 慕容碧也道:“你虽然瞒了我们不少事,但我想你是有苦衷的,没人会怪你,凡事往好处想吧!” 涟漪心想你知道什麽呀,呆子满身都是导火索,一不小心就会炸的,说不定还没找到他他就死翘翘了,能不著急吗,你倒是不知不烦,要是知道他把你正法了,还不百抓挠心。嘴上道:“慕容,我没什麽就是一时心急了,倒是我们就要走了,你的事得有个了断啊,我先去吃饭了。”她的情绪算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慕容听了心里一紧,看看诗柔,“我们也去吧!” 诗柔微笑,“汤圆儿在我房里也摆了酒菜,我们去那吃吧,清净。” 诗柔见他不反对,心里欣喜。 时间过的还真快,慕容碧看了看天边的火烧云,艳丽妖娆,也许明天是个好天气吧。 来到诗柔房里,慕容碧就是一愣,房间的布置很有一番意境,很对自己的胃口,心里很高兴。但她没注意到壁廊上点起了一排红烛。 汤圆儿端上来一套酒具後,冲诗柔微微一笑,退了出去。 诗柔拉了把椅子,“公子,坐吧!” 慕容碧坐下,?“你身体没事吧?” 诗柔道:“不碍事,只是擦破点皮,倒是你,伤的不轻!” 慕容碧摇头,“我是练武之人,这点小伤是常有的事,习惯了!” 诗柔提起酒壶,倒了三杯酒,一一放在慕容碧面前,“公子,这三杯酒是小妹谢你护我的,请!” 慕容碧也不客气,三饮而尽。她这几日的烦苦不下于涟漪,酒入愁肠更是惆怅。“诗柔说这些干什麽,认识既是有缘,就无须分这些了。” 诗柔又倒满酒,“我知道你就要走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道理我懂,可┅┅实是令人伤感!” 慕容碧又喝了一杯,“悲欢离合就是这样,不必放在心上。” 诗柔见窗外暗了下来,“公子慢用,我去拿盏蜡烛来。” 慕容碧本不善饮,几杯入肚又是空腹,已经有些飘飘然了,思及这几日自身的遭遇尤其是shi身一事,顿感伤心,孤独至极。又接连喝了数杯。 诗柔手握烛台,把它放在桌上,“公子别光顾著喝酒,莫要醉了。”说著抢下慕容碧手上的酒杯,一仰头,喝了下去。“咳┅┅”诗柔呛的喉痛,心说汤圆儿也是的,怎麽弄了这麽烈的酒呢,把人灌醉就行了呗! 映著火红的烛光,加上刚喝过酒,二人的脸色就象火炭一样红。 慕容碧又喝了一口,“诗柔你不知道,我心里好烦,来我们接著喝!” 三下五除二,一壶烈酒便被慕容碧喝了九成,人往桌上一趴,迷糊了过去。 “公子┅┅。”诗柔唤了几声没动静,想是差不多了,费尽力气把慕容碧扶到了床上。 这是她和汤圆儿商量了多时的计策,生米煮成熟饭便万事大吉了,但她毕竟是大家闺秀,心下还是很紧张。 退去慕容碧的快靴把他往里送了送。犹豫了良久,才扯开慕容碧的腰带,而自己手心也冒了汗。脱下外套时牵动慕容碧的伤处,痛的慕容碧哼了几声,吓的诗柔诳uㄟ惜诌f动作。 过了一会儿,见她没醒,诗柔放心不少,又开始为慕容碧宽衣,每脱一层,诗柔的心跳的就越快。 “噫!这是什麽?”看见慕容碧的束胸,诗柔疑惑不解,难道男人都是这麽穿衣服的吗?好奇怪啊! 一伸手扯掉束胸,诗柔的脑袋顿时变成了空白,一对玉乳如同白兔似的在她眼前跳动。 第二章 叛道 诗柔有些不相信眼前的景象,伸出玉手在那对肉球上抚了一下,入手光滑若脂,弹性十足。眼眶里刹时挤满了泪水。没料到自己倾心的男人转眼变成了女的,这个变化的震撼性太大了,泪珠犹如晶莹的钻石,一颗一颗落在慕容碧的胸前。 “诗柔┅┅我好难受┅┅难受!”慕容碧缩起了身子,嘴里说的话断断续续。 诗柔把泪擦了擦,将一旁的薄被盖在了慕容碧身上。她的身体象是被掏空了似的,一阵眩晕,自己的一颗芳心早就系在了慕容碧身上,陡然失望,那种伤心无法用语言表达。 诗柔忽然想起了什麽。走到外室把汗巾沾湿,来到床前。在慕容碧脸上轻轻擦拭。 盏茶之後,将慕容碧面上敷的简单易容之物都擦了个干净。浓重的剑眉变成了细细的弯眉,脸上的五官肤色变的更为小巧细腻。诗柔又将那两撇小胡小心扯去。再一打量。慕容碧活脱一个大美人,容颜之丽比她还要胜上一分,不禁看的痴了。 “诗柔┅┅我┅┅不想离开你┅┅你┅┅也不要┅┅离开我┅┅离开我!”慕容碧口里胡乱说著醉话。“我喜欢你┅┅要护著你┅┅一辈子!” 诗柔听了。眼泪再度涌出。“你当我不喜欢你爱你吗!甚至比你用情更甚,可你怎麽成了女儿身了呢?你让我怎麽办,怎麽办!”她也抽泣著说。 “诗柔!”慕容碧用脚一蹬被子。“我好热啊!好热!”或许酒劲上涌,慕容碧面现痛苦之色。而胴体也是一片粉红,且抖动不已。她那里知道。汤圆儿那小妮子在酒里还放了“佐料”呢! 面对这诱人画面,诗柔却如没见,替她盖好被子,把她的头巾打开,如瀑的黑发披洒下床头,几及地面。 诗柔又去把汗巾洗了洗,回来折好放在慕容碧的额头上,就想离开。 手刚撤回来,不料却被慕容碧捉住,慕容碧这会药劲加酒劲上涌烧的厉害。右手抓住诗柔的手就往怀里一带,她力气本大,这一扯把诗柔拽了个大跟头,人也向床上趴去,不偏不倚斜压在慕容碧身上。 慕容碧右手由後一操一压。二人便唇齿相依了。浓烈的酒气夹著体香,呛如诗柔鼻中。“啊!”一张口,接触的更为亲密。 慕容碧这会心神朦胧,娇体就似一团火想吞噬一切,丁香小舌更是与诗柔纠缠不已。 柔本能地挣扎,她知道两个女人做这样的事有背人伦,无奈她的身心却深深地迷失在那热吻当中,无法自拔。 不知什麽时候,诗柔身上的衣服被慕容碧退去,只见两具粉红的胴体在床上翻滚。 诗柔有些麻木了,身体逐渐产生的快感一浪高过一浪。 慕容碧一手抚摩著诗柔的玉乳,一手在她身上游走,探索著诗柔每一寸的肌肤。 “啊!”诗柔一阵哆嗦,在禁忌与刺激中达到高潮,整个世界仿佛只剩她自己在空中飘荡一般,那麽高,那麽轻,那麽美,她迷醉了! 诗柔深深地投入到这游戏当中,二人互相抚摩,互相舔砥,一同奔向极乐的颠峰。直至高潮迭起,精疲力尽。 天蒙蒙亮,东方泛起鱼肚白。 慕容碧就觉口渴的厉害,睁开眼,头一阵剧烈的疼痛,活动了一下颈部努力的坐起来,发现身边还躺著一个人,吓了一跳。 诗柔比她醒的早,但不知怎麽跟她面对,一直在装睡,见慕容碧醒了假装翻身,一手放在慕容碧的胸腹间。 慕容碧一低头,下巴差点没掉下来,嘴巴里能塞个鸡蛋。“怎麽会这样呢?”看著自己那对肉球好半天大脑停止了思考,又瞧瞧诗柔那副模样,顿时明白昨夜那羞人的春梦怕不是假的。 诗柔见再也不能这样尴尬下去了,一睁睡眼。“时辰还早呢!再睡会吧!” 慕容碧,“┅┅。” “你就不想说点什麽吗?”慕容碧小心地问。 诗柔向慕容碧怀里挤了挤,“你想让我说什麽,指责你,还是哭闹,如果能把你变成男儿身,我宁愿付出我的一切,可这不现实,我还能说什麽呢!” 慕容碧轻舒了口气,“我本来不想欺骗你的,一早儿我就想告诉你实情,可不知怎麽的我就是不愿说,害怕破坏了这分完美的感情,内心的矛盾时刻在折磨著我,你知道吗?” 诗柔双眼迷雾渐生,“什麽也别说了,搂紧我好吗?紧紧的!” 慕容碧紧紧地搂著诗柔,生怕她化成空气不见了,直至诗柔的呼吸有些困难才放开。 诗柔的右手很自然地由慕容比腹间移上玉乳,轻轻的把玩乳头,良久,“你爱我吗?说真心话!”手上加了几分力道。 慕容碧正沉迷在那种似有似无的快感中,突然快感剧烈增强,令她回过神来,“啊!我们都是女人啊!” “告诉我实话,好吗!”诗柔双眼直视慕容碧。 慕容碧迎上诗柔那透视心灵的眼神,无从做假,“我是喜欢你,可我如何处理这不容于世的情感,除了分开还有更好的解决手段吗?” 诗柔笑了,发自心底的笑,“我也是!”朱唇印上慕容碧的檀口,酥麻的电波在二人中间徘徊,很久!唇分。“我不想离开你,我的生命里不能没有你,即使你和我同是女人。但我知道,爱了伤心,不爱更痛,我希望你别逃避心里那真实的感受,考虑好了就给我个回话,我等你!”诗柔在慕容碧脸上轻吻一下,起身,穿衣而去。 慕容碧越想越无力。脸色也白的怕人,只觉胃部一阵痉挛,蒙起头嚎啕大哭。 涟漪早上在花园的池塘边看见慕容碧就知道“翻车”了,因为慕容碧做了女儿身打扮,而且还化了淡妆,那份姿容说是国色天香也丝毫不为过,只是双眼无神,给人一种心如枯草的感觉。 涟漪轻轻拍了拍慕容碧的肩头,“都露了?” 慕容碧苦笑点头。 “既然都挑明了,还摆这副面孔作甚,过去就算了!”涟漪安慰她道。 “你不肯和东方贺成婚一定是爱上了别的男人是吗?”慕容碧问。 涟漪没料到她有此一问,“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还问我。” “如果我不和南宫苍昊成婚,原因是我爱上了女人,我该怎麽办?”慕容碧笑问。 涟漪以洛u灾v听错了,眼楮瞪的老大,“你该不是喜欢上了王诗柔了吧,怎麽┅┅太离谱了,你一定是脑袋出了问题,两个女人啊!” 慕容碧问道:“两个女人真的不可以相爱吗?” 涟漪夸张地摸了摸慕容碧的额头,“我服了你了,不要搞怪了,这种事别在讲了!”心里怀疑她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 “爱了伤心,不爱更痛!”慕容碧深吸了一口气,“我如果帮你双宿双栖,你能帮我和诗柔一下吗?” 涟漪退了一步,“你玩真的?” 慕容碧摇头道:“不是玩,我已经撤不回来了,除了走下去,无路可退。” 涟漪心里感觉就是别扭,两个女人,好怪哦、“你想怎麽办,说来听听。”她也时常琢磨这回事。 慕容碧道:“现在也没什麽好办法,走一步算一步了。实在不行私奔!” “就是死撑了,那还不死一百次啊。”涟漪差点晕倒。“办法多的是,就看你敢不敢用。” 涟漪咬住慕容碧的耳朵,把自己想过的招一一说与她听,听的慕容碧点头不已,两眼放光。 与涟漪商量了好半天,慕容碧一身轻松回到房里。 汤圆儿找了一早上也没看见诗柔,这会来到慕容碧房中探看。 第三章 别情 汤圆儿一进屋,只见一个绝代佳人坐在八仙桌旁,以洛u灾v走错了地方。“对不起!”退出来又看了看,没错呀!这明明是慕容公子的房间啊! “你在这做什麽?” 汤圆儿回头一看是诗柔,“哎呀,我的小姐,你一大早干什麽去了,怎麽样?” “什麽怎麽样?”诗柔问。 汤圆儿脸一红,“就是昨晚嘛,进展如何?” 诗柔面无表情,“出乎意料!”知道不宜和她讲太多。“你去吧,没事了。” 汤圆儿指了指房间,“可是房里┅┅” 诗柔道:“我知道了,去吧!” 打发走汤圆儿,诗柔犹豫了一会,才推门而进。 诗柔坐到了慕容碧的身边,“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想了想,不论如何我都不怪你!” “我的胡子呢?”慕容碧道。 “什麽?”?诗柔愣了一下,旋即扑到慕容碧怀里,泪如雨下。 “乖,别哭了!”慕容碧轻拍诗柔的香肩。“再哭就成大花脸了,我就不要你了!” “你才不会呢!”诗柔哽咽道,“我真不好,让你为难,我好自私。” 慕容碧替她拢拢鬓角,“我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麽程度,但我会用心去做,你别失望。” “有你这句话死了也值得!”诗柔深情道。 慕容碧也颇激动,“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到我前面的。”忽然面色一正。“有件事我的告诉你,因为你有权知道。” 慕容碧就把自己shi身一事讲与诗柔听。 诗柔听罢,自责道:“都是我不好,害你受苦┅┅” 慕容碧抢道:“已经发生了,不必追悔!” 诗柔忙道:“可是┅┅” 慕容碧把她的眼泪擦了擦,“哪有那麽多可是,不过要让我知道那个淫徒是谁,必把他碎尸万断才解心头之恨!” 涟漪在房中没来由的一阵发冷! “你刚刚的神情好吓人哦。”诗柔退下了一只翠玉镶金的手镯,“这是我爹为我准备的定情信物,现在给你一只。”说著替慕容碧戴上。 “你好象知道我要决定什麽,不害羞!”慕容碧笑道。 诗柔眼露深情地望著她,“因为我想你和我你一般的想法,你不会抛下我的!” “娘子说的不错,来香一口!”慕容碧在诗柔唇上亲了一下,“帮为夫把装补上,不然罚你陪宿。”二女疯疯闹闹,乱做一团。 吃过早饭,东方贺把大家找了去。 “让慕容说对了,这个巴枕越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把人追丢也就算了,居然还广邀好友,惟恐天下人不知道似的!”东方贺颇为气恼。 “方圆百里都没有吗?”涟漪急切地问。 东方贺摇摇头,“本地的分坛已经派了不少人,毫无头绪,而且近来的江湖人士越来越多,难度很大。” 忘尘道了声佛号,“人人都知道虎皮珍贵,可也不想想有没有打虎的本事,那温戬儿岂是等闲之辈,利令智昏啊!” 在坐众人见过温戬儿的身手,皆点头不已。 东方贺清了清嗓子,“把大家找来是因洛u迨.“不行!”涟漪和慕容碧同声道。 二人互相看了看,涟漪道:“人还没找到呢,往家里一坐温戬儿还会把人送回来不成,要回去你们回去,反正我不走。” 东方贺把脸一沉,递了封信给她。“你爷爷病危,嘱意你和我还有慕容南宫在三个月後举行婚礼,有胆你就不回去!” 涟漪接过信一看,心神顿时大乱,信上说司徒邺突然生了重病,惦记著孙女快些成家,因而想在三个月後举行婚礼,叮嘱她务必回去。 涟漪看了又看,确定是爷爷的笔迹。“这不可能,爷爷身体一向很好的!”眼泪也不争气地掉下来。 慕容碧拿过信看看,心领神会,拉拉涟漪的衣角,悄声道:“你怎麽糊涂了,老爷子根本就没事,不然能等的了三个月,怕是想你了才是真的!” 涟漪本就聪明,刚才是一时焦急,这会想明白了一努嘴,“那还回去吗?” “当然要回去了,你的事还得老爷子作主呢!”慕容碧道,“而且你还答应我帮我过了这个坎,可别说话不算数!” “安啦!”涟漪白了她一眼,“我就是担心呆子,怕他有个三长两短就後悔不迭了!” 慕容碧道:“这你放心,我派慕容府追风堂的人替你找人,死活都给你找回来。” 东方贺道:“你俩就别嘀咕了,大家把东西收拾一下就上路吧!” 众人都忙著收拾东西,仇生按著诗柔的意思,送来了十几匹好马,让大伙很是高兴。 “你真的不让我和你去吗?”诗柔委屈的嘴噘的老高。 慕容碧拉过诗柔的手,“诗柔听话。你不会武功,一路上风餐露宿的万一有个凶险,岂不让我後悔终生,再说这一大家子产业刚刚步入正轨,有你忙的,打理个不好我俩喝西北风去吗!” “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我怕你一去就不回来了,这一等又不知得等到什麽时候。”诗柔柔声道。 慕容碧把诗柔揽在怀里,“涟漪和我站在一起,她能把婚事推掉,我就有了借口,不会让你等太久的,你答应我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然我会心疼的!” 诗柔头枕慕容碧酥胸,“涟漪妹妹有点怪,你也不能完全指望她。万一┅┅” “大不了为了娘子为夫离家出走,来你这吃软饭怎麽样?”慕容碧笑道。 “与你共明月秋风,怎麽都行,不过我也想了,江湖上打打杀杀你争我夺,终究不是个事,不如┅┅” 慕容碧一叹,“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等事情都摆平了,我一定回来陪你再也不离开你了,好吗?” 诗柔开心道:“太好了。” “好什麽呀?”涟漪在门外进来道。 诗柔知道涟漪已经晓得了自己与慕容碧的事,难免有些别扭,“妹妹怎麽来了?” “当然是来找老公的。”涟漪笑道。“我也觉得慕容不错,所以跟你打个商量!” “涟漪别开玩笑了。”慕容碧想诗柔脸上可能挂不住。“什麽时候走?” 三人正说著,总管仇生走了进来。 “你们都在呀!”仇生手里拎著个布包。“慕容公子,这是那个孩子用过的,古怪的很,你来看看。” 说著把布包一抖,一把菜刀落在地上当啷一声,屋里的温度顿时降了下来。 菜刀正是承焕用过的那把,在打扫院落的时候,家丁拣它却被伤了手指,便把它扔到了花丛,过了一夜,周围的花草却都死了,让仇生好奇的紧,便来向慕容问个究竟。 慕容碧一探手,只觉入手生寒,冰彻刺骨,对涟漪道:“可惜你没看见,那孩子武功高的出奇,恐怕我爹都不是他的对手,这把菜刀就是他把功力注入的结果,你看看!” 涟漪一接过,刀上的寒气象是找到了家似的,纷纷流入涟漪体内,游走数遍,就被涟漪炼化收归己用了。 慕容碧面色凝重,涟漪这一手不仅表明她功力比自己高上许多,而且还另外练有异功。 可她那里知道涟漪见贤思齐,伤心万分呢。 仿佛有个身影在涟漪心底呼喊:“檀郎,你现在好吗?” 第四章 西逃 温戬儿夹着承焕出了王府,一口真气也泄的差不多了。奋力越过两条街,来到了城内比较偏僻的地方,寻了间民房,翻墙而入。 脚一沾地,温戬儿再也坚持不住了,封了承焕的穴道,席地而坐运功疗伤。 巴枕越,涟漪等人万也想不到要找的人离他们不足一里,反而追出城去了。 “哇!”温戬儿吐了口淤血。暂时是把伤势压住了。但她知道更严重的是心魔。无边临死使的兵解术已经锁住了她的心灵,如若摆脱不掉,武功再也无法尽复旧观,更别说再上层楼了。 温戬儿站起来看了看一旁的承焕,挥掌就想杀了他,可手到半空又停了下来,自己还没有出城,这也算是个救命稻草,暂且留一留没错。伸手在怀里掏出一颗绿色指甲大的丹药塞到了承焕口中,入口而化流入腹中。 “这是什么,挺甜的!”承焕伸出舌头舔了舔。 温戬儿瞪着他,“你听着,听话点,这是分心丹,虽然不是什么毒药可犯了禁忌你就得变成白痴傻子明白吗?” 承焕吓了一跳,自己脑筋本就不活络,怎么又吃了这种药了呢,“好姐姐,你已经没有危险了,就把我放回去吧!” “没杀你已经不错了,少罗嗦!”温戬儿不耐道。 这个院子不算大,种了七八棵果树,靠南有一排茅屋,隔着树看的不是很真切。 温戬儿里里外外“看”了个遍才放心,见天色也不早了,解了承焕的穴道,“别想跑,不然成了傻子可怨不得别人,进屋休息一晚明天出城,快点!” 承焕一进屋就闻到一股血腥味,一看差点昏过去。两个六七十岁的夫妇双双倒在血泊之中,看情形,刚死不久。 “是你杀了两位老人家?”承焕冲到温戬儿面前斥问。 温戬儿哼了一声,不紧不慢道:“那老头是个车夫,院西头有辆车,明天我们就扮成他们的样子出城才万无一失。” “可你也不能杀了他们啊,大不了捆起来就是了!”承焕有些激动。 “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我还不想死,所以他们得死,你如果不想死的话就闭嘴!”温戬儿狠狠瞪的他一眼,点了他的穴。 温戬儿在厨房拿了块干粮,吃了一些便继续疗伤。 承焕内伤也不轻,见温戬儿已经入定,他也运起气息疗伤。 内力在体内走了几遍,承焕就知道温戬儿所言不虚,有一股外力一直穿行于脑部经脉中,虽然不乱,但力道对于脑中的脉络而言还是不小,一但作怪变成白痴已是轻的了。他试图把这股外力化解,可体内气息太弱完全供给不到脑部,看来内伤痊愈之前,怕还得受制于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女人,心里不禁有点发虚。 寅时,天还没亮,温戬儿就把承焕踹醒。双手在他脸上捏捏打打忙活了半天,在一个小瓶里倒了些东西抹在了承焕脸上,手上,才放过他。 承焕还不明白温戬儿搞什么鬼,就见温戬儿象变戏法似的,不大功夫将自己弄成个满脸皱纹的老妪,一样倒了些东西抹在手上,脸上,脖子上。只见她头发变的花白,而手也变的皮肤松弛,毫无光泽,他刹时明白自己一定成了老头了,这温戬儿真不得了。 院子的里头有个马棚,边上放了辆带竹棚的破车。 “把马套上!”温戬儿命令道。 “我够不着!”承焕见那马还不错,高大膘肥,看样子是这家最值钱的东西了。 温戬儿哼了声,“废物!”她把马套上车辕,“赶车总会吧,不然你就睡在这算了!” 承焕明白睡是什么意思忙道:“会会!”生怕惹火了她! 第五章 美女 温戬儿让他去拾些干柴,又把马牵了进来,承焕进来不大工夫外面就下起了雨。 篝火引来了不少蚊虫围著打转,但却丝毫不打扰温戬儿二人疗伤,因为他们都被一层无形的真气裹著。 忽然温戬儿睁起双目,她听见雨中有一队人马正向这方向赶来,脚步声沉重。 承焕也应该听的见,但他经验太浅,没往这方面注意。听见了也以为是别的声音。 微贱儿见承焕也在那里打坐,就是一愣,她虽然知道这个小孩武功不低,却没想到被封住了穴道也能行功,看来是低估他了。 承焕也睁开了眼。温戬儿解了他的穴,“老实点,不管发生什麽事都不要说话,明白吗?”温戬儿本不欲解穴,但又怕那样更惹人生疑。 承焕刚想说什麽,门外进来一个人,四十左右岁,背背单刀,一身玄衣已经半湿,面容方正,紫色脸膛,进来进庙里有人,一拱手,“两位老人家,借个光,我们也避避雨可好。” 温戬儿一摆手,“这本是无主的地方,我们也做不了主,你自便吧!” 紫脸人道了声谢,招呼其他人进来。 大约有二十人左右,其中还有两名女眷。 奇怪的是众人还抬了一口上等的红木棺材,装饰十分考究,棺面上还漆著金凤,连钉棺用的都是金钉。金光闪闪的。 棺材好象十分重要,众人小心地放下,生怕碰著。 紫脸人打了个手势,除了那两个女的,余下的人都围著棺材坐了下来。 那两个女的好似母女,长的四十多岁,少的十八九岁,二人来到温戬儿近前,那妇人道:“大婶,借火暖暖身子好吗?”一口西北口音,有些绕口。 温戬儿点点头,借著火光打量,妇人徐娘半老,风韵尤存,少女面貌秀气,清新婉约。 少女挨著承焕,承焕往一旁挪了挪。 少女微笑道:“谢谢!”便坐了下来。 承焕笑了笑,那少女看了一眼便红著脸低下了头。 承焕虽然是真诚的笑,但反映到他现在的脸上真的是很贱,害的少女以为他是个老不修呢。 突然那紫脸人把单刀抽了出来,全神戒备,旁人纷纷效尤。 温戬儿新中一动,暗忖这人功力不低啊,她也是看见紫脸人抽刀後才听见外面有人的。 烤火的母女极为镇定,妇人道:“大婶莫怕,我们不是歹人!” 承焕又往火堆里加了把柴,一阵劈啪之声,火势就是一猛。 温戬儿感觉外面有三个人或是四个人,因洛u酗个气息总是似有似无。很淡。 只听一阵破空之声,一只箭钉到了庙内。 那是一只尖小尾大的箭,色泽金黄,翎尾一摆一摆的,让人以为它还在空中飞舞不曾停止一般。 温戬儿心里咯?一下,这是金乌迎空箭。那外面一定是八荒极杀了,八荒极杀是有名的杀手有四个人,武功奇高,价码也高的离谱。能请动他们,可见这庙里人来头不小啊。 紫脸人往庙门口一站,单刀高高举过头顶,脚下马步端正,一股罡气自他身上涌出,弥漫,边布在庙中。连篝火都不禁弱了许多。 一道闪电劈过半空,就见庙外有个顶著斗笠,身披蓑衣的人在雨中向这边走来,手上提著把青龙俨月刀,气势震天。 “把人交出来!”蓑衣人语气冷酷。 紫脸人没有答话,腰刀上扬半分,刀气外放,扑向蓑衣人,冲的雨珠纷纷错乱。 蓑衣人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快步伐,手中青龙刀划成半月弧线,犹如泰山压顶,夹著万均之势劈向紫脸人。 紫脸人大喝一声,单刀连斩化成巨大的刀气迎了上去。 蓑衣人不想被刀气所伤,青龙刀刀尖点地刀作棍使,腾空一跃,越过了紫脸人,落在了庙顶上,青龙刀打著旋破庙而入。 一阵砖头瓦块夹著灰尘和水珠落在庙中。那围著棺材的十几人训练有素,刀剑齐上,挡住蓑衣人。 紫脸人不曾想蓑衣人有这招,刚想回防,一支金箭破空而来,吓的他忙举刀相格。 铛的一声,擦起一溜火花,紫脸人虽然把箭格飞,但手腕发麻,好一会没了知觉。暗叫发箭之人功力了得,他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知道又被箭锁住了,不敢怠慢,集中精神全力防备。 蓑衣人没想到下面的人也不好对付。青龙刀一扫,荡开一片空隙,刚想挑动棺材,又被人围住了。 护棺人丈著人多,把蓑衣人拖的死死的,有人受了伤也不後撤,非常悍勇。 忽然一道黑色的铁索自庙上直落下来,缠住棺材就要往上提。 围坐在火堆边上的妇人冷笑一声,一甩手,四五个黑点顺著铁索飞了出去。 温戬儿眼神微变,她见妇人甩出的暗器竟是布斑蝶,那是活物,奇毒无比,炼制极为不易。可那妇人一出手就是四五支,这伙人究竟是什麽人呢?那棺材里又是谁呢?又或是什麽东西? 布斑蝶飞出之後,铁索就松开了,看来给铁索主人添了不少麻烦。 蓑衣人似乎不耐烦了,青龙刀越舞越快,渐渐看不见人只见一个光球。 护棺之人也伤了七八个,但还苦苦守著。 庙里忽然多了一个人,没人看见他是怎麽进来的,一身素白特别扎眼,脸上带著银制的面具,让人看不出相貌年纪。 温戬儿一看就知道她是八荒极杀中传说的飘杀,飘杀十分神秘,武功也最高没日知道他长的什麽样子,只知道他从未失过手。刀杀,箭杀,索杀,飘杀,已经有十年的历史了,有人保守估计,他们赚的人头钱不下千万两黄金。 妇人看见飘杀也站了起来,但飘杀没看她一眼,身若飘风,晃过妇人直逼棺材,又干净地扫开挡在他面前的两人,一手印在棺材上。 “起!”飘杀一声断喝,单掌教劲,把棺材盖吸了起来。 一蓬寒气自棺内喷洒出来,迫的飘杀也退了一步。 他这一举动让所有人都停止了打斗,数十双眼楮都盯著棺材。 不止飘杀,刀杀,连护棺人也想看看里面究竟是什麽。 寒气淡了一些,看见棺材的人不禁都目瞪口呆。 棺材里是一块巨大的冰魄水晶,冰晶中封著一个人,一个美绝人寰的女人,她赤裸著,但给人的感觉没有一丝淫秽之气,冰晶很纯净,她声上的毛发根根可见。鸭蛋脸型,睫毛很长,鼻子小巧。嘴巴微翘,象是在生气似的。 飘杀有些觉得不对劲了,雇主要杀的人怎麽会是死人呢?他一掌拍在冰上,想把冰晶震碎,看看里面的人是不是真的死了。 周围的人都看傻了。承焕也是双眼发直,他旁边的少女更是断定承焕是老不修,白了他一眼。 温戬儿到底江湖经验丰富,知道这事不简单,弄不好会殃及池鱼,做好了遁走的准备。 一声巨响把众人惊醒,只见飘杀狂啸一声。“冰上有毒!”他拉著刀杀冲天而起,消失在雨夜中。 再看那冰魄,虽然没有碎但却生出数条裂痕,连里面的女人身上的肌肤也渗出一道道血线。看的让人倍感诡异。 紫脸人感到箭危已没。回身来到棺材面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属下保护不周,请主人恕罪!” 第六章 变数 除了那妇人,庙中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意。 温戬儿觉得事情越来越邪门,紫脸人竟对死人说话,看来不是一般的秀逗。她看不出这伙人的来历,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还是早走为妙,就想拉承焕出去。 “连珏,你本来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何罪之有,起来吧!” 庙中顿时充满了浓重的呼吸声。“鬼!”谁心里都冒出了这个想法,但没人敢说出来,生怕真的遇见鬼了,少女更是夸张地指著棺材,嘴直张说不出声来,小脸都白了,眼一翻,晕了! 迷信鬼神之说在当时极为盛行,人们也深信不疑。谁看见死人说话没吓的尿裤子已经是胆大之极了! 温戬儿与承焕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恐惧。 声音继续从棺材中发出,“连珏,安抚你的下人,媚瑛,你身边的人是谁?” 妇人看了看承焕二人,“是避雨的两位老人家,普通人!” “普通人?让他们过来!” 温戬儿觉得嗓子眼发干,这会想走是走不成了。承焕也认洛u麂;到了棺材近前,看的更为真切,裸女肌肤白里透红,身形线条无与伦比,连脚趾都是那麽诱人,承焕男女之事早通,也时常和涟漪一起疯,面对赤裸的美女,也不禁心猿意马,想入非非。此乃人之性情,无法避免。 温戬儿则拿裸女与自己比较,不禁有些嫉妒,她好胜心强,此刻把鬼神之说先抛到一边,一心要找出裸女的瑕丝,可寒气越来越重,让她不情愿的後退一步。 承焕看的发痴,而且那冰晶寒气与自身的寒灵相互吸引,生出很亲切的感觉,就象两个阔别多年的亲人,乍然重逢,亲热劲尽在不言中。承焕也感应到了这一奇妙的现象,伸出双手轻轻抚在冰晶上。 温戬儿暗道:“你真是寿星佬吃砒霜嫌命长了,飘杀刚说过上面有毒,吃了暗亏,你还往上摸!”脸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神色。 连珏和媚瑛交换了一下眼色,心下都为承焕的举动不解,以洛uh家吓坏了! 承焕双手接触冰晶,就象抚mo著情人,精神为之一振,与此同时,身上的寒灵之气迅速涌动,透过双手劳宫穴,丝丝寒气如同溪流注入冰晶,试探并了解它的构造。 在外人看来又是一番景象,寒雾把承焕和棺材拢住,形成一个球,缓缓转动,寒雾越浓转动的越快,把众人冻的脸白唇青,但舍不得退出而错过了这难得一见的奇象,都目不转楮地盯著雾球。 寒灵慢慢地把冰晶纳入自己的系统,挟著生力军回师承焕体内循环,修补受损的经脉,冲开淤塞的脉络,让承焕欣喜非常。 “可以帮帮我吗?”一道声音在冰晶内发出。“你身上的寒气好重,比玄冰棺还冷上许多!” “你是人是鬼?”承焕小心地问。先把事情弄清楚在说。 “当然是人,我中了奇毒,只有在玄冰棺中才可以苟延残喘,求你帮我重见天日好吗!”裸女语气真诚,期望得到承焕的帮助。“解药还差一种,很快就能找到了!” “怎麽帮你呢?我又不会医术!”承焕疑惑道。 “我现在只剩下脑部和带脉还在运行,余下的已经冻僵了,到时候象刚才一样把我体内的寒气吸出即可,对你来说易如反掌。起先我打算把寒气下迫然後废去双腿,可现在竟然遇见你了,真是天见可怜!”裸女语气激动。 “真的这麽容易吗!”承焕好奇心起,“你是怎麽说话的?” “这叫腹语,是一门功夫,大理是功行带脉起到声带的效果。”裸女求道:“你一定要帮我啊,我不想失去双腿!” 承焕心地良善,不忍心拒绝她,“好吧!我先把内伤治好!” “玄冰棺上面有一层冰芒,你撤功的时候小心点!”裸女提醒他。 “谢谢!”他一抚上冰晶是时候就感觉上面有一层如同牛毛针样的东西,竟可以透过皮肤流到血液里面冻结血管,而且只有在离开冰晶才会奏效。承焕觉得这女人还不坏。 承焕功行九转,内伤也好了九成,感觉体内的寒灵比以前少了一些但更加精纯,威力更胜从前。心中欢喜万分,高啸一声,破雾而出。 承焕与裸女的对话被寒雾隔著,外面什麽也听不见,只看寒雾越来越快的转,连珏和媚瑛心都跳成一个了。生怕主人有什麽意外。 大约过了顿饭功夫,寒雾忽然爆破开来。 承焕现在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夺过一边人手上的单刀,在他脑海中现出一幅幅画面。竟是名动天下刀法。 信手挥来,只见刀光闪烁,上下翻飞,一柄刀使的矫若神龙,自在腾飞,单刀挥洒中,圆转如意,变化诡奇,刀锋幻出千刃刀气,万点寒星,有时刀若长虹,纵横来去,发出炫人心神的寒光,有时刀若海浪,层层叠叠,爆裂分出无数银环浪点,激起万丈波涛。 连珏是使刀的名家,看著承焕在那里挥舞,刀招精奇,心中大洛uy惊,他平日自认为是天下有数的使刀高手,可看了这套刀法,也觉汗颜,从中受益良多。 温戬儿看著承焕,齿咬下唇,心里堵的荒。她跟随刀君王陵有年,自然认的这套刀法,越看她的脸色就越难看。因为後面的刀招是她所未见过的,但可以断定是师父的刀法,而且是精华。她不禁有些糊涂了,难道说师父还有别的徒弟不成,不可能啊! 倏然之间,一道雄强禀冽的光华骤然暴涨,好似一条穿过九天烈日的长虹,骤化万点星芒,又似冷电飞空,幻出一重又一重的刀罡,轻纱飘雪,大地飞霜。正是一招天赋灵犀。 再看承焕,身上的易容也不见了,一张小脸不红不白,刀指上天,长发微飘,意气风发,宛若神仙。 连珏大声喝彩,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为神奇的刀法,能得一见,真是三生有幸。 温戬儿都看傻了,颤微微走到承焕面前。“你┅┅你是师父?”她刚才明明看见了师父的影子,那麽真切,还对她笑了笑呢!“师父,我终于找到您了,呜┅┅”她竟包著承焕哭了起来,象个小孩子受了委屈见到了爹娘一般,把承焕弄的云里雾里的。 其实温戬儿是非常理性的人,不是那麽容易感情冲动。可今晚怪事连连,连死人都能讲话,保不准师父也会转世投胎啊,她的精神找到了寄托,整个人的身心一下就垮了下来。这麽多年来她挖空心思要为师父师娘报仇,猛然间感到师父就在自己面前,搁谁也受不了,岂能不发泄发泄多年来积下的幽苦。 连珏不理承焕突然变了体貌,及他与温戬儿怪异的举动,径直来到玄冰棺前,眼露疑惑,那被飘杀震裂的冰晶竟完好如初,越发晶莹了。“主人,您没事吧?”连珏关切地问。一边的媚瑛也过来了。 “找到还魂草,我就可以出去了。”裸女道。“我太累了,得休息一段时间,刚才那人已经答应帮我,你们好好招待他们。” 连珏夫妇点头称是。 承焕把温戬儿扶好。“你这是做什麽?” “师父您不认的我了,我是戬儿啊!”温戬儿哽咽道。 “中邪了!”承焕暗道。“不太像啊!” 温戬儿把眼泪擦了擦,“师父,你回来太好了,怎麽没把师娘也带回来呢,我也很想她呢。” “愁死我了!”承焕一拍脑门。“我不认的你,你别这样啊!” 温戬儿泣道:“我知道您生我的气了,您别不认戬儿,戬儿┅┅” 她忽然想到了什麽! ; 第七章 墨凤 “师父,瞧我多苯,我这副样子您当然不认得我了。等我一下!”温戬儿说完跑到庙外,借著雨水把身上脸上的易容之物洗去。 待温戬儿再进庙,人们的眼楮就是一亮。她头发上,脸上还挂著几滴水珠,犹如出水芙蓉,素净的面皮,娥眉淡扫,半月形的双眼透著灵性,很是动人,俊俏的鼻子,鼻尖稍尖,小巧的嘴巴,唇如樱红,艳姿真是集天地造物之神奇,日月为之失色,古之西施,貂禅也不过如此。 “师父。你看戬儿是不是和从前一样没有变。”温戬儿拉著承焕的手,殷切地问。 承焕不知说什麽好,“你┅┅看我还没你大,怎麽会是你师父呢!你一定搞错了。”他可没敢说她有病。 “是了,师父转世投胎自然就没我年纪大了,还有啊,你一定喝了孟婆汤,所以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可我不会认错的,再说这刀法是不会骗人的,天下间只你一个人会。”温戬儿认定了承焕是刀君王陵转世。 承焕有点拿不准了,因为他真的对过去的事有忘却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何方,现在突然有人说认识他,知道他的过去,他无法反驳对方的话。 承焕捶了捶脑袋,“我真的是你师父转世,可我怎麽觉得不对头啊?” 温戬儿展颜一笑。“对头,错不了。”旋而垂首,“戬儿那麽对师父,师父可不准责罚我啊!” 承焕有点受宠若惊,“怎麽会呢,我那敢责罚你啊!” 连珏媚瑛一伙人看著承焕温牮儿变化的一系列过程,让他们觉得十分诡奇,他们今晚不但见到了“鬼”还看到了“转世投胎”,这辈子算没白活。 连珏见这对奇怪的师徒感情告白告一段落,上前一拱手,“二位请了,不知道这位小兄弟如何答对主人的,有否把握?” 承焕脸一红,“她只让我化寒,说找到解药就没事了。你们快把解药拿来啊!” 温戬儿精明透顶,眼睫毛都是空的,“师傅,你怎麽胡乱答应人家,不然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您忘了您吃的亏了!”复而又想他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 “她很可怜的,在棺材里不死不活,我既然能埙uo,怎麽可以不帮呢!”承焕认真地对温戬儿说。 连珏听了眼圈一红,“媚瑛,你把连欣弄醒,这件事也该让他们知道了。”他又把那十几人叫过来,大家围坐在一起。连珏桅定了一下情绪。“二位有所不知,主人命运坎坷,已经困在玄冰棺里二十六年了!” 众人皆是一惊,都觉太过诡异。 连欣被媚瑛弄醒,依偎在母亲怀里,紧张地握著母亲的手,刚才媚瑛简单地交代了一下承焕二人易容的事,她还能接受,可一个人能不死不活二十多年,她真想知道是怎麽回事,旁人也是这般想法。 连珏接著道:“主人那时候才二十岁,而我和媚瑛也只十四五岁。我们在墨凤谷过著悠闲的日子。” 温戬儿啊了一声!松妖,墨凤,百变娇。是天下人惧怕的三大使毒名家。百变娇是自己的师娘,没想到棺材里的会是墨凤。真是不可思议。 连珏看了温戬儿一眼。点点头,印证了她的想法!“主人毒技绝伦,可她心地善良,平时只拿一些动物做实验。以便她著述毒林经。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她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人竟受如此痛苦。那年秋天,主人在谷外救了个中了蛇毒的人,把他带回了墨凤谷,祸害由此而起,那人二十来岁,十分英俊,把他治好後他没走,天天围著主人转,一门心思的哄主人开心,主人也认为他品貌俱佳,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可万也想不到他会是个阴毒的小人!” 连珏顿了顿,“他根本就不喜欢主人,到墨凤谷完全是奉命行事来骗取主人的信任,好偷毒林经和七瘘丹。” “后来呢?”温戬儿问。她对与师娘齐名的墨凤的事很感兴趣。 “那天,我和媚瑛去采药,天黑才回来,可到谷中一看,简直乱的一塌糊涂,竹屋残损,丹炉倒翻。找到主人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原来那人见机会来了,下了毒手,把牵机连环散放入主人的茶水中。主人不知真相中了毒。他便把毒林经和七瘘丹都盗走了,如果不是怕我们突然回来,主人的清白也保不住了。” 温戬儿对毒也有涉猎,不解道:“他既然能配制出牵机连环散,干嘛还来偷毒药呢?照理说他的使毒造诣不会比墨凤低啊!” 媚瑛接口道:“主人也这么说过,后来认为都是七瘘丹惹的祸,它与牵机连环散功效相同,可牵机连环散见效慢,时间不易算准,想来他是要害什么人,不得不用七瘘丹。” 连欣回头看了看棺材,“那她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呢?” 连珏道:“牵机连环散乃是奇毒,可以说无解,可解毒一道讲究的是以毒攻毒,对上了,还是有一线希望的,我们跟随主人也知道一些使毒的法门,主人的师父当年得到一块万年玄冰,制成了棺材死后葬入其中。为了主人我们大不敬地把她老人家请出,把主人放进去。期望能拖一些时日。这一招虽使主人留得性命,可身困其中出将不来,即使我们找到解药也得落个残疾,让我俩好生后悔。” 媚瑛也面有悔色。“而且这解药都是写珍奇之毒,极为难寻,二十多年来我们寻遍大江南北,历尽千辛,才见得一丝光亮。” 温戬儿看了眼承焕,“俱我所知,解这牵机连环散得五样剧毒,鹤顶红,孔雀胆都好找,不知还差什么?” “我们刚得到尸神丹,只差催魂草了!”媚瑛道。 “尸神丹!那可是松妖的命根子啊!”温戬儿惊道。 连珏咳了一声。“我们找到松妖,问他借尸神丹,他不给只好下手抢了,没想到他恁小气,竟请了八荒极杀来找场子!” 温戬儿心想。“恐怕那噬心香的来路也不光明,不知道催魂草又要去哪里弄!” 温戬儿扯了一下承焕,斜了他一眼。意思是埋怨他没事找事,这伙人可不好帮! 承焕晒然一笑,“哪里去弄催魂草啊?”他不知道八荒极杀的厉害,只认为偷抢他人之物终是不对。 连珏搓了搓双手。“蜀王府!” 温戬儿嘿了一声。她就知道,这蜀王府是那么好进的吗!若是江湖中人倒还罢了,可跟官府搭上线事情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弄个不好就是钦犯,死都没地埋去! “这个忙……。”温戬儿有意推脱。 连珏打断她。“姑娘,我知道这事不易,但连某人不会让二位犯险,只想二位怜惜我主,不要让她空欢喜一场!” 温戬儿刚要说什么,承焕抢道:“大叔那里话,别说我们没有凶险,就是有也不会反悔的!” 连珏一击掌。“小兄弟真是爽快人,这份情义连某人记下了!” 温戬儿在一旁气的直翻白眼。连扯承焕衣角,承焕佯做不知。 连珏也知道人家不是太愿意帮忙。谁让自己要去官家取宝呢。他指了指坐在一边的十几人道:“这些人都是我们夫妇自小抚养的孤儿,有十五个人,名字也从初一到十五命名。武功虽不十分高明却个有专攻,初八已经去蜀王府探听虚实,很快就有消息了!” 承焕和温戬儿见过这些人的身手,功底都不赖。 承焕想到涟漪心中一动,“大叔,能不能帮我个忙?” 第八章 打劫 “小兄弟说的那里话。只要连某办得到,尽管开口不必客气。”连珏道。 承焕挠了挠头,“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这次出来,家里人很担心,想请大叔派个人去长安王府报个信,说我平安的很就可以了!” 连珏点头,“初九,你去吧,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初九是个面目精明的小伙子,透着一股子机灵劲。“老爷放心!” 承焕喊住他。“你去只找涟漪小姐就可以了,记得把这个交给她!”他在怀里取出一块碎银子,交给初九,相信涟漪见了会明白他平安无事的。 初九虽有疑惑,但还是恭敬地收下。走了! 这一折腾,天也快亮了。 连珏忙着给受伤的几人料理一下内伤。媚瑛母女在一边轻声细语地聊着。 温戬儿则给承焕讲一些王陵的事迹。 “这么说我以前很有名了?”承焕笑问。 温戬儿神气道:“那还用说。师父脚一跺,整个江湖也得颤三颤!” “哇!你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真的那么厉害吗?那我怎么会死呢?”承焕总觉得其中有差头,对这种玄而又玄的事情他打心眼里怀疑。 温戬儿听罢神色黯然。无语了好一会,才把她知道的王陵与林巧韵的爱情和她与隋宝韵的经历讲与承焕听。 承焕听的入迷,对这段刻骨铭心,生离死别的情事深为感动,但很难把它们安到自己头上,因为涟漪早已填满他的大半世界。 温戬儿看他的神态就知道他没往心里去。“师父,您什么都可以忘记,但不能忘了对师娘的爱,现在记不起来。终归有一天会记得的!” 承焕苦笑一下,意味深长道:“你看,朝阳初出地平线,东方燃烧着鲜红的霞光,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过去的,不管刻骨铭心,还是平淡如水,终究是过去了。人很容易陷在过去的天空,留恋那里的美或丑,但对现在的世界却从未仔细欣赏过,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温戬儿听了承焕这突发的感慨,感触良多。她一直生活在过去的仇恨当中。不曾有过真正的快乐。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好累,情不自禁地依着承焕的肩膀,竟睡着了。 太阳挂在树腰,地上的雨水,草上的露水,都干的差不多了。 承焕愧疚地弄醒温戬儿,知道了这一系列的前因后果,他对这个所谓的徒弟,可怜的女人生出一丝同情之心。 温戬儿揉了柔涅松的睡眼,红着脸,难为情道:“我怎么睡着了,压痛您了吧师父?” 承焕笑了笑。“谁让咱是师父呢,得照顾你啊!”说的温戬儿更是红颜垂首。 连珏吩咐下人把玄冰棺抬出放到外面的马车上。 承焕与温戬儿出来一看,原来外面车马都是镖局打扮,难怪可以通行天下。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大家的心情也格外的好。连珏刚要吩咐起程,被温戬儿叫住。 “不知道入川走哪条路?”温戬儿问。 连珏道:“最近的路自然是南下奔汉水,翻过大巴山!” 温戬儿点点头,知道这是最近的路。但与自己的计划有违。“如果往西过秦城,再南下汉中,不知道可不可以?” 连珏算了算,这样得多花月余的时间,不由面露难色,但思及有求于人又不便反对。“这样也好,平坦了许多!” 温戬儿晓得这要求让连珏为难,可自己一手建立的灵蛇教不能让隋宝韵得了去。跟着师父已经是她唯一的选择,但也不能让隋宝韵逍遥。再说灵蛇教的实力,师父以后也许用的着,这样一来,自己在师父心中岂不更有分量。她打着如意算盘。 承焕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坐在马车上观赏着两旁的风景,心田出奇的平静。 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想,人完全融入到天地之中。 (这几天老是下雨,就见河水哗哗往上涨,哪还有心思写啊,今天总算晴了,可看看外面,又阴天了,水火无情,小生怕怕哩!:p) 太白山为秦岭最高峰,遥遥望去,摩云插天,冰雪不消,象个亘古的巨人,顶天立地,皓首傲立于天地间,走近它却是铺天盖地的绿色,一条古道蜿蜒向前,如同绿色海洋中的一条丝带。但没有来处和尽头,走在上面让人有一种消极的“累”意。 一队打著龙凤镖旗的镖车中速行驶在太白古道上。扬起漫漫路尘,正是连珏一行人。 温戬儿估计再有半天的路程即可抵达秦城。秦城也就是现在的宝鸡附近。她心绪有些微紧张。不知道那里的情况如何。 承焕的心情也不痛快,初九去了快十天了还没有回来。也不晓得信捎到了没有,前天晚上作恶梦,梦见涟漪跌落百丈悬崖,惊的他在睡梦中呼喊哭叫,弄的温戬儿一百个不放心,非得寸步不离他,连睡觉都趴在一旁侍侯著,让承焕倍觉不好意思。又撵她不去,好生烦恼! 车队正行著,忽然一棵参天古树从路旁横倒过来,惊的马儿发髦。 连珏经验丰富,扮做镖行,这种事经常遇到,每次打劫的人都得扔点零碎。 连珏刚带住马,就见路旁树林里窜出两个五大三粗的猛汉,一脸横肉,长相凶恶,有天生做强盗的本钱,看模样似是兄弟。 一手持五环大刀的猛汉道:“把┅┅把值钱┅┅的钱┅┅留┅┅放放┅┅你们┅┅去┅┅生路!”说话结巴,词不达意。 一边手持开山斧的猛汉骂道:“告诉你多少次了,我来喊话,再有下次,不给你饭吃!” 持刀猛汉听了,像泻了气的皮球,一脸委屈退到後边,“不┅┅说就不┅┅说!” 连珏等人觉得好笑,看他们也不那麽讨厌了。 持斧猛汉把斧头一抖,“给一百两银子,不然让你们人头落地!”他挥斧头往树上砍去。斧带劲风,嚓一声,把树拦腰砍断,茬口整齐。 连珏微微一愣,没想到这蛮汉还有把子力气,看样子这一斧的份量也得有千八百斤了。而且一定不是专职强盗,不然哪有开口要一百两的。“你们不是山贼吧?在这赶什麽?” 持刀猛汉惊道:“你┅┅知道?” 持斧猛汉狠狠瞪了他一眼,吓的他忙把舌头吞回去。“把银子交出来,本大王已经一天没吃饭了。马也行!” “我┅┅我已经两天了!”持刀猛汉接口道。 连珏等人在也受不了了,纷纷大笑。承焕连眼泪都乐出来了。 持斧猛汉见他们不给钱还嘲笑他,心生恼怒,开山斧抡圆了,飞身往连珏劈去。巨斧挂著恶风,犹如九天落星,飞快无比。 连珏也不敢拖大,抽刀相迎。 刀斧相交,一声震天巨响。擦起一溜火星。 持斧猛汉就觉得斧头好象砍到铁山相似,震得他双膀发麻,身子连颤几颤。 他平日自侍勇力过人,不想今天栽了跟头,还以为是自己一天没吃饭了,没了气力。可没想到是技不如人。“哎呀,行啊!来来来,本大王再与你大战三百合!” 连珏接了一招,更觉得这猛汉可爱,也不忍心伤他,脚点马镫,飞身而起,单刀划起一条弧线,攻向猛汉面门。 二人战在一处。 论真功夫,持斧猛汉了连三招都走不了,就的身首异处,可连珏那里能下杀手,不过是活动一下筋骨而已。 持斧猛汉越打,心里越凉快,知道不是人家的对手,可弃斧认输又舍不得这张脸,汗就下来了,越流汗越无战意,全无章法,到後来完全似地痞般的打法,不要命地往上冲。 在一边的持刀猛汉看出不对劲了,哥哥根本打不过人家,:“大┅┅哥┅┅你下┅┅下┅┅我┅┅收拾┅┅。” 持斧猛汉真是打不动了,贴身的衣物都湿透了。听了弟弟的话,抽身退走,到一边坐下,呼呼直喘! ; 第九章 招亲 持刀猛汉也明白自己嘴巴不利索,也不搭话,把五环大刀一晃,叮当几声,算是打招呼。 连珏那可以说是使刀的祖宗,更不能把他放在眼里,可一交手,大出他的意料。 看持刀猛汉的身形,力气,按理说使的刀法应该大开大阖,走开阔的路子。可恰恰相反,持刀猛汉使的却是绵软小巧的路子,五环大刀专在三尺范围内变招回荡,看似别扭之极,实则不然。 没几招,就把连珏弄的手忙脚乱,一则是他轻敌之故。二则这套刀法真有过人之处,就好比一棵大树,越往上枝叶越茂密。五环大刀虽然波及的范围小,可变招极快,刀刀夺命。 连珏失了先机,不免手忙脚乱,可他毕竟高出猛汉甚多,七八个回合就搬回劣势。 持刀猛汉虽说嘴笨可并不缺心眼,知道不可能打得过对方,五环大刀紧划拉几下,抽身而退。 “大┅┅哥┅┅撤┅┅!”持刀猛汉过去拉过他大哥,就要跑。 连珏不可能让他走,因为他发现对方这套刀法没有使完,就像程咬金的三斧头一样,头几招惊天地泣鬼神,往後就稀松了,他有点武痴的个性,想探个究竟。 连珏刀尖点地,一跃而过,落在两兄弟身前,“就这麽走了吗?银子不要了!” 持刀猛汉怕他伤了大哥,挥刀便砍。 还真邪乎,连珏瞪眼对他头几招没办法。 头四招一过,持刀猛汉又回到二半破子的刀法了。 连珏这才相信他真是没什麽能水了,单刀加劲,把持刀猛汉震退,“行了,别打了!” “真不打了?”持斧猛汉问,他觉得第一次抢劫,银子没捞著,还累的半死,真倒霉! 连珏无心为难他们,“以後别干这事了。这有些银子,拿去吧!” 他在怀里取出二十两银子。 听说不打了,持刀猛汉一屁股坐到地上,“有┅┅吃┅┅吃┅┅吗。我┅┅不┅┅行!” 看样子真是饿坏了! 在一边看热闹的众人忍住笑意。 承焕把一只烧鸡拿出来,下车送给持刀猛汉。 闻得香味,持刀猛汉食指大动,“谢┅┅。” 一手拿过烧鸡,不分骨头还是肉,就往嘴里塞。 “给我点!”持斧猛汉一手抢过个鸡腿。 “你┅┅昨天┅┅吃了┅┅今┅┅不许吃!”持刀猛汉加快吃的速度。 一只烧鸡没见他们吐出一丁点骨头,就没了,花的时间不超过三分钟。 持刀猛汉打了个嗝,“还┅┅有┅┅吗?” 承焕笑了,饿死鬼投胎也没见过这样的,冲温戬儿一伸手,温戬儿又扔过一只烧鸡。 “慢点吃!”承焕把鸡给他。 持刀猛汉肚子里有了底,这回不急了,把鸡分了一半给哥哥。 温戬儿过来看了看他们,对持刀猛汉道:“你的方寸刀是和谁学的?” 连珏手拍脑门,“我怎麽没想到呢。是方寸刀啊!”神色颇洛u蛩j。 持刀猛汉把嘴边的油渍擦擦,“什麽┅┅刀?”说完看看哥哥。 持斧猛汉也是神色茫然,显然不知道所谓方寸刀洛u哄c温戬儿笑道:“看样子他只会头四招,不知道是在哪学的!” 连珏点头,“方寸刀乃玉女门的绝技,不可能外传,更不能传给男人,难怪我没看出来。” 一只鸡又不见踪影,持斧猛汉拍拍肚皮,“你们也是去比武招亲的吧?看来我们是没希望了!” “不┅┅不行┅┅。”持刀猛汉听了脸红脖子粗。“我┅┅我行┅┅去!” 看持刀猛汉的神态,激动非常,承焕便多嘴一问。 原来,这哥俩持斧的叫田威,持刀的叫田猛,二人是武功县人士,靠打柴为生。 一年前,田猛在城里卖柴遇见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傻小子动了情根,像掉了魂似的跟着姑娘。知道了住处,便三天两头往姑娘那去。当然是偷偷摸摸的。这有头没尾的刀法也是偷学人家的。 田威知道了弟弟的心事,狠狠训斥了他一顿,叫他不要痴心妄想,癞蛤蟆哪能吃天鹅肉。可田猛的魂早让姑娘勾去了,那里把哥哥的话放在心里。 前几天田猛就好几天没看见姑娘了,几经打听才知道人家回秦城了,而且要比武招亲,这下田猛急了,软磨硬泡,声泪俱下,说服哥哥来秦城比武招亲。 田威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可心疼弟弟,便带他来了。 哥俩靠打柴为生哪里有盘缠啊,唯一的积蓄买了兵刃和五个馒头。凭着一股子楞劲走到这里,实在是走不动了。也难怪他抢劫,几天没吃饭了。 承焕,连珏一干人等互相看看,都为这田猛的痴心劲佩服的不得了。可他这形象配人家姑娘,实是差了点。 田猛吃饱了,也来了精神,“我……喜欢……除……了我……谁也……不行……。”这小子的独占欲还挺强。 温戬儿笑道:“那女子一定是玉女门的人,比武招亲你肯定是没希望的。” “我……不管!”田猛语气坚决。 承焕对他俩挺对脾气,拍拍他,“你和我们一块走吧,我们也去秦城。” 田氏兄弟对这小孩和这伙人也有好感,听了这话连忙点头,这一块走饭就有保证了,哥俩实在饿怕了。 一路上大伙有说有笑,更是拿田猛打趣,弄的他脸红如布,结结巴巴为自己辩护,更惹来更多的笑声。 秦城乃西北大邑,历史可以追溯到战国时代,地处交通要道,西望天水,东顾长安,南临大散关,古往今来为兵家必争之地,经济繁荣自不待言。 入得城来,温戬儿便在显眼的地方画了一条栩栩如生的小金蛇,功夫不大,来了个青衣小帽作店小二打扮的人,“教主随小的来。此处不便。” 温戬儿抹去金蛇,众人跟着店小二奔往高阳客栈。 连珏等人被安置在客栈住下,温戬儿领着承焕到了客栈的后进。 方白博今年五十多岁,长的很有富态,脸如弥勒,双耳垂珠。往那一站,就像个员外而不似江湖中人。 见温戬儿来了,“教主,这一路平安吗,到处是找您的人!” 温戬儿点点头,把承焕让到上首坐。“还好,没有人认得我,省了不少麻烦。这里怎么样?” 方白博见教主对个孩子这么客气,心下纳闷,“这里虽然是秘密分舵,但隋堂主还是派人过来传过话,说教主已经易位,还送来不少解药,看来她并不知道这里没有人吃过碎心丹。” 温戬儿看看承焕。“师父,几个分舵里面,只有这里我最信任,这位方舵主还救过我的命呢!”她一指方白博,“方舵主,这是我师父王陵,记得以前和你说过!” “我……这……这个……。”方白博脑袋顿时大了一号,他虽然没见过王陵,可绝不可能是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孩伢子,教主不是突逢大变吓傻了吧。方白博心里怀疑。 承焕看出了方白博的疑惑,把桌上的茶递给他,“方舵主,坐下喝口茶吧!”承焕功透茶杯。 方白博下意识接过来。“谢……”他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好。但接过茶杯就觉得不对劲了。方才沏的热茶已经结成冰了。一股寒意涌上他的心头。 第十章 鬼盗 其实承焕有投机取巧之嫌。他本身有寒灵异秉,把茶水冻结成冰是举手之劳,至于这一举动,乃是路上和温戬儿商量好的。不管方白博多麽忠心,总要震慑他一下,这就是为领袖之道。 “方舵主,坐吧!”承焕见他吃惊的样子。 “鬼胎!”方白博在心里暗叫,就是在娘胎里开始练功到现在,也不能有这份功力啊,他脸上露出僵硬的笑容,随即坐下了。 温戬儿明了他的迷糊,“方舵主,不必奇怪┅┅。”她把投胎转世之说讲与方白博听。 “喔!原来如此!”其实方白博将信将疑,“教主来的正好。除了秦城外,隋堂主已经控制了其余的分舵,由于她把解药都分发下来,教众对她贴心的很。” 温戬儿喝了口茶。“解药她怎麽会有呢?” “是刘堂主拿出来的!”方白博小声道。 “哼!”温戬儿一手把茶杯捏碎,茶水四溅,“这个贱人!” 承焕咳了一声,“你用毒药控制别人,这办法本身就不好,勿怪别人,原因出在你自己身上。” “是,师父说的对,徒儿知错了!”温戬儿受教道。 方白博差点没背过气去。哪里见过教主这个反应啊!他怎麽看透著古怪。 “没事就这样吧。”温戬儿现在就想好好休息一下。 “不说我茶点忘了。”方白博道。“秦城出了件怪事。” “什麽怪事?”温戬儿问。 “南澄的掌上明珠南琳在东街外立一擂台,比武招亲。”方白博道。 温戬儿眉头一锁,“摆擂的是南澄的女儿?” 方白博点点头。“这事透著蹊跷!” 温戬儿看看承焕。“不错,南琳乃是个病歪歪的弱女子。怎能打擂!” 方白博道:“教主,这几月没来。秦城发生了不少事,而且大多是冲著本教来的。属下无能,查不出对方的来历!” 承焕灵机一动。敲了下桌子。“玉女门!” 温戬儿迷糊了一下。就明白了。“田猛看见的是南琳,不可能啊!” 承焕点点头。“不管田猛看的是不是南琳,有方寸刀为证!” 方白博刚想喝口水,才记得茶已成冰了,咽了咽口水。“玉女门怎麽可能找上我们呢?玉门主和教主是好朋友啊!” “玉兰出事了!”温戬儿听承焕道出玉女门就觉不妥。她现在的头痛的很。“师父。您看┅┅。” 承焕笑了笑。“她既然摆擂,自然不怕打了,田猛这媳妇还是有希望的,你说呢!” “师父怎麽还开玩笑。玉兰与我情谊不恶,她刚接掌玉女门,我怕┅┅!”温戬儿有些担心。 “一团线总要拣出个头来,对不。就从打擂开始啊,一天拿下她,不就结了。”承焕道。 “┅┅说的对,只要扯住绳头,不怕揪不出来!”方白博还是不知道怎麽称呼承焕。“对方不知道自己已经泄了底,怕他何来。属下这就去安排!” “师傅,我服侍您洗个澡吧!这写天一路风尘的,够累的了。”温戬儿道。 承焕打了个激灵,“你也累了,去休息吧,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自从有了慕容碧那个意外,他对别的女人总是千万小心。 “师傅的脸怎麽红了。”温戬儿揶揄他。“我是您的徒儿,这没什麽不妥,况且您又怎麽小,照顾自己总有不便。” “方便方便!”承焕好不容易把她弄出去。 泡在滚烫的热水里,承焕觉得浑身舒坦,仿佛每个毛孔都在快乐的呼吸著。泡了一会,承焕少年心性不改,想要试试能不能把一桶的热水冻结起来,刚才的把戏他觉得挺有意思。 承焕慢慢寒灵外放。 “谁在上面。出来!” 灵气外放当中,他感到头上有一团活著若死的气息。吓了他一跳! 承焕有点害怕,上面的气息很特别,给人一种死寂的感觉,但它却是活的,很恐怖。 承焕使尽全力,把整桶的水都提起来,到空中。寒灵注入水中,并炸裂开来,他全数打到房梁之上。 整桶的水都化做鸡蛋大小的冰块,夹着凌厉的寒风飞快地向上飞去。一粒粒很晶洁,好像天上的星星一般,但却是杀人的星星! 房梁之上,响起一声怪叫,这一团特级冰雹可不是好玩的,不亚于世间任何一种霸道的暗器,谁见了也得头痛一阵。 承焕趁机拿过一件外衣,胡乱穿在身上,紧张地注视着上面。 房梁之上突然闪起一道惊虹,如极东之地的烈日自云海波涛中乍然升起,刹那间金芒遍洒大地,光华万道。 这一团炫目的光芒穿过冷冽的冰阵,降落在承焕面前。 “好多年没用它了,还没生疏,不然可就糗大了!”光华一收,承焕才看清眼前站立的人。 来人一身极为光鲜的道袍,上绣八卦,此时手里拿着一条宝鞭,只见上面镶满了各种各样的宝石,镂着金线,红宝石,蓝宝石,祖母绿……。五颜六色,无怪能发出如此光芒。真是宝贝。 老道大约五十左右,长相透出灵怪之气。不算丑但也好看不到哪去。最有特点的就是嘴上那两撇胡须。好比衙门里奸诈的师爷模样,胡须呈半圆弧形。 老道宝鞭一抖,变的笔直。“八十老娘倒扳孩儿手,还吓了我一跳。真是岂有此理。” 老道宝鞭做枪使,鞭稍一晃。一招红缨乱点头。向承焕扎去。 宝石炫出的光让承焕有些眼晕。手边也没个兵刃。他撤身,脚下一滑,使出恨海难填中的守式。双手做环状,功运双臂。一道环状淡白色的罡气护在他周身外。 守住是没有问题,可承焕就觉得周身如遭拳击。那感觉好比穿了防弹衣被人打了几枪相似。是闷痛! 承焕倒退几步,使了个千斤坠才稳住身形。 “呀。行啊!”老道颇感意外,这招枪化万千他虽没使全力,可对方毫发无损让他甚无颜面。横里一扫,一式横扫千军。 承焕脚下刚站稳,老道的宝鞭就到了。 承焕没办法,依旧做双环式,又硬挨了一下。 这次可吃了亏了,一则承焕刚才挨了一顿扎,二则老道加了两分力道。 这一鞭抽到承焕身上。只听啪的一声,承焕飞出去有两丈远。 要说这恨海难填六式不愧为天下奇功,承焕虽感疼痛但却没受内伤,这就很难得。 可挨揍的滋味真不好受啊!承焕一骨碌爬起来。 这里是卧室的外间,做浴室用。墙边堆着一捆柴禾。承焕抽出一根手腕粗三尺长的木棍,横在胸前。 老道也愣了,刚才这招少说用了七层力,搁一般人早趴下了,这小孩是神仙不成。 这会外面就来人了,他们这般打哪能没有一点动静。温戬儿就住在承焕的隔壁,听着这屋一阵乱响,就知道出事了,穿上衣服奔这来了。 “师师父,您没事吧?”温戬儿进门口正看见承焕挨着一鞭,可吓坏了! 承焕看见温戬儿,心放下不少。“我没事!” 温戬儿哪里肯听他说,在承焕身上摸摸捏捏,见真的没事才放心,待她回过头来看见老道的时候,不由倒吸了口凉气。“鬼盗梁上君!” 老道嘿嘿一笑,“女娃还认得我,老道看来还没过气!” 看清了老道是梁上君,温戬儿头皮都发麻,这是个沾不得碰不得的人。“前辈怎么会在这呢?也不告诉我一声,好给前辈接风啊!”她深知鬼盗梁上君这人得罪不起,不然这辈子别想消停,连觉你都睡不好!“ 鬼盗梁上君受了这几句中听的话,气消了不少。”我是冲他来的!“说着一指承焕! ; 第十一章 伎俩 鬼盗是天下第一盗贼,成名三四十年,家里有点家当的听著他的名字,三天都睡不好觉,因为世间没有他偷不到的东西。 温戬儿听梁上君说盯上了承焕,很是惊讶,“前辈,家师没什麽入得您法眼的东西啊?” “家师,有没有搞错!”梁上君两撇胡子一抖,“我可知道你师父都死八百年了,别唬我!怎麽,另投名师了,这小子倒有点料!” 温戬儿不想和他扯这些。“前辈有什麽需要尽管说,只要我拿得出的!” 梁上君胡子又是一抖,“我都盯你们十多天了,你小子的宝贝到底藏哪了,快拿出来我看看。”他指著承焕。 梁上君随即摇摇头,“不对啊。刚才他都脱guang了也没见到啊,怪事,怪事!” 承焕也有些发木,他身上一两银子都没有,何况宝贝呢,这老道! 梁上君用手弹了下脑门,“我的眼楮不会看错的,明明有宝气在他身上!” 凡是能排的上号的偷儿,都有一套观气的法门,就算你把宝物藏到裤裆里头,他们也看得见,因为是宝物总要发出一定的气或光的。 梁上君盯著承焕这麽多天,天天可以看到特殊的气,可到头来却什麽也没有,他有点怀疑自己的道行了。 “金丹!”承焕心里冒出两字,这鬼盗的眼楮可够毒的,肚子里的东西都看得出来,不愧鬼盗,真够鬼的! “前辈误会了,家师哪里会有宝贝呢!一定是弄错了!”温戬儿极力淡化宝物这事,怕沾上鬼盗那可倒大霉了,旋又想到一事,心下豁然开朗。“前辈这些日子有别的什麽事吗?” “干什麽?想探我的底啊!”梁上君颇为不悦。 温戬儿一笑。“哪里,只是前辈如果没事的话,到是有个极好的去处。” 梁上君双眼放光。“什麽地方,可别唬我啊!” “皇宫大内前辈可去过?”温戬儿问。 梁上君嘴一撇。“那算什麽,皇帝老儿的妃子我还睡好几个呢!” 温戬儿叹气道:“那川中蜀王府前辈也一定去过了,真是没劲!” “蜀王府?那到没有,不过来年皇宫都去了一个小小的王府,想必也没什麽意思!”梁上君想当然道。 “哎,我还以为前辈是天下第一空空妙手呢!连蜀王府都没去过,岂不遗憾!”温戬儿道。 梁上君气道:“怎麽讲!难道还有比我高明的啊?” 温戬儿摇头道:“那倒不是,不过蜀王府可放出过话来,天下盗贼到那去的没一个能活著出来。这句话到现在为止还是对的,前辈以洛up何!” 承焕过来扯了扯温戬儿,温戬儿冲他挤了挤眼楮,承焕不笨知道她在激将鬼盗。 梁上君听了,胡子直颤,“他妈的,朱瞻宇算老几啊,敢说这话,看我把他脑袋偷走!”说著就要走。 温戬儿拦住他。“前辈哪里去?” “我去蜀王府,到要看看它有什麽手段!”梁上君气道。 温戬儿哎了一声。“前辈这就不对了,不说这到成都有多远,就是您去了,拿个东西就说是蜀王府的谁信啊!” “盗亦有道!你赶怀疑我的贼品?”梁上君道。 “晚辈哪敢。我是说怎麽也得有个见证人不是,不然天下总有人怀疑啊。”温戬儿道。 “对,这倒也是啊!”梁上君点头。 “所以啊。前辈不妨与我们一起入川,既有了见证人,哪个还敢小瞧您呢!”温戬儿道。 “行,什麽时候走,妈巴子的,我都等不及了。”梁上君夸张地搓了搓手。 温戬儿微微一笑。“就等两三天,怎麽样,这里还有点事,希望前辈见谅!” 这个时候,院子里就来人了。方白博只听小二说这里有打斗的声音,赶忙过来。连珏夫妇则是来和承焕二人商量事情,他们到的时候,刚好结束。 温戬儿赶紧叫过方白博,“方舵主,快收拾一间上房,再准备四十年以上的好酒,梁老前辈在此下榻可是件大事。” 方白博的江湖也不是白混的,鬼盗的模样也听说过,脾气也略有耳闻。“前辈到此真是蓬壁生辉,请随我来。”他岁数虽没人家大,可鬼盗的江湖辈分在那放着,不得不恭敬些。 梁上君笑道:“行,还知道我的口味,四十年的够味!”他随方白博去了。 连珏见梁上君走了。“鬼盗梁上君?” 温戬儿点头。“这下催魂草的事十拿九稳了!” 媚瑛长出口气,“他真的可以帮忙吗,真是太意外了!” 承焕凑到温戬儿身边道:“你比鬼盗还鬼啊!” 温戬儿笑了。“他闲着也是闲着,我们正缺这样的人手,利用一下吗!” 连珏嘿嘿笑。“二位真是贵人,连鬼盗都搬得动,主人真是有福啊!” 媚瑛也道:“我和连珏还想与你们商量怎么办呢!没想到有了鬼盗这一臂助,真是……。”她高兴的说不出话来。 温戬儿抚了下手,“好事是好事,可眼下有点棘手的事,我们还得在这多待几天!” 连珏一笑。“没关系,有棘手的事,连某可能帮得上忙吗?” 承焕道:“大叔,这个忙非得你帮不可,您能不能教田猛套刀法,好让他明天上台打擂。” 媚瑛噗嗤笑了。“他,恐怕学不来。一套方寸刀他练了一年只会四招。这会让他学杀了他也不可能学会!” 连珏也道:“他是个浑人,根本不适合习武!” 承焕叹气道:“看来,田猛这小的的美梦要破灭了!” “哎!”连珏醒悟道。“你不说我倒忘了,有套刀他学得来。” “什么刀法?”承焕问。 连珏笑了笑。“哪里算什么刀法,是我年少时候练外功用的招式而已,非常简单,田猛又有把子力气,定学得来。” 温戬儿也冲承焕道:“我有种丹药,普通人吃了可以增加一倍的力量。正好给田猛用。” 连珏让媚瑛去把田猛叫来。 承焕道:“你给我吃的药呢,把解药给我!” 温戬儿哈哈笑道:“早给您了,记得遇见连珏他们后吃的第一顿饭吗,是不是很香?解药就在其中,徒儿知错了,您就别提这事了!” 承焕释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大一会,他们就来了。 “我……听……要教我……真的……吗?”田猛脸上洋溢着高兴的笑容。 连珏道:“也没什么可教的。恐怕只有你适合练!” 田猛猛地给连珏跪下。“谢……师父……。” “快起来,这怎么能拜师呢,我可不敢收你这个徒弟!”连珏心想如果手这样资质的徒弟,那真是流年不利外加霉星高照。 “大哥……说……得拜……要……尊敬……您!”田猛来的时候田威告诉他要磕头拜师,说这是规矩,他就记住了。 对他这个脾气性情,连珏倒是很喜欢,把他扶起来。“就有三招,你的认真啊!” 田猛高兴地点头称是。 这三刀也真是简单,任何一个打把势卖艺的都耍的上来。第一刀。力劈华山。第二刀,斜肩带背。第三刀,举火烧天。全是进攻的招式。 连珏慢动作演练了几遍,这没有任何花巧的姿势三岁小孩都看得懂,别说田猛了,几下就会了。 承焕看着田猛越练越快,大开大阖,还有几分气势。 看着看着,他想到一事! ; 第十二章 转变 “田猛,别练了,先歇会!”承焕让田猛停了。走到连珏近前,“大叔,我有个想法,您看如果把这三刀倒过来,然后再接上方寸四刀,是不是更好呢!” 连珏呆了一下,“田猛,你倒着砍一遍,再练你会的那几招,试试!” 田猛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依着练呗。 等这三刀反过来在加上方寸四刀,连珏看傻了,大腿一拍。“小兄弟真是奇才,天才啊!这七招合起来不简单啊。尤其是三刀一反与方寸四刀接合的天衣无缝,佩服!” 温戬儿在一旁高兴道:“那还用说,刀君岂是白叫的,这七刀师父给起个名字吧!” “就叫拙巧七叠刀吧!”承焕道。 连珏点头。“先拙后巧,重重叠叠,连绵不绝。贴切的很,现在说你是刀君转世,怕没人不相信了!” 承焕不好意思道:“凑巧而已,这七刀的确适合田猛,他天生神力,是练外功的一把好手。” 连珏过去一拍田猛。“你小子真是福大,从一个樵夫转眼成了次一流的武林高手。现在天色还没黑,你按刚才的方法练两个时辰,估计明天就可抱得美人归了。去练吧!” 田猛也知道自己不一样了。“我……练……时候有……大风!” 温戬儿和连珏脸色一变。“罡风!” 连珏拿过田猛手上的刀。练了遍拙巧七叠刀。 连珏使出与田猛自是不可同日而语,只见有若实质的风围绕着连珏,随着刀上下翻滚但不离连珏身边三尺。远远望去,好象一条神龙在保护着他相似。 连珏收刀。“小兄弟堪比一代宗师了,这套刀法与众不同啊!”他把刀还给田猛。“田猛你若拜师应该拜小兄弟,不对,刀法已成,还不快去见礼!” 田猛是直肠子,一根筋。过去就给承焕跪下。“师……父!” 承焕哪里肯受。“快起来,这怎么成呢!” 温戬儿把田猛扶起来。“田猛,拜师就免了,你若愿意就和你哥留在这吧,我给你们安排个差事,可好?”其实她心里极不想让承焕收下田猛,不知道为什么。 “真……真的?”田猛乐的屁颠屁颠的。大步流星,去告诉田威这个好消息。不为别的刚才吃的那顿饭可说是天下第一美味,而且他哥还告诉他这客栈都是温戬儿他们的,这么说安排在这工作,那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能不高兴吗! 连珏道:“这样也好,这哥俩挺着人爱的,打柴为生实是可惜了,有个安身立命之所才是正理。” 温戬儿趁机把玉女门的事说给连珏。“这里除了方白博外,没几个拿得出手的,我怕到时候人手不够用,初一他们功夫不错,可否……。” 连珏一摆手。“你说的哪里话,现在我们不是一家人吗!该怎么办你直接指挥他们就行了。不必问我!” 温戬儿先前还为腾不出人手而担心,听了连珏的话。放心不少。这可是关键的一步,好了,可以让秦城分舵近一步壮大。坏了,则是一败涂地。 媚瑛急冲冲,面带焦虑赶过来。“初八回来了。伤的很重。你们快来看看!” 大家听了颇为动容。都知道初八去蜀王府探听消息,他受伤了关系重大。 来到初八的房间。里面已经有了不少人。 连欣正趴在床边,双眼通红,看样子哭的够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与初八关系不一般。 初八的样子还算英俊。剑眉黑浓,此刻双眼紧闭但睫毛很长,鼻子挺直,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脸色很白很白。胸口微微起伏。身上的青衫上的血迹已经成了淡淡的黑色。 “前天还收到初八的传信。说一切平安,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事!”连欣带着哭腔说。 连珏让初一等人出了去,房里只留下承焕,温戬儿,媚瑛母女。 连珏把了一会脉,“伤势虽重但不危及生命,欣儿就别担心了!” 媚瑛也劝道:“是啊,小八已经没有危险了,你别哭哭啼啼的,不怕人家笑话。” 温戬儿看了看初八身上的血迹。“看样子他是在昨天以前遇袭的,受这么重的伤能赶回来可真不容易啊!” 连珏又为初八喂了些药水,“看来明天早上能醒过来就不错了。” 承焕干咳一声,“大叔,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呢?” 连珏噢了一声,“我们有一种联络方法,况且还有信雀传信。你是问初九为什么还不回来吧?” 承焕脸红道:“让大叔见笑了!” 连珏道:“初九也回过信了,在长安他没能赶上涟漪小姐,她们已经回洛阳了,初九已经追下去了,我怕你失望所以没告诉你,不怪我吧?” 承焕这才知道涟漪回洛阳了,虽然没什么但心下还是有些失落。“是这样啊,真是让初九受累了!” 留下连欣照顾初八,大家都各自回去休息了,反正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 今天晚上没有月亮,很晴朗,天上的星星泛着淡淡的蓝色光亮。 承焕没有一丝睡意,根本就躺不住。他开了窗,看着那一闪一闪的星儿,心绪如潮。看着看着,夜空中好象幻出一张涟漪大大的笑脸,那么恬静可人,还有一丝调皮。 几滴眼泪悄悄地爬上他的脸颊,承焕毫无所觉,直到有人把它轻轻拭去,才惊醒过来。 “你怎么还没睡?明天有许多事等着你做呢!”承焕看着手里拿着手绢的温戬儿。 温戬儿老早就看出来承焕心里有事,可她不敢深问,惟恐惹他不高兴,刚才她凭窗望来,见承焕对空流泪,实在放不下心,过来一问究竟,“有什么事对我说说八!” “现在是你真正的容貌吗?”承焕突然问。 温戬儿愣了一下,“当然是啊!” 承焕摇头道:“很美丽,但好象缺点什么,看上去不那么真实!” 温戬儿笑了,“师父在想司徒家的小姐吧,师父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好象不一般哦!” 承焕长出一口气道:“我记不得以前的许多事,按现实来说,我大概只有一两个月的记忆,如同婴孩一般,怎么说呢。涟漪就象我的母亲亦或姐姐,更象一个小妻子,在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我,突然没了她真的很不习惯!” 温戬儿听了心里有些酸酸的,“师父还有我啊!一个大小姐怎么懂得侍侯人,以前我侍侯您不是挺好吗!”想到承焕记不得前世,有点气道:“那师父为什么还帮墨凤呢,甘愿受这劳顿之苦!” 承焕知道这个“徒弟”行事有些偏激,正色道:“很多时候,我们对别人付出举手之劳的一点帮助,往往能改变别人的一生,甚至也可能改变自己的一生,从某种意义上说,帮助别人摆脱困境也是在帮助自己,而这些帮助的付出有时并不需要我们太多的努力,并不需要牺牲自己的利益为代价,人在陷入困境的时候得到某种意外的帮助会格外的刻骨铭心,人活一生,为人处世,心胸要开阔些,这样你的天地也就更广阔,活得才更有滋味,更有价值,你说呢?”他这些天看了不少书,心下颇有感触。 “你越来越象他了,连说话的语气都如出一辙。”温戬儿的心丝丝的抽痛,在她少女情怀总是诗的那段岁月里,曾经暗恋着她的师父,明知道是没有结果的,纯纯的思恋,但总是抑制不住那一粒种子在心田中发芽,生长。直至王陵逝去。这些转而化为仇恨。 “你不是说我是你师父吗!怎么可能不象呢!”承焕打趣道。 温戬儿如长梦初醒,“师……父?”她会心地笑了。 ; 第十三章 心语 方白博昨天半夜被温戬儿叫醒。他也不清楚教主怎麽这麽大精神头。都三更天了还找人聊天。 昨晚,温戬儿回去就睡不著了喽。心里长了草了。说实话,她对承焕是师父转世深信不疑,而且通过这些天的相处,了解,她发现承焕年纪不大,心智却成熟的多地多。 温戬儿虽号称蛇娘子,却是个货真价实的黄花老姑娘,她这辈子只暗恋过王陵一人,虽说是单相思可陷的很深,王陵与林巧荫相爱甚笃,她这份痛苦可想而知。王陵夫妇死後,她更是把身心投入到建帮立派中,个人的问题也忽略不计了。 温戬儿不得不承认,从破庙那一刻起,她心底里一直把承焕当成了师父王陵的延续,潜意识中把那份爱也掺杂在其中,只是她自己没发现而已。 刚才她突然想明白了,自己犯了个很愚蠢的错误。那就是师父已经成了另一个人了,无论她怎麽地认为是一个人,可现实并不是这样。每个人都是他自己,没有人能改变这一点。她觉得自己走进了迷宫,是心的迷宫,她不知道怎麽走出去。很想找个人聊聊,这是以前没有过的事情。她自然而然地找上了方白博。 方白博觉得教主变了。而且变的越来越象个女人了,准确地说更型个十八九岁的小女生。因洛uo问的问题真的很幼稚。 “教主,我想人活就要活出自己来。大家都认为他(承焕)是刀君转世。可那并不代表他还得已刀君的方式活著,你这麽想是对的!” 方白博肯定了温戬儿的想法。 温戬儿苦恼道:“那我就不能把他当师父了吗?” 方白博笑了。他是过来人。什麽没见过。“教主喜欢上了他吧,亦或教主爱著您从前的师父,这不奇怪!” 温戬儿愣了愣,随即脸红如霞。“不┅┅不┅┅你怎麽知道!”温戬儿问。 “都写在您脸上了,谁都看的出来,我只想告诉教主,这样做不会很愉快的,首先,您认他做了师父,自古以来礼不可废,此一难。二来,即使教主走出这个束缚,两个人的差距搁那摆著呢。我看教主大他不止二十岁吧?而且,您都弄不清楚爱他呢,还是爱他的前世,是前世多些吧!” 方白博有三房妻妾,女人总有地方是相通的,他揣摩温戬儿现在的心情还是很正确的。 这话从方白博口里说出来,温戬儿的心就翻了个个。是啊。不管哪个身份的承焕。她都没法付出心中的爱。两个人中间有个大大的鸿沟。身份,年龄,等等,这鸿沟是无法逾越的。 方白博舔了舔嘴唇。“事情不是绝对的,我开饭馆近二十年,迎来送往,什麽人没见过。这孩子刨除怪不说。此子非池中之物,前途不可限量。大凡这种人都有一种性格,他决定的事一定会去做,还会做好。他如果接受您就会用真心对您,呵护您一生!” 温戬儿苦笑摇头。看承焕思念司徒涟漪的样子,让他喜欢别人,是不可能的,最起码现在不可能。况且自己爱的是师父,承焕虽是师父的化身,可并不真的是啊。她怀著矛盾的心情离开了方白博的房间。 方白博看著温戬儿的背影。回想刚才驴唇不对马嘴的谈话,不知该做些什麽。他心里一直把温戬儿当女儿看待。然而此刻却一点忙也帮不上。 翌日清晨,初八还没醒过来,大伙不得不先把这事放下,先解决擂台的事。 承焕看了下温戬儿。“打擂我就不去了!” “为什麽?”温戬儿问。“不想看看田猛大发神威吗?” “人们不认得你的模样,可有人认得我啊,会带来麻烦的,再说我也想一个人呆会,易容实在太难受了!” 吃过早饭,温戬儿,连珏众人赶往东街擂台暂且不提。 承焕换了套衣服,到跨院随便走走。 高阳客栈占地极广,有客房近百间,还有座三层高的酒楼,环境好的不得了,这些都是方白博的祖业,他在南门外还有片宅子供妻儿使用。 自打方白博投到灵蛇教门下,生意做的更是得心应手,临近的一条繁华街道也已经收归被他收归旗下,可谓日进斗金,是灵蛇教一条重要财源。他自身也颇受温戬儿点拨,武功大有进境。 承焕等人住的地方位于客栈的最里进。这里一般不会有客人入住,因而十分安静。 对于温戬儿与连珏的武功,能力,承焕认为他们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田猛打擂想是会非常有趣的吧。 承焕正走著,就听脑後一阵恶风,他一闪身,一粒花生从耳边擦过。 承焕回首,只见梁上君在不远处向他微笑招手,梁上君手里拎著一壶酒,正往嘴里送呢! 承焕对鬼盗梁上君的印象不是太好,这老头怪里怪气,又是火暴脾气,还扁了自己一顿,真不想理他。可伸手不打笑脸人,硬著头皮走了去。 梁上君喝了口酒,“我又看见灵光宝气了,我怀疑你不是人,或会是人参娃娃什麽的,对不?”梁上君开玩笑道。 承焕微笑道:“观气难学吗?教教我!”他对这门学问有些好奇。 梁上君胡子一抖,“乖乖,这是我吃饭的看家本领,你想学,想当贼不成?” 梁上君拿过一只酒杯,放到承焕面前,倒满酒,“来,喝一杯,四十年的佳酿,很难得啊!” 浓郁的酒香扑入承焕的鼻孔,令他精神一振,一仰脖。“咳┅┅。”酒虽香却烈,呛的承焕剧烈的咳嗽,眼泪都出来了。 梁上君拍手笑道:“没喝过酒吗,好酒啊,入口如刀,多喝几次就喜欢了。”他又给承焕倒了一杯。 好半天,承焕才缓过来。就觉得浑身火热,轻飘飘的,让人身心放松,他又把那杯酒端起来,刚要喝,想起受了梁上君一顿揍,想要戏耍他一下。 承焕把酒杯放下,“我给您老斟杯酒。”他把酒壶拿过来,手上加劲,一道寒气把整壶酒冻了个结实。“噫,怎麽没了,还有吗?”承焕问。 “怎麽会呢,我刚拿的啊,还没喝几口呢!”梁上君疑惑道。“我再去拿一壶,屋里有不少呢!” 梁上君又去取了一壶来,承焕抢过来装作给他倒酒,依旧把酒化做冰。“您老拿错了吧,空的啊!”承焕故意把盖打开,壶口向下。 “我没喝多啊,一大早的,邪门!”梁上君又回屋取了一壶,一样一滴也倒不出来。能倒出来才怪呢! 承焕心里偷笑,梁上君却火了。“妈的方白博,拿些空酒壶来糊弄我,看我一把火烧了这黑店。” “哈哈哈。”承焕再也忍不住了。 梁上君也觉得不对劲。那些酒明明是他自己般回来的,当时方白博的脸都青了,足证这些不是空瓶子,他拿过一壶来,打开盖子。只见里面一片晶莹,竟是一团冰块,就是一愣,不是数九隆冬,哪来的冰呢? 承焕孩子气作祟,也有意买弄,省得梁上君小瞧自己了。 他把面前的就拿起来,小指在杯底一弹,激起一道尺高的水柱,突发寒灵,一条尺高的冰柱屹立酒杯中,极是诡异。 “老头喝过冰做的九吗?尝尝!”承焕笑问。 梁上君惊讶的嘴里能放下拳头。他活了这麽大岁数头一次见过这怪事,而且只能有一种解释,没五十年以上的玄冰掌力绝无法办到。他揉揉眼楮,又用手摸了摸。入手冰凉,知道不是假的。“你是怎麽办到的,别告诉我你练了几十年的玄冰掌啊。我怕吓的!” “天生的,尝尝嘛。”承焕把酒递给他。 “天生的?鬼信啊”梁上君接过冰柱咬了一口。 “怎麽样?”承焕也想知道酒成了冰是什麽滋味。 ; 第十四章 博爱 梁上君嘎嘣嘎嘣地嚼着,一边摇头晃脑,末了,呼出一口凉气,“绝了!”他一把把整条冰柱抢过来,咔咔几口嚼了个干净。吧嗒吧嗒嘴,“再来点!”一副意尤味尽的样子。 承焕看着梁上君,“真的吗?”他怀疑梁上君骗他,又弄了杯冰酒,咬了一小口。细细品味。只觉入口冰冰的,凉凉的,外带浓郁的酒香。辛辣中含有一种爽口的感觉,果真不差。 梁上君吃上瘾了,跑到屋里拿了七八壶来。央求承焕制作冰酒。 承焕也觉得这东西不错,二人你一口我一口,吃的不亦乐乎。后来,他俩发现半杯酒半杯冰的喝,味道更好。 梁上君打了个酒嗝,觉得差不多了,拍拍肚皮,在怀里掏出个小本子,仔细的看起来。 承焕也喝的迷迷糊糊,小脸红彤彤的。一张口就是一阵酒气,“老头,你看什么呢?” 梁上君边看边道:“这是我的习惯,看看我的老婆们,心里就特舒服。” 承焕笑道:“老头,你喝高了吧,老道还有老婆,你醉了!” 梁上君脑袋一晃,“我不但有老婆,还不少呢!” 承焕更是不相信,“老头。吹牛皮吹破天,不和你扯了。”承焕脚步蹒跚,往自己房间走去。 梁上君一把抓住他,“小子,瞧不起老道,告诉你,十几个老婆算什么,我的十大宝藏能把大明朝买下来,信不。” “信!信!”承焕敷衍道。他就觉翻肠倒肚,要吐。 梁上君一看就知道承焕不信,急的直挠头,他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好面子,争强好胜过了头。 “哇!”承焕再也坚持不住了,大吐特吐了个干净,总算好受了一点,他想酒喝着不错就是遭罪。 梁上君把视若珍宝的小本子递给承焕。“这是我的命根子,你看看,看你信不信!” 承焕擦了擦嘴边的污迹,觉得这老头也真是的,这些都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有什么干系,不情愿的接过来看着,怕又惹火这老头。 越往下看,承焕眼睛就越大,这小本子里面,不但详细写了十几个人的基本情况,还记录了宝藏的地点,藏宝的数量等等!数量之巨,令人不敢想象。 承焕正看的起劲,被梁上君抢了回去,“小子,相信了吧!”他把小本子塞到怀里。 承焕手伸大指,“老头,没想到啊,这么多女人在一起你不闹心啊?” 梁上君没听出来承焕挖苦的意思,来了精神。“本道爷何许人也,几个娘们还摆弄不明白吗。她们不住在一起的,顶多两三个住一块,天南海北的,谁认识谁啊!” 承焕摇头笑道:“谁嫁给你算是倒大霉了!” 梁上君神色一变,“小子,你懂什么,现在这世道,能活就不容易啊,我娶的女人大半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嫁给我不但衣食无缺,还可保她家庭无忧。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叫倒霉呢,小子,你还年轻,不知道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啊!” “好汉占九妻。你也算是大大的好汉了。”承焕奉承他,免的他又来词了。 梁上君得意道:“那还用说,我家老头子说情啊,爱啊,狗屁!倒是我说啊,男人本能决定了一个男人不会对一个女人产生爱意。男人一生中完全有可能对一个以上的女人产生情爱,这是自然规律,每个追求女人的男人总是在女人身上寻找完美的品质。但这些品质往往分散在不同的女人身上,需要到不同的女人身上去寻找,一个女人总是难以实现男人的梦想,懂吗小子!” 承焕对梁上君有了一番从新的认识,他感到这鬼盗不是个特令人讨厌的人,相反有内秀。他的歪理论至少有的地方是让人信服的。 男人嘛,都这德行! 承焕看看梁上君,“爱情是自私的,有绝对的排他性,我怀疑你是不是爱她们!” 梁上君摇摇手,“平平淡淡才是真,你想的太理想了,女人和你在一起图的是什麽,只要你给了她们想要的,那就是最好的表达了,再和她们唠唠家常,说说体己话,开心话,就十分美满了!” 梁上君不愧为花丛老手,把女人的心理研究了透彻。 承焕微笑,“反正我只喜欢一个人就好!” 梁上君嘿嘿笑道:“小子,别把话说的太满了,凭你这张小白脸,骗个百八十个美女不在话下,就是你不去理她们,她们也会来找你的。我没看错的话,破了童贞吧?” 承焕脸烧似火,不好说什麽。 “男子汉,大丈夫,有个三妻四妾的算什麽呀,我年轻的时候,遇见我家那老太婆,也是这般想法,现在怎麽样,想通了,人生不过几十年,享它几十年的风liu快活才是真的,象那帮人叫嚣的,什麽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说的冠冕堂皇,真正落到实处的又有几个,还不是照样吃人不吐骨头。自己做些实实在在的事,让身边的人也过的快活,这就是侠之小者,利己不损人,懂吗?”梁上君以过来人的身份开导承焕。“我家里有好几个姑娘呢。用不用我给你介绍介绍,别看我长的不怎麽样,可我女儿青春貌美,靓丽著呢!”梁上君有自己的花花肠子,这独一无二的好酒,他还想喝一辈子呢,再说这小伙子,拿来做女婿也不赖,打著灯笼找不著啊。 “免了!”承焕越听越不对劲,最後还给自己的闺女做上媒人了,真是天下少有。 梁上君继续他的招婿演说,“小子,不是我说,娶了我闺女,那可是财色兼收啊,就是拿出一个宝藏做嫁妆也够你十世用度了,还有啊,我闺女那可以说温柔大度,家教有方。保你满意!”梁上君这副嘴脸活脱一个奸商在推销过期产品相似。 “老伯,求你了,我这辈子对别的女人没兴趣的,你女儿再好也不关我的事!”承焕双手作揖道。 梁上君手拍桌子,“我为什麽把自己扮做老道,我最恨别人假正经,就说你吧,口口声声爱人家一辈子,那不过是骗自己骗别人的谎言,没有不吃腥的猫,你就对别的女人动过一点点歪心眼,鬼才信呢!”旋即奸笑连连。“我鬼盗梁上君看上的东西还没有跑出手心的呢!” 承焕觉得脊梁骨发凉,有种要倒霉的感觉。 梁上君摸摸他的师爷胡,“你要麽娶我女儿,要麽我每天往你被窝里塞个赤裸娇娃,怎麽样!” 承焕苦著脸,总算领教了什麽是臭无赖,狗皮膏了。 “不过,这麽做好象不太好啊!”梁上君道。 承焕点头如鸡啄米,“是啊是啊,这样怎麽象话嘛!” “那你保证每天给我制作冰酒喝,这是就算拉倒,如何?”梁上君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承焕这才明白梁上君真的目的,心想如此一来,这老头不是时常要和自己在一起了吗!拐了这麽大一个弯,为的就是这个,这鬼盗真是坏的冒泡啊,把他放在自己身边,无疑是弄了个超级坏事包,可还不敢得罪他,怕他说到做到。 “老头,就为这,早说啊,吓死我了,没说的,什麽时候想喝什麽时候来找我。”承焕想拖一时是一时,等他过了性就好了。“反正我也喜欢喝!”这承焕倒没说假话。 梁上君拍手叫好。“来。来。喝!” 他们二人又和了近半个时辰,才尽了兴! 承焕脚步蹒跚,回到房中,一大早的就喝的昏天黑地的,真是可以。看来交什麽朋友可要加老小心了。 往床上一躺,承焕脑虽昏沉,可却睡不著,梁上君的话多少对他有些影响。就觉得一会出现涟漪的音容,一会出现慕容碧的笑貌,还夹杂著墨凤赤裸的娇躯,外带温戬儿温存的模样,他的头涨的都快破了! ; 第十五章 忧愁 南澄是武将出身,做过一任正二品的都指挥使。在秦城,提起南澄,可说是家喻户晓,官私两面,黑白两道都很吃的开。 他四十七八岁,正值壮年,中等身材,浓眉环眼,大鼻头,大嘴差叉,微带络腮胡子,给人的印象孔武有力,往那一站犹如古庙里的钟相似,非常沉稳。但此时却眉头紧锁,鼻翅微扇。 “爹,您多少吃点吧。”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托著食盘进来说。 少女细高挑的身材,鹅蛋脸,眉毛细细弯弯,眼楮大而水灵,鼻子挺直,嘴巴小巧但不失丰蕴动人,一身水蓝色的宫装更衬的她如出水芙蓉,美艳非常。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南澄的女儿南隽。南澄共有一子两女。长子南云,二十二岁,是个文弱的书生。攻读文史颇有建树,有举人功名在身。长女南隽十九岁。自幼投身玉女门。师从玉天香习武。幼女南琳十六岁,打小就体弱多病,瘫在床上,多方求医也没有功效。知道的人晓得他有三个儿女,不知道的以为他只有南琳这一个女儿。 玉女门与南澄的关系也不同一般。上一任门主玉天香与南澄是同父异母的兄妹。现任门主玉兰是他的亲外甥女。姑表亲姑表亲。砸断骨头连著筋。两家人的感情好的不得了。 南澄长叹一声,“也不知道他们把你哥哥和妹妹弄到什么地方去了,有没有遭罪啊,兰儿也没了音信。恐怕搬兵不成反受其制了。” 就在半月之前,南云及南琳被人劫持,,南澄找遍了方圆百里也没有找到贼人,急的团团转的时候,收到一封书信,是南云写的,意思是他和妹妹现在很安全,但父亲必须按著对方的要求办,不然他们可就有的罪受了。要求也怪的离谱,是要南澄设一擂台,让女儿南隽比武招亲。 南澄心系儿女,不得不捎信把在武功县的南隽找回来。恰巧玉兰也在,姐俩就一块来了。 还没等进家门的时候,就被一伙身份不明的人袭击,好在没有大事。玉兰觉得事态严重,告别南澄一家回玉女门搬兵去了,可这一去就没了音讯,也无怪南澄担心。 “爹,船到桥头自然直,他们没有杀害大哥个妹妹,说明还没有达到目的,我们顺著他们总不会出尔反尔吧!”南隽劝道。 南澄摇头,“事情不那么简单,你不知道,人家一定盯我们好久了。我们不过是个引子,他们想要的是玉女门。”南澄够个帅才,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关键地方。“我找遍了熟人,门生故旧,没发现一点线索,看来不是咱家的事情。也不知道你姑姑惹了什么对头!” 南隽皱眉道︰“自从姑姑入关,我就在也没见过她,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 南澄不自然地咬咬牙。就在这时候,家丁跑进来道︰“老爷,少爷又来信了!” 南澄父女忙接过来,展信一看,大概意思是,那帮人很满意,今天就派人来接手比武招亲的一切事宜,除了南隽装门面外,余下的事南家就不必管了。过了今天,就会把人放回来。 看完了信,南隽很高兴,刚想说什么,见父亲一点笑模样也没有,问道︰“爹,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南澄把信折好,“你懂什么,麻烦才刚开始,玉兰那边肯定出大事了,他们这是要把我们稳住,好一个一个的收拾。你脚程快,马上到知府衙门告诉马知府,马上写信给大散关总兵刘阿泰,让他带三千人马过来,就说是我的意思,快去吧!” 南隽前脚走,南澄后脚赶往自家的佛堂,佛堂在南府的最北角,地方不大,总共才两间房。 南澄推门而进,走到里屋。“天香,你到底捅了什么大漏子了,马上告诉我!” 佛堂里间是个简单的起居室,一个美貌的妇人正坐在蒲团上,手握佛珠,脸盘与南澄有点相似,眉如春山含黛,眼如夜空繁星,鼻如春葱,唇似丹霞。虽徐娘半老但看起来要年轻的多,只是脸色过于苍白。 “天香,你说没什么事,我看不是那么回事,你一定有什么瞒着我,你我兄妹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南澄语气至诚。 玉天香手一抖,那串佛珠顿时散落一地,叮当做响。“兰儿还没回来吗?” 南澄摇头,“对方不是等闲之辈,把我们算计的明明白白。玉兰怕也没的清闲,你的伤好点了没有?” 玉天香站身起来,给南澄搬了把椅子,“哥,坐!” 南澄坐下,“我让马知府去找刘阿泰去了,他是我的门生,多少会帮上点忙,有什么事也好摆平!” 玉天香叹了口气,“没用的,那帮人都是武林高手,岂是兵丁所能应付的了的,不是我有意瞒着哥,而是不想让兰儿知道,哥还记得花蝴蝶迟明吗!” 南澄双目圆瞪,“怎么会不记得。那个害你若斯的负心汉,你怎么又提他!” “我把他杀了!”玉天香面容有些激动还有些灰暗,“这么多年了,我苟且偷生为的是有朝一日可以手刃此贼,现如今,总算大仇得报了!” “杀了,杀的好!”南澄手拍桌子,“可这跟眼前的事也扯不上关系啊!” 玉天香苦笑,“也许是天见我可怜,我正恨找他不着,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他还恬不知耻地劝说我加入什么组织,我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但出乎我的意料,迟明武功远比从前高明,我虽杀了他却也受了伤,还让他的一个跟班跑了。我不想让兰儿知道她有这么个爹,更愁人的是迟明背后的势力紧追不放,我不得已才这么做的竟连累大哥一家,天香对不住您们!” “竟是这样!现在说这些也没用,想想办法吧!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啊!” 玉天香摇头,“我也不清楚,但听迟明的口气,他在那里不过是个跑龙套的,所知有限,从这点看,实是可怕之极,可想其势力的庞大了!大有一统江湖的能力。” “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让南隽立擂呢?”南澄还是有想不通之处。 “大哥身不在江湖,有所不知,就在这秦城之中,有三股势力,我只知道灵蛇教在此有一分舵,另外两股更强大的势力却晦暗不明,其中就有对我们下手的人,只不过他们埋的很深我们察觉不到而已。他们双方也是张飞捉刺猬两下害怕。但终有沉不住气的一方,利用玉女门与南家这根导火索想把秦城这口锅烧开,有什么东西自然就漂上台面了,因为谁也不想看到玉女门与南家这一股力量落如对方手中,而且大哥做过高官,半你掌握了,就等同有了个保护伞自古以来侠以武犯禁,身在江湖最忌讳的就是朝廷了!” 听玉天香这一分析,南澄明白了不少,“那我去请刘阿泰会不会把他们触动了,伤害云儿他们?” “不会的,这样更能衬出你的影响力,这正是他们所需要的。”玉天香安慰南澄。不过她说的也很有道理。“现在指望兰儿和玉女门是不成了,唯一的希望是他们的对头不眼看我们受制。再就是灵蛇教了,兰儿与蛇娘子交情不错,也许能帮上忙,不过听说她现在也自身难保,怕是没的帮!” 南澄冷哼一声。“谁也别把我逼急了,不然大家都没好果子吃,我记得刘阿泰那里还有二十门神武大炮,任他武功通天也难逃挫骨扬灰的下场。”看看天。南澄叮嘱玉天香好好养伤。他则赶往东街擂台。 第十六章 擂台 东街。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边,人们都知道今天是比武招亲的最后一天,又适值庙会,所以人数比前两天还多了三层。只见人头攒动,如潮水般涌在擂台边。 温戬儿等人来的时候,看热闹的人已经很多了。所幸方白博乃秦城知名之人,有专门的观看棚,不必拥挤在人群当中。 观看棚有七八个之多。面积都不是很大,能坐二十人左右,旁边有南府的下人侍侯,茶水点心,一应俱全。 方白博看了看周围的情形,觉得时间还早,他把两个下人打发走,想向温戬儿交代一下具体的情况。“教主,擂台只立三天,每天选出一人,再由这三个人一决胜负,胜者才有资格与南琳比试。前两天我也来看过,胜出的两人,一个是本地大豪江上年,一个是名不见经传的游侠周迈,今天上午再选出一人就凑够数了,下午则敲定南琳的郎君。” 温戬儿沉吟一声,“那二人的武功怎么样?” “江上年与我不相上下,那个周迈则看不透,门派也无从捉摸,取胜用的是太祖长拳。十分普通!”方白博回忆道。 连珏接口道:“周迈是个高手,太祖长拳虽然普通,但打好却十分不易!” 温戬儿点头,“田猛今天可有的拼了,弄不好连上午的胜出都没有机会!” “我……我……不怕!”田猛倔道。 “来了!”方白博一指擂台方向,南澄父女走入观看棚。 “是她吗?”温戬儿一指南琳问田猛。 田猛喘着粗气,“是……是!” 温戬儿与方白博对望一眼,今天是南隽第一次亮相。“南琳不可能走的,南澄在哪弄的这个女儿!”方白博道。 擂台上出现一个司仪,三十上下,面貌中等,“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想必大家都看到了,南员外与爱女已经出席了,俗话说美女配英雄,南姑娘的美貌有目共睹,可说是百里挑一,又有武艺在身,想天下英雄无不为之心动,有携美之心的不妨上台一试,以武论高下,以武论姻缘,大家点到为止,请!”念完台词,他下去了,留下了被鼓动的人们高声喊喝! 田猛一撤身,就想出去,被温戬儿一把拉住,“你急什么,去跑龙套吗,好戏总是压轴的,等会吧!” 田猛被说的不好意思,红着脸不说一句话。 自然有人按奈不住。“嗨!”一声断喝,有人自人群中飞身而起,蜻蜓点水,借人们的脑袋飞上擂台。擂台有三丈高,没点真功夫还真上不来。 只见那人不到三十岁,身材细长,一身玄衣,相貌堂堂,颇有男子英气。他一抱拳,“在下秦岭赵重,有些三脚猫的功夫,望大家不吝赐教!”赵重说完场面话,打了趟百步神拳,一看便知是少林的俗家弟子。 “兀那赵重不要卖弄,看费某人把你踢下台去!”人群之中一声高喊。那人分开人群,走到台下,从侧边的梯子爬上台去。 台下人们不禁一阵哄笑,哪有这般上台法,不是丢人现眼吗! 那人三十出头,身材矮小,干巴巴的,五官犹如未开化的蛮夷,一双金黄色的眼睛。一身火红的大袍。 台下的老百姓不知道他是谁,可台上的赵重及江湖中人都晓得他的身份,乃是金睛猿费星,在武林中也是有那么一号的人物。 上得台来,自是不能相让,赵重双拳齐发,虎虎生风,向费星扑去。 费星既号金睛猿,轻功自有独到之处,只见他原地一跃,身形腾空三丈有余,倏地一旋,好似游龙掠空回翔,其快无比,躲开赵重的拳势,落在他的身后。 赵重不敢藏拙,暗运真力贯注双拳,快似闪电,拳风丝丝地作响,直向费星冲去。 须知百步神拳乃少林威震江湖的绝技,赵重得以传授,虽说功力不足,但自有年青人的盛气可以略为弥补,威力不容小瞧。 擂台上,二人展转腾挪,战在一处。 连珏喝了口茶,“温姑娘以为他们俩谁技高一筹呢?” 温戬儿与连珏都是武术大家,听连珏这麽一问,温戬儿笑道:“百步神拳是门不可多得的绝技,可惜赵重未能领悟其中的神髓,百步神拳讲究的是以远制敌,象赵重这般近身搏斗舍长取短败象已呈,即使他发挥了百步神拳的长处也胜不了费星,五短公教出的徒弟岂是饭桶!” “五短公!难怪看著身形眼熟。”连珏点头。“轻功的确占著一绝!” 台上,二人斗了四十几个回合。赵重觉得盯不住劲了,鼻尖鬓角挂满了汗珠,拳势也慢了下来,脚步有些轻浮。 费星觉得差不多了,滴溜溜围著赵重转了开来,不时点指赵重的空门。 在台下看,只见一团红影把赵重团团围住,越转越快。 赵重就感身边都是费星的影子,防守也无从谈起,索性眼楮一闭,挥拳影如山,往外招架。 转来转去,费星转到了赵重的身後,抓住这个空挡,抬起一脚,蹬在赵重的背上。 赵重听得背後恶风不善,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一咬牙,功运背後,硬挨了一脚。 只听“砰!”的一声,赵重就觉後背如遭锤击,脚下站立不稳,横里飞出三丈多远,脚下蹬空,摔下台去。 这一脚费星没使全力,不然可有得赵重受的。 赵重臊的脸如大红布,低头快步走出人群,不一刻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哈!哈!哈!”费星心情极佳,往台下一扫,“各位,有不怕丢人的没有,陪费某玩几招,不过象赵重那样的就不必上来了,碍手碍脚的┅┅。” 费星在台上叫号,什麽难听说什麽。 田猛看看温戬儿和连珏。“我┅┅。” 连珏冲他一笑,“费星轻功极好,你上去也讨不的便宜,等让你上去时自然会告诉你的!” 温戬入也道:“不错,这费星还是让别人替你收拾吧!” 费星在台上叫的正欢,台下有人喊:“费猴子不要猖狂。也不看看自己长的什麽德行,能配得上那南小姐吗?你呀,配母猴子还差不多!” 台下众人纷纷哄笑,随著话音,一道白影飞上擂台。 费星一看来人,心里打了个突。 来人二十五六,一身月白色长衫,脚蹬薄底快靴,头带福字巾,剑眉星目,直鼻阔口。相貌出众,往那一站,真是玉树临风浊世佳公子。正是这两年风头正健的青年高手卫东荣。卫东荣出道不到两年,但会过的三山五岳的好汉不下数十人未尝败绩,是极有前途的後起之秀。 方白博冲连温二人苦笑,“一山还比一山高,田小子的愿望怕是落空了!” “卫东荣我见过,身手确实不赖,田猛的确不是他的对手!”连珏也赞成方白博的看法。 温戬儿看了垂头丧气的田猛一眼,“人也不是铁打的,在场的谁服谁啊,田猛只要排在後面出场,还是有希望的。” 车轮大战这招虽然损,但为了取胜,为了田猛,又另当别论了。 费星前些日子和卫东荣交过手,怎奈技逊一筹。但是到了这份上也不可能弃手认输,否则就不用再混了。费星硬著头皮,在一旁的兵器架上拔出一条花枪。“卫少侠,请!” 卫东荣轻笑,在兵器架上也抽了条花枪,枪托点地,“请!” 费星也不客气,枪尖点往台面,做软棍使,腾空四丈有余,花枪一抖,万点红缨罩向卫东荣。雪白的枪尖映著太阳光,炫出一片金芒。 “来的好!”卫东荣也不躲闪,花枪斜上横里一扫。划起一道弧线,砸向费星的花枪。 这时候就看出费星轻功的高明之处,只见他在空中无从借力的情况下,身体突然放横,躲过砸来的花枪,依旧扎向卫东荣!; 第十七章 田猛 枪尖离卫东荣还有三寸的时候,他脚下一滑,横移三尺左右,费星这一枪扎空了。 费星花枪点地,飞起一脚,踢向卫东荣的肩头,其快绝伦。 卫东荣心里暗赞,“这死猴子的武功还真不是唬人的,看来今天不拿出点力气是不行了。”他向前一翻,同时花枪连转,点向费星的咽喉。 费星不敢怠慢,撤腿,举枪向外一格。 二人枪来枪往,斗了近半个时辰,累得费星呼呼直喘,一个没留神,被卫东荣在小腿上钻了个眼,痛的他龇牙咧嘴,冷汗直流,大喝一声,枪做箭使,向卫东荣掷去。“卫小子,这一枪我早晚要找回来!”说完场面话,飞身离去。 卫东荣闪过花枪,哈哈一笑,“卫某等着便是!” 由于这次比武招亲,没有任何条件的限制,所以什么人都有,象那些歪瓜劣枣,二半破子,卫东荣就打发了十几个,但上台的也不乏有一两个有真才实学之士,令卫东荣费了不少功夫。 到后来,竟没人上去了,让卫东荣大大露了一回脸。 温戬儿在怀里掏出个小油包,打开,拿出一颗淡白色的指甲大的丹丸,“田猛,这本来是要你到最后才用的,可看这情形不得不服它了,不然你一点希望都没有。”她把丹丸递给田猛。 田猛心中极为感激,“谢……谢!”接过服下。 卫东荣在台上等了一刻钟,也无人应战,那司仪正准备宣布卫东荣胜出。田猛慢吞吞地爬上台去。他手里拎着方白博给他找来的厚背单刀,他先前买的那把大环刀质量实在太差了。 卫东荣看看眼前的大块头,花枪一抖,“朋友报个名号?” “田猛。”田猛对他的名字说的极为顺溜。 “请!”卫东荣亮了个起手式。 田猛吞了吞口水,握刀的手冒出些微的汗珠,见卫东荣摆好了架势,他一招举火烧天,单刀由下至上,撩向卫东荣的前胸。 卫东荣提枪向外一格,可刚出手还没到位呢。田猛又一招斜肩带背,变招。唰地一声斜着奔卫东荣砍去。由于出乎卫东荣的意料令他有些手忙脚乱,刚刚躲过去,田猛单刀从天而降,力劈华山罩在他的头顶。 这极为普通的三招竟让卫东荣无从招架。花枪回防已经来不及了,危急之下,卫东荣也顾不得脸面,就地一滚,让出丈余。才算化解了这三招。 台下的连珏点头称赞,“小兄弟这一改,可是夺天地造化啊,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田猛内力太弱了凭的一把子力气,发挥不出刀罡来。” “一切就看他自己的了,我们也只能帮到这了。”温戬儿道。 “田猛这小子可不会轻易放弃的,一个有了某种动力,做起事来会分外努力,更会有如神助,我敢打赌,他啊!死也会留在台上的!”方白博通过接触,对这兄弟二人的性格有了深刻的了解。 台上,卫东荣站身起来,不敢轻易发招了,觉得这田猛的刀法犀利,是个劲敌。 田猛可不管这个,看了眼台下南隽的方向。单刀连挥,又是三招。 “又来!”卫东荣有了刚才的经验,心下镇定多了,花枪里撩外滑,堪堪挡住。 可他做梦也想不到这拙巧七叠刀的奥妙,接下的四刀可让他吃了亏了。他以为象田猛这种汉子,使出大开大阖的刀法是不容质疑的,哪里知道后面的方寸四刀极尽小巧绵灵之能事,大意之下,单刀扫过卫东荣的左额头,不但刮下一缕头发,而且片下一层头皮,渗出粒粒血珠。 台下观看棚里的南隽手里的茶杯落地,摔了个粉碎,旁边的南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吓了一跳,“隽儿,怎么了?” 南隽一指台上,“那大汉使的是玉女门的方寸刀,怎么可能呢?玉女门没有南弟子啊!会是师伯的徒弟吗?” 南澄知道妹妹有师姐妹两人,妹妹创立了玉女门,而师姐则流落江湖不知所踪。“隽儿没有看错吗?” “我练了十几年的方寸刀,怎么可能看错呢,如果真是师伯在这,可真太好了!”南隽抚胸道。 “等他下来了,我们好好问问。”南澄也抱有一线希望,因为妹妹的师姐的武功听妹妹说比她可强太多了。 台上,卫东荣把额头上的血珠一抹,这下可动了肝火,出道这么长时间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在万众瞩目下丢这么大的人,哪能善罢甘休,他也豁出去了,把压箱底的功夫都划拉出来。花枪犹如一条入云的神龙,呼呼挂风,快如闪电往田猛身上招呼,每一枪都不离田猛的要害,看样子不把田猛扎个透心凉,这口气出不来似的。 田猛刚开始动手,心里还是很紧张的,占了先机后胆气也壮了不少,单刀连斩,把拙巧七叠刀的精妙发挥的淋漓尽致,略带雏形的刀罡也环绕在他左右,远远望去,有如天神降世。 卫东荣打起百倍的精神,花枪见招拆招,舞弄的滴水不透,他现在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二人斗了三十几个照面,局势渐渐发生变化,田猛对拙巧七叠刀练的虽熟,但对其神髓却领悟不多,反复砍了几遍,就被卫东荣窥了全貌,他下手也大胆多了。 越往后,田猛打的越吃力,每一次刀枪相交,田猛就感花枪上传来的压力越来越重,震的他握刀的手阵阵发麻。 卫东荣则越打越顺手,枪枪进逼,把一根花枪使的有如嗜血狂龙。 这一式,卫东荣一枪把田猛的单刀荡开,逮住机会,顺势滑进一枪,花枪正扎在田猛的左臂,入肉一寸左右,鲜血顿时流了出来,顺著左臂,点点滴落在台上。 田猛疼的闷哼了一声,单刀连挥,把卫东荣逼退一步,他则在百忙之中用衣袖把伤口勒了勒,以防流血过多。 卫东荣认为田猛已经负伤,就不必再打了。可见田猛这架势好象不是这么回事,他也不敢放松。 田猛受了伤,心下更是著急,单刀舞的更快,连疼劲都不觉得了。 打著打著,卫东荣又一枪点在田猛的小腿上,在上面划了条三寸长的口子。 这一枪可伤的不轻,田猛一哆嗦,差点没跪到台上,疼得他那汗就顺流淌了,这枪差点没把他的脚筋给挑了。田猛一咬牙,撕下下摆,胡乱地包了包,抖擞精神再战。 台下,温戬儿,连珏等人都为田猛捏了把汗,生怕他被卫东荣一枪挑了。田威更是急的汗透衣衫,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拳头握的紧紧的,都发白了,嘴里不知嘟囔什么,许是在为弟弟祈祷吧。 南澄父女也是紧张的很,他们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田猛是友非敌,所以不希望他输。 台上,卫东荣越战越勇,把田猛吃的死死的,雪白的枪尖点点不离田猛左右,逼的田猛单刀紧划拉,但也无济于事,还是又被扎了几枪。 这会的田猛心里却十分清明,警告自己千万不能倒下,否则一切就完了,强大的意志力支撑著他,令他有勇气不退缩派。 田猛中的几枪虽然不是要害,可鲜血早已染透了衣衫,浑身象血葫芦相似。他每挥出一刀,都要忍受扯心的疼痛。 二人打了近一个时辰,,打的都让卫东荣烦心了,他并不是不想把田猛一枪扎死可每每扎到田猛的要害都被一股劲道牵引到别处。他并不知道这是刀罡的妙用。 现在的田猛,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打败卫东荣,渐渐地,已经不是由他来发招了,而是由这个意念指挥了他,也就是说由刀做了主导,驾御了他。误打误撞之下,反而进入刀道的至高境界! 卫东荣就觉得田猛与之前相比判若两人,刀法突然更为犀利,双眼定定地盯著他,看的他直发毛。因为这时的田猛浑身浴血,脸若千年古石不动而无丝毫表情,让他没来由的一阵胆怯。 ; 第十八章 因缘 人就是这样,心理的变化会影响他的思想和身体活动,照理说卫东荣比田猛高出可不是一点半点,他要是稳住心神就能把田猛累死。可他自己先害了怕,就不是这么会事了。 这也不能怪卫东荣,田猛现在是有理智的疯了,根本一点思想都没有,就象一部机械在无休止的运转,再加上他现在的这副模样,任谁见了也会胆怯三分。这与武功高低没有关系,完全是心理影响。 怕什么来什么,面对这样的田猛,卫东荣越来越束手缚脚,花枪也玩不转了。完全处于被动,这样你就别再看田猛的眼楮了,可卫东荣鬼使神差地老是看著田猛那对死鱼眼,越看,心里就越发紧,因为那根本不是正常人的眼楮,给人心灵的震撼是不能用言语表达的。 台下,连珏等人对田猛的变化只能看个外表。方白博喜滋滋道︰“怎么样,我就说吗,这小子会有如神助的!” 对田猛的斤两,连温二人知之甚详,心下有些疑惑,“这小子好象不对劲啊!”连珏看出些差头来。 台上,田猛的攻势呈直线上升,有如武神再世,单刀上下翻飞,舞成朵朵嗜血的刀花,把卫东荣逼的直咬牙,衣衫湿的就象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握枪的手出汗极多,险些握不住。 远远望去,田猛一柄大刀使的风云为之色变,一道有若实质的刀风犹如护体神龙环绕在他身旁,真可说惊天地泣鬼神。 卫东荣这时真想弃枪认输,可连开口的时间都没有,可见二人打斗的有多快了。 这一式,田猛一招力劈华山,搂头盖顶劈向卫东荣,雪白的刀光有如流星划过夜空。 卫东荣双手横枪向上招架。只听一声刺耳的声响,就见一道单刀形状的刀气透过花枪,印在卫东荣的前胸。 卫东荣就感高胸口一热,嗓子眼一甜,一道血箭冲口而出,花枪也撒手而飞。蹬蹬蹬向后倒退十几步,跌落到台下,自有亲友帮他疗伤暂且不提。 扔在台上的花枪业已断裂成十几段,东西散落。 原来,田猛这一刀竟然发出了只有连珏那样的使刀高手才可能发出的刀气,把卫东荣重伤,花枪也因为透劲过多而分崩离析。 田猛以力劈华山的姿势在那里站了足足有一刻钟之多,那边的司仪巴不得没人上来比武,因为这大块头实在太可怕了,他高声宣布田猛获胜,将有资格参加下午的角逐。 司仪说完,田猛就条件反射的推金山倒玉柱,跌倒在台上,砸的台面砰的一声响。 连珏早就觉得不对劲,这会见田猛倒了,叫了声不好,人如一道流星闪电,飞身到了擂台上,一边扛起田猛,一边手按他的前心,缓慢地输送劲力,以保护他的心脉。 温戬儿等人也是吓了一跳,不明所以,连珏扛著田猛回到观看棚,众人围上来一问究竟。 台下的老百姓也议论纷纷,人声嘈杂。在人群之中,有几个人见到连珏的身手,脸色都是一变,互相咬了咬耳朵。 连珏摆手让众人安静下来,“田猛是刀魔入脑,这种情形我以前也遇到过,不会危及生命的,休息个十天八天就好了,但要绝对的安静,不然会很麻烦的。傻人有傻福,这么一闹这小子的武功反而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境界,前途无量。” 看看快近中午了,人们纷纷离去,打算吃过午饭后再来看更精彩的。 连珏觉得可以了,把按在田猛心口的手拿开,让田威背著弟弟,众人赶往客栈。 “各位爷请留步。”一个干净利落的小伙拦住连珏等人的去路,“我家老爷南员外请各位到府一叙!” 连珏,温戬儿,方白博互相看了看,都从对方眼中读到,“该来的总会来的,不然他们还得找借口去拜会他!” 让田威和弟弟领著几人先回客栈,众人跟著小伙来到东街的街尾。 一个大门楼矗立眼前,两旁的汉白玉石狮子威武气派,朱红的大门上挂著红底金字的牌匾,上书南府。 南澄正和女儿谈著,管家来报人已经请来了。南隽回避到了屏风的里面,南澄迎了出去。 南澄是干什么出身,眼楮一扫温戬儿等人就看出这伙人不简单,双手一抱拳,“方掌柜,南某托大了,里面请!”他朝管家一使眼色,管家心领神会,把初一等人领到了一边的偏厅,小心款待。 温戬儿,连珏,方白博则与南澄进了正堂。 四人分宾主落座,下人上了热茶后都退了出去。“方掌柜,可以介绍一下吗?”南澄认识方白博,见他坐到了末座,脸色微变。 温戬儿冲方白博一点头,意思是让他不必隐瞒。方白博咳了一声,“南员外,方才那位姑娘是您什么人,与玉女门是什么关系,可否见告!” 南澄哦了一声,“隽儿,你出来吧!” 南隽从屏风后面出来,给众人福了福,坐到了南澄的旁边。 温戬儿,连珏进来的时候就感到屏风后面有人,都暗提了口真力,以防万一,但见南隽从里面出来,不由松了口气。 “这个是我的长女南隽,自幼投身玉女门,一晃十几年了,是以旁人不知情。”南澄非常挚诚。 方白博等人没想到南澄还有一个女儿,而且身在玉女门,颇让人意外,更不曾想到他还有个儿子呢! “玉兰现在在哪呢,你们知道不知道!”温戬儿晓得了南隽的身份。问道。 南澄父女都是一愣,玉女门是个隐秘的门派,知道的人不多,更别说门主是谁了,不想温戬儿开口就问玉兰在哪,岂不怪哉。 “南员外,我是灵蛇教在此的负责人,这位是我们的教主。”方白博一指温戬儿,“教主与玉门主私交甚笃,所以很想知道玉女门是否出了什么事,这些时日竟有玉女门的人袭击我们,在以前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你是蛇娘子温戬儿!”南澄很吃惊。 南隽也很惊讶,“你就是戬儿姐姐,玉兰经常提起你呢,没想到你这么美!”对温戬儿的美貌,南隽由衷赞叹。 温戬儿笑打破︰“这让你们很意外吗?” 知道了温戬儿的身份,南澄父女十分高兴,“这么说来大家都不是外人了,玉兰是我的亲外甥女,有了温教主在这,事情也许会有转机也说不定。” “你们竟是这么近的亲戚,玉兰这丫头口风真紧那,一点也没有向我提起过!” 话是开心锁,人与人的情感就是这么微妙,大伙这么一谈,顿时由陌生人成了好朋友。 南澄把自己遇到的难处,与玉女门可能的变故仔细地讲与温戬儿等人。 温戬儿听的眉头紧锁,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他们说会派人来,现在还没来吗?”温戬儿问,“只要擒住来人就可知道南琳们的下落了。”温戬儿等人真没想到南澄还有个儿子。 “现在还没消息呢,就怕来的人也不知道南琳他们在哪。”南澄对对方可是往厉害处想。 温戬儿点头,“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我现在最担心的是玉兰,她现在的处境很难说,南隽一定知道玉女门的总舵,让发舵主带人随你去,如是玉兰遇险也可援助,这里有我们在应该可以应付的!” “让我和南隽一起去吧!”玉天香推门而进。 “妹妹!”南澄见她进来很吃惊。 “姑姑!”南隽也是,“您怎么会在这呢?” 玉天香道︰“路上在告诉你吧,哥我很担心玉兰,而且事情总有让她知道的一天,你说是吧!” 南澄点头称是。玉天香来到温戬儿近前,“我本来打算找温教主帮忙的,可听说你也有不少麻烦,不成想温教主会在这里,真是意外之助!我代玉兰谢谢你了!” “您别这么说,玉兰和我是要好的朋友,我怎能不帮忙呢!”温戬儿没见过玉天香,但听玉兰提起过,竟是这么年轻漂亮,但给人的感觉有点冷。 大家在一块又研究了好一会儿,判断了几种可能性,以确定最好的办法。 温戬儿与方白博又商量了半天,才让初一等人与他随玉天香,南隽赶往玉女门。 ; 第十九章 霉运 南澄是个十分健谈的人,虽然身陷困境,但给人的感觉举重若轻。而且知识非常丰富,对事物有独到的见解,与连温二人相谈甚欢。 温戬儿不忘田猛的心事,“员外,抛却这次招亲的事,不知南隽找了婆家没有?” 南澄笑道︰“怎么,温教主要给小女做媒吗?” “的确有此想法,员外觉得田猛怎么样?”温戬儿道。 南澄沉吟了一声,“是上台的那个吗。好象不太般配,实不相瞒,我不希望隽儿找个一介武夫,这样对她没有什么好处,江湖并不适合她!”南澄心说女儿要是给了田猛那种人真是美女与野兽,鲜花插到牛粪上了,是以委婉拒绝。 温戬儿与连珏相视一笑,这个结果早在众人意料之中。感情的事最不可勉强,田猛的相思之果怕是成熟之期遥不可望了。 就在这个时候,管家慌忙来报,“老爷,门外来了个人,说是给少爷带口信的!” 南澄三人都站了起来。“一定是劫持南云的那帮人,二位去屏风后面避避,也好见机行事。”南澄让管家把外面的人请进来。 进来的人大约四十左右,中等身材,一身淡紫色的长衫,长的仪表非凡,颇似饱学之士,手中握著一把折扇。 客厅里的屏风是帘笼样式的,从外面看,看不清里面,但从里面看外面很清楚。 温戬儿看清了进来的人,大为惊讶,因为她认得这个人,霜天一叶飞。 霜天一叶飞在怀里掏出一封信,“南员外,你做的很好,剩下的事就不麻烦你了,这是令郎写给你的信!”他把信递给南澄。 南澄迫不及待地展信,是封报平安的信,说对方很客气,还给南琳抓了几副名贵的药材,南琳的病很稳定。“什么时候可以放了他们?”南澄问。 “明天!”霜天一叶飞回答的很干脆,“员外不必心急,我们就快成一家人了,江上年是秦城的头面人物之一,做你的女婿不至于辱没了员外的脸面吧!” “江上年,他也是你们的人吗?真想不到。怪不得呢!”南澄脸色微变,“人就藏在他家里吧!”南澄举一反三,马上想到了儿女的下落。 霜天一叶飞轻笑,“员外真是聪明人,一点就透,由你接替江上年真是可惜了!” “你们倒是看得起南某啊!”南澄笑道。 屏风后面,温戬儿冲连珏一摆手,传音入密道︰“这是个救人的好机会,一会你堵住门别让他跑了,他轻功高的出奇,不能大意!” “那是当然,谁让员外这么有利用价值呢,换做是我也不能让你为别人所用!”温戬儿从屏风后面出来给了南澄一个眼色,南澄顿时明白她想干什么,既然已经知道了儿女的下落,这倒是个不错的机会。 霜天一叶飞对突然冒出来的温戬儿吃了一惊,“你是谁?” 温戬儿抚了抚双手,“霜天一叶飞,难道也找了个乘凉的大树,什么时候成了跑腿的了!” 霜天一叶飞放到江湖上,也是一方霸主。被人这么说自然不高兴,“你认得我,自然知道我的脾气,不要自找不自在!” “就凭你的一叶漫天舞,今天恐怕走不了了。”温戬儿运起血玉珠兰指,划起漫天血影罩住他。 “你是……!”霜天一叶飞一见血玉珠兰指。刹时想起她是谁,脚下一滑,避过这一击。“什么时候温大教主也成了南府的爪牙了!”霜天一叶飞回敬了她一句。丝毫不落下风。 “拿住他!”温戬儿冲南澄道。南澄不敢怠慢,挥舞一双铁拳加入战团。 霜天一叶飞嘿嘿一笑,“想拿我,下辈子再练几年吧!”他腾起身形,犹如狂风中的一枚落叶,借著南温二人的拳指之风飘来荡去,成名江湖的一叶漫天舞施展开来。只见他倒缚双手,一副轻松的样子,处在凌厉的攻势中丝毫没有惧色。 霜天一叶飞对自己非常自信,再说以前也不是没会过温戬儿,对她的斤两也知道一些,虽比自己强,但在轻功上绝比不上自己。 人要是走了霉运,连城墙都挡不住,霜天一叶飞这几天也许正走背字,他今天就不应该来,而且还大胆地交了实底,哪能有他的好。 温戬儿上次与霜天一叶飞交手还是一年前,与今天相比深感对方轻功越发精湛,竟已达到柳絮随风的境界,真是学无止境啊! “南澄,你以为有灵蛇教撑腰腰板就硬了吗。别忘了你的儿女还在我们手里,再说她一个光杆教主能掀起多大的浪,连灵蛇教都已经投靠过来了,温教主恐怕还不知道吧!”霜天一叶飞谈笑风声间加大南温二人的压力。 温戬儿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就是一翻个,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呢?对于灵蛇教是否投靠也心存怀疑,隋宝韵能受人摆布吗? 南澄听霜天一叶飞这么说,心里就有气,一双铁拳舞动生风,漫天拳影压向他。 霜天一叶飞就象一根弹簧,随著劲力起伏,“听说温教主身上有不少宝贝,可否借某一看!”他展开反击,双手成爪掏向温戬儿,把南澄甩在一旁,快速地围著温戬儿转。 温戬儿也不甘示弱,“有本事就来拿吧!”她把血玉珠兰指施展到极限,只见双手腾起淡淡的血雾,环绕在她手上不消散,好象两个火团,招出如电,带动血雾刹是好看。 南澄在一旁帮不上什么忙,他连霜天一叶飞的衣角都摸不著,挥舞的拳风反而让他借上了力。 霜天一叶飞虽然轻功绝伦,但也不敢和温戬儿正面交锋,又战了三十几个回合,一合计,在这讨不了什么便宜,况且此地不宜久留,“南澄,等著给儿子收尸吧!”他给南澄狠敲了敲边鼓,一抽身,身形似慢实快地冲向门边。 连珏在旁边看了老半天,对霜天一叶飞的轻功佩服的不得了,心想自己遇到过的高人中怕只有飘杀能与其比肩,见他向门边来了,“此路不通!”连珏单刀刀芒延长尺余,眨眼之间砍出五十余刀,快若流星,形成一座刀山把霜天一叶飞压了回去。 丝丝的刀气让霜天一叶飞透体生寒,不敢挫其锋芒,回身又折返,顿时落入三人的包围之中,情势对他极为不利。 连珏也是寂寞高手,此时更是手痒的不得了,也更想衡量一下自己究竟有多大的能耐,是以对南温二人道︰“把他留给我,绝不会让他走脱的!”也不待二人答话,单刀平斩,向霜天一叶飞推去,刀未至,风已先行。 霜天一叶飞还想故技重施,可他发现这刀风竟与单刀融为了一体,一样可以伤人。他哪里知道连珏看了他半天的表演,早把他借力的功夫看了个彻底,自是不能给他半点机会,气息早已布满厅堂内,等于把霜天一叶飞锁住了。 霜天一叶飞也不是大白扔,脚尖一点地,身体后仰,躲过了连珏这一看似笨拙实则威力惊人的一击,手中折扇首次展开,划出许多细小的气劲,飞向连珏。 连珏早就打好了主意,要在几招之内把他摆平,这也是对自己的考验,单刀推势不改,突然加快,身体也旋转开来,瞬间形成一个旋风,飞快地向霜天一叶飞撞去,旋转的离心力让南澄,温戬儿也不禁向后退了退。 “旋风刀!”霜天一叶飞也是见多识广,心里首次感到害怕,折扇作响,十几支扇骨射向连珏,破空之声刺耳。 “笨蛋!”连珏骂了一声,就见扇骨进入旋风著一点作用也没有,反而让旋风多出了十几个棱角,威力更大了。这个微型的龙卷风把霜天一叶飞撞个正著! 霜天一叶飞不是不想躲开,可力不从心,脚步刚动,人就被撞上了。 二人乍合即分,再看霜天一叶飞,根本就不象个人了,浑身上下的伤口不下百余处,都不大,但很碎。头发也散了,衣服也一条一条的。怎么看怎么象花子的祖宗,要饭的太爷,不复初来时的风光。 ; 第二十章 事端 “哇!”霜天一叶飞呕出一口鲜血,他现在的模样,就是千刀万剐也就是这个效果。 南澄不失时机的痛打落水狗,这时的霜天一叶飞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温戬儿没想到连珏竟然深藏不露,原以为他与自己的武功在伯仲之间,现在看来,连珏要胜她不止一筹。“旋风刀失传很久了,今天竟然有幸看到,真是看了眼界!” 连珏谦虚了一番,那边的战斗已告结束,其实霜天一叶飞被连珏重伤已然没多大的能水了。 温戬儿来到昏迷倒地的霜天一叶飞近前,往他嘴里塞了个药丸,“员外,找个大夫给他看看,以后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呢!” 南澄点头,“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我已经有了主意,一会我们在商量一下,看怎么做合适!”温戬儿胸有成竹道。 南澄让人把打乱的客厅重新收拾了一下,又吩咐管家照看霜天一叶飞。 一切打理停当,温戬儿看了看连南二人,“你们两个的身材与霜天一叶飞不是很象,看来只有我来扮他了!”温戬儿回到屏风后面,约莫过了一刻钟,一个霜天一叶飞从那里走了出来,“员外,看看还有破绽吗?” 南澄和连珏都吓了一跳,心下更为佩服温戬儿易容的精湛,简直就是霜天一叶飞他本人嘛! “真不该让方白博走了,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现在连个熟识的人都没有,事情怕有散失啊!”温戬儿担心道。 “让我和你去吧!江上年的家里我去过,!”南澄道。 “可是擂台的是不能撂下,不然对方会起疑心的,我们的人手本来就不多,万一对方有所察觉,会前功尽弃的!”温戬儿道。“况且此去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危险,员外把南琳的特征告诉我好了!”她言外之意是怕南澄去了反而成了累赘。 南澄也听出了这个意思,可也没办法,谁让自己的武功有限呢,拣重点把儿女的特征说论说。 温戬儿用心记下,随即又想到一事,“下午田猛还得上台呢,连老师有没有兴趣凑个热闹,最好让江上年躺在台上!” 连珏闻弦知琴意,“这样好啊,我也该活动活动了!” 温戬儿又为连珏易容,功夫不大,一个田猛活脱脱现在眼前,分毫不差。 温戬儿问明了江上年的府邸,从侧门出来,溜溜哒哒,向江府走去。 江府也是个大宅子,单看外面,装潢就好的不得了,门楼高大,一排斗大的红灯笼,大门上的门环黄灿灿的,入手沉重,温戬儿轻轻叩打门环,门内有人应声开门。 开门的是个三十来岁的人,看见温戬儿忙道:“堡主回来了,快请进!” 进了江府,温戬洱不知该往哪里走好,正在这时候,一个丫鬟路过这里,“堡主回来了,夫人正等着呢,快随我来吧!” 温戬儿不知她说的什么夫人,现在只好跟她走了,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小院落。 “堡主自己进去吧,夫人的情绪不好,我不敢去!”丫鬟说完径直走了。 温戬儿只好推门而进,到时候拿个人问问也好,可她一进门就是一愣,看见一个美的不象话的少妇坐在梳妆台边,眉长过目,眼睛水汪汪的,鼻子小巧,嘴巴微翘,手抚青丝正梳弄着,看样子才睡醒,自有美人初醒的消魂之美。 少妇见温戬儿进来了,起身轻摆莲步,投身到温戬儿怀里,“爷怎么去了这么久?” 温戬儿大感吃不消,轻轻推开她,,“你……还好吧?”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少妇叹了口气,“爷刚走就有人把这个月的解药送来了,真是拖累爷了,让爷为我受制于人!” 温戬儿听她这么一说,心中一动,这里面的事情看来更复杂,连霜天一叶飞也是被人胁迫的,真实意想不到! 承焕在床上躺了有一会,越躺越不舒服,索性坐了起来,把脑海中的影子都驱散,打坐入定。 内力穿经过脉,带动血液快速循环,代谢加快。让承焕感觉好多了,不禁告戒自己以後少喝酒,酒是穿肠毒药这话不是没道理。 承焕下床,又重新洗了把脸,还没等擦呢,梁上君一闪身进来,“小子,出去走走怎麽样,在这太憋屈了,外面可热闹的紧呢!” “我还是不要去了,碰到认得我的人会给戬儿带来麻烦的!”承焕真的不想给温戬儿找麻烦! “麻烦,还没人敢找我的麻烦男,我一个人出去太没意思了,对了,我给你个好东西!”梁上君说著在怀里掏出个小盒,打开,取出个布团,一抖手,“这是上好的人皮面具,往脸上一抹,保准没人认得你了!”梁上君也不管承焕愿不愿意,把面具往他脸上一贴,“你看看,连你自己都认不出!” 承焕觉得脸上一凉,忙拿过铜镜一看,只见镜中出现一个人像,面皮微红,浓眉,凤眼,鼻尖微勾,嘴唇很厚,看样子有三十七八岁,不禁吓了一跳,“你在哪弄来的,这倒比易容简单多了,也舒服多了!” “当然是从人脸上刮下来的,自是比单纯的易容要好,这可是我的一大战利品啊,知道这是谁的脸皮吗?血影齐侯,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大概比你高个两三寸,正合适!”梁上君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鼻孔都朝天了。 承焕打了个冷战,“从脸上刮下来的,你真是病的不轻!” “是死人拉,活人的话我也不敢和他朝面!”梁上君可没说假话,血影齐侯可是天下第一等的好汉,十几年前提起血影齐侯,那可是名震大江南北,可惜死的早了点。梁上君早些年与血影齐侯有过过节,可又打不过人家,只好在人家死後刮下血影齐侯的脸皮泄愤。 承焕拗不过梁上君,一老一少从後门出去。 承焕其实也想出来逛逛,少年心性使然不足为怪。二人并没有往东边走,因为承焕嫌那里人多,梁上君也不是合群的人,俩人都凑到一块了,“老头,你要去哪里啊?”承焕连南北都分不清,只能让梁上君拿主意了。 梁上君脑袋晃了晃,“西边有个小庙,景色不错,去那瞧瞧!”二人溜溜哒哒向西边走。 小庙确实不大,但香火还行,尤其庙处于苍松翠柏之间,与山林相映成趣,微风吹过,枝叶沙沙做响,不时有山雀鸣与其间,十分悦耳。由于今天是庙会,香客比平时多了一些,有那麽二十几个人。 面对大雄宝殿里端庄的佛像,承焕的心也肃然多了,点了一束香,插到佛像前,跪下恭敬地拜了拜。 梁上君不信这个,但入寺随俗,也依样拜了拜。 接著,在庙里看了看,到了个假山边上,梁上君站住,“小子,你知道我为什麽来这吗?” 承焕哪能知道他想干什麽,但顺著他,“为什麽到这啊?” “当然不是给如来佛磕头来了,这庙里可有一个宝贝,我年前来的时候看见一次宝光,就没了下文了,所以才想再来看看,碰碰运气!”梁上君神情遗憾道。 “扑棱!”一声,一只鸽子从俩人头上飞过,梁上君抬头一看,“这是追风箭,是信鸽中的极品,极其不易训练呢!” “涟漪也有一只信鸽,是纯白色的,比它好看多了!”承焕联想到涟漪,心潮涌动。 闻听身後有脚步声,承焕回头一瞧,吓了一跳,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凌格锐,他怎麽在这呢? 凌格锐一看见承焕,脸色也是大变,胡子微颤,加快脚步,走了开去。 梁上君眼楮有多毒啊,一打眼就知道对方认得血影齐侯,他看了看凌格锐的背影脸色也是一变,“小子,宝贝就在那个老家伙身上,跟住,别让他跑了!” 承焕对梁上君的观气之法可有切身体会,闻言随梁上君远远盯著凌格锐。; 第二十一章 忧心 凌格锐刚才见到承焕,差点没尿裤子,心说血影齐侯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了。他这么害怕是心里有鬼,他曾经奉命暗杀过血影齐侯,去的八个人回来的就他一个,不怕才怪。幸好当时是黑巾蒙面,没让血影齐侯认出来。不过这个情况可得让教主知道,血影齐侯可是教主的一块心病啊! 凌格锐边走边想,这几个月行事极其不顺利,撂下台面上的事不说,总有一股暗流在冲击著通天教,看不见的对手才是最可怕的,要是一直这么下去的话,他这个总护法的位置怕是保不住了。这次有了玉女门这个意外的收获,如果能把隐在这里的对手挖出来,在教主面前也好说话,现在轩赞负责接手四大世家和六大派的事,让他占了上风可不是好兆头。 “老头,你认得他吗?他可打过涟漪姐姐呢。”承焕遇见凌格锐,想起与涟漪初会的情景。 梁上君摸摸胡子,“看他那头红头发和胡子,象是通天教的凌格锐,这老家伙功夫可不低,我们小心点。” 凌格锐来到了江府。 “去把江上年给我叫来!”他对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说。 江上年今年三十五六岁,身材十分高大,相貌一般,但颧骨很高,下胲稍长,相格雄奇。来到凌格锐近前,一低头,“护法回来了!” 凌格锐低吟一声,“霜天一叶飞呢?还那么横吗?真是给脸不要脸!” 江上年咳了一声,“他刚出去,把信也拿走了,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让他压著我真是没道理,白瞎他那个小娘们了!” “你懂什么,霜天一叶飞那种人能用则用,不要把他逼的太急了,不然反而会更遭的。”凌格锐安抚江上年,“等这里的事完了,你和我回总坛吧,我给你找个好差事。” 江上年喜形于色,“多谢护法栽培,小的一定为护法效犬马之劳。” “你也算是我的嫡系,不须这些虚头八脑的,下午的擂台你不用隐瞒实力,这两天我也看了,那个周迈很有背景,最好把他撂倒,不怕没人出来收尸。”凌格锐咬咬牙,“今天还有什么特别的人吗?” 江上年打了个哈哈,“听说来了个楞头青,被打了个半死也不下来,倒是那一帮人很特别,有个出众的人物。” “盯紧点,一切要在掌握之中,不要出任何差错,你也知道,在教主面前只有拿出成绩,才能站住脚,不要象记成,落个鸡飞蛋打的下场!” “护法说的有理,不知道记副教主现在怎么样了?”江上年小心地问。 “爬的越高摔的越惨,南边的事办砸了,被废了,这是前车之鉴,要牢牢记住,不要重蹈复辙!” 江上年唯唯称是,庆幸自己不是记成一脉的人。 凌格锐又和江上年谈了会,江上年便出去准备下午的事了。 凌格锐反手把门插上,来到卧室,把外衫脱了,从腰间卸下一个包袱,小心地打开,里面用黄缎子包著个条形的东西。他用手在上面抚mo了一会,一副陶醉的样子。 梁上君和承焕见凌格锐进了江府,他俩绕到偏一侧,梁上君把承焕的腰带抓住,一提身,轻飘飘落入江府的院中,把承焕放下。 “老头,大白天的就入室盗窃,可真够刺激啊,我服了你了。”承焕用手勒了勒腰带。 梁上君没理承焕,看了看斜上方,“这次怕是拣到宝了。”两撇胡子都翘了起来,一脸奸笑。 俩人躲过江府的人迂回来到了凌格锐的房间,“就是这了!”梁上君看准了,夹住承焕飞身上了房顶,落在瓦面上了无声息。 梁上君作手势让承焕不要弄出声响,才把他放下,轻轻揭起一块琉璃瓦,往下看去,承焕的小脑袋也凑了上前,一看究竟。 凌格锐把缎子一层层剥开,只见里面露出一把二尺长的剑鞘,他那剑鞘托起来,慢慢抽出。只见光华一闪,泛起七彩毫光。“这就是名震神州的利器秋风落叶扫吗,真是名不虚传啊!”凌格锐的目光有些迷离。 梁上君的眼楮也是瞪的老大,口水差点没滴下来。凡是练武的人哪个没有兵刃,有了宝家伙,能耐也顿时长了三分,是以名刀利剑神兵都是江湖人梦寐以求的,见了谁不动心啊! 承焕虽然不懂行,可看到剑的样子就知道不错,养眼那,姐姐是使剑的,弄来给她她一定高兴。这就叫心有所属,大多恋爱中的人一有好处都第一个想到恋人,此理千古不变。 秋风落叶扫是软剑,但入手并不轻,凌格锐手指在剑上一弹,一阵龙吟之声响起,经久不觉,知道不是假货,高兴劲就甭提了,心想这此还真没百来,有了它不啻如虎添翼,赶明个再弄本上好的剑谱,就更理想了。 这时候响起敲门声,凌格锐忙把宝剑包好,又围在腰间,“进来!” 进来的是江府的管家,先给凌格锐见礼,“护法,这是陕西指挥使衙门送来的信,说一定要护法亲自过目。”说著递给凌格锐。 凌格锐一听就是一皱眉,心说这是搞什么鬼,自从出了朋家庄的事,教主明令禁止两个系统不得再有任何交集,难道说路平不知道吗!凌格锐展信一瞧,把信看完了,汗也下来了,“你先下去吧!”打发走管家,凌格锐在屋里走来走去,不时又看看信。信上说的不是别的,大散关总兵刘阿泰带著一千五百人,押著十二门大炮,给路平打了个条,奔秦城来了,,路平附带说明了他与南澄的门生关系,而路平虽然是一省军事的头头,可对刘阿泰却忌惮三分,为了怕凌格锐吃大亏,路平这才越权给凌格锐打了个招呼。 俗话说神仙难逃一烟,人毕竟是血肉之躯。凌格锐的心砰砰直跳,这真是低估了南澄的能力了,要不是路平提了这个醒,说不定真地砸锅,要是栽到这,以后的日子可没法过了,凌格锐的心真是够乱的。 房顶上的梁上君恨的牙根痒痒的,这凌格锐还真他妈的小心,竟然把宝剑又围到腰上了,急的他直挠头。承焕更是没辙。他也不想想,就是他得了宝贝不也得好好护著吗! 凌格锐把信放到桌子上,走了出去。 “现在怎么办?”承焕问。 梁上君也没什么好主意。抬头看了看,见院中有个八丈左右的高楼,“到楼顶上去盯著他,只要人还在就有机会。” 还真让梁上君想著了,凌格锐竟然也奔那楼去了。 梁上君见凌格锐进了楼,夹起承焕,三纵两纵,站到了楼顶上,因为楼后一面是靠著一片密林,所以从后面上去不怕被发现。 梁上君脚一站到楼上,就看出不对劲的地方了。这个楼竟是充满消息机关的八卦楼,通体都是铁铸成的,真是料不到,这地方还有这么奇妙的所在,不禁激起他的好胜之心,想闯一闯,他把承焕放下,“小子,你可小心点,看著我的脚步,一步落错了,可是生死不保,记住啊!”梁上君在怀里的百宝囊里掏出个小木头,在楼顶上四处的滚动。这个木头是用铁树之心做的,用于探消息机关最是灵验不过。 找准了,梁上君掌上用力,按在一块铁瓦上,只听地一声,楼顶上出现一个三尺见方的洞口。“这就是通风口的入口,跟我下去再找进楼的门户。”梁上君前头引路,爬了下去。 承焕眼楮盯著他的脚步,不敢眨一下,自从上次落入朋家庄的密室,对机关他是怕的要命。有了打退堂鼓的想法。 刚下去的时候还好,越往下走,视线就越不清楚,梁上君拿出一个指甲大的夜明珠,照亮前进的路。 承焕就著亮,看见一根根手指粗的铁线,“这是干什么的?”他问梁上君。 “那是机关的传递线,等我们进楼了踫到机关,它们就会要了我们的命的,可惜总线在一楼,不能切断!”梁上君解释道。 梁上君不一会停住了,把手放在一个拳头大的突起上,用力一按,叮的一声响,面前出现一个供人通过的入口。 承焕刚想进去,被梁上君叫住,“再等等,八卦楼可不是这么容易进的!”他又找了一会,又找出个突起,一用力,又出现一道门来! ; 第二十二章 巧合 梁上君拍拍手,“如果走刚才那道门,不出三十米,你我都得变成筛子。”他叮嘱承焕跟紧。二人进入第二道门。 楼分七层,梁上君和承焕是由最顶上进入的。这是最幸运不过,梁上君对机关消息虽是行家里手,但俗话说打死嘴的淹死会水的,往往自认内行的人死于他认为不可能的事情上。 俩人一进来,眼楮就是一亮,这是个非常大的斗室,可能有整个层面那么大,四壁上镶嵌著十几颗夜明珠,映著斗室十分明亮,旁边摆著个兵器架,看样子象是个练功室。 梁上君左右看了看,坐到了室内唯一的椅子上,根据他以往的经验,这一层是最安全的,可能一个机关都没有。突然他盯著地面上发愣,俱他所知,整座楼都是生铁做的,可地面上竟有三十余个脚印,深有几厘米,低头一看非常清楚,这是怎样的一份功力才能作到啊,简直不是人干的。 承焕则在斗室的四边走走看看,墙壁上整体的背景是幅美丽的风景画,远山近水,流船静松,刻画的意境很深远,看著看著,承焕恍然大悟,这根本不是用笔画上去的,应该是用刀剑一类的利器刻上去的,有的地方还挂著少许的铁粉呢! 梁上君也注意到了墙壁上的手工画,“小子,这画画的应该是句诗,你猜猜看,下去的路怕是就在墙壁上才对。这里的主人究竟是谁呢,没听说有这样高的离谱的高人啊!” 承焕听了,又看了看画,“好象是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不知道对不对。”承焕也没多大把握,毕竟贴近画意的诗还有很多。 “恩,有点象,万重山,应该是出字。”梁上君在墙壁上弹了弹,点点头。用力一推,推出一道角门,门里是个盘旋向下的楼梯,楼梯黑白相间,“名堂来了!”梁上君看看楼梯,非常自信地把脚落在了白色的楼梯上,“小子,黑色的千万别踫,记住!” 承焕不敢怠慢,紧跟在梁上君的身后,“老头,要不我就不下去了吧!”承焕觉得好象不牢靠,有点心虚。 “放心,跟我在一起要是中了暗算,我的脸往哪放啊,对我有点信心嘛!”梁上君给承焕打保票。 凌格锐熟门熟路,进楼后,直接奔上三楼。 三楼是由许多个独立的小房间组成的,每一间上都上著八卦锁,凌格锐来到第三间的前面,把锁打开,一推门,里面满是装著金银财宝的箱子,有的珠宝已经流溢出来淌到了地上,耀眼的金光折射,真是让人呼吸为之一停顿。 凌格锐对这些视若无睹,径直走向里头,一触机关,现出个小门,凌格锐低头走了进去。 这个暗室大约有三丈见方,并没有什么摆设,只是两旁的墙壁上挂著七八把剑,凌格锐把秋风落叶扫解下来,去掉包袱,把它挂到了墙壁上。 这间兵器室是教主年轻的时候使用的,已经废弃多年了,但凌格锐对此非常恭敬,还是把宝剑挂到了最末的位置。上面的七八把剑虽然搁置多年,但都不是凡品,因而还透著锐利的剑气。 凌格锐出了暗室,又上了四楼。 四楼的装潢非常豪华,生活之物应有尽有,顶壁上嵌著个拳头大的宝石,光线十分充足。 四楼门边上坐著个人,二十七八岁,模样是一般人,见凌格锐来了,忙站了起来。“护法,您怎么上来了!” 凌格锐点了点头,“他们还好吗?” 那人点首道︰“还好,就是那个姑娘很虚弱!” 凌格锐让他接茬坐著,自己走了进去。 里面关著的正是南云和南琳两个。别看凌格锐是个武夫,但对读书人却格外非常尊重,这涉及到一段往事,暂且不提。是以他对南云兄妹,可以说是待若上宾,他还特意配了副药给南琳,帮她扶扶正气。 南云这会正给妹妹喂药呢! 别看南云与南澄是父子,但除了神似之外,长相大不相同,也许是随母亲吧,小伙倍精神,白脸膛,剑眉星目,鼻管挺直,元宝嘴巴,真是仪表出众,人中的龙凤。这时正把汤匙送到嘴边吹凉些,再喂给妹妹。 再瞧南琳,更是漂亮的不得了,与南隽一样是鸭蛋脸形,但比南隽美的多,五官端正轮廓分明,一对双凤眼洋溢着淡淡的雾气,给人种特有的迷人韵味,高高的鼻梁非常俊俏,充满肉感的嘴唇泛着病态的青紫色,身上飘着淡淡的药香,美归美,但一张小脸白的吓人,精神头与南云一比,形成强烈的对比。 凌格锐第一次看到南琳的时候,还真吓了一跳,不为别的,她与司徒涟漪长的太象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单看外表,分毫不差,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可说巧之又巧了。 说到这得交代一下,南琳与涟漪象归象,但性格迥异,南琳是个病美人,柔弱中透着灵气,她就象个佛门的高僧,看淡世事,心无点尘;涟漪则是温柔中透出冷峻,文雅中露着傲慢,妩媚却不失泼辣。二人一动一静,正是两个极端面。 南云看见凌格锐,一欠身,“老先生。真是多谢您了,这副药药效神奇的很,小妹的气色好多了!” 凌格锐心中有事但面上很客气,“南公子,不必见外,说来还是老朽对不住二位才是,事情赶到这块了,上支下派也不容我反手。说回来,你写的那篇公体赋实在是千古奇文,看到让人掩卷感叹,才高八斗,写出的文章也就这样吧!” “老先生谬赞了。小生只是舞文弄墨个人爱好而已,对当今局势有感而发,算不得什么!”南云非常谦虚,对凌格锐也没丁点恶意。 凌格锐一晃脑袋,“不,不,能有这份见识,不简单啊!” 南琳身体虚弱,听了一会就睡了。 南凌二人谈着谈着,就把话赶到刘阿泰身上了。凌格锐除了隐瞒身份背景外,什么都不瞒南云,把因为这个事,刘阿泰押着大炮军队赶来的事说给南云听。 南云听了没觉得意外,“老先生有所不知,刘总兵与家父感情深厚。出了这个事情他不能不来,况且他乃刘基公的后人,爵拜镇山伯,直接接受五军都督府的节制,指挥使衙门无权过问他的军事调遣的!” “刘伯温吗!”凌格锐很意外,心说怪不得路平着急,刘阿泰竟是这样的身世,别看一个小小的总兵,说白了不啻个土皇上。 这块石头压的凌格锐有点透不过气。不管自己武功多高,有多少手下也打不过大炮和军队啊,要是卡在这,可就翻不了身了。想来想去,有了个折中的方法,“南公子,这件事最好不要闹大,不然我们都不好过,你也知道,我们针对的不是南家,希望公子回去和令尊讲明白,至于玉女门的事,我们也会妥善解决的,你看如何?” 南云就是一愣,“回去?” “不错,我不希望事情弄僵了,而且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最多明天就完事了,圆满解决是最好不过!”凌格锐真的希望化解南家一方的矛盾,这也符合教主行事的一贯作风,反正来此的目的已经完成了一半,放弃玉女门也没多大损失,不这么干,万一腹背受敌,象记成似的,到手的功劳弄砸了犯不上。 凌格锐和南云谈的很投机,刨除这层不愉快,二人恐怕会成为要好的朋友也说不准。 “老先生,小妹的身体虽然有起色,但还是非常严重,不知道有没有去根的方法!”南云对凌格锐的医术也很佩服。 凌格锐皱了皱眉,“令妹有天生的九阴绝脉,想去根是不可能的,能活到二十岁就是最大的限度了,现在维持到这个程度不容易!” 南琳小睡片刻,醒过来时正听到凌格锐说这话,“能活到二十岁很好了!”她看的很淡,像说的不是她似的。 凌格锐刚要出去,就听一阵鸾铃之声,凌格锐直觉的认识到有人闯楼! ; 第二十三章 落雪 “笨死!”梁上君骂了承焕一句,“告诉你不要乱踫乱走,这下好了,撞了铃绳,你怕别人不知道我们进来吗?” 承焕一脸委屈,“我又不知道那镜花是机关,你不也说没关系吗!反来怪我。” “我可没让你去按那花啊!”梁上君真是气急。 原来,二人进了六楼后,景观为之一变,楼内摆挂满了各种各样的铜镜,简直是铜镜的博物馆,身在其中,映出千万个自己来,真个是眼花缭乱,视线受扰,但也有一丝乐趣在里面,不然承焕也不会用手去按了。 “我们赶快出去,不然被堵到里面,可不好应付的。”梁上君拉著承焕往外走。 坏事就坏在这些镜子上了,进来的时候容易,觉得好玩,想出去就不那么简单了,完全迷失在千万个折射的自己的影子当中,找不到出去的门户。耽搁了时间。 凌格锐刚动又顿住,“南公子现在就回去吧,令妹在这你放心,外面有人会领你出去的,事情怎么发展就看南公子的了!” “那小妹就拜托老先生了,这事我一定让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南云叮嘱南琳好好躺著不必害怕,动身回转南府去了。 凌格锐送走南云,转回身,打开一道暗门,奔上五楼,找了一通,没人,听清是上面的铃响,又翻身上了六楼。 梁上君和承焕的乐子可大了,俩人还走散了,就觉得四面都是自己的影子,走著走著才发现只剩自己一个人了,都急的够呛。 凌格锐进来后也要面对同样的问题,但他进来的多了,远比梁罗二人习惯。 梁上君头一次遇到这种境遇,一边找出去的门,一边找承焕,把楼的主人骂了个祖宗十八代,一个也没放过。 无巧不成书,梁上君与凌格锐走了个顶头踫,都吓了一跳。梁上君心说坏了,做他这行的就怕不熟悉环境,得打点万分的小心了;凌格锐依稀记得在庙里见过对方,他正和血影齐侯在一块,怎么!血影齐侯也来了吗!可真是乖夹不得了,自己真个是流年不利,今年做什么事都不顺当,不知是犯了什么邪了。 “朋友,进来不会是参观的吧!”凌格锐冷语道。 梁上君嘿嘿一笑,“参观有何不可,凌老鬼恁地小气,大不了下次不来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人家认得他,他却不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凌格锐心中突兀,“朋友到此有何贵干,说来听听。”他怕真和血影齐侯有关,那可是最头痛的了。 “问你借件东西,那柄宝剑不错,可否借我把玩两天。”梁上君的脸皮也够厚的。 “秋风落叶扫!”凌格锐心说这么秘密的事他怎么会知道呢。他那里晓得鬼盗的奇术。 梁上君哪是省油的灯,见凌格锐发愣的空挡,抽冷子就是一掌,反正不会善了,先下手为强。掌挂劲风,扫向凌格锐的面门。 凌格锐是干什么的,哪能让梁上君偷袭得逞,一侧身,回手也是一掌,击向梁上君的软肋,“既然来了就不必出去了,今天就躺这吧!” 他们俩可说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斗了个旗鼓相当,一时半会分不出上下高低。 翻回头再说承焕,与梁上君走散后心灵更是没底,每走一步都加了万分的小心,生怕又触动了机关,那怎么应对就不是他所知道的了。 怕什么来什么。承焕越走与梁上君越远,竟被他走出了铜镜所布成的迷魂阵,来到一个向下通行的路径。 一样是盘旋向下的楼梯,黑白相间,记得梁上君走的是白色的楼梯,他也把脚落在了白色的楼梯上。 撞大运就有这个弊病,好运总是琢磨不定的。这一脚正踩在翻板上,一失足,落如一个囚笼之中,承焕的腿差点没摔折了。 一阵咻咻之声在承焕身前响起,抬眼一看,一条碗口粗的巨蟒缓缓向承焕爬来。吓的他连疼都忘了! 承焕身上的毫毛都不由自主的立了起来,后脖子有些发凉。那巨蟒足有一丈五六,两只眼楮好似灯火般闪烁不定,不时吞吐的蛇信子外加两颗寸许的毒牙,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承焕退到了尽头,已经没有路可走了,身边连个家把势都没有,这可怎么好! 巨蟒离承焕还有四尺地方停住了。动物没有思想但却有比人厉害的自然本能,它感应到了同类的气息,突然昂起头有尺高,仔细地辨认。巨蟒感应到的不是别的,正是异兽雪里红内丹的气息,雪里红可以说是蛇中的王者,连这巨蟒也不敢轻易招惹。 人蟒对峙了能有盏茶工夫,承焕有点沉不住气了,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他提力贯双掌,内里的温度顿时降了下来。蛇蟒一类最怕的就是寒冷,承焕这一发功也不失为一记妙招。可眼前的巨蟒却恰恰相反,不但不怕冷,还晃动起来似是舞蹈一般。 这下承焕更不敢放松,寒灵施到极至,生怕巨蟒过来咬一口。 冷的空气踫到墙壁,凝结成小水珠,温度再降,成了小冰粒,飘散在空中,乍一看好似冬日的雪花,一片晶莹的颜色。 巨蟒更是兴奋,张开大口,吸食那一粒粒的冰珠,好象在吃天下最美的美味。 承焕哪里知道巨蟒乃是奇兽中的奇兽同生蛇,这蛇外形似蟒,雌雄一体,分属阴阳,性喜大寒大炎,今天得遇承焕这怪胎,岂能不好好享受一番。 承焕见巨蟒似乎陶醉在这奇景中,心说快溜,飞快地绕过巨蟒,奔向前头,找寻出去的门户。 承焕毕竟是外行,找出去的路谈何容易,就感到有人扯自己的衣角,“干什么?”猛然觉得不对,回头一看,险些晕倒。原来那蟒蛇正咬著承焕的衣角向后扯去。 承焕大惊之下,抬手就是一掌,击向巨蟒的头顶。巨蟒一闪,并不恼怒,复又回来扯承焕的衣角。 如是再三,承焕始知道巨蟒并没有恶意,看样子象是要他做什么,猜测之下随巨蟒向左边走去。 巨蟒直溜一声钻进一个三尺见方的洞口,这里竟还有个专门为巨蟒做的巢穴。 不一会,巨蟒钻了出来,口中饺著个东西,直往承焕身上撞。 承焕不明所以,巨蟒把口中的东西放到承焕面前,承焕拿过一看,竟是个拳头大的蛋卵。呈淡青色,椭圆形,上面布满红色的斑点。 巨蟒见承焕接过了蛋卵高兴的直摇晃。 “你是给我的?”承焕诧异道,感到奇怪。 巨蟒乃是有灵性的动物,自然明白承焕大概的意思,主动地往承焕身上蹭,意思不言而喻,同生蛇颇通人气,自产下蛇卵后一直盼望有人进来把卵带出去,免的后代受这监禁之苦。 今天合该巨蟒得福,不但吸食了冰晶还为后代找了个好归宿,真是妙事。 承焕摸了摸蛇卵,只感入手粗糙,坚硬之极,感到十分有趣,点头算是应允。 巨蟒显是知道承焕想干什么,扯著承焕来到承焕最初掉下来的地方,尾尖一点墙壁,的一声,承焕直落下去。 这次有了心理准备,落下来的时候略微打了个滑。 承焕这一跌已经在四楼了,正是南琳住的那一层,门口的守卫去送南云还没有回来。 承焕不能站著不动,抉择之下,转身向里面走去,楼梯让他有些打怵。 里面的摆设让承焕颇觉亲切,有种家的味道,更让他激动的是,他看到了在床上睡著了的南琳,整个心都为之停顿了,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孔出现在他面前,是那么突然,那么安静。 承焕慢慢走到床前,轻轻的,怕惊醒了熟睡中的姐姐,刚刚伸出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一切仿佛都在梦中相似,让他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承焕的脸上,让他记起脸上的面具,想姐姐醒来会认不出自己的,忙把面具卸下来。 ; 第二十四章 情误 承焕就那么聚精会神地看著南琳,觉得姐姐清减了许多,盼著姐姐快点醒,因为他有一肚子的话想对她说,连一刻都等不及了。 时间就是这样,你盼它慢点过,它却一晃就到了,相反你盼它快点过,却是那么难挨,度日如年讲的就是承焕现在的心情,心理作用实在不小。等的脖子都有些长了。 南琳体质特殊,一日总有半日是昏睡著的,这一刻睡的深沉,醒过来的时候,精神略为好了一些。 “姐姐,你醒了!”承焕见她睁开眼楮高兴道。 南琳揉了揉睡眼,看见床前站著个人,不认识,但却生就著爱人肉。头发油黑油黑的,皮肤的质地很难形容,白玉无暇,晶莹剔透与之相比逊色的多,天庭饱满,眉分八彩,一根一根的很顺,那双眼楮很大,就象夜空中的两颗耀眼的繁星,倍亮,隐有毫光外显,鼻子很挺,鼻准丰隆,人中宽深,嘴唇丰厚却不失魅力。这一切配上那张耐看的脸型,怎么看都象天上的仙童,而不应该在人间出现。 南琳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己要是有这么个弟弟,那是多么快乐的事啊!听承焕叫她姐姐,更是高兴,“你好啊!” 承焕把她当作了涟漪,行为就有些出格了。这些日子都快把承焕想疯了,他稍微迟疑了一下,双手环抱上南琳的娇躯,轻轻地将南琳拉向自己,靠近再靠近,“姐姐!我好想你!” 终于,承焕的唇落了下去,他极力想控制自己,显的文雅些,但是,这股热情的狂流,此刻就象决了口的水坝,再也无法遮拦,再也无法控制了。 承焕狂吻著南琳,那么热情,那么狂猛,先是她的嘴,然后她的眼,她的面颊,以及她那圆润柔嫩的颈项。 南琳都傻了,这一切太过突然了,让她无从招架,直觉的想抗拒,推开承焕,可她哪里推得动啊,反而让承焕以为这是在回应他,更是卖力。“我都快疯了,姐姐!”承焕喃喃地说,接著再次吻上南琳,好象要将她的心从口中吸引出来似的,直到南琳兴奋,激动,颤抖。 心理和生理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南琳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个场面,心理极端的害怕,反感,不知所措,与之相反,生理上的反应却出乎南琳自己的想象,一切是那么舒畅,甜美,一丝丝拉力轻轻地扯著她的心,把它悬空,美妙无穷。 当狂热的火焰渐渐褪去的时候,南琳才回复一丝清明,想到面前的陌生人对自己做那只有夫妻才做的事,羞怯的无地自容,脸上自出生以来头一次飞上两朵红云,眼楮都没有勇气睁开,身体绷的僵直。 “姐姐,你身上很冷呢,病了吗?”承焕关切地问,眼神中充满爱意。 “恩!”南琳应了一声,睁开水汪汪的眼楮,“可是你是谁呢,我不认得你啊?” “姐姐真是爱闹,连亲亲相公都不认得了吗!”说著在南琳俏脸上轻啄了一口,“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呢!这些时日我的心好乱的,头也不时的阵痛,人象有破碎的感觉,现在好了,有姐姐在身边,一切都不同了!” 承焕说这话的神情,充满了对南琳的依靠。 面对承焕的动作和交心的话语,南琳有些无从开口,内心也乱的可以。 一来,承焕一连串的“人身攻击”让南琳有些上不著天,下不著地。二来,承焕的头发因为他的兴奋激动,分泌出丝丝香气,让南琳有点意乱情迷,小丫头哪里尝过这个滋味啊,“内外煎熬”之下,哪还有余力与承焕分辨。 就在两下无言的当口,一声震天巨响在楼内响起。连楼也几乎摇晃了。 承焕抬头,依稀听得响声来自上方,记起鬼盗还在上面,心下惦记,想拉南琳赶去。低头一看,就见南琳双手捂头,面现痛苦神情。 “你怎么了?”承焕焦急地问。 又是一声巨响,再看南琳,已然晕了过去。 响声巨大,且有穿透力,连承焕也有些经受不住,更不用说体弱多病的南琳了。 关己则乱,眼见南琳晕倒在床上,承焕有些手足无措,心思眼下最为紧要的就是出这楼去,他过去把南琳背在身后,就向外走。 到了门口,面对布满机关的道路,承焕有点不知道怎么走好,不要自己死了还把姐姐搭上,在那踌躇了许久。 就在承焕犹豫不决的时候,楼下响起脚步声,吓的他连忙又退了回去。 先前在此的守卫走了上来,不过在他身后还跟著个人,正是温戬儿所扮的霜天一叶飞。 温戬儿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说来话长。她在那美艳少妇身上旁敲侧击,大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了个八九不离十,少妇也不是简单的角色,虽然温戬儿易容精湛,但怎么及得上二人夫妻默契,一来二去露了馅了,好在温戬儿陈述利害,兼之霜天一叶飞又扣在手里,少妇被温戬儿说活了心了,达成共识。 至紧的关键就是少妇受毒所控,温戬儿何等样人,一号脉,心中有了计较,让少妇放一百二十个心。温戬儿心系南氏兄妹,便问起这档子事来。 少妇显是不知情,但府内的环境她非常熟悉,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囚人的所在,八卦楼。 温戬儿也认同少妇的看法,可怎么进楼却成了难题,她对土木消息也是一筹莫展。 正在她围著八卦楼犯难的时候,那守卫送走南云,回转进楼。 温戬儿哪能放过如此良机,尾随进去,伺机制服了守卫。 在温戬儿毒辣无比,软硬兼施的手段之下,守卫那还不服服贴贴的。 对这设计精妙的八卦楼,温戬儿由衷的赞叹。 上得四楼,温戬儿知道就是这,一指点倒守卫,反正来时的路已经熟记于心了。 承焕紧张的不得了,躲在不易被发现的角落。 温戬儿进来直奔主室,却发现一个人影都没有,难道是那守卫骗自己不成,心说不好,这回去可怎么交代,遂仔细查看。 承焕还以为被人家知道他要逃走呢,又眼见避无可避,右掌提力,心想不能让姐姐再受一点点伤害了。 温戬儿与承焕正好走了个面对面,情形却急转直下,由于承焕卸下面具,温戬儿自是认得师父,颇感意外;而承焕哪里知道其中曲折,见是面生,想是敌人,十成的一掌击向温戬儿胸口。 “师父!”温戬儿哪会防备,如同一个普通人,这一掌正印在她胸口上,打了个十成十,后果可想而知。 这一声师父把承焕叫的心房一颤,因为太熟悉这声音了,“戬儿,是你吗?”声音有些颤抖。 温戬儿就感胸部一阵巨痛,随之一股寒流侵入内脏,不由自主地一哆嗦,嗓子发甜,喷出一口鲜血,弱声道︰“我是戬儿,师父……。” 承焕的懊悔劲就甭提了,连肠子都悔青了,眼泪差点没下来,先放下南琳,来到温戬儿近前,“都怪我,都怪我,要紧吗?” 温戬儿又吐了口血,知道这次伤的不轻,但见承焕深深自责的样子,心下不忍,“师父,我还死不了的,眼下快些出去才是!” 承焕见温戬儿的“狼狈模样”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戬儿你千万不要有事啊,不然我也不活了!”承焕的心情极其的糟糕外加悔恨。 温戬儿就感到寒流滚过全身,自己如处冰窖,晓得更重的伤势还在后头,但却不敢告诉承焕实情,抬手擦去承焕的泪滴,“师父别这样,这里很危险,快点出去啊!” 承焕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可看温戬儿的样子,连起来都是问题,身后还有个昏迷不醒的姐姐,愁杀他了。还好脑瓜活络,跑到床边,拿起一条床单,回来后先把南琳背好后用床单系牢,再弯腰抱起温戬儿。 温戬儿眼楮还是好使的,况且与涟漪还有过一面之缘,暗自疑惑司徒涟漪怎么会在这呢,但此时此刻显是不是问这问题的时候。 这两个人负在承焕身上可不轻,让承焕走路都有些不稳呢! ; 第二十五章 险地 温戬儿一边给承焕指点路径,一边想运功疗伤,可事与愿违,连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胸口更是疼痛难忍,使她怀疑胸骨是不是碎了! 温戬儿把脸向承焕身上贴了贴,“师父,抱紧我好吗?我好冷呢!” “好!”承焕的声音有些哽咽,抱紧双臂往里收,深深的自责令他不敢和温戬儿对话。 “前面只能走方形的地砖。”来到三楼,温戬儿小声提醒承焕。 地面上有方形和菱形的砖块,每两个方砖相隔有近一丈远,如在平时承焕还可过去,可眼下怀里抱着一个,背上背着一个,可说没有十足的把握! 要走七块方砖才能走出去,承焕深吸了口气,脚尖一点地,飞身跃起,堪堪落在第一块方砖上。 这一颠簸,牵动温戬儿的伤势,令她痛呼出声,吓的承焕忙站着不敢动,“不要紧吧!”承焕明知故问。 温戬儿咳出了几点血星,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但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我没事,还撑得住!”双眉因疼痛紧皱在一起。 人都是有感情的,承焕看着温戬儿那样,说不心疼那是假的,真恨不得伤的是自己! 一鼓作气之下,连跃五块方砖,承焕也累的够呛,脚步落下来的时候,身体连摇了几摇。紧张,懊悔,费力之下,顺脸淌汗。 温戬儿吃力地伸出玉手,把承焕脸上的汗水拭去,免的流入眼睛令他难受。 可是拭完汗水的手却不落下来,抚着承焕的俊脸,温戬儿的双眼不禁有些湿润,玉手由后勾住承焕的脖子,用力下拉,自己努力向上仰去。 四片唇接合到一起,“吻我!”温戬儿做出这个举动原因有很多,但最主要的是人之将死,其行也真!她自认伤的太重,怕是复原无望,所以平日里敢想不敢做的事有了足够的勇气去做。 承焕的脑袋唰地一下成了糨糊了,懵了!二人的关系再明白不过,他怎么地也知道这么做有违人伦大道,况且身后还有一位至亲至爱的姐姐呢!但这个当口却怎么也不能拒绝温戬儿。 人,没有十全十美的,上到君王下到百姓,哪个没有点难心的事,承焕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都麻木了。 温戬儿那心思多灵巧,对上承焕冰凉的嘴唇,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真的那么令师父讨厌吗?”温戬儿略带酸气地说。 承焕吞了吞口水,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象对待您心爱的人儿对待我好吗?哪怕只有一时一刻,戬儿也没有悔恨的事了!”温戬儿语露真情道。 感情是种奇怪的东西,愈是克制。诱惑力就越大。玉人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承焕再也不能无动于衷,况且他也不是狠心的人儿,对着温戬儿再次凑上来的朱唇,狠吻了下去。 情感压抑久了,一旦爆发威势不可用言语形容,温戬儿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集中在玉唇上,这一吻时间极长,也极尽缠mian之能事。 承焕既感消魂亦感刺激,心说万一姐姐此时醒来,怎么样解释才好。自己的脸往哪放啊! 一分了心,麻烦事来了。身负两个人的承焕,重心改变之下,脚步不稳,向外点出了一脚,他也忘了身处什么地方了! 这一脚落出了方砖之外,刹时之间,咔咔作虾米后。惊醒缠mian中的两个人。 数十支长箭射向承焕立足的地方,快若闪电。承焕骂自己不知好歹,有些得意忘形了,可也不能等死,奋力向上一跃,以期避开身上的两个人。 上半身是躲过去了,下半shen却受足了苦头,有两支利箭射中了承焕的右腿,大有透穿之势,疼的他冷汗满身,痛哼不止。 左脚落下的时候全力一点,跃向最后一块方砖,到了安全的地方却再也支持不住,坐在那里无力站起来了。 温戬儿知是自己令师父分了心,才会有此结果,双眼滴泪,抚着承焕的腿道:“疼吗!都怪戬儿太任性了,连累师父至此!” 承焕咧嘴苦笑道:“还好了,没有伤到骨头,死不了的,你别这样,等我料理一下再走!” >>承焕把温戬儿放好,将箭折断忍痛抽出,连带带出一些碎肉,锥心般的疼痛。又撕下下摆系好,止住鲜血外流。 >>温戬儿再次被抱起的时候,把脸靠在承焕的胸口,一言不发,细细体味这难得的温情。 >>虽然受了伤,但接下来的路还算好走,只须避开机关即可。不一刻来到了一楼楼门处。 >>承焕把脚刚踏出门去,就听得头上一声雷鸣般的巨响,不禁抬头向上望去,温戬儿也转首向上看了看。 >>就见头顶闪过一团火光,从楼上飞出了两个人,一前一后,在空中还交着手,直向三丈外落去。 >>承焕眼尖,前面的那个正是鬼盗梁上君,不过头发胡子都有烧焦的痕迹,衣衫也多处破损,模样狼狈不堪。 >>再看凌格锐也好不到哪去,一只衣袖已经不见了,露着光溜溜的膀臂,左脚上的鞋也飞了,与梁上君有的拼! >>二人这一下来带动一阵急风,刮的尘土飞扬,吹了承焕一头一脸,顿时成了大花脸猫,连温戬儿也是灰头土脸。 >>这一声巨响也惊动了江府中的人,不大工夫,管家带着十几个家丁赶将出来,将承焕等人围住。管家一看凌格锐那样,就知道总护法吃了亏了,一摆手道:“别让他们跑了,大伙并肩子上啊!”他素知凌格锐的为人,不敢说是帮着他,以免惹的凌格锐不高兴。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其中有三个家丁奔承焕这边来。而管家却站在一旁不动。 >>这些家丁虽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可也身体粗壮,有一把子力气,围将上来也挺唬人的! >>承焕右腿受伤,双手又抱着温戬儿,见家丁围上来了,急的险些背过气去。一瘸一拐向梁上君那边跑去。 >>梁上君也是憋气的紧,在楼内与凌格锐斗了个不分上下,可却输在凌格锐烈焰翻天掌所产生的热气上。先前发生的巨响正是热气在狭小的空间内膨胀造成的,已经让梁上君吃了苦头,最后这一响更是如同zha药一般轰破了通气孔,人也飞出了楼外,这会气正没处撒呢,见围过来不少家丁,更是恼火,在怀里一探,宝鞭使将出来,把围上来的家丁抽倒了七八个,鞭尖一点,向凌格锐扎去。 >>连声巨响,也把凌格锐的火气烧了起来,这会见宝鞭扎来烈焰掌劲上手,向宝鞭抓去。 >>梁上君哪能让他抓着,脚步一滑,向凌格锐腿上缠去,真个如羚羊挂角无一丝痕迹可寻。 >>凌格锐也禁不住喝彩道:“来的好!”一式黄龙大转身,躲了开去,双掌如流星赶月,攻向梁上君,刮起阵阵热风,威势骇人。 >>梁上君的眼睛也够好使的,一眼就看见了承焕,本来他还挺担心的,怕承焕出不来,这时见三个家丁追着赶了过来,回手一掌迎向凌格锐,宝鞭一转,将三个家丁扫倒。 >>凌格锐对梁上君的手上功夫也颇为忌惮,不敢与他对掌。一变招双掌上下翻飞拍向梁上君的双肩。 >>梁上君一声冷笑道:“凌老鬼怕了吗!” >>说实话,凌格锐自觉内力比梁上君稍逊一筹,但口上怎么肯认输,笑道:“你还没被烧够吧!再蒸蒸也好1”手上并不慢,招招辛辣。 >>梁上君见承焕走的那两步道,就知道他受了伤。又一鞭扫倒两个家丁,对承焕大声道:“你先走,我挡着他们!”虽然看见承焕身上负着两个人,可现在也没这个工夫问了。 >>凌格锐哈哈一笑道:“想走,哪那么容易,今个都得给我留到这!”在他眼里看见的承焕和温戬儿都是灰头土脸的看不清容貌,而南琳被承焕背着更是瞧不见,只道他们也是随梁上君一道进来捣乱的。心下纳闷血影齐侯怎么不见了。不是另有图谋才好。冲旁边的管家道:“江鱼,把那小子撂下!” >>管家江鱼之所以没动手,就是怕凌格锐怪罪,这会凌格锐发话了,不敢怠慢,一进身,拦在承焕和梁上君之间,抬手就是一拳,打向承焕面门。其快如电,显然不是庸手。 >>承焕当然不能束手待毙,脚步移动,躲避开这一拳,可身后有上来两个家丁,情势万分危急! ; 第二十六章 惜惜 >>>承焕没有了任何出路,急的都快疯了。就在江鱼的拳头马上要击中的时候,承焕就感觉腿上一紧,接着便腾空而起,飞快地跃了开去。 >>原来,梁上君见情势危急,一掌逼退凌格锐,宝鞭回转缠住了承焕的双腿,一使劲,把承焕甩出去有七八丈远,脱离了众家丁的包围。接着一鞭横扫六合,把众人都牵制在宝鞭之下。江鱼一拳走空,险些被宝鞭削中,吓的他双拳乱舞,不敢分身去追承焕。 >>这下,梁上君的压力顿时加大,一条宝鞭也不禁挥舞的缓慢了。承焕此刻神思如电,自然明白梁上君的意图,不敢怠慢,一瘸一拐地往一旁的月亮门跑去。 >>承焕的运气真是好的出奇,一出月亮门,就碰上了个美艳的少妇,他不认识,可疼的要命的温戬儿却认得,忍痛道:“霜夫人快些领我们出去,你也和我们一道走吧!”遇见的人正是霜天一叶飞的夫人,可说是意外的帮助了。 >>霜夫人起初吓了一跳,看清是温戬儿,忙道:“听见这边出事了,真的是你!快点走吧,通天教的后援已经从西门进来了,我们从东门出去!”霜夫人领着承焕,穿廊过院,一路奔向东门,府中的丫鬟婆子都晓得出了事,纷纷躲在了房中不敢出来,但通天教的人就除外了!遇见几个神色慌张的家丁,都被霜夫人放倒了。 >>温戬儿的意识越来越弱,告诉了霜夫人客栈的地址后,便不醒人事了,惊的承焕加快脚步。这几个人出了江府,霜夫人不敢走正街,专找僻静的小路,赶往客栈。 >>承焕自己都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多力气,机械式的运动着,都麻木了!待他看见客栈后门的幌子后,一放松,只觉眼皮发沉,一阵眩晕,摔倒昏迷了,累的都脱了力了! >>滚烫的喉咙让承焕醒了过来,睁开有些刺痛的双眼,看见一张模糊的脸,再一定神,看清了连珏微笑的脸孔。只听他道:“你总算醒了!渴了吧!”边说边递过一杯水。 >>由于刚醒的缘故,承焕的脑袋有些迟钝,伸手接过水,一动,就感到右腿酸酸的疼,喝了口水,感觉略为好了一点,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戬儿怎么样了?”脑筋一活络,马上记起了被自己误伤的温戬儿! >>连珏把喝过的水杯接过来,道:“小兄弟已经昏迷了一整天,温教主伤势颇重,但无性命之忧,小兄弟放心好了!有贱内在,一切都可无碍!” >>“我姐姐还好吗?”承焕也急于想知道南琳,也就是他认为是涟漪的情况。在他心里那才是最为紧要的! >>“是小兄弟背回来的那位姑娘吧?”连珏见承焕点了点头,有些不自然道:“那位姑娘的事有些难,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决的,她本该早就醒了,可不知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承焕坐起来,道:“对了,梁老头呢?他怎么样了?回来了吗?” >>刚说完,就听推门声响。“现在才想起我,我可真是太伤心了,也亏我救了你!”只见梁上君与媚瑛一道进来。梁上君的头面上还有着烧伤的些微痕迹,模样有点怪,脸色也不太正。 >>“你没事就好!”见梁上君没事,承焕的心也就全放了下来。道:“我想去看看!” >>媚瑛抢过来道:“先别忙,七伤丹刚配好,敷上了再去也不迟!”媚瑛说着把手上的小瓶打开,倒出两粒碧绿色的丹丸,撩起承焕的裤腿,解开上面的布条,入目是两个尾指大小的伤口,媚瑛把丹丸捏碎,撒在伤口上。 >>承焕就觉得一阵清凉,舒服的连骨髓都酥麻起来,然后就感到伤口发紧发痒,不一刻就结了疤,倒好了九层。让承焕对媚瑛的医术大为钦佩,也对南琳和温戬儿的伤势心里有了底。 >>脚沾地走了几步,除了酥麻之外倒与平常无异,披上了外衫,随媚瑛等去看望病号。 >>本应该先去温戬儿的房间,可承焕太记挂涟漪了,这些日子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不由自主的就进了南琳的房间。这就是牵挂吧! >>南琳的小脸比承焕第一眼看见的时候更苍白了,也更衬的她青丝如墨染,眉毛如染皂,俨然一幅绝美的图画, 承焕径直走到床前,伸手轻抚南琳的小脸,入手感觉凉的有些怕人,心中感触良多。 >>媚瑛来到承焕身后道:“这位姑娘很虚弱,而且怕见风,我们还是不要待太久!” >>承焕对南琳着紧的很,闻言点点头,在南琳的额头上轻吻一下,便和众人退了出去。 >>转回身去探看温戬儿,承焕心里不禁有些不自然起来,但还得去,这确是免不了的。 >>温戬儿比之南琳也好不了多少,但人却是清醒着,看见承焕进来,眉目之间泛起淡淡的喜意,刚想开口说话,被媚瑛抢道:“你莫动!小心牵动伤处!”承焕这才知道温戬儿伤的如此之重。 >>媚瑛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全是些瓶瓶罐罐的,媚瑛在一个瓶中取出金针,看样子是要给温戬儿治伤。这个时候,外面走进一个人来,道:“爹,南员外来了,正等着你呢!”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连欣,她的面色也不大好,看来初八的伤势恢复的也不理想吧! >>连珏冲连欣一点头,回首对承焕和媚瑛道:“我和梁老出去看看!” >>媚瑛把金针插到温戬儿身上,用的是埋针术,待她扎好后,在瓶子中倒出一粒丹药对承焕道:“伤势虽然稳住了但还是不乐观,小哥在这照看一下,我去瞧瞧初八!”说着把药递给承焕,她与连欣一同离去。 >>承焕刚才为了避嫌转过身去了,这会见一切停当这才坐到了床边,默默无语,也确实不知道说什么好,低着头,看着地上的红绣鞋。 >>温戬儿的心砰砰直跳,先前的举动一下子把他们俩推到了无比尴尬的境地,这会情绪稳定下来,怎么面对确也头痛。 >>温戬儿心机深沉比之承焕不知高出多少,这层窗户纸既然已经捅破了,索性就来个痛快,也不用理会旁的了。温戬儿慢移玉手,覆在承焕的手上,轻轻地握了握,让承焕为之一惊,转目看着温戬儿。 >>温戬儿心想自己这张脸已经拉下来了干脆就采取主动,能圆梦固然是好,就是没有结果,这辈子也无须后悔。她把手往上提,把承焕吓了一跳,道:“快别动,移动了金针可不是好玩的!” >>温戬儿吸气悄声道:“师父,帮我把被子往下移一下,压的我喘不过气来!”那被子也确实重了点,令温戬儿呼吸有些不畅。 >>承焕这才记起手上还有丹药要喂与温戬儿吃,他把被子往下拉了拉,起身倒了杯茶,把药放入温戬儿口中,灵药入口即化,承焕把茶杯凑上温戬儿的嘴,不想他举的过高,温戬儿呛到了气管,顿时剧烈的咳嗽起来,茶水也洒了不少。 >>承焕骂了自己一句,忙拿过枕边的汗巾,擦拭起来。温戬儿看着手忙脚乱的承焕不由笑了笑,纯心想为难为难他道:“师父,被子下面也湿了,难受的很!” >>承焕不疑有他,轻轻掀起被子就要擦,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两座雪白的双峰挺立在那里,*因呼吸而微微颤动,一只暗紫色的掌印印在两乳之间,那么赫然,几滴茶水落在上面,宛若珍珠。承焕的脸顿时涨的通红,手也有些颤动地往水珠擦去,一擦才发现温戬儿的肌肤上涂着一层透明脂质的东西,嫩滑的很。 >>“啊!”温戬儿不禁一声轻呼,倒不是因为疼,这等肌肤之亲她还是首次尝到,那感觉加上心理作用,交杂之下无法用言语形容。 >>承焕还道是自己手重了,那里知道温戬儿是自作自受,紧张之情不下于他呢! >>好不容易把水珠擦干,盖上被子,承焕才发现自己的后背竟全被汗水打湿了,不由气苦。 >>温戬儿发觉承焕想离开,玉手轻握住承焕的手,一言不发,双目紧紧盯着承焕。 >>承焕真想出去透透气,可一迎上温戬儿的眼神就败下阵来,手抚温戬儿的青丝替她理好。心中却是乱做一团,这糊涂帐可是越翻越糊涂,还不能一推了之,可是愁煞他了,根本无从下手解决。 >>温戬儿体味着这温馨的时刻,心中甜蜜非常,柔声道:“我真情愿这样躺一辈子,只要有师父在身边就好!” >>承焕听了她的话,没来由的一阵紧张! ; 第二十七章 谈心 承焕手往下滑抚mo着温戬儿的脸颊道:“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要是真的躺一辈子我可不许,岂不是让我悔恨一生吗!” 温戬儿轻吟一声,不想又转到了这一不想涉及的话题,捉住承焕的手柔声道:“师父,别再这么想了好吗!戬儿心疼呢!别说伤了戬儿,就是让戬儿去死也绝不会怨恨师父一点儿的。而且这一掌打破了戬儿的心锁,感谢师父还来不及呢,师父又何须自责呢!” 承焕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心想这一掌打在戬儿身上,可有打到自己的痛处,把自己弄了个烟炮鬼吹灯,以后还指不定什么样呢! 温戬儿见他的神态,心中暗喜道:“师父非是对我无情,自己只要多下些工夫不怕不成功!”突然一阵心神恍惚,温戬儿知道药劲上来了,道:“师父我倦的很,先睡会了!”说着噘起嘴唇,完全一副小女人的神态,用意不言自明。 承焕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又待了一会,见她真的熟睡之后,才慢步退出房去。 在店房内漫无目的的晃了晃,甚觉无聊,承焕便一个人向后院走去。 突然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承焕走到一间房前把门推开,里面摆着一副棺材,正是墨凤的那副。承焕心中释然,怪不得这么熟悉,他把手按在棺材盖上,体内的寒灵不用他指挥便与玄冰棺融为一体。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一道女声响起。 承焕先是一愣,随即明白是墨凤在与他讲话,道:“你怎么样了,恢复了吗?” 墨凤叹息一声道:“还是老样子,你怎么了,你的气息好乱呢,但又不是走火入魔的那种。” 承焕见她这么关心自己,想起自己答应她的事还没一点眉目,心里一热,便把这几天来的事讲与她听,就连自己与涟漪和温戬儿的事也不瞒她。 墨凤道:“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更没想到你的情感还蛮复杂的,我听着都头晕。” 承焕脸色微红道:“我也一样晕!” 墨凤话锋突然一转道:“你要好好把握,要学会珍惜,人生匆匆几十年,不如意事常八九,要学会珍惜眼前的一切,把心扉敞开,任何东西都是有感情的,就连石头都有对大地的一片深情,何况人呢!况且付出感情何等的不容易,那是整个心灵的结晶,不要轻易让它破碎,因为一旦破碎了,女人也就完了,知道吗!” 墨凤这番话实是她多年来的感悟,说出来字字珠玑,但落入承焕耳中却有如当头一棒。 “珍惜!”承焕长长出了口气。 墨凤幽幽道:“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别离,更那甚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她少女怀春之时便被人欺骗了感情,受此苦楚非外人可以知晓。 这一词柳永的雨霖铃由墨凤口中传出,听的承焕都痴了,旋又想起她的不幸遭遇,对珍惜二字有理解了三分,刚想劝解她几句。 墨凤道:“我累了,你也去休息吧!”思及往事,令墨凤心情极为不好。 承焕这会分外敏感,听出了墨凤话语中的无奈,也不多说什么,内力运转如潮,在玄冰棺中游走三遍后才离开。 微风轻抚,承焕觉得身子也轻盈了几分,多时来的愁云一扫而光,话是开心锁,一点也不假。人遇事不能钻牛角尖,退一步或者换个角度,境地往往豁然开朗。爱情是人世间永远也道不清说不完的话题,用心的爱情能让一切事物变的更美好,可以令人振奋精神,执着地去进去与追求。 承焕回到自己的屋里,见颇为零乱,动手收拾了一下,一抖被角,一枚蛋卵呈现在他眼前,承焕拿在手里一看,记起那条大蛇的事,小心奕奕地把卵贴身放好,又觉不妥,想起个极佳的妙处,推门走了去。 >>刚出门,与媚瑛走了个顶头碰。媚瑛道:“我刚刚来找了一趟小哥不在,正好,梁老他们都等着呢,我们一块过去吧!” >>承焕不知道怎么回事,道:“我又不能做什么,一切你们拿主意就好,我就不过去了!” >>媚瑛道:“那怎么行呢!不管什么事得让小哥知晓才成,温姑娘又受了伤,我们毕竟是一起的啊!” >>承焕说不过她,也知道他们是为了不让温戬儿不高兴。只得随她去了。 >>连珏等人正谈着,见承焕来了,忙介绍起来。 >>连珏一指南澄对承焕道:“小兄弟,这位便是南员外,大家都是朋友,多亲近些!”又一指承焕道:“南兄,这位是温教主的师父王先生!” >>南澄见进来的是个俊俏的半大孩子,没有在意,这一听介绍,竟是温戬儿的师父,虽感奇怪,但轻视之心尽去,对江湖上传老人女人小孩不可轻看尤是信了。 >>南澄一拱手道:“王先生好!” >>承焕见他威武之姿,又这么客气,虽然感到不习惯,带也是回礼过去道:“员外好!” >>连珏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无须客气,坐!坐!” >>承焕见梁上君并没有在这,问道:“梁老前辈呢?”有外人在,他不好意思直呼鬼盗为老头。 >>连珏道:“梁老听我们说的事烦的很,自己一个人出去转转!” >>承焕道:“我还忘了问了,擂台的事怎么样?田猛那小子呢?我怎么没见到!” >>连珏哈哈一笑,便把田猛打擂的经过跟他讲述了一遍,以及与温戬儿等人和南澄商谈一事一并告诉了他。 >>承焕哦了一声,没想到其中的事情这么复杂,牵扯的人这么多,道:“现在怎样了?” >>连珏看了一眼南澄道:“目前来说不太妙,南公子已经被凌格锐放回来了,不过南姑娘却不见了踪影,方舵主随玉门主去了两天了还没有消息,具体的情况如何不得而知!” >>“凌格锐吗!”承焕一听就脑袋大。 >>连珏点了点头,道:“更奇怪诡异的事还在后头,南兄,你来说吧!” >>南澄叹息一声道:“说来这帮人也真是神通广大,小儿南云回来之后,我思女心切,第二天就央人带着府衙的差人去江府要人,可在一夜之间,江府竟然换了主人,变成了秦城卫守备的寓所,里面连一个原先江府中的人也找不到了,紧接着整个城里就乱了套了,也不知道哪冒出恁多黑灰抹脸的人把东城刘百万家杀的一个不剩,连暂住他家的周迈也被人大卸八块。要知道那周迈手底下可不含糊,不但在擂台上打败了江上年,就是在连兄手下也可全身而退。等府衙的人赶到现场,也只落得个收尸的差事,前后不过两刻钟,可以想见那帮人是什么角色,知府大人愁没法结案都跟什么似的。” >>承焕听的心中一动,联想起朋家庄的那一幕,心想它们会不会是一伙人呢!要是姐姐在,这会就好了,她一定能理出头绪来。 >>连珏道:“这件血案凌格锐的嫌疑最大,而且江府上下全体失踪,与那伙人的人数也符合,怪就怪在刘百万并没有死,反而一口否定此事与江上年等人有关,连苦主都说不是了,旁人还用瞎猜吗!” >>承焕越听越觉得与朋家庄一事就象是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同样是满门血案,同样只有一个幸存者,两者之间难道真有某种联系吗! >>连南二人见他眉头紧锁,脸色忽沉忽朗。连珏道:“小兄弟有什么看法吗?” >>承焕苦笑道:“看那刘百万找谁算帐就有好戏看了,那个朋文选盯上了姐姐家,不知道这刘百万又看这谁了!” >>连南二人不解,承焕遂把心中疑惑道了出来。 >>连珏道:“朋家庄的事我也略有耳闻,没想到小兄弟竟身临其境,个中凶险非外人可以理解了,我觉得小兄弟说的对,谁也不会吃饱了没事干这个勾当,此中阴谋怕是我等想不到的了!” >>南澄道:“也不尽然,照小兄弟所讲,想来刘百万会有下一步的举动,我们拭目以待好了!” ; 第二十八章 未知 承焕,连珏,南澄等人想谈甚欢,眼见晚饭的时间将近,说什么也不放南澄回去,恰巧梁上君又回来,忙命人排摆酒宴,众人把酒言欢。 >>这顿饭吃了有近一个时辰,方才散去。 >>承焕有前车之鉴也没敢多喝,送走南澄后,承焕回到房内,本想歇息了,一探怀,想起了蛇卵的事,心中放不下。 >>承焕走进南琳的闺房,见一切如旧,南琳依然深睡着,来到床前,承焕的心纠的紧紧的。深情地看了南琳一会,伸手解开了南琳的束腰,打开了粉红色的胸衣,两个宛若银环的纤巧双乳呈现在眼前。承焕轻柔地在上面抚了抚,在怀中取出蛇卵放在两乳之间后,把衣服又整理好!爬上chuang,在南琳身边躺下,轻轻地揽着南琳的柳腰,心中涌起滔天爱意,悄声道:“姐姐,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想你一定听得到。你还记得吗?你说过会一辈子疼我照顾我的,我现在想告诉你,我也是那样想的,我爱你,你能听到吗?”承焕发现南琳的身子轻微地震了一下,他连忙坐起,却又归于平静了,但还是让他万分惊喜,姐姐一定能听到他讲话,承焕喜极而泣,在南琳的唇上印了一下,道:“姐姐,你这样回应我是我最大的快乐,让我感到除了我们和我们彼此的爱以外,什么都不存在!” >>承焕与南琳同盖一双被子,度过那漫漫长夜!有时承焕体内的情火燃烧的十分厉害,都以为会失去控制而碰了南琳,他吻她,爱抚她,但承焕依然控制着自己,快天亮的时候,承焕把南琳搂在怀里,他的唇贴在她的发上,小睡了一会! >>承焕突然惊醒,一阵敲门声传入耳中,他起身略为收拾了一下,就见媚瑛托着一盘东西走了进来。脸色不禁微红,道:“我……昨天……晚了就没回去!” >>媚瑛笑道:“小哥最好老实点,这姑娘的身子骨可弱着呢!”她是过来人,一眼就可看出承焕与这姑娘关系不一般,是以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承焕点头称是,旋又觉得不妥,这一点头岂不是承认自己不老实了吗! >>媚瑛哪理会得他怎么想,道:“这姑娘得的是天生的九阴绝脉,我没有把握医得好,如果主人在就好了,她一定知道从什么地方着手。” >>“九阴绝脉!很严重是吗!”承焕问。 >>媚瑛略一思索道:“怎么说呢!这是种很罕见的病,前人的记载也极少,只能凭医生的经验来判断,至于怎么诊治,道理是医生都明白,九阴属大寒,但阴极阳生,又可断为至热,阴阳寒热,虚虚实实,颇不易掌握,我所能做的只是维持现状而已,至多能减轻她的痛楚,要想根治,非主人亲自操刀不可。” >>承焕心急的不得了,道:“那我们马上走,先去四川,待救得墨谷主,再为姐姐诊治!” >>媚瑛听了脸色一暗,道:“小哥先帮忙把这白草丹与这姑娘喂下,初八今早醒了,事情怕是有了变化,拙夫正想与小哥商量呢!” >>承焕接过药道:“初八醒了,有变化!”听媚瑛的语气和神态,就知道不是好的变化,给南琳喂了药,便急忙同连珏商量去了。 >>今次是在温戬儿的房内,经过媚瑛悉心的治疗,温戬儿已经可坐起来了,脸色也好了不少。 >>梁上君也在,见承焕进来道:“小子,不在自己房里睡觉哪去了,还没到爬不起来的程度吧!” >>承焕红着脸道:“老头也不留点口德,碍你什么时了!” >>温戬儿冰雪聪明,一听就知道承焕昨晚去陪司徒涟漪了道:“师父,坐吧,司徒姑娘还好吗?”这些人中就她与涟漪见过一面,也知道他们俩的感情非常好,不然自己也活不到现在了! >>承焕感觉有些尴尬,自己一人整夜在个姑娘家房内,好说不好听,况且除了温戬儿外,旁人也不知道自己与姐姐是什么样的关系,脑筋一转笑道:“你师娘还好,慢慢治就是了!” >>温戬儿心中打了个突,没想到承焕会这么答话,心想怎么又冒出个师娘来,难道自己与师父真的是有缘无份吗! >>承焕心思细腻,又一直注意着温戬儿,这会见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心中记起墨凤所说的珍惜二字,走到温戬儿床边坐下,紧靠着她的背,道:“有什么事大家一块商量吧,初八不是醒了吗!怎么样!” >>温戬儿芳心乱跳,身子一软,倚在承焕身上,她没想到承焕会有这个举动,偷眼见众人没什么特别的神色,心这才放下来,伸手摸着承焕的手,不时在上面弹两下。 >>连珏听承焕这么一说忙道:“初八是醒了,这次的麻烦怕是大了,我想就是梁老亲自出马那催魂草也到不了手了!” >>梁上君眉毛一挑道:“这话什么意思!” >>连珏咬了咬嘴唇道:“初八说催魂草不在蜀王府,我们去了也是白搭。” >>“不在!”承焕和梁上君异口同声道。 >>连珏点了点头道:“初八探听的消息不会错的!” >>温戬儿道:“那怎么办,又上哪去找啊!” >>媚瑛双目含泪道:“没了催魂草,主人她……。” >>“不,不对!”梁上君两只眼睛乱转道:“催魂草这个事我也听说过,初八既然说不在蜀王府我也不好反驳,但我知道要养催魂草非得露云盆不可,据我所知天下间只有蜀王府才有只露云盆,那东西虽然稀罕却没什么特别的价值,我也就没放在心上,照理说这露云盆不能空着,如果有心人把它藏起来,初八自然探不到了。” >>听梁上君这么一说,大家又觉得露出了一道曙光。承焕道:“老头,你可别瞎掰啊,这可关乎两条人命呢!”他心系南琳才有此一说。 >>梁上君嘿嘿一笑道:“老头这辈子没研究别的,只对稀罕的宝贝有兴趣,见识也就多些关于催魂草的这段是不会错的,我敢断定蜀王府一定有,至于初八为什么探不到,这就得问问是谁打伤他的了。” >>连珏一拍脑袋道:“这叫当局者迷,初八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但拙荆说他中的是抚云掌力,这门功夫精湛的人不多,飘杀就是之一,再想想先前破庙的那一幕,事情就可连成线了,感情松妖与蜀王府还有瓜葛,这到是我们所没想到的。” >>温戬儿道:“我听说露云盆极不易移动,梁老说的有道理,再有松妖这层关系,他一定料得我们会去偷催魂草,是以赶在了我们的前面,把催魂草藏起来就不奇怪了。” >>媚瑛道:“这也就更难了,有心算无心,人家已经放好了套子让我们钻,可我们又不能不钻,真是愁死人了。” >>梁上君颇不以为然道:“就是他天天睡觉搂着,我也弄得来,鬼盗岂是白混的!” >>温戬儿道:“这事宜早不宜迟,等方白博回来我们就走吧。” >>媚瑛接口道:“温姑娘还是好好养着为好,你的胸骨刚接上,不能劳累的。” >>承焕听了在被中反手压住温戬儿的手道:“戬儿还是好好养身体才是正理。再说了,有老头在,我们又不是去抢,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去那么多人也没用。” >>梁上君道:“小子还知道帮不上忙啊,回头赶紧弄一壶给我解解谗,知道吗!” >>承焕忙点头答应。 >>连珏等人一离开,温戬儿就依偎在承焕怀里道:“师父!”双手把承焕的手带到自己小腹上,道:“你好象变了个人似的,刚才吓了我一跳!” >>承焕知她所指为何,笑道:“我想起有个人说过,许多人喜欢到山巅或者海边观赏日出,却从不留意头上的阳光,它虽然没有山上的绚丽,没有海上的壮观,可任何的绚丽和壮观都会一纵即逝,寻常的阳光却每天在照耀着你,温暖着你,关爱着你,从前是我忽略了你,让你受委屈了,你不会怪我吧!” >>温戬儿的泪珠就象断线的珍珠一般滑落,就在此刻,她才感到承焕的心与她贴的是如此之近,宛若一个整体般蜜不可分。泣声道:“不……不怪,师父,狠狠地吻戬儿吧!让戬儿感到这不是梦!” 下周一见!:) ; 第二十九章 相识 早饭是由承焕陪温戬儿吃的,二人边吃边聊,感情也在一点一点的加深。 温戬儿的心情好的不得了,嘴角总是向上翘着,看承焕的眼神都能腻出蜜来。 笃!笃!笃!就在二人刚吃完的当,响起了敲门声。“请进!”温戬儿道。 门一开,俩人的面色就是一喜,进来的正是方白博,方白博的精神头有点蔫,想是这几天很是劳累,来到近前,方白博道:“教主,听说你受伤了,不要紧吧,是谁打伤你的!” 承焕干咳了一声,脸色有些不自然。温戬儿心疼地看了他一眼,道:“现在已经好多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事情顺利吗?” 方白博道:“今早进的城,别提了,这次可说是不幸中的万幸,半路上遇到了刘大人,不然我怕是没命回来了!” “刘阿泰!”温戬儿道。 方白博道:“正是,听说他是南员外的至交,本意是赶来为南员外助阵,与我们走了个顶牛,南隽把情况一说,他认为有必要跟我们走一趟,就押着十二门大炮和一千多人一道去了玉女门的总舵。” 温戬儿道:“看你的样子,不轻松吧!通天教在那都有些什么人,扎手吗?” 方白博一愣道:“教主怎么知道是通天教的人?”温戬儿就把这里发生的情形告诉了他。 “怪不得!通天教确实是卧虎藏龙,个个身手不凡,加上玉女门的叛徒还真难对付,最后要不是刘大人炮打玉女门,这个事真不好解决啊!” 温戬儿急道:“开炮,玉兰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方白博道:“玉门主没事,她那几个丫鬟帮了大忙,趁乱把玉门主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对了,玉门主还说一会要来看你呢!”正说着,外面传来杂沓的脚步声,显是来了不少人。 温戬儿一看,都是熟人,走在前面的正是好友玉兰,后面是南隽,玉天香,媚瑛母女。清一色的女眷,方白博一看,知道外面一定还有人,避嫌没进来,自己得出去招待一下。道:“教主,我出去看看,你们先聊着!” 承焕的眼睛有些发花,这几个女人,哪一个不是绝世之容,一块出现,还真养眼,先看那玉兰,二十左右岁,皮肤白皙的出奇,大眼睛,睫毛很长,鼻子小巧,嘴似樱桃,身材高挑;南隽也是个美人,玉天香也不失迷人的风韵,她们三个是至亲,脸容都有些相象。媚瑛母女也是难得一见的容貌,与她们有的拼。承焕看的入神,连欣一声咳嗽惊醒了他,他也知道自己失态了,脸红窘笑道:“我,我出去了!” 温戬儿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道:“师父,你别走!这里都是自己人,大家也认识一下才好啊!” 玉兰,南隽,玉天香从媚瑛那知道了温戬儿的伤势,所以进来没有惊讶,也没有问,见温戬儿身旁坐着个异常俊美的孩子,小脸有红似白,让人说不出的喜欢,一听温戬儿叫他师父,都是一愣。尤其玉兰与她深交,真不晓得她这是演的哪一出。 承焕听温戬儿这么一说,止住了脚步,回首见温戬儿欲坐起一点,忙过去一扶道:“你莫用力!” 温戬儿深情地看了他一眼,一指玉兰道“师父,这是我的好友玉兰,与我的感情好着呢!”又一指南隽道:“这是南员外的女儿南隽”又一指玉天香道:“这是玉兰的母亲,玉兰,这是我师父王陵!” 玉兰心中满是问号,道:“这……这瞎说!” 温戬儿一笑道:“哪能呢!”她就把在破庙里发生的事说了出来,再加上媚瑛母女这一有力的证人,不由得她们不信,都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突然,玉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劈向承焕,距离那么近,又是出其不意,加上玉兰这一掌挂着劲风,大家都被这个变故吓了一跳。 承焕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心想这丫头莫不是疯了吗?还是发臆症,自己又跟她没仇没怨的,眼见避无可避,加上心里有气,身上每一分力量都在瞬间爆发,双手一交,接住玉兰的玉掌,抓了个牢靠,身子一旋,把这一掌的力道卸掉,右手顺着玉兰的手臂向上撩,却不料抓在了一个圆圆软软的东西上。 >>说心里话,玉兰对承焕这事始终是有怀疑的,不然也不会出手。一来,她是想试试承焕到底会不会武功;二来,如果会,到什么程度。 >>玉兰的武功深得玉天香的真传,与温戬儿虽然没法比,但也确有独到之处,这一掌劈出去,她以为是十拿九稳,万万没有想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就感到手被承焕抓住,蓦地一道寒冷无比的劲力直透手掌,上窜到手臂,乃至全身,身子也麻痹了许多,刚想还手,就觉得酥乳被承焕一把抓住,还捏了两下。整个身子如遭电击,打了个哆嗦,脸登时涨的通红,使不出半分力气。 >>承焕起先不知道按在了什么上,等他明白过来,也是造了个大红脸,僵在那了。 >>玉天香看的真切,知女莫若母,她了解玉兰的脾气,凡事爱刨根问底弄个明白,这会见玉兰傻那了,连忙替她解围,衣袖一抖缠住玉兰的柳腰,一使劲,把玉兰带到了自己的身边道:“玉兰,你真是不懂事,怎么说那也是你的长辈,要请教功夫也得找个宽敞地啊,真是没大没小的,还不陪个不是!” >>玉兰心神甫定道:“王……还请见谅!” >>承焕也回过神来道:“是……是啊!” >>众女见他俩这样,都笑了,气氛也为之活跃,很快把这个事忘怀了。 >>温戬儿道:“玉兰,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玉兰看了母亲一眼道:“我和娘商量过了,玉女门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娘散发了许多银两,把门人都解散了,那些实在不愿意走的,都安置在舅舅家了,慢慢在安排!” >>温戬儿道:“这也不错,省心了!” >>南隽道:“其实姑姑早该搬来的,这么多年漂泊在外,爹爹不知有多担心!” >>玉天香笑了一下道:“这回好了,今后就不走了,我也想好好歇歇!” >>温戬儿道:“等城里安静些,我也搬到你们那去和你们做伴,免的师父他们走了我一个人怪寂寞的!” >>南隽道对她印象很好道:“刘叔叔这次接管了城防,大兵驻城,谁还敢不听话啊!” >>温戬儿奇道:“他是总兵官,镇守边关,按律是不可以回防的,这么做合适吗!” >>南隽道:“总兵官是不行啊,可刘叔叔还是镇远伯,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媚瑛道:“温教主既然说到这了,我正好和拙夫谈过,想明天就起程,你看?” >>温戬儿哦了一声道:“还是早些的好,我自然是去不成了,就让方老跟你们去吧,他江湖路子熟!” >>承焕道:“还是不要了,方老刚回来,也够累的了,再说这店房也得有个管事的人,咱们不是刚说了吗,人多了也没用!” >>温戬儿的意思是让方白博一路上可以照应下承焕,可听他这么一说也只得作罢。看着南隽,一念起,想起了南琳的这档子事,道:“南姑娘,你妹妹有消息吗?” >>南隽脸色一暗道:“城里都找遍了,大伙虽然急可大哥却说不会有事,如果真在通天教手里,那个姓凌的对妹妹还是很客气的!” >>玉天香对那个小侄女也很疼,道:“但愿如此,就她那身板,怕是受不了,有的罪受了!” >>承焕偷眼看了看玉兰,玉兰也往他那看看,四目相对,又急转开去。玉兰心说话,这小子不老实,那双眼睛贼兮兮的! >>这她可冤枉承焕了,刚才动手,承焕一用力把玉兰的袍子扯歪了,露出了水蓝色的胸衣,这会大家只顾着说话,谁也没注意。 >>玉兰顺着承焕的眼光一看,脸就红了,把衣服整理好,狠狠瞪了承焕一眼,承焕只当没看见。 >>大家正说着,外面又进来一人,乃是温戬儿在江府遇到的美艳少妇,霜天一叶飞的爱妻丁若紫。丁若紫这几天一直在照顾被连珏重伤的丈夫,虽然知道温戬儿受伤也倒不出空来看看,养了这几天,霜天一叶飞也好的差不多了,丁若紫这才来看看温戬儿。另一层意思自然是为了身受暗毒之解药,这可是温戬儿承诺的事,自个夫妻俩的命都在这上头了,哪能不挂心呢! ; 第三十章 离前 丁若紫很是热络,上前拉住温戬儿的手道:“姐姐的气色好多了,当时可真把我吓死了,这几天净照顾我家那口子,也没个时间来看姐姐,姐姐不会怪我吧!”丁若紫巧笑倩兮,分外令人亲近! >>温戬儿笑道:“瞧你说的,我们好赖也扮了回夫妻,可不要这么说啊!”温戬儿把她介绍给大家认识,少不得又是一番亲近。 >>温戬儿是干什么的,当然明白丁若紫的来意,道:“妹妹来的正好,我们这有位比我更高明的人哩,让她给妹妹看看!”转首对媚瑛道:“麻烦夫人给丁妹妹看看!” >>媚瑛给丁若紫把了一会脉奇怪道:“这是魔灵毒的脉象,魔灵花不是绝种了吗?” >>温戬儿道:“我也吃不准,听夫人这么一说就不会错了,至于怎么解,夫人有何高见?” >>媚瑛思索了一会道:“魔灵毒的潜伏时间长,可一旦发作起来却是迅急非常!” >>温戬儿道:“去年,我在一线天得了块碧玉灵芝,制成了丹药,不知道对它有没有用?” >>媚瑛喜道:“真的,那碧玉灵芝很不容易找呢!更难得的是它正是魔灵毒的克星,对别的毒疗效就差许多了,真个是一物降一物!” >>丁若紫听了很是高兴道:“多谢姐姐了!” >>屋里说说笑笑很热闹,承焕本想离开,去看看南琳,无奈经不住温戬儿的眼神攻势,这一赖就到了中午。 >>方白博走进来道:“众位,刘大人和南员外都来了,请大家出去呢!大家都不外,在一起吃个饭,今天我做东!” >>承焕见她们都出去了,不由松了口气。温戬儿道:“怎么了,还在生玉兰的气吗?” >>承焕笑道:“哪会呢!与这么多美女在一起我可不太习惯。” >>温戬儿往承焕身上一靠道:“其实玉兰那丫头人好着呢,就是脾气秉性急了点,处长了师父就知道了!” >>承欢道:“拉倒吧,一见面就这样,这种人还是少见为妙,真要长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也得小心点啊!” >>温戬儿知道他是说笑,一拍他道:“师父不知道,其实她很可怜,她母亲少时遇人不淑,母女俩相依为命,过过苦日子哩!” >>承焕搂住她的肩道:“行了,好好想想自己吧,你的苦日子还少吗!等姐姐的病好了,我们三个找个好地方,无忧无虑的生活,你说好吗?” >>温戬儿听了动情道:“好,我听师父的,就怕司徒妹妹容不下我!” >>承焕道:“不会的,姐姐最疼我了,我求她她一定会答应的!”他也不想想,哪个女人能受的了这个,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温戬儿感到承焕对她的真情,轻吻着承焕的脖子道:“我不会计较那么多的,就算偷偷的和师父在一起,我都高兴死了!” >>承焕垂首捉着温戬儿的朱唇,痛吻起来,把昨夜的欲火都发泄在这红唇上,撩拨的温戬儿心跳身颤,在承焕怀中乱扭,舒服的呻吟声不绝于耳。 >>直到温戬儿喘不过气来,二人才分开。 >>沉默了一会,温戬儿道:“师父,今晚要了戬儿吧!” >>承焕的心砰地一跳道:“你说什么,不要命了吗。真是的!” >>温戬儿道:“我想了吗!那就等戬儿好了再说,师父可不许赖皮啊!” >>承焕捏了她一下脸蛋道:“怎么会呢!放着你这个大美人,我能不动心吗!” >>俩人正说着连欣进来道:“我爹请你过去呢!” >>承焕和温戬儿不及分开,被连欣见个正着,承焕红着脸道:“我知道了,戬儿你好好躺着吧!” >>>刘阿泰今年不到四十岁,国字脸,脸色黝黑,一双虎目炯炯有神,大鼻头,四海口,一副天生虎将的样子,这会正和连珏,南澄,霜天一叶飞等人聊着。 >>刘阿泰看见随连欣进来的承焕,身子一抖,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心道:“小逸夫怎么会在这呢!真邪门了!” >>左右的人见刘阿泰如此,纷纷相问。刘阿泰连道没事。这个工夫,承焕已经来到近前。 >>刘阿泰定睛一看,眼前的孩子与小逸夫虽然象,但年纪却大一些,神质也与众不同,有点轻灵飘逸之感,真是少年中的俊杰。 >>连珏连忙引见道:“小兄弟,这位便是刘阿泰刘大人,刘大人,这小兄弟乃是温教主的老师王陵先生。” >>刘阿泰的反应也是惊奇,但嘴上道:“别刘大人刘大人的,叫我老弟便是了,小兄弟,你可别学他这般罗嗦啊!”众人皆笑。 >>梁上君胡子一抖道:“小子,坐我这边来!” >>片刻之间酒菜齐备,众人都是个性爽朗之人,不一会便消除了陌生感,推杯换盏,不亦乐乎。 >>酒至半酣,梁上君对承焕道:“小子,你得犒劳犒劳我呀,你那拿手好戏也露露!” >>众人不明所以,皆问是何好戏。 >>承焕拗不过梁上君,倒了一杯酒,寒灵冰魄透手,他把酒杯往桌上一按,透气入杯。刹时激起三尺高的水柱,瞬间冻结成冰这一连串的动作不过眨眼之间便完成了,众人只见得承焕把酒杯往桌上一按,就成了一个冰柱,都拍手称奇。但象玉天香,连珏,霜天一叶飞等高手都是心房一紧,这看似轻轻的一按实是困难无比,没有个几十年的功夫休想办到,还得修习象寒冰掌那样的阴功,顿时对承焕刮目相看。 >>那几个女孩子想的不是那么远,还以为真是变把戏呢,玉兰道:“这可真是好玩的紧啊,还有没有了,再来一个!” >>没等她说完,承焕两指夹杯,寒灵忽放忽收,那条冰柱登时分裂开来,坐在一旁的梁上君手如闪电流星,里外划拉几下,在座的各人的杯中都装了半下的细小冰块。梁上君哈哈一笑道:“各位,尝尝,味道可不一般啊!” >>众人都喝了一口,感觉比适才要爽口许多,尤其纯冽,对梁上君的一手‘八臂展’也赞赏有加。 >>几个女孩子都不胜酒力,几杯下肚变纷纷告退,只留下玉天香和媚瑛二人。 >>话说来说去便说到了通天教与凌格锐头上。霜天一叶飞道:“今次从我的遭遇来看,江湖上必然还有不少人受制于通天教,只不过他们还没被要挟做事而已,所以我们不知道。可以想象通天教的势力会有多么的庞大,如此下去,我看不出两年,整个江湖非通天教称霸不可!” >>南澄道:“草莽势壮,取乱之道,太祖皇帝就是出身江湖,阿泰可也上奏一本,让朝廷心里有个数,不要临了手足无措才是。” >>刘阿泰一拍桌子道:“不是我大放厥词,当今皇帝如有太祖爷的一半本事也不至于现在这个地步,石曹专权,圣上不过是个摆设,那些奸臣贼子巴不得乱呢,越乱他们越可从中渔利,哪会管社稷的安危!” >>霜天一叶飞道:“自夺门之变以来,世有怨言,可也都闷在心里,上下的事都南办啊!” >>承焕插口道:“非君之责,其罪在臣,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人人用上一点心,便可改观的事情,自古名主谋权,而名臣谋世,就是此理!” >>刘阿泰赞道:“小兄弟说的好,来,我敬你一杯!”众人也觉得承焕见解卓绝,更难得他如此年纪,纷纷称赞。 >>连珏道:“人在江湖谋江湖事,象通天教这样的门派,说它邪不邪,说它正不正,如果真想谋求江湖霸业是不难的,一来势力庞大,二来少了名门正派的许多顾忌,与之为敌,还真头痛。” >>南澄叹了口气道:“希望象南云说的,凌格锐会善待南琳,这孩子命苦啊!” >>众人知他心事,都解劝,南澄也只能听天由命,心中祈祷了! >>刘阿泰又听说承焕等人要去四川,道:“西川大侠简明是我的好朋友,多年不见了,听说也搬到成都去了,你们如果没落脚地,我可以打个招呼,就当自己家方便。” >>连珏承焕等人听了万分高兴,在成都有了熟人,一切安排起来就好办多了。当下刘阿泰修书一封做了交代。 ; 第一章 近情 当晚,承焕睡在温戬儿房里,让温戬儿内心欢喜了好一会。承焕把手巾洗了干净,替温戬儿擦了擦俏脸,其行径比之丈夫尤过之。 温戬儿心中高兴,但也疑惑,师父怎么会在一夜之间转了性,不知是怎么回事,但她也乐的如此,道:“师父,别忙了,到戬儿身边来,我想你了。” 承焕笑道:“戬儿好不知羞!” 上得床来,承焕拥她入怀。温戬儿道:“师父,明天就要走了吗?”语气充满感伤。 承焕应了一声道:“刚才和大叔商量过了,我,老头,大婶加上初一他们,旁人就不必去了,到了成都还有人接应,会顺利的!” “接应?”温戬儿道:“怎么回事?” 承焕就把刘阿泰的事说了,让温戬儿放心不少,有熟人办事也方便些,问及众人吃饭的情景,承焕就把众人的谈话说与她听。 温戬儿听了叹口气道:“在座的除了南玉两家都没有切肤之痛,都不会想的更深的层次,就拿戬儿来说,没有瓜葛是不会与通天教为敌的,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世人都是如此想法,也难怪通天教如此嚣张,更无怪师妹她去投靠了。” 承焕揉了揉脑袋道:“戬儿说的极是,不要去管它了,就象刘大人说的,他们总不能公然造反,顶多在江湖上行云布雨,让他们折腾去吧!” 温戬儿摇摇头道:“师父不是江湖人,不知道一统江湖的威力,其势力遍布天下,武林的霸主无异于一国之君,只不过一个在朝,名正言顺,一个在野,以武逞强,试问,历朝历代,皇帝下令杀死的人还少吗,又有谁敢报复,去找皇帝算帐,同样的道理,在武林中也适用,如果通天教称霸武林,杀劫也就随着来了。希望天下的有识之士能看到这一步,防患于未然,不然可有的戏看了!” 承焕闻听,俊眉微皱道:“我读圣贤之书,常闻孟子有云,虽千万人吾往矣。何等的气概,思想纵横天下,真个是一大快事!” 温戬儿看他那样,噗嗤笑了道:“师父,你难不成还想一战江湖吗!天塌下来有高个先撑着,烦我们何来,你疼疼戬儿才是真的。” 承焕笑道:“那我就先疼疼戬儿。”突然把手探进温戬儿的小衣,往下一滑,按在小腹上,轻轻抚mo。 温戬儿呻吟一声道:“师父,你好不老实啊!” 承焕听了就是一愣,是啊,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或者是天性如此,先前不过是伪装。 温戬儿见他不说话,脸色也变了,以为自己说的话触怒了师父,道:“师父,戬儿说错了,你别生气啊!” 承焕摇头道:“你没说错,我的确是变了,变的我自己都有点吃惊,我怕我以前就是如此德行,如若恢复了,不知会是什么样子,我想我会很难受的,现在的,过去的,我快受不了了。” >>温戬儿伸手抚平承焕眉间的皱纹柔声道:“师父,别这样,这有什么,是什么样就什么样,做回自己还不好吗,活的轻松些,如你这般想法活着的人恐怕无人能睡安稳了,哪个人没有一个自己的影子,互相印证着人生,只要自己过的快活,那便是好的!” 听了温戬儿的话,承焕思想略为开阔,搂了搂她道:“戬儿真会哄我开心,以后不要叫我师父了,听着怪别扭的!” 温戬儿在他怀中扭动不依道:“不,我就叫你师父,你可别想撇下我啊!” 承焕笑道:“随你的意好了。不改就不改,我走了之后,你可得好好养伤,别让我挂心!” >>温戬儿往他怀里挤了挤道:“师父放心,我知道照顾自己的,倒是师父你要小心啊,一切安全第一!” 承焕闻听,心里暖呼呼的,道:“戬儿你真好!” 温戬儿问道:“比之司徒妹子如何!”话一说出口就知道不妥,不禁暗暗自责。 果然,承焕听了。脸色微变,顿了一会道:“我也不知道,与你在一起和与姐姐在一起是不一样的,感觉不一样!” “什么不同的感受?”温戬儿不禁又问了一句。 承焕见温戬儿着紧的样子,笑道:“和你在一起,我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凡事都让我拿主意,令我很兴奋呢!”话锋一转道:“和姐姐在一起就不同了,在她面前我永远都是小孩子,要她呵护,保护,她看我的一个眼神,让我如沐母爱的光辉,她调起皮来令我快乐非常,姐姐如妻似母,很复杂的感受!” 温戬儿听他如此说,心里酸酸的,旋又想自己怎么也无法同司徒涟漪相比,又何必生这闷气呢,只要师父心里有我,就知足了,想到这轻抚承焕的小脸道:“真羡慕司徒妹子,师父要好好的照顾她啊!” 承焕点头道:“连大叔准备了一辆特制的车子,出城也不用多久就走水路了很稳当的!” 温戬儿惊道:“什么,带着她去!” 承焕道:“我想墨凤如果好了就可以马上为姐姐疗伤了,连大婶也说这病不能拖的!” 温戬儿道:“我知道,可她的身体现在很虚弱,怕经不起长途跋涉反坏了事!” 承焕道:“戬儿放心好了,这事有大叔大婶操办,不会出大漏子的,天也不早了,我们睡吧,你靠过来一点,被子不够大呢!” 温戬儿闻听往他身旁靠了靠道:“师父,把你的胳膊给我!”见承焕的手臂从自己脖子下面伸过来,就势一靠,二人亲密之极的睡了! 今天的天气特别好,微风轻吹,万里无云。 由于昨晚睡的晚,承焕起的也晚了些,又被来叫他的连欣堵个正着! 连欣倒象是习惯了,见怪不怪,进来一见礼道:“大家都收拾好了,你怎么还睡呢!” 承焕窘容道:“好,我马上到,让姐姐受累了! 连欣白了他一眼羞道:“哪个是你姐姐,不正经!”说着转身出去了。 承焕穿戴整齐道:“戬儿,我就走了,你保重!”在温戬儿唇上吻了一下。温戬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道:“师父早些回来!” 吃过早饭,众人便上路了,来到城门口,刘阿泰,南澄早等候在那里给他们饯行。 连珏夫妇与刘南二人殷殷话别,不防后面窜出一人正是玉兰,玉兰道:“那个小师父呢?怎么不见他,他不也去吗?” 连珏道:“在后面呢,玉兰姑娘自己去吧!” 玉兰来到承焕车前刚想撩车帘上车,承焕就从车上下来了,一见玉兰道:“是玉兰姑娘,有事吗?” 玉兰眼睛一瞪道:“怎么,没事就不能来吗,你当你是谁啊,让我上车坐会!” 承焕伸手一拦道:“车上有病人,不要惊了她! 玉兰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承焕心道:“什么时候回来关你什么事啊!”嘴上道:“得一个月吧!有事吗?” 玉兰气恼道:“给你,真是榆木脑袋!”她把一个包袱塞字承焕怀里,头也不回的走了,把承焕一个人凉在那了。 出了城,马就跑开了,连欣要照顾受伤的初八没来。这一行十八人行在进川的道路上。 承焕在车上闲来无事,看见玉兰塞来的包袱,就打开了。 入目是个红色绸缎的小包,把小包抖了开,是一件宝蓝色的衣服,准确的说是一整套,从里到外都是新的。承焕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啊,想不透,伤脑筋,翻了翻,还有封信。 信口没有封,承焕打开,里面只有一张纸,还有一个女用的粉红色的丝帕,承焕展信,上面写着珍重两个娟秀的字,再一看丝帕,承焕不傻,而且与女人都有过实质性的交流了,哪能不明白玉兰的意思啊。感情这丫头春心动了,看上了承焕,主动示爱,给承焕出了个不小的难题。 承焕把丝帕在嘴边嗅了嗅,一股女人的体香夹杂着玉兰花的香味扑鼻而来。不由哭笑不得。 把衣服包好,放在南琳的身边道:“姐姐,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 第二章 水贼 >不一日,车行至嘉陵江秦岭渡口,天色已然暗了下来。连珏等人准备弃车登船,顺水而下,打发了车行的人,连珏便出去找船了,而余下的人则住进了渡口边的茶水店歇脚。 > >来到码头,连珏不禁发愁,码头内只有三五只船,还都是破烂不堪的渔船,这可怎么办,急的在码头上直转悠。 > >“这为客爷,您是在等船吗?” > >连珏回头一看,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一身葛衣,看模样象是附近的渔民。道:“怎么,你有船?” > >那汉子哈哈一笑道:“不瞒客爷,小的的主人有只大船,一般不放在码头上,如果客爷想用的话,我可以帮您引见一下。”说着伸出手来。 > >连珏给了他一两银子道:“如此甚好,不知道船可以住多少人,我们可是要出远门的!” > >那汉子笑道:“客爷放心,三五百人不成问题!” > >连珏随那自称于六的汉子来到一个大宅院前。于六道:“您在这等会,我去通报一声。” > >时间不大,于六就出来道:“我家主人有请。” > >一进门,连珏见这宅子还不错,装潢考究。来到正厅,里面迎出一个人来。长的很富态,四十左右岁,十分和气,三言两语就把具体事宜敲定了。连珏惦记着船的情形道:“员外,我可不可以看看船?” > >那员外笑道:“当然,我已经命人把船开到码头了,您去看看吧,我就不送了!” > >好家伙,来到码头连珏就看见那泊着一条大约六七十米长的大船,上下好几层,而且是官船,全刷着红漆,气派非常。 > >连珏心里有了底,交了一百两的定钱去接承焕等人。 > >回到小店,连珏把情况一说,大家都十分高兴,收拾东西,直奔码头。 > >于六见他们来了,忙迎上去道:“众位爷,请随小的来!”他领大家走向船尾登船。 > >初一等人把墨凤的棺材连同南琳的软床一并抬了上去。于六便领着一人来见连珏。 > >连珏一打量,来人三十多岁,与那员外有几分相象,果然听于六道:“客爷,这个是我们的二爷,这一路上都是他掌船,有什么事您和他说就可以了,那小的就下去了!”说完他走了。 > >那人一抱拳道:“在下于正,有什么事客爷尽管吩咐便是,如没什么事我就去开船了。” > >连珏道:“于兄,想必令兄已经和你说了,此去成都,一千两银子,管吃喝,不知对否。” > >于正道:“对极,客爷下船再付银子不迟!” > >承焕等人被安置在靠船头的房间里。官船就是不一般,全都是红桃木的实料,房间也十分舒适。承焕让他们把南琳放到床上。 > >承焕见人都走了,他浸湿了毛巾,把南琳身上的衣服都除了,替她擦起身体来。这几日一路风尘,也没个时间洗洗。抚mo着南琳如玉般赤裸的身体,承焕内心如针扎般抽痛,道:“姐姐,我们上船了,过不了多久你的病就好了,到时候我再帮你擦身子你可不许笑我啊!” > >擦到了胸口,见那枚蛇卵想把它拿来,不料没有拿动,承焕使了点劲还是没动,道:“这可怪了,怎么拿不动呢。”他也不敢使太大的劲,怕把蛇卵弄破了。只好放弃。 > >承焕擦完,犯了难,南琳没有换洗的衣服,怎么办,对了,玉兰不是送了一套吗!先穿上。想着,把那套衣服给南琳换上。虽然小了点,但也将就了。 > >承焕亲吻了南琳的嘴唇笑道:“姐姐,我都想你了,你知道想什么吧,我羞不羞!” > >这时响起敲门声,承焕起身去开门,如果他回头,就会看见南琳的眼皮跳动了几下,同时,玉脸上飞起了两朵淡淡的红云。 > >敲门的是初一,他来找承焕去吃饭。 > >承焕看了看左右,没见着梁上君,道:“大叔,老头呢?哪去了,他不饿吗?” > >连珏刚想说话,梁上君推门进来道:“饿,饿的要命,但却不会吃这的饭菜,会要了老命的!”众人听他话里有话,一问究竟。 > >梁上君道:“咱们是上了贼船了,这船上的水贼不下二百多人呢!” >连珏听罢哼道:“他们是活够了,竟敢打我们的主意。” >>梁上君道:“这话说来也巧,我刚才偷听到他们是去做了票大买卖,连这船都是劫来的,又遇到了我们,顺手想把我们也做了,算是外快!” >>连珏一拍桌子道:“真要弄鬼,非宰了他们不可。” >>梁上君道:“幸好没吃这饭菜,这里面可下了千日醉呢,想是要三更动手啊!” >>连珏点点头道:“他们的人太多了,这水流很急,万一照顾不到让他们把船砸沉就糟了,先下手为强,初一,你去看看他们都在什麽位置。” >>初一领命而去。 >连珏道:“这麽说来那个员外也不是什麽好东西,长的人模狗样的,竟干这个买卖,有机会定要除了他!” >>过了顿饭工夫,初一一切打探明白回来。初一道:“这船分三层,我们住的是顶上这层,下面两层住的是歹人,除了开船的大约有一百七十多人。” >>连珏道:“梁老,这就交给你了,下面的我们去收拾!”说著就带著初一等人出去了。梁上君道:“慢,别把人都弄没了,你我可不会开船啊!” >连珏应声答应,登时只剩下梁上君媚瑛和承焕三人。承焕道:“老头,我们干什麽啊?” >>梁上君笑道:“连老弟可真会挑活,这船老板可是个扎手的人物啊,咱爷俩去会会!”让媚瑛保护墨凤和南琳,毕竟不能没人看著。 >>承焕见梁上君手里攥了把黄豆道:“你拿这玩意干什麽?” >梁上君白了他一眼道:“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可别让你把我看扁了!” >>一出来,迎面过来一个人,梁上君道:“看著!”说著弹出一颗黄豆,那人连哼都没哼就定在那了。梁上君道:“怎麽样,还行吧!”一手把那人扔了出去,只听通地一声落水的声音。 >>承焕急道:“老头,你这是干什麽,杀人那!” >>梁上君示意他小声点道:“我刚才都听的清楚了这帮人没一个好人,全都是双手血腥,这麽死算便宜他们了,要是老子心情不好,剐了他们!” >>承焕听罢不置可否,这一路走来,梁上君往水里扔了十几个人。 >>来到一个门户前,梁上君把承焕按在靠右的船边道:“你守在这,提防他们跳水逃走。”承焕点头答应。 >>梁上君大声咳嗽了一声道:“我说船家,有人吗?” >>门一开,走出一个干巴巴的矮老头,大约有六十多岁,须发洁白,那胡子都拖地了,乍一看就象是土地老现世一样。 >>梁上君愣了一下道:“你是船家吗?船老大呢!” >>那老头咧嘴一笑道:“没想到在这遇到你了,鬼盗,你怎麽也做起别人的走狗了,有意思!” >>梁上君起先看著他就眼熟,但一时没想起来,这会听他一说话道:“你┅┅你是龙源,不不是死了吗,难道我见到的是鬼魂不成!” >>龙源哈哈大笑道:“老子哪那麽容易死,既然让你撞见了,你也的变成哑巴。” >>梁上君笑道:“我不说就是了,你也不容易啊,躲躲藏藏的这麽多年!” >>龙源笑道:“你也是聪明人,只有死人才保得住秘密。” >>梁上君脸色一变道:“怎麽,你还想和我动手!” >>话还没说完,龙源大喝一声,近身攻向梁上君,长啸声起,响震霄河星汉,尖锐似破被裂锦,直令天地失色,风云为之惨淡。 >>梁上君身形如螺旋般暴起急旋,穿梭,游弋于龙源掌幕之中。龙源心中暗惊鬼盗好雄厚的内力,遂不待招式用老,突然换招变式,以指代剑,刹时幻起漫天剑雨,化万道剑芒,急点梁上君上中下三盘。 >>梁上君也不敢大意,见龙源奇速收招换式,仓促中也只得以指代剑,一招万点寒星,幻出万千指影,携万缕指风,直封住龙源的剑招。 >一时但见人影闪动,腾挪闪跃,飘忽不定,或旋或绕,快如电光石火;或攻或守无不恰到好处,换式变招,竟皆到毫巅,奇妙无穷。 >>指劲剑罡在四周奔卷翻腾,回旋涌动。挟轰轰闷雷般声音,携波波罡气嘶鸣,两大高手激战快如电光石火,招精劲沉,直打的天昏地暗,看的在一旁的承焕心惊肉跳,神呆目滞。 ; 第三章 淫尊〈全〉 天空星稀月淡,船上可热闹非凡,转眼间龙源与梁上君激战了一百多招,梁上君此时也不禁越打越惊,这龙源越战越勇,奇招怪式层出不穷,将自己的招式一一封住,而且或刚或柔的雄厚内力,似隐隐欲击破自己的护身罡气。 又是五十多招过去,龙源仍猛攻不守,但也没将梁上君打败,内心暗自惊骇,这鬼盗竟如此了得,不出杀招怕是不成了,惊悟中,目中杀气暴盛,一声长啸,身形暴起穿空,必杀绝学在千万人影中急挥而出。 梁上君见龙源一声长啸,旋见龙源双眸杀气暴盛,身形幻出千万,心中大惊,暗呼乖乖不得了。不敢怠慢,一招夜战八方,双手贯足十二层内力,迎了上去。 “砰!”“砰!” 两条人影快若电光石火,雷奔惊虹,在空中一碰即分,两股强大无匹的内劲碰撞,爆发出天崩地裂的雷鸣巨响。直震的山摇地动,风云暗淡,涛奔洪涌般的劲风漫天飞舞。 梁上君被龙源一掌打到腹部,冷哼一声,飘落于船上,身形摇晃,面色惨白,殷殷鲜血自嘴角流出,显然受伤不轻。 龙源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他被梁上君点中胸口,身形微晃,旋又缓缓逼近梁上君。 “老头!”承焕见两人劲风闷响,旋闻两声雷鸣,梁上君已如星落,惊呼一声,飞扑过去扶住梁上君摇晃的身形。 梁上君苦笑道:“这下糗大了,没装成反而出丑了,真是越老越回陷了!”心下明白暂时已经没有再战的能力了。 龙源干笑两声道:“梁老鬼,你也风光一生了,死了也不冤,让我送你一程!” 承焕回身对上龙源,别看他与梁上君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心里对梁上君还是有很深厚的感情的。承焕明白眼前的干巴巴的老头实乃一大高手,连梁上君都打他不过,可见其能耐如何了,他调动全身所有的力量,寒灵布满全身,透出一丝丝寒气把衣服都鼓起来了。寒气在加速凝结,气氛在无形的紧张,沉闷,隐隐渗着死亡,阴森与寒冷。 龙源顿住了,暗自惊骇,面前的小孩子竟有如此的功夫,对上承焕那双冒寒光的眼睛,没来由的一阵心悸,忙提足十二分的内力,寻找承焕的破绽。 承焕此时使出的正是恨海难填中的守式,往那一站浑然天成无懈可击。 夜空中的星月似乎也隐隐感受到了这杀气汹涌的死亡寒冷的气息,都躲进了云彩里。狂奔乱卷的夜风也嗅出了这沉默中的萧煞气息,发疯似的呜咽着,嘶鸣着,不停地催打着风帆,就象是要把它撕碎似的。 对承焕的气势龙源虽然保持谨慎,因为他也受了伤,但也没真把承焕当回事。猛地一声大喝,双掌齐胸往前推,身形急旋,化万千人影,幻万丛掌幕,携天崩地裂之劲气,挟翻江倒海之罡风,以雷霆万均之势,如疾风过岭,排山倒海般直涌向承焕。 承焕忽然觉得龙源凶猛无匹的劲气排山倒海般直涌而至。漫天掌影从四面八方涌卷而来。心中万分惊骇,寒气暴涨,以手做刀,缓缓挥舞,与龙源的快形成鲜明的对比,但看似慢实则是快极而慢。 宛若有型的刀气,仿佛就象有生命一样,一变二,二成四,四生八,刹时,刀气乱闪,寒气千丝,眨眼之间,骤化无数寒星向四面八方卷涌而去。刀未至,寒风呼啸,寒芒冰心如飞瀑流泉,似星河落雨,千点万点的怒泄而下,又快又急,又密又劲,晶芒闪动,满空流舞的寒气织成一把有若实质的长刀,发出眩人眼目的白光,直劈向龙源,正是被承焕改良的一招天赋灵犀。 龙源的魂都飞了,这是什么武功,太可怕了,周身的寒气令他手足酸痛,活动不灵。猛聚心神,全力迎上这一惊天动地的绝技。 天赋灵犀如摧枯拉朽般击毁龙源的攻势,寒气如刀砍在龙源的身上。 龙源惨哼一声道:“回龙劲!好鬼盗!”横飞出三丈远落入水中。 >与此同时,连珏那边也结束战斗,出来那个于正有两下子外,余下的都是些喽罗,不足为惧,就是费些手脚,留下几个开船外都收拾个干净。意外的是在船底发现一伙人,一问才知道是这官船的原主人告老还乡的京官,都解救了出来!感激的那些人涕泪纵横,尤感再世为人。 > >连珏让他们先休息,受伤的疗伤,带着人去看梁上君和承焕。 > >上得顶层,就见梁上君依在船边,嘴角流血,而承焕以一个古怪的姿势站在那,十分不解,过去一拍承焕道:“小兄弟,这是干什么?”话还没说完,承焕已然软啪啪堆在那了。吓了连珏一跳。 > >原来,承焕用力透支,已然脱了力了,经连珏这么轻轻一拍就支撑不住了。 > >梁上君道:“你可轻松了,我们爷俩可倒大霉了!” > >连珏忙命人将这老小扶进船舱让媚瑛救治。 > >媚瑛也吓了一跳,忙碌起来。 > >梁上君被震的五脏挪移,倒是承焕只是体力透支,在那呼呼直喘,外带身子颤抖,不时的冒汗。 > >连珏充满疑问,梁上君的武功比自己可要高出一大截,谁能把他伤的如此重呢? > >梁上君倒很乐观,见连珏的神色道:“你想知道是谁伤了我吧!我伤的不冤,你听说过鬼盗、淫尊、天外仙吗。打伤我的就是淫尊。” > >连珏惊啊了一声道:“淫尊龙源,他,他不是死了吗?” > >承焕这会稍微缓过来点道:“淫尊龙源,是什么人啊?” > >连珏道:“小兄弟年纪小,困难没听说过,这龙源乃江湖上一大魔头,他*的妇人不下一万,毁人清白无数,说这话,早几年,他的行径引起武林公愤,黑白两道自发组成了巢魔大军,追杀龙源,这龙源的武功也是了得,数次突围而出。最后在黄泥涧,他被少林十大神僧困住,大战三千回合,听说被打的头暴身裂落入黄泥涧,百余人目睹此事,他怎么又活了呢,岂不怪哉!” > >媚瑛把一粒灵丹放入承焕口中,手按住他背心的大穴,输功活血。 > >承焕就感觉一股清凉之气走五官通七窍,说不出的舒服,道:“那龙源这么厉害怎么连我都打不过呢?” > >梁上君把嘴一撇道:“你当你是谁啊,要不是我拼着受伤以回龙劲暗中制住了他的胸口六大穴道,你小子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 > >承焕这才记起龙源落水前说的话,原来是受了梁上君的暗劲所伤,自己还以为很了不起了呢,不由红脸道:“老头的门道还不少!” > >梁上君吃了媚瑛的灵丹妙药,自去疗伤。 > >承焕经媚瑛这一输功,精神好转了许多,浑身也感觉有劲了,道:“大叔,什么是天外仙呢?”他刚才听梁上君说鬼盗、淫尊、天外仙。前两样知道了,便一问天外仙的究竟。 > >连珏咳了一声道:“这天外仙乃是个极其邪恶的女人,可以说是淫娃荡妇,成名也有四十多年了,可看外表只有二八年华,其所练的采阳补阴大法祸害的青年俊彦无数,也是一个魔头,可她行踪飘忽不定,要除去她十分不容易。” > >承焕好奇道:“什么是采阳补阴大法啊?” > >媚瑛听了,脸色一红,啐了一口就出去了。连珏也颇尴尬,但还是耐心解释一番,承焕明白了,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 > >这时响起敲门声,连珏道了声“进来” > >见媚瑛领着七个人进来。前头一个是年过六十的老者,慈眉善目,后面跟着个老太太象是其老伴,再后面是个中年人带着两个妇人,领着一对少年。进来班跪倒在地,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 >连珏忙把老者扶起来,又叫其他人起来道:“我等也是歪打误撞,算不得什么!” > >老者自我介绍叫左壮,因看不惯石曹专权,辞了户部右侍郎的官回乡归隐。那老太太正是他老伴刘氏,中年人是他的儿子左存礼,两个妇人大一点的是儿媳王氏,小点的是女儿左金莲,两个少年是孙儿左定方,外孙陈文豹。 > >连珏也做了介绍,两下交谈十分融洽。 ; 第四章 新生 >>忙活了大半夜,大伙都够累的,各自休息。 >>迎接晨曦,不仅仅是感官愉悦,更是精神体验,不仅仅是人对自然的欣赏,更是大自然以其神奇力量作用于生命的一轮撞击。它意味着一场相遇,让我们有机会和生命完成一次对视,有机会认真地打量自己,获得对个体更细腻,清新的感受。它意味着一次洗礼,一种被照耀和沐浴的仪式,给予生命以新的索引,新的知觉,新的闪念,启示与发现……。 >>承焕手抚船舷,双目注视着那冉冉升起的太阳,心中无限感慨,深呼吸,把自己融入到这天地中,难得有这个机会自省,透过那橘红色晨曦,承焕隐隐约约触摸到了一个更为广阔的天地,仿佛突然之间一切都变了,自己真的变成了自然的一部分,感觉到了刚刚睡醒的树木,略带甜味的风,玻璃般的草叶,清脆的雀鸣,充满果香的空气,……。还有远处闪光的河带,岸边的薄雾,怒放的凌霄,绛紫或淡蓝的牵牛花,隐隐颤动的荆棘……。 >>承焕的心情格外舒畅,不知不觉地修为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境界。 >>身后响起脚步声打破了这蛋壳般的静,回头一看是梁上君。 >>经过一夜的休息,梁上君的气色好多了,表面看跟没事人似的,走到承焕近前道:“小子,你的心情不错啊,还起早看日出,难得!难得!” >>承焕笑道:“我还以为老头得躺个十天半月呢,没想到你这么经揍,骨头够硬啊!” >>梁上君凭栏远望半晌道:“景色真是不错,近秋了,过些时候就萧杀了!” >>承焕心房一颤道:“天道循环,老头怎么多愁善感起来了,是不是昨夜一败,生出不应有的想法了!” >>梁上君一笑道:“真如你所说的话,四川就不用去了,做贼心虚,气势为上,输阵不能输气,况且我又没有杯,何来此说,小子不要乱讲!” >>承焕点点头道:“老头,你那回龙劲是什么功夫啊,怎么如此厉害,连龙源暗中都不知觉?” >>梁上君得意道:“这叫料敌先机,我与龙源没有交过手,但听的耳朵都出茧子了,实不敢托大,但一招一式着来,难免两败俱伤,耗心费力,所以一上来就制定了先败后胜的策略,至于回龙劲,乃老夫不传之秘,恕难奉告。” >>承焕见他那臭屁的样子道:“有什么了不起,最后还不是我把龙源干到水里了,臭屁什么呀!” >>梁上君道:“小子说的不错,你那两下子,厅唬人的,当时把我都吓了一跳,聚气成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可惜外强中干,不实用!” >>谈到对武功的感悟,承焕知道自己拍马也赶不上梁上君,可说是大学士与稚童相比,所以谦虚受教道:“怎么说?” >>梁上君道:“这叫当局者迷,如我所说不差,你当时定感天地之力集于一身,有君临天下之受,但你要知道天地之力不可借也,此乃武学之大忌,人所能做的不过是融入其中,千万别以为自己是天地的主人,我在旁边看的清楚,你那招虽然集天地之气于一身,可惜并不具备杀伤力,如果昨夜我没有暗使回龙劲,你死的岂不冤死了!那招根本是好看但却是要命的!” >>如果承焕没有刚才迎日那番感受,对梁上君这话定是不好理解,对上乘武学他略窥门径,听了大点其头道:“对极,老头说的一点不错!” >>梁上君道:“其实以你的年纪有这个修为,不容易,我象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淌鼻涕呢,不过我看你并不能完全掌握体内的内力,以至于不能完全发挥应有的作用,看来是疏于练习,习武之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小子有好资本,别荒废了,我那几个姑娘还等着你呢!” >>承焕笑道道::“可别介,我可受不了,你说的对,我这些日子是疏于修炼,没了姐姐的督导,我竟变的懒惰了,真是该死。” >>梁上君笑道:“你那个俏徒弟也不错啊,美貌出众,珠圆玉润的,你还能有心思下苦功啊!” >>承焕脸色一红道:“老头为老不尊,老不羞。你想找那样的徒弟还找不到呢!” >>梁上君道:“那是,我要有个徒弟情人,非被唾沫淹死不可!” > >承焕的心突地一跳,这些时日他熟读诗书,深知名教之礼,江湖儿女虽然豪放,但叔嫂不相亲,长幼不并立的规矩还是得守着,象师生不伦这种事还不得被指脊梁骨点死啊!不由得在那里发愣。 > >梁上君没想到一句无心的话就让承焕愁眉不展,道:“小子,花儿香就自己采,我想说什么你也知道,由心而去吧!” > >承焕笑了道:“你呀,里外都是理!” > > >吃过早饭,承焕回到房中,替南琳洗手擦脸,又陪她说了会话。 >这时有人来找他,正是左定方陈文豹两少年,昨天晚上承焕与他俩谈的也十分愉快,今早二人又来找他来了! > >承焕怕吵了南琳,三人便到甲板上去了。 > >这陈左二人年纪也就在十四五岁,但他们自幼生于书香门第,知书答礼,比之年龄要略显成熟。承焕很少与与之相若的孩子在一起,不一会,三人就好的跟亲兄弟似的! > >“你们不要在这完,风大,小心着凉!”左金莲出来见他们游跑做乐,提醒他们,三人见她如此说就不跑闹了,围做一团休息。 > >左金莲不由多看了承焕两眼,心想自家的两个孩子就够标致的了,可站在人家边上就成了陪衬,这小哥可真俊的可以,给个大姑娘都不换! > >承焕是练武之人,心生感应,迎上左金莲的目光。 > >左金莲就觉得承焕那两条眼光射进了自己的心里,心突突不争气地一阵乱跳,脸上飞起淡霞,心下对自己的反应自责,自己这是怎么了,被一个与自己儿子同年的人看一眼就成这德行了,真是变态,更是对不住那块贞洁牌坊。 > >承焕当然不可能知道左金莲在想些什么,但他从左金莲的目光中看到了善良的本真,他对她一笑,算是回礼。 > >那笑容就象阳光,仿佛可以穿透一切,左金莲就象小偷被当场捉住了似的,红云烧耳,头也低下去了,心想自己真是有病,这么多年的寡算是白守了吗! > >左金莲十四岁嫁入陈家,十六岁守寡,今年正二十八岁整,中上之姿,容貌娇媚,正当年华,但眼角眉梢隐隐透着幽怨,这是多年寡居造成的,这次父亲辞官,她家里也没什么人就随父亲一道走了,也算有个依靠,孤儿寡母也有个庇护之所,今次遇险,本以为命不长久,没想到死中得活,虚惊一场。 > >左金莲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待下去了,叮嘱三人别乱跑,便回去了。可能是心情紧张的缘故,没走两步,脚下一滑,整个人横着摔了出去。 > >承焕眼疾手快,脚下一点,飞扑出去,揽住左金莲的柳腰在空中打了个旋飘落下来。 > >“阿姨没事吧!”承焕怕她受惊,问道。 > >左金莲被承焕揽住腰枝,就感觉一道热力从那里窜到全身,顿时神魂颠倒,使不出半分力气,人摊在承焕怀里,嗅着承焕的发丝散发着淡雅的清香,她突然感觉承焕不再是个孩子,而是个强有力的男人,在保护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而那个女人恰恰就是自己,左金莲如坠云里雾中,感觉自己都快飘起来了,套一句俗话,连北都找不着了。 > >承焕又问了一句,她才回过神来,也回到了现实,顿感万分失落,道:“我……没……没事!”说着强提力气溜走了。 > >陈左两少年见承焕飞起救人,都看傻了,这两个小书呆子哪见过这个,把承焕疑为神人,连亲娘,姑姑怎么样都没问,上前把承焕抱住,争口问承焕是怎么回事。 > >承焕耐心做了解释,直听的二小向往不已。 > >再说左金莲,被承焕一句阿姨打回原形,整个人象三魂丢了两魄,回到自己的房里暗自垂泪,根本讲她不至于出现这个反应,缘由是节妇这座大山压了她十几年,内心的压抑多重就甭提了,她是人,健康的女人,多少也有些深闺欲怨,往日都被她压下去了,今日一见承焕那惹人喜爱的样子,便联想到了不该想的事,又被承焕揽腰相依,嗅着他的发香,更是想到了男女之事,幻想与现实,寒热交迭,可以说深受煎熬。 > >倒不是她真的对承焕有什么想法,换做别人也是一样,纯粹是以点代面引起的连锁反应而已。 ; 第五章 异气 大家好!今天是我的生日(阴历十月二十三)特意写了个短篇奉献给大家!为了写我把工作辞了,如果今后看我的得花费大家的一点小钱,希望大家不要骂我过河拆桥,因为没有大家的支持就没有我的成绩。网络写手也不能饿死啊!希望大家理解我的苦衷,今后不长的时间里你们会看到我用心写的〈双星腾龙传〉和〈紫丁香〉,希望大家能支持! > >接近中午的时候下起稀稀漓漓的小雨,承焕刚回到屋里,雨势就大了起来,如倾盆而降,水流也跟着湍急起来,船也不好走了,就停船以避急流。 >听着外面雨打船板的声音,凉爽的空气在承焕身边缓缓流动,想起了这么多天也没好好练功,就上chuang盘腿打坐,关闭六识。 > >熟悉的寒灵冰魄慢慢升腾起来,丹田气息如涓涓溪流流向各道经脉,丹田中的金石之气与寒灵冰魄相辅相成,几同一体,身体隐隐透出一丝丝,一缕缕晶莹剔透的灵气,将自己裹住,直透肌肤而入,三十六大穴,七十二小穴,穿经过脉,越流越快,灵气也越来越强,渐渐的连周身上每一丝毛孔都成了一个晶莹剔透急速滚动的球体,整个人如同回旋于虚无飘渺的虚空中,世界仿佛静止了。 > >突然,头顶一道火热急流飞速循环,逐渐凝成一股极热的洪流,凶猛剧烈地自面门飞窜狂奔而下,直冲全身血脉,猛闯五脏六腑,疼痛如箭穿心,毒蛇噬肺,直疼的钢牙咬碎,浑身打颤,呼吸也变的越来越困难,渐渐的变的窒息,这道热流正是闹阳花真气,经不住寒灵冰魄和金石之气的挑衅,自行催气,仿佛有生命似的攻经掠脉,穿络过穴,与寒金二气斗在一处,可苦了承焕,只得任由体内气流横行乱窜,任由嘴角的殷殷鲜血源源不断凝聚成线下流,苦苦的,拼命的,咬紧粒粒银牙,忍住那万蛇噬心的痛苦,与五岳压胸的难受。 > >三股气息可不管这些,你争我夺,各不相让,但还是有强有弱,寒金二气占尽上风,控制了身体的大部分,但闹阳花真气也不是省油的灯,守住几大要穴不退让,寒金二气倒也奈何它不得。 > >三气大战搅动体内澎湃汹涌产生的痛苦与难受,体内爆发出如山洪海涛般之气击拍内脏,人象要炸裂开来。 >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眉心处突然开了窍,激射出一股清凉之气,锐利无匹,当者披靡,正是慧剑凝心真气,犹如一把利剑,把三气分开,承焕略感轻松,可惜好景不长,三气又迅速把慧剑凝心卷了进来,又是一番大乱。 > >可这次乱中有序。慧剑凝心可说是万应灵丹,可刚可柔,可寒可热,有时与寒金二气合为一体大战闹阳花,有时与闹阳花合伙回攻寒金二气,或和或战,间接地起到了融合的作用。 > >经历过人所能经受痛苦的极限后,承焕感觉一切都好起来了,那股清凉之气把另三股气流拧成了一股大的气流,间杂着白黄青黑四色的气流重新在体内运转。收功后,承焕似从太虚梦境中归来,但觉浑身舒泰无比,四肢百骸全身肌肉都蕴藏着无穷无尽永不衰竭的力量。 > >全身经络此时都畅通无阻,内力狂奔急流,仿佛浩瀚的大海无穷无尽,四气各归其所在,但寒金二气让出了左手连接膻中的一条经脉给闹阳花真气,这也算慧剑凝心的功劳。 > >恢复了识觉,就感觉浑身湿漉漉的就象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睁开双眼,就吓了一跳。 > >只见眼前站了好几个人,有梁上君,连珏夫妇,左家的几个人,都脸怀忧色,此刻见他醒了,都松了口气。 > >梁上君笑道:“行,真了不起,了不起啊,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奇象,百年难得一见啊!” > >连珏等人也点点头,齐声称是,承焕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问。 > >原来,承焕运功的时候身体溢出四色奇光,蔚为奇观,旁人也不知道是走火入魔,还是其特有的练功法门,一时紧张非常,这会见承焕没事了,心都放下了。 > >承焕见屋里点着烛火道:“怎么,天黑了吗?” > >连珏道:“小兄弟这一坐可是四五个时辰啊,我们也跟着守了四五个时辰,都没吃饭呢!一块吃吧。” > >承焕忙道了声罪。 > >连珏出去吩咐人准备饭菜。 > >承焕找了套衣服换上,就在换衣服的时候,发现胸口有个如花状的黑色花纹,分出一条黑线直通左手分支到五指,吓了他一跳。心一紧就见分出的那条黑线不见了,只剩胸口那黑色的花纹,承焕又是一放功,那条黑线又出现了,反之就不会出现。 承焕看着那黑色花纹眼熟,猛然记起吃过的那朵奇葩,心中释然。原来消化到这来了。 融合四气的承焕本质地发生了改变,迈进了一个新的境界,虽然刚刚起步,但前景无限广阔,映象到身上,观之更轻灵飘逸,宛若神人了。坐到饭桌上众人无不交口称赞承焕仪表非凡,前途不可限量,让承焕面红耳赤。 承焕的体力消耗也很大,吃饭的时候多吃了几碗,惹的梁上君好一顿笑话。 由于承焕神功初成,兴奋的睡不着觉,在屋里陪了南琳一会就到甲板上观赏月景去了。 这时候雨已经停了,夜空如洗,空气格外清新,弯月如钩,发散着淡黄色的光辉,星星也很亮,漫天星斗映衬的这平凡的夜色竟也变的观之如画,令人有心旷神怡之感。 承焕边观赏夜色,边绕着甲板散步。走到船尾的时候,发现那也有个人,看背影是个女人,正抬头仰望星空,站立不语。 承焕见是左金莲,到了她身后道:“阿姨,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夜里寒气重呢!” 左金莲见是承焕,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显是把情感平复好了,道:“你不也没睡吗!” 承焕道:“阿姨的脚没有扭伤吧?” 左金莲的脸色微红,心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嘴上道:“没事,多谢你了,晚了,你还在这看吗。我先回去了。” 承焕道:“阿姨慢走!” 也不知道谁干活不利索,船尾摆了几条拇指粗的绳子没有收拾,刚巧把左金莲绊住,向前倒去,脚踝处疼痛非常,惊呼一声趴在那里。 承焕光顾着望天,指挥想救已经来不及了,没想到刚才还问她脚有没有受伤,这会倒应验了。 左金莲就感觉脚脖子象断了一样。疼的她眼泪直流。想要站起来已经办不到了。 承焕见她如此模样,也着急的很道:“阿姨先不要动,我先把绳子挪开,绊着呢!” 待承焕把绳子挪开了道:“阿姨,你不能走了,我扶你回屋吧,待会让连大婶给你看看!” 左金莲本不想让承焕扶着回去,可又没有办法,只得点了点头。 二人一歪一斜地回到左金莲屋里。 房间分里外两间,外屋的陈文豹已经睡了。承焕把左金莲放到床上,不料落的急了点,碰到左金莲的伤处道:“很疼啊!” 承焕只把她当成个长辈,尤其她是陈文豹的母亲,更让他觉得陈文豹真幸福,有母亲在身边照顾着,自己真是羡慕死了,这会见左金莲呼痛,忙道:“阿姨,我帮你把鞋子脱了吧。” 那个年代的女人大多裹脚,官宦人家的女儿更是如此。左金莲的一双小脚不愧为三寸金莲,握不逾手。 承焕把她的绣鞋脱去,褪下袜子,见她的脚面红肿老高,微微有些淤青。 左金莲可傻眼了,那时候女人的脚可不是随便让人碰的,除了自己的丈夫外旁人连看都看不到,说白了被人看到脚与同男人上chuang没什么太大的分别。 左金莲的脸臊的通红,连疼都忘了,可又指不出承焕的错来,一来人家不比成年,还是个孩子,二来人家毕竟是帮了自己,谁让自己走路不小心呢,虽然觉得不对,不合乎礼法,但也没说什么,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般看待。 承焕见她脚面肿了,也没有多想,双手运功,替她活血,慢慢抚mo着。 这个滋味左金莲可受不了了,首先就觉得这么做不合适啊,自己的玉足被个男子如此抚弄成什么了,今后还怎么做人呢,其次,那玉足上传来的感觉让她害怕。 经承焕这么一抚弄,完全感觉不到疼了,阵阵酥麻由下而上直冲脑际,这个感觉怎么这么舒服,就好象在做那种事。左金莲身子阵颤,努力压抑住想舒服呻吟的冲动,等她想制止承焕的时候已经晚了。 承焕左手上闹阳花的黑线已经有点注入到左金莲的玉足里,急速流遍全身。 承焕倒不觉得如何,眼见红肿处已经消下去了,还很高兴呢。可苦了左金莲。 左金莲刚想说话,就觉得一道热流进入体内,整个身体如遭电击,都空了。再也抑制不住,“啊!”“呀!”“啊!”。双手抓住承焕,双眼紧闭,面目潮红,在床上扭动,不一会便汗透衣衫,钗斜发散。 ; 第六章 心复 > > >承焕起先被吓的愣住了,但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又不是没跟女人上过床,可又糊涂了,怎么会这样呢,这是哪跟哪啊! > >承焕用手轻拍了她一下道:“阿姨,你……!”这一拍不要紧,左金莲更是不堪,浑身的毛孔都仿佛张开了,下身一紧一松的律动着,脸色一会红一会白,脑际一阵轰鸣,人也昏迷过去了。 > >承焕拍的时候用的正是左手,就感觉一道劲气不由自主地注入左金莲体内,引发了这一反应,心下也明白了个大概,没想到手上的黑线竟有如此功用,可又犯愁了,看看现在的左金莲,身上都被汗打湿了,顺着手往外滴,这可怎么办,自己好心救治弄了这么个意外的结果,真是预想不到,势必不能帮着阿姨宽衣解带,只好把她的外衫脱了,盖上大被,免的她着凉。自己一个人回屋,慢慢研究身上的变化。 > >这一研究不要紧,承焕发现这黑线并不听自己的指挥,只是运功的时候出现收功的时候消失,一催,竟无动于衷,再催,身内的寒金二气贯入左臂,与黑线融为一体,承焕急了,这怎么回事,这个零碎可不怎么样啊。 > >承焕这一调动不要紧,这闹阳花也是有灵性的东西,与别的天材地宝不一样,虽被承焕吃到腹中,但受的待遇不一样,被寒金二气逼的回贯头发,刚合二气达成协议,这会承焕又来撩拨它,哪能听他的指挥,膻中大穴上的黑花会同头上的老巢一同发作,承焕就感胸口如遭重击,头如针扎入脑,急痛非常,“哇!”承焕吐出一口鲜血。 > >承焕以为是走火入魔,可又不象,这到底是怎么了! > >其实这闹阳花真气并不是不听承焕的指挥,而是不得其法,它与寒金二气不同,需要提气催功,而是要用心灵去指挥,根本不用动力气,用心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要耐心磨练。 > >左金莲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东方泛起鱼肚白。这一晚是她十多年来睡的最香甜的一次。脑袋刚能思考的时候左金莲就脸飞红云,想起了昨晚的荒唐事,脚早就不痛了,左金莲坐起来,轻轻抚mo着,心中幻起承焕的影子,她努力的甩甩头,见自己的衣服被脱了,吓了一跳才发现只是外衫被脱去了而已,昨晚的那一番滋味可以说是她平生头一回,即使与丈夫在一起时也没有这般消魂,这么一想心中欲念横生,身上反映出来,脸红心跳,一阵阵酥抖,左金莲忍不住倒到床上……! > >高潮过后,又不禁深深自责,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心中都是那孩子的身影呢,恨不得侵犯自己的就是他,天那,我可怎么好,对个孩子……。可他抚mo自己的时候,那感觉!此时的左金莲可以说处在思想斗争的极处,一方面是自幼严习的礼教礼法,另一方面是切身体会到的只慕鸳鸯不羡仙的真实感受。 > >左金莲用力的咬了下舌头,疼痛令她精神为之清明,心下打定主意,昨晚什么也没发生过,发生的不过是一场chun梦,一醒了无痕,自己是当母亲的人了,怎么能如此淫贱,不可以! > >咬破了舌头,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流,左金莲尤不自知,只有紧闭的双眼眼皮急速跳动着。 > >情绪恢复平静后,左金莲起身梳洗,身上的衣服早已皱的不成话,下面更是一塌糊涂。 > >看着镜中自己婉约的面容,左金莲不由苦笑,心中想起了李白的一句诗“朝如青丝暮如雪”自己的事自己才知道。可她没有留意到,她穿上了很少穿的那件粉红色的长裙,那是她亡夫最喜欢的颜色。 > >承焕夜里谁的很晚,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老高了,幸好饭还没开,不然又的让人家为自己开小灶了。梳洗已毕,来到南琳近前,道:“姐姐,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你要坚持住啊,我们一起努力,我想,我们会没事的!”在南琳唇上吻了一下,出去吃饭。 > >梁上君的嘴从来不会饶了承焕,道:“小子,天天起的这么晚,夜里一定不干好事,昨晚干什么去了?” > >承焕听了,看了看坐在那里的左金莲! > >左金莲神色如常,但身子轻微颤了一下,要不是承焕眼尖还瞧不出来,知道这事万不可说出来,道:“老头,是不是吃饱了,吃饱了就出去!” > >说来真是捉弄人,仅有的一个空椅子正好挨着左金莲。承焕一坐下,不由看了左金莲一眼,正巧左金莲也看他,两下目光相遇又急速闪过了! > >承焕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道:“阿姨,你好些了吧?” > >左金莲把舌头咬的脸都白了,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 >承焕嗅到一股不可名状的香气自左金莲身上发出,道:“阿姨身上真香!” > >左金莲以为他说的是昨晚的事,来取笑自己,脸像火烧一样,手一抖,筷子掉了下去。 > >大家这时正在吃饭,筷子落地的声响颇为清脆,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了左金莲身边上。更是令她发窘。 > >承焕道:“我来帮阿姨拣吧!”他制止了正想弯腰的左金莲,俯身替她把筷子拾起来,就在承焕摸着筷子的时候,发现左金莲穿的一双粉色的绣鞋掩在粉裙中,别提多漂亮了,不由自主地在上面捏了一下,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兴奋。 > >左金莲心说这孩子可不是什么好人,先前倒还罢了,事急从权,这会可就有轻薄挑逗之嫌了,不禁心生对承焕的厌恶之心。 > >承焕把筷子擦好递给左金莲,左金莲伸手接的当口,又被承焕在她的玉手上轻轻抚弄了一下,左金莲不由白了他一眼,而承焕却因这一动作心声快感连连,脑中一闪,对这一幕生出似曾相识的感觉,尤其是左金莲白他的那一眼,那么熟悉,又那么亲切,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 >刚才的一切不过是眨眼间的事,大家也没有在意,只有左金莲觉得漫长罢了。 > >大家这会见承焕把筷子交给左金莲后就在那发呆,不禁奇怪! > >梁上君大声咳嗽了一下道:“小子,没睡醒呢,要不要回去接茬睡啊!” > >承焕闻声回过神来道:“没没事,好了,吃饭吧!”心中却在想自己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为什么刚才会有那个举动,还为此心生快意,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呢,这就是另一个自己吗,真是太糟糕了!不过话说回来,刚才那滋味还真不赖,想到这,承焕也咬了下舌头,暗骂了自己一句不要脸。 > >吃过早饭,承焕一人来到船头,极目远眺,把心也放的开阔,感受着新的一天,新的开始。 > >“喂!原来你在这!” > >承焕回头一看,是左陈两少年,道:“你们也来看看,这多好看啊!” > >左陈二人另有目的,哪能看的下去,左定方道:“你教我们练功好不好?”陈文豹也道:“是啊,教我们吧,连大伯说你很厉害的,梁爷爷也说你非常了不起呢,教教我们吧!” > >承焕笑道:“那你们怎么不去找梁老头呢,他可比我厉害多了。” > >左定方道:“梁爷爷说了,只有把你的学会了他才教我们呢,所以他让我们先和你学!” > >承焕恨不得宰了梁上君,他可真会脱身啊,找我垫背,可看看左陈二人希冀的脸又不忍扫他们的兴,道:“那可很辛苦呢,你们能受的了吗?” > >陈文豹道:“再苦我也不怕,等我们学会了武功就可以保护亲人了!” > >左定方也道:“是啊,那样一来坏人就不敢欺负我们了!” > > >说真的,承焕也不知道教他们什么好,更不知道怎么教。想起姐姐教导自己的情形,道:“那好吧!我们先从站桩开始,我做给你们看!”说着承焕蹲了个马步,虽然自己没这么做过,但姐姐说练武的人一开始都是从这一步开始的。 > >左陈二人学的心切,练的也认真,端端正正地蹲着,可时间一长就受不了了,不是弯腿就是手端不平,再不就是摇摇晃晃的。看的承焕也是大摇其头,过一会就纠正一番。左陈二人也谦虚受教,尽管累的吱牙咧嘴,带还是坚持着,这么一站就是一整天,当然午饭晚饭还是的吃的。 > >天色暗了下来。承焕点亮红烛,打水为南琳洗身,这已经是他每天不可少的功课了。 > >这时响起敲门声,承焕一开门见竟是左金莲,道:“阿姨,有事吗?你先等我一下!” > >左金莲不经意间见了床上的南琳,登时变了颜色。 ; 第七章 调抚 “你,你有妻子?”左金莲嘴巴张的老大,一脸吃惊的模样。那时候十岁以上就有成婚的但也很少见。 承焕把被子感在南琳的身上道:“是啊,有什么问题吗?”在他看来,姐姐就是妻子。 承焕道:“阿姨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 左金莲道:“定方和文豹的双腿很疼,我想请你过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承焕笑道:“不会的,他们是一下子做了那么久累到了,推拿一会就没事了!我去看一下。” 二人一前一后走在船道上,左金莲过处一阵扑鼻的香风,又与早上的不同,很是怡情。走在她身后的承焕嗅的身心具爽道:“这是阿姨身上的香味吧,是体香,别的不会是这样的!” 左金莲听的齿咬下唇,突然停住了脚步,她想说教一下承焕,他说话怎么全无遮拦。其实这是承焕的真性情,没有丝毫用心在里面,左金莲却误以为他是别有用心呢。 两个人挨的十分近,承焕没想到左金莲说停就停,连个招呼都不打,一时收脚不住,整个人撞到左金莲背上,双手前抱以防摔倒。 左金莲刚想说话,就觉得背部一沉,腰肢被双手环抱,更是气恼,道:“你对女人都是这样轻薄吗?刚认识就动手动脚,我都可以做你的母亲了,你对我尊重一点,还不把你的脏手拿开!”左金莲把今天对他的不满一并发泄出来。 承焕刚想说对不起,没想到左金莲竟这样说话,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一冲动,双手一推,把左金莲正面按在船边的长栏上。 见承焕双眼闪亮地盯着自己,左金莲的心突突直跳道:“你……你……干什么?” 承焕仰头逼近,挨着左金莲的鼻尖道:“你说我轻薄。那我就轻薄给你看啊!”说着嘴唇凑了上去。 左金莲把头歪向一边道:“你别这样,会有人看见的。求求你!”左金莲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要是被人看见,那还不得跳河啊。 看见左金莲雾气气的双眼,承焕怒气全消松开她道:“去看看他们吧!” 面对承焕情绪转变之快令左金莲有些错愕,但马上跟了上去。 先去的是左定方的房间,这小子正躺在床上哼哼呢,见承焕进来不好意思道:“我真没用,这样就累的半死!” 承焕道:“没事,第一次都这样。”看看左家的几个人都在,道“大家都回去吧,一会就好了。” 左壮一家人也是才知道左定方今天竟去练武去了,见他这样很是关心,闻言都没动,承焕也不好说什么了。 承焕这次学乖了,没敢用左手,怕惹出麻烦来。只用右手在左定方身上一阵推拿。 左定方只觉得全身暖洋洋的,又有一丝清凉,不一会就去会周公去了,看的左家人都称奇不已。 接着与左金莲去看陈文豹,这小子也好不到哪去,承焕依旧而为,不一刻让他酣睡深沉了。 左金莲见儿子睡了道:“我送你回去吧!” 承焕看了她一眼道:“阿姨好象不太喜欢我?” 左金莲没料到承焕会有此一问,愣了一下道:“怎么会呢,你很招人喜欢的,就是……!” 承焕知道她就是的是什么意思,道:“不管阿姨相不相信,我不知道自己会这样的,就是说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违背心意的事来,但好象就应该那么做才对,比如现在!” 承焕把身子贴近左金莲道:“阿姨晚上寂寞吗?我想会吧,昨晚阿姨就告诉我了,不是吗!” 左金莲没想到承焕说说就变味了,真是无从招架,尤其是自己昨晚真的是太丢人了,把身子离的远一些道:“天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承焕心中对左金莲的反应十分快意,他潜意识中对这很是兴奋,手突然上前抚住左金莲的俏脸道:“你不怕我会欺负你吗?”心中却在呼喊:怎么又是这样,我到底是怎么了! 左金莲那里信他的鬼话把头甩开道:“你看着纯洁,心却是这般模样,等你大了,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承焕心中一万个想马上离开,可所作所为又与之相反,道:“不用等啊,我现在就告诉你好了!”他快速上前搂住左金莲,突然间感到身上一股热流不由自主地流到左金莲的身上。 承焕还不知道,这是他晋升上层武学后遇到的新的危险,随着武功的提高,他的本性也在慢慢复苏,与失忆后形成的性格本能地产生排斥,一会这个占主导,一会那个占主导,所以有时候他觉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左金莲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把承焕推了开去正色道:“你自重,枉你还有妻子,怎么能这样呢!” 承焕只觉得头大如斗,一会有个声音说这么做怎么对得起姐姐,自己的情义哪去了,一会又有个声音说这么做就对了,只要自己快乐就好,这么做不是很快活吗,都已经有了戬儿了,再多一个也不打紧。 两种声音交迭不休令承焕头痛的都快炸开了。在左金莲看来,承焕的脸扭曲的十分厉害,双手抓头,又状似痛苦,不知他在玩什么把戏,但还是关心道:“你不要紧吧?” 承焕摇摇头,这样下去自己会疯掉的,得想个法子才行啊,想着,他后退几步盘坐于地,运功平静纷乱的心绪,心绪平整了些就觉得左手一股气流呼之欲出,承焕左手击地,把气流尽数拍入船板中。 “你快停下!”一道声音在承焕耳内响起,承焕听着耳熟道:“你是谁?” “我是墨凤,把你的手挪开,你怎么会有闹阳花的气息,我要受不了了,求你把手移开!”墨凤语带颤音道。 承焕把手收回来道:“你在哪啊?” 左金莲不知他在和谁说话道:“你……。” 承焕伸手制止她,就听墨凤道:“就在你的下面一层,你这个人真是不可思议,竟还有闹阳花的气息,你是否吃过一朵黑色的花朵?” 承焕这才知道黑色的花的名字道:“是啊!” 墨凤叹息道:“原来真的有闹阳花,你现在听我说,闹阳花是双刃剑,有好处但也有坏处!” 承焕接口道:“我已经感觉到它的坏处了!” 左金莲在边上看承焕在那里自言自语,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好。 墨凤道:“我有本古书,写了些上古的奇花异草,其中就有闹阳花,它不单是草木类,年头多的几可成性,不是什么好东西,会害死人的!” 承焕不解道:“为什么?” 墨凤闷了一会道:“我的意思是会害死女人的,它会令女人情不自禁模你说那会成什么样子!” 承焕已有体会,看了一眼左金莲道:“那你有办法吗?帮我解决一下这个难题!”接着又把手上黑线的事说给她听。 墨凤道:“书上说的法子可以帮你炼化闹阳花,暂且试一试!” 承焕依着墨凤的方法,左手按在右脚心,右手按在左脚心,见一旁的左金莲正看着,道:“阿姨,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您都别害怕好吗!” 墨凤告诉他可能会出现些奇怪的现象,所以先告诉左金莲一声,免得她大呼小叫。 承焕闭上眼,心中幻想着闹阳花的样子,努力的使它逼真,假想它在全身流动着,慢慢的,真有丝丝热流在身上游走,承焕把它们汇聚,从手脚交叉而过,身上气息流转,让承焕真切地感觉到它的存在。 气息越转越快,墨凤告诉他,感觉到身体飘起来的时候一定要同时断开手脚,就算完成任务了。 左金莲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就见承焕的胸口先是冒出一缕黑烟,化成一个小草模样,慢慢地变化,升腾,变大,展开,俨然成了一个巨大的花朵飘在空中,随风摇曳,给人异样绝伦的美丽。 承焕觉得自己好象随着风儿在空中漂浮着,记起墨凤的话,手脚同时断开,那朵空中黑色的花也同时变淡,变淡,最后变的近乎白色,消失了。 墨凤道:“我虽然看不见,但已经感觉不到闹阳花那独有的气息了,应该没事了吧!” 承焕道:“独有的气息,你闻得到吗?” 墨凤道:“那是感觉,我累了,明天你来找我,再谈吧!” 承焕站起身,见左金莲直咽口水的样子道:“阿姨,有句诗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什么意思你懂吧,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你那样,但我真的没有恶意,相信我!”说着在左金莲的脸上吻了一下道:“阿姨真的好美!” ; 第八章 秉性 左金莲看着面前的承焕,眼中泪光闪动,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感动,也许感动不需要理由。她就象一株干枯太久的花朵,突然有人给它浇了水,虽然浇花的人与她理想中的不一样,但却更令她惊喜,也更令她不安。道:“我是个寡妇,你喜欢我?你这我什么?我的身体?可惜已经不是完壁,我的容颜?可惜已经日渐衰老!你呢,正值青春年少,我对于你来说无非就是一个旅途中的艳遇,让你可以尝尝鲜,然后呢!再无见面的机会,而你依然可以拥着你的娇妻,我则对灯无眠,我承认,你很让人喜爱,但我不能做那样的女人,也不是无耻淫贱的女人!”左金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边说边泪如雨下。 承焕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道:“你是个好女人,我感觉的到,而我可能已经不是好孩子了!我很爱姐姐,我曾经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但是我错了,因为人都是有情感的,面对别人一味的付出,没有人能无动于衷,这些天,我知道也学会了什么是珍惜,懂得了什么是永远,这个世界并没有永远,没什么东西可以永恒,人们常说的‘永远’其实只不过是两情相悦时那一刹那的共鸣,只是山盟海誓时那一刹那的感动,就如昙花绽放是那一瞬间的美丽,花谢后,一切的一切都将伴随缕缕余香沉入泥中,被堆积的岁月深深的埋葬,不留一点痕迹,我们惟一的选择是好好珍惜今天,珍惜现在已经拥有的一切,并保持它的所谓的‘永远’,不要留下太多的遗憾,我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亲切,给我与众不同的感受,让我想起了某些曾经属于我,又被我遗忘的东西,我不是怜悯同情你,真的!看这你不经意间皱起的眉头,流露出的幽怨,我都感到很难过!” “你不要说了,其实我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了,可我太自卑了,我根本配不上你,我连梦中都是你的影子,恨不得温存我的人就是你,我不要再做什么贞洁烈女了,把我的身体和我的心一块拿去吧,就算你是玩弄我,我也认了!”左金莲彻底褪去伪装,投到承焕的怀中,她再也忍受不住身体的渴望与精神的空虚了。 左金莲双手搂住承焕的脖子,吐气如火,脸贴在他的耳边轻声道:“要了我吧!”接着左金莲那略显苍白的嘴唇印在了承焕嘴上。 承焕想不到她会如此热情主动,有些错愕,这可太突然,女人真是琢磨不透,她急忙捉住左金莲伸过来的舌头,这一切使他们热情迸发起来。 左金莲摊在承焕怀里,美人在抱,承焕也忍无可忍,抱她走进卧室,同时手伸进她的怀里,抚mo着左金莲胸前那丰满酥滑且富有弹性的双峰。 俩人倒在床上,左金莲的表现如同荡妇,简直索需无度,主动褪去了衣衫,主动抚弄着承焕,承焕被她撩拨的早已一柱擎天,左金莲的手使它更怒挺坚硬,承焕的双手也由胸脯移到她的玉股间,发现左金莲早已经湿粘润滑,只等他的采摘了!长捣直入。左金莲虽然皱皱眉头,略感巨大,但很快便肉紧起来,使她真实地感到他塞满了她,膨胀充实,给她充分的满足。左金莲时而咬住承焕的嘴唇,时而动情呻吟,双手抚mo着承焕的头发,背脊,腰眼,最后捧住承焕的后臀,迎合着他的动作。 俩人都不是初为人道,一个年少青春,一个成熟妩媚,肉体上的结合带来了心灵上的沟通,那些冲刺迎合的动作热情如火,不断的厮磨带给他们空前的快乐和至高无上的享受,热情不断的膨胀,膨胀……。刺激和兴奋不断的升级,升级……! 左金莲觉得承焕每一个动作都轰动着她的神经,冲击着她的心灵,带给她无穷无尽的快乐。 左金莲突然感到承焕热情奔放抖动起来,一股热流带她直上九霄,使她感觉飘飘欲仙,双手紧紧地抓住承焕的腰,下面痒痒酥酥的说不出的舒畅,道不完的享受,慢慢地她从九霄云里飘下来,惬意地拥着承焕,享受后的疲倦使左金莲很快进入甜蜜的梦乡,而空气中则散发着浓郁的体香和汗味! 从快乐的颠峰跌落下来,承焕也有点犯傻。对左金莲他是有好感,左金莲美貌出众,不输于涟漪,温戬儿,更比她们多了些成熟的风韵,浑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对承焕来说充满吸引力,不然他也不会一再过于放肆,但更多的是孺慕之情,从未想到把左金莲这样,这倒好,自己本想告诉她不用封闭心灵,要鼓起勇气面对生活,没想到自己的勇气鼓大了,她倒把自己拿下了! 看着身边的左金莲,赤着上身,酥乳紧贴着自己的胸前,玉颈微红,俏脸泛着淡淡的油光,眼角眉梢露着喜气,不时往承焕的怀里挤了挤,嘴里嘤咛有声。 承焕把被子往上拉,盖住了他们俩,心里直打鼓,事情出乎了他的预想,这可如何是好,姐姐还在房里病着,戬儿还在秦城养伤,自己倒风liu快活,心里不是个滋味,更脑袋疼的是旁边还有个人呢!不管这样人家是个女人,抛开脸面向自己吐露心声,末了还把身子给了自己,自己要是一声不响起来拍屁股走人,可怎么也说不过去,唉! 这时就见左金莲呼吸急促,手刨脚蹬,脸色也变了,身上汗下如雨,把承焕吓的不轻,身子翻到了左金莲的身上压住她,左金莲身体受重顿时醒来,睁眼一瞧,看见承焕一脸关心,心里别提多敞亮了,刚才做噩梦,身陷万劫不复之境地。惊醒过来见承焕就在自己身前看着自己,一脸关情,能不痛快吗! 身上传来承焕的热度,左金莲玉脸微红,把头一歪道:“你怎么这看人家!”那娇羞可人处,别提多好看了。 承焕也有点不好意思道:“做噩梦了,我压着你了吧!”说着就要下去。 左金莲点点头,又摇摇头,一把把承焕抱住道:“别,就这么压着我好吗?压一辈子更好,你身上好暖呢!” 承焕依言,双手捉住左金莲的双手道:“我……。” 左金莲用嘴堵住承焕的嘴道:“你什么也别说,先听我说,你可能觉得我不要脸!” “没有!”承焕连忙否认。 左金莲双手上翻搂着承焕的脖子道:“不,我知道怎么做不对,但我没有办法,我想你,心里想,身体也想,我也是人啊!我认识你也就两天半,就有这些想法,而且还去做了,我不淫贱吗?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贱!” 承焕抚着左金莲的眉毛道:“你没必要这么贬低自己,这里面还有别的原因的!”承焕想起了墨凤所说闹阳花的事来,情不自禁,怕是让左金莲先领略了。自己先前怎么没想到制止呢!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秉性吧! 左金莲叹息一声道:“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你说吧,只要我做的到!”承焕道。 左金莲道:“我们的事不要让别人知道好吗!尤其是这里的人,让他们知道了,只会说我引诱你,我还怎么有脸见人呢,要是让豹儿知道了怕是都不会认我这个娘了!” 承焕摇头道:“不,让他们知道吧,我会好好待你的!” 左金莲深受感动道:“净说孩子话,我们是不可能的,你同豹儿一般大,我都可以做你的娘了,你想要个老娘回去养着吗!再说了,就算可以,你还有个妻子呢,我都这般年纪了,让我给你做小的,我做不来,即使做的来,你那妻子恐怕也不是好伺候的!” 提起涟漪,承焕好比皮球泻了气,也没咒念了,戬儿的事还没有机会和姐姐说呢,这又鼓捣出一个来,还真说不出口! 左金莲道:“我这辈子恐怕都没有这一天快活,我会永远记着的,我着身子都永远为你守着!” 承焕道:“你这辈子还长着呢,我会念着你的,兴许你某一晚睡到半夜醒来,我就钻到你被子里了呢!” 左金莲道:“真的吗?你真的会去看我!”这是她内心极其希望的! 承焕见她殷切的样子道:“会!我一定会的!” 左金莲水灵灵的双眼直视着承焕,看的承焕一阵心虚。左金莲道:“你真好看,比之天上的仙童也就如此吧!”心中却在想:你就是这么一说,我的心都高兴的很呢!多谢你骗我! 承焕手揉左金莲的耳珠道:“美的怕是你才对!” 左金莲把承焕的头拉低道:“我又想要了,好好疼我好吗!”吐气如兰,承焕受用不已。 二人又是一翻颠鸾倒凤! ; 第九章 凤语 > >天还没亮的时候,承焕就离开了左金莲的房间,免的让人撞见,可就害苦了她了。 > >回到房里,面对床上的姐姐,承焕就象个做了错事的孩子,来到南琳的身旁道:“姐姐,我对不起你,我不知道怎么了,,离开你就管不住自己了,先是戬儿,这又有了一个左金莲,你快醒吧,骂骂我,打打我,我可能会舒服一点,我现在心里憋的慌,你能听见吗?姐姐!” > > >就在承焕对着南琳倾诉的时候,只见南琳的眉头微皱,手也抽搐了一下,衣被也动了一下。 > >承焕看的真真切切,揉了揉眼睛,确定这不是做梦,怪叫一声,飞快冲出门去,直奔连珏夫妇的房间。 > >笃!笃!承焕用力的敲打房门。 > >门一开,正是连珏,衣服好象刚穿上,道:“小兄弟,怎么了,这么急,出了什么事?” > >承焕急道:“大大婶呢?快,姐姐动了!” > >就见媚瑛披了件衣服过来道:“这怎么可能呢,我们过去看看吧!” > >三人回到承焕的房间。 > >媚瑛给南琳把了一会脉道:“这个可不太好,,她是要醒,可是现在醒了更麻烦,主人还没复原,我们没人能救得了她,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 >承焕道:“大婶,你想想办法,醒了可以维持住也行啊!” > >承焕摇摇头道:“难啊,不过我可以让她这么一直睡下去,一直等到主人恢复,除了主人,别人怕是没有把握了!” > >承焕这时也由惊喜慢慢平静了,道:“那大婶看着办吧,就是姐姐受罪了。” > >连珏拍拍他的肩膀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出去吧!” > >这时天已经大亮,船上也有人走动了。 > >媚瑛拿了几支金针,扎入南琳的几处要穴暂时令她继续昏迷。 > >早饭承焕没有吃,一直陪着南琳说话,他觉得姐姐是听的见的,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 >身后响起敲门声,开门一看竟是左金莲,这会的左金莲容光焕发,娇艳逼人,看来女人有没有男人滋润,直接影响她的一切,就拿左金莲来说,今天的她与前几天判若两人,仿佛年轻了好几岁,脸蛋都透着粉。 > >左金莲右手提了个食盒,左手随手把门关上,上前吻了承焕一下道:“早饭为什么不吃,人家在饭桌上没见到你,急死我了,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吗!” > >承焕笑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是不是还想来?” > >左金莲脸飞红云道:“别,我哦今早都不知怎么爬起来的呢,浑身的骨头都酥麻了,得休息个三五天呢!饿了吧?我拿了几样糕点,来,快吃吧!” > >承焕心里热乎乎的,捉住左金莲的手道:“你真好!” > >左金莲白了他一眼道:“不对你好对谁好,你可是我的夫君呢!来,把嘴张开,我喂你吃!”食盒打开,一阵香气惹人食欲。什么桂花糕,松子香,八宝糕,装满了一盒。 > >左金莲拿起一块送到承焕的嘴里道:“夫君请用!” > >承焕嘴一张,只觉入口香甜,味道不是一般的好。左金莲笑道:“夫君大人看我的手艺怎么样?” > >承焕惊道:“这是你做的?” > >左金莲神气地笑道:“还可以吧?” > >承焕点头道:“好吃,没想到你还是厨房圣手,我真是好福气!”承焕一口气吃了半盒,觉得差不多了。感觉齿颊留香,对左金莲又多了分好感。 > >左金莲来到床前,仔细打量床上的南琳,心中也不禁惊叹南琳的美貌道:“她真美,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真好。她病的这么重,苦了你了。” > >承焕道:“这算什么,姐姐为了我连命都差点丢了,我这么做不及她的万一。” > >承焕就把自己与姐姐交往的大概说给左金莲听,左金莲听了也心酸不已,对承焕更多了分爱意,顿时艳色又增了一分,承焕大动,由后探手往前,把她搂了个结实,双手紧箍在她的小腹处。 > >左金莲丰满的胴体抖颤起来,一声呻吟,完全软化在承焕刺激的拥抱和热情里。 > >“她还在呢!”左金莲提起南琳,更让承焕多了些刺激和兴奋,双手开始肆无忌惮的向左金莲展开无所不至的侵犯,挑动她的爱火。 > >笃!笃!敲门声响。两人吓的分了开来。承焕把左金莲的衣衫略微整理了一下道:“谁?” > >陈文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道:“是我!” > >左金莲像喝醉酒了般的玉脸露出骇然之色,打手势让承焕出去应付道:“千万别让他进来看见我这个样子,羞死人了!” > >承焕回头冲她一笑,推门闪身出去,见陈文豹站在门前道:“有什么事?” > >陈文豹道:“我们俩在那里等了半天也没见到你,所以我就来看看!” > >承焕心说我把这个茬给忘了,道:“我正准备去呢,走吧!” > >到的时候就见左定方正在那站桩呢。承焕心里认为他们俩也就是三分钟热血,过了这个时候恐怕就不这么上心了,在一旁指点了一番。 > >这一忙活,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就到中午,左金莲来叫他们吃饭,二小也累坏了,欢喜雀跃着跑去了! > >承焕见左右没人,一把把左金莲拥在怀里道:“是不是想我了,来香一个!” > >左金莲一脸幸福道:“别让人看见了,去吃饭吧!” > >承焕哪里听她说,惩足了手足之欲后才放开左金莲,她早已发丝松动,脸红如潮,连连告饶后,承焕才放过她。 > >承焕与左金莲先后走入厅中,梁上君紧盯着左金莲看,后又另有深意地看了承焕一眼,看的承焕心里直发毛,心想这死老头不是看出什么了吧! > >梁上君手一招,承焕就知道不好。梁上君笑道:“小子,来,坐这,跟我好好唠唠,你的脸色好象不错嘛!”说着又看了看左金莲。 > >承焕心说这死老头真是可以。梁上君见他坐过来小声道:“小子,拿下了,看不出来啊,不声不响的就运走桃花,我可得请教请教!” > >承焕狠狠瞪了他一眼小声道:“你小声点,让别人知道了还让人家活不活了!” > >梁上君点点头道:“行,小子有情有义,比我强多喽。” > >这顿饭梁上君在承焕耳边好一顿“数落”,让承焕觉得别人看他的眼神都别有深意,真是应了那句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 >吃完饭,承焕想起来正事,怎么把墨凤的话忘了,真是该死。找了个机会告诉左金莲下午不要来找他,又把二小安排好后,一个人来见墨凤。 > >这是上船后第一次来见墨凤,凭着感觉来到墨凤所在的船舱,依旧是那个棺材,承焕找了个地方坐下,道:“前辈,你醒着吗?” > >墨凤的声音响起道:“你怎么才来呢?害我等了这么久!” > >承焕连声告罪道:“是我不好,前辈的身体还好吗?” > >墨凤笑道:“多亏你了,我的状况比之从前强了百倍,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 >承焕叹气道:“只盼前辈早日复原,姐姐的事还得有劳前辈呢!” > >墨凤道:“这个事媚瑛跟我谈过一回,我不敢说有十成的把握,但估计保命问题不大,你放心好了,不必为这个天天忧心,倒是你自己,体内劲气复杂,一个不好会出大乱子的,我今天叫你来就是想试试看有没有个办法为你理出个头绪来,你的内力已经很强了,但却乱,如果不及早心里有个数,将来就麻烦许多了。” > >承焕听了心中感动,人家是干什么的,为自己想到这一步了,不容易啊。道:“多谢前辈厚爱,晚辈感激不尽!” > >墨凤道:“你别这么说,我既然有这个能力,岂能不帮你一帮!我无法发出气劲,你把盖字移开吧!” > >承焕听了颇为犹豫,上次在破庙棺材里的内容可看的一清二楚,令人气血分张,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 >墨凤催促道:“我时间不多,你快点!” > >承焕只好闭起双眼,手上用力,把棺材感挪开,顿感升腾起一阵寒气。 > >墨凤道:“把双手按在冰棺上,记住,运功要平和,静心,抛开一切杂念,开始吧。” > >承焕运起静功,片刻便心神澄明,双手按在冰棺上,缓慢催功,渡过冰芒,直接传入墨凤的身上。 > >墨凤虽然无法发力,但身上自然产生的吸力把这平静的气劲吸纳过来,慢慢的分析。 > >其实,承焕对自身了解的够多了,只是理论差一点,要是涟漪在他的身边,承焕学到的知识会更多,进境也会快上一些。 > >“停!快停下!啊!”墨凤语带颤音。 > >承焕不知道怎么回事,忙睁眼收功,这一看吓了他一跳,只见冰棺里的墨凤通体透红,红的吓人,承焕急道:“前辈,你怎么了?” ; 第十章 花痴 >>墨凤的声音与往日大为迥异道:“快把功力都收回来去,要快,我快受不了了!” >> >>承焕听罢不敢怠慢,把功力都快速的收了回来,就听墨凤虚脱道:“好险啊,再慢一点我就完了!” >> >>承焕道:“前辈好点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 >>墨凤不语半晌道:“都怪我不好,让你炼化什么闹阳花。这下好了,最恼人的事情发生了!” >> >>承焕急道:“到底怎么了?” >> >>墨凤道:“我本以为闹阳花炼化后就没事了。顶多强精壮阳而已,可是我搞错了,照刚才的情况来看,闹阳花是炼化了,但也升华了,如果一个不留神花气入脑,你大概会变成花痴的!” >> >> >>承焕听的脸都绿了,道:“你不是说没事吗,你……。” >> >>墨凤也是好心办坏事,急道:“我不知道会这样的,你不要生气,让我再想想办法。” >> >>承焕一屁股坐到地上心道:花痴,自己会变成花痴,今次真是走狗屎运了,天那! >> >>墨凤心里也是乱糟糟的,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出了差头,真是让她面上无光,埋怨师父留下的什么破秘籍,说是万灵的,结果只用一次就不灵。这可如何是好,花精气化,好大的难题啊,怎么能补救呢,伤脑筋! >> >>承焕看着墨凤,这会也没心思仔细看那美丽绝伦的玉体了,见她这么久也不言语,想来八成是没戏了,自己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什么倒霉事都能碰上,希望天上掉的冰雹别把自己砸死。 >> >>承焕晃了晃脑袋,又坐了一会,见实在是没指望了,起身就想离开。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被墨凤叫住了。 >> >>墨凤长出了一口气道:“我有个法子可以避免你的危险,但你得发誓答应我一件事!” >> >>承焕没好气道:“什么事,让我自己把头割下来吗?” >> >>墨凤哼了一声道:“发誓答应我别欺负女孩子,我就把办法告诉你。” >> >>承焕道:“前辈说吧。我还不至于那样。” >> >>墨凤一狠心道:“罢了,谁让是我惹的祸呢,古人云水满则溢,数之通也,气满可泄。你只要把爆欲的花精之气发泄出去就没事了,闹阳花属至阳,除了太阴石就只有女人的身体才可以收纳,太阴石你就甭想了,女人倒多得很,你倒可以不做花痴,可是你若使坏,可苦了那些女人了!” >> >>承焕道:“为什么?” >> >>墨凤道:“收纳花气少点的还好,会性情欲动,对自己所爱的人情意绵绵,不能自禁,收纳花气多一些的就倒霉了,会受花气的左右对你……。” >> >>承焕急道:“打住,你不是害我吧。如果这样那我宁愿做花痴算了,总比被那些花痴糟践我强!” >> >>墨凤叹气道:“由于我的疏忽出了错,我已经找出办法补救了,做不做由你,这几日闹阳花刚刚升华,会亢盛一点,每当你心慌心跳加速的时候就气引手指,花气会迸发出去,记住,如果你身边没有阴柔之体,花气会回灌,你就等着做花痴吧!掌握点分寸,别把别人变成花痴了,你一样难过,女人很可怜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完全是按照秘籍上说的做的,不要怪我!” >> >>承焕心想孟子说尽信书不如无书,看来还是有道理的,嘴上道:“前辈不用内疚,前辈也是一翻好心,我知道该怎么做,那我先走了!” >> >>盖上棺材盖,一出来,迎面清风扑来,承焕深吸了口气,镇定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墨大谷主,墨老前辈,墨大美女,自己真是不知道说她什么好,她可把自己坑惨了,花痴,不晓得自己变成花痴会是什么样子! >> >>没走出去多远就遇见了连珏,连珏道:“小兄弟在这,我正找你呢。” >> >>承焕道:“大叔找我有事吗?” >> >>连珏道:“左老爷子一家到庐州就到目的地了,刚才他来找我说到庐州他们就下船,把船留给我们用,我计算了一下,到庐州还得九天的航程,我想和小兄弟商量一下,过庐州后的水路就不大好走了,我想改走旱路,这样虽然费些时日,但也安稳些,小兄弟觉得如何?” >> >>承焕道:“大叔看怎么走就好了,这些我又不知道,也没出过这么远的门,就依大叔吧!” >> >>连珏道:“行,咦,小兄弟你怎么了?” >> >>这会的承焕面色潮红,心跳如鼓,看的连珏觉得奇怪,让承焕心惊肉跳! >“你们俩怎么会在这?”媚瑛打拐角处走了出来。看的承焕心花怒放,导引心中那股恼人的燥热沿着手指无声无息地向媚瑛射去。顿时整个人仿佛卸去重担般轻松起来,再看媚瑛,刹时像换了个人似的,媚眼如丝,抿着嘴深情地看着连珏,对承焕视如不见。 > >承焕也乐得如此道:“大叔,大婶,我去房间一下!”不等他们答应一溜烟跑开了。 > >承焕心里也是胆颤,万一火候拿捏的不准确可就害人害己了!跑到没人的地方,他把刚才的经过回忆了一遍,自己怎么迸发的花气,射出去多少,多少是多还是少。深深品味了一遍,再有下次决不能超过这个限度,不然就有的自己麻烦了。 > >晃来晃去,竟来到了陈左二小练功的场所,二小见他来了极为高兴,问东问西,承焕露了两手就让他们佩服的五体投地,也暗自加深了练功的决心。 > >这一天就这么混过去了,之所以是混因为承焕提不起多少精神来,害怕那股惹事的母着又来找上自己。 > >左金莲可以说一颗心都扑到了承焕身上。天色刚暗下来就籍着看儿子来见承焕。承焕对她也是喜爱加着怜惜,因为他们是没有结果的,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十分有限,怎么能不让承焕对她倍加疼爱。 > >二小刚被左金莲打发走,承焕就把她拥在怀里道:“你越来越美了,再过几天我都不记得你从前长什么样子了!” > >有了爱情的滋润,左金莲容光焕发,一天美似一天,整个人脱去幽怨之气像回到了少女时那么可人! > >左金莲点了承焕的鼻子一下道:“你就是嘴甜,再这么下去,我都找不着北了!” > >承焕香了她一口道:“北在哪里?” > >左金莲佯怒地哼声道:“北吗?就在你的心里!” > >承焕听了一阵窝心,道:“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说着抱着她飞身跃起奔着船尾。纵身跳了下去,吓的左金莲一声尖叫,紧闭双眼,再睁眼一看,二人已经来到了船底停板的凹槽处,从船上看是看不见他们的。 > >下面是飞快流逝的江水,泛--&网--点银花。承焕横抱起左金莲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把她的绣鞋脱去,露出粉嫩的小脚,一阵揉搓后放入江水中。 > >经过一天的照射,江水很是温暖,左金莲舒服地依偎在承焕的怀里,玉足上传来的感觉是那么的惹人遐思。 > >俩人就这么坐着,谁也没说什么,但彼此的心是相通的,都被暖暖的爱意包围着。 > >夕阳映着水面一片暗红,两人的脸上也是红彤彤的。 > >左金莲仰头看着承焕道:“就这么一直下去该多好啊,你就这么抱着我一直到老!” > >承焕手轻揉着左金莲的俊脸道:“我觉得应该告诉他们,这样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 >左金莲长出了口气道:“你想害死我吗!我敢保证这事如果让他们知道,我就成了货真价实的淫娃荡妇了,任谁都猜得出我是老牛吃嫩草诱骗你这个仙童,寡妇门前是非多,你得替我好好想想,别头脑一热,我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左金莲边说边捉着承焕的手放进自己怀里,让它侵犯着自己的酥胸。 > >承焕握着那嫩滑丰满的肉球,温柔抚弄,心中觉得左金莲说的也对,她毕竟年长,见识也多,先前就和自己说过这个问题的严重性,看来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的多。 > >承焕用嘴含着左金莲的耳珠,轻轻咬着,双手在她的双峰上攀爬,暖洋洋的江水又冲着她的双脚,这三管齐下让左金莲受用不尽,舒畅至极,把头靠在承焕肩上,任他施为。 > >承焕哪管得了许多,不一会左金莲便坦胸露怀,轻喘呻吟不已,承焕受此刺激。手往下移。更进一步侵犯着左金莲。 >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上面有人道:“你俩再不上来,船上的人可就都知道你们在这了!”不是别人,正是死鬼梁上君。 > >承焕二人连忙整理好衣服,然后抱着左金莲飞上船面。 > >承焕道:“你是不是心里憋的慌,要不要下去洗一洗!” > >梁上君嘿嘿一笑道:“小子,你先把人家放下,莫要让人看见了!” > >说着二人极不好意思,左金莲更是不堪,恨不得钻到船板里去。 > 我要潜水一段时间,不好意思啦! ; 第十一章 美尼 >承焕拍了拍左金莲的后背道:“你先回去吧!”左金莲哪敢再呆下去,急忙施了一礼,跑了开去。 > >承焕看了看梁上君道:“老头,你是不是心里火大了,没事来搅和什么呀,真是的!” > >梁上君嘴一咧道:“这可不能怪我,我找不到连珏夫妇,就只能来找你了。” > >承焕道:“找我什么事?我又不是管事的人。” > >梁上君道:“非你不可啊!有两个人中了寒毒,媚瑛又不在。我估计你也许可以把毒吸出来。” > >承焕脑袋一晃道:“老头,你当我是什么,吸毒啊!吸到我身上我怎么办,你想害死我啊!” > >梁上君眼睛一翻道:“你别大惊小怪的,你那手功夫干这个还是绰绰有余,快跟我走吧,伤者可不等人,去晚了两条人命就没了。” > >承焕听梁上君这么说,也不瞎扯,赶忙去了。 > >跟着梁上君来到一个房间,这里已经有很多人了,初一他们和左家的几个人正忙着生火和盖棉被。 > >承焕来到近前,梁上君把被头掀开,看的承焕一愣,竟是两个光秃秃的脑袋,并排躺着,上首的一个三十左右岁,面容素净典雅,下首的一个十一二岁,小巧精致,居然是两个尼姑,这时都罩着淡淡的白霜,阵阵寒气扑面而来。 > >梁上君道:“在江里面,这俩人把江水都冻成一块了,要不还真不好捞。” > >承焕道:“这个活我以前也没干过,你在旁边看着点。” > >梁上君点头令初一等人都出了去,便在一边护法。 > >承焕心中默念吸纳诀,调息了一会,双手按在二人光滑的头顶,就感觉一股极其凌厉的寒气冲灌而来,有如九天落银河,力猛势沉! > > >承焕不敢疏忽,以本身的寒灵迎了上去,化解这霸道的寒流。 > >这时门一开,连珏夫妇进了来。刚才媚瑛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欲火烧心,缠着连珏亲热了一翻,她哪里知道是承焕搞的鬼呢,也难怪梁上君找不到他们。 > >媚瑛示意梁上君不要出声,在边上看了一会,便出去了。 > >承焕与寒流激斗了一会,感觉寒流似乎被吸收的干净了,就收了功,睁眼一瞧不由大惑,那两个人依然面带霜花,这是为什么呢? > >这时媚瑛又走了进来道:“她们中的是幽冥掌力,光吸纳寒气是不行的,这里有两颗碎寒丹,喂她们吃了再吸毒不迟。” > >梁上君和承焕这才知道还有这个缘故,梁上君道:“幽冥掌,这年头怪事真是层出不穷,怪哉!” > >媚瑛道:“碎寒丹下去药到病除,我们先出去吧。” > > >承焕再吸纳寒毒的时候,发现刚才那股凌厉的寒流不见了,换之而来的是气势悠远的寒气,颇为绵长,费劲之处,不亚于先前的寒流。 > >收功已毕,承焕一看,眼前水气升腾,两人盖的被子已经湿了,也不知道是二人的汗水,还是寒毒化做的外气。 > >承焕怕这样的被子压着二人令她们难受,便把被子揭了去。就见二尼身上衣衫尽湿,勾勒的曲线毕露。说到这,承焕真是有些糊涂,你就去找媚瑛来也就是了。啊不!他见那年长的尼姑顺着衣领往下淌水,竟伸手去擦,真是多此一举。 > >“啪!”一声脆响打在承焕脸上。“你这个淫贼,贫尼誓死不从,你别碰我师妹!” > >静玄睁着迷离的双眼,见眼前一个模糊的人影在解自己的衣衫,思想起先前的遭遇,不由分说,一个巴掌抽了出去,等她看清楚了才发现打的竟是个小孩,并不是先前轻薄自己师姐妹的淫贼,又记起自己姐妹受创跳崖的事,知道打错人了。内疚使她忘了身上的疼痛,道:“对不起,我打错人了,你别怪我好吗?” > >承焕这巴掌挨的窝囊,偏又不能把她怎么样,因为他看的痴了,没想到尼姑也会这么好看,细细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鼻子上挺,嘴巴红润润的,那光头一点也无损她的美丽,反而多了种异样的诱惑。 > >静玄看着承焕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因为那个打伤自己姐妹的淫贼就是这个表情,真是让静玄火冒三丈! > >“啊!”一声长呼,那个年幼的尼姑睁开了双眼看了一会道:“师姐,我们死了吗?是在天上吗,怎么会有仙童来接我们呢?” >静玄这才注意眼前的承焕竟是如此的俊秀,除了脸上的几个手印不太雅观外,给人惊若天人的感觉,静玄修佛多年,小道有成,很模糊地感觉到承焕身上慧剑凝心的真气,顿时心绪平静多了。 >>承焕觉得那个小尼姑很有意思,道:“小妹妹,我可不是什么仙人,你叫什么名字?” >>小尼姑应声道:“我叫静思!” >>静玄哼声道:“哪个是你妹妹,说话不知道轻重,你的长辈呢?” >>承焕赶忙把连珏夫妇找了来。 >>二尼谢过了救命之恩,通了门户,原来俩人是峨嵋的弟子,此次是奉了师伯的令谕带回口信。不想在路上遇见了一个人企图ling辱她们,二人拼着跳崖逃生。 >>>众人皆大叹好险。承焕没心情听他们说什么,因为刚才左金莲说她明天就要走了! >>见没了自己的事,承焕就回到了房间。一切如旧,姐姐睡的依然那么安详。安详的承焕有些不敢看她。 >>天色更暗了,刮着丝丝的风,门一响,左金莲推门进来到承焕身后靠着道:“今晚来陪我好吗?” >>承焕道:“我会去的,不是说过几天才走吗?” >>左金莲道:“晚些时候再和你说,那边还等着我呢!”说着在承焕的脸上碰了一下,转身跑了出去。 >>“姐姐,你不会怪我对吧?”承焕亏心地说,显然有写自欺欺人。 >>等待不是个好差事,尤其是心有所待的时候,时间像在和你作对似的,过的那么漫长,一分钟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好不容易,承焕觉得大家应该都睡了,才起身赶去左金莲的房间,一路上小心非常。 >>门应手而开,显然是左金莲给他留的门,承焕轻车熟路,来到左金莲的床前,轻揉着她的脸道:“还醒着吗?” >>左金莲睁眼笑道:“你没来我怎么睡着呢。来,上来。” >>承焕钻进床里才知道左金莲竟然没穿衣服,光滑水嫩的肌肤热情如火。贴到承焕的身上道:“先好好疼我,我想死你了!” >>一时间满室生春,被翻红浪,爱意喧天……。 >>激情过后,承焕轻拥着左金莲的身体,手掌不时在她身上抚弄。 >>左金莲舒服地呻吟道:“你不要动,我还有话说呢。” >>>承焕依言。左金莲道:“明天我就要走了,你会不会想我?” >>>承焕道:“对了,不是说过几天再走的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左金莲道:“今天爹和连大哥他们聊天时,梁老师说那个老头的报复心很重,知道了我们的住处后可能会去报仇,爹听了很是害怕,所以就决定在舅舅家先住下,过得几个月在说,这样安全一点。” >>承焕点头道:“这样也好,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我可经受不起。” >>左金莲道:“你会记得我才怪。” >>承焕忙道:“你怎么这么看我啊,我对你可是真心喜欢的,并不是玩完就算了,要是你不相信我的话,就……。” >>左金莲抢道:“别乱发誓,开玩笑也当得真吗!” >>承焕别有深意道:“这事可开不得玩笑。” >>左金莲道:“你别这样麻,我会难过的。” >>承焕道:“你知道我的心就行了。对你,我总觉得冥冥中有种力量在把我推向你。” >>左金莲道:“那当然是爱情的力量了,像我们这样的情形千古少有,不是超级的缘分又怎么会让我们在一起呢!我也一样啊,面对那么多的追求者都没有心动,惟独对你这个毛头小子无从抗拒,让我都找不到理由。” >>两人越聊越热乎,最后欲火复燃,又是一场盘肠大战。承焕就发现每当把体内的那股热气转移到左金莲的身上时,她就越是不堪,像一堆烂泥相似,高潮久久不能退去,让承焕把她无数次地送上极乐的高峰,在那里久久的徘徊……。 >>承焕见天色已经不早了,就要回去。左金莲道:“再陪我一会吧?” >>承焕道:“天快亮了,万一我们睡过了头,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左金莲听了无法,与承焕痛吻起来,直到双唇麻木,双眼浸满泪水。 ; 第十二章 诱奸 (十二)诱奸〈上〉 从左金莲的房间离开,承焕的心里空落落的,哗哗的流水声很好听,但却平静不了他的心情。 早上,左金莲离开的时候承焕呆在房里没有出去,不为别的,怕自己万一控制不住自己做出出格的事来,岂不让她难堪,倒是陈文豹来找过自己,说了些惜别的话。承焕也没听清。 梁上君见承焕独自坐在船尾,知道他心里不好受道:“过去的就过去了,小子别这样!” 承焕道:“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人活着怎么这么累呢!” 梁上君拍了拍承焕道:“人生如草木,各有荣枯,什么时候选择什么自有定律,在我看来你做的还行!” 承焕笑道:“你别告诉我你背着老婆偷情就是这么想的吧!” 梁上君打了他一下头道:“小子,你找死是不是,我找女人还用瞒着她们吗!真是的。” 晚上,有点闷热,承焕独自一人坐在船板上看星星。这些日子难得有此清闲。 听见身后响脚步声,承焕回头一看,一个小光头赫然入目。是小尼静思,睁着大眼睛看着他道:“你也这看星星吗?我最爱看了,每当望着迷人的夜空繁星点点,我的心就激动不已,你说星星上面有神仙吗?” 听了静思这新奇的想法,承焕笑道:“星星上面当然有神仙了,你想不想看看他们?” 静思一笑,脸上现出两个甜甜的酒窝道:“想啊!” 说来也巧,静思的想字刚说完,美丽的夜空竟然出现了流星雨,一道道闪亮的光线划过夜空,好似仙女在织锦。静思惊喜地尖叫道:“好美啊,你真厉害,你看那条光线好长啊!”静思手指夜空,欢喜的不得了。 承焕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结果,壮观的流星雨让他也看的入了迷。两人的手不知觉地牵到了一起。 猛然之间。承焕就感觉好象身处火窖,浑身燥热,心说不好。还没等他有所动作,一道热流顺着手臂舍向静思。 静思就觉得如同被雷劈了一样,浑身颤抖,双目注视着承焕,眼神越来越迷茫。 承焕心说怎么会这样,不是吧! 静思的脸色越来越红,鼻尖冒出点点汗珠颤声道:“我好热啊!好烧心!” 承焕气的真想煽自己的耳光,更是把墨凤的妈妈问候了无数次。可这并不能解决问题,看着逐渐迷糊的静思,承焕恨不得抹脖子,她可是出家人啊! 事到如今,悔也无用。承焕把静思抱了起来道:“小师傅你别怪我,我是为了你好。是你的运气不好,我更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他抱着迷迷糊糊的静思飞奔回房里……! 半个时辰后。静思明白过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子,还是不问世事的小尼姑能懂什么,这种人伦之事更是一片空白,只是感到下面火辣辣的疼,对所放生的事不甚了了! 承焕现在的心情糟糕到极点。见静思醒了才回过神来道:“你还好吧?” 静思已经被穿好衣服了,皱了皱眉头道:“我怎么了!” 承焕权衡利弊道:“没什么,你感觉怎么样?” 静思红着脸道:“我下面很疼啊!怎么会这样呢?以前从没发生过。” 承焕心道:“以前发生过才怪!”嘴上道:“我帮你揉揉就好了!”说着手往下移,按在静思的敏感处,一道温寒的劲气舒缓地送了出去。 静思也不是傻子,知道承焕这么做逾越了礼法,脸红如霞道:“别……!” 没等她说出口,下面传来的美妙感觉让她惊啊出声,旋即陷入感官的极度刺激中不能自己。从高潮跌落出了一身汗水的静思害怕地看着承焕道:“刚才是怎么回事,那种感觉,那种感觉……!” 承焕见她如此害怕的模样道:“舒服吗?” 静思闭眼红脸点了点头。 承焕道:“那你答应我别告诉别人好吗!” 静思道:“好!你不要停!” 承焕握着静思刚刚突起的如同鸡蛋大的粉嫩胸脯,耐心地挑逗着她的情思,努力地让静思从紧张中解放出来。 静思渐入佳境,这种感觉是那么美妙动人,仿佛从高空跌落下来,心都快蹦出来了! 说句心里话,承焕这么做并没有错,在那种情况下,如果承焕没有把静思就地正法,那么出现在人们面前的静思将会变成见男人就上的花痴型小荡妇。虽然有些不太正常,甚至可耻,但却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承焕原本的想法是只此一回下不为例,这样也可以把对静思的伤害减少到最低程度,但他想错了,也低估了闹阳花气对静思的影响,接下来的几天里,承焕对墨凤可谓恨之入骨,因为静思的整个生理时钟被打乱了,花气半入脑,对承焕已经是情根深种,无法自拔了,她是不明白爱情是什么,但却可以真实地感觉到,这就是人之天性吧! 这一日,船行至成都附近,大家弃舟登岸,静玄的意思是南下峨嵋,但耐不住静思的央求,就在成都逗留一天。 连珏等人按着刘阿泰提供的地址来到武侯祠旁简明的家,但却是门牌破损,脏乱不堪,众人无法,只好就近找个店房住下。 吃饭的时候,连珏把店小二叫了过来,道:“对面的是简老爷家吗?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 店小二道:“我……这个……他!” 连珏见店小二欲言又止的样子,拿出一锭银子放到桌上。 店小二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压低了声音道:“简老爷摊了官司了,被押在大牢里,听说过几天就开刀了。” 连珏道:“是什么官司?” 店小二嘿嘿笑道:“在成都惹了侯方仪还有好吗!他看上了简老爷子的女儿,那简老爷子也不是善茬,自然不答应,可又怎么拧得过侯方仪呢!这不吗!被下了大牢了!唉!” 连珏道:“这侯方仪是什么人啊?” 店小二这时也来了谈性道:“在成都没有不知道他的,才不是东西呢!仗着是蜀王的亲信横行霸道,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没等店小二把话说完,掌柜的听见了,干咳一声道:“你不要命了,还不干活去!” 店小二伸了伸舌头,拿起桌上的银子走了。 这时,店外进来两个人,是两个中年女尼。静玄看见她们进来道:“师叔?你们怎么会到这来呢?” 那两个女尼看见静玄也很惊讶道:“你们怎么也走到这来了。” 静玄把她们让了过来给大家介绍。这二尼高点的是忘因师太,矮点的是忘云师太。大家互相认识了一下。 忘云道:“遇到你正好,我们正发愁呢!” 静玄道:“出来什么事吗?” 忘云道:“是简明简老爷子的事,他是忘缘师姐的娘家弟弟,出了写意外,你回峨嵋把这个消息告诉忘缘师姐,人命关天,现在就走吧!” 没想到事情这么巧,一个简明把大家联系到了一起。连珏道:“两位师太先别着急,简明简老爷子与我们也有些渊源,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二尼对连珏等人的热心很是感激,当下静玄回转峨嵋,众人也先休息一晚,以便应对明天的一切。 承焕刚要给南琳擦身子,静思就过来了。 承焕心里对静思的感情不是那么深刻,但对她是喜欢的,一指点在静思的鼻子上道:“你真是的,这么早就跑过来,不怕别人看见吗!” 静思嘻嘻一笑,接过承焕手上的汗巾道:“我来帮你替姐姐擦吧!”说着便细心地擦拭南琳如玉般的娇躯。 静思对南琳双乳间的蛇卵很好奇道:“这是什么啊?好奇怪啊!”边说边要拿起来,承焕制止她道:“别动!破了就糟了!里面可是条小生命呢!” 静思一吐舌头道:“知道了!姐姐的身体好滑啊。也比我的白多了,真好看!” 承焕环住静思的小腰道:“你的也不差啊!” 静思道:“你不是怕姐姐知道了我俩的事会生气吗……。” 承焕道:“我想过了,事到如今,一个羊是赶,两个羊也是放,让姐姐一次责罚个够好了!” 静思不依道:“好啊,你把我当羊吗!不理你了!” ; 第十三章 夜探(上) 今天合该承焕倒霉,大家原本决定明天再合计怎么营救简明,可梁上君找上连珏说想夜探蜀王府踩踩盘子,连珏自然认同,便让媚瑛去找承焕。 承焕与静思已经很累了,与南琳他们三个合睡在床上,很深沉,门也没插。 媚瑛豪不费力推门而进,进来了,心脏差点停止跳动只见静思光着上身,依偎在承焕怀里,承焕轻拥着她别提多甜蜜了。就是一个光头,一张小脸显的很别扭! 媚瑛努力让自己平静,别叫出声来,可事与愿违,不小心拌倒了椅子,将静思和承焕吵醒。 二人看见媚瑛,静思吓的哭了,埋首在承焕怀里不敢起来,承焕也有写发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媚瑛揉了揉太阳穴,过去把静思点倒,替她盖好被子对承焕道:“我真服了你了,她是个出家人,今年还不到十二岁,你就……。” 承焕晃了晃脑袋道:“大婶,这里面有很多事您不知道,有机会我再告诉您这事您可千万别说出去啊,会害死静思的!” 媚瑛摸了摸静思的小脸道:“你已经害死她了,你让她一辈子怎么过啊,我听她两个师叔说这孩子命苦着呢,你又破了她的身子,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这话听在承焕耳朵里特别扭道:“她的事我会处理好的,大不了我带她在身边好了!” 媚瑛用床单把静思包好起来道:“我把她抱回去了,你去梁老那吧,他们等着你呢!” 梁上君见承焕进来道:“小子来的正好,赶紧把衣服换了,我们出去走走!” 承焕道:“是上蜀王府吗?你知道在什么地方吗?” 连珏道:“梁老白天的时候在城里转了一圈,都打听好了,今晚主要是看看蜀王府的布置!” 三人换好夜行衣,出来店房,三晃两晃跃上屋脊,奔向北城蜀王府。 梁上君道:“白天我去的时候发现蜀王府的机关布置很高明,呆会大家都小心点,别弄砸了!” 整个蜀王府灯火通明,三人找了个暗影的地方,刚好那里有棵大树立在墙外,三人跃进蜀王府的后花园。 承焕走在前面,被梁上君一把拉住道:“你别愣头愣脑的,当这是你家后花园吗!后面去。” 承焕这会正为静思的事犯愁呢,哪有心思干这事啊!听了梁上君的话,白了他一眼,跟在了连珏的后面。 三人饶过了几班岗哨,来到一个大宅子前,梁上君道:“这就是蜀王府的议事厅了,听情形里面挺热闹啊!” 这时,连珏嘘了一声,手往另外一边一指,就见那边也过来一个夜行人,俯首在窗边观看厅里的情况。与连珏等人相隔能有十丈左右! 梁上君手指沾湿点破窗棱纸,向里面看。 大厅里大约有二十几个人围坐在一起,但由于视线的原因看不清人的长相。就听一个声音洪亮的人道:“齐铭,你明天把侯方仪那个混蛋给我叫来,这小子越来越不象话了,再这么下去,我扒了他的皮!” 齐铭的声音有些沙哑道:“曹老别生气,这个事我来处理,那简明的事怎么办呢?” 被叫做曹老的人道:“简明这个人平时也不太识时务,让他吃点苦头也好,先关他一个月再说,他那个女儿还好吧!好生安置!提起这个事我就有气,要不是碍着蜀王的面子我早收拾那侯崽子了,外面的朋友听的也累了吧?进来喝杯茶怎么样啊?” 这句话一出口,惊的连珏三人出了一身冷汗,承焕刚想动弹,就听另一边偷听的人道:“有何不可!”飞身破窗而入。 梁上君小声道:“先看看再说,千万别动手!” 那破窗而入的人脚一沾地,便被围了个结实。就听那人道:“你就是曹剑尘曹老贼吗?” 曹剑尘哈哈一笑道:“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称呼我,朋友是那里人?” 那人激动道:“我爹就是简明,我是他的不孝子简正阳!”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是一惊,没想到简正阳是简明的儿子,因为简正阳的名气太大了,打个比方,简明在四川算是个人物,远近皆知,那么简正阳在全国也是数得上数的,就这么悬殊。 一剑破日简正阳是简明的儿子,这可是武林的爆炸性新闻! 第十三章 夜探(下) 曹剑尘也是吃惊不小,简正阳是出了名的剑客,不由仔细打量,三十不到,相貌还算可以,一对虎目闪闪生光,一看就知道修为不弱。 简正阳也看了看对面的曹剑尘,这蜀王府的二号人物,六十开外,须发花白,精神矍铄,方头正脸,眉毛挺长,眼睛也不小,给人一种望而生畏的感觉。 这时就听曹剑尘道:“这其中怕是有些误会,来人,给简老弟搬张椅子!”曹剑尘见简正阳是块材料,顿时起了招揽之心。 简正阳是憋着气来的,在外面也听了个四五六,道:“不必了,明人不说暗话,把人放了吧!” 一旁跳出个二十多岁的壮汉,长的有点象李逵,道:“你放什么屁,当这里是你家啊,放人,别做梦了!” 曹剑尘脸一拉道:“曹钰,撒什么泼,一边去!” 曹钰道:“爷爷,这小子也太狂了,不教训教训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做人。”说着不等曹剑尘发话,一个箭步抢上前去,挥手就是一拳。 曹剑尘并没有阻止,他也想掂掂简正阳的斤两。 拳未到,风先至。曹钰的武功乃是曹剑尘亲传,自是差不到哪去,动作快如闪电,眨眼就到了。 简正阳不慌不忙,脚下一滑,让过,手一抖,寒光电闪,仿佛打了个霹雳,一剑点向曹钰小腹。 曹钰哪能让他扎上,猫腰侧身,拳势不变依然攻向简正阳的脑袋。 简正阳心说,自己深入虎穴,一上来就得把他们震住,不然可能连走都是问题。想到这,宝剑点地,借着弹力飞身而起,在空中一连刺出二十多剑,形成一个剑幕把曹钰罩在当中。 曹钰只感觉周身全是寒光,不知从何防守,索性幻起漫天拳影,抵挡这超绝的剑式。 简正阳等的就是这个结果,只见他宝剑突然离手,人却横飞至曹钰的下盘,一脚蹬在了曹钰的小腿上,就听曹钰大叫一声,飞出去能有三丈远,而简正阳起身正好把宝剑接在手里。边上有人把曹钰扶起。 这个过程说起来麻烦,实则其快无比,看的众人都是心房一紧。 曹剑尘双手拍掌道:“盛名之下无虚士,此话不假啊!齐铭,你可得小心点啊!” 只见一边让出个干巴巴的老头,能有五十多岁,皱纹堆垒,实在太丑了,沙哑道:“那是自然!” 曹剑尘也有点冒火,一方面为孙子的不听话,一方面为简正阳的手段过于狠辣,所以才让齐铭出手。 人的名树的影,这齐铭在四川也是响当当的高手,简正阳顿时加了十二分的小心。 外面,梁上君道:“好虎架不住一群狼,这简正阳要倒霉啊!” 承焕道:“那我们帮不帮他?” 连珏道:“看情形再说吧,再看看!” 齐铭在腰上抽出一把一尺半长的小片刀,晃了晃,慢慢走进简正阳。 简正阳不敢让他逼近,手上宝剑一挥,似慢实快削向齐铭手腕。 齐铭嘿嘿一笑,小片刀舞成一个光球,又幻化成七个光球,分上下左右不同的方向急击简正阳,正是他的看家本领玄情刀。 简正阳不敢怠慢,以宝剑挑起一块地砖,扰乱齐铭的视线,左手在宝剑上一搓,宝剑一分为二,竟是双剑,双剑剑花朵朵,与齐铭战在一处。 曹剑尘在一边看的点头不已,简正阳能名登剑客果然有其独到之处,剑法自成一家,时而诡异,时而辛辣,与齐铭相比,各有千秋。 简正阳越打心就越沉重,齐铭又何尝不是,自己成名三十多年,到头来连个后生都拾掇不了,传出去还有何脸面。 二人都求胜心切,尽出全力,顿时险象环生,也都挂了彩,不过都是小伤。 曹剑尘在一旁看着不妥,再这样下去必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对简正阳他起了爱才之心,也怕齐铭有个闪失,飞身钻进战团,只听一声震天巨响。简正阳,齐铭各自倒退几步。 当中,曹剑尘负手而立道:“切磋一下而已,不用这么拼命!” 简正阳不禁倒吸了口冷气,这曹剑尘的功力竟高到如此程度,没有他和齐铭倍余的功力是分不开两人的。 曹剑尘道:“简老弟不要动气,明天一早简老爷子一定分毫不差回到府上,令妹也不会有半点闪失,你觉得如何?” 第十四章 疑惑(上) 曹剑尘话锋一转道:“可蜀王府也不是谁家的后院,简老弟要是就这么走的话,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简正阳知道今晚不能善了,没想到曹剑尘说要放了父亲,又听了后半截话道:“你待怎样?” 曹剑尘笑道:“动手的话难免伤筋动骨,来人哪,把东西搬上来!” 时间不大,来了七八个壮汉,抬来一个架子,离地三丈高处挂着一个铜环,仅可容人通过。铜环下放着一排竹签。又有人在地上摆放了八块花岗岩,间隔三尺左右。 曹剑尘道:“武比不如文比,老弟剑上的功夫自不必说,不知别的方面怎么样呢?锃儿,你出来露露丑!” 随着曹剑尘的话音,过来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长的很精神,面如冠玉,长眉星目,直鼻红唇。只见他来到简正阳面前一拱手道:“小可曹锃,献丑了!” 曹锃快步如飞,脚踏上花岗岩石,就听石头碎裂的声音不断传来。曹锃每踩一块岩石,岩石都应声而碎,最后一脚踏碎岩石后腾空而起,在仅可容身的铜环穿过,落身在丈外,铜环丝毫不动。看的简正阳大声叫好,众人也是彩声不断。 这个简正阳看别人练过,自己倒没试过,其中看似简单,那就错了,铜环下面的竹签不是摆设,一旦触动铜环,落下来可就是溅血而亡的下场啊!再看那八块岩石,块块粉碎,对这个曹锃不禁钦佩万分,他这个年纪能有这份功力,世所罕见,看来,自己今晚能不能出去再此一举啊! 承焕三人看的乍舌不已,梁上君道:“看到没有,这蜀王府叫出个人来都不含糊,就这手功夫,我就做不来。” 连珏也道:“踏碎岩石容易,过那个铜环没有时日练习还真不容易办到!”三人都为简正阳捏了把汗。 简正阳紧了紧腰带道:“曹小弟好俊的身手,这个我没练过,今天就试试!”这时早有人把碎裂的岩石重新换过。 简正阳深吸了口气,大喝一声,大踏步。就听咔咔之声不绝于耳,就见简正阳腾身而起,跃过铜环。他稍微歪了一点,碰了铜环一下,触动机关,竹签上迎。 承焕三人都是一闭眼,暗道:“完了!” 蜀王府的人也是暗叫可惜。 说时迟那时快,简正阳也是心里打鼓,可不能睁眼等死,长啸一声,左脚一点右脚面,硬是在空中横移丈余,翻身落地。 曹剑尘暗叫罢了,曹锃那是日日练习,自是容易,可简正阳可是头一回啊,如此高手招揽过来何愁大事不成。蜀王府众人也没想到简正阳有此奇招,过了半晌才掌声如潮,高声喝彩。 简正阳也长出了口气,心说好险! 曹剑尘道:“简老弟好身手,真是深藏不露啊!” 梁上君一拉承焕和连珏道:“咱们快走,简正阳没事了,不然等会想走都走不了了!” 回到店房,承焕三人围坐不语。 还是梁上君开腔道:“你们都看见了吧!蜀王府就是龙潭虎穴,想偷东西,不容易啊!” 连珏也道:“没想到蜀王府卧虎藏龙,看简正阳的身手与我差不多,都讨不了便宜,险些折在里面,不好办啊!” 承焕道:“老头,你别泄气啊,不是说连皇宫大内都来去自如吗,这蜀王府就难倒你了?” 梁上君道:“小孩牙子懂什么,皇宫里有这么多高手吗!你没看见曹剑尘那一招嘛!我是万万不及啊!今晚是有简正阳给咱们搪灾了,不然,嘿嘿,穿竹签就不错喽!” 连珏也道:“那招回环手独步武林,曹剑尘的武功我们是望尘莫及啊!” 承焕却道:“咱们是去偷东西,又不是和他们打,小心些应该不会出问题,你们说呢?” 梁上君道:“到了地头就得办事,明天晚上咱们就动手!” 连珏道:“刚才曹剑尘不是说明天把简老爷子放回来吗!咱们明天先去他那看看,了解了解情况,总比两眼一抹黑强!” 梁上君道:“说到这我就纳闷,简正阳出道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名气不弱,怎么就没听人说过他是简明的儿子呢!简明也是,有这么个儿子该引以为荣,宣扬宣扬啊,也没听他提起过,你们说怪不怪!” 第十四章 疑惑(下) 第二天的早饭,承焕吃的索然无味,机械式地往嘴里扒,因为静思没有来吃早饭,他不知道媚瑛怎么弄的! 这一切媚瑛都看在眼里,说心里话,媚瑛对这个小兄弟充满了看法,透过静思这件事更是达到了顶点,怎么能这么糟蹋小静思呢,早上静思一醒过来就哭个不停,大半是吓的。媚瑛好不容易才使她相信自己不会告诉她师父。末了,只好又把静思点倒,心想一会得和承焕谈谈,悬崖勒马为时不晚啊! 承焕心里也思量怎么说服媚瑛,眼角见媚瑛正看着自己,起身来到媚瑛身侧附耳道:“大婶,你和我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媚瑛正中下怀,与承焕来到跨院天井中。 承焕手抚身旁的桔树道:“大婶,您是不是很鄙视我!” 媚瑛道:“这件事你做的实在不对,静思的一生会毁在你手里,我刚才问她,她今年才十一岁半,你给她造成的身体心理创伤是会跟随她一生的,她年纪越大这伤痛就越明显。” 承焕转身看着媚瑛道:“这一切并不是我的错,对静思我只能尽力去弥补,坏事的模子是墨凤,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接二连三地犯错!” 媚瑛听的糊涂,怎么还扯上主人了。 承焕原原本本地把闹阳花的始末都告诉了媚瑛,听的媚瑛一愣一愣的,不敢相信。 承焕见媚瑛满脸的怀疑,知道不拿出点证据她不会相信自己的话,试着把闹阳花花气导引到手臂道:“大婶,那我就示范一下,把花气注入你体内,结果您自己体会吧!”承焕把少量花气送到媚瑛体内,媚瑛就觉得一道热流顺着肩膀直冲心房,顿感面颊发烫,喘息急促,身子也颤了几颤,仿佛要爆炸,开放并急剧收缩着,媚瑛当然明了这是怎么回事,看了承焕一眼道了声冤孽,忙去找连珏解决问题去了! 承焕看着媚瑛的背影,希望这回她能理解自己的苦楚。 辰时,忽听客栈外鞭炮阵阵,鼓乐宣天,众人出去一看,只见简府大门涣然一新,来了不少人抬着礼盒摆在门外。 梁上君笑道:“看到没有,曹剑尘可真会拉拢人心,摆明非把简正阳招揽到麾下不可!” 连珏道:“梁老,我们是不是也凑个热闹,顺便向简老爷子请教一二!” 连珏众人打点了几样礼物,和梁上君、承焕登门拜访。 三人刚进大门,就听门里有人喝道:“滚,都给我滚,把你们的东西都抬走,我简明行的正坐的直,不怕你们把我再弄回牢里,滚!”接连赶出十几人来。灰溜溜地抬着礼盒走了。 承焕就见一个将近六十的老头正在运气呢须发微白,人很清瘦,但面色不错,此时吹胡子瞪眼发火呢!见承焕等人进来道:“我说的话你们没有听见吗?滚!” 连珏笑道:“简老爷子吧!火气够大的!”说着在怀里掏出刘阿泰的介绍信递给简明。 简明一愣,接过展信一看,不好意思道:“唉,你看,把我都气糊涂了,刘老弟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里面请,里面请!” 简府并不是很大,前后不过四进。简明带众人来到正房,请众人落座,道:“简月,冲壶热茶来!大伙别见笑,我们父女清静惯了,也没有个下人!” 连珏等人忙道:“哪里,哪里!” 时间不大,屏风后走进个妙龄女子,十九二十那样,手拖茶盘,步若莲花,一身淡绿的宫装。白白净净,眉目如画,典型的川中美女。无怪被人当街抢了去,真可谓姿色撩人! 简月给众人倒上热茶后道了声万福,退了下去。 连珏等人做了自我介绍,单刀直入讲了此来的目的。 简明手抚须髯道:“进王府弄出点东西来,难啊!不是我瞧不起诸位,梁兄也是天下闻名的人物,可与曹剑尘那厮相比,差的太多了,不要说曹剑尘,就是二总管横绝万里白汉章的武功也是你我所万万不及啊!王府的一些贵重物品都在地下迷宫,没有地图进去连方向都难辩,不用说找东西了!” 这时,门外响起脚步声,众人一看,正是夜探王府的简正阳,身边还跟着一个少妇,少妇垂头依偎在简正阳身侧。 简明不看还好,一看怒火冲天,道:“畜生,你回来干什么!这个家不欢迎你!滚!” 承焕发现简老爷子特爱说滚,有意思! 简正阳面无表情道:“我只想给娘上柱香,马上就走!” 简明怒道:“你还记得有娘吗?没有你这个畜生她会死吗?” 第十五章 不伦(上) 承焕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两父子为什么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充满了火yao味。 就在这时,简月在屏风内走出来到那少妇的身前道:“姐姐,你还认得我吗?我是小月啊!” 少妇抬头笑看着简月嘘声道:“你别吵了宝宝,宝宝睡了。” 简月凤目蕴泪道:“姐姐,宝宝不在了,你别这样啊。” 少妇做摇婴孩状道:“胡说,宝宝睡的好好的,你是不是要抢我的宝宝,我不给你!”少妇忽然面色大变,躲到简正阳的身侧,自故自做摇婴孩状不再理会简月。 承焕看见那少妇的面容时,呼吸几乎停顿,少妇的美艳犹如虚空夜月让人瞩目,皮肤白皙非常,眉毛细弯,眼睛大而明亮,鼻若春葱,唇若涂朱,实在是非常罕见的美女,细看之下少妇两手空空,哪有什么婴孩,可看她的神色又极为专注,承焕顿然明白她的精神必不是很好! 简月的泪水有如断线的珍珠,泣道:“姐姐,你难道不认得我了吗?我是小月,你再看看,我是小月啊!” 简正阳把少妇揽在身旁道:“小月,你别刺激她了,我们给娘上过香就走!”说完简正阳偕美少妇向里面走去。 简明的脸变成猪肝色道:“你再走一步莫怪我不客气!” 简正阳好象没听见般径直往里走。 简明的老脸挂不住,回身对简正阳就是一掌,掌挂劲风,呼啸而去。 简正阳并不躲闪,可简明的掌却打不下去了,因为那少妇挡在了简正阳的身后,扬头对上简明的手掌。 简明的手掌颤抖着打不下去,瞪着少妇道:“芸儿你让开,让我结果了这畜生的性命!” 少妇对简明似乎认得,摇头道:“我不让,爹会打死哥哥的!” 承焕三人互相看了看,心里都觉得这一家人可真奇怪,父亲要杀儿子,儿媳妇还有精神病。 简正阳把少妇拉回来道:“你要杀就杀吧,死在你手里也算还了你生我育我之恩!”简正阳语气冷漠,连头都没回。 简明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气极的心情,一掌打在了简正阳的背上。只听啪地一声,简正阳向前滑了几尺,鲜血从嘴角缓缓流下。 少妇心疼地替他把血迹擦干净,一脸关情。 简月抢过拉住父亲的手怕他再打道:“爹,你要打死哥哥吗?姐姐已经那样了,这个家都已经毁了,爹就原谅哥哥吧,姐姐还要他照顾呢!” 承焕三人越听越糊涂,什么哥哥,姐姐,妹妹的,有点乱啊! 假冒眼角欲裂道:“你当我愿意杀他啊,可你看看他干的那些猪狗不如的事,我不怕外人耻笑,他要亲生妹妹做妻子,连孩子这孽种都有了,他还有脸活在世上吗,我看不如找个水坑溺死算了,他根本不配做人!” 承焕三人的嘴张的可以放几个馒头。梁上君更是直咽唾沫小声对承焕道:“没有想到还有比你小子更不是人的人啊!连亲生妹妹都要,我服了你俩真是亲戚,我看那个简月也不错,你俩干脆做连襟算了!” 承焕没好气地白了梁上君一眼道:“你就不能歇会,看简正阳的反应这里面一定有隐情,不信你自己看着。” 连珏也认为承焕的话有理,天下哪有真要娶妹妹为妻的人。那不疯了! 简月冲简正阳道:“大哥,你呆是说话啊!” 简正阳却对少妇深情款款道:“我对芸妹的爱情深似海,至死不移!”说着挽着少妇走进里面的灵堂。 简明气的直喘粗气,直达哆嗦。 承焕冲梁上君一使眼色,不能光看热闹啊。 梁上君干咳一声,上前把简明扶回椅子上坐好道:“老爷子别动气……。” 简明道:“你说我能不生气吗,不是我抬杠,放你身上你就能坐的住吗?儿子和女儿不伦,连孩子都生了,我、我这张老脸往哪放啊,让江湖上的朋友知道,能不让唾沫星子淹死吗!” 梁上君心说,自己要是摊上这事别说生气,早就一头撞死了。可嘴上不能这么说,还得劝慰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气也无用,保重身体要紧啊!” 连珏也道:“是啊!老爷子要是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小孩子犯了错不能一味责骂,多开导开导才是!” 简明长出口气道:“都七年了,能做的我都做了,他娘为这事都气死了,我还能做什么,大家死了倒干净!” 承焕看的出简正阳对少妇的感情坚若磐石,不怕火上浇油道:“看简老爷子的脾气,怕是没有给令郎开口的机会吧,令郎这么做一定有他的苦衷,他难道不知道此事世间难容吗?就算他百般不是,可他对夫人的情是真的!” 第十五章 不伦(下) (最近有网友说花瓶太多了,主角也成了第一烂情男主角,所以我想拉出几个花瓶枪毙,不知道大家想枪毙谁!她?她?还是她?告诉我一声!) 简明两眼一瞪道:“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梁上君也是一扯承焕道:“我看你是看热闹的不怕烂子大,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当你是哑巴!” 承焕却以为自己看的准,小声嘀咕道:“你们没看见他看她的眼神吗?那是爱到极处的神情,说了你们也不懂!” 这时简正阳挽着简芸从里面出来。 简月上前拦住简正阳道:“大哥,你看看姐姐,再看看爹,想想死去的娘亲,你真的无动于衷吗?” 简正阳拍拍简月的头道:“好好照顾爹!”偕简芸慢步向外走去! 简月的泪水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无声地滑落,表情万分的无助,多年前其乐融融的家庭变成了今天支离破碎的样子,慈爱的母亲离她而去,严厉的父亲日渐颓废,敬爱开朗的大哥也变的愤世嫉俗,善良的姐姐成了一个精神错乱的人,这一切怎么都降临到这个家呢?简月一口气没缓过来,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简芸不经意间回头看见这一幕,面色一变,跑到简月身边道:“小月,小月,你怎么了?不要吓姐姐好不好!” 简正阳看着心理也不是个滋味。 承焕见简芸竟还认得简月,不加思索说了一句:“这病还不算重,应该可以治好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简正阳两眼都泛起绿光了道:“你说什么?”把承焕吓了一跳。简正阳的神色好象要吃人似的。 承焕啊了一声道:“我是说令夫人的病应该不难治啊!” 简正阳嘴角微翘道:“令夫人,凭这三个字我简正阳交定你这个朋友,小兄弟刚才说什么,可以治好芸妹的病吗?就算拿我的命去换也可以!” 承焕无心之说竟被简正阳当做救命稻草,这下可好,不知怎么回答他。只有把媚瑛搬出来道:“我们有个神医啊,可以让她试试嘛,就算治不好可也治不坏啊!” 简正阳道:“小兄弟说的对,总该试试的,不知神医在哪啊?” 简明听了也来了精神,如果能把大女儿的病治好说不定可以把这段孽情了结。 承焕咧着嘴看着连珏道:“大叔!” 连珏道:“贱内虽说略懂医术,可从未接触过这样的病人,恐怕连一分的希望也没有啊!” 简明一把握住连珏的手道:“试试!试试!” 当下承焕回去找媚瑛。就隔着一条大街,方便的很。 由于承焕走的太快,没出大门多远,就和别人撞了个满怀,承焕连道对不起。 耳畔响起一阵银玲般的笑声道:“好俊的小哥,走这么急干什么,赶着投胎吗?” 承焕抬头一看,直觉一个仙女挡住了去路,一身有些素白的蜀锦被微风吹起,分外飘逸,秀发如云,肤质绝白,眉毛细长,媚眼如丝,鼻子略高,微带菱形的嘴巴,这样的五官配在一张精致的脸上,是男人都会为之心旷神怡。但承焕觉得这位仙女姐姐美是美,却还有种说不出的妖媚,让人觉得不甚舒服。 美女玉手一摸承焕的脸笑道:“就是年纪小了点,不然姐姐定拿你做夫婿,气气小辣椒。” 承焕听了下意识地一缩脖道:“姐姐不碍事那我就走了。” 美女爱惜地拧了拧承焕的俊脸颇为不舍地离去了。 承焕回到店房找到媚瑛。 媚瑛看见承焕,脸色不由红晕,想起了早上的事来。 承焕倒是没注意,把简府的事说了。 媚瑛的嘴巴一样张的老大。这人究竟是怎么了,都疯了吗?眼前这小子先搞师徒不伦后又搭上小尼姑,都已经让媚瑛觉得不可思议了,(她还不知道左金莲的事,不然不知会怎么想)没想到还有比这更离谱的。 承焕道:“大婶想什么呢?还是快些走吧” 媚瑛笑骂道:“你这么着急,怕是找到知音了吧!” 承焕没好气道:“大婶怎么也想梁老头呢!你没看见他们二人是怎么样的一番情形,什么都可以作假惟有此事做不来,我们刚才见过,抛开那不容于世的不说,他们的感情不是那么龌龊,而是神圣的!” 媚瑛心中也叹了口气,世间惟有情字最难懂,看的透的又有几人呢!就说眼前的这位吧,早晚得在这上面吃够苦头。 媚瑛和承焕来到简府,简芸正替简月擦眼泪呢!她对简月是有深刻认识的,可除了知道是妹妹外,一切都是那么模糊! 简正阳见随承焕来了个妇人,知道就是承焕所说的神医,上前道:“拜托您了!” 媚瑛看着简正阳这一表人才的小伙,心里直叹气,直道可惜。 简正阳和简月把简芸扶坐好,媚瑛按简芸脉门,好一会道:“她是怎么疯的?” 这句话不要紧,简家三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言语了。 第十六章 秘辛(上) 简月看看父亲和大哥道:“那时候我还小,有一天大哥和姐姐回来和父亲说要成亲,当时父亲还没听明白,问为什么哥俩一块成亲,可大哥说要和姐姐成亲,父亲当时气坏了,娘也背过气去,爹就把大哥关了起来让大哥好好反省反省。可是姐姐的肚子却一天天大了起来,娘看出不妙问姐姐孩子是谁的,姐姐被迫不过说是大哥的!娘当时气的吐血,从此一病不起,姐姐也终日以泪洗面,不久姐姐生下一个男孩起名叫宝宝,娘却因为经受不住这个打击加上久病不治去世了,而宝宝还没有满月也夭折了,姐姐在这双重打击下精神变的恍惚,过不几日竟谁也不认得了,只想着宝宝,后来大哥就把姐姐带走了!” 众人听了走摇头叹息,媚瑛把简芸的手挪开道:“脉象不是很乱,但却没有规律,有些浮!” 简正阳一脸关切道:“那可不可以治好呢?我曾经找过不少名医都束手无策。” 媚瑛道:“心病还得心药医,她这个病是因事而起,不下猛药怕是不易好。” 简正阳道:“这是怎么个治法啊!” 媚瑛要过纸笔刷刷点点写了个药方道:“有没有把握我不知道,事先让她把药吃下,然后让她做她最喜欢做的事,姑且试试吧!” 简月道:“姐姐最想宝宝,我们给她找个孩子吧!” 简正阳拉住要出去的简月道:“没用的芸妹一直觉得宝宝没有死,就是再找个婴孩来也无济于事!” 简月想了一会道:“姐姐除了想宝宝外最想的事就是和哥哥成亲,喜事一冲也许姐姐会好呢?” 简明气道:“胡闹,哪有亲兄妹拜堂成亲的,不行。” 简正阳不管那套,看了父亲一眼对媚瑛道:“您说的真的行的通吗?” 媚瑛道:“我说过了,没多大的把握,死马当活马医吧!好不好就让老天爷决定!” 简正阳点点头道:“小月,你去买些喜字红烛回来!”说着在怀里取出一张银票递给简月。 简明抢过银票撕的粉碎道:“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别想,这成什么了,啊!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老天要这样惩罚我!”简明老泪纵横,道:“我只当没有这一双儿女,你们给我滚!”一提起二人要成亲的事,简明就气不打一处来,要真是红烛洞房摆上了,不就是有实有名的乱伦了吗,那还了得。 简正阳哈哈大笑,声如焦雷,震的房角回廊嗡嗡作响。笑罢,简正阳手指一点父亲道:“有些话我搁在心里多少年了,我都没有说出来,为什么,因为你是我爹,我要顾及着你的脸面,你已经有了这一双不肖儿女,我又怎么能告诉你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你的师父我的师公呢!哈哈……。” 简明双眼一瞪道:“你说什么?你给我说清楚,这怎么又扯上你师公了呢!” 简正阳看了看屋子里的人道:“铁剑追魂掌林井列在江湖上还有些名气,想必大家都有印象吧?” 梁上君道:“铁剑追魂掌林井列,听说过,在云贵一带颇有侠名。” 简正阳惨笑道:“侠名,狗屁,铁剑追魂掌林井列就是我爹的受业老师,我爹为了我早经名师指点技艺,在我十六岁那年,带我上点苍山从林井列习武,又怕我一个人耐不住寂寞,让十四岁的芸妹和我一块去!” 简明道:“难道我这么做还做错了吗?” 简正阳笑道:“没错?没错!你今天就没资格阻止我和芸妹成亲,林井列这人面兽心的狗贼,最初的几年待我兄妹确实不错,一身绝艺也倾囊相授,让我们受益非浅,人说女大十八变,芸妹出落的日渐美艳绝伦,可我没想到林井列这狗贼竟然偷看芸妹洗澡。” 说到这,满屋子的人都啊出声来。简正阳接着说:“这就叫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当时以为林井列是无意中看到的,也就不甚在意,可芸妹不久就和我说林井列教她练武时不时手抚她敏感的*,这就大大增加了我的疑心,此后屡次三番我看见林井列借机接近芸妹。一次我无意中看到林井列在做那龌龊之事,口中还叫道:芸儿,你可知道在你十五岁那年,在山中裸浴,给我看到后,我便开始魂牵梦绕地想着你,那年你虽然只有十五岁,可是你真的好美啊……。”边说脸上边现出十分淫亵的表情。我当时真想冲进去,可想及他是父亲的师傅,我的师公,又没有真的做出侵犯芸妹的事来,可没想到我竟然高估了林井列的人格,铸下大错!“ 第十六章 秘辛(下) 这一日早晨,林井列把简正阳叫到跟前道:“正阳,山上的米和油还有酒不多了,你下山跑一趟买些回来,顺便把我上次在陈铁匠那打的那把剑也一并取来。” 简正阳道:“师公,富源货栈不是每月都派人来送应用之物吗,这个月没来吗?” 林井列啊了一声道:“是啊,我看他们都这个时候没送来了就自个去取嘛,也不太远,一个时辰就回来了。” 简正阳接过林井列递过的银票道:“师公,那我去了。” 简正阳换了套衣服,下山购买生活所需,都走到山下了才想起来妹妹上月买了一个珠花不太合心意,想换掉,何不一并换了呢!想到此,简正阳返回山上,来到妹妹的房前敲门,无人应声,简正阳推门而进,屋里竟然没有人,也不知道妹妹去了哪,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不但妹妹不再,连师公也不在,连个影子都找不到。 简正阳又回到妹妹的房间,心想妹妹可能到后山去了,自己何不找到珠花换了,好给她一个惊喜呢!记得妹妹把珠花放到了抽屉里,简正阳拉开抽屉,找到了珠花可是不小心把抽屉拉过了头,只听一阵辘辘声,对面的墙壁竟现出一扇门来,吓了简正阳一跳,好奇心起,简正阳手攥着珠花穿过暗门,沿着台阶而下。甬道两侧每隔三尺就镶着一个明珠,是以光线不是很暗,走过甬道,面前有几道石门,简正阳推开石门往里一看,不禁目瞪口呆,石室里竟是牢房的样式,关着两个赤身裸体的少女,少女不过二十岁光景样貌中上,表情木然,对推门而进的简正阳看都没看。简正阳的心突突直跳,这里怎么还有这个地方呢,忽又想起师公平时对妹妹心怀不轨,还偷看妹妹洗澡,脑袋嗡地一下,转身往另外一道石门闯去。 里面一样关着几个赤裸的女人,不过年纪更小,只有十四五岁模样,一个个被铁链子锁着靠在墙上,其中一个少女已经被开膛破肚,十分恐怖也异常残忍。 简正阳的心像油煎一样,愤怒地往最后一道石门闯去。简正阳有个最大的优点,每逢大事急事就越冷静,来到门前简正阳缓缓推开石门,就听见林井列苍老而颤抖的声音道:“乖芸儿我都想你几年了,每想起你的细皮嫩肉我就兴奋的血液都沸腾了,芸儿长大了,瞧这奶子,多白多大多挺啊!别急,再等一会,保你从今以后再也离不开师公。” 又听见简芸呜呜的闷叫声。简正阳进里一看,不由火往上撞,只见简芸被剥光衣服捆在石床上嘴巴也被绳子勒着,双眼涌出无助的泪水,看见简正阳进来,呜呜叫的更急。 林井列没想到简正阳会找到这来,当下就是一愣,随后阴狠狠道:“既然你发现了老夫的秘密,那你就得死!” 简正阳灵光一动道:“山下已经传出每有貌美女子失踪,那些事是你干的吧?” 林井列哈哈笑道:“不错,老夫玩腻了就开膛摘心,那味道美极了!” 简正阳直觉林井列的五官在扭曲,形象在毁灭。虎吼一声抢身就是一拳。 林井列道:“你爹都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还是省省吧!等老夫玩腻了我的乖芸儿也让你尝尝鲜。”侧身躲过简正阳的攻击。 简正阳双眼欲裂,一拳快似一拳,尽往林井列的要害招呼。只攻不守,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林井列根本就没把简正阳放在眼里,闪身躲过几拳后,双掌上下翻飞带起一阵旋风把简正阳逼在墙角,想尽快收拾他好享用简芸那个美人。 简正阳打的红了眼睛,铁拳幻起一重重拳影,有如奔腾向前的潮水,势不可挡大有淹灭一切的气势。 简芸的心都空了,她早上被林井列点倒带到这地下密室,林井列向她倾诉了多年来对她的爱慕,又带她参观了另两个石室,简芸看的如处冰窖,没想到师公会是这么可怕的人,又见林井列残忍地奸杀了一个少女,吓的昏了过去。 等醒过来的时候只见自己被捆在石床上,嘴也勒着。一切都是那么绝望,忽又见哥哥来到这里,先喜后急,呜呜叫是希望哥哥快走,他哪是林井列的对手啊。 林井列没想到简正阳这么难缠,手上不禁加了把劲,他号称铁剑追魂掌,掌上的造诣自有不凡之处。只见双掌泛起青芒,发出阵阵恶臭,竟是极其恶毒的阴魔掌,乃是他吸取被他虐杀的女尸阴元修炼而成,练此功法极是伤天害理。 简正阳只觉头晕目眩,竟有些中了尸毒的症状,双拳也不分方向,只是一番乱砸乱打。 第十七章 苦恋(上) ??看着简正阳如不倒翁般摇晃,林井列不由奸笑连连,阴魔掌上恶臭更甚。 ??人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要对得起良心,不要做坏事,俗语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现世现报。 ??今天合该是林井列报应之时,他修炼阴魔掌有一大禁忌,那就是怕金元破血,紫金入脉就会立即破了他的罩门,阴元倒流反焚其身。 ??简正阳已经支撑不住了,林井列瞧的真切,一掌拍在简正阳拳上,狠喝道:“见阎王爷去吧!”忽然觉得掌心刺痛,原来简正阳右拳中正握着简芸的珠花,刚才情急也忘了它的存在,此时不想救了他的命,因为那珠花正是掺着紫金制作而成。 ??林井列只觉手心生疼,痛入骨髓。撤身翻手见掌心一个血洞,并且逐渐在扩大,不禁心惊胆战,道:“不可能,不可能。” ??简正阳累的呼呼直喘,靠着墙慢慢坐下,一换气,他再也提不起力气,汗水伴随着眩晕的感觉令他极其难受。 ??林井列直道不可能,还在为阴魔掌被破而不相信,直到他的手掌烂掉才怒吼一声道:“不。”双眼狠盯着简正阳道:“你竟然有紫金做的暗器,我、我劈了你!”说罢飞身扑去! ??简正阳看看手中的珠花,脸色有些茫然,见林井列扑过来,两眼一闭,暗道:“我名休矣!”坐在那里等死。 ??忽然听林井列一声惨叫,简正阳睁眼一看,只见林井列落在地上,蜷缩成团不住哀号道:“紫金。紫金!不可能!”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林井列就化成一堆血水,简正阳看的直乍舌。没想到死到临头了居然还能活命,只觉得两脚虚浮,挣扎起来到石床边上把简芸身上的绳索解开。 ??简正阳与林井列交手也就顿饭功夫,简芸看的明白,心里着急却帮不上忙,更有件事让她忧心如焚这下绳索一解开,急道:“大哥,你快走吧!” ??简正阳把外裳脱下为简芸披上道:“芸妹,咱们出去吧,收拾收拾咱们回家!” ??简芸道:“大哥……。” ??简正阳道:“芸妹,你怎么了,出这么多汗!”说着扯下衣角为简芸把汗水擦去。 ??简芸的汗越流越多,皮肤泛起粉红色,气息也越来越急促,知道不好急道:“大哥,你快走,那老贼给我喂了一颗媚药,快走啊!”简芸奋力把简正阳推出门去,反手顶住……。 ??简正阳听罢刚下去的火又上来了,咣咣直砸石门道:“芸妹,你开门,开门啊!”叫了一会忽听门里喘声大做,不时伴随着翻滚声。 ??简正阳激了,全身发力把石门推开,再看里面的简芸,惨极了,身上汗如雨下,象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皮肤如火炭红,在地上翻滚不已。 ??简正阳心疼万分,把简芸抱起来道:“芸妹。” ??简芸此时还算清醒,喘着热气道:“大哥,我好难受,好热啊!”边说边扯身上的衣服。 ??简正阳的心都揪成一个了,他也不笨,中了媚药怎么解法,看见桌上有壶水。给简芸灌了一壶也无济于事,简芸该什么样还什么样。 ??简芸的神志越来越迷糊,媚火中烧,身上的衣裳被撕成一条条不能遮体,热情如火往简正阳身上靠道:“我要,我受不了了,给我!” ??简正阳虎目蕴泪,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任简芸媚药入骨而死,可这是亲妹妹啊,如何能做到;二是解了简芸的媚药,解法不言而喻,可这也是亲妹妹啊,怎么做的到。 ??简正阳急的眼泪滑落,看着简芸不堪的模样,一咬牙,把心一横,抱起简芸……。 ??简芸仿佛做了个噩梦,感觉全身虚脱,使不出一丝力气,慢慢从梦境中回复过来,记起发生的一切,记起自己身中媚药,打了个冷战,下意识地一捞身上,发现自己披了见衣裳,很眼熟,正是大哥简正阳的衣服,上面还有封信。 ??简芸坐起身来,展信一看,心里一下就凉了,脑袋一片空白,忍着创处的疼痛,去寻简正阳。 ??信上写的很明白,简正阳自觉无颜面再见她,此事虽是从权但二人的血缘关系不可更改,此事天理不容,万无可恕之理,从此以后,世上再也没有简正阳这个人,也让她忘了这件事,从骨子里忘却,就当没发生过,也别去找他,因为她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简正阳这个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落款是简正阳绝笔。 ??简芸的心也是无法言欲,救自己的是大哥,不亚于在她头上打了一记闷棍,疯了一样冲出去找简正阳。 ??简正阳看了看卧在石床深睡的妹妹,心痛非常,仿佛有无数的人影在唾骂他罪该万死,落了几滴眼泪,写了个绝书,出去把外面的几个少女都放了,有拿出银两资助她们回家,少女千恩万谢。 ??简正阳独自一人来到山上,苦坐良久。 第十七章 苦恋(下) ??简正阳双手搓了搓脸,迎着徐徐的山风,双眼竟有些看不清前方的景物,豆大的泪珠滚落,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简正阳看看脚下深不见底的断崖,那就是自己的归处。此刻他不禁有些恨父亲,为什么把自己送到这地方来,为什么把妹妹一块送来,对林井列更是恨之入骨,侠名显于一方的白道翘楚竟是个人面兽心的恶棍,说出来谁会相信,哈哈哈!简正阳又哭又笑,最可怜的是芸妹,无端无故遭此祸事,让她一个女孩子家如何面对将来的生活,可大哥却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切都让它随风而去吧!简正阳张开双臂,大口地吸了下空气,缓缓向断崖倒去! ??“大哥!”一声动人心恻的喊声响起,接着简芸飞身把正要倒下去的简正阳一把抱住,向后翻滚,兄妹二人连滚了十几丈远。 ??简芸抚mo着简正阳一瞬间仿佛苍老了许多的脸,带着哭腔道:“大哥,你别离开我,我害怕!” ??简芸泪流满面,蜷缩在简正阳怀里,不住地颤抖。 ??简正阳也悲从中来,痛苦失声,兄妹二人抱做一团,哀愁使乌云遮日,细雨霏霏,泪水混着雨水渴望冲刷二人心中的恨事,然而冲去的只是身上的尘土,心上的伤疤却无法愈合。 ??二人由于紧张,疲惫,竟双双在雨中入睡,淫淫雨丝敲打在二人身上,溅起细碎的水珠,有些迷幻! ??午后的小晴驱赶走了雨水,简正阳醒后看着那不刺眼的太阳,特别圆,特别大,还特别红,好象一颗大大的火球,接着变成一个个红红的血球,最后就象一个裂开了的血肉模糊的大人头,简正阳内心一阵害怕。 ??这时,简芸睡梦中双手乱抓,抓着简正阳的身躯后平静了下来,呓语道:“大哥不要,不要走,芸芸不让你走!” ??简正阳几次想把简芸的手移开,但却让她牢牢抓着,丝毫动弹不得。 ??简芸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睁眼看见的是简正阳关切的眼神,既温暖又异样,不禁埋首在简正阳的怀里。 ??简正阳拍了拍简芸道:“回去换件衣服吧,这么湿穿在身上会着凉的!”兄妹二人回到住处,简芸换好衣服便催促大哥去换。 ??接下来的几天里,简芸跟在大哥身后寸步不离,得说简芸是个心思细腻,善解人意的女孩。这么大的事摊到她身上,那种压力是无法言语的,搁谁也不能泰然处之,可简芸的伟大之处就在于她把这一切都埋在心底,宁可在无人知晓时暗自落泪也不在简正阳面前表现出一丝一毫来,每时每刻给简正阳的脸容都是明媚如春,充满阳光的那种,其不知简芸的苦楚无时不吞噬着她的身,她的心!她知道哥哥的心里不好受,有时都不敢看自己的眼神,心里怕哥哥想不开,又要投崖自尽,是以强颜欢笑把那份尴尬减到最低程度。 ??如果真要这样倒也还好,随着时间的流逝就淡化了,当然是面上的淡化! ??坏事就坏在简正阳的枪法太准了,一炮中奖。 ??兄妹二人在山上呆了近两个月,讲实话是不敢回家,回家怎么说呀,真要把这事抖搂出来那不是找死吗! ??这一日,二人正在吃早饭,简芸起早做了几个清淡的小菜,今天是大哥的生日,聊以庆祝。 ??兄妹二人坐下吃饭,谁也不说话,简芸刚吃了几口,就大吐特吐起来。 ??简正阳把她扶到床上躺好,道:“芸妹,这几天太累了吧,好好躺会吧!” ??简芸心里明镜的,有些事母亲也教过她一些,她的月信已经有两个月没来了,那会还心存侥幸,不想心中一直担心的事竟成了现实,俏脸顿时煞白,直吞口水。 ??简正阳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摸妹妹的额头也不热,道:“芸妹,不是病了吧?” ??简芸的心理防线顿时如汤泼雪崩溃开来,紧握着简正阳的手道:“大哥,我、我好象有了!” ??简正阳还没听明白,道:“有了,有什么了?” ??简芸垂首看着前胸道:“我,我怀孕了!” ??简正阳听了犹如五雷轰顶,冷水浇头怀抱冰,全凉快了!简正阳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在这一连串的打击之下,人变的有些木然,眼睛空洞地看着简芸,竟是一语皆无,说什么呀! ??简芸清净秀美的脸惨然一笑道:“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折磨我们,难道我们前世是最恶毒的坏人吗!注定今生要遭受这无法承受的痛苦,哥,我的手好凉,心也好凉!”简芸不由紧握了大哥的手,也是一样的冰凉! 第十八章 情殇(上) ??简芸多日营造的坚强在这一瞬间土崩瓦解,心中有了个决定,起身把桌上的碗筷都收拾下去,在自己的小包袱中取出一个瓷瓶,瓶中装的是八步断肠散,取过两支酒杯,放入八步断肠散,又倒满酒! ??在别处又找来两个红色的小蜡烛,在床边一边放了一个点燃。来到依然面无表情的简正阳身边抚mo着他的脸道:“哥哥,你知道吗!从小时候起你就是我的偶像,读书读的好,练武又极其有天分,四年前因为你要来这学武,我还哭鼻子了呢!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听爹说让我陪你一块来,我高兴的几天睡不着觉啊!” ??简正阳看着妹妹笑盈盈的脸道:“芸妹那时最喜欢哭了,小月经常可以把你气的哭鼻子!” ??简芸依偎在简正阳的胸前,双手环抱着他的腰身道:“接着在这的四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我们一起读书练武,有时候我就想,将来我如要找夫婿也一定要找个象哥哥这样的人,有作为,有担当!” ??简正阳一捞简芸的如云秀发道:“芸妹好不知羞,原来整天就想着这些,怪不得武功进境那么慢!” ??简芸笑道:“不来了,哥哥就会笑人家,可你看现在我的愿望不是实现了吗!”这句话说的二人又陷入无语的境地。 ??简芸一笑指着那两杯毒酒道:“哥哥,你看见了吗!那八步断肠散原本是我要用的,可我不敢用,因为我怕我死以后你也不会活在这世界上了,可是老天爷居然算好了,让我们一块死,能死在哥哥的怀里,我很高兴,哥,我们就要死了,你就别把我当你的妹妹,我也不会认你这个哥哥,就把我看做一个女人好吗!” ??简芸说到后来,眼泪沾湿简正阳的胸襟,她希望临死前能与简正阳共尽一夕之欢!连死都抛在身后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什么伦理教法,什么血亲天性,都他妈见鬼去吧! ??简正阳手托起简芸若梨花带雨的俏脸道:“芸妹,我们是兄妹……。” ??简芸道:“哥,我不想活了,我好累,好累!”有些青紫的嘴唇凑上简正阳的脸,亲吻着,眼睛、鼻子、嘴唇,泪水顺淌着流进口中,是那么苦涩,见简正阳有如石像一般,简芸的心是一阵抽痛,道:“我知道哥哥是嫌我贱,我不知廉耻!”一下惨笑走到桌边端起酒杯,一闭眼,就要饮鸩身亡。 ??忽然觉得嘴被一只冰冷的手掌掩住,睁眼见大哥把自己手中的毒酒拿去放在桌上,简正阳道:“哥怎么会那么想芸妹呢,在我心中,芸妹是世界上最最圣洁的女子。” ??简芸笑了,咬了一下嘴唇,把俏脸仰着,闭上眼期待着,让简正阳进退维谷,第一次那是迫不得已,意在救人,虽然心中无比悔恨,但对救了妹妹一命也值得,可现在不一样了,那可是蓄意为之啊,看了一眼桌上的毒酒,再看看简芸的毅然决绝与期待,这是死前的放纵,最后的疯狂,简正阳把简芸拦腰抱起,温柔地扔到床上。 ??简正阳把手放在简芸头上抚mo着,接着简芸突然从枕头上转过脸来,依偎在简正阳怀里,紧挨着他,把脸贴在简正阳脸上,哭了! ??简正阳静静地,紧紧地抱着她,抚mo着简芸那倾长而白皙的身躯,抚mo着她的头,吻她那润湿而带咸味的眼睛,简芸哭着,简正阳能感觉到她内衣里面那对圆圆的、隆起的、结实的双峰在颤动。 ??一件件衣服散落在床下,原先遮掩着,现在全裸露着,原先是粗糙的衣服,现在是润滑的肌肤,润滑、坚实、圆鼓鼓地紧挨着。 ??有一股温暖的凉意,紧密地拥抱着,紧紧地搂着,落寞空虚却又轮廓分明,给人快感,这一切如此强烈,接着他们的嘴就紧密贴合在一起。简芸紧挨在简正阳身上,简芸的嘴慢慢张开了一点,突然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喜悦,轻柔,亲切,欢欣,内心的喜悦,无忧无虑,不再疲惫,不再提心吊胆,只感到一份莫大的喜悦。 ??简正阳觉得简芸娇嫩,润滑,温暖又发烫的身体如火一样在燃烧,那种感觉就像海上飘来的第一阵微风吹皱那平静如镜的海面的轻风那么清新,又像羽毛擦过唇边,或者风吹秋天时飘下一片落叶那么轻柔,感觉那么强烈,那么紧张,那么迫切,那么痛楚,那么有力,仿佛有一股电流贯穿他们的身体,使之全身充满了若有所求的剧烈yu望……。 第十八章 情殇(下)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室内,简芸腮边的泪痕犹在,但却快乐的像只小鸟,起来梳洗打扮一番,见简正阳还没有醒,便去做早饭,就是死也得做个饱鬼吧! ??其实简正阳这一夜都没有睡着,脑袋乱极了,但越近天亮就越淡然,死了死了,一死百了,所有的一切都会随之飞去,可对妹妹那丝后悔却越来越浓。 ??扑鼻的菜香使简正阳睁开双眼,简芸就像伺候夫君一样替简正阳穿衣,梳头,吃饭时简芸不住为简正阳夹菜,可二人的食欲全无,哪能吃的下去。 ??简芸快乐地一笑道:“吃不下就不要吃了!”端过毒酒放到简正阳面前道:“哥,来,让我们和个交杯酒,这一切就完结了!”手臂交叉,简芸锁住简正阳的眼神道:“哥哥,希望来世我们不是兄妹,让芸芸好好地伺候你,好好地爱你,芸芸觉得自己好象爱上哥哥了,哥,来世我等你,好让我们没有顾忌地去喜欢对方,结束吧!”简芸闭着眼,把毒酒慢慢凑到嘴边,简正阳心如油烹,一把把毒酒拨倒在地上,冒起一溜青烟。 ??简正阳吼道:“不,我不要你死,不想你死!” ??简芸呕意上涌,干呕不断,好了一些惨笑道:“哥,我不死,我没有勇气活下去,还有这肚子里的孩子,他也没有脸面来到这个世界,无法面对世人,这是最好的办法,一切都结束了,没有人会知道有这么个故事。” ??简正阳把简芸嘴边的秽迹擦去道:“从现在起,芸妹就是我简正阳的妻子,孩子的爹!” ??简芸摇头道:“哥哥别犯糊涂,我们会被世人唾骂,为人所不齿,我倒罢了,可哥哥的名声……。” ??简正阳哈哈大笑道:“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我不在乎,我只要照顾你,不要你受一丁点的伤害,芸妹还记得情魔吗?今朝立女须为妾,他日生男不是甥,他连亲生女儿都可以娶,何况我们兄妹乎!” ??简芸苦道:“情魔背上了万世的骂名,如果你也那样,我岂不是悔恨终生……。” ??简正阳把简芸抱起道:“狗屁,我只要我的芸妹,余下的都让他见鬼去吧!”使劲把简芸扔到床上……。 ??感情是人生重要的一部分,处理感情问题的是否得当,可能会影响一个人一生的苦乐成败!明达,洒脱,真诚,纯洁,不自私,是处理感情问题的五项基本原则,而要掌握这五项原则必须善用理智,感情是一种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和追慕,梦想的成分常比实际的成分为多,所以它时常不大能经的起现实的考验,但也正因为如此,当梦想在现实面前破灭的时候,不必悲哀,而应该重视你在现实中所可掌握的一份,因为它就是当初幻想中的完美之所由生,感情与生具来,也是人生乐趣的来源,但是它需要控制和提升! ??简芸这一刻因为亲情而升华为爱情是仓促的不理智的,而简正阳则完全不是爱情,那是愧疚掺杂着亲情,责任,二人所为完全不受理智的控制,以至于在后来的日子中倍受煎熬,直到爱情代替了亲情的那一刻为止。所以说,没有理智的爱是脱缰的野马,天知道它会闹到哪里。 ??满屋子的人没有一个不落泪的,这实在太令人同情了。简明这时完全傻了,手直颤抖,嘴直开合,说不出话来,豆大的眼泪溅落在地上,飞溅起几个水星子。 ??简正阳又是一阵大笑对简明道:“爹,我恨你,恨你有个人面兽心的师傅,恨你把我送到那去,可是我又有些感激你,我爱芸妹,我没有把她当成妹妹,那发生的一切就象是把无情的刀,割断了我们兄妹的关系,是那么疼,是那么血淋淋,所以天下人谁都可以嘲笑我,但是你不能,这一切你也有份,你没资格来教训我!” ??简明就像是只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颤微微地向里面走去,简月上去想挽着他,也被他推开了,用无比苍老的声音道:“小月去买些该买的东西吧!”在众人看来是那么无力,柔弱。 ??承焕的眼泪流的最多,可以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情绪好久还沉浸在那可悲的爱情中。 ??媚瑛看不过去,把手帕递给承焕道:“好了,别兔死狐悲了!” ??承焕道:“大婶莫如此说,这让我想起了许多事情,尤其是静思的将来,大婶应该知道的!” ??媚瑛拿他没办法,叹了口气只道了声:“顺其自然吧!” 第十九章 金兰(上) ??媚瑛的医术真是独到绝伦,俗话说的偏方治大病也是有一些道理的。 ??布置新房一切就绪后,刚喊到二拜高堂,简芸看着简明和母亲的灵牌,哇地痛哭失声,接着咳出不少浓痰,媚瑛适时将她点倒,将简芸全身插满金针,扶到后进的房间休息。 ??媚瑛道:“没想到四神醒龙汤还真有效,古人诚不欺也!” ??简正阳激动道:“真的可以治好吗?” ??媚瑛笑道:“可以了,主要是痰迷堵住了心志,我又将她多时不通的经脉打通,她明天早上就会醒过来,但要记住,不要让她再激动,以后多平心静气,我再开个加减四神醒龙汤就万无一失了!” ??简正阳扑通给媚瑛跪下道:“大恩不言谢,我简正阳定有后报!” ??媚瑛夫妇,承焕梁上君忙过来将他扶起,媚瑛去开药方。 ??简明道:“老朽心存感激,诸位不是要蜀王府的催魂草吗?我就是豁出这条老命也一定把催魂草弄回来!” ??承焕等四人互相看了看,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意,人家都这个样子了,还怎么可以再往上舔麻烦呢! ??连珏道:“简老爷子的心意我们心领了,贵宅刚消除隔膜,我们万分高兴,真的不希望把你们也牵缠进来。” ??梁上君也道:“老爷子放心,我们还有别的办法。” ??简明百般挽留,简正阳不知道怎么回事,简明就粗略地说了一下,简正阳听罢道:“你们如果把我简正阳当朋友,就不要再说客气话了,这件事我当尽力而为,刚才你们也看见了,曹剑尘送来不少礼物,希望我能到他那帮忙,我与他虚言应付,里应外合当可多几分把握!”这几句话说的承焕等人怦然心动,他们差的就是不了解情况,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内应,办起事来岂不事半功倍,连珏一拱手道:“如此一来简老弟岂不是独入龙潭虎穴,我等于心何安哪!” ??简正阳哈哈大笑道:“为朋友两肋插刀,况且你们又是芸妹的救命恩人,就是我俩的再生父母,做这点事算什么!” ??承焕一拉简正阳的手道:“简大哥真豪气,让我钦佩的不得了。” ??简正阳看着承焕如阳光般的笑脸,心中一动道:“小兄弟那一句令夫人叫的我心中暖乎乎的,这里有现成的香案,你我二人义结金兰,冲北磕头如何?” ??承焕听了一愣,还没等他说话,梁上君笑道:“简老弟这就不够意思了,你和这混小子义结金兰怎么可以把我们俩忘了呢!”说着指了指自己和连珏。 ??连珏道:“不错,简老弟怎么也算上我俩才是!” ??简正阳双眼湿润道:“没想到我简正阳这辈子还能有朋友,蒙各位不弃,我生受了!” ??东西都是现成的,简明帮着把香案排摆整齐,充当证人,心中因为儿子与女儿的事引发的不快冲淡了很多。 ??四人齐跪一排,说的无非是那些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套词,这并不重要,交友贵在知心,那就足够了! ??四人不用通报年纪,一眼就可看出来,梁上君是老大,连珏为二,简正阳老三,承焕自是老幺,喝过同心酒,众人哈哈大笑,各自拜过兄长,承焕最不合适,得挨个磕头,但那喜悦无法用言语表达。 ??众人还要给简明拜礼,简明哪里答应,急道:“江湖无辈,咱们各论各的!”大家这才作罢。 ??言归正传,简正阳道:“大哥,二哥,四弟,那我现在就去蜀王府取得曹剑尘的信任。” ??梁上君一摸师爷胡道:“这个事不要心急,老三不可能一下就取得他们的信任,我们只有一次机会,万不可打草惊蛇啊!” ??简正阳道:“大哥所言甚是,那不知大哥有什么打算?” ??梁上君摇了摇脑袋笑道:“三弟当务之急是把王府的全图弄到手,最好土木机关图也能弄上一份,让我先看看,实在不行,三弟再出手!” ??承焕道:“是啊,三哥一定要注意安全啊,昨晚我们全看见了,他们高手如云,哪个都不好对付!” ??连珏道:“三弟只管做好内应,正事有你大哥呢,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那可是他的专利!”说的梁上君直吹胡子。大家不由笑出声来。 ??简明道:“你们也从客栈搬过来吧,这里不大可也够用,不然住在客栈目标太大,有起事来也不好走脱!” ??众人点头称是,当下简正阳去应付曹剑尘,梁上君等人去把东西都搬进简府。 ??静思也早醒了,跟着一块过来,承焕就发现她总是在闪躲自己的眼神,后来干脆就躲在房间里不出来了! 第十九章 金兰(下) ??承焕把南琳安顿好后就想去找静思,可转念一想,自己做的实在一点对的地方都没有,这全是自己惹的祸事,记起媚瑛所说的顺其自然不是没有道理,如果真弄的像简芸那般模样,那可真是万死莫赎了,书上不是讲闲谈莫论人非,静坐常思己过吗!承焕就拉过一张椅子,坐上练起静字功,把自己所经历的事从头到尾捋一遍,检讨得失,这还是从唐太宗李世民那学来的呢!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承焕,承焕开门一看是媚瑛道:“大……二嫂,你怎么来了?” ??媚瑛一笑道:“不习惯吧,我也叫的不顺口,四弟!应该换针了,我来看看!” ??承焕忙道:“二嫂快进来吧!” ??媚瑛把南琳身上埋的金针取出,重新渗了药,才又扎上。媚瑛道:“刚才我来的时候听见静思的房间有哭声,四弟还是吧,我怕那小妮子闹出病来就不好了。” ??承焕一阵怅然道:“世事无根却飞花,听了三哥三嫂的事,我都不敢再见静思了,二嫂,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媚瑛看着他道:“这你到问对人了,我还真想过,找一个有辈分的老前辈,最好是认得静思的师父,把实情讲一下,好让静思还俗,余下的就好办了,你觉得呢?” ??承焕心中感动道:“二嫂太费心了,小弟铭记在心,二嫂照看下姐姐,我这就去找静思。” ??简府的房间不是很大很多,但刚好够用,静思就住在承焕的对面,承焕知道另两位师太早上出去打听消息还没回来,所以也没敲门,也怕敲了静思也不给他开门。 ??一进来,见静思正把头枕在枕头上,几滴晶莹的泪珠挂在眼角,看见承焕进来,慌忙揉了揉眼睛道:“师叔快回来了,让她们看见就不好了,你还是出去吧!” ??承焕把静思的小手攥在手里,感觉有些凉,静思几次想把手抽回去,无奈承焕握的太紧,只得作罢。 ??承焕知道静思前些时候是受了媚瑛大道理的影响,听了那么多大道理吓都吓死了,哪还敢再与他见面。这又恰恰说明小孩子没有主见,容易受他人的左右。 ??承焕也够绝的,没问她这个那个,把三哥三嫂的事从头到尾像讲故事一样讲给静思听。 ??静思顿时就被吸引住了,讲到要紧的时候小手直颤,讲到动情的时候跟着掉眼泪,末了扑到承焕的怀里大声哭起来。 ??承焕手拍她的脊背道:“乖,别哭了,让外面的人听见还以为是怎么回事呢!” ??静思泣道:“人家感动嘛,我也好害怕,大婶给我讲了许多,人家听了也极有道理……。” ??承焕把媚瑛说的办法告诉了静思。静思道:“真的可以吗,我不用再做尼姑了,可是师父会答应吗?” ??承焕笑道:“你一下子提这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你呀!我只想告诉你,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把小静思留在身边,好好地照顾她,姐姐教了我一首汉代的乐府民歌,是写一个女子对爱人的热烈表白: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姐姐当时就是这么对我讲的,今天我也讲给你,权当我的心意!” ??这是从古到今最强烈最彻底的爱情誓言,涟漪曾在欢娱后教给承焕,不想他拿出来易与静思,不知涟漪知道后会有何之感想! ??静思也勤读诗书,知道承焕是在借此诗盟誓,小丫头激动不已地对承焕道:“我不要你象诗中说的那样,甘受雷轰电击,天诛地灭,一切由姐姐醒来后再做计较吧!”静思有种预感,那位病中的姐姐也许是自己和承焕最大的阻碍。谁又想得到此非彼,真正的涟漪远在洛阳呢,一切糊涂帐才刚刚开始。 ??承焕安抚好静思,心情格外轻松,来到不大的花园中,正看见梁上君在独饮,梁上君笑道:“小子,过来陪老大喝一杯。” ??承焕笑道:“你可别为老不尊,我叫你一声大哥你当是便宜的吗!” ??梁上君道:“你说我当时怎么头脑一热也凑这个热闹呢,闹的我现在都不敢说话了!这可亏大了。” ??承焕给梁上君做了杯冰酒,道:“古人言义者,大也,看的比什么都重要,所以才有背信弃义为天下人不齿的说法,老……大哥怎么能这么说呢!” ??梁上君道:“好,我就喜欢这个。”一仰脖把冰酒尽数吞入腹中道:“我昨天把你看的那些破烂书都翻了一遍,不是孔孟就是礼教,我看你一言一行,都快傻了!” 第二十章 太岁(上) 承焕也喝了一小口酒道:“大哥有所不知,你看我的模样也有十几岁了,可我的记忆只有几个月,我不知道自己从前的样子,那是一片空白,我有时就觉得自己做的事好象从前就做过,姐姐跟我说书是好东西,她虽然不太喜欢读书,可总是规劝我多读书,好把空空的脑袋填满,我也感觉到自己做事毫无主见,百无是处,可能是年纪的关系,有时我也总想,我将来会是什么样呢!” 梁上君把就瓶对嘴一口气喝光了,一反常态,双眼有些迷离道:“有一个人曾经对我说过,人生不足畏,人生是跋涉,也是旅行;是等待,也是重复;是探险,也是寻宝;是眼泪,更是歌声,人生为什么活着,这是个古老而富有新意的问题,我不知道别人为什么活着,我活着的目的很简单,不辜负生命!”这句话似乎勾起了梁上君的回忆,拍了拍承焕的肩膀道:“这话我有切身的体会,你也可以常念叨念叨,受用无穷!”说罢提起酒瓶回房去了。 承焕默默地在心里记下这翻话。 华灯初上,简正阳回到家中,把连珏夫妇,简明,梁上君和承焕找来开了个会。简正阳道:“曹剑尘对我去感到非常高兴,拉我聊了半天,还让我在蜀王府熟悉熟悉环境,最后让我负责王府西院的日常事物!” 连珏道:“没想到曹剑尘对三弟这么器重!” 简正阳道:“二哥有所不知,这个任命不少人都反对,认为我是新来的,一下子就当了西掌院都不服啊!” 梁上君道:“不管怎么说这算开了个好头,三弟有什么打算?” 简正阳道:“二哥二嫂说的那个什么松妖我也见到了,他住在王府的内宅,看样子朱瞻宇对他很当回事,大哥不是说怎么办吗!我看就从松妖下手,你猜曹剑臣为什么对我这么热络,原来王府里的权力也争的十分厉害,横绝万里白汉章近来颇受朱瞻宇的倚重,大有与曹剑臣分庭抗礼之势,弄的曹剑臣不得不借助我这外人来打压白汉章的气焰,而松妖正是白汉章推荐给朱瞻宇的,我如能挑拨离间,让他们先斗起来,那咱们的事就好办多了!” 简明一拍大腿道:“此计甚好,不过你也得万分小心啊,那些人都是狼崽子,一不小心就会被咬一口的!” 简正阳看了眼父亲,这还是几年来头一次对自己的关怀,心里暖乎乎的,用力地点了点头道:“曹剑臣的意思是让我明天就搬过去,大家看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梁上君摸了摸师爷胡道:“三弟说到搬,我认为咱们也得未雨绸缪,这里是蜀王府的一亩三分地,万一咱们得手之后被人关在城里可就不好了,我看大家都搬到城外去,怎么样?” 连珏道:“大哥言之有理,人多了目标太大,躲也不便躲,我看我们夫妻留下,大哥留下,简老爷子地理熟,给大家找个地方吧!” 简明道:“城外有个千云寺,方丈与我颇有些交情,不如上他那里住上一阵!” 连珏道:“如此甚好,咱们明天就安排吧!” 承焕听了半天,见没自己的事道:“二哥是没把我当回事啊,大家都深入虎穴,我怎么能在一旁歇着呢!” 媚瑛看了他一眼道:“四弟就不必抱怨了,你那边也不轻松!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承焕当然知道她意之所指,一想也是,便不在言语了, 计划没有变化快,第二天一早,简芸的苏醒把大家的计划全打乱了,死活不想跟简正阳分开的简芸,谁说也不听,人虽好了,敢情还落下这么个病根! 承焕过来的时候就见简芸披了件素色的外套依偎在简正阳的怀里,垂泪不已。简芸仿佛大梦初醒还不太清醒。此时万是不肯离开简正阳半步,任简正阳把事情说透了也无济于事。 简正阳看看大家抖了抖了手。连珏道:“这可如何是好,三弟可是分身乏术啊!” 承焕道:“不如这样吧,我陪三哥去蜀王府,一来可以保护三嫂,二来也对三哥有个策应,我那两下子保护个大活人还行吧!” 简正阳一拉承焕道:“四弟可真是我的大救星,三哥多谢你了!” 承焕道:“如此一来,二嫂怕是不能在这了,我不在姐姐身边怎么也放心不下,二嫂要是也不在……。” 媚瑛道:“我知道,就是你不说我也得说的,那你就放心陪三弟去吧,那边的一切有我打点呢!”又小声道:“还好那两位师太听了简老爷子的话,不然啊,够你受的!” 第二十章 太岁(下) ??原来,昨天两位师太回来得知简明已经没事了就要回峨嵋,可把承焕吓坏了,她俩一走那静思也得跟着走啊!当下找到媚瑛,媚瑛又求到简明,这才把静思又留了下来,可谓虚惊一场!末了承焕叮嘱媚瑛,无论如何也要把静思留住直到他回来! ??众人分成三拨,梁上君,连珏在简府坐镇,简明带着人奔赴千云寺,承焕则陪着简正阳夫妇去蜀王府。 ??来到蜀王府的大门口,三人刚想进去,身后响起一个声音道:“站住,什么人啊就往里走,也不怕吓着!” ??三人回头一看,后边有七八个人,为首的一个不到三十岁,相貌也算英俊,但脸色过于苍白,眼窝深陷,双目无神,不过这会一见简芸,两眼顿时放光,好似见了稀世珍宝一样啧啧有声道:“小娘子长的真标致啊!脸蛋真粉哪,看的哥哥心里痒痒的,乖乖不得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侯方仪,这侯方仪顶不是东西,在成都城人称净街太岁,意思是他一出来大街上的人都吓跑光了,什么少妇长女听说他出来了,都吓的不敢上街,就这么邪乎,这么缺德。 ??这时看见简芸的美貌,就像猫见了腥似的,哪能放过! ??简芸听了这些轻薄猥亵的话,双颊飞红,往简正阳怀里依了依,如此更是凭添了几分韵色。 ??简正阳的脸登时拉下来了,紧了紧怀里的简芸道:“吓着?这从何说起啊!” ??侯方仪是色迷心窍,他也不想想,人家敢走王府的大门,自不是没有身份的人。侯方仪脖子一歪,斜眼看着简正阳,恨不得搂着那美少妇的是自己,这两天就不顺当,早些时候弄了个模样不错的,不想被那老曹头给搅了,正憋着气呢,一大早就去回香楼吃了顿霸王餐,没想到老天开眼又送了一个来。 ??侯方仪盯着简芸道:“说你胆大还不屈了你,拐了别人的小妾还敢明目张胆出来逛,还不与我拿下!”这是侯方仪惯用的伎俩,身后的帮闲干惯此事,听罢一拥而上。 ??简正阳的火气被挑了起来,侯方仪的话犯了他的大忌,他听不得别人对简芸有丝毫不敬,恨向胆边生,只见平空好象打了个闪电!一个照面,地上躺了一地的人,那些帮闲在一招之下被简正阳刺破足三里,倒地动弹不得。 ??简正阳动作快到了极点,就好象他从未抽剑一样,就这么快! ??侯方仪双眉一竖道:“吆喝,没想到还是个练家子,算我看走眼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是活到头了!”侯方仪往腰上一摸,手中登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宝剑,剑走龙蛇,往简正阳眉心刺去!能够横行霸道。除了有靠山之外,手上也不是个善茬,一把宝剑罕有对手。 ??那么大的王府哪能没有值班站岗的,看见门口打起来了,赶忙往里面报信。 ??承焕刚想替三哥接下侯方仪的一剑的时候,简正阳冲他一笑,摇了摇头,宝剑快如电光石火,正削在侯方仪的剑上。震的侯方仪手腕发麻,宝剑也险些飞去,尤其是看见简正阳一手挽着简芸,一手持剑,气势禀然不可侵犯,心头火就大,宝剑抖的乱颤,映着太阳光,有如一条匹练,往简芸身上刺去,可见其人险恶之至。 ??简正阳骂了句找死,宝剑幻起万千剑芒,好象海水涨潮,一浪高过一浪往侯方仪身上压去。 ??侯方仪顿时感觉劲风扑面,吹眼欲迷,心下一惊宝剑回撤,环刺。 ??不料简正阳万千剑影陡然消失,复成朴实无华的一剑,大巧若拙又劈在侯方仪的宝剑上,这下侯方仪再也握不住宝剑,叮当一响脱手而飞。 ??简正阳恨他出言不逊,宝剑又带起一阵旋风,使侯方仪身不由己硬往拜见上撞去,侯方仪魂都飞了,长这么大头一次遇到这么惊险的一幕,差点没尿裤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横空飞过一块小石头,正砸在简正阳的剑上,简正阳就感觉剑上传来如山重力,不由自主地歪了几分,侯方仪算是躲过一劫,这会冷汗才出来,忙擦之不迭。 ??简正阳回头一看,只见曹剑臣站在王府的门口,身旁还有几个人是那晚见过的。曹剑臣哈哈一笑道:“简老弟剑下留情啊,那可是王爷的外甥,虽然不是东西可也算是个人呀!简老弟多担待担待才行!” ??侯方仪恶狠狠地看了曹剑臣一眼,又看看简正阳,吐了口唾沫跑进王府,连地上的帮闲也不管了! 第二十一章 无题(上) ??曹剑臣在门口站了有一会,对有净街太岁绰号的侯方仪,他可以说十分的厌恶,可侯方仪是蜀王朱瞻宇的外甥,管深了吧,怕王爷面上不快,管浅了吧,这小子又不痛不痒,是以刚才他并没有立即阻止,就是想借简正阳的手教训教训侯方仪。 ??简正阳没想到调戏小妹,把父亲关进大牢的就是刚才那小子,早知道立马废了他,管他是谁的外甥。也听出曹剑臣的立场,当下客气几句! ??承焕第一次正面面对曹剑臣,更觉得老头气势不凡。 ??曹剑臣边把三人让进边道:“简老弟怎么不介绍一下啊!” ??简正阳告了声罪道:“这是爱妻简芸,这是我的小书童!”这些是他们来的路上已经商量好的,承焕就当书童以掩人耳目。 ??曹剑臣不过是礼节性地问问,也没放在心上,命人在西院给安排了两间房。 ??掌院也叫护院,相当与保安一类的工作。蜀王府分东西南北中五院,东掌院是齐铭,南掌院是曹锃,北掌院是欧阳玉,中掌院是蓝梦司,中院是内宅,所以由女性管理。 ??简正阳三人住进西院,两间房是相通的,房间布置的古香古色,八仙桌,太师椅和床榻,条案一律都是硬木镂花,再配上各式的唐三彩,古瓷花瓶,文房四宝,以及古玩字画等等,越发显的清幽高雅,简芸颇为喜欢,简正阳和承焕也点头不已。 ??还没等坐稳当,齐铭敲门进来道:“简老弟,这是王府的通行腰牌,望妥善保管,这是进出王府的凭证,万万不可丢失。”说着把手掌大的铜牌放到桌子上。 ??简正阳道:“齐大哥怎么还亲自送来了,这叫我怎么担当的起啊!” ??齐铭笑道:“简老弟何必见外,大家都在王府当差,理应多亲近亲近才是!” ??承焕拿过两片铜牌递给简芸一块,把另一块揣到怀里,对简正阳使个眼色道:“公子,那我出可以吗?” ??简正阳假装没好气道:“小孩子就是没见过大场面,吧!千万别走丢了!” ??承焕一吐舌头,跑了出去。简正阳对齐铭道:“这孩子没出过远门,看什么都新鲜,大哥莫怪!” ??齐铭道:“孩子嘛!没什么,王府也没规定不准孩子看!” ??蜀王府占地极广,房屋挨着房屋,不下九百多间,亭台轩榭,布局合理,处处透着华贵,看的承焕眼花缭乱。 ??与之相对应的,一队队军卒不时穿梭来回,承焕过了三道门就被检查了两次,可见戒备多么森严。那天夜里可没这么严啊!承焕还不知道,他越走越近中院内宅,自是森严了几倍不止。 ??穿过一个月亮门,眼前景色又是一变,一眼望去是个大花园,各式各样的花花草草,错落有致,清风吹过,一阵清香扑鼻而来令人精神为之一振。承焕漫步其心情格外舒畅,闻闻这个,嗅嗅那个,少年心性使然。 ??没走多远就听见一阵吵杂,不时有刀剑交击的声音,转过一排花树,就见三个孩子在你来我往练习武术,两男一女,年纪都不超过十五岁,武功一招一式颇有法度,显然受过名家的指点。 ??承焕转身想走之际,有人道:“站住!” ??那三个少年也不练了,过来拦住承焕。承焕见三人长的非常相象,理应是亲人,两个少年浓眉大眼,虎头虎脑,少女年纪虽小但也风情胜人。喊话的正是这个少女。 ??少女打量着承焕一身的青衣小帽,知道是个下人,可承焕的风采岂是能被衣帽所掩盖的,无论走到哪都引人注目同龄人尤甚。 ??少女道:“你是哪个房的,怎么这么没规矩,难道不知道这里是不准下人出入的吗?”语如出谷黄莺,很是甜美。 ??承焕见她说话的神色,知道必是王府里有身份的人,说不定还是王子王孙之流呢!忙应道:“我住西院!” ??少女哦了一声道:“原来你不是内宅的人,怪不得没见过你,西院?那你是护院吗?不对呀!你会武功吗?”少女说此话时眉飞色舞,显然对武术兴趣很大。 ??承焕道:“我是个书童,不会武功!” ??少女颇为失望道:“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出去吧!要是让师父看见你在这可就饶不了你呢!” ??承焕求之不得,刚想往回走,少女道:“站住,你叫什么名字?” ??承焕一愣道:“我……我叫简易!”他想既然是三哥的书童,自是姓简,一时半会也想不起叫什么,干脆就叫简易,顺口! 第二十一章 无题(下)  另两个少年笑道:“简易,这个名字好有趣啊。”三人同时大笑。笑声顿时拉近了距离,消除了陌生感。 少女笑道:“我叫朱妙妙!”说着一指一个少年道:“他叫朱祁英!”指着另一个道:“他叫朱祁元,都是我的哥哥!” 承焕心想他们姓朱,那一定是王室的人了,和他们多接触一定会得到三哥所无法得到的情况,思量之下便有心套近乎。 朱妙妙等人也忘了让承焕离开的话,不一会便笑语如珠,这与承焕颇具人缘有着莫大的关系。 承焕与他们呆了近一个时辰,到吃中午饭的时候才回西院! 承焕见房内没有外人道:“三哥,我刚才遇到了三哥少年,一个叫朱妙妙,一个叫朱祁英,一个叫朱祁元,他们是不是王府的王子王孙啊?” 简正阳啊了一声道:“四弟怎么会遇见他们呢!不错,他们正是朱瞻宇的儿女,我也是刚知道,蜀王晚年得子十分的喜爱他们,不过听说他们并非王妃所生,因为王妃也已经五十多岁了,他们的生母是九夫人,蜀王对她宠爱有加,而王妃对她却十分嫉妒,王妃侯氏一门是蜀中一大望族,蜀王多处也赖侯氏一门,如不是九夫人生此二子一女,侯氏早把她害死了,但是她的日子也不好过,这王府内的斗争无处不在,你我得多加小心啊!” 承焕道:“他们既然是王爷的子女,想是有机会进入宝库之类的地方,如果借他们的手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岂不是更好,省却许多麻烦!”这倒不是承焕变的狡猾,而是太想自己的心事了,墨凤不活,姐姐也无法苏醒,切身的利益使他不得不这么想,这么做,是人都会这样,无须大惊小怪。 简正阳道:“真若那样当然好,可是时间不容许啊!等到四弟可以随他们进出密室宝库的时候,不知的哪年哪月,还得靠我们自己啊,不过能确定催魂草在哪也是至关重要,如果能从他们那探知,也无疑帮了大忙啊!” 承焕道:“三哥所说甚是,咦,三嫂呢?” 简正阳道:“她去煎药了,二嫂说还得吃几副巩固巩固疗效,也顺便把午饭给我们带回来!” 承焕道:“怎么,曹剑臣没有让人送饭来吗?” 简正阳道:“四弟没在的时候,齐铭领了四个丫鬟说是要服侍我们的起居,试想这里怎么能让外人住下呢!被我婉言谢绝了,另外,饮食方面我们自己动手,也安全些,万一成了王府斗争的牺牲品,那可就不好玩了。”说完轻笑。 承焕也笑了,觉得三哥说的对,他们本来就是为催魂草一事而来,没必要再搭上别的什么事,更不能介入到王府的内务上去,到时候扯不清就麻烦了。 过了一会,简芸提着个食盒回来,把饭菜摆到桌子上道:“快吃吧!” 饭菜破为丰盛,每样都精致之极。 三人吃的齿颊留香,饭后,简芸把桌子撤下。 承焕和简正阳来到里间屋,承焕给简正阳倒了杯茶道:“三哥今年二十七岁了吧!我那夜听二哥说你的武功与他不相上下,真是让我羡慕呢!” 简正阳喝了口香茗道:“四弟有所不知,这几年来我所经历的一切太难用言语形容了,为了芸妹的病我走遍大江南北,哪还有时间练功啊,大哥问我的剑法是跟谁学的的时候,我说是风,大哥不相信,那几年,每当夜里我把芸妹哄睡之后就独自在外面散步,遥望星空,遥望明月,心境格外平静,也仪易感觉到身边的风,在一个偶然的时刻,我遇到了暴风,体会到风的威力,它与水一样,水滴石穿,用的是毅力与柔性,风也一样,它有轻柔的一面,但也有爆发力的一面,佛语有云,顿悟成佛,为此我特意带芸妹去了阿拉山口,在那呆了一年!” 第二十二章 桃红 (本书即将加入--&网--vip,希望喜欢的朋友继续支持!) 承焕肃然起敬道:“三哥真是了不起,以自然为师,旁人想都不敢想您却收之奇效,多教导教导我啊!” 简正阳道:“大自然的确是个最好的老师,四弟听过华佗所创的五禽戏吧,就是最好的佐证,只要用心它是不会亏待你的!” 这时简芸进来道:“你们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承焕对这位三嫂很是同情,可并没有深谈过,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了! 简正阳看简芸的眼神充满关爱道:“和四弟讨论一下武术上的问题!” 简芸微笑坐到简正阳的腿上,旁若无人道:“我的后背好痒,你帮我挠挠!” 承焕冲简正阳一挤眼道:“三哥,我这就拜师去!”简正阳不好意思地笑了。 承焕在院中度着方步,自己的武功这段时间进境极为缓慢,与姐姐不在身边督导有很大关系,而且自己练的横七竖八的,想找个人教也找不着,听三哥所说领会自然之力,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自己的心怎么也静不下来,什么也感觉不到啊。 承焕正走着,一个脑袋在角门外探了出来道:“简易,你来啊!” 承焕一看是朱祁元。 朱祁元拉着承焕来到另两人处,朱妙妙道:“简易,你对外面熟吗?” 承焕道:“不熟!” 朱妙妙失望道:“这样啊!看来今天又去不成了!” 承焕忙问干什么。朱祁英道:“我们想出去玩又怕没人带路!” 朱妙妙道:“听说外面可好玩呢!本来指望让你领着,看来泡汤了!” 承焕道:“你们都没出过王府吗?” 朱祁元道:“是啊,娘不让我们出去,师父也不准!” 承焕道:“你们是王子郡主!当然是怕你们出意外了!” 三人互相看了看,不好意思道:“你知道了,我们不是要瞒你的,除了我们三个,没有人愿意陪我们玩,他们都怕我们!” 承焕觉得他们也挺可怜的,就像关在笼子中的金丝雀,虽然高贵却没有自由。承焕道:“出去就出去呗,在城里又走不丢!” 朱妙妙道:“对,我们一会就出去!”猛见哥哥对她使眼色承焕也见她身后走过一个极为难看的老太婆,弯腰驼背,脸上有块青色的胎记,说话尖声哑桑道:“出去,上哪去啊!” 朱妙妙打了个冷战道:“师父,您怎么来了,出去,没有啊!”朱妙妙瞪眼说瞎话。 鬼面婆婆毕三娘看了朱妙妙一眼道:“不好好练功,再贪玩就罚你面壁,那小子是什么人?” 承焕对这个老太婆很是感冒,朱祁英道:“师父,他叫简易,是西掌院的书童!” 看来他们三个午后对承焕进行了一番调查。 毕三娘哦了一声道:“一剑破日简正阳,听说过他的字号,哪天也切磋切磋!”承焕一听,得!什么师父教啥徒弟,看来这老太婆很是好斗。 毕三娘一个闪身抓住承焕的脉门,把承焕吓了一跳,三小也是吃惊不已,以为师父要对承焕不利! 毕三娘咦声道:“简正阳怎么没教你一招半式啊?” 承焕这在放心道:“公子说我不适合练武!” 毕三娘点点头道:“去吧!以后别来打扰他们,不然我可饶不了你!”说的极其严厉,承焕下意识地一缩脖,忙跑了出去。 晃了一会觉得十分无聊,对姐姐,静思,戬儿的思念也越来越深,离别,最是让人伤感。 闷头走路有时是拣不到钱的,承焕就觉得脑袋一软,不知撞到什么了!抬头一看就是一愣,自己撞到人身上了,而且撞的是那天在三哥家门外的那个漂亮的姐姐。 蓝梦司起先很愤然,这里的奴才越来越没规矩了,刚想发怒才看见承焕的脸很是眼熟,回忆起来道:“你怎么会在这呢?” 承焕道:“我陪公子的!” 蓝梦司道:“你是随简正阳来的吧!早该想到了,那日不就是在他家门口把我撞到的吗!” 承焕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我老是走神,对不起啊!” 蓝梦司一掐他的脸道:“嘴倒是挺甜的,叫什么名字啊?” 承焕脱口道:“我叫简易,姐姐呢?” 蓝梦司摸着承焕的头道:“我叫蓝梦司,你叫我姐姐我好高兴呢,你连撞了姐姐两次,我哪天找回来!”说着在怀里拿出一个小包道:“这是桂花糖,姐姐送你的!下次别再撞了啊!” 小孩子都喜欢糖果,蓝梦司就把刚买的都给了承焕。 承焕道:“谢谢!” 蓝梦司又对承焕一顿揉揉捏捏才放他走,弄的承焕晕乎乎的! 第二天早饭后,简正阳去曹剑尘处正式接掌西院的事务。承焕又变的无所事事,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简芸看在眼里笑道:“四弟可以出去玩玩啊!我虽然武功低微但也不至于事事由人照看啊!去吧!” 承焕一想也是,对着这个眼中只有三哥的三嫂,还真没有共同语言! 王府的景色自不必说,游览其间对心情有很大的净化作用,承焕没走多远就被朱祁英叫住了,承焕道:“今天不用练功吗?” 朱祁英笑道:“师父出外办事了,走!我们出去玩去!”朱祁英不容承焕分说拉着他来到一处角门处,朱祁元和朱妙妙已经等在那了。 朱妙妙道:“怎么才来?”今天她换了套男装,显得英气多了! 承焕道:“外面我也不熟悉,而且我还得伺候公子呢!” 朱妙妙道:“我们只出去一会,你就跟着我们好吗?” 承焕也想和他们搞好关系,加上朱氏兄弟在一旁劝说,四人就出了王府的侧门。 在朱妙妙他们眼里,外面一切都是那么新鲜,与王府截然不同,看的三人雀跃不已。三人衣着光鲜,承焕青衣小帽,跟在他们后边俨然一个小跟班。 逛了半天,大家的肚子也有些饿了,为了上哪吃饭三人吵了起来。左边是聚芳楼,右边是太白轩,朱妙妙非要去聚芳楼,朱氏兄弟急了道“那是妓院,女孩子去不得!”拉着他就往太白轩走。 朱妙妙不依道:“妓院怎么了,又不是不准人去,你们去过吗?” 朱氏兄弟互相看了看道:“反正女孩子不能去!” 朱妙妙道:“表哥说那是天下最好玩的地方,走!去瞧瞧!” 承焕想起她说的表哥定是侯方仪那个混蛋了! 朱氏兄弟也听侯方仪说过着个论调,少年人总是好奇,颇有些犹豫。 四个人正不能决定的时候,站在聚芳楼里的老鸨早盯上他们了,几个龟奴出来连哄带骗把四人弄进楼。承焕对此有些熟悉。 聚芳楼是一条龙服务,吃喝嫖赌全套的!朱祁元说要吃饭,四人被让进一个雅间,地方布置的很精致。朱祁元又点了几个菜。 不一会,老鸨送来了四个姿色诱人的少女。少女们进来就往四人身上粘,吓的四人登时起立。 承焕道:“我们只吃饭,只吃饭!” 一个少女笑道:“少爷,我们这是贵族服务,您就是不要我们陪,银子也不会少花的,换句话说,我们都是免费的!” 承焕道:“那这桌饭多少钱啊?” 都说姐儿爱俏,少女一摸承焕的俊脸道:“三百两!” 承焕差点没坐下,三百两,他还没见过那么多银子呢! 朱氏兄妹倒是面不改色,这点银子对他们来说九牛一毛。朱妙妙好奇道:“服务?什么服务啊?” 站在她身边的妓女也是一撞这个颇为俊俏的公子哥道:“公子,什么服务您一会就知道了!” 朱氏兄弟毕竟比她大一点而且对这种事也听说过,他们的老子就十几个夫人呢! 妓女们互相使了使眼色,这时菜刚好上来,妥!一拥而上,各使浑身解数把四人按在椅子上,陪着喝花酒。 朱氏兄弟少年心性哪能抗拒得了这红粉攻势,不一会就和干了一壶酒。而朱妙妙好奇心作祟,感到新鲜!承焕则示意自己身边的少女坐的远点,轻轻抿了口酒! 少女揉身而近道:“少爷,难道看不上我吗?我桃红的相貌还不至于那么差吧?” 承焕道:“不是,姐姐很漂亮,桃红!桃红!” 承焕的脸色登时变的煞白,头如针扎般疼痛,桃红!桃红!为什么这个名字这么熟悉呢!记忆就象一个影子,真实地存在着,伸手去抓却抓不着!千万个桃红二字如蜜蜂往他飞来,承焕却无法躲避,神经几近崩溃!这时周身上下寒灵发动镇神,才让他好过一些。而屋子里的温度陡然下降,让人打了个寒噤,都清醒了不少! 承焕揉了揉脑袋道:“我出去走走,这屋子好凉啊!”众人也是这么觉得,倒没注意到承焕那比白纸还要白上三分的脸。 走出屋外经微风一吹,才知道身上的衣服都透了,承焕擦了擦汗,心里空空的,为什么自己一听到桃红的名字就是这个反应呢,桃红!桃红!这名字与自己又是什么关系呢!; 第二十三章 凶杀 承焕只听咣当一声,就见朱妙妙气冲冲走了出来,承焕道:“怎么出来了?” 朱妙妙脸红的象柿子道:“她们,她们脱衣服!” 承焕笑了道:“妓院就是这样子吧!要不然男人怎么会愿意来呢!” 朱妙妙反感道:“你也喜欢吗?” 承焕故意逆着她的气道:“当然喜欢!” 朱妙妙气道:“男人都是贱骨头,臭狗屎!”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承焕忙道:“把他们弄出来啊,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就糟糕了!” 朱妙妙也认识到此点,硬着头皮进去一通轰炸,只见朱祁元兄弟俩红着脸出来,头一回到欢场,二人虽未真刀实枪但也颇为兴奋! 四人又逛了一会便打道回府。承焕回到房中一头栽倒到床上,心中还想着桃红呢!心底那个模糊的影子怎么也清晰不起来,越想头越痛。 简芸听见响动,过来见承焕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道:“四弟,你怎么了?” 承焕叹了口气道:“没什么,就是心中不舒服!” 简芸看出他有心事道:“四弟,有什么可以和我讲啊!说出来也许会好受些,三嫂绝对是个好听众!” 承焕见她微笑的脸,就把自己的际遇以及疑惑一并讲给她听! 简芸没想到承焕小小年纪经历就如此复杂,想开导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时简正阳回来了。 简正阳道:“芸妹和四弟都在啊,吃过饭了吗?” 二人应是。简正阳道:“曹剑尘把人都找去就为了白汉章回来的事,我们要尽快得手才行,看他和白汉章的架势,翻脸是迟早的事!” 承焕道:“想快也不成啊!现在一点眉目都没有!” 简正阳笑道:“也不能这么说我这两天把王府也看了个遍,大概能画个地图出来,四弟找机会送给大哥!” 承焕道:“还是三哥行,我就做不来!” 简正阳道:“四弟也了不起啊,你是不是认识蓝梦司啊?一大早她就问你的事!” 承焕道:“蓝梦司,哦!是那个姐姐啊!”承焕就把撞人的事说了! 简正阳道:“四弟有所不知,那个蓝梦司可是个女魔头啊,杀人不眨眼,独对四弟如此,也算是个异数!” 承焕疑道:“不会吧?看她那么漂亮,怎么会动不动就杀人呢!” 简正阳道:“蓝梦司别号九尾魔狐,四弟千万不要以貌取人啊!” 承焕怎么也不能把杀人魔与蓝梦司联系在一块,那么美丽的人怎么能动手杀人呢! 承焕今天身心疲惫,掌灯时分就上chuang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承焕被噩梦惊醒,梦中有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叫着桃红,可他就是看不清,直到累的精疲力尽,承焕擦擦汗,再也无法入睡。 承焕穿衣起身来到院中,今天的夜色不是很好,承焕折了段树枝,在地上写下桃红二字,久久发呆。 一阵极轻的破空之声传来,承焕就见不远处屋顶有个人影,身法极快,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中。承焕就是纳闷,王府里高手如云难道就没人发现吗?就在承焕发愣时,那黑影又出现了,承焕折断树枝往回投去,正打在简正阳那屋子的窗户上,承焕相信可以把三哥唤醒! 简正阳披衣出来,见承焕在院中道:“出什么事了?” 承焕嘘声道:“有人!三哥一会看看!” 果然,那人影又在晃来晃去!简正阳拣起一块石子往那黑影打去!快如闪电! 一声哗啦声,简正阳笑了道:“四弟是怎么了,那是风人,专门传递消息的,快回去睡觉吧!” 承焕愣道:“我看的真真切切,刚才绝对不是风人!” 话还没说完,只听有人喊道:“死人了,大家快来啊,死人了!”声音如狼哭鬼嚎,令人毛骨悚然。 简正阳与承焕听的心里直发毛,刚想动,简正阳就道:“四弟留下,别中了调虎离山计!” 承焕一想也对,简正阳顺着声音赶去。 来到发出声音的地方,已经有四五个人站在那了,顺着众人的目光,只见树上挂着一个人,细看,正是侯方仪那个浑球,这时已经是气绝多时,心口上一个大洞,还往下滴血呢! 简正阳心说他早该死,没死在自己手里算他便宜。 这时人们都陆续赶来了,曹剑尘分开众人看了一眼道:“弄下来吧,今晚谁当值?” 齐铭道:“是我!” 曹剑尘道:“禀告王爷一声,让他别出来了,马上通知王守备,多加人手!”说完径直来到简正阳的身前道:“老弟,这可是冲你来的呀!” 简正阳道:“总管,这话怎么说?” 曹剑尘道:“都知道老弟与侯方仪有过节,他一横死人们自然往你身上想,尤其你们还交过手,他又死于一剑穿心,嫌疑不好推脱啊!” 简正阳一点就透道:“总管,这绝不是我干的,我简正阳敢做敢当,没必要下黑手!” 曹剑尘道:“我自是信得过你老弟,就怕别有用心之人拿这事做文章,况且死的又是王爷的外甥,冲这点,麻烦哪!” 简正阳道:“那总管是什么意思?” 曹剑尘听简正阳话有怨气道:“老弟别心存芥蒂,你是我请来的客人,谁想嫁祸也得看看曹某是什么人!” 简正阳想起承焕说的夜行人的事笑道:“总管,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能杀了侯方仪而不动声色,这事本身就值得推敲!” 曹剑尘听了眉毛一挑,这话说中了他的心病,说白了还不是权力之争嘛,有人看自己不顺眼喽! 曹剑尘安抚了简正阳后让他回去休息,心情颇为沉重地回到住处。 曹锃也醒了,过来道:“爷爷,出什么事了?” 曹剑尘揉了揉太阳穴道:“锃儿,把你的兄弟都找来!” 曹锃不知道怎么回事,忙去早曹钰他们,工夫不大,来了四个少年,都是曹剑尘的孙子辈。 曹钰道:“爷爷,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 曹剑尘长叹一声道:“果不其然,你们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松妖的夜雨含香使的真是恰到好处啊!”刚才一出门,曹剑尘就闻到空气中有股轻微的香气,老曹什么人那!见多识广,知道是迷香中的上品,夜雨含香,此香最可贵处是不让人昏迷,而是神志放松,精神溜号,曹剑尘看了四个孙子一眼道:“明天,你们就都回北京吧!找你们二叔和大哥去!” 四人忙道:“爷爷,大哥让我们回来陪您,回去我们没法交代啊!” 曹剑尘老脸一拉道:“让你们回去就去,我修书两封,一封给你们二叔,一封给你们二爷爷,明早来取,去吧!” 四人哪敢和他顶嘴,请安回去了。 曹剑尘自己磨了磨墨,刷刷点点写了两封信,完事后做在椅子上长叹。 曹剑尘心想自己今年六十有三,十几岁就在蜀王府当差,知道的事太多了,王爷的翅膀也硬了,近几年来一直重用新人来削他的权,就说白汉章吧,越来越得王爷的宠信,可以说言听计从,照这么下去,自己早晚得倒霉,卷铺盖走人是轻的。还好义弟有先见之明,把吉祥和钦儿安插到了京城,不必受这个气,办什么事都得受制肘,要不是先王临终有托,自己真就甩手不干了!自己处处忍让,没想到白汉章变本加厉,此人心计歹毒。侯方仪的死怕是跟他脱不了关系! ; 第二十四章 途遇 承焕和简芸在屋里等着,简正阳出去那会简芸也醒了,这时见简正阳回来,二人齐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简正阳往椅子上一坐道:“侯方仪死了!看来四弟看到的那个人影定是凶手!” 承焕道:“死了,死了倒也干净,也出了口气,真的谢谢杀了侯方仪的人!” 简正阳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这笔帐恐怕得算到我们头上!”简正阳就把曹剑尘的话转述了一遍! 承焕道:“三哥,那你的意思呢?” 简正阳道:“在夹缝中求生存,争取最大的活动空间,原则上依靠曹剑尘!” 承焕道:“三哥,那个白汉章真敢杀了侯方仪吗?” 简正阳道:“这只是猜想,真要是他就更好了!耗子动刀窝里反,咱们就可见机行事,眼下当务之急是弄到地下迷宫的地图,没有地图就如盲目夜行,耽误事啊!” 承焕道:“这真是急人,那地图连个影都没有,上哪弄去啊!” 简正阳道:“据我看,地图除了朱瞻宇那有一份外,曹剑尘和白汉章也应该有一份,四弟明天把王府的概图给大哥送去,让大哥来探探看!” 一夜无话,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齐铭就来找简正阳,齐铭道:“简老弟,侯方仪的事王爷知道了,现在找你过去问话,老弟有什么说什么,要是白汉章故意刁难你,有总管在呢!” 简正阳道:“脚正不怕鞋歪,我就他怎么个刁难法!”找到承焕让他按计划行事后便随齐铭到内宅去了! 承焕吃罢早饭,前脚刚踏出王府就听身后有人道:“这么早去哪啊?” 承焕回头一看,是蓝梦司,道:“啊!我回去取些东西!” 蓝梦司笑道:“我和你刚好顺路,一块走吧!” 承焕与美偕行,对三哥说蓝梦司的话将信将疑。 蓝梦司拉着承焕的小手道:“桂花糖还好吃吗?” 承焕想把手抽回来,终是没有动道:“很甜!” 蓝梦司笑道:“那姐姐一会再买些给你!” 承焕道:“不用了!谢谢姐姐,那些还没吃完呢!” 蓝梦司道:“再买些吧,姐姐要离开这了,以后就见不到你了,以后你吃糖就会想起姐姐!” 承焕道:“姐姐要去哪啊!” 蓝梦司摇头道:“对了,你昨天晚上几时睡的?” 承焕没做他想道:“昨天晚上很晚才睡,我和三……公子还听到有人怪叫什么呢!” 蓝梦司眉毛一挑哦道:“和简正阳!”又抿了下嘴唇道:“你说话可不要骗姐姐啊!” 承焕道:“姐姐不相信我吗!” 蓝梦司一摸承焕的头道:“怎么会呢!” 走了不长的路,蓝梦司道:“我走那边!”正了正承焕的衣服道:“姐姐一看到你就很喜欢,去吧!晚上姐姐给你一个惊喜!” 梁上君与连珏正在屋里闲聊,见承焕回来,连珏道:“四弟,这么早回来有什么事吗?” 承焕就把昨晚发生的事说了!连珏道:“三弟受累了,大哥,看来只能麻烦您了!” 梁上君道:“老幺,地图拿来我看!” 承焕忙把地图在桌子上展开,梁上君看了个仔细,简正阳非常心细,在地图上把诸如曹剑尘的住处,白汉章的屋子,王府内宅的地方标的很清楚。 梁上君道:“今晚我就,我不同意三弟的看法,想从曹剑尘和白汉章那得到迷宫地图真是虎口拔牙,倒是朱瞻宇那有些希望!” 连珏道:“大哥说的也对,曹白二人武功卓绝,一个不好会烫手的,朱瞻宇那防范再厉害也不能让曹白二人睡在他身边!” 承焕开玩笑道:“大哥,您可留点神,别偷鸡不成惹起鸡叫,栽跟头事小,命没了就糟了!” 梁上君吐了口唾沫道:“你就不能说几句好话,去给老大弄壶酒去!”承焕一吐舌头含笑而去! 在回王府的路上,承焕遇到了朱氏三兄妹,说不得又跟他们混了大半天。 回到住处,看着简正阳沉着的脸承焕道:“三哥,不顺心吗?” 简正阳气道:“白汉章真是欺人太甚,定要让我把杀人凶杀找出来以洗脱我的嫌疑!” 承焕道:“三哥,白汉章这人我没见过,想是此人十分可恨,咱们不置这个气,拖上一拖,等大哥有了进展就甭理他们了!” 简正阳道:“大哥晚上来吗?” 承焕把三人商量的结果告诉他。简正阳道:“这倒是我疏忽了,大哥说的对,最不可能的地方才有空子可钻,晚上我多出去走走,也策应些,曹剑尘倒还够意思,如果没有这个事定跟他交个朋友!”说着把曹剑尘如何维护他的事一一道来。承焕也觉得曹剑尘还行,起码做到了对三哥的承诺。 简正阳一拍脑门道:“对了,蓝梦司刚才来找四弟了,说让你过去找她,四弟对她最好保持距离,我对蓝梦司没有好印象!” 承焕一愣道:“她来找我了?你说我该不该去呢?” 简正阳道:“四弟你不知道,我在云南曾亲眼看她出手杀人,手段之狠毒令人发指,你也不妨,咱们跟他无怨无仇的她还不至于对你下什么毒手!” 承焕边走边想,听三哥说的,蓝梦司是个女魔头,她为什么对自己却这么好呢?进了内宅承焕才想起来自己不知道蓝梦司住哪,好在来回不时有丫鬟婆子走过,承焕问明了蓝梦司的住处,绕过一道回廊来到一个清雅的小院,地上扑铺着细碎的河石,走在上面很舒服,几棵橘子树立在门前,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很是悦耳! 承焕刚想敲门,就听屋里传出古筝之声,叮叮咚咚,时快时慢,有时如鸡啄秫米使人心跳加速,有时平缓如水,使人平心静气,承焕听的如痴如醉,等古筝琴韵停下时承焕已经在门外听了近半个时辰。连蓝梦司何时开门都没听见。 蓝梦司一看门外的承焕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进来呢?” 承焕挠头道:“姐姐弹的真好听,我都忘了敲门了!” 蓝梦司噗嗤一笑道:“小嘴真甜,要不是我听见门外有动静你就傻站着吧!还不进来!” 承焕进来一看,房间不大但布置的很让人赏心悦目,都是天蓝色的基调,有张古筝静静摆在靠着窗前的茶几上。蓝梦司拉着承焕坐到床沿上。淡蓝色的蜀锦床单很软,很滑! 承焕一抬头,看见对面墙上挂着幅画,一个中年美貌妇人正与一个少女在嬉戏,眉目传神。 蓝梦司道:“看什么呢?”转头笑道:“姐姐画的不好!” 承焕道:“能画出这么柔美的画又怎么会是杀人魔头呢?”承焕一时嘴没把门的,把话顺嘴说了出去。 蓝梦司的脸色顿时变的煞白,柳眉倒立。承焕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看着变的怒气逼人的蓝梦司不知所措。 蓝梦司深吸了口气,把情绪稳定下来道:“是简正阳告诉你的”见承焕点头,蓝梦司忽然笑了道:“早知道简正阳会告诉你,那你怕不怕我?”看承焕的眼神充满柔情。 承焕道:“我不相信姐姐是女魔头!” 蓝梦司道:“你家公子说的一点没错,姐姐双手血腥,杀人不眨眼,可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的那一次到现在,姐姐从未动过握剑的念头,更别说杀人了!” 承焕后背冒了阵凉风,闹阳花气,不是吧,他这会真想一头撞死! 第二十五章 宝珠 蓝梦司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她这个人非常率真,做任何事都拿得起放得下。微笑道:[再这么下去我自己都不认得自己了!] 承焕这时的心却在想着别的事情,不能否认,在他心目中涟漪的地位是超然的,对于接二连三出现的其他女子虽也赋予爱意,但与涟漪相比绝对有厚薄之分,最让他头疼的莫过于自身的毛病,闹阳花气让他的感情充满了未知性,很是令他烦恼,就说眼前的蓝梦司吧,什么时候粘上的都不知道! 蓝梦司见承焕在那里发呆,使劲一拍巴掌道:[别愣了,姐姐有好东西给你!]说着转身走进侧房。 承焕被她叫回了魂,见蓝梦司从里面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放在了床上。 承焕见盒子是整块玉石雕琢而成,泛着青白色,色泽柔和,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蓝梦司笑道:[打开看看啊!] 承焕依言,轻轻扳开盒盖,一时间满室生辉,刺的人有些睁不开眼睛,承焕定睛一看,只见一个龙眼大的宝珠闪闪生辉,光线有如流动的丝线,真乃天下奇宝。承焕把盒子一感道:[姐姐,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要,您还是收起来吧!] 蓝梦司道:[这是姐姐真心送给你的,收下吧!] 承焕摇摇头,把玉盒往蓝梦司身边推了推道:[姐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真的不能要,这太贵重了!] 蓝梦司把脸一拉道:[这是瞧不起姐姐是不是,怕姐姐的东西脏了你的手还是污了你的眼!] 承焕见蓝梦司生了气,急道:[不是的,我怎么会那样想呢!这东西我是很喜欢,可是我不配有这么好的东西,请姐姐还是收起来吧!] 蓝梦司道:[还没有我送不出去的玩意呢!]说着在身上解下一个用丝绸编织的网套,把玉盒中的宝珠取出放入网套中,两手在承焕脖子上一绕,道:[姐姐送的东西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要是下次见到你,你没戴着它,姐姐就再也不理你了!] 遇到蓝梦司这么倔强的女人,承焕也真是没办法,捉着宝珠,一阵摇头。 蓝梦司展颜一笑道;[姐姐都送你礼物了,你给姐姐点什么啊?] 承焕一听,苦着脸道:[姐姐,我可什么都没有啊!] 蓝梦司双眼秋波流转,把俏脸往承焕面前一凑道:[香姐姐一下就算你过关!]说着闭起双眼。 承焕心下真是一阵别扭,面对蓝梦司如画的俏脸,飞快在上面点了一下。蓝梦司摇头道:[不算,再来一个在这里!]说着一指嘴唇! 承焕无法,又在她唇上印了一下!蓝梦司有些恍然失神。直勾勾看了承焕好一会。看的承焕心怦怦直跳。 蓝梦司摸着承焕的脸道:[这可是姐姐的初吻呢!真想你再长几岁,唉!姐姐这辈子怕是与情爱无缘!好好陪姐姐在这吃顿饭好吗?] 承焕道:[只要姐姐高兴就好!] 蓝梦司这顿饭也是有趣之极。全部都是些花样糕点,甜品,看来女孩子对这些永是不能忘怀。 从蓝梦司的房里出来,外面已有繁星点点。承焕回头看看,摇头叹气。回到住处,简正阳不在,简芸道:[四弟,怎么现在才回来,害的我们担心,又不好去找你!] 承焕不好意思道:[对不起!三嫂!我是吃了饭才回来的!] 看着承焕胸前闪着金光的网套,简芸道:[那是什么?好漂亮啊!] 承焕道:[是蓝姐姐送的!] 简芸把玩了一会道:[这东西宝气太盛,怕是妨主。不要露出来才是,放在衣服内里吧!] 承焕觉得三嫂说的对,这玩意挂在大脖子上不是招贼呢吗!一边放在里面一边道:[三哥呢?] 简芸道:[还没黑的时候就出去了,想是为了大哥吧!] 一直不见简正阳回来,二人只好秉烛而待,一点睡意也没有。简芸起身来到烛台边上,拨了拨灯心,就听外面锣声响起。有人喊道:[抓刺客,有刺客啊!往北跑了,大家快追!]紧接着喊叫声跟着锣声夹杂着脚步声往北追去! 这时。门忽然开了,就见一身黑衣的梁上君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到地上。承焕忙把他扶到里面床上道:[大哥,你怎么了?] 梁上君道:[先让我歇会!王府里的狗可真他妈厉害!]接着把手一摊道;[老疙瘩,身上有什么宝贝借我看看,大老远就见这里斗气冲天,我都等不及了!快点让我看看!] 承焕心说真邪门啊!就把衣里的宝珠递给他。梁上君的眼睛就是一亮,啧啧有声道:[好啊!真好,好东西,这****珠哪来的?] 承焕说了,梁上君横了承焕一眼道:[小子,又拐骗良家妇女了!这回骗色兼骗财啊!] 承焕刚要急,梁上君道:[你别急,我可告诉你,这珠子价值不下十万两银子,你知道吗?] 承焕牙差点没咬碎了,十万两,先前他以为这珠子是很值钱,可没想到价值连城,磕巴道:[真,真这么,贵呀!] 梁上君哼了一下道:[告诉你,这是保底价,这珠子叫****珠,最起码具有避尘、避水、避火的功能,乃是武林中人人梦寐以求的宝物,人家大手有抖给你了,你不是骗人的,那是什么呀!] 承焕知道有理也和他说不清,把话岔开道:[大哥,你到底探查到什么没有啊?] 梁上君听了眉飞色舞道:[老大出马,一个顶俩,还有我办不成的事吗!]说着把一张图从怀里取了出来,道:[只记住了四分之三,已经不错了!要不是那只灵犬,就可以全复制下来了!] 承焕见墨迹未干,画的一道一道的,一点也看不明白,道:[这什么呀,赶上鬼画符了!] 梁上君道:[此乃我的秘法,你懂什么,到时候做跟屁虫就是了!] 承焕刚想说话,就听外面有响动,心中一惊,就见简正阳从外进来。 简正阳反手把门关上道:[大哥真是高人,朱瞻宇一点察觉都没有,只道有人行刺呢!] 梁上君道:[老三也够机警的,把人都引开了,不然可够我累的了!] 简正阳道:[今晚大哥就住这吧!外面人多的很,明天晚上再走也不迟晚!] 梁上君道:[是,我想明天下,先探探路!] 简正阳道:[这恐怕不行,刚才曹剑尘与白汉章互相指责,互相推委,这几天定会加紧戒备,为了保险起见,大哥等几天再说吧!] 承焕道:[是啊,万一出来差错就没地方买后悔药了,加上王府内里争斗加剧,别掉里才好!] 梁上君道:[也好,老疙瘩,去弄壶酒去,老大今晚高兴,一醉方休,这也算是老大我职业生涯的一个里程碑!] 众人无不微笑,梁上君喝了口酒道;[我粗略的看了一下,地下迷宫有三个出入口,其中两个根本没机会进去,唯有王府花园的亭子那个才有些把握,明天老疙瘩,把情况摸清!] 承焕一听道:[那个亭子我去过,周围有不少树,去的人也不多,我去那几天只有王府的王子和郡主在那练武,这事就交给我了,我一定办好!] 第二十六章 计议 第二天,简芸和梁上君在西院呆着,简正阳去找曹剑尘,承焕则去花园碰碰运气!还真别说,今天朱氏三兄妹倒很老实,在花园中一板一眼的练着呢!朱妙妙眼尖,见承焕来了,停下来道:[简易,今天怎么会来找我们?] 这两天承焕和他们三个混的挺熟的道:[今个怎么没出去呀?]朱氏兄弟也过来道:[你不知道?昨晚王府里来了刺客!父王下了严令,一步也不许我们走动,我们现在是哪也不敢去!] 承焕心里明镜的,主动引着他们来到了那个亭子处,四人围坐一团,朱妙妙道:[简易,你和蓝姐姐是什么关系呀?我昨天看你从她房间走出来!] 承焕道:[没什么啊!蓝姐姐走了吗?] 朱妙妙道:[父王让她上京了,不知是为什么!] 朱祁元道:[蓝姐姐的事咱们还是少谈论,让她知道了小心她扒了你的皮!] 朱妙妙听了打了个哆嗦道:[她可比师父吓人多了,对了,师父也快回来了,咱们得小夹板也快铐起来了!]三人的脸色都是惨绿。 承焕依着梁上君的指点,看见亭子靠右的柱子上有一个凹下去的石槽,知道那是机关,又把手在石桌下摸索。这下可惹了大麻烦了,好死不死的摸到了朱妙妙的手,还在上面拧了两下。 朱妙妙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小姑娘脸皮毕竟薄,横瞪了承焕一眼道:[你们聊,我去喝点水!]弄的承焕真想给自己两个耳光,这几天是怎么了,老出状况。 朱祁元道:[简易为什么不让简护院教你几招呢?你没看到,昨天那个刺客可厉害了!]其实他也没看到,不过听下人说的而已,不过他好炫耀,以此为荣吧! 朱祁英道:[得了吧,那刺客连灵犬都躲不开还厉害呢!我看都不如简掌院!] 这时朱妙妙也回来了,脸色回复了正常,不过看承焕的眼神倒逗留了一会,承焕心下打定主意,少接触,一个不好弄的难以收拾就后悔莫赎了。况且与他们又是对立面,承焕把亭子的基本情况摸清,与他们又扯了一会便回去了。 一连三天都很平静!这天晚上,承焕三人在一块商议,梁上君道:[老三在花园外遛着点,我一旦被发现了你就象上次一样引他们往北去,老四留在西院的柏树下,万一有人来查探你就打个证实什么的!] 承焕道:[好,大哥你可多加小心啊!迷宫的地图又不全,出不来就糟了!] 梁上君点点头道:[我心里有数,这次就是试探一下,有了门路我就回来,然后再回去和老二仔细商定个对策,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一切按照计划,承焕就站在柏树下,觉得傻站着不太好,就折了段树枝想也没想写出了困扰他多日的桃红二字,一口气写了十几个,心情压抑的都快不行了,干脆抛了树枝,平心静气运转如珠的内力循环不止,忽然觉得前面有轻微的脚步声,承焕张开双眼,往回走了走。 不一会,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个头很高,四十五六岁,双鬓有些斑白,黄脸膛,长眉上翘,眼神含而不露神韵不凡,鼻子微勾,嘴唇薄厚适中,一身华服更显威仪有加。 承焕上前一躬身道:[您有什么事吗?] 那人道:[我是白汉章,简正阳在吗?] 承焕一听他就是白汉章,不由又多看了两眼道:[我家公子去曹总管那了吧,我刚才听他这么说的!] 白汉章哼了一声道:[那我就去那找他,看他还能蹦达几天!] 承焕觉得不对劲,这白汉章从未来过这,今天好莫央的来了,怕是有什么事吧!承焕越想越觉得有理,忙往花园那走去,走到临近时看见简正阳冲他招手,见他近了简正阳道:[四弟,你来干什么,有什么事吗?] 承焕把自己的猜想一一说了,简正阳道:[白汉章是冲曹剑尘,他见我与曹剑尘走的太近,自是不高兴,又不敢明目张胆的找曹剑尘的晦气,只好拿我们出气了,放心吧,没事,他那个人就那样,阴阳怪气的!] 承焕见三哥说的满不在乎道:[大哥什么时候能出来呀?] 简正阳道:[进去有一会了,估计再有半个时辰也该出来了!] 承焕往回走到院门的时候,就听一声轻哼,只见梁上君踉跄走来,吓的承焕一扶他道:[大哥,你受伤了?] 梁上君一摇头道:[回去再说,莫要让人看见!] 把梁上君弄进屋,简芸也是脸色淡白,只见梁上君的后背上有道血槽,血丝丝的渗出。简芸忙把布找来擦拭。 梁上君道:[不用了,皮肉伤,也没有毒,睡一会就没事了,相对于受这点伤,收获不小!] 承焕忙问什么收获。 梁上君道:[迷宫运用的是九宫八卦阵势,没有地图的地方也生不出什么变化来,我破了其中一条线上的机璜,不然也不会被它绷伤,再去的时候加点小心就容易的多了!] 承焕道:[大哥能确定催魂草在那里吗?] 梁上君犹豫了一下道:[这我不敢打保票,看那里的东西该在呀,里面摆了不少珍奇的东西,我对那玩意也不熟,等你二哥见了才明白,!] 承焕道:[那我们时候动手啊?] 梁上君道:[要快,王府里一定有专人维护机璜,让他们知道有人破坏了机璜,咱们立马完蛋。所以要在三天内动手,我一会就去你二哥那,明天我们一起研究个万无一失的办法!] 简短节说,第二天简正阳和承焕借故回到简府,四人在一块商议怎么行动,连珏道:[我和大哥下去,三弟在外围策应,四弟去制造混乱分散王府守卫的注意力!] 承焕道:[我怎么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啊?] 梁上君道:[笨死,放火你不会吗!拿些灯火把靠西的房子点着,把人引那边去不就得了吗!] 承焕心说,放火,真是有些做不出啊,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连珏道:[四弟,你放完火后一定回去把你三嫂接回来,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余下的就交给我们哥仨了!] 梁上君道:[对,老四,你可别把人弄丢了,不然老三跟你没完!] 简正阳笑道:[别吓唬四弟了,芸妹也不是一点武功都不会,等闲三五个壮丁也不是她的对手,又有我在明处照看,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连珏道:[四弟,放火的时候一定要拿准,我和大哥进去大半个时辰左右,火一定要点着,因为那时候也差不多该出来了!] 承焕道:[为什么?] 梁上君瞪了他一眼道:[难道你还想住下去吗?不搅乱点哪有空子可钻,里面是机璜有些没破坏掉,万一触动了岂不把我们困在里面了吗!] 简正阳道:[大哥,我心里有个疙瘩,侯方仪的死让我觉得王府里鬼影惶惶的,因为谁也没有理由杀他啊,就算白汉章,我也想过了,杀了侯方仪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要不是王府里的人,那还好,要真是,我看有人想挑拨曹白二人的关系,就怕咱们也被人算计其中啊!] 没想到,简正阳的担心竟成了事实! 第二十七章 意外 成都楼,距离蜀王府不过顿饭的路程,前些天,此楼被人整座包下,连掌柜的和伙计都暂时搬到了别处,所以住的是什么人也弄不清楚。 楼最大的一个房间里,聚坐着二十多人,个个短衣襟,小打扮,一看就知道是练武的,为首的两个人,左边的一个五十多岁,国字脸,花白的胡须飘洒前胸,眉白如雪,眼皮耷拉着,佛爷鼻,弥勒口,浑身散发着森冷的气息;右首一个四十多岁,做、书生打扮,面容清瘦,让人看着觉得笑呵呵的。 可屋子里的人没一个乐呵模样,个个正襟危坐,大气也不敢出,书生道:[上面对你们的成绩很不满意,一连两年什么也干不出来,作为你们的头,我也感到面上无光,在诸位堂主面前连头也抬不起来,知道吗?真是一点也不争气!] 旁边的人眼皮依旧没抬道:[林堂主,算了,这是蜀王府的一亩三分地,能有什么作为呀,四川是人家的天下,欧阳玉能混到他们内部已经很了不起了!] 林堂主道:[皇堂主,敢是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被骂了个狗血喷头你也不会替我!] 皇堂主眼睛一撩道:[别说废话了,欧阳玉是怎么意思?] 林堂主道:[让我们见他点火为号,直扑内宅,务必把王府以之重创,让他们完全丧失实力!] 皇堂主道:[欧阳玉这小子也真是的,知道朋家父子的事怎么不早告诉我一声呢,弄的我们如此被动。] 林堂主道:[欧阳玉也没办法,做一个小小的掌院能出多大动静!] 皇堂主忽然圆眼上翻,看了一圈道:[这次我们两个堂主亲自挂帅,为的就是把在四川的妨碍拔去,让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你们都是香主级别的人,做事不利是什么后果你们比我清楚!]一番话说的众人身子一抖动,齐道:[愿以死以报教主大恩!] 林堂主一摆手道:[下去好好休息,晚上都精神点!] 见人都出去了,皇堂主道:[老凌头这段时间挺倒霉,你我多加把劲把他拉下来不难!] 林堂主道:[怕是没那么简单,他跟着教主鞍前马后几十年,这几次虽然出了点错,教主不会把他怎么样的,这不吗,我临来的时候他和碧灵魔轩赞老儿赶赴中原,解决四大世家和六大派的事情,况且他与大公子的关系非同一般,咱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皇堂主道:[你是怎么杀侯方仪的,我都没看明白,难道你的轻功又有进境不成?] 林堂主一哧牙道:[哪是我轻功厉害,那侯方仪早被欧阳玉搞掉了,我不过是帮着往树上挂而已,欧阳玉还真绝,不知哪弄的夜雨含香,神不知鬼不觉的挑拨了曹白二人的关系,松妖如果知道,非气死不可。] 皇堂主吸了口气道:[你说我们的武功与曹白二人相比如何?] 林堂主道:[难说,比之曹剑尘我就三层把握,比之白汉章嘛,五五吧!要是没欧阳玉这颗棋子,我还真不敢打这一仗!] ****** 承焕像作贼似的把整整三罐灯油泼在了易燃物的不起眼处,等着放火。梁上君和连珏刚才潜进花园时承焕掐着时间,在此觉得差不多了,把火点着扔在灯油上,转身往西院跑! 灯油见火就、着,火苗越窜越高,等到人们赶来的时候已经是烧了七八间房子了,所有人都忙着救火,谁也没注意到从东南方向二十余人影起起落落进了王府。 曹剑尘和白汉章同时来到火场,指挥人们救火,由于今晚风也不小,救火不是很容易,就在这时,西南方向又有火光窜起。曹白二人互看了一眼,都觉得不对头,曹剑尘道:[这是有人故意纵火,你!] 白汉章这会也顾不得曹剑尘命令的口吻,急冲冲赶赴火光处。 曹剑尘双眉紧锁,拉过一个人道:[去把各房掌院找来,出了这等事怎么一个人都看不到!] 对于诸如不在的蓝,曹二人掌院之位早有人补上了。工夫不大,几人满头大汗地跑来道:[总管,大事不好了,除了齐掌院和简掌院,其他人都遇害了!] 曹剑尘眉毛绷的直蹦,这是有预谋的,道:[通知齐掌院,去内宅保护王爷,!]曹剑尘脚一点地,飞身上房,就见靠近内宅处,几伙人正打的热闹,曹剑尘急喝一声,飞扑而去。 近了,只见十余个王府的侍卫正在围攻一人,但那人掌风如山,压的众侍卫全无还手之力。 曹剑尘也不答话,脚踏中宫,一掌劈了进去。 那人听见掌风有异,没等他有所动作,已经被打随天灵盖,死尸栽倒。曹剑尘道:[马上护住内宅,叫人去找守备使,把城防军调来。] 此时,已经是打的热闹,不下七八伙,曹剑尘心系王爷的安危,大踏步往里赶。顺手解决了两个刺客,正往前走呢,忽然听人道:[总管,且等一下!]曹剑尘回头一看,正是欧阳玉,曹剑尘道:[快随我到里面去……。] 欧阳玉走到曹剑尘的身边,只见寒光一闪,欧阳玉一柄****划开曹剑尘的软肋。曹剑尘压根没想到欧阳玉会给他来一刀,疏于防范之下,受创颇大,但他武功卓绝,****进了三寸就被功力阻住了,但也够呛! 曹剑尘一掌逼退欧阳玉,厉声道:[你……。] 欧阳玉哈哈一笑道:[总管大人不必如此惊讶,今晚会让你死个明白的!] 曹剑尘点穴止血道:[你这究竟是为什么,曹某人平日待你可不薄啊!] 欧阳玉道:[总管大人对我确实不错,无奈各为其主,欧阳不得不置总管于死地,得罪了!] 曹剑尘道:[各为其主?那你的主子是谁?] 欧阳玉就是一****道:[通天教主是也!] 曹剑尘闪过道:[石通天,哼,这老儿够狠的!]心下对白汉章更是恨到了极点,因为正是他极力主张动用外围的势力肃清周围的威胁,直接挑了通天教的几个分舵,对于通天教,曹剑尘知之甚详,能不碰就不碰,无奈王爷也被说动心了,这下可好,王府内的大部分实力都在外面,偏在这时又出了欧阳玉这个内奸,赶在这个空挡大举来袭,这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吗!越想越恨白汉章! 俗话说虎死雄心在,曹剑尘虽然中了暗算,受了伤,可欧阳玉万不是他的对手,几个回合便被打的方寸大乱,脚步轻浮,这也是曹剑尘恨他是内奸之故,下手也不留一点余地。 就在欧阳玉觉得要不行的时候,有人哈哈一笑道:[欧阳,暂且退到一旁歇息,让我来会会这位大总管。] 曹剑尘一看,稍微一愣道:[只手遮天皇简盟!] 皇简盟笑道:[些许微名,何足道也,曹总管,请吧!] 曹剑尘心中就是一紧,这皇简盟乃是通天教四大护法之一,首席堂主,今晚看来是凶多吉少啊! 皇简盟说打就打,如蒲扇的大手往曹剑尘头顶拍去。挂着劲风,快如闪电! 曹剑尘听说皇简盟擅长大力金刚掌,不敢怠慢,避过锋芒,并手如鹰钩,往皇简盟身上叼去,指尖嗤嗤做响,听的让人心颤! 第二十八章 混战 皇简盟心下对曹剑尘竖起大拇指,能把鹰爪功练到如此程度,天下第一人也,不敢丝毫大意。二人你来我往,战在一处。 白汉章心下也很光火,这段时间怎么这么不顺当呢!要是自己一个人说了算,也许就不会出这些事了!心中决定无论如何也得扳倒曹剑尘自己取而代之!等他赶到火光处,虽然也有人救火,但火势越烧越大,是时他也听到打斗声,转身要去的时候,被三个人拦住去路,三人三把刀,一字排开,也不说话,挥刀就砍! 白汉章心里正不顺,抽出佩剑,一个绕梁三日,把三人的刀荡开,抢身跟进,想一下都收拾了。可他没想到对面三人应变神速,顺势把刀扔来当暗器,又在背上抽出到来,天地人三位一体,结阵困住白汉章。 白汉章也是非常人物,立马调整心态,把火气压了压,出招更为犀利,令三人手忙脚乱。 就在这时,一个公鸭嗓道:[白兄,把他们交给我了,你快去内宅看看吧!曹老头让人栓住了!]来的这人真是丑到了极点,头发微黄,眼睛一大一小,眉毛几乎秃了,没鼻子,嘴也成三瓣,上面七八根黄胡子,下面四五根白胡子,脸上的皱纹如树皮堆垒,真是让人看了恶心半年,正是松妖。 白汉章一剑把三人逼退,跳出圈外,飞身往内宅赶去,救大老板要紧。 松妖嘎嘎一笑,抽出一把松木剑,把三人圈了起来,三人刀向前抢,砍在松木剑上,不料松木剑迎刃而断,随风而碎,松妖笑道:[好好享受我这飞风入肺散吧!] 三人吸了口气,就觉得呼吸困难,不到一会,只见三人肿的犹如一个大皮球,连衣服都涨破了,脸上的肉油光油光的,好象返老还童一样,可过了一会,三人三响,成了三堆肉泥。 松妖拍拍手道:[哇,第一次就这么好使,看来今后得多炼几炉!]松妖晃着脑袋往前走,雌雄眼一聚光,看见花园方向有两个黑影,蹑足潜踪,一看就不是王府的人。松妖高喝一声,唤来三五个侍卫赶去拿人。 松妖看见的正是梁上君和连珏。等松妖走近了,不由大乐道:[连珏,哈哈,果然被我料对了,怎么,来偷催魂草了!今天我让你有来无回!] 连珏一手捧着一个花盆,一手被梁上君扶着,刚才在地下迷宫,可是费了好一翻功夫才找到催魂草,可连珏在取催魂草的时候中了暗器。这会一见松妖,身子就是一栽歪,真是冤家路窄。梁上君抽出腰间的宝鞭道:[老二,去找老三,这里交给我了。]宝鞭里撩外扫,把松妖等人罩住。 连珏在左肩被长钉钉了个大洞。见这么个情况,只好忍痛往西院走。 松妖双眼发光道:[鬼盗梁上君,你怎么和连小儿他们混在一块了,真看不出来啊!] 梁上君道:[少废话,今晚有你没我!] 松妖躲着梁上君的宝鞭,在百宝囊里掏出不少零碎往梁上君身上招呼。 梁上君笑道:[松妖,别浪费粮食了,我有这七宝神鞭在手等闲毒物是不怕的!] 松妖也知道是这么回事,气的哇哇直叫,挨个毒药试,他就不信那破七宝神鞭就真的百毒不侵! 再说连珏,忍痛来到西院却不见人影,正着急呢,承焕和简芸从暗处出来扶住他道:[二哥,受伤了!] 连珏道:[多淌了点血,老三呢?快让他去接大哥,大哥被松妖拦住了!] 承焕赶忙去找简正阳。 简正阳这会忙的不可开交,他也不知道从哪冒出这么一伙人。上来就是一阵乱攻,本来准备接应两个哥哥,结果被拦在了西院的大北角,分不开身! 简正阳宝剑寒光迸射,此时此刻,除了动手也没招了,对方不下七八个人,却把简正阳二十多人狠狠压在下风,可见武功不是平庸。 简正阳左挡右刺,苦苦支撑大局,此时是走不了了! 承焕一看,这王府真是开了锅了,火光冲天,喊杀不断,东一伙西一伙打的热闹,也不知道三哥这会在什么地方,到花园时看见梁上君被人包围,在地上拣了把刀加入战团。承焕道:[大哥,我来了!] 梁上君道:[小心点,这松妖可***缺德了,连媚药也用上了,还好我宝鞭上有寒玉珠,不然可出丑了!] 承焕刀锋翻滚,不一会与梁上君背靠背。 松妖气的差点吐血,不但毒药不好使,还被梁上君在脖子上抽了一下,火辣辣的疼,后悔刚才把松木剑用在了那三个废物身上。见来了个小孩,火气就往承焕身上转移,一手一包毒药扔向承焕,承焕使刀拨开,不料那包破了开来,弄的他紧划拉。梁上君小声道:[甭理他,你那****珠不怕普通的毒药,把精神用在松妖身上!] 承焕听了放下心来,短刀霍霍闪光,不一会撂倒了几个侍卫,但却伤在手上,腿上,使他们暂时失去战斗力而已! 松妖越战越心虚,一个不留神,腰上又被梁上君抽了一下,疼的他龇牙咧嘴,心里憋屈的要命,今晚真是冲了太岁,怎么来了两个不怕毒的人呢!真是恼煞他也! 这时白汉章又折返回来,刚才在王府快速遛了一圈,知道通天教来袭,欧阳玉叛变,内宅被毕三娘她们守着没有一点闪失,倒是曹剑尘被通天教的两个高手围攻,加上欧阳玉在旁边虎视耽耽,可谓万分危急!可白汉章有自己的打算,假借通天教人的手除了曹剑尘,此乃天之美意,是以他也没插手相救,反而到这来了。见松妖左支右绌,道:[兄长莫急,小弟来了!]剑身合一冲进战团,直取梁上君的咽喉。 梁上君宝鞭上迎,鞭剑交击处闪起一团金光,一阵刺耳的声响。两人同感兵刃上一股大力传来,直达肺腑,都是一哼,各自退了一步,暗自惊诧。 白汉章落地,吃惊道:[鬼盗梁上君!又看见承焕,更是弄不明白了!] 松妖道:[白兄,我以前跟你说过,催魂草的事,这回真找上门来了,刚才鬼盗和连珏从宝库中偷出了催魂草,今晚,不能让他们走了!] 白汉章更是一惊,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怎么什么事都赶到一块了,连地下迷宫都被偷了,真是白吃饭了,宝剑银芒吞吐,一指梁上君道:[鬼盗,你也太胆大了,偷偷鸡鸭也就算了,还敢上这撒野,今天就把你的爪子剁了!] 梁上君嘿嘿一笑道:[这个话不知道有多少人说过,看你能不能办到吧!]宝鞭摇动! 白汉章与松妖互看一眼,同时进攻,松妖稍带脚也给承焕来了几掌! 承焕心里也挺着急,一个白汉章一个松妖,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啊!想到这双手握刀,大开大阖,往松妖等人身上招呼! 松妖轻咦一声,没想到这小毛孩子还有两下子,真是看走眼了! 承焕刀法越使越快,几招之后松妖面色大变,说话也磕巴了道:[你,你是王陵的什么人?这刀法哪学的!] 承焕也是一愣道:[王陵!我,我就是王陵啊!] 第二十九章 松妖听了眼睛放着蓝光道:[好,找人我还找不着呢!管你是谁,会这套刀法的人就得死,老子的三根手指就是让王陵削断的,债让你偿也不过分!]松妖这下可是玩了命了,疯子一样只攻不守,立时让承焕险象环生,梁上君在一旁道:[老四,玩什么呢!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把看家本领使出来!] 承焕也觉得压力太大,此是他出世以来最严峻的一仗,短刀上下翻飞。松妖也没闲着,加上心里憋着这股劲,平时十分的能耐也长了两分! 那边梁上君与白汉章也打的火热,梁上君在心里不由暗暗称赞,这白汉章真是了不起。说实话,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照这个形势发展下去,顶多五百多招就得撂挑子,心里也焦急万分! 白汉章以前听人说过鬼盗,这一交手只道盛名之下无虚士! 白汉章心想,曹剑尘那边让他一人独担,败亡,遂了自己的心愿,胜了,也得付出不小的代价,自己定得把旁的事料理了,不然在王爷那也说不过去,所以剑上加了几分力道,精招迭出,逼的梁上君忙活不停,宝鞭幻出迷彩的颜色! 承焕边打边觉得全身慢慢流动着丝丝寒气,抵消着消耗的内力,不由精神大振,一招天赋灵犀,巨大的刀芒斜劈而下,直向松妖达到肩头砍去。 松妖吐了口气,道:[就***是这招!]不敢硬接,侧身躲了开去,承焕刀锋一转,刀势不变又追了下去,松妖躲避不及之下,衣服的下摆被削去了大片。惊的松妖出了身冷汗。 承焕由于用力过猛,不禁打了个趔趄。松妖则趁机在他的腿上踢了一脚,好在劲力不大! 梁上君越打心里越没底,这会已经是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了! > 宝鞭使的也大不如前,几次险些被白汉章用剑挑飞!白汉章丝毫不给梁上君喘息的机会,一剑快似一剑,观之如织了个巨大的剑网,把梁上君罩了个牢靠! > 梁上君宝鞭稍微慢了点,被白汉章一剑在胳膊上穿了个洞血流汩汩!疼的梁上君打了个哆嗦!承焕眼角一看,道:[大哥,不要紧吧?] >梁上君道:[死不了!] > 承焕见他步履蹒跚,看得出及不上白汉章,身体慢慢往梁上君身前靠拢,白汉章对承焕也是刮目相看,能和松妖打这么久而不落下风,年纪又这么小,真是难能可贵,真可谓英雄出少年!他是梁上君一伙的,那简正阳也跑不了啊!今晚无论如何都得把他们撂这!宝剑一挑犹如夜空中的明月,幻起一团银光!忽又爆裂开来!万朵剑花射向梁上君。 > 梁上君宝鞭回撤,手一抖,形成蛇盘盾形,抵挡这必杀一技。只听一连串叮叮之声,不时爆起光点。梁上君就觉得宝鞭上力道越来越重,最后觉得心头一颤,口中一甜喷出一口鲜血,粒粒血珠迎风飞散,看的让人心惊! > 白汉章心道:[能抵挡住他一招万朵桃花开,不简单!]宝剑在手中一抖,顿时幻成十余把利剑,从不同的方向进攻。 > 梁上君就觉得四面八方的剑刺来,也分不清虚实,只有以不变应万变,以蛇盘盾迎住,可范围大了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肩头,大腿上各被利剑刺了下,外伤加上内伤,够梁上君受的! > 承焕急的像猴似的,再这么下去老哥不就交代了吗!情急之下,短刀飞扔向松妖把他逼退了一步,双手变掌,施展出不太熟练的恨海难填六式。 > 前三式守、散、幻、是承焕最熟悉的,四大散手中的一招恨地无环,掀起排山倒海的掌风,压向松妖。 > 松妖一看,心中大乐,你小子和我对掌,这不是找死是什么!大踏步上前,四掌相击!松妖立时打了个寒噤,如入冰窖,大惊之下怪叫一声闪了开去!承焕哪容他再躲,二招恨天不老,掌风四面回笼,等于是把松妖固定在空气中,他想躲也躲不了了!松妖惊鄂之余双手变成乌黑,又是四掌交击,松妖踉跄退了几步,面上顿时结了一层白霜。 >承焕也感到一阵恶心,吐了口污血!原来松妖使了五毒掌。 > 承焕也没想太多,前追一步,三招恨人不公,双掌把空气继续压缩,松妖也是无法闪避,这一掌也把他打的吐血,而承焕也觉得脑袋晕沉沉的,不加思索,四招恨世不平,双掌仿佛也变的巨大了许多,盖顶压下。 > 只听松妖一声惨叫,头盖骨被打碎,横死当场!承焕哇哇又吐了几口污血,回头一看,大哥梁上君此时好象血人相似,身上剑伤无数,心疼的道:[大哥,莫急,小弟来了!] 梁上君这会真是到了穷途末路,本身武功不及白汉章不说,连引以为荣的轻功也因为白汉章的剑法的磁力发挥不了多大作用,五百招一过,只能是任人宰割的份了! 承焕一援手,梁上君的压力减少了很多,得以喘息。对于承焕加入战团,白汉章心里打了个突兀,刚才松妖的死状他看的明白,能把松妖宰了手上的功夫可不是唬人的! 承焕的脑袋也是不太清明,上来就使出了幻字决,十几个承焕在场中闪现!如果不是刚才与松妖交手费了许多力气,那么此时怕是更加壮观! 白汉章双目闪光,看来刚才是低估了这个孩童了,如此功法真乃世间少有,不知道是什么高人的徒弟,手上不敢丝毫大意,把压箱底的绝技都搬出来了,左掌右剑,把承焕的锐气止住! 梁上君怕承焕有个闪失,是以歇了一会就又加入,二人汇斗白汉章! 这时的王府已经乱到了极处,火势已经有控制不住之势,大致向内宅蔓延,曹剑尘处也战的正酣。皇简盟等人把曹剑尘死死困住,以蚂蚁食大象的法门慢慢消耗他的功力! 曹剑尘因为内外有伤,耗力甚巨,身上的衣服都被汗踏湿了,汗水流过伤口,那滋味真不好受,想突围又力不从心,他现在唯一的救星就是城防军的到来! 被冯京当马京的简正阳在中了一剑后率人击退了通天教的高手,但也累的直不起腰来!让余下的人去救火,独自提双剑回到西院。连珏简芸正翘首以待,连珏见他回来急道:[三弟,可看见大哥和四弟了吗?] 简正阳道:[没有,他们没和三哥在一起吗?今晚是怎么了,赶在这个点上!] 连珏道:[别抱怨了,我们快些找到他们好离开这,等官兵一到,谁都走不了了!] 简正阳发现连珏肩头血迹斑斑道:[二哥也受伤了?] 连珏道:[不碍事,快走吧!] 三人沿着西院外墙,一路寻去!等三人找到梁上君二人的时候,远远见梁上君满身鲜血,承焕摇摇晃晃! 在白汉章无以伦比的绝技下,二人真是苦苦支撑,没被宰掉已经是万幸了。白汉章宝剑半尺长的剑苗子扎来刺去,左掌如淡金色,有些炫目,让人一看好似一尊天神,这一招,白汉章宝剑挑开梁上君的宝鞭一掌击向承焕! 第三十章 逝义 承焕被松妖的五毒掌击中,虽不至于中毒身亡,可毒素使他神志有些不清,如果不是精神意志力超人,早趴下了!这会实在是盯不住了,竟然有些不辨方向,往白汉章的掌上撞去! 梁上君看的真切,这一掌要是打实了,骨断筋折是轻的!不能眼看承焕惨死当场。梁上君蛇盘盾当胸,闪到承焕身前,挨下了这一掌。 只听一声巨响,就见宝光漫天飞,痛恨绵绵长,一条七宝神鞭硬是被白汉章击碎,各式宝石飞散开去,带起一条条美丽的色彩。而梁上君却大口吐血,感觉胸骨仿佛都碎了,如针扎般疼痛,身子也同时飞起,撞着承焕落在三丈外。 这一切简正阳和连珏看在眼里,想救已经是来不及了。过去把梁上君和承焕扶起来,连珏见承焕脸色铁青,知道是中毒了,随身掏出颗丹药喂了下去! 简正阳双剑止住上前的白汉章,道:[阁下真是够狠的!] 白汉章哈哈一笑道:[简正阳,明人不说暗话,你来是什么路数就不用说了!听说你的剑法不错,练练吧!]白汉章说的轻松,手中剑却一点都不含糊。宝剑如点点寒星,掀起阵阵星浪。 简正阳双剑连刺,一前一后递进,似慢实快。两大剑术高手剑来剑往,互不相让。论实力,简正阳比之白汉章差了不止一截,刚才又累的够呛。可白汉章也不轻松,梁上君和承焕也没让他好过,是以这会二人能斗个旗鼓相当。 承焕吃了连珏的药好多了!梁上君脸色有些灰败,嘴角流出血块,可见受伤不轻。但神志却非常清醒,见简正阳和白汉章打的不相上下,梁上君道:[老二,你带老四和简芸出城,我留下来照看老三!]说着挣扎起身! 连珏道:[大哥,你都伤成这样了,还逞什么能!我留下,你带他们回去!]承焕对刚才梁上君救他有依稀的印象,可脑子就是不好使,扶着梁上君道:[大哥,你伤的重,你先回去!] 梁上君却是心里有苦自己知道,这回怕上凶多吉少了,最起码知道内脏多处受损,连心脉也几乎断绝,但他没有让连珏等人知道,怕他们担心,他脸一拉道:[我是老大,我说的话你们也不听吗?一会军队到了想走也走不了了,趁着官兵集中在这,出城甚是容易,快走!]说的严厉之极,让连珏和承焕无法回绝。简芸却是满口不答应,道:[我留下来陪大哥!] 三人都知道这个大哥是简正阳,不禁都一皱眉,承焕一拉简芸道:[三嫂,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你也不应该让三哥担心啊!] 简芸像是没听见,脚仿佛生了根,直挺挺站着不动。梁上君道:[老二,你和老四是必须回去的,那催魂草不能丢!架着简芸快走,这里交给我和老三!] 简芸听了一摇头,在地上拣起把剑,冲如战团。梁上君道:[真是胡闹,老二,老四,你们走吧!] 承焕和连珏互相看了看,知道大哥说的在理,二人往外撤! 同时,听见地面震动,马挂鸾玲,城防军已经来了! 承焕他们出了王府不久,五千军兵把王府包围。 此时城门早已经关了,连珏领着承焕跳入护城河,游到城外,湿淋淋地行在路上,别提多遭罪了。尤其身上伤势加剧,二人赶到千云寺的时候,已经精疲力尽,这十已经四更天。 见城中起火,媚瑛早吩咐初一他们在寺外站桩,见承焕他们俩狼狈的模样,忙扶着他们进去。二人精神这一放松,登时脱力晕倒! 承焕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床边静思泪眼红红!边上媚瑛一脸关切。静思见他醒了道:[你总算醒了。] 承焕道:[大哥他们回来了吗?] 媚瑛脸色一暗道:[还没有!] 承焕道:[二哥呢?] 媚瑛道:[肩胛骨碎了,将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这时,门开了,初一脸色有些慌张,冲媚瑛一使眼色,媚瑛出去一看究竟。 静思见没了旁人道:[我每天都给姐姐洗身子,给她讲故事,我都觉得姐姐已经认识我了!] 承焕道:[静思真好!] 媚瑛脸色煞白进来道:[四弟,大哥他们吧,他们怕是不行了!] 承焕一听,心差点没蹦出来,在二人的搀扶下来到一处宽大的房间里,承焕一看,人很多!还有个大和尚。再看地上,承焕的脸色大变,一字排开三个人,大哥,三哥,三嫂! 梁上君他们也够惨的,梁上君脸色淡灰,身上还插着几支箭,这么一看仿佛死人一样。简正阳和简芸也好不到那去!只不过少了几支箭而已。 承焕猛喷了口鲜血,扑到梁上君身上道:[大哥,大哥,你怎么了?你说话呀!] 梁上君缓慢睁开双眼见是承焕,摇了摇头,道:[我恐怕过不了这道坎了!能认识你们我真高兴,也没白活!] 承焕哭道:[大哥你别动了,二嫂,你快救救大哥他们呀!]一脸期望地看着媚瑛 媚瑛神色黯然,她早看过了!他们三个伤的实在太重了,就算华佗再世,药王复生也无能为力啊! 承焕又看了看简正阳夫妇,他们连说话都已经不能,只剩一口气在呼吸着!简月扑在二人身前,也是痛哭流涕。简明的眼睛也红红的! 梁上君忽然眼放异彩,这算是回光返照,拉住承焕的手道:[四弟,我这回能把老三夫妇弄回来已经是尽力了,没死在蜀王府算老天睁眼。我还有个心愿没了,四弟替我完成吧!] 承焕哭着点头!梁上君示意他在袖口里取出一个小本本,承焕记得梁上君有这么个本,梁上君道:[四弟,照我上面说的做!是最后一页,拜托你了!] 承焕点点头道:[大哥放心,我就是性命不要也为大哥做到。] 梁上君听了脸上一笑!双手无力下垂! 承焕看出不对,道:[大哥,大哥!]梁上君已经气绝身亡,那边简月也是放声大哭,原来简正阳夫妇也同时气绝而死!众人无不伤心落泪! 承焕哭的头脑欲裂,只觉得胸膛怎么那么难受,像着火一样,一口气没顺上来,喷出一股血箭,感觉两眼发花。眼前一片模糊,晕倒在梁上君身上! 承焕这一病就是半月,那小脸瘦的任何人看了都心疼。要不是静思在身边陪护着,一个月也不一定能起来。 今天是给梁上君他们烧二七。承焕拖着虚弱的身体与众人来到坟前,承焕把纸钱一个个放入烧盆,一边烧一边流泪。那天要不是大哥替自己挨了一掌,坟里面的就是自己啊! 承焕的心无比哀痛! 第一章 复活 >这一日,承焕吃了口晚饭就回到房中,他真的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一下子失去了形同亲人的三个朋友,这种打击不是人所能承受的!承焕打了盆温水,细心地为南琳擦洗身体。姐姐轻微的呼吸声让他略感安慰,触摸着姐姐嫩滑的肌肤,承焕情不自禁地掉下几滴晶莹的泪花。他真的希望姐姐快些醒过来。 >正想着呢!响起几下敲门声,承焕忙把南琳的胴体盖好,一开门,外面是连珏夫妇。承焕道:[二哥,二嫂!] >连珏夫妇近几天也颇为憔悴,遇到这事确实劳费心力,承焕三人围桌而坐,连珏道:[四弟,晚饭怎么吃的那么少啊!再这么下去你会跨的,没了力气怎么为大哥三弟他们报仇呢!] >承焕双眉一挑道:[让二哥二嫂操心了!] >连珏夫妇互看一眼,这些天来,四弟话越来越少,眼神却越来越深沉,越来越使人难以琢磨,给人的感觉一下子成熟了许多倍,举手投足透着稳健老练,让人觉得很是心疼! >媚瑛看了他一眼道:[静思她们要走了!] >承焕哦了一声道:[二嫂想个办法把静思留下来,让她两个师叔先回去吧!] >媚瑛点了点头,她自有打算!承焕道:[二嫂,什么时候我能帮你们让墨凤前辈恢复生机呢?] >连珏二人一听道:[我们这就是来和你们商量的这个事情的,五样药都配齐了,前几天一直忙着大哥的事情,也没心思想这些,今晚我们把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四弟这就随我们去吧!] >承焕道:[好,我帮姐姐洗好就去!] >巨大的房间里放着玄冰棺,盖子已经除去,但见丝丝白气升腾,让人有几分迷幻的感觉,尤其是衬托着墨凤那完美无暇的娇躯。 >不过这一切看在承焕眼中却没一点感觉。五样毒物一字排开。房中只留下承焕和连珏夫妇。媚瑛手中拿着一个很精致的金锅,上面镂着花纹。媚瑛道:[四弟,我要把五毒俱全,你要做的就是使主人的身体不受破坏的融化开。尽量去吸收玄冰棺的寒气,拜托你了!] >承焕点头,双手覆着玄冰棺,调动体内的寒灵冰魄去融合玄冰棺的寒气。 >连珏把一颗化寒丹放在玄冰棺上,这是他们以前想到的破棺的方法,现在只能算是补助了!承焕的双手好像吸气机,把玄冰棺的寒气都吸收到体内加以炼化。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承焕触摸到墨凤的躯体那比玄冰棺还要寒冷上一倍,险些让他吃不住劲。不禁闭目凝神。 >连珏夫妇也没闲着,把五毒的精华放在那小金锅中加工,金锅中不时冒出丝丝黑气,让二人直皱眉。直到金锅归于平静。 >承焕觉得墨凤的身体开始变软,变热,忽然感觉后心上贴了只手掌,只听连珏道:[四弟,把劲力转移到主人的头部。] >承焕依言,双手沿着墨凤的身体上移,直到头部。连珏道:[四弟可以收功了,要快,不然寒气又会返回去的!] >承焕把双手掌心内躬,飞快的离开墨凤。媚瑛忙过去把墨凤的嘴撬开,把金锅中的液体都倒了进去。 >承焕的身上结了层厚厚的霜,这个活可真不轻松,他也感到一阵发冷,有点想打哆嗦。连珏夫妇过来扶着他,媚瑛道:[四弟得好好休息一下!我们的工作算完了,结果怎么样就让上天安排吧!] >承焕道:[我回去好好把寒气驱驱,怎么感觉这么冷呢!] >媚瑛把一颗红药丸给他道:[四弟,这是纯阳丹,吃了再行功会事半功倍的!] >承焕吃了道:[明早有了结果快些告诉我!] >承焕回去运功九重天,达十二重楼,到天亮的时候才悠悠转醒,感到自己的内力又增加了一些!可不是吗!吃了那么多的冰激凌,怎么也能加点营养啊!在南琳的额头吻了一下,道:[姐姐,你马上就可以醒过来了,我好想你!] >媚瑛进来的时候看见承焕握着南琳的手,一切看起来很宁静,让人不忍心打破。承焕道:[墨凤前辈怎么样了?] >媚瑛道:[还没醒,不过看脸色希望很大,我来是想告诉四弟,静思让我留下了,是下了些,得一会才会醒!]为了承焕,媚瑛昧着良心给静思下了药! >承焕不自然地笑了笑道:[多谢二嫂!] >媚瑛道:[其实就是你不说我也不会让静思走的,一看到静思那无助的双眼我就不能无动于衷!] >承焕道:[确实是这样,二嫂,我真想墨凤前辈能快些醒来,姐姐的事全寄托在她身上了!] >媚瑛过来一摸南琳的头发道:[放心,吉人自有天相,她们都会没事的!] >二人忽然听见一阵咔嚓声传自南琳的身上,正纳闷呢,只听几下嗤嗤声,从南琳的领口窜出一个蛇头,双眼放着金光,两颗利齿突出,蛇信子一吞一吐,把二人惊的倒退了几步,感到万分惊奇!怎么还出了条蛇呢? >承焕忽然记起蛇卵的事,心中释然,那蛇晃了晃脑袋忽然暴长三尺左右快如闪电在承焕手上咬了一口! >承焕都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左手一疼,那蛇有缩了回去。伤口的血流到地上,竟然结成了冰粒。 >媚瑛道:[好象有毒!]把承焕的手抬起一看,伤口呈青色,显然是中毒的征兆。 >媚瑛刚要找药之际,那蛇又窜了上来,这回从南琳身边到承焕出足有一丈,蛇口中衔着一块卵批,点在了伤口上,卵皮如雪般融化,青色迅速退去,不一会伤口愈合。 >媚瑛啧啧称奇。两人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承焕坚信那怪蛇对他没有恶意,不然也不会把卵皮衔来给他了。 >这时蛇头伏在南琳的天突穴上,仿佛哈巴狗一样伏在主人的足下。两人正发愣呢,有人来报,墨凤醒了! >路上,承焕把蛇卵的事告诉媚瑛,媚瑛听的一愣一愣的!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二人来到专为墨凤准备的房间,见连珏等人都站在门外,媚瑛问道:[主人真的醒了吗?] 连珏道:[醒了,简月和静思正为主人穿衣服呢!]脸上神情激动。这时门开了。静思探出脑袋道:[漂亮姐姐正念着你们让你们进去呢!] 连珏一摆手,让初一那些人退下,只留自己夫妇,简明和承焕进去探看。 连珏夫妇除了激动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倒是把简明和承焕吓了一跳。面前的墨凤集娇、柔、美与一身,肤质白中透红粉,最让人称奇的是墨凤的双眼是黑色的,并没有眼白,透着使人迷醉的迷幻!墨凤坐在床沿,秀发如云披下,双眉细细弯弯,双眼狭长,散射着光芒,挺直的鼻子,向上微翘着的小嘴再配上标致的脸蛋,真可以使神仙为之侧目,鬼怪为之惊叹! 墨凤看到扑上前来的连珏夫妇,神色也是连变,搀扶起来细细打量道:[你们老了,都二十年了吧,我都不敢认你们了,受苦了,这么多年不容易吧!] 连珏手擦眼泪道:[不管到什么时候我们都是主人的奴仆,时间是改变不了这一点的!] 媚瑛道:[主人该多休息呀,我们是不是打扰您了!] 墨凤语音甜美道:[不碍事,解了毒什么都可以当的!] 承焕从惊讶中恢复过来,见起身的墨凤比自己要高出一头半。墨凤也看见了他们,道:[连珏,这二位是什么人啊?] 连珏二字真是好久不曾说过了,显得有些生疏。连珏把承焕二人介绍完又要介绍了静思和简月时。墨凤道:[这两位妹妹就不用了!我们刚才还聊了一会呢!] 静思自然地依偎在承焕的身侧,柔声道:[你怎么也不来看我!]语出颇多幽怨。 承焕深情看了她一眼,揉着静思的手道:[你那两个师叔看的紧啊!] 静思再小也看出承焕在说谎,知道他这几天心中不乐,意志消沉,是以并不点破,佯装娇羞三分,可谓善解人意。 墨凤异目落在承焕身上道:[原来恩人竟是如此年幼,让我好不惊讶!] 承焕迎上墨凤的异目,沉稳道:[此事多赖大哥,二哥夫妇,三哥夫妇的奋力,我怎么敢称恩人,况且我又是施恩图报,更是点滴也不敢当啊!] 墨凤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孩子这么回答她,让她一时无以言对。媚瑛打圆场道:[主人,有些事您还不了解,待会小瑛慢慢告诉您,您还是多休息吧!]她以徐娘年纪自称小瑛,有些好笑! 墨凤不明所以,任媚瑛安排。承焕对那怪蛇还有些不放心,偕静思离开,让墨凤明显地感觉到承焕对她的敌意,说不满似乎更为贴切! 静思边走边道:[墨凤姐姐还要给你谢礼呢?] 承焕没好气道:[她的谢礼已经够多了!]心说,阿姨,加上你,已经让我够悬乎的了! 回到房内,就见那怪蛇忽然直立半天扬头,晃了晃脑袋,便又趴下了。静思怪叫一声,拉着承焕的手直抖,承焕也怕她被怪者咬伤。等了一会见没了什么动静,慢慢凑上前去。静思道:[它,它不会咬我吧?] 承焕道:[别担心,我想不会的!]等到真的认为没有危险了,承焕轻轻掀开被子,解开南琳的衣衫。入目处,南琳双乳上盘着六七圈巴掌大的蛇身,通体青灰,带着点点金光。静思不由自主地用手指一触蛇身那蛇突然回头,蛇口大张,两目骇人之至。 承焕惊道:[不要!]那怪蛇似乎是听懂了一般,又乖乖趴了下去。静思也是吓的花容失色。直拍胸口不已。承焕没想到它这么听话,少年心性又起,让怪蛇左晃右晃。直到怪蛇有些不耐烦为止。起码承焕是这么认为的! 静思挽着他的手臂为他擦汗道:[这好怪啊,如果让墨凤姐姐看看,一定能说个所以然来!] 承焕心说这妖女还真是会使妖法啊,见面没三分钟就把静思迷惑住了,现在打死他也不敢相信墨凤的话了,这就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承焕道:[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说她了,你师叔有什么交代没有!] 静思道:[都是你不好,害我回不了峨嵋,如果将来师父责怪,你替我啊!] 承焕一环静思的腰身道;[怕什么,有我呢!实在不行把你们掌门师伯抬出来,我还见过她呢!] 静思道:[真的吗?你说说师伯长的什么样?] 承焕说的一点不错,让静思觉得神神秘秘的,被她追问不过,承焕只好把怎么认识忘尘师太的经过讲了一遍。 静思睁大双眼道:[你还认得芳师姐,那你觉得她漂亮吗?她可是我们那的大美人呢!] 承焕一笑道:[我看未必,大美人应该是我们的静思,谁也没静思漂亮啊!] 静思脸透红云道:[真的吗?] 承焕道:[那还用说,不管什么方师姐,圆师姐,三个也不顶静思一个呀!] 静思见他说的离谱,转头去看南琳,不再理他。 承焕觉得今天是他近几天来最高兴的一天,也许是因为姐姐复原有望的缘故吧! 承焕与静思说说闹闹就到了中午,静思吵着肚子饿,二人刚想出去。门外来了墨凤主仆三人。静思他们刚才还说到墨凤的一对异目呢,没想到说操场操场就到了。 墨凤大概是从媚瑛那知道了承焕为什么对她冷淡。面上多了分歉意道:[今天正午的阳光很充足,对医治九阴绝脉有所帮助!] 承焕一听此话,就是万丈冰原也顿时融化。喜形于色道:[真的吗?太好了!] 众人要往里走,那怪蛇突现把大家拦住。 墨凤失声叫道:[金睛缩地龙,真是金睛缩地龙!] 静思冲承焕扭扭鼻子,意思是我说对了吧。 承焕道:[前辈认得此蛇吗?] 墨凤道:[此蛇又名过天星,绝种已经近百年,只在书上记载过,不想今日得见,真是足慰平生,此蛇成年可一长近三丈,毒液极毒,十分难解,浑身皮肉,宝刃难伤,善饮鲜血,吸天地精华。听说还可变化,想是骗人之语!不过巢主之说还可信!] 众人不知道巢主是什么意思。墨凤道:[就只它破壳的地方,如果是死物就以领地守侯,如果是活物就伴随一生护主!] 承焕道:[对医治九阴绝脉有没有影响啊?] 墨凤道:[你这般着紧,如果我说有妨碍,你会杀了金睛缩地龙?]见承焕双眼顿闪又道:[放心,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只要你能让它乖乖听话,我保你姐姐在十天内复原!] 承焕没想到这么容易,道:[如果真是这样,要我如何都可以啊!] 众人见他神情,无不感慨! ; 第二章 崩溃 北宋官窑御用孔雀瓶胆,作价白银四万两。辛未年赈于荆州。 极品七星玉如意,作价黄金九千两。辛未年赈于淮州。 玉片金丝枕,作价白银三万两。壬申年赈于河口。 九月伴星珠,作价黄金两万两。壬申年赈于关中……。 承焕手中捧着小本子,每看一页,内心的震撼就强烈一分。这本子正是梁上君死前交给自己的,这些时日一直没有看,刚才墨凤与连珏夫妇出去商量怎么用药,余人也都出去了说是不打扰他,连静思也不例外。 承焕顺手把本子从床头拿过来观看。一共十七页,每页上记载的都很详细:哪年哪月盗得何物,卖了多少钱,都干什么了!承焕的眼泪一颗一颗落在本子上,将字迹打的模糊。到这一刻承焕才真正了解梁上君的为人。这个本子上记载的财富是无法估量的,可没一样花在大哥自己身上,除了赈济灾民就是修桥铺路。 梁上君是个迷一样的人,一生盗得珍宝无数,可全部变卖,九成九用在了赈济一事上。 承焕的心跳成一个,可想梁上君的人格魅力有多大。最后一页是几个月前写上去的,偷的东西值个十几万两,全部存在通达钱庄,打算用来赈济流民。下面还有几行小字,很陈旧,看样子写了有年头了。 上书:余常怀师训,盗亦有道。余用经年遍游天下。国之流殇,民不聊生。常感怀,悲情不能自已。遂立志,均贫富天下一公。然。余深知己之一人势薄,无以匡天下之计。无奈,狗盗之行小济贱民,每每思及,望苍天无语。庚申年,六月初八。 承焕把本子揣到怀里。头脑纷乱,而梁上君的形象却无比高大。做人做到以一己之力救万民于水火!那是怎样的一种胸怀啊!承焕完全被感染了,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墨凤手中拿了个单子,进来见承焕目中含泪,还以为他担心南琳的安危,道:[不要悲戚戚的,如果我治不好她,赔你一命就是!] 承焕掸了掸眼泪道:[前辈言重了!]被墨凤那双异目看,还真不那么得劲,见墨凤手中的纸单道:[前辈什么时候动手?] 墨凤看了一下南琳道:[药方是有了,他们也去抓了,如果顺利凑齐的话,晚上就行。] 承焕一敲脑门,应该问问二哥城里有什么动静才是,真是糊涂。其实,连珏各方面都没落下,只不过担心承焕所以没有告诉他而已。 承焕来到床前,摸着南琳气色不太好的脸,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道:[姐姐,再等一会,你就能看见我了,高兴吗?] 墨凤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心窝里暖流流动,打定主意,不论如何也要将南琳治好,哪怕耗损功力也再所不惜。对于感情上受过伤害的墨凤,看着承焕真情流露,真的从心里往外感动。 这时,静思手捧一个铜盆进来。盆中满满的花瓣,还有半下的水。承焕忙把水盆接过来,入手很重,道:[你拿这些干嘛?] 墨凤道:[是我让她准备的,水是深水吗?] 静思道:[是大师父帮忙在老井里打的,行吗?] 墨凤道:[行!累了吧,看你,都出汗了!] 没等墨凤帮静思擦,承焕举起衣袖为静思把汗珠拭去,道:[怎么不告诉我一声,让我和你一块去啊!] 静思小脸微红道:[你应该在姐姐身边照看她啊。] 承焕把静思揽在怀里,抚着她的玉背,久久不语。 墨凤手停在半空,不尴不尬的。这个小孩分明当自己是透明人嘛,内心有些微愠。 下午,连珏夫妇抱着一大包的东西进来道:[主人,都弄齐了,金云草的质量不是很好,不知道行不行?] 墨凤把金云草拿出来闻了闻道:[不行的话我再放点血在上面,去把药煎了吧!] 承焕道:[二哥,我和你一起去。] 药味不浓不淡,水雾缭绕。承焕道:[城里有什么动静吗?这么多天才想起来问你,我太糊涂了!] 连珏一拍他的肩膀道:[是我不想告诉你,曹剑尘死了,现在白汉章把成都城封了个严实,严查大小客栈找我们!] 承焕把拳头握的咯咯响道:[白汉章,不杀你为哥哥们报仇,我就不得好死。] 连珏道:[四弟放心,等主人忙乎完了,咱们就去找白汉章算帐,决不会便宜了他。] 承焕凝重地点了点头,牙齿都快咬碎了,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恨一个人,恨不得把白汉章碎尸万断才解气! 连珏握住承焕的手道:[四弟!] 承焕看着连珏,从他眼中看到了关怀,看到了挚情! 承焕见连珏把药熬成泥状道:[二哥,得煎到什么时候啊?] 连珏道:[我也不知道主人这是什么方子,好象要熬成石块才成呢!] 等把药熬好了,承焕见药已经成了拳头大的块,估计比石头还要硬,真不知道墨凤怎么用它。 连珏把药放在一个金盆里,端着与承焕回到南琳那。 屋里除了墨凤外只有媚瑛和静思。见连珏二人回来。媚瑛把金盆接了过去。承焕见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金针,不下百多枚,看的头皮发麻,难道这些都要扎在姐姐身上吗!又见静思把那盆花瓣水倒入金盆中。 说来也怪如石块的药慢慢软化,不一会,满屋都飘散着扑鼻的清香,沁人心肺,提神醒脑。 墨凤玉指沾了一下,送到口中尝了尝,闭目半天不说话。承焕不知道她搞什么明堂。 墨凤异目突然睁开道:[小瑛,把刀拿来!] 媚瑛犹豫了一下道:[主人,难道药劲不够吗?] 墨凤道:[我怕达不到预期的效果,拿刀来!] 连珏递给她一把匕首。承焕和静思不明所以,只见墨凤一咬牙,在皓腕上拉了一下血如泉涌,滴进金盆之中。 承焕和静思啊了一声,静思更是依在承焕怀里,有些不忍心看了。承焕看的真切,血起码流了一碗还多,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连珏夫妇可知道墨凤这身血液可不是普通人的血液。自小墨凤就在奇花异草中泡大的,墨凤这个人可以说就是个药物,比之灵芝仙草也差不了多少。连珏夫妇心里可真是心疼啊!又不敢阻止。 承焕也见墨凤脸色煞白,鼻尖出汗,人家这是为就自己的姐姐,不由对她的不满减了几分。 墨凤觉得差不离了,掏出手帕把伤口略为包扎一下,因为一会还用得着呢! 这一下屋里的香气更浓郁了,让人有些迷醉。墨凤心跳加快,脚下有些不稳。流了那么多的血,搁谁也受不了啊! 承焕一直注意着,见状,拉着静思给墨凤搬了把椅子。墨凤冲二人一笑道:[谢谢!]一笑倾城,连静思都痴了,迷醉在那双异目中。承焕倒不觉得如何,他的心思完全放在了南琳身上。 墨凤示意连珏夫妇,二人把桌子上的金针一一在金盆中浸了一下,只见金针针尾全变成了玉色,像是上面结了层霜相似。等连珏夫妇把金针弄好,墨凤也歇的差不多了。墨凤道:[都出去吧!]一指承焕道:[你把金睛缩地龙按好!] 静思挽着承焕的胳膊道:[放心,姐姐一定会没事的!]在承焕的脸上香了一下,随连珏夫妇出去了。 承焕来到床前,怪蛇正探头探脑四下看呢!承焕把手往前一伸,怪蛇如螺旋缠在承焕的手臂上。承焕道:[前辈,用我帮什么忙吗?] 墨凤没说话。 她把南琳身上的薄被除去,解下她的衣衫。南琳如玉的身体闪着光泽。墨凤在身上掏出一块金钱大的石头,在南琳身上走了几个来回。承焕就见原先埋在南琳体内的针都被吸了出来。可想那块小石头是多么神奇。 墨凤看了承焕一眼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没让小瑛他们留下吗?] 承焕一想对呀,二嫂的医术也不差,这怪女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墨凤道:[这九阴绝脉的治法实在危险无比,你晓得吗?这金针上的都是奇毒,沾上一点都可能一辈子也醒不过来,万一让他们受伤了,岂不是对不起他们,我的命是你救的,还给你也无所谓,你也应该愿意为她去死吧!]墨凤拿过一支金针,扎入南琳的印堂。 承焕的汗从后背淌下来,这怪女人不是疯了吧,都是毒药,那姐姐岂不是永远也醒不了了吗!他刚想动。墨凤拿过一支金针道:[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你要想让她好,帮我拿着针!] 接过墨凤递给他的金针,他的手有点发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南琳,生怕姐姐受到伤害。 墨凤每扎一针,就让还在流血的伤口在上面滴上一滴血。承焕看的心都揪着,这哪是治病的,实在太可怕了! 一百余针扎完,墨凤已经摇摇欲坠,脸白如纸更衬托的异目黑若无星无月的夜空。承焕见此,想去扶住她。墨凤摇头,挺在那里有一刻钟。在怀里又把那块小石头拿出来,照例将金针全部吸走。事情办完了,再也支持不住。软绵绵地滑倒在床前。承焕单掌扯被把南琳盖好。放回金睛缩地龙。过来扶起墨凤,一探鼻息,虽然微弱但还算均匀,他赶忙去把媚瑛叫来。 媚瑛等人在外面等着,眼看天黑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心里焦急万分。正翘首期盼之际。承焕闪身出来把媚瑛拉住道:[二嫂进去看看,前辈昏倒了!] 媚瑛心里咯噔一下子,主人这个治法,有好下场才怪。把连珏众人阻在外面,随承焕去看个究竟。 墨凤因为劳累过度加上失血过多,很是虚弱,媚瑛也不敢动她,把墨凤移到床上与南琳并排放好。承焕很怕墨凤有个三长两短,道:[二嫂,前辈她,她不会死吧?] 媚瑛叹了口气道:[不会的,损失十几年的功力倒是免不了啊!] 承焕一听,对墨凤的不满早跑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感激,崇敬。 媚瑛给墨凤喂了一颗补天丸,道:[四弟,咱们出去吧,成不成只有等待了!] 晚饭,谁也没动几口,都惦记着二女的安危。静思更是一直拉着承焕的手,不住的握动! 墨凤在饭后醒来,承焕说了些感激的话后留在床前为南琳守夜。静思想留下来陪他被他拒绝了。这一刻只属于他和姐姐,多了任何人都显得别扭,不自然。 承焕盯到半夜实在撑不住了,今天可说身心皆疲,爬上chuang,揽着南琳的腰身,迷迷糊糊睡着了。 大约四更天光景,南琳秀眉微皱,睁开了空灵的双眼。她慢慢撑着坐起来。金睛缩地龙感觉到她的苏醒,飞快窜出被子,扬着蛇头看着她。南琳竟没有丝毫害怕的神情。先说说她这段时间的情况吧!就好象在假寐一般,身边发生的事她都知道,虽然看不见,动不了,可就是明明白白的知道。 南琳点了一下蛇头,看见身旁的承焕,南琳脸爆红云,想起承焕如火如水的情话,想起他为自己擦洗身体,脸热的都烫手。抚mo着承焕的小脸,忽然落下几颗晶莹的泪珠。心想他那个姐姐真的好幸福啊! 南琳的性格并不像她的长相,她自小体弱多病,受人照顾,很懂得体谅别人的心情,自己的任何身心上的痛苦都是埋藏在心底。久而久之养成了与众不同的性情。抚mo着承焕的脸,想着与他初遇时的情景,看来那时他就认错人了。自己真的与他的姐姐那般相象吗?这些天来与他朝暮相处,偶尔肌肤之亲,听着他煽情的话儿。自己若真是他的姐姐该多好啊! 南琳幽怨地叹了口气。听刚才的话,自己的绝症好象被治好了,全是他的功劳啊!也看出他对那位姐姐是何等的痴情了。 南琳红着脸在承焕的脸上吻了一下,穿好衣服,慢步下床来到屋外。夜里并不是很凉,满天星斗显得天空十分深邃。南琳咽了咽口水,不知道明天怎么面对他。实话实说,真怕他受不了,不说,那怎么行呢!自己根本就不是他姐姐啊,不过,如果自己真有他这样的情郎,那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承焕翻身想把姐姐搂的紧一点,不料搂了个空,打了个机灵睁眼观看,姐姐并不在床上,吓的他冷汗直流,刚想喊,看见门开着,屋外,姐姐仰头望天,美艳绝伦。承焕的心仿佛被锤了一下,又像灌满了蜜糖。慢慢走到南琳的身后,一切好象不那么真实。承焕翘起脚尖,右手搭上南琳的右肩,左手从她的左腋下穿过,柔声道:[姐姐,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南琳身体一下僵直,回头见承焕一脸欣喜的神情。这下才注意他是那么小,好象才到自己的肩膀吧。承焕被惊喜冲昏了头脑。看见南琳微有惊诧表情的脸,心中一甜,捉住南琳的小嘴,细细品尝这多日不曾吃过的樱桃。 南琳先是被惊住了,等想推开承焕的时候,已经力不从心。承焕的小舌度过南琳的檀口,与她的舌兰纠缠在一起。南琳被这感觉弄晕了,转过身子想要推却现在却变成了拥抱。一阵阵热浪冲击着南琳的身体,仿佛要把她蒸熟,烤透! 这一吻既长且久,直到两个人无法呼吸才分开。南琳气喘吁吁,还没从那如上云端的感觉退下呢!自己的少女圣峰被承焕捉住。轻揉把玩,一道道电流从那里流向全身,使南琳险些倒在地上。承焕把南琳扶到一块青石上坐下。南琳哪经过这个,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依偎在承焕的怀里,俏目微张,此时此刻,她一句话也不想说,就听着承焕在自己耳边道尽绵绵情话。她陶醉了,陶醉在并不属于她的情感世界中,迷失了自我!承焕极其自然地yu望升腾多少次与姐姐梦中相会多少次的抵死缠mian。刚想有进一步的行动,坏了!南琳是久病初愈,她的身体本来就很虚弱,心脏承受能力也差,这一激动加上刻意隐忍,竟然昏过去了!软绵绵地依在承焕的怀里。 承焕也觉察出来南琳的异常,低头一看吓了一跳。一边把内力缓缓输入南琳体内一边轻探南琳的额头和鼻息。知道姐姐没有大碍!横腰抱起她回房。把南琳放在床上。 南琳的脸色还是那么白,刚才的激情没有留下半点红晕。承焕就这么支着两手看着姐姐!他就是看一辈子也看不够啊!承焕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再次醒来已经是东方发白。 南琳早就醒了,可是怎么跟面前的人说,她有点开不了口。那时候是什么年代!三寸金莲让男人看见了就得嫁给那个男人。自己的情况比这更严重,全身上下都被这孩子摸遍了!夫妻也就是如此呗!按理自己与他这般情况那是非他不嫁的,可难办的是人家并不知道自己是另外一个人啊! 南琳摸着承焕的小脸,心说与自己相象的人儿怎么会有如此年纪的相公呢?难道是童养媳,可是又不像! 承焕觉得脸上轻柔,睁眼见姐姐正看着自己,握住南琳的手道:[姐姐!]承焕的眼中是无尽的痴情,不冷不热却让人倍感受用。 南琳险些掉下泪来,真不忍心告诉他真相。可该来的终究会来的,躲也躲不掉。南琳坐起来拉着承焕的手道:[我并不是你的姐姐,但我想,我与她因为很像吧,不然你也不会弄错!] 承焕笑了道:[姐姐就爱捉弄人,病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变,呵呵,我就知道!] 南琳也知道他可能不信,道:[你听我把话说完,我叫南琳,我父亲是南澄,上有一兄一姐,世居……!]南琳每说一句,承焕的脸色就白上一分。因为他看得出姐姐不像在开玩笑。 等南琳把一切都交代玩了,承焕也傻那了!两眼呆滞地看着南琳。 对于击碎别人的梦想,南琳也是心如刀割,摇着承焕的手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到了秦城你就会明白的!] 承焕仿佛被摇醒了,高啸一声,传出多远,连南琳身上的金睛缩地龙也吓的窜出头来!承焕泪眼欲滴道:[不!这不是真的,你骗我。]心里已经相信可怎么也不能绕过弯来。这许多天来照顾的至亲姐姐转眼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承焕甩开南琳的手,哭着跑了出去。 没想到门外竟然有不少人,见他哭啸而出,也不阻拦。 连珏拉住想追去的静思道:[怪就怪咱们知道的太晚了,让他还得受双重打击,先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 静思愣了愣,摇摇头,追赶跑出老远的承焕。 南琳也倚在门边,泪珠滚落,想必这个打击让他的心也碎了吧! 承焕现在脑袋里一片空白,只知道不断的奔跑,好象这样才可以让他永远不去想这件事情。到了一片竹林,承焕抱住竹子无声地哭泣着!现在的他,可以说完全崩溃了!以涟漪建立起来的世界轰然倒塌,没有涟漪的支撑,承焕是无比脆弱的。如母、如师、如姐、如妻的涟漪就像水中月般不真实了,承焕也就倒下了! 其实,人遇到事情应该保持一颗平常心,要冷静。承焕也需要这些,只要转个弯就能想到真的涟漪即使不在身边,也会在别的地方啊。找就是了。可是被爱情情绪左右的他是想不到这些的! 承焕心中就仿佛堵着什么,他要发泄,要让自己精疲力尽。一拳击在竹子上传来的爆裂声让他痴迷。双手如刀在竹林中左劈右砍。掌上爆起如芒的绿光。等他实在站不起来的时候,一片竹林已经被毁的差不多了。 倒在碎竹上的承焕浑身颤抖。一双青色的僧鞋走入他的眼帘。静思爱怜地把承焕揽进怀里,道:[睡吧,睡醒了就好了,一切都会好的!] 承焕身子一松,堵在心口的鲜血喷飞,昏倒在静思的身上。 静思吃力地把承焕弄回来。众人看着承焕发青的脸色,谁也没说话。墨凤看着心里也挺难过,道:[连珏,那件事是否不告诉他了,他现在这个样子好可怜!] 连珏叹气道;[如果不告诉他,他会恨我们一辈子的。长痛不如断痛,醒了就告诉他吧!真是造化弄人,世事难料啊。] 承焕朦朦胧胧中看见姐姐,心中一酸,刚想叫,知道面前的人叫南琳,双眼湿润道:[我盼的,原不是我想要的!] 南琳没谈过恋爱,可也看出承焕此时是那么令人疼惜,为他擦去泪水道:[你叫我姐姐啊,我喜欢你叫我姐姐,柔柔的、甜甜的!] 承焕张了张嘴,却没有叫出来。姐姐,他只有一个姐姐,那就是涟漪! 墨凤,连珏夫妇和静思知道承焕已醒。来到他的床前。连珏声音有些发颤道:[四弟!]他又回头看了看众人道:[四弟,司徒姑娘现在正在洛阳呢,你先不必着急!] 承焕一听来了精神,道:[真的吗?二哥没有骗我?] 连珏手有些颤抖,在怀里掏出一张红色的纸张道:[四弟,心里有个准备,哥哥……;] 承焕把红纸展开一看。比刚才更吓人,脸色青紫,嘴唇都咬破了,鲜血直流。 这是张请柬,字不多,可是每个字都仿佛抽干了承焕身上的血液。:四大世家联姻请柬,十月十六,司徒涟漪、东方贺,慕容碧、南宫苍昊。喜结百年之好!敬请贵客登临! 屋子里静的连人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众人都准备怎么劝一下承焕。出乎意料的是。承焕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下床来到窗边,痴望着满山叠翠,默不做声。 这一反常,众人你望我,我望你,不知所措。 媚瑛用手捅了捅静思,眼前要说亲近,静思不做第二人想,毕竟是小夫妻嘛! 静思也很懂事,自然明白媚瑛的意思,走到承焕身边。 承焕看了看她,手搭在静思的香肩上道:[二哥,白汉章还在蜀王府吧!] 连珏身体振颤,四弟在这个时候问他白汉章在哪里,可见有多么反常,一时愣在那里。是人都看出承焕现在不对头。可看模样又不像受了什么刺激,难道是打击太大太重,人也傻了吗! 其实,承焕此刻内心把抓柔肠,有如成千上万的蚂蚁在噬咬一般。苦透了! 人的成长可能在于一瞬间!对于姐姐,承焕是爱到极至,他相信姐姐也是这般爱他的。婚柬虽然把他的心劈成了两半,但对姐姐的信任却没有丝毫改变。他相信这不是姐姐自己的决定。十月十六,在这一天之前,他相信姐姐。眼前却还有件事等着他办,那就是白汉章,兄长如父,解不开的仇恨只能用血来将它浇灭,只有白汉章的血才能告慰在天之灵的兄长,嫂嫂。 承焕此刻出奇的平静,现在的他与昨天又是一番不同,更成熟,更坚毅了。 看来挫折和打击也是个双面高能的老师,它所给予人们的,是更失败,亦或更成功! 承焕把静思往身边带了带道:[二哥,晚上咱们去王府一趟,我不想让他再多活一天!] 连珏心中有了底,看来有些事情四弟自己都不清楚,他这是在麻醉自己,以为大哥他们报仇来压抑他自己心中的巨变,连珏不敢揭破四弟好不容易找到的情感基点,点头道:[好,顺便把他的心摘回来给大哥下酒!] 媚瑛比量了一下,众人都不再留在房里,包括南琳。都想让承焕和静思感受这异乎寻常的宁静。 南琳心中有个老大的疑问。为什么这许多人对自己这个冒牌货好似早就知道,一点也不奇怪呢?南琳道:[我……。] 媚瑛苦笑阻止她道:[其实我应该早些想到才对,却被四弟先入为主的做法搅懵了,你的长相的确与你父亲的描述一点不假,哎!] 连珏双手连拍道:[什么也别说了,四弟也真够可怜的,要不是初九忽然传书回来,怕是黄瓜菜都凉了!] 南琳小声道:[我……是不是……真的很伤害他?] 众人都知道这个他是谁。墨凤看了看她道:[小妹妹,你这个插曲的出现不过是让他心里有了个谱,不然,这婚柬也一样能让他崩溃的!] 南琳颤声道:[他,他不会出什么事吧?]众人的眼光齐刷刷落到她身上,让南琳苍白的脸腾地一下红到耳根。。媚瑛心里说话:[妥,这南二小姐八成是恋上四弟了,也难怪,二人除了上chuang外几乎什么多做了,实在是无法回避的问题,不过看四弟现在的情况!一定没戏!]媚瑛心里为南琳的爱途打上了前途无亮的分数。 姑且不说承焕是否如连珏所说,在不知不觉的逃避问题,因为他现在与正常人有了本质上的区别,爱和恨都是可以让人迷失方向的! 静思很乖巧,懂事地靠着承焕,一言不发。两个人就这么看着窗外的绿色,从骄阳当空到夜色初成。连午饭都没吃。等到天空的星星一眨一眨的。承焕把静思的脸捧起来。凝视着她的双眼柔声道:[饿了吧?去吃些东西吧!] 静思一天没吃饭,哪能不饿呢!这会却是泪眼欲滴道:[你一定要好好回来,我等你!] 承焕吻住静思的小嘴,极尽缠mian之能事。望着喘不上气的静思道:[为了我的小静思,我一定好好回来!]说完把静思脸上的泪珠吻去! 换上夜行衣,承焕和连珏消失在夜色中。 边走承焕边道:[二哥,你这些天都主意着城里的事,有什么变化没有?] 连珏道:[四弟什么都不用放在心上,主人给了我镇天香,只要白汉章在王府里面,取他首级如探囊取物!] 承焕道:[镇天香?那是做什么的?] 连珏颇有些骄傲道:[这是主人出生的时候就带着的一种强烈迷香,一丁点就可以使方圆五里之内人畜不知觉地昏睡,主人是极为珍惜的,她把镇天香给我,我还以为是做梦呢!] 承焕没想到墨凤还有如此的宝物。白汉章,你就等着受死吧! 城墙和卫兵自是难不住二人。二人来到蜀王府外,躲过一队巡逻的军兵。连珏在怀里掏出一根丝带,系到一棵小树上,目不转睛地看着。 承焕不知何故,刚想问。连珏道:[镇天香是无药可解的,不找准上风头,咱们说不定会跟着睡在这呢!] 等连珏确定了风向,把一个小瓶握在手中,内力运转如飞。承焕就见小瓶中冒出淡淡的薄烟,随风向前飘散。可能操此法很是费力,连珏的脸上冒出了细碎的汗珠。 大约过了一刻钟,连珏收起小瓶道:[等上半个时辰就可以了。咱们动作快点,被人发现王府里的人睡了一地就麻烦了!] 两人大摇大摆地走进王府,不时遇到倒地不起的人,承焕依稀记得白汉章的住处,来到一处偏院。连珏道:[是这里吗?] 承焕左右看了看道:[是!]二人来到院中,门口倒着两个守卫。承焕当先扑入正房,正房中空空如也,并没有人。连珏道:[他能去哪呢?早上初一他们还见他出入王府呢?] 承焕道:[二哥,咱们分头找找,王府这么大,指不定在哪呢!] 连珏道:[也好!] 承焕沿着东院,在几个可能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没有白汉章的影子,最后,他把希望寄托在内宅。 承焕这段时间的运气实在背到了极点,该找的地方都找了,最后不得不泄气地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尽管是任他扒拉,可找人也不是个轻松的活! 承焕垂头丧气的往回走,和连珏约好的不管找没找到,都到门口汇合。这时,身边的一扇门忽然开了,条件反射之下承焕手刀前送。 里面的人也没想到会有人袭击自己,反应也很迅速,脚向上翻,一个跟头躲开承焕的手刀。娇喝道:[什么人?竟然偷袭本宫。] 承焕听着耳熟,偷眼一看,正是小郡主朱妙妙。朱妙妙刚才正在沐浴,镇天香飘来的时候正泡在水里,因此并没有昏迷。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承焕刚才因为热把面巾除去了,这一对峙。朱妙妙自然认出了他。惊道:[简易!你……。] 承焕面无表情,看着朱妙妙道;[白汉章呢?] 朱妙妙凤目圆瞪道:[简易,你可真会装啊!深藏不露啊!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骗我们。枉我还把你当朋友!] 对于欺骗朱氏兄妹,承焕并不是很内疚,眼露精光道:[告诉我白汉章在哪?] 朱妙妙的贵族脾气也被承焕的无礼激出来了,她身上挂着佩剑,宝剑出鞘斜指承焕道:[我倒忘了,你是个坏人,是你害死曹爷爷的,我要为曹爷爷报仇!]宝剑如风刺向承焕。 承焕对她的功夫知道的很清楚。转动身形。几招之后,朱妙妙就支持不住了,她没料到承焕竟然这么厉害,心中一惊,招数就更不连贯了。 这一招,承焕空手夺白刃,抢下朱妙妙的长剑,指着她的咽喉道:[告诉我,白汉章在什么地方?] 朱妙妙朱唇轻咬道:[有种你就杀了我,你这个死小贼,小骗子。] 承焕心一横道:[你不说我就划花你的脸!]说着在她的脸上比量了两下。 朱妙妙吓的花容失色,泪如雨下道:[你欺负我,我恨死你了!] 朱妙妙耍上郡主脾气,让承焕无从下手!连珏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而且他发现已经有人察觉了王府的异象,急着来找承焕,见承焕与一个小姑娘对峙,走近道:[四弟,快走!] 承焕道:[她不告诉我白汉章在哪,她是郡主,她一定知道的!] 连珏哦了一声道:[一会就会来人了,迷倒整个蜀王府可不能善了,杀了她吧,免得麻烦!] 朱妙妙吓的出了一身冷汗,刚想说话,外面响起马蹄声。连珏手刀往朱妙妙颈上一砍把她放倒。 朱妙妙还以为连珏要杀她,手刀还没到身上呢,人已经吓晕过去了。连珏把朱妙妙往肩上一扛道:[咱们回去慢慢问,走吧!] 二人翻出蜀王府不久,就听见人声嘈杂起来。 承焕道:[二哥,是不是八她放了,她又没碍着咱们!] 连珏沉吟一声道:[等一段时间吧,十月十六的日子转眼就到,被蜀王府的人绊住了脚步可就耽误大事了!] 提起这事,承焕也不再言语了,真要是赶不上十月十六之前到洛阳。自己这辈子活着也是行尸走肉啊。 等二人回到千云寺把朱妙妙往地上一放,好几个人都愣了。都知道二人深入虎穴,所以大部分人都没睡。墨凤心中有数,道:[怎么还弄个大活人回来,事情办妥了吗?] 连珏小心地把镇天香还给墨凤道:[白汉章并不在王府,这个小姑娘是王府的郡主,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不怕镇天香,而且她还不肯说出白汉章在哪,加上我怕回去的时候出意外,有她在手里就不怕万一了!] 墨凤咦声道:[不怕镇天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让我看看!]提起朱妙妙她回房研究去了。 承焕没想到南琳也在坐,她那身板真是为难她了。 南琳见承焕看着她,脸色微红,心中振颤道:[他还是关心我的,我该不该跟他说呢!] ; 第三章 加盟 南琳正在犹豫之际。承焕见怀里的静思困的眼睛都快眯到一快了!柔声道:[困了吗?咱们回去睡吧!] 静思真的倦了,闻言点头。承焕跟众人打过招呼与静思回房休息。 南琳看着二人的背影,眼中流露出无限的幽怨,她虽然看的很淡,很开,可这样对她也太残酷了。 媚瑛毕竟是过来人,可是也帮不上什么忙,拍了拍南琳的香肩,道;[随缘吧!]随即让大家都回去歇息。 南琳望着房中的脸盆,不禁痴了,想起承焕为自己擦洗身体,在耳边的喃喃细语,她想哭,却没有眼泪,鼻管发酸很是窝心。自己该怎么办呢?直白地告诉他自己想嫁给他,似乎太那个了。等着他负责,连句话都不跟自己说,更别谈婚论嫁了,怕是遥遥无期!南琳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一闭上眼睛就是这些事情,注定了是今夜无眠。 承焕把静思抱到床上,为她擦了把脸。搂着静思,承焕望着床的上方,在那发呆。 静思躺在床上竟然不困了,小手在承焕的胸膛上来回划着。承焕道:[睡吧!等了大半夜,腿都酸了吧!] 静思往承焕的枕边靠了靠道:[我睡不着,跟我说说话吧!] 承焕握着她的手道:[说什么呢!想家了没有?]心中不禁自责,自己摆明了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姐姐身上,静思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保不准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呢!自己太忽略她的感受了。 静思摇头道:[就是有点想师父,很久没见到她老人家了,不知道会不会责怪我!] 承焕道:[不会的,我想她既然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待,一定希望你快乐,开心,只要你高兴,她就不会怪你的!] 静思道:[是吗!可是人家并不开心啊!] 承焕紧了紧她的腰身道:[都怪我,以后一定不会了,小静思不开心我也会不开心的!] 静思摸着承焕的脸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啦,那位姐姐很不开心呢!] 承焕知道她在说南琳,想起这事自己的心就洼凉洼凉的,好在没坏了人家的清白,可那又有什么区别呢! 静思见他紧皱眉头,道:[我不知道真的姐姐是什么样子,可这位姐姐真是很可怜的!我看见她偷偷的掉眼泪呢!] 听静思这么说,承焕的心又紧了一下,南琳是姑娘家,摊上这种事对她来说是无力的。可自己真的不知道怎么解决。姐姐的事就够闹心的了,实在没精神应对啊! 静思知道他是够劳心的,没有跨掉已经烧高香了!小声道:[我渴了!] 承焕忙下床为她拿了个橘子,剥好,一瓣一瓣地放进静思的嘴里。目光也移到了静思那丰润的脸颊上。声蕴柔情道:[橘子好吃吗?] 静思道:[好吃,有点酸!]把嘴一张道:[你要不要……!]忽然打住了话头,红着脸不再往下说了。 看着静思害羞的神色,承焕不禁心荡神移,张了张嘴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双唇贴上静思湿润的嘴唇吸允起来。两人同时感到一伸燥热。承焕的允吸是那么的强烈,静思感到嘴唇都不是自己的了,在热火柔情中每天柔润鲜嫩的舌头被裹进承焕口中,感觉自己正一点点失去。 承焕腾出一只手抚mo着静思的玉体,隔着一层衣衫,静思那不大的嫩乳充满弹性,在承焕的手中颤动。承焕感到了它那烫人的体热,它就像一朵仙界奇葩,诱引着承焕要奋不顾身地纵入它的花芯。 静思已经渐入佳境,眯着眼,鼻音轻哼! 承焕吻着她的唇,她的玉颈,一路往下。扯开静思的衣衫,那嫩红如樱桃般的*,令人头晕目眩地颤抖着,晶莹透亮。静思的腰肢柔软纤细,臀部圆溜撩人,浑身的皮肤如缎子般闪亮,细嫩白皙。承焕逐分逐寸地品尝着。 静思浑身如火烧,呻吟声一声接着一声,体内的某种原始冲动使她的意识陷入迷乱,身上一阵麻酥酥的感觉,像是爬满了一层小虫子似的……! 激情过后,望着由欢乐极处转入睡眠的静思,承焕把她脸上的细汗擦干净,又轻柔地吻了吻她的面颊,她的朱唇。静思一脸的满足,睡梦中还笑着,不忘往承焕的身边挤! 承焕却是莫名的空虚,翻来覆去怎么也没有倦意,最后干脆穿衣起来,来到院中挥洒心中的愁丝。这一站就直到天亮,承焕却觉得转眼天就亮了似的。 媚瑛一向有早起的习惯,一开门就见承焕在院中傻站着,身上的薄衫都被雾气打湿了!摇了摇头,暗自为这个流年不利的四弟叹息。 承焕听到响动,回头见是媚瑛,道:[二嫂,怎么起的这么早啊!] 媚瑛走近道:[一晚上都没睡?] 承焕挠挠头道:[睡不着,就出来走走!] 媚瑛道:[嫂子都明白,也理解你,可有些事并不是按照咱们的意愿发展的,你说是不。就拿南姑娘来说吧,人家没招谁没惹谁,摊了这么个事,你说人家姑娘怎么办,难呀!] 承焕无语,二嫂说的一点没错,可是,这个世界怎么就有长的这么像的人呢,还非得让他遇到,世界真小啊! 媚瑛道:[四弟,咱们和南员外的交情不恶,这件事如果他知道,你这个便宜女婿是跑不了的,南琳是大家闺秀,你们又那样了,不说别人,就是我,也得站在南员外那边,人家占理啊!] 承焕怕就怕这个,媚瑛一下把话说开,更是让他愁的头发都快白了!小声道:[那咱们绕道走不行吗?] 媚瑛笑了道:[呵呵,四弟就是个孩子啊!绕道走,那温教主她们怎么办,你自己多想想!] 这下可好,媚瑛的话更增加了承焕的困扰,赌气地想,打个雷把自己劈死算了! 辰时,墨凤,承焕,静思,连珏夫妇,简明父女,南琳,齐坐一堂。 连珏道:[老爷子,您什么也别说了,这地方您老不能再呆下去了,就跟我们走吧!] 简明显然还没完全从丧子丧女的悲痛中恢复过来,沉吟不语,简月坐在老父旁边,也好不到哪去。 承焕心中一动,往前踏了一步道:[老爷子,白汉章如果知道您老没走,一定不会放过您的,您是三哥三嫂的父亲,也就是我们的父亲,把您置于危险之中,我们于心何忍。您老要是不见外,我就叫您一声义父!]说着给简明跪下磕头。承焕心中清楚的很,简明老年丧子丧女,白发人先送黑发人,那个心痛是巨大的,自己喊他一声义父,能减轻他的一分伤感是一分,对泉下的三哥三嫂也是个交代。 简明心中确实感动,把承焕搀扶起来道:[好,好,儿啊!好!] 连珏夫妇对承焕这个举动很是赞同,他们也算承情了!连珏道:[主人,老爷子,咱们下午就走,先往北,再折转奔秦城,大伙没有意见吧!] 承焕道:[二哥,小郡主呢?] 墨凤道:[在我房里呢,我真弄不明白她怎么就没被迷倒呢。这小姑娘八成是吓坏了,现在还没醒呢!] 承焕道:[前辈能不能想个办法让她把白汉章的下落讲出来呢!] 墨凤道:[你当我是坏人吗?拿药害人!] 承焕一想也是,道:[义父,让我和静思帮你收拾一下东西吧!] 简明道:[行,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小月都整好了。] 可能与昨晚的加班有关系,静思显的欢乐多了,道:[小月姐,一会咱们坐一辆车好吗?] 简月拉着他的手道:[好啊!就怕他不干呢。]说着横了一眼承焕。 承焕道:[小月姐不用挤兑我,我原本就打算陪着义父的!] 告别千云寺的老方丈,一行人踏上赶赴秦城的路。 没走多远,墨凤告诉承焕,朱妙妙醒了。 朱妙妙头痛欲裂,身上又饿又酸,睁眼一看面前的承焕,才想起怎么回事。凤目圆翻道:[死小贼,你拿命来!]抬手就想打。 旁边的墨凤一指点中她的手腕,疼的朱妙妙眼泪都下来了,看着墨凤的一对异目,吓的一哆嗦。南琳不害怕那是因为承焕的缘故,她就不一样了,本来就如惊弓之鸟,加上这慎人的黑目,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承焕心想,不吓唬她她是不怕自己啊,拿出涟漪的本事来,道:[你要是再不告诉我白汉章的事,我就把你扔到山里,让野兽把你吃了,老虎吃你的头,豹子吃你的腿,蛇吃你的……。] 朱妙妙娇生惯养,从来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里受过这个恐吓,哇地一声哭了,泪水如雨。弄的承焕看着墨凤,没辙了! 墨凤也是哭笑不得,一哭二闹三上吊用这地方,还真让人头疼。点晕朱妙妙道:[你放心,明天早上我就让她说出来。真不想伤害这个小姑娘啊!] 承焕知道她要用药,此时也顾不了许多了。心中一动道:[前辈,年挨个镇天香真了不起,不知道是怎么配制的?] 墨凤的脸腾地一下红了,鼻尖冒出汗珠,呐呐无言。承焕看出墨凤不对劲,可能她不想说吧!道:[前辈,那我先回去了!] 刚要走,墨凤道:[我想到一个办法可以让闹阳花气完全不伤害你,等解决了这个小姑娘再详细谈!] 承焕心里说话:[还来!差点被你玩死了!]嘴上道:[多谢前辈挂怀!] 目送承焕下车,墨凤不由埋怨连珏,把镇天香的事告诉外人干嘛,害的自己尴尬。 这段路不是很好走所以车行也慢。承焕刚想上简明的车,简月撩开车帘道:[静思叫你呢!] 承焕跳入车厢。静思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道:[喏,给你!]手上递给承焕一个包袱。 承焕打开一看。是一套衣服,道:[你做的?]承焕那几套衣服,,除了玉兰送的那套给了南琳外,都已经不能穿了,现在穿这套还是扮书童时的那套呢! 见包袱中这套光鲜明亮,上好的料子,不由舒心。 静思道:[我哪里会做衣服啊,是那位姐姐做的,看样子昨天一定熬夜了!] 说者有意,听者更有意。衣服险些从承焕手中掉下来。 简月道:[是啊,昨天问我要衣料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为什么,一夜成衣,真难为她了!] 承焕有点失魂落魄的回到车上。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简明对承焕的事也知道一二,这会见他精神萎靡,道:[儿啊!你还小,路还长着呢,天天如此苦闷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想开点,世上没有过不去的河!] 承焕把包袱往旁边一放道:[义父,我心里苦啊!原本只想和姐姐欢欢乐乐,白头偕老,不想弄出这许多插头,姐姐还不知道呢,要是她知道了,指不定又什么样呢!]想到涟漪的态度,承焕还真没底,思及慕容碧一事,他就更没谱了! 简明道:[事情赶到这,谁也没招,我也有年轻的时候,感情这东西,难以琢磨,你想它如何,它偏不那样,我想你那位姐姐会明白的,即使一时不理解你也没关系,多沟通嘛!] 另一辆车里,简月与静思聊的正欢。静思道:[小月姐,那行吗?] 简月一点她的鼻子道:[我是把你当好妹妹才和你说的,你也看出来了,那个什么姐姐在他心里占多大的分量,妹妹恐怕不及十分之一吧。照这个情况,你就等着做弃妇吧!] 静思道:[南姐姐的意思我能明白,可是我怕他根本就没认真想过,这时候和他说,他会生气的。] 简月道:[你现在不说,等他找到那位真姐姐怕几就没机会说了,我可听说他那位姐姐的脾气可不怎么好啊!] 静思斜看着简月道:[小月姐,你平时可乖巧的很啊,这事这么积极,难道也想让我帮忙吗?那我可乐意的很啊!] 简月道:[且。谁稀罕呢,我这可是为你好,两个人的分量自然大一些嘛,等他取舍的时候自然要慎重了,一加一等于二,你还算不过来吗!] 静思还是个小孩子,对于情啊爱啊,简单的理解为承焕对她的好,让简月这一点拨,还真有点害怕。承焕知道南琳不是他要找的人后的样子她可是记忆犹新,当下就有些动摇了。女人善于嫉妒可能也分年纪吧,静思只想到了不愿失去承焕,是否与人分享他却没往心里去。如果她在大一大可能就会明白,爱与人分享并不是件好办的事! 简月怎么会说这样一番话呢?这与她的性格反差太大啊。一点都不奇怪,后面有人支招呗! 做好事的不是别人,正是媚瑛。媚瑛早上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兼收并蓄。到了这个地步势是不能撇这个丢那个。尤其看着赢弱无依,一愁莫展的南琳,媚瑛就看不下去了!谁知道她这番好心却让承焕更加苦恼呢! 黄昏时分,竟然刮来冷风,一行人也走了近四十里,都有些颠簸劳累了,所以想找个地方休息。 正往前走着,被一辆马车拦住去路,说准确点是辆破车,车轮已经碎了,拉车的马也摊在地上,不时地抽搐着。连珏下车,见那里站着四个人,为首的一个三十岁不到,剑眉星目,白脸膛,一身儒衫,说不出的俊逸潇洒。右边是两个二十多岁的美女,长的有点像,弯眉大眼,俏鼻樱口,睫毛扑扇,掩不住的秀气。左边是个五十多的老头,老天巴地的,口中还咬着烟袋。 儒服青年见连珏过来,踏前一步道:[晚生胡香儒,车子出了点问题。真是不好意思,耽搁你们赶路了!] 连珏见他彬彬有礼,先是有了好感,道:[出门在外,谁还没个难处,这样吧,天色已经不早了,不如兄弟过来大家凑和一夜,明天我们腾出一辆车,兄弟再继续赶路不迟!] 胡香儒一鞠礼道:[如此,真是多谢了,多谢!] 连珏让初一他们生活热饭,余人陆续下来。 静思和简月自是一下车就与承焕粘在一起。承焕把那套新衣换上,人也顿时多了几分金贵之气,除了脸色稍差点,不太乐和外,还真比个大姑娘还美! 连珏在一边道:[四弟,过来给你介绍一位朋友!] 承焕告诉静思让人给简明烧点热水后,来到连珏身旁。连珏道:[胡老弟,这是我四弟王陵,四弟,这是胡小弟,一个饱学之士,你和他多聊聊。] 胡香儒道:[连大哥谬赞,什么饱学之士,就是多读过几本书罢了!]又打量承焕,心中暗赞,如此气质的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不由心生好感,生下结交之心。 承焕听了很是高兴,道:[那可要胡大哥多教导才是啊!] 胡香儒身后的两位美女掩口偷笑道;[他好漂亮啊!] 胡香儒横了二女一眼道:[红袖,添香,去帮帮人家,不是让人笑话吗!] 二女扮了个鬼脸,过去帮着众人忙活。 承焕道:[胡大哥真是有趣,红袖添香夜读书,雅人啊!] 胡香儒道:[倒让兄弟见笑了。] 连珏道:[四弟你陪着胡老弟,我去看看。] 承焕看了看胡香儒身后的老头,直觉认为那人是个高手。胡香儒道:[这是家奴胡介,一个聋哑人!] 承焕冲胡介点了点头道:[胡大哥,咱们去车上聊吧,我可有许多问题请教呢!] 胡香儒道:[文无老幼,达者为师嘛!] 肚子里有没有墨水那可是装不来的。承焕对胡香儒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什么叫饱学鸿儒他今天可是领教了! 胡香儒对承焕的学识也是赞不绝口,俩书呆子酸到一块,谈的连吃饭都忘了!直到静思来叫承焕。 胡香儒看见一个小尼姑打开车门,愣了一下,心说这伙人还真奇怪,什么样的人都有啊! 静思对承焕一笑道:[吃饭了,不饿吗?] 等承焕极其自然地挽着静思,差点没让胡香儒的下巴掉地上,这都哪跟哪啊! 走过一辆车,车门撩来,正是南琳,她这一天都躲在车里休息,想着一些纷乱的事情,这时看见承焕。而且他还穿着自己做的新衣服,就是一愣,脚下就忘了是什么地方了,身子一侧歪,眼看要摔倒。 胡香儒眼疾手快,忙扶住南琳道:[姑娘没事吧?] 南琳满脸通红,摇了要头。 胡香儒没想到南琳是如此的美貌,气质婉约,顿时惊为天人,直到觉察到自己的失态才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静思紧了紧鼻子,挽着南琳边走边道:[南姐姐太不小心了,该不是心有旁骛啊?] 南琳知道她在取笑自己,脸色更红了。这下可好,胡香儒还以为对象是自己呢,不由看了看南琳的背影,心中有些活络。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会更是把气氛弄的热烈无比。红袖和添香也都是玩脾气,早已经和众人打成一片,观之,只有墨凤和媚瑛正襟危坐。 承焕舀了碗汤递给简明道:[义父,喝点汤解解乏吧,在车上的时候你就累了,吃过饭好早些歇息。] 对于承焕的细心,简明真是领教了,也感动非常,老怀大慰。 几个女孩子笑闹一片自是惹来众人的关注,胡香儒看着南琳,老听人说什么一见钟情,没想到这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看着南琳,胡香儒忽然想起西子捧心,恐怕西式就是这个模样吧。 南琳的第六感倒是很强,感受到了胡香儒热情的目光,可她偏偏就想看看承焕穿上自己做的衣服是什么样子,合不合适。所以不时地偷眼看着承焕。这下错觉,让胡香儒倍感舒畅。 看来,误会总是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发生啊! 静思忽然跑到承焕的身旁依着,咬着他的耳朵道:[南姐姐说衣服的领子有些宽,我就激她再给你做一套,你猜怎么着,她就答应了,刚问小月姐要衣料呢!] 承焕抚着静思的背道:[你怎么能这么做呢,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不能劳累的!]承焕这纯粹是就事论事。 静思笑道:[这些话要是让南姐姐听到,她不知道得多么高兴呢。你一点都没感觉吗?] 承焕看了眼南琳,忽然觉得脖子上冒冷汗,脸色也白了,因为他想起了大哥梁上君的一句话,既想当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立时触动了他心底的某块软肉。汗也下来了,怎么也坐不住了。 静思见承焕如此模样,道:[你怎么了?] 承焕一拍她道:[静思乖,去小月姐那。胡大哥,你慢慢吃,我去一下!] 承焕走到墨凤近前道:[前辈,吃完了?我们去看看她吧!] 朱妙妙被点了穴,扔在车上,吃饭的时候给了她馒头,她拿来吃过这个,在她心里认可饿着也不能吃这猪食啊!气的众人不再理她。 朱妙妙见二人上来,就把眼睛闭上了,她才不愿看见那个怪女人和死小贼呢! 墨凤把一个绿色的药丸放在手中道:[这是我临时炼制的噬心丹,成色虽然差的多地多,但却一样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再不说话我就喂下去了,我可从来没有纯心害过人呢!] 朱妙妙吓的手都软了,可郡主脾气作祟,硬是不吭声。 墨凤看了承焕一眼,捏开朱妙妙的牙关,把噬心丹扔了进去。药入口即化,朱妙妙想吐出来是不可能的。咬着牙,死撑着! 时间不大,药劲上来。朱妙妙全身颤抖,汗毛都立起来了。痛苦的张着嘴做不得声,豆大的汗珠顺脸淌下,个中滋味怕是无人尝过吧。 墨凤气道:[你再不说就等着死吧!] 承焕心中也不是滋味,不忍再看,想下车。帘一撩,与胡香儒走了个顶头碰。胡香儒不经意间看到了车上的朱妙妙,面色大变,身子也是一颤。 承焕把车帘放下道:[胡大哥吃饱了吗?] 胡香儒镇静一下道:[还好,还好!] 这时就听朱妙妙痛苦道:[给我解药,我说,快给我解药……。] 胡香儒道:[老弟先忙,我不打扰了。]他原本想来问问了解下南琳的情况,不想撞见这事,也有些乱了阵脚,心里扑通扑通的! 承焕见车上的朱妙妙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似的,都透了,脸上立马瘦了一圈,双眼无神,身子一颤一颤的,让人可怜! 事已至此,承焕只能把恶人装到底,道:[白汉章到底去哪里了,还是躲起来了?]承焕心想,要是白汉章还在成都,现在回去找他算帐还来地及。 朱妙妙虚弱道:[给我点水我好渴!]见朱妙妙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承焕寻了杯水,凑近她的嘴边。朱妙妙咕咚咕咚喝了大半下。喘息道:[白……白总管去洛阳了!] 承焕手里的杯子咣当一下掉地上,他现在最怕听见这俩字了,急道:[洛阳,他去洛阳干什么去了?] 朱妙妙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就是去了,别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看来,噬心丹的力量不是一般的小啊! 承焕心乱如麻,连墨凤叫他也没听见。白汉章去洛阳了,难道他接到了请柬不成?真是头疼。承焕现在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洛阳啊! 墨凤毕竟心地善良,给朱妙妙擦了擦汗道:[早点说哪会遭这个罪,真是的。]墨凤在怀里掏出两颗补药给她喂下。朱妙妙流着泪道:[我好恨,小骗子,你等着,我要你好看!] 胡香儒可谓心中长草,小郡主怎么会在这呢?看样子还很遭罪。这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胡香儒想破头也想不明白。来到胡介那,一阵手语,胡介点头表示明白。 承焕想和简明睡一辆车,无奈架不住静思的柔情,害的被简月取笑! 静思道:[南姐姐一个人睡,不知道会不会害怕?以前都是你和我陪着她,现在她一定不习惯的。现在要是让我一个人睡我是挺害怕的。] 承焕搂着静思道:[有时候我就想我是个小人,既想对姐姐坚贞不移,又到处留情。你说我是不是很遭人恨!] 静思道:[怎么会呢!我不许你这么说,你最好了。] 承焕笑了,静思真是会体贴人,自己对她用情太薄了,搂了搂静思,心中暗道:[好静思,我不会辜负你的!就算被姐姐骂死也不怕!] 后半夜,除了呼啸的南风,什么动静也没有。一道黑影轻若柳絮飘进墨凤的车内。墨凤居然没有察觉。黑影抱出朱妙妙掠入一旁的树林。 林中,胡香儒正焦急地等待着,见黑影回来,一摆手,黑影把朱妙妙的穴道解开。 朱妙妙被折腾的够呛,登时感觉浑身酸疼,睁眼看见胡香儒,揉了揉眼睛,还以为在做梦。 胡香儒道:[妙妙,是我!] 朱妙妙这才扑到胡香儒的怀里,痛哭失声道:[舅舅……。] 胡香儒捂住朱妙妙的嘴道:[小声点,莫让人听见了!]胡介告诉他这伙人的武功都不低,有几个他也看不透。这不能不让胡香儒担心出意外。 胡香儒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个清楚,尽管朱妙妙知道的不多,也不详细,可也知道个大概。 胡香儒没想到曹剑尘竟然死了,心房震颤道:[妙妙先再受些委屈,咱们先跟着他们,等舅舅算计好了一定把他们收拾了!]胡香儒与曹剑尘交情莫逆,惊闻密友遇害,心生怒火。 朱妙妙知道这个小舅舅的厉害,泣道:[好,那个小贼留给我,我一定要扒了他的皮才解恨!] 胡香儒示意胡介把朱妙妙弄回去,道:[妙妙,你多顺着他们,免的受苦!] 朱妙妙点头答应。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天空灰蒙蒙的。 当连珏要让出一辆马车的时候,胡香儒百般推辞,说自己原本就是游学天下,与他们相见恨晚,是以想结伴同行。让承焕着实高兴。 他们哪里知道埋了个定时炸弹在身边呢! 承焕还是毛嫩,几天里胡香儒旁敲侧击把承焕等人的底摸的七七八八,知道他们要去秦城。心中暗喜,盘算着怎么把他们收拾了,好为曹剑尘尽一份朋友之义。胡香儒并不会武功,所以他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不然他是不会下手的! 对南琳,胡香儒是心动不已,能得到这样的女人是男人的梦想,在他刻意示好下,南琳倒也对他有几分好感。让胡香儒欣喜不已。 然而,南琳的心思全都放在了承焕的身上,虽然承焕与她还是不说话,可明显地不时看她一眼,这让南琳生出无限的期待。南琳觉得胡香儒也是个很好的人,她也看出了胡香儒的意思,可要是真让胡香儒知道自己与另外一个男人赤身裸体大被同眠,那还不吓死他啊! 眼看离秦城越来越近,众人的想法也各有千秋。不尽相同。 最高兴的莫如南琳,家是每个人的港湾,有家人在身边就是不一样。南琳这几天也多了几分笑容,想着父亲,哥哥,姐姐,心中甜丝丝的。 另一个与她截然相反的就是承焕了。戬儿也一定好了,会怎么看静思呢?要不要把左金莲的事告诉她?南澄会怎么看自己和南琳的事呢?会不会让自己难看?等等!反正承焕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九月初三下午,秦城在望。 连珏让初一先去报个信,好让南澄和温戬儿有个准备。谁也没注意到胡香儒在地上画了一个复杂的图画。 久别胜新婚,温戬儿听说承焕回来了,飞也似的冲出房间,与她在一块的南隽和玉兰也相继而出。因为初一说南琳已经找回来了,怎么能不让二女高兴激动呢! 承焕在静思的耳边把温戬儿的事大概说了一遍。静思没想到还有这个事,拧了他一下埋怨承焕怎么不早告诉她。承焕只能苦笑待之。 温戬儿看着承焕,未语泪先流,相思可不是那么好受的,多少回梦牵魂绕都在此刻得以实现,激动非常。把承焕揽在怀里泣道:[师父,戬儿想你想的好苦!] 承焕又何尝不是呢!抚着温戬儿的胸脯道:[戬儿伤好了没有,还痛不痛?] 温戬儿颤声道:[早就不疼了,师父!]温戬儿语带羞声。 承焕这才发现众人关注着他们俩,而自己正在摸着温戬儿的胸脯,不由羞愧万分。 静思首次觉得心里酸溜溜的!因为她看这个温戬儿比自己可漂亮多了!比南姐姐可能都美上一筹! 那边,南隽和玉兰拉着南琳上看下看,姐妹相拥而泣!场面可谓感人至深。 连珏道:[大家也别站在这了,都进去吧,一路上都累坏了!] 于是众人进驻方白博的客栈。 南澄父子也急冲冲地赶来,又是一场哭戏。南琳泪眼汪汪的,更惹人疼爱!胡香儒在一旁都看痴了! 承焕有一肚子话要跟温戬儿说,向大家告了声罪,拉和静思和温戬儿进房详谈。 背后有两个女人的目光有些不自在,除了南琳,就是玉兰了,玉兰心说,连句话都不跟我说,一会有你受的,她哪里知道承焕心中的苦水呢! 温戬儿看着一旁的静思,内心疑问万千,自己师徒二人谈心说些体己的话,她来干什么!可温戬儿知道师父自有用意,是以巧笑倩兮,目蕴神情地看着承焕。 承焕不得以把这一路上的点点滴滴都告诉了温戬儿,他也留了个心眼,并没有讲左金莲的事情,毁人贞节可不是好玩的啊! 温戬儿没想到生着一对异目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墨凤,更没想到救一个墨凤不光把师父搭进去了还搭上几条人命,害的师父如此的苦。心中不禁有气! 不过说到玩心计,怕是没有人能追得上温戬儿,她原来心中就没底,怕师父碍于司徒涟漪的压力与自己分开。这下有了静思这尼姑做先例,内心有了计较。走的还是媚瑛的路子,就算司徒涟漪在师父心中再重要。师父也不会把自己和这个小尼姑抛弃吧!当下对静思和风细雨,加以笼络。静思哪里是她的对手,三言两语就投诚了,二女无话不谈,倒把承焕晾一边了。 承焕把心中最担心的事告诉温戬儿,道:[戬儿,南姑娘的事你说南员外会不会找我算帐啊?] 温戬儿在心里拨着算盘珠,自己和静思要与司徒涟漪争爱,胜算不是很大,最好多拉几个人来,结成统一阵线,压过司徒涟漪才好。遂道:[师父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承焕担心的事一下被温戬儿揽到身上。顿时轻松万分。他哪里知道心疼的戬儿正在给他织套在算计他呢! 换洗完毕,方白博备好上等的酒席,算是给众人接风,外加贺喜! 承焕特意让方白博准备了一桌素菜,这一路上把静思都饿瘦了,怎么也得补补才是。温戬儿也楱到这一桌。三人这顿饭吃的郎情妾意,好不开心。 玉兰被南家人绊在那边,不然,这大好的气氛非被破坏不可。 温戬儿夹了块香菇给静思,小声道:[好妹妹,今晚把情郎借我一夜成吗?] 静思红着脸道:[你问我做什么,情郎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她这话一时忘情而出,众人皆听得见,不由哄堂大笑。弄的二女脸红如炭,尴尬不已。 玉兰首先发难,道:[戬儿姐姐,你也太那个了吧,还让不让人吃饭啊?] 众人又是一阵笑声。承焕见南琳正看着自己,忙把眼神闪开。 南隽一直注意着妹妹,见她目有所露,道:[琳琳!你怎么了,身上难受吗?]她们一家还不知道南琳的病已经好了。 南琳把头一低,扒了口饭,默不做声。南隽更是心中疑虑,妹妹这是怎么了? 玉兰用筷子一点桌面,不悦道:[那小子摆明了轻视我,哼,一会不能让他跑了!] 南隽回了她一句道:[你就省省吧!别痴心妄想了,没看见吗,人家其乐融融,你呀,太辣,没人敢要!] 南琳听的明白,心中轻颤道:[天呀!兰姐也喜欢他吗?] ; 第四章 遇袭 ??南琳回到了久违的家!这顿接风宴吃的心里有些堵的慌,坐到梳妆台前发愣,望着镜中有点苍白的脸孔,心中道:[自己是不是太着相了!本来就是命薄之人,却还要强求那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上苍会不会责罚自己呢!] ??南琳正想着,南隽进来看着满腹心事的妹妹道:[琳琳,你这是怎么了,我听连叔叔说你的病已经彻底治好了,应该高兴才是啊!]南澄的妻子早亡,南隽在不知不觉中扮演着母亲的角色。 ??南琳环着姐姐的腰,头枕在她的小腹上,道:[姐姐!]南隽抚着南琳的玉背道:[我就看出你有心事,讲给姐姐听听。] ??南隽大南琳五六岁,妹妹以往所有的琐事都是她一手包办的,所以南琳对她那是不须隐瞒什么,就把承焕如何认错人,如何照顾她,说的明明白白,连羞于启齿的事也不瞒南隽。 ??南隽听完。头脑好半会不能思考,这,这事好象超出她处理的能力了!妹妹向来冰清玉洁,认识的男人包括父亲,哥哥都不超过五个人,这回可好,夫妻之事都弄出来了。南隽大概能明白妹妹的感受,那个漂亮的如同姑娘的小孩自己并不讨厌,但是麻烦就出在他身边的女人身上。温戬儿这段时间与她和玉兰的感情好的不得了。多少也谈到过承焕的事情,玉兰更是没有遮拦,有什么说什么。 ??南琳见姐姐不做声道:[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 ??南隽谈了口气,她从一个旁观者的视角分析,觉得妹妹与承焕在一起未必会幸福,抛开他那个没见过面的姐姐不说,单是温戬儿就不是好伺候的,又弄了个不伦不类的尼姑,加上玉兰在里面穷搅和!就妹妹这柔弱的性格,还不受死气啊!南隽明白事理,也看的明白,当下把事情掰皮说陷,让妹妹清楚她现在的处境!末了,南隽道:[你都跟他那样了,咱们在这说什么也是白说,一切还是让爹做主吧!咱们都是姑娘家,有些话是说不出口的!] ??南澄可以说高兴的睡不着觉。一直担心的女儿不但回来了,连身上的病也好了,心情激动的不得了,拉着南云非要与儿子对弈。 ??黑白交错时,南隽拉着妹妹进来。一家人自是没什么不能说的。南澄听完面无表情。南云哑然道:[那个孩子吗?好象太小了啊!] ??南隽道:[他好象十四岁,比琳琳小两岁。] ??南澄摸摸小女儿的头道:[这事让爹来处理,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南琳眼圈一红道:[爹……!] ??南澄示意南隽。南隽拉着妹妹道:[好了,有爹呢。走,咱们你养的小兔!] ??南云见她俩走了,道:[爹,事情怕是不好办啊。我可听玉兰说过那孩子的事,您别看他年纪不大,事可不少呢!] ??南澄道:[明天你和我去一趟,看看他是什么意思,琳琳这样,嫁别人那是不可能了,但让她做小,我还丢不起那个人!] ??承焕没想到戬儿会要和静思睡一块,原本想和她好好谈谈,这会只能是独守空房了。 ??门忽然一开一合,温戬儿笑脸盈盈道:[师父刚才有没有想我呢?] ??承焕笑道:[你不是要陪着静思吗?] ??温戬儿道:[我要不那么说,怕她心里会不痛快的,刚点了她的睡穴,今晚咱们好好聊聊!] ??承焕笑道:[你和她还用这个,没必要吧!] ??温戬儿环着承焕的脖子道:[师父,我这不是为你好吗!] ??承焕拉着温戬儿坐到床边道:[姐姐的事我都跟你说了,你好好给我讲讲,我们该怎么办!] ??温戬儿听他说我们,而没用我字,内心十分受用,道:[师父,还用说废话吗?人家都要成亲了,而且还是明媒正娶,你老人家除了抢亲,还有别的道可走吗!] ??承焕失声道:[抢亲!] ??温戬儿道;[师父的那位姐姐我可是见过的,她那脾气就像刺猬,逮谁扎谁,既然能发出请柬,我猜八成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也看到了,什么地方都出乱子,这都是说不准的事啊!] ??承焕心里说话,可别让姐姐出什么事才好啊。嘴上道:[戬儿,你明天和我一块去洛阳吧,有你在身边我也稳妥些!] ??温戬儿拉着承焕双双倒在床上道:[明天?师父心急也不能这么个急法啊!明天!我估摸南家就得找上门来这事不解决,咱们就甭想走啊!] ??承焕一想也是,见温戬儿体态撩人,身上散发着淡淡的体香,使劲吸了一口道:[戬儿,让我看看你的伤处!] ??温戬儿见承焕盯着自己高耸的胸脯,脸一红,把衣衫解来1 ??承焕见温戬儿的胸肌上还有着淡淡的掌印,抚摩着道:[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温戬儿轻哼道:[师父,戬儿不许你这么说。] ??承焕道:[戬儿,你睡这好吗?] ??温戬儿在承焕的眼中看到了欲火,心中高兴,却不巧赶上她的月信来临,而且她把承焕的身体放在了第一位,与承焕深吻过后道:[其实戬儿也忍的好苦呢!你看我,熟的都不能再熟了!师父舟车劳顿,现在就做那事会伤身体的,过几天好吗?戬儿一定好好伺候你!] ??承焕被她这么一说,欲火消退,含着她的豪乳道:[好!] ??一早,看见南澄父子虎着脸进店。承焕就觉得后背冒凉风,四下撒摸温戬儿,要让自己面对他们俩心里还真没底,毕竟自己理亏啊! ??南澄毕竟做过官,自然有威仪,往那一坐,不说话也让人心慌啊! ??温戬儿笑道:[南员外是为琳琳的事来的吧?] ??南澄道:[知道就好,我就免费唇舌了!]看了一眼承焕道:[你怎么也得给句话吧!] ??承焕脸憋的通红,一语皆无。 ??温戬儿道:[员外,凡事皆事出有因,其中的原由我想你也知道!] ??南澄道:[话不能这么说,琳琳脸皮薄这事不解决圆满,她就不用活了。]不由狠狠瞪了瞪承焕。 ??承焕都快窒息了,这实在太难受了!借着尿遁,出来松口气。也不敢回去了!能躲一时是一时! ??到了店门口,看见胡香儒与红袖和添香也要往外走,道:[胡大哥,你们也要出去吗?太好了,咱们一块出去走走吧!] ??胡香儒道:[好啊,我正愁不认得路呢!你怎么也比我熟吧!] ??承焕道:[我这路痴也好不到哪去!] ??街上的人并不多,两边的店铺也冷清的很,但这并不影响四人的兴致,尤其二女东张西望,不时耳语,开心的很! ??承焕也暂时把烦恼放下,与胡香儒谈笑风声,畅快非常。 ??红袖忽然拉着胡香儒的胳膊道:[公子,你不是说给我和添香买首饰吗?今个就兑现吧!]一边的添香也娇声应着! ??胡香儒笑道:[我就知道你们俩叫我出来是盯上我的腰包了,唉!] ??承焕知道他们主仆相处的很融洽,笑道:[看来,胡大哥破费你免不了了!] ??承焕是出来躲灾的,左右无事,就陪着他们! ??四人来到一间珠宝巷:通达珠宝。店面很敞亮,进来一看,东西也好。 ??红袖二女自知身份,虽然受宠可也不敢往大件上盯,只是看一些几十两左右的物件。承焕见柜台后面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一脸笑意道:[客官,本店珠宝,物美价廉,童叟无欺,您要是本钱庄的主顾,还可以赠送礼品!] ??承焕就觉得通达二字很熟悉,猛然想起大哥存钱不就在这个钱庄吗!道:[掌柜的,您这还是钱庄啊?] ??掌柜的笑道:[本号可是遍布全国,钱庄与珠宝合二为一。客官莫不是想存钱吗?] ??承焕心中一动道:[我想查帐可以吗?] ??掌柜的哦了一声道:[当然可以啊!] ??承焕把大哥留下的凭牌递给掌柜的道:[那您就帮我查查吧!] ??掌柜的一看承焕手上的绿色凭牌,就是一愣,那可是顶级的客户啊!忙双手接过道:[请客爷入内!] ??承焕知会了胡香儒一声,与掌柜的进去了。 ??掌柜的让伙计把总帐拿来,对号入座,道:[客爷您的帐上还有十七万八千七百九十两白银。不知道对也不对?] ??承焕没想到会这么多,半天没说出话来,末了道:[那我就取九十两吧!]承焕还真是囊中羞涩,取个九十两,想来大哥不会怪他吧。 ??掌柜的差点没趴下,使大劲取九十两银子,这不是拿他开涮吗!但他知道总号发的绿色凭牌不到五十个,都是金主,一点都不能得罪啊! ??掌柜的笑道:[客爷说笑了,如果手头没有零钱,本号先拿给客爷用,您这帐号,每次提银子是不能少于一千两的,我这有一百两,客爷拿去用,权当从利息里扣除好了!] ??承焕没想到还有这个规矩,不由苦笑。掌柜的还真是服务周到,当即取了一百两交给承焕。承焕谢过掌柜,出来时,二女早已经挑好了,等着让胡香儒付银子呢! ??掌柜见二女所选之物加起来也不到三十两,笑道:[三位既然是这位客爷的朋友,那两件小东西就算赠品算了!] ??二女听了很高兴。胡香儒知道掌柜这么说那是讨好,看来这个王陵不像面上那么简单,人小鬼大啊! ??四人出了通达,承焕才注意到二女各选了一只玉手镯,晶莹剔透,很后悔没能给戬儿和静思也挑点东西。 ??转来转去,来到一堆废墟旁,胡香儒道:[这里是哪啊,看来荒废不久啊?] ??承焕依稀记得是个什么员外被灭门了,他也记不清楚姓什么了! ??胡香儒却是心中有数,在残墙上用石头画了幅画,道:[老弟看看这幅画怎么样?] ??承焕见他画的的确传神很是好看,不住点头。 ??胡香儒道:[再题上字!]说着写下云飘万里!四个草书,真是龙飞凤舞,颇有大家手笔。 ??胡香儒把预定的事做完了,道:[你看,这一逛就是一上午,老弟,咱们回去吧!] ??承焕心说,天不黑我是不回去啊!看着南澄就头疼,回去干啥呀!道:[胡大哥,在走走吧,要不咱们去上柱香,怎么样?]在承焕死拉活拽之下,四人来到一处寺院。正是当日梁上君与他来的那处。此时却已经物是人非,不禁令他伤感,恭恭敬敬地上了柱香,希望大哥,三哥三嫂在天之灵保佑,自己摘得白汉章的首级来祭奠他们! ??女人多是信佛,二女见承焕那么虔诚,也受了感染,上香磕头。而胡香儒却是心不再焉,但脸上忧色重重。 ??这一天总算让承焕挨过去了,回到店房,先在房外听了听,才敢进屋。静思看了他一眼道:[你一天都上哪去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承焕对她不用编瞎话,一五一十的交代。静思眼睛瞪的老大道:[不会吧!南员外走的时候可是满面春风呢,怎么看也不像生气啊!] ??承焕也奇怪道:[可能吗?你没看错?]他还不知道温戬儿已经把他卖了呢! ??正巧温戬儿进来,承焕道:[戬儿,你是怎么跟南员外说的?] ??温戬儿笑道:[师父,这你就不用管了,我都说这事我来解决,您就放心吧!] ??承焕将信将疑,温戬儿看着他道:[墨凤他们还等着您呢,咱们过去吧!] ??屋子里,墨凤,连珏夫妇,方白博,简明皆在。承焕师徒坐下,连珏道:[四弟,咱们商量商量去洛阳的事,你有什么想法就说说!] ??承焕咽了口唾沫道:[为了我的事让大家受累了!] ??温戬儿知道师父不善言辞,道:[诸位想来都不是外人,师父您也不必客气,照我说,这此去也不会是去拜年,有什么好说的,谈不拢就手底下见真章呗!]温戬儿此语实有报复墨凤一伙的嫌疑。看见墨凤一副莫测高深,不热不冷的她就有气。还是与师娘齐名的人物呢?怎么看都不像!不过那身皮肉倒是不错,比之自己也差不许多! ??墨凤话虽不多,可她可不傻,知道温戬儿是什么意思,柔声道:[这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关键还是当事人,司徒姑娘硬是要嫁人,我想谁也没咒念吧!] ??承焕道:[不会的,姐姐怎么会嫁给旁人呢!这不可能!] ??连珏也嗅到不对劲,道:[四弟,我看咱们见机行事吧,到了地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后天就出发,我想十月十六之前到洛阳,时间上还是很充裕的!] ??承焕道:[好,这事就烦二哥多费力了!] ??连珏道:[你我弟兄还说这个干什么,主人,您是留在这让连欣伺候您呢,还是也和我们去啊?]连珏不想主人过于劳累,所以才这么问她! ??墨凤心中已有计较,自己这条命是三条命换回来的,死的人自己想要报答已经不可能了,活着的人怎么也要尽力帮助人家才是。墨凤看了眼连珏夫妇道:[还是去吧,我别的能耐没有,谁要有个头疼脑热的还是能搭上手的!] ??媚瑛明白这是主人的托词,她是想还人情啊! ??简明道:[儿啊!我就不陪你去了,你万事小心!我打算去大散关刘总兵那里,有很长时间没见过他了,走动走动!] ??承焕道:[义父,我听小月姐说了,这样也好,去散散心,在那里如果住不惯就回来!有什么要求就告诉方白博,他会安排的!] ??简明含笑点头!承焕忽然一拍脑门道:[二哥,明天是大哥他们烧七七,你瞧瞧咱们都给忘了!] ??连珏道:[怎么会呢!我之所以定在后天走,都把事情安排好了!] ??承焕不由脸红,看来,自己总是后知后觉,这么大的事都记不住。 ??温戬儿道:[南员外也去吗?] ??连珏道:[他是知道,南员外是面上人,一定会到的,假厝就设在城外,说不定会比我们早去呢!] ??承焕这才知道这一天大家都忙的很,自己在外面却瞎逛了一天,真是丢人!忽然想起一事道:[二哥,走的时候把小郡主也放了吧,咱们跟她又没什么深仇大恨,不用为难她了!] ??连珏道:[我也有此意,那就这么定了。] ??一夜无话,承焕起了个大早,害的静思也没得睡。没料到还有比他更早的。那就是玉兰。 ??承焕刚洗过脸,玉兰就大摇大摆地进屋了。倒把衣衫不整的静思弄了个大红脸。 ??承焕也是一紧鼻子。玉兰道:[怎么,不欢迎啊?] ??承焕道:[怎么会呢!] ??玉兰直奔静思,抚着她的光头,脸蛋道:[妹妹确实漂亮,怪不得他忘了旧人啊!] ??承焕可是怕了她了。找了个借口溜了。恨的玉兰牙根痒痒的,只好留下与静思套近乎。 ??城外有片挺大的树林,假厝就设在那。还真让连珏说对了,南家的人确是早到一步。南澄,玉天香,南琳姐妹,站在一旁。南琳眼圈红红的,看样子掉了不少眼泪。 ??这边除了连欣要照顾初八,方白博要顾着店面外,也来了不少人。承焕心中一酸,也掉下泪来。众人也是悲戚戚的! ??一行人祭奠完毕,正待往回走,也不知从哪走来一个臭要饭的,一手提着烧鸡,一手握着酒葫芦,走到假厝前,竟然喝起酒来。还把一口酒吐在了灵牌上。 ??这还了得,众人气炸心肺。没等承焕开口,玉兰喝道:[死老头,你也想死啊,倒是会找地方啊,相中这的风水了?] ??老头醉眼怪翻,哈哈笑道:[女娃口下留德,不然会招报应的!] ??温戬儿突然想起老头是谁,不由面色大变道:[邪魔醉丐陶醉!] ??陶醉笑道:[看眼神是温教主吧?别来无恙?] ??温戬儿道:[我好象没得罪过您老吧!] ??陶醉道:[没你的事,他,他,还有他……。]陶醉手指一点连珏,承焕等人道:[把郡主劫走了,事情就这么完了吗!] ??连珏等人心中一惊,承焕道:[老人家,郡主就在城里,我们原本要放了他的!] ??陶醉断喝道:[闭嘴,还没你说话的份!] ??承焕本来就窝火,刚要动手,温戬儿道:[师父,别伸手,这老头可厉害的很呢!] ??温戬儿说的一点不错,不然人家也不会单挑这么多人啊! ??就在这时,林外又走进一伙人。承焕等人凝眸一看。见他一行共是四人,两男两女,都是玄色劲装,内中一男一女,年纪在五十开外,另一男一女不过二十左右,看那年长的男女,似是年轻两人的父母,那年轻的两人,不是兄妹就是夫妻。 ??四人走进林子,停下了脚步,卓然而立。他们手中各握着一柄红纹长剑,背上背着一个圆筒,约有茶杯粗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那年轻的男人生的面目奇丑,高颧骨,塌鼻子,大嘴分岔,满头的黄发披在肩上,神态狂傲。那年轻的女的生的秀丽非常,而且妖艳的很,星眸内媚浪闪烁,粉脸上笑容如春,体态轻盈,腰肢不断软摆,搔首弄姿,令人恶心! ??这伙人一现身,连南澄他们都觉得事情不对头。温戬儿脑袋都大了,怎么连魅之家也来了!看来是要动手啊! ??丑脸男人道:[啊!这么多美女啊!温教主是哪位啊?我听说她最美了!]他身旁的女的给了他一巴掌,道:[再说她美我扒了你的皮,老娘就不美吗?]骂的那男的不敢还口,但双眼还是在众女身上猛看! ??陶醉笑道:[魅长生,你怎么也来了?] ??那五十多岁的魅长生道:[还睡着呢,就被挖出来了,怎么样,还是老规矩吗?我开刀,你善后!] ??陶醉道:[随你的便好了!]听二人说话的意思,敢情都认为众人是网中之鱼了!所能选的就是个死法而已! ??连珏对魅之家也听说过,那是专职的杀手。杀手出场除了杀人还能干什么呢!看来幕后的雇主是蜀王府了。连珏看了眼媚瑛,媚瑛忙悄声吩咐初一等人加强戒备。 ??连珏道:[阁下划出道来便是!] ??丑脸男人抢前一步道:[爹,这桩买卖交给孩儿我吧!]看来他是盯上众女了! ??魅长生怪眼一翻喝道;[小孩伢子你有多大能耐,退下!]魅长生喝退儿子,突然衣袖一抖平地腾起一朵乌云,剑光如练,向连珏扑去。 ??连珏哈哈大笑,突地震身,亮出单刀,迎风急砍,一片明亮在剑光红云间一掠,龙吟震耳,两人同时退后几步。 ??双方这一招,可说是又快又奇。承焕也是使刀里手,他竟没看清连珏是如何出招接招的,其速度可知! ??承焕心中念头才转,场中你来我往,刀剑交击在一起! ??名家交手,极是惊人。只见刀光剑影,此起彼落。狂风卷地,犹如巨浪排空般。金铁交鸣,风云迸发,不但看不见两人的身影,连外围的诸人也隐入刀光剑影中,真个是山摇地动,日月无光! ??承焕看的心惊目眩,身形不禁慢慢向前移动。 ??就在这时,只见魅长生猛喝一声,突然腾空数丈,竟似一条长龙,游空急旋。又见空中刀光陡地暴缩,越缩越小,那剑光却是越压越低。 ??承焕见状不由惊呼。他呼声刚落,那刀光忽地冲霄急射,声如裂帛,已翻在剑影之上!说时迟那时快!在裂帛声中,刀光剑影一分。二人飘落当场! ??众人这才看清,两人此刻均是衣衫碎裂。魅长生的衣衫后襟撕破,拖在地上,左衣袖也没了;再看连珏,胸前衣衫也有不少剑痕。两人怒目而视,神情可怕到极处。 ??魅长生一声怒喝,在背上取出一支竹筒, ??那竹筒长约二尺五六,大有四寸,周身通红。迎风一舞,筒口青烟轻喷。魅长生两眼凶光暴露,一步步向连珏逼近。 ??温戬儿急道:[小心,那是火器!] ??连珏听了神态十分紧张,把单刀收回,空着两手,凝眸而视。双方已到一触即发之势,看的众人也紧张的心惊肉跳。 ??整个气氛,紧张已极。 ??场中,魅长生步步逼近,双方接近五尺时,魅长生平拖筒身,冷笑道:[这是你自己找的!]话音刚落。忽听咔嚓一声。从筒中喷出一股火焰。 ??连珏一听声响,哪敢怠慢,鼓起双袖,对着那筒口连连猛拂。袖中闪着绿光,如一蓬绿雨向魅长生罩去。 ??两人十分接近,均是瞬息间的动作。说来也怪,那喷出的火焰被绿光一罩,登时熄灭,绿光威力不减,向魅长生身上罩去。 ??这一着大出魅长生的意料,一见火器失灵就知道不好。身子陡地倒地一滚,滚出几丈远,狂笑站起身来道:[天水珠,怪不得不怕火器,事到如今,只有动真章了!]说着回头喊道:[一起上,陶老鬼,别装他妈深沉了,上!]话落,提剑在手,反身猛扑。其他三人也随后纵到! ??陶醉也是长身而起,加入战团。 ??金铁交鸣与呼喝声交织成一片。场中混乱已极,只见人影乱晃,眨眼之间已有人受伤,惨叫之声不绝。魅之家四人加上陶醉,矫若游龙,似是勇不可当。 ??承焕这方面人数虽多,无奈还得保护不会武功的南琳和柔小的静思,反而节节后退。 ??承焕由于护着静思,也没使全力,此时见此情景也不容他多想了!在地上拣起把长剑,以剑代刀。抖出斗大的剑花道:[戬儿,保护静思!]剑光护身冲上前去。 ??承焕一出手竟与陶醉斗在一处。场中也分成四个战团,杀气震天,喊声震耳,一时间成了胜负不分的局面。 ??承焕与陶醉苦斗半个小时,陶醉的武功很是了得,承焕虽然奇招迭出,总被陶醉解去。而且还乘虚而入,反逼的承焕不得不撤招自救。 ??承焕心中一急,就施展出四大散手,勉强能支撑。就在这时,魅长生锐啸一声,只见林中冲入不少黑衣人,手拿火器,端正瞄准场中的人。 ??承焕一看,就知道要坏。正好玉天香过来帮他,心中一动,施展出幻字诀,登时,数十个承焕在场内外闪现,旋转划过!后进来的这些都是些小喽罗,哪经得起承焕这么一划拉,还没等打出火器呢,大部分都被承焕撂倒了! ??陶醉没想到承焕还有这手功夫,怒喝连连,手下加劲,这可苦了玉天香,她本来就与陶醉相差甚远,顿时陷入险境,左支右绌。 ??承焕看的真切,道:[夫人莫慌,我来了!]二人双斗邪魔丐。 ??另外几处,温戬儿,初一,初七,十一三人护着南琳,静思和简月,相对比较轻松。连珏夫妇对上魅长生。余下的简明墨凤等人与魅之家另外三口战在一处。场面很是惨烈! ??魅长生对上连珏夫妇倒是处于下风,喝道:[陶老鬼,还不快使法宝,我快盯不住了!] ??陶醉哈哈大笑道:[老子正打的过瘾呢,好吧,这就送他们上路!]只见陶醉手往大葫芦上一拍,喷出一条酒龙洒在林中,长达十余丈,酒龙见风就着,忽然化做一条火龙蜿蜒飞舞于树林之间,一会功夫,火势就旺了起来,蔓延开来。只见林中火蛇乱舞,由细而粗,草木全被点燃。成了一片火海。 ??转眼间,狂风呼呼,浓烟四起,火涛汹涌,火星乱飞,高达数丈,连天都映红了。原来,陶醉等人在外面早备上了易然的东西,整个林子已经是一捆大柴禾,火势已成,不可收拾。 ??魅长生被媚瑛一刀砍中,喝道:[陶老鬼,快走啊!] ??陶醉笑道:[我先走了,还有别的事情呢,你留下,把他们了了吧!]陶醉功力运至十二层,把玉天香和承焕逼退,他却飞身遁走,气的魅长生破口大骂,可还得打点精神应付连珏夫妇。 ??玉天香累的都快走不动了,对付陶醉这等级数的高手,可不是容易的。二人见陶醉居然撤走,赶忙过去支援别人。连珏见承焕过来道:[四弟,此地不宜久留,他们定是不怕火的,趁着火势还没合围,你快带他们走,我手上有天水珠,我们留下断后。] ??承焕觉得二哥说的有理,对玉天香道:[夫人,你去把南琳他们接过来,我开路!] ??玉天香听罢点头。此时,火已经很大了,承焕带着众人向还不太大的地方走去。林内只留下连珏夫妇,简明南澄初一等人。 ??火虽然没烧到身上,可烤的人也难受万分。承焕见静思有些发晕,手按在她背上,送出一道寒灵,让静思清醒不少。 ??众人好不容易出了火海,身上的衣服,头发,眉毛,多有被烧焦的地方。 ??承焕回头一看,清一色的娘子军,后悔没劝义父也一道出来,当时确是顾不上了! ??众人寻了一处小溪,都把头脸弄干净,才觉得好过一些。也焦急地等待连珏等人。 ??此时火势已经把整个林子包围,热浪扑面。 ??墨凤见承焕提心吊胆的样子道:[小瑛他们有天水珠。不会有事的,不身上是不是也有啊,我见火苗都避着你呢!] ??承焕这才记起身上带着蓝梦司送的宝珠,不想救了自己和大家,真是世事难料啊! ??众女听墨凤这么说,也都放下心来。这时,就见来时的路上,一辆车缓缓驰来,车上跳下一人,正是胡香儒。胡香儒道:[我老远见这里着火,大伙快上车吧,一会火还不得蔓延到这啊!] ??众人听罢也觉得这地方不能久留,就都上车了! ??谁也没注意到胡香儒脸上诡异的微笑。 ??车子行的很缓慢,车上,红袖和添香为众女把身上的轻伤细心的收拾一下。承焕道:[胡大哥,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呢?] ??胡香儒道:[昨天是我给买的香冥,自然知道了!对了,怎么不见连大哥呢?] ??承焕把事情一说,胡香儒一皱眉。道:[这样啊!还好他们不会有事,你看,你们身上都这个样子了,进城赶紧找大夫看看吧!] ??进了城,胡香儒亲自驾车,把众人领到一处药堂。等待承焕等人的,却是比火海更可怕的陷阱! 第五章 炼狱 ??胡香儒把车帘一撩,道:[南姑娘,下来吧!] ??玉兰在一旁道:[怎么!车里就琳琳一个人吗?我们都是木头?] ??胡香儒面色一红道:[红袖,添香,快把大家扶下来吧!] ??南琳被玉兰轻掐了一下,脸色也红了,偷偷看了眼承焕,见他正向下走去,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玉天香咦声道:[这里还有家药堂吗?我怎么不知道呢!] ??玉兰道:[娘,你整天躲在房里念佛经不出来,当然不知道了!是不是啊!胡大学士?]她故意拖了个长声,弄的胡香儒内心暗恨! ??待众人进了药堂。老哑巴胡介冲胡香儒一阵手语,胡香儒点头以手语回应他,胡介肃然地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承焕过来道:[胡大哥,戬儿她们已经不碍事了,我想回树林看看!] ??胡香儒心中暗道:[你走了,妙妙岂会高兴。]嘴上道:[你现在去了也是白去,帮不上什么忙,我已经让胡介去看了,一会就能回来。兄弟进去陪着她们吧,你的那位小娘子的眉毛可都焦了!] ??承焕被他这么一说,也不好意思回答,再说了,静思这会也正为眉毛的事伤心呢。 ??温戬儿一边把油状的东西抹到静思的眉骨上,一边小声笑道:[妹妹这回可就真的是一点毛发都没有啦!]静思听的想笑又笑不出来,加上眼圈红红的,样子滑稽之极。惹的简月一阵轻笑。 ??承焕心中一动,走近南琳道:[它怎么那么安静呢,不是受伤了吧?] ??南琳知道他说的是自己身上的怪蛇,柔声道:[好象被火烤道了,一动也不动!] ??玉兰和南隽不知道怎么回事,齐声问道:[什么啊?]原来,南琳对怪蛇一事对家里人谁也没讲,一来,太骇人听闻;二来她认为怪蛇是她与承焕两个人的至私之事,不应该对别人说。至于那些知道的人就讲不了了! ??承焕还真怕金睛缩地龙受伤了,手按在南琳的背部,一道寒灵之气缓缓流入南琳的体内,间接渡到金睛缩地龙身上。还真别说,金睛缩地龙真被大火烤蔫了,这会好似打了一记强心针,蹿出南琳的领口,怪头直摇,蛇信吞吐不定。把南隽和玉兰吓的面色如土,险些倒地。南隽道:[琳琳,这、你怎么……。] ??南琳把蛇头按回去,道:[姐,回去再和你们说!] ??这时随胡香儒一道进来个大夫,胡香儒道:[南姑娘,让林大夫给你好好诊治诊治!] ??南琳对胡香儒的好意不好拒绝。其实,座中墨凤与温戬儿随便拉出一个也是千里挑一的名医,哪抡得到别人诊治,不过这会都忙着治理自己那面容大事,也就顾不得旁人了。 ??林大夫为南琳查看了一下道:[姑娘,跟我去取一些药吧,你的身体很弱,多调理才是!] ??胡香儒道:[南姑娘,你去好好看一下吧,我陪你去!红袖,你们俩好好候着!] ??南琳本想拒绝,可见玉兰冲她扮鬼脸,什么也不好说了,随胡香儒一同去了。 ??胡香儒出得门来,一边把门带上一边暗道:[你们就等着受死吧!] ??墨凤的眉毛也烤没了,这会正让静思为她抹药。承焕道:[红袖姐姐,你把那盆水拿来好吗?]红袖应声答应。 ??玉兰在旁道:[喂,那条蛇究竟是怎么回事?]南隽也道;[就是!琳琳最怕那类东西了,怎么还会带在身上,想想我就起鸡皮疙瘩!] ??承焕正想回答,就感觉这房子好象在转,而且震颤起来。 ??胡香儒看着南琳与大夫走入另外一间房,手一拍,陶醉手提大酒葫芦来到他的身旁,道:[公子!] ??胡香儒道:[我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厉害,连你和魅之家都拾掇不下,一会你和我演出戏……!] ??陶醉笑道:[公子真是用心良苦啊!] ??胡香儒道:[胡介一会就能把妙妙带回来,你把火龙房打开吧。火龙房建好很多年了,一直没机会用,这回试试它的功效!] ??陶醉道:[上回丢车保帅我就不赞同,如果公子在就好了!] ??胡香儒道:[不,丢车保帅是正确的,锋芒毕露不好!] ??温戬儿道:[这是怎么回事?大家快出去!]她一手拉着静思,一手拉着简月往外跑。众人刚到门口,就觉得地面裂开,脚下蹬空身形下坠,跌的七荤八素,头上裂开的地板又合上了。 ??承焕的头正撞在墙壁上,疼的他痛呼失声。温戬儿摸索着到了他的近前道:[师父,你不要紧吧?]摸到承焕的头,轻柔地抚着! ??从近三四丈高的地方掉下来,而且一点准备都没有,其他人摔的也不轻。红袖在一旁惊道:[添香,我头上有热的东西流下来,好痛啊!] ??墨凤道:[你头破了,快用东西包一下!] ??众人中玉天香摔的最轻,把衣衫的下摆撕下来为红袖包好。南隽道:[姑姑,玉兰昏过去了!] ??这时,众人都已经适应了黑暗,墨凤一探玉兰的气息,道:[没大事,背过气去了,过一会就好了!] ??温戬儿道:[这房里有机关,不可能啊!] ??玉天香见女儿没事,在墙壁上敲打了一阵道:[这是铁铸的,人力根本破不开!]她又望了望上面道:[上面也应是一样。] ??朱妙妙看见胡香儒,道:[舅舅!]扑进胡香儒的怀里,低泣不已。 ??胡香儒示意胡介入内,拍着朱妙妙的肩膀道:[妙妙乖,舅舅已经把那几个人都关起来了,就等你回来处理呢!] ??朱妙妙一擦泪眼道:[那个小贼在里面吗?还有那个贱女人?]得到胡香儒的肯定后,恨恨点头。 ??陶醉把火镰递给朱妙妙道:[郡主,你这一把火可烤出几分美味出来啊!] ??朱妙妙道:[陶公,你还是那么爱逗人!]朱妙妙把火就着陶醉的酒葫芦点着喷向一个油槽。火龙向下飞腾。地面上不见一点火星,地下却已经是烈火熊熊了! ??胡香儒道:[妙妙,一会你和陶公回成都,你出来这么久,他们会担心死的。] ??朱妙妙道:[那你呢?不回去了吗?娘都想你了!] ??胡香儒道:[我留在这办点事,你看,胡介来了,你和他先到城外等着,去吧!] ??送走朱妙妙,胡香儒便和陶醉上演了一出苦肉计!胡香儒搭上两个俏丫头,又上陶醉在身上划了一刀,这无非是不想让南琳起疑,可见他对南琳多么喜欢! ??温戬儿道:[我怎么感觉很热啊?] ??玉天香用手一摸墙壁道:[是的,很烫呢!] ??墨凤一探,觉得指尖生疼,道:[这是一种机关,外面是桐油在烧,用不了多久,我们都会被蒸熟的!] ??最先受不了的就是没有武功在身的简月,汗如雨下,这又是个封闭的空间,气闷的很,弱声道:[温姐姐,我好难受,好热啊!] ??温戬儿见她痛苦的模样,手按在简月的背上,一道清凉之气透体而入,简月只感体温骤降,舒服了不少。 ??墨凤在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道:[我还有一些雪玉丸,大家分着吃了吧,可以挨久一点!再想办法出去吧。] ??承焕把一颗雪玉丸塞进静思的嘴里道:[好静思,等我歇会儿咱们就出去。] ??静思依偎在承焕怀里,她觉得一切有承焕在根本就用不着她来操心,况且承焕身上凉的很,让静思十分舒适。承焕把静思让到温戬儿那道:[戬儿,你看一下静思!] ??承焕看了看上面,觉得自己应该能纵的上去,脚尖一点地,飞身而起。 ??墨凤叫道:[小心烫伤手!]话音刚落,承焕单掌向上轰击,只听一声震耳金属巨响,震的众人耳鸣不已,捂住了耳朵。 ??承焕单掌击在上面,只感入手滚烫,跌落下来。 ??温戬儿忙拉过承焕的手,见上面结了层白霜,道:[幸好没烫道。] ??承焕看了眼墨凤道:[上面也是铁铸的!] ??随着温度的上升,空气的越来越稀薄,众人感觉呼吸困难多了。玉天香把女儿扶在身旁,打坐入定,以减少身体消耗。众人也知道想从内里破开铁壁是不可能的,只好希望外面赶快有人来营救。 ??而外面却已经上人去屋空。 ??温戬儿一边把功力渡入简月和静思体内,一边提功力抗热。 ??承焕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自己好象和地牢有缘似的,默默运功。体内寒灵也感觉到了周围温度的变化,活跃起来,流窜全身。在承焕周身二尺内,清寒如水。而他头顶也很热闹,闹阳花气是喜热的,胸中花蕊感应到头上的热气波动,也运转起来。有时间,淡淡的清香飘散在狭小的空间内。 ??承焕散发出的丝丝凉意让众人不再那么难过,可随着香味的越来越浓郁,就让人觉得不那么舒服了。首当其冲的就是不会武功的简月,红袖和添香。刚开始还感觉这味道很好闻,可闻多了就觉得浑身燥热,身内如有火烧! ??墨凤第一个反应过来,叫道:[快叫他不要运功了,闹阳花气会催人情欲。会害死人的!] ??温戬儿也觉察出不对,把静思从承焕那拉过来,摇着承焕道:[师父,你快停下来,快点停下来啊!] ??此时的承焕却已经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感觉体内的状态好的不得了,闹阳花气被寒灵逼往头顶,飞快地流逝,所有被闹阳花气入侵的地方正恢复以往的好状态。 ??他舒坦,旁人可就受不了了,香气现在已经浓郁的形成淡淡的黑雾,简月三人已经开始撕自己的衣服。旁人也好不到哪去,都是面红心跳,绮念横生。 ??玉天香反手把玉兰的六识封上。南隽道:[姑姑,我,我,你把我的穴道也封上吧,我不行了,快死了!] ??玉天香道:[我已经没有力气了!]也是,玉天香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汗流浃背,细碎的头发都粘到了脸上,为了抵抗心中那股欲望,玉天香盘腿而坐,高声吟唱金刚经。这也间接帮了墨凤和温戬儿,让二人心志清明多了。 ??此中唯一没有受到影响的就是静思,因为她身体里的闹阳花气与这里的同宗,算是有了免疫力。不过看着众女难过的样子,也是很着急,可怎么弄承焕承焕也没有反应。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简月三人都找到了承焕这块清凉福地,围着他才略感好过。不过内心的那股火却是越烧越旺。接着,南隽也迷糊了,寻找着凉气来到承焕处,而后是玉天香、墨凤、温戬儿。 ??空气中的水分被寒灵所迫,都附在滚热的墙壁上,几个循环竟在墙壁上挂了层霜,越挂越厚。而闹阳花的黑雾却使空间里伸手不见五指,熏人欲昏。 ??承焕呢?现在简直爽透了,把闹阳花的气息十去其九,好不开心。他觉得差不多了,收功后,热闹可就大了,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大意之下,闹阳花气也被他吸了很多。 ??静思在一旁也是什么都看不见,可她知道众女现在都在承焕身旁,挨个照看着,摸摸这个,擦擦那个,累的不轻。 ??承焕刚想说话,就觉得头晕的很,身体也逐渐发热,越来越闷,身边,一个热的如火的身躯钻进他的怀里……! ??静思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怎么会有那种声音呢!那是自己与他亲热的时候的声音啊!摸索之下,一切了然。不由吃起醋来。想把众女都拉离承焕身边。不料用力过猛,脚下一滑,头先触地,晕了! ??承焕清醒后的第一感觉就是全身仿佛要裂开了,好似被一刀一刀地割着,睁眼一看,出了一身白毛汗。自己正搂着一位赤裸美女,不是别人,玉天香是也!心差点没从嗓子眼跳出来。再一看四下,承焕的脸都绿了,周围,玉体横陈,如白玉羔羊般蜷缩着,尤其是静思正呆望着他,承焕的头都快炸了。 ??承焕第一想到的就是自己闯祸了,而且是大祸,因为有过慕容碧的先例啊! ??这里现在已经是一片雪白晶莹的世界,寒气迫人。承焕拣了件衣服,忍着身上的巨痛,慌不择路,飞身而起双手上击,只听一声脆响,被冰冻过的铁壁异常脆弱,应声而开,外面已经是黑天,承焕连跑带颠出了城,终于忍不住疼痛,在一条河边倒下,滚入河中。看来他与河也很有缘啊! ??随着承焕那声脆响众女也都悠悠转醒,接着就是一阵惊声尖叫,把衣服都披好。接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傻在那里! ??静思看着此景,过来拉着温戬儿的手,咬着嘴唇把事情都说了。温戬儿看着众女,心中哀叹。自己是想拉南琳入伙,可没想到一下就拉进来这么多人,别说师父已经吓跑了,就是自己心里也憋地慌! ??玉天香第一个受不了,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飞身而去。南隽则依在墙壁上,也不怕冷,无声地哭泣着! ??最镇静的还是墨凤,道:[大家身体都不便,先回去吧,呆在这也解决不了问题!] ??温戬儿道:[是,先找到师父要紧。]看了眼墨凤。墨凤被他看的脸一红,心说自己又没真被他怎么样,真是的!过去挟起玉兰,出去了! ??温戬儿内心暗道:[师父啊师父,你这次是玩大发了,怎么收场啊?]她把余下的人抛出去,最后来到南隽身前。 ??南隽看着她道:[你说我怎么对琳琳交代啊?还,还有姑姑!] ??温戬儿一拉她道:[糊涂帐糊涂算呗!走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众女都不约而同地到了方白博的地头。一路上把心态都调整好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媚瑛他们早就回来了,没见到承焕他们,结果被胡香儒一席鬼话骗过。胡香儒没想到墨凤她们死中得活,大吃一惊,心道:[那火龙房都弄不死她们,异数!] ??媚瑛见墨凤的脸色不太好,到:[主人,你怎么了?没出什么事吧?] ??墨凤心说:[没出事?事大发了!]嘴上道:[我没什么事,就是很累,先回去休息了!] ??众女无不如此回答,让媚瑛觉得怪怪的! ??连珏叫住温戬儿道:[四弟呢?怎么不见他啊?] ??温戬儿见众女已经进去了,道:[师父,师父丢了!]这会你让她说什么呀,说师父坏了人家的清白吓跑了!那怎么说的出口啊! ??连珏急道:[什么?丢了!那还不快去找!]连珏忙吩咐人手去找。 ??温戬儿心中一动道:[连兄,我看不用好了,师父一定会去洛阳,我们按原计划就是了!]又转过头道:[媚瑛姐姐,我有事和你商量,咱们进去说吧!] ??媚瑛听完,急的直跺脚,原来主人也掉里面了,怪不得刚才怪怪的,道:[四弟,四弟真是坏事包,他拍屁股没影了,叫别人怎么办啊?] ??温戬儿道:[怎么办,还不是我这宝贝徒弟来办!慢慢办吧!至于师父,我想他一定会到洛阳去的,我们明天就上路吧!] ??媚瑛无奈地点点头,心道:[四弟啊四弟,你可真能耐啊!我看你这出戏怎么收场!] 第六章 变化 南琳推门进来就看见姐姐南隽正在擦眼泪,急道:[姐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南隽掸了掸眼泪道:[没事,眼睛有点磨的慌,这么晚了还不去睡吗?] 南琳挨着姐姐坐下道:[我睡不着!] 南隽心中一颤道:[还想着他吗?] 南琳轻声点头道:[不知道他会去哪里,会不会有危险?] 南隽的手有些颤抖,抚mo着妹妹的头发道:[你放心,他虽然小可武功高的很,不会有事的!] 南琳感觉不对,见姐姐的脸色差的很,道:[姐姐,你怎么又哭了?] 南隽的泪珠不受自己的控制,滚落下来,边擦边道:[没事,就是想哭罢了!]她心里的苦又怎么对妹妹讲呢,不说还好,一讲出来,怕是全家都得开锅!姑姑、玉兰、天那,她真的想长睡不醒,不去想这事。 南琳见姐姐真的很难过的样子,也不敢深问,极力安慰了一番就回去睡了。 南隽如何能睡得着啊!翻来覆去折腾到半夜三更,最后披了件衣服出去望天。无巧不巧看见玉天香也站在天井中仰头望天! 南隽走近道:[姑姑,玉兰怎么样了?] 玉天香看了她一眼道:[睡了。] 南隽见她双眼红红的,知道和自己一样哭过可。过来拉着她的手道:[姑姑!] 玉天香打住她道:[什么都别和我说,什么也没发生过!] 南隽见她说的没有丝毫底气,不由苦道:[姑姑,事实就好是事实,逃避也没有用,它也不会改变了!] 玉天香身上虚的不能在虚了,被南隽这么一说,人也差点跌倒,嘴唇轻颤,一语皆无! 就这么呆了好一会儿,玉天香道:[琳琳喜欢那孩子,兰兰也一样,这你我都知道的很清楚,我们呢?对他一无所知,一点了解都谈不上,是shi身于他了,可那是什么情况啊,咱们又是什么身份啊!听静思说的意思,他自己都吓坏了,我们除了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还能怎么样呢?再说了,我是你和琳琳的亲姑姑,兰兰的娘,我能怎么办?好在我是生养过的,不像你是黄花闺女,姊妹同待一夫,还是可以的!]南隽刚要说什么,玉天香接着道:[回去睡吧,天寒了,这事也千万别让兰兰晓得,我怕……!] 南隽点头道:[我知道的!] 一大早,玉兰火烧火燎地来找南琳他们,原来,玉天香留了封书信,说是有事要办出去几天。可大家都知道她能有什么事呢,不禁着急。南隽心知肚明,姑姑这是躲了,一走以避之,自己呢!又该何去何从呢? 几人正在为玉天香的事愁呢,温戬儿登门拜访!开门见山就问南琳和不和他们一起去洛阳。听闻玉天香走了,温戬儿又看了看南隽,想起玉天香母女,心说这一家子也够倒霉的,不知道她们怎么解决,难啊! 南琳听温戬儿这么说,高兴的不得了。玉兰道:[我也去,那小子不是丢了吗,我看是吓跑了吧?]让她歪打正着,弄的南隽和温戬儿对望了一眼,看到的都是一个愁字了得! 简月可以说是众女中最快乐的,快乐的简直像只小鸟,和静思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静思道:[小月姐,我是未卜先知吧,就知道你会这样的,也真是的,一下那么多,好烦啊!] 简月红着脸道:[这,这是意外嘛!]她回来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和简明说了,当然只提及她自己的事情。老爷子大手一挥,当即就把事情敲定了,以干老子和岳父的双重身份,想来那小子也不敢说什么。不过简明是打心眼里高兴,这样的女婿打灯笼也找不着啊! 众人打点行装,忙乎了一早晨,胡香儒自然是想尽办法跟着!临行之际南澄把温戬儿拉到一旁道:[我把琳琳就交给你了,那小子要是对琳琳不起,我可找你算帐!] 温戬儿嘴上答应,心里说话:[不知道你知道真相会怎么样,搁我,立马抓狂!] 狗蛋昨天睡的很晚,醒来的时候爹娘已经干农活去了,他胡乱扒了口饭,拿起自己缝的鱼网去捕鱼去了。前几天,狗蛋找到一个地儿,那的鱼特多,每尾都在一斤往上,这几天光是卖鱼的钱就赚了几钱银子,爹娘直夸他呢!狗蛋听城里说书的先生讲,这条河上,姜太公还钓过鱼呢,直钩都有鱼上钩,怪不得鱼会这么多。 来到下鱼篓子的地方,狗蛋揉了揉眼睛,这河里怎么会有冰呢,不是做梦吧!下了河,狗蛋把细碎的冰块扒拉向一边,去提鱼篓子,第一次没提动,这可把狗蛋乐坏了,会是多少鱼啊!十斤,二十斤……。等把鱼篓子拉上岸边一看,没把狗蛋的尿吓出来,一条大腿伸在鱼篓子下方。狗蛋妈呀一声,滚跑到一边。狗蛋是见过死人的,粗喘了几口气,把那条大腿往外一拉,死人就被他拉了出来,身上还挂着细碎的冰茬呢。鱼篓子里的鱼也早被冻死了,硬梆梆的。 狗蛋原本想扯大腿把人扔河里去,可见死人脸色红润,过来一探呼吸,还略微有点气,他时常听说书先生讲行侠丈义的故事,多少也受点熏陶,当即把人背回家里,累的他呼呼带喘,冻的他胳膊都青了!把人扔到床上,看着半死人穿着滑稽的小号衣服,狗蛋好玄没乐出来,转身去找爹娘去了! 狗蛋的爹娘都是老实巴交的佃农,见人已经这样了,怎么也得救一救才是。狗蛋娘熬了碗姜汤给灌了下去。一连三天过去,在第四天头上,人总算醒过来了。诸位也一定猜到这半死之人就是承焕。 承焕看着脸盆中的倒影,长啸不绝。把狗蛋一家三口吓的堆在地上。怎么着!水镜中的承焕已经变样了,变化太大了,连他自己都不认得,能不惊厥吗!两鬓的头发雪白,脸依然还那么俊美,可这让他又惊又怕,一时无法接受自己这个新的形象,头浸在水里,心中一片空白。狗蛋状胆来到承焕身后道:[大哥哥,你没事吧?]一推,人就软绵绵地倒下,已经晕了! 承焕看着舒缓的河水,双足浸于水中,穿着狗蛋爹的衣服,但仍然掩不住他的英俊之姿。他原来的衣服已经小的不能穿了,变化这么大,弄的承焕错觉自己是死过了,可能又借尸还魂罢了。 老实人就是老实人,承焕怀里的近百两银子一点也没少,凭牌也还在,不过三人看到这么多银两的时候还是口干舌燥的。 承焕现在有点木纳,事太多了,也太糟了!他有些腾不开手脚!桃红!桃红!那是自己的女人吗?是了!自己与她温存的场景不时记起,还有爹娘的身影也不时浮现在脑海里。可就是差那么一点,他想不起来家住何处,父母姓甚名谁,自己又叫什么!好不闹心! 狗蛋正抓到一条大鱼,高兴地喊着:[大哥哥,晚上有鱼汤喝了!] 晚饭时,鱼汤飘香,引人食指大动,承焕这几天很能吃,每顿怎么也得四碗来饭。正吃着,狗蛋娘道:[那口子,隔壁小翠要出门子了,你明天去帮帮忙,姑娘出嫁可是大事。] 狗蛋爹笑了,满口应着。 承焕听的心中一痛,是啊!姐姐也快嫁人了!眼泪落在鱼汤里,味道苦涩苦涩的! 承焕自己只留了十两银子,把余下的银两都塞到狗蛋爹的手里,道:[叔叔婶婶,你们的救命之恩我无以回报,这些银子够你们买几亩薄田的,狗蛋也可以读点书。收下吧!]几翻推辞不过,狗蛋爹千恩万谢地收下了!可见好人有好报,古人说的一点都没错! 承焕边走边拍拍胳膊踢踢腿,现在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来,不知道是好是坏,自己要是去了洛阳,姐姐会认自己了吗?让他略为安心的是当面见到玉天香他们也一定认不出自己来。而最头痛的就是怎么面对她们了,愁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承焕屈指一算,在狗蛋家耽搁了几天,想来还赶得及,问明了道路向洛阳赶去。这一日,暮色苍茫,华灯初上时,承焕来到咸阳城内。此时街上行人熙攘,热闹的很,承焕漫步走过大街,一路上走的都是小路,一进大邑,顿时被吸引住了!以前也与涟漪等人去过大地方,可感觉全然不同,他现在的头脑活络的多地多,以往一些转不过弯的地方现在都豁然开通,连带的武功上的见解也有了突破! 承焕腹中一阵长鸣,心中不由暗笑,还没吃晚饭呢!又走了几步看见靠近右边有一家相当大的客栈,门前灯光辉煌,门脸上横着一块牌匾,上书高升老店四个大字。来到门前,店小二早站在那里笑脸迎客,见承焕粗衣草鞋,就是一皱眉,可开店不拒客,而且见他穿的虽破可气度不凡,笑道:[客爷,住店吧,这里的房间很宽敞,吃住都方便!] 承焕含笑点头,道:[给我找一间较清净的房间!] 店小二随笑答话道:[东跨院还有一间上房,客爷随我来看看吧!]说完往里带路。 承焕随着店小二步入店房,见这家客栈还真不小,前堂兼做酒楼生意,这时二三十张桌子,客人也坐了七八成。 过了前厅,见后院果然十分宽敞,顺着迂回走廊来到东跨院,院内布置的花草葱郁,却也幽雅不俗。这间跨院共有四个房间,想是其余的都有人住了。 店小二把承焕让到西面的厢房中,燃起蜡烛,弯腰笑脸道:[客爷,晚饭是开在房里还是……?] 承焕未待他说完,打住他道:[别忙,你先给我打盆水来,等会我要出去!] 店小二见这土老帽还挺难伺候,可是客人住宿吃不吃饭任由客便。再看承焕双目如幻,两鬓霜白欲飞,哪敢喘气,忙点头退出打水去了! 承焕见这厢房倒也清净,顺手推开前窗,此时已经有星光泄地,照的院子里还算明亮,院中有一座三丈高的假山,假山上青苔遍布,杂草丛生,但并不难看。 就见门帘一掀,店小二已经把水打来。承焕边洗边想,自己一路只顾赶路了,也得换件衣服了。他随涟漪等人在一起时,衣服可是光鲜的不能再光鲜了,穿了这么久的粗衣,还真有些不习惯。交待店小二几句并付过银子,出店而去。 咸阳的裁缝铺多的是,承焕随便找了一家,时间不大,做好了两套宝蓝色的新装,里外三新。人要衣装,他换好衣服往那一站,连裁缝师傅都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的手艺这么好。他却没想想人怎么俊咋不说呢! 承焕也很满意,就是耳朵上边那两缕霜白有些碍眼,但无损其俊逸的整体形象。 承焕刚才从钱庄提了一些银子,付过衣服钱,出门没多远见前面有座高耸的酒楼,醉月楼。 承焕举步登楼一看,客人还真不少,几十张桌子差不多坐满堂了,猜拳行令之声交织成一片。 伙计一见客来,忙笑嘻嘻上来招呼,在靠窗口处替承焕找了张空桌,请承焕坐下,笑问道:[公子爷是喝酒还是吃饭?我们这里有陈年女儿红、状元红、白干、花雕。应有尽有,要是吃饭,有炒四宝,清蒸……!]伙计大概是怕客人不知道什么好吃似的! 承焕见伙计还要说,拦住道:[好了,你先上一小壶女儿红,随便弄几样小菜就行了,一会再吃饭!] 伙计应了一声,不一会酒菜上齐。 承焕刚想吃,就听楼梯大响,抬头一看,只见上来三个胖大汉子,在承焕对面的桌子坐下。三人都在四十上下,长的实在太丑了,脸上东一块西一块的黑子,再加上皮肤黝黑,越发显得丑陋。三人腰间微微突起,一看就知道带着软家伙,而且行色匆匆,眼神不正,承焕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好人哪有这样的,便留了神。 三人落座后便呼酒要菜,催的很急。伙计眼睛也毒得很,一看就知道三人是武林中人,哪敢不字,更加小心伺候着,不多时把酒菜齐备送来。 三个大汉一阵狼吞虎咽之后,就听居中的大汉低声对另外两人道:[这次是我们陕中三虎入教后第一次被派出来办事,如果不好好干一场,当真会被人说咱们兄弟是脓包,那就糟了!对皇堂主也不好交待啊!] 左边一个胖一点的人笑道:[大哥这个你当可放心,凭咱们陕中三虎,怕过谁呀!小小的一个昆仑小儿还不是手到擒来。] 那位大哥又接着说:[话不能这么说,我们虽然不怕谁,但这次情况不一样,一者对手名剑千秋任青云乃是昆仑掌门的儿子,武林中后辈的杰出人物,如果没有真能耐哪能在一年之内名震江湖,二者我们为什么加入通天教咱们自己明白,这次如果干的不好,哪有脸面回去啊!今后生计如何打算啊?所以要特别小心,咱们现在就去设伏!]说完叫过伙计算帐,三人起身下楼。 承焕对通天教甚为感冒,多半是因为涟漪的缘故,又见他们去对付昆仑弟子,定不是什么好事,忙丢下银子,在后面跟着。 承焕从来没跟踪过什么人,把人还跟丢了! 等承焕在一片空旷之地找到时,星光下,陕中三虎正手拿兵刃围住一个年约二十左右的玉面英俊青年猛攻。 这少年这时正以精湛的剑术和快捷灵活的步法与三虎缠斗。 承焕知道这青年就是三虎所说的昆仑派名剑千秋任青云了。见他英俊非常,虽然在动手但还很儒雅,打定主意要帮帮他。看来,人长的英俊就是好啊! 且说这陕中三虎是亲兄弟,老大陈昌、老二陈中、老三陈吉。三人仗着一身武艺在陕北一带横行霸道,也算恶名远播,后来被侠义之士赶出陕北,三人才投奔到通天教栖身,这次是他们兄弟入教后第一次出任务,欲杀名剑千秋任青云。无奈任青云也不是纸糊的,本领极高,双方苦战一百多招仍不分胜负。 陈昌见兄弟久战无功,气的七窍生烟。陈吉心思细,看这情况,打到天亮怕是还不能干掉任青云,心中一动,不如用新练成的三才阵把任青云累脱力,然后再下死手,于是长啸一声。另外两人见老三怪叫一声,知道是暗号,随即各自站定门户,施展三才阵的攻势。 这一来威力大增,登时把任青云逼的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三虎见把任青云迫的险象环生,不由大喜,加紧攻势想早些解决。 任青云是昆仑掌门任克定的长子,尽得乃父真传,人又极肯下苦功,所以很有点料,一年前奉父命下江湖行侠。他人很讲义气,最看不得武林败类到处行凶,仗着一口宝剑专找危害江湖的混蛋,以致这短短的一年时间即使凶人闻名丧胆,但也被某些人恨不得生食其肉。任青云本做书生打扮,可他气势傲天,江湖上便送了个名剑千秋的大号,贴切的很。 任青云刚开始还大占上风,这会形势已然不同,只要你攻向一人,另外两人便齐围攻过来,并且渐渐感到一种压力,越来越大,压的他喘不过气来。转眼间被打的无法还手。心想难道今天真要丧命于此吗?不由激起他拼命之心。银牙一咬,宝剑一招昆仑绝技剑平天下,朝陈昌刺去。 陈昌见来势凶猛,倒也不敢硬接,忙侧身闪过。脚踏三才位上,手中软鞭一旋,直取任青云的下盘。 任青云见自己一招无功,三虎的软鞭又分前中后齐来。 这么一来,饶是他武功再高也只能两眼一闭,等死吧! 哪知这千钧一发之际,突听一声断喝,接着耳听三虎各惨哼了一声,同时又有一少年口音道:[通天教都是这样的吗?以多胜少,我就知道,姐姐说的一点没错!]承焕不由想起初遇涟漪时,通天八卫的行径。 任青云知道有了变化,睁眼一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身侧站着一个凤眉墨瞳,面如冠玉,丰神俊逸的十八九岁少年,正冲自己微笑呢!任青云心知肚明,知道眼前的便是救命恩人,不过心中怀疑这少年不到二十岁,哪来那么高的武功呢?但人家救自己总是真的,所以一时愣在那里发呆。承焕不禁笑了笑。 且说陕中三虎,只听一声大喝,蓝光一闪,自己便被一股阴寒之力震飞出一丈远,爬起来一看,不禁目瞪口呆,眼睛揉了揉向四外又看了几遍,才又齐看着承焕。心中都道:[看这少年文质彬彬,弱不经风的样子,说什么也不相信是他干的啊!但又不容你不信,不由也怔住了! 承焕见状笑了,道:[你们刚才以多胜少,本应该让你们多吃点苦头,我不认识你们,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三虎平时差不多叱喝别人惯了,先前被承焕先声夺人,此时听了承焕这话,哪能受得了,又见承焕不过十八九岁,就算从娘胎里开始练功,也不过十八九年的火候,再强也强不到哪去!因此心中认定对方刚才是仗着轻功高明在自己没注意的时候偷袭得逞而已。 三虎这一想气可就大了,难兄难弟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同一种想法,举起手中软鞭,喝道:[小杂种,拿命来吧你!]一齐朝承焕挥去。足下仍然是三才阵势。 任青云在三虎的喝声中惊醒过来,见这少年对三虎的举动视如不见,不由心中大急,想冲过去相救,已是不及。眼见这救自己的恩人马上要被杀,不由吓的忙闭上眼睛不忍看那惨状。 哪知道就在他将闭未闭是时候,但见少年俊目闪光,口中响哼,接着就听一声巨响,惨叫连连。 任青云一看,不禁大喜过望,原来从三面向少年进攻的三虎被少年双手一扫,个个犹如短线的风筝相似,飞出去几丈远。普通倒地不起。那少年此时也怔在那里不动。任青云这时才喘了一口气,心中如释重负,走了几步向承焕道:[少侠伸手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请受任青云一拜!] 承焕有点发傻,想不到自己双手一拂就把三虎震跌出去,所以还在那发愣呢!他也不想一想,他平时都和谁在一起啊!那些人叫一个出来都不是好惹的!而且他身上金丹仅剩三颗没化,其余都已随他的变化融入在身体里,陕中三虎之流哪是承焕五层劲的对手。此时见任青云要行礼,不由俊面微红,道:[路……路见不平而已,我也看不惯通天教,谈不上什么恩不恩的!]说完一伸手发出一股清寒柔和的气劲将任青云托住。 任青云就觉得被一种寒凉如雪的气劲托住,不禁惊奇万分,这十八九岁的少年当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难怪三虎不是他的对手,他哪里知道承焕刚才不过使了五层劲呢。任青云道:[少侠不肯受礼,任某也只好听从,这陕中三虎作恶多端,现在又加入了通天教,我不想放过他们!] 承焕也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只好交给任青云处理。 任青云大喜,但也不好在承焕面前杀人。废了三虎的武功道:[你们平日干尽坏事,本应诛杀,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只废了你们的武功,以后如能好好做人也就罢了,要是凶性不改,枉动真力便会吐血而亡,你们去吧!] 三虎被承焕震出,已经无力起来。这时听说还能活命,恨不得借两条腿,连滚带爬跑了! 且说三虎一走,任青云回头招呼承焕,互相一问,原来两人住在同一客栈,不由都很欢喜。 回到店房,把店小二吓了一跳,第一眼还没认出来,可见承焕换衣服前后又是差了一个档次。此时已晚,二人互道晚安,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承焕起身出房时,已见任青云迎了上来,二人又是客气一阵,才由任青云带到外面用饭。他们好似前生就认识一样,一见如故,越谈越投机。 任青云问及承焕的身世,承焕不由鼻管一酸,星目中流下两行热泪,把自己记忆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让任青云知道。任青云也不禁叹息,握着承焕的双手安慰道:[兄弟不必难过,事情总有明白的一天,到时自是明了……!] 承焕听他语言亲切,不由双目又是一红,咽声道:[多谢大哥的安慰,如蒙不弃叫你一声大哥可好!]敢情承焕那段时间受大哥他们的爱护,那是长辈的关爱,此时感到任青云这种年龄相仿的亲切热情,不由的真情流露。 任青云听了大喜,两人无形中又增进了一层感情,真有相逢恨晚之感! 两人在咸阳住了两天,这两天他们游遍了咸阳的远近名胜,同时让承焕得了不少好处,任青云系统地把江湖正邪两派人物都详细的告知,和一些行走江湖的要领。承焕这才算真正踏入江湖。而后,两人依依惜别,承焕也忘了问他要去哪里,从而错过了见到温戬儿她们的机会。不过说老实话,承焕现在真的没有准备面对她们。 承焕购了客船顺渭河而下。放眼一看,太阳西斜,晚霞照在湖面,被湖水一反射,金光耀眼,加上晚风轻拂,微微作响,配合着渔夫的歌声,令人有身临仙境的感觉。承焕不由的呆看到天色入暮,渔火点点之时才入船安歇。 西安。承焕故地重游,心生万千感慨,来到街上,行人如梭,热闹非常,承焕来到闹市中,眼见处处灯光如画,店铺林立,于是走进一家酒楼,找了个靠窗的雅座坐下,点过酒菜,独酌起来,回想点点滴滴,不禁长吁短叹! 吃过饭后想要伙计算帐的时候,就见店门外闪进两个人,一个是身穿八卦衣,头戴紫金冠的高个老道,再看另一个,承焕居然认识,正是奇丑无比的吴池。 这两人进店后便也寻了张空桌坐下。承焕见那老道生的冷漠异常,一对黑少白多的三角眼正放着冷森森的光,配合着一张大嘴,很凶。背后斜插一把宝剑。两人落座后,伙计上来招呼,吴池点过酒菜,待伙计走后对老道道:[师叔,听说那王家的总管邱生花了不少钱在官府,又请了武当和少林的俗家弟子,如果那些牛鼻子和秃驴真来了,对咱们通天教可是不利啊……!] 吴池还没把话说完,便被那老道从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吓的吴池连话也不敢说了,刚才一时忘乎所以说出了牛鼻子这一老道的忌讳,真是该死! 伙计这时拿了酒来,两人胡乱吃了一阵后,便由吴池付钱离店而去。 承焕看见吴池就知道那老道也不是好饼,可他不知道灵蛇教的人什么时候入了通天教呢?随宝韵又干什么呢?邱生!莫不是诗柔姐姐家的管家吗?难道通天教要害他们?这通天教怎么总干坏事呢! 承焕在怀里摸出一块碎银子付帐,心中却想明天是不是去看一眼呢?就是去了也不能让诗柔姐姐认出来,免得麻烦! 回到店房刚想躺下,无巧不成书,就听隔房有人说话,凝神一听,正是吴池在说话,承焕心说巧了,敢情还住一个店房里。 只听吴池道:[师叔,明天就是约好的日子了,怎么也不见随宝韵那娘们的影子啊?不是说还有两个高手吗!] 那老道冷冷说道:[咱们为的是财,王家那么大的家业呢!所以要把那丫头片子和为她说话的人一网打尽,而随宝韵自然可以以堂堂正正的身份接管产业,放心,官府那边有人照应,而且咱们又准备了那么多的火yao、毒弩、灰包。一定会成功的!] 他俩这么一说,却把承焕吓的冷汗直流,真想过去痛打吴池一顿出出气,他们也太坏了。但又怕打草惊蛇,决定了明天如何也要告诉邱生。 次日,承焕来到王府门前,见两扇黑漆大门微开。门边站着一个彪形大汉。承焕作揖笑道:[麻烦大哥通报一声,我想见邱生总管!] 那大汉见承焕谦虚有礼,也拱手笑道:[那你等一会吧!]说着进去了。 承焕借机打量,只见还是老样子,红墙碧瓦,楼阁隐现,黑黝黝的屋脊一片片的,看上去怕有百来间,院中种着一排粗壮的树木,壮丽之极。 邱生正在发愁呢。听有人要见自己,心中一喜,可出来一看,就是一愣! ; 第四集 第七章 事端 邱生这两天连个好觉都没睡过。就在三天前,那天杀的随宝韵不知打哪又冒出来了,说要打官司,分家产。而那位知府大人的态度竟也暧mei的很。而且随宝韵私下里以武力相威胁,说如果不交出总产的三分之二,那么就让他们从这个世上消失。弄的邱生颇有些害怕,连小姐这两天都瘦了。 邱生不愧久经世故,做了两手准备,一面给官家送了白银十万两,一面依诗柔的主意去请了几个颇有知名度的武师。说好是今天来的,可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有动静,不禁让邱生有些着急,这会听说有人找,以为是那些人到了,可出门一看,竟是个少年公子,所以有点发怔。 这段时间没见,承焕觉得邱生居然有了些老态,心生感触,一施礼道:[邱总管好!] 邱生一愣即恢复,道:[公子也好,不知公子造访有何贵干?] 承焕以实相告道:[我是为了那随宝韵而来,咱们可否进去谈?] 邱生耳朵一动道:[快请!]心说来一个是一个,总比冷场的好啊!还算没让邱生失望,接下来又来了十几个人,男女皆有。邱生自是安排清茶果品,又吩咐准备酒菜。 众人见承焕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佳公子,是以都有心结交。承焕把自己昨天在客栈听说的事说了出来。 一干人等听了都不由动容。邱生道:[司徒公子,如果你没听到他们的阴谋,在座的各位怕都要挫骨扬灰了,我这就去安排对策!] 原来邱生问及承焕姓名的时候,承焕心中一动便借用了涟漪的姓,可见他的心思多半在哪了! 承焕坐的这桌另外还有三人,一个武当的弟子刘济,四十多岁,有些清瘦。中间一个五十出头,慈眉善目,乃是少林的俗家弟子肖剑飞,另一个则是本地名宿战天伯。 承焕见三人和蔼可亲,就很谦虚地用晚辈之礼和他们交谈。四人无所不谈,有时谈江湖逸事,承焕是一窍不通,他也没听过啊!有时谈文史见解,三人却自叹不如。 正谈着呢,就听环佩叮当,明艳秀丽的王诗柔面带微笑,出来给众人见礼。 承焕见她美貌如昔,但眉宇间略有愁思。诗柔就感觉有双眼睛盯着自己,举目一望,看见俊逸非凡的承焕,俏面一红,不禁想起可人慕容碧,心中微叹! 旁边的肖剑飞一拍承焕的肩膀道:[才子佳人,如果小友有意思我给提提?] 承焕脸一红道:[肖老说笑了,莫这样子!]心里说话,自己那一堆烂事还没谱呢! 诗柔落座后道:[多谢各位乡亲来帮忙,诗柔在这里多谢了,诗柔一弱女子不比江湖儿女,有让各位受累的地方请多担待担待!] 刘济站起来道:[王姑娘,这里面的事我听陈风师弟说了,灵蛇教为祸,乃武林大事,这是我们的分内之事,刚才司徒小友也说了,灵蛇教已经加入了通天教。这通天教近来欺人太甚,如不煞煞他的气焰,他还真以为自己是武林盟主了呢!] 肖剑飞道:[不错,通天教确实太爱管闲事了,那些搂大腿捧臭脚的人更可恶!先前无边师伯的事还没跟灵蛇教算呢!灵蛇教倒是会找靠山,通天教吗!我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众人近来也都觉得通天教有些自狂自大,无不数落他的不是。 承焕见诗柔身边少了个熟悉的身影,不错,汤圆儿没在他的身边。诗柔也看出承焕目光游移,道:[司徒公子可有什么话说吗?] 承焕也忘了什么时候,脱口道:[怎么不见汤圆儿呢/]话一出口就知道不妥。 果然,诗柔咦道:[司徒公子没来过吧?怎么会知道汤圆儿呢!] 承焕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怎么嘴就没个把门的,顺嘴胡诌。 承焕正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小妮子汤圆儿一路小跑进来道:[小姐,你快看,你公子的信!] 诗柔被她这么一岔也就不再追问承焕了,让承焕长出了一口气。 诗柔瞪了汤圆儿一眼把她手上的信拿过来拆开观看。众人就见诗柔的脸色突然苍白。瘫软在椅子上。晶莹的泪珠滚落。嘴唇轻颤,信也脱手而飞! 众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汤圆儿见状过来扶着诗柔道:[小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有两位女客过来为诗柔推宫过血。好一会,诗柔吐出一口鲜血,人却昏迷过去。让众人乱了手脚,女客七手八脚把她弄了进去。 承焕见那封信飘落在自己脚下,也就拣起来一看。这一看不要紧,承焕的眼睛也瞪的老大。信居然是慕容碧写来的,是封绝情信。言辞之伤人让承焕都觉得窝心,信上却没提婚礼的半个字,让承焕不知道深浅。对这位有过一夜夫妻之情的慕容碧,承焕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他也看得出诗柔姐姐是真的伤心了。 众人还在为诗柔的事不知所措的时候,只听一阵娇笑在前面响起。众人刚要出去,一道黑影一掠,摔了进来,承焕早看出是邱生,忙过来扶住他,一股内力送入他的体内,问道:[邱总管,你不要紧吧?] 邱生被打了一掌,险些要了他的命,这会被承焕用内力一护,感觉好了很多,道:[还行,顶得住!] 这时众人都出了前厅,看见院中站了不下四十人。为首的正是笑的花枝乱颤的随宝韵,她左边的正是承焕先前见过的老道,右边站着两个怪人,长的颇为相似,惨白的脸色,鹰钩鼻,托天口,目光阴沉。身材很高。两人身后也站了好几个面貌凶恶,目露凶光的彪形大汉。吴池的身边也站着二十多个穿紧身衣服的人。 随宝韵娇笑道:[邱生花钱就请了你们这些小虾米吗?他也太胡乱花钱了!] 战天伯哈哈一笑道:[隋姑娘说大话的本事倒是不小啊!战某虽然所学有限,但也要领教菱角隋姑娘的绝学!] 随宝韵笑道:[怕还抡不到我出手吧,有日月双杰两位老前辈再此,哪有我这小辈说话的份啊!] 这随宝韵口中的日月双杰,江湖人称日月双邪,是一对亲兄弟,老大赵开,老二赵合,都已经七十多了,是黑道闻名多年的巨擎,三十年前已经名震天下。这一报号,让战天伯等人大吃一惊。因为他们自认为他们中间没有一个是日月双邪的对手。 战天伯虽然也吃惊不小,但他毕竟也是成名多年的人物,大话都扔出去了,哪能临阵退缩,哈哈一小笑道:[原来是两位赵老前辈,战某不才,请赐教!] 日邪赵开哼了一声道:[就凭你?你们几个加一块也不够我一划拉的呀!] 他这话一出众人都勃然大怒,那可是脸面大事,出来混的就看重这个。早有一人冲了出来道:[如此狂傲,看你家马大爷怎么收拾你!] 随宝韵见跳出来的是鬼头刀马明,不由心中蔑视,那日月双邪也是如此想法。自己这么高的身份,哪能在众目之下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动手。这时双邪身后站出一人道:[师父,弟子替您把这小子打发了!] 日邪点头。这人来到马明近前道:[这是让你多活一会,如若师父出手,怕你早已经见阎王去了!] 马明大喝一声,鬼头刀一招力劈华山,向他斩去。那人见马明力猛刀沉,忙舞动手上巨剑迎上单刀。叮当响起一片交击之声。 马明天生力大无穷,不觉得怎么样,那人却被震的手腕发麻,手中的巨剑几乎脱手而飞,不由大惊,自知臂力不如对方,忙运用身法与马明游斗,二人战在一处。 马明一见倒也不敢轻敌。施展出赖以成名的的鬼头刀法,一时间,刀剑翻飞,怒吼连连,转眼间就过了三十多招。那人见不能取胜,不由生怒,巨剑一指,刺向马明的腰眼,左掌上翻,迫取马明前胸,他这下剑掌齐施,狠毒无比。 马明也不是大白扔,不慌不忙,单刀架住巨剑,小腹前挺,胸回收,抬起一脚蹬向那人的左肩,其快如风。 那人以为马明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也无法躲过这两招的连环攻势。哪知道他想错了,马明是会者不难,轻描淡写般化解了两记杀招,而他自己的左胳膊被踢中几乎断折。此时对方单刀又已经攻到了,大惊之下,急忙旋身想将单刀躲过。哪知他不躲还好,这一躲可坏了,虽然把上半身躲过去了,但却没跳开去。鬼头刀在腰部横斩,那人惨叫一声,一个身躯齐腰被分成两段。 日邪见弟子死在马明手里,气的哇哇怪叫,身后又跳出一人对马明喝道:[看我冷森为师弟报仇,你拿命来吧!] 马明刚想提刀上前,有一人拦住他道:[马老弟,你先歇息一会,这一阵交给我了!] 马明道:[石翔大哥小心了!] 冷森怒喝道:[你想死那还不容易吗!]双掌随声而到,向石翔前胸击去。 石翔见掌已知其意,忙把双拳一送,顺水推舟,硬碰硬接,四掌打实。一声巨响,双方各退了三步,势均力敌。 冷森见对方掌力不输于自己,便不再做无用功,右手在怀里一探,哗啦一声抖出一条链子枪,一招杨柳回风,直扫对方中盘。 石翔见他手法极快,忙凭空跃起八尺高,双手交后背抽出双剑,落地时双剑相交齐朝冷森脑顶刺去。 冷森以为这招必可得手,哪知道眼前一花,失去了石翔的身影,刚想回身转望,突然觉得脑袋上面兵器破风之声传来,忙速一转身,身子横移出五六尺远,才身形落地。 石翔早知道这招不能得手,所以身体踏实后又一个箭步,双剑展绝学朝冷森小肚子上扎去。 冷森见对方双剑又跟到,忙挥链子枪朝双剑卷去,同时,左掌运指,点向对方左肩。 石翔见他又是连环两记绝招,倒也不敢怠慢,双剑猛地抽回。让过冷森的卷招。再退半步,手中双剑二龙出水式分别点向对方攻向自己的左手,右剑刺向对方握枪的右手。 冷森见对方一退。就知道不好,又见石翔双剑分两路攻到,要想同时收回左掌和链子枪已经不可能了,只好一转身,算是避过右面,但左面被剑一点!划了一个口子,就是一疼。冷森哪受过这个,气的面色青紫,怒喝一声,右手一挥链子枪,挺直向石翔点去。 石翔见他受伤后情急拼命,也不敢大意,双剑施展出生平所学,和冷森激斗起来。冷森的本领也不输于石翔,奈何胳膊上有伤,活动迟慢,无形中功力打了折扣。三四枪过后枪法便凌乱起来。不由焦急起来,忽然心中一动,暗道:[我左手已经受伤,无法使用暗器了,看再打下去不出十招准得没命,不如拼着一条命和对方同归于尽!]心下略一分神,枪法便使的更加凌乱了,石翔一见大喜,以为冷森已经无能力再战,胆量大蹭,双剑一错,连刺对方双足。又飞起一脚猛踢冷森的小腹。 就在这时,石翔见冷森不躲自己的双剑,就知道不好,此时见冷森扎到的枪,忙一闪身,双剑击中对方的前胸,但自己的小腹也没能躲开冷森的链子枪,只听两声惨叫,接着人影一分,冷森胸前左右各插着一支宝剑,石翔也被冷森临死前一枪扎在小腹上,飞出两丈开外,倒地不起。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双方都没预料到,站在那里发愣。他们的这一招也太快了点,犹如电光石火一般,要想抢救已经来不及了。 冷森当时气绝身亡,石翔也好不到哪去,受伤甚重,脸色惨白,看来也是命不长久。 再说随宝韵,见自己连输了两阵,都被对方弄死了,气的火冒三丈,日月双邪也是直哼哼,因为死的是他们的徒弟啊! 随宝韵见他俩要出手,那可不行,大将压后阵啊!一努嘴,吴池知道她的意思,心中暗骂,刚想动,旁边的老道出来了,老弟见连败两阵,也是气极,终于坐不住了。 战天伯一见这老弟,知道他武功精湛,于是便要起身迎战。哪知身侧的刘济已经抢先一步,不由急的直跺脚,因为他知道刘济万不是老弟的对手。 老道一见刘济出来,知道他是武当弟子,都是一个祖师爷,双手一拱道:[请!]算是客气了。然后暴起身形抡起双拳朝刘济攻来。两人一来一往战在一处。 这老道乃是万花观的观主狗皮真人,在江湖上也是数得上数的人物,刘济虽然也是成名多年,但跟人家一比,那真是没法比,差的太多了。 十招有过,刘济的拳法便散乱了,脚步虚浮。忙从腰间抽出青锋剑施展开武当剑法和狗皮真人战在一起。 一时间,银光翻跃,又大了三十多个回合,狗皮真人打的有些不耐烦了左掌一记凤尾手,劈开青锋剑,右掌含毕生苦练的玄冰掌力向刘济一推。 刘济见对方右掌一推,便感觉一股寒冷的阴风扑来。想躲已经是来不及了。 眼看刘济要丧命在狗皮真人的掌下,突然一声清啸,一个苍老口音道:[手下留情!]接着银影一闪,扑到场中单手一接老道的玄冰掌,另一支手把刘济扒拉到一边去了。老道和银影同时后退了两步。这一下犹如闪电似的。 老道见刘济已经要丧命,哪知道一声断喝,跟着眼前一花,一股强烈的劲风和自己的掌风一接,手臂一震后退两步。定神一看,眼前站着的正是战天伯,此时正气定神闲看着他。 狗皮真人当下冷笑一声道:[哦,想不到战老先生也干偷着下手的勾当啊!] 战天伯闻言哈哈一笑道:[牛鼻子,你别以为自己那两下子了不起,如你有胆量跟我老人家切磋切磋如何啊?] 老道深知战天伯的厉害,但对方指名叫号,哪能推拒,怒喝一声道:[老匹夫,既然愿意死,道爷就超度了你!]说着扑身而上。 战天伯哪能让他近身,一声长笑,举拳相迎。 老道见这招走空了,一声狂啸,双掌连挥,直若暴雷迸发,拳密如雨而下。 战天伯不慌不忙,沉稳应对,有攻有守。 刹那间,两人拆了近三十几个回合,老道见战天伯掌风凌厉,越战越勇,当时招数一变,施展开看家本领玄冰掌,掌风犹如狂飙,威势惊人,并且寒风刺骨。 战天伯打点起十二分的精神。 掌风飞扬,震的附近草石滚飞,两人四手,越打越急,到最后,只见两个身影在移动,根本就看不清谁是战天伯,谁是狗皮真人。直把双方众人看的目瞪口呆! ; 第四集 第八章 扬名 战天伯与狗皮真人打了五十多招仍然不分胜负,但掌法已经不如先前快急,而变的慢吞吞的,每每举手攻了一招便花了很多时间。两人这种斗法在平常人看来会莫名其妙,但明眼人一看却是一惊,原来两人此时正以毕生内力修为苦斗,要知这种打法乃是武林大忌,如一方稍一不慎或者功力浅,对方便乘机进攻,那时你纵然不死,也要受伤,可见这种打法是万施不得的! 两人就这么僵了一会,突然狗皮真人大喝一声,双掌齐施,一股劲风向战天伯脑门击来,眼见已经与脑门不远。 战天伯不避不闪,这下把刘济等人吓的几乎喊出声来。肖剑飞更是一动,便要出手。突然觉得被人扯了一下,回头一看,竟是承焕,只见承焕微笑摇头。肖剑飞不禁满面疑惑,心说:[难道自己看错了不成!]忙定神又回头一看。可不是吗!自己真的看错了! 原来战天伯存心要给狗皮真人一点颜色看看,所以双掌攻来并不闪避,待离自己脑门约三寸时,突伸两手格住狗皮真人的双臂,随即右掌用了八成内家真力闪电向狗皮真人前胸劈去,掌风凌厉无比。 狗皮真人眼见自己招式用老,不但无功,敌人凌厉掌风又到了,心中大惊,百忙中顺着掌风蹿出去,但任他再快胸部还是被印了一下,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摇晃不已。 战天伯也因为真力耗损过度,面色惨白,汗水豆粒般滚滚而下,忙回去运功调息。 邱生在旁看的有点不得劲,请人家是花钱了,可这有钱也不一定请得到人啊!人家那可是玩命啊!感激的流下两行眼泪来。 再说随宝韵,见自己这边连连出丑,不是死的就是重伤的,气的怒火三千丈,粉面生寒,把来时的全盘计划都忘了,自己就要伸手。日邪这时鼻中重重哼了一声,微一摇身闪入场中,对随宝韵道:[隋姑娘,我赵开也不是吃闲饭的吧!] 随宝韵见状大喜,心说看看他有多大能耐也好。日邪回身对众人道:[各位果然艺业高强,老夫的骨头也酸了,想活动活动,哪位伸伸手啊?] 众人一见日邪出来,都暗暗叫苦,单打独斗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就是群殴怕也占不到便宜啊!肖剑飞一看,还是自己下场比较合适,免得别人上去死的更快,于是举步刚想踏出,突地让人一扯,就听承焕道:[肖老伯,请留步,让我试试吧!] 原来承焕也看出来了,这伙人怕都不是日邪的对手,自己虽然也没底但想来比他们还要强上一点点吧,而且近日来对自己的功夫还多了点信心,所以上前一试。 肖剑飞一见是他,吓的冷汗直流,但也没办法,只好注视着,全神戒备,心想待他不敌便腾身相救。另外几人都不知道承焕身怀绝技,见他出场都心道惋惜,也怪他不知道好歹,不懂事,这是他一个公子哥干的事吗! 日邪赵开以为对方怎么也得战天伯之流出来,哪知却是一个俊美少年,出来站在自己面前嘻嘻直笑,不禁好气又好笑,面色一冷,冷冷地对承焕道:[小子何人,乳臭未干也出来现世,快去叫旁人上来,我一高兴说不定饶你一命,不然我一抬手你就得粉身碎骨了!] 承焕一听轻笑道:[小子司徒,你这老怪物别气吹的太大,要不然把肚皮吹破,那就冤枉啦,你倒要小心才是呢!]承焕这一番话把双方惹的都哈哈大笑,不过随宝韵那边的人倒是不敢笑出声来。 赵开想不到这小子敢骂他老怪物,还说这么刻薄的话,不由气的哇哇怪叫,大喝一声道:[小子找死,那还不容易吗!]双掌齐飞,一阵狂风骤雨似的向承焕卷到。 承焕待他掌风一到,轻轻一闪退出五六尺远,让过掌风,口中笑道:[老头,你怎么比我还急啊?难道是怕晚了阎王爷把鬼门关关上吗!] 赵开一击不中早已经气的七窍生烟,又听承焕损他,不由气炸肝肺,只听他道:[气死我也!]双掌又是齐挥疾攻承焕,掌风中透着腥臭之味。 承焕充其量才十九岁,童心未退,适才见赵开气的暴跳如雷,不由又把童心撩起,打算先把他气个够才伸手斗他!这也是涟漪不变的信条。哪知赵开怒气攻心,竟将三十年苦练的血雨腥风掌使出,来对付一个刚出道的孩子。 承焕见赵开用这毒掌,联想起那个松妖,不由心头火起,见掌风到了,不闪不躲,上身猛一用力,身形一腾,人如柳絮扬花,轻飘飘落在赵开的身后,口含冷笑,目露怒光。 赵开觉得眼前一花,承焕已经没有了踪影,不禁心头一震,心道:[这小子果真有点门道!]但他不愧老江湖,猛收发出的掌力,身形转过,右掌一吐,一股腥味劲风向承焕扫去,哪知眼前一花,又没有了承焕的身影,并且身后传来轻笑,这一下只把那日邪吓的心中直打鼓,暗道:[这是什么身法,这么快,难道是邪术不成!]心中虽想眼可不敢闲着,敢情已经知道承焕身怀绝技。日邪心中一动道:[小子没什么能耐,只不过仗着身法取巧罢了,不信接我一掌看看!]说完凝神盯着承焕,双掌微抬大喝一声,双掌猛推而出,一股腥风学血味劲力直劈向承焕。 众人都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承焕刚才确实运用已经熟悉的幻字诀戏弄了日邪一下。这会见他下死手,和豁出去了,喝道:[你找死!]接着一声巨响,一条人影飞出去两丈开外,倒地不起。肖剑飞等人不由欢呼。原来躺在地上的正是日邪赵开,双掌已经折了!挂着霜花。而承焕却站在原地不动,看似神色悠闲,实则气血翻腾,心怦怦直跳,有点发虚!与赵开数十年的功力相比他还有点嫩,胜了也是日邪大意所致。本来承焕见日邪攻来,他展开幻字诀两次闪到赵开身后,本想吓唬他一下。哪知日邪竟施展出惨毒绝伦的血雨腥风掌,不由得把承焕的底火也勾出来了,眉头一扬,十二成的恨地不平已经出手。赵开掌力到处似有无形的阻碍,而且已经渐生反震之力,心中大惊。要想借力遁开,却是已晚,对方功力大增,自己双掌喀地折断,他被震飞两丈远,痛的昏死过去。承焕也是心中一痛,险些没喷出鲜血来。 再说月邪赵合,见人家没怎么还手,大哥已经重伤,知道自己哥俩的武功跟人比差远了,大哥已经奄奄一息,无奈走过去抱起大哥,朝承焕道:[我兄弟受你今日之恩,没齿难忘,你也小心一点吧!]说完一挥手,身形一腾,一连几个起落,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日月双邪经不住随宝韵的诱惑,没想到一出山就让承焕打了一个闷棍,撂倒了,他们的几个徒弟也灰溜溜的追出去了!回去思量怎么报仇暂且不提。且说承焕露了这么一手可把双方的人全部震住了,不过双方的心情却是不同。肖剑飞这方面个个都很高兴,也很惭愧,心说人家是怎么练的,都是人,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随宝韵这面可就不同了,数十人面露怯色,先前的凶气也不知道泄到哪去了。尤其随宝韵,神色更是难看,她以为凭日月双邪的身份和身手加上自己的这帮人,入主王家那还不简简单单的啊!但比了几场,自己这方不是死的就是伤的,后来见日邪出手,着呢感暗自高兴,哪知人家还没怎么动手,日邪双掌已经报销了,月邪又怯敌而去,这会心中当时就凉快了一半,再看看自己的人,都神色害怕,对方个个精神焕发,根本就无法和对方对抗嘛。何况还有一个高深莫测的承焕,可不战吧,有咽不下这口气!心里就像飞轮似的打了几百个转,银牙一咬,觉得还是拼一拼。心念一定,娇喝道:[大家一块上!]人也朝肖剑飞扑去。众手下虽然胆怯,但顶着随宝韵的话,他们可不敢不听,只好硬着头皮找上对手。 肖剑飞本就全神戒备的注视着承焕,后见承焕一下把日邪赵开震晕过去,不由愣在那里。此时见随宝韵扑了过来,才惊觉过来,心上说话,总算抡到我了!当下铁拳一挥,与随宝韵战在一处。 再说承焕等人见随宝韵和肖剑飞动上手了,那边的人又动杀了过来,也不客气,各抽出兵刃和他们交战起来。但也没忘把受伤的人抬到里面去。 随宝韵带来的人很多,有的四五个打一个,刹那间,刀剑番飞,喝声呼叫不绝于耳!王家大院也成了血腥之地! 承焕刚才露的一手太过厉害,众贼那敢找他,便把他一个人闲在那了。承焕见他们群殴群打。一声长喝,身形一晃,使出幻字诀,投入到刀光剑影之中,人影到处,有人不是兵器没了,就是被撂倒在地,一会功夫,放趴下二十多人,这样一来,人数对比上就趋于平衡了,差不多一对一。承焕也到一旁去歇气。他确实是累坏了! 随宝韵的人大起恐慌,让人乘机追杀,不多时间,众贼逃的逃,跑的跑,就剩下随宝韵和吴池在那支着,连狗皮真人也见势不妙,溜了! 随宝韵和肖剑飞两人正以内力做生死搏斗。原来肖剑飞和随宝韵一交手,发现吴池等人仗着人多,不顾江湖规矩,群殴群斗,不由大怒,两只铁拳展开少林绝学,招招对随宝韵下杀手,这会也顾不上她是个女人了。 随宝韵本来就一肚子气。此时打算发泄在肖剑飞身上。当下绝学连演,出招狠毒,全往肖剑飞的要害招呼。一时间打的沙土飞扬,掌风如滔天巨浪,威势惊人。 要讲真功夫,肖剑飞与随宝韵相比还差了那么一点。可这时肖剑飞含怒出手,也就拉平了!久战不下,随宝韵有点着急了,偷眼一溜四边,不由得又是一惊,只见这会就剩自己和吴池在苦斗,其他人不是让人放倒就是没了踪影,心中不由气苦,她也无心再战,与吴池互相点一点头,双双跃逃! 战天伯出来见他们都跑了,哈哈大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任谁说我也不信会是一个青年公子打败了日邪啊!] 邱生没想到事情峰回路转,竟然没事了!过来拉着承焕的手道:[司徒公子,这次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这里可就要换主人了!] 众人又想起承焕先前说的那事,心中暗愧,纷纷上前道谢。 承焕脸皮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道:[大家千万别这么说,如果没有诸位前辈的帮忙在下一个人怎么也无法办到啊!] 邱生见这会已经彻底完事了,叫人善后,又命家丁扔出不少火yao、毒弩、灰包等零碎,一齐销毁。让众人又是一阵后怕! 这会已经到了中午,邱生忙叫人去开饭,吃过午饭后,众人就要离去,承焕一想自己还有事,也要告辞。邱生哪里能答应,苦苦挽留。 众人无法,只得答应再住一天。邱生每人送了一万两银子,死的给了两万两,让众人无不高兴,既张显了侠义之名,又有金钱入帐,乐的嘴都合不拢。 承焕没走了,只得住下。众人和他无所不谈,也有人问他是不是司徒世家的公子,自然让承焕否认了。 战天伯对承焕越看越喜欢。心说自己的孙女就是定亲了,不然一定招他为婿,拍手道:[小友以后不论有什么事情,一纸相招,战某万死不辞!]诸人也纷纷相和。 战天伯忽然想起一事,告了声罪。不一会儿又进来,手中捧着一个剑匣。战天伯道:[小友,老夫也不知道你善使什么兵器,这有一把剑,老哥送你,算是我的一点见面礼,一定要收下啊!] 承焕接过宝剑,轻按绷簧,咔地一声龙吟,宝剑出鞘。细看之下,剑身长三尺三寸,剑身被一层如云似雾的银色剑虹罩着,微微一颤动,便见剑尖冲出一朵朵梅花丈的花瓣。剑柄上镶着一块古玉。上面有两个篆字,怜花。只觉得银光耀眼,冷气森森,承焕微一挥动,只见宝剑幻起万条银光,犹如万朵梅花开。承焕不由叫道:[好剑!] 众人也看的痴了,都道宝剑不已!承焕宝剑还鞘道:[老伯,这宝剑有多少银子也买不来啊,恕小子不能收啊!] 战天伯正色道:[神兵利器,不世奇珍,有德者居之,小友得此宝剑,当可更增本领,比烂到我手里好上千万倍!] 旁边的肖剑飞笑道:[战大哥,你不是要给你家孙女招婿吧!我看怎么都像!]此言一出,众人皆笑! 承焕一听,吓的脚底下冒汗,心里说话,我地天那,这宝剑虽好,可烫手的紧啊!更是不敢要,推辞不已! 战天伯笑道:[小友休听他们胡说,这把宝剑你是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承焕还要推辞,看见战天伯要翻脸的样子,笑道:[那我就谢谢老伯了!] 战天伯道:[哎,这才对嘛!] 邱生这会正陪着众人说笑呢!汤圆儿一脸惊慌地跑进来对邱生道:[总管,您快去请个大夫吧!小姐,小姐她吐血了!] 邱生众人听了,都很关切,没想到王家小姐还有这个毛病。 这时一个女侠客从里面出来道:[王小姐是气火攻心,找个大夫抓几副药看看吧!刚才吐了十多口血,很是吓人呢!] 邱生一听哪里还坐得住,告了声罪,出去找大夫去了。承焕知道定是慕容碧那封费绝情书惹的祸。不禁心下微叹,想起自己刚刚知道姐姐即将出嫁的消息时,与这也差不许多吧! 转眼入夜,承焕也睡不着,独自一人坐在院中,手拿着帛布擦拭着战天伯送的宝剑,全神贯注,心中却想如果把宝剑送给姐姐,她一定会很开心吧!这把剑与他很配呢! 承焕正擦着呢,就觉得风声有异,抬头一看,一点黑影向南飞去。承焕心中一禀,也就提着宝剑追了出去。几个起落,发现竟然是一个破烂的风筝,不由好笑,自己好象成了惊弓之鸟了! 承焕正想着呢!就听有人道:[小姐,你见不得风,还是不要出去了!]承焕这才知道自己来到了内宅,而且正是自己从前住的那个院子。 汤圆儿正把诗柔扶出房间。诗柔的脸色苍白的可怕,道:[我就想看看星星!] 汤圆儿哪里拗得过她啊,只得扶她出来。承焕忙闪身到阴暗的角落。汤圆儿很是乖巧,搬了把小小的椅子出来让诗柔坐着。 夜色原本是很晴朗的,可诗柔一出来,却是风云突变! ; 第九章 采花 诗柔也算是倒霉到了极点,不知在哪刮来了一片不大的乌云,可这块乌云就下雨了,而且只在她的头上。豆大的雨点敲打下来,瞬间将她打了个透湿,再经风一吹,更是难受之极,在那里瑟瑟发抖。 汤圆儿赶忙过来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为了一个负心人值得这么糟蹋自己吗?小姐!] 诗柔的嘴唇青紫,双目无神。任汤圆儿怎么摇晃都不言语,这可把汤圆儿吓坏了,眼泪也是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承焕在一旁看着,心里也挺替她难过。 雨终于停了,诗柔主仆二人全身湿透。诗柔也终于有了动静,但却是痛哭失声,搂着汤圆儿这个那,那个这,说了一大堆,别说承焕,就是在她耳边的汤圆儿都没听懂!汤圆儿干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心里想:[难道小姐疯了不成?] 诗柔是太过激动而已,这会心情平复了一些道:[汤圆儿,你去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去洛阳!] 汤圆儿啊了一声道:[小姐,去洛阳?这怎么行呢!你这身子骨可受不了啊!] 诗柔用无比坚定的语气一字一顿道:[我要去问问她,这究竟是为什么?她说的那些话难道她都忘了吗?] 汤圆儿带着哭腔道:[小姐,他不值得你喜欢的。他连那么绝情的话都说的出来,你去了又能怎么样!我真怕你没到地方人就不行了!] 诗柔惨笑道:[没见到她之前,我是不会死的,我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怎么对我!] 汤圆儿好歹算是把诗柔劝回房去了! 承焕咬了自己的舌头一下,是啊!要是姐姐,会对自己说什么呢?也许什么都不会说吧!诗柔姐姐也要去洛阳,自己跟她一道走吗? 一早,邱生听说诗柔要去洛阳,脑袋晃的跟拨浪鼓似的,急道:[小姐,不是我拦你!你说你这样子,能经得起舟车劳顿吗?几天就得闪架子啊!] 诗柔已经是铁了心了,心里也早打好了主意,就是死,也要死在慕容碧面前,看看她是否真的无动于衷。 邱生一看她这样子,愁的真是无可无不可,马上就苍老了一分,这段时间以来,真是让他操碎了心啊!邱生一见劝不住了,当下去请了那几个女侠客来,其中有一个叫柳金凤的愿意陪着诗柔主仆去洛阳。这个柳金凤绰号灵凤,武功也还过得去。让邱生放心不少。 早份吃的宾主尽欢,承焕见有人陪着诗柔也就不打算和她们一道走了。 出了城,一路向东。承焕原想做船的,可邱生为了表示谢意,又送了每人一匹良驹。这匹红毛马承焕还真喜欢,所以就舍水路走旱路了。对于这次无意中帮了诗柔,承焕很是欣慰,虽然没把钱财推掉,但也不好说什么,这也算是圆满中的缺憾吧。 承焕也没个准时间,只知道赶路,结果错过了宿头,只好在树林里安歇一晚。让马尽情的吃了个饱。承焕也摘了些野果打打牙祭。 睡到后半夜,就听见一阵阵破空之声,叮叮当当的兵刃交击声,越来越响。承焕睁眼一看,夜星闪闪,很是晴朗。从树上跳下来,听见打斗声就在不远处,好奇心起,悄悄溜了过去。离的近了,看见有两个人打的正欢呢!边上一个少女被剥的一丝不挂,身上流满了鲜血,看样子是活不成了。等承焕再定睛一看,好吗!打架的两个人中还有一个熟面孔,淫尊龙源。再一看死去的少女,承焕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打斗中的另一个是个俊美青年。承焕见他武功不弱,也就在一边看着。 龙源今个白天经过一个村庄,无意中发现土财主家的女儿十分年轻貌美,也就勾起了他的花话心眼。白天还不敢明目张胆的抢人,挨到晚上,把人家姑娘弄了出来。正准备乐和乐和的时候,冷不丁一记袖箭射来,差点把他报销了!心中暗恨!手起掌落将少女击毙。回头喝道:[哪个坏了我的好事!]话音没落,又一记袖箭打来。龙源赶忙一个跟头闪过。等他在站起来,面前已经多了一个一身白衣,清新脱俗的青年公子。 青年见龙源紧盯着自己,怒喝道:[淫贼,还不快来受死!]手一扬,两道银光直取龙源双目而去。龙源见状不慌不忙地闪避,道:[看你细皮嫩肉的,走走旱道也好,等一会定让你后悔做男人!] 青年已经气到极点,又是两枚袖箭,人随箭走,直取龙源双肩。 龙源见他来的甚快,也不敢怠慢,急速地闪避,口中道:[竟然敢坏本淫尊的好事,你就等着乐吧!] 青年一听龙源报号,暗暗吃了一惊,嘴上道:[龙源吗?那我就领教领教你的厉害。]说着抽出背上的长剑,带起一缕银光电闪向龙源罩下。 龙源只是嘿嘿地淫笑,仗着轻功与他缠斗。两个人就像蝴蝶穿梭在花丛中似的战在一处。 十几招一过,龙源心生杀机,双拳一变,霍霍生风,刹那间,只见一道灰影,卷住了青虹,上下飞舞。 青年见这龙源果然厉害,自己怕走不过二十招。心中有了主意。只听一阵刺耳的交击声,接着人影一分。青年面色红肿,两眼怒火如炬。 龙源也好不了多少,左肩被挑了个小口,血流的不多,但沾的衣服上一点点的殷红。龙源气的发抖,心中也吃惊的紧,没想到对方的剑法比自己预想的要高出不少来。真是失误,不然那一掌一定能把他打的骨断筋折!龙源功力深厚,耳听八方,他原想要了青年的命,可听出旁边还有人看热闹,也不敢过分耗损自己的真力,毕竟自己的名声不怎么样。只见他左手一扬,数十道的蓝光破风而出,道:[你也尝尝我的暗器!] 青年宝剑舞动,把暗器挑飞,但左肩和大腿一麻,情知中了毒针,不由大怒。牙一咬,人剑合一,向龙源刺去。 龙源见他中了毒针,知道他不死也得留下半条命,哈哈笑道:[爷爷我失陪了!]跃入树林中,不见踪影! 青年本待要追出去,无奈伤处的酥麻渐渐扩散到全身,刚想有所动作,就感觉头晕目眩,人事不醒。 这一过程发生的太快了,承焕刚想蹿出来,一个跑了,一个倒了!承焕见那赤裸的少女是死透了,过来一探青年的鼻息,还好,有着微弱的呼吸。由于青年是吻着大地倒下的,山里露水重,地上泥湿,已经把他的脸,衣服弄的脏兮兮的,这会也不能管了,单掌贴上青年的后心,一阵清凉的内力缓缓输入,算是承焕功力到位,青年终于有了知觉,知道有人搭救,不过还是迷糊的道:[有毒针,肩上、腿上,有毒的!] 承焕听了忙动手取针,细看之下,真的在肩上看见一个指甲大的黑点,轻轻地解开他的上衫,然后承焕就不敢动了,为嘛!他身上竟然穿着水色的肚兜,那可是女孩子的专利啊!再看那露出一半的如凝脂白雪的肩头,只觉心头一荡,知道遇到慕容碧第二了。转念一想,救人要紧,管这么多干什么!也不能眼看她性命不保啊! 承焕定了定心神,把她的身躯扶在自己肩上,只见那晶白润滑的左肩上,正钉着一根小针,外面所露与肉齐平,忙以两指微一按,再夹住针尾,微微用力一拔,小针脱肉而出,随后,一股紫黑色的血液顺着伤口缓缓流下。承焕见还肿的老高,忙用嘴把在肉里的毒血尽数吸出。只听她疼的轻哼,这也就是她处于昏迷中,不然非得痛死她不可。 承焕拿过一块布把伤口包扎好,又把她平放在地上,伸手撩起她的白色长衫下摆,一褪裤子,登时,一双凝脂白玉似的修长玉腿裸露在眼前。承焕此时哪敢欣赏这个消魂的东西。忙从胯上伤处取下毒针,依法而为,包扎好后才把长衫放下。总算松了口气,身上的汗水把他衣服的里子都弄湿了。见她昏睡过去,承焕又把那个死尸挖了个坑埋了,入土为安嘛! 天亮时,那女人发出一声叹息,微微睁开双眼,看见身边的承焕时,不由一惊。就要起来,可挣扎了半天也没能起来。 承焕知道她的心情,道:[姑娘,不要误会,我是路过的,见你受了伤就……。] 那女人也想起是怎么回事了,脸色一红,不过承焕可看不出来。 承焕见她的嘴唇干裂,道:[我去找些野果来,你先休息!]说着离开了,以避免这不必要的尴尬, 太阳初升,一阵阵的金红光芒,照的满山的生物生气洋洋,等承焕用衣服捧了不少野果回来的时候,不由目瞪口呆,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手一抖,野果滚了一地。 承焕就觉得嗓子眼仿佛有虫子在爬,不为别的,这人他太熟悉了。 这个世界好小! ; 第十章 深心 原来,女人已经将她的一身脏物尽去,只见她一张俊脸,宛如含春的芙蓉,两道弯月似的秀眉,配着一双秋水般清澈的大眼睛,唇如菱角,瑶鼻通梁。 承焕之所以这么吃惊是因为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玉天香是也。 玉天香这几天足足瘦了二十斤的份量,连脸都清减了一圈。看来能减肥的方法还真的很多啊。以前的体态丰腴到现在的衣带渐宽,相比之下倒多了几分韵味。 这些承焕可没细想,真是的,想躲还来不及呢,反倒让自己拣起来了直愣愣地看着玉天香,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玉天香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绝世风标的美男子,不过见他这么看自己,脸色一沉道:[多谢公子搭救,感激不尽……!] 承焕这才记起她并不能认出自己来,长出了一口气,把果子拣起来道:[没什么,那个龙源我也跟他有过节,让他跑了真是可惜了!] 玉天香听了不以为然,心想你有多大能耐,连我都打不过他,你一个黄口小儿倒是会说大话。 承焕把果子递给她道:[你的伤不要紧吧?] 玉天香的脸刷地一下红到耳根,伤在什么地方她自然知道,怎么治的也能猜到一二,小声道:[刚才吃过去毒丹了,已经好很多了!] 承焕现在矛盾极了,走吧,害怕玉天香这个情况出意外;不走吧,对着她可真像受刑一样啊! 玉天香吃了几个野果,感觉火辣辣的心口舒服不少,偷眼看一旁的承焕,脸色变幻不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兀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她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连饭都吃不下,有时候一整天就那么饿着。也难怪她瘦的这么厉害了!每次一闭上眼睛,想到的就是承焕、南琳、南隽他们,觉得自己是个很多余的人,掺和进去只会使事情更糟,她有说也能体会到承焕没什么落跑,因为面对这些确实很困难。 承焕并不知道她是一个人离开的,还以为是和温戬儿他们一块呢!道:[姑……姑娘,你还有同伴吗?我送你回去!] 玉天香摇摇头,心说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年轻了,连称呼都变了,已过四十的女人被人叫做姑娘,感觉怪怪的。 承焕见她那柔弱无依的样子,过来扶住她道:[那我送你去前面的村镇吧!] 出乎意料的是,玉天香的反应很奇怪,她的脸色慌乱,大叫道:[别碰我,你走开!]自己的身体怎么可以随便让人抱呢。 承焕吓了一跳,旋即释然,现在对玉天香来讲自己是陌生的人。其实就是自己没长高也谈不上熟悉吧! 玉天香也觉得这么做有些不太好,道:[我可以自己走!]结果这句话没有任何说服力。刚站起来没走上三步,人就扑通一声仰面摔倒,因为她的腿根本就用不上力,走起路来软飘飘的,不摔倒才怪。 承焕把摔的头昏眼花的玉天香抱起来放到马上道:[你很虚弱的,坐在马上可以吧?] 玉天香咬了咬嘴唇,不置可否。其实她的心也没在这个地方,早不知飞哪去了。 承焕牵着马走出小树林,沿着一条不算太宽的路,继续前进。走了近一个时辰,两人来到一个小村,全村上下不过几户人家,吃的只有在路旁用几根毛竹搭着遮阳的野店,住的根本没有。承焕没办法,只好要了些水又向前赶去。 这一天,两人谁也没说话,承焕也不知道她要到哪去,而且也怕玉天香说什么!而玉天香根本就像个没魂的人一样,任承焕拉着,心里想着心事。 将近黄昏,承焕见前面有十几点灯火,转过头对玉天香道:[我们就在前面住一晚,明天早晨再走吧!] 玉天香点点头,没做声。走到灯光处,眼前是一排颇为讲究的宅院,门口坐着一个老人,正在那里吞云吐雾呢。 承焕忙上前一施礼道:[老伯,我们二人赶路,又不见店房投宿,今晚想打扰一夜,不知道老伯可否应允?] 老头闻言笑道:[原来是过路的,老朽这里倒有几间陋室,如果不嫌弃简陋,倒是欢迎的紧那!] 承焕见老者如此客气,甚为感激,喜道:[老伯古道热肠,打扰之处望老伯海涵。] 老头道:[出门在外不要客气!]遂举手让路。并对内里喊道:[儿媳啊,来客人了!]一面引二人到屋里。 二人见屋内打扫的很干净,布置也十分幽雅,可想主人不俗。此时从里面走出一个少妇,一身青衣。见承焕二人背紧长剑,不由吃了一惊。老头笑道:[这两位客人是路过此处,想借宿一晚,你去腾一间房出来,让他们休息!] 少妇闻言道:[正有一间空房,不过……?] 老头眼神可能不太好,笑道:[他们是夫妻,没关系的!] 承焕闻听心头一跳,暗忖:[本来就不清不楚的,这下可好,两人又睡一间,怎么得了!]不由脸上发热。侧目往玉天香看去。却发现玉天香根本无动于衷,眼神呆滞,好象没在听他们讲话。 少妇道:[原来是夫妻,那就不成问题了!只是房间不大,倒叫二位委屈了!] 承焕忙定神道:[哪里,哪里。打扰了!]他嘴上说的挺好,心里可一直在跳。 承焕见室内布置还清净,但内里只有一张刚及两人睡的木床,其余就没什么了。承焕看后不由心中叫苦。但有无法对旁人说明。主客又是一番客气,才退出去。 要说缘分也罢,要说别的也好。总之玉天香遇到承焕那是她的运气。不然以她现在仿佛如幽魂的状态,指不定出什么事呢。虽然玉天香与龙源对了一仗,不过那是她赶巧遇到罢了,也才算清醒了一会儿。平时却都是像承焕遇到的这个样子,像三魂丢了两魄,东游西荡的。 这会,玉天香往床上一躺,看着顶棚,一言不发。 承焕心里是很愧疚的,知道玉天香变这样子与自己有一定的关系,他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醒来,怀里抱着的就是她。既然床已经让她占了看来自己只能打坐一夜了! 还没到二更呢!承焕就听见哭泣声,惊醒过来。只见床上的玉天香泪流满面,双眼却是紧闭的。知道她在做梦,刚走到床边,就听见玉天香泣道:[琳琳,姑姑不是有意的,这是意外啊!不信你问隽儿。兰兰,你不要离开我,都是娘不好,娘该死。琳琳,姑姑一定离的远远的,不别怪姑姑啊!别怪我。我不能,别,你别过来。] 伴随着哭泣声,这些话犹如一把把利剑扎在承焕的身上,承焕没想到她的内心是如此的苦,受着这么大的压力,更没想到她是一个人离开的。是了,她是南琳和南隽的姑姑,不离开又能怎么样呢!再说了,她也不像南琳那样对自己有情,对于一个算是陌生的人,谈什么呢? 又听玉天香微微抽泣道:[你为什么要走啊?我好想告诉你,你真的好温柔的,那时不知道为什么,我是清醒的,虽然不能抗拒,可我真的……!我不要你的温柔,你那样对我,我怎么恨你呢!我恨你吗?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要是没了琳琳,没了隽儿,没了兰兰,没有其他人,那该多好啊!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听了这话,差点没让承焕背过气去。这,这是玉天香内心最深处的声音吗?这怎么可能,她,她想和我在一起。承焕觉得脑袋有点发麻,又听玉天香梦呓道:[你好不要脸,你是个荡妇,你跟自己的女儿侄女抢男人,你是天下最最龌龊的女人……!我不是,不是……!] 承焕有点听不下去了,这分明就是拿刀在捅自己的心嘛。伸手点了玉天香的睡穴,让她昏睡过去。自己反而怎么都睡不着了!为玉天香抹去脸上的泪水道:[可怜的女人。你让我好为难啊!]承焕说的也是实话,这段时间他那一切都转移到对涟漪的事情上,刻意地忽略身边的人和事,让玉天香这么一闹,承焕登时出了一身冷汗。暗责自己实在太不应该了,对姐姐自然是一点都不能忘怀,但别人也是人啊!也户有想法的。自己这段时间这么做太伤人的心了!虽然没人说过他。从狗蛋家出来自己就没认真地想一下该怎么办。自己想的太天真了,难道自己换了个身体,变了相貌,别人认不出来就当没这巴掌事了吗?事实胜于雄辩,发生了就没挽回的可能了,积极补救才是正理,可是,姐姐,你会原谅我吗?我该怎么办才好呢?你会因为这而离开我吗?姐姐,我真的好累啊! 玉天香早上睁眼醒来的时候,就看见承焕正看着她呢,没等她反应过来,承焕就把温热的毛巾敷在了她的脸上,道:[看你,脸上都花了!] 玉天香一抬手,把承焕的手格开道:[你别碰我。] 承焕把毛巾拣起来又重新洗好,坐到床边道:[你瘦的这么厉害,玉兰他们看见会心疼的!] 玉天香就像让人打了一巴掌,眼睛一紧一松,道:[你是谁?你怎么会认识玉兰的?] ; 第十一章 邪迷 承焕刚想说什么,玉天香无力道:[算了,就当我没问,谢谢你照顾我,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承焕见她要走的样子,道:[你,你去哪?] 玉天香愣了一下,是啊!她去哪呢?天下这么大,她却没有去处! 承焕见她落寞的样子,心下实在不忍道:[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就是戬儿的……!] 玉天香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承焕,脸上的表情化做两个字,那就是怀疑!但承焕说的事很准,又不象在说谎,一时令她接受不了! 承焕绞尽脑汁,怎么才能让她相信自己呢,对了,记得她的右乳下方有个红痣,道:[你的那里有个红痣不是吗?] 玉天香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怒道:[你,你竟然乘人之危,你……!]说着就要伸手。 承焕苦道;[真是越解释越糟啊!]见玉天香一掌攻来,承焕毫不费力地抓住了她的手,道:[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我是呢!] 玉天香虽然好了很多,但也仍然虚弱,被承焕一扯摔倒在床上! 承焕没想到她这么不济,吓的他赶忙看看有没有伤到她,等到了床边才看见玉天香正看着上方,无声地流泪呢! 承焕更是害怕了道:[我没伤着你吧?] 玉天香道:[我相信你是了,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人的眼睛是不会变的,我认得出来!] 承焕没想到她会是这么认出自己的道:[你不会怪我吧!我……!] 玉天香道:[趁我没有动手能力之前,你马上滚!] 承焕心说,杀我,现在一只耗子就能把你弄晕过去,自己既然决定去面对问题,就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而且看她这个样子也不能撂挑子啊!承焕道:[你认得我最好,不然我以后怎么解释可就没人相信了!] 玉天香道:[你的手腕上有个黑子,左右是对称的,这个也不会变吧!] 承焕听了她昨晚的梦呓,知道她的内心是存有情意的,只不过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罢了!看来这层纸得让自己捅破才行!不顾玉天香杀人的眼光,承焕为她擦了擦泪痕,道:[有一句诗你听过吗?还君明珠泪双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玉天香的身体变的僵直,一脸吃惊地看着承焕,这是什么意思她清楚的很,颤声道:[你,你这是在挖苦我吗?还是在嘲笑我?别忘了我是玉兰的娘,琳琳他们的姑姑,你再这么满嘴胡说,我真的会下手杀你的!你害的我还不够苦吗?] 承焕道:[和我一起去洛阳吧?] 玉天香道:[洛阳?你带我这么个老女人去干什么,让她们拿我出气吗?] 承焕知道不下猛药是不行了,她还真死鸭子嘴硬!大声道:[够了!你知道你昨晚是怎么样的吗?你……!] 把玉天香的伪装一层层撕破,让她暴露在承焕面前,玉天香就像只受伤了的小兔子,瑟瑟发抖,蜷缩成一团,这个模样任何人看了多会受不了,承焕也不例外,抓着她的手道:[你别这样啊!] 玉天香道:[不,我是坏女人,我一天到晚都想着你,我不是人,不要脸!] 闹阳花气!承焕看着她,心里想到了症结的所在,心中虽恨,但也知道没有下回了,因为他已经感应不到它的存在了!承焕轻握着她的手道:[你不是坏女人,你听我给你解释,承焕就把闹阳花的事仔细地告诉了玉天香,还讲了另外的受害者,静思就是其中之一。 听了这么离奇怪诞的事情,玉天香也忘了哭了,心中虽然不在偏执,但也一样没了精神。 早饭,老头给准备的还算好,玉天香也吃了一小碗,让承焕十分高兴,她虽然还是那样,但有转变总是好的,慢慢来嘛! 告别了这一家人,承焕把玉天香扶上马道:[和我去洛阳吧!]玉天香还是少言寡语的。不做声。 顶着大日头赶路还真不好受,汗水把他的背衫都湿透了!一个骑马的,一个走道的,那差别可就远了去了! 玉天香也不是没看见,她是挺矛盾的,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难道真像他说的是闹阳花闹的?可自己真的是不由自主地想着他啊!看见承焕在地上走着,很累的模样,终于不忍道:[你上来坐吧!] 承焕以为自己听错了,停住了脚步看着玉天香。玉天香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但还是道:[上来吧!] 承焕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可是乐开花了,也就不客气,翻身上马,坐到了玉天香的身后。玉天香的身子有些抖,后脊梁绷的老直。承焕也不敢太过分,知道这是她的极限了。双脚一夹马腹,马儿一阵长鸣,一骑绝尘,似乎在说总算让我撒欢了! 这一天傍晚。黄河在望。这几天承焕和玉天香相处的还算很融洽、平静!两人虽然没有深谈过,但也不再像从前那么陌生了!玉天香的话也逐渐多了起来! 玉天香道:[其实,你要去洛阳,当初奔洛水走的话,会近很多的!] 承焕笑道:[那我岂不是遇不到你了吗!]一路上,承焕就经常的用些暧mei的话敲打玉天香,与她说笑。 玉天香道:[你就是会说话,是不是经常骗人啊?] 承焕道:[怎么会呢!要骗我也只骗你一个人好了!] 玉天香的眼神迷离地看着承焕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但这会很难的,也不值得,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陪你去洛阳吗?] 承焕问道:[为什么?] 玉天香道:[就像你所说的,我中毒很深,可能一辈子也不愿意离开你,可我不是静思,她还小,一还俗就没事了,可我呢,中间还有兰兰,琳琳她们呢!我只能走开的,可我又想给自己一个还的回忆,这一路就让我在梦中一直走下去吧!] 承焕道:[你不是说我没有碰过玉兰吗?我拒绝她就是了,南琳我也没碰过的,南隽吗?我会亲自对她说的!] 承焕的话还没说完,二人已经来到一个小店,这时见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手拿一根竹条,狠很地抽在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身上,打的孩子哭爹叫娘。那汉子口中念念有词道:[你这个小败家子,毛还没长齐呢就学会逛妓院了,那里是你去的地方吗?这点家业早晚会被你败光的!看不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这个场景勾起了承焕内心深处的记忆,是那么的清晰,他忽然笑了,原来自己从小就不是好人啊!看来三岁看到老是有理的,自己变来变去,反而回到本性了!对玉天香道:[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玉天香刚要说什么就被承焕扶下马,这可是一路来不曾有过的,吓了玉天香一跳。来到店房,承焕道:[伙计,一间上房,饭菜开在房里!] 玉天香的心更是慌乱,因为前几天二人都是各睡各的,今晚他只要了一间房,那岂不是……!不行,一定的……,可自己拒绝的了吗?她不由怀疑! 饭菜弄的倒是很快,承焕为玉天香调了一杯冰酒道:[你说我是叫你姑姑、香姨、还是香姐好呢?] 玉天香的嘴张的老大,他不会是发烧了吧?前几天还中规中矩的呢!今个是怎么了,说话也没个遮拦。 承焕是因为刚才那父亲打儿子的事想到的自己的父亲,和自己以前的行径,勾起了他内心那原味的个性,自己以前可经常那种地方呢! 玉天香见承焕把酒杯端在了自己面前,一个劲地看着自己,道:[你,你没事吧?] 承焕把酒杯碰在了她的唇上道:[你喝了它好吗?] 玉天香不好拒绝,只好喝了一小口。脸色也红润起来。可承焕的下句话差点让她把酒全吐出来。只听承焕道:[你今晚陪我好不好?] 玉天香使劲地摇头道:[你,你一定不正常了,我,我怎么能陪你呢!我……!] 承焕笑了道:[我还没说完呢,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陪我夜渡黄河还不行吗?] 玉天香的脸更红了,他,他竟然这么用话套自己,真是太可恨了!抬手就要……。 承焕却又一本正经的道:[那你真的陪我行吗?] 玉天香不假思索道:[不行,我,我只能陪你这一会!哎呀,我这是怎么了!] 承焕道:[因为你从心底里不想离开我啊!天香!我都想过了,等见了姐姐,解决了她的事情,为大哥他们报了仇以后,我们就去找我的父母,好吗?不过姐姐是关键,她要是执意阻拦我也会很头痛的!] 玉天香没想到这一帮女人的爱都由着司徒涟漪在主宰,要真像人们说的她是个古怪刁钻的丫头,那不是很难办吗?唉!自己想这些干什么! 承焕喝了口酒道:[从遇到姐姐到现在,我变了很多,也经历了很多事,但对姐姐却丝毫没有变,她在我心里是不同的,没有人能比!] 玉天香听了这话挺有气,道:[那别人呢?都是你情感寄居的对象吗?都是你泄欲的工具吗?还是你玩弄的对象?] 这顶大帽子扣的承焕可不轻,真要做实了还不得把他压死啊!手直摇晃,嘴也打结道;[不是的,我从来没这样想过!] 玉天香道:[可你说那话的意思就是这样的,这话让人听了有多伤人你知道吗,同样是付出得到的回报却各不相同!] 承焕看着杯中的酒道:[你说的没错,感情有厚薄,他们在我的心里的分量确实不一样,我也想过去改变,可收效甚微,如果当初遇到的是你,而你也对我那样好的话,也会是一样的,先入为主,这没法改变,可我一样很疼静思她们,虽然大家是不同的时间,不同的事情聚到一块的,可除了姐姐,我从未厚此薄彼过!] 玉天香一皱眉道:[我就知道,男人都是这德行,没有好东西!都以三妻四妾为乐,为荣!] 承焕道:[你说的也许是对的,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老百姓讲话,脚上的炮自己走的,怨不得谁!真的是很累啊!就拿你来说吧!我能把你怎么样呢?让你一个人在外面飘荡吗?那人们会说我始乱终弃;把你留在身边呢?又有人会说我破坏礼教,有背人伦!你倒是说的好听,一个人无声无息地走了,美其名曰为了别人,可你想过自己的感受吗?自己内心真的感情!你也有四十岁了吧,看起来虽然年轻,可你的心已经不再年轻了,你经不起折腾了!看看吧,这十几天就瘦成这样!我有说错吗?你我从前说不上有什么感情,更别提爱了!可命运就捉弄似的把我们弄一块去了!你光是逃避就能解决问题吗?] 被人说中心事,玉天香只好以喝酒来掩饰自己的心态。 承焕道:[如果我真心地让你留在我身边,你可以答应吗?] 玉天香的这口酒终未能喝到肚里,全都咳了出来,呛的脸通红。承焕忙起身为她敲打后背! 玉天香毕竟成熟的不能再熟了,道:[你这算是向我示爱吗?你不嫌我老吗?] 承焕边为她捶背边道:[我喜欢年纪大的女人不行吗!好象是真的耶,只有静思算来比我小啊!] 玉天香笑道:[你这算什么歪理!] 承焕的手揉着玉天香的耳垂道:[你答应我了吗?] 玉天香幽怨地叹了口气道:[容我想想吧!你能体会我的苦衷吗?咱们说是朋友又有过亲密的关系,说夫妻有没有丝毫真感情!我不想把这分情谊变成yu望!行吗?] 承焕知道成功了一半,道:[今晚我们睡一块吧,我一定不轻薄你!] 玉天香微笑点头道:[我也要给你讲个故事!很难听的故事!] 故事讲完了!二人也相拥而泣!承焕是因为这个故事太伤感,玉天香是因为又一次勾起来了伤心的往事! 玉天香曾经有个完整的家庭,可她那个丈夫实在不堪造就!作为男人,他优点不多!缺点却逐渐学全了!尤其色字当头!在外面胡天胡地也就算了,可他居然把魔抓伸到了家里!专吃窝边草!玉天香原本有师姐妹三人,玉天香最大,那时的玉女门还没有个雏形! 有一天他的丈夫居然迷奸了玉天香的师妹,事情的演变越来越厉害,他的丈夫也不知道都交了什么狐朋狗友,她的另一个师妹也没能跑了!而这些她当时并不知道!直到有一天,那个畜生竟然不顾她怀有身孕,将她迷晕了送给别人享用!等她明白过来,当时就把那个男人剐了!她原本想一死了之!可又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又放弃了!可她的两个师妹告诉了她实情后,她犹如五雷轰顶!等想要找那个畜生算帐的时候,他竟然跑没影了!直到今年才算解了恨! 都说一个心灵脆弱的女人是需要坚强的臂膀的!这话说的一点不假,玉天香埋头在承焕的胸前,低泣不已,承焕离的如此的近的观看她,发现她的眼角有着淡淡的鱼尾纹,昭示着她的真实年龄,鬓角上有两三根白发,配上泪痕,当真是我见犹怜!承焕用嘴把她的泪痕吻去!最后吻住了她丰满的嘴唇。 玉天香轻摆了几下头就不动了!嘴里就像抹了蜜一样,那么甜那么腻!承焕的舌尖轻触她的上颚,让玉天香产生一阵眩晕的感觉!接着她的舌尖就被承焕缠住,缠mian着!承焕舍弃了他的嘴唇,吻上了她的玉颈,让玉天香长出了口气!承焕吻的很用力,让玉天香的颈上留下了青紫色的吻痕,而玉天香不觉得疼,只知道轻声的呻吟着!承焕顺着她的脖子,手伸进她的衣领。 玉天香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把按住承焕的手道:[求你,别,别动了,好不好?] 承焕知道这是她对男人整体的排斥,并不是针对自己。点头道:[姑姑!那你要答应我从明天起,多多吃饭啊!白白胖胖的才像你嘛!]承焕叫出姑姑二字,心里没来由地有着兴奋!要不是怕吓着玉天香而前功尽弃,他真想……! 饶是如此,玉天香听了,身体也是一阵颤动,低着头不敢看承焕!承焕为她除去了外衣!吓的玉天香脸色灰白道:[你不是……!] 承焕道:[把衣服脱了才会睡的舒服嘛!]玉天香就像木头一样,由承焕脱去他的外衣,承焕没想到她内里穿的竟是紧身的衣裤,让承焕的眼睛差点花了。玉天香虽然瘦的厉害,可胸前却没减几分,反而显得大了许多!是承焕所见过最大的! 玉天香见承焕不做声,转首见他正看着自己的双峰,羞赧地拉过被子把身体盖住了!虽然是隔着衣服的惊鸿一瞥,也让承焕觉得万分养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承焕的关系,玉天香不一会就睡着了!承焕起身推窗远望!黄河的流水声听的很真切!承焕看看天,看不见星星,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阴天了!承焕回头看着烛光下的玉天香,希望这次自己做的没错,试着看吧!如果自己把他都摆平了,别人不是就容易多了吗!自己的骨子里似乎透着股邪性,为什么叫玉天香一声姑姑就那么兴奋呢?难道这才是自己的本性吗?邪行的本性!还有桃红,这几天也不时想起她,自己的第一个女人!感情是朦胧的,但很美好,很深刻,难以割舍!变吧,变的越离谱越好!不然自己还真恬不起脸来面对众人! 玉天香醒来的时候感觉十分的温暖!睁眼一看,自己正双手搂着承焕,那姿势要多亲密有多亲密!刚想抽回手来,承焕笑道:[再多搂一会嘛!很暖的!] 玉天香唾了一口道:[还不起来!] 承焕心说就从现在开始!他把玉天香扶到铜镜面前,坐好道:[来,我给你梳头!]拿起木梳为玉天香梳妆起来!末了,拿起木炭为她描眉。玉天香忽然趴在梳妆台前哭了起来。承焕从她的肋下把她拖了起来道:[怎么了,我画的不好看吗?] 玉天香摇头道:[不、不是,我好久没有梳妆了!你画的真好看!] 承焕道:[那就别哭了,不然脸都花了,丑死了!我以后天天给你画眉!] 玉天香突然啊了一声,因为她看见了镜中的自己的脖子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羞的她满面通红! 承焕也看见了,摸了摸道:[还疼吗?] 玉天香道:[不疼!]承焕又为她补了妆,二人出去吃饭!承焕盯着她吃了三碗饭!把玉天香撑的不轻。直瞪承焕!无意中表露的女人姿态让承焕心里痒痒的!真恨不得啃她两口! 往前走不远就是潼关渡口,玉天香道:[做大船吧!马也少遭罪!] 承焕道:[姑姑说的是!] 玉天香白了他一眼道:[你怎么还叫我……姑姑,听了好别扭的!] 承焕揉着她的手道:[我喜欢啊!你不喜欢听吗?] 玉天香的手被承焕一阵轻一阵重地揉着,哪还懂得反驳! 渡口上泊了三条大船,长有四丈多,承焕包了个船舱。玉天香替他估算了一下,没有以外的话十月十六一定赶的急的! 顺着黄河而下,又没有风浪,所以觉得还很舒服! 船行了没有一个时辰就停住了!跳上来不少人,个个身形彪悍,手拿鬼头刀,分水刺,上船来就吆五喝六的! 承焕也听见了响动,嘱咐玉天香不必出来,自己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 第十二章 冲突 承焕没有弄清楚状况,正好旁边有个年轻的小伙子,忙搭话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小伙子一看承焕道:[看公子这么说话就不是常在河上走动,这是大河帮在收人头税!] 承焕不解道:[他们又不是官人,收什么人头税啊?] 小伙子道:[也就这么个叫法,其实黄河上水贼挺多,这大河帮就是最大的一伙,一般来讲,大河帮收过钱后,别的水贼就不敢再收了,也算是好事,不然这一路下来,没个三两二两的,还真不敢走!大河帮只收一钱银子,很是划算了!] 承焕这才明白大概,这会,那几个大汉就到跟前了,承焕就闻到一股酒气,直冲鼻管,往后退了一步!有个大汉问小伙子要了一钱银子后,就奔承焕来了,道:[你的!] 承焕在怀里掏出一小块碎银子,没有五钱也有三钱,递给大汉。 大汉上下看了看承焕道:[不够!] 旁边的小伙子一听话茬不对,溜之乎了! 承焕道:[不是只要一钱银子吗?这足够两个人的吧!] 大汉骂道:[妈个巴子,老子就看不惯你这号人,人模狗样的,再拿十两!]原来这大汉的一个相好的跟个书生跑了,所以看着书生打扮的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承焕哪里知道他的事啊!正向息事宁人的时候,玉天香从里面出来道:[有什么事吗?] 这大汉也喝了点酒,加上心情不畅,看见貌美如花的玉天香,举手就要去摸,这承焕哪能答应,一手抓住大汉的手腕,一用力,大汉飞出去一丈远,落在船板上! 大汉站起来可就不让劲了!压鬼头刀上来就是一刀,道:[妈个巴子,老子就想玩你的女人,怎么着!]刀快如风,向承焕的脑袋砍去! 承焕心里有些气恼,闪过这一刀,一脚蹬在大汉的肚子上,大汉就像皮球一样,飞出老远,落入河中,就听见咕咚一声! 接着有人喊道:[怎么了?啊!赵老三掉河里了!什么!被人剃了!谁在那呢?那小子!在这呢!快过来!] 时间不大,十几个人冲到承焕面前,一个大汉道:[就是他,赵老三说耳朵上有两撮白毛的。准没错!弟兄们操家伙上啊!大河帮可不是好欺负的!]十几个人各拿刀枪,一拥而上! 承焕对他们也不客气,拳脚并施,不一会便把他们打了个落花流水,没一个能爬起来的! 有那怕事的老百姓都吓坏了,纷纷躲得老远! 有一个中气充沛的声音道:[哪位朋友在船上,齐飞来了!] 承焕看了玉天香一眼,意思是你拿主意!玉天香心里一甜,把承焕的宝剑递给他,二人双双站到船头。 对面一丈远是个两头尖的大船,高了能有两丈,船头站着一个人,五十左右岁,双目放光,一看就知道不是出来瞎混的!玉天香一看,小声道:[他好象是浪里飞花齐飞!]玉天香说的没错。 齐飞一看站在船头的是一对神仙般的壁人,也是一愣,道:[朋友缘何动手,伤我帮中兄弟,如果说的占理,那就简单,如果不占理,那不要怪齐某不客气!]齐飞对这样的世家子弟向来没有好感,只道他们是仗着父辈威名,欺人太甚! 承焕见他说的挺好,道;[我们夫妻搭船东下,贵帮收人头税也就罢了,为什么还因人而异呢!]玉天香听承焕这样答对,就在承焕的手上一掐,横了他一眼。 齐飞道:[此话怎讲?] 承焕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齐飞听的眉毛一扬道:[赵老三何在?]不一会,一身湿漉漉的赵老三跪在了齐飞面前,对质!赵老三被水一激,酒也醒了,知道惹了大祸,帮里的规矩可不是写着玩的! 齐飞一见确是自己理亏,道:[把赵老三废了!] 赵老三面如死灰,被人拖了下去。齐飞眼一翻道:[朋友,理我们是亏了,也把人惩处了,可你也不该仗着技艺在身,痛下杀手吧?] 承焕知道自己刚才含怒出手,有几个人伤的确实不轻,但绝对没有性命之忧。又听齐飞道:[朋友既然有两下子,可否赐教啊?]说着从旁抽出一杆长枪。 玉天香知道人家这是要找回场子。年纪大的女人也确实心疼男人,她生怕承焕出手受伤,道:[让我来吧!]抽长剑,站在船头。 齐飞大吼一生,跳上承焕的这条船,船身纹丝没动,可见他的武功也有过人之处!齐飞上前,长枪一抖,直奔玉天香的咽喉,其快如电。 玉天香宝剑出鞘,格开了齐飞的长枪。齐飞的枪头一转,滑向玉天香的肋下。玉天香宝剑斜下,枪尖点在了剑身上。二人战在一处! 玉天香的武功比不上承焕,但她经验丰富,而且她的剑法也有别于方寸刀法,十分凌厉。齐飞虽然凶悍,但也占不到便宜。齐飞越打就越火大,自己身为大河帮的副帮主,连个女人都拾掇不下,以后还怎么混啊!想到此,齐飞的长枪化做一条游龙,专往玉天香身上的要害招呼。 承焕的手心直冒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生怕玉天香有个三长两短。玉天香也没料到齐飞的武功会与自己不相上下,她吃亏就吃在宝剑不及长枪长,每一招都得考虑怎么进招,一下不对就得被扎个窟窿,玉天香的体力也比之前下降了好多,打了四十多招就有些支持不住了。 承焕眼看着不对劲,想伸手的时候就晚了!齐飞一抢就点在了玉天香的软肋上,虽说玉天香反应快,但也被划了个口子,鲜血染红了衣服。齐飞还算讲江湖规矩,点到为止,否则玉天香的命就没了! 承焕可心疼坏了,边为她包扎伤口边道:[疼的厉害吗?] 玉天香道:[我真没用!] 齐飞一看伤了对方也算找回了场子,没有辱没大河帮的威名,就想回去!承焕哪能让他走!见玉天香没有性命之忧,喊住齐飞道:[伤了人就想走吗?] 第十三章 过场 齐飞看着承焕道:[朋友如果不服,尽可放手一搏!] 承焕怒火纷飞,怜花宝剑一出鞘,抖出十数朵剑花,冷眼看着齐飞。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看承焕这架势,齐飞就知道遇到硬手了!凝神静气,准备一战! 承焕宝剑抽出来了才知道自己不会什么剑法,这可怎么好呢!心中也不由他多想了,串着来吧,怜花剑使出名动天下刀法,怜花剑权当刀使! 齐飞从气势上就差了承焕一头,见承焕击来,忙把长枪乱颤!承焕恨他伤了玉天香,所以上来就是杀招,宝剑化做一团银芒,分外的刺眼! 齐飞也知道对方恨自己伤了他的同伴,所以也加倍小心,长枪尽量外展,避免近战!想以长胜短。 承焕不管这些,一门心思地拾掇齐飞,二人打了十多个照面不分胜负。承焕是有些不妥,他若是以双掌代替宝剑,没准早把齐飞干掉了!反而用了自己并不熟悉的宝剑,制约了自己的长处。 齐飞却是把压箱底的绝活都抖搂出来了,长枪如龙,敲、点、扎、绷、滑。招招都是虚实并施,不遗余力。承焕也卯上劲了,把怜花剑幻出十几把宝剑来,将齐飞压的死死的! 这一招,齐飞长枪刺来,承焕眼疾手快,剑交左手,右手就抓住了齐飞的长枪,寒灵犹如雪崩一样通过长枪向齐飞击去。齐飞就觉得手上的长枪好象变成了冰柱一样,想握都握不住了,还没等他撒手呢,长枪因为冰冻过度,化做一块块的碎块,散落于地,承焕左手宝剑也不客气,直劈向发呆的齐飞。 眼看齐飞就要性命不保,就听有人道:[手下留情!]一道破空之声快过了人语声传来,承焕就觉得宝剑上叮地一声,大力传来,险些把握不住。承焕怕人偷袭,当即舍弃齐飞,护在了玉天香的身前,向四下观看。 只见不远处又过来一条大船,船上站着四五个人,片刻即到眼前,跳到了承焕所在的船上。其中一人道:[敢问阁下可是司徒少侠吗?] 承焕一愣道:[你又是谁?] 那人生的高有七尺,四十不到,面白无须,顺眼的很,就听他道:[在下大河帮帮主庄重,敢问是司徒少侠吗?]见承焕点了点头,庄重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战天伯战老侠乃是我的老泰山,刚才远远看见少侠,与泰山说的有些相象,近了才敢做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庄重见这场景就问齐飞。齐飞就把事情说了! 承焕一看对方是战天伯的姑爷子,你说这火还怎么发!没办法啊! 庄重也是面上的人,把齐飞斥责了一顿,又来探看受伤的玉天香。玉天香伤的也不算重,这会已经不怎么流血,也能站起来了! 庄重一拱手道:[司徒少侠,这事是我们千不该万不该,能不能看在我的薄面上,这一页就揭过去吧?] 玉天香生怕承焕为难,道:[我不碍事的,一点皮外伤,将养些时候就好了!]她也怕万一闹起来,对方这么多人,自己一定是要吃亏的,所以也不住地扯承焕的衣角。 承焕见庄重这么说,也不意思发作,对玉天香道:[你真的没事吗?] 玉天香嫣然一笑道:[真的!]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承焕心疼不已。 庄重道:[来人啊!把雪龙号开过来!]又对承焕道:[司徒少侠,请到雪龙号上一叙,让我也陪陪礼!] 承焕就看见一艘极其华美的船缓缓驶来,船体雪白,上有一面锦旗,雪龙号! 庄重把手一摆道:[司徒少侠,请!] 承焕也不好回绝道:[那就打扰了!]抱着玉天香上了雪龙号。一进得里面,承焕才知道什么是超豪华。他脚上踩的是柔软的地毯,船舱壁上都镶着上好的桃木,擦的铮亮,都能照出人影来。两边摆着一溜长几,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使女正上着果盘。 承焕道:[庄帮主,可否借用一间舱室!] 庄重笑道:[那是自然,自然!] 一个面目娇好的少女将承焕引入一个雅间,雅间里应有尽有,比之陆路上的房屋还要好上许多!把玉天香放到床上。 玉天香道:[我自己可以走的!] 承焕道:[我不想你牵动伤口啊!]承焕见她的伤处,一条四寸长的口子,并不是很深,但与那身皮肉相比,仍是醒目的可憎。用玉天香拿出的刀伤药细心地为她敷上,道:[幸好没往上移两寸,不然……!] 玉天香面色微红,往上移两寸,那岂不是要划在自己的乳峰上了吗!道:[不与你说话了!] 承焕道:[不是与你说笑的,你不知道,刚才可把我吓坏了!我真恨不得把齐飞的脑袋切下来!] 玉天香心中一动道:[齐飞可是水上的一把好手,向来独来独往,什么时候加入的大河帮呢!你可要小心些啊!] 承焕心中起坏道:[姑姑,你整天你、你、你的!叫我相公好不好?] 玉天香啊了一声道:[你可真是……!] 承焕急道:[又是你!] 玉天香拿他没办法,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道了一声相公!听的承焕眉开眼笑。这时敲门声响起。一个使女道:[司徒少侠,帮主有请!] 承焕真是不想见其他人,可又觉得看在战老伯的份上也得走走过场啊!玉天香也道:[我自己能照看自己,你去吧!]承焕用手轻弹了玉天香的脸蛋一下,出去了! 玉天香则轻轻地叹了口气! 主舱这会又是一番景象,六七个罗衣少女正随着丝竹之声翩翩起舞。承焕被庄重让到右首的第一席,庄重道:[司徒少侠,有对不住的地方您多包涵,这纯属误会,老哥我在这里给你赔罪了!]庄重手举酒杯,仰头而尽! 承焕道:[庄帮主无须在意!都不知情,难免有个意外!晚辈哪敢放在心上呢!] 庄重又为承焕介绍了几个人!无非都是大河帮的部众!倒是不见齐飞的影子,想来是怕承焕不快,所以没出来吧! 第十四章 迷惑 庄重一拍手道:[司徒少侠,想必这些陈旧舞姿入不得你的眼,来人那,把胡仙子请出来!] 话音刚落,众女散去,接着音乐一变,叮咚之声有如天籁,让人的心田流过一股清流,惬意非常! 四个红衣少女轻拥着一位身着白衣,面罩青纱的女子进来!在众人面前慢慢起舞!音韵随着舞蹈而起伏变化,让人看的赏心悦目。 庄重口中的那个胡仙子透过薄纱看着承焕!只见承焕俊目生辉,剑眉微扬,看风度,有若风光齐月;看形貌,犹如玉树临风,丰神俊逸,尤其是那双朗若星辰的眼眸,放射出两道如光似网的神光,令人心往,更令人沉醉!不由得她心中微微一滞!真狠不下这个心啊! 只见她舞到承焕面前,把头上的青纱撤下,冲承焕嫣然一笑!露出一排白玉似的皓齿,雪白整齐!再看面容犹如九天仙子,无法用言语形容! 这一笑顿时把承焕笑的心中扑通扑通直跳!看她轻盈曼丽,姿态欲仙,雪肤玉貌,真让人不敢相信世上会有如此如花娇容!承焕看的一阵颠倒!怔着双眼盯住了她!在那里发呆! 就在承焕心神微怔之际,音乐突变,随之这个胡仙子把白衣脱去,身上披着白纱,妙处若隐若现,一跳动,乳波臀浪,让人忍不住喷鼻血,所有人都看着她,直咽口水!不过也都斜眼看着承焕的反应! 承焕这会早被这胡仙子迷住了!口水都流出来了!两眼只懂盯着她看!脑战争想入非非! 那胡仙子又慢慢舞到承焕面前,挺立的双峰在承焕眼前波动的更急了!承焕的脑袋可以说一片空白!那胡仙子眼中精光一闪,手中多了把半尺长的****,缓缓地扎向承焕的胸口,一分分的递进!扎进承焕肉里一分时,鲜血迸流,承焕就像没有感觉一样,双目呆滞,还看着人家的乳峰呢! 眼看着****一分分地扎进,承焕的小命就要报销!那胡仙子正准备手上用力,一****毙了承焕的时候,就见承焕的眉心泛起红晕,一道有若实质的剑气撕裂空气,好象一把快箭,射穿了胡仙子的小肚子。胡仙子没想到会生出这个变化,根本无法躲闪,惨叫一声飞出丈远,登时毙命! 承焕这会也惊醒过来,觉得心口疼痛难忍,俊目如电盯着那死去的胡仙子,觉得她似乎没有刚才那么美了! 一道甜的发腻的声音道:[没想到连消魂舞都无法迷惑你,也没算我白来啊!]随着话音,几个人出现在门口! 承焕再笨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因为门口站的几个人他多半见过,有随宝韵,日月双邪,狗皮真人,吴池……。但也多了一个比那胡仙子还要美丽三分的美女。这时庄重等人也集结到了门口,把承焕堵在里面,意思不言自明! 月邪对那美女道:[师姐,就是这小子!]没想到这美女竟会是日月双邪的师姐。 美女骚首弄姿道:[好久没见过这样的好货了,我可要好好玩玩!呵呵呵!] 承焕点穴止住了心口的血!这时哪顾得疼啊,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那船舱里的玉天香,希望她不要出事才好! 那美女笑道:[好弟弟,想什么呢?让姐姐为你分担分担好吗?]美女故做忧愁,模样真是让人忍不住垂怜! 承焕看着庄重道:[你也不是战老伯的女婿吧?] 庄重等人由于被胡仙子挡着,根本没看见承焕是怎么把胡仙子弄死的,庄重笑道:[我呆是想干死那老鬼的女儿,可惜他就一个儿子!] 承焕知道不能善了,可他又犯了个错误,又把怜花剑抽出横在胸前,习惯了! 美女格格笑道:[动什么刀枪呢!不小心会伤到自己的!]说着身如鬼魅一般,出现在承焕面前,玉指如锥,点向承焕的剑身。 承焕吓了一跳,这是什么身法啊!太快了!想挥剑的时候,就觉得剑上传来如山压力,间接冲击在他身上,震的心口上的伤口迸裂,人也退了三四步!胡仙子那一****虽然没能要了承焕的命,可也不轻松,这会就觉得心上一蹦一蹦的疼,连握剑的手都感觉到了这阵痛楚!看来这个美女是个高的离谱的高手啊!再加上庄重,随宝韵等人,今天,怕是要死到这了! 承焕正想着呢!出现了一件让承焕既高兴又着急的事,玉天香居然破窗而入!站在了自己的身边,承焕心道:[也不知道你是奸是傻,自己能走为什么不自己走呢!] 玉天香在雅间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大河帮的热情也过头了吧!好象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样子,便从下面一点点摸上来,刚好看到承焕接了那美女一指。玉天香见承焕胸前血迹斑斑,惊道:[伤的重吗?] 承焕这时也不好说她什么,道:[现在还死不了,不知道一会怎么样!] 那美女格格笑道:[我说嘛!弟弟怎么不理我了,原来是有心上人啊,那我把她杀了,你可不准不再理我啊!]一阵风一样飘击向玉天香!她连换了六七种变势,让玉天香无从招架,只得以静制动! 承焕可晓得厉害,怜花剑吐出银芒,拦住美女。 美女道:[好弟弟,怎么?心疼了!你好偏心啊!我也要你疼我!]嘴上说的虽然娇媚手上可不闲着,三下五除二就把承焕弄的满头冒汗,玉天香眼见承焕不敌,插剑而入。二人双战美女。 旁边的人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也看的入神。随宝韵看见吴池口水直流的样子道:[你还想入非非怎么着!不怕被她吸干你就去试试!] 吴池一吸凉气,深知这女魔头的厉害,一想心底里都凉飕飕的! 美女谈笑之间边让承焕和玉天香手忙脚乱,不光是美女的招式精妙,她的功力也实在太深厚了!按理说承焕的功力可以说是超一流的了,可与她一比,还是差了那么一截,真是遇到克星了! 胜负,不过是早晚的事,如果不是美女有意戏弄逗着承焕,二人怕早已经有一个血溅当场了吧! 第十五章 绝生 承焕心中暗道:[完喽!少不得得喂黄河的鱼了!]边打边对玉天香道:[你先走,不然两个都得搭在这啊!] 玉天香却是固执的很,道:[不,要走一起走!] 美女道:[想走,那可不行啊,姐姐还不想让你走呢!难道我比不上你那个黄脸婆吗?你看她哪里有我漂亮啊!] 玉天香心里这个气啊!可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技不如人呢! 美女见玩的也差不多了,心中杀机顿起,首先就要收拾玉天香。 玉天香本身就带伤,虽然不重,可这时伤口也已经裂开了,她和承焕这对血人看起来还极般配的! 这一式,玉天香一剑刺出,收力不回,就知道不好。美女出手如电,抓住了玉天香的剑身,她的手竟不畏刀剑,顺手往里一带,玉天香就向她倒去。 承焕见势不妙,怜花剑手起剑落,将玉天香的剑齐柄削断!扯住了玉天香的衣服。 美女就觉得剑上一空,退了一步道:[好弟弟,你很聪明,让我越来越喜欢了!]她的声音嗲的连玉天香都起鸡皮疙瘩。 承焕将怜花剑递给玉天香道:[听相公的话,见机就走,知道吗!不然我一辈子都不理你了!]承焕神色严厉地看着玉天香。玉天香刚想反驳,美女已经攻到了! 承焕也豁出去了,双掌较上十二成的力,手上都冒起了丝丝寒气。] 美女咦了一声,显得有些惊讶。其实承焕是就不了解,他先是被胡仙子迷惑了心志被刺了一****,虽然慧剑凝心救了他一命,可伤的也颇重,所以功力也打了折扣!加上又用了不顺手的兵器,总是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这时却是奋起余勇,也算临场发挥吧!也是头一回感觉到生命是这么真切地受到威胁。对方实在太厉害了,而且由于空间所限,他的轻功也施展不出完全的效果!四大散手顺序使出,倒也让承焕赢得了喘息的时间! 美女的面色也凝重起来,心中暗道:[怪不得日邪吃了亏了,这小子的确是把好手啊!自己得上点心才是,不然出丑了让人笑话!]想到这,她双手成爪,指尖冒起微芒,如云的爪影铺天盖地抓向承焕。 一个是浑厚无比,一个是凌厉非常,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气场,玉天香也逐渐被推到一边去了!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担心之情溢于言表。 内里的承焕也是苦不堪言,浑厚的掌风被对方的爪力分割的威力大减,此时能维持住也属不易了! 美女越打越顺手,觉得用不了十招八招就能把承焕撂倒! 承焕心有所系,自己死了那玉天香也跑不了啊!怎么才能把玉天香弄走呢!随宝韵和日月双邪他们都在一旁虎视眈眈的,苦无良策啊! 这一招,美女双爪突破承焕的掌风,抓向承焕的胸口。 承焕忽然计上心来,有不抵挡,美女一爪抓个正着,但却使不上力了!承焕借力使力,终于脱离了战团,可代价相当的大,心脏感觉停跳好久,整个人仿佛死了一样。 承焕飞到玉天香身边,抓起怜花剑运力一掷,剑如电钻把船身靠窗处弄了个洞,承焕抓住玉天香道:[听话,去洛阳找戬儿他们,我一定会没事的!]说完也不待玉天香回答,把她跟着怜花剑抛了出去。这个动作一气呵成,快的不能再快了,连提防着二人逃走的人也阻拦不及。 听见外面传来咚地一声,承焕的心才落地,落到河中总比落到这些人手中要好的多。自己能不能走,能不能活,那可还是未知数呢! 美女拍了拍手道:[好弟弟,你这份心意如果用一半在姐姐身上,姐姐一定会幸福死的!] 承焕这时可是狼狈的不能再狼狈了!脸色如白铁,白中透着黑,身上有没一个好地方,鲜血淋淋。刚才这一动作让他有些站立不稳,承焕笑了,看着美女。 美女就觉得心中忽然一凉,有点发毛。 承焕双手指如兰花,轻慢地挥舞。他现在所施展的正是恨海难填守散幻战毁绝六式中的毁字诀,承焕知道就是在自己完好的情况下也未必能施展的好,可他已经没有选择了,刚才还有玉天香在身边,令他有所顾忌,现在他觉得自己平静多了! 美女一干人等见承焕好似在跳舞,心中皆想难道他吓疯了不成。美女不愧为武学大家,众人之首,马上就察觉出了不对,因为所有的空气好象都在往承焕那里集结,速度快的不得了,让他们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美女惊叫道:[大家快撤!] 承焕惨笑道:[晚了!]承焕已经感觉到手中好象有东西在流动,心中叫道:[你们都去死吧!] 承焕的运气衰的不能再衰了,毁字诀是使出来了没错,可就是没能及远,反而在自己身前不远处发挥了作用。就如平地响起了一声炸雷,震耳欲聋,强大的爆发力把承焕身前的船身化为了粉末,直通向下,向四外! 美女等人逃的虽然快,可也被狂风割的身上刺痛,而这艘雪龙号几乎被承焕毁去了半边,眼看只有沉没一途。 美女等人纷纷跳到别的船上,也还是惊魂未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身上冷汗直流,都在想这是***什么功夫,要是人家一上手就是这招,大伙不都跟着陪葬了吗!太可怕了! 美女心中震颤,是啊!她离的最近,自是看的出来承焕是在什么情况下施展出这招的,这样的人她还是少见几个为妙,大哥也真是的,哪来这么多事!希望那小子力尽而死,就算不死他那个状况也得淹死,想到此,美女心中略感安慰! 树林里,两个人正在追逐嬉戏,一个男声道;[师妹,快些回去吧!赶路要紧,不然师父他老人家会着急的!] 一个女声道:[才不呢,爹让我们休息的,不歇够我才不走呢!来,我们到河边看看!] 二人奔出树林又跑向不远的河边。就听那个女声惊叫道:[师兄,你快来!] 第十六章 医药 承焕感觉到自己还活着,眼皮沉重的令他睁不开,但还是可以听见声音的。 一个厚实的声音道:[伤了这么重还没断气,命硬啊!] 一个女声道:[爹,你是没看见他趴在河边那样子呢,比这惨多了,我还以为是个死人呢!还是师兄胆大,竟敢扒拉他!] 一个稍亮的男声道:[师父,你看他有恢复的希望吗?] 被唤做师父的人道:[除了内伤现在看不出来,外伤就够呛了,心脏差点被刺穿,硬是要得!保命暂时不会有问题,你们俩呀,总是给我找麻烦,行啦!等咱们到了地方,他也许就好差不多了,虹儿,你去把上回用剩的雪灵芝拿来,龙儿,你驾车,咱们走吧!] 接着,承焕感觉一阵颠簸,好像摇篮车一样,让他昏昏入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承焕又醒了过来,睁开眼,一阵朦胧之后,看见一个身穿白衣的五十岁左右的老者,面貌慈祥,正在看着自己,道:[小伙子你醒啦!] 承焕想说话,可嘴却张不开,那人道:[你的嘴唇出血,把嘴都粘住了,来,湿润一下就好了!]那人把一杯水递到承焕面前。 粘住嘴唇的青黑色血块经温水一润,软化脱落,承焕弱声道:[多谢……!] 那人一摆手道:[老朽华元,颇懂些医术,公子安心静养便是!]见一个少女进来又道:[这是小女华虹,虹儿,拿来了吗?] 华虹道:[拿来了!]她把一个小盒递给华元。 承焕见华虹十六七岁的模样,浓眉大眼,挺鼻秀口,十分娇艳。 华元把小盒打开,拿出雪灵芝,道:[公子把嘴张开!] 承焕就觉得一片冰凉的东西入口,留有清香,那股透亮舒服劲从头顶一直通到脚趾尖,让他禁不住呻吟了一声。 华元道:[公子先休息一会吧!等晚上投宿时再吃些粥饭会更好一些的!] 在舒服中承焕再度入睡,有了雪灵芝这个引子,承焕身上的寒灵再度活跃起来,由少到多,通关过窍,慢慢在回复着生机! 临近黄昏的时候,承焕就觉得人声逐渐多了起来,过不多时车子一停,车中的华元父女都出去了,承焕感觉这会比上回睡醒的时候好多了。身子动一动也不那么疼了! 车帘一撩,华元道:[公子醒了,龙儿,去把公子抱到客栈里去。] 一个小伙子上前道:[师父先去吧,我随后就来!]刘龙又对承焕道:[我叫刘龙,大哥贵姓?] 对这个直爽的小伙子,承焕感觉良好,道:[我叫司徒,多谢大哥了!] 躺到床上不长时间,华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进来道:[这粥里有三元散,你吃过之后明天就能下地走动了!] 承焕道:[多谢姐姐了!]他一时还反不过弯来,总认为自己还是那个小孩子样。 华虹笑道;[你这人真好笑,如果不是见你像个好人样,还以为你是登徒子之流呢!] 承焕苍白的脸上腾起红晕道:[对不起!] 华虹是个外向的丫头,说过闹过就算了,道:[行啦,吃粥吧!] 这粥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吃,入口恶苦,险些让承焕吐出来。 华虹噗嗤一笑道:[苦吧,良药苦口,苦也得吃!] 承焕紧着鼻子把一碗粥喝了。此时,华元刘龙也相继进了屋来。 华元笑道:[司徒公子,好些了吧!] 承焕道:[华老伯挂心了,救命之恩容后当报!] 华元道:[为医者岂能见死不救,公子不必挂怀,不知道公子要到哪去,如果不方便的话尽可在此处养伤,我再开几个方子,十天半月当可复原!] 承焕也不隐瞒道:[晚生是去洛阳的……!] 华虹笑道:[是同路啊!太好了,三元散你有的喝了!] 华元瞪了女儿一眼,道:[老朽三人也是赶赴洛阳的,这样也好,我还怕你不能安心按我的方子服药呢,留下病根可就不好治了啊!] 吃过晚饭,华元三人坐下来喝和茶水。华虹道:[爹,涟漪姐姐到底为什么那么急啊!赶着嫁人也不是这么个急法!] 华元道:[小孩子家,你懂什么,等你和龙儿要成亲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刘龙低头不语,华虹面色绯红道:[爹,我不和你说了,要成亲也得大哥先成亲吧!我还早呢,是不是,师兄!] 刘龙羞的都快钻地底下去了。 华元道:[华云在宫里头当太医,苦了他了,那可不是个好地方啊!皇宫不比家里面,难啊!云儿实在太孝顺了,要不然,我这辈子可就得窝在那了!] 华虹和刘龙也有些戚戚然。华虹道:[爹!大哥知道该怎么做不是吗?] 华元点点点头,眼睛里也是湿湿润润的。 在华元三人的照料下,承焕一天比一天见好,而心却一天比一天焦急。担心生死不明的玉天香,担心要嫁人的姐姐……! 华虹见承焕正望天出神呢,道:[司徒大哥,今日个就能到孟津,离洛阳可就不远了!] 承焕心中暗道:[是啊!十月十二了,还有四天,心里真的很矛盾,既希望这四天马上就到,又希望这四天的路永远也走不完!] 承焕道:[要不是遇到你们,我还不一定找得到呢!] 刘龙道:[司徒大哥,你真的好了吗?] 承焕道:[是呀,华老伯的医术可真高明,我还以为得多养几天呢,现在呀,浑身劲可多了,对了,你们去洛阳做什么啊?我一直没机会问!] 华虹嘴快道:[去参加涟漪姐姐的婚礼啊!] 承焕惊呼道:[什么?] 华虹奇怪道:[怎么,难道你也是吗?] 承焕没想到他们真的是去同一个地方。这一迟疑,华虹哪还看不出来,道:[我就说嘛,你说去洛阳的时候我就往这方面想了,你又姓司徒,可惜没好意思问!司徒大哥,你去参加谁的婚礼,是涟漪姐姐的吗?] 承焕苦笑道:[算是吧!]承焕多了个心眼道:[不知道华老伯跟四大世家是什么亲戚?] 华虹道:[我爹可是司徒老爷子的忘年交啊!你姓司徒,该不是司徒世家的人吧!] 承焕道:[算是有点关系吧!] 孟津离洛阳也就是一天半的路程,时间上充裕的很。天还没黑的时候华元就在孟津住下了。想好好歇歇。 承焕一掀车帘又马上缩了回去。什么原因,他刚好看见随宝韵一行人了,也进了面前的客栈。 华元见他脸色大变,道:[有什么事吗?] 承焕心里寻思,这一照面一准得打起来,他们人多,好汉不吃眼前亏,道:[华老伯,遇见了几个仇人,我不想跟他们朝面!] 华元道:[这样啊,那我给你画画,保证他们人不出来!是打伤你的那些人吗?] 承焕点点头道:[不用麻烦华老伯了,我这有一个面具,戴上就好了!]说着承焕把血影齐侯的人皮面具戴到脸上,这一戴,又弄了个鸡飞狗跳墙! 离洛阳越近,遇到的江湖人物就越多,大多数都是奔这场婚宴来的,上一次四大世家联姻在老一辈中可是津津乐道的,这一次,想凑个热闹的人就更多了!华元三人不算江湖人,也就不觉得怎么样了!承焕刚刚步入江湖,倒也觉得新鲜,天南地北的英雄好汉聚在一起,可真热闹的很,不过一路上碰见几伙有旧仇的,打的颠三倒四,让别人看了不少笑话。 随宝韵一行人与承焕照了几次面。承焕也看出他们是奔这场婚宴来的,尤其是奔司徒世家来的,让承焕心里有些紧张。 洛阳自古以来就是帝都王气之所在,什么名胜古迹啦;人文地理啦,也就不一一叙述了! 司徒世家的所在地并不在洛阳城里,可也不远,占地近百亩,很是宽敞! 华元并没有直接住进司徒家,而是进了洛阳城。让承焕几个人有些弄不明白。 华元又哪能把肚子里的心事告诉他们呢!把承焕三人安排好住处,他独自一人出去了! 华虹可不是个听话的主,三窜拢两窜拢把刘龙和承焕的心也窜拢活了,三人逛上了洛阳的大街! 华元左转右转来到一个大宅院前,扣打门环。门上挂着一幅红底金字的匾:尚府。 开门的门房很是有礼貌,道:[老先生找谁呀?] 华元道:[我要见尚亭尚大人,麻烦您通传一声,就说汉中华元求见!] 时间不大,就听脚步声沉踏而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大汉,长的极是魁梧,看见华元倒身便拜,道:[恩公在上,请受尚亭一拜!] 华元道:[你呀!净弄这些虚头八脑的,咱们进去说!] 尚亭笑道:[大哥,你这是说什么话嘛,得了,进屋吧!] ; 第十七章 偶遇 华元也没有客气地坐了主位,道:[这段时间还好吧?] 尚亭道:[凑合着过呗,怎么也比不上京里啊!大哥倒是看的开,无官一身轻啊!] 华元摇头道:[不见得,你看看这个再说吧!]华元在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尚亭。 尚亭展信一看好半天没说出话来。华元道:[我思来想去也只有你这一条门路了,你怎么也要帮忙才是啊!] 尚亭道:[难啊!大哥知道我是被贬离京的,现在也就是顶着一个空头的伯爵,不瞒您说,我现在连一兵一卒也调不动啊!况且对方又不是布衣老百姓,是从一品的虎威将军!不好办啊!] 华元道:[你在军中这么多年也不是白呆的,就不能想想办法,能说上话也行啊!] 尚亭道:[远水救不了近火,而且时间这么紧,你让我上哪想办法去啊!] 华元搓着手道:[司徒大哥从来没求过我什么事,我估计他这是无路可走了才想求我的,他信上虽然说的模糊,我看比信上要严重的多啊!别的事情都好办,就是官军介入这一项,可真头疼啊!] 尚亭又把信看了一遍道:[南宫苍昊!虎威将军!怎么看怎么别扭,他这官是怎么来的啊!] 华元道:[你甭管人家怎么来的,人家能调动三万铁骑可不是闹的!] 尚亭忽然一拍大腿,把华元还吓了一跳,尚亭道:[我怎么把这个茬给忘了,大哥还记得阚飞吗?] 华元思想了一会儿道:[是那个路州的阚飞吗?] 尚亭道:[就是他,大哥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这阚飞现在正在洛阳!] 华元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尚亭道:[什么意思,意思是你有可能调动十万大军!这阚飞现在官拜讨逆大将军,刚刚平了伏牛山的乱民,本打算带兵回京述职的,刚好上谕命他督导河防,人嘛,我估计一天半天走不了,大哥曾经给他家老爷子治过病,你求求他保不准就能把南宫苍昊压下去,阚飞现在可正得宠呢!再说了,大家同殿称臣,怎么也不能撕破脸不是!] 华元也听的来了精神,道:[那咱们就去试试!] *** 华虹可真不知道什么是累,把刘龙和承焕的腿都遛细了,她跟一个没事的人似的,还想东逛逛西看看呢! 刘龙不管这个,道:[师妹,我实在是走不动了,脑袋都晕了,你就饶了我吧,咱们回去好不好!要是师父回来看不见咱们,又该生气了!] 华虹盯了刘龙两眼,刘龙立马哑巴了,看来又一个惧内协会的会员产生了! 华虹道:[我就知道你一准拿爹压我,你看司徒大哥多好。这么着吧,再玩半个时辰就回去!] 承焕心说,我这也是没辙啊! 华虹看见一个铺面挺大的珠宝店,精神一下就上来了,一头扎了进去!刘龙苦着脸看着承焕,二人无奈跟进! 一进店,承焕的脑袋马上空了,是真空那种。店里面只有一拨客人,这伙客人承焕真是太熟了!正是温戬儿她们!承焕接着心中就是一喜,因为他看见玉天香了!看见她没事,承焕可比什么都高兴!玉天香的脸色很不好,人还是那么瘦! 华虹回头看见承焕发傻的样子道:[司徒大哥!你看什么呢?] 这司徒二字别人不觉得怎么样,玉天香可就是身子一颤!正好碰上承焕的眼神。啥也别说了!这双眼睛的主人是谁,玉天香一点都不会认错!不过也有些迟疑,毕竟承焕戴着面具呢! 承焕看见玉天香的反应就知道她认出自己了!点点头,上前握住玉天香的手道:[好些了吗?] 玉天香原本也想过了,承焕怕是九死一生,这惊喜之下可就什么也不顾了!一头埋在承焕胸前,低声泣道:[好了!好了!……!] 承焕偷眼看见戬儿的不解目光!小声道:[先别让人知道是我!好吗!] 玉天香也知道他的难处,一个劲地点头! 旁边的温戬儿一拍脑门!心道:[这可真不愧是母女,都知道自找销路!难道这是遗传吗?] [娘!你怎么了?]玉兰从里面出来看见娘扑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哭泣,心生疑虑! 承焕这一抬头,又碰见个熟人!名剑千秋任青云!心中一高兴道:[任大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任青云一愣,承焕这才记起自己戴面具一事!又看见任青云一脸茫然的神色,道:[陕中三虎!] 任青云一点就透,大喜道:[小弟,你怎么来这了!真是太好了!]他不明白承焕为什么弄成这副面容,这些一点都不重要,兄弟重逢那才是喜之又喜呢! 承焕看看玉兰又看看她拉着任青云的手,心中了然!这也算了了玉天香的一件心事吧! 任青云见老弟与自己的准丈母娘这般模样,多少有些意外,玉兰性子急,道:[你是谁?] 承焕看了一圈,只有他们四个,见玉兰这么问,笑道:[你怎么会和任大哥在一起呢?] 玉天香知道承焕心中一定有很多话想说,道:[兰兰,你们先回去吧!]又对承焕道:[我们出去说!]说完把承焕架了出去!留下了知道的和不知道的人,大眼瞪小眼!其中最哭笑不得的就是温戬儿了!自己好不容易拉起来的统一战线,这可好,玉家娘俩自找销路了!那个南琳我看也玄乎!真是热闹算不如天算啊! 华虹这下可来了兴头了,一拉刘龙追上承焕二人!硬是把他们俩弄到了自己住下的那家店房! 一坐好,玉天香就摸着承焕的面具道:[让我看看!] 承焕卸下面具,玉天香一阵抚mo后把承焕抱的紧紧的!生怕他飞了似的!低语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承焕对这种心情实在太理解了!道:[乖!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倒是你,让我一阵担心呢!] 华虹见二人这般模样,道:[师兄,好感到喔!]说的承焕二人面上就是一红。刘龙识大体,硬是把华虹揪了出去! 承焕道:[你是怎么遇到戬儿她们的?别人都还好吗?] 玉天香道:[还好吧!对了,你怎么会认识任青云呢?] 承焕就把陕中三虎的事说了!玉天香道:[多亏他了,不然兰兰可就没命了!] 原来,任青云与承焕分开后,任青云一路向西,一天,遇到了落单与人争斗的玉兰,眼见玉兰性命不保之时,任青云出手襄助,自然又是一段英雄救美的佳话了! 承焕抚着玉天香的脊背道:[这样更好啊!你也放心了!] 玉天香不语了半晌道:[有、有件事你得有个心理准备,琳琳和胡公子走的越来越近!而且隽儿和红袖好象都有了!] 承焕最怕的就是这个了!听完耳朵响了半天!南琳如果真能跟胡大哥走到一起那也算是好事!可南隽和红袖有了也真脑袋疼啊! 看见承焕这样,玉天香柔声道:[别想那么多,总会有办法的!] 承焕心道:[办法?肚子可是一天比一天大,时间不等人啊!]他也不忍让玉天香也上火,道:[我知道!对了,你是怎么遇到戬儿他们的?] 玉天香道:[我掉到河里后就失去知觉了,反正醒来后就看见她们了,也许是我命不该绝吧!] 说实话,承焕刚才没敢看温戬儿几眼,怕被她认出来,可是说不想那就是骗人了! 玉天香打断了他的思绪道:[马上就十月十六了,你的心千万别乱!] 承焕感激地看了看她,知道她怕自己沉不住气。笑道:[姑姑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玉天香红霞满面道:[你又这样!今晚,今晚我不回去了好不好!] 承焕心中一震,看着她。玉天香可是再也经不起生离死别的折腾了!上一次就把她吓的半死,这时也完全把自己放开了! 承焕轻吻了她一会儿道:[谢谢天香!过了十六,我好好疼你一回!] 玉天香也就是qing动而已,自然明白承焕不宜泄了元气。笑道:[天香?是哪个天香啊?] 承焕知道她所指的是添香,道:[真是麻烦啊!] 玉天香道:[你那个徒弟可真是落足了力了,硬是把红袖和添香俩丫头从胡香儒那要了去,你得好好谢谢她啊!] 承焕苦道:[她这是嫌我命长啊!] 玉天香道:[哎呀,你是不是得见温戬儿一面。她好象见了个什么诗柔的,不时提起你,看样子挺严重的!] 承焕没想到戬儿会去找诗柔姐,看来是想陪不是吧!道:[诗柔姐姐也来了啊!难为她了!] 玉天香打发了个伙计告诉玉兰她们今晚她就不回去了!让玉兰她们又是好一翻猜测! 吃过晚饭,承焕在床上拥着玉天香道:[刚才起风了,外面很冷呢!] 玉天香用修长的指甲轻划着承焕的胳膊,痴痴的模样让承焕好一翻感动。相思之苦,甜蜜的话是永远也不嫌多的! 看着深睡的玉天香,承焕心中想了很多,先前如果说他们俩会发生什么故事,打死他也不会相信的,世事难料一点也不错啊! ; 第十八章 惊心 想着心事的承焕就听见房子顶上有脚点瓦面的声响,他心中一动,吻了玉天香一下后把面具戴上,出去一看究竟。 外面很冷,风很大,虽然是十五月圆之夜,可天空乌云密布,冷风扑进鼻孔有一些痒,让人感觉十分的不爽! 承焕抬头看见七八丈外有一道轻灵的人影在左右跳跃,前进十分迅速,承焕也是一长身形跟了上去! 从晚上开始承焕就有两点放不下,一是华元华老伯至今不见人影,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二是随宝韵一伙也是住在这家店里面,说不得要万分小心的! 承焕前方的人影的轻功十分的高明,让承焕使足力气才能跟上。那道人影径直出了城,在不经意的转首间,承焕的心跳几乎停顿,那人正是当日在雪龙号上重伤自己的的美女,不由得有些头大,硬了硬头皮,承焕接茬跟下去! 那美女进了一处密林,翻身上树隐匿好身形,承焕也在离她十丈远处打了个掩护,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等了能有一刻钟左右,就听见衣袂破空之声传来,林中的空地上也多了几个人。承焕的目力很好,因此心也跳的飞快,场中的四个人他倒是认得两个,一个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朋文选,一个是他熟悉一些的胡香儒。另外两个人一个是二十五六的青年,青年长的十分有男子气概,浓眉大眼,直鼻阔口,七尺多的身高再配上方正的脸型,很是有看头!青年身后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材有些发福,脸的轮廓与青年有些相象,面皮微红,双眼目光冷峻,让人感觉他有些冷,不是好交之人! 胡香儒看了眼青年道:[南宫少主,不知道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 承焕心中很惊讶,为什么胡大哥会在这里呢?南宫少主!那青年是碧姐姐的未来夫君南宫苍昊吗? 承焕猜的一点也不错。南宫苍昊看了胡香儒一眼,道:[就凭你!你的胃口似乎太大了点!那会影响消化的!] 胡香儒笑道:[南宫苍昊!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最好放聪明点,别以为有通天教给你撑腰就目空一切!朋文选,如果我们的南宫少主不答应,婚礼上,六大派会怎么样你给他好好说道说道!] 南宫苍昊笑了,大笑!震的周围树上的鸟儿四散飞逃,也看出他的修为不弱!南宫苍昊冲朋文选道:[师父,这位胡少爷似乎是书读的太多了,您也实在是太高看他了!] 胡香儒听南宫苍昊叫朋文选为师父,心中吃惊,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朋文选笑看着胡香儒道:[公子,你是不是被那个姓南的小丫头迷住了,这段时间你的表现都让我要不认得你了,你在秦城就不应该为了郡主意气用事,更不应该为了一个女人而动不必要的干戈!这也罢了,可你不但没把事情办好反而失去了不少助力!我真的是很失望!] 听了这些话!承焕差点没站起来。天那!难道上次先后遇险都是胡大哥算计的吗?这、这……! 胡香儒冷眼看了看朋文选道:[我有权利这么做,不是吗?朋文选,你这个架势难道是想背叛王爷吗?] 朋文选大笑不迭道:[王爷,哪门子的王爷,你是他的小舅子我可不是!他现在不过是个光杆王爷,你要是识时务的话,不如归顺我们武统帮,我们帮主对你也十分的欣赏,你可不要错过机会喔!] 胡香儒失声道:[武统帮?怪不得你的腰杆直了,原来是找到了新东家了,你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的!] 朋文选笑道:[公子,你认为我会让你这么离开吗/你既然跟我来了就不用走了!仙子,你应该来了吧!这个货色看的入眼吗?] 承焕就见那树上的美女飞身而下,娇笑道:[俊是俊的很,就是不知道本钱怎么样?] 朋文选道:[仙子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不知道仙子考虑的怎么样了?] 美女娇笑道:[奴家还有些摇摆不定呢!通天教、武统帮,哪一个都很好啊,唉!面对哪一个也很头疼的说!] 朋文选道:[帮主亲自下了命令,仙子如果答应客座武统帮,条件任仙子开,我们一定为您办到!至于每月三十名俊男那更是不在话下!]他见美女双目盯着南宫苍昊又道:[昊儿,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名满天下的天外仙,你以后要多恭敬些才是!]他深知天外仙的性情,所以点指了徒弟一下! 南宫苍昊等人俱是一惊!鬼盗、淫尊、天外仙!那可是如雷贯耳啊!没想到天外仙竟是如此的年轻貌美。但一想到她的名声,众人打心底里冒凉气! 天外仙见南宫苍昊的面色微变,笑道:[俊哥,你的本钱可能很雄厚啊!]说的南宫苍昊脸色微红! 天外仙转首看着胡香儒道:[公子!你就应了他们吧,这样我们天天就可以在一起了!好不好?应了奴家吧!]她嗲声嗲气的媚态万千!让胡香儒的眼神有些涣散! 胡香儒虽然不会武功但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辈!狠咬了一下舌头,精神回复清明道:[想把我留下来,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几声轻响,场中又多了五个人,其中一个让承焕恨的肝胆皆裂,正是那该死的白汉章,承焕把双手握的紧紧的!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把他杀了,可理智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况且白汉章身边的人也不好惹??八荒极杀!刚才听见那美女是天外仙就够吃惊了,这会又见他们出来,承焕是一动也不敢动了! 八荒极杀一亮相,让朋文选等人也倒吸了口凉气,朋文选道:[白总管,你可真舍得花钱啊!] 白汉章笑道:[区区十万两黄金王府还是拿得出的,香儒,你回去吧!] 胡香儒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材料,道:[索杀!]索杀护着他飞快离去! 朋文选知道今晚的希望八成是落空了,这次谈判谈的好象很失败啊!他道:[飘杀,有二十万两黄金的单子,你接不接?] 飘杀道:[当然接!不过要等做完这一单才行啊!] 朋文选道:[好,我就先预定下来了!] 飘杀道:[我们可以走了吗?] 朋文选道:[当然,白总管,我也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大将保明主;俊鸟登高枝,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的!] 白汉章哼了一声与飘杀等人走了! 南宫苍昊道:[师父,您怎么……?] 天外仙娇笑道:[俊哥,你好象很笨喔,飘杀面具后面的那张脸不是好惹的!] 南宫苍昊虽然对她的身份暗怕,可被一个小姑娘样的人数落,心里大是不爽! 朋文选对南宫苍昊后面的人道:[明叔,你为仙子安排一切,务必要尽善尽美,仙子,您是不是现在就跟我们走呢?] 天外仙笑道:[你们帮主出了这么大的手笔,我又怎么能卷了他的面子呢!何况眼前就有这么俊美的小哥,是不是啊?]天外仙用眼睛瞟了南宫苍昊一下! 朋文选生怕自己的宝贝徒弟被天外仙给祸害了,道:[仙子,小徒面皮薄,您就不要……!] 天外仙嘴一撇道:[行了朱五狂,我不会动他的,真是,开个玩笑不行吗!俊哥,你觉得我美吗?] 这话可让朋文选也就是朱五狂高兴了一番,当然,对于天外仙的美貌那是无可挑剔的,南宫苍昊还把她与慕容碧比了一下,结果就不用说了!天外仙的美不是男人可以拒绝的! 天外仙道:[俊哥,那个胡香儒说你是通天教的人,是吗?] 南宫苍昊愣了一下道;[不错!] 天外仙道:[你做卧底还蛮厉害的,随我来的通天教的人都是他们招揽来的,听说有几个大人物已经来了,小哥的戏可要演好啊!不然你可要小心了!] 南宫苍昊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年轻人大都如此气盛。朋文选却是心中一动道:[昊儿,你确定牵机连环散没有差错?] 南宫苍昊道:[师父放心,另外三大世家没人能跑得掉,连司徒邺那个老东西都没辙,旁人就更不用放在心上了!] 几人渐行渐远,留下了被冷汗踏透衣衫的承焕!这么错综复杂,盘根错节的事让他不知道怎么去思考,连他怎么回客栈的都不知道! 承焕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玉天香已经醒了好一会了,不见了承焕让她心乱如麻,偏偏又不敢出去寻找,怕两下走错了!这会见承焕回来,玉天香扑进他的怀里含泪道:[你去哪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呢!你不知道我担心吗?] 承焕轻抚着玉天香的脊背,把在树林中听到的一切告诉了玉天香。玉天香听罢心里也凉了半截,看来四大世家已经出乱子了!而且还出了一个什么武统帮,这可怎么办才好!; 第十九章 无策 玉天香曾经也是一门之主那也不是白给的,当即道:[我们去和戬儿商量一下吧,你看行吗?] 承焕也是没有主意,道:[好吧!但别先说是我!] 玉天香给了他一个知道了的表情,二人起身去温戬儿处。把承焕安排好玉天香去叫旁人。 不一会儿,温戬儿、连珏夫妇、墨凤、任青云等人都来了,玉天香怕承焕不自在所以把几个女的都没叫起来!玉天香把承焕听到的一讲,让众人大惊失色。 任青云道:[司徒大哥,此话当真?] 承焕道:[千真万确!]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没有一个万全之策,而承焕的眼睛却四下撒摸温戬儿和墨凤,那种近在眼前又不能相认的感觉真是难受之极。 众人之中有将帅之才的非温戬儿莫属,温戬儿秀眉微皱,道:[事情要分轻重缓急,咱们来的目的很明确,所以旁的咱们也不用管,司徒世家一定不能出差错,尤其是司徒涟漪,不然我是如何也无面目去见师父的,况且师父也把这事看的比什么都重要,我尽力做好这件事不让师父失望便是!] 承焕听了感动万分,恨不得把温戬儿搂在怀里亲上两口,能把自己了解的这么透彻的也就是她吧! 温戬儿道:[刚才司徒公子说的牵机连环散,墨凤姐姐可有什么对策?] 墨凤听到牵机连环散时,人就陷入了沉思中,往昔久远的记忆如闸门打开流水滔天般冲击着她的脑海,这会听温戬儿叫她,让她打了个冷战,惊醒过来。 连珏夫妇对她的心事也十分了解,媚瑛道:[主人,不会这么巧的吧,牵机连环散中者无救,不可能让人活这么久的!] 这时的墨凤眼中寒光迸射,道:[我有预感,一定是他的!] 温戬儿和承焕也知道墨凤所说的是谁,心中不禁有些难过! 墨凤粉拳紧握道:[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能处理好的!]说完墨凤寒着脸独自去了!媚瑛有点不放心,对众人点了点头,随墨凤去了! 温戬儿道:[咱们的人手少,武功能数得上数的除了我就是连大哥了,旁人也就不用去了,免得分心!] 连珏道:[是啊!一个天外仙我恐怕就应付不了,很是棘手啊!] 任青云看了眼承焕道:[司徒大哥,你不是没有别的事情吗!和我们一起去吧?]对于承焕的武功,任青云是由衷的佩服的。 温戬儿等人对现在的承焕兴趣还是蛮大的,温戬儿道:[司徒公子……!] 承焕道:[温……温姑娘,我一定会帮忙的,不过我是随朋友来的,可能不会和你们在一起,!]他一时心急,险些说走了嘴。 温戬儿道:[如此也好,加上任少侠,我们五个还是有机会一搏的!] 玉天香道:[不,我也去吧!我……一定得去!] 承焕道:[温姑娘能不能为天香易易容,我们和天外仙有点过节,我怕天香有危险!] 温戬儿道:[既然这样,那就随我来吧!] 过了不一会,待玉天香回转的时候,虽然没有大的变化但已经是一个另一番美丽的女人了,让承焕生出迷幻之感! 玉天香一捏承焕道:[我这副面容好看吗?] 承焕笑道:[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二人情深款款的模样让众人很是羡慕,尤其是温戬儿,更是心都酥了、醉了、也都碎了!温戬儿心中叹道:[师父啊师父,你会来吗?会来的吧!戬儿就是舍弃这条命,也会把你那位姐姐抢回来的!] 诸事安排停当,承焕和玉天香回到店房,这个时候已经快四更天了,无巧不巧碰到了深夜归来的华元!华元身上有轻微的酒气,走起路来也有些打晃,承焕把他扶住道:[华老伯,你不要紧吧?] 华元见是承焕道:[我没事,一会儿喝点解酒的东西就好了!]看见玉天香,华元轻笑道:[她是?] 承焕脸色微红道:[华老伯……。]话还没说完呢,里面的华虹和刘龙就出来了! 华虹道:[爹,你怎么又喝酒了!]嘴巴翘的老高,显然是不高兴了! 刘龙也上前扶着华元,华元道:[没办法啊,盛情难却,虹儿去给爹烧些解酒的汤来吧!] 华虹娇哼一声去为父亲烧汤去了!让华元一阵苦笑,心中却是高兴的很呢! 把华元弄到屋里后,承焕和玉天香都没有睡意,两人在床上相拥而谈! 玉天香道:[刚才你看戬儿那样,看来,齐人之福也不是那么好享的啊!] 承焕苦笑道:[你就别拿话敲打我了,我现在真是头疼的很。人的感情空间是有限的,我真的很为难啊!] 其实承焕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处理爱他的人和他爱的人的问题,爱的深或浅的问题! 玉天香的手指在承焕的胸上画着圈,道:[人世有冷暖,感情有厚薄,就拿我来说吧,我就不会拿自己去和司徒涟漪相比,因为我知道自己根本就比不了她,那种感觉也不好受啊!可我真的又不想失去你,想留在你身边,所以,哪怕在你心中我只有那么一丁点的份量,那我就知足了!我想你的那个宝贝徒弟也是这般想法吧!真真的感情是只付出而不索取回报的,你对涟漪是这样,我对你是这样,旁人对你也是这样,别想的太复杂了,人生苦断,快乐就好了!] 承焕长叹一声道:[我也知道,可就是放不下心来!] 玉天香道:[男人三妻四妾我见的多了,根本不算什么,你真的是太善良了,也是个好人!]玉天香情不自禁地往承焕的怀里挤了挤,道:[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后悔,后悔生的早,后悔没有能早些遇到你……!] 一早,华虹的敲门声把承焕二人惊醒,俩人昨晚虽不曾真个消魂但也弄了个衣衫不整。 匆匆收拾好后,进来的华虹对二人扮了个不知羞的表情,让承焕有些不好意思。 第二十章 司徒 华虹摸了一下鼻尖道:[吃饭了!] 饭间,承焕把玉天香介绍给华元认识,华元点点头道:[一会儿咱们就去司徒府,今天的贺客会很多的,早点去省得挤挤擦擦的!] 承焕吃着饭,忽然就觉得自己好象跌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周围的一切都是黑漆漆的!只能看到自己。当然这是幻觉,可却是实实在在的感觉!手上的筷子也一抖落在地上,发出几下脆响。 玉天香见承焕面色不善,关切道:[怎么了?] 承焕就感觉仿佛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自己,他猛然转身,却什么也没发现。此时店房里就他们五个在用餐,找不到旁人。 那种感觉让承焕极其的不舒服,虽然他什么都没有看到但他可以肯定一定有人在某处盯着自己,感觉是不会错的!见华元玉天香等人关心地看着自己,承焕道:[我没事,吃饭吧!]那种感觉有增无减,让承焕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有一种错觉,如果对方要杀死自己的话,那自己一定逃不掉的! 这顿饭承焕吃的食不知味,玉天香看出他有点心神不宁,还想他可能在劳神司徒涟漪的事情,手掌覆在承焕的手上,无语地看着他!玉天香的体温传到承焕身上,让他好受了一些! 行在去司徒世家的路上,承焕闭目感应着那种感觉,对方似乎是在极远处,又似乎就在自己的身后,让他泛起无力之感,既然自己无法应付那就随他去吧!放下恐惧的承焕反而轻松了许多! 车行了大约半个时辰,竟然来到了司徒世家的后门,后门只有两个壮丁在守门,冷清的很! 众人下车,华元上前道:[烦请通传司徒总管一声,就说汉中故友来访!] 两名壮丁倒是很有礼貌,其中一个撒脚如飞跑进去报信了。 过不多时,只见走出一个五十左右的人,一身黑衣,身高八尺,一双眼睛特别的大,黑白分明,走路龙行虎步带着风,油然而生出一股气势,令人心折!他出门见得华元,两眼一热道:[华兄,你总算来了,快请进,老爷子正等着你呢!]也不等华元答话,一伸手拉着他就往里拽,可见他的情绪似乎不十分稳定! 华元点头朝承焕等人示意,便扣住司徒风的脉门向里走去。 他们走的是后花园,此时已经看不见花开的景色了,成排的树木光秃秃的立着,风一吹咯咯做响,再配上那不开晴的天,让人感觉很是郁闷!绕过几处回廊众人来到一座还算宽敞的跨院。 司徒风道:[华兄,你先让虹儿他们在这歇息吧,老爷子就在上房!] 华元松开司徒风的手,眉头紧锁道:[虹儿,你们在这好好休息吧,没事不要乱跑!]说罢随司徒风进了上房。 承焕不知道司徒风所说的老爷子是姐姐的父亲还是爷爷,总之感觉似乎不太妙啊! 司徒风轻扣几下房门便和华元推门而进。 房里面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老头,看样子能有六七十岁,眉毛似雪,闭着双眼,但眼睛周围没有丝毫的皱纹,鼻子不大不小,鼻头圆润,薄嘴片。坐在那里就像一座静止的山峰,让人不敢轻视!看他的模样,年轻那会也是一个帅小伙,不知道迷晕了多少少女呢!听见响动,睁开的双眼射出毫光,让人心胆皆颤! 椅子上坐的是司徒世家的老太爷司徒邺,司徒邺示意华元二人坐下。 华元道:[大哥,情况似乎不太好,刚才通过风兄弟的脉象来看,我可以断定是毒,可就是无法知道究竟是哪种毒!] 司徒邺道:[你说的没错,这毒确实厉害,我连平时四成的功力都发挥不出来,暂时死不了就是了!那件事怎么样了?] 华元精神一振道:[不负大哥所托,龙凤大将军阚飞阚大人已经答应出兵五万帮忙,但前提是不能真的开兵见仗,不然他也担不起责任的!] 司徒邺道:[这就不错了,能做到这个份上,丫头应该满意了吧!没想到最后得济的会是丫头,希望不要弄砸了,真要是让南宫父子得逞,四大世家也就从江湖除名了!小风你去吧,别让他们察觉了!] 司徒风点头离去。 华元道:[大哥,真的到了那种地步吗?] 司徒邺道:[比这要严重的多,小暮、慕容琛、东方未明。三大世家的主心骨都让南宫父子扣起来了,要不是顾忌我这把老骨头难啃,我也得让他们折腾起来!] 华元没想到会是这样,脑门上的白毛汗也下来了,道:[都中毒了?] 司徒邺点头道:[不知道他们在哪弄的这种奇毒,我幺麽不用半个月,我这身修为也就泡汤了!] 华元擦了把汗道:[都怪我医道不精……!] 司徒邺道:[兄弟,不必自责了,让为兄老怀大慰的是涟漪那丫头,想起她我就高兴,只要她还在,哼!南宫父子买不到后悔药的!] 承焕四人住到了左厢房,房间布置的十分讲究,家具都是红檀木的,架格上摆放的古董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玉天香见承焕也没有个乐模样,道:[相公,我们出去走走吧!] 承焕听了正中下怀。刘龙和华虹对望一眼,华元交待的明白,不准他们俩乱走,这会只能眼看着承焕二人出去溜达了! 玉天香边走边道:[相公一次也没有来过这里吧?] 承焕点点头道:[是啊!没想到姐姐的家会这么大,这么漂亮!] 玉天香笑道:[四大世家的富是出了名的,司徒世家尤甚,相公以后吃饭就不用愁了!] 承焕一弹玉天香的脑门道:[你相公难道是吃软饭的不曾,该打!] 无语走到一处小园,玉天香看着冷水中的鱼在缓缓游动,眼神有些迷乱! 承焕抚着她的肩头道:[怎么,打疼你了吗?] 玉天香叹了口气道:[昨天晚上琳琳就住在胡香儒的隔壁,再这么下去,她就可能真的陷进去了,昨晚大家都故意避开这个话题,可事实摆在那,你……!] 第二十一章 良谋 承焕轻扣玉天香的肩膀道:[事情总要一件一件的解决,那你说我又该怎么解决呢?] 玉天香道:[我现在真为自己当时拍晕玉兰而庆幸,不然真就一个头、两个大了,不过现在也够难心的了,我现在都不敢跟南隽对视,琳琳就更别说了!] 承焕看看灰暗的天空道:[我不会让南琳和胡香儒在一起的,胡香儒不配,也不能够!] 玉天香道:[没想到胡香儒会是那么阴险的人,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后怕!]玉天香轻拍胸口道:[不过我也应该谢谢他的!] 承焕道:[为什么?] 玉天香把头依靠在承焕的肩头道:[没有他摆的那一道,我又怎么能和你在一起呢!错过你,我会后悔后半辈子的!] 玉天香说的情真意切,让承焕充分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爱意,两人就这么相拥而立,良久! 身后响起的脚步声打破了这难得的气氛,承焕回头一看,心中登时老大不高兴,这个世上让承焕看着不顺眼的人不多,而路过的这位恰恰就是其中之一,凌格锐!凌格锐身旁还站着一个人,五十不到的年纪,一身雪白,剑眉朗目,碧似悬胆,口似涂朱,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难言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凌格锐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地上,失声道:[血影齐侯!]他身旁的人也被他这一声吓了一跳,双目如电罩住了承焕。 承焕听凌格锐这么一嚷,记起了自己这张面皮是谁的,心中有了计较,笑道:[正是齐某,不知道来参加婚宴合不合适?] 凌格锐心中直打鼓,摸不清承焕是什么意思,想想身边的人,心里还算有了点底,道:[这里是司徒世家的地界,我这个当客人的可不好反客为主啊!] 承焕道:[那我是不是应该去问问南宫苍昊啊?]见凌格锐面色迭变又道:[不知道这位先生又是谁?可否介绍一下啊!] 那人踏前一步道:[某家碧灵魔轩赞,久闻齐侯大名,今日一见果比传说还盛上一分啊!] 玉天香啊了一声,碧灵魔轩赞,想起了关于他的盛传,轩赞是通天教的核心人物之一,但却是只闻其名而鲜少见其人,今天连他都出马了,看来通天教把这里看的很重要啊! 承焕没听说过人家的名头,也就不觉得怎么样了,他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携玉天香走近凌格锐道:[凌先生有没有兴趣和我谈一谈呢?] 凌格锐见他走了过来忍不住提足功力,怕他突然发难,听承焕这么一说他倒是愣了,但这个难惹的苗子不发飙,那可是求之不得的,道:[齐老弟不知要谈什么?] 轩赞的风采确实无人能比,道:[我们去那聊聊吧!]他手一指不远处的一个亭子,举止无处不露着优雅,虽然这个词是形容女人的! 四人落座,凌格锐道:[齐老弟这许多年来也不曾露面,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承焕笑了道:[在一个小匣子里能忙什么!]他想起了真正的齐侯这会正躺在棺材里,要忙也是忙着陪阎老五下棋呢吧! 轩赞见凌格锐碰了个软钉子,道:[看齐老弟似乎有心腹话要言讲,咱们应该没有利益冲突吧!我们二人洗耳恭听!]轩赞察言观色的功夫倒是一流。 承焕道:[对极!我正为两位能不能活着走出司徒府而担心呢!] 凌格锐听了半截子话腾地一下站起来了,以为承焕要动手呢!他这纯属于做贼心虚,外加条件反射! 承焕一摆手道:[我知道南宫苍昊是你们通天教的人!] 这回轩赞也坐不住了,刚才就听着齐侯话里有话,这一挑明可不大好啊! 承焕笑道:[我只想帮你们一把!]承焕就把昨晚所见所闻都抖露了出来,听的凌格锐和轩赞一愣一愣的! 凌格锐双目闪着寒光道:[你这话当真?] 轩赞一扯凌格锐的袖子道:[你有什么条件就讲出来吧!]他倒是信了八成,也听出来承焕不会无缘无故告诉他们这些!凌格锐被他这么一扯也知道自己失态了。 承焕深深看了眼轩赞,道:[解药!] 轩赞一愣道:[牵机连环散根本就没有解药,即使现在配也凑不齐的!] 承焕心中暗道:[果然是你!等着墨凤姐姐亲自找你算帐吧!]嘴上用不容置疑的口气道:[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 凌格锐和轩赞对望了一眼,事情有些脱出了他们的掌控,凌格锐终究不是一般人物,而且他也真怕和血影齐侯对仗,道:[在我们这方面我可以保证!] 承焕想起他倒是真的说话算话,那么只得着紧盯着南宫苍昊,那个什么武统帮了,还有胡香儒,白汉章他们也会不甘寂寞吧!没想到单单是救人就这么累! 凌格锐心中还真有点感激承焕,要真是让人打了个措手不及,就算他不死,恐怕也得落个纪成的下场吧!道:[你为什么帮我?] 承焕看了轩赞和他一眼道:[我非常非常讨厌你,但是我更不喜欢另外的两伙人,你答应的事最好不要忘了,不然……!]承焕说着在石桌上拍了一掌,携玉天香离去了! 轩赞镇静的功夫虽然也高的很,这会见他们俩走了,也是长出了一口气,而凌格锐却惊啊了一声,只见承焕刚才拍过的地方,冒起了一寸厚的冰,正是一只手掌的模样,亭子里的温度骤然下降了许多,让教主惦记的人果然是十分了得啊!凌格锐看了轩赞一眼道:[向林俊弘他们求援吧!这一仗我不想输!]放着他俩忙的脚打后脑勺暂且不提! 玉天香挎着承焕的胳膊道:[相公,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精明了?] 承焕道:[我哪里有!只不过看见凌老鬼急中生智罢了,难道你想我和他干一架吗?不过现在也好,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好了!] 玉天香笑道:[不知道谁能咬过谁?] 承焕一拍脑门道:[哎呀!刚才问一下姐姐的事情就好了!] 玉天香也是疏忽了,道:[相公别急!反正明天早上就能看到了!] 正日子还不是一般的热闹,早上天刚亮就听见人声嘈杂,忙里忙外的!凭借四大世家的名头,贺客来了不下两千人,哪个方面的都有,江湖中人倒是占了六成。天气虽然不好,可人们的心情似乎不错! 承焕起来的时候已经是辰时了,二人赶忙收拾一下去观礼大厅,还好还没开始拜堂! 玉天香手紧捏了承焕的手一下道:[都是你啦!] 承焕边寻找温戬儿她们边安抚玉天香,谁让自己拽她逛了大半夜呢,害的被华虹好一番嘲弄! 在承焕找到温戬儿她们的时候,吉时已到,一个高瘦的司仪刚讲完什么,似乎要拜堂了。 四道声音在厅中响起:[且慢!] 第二十二章 沙沙 天气是那样的燥热,微风也停止了吹息,天地在沉默着。这沉默是可怕的,并非是窒息的沉默,而是暴风雨前的酝酿吧! 涟漪骑着驴子,癞驴的颈上挂着一个金色的铃铛,发出悦耳的响声,涟漪从树木静止的叶子上看到了轻微的颤粟,就像她的心情一样,身下的驴子也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心情不佳,尥蹶子一路疯跑着! 从诗柔家出来能有近十天了,涟漪就没露出过笑模样,慕容碧自然知道她心里所担心的事情,一阵空气的震动,一只漂亮的白色鸽子落入慕容碧的掌心。涟漪看的真切,拨驴奔近慕容碧。一脸希冀道:[是追风堂的消息吗?] 慕容碧点点头,在鸽子的腿上解下一个纸片,一看,冲涟漪摇了摇头! 这已经是第四回了,涟漪心中暗骂慕容世家的追风堂是纸糊的,什么都不顶用,连个人都找不到。早知道这样就不如自己去找了! 陈芳也拨马到了近前道:[妹子,你别着急,怎么着也不会有事的,听姐姐一句劝,乐和乐和,瞧你,这几天整个瘦了一圈,再这么下去等人找到了,估计你也看不到了!]陈芳见涟漪这几天闷闷不乐,上前解劝! 涟漪冲陈芳笑了笑道:[姐姐说的对,可我就是放心不下,阿呆什么都不太懂,那个温戬儿又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万一她看阿呆不顺眼杀了他怎么办?]涟漪在这担心承焕的安危时,承焕正被温戬儿宠着呢! 涟漪等人走的是陆路,此时行在伏牛山脉的一支,好在路还算平坦。除了他们几个还有少林寺的几个和尚奉着无际的舍利子,至于巴振越和陈风等人则去追寻那不着影的武功秘籍去了! 东方贺见天气不好,再赶路的话也许就得被雨淋了,便让众人寻了个避雨的地歇息! 暗蓝的天空,忽然罩上一层云翳,好象是天河决了堤似的,雨像急箭似的,射向大地,几声响雷,震的人的耳骨生疼,豆大的雨点落在地上,鼓起圆圆的水泡。 暴风雨来的快去的也快,雨后的空气有些清凉,腥腥的,微带山间的甜味,让人闻着别提多舒坦了! 随之而来的是道路的泥泞,马走在上面都直打滑,让人们分外渴望阳光的出现。见涟漪坐在驴子上有些颠簸,东方贺行近道:[漪妹,你和我同乘一匹马吧!驴子太小蹄浅,摔倒就不好了!] 对于东方贺的好心,涟漪报以微笑,道:[不用了,表哥,我不想和它分开!]潜意识里,驴子好象成了承焕的一部分,有它在,涟漪的心里还塌实一些! 这几天涟漪都是行在众人的前头,她不想让人看见自己脸上的落寞,现在这一刻她才知道什么叫相思,什么叫衣带渐宽人不悔! 陈芳看着涟漪的背影,又看看东方贺的半边脸,心中微微一叹,自己的初恋情怀就这么没有绽放就凋谢了,心里有一点酸楚,外带一丝惆怅! 慕容碧的心思则留在了诗柔的身上,别看她人在这,心早就跑那去了。眼睛盯着天似乎都看见了诗柔的笑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涟漪坐在驴背上警兆忽起,道路两旁的树林里传来不规则的响动,沙沙的,虽然很轻微,但涟漪也能够分辨出那是人所发出了声音,不由的带住了驴子。 忘尘师太耳朵一动,也听了出来,喝止住众人的脚步,道:[什么人?] 沙沙的声响逐渐大了起来,却没有人应声。涟漪在怀里掏出一枚铜钱,指上运力,铜钱如箭一样射入树林中,还是没有动静。 沙沙的声音又近了,好象在人们的耳边响起一样,弄的人心里痒痒的!面对未知,人们普遍都是恐惧的,众人也不由向一起靠了靠!涟漪更是抓出数十枚铜钱,以备不时之需,她的火蝴蝶用了了,铜钱也就凑合着! 沙沙……! 众人有些沉不住气了,东方贺脚点马背,一纵身跃上路旁的大树向林内观看,却是什么都没看见!落回马上,东方贺道:[什么都没有,大家继续赶路吧!] 沙沙的声音伴随着众人行进,总让人心里十分的压抑,好象撩动着心苗,静不下心来!在这奇怪的响声中,众人迎来了黄昏,一路上虽然有些零星小雨但都无碍行路。 风餐露宿在江湖中人看来是再平常不过,但连个生火的干柴也找不到似乎就比较惨一点了,东方贺他们现在就是这样,注定了要在又湿又冷的环境中度过这个夜晚,谁让他们是在山区呢!最近的镇店起码在八十里开外,想来是赶不上了! 涟漪依靠着一颗大树,屁股下坐着包袱,驴子在不远处吃着青草,对付一夜吧!涟漪在心里道。 慕容碧走近涟漪,掰了一半的干粮递给她道:[对付一口吧!你中午就没吃东西。] 涟漪接过咬了一口,丝毫没有食欲,而且干粮有些粗,磨的嘴唇都有些疼,让她怎么能吃得下去。 慕容碧边吃边道:[到了前面我再多加派一些人手,你放宽心,凡事往好处想嘛!] 涟漪嘴里磨着干粮,眼泪就下来了,她最近心里老琢磨着承焕是不是被温戬儿宰了!越寻思心里就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也就更害怕。也无怪她最近老提不起精神了!纯粹是心理作用! 慕容碧看着黑了、瘦了、弱了的涟漪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也挺难过的,她心里跟涟漪想的差不多,凭温戬儿的名声,给那个阿呆一个痛快都是好的,可嘴上不能这么说,还得劝着涟漪,道:[听姐姐一句话,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实在不行我就赔你一个阿呆来,你要是还这么下去,等回了家那边的事怎么办?] 涟漪看着慕容碧,知道她说的在理,阿呆啊阿呆,你让我乱了方寸啊!抹了抹眼泪,道:[你放心,我定会想办法让你和王诗柔逍遥自在便是了。] 慕容碧脸色一红道:[没个正形的!对嘛,这才像你啊!] 那边的驴子——万里雪中飞,忽然一阵嘶鸣,往涟漪身边奔来,还不时的后蹄向上扬着泥土!紧接着传来两声惨叫,不远处的两个和尚萎靡倒地身亡,鼻孔流着黑血。 涟漪晓得这驴子不一般,它叫的时候便把宝剑抽出,果然出事了! 东方贺折扇护胸,怒道:[那个不要脸的施黑手,有胆出来一战!]回答他的还是那沙沙的声音,让东方贺有些抓狂! 惨叫声又接二连三的响起,最后,只剩下一个和尚、一个尼姑、忘尘、陈芳、和东方贺三人! 慕容碧心中有点发颤,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你连个对手都看不见,就别说防守和反击了!她和涟漪背靠背,警惕万分! 沙沙……! 不知道下一个是谁,所有人的心都纠到了一块,仿佛要跳出胸膛相似。涟漪一手擎剑,一手抚mo着驴子,雪中飞支愣着两个大长耳朵,它也感受到了危险就在身边,耳朵都转着一百八十度的弯,聆听着周围的声音。 涟漪的手掌在抚mo雪中飞的时候,就觉得它的身子一抖,耳朵一立,眼睛盯着一个方向。涟漪想都没想,手上的铜钱如电光石火射了出去! 一声惨叫,不远处的树上落下了一个人,浑身被黑布包着,背上斜背一把兵刃,一动不动! 雪中飞又是一哆嗦,结果就是又落下一个包着黑布的人来!落下第四个人的时候,涟漪感觉雪中飞身上的绷紧放松了,这是不是说危险已经解除了呢!马上,涟漪就知道自己料错了! 沙沙的声音消失了,在东方贺等人的视线里出现了二十多个如刚才死去的人一样装束的人来。 东方贺长出了口气,感觉后背有些凉,刚才精神高度集中倒不觉得怎么样,现在才知道辛苦。折扇一和,东方贺道:[怎么!都见不得人吗?捂的这么严实也不怕中暑吗?] 黑衣人往两边一分,后面出来一个也是一身黑的人来,不过没有蒙着脸,看模样能有三十出头,蓝脸膛,眉长过目,双目闪亮,射出令人心寒的光彩,冷冷道:[东方贺!说大话这么能说,不知道能耐有没有这么大!] 东方贺嘿嘿一笑道:[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慕容碧眉头一皱,道:[他们不是中土的人!] 那人哈哈一笑道:[慕容小姐好见识,看来慕容世家的生意做的很大啊!] 慕容碧心中一颤,知道了这些人的来历,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严阵以待。 东方贺罩住那人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兄台不知会一下高姓大名吗?] 那人道:[杨希!] 东方贺就是一愣,杨希,听都没听说过,不知道这帮人又是哪地方的,看来又是一场硬仗啊! 杨希一指涟漪道:[你杀了我四位客人,我就不留你活口了,司徒小姐!]说着,手一挥,黑衣人如鬼魅般攻向东方贺等人,而杨希则闪电般击向涟漪,使的是一把出了号的大护手双钩,挂着劲风,搂向涟漪的玉颈。 涟漪手掌轻拍雪中飞,手中宝剑抖出耀眼的光华,剑尖伸缩不定,迎战杨希!驴子比猴都奸,出溜到一边看热闹去了! 杨希力猛钩沉,护手双钩又是外门兵刃,杨希以为上来就能把涟漪的宝剑锁飞了,没想到出乎他的预料,涟漪的宝剑竟然生出万斤之力,好玄没把他的护手双钩磕飞喽,让杨希出了一身的汗,不敢大意,抖擞精神与涟漪战在一处!心中还纳闷怎么司徒涟漪的武功比传说中的还厉害许多呢! 二十多个黑衣人收拾东方贺他们似乎也不太轻松,可也不十分困难,黑衣人的身法实在是太快了,比之鬼魅还要胜上一筹,让人防不胜防!几十个照面下来众人都挂了彩了!但也撂倒了三四个黑衣人,看来这些黑衣人除了身法高明之外,武功并不出色! 杨希越打心里越吃惊,因为涟漪越战越勇,都把彩云追月剑法使神了,只见夜空中抖起七彩的光华,耀人眼目,同时左手也没闲着,单掌较劲,劈出的掌风让杨希也躲之不迭。 涟漪打的酣畅淋漓,她倒没把这当作生死相搏,只觉得痛快了许多,一扫近日来的郁闷情绪,就当作运动了!而且还是主观能动,因为她控制了主动权,宝剑单掌,把自己的一身所学从头到尾捋了一遍,不时还夹杂了魔尊的武学,这一切已经超出了杨希的认知范畴,被打的蒙蹬转向,如果涟漪想要他的命,估计他走不下三十个照面! [废物!]一声暴喝响起。好似平地生雷,令人心荡神摇! 杨希身子一哆嗦,搂头盖顶砸了涟漪三钩,飞身退走!那些黑衣人也是退出了战团。 涟漪等人聚到了一起,一看,大家都快没人模样了,身上血花飞溅,除了涟漪没有不见红的,连忘尘那么高的身手也被人在胳膊上划了个口子。 喊话的是个六十左右的大个,身材十分高大,站在那里好象是一座山相似,气势巍然! 忘尘失声叫道:[绝命大剑司空亮!]旁边的小字辈也被这一句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司空亮呵呵一笑道:[师太别来无恙,还是那么干净利索啊!某家也是没有办法,就是退一万步来说也不想与师太为难,这是没有招了,师太见谅!] 忘尘的嘴唇都青了,直抖着!想说话,可就是说不出来!旁边的陈芳搀着她,害怕忘尘有个闪失。 司空亮瞪了杨希一眼,杨希脸上的汗就更多了,心里骂道:[老不死的,你别高兴的太早!] 司空亮道:[师太,诸位,跟我走吧!我可以保证诸位没有生命危险!] ; 第二十三章 落难 东方贺折扇一摇道:[司空亮,你就是名满江南的绝命大剑,口气却是不小,请人那也要看有没有本事啊!]他嘴上虽然说的轻松可心里早开锅了,东方贺虽然没接触过司空亮可对他也很熟悉,你只要在南边想干点什么没有不和他搭上边的,极是难缠之极! 司空亮横了东方贺一眼,道:[小伙子很有胆识啊!可惜用的不是地方!] 忘尘突然手指一抖道:[你滚,我不想见到你!]边说边颤着宝剑,看情形恨不得杀了司空亮而后快。 司空亮就那么看了忘尘能有一分多钟,道:[师太,何必呢,你们就是回去也是那么回事,还不如跟我走,起码能保住性命,好话我可是说完了,您可千万别逼我动手,那可不好看啊!] 东方贺手在背后冲涟漪和慕容碧打了个手势,要她们做好突围的准备,今晚看这情势是不能善了了! 二女心领神会,不过也知道不是那么容易的,人家哪能轻易放过她们呢!涟漪把雪中飞招过来,一会兴许能借助它的速度也说不定呢。 杨希见司空亮净在那废话,心里说话:[再磨蹭一会人都跑个屁了还逮谁啊!]一面暗示黑衣人做好准备一面听司空亮的吩咐行事。 司空亮今晚可以说已经把他做人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了,可惜没人领情,让他有些着恼,伸手在背后把兵刃抽了出来,那是一把很宽的宝剑,宽有五寸,长了能有四尺,散着寒光。司空亮道:[我好话说尽,既然诸位不当回事,那么我也只好出手请人了,东方小儿,听说你最近风头很劲,让某家也见识见识!]大剑平指,遥遥锁住东方贺。 东方贺就觉得浑身一紧,知道自己不是司空亮的对手,估计父亲东方未明也不一定能胜得了他,可事情支到这块也不容他退缩了,折扇开合不定迎向司空亮。先下手为强嘛! 司空亮这人有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到什么时候也不轻敌,每一阵都当成硬仗来打,所以鲜少折过手。见东方贺的身手还说得过去,不由暗暗佩服,四大世家也不是唬人的啊。大剑挥出,犹如划过的流星,直取东方贺的咽喉要害,想要一击即中! 东方贺折扇展成半月形,好似一把圆刀,打着旋与司空亮的大剑交击在一起。一触即分,折扇上传来如山的压力,好玄没把扇子磕飞喽。到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阴险不阴险了,手上一用力,折扇上的扇骨挂着响劲冲射而出,罩住司空亮的全身。要在平时打死东方贺也不能做出如此辱没东方世家的小动作,可形势比人强,小命都要保不住了,那些虚名也就见鬼去吧! 出其不意,又是这么近的距离,让司空亮也是手忙脚乱,大宝剑紧划拉,还是把他的衣服拉了几道口子,显得狼狈不堪! 杨希在心里暗笑,该,叫你装大瓣蒜,老了脑筋就是不好使了,有这么多人不知道用,也不知道他这个江湖是怎么混的! 忘尘心里清楚的很,东方贺撑不了几招,就是自己恐怕都走不上三十个照面,心中合计着怎么办。 涟漪和慕容碧的心都跳的飞快,毕竟是一个藤上的瓜,总是关心的很的!陈芳的双手也是握的发白,真想东方贺能把那个令师父讨厌的老头杀了,但也明白那是不可能的,心中还担心着东方贺的安危,不自觉的往前蹭着! 司空亮没想到会在东方贺的手上吃瘪,把他的底火也勾起来了,大剑运转如飞,好象一条闪亮的银蛇,盘旋飞舞,把东方贺缠了个老实! 东方贺清楚的很,也是狠攻几招道:[大家快走,走一个算一个!] 众人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往外冲杀。涟漪翻身上了雪中飞,打算一口气冲出个百八十里的! 杨希呵呵一笑,道:[就没想让你们离开,走,得问问我答不答应!]他一抖手,黑衣人如风般拥上,拦住了众人的去路。 涟漪笑道:[我走谁还能拦得住吗?]手上散满金钱,向自己面前的人挥去,手掌在驴子后臀上一拍,如电而去。 杨希对她心中打怵,急道:[暗星!]随着他的话音,那些黑衣人也不知道在哪掏蹬出的暗器,仿佛雪片似的往涟漪身上罩去。划动空气的声音就似女鬼在哭泣一样,颤人心弦! 涟漪怕伤到座下的雪中飞,无奈之下宝剑紧手,娇喝一声:[开!]霎时间,涟漪身化数个,把暗器尽数击落!施展的竟是恨海难填中的幻式,这也算潜意识的作用吧,谁让她成天琢磨着这些呢! 涟漪有些生气了,因为她不想雪中飞受到什么伤害,这帮人竟然这么对待阿呆的宠物,得教训教训他们,想到这,涟漪腾身而起,仿佛天外飞仙,身姿曼妙,不过却是杀人的美!她在走了一圈后,就放倒了三四个黑衣人,没有人看清她是怎么做到的! 杨希心疼的直叫娘,这些人可是他好不容易借来的,现在就死了这么多,回去可怎么交待啊!不禁把涟漪恨的痒痒的! 那边的一场已经早早结束,东方贺没能战上十个回合就被司空亮一掌劈昏,萎靡倒地,回身看见了涟漪大展神威,不由得面露惊容,这是什么武功,司徒世家有这么鬼神莫测的手段吗?说不得这把老骨头又要舒展舒展了!他移身形直取涟漪! 涟漪正想收拾这个令她讨厌的杨希,宝剑刚抬手就觉得身后恶风不善,回手一剑,却是魔尊的阎王剑,附在剑身的三道阴风漫过司空亮的身体,让司空亮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暗呼厉害! 涟漪转身见是司空亮,哼道:[你也会偷袭吗?]这话噎的司空亮有些翻白眼。 司空亮喝道:[娃娃,你这不是司徒世家的武学吧,看不出来四大世家竟然出了你这么个人物,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你走了!]司空亮杀机迸发,这个丫头这个年纪就如此了得,搁上二三年可是个祸患!大剑连斩,把一身所学尽展,只见剑光流动,织成有若实质的网,把涟漪困在中央! 涟漪娇喝连连,剑上一会是彩云追月,一会是阎王剑,左手也没闲着,幽冥指不时电射,尽展奇兵之效,与司空亮战了个旗鼓相当! 别人可就没这么强了,全处于挨打的劣势,忘尘师徒算是好的,旁人已经摇摇欲坠了!慕容碧见这个情形,看来是脱走无望了,急道:[涟漪快去搬兵,不要恋战!]她见涟漪能抵挡司空亮那么久感到十分惊奇,可这个时候显然不是探讨这个问题的时候! 涟漪强则强矣,但却没什么后劲,功力比之司空亮差的太多了,占着奇招怪式层出不穷才与司空亮勉强打了个平手,不过这已经让司空亮够吃惊的了!这会涟漪听慕容碧这么一喊,才明白现在不是拼命的时候,宝剑连刺,寻找走脱的机会! 司空亮人老成精,哪能不明白涟漪所想,心里说话,让你走了,我这张老脸可就没地方放了!大剑加紧攻势,他也看出涟漪是强弩之末,没有什么威胁力了! 杨希这边已经快要结束,见大局已定,他便闪身到一旁为司空亮压阵。见了涟漪的身手,杨希不禁一阵后怕,刚才要是司徒涟漪一上手就这么收拾自己,自己现在哪还能有命在,心里虚的很! 涟漪心有所分,马上就被司空亮压了下去,险些还被他的大剑所伤,不由气苦。也顾不得淑女风范,一阵狂打乱敲,她自来也不是什么淑女! 司空亮大剑运转如意,知道自己不会丢脸了,真是好险啊,这娃娃再有点长劲那可就胜负难料了。 涟漪荡开司空亮的大剑,心想这么可不成啊,累也会被累死的,得赶紧想个主意才成!这个功夫二人已经斗了能有一百招了,涟漪累的身上汗淫淫的,经夜风一吹冷飕飕的! 涟漪心中一动,斜看了一眼就在不远处的雪中飞,忽然尖啸一声,还把司空亮吓了一跳!旁边的驴子还以为主人有了什么危险,撒腿就跑,不过是往涟漪这边跑! 涟漪宝剑把司空亮的大剑格开,幻式一展,七八个涟漪的影子在司空亮眼前打转,口中娇笑道:[姑奶奶不陪你玩了!]翻身上了雪中飞,电掣而去。 司空亮以为涟漪的影子不过是障眼法,身资往上就是一撞,这下可吃亏了,是影子不假,可那不代表没有杀伤力啊!司空亮觉得不妙的时候已经晚了,被涟漪的幻影在身上来了几剑,划破皮肤,他也首次挂彩!气的司空亮哇哇直叫,脚下八步赶蟾向涟漪追去,非要出口气不可! 慕容碧这头已经没什么指望了,连忘尘师太都摇摇晃晃的,旁人哪还能好得了!陈芳见涟漪踏上驴子绝尘而来,把身边的慕容碧一拉一甩,力道和角度都刚刚好,直向涟漪飞去!陈芳大声道:[涟漪妹子接住!]她想能救了慕容碧也算帮了四大世家的忙,算是间接回报了涟漪的救命之恩吧! 涟漪听着话就觉得一个黑影奔自己来了,伸手一操,见是慕容碧,直想把她扔地上!想是想可不能那么做,况且身后还有一个追命鬼呢! 雪中飞虽然神骏,可毕竟是驴啊,突然加了个人上来速度自然就慢了下来,后面的司空亮心中大喜,非得把那个娃娃拿住不可,脚上就更加劲了。 一人一驴相隔本就没有多远,这一拉近,几乎就挨到一块了!司空亮大剑一挥,身子一纵向前刺去!这一剑正扎到驴屁股上。 这下可了不得了,雪中飞四个蹄子一尥,速度立马增加了一倍不止,那可是疼的!与司空亮的距离也拉大了不少。司空亮没想到自己还给加油了,真是没处说理去! 涟漪就觉得驴子一抖,知道中招了,心中这个心疼啊!慕容碧刚才被陈芳一抛,有些眩晕,这会已经缓过来了,道:[涟漪,把我放下,你快去求救!]她现在一放松,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了,说话都是软弱无力! 涟漪心说话,要扔刚才就扔了,还用你提醒我嘛!涟漪就感到不对,驴子怎么越来越快呢!敢情是髦了,马髦了和驴髦了一样,可以用疯了来形容。渐渐的涟漪已经感觉不到身后司空亮那恐怖的脚步声了!可在驴背上也不轻松啊,好几下都差点被甩了下去,这个速度掉下去,自己不要紧,估计慕容碧可就遭殃了! 雪中飞跑了能有半个时辰,幺麽着能跑出了七十余里,可见它的风采了。涟漪和慕容碧可能是流年不利,或者运气不佳,跑着跑着,雪中飞就跑进了个绝地,它也看不见前方的路况,只知道有路便成,结果越跑越高,竟然被一处断崖拦住了去路。 别看雪中飞髦了,可它并不傻,这会已经精神多了,猛然间被断崖阻挡了去路,它还没有英年早逝的打算,四蹄猛地一收,原地踏步了!结果就是涟漪表演了空中飞人,嗖地一声,和慕容碧飞出去能有三丈远,然后自由落体! 涟漪刚才也看见了断崖,可等她想勒住驴子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速度也是太快了!涟漪两眼一闭,也不知道这断崖深不深,等了半天还没落地,涟漪心中咯噔一下,完了! 果不其然,涟漪就觉得身上剧痛,眼睛一黑,失去了知觉!雪中飞见主人飞了下去,看出来自己闯祸了,还伸了伸脑袋往下看了看,只感觉眼睛有些眩,看样子自己的直觉还挺准,这要落下去可就不是雪中飞而是地里埋了!颇通人气的它在断崖上直打转,急的跟什么似的! 涟漪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感觉阳光刺的她有些痛,而且身上也确实疼的要命,稍微适应了一下便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 第二十四章 奇事 这是一个天坑式的地方,呈凹字型,抬眼一看能看见不大的天空,正中的太阳耀眼,使涟漪可以判断现在是中午,她却不知道是第三天的中午了!身上的骨头仿佛散架了相似,动一下都酸痛万分,心中一惊,记起还有一个人呢!转了转脑袋看见不远处的慕容碧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涟漪她们俩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这座山谷十分的荒凉,所以谷地上有一人多高的蒿草,被她们滚平了一大片,缓冲了一下,不然焉有她们的命在!又过了好些时候,涟漪才忍痛爬到慕容碧的近前,一探她的鼻息,还好没有断气,不过看样子也好不到哪去! 涟漪怀疑自己的腿骨可能断了,一活动竟然还好好的,让她惊喜非常,虽然五脏有些挪移,可只要还能走就还有生的希望! 傍晚十分,涟漪已经可以走动了,胸腔隐隐做痛,可能要养上一段日子才可以。她走了一圈,发现这是一个死谷,方圆能有五十几丈,一目量,离自己掉下来的地方高了能有三十多丈,看来想上去得费一番功夫啊!找了一些可以吃的植物根茎胡乱咬了一顿才转回头看看慕容碧的状况。 慕容碧估计是被震晕了,谁让涟漪在掉下来的当口把慕容碧垫在了自己的身下呢!把慕容碧嘴边有点干枯的血迹擦了擦,心中暗道:[慕容啊慕容,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跟你回来了,害的我不能自己去找阿呆又掉到这死地方来了,你呀,真是……!] 涟漪正咒呢,慕容碧呻吟一声,身子一阵抖动。涟漪也不能看着,把她扶了起来道:[慕容,醒醒,不要紧吧?] 慕容碧睁开眼睛,里面有点充血了,显得红红的,弱声道:[我们还没死吗?] 涟漪道:[看样子还活着,你有什么地方不得劲的吗?] 慕容碧皱着眉道:[我,我的腿好痛!心口也闷的很!] 涟漪伸手一阵摸索,知道慕容碧的腿骨骨折,胸腔估计也出血了,俩人也真是倒霉的可以了!把手上的什么根子递到慕容碧的嘴边道:[吃点东西吧,等咱们能动了再找出去的路!] 长话短说,涟漪二人在谷里呆了能有近二十天,总算把身上的伤养的七七八八,可涟漪就觉得慕容碧好象总是打不起精神来,有时候跟她说话她也惶惶忽忽的,不知道她是不是这一下摔傻了! 涟漪刚能走的时候就思量怎么才能上去,可想了几个办法都不可行,让她这两天也索然无趣,闷的很!旁边的慕容碧又如同一个半疯,弄的涟漪都快受不了了!在慕容碧的肩头一拍道:[喂,你是不是真的摔出毛病了,跟我说说话啊,我一个人闷死了!] 慕容碧淡然一笑道:[说什么?对了,我一直有个问题要问你,你与司空亮竟然可以斗的不分胜负,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涟漪把嘴一撇道:[还绝命大剑呢!连本姑奶奶都拾掇不了,改名叫白痴烂剑好了!] 慕容碧摇摇头道:[你以为司空亮是浪得虚名吗?那你就错了,不是他不行,而是你变了,变的武功惊人,而且用的都是我所没见过的功夫,看来不是司徒家藏私就是你另有奇遇,是吗?] 涟漪哦了半晌道:[就算吧,不过再怎么惊人也不顶用啊,再上不去的话都得变死人喽!]涟漪说的很对,在这里既没有足够的食物也没有盐巴,现在她都有点虚飘飘的了。 慕容碧也明白当前的处境,可她却一点也没当回事,细一看的话就会发现她的眼中透着灰败,完全没有一点生气! 一阵吱吱的声音打断了她们俩的谈话,涟漪站起一望,竟然看见了五六只猴子在一片洼地里不知道在挖着什么。这地方涟漪没看见过活物,冷不丁的看见了猴子让她还好一阵欢喜,真是少年心性啊! 涟漪轻手轻脚的接近猴子,一来想看看它们在干什么,二来也想知道它们是从哪来的,能抓住一只的话那可就解谗了!涟漪已经看见香喷喷的猴子肉了! 可惜的是涟漪的愿望落空了,离猴子们还有一丈远的时候,人家就发现了她,一哄而散跑没影了! 涟漪气的一跺脚,眼看着进补的补品就这么跑了,哪能不生气呢!走近一看,见地上被猴子挖的出现了好几个坑,其中一个还露出了一小段黄色的东西,涟漪伸手一拽,拽出一个半尺长的好象地瓜的东西,涟漪不由的乐了,这玩意猴子既然能吃,那自己也可以吃了,最近净吃些草根,让涟漪看见草根都反胃!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咬掉一头,还别说,入口生津,味道甜甜的,吃的涟漪美上天了,她一个人吃掉三分之二,总算想起了另一个难友慕容碧,把剩的一段给她送去了! 慕容碧接过来就是一愣,道:[你,你吃吧!] 涟漪道:[我吃饱了,吃吧!没死之前可别虐待自己,保不准明天就出去了呢!] 慕容碧呆呆的把剩下的吃了,一个人开始望天。涟漪拍拍鼓起的小肚子,心说这回可算吃了个饱,看来不用做饿死鬼了!这个念头刚升起来,涟漪就觉得肚子里怎么那么难受,好象火烧一样,感觉呼出的气都是火似的。接着,钻心的疼痛接踵而来,那个难受法简直不是人所能承受的!涟漪这会把那帮猴子恨死了,没事挖那个干什么,害的她以为那东西可以吃,这回好了,等着毒发身亡吧! 慕容碧吃的虽然少,可罪遭的却不比涟漪少,她看见自己的皮肤都是血红色的,好象被火烤的一样。身上传来的灼痛感让她忍不住呻吟起来,如果这会身边有把刀的话,那么慕容碧会毫不犹豫的插进自己的胸膛,可以想象那个滋味了! 涟漪挨了能有一刻钟,虽然疼痛如初,但神志并没有乱,本着生死由命的态度,涟漪功行百脉,打坐入定。慕容碧有样学样,也运功抵御这灼热的疼痛! 这一运功,涟漪的状况登时改观,丹田中那层白雾仿佛找到了对手,升腾起来,随后,涟漪的内力在这白雾的辅助下,通经伐脉,内力有如丝线贯穿全身,逐渐的丝线拧成了一股绳,清凉的快感一分胜似一分,也不知过了多久,涟漪忽然全身一震,睁开了双眼,只见她目韵华彩,很显然修为上升到了又一个层次!涟漪现在有种错觉,认为自己好象把家传武学彩虹神功练成了!看了看慕容碧,涟漪不由大惊! 只见慕容碧全身湿透,脸色惨白,嘴唇青紫,显然是耗力过多的迹象,涟漪把手按在慕容碧的背后大穴,助她一臂之力。 慕容碧确实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她没有涟漪体内承焕所种下的寒灵,而且涟漪曾经中过凌格锐的热毒,多少有了些抵抗力!就在慕容碧要放弃的时候,觉得一股如江河般浩瀚清凉的内息涌入自己体内,把她又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涟漪的内力侵入慕容碧的体内,摧枯拉朽般把那股灼热消灭殆尽。这更证实了涟漪的猜想,心中不禁有些雀跃。 慕容碧经过这炼狱样的洗礼,也觉得功力上了一层楼,道:[涟漪,我,我好象……!] 涟漪抢道:[对!我也是,不会刚才吃的是什么宝贝吧!你等着,我在去看看!]她还逮着了,又去那里挖了挖!结果什么也没有。真是有些贪心! 涟漪和慕容碧很是高兴,作为武林中人,武功就像当官的官印一样,是生存的根本,一时间二人也忘了身处绝地。 早晨的谷底很是清冷,太阳光也要好久才能照进来,涟漪和慕容碧依偎在一起。籍着体温才能感觉到一丝温暖,这两个千金总算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苦难了! 涟漪幽幽一叹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掉下来的时候刻着点天数就好了,现在弄的都糊涂了!] 慕容碧用弱不可闻的声音道:[有一个月了吧!] 涟漪道:[什么?] 慕容碧哦道:[我是说从长安出来有一个月了吧!唉!不要想这些了。]从最初功力激增的喜悦到残酷的现实,两个极端让二人的情绪又落到最低点! 涟漪狠咬了下舌头,接着使劲摇着慕容碧道:[人!有人!]边说边指着斜上方。 慕容碧一看,可不是吗!一个人正顺着绳子往下来呢。两人的心都扑通扑通的,都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生怕这是做梦。 先交待一下,来的这个人是从涟漪她们掉下来的反方向下来的。涟漪和慕容碧见那人落到了谷底,飞身形掩近!依涟漪的性格,要是那个人不把自己弄上去,她都能把他杀了! 下来的人显然没想到下面还会有人,吓了一跳,道:[你没是人是鬼?]看清了是两个天仙似的的美女后,紧张的心才放下。 慕容碧知道涟漪的急性子,道:[这位小哥,我们是不小心从山上掉下来的,您看能不能帮我们上去?] 来的这个小青年点头道:[当然好啊!哎呀,得帮张员外的千金找到金簪才成啊!] 靠着绳索,慕容碧和涟漪逃出生天,慕容碧道:[没想到让你算准了,我们真是还活着!] 涟漪也是喜形于色,道:[得感谢那位掉了金簪的张小姐了,如果不是她来找金簪,我们俩真就一命呜呼了!] 谢过周围的众人,涟漪二人翻回头又去找驴子。依慕容碧所想,那头违章的驴八成早逃逸了,可涟漪却不相信,非得找找看!等看见雪中飞在二人坠崖处晃悠的时候,慕容碧把嘴巴张的老大,真有这么好的驴吗?她不禁有些怀疑! 雪中飞这段时间也不安全,来了好几波人想把它逮回家拉磨的,都被它给甩了,笑话,自己可是从那个工种逃出来的,想让它重操旧业,没门! 二人骑着雪中飞在黄昏的时候终于来到了一处比较大的城池!俩人的行头已经不能再穿了,连续一个月没有洗澡估计也让她俩受够了!找了家大点的客栈,舒舒服服的齐整了一番! 从里到外换了个干净,涟漪这才觉得像个人了,点了一大桌子的酒菜,还觉得不够吃,幸亏慕容碧及时制止了还要点菜的涟漪这个眼大肚子小的主,再说了,身上带的银子想来也就够这一餐的吧!她却忘了自己身上的银票。 涟漪吃的再也吃不动了,这才喝了口茶水,发现慕容碧几乎没动几口,道:[你怎么不吃啊?] 慕容碧摇头道:[吃不下!] 涟漪看着她道:[你有心事?] 慕容碧道:[你不也是吗?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第二天,涟漪起来的时候没看见慕容碧,问了店小二才知道她出去了。涟漪只好自己把早餐消灭了。现在她才明白阿呆当时那个吃法是怎么来的了!正吃着呢,不经意间见慕容碧闪身回了房,不知道她搞什么鬼,好奇心起,跟回去瞧了瞧! 涟漪刚想进去,只见内掌柜端了碗黑黑的汤药过来,涟漪小声道:[这是什么啊?] 内掌柜道:[是里面的姑娘自己抓的药,我帮着熬好了!] 药。涟漪更纳闷了,慕容碧病了吗?怎么自己不知道呢!愣神呢,内掌柜已经从里面出来了! 涟漪透过角窗,见慕容碧把那碗汤药一口气喝干,脸上透着凄苦之色。喝完了,把枕巾放进嘴里,不一会,只见慕容碧脸色清白,脸上的汗水也是沁出豆粒大,看样子似乎痛的很!不知道慕容碧在玩什么把戏。涟漪正想着呢,里面扑通一声,原来慕容碧已经从床上翻滚了下来。 涟漪赶忙进去,慕容碧没想到涟漪会这个时候回来,一急一疼,晕菜了!涟漪手掌抵住慕容碧的丹田,助她减轻疼痛。好半天,慕容碧不动了,涟漪把她抱到床上躺好,出去找大夫去了!要真是有病也得找郎中啊!这个慕容不是有什么暗疾吧!涟漪在心中瞎想。 一个看样子挺有能耐的郎中号了一会脉,道:[好险,最近听说市面上出了一批假的红花和麝香,没想到这假药竟救人了,姑娘放心,虽然动了一些胎气,不过老夫一副药下去保管母子平安!] 涟漪的眼珠子差点掉地上,结巴道:[你说什么?胎气……母子……平安!天那,不是吧!] ; 第二十五章 猛料 在老郎中拿自己的名誉担保的措辞下,涟漪才相信了这个现实,郎中留下了保胎的药方后走了。涟漪站在慕容碧的床前,心里乱的仿佛有无数的小虫在爬相似,几次,涟漪把手掌按在慕容碧的小腹上,只要她内力一吐,相信能把慕容碧腹中的小生命报销,可她就是狠不下这个心来,阿呆生还的希望很渺茫,这肚子里既然可以确定是阿呆的后,起码也有一个念想啊!想到这,涟漪扯过被子为慕容碧盖上,心里也有些埋怨承焕,与自己在一起那么久都没结果,与慕容碧一夕之欢竟然中奖。唉! 慕容碧沉昏了能有一个时辰,醒来的时候看见边上的涟漪,想起刚才都被涟漪看见了,脸色当时就难看的不得了。 涟漪看着慕容碧的眼睛道:[你早就知道你有了身孕,是吗?是谁的?]她可真是把戏演足了,瞪眼说瞎话! 慕容碧听了,眼泪一颗一颗的滚落,断续道:[我……这个……我不要……不要!]她用自己的手掌狠狠地敲打自己的腹部,越打却越没气力,最后整个人蜷缩在床上,那个样子任谁见了都会生出怜爱之心! 涟漪把已经熬好的保胎药端到慕容碧面前道:[喝了吧!你不是要把孩子打掉吗?]递到了慕容碧的嘴边。 慕容碧想也没想一口气喝光了。可刚喝下去没多久,就用手扣住咽喉,看样子是想把药水呕出来。涟漪哪能让她把药呕出来,阻止她道:[你干什么?] 大凡女人都有天生的母性,慕容碧也不能例外,她已经做过一次了,生命的暗示已经深深烙进了她的意识中,让她再伤害自己一次,那实在太残忍了,睁着泪眼看着涟漪道:[我……我不……知道……!]她确实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涟漪看他这个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握着慕容碧有些颤抖的手道:[无论到什么时候,孩子都没有错,那怎么也是一条生命啊!]虽然涟漪想过怎么也要把孩子留下来,可她这些话说的言辞恳切,贯注了十分的情感! 慕容碧情绪还是很低落,道:[我已经想过很多天了,我是真的不愿意伤害他,可是我没有办法啊!]慕容碧担心的不无道理,这个东西是不能瞒人的,一天比一天肚子大,她还曾经想过就这么糊涂的把帐算到南宫苍昊身上,可惜时间上安不上号。 涟漪见她抽泣的样子,同情之心油然而生,也忘了后果摇着她的手道:[慕容,你别这样。孩子……孩子是阿呆的!] 这一句话把慕容碧震住了,不能相信地看着涟漪,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目光,有怀疑、有茫然、有愤怒、有杀机……!好半天才道:[你说的是真的?] 涟漪把话说出去就知道坏了,可已经收不回来了,点了点头道:[是的!] 慕容碧发飙道:[那个晚上的人就是他?是他!] 涟漪道:[屋子里就你们两个,你还以为是谁!这也不能都赖阿呆的!]涟漪也不管慕容碧听没听,把一切过往都一股脑抖露出来了! 慕容碧面带惨笑,这可真是滑天下之稽。抬头看着涟漪道:[这么说你的那个他就是阿呆喽!] 涟漪有些不敢与慕容碧对视,只哼哈应着!两个人就这么一言不发的呆着!好久好久! 慕容碧仰头长叹,自己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所有的厄运怎么都摊到自己身上了呢!先是与诗柔的畸恋,后是shi身于一个孩童!慕容碧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碎了。这些事严重的超过了她能承受的极限!现在的她就像一只被大雨浇了几天几夜的小鸟,心气奄奄一息! 涟漪见她如此,道:[既然话已经说开了,你也就不要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凡是问题它都有解决的办法,但有一点,孩子不能有闪失,阿呆生死不明,我不能让他的孩子还没出生就胎死腹中!] 慕容碧看了涟漪能有一刻钟,看的涟漪都有了拔剑的冲动。慕容碧擦了擦眼泪,道:[孩子是我的,即使生下来他也姓慕容,我们走吧,早些回去把婚礼取消,这个脸慕容世家丢不起!] 涟漪对孩子姓什么倒看的不重,只要还在就好。听慕容碧这么一说才算放心,起码现在她没有堕胎的心思了! 二人停停走走,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接近洛阳。慕容碧是属于那种显怀的女人,才两个多月的她小腹已经稍稍隆起,每当手抚在上面的时候除了那股恨意还多了一丝母性的光辉! 这日,二人在离洛阳十多里的镇上休息,打算明天再回去。涟漪这一路上对慕容碧可以说照顾的无微不至,让慕容碧对涟漪也有了很大的改观,从前那个任性,不讲理的涟漪现在竟然回照顾人了,会为别人着想了,这对熟悉她的慕容碧来说,其中转变之处令她暗暗点头! 涟漪为慕容碧摆好椅子,道:[姐姐,你想吃点什么,还想喝酸梅汤吗?] 慕容碧脸色一红,点了点头道:[在来一条雨吧!] 这个酒店不大,但客人还是很多的,离涟漪她们不远处,两个江湖中人正在交谈,声音很大,整个店房都能听见! 客人甲道:[兄弟,你说四大世家联姻,是不是排场不能小了?] 客人乙道:[那还用说,我老子就参加过司徒暮的婚礼,那客人,都上万!] 客人甲哦了一声道:[听说慕容和私图家的两个千金都是江湖出了名的美女,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客人乙道:[这么跟你说吧,西施貂禅什么样,她们就什么样,美的冒泡!] 客人甲不相信道:[真的假的?难道你见过吗?] 客人乙见他不信,急道:[我七姑的二舅的邻居家的三姨的王妈是司徒府的老妈子,她昨个还上我们那去了呢,亲口告诉我们,她前两天看见的两个千金,那模样,没说的!] 客人甲道:[你小子就吹吧,反正不犯法!] 客人乙道:[这回我真的骗你,要不你和我去看看,千真万确!] 俩人正聊的欢呢,涟漪来到二人的近前,手中的筷子点着客人乙的脖子道:[你刚才的话真是那个王妈说的吗?]涟漪听他们俩说的虽然悬乎,可那个王妈涟漪可是知道的,有名的大嘴巴,所以忍不住上前一问。 客人乙也是练家子,可与涟漪一比好似顽童,疼的哇哇直叫道:[是真的,王妈亲口告诉我们的!]他可明白江湖中人的保命法则??老实交代! 涟漪回到座位上不由眉头紧锁,王妈那个人可是藏不住话的,她说看见了自己和慕容,那就一定是看见了,这怎么可能呢! 慕容碧也听见了,也觉得不对,俩人还没回去呢,家里就又出了两个,摆明了是假的,难道是因为自己和涟漪到现在也没回来,家里想的移花接木之策,不能啊! 涟漪道:[今晚我们回去看看,怎么样?] 慕容碧道:[我也正有此意,而且这一路上也没有东方贺他们消息,我总觉得事情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两人吃过后,把雪中飞交付店家好好照料,回房养精蓄锐,以便晚上行动。涟漪这段时间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功力有了长足的进步,现在的彩云追月剑法使将出来,都觉得快赶上自己的爷爷了。另外,经过那晚与司空亮的对决后,对魔尊的武学也生出了极其浓厚的兴趣,诸如阎王剑、幽冥指之流,也领会了十之五六。她有信心下次如果再遇到司空亮,一定给他点颜色看看,谁让他扎伤雪中飞了! 计划没有变化快。刚换好夜行衣的慕容碧竟然大吐特吐。害喜的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不时的干呕。 涟漪道:[算了,我自己去就行了,自己家里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没准今晚我就不回来了,你好好休息!]把慕容碧扶上chuang,为她收拾停当,涟漪这才施展夜行术,消失在夜色中。 今天是十月初四,还看不见月亮。涟漪来到自己家门外,其实涟漪是抱着玩笑的心理才回来的,她也就是想捉弄一下自己的爷爷司徒邺。看看自己这身修为比之爷爷还差多远。 轻车熟路绕到司徒邺的住处,也就是承焕他们住的那个跨院。涟漪飞身上房,倒挂金钩悬在房檐上,往里观瞧。 屋子里的一盏残灯如豆,看的不大清晰。耳中就听见一个人道:[老爷子,何必呢!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扛着干什么。我这是尊敬你,您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么大岁数了,那样可不大好看啊!] 涟漪听这个人说的不是好话,而且还十分发熟悉,这个人是谁呢,为什么敢威胁爷爷? ; 第二十六章 闻变 司徒邺冷哼一声道:[南宫雁,如果不是阿暮他们在你手上,我现在就把你大卸八块,你滚吧!] 外面的涟漪心中暗道:[怪不得这么熟悉,原来是南宫雁,哼!他竟然敢跟爷爷这么说话,真是气死人了!] 南宫雁似乎没有生气,笑道:[老爷子,也就是您这块活招牌救了你,不然我早就收拾你了,我可以告诉你,你身上的毒不是凭功力就可以逼出来的,就别费力气了。等我把事情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再回来好好收拾你!]南宫雁说的恶狠狠的,让人听了觉得冷飕飕的! 涟漪见南宫雁走了,心中也是有很多疑问,尤其是听见爷爷中毒的事,她就一刻也待不住了!翻身飘落入房中,随手扯下罩面的青纱。 司徒邺听见窗子一响,有人进了屋,抬眼一看,见是涟漪,道:[怎么,你也是来消遣我的吗?在我没生气的时候马上离开,我不想伤着你!] 涟漪悄声道:[爷爷,您怎么了?我是涟漪啊!] 司徒邺看着涟漪一眼,道:[不知道是谁给你易的容,还真是与涟漪十分的相象,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对你客气,出去吧!] 涟漪已经肯定这司徒府里有另一个自己了,她想都没想,上前揪起司徒邺的耳朵道:[爷爷,我真的是您的宝贝孙女涟漪啦,如假包换!] 司徒邺冷不丁的被涟漪揪个正着,马上就是一愣,这天底下也就只有一个人敢这么对他,那就是宝贝孙女了,难道这是真的,不会是在梦中吧! 涟漪见老爷子愣愣的,甜甜道:[爷爷,您要是还不信的话,那我可就不客气喽!]她揪住了司徒邺的一根头发,扯了下来。 司徒邺这才如梦方醒,不由得老泪纵横道:[你……你果真是涟漪!好孙儿,想死爷爷了!来,快让爷爷看看,瞧你,都瘦了黑了!] 都说老人疼隔辈的人,这话一点都不假,司徒邺颤抖着双手抚mo着涟漪的头,想起了这些时日所受的窝囊气,身子直抖颤! 涟漪惦记着爷爷,道:[爷爷,这家里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刚才我听见南宫雁说话都不着调!] 司徒邺眼中精光闪烁,道:[哼。这小儿太是歹毒,刚才我真想撕了他,唉!你爹他们都被这小子扣起来了,投鼠忌器,我也没有招啊!身上又中了不知名的毒,爷爷我这身功夫剩下不到一半,真是知道什么叫力不从心了!] 涟漪听的很是糊涂,道:[爷爷,您从头说!] 原来,在东方贺从司徒府从来赶赴王府的时候,这里就有些不对劲了,先是南宫雁和东方未明联袂而来,接着又来了不少的人,加上原先来闹事的朋文选等一帮西北中人,这司徒府可就热闹开了。 南宫雁找到了司徒邺,跟老头商量联姻的事,司徒邺也很高兴,毕竟岁数大了,想早点抱重孙子,也就欣然应允,提笔写了一封书信,交待了下去!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人要是多了也是一样。这司徒府虽然好客,可住的这些人却很不地道,先是那朋文选隔三差五就来吆喝一回。每次的表演都是声泪俱下,再有旁人帮腔,弄的司徒暮脑仁都疼,可又不能往外撵,人家可是理论来的,也只好好生答对!再就是一些没事吃饱了撑的的主,也不知道他们是帮谁,整天的在府里面晃悠,你也不能赶,偌大的司徒府都快变成菜市场了! 事情就在这混乱中发生了急剧的变化,南宫雁和东方未明那都不是外人,他们两个请司徒父子吃酒司徒暮哪能防备。也合该有事,原本没打算来的慕容琛竟然也赶巧到了,大伙自然也得接风洗尘了。酒过三巡,还没等吃好喝好呢,众人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明白过来,看见的就是南宫雁得意的嘴脸,宣布四大世家马上就和为一家,家主就是他南宫雁。气的陪他来的东方未明差点吐血。 司徒邺知道的也不是很全面,然后就是月前家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涟漪,司徒邺还以为是自己的孙女回来了,哪知表错了情,人家是来劝他安心的!随后,司徒邺就发现自己的一身功力竟然被不知名的毒物封住了,还在被一点一点的蚕食,想来儿子和慕容琛他们也好不到哪去。 涟漪听了个大概,摇头不解道:[爷爷,这南宫雁为什么这么做啊,四大世家和为一家又能怎么样,难不曾他还想当个武林盟主什么的吗?] 姜不愧是老的辣,司徒邺道:[我这段时间发现南宫雁背后似乎还有人,或者是一个什么组织,他只不过是个马前卒而已,这才更可怕啊!] 涟漪道:[爷爷,我看看您中的是什么毒!看能不能逼出来!]说着,涟漪手按在司徒邺的背心,一股如汪洋大海般的内力涌入司徒邺的体内。 司徒邺陡然一惊,自己孙女是什么斤两他再清楚不过,可……这恐怖的力量真是自己的孙女的吗?雄厚的内力贯注入司徒邺的经脉中,因为力量过大,不是看见涟漪的手掌冒起淡淡的红光! 可是效果似乎不太好,涟漪收功后,司徒邺道:[没用的,我试过很多次了,这毒物难缠的很,你把它压下去倒是不费劲,想要把毒逼出来,势比登天啊!] 涟漪哪里肯信,道:[再试试!]还没等她动手呢。司徒邺道:[乖孙女,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什么时候彩虹神功练到这个程度了?]对于涟漪的这身修为,司徒邺由衷的高兴,看来孙女的武功比她老爹还要高啊!难道有什么奇遇不曾? 涟漪也感觉到爷爷中的毒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解决的,这会听爷爷问起这事,也记起了自己的大事,把离开家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爷爷,包括和承焕的纠葛,说到动情处还不时落泪,惹的司徒邺也是凄凄然,当听到了魔尊的遭遇的时候更是眼睛湿润,不由感叹人生的无常,世事的沧桑! 第二十七章 内奸 司徒邺见乖孙女忧愁的神情,道:[好孙女,那个小子不是还没死呢吗?高兴点!就是听你这么一说,爷爷就喜欢他了,再加上又是老友的遗世传人,就更没的说了!] 涟漪道:[爷爷,我哪里是想这些呢,人家是担心您的身体,这个该死的南宫雁,早晚我要让他好看。] 司徒邺道:[我知道中毒之后就马上给你华爷爷写了封书信,他以前是皇宫的太医,兴许能医得好呢!算算日子也快到了,话说回来,爷爷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了,难道还怕死不曾,就是担心你爹和慕容他们,不然的话我早就收拾南宫那小子了,提起他我就生气,你瞧瞧他那副嘴脸,小人得志!] 涟漪心中一动道:[爷爷,我爹他们被关在哪里了?] 司徒邺道:[小丫头别乱来,你爹他们也是有毒在身,没有万全之策休要轻举妄动,弄了个得不偿失就遭了!] 涟漪一听也不言语了,心中却是把南宫雁恨的要死。 司徒邺道:[你说你是和慕容丫头在一起的,那么她一定能调得动慕容世家的追风堂的人手了,这倒是一招伏棋,别的人都被南宫他们瞒得瞒、支得支,这里一旦有个事请来,连个调度的人手都没有,确是不妥啊!] 涟漪道:[我想一定没问题的,追风堂一向都是慕容碧领着,不过好象都被她派去找阿呆去了!] 司徒邺笑道:[傻丫头,慕容世家的追风堂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连家主都不一定了解的,你让慕容丫头去办好了!] 涟漪心中不快,看来先前慕容碧说的那些话分明是敷衍自己嘛,哼! 司徒邺又道:[你刚才说你们在伏牛山遇袭的事,可东方贺他们现在却没有事,我是离老远看见的,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另有人装扮的。] 涟漪听罢,眼珠一转,道:[爷爷,他们既然玩大变活人的把戏,咱们就陪他们玩玩,您说怎么样!] 司徒邺知道这个孙女一向古灵精怪,鬼点子层出不穷,一看她这模样就知道有人要倒霉了,道:[说来听听!] 涟漪诡异的一笑,道:[爷爷,我们这般如此……!] 司徒邺听罢不住点头,末了道:[你可小心着点啊!] 涟漪回到慕容碧处,天色已经见亮了,见卧在床上的慕容碧脸色惨淡,刚才想好好问问她的心思顿时没了,她也够可以的了! 慕容碧听见响动,睁眼见是涟漪,道:[怎么样?] 涟漪把事情的始末都告诉了慕容碧,慕容碧听说父亲中毒受禁,不禁芳心大乱,急的坐卧不宁! 涟漪道:[我们这样也帮不了他们的,你把追风堂的人都弄过来吧,这方圆百里恐怕已经没有我们可以相信的人了,到时候连个帮手都没有的话,我们俩个也玩不转啊!] 慕容碧是关心则乱,这时候涟漪说什么她都没有主意了!赶忙起来去联系追风堂的人。简短结说,离婚礼还有两天的时候,慕容世家追风堂的人已经来了十几个,这十几个人个个太阳穴高高隆起,一看就知道不是庸手,涟漪心中暗叹,看来四大世家也是互相隐瞒实力啊! 这两天天气变的十分不好,涟漪看着灰蒙蒙的天,又想起了承焕的模样,心里酸酸的!见慕容碧也不乐和,道:[你还好吧,刚才又没有吃东西,能受得了吗?] 慕容碧长叹一声道:[你刚才也听到了,诗柔竟然也来了,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到的消息,我们……!] 涟漪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想起前些时候我们还为怎么逃避婚礼而忧心呢,你看,现在不是解决了吗!] 慕容碧道:[这么个解决法还是免了吧!我心里乱的很,你万事可要小心啊!] 涟漪见天色已暗,换好衣服飞身上了房檐。直奔司徒府。今天晚上的司徒府已经很热闹了,该来的宾客已经来的差不离了,这些人聚到一块无非是推杯换盏,喝个五迷三道而已,倒也方便涟漪行事。 自己的家涟漪闭着眼睛都能知道哪是哪,轻巧地绕过旁人来到自己的院子里,看着熟悉的地方,涟漪不由多看了两眼。离的近了,涟漪就发现自己的房间里除了那个假涟漪还有几个人,涟漪蹑足潜踪靠近探看。 房间里有六个人,假涟漪,南宫父子,东方贺,和一个不认识的人,竟然还有那个朋文选,涟漪估计房间里的东方贺是假的,那么那个朋文选也不可能是真的了! 南宫雁咳嗽了一声道:[事情前前后后,我觉得我都照顾到了,这纰漏究竟会出在哪里呢?] 那个假的涟漪笑道:[南宫雁,我们又没有说内奸会是你,你不用急于申辩嘛,再说了有南宫特使在这里,他怎么也不会怪罪你这个爹的!] 南宫雁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又看了看假涟漪,眼神流露出寒光,当然,这不能让旁人看见! 南宫苍昊道:[爹,你出去吧,我们还有事要商量!] 南宫雁讪笑道:[那你们谈,我还有什么要安排的吗?] 等房间里的人觉得南宫雁走远了,假涟漪笑道:[怎么了,南宫特使,我这么说你爹你生气了,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紫带,换做旁人,哼!本座早宰了他了!] 南宫苍昊冷哼道:[你少说两句,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爹,师父,你觉得有没有可能问题是出在自己人身上?] 旁边的朋文选道:[没有家贼怎么也引不来外鬼,这次好在有了充分的准备,不然这出戏不就演砸了吗!] 那个假东方贺恨声道:[听说那个司徒涟漪是不可多得的美人,没想到竟没有福分品尝,真是扫兴!] 假涟漪娇笑道:[怎么?我这个美人难道还比不上那个青果子吗?] 南宫苍昊道:[不要说笑了,上头对这件事很重视,不管有没有内奸,以后做事都要谨慎,我不想在看见纰漏,师傅,我们走吧!] 第二十八章 逼供 房间里的假涟漪和东方贺见南宫苍昊师徒都走了,假涟漪道:[以为自己是上面派来的特使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哼!] 假东方贺笑道:[怎么了?是不是人家不吃你那套你生气了,算了,还是来让我陪陪你吧,我好久都没碰你了,有没有想我啊?] 假涟漪道:[改天吧!我没有心情,对了,你说我们这次进阶金带的希望大吗?] 假东方贺道:[帮主说的话你难道也不相信吗?这次的事情办好了,别说金带,就是封候也不在话下啊!我们入帮也不过三年,就已经是玉带了,努努力!早晚把那两师徒踩在脚底下!] 假涟漪笑道:[你想把南宫苍昊踩下去,难啊!听说帮主的千金对他颇有意思呢!他不找你的小鞋穿你就烧高香吧!] 假东方贺走进她笑道:[来吧!让我疼疼你!]边说边上下其手。 假涟漪似乎真的不愿意,挡开他的手道:[天已经很晚了,我要睡了,没有精神办不好事,出错了难道你替我担待吗?] 非常时期,假东方贺一听,欲火顿时熄灭,道:[那你睡吧!我去找旁人!] 涟漪见他出去了,又等了将近一刻钟,幺麽着里面的西贝货已经睡了,飘身形翻入房内。里面的假涟漪也不是饭桶,听见有了响动,翻身起来道:[你是不是没听懂我的话啊!本姑奶奶不给你点厉害你还以为我是妓女不曾!]她把涟漪当成那个假东方贺了! 涟漪心说,看你和妓女也差不了多少了。两下就这么没有防备的打了个照面,涟漪倒不觉得怎么样,可把假涟漪吓坏了,这张即熟悉又陌生的脸冷不丁的出现在面前,哪能不害怕,刚想喊出声来,被涟漪快若闪电的手指点住了穴道。她本来武功就不及现在的涟漪,又加上没准备,被涟漪点了个正着! 涟漪饶有兴趣地左看看右看看她,啧啧道:[还挺像的嘛!]又捏捏比自己大的多的胸脯,涟漪一撇嘴道:[你说我是扒了你的皮呢,还是一刀一刀把你剐了?] 假涟漪被点住了哑穴,听了之后脸都黑了,现在她已经知道面前的是谁了,久闻这位司徒小姐什么都敢干,保不准就真的把自己剐了,不由得大摇其头,眼神流露出乞求的意思。 涟漪道:[我解开你的哑穴,你如果敢声张的话,哼!小心的的性命!]见假涟漪点头犹如鸡嘬碎米,便解开了她的哑穴。 涟漪道:[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给我爷爷下的是什么毒?把我爹他们关在哪里了?] 假涟漪拍了拍胸口,假装顺气,抓着涟漪问话的当口,出其不意地在胸口处抽出一把短匕,一招顺水推舟,刺向涟漪的心口。两人离的很近,眨眼之间****就贴着涟漪的肉皮了,涟漪都可以感觉到****的温度了,寒刃刺骨! 说时迟那时快!涟漪胸中呼气,接受手腕一翻,躲开了快要刺中的****,一手就攥住了假涟漪的脉门,登时令假涟漪瘫痪在那了,尽管如此,涟漪的胸襟也被****给划开了,险些开了口子。涟漪可气坏了,看来不给她吃点苦头,她不知道马王爷是几只眼啊!分筋错骨手施出,还不忘封住她的哑穴! 只见假涟漪倒地翻滚,不一会的时间衣服就湿透了,汗水渍都粘地了!涟漪见能有一刻钟了,把分筋错骨手解开。假涟漪体如筛糠,都抖成一团了,但看涟漪的眼神仍是带着寒光。 涟漪也不是没看见,她知道这种人你就得比她更横,不然是降不住她的,拣起掉在地上的****,手起匕落,把假涟漪的手掌钉在了地上,顿时血流满地,疼的假涟漪几乎晕了过去。看来涟漪好象有虐待狂的倾向啊! 涟漪拖起她的下巴道:[我问什么你最好回答什么,不然我可还有很多整人的手段呢!我并不介意都给你来一遍!说!你们是什么人?]解开了她的穴道。 假涟漪真应了那句话,神鬼怕恶人!假涟漪弱声道:[我们……是武统帮……的人!]被涟漪这么一折腾,她不禁有些气短。 涟漪纳闷道:[武统帮?这又是什么哪冒出来的啊!你给我好好说说,如果敢隐瞒半字,呵呵!我会好好谢谢你的!] 假涟漪哪还听不出她是什么意思,道:[我说,我其实也只是见过帮主一面,而帮主还是蒙着脸的!武统帮是按照朝廷的框架来建制的,上有帮主,副帮主,下设丞相各一名,接着便是王、侯、金带、玉带、银带、紫带。] 涟漪道:[这么复杂啊!那南宫苍昊是干什么的?] 假涟漪道:[他是上面派来的特使,是虞侯的职位!] 涟漪笑道:[这么说他的官比他老子还大了,真有意思,儿子管老子!说,我爷爷究竟中了什么毒?] 假涟漪道:[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毒是南宫特使下的,我们也不清楚,不过好象叫什么牵机连环散的吧!我也说不准,反正很难解的!]她可没敢说无解!怕涟漪一生气马上就宰了她了! 涟漪心中暗念了几遍,又道:[我爹呢?你们把他关在哪了?] 假涟漪道:[这些都是南宫特使的师父安排的,我们虽然是玉带的身份,可这些事他是不会和我们商量的!] 涟漪道:[朋文选,肯定是假货了,真是坏事的模子!我明天就好好收拾收拾你!说,这里你们有多少人?都安排在哪了?] 假涟漪道:[这些事我没有权过问的,但是就我所知,人手不是很多,大多数都安排在了内宅,还有一部分安排接待宾客!] 涟漪道:[希望你说的都是真话,不然的话,你会很后悔的!]涟漪并没有注意到假涟漪眼底那一丝的狡诈!反手拍晕了她,把她塞在了床底。 第二十九章 闹堂 (一) 涟漪把房间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觉得自己的神情与那个西贝货有七分相似后,转身出去了。一路上遇到的人无不对她点头哈腰,涟漪却没有遇到一个熟识的人,看来这些都是那武统帮的人了! 来到司徒邺的院子里,涟漪推门而进,刚才涟漪还埋怨遇不到熟人,这会房间里却有一个,正是司徒府的总管司徒风。司徒风还不知道涟漪回来的事情,见她进来,没好气道:[出去,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涟漪笑道:[我的大总管怎么了,吃错药了吗?怎么连我都认不出来了,爷爷!] 司徒风被涟漪弄的满头雾水,司徒邺道:[小风,这个确是如假包换的小涟漪,我还忘了告诉你了,涟漪早就回来了,一直就在注意着这,鬼丫头这个模样进来,是不是把那个处理掉了?] 涟漪道:[还是爷爷聪明,一切顺利!]涟漪做了个鬼脸。 司徒风还有点没反过来弯,道:[你,你真的是涟漪小姐吗?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处在这牢笼一样的地方,猛地见到一个亲人,司徒风也有些激动非常。 涟漪安慰了他一下,就把在假涟漪那探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倒了出来,道:[我怕这里面零碎太多,万一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可就悔之晚矣了!] 司徒邺道:[看来我料的没错,这确实是个阴谋,没想到南宫雁的地位都没他儿子高,还整天对我拿五做六的,真是好笑!] 司徒风道:[老爷子,我想明天华元就能来了,虽然说南宫苍昊拿他那个什么将军的兵权要挟咱们,可我看他不一定就真的能调动那么多的人马,是不是把这段时间召集到的司徒家的外士都从洛阳城叫来,真要是动刀子也不至于吃大亏啊!] 司徒邺道:[最好不要,那是司徒世家的元气,伤不得啊!有涟漪和慕容家的人手,估计可以支撑一阵子,我可不想让司徒世家绝了后啊!] 涟漪听的糊涂,道:[外士,什么意思啊爷爷?] 司徒风看了眼老爷子,见司徒邺点了点头,道:[小姐,外士就是与司徒世家有直系血缘关系的亲属,但却重来都不相认的,为的就是保留司徒世家的实力,见面只认信物不认人!] 司徒邺对涟漪道:[这一代的外士中还有一个是你的亲叔叔呢,等这事过了我介绍你们认识。]司徒邺想到了这些人身中剧毒,隐有托孤之想。 涟漪听的脑袋都大了,自己在这个家生活了十几年,竟然还有这样的秘密,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吗!她现在真的不想知道了! 涟漪又和爷爷、司徒风商量了些细节上的事,觉得已经十分妥当了,才起身离去!回到自己的屋里,往床下一探,不由得把涟漪惊出了一身冷汗,那个假的涟漪竟然不见了,涟漪的心都跳成一个了,她跑了,那一定是去找人来抓自己了,自己是现在跑呢还是……!涟漪也没时间犹豫了,转身出了门,直奔爷爷的院子,眼看着要踏进跨院的门了,涟漪就觉得自己的后背上冷飕飕的,让她打了个寒战,猛然回头,什么都没有,可那种感觉实在太慎人了,让涟漪想到了鬼这个字眼,那是实实在在附体的寒意,涟漪的上下牙不禁在打架,压低了声音道:[谁?出来!] 没人回答,可涟漪分明感觉到就有人在自己的背后,也不知道是不是人!身上的毫毛都立起来了!长这么大,涟漪头一回对神鬼犹是信了。 一阵破空之声传来,扑通一声轻响,一道人影落在了涟漪的面前,不就是那假涟漪还是谁!假涟漪此时的眼神涣散,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面如死灰。 涟漪感觉那股慎人的气息没了,人也堆在那了,身上的小衣都湿透了,可以想象刚才涟漪是多么的害怕,她挣扎着起来,把假涟漪夹起回到房中,也不去爷爷那了。 把假涟漪扔在床上,道:[你……你是不是看见了?] 假涟漪听了这话,眼睛算是活动了一下,道:[没……我……我没看见!我真的没看见!]她蜷缩在床上,颤抖成了一团,分明是见到了十分可怕的东西,不然哪会吓成这样! 涟漪见她要有失控的迹象,点了她的几处穴道,依旧把她扔在了床底,说心里话,涟漪也是害怕的要命,刚才那感觉可真不是人受的,她自认天不怕地不怕,可那如幽灵般的感觉,涟漪不敢想了,倒在床上,大被蒙头,强迫自己睡觉! 经过一夜的调整,涟漪好多了,看看床下的,已经是半死不活的样子,涟漪也管不了许多了,明天就是自己的“好日子”今天可有很多事要做呢! 涟漪起的不是很早,出门时就看见司徒风领着几个人奔爷爷的跨院走去,她看见的正是承焕和华元一行!走出没多远,假东方贺嬉皮笑脸的走了过来道:[吆!今个不用我叫你啊!难得,走吧,特使有请!] 涟漪不得不跟着他去见南宫苍昊。涟漪一进去就看见了一个美的不像人的女人,正是天外仙!朋文选见涟漪进来了,道:[仙子,我怕你一个人寂寞,特意找个人陪陪你,这个可说是你的晚辈,你也许有兴趣调教调教的!]说着不由对天外仙暧mei地一笑。 天外仙对这个新找的东家甚为满意,服务好嘛!不但有俊男奉上,还有美女伺候,看来这次跳槽,实是英明。对涟漪笑道:[妹妹也是同道中人吗?真是太好了,要是让姐姐高兴了,有你乐的!] 涟漪没听明白什么意思,也就跟着打哈哈,这倒让天外仙分外高兴,生出了与涟漪假凤虚凰的念头。要是涟漪知道了天外仙真正的想法,还不得呕吐啊! 第二十九章 闹堂 (二) 与天外仙等人胡诌了一番后,涟漪找借口溜了出来,她也怕呆的时间长了让他们看出破绽,那可就不大好了! 利用这个时候涟漪在府中闲逛,希望能做到心中有数,这会她更担心慕容碧等人,也不知道她们准备的怎么样了,能不能真的发挥作用,万一自投罗网让人家一锅端了,那可真是衰到家了!左转右转,涟漪来到了已经准备好的新房处,看着那红红的喜字贴在窗上,涟漪的神色就是一呆,又想到了承焕,心里的那个滋味真的不好受,她却不知道自己刚刚就见过情郎的背影!失之交臂也许是人生的诸多遗憾中比较让人无奈的一个吧! 涟漪找了个亭子,看着不甚明朗的天空,明天,就让这里恢复平静吧! 涟漪正想着呢,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道:[你怎么会在这?难道一切都做好了吗?] 涟漪回头一看,差点没喊出声来,来者非别,正是凌格锐,还有一个就是涟漪不认识的碧灵魔轩赞。 凌格锐见涟漪的样子似乎有点不高兴,道:[怎么!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真不知道南宫苍昊在哪找的这几个人,还不去自己该去的地方!] 涟漪有些糊涂了,不是什么武统帮吗?怎么又扯进了通天教了呢!是不是搞错了!涟漪心中虽然疑惑,但却不敢表露出来,而且凌格锐是她比较忌惮的人之一,还是早点离开为妙。略一点头,匆忙离去!又让凌格锐念叨了一句什么。 光阴似箭,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暮色沉昏之际,司徒府反而是最热闹的时候,人数上千,里里外外全都是人,就是上菜的下人也是三五分钟一趟,席开流水! 涟漪对窗而坐,对窗外的嘈杂声恍若未闻,脑中却是翻腾不已,刚才她又提审了一下假涟漪,事情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许多,可以说是环套环,扣套扣,自己也不过是这一环一扣中的一个环节罢了,能不能让司徒世家巍然不倒,涟漪心里还真没底。这些乱糟糟的事情让涟漪心绪如麻,却又无法跑掉,真是为难她了! 涟漪想了大半夜,思及明天一早还要应对复杂的局面,就想上chuang休息,不经意的朝外面望了一眼,看见有人正行于不远处的房顶,飘动若风,一看就知道是高手,也不知道是哪个方面的。如果让涟漪知道她看见的正是日思夜想的情郎,正抱着别的女人在兜风,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天刚亮的时候,就有七八个老妈子来了,为涟漪上妆摸色,一顿修理!其中就有那个大嘴巴的王妈!涟漪道:[王妈,我求你件事可好?] 王妈一听小姐有事让自己办,顿时喜上眉梢,道:[呦!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啊,有什么事要我跑腿的吗?] 涟漪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您去仓房帮我拿几个烟花来!]涟漪想起与慕容碧的约定,险些忘了关键的地方。 王妈倒是热心的过了头,又听见涟漪这么跟她说话,早乐的找不到北了,一阵风似的出去了! 涟漪把红盖头往头上一搭,心里想道:[阿呆也不知道死哪去了,看来这个淡绿色的帽子少不得他得戴上一戴喽!一切都准备好了,涟漪被老妈子等人领着,直奔前庭花堂。 拜堂成礼,涟漪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说不紧张那是假的,耳中对外面的事情就没往心里去。忽然就听见有人喊了句什么,让涟漪回过了魂! 大堂之上,四声且慢,把人们也喊懵了,如果喊话的人不是纯心搅局那就是精神不好吧!众人都这么想。 俗话说的好,关己则乱,这喊出声来的,首一位就是咱们的诗柔大小姐,自己的“丈夫”马上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她能不着急吗!这一喊是情之所系! 第二位就是宝贝徒弟温戬儿,堂上的可是自己爱的人所至爱的人,要真是让涟漪嫁做他人妇,别说师父,就是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的!这一喊是爱屋及乌所系! 第三位是一个高大的中年人,乃是通天教的人,他是受凌格锐所嘱咐,全力的搞破坏,他这一喊是利益所系! 第四位有点特殊,涟漪如果掀开盖头就会认出,正是杨希!这小子也是火腿上的绳子,附赠的!他本来就是冲着破坏四大世家联姻来的,要不然也不会绑架涟漪他们了,他这一喊才是真正的搅局,无聊所系! 本来,承焕应该是主角,结果现在反到成了陪衬,这出戏也真是不好唱啊! 南宫苍昊面无表情道:[怎么?难道饭菜不合诸位的胃口吗?那倒是我等的不是了……。] 南宫苍昊还没说完呢,杨希在下面嘿嘿笑道:[饭菜嘛,倒还可口,就是这新娘子是不是也让我们看看啊!这不能什么好事都让南宫少侠独占了,大家说是不是啊?] 不论什么时候,这看热闹的都不怕乱子大,有那惯于起哄的人也在一旁煽风点火,一时间猥亵的笑声不绝。 自古以来,那新娘子的盖头自然只能让丈夫一个人来揭,这个玩笑可是开的有点过了。但也达到了杨希的本意。 那个高大的中年人也不失时机的捧臭脚,高声喊喝道:[听说四大世家的两个千金都是百里挑一的美女,我这人是乡下来的,还没见过比俺婆娘漂亮的女人呢,这次来就是想开开眼的,这盖头新郎官要是不揭的话,那俺可就代劳啦!啊!哈哈……!]他笑的更是夸张! 南宫苍昊的脸色可就有点不好看了,旁边的假东方贺也踏前一步,眼暴精光看着杨希二人! 就在这个当口,诗柔轻移莲步走近堂前,眼睛看着南宫苍昊边上的慕容碧(当然是假的啦!)未语泪先流! 第二十九章 闹堂 (三) 就在诗柔走出来的时候,混在人群之中的慕容碧的娇躯就是一颤,慕容碧头戴罩头斗笠,一身的青衣。看着一步一步走去的诗柔,慕容碧差点就把嘴唇咬破了,可就是不敢声张,怕坏了大事。 诗柔不知道面前的慕容碧是假的,颤声道:[慕容,你知道我是谁吧,你说过的话难道都忘了吗?我可是言犹在耳啊!我不怕辛苦的赶来就是想听听你会怎么告诉我,就算你真的那么狠心,只要从你口中说出来,我也就认了!] 涟漪知道怎么回事,她没想到诗柔会来,更没想到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搅局,虽然正合她意,不过好象早了点啊! 假慕容哪里知道慕容碧和诗柔的猫腻,在那里不言语,南宫苍昊倒是彬彬有礼道:[姑娘,你是不是搞错了,今天是本人的大喜之日,诸位开开玩笑倒无所谓,但不要过火了,那可就不好收拾了!]边说边看了眼假东方贺。假东方贺心领神会,举步上前。 杨希知道这个东方贺是假的,真的还在他手上呢,笑道:[你装得倒是挺象的,是不是啊朋友!]杨希还不忘旁边的高个中年。那个高个中年更逗,他还以为杨希是凌格锐给他安排的拖呢!二人一唱一和倒是挺合把! 中年人道:[像不像,三分样嘛,不过怎么变他都是奴才像,是不是啊!哈哈……!] 假东方贺道:[很好笑吗?那我就让你笑个够好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呢,被旁边的南宫苍昊一把拽住了,因为南宫苍昊看见了自己的师父在对自己一个劲地使眼色,他就知道有什么事,所以制止了假东方贺。 假东方贺不明白,回头看南宫苍昊的时候,就听见一声佛号高喝:[阿弥陀佛!]随着话音,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胡同,自外面走进来几个和尚,正是姗姗来迟的少林方丈,无边大师!其实无边大师一直就没离开洛阳,但也一直被凌格锐给缠着,现今凌格锐预感到情况不妙,这才把老和尚给放了过来! 无边大师宝相庄严,一看就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纳衣洗的发白,一双僧鞋也是掉了颜色,但这无损于他的威严!南宫苍昊就是眉头一皱,事情怎么这么不顺当呢,这老不死的上次就来过一回了,很是难缠,那时候是因为要利用他,倒还不觉得怎么样,这时候来怕不是来喝喜酒的吧!南宫苍昊看看师父,那边的朋文选也是轻轻摇头,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让南宫苍昊随机应变! 也许定喜日子的时候没有翻翻黄历,这天气实在是糟糕透了,乌云压的很低,如果不是有风溜着,怕是早就下了吧!无巧不巧,也不知道哪刮过一阵墙角风,打着旋就刮起来了,旋风过处,涟漪和假慕容碧的盖头也是随风飞去,宛如两只起舞的蝴蝶,飘飘荡荡的一路上天。 杨希呵呵笑道:[怎么样,怎么样,老天爷都想看看吧,我就说嘛,你看看,啧啧,新娘子美吧!大家伙说是不是啊?] 这个巧劲让所有人都笑出声来了,还有那好气的人起身去追那盖头呢,过过手瘾嘛! 无边大师道:[阿弥陀佛,老衲来晚了!朋施主等的心急了吧?]无边看了旁边的朋文选一眼。 朋文选真是苦笑不已,原本是想假借这老秃驴的威望来打压司徒邺他们的,现在倒好,反倒把自己给装进去了,真是百密一疏啊!朋文选道:[大师说的哪里话,晚辈岂敢有心急之理!能得到大师主持公道是最好不过了!]这个戏先前就已经唱过了,现在也只好接茬唱下去,谁让导演是自己呢!总不能告诉无边说到此为止吧! 无边环望了一圈,道:[怎么不见司徒老先生呢?] 假东方贺一扯涟漪,涟漪知道该自己说话了,道:[我爷爷的身体不太好,在内堂呢!] 自打那风把涟漪的盖头吹掉后,承焕的眼睛可就直了,一眨不眨地盯着涟漪,生怕一闭眼涟漪就没了,身旁的玉天香轻抚着承焕的手,也是看着涟漪,看看这个女孩子究竟是好在哪里,能把身旁的人迷至若斯! 戏份有不同!诗柔看着假慕容碧,又看看涟漪,对涟漪点了点头,道:[慕容,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对我说话的勇气也没有吗?] 涟漪心里说话:[你的慕容还在下面呢,跟着搅和什么呀!]见假慕容碧不知道怎么回答诗柔,涟漪凑近诗柔,靠着他的耳朵道:[喂,你先离这远点好不,我保证你的慕容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你难道还信不过我吗?快点过去吧!算我求你了!] 诗柔一愣,但对涟漪的话她现在也不敢信了,她现在就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爱恋中的人是盲目的嘛! 涟漪也是服了她了,却没想想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又道:[你下去,向着北面的方向走一百步,我一定让你有一个天大的惊喜!要是我骗你的话,你让慕容给我一刀,怎么样?]涟漪把声音压的极低,所以不怕旁人听见! 诗柔也真是听话,道:[你不骗我?]她却大声的很,把涟漪吓了一跳,但给了诗柔一个肯定的眼神!涟漪目测自己这块离慕容碧站的地方可能都不到一百步吧! 南宫苍昊等人还挺纳闷呢,怎么几句话就打发了一个,想是不是把杨希二人也包给她料理! 无边道:[原来是这样,朋施主,你看今天是人家的人伦大礼,是不是等一等呢!] 朋文选真想给这老秃驴一个拥抱,他等的就是这句话啊! 诗柔一步一步的量着,八十七,八十八……。冷不防被人搂住了纤腰,吓了她一跳。慕容碧见诗柔奔自己来的时候就知道是涟漪告诉她的!心里五味陈杂,等诗柔真的近了,慕容碧却不能控制住自己了,想想现在对自己好到这个地步的,除了诗柔还有谁啊!刚才诗柔那些话她可是也听的真真的! 诗柔刚想叫,慕容碧道:[是我!]她把斗笠扬了一下又迅速的压下!就是这惊鸿的一瞥,让诗柔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她却又想回头看看堂上,是不是自己眼睛花了。 第二十九章 闹堂 (四) 慕容碧的手掌五指交叉握住诗柔的手,道:[傻瓜,你怎么来了!看你,都瘦了!] 这日思夜想的声音出现在自己的耳畔,诗柔不再怀疑,身子一软,倒靠在了慕容碧的身旁,颤声道:[你……你为什么……!] 慕容碧没让她说完,只是紧紧环着诗柔的柳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事情很复杂,我会慢慢讲给你听的,别哭啦!一哭脸都花了!]慕容碧用衣袖把诗柔脸上的泪水抹去!两个人全然忘了身旁的世界! 朋文选的心里也在冒汗,因为他看见了不想看见的人,凌格锐!自己的计策是在夹缝中求得利益,他不怕与凌格锐对仗,但损失了即将得到的利益,那可是太心疼了,自己在帮主面前夸下海口把这件事摆平,让武统帮插一把尖刺在通天教的眼皮底下,虽然说即使办砸了,帮主看在师父的面上也不会为难自己,可自己的前途就此葬送了就不划算了!加上这次调出了南宫苍昊这招伏棋,可真是输不起啊! 凌格锐是和轩赞来的,看了眼朋文选,心中一阵冷笑,心里说话,一会非的把你留下不可。凌格锐也认识无边大师,拱手道:[老方丈,辛苦你了!]表面功夫凌格锐从不曾落下! 对于这几乎是通天教的发言人的凌格锐,无边也得应付着,道:[凌护法,好久不见,老衲回礼了!]也是对他一颔首。 凌格锐自从打承焕那知道了这里面的鬼画符后,就没往好了打算,非得弄个鸡飞狗跳墙不可,不然对不起人家的安排啊!横扫了南宫苍昊一眼,又看看周围的人道:[算了,这婚礼甭继续了,给别人看不看没必要了,把喜堂撤下!]周围虽然是南宫苍昊的心腹,可毕竟大半是通天教的人,对凌格锐这老头还没人敢惹,话说完就已经有人开始撤东西了! 南宫苍昊被凌格锐扫了一眼,心里就咯噔一下子,毕竟心中有鬼啊!道:[凌护法,这是何道理啊?] 凌格锐也挺幽默,既是纯心要撕破脸了,那还留着情面作甚,道:[当然是打搅武统帮的好事了!]一句话把南宫苍昊噎了回去,南宫苍昊登时面色巨变,眼睛圆翻!知道坏事了! 凌格锐一面提神提防着南宫苍昊,一面对无边大师道:[老方丈,这位朋施主就是来找公道的吧?] 朋文选一听凌格锐的话就知道麻烦了,心里暗骂自己,也骂别人,是哪个东西坏了事呢!但他却并不惧怕凌格锐,给了南宫苍昊一个手势后,道:[我是干什么的,还用你这个老东西来过问吗?你怕是还没这个能耐吧!] 凌格锐当了这么多年的头头脑脑,自然而然生就了一身的气势,往一旁走了几步大声道:[朋家庄的事诸位都有耳闻,现在我就告诉大家,那里是通天教的一个分舵,已经尽数被屠了,至于这个所谓的朋文选,凌某人也不知道是哪冒出来的,但显而易见,别人都死了,独独留下他,他是什么人还用我来说吗,我也知道诸位都是血性的汉子,脑袋掉了也不会当回事,可凌某人把话说在前头,沾身上血可别怨自己的运气不好!]凌格锐说的一板一眼的,也挺唬人!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凌格锐是想把这事清算一下,其实凌格锐早就想打朋文选的主意了,可一直被南宫苍昊拖着,他还以为南宫苍昊另有打算呢,现在却知道人家是为自家事抢先机呢! 凌格锐在江湖上那也是名人,在场的十个倒有七个识得他,但这帮人也不是什么好鸟,一听有热闹都是把脑袋削尖了往里钻的主,原地没动,等着呢。也有那想走的人,但一看人家都没挪地方,自己一走不是让人笑话吗,也没动。 杨希看见凌格锐出来了,心中暗自得意,看了眼旁边的中年人道:[兄弟倒是不错,很想跟你交个朋友啊!] 中年人还以为他是自己的人呢,道:[老弟哪里话嘛,一会请你吃酒!]他俩到套上关系了,也不管对不对! 凌格锐看着南宫苍昊道:[教主对你可是不薄啊!我记得你十六岁就跟着他了,不要告诉我你原本就是武统帮的人!] 南宫苍昊道:[让护法失望了,我原本就是武统帮的人,这几年护法对我不错,我会留个全尸给你的!]边说边双眼狠狠盯着凌格锐,不想在气势上输给对方! 凌格锐点头道:[做事心狠手辣,不择手段,想来教主欣赏的就是你的这点吧!小伙子还是毛嫩啊!你以为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了吗?你要学的还很多呢!]凌格锐长啸了一声。 看热闹也有看热闹的规矩,众人见凌格锐这样,都往后自动退了十几丈远。有那个老江湖一看这情势,再加上没见四大世家的人露面,已经看出不对头了。做好了预防万一的准备! 这下场中一下分成了好几伙,承焕回头一看,自己和玉天香,还有温戬儿他们算是从人群中剥离出来的。另外另一边,诗柔那头也有一拨。再就是凌格锐和南宫苍昊他们了! 玉天香看了承焕一眼道:[你怎么不过去啊!她还在那呢!]玉天香见涟漪还站在堂前,有此一问。 承焕的心其实早飞那去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有点害怕,有点不敢面对涟漪,所以怵在那了! 涟漪呢!没想到事情发展成了这样,自己反倒没事干了,所以也就乐的看热闹,反正哪边都不是好东西,最好你砍我一刀,我刺你一剑,都死干净才好呢!解气! 南宫苍昊双手倒缚,笑道:[多谢护法的夸奖,我本人对你还是非常尊敬的,不服高人有罪,不是吗!但你我不是一个阵营当中的,这个对面也是早晚的事,借着这个当口,武统帮也就正式踏入江湖,我斗胆代我帮主诚意的邀请护法到我帮任副帮主,不知道护法意下如何?] 第二十九章 闹堂 (五) 凌格锐听罢仰天长笑,道:[黄口小儿倒也做起了说客!怕还是不够分量吧?不是凌某瞧不起你,你呀!不过是一个卒子而已,朋文选!你倒是说句话啊?]凌格锐不愧是老江湖,眼睛毒的很! 朋文选呵呵一笑道:[当着真人说不得假话啊!昊儿,该干什么你看着办吧!为师到什么时候都支持你!] 南宫苍昊被凌格锐一顿贬,心里有些不舒服,听了老师的话,尤是高兴,不弄点大的动静出来,有谁会知道武统帮啊!回头冲假东方贺一使眼色,又转首对凌格锐道:[护法,大将保明主;俊鸟登高枝!道理我可讲给你听了,通天教的事我也略知一二,您现在是越来越不得势,保不其会因为今天的事被石通天置死!那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护法啊!] 凌格锐哪里能听得进他的话,道:[今天?今天我会让你记住一辈子的!]凌格锐显然是动了真怒,两手的指节都喀喀做响! 南宫苍昊笑道:[怎么!说不过就想动手了吗?那咱们就比划比划!]南宫苍昊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也确实想和凌格锐交交手,看看自己究竟到了什么程度,双手十指连弹,摆出了架势!旁边的涟漪就是轻咦一声! 自打凌格锐和轩赞出场开始,墨凤和连珏夫妇就齐刷刷怔在那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印证对方的想法。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轩赞的变化也是十分的大,但模样还是依稀可辩,墨凤一打眼就认出了轩赞正是害自己如活死人的罪魁元凶,心跳登时加速,眼睛都快滴出血来了! 她们身旁的温戬儿看出不对,道:[怎么了?] 连珏夫妇也是义愤填膺,媚瑛道:[害的主人不死不活的就是那个道貌岸然的老家伙!]其实轩赞许多年前就是一个俊俏的小伙,所以现在看起来也是十分的顺眼!如果单单从长相上看,谁也不会认为他是个狠毒的人! 温戬儿听罢也柳眉倒竖,她自认自己虽不是怎么样的好人,但对像轩赞之流还是很憎恶的,如果不是她看出现在有便宜可拣,早陪墨凤上去把轩赞剐了! 连珏三人也看出今天是谁唱主角,但也都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眼睛紧紧盯着轩赞,生怕他凭空消失了! 玉天香用手轻轻摇了摇承焕,把承焕叫回了魂。玉天香道:[现在看起来挺复杂的,你先不要过去了,好吗?]她是怕承焕现在这个状态应付不了事情,会吃亏的! 承焕点了点头,凡事强出头可没有好结果,但他的心思也没离开涟漪! 涟漪惊咦一声,因为她发现南宫苍昊使的武功竟是自己从魔尊那学来的幽冥指!这如何能不让她心惊呢! 凌格锐也是吃惊不小,这门功夫他虽然不会可知道的比涟漪还详细,面色登时变了,难道教主竟会把这绝技也传授给南宫苍昊吗?他心里不禁犯了嘀咕! 南宫苍昊是想拖延时间好实施自己的计划,毕竟调动人员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调动好的!他双手十指微突,道:[护法!我可要领教领教了!]一滑步,一缕尖锐的指风挂着啸音直射凌格锐! 凌格锐哪里敢怠慢,转身一侧,烈焰翻天掌连拍而出!舞动出的热劲层层叠叠!有若实质! 涟漪在一旁看的出神,南宫苍昊使出的幽冥指比自己要高出不知道多少,显然是早就浸淫此功了!可他是从那学的呢?朋文选?可能吗! 南宫苍昊使的幽冥指纯熟无比,一道道指风编织成的好象是一张网,把凌格锐网在了中央! 凌格锐心里虽然有底可这幽冥指可不是摆地摊卖大力丸的能练的出来的!一个不小心可就出丑露乖了!是以凌格锐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与南宫苍昊敌对。每一招每一式都拿捏的十分到位!其实,这是魔尊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一见有人使出了魔尊的绝学,他能不加小心吗! 朋文选在一边看的不住点头,虽然南宫苍昊练的火候还差一点,但这已属不易了。就是自己怕也只是在功力上胜上一些而已!同时他也看出南宫苍昊不是凌格锐的对手,此时仗着一时气盛占了上风,可是怕不能持久! 凌格锐是小心的有些过分了,但他坚信小心使的万年船!开始虽然有些施展不开手脚,可几十个照面一过,南宫苍昊就感到吃力了! 南宫苍昊心说怪不得凌格锐能担任总护法一职,怪不得能成名那么久,看来不是别人传讹啊!有真能耐啊!他有心想找凌格锐练练手,手往后一操,宝剑抓在手里。光华迸射!朝天一指!仿佛打了个闪电相似! 一边的涟漪心里说话,不是要使阎王剑吧!她心里可有些堵得慌了! 还真没让涟漪失望,南宫苍昊一式六道轮回,宝剑霹雳电闪直刺凌格锐!涟漪不禁要晕倒了! 凌格锐心里也是直冒凉气,现在他已经肯定这两门绝学绝不可能是教主传给南宫苍昊的了!心里乱归乱,可手上却不敢丝毫大意!烈焰翻天掌施展到了极处,他和南宫苍昊的周围一丈都是热腾腾的气浪!涟漪都被迫往后退了几步! 南宫苍昊一套剑法使了一半,渐渐有点气喘了。在这高热之下,每一次挥动宝剑都感觉是那么吃力!他都错觉是不是剑尖都红了,怎么宝剑这么烫手呢! 凌格锐的稳妥政策渐渐收到了效果,以他专业的眼光来看,南宫苍昊的这两门绝学是打小就开始修炼的,不然不会这么纯熟,也就打消了凌格锐心中想的朋家庄中魔尊生出的可能了!这让凌格锐多少放了点心! 这一式,凌格锐抓着南宫苍昊的破绽,大手连扇,荡开了南宫苍昊的宝剑,烈焰掌快如石火一样击向南宫苍昊的胸前! 第三十章 交锋 (一) 一边的朋文选早就戒备着,生怕南宫苍昊有个意外,此时见凌格锐下杀手了,哪敢迟疑,身形如浮光掠影一般,冲入二人的战团,一手提开南宫苍昊,一手接住凌格锐的烈焰掌。 凌格锐就觉得眼前一花,与朋文选的手掌接实,就听见一声震耳的巨响,地上的青砖都已经裂了好几块!凌格锐感觉手臂发麻,一直传到胳肢窝! 朋文选也好不到哪去,他是半路接力,用力不是很到位,身形如同败絮似的,飘飘悠悠落到了三丈外,摇晃不已,看他那脸色,八成是受了内伤,尽管伤的不太重! 凌格锐可是人老成精,这甫一交手就抓到了点眉目,惊讶道:[天金掌!你是朱五狂?] 朋文选也就是朱五狂这时候也不用再演戏了,在脸上一阵抚mo,把一张精巧的面具摘下,露出的面容怎么说呢!看模样也就三十出头,但能让人感觉到他已经不是这个岁数了,眉毛很细,有些像女人的弯眉,而且还生着一对凤目,细而长,鼻子很直,嘴巴不大也不小,整张面容虽然有点女性化但很有性格,也不失男人的魅力! 朱五狂轻笑不已,道:[一别十余年,凌兄竟然还记得我,我不知道是该高兴呢,还是该沮丧!] 凌格锐心里这个气啊!怒极反笑道:[朱五狂,你竟然也做起别人的奴才来了,我当年真是看走眼了,看来人都是会变的啊!] 朱五狂道:[非也!凌兄当年邀我加入通天教我没有答应,绝对不是冲你,别看我刚才和你叫的欢,那是戴着面具做人,在我心里面凌兄绝对是个人物,这话我以前说过,现在也还是这句话,差的是现在你我是敌对的立场,你我样人,一生都难得有个朋友,以前的交情我朱五狂绝对不会淡忘,凌兄是否也是这般想法?] 凌格锐真是哭笑不得,朱五狂说的不错,自己很少能有谈得来的朋友,朱五狂绝对是一个,可没想到世事无常,俩人转来转去竟然转到敌对的立场上来了!真是造化弄人!忽然凌格锐想到了一个让他心凉半截的事来,哑然道:[南宫苍昊是你的徒弟?] 朱五狂一愣道:[是!凌兄觉得怎么样?] 凌格锐心里堵了块大疙瘩,道:[刚才的他所使的功夫好象不是你教的吧?] 朱五狂笑道:[凌兄说笑了,我的那两下子你还不知道吗!昊儿虽然是我的徒弟,可一直就跟着我师傅,与其说是我徒弟,倒不如说是师弟还来的恰当些!] 凌格锐道:[令师何人?]这话他冲口而出,因为凌格锐心里的疑问太大了! 朱五狂道:[家师倒是说过有机会让凌兄去见见他,不知道凌兄意下如何?] 凌格锐爽快道:[好!这里的事了了我定当前去拜会!] 朱五狂道:[说到这里的事,凌兄能否听小弟一言!] 凌格锐道:[你讲!] 朱五狂看了眼周围的众人,道:[凌兄,不是小弟说大话,放眼全场,能让朱某看的入眼的不出十个人……!] 朱五狂的话引来一阵嘘声,混江湖的谁不要个脸面,让人这么贬低,哪个心里能舒服啊!早有几个人破口大骂了,捋胳膊挽袖子捉兵刃在手,想给朱五狂好看。 凌格锐知道朱五狂绝不是说大话,要是让在场的人知道朱五狂从前的另一个身份——啸雨问天楼的楼主,怕是没人能笑得出来吧! 朱五狂接着笑道:[说的好象我越活越回陷了,这么说吧,放眼天下,什么六大门派;什么四大世家,在朱某眼中狗屁不如,平时拿出来说道说道还数得上数,论真格的!不堪一击!剩下的也就是通天教了,也是我想说的关键,凌兄,我前段时间才从海外归来,知道暗里武统帮和通天教发生了不少不愉快的地方,其实这些是可以避免的,我们并没有实质的利益冲突,双方的决策倒是偏颇了许多。我在这里问凌兄一句,是战是和你怎么看?]说了半天,朱五狂又把这个皮球踢给了凌格锐,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这么想的,还是面上一套背后一套!连一边的南宫苍昊都有些糊涂了! 凌格锐心里也犯了合计,这事可真有些棘《》!自己真的没有把握,尤其知道了朋文选就是朱五狂之后,十几年前的啸雨问天楼就是极其难缠的主,不知道现在的武统帮是不是从啸雨问天楼演化而来的,是的话那可不得了,不是的话那就更可怕了,能让整个啸雨问天楼臣服,那是什么力量啊,教主以前就有过这个打算,但最后还是放弃了,怕的就是啃不动!不打吧!这可是咔在喉咙里的骨头,早晚是块病!凌格锐此时有点难以决定! 一边的轩赞轻咳一声,道:[护法,我们怕是没有和的本钱啊!] 凌格锐见轩赞眼中一闪而过的寒芒,知道他说的是有道理的,反正这次也把皇简盟他们拉进来了,赢了,大家都有功劳,输了,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错!想到这,凌格锐冲朱五狂道:[做哥哥的可就对不住了!你我都是在人家手底下混口饭吃的主,我要是这么就回去了,也不好交代啊!] 朱五狂点头道:[凌兄说的对,小弟却是不敢和你动手的,不知道凌兄是想文比呢,还是武比?另外,边上的那些跳梁小丑就不必理会了,方丈!朱某对不住啦!] 无边呢,真是把鼻子都气歪了,如果不是涵养好早骂娘了,这是什么事啊!弄了半天被人当猴耍,老和尚的脸可就不是色了! 众人正不忿呢!就在这个时候,就听见地面在震动,响声越来越大,等过了一会众人才听清是马蹄的声音,而且是千军万马所发出的地动山摇的声音! 第三十章 交锋 (二) 杨希一直在关注着局势的发展,他听见外面传来的声音后面色就是一变,这个情况可不是他想看见的,一拍身旁的中年人道:[老兄,快走吧!外面来的官兵了,慢了可就走不了了!]边说边示意自己身边的人。 谣言这个东西可是很厉害的,能把假的说成真的,能把死的说成活的。在杨希等人的有意渲染下,人们可就乱套了!话说回来,哪个能不害怕啊!听这个动静就知道场面小不了,万一被套上莫须有的罪名被送到大牢关几天,那可犯不上!都知道官府对他们这些有名位的江湖人或者是见不得人的江湖人是很不欢迎的! 有人带头往外溜,自然就有人跟风了!大家伙呼啦嘈都涌出去了! 南宫苍昊走近朱五狂道:[师父,您怎么能这样呢?坐失良机啊!] 朱五狂看了眼南宫苍昊道:[你师公说过不准我和凌格锐有冲突,有些事情你师公自有计较,我也不敢过问的,你一会把那些江湖人等都给我拘起来,至于要不要和通天教动真格的,我还在等帮主的消息!我看帮主现在也是没拿定主意。] 凌格锐并没有跟着出去,刚才轩赞说的对,今次只要把司徒邺等人栓住就算成功了,至于什么武统帮,那是另一篇了! 凌格锐正想着呢,身后过来一个人,咬着凌格锐的耳朵说了些什么,凌格锐听罢就是一动,赶忙和轩赞出去了。 承焕等人包括温戬儿她们也都出了司徒府,并不是他们想要出去,而是人流带动的,他们不得不出来罢了。 南宫苍昊对涟漪道:[我们也出!] 涟漪心里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但却是不能让这些人跑了,是以跟着南宫苍昊出去了。 玉天香握着承焕的手,怕被人冲散了,承焕呢,还回头看涟漪的方向呢!不过被人挡着,看的很不清楚,害的承焕想拔身而起。玉天香一拉他道:[你小心,涟漪小姐也跟过来了,一会出去就好了!]承焕这才放下心来! 来到了司徒府的外面,所有人都被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呢,只见数不清的军兵、骑兵,黑压压的,一眼看不到边,不过奇怪的是他们好象分成了两个阵营,壁垒分明! 南宫苍昊出来也是一愣,这好象不是他预想的啊!正迷糊呢。过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军官,走近他道:[将军,好象不对劲啊!对面的好象是五军都督府的人!] 南宫苍昊也是吃了一惊,正想这是怎么回事呢,一道声音高声喝道:[南宫将军何在?] 南宫苍昊见有人说话了,只得上前搭言!见对面军队中出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汉,骑着一匹枣红马,全身披挂整齐,说不出的威严!由于盔甲的原因对对方的样貌却是看的不是很清楚!可是从那身装束来看,军阶比自己只高不低! 南宫苍昊来到近前,一施礼道:[晚生南宫苍昊!]礼数方面南宫苍昊还疏忽不得。 那大汉一点头道:[本座龙凤大将军阚飞。想是你也听说过,我不知道你投靠在谁的门下,不过本座把丑话说在前头,对于你私自调动兵马,那可是掉头之罪!从现在起本座就剥了你的兵符,你可有话说?] 南宫苍昊脸上的汗马上就下来了!阚飞他可是知道的不能再知道了,就是这次调动人马都把他的因素考虑进去了,但还是没想到他真的会横里差上一脚。按理说大家都是一个系统的,大小过得去也就是了,连阚飞身边的人都给南宫苍昊打了保票,说阚飞马上就会离开洛阳,难道说是四大世家里的人拉的关系吗?这怎么可能呢! 南宫苍昊一笑道:[将军大人。末将乃是执行公务,何来私自调动军马一说啊!请大人明察!] 阚飞也笑了,道:[南宫!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冲着司徒老爷子来的!你干的什么缺德事我就不问了,你我同朝为官,我也不想让你难堪,你这一万五千多人我是不会让你动用的!我答应的也就是不让你拿朝廷给你的权来干你自己的事!你有多大能耐可以尽管施展,人我带走了!] 南宫苍昊急道:[且慢!大人,你就不考虑一下了吗?]南宫苍昊的话有隐含威胁的意思! 阚飞笑道:[本座有权这么处理这件事,不是吗?] 南宫苍昊气的把牙都要咬碎了!可又不便发作,万一阚飞公事公办,自己可真的不好交待啊!虽然帮主能为自己开脱!可朝廷……! 南宫苍昊正想着呢,朱五狂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的身旁,道:[按阚飞的意思办吧!这是我失算了!我们退而求其次,把旁的事情处理一下!] 南宫苍昊也是没辙!见师父这么说那就这么办吧!对阚飞道:[大人,今天的事我南宫苍昊定会记得的。他日定有回报!] 阚飞哪里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自己既然答应可华元那就得把事情扛过来。他却不知道这么做为自己的仕途埋下了莫大的隐患! 阚飞接管了南宫苍昊方面的人马却没有马上离去,按华元的意思,他最好还是多呆一会的好! 凌格锐看得清清楚楚,心里对武统帮就产生了一丝怀疑,南宫苍昊居然能调动一万五千人以上的军队,在朝廷应该不是没有根基,那么武统帮难道也是……! 开始。来参加婚礼的群雄这时都瘪茄子了!这可不是一对一单打独斗!那叫好几万人呢!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人!可看了半天竟然没自己的事,这会都轻松了不少! 朱五狂看了眼凌格锐道:[凌兄!小弟得罪了!有上命在身容不得我吐口!] 凌格锐也知道今天是不能好好过了,一摆手,通天教所属的人扇形排开,摆好了阵势。 与此同时,承焕也走得与涟漪近了不少,看着涟漪专注的眼神,承焕竟有些不敢打扰她! 就在这一切要失控的时候,灰暗的天空竟然飘下了雪花,很大的雪花,飘飘洒洒! 第三十章 交锋 (三) 雪花落下并不能持久,都是很快的消融了!随后轻起的微风带动着雪花在空中盘旋飞舞,形成了一幅异样的美丽,肃杀的美丽! 每个人都想在这个世界上找到自己的位置,武林中人尤是如此,被人轻视的滋味并不好受!拿无边大师来说吧,什么时候受过这个奚落啊,但同时他也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错过今日,什么六大门派,什么四大世家就真像那个朱五狂所说,一文不值了! 无边在江湖上很是有威望,很有号召力!他用眼光这么一扫,就把身边的有些名望的人做到了心里有数,一边让徒弟传话,一边自己撺掇,一个临时的同盟就这样诞生了! 一阵马蹄声传来,不远处跑过来四十多匹马,转眼间便到了地头。凌格锐一看,心里的大石头这才放下,来的非是旁人,皇简盟,林俊弘。凌格锐心里说话,你们早不来晚不来,偏要等到这个时候来,分明是想看我的笑话嘛!不禁有些生气! 朱五狂从皇林二人的长相也已经猜到了他们的身份,虽然并不惧怕,但却加大了事情的变数!自己布置了这么久,要是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可真是失败! 皇简盟翻身下马走近凌格锐道:[总护法,可安好?] 凌格锐哼了一声道:[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皇简盟干笑了两声道:[教主有示,要我们不论如何也要把四大世家的人留下,旁的先不必管那么多。]凌格锐先前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复杂,报告打的也有失偏颇,不然的话,皇简盟传的怕就不是这个话了! 凌格锐对朱五狂完全摸不透,可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我要四大世家的人,旁的不管!] 朱五狂笑道:[凌兄,小弟就不说废话了,燕子,去伺候一下凌护法!] 一旁的假慕容碧闪身而出,眼波流转打量着凌格锐,不时抿嘴轻笑! 凌格锐哪能跟她动手,身后早蹦出了一个大汉,手提单刀,凝神而立!通天八卫并没有在凌格锐的身边,不然也不会让旁人出来了。 燕子在怀里一抖手,抽出一条丈长的绫子,雪白色,配上这漫天飞雪,倒也相得益彰。绫子在燕子手里就像是一条灵蛇,伸缩不定,卷着雪花缠向那个大汉。 大汉也不是吃白饭的,单刀压手,平推而出,以快的不能再快的速度向燕子斩去。他的单刀比之绫子要短很多,所以一上来就选择了近身战术,看出此人很聪明。 燕子娇笑一声,绫子打着旋宛如一面盾牌,封挡上去。只听阵阵金属的交击声响起。燕子手上的绫子竟然是金属制品,这让大汉颇感意外。而一旦在这个时候疏忽了,那么下场是很可悲的!燕子的左手并没有闲着,也不知道抓了把什么东西,一扬手向大汉洒去,只听大汉一声惨叫,飞身退走。 一旁的轩赞恨声道:[流云散!好恶毒的女人!]赶忙往大汉身上掸了点什么,算是救了大汉一命。 燕子笑道:[我又没说我是怎么良善的女人,不服你就上来试试啊?] 外场的墨凤内心一动,看来那个小人的毒技比之从前高出了不少,自己想让他也尝尝毒的滋味还得下点功夫啊! 凌格锐看了眼林俊弘,意思不言自明。林俊弘倒背双手而出,看了眼燕子,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燕子持绫在手,打量着林俊弘,对这个有只手遮天名号的林俊弘倒还不敢轻视。 林俊宏笑道:[姑娘,我会让你很舒服的离开这里的!] 朱五狂想要把燕子换下来,对上林俊弘,燕子是必死无疑!可林俊弘并没有给朱五狂时间,脚下轻点,以浮光掠影的速度奔近燕子,单掌五指如钩,锁住了燕子的咽喉。 燕子本能地后退,绫子外放,突然散开无数的丝线,好似编成了一张网把林俊弘罩在里面。 林俊弘嘿嘿一笑道:[原来是银针婆婆的传人,饶你一命,去吧!]随着话音,林俊弘的手掌突破了燕子的丝网,带着抓碎的金丝,掌就印在了燕子的身上。燕子身子横飞出去好几丈远,倒地动弹不得!林俊弘说是饶燕子一命,可燕子这条命能不能拣回来可不好说! 南宫苍昊心里就是一心疼,两人虽是从属可毕竟有过夫妻之缘,赶紧过去察看燕子的伤势! 场中的局面不可能展开混战,让朱五狂有些恼火,对面三个可都是硬茬,自己身后的几个人可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正在烦恼呢,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在朱五狂后面响起,道:[我要是再不出来,你是不是就会觉得很吃亏呢?] 朱五狂一见出来的是天外仙,心里可乐开花了,道:[仙子可不要多心啊!您是我的客人,我想还不用你辛劳吧!] 天外仙道:[拿人家的手短,你不说我的心里可也不好受啊,这样吧,我替你收拾一个怎么样?就是他吧!]天外仙伸手一指林俊弘。 林俊弘看见天外仙站出来,心里就是打了个突兀,自己可不是她的对手啊!早先听见那个什么隋宝韵说起过天外仙已经背她请出来了,怎么会又站到了敌对的立场呢!真是的! 玉天香看见天外仙现身,身子就是一抖,对天外仙那出神入化的武功她是记忆犹新!承焕感觉到了玉天香的异样,道:[放心,她现在是没功夫找我们的麻烦的!] 玉天香道:[刚才你的身子怎么抖的那么厉害呢?]原来,刚才承焕看见假慕容碧受伤倒飞出去,心里自然的紧张无比,不自觉地狠狠抓着玉天香的手! 玉天香可不像承焕把一颗心都放到了涟漪的身上,她看见事情的整个经过,自然看出了一些眉目,道:[那个受伤的好象不是慕容碧啊,你没听见刚才有人叫她燕子吗?而且我感觉你的那个涟漪姐姐也不像真的啊!你何不问问戬儿呢?] 第三十章 交锋 (四) 承焕听的就是一愣,仔细地看了看涟漪,觉得自己不会看错的,姐姐就是姐姐。他又看了看远处的温戬儿,无奈地笑了笑,戬儿的表情好象不太自然啊! 温戬儿粉拳紧握,内心很是紧张,今天的事让她泛起无力之感。其实何止是她有这种感觉呢!所有人恐怕都是这样想的吧,包括两方主要的一些当事人! 林俊弘眉目紧锁,手掌轻扬,对天外仙深深望了一眼! 天外仙依旧是娇笑娇媚着,道:[你觉得今天的雪花美吗?我很久没有欣赏过这般的落雪了!] 对于天外仙的感慨,林俊弘不置可否,他不敢分心,哪怕是一丝一毫都会给他的生命画上句号! 天外仙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向着承焕和玉天香的方向看了过来,看到玉天香的时候,她笑了,那个女人给她留下了颇深的印象,她身边的男人又是谁呢,哪天的那个是否死掉了呢! 玉天香迎上天外仙的目光,内心一紧,向承焕靠了靠!承焕对这个美如天仙却不可捉摸的可以说没心的女人深俱戒心,目光如电直射到天外仙的心灵深处。 天外仙马上就明白了,这个目光她还不至于忘掉。不由得对承焕一扬酥手,报以一笑!让承焕的脖子凉了半截! 林俊弘是什么人,哪能放过这天赐良机,闪身如电,双手挥舞如同风扇,向天外仙斩去! 天外仙美目秋波流转,知道林俊弘正处于身体、精神的颠峰,她也不敢碰其锋芒,身体随着林俊弘的掌风起舞,飘飘欲仙!不时摆出勾魂摄魄的美丽姿势,引的在旁观看的人们心情浮躁! 连珏看了眼温戬儿道:[不知道她这招比之霜天一叶飞的柳絮随风又如何?] 温戬儿道:[恐怕要高出一截不止,她还能同时施展天魔舞,比之师娘当年只高不低!] 凌格锐看的也是紧张无比,结果虽然早就知道,可过程却让人手心冒汗,不知道自己对上天外仙又是什么结果,看来除了教主和少主,怕是没人能降得住她吧! 皇简盟却是心神稳定如磐石。那张大脸也没有丝毫表情,让人弄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朱五狂没想到天外仙会这么厉害,看来自己是低估她了,师父曾说过天外仙的武功能达到他的六成左右,那会自己还不相信,看来师父的判断没错! 无边等人的脸色形同猪肝,天外仙是什么人他可清楚的紧,平时都找不到她呢,没想到她今天自己蹦出来了,不由谋划着怎么样才能为武林除此祸害。看来和尚的心肠倒是不坏! 林俊弘越打越泄气!连天外仙的衣角都摸不着能不泄气吗! 天外仙一边随风起舞一边娇笑不已,道:[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我现在的心情很不错,不会真的把你怎么样的!你看,现在的我多么美啊!]天外仙说的不错,伴随着飞雪的陪舞,她真的就像是九天下凡的仙女,那么娇艳,那么柔美! 林俊弘眼睛都红了,人要是一着急把什么都豁出去了,那后果是很可怕的!林俊弘把心一横,左右今天自己也没跑了,他惨笑两声,忽又高亢一啸,双手同时变成了紫蓝色,手也大了一号。 轩赞看的清清楚楚,内心暗叹道:[何苦呢!] 天外仙也是笑道:[你这是何必呢!紫电飞霜手吗!我早就领教过了!] 林俊弘大吼一声道:[那你就再尝尝!]双手并没有像天外仙所想象的那样接着变成紫白色,而是爆裂开来!无数的血珠飞散在场中,紫蓝色的血珠映着洁白的雪花,这一幕缤纷非常! 血珠像是有生命的一样,虽杂乱但却飞往一个方向,那就是身在飘动的天外仙! 天外仙的娇面也变了模样,自己真是太大意了,也没想到林俊弘会不惜毁了自己的手掌来让她受伤!天外仙身上的衣服忽然都鼓了起来,瞬间破裂,犹如翩翩飞舞的蝴蝶,蝴蝶由大变小,由少变多,仿佛采花粉一样迎上那紫蓝色的血珠。 人们的视线瞬间被屏蔽,看见的只是那瑰丽得不似人间所能看到的景象,众人都弱了呼吸,看着! 雪还在下!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只有那么一点时间,异象散去,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林俊弘的双手完全形似骷髅的手掌,只剩下白磷磷的掌骨,微带着一丝血筋,怎么看怎么吓人! 天外仙身上的衣服少的不能再少了,也让她那傲人的娇躯展现在众人面前,不过人们没有情色方面的想法,因为现在的天外仙真是真正的仙女了!如果说刚才她的美丽是人们所能承受的,那么现在的美却是连神仙都会心动的那种了!所以凡人都没有了猥亵的想法! 天外仙的脸色白的很,比白雪还要白上三分!眼角下面有一道很浅的血痕,她用手轻柔地摸了摸,忘情道:[能让我现出本尊,你还是第一个,你很聪明!] 看着好似换了个人的天外仙,几大高手都是身体轻颤!朱五狂尖叫道:[不……你不是天外仙,你……你是……!]至于是什么,朱五狂却说不上来! 凌格锐心里也转过了无数的想法,可他像朱五狂一样,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皇简盟的大脸终于有了变化,难道他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吗? 轩赞过去把如同丢了魂的林俊弘弄了回来,只有他知道紫电飞霜手已经被林俊弘改过了!也只有他能让那双白骨重新生出肉来! 场中的人看着变得圣洁的天外仙,还没有从石化中恢复过来。 天外仙长出了一口气!轻声道:[我知道你来了,出来吧!你等的不就是今天吗?我从红尘中来,终将归回到红尘中去!你说过一来一回才会是完整的!不是吗!] 第三十章 交锋 (五) 静!静的可以听见雪花落在地上的声音!所有人都在看着天外仙,现在的她已经把人们的心灵俘虏住了! 皇简盟倒背的手上滴答滴答地往下淌着汗水,连衣袖都湿润了!在他看到天外仙的时候就怀疑过她的身份,并不是说她不是天外仙,而是天外仙只不过是她众多身份中的一个罢了!皇简盟就知道她的另外一个身份——藏剑阁的侍剑使!这还是自己的师父无意中提起的,知道的人绝少!因为知道的人差不多都死了! 天外仙等了能有一刻钟,她想见的人并没有出现,这让她颇为失望,难道自己的红尘之旅还得继续吗?这条路走的好辛苦啊!确定了那人不想见自己后,天外仙失魂落魄般漫步向外走去,边走边道:[我要安静,你们都走吧,我不想看见这么多的人!] 这句话就好象是圣旨一样,没有人违抗。凌格锐、朱五狂等人当然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惹上这么个怪胎,眼见一场纷争就要消弭。可是有人却不答应。 涟漪哪能让他们走了,爷爷父亲他们还得需要救治的解药呢,人都走光了让她上哪找解药去啊!涟漪娇喝一声道:[且慢!司徒世家难道就是这么好欺负的吗?要走也可以,把人和解药留下再走不迟!]一边说,一边把早就准备好的焰火抛上九霄! 噼啪声把沉醉在天外仙的神韵中的人们惊醒,慕容碧条件反射般抽出佩剑,跟在她身后的人也拉家伙,严阵以待!这倒把诗柔吓了一跳,紧握着慕容碧的胳膊! 朱五狂横了涟漪一眼道:[美儿,你撒什么疯?] 涟漪手指轻弹着宝剑道:[美儿?你说的那个美儿怕是已经美不了了!本姑奶奶乃是如假包换的司徒涟漪!南宫苍昊,把解药给我留下来!] 南宫苍昊正照看着燕子呢,听了这话和朱五狂同样愣住了! 司徒风适时出现在众人面前,走近涟漪,附在涟漪耳边说了几句,让涟漪多少放了点心,道:[您去照顾爷爷吧,这里有我呢!] 朱五狂急道:[你杀了美儿?] 涟漪道:[没死也差不离了!我不想废话,我人和解药留下,不然,你们谁也甭想走!] 朱五狂真的没想到真的涟漪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也把他气的够呛,一摆手道:[昊儿,你把他给我收拾了!] 南宫苍昊看着涟漪道:[你果真是涟漪?] 涟漪气的乐了道:[那你以为呢!你是给我爷爷他们下的毒吧?那我就先拿你开刀!]刚才涟漪看了南宫苍昊和凌格锐的交手,自信自己配合恨海难填当可干掉南宫苍昊! 南宫苍昊见涟漪挥剑而来,不由惊咦一声,涟漪使的正是阎王剑法的起手式,然后能不让他吃惊!不只是他,朱五狂和凌格锐也是一阵虚脱,什么时候魔尊的武学这么泛滥加便宜了呢,怎么谁都会啊! 涟漪确实想看看南宫苍昊所学的和自己究竟一不一样,几招下来,涟漪发现二人的招式虽然很相似,可自己的剑招比之南宫苍昊的要精炼的多的多,这些光凭眼睛是看不出来的,非得身临其境才可领会! 南宫苍昊也是纳闷非常,怎么自己学的还赶不上涟漪了呢,难道这套剑法涟漪比他学的还早不曾! 朱五狂的嘴巴张的老大,看着二人在场中穿梭,招式一样使来,让他错觉得涟漪是不是师父收的关门弟子!怎么像是师父手把手教的一样啊! 凌格锐伸手把脸上的汗擦了擦,心里说话,四大世家这是怎么了?这些武功难道都是他们自己悟出来的吗?他心里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可眼睛所见让他脚下觉得软飘飘的! 承焕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要不是玉天香拉着早就跑上去了。玉天香的眼力还是可以的,看出涟漪定能胜过南宫苍昊,所以也就没有让承焕撞上去! 涟漪与南宫苍昊走了近五十招,觉得南宫苍昊的剑法虽然比自己纯熟,可招术的威力远及不上自己,看来南宫苍昊所学应该是魔尊早期所创的阎王剑法! 印证了自己的想法,涟漪也就不和南宫苍昊耗下去了,宝剑一变招,彩云追月剑法使将出来,七彩的光华好似彩虹,划过这飞雪的天空。不过这可是虚的,打打掩护而已,左手幽冥指如电而出,借着这光华的掩护在南宫苍昊身上连点了三下,宝剑接着压在了南宫苍昊的脖子上! 朱五狂真的要抓狂了,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凌格锐的嘴皮子也是干的很,他现在真的不想走了,真想问问南宫苍昊和涟漪,他们这是打哪学的啊! 涟漪手摇宝剑,道:[把解药给我,如果你还想活的久一点的话!] 南宫苍昊的脸色铁青,道:[你是和谁学的?]他问出了旁边二位的疑问! 涟漪笑道:[爷爷啊!]涟漪认为魔尊确是自己的爷爷。 这爷爷两个字让朱五狂和凌格锐都是一缩脖!暗呼不可能!司徒邺的武功虽然出神入化,可还没到博古通今的境界吧! 南宫苍昊只当是涟漪的托词,看了凌格锐一眼道:[你不是想要解药吗?那你可找不到我了,应该找凌格锐才对,牵机连环散可是他给我的!]他现在是能赖上谁赖谁,何况这也是事实呢! 涟漪哦了一声,看了凌格锐一眼。回首对朱五狂道:[把我爹他们放出来,不然你的宝贝徒弟可就没了!]又对凌格锐道:[死老头,你也别想走,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没想到这事还有你一份!] 朱五狂可是真发狂了,道:[想要人?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身体就像离弦的箭一样,爆发着射向涟漪!快的看不见了他的身影! 承焕惊道:[小心!] 涟漪也没想到朱五狂会不顾南宫苍昊的安危,有些措手不及! 第五集 第一章 洛阳城。 南隽早晨只喝了一碗清粥,她也是实在没有胃口,什么东西都吃不下。推开窗子,看见的是阴霾的天空,让她的心情也如同这天空一样了!不时钻进衣领的冷风让她的玉颈有些凉。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指甲,连南琳是什么时候进屋的都没注意! 南琳的气色还算好,起码有些红润了,不知道这是不是胡香儒的功劳!手掌轻轻搭在姐姐的肩头,南琳道:[姐,你早上怎么吃的那么少啊?是不是有心事啊?] 南隽娇躯微震,把南琳的手按在自己的肩上,道:[怎么!胡公子没有来找你吗?] 南琳俏面一红道:[他来找我做什么!]忽又面色一变,眼中的幽怨是那么的深。当然这些南隽是看不到的! 南隽哪能看不出胡香儒对妹妹的情意,对此她是比较赞同的,胡香儒不失为一个女人可以依靠终生的伴侣,人也不错,冲他从未碰过自己身边的那两个俏丫头就可以看出来了!这倒反而便宜了那个小冤家,温姐姐也真是够可以了,看她那架势,就算红袖没有身孕她也会把人家强要过来的,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南琳见姐姐皱眉沉思的模样,道:[姐,你想什么呢?] 南隽拉着妹妹坐到了自己的身旁,道:[琳琳,你难道看不出来胡公子的心思么!人家从秦城跟到这里来,可都是为了你啊!你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能和姐姐说说吗?]南隽也真的想知道妹妹的想法,毕竟自己不可能瞒很久的,要不是温姐姐不赞成现在告诉琳琳,自己早和她说清真相了! 南琳的小手至南隽的手上抽回来,使劲攥了攥自己衣衫的饰带,道:[我……我不知道!]南琳确实不知道,一路上,胡香儒温馨的照顾确实让她感觉到了别样的温暖,胡香儒有时那火辣辣的目光中蕴藏的爱意她也不是没看见。有时她也想过接受胡香儒,毕竟这是个十分优秀的男人,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可是每当午夜梦回,自己的心头总会浮现出一个俊美的脸容!那张小脸是那么可爱,那双眼睛是那么的深情,随之而来的便是承焕为她擦洗身体时从未住过嘴的绵绵情话,虽然现在知道对象不是她,可那也同样动人心弦啊!承焕的先入为主,胡香儒的款款情深,委实让南琳难以取舍! 南隽看的清楚,道:[琳琳还在想着他吗?] 南琳道:[我……姐,你知道的,我没法子的!] 南隽用手轻柔地抚mo着妹妹的头发,继而捉着她的手道:[琳琳,姐姐能明白你的矛盾,不管怎么样,姐姐都会为你祝福的!]心里却是苦涩的很,姑姑也没了踪影,那个小冤家早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自己还在这晾着呢! 房门又是吱呀一声,红袖走了进来,看见南琳道:[南妹妹,公子刚才还去你的房间找你了呢,没想到你在这!]红袖和添香因为被温戬儿给要了去,所以也就成了温戬儿的丫头,但还是有空就去服侍下胡香儒!毕竟在这件事上胡香儒做的够漂亮,让二女不得不感激他。 南琳啊了一声道:[这样啊!那我!]对胡香儒,南琳还是很在意的! 看见妹妹走了,南隽道:[红袖,坐吧!] 红袖撩衣而坐,道:[姐姐感觉可好吗?] 南隽自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感觉,脸色一红道:[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你呢?] 红袖也是赧然道:[我也一样,可能还早吧,等过些时候就要遭罪了,添香说会很难过呢!] 南隽笑道:[她又没有过怎么会知道呢!] 红袖绕过这话道:[姐姐,他……他会待我和添香好吗?]这才是她最担心的问题,自己和添香本来就是附属品,加上又是丫头的出身,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 南隽心里叹了口气,问她,那还不如问老天爷呢!自己还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呢!可看了红袖期盼的目光,违心道:[你怎么会担心这个啊,别忘了还有温姐姐在啊!他不会对你们不好的,虽然是意外,可谁又能阻止它发生呢,不是吗?]南隽也是下意识的在为自己找借口,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红袖小嘴微翘,道:[我,我就是怕啊!像我和添香这样的人又会有什么企图呢,只盼有个人疼着自己就好了!对了,他……他好小啊!]红袖回想了一下承焕的模样,看起来比自己要小上几岁吧!这就更让她安不下心了! 南隽心里道:[小!怕不是这么回事吧!]嘴上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你可能也看出来了,我们几个只有温姐姐才算好一点,其实我和你也差不多啦,但愿老天睁眼,别折磨我们才好!] 南琳刚出房间就看见了往东走的胡香儒,恰巧胡香儒也看见了南琳,胡香儒的脸上一喜道:[我正找南姑娘呢!] 南琳也是对他一笑道:[是吗!有什么事吗?] 胡香儒道:[你看,外面风大,我们进屋说吧!]过来想拉南琳的手,南琳往后撤了撤道:[好啊!]对于胡香儒过分的亲近,南琳总是下意识地反感!虽然她并不排斥,可就是不来电! 二人来到南琳的房间,胡香儒反客为主为南琳搬好椅子道:[南姑娘,坐!] 南琳落座道:[今天真的好冷啊!]不时的搓着小手,模样很是可爱,看的胡香儒就是一失神! 胡香儒道:[中原的天气就是这样,一进十月里就变的厉害了!南姑娘可能是不习惯吧!] 南琳张口还没说话的时候,有人在屋外面道:[你可能也不太习惯吧!那就让我送你回去吧!] 门随着话音而开,进来的是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身材高挑,一身白衣,五官端正,此时朗目正盯着胡香儒!身上有些微的煞气。 胡香儒就是一愣道:[我好象不认识你,朋友又是哪位呢?] 来的这人嘴角轻微上扬,道:[啸雨问天楼,陈谋!] 第五集 第二章 胡香儒听着这个名字耳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再哪听过。啸雨问天楼对他来讲,还是很陌生的! 陈谋来这里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胡香儒和白汉章的命,楼主交待务必要干净利落,除去了他们二人,蜀王府就可以说是一个摆设了! 陈谋身形暴涨,左手五指抓向胡香儒,撕裂空气的响动让胡香儒的呼吸为之停顿。他一个文弱的书生哪里抵挡的住,眼看就要丧命在陈谋的爪下! 陈谋也是上得级数的高手,耳中就听见背后有细微的破空之声传来,知道不对头,一个黄龙大转身,右手大回旋式一划拉! 一声爆响,陈谋踉跄退了一步,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了口冷气。面前站的正是他极不想遇到的飘杀!飘杀在江湖中的杀手界绝对是个神话,八荒极杀有一多半的名头是他闯出来的!陈谋估计只有啸雨问天楼的金牌杀手——风林,才可能与飘杀分个高下。这可不光是武功高低的关系,诸多方面的因素都有的。拿自己来说,就算武功与飘杀差不多,但自己绝对杀不了飘杀,相反飘杀却有可能杀了他,因为飘杀是杀手中的杀手! 飘杀依然还戴着那张面具,站在那里宛若一座山峰,给人十分压抑的感觉,气势迫人! 飘杀冲胡香儒一摆手,道:[你可以出去了!] 胡香儒心里的大石头才放下,身上虽然出了一身的汗但还是让他高兴的要死,因为今天午时过后,与八荒极杀的合同可就到期了,如若那时这个陈谋才来,自己八成早咽气了!拉着南琳,二人赶忙出去免得殃及池鱼! 陈谋双手护住前胸,希望自己可以拖住飘杀,那样一来胡香儒他们也一样跑不掉,自己可是向楼主夸下海口的,再说还有三少在外面,这一仗可以说胜券在握! 飘杀没再说话,他动了,就像是在飘荡着似的,如幻似影,让陈谋有些心虚。 陈谋没想到飘杀竟然这么厉害,看来自己能不能出去都是问题啊!边想着边在肋下抽出两把月牙形的小弯刀,刚好能护住手那么大。 飘杀冷哼了一声,好象在房间里打了个闷雷,刚才他还似柳絮样飘动,现在却是飞快的旋转起来了! 陈谋的双手似慢实快的舞动着,施展着他的拿手绝技:弧月斩。一道道弯月在陈谋的手上冲出来,划过空气的声音是那么的刺耳。 飘杀可不是光凭着轻功出来混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戴上了一副手套,与面具好象是同样的材料做成的,泛着银光。一刹那,就见无数的银色掌影在飘飞,整间屋子都被映成了银色! 胡香儒和南琳出得房间,还没走多远呢,旁边出来一人道:[胡公子跟我来吧,免得出意外!]说话的是八荒极杀中的索杀,这索杀大约四十开外,青紫色的面皮,长的倒是不难看,可那身穿戴可就让人不敢恭维了,身上邋里邋遢的挂着不少绳头,五颜六色的,什么材料的都有,真难为他了! 胡香儒哪敢不听他的话啊,就要过去。南琳却道:[姐姐他们还在那边呢,还有小月,我想过!] 胡香儒一听也对,索杀却道:[胡公子,对方是冲着你来的,我想还不至于理会旁人吧,杀手从不做无益的事,我们走吧!]一道细绳电闪过来缠上胡香儒的手腕,一用力,把胡香儒带了过去。 胡香儒也不能让南琳一个人犯险,拉着南琳的衣袖跟索杀走了。 白汉章就住在胡香儒他们的隔壁,大约能有几十米那样吧!也是一个独立的小院。白汉章听见胡香儒那头动静不对,生怕胡香儒有个闪失,自己回去对王爷就没法交待了。一推门,打算过,冷不丁的吓了他一跳,自己的门口站着一个白袍青年,一身的雪白装束,衬着那很是俊美的面容,整个宋玉在世,潘安转生!帅气的不得了! 白汉章见青年是闭着双眼的,刚想绕过去,那青年蓦地睁开了眼睛,一道闪电仿佛在二人中间闪现。 白汉章相应地气势陡然而发,让他有些吃惊!对面的小伙子明明没有杀气,怎么看自己一眼就让自己起了杀机呢? 白袍青年深望了白汉章一眼,道:[你是白汉章吧?我今天来就是来杀你的!你应该为自己所做的蠢事付出代价了!] 白汉章真的感到了一种如山的压力,他不知道这压力是不是来自白袍青年身上,因为他感应到了周围还有一股气息。白汉章脚步一错道:[你又是哪位啊?我白汉章好象没得罪过你吧!]对现在不明朗的局势,白汉章还不想随便就伸手。 白袍青年的眼神忽然冷了下来,道:[本少曹锴,你应该听我爷爷说过吧!] 白汉章的脖子后面冒起了丝丝冷气,曹锴,曹剑尘的三孙子,与曹锃他们不同,这曹锴绝对是个魔鬼,自己虽然没见过他,可听的耳朵都出茧子了,想到了曹锴的一些“事迹”白汉章有些想吐的冲动!对一个喜欢生吃活人的人,谁也不会好受到哪里去吧! 曹锴冷声道:[白总管,那晚如果你能施一援手,我想爷爷还不至于就那么去了吧?你说呢!] 白汉章虽然有点胆颤,可他也不是怕事的人,曹锴可怕算什么,难道他还比他爷爷厉害不曾!当下反驳道:[怎么说你也是王府的人,那晚的事你也该听说了,事情怎么能算到我头上呢,好歹我与你爷爷共伺一主,怪该怪通天教才对!] 曹锴道:[我自然也会去找通天教的,不过今天必须把你解决掉才行,因为我怕爷爷在九泉之下会寂寞,送一个老朋友过去他也许会高兴一点也不一定呢,你说是不是?] 白汉章喝道:[小辈,说话的口气不小,那我就看看你是怎么送我下去的!]眼见在气势上不能占得上风,又见曹锴那态度,白汉章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第三章 交响 索杀走在前面,胡香儒和南琳紧紧跟在其后,前去和在隔壁的刀杀会合。刀杀还是戴着斗笠,提着那招牌式的青龙刀拄在那里,好象一座山相似! 索杀对刀杀道:[我们要不要等老大啊?] 刀杀抬起青龙刀道:[老大说了,让我们先走,他随后就来。护着这小子出洛阳城才行,真是便宜他了!] 索杀不置可否道:[那就走吧,听老大的永远没错!老四呢?] 刀杀一撇嘴道:[在隔壁呢,不知道又要放谁的冷箭,让他盯上,准得倒霉,咱们也甭管他了!] 四人鱼贯而出,转过月亮门还没走多远呢,一个高大的背影堵在了他们的前面,一双大手在腰后交握着,看样子很是悠闲,却让刀杀和索杀停住了脚步,他们感觉到了无形的气压在压迫着他们,周围弥漫着冷冷的气息! 那人慢慢的转过身,惊的胡香儒失声叫道:[蓝田!] 蓝田仿佛石像的脸多少露出了一丝笑容,道:[公子!好久不见啦!要出去吗?不用这么着急呀!]蓝田今天穿的是一身便装,但那气势却没有减少半分。 胡香儒心里就是一颤,道:[蓝田,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要造反吗?] 蓝田道:[造反?造谁的反啊?蜀王的吗?什么意思?是想请公子过去做客而已呀!] 胡香儒怒极反笑道:[呵呵!这么说你是又找到东家了!真看不出你会像朋文选一样是条吃里爬外的狗!] 蓝田的脸色转了几遍,道:[我是狗你也好不到哪去,最起码我还知道谁给的饭可以吃,谁给的饭好吃,我投在朱瞻宇的门下已经四年了,可到现在还是原来那个小小的都督,你让我如何有信心继续跟着他呢!] 胡香儒气的身体直突突,对蓝田他可是极为敬重信任的,没想到连他也会搞背叛的把戏,真是气死他了!这样看来王府外围的势力都……! 蓝田打断胡香儒的想法道:[公子,你不会不知道曹老已经去了吧!这么说吧,当年我投靠王爷那多半是看在曹老的面上,与我一样想法的人占了九成,曹老已经不在了,凭蜀王一个人想成大事,太不切实际了,尤其是他还很信任那个该死的白汉章,极力的打压我们这样的老人,想我们不背叛他都难啊!] 蓝田说的一点不假,这些胡香儒也是知道的,自己都不止一次的劝过王爷要礼贤下士,要极力维护下面的人,可自己的这个姐夫好象被白汉章给迷惑住了,一句也听不进去,弄的自己都有些里外不是人了。想归想,事实归事实,蓝田的行径确实让胡香儒气愤,道:[蓝田,是不是我不和你走你就动武啊?] 蓝田道:[不错,而且这两位我也要请走的!]蓝田一指刀杀二人。 刀杀二人此时正全神戒备着,这个叫蓝田的主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啊,他们只在老大飘杀身上感受过这么大的压力。蓝田的话就像是导火索,炸开了刀杀二人这座庙,只见二人左右一分,直奔蓝田! 索杀身上的长索都自己伸展开来,好象是一只多爪的章鱼一样,数不清的绳子向蓝田缠去。刀杀的青龙刀的刀刃上泛起一层青芒,长刀斜天划下,带起的劲风仿佛把空气都撕裂了似的。两人合作无间的杀着确实不同凡响! 白汉章的脚下步法连错,变幻着方位向曹锴逼近。 曹锴冷笑一声,道:[我倒要领教一下你究竟有多大能耐!]当下电闪而上,摆双掌先后拍向白汉章的面门,掌无声息,但很冷。 白汉章嘿嘿笑道:[小辈,就凭你这不成气候的玄冰掌吗!下辈子吧!]他猛地一纵,身体腾空丈余,抽出佩带的宝剑,只见夺目的光华打着旋,压向曹锴。 曹锴也不敢挫其锋芒,一闪身,跟近而上,掌变爪,抓向白汉章的脚踝。白汉章哪能让他如愿,一个筋斗,宝剑削向曹锴的双手。 曹锴没变招,只是把手向上扬了扬,让白汉章纳闷不已,难道这小子连手都不要了吗!他也没功夫替曹锴想这些了,宝剑加劲削向曹锴。没有白汉章预料的结果,只听一声悦耳的金属响音响起。白汉章的宝剑差点没飞了。 只见曹锴的手背上多出了一只笛子,正是这笛子把白汉章的宝剑碰开了。笛子有两尺多长,也不知道曹锴是怎么藏在手臂内的。此时抽出来,笛子闪着绿光,显得有些诡异。 白汉章目光一放一收,道:[魔音!你是龙虎双尊的传人!] 曹锴道:[你还算识货啊!对付你,用不着施展天音的!]曹锴笛子一挥,带起一片绿芒夹杂着森冷的气息击向白汉章。 白汉章这才知道为什么曹锴这么横了,自己更是加倍的小心,宝剑舞动成一团银幕以避免被笛子里的零碎暗算了。 曹锴没想到白汉章的武功这么高,看样子与大哥有的一拼啊,自己要是不使点手段还真弄不死他。师父也真是的,干嘛不把这笛子上的武功教给自己呢,不是早在龙虎双尊的嘴里逼问出来了吗。能唬一唬白汉章也好。现在看来自己只能吃点亏了。想到这,他把笛子交到左手,一使劲,只见笛子喷出一道强劲的黑烟,射向白汉章。 白汉章心道:[果然来了!]一闪身躲到上风头,免得遭罪。这一躲正中曹锴的下怀,他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没想到这个笛子还真有些用处啊! 黑烟并没有像白汉章想象的那样顺风飞散,而是迅速的弥漫开来,烟似乎比空气沉重很多,挥也挥不散。 烟幕对于像白汉章这样的高手来说并没有太大的障碍,白汉章只是怕烟中有毒而已,所以有那么一恍惚的功夫。这一点时间就够了,够曹锴要了他的命。 第四章 猎杀 曹锴森然一笑,抓住这稍纵即逝的良机,手掌变的湛蓝,就想给白汉章来个凉快的。还没等曹锴把这个想法落实呢,他就感觉一道锐利的气息向自己高速的迫近,凭直觉他知道这是有人在放冷箭,怎么办呢?是结果了白汉章还是保全自己?也罢!曹锴惨笑一声,只见他的右手上的蓝色更是盛了几分,一声暴喝后,那手掌竟然齐腕而断呈鹰爪形射向白汉章,而曹锴也借着这反坐之力向后挪了那么几分! 曹锴施展的正是邪派绝学蜥蜴掌,蓝田的一个心腹也曾经修习过,但远不能和曹锴相比,何况曹锴这蜥蜴掌还加了佐料呢! 白汉章明白的时候可也就晚了,被断掌在心口下面狠狠干了一下,断掌扎在胸上,怎么看怎么吓人!白汉章一声惨哼,觉得心口火辣辣的疼,知道不好,赶紧封住了胸上的几道大穴,宝剑剑尖一点地,飘身而去。 曹锴虽然往后挪了一步,可还是没能躲开射来的冷箭,羽箭的声息很小,但却飞快。原本要射在曹锴咽喉的羽箭此时透过了曹锴的右肩胛骨,疼的曹锴一打哆嗦,可他没敢动,因为他感觉到了一个气息正把他锁定在当场,他不动则可,一动必然要引发下一箭的到来。曹锴知道那人一定是八荒极杀中的箭杀了! 鲜血顺着曹锴的手腕,肩胛处缓缓滴下,把曹锴的白衣染上了朵朵鲜艳的桃花! 一支响箭电掣而至。没想到箭杀还是个有礼貌的人,居然给曹锴提了个醒! 曹锴笛子往后一挥,他连看都没看。叮当一声,响箭落地。又是连续三声弓响,羽箭竟然前后连成一线,三箭化做一箭。去势如虹! 曹锴看的真切,暗赞箭杀果然了得,这一箭暗含了无数的变化,自己能不能接得下可不好说啊!曹锴横笛当胸,等待着。 三箭射出一半,忽然又断了开来,真正的成了三支箭,分上中下取曹锴的三停。 曹锴一咬牙,心中下了判断,舍弃了射向自己下盘的羽箭,笛子一震,迎向上面的羽箭!可没想到上面的羽箭在要及曹锴面门的时候竟然炸裂开了,仿佛一个炸子,让曹锴不得不掩面后仰!这可就倒了霉了!下盘的那支羽箭因为曹锴的后仰,往上偏了很多,直透曹锴的大腿,要是再偏上一分,估计曹少爷得像他那二叔一样,进宫当太监去了!即使这样也够他受的,连站都站不稳了! 曹锴这会心里有些后悔了,后悔不应该冒险,虽然白汉章不死也得残废,可把自己的命搭上太不划算了!那个该死的箭杀真不愧是极品杀手啊!自己到现在愣是没辨清他确切的方位,看样子自己得死到他手里了! 曹锴心如死灰之时,箭杀的气息忽然消失了!很快,一点征兆都没有,就像是他的箭一样!这点曹锴还不至于感觉不到。曹锴一放松,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心里发誓,回去一定要让师父把龙虎双尊的功夫都传给自己,这样的经历再多几回,自己会疯掉的! 间接救了曹锴的正是蓝田。 蓝田就那么看着刀杀二人,无动于衷。看的刀杀二人心里有些发毛,难道这个人就这么在等死吗?不像啊!会有诈吗?这个时候也不容他们二人想这些了。刀杀的青龙刀带着劈山断岳的气势斩向蓝田;索杀那多爪形的章鱼也是直指蓝田,眼看蓝田就要命丧在二人手下! 胡香儒并不知道蓝田的武功有多高,但看现在的情形,似乎蓝田已经不可能逃脱刀杀二人的击杀了!心里不由放了点心。他因为怕被温戬儿和墨凤他们怀疑,所以把魅长生他们都调出了城,现在已经后悔了,自己和南琳没有人保护也不敢往外走啊!谁知道外面有没有人在等着他们呢! 就在刀杀二人面露笑容,眼看着蓝田要被绞碎的时候,蓝田笑了!道:[弱智!]只见蓝田身上泛起了一圈紫芒,把自己整个包裹在里面。整个人也撞向刀杀二人!一手快如闪电腾地抓住了刀杀的青龙刀的刀背。刀杀就感觉自己的青龙刀好象刚从熔炉中出来一样,烫手的很,让他都握不住了!想抽却抽不回来,这回知道蓝田为什么那么悠然了! 索杀的绳索虽然缠上了蓝田,可刚缠上索杀就知道坏了,那绳索其实就如同索杀的手臂的延伸相似,巨大的热力传导回来让索杀苦不堪言! 蓝田这一撞立时破了刀杀二人的连手之势,蓝田手腕一翻,青龙刀响起一阵龙吟,脱飞出战团,落在远处的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蓝田又再跟近一步撞在了二人的身上,这时缠在蓝田身上的绳索同时断裂开来,手肘顺势支在了索杀的胸上! 索杀一声惨叫,把惊魂未定的刀杀惊醒,扯住索杀的衣服,二人借力急旋,总算脱离了蓝田的攻击范围! 这一个回合让蓝田也耗力颇巨,脸上渗出了细微的汗珠!但对刀杀二人的能力也是甚为佩服,不知道那个飘杀会是什么样的呢? 胡香儒看的目瞪口呆,没想到局势瞬息就完全变了个样,看蓝田的眼神都有些直了,他还不相信蓝田有这么厉害呢! 索杀哇地又吐了口鲜血,道:[紫气迎佛!大悲神咒!] 蓝田一愣道:[没想到你竟然知道!看来八荒极杀确实不同凡响啊!] 刀杀叫道:[大悲神咒!那南少林……!] 蓝田笑道:[放在他们那里他们也不可能练成的,还不如就成全我了,不是吗!]蓝田手上的大悲神咒只有三分之二,另外的被温戬儿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得到了,不然让蓝田融会贯通,今日哪还有刀杀二人的命在! 蓝田往前走了一步道:[公子,我这两下子还请得动你们吧?] 刀杀二人条件反射似的横在了胡香儒的身前,八荒极杀的规矩可不能废了,金子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看着螳臂当车的二人,蓝田有些想笑,刚踏前了一步,身后如锥的劲风让蓝田停住了脚步! 第五章 路转 蓝田清楚的知道身后一定是箭杀,对于这个一直躲藏于暗处的威胁蓝田打开始就十分留心,羽箭的啸声不刺耳但很尖锐。蓝田大手往后一操,准确无比地抓住了羽箭,让他措手不及的是羽箭的箭头居然自行脱落,害他不得不急转身,饶是如此还是在他的衣衫上打出了个洞! 蓝田赞道:[好箭法!]对于箭杀的箭法蓝田自信自己也能与其比肩,但这箭上的花活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来的! 刀杀二人原以为性命不保,没想到箭杀会适时而来救了他们,刀杀道:[老四,拿出你的绝活啊!九星连珠该不会忘却了吧!] 蓝田听的心房一颤,九星连珠!羿王神射上的绝技,那可是啸雨问天楼的秘籍啊! 没容蓝田多想,一道羽箭,不,应该说是一道金光划出优美的弧线,仿佛拉直的闪电击向蓝田。蓝田手上攥着那半截断箭,使劲一抖迎上那道金光。身形却快若流星奔向箭杀藏身之所。 箭杀哪能让他如愿,金光射落断箭时,又是几道光芒亮起,想要阻止蓝田的前进。蓝田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身上紫芒再现形成护身罡气,也不理会那即将近身的光芒,直奔箭杀而去。 蓝田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让他躲过了多半的金芒,一声闷哼后,他站在了藏在二十丈外的箭杀的面前。一支精巧的金色小箭挂在蓝田的胳膊上,露出的箭尾在这没有阳光的天气里依然那么耀眼! 箭杀穿了一套宝蓝色的长褂,看样子只有二十多岁,面如冠玉,模样也十分的标准,如果不是手上正拿着一张乌金色的弓,怎么看怎么像个文弱书生。此时的箭杀面露惊讶之色,自己的气息早就通过那秘术故意暴露在相反的方位了,怎么会这样被人轻易找到呢! 蓝田看见箭杀的时候也是惊诧莫名,连胳膊上插着的箭都忘记了存在,颤声道:[你……!] [他是我的另一个儿子,你应该知道啊,不用那么惊讶吧!]说话的正是从旁缓慢而出的飘杀。 陈谋的信心在与飘杀打了几个照面后,便告瓦解了!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与飘杀差那么多,按理大家都是吃这碗饭的,不会差到那里去啊! 飘杀飘荡的身形忽然定住不动,让陈谋好一阵紧张,赶忙在腰上抽出护身软剑横在胸前,明白飘杀这是要几下就解决自己,如何能不让陈谋紧张! 正如陈谋所料,快速移动的飘杀好象有那么一串一样,仿佛游龙,双掌如同龙爪,要把陈谋撕碎! 陈谋软剑抖的笔直,刺出的数十朵剑花好象要脱离了软剑一样,悬挂在自己的身前。飘杀却不管陈谋如何,双爪就似无坚不摧的利器,抓碎了无数的剑花,让陈谋的额角汗水淫淫! 飘杀冷哼一声,身影比刚才还要快上一倍有余。陈谋就觉得自己的周围全部都是飘杀的身影,根本就不知道软剑该向哪个方向刺出,懵了!这一招与承焕的幻字诀有几分相似。 飘杀抓住了撞到自己手上的软剑,从剑尖一直抓到剑柄,一把宝剑就这么被他抓成了碎片!顺势一点剑柄,剑柄脱离陈谋的手回撞他自己的胸膛,飘杀一爪抓向陈谋的心口! 陈谋的软剑在被抓碎的时候就知道今天自己算完了。他没想到飘杀真正的实力比自己要高出这么多,就在陈谋一闭眼,还没闭上的时候,他看见了飘杀的手掌心内有一颗豆粒大的红痣,下意识地失声惊道:[大哥!] 飘杀的这一爪都已经抓到了陈谋的衣服上,但终是没有抓下去。就是这样,那剑柄还是把陈谋撞出了一步,鲜血从陈谋的口角流出。 陈谋都忘了疼了,道:[你……你是大哥!大哥……!] 飘杀恨声道:[你走吧!没有下次!] 陈谋真是动了感情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道:[大哥,大哥……夫人!] 飘杀的身形明显地震了震,道:[小谋子,趁我没改变主意,走吧!] 陈谋知道飘杀的性格,擦了把眼泪道:[大哥保重,我们都不知道大哥还在,风林知道了一定会高兴死的!我走了!] 陈谋走出了房间后,飘杀摘下了面上的面具,那是一张俊美的脸,看不出岁月在上面留下的痕迹,如果不是鬓角上的一抹霜白,怎么看怎么像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此时飘杀的眼中也是湿润的! 蓝田看见摘下面具的飘杀,脸色马上就绿了,道:[风啸雨!你……你没死!] 飘杀也就是风啸雨道:[老朋友见面,这么问候似乎不太好吧!] 蓝田结巴道:[是,你居然没死!呵呵!]蓝田竟然笑了起来。 风啸雨也是一笑道:[你恐怕是唯一一个笑得出来的人。] 蓝田道:[一想到朱五狂他们知道你没死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笑!哈哈哈!闻名天下的飘杀竟然是风啸雨!] 风啸雨道:[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的,可被小谋子看出来了,我又不忍心杀他,只好以真面目示人了!] 蓝田忽然严肃道:[嫂夫人……!] 风啸雨打断蓝田道:[别跟我提那个贱人,我不去找她的麻烦她就应该烧高香了!]风啸雨又看了看天色道:[胡香儒你不能带走,八荒极杀是不会失信于人的,你想要人就等我离开的吧!] 蓝田是个明白人,现在就是自己想带胡香儒走也走不成啊!道:[我为自己当年的行径庆幸万分,嫂夫人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无戒生才是害你若斯的人!]蓝田又回头看看胡香儒道:[公子,我一定会请你去的,不过是变成了晚上!]蓝田走过箭杀身边的时候道:[小子,有前途!] 看见蓝田离去,除风啸雨外,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风啸雨看了胡香儒一眼道:[你根本就斗不过他们的,这次有我们为你搪灾,下次你就没这么幸运了,我们走吧!] 看见八荒极杀离去,胡香儒的心抽的很紧,连他身边的南琳都看得出胡香儒现在十分无助! 第六章 心痛 两个人就那么呆立了好一会,直到南隽的出现才打破了这宁静。外面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南隽等人也是知道的,可红袖等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怎么也不敢离开她们半步啊! 胡香儒一震清醒过来,是啊!飘杀说的没错,自己这点力量跟他们一比实在差的太多了,转首看了看南琳。道:[南姑娘,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是自身难保无论如何也不能连累你的!]又对南隽道:[南姑娘,麻烦你照顾红袖她们了,我现在出去一下,能不能回来还是两说,请代我向温姑娘他们告别!]说罢便深情地注视着南琳。 胡香儒的意思傻子都看的出来,何况南琳呢。南琳的心里也真是乱糟糟的,一路之上胡香儒的百般照顾她都记在心上的,人非草木,怎能无情!况且在南琳的印象中胡香儒又是那么优秀,不由得嘴唇轻颤,良久才道了声:[你保重!]后,头也不回的跑了回去。 胡香儒轻叹一声,告别南隽,一脸落寞的离开了!南隽眼睛一放一收,也一样是百般滋味上心头!这时,天空飘下了指甲大的雪花! 朱五狂的双掌挥洒出漫天掌影,把涟漪和南宫苍昊都包裹在里面,好象形成了一座掌山,压力无以伦比。 事出太过仓促,涟漪无法之下,一咬牙,幻出数十身影,方圆几丈之内都是她的影子,用有若实质的身形来抵挡朱五狂这必杀的一击。这么一来可让涟漪自己吃了苦头,凌格锐和皇简盟二人离的本来就很近,朱五狂和涟漪这么一交手,波及的范围也大了点,把他们二人也卷了进去,加上脱出涟漪掌握的南宫苍昊,五个人混战成一团。所谓混战就是打乱套了,凌格锐打涟漪一掌后转过手来又挨了南宫苍昊一掌;涟漪挨了凌格锐一掌后在朱五狂身上找了回来;皇简盟踢了南宫苍昊一脚的同时又被朱五狂抽了一个嘴巴!一时间身影飞旋,也分不出个个数。这全是让涟漪的幻字诀和朱五狂给闹的! 承焕在边上急的跟马猴子似的,可就是帮不上忙。五大高手的混战让旁人连近身的机会的没有,方圆十丈以内气流飞旋,吹的人们脸皮生疼,看见战况惨烈之一斑! 玉天香看着眼睛都红的了承焕道:[你别急,她不会有事的!]这纯粹是安慰的话,是人都看得出战团里的人都打红眼了,不分个生死胜负怕是不会停下来的。 五人之中以相对的朱五狂受到的攻击最少也最轻,此时偷眼观瞧,局面了然于胸,心里说话这么下去可不妙啊!有心想抽身跳开,可又力不从心,无奈之下只有保存实力,逐渐和南宫苍昊互成犄角,互相照应。 凌格锐和皇简盟纯属受到意外伤害,可真没地方说理去,事已至此也无话可说了,由于二人没有充分的准备,打来打去,变成皇简盟对上了涟漪,凌格锐对上了朱五狂师徒,混乱之势改观了不少。 涟漪的武功完全仗着招数的奇妙,杂学的层出不穷,但功力的精纯方面却差一些,没有长劲,时间一长便有些吃不住了。皇简盟是生力军,本身的武功比涟漪只高不低,此时占尽优势,看样子涟漪支撑不了多久的。 凌格锐心里真的是憋气又窝火,受这无妄之灾先不说了,就是现在以一敌二便让他直骂娘了!与朱五狂师徒对打完全不是他的本意,但这时却已打出了底火,想不打,估计是办不到了。朱五狂师徒占尽上风,二人连手压的凌格锐一点也抬不起头来,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但短时间内想收拾凌格锐却还办不到。 涟漪把家传的彩云追月剑法施展到极处,如练的光华让雪花在丈外便消融了,然而久战之下,耗力颇巨,粉面之上汗水淫淫,连手掌都沁出了粒粒汗珠! 皇简盟心中暗暗称赞,这司徒小妮子果然厉害,比自己想象中要高出太多了,看来不趁这个机会除去她,以后可是个不小的麻烦呢,心中顿时起了浓重的杀机,出手也狠了几分。 凌格锐的烈焰翻天掌把双手几乎都烧红了,热浪以他为中心层层荡开,看似威势迫人,实则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历史有时候就是那么惊人的相似,也可能涟漪是太过倒霉了,依旧是凌格锐那三大散手中的晴天炼狱,不过此时主角却少了陈芳,只剩下了涟漪一个人。 烈焰焚天过后,朱五狂师徒就感觉凌格锐是想拼老命了,哪能傻到和凌格锐硬碰硬呢,二人急旋身形,往左右一分。果不其然,晴天炼狱的威力爆发开来犹如冬日里,太阳落到了地面上,如汤泼雪,荡过之处,地面都为之干爽了! 朱五狂和南宫苍昊这么一分,便是涟漪倒霉的开始,她面对皇简盟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是很被动的,这时朱五狂师徒为了躲避凌格锐这一击的锋芒,很必然的迫近到了涟漪的身旁。 涟漪就感觉两道气息分别从左右冲上,她并不知道朱五狂二人没有攻击她的意思,可刚才经过混战,那会绷紧的神经又回转过来,以为又要乱套呢!不由得涟漪花容惨变,宝剑中天一指,幻字诀压缩成最低限度,一身分为三,仿佛那三头六臂的哪吒,化解眼前的危机。 朱五狂师徒没想到涟漪会主动找他们的麻烦,二人也不假思索,各施绝学击向涟漪。涟漪现在功力已经严重透支,这会又以一敌三,拆开来的她哪能是朱五狂三人任何一个的对手啊! 涟漪就觉得两肋一痛,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呢,皇简盟那蒲扇般的巨掌荡开涟漪的宝剑,实打实给涟漪的心口来了那么一下。如果这样那倒好了!可惜天不遂人愿,涟漪嗓子一甜,口喷鲜血倒飞出去,该死不死的又撞上了用晴天炼狱四处撒火的凌格锐。涟漪就感觉后背仿佛被红烙铁粘住了一样,巨痛钻心,她好象已经闻到了肉被烤焦的味道了! 一道撕天裂地的泣啸响起,漫天飞雪好象都停顿了! 第七章 神伤 承焕的脸色比这雪花还要白,那道哭声让天地为之动容!凄厉的啸声让战团中的四人也心惊肉跳,尤其是凌格锐,看见电掣而来的承焕,脸色顿时变了几变。 涟漪就觉得自己好象在飞,飘啊飘,所有的伤痛都在离自己远去,一切似乎都已不在重要,只有那零星的血花喷出自己嘴角的时候她明白生命已经到了尽头! 猛地,涟漪感觉到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环绕着,是那么紧,仿佛怕自己随风飘散似的,艰难地转过头,看见一个汉子正搂着自己,气苦道:[你……放开我,我只让……阿呆一个人……抱!]说的虽然不连贯但语气之意不容置疑! 承焕的心都要碎了,恨不得这会自己来代替姐姐受这痛苦,一手环着涟漪的纤腰,一手把面上的面具一扯扔在风中,柔声道:[姐姐,我是阿呆,你痛不痛?]边说,眼角的泪光边往外溢出。 涟漪已经有些迷迷糊糊了,听了这句话一下子精神过来,看了看承焕那俊美的无以复加的脸,摇了摇头道:[你也……很好看,可你……不是他,不是!]血顺着涟漪的说话,缓慢的流出她的嘴边。 承焕哭着为涟漪把血迹擦去,道:[姐姐,我是的,我只不过是变了一个样子,长大了一些而已,你还记得吗,我……!]承焕刚想说她们俩的一些事,忽然看见涟漪的头上戴着一支头簪,一支镶嵌着水晶的头簪,正是那日自己为姐姐买的那个,记起了那天的情形,一边抚mo着涟漪的脸,一边深情的注视着她,柔声道:[肤凝玉,鬓疏蝉,罗裙香露,冰晶点点难比芳心一寸真!]一字一字,仿佛那水晶深深镶进涟漪的心里。 涟漪那没有生机的眼睛忽然睁的老大,承焕每说出一个字她便颤抖一下,注视着承焕的双眼,从那眼神中,她看到了曾经的熟悉,海样的深情,逐渐的一个记忆中的影象与现在的承焕逐渐融合,刹那间,涟漪明了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阿呆,虽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可她就是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心灵感应吧! 涟漪伸出手,想为承焕擦去眼泪,可手伸到一半便再也举不动了,无奈放下道:[好阿呆,不要哭,姐姐不喜欢看你哭的样子,答应姐姐以后永远都不要哭,好不好?] 承焕哪里敢拂她的意愿,一个劲的点头道:[不哭,不哭!]可眼泪就是不听话,颗颗滚落! 涟漪往承焕的怀里靠了靠道:[我好累啊!阿呆乖,抱姐姐睡一会,好吗?今天真热!]凌格锐的烈焰真气已经开始破坏涟漪体内的经脉了!意识逐渐的离涟漪远去! 承焕紧了紧涟漪,道:[姐姐你睡吧,我就这么抱着你!姐姐!姐姐?]已经濒临死亡边缘的涟漪如何还能回答他的话呢! 看见承焕电射而出的时候,玉天香一把没有拉住他,跟随而去到了一半,看见二人深情交流呢,便没有上前,但在一边看着,也看出涟漪的情况不太好,这会见涟漪没有的知觉,过去轻抚承焕的肩头道:[你把她放开啊,这样会让她难受的!]由于激动,承焕几乎把涟漪的腰都要搂折了。 承焕听了这话,赶紧松了松手,一探涟漪的鼻息,还有一股微弱的游丝在流动着,伴随着海样的深情,那滔天的怒火也在心中腾起。把涟漪交给玉天香道:[让戬儿好好照看着姐姐!]一抖手,一股柔和的气息把刚接手涟漪的玉天香震到丈外。 温戬儿和墨凤还有慕容碧他们也是看的清清楚楚,但对承焕和涟漪的对话却没听的清楚,玉天香一回来,温戬儿上前道:[快让我看看!]对于这个女人,温戬儿知道她对于师父实在太重要了,看见涟漪的脸色,不由有些犯难地看了看随后的墨凤。墨凤一看便知涟漪生机全无,抽了口气,咬着嘴唇一摆双手。 这些玉天香看在眼里急在心上,道:[温姑娘,你……你师父让你好生看看司徒小姐的!] 温戬儿诧异道:[师父!]她心思电转道:[跟你在一起的那个人是师父?] 玉天香心里说话,难不成我会随便跟个男人在一起吗?点头道:[他虽然变了一些,但确实是你师父!] 温戬儿心中一热,连珏等人也很激动,分开这么久说不思念那可是假话!众人往场中一看时,都不由惊呼失声! 承焕的眼神就像一把利剑,逐一扫过四人,道:[你们谁也别想活!]话语比这天气还要冷上几分。 凌格锐看见承焕的时候还以为血影齐侯要为涟漪出头呢,见承焕扯了面具,心不由放下了,可没等他缓过气呢,承焕已经出手了! 承焕把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调动起来,寒灵以极快的速度在他体内循环着,慢慢地由脚下向四周蔓延。整个空间的气温比刚才马上下降了好几度,雪花打在脸上也比先前疼了许多。承焕身上已经冒出了丝丝晶莹的白气,以他为中心向四面八方伸展开来。 朱五狂等四人都觉得自己被承焕的气息包围着,那种压迫的感觉很让人不舒服,纷纷提功力与之抗衡。 飞舞的雪花以极其怪异的方式在承焕的身边凝聚着,渐渐的形成了一个雪花的旋涡,在平地上,在空中,旋涡的力度在不断的加大。 人们都不由得又往后倒退了很多,因为那雪花打在脸上就像是被人抽了一巴掌相似,可以想见处在正中心的朱五狂四人的日子是多么难过了! 凌格锐四人功贯全身,形成的护身罡气好象一个透明的蚕茧在包裹着他们,每个人的身下都有一摊水迹,那是雪花被他们的真气融化后形成的! 承焕没想到自己会造成这样的局面,似乎今天的雪花都是自己的兄弟似的,与身上的寒灵交相辉映,状态比平时好上许多,加上因为涟漪的意外,他的功力也无形中增长了很多。 承焕动了,一步一步的向前迈进……! 第八章 天姿 漫天风雪之下,最先受不了的便是南宫苍昊,他感觉那风雪把自己都打透了,从心底里往外凉,承焕每走近一步他边更难过一分!朱五狂眼看着爱徒不支的模样心中急的不得了,今天这是怎么了,净是一些怪胎,这都是从哪冒出来的高手啊!一个比一个恐怖! 凌格锐和皇简盟也是这般想法,连番不利之下二人的信心也被摧残的所剩无几。 雪势渐大,承焕身上的寒灵也强劲勃发,充斥在这天地间,与这风雪融为一体。 朱五狂觉得不能再让承焕这么下去了,不然他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朱五狂道:[凌兄,危难当头,联手如何?] 凌格锐想也没想道:[四象阵!]这是一个普通的合击阵法,四人都很熟悉,当下四人以朱五狂为首把承焕围了起来。 承焕蓄足了势,猛地狂喝一声,双掌展开四大散手,真个风云为之色变,连那风雪的旋涡都震动了起来! 朱五狂首当其冲,如山的压力迎面迫来,可他偏又不能躲闪,不然这阵势立马就报废了!咬着牙,掌化排云,连绵不绝挥舞成一片掌的海洋,期望这一屏障能抵挡得住承焕毁天灭地的一击。 承焕的眼睛直冒火,恨不得把这四人生吞活剥了!挟着这威力强大的一掌夹杂着无边的恨意轰向朱五狂,大声喝道:[去死吧!] 朱五狂就感觉自己的掌势去路全被封死了,根本就施展不开,不由惊骇欲绝,硬着头皮把全身的功力提到十二成,结果如何就让天决定吧! 凌格锐和皇简盟也算够意思,也是因为唇亡齿寒的道理吧,各施绝技站住阵眼拳掌齐飞打向承焕的脑袋!另一边的南宫苍昊也没闲着,紧紧跟在承焕的身后找机会不时出手!到了关乎生死的时候,是什么招都得想了! 承焕眼观六路,情势了然于胸,嘴角冷酷一笑,身形爆散!无数的承焕幻化出来,那情景非是笔墨所能形容! 刚才涟漪施展的幻字诀就够让人吃惊的了,可与承焕现在的相比,无异于小巫见大巫!有如实质的幻影层层叠叠,就连四象阵外都是承焕的影子。恨海难填四个字被他充分的发挥了出来! 四象阵就像是个纸风车,被这狂风吹的连形都没有了,朱五狂听见了自己掌骨碎裂的声音,但却没感觉到疼痛,因为更大的痛楚把这掩盖了,自己的前胸后背仿佛被洞穿了一样,鲜血爆体而出,身子飞起三丈高呈抛物线落到远处! 凌格锐和皇简盟的手掌刚搭上承焕的边,无尽的寒意顺着二人的手掌飞快的蹿进,过手太阳心经,直抵心脉,吓的二人不知所措,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四面八方无数的身影轰击向他们,二人闷哼一声同时飞起,半空中喷出一股血箭与这飞雪形成鲜明的对比。 南宫苍昊在这四人中武功最弱,面对无孔不入的身形他的手都没抬起来就被打了个立正,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承焕狂笑不已,自己觉得最出力的一击果然没让自己失望,可惜他高兴的忘了形了,他这一击借天地之气,威力虽然强横无边可却留下了后遗症,与自然融为一体的他马上就感觉到身上的寒灵不听自己的指挥,以极快的速度还在向外面逸去!想阻止都阻止不了!身上的寒灵真气助涨了这该死的鬼天气,鹅毛大雪洋洋洒洒,让人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景物。 天地之力岂是那么好借的,反噬之力让承焕痛苦万分,外逸的寒灵压迫的血液也向外流失,承焕的七窍隐隐透出血丝!这全是由于他刚才心志完全被怒火蒙蔽住了,就好象练功时走火入魔一样,现在明白过来可就有些晚了,咳出一口血,不得已单膝跪地!空空荡荡的身体已经不能负荷现在的他了! 承焕的膝盖一碰地,身后的南宫苍昊受这一点点的震动,身体破裂开来,无数的肉块散了一地,他刚才已经被寒灵冻结成了冰块,所以并没有像朱五狂等人飞出去! 静!静的可以听见众人的呼吸声!一声叹息响起,好象响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所有人受这叹息的影响纷纷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还是静!远处风雪之中走过来一个人,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长发飘飞,走的近了一些,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停顿了,没有别的原因,这个女人太美了!说远的,西施貂禅之流没人见过,但绝对没有这个女人美丽,说近的,刚才天外仙的美已经给人惊艳万分的感觉,可与这个女人也无法相比,因为这个女人给人以震撼的美!当她走过千军万马的时候,无论是军兵还是战马,都低下了头,因为没有勇气再看她第二眼,害怕她的一喜亦或一怒会让自己迷失! 更近了,人们这才发现她的脚上并没有穿鞋,那双晶莹剔透的玉足就那么显露在众人面前,让人们觉得它是女人身上最美的一部分!奇怪的是她双足虽然踏在雪上,却没有粘湿玷污半分,好象凌空虚度一样! 她慢慢地走到了承焕的面前,仿佛泓水的双眼注视着承焕,轻启朱唇柔声道:[你怎么那么逞强呢!看现在,很难受是不是?]边说边把手搭在承焕的头顶! 承焕完全迷失在了她的眼神中,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脱口道了声:[娘!]的确,这个女人给承焕一种母亲的感觉,让他自然而然的叫了出来! 女人晶白的面容起了淡淡的一抹红晕,看的承焕大脑一片空白!就在这时,如潮水般的气息从女人的手掌涌出,灌进承焕的体内,那是一道凉人心肺的真气,清爽怡人!真气过处把承焕空空荡荡的经脉填的满满的,最后汇聚到丹田。 承焕忽然有了想吐的冲动,但却怕玷污了面前的女神,他正忍着呢,女人的手轻轻的抚在了承焕的命门穴上! 第九章 冷月 承焕钻心般的一痛,没等他叫喊出来,眉心处电射出一道热流,热流又分成若干个支流,透进承焕的十四道经脉之中。承焕就像是被放进了滚烫的开水中煮一样,从里到外都要熟了!二人站立的地方形成了一个一丈左右的干爽之地,雪花没有飞近便被蒸发掉了。 女人柔声道:[你忍着点疼,唉!也不知道你在哪弄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女人的玉手在承焕的命门上一按一抓,承焕感觉自己已经裂了开来,那种滋味真的是生不如死,突然之间,身体里那道热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天雪地的寒冷,连不怕冷的承焕都直打牙。陡然的一热一冷让他身体一放一收,脑际一阵轰鸣之声,短暂地失去了知觉! 女人的脸色也很凝重,像这样隔体取丹可比当年自己为他植入金丹危险多了,也不知道它们化了几颗,也真难为他了,能撑这么久!女人猛地一收玉手,一道强烈的金光闪起令人们眼睛失明了那么一小会,而女人的手上也多了一团金紫色的幽暗光芒。见承焕已经痛昏过去,她便顺手点了承焕的睡穴。 被承焕一掌劈出去的皇简盟面如白纸,连眼睫毛都挂着霜,如果不是功力深厚也许就步上南宫苍昊的后尘了,此时,他看着那绝美的女人,险些一口气没上来,颤声道:[你……你是……冷月仙子?]几十年前看见她就是这般模样,怎么能不让皇简盟吃惊呢! 被唤做冷月仙子的女人一愣,转首看着皇简盟道:[我是冷月,你怎么会认识我呢?] 皇简盟缓了口气道:[我……我是巨灵陈万生的徒弟,仙子……可还记得当年那个书童吗?] 冷月定睛一看,隐约有些印象,道:[真的是你,你师父还好吗?] 皇简盟苦笑一下道:[我师父他早就证道了!求……求仙子救我一救!]在他心目中冷月就是真正的神仙。 冷月道了声好,一个指甲大的红色丹丸从她的袖口射出,不偏不歪落入皇简盟的口中。皇简盟欣喜若狂,趴在那里等着药力行开。 冷月回头看了一眼,令人们大气都不敢出。无边大师听见皇简盟唤她做冷月仙子,心里猛地一震,道了声佛号道:[施主难道就是传说中藏剑阁的傲颜冷月?老衲有幸听师祖提起过,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至于是没想到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冷月自顾自道:[差点忘了她了!]她走到温戬儿面前,看了看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涟漪。温戬儿等人都看傻了,这么近的距离观看着美的无以复加的人儿,他们的心跳不由得快了许多。 冷月双手交握把从承焕身上取出的金丹握紧,片刻之后,她的手慢慢地覆在涟漪的膻中,涟漪的身上顿时泛起了一层金韵,由强到弱直到消失!冷月就像是完成了一件十分沉重的工作相似,长出了口气! 温戬儿直到这时才能开口说话,道:[她不会死了吗?] 冷月点了点头,回到承焕身边把他横腰抱起,顺着来时的路向外走去。温戬儿道:[你……你带他去哪?]玉天香也在一边紧张的看着冷月。 冷月道:[我把他的武功废掉了,看能不能找个办法补救!]说罢也不管玉天香等人是什么反应,径直去了!温戬儿等人虽然不想冷月把承焕带走,可也不敢把冷月留下来!从冷月出现到她离去,总共不过两刻钟的时间,可人们已经觉得过了好久,好久! 承焕也觉得自己睡了好久,刚刚醒来就闻到一股莫名的香气,沁人心肺,睁眼一看,自己正躺在床上,床头坐着一个女人,香气就来至她身上。等承焕完全精神了,一看正是救自己的那个女人。 冷月冲承焕一笑,道:[你醒啦!有没有觉得好一些!] 她的笑容让承焕感觉如同置身天堂,甭提多么舒服了,想告诉她自己没事可就是说不出来。 冷月看承焕的眼神也是充满关爱,道:[你想知道我是谁吗?] 承焕点了点头,冷月嘴角微翘道:[还是把你脑袋里的淤血除净再说吧!]她在一旁的几上的托盘里拿过一支三棱针,在承焕的太阳穴上扎了一下,看着缓缓流出的鲜血,又马上把中指按在承焕的眉心。一道气劲小心地输进去。 承焕眉头微蹙,虽然不疼但那感觉就是让人难以忍受。苦忍之际,冷月在另一边的太阳穴上又扎了一针,指上一加力,承焕眼前一黑,再次昏睡!而同时太阳穴上流出了青黑色的血迹! 一幅幅画面在承焕的心头闪现,严厉的父亲,慈爱的娘亲,可心的桃红……!承焕睁开眼的同时悲啸一声,久压的心事冲破记忆的枷锁,一口血喷在了雪白的被子上。 门声响动,冷月进来坐到他的身边,抚着承焕的头发道:[好点了吗?] 承焕看着冷月,道:[你就是救了我的人是吗?是你为我植的金丹,栽种的慧剑凝心真气?] 冷月点头道:[不提也罢,你现在武功全失,枉我浪费了恁多力气栽培你!] 承焕闻言一提气,丹田没有一丝反应,愧疚地看着冷月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当时完全就不由我控制了!]承焕对她由衷的感激,是有什么说什么!两次救命之恩犹如重生父母! 冷月摇头道:[我也没想到你会比我预计的早出来好几年,如果不是我路过那里还不知道你已经出来了呢!] 承焕疑惑道:[我只记得被那个坏人踢到了河里,以后的事就是窝在那个牢笼里了!] 冷月道:[牢笼?那可是难得的太阴地脉,当年我堪舆到它就要破裂,才去取几滴寒泉之水,就在要出来的时候遇到了奄奄一息的你,虽然我当时就可以把你医好,可一想这难得的机缘就这么浪费了岂不可惜,才不惜耗损真力为你固本赔元,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那里地脉不稳让我算错了时间,不然你现在就可以和我一样了!] 第十章 释隙 冷月察言观色见承焕对自己所说的话心不在焉,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承焕哦了一声道:[我,我有点想家!]承焕现在心里装了太多的心事,怎么能让他好过呢! 冷月道:[你现在根本就回不去啊!不如你先跟我回寒窑吧,在那里我可以想办法帮你恢复武功。] 承焕疑惑道:[寒窑,那是哪里啊?] 冷月道:[就是我一直住的地方啊,那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你到了那里一定会喜欢的,怎么样?] 承焕迟疑了一下道:[还是不要了,有没有武功我不在乎,我想姐姐!]承焕记得涟漪伤的十分的重,也不知道这会到底怎么样了! 冷月很是失望,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以出入寒窑的人,以为自己可以不再寂寞了,没想到对方一点也不热衷。不由愣在那里。 承焕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也就没有注意到冷月的表情,正当两个人发呆的时候,门又是一响,走进来的赫然是天外仙。 承焕对她印象特深,心房一颤反射性的就要起来,冷月马上回复了神志,立刻知道进来的是谁了,面色有些不悦道:[你怎么又来缠着我,我不是跟你讲的很明白了吗!]示意承焕不要动。 天外仙穿了一套水绿色的锦衫,外面罩了件披风,脸上没有了狐媚之色,反倒多了几分肃穆之情,福了一福道:[师祖,我真的想和你一样长生不老,容颜永驻,可你为什么就不让我去寒窑呢!] 冷月内心里凄然一笑,道:[长生不老,容颜永驻!是不是很诱人?可你如果真的做到了,你会后悔的!你就不如你师父看的开,我也告诉过你,你们是进不去寒窑的,那里的阴风不是你们可以承受的。] 天外仙打断她道:[师祖,你不要再找借口敷衍我了,二十年前是这样,又说了那些让人听不懂的话,现在又是这样,阴风有什么了不起,我在十年前就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难道还会怕了什么阴风不曾!] 冷月没有说话,指尖在空中一划,在指尖上凝聚了一滴水珠,她把水珠弹向天外仙。水珠无声无息飞快地射向天外仙,快的让天外仙连躲闪的余地都没有。水珠穿过天外仙的手臂,在上面打了个孔,带出了一线鲜血。冷月冷然道:[这就是所谓的金刚之身吗?阴风比这水珠要厉害百倍,你进去注定会尸骨无存!] 天外仙看着淌着鲜血的手臂,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道:[这不可能,我不愿意是没人可以伤得到我的!]看来对她的刺激大了点。 冷月道:[回藏剑阁去吧,这么多年你应该历尽红尘,难道一点感悟都没有吗?你的心不累吗?] 天外仙道:[不,我才不会回去呢,那里更是死寂的要命,我是累了,这都是你给我的,你为什么可以带他进寒窑,难道他就不怕阴风吗?]天外仙一指承焕,刚才的对话她听到了结尾。 冷月目光一聚,道:[人的机缘都是不同的,如果你也在太阴地脉里住了五年我也可以带你进寒窑,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是要钻牛角尖呢!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同样,你不是我,你不会懂得我的痛苦的,你过来!] 天外仙顿了一下,走了过来。冷月抓住了她的手,天外仙打了个冷战,那哪里是人手啊,冰凉冰凉的。冷月道:[我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温暖,每天我都生活在寒冷中,那种日子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忍受的,长生不老?那都是骗人的,我是比旁人活的长久一些,可人的寿命都是差不多的,你所理解的长生不老是我把生命断开来过的!我出生在南宋末年,到今天为止,出寒窑的次数不超过二十次,每次也只在外面呆上极短的时间,其余的岁月就是和寒冷、孤独做伴,这样的日子我都够了,如果我可以死,我宁愿去死!] 天外仙呆立在那里,道:[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这些呢?] 冷月笑了,道:[你好象没有给我说的时间啊!] 天外仙道:[师父也没有和我说过!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回寒窑呢?] 冷月道:[我当年救你师父的时候她已经是藏剑阁的阁主了,是她答应我为我保密的,不然我可不会答应她做什么劳子的仙子,你以为我不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吗,可我长时间的不回寒窑吸附灵气,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我不想尝第二次了!] 天外仙气苦道:[师父真是害人不浅,师祖你没有再去过藏剑阁吧?那里现在都快成尼姑庵了,一个个全是疯子!] 承焕见二人从开始的剑拔弩张到现在谈的投机,不由好笑! 天外仙道:[师祖,你……?]原来冷月的手按在了天外仙的丹田上,让天外仙吃了一惊。 冷月道:[你是通过采阳补阴来增进修为的吧?] 天外仙道:[是啊!] 冷月道了声糊涂,清凉的气息缓缓输入天外仙的丹田,天外仙就感觉通体冰凉,然后就是刀剐般疼,不由得汗如雨下! 承焕还以为二人一言不和又要打起来了呢,这个想法还没完呢,天外仙扑通给冷月跪下了,道:[多谢师祖!]但见天外仙全身湿透,淌到地上的是一摊黑色的水迹! 冷月道:[你想容颜永驻这个办法使不得,不然后悔的还是你,去隔壁休息一会吧!] 天外仙的脸色明显的苍白了许多,闻言起身福了一福,转身出去了! 承焕见二人总算告一段落,道:[我现在可以回去吗?] 冷月道:[是了!你在担心司徒涟漪吧?你放心,她不会有事的,我第一次见到她就知道她是你很亲近的人,她也有寒泉的灵气呢!] 第十一章 愁城 在冷月一万个保证涟漪不会有事之下承焕才安心的住了下来!同时知道自己就住在洛阳城里,心情自然也好过了些! 一住就是三天,承焕已经可以下床走动,除了身体乏力外还算好。此时他正坐在桌旁一笔一划地写着自己的名字:罗承焕。既感熟悉又有些陌生,也许是惊喜来的太突然了吧!写着写着,纸上的名字渐渐多了起来,涟漪、桃红、戬儿、玉天香……!啪!承焕把笔扔在宣纸上,长叹了一口气,真想永远住在这里不去想这些事情才好,心结解开是一回事,真正地去实践却又是另外一回事,难啊! 承焕正想着呢,冷月进来道:[你要不要吃些东西?]她久居寒窑极少吃东西,知道承焕和她差不多,是以有此一问。 承焕点头道:[好啊!她做的东西很好吃呢!]这三天都是天外仙下厨,制作的美味比御厨毫不逊色,让承焕大出意外,一想起天外仙其他的许多化身又就释然了! 两菜一汤,升腾的香气勾的人食指大动,连冷月也忍不住吃了几口,道:[仙儿的厨艺恐怕要比武功出色得多啊!] 天外仙这几天通过和冷月的相处才发现她比自己以往所了解的师祖相差太远了,相处久了让人有种忍不住想亲近她的冲动,也不知道是师祖的外貌迷惑了自己还是师祖的内在魅力俘虏了自己? 这一刻,承焕不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仔细品味着甘之如饴的美味,险些把自己的舌头都吞了。 天外仙娇笑道:[你慢些吃啊,要是喜欢我再做一些。] 承焕摇摇头道:[够了,好东西要一点一点尝试才有滋味的!] 冷月见二人不再动筷了,道:[我马上就要回去了,可还没有想到办法帮你恢复功力!] 承焕道:[得到的时候不辛苦,失去了也算不得什么,只不过又回到原点而已,我可是神童呢,赶明个弄个状元当当也不错!] 天外仙一笑道:[你该不是骗我们的吧,我怎么看你不乐和呢,要不要和我阴阳双xiu试试看有没有效果!]她调侃着承焕。 承焕把脑袋晃的跟拨浪鼓似的,对天外仙他觉得什么都好,就是太那个了!但有时候又感觉自己一点都看不透天外仙,难道高人都这样吗? 冷月也看出承焕口不应心,道:[我回去再好好想想,也许有奇迹发生也不一定,仙儿明天一早把承焕送到司徒世家吧,我看他的心早到那去了!] 承焕脸色一红,倒也没有反驳,越是情怯,越是渴望!况且在冷月和天外仙这两个看破情事的人面前也无须刻意隐瞒什么!想到冷月就要离开,心中也有些不舍,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仙子?]他和冷月在某种层面是相连的,孺慕之情溢于言表! 冷月也有这种感觉,忽然想到了承焕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管自己叫娘,或许这就是传承吧!冷月道:[我要在寒窑住一段时间,等我觉得可以了自己会来找你的,我可是很容易就可找到你的喔!] 一夜无话,等承焕醒来,冷月已经离开多时了,可能是害怕伤别离,也就没有和承焕,天外仙告别。让天外仙好生不快,连带的今天的早餐的成色也打了折扣。 来到司徒世家的大门外,承焕不由踌躇起来,也不知道用哪只脚往里迈。天外仙道:[你要是不进去我可就喊他们出来啦!] 承焕硬着头皮慢慢往里走,司徒府与前两日相比冷清的不能再冷清了,走了这么久一个人都没遇到,让人心里觉得怪怪的。 天外仙灵识敏锐,一指东面道:[那里有人,我们吧!]领着承焕往东面走。 那日冷月抱走承焕后,场面由混乱变的静极,阚飞本着息事宁人的原则,把众多江湖人都驱散了,朱五狂被及时赶来的蓝田等人弄走,凌格锐也被通天教的人抬走了,墨凤等人因为着紧涟漪,也就忘了找轩赞的麻烦。人们都忙着自己挂心的事情! 温戬儿这几天睡的极其不好,既要照料涟漪又要和墨凤主仆给司徒邺等人会诊,要多累有多累!要是累的值也行,偏偏在牵机连环散上遇到了难题,愁煞人也! 承焕和温戬儿走了个顶牛,止住脚步互相看着对方,一时无言。温戬儿看着承焕,脸色一会红一会白,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师父二字到了嘴边却遛不出来。 承焕见温戬儿憔悴的模样,心里也很不好受,柔声道:[你瘦了!] 温戬儿的眼泪有如短线珍珠滚落,哽咽道:[师……师父!]如乳燕投林冲进承焕的怀抱,把承焕撞了个趔趄。 承焕抱着温戬儿,内心却是两样心情,一则知道那什么转世之说纯属子虚乌有,不知道戬儿知道后会不会失望,二则对她也是极想念的,毕竟是有感情的啊! 温戬儿死命地搂着承焕,生怕他消失似的,过了好一会道:[师父,你的伤好些了吗?]这会才想起承焕那天伤的可是十分的重的。 承焕哪里能让她为自己担心,道:[这不是好好的吗!她们还好吗?] 温戬儿道;[我真糊涂,师父快随我来,涟漪妹妹已经醒了!]这时,温戬儿才注意到承焕身后的天外仙,一时寒毛倒竖,不知道这个魔头怎么会和师父在一起,难道……! 天外仙一见温戬儿的样子就知道她想歪了,道:[承焕,管好你的徒弟啊!我可不想活动筋骨!] 承焕也知道温戬儿误会了,道:[戬儿,一会再告诉你什么回事,我们先去看姐姐吧!] 温戬儿听罢也只得提着心神,在头前带路,她知道承焕这时是急切地想见涟漪的,但却不得不提防着天外仙,她所知道的天外仙可谓声名狼藉,也难怪有此想法! 第十二章 苏醒 诗柔把菜夹到慕容碧的碗里,一边笑看着她一边道:[吃啊!你那么看着我干什么!]说着脸色不由红晕起来。 慕容碧的心里既感觉甜蜜又感觉苦涩,放下碗筷,握着诗柔的手道:[诗柔,我……!] 诗柔把慕容碧嘴边的油腻抹去道:[看你,吃的脏兮兮的。]见慕容碧的脸色似乎不对又道:[你怎么了?] 慕容碧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要是娘在身边该多好啊!还能帮自己出个主意,父亲又是那个半死不活的模样,这些事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见诗柔关怀的神情,心下一暖,道:[诗柔,我……我怀孕了!] 诗柔还没反应过来,一拍巴掌喜道:[真的嘛,好耶!]巴掌拍完了也知道哪里不对了,结巴道:[怀……怀孕?]眼睛瞪的老大看着慕容碧。 慕容碧咬了咬嘴唇道:[是!你知道的,在你家的那次!] 诗柔走近慕容碧道:[好几个月啦!]眼睛不由自主地落在慕容碧的肚子上。 慕容碧的脑袋低低的,点了点头,忽然又干呕起来,却又什么都吐不出来,那个滋味真是难受至极。 诗柔手抚慕容碧的后背为她顺着气,道:[好点了吗?] 呕了一会,慕容碧感觉好了一些,示意诗柔停手,因为气息不畅让她的脸红的有些怕人! 诗柔对慕容碧真是有一定的了解,知道她这时一定很难过,一边为她揉着双肩一边道:[我好喜欢小孩子的,再过几个月就可以见到他了,那我就可以当娘了,好幸福啊!那你就是他的爹爹啦!好不好?] 慕容碧一听爹爹俩字,两眼寒光就是一闪,让她想起了罪魁祸首的承焕,粉拳紧握道:[我恨不得杀了他!]慕容碧便把心里的事都告诉了诗柔,诗柔听说慕容碧肚子里的孩子竟然是承焕的,吃惊的程度不下于知道慕容碧怀孕的程度,这好象很糊涂啊! 也许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又或者因为情绪激动的原因,慕容碧今晚呕的特别厉害,越是难受就越恨承焕,当然是暗气暗憋,她可不想让诗柔担心自己。 诗柔尽管要坚持照看慕容碧,可最后还是被慕容碧给哄睡了,慕容碧看着熟睡的诗柔,细细弯弯的柳叶眉,长长的睫毛,精致小巧的鼻子,宛若樱桃的小嘴,一切是那么美丽,那么和谐。情不自禁的轻轻地在诗柔的唇上吻了一下,对于诗柔比之从前瘦弱了许多不禁自责,可见慕容碧对诗柔的感情到了何等的地步。 喝过一点凉茶后,慕容碧感觉气息顺畅多了,想起了涟漪,自己也应该过她醒了没有。 涟漪就像是做了一个梦,醒来时还疑似梦中,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更让她难以置信的是伤的那么重的她现在跟个没事的人似的,狠狠掐了自己一下才让她完全精神过来。 不明所以的涟漪轻身下床,一打量是自己的房间,燃烧的红烛把整个房间涂成金黄色,坐到铜镜前面,镜中的面容略微显得憔悴,涟漪手掌轻抚面颊,一时之间竟然呆住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涟漪才收心回来,来到窗边轻轻推开窗子,徐徐的微风掠过,让涟漪的青丝飘起,外面的夜空繁星点点,都很明亮,也显得整个空间都十分高远。涟漪现在的心有一些空,似乎很乱又似乎什么都想不得,就那么呆呆地看着夜空。 慕容碧过来的时候途经温戬儿的房间,恰巧温戬儿也要过涟漪。现在已经过了五更天了,再过些时候天就亮了,温戬儿回来也没多大时间,可由于着紧着涟漪,她几乎每隔一个时辰都过去看一下。 看见慕容碧,温戬儿一笑道:[碧姑娘也是去看涟漪妹妹吧?] 慕容碧点点头,对于温戬儿她虽然很难提起情绪,可毕竟那么一大帮子人都得让她和墨凤照顾,面上还是得过去的,道:[温姑娘,我父亲的毒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啊?] 温戬儿叹了口气道:[对这个,墨凤似乎更有发言权,她可是中过牵机连环散的,看她那神色,好象不太乐观!要是师父回来就好了,也许救走师父的那个世外高人会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定!] 这两天慕容碧最大的收获就是知道了那个夺走自己处子之身又留下孽缘的死人可真是一个该死的大情种,自己就记得有个什么南琳的,和涟漪十分的相象,还有个老女人叫玉天香,加上眼前的这个蛇娘子,这就三个了,不知道自己不知道还有几个,这小子也真够可以的,越这么想,慕容碧就越生气。 刚推门进来就惊动了发呆的涟漪,涟漪回身一看是慕容碧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一愣道:[慕容!] 温戬儿欢喜的跟什么似的,道:[天呀!你醒了,真是太好了!]过来扯着涟漪的手,倒是把涟漪弄的一愣一愣的!自己根本就不认识她嘛! 慕容碧也很高兴,毕竟二人曾经共患难,那份情谊可不是能抹杀得了的!道:[你醒了就好,大家都很担心你呢,光是爷爷就问了好几次了!] 涟漪知道她所的爷爷是司徒邺,急道:[爷爷怎么样了?]她这会想起中毒的司徒邺等人了! 温戬儿忙道:[他们现在还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想解毒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涟漪听说眼前还没有危险,这个心才算放下来,看着温戬儿道:[这位是……?] 温戬儿展颜一笑道:[我是温戬儿,也是灵蛇教的教主,在长安王府我们见过的!] 涟漪往后退了一步,惊道:[蛇娘子!] 温戬儿干咳一声道:[也算是吧!] 慕容碧见涟漪已经没事了,道:[你们先谈,我回去了,涟漪一会爷爷他们吧!] 温戬儿巴不得慕容碧快点走呢,她想和涟漪单独呆一会,好跟涟漪沟通沟通。 涟漪真的很吃惊的,蛇娘子!那可不是良家妇女,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头啊! 第十三章 凝情 涟漪仔细地打量着温戬儿,先前在诗柔家的温戬儿是易了容的,而现在的却是本色,说她是一个天生尤物也丝毫不过分,肌肤白嫩散发着一种玉色的光泽,粉面桃腮,一双大大的眼睛总是有着淡淡的朦胧,仿佛一汪秋水,淡淡的秀眉,小巧的红唇总是似笑非笑地抿着,身上一身淡紫色的宫装,衬托出修长秀媚的身姿,女人出落成温戬儿这般模样可以说颠倒众生了,涟漪在内心里有些嫉妒她的美色! 涟漪粉拳紧握,道:[你把阿呆弄到哪去了?]从知道她是温戬儿时,涟漪就惦记着承焕的境况了,当日如果不是被温戬儿要挟自己哪里会和爱郎分开呢! 温戬儿一声轻笑,道:[师父被人救走了,我们不用太担心的!]她对涟漪有些曲意逢迎,虽然这不符合她的性格,可为了师父,不低头也得低头啊! 涟漪诧异道:[师父?] 温戬儿一琢磨,干脆自己把事情都抖搂出来吧,免得到时候让师父难以张嘴,也可以让涟漪有个思想准备。当即拉过把椅子把涟漪扶坐下,道:[此事说来话长……!]温戬儿就把从王府出来一直到回转秦城的事情都告诉了涟漪,当然有些是她亲身经历的,有些是她听连珏等人讲的。 涟漪听了一半额头上就见汗了,一半是为承焕那些所经历的凶险吓的,一半是被温戬儿诸女弄的。阿呆竟然有别的女人了!还不只一个,这,她有些接受不了! 温戬儿察言观色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按这个情况自己可就白忙活了,一把拉住涟漪的手道:[我年长你几岁就托大叫你一声妹妹,从我的角度来看,我当然能理解你现在的感受,可你也要为师父着想啊!我是知道他是多么爱你的,为了你他可以放弃一切包括生命,这你也能感觉得到吧!可人毕竟是有感情的,拿我来说,我也爱他,我想比你毫不逊色,其他人也是一样,但我承认人世有冷暖,感情有厚薄,我们并不奢望与你分割那份爱,你只要将心比心,设身处地想一想就足够了!你千万别低估了你在师父心中的分量,只要你一句话他一定可以抛弃我们,可我想师父他纵然和你在一起他也不会快乐的,因为他内疚,他有负担,他承载着我们的爱,很沉重!就算离的天涯海角也逃避不了的负担!] 涟漪一甩温戬儿的手道:[你别说了,我不听,不听!] 温戬儿抓住涟漪的肩膀,盯着涟漪的双眸道:[你必须要听,说句不好听的,我们都可以迁就你,让着你,可你不可以让师父难心,他其实很痛苦的!] 涟漪看了温戬儿足足有一刻钟,仿佛要把她看透似的,末了靠在椅子上颓然道:[你出去吧!] 外面天已经大亮,涟漪双手抱着双肩,早上的气温有些凉,但心里比这要凉的多!看着几台上淌了一片的红烛泪,涟漪鼻管发酸,有想哭的冲动,但却没有眼泪,那种滋味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从上次离开家到现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所经历的事比自己活了十八年所经的还要复杂,复杂的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涟漪坐在那里想着想着,把头上的簪子摘下来,平放在桌子上,玉手顺着它轻轻抚mo,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疼,努力回想自己昏迷前看见的阿呆的样子,那双眼睛是那么充满柔情。晶莹的泪花一滴一滴地落下,落到地上摔的粉碎! 手轻轻地抚在涟漪的脸上,把泪珠掸下,承焕柔声道:[姐姐!]同时把手覆在桌子上涟漪的手上。 涟漪的身子猛地一震,被承焕盖住的手不由自主地轻颤。她想的太入神了,连承焕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承焕走到门前就把天外仙和温戬儿拦住了,二女当然不会傻到跟进去。一进来承焕就看见垂泪的姐姐,心里面真是堵得慌。 慢慢地转过头,却是一片模糊,只有那双眼睛是熟悉的,是清晰的,泪水已经打湿了涟漪的双目。手一寸一寸地摸着承焕的脸,而心已经迷失在那眼眸中! 承焕任姐姐抚mo着,自己也是激动非常,几乎可以听见心跳,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姐姐的。看着姐姐那令自己魂牵梦绕的容颜,承焕也情不自禁地环住涟漪的脖子,二人鼻尖相抵,近的不能再近了,两双眼睛就那么凝视着! 涟漪忽然笑了,那笑容就像是冬日里的一缕暖阳,柔柔的,软软的,甜甜的!因为她读懂了承焕的眼神,那是爱,是可以湮灭一切的爱,是让她可以感觉到的爱! 承焕用嘴把姐姐眼睛里残留的泪水嘬去,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用的,承焕吻着涟漪的眼睛、鼻子、嘴唇,直到颈际。 涟漪把头靠在承焕的肩膀上,宽阔的胸膛真的很暖,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萦绕在涟漪的心头,仿佛她不用再管任何事情了,一切都可以让阿呆来替自己担当,这感觉真好! 涟漪向承焕的怀里靠了靠道:[抱紧我,再紧一些,你不会再离开我了是吗?] 承焕用尽全力拥着姐姐,道:[不会的,我再也不离开姐姐了!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不管是天涯海角还是岁月的尽头,我们都不会再分开的!] 窗子是开着的,透过窗户,院子里的人都可以看见二人紧密相拥的景象。因为玉天香已经把承焕的事都告诉了大家,所以人们都知道面前的人儿就是那个俊美的孩子。 南琳的眼睛是湿润的,心里有点空,其实从她看见昏迷的涟漪时心就空了,因为自己一直都是涟漪的影子,泪珠滚落,南琳哽咽道:[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边吟边向外走去。 大家当然都知道这诗是什么意思,南琳是什么心情,因为跟她心情相仿的人大有所在,除了一脸成竹在胸的墨凤! 第十四章 头大 大喜过后,涟漪感觉累极了,全身都使不上一丁点的力气,整个人挂在承焕的身上,她就希望承焕在她耳边不停的说话,不停的说,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感觉到人还在她的身边。 承焕极尽温柔之能事,小心地呵护着朝思暮想的姐姐,慢慢地移到床边,因为他看见姐姐的眼睛眯缝着,似乎很困的样子,这也难怪,刚醒过来就被温戬儿摆了一道,能不累吗!只要就是心累。 承焕把姐姐放在床上,盖好薄被。涟漪的手就那么攥着承焕的手,直到睡着了也没有松开。承焕眼睛一眨不眨地端详着熟睡中的姐姐,这会的涟漪有些清减,让她多了些柔弱的美,长长的睫毛因呼吸轻微地扇动着,嘴唇上的色泽不太好,衬托出病中美女的异样娇容,让人联想起西子捧心的图画。 温戬儿把手覆在了承焕的另一只手上,道:[师父,涟漪妹妹已经睡了,您是不是出来看看!]温戬儿心里也是揣揣不安,看样子自己得加把劲啊! 承焕转头看见温戬儿清亮的美目,道:[戬儿说的是,我疏忽了!]刚要起身,被涟漪抓着的手忽然紧了一下,吓了承焕一跳,见涟漪没有醒来才放心,看样子涟漪睡的也不塌实啊! 二人刚走到门口,承焕就不走了,因为面前站着静思呢!静思仰头看着承焕,眼中有着疑惑、迷茫、期待与紧张! 承焕的心就像是被猫挠着一样,有点不敢看静思的眼睛。温戬儿看的清楚,这么着可不成啊,越弄越生疏就坏了,给了承焕一个眼神,在承焕的后背上推了一把。 温戬儿的劲道使的恰倒好处,看起来就像承焕自己走过去一样。看着越来越近的承焕,静思简直紧张到了极点,连手心都是湿湿的。 被温戬儿一推,走到了一半承焕就坦然处之了,看着面前的小女孩自己可是她心中的依靠啊!手自然的抚着静思的光头,道:[小静思有没有想我啊?] 一切竟然全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仿佛千斤重担都因为这一句话而卸去了,珠线一般的泪珠划过灿烂的笑脸,虽矛盾但和谐,静思极其顺然地摸着承焕那陌生的脸道:[当然有啊!你好高啊!]现在的静思只到承焕的胸口还下面一点,怎么看怎么有些突兀。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自然到让人难以置信,看来爱是不需要解释的吧!承焕牵着静思的手道:[来,我们他们!] 不料静思挣开了承焕的手道:[我去看着姐姐!]说着过去坐到了涟漪的床头。这让温戬儿心头暗暗嘉许,行,这小丫头还知道哪轻哪重。 一出来面对众人,说不紧张那是假的,深吸了口气,眼睛扫了一圈,来到连珏夫妇面前,深施一礼道:[二哥二嫂在上,小弟……!] 连珏过来拉着承焕的手,直摇着道:[兄弟,什么也别说了!]眼神可以交流一切,让承焕真切地感觉到了兄弟如手足般的温暖。 现在的司徒府真是一个破大家,有点乱,唯一管事的司徒风也因为中毒而卧床不起,里里外外反倒由连珏夫妇这外人打理着。当然这得到了主人的首肯啦。 媚瑛还真了解这位四弟的心思,知道他现在没心情面对这么多的人,道:[我们去里厅谈吧!] 看着承焕和连珏夫妇走在前面,余下的人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玉天香可不管那些,承焕刚动她就傍着一块过去了,她可不想死要面子活受罪,不在一起背后又想着那多难受啊!她倒是看的透彻。 有人带头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温戬儿那是当仁不让跟在了承焕的后面,旁人纷纷效尤。 厅堂落座,承焕一看众人当中没有任青云和玉兰、简月。不知道他们去哪了,看见墨凤、南隽、红袖她们时,眼睛都没敢停留,要是自己单独面对她们中的一个,那也许还有些话说,这会这么多人,承焕的心脏有些不争气地乱跳。 连珏道:[四弟,你也说说这别后的事情!]众人也都想知道承焕为什么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更有人想知道救走他的那个仙子的事情,因为冷月让所有人都无法忘记她。 承焕简短捷说把从秦城离开后的事情大致交待了一下,至于变成现在的这般模样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问到冷月,承焕自然不能说啦,因为天外仙就在自己的身边,他想还是少惹麻烦的好。 承焕刚说完,厅堂外一阵脚步声,接着一脸怒色的慕容碧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一脸紧张的诗柔。 慕容碧刚刚听说承焕来了,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就冒起来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头奔了过来。两个人的眼神在空中交集着,仿佛可以擦出火花,二人都是心知独明是怎么回事,尤其是刚才慕容碧小睡一会衣服穿的不是很整齐,突出的小腹让承焕脑袋都大了一号。 二人对视了能有三分钟,慕容碧握着剑的手终是把宝剑抽了出来,光华缭绕,冷光闪闪。旁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道如何是好。一边的诗柔一个劲地摇着慕容碧的手,干着急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可怎么劝啊! 慕容碧的眼睛都红了,把自己害的有苦说不出的人就在眼前,剑尖轻颤指着承焕。慕容碧也真是苦的可以了,正在那运气呢,可好,一阵呕意涌上嗓子眼,这个一旦发作起来,别说杀人啊,她真想自己被人杀了,不由得在那里大吐特吐起来,与此同时,旁人也看出了慕容碧身体上的状况,媚瑛两眼一翻,得!什么都不用解释了,又是四弟的一笔感情债。 诗柔可是心疼的要命,急道:[相公,你要不要紧啊!]边说边为慕容碧敲打后背。慕容碧都快把胆汁吐出来了,可还是盯着承焕。 众人的眼光也齐刷刷落在承焕身上,承焕脑袋上的汗也下来了,千准备万准备,没想到慕容碧会挺着肚子杀出来,这可怎么办啊! 墨凤抿嘴一笑,看来得两个一起解决了,倒是便宜了那个小子了! 第十六章 心累 承焕咬着嘴唇起身离座,一步一步走近慕容碧,旁边的天外仙看见慕容碧的架势就知道不对头,她可是答应过师祖保护承焕的,也跟着站了起来随在他的身后。 起先,诗柔只顾着照顾慕容碧了,也没有注意上面的承焕,这会承焕走近了,让诗柔大吃一惊,道:[怎么会是你?你……!]看着曾经解救自己于危难关头的承焕,诗柔有些不知所措。 承焕这会哪里还能顾上她啊,对诗柔歉然一笑。诗柔这就更肯定了,道:[真的是你,天那!这怎么可能呢!] 慕容碧虽然难受,可看的真切,道:[诗柔,怎么?你认识这个混蛋?呕……!] 诗柔一边为慕容碧捶打后背一边道:[他……他就是我和你说过在长安救我的人啊!] 诗柔早把自己在家遇到的事不论大小通通告诉了慕容碧,所以慕容碧对此事了解的十分详细,听诗柔说救命恩人竟然是眼前这个自己欲杀之而后快的人,也有些发懵!这时也不吐了,双眼死死的盯着承焕,握着宝剑的手直颤抖,不知如何是好。 承焕心里面也是五味陈杂,一切的一切都赶到一块了,那脑仁都疼,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 看着承焕这样,慕容碧可真生气,哪管你说几句中听的话也好啊!像个木头似的,仿佛是她自己欠他的似的,气惯酥胸,宝剑也就没经过大脑的指挥,直刺承焕的胸膛。 承焕正想开口说话,猛地觉得寒气逼人,眼看着宝剑扎了过来,两个人挨的很近,加上承焕这时的状况,想躲开是万万做不到的。 众人惊呼出声,承焕硬挺之际,就听一阵金属碎裂的声音响起,慕容碧那宝剑被承焕身后的天外仙绞的粉碎,天外仙的手掌也抓着慕容碧的脖子,看样子挺生气,也难怪,要不是她手快,估计承焕已经横尸当撑了,那她可怎么向师祖交待啊!天外仙哼道:[要不是看你挺着肚子,饶不了你!] 这其中的变化实在太快了,人们都没看的清楚,但墨凤却看的十分明白,小声惊道:[百荷手!圣莲仙姑!] 声音很小,但天外仙却听见了,看了墨凤一眼道:[你竟然认得,那只不过是我最不喜欢的身份而已,什么圣莲仙姑,远不如率性而为来的快活!]她不觉得怎么样,可让旁人吃惊非小,圣莲仙姑,那可是多年前的白道翘楚,声誉甚高,可和天外仙划上等号,怎么想怎么别扭。也更让人看不透了! 承焕把天外仙的手般开道:[别伤了她,她……她也不想这样的,都怪我!] 慕容碧大口喘了口气道:[你救了诗柔,我们之间的帐就一笔勾销,诗柔,我们走!]看承焕的眼神虽然没了怒火可也好不到哪里去。 诗柔冲承焕一点头,扶着慕容碧出去了。 承焕长出了口气,由于紧张,后背都湿透了,转过头正看见南隽他们,得!头发又竖起来了,赶忙别过头去。天外仙在旁边一声轻笑,小声道:[你呀,还是毛嫩,赶明个我教你几招,管用的很。]说的承焕直晃脑袋。 大家又在一块聊了会,连珏道:[四弟,你也休息一下吧,我看你脸色不正,刚好别又病了!] 承焕对连珏苦笑一下,这地方能安下心来休息吗?连眼睛都不敢闭啊! 温戬儿道:[是啊!师父去躺一会吧!] 承焕摇了摇头道:[不了,我出!]说完也不等别人说话,径直步出房门。任谁都看得出此时的承焕很闹心,连天外仙都没有跟上去。 承焕沿着回廊往院子深处走,走的很慢,有些失魂落魄,他现在都不敢和那些人对视,看见谁都是一个感觉,像座山在压着自己一样。 走着走着,承焕来到一个亭子处,亭子里已经坐着一个人了,可承焕却没有注意,也坐了过去,等他看清楚亭子里坐的是南琳时,下意识地起身想往外走。 南琳早看见是他了,也犹豫该不该见面,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留了下来,此时见承焕想走,脱口道:[既然来了又何必离开呢!我就那么令你厌恶吗?] 人家这么说了,承焕哪里还敢动啊!南琳首次这样近距离地看着现在的承焕,看的承焕直想找地缝钻进去,手脚都没处放了。 南琳觉得还是从前的承焕好一点,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冷漠。两个人就这么坐着,谁也不说话,空气似乎都凝结了! 承焕实在受不了了,再这么下去自己会疯的,道:[我……!] 南琳抬手道:[什么都不用说,我明白,其实我早就应该明白的,谁让我那么笨呢!] 承焕沉声道:[你不明白!我一看见你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姐姐,我害怕,害怕把你们弄混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南琳打断承焕,她实在不想深入地谈论这个问题,实在令人伤感的话题,双手一握道:[不说这些了,大家都没事我挺高兴的!]颇有些强颜欢笑的意思。 承焕一晃头道:[不,要说,也许你觉得在你病好以后我对你很冷淡,我也不想这样的,我实在是受不了,看见一个人想起另外一个人,真的很难受!所以我刻意地逃避你,不敢见你,你以为我……!]还没等承焕说完呢,南琳转身跑了出去,几滴珠泪飘荡在空中。 承焕看着南琳的背影,道:[我也是人啊!] 话音刚落,就听身后有人道:[像你这样的人可也找不出几个来!] 承焕回头一看,正是天外仙,天外仙道:[也真弄不明白你是怎么让这些女人动心的,跟个木头似的,你还是柳下惠转世不曾,照这么下去,我看还不如刚才让慕容碧宰了你呢!省得让人烦心!一点干脆的劲头都没有。] 承焕被她一顿抢白,道:[我能怎么样,感情这个东西它说不明白啊!] 天外仙鼻孔朝天道:[得了,看在师祖的份上,我传你几招,男人做到你这个份上,真是枉为男人了!] 第十六章 交易 承焕颓然地坐到石凳上道:[你有什么好主意啊?我这个情况把一碗水端平是不可能的!] 天外仙也坐了过来,道:[很简单,两句话,多情要痴情,花心不负心!说起来很容易但做起来可是有不少难度的,怎么样,要不要继续啊?] 承焕看了她一眼道:[要说就说,半截话会害死人的!] 天外仙的手指在石桌上敲打着,道:[下次我师祖来找你的话,你得帮我说点好话,让我怎么着也得进寒窑看看,怎么样?] 承焕摇头道:[你怎么还没有放弃啊!她不是跟你说的很明白了吗,你难道连性命也不要了吗?她来找我?照你们那么说,估计我进棺材了也不一定会见到她了,让我帮你美言,我看还是免了吧!] 天外仙肯定道:[师祖一定还会来找你的,她好不容易找了个伴会轻易放弃才怪,你到底帮不帮忙说句痛快话,看见你这个样子我就有气,像个娘们似的!] 承焕被天外仙气的鼓鼓的,可又发泄不出来,眉头拧着一言不发,天外仙见他那样,道:[就这么说定啦,本仙给你量身订做了一招——各个击破,包管你无往不利!] 承焕念道:[各个击破?什么意思啊?] 天外仙轻笑道:[顾名思义,就是让你一个一个来,拿下一个是一个,女人嘛,都是那样,看见别人做到了自然就着急了,不信你试试,保证准得很!] 承焕也笑了,道:[你不是拿我开玩笑吧,我,我哪里敢这么做,姐姐那里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各个击破,我自己的头会先破的!] 天外仙哼道:[不是我说你,你我也相处几天了,我看你的性格得改一改,一个男人就要拿得起放得下,优柔寡断只会使事情更糟,我说句不好听的,你呀,有色心没色胆,我玩过的男人多了,男人没有不好色的,乐其道而不嫌,不必在意别人怎么看,谁也代替不了谁,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我就建议从刚才那个美人下手,祝你旗开得胜啊!]天外仙咯咯笑着离开了,留下承焕一个人在那发傻。 临近傍晚,涟漪悠悠转醒,看见自己床边坐着个小尼姑,咦道:[你是?]脑袋一转个,想到眼前的是谁了。 静思坐在床边看了涟漪一下午,自然地拿她和南琳做比较,还真别说,静思通过细致地对比,发现涟漪与南琳有一个显著的区别,二人虽然极其相似,但耳朵却大不一样,涟漪的耳朵是圆润的,些微向外翘着,耳垂却不是很厚大,南琳的耳朵是却是佛爷样式的,只不过小了几号,耳垂很厚实。这个发现可让静思高兴了一会呢,这时见涟漪醒了,面带微笑道:[姐姐你醒啦!]边说边把被子往下移了移。 涟漪应了一声,也不由打量起面前的静思,只能以精致来形容,如若留起头发,活脱一个小美人,虽然现在那光头看起来有些滑稽,可却另有一种风情。由于涟漪一直没说话,让静思难免有想法,自然就有些紧张了,涟漪虽然有气,可也真不忍心为难这么个小姑娘,道:[你就是静思吧,长的真俊!] 静思脸色一红道:[哪有啊,姐姐才是漂亮呢,对了,姐姐口渴吗?我给你倒水!] 涟漪一把拉住静思道:[我不渴,咱们说会话吧,你……!] 时间不大,涟漪又从静思的层面把事情了解了一些,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想看看那个和自己生的一般模样的人是什么样的。 门吱呀一声开了,墨凤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碗走了进来,放到桌子上道:[静思饿了吧,去吃饭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被墨凤这么一说,静思还真觉得饿了,告别二人出去供五脏庙了。 涟漪忽然感觉一股酸意涌上心头,感觉到了威胁,面前这个可不能与刚才那个相比了,她实在是美的让自己无话可说,那个温戬就够可以的了,她却似乎更胜一分,尤其知道也有她一份,真有种说不出的嫉妒。 墨凤看见涟漪的脸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心里不由大叹冤枉,自己可没有趟这浑水啊,虽然衣服被脱guang了但还是清清白白,要不是自己觉得欠那小子的,早一拍两散了。 墨凤把碗端到涟漪近前道:[我特意熬的莲子粥,补气的,喝一点吧!] 涟漪在心里哼道:[看样子都知道阿呆着紧自己,她们就过来巴结。]这么想的就看着墨凤没有说话。 墨凤内心暗道:[小妮子你那点心眼跟我斗还嫩呢,一会让你知道厉害。那个慕容碧已经摆平了,只剩你一个更好办了!] 墨凤把莲子粥放回桌上,坐到涟漪的对面道:[涟漪妹子似乎不太高兴啊?有什么就跟姐姐聊聊,放在心里会憋坏的!] 涟漪被墨凤这不紧不慢的样子气的够呛,道:[你也尝到甜头了吧?信不信我让阿呆永远都不再见你!] 墨凤既然决定扮黑脸就是一笑道:[那又怎么样?他可不见得舍得我呢!] 涟漪气道:[你……!] 墨凤打断她道:[我们做个交易吧!你别为难他身边的女人,我把你爷爷他们的毒解去,怎么样?] 涟漪听了前半截好玄没跳起来,想质问墨凤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可听了后半截,整个人就堆在那了,道:[你说什么?你可以把爷爷的毒解去!] 墨凤看着涟漪的眼睛道:[我有九成的把握,怎么样?这个交易不过分吧!] 涟漪回视她道:[你这算是要挟我了!] 墨凤道:[随你怎么想都可以,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不是吗?记得做的要不着痕迹,太明显了可就没意思了!] 墨凤不理会泪眼欲滴的涟漪,步出房门,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来帮那小子平息快要起火的后院,也算和他扯平了吧! 第十七章 未燃 墨凤走了没有多远,就被面前的天外仙拦住了,天外仙仔细地打量着墨凤道:[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份心计,不过你这么逼着司徒涟漪做决定,让他知道了可不大好吧!] 凭良心说,墨凤有些怕天外仙,光是那层出不穷的身份就够瞧的了,自己的把戏被人撞破了就更不好说什么了。 天外仙倒没想怎么为难她,站在她的立场上这么做也无可厚非,但自己也有必要提点她一下,向一边一指道:[我们去那边谈谈!] 墨凤提心吊胆跟了过去,她还真怕天外仙把事情捅出去,自己虽然是好心,但让有心人想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天外仙见左右没人,道:[如果在几天以前,你这么做我并不反对,但通过我和他这三天来的相处来看,你完全是多余了,他不是没有能力处理和你们的关系,只是不知道如何着手而已,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一个男人终归要成熟的,如果你们总是把事情都给他办好了,试问他怎么能成熟的起来呢?你们应该相信他,即使他做的不好也有挽回的机会啊!你是这样,那个温戬儿也是这样,这么对他看似帮他,实则是害他,你说呢?] 墨凤没想到天外仙会冒出这番话来,但应该让温戬儿她们来听才对啊,自己又不想真的掺和进去,话说回来,自己还真没那个胆量,涟漪他们这锅粥,味道未必好得了! 天外仙见墨凤一副受教的模样,心里挺舒服,道:[我记得你的医术还不错,有空给那小子看看,他的一身武功已经报废了,希望你好好给他调理一下!] 这话让墨凤吃惊不小,道:[他的武功废了,这,这怎么可能呢!] 天外仙道:[我也说不明白,总之是废才一个了,希望师祖能有办法吧,你真别说,那小子的身手可还不错呢!]回想自己初次和承焕交手,个中高低让她评价甚高。 掌灯时分,承焕回到了涟漪的房间,见涟漪双目无神靠在床上,忙道:[姐姐,你怎么了?]过去轻摇涟漪的肩头。 涟漪也真够上火的,你说这可怎么办,答应墨凤,自己真咽不下这口气,与一帮女人分享阿呆,想想就够憋气的,可就如墨凤所说,自己并没有选择的余地。这个心态一时还转变不过来,让涟漪烦恼不已。 转头看见承焕,涟漪靠在他的臂弯里,道:[阿呆,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对吗?] 承焕肯定道:[姐姐怎么还这么问我啊!相信我好吗……!] 涟漪好一会不见承焕言语,转首看见承焕正痴痴地看着自己,道:[你怎么这样看人家,我脸上有花吗?] 承焕未语脸色先红,道:[姐姐……我们……我们好久没有……!] 看看承焕的神色和说话的语气,涟漪自然知道承焕在想什么,脸也是红的很,支吾道:[天还早呢,等……等会!]与承焕分别这么久,涟漪也感觉现在自己情欲荡漾。 承焕上chuang与涟漪一同靠着,手捉住涟漪的手,轻柔地把玩着涟漪的手指,涟漪把头靠在承焕的肩膀上,闻着承焕的呼吸,感觉着承焕的心跳,二人虽然都没说话,可此处无声胜有声,爱情的火焰在两人中间蔓延着。 涟漪的脸就像被火烤着,红彤彤的,情不自禁地仰起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阿呆……吻我!] 承焕哪还用她说,火热的嘴唇从涟漪的耳垂开始,轻咬着,一路吻到涟漪的朱唇,仿佛两块磁铁,紧紧地吸附在一起了。 承焕已经不是先前和涟漪在一起的承焕了,经过这中间的诸多女人,对于男女之事已是游刃有余,看表面老实,可说他是花丛老手,一点都不冤枉他。 承焕一面吻着涟漪香甜的嘴唇,品尝着里面醉人的俏舌,一面把手滑进涟漪的衣襟,隔着肚兜抚mo着涟漪的双峰。 被承焕这上下夹击,涟漪体温急速上升,窒息的感觉让她大脑一片空白,换不过气的她一把推开承焕,喘着粗气,更增添了几分诱惑。 承焕把涟漪平放在床上,伸手就要解涟漪的衣带,涟漪却抓住他的手道:[有人来了,等会好吗?]虽然涟漪欲火缠身,但还是听见有脚步声朝这里过来。 承焕现在完全是大白扔,还以为涟漪是捉弄他呢,附身下来吻着涟漪不让她说话,一手把涟漪的衣带扯开了。 温戬儿和媚瑛因为着急,也就没有敲门,进来自然看见了这令人尴尬的一幕,温戬儿还好,媚瑛却是大声咳嗽了一声。 听见门响,承焕就知道来人了,脸像大红布似的看着温戬儿二人。媚瑛也知道什么叫久别胜新婚,加上了解四弟是什么样的人,也就见怪不怪了。 温戬儿忙为承焕化解尴尬道:[师父,墨凤姑娘说她已经知道怎么解牵机连环散了,让您过去一下!] 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两个人的情火马上降了下来,涟漪虽然有心里准备,但听温戬儿这么说,还是激动的很。 承焕收拾了一下凌乱的衣服,道:[姐姐,我们过吧!]边说边为涟漪整理乱了的头发。 涟漪轻声道:[都怪你不老实!] 承焕众人来到了司徒邺等人住的地方,涟漪看见坐在上首的墨凤,点了点头,当然意思她们俩都明白。 房里并没有别人,慕容琛和东方未明承焕是第一次看见,两个人也都是英雄人物,自然有不凡的气度,慕容琛和慕容碧的脸形差不多,也属于俊美型的,看来慕容碧是得到了他的遗传,无怪能女扮男装了;东方未明倒是与东方贺相差甚多,是硬汉型的男人,身材高大,国字脸,眉目之间透着冷峻! 第十八章 血报 人的心里有事,在脸上绝对能表现出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毕竟很少见。涟漪的脸色就很不自然,而承焕也好不好哪里去,在他以为,自己和墨凤也是有情感上的瓜葛的,起码肉体上的关系就摆在那呢!所以当墨凤看他的时候,承焕马上就把头转过去了,不敢和墨凤对视。 众人刚坐下的时候,司徒暮夫妇也从里间屋出来了,承焕不由仔细打量这铁定的岳父岳母大人。 司徒暮四十左右,身材中等,面皮微黑,五官端正,长的非常结实,举止有种摄人的气势,双目有神,算不上英俊,却有阳刚的男人的气魄和魅力。而东方倩看模样年在三十许间,肤若凝脂,容光明艳,眼眸很深很黑,很是动人。身穿一套白底兰花的长褂,更是衬托的仪态非凡。 看见父母,涟漪一个箭步冲到东方倩的怀里,哽咽道:[娘……!] 东方倩轻轻拍打女儿的后背道:[乖,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哭鼻子呢,来,让娘看看!]把涟漪扶正了仔细地看了看,对涟漪的关心逸于言表。 儿女不管多大在父母眼里永远都是小孩子,不管有多么大的能耐遇到事情总是想在父母那里得到关注。涟漪紧紧拥着母亲,抬头对司徒暮道:[爹……!] 司徒暮对涟漪也是关心至极的,但父亲的关怀总是默默的,冲涟漪深深点了点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承焕也想过去,可不知道怎么搭话,就在这个时候,墨凤起身离坐道:[我把大家找来是想办正事,就别哭哭啼啼的了!] 涟漪听了心里恨恨地看了看墨凤,可又不能得罪人家,只得暗气暗憋。 墨凤走近承焕道:[我也中过牵机连环散,历时二十年才得以解脱,可见此毒是多么厉害!]又环顾四周道:[如果想找到解毒的药物已经不可能了,即使找到了诸位也熬不到那个时候!] 涟漪道:[你这不是废话吗?到底你有没有办法?]对于墨凤的要挟,涟漪耿耿于坏。 墨凤对涟漪一笑道:[办法吗?当然有,我既然答应你了,你就不必着急。]她忽然转过身对承焕小声道:[我要是因此而死了,别忘了逢年过节给我烧些纸钱!]墨凤想来想去总觉得吃亏,所以不忘戏弄一下承焕。 承焕不知道墨凤想怎么解毒,不过看墨凤这意思似乎很危险,道:[你自己也小心点!]在涟漪看来,二人像是在说情话呢,更是气的眼睛冒火。 墨凤一示意,媚瑛拿出来一个小金碗,承焕就看着眼熟,猛然想起上次为墨凤解毒的时候见媚瑛拿出来过。 媚瑛把金碗放在当中的桌子上,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瓶子,看了看墨凤道:[主人,你……!] 墨凤一摆手,制止想要劝她的媚瑛,来到桌子前面,打开瓶子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在金碗里。又在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飞快地在手腕上划了一下,鲜血顺着手腕滴下,落在金碗里,起先是一滴一滴的,后来就像是断线的珍珠一样快了! 墨凤想了很久才想到这个办法的,自己本身中过牵机连环散,身体里自然有此毒的抗体,她也做过缜密的分析,虽然事隔多年,但牵机连环散的成分却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加上上次解毒在身体里残存的五样剧毒,只要略配药引,用自己的血液一定可以解这牵机连环散的。 血慢慢地将金碗注满,那金碗虽然不像吃饭的碗那么大,可装上一碗血就不能说少了。尤其是人的血。 墨凤的脸色马上就白了,道:[把这个给司徒老爷子服下吧!] 涟漪没想到墨凤说的解毒的办法竟然是这样,饶是她很生墨凤的气,此时也不由有些紧张,中毒的有这么多人,每人一碗血,天那,那岂不是要把她自己身上的血放干了吗! 承焕也是如此想的,走近墨凤道:[难道……每个人都要一碗吗?] 墨凤笑道:[一碗,能够就不错啦!]她虽然说的轻松坦然,可在座的众人却不这么想,那可是拿自己的命来换别人的命,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对墨凤充满了钦佩。 司徒邺喝下那碗血,只觉得身体像是开了锅似的难受,知道这是好现象,道了声多谢,闭目运功解毒。 第二碗血因为司徒暮的谦让,被东方未明喝了,第三碗血滴满的时候,墨凤就觉得脑袋有些眩晕,知道自己有点吃不消了,不由自主地把手按在了桌子上。 承焕一直注视着她呢,那可是血啊!别说是她一个女人,就是一个棒小伙放出三碗血来也受不了啊!说白了这根本和自杀没什么区别,承焕的手心都冒汗了,此时见墨凤身体摇晃,赶忙上前扶着道:[等等吧!休息几天再继续,这样下去很危险的!] 墨凤见慕容琛把血喝了,道:[还是一鼓作气吧,你以为血马上就可以回来的吗!]又往金碗里倒了些白色的粉末,这时,墨凤的手腕处已经不再那么快往外滴血了,因为人体有自然的防御系统,流出那么多的血,墨凤的大脑早就下令把伤口凝结了。 在旁人看来,都以为墨凤的血已经没多少了,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墨凤也真够可以的,用刀又在手腕上来了一刀。 血慢慢地滴下,落在碗里的声音人们仿佛都可以听见。媚瑛用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叫出来,泪水早已潸潸而下了。 涟漪也是双手轻颤,对墨凤也不那么气了,试想一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来为一个男人着想,这不能不让她重新思考。 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视着墨凤的手腕处,随着那血滴的滴下而心跳。碗已经满了,墨凤也已经看不清楚面前的景物了,用手帕把手腕上的伤口包好道:[好了……!]话还没说完呢,整个人软绵绵倒了下去,承焕手一操把墨凤扶住。 墨凤昏迷前的一刻,在承焕的耳边道:[好了……这下……我不再欠……你什么了!]头一歪,人事不醒。 第十九章 无题 媚瑛和温戬儿分两边把墨凤扶住,这两个专业人士把脉的把脉,渡气的渡气。 承焕一脸焦急之色道:[怎么样?] 温戬儿和媚瑛同时摇了摇头,墨凤失血太多情况不是很乐观,能够保住眼前才是要紧的,媚瑛把一颗丹药给墨凤服下,对承焕道:[四弟,把主人抱到床上吧!] 东方倩赶忙过来道:[就在里面吧!我去放被子!]自己男人的命等于是人家换来的,所以东方倩发自内心的感激。 涟漪动了动,终是没有上前来,走到司徒邺身边照看爷爷,墨凤这样虽然让她有触动,但却是埋在心底的。 承焕把墨凤平放到床上,转头对温戬儿道:[戬儿,你快给她看一看!] 媚瑛道:[四弟别急,主人是不会死的,但会很麻烦!除了静养没有别的办法!]媚瑛并没有说真话,墨凤跟她提起这个办法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是九死一生的赌注,尤其主人事先还吃了破血丹,眼下看来命保住是没有问题的,但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就不好说了!女人嘛!最怕伤的就是气血,现在除了祈祷还能做什么呢! 温戬儿见承焕难过的样子道:[师父,没事就好啦!]边说边用眼神提醒承焕,因为东方倩还在旁边呢。 东方倩在一旁把灯调的亮了一些道:[府里还有些补血的灵药,我这就找找!] 媚瑛制止东方倩道:[现在什么也用不上,夫人就不必麻烦了,如果有小火炉的话最好能在这里支一个,这里的温度太低了!] 东方倩忙道:[我这就去安排!]说罢出去拾弄去了。 承焕看着墨凤那没有一丝血色的容颜,心里叹息连连,墨凤这么干可让他难做人啊!自己虽然有时候也生她的气,谁让她把自己搞成那样的呢!可她也不用这么极端吧,说什么不再欠自己什么了,诚然!能够将司徒爷爷等人的毒解去,可人情不是这么个算法啊!这不是更让自己的包袱沉重吗! 媚瑛并不知道墨凤和承焕的那些细节,见承焕这般模样,也跟着劝道:[四弟,主人一时半会也不可能醒的,你去找你二哥,让他把我那些针拿来。] 承焕点头应着,道:[戬儿,你在这里看着,二嫂,那我马上就回来!] 承焕从里面出来,被涟漪叫住道:[她……她不要紧吧?]见承焕的脸色不佳,涟漪自然不能往好地方想了。 承焕抓着涟漪的手道:[人已经没事了,姐姐在这里照看着,我去去就来!] 墨凤三天也没能醒来,让众人很是担心。司徒邺等人倒是药到病除,好的八九不离十了。还有值得一提的是司徒家的人都知道了涟漪和承焕的关系,对承焕和别的女人的关系也看出了一些苗头,这让东方倩十分的生气,本来嘛,自己的娘家侄子和女儿那是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哪知道凭空里冒出这么个人来把一切搞乱了,要是一个好人那也罢了,还是一个花心大萝卜,想想就让东方倩气不打一处来。 司徒家也有不少事因为这次的意外而发生了改变,再加上东方和慕容家的一些琐事,司徒暮这几天都没有在府里。 清晨。东方倩见女儿对着镜子梳着头,过去接过梳子道:[涟漪,你就真的认准他了?你看看他哪里好啊?文不成武不就的,我和你爹都商量过了,打算把江湖上的事处理处理,以后就不问江湖事了,你要是嫁了这么一个人,怎么能让娘放心呢!]看来东方倩还不知道涟漪和承焕已经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不然也就不会这么说了。 涟漪把头梳好,转过身看着母亲,道:[娘,你这么能这么看阿呆……噢……是承焕呢?什么叫文不成武不就啊?承焕的武功暂时是废了,可你没看见过他好的时候,估计你和爹都不是他的对手,承焕说他可是有功名在身的,您要是不喜欢他也不用这么说嘛!] 东方倩白了涟漪一眼道:[我呀,现在跟你说什么都没用,娘可是过来人,你看看他身边的那些女人,都是什么人啊?女人最重要的是找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可丈夫不是能与人分享的东西,每个人分一点那是不现实的,你现在听不进去,总有你后悔的那天!] 涟漪抿了抿嘴,知道娘是为自己好,可让她和承焕分开,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娘说的这个事也确实头疼,承焕就一个,总不能你分条胳膊我分条腿吧,看着他和别人在一块,别说自己了,就是那几个也不会是滋味吧!想到这,把东西收拾好道:[娘,我爷爷!] 东方倩把一件披风拿给涟漪道:[外面正飘着雪呢,多穿点,你爷爷也真是的,对那小子还挺看重的!] 外面飘着零星小雪,仿佛像起了雾似的,一切都朦朦胧胧的,气温也低的很,呼出的白气久久不散。 涟漪说是去看爷爷,其实脚一拐奔承焕这屋来了,女大不中留这句古话看来中用的很。在父母的眼皮子底下,涟漪也没胆量和承焕双宿双栖,现在真有一时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这不,一大早就来了。 给涟漪开门的是静思,让涟漪颇有些意外,没想到还有比自己更早的。静思举着小手为涟漪拍去披风上的雪花,道:[姐姐快进里屋吧!] 承焕正伏案练字呢,除了这个他现在也没什么可干的了。让承焕想不明白的是姐姐她们都躲着自己,要不是自己一大早把静思拽来,今天八成又得挨个房间窜了。他哪里知道现在哪个人都不敢靠他太近,免得成了众矢之的,而涟漪又被东方倩看的紧紧的! 承焕看见涟漪来了,打心底里高兴,为涟漪把披风挂好,道:[姐姐!怎么这么早啊?还没有吃饭吧?] 涟漪看看静思道:[早?不是还有比我更早的吗!] 静思忙道:[我是被他拽来的,人家还要陪着南姐姐呢,现在看他写字,真是无聊死了!] 听静思说起南姐姐,涟漪道:[是那个南琳吗?为什么我总是看不见她,也不用这么躲着我吧!阿呆,我们她怎么样?] 第二十章 让步 承焕为难地看了看涟漪道:[姐姐,可不可以不去啊!]旁人和涟漪在一起承焕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独独南琳例外,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站在一块,仿佛自己在照镜子,不出意外才怪。 涟漪笑了笑道:[你那么紧张干什么,都说我们俩像双胞胎,我也是真的想她啊!再说了,你给她洗澡的时候不见得有这么推脱吧?是不是啊静思!] 看见静思一个劲地点头,承焕急道:[姐姐……那是因为你……她……!] 涟漪娇媚地横了承焕一眼道:[我知道的,可你也得去瞧瞧人家啊!不管怎么说远来是客,避而不见那成什么话了!让别人以为我又在当中作梗了呢!] 承焕觉得今天姐姐有点怪,跟平时不一样啊!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涟漪和静思架出去了! 南琳和南隽住的一间房,本来南隽是想和玉天香住一起的,说些话也方便,可她拗不过南琳,一想妹妹也没个说话的人就应了她了。 一大早,南琳也是在写字,不过是在给父亲写信,离开家也有一个多月了,报个平安免得家里惦记。一边的南隽给妹妹研着墨,道:[琳琳,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她其实也在自问,自己没事的时候也想,自己究竟想怎么样呢!想办法留在他身边还是趁早有个了断!姑姑倒是想让自己留下来,可他也太气人了,哪管你过来见个面,说几句话也行啊!现在可好,当自己不存在了,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南琳见姐姐把墨都研到砚台外面去了,道:[姐姐,你干什么呢?] 南隽一惊,知道自己想的走神了,道:[我……我刚才问你的话呢?] 南琳把笔一撂道:[我也想过了,他既然没那个意思我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啊!即使他勉强接受了在一起也不会快乐的。而且我看他也十分的为难,既然两头作难那就难自己吧!我现在真有些羡慕兰兰,随缘吧!] 南隽听妹妹这话的意思是想放手了,道:[那你今后怎么办,让爹知道了爹会同意吗?不找他拼命才怪!] 南琳转过身看着姐姐道:[姐,我总觉得现在的他和以前的是两个人,你看,外表和内在差的太多了,说心里话,我还是在意原先的他,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看着让人心里难受!]南琳也是委屈的要命,说着说着眼泪就含在眼圈里了。 南隽握着妹妹的手道:[琳琳别哭,实在不行有姑姑在呢!]猛地察觉自己说错话了,又道:[琳琳,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姐姐做了让你为难的事,你别怪姐姐,好吗?]这两句话真是漏洞百出。 南琳压根就没听出来,道:[姐姐你别这么说……!] 南琳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有人敲门,南隽道:[我去开门!]看见站在门口的涟漪就是一愣,还以为是自己妹妹呢,马上明白眼前的乃是司徒涟漪。 涟漪看着南隽笑道:[是姐姐吧!怎么不让我进去啊,后面可还有人呢!] 南隽这才注意后面的静思和承焕,忙道:[没……没想到你会来,快进来吧!]这话有一半是说给承焕听的。 承焕倒是很坦然,主动留下和南隽一道关门,见南隽容颜清减,道:[你瘦了!] 南隽本来是低着头的,听承焕这么说,突然抬头看着承焕道:[我以为你一句话都不会和我说呢!] 承焕拽住往里走的南隽道:[我……!] 南隽甩开道:[琳琳她们还在里面呢!] 南琳刚在信上落了款,听见身后有响动,道:[姐,是谁啊?] 涟漪手指点唇,示意静思不要声张,她走近南琳,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南琳把信装好,一转头看见涟漪,吓的手一抖,信也落在了地上,嘴张了半天,却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涟漪弯腰把信拣起来,笑道:[妹妹今年十六岁吧,我可比你大喔,这个姐姐当得。] 笑容一下就把陌生感消除了,虽然两个人怎么看也不会存在陌生的感觉。南琳没想到涟漪会来,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但同时也近距离地打量着涟漪,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孔。 涟漪也是如此,心想这世界可真是奇怪,就是照镜子也没这么清楚吧!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没再说话。 承焕和南隽进到里面,看见二人那么对视着,真怕会发生难以预料的事来,可是出乎他们三个的预想,涟漪和南琳突然同时咯咯大笑起来,指着对方的耳朵道:[这里不一样!] 一边的静思也道:[我早就发现了,就是没来得及告诉你们!] 承焕在一旁长出了口气,他预想了很多两个人见面会发生的事,可就是没这条,真是老天保佑,不起摩擦就好啊! 涟漪也是有心拉近和南琳的关系,道:[妹妹,我们也许前世真的是双胞胎也说不定啊,因为不想分开所以这辈子生的也一模一样,你说呢?] 南琳做梦也没想到涟漪会是这样的,在她也有心之下,两个人不一会就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了,别说承焕,就连南隽也大摇其头,搞不明白了,不都说涟漪是个不讲理的小辣椒吗? 其实人和人相处是很容易的事,只要把自己的锋芒都掩盖起来,用柔和的一面去面对对方,即使差别很大的两个人也会相处融洽的,拿眼前的涟漪和南琳来说,都想把彼此的关系搞好,自然都刻意的你好我好啦,就是不知道这样的刻意能保持多久,一旦起了矛盾,那就是承焕真头疼的似乎了! 涟漪告诉南琳自己有很多还没穿过的新衣服,想让南琳去试试,她把南琳打发到侧室拿披风后,来到南隽面前,道:[我知道南琳不知道你和他的事,可你也瞒不了多久的,除非你学慕容把孩子打掉,你应该亲口告诉她,这比别人谁说都强。]刚说完,南琳就出来了,留下一愣一愣的南隽,二人拉着静思跑出去了。 第二十一章 定型 南隽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她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可就是张不开这个嘴啊! 承焕见她们三个都出去了,过来坐到南隽的旁边道:[姐姐说的也对,要不让姑姑告诉南琳也行啊!总是这么瞒着也不行啊!] 承焕不说话还好,一听他说话南隽就气的肚子鼓鼓的,腾地一下站起来道:[有些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一直也没机会跟你说,你说你究竟是不是个男人,啊?办事没有一个利落劲,整个一个窝囊废,事情既然发生了你就有责任扛起来,可你看看你都干什么了,你除了在乎一个司徒涟漪还在乎谁啊?我告诉你,我是一个女人,我现在这个样子已经不可能再嫁别人了,虽然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可我一直坚信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的,对你其他的女人我也没什么看法,这世界男人妻妾成群的多了去了!计较不过来。而你呢,太让我失望了,从我认识你那天开始,在我的印象里你是一个没有主见,没有原则的男人,看起来你是在为别人着想,实则却伤了所有人的心……!] 承焕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手往桌子上一拍道:[别说了……!] 南隽冷笑一声道:[怎么!说到你的痛处了,我这还没说到重点呢,你就急了,你瞪什么眼睛,想杀我吗?] 承焕怔怔地看着南隽,这也难怪南隽,好久的怨言今天总算发泄出来了,言语之间难免有些偏激。 南隽看着承焕吃吃瘪的模样道:[我说的可能有些过了,但是我提醒你,我想其他的女人也和我一样,在等待着你的行动,而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等我们下定决心离开你的时候,什么都晚了,伤了的心是很难愈合的!] 承焕看着自己的脚尖,道:[你说的对,我是个优柔寡断的人……!]承焕顿了一会忽然笑了,笑的南隽心里有些发毛,心想该不是受刺激了吧! 承焕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好不容易止住笑声,眼神锁住南隽的眼睛道:[以前的我不是这样的,你知道吗?我十二岁就知道去妓院嫖妓,十四岁就乡试提名,我想做的事总是想办法做到,变成现在的样子绝对是个意外。] 南隽被承焕看的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承焕接着道:[我现在等于是两个人,你知道吗!十四岁以前的我,现在的我,中间有五年是空白的,前后的差距又这么大,我的痛苦你们谁又能够知道呢!你们都说我心里只有一个姐姐,是,姐姐占的分量很重,可我心里还有一个桃红呢!而你们,也是活生生的人,我不是冷血动物,我都记在心里的!我需要时间。] 南隽没想到会是这样,道:[我……!] 承焕一摆手道:[说句心里话,我真的很感谢你们,打一开始都像你刚才这么逼我的话,我可能早就崩溃了,你刚才说的话很对,我记住了,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我想回家看看,然后在父母在堂的情况下把你们娶进家门,也许我做不到雨露均沾,可绝对不会让你们受委屈的!说是厚此薄彼也存在于我的心里,你们也看不出来。] 南隽脸也红了,道:[我刚才,对不起!] 承焕道:[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你刚才的话也算是当头棒喝,让我还有些犹豫的心立即定了下来,男人就应该像个男人的样子嘛,其实我的心结早就解开了,就是不好意思张这个嘴,等墨凤醒了我就回家,也好快些决定婚期。]说着话就握住了南隽的手。 南隽身子一抖,道:[那我、琳琳和姑姑……?] 承焕安慰道:[大哥说的极是,这有什么,玉兰算是有了个好归宿,不然我可就一遭来了!反正一个羊是赶,两个羊也是放!] 南隽听了前半句,哼道:[美的你!]听完了后半句,气道:[好哇,我们都被你当成羊了!]没有用太大力打了承焕一下。 承焕把南隽的手按在自己的身上,道:[我可知道你也是十九岁,我们同年,那你是几月生的?] 南隽任由承焕那么揉着自己的手,首次尝到恋爱滋味的她心里有些甜丝丝的,道:[十月!] 承焕哈哈笑道:[我是七月,看来你得叫声哥哥了,十月?哪天?过了没有?] 南隽道:[是初一,早在路上过了!] 承焕道了声可惜,道:[下次一定给你补上,好妹妹!你有一个多月了吧!你是怎么知道的?]说着把目光落在了南隽的肚子上。 南隽羞的不成样子道:[你……你怎么这样,油嘴滑舌,没个正经的!] 承焕暗呼冤枉,自己主动说些趣话被说成不正经,自己不说话又被说成薄情寡性,真难啊!笑着问南隽道:[好妹妹,那你喜欢什么时候的我啊?] 南隽道:[哪个喜欢你了!我这可是迫不得以奉子之命,你可别太得意,不过还是现在这个样子好些,看起来顺眼,你一点笑模样都没有的样子可真难看,像是别人欠你多少钱似的,我们看了都不舒服!] 承焕一笑道:[我也想乐乐和和的,可脑袋里总是像有两个自己在打架,各置一词,烦都烦死了,哪里乐得起来啊!] 南隽故做怀疑道:[那你该不会是一时一个样吧?我可受不了的!]能这么和承焕说话,南隽感觉好极了,觉得先前的那些煎熬也是值得的。 承焕示意南隽过来坐到自己的腿上,南隽犹豫了一会还是坐了过来。承焕扶着南隽的腰枝道:[起码单独面对你的时候一定是这样,我可是很喜欢女色的喔!] 南隽虽然喜欢承焕这样,可毕竟不太习惯,身体有些僵硬,道:[你……真的十二岁就去那个地方吗?]她还真不知道承焕的这个历史。 承焕的手箍在南隽的小腹上道:[就因为这个我差点就被父亲大姓伺候,那时我可被吓死了,要没有桃红,我最短也得躺上三个月呢!] 南隽刚想问桃红的细节,就听身后有人道:[你们……!] 第二十二章 钉子 南琳和静思来到涟漪的房间,看见南琳的东方倩惊奇不已,拉过她们俩左看右看,欢喜的不得了,如果单单南琳站在她面前,她恐怕也会误认成是涟漪吧。爱屋及乌之下,对南琳那真是当另一个女儿对待,这对从小缺少母爱的南琳来说又是另外一番感受。 司徒世家那也是钟鸣鼎食之家,吃尽穿绝,涟漪拿出来的东西哪能有不好的,连清心寡欲的静思看了都想穿起来试试,就更别说南琳了,女孩子毕竟都是爱美的嘛。 涟漪也换了一套,淡紫色的罗衫,映衬的她倍加精神,可就是找不到与之相配的束带,让涟漪总觉得像少了点什么。 南琳忽然想起自己有一条青墨色的束带,跟涟漪这套衣服相配的很,告诉了涟漪一声后就回去拿来,可她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自己的姐姐依偎在他身上,轻怜蜜爱,这如何也让她接受不了,脚就像生了根一样,一动也动不了,看南隽的眼神充满了疑问。 南隽没料到南琳会杀个回马枪,令她有些措手不及,站起身看着妹妹,早先想好的词也忘到脑后了! 南琳的嘴唇有些颤抖,道:[姐……你们……?]眼睛看见的才是事实,南琳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了,姐姐怎么会和他……! 承焕紧握了南隽的手一下道:[还是我来吧!]给了南隽一个坚定的眼神后来到南琳的面前。 南琳把目光转移到承焕身上,半晌,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道:[我……!]说了一个我字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承焕现在的身高高出南琳不止一个头,双手抓着南琳的双肩,道:[你别怪你姐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听完事情的经过,南琳的脑袋都大了,道:[你们为什么都瞒着我,胡公子怎么会做那样的事呢!不可能的!还……还有姑姑!怎么可以和……姑姑!]南琳毕竟还是一个小孩子,听了这么大的事压力可想而知,要不是承焕捉着她的肩膀她早跌倒了,由于身体原因,从小到大南琳熟读圣贤之书,深知礼教之法,所以所受的束缚绝对要比乃姐大的多,这也是江湖人和读书人的根本区别所在,在南琳想来,自己和姐姐即使都跟了承焕也没什么,可姑姑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这根本就是……! 承焕见南琳有些呆呆的样子,对南隽一使眼色,用手在南琳的背上比量了一下,南隽心领神会,过去点了妹妹的睡穴。 南隽也有点懵了,道:[琳琳不会有什么事吧?] 承焕倒不这么想,把南琳抱回床上,道:[早晚都一样,总要经过这一遭的,不是吗?不过反应比我想象的还要大,你还是把姑姑找来吧!] 玉天香这两天过的倒是舒坦的很,对承焕的心她也知道的非常清楚,少了心理上的折磨自然吃睡香甜了。她也知道承焕现在很难,所以好几天也没去看承焕。 司徒家的宅子也大,众人住的也算很散,加上几个女人都觉得见面比不见面还好,所以承焕觉得自己有被孤立起来的感觉也就不奇怪了。 玉天香除了和女儿玉兰聊聊天外就是和红袖添香姐俩说说话,也很谈的来,毕竟还有共同语言嘛! 南隽来的时候玉天香正和红袖添香吃饭呢,玉天香道:[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跑来了,吃饭了吗?]见南隽的小脸被风吹的红扑扑的,玉天香善意地责备着。 南隽苦着脸道:[姑姑,你琳琳吧,刚才……刚才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被琳琳看见了,他就把事情都告诉琳琳了,哪知道琳琳特别在意姑姑和他的事!] 玉天香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他他的,听完了才明白,道:[你和承焕?他,他和你在一起?] 南隽齿咬嘴唇,用低低的声音应了一声。玉天香咯咯笑了,道:[小鬼头终于开窍了,怎么样红袖,我没诓你吧,早就告诉你放宽心,这不吗!你们俩先吃着,我。] 红袖也想起身,被一旁的添香拉住了,虽然玉天香这样说,可添香却不是这么想的,自己俩个是被温戬儿要来的,而且又是奴仆的身份,痴心妄想只会受更大的伤害,希望越大失望也会越大,所以拦住了面有喜色的红袖,见玉天香姑侄离开了才道:[别忘了咱们的身份,将来能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固然好,但也不能强求,咱们跟着公子在京城的时候这样的事情见多了,像我们做下人的打落门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他要是真是有心,不用我们说他也会安排好的,你看看他身边的那些女人不也是在默默等待吗!] 红袖被添香一盆冷水泼下来,也凉快了几分,是啊!自己和他连话都没说过几句,恐怕人家早不记得了呢!可自己远远看着他的时候总感觉他不是那么绝情的人,想着,手不由按在了小腹上。等待真是折磨人啊! 南隽没有对南琳用多大的力气,所以南琳只睡了一会就醒了过来,眼睛看见的是承焕的笑脸,南琳把头别向一旁,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承焕把她的头发往旁边顺了顺道:[你睁开眼睛难道不希望看见我吗?还是我真的令你讨厌,亦或你希望胡香儒在你的面前!] 南琳直起一半的腰身,道:[你……你别跟我提他!]对承焕所说胡香儒是罪魁祸首一事南琳虽然还怀疑,但也信了五成,起码姐姐不会骗自己的,可自己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他对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这么好,怎么会呢!善良的本性让南琳还在找理由为胡香儒开脱。 承焕没想到南琳除了柔弱还有固执的一面,握着南琳的手,任她怎么挣脱也不放开,道:[那我们谈谈自己的事吧!] 南琳嘴巴噘的老高道:[我们有什么好说的,我又没像姐姐怀上了你的孩子,我也不会要你负什么责任的,你不用怕我会缠着你不放,我还没那么贱!]嘴上说的强硬,南琳却觉得自己的心好象在抽搐。 第二十三章 容情 承焕把南琳的手放到自己的嘴边道:[我知道我的所作所为让你受委屈了,这是我的不对,可人总是会犯错的,给我改过的机会好不好,虽然当我知道你不是我苦苦等待的人后对你冷淡了很多,可那也是人之常情啊!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把你如之何,这一切都是命运的捉弄。我知道你是在乎的,我同样也是!] 南琳看着承焕,脸色因为气血的翻腾而显得红彤彤的,道:[你在乎?你如果真的在乎就不应该那么对我,我哪里错了,一切都是你的一相情愿,认错人的是你,一错再错的也是你,我都是在默默地承受着,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难吗?在我昏睡的那段时间里,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你知道我当时的感受吗?我真的好感动!因为我能感觉到你是多么的爱我,你的每一下触摸都像撩在了我的心上,那时的我就像是生活在梦中,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可你让我醒来也同时把这个梦打碎了,即使你真的不喜欢我,可你也要讲究一下方法啊!你没有真诚地和我说过一句话,你在逃避什么?你知道吗?我那时真的绝望极了,我虽然小可也知道什么是三纲五常,什么是人伦大道,也憧憬过能有一个疼爱自己的夫君,可你连一丁点的机会也没有给我,你现在说在乎了,不嫌说的晚了点吗?]南琳边说边掉眼泪,这番肺腑之言让她的情绪非常激动。 承焕多少也能理解南琳的苦楚,对她也倍加疼惜,用衣袖把南琳的眼泪掸去,道:[如果有一个人爱我,我却不爱她,不言而喻,这是单相思的爱,当然,我有理由拒绝这种感情,然而,我没有权利去伤害对方,对你的伤害我真的是无心的,可我对你不是没有感觉,我只是太稚嫩了,还没有能力去发掘自己真实的想法,人不都是要经过时间沉淀才会成熟吗!你就还当我是那个小孩子,他做错了事你怎么也要原谅他吧!因为他真的还小,还不太懂,你难道就不想帮他长大,帮他成熟吗?]承焕说的非常至诚,表白的也十分到位,南琳虽然面上没什么改动,但内心还是很欣慰的。 承焕见南琳不那么生气了,就把话头转到了南隽和玉天香的事情上,道:[和南隽她们的事也是一个意外,谁都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既然发生了也只能去面对它,就像面对你一样,我也试图逃避,可这并不能解决问题,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姑姑这事这么敏感……!] 承焕说到一半,南琳就忽然坐了起来,眼睛大大地看着承焕,道:[你,你真的也喜欢姑姑吗?你怎么可以和她在一起呢?]一提到玉天香,南琳的心里就有一个大疙瘩,因为她从小就是玉天香带大的,玉天香对她跟玉兰一样,都是当亲生女儿来对待,而南琳也下意识地把玉天香当做母亲的化身,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让她在心理上就有一个鸿沟,好象自己在和母亲分享一个男人,这,这也太荒唐了,让她如何能相处下去。 承焕倒是忽略了这个问题,道:[我当然是真的喜欢她,我们又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可以说,在我很脆弱的时候是她让我明白了怎么去面对人生,让我明白不论身陷怎样的逆境,人都不应该悲哀,因为前面还有许多个明天!] 南琳咧着嘴道:[可,可她是我姑姑啊!我们这样是不对的!那感觉,就像在母亲面前……!] 承焕恍然大悟,知道了南琳的症结所在,手托起南琳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道:[我也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那又能怎么样呢?那些狗屁的礼法何必去管它,只要你感觉快乐就好,如果觉得心里别扭那就少见姑姑几面不就好了吗!] 南琳还真是死脑筋,道:[可那也……!] 承焕没有让她再说下去,把手往后一收,让南琳的嘴唇吻在了自己的唇上,让南琳的眼睛睁的更大了,然后缓慢地闭合上。 承焕没想到南琳的小脑袋里有这么多固执的想法,从表面上还真看不出来。湿热的嘴唇让南琳完全丧失了思想的能力,感觉到承焕的舌头在自己口中探索,身体都身不由己地往上挺了挺,手也不知不觉攀上了承焕的肩膀,以前承焕也不是没吻过她,可那都是在她昏迷的时候,感觉不可同日而语,现在的她整个人都要软化在承焕的怀里了,幸福的同时也埋怨自己有些不争气,不是想好了先不这么快理他的吗! 承焕的调情手段对付南琳可以说大材小用了,不一刻便让南琳身体僵直,气都换不过来了!承焕抚mo着南琳的脊背,忽然感觉到南琳的腰上有什么东西鼓鼓的,还很凉,不禁用手按了按! 这一下让南琳打了个激灵,道:[你别摸它!]话还没说完呢,承焕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南琳身上窜动,接着从南琳微微敞开的领口窜出一条蛇来,其快如风,只奔承焕的咽喉。这可把二人吓坏了。 就在二人惊呼失声的时候,那蛇竟然缠上了承焕的脖子,几个来回后昂着头,吐着信子看着承焕,承焕不禁长出了口气,道:[吓死我了,竟然是你,我倒是忘了!] 金睛缩地龙在承焕的脸上蹭了好一会,刚才它就感应到了承焕的气息,可因为承焕武功消失殆尽,那份气息也微弱的多,还有些犹豫呢,直到承焕按了它一下才把它弄出来。 被它这么一弄,南琳的情欲也消退了,道:[它好久都不动了呢,我还以为它要冬眠呢!呵呵!]南琳笑着拨着金睛缩地龙的信子,对这个贴身的宠物她一向关爱有加。 承焕也拍着它的头道:[它好象不用冬眠的啊!刚才真是吓了我一跳呢!] 南琳把金睛缩地龙收回来吓唬承焕道:[活该,谁让你欺负人家,你要是再这样我可就让它咬你啦!] 承焕按住南琳的双肩道:[只要你高兴就好,你看,笑起来多好看啊!] 南琳道:[都是你害的!还好意思说,你是不是也这么哄其他人啊?] 想起天外仙告诉他的各个击破,承焕刮了南琳的脸蛋一下道:[人家哪用我哄啊!我只哄你一个人。] 南琳不依道:[那言外之意是我蛮不讲理了,还要你哄!] 承焕心说,只要你对南隽和姑姑的事不让她们俩做难,就是哄你一辈子也行啊!这他可低估了南琳了,将来谁哄谁可不好说呢! 第二十四章 析势 玉天香和南隽一踏进房门就听见里面有说有笑,不由面面相觑,搞不懂是怎么回事,也没想到变化会这么快。 听见响动,南琳马上把手从承焕的手中抽了回来,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她毕竟是小孩子心性,在人多面前难免有些害臊,加上听承焕说去找玉天香了,心里就更不自在了! 承焕回头一看,正是她们俩,看见玉天香,承焕的心暖乎乎的,又是别样的心境。玉天香也是如此,两个人用眼神就可以交流,对视的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心思,这也多亏了二人那段时间的相处,玉天香对承焕的了解当然是南琳姐俩所比拟不了的。 玉天香过来坐到南琳的旁边,知道怎么说这也是娘俩,没想法是不可能的,回头对承焕道:[你就出去吧,我们好说些悄悄话!] 承焕也明白在这玉天香也不好开口,点头应允,给了南琳一个放心的眼神,走过南隽的时候也不忘轻抚了她的玉手一下,惹来南隽的一个白眼,不过还是欢喜的成分多些。 出门走了两步远,就看见涟漪正往这么来呢。原来涟漪左等南琳也不回来,右等南琳也不回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正好这时候父亲回来,说是要找承焕商量事情,让承焕去爷爷那一趟,这不,过来找承焕来了,也顺道看看南琳。 承焕听说准岳父要找,哪敢怠慢,道:[姐姐也不用去看了,我们去爷爷那吧!] 涟漪笑道:[怎么,你自己还不敢去吗?非得让我陪着,我还有得忙呢,你自己去吧!]说着不理承焕,去找南琳去了。 说实在的,承焕还真有些怕这个岳父大人,一天阴沉个脸,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能不让承焕多心吗!他哪里知道司徒暮这几天来操了多少心呢! 来到司徒邺这屋,见里面除了司徒邺,司徒暮,还有慕容琛和东方未明,都是人家的家里人,忙执了晚辈礼坐到了下首。 司徒邺见承焕来了,笑道:[来,坐我身边来!] 承焕对司徒邺印象很好,也知道这个爷爷很疼姐姐和自己,听话地坐了过去。可是他有些不敢看慕容琛,也不知道这个慕容琛晓不晓得慕容碧的事,知道了以后会不会把自己宰了泄愤。还真让承焕猜着了,慕容琛真的不知道女儿怀孕这码事,一来是慕容碧有心瞒着父亲,也不敢让父亲知道这个事,二来是慕容琛实在太忙了,也有些顾不上女儿,再说一个男人毕竟心粗,大来大去的也不可能寻思这个破绽,见了慕容碧一面后就没再去看看。 慕容琛对承焕的事多少也知道些,这个会议本来是三家的秘密会议,是不想外人参加的,但承焕摆明了是司徒家的准姑爷子,得到了司徒邺的首肯,他和东方未明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司徒暮咳嗽了一声道:[承焕啊!你呢可能知道的不多,也就多听少说,有见解呢也可以讲出来,东方,还是你先来吧!] 东方未明这几天可以说累的脚打后脑勺,加上儿子生死未卜,人也憔悴了不少,见司徒暮让他先说,道:[自从南宫家投靠了所谓的武统帮后,我这边的损失根本就估算不出来,你也知道内子也是南宫家的人,一些机密事宜也都没瞒她,我这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除了南京的家,也没剩下什么!] 慕容琛也道:[是啊!我这也差不多,追风堂还算完整,其他的堂口就没这么幸运了,而且钱庄也被人在打压,挤兑,那两家镖局的买卖也不好,走的镖被劫了七成……!] 司徒暮叹了口气道:[都一样,大家就别提这些了,我这几天也整顿了一下,抛去生意和人员上的损失以外,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些特别的事情?] 慕容琛和东方未明听了一齐点头,道:[有!] 慕容琛道:[看起来挺平静的,可就我所知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我们只不过是被人顺手连带的收拾了一下而已,除了武统帮,通天教也有一份,都想通过南宫家变一事来打击我们,真正意义上的冲突是武统帮和通天教的冲突,现在双方都杀红眼了,每天都在死人!] 东方未明也道:[没错,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弄的,官府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看见,有的甚至还腾出地方来让双方械斗,这真令人费解!] 司徒暮刚想说话,承焕道:[其实这里面也有官府一份,南宫苍昊不就挂着将军衔吗!] 司徒暮道:[承焕说的对,每次械斗后都有官府的人出来善后,而且往往是不了了之,这就更让我心里犯嘀咕了!] 说着说着,三人就把目光投向了司徒邺,司徒邺摇头一笑道:[我老了,你们自己拿主意吧,不过我听丫头和承焕说呢,石云生是蒙古宗室,往大了说他是想通过通天教来恢复大元朝的江山,往小了说他是想过过当武林皇帝的瘾,至于武统帮,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人家都是想吞并我们来扩充势力,怎么应付就看你们的了,树欲静而风不止!我这几天就觉得累,先休息了!]说着他起身离座。 承焕忙起身道:[爷爷,你没事吧,余毒不是都逼出来了吗?] 司徒邺道:[是心累,人老了总爱想起往事,不要紧的,那个姑娘还没醒呢吧,醒了的话告诉我一声,我好去看看!] 四人送走司徒邺,慕容琛道:[老爷子说的是真的假的,这可是件大事啊!在这上面做做文章兴许会有收获的!] 承焕道:[这个千真万确!] 东方未明一撇嘴道:[千真万确有什么用,难道还能把他怎么样吗?咱们现在是打,打不起,躲又躲不起,我再给你数落数落,少林的无边大师死了,峨嵋的忘尘师太又生死不明,昆仑远在西域,青城又不问世事,崆峒的巴振越又是个惟利是图的主,武当也许会仗义出头,可也弄不出什么名堂,这六大门派现在是名存实亡,你再看看通天教,武统帮,叫出一个来哪个没两把刷子,凭良心说,不论从实力还是武功,我们都不是人家的对手。] 慕容琛一听,道:[照你这么说,咱们也就只有等着挨刀这一条路了!] 司徒暮在怀里掏出一张地图道:[也不尽然,这些年我们的手里也掌握了不少有用的东西,你们来看!]司徒暮手一指接着道:[就我所知,通天教的势力范围包括山西、陕西,云贵和四川的一部分,可以说势力庞大,分舵众多,我们是万万不及的,而武统帮呢,我们对他一无所知,但通过分析就可以看出来,他们为什么对司徒世家这么看重呢,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阻挡了他们发展的势头,你们看,我们四大世家的势力主要就分布在河南、南京这长江以北黄河以南的地方,我们就可以假设这武统帮的主要势力在南边,而且看起来不会比通天教差多少,要不然人家也不敢和通天教硬碰硬,而我们正处于他们势力空白的区域,所以双方才都想吞掉我们!] 这翻话分析的在理,说的慕容和东方频频点头,承焕在一旁听的脑袋都大了一号,道:[这、不会这么严重吧,泱泱大国,朗朗乾坤,难道他们想造反不曾?] 慕容琛一拍承焕道:[贤侄,哪朝哪代不都是这样,天下虽然是你当皇帝的,可江湖就是江湖,是要靠拳头、金钱和实力说话的,这对统治者来说永远是他们辖区的真空,说的再明白一点,江湖是一个没有疆域的王国,你坐在顶峰和坐皇帝的龙椅没什么区别!] 东方未明看了看地图,道:[那么我们怎么办,总不能都回家歇业吧!] 司徒暮道:[就是歇业,我们把所有的实力都撤回来,大家拧成一股绳才有一拼之力,暂时避开通天教和武统帮的锋芒,看看时气再说,话说回来,我们撤不撤也没多大的用处,外围也剩不下什么了,可惜了我们经营这么多年啦!] 慕容琛一掌拍在桌子上,道:[祖宗的这份家业我可输不起啊!我们撤到哪?]对司徒暮的计划他十分认同。 东方未明也道:[这么做也好,只要人还在就有翻身的希望,去南京吧!那里可是没有人敢起刺的,除非他的祖坟不想要了!] 慕容琛却不乐意了,道:[你这不是明摆着占便宜吗!把力量都集中在你家,噢,我们的家就不要了!] 东方未明确实打了这个算盘,被慕容琛说的脸色一红。司徒暮却道:[东方说的不错,我也衡量过,还是南京保险点,那里有重兵镇守,而且又是东方经营多年的地方,与慕容家又东西呼应,是最好的去处了!再说我们又不是去逃难,只不过是暂时重打鼓另开张,慕容也不用计较这个,总不能等人家杀上门来吧!] 承焕见三人有了结果,道:[伯父,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走啊?] 司徒暮盘算了一下道:[就这几天吧,把该收拾的都收拾一下,贤侄有什么事吗?] 承焕沉吟了一声道:[是这样的,我想回太原的家一趟,我已经离开五年了,很想回去看看!] 司徒暮哦了一声道:[是这样,那是应该回去看看,可这道也不近啊!我给你安排安排!]对承焕,司徒暮还是很关心的,刚才听爹跟自己说,涟漪已经shi身于他了,既然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好笑自己的那口子还想着怎么拆散二人呢! 承焕道:[多谢伯父的好意,我只想一个人走,再说这里本就缺人,怎么好让伯父在分派上捉襟见肘呢!] 这司徒暮可不答应,他知道承焕现在跟个书生没什么两样,此去太原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万一出点什么意外,丫头不找自己拼命才怪。 还没等司徒暮说呢,承焕又道:[再说还有天外仙在身边,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的!]他知道天外仙是铁定不会离开的。这句话把司徒暮的话给噎了回去,天外仙!那就啥也别说了,提起这个主,连东方和慕容的脑门上都见汗。对此,司徒暮颇有微词,承焕和天外仙老混在一块,这玩意好说不好听啊,都知道天外仙是什么货色,传出去,自己的脸上都不光彩,虽然也知道这里面是很复杂的,可心理上就是不那么得劲。 与此同时,洛阳城的一个客栈里,绝命大剑司空亮正喝着茶,他桌子对面的杨希却是坐立不安,左顾右盼。 司空亮用眼睛扫了他一下道:[你急什么,别引起旁人的注意,现在的事多,出了岔头你能担起责任吗?] 杨希在心里暗骂,可面上还得哼哈答应着。正不顺气呢,看见客栈门口进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杨希笑了,道:[老剑客,您的徒弟来了!] 进来的这个小伙长的可真不一般,身材很高,宽宽的肩膀,厚厚的胸膛,略显玉色的面皮,浓眉大眼,鼻子很挺,嘴巴上有些微淡淡的黑胡,再配上那身白色的锦缎,真是帅气的不得了。 司空亮一看,正是自己的宝贝徒弟孔秀,孔秀一进来就看见了师父,过来刚要给师父见礼,司空亮道:[我们进屋再说吧!] 来到后院的房间,杨希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孔小弟,你见到秉纶没有,希八兄弟有没有话捎来?] 孔秀先给师父问了安才道:[哪有那么容易,他们现在是朝廷的反叛,被追的东躲西藏的,连个消息现在都不通。] 杨希听罢十分失望,暗自盘算着。 孔秀一伸手在怀里掏出封信道:[师父,这是魁首让我给您带的信!] 司空亮接过信展开一看,眉头不由皱在了一起,这个时候起事,是不是太仓促了! 孔秀见师父沉思不语,道:[魁首还交待让我们把抓来的人放了,既然通天教和武统帮已经干上了,那就再加一把火,也把其余的势力卷进去,也好吸引官府的注意力,好方便我们起事!] 杨希听孔秀这么说,忙道:[怎么,魁首终于同意了,那真是太好了!]欢喜之下恨不得拍两巴掌。 司空亮把信收好,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我就交给你去办,别留下痕迹,最好能让他们认为是通天教或者武统帮所为,那就更好了,杨希,你现在起程赶赴雁荡山,去见陶得二,以后就在他手下办事吧!但是我提醒你,以后要少跟渡边那个家伙来往,他跟我们不是一路人!] 承焕从司徒邺的那个院子出来,对慕容琛的话一直存在怀疑,在他想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堂堂大明帝国难道连个江湖都拾掇不了吗? 承焕一想,现在回去姐姐她们也不能聊完,自己夹在中间肯定得受气,想起来就好笑,单独和某人在一起时,都很关心对方,一旦众人在一块,自己反倒成了攻击的对象了!拍拍肚皮,这早饭还没吃呢,眼看都中午了,看来得自己找吃的去了。 路过墨凤的房间,承焕就进去看了看,没想到遇见了简月,简月正为墨凤擦脸呢。承焕知道她和玉兰出去了,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本来,因为昆仑派在洛阳有点事,要任青云去处理一下,玉兰自然想跟着去看看,可一个大姑娘家就这么跟人家出去了,好说不好听,玉兰就想叫个人陪她一起去,找来找去就把简月拽上了,昨天晚上才回来。 简月和静思,墨凤,南琳一直处的不错,听说墨凤出事了,昨晚就睡在了墨凤这屋,代替了很憔悴的媚瑛。 承焕来到墨凤的床前,道:[小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简月回头看见承焕,啊了一声,好半天没说出话来。事情的经过她也听媚瑛讲了,这会看见承焕也能猜出个大概,手握着毛巾怔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承焕接过简月手上的毛巾,道:[怎么了?对了,你早上还没洗脸吧,瞧你,额头上有一块灰呢!]承焕说着用毛巾为简月把脸上的一道灰痕擦去。 简月脸色通红,道:[不用了……我自己来。]这么亲热让简月极其不自然,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 二人坐在墨凤的床前,承焕还没说话,肚子倒先叫起来了,简月道:[你还没吃饭吧?我去后面给你端来!] 承焕拉住要起身的简月道:[不忙,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简月听完承焕的话,有些语无伦次道:[你……你是说……要和我……成亲吗?]还不忘在后背上掐一下,看这是不是做梦,虽然有爹给自己做主,也知道承焕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可这一真降临到头上,那份喜悦真是无法形容。 承焕笑了道:[是的,不过要等上一段时间。因为大家马上都要离开这里了,我也要回家一趟,等一等不要紧吧?] 简月娇羞地用四川话说了声不急,便跑出去为承焕端早饭去了。 回过头看着依然昏迷不醒的墨凤,手轻柔地摸着她的脸,道:[你怎么这么傻呢!你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于心何安啊!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 ; 第二十五章 欲焰 承焕正在念叨呢,就听墨凤一声沉闷的呻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其实,今天早上墨凤已经醒过来了,但那时候真的是很虚弱,她也没有惊动其他人,接着便又沉睡过去。睡的正香甜的时候,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脸上来回的动弹,好不痒痒,等她看见是承焕,便把头一别,道:[怎么是你?帮我倒点水吧!] 承焕见墨凤醒了,大喜道:[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噢,我这就给你倒水!] 墨凤喝了杯水,感觉好了一些,道:[我躺几天了?] 承焕道:[三四天了,大家都很担心你,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去叫二嫂来看看?] 墨凤坐起来一点道:[先不用,正好你也在这,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承焕还以为也是情感上的事呢,坐的离墨凤近了一些道:[我也是,那你先说吧!] 墨凤看了承焕一眼,道:[我真的很感谢你,要是没有你,我即使能够活命也是残废一个,这份恩情我墨凤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同时我也很对不起你,都怪我学医不精,把你搞的很狼狈,总感觉亏欠你很多,所以才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来偿还这份人情……!] 承焕一听话茬不对呀,怎么又绕到这个事情上了,道:[过去的就算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怎么能全怪你一个人呢,再说了,我们之间这么个算法哪天能有个头啊!在地窖……。] 墨凤一听承焕提起这个事,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道:[打住,我倒忘了跟你说了,其实那天并没有那么严重,别人我是不知道,我是有些衣衫不整,但绝对没有逾礼,你是不用负什么责任的,也别背什么包袱!] 承焕的嘴巴张的老大,末了道:[那她们?] 墨凤抿嘴一笑道:[那你得去问她们了,不过人家既然没说什么,你也只能当默认了。] 承焕没经过大脑就道:[那你为什么就不默认呢?] 墨凤被问的脸色微红,道:[我们,我们不合适!两个人在一起是要讲缘分的,而我们恰恰就是有缘无分的那种,做朋友来的会更好些!] 听墨凤这么一说,承焕没来由的有点失落,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想怎么逃避别人的感情,这冷不丁的被人委婉地拒绝,还真有点不好受。 墨凤见承焕低头不语,笑道:[你难道还嫌不够麻烦吗?齐人之福可不好消受啊!一天到晚烦死你,弄不好会折寿的喔!] 承焕也被她说乐了,道:[我可领教过了,你说的也对,不过在做朋友之前我想说一句话!] 墨凤道:[说来听听!] 承焕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道:[你的身材是我见过最好的!]看见墨凤因为这句话而满脸通红,承焕不禁有些快慰,做朋友,也许是暧mei的朋友吧,自己可不想就这么放过她! 墨凤还真没想到承焕会这样,让她有些不知如何招架,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自己都说的很明白了还开这种玩笑,不由一脸严肃地想数落数落承焕,却被回来的简月打断了。 简月提着食盒回来,见墨凤居然醒了,高兴道:[我去告诉他们!]跑出去找媚瑛他们了。 承焕闻着香味,把食盒打开,里面是不知名的粥,不过味道真的不错,对墨凤道:[你要不要吃点?] 墨凤点点头道:[以后就不要说那样的话了,不然我真的会生气的,让别人听见也不好!] 承焕点头答应,内心却道:[自己既然想做回真本色,那就从你开始好了,虽然姐姐她们对自己很疼爱,但总觉得像少了什么。] 承焕为墨凤盛了一碗粥,端到她的面前,道:[我来……!] 墨凤这回可不敢了,道:[我自己来!]她一握汤匙眉头却是一皱,手腕上的那两刀可好的没那么快。 承焕把汤匙抢过来道:[还是我来吧!]粥不算太热,承焕把它递到墨凤的嘴边。 墨凤叹了口气,吃着承焕一口一口喂过来的粥,内心却是黯然凄凉!不可否认,眼前的承焕确实招人喜欢,可自己还有热情去经营一份情感吗? 墨凤的苏醒让大家都很高兴,司徒邺也过来问候了一下,见一屋子都是女人,便把承焕也拽走了。也不管他愿不愿意。 司徒邺把承焕带到他平时练功的地方,道:[我这几天翻遍了家里的典籍,找到了一个功法,对你恢复武功虽然没什么帮助,但却很有益身体,也很简单,我这就教你!] 就这样,承焕被司徒邺训练了一天,承焕虽然功力全失,但根基仍在,学什么也快,让司徒邺好一番赞扬。 承焕回到房间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刚用火镰把蜡烛点着,就被人用手蒙住了眼睛,承焕见她没说话,知道是想让自己猜猜,可是用脚指头想都知道除了涟漪还会有谁呢!承焕抓住了涟漪的手道:[姐姐,难道我还会猜错吗!] 涟漪噘着嘴道:[你就不能让我高兴高兴?] 承焕心里说话,我是想哄姐姐你开心,可这时候哪敢啊!万一惹你不高兴了,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嘴上道:[是谁惹姐姐不高兴了,我去找他算帐!] 涟漪娇哼了一声道:[就是你这个小呆子!]说着冲承焕甜甜地一笑,面容也跟着焕起了一层光辉,然后她伸出手来,抓住了承焕的双肩,道:[今天晚上我陪你好不好,爹和娘出去了……!] 承焕听了美的都冒泡了,一声欢呼,向前扑倒在涟漪的身上,涟漪支撑不住,顺势便靠到了床上的枕垫上,而承焕的脸刚好埋进了涟漪的脖子弯里。 涟漪喘着粗气道:[你真的……这么想吗?她们好象都比我漂亮!] 承焕吻着涟漪的脖子,道:[怎么可能有人比姐姐还美呢!姐姐的美可是只有我一个人才可以发现的!] 涟漪感觉承焕的声音从自己的发际间进出,奇异而不稳定,好象有什么东西在的体内突然迸发了似的。 承焕把涟漪紧紧地拥住,紧的让涟漪几乎透不过气来,接着便感觉自己的颈部似乎湿漉漉的。于是她也伸出手来拥抱着承焕,在承焕的额头上吻着。在微弱的烛光下,涟漪看见承焕的脸仿佛在燃烧,同时也看见了一簇火焰在他的眼里燃起。 承焕借机把涟漪的脸拉近,把所有的热情渡给她,承焕的手指在她的肌肤上激起一种奇异的传动,承焕的嘴唇则点燃了涟漪蛰伏体内的激情,与承焕眼中的炽焰交相辉映。 涟漪的体温也急剧升高,颤抖着道:[阿呆……爱我吧……我好想你!] 承焕反复地吻着她的唇,她的脸颊,她的颈项,用实际行动来回答她。 涟漪也回以热情的答复,却痴迷的弄不清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只觉得那股躁动在心底里莽撞着急欲冲出。 涟漪体内的欲火似乎越来越高涨,也煽动了承焕的欲火,所以承焕的吻开始变的猛烈,狂野,而带有进攻性。承焕粗暴地吻着涟漪的眼睛,面颊,耳朵,以及在涟漪的脖子上留下明显的紫痕,让涟漪在一种从来不曾梦想过的感觉中颤抖着。 承焕慢慢地把涟漪的罩衫拉开,开始小心地齿咬着涟漪的胸脯。涟漪觉得除了承焕嘴唇的爱抚外,每一样东西似乎都消失了,她只能感觉到承焕的心跳,和自己胸上传来的眩晕感! 承焕像是在把玩一件艺术品,把涟漪的双峰品的透彻,正想转移阵地的时候,涟漪把他的头紧紧地按住,呻吟道:[不要……我……!]接着便全身抖动,久未尝云雨滋味的她竟然幸福地晕了过去。 承焕没想到会这样,只得忍住欲火,轻柔地吻着涟漪的嘴唇。过了好一会,涟漪才悠悠转醒,羞臊的不敢看承焕,道:[我……我好没用!] 承焕轻舔了涟漪的下巴一下道:[这才说明姐姐爱我嘛,我们今晚不要睡好不好?] 涟漪红着脸紧拥住承焕道:[姐姐这辈子都是你的,你想怎么样姐姐都依你!] 这话比之任何甜言蜜语都煽情,让承焕的情欲更加高涨,然后,他们俩沉入了难以言喻的妙境,痴爱与狂喜带着他们飞升,升到了他们前所未知的天堂之地。仿佛整个世界已经不复存在,惟有他们共享的、曼妙而销魂的爱情,流转不歇,生生不息! 真的如承焕所说,二人一直恩爱到五更天才罢休。这不吗,日上三竿了还没有起来。 一阵敲门声把涟漪吵醒,嘟囔道:[谁呀,怎么早,阿呆!]她一翻身,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半赤裸的娇躯,想来最美的图画也不过如此吧! 承焕被涟漪弄醒,揉了揉眼睛,一看,吓了一跳,道:[姐姐,醒醒,起来啦!]用手把涟漪摇醒。 这时,又响起敲门声,承焕问道;[谁呀?] 门外道:[师父,是我!] 承焕一听是戬儿,道:[有什么事吗?] 温戬儿道:[司徒夫人叫涟漪妹子过去呢!] 这一句话不要紧,涟漪马上清醒了,一骨碌爬起来,见都这个时候了,使劲捶了承焕的胸口一下道:[死阿呆,都怨你……!]边埋怨承焕边慌忙地穿衣服。 承焕也把衣服穿上道:[姐姐,你不是说他们不在家嘛?] 涟漪点了承焕的鼻子一下道:[我又没说他们今天不回来!我怎么见娘嘛!]连脸都没有洗便推门而出,看见站在门外的温戬儿,不免造了个大红脸。 温戬儿进屋随手把门关上,笑道:[师父,我看司徒夫人的脸色可不大好喔!] 承焕把衣服扣好,道:[他们回来你怎么也不来告诉我一声啊!] 温戬儿暧mei地看了承焕一眼道:[我心疼师父嘛!再说师父辛苦了一晚上,我哪敢打扰你呢!]话说的酸溜溜的。这也难怪,昨晚都知道涟漪留在承焕这过夜,将心比心,难免有些嫉妒。 温戬儿帮着承焕把鞋穿好,道:[师父,我跟你商量个事可好?] 承焕笑道:[你怎么还客气起来了,这可不象你啊!] 温戬儿挨着承焕坐下,挽着承焕的胳膊,道:[我好希望昨晚的是我啊!不怕师父生气,徒儿真的很嫉妒涟漪妹子呢!] 对温戬儿的率真,承焕报以一个轻吻,道:[戬儿的心我明白,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要不我今晚到你房里,好不好?] 温戬儿欢喜地应了一声道:[我就知道师父最疼我了。对了师父,我想……!] 承焕见温戬儿欲言又止,道:[有什么话就说啊。] 温戬儿吞了吞口水,道:[我想今天中午把大家找来一起吃个饭,你看行吗?以后大家都是要生活在一起的,怎么也要互相了解一下,增进一些感情,免得日后坷坷碰碰的,也让师父为难!] 承焕爱怜地看着温戬儿道:[还是戬儿心细,那你就安排吧!师父谢谢你啦!] 温戬儿道:[我也不想看见师父整天为了儿女之情而愁眉不展,大丈夫可不是光用哄女孩子的,柔情固然好,可侠骨也不能少啊!我可盼望着师父横扫八荒的那天呢,那时戬儿伴在师父身边可有多光彩啊!] 承焕没想到温戬儿对自己的期望这么高,连带的也激发出了豪气道:[好,我一定让戬儿如愿!] 饭局就设在承焕的房间里,第一个到场的是静思,小妮子这两天可被宠坏了,就属她小,谁都刻意地照顾她,让静思整天都乐呵呵的,都有些把承焕忘了。此刻看见承焕,未语先笑道:[小月姐姐说哥哥好不羞呢!] 承焕的脸就是一红,看来自己成了取笑的对象了,一把把静思抱在怀里,道:[好啊!小静思也来笑我,看我不收拾你!]做飞禽大咬状吓唬静思。 静思扬着小脸,道:[你要是敢欺负我,我就告诉涟漪姐姐去,让她再也不陪你了……!]静思话没说完,就见涟漪走了进来道:[静思说的对,死阿呆害的我被娘骂,咱们都不要理他了!]过去把静思从承焕的怀里带出来。 承焕没想到涟漪会被骂,苦笑道:[真的?] 涟漪噘着嘴道:[让我要检点一点,别弄出笑话,我都想找地缝钻进去了,你还笑!]使劲地踩了承焕的脚一下,疼的承焕龇牙咧嘴。 温戬儿办事就是利索,不一会人便到齐了。玉天香、南隽、南琳、简月、红袖和添香。除了墨凤找借口说身体不便没有来外,一个个盛装出席。 对于墨凤没来,这在承焕的意料之中。大家围坐在一起,承焕看着这九个各有特色的美女,不禁有些眼花缭乱,仿佛处于众香国度,未饮酒人便醉了。 红袖和添香自持身份卑微,见酒菜齐备便要起身为众人斟酒,被涟漪拉住了,意思让她们二人坐下。 添香把酒壶提起来道:[我知道各位姐姐都是好人,对我和红袖真的很好,可是,我们是贱籍出身,做下人已经习惯了,也知道不可能有这个福分和各位姐姐平起平坐,吓死我们也不敢!蒙温姑娘不弃,收留我和红袖在侧侍侯着,就让我们尽些本分吧!这也让我们心里好受些!]说着,和红袖一一为众人斟酒。 添香这番话说的极其诚挚,也表明了心志,让承焕倒觉得不好意思了,他倒真没有看不起二女的意思。 温戬儿原来把二女当丫鬟要过来只是想找个借口,没想到二女倒认准这个理了,真是死脑筋。见红袖把酒倒满,道:[我也不多说了,你们俩以后就不必再侍侯我,就为师父铺床研墨吧!还有,红袖有身孕在身,千万不要太劳累了!] 红袖面色微红,轻声应是,到承焕近前的时候,道:[公子,让奴婢为您斟杯酒吧!] 红袖的姿色和涟漪等人比那是差了一个等级,可也是中上之姿,尤其眼睛很大,十分深邃,皮肤白皙,文文静静的颇惹人怜爱,说起话来轻声细语,别有一种风情。 承焕拿起酒杯,道:[红袖,让你和添香受委屈了,你放心,我绝不会把你们俩当下人看的!]说罢一饮而尽。 红袖又为承焕斟满,道:[公子这句话奴婢记在心里了!] 承焕这饭吃的可不大好,对着这九美图,眼睛都不够用,就别说吃饭了,不过也没白看,承焕发现,红袖添香和戬儿,南隽比较谈得来;而南琳和简月则很要好;玉天香却是独自一个人大家对姐姐都很不错,但用旁观者的角度去观察似乎有些假,细看起来不那么自然;而静思呢,却是香饽饽,和众人打成一片。看起来众女都不知不觉的分成了派系。可不管怎么说,这饭吃的却是很融洽,对互相了解大有益处。 饭后不长时间,传出喜讯,东方贺等人竟然回来了! ; 第二十六章 孔秀 承焕和静思来到客厅,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好象在谈论着什么。静思听说掌门忘尘师太到这来了,心中特别的高兴,但一个人总是觉得有些害怕,免不了拉上承焕撞胆!心里有鬼难免有些胆虚嘛! 看见忘尘,静思便一头扎到了她的怀里,语带哭腔道:[掌门师叔,我好想你!]忘尘对待静思不亚于静思的师父,也难怪静思会如此真情流露! 忘尘没想到在这会见到静思,显得很惊讶,但也非常高兴,捧着静思的脸左看右看,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呢?你师父呢?] 这话问的静思一缩脖,不知道怎么和忘尘说,也结巴起来,道:[我……师父她……!] 忘尘见众人都在看着自己和静思,也觉得此时不是娘俩谈话的所在,道:[静思,你静缘师姐和陈芳师姐受了点伤,你去照看她一下!] 静思惊道:[怎么,她们受伤了!我这就去!]听闻待自己如亲姐的静缘受了伤,静思便迫不及待地去看望!把承焕扔在这了。 承焕看了一圈,人还不少,主位坐的是司徒邺,右边,司徒暮和慕容琛、东方未明也都在,东方未明脸上的笑意很明显,因为儿子东方贺就坐在他的身边,东方贺平安归来,能不让他这个做父亲的高兴吗! 左边第一位做的就是忘尘师太,然后是一个和尚,挨着和尚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十分的英武帅气。 司徒邺见这个准姑爷也来了,道:[承焕也来了啊,坐吧!] 承焕点了点头,坐到了那个帅气小伙的旁边。 东方贺刚回来,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见承焕气宇不凡,倒先生了惜惜之心,不知道当他晓得事情的原委后会是什么样。东方贺对承焕笑了笑,把手上的茶杯放下,道:[这次要不是孔秀兄弟因为一怒而和通天教发生过节,误闯了囚困我们的地方,我们想逃出势比登天啊!] 孔秀哈哈一笑道:[东方兄此言差矣,想那通天教真是欺人太甚,我辈岂能咽下这口气,这次算是便宜了他们,要不是东方兄阻拦,我定要一把火烧了他们的贼窝!] 东方贺道:[只因周围都是民房,我是怕殃及无辜,要不然,哼!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那边的和尚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东方施主慈悲为怀,我佛定保佑施主!然!通天教真是太不象话了,方才慕容施主也讲了,这江湖俨然成了他们一帮一教的私物,搞的乌烟瘴气,我少林岂可坐视不理!]少林一向是执武林之牛耳,也难怪这和尚有老大思想在作怪。 孔秀也一拍作案,道:[大师说的极是,这江湖是江湖人的江湖,五宗十三派,九九八十一门都被他们压的抬不起头来,不是归顺便是被灭门,常此以往,武林将永无宁日啊!] 和尚又宣了声佛号,道:[孔施主言之有理,司徒老先生,师太,我们可不能坐视不理啊!今天是别的门派,可说不定下一个就抡到我少林,你峨嵋,他司徒世家,如果我们不做些什么,任这等魔道宵小猖狂,侠义二字以后怎再说的出口!] 这人就怕串联,你一句我一句气氛马上就被炒起来了,看来孔秀这个坏事包使坏使的恰倒好处。 忘尘师太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道:[师弟说的在理,可我等千万不可鲁莽,通天教可是天下第一大帮派,教众数以千记,高手数不胜数,而那武统帮也是锋芒正盛,反观我等实力弱小,钱粮短缺,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谋定而后动才是上策!] 东方贺心里有点不高兴,因为父亲和慕容等人好象对此不太热心,道:[爹,您有什么看法?]他还不知道家里早有了计划。 东方未明看了儿子一眼,又看了看慕容和司徒,道:[这个,师太说的对,此事确实不宜操之过急,也许别人并不像我们这么想呢,这个时候都是自扫门前雪,害怕被人杀上门来,这联络上就很耗时候了!再就是调度上的问题,虽然是共抗一帮一教,可究竟由谁发号司令,也不好定夺啊!]说完还不忘给儿子一个眼色,意思是你就别多嘴了,有什么咱爷们回去再说。 这东方贺还把意思给领会错了,以为父亲这么说只是一个托词,借口,是想让四大世家争取更大的利益,道:[不错,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怎么行呢,具体事宜我们可以大家一块商量嘛!] 东方未明恨不得踹儿子两脚,心说你真是不知轻重,这些话哪里抡到你来说了! 孔秀见火候差不多了,道:[大家的想法都非常好,我前两天好象听说了这么个信,说是少林的无际方丈联合武当的陈掌门,说是要组建一个什么天道盟,就是用来对付这一帮一教的!] 和尚听了就更来劲了,道:[阿弥陀佛,方丈果然有先见之明!] 听了和尚这么说,司徒暮和慕容琛、东方未明好玄没乐出来,那是什么天道盟啊,总共加起来不到五百人,数的上数的也不到五十人,都不够人家一划拉的,要是真有什么用,他们也不用远到南京避开一帮一教的锋芒了! 孔秀眼睛够毒,一看司徒暮等人的神色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道:[当然了,现在天道盟还只是初具规模,但只要大家都心往一处使,不是不可能和一帮一教相抗衡的!怕就怕个人顾个人,要都这么想,大家也就不用在此空谈了,竖起白旗,归附任何一方比什么都保险!]孔秀不得不拿话将这三人一下! 司徒暮三人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心想这孔秀不是变着法的骂他们胆小怕事吗!小毛孩子就是不知道轻重,要是事情好办难道还用磨蹭到今天吗?他们也不是没想过和天道盟合作,毕竟谁都不想受这窝囊气,可是形势比人强,一盘散沙想要揉成团可不容易啊! 司徒暮咳嗽了一声,道:[贤侄想的太简单了,都是自立门户这么久,想要重新整合成一个组织那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诸事繁杂,良莠不齐,这一想就头疼,做起来更是阻难多多,要不然凭着无际大师的威望,这天道盟早就兴旺发达了,还用得着我们操心吗?] 孔秀喝了口茶,道:[司徒前辈,就我所知,众门派之所以不愿加入天道盟,想的和前辈是一个理由,试想大家都这么想,武林的前途何在啊?我辈宏扬的侠义精神安能久存,任鬼魅魍魉横行,我孔秀就做不到!古人有云,虽千万人吾往矣!告辞了!]孔秀说着一拍桌子,抬腿走人了! 孔秀知道众人不可能让他就这么走了,所以才拿情作势。果不其然,东方贺赶忙起身拉住孔秀道:[孔兄弟,你这是干什么,大家都是好意,有什么分歧可以商量啊!来,坐!]硬是把孔秀按在了椅子上。 东方贺回头对父亲道:[爹,各位叔伯,孔兄弟说的可是一点都没错啊,爷爷,您说说看,我们究竟该怎么办?]东方贺不由抬出了老爷子,知道最后老爷子的话才是压秤的! 司徒邺抿了抿嘴,看了儿子和东方、慕容一眼,道:[虽千万人吾往矣!说的何等的气概啊!暮儿,可别在小辈面前丢了脸啊!我老头子就卖卖老,替你们做主了,今个师太和大师都在这做个见证,我们加入天道盟,共抗一帮一教!] 司徒暮心说爹你是糊涂了吧,咱们家的这点家底您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又伤了元气,都折腾进去了可怎么收场啊!但对父亲他却不敢违拗,看了看东方和慕容,意思是别让我一个人拄着啊! 东方和慕容对司徒邺那不次于司徒暮,人老有威,多少都有些害怕,记得小时侯对自己那可是说打就打啊,也可能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都不敢说话了! 还是慕容琛有心计,递了个眼色给二人,道:[既然老爷子都这么说了,我们哪敢不从!]心里说话,表面应付应付也不是不可以,也许这天道盟还真能成事呢!看来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老早就出现了! 司徒邺这么一说,满天的云彩都散了,众人开始商议具体事宜,因为刚才孔秀的表现,大家对他都另眼相看,在无形中埋下了祸根! 答对走了孔秀,忘尘和和尚后,司徒暮等人又谈了许久。东方未明狠狠地训了儿子一顿,东方贺这才知道家中早有计议,但也据理力争,道:[爹,这么一来也不是不好啊!可以说哪方面也不吃亏,这天道盟能不能成气候对我们来说没有多大的冲击的,起码威胁来的比一帮一教要小吧!] 慕容琛点头道:[贺儿说的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一来,这天道盟要真是不争气,但名头在那摆着,出头的椽子先烂,算是给咱们当挡箭牌了,二来,这天道盟要真是成了气候,咱们怎么说也是元老,不论面上还是利上,都有益无害!] 承焕从下午一直听到傍晚,这才知道什么叫老奸巨滑,怪不得慕容碧那样贼,看来是有遗传啊! 承焕旁听到最后,见司徒暮给了东方未明一个眼神后,便散会了!早上司徒暮就和东方说了,东方未明这会正合计怎么跟儿子说涟漪的事呢!他很了解儿子,知道东方贺表面上看似花花公子一个,实则和自己一样是个痴情种,希望别太刺激他才好啊! 司徒暮见承焕还没走,道:[承焕,饿了吧,我们去吃饭吧,和你伯母一起吃个饭,她对你可能有点意见,你也知道涟漪和贺儿的事,你伯母一直对贺儿是当女婿对待的,也极其偏袒他,她要是不给你好脸色你也别怪她,时间长了就好了!] 承焕也听姐姐说了,她娘因为自己生了个姑娘,加上东方家就东方贺这一个独苗,媳妇疼娘家人,对东方贺可以说是当亲儿子似的,自己这横里夹了一杠子,也难怪东方倩看不上自己了。想到这道:[伯父多心了,我怎么敢怪伯母呢,我去找爷爷说点事,马上就去!] 来到司徒邺的房间,承焕敲门而进,今天见到忘尘师太,承焕便想起了静思的事,静思老是这样跟着自己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也招人说闲话,难免给静思的心理留下阴影。说到德高望重,谁又能比得了司徒邺呢,让爷爷出马去和忘尘师太说这码事,希望瞒大的!忘尘师太怕是不好卷了爷爷的面子吧! 人上了年纪吃的就少,司徒邺面前只摆着一碗粥和一样小菜。见承焕来了道:[还没去吃饭吗?坐了一天累了吧?] 承焕坐到司徒邺的近前道:[还好!爷爷……我……!]承焕还真抹不开张这个嘴,这个事爷爷可是不知道的,爷爷会不会……! 承焕正犹豫呢,司徒邺道:[有什么事就和爷爷说,你怎么还吞吞吐吐的呢,怎么?还把爷爷当外人呢!] 承焕把心一横,就把静思的事说了,这还不算,把自己这点烂糟糟的事一股脑都抖搂出来了,连一直瞒着别人的左金莲的事也没有瞒司徒邺。 司徒邺听完了好半天没说话,让承焕心里胆突突的,不知道爷爷会怎么收拾自己。 司徒邺是生气了吗?一点都不假,这搁哪个老人身上都受不了啊!但生气归生气,对承焕的喜爱却没有减少半分,最后竟然气乐了,道:[怪不得我看慕容碧那个丫头有点不对劲呢!原来是这么回事,你小子可真行啊!] 承焕听这话是有门啊!挠了挠头道:[我……我也没办法,我自己都觉得头疼!] 司徒邺敲了承焕的脑门一下道:[我把话说在前头,你头疼的日子在后头呢!这女人才是世界上最难对付的啊!]说罢便沉思不语,看来被承焕勾起了对往事的回忆。 承焕也不敢打扰爷爷,过了好一会,司徒邺才道:[那好吧!我就去卖卖这张老脸,你呀!真是让我既生气又不忍心责备你!] 承焕笑道:[我就知道爷爷会帮我的!] 在司徒暮夫妇的门外,承焕转来转去,也下不了决心进去,正搓着双手呢,涟漪推门出来,看见承焕惊道:[你怎么不进来,外面多冷啊!快进来,爹和娘都等你呢!] 碗筷都摆在桌子上没有动,饭菜也有些凉了。承焕不好意思地道:[伯父伯母对不起,我把时间忘了,真对不起!] 涟漪为承焕拉了把椅子道:[都和爷爷说什么了?谈了这么久!] 承焕心说,谈什么这会也不能告诉你呀!变坐边道:[也没什么!] 司徒暮往承焕的碗里夹了块肉,道:[饿了吧?我也有些饿喽!吃吧!可能有点凉了。] 承焕拿起碗筷,偷眼看了东方倩一下,见东方倩没什么笑模样,这饭吃的就有点不是心思。 东方倩为什么不乐和?刚跟侄儿东方贺聊了一会,看着侄儿那痛失所爱的模样,打心里心疼,刚对承焕起的那点好感顿时消失殆尽,对涟漪也是气恼,这女儿是自己生的,怎么感觉和自己分心呢!东方贺哪点不比承焕强啊!论家世,论模样,论文才武略,论青梅竹马,这女儿究竟是怎么想的啊! 司徒暮觉得夫人真是瞎操心,儿女自有儿女福,跟着搅和什么呀!说的难听点,你就是再不乐意,女儿都跟人家睡了,你能怎么着!再说了,这承焕也不差啊!难得的是女儿开心,想到这,司徒暮把筷子一撂,道:[承焕,我听涟漪说你父亲是做官的,跟我们不一样,你回家我也没什么好送他的,有一对均窑的青花瓷瓶,想来文人都喜欢,你走的时候别忘了拿着!] 承焕忙道:[多谢伯父!] 东方倩听了,感到有点意外,她好象听涟漪说过这码事,当时正在气头上,也没注意听,问道:[哦!不知是在哪一县做县令!]她恍惚觉得好象是县令吧! 承焕心说,这伯母都是哪听来的啊,姐姐也不至于这么迷糊吧,更正道:[我记得五年前是在山西任提刑按察使,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形,回去了能不能找到还是两说呢!] 提刑按察使在大明朝那也是正二品的大员,主掌刑名,就是拿现在来说,起码也是一个公安厅长。所以东方倩些微有点错愕,倒不是她势力,因为一般江湖人是很不愿意和官府打交道的,即使打交道那也就是些捕头,知县,知府一类的现管,用于处理武林规矩解决不了的事,再往上的官员就用不着了,所以涟漪说承焕的父亲是做官的,东方倩也就在这么大的范围内想着,没想到竟然超乎了她的想象。 司徒暮心里说话,叫你看不上人家,怎么样,让你意外吧!想着想着,司徒暮想起一件大事,道:[承焕啊!有件事我一直发愁,你也知道,我们司徒世家在涟漪这辈就她一个女娃,如果涟漪将来生了男丁,能不能让他姓司徒,好延续我们家的香火啊?] 在封建年代,一个家庭的长子那可是极其重要的,当然这里指的是嫡长子,也就是正妻生的长子,承焕已经和司徒暮说过,将来涟漪一定是正妻的位置,所以司徒暮这个请求在当时来讲是很逾礼的! 这个道理承焕也知道,不禁有些为难,不知道如何回答司徒暮。 ; 第二十七章 谈话 东方倩听丈夫提起这件事,也把目光锁住了承焕,希望承焕在这件事上能答应。谁让自己肚皮不争气呢! 涟漪见承焕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在那干拄着,这也不是个办法啊,手从侧面抓住承焕的手,道:[阿呆!行或者不行你倒是说话啊?]涟漪满心希望承焕答应,这样一来母亲可就没什么说的了。 司徒暮也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有点过分,即使承焕答应了,那还没见过面的亲家是什么态度还两说呢!谁愿意把孙子送人啊,又不是养不起!司徒暮干咳嗽了一声,道:[我可能有点唐突了,这话说过就算了,来,吃饭!] 涟漪见父亲自己找台阶下,不禁有些好笑,也明白父亲对这个事是很在乎的,不由用眼睛使劲瞟了瞟承焕,意思是等会再说! 承焕被涟漪看的浑身发冷,知道姐姐不高兴了,也怀疑是不是这一家子早就合计好了的,他这可冤枉涟漪了!承焕心里也合计,岳父的这个要求其实也在情理之中,可难就难在自己也做不了主啊,自己依稀记得老爹可不是好说话的,自己要是真应了下来,回去再不被理解,那不是受夹板气吗! 饭还没吃完呢,承焕就被涟漪扯袖子拽走了。把承焕拉到他自己的房间,本想跟承焕好好沟通沟通,当然是另类的沟通啦。可涟漪没想到房间里还有两个人,正是红袖和添香,二人被指派到这里伺候承焕,天还没黑的时候就来了,里里外外的好好整理了一遍,忙过后正在闲谈呢,承焕二人就进来了。 承焕也没想到二人会在这,冲二人笑了笑,还没等说话呢,被涟漪拎着耳朵,道:[进里屋说!]愣是把承焕拎了进去。 红袖和添香还是首次看见火暴的涟漪,看的二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想,看来这位未来的主母不大好伺候啊! 这个待遇承焕很久没享受过了,痛的他龇牙咧嘴,道:[姐姐轻点,好疼啊,会出血的!] 涟漪把承焕按到椅子上,道:[刚才为什么不痛快的答应了呢?你没看见他们很期待的神情吗?] 承焕揉着耳朵道:[姐姐,你让我怎么答应嘛,我要是真的答应了,回家可能会被老爹扒皮的!] 涟漪看着承焕道:[真的这么严重?]见承焕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后,急道:[那究竟怎么办啊!我不管,反正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阿呆!]涟漪拿开承焕的手,替承焕轻柔地揉着耳朵,使上了温柔杀招! 舒服是舒服,可承焕也想不出法子来,二人正在沉默的时候,温戬儿来了,刚进来就被告之涟漪在这里,心里不禁有些不痛快,一来是埋怨师父,不是说好了的吗!二来是埋怨涟漪,你就是得宠也不能把别人当傻子啊!谁心里还没个算盘啊! 承焕看见温戬儿,心说救星来了,道:[戬儿!] 温戬儿见涟漪正为承焕揉着耳朵,不知道怎么回事,道:[怎么了?]等她看清了,马上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心疼之下不由看了看涟漪。 承焕可知道这个宝贝徒弟对自己可着紧的要命,她要埋怨起姐姐来那还得了,握住温戬儿的手,道:[戬儿来的正好,可让我难心死了!] 听完了,温戬儿呵呵一笑,道:[这还不简单吗!让涟漪妹子努努力,生个双胞胎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涟漪不由造了个大红脸道:[那……那哪能是努力就行的!]说起这等事她还是有些害羞。 承焕也乐了,道:[戬儿,和你说正经的呢,你怎么还打趣上姐姐了!] 温戬儿拉了把椅子坐下,道:[我说的可是绝对的好办法,要是涟漪妹子不觉得辛苦,可以多生几胎啊!那时别说一个,两个都送他们!] 涟漪脸色通红,道:[我……你当我是母猪啊!]说完三人不禁笑做一团。 承焕笑过后,觉得也只能这么办了,看着涟漪道:[姐姐,那你可是会很辛苦的!] 涟漪可是对慕容碧怀孕的状况知道的一清二楚,心里也不由有些恐惧,一次自己都不敢挨,那来两次自己还不得……!对生育的恐惧令涟漪的脸色顿时苍白起来,握着承焕的手,道:[阿呆,我好害怕……!] 涟漪话没说完,就听咣当一声,门被使劲推开,东方贺一脸不快的进来,身后还跟着小跑的红袖和添香。想是二人没能拦住东方贺。 空气顿时凝结,让人呼吸为之困难。温戬儿见东方贺面色不善,起身挡在了承焕的身前,她可不想承焕有任何的闪失。 涟漪心里多少对东方贺有些愧疚,毕竟是自己的不对,但她却更关心承焕,见东方贺这样,真害怕他做出过激的举动,道:[表哥,你来这里干什么?] 东方贺从头到脚看了承焕足足能有三分钟没有说话,眼神变换不定,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东方贺一步一步走近承焕,让二女紧张到了极点。温戬儿更是提起全力以防万一。 承焕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神迎上东方贺,二人又对视了能有两分钟。涟漪和温戬儿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紧张。 东方贺咬了咬牙,闷声道:[我要和你谈谈!]说完边走了出去。 承焕道了声好,便随着东方贺出去了,见二女跟在后面,道:[姐姐,戬儿,你们就别过来了!] 涟漪急道:[可表哥他……!] 温戬儿拉住了涟漪,她忽然读懂了刚才东方贺的眼神,道:[让他去吧,这是他们男人之间的事,我们帮不上忙的!] 晚上没有风,没有月,但却很冷,让承焕禁不住缩了缩脖,紧跟在东方贺的后面。东方贺走的并不快,许是心里还在想着什么吧! 二人来到一个亭子处,承焕看着眼熟,想起正是上次碰到南琳的那个亭子。东方贺径直坐了过去,道:[坐吧!] 承焕刚坐下,就听东方贺道:[我听说你就是那个小孩,是吗?没想到竟然是这样,我觉得我好失败,也有些恼怒,刚听说那会真想杀了你!] 承焕听的后脖颈子一个劲地冒凉风,刚才他也有些摸到了东方贺的想法,要不然吓死他也不敢跟着来呀,但听东方贺把这话说出来,还是有些害怕,这个时候东方贺杀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见承焕不语,东方贺接着道:[你知道吗!从我懂事的时候起,就知道涟漪将是我未来的妻子,我呢,也很喜欢她,疼她,爱她,希望能够给她幸福,可是,你把她从我身边夺走了,那份痛失所爱的感觉,我想你不会明白吧!] 承焕站了起来,道:[不,我了解,因为我也曾经以为我失去了她,那确实很痛苦,所以我也能理解你现在的感受,可感情的事不是一个人的事,它是双方面的,我知道你很爱姐姐,爱的也许和我一样深,可是,姐姐的选择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她现在选择的是你,我想我会比你还痛苦,但我会接受这个选择,因为我爱她!] 东方贺也站了起来,眼里含着眼泪,道:[你说的这话也正是我想说的,不错,因为爱她,所以我更尊重她的选择,但是,抛开这些,我还有话跟你说!你似乎并不止涟漪一个女人,你怎么能够让我相信她会得到你完整的爱呢?我可不想让她受一点委屈!] 承焕心里说话,姐姐不给别人气受,我就烧高香了!正视着东方贺,道:[我不能证明什么,也不会说些不实际的空话,但是我不希望你怀疑这点,我对姐姐的爱,不是用来说的,而是用来做的,行动说明一切!] 东方贺也瞪视着承焕道:[我不管这些,但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让涟漪受一点委屈,我想你家里一定会多几个寡妇!]威胁的口吻十足。 承焕伸出手道:[我一定会记住你说的话,我想我们会成为好朋友,是吗?] 东方贺犹豫了一下,握住了承焕的手,道:[朋友也一样是用来做的,不用说!] 两个男人的手握了很久,为的是同一个女人,那就是希望她更快乐更幸福! 看着承焕消失在夜色中,东方贺无力地坐到了椅子上,轻声地啜泣着,把男人脆弱的一面展露无遗!这也说明东方贺是一个至情至性的男人! 在离东方贺不远处,也有人在落泪,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正是带着伤的陈芳。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在为另一个女人流泪,陈芳的心情可想而知。 承焕边走边沉思,东方贺对姐姐的爱让他怀疑起自己来,他不知道姐姐从前知不知道东方贺有这么爱她,答案是肯定的,不知道,那姐姐知道了又会怎样呢?还会是现在的结局吗? 回来没有看见姐姐和戬儿,红袖和添香一个在铺床,一个在点着香炉。承焕道:[她们呢?] 红袖把枕头放好道:[涟漪姑娘和戬儿姐姐出去了,好象是去看慕容姑娘了,公子有什么事吗?] 承焕摇摇头往床头一坐,道:[没事,噢!你们也坐吧!红袖身体不便,以后这些事就不用做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红袖脸色微红,道:[还早呢!这些铺床打扫的事本来就是我们该做的,再说了,除了这个我们还能干什么呢!] 承焕见二人十分的拘谨,双手一伸,拉住了红袖和添香的手,道:[不要妄自菲薄……!]承焕原本想好好和二女说说话,话是开心锁嘛,省得她们老是自卑。可才开了个头,静思哭哭啼啼的来了。 承焕赶紧把静思抱在怀里,道:[静思乖,怎么哭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红袖和添香也忙掏手帕为静思擦眼泪。 静思摇着头,扬着满是泪水的脸看着承焕,道:[不……不是……哥……掌门……掌门叫你去呢……我……我好怕!] 承焕听罢,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乖乖不得了,该不是爷爷把事情办砸了吧,忘尘师太急了,要找自己算帐! 承焕拍着静思的后背道:[静思不用怕,一切有哥哥在呢!你还记得吗?哥哥跟你说过的,找个人为你还俗当说客,可能是为了这个事呢!] 静思把脸埋在承焕的怀里,道:[不……不是的,掌门很生气呢!静思从来都没有看见掌门那样!] 越说越像,看来事情真的弄砸锅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承焕道:[静思乖,在这里睡一觉,睡醒了一切都好了!一定要听话喔!] 静思可能真的吓坏了,不一会便躺在床上睡着了,小手还不时抽动着! 承焕心里琢磨,自己是不是去爷爷那里探探口风啊,可转念一想,愿意怎样就怎样吧!告诉红袖二人照顾好静思后,硬着脑瓜皮去见忘尘。 在忘尘门外徘徊了一会,承焕推门而进。忘尘盘膝坐在床上,闭着眼,手中捻着佛珠,宝相庄严。承焕也不敢坐,更不敢打扰忘尘的晚课,站着等着吧! 过了能有一刻钟,只听忘尘一声长叹睁开了双目,看了眼承焕道:[坐吧!] 承焕一低头,道:[晚辈,不敢坐!] 忘尘把佛珠套在了手腕上,道:[静思还只是个小孩子,又是出家人,出了这样的事太让我震惊了!刚才可能吓到她了,是我的疏忽!] 承焕心中一直有个地方想不明白,按理说忘尘不该有这么大的反应才是啊,这件事虽然很严重,但解决起来是很简单的,让静思还俗就完事了!还有爷爷在中间说情,至于吗? 忘尘接着道:[刚才司徒老先生说的很笼统,静思又吓的说不出话来,你把这事仔仔细细讲给我听听!] 承焕就把如何救起静思二人,自己如何中了闹阳花的毒而不能自持,以及以后的事详细地告之了忘尘。 忘尘听的很认真,跟着欢喜时眼角下压,忧愁时眉头微蹙。听罢,深吸了口气,道:[你会对静思好吗?她还小,什么都不懂,我知道你还有妻子,你能保证让她不受气吗?]语气关爱中夹杂着疑虑。 承焕听这话就觉得不对劲,这哪里是一派掌门该说的话啊!倒有些像母亲对女儿的爱护了。当即道:[师太放心,我对静思之心天地可鉴,绝对不会让她受一丁点的伤害的!而且涟漪姐姐她们对静思都像亲妹妹般疼爱,更不可能欺负她的!] 忘尘点了点头,道:[静思的身世很凄凉,她本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的,我真的希望你能好好待她,疼她!让她生活的快乐!]说着,在怀里掏出一个黄缎子的小包,递给了承焕,道:[你打开看看。] 承焕小心地接过打开,里面是一个金质的手镯,做工精美绝伦,上面镶嵌了很多宝石,珠光闪耀,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承焕看了一眼就又包上了。 忘尘见承焕不为宝物所动,内心颇为嘉许,道:[这个手镯送给你,是静思的母亲留下的,本是一对,就算是静思的嫁妆吧!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能够找到她,让她们母女团聚,也算了了我的一桩心事!] 承焕小心地把包袱揣到怀里,道:[师太放心,晚辈一定尽力而为!] 忘尘点了点头,道:[时候不早了,去看看静思吧!]目送承焕离开后,忘尘的眼泪一颗一颗落下来,内心泣道:[茵儿啊茵儿!你究竟在哪啊,你知道吗?你的女儿已经长大了,还找了个好归宿呢!你知道了会高兴吗?你还怪娘吗?] 承焕这一天可以说倍受煎熬,身心皆疲,回到房间的时候见红袖和添香在外间已经睡着了,小心地为二人掖了掖被子,映着烛光,头一次仔细地打量二女,红袖睡在里面,肤色原本白皙的她被烛光映的变成了粉红色,配着桃形的脸,还真应了人面桃花那句话,添香虽不如红袖白皙,但肤质细腻,尤其是那嘴巴,唇似涂朱,很是诱人。 承焕见添香在睡梦中微皱着眉头,情不自禁地为她抚平,不想竟把添香惊醒了。红袖和添香是丫鬟,伺候人都伺候惯了,夜里哪敢睡实啊! 添香睁眼看见承焕,就想要坐起来,道:[公子回来了,我……!] 承焕忙按住添香,手指压在她的唇上,道:[嘘!别吵醒了红袖!] 承焕的手正按在添香的胸上,弄的添香脸色微红,窘的不知如何是好,拿开承焕的手吧,怕承焕不高兴,任承焕这么按着,自己可怎么好! 人们都说害羞的女人是美丽的,这话一点不假,原本只有六分美色的添香此时也增至了十分,承焕看着添香娇艳欲滴的红唇,头慢慢的低下。 添香的心跳顿时比平时快了一倍不止, ; 第二十八章 愁绪 添香的心跳顿时比平时快了一倍不止,身体也轻轻颤动,紧闭着双眼不敢看承焕,唇上传来的温热和男子强烈的气息让添香的脑子混跄跄的,而滑进衣衫里承焕的双手更是让添香不能思想,酥乳上产生的一道道电流让添香有阵阵眩晕感。 承焕今天可能真的是犯了天煞,正在销魂的当口,里面静思的呼声把他的好事给搅了!添香听见静思的呼声,红着脸就要起来。承焕把她按住道:[我去就好了,你睡吧!]说着在添香的唇上印了一下。这添香还能睡得着吗? 承焕为添香盖好被子,赶忙去看静思,原来静思并没有醒,可能是做噩梦吧,手在半空挥舞着,嘴中道:[掌门……师父……我……我知道错了……哥……我好怕……好怕!] 承焕把自己的手伸过去让静思攥着,感觉还挺有劲呢!另一手轻轻的拍打静思的胸腹,道:[静思别怕,都已经过去了,睡吧……!] 不知不觉,承焕也和衣而睡,等他醒了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身上还披着一件衣服,也不知道是红袖和添香谁为他盖的。低头见静思正睡的香甜,爱怜地吻了她的脸蛋一下,这小妮子真的是吓坏了啊! 出来并没有看见红袖二女,承焕看时候也还早,她们也许去准备早饭了吧!洗过脸,一出门,就明显地感觉天气好了许多,虽然也冷,但看见蓝蓝的天空,那种心情就是不一样啊!处在深秋和初冬的交汇时节,难得有这样的好天气。 承焕深吸了口气,一想,去看看爷爷吧,也顺便问问昨天究竟是怎么和忘尘师太说的,害的自己提心吊胆! 走出院子不远,就遇见了同样往出来的孔秀,出于礼貌,承焕道:[孔兄,早啊!] 孔秀一看是他,也回了一礼,同时心中有点纳闷,自己从前并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啊,可看昨天的架势,似乎这个罗承焕在四大世家还颇有分量,自己得注意注意啊! 孔秀未语先笑,道:[罗兄,不知你师出何门啊?] 承焕苦笑道:[我并不会武功,哪里有什么门派啊!]心里想,以前倒还有,可到头来却是白忙活啊! 孔秀哦了一声,道:[是这样,不混江湖更好,刀里来剑里去的,真不是人过的日子,我倒真有些羡慕罗兄弟呢!]心下对承焕的防备大为降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有什么用呢! 二人说说笑笑来到了前堂,看见东方贺正奔这面来。东方贺看了承焕一眼点了点头,道:[孔兄,我正打算去找你呢,事情既然已经定下来了,那就宜早不宜迟,我刚跟忘尘师太和无量大师打过招呼,吃过早饭我们就赶赴少林,你看怎么样?] 孔秀没想到会这么顺利,道:[好极!原来我还想去找几个好友助拳,既然要赶去少林,说不得我也要跟着走一趟了,我这是无钱出力,东方兄别见笑!] 东方贺正色道:[孔兄说的哪里话,如江湖中人都如你这般侠义摆中间,哪里会出得这等浊流呢!] 承焕听了,心中却想,自己是不是也该走了呢,五年了,时光流转,物是人非,真的好想家啊! 孔秀非常热情的让承焕跟着过去一起用饭,承焕也不好推却,道:[表哥,你们去少林要多久才会回来啊?]承焕还真不知道如何称呼东方贺,总不能直呼其名吧!一转念,干脆跟着姐姐叫表哥吧! 这声表哥让东方贺心里有点酸溜溜的,但他也算拿得起放得下,道:[大概得几天吧,有什么事吗?] 孔秀道:[要是武当的陈掌门没在那,还得跑一趟真武观呢!] 承焕道:[也没什么事,墨凤和我二哥他们也要南下,说是要回老家看看,我就是这么一问罢了!]心里却在想,墨凤这是明摆着在避开自己,而自己呢,真的对她有爱吗?承焕对自己也不太相信了! 厅堂之上,除了忘尘,无量和尚就是那三个家长了。承焕本想挨着忘尘坐下,却被司徒暮叫到了身边,看他那模样,八成涟漪已经跟他讲明白了。 昨天晚上,涟漪和温戬儿看过慕容碧后,就回去把这个折中的办法告诉了父亲,司徒暮一听,高兴的差点蹦起来,东方倩也跟着高兴,毕竟这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嘛! 为两个出家人准备了半桌的素食,承焕也尝了一些,感觉味道还不错,饭毕,酒席扯下,沏上茶水。 慕容琛看了看东方和司徒,道:[师太,大师,你们也知道,我们这里也有些琐事,能抽出的人手可能不多,所以先让东方父子和这位孔小弟打打前站,等这事真的板上钉钉了,我们三家一定倾尽所能,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忘尘点头道:[慕容施主无须客气,处在这个时候,大家都能理解!] 孔秀听了道:[小侄倒有些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无量道:[孔施主有什么尽管说!] 孔秀看了一下众人,道:[泰山不让灰尘,大海不择溪流,才能成其伟岸,博大。看眼前的形势光靠我们六大门派和三大世家,力量稍显薄弱,依我看,我们应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诸如白龙帮,翻天堡,等等,虽然他们亦正亦邪,但大家同为江湖中人,值此关头,应该抛弃成见,共同对付一帮一教才是,不知道诸位怎么看?] 除承焕外,众人皆沉吟不语,孔秀说的有道理吗?有,虽然白龙帮等帮派也干一些为正义之士所不齿的事,但毕竟不同于真正的黑门黑户。但是这样一来那么天道盟就更难驾御了,人一多难免什么人都有,你也不能挨个看着,到时候真的出了麻烦事,那谁来负这个责任啊! 孔秀喝了口茶,道:[咱们也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就我所知,洪坤,韩扬等人那也是响当当的英雄,有他们加盟,天道盟的实力会大大的增加,虽然他们当中没多少高手,可上千人的帮众撑撑门面也是好的!] 司徒暮道:[孔兄弟的话是有道理,但我们也不知道人家是怎么想的啊?到时候冷脸对上热屁股,可就出笑话了!] 孔秀摇头道:[绝对不会,我和白龙帮的韩扬帮主翻天堡的洪坤还算有些交情,也知道他们对通天教早就看不过眼,我现在修书一封送过去,即使他们回绝了,也折不了咱们的脸面啊!] 慕容琛道:[如此甚好,师太,大师,你们觉得呢?] 忘尘和无量对望了一眼,说心里话,二人并不十分的赞同,但是也没有特别的反驳理由,无量道:[阿弥陀佛,佛说众生皆平等,如果他们真心愿意为武林做点事,贫僧倒是乐意之至。] 抛下东方父子和忘尘等人下去准备不谈,承焕留下对司徒暮道:[伯父,我想我也该回家看看了!] 司徒暮哦了一声道:[归心似箭,我能理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承焕想了一下道:[我想明天就走,有些事我想拜托伯父,伯父……!] 司徒暮一摆手,道:[咱们也算是至亲,你怎么还这么客气呢!有什么话尽管说!] 承焕一想,瞒着也不是办法,再说也瞒不了多久,当下就把玉天香,温戬儿等人的事告诉了司徒暮。 司徒暮的脸色当时就变了,涟漪是告诉过他承焕还有别的女人,可涟漪没说几个,也没具体说是谁。在司徒暮想来一个两个也就顶天了,哪知道有这么多啊!而且哪个都不简单,温戬儿,那可是名声极坏的蛇娘子啊!玉天香,那也是一门之主啊!想着想着心里就不是心思了,玩手段,讲心计,女儿哪里是这几个人的对手啊!这能不让他担心吗! 承焕看了司徒暮的反应,心说还好,没有告诉他慕容碧的事,不然还不得立马翻脸啊! 司徒暮气的喝了口茶,道:[我真想煽你两巴掌,你把涟漪当什么了,你这能让我放心吗?] 承焕也知道父母哪有不疼儿女的,这事放在谁身上都是这个反应,没真揍自己一顿算轻的,当下咬破中指,在桌子上写下了放心二字,道:[伯父,我对姐姐的感情您也能看得出来,我怎么可能让姐姐为这个事不开心呢!] 司徒暮气归气,但对这已经不能改变的事也束手无策,通过这些天的相处,司徒暮也看出来承焕是个重情义的人,只能暗暗替女儿担心,也希望承焕真的能对女儿好。把手中的茶杯放下,道:[算啦!是她嫁你,又不是我,没准涟漪知道了还会埋怨我多事呢!父母不好当啊!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承焕又为司徒暮倒了杯茶,道:[多谢伯父,我……我想她们都到南京去,有伯父等人的保护,想来是不会出什么意外的!而且戬儿和天香的武功也不低,多少也能帮伯父等人分担一些!]对这两个人承焕倒是放心的很,但南琳,简月,红袖和添香不会武功,静思也是白给的主,南隽虽然还行,可她有身孕在身,这万一要是出点意外,岂不是让人悔恨终生吗! 提起这两个人,抛开成见,司徒暮还是佩服的,也知道二女是不可多得的助力,尤其是在这个时候,道:[那就让她们和涟漪一块走吧!] 回到房间,见静思双眼红肿,显然是哭过了,承焕揉着她的脸道:[怎么又哭了?] 静思看见承焕,眼泪又下来了,道:[掌门已经跟我说了,哥,我是高兴呢!] 承焕见屋里没人,道:[她们都到哪去了?] 静思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掌门来的时候她们就出去了……!]静思正说着呢,温戬儿一脸不快地走了进来。 承焕见她不高兴,道:[戬儿,谁惹你生气了?看把我们的美人气的!] 温戬儿过来坐到了承焕的身边,道:[师父,你回家为什么不让我陪你回去呢?要我们去南京干什么?]温戬儿刚才出去就看见很多人在收拾东西,遇到司徒暮,一问,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承焕握着温戬儿的手,道:[戬儿,我只是想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还不一定呢!何必让你跟着受累呢!再说了,二哥他们也要走,能挑大梁的也就只有你了,有你在我也放心些!] 见承焕如此说,温戬儿倍感受用,道:[可是,刚才南琳她们还说想回家呢!这一到了南京,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了!] 承焕把怀里的静思往上提了提,道:[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形,这么远的路,怎么能让她们走呢!大家还是去南京吧,多少有个照应,我也会尽快回来的。] 静思揉了揉眼睛,道:[戬儿姐姐,你们刚才去哪了啊?] 温戬儿一拍脑门,道:[差点忘了,师父,慕容碧的情况有点不妙呢!我昨天和涟漪去的时候就有点不对劲,今天好象更厉害了,现在墨凤还在她房里呢!] 承焕心里咯噔一下,道:[她怎么了?]对慕容碧,承焕真的谈不上感情,相对的比之红袖和添香都来的淡些,可二人中间却还有着微妙的联系,谁让他枪法那么准呢! 温戬儿道:[墨凤说好象是有某种药物导致的,让她的身体机能太过亢奋,加上她又怀了身孕,很危险的!] 承焕长叹了口气,道:[也真苦了她了!这老天可真会捉弄人啊!戬儿……你说……我是不是去看一下?] 温戬儿一摆手,道:[师父,你就免了吧!我怕你一去她可能会杀了你!她遭的那份罪我看了都起鸡皮疙瘩,一定恨你都恨到骨子里了!] 承焕舔了舔嘴唇,道:[恨我!我都恨我自己呢!] 温戬儿给了承焕一个你知道就好的眼神后,道:[遭罪是难免的,不过有墨凤这个国手在,应该不会出大问题!] 承焕甩了甩脑袋,道:[不说这些了,对了戬儿,你这两天都在忙什么啊?] 温戬儿微微一笑,道:[师父也不理我,我只能自己找些事做啦!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师父的事,我都有点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了!] 承焕手指用劲在温戬儿的腕上捏了一下道:[我哪有不理你啊?可是你自己跑掉的喔!] 提起这个话茬温戬儿就有气,道:[某人总是在眼前晃悠,我不走还能什么样!把她轰走有人是会心疼的!]看来还没过那个劲呢! 承焕知道她在说姐姐,无奈地笑了笑,道:[戬儿的这个样子很难看啊!对不对静思!] 静思抿嘴一笑,道:[就是!]免不了又是一阵嬉闹。 笑闹过后,承焕正色道:[戬儿,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们!也别老是生姐姐的气,姐姐能做到这一步也不容易的!] 温戬儿噘了噘嘴,道:[我知道啦!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她们被公子哥拐走的,这下师父满意了吧!]说完自己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承焕轻敲了戬儿的头一下道:[我可害怕的紧呢,戬儿不要吓我啊!提起这个事我倒是想问你了,那个孔秀是什么人啊?] 温戬儿痴痴笑道:[怎么,马上就想到有威胁的人物了!孔秀,应该是江南四小名剑的徒弟吧!在我印象里不是很深刻,武功还行吧!师父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承焕挠挠头,道:[我感觉这个人很有侠义之心,说话办事都很干脆,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温戬儿不以为然道:[也许吧!静思妹妹,我们去挑些衣裳吧,你以后就不用再穿这身土气的衣服了,把我们小美人的风华都掩盖尽了!] 静思听了高兴的从承焕腿上蹦下来,道:[现在就去吗?] 温戬儿扯住静思的手道:[是啊!你那天和琳琳她们看的衣服都很大,要改改才能穿呢!你不知道吧!你琳琳姐姐的手艺很棒呢!包准把我们的小静思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让某人流口水!] 看着戬儿不理自己,把静思带走,承焕知道她是故意气自己,心中不禁有些甜蜜,这样的日子永远持续下去该多好啊!明天就要回家了,不知道家里又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父母还好吗?桃红还好吗?他们会不会认得自己呢? 承焕望着蔚蓝的天空,人还在这里,但心已经飞到了千里之外那个记忆中的家! ; 第二十九章 失控 承焕仰望着天,思乡之情正浓之际,忽闻一阵扑鼻的香风袭来,自己由后被抱住了双肩,喜道:[我们好久没有单独在一起了,我现在才知道身处终香国其实是一件很头痛的事!] 玉天香双手下滑,环在承焕的小腹处,道:[怎么知道是我?]玉天香已经提气把脚步减轻,没想到承焕非但没有惊讶反而猜得出她是谁! 承焕双掌覆在她的手上,道:[没有十分的把握我可不敢猜的,万一猜错了那岂不是自己找罪受吗!你身上的味道我可是熟的不能再熟了,闻香识人并不难啊!] 玉天香把头枕在承焕的肩上,道:[你是不是要走了,我的小男人!]边说边把环着承焕的手收紧,好象要把自己挤进承焕的身体相似。 承焕感觉到玉天香强烈的不舍,动情道:[不会用太长的时间的,戬儿到你那去了?] 玉天香轻应了一声,道:[她们在为静思裁衣服呢,要不然我哪里会来找你呀!]到了她这个年纪,实在没有和旁人争的那个心思了,虽然她也极爱承焕,但却是埋的深沉,爱的淡然。 承焕也知道她不愿意在众人面前和自己太过亲密,尤其还有两个是自己的侄女,这更让她有些放不下吧!自己倒是疏忽了。双手后抱道:[我知道的,戬儿说你和南隽她们要回家,就不要回去了,现在都挺乱的,这么远,万一有点闪失可怎么办。] 玉天香道:[可是呆在人家的家里毕竟不习惯啊!怎么也不象自己家,还有南琳的父亲也会担心的……。] 承焕打断她道:[现在回去了也是让你们为难,我都打算好了,回家看看,然后把该办的事情都办了,这样大家都好,你说不是吗!] 玉天香也听南隽说起过这事,道:[你知道的,我并不在乎这些,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好了,那些虚名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呢!] 承焕手上用力道:[可是我在乎啊!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吗?我给你的爱和她们是一样的,她们有的你也一定要有!] 难得二人能单独在一起,玉天香和承焕都很高兴,因为平时虽然也见面,但那些体己的话又怎么能在人前说呢! 承焕倒是想的周到,怕温戬儿等人回来打扰了这难得的二人世界,拉着玉天香出了司徒府临近晚饭的时候才回来。 一进门,就看见了打扮一新的静思,静思扑到承焕的怀里道:[哥,你到哪去了,我都找不到你,你看我好看吗?] 承焕见静思换下僧衣,换上了一套天蓝色的宫装,衬托的她的小脸更加白净,脚上穿了红红的福鞋,就像一个金贵的公主一样,气质整个一个大变样。就是那个光头实在太扎眼了。 除了静思,涟漪和温戬儿也在,涟漪看了一眼玉天香,道:[人家故意躲着我们,当然找不到了!]说完还不忘看看承焕,不自觉的,小姐脾气又冒出来了。 玉天香倒是平静如水,也无须和涟漪较真这个,知道承焕的心才是最重要的。承焕干笑两声,把静思抱起来,道:[静思真漂亮啊!我都不敢认你了,来,香一个!]说着在静思的脸上香了一口。 静思娇羞的挣开承焕的怀抱,道:[不来了,哥就欺负人!]惹的众人也笑语连连。 温戬儿把静思的衣服整了整,道:[静思啊,你不是要给哥哥看吗?怎么哥哥回来了你又这样呢!师父啊!你可不知道呢!静思找了你好几圈,就为了让你看见她的新衣服,你可别让她失望啊!]说罢把静思又推向了承焕。惹的静思一声尖叫。 玉天香听了,看了承焕一眼,心说你还要晚点回来呢,我这都要被埋怨死了。承焕被她看的也吐了吐舌头,按承焕的意思,二人是要在外面吃的,真要成了事实,估计得被念叨死了! 承焕打横把静思托起,走近涟漪道:[姐姐,开饭了吧!我都快饿死了,静思,你饿不饿啊?] 涟漪轻轻掐了承焕一下,道:[怎么,饿才知道回来啊,你知不知道我……我们有多担心啊!你出去也要说一声嘛,真是的!没心肝!] 伸手不打笑脸人,承焕千般陪着不是,哄的涟漪也气不起来,道:[饿死你才好呢!] 温戬儿也笑看着承焕道:[也别怪涟漪妹子生气,害的我们多担心,师父出去了怎么也要告诉我们一声啊!好了,大家都在等你吃饭呢!] 都知道承焕明天要离开这里,这饭吃的也很压抑,离愁添满了每个人的心田。承焕见大家都不乐和,道:[苦着脸可就不漂亮了,我跟着也郁闷啊!都笑一笑嘛!] 南琳没有笑,反倒落下了眼泪,道:[你早点回来,别让我们等的心急!] 南琳一哭,气氛就更压抑了,温戬儿看不下去了,道:[你们别这样啊!师父又不是去上刀山,下油锅,就是回家看看嘛,至于吗!] 涟漪眼睛也有些红,道:[阿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还有……还有要小心天外仙。] 承焕道:[我会的!]知道这个时候她们说什么自己也得应着,小心天外仙?那可是自己免费的保镖啊……!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后,承焕独自一人去见天外仙,刚才吃饭的时候聊着聊着,她们竟然要跟自己去一道去太原,连戬儿也活心了,这可这么行呢,出门远行可是最劳心劳力的,承焕一脸严肃地打消了众女的主意,现在还是觉得不保险,所以去找天外仙。 这几天承焕没有看见天外仙,一进天外仙的房门把他吓了一跳,屋里面全是书,堆的到处都是,门槛上,地上,桌子椅子上,床上,弄的承焕摸不着头脑。定睛一瞧,才看见埋头苦读的天外仙。 天外仙听见响动,看是承焕,道:[有什么事吗?你自己找地方坐吧!]接着又低头看。 承焕好玄没乐出来,天外仙弄的滑稽极了,也不知道她这几天有没有洗脸,绝世容貌上挂了层灰,想是书本上的吧!衣服也是埋汰的不得了,让人禁不住怀疑她是丐帮弟子了! 承焕见她这么专注,也随手拿起了几本书看,都是武学方面的著作,下方署名都是司徒开头,想来是司徒家历代的心得了! 好半天没听见动静,天外仙抬头看了看承焕道:[有什么事就快说,我的时间不多。] 承焕扬了扬手里的书,道:[你这几天都在这看这个了?] 天外仙点了点头,道:[是啊!司徒邺既然答应了,机会难得,怎么能不好好看看呢!你还别说,司徒世家既然能屹立江湖这么多年,确实有他独到的地方,名不虚传啊!] 承焕把书本放到桌子上,道:[我明天想回家看看,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啊?] 天外仙听了,把手上的书放下,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师祖说的明白,我得负责你的安危,你上哪去我也得跟着啊!] 看着天外仙,承焕就忍不住想笑,这跟以往的她太不一样了,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一面,真是一个多面娇娃啊!笑道:[你……你这几天吃饭了吗?] 天外仙噢了声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饿了!] 承焕见天外仙伸着懒腰,道:[你的武功已经高的离谱了,看这些还有什么用啊!] 天外仙起身掸了掸衣服上的灰,道:[看你象个书生,你难道不知道王羲之练字的故事吗?传说王羲之在小的时候,由于喜欢书法,练字着了迷,他父亲见儿子非常用功,心里也很高兴。有一天,王羲之在父亲的枕头底下发现了一本名为《笔说》的书,因为和书法有关,他就打开读起来,读着读着竟入了迷。他父亲回来发现王羲之没有练字,却在聚精会神地看自己读的书,便教训儿子,这书你读还过早,等长大了再看吧。王羲之听了父亲的话并没有盲目顺从,他对父亲说,这本书是前人练字的经验,读通了,我练字才会少走弯路啊!王羲之认真读了《笔说》,掌握了许多前人练习书法的经验,然后他又结合自身的实际,沿着前人走过的成功之路再练习书法,成就果然大有进步。其实练习书法和练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只有博采众家之长,用脑子去练才会事半功倍!] 这话听的承焕心里忽然掠过了什么,但却抓不住,不由愣在那里。 天外仙揉了揉肚子,见承焕还在那愣着呢,道:[看你的脸色,这两天一定是享尽温柔了吧!你可要小心喔,精尽人亡可就遭了!用不用我传你几招密技啊!包你无往不利!]说着还抛了个媚眼给承焕。看来是习惯成自然了! 不可否认,天外仙的美色是让人难以抵挡的,连承焕这看惯绝色的人都不由被她勾住了,看的两眼发直。虽然现在的天外仙怎么看都不像美女。 天外仙内心暗道:[还算不错,勾魂摄魄有进步,看来这两天没白看。]想着面色一整,道:[我是不是很漂亮啊?]看见承焕面容变的肃穆,天外仙可以肯定自己的武功又上了一个台阶。 承焕看着眼前如观音大世的天外仙,有股想顶礼膜拜的冲动。天外仙知道不能再戏弄他了,散了功,道:[你找我来不是为了单单告诉我明天要走的吧?] 承焕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有点累,道:[我的意思是明天早饭之前我们就走,别告诉她们,我真的不想看见她们哭哭啼啼的,心里难受!] 天外仙笑如银玲,道:[哟!真是怜香惜玉啊!你说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呗!] 承焕不理天外仙的嘲讽,道:[你还是去吃点东西吧,我怕你没走呢就饿扁了,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从天外仙的房间出来,承焕想着走之前怎么也要看看墨凤啊!也顺便问问慕容碧的事情,便打了个弯向墨凤住的地方走去。 墨凤今天可累的够戗,因为慕容碧的情况太棘手了,而且她那个状况也不好用药,是药三分毒,弄来弄去把自己变成蒙古大夫就招笑了,所以吃过晚饭之后便坐在那里冥思苦想。被承焕的敲门声打断思绪令她很不高兴,道:[谁呀?] 听承焕应答,墨凤万分不情愿的给他开了门,总不能把他拄在门外吧!把承焕让到屋里道:[坐吧!] 承焕见墨凤的桌子上也摆了几本书,暗道:[这两个人今天是怎么了,都对书本感兴趣。] 墨凤见承焕盯着自己从媚瑛那拿来的书瞧,道:[这么晚了你还过来干什么?让涟漪她们看见了我可有嘴说不清啊!] 承焕笑了笑道:[这么说我连过来看看你的权利也没有了,你既然能回老家躲着我,我总可以看你最后一面吧!] 还真让承焕说对了,墨凤作出回谷的决定有大半是出于对承焕的考虑,两个人这样不清不楚是很危险的!一方面被爱情刺伤过的自己并没有对承焕萌生爱意,此时走正是时候,另一方面即使自己真的对承焕有什么看法那也应该走,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和人分享情感,曾经对爱情专一的她恐怕做不到,那不是徒增烦恼吗! 墨凤把桌子上的药书收拾了一下,为承焕倒了杯茶,道:[你又不是什么野兽,我干嘛躲着你呀!茶有些凉了,将就着喝吧!] 承焕把茶杯端起又放下了,道:[可我就是觉得不是那么回事,我知道我的行径让你反感甚至厌恶,可是这一切你也是有责任的,要不是你那江湖骗子般的医术我也不至于弄到这个地步,虽然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 这下墨凤不高兴了,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来偿还这份过失,那也够瞧了吧,你还在这唠叨个没完,想怎么着,墨凤不禁站起身来,怒道:[我连命都不要了,你还想怎么样!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别太过分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怎么,还想把我也收归帐中吗?] 承焕也就是无意之中又顺嘴把这事给溜出来了,绝对不是成心的,没想到惹来了墨凤这顿雷烟火炮,还说的那么难听,承焕也觉得没有脸面,说话也就更不着边了,气道:[那又怎么样!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只好照做啦!反正我骨子里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不是说我们俩不合适吗,我管你合不合适,一定会把你收归帐中的,像你这样的美女我可不想失之交臂啊!那会遗憾终生的!] 墨凤的脸色有点发青,话不投机让她的情绪也有些失控,道:[你给我出去,出去!]最后的两个字是喊出来的。 承焕也不知道哪来了股邪劲,抬手在墨凤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道:[我不出去你会杀了我?]可能他本来就是这个德行吧! 墨凤把双拳攥的都紫了,在火山爆发的前一刻,一字一顿道:[出……去!] 承焕此时倒是有点冷静了,也看出墨凤是真的生气了,道:[出去就出去,你也不用瞪眼睛啊!] 承焕一踏出门槛,墨凤就把桌子击的粉碎,弄的茶水四溅叮当做响。让听见了的承焕心跳漏了两拍,不敢想象自己要是真的没出来会是什么后果。 这一切都应该算在天外仙的头上,刚刚武功精进的她把勾魂摄魄之功用在承焕身上,虽然是牛刀小试,但却多少影响了承焕的情绪,让他说话口不择言,要不然也不会顺嘴冒泡了!触到墨凤的雷区。 媚瑛从慕容碧那回来看墨凤,一进门就见满地狼籍,墨凤脸蛋上还挂着两颗泪珠,惊道:[主人,你怎么了!这,这里是怎么回事啊?] 墨凤刚才越想越觉得憋气,自己这是图什么呀!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见媚瑛一脸的焦急,道:[没什么,小瑛你怎么回来了,慕容姑娘的情况怎么样了?]边说边把脸上的泪擦了擦。 媚瑛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按实际的年纪她可比墨凤多活了二十多年,什么看不出来呀,道:[不对,主人,你一定有什么心事瞒着小瑛,而且是大事,不然你也不会砸桌子。] 墨凤看了看满地的狼籍,道:[真的没事,慕容姑娘呢?]暗想自己刚才可能真的失控了,如果他不走自己一定会杀了他的! 媚瑛在心里画了道痕,知道主人一定是遇到了让她极其生气的事,但主人不说,自己也不好刨根问底,道:[慕容姑娘吃了安胎药后就睡了,可是脉象还是很洪。]心里说话,自己的这个四弟真能惹祸,让人家姑娘家遭这个罪,却没想到这里的祸也是他惹的。 墨凤沉思了一会道:[脉象洪大,毒热炽盛,涟漪说她俩曾经吃了一些山精,我猜可能是升阳燥火一类的东西,虽然有补助益气的功效但却不好吸收,囤积在了体内,造成热毒,虽然热毒好去,可这会她怀了身孕,很多药都不敢给她用,你怎么看!]通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墨凤发现媚瑛在有的方面医术已经不次于自己了,所以才问问她的看法。 媚瑛同意墨凤的诊断,但同样对用药一筹莫展,她不由得埋怨四弟什么时候没了武功不好,非得现在,要不凭他那身特异寒气治愈慕容碧不是小菜一碟吗!也可以将功补过啊!道:[用药我是不敢用,要是能找个会寒冰掌一类功夫的人不知道管不管用?] 墨凤点头道:[我不是没想过,这个方法可行,可这会上哪找去啊!慕容姑娘又不让我们声张。] 媚瑛道:[我估计天外仙一定能会,要不我们去她那问问,总得试一试啊!] ; 第三十章 程前 墨凤和媚瑛来找天外仙的时候,天外仙正忙着呢!她想承焕既然要明天早上走,那自己今晚就梳洗好,打坐到天明,省得明天早上还麻麻烦烦的。墨凤二人一进门就看见在聚精会神描眉的天外仙。 天外仙通过镜子的反光看见是她们俩,道:[等我一下啊!马上就好!]很仔细地把眼线画好后转过身道:[坐啊!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主仆找我是有什么事吧?] 媚瑛为墨凤拉了把椅子,让墨凤坐下道:[前辈,您会不会寒冰掌一类的武功啊?]对这个让人惊奇不断且无法看透的天外仙,媚瑛觉得恭敬些总不会错的。 天外仙咦道:[这有什么关系吗?你问这个干什么?] 媚瑛就把慕容碧的事告诉了天外仙,天外仙听罢,道:[早些年是练过,不过荒废日久,也不知道效果能什么样!那我就姑且试一试吧!我可不敢打保票的。] 能有这么个人就不错了,三人便来到慕容碧的房间。除了床上沉睡的慕容碧,房里只有诗柔一个人,这几天可把诗柔累坏了,可以说衣不解带地照顾着慕容碧,连脸都没洗几回,也心痛的不得了,恨不得让自己来代替慕容碧,此时看见墨凤主仆,道:[两位姐姐,你们可来了,你们快来看看!] 墨凤等人听了赶忙过来观看,只见沉睡中的慕容碧眉头紧蹙,脸上的肌肉还不时蹦着,可见睡梦中的她也不好过,要不是媚瑛在保胎药里加了安眠的成分,估计这会已经疼的醒了吧! 诗柔在边上急的跟什么似的,手脚都没处放。天外仙那也是个全才,过来把手搭在慕容碧的脉门上,过了一会得出的结论和媚瑛的一样,道:[要通过寒冰掌来化解她体内的热毒,我可不敢,这个火候一个拿捏不准,可就是母子皆亡,到时候我上哪陪这么个大活人啊!]天外仙对久已不用的武功真没多大把握。 她一说这话,诗柔的眼泪又下来了,她这两天可没少哭,眼睛一直是红红的,让人看了觉得楚楚可怜。墨凤和媚瑛也没招啊!就劝解着诗柔,告诉她即使这样慕容碧暂时是不会有危险的,让诗柔多少安了点心。 天外仙看见这般场面,也挺难过,忽然脑中灵光一现,道:[可以找承焕试一试啊!师祖说他的寒灵之气很有火候,我想他虽然没了真气,但心得还在吧,通过他来渡气,把握会大得多的!]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媚瑛对四弟是很了解的,也知道他的寒灵之气很是神奇,虎死还留张皮呢,兴许就管用。还没等她说什么呢,诗柔早飞奔出去找承焕去了。 承焕在墨凤那里吃了瘪,心里也是堵得慌,又不想让众女看见自己这个德行,便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着看星星,数的浑然忘我。 也许真是心有灵犀,内心也有些不痛快的涟漪出来散心,和承焕还不期而遇,看见承焕坐在地上,关心道:[阿呆在这坐着干什么?地上潮,着凉了怎么办!快起来!] 承焕没想到姐姐会到这来,起来道:[没事,明天就要走了,怎么也睡不着,就出来看看。] 涟漪拉着承焕找了块大青石,把披风摘下当坐垫和承焕并肩而坐,道:[姐姐也是,心里好乱啊!] 承焕轻搂涟漪的香肩,道:[姐姐今天是不高兴了,对吗?] 涟漪应了一声道:[我原来以为自己做得来,可一抡到头上就忘了该怎么做!刚才我就想,自己真的很难,既怕你因为她们而冷落了我,更怕你对我好,让她们以为是我在背后使手段,我真的好矛盾啊!] 承焕捉住涟漪的手,道:[是我不好,让姐姐劳心了,姐姐也不要多心,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最爱的人,不会因为外在的原因而改变了这点,相信我,好吗?]承焕把涟漪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让涟漪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涟漪把头靠在承焕的肩头,道:[我当然相信你啦!可是面对她们我就像心里打了个结似的,你看我表面上跟她们嬉嬉笑笑的,可就感觉隔了层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承焕听了涟漪的心里话,道:[姐姐有这样的感觉是正常的,就是亲姐妹有时候都不合心,更别说你们了,大家都迁就一下对方,彼此谅解才好!] 涟漪轻哼一声道:[人家娘三个可是至亲,怎么能不合心呢!看见她们我就觉得别扭,你也真是的,姐俩就可以了吧,还把人家的姑姑也带上,害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人家打招呼,叫姐姐吧,显得我占便宜,叫姑姑吧,看着那姐俩我都不知道怎么张嘴!]说着还不忘在承焕的胸口打一下。 承焕笑道:[那就各叫各的吧!]心中却想,哪天把她们三个弄到一起,不知道又是怎么一番景象,这么想着都让人心跳加速啊! 涟漪往承焕的身上挤了挤,道:[明天就走了,还有什么对姐姐说的吗?] 承焕想了一下道:[姐姐,我想明天早上早早就走,也不要告诉戬儿她们了,免得大家都觉得割舍不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涟漪道:[这样也好,又不是阴阳永诀,搞的那么伤感干什么,还有啊,你为什么不让我或者戬儿姐姐陪你回去呢?非得跟那个天外仙在一起,我可不喜欢她!] 承焕心中暗道:[姐姐啊!我可很了解你,我真要是和戬儿一起走,你还不得生气啊!我要是和你走,那她们嘴上不说心里也同样不快啊!我又何必受这个埋怨呢!]嘴上道:[天外仙并不是姐姐所想象的那样的,她可有很多方面是我们不了解的呢,再说是她师祖让她照顾我的,我不用她还用谁啊!] 涟漪噘嘴道:[我只知道她名声狼籍,你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我怎么能放心嘛!她要是见色起意我看你怎么办!]说着自己也不禁笑了起来,她也听过承焕讲的关于冷月的事,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承焕刚想反驳,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一声惊呼,跟着就是扑通一声,显然是有人摔在了地上。 涟漪马上弹起,道:[是谁?]跟着承焕过去瞧看。 摔倒的不是别人,正是心急找承焕的诗柔,诗柔一路小跑走的是捷径,可黑灯瞎火的难免看不清路况,被拌了一交,估计膝盖都破了,疼的她脸上冷汗直流。 承焕和涟漪见是诗柔,都觉得奇怪,涟漪道:[诗柔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去啊?这么急!]边说边把她搀起来。 诗柔揉着膝盖,看见承焕,忙道:[公子,我……我求你救救慕容……好不好?]诗柔现在已经乱了方寸,说话的声调都变了,着急之下就要给承焕跪下。 涟漪把她拉住,道:[诗柔姐姐,你这是干嘛,慕容怎么了?] 听诗柔断断续续把事情讲了个大概,涟漪看了承焕一眼道:[我们去看看吧!] 推门,承焕就看见了墨凤,两个人都觉得很尴尬,好在媚瑛把他拉了过去,道:[四弟,你让前辈看看到底行不行!] 天外仙见涟漪也来了对她道:[你和慕容姑娘同样吃了那东西,为什么你没事呢?让我看看吧!]把涟漪的手托起,开始号脉。片刻之后,天外仙道:[怪不得,你体内的阴气比慕容姑娘要深厚的多,想来是和承焕阴阳调和的时日长久,不然也会和她一样的!]说的涟漪面色就是一红,暗忖老色女说这个跟吃饭似的,脸都不变一下,看来一个人要改变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天外仙过来又把承焕的手握住,心法一变,一道较为缓和的寒气输入承焕体内,做试探性的工作,要是把承焕弄出意外来,自己可没法向师祖交待。 承焕就感觉身体一冷,倒没觉得有什么不良反应,反而有些清爽,冲天外仙做了一个无碍的表情。 天外仙也知道凭这样的寒气是治愈不了热毒的,劲气就加重了四成,估计抵得上承焕以前两成寒灵的劲力吧! 这下承焕如入冰窖,冷的牙齿直打响,可接着,这些寒气从承焕身上全部逃逸了出去,根本存在不了多长时间,让众人又犯了愁。 还是天外仙见多识广,道:[我记得慕容世家有一种金丝手套,有聚气的功效,不知道现在能不能找到?] 涟漪想要问慕容琛去借的时候,就见诗柔在自己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锦包,道:[好象是这个东西吧?]边说边打开。 里面是一双泛着淡金近乎肉皮色的手套,很薄,看上去很精美。天外仙拿起一看,道:[就是它,你戴上吧!]天外仙把手套递给承焕。 承焕边戴边道:[金丝手套,为什么看起来不象黄金做的!] 涟漪一笑道:[是金蚕丝,不是黄金的丝,真是少见多怪。] 墨凤走过来道:[你一会把双掌按在她的膻中穴上,等我告诉你可以了的时候你再把右掌滑向她的中极穴,听清楚了吗?] 承焕见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心里也别上了劲,有点变着声道:[这次不会出状况吧?] 墨凤深深看了承焕一眼,看的承焕紧张的舔了舔嘴唇,不由想起刚才墨凤发怒的情景,这会她还不至于动手收拾自己吧。 天外仙见准备就绪,道:[开始吧!] 还好慕容碧是熟睡着的,要不然承焕还真不敢面对她。感觉后背传来天外仙的寒气,承焕把双手按在了慕容碧的双乳之间,感觉十分的柔软,但承焕却没有心猿意马,正努力的体会着寒气的走向呢。 慕容世家的这双手套倒是不可多得的宝贝,承焕就感到刚才还向四外逃逸的寒气这会大多数都在向手上汇聚,由双手再向外溢出。 墨凤在边上道:[你试着让劲力舒缓些,她会受不了的!] 承焕也看见了,慕容碧的脸色比刚才差了不少,想是寒气太急的缘故,可他能有什么办法啊!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住,虽然这样,但承焕还是去试着让自己放松,用心去体会寒气的真髓。承焕现在虽然留不住任何真气,可他本身就像一个大的容器,气息在里面没有任何的阻碍,反而少了练功时那种经脉的束缚,再说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寒灵在承焕身上存在了那么久,承焕对驾御寒气一类的气劲的经验是很丰富的,渐渐的,竟然能让寒气舒缓下来了,这让承焕欣喜若狂,虽然知道天外仙一撤手也是什么都没有,可感觉就是不一样啊! 在旁边监工的墨凤和他身后的天外仙同时感到了承焕的波动,同时道:[静心!]让承焕心神一秉,知道这个当口不是高兴的时候,收摄精神,全力为慕容碧化解热毒。 寒热的交替让慕容碧脸色忽红忽青,抵受不住这难熬的感觉,在一声呻吟后,她缓缓睁开了双眼,看见的就是一张她这辈子也不愿意看见的脸孔,而且还把那脏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当时就要瞪眼变脸。刚醒的她没有看见周围的人,更不知道承焕在干什么了。 恰在这个时候,墨凤道:[可以了!] 承焕听话地把右掌慢慢滑向慕容碧腹部的中极穴,这下慕容碧可激了,敢情这小子又来占便宜了,从承焕手上传来的清凉之感虽然令她极其舒服,可被羞辱的想法充斥了慕容碧的大脑,挥掌就想给承焕一下,这会她的眼里只有这个令她痛恨非常的人,必要杀之而后快。 一直守在慕容碧身边的诗柔终于看见心上人醒了,可见慕容碧的架势就知道不好,一把把慕容碧的手拉住了,道:[不要!他在帮你!] 看见眼中含泪的诗柔,慕容碧的心嗖地一紧,这时她才看清周围的人,知道承焕是在帮自己,可心中就是那么不舒坦,把手搭上诗柔的脸,心中温情无限,经历了这许多事,慕容碧和诗柔的感情也更加牢固。 就在承焕右手按在慕容碧中极穴的时候,慕容碧疼的一下弓起了腰,呻吟道:[拿……把手……拿开……拿开……好痛!]脸色也由红青交替边的苍白,可见她有多难受了。 诗柔把手放到慕容碧的手中,就被慕容碧攥紧了,力道极大,令诗柔疼痛难忍,只差喊出来了。 终于抵受不过这非人的疼痛,慕容碧昏迷了过去,脸上豆大的汗珠沁出,身上穿的内衣也被汗水打湿了。 墨凤见慕容碧脸上再也没有出现红青交替的情况,知道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只能用补药调理,道:[收功吧!] 天外仙也挺紧张,生怕自己使的劲力过大,也怕承焕掌握不住,一个不好那后果不堪设想,听见墨凤说收功,长出了口气,撤下了按在承焕背上的手掌,擦了擦鼻尖冒出的细碎汗珠。 天外仙一收功,承焕登时瘪茄子了,再也感觉不到寒气的存在,不禁有些失落,看见没有知觉的慕容碧,禁不住趴在她的耳边道:[我知道你还恨我,可惜我这一辈子是无法补偿你了,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加倍偿还!]也不管她能不能听见,说完看了墨凤一眼,点了点头,回身对涟漪笑了笑,出去了,戴在手上的金丝手套也忘了拿下来。 回到房间已经很晚了,红袖和添香睡的正酣,承焕预想应该睡在这里的静思也没在,和衣躺在床上,承焕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索性起身来到外间,轻手轻脚的把油灯挑亮,研了研墨,铺开纸张,提笔书写。 承焕一共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留给温戬儿诸女的,告诉她们不辞而别的原因,让她们一定要保重身体,尤其是南隽和红袖要倍加注意。在信的结尾署上了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诗句,想来她们能理解吧! 第二封信是留给墨凤的,本来已经写了不少,有陪不是的,有告之墨凤自己是开玩笑的,等等,可承焕觉得太虚伪,又撕了,想来想去,承焕在里面写下了随缘二字,希望墨凤能明白吧。本来还想给姐姐留封信,可一想该跟姐姐讲的都告诉她了,也没这个必要了,免得让姐姐又作难。 书写已毕,天色已经黎明,折好,提上名字后小心地把书信放在了添香的枕边,看着二人熟睡的美丽面孔,承焕强忍住吻别的冲动,推门而出。 刚走到天外仙的门前,天外仙也推门出来,看见承焕道:[我还想去叫你呢,没想到你比我还早,我们走吧!] 天外仙提着承焕的腰带,把她带出司徒府的院墙,按她的意思,二人先去洛阳城。提着承焕的天外仙二人消失在天亮前的夜色中。 ; 第一章 病榻 站在太原城门外,承焕百感交集,眼角也有些湿润,离家已经五年了,想着一会就可以看见久未见面的亲人,承焕反而有点胆怯……。 天外仙把车门撩开道:[你傻站在那干什么?都到家门口了到底走不走?] 承焕看见她就脑门冒汗,本来依承焕的主意是骑马,这样快得很,可这位就偏不,说是北地风沙大,会把脸吹黑的,非得坐车,承焕一想坐车就坐车吧,虽然要耽搁十天八天的,但怎么也要照顾她的需要不是。最让承焕受不了的是你就好生地在车里呆着呗,天外仙倒好,没事总是开他的玩笑,要不是知道她还有个吸血女魔的身份,承焕都差点把她按在车中就地正法了。连赶车的老张头也以为这是两口子呢! 天外仙这一路要不是有个承焕打打趣,准能闷出病来,她也不是不想骑马,那多快啊!可谁让自己有个女魔头的身份呢,这要是大摇大摆的晃到太原,估计自己的冤家对头都得挤不透压不透的,那还赶什么路啊!看来坏人难做啊!天外仙心想,还是做好人好,走到哪里都见得光,虽然好人一般都死的很难看。见承焕上车后闷头不语,天外仙笑道:[好啦!我又没把你真的怎么样,嘴上占占便宜也就是了,要不你我大眼瞪小眼,对眼啊!再说了,凭我的美色,难道还入不得你的眼吗?] 又来了!承焕苦着脸,道:[姑奶奶,你就放了我吧,我知道你美还不行吗!] 天外仙见承焕这般模样,哼了一声道:[真扫兴!我也是怕你闷嘛,难道做那什么劳子的圣莲仙姑好啊?整天绷着脸,我自己都烦!] 二人说笑之间,车已来到内城,老张头架住车道:[公子,夫人,到了!] 承焕脸色微红,下车付过银钱后,打量着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街景,这是背着主街的一条街道,几颗老枣树立在街口,承焕记得儿时还曾经在树下玩耍过呢。街并不深,也没有住家,街的尽头就是承焕的家了,等承焕走到家门口,不能置信地瞧着眼前破败的景象,原先摆在门口的两尊石狮子已经不见了,大门的门板没了一半,门框也耷拉下来,一眼望去,里面蒿草丛生,连个路径都没有,承焕不由愣在那里。 天外仙绕过一碰就会倒的大门,来到里面,见房子掩映在一人高的蒿草中,显然已经很多年都没有人住过了,但还是回头对承焕道:[你有没有记错,这不会真的是你家吧……!]见承焕在无声地流泪,天外仙知趣地闭上了嘴巴。 明明就是这里,承焕怎么可能会记错,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家人都到哪去了?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承焕的心乱的不能再乱了,看着眼前的景象,不能控制地往坏的方面想。 见承焕悲痛的神情,天外仙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道:[这里只不过是没人住而已,也许你的家人已经搬走了啊!我们找人问一问,看看他们搬到哪去了!]这会也只能这么劝他了。 一言惊醒承焕,对呀!鼻子下面还有张嘴呢,自己真是死脑筋。可是问过前街的两户人家后,承焕心里真的没底了,因为这两家两个说法,没一个好的。头一家说父亲因为办事不利,被革职了,而后也不知道搬哪去了;第二家说父亲犯了欺君之罪,早在五年前就被押解进京在菜市口砍了,而家也被抄了。说的信誓旦旦,仿佛亲眼所见,让人不敢不相信。 听了头一个还好,承焕虽然难过,可总算知道人没事,听完了第二个,承焕当时就口吐鲜血,人事不醒。气的天外仙真想把这家人都挂树上。 这个打击可不小,承焕一病不起,什么都吃不下,本来是满怀希望,现在却是绝望,这强烈的反差令承焕的精神也有些恍惚,让天外仙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点办法都没有。 承焕这一病下,转眼就是半个月,人瘦的跟麻杆相似,天外仙知道这纯粹是心病,没法治,自己也不能给承焕变出个活爹来,可她还是每天让店房把抓来的药煎好,照常给承焕灌下,自己照常为他渡气。 承焕现在和没有病之前比,怎么看怎么是两个人,以前那小伙子多英俊,多帅气,再看现在,眼窝深陷,脸色蜡黄,两腮上的肉也没了,就等着阎王爷给下传票了。连看惯世事,对生死淡漠的天外仙看了,也是鼻管发酸。 承焕躺在床上,冷眼一看跟死人没什么分别,天外仙把他扶起来,道:[该吃药了!现在能帮你的只有你自己,如果你自己想死谁也拦不住,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是沉湎过去,还是面向未来,别忘了,在洛阳还有人等你回去呢!]虽然知道有自己在承焕死不了,可这些话,几天来天外仙没少说,可是承焕却是有听没听懂,成效不大。 承焕的嘴唇干裂,泛着白色,说话也是有气无力,道:[别……用不着了……我自己知道……!] 天外仙可不管承焕说什么,硬逼着没有反驳能力的承焕把药喝下去,道:[你知道什么呀?我以前还以为你是个挺刚强的人呢!现在一看,也是懦夫一个,爹妈死了又怎么样,你难道还不活了,我可是亲眼看见我的父母死在我面前,而我却无能为力,那份痛苦比你又如何。生老病死是很平常的事,没有人能左右得了,还是多想想活着的人吧,看见你这个样子,深爱着你的女人们会怎么样?你有没有替她们想过,你现在可不是为你自己活的……!] 承焕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悲痛之下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噶着嘴道:[别说了……我想看看外面!] 天外仙叹了口气,扭不过他,把承焕抱起来放到靠在窗边的椅子上,为他推开了窗。现在已经是冬天了,打开窗子冷风就呼呼地往里灌,让承焕禁不住往后靠了靠。外面下了两场雪,但都已经融化的差不多了,没有什么景色可看,但天气还不错。 承焕就那么看着,一言不发。天外仙也不知道他看个什么劲,有什么好看的啊! 从下午一直看到掌灯,承焕自己不知觉间就昏睡在了椅子上,这下可让天外仙慌了神,你别看承焕现在这个样子,那只是心病而已,过了这个劲慢慢就能恢复,可在身体这么虚弱的时候,要是拐上其他的病那就难说了。 还真让天外仙不幸言中,承焕闹了风寒,到半夜的时候承焕就开始说胡话,一会喊爹叫娘,一会叫着姐姐妹妹什么的,弄的天外仙是手忙脚乱,一夜没有合眼。 因祸得福用在承焕身上正合适,五更天时,天外仙困的睁不开眼睛,这半个月她真的是累坏了,就是儿女照顾父母吧,估计都没这么细心,饶是她功力通玄也扛不住啊!半醒半睡之际,她又给承焕加了一双被子,给捂上了! 本来就有些发热的承焕开始出汗,把里面的被子都溻湿了,这一发汗,非但风寒不药而愈,一觉醒来,连心境也透亮了许多。 承焕感觉自己就像是做了场大梦,梦中的自己已经放弃自己了,想要随父母而去,心中明镜似的这样做不对,可就是无能为力,那感觉好可怕。 觉得自己身上湿漉漉的难受,承焕就想起来换件衣服,一骨碌就看见了手拄床沿睡的正香的天外仙,心中一阵抽动,胃里也是酸酸的,天外仙这些天的照顾历历在目,说的不好听点,端屎端尿都是人家,能不让承焕感动吗! 看见天外仙头上的青丝耷拉了下来,承焕就想为她捋上去,伸出一半的手又停住了,自己现在真的有点害怕惹债上身,那滋味不好受啊!可转念一想,自己这是想什么呢,你以为你是谁啊,自做多情!人家都可以做你的祖母了,再说了,人家是什么人啊!阅男无数,心气极高,看得上你才怪。 这么一想,承焕就要为天外仙捋头发,可能是因为多少天没吃东西了,身体虚浮的不得了,一个没注意,身子软绵绵地倒向了天外仙,把天外仙惊醒了。 天外仙一惊醒来,见承焕脑袋砸在自己个胳膊上,把他扶好道:[你要小解吗?为什么不叫我呢!] 承焕无力摇头道:[不是,我……我想换件衣服!]本来想说我想为你理理头发,又一想,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免得天外仙多心。 天外仙见承焕脸上汗渍淫淫,穿的衣服都贴在身上了,道:[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啊?这样也好,是不是头不痛了?]边说边为承焕宽衣。 承焕脸红如布,道:[不痛了……我自己来……自己来!]说着推开天外仙的手。 天外仙一笑道:[怎么还害羞了,你,我可是瞧遍了,本钱还挺雄厚的喔!]见承焕想说什么又说不上来的样子,道:[还是我来吧,你可能连解衣服的力气都没有。] 天外仙的话让承焕颜面扫地,自己可真是在天外仙面前一点保留都没有了,还说什么呀! 天外仙边为承焕换衣服边看着他道:[我可从来都没这么伺候过人,你也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说怎么报答我啊?] 承焕刚想说让我好好疼你吧!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暗忖别没事找事自找没趣。别过脸道:[那你说我该怎么报答你呀?] 天外仙为承焕系好腰带,伸手在承焕的脸蛋上捏了捏,道:[要是搁你在船上遇到我那会呀!非得让你好好陪陪我,一定把你榨干喽!好了,怎么样,想开了?] 承焕心忖现在我陪你也行啊!可知道这时的天外仙已经不是那个在船上的天外仙了,这等杂念断不可有,道:[是啊!就像做了场梦,醒了,就明白了!] 天外仙嘉许地点了点头,道:[其实这也算人之常情,又不是路人,哪能不伤心呢!可伤心过后还得活下去不是!想不想吃点东西?] 承焕听天外仙这么一说,也感到饥饿难耐,道:[我饿的已经没力气嚼东西了!当然要吃啦!] 天色已亮,天外仙吩咐店家烧了些肉粥,承焕虽然很饿但却没吃多少,因为天外仙见他吃的那么猛,马上把粥都收了,怕撑坏了他。将养了三天,承焕已经好多了,身体逐渐恢复正常,这天早上,承焕来到天外仙的房中,道:[我们今天就回去吧,姐姐她们一定等急了!] 天外仙正梳头呢,道:[也好,把你送回去我也该回藏剑阁看看,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见了师祖后倒是日甚想念。] 对藏剑阁,承焕也很好奇,道:[有机会我也去看看这传说中的地方究竟是不是仙境,让人们这么敬仰!] 天外仙一笑,道:[怕就怕你去了就不想回来,那里可都是艳绝天下的美女啊!让你见到还不赖在那不走啊!] 说笑过后,二人收拾停当出了店房。这一路上每当要下车或者出现在人们面前,天外仙都是头戴素色的罩纱,要不然,先不说她的名头,就是那张绝美的面皮,走到哪不都得引起轰动啊!所以这次也不例外。 车行一般都开设在城门附近,二人要走很长一段路才能到,大白天的天外仙也不敢用轻功带着承焕走,以免惊世骇俗,只得慢慢溜达着。 路过繁华地段,一声嗲声嗲气的声音道:[哟,公子,你可好久没来了,奴家都想你了!]随着话音,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过来架住承焕的胳膊道:[来嘛!进去奴家陪您喝两杯。] 不问可知,这是妓院专门拉客的,承焕还依稀记得小时候也被这么拉扯过,此时却是面色微红道:[免了,免了……!]推开这女人后,承焕不由愣住了,因为他看见了妓院的招牌:万花楼。记忆浮现在脑海,这是自己和桃红初次见面的地方,那时自己什么都不懂就逛妓院,现在想起来连自己都有些想笑,又想到自己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兼老师——桃红,不由心生感慨,胃部酸意澎湃。 见承焕呆立在那里,天外仙一推他道:[怎么着,还想进去享受享受吗?放心,我不会告诉她们的!] 承焕摇了摇头,道:[想起些往事,走吧!] 这时,也不知在哪刮过一阵落帽风,很急促,将天外仙的罩纱掀飞下来。你想啊,在妓院门口都是什么人啊!除了妓女龟公那就是嫖客了,人们看见了天外仙的面容纷纷惊呼出声,一些好事之徒更是口哨连连,手舞足蹈。 承焕弯腰把头罩拣起来掸了掸还给天外仙,道:[走吧!] 色胆包天这句话有一定的道理,美色当前,人的yu望就容易膨胀,也更容易失去理智。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公子拦在了承焕二人面前,道:[小娘子,生的可真俊啊!怪不得要戴罩纱,能一睹您的天颜,真是小生修来的福气啊!]他还以为承焕和天外仙是夫妻。 此人相貌还说的过去,只是面色过于苍白,显然终日留连在风月场所掏空了身子,一身宝蓝色的锦袍,腰围玉带,脚踏金靴,一看就知道是富家子弟,说不定还有功名在身。 承焕不想惹事,因为他知道要是身边这位发起飙来,那就不是自己能想象的了,往侧让了让,打算绕过去。 这位公子哥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又往侧一移道:[哟!小娘子,急什么,难道着急回家办那好事吗?]此言一出,周围轰笑不断。 天外仙把罩纱往腰上一挂,笑道:[那又怎么样啊!不行吗?]承焕一见天外仙搭言就知道面前这位恐怕要倒大霉。 一笑倾城般的笑容哪里是这个公子哥所能抗拒的,登时就醉了,心也痒痒的,道:[不行?我就怕你身边的这位不行啊!本公子可是真材实料,小娘子要不要试试?]说着就要去摸天外仙的玉手。周围的笑声更大了,这等妙事可是难得一见的。 承焕给了天外仙一个眼色,意思是你别弄的太过分了,在这里出了人命可不是好玩的。天外仙还没怕过什么呢,一见承焕这样,有心难难他。 天外仙任公子哥握住自己的玉手,用天籁般的声音道:[我倒是想得很啊!可有人会不愿意的!]说着还瞟了承焕一眼。 公子哥现在是骨酥肉麻,好玄没当场出丑,听天外仙这么说,看了承焕一眼道:[是他吗?倒是有些艳福啊!]伸手在怀里掏出一把银票递给承焕道:[够不够?] 承焕见天外仙这样,纯心跟她过不去,把银票拿过来数了数,道:[好象少了点!]周围一片鄙夷之声,但知道公子哥身份的人暗忖承焕识时务。 公子哥一听这话,眼睫毛都乐开花了,道:[有价码就好。]转头对天外仙道:[美人!今天你就是我的人了!阿昌,给这个废物十万两银票,让他马上离开太原府!] ; 第二章 胖揍 随着公子哥的话音,在人群之中走出一个看不出岁数的人来,承焕瞧着这个人的模样就乐了,心说这人怎么长的这么个糟样!三分不像人,七分倒似鬼,没有三块豆腐高,跟武大郎似的,那脑袋溜尖溜尖的,跟胡萝卜差不多,这尖上还长着黄头发,真是气死画匠,难死描匠! 这个叫阿昌的人面无表情,对公子哥道了声是后,看了看承焕,在怀里掏出一张大额的银票,递给承焕,道:[拿了银子就别让我再看见你,滚吧!]说话的声音就像是破锣,听的人耳朵都痒痒的难受。 承焕一想,可别玩的过火了,没接,就要把手里的银票也还给人家。这个阿昌一出来,天外仙的脸色登时变了,心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自己可得小心了。她把承焕拉到自己的身后,把银票也拿了过来,媚眼流转对公子哥道:[公子,奴家还有些俗事,待我都解决了再回来和你续缘啊!]把银票塞到了公子哥的手里,拉着承焕就走。 这公子哥被天外仙迷的她说什么是什么,呆带那里,真要等着天外仙回来呢!阿昌把银票揣到怀里,扯着破锣嗓子干笑两声,道:[袁媛,怎么还转性子了,难道是看不上我家公子吗?用雕虫小技来迷惑他,不管说什么你都得留下陪公子几晚!]他这一说话,把被天外仙用媚功惑住的公子哥叫醒了。 承焕暗道:[袁媛,叫谁呢?难道天外仙的本名叫袁媛,倒是很好听。] 天外仙见被死老头认出来了,讥笑他道:[魏九龄,你怎么做上别人的看家狗了,传出去也不怕丢了份,真是好笑!] 阿昌也就是魏九龄对天外仙的嘲讽无动于衷,道:[人老了,怎么也得有个落脚的地方,何谓丢不丢份呢!袁媛,你是什么路数自己清楚,陪我家公子几晚也算不得什么,别到头来还得让我这把老骨头活动活动,那对谁都不好看!] 承焕见这个人对天外仙如此说话,仿佛他说什么天外仙都得照办似的,问道:[这个丑鬼是什么人啊?] 天外仙一笑道:[淫尊龙源的师父,三指震东魔魏九龄,这老怪物可真能活啊!]天外仙估计魏九龄真的有九十岁了吧!要是放在三个月前,天外仙还真没信心跟这个老怪物动手,自从自己遇到师祖后的这段时间里,自我感觉武功有了长足的精进,此时不禁还有些技痒了。 承焕不知道魏九龄是谁,倒是对龙源知道一些,一听是他的师父,那肯定是有两下子啊!其实三指震东魔魏九龄比魔尊向问天成名还要早,在上了年岁的武林人中一提起他的名字,可谓无人不知,但也被人恨之入骨,既然号称魔,那必然是有招人恨的地方了!近二十年倒是失去了他的消息,人们大多以为此人已经死了,哪里知道他会出现在这呢! 承焕眼睛一撩魏九龄,心道:[怪不得叫什么三指魔呢,原来右手就三个手指啊!还真名副其实呢!] 魏九龄知道天外仙袁媛和自己的徒弟龙源齐名,也没把她放在心上,可以说你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跟谁不是睡,都知道你有这个嗜好不是。当下笑道:[还不错,老夫今年正好九十整,不枉取名九龄……!] 一边的公子哥也不是傻子,被魏九龄唤回心神,明白了大半,怒道:[阿昌,把那个女的给我留下,本公子今晚要好好干干这等美人!]这公子哥发起怒来还真是有模有样,一般老百姓真得被他唬住。 魏九龄呵呵笑道:[听到了吧,公子还真看上你了,那就留下住两天吧!嗯!多年未见你还是如此俊美,也不知道糟蹋了多少青年才俊。] 天外仙对承焕小声道:[你先走!] 承焕担忧道:[你该不是真要陪那个二世祖吧……!]一想起人们对天外仙的负面评价,承焕觉得天外仙可能真做的出来。 天外仙秀眉微挑看着承焕,道:[我还不至于那么贱!不过你要机灵点,让那个老怪物拿住了的话,我可就没的选择了!]天外仙不愧为多面娇娃,这转眼之际就从放浪形骸变的宝相庄严,气质马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天外仙把腰上的罩纱抛给承焕,转身对魏九龄道:[老怪物,我们有二十多年没见面了吧,不知道你当狗当了这么多年,武功有没有退步,不妨让我给你鉴定一下!]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何况曾经叱咤风云的魏九龄,被天外仙这么一损,脸面也有些挂不住了,怪叫道:[好哇!老夫就看看你有没有说这话的资本。]说罢,也不见他移动脚步就到了天外仙的近前,快的让人用肉眼都看不清楚,就好象在中间消失了一段似的。 见两下打起来了,大多数的人都本着少惹祸上身的原则,走开了,但也有那么一些当地的痞子混混之流,瞧好凑热闹,鼓噪不已。有几个路过此地的江湖中人,估计是刚出来混的,对这二人都没听说过,但也本着学习的态度在一边看着。 天外仙见魏九龄身法如电,快似流星,不由暗暗称赞,也提醒自己要打点精神,万不可出了差错。天外仙一双玉手向外推去,如海洋般浑厚的气劲由双手贯穿而出,虽厚重但不乏煞气。地上的尘土就像是被人扫着一样,向四外滚去,但在气息的压制下并没有飞扬起来。 魏九龄不由惊咦一声,由这气势判断,天外仙的功力似乎并不亚于自己,难道她还另有奇遇不成,或者这些年采阳补阴成了大道!心中虽疑但手上却丝毫不慢,左掌右拳舞动如风,别看他身材矮小,这一较上劲,身子竟然不时盘旋飞舞,忽高忽低,越发显得诡异莫测。 二人发出的强烈气劲让承焕又往外退了十几步,他现在的眼力根本就看不出个数,只能见到两个人影极速移动,还不时发出拳掌交击的声响。 公子哥对魏九龄倒是信心十足,以往哪件事不都是顺顺当当被他摆平了吗!他这会也不闲着,绕了个圈奔承焕来了,心里寻思这么个美人八成被你小子都玩熟了,不收拾你一下本公子这底火还出不来! 承焕见公子哥奔自己来了,就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心里虽然紧张但也双拳紧握,严阵以待。 公子哥过来先吐了一口道:[小兔崽子,合着本公子今天不顺气,拿你开开刀,你招家伙吧!]说着抬手就是一拳,拳头挂着风,看这身手像是下过几年苦功,不光是花花公子,绣花枕头。 承焕是武功尽失,但招式身法却没有忘怀,差的只是没有功力贯注全身,速度和杀伤力也几乎没有。见公子哥的拳头砸向自己的面门,侧身滑步躲了过去,还抬腿还了公子哥一脚。 这公子哥的身手比现在的承焕那可高出不止一筹,一会功夫就把承焕逼的没有还手之力,只能左躲右闪,累的通身是汗。 这边的魏九龄越打越是心惊,天外仙的武功实在是出乎他的预料,原来他寻思着凭自己这几十年的功力技业,收服天外仙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啊,其不实完全调过来了,这二十多个照面下来,自己非但一点便宜没占着,还险些被天外仙劈翻在地,如何能不心惊。 天外仙也紧张的很,自己已经毫无保留的尽展所能,但还是和魏九龄打了个平手,完全奈何不了他,估摸着时间拖的长了还有落败的危险。这倒好,成了张飞捉刺猬——两下害怕! 承焕脚步稍微慢了那么一点,一个没留神,被公子哥在左脸蛋子上来了那么一下,顿时肿起老高,痛呼失声。 公子哥接连几下,似乎打的十分爽,哈哈笑骂道:[妈的,看你这身皮肉倒是不错,我大哥也好这一口,把你送给他,他一定得乐坏了!]边说边飞起一脚踹在承焕的肚子上,把承焕踹飞出去能有一丈远。 承焕这一喊痛不要紧,让天外仙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承焕要是有个好歹,且不说师祖那方面,就是他家的娘子军也饶不了自己啊!想到此,拳脚连环,把魏九龄迫退几步,抽身形撤到承焕二人处,指若兰花,点向公子哥的后心。 魏九龄见状急道:[公子小心!]飞身上前解救。 公子哥也不是傻子,见天外仙能和阿昌对战这么久而没有落败,自己万不是她的对手啊!身如陀螺转的飞快,躲开了天外仙的杀招。 天外仙再看承焕,让人揍的都直不起腰了,脸也破了,腿也瘸了,嘴角流血,惨不忍睹! 承焕久病初愈,元气还未尽复就被人家这么一顿胖揍,伤的可真不轻,那脸肿的想说话连嘴都张不开了。 天外仙见承焕好好的被打成这样,心里也挺难过,更是气满酥胸,就要找凶手算帐,她倒把魏九龄忘了,身子刚动,魏九龄那三个手指的右手如三把利刃,捅向天外仙的背心,其势如电,凶险万分。 天外仙听见脑后恶风不善,就知道不好,此时想要回身相迎已经来不及了,急中生智,气息外逸贯满外衣,顿时就像变成了一个大胖子,十分滑稽。 天外仙这招纯粹是临时补救之法,虽然抵挡住了魏九龄的成名绝技三指剑的必杀一击,但也受了暗伤,感觉气血翻腾,心口怎么那么难受! 魏九龄得理不让人,剑指频发,而公子哥也来添乱,专门找机会对承焕下手,令护着承焕的天外仙分心,不能全力对付魏九龄。 几个回合下来,天外仙就有些盯不住了,既要应对和自己身手不相上下的魏九龄,还要保护承焕免于公子哥的偷袭,一心二用,完全处于挨打的劣势。 承焕嘴上不能说话,心里清楚的很,知道天外仙今天是踢到铁板了,可也不能卖一个搭一个啊!扯了扯天外仙的衣袖,意思是你就别管我了,先走吧! 天外仙也知道承焕的意思,心中却想,我们两个一块来的,回去的时候就剩我一个人了,我回去怎么交待啊!得!能走就一块走,走不了我就陪着你,免得招埋怨! 带着一个累赘的天外仙越打越孬,反观魏九龄二人是越来越轻松,公子哥一个劲地用言语挑逗天外仙,什么肉麻说什么,魏九龄却一点也不含糊,哪招厉害用哪招,下下杀手,招招索命! 天外仙一琢磨眼前的情形,现在的自己要带承焕走那是势比登天,可要用那招值得吗?为身边这样一个人而拿性命做赌注,似乎划不来啊!罢!罢!罢!不看僧面看佛面,冲师祖那头自己也得赌上一赌,一切由天定吧!天外仙在早些年前得到一本秘籍,名叫《天蚕变》,十分的深奥难测,练起来也进境极慢,天外仙练了将近十年,总共分三层的功法她连一层也没练明白,可神功就是不同凡响,有它独到的地方,秘籍中提到一种密法,可以将本身的功力瞬间提升一倍以上,同样代价也是极大的,施功后不但会功力减退,对身体也会造成极大的伤害,这时的天外仙也没别的办法了,想到了这招。 魏九龄一顿连消带打,知道天外仙已经是强弩之末,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手上更是加劲,想早点结束战斗,好多年没这么折腾了,让他也有些吃不消! 天外仙左手把承焕的腰揽住,舌尖一顶上腭堂,娇喝一声:[着!]右手幻化出万千条手臂,好似千手观音一般,排山倒海一样挥向公子哥和魏九龄,光看那气势就让人生出无力抵抗之意,也太过骇人了! 本来胜券在握的魏九龄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刚才天外仙是藏了私,这才是她的实力,那魂都飞了,连面都没敢朝,脚下倒踩七星,溜之乎也!公子哥呢!反应就不如魏九龄那么迅速,正撞在枪口上,瞬间被砸了数十掌,倒飞出三丈开外,也算他运气好,天外仙这招是虚招,用的力道不大,不然他早被打成肉酱了! 天外仙借着这一招之威和反震之力,身如流星挟着承焕远遁而走,拍那公子哥的几十掌就算为承焕找找平衡吧! 公子哥还算经揍,虽然被打的肉青骨痛但还是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天外仙消失的方向,咬牙道:[既然你没出城我就要你好看,阿昌,你马上告诉梅老,让他封锁城门,给我挨家挨户的搜,我大哥要是还没走的话也请他过来,妈的!少爷我还没吃过这个亏呢!] 魏九龄这会也明白过来了,知道天外仙是用了饮鸩止渴的办法,也是气的顿足捶胸,道:[侯爷应该还没走,我这就去!] 这也是天外仙疏忽了,没有一鼓作气出城,反而向城里遁走,让人抓住了失着! 天外仙一口气穿街过脊跑到了北城,眼看着面前有个大宅子,身形一长翻墙而入,便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如箭喷出,倚着院墙缓缓靠下。 天外仙就觉得这心登登登都跳成一个了,手脚发软,提不起一丝力气。 承焕被这一摔,疼痛之下精神了不少,他的伤多半都集中在脸上,身上倒没挨多少下,可能是公子哥嫉妒他长的帅吧!要给他破破相! 承焕见天外仙脸色灰败,嘴唇轻颤,道:[你……你还好吧?]这几个字说的很不清楚,仿佛嘴里含着糖块似的。 天外仙不用听,一看承焕的神情就知道他想问什么,道:[这次真的不行了,恐怕是要归位喽!]边说边顺着嘴角往下淌血,那样子就像是被暴雨摧残过的美丽花朵,凄惨又凄美! 承焕忍痛爬过来用衣袖为天外仙擦了擦血迹道:[不会吧!你那么厉害,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承焕没敢提这个死字。 天外仙凄然一笑道:[我的功力会在短时间内减退的,那时我就要变成老太婆了,活着……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我可不想死的时候是那么难看的样子,我要趁我最美的时候逝去,那样才好啊!] 听天外仙这话,承焕知道她有自裁的想法,忙道:[别……你不是挺美的吗!再说了,每个年龄的女人都有她的魅力啊!你功力那么深厚,减退一些怕什么,九牛一毛啊!到时候再补回来就是。]情急之下,说话咕噜咕噜的,也听不出个数。 天外仙也知道承焕是好心,但是她可不敢面对变成鸡皮鹤发的自己,单单这么一想都起鸡皮疙瘩,真要是照着镜子见到了,还不得发疯啊! 就在承焕二人翻入墙中没多久,就听见不远处响起马挂鸾玲之声,人声嘈杂,脚步杂沓声不绝于耳。 ; 第三章 往事 离的近了些,承焕就听见院墙外有不少人跑过,还不时的交谈,有的人道:[大家快点,先把城门关了,逮到那两个人咱兄弟可就发达了,二爷说了,赏银千两呢!没准还能弄个小官干干!]又有人道:[我说,那俩人长什么样,穿的什么衣服啊?可别让他们从眼皮底下溜了,那可就亏大了……!] 声音渐远,承焕听的真切,知道这是在说天外仙和他呢,不晓得那个公子哥是什么人,好象很有势力啊!一想,也不能在墙根这呆着呀!看了看眼前,是一个很讲究的大园子,要是赶上夏天,一定是花繁草密,香气阵阵,而现在却荒凉的很,在角落里还能看见一些发黑的积雪。承焕忍痛把天外仙搀起来,道:[我们换个地方吧,这里来回过个人就能把咱俩逮住拿去换银子。]也不待天外仙说话,辩明道路,向远处的一排房屋走去。 承焕到了近前一抬头,敢情这家死了人了,房檐屋角都挂着奠灯,风一吹晃晃悠悠的让人觉得阴森恐怖,承焕挑了间靠中的房子推门而进,一看,这里好象是灵堂,当中摆着一口大棺材,这棺材可真好,红松木的面,刷着上好的漆,边上还刻着一幅幅精美的图案。棺材正前方一个大大的奠字,两旁还烧着手腕粗的白色蜡烛,那火苗一跳一跳的。 承焕和天外仙来到奠字下方靠着烛台坐下,这样外面进来人也不容易看见,承焕见天外仙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青灰中透着酱紫,那眼睛布满红线,嘴唇也白白的没有丝毫血色,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跟个死人相似。 天外仙长叹了口气,放弃了最后的希望,刚才她默查全身,功力损失大半,而且还在慢慢减退,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达到散功的边缘,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在怀里掏出一个拇指大的瓷瓶,道:[这里有治刀伤淤伤的灵药,把你的脸擦一擦吧!] 承焕那可是真疼啊!闻言拿过瓷瓶倒出灵药在脸上,手上,胳膊上涂抹着,灵药如神,涂过之处冒着清凉的风,肿着的地方也不再涨痛,感觉好多了。 承焕把瓷瓶还给天外仙,见她摇着头,道:[你到底怎么样了?好没好一点?]不用她回答承焕也看出来她还不如刚才呢! 天外仙苦笑一下道:[你看,连棺材都给我预备好了,可见天意如此啊!]也不能怪天外仙这么想,胡乱跑到这个地方,也太凑巧了吧! 承焕看了眼棺材,道:[别胡说,就是没了武功也不至于死啊!我不也没了吗,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天外仙看着承焕道:[我现在才相信有因果报应这一说,我虽然也干过好事,可我这一身功力有一半是采补而来,祸害过的人自己都数不清,冥冥中他们都找到头上来,是要还给人家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美吗?除了驻颜有术外都赖这一身修为,我没了武功是不会死,可会变的很难看,很难看……!]说着天外仙掉下了眼泪,可见容颜即将衰老让她心里无法承受。 承焕受此感染心里也不好受,道:[你是做尽了坏事,可你也没少做好事啊,我见姐姐她们提起圣莲仙子,一个个都很崇拜的,好人坏人都让你做了,那就两清啦!你不必这么想的,对了,魏九龄为什么管你叫袁媛呢?你是叫袁媛吗?]承焕也没想问这个,只是想即此引开天外仙的思路,免得想的太多了,人也会崩溃的。 天外仙喃喃念了两声袁媛,道:[是啊!他要不提我自己都要忘了,好久了,袁媛,你说这个名字好听吗?]她忽然认真地看着承焕。 承焕也念了一边道:[很好啊!跟你很配呢!为什么人们都叫你天外仙呢?] 天外仙也就是袁媛,双眼看了看上方,似乎能从棚顶看出很远似的,恍惚了一阵,道:[这是师父给我起的名字,你知道吗,藏剑阁里的人都跟师父姓袁,师父她待我可好了,让我做尊贵的侍剑使,可她去世我都没能看上一眼,我想回去的,可我怕她不高兴,我的心好疼,我好想她啊!]袁媛说的真情流露,对逝去师父的思念可谓铭心刻骨。 承焕见她如此,道:[心里面有这个意思就好啊,见了面也改变不了什么,可你为什么要离开藏剑阁呢?] 袁媛好象没有听见承焕说什么,自顾自道:[我八岁的时候,家里出了横祸,父母具亡,是师父救了我,为我报了仇,而后又把我带到了藏剑阁,在藏剑阁的日子是那么的快乐,虽然练功很苦,但有小伙伴跟我玩耍,现在想来,只有那段时光才是我生命中唯一记得清楚的。] 承焕见袁媛提及她的往事,也被勾起了好奇心,道:[那后来呢?] 袁媛幽幽道:[后来?后来又怎么样了呢?是了,是师祖,师祖真的好美啊!她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美的让人嫉妒,让人不敢面对,让人自惭形秽,可她为什么要出现呢,她要是不出现的话我就可以继续留在藏剑阁了,你知道吗?那时的我也是极美的,可见了师祖后我才晓得自己的颜色根本就不算什么,我想超过她,那时这个想法完全左右了我,说是糊涂也好,说是嫉妒也罢,我就是要把她比下去,我找到师祖和她长谈了一晚后,我不敢再和师祖面对,怕那会让我干出蠢事,好象是十七岁吧,我离开了生活九年的藏剑阁,去找寻超越师祖的方法……!] 承焕听的头皮发麻,这袁媛真是一个嫉妒狂啊,见不得别人比她漂亮吗?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就离家出走!其实这其中的道理承焕并不明白,冷月第一次出现时,给予袁媛等人的震撼是无法形容的,那种集天地间至真至美至幻的感觉令人痴呆,虽然同是女人,可多种复杂的心情都齐聚心头,当时有袁媛这个想法的人不止一个,但成行的只有袁媛一个人罢了。 袁媛接着道:[师祖的武功我见识过,高的非人力可为,但我还是傻傻的想超越她,我于是遍访高人,无论黑白两道,只要是有些特长的我都不耻下问,虚心学习,你见过的日月双邪,我跟他们的师父还学过三个月呢,和魏九龄龙源一些人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那时的我虽然跟各色人等结交,但还是一个很纯真的小姑娘,可我并没有学到真本事,在常人看来我的武功已经很高了,但我知道与师祖相比何止天地之别啊!在我二十三岁那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又遇到了师祖,她知道了我的想法后说我太偏执了,让我放弃,说我的师父很是想念我,让我回去看看,我没有听,师祖好象很生气,说了一些我不太懂的话,当时以为自己懂了,其实是歪解了师祖的意思,从此陷入了魔道,妄想由魔入道,用大伤天和的采补之术增加自己的功力,从此名声败坏,以至于得知师父病重的消息也没敢回去,怕她老人家见到我会生气,只得在藏剑阁外徘徊,直到她老人家故去。那一天好象是我三十岁的生日,我哭了很久,为了师父,我一面做武林人人不齿的天外仙,一面打造了圣莲仙姑的身份,为的是让师父的在天之灵能安慰些,高兴些!] 袁媛娓娓讲来,听的承焕呆若木鸡,好半天没说出话来,末了道:[你……你有几十岁了吧?] 袁媛看着承焕笑了,道:[很想知道吗?大概有七十多了吧,自己也记不清楚了,稀里糊涂的混春秋,为了一个永远不能达成的梦想,真的很可笑,如果这次不是和师祖相遇,释去了心魔,估计还得做那看似快活的天外仙,其不实谁难受谁自己知道,不足为外人道也!] 承焕抻了抻舌头,七十多了!他也想过袁媛会有很大年纪了,但还是让他吃惊不小,看现在的袁媛,顶多就十八九二十那样,如果不是亲耳听见,打死他都不相信啊! 袁媛也摸了摸自己的脸,道:[快了,你看,都没有方才光滑了!] 承焕却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不同,正待安慰她时,就听见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二人不由禁声,往台桌下靠了靠。 门声响动,听声音进来了两个人,一个声音道:[爹,这石家兄弟也欺人太甚了,眼里还有没有您这个布政使啊!随便的就关城戒严,还要上门搜查,说要拿什么贼人,我看他们这纯粹是跟您过不去,给您小鞋穿!] 那个父亲道:[儿啊!现在石家父子的势力如日中天,我们哪里能扭的过人家啊!给咱们小鞋穿那还不是因为为父是曹公公的门生吗!山西是老石家的天下,焉有容纳外人的道理,没有暗地里把为父的脑袋摘掉,就算对得起咱爷们了,石享现在贵为忠国公,其子石彪又是武清侯,握重兵镇守大同,连公公都忌惮三分,临上任的时候就千叮咛万嘱咐我,只可观察他们的动向,不要和他们发生冲突,有不顺气的地方,咱爷们就往肚子里咽吧!] 儿子似乎颇为生气,道:[爹,今天是爷爷出殡的日子,他们又不是不知道,可在这个时候戒严,分明是要治您啊!] 父亲冷然一笑,道:[这个他们还不敢,你爷爷怎么说还当过太子少保,耽搁了出殡的日子,皇上可饶不了他们,他们山门来查就让他们查,但这一间不行,你一会把皇上赐的那块匾挂到这里,不能让他们扰了你爷爷的清静,咱们按时出殡,我看石彪敢不开城门!] 儿子哼了一声道:[石彪还算通情达理,那个石尚可真不是东西,说话没边没沿的,我看着他就有气!] 父亲又安慰了儿子一会,交代了细节后,父子二人就退了出去,时间不大,又听见门框响动,想来是把那块皇上赐的匾挂上了。 又等了一会没有动静了,承焕道:[怪不得那个公子哥这么横,原来是国公之子,咱们的运气似乎很背啊!] 袁媛把提起的功力散去,刚才她不知道什么状况,不得不做准备,虽然她功力丧失了大半,但收拾个把人还是绰绰有余,道:[是啊,我还纳闷魏九龄怎么当起走狗了,原来是投靠了官府,忠国公石享,好象是有这么个人!] 承焕道:[他们把城门都关上了,一会还要到这里来搜,万一那块什么皇上赐的匾挡不住,我们怎么办啊?] 袁媛看了眼面前的大棺材,计上心来道:[一会不是要出殡吗!我们就躲到棺材里,待出了城我们在出去!] 承焕一吐舌头,道:[我怎么觉得怪怪的,不会真就这么让人活埋了吧,还有啊,跟个死人窝在棺材里,似乎不大好!] 袁媛起来道:[谁说要跟死人窝在一起了!]她来到棺材前面,双手覆在板面上,一较劲,只听咯吱咯吱的声响,原本已经上了钉的棺材盖被掀了开来,里面躺着一个清瘦的老头,寿衣寿帽十分的华丽,身子周围摆着一圈的金元宝,有巴掌大,闪着金光! 承焕刚才听说这老头还做过太子少保,看来也是个品高行端的人,此时掀开人家的棺材盖,不由心生愧疚,刚要念叨两句赔罪的话,就见袁媛扯着老头的衣襟把他拽了出来,撇到了灵堂上方的龛笼处,打眼一看还真看不出来那里放着个人。袁媛道:[这回就我们两个人,该不会太挤吧!] 承焕干张嘴没说出话来,死者为大,这么做也太那个了吧,不禁暗念了几声罪过。 袁媛拿起烛台在棺材底下扎了三个眼,承焕不解道:[这是干什么?] 袁媛瞥了他一下道:[你不想憋死吧!是不是被揍糊涂了!进去躺着吧!] 承焕见眼前惟有如此,抬腿迈进去躺着,还挺宽敞。 袁媛也进来,刚要把盖子盖上,承焕惊道:[你的头发?]原来,这么一会功夫没注意,只见袁媛的两鬓已经变的霜白,眉梢处也暗淡了许多,似乎还有细微的皱纹,像是突然老了十岁的样子,如何能不让他吃惊呢! 袁媛拿着烛台边把盖子盖上边道:[是变老变丑了吧!刚才运功就觉得不舒服!]接着光线一暗,什么也看不见了。 承焕见袁媛挨着自己躺下,安慰她道:[也没有啊!]心说反正你这会也没镜子,看不见! 袁媛轻吸了口气,道:[我死之后就用这副棺材吧,挺不错的,没想到我死还能有这么好的棺木!] 承焕刚想说话,隐约听见外面一阵嘈杂,不由侧耳倾听。头一个声音有些耳熟,正是那个公子哥,也就是那个儿子口中的石尚。似乎还在门外,石尚道:[沈大人,搜遍了全城也没见到贼人的踪影,现在就剩下你家这间房子没搜过了,您可别落下个窝藏贼人的罪名啊!传到朝廷的耳朵里,可不好听啊!] 沈大人还没知声,他儿子一听就火了,道:[石尚,你这不是鸡蛋里挑骨头吗?别仗着你老子的名头来压人,你干那点事谁不知道啊,哪里有什么贼人,你不是当街调戏良家妇女不成,还被揍了一顿吗?实话告诉你,别说这里没你要找的人,就是有谅你也不敢放肆!] 石尚冷笑一声道:[沈凌,怎么这么大火气啊?我记得没得罪过你吧!你好说好商量倒也罢了,这么说来,我要是不搜上一搜倒显得怕你了!] 沈大人见事情要僵,忙赔笑道:[二公子,沈凌不会说话,您别放在心上,不过本官敢拿头顶的乌纱帽打保票,沈家绝对没有您要找的人。] 石尚哼道:[这不看看怎么能知道呢!沈大人您说是不是?]把沈大人噎在当场。 沈凌哈哈大笑了几声,道:[石尚,看看你脑袋上面是什么,再说话不迟!] 石尚见头顶一块四字的金匾,上书室静兰香,倒没什么希奇的,待看清楚落款,心也轻颤了几下,一回忆,正是当朝皇帝朱祁镇的字迹,这才想起沈老爷子的身份,一时愣在那里。 沈凌见石尚呆在那了,笑道:[石尚,你敢进去我就参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石尚平日也飞扬跋扈惯了,被沈凌这么一激,少爷脾气又上来了,道:[怕你何来,我偏要搜上一搜!来人那,搜……!] 搜字还没喊出口,一个浑厚但不失威严的声音道:[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还不退下!] 石尚一听,就是一缩脖,回头一看,正是大哥石彪,大哥是疼他,什么事都顺着自己,可也真收拾自己啊!刚才自己也真的有些出格,立马不敢炸刺了。 沈大人一看石彪来了,道:[侯爷,您怎么来了?] 石彪一抱拳道:[晚生知道今天是沈老爷子出殡的日子,如何敢不过来啊!石尚给您添乱了,石彪在此给您赔罪!] 沈大人忙道:[哪里,哪里!二公子也是抓贼心切,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石彪道:[晚生早就记挂着老爷子的丧事,可一直公务繁忙没能前来吊唁,这出殡的日子就让我来扛幡吧!] 沈大人急忙道:[这如何使得,吓死卑职也不敢啊!] 石彪诚挚道:[家父和老爷子同朝为官二十余载,常道老爷子的事迹,让我等以为榜样,石彪时刻不敢忘怀,今天就让我了表寸心吧!] ; 第四章 盗墓 外面的谈话承焕听的不太清楚,但大概意思是明白的,又隔许久,就听见哀乐响起,喇叭吹的震天响,承焕二人在棺材里都觉得耳膜痒痒的难受,紧跟着,进来了不少人,棺材也忽悠一下起来了,平稳地被抬了出去。承焕的心这才放下,要是被人发现了上面的原装正主,二人可就没跑了! 走了一会,承焕见袁媛一声不响,道:[你怎么样了?] 袁媛嘘声道:[别说话,万一魏九龄在附近让他侦知就糟了!我有些累了,想睡一会,给你烛台!]说着把烛台交到了承焕的手里。 承焕就听着袁媛的声音有点不对劲,还有,这个烛台给自己干嘛啊?可一想起魏九龄,承焕也不敢说什么了,加上这空间漆黑一片,又感觉晃晃悠悠的让人忍不住的心生倦意,也闭目养神,等着吧! 出殡的队伍走的很慢,一来二去,承焕还真睡着了,等醒过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感觉周围静的很,是那种让人心慌的静寂,又等了许久,承焕确信外面已经没有人了,才推了推身旁的袁媛。能不静吗!在承焕熟睡的当口,棺材早下葬埋土里了! 这不推还好,一推,承焕就感到坏了,袁媛一点反应都没有,身体冰凉,再一探鼻息,承焕的心登时就凉了半截,袁媛死了! 袁媛知道自己的功力无法恢复后就已经起了自杀的念头,可身边还有个承焕,她也死不起啊!后来二人假借棺材逃出升天,死的念头就更强烈了,在把烛台交给承焕,意思是你就是被埋了也可以挖出去后,再用暗劲把棺材的顶板震酥,便自断心脉,一命呜呼! 这是继大哥,三哥三嫂死后,头一次有熟识的人在承焕面前逝去,让他大脑混乱了很久,躺在那里真如死人一般。 明白过来,又认真地探了探袁媛的气息,确认无误后,黯然长叹,生命就如此的消逝了,让承焕有些无法接受,握着手中的烛台,他这才明了袁媛的意思,看来那时她已经做好准备了! 承焕收拾心情,正待破棺而出时,就听见了一阵沙沙的挖土的声音,以为外面送葬的人还没走,吓的他不敢动了。 等了一会就听见外面有人说话,一个尖细的嗓音道:[张三,你他妈的可别骗我,这里面要是鸟毛没有,我就把你塞进去!] 张三的声音很粗,道:[李四哥,我还能糊弄你吗!这金元宝可是我亲眼看见放进去的,还有不少好东西呢!要不然我哪里敢做出这等事来啊!我都打算好了,干完后就离开沈家,咱也尝尝当爷的瘾!] 李四骂了一声道:[我他妈的就不信,有这好事你还能记得我,早自己个发财了!] 张三顿了一会道:[我……我这不是害怕吗!这挖坟盗墓可是作损的活,这心里他就慎的慌,你不是干惯了这个吗?] 李四又骂了声娘道:[我说呢!敢情你小子胆虚啊!你快点行不?别像没吃饭似的!]随着李四的话音,沙沙声快了许多。 承焕在棺材里听的清楚,噢!这是两个盗墓贼,可真要被他们按在棺材里还真不好办,承焕眼睛一转个,心中有了计较。 见露出了棺材盖,李四往手上吐了口唾沫,道:[三儿,你把斧头拿来,我把铆钉起出来!] 张三应了声递过斧头道:[四哥,你可轻点,这棺材板还能卖钱呢!] 李四骂道:[你真他妈的穷疯了,这玩意能拿吗!是不是想害老子进牢房啊!除了元宝什么也不能拿,明白没有?] 张三现在的眼里只有金元宝了,李四说啥是啥!李四把铆钉都起了出来,把斧头扔到一旁,搓着双手道:[过来帮帮忙,把盖子揭开!] 张三听了,心里就有点紧张,手也哆嗦了,道:[等会,我喘口气!]深呼吸了几下,才和李四将棺材盖揭开。 就在二人把棺材盖扳掉的时候,承焕腾地一下从棺材里面坐起来,对着二人就是呵呵傻笑。 这一下不要紧,可把张三和李四吓坏了,那魂都没了。承焕被石尚一顿胖揍,那脸就有些变形,承焕再故意把脸弄的难看些,这黑灯瞎火的映衬的就更难看了,别说做贼心虚的人,就是好人看见了也得吓个半死啊! 那李四不愧是惯犯,知道今晚犯邪冲了死人,虽然也吓的脑门冒汗,手脚冰凉,可硬是憋着一股倔劲,撒丫子就跑,估计武林高手也就他那个速度吧! 张三可就没这两下子了,看见承焕从棺材里坐起来,当时就完了,两眼一翻,口吐白沫,手刨脚蹬,抽上了! 承焕就这个姿势保持了好一会,见一个倒地不起,另一个也跑没影了,这才从棺材里面出来,走到张三近前一看,人已经没气了,踢了一脚,感觉都硬了,心里说话,叫你们干坏事,这就是报应!他也没想想自己这事干的也好不到哪去! 把死人放在这也不是办法啊!万一天亮了被人看见就麻烦了,承焕拉着张三的腿,把他拽出去很远,扔到树林里才放心,翻回头再看袁媛,承焕心里也是酸酸的,好好的一个大活人一转眼就死了,能不难受吗! 承焕借着星光仔细地端详了袁媛的面容,现在的她仿佛三十左右,两鬓雪白,和自己倒有些想象,但这一切都无损她的绝世容姿,她依旧那么美丽。承焕忽然发现袁媛的脸上好象脏了,伸手替她擦了擦,入手感觉像是有蜘蛛网覆在了袁媛的脸上,心中还纳闷不已,这地方怎么会有蜘蛛呢!再往身上瞧,衣服上也有薄薄的一层,不得已,承焕由上到下给袁媛又收拾了一遍,感觉干净了许多这才罢手。 入土为安,承焕把棺材盖盖上,看着袁媛的脸一点一点被盖子挡住,心中也唏嘘不已。刚好张三二人扔下了盗墓的工具,承焕重新把铆钉铆上,再一锹一锹把坟土填上,这一忙活完,天就差不多亮了,看了看四周,记住了地理特征,待来日好把棺木迁走。他也不想想,沈家要是发现了老爷子还在烛台上放着,能不把这里的坟掘了吗! 承焕不敢再回城里,他记得汾河离这里应该不远,要是顺水而下,估计用不了一个月就能到洛阳,想到此,承焕辩明方向,一路寻找码头。 承焕等于一天一夜没有进食,到码头的时候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只好先找一家酒店填填肚皮。 这码头离太原城能有十里,规模还挺大,各色店铺应有尽有,买卖繁荣,人们进进出出忙的不得了。 承焕挑了间最大的酒店,靠窗子坐下,小二勤快地上前招呼着。承焕随便点了几个小菜,反正能填饱肚子就行啊! 功夫不大,酒菜齐备,承焕甩开腮帮子吃的喷香,饭罢刚想结帐,旁边就吵上了,店小二用手指指着一个顾客道:[我说兄弟,你没钱就别来吃饭啊!我们这可不是粥场,你吃完了不付钱,我们吃什么呀?]小二说的唾沫飞溅,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承焕一看那个顾客,十八九岁的光景,长的倒也不难看,黑黑的脸膛,显得十分精神,鼻子眼睛也挺有型,但此时因为窘境,脸色通红,额头上也见汗了。承焕见那顾客一转首,心就突突跳了两下,怎么着!这个人竟然是女扮男装,没有喉结。 这顾客脸红如布,道:[我……我原本带了银子的……!] 店小二打断她道:[在哪呢,结帐啊!] 顾客急的跟什么似的,道:[可银子却不见了,一定是被人偷去了!] 店小二嘿嘿笑道:[我说兄弟,你这借口也太老套了吧!这么着吧,你这顿饭也没吃什么东西,你在这干三天活,就算抵饭钱了,怎么样?]他可真会抓贱劳力。 顾客急道:[那怎么行,我还有急事呢!本来就晚了,再耽搁三天可就什么都凉快了!] 自从跟慕容碧有了那档子事后,承焕对女扮男装的人一向敬而远之,可这时见她窘的要命,而且似乎真有急事,起身道:[小二,这位大哥的饭钱算我帐上,你就让他走吧!] 小二眼见今天烧火挑水的劳力就这么跑了,心里挺不痛快,道:[那也行,一共五钱银子!] 那顾客尖叫一声道:[什么!我……我才吃了多少东西啊,一钱银子都用不了的!] 承焕哪里跟小二计较这点银钱,放了五两银子道:[够了吧!] 小二一看,多出一半还拐弯呢,立时乐的眉开眼笑,道;[够了!够了!] 承焕只是对向自己道谢的这个雌儿一笑,便出去寻找船只去了。 这个人本想好好谢谢承焕,见承焕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也就作罢了,她哪里知道承焕的毛病呢! 这个人出了酒店,没走多远,就看见了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忙道:[大……大哥?]一看正是自己要找的人,高兴的跑过去小声道:[大师姐,你怎么才来,我刚才……!] 这位师姐听完了,道:[紫涵,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出门在外一切都要小心,今天是有好心人为你解除了窘迫,要是没有呢?岂不是要受辱人前了吗!] 紫涵一噘嘴道:[哼!那个小二可讨厌的紧呢,人家没吃那么多,他就多要钱,惹翻了我,让他一年下不了床!] 师姐一拍紫涵的脑袋道:[你要是真这么做,看我不罚你才怪,有武艺在身并不代表可以随便欺负别人,知道吗!] 紫涵咧嘴笑道:[知道啦!我的好师姐,谁让你找船找了这么久呢,人家等的肚子都饿了,才会这样的。] 师姐叹了口气道:[去洛阳的商船根本就没有,我好说歹说才租到了一条小船,将就着吧!能到地方就好。] 紫涵跟着师姐来到租好船的地方,虽然师姐说是小船,可也有六七丈长,三四丈宽,看样子挺结实的。在外面打量了一圈,还没等进船舱呢,就听见师姐道:[船家,我们不是讲好了吗?这船我包下了,你为什么还让别人上船呢?] 船家道:[我说客爷,您给的银子也太少了点,五十两包饭菜满打满算老汉我也赚不到十两啊!可这位公子人家也出五十两,还自备饭菜钱,您要是不同意,要不这样,您把船让给这位客爷算了,让老汉也多赚点!] 船家的话把这位师姐气的浑身直抖,好不容易租来的船眼看又要泡汤了!紫涵听见了进舱一看,师姐正和船家争执呢,她眼睛奸,一溜,正看见一脸不好意思的承焕,忙道:[师……大哥,这位就是帮我付饭钱的公子……!] 承焕也找了半天,一样没有去洛阳的船只,正丧气的时候,正好这个船家自言自语,说此次去洛*本赚不到钱,承焕一细问,把事情问清楚了,当即就许诺一样给五十两银子,还不用船家供饭,这船家一听,能多揽份活的话,这趟可就赚大发了,满口答应了下来。 承焕没想到同样租船的人一进来就表示不同意,正不知道说什么好呢,就看见紫涵进来了,还管面前的人叫师兄,当时就明白这个也是女扮男装的货色,正合计要不要同租一条船呢,毕竟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师姐听紫涵说面前的人就是帮她付饭钱的人,火气当时就没有了,道:[如此说来,倒是多谢小兄弟了!] 承焕见这个所谓的大哥化装化的能有二十五六岁,跟旁边的那位倒还相象,也不知道是真的有血缘关系还是故意这么化的。见人家这么客气,自己也不好说什么,道:[凡事都有先有后,是我的不对了,我这就下去!] 紫涵见承焕要走,道:[你不也是到洛阳去吗,我们一块走吧……!]刚说就被身后的师姐轻轻捅了一下。 船家也不想生意泡汤,道:[就是嘛!几个大男人又不怕什么,挤一挤没关系的,你们要是同意的话,饭钱都我自己出!]关键时刻,他也舍得出血了! 承焕心说,自己倒没什么,也真着急回去,可就怕人家不愿意啊!这船说大不大,跟她们住上十天半月的,人家难免别扭啊!沉吟道:[这个,不大好吧!] 师姐刚想说话,紫涵道:[有什么不好的,你又不是什么歹人,还能把船劫了吗?] 承焕也真不想下去,闻言道:[那我就多谢了,多谢!] 紫涵猛地觉得腰上一痛,道:[大……大哥,你干嘛掐我?] 师姐脸色微红,见事已至此,道:[这位兄弟先歇息吧,船家,你也可以开船了!小弟,你跟我来!]说着自己先奔船尾走去。 且不表船家放缆开船,紫涵跟着师姐来到船尾,师姐道:[紫涵,出来的时候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咱们很少跟外面的人接触,尤其是男人!我还强些,你呀,人家给你点好处,你都得把自己的心掏给人家,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紫涵道:[师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位公子不象坏人啊!] 师姐眼睛一翻道:[坏人是不会在脸上刻上我是坏人的,衣冠禽兽多的去了,还有啊!你看他脸上的伤,就可以断定他不是善茬,就算他不是坏人,我们也要离他远一点的,可你倒好,还把他留到船上了,这船本来就只有两间舱,除去船家的一间,我们要和他睡一间,很危险的!] 紫涵一脸不相信道:[师姐,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看谁都不象好人了,我虽然不如你见的世面多,但我认为他一定不是坏人,再说了,就算他是坏人,那更好,我想找坏人还找不到呢,正好拿他练练剑!嘻嘻!] 见紫涵又拿出无敌的笑脸功,师姐也笑道:[你呀,整天做梦当侠女,侠女可不想你这般样子的!]脸色又是一整道:[千万别成真才好啊!] 紫涵见师姐这样,转变话题道:[师姐,你见过大师伯吗?她长的什么样子啊?漂亮吗?] 师姐摇头道:[我哪里见过啊!不过我看过师伯的画像,师父说很像的,嗯!很漂亮,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 紫涵不信道:[比师姐还漂亮吗?] 师姐点点头道:[师姐可不及师伯的十分之一呢!] 承焕见二人回转,忙把空间让出大半,自己坐到了紧靠船舷上的窗口处,看着外面汾河的风光,水波荡漾,倒也惬意! 紫涵把身上的厚实外衣退下,道:[我是不是该把饭钱还给你呢?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承焕忙道:[不必了,我叫罗承焕,不知兄台贵姓?]承焕见人家这么问,自己要不问问,倒显得缺了礼数。 紫涵看了眼师姐,道:[我呀,我叫袁小头,我大哥叫袁大头!]说完自己都忍不住想乐。 冤大头,承焕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是什么名字啊! ; 第五章 紫涵 师姐见紫涵开了这么个玩笑,也是强忍笑意,过来使劲捏了紫涵的胳膊一下,道:[这位公子别听小弟胡说,我叫袁……袁正,这是我弟袁义!]她随便安了两个名字。 承焕一看就知道,也没有说什么,友好地点了点头,继续看外面。紫涵见承焕看的这么入神,也往前凑合了一下,道:[这也真够怪的啊!都已经冬月了,可汾河还没有结冰!] 承焕也觉得奇怪,在记忆里,这个月份汾河早就冰封一片了,哪里还能行船啊!外面的船家听见了紫涵的话,接口道:[别说小兄弟奇怪,我在这活了半辈子了,也是头一回赶上,自打今年地震以来,这时令就古怪的很,夏不象夏,冬不象冬的,老天爷这是要作践人啊!要变年头啦!]船家以老百姓独有的方式看待这异常的季节变化。 师姐袁正,暂且这么叫她,走近紫涵道:[也快了,你看,河岸边已经有细碎的冰茬了,估计再有半月就封河了!] 承焕定睛一看,岸边果然有冰茬,心中道:[黄河上可别有冰茬啊!要是再换船,那还不如走陆路呢!] 船家的效率还挺高,等到擦黑的时候已经驶出了老远,照这个速度,没有意外的话半月就可以到洛阳了。承焕这一天就坐在靠窗处,沉默无言,一来是感怀袁媛的逝去,心情多少有些压抑;二来也不想和船上这二位搭话,没有共同语言嘛! 船家见天色也不早了,把船寻了处窝水的地方停下,为三人准备晚饭,无非是些干粮卤菜熟食一类的吃喝,方便。 紫涵和师姐由于碍着承焕,也不能畅所欲言,合着她的性格,这一天也憋坏了,逮着这吃饭的当口,紫涵瞪着大眼睛道:[罗大哥,你家是在洛阳吗?那地方好玩吗?] 承焕咬了口干粮道:[也不算是,我对洛阳也不熟悉的!不过六朝古都,自然有它值得人们欣赏的地方,好地方也多的很。] 打开了话匣子,紫涵殷勤地为承焕夹了块肉,道:[罗大哥,我怎么看你一天到晚也不痛快,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袁正在桌子底下蹬了紫涵一脚,跟着白了她一眼,心说人家有没有烦心事碍着你什么了,真是没话找话,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不过她也白忙,紫涵只当作没看见。 承焕脸色黯然,道了声谢并没有回答紫涵的话,显然是又想起了袁媛的死。 见承焕忽然变的有些悲伤,紫涵知道问到了人家的痛处,道:[罗大哥,你倒是吃菜啊!反正又不用花银子!]不怪袁正气恼,她可真是没话找话! 承焕笑了笑,闷头吃饭,不过吃到嘴里也没什么味道,心中对姐姐等人的思念很是强烈,真想一下就飞到她们身边,转念又一想,自己离开已经这么久了,她们这会儿是不是已经到了南京了呢! 承焕越是这样,袁正就越放心,船家因为今晚没有月亮,也不敢夜里行船,所以众人早早就休息了。 话说简短,一连八天行船,这一天已经到了河津口,估计再用不了一天就能进入黄河主道,离洛阳也越来越近了。早在第三天的时候,承焕脸上的伤就好了,看的紫涵二人面面相觑,都没想到承焕会这么英俊,尤其是紫涵,平时连男人都很少见,看见承焕这么顺眼,更加没话找话了。把袁正气的也不再管她了,反正她也看出承焕似乎也像防贼似的防着她们俩,就让紫涵自己瞎白话吧! 吃过晚饭,承焕独自一人坐到船尾,可能快到十五了吧,夜空中的月亮已经圆了,银色的月光铺洒下来,和着晚风,让人心情舒畅。听见身后有脚步响,承焕一准知道是紫涵,这个丫头一路上可把他烦坏了,该问的她问,不该问的她也问,弄的承焕有时候真想跳下河去,永不见她才好。 紫涵要是嫁人的话一定是个过日子的好手,这一路可逮着免费的餐饭,每顿都吃个老饱,生怕亏着了!过来见承焕对着月亮发呆,紫涵道:[罗大哥,你老看它干什么?跟大……大哥似的,有什么好看的啊!] 承焕真是怕了她了,道:[没什么,有时候心里想着事,就不自觉地看着它,像是可以对着它倾诉一样,习惯了吧!] 紫涵一拍脑门,道:[我看你该和大哥凑一桌,连看月亮的理由都一样,真是搞不懂你们。是了,罗大哥,你一定是想嫂子了吧?呵呵!一定是的!嫂子漂亮吗?身材好吗?]她也不想想,正常男人有这么问的吗?问人家妻子漂亮不漂亮,身材棒不棒,这承焕是事先知道紫涵是个雌,不然还不得多心啊! 提起这个,承焕顿时春风满面,道:[还好啦!] 见承焕自我陶醉的样子,紫涵没来由的有点失落,顿时没了闲聊的兴致,道了声噢就走开了,而沉浸在思念中的承焕还浑然不知呢! 清晨,船已经进入黄河,船家的一声惊呼把还在熟睡的承焕三人惊醒,纷纷出来观看。原来是河中有一个人撞到了船舷上,吓了船家一跳,此时正用船钩子把不知死活的人往船上钩呢,这是水上人家的惯例,人死了是要入土的,也算积积阴德。 紫涵对什么事都好奇,第一个过来帮忙,人被钩起放到了船板上,不知道是因为在水中的时间长了,还是身上有伤,亦或天气冷水凉的缘故,此人浑身青紫,可怖的很。 紫涵一摸此人的脖子,道:[还有气,大哥,我们要不要救他?] 承焕见状道:[如果能救自然是要救的,人活一世不容易,烦请二位搭搭手吧!]承焕推断紫涵二人并不简单,此时听紫涵如此说,更印证了他的猜想。 袁正也不想见死不救,那是有违道义的,在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道:[小弟,把你的回生散和这个给他灌下去,应该保他无碍的。] 承焕接过瓶子道:[让我来吧!]取出碗把瓶子里的粉末倒出来,又从紫涵那里接过回生散一并和了,给这个溺水的人服下。承焕打量这个男人,二十七八岁,五官端正。一双手的手指特别修长,指节粗大,跟平常人不大一样。 和紫涵把这个人抬进去,又给捂了一层厚被,这人的脸色比刚才就好上了许多,看来紫涵二人的药效不错。 刚把人抬进来不到一刻钟,就听见外面有人喝道:[呔!前面的船停下,不然莫怪撞翻了你!] 船家回头一看,离此五十丈远,一艘大船正破浪前行,船头站着数人,看模样是对自己喊话,他也不敢不听,把船靠边溜着,不然真被撞上一下,自己这点家当可就毁了! 承焕等人也听见了,袁正道:[如我所料不错,人家是为这个人来的!]她指了指刚被救起的人。 紫涵也有同感,扯了承焕一下,道:[我们出去看看!] 二人来到外面,大船离这也就十丈远了,承焕眼睛还算好使,一眼就看清了大船上的人,心里就是一翻个,暗道乖乖不得了!为什么?船上的人都可以说是承焕的老相识,除了日月双邪,狗皮真人,隋宝韵和吴池外,还有那个大河帮的帮主庄重,这个时候遇到他们,承焕的大脖筋就有点麻,吱溜一下就钻到船舱里了,心下盘算对策。 紫涵还纳闷呢,一回头承焕怎么没了,到底跟没跟自己出来啊! 大船上,吴池咳嗽了一声道:[喂,小子,有没有看见一个落水的人啊?] 紫涵看见吴池的长相,心里就先厌恶了三分,再一听他说话的语气,当时就把吴池归为拒绝往来户,道:[没有啊!]心说有也不告诉你,看你那样就不是好人。看来长相对人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隋宝韵凭女人的直觉,觉得紫涵的话靠不住,道:[你站在这光吆喝有什么用,过去看看又不会掉肉!] 庄重也道:[此事滋事体大,就烦劳吴兄弟过去看看,咱们一路查了五艘船都没有,真要让那小子跑了,咱们可栽到家了!] 吴池心中暗骂,这些人就属他能耐和职位低,任谁都能支使得动他,可心里憋气表面不敢露出来,道:[那我就去看看!]说罢飞身形如落叶般飘到了紫涵的面前,使小船摇晃了那么几下。 可能吴池长的太难看,紫涵的胃就有些犯恶心,道:[你怎么这么横,不能轻点啊!] 别看吴池在隋宝韵等人面前低声低气,可在外人面前那威风抖得也挺厉害,瞪着紫涵道:[妈的,别把老子惹火了,要不让你喂鱼!]公鸭嗓的嗓音听的人耳根都痒痒,说罢就往船舱里进。 船家一看吴池的行径,心都哆嗦成一个了,看来刚才救人救了个烫手山芋啊!这要是拐带上自己,那还得了,脸色当时就白了! 承焕钻回舱里,外面的话听的明白,急的他没处躲没处藏,脑门就见汗了。袁正一看就明白,道:[你认识他们?] 承焕苦着脸道:[何止认识,外面那位都恨不得把我吃了!这,这可如何是好!]要是放在以前,承焕怕他何来,可现在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尤其是隋宝韵,自己两次坏了她的好事,还不得把自己剐了啊! 人一着急就容易疏忽,承焕也就没听见吴池上这船来了,正想藏到外间的一个格子里,一撩帘子,和吴池走了个顶头碰,二人一起愣在那了。 吴池反应过来,一声怪叫,道:[我的妈呀!]撒腿就跑,承焕的武功给他留下的印象可不是一般的恐怖。 承焕也是手心冒汗,可见吴池这个样子,心下稍微松了口气,但也知道今天怕是凶多吉少啊! 紫涵听见吴池怪叫一声从船舱里面跑出来像见了鬼似的飞身跳回大船上,也不由回身一看究竟,见承焕满头大汗站在那里,道:[怎么了?] 承焕有些口干舌燥,道:[没什么!]承焕知道这一朝面是不可能躲过去了,硬着头皮出去,总不能连累船家和她们二人吧! 再说吴池,隋宝韵等人见他脸色如同猪肝,体如筛糠,不禁问他怎么回事。吴池咽了几口唾沫,道:[船里……!] 众人听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承焕的武功他们是有目共睹,论单打独斗谁也不是敌手,不禁心中打怵,可要抓的人又是教主志在必得的人,事情办砸了一样挨收拾,这可让他们好生为难! 就在这个时候,承焕从里面出来站到船板上,拢二目向船上观看。庄重不愧为一帮之主,想的比较周到,对承焕就是一抱拳,道:[司徒少侠别来无恙啊!] 承焕见他如此,知道他们不可能知道自己武功尽失的事,现在惟有唬了,能糊弄过去固然好,糊弄不过去再说吧!道:[教主不也很好吗?] 庄重呵呵一笑道:[司徒少侠,过往我们是有不对的地方,那也是上支下派,没有办法啊!我们开山立派条条框框的规矩就是多,少侠可要多多体谅!] 承焕也是一笑,道:[帮主不必拐弯抹角,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庄重哈哈笑道:[少侠就是爽快人,那我就直言了,我们丢了一个人,想必是在少侠的船上吧,还望少侠勾勾手,把人还给我们,这份人情庄某定有厚报!]他说尽好话,本着能不动手就不动手的原则,把人要回来才是上策。 承焕心中一想,把人还给他们也行,谁知道那个人是干什么的,说不定是窝里反,再就是狗咬狗,跟这帮人搭上边也好不到哪去,正在合计呢!坏事包出来了! 紫涵一直在旁边听着,见对面的人似乎很怕承焕,还一口一个少侠,难道罗大哥也是江湖中人,可他明明不会武功嘛!哎呀!自己真糊涂,师父不是说武功练到一定高度就会身化无形吗!自己一定没看出来,看他们怕罗大哥的样子,罗大哥一定是绝世高手啦!那倒要见识见识,当即道:[噢!你说把人给你就给你呀!当我们是什么啊!要还给你们也行啊……!]紫涵故意拖了个长声。 庄重见她如此说,道:[小兄弟有什么条件尽管道来,庄某一定答应就是!] 紫涵故意把眼睛一瞪,道:[但也要问问我们手中的剑答不答应啊!] 承焕好玄没昏过去,心里说话,我地姑奶奶啊!你就不能把嘴封上一会吗!没人当你是哑巴! 庄重身边的日月双邪一听就火了,刚才庄重低声下气他们就不高兴,承焕武功是高,可这里这么多人还收拾不了他吗!就是群殴累也把他累死!日邪一哼道:[帮主,跟他废话根本就没用,还是把人尽快拿回来才是,免得夜长梦多啊!] 庄重心里说话,要拿人你去啊!我是不敢!嘴上道:[前辈,这个……!] 紫涵见他们嘀嘀咕咕的,道:[喂!你们是不是害怕了,真是年纪越大胆量越小啊!本女……本公子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她本想说本女侠来着,还好嘴快,兜住了! 承焕真想一脚把她踹到河里去!你说什么不好,这不明着叫板吗!你是不是白痴啊,知不知道对面的都是谁?承焕的眼前开始发黑了! 还真让承焕猜着了,紫涵虽然一天到晚做着侠女梦,可对江湖中人一个也不认识,也许正应了初生牛犊不怕虎吧! 日邪听罢,叫道:[小子修要凌牙利齿,某家到了!]说着身如大鹏展翅,划到紫涵的前面,月邪不敢让大哥只身犯险,也跟着下来了! 此时,两船的间隔不到三丈远。 听见外面闹僵了,袁正也出来护到了紫涵的身旁,对紫涵这张惹祸的嘴她也毫无办法! 日邪赵开冷眼看着承焕道:[老夫断腕之仇今日也一并跟你算算清楚!]日邪当日被承焕震断双腕,没少受罪,两只手都险些废了,能不让他记恨吗! 现在的承焕就一个招了——等死!日月双邪的身手他又不是没见过,就是自己有武艺在身想胜人家也不容易,就别说现在这个德行了! 紫涵是看热闹不怕烂子大,还特意往旁边让了让,给腾出块地方来!省得罗大哥施展不开,承焕要是知道紫涵的想法,不大口吐血才怪! 日月双邪不敢先伸手,怕反受其制,二人四目锁定承焕,寻找他的破绽,见承焕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更加谨慎了!其不知承焕现在已经存了必死之心,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自己这一百多斤随你们伺候了! 大船上,庄重等人紧张到了极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小船上,紫涵气血沸腾,想一睹承焕的武功,袁正则小心地戒备着!而那船家早跑到舱里,头捂大被,全身颤抖,害怕的要命! ; 第六章 水厄 日月双邪所发出的杀气令承焕衣袂飘飞,连眼睛也有些刺痛,旁边的紫涵二人也感到这凌厉的杀气,不免有点紧张。 日邪赵开吃过承焕的亏,深知承焕的厉害,气势犹如拉满的弓可就是不敢轻易发动。月邪赵合见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不由转动身形,单掌用了三层力向承焕劈去,做试探性的进攻,也好进退自如。 赵合用力不大但掌势甚快,承焕根本就躲避不开,两眼一闭,就听噗地一声,这一掌正劈在自己的前心,心口仿佛被一个大锤子狠狠敲了一下,疼痛难忍,嗓子眼一甜,一口血箭喷射而出,与此同时,人也被击飞出去,撞到身后的舱门上,把舱门也撞破了! 这也太出乎人们的意料了,月邪不敢相信地看看自己的手掌,和以往没什么不同啊!怎么今天这么厉害呢!日邪也纳闷,弟弟的功夫什么时候达到这种程度了,自己怎么不知道!二人被这意外弄的愣住了! 紫涵惊乎一声,跑上前去看承焕,心里还不解,承焕这样也不象绝世高手该有的风范啊!怎么一出手就被人撂倒了呢! 承焕感觉撞到舱门的后腰可能破了,因为有粘乎乎的东西淌下来,被击中的心口闷的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咳出来的全部是血星子! 紫涵过来把承焕扶起来,道:[喂!你怎么不还手啊?你到底要不要紧啊?] 承焕苦笑一下,自己哪里有能力还手啊,没被一下劈死就烧高香了!忽然见日邪又扑了上来,忙道:[小心!] 日月双邪只失神了一会,就高兴的一蹦多高,猜想那日承焕和天外仙一战一定是受了重伤,至今未愈。日邪见弟弟得手,心里也不忿,双掌如流星赶月,直扑承焕二人。报仇的日子就在今天了! 紫涵听见身后风声不对,知道有人偷袭,娇喝一声,头也没回,反手就是一掌。 一道凌厉的气劲扑面而来,赵开惊咦一声,双掌连环挥舞,总算把这三重的气劲化解掉。 袁正忙过来,道:[小弟,你没事吧?]紫涵要是伤了胳膊腿,她可是会心疼死的! 赵开的功力不是紫涵能比得了的,她也感觉呼吸一窒,还好赵开没有继续进招,不然可就麻烦了!见师姐关切的眼神,道:[没事,这个老头真可恶!] 承焕见唬人大法不顶用了,对紫涵道:[二位,这里没你们的事,快带着船家离开吧!]说着越过紫涵,站到了日月双邪的面前,道:[今日遇到你们,也算该然,一笔归一笔,咱们之间的仇恨跟旁人没关系……!] 赵开嘿嘿冷笑,打断道:[小子,你也有今天,大爷我不把你的皮扒下来,难消我心头之恨!] 赵合抢道:[大哥,跟他罗嗦什么,办正事要紧,我去把那小子提出来,你把他拿下,回去再慢慢收拾!]赵合说罢跳进船舱。 按袁正的意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扯着紫涵就要离开,而紫涵呢,见承焕脸色苍白,嘴角挂着血,连说话都没力气,那样子太可怜了,道:[大……哥,一看他们就不是好人,我们帮帮罗大哥吧……!] 袁正可没紫涵那么好心,一拽紫涵,道:[我们走!] 赵开见承焕没有反抗的能力,可高兴坏了,多日来的阴霾一扫而光,可是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见袁正二人要走,当即道:[走!赶上了今天的事谁都别想走,怨就怨你们和这个小子同坐一条船吧!到了阎王爷那别忘了告他一状!]说着一晃身形,首先奔的是承焕,他恨承焕恨的都想生吃了他。 紫涵这回知道承焕真的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见赵开双掌直拍过来,见不得承焕死在掌下,娇喝一声,往腰上一摸,一道光华在船上闪起,接着如虹的剑气纵横开阖,把赵开逼退了两大步。 赵开大意之下险些被剑撩上,道:[没想到还真有两下子,那就陪你玩两手。]他上次被承焕打伤后,身上就一直带着少时成名的兵器——七节白骨鞭,见紫涵手上的剑是宝家伙,自己要不拿兵刃可就吃大亏了! 袁正心中埋怨紫涵,在家什么都好,这一出来就不是她了,看来以后她就是再哭再闹也不能带她出来了,真是惹祸的苗子!一点也不知道轻重! 紫涵见赵开抖直白骨鞭,心里多少有些紧张,一来从没有和人真的动过手,难免手怯,二来也知道赵开武功不俗,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得过人家! 承焕知道紫涵二人会武功,可没想到竟然这么厉害,再看紫涵手中的宝剑,是从腰上抽出的软剑,光华夺目,剑虹缭绕,而紫涵的气势也无形中变化了许多,给人一种浑然天成,无懈可击之感! 袁正在旁暗暗点头,紫涵的剑意已经略有小成,如果再下下苦功,用不了几年就会在众姐妹中脱颖而出的! 赵开也是倒吸了口凉气,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且不说紫涵的功力如何,就是这份意境已经俨然具备宗师风范了!顿时收起轻敌之心,气贯白骨鞭,划起一片白芒,砸向紫涵。 紫涵沉了沉心气,手中宝剑瞬间抖出十数剑花,虚实并用,和赵开战在一处。二人在狭小的船板上各展所能,打的不亦乐乎! 这边,月邪赵合从船舱里提出那个落水的人,见大哥和另一个小子打的不分胜负,道:[大哥稍等,我去去就来!]说着飞身形回到了大船上,将那人交给庄重,道:[帮主今次可看好了!再让他跑了我等可不负什么责任!]说罢又跳回了小船上! 袁正刚才本可以拦下赵合,可她一想,又不关乎自己的切身利益,何必呢!随后见船家战战兢兢的从里面出来,就更不想拦下赵合了! 这船家还算命大,没让赵合找到,不然焉有他的命在,不过那脸都吓青了,腿也哆嗦,江湖仇杀对他来讲太吓人了! 承焕的眼力还在,见紫涵虽然剑术精妙,无奈功力比之赵开差的太多,打了三十几个回合就慢了下来,鼻尖也冒了汗,看样子坚持不了多久的,心下紧张万分。 袁正见紫涵再打下去就会有闪失,忙道:[小弟,还不回来!] 紫涵也知道打不过赵开,可想要抽身就不那么容易了,赵开此时稳占上风,白骨鞭舞动如风,鞭鞭锁住紫涵的剑势,令她疲于应付。 袁正见状,知道不能再等了,喝道:[闪开!]身化如龙,撞入战团。承焕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他刚刚看到袁正仿佛像一把巨型的宝剑,扎到了交战双方的正中,不禁揉了揉眼睛。 赵开就感觉四面八方涌来了无数的剑气,让他无从招架,脑门马上就见汗了,白骨鞭一招野战八荒,向四外划拉! 袁正旨在救人,并没有和赵开动手,抓住这个空隙将紫涵拉了回来,冷眼看着赵开二人道:[我们还着急赶路,不想惹麻烦,你们的事请你们离开这里解决!]她说话的语气冰冷无比,让承焕还以为换了个人呢! 紫涵见师姐这样,知道她生气了,道:[大哥!你这不是要把罗大哥赶下去吗?] 赵开刚才真的吓坏了,混江湖混了半辈子还没生出过像刚才那个感觉,自己仿佛被赤裸裸地钉在当场丝毫反抗不得,白骨鞭没有触到任何气劲,可他就是知道那个感觉是真实的,十分的真实! 俗话说旁观者清,月邪赵合在一旁观战,头尾看的清楚,见了袁正这招,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这招他可不陌生,虽然已经有年头了,可那感觉还像昨天亲眼所见一样,过来扯了扯大哥的袖子,咬着耳朵小声道:[大哥,慧剑凝心!] 一句话,让赵开瘪茄子了!刚才他虽然害怕但感觉怪怪的,一听弟弟这句话,什么都明白了,想当年自己的那个挂名师姐天外仙袁媛不也施展过吗!哎呀!那么这眼前的两个人就是藏剑阁的了!乖乖不得了!就是不冲着师姐那方面,自己也惹不起这两个人啊!一时愣在那里! 袁正见紫涵还在为承焕说话,道:[你给我闭嘴!一天到晚也不闲着,烦不烦!]说的紫涵的嘴噘起老高,但也不敢再说话了!师姐一生气就连师父都退避三舍啊! 日月双邪互相看了看,都读懂了对方的眼神,赵开恶狠狠地瞪了承焕一眼,道:[小子,今天你算是走了狗屎运,下次再见定饶你不得!]说罢双双给紫涵二人鞠了一躬,道:[适才多有冲撞,望二位不要放在心上!告辞了!] 见日月双邪回到大船上,承焕仿佛有再世为人之感!不由又仔细看了看紫涵二人,刚才谁都能看出来日月双邪是怕了袁正,不知道她们是什么人,能让日月双邪吃瘪! 紫涵见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两个老头一转眼又是说好话又是作揖的,这是哪跟哪啊!难道江湖就是这样的吗? 袁正也不知道日月双邪为什么有这个转变,但没了麻烦总是好的,对船家道:[没事了,开船吧!] 紫涵走近承焕道:[罗大哥,你不要紧吧?] 承焕揉揉心口,道:[没事,刚才真是多谢你了!]嘴说没事,人却靠着船舱门,站不起来了,就觉得有点恶心,哇地一声,又吐了口血! 紫涵见状惊道:[又吐血了!大哥!可以给罗大哥用回生散吗?] 袁正无奈道:[可以,别给他吃的太多了!] 且不说承焕在小船上服药,单说日月双邪回到大船上,众人刚才也都看见了,不知道二人为什么虎头蛇尾,难道真的打不过那两个人吗?可是看两个老头的脸色不善谁也不敢问! 隋宝韵对承焕的恨意不下于日月双邪,可让她下去和承焕等人算帐她也没那个胆量,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把吴池叫到了一旁,道:[你下去告诉他们,把船大力驶过去,撞沉前面的小船!]心说怎么样也得让你遭点罪,不然这饭都吃不下! 吴池和隋宝韵都想到一块去了,当时乐的屁颠屁颠的下去吩咐。 承焕服过回生散,心口已经不那么闷了,见紫涵一直坐在旁边,道:[你的剑法真好!] 紫涵看了眼师姐,道:[哪里,大哥的剑法比我强多了,对了,罗大哥,你真的不会武功吗?] 承焕也看出袁正的武功已经达到了宗师的境界,正所谓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姐姐常说练剑重在剑意,看来袁正得到了神髓啊!看了眼袁正道:[以前是会的,可由于某种原因又丧失了!] 紫涵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那罗大哥以前一定很威风了,我看他们都很怕你呢……!] 紫涵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听一声轰响,紧跟着船便破裂开来变成了碎木片,瞬间三人都落入了水里,在船毁的一刹那,看见刚才的大船从头顶过去! 承焕四人当中有一对是旱鸭子,袁正和紫涵看样子都不会水,挣扎着几个起落就没了踪影。面对湍急的河水,就是你武功再高也没用,根本就用不上力气! 那个船家水性甚好,踩着水向四外观望,在找他那艘变成碎片的船呢!承焕自从上次落水后也学会了几下狗刨,还不至于溺水!四下寻找紫涵二人的踪迹。水流翻滚间,承焕看见一个黑影在水中一闪而过,他手也不慢,抓住了黑影的后背,一提,见是紫涵,道:[袁小弟,你没事吧?] 紫涵这会还明白着呢,咳出了一口水道:[还好,我……我大哥呢?大哥呢?]说着向周围看去,只见黄黄的河水哪里有师姐的影子啊! 承焕见身旁的船家一脸哭丧,道:[船家,你莫着急,这船我陪你就是!] 船家眼泪都下来了,道:[这……这可是我全家吃饭的家伙啊!没了它我可怎么活啊!我……我死了得了!]说着就要沉河自杀。 承焕连道莫急,见船家确实绝望的很,把紫涵交到船家手里,道:[船家,你帮忙把袁兄弟弄上岸,这里的金子都归你了!]说着在怀里掏出了一锭金子,没有十两也有八两,递到紫涵的手里攥着! 船家看的真真的,那可是黄灿灿的金子,登时来了精神,道;[好说!好说!] 承焕三人这个功夫已经顺水漂出挺远了,紫涵眼尖,见前方水面有个东西起起浮浮,似乎是人影,急道:[罗大哥,你看那个是不是我大哥,你快救她一救!]语带哭腔,哀求着承焕。 承焕也看见了,道:[船家,袁兄弟可就拜托你了!]说着一个猛子向前面的人影潜去。这水流这么大,水又这么浑,难免有差池,承焕露出水面离那个黑影还差很远呢!没办法,又一个猛子扎下去! 等承焕拽着人一看,不是袁正还是谁!此时估计被水灌晕了,顺着鼻孔往出淌水。承焕回头一看,哪里还有紫涵二人的踪迹啊!这会已经不知道漂出多远了。承焕拽着袁正往岸边游去,河心的水流一般比较平稳,越靠近岸边,水流越急,等上了岸,承焕累的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跟个死人差不多!也没有力气顾及不知死活的袁正了! 这个时候从水里出来再被风一吹,那个滋味可真不好受,从骨子里头冷,承焕冻的牙都合不到一块了。看了看身旁的袁正,知道再不采取措施人就废了,凭着一股意志力,承焕爬到袁正的身边,双手按着她的肚子往外压水。过了近刻钟,承焕见从袁正嘴里吐出了七八口黄汤,估摸着人没事了,一头栽到旁边,现在连手指他都不想动一下,不知不觉还睡着了! 天要擦黑的时候,承焕被冻醒,感觉手指僵硬,都伸不直了!见旁边的袁正一动不动,过去探了探鼻息,还好,人还有气!恢复了一丝气力的承焕向四外打量,一眼看去荒凉的很,别说人家,连个山头,树林都没有!光秃秃的看出老远。 承焕摸了摸还湿着的衣服,心道今晚要是睡在地上可就遭老罪了!人非跨了不可,推了推袁正,不知道是被水呛到了还是怎么着,人也没反应。承焕把袁正背到身后,心想能往前蹭点就比呆在原地强,顺和河岸向回走,希望能遇到紫涵他们。 今晚的天气不错,月亮很圆,照的大地仿佛生着白霜,但也清冷的很,喘气都冒着白烟。承焕希望能遇到紫涵他们,所以开始走的还挺有劲,走了一个时辰,别说人了,连个活物都没见到,心里一泄气说什么也走不动了,把袁正就地一放,就这么着吧! ; 第七章 火运 承焕附身看了看袁正,见她微黑的脸膛透着暗红,伸手一摸她的额头,烫手的很!看来被水一浸再一冻人被折腾的够戗,要不是她武功过人怕早就交代了! 承焕正着急的时候,恍惚看见前方似乎有火光,使劲揉了揉眼睛,没错,是火光。承焕高兴地把袁正背起来,向火光处奔去。 离的很远,承焕就闻到一股血腥味直呛鼻子,让人脑袋发晕!走的近些见一个人影在火光旁不知道在干什么,边走边看见自己的脚下摆放着一团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恶心的很。 脚步声惊动了火光旁的人,他一转身,承焕脚下一软险些摔倒,那张脸实在太可怕了,仿佛僵尸一样没有丝毫血色,脸上全都是褶子,没有眉毛,眼窝深陷,也没有鼻子和嘴唇,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映着他身旁的火光真如厉鬼现世一般! 承焕收住脚步,凭直觉,面前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主不可能是好东西,刚想调头往回走,那个人形厉鬼吱吱怪叫道:[正好还缺两个活物作饵,老天爷就给送上门来了,上天佑我!上天佑我!]承焕的脚步还没移动就被他弹出指风,点翻在地。 见这厉鬼似的人走到自己面前,承焕牙齿直打响,道:[你……你要干什么?] 厉鬼一手一个把承焕和袁正拎了起来,自顾自道:[石云生啊石云生,连老天都这么帮我,你的死期到了!]由于没有嘴唇,漏风,他说话就像嘴里含着沙子,难听已极。 承焕听着石云生这仨字耳熟,可因为紧张一时半会还想不起来了。厉鬼把承焕二人绑到火旁的两根桩子上,回头继续忙着他的活计。 承焕稳了稳心神,见面前的火围成一个方圆一丈的圆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形成的火光,看不见燃烧的材料,腾起两三尺高的火苗,不管夜风如何吹过也不摇曳,诡异的很。 厉鬼在一个大的袋子里继续掏出血淋淋的肉块,抛在火圈的周围,距离十分的均匀。不一会,袋子空了,厉鬼就盘腿坐在火圈的外面,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被火圈起来的那块地,神情专注。 厉鬼那没有嘴唇的嘴里咕噜咕噜说着什么,承焕看出他似乎在等什么东西。可能是被火烤的缘故,身旁的袁正好过多了,也迷迷糊糊说着什么,侧耳一听,仿佛是在叫着紫涵,不知道她是在叫谁。 一声刺耳的尖啸响起,把承焕吓了一跳,听声音像是在火圈里冒出来的,定睛一看,火圈的正中拱起了一个土包,慢慢地探出一个小脑瓜,像是耗子,等它穿出地面,承焕险些叫出声来。花里胡哨的身体,一双特大号的耳朵,不是花狐貂还是谁呢! 厉鬼见花狐貂钻出来了,怪叫连连道:[今天我看你是跑不了了吧!怎么样,这地狱真火的滋味不好受吧?] 花狐貂在火圈中尖啸不断,但却不敢窜出来,它似乎很怕这厉鬼口中的地狱真火,试了几次,在快要碰到火苗的时候就退了回去。 厉鬼在腰里掏出一把金光闪闪的刀子,走近袁正,道:[你倒是快出来啊!出来就能饱餐一顿了,好久没吃东西了吧,你闻闻,这血腥的味道多诱人啊!]说着,他撕下袁正的袖子,在袁正的胳膊上划了一刀。 承焕早就知道袁正是女扮男装,此时见她手肘以下是微黑色的,而手肘以上却是雪白,鲜血顺着雪白的胳膊淌下,煞是醒目。 厉鬼也看出袁正是女儿身,高兴的双目直冒蓝光,道:[哈哈,我的貂儿啊!今天我看你往哪跑!]回身在他的那堆家什中找到了一个碗,在袁正的胳膊上又拉了一道口子,接了差不多满满的一碗血,凑到只剩两个窟窿的鼻子下面一嗅,道:[可惜啦!不是原装货,不然效果会更好的!]他把那只血碗压到地狱真火的火苗处,嗤嗤地腾起缕缕青烟,腥气弥漫当场。 承焕见袁正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再那么流下去人就废了,急的直咬牙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花狐貂对那碗袁正的血似乎谗的要命,可也知道那是要命的毒药,几次凑到碗边又缩了回去,气的厉鬼又叫又骂,不时看看头上的月亮。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人和貂还在僵持着,仿佛是在比耐心,都很沉得住气。月上中天,厉鬼急的手心也冒出了汗珠,自己为了花狐貂费时将近两年,今天可以说是最成功的一次,用好不容易掏弄着的地狱真火将花狐貂困在了烈火地脉里,可时间不等人,月圆时分一过,地狱真火一灭,想要再捉它可就难上加难了! 这边的事可以说堪称奇异,但承焕也只分了一半的心,因为袁正歪着脑袋立在那里,胳膊上的伤口都不再流血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怎么说在一个桌子上吃了这么多天的饭,人要是这么死了终归是件伤感的事。 厉鬼知道再等下去必将前功尽弃,没想到这花狐貂道行这么高,经得住诸多的诱惑,看来自己得变个法子了!回身来到承焕身旁,道:[那碗阴人血不行,希望你别让我失望啊!]他扯开绑在承焕身上的绳子,喂了承焕一颗腥臭的丸药,拎着承焕的后脖领子将承焕抛进火圈中! 承焕本来已经很虚弱了,可一落进火圈中,登时就蹦起多高,这里边怎么这么烫啊!这身上都快熟了!那汗水还没等露出皮肤就被火烤干了!承焕想要蹦出火圈,可是双脚不论如何也使不上力气,整个人跟虚脱相似。这还不算,火圈里的花狐貂见有活物进来,高兴的嗤嗤直叫,它也被这厉鬼害惨了,从北撵到南,连口东西都没吃呢,饿的现在能吞下一头牛来,对着承焕左跳右窜,伺机下口。 承焕跪在火圈中,对即将变成花狐貂的口中之食是无能为力,只希望它能一口将自己咬死,免得遭罪。双手覆在地上,意外地发现这地上并不是土,而是淡红色的粉末,晶莹的很,同样也炽热的很,但相对于这火圈的温度还是让人可以忍受的! 厉鬼见花狐貂围着承焕转悠,急道:[快呀!快呀!这药效怎么这么慢啊!] 承焕听见厉鬼的叫嚷,真恨不得让他也进来尝尝这生不如死的滋味,忽然,一阵钻心的痛从腹中升起,承焕感觉自己的肠子可能已经断了,怎么那么疼啊! 花狐貂在承焕感觉痛不欲生的当口,就嗅到一股香喷喷的味道从承焕身上发散出来,马上从口中喷出一股股浓烈的红烟罩住承焕。 承焕现在是什么感觉呢?要是有能力自杀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自裁,那滋味太难受了,承焕没想到自己会是这么个死法,尸骨无存不说,这也太衰了点! 浓烈的红烟令承焕呼吸不畅,剧烈地咳嗽起来,不过那红烟的味道却是甜甜的,仿佛让人上瘾,虽然吸着难受,可却不由自主地大口喘着气,想要把红烟都吸入腹中。当然这一切都是厉鬼喂的那颗腥臭丸药的缘故了! 随着花狐貂喷出的红烟不断被承焕吸入腹中,承焕的神志模糊起来,身上充满了使不完的力量,双目也变的血红,充斥在脑海的唯一想法就是将眼前的花狐貂吃掉,他慢慢地爬起来,双手如爪,一步一步蹭向花狐貂。 花狐貂也觉得差不多可以享用面前的大餐了,弓起腰,露出一口尖利的牙齿,紧紧地盯着走过来的承焕。 厉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火圈中的变化,不时握了握双手,成败在此一举,如果里面的人可以吃了花狐貂,那么自己再吃了他,效果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吧!即使他被花狐貂吃了,那花狐貂也势必累的半死,自己再收渔人之利,收拾起来就轻松多了。 承焕身上的衣服已经化为了灰烬,全身如同闪着火焰,完全失去了理智的他双手抓向花狐貂,想要把它撕开生吃了;花狐貂急速窜起,锋利的牙齿咬向承焕的双手,想着先吃点零食也好。 承焕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吃掉面前的花狐貂,在此思想的引导下,身形如电,躲过了花狐貂的攻击,反手抓向花狐貂的尾巴。 这只花狐貂比承焕第一次遇到的那只在体形上就差了一半,相应地本领道行也差了许多,而且先前喷射红烟又耗去了它不少力气,被承焕逮个正着,拎住了尾巴。 花狐貂见尾巴被承焕抓住了,急的不顾一切往承焕的胳膊咬去,登时撕下了块肉来,没有半斤也有三两,血如泉涌自承焕的胳膊上流出,淌了一地。 承焕这会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手一使劲将花狐貂的尾巴扯了下来半截,也不管上面有毛没毛,放到嘴里就嚼,咯吱咯吱吃的倍香。 花狐貂被扯掉了半截尾巴,痛的尖啸连连,咬下来的那块肉也没吃到嘴里去,身子一缩,溜出了承焕的掌控。 承焕吃了半截尾巴,哪里能过瘾呢,见花狐貂跑了那还得了,立即追了上去。花狐貂也记上仇了,抓住承焕弯腰的当口在承焕的腿肚子上又来了一口,这回没糟蹋,肉都吞到了肚子里,算是解了饿! 火圈外面的厉鬼高兴的直叫,照这么下去,人死貂亡,自己的武功一定能超过石云生!报仇之期指日可待啊! 古人有句迷信的话,叫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这句话用到厉鬼身上正合适,他费尽心机,指望着食用花狐貂来增进自己的功力,里里外外忙了两年,今日终于盼到要成功了。可是应了算命先生的一句话,就他那面相也不像有福的人啊!眼看着再过一会承焕和花狐貂就同时交代了,可也在这么个时候,月亮慢慢移过中天,时辰已过! 地狱真火倏地熄灭,满地晶莹的红色粉末也消失不见了,刚才还火热的让人受不了,现在却清凉的很,仿佛刚才不曾有过这一幕似的。 花狐貂的整根尾巴已经被承焕吃进肚了,恨得正想把承焕一口咬死的时候,地狱真火熄灭,周围对它的威胁消失不见,那感觉比吃了多少头牛还舒坦,尖啸一声,如闪电一样窜出刚才的火圈,没了命的往南跑,逃命要紧! 厉鬼仰天长啸,声音真如鬼叫差不多,身如电射,全力追赶几乎看不见的花狐貂,追了能有半个时辰也没能追上,不得已又翻回头来找承焕,他见承焕吃了一根尾巴,怎么说也有点用处,不然忙了两年到头来两手空空,这股火就能把他憋死。 随着烈火地脉的消失,承焕也扑通摔倒,身上就像是有着扑不灭的火焰,浑身抽搐,炽烤着,煎熬着! 承焕被厉鬼喂了一颗不知名的药物,弄的神志不清,但身体被折磨的如此难受,真的想找口水喝,压压心头的火气。承焕现在每移动一下都艰难万分,但他还是向前爬着,因为在他前面不远处有着袁正的那碗血,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微带水气味,对承焕的诱惑力无以伦比! 终于,过了很久,承焕的双手捧住了那碗血,慢慢地凑到嘴边,咕咚咕咚地喝了个干净,仿佛是在痛饮甘露,滋味无穷! 承焕刚把碗放下,厉鬼回转,走到承焕的近前,叫道:[真是丢了西瓜拣芝麻!老天真是瞎了眼啊!] 承焕喝下那碗血,感觉从头顶的百会穴到脚底的涌泉穴一股清凉贯穿了几个来回,舒适万分。在半晕半醒之间,感觉头上一阵疾风下压,承焕下意识地双手上迎。 就听砰地一声巨响,承焕平飞出去能有三丈远,而厉鬼也被震退了七八步。承焕感觉一阵恶心,摇摇晃晃从地上站起来,红彤彤的双眼注视着厉鬼,不知道他为什么打自己! 厉鬼揉了揉被震的发麻的手臂,不敢相信地看着承焕,难道吃了那么一点就有如此功效,厉鬼兴奋地叫道:[吃不成花狐貂吃你也是一样!]说罢双手瞬间抓出数十爪,爪爪掏向承焕的要害。 承焕现在根本就什么都不明白,凭借着人的本能回击厉鬼的进攻,他每挥出一拳都会带出一阵热浪,似乎是要把那碗血没有扑灭的余火发泄出来,每打一拳就感觉舒服一分,打到后来几乎是发拳如电,臂影如山! 厉鬼起先以为,凭着他几十年的武功修为,收拾刚刚吃了花狐貂一根尾巴的承焕还不是手到擒来啊!可他却想错了,现在的承焕如此难以应付,那根花狐貂的尾巴所起的作用不到十分之一,承焕先是被他喂了一颗丸药,而后又被他抛进了地狱真火围成的烈火地脉,淬炼着全身的经脉,然而承焕的经脉早就不存在了,地脉中的烈火在承焕的身体里几进几出,将承焕这个容器几乎要烧炸,接着,承焕又喝了袁正的那碗血,厉鬼口中的阴人血和地狱真火,以及地脉里的烈火是相生相克的,地狱真火可以克住地脉烈火,而阴人血则可以中和地狱真火,所以当承焕喝下中和了地狱真火的阴人血后,将还在承焕身体里的地脉烈火的精华完全封围住了! 厉鬼在头二十多个回合还可以和承焕打个平手,可随着承焕的越战越勇,他就有点撑不住了,这简直是在和一个不知疲倦的机器战斗,而且承焕几乎是有攻无守,你打在我身上就随便打,我也不在乎,我该怎么收拾你就怎么收拾,这么个打法谁又能受得了呢!所以二十招一过,厉鬼就左支右绌,有几次险些被承焕砸死当场。 厉鬼现在是打,打不过承焕,可又舍不得离开,不得已只好硬着头皮支撑着!承焕现在被身体里的异力支着,可以说是超水平发挥,估计就是冷月在这想要让承焕趴下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因为承焕现在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什么成破厉害,就知道发泄心中那股难受的令他发狂的感觉。 厉鬼勉强支持到近八十个回合,知道再不走就走不了了,心下打定主意,刚想侍机退走,就听承焕喉咙里传出一声沉闷的吼声,双拳瞬间幻化出千百万个拳头,拳头上挂着热浪,仿佛一座爆发的火山,向厉鬼喷发出去。承焕在不自觉间施展了恨海难填的幻字诀,威力同寒灵在身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厉鬼怪叫一声,双掌纷飞,贯足全身功力想抵御承焕这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击。瞬间爆出无数的震耳声响,仿佛是在放鞭炮一样密集,汇聚形成一声痛人耳膜的巨响,接着厉鬼惨叫一声,吐出一抹血线,借着这招的反震之力飞速远遁,消失在月色中。 失去了攻击对象的承焕像是要疯了一样,双拳向四外挥舞,一路将脚下那厉鬼摆放的肉块击的粉碎,肉屑飞溅。等他看见几丈外被绑在桩子上的袁正时,身形一纵落到袁正的面前,挥拳就要将袁正变成肉馅,在拳头即将落到袁正脑袋的时候,一股难以言表的感觉从承焕心间升起,喝下的那碗阴人血和袁正产生了微妙的联系,一阵清凉从心田慢慢流到全身,抚平那被烈火灼伤的灵魂,承焕猛地咳出一口血,刹那恢复了神志,呆呆道:[我这是怎么了?]见袁正还被绑在桩子上,而那个厉鬼似的人已经不知去向,承焕忙把袁正身上的绳子解开,这时的承焕才感觉到身上那无法言语的疼痛,来不及将袁正放好,痛呼一声,虚脱倒地,人事不醒! ; 第八章 村医 清晨,冷风徐徐,天空有些灰暗,承焕被河上吹过来的雾气打湿了头发,水珠从头上落下划过脸庞,流过了他有些干裂的嘴唇,舔了舔水珠,承焕睁开了还有些刺痛的双眼。手稍微一动,钻心的痛感袭来,只见胳膊上有一个很大的深可见骨的伤口翻翻着,可怖异常,让他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的前半段,一想这定是被花狐貂咬的了,如果不是这身伤痕,承焕一定以为自己在做噩梦。而神志模糊后的那半段不论如何他也记不起来了。 想站起来的承焕感觉腿上火辣辣的,一看,右腿肚子上的伤口不比胳膊上的小,那肉都变黑了!身上的衣服早就燃成了灰烬,一瘸一拐起来的承焕觉得凉飕飕的,见袁正还躺在那里,忙过去一探生死。指上传来微弱的呼吸,承焕不禁暗暗佩服,袁正先是被水呛个半死,而后又被那厉鬼似的人放了那么多的血,现在还没死,可见她那身武功不是白练的! 承焕也不能一丝不挂啊!冷且不说,那也不雅啊!见袁正身上穿的多,便把她的外衫退下穿到了自己的身上,两个人凑合着来吧!脱下外衫的袁正脖子以下露出雪白的肌肤,原先的束胸被水一泡早就松垮了,微微露出的胸肌也颇为丰满,让承焕不由多欣赏了两眼。 承焕见袁正手臂上的伤口已经无碍,但还是将身上剩下的一个衣袖扯下来,撕成两段,一段为袁正包扎好伤口,一段把自己身上的伤口也收拾了一下。一切整理妥当,承焕向四外打量,满地的血迹加上大小不一的肉块,感觉好象身处修罗地狱让承焕胃里一阵翻动,忙把袁正背到身上,逃离令他恶心的地方。 沿着河堤走了半天,才找到一个不大的村镇,当务之急是为袁正找个郎中看看,再这么下去即使大罗金仙下凡怕也救不了她了。 村镇只有百十来户人家,哪里来的郎中啊!这会承焕特别想戬儿她们,叫一个出来袁正还不立马就好啊!经过好心人的指点,来到一户姓张的人家,敲打门环。这张姓人家的儿媳妇的父亲是个老大夫,姑娘跟着爹多少学了那么几年,看些头疼脑热的不在话下,加上袁正是女儿身,正称了承焕的心。 开门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老百姓都是热心肠,把话一说,忙把承焕让到里面,喊道:[二丫头,快去抱些柴来烧水,顺便去你老姑家把你嫂子叫回来!] 应着声,从屋里出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看见背着袁正的承焕,一点也不怕生,看样子是见惯了来她家求助的人吧! 一共有三间房,老汉把承焕让到正房,道:[小伙子,快把人放上来,捂上被,这天可冷啊!] 承焕将袁正放到床上,老汉拿过了一双被子盖到袁正身上,道:[你们这是打哪来啊?] 承焕怕吓坏了老头也不敢说实话,就编了套瞎话瞒了过去。 时间不大,老头的儿媳妇回来,承焕见她十八九岁微带少妇的模样,面目清秀,倒也有三分的姿色,一身水蓝色的短袄穿在身上显得特别素净。 承焕就把袁正落水加失血的事告诉了她,起码也得让大夫知道病因吧!少妇也像模像样地切了切脉,又看了看手臂上的伤,道:[人没什么大碍,但伤寒入里加上身子虚弱,少不得要将养些时日了!病去如抽丝,我看没有十天半月是好不了啊!] 承焕嘴一咧,别说十天半月,就是一天两天他都等不及啊!自己真要是耽误十多天,家里姐姐她们指不定多着急呢! 少妇见承焕的胳膊上也绑着布条,道:[你也受伤了?] 承焕点点头,把布条打开让她也顺便看看,承焕以为伤口包扎好了就没什么了,可他一打开布条,自己都忍不住惊呼出声。原来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化脓,散发着淡淡的怪味,极其难闻。 少妇惊叫了一声,道:[天啊!好吓人!] 承焕也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以为不疼了就没事了呗,没想到更加严重了!他哪里知道花狐貂可不是什么好鸟,让它咬上了怎么可能好的这么快呢! 少妇皱了皱眉头,道:[爹,您去把上回收来的七叶一枝花用热水泡上,再把我的那套家什也顺便拿来。] 承焕被她的话叫回魂来,道:[大姐,这,这是怎么回事啊?]他自己都记不起来还问人家呢! 少妇又看了看,道:[好象是被什么东西咬的吧,估计是有毒性,不然不会恶化的这么快。] 承焕把腿上的布条除下一看,跟胳膊上没有两样,当时脑袋就有些发懵,喃喃道:[怎么会这样,这……这……!] 少妇见承焕焦急的样子,劝慰道:[你别怕,伤口虽然化脓了,但伤口很整,又没有伤到骨头,慢慢治总会好的!] 时间不大,老汉拿回来一个包袱,少妇将包袱打开,里面是一些郎中的应用之物,看来这少妇跟着娘家爹没少学啊! 少妇拿出一把银质的小刀,道:[我帮你将这些烂肉割去,你忍着点疼啊!]说着递给承焕一块布头,比量了一下,意思是让他咬着! 承焕道了声谢,把布头咬在嘴里。少妇也是头一回接这么个活,多少有点紧张,比划了几下都没敢伸刀,最后一咬牙向腿上切了下去,心道反正又不是割我的肉。 这可真是活受罪,那把银质小刀可能也不快,每割一下都不那么利索,疼的承焕直冒冷汗。你别看他昨晚遭受的疼痛要胜此万倍也没有怎样,那是在他没有神志的情况下发生的,今天这会可是清醒无比,那个滋味真是不好受啊!幸好少妇想的周到,不然真得把牙咬碎了! 少妇割到一半,就在承焕难以忍受的时候,承焕就觉得从脚底升起一股热流,一直窜到头顶的泥丸宫,所过之处别提多舒服了,就像三九天睡到了热炕头,暖洋洋的那么受用,身上的那点疼痛瞬间消失无影踪。 承焕心中大奇,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什么情况他比谁都清楚,身上的功力早就没影了,不知道这股热流似的气劲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怀疑中的承焕试图印证一下真假,慢慢地引导着热流贯向双臂,那种充实的感觉非常真切,不像是错觉,承焕伸手将身旁的一个小茶杯握在手中,一使劲。承焕的心突突地直跳,因为他清晰地感觉到那茶杯已经碎成了粉末,这,这让他有些不敢相信,直到少妇将那伤处的烂肉割净,叫他,才将他惊醒。 老汉口中的二丫此时将那七叶一枝花用热水泡好,端了进来。少妇把小刀一放,道:[二丫,你帮他洗洗吧!我先歇会!]少妇虽然一直给自己打气,可紧张的情绪一直伴随着她,脑门上的汗珠都快淌下来了。 承焕使劲咽了咽唾沫,还有些身在梦中的感觉,这事既奇异又突然,让他有点不知所措,既欣喜异常又怕那热流转瞬即逝,害自己空欢喜一场。诸多复杂矛盾的心情汇聚心间,令他怵在那了。 二丫不过是个孩子,看了眼承焕的伤口后就再也不敢看了,紧闭着双眼为承焕清洗。承焕被热水一烫,禁不住叫了一声,道:[好烫!] 少妇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道:[这水对外伤最是有效,而且消毒的功效非常显著,你忍一下!] 正如承焕所担心的,他这一叫把那热流给叫没了,不管怎么弄也弄不出来了,不由沮丧到了极点。 清洗完毕,少妇又为承焕上了些愈合伤口的刀伤药,重新包扎好,道:[千万莫使劲,挣开了还得重来!又得遭回罪!] 少妇将夏天采来的草药配了几副,道:[二丫,去把药煎了,好给这位大哥喝!]袁正的情况也不容乐观,马虎不得。 二丫去煎药,少妇去歇息,老汉说到中午了要为承焕准备点吃喝这些琐事暂且不提。 承焕叹了口气,不再瞎用功,要是被花狐貂咬了两口就能恢复武功,那个厉鬼还不早送上门去让花狐貂咬啊!还用费那么大劲吗! 承焕心里寻思也不能让人家这么白帮忙啊!多少得表示表示才好,可他身上的银票在落水的时候就化为废纸了,而为数不多的金银也在烈火地脉的炽烤下化为了青烟,这会是囊中羞涩,蹦子皆无啊! 承焕拍了拍手上的茶杯的粉末,眼前铁的事实告诉承焕自己刚才确实恢复了武功,现在心情平静下来,想出了其中的不对头之处,自己的功力和冷月一样是属于寒灵一脉,而刚才却是热流,根本就驴唇不对马嘴啊!承焕也不是傻子,马上想到了厉鬼所说的什么地狱真火和什么烈火地脉,难不成刚才的功力源自这两处? 承焕正想的入神,见二丫把药端了进来,起身道:[我来喂吧!] 二丫摇头道:[还是我来吧,大哥哥的伤还没好呢,动不得的!]她过去把昏迷不醒的袁正扶起来一些,将药放到嘴边吹凉了再给袁正灌下去。 承焕刚想坐下,就听二丫一声惊呼,手里的药碗险些打破了,承焕忙过来一看究竟。 二丫指着袁正道:[他……他是女的?可……明明是……!] 原来二丫给袁正喂药,不经意间瞧到了袁正些微有点裂开的衣服,那鼓鼓的胸脯她可在嫂子身上见过,而看这人明明是男的,如何能不让她吃惊呢! 承焕过来就明白二丫为何惊诧,道:[二丫莫怪,这人本来就是女的,只不过化了装,看着像是男的,知道了吧!] 二丫不解道:[是女人就是女人嘛,为什么还要化装成男的呢,怪吓人的!]嘴里这么说,但还是继续喂袁正药,知道她不是不男不女的人就好啦! 承焕眼睛溜过袁正的胸口时,发现胸衣下面露出了什么东西,看着像是银票,不由伸手掏了出来。 二丫见承焕将手伸向了那里,天真道:[大哥哥,她是你媳妇吗?她长的有我嫂子漂亮吗?] 承焕脸色一红,讷讷道:[不……不是,我也不知道她漂不漂亮!]把银票拿出来一看,一样也弄的烂糟糟的,根本就不能用了,泄气之际,发现银票里似乎包着什么东西,打开一看,里面竟有七八片金叶子,可把承焕乐坏了,小心地收好,自己有了盘缠路费可解决大问题了,不然走着回洛阳,还不把腿累细喽啊!大不了回去后加倍还给袁正就是。 这碗药二丫勉强给袁正喂了下去,道:[大哥哥,为什么不给姐姐洗洗呢?你看她身上都脏了!]可不是吗!从黄河水里出来再那么折腾,能干净得了吗!身上沙子泥土粘了一层。 承焕还在为这金叶子高兴呢,没听清楚二丫说什么,道:[好啊!你说什么?] 二丫又说了一遍,承焕道:[那你就帮她洗洗吧!] 这个时候,老汉过来叫承焕吃点东西,承焕也真饿了,闻言肚子呱呱直叫,让二丫笑出声来。 饭菜是普通的农家饭菜,但可口的很,承焕一气吃了三碗饭才略感解饿。边吃边谈知道这老汉叫张有财,老伴早就不在了,儿子叫张大力,是个赶车的车老板,娶妻姜氏,再就是女儿二丫,生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一家四口过的倒也开心。 承焕吃过饭,在怀里拿出了一片金叶子,塞到了张有财的手里,道:[张老伯,这虽然不多,但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您就收下吧!] 张老汉都傻了,虽然也知道人家不能让自己白忙活,可活了半辈子还没见过金子是什么样呢!平时儿子拿回来一角碎银都把他乐的够戗,这会那手都抖了,道:[这如何使得,用不了这许多,这不是折杀庄户人家了吗!]老汉还真实在,没有收这金子。 承焕一笑道:[老伯,您就收下吧,我还有事麻烦您呢,这钱绝对让您收的心安理得!] 张有财听出承焕似乎还有要求,忙道:[您说,您说,只要老汉我办得到一定帮你办!] 承焕见张有财收下了金子,道:[老伯,您刚才说张大哥是赶车的,不知道是什么车?] 张有财小心地将金叶子揣到怀里,道:[说着好听,就是在前面陆头镇的车行干活,接远送近的,车吗,还挺好的,唉!好也不是自己的啊!] 承焕在听到张老汉的儿子是赶车的,马上想到能不能雇佣他的车回洛阳,听说车是车行的,道:[如此甚好,老伯,我想雇张大哥的车走趟远程,不知道行不行?] 张有财一听,忙道:[行啊!这不是天上掉下的好事吗!]不但得到这么大一笔钱,儿子还能找趟活计,张老汉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等着儿子晚上回来好好跟他说道说道。 等吃过饭回来,承焕就愣在那了,床上躺着的袁正被二丫彻底洗涮干净,连脸上的易容也被去掉,一张姿色过人的脸盘呈现在他面前,袁正白皙的脸上那弯弯的眉毛特别秀气,闭着眼显得睫毛很长,精致的鼻子,小巧的嘴唇红嘟嘟的十分诱人。承焕之所以愣在那里是因为他有点糊涂了,面前的袁正给他很熟悉的感觉,让他怀疑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袁正,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以前绝对不认识袁正,可那种感觉……!承焕不禁走近仔细地观看,没错,自己一定在哪见过,在哪呢?承焕不由闭目凝想,可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吃过午饭的少妇姜氏过来探看袁正,也是懵了一下,待承焕解释过后才知道怎么回事,见袁正那艳美的姿容,让自负貌美的她不由自惭形秽,道:[世间竟有如此姿容,看来古之西施貂禅也不是假的了!] 承焕赞同姜氏的看法,就是见惯美色的他看见袁正也心生惊艳之感,就别说姜氏了。姜氏为袁正诊了诊脉又摸了摸额头,道:[药还算对症,高烧已经退很多了,再来两副药伤寒就能好,但她身子太虚,短时间内想要彻底的康复是不可能的!] 承焕心说流了那么多的血身子不虚才怪,光自己看见的就一碗,还有那淌地上的呢,估计比墨凤那次流的只多不少。 承焕刚想问袁正什么时候能醒,就听见袁正身子一动呻吟着虚弱道:[好……痛!]她正好压到了受伤的那只胳膊,当然痛了。 袁正睁开双眼,先是一阵朦胧,而后才看清面前的承焕,问道:[这是哪啊?我还没有死吗?] 承焕见她醒了,道:[袁姑娘,你还好吧?] 袁正觉得被子下面自己身上滑溜溜的,听见承焕叫自己袁姑娘,登时明白承焕已经知道自己是女扮男装,一压被角急道:[你……我的衣服呢?]刚想着是不是承焕给自己脱的衣服,就看见了旁边的姜氏,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 姜氏怕袁正将伤口挣开,道:[你手上别用力,挣开伤口会很疼的!] 袁正感觉到胳臂上传来一蹦一蹦的痛感,更加糊涂了,自己不是落水了吗,怎么又受伤了呢! ; 第九章 生气 承焕把车帘紧了紧,免得冷风灌进来,回头见熟睡的袁正身上的被子滑下来了,又为她压了压。昨天自己将事情的经过跟她一说,她一句话也没说,像是这事没发生在她身上一样,让承焕百思不得其解,暗道她镇定的功夫实是了得。 承焕可以说归心似箭,晚上张大力回来就跟他商量妥当了,按承焕的意思,是想袁正留在张家养伤,她现在身体这么虚弱赶起路来不得吃苦头啊!可袁正听了,一万个不同意,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洛阳。承焕也没法跟她说,这盘缠还是人家的呢!她既然愿意走那就走吧,遭罪的又不是自己! 姜氏见他们走的这么急,连夜为承焕二人配了些药,虽然路上能找到更好的郎中,可有备无患,多准备总没有错。第二天吃过早饭,三人就动身了。 车夫张大力二十出头,小伙子很憨厚,但不失精明,这样的人最是讨人喜欢。承焕得到张大力指点才知道自己为什么找不到紫涵二人,原来自己的方向感不好,救起袁正奔的是河南岸而紫涵二人走的是北岸,这上哪找去啊! 车虽然不错,但路况太差颠簸的很,袁正根本就睡不着,只是闭目假寐。自己的身体状况她很清楚,走路都费劲,全身轻飘飘的一点劲都使不上,想是伤了元气。刚才承焕为她压被角她也知道,身上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扮做男装的时候感觉还好点,一旦换回女装,面对任何男人都让她心里极其不舒坦,可现今又得让人家帮忙,不得已只好装睡。 承焕也看出来了,那袁正闭着眼的眼皮轻微地抖动,知道她没有睡着,可两个人又不熟,真没什么可聊的,与其大眼瞪小眼,反不如这样来的自在。 承焕翻身往车床上一倒,瞪着两眼望着棚顶,对昨天自己身上发生的奇事始终不能释怀,为什么自己无法掌握那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呢!是自己没有找到方法还是那热流已经不存在了!承焕摆弄着手指头想的脑袋都快破了,一点头绪都没有。 外面传来张大力的声音,意思是告诉承焕天黑前就能到县城,是否在那里歇脚。承焕看了看对面车床上的病号,心里寻思自己倒是想快点,可也得照顾一下人家啊!告诉张大力在县城过夜。 袁正也听见了,睁眼道:[为什么不再往前赶赶呢?] 承焕心说你以为我不想啊,可你那身子骨能成吗?嘴上道:[张大哥早上就说了,这一带不太平,天黑走夜路太危险,咱们也不差这点时间,再说外面也阴天了,赶上风雨更没个走!] 袁正见承焕说的在理,便不再言语了。张大力赶着车进入故城县县城。 安排食宿张大力是轻车熟路,这故城县他也来过一次,找了家经常去的客栈,为承焕二人打点一切。 下车的时候,袁正犯了难,今天早上是姜氏把她搀上车的,这会下去可怎么好,自己走不了几步就得趴下;让人扶着,心里那个别扭劲自己可真受不了。 承焕下了车见里面没动静了,一撩车帘道:[袁姑娘,是不是身体不便,还是我搀你下来吧!] 袁正张口就否决道:[不用!我自己来!]硬着头皮从车上下来。身体的状况可不欺骗人,袁正的脚踩在地上就好似踩到了棉花上,让她觉得晕晕的,身体也不禁轻微摇晃起来,没走出五步,头重脚轻,栽到了客栈的台阶前。 承焕听她说要自己走,那自己倒省事了,刚转过身,就听扑通一声,回头一看,袁正趴在那起不来了,心里暗笑真是的,刚强过了头就是逞能,难道她自己不知道自己什么情况吗?难不成是怕自己占她便宜?别说自己没这个念头,就是有也不能往她身上使啊!家里那一堆就够受了! 赶忙过来把袁正扶起来,道:[没有摔伤吧?]一接触就发现袁正身子都抖成一团了,该不是真的摔坏了吧! 袁正的脸色登时变的更加苍白,后脊梁都冒凉气。你说承焕可真会搀扶,袁正是脸朝地趴下的,承焕由后扶她起来,可你也注意点啊,那手都伸过头了,双手正捞到人家的酥胸上,袁正能不变色吗,本来对男人就反感,这下正撞枪口上了。 承焕还真没注意这个,等感觉双手放的不是地方才知道急中出错,这要是让袁正误会了,自己可说不清啊!承焕只好当做不知道,扯着袁正的衣袖道:[快进去吧,外面风大!] 客栈晚上的生意不大好,一层也没有几个人吃饭,承焕挑了间靠里的桌子坐下。原本张大力不肯和承焕他们同桌吃饭,这承焕哪里肯答应,硬是把他按在椅子上。小二殷勤过来道:[客官,你吃点什么?本店的特色小吃很不错,客官可以尝尝的!] 承焕点了两个自己爱吃的,又让张大力点了一个,知道袁正吃素,又点了两个素菜。时间不大酒菜齐备。袁正吃饭的力气还是有的,加上饭菜口味尚可,也吃了不少。 要了两间房,袁正一间,承焕和张大力一间,吃过饭后,承焕就把袁正搀到店房休息,那药也得接着吃,让店家熬吧还有些不放心,承焕就自己动手熬药。把自己那份熬好的药喝了,端着袁正的药给她送去。 袁正刚才真让承焕吓到了,看承焕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样,弄的承焕也是很尴尬。把药放到桌子上,道:[袁姑娘,喝过药就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袁正张口欲言又止,承焕见她像是有事的样子,道:[袁姑娘还有事吗?] 袁正咬了咬嘴唇,道:[我……帮我去买些衣服可以吗?]她现在穿的是姜氏的衣服,不但不合身不说,内里还有些磨的慌。 就是袁正不说,承焕也想去换身衣裳,他穿惯了华衣丽裳,穿这套粗布麻衣也很不习惯,正好顺便了,道:[我现在就去,你就先休息吧!]出来让张大力也睡下,毕竟赶了一天的车也累了! 出了客栈很远,承焕见街上也没有几个行人,店铺多半关门了,不知道这裁缝店上哪找去,早知道问问店小二就好了,现在也只好慢慢溜达溜达。 县城不大,主街很短,一会功夫就晃了大半,承焕的运气还不错,真找到了一家裁缝铺,自己仔细地挑了两件成衣,比量一下合身就买下了。倒是袁正要的女装没有现成的,承焕跟着涟漪戬儿她们,对女人的衣服尺寸倒看的准,自己一回想袁正的身材,说了尺寸,连内衣也做了两套,想起那天看见袁正的束胸好象是金紫色的,那她一定喜欢金紫色了,衣服的颜色也定了下来。 从裁缝铺出来,差不多就是戌时三刻,承焕拎着包往客栈的方向走,边走边想,不知道自己看的准不准,要是袁正穿着不合身那明天还得改啊! 承焕这两天跟霉运大哥的交情变的贼铁,走平路都能摔个狗啃屎,真是衰到家了,起来一看,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的主在路上放了个木头板子,把他绊个正着。刚想弯腰把包袱拎起来,就听见一阵破空之声传来,两道黑影前后从他头顶掠过,翻进了面前的院子里。 也是合该有事,承焕拎起包袱就想走,耳中隐隐约约听见院子里有人道:[是这家客栈吗?]另一人道:[没错,天道盟那几个老家伙今天进去的时候我看的真真的,绝对不会错!] 承焕听到天道盟三字,心中就是一动,怎么说天道盟和他也算一家人,听这话像是有人欲对天道盟不利啊!想到此,承焕蹑足潜踪耳朵贴到墙根上听着。 一人道:[别的人还好说,那个老和尚可厉害,你我加一块也不是他的对手,咱们不玩点阴的,这大功一件可抡不到咱们头上,你去把这包药下到厨房的水缸里,明天吃过早饭咱们再来收拾他们!] 另一人道:[这能行吗?我可有点信不着那三瓣嘴,平时他就跟咱们不对付,还能把好东西给咱们用吗?有这好事他还不自己干啊!] 一人道:[他那是有苦自己知,当年他从少林寺偷秘籍跑出来,那老和尚没轻喽收拾他,腿差点被打残废了,弄的现在一提起老和尚他腿就疼,要不你以为他不来啊!快点去,晚了一会灶上该来人了!] 过了不长时间,两道人影从院子里腾起,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承焕见他们走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大脖筋都有些酸了,晃了晃脑袋,赶忙转到院子的正脸,好去告诉天道盟的人。 抬头见门框上写着王家老店,举手敲打店门,里面应声出来一个店小二,道:[客官是要住店吗?我们这里已经被包下了,您往前走几步还有店家!] 承焕急道:[你们店里可是住着一位老和尚吗?] 小二道:[和尚,可不止一位呢!您是找他们吗?]见承焕提起和尚,小二忙把他让到店里坐下。 承焕道:[麻烦小二哥去打声招呼,告诉老师父,就说司徒世家的人求见!] 时间不大,小二从里面跑出来,后面跟着几个人,头一个是五六十岁的和尚,生的方面大耳,竖眉圆眼,不怒自威,两腮上的肉都耷拉着,有些鲁智深的派头。他后面是两个小沙弥,十六七岁,模样清瘦,相貌有些相象。接着出来一对中年男女,看样子不是夫妻就是兄妹,女的头罩罗帕,身穿劲装,颇为英武,男的一身黑色大褂,也气派的紧。最后出来的是个三十多岁身穿白衫的男子,相貌堂堂,很是潇洒。 老和尚几个人正在里面商量事情,店小二说什么司徒世家的人求见,众人马上起身出来一看,见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小伙,都不由愣了一下,谁也不认识啊! 承焕见人出来了,忙起身一抱拳。老和尚一抬手,道:[施主坐下说话吧,老衲少林达摩堂无名,不知道施主找老衲何事?]无名并不认识承焕,但承焕自报家门是司徒世家的人,老和尚怎么也要客气些。 承焕还真听温戬儿说过无名这个人,知道他是少林的三号人物,掌管戒律院和达摩堂,不知道他怎么跑到这来了,道:[大师有礼了!晚辈罗承焕,特来告诉大师一件性命悠关的大事!] 无名哦了一声,道:[施主不妨说来听听!] 承焕就把刚才在院墙外听到的话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还没等歇口气呢,那个潇洒异常的男子哈哈大笑,道:[这位小兄弟可真会编瞎话,也不看看在座的都是什么人便信口雌黄,本座不跟你计较,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 承焕原本对他第一印象不错,可他说这话承焕就不爱听,什么叫编瞎话,自己跟你们又不认识,编瞎话还用得着上这说吗! 无名道了声佛号,道:[施主所说那人倒有一个像是少林的弃徒,现在加入了武统帮,那孽障不学无术,什么恶事都干的出来……!] 无名话还没说完,潇洒男子打断道:[大师!我倒是怀疑这位小兄弟究竟是不是司徒世家的人了!各位可曾听说过司徒世家有这号人吗?] 承焕的心里就有点不得劲,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总针对自己,道:[在下是不是司徒世家的人有什么关系吗?来此就是告诉你们此事,信不信由你,为何如此说话呢!] 无名心里也有点犯嘀咕,几天前出潼关的时候就遭到一次暗算,幸好没有伤亡,但而后也加了小心,没发现有异常的情况啊!这次这个小伙来好心相告,不知道是真是假,道:[施主不知道是司徒世家的什么人?老衲确实没听说过啊!] 承焕见这和尚也不信,道:[晚辈是司徒世家的准姑爷……!] 那潇洒男子一听,更是放声狂笑,道:[大师,我就说这人不是好路数,怎么样!大家谁不知道司徒世家的姑爷是谁啊!这又冒出一个来,我记得司徒世家就一个姑娘吧!啊!哈哈……!] 这可真是好心没好报,承焕的脸就有点挂不住了,自己和姐姐的婚事确实还没办,可该知道的人都知道啊! 无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这个玩笑开大了,老衲再孤陋寡闻也知道司徒世家的姑爷绝不是你……!] 真是一群混蛋,承焕的肺都要气炸了,自己好心来告诉你们,你们怎么着还问起自己的祖宗姓氏来了,就你们这号人死了都活该,承焕拎起包袱道:[既然诸位不相信在下,在下告辞了!]说着抬腿往外走。 那潇洒男子踏前一步道:[且慢,朋友这么就走了吗?我倒怀疑你是一帮或一教的人,来此搬弄是非,我等可不是好骗的!] 承焕现在真想过去煽他几个耳光,这人好象专门看不上自己,看着他道:[你还想把我留在这里不成?] 潇洒男子呵呵一笑,道:[你这等马前卒留之何用,回去告诉你们的头,天道盟可不是好惹的,你们一帮或者一教真把天道盟掺和进去,后悔都来不及!滚吧!] 承焕哼了一声,气鼓鼓地走了出去,天道盟要都是这路货色,可能都混不到过年就得让人连锅端了,那人更是可恨,一副鼻孔朝天不可一世的模样,祝愿他明天早上被人乱刃分尸!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承焕可真气坏了。 可惜没顺了承焕的愿,那无名看似心粗实则是个十分谨慎的人,不管有毒没毒把客栈里的吃喝都重新换过了才睡觉,这叫小心驶得万年船!倒是明天来找晦气的人有的苦头吃了! 承焕回到客栈直接就奔袁正那间房,刚才的气还没顺呢,也没敲门,一推就进去了,弄的袁正失声惊叫。 袁正等了好半天也没见承焕回来,一想这都晚上了可能店铺都关门了,没有买到,而承焕可能也回房睡了,想着明天还要起早赶路,也一样买不到,那还不如把小衣改一下免得穿着难受,反正自己也会弄,姜氏这件太小了,穿在身上箍着身子,紧绷绷的!袁正除下小衣借着灯光把它放一放。基本弄好了,正在往身上穿的时候,承焕推门进来了,这如何能不让她惊叫呢! 承焕也没想到袁正这个时候了还没睡,一瞥看见袁正胸前的无限春guang,确实是傲人身姿啊!承焕从纯欣赏的角度给下了评语,道:[衣服在这里,小衣也有!]说罢不理惊愕的袁正出去了。 ; 第十章 略战 过了一夜承焕的气也没顺,憋气呀!那脸色就像谁欠了他二百吊似的,袁正索性眼不见为净,伴着车轴吱咯吱咯的声音闭目养神,昨天晚上就看出他有点反常,不知道是冲着谁了! 承焕掐指一算,再有个十天八天就能到洛阳了,到时候再见到无名和那个不是好赖的家伙,看他们怎么说。长出了口气,看着对面的袁正,气色明显好多了,眉似远山积翠,樱桃小口一颤一颤含着无限的春qing媚意,配着那身金紫色的衣裙,更加艳光照人,清丽出尘,胸前那抹高耸的双峰不断得散发着一股热力,使人黯然销魂。看得承焕咽了口唾沫,更加思念远方那几位红颜知己。 袁正闭着眼也能感觉到承焕正对她行注目礼,那个别扭劲就别提了,尤其是想到昨晚的糗事,心就跳成了一个,昨天晚上她一宿没睡,勉强打坐到天亮,没想到身体倒好了许多。睁开如秋水澄波的双眼,和承焕正对在一起,深深看了他一眼,以示抗议,都不想和他说话了。 承焕咳嗽一声,掩饰了一下,道:[中午就不找地方吃饭了,吃点干粮对付一下,你看可好?] 袁正坐起来道:[还是找个地方吧,我开张药方你去抓些药来。] 承焕记得紫涵问她要过一瓶药,没想到她还真是半拉郎中,道:[那好吧……!]刚说了一半,就听外面张大力急声勒住马车的声音,承焕问道:[张大哥,出了什么事吗?]边说边撩开车帘。 原来对面过来一辆车,是个老头,老头告诉张大力说前面要打起来了,都是些玩命的主,赶紧绕道走吧,溅身上血可不是好玩的。 这一绕道就指不定绕哪去了,张大力询问承焕的意见。承焕一想,这大白天的,任谁也不能随便杀人玩吧,告诉他继续往前赶,引来老头的叹息声,直道年轻人,不知道深浅。 刚要把车帘放下,后面响起马蹄声,承焕回头一看,心里就是一阵堵得慌,几匹马飞速驰来,正是无名等人,没想到人家活蹦乱跳的,承焕这心里也说不上高兴还是窝火。 放下车帘听着无名等人过去,承焕道:[张大哥,咱们也走吧,人家都不怕呢,咱们怕什么!]心想真要是有拦路玩横的的人,无名等人也不会袖手旁观吧! 没走出二里地,就听见杂乱的喊骂声和兵器的交击声响做一团,还真干起来了!张大力离老远就把车停下,说话的声音都变了,道:[这……这可如何是好!这咋过去呀!] 承焕下车一看,刚才过去的无名等人也加入了战团,不知道是和一帮或一教哪头动手,打的倒也热闹。天道盟这面算上能有十二三个人,而对方不下数十人,虽然无名等人功力精湛但也忙活的够戗。 承焕揉了揉眼睛,没错,里面还有个熟人——凌格锐,这老小子怎么跑这来劫道了,见他和无名战在一处,明显压过无名,看来功力恢复的不错。 西北有一个大帮派叫白龙帮,是各方势力积极拉拢的对象,通天教也跟其帮主小白龙韩扬接触过,韩扬倒也识时务,嘴上满口答应依附通天教。没想到这韩扬是个两面三刀的家伙,脚踩两支船,和天道盟还勾搭上了,这如何能让通天教咽下这口气,不狠狠收拾他一下,在其他依附的帮派面前还有何威信可言,所以凌格锐亲自出马,截杀去请韩扬的天道盟等人,顺便也把韩扬做了。没想到韩扬鬼的冒泡,一直没露面,只派副帮主陈鉴湖随无名等人赶往天道盟,也就是看承焕不顺眼的那个人。他自己也好留有余地,这叫墙头草,哪边风硬哪边倒,可不能把自己这点实力陪进去。 凌格锐紧撵慢撵终于在潼关遇上无名等人了,可他当时另有事情,没有亲自操刀动手,所以让无名等人安然脱险。这回他绕到无名等人前头张口等,非但等到了无名等人,还把来接应的人也等来了,说不得一起拿下,随凌格锐来的都是香主级的人,武功都还说得过去,所以无名等人渐渐有些吃力了。 承焕见无名等人越打越散架子,最后只剩下他和那个陈鉴湖,中年夫妇,和另三个不认识的人,而凌格锐方面也只折损了十多个个人,看用不了多久无名等人都得归位。 承焕正看哈哈笑呢,后面马铃叮当,又上来两匹马,见前面打起来了,也停在承焕车旁看着。 承焕转首一看,靠着他的这个四十左右岁,脸膛微黑,微带络腮胡,长眉过目,眼大而含着精光,鼻子挺直,大下巴但不难看,整体给人的感觉就像立于天地间的英雄好汉,气概非凡!另外一个三十多岁,长的很敦实,虎头虎脑的,身后背着一条碗口粗的银色齐眉棍,显然是武林中人,见承焕正打量着他,他友好地冲承焕笑了笑。承焕报以微笑,旁边的人也冲他点头微笑。 背棍汉子眼睛一撩,道:[大哥,是通天教的凌格锐,那个人好象是陈鉴湖,我们要不要帮帮他?] 黑脸汉子也看见陈鉴湖了,道:[大家都是在魁首的领导下,焉有不帮之理,希八过去扛一下吧!] 背棍汉子应了一声跳下马,抽大棍杀入战团。承焕不由竖起大拇指,暗道真乃虎将也!大汉那条大棍分量本就极沉,这一抡圆了更是勇不可挡,通天教的人手上的兵器碰着不是折了就是飞了,真是如入无人之境,不由喝彩叫了声好! 身旁汉子看的微微点头,见承焕喝彩,道:[占了兵刃上的便宜,算不得真功夫的!] 承焕也知道大汉是占了棍上的便宜,但手上没有真材实料也玩不转啊!道:[大哥说错了,没有几分力道焉能挥得动亮银棍!] 承焕对身旁的大汉极是投缘,聊的很是开心,知道大汉名叫--&网--,将袁正晃了个趔趄,提醒还提醒晚了。 袁正伸手扳住车床沿,道:[外面都是什么人啊?]她见凌格锐和无名以及叶希八的武功都是出众之辈,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袁正居然主动跟他说话,让承焕不由多看了她两眼,道:[那个红胡子老头是通天教的总护法凌格锐,和尚是少林寺的无名长老,使亮银棍的叫叶希八。] 袁正虽然极少出门,但还真知道凌格锐和无名,只是没见过罢了,噢了一声便不再言语了。 承焕见她又恢复常态,道:[衣服还合身吧?]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袁正脸色微红,显然又想到了昨晚的事,虽然是意外但多少有点不自在,但她也奇怪了,衣服非但合身,连小衣都得体的很,不知道承焕是怎么知道的尺寸,小声道:[还好!]她哪里知道这是承焕的强项呢! 接着又是相对两无言的境地,这么着也实在太难受了,承焕道:[袁姑娘,不知道你到洛阳干什么?]找些话说总比干支着强啊! 袁正也是呆的无聊的很,道:[找人!] 就这么着,承焕问一句她答一句,倒像是例行谈话似的,但也多少排解了旅途的寂寞。 打尖的时候,按袁正的药方承焕抓了些药,让药房给加工成水蜜丸,这样省的煎了,吃着也好下咽啊!顺便又让郎中检查了下伤口,说是没有大碍了,让承焕安心不少。 这一日傍晚,车行至渑池,再有个三四天就到洛阳了,而袁正也好的七七八八。找了间饭馆,承焕和袁正刚坐下,外面进来的几个人让承焕又惊又喜,来的非是旁人,正是东方贺和孔秀,还有就是无名和陈鉴湖等人了,不知道他们怎么走的这么慢,难道骑马还赶不过车吗!再就是东方贺和孔秀不是到少林去了吗!怎么和无名他们走到一块了。 承焕赶忙起身离座道:[表哥,孔大哥,你们怎么在这里呢?] 东方贺也看到承焕了,但脸色不怎么好看,因为承焕边上坐着一个如花似玉的袁正,心里想这小子不是风liu病又发作了吧,狠狠瞪了承焕一眼,道:[此事说来话长,这位是……?]东方贺一瞥袁正。 孔秀见是承焕,也问了好,将无名等人安排到这边坐下。无名等人没想到承焕当真和司徒世家有关系,看来是误会人家了,就有点不好意思,而那陈鉴湖倒像没那回事似的,照常谈笑。 承焕见东方贺问起袁正,就知道他误会了,道:[表哥,这位是袁正袁姑娘,是到洛阳找人的……!]承焕又把到太原和这一路来发生的事告诉东方贺。 东方贺没想到天外仙竟然死了,而无名等人听到三指震东魔魏九龄,倒吸了口凉气,都没料到那老魔头还活着。 事情就坏在承焕这张嘴上了,还没等他讲完呢!当袁正听到天外仙已死时,当时口吐鲜血晕倒在桌子上,要找的人死了,让她如何回去向师父交待啊!师父师叔们的难关又靠谁来解救啊!压力之大,让袁正撑不住了。 承焕也吓了一跳,她不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吗!怎么又玩完了,赶紧把袁正弄到店房里,请郎中调治。知道袁正是急血攻心,需要静心调养时,承焕才放下心来。 东方贺见承焕这么对待袁正,心里挺不痛快,怜香惜玉你也得分对象啊!弄的像是有多么深厚的感情似的。当承焕把事情的经过完完整整讲述了一遍,东方贺的心才释怀一些。 把张大力安排休息后,承焕和东方贺等人夜宴长谈。东方贺为承焕介绍了一下。陈鉴湖呵呵一笑,道:[没想到小哥果真是司徒世家的姑爷啊!可就是苦了东方贤弟喽!]他真是欠揍! 承焕对他打心眼里反感,也没接他的话茬,道:[表哥,你们不是去少林了吗?怎么到这来了?] 东方贺心里也看不上陈鉴湖,但面上总得应付着,道:[事情有了些变化,去的第二天就在路上遇到了少林的无际大师,无际大师听闻我们也加入了天道盟,欣喜万分,当即决定将天道盟的总部设在洛阳司徒府,白道群雄纷纷齐聚洛阳,但就是没有西北白龙帮的消息,大家怕有什么意外,特让我和孔兄来接应。] 其实无际也有自己的算盘,一来少林乃佛家圣地,沾上血腥总是不好的,二来现在少林的根基不稳,年轻一辈的好手可不能折损了,要不然哪里会提议将天道盟的总部设在洛阳司徒府呢!谁都不傻! 无名双手合十道:[都是我们耽误大家的时间了,不知道英雄会的日子定了没有?] 承焕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冒出个英雄会来,不知道开这个会干什么。东方贺看出承焕的疑惑,道:[无际大师在成立天道盟的时候就打算开这英雄会了,俗话说蛇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家有千口得有主事一人,没个领袖终归是不行的……!] 陈鉴湖接口道:[东方贤弟说的极是,不知道这英雄会定在哪天了?]他边说边看了孔秀一眼。 东方贺道:[十二月初八,原本还可以提前一些,但得知昆仑和青城也将来参加,为了协调就推迟了那么几天。] 那对中年夫妇乃是西北有名的侠客,鸳鸯剑林正云夫妇,林正云听说昆仑和青城也会参加英雄会,一嗤道:[他们倒是会赶时候啊!怎么先前不见得他们出头呢!] 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那个时候的天道盟都不够人家一划拉的,谁愿意拿自己的根基开玩笑啊!无名道:[昆仑和青城也确实远了些,等几天也是应该的。] ; 第十一章 败笔 说到远近,东方贺和承焕可以说是直系的姻亲,虽然过去有疙瘩,但解开了也就过去了,想要找个人说说心里话或者一些机密事宜,终归是比外人强的,所以从无名那出来,东方贺就把承焕叫到自己屋去了。 东方贺长叹了口气,道:[承焕,你对那个英雄大会有什么看法?说来听听!] 承焕想了一下道:[无非是选个当家人,至于是谁当这个家,我对那些人都不熟……!] 东方贺一摆手,道:[承焕理解错我的意思了,就是一般的老百姓,起五更爬半夜,为的还是个利字呢,何况一个帮派,谁不吃饭也活不了,当然了,少林和武当是吃田租皇粮的,为的是个名声,你刚才也听到了,昆仑青城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来参加这个英雄会,因为他们的利益受到了损失,从道义上讲,他们不可能依附一帮一教,眼跟前也就天道盟能多少帮他们一些!] 对于这些,承焕跟东方贺比差了不知多少,虚心求教道:[表哥,你也知道对江湖我真的是稀里糊涂,望表哥有以教我!] 东方贺也知道司徒世家就表妹一个子女,将来还得靠承焕来挑门面,所以自己知道什么说什么,道:[这个江湖也是人混的江湖,人也不是神仙,总要吃喝拉撒睡的,支个帮派立个门户更是花费甚多,拿东方世家来说,就是什么都不干光是手底下人的开销每年就不下几万两银子,左手进右手出的那都没法计算。好在能够广辟财源,不然就是武功再高也玩不转啊!少林和武当都有历代皇朝给予的封地,加上每年香客进香的进项,收入颇丰,峨嵋也是如此。所以对于江湖争斗,对他们的冲击是最小的,可以说几乎没有,但我们就不一样了,早先的损失你也知道,拿六大门派来说吧,昆仑做的是玉石生意,青城做的是药材生意,崆峒有很多大牧场,太平的时候每年也风光的很,但自从通天教势力日大开始,他们就一落千丈了,通天教敛财的手段可不比一般,几乎什么方面都有涉猎,在他们的势力范围山西、四川、云贵的地界内,焉能容忍旁人独占美羹,所以这三个门派的日子也日渐艰难,说白了,江湖的争执有很大一部分是利益的问题,那些什么武林正义,什么江湖道义,都是狗屁!]东方贺说的虽然直白,但也说到了点子上。 承焕听的也来了兴趣,道:[表哥,这么说这帮派也像开店铺似喽?] 东方贺道:[你这么理解也可以,当然了,没钱也一样可以立足江湖,只要手上有真功夫就行,但是混的怎么样可就说不好了,那林正云夫妇你也见了,人家也是有名的侠剑客,可你不知道人家在西北一带也是家财万贯的主,要不然连饭都吃不饱,哪还有闲心行侠丈义啊!话又说回来,你要是有功夫,自然就有人请你,这银钱嘛也自然上身啦!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去少林武当或者别的门派请求列入门墙,就是俗家弟子也心甘情愿啊!] 承焕拿过茶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口,道:[表哥,那你问我这英雄大会的事跟这个有必然的联系吗?] 东方贺点点头道:[今次大会,来的人可不少,可以说没有依附一帮一教的都来了,大家关心的重点无外两条,一是手头上的生意,二嘛也就是你所说的谁当家的问题。人生在世名利二字,能看破这两点的没有几个人啊!我最担心的也恰恰是这两点,除去南宫家,我们三家虽然把一半的实力迁到了南京,留了后手,但相应地在天道盟中的实力也打了折扣,说起话来也就没那么有分量了!要真是被人家支来使去,可有违我们入盟的初衷啦!] 承焕道:[这盟主一职是关键所在,表哥觉得谁最有可能问鼎呢?] 东方贺合计了一下道:[少林的无际,武当的陈济方,青城的赵化勇,昆仑的任克定加上我们三家公推一人,都有这个可能,还有就是想不到的人了,像几个没有门派但德高望重武功盖世的英雄,也未尝不可能!再就是一些自不量力的臭鱼烂虾了!] 承焕道:[我看少林的无际大师的希望最大了,天道盟是他一手发起的,按理也该他当这个家啊!] 东方贺一皱眉道:[坏就坏在无际大师已经放出话来,绝不担任盟主一职,弄的旁人也心活起来,都想尝尝这白道武林盟主的滋味!] 承焕叹口气道:[还没怎么样呢,自己人倒斗起来,真要是为这个撕破脸埋下隐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东方贺用手指弹着椅子道:[这是必然的,林子大了难免良莠不齐,谁还没个私心,咱们多留点心眼就行了,没占到便宜可也别吃亏,对了,忘了告诉你,漪……表妹没有去南京,在洛阳等你呢!]原本的漪妹变成了表妹,改起口来还不太习惯。 听说涟漪没走,承焕既喜又急,喜的是回去就可以看见姐姐,急的是事情赶到这个份上,家里面可不太太平,姐姐留在家里出个纰漏可怎么好,他倒忘了现在的涟漪可不比先前,就是对上凌格锐胜算也占了六分呢! 承焕道:[那她们都去了吗?] 东方贺知道承焕问的是另外诸女,道:[还有位玉姑娘留了下来,旁人怎么劝也不走。] 承焕知道一定是玉天香,心里面热乎乎的,也只有在玉天香面前承焕才放得开,不必在意她心里怎么想,二人就是不说话都知道彼此是贴心的。承焕噢了一声道:[留下来也好,跟姐姐还是个伴!唉!原本回家想要禀明父母好回来完婚,谁曾想……!] 东方贺听罢也替他难过,劝道:[你先不必伤心,也是疏忽了,听一般市井之言岂能做准,为什么不去衙门打听打听呢?] 承焕摇摇头道:[人家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怎能让我不信啊!后来就是想去衙门打听一下都没那个心思了!] 在承焕和东方贺倾谈之时,那边孔秀和陈鉴湖也谈的正欢。陈鉴湖喝了口茶,哼声道:[那个叶宗留真是可恨,仗着是魁首面前的红人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别让我抓着机会,不然定要让他好看!] 孔秀轻笑一声,道:[陈大哥此言差矣,大家都是在魁首的领导之下,何来红人之说啊!叶宗留是有些狂傲不假,但他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抛开武功不论,领导才能就非是你我所能望其项背的啊!] 陈鉴湖鼻孔出着粗气道:[我就是看不惯他这种人,仗着有几分能耐就目空一切,真要是打下江山来,我看他都敢把魁首扒拉到一边自己做龙椅!] 孔秀咳嗽一声道:[陈大哥,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说啊!这话就止于此,莫要再提了!] 陈鉴湖也知道是言语不当,道:[我也就是借着酒劲发发牢骚,你就说吧,凭什么让他指挥千军万马,虽然大家将来都是开国元勋,可也得论功行赏吧!他倒占了先机了,我们挨苦挨累魁首看得着吗?] 孔秀心里嘿嘿冷笑,嘴上道:[陈大哥也不必心急啊!师父这次叫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一个喜讯,陈大哥想不想知道啊?] 陈鉴湖眉毛一扬,道:[哦!不妨说来听听!] 孔秀拿起茶杯在手上转了转,道:[魁首没有料到天道盟的势力壮大的这么快,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日就能够和一帮一教争长论短了,这不是魁首希望见到的,魁首的意思是让我们借这次英雄大会的当口好好给他们浇浇火,不弄个元气大伤也得让他们实力锐减。你道叶宗留为什么生你的气,韩扬本来也可以问鼎这盟主之位,可现在却找不到他的人了,放在我身上我也得生你的气不是!] 陈鉴湖脸色一黯,道:[这不是成心为难我吗,我本来就是韩扬的下手,他干什么我哪有权力过问啊!] 孔秀笑道:[这篇揭过去咱们就不提了,魁首这样安排是有弊端的,谁都有难处啊!忘了告诉你喜讯了,你帮我在英雄大会上和完稀泥后,马上赶赴浙江天目山,那里的三万人马归你调度,用以配合叶宗留部在南的行动,你不是说不公平吗?这样如何啊?] 陈鉴湖听罢眼睛一亮,高兴的直拍巴掌,道:[贤弟,你……你不是开哥哥的玩笑吧?这……这可当真?] 孔秀一抿嘴道:[我和陈大哥开过这样的玩笑吗?希望陈大哥高升后可别忘了小弟啊!等忙活完了江湖上的事,说不得小弟要到你那里讨口饭吃呢!] 陈鉴湖眼睫毛都乐开花了,这一旦到了天目山可就是一方的霸主了,三万人马,虽然少了点,但加上在西北的近万人可也够用,叶宗留,哼!我就看看咱们谁能先一步打开局面,当即对孔秀道:[贤弟,哥哥说句话放这,不论你什么时候到那去,别的不说,保证不会亏待你就是了!] 孔秀心下冷笑,面上当然是一番感激不尽的表情。 从东方贺的房间里出来,承焕基本做到了心中有数,起码到了家不会抓瞎啊!是亲三分向,自己怎么也要为三家尽些绵薄之力,武功没了,跑腿送信总还行吧!路过袁正的房间,承焕想了想,还是进去看一看比较好,她虽然武功高强但现在摊到这么个情况,又举目无亲的,自己不这个时候报恩什么时候报恩啊! 靠近床边,一盏残灯如豆,映着床上的袁正面色略显红润了些,但也不是正常的颜色。袁正听见脚步声响,知道除了承焕不会有别人,也没有起来,她现在就连下床的力气都欠奉了。 承焕见袁正闭着眼,还以为她睡着了,叹了口气把她的被子掖了掖,道:[你这是何苦呢!有什么事没有人解决不了的,身子骨可是自己的啊!] 袁正听了承焕这话,想起心中的愁事,顺着眼角溢出了泪水,承焕见她在睡梦中还掉眼泪,情不自禁地为她抹去泪珠。 袁正哇地一声扯被盖头,痛哭失声!把承焕倒是吓了一跳,道:[袁姑娘,有什么难心事吗?不知道我能不能帮得上忙!] 袁正这会就知道哭了,因为没了天外仙根本就没法拯救随时都可能丧命的师父师叔们,让她情何以堪啊! 承焕最怕的就是女人哭,这比砍他几刀还难受,以往哭泣的女人都是和自己关系密切的,而眼前的这位他还真不知道怎么个劝法,总不能拿出哄姐姐的那套吧!只好一个劲地解劝。 袁正哭了一会哭累了,露出脑袋透气。承焕见她脸上还挂着几粒泪珠,好似珍珠一般晶莹,只是凄美的成分多些。 袁正心里对男人没什么好感,但她也知道承焕不是坏人,起码这些天对自己的照顾不是假的,这时也真想找个人诉诉苦,减轻些心里压力,道:[谢谢你!] 承焕长出了口气,心里说话只要你说话就好,一个劲的哭谁受得了啊!道:[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再这么弄可就毁了,自己可得珍惜自己啊!] 袁正点了点头,道:[你知道吗?我和紫涵这次出来是来找人的,我们的师父师叔们练功出了岔子,只有师伯才有办法,我们就是出来找师伯的!] 承焕这才知道船上那个多嘴王名叫紫涵,名字倒是文静多了,比她那个人强,道:[不知道袁姑娘要找的人在洛阳什么地方住,我可以帮你找找看的!] 袁正苦笑一下道:[不必麻烦了,我要找的师伯就是你们口中的天外仙……!] 承焕惊呼道:[什么?你是藏剑阁的人!] 袁正也很吃惊,因为知道天外仙是藏剑阁的人可以说少之又少,今次要不是师父告诉自己,自己都不知道呢,怎么承焕知道的这么清楚呢!是了,他说是师伯陪他去的太原,那他们一定是认识的,啊!师伯和他该不是!想起师父口中的师伯,袁正不劲联想起承焕和师伯的关系了! 承焕又道:[对呀,你说你姓袁,袁媛说藏剑阁的人都姓袁的。] 听承焕道出袁媛二字,袁正更加可以肯定承焕和师伯的关系不清不楚了,不知道承焕知道了她内心的想法会做何感想。 想起死去的袁媛,承焕的脸色也不大好看,道:[造化弄人啊!袁姑娘,不知道你师父们的事除了袁媛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你们师祖也没有办法吗?] 袁正险些从枕头上出溜到被子里,这罗承焕到底是什么人啊?不但和师伯关系不一般,居然还知道师祖的存在,脑袋不禁变成了两个大,要知道藏剑阁的人是不会向外人道出师祖的事的,就是再亲近的人也不可能知道! 承焕兀自自言自语道:[冷月姐姐的能耐那么大,你师父们练功出了岔子她应该很容易就解决的,是了,你们一定找不到她吧!] 袁正有些生气道:[你怎么可以直呼师祖的名讳,还……还侮辱仙子!] 承焕不由笑道:[冷月姐姐可不会这么认为的!你去洛阳住几天吧,如果你运气好的话,她回来找我,你就和她说说这个事情,她一定有法子的!] 袁正就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承焕,颤声道:[你……你认得师祖?她,她还会去见你……?]由于刺激太大,袁正说不出话来,只能干喘气。 想起冷月,承焕也不禁有些想她,跟冷月在一起的感觉非常不一样,仿佛自己都要成神仙了似的,更重要的是只有她才能让自己恢复武功,岂有不想她的道理。见袁正这副模样,承焕道:[是啊!你没有见过她吗?对了,她最近好象回藏剑阁去过吧!] 袁正彻底崩溃了,不知道面前的承焕究竟是不是神仙,居然和师祖称姐论弟,结巴道:[不……没有……师祖没有回去啊!] 承焕不由奇道:[不对呀!她明明跟袁媛说她回去过了呀,会不会你不知道呢,你们的师父也许知道的!哎呀!不管怎么样你就在洛阳等你们的师祖吧,她一定会去的,就是不知道会什么时候去,希望你师父们能撑到你师祖到来的那一天。] 袁正真有些信了,对承焕也变的崇敬起来,道:[师祖真的会去吗?真的希望师祖快些来,师父她们撑不了多久的!] 承焕不由道:[她们练什么功练成那样啊!该不是那个什么慧剑凝心吧?] 听承焕道出慧剑凝心,袁正再也不疑有他,把承焕当做了藏剑阁的一员,道:[就是慧剑凝心啊!在最后一层出了大差错,不知道是心法不对还是练法不对,师父和师叔们在闭关的时候都走火入魔了,什么办法都用过了也没有好转,这才让我和紫涵去找曾经练过最后一层而没有出纰漏的师伯回去帮忙,而师伯最后出现在洛阳,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 ; 第十二章 回转 话是开心锁,知道师父们的难题有极大的希望解开,袁正的心情马上为之改观,脸上也多了笑模样。 承焕见她眉头舒展,也挺高兴,道:[已经很晚了,你也早些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翌日,当东方贺得知袁正来自藏剑阁,心下欣喜非常,承焕在这个时候找了这么个帮手可是大有用处啊! 一路无话,来到司徒府前,承焕不由心生感慨,看来这里将是自己今后的家了。涟漪得知消息,从里面飞奔而出,一头扎到承焕的怀里,未说话眼泪先下来了,手攥粉拳轻轻捶打着承焕的胸膛,道:[死阿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一去这么久没有音训,人家担心死你了!] 承焕心里也是泛酸,擦着涟漪的眼泪道:[都是阿呆不好,让姐姐等的急了,外面很冷的,我们进去说!]已经是十一月末,天变的清冷清冷的。 涟漪抽泣了几下,从承焕的怀里扬起头道:[那你抱我进去好不好!人家现在不想和你分开!]旁边站着不少人,涟漪也不在乎,日思夜想的郎君终于回来了哪还管别人怎么看啊! 东方贺咳嗽了一声招呼其他人进去休息,末了回头对涟漪道:[表妹就别为难承焕了,快进去吧!] 姐姐有命哪敢不从,承焕拦腰将涟漪抱起,道:[没关系,这么近呢!] 躺在承焕的怀里涟漪才知道承焕不比从前,自己虽然轻可也有好几十斤呢,内里不由有些心疼,抓紧了承焕的腰身,把脑袋靠的更紧了。 这段路说远不远可也不近乎,承焕将涟漪放到床上也累的口喘粗气,涟漪手一加劲将承焕拽到床上,道:[说,怎么这么晚回来,有没有想我?] 承焕倒在姐姐身旁,手环着姐姐的柳腰,叹了口气,道:[事情是这样的……!] 听完这曲折的过程,涟漪那刚下去的眼泪又冒出来了,道:[阿呆……!] 承焕将手紧了紧,道:[算了,姐就不必劝我了,这又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对了,姐姐,你为什么不跟她们去南京呢?留在这里干什么?] 涟漪噘了噘嘴道:[她们表面上对我都很好,可我知道那都是虚的,就是有什么知心的话都没人跟我谈,去了又怎样,还不是自己一个人吗!这里起码还有你啊!我也看开了,跟她们大面上过得去就好,也免得让你作难,再说了,留下来也可以帮爹他们一些忙不是!] 承焕也知道戬儿诸女确实如此,姐姐去了南京没准还得捅娄子,这样也好。二人刚说没几句,敲门声响,东方贺在外道:[承焕,袁姑娘让你过去一趟!] 涟漪刚才眼里就一个承焕,旁边的人几乎看都没看,此时一听,掐了承焕一下道:[阿呆,哼!跟这个袁姑娘也患难与共了,就没生出些感情吗?] 承焕啊了一声,道:[姐姐放心,我可是将姐姐的话牢记在心,绝对没有这回事的!] 涟漪从床上起来道:[那可没准,你没这个心万一人家有这个意呢,不行,我跟你一块去,看看这个袁姑娘生的什么模样也好!] 承焕心下苦笑,可也不敢说啥,知道这时说什么都会让姐姐更加疑神疑鬼,索性让她跟着也好。 出门见着东方贺,涟漪冲他呵呵一笑,道:[表哥,这两天可要好好表现啊!说不定会有艳遇喔!] 看见涟漪这么笑,东方贺心里就有些发毛,不知道这个一肚子鬼点子的表妹是不是要算计自己,还是离她远点好,道:[承焕,袁姑娘住在老爷子的后头!]说罢脚底抹油赶紧开溜。 涟漪不禁嘀咕道:[干嘛让她住那,藏剑阁了不起吗?真是!]司徒邺住的地方一般周围都是司徒世家的禁地,外人基本都没机会进去,就拿现在来说吧,来了不少江湖豪杰,可都安排在了几个靠墙的跨院,连少林等门派的掌门也不例外,因此涟漪有些怪表哥小题大做。 袁正刚把东西放好,承焕二人就来了。涟漪一进来看见袁正,不由在后面狠狠拧了承焕一下,因为这个袁正很是美貌,承焕跟着这么个美女在一块这么多天,说是不动心,谁信啊! 承焕忍着疼没敢叫出来,道:[姐姐。这位便是袁姑娘,袁姑娘,这是我的妻子涟漪!] 涟漪这段时间由于跟温戬儿诸女相处,嘴巴变的甜多了,这会听承焕这么介绍更是心里美,道:[袁姐姐好!] 袁正也友好地点了点头道:[你好!]让二人坐下后又道:[我想问问像六大门派的掌门人也会来是吗?] 涟漪见袁正的神情似乎很在意这个事,道:[是啊!现在就差昆仑和青城的掌门了,连那个讨厌的巴振越都来了!] 袁正喔了一声,道:[是这样啊!承焕公子,那我这段时间就住在这里等师祖可以吗?听人说还要开什么大会,我这个人很怕吵的……!] 没等承焕说话,涟漪道:[当然行啊!我会让人将一日三餐都给袁姐姐送来的!]涟漪对袁正的美貌还是有些不放心,刚才她那一皱眉头的样子连身为女人的她都有些心疼,这要是让阿呆跟她混的长远了,那还了得!听了袁正如此说,涟漪正中下怀。 看见涟漪这样,承焕心里说话,人家又不是坐大牢,什么还把一日三餐给送来,姐姐可真是,我还不至于见人家美貌如花就喜欢上人家了吧。 从袁正这出来,涟漪看了承焕能有一分多钟,看的承焕心突突直跳,这会知道刚才东方贺为什么逃的那么快了,姐姐这招也真够折磨人的啊!让人心里像是压了块大石头似的。 涟漪撇着嘴,道:[这位袁姐姐好漂亮啊!是不是比我美多了?] 承焕忙道:[怎么会呢,姐姐可比她美多了!] 涟漪白了他一眼道:[口是心非!现在你身边可就我一个人,别趁我看不住你又给我领进门个姐姐来,要是那样,我可饶不了你!] 承焕苦着脸道:[不会吧!姐姐怎么会这样想呢?我可绝对不会再让自己受那样的罪了!] 涟漪鼻子抽气道:[谁让她那么漂亮,人家根本都没法和她比,能不担心吗?你那几个漂亮的老婆又不在,我可……!] 承焕没让姐姐继续说下去,和她鼻尖相抵,道:[姐!你这是怎么了,这可不像我最爱的姐姐啊!] 涟漪心里确实有事,自己和承焕在一起这么久了,可肚皮一点反应都没有,反不如人家那一夕之欢的都怀上了承焕的骨肉,这些时日以来心里老想这回事,弄的情绪上也不大好,还特意去找了郎中,看看自己是否是那种不能生育的女人,也真难为她了! 涟漪这些烦心事也不想和承焕说,道:[我哪里不像了?] 承焕伸手轻轻捏了捏姐姐的脸蛋道:[就是这里不像了,好姐姐,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我应该早点回来,应该不理别的女人,应该……!] 涟漪噗嗤一声笑了,道:[还应该负荆请罪,让姐姐我开心!] 承焕一声得令,把涟漪背在背上,一路跑了回去,弄的涟漪惊呼不已。等回来了,承焕才记起刚才姐姐说就她一个人,那也不对呀!道:[姐姐,表哥不是说天香也在这吗?你怎么说就你一个人呢!] 涟漪笑道:[怎么?想她了?那你可要等一晚了,玉姐姐去接玉兰了,要明天早上才会回来呢!] 承焕道:[玉兰去哪里了?那任大哥呢?] 涟漪道:[任青云本来是要去接他老爹的,不知道昆仑出了什么事,他们走到一半就折道去了江西,本来玉兰也可以和任青云一道去的,谁知道和你一样,一病不起,任青云又耽搁不得,只好先行一步,让玉兰在客栈养病,玉姐姐担心女儿,得到信就赶过去了,已经走两天了,所以我说要明天一早才会回来!] 承焕往椅子上一靠,道:[那我们去看看爷爷吧!回来怎么也要向他老人家问个安才好!] 涟漪白了承焕一眼道:[现在才想起来啊!不过爷爷在前面陪着无际方丈呢,说是要商量盟主的事,一早就去了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商量的,爷爷本来是不愿意去的,可又得尽地主之宜,不得不去!] 承焕一合计,还是去前面看看比较好,道:[姐姐,我们去看看吧!] 涟漪本想和承焕好好温存温存,谁知道这小子心净往别处使,气道:[就在前面的跨院,你自己去吧!]说完往床上一躺,不理承焕了! 承焕这一路听了东方贺的说教,对江湖上的事还真上心了,过来在姐姐的腋窝搔了几下,在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道:[姐姐在这等我,我一会就回来!]弄的涟漪痴笑不已,等想找承焕算帐,承焕早出去了。 刚走近前面跨院的月亮门,迎面过来一个妙龄少女,正是陈芳。陈芳由于近段时间暗恋东方贺,弄的人也憔悴不堪,连和承焕走个顶头碰也没来得及躲避,和承焕撞了个满怀。 承焕被撞了个趔趄,见是她,道:[陈姑娘没事吧?] 陈芳也回过神来,见是个漂亮的少年公子,记得以前见过,好象还是涟漪的夫婿,她还不知道承焕和静思的关系呢,道:[没事!]话音刚落,陈芳就见东方贺由承焕后面过来,顿时芳心乱跳,暗道他不是出去了吗,不知道是几时回来的。更不知道涟漪和没和他说过那事!他又是怎么想的。 东方贺走到近前道:[陈姑娘也在这里啊!我正要找你呢!]听了这话,陈芳的脸顿时变的火烧似的,弄的承焕还以为刚才撞痛她了呢!东方贺接着道:[刚才接到飞鸽传书,说是峨嵋的几位弟子在来洛阳的途中遭到了暗算,受了伤都在前面呢,麻烦呈姑娘跟我过去看一下!] 陈芳听罢花容失色,道:[怎么会这样!]与刚才形成强烈对比,小脸马上变白了。因为静思的关系,承焕对峨嵋也比较关心,道:[人不要紧吧?] 东方贺叹口气道:[有一位伤势比较严重,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陈芳再也呆不下去了,飞跑去前厅。东方贺见她过去了对承焕道:[这刚回来就是事,你要干什么去?]听承焕去看爷爷,东方贺道:[按爷爷的个性一定是敷衍了事,你在旁边多听着点,看看大家都是什么态度,我先去前厅照看一眼随后就到!] 承焕也不知道具体是哪屋,冒蒙按涟漪说的地方进来一看,呵!人可真不少,扫一眼不下二十多人,中间放着一个火碳盆,周围有三四个香炉,冒着缕缕青烟,使人的视线不太清晰。 承焕这冷不丁的进来把房间里的人都造愣了,不知道这位是干什么的,怎么连个门也不敲啊! 承焕也觉得有些鲁莽,脸色微红拄在那了。司徒邺的辈分极高,坐在正中一眼就看见承焕,高兴道:[承焕回来啦。来,坐这边来!]语气充满了关爱。 承焕冲屋中的人一笑,站到了司徒邺的身旁,不用问一看这些人的派头,莫不是一方首脑,哪里有自己坐的位置啊! 无际就坐在司徒邺的右首边,见司徒邺对这个年轻人这么客气,疑问道:[司徒老先生,这位是?] 司徒邺呵呵一笑道:[这个是丫头的心上人,老头子疼隔辈人,让大家见笑啦!] 听闻承焕是司徒世家的女婿,人们又都重新打量了承焕一下,暗暗称赞,小伙一看就是个精明能干的人,都道司徒世家时运未衰。 接着,众人又开始了讨论,无际道:[老衲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这个盟主我不能当,论文,老衲只懂佛门禅经,论武,老衲不比在座的各位强多少,这千斤重担和尚可担负不起啊!] 旁边的一个身穿道袍的人道:[方丈自谦过甚了,你不担这副担子还有谁来担啊?也只有您的德望才能服众啊!] 承焕见他五十多岁,一身雪白道袍,胲下三道须髯飘洒前胸,颇有些仙风道骨,在一看他身后也站着个小伙,一看认识,武当陈风,那么这个老道定是武当掌门陈济方了。 承焕果然没猜错,一个满脸麻子的大汉道:[陈掌门此言差矣,难道武林当中就没有能人了吗?无际大师是不错,我也赞成,可大师已经说了不想挨这个累,陈掌门又何必强人所难呢!再说了,大师是出家人,难免慈悲为怀,可那一帮一教可不管这个,我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啊!咱不怕死,但也不能白死啊!]他表面上虽然推崇无际但也暗含了无际多少有些能力上的问题。 这些人很分明的分为两派,一方是极力主张由少林或者武当等正统的武林帮派出任盟主一职;而一方则是些没有什么深远背景的近些年崛起的帮派,讲究以能力为重,以实力为准绳。双方争执的面红耳赤,各有各的理由。 承焕见爷爷现在已经眯着--&网--要睡着了,双手轻揉着爷爷的双肩。司徒邺哪里能睡呀!只不过是不得不来罢了,这会听的耳朵都疼了,这哪里还是什么武林大豪,江湖翘楚啊!都赶上洛阳城东的菜市场上的菜农了,有这么吵吵的吗!司徒邺干鹤了一声,道:[诸位,我说两句!] 老爷子的身份搁那摆着,众人都不敢言语了,都想听听他怎么说。司徒邺看了看众人道:[各位,大家这么着急干什么,急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啊!这昆仑和青城的两位掌门还没有来,还有一些江湖上的朋友也没到这,我们在这就把这事决定了,似乎有些不妥吧!] 崆峒掌门巴振越扯着沙哑的嗓音道:[老爷子说的极是,这天道盟也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我们在这就把这盟主定了下来,传出去也不好听啊!也没有说服力啊!我看还是等人都来齐了,大家再商量,集思广益嘛!]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机会染指这盟主一职,所以跟着和稀泥,能搅和就搅和。 不过这巴振越说的也有道理,人还没齐呢就把这事定下来,难免招致人们的反对,就是嘴上不说心里也不得劲啊!以后分兵派将也会有不少的阻碍。 无际喧了声佛号道:[巴掌门说的极是,老衲也是这么想的,那诸位就再等等,反正也没几天了,我还是那句话,这盟主老衲是做不来的!] 那些有别于正统的门派心里老大的不乐意,他们本来就没有六大门派有影响力,这还要等什么昆仑青城,明摆着选盟主已经把他们排除在外了,弄的一个个面色阴沉,暗自运气!那个大麻子首先抬腿走人,首次聚会以不欢而散告终! ; 第十三章 添堵 司徒邺见人都走了,回头对承焕道:[丫头他爹倒会躲清静,把老头子我支在这了,别的不说,这耳根子就不得安宁!我还没法说!真是!]司徒邺一个劲地晃脑袋,看来是呆的够够的了。 承焕笑道:[这些人也就爷爷能压住阵脚,不请你过来也说不过去啊!爷爷可要受些累喽!] 司徒邺唉了一声道;[真是不愿答对他们,一个个看着人模狗样的,实则多半是沽名钓誉的主,就是嘴好!会白话!] 承焕象征性地搀着爷爷往外走,道:[爷爷,那个一脸麻子的人是谁啊?挺直快的一个人!] 司徒邺回想了一下道:[哦!那是地魈常青,听说是个山大王,不过如你所说人很爽快,交朋友他还算一个!]能被司徒邺这么夸讲,不知道地魈常青知道了会不会感激呢! 送爷爷回到住处,承焕道:[爷爷,我有个事一直想不出个头绪,望爷爷能为我指点迷津!]承焕就把遇到厉鬼的那一段讲给了司徒邺听。 司徒邺听完沉吟了半晌,道:[地狱真火,那好象是矛山一派的法门,对那些鬼画符我也不太懂,不过照你所说能够有新的异力在身体里产生那么一定和这些事有绝对的关系了!这等事情最是奇妙不过,你想找它时它不来,你却会在无意中得到,爷爷我当年悟道的时候也迷惑过,知道这种事是机缘,绝对强求不得,你呢也别太在意了,得失本就是相关联的,读书人不是有句话吗?功夫在诗外,你这段时间好好体会一下没有武功在身对武功是怎么理解的,对你日后大有裨益啊!] 承焕从司徒邺那出来,感觉受益良多,心境开阔了不少。想起张大力,承焕又来到他的住处,给了他二百两银子让他回去自己弄个车干,也好过给别人扛活,张大力千恩万谢磕头作揖自不必表。回来的时候见涟漪正对着镜子画眉呢!笑道:[姐姐,这不早不晚的化哪门子的妆啊!] 涟漪回头横了承焕一眼道:[本来就不如别人漂亮,再不收拾收拾恐怕就被人休了啊!] 承焕来到涟漪的背后,接过涟漪手中的眉笔,道:[姐姐是清水出芙蓉,不需要画这些东西的,那倒毁了姐姐的美貌了,来让我看看画丑了没有!] 这话听在涟漪的耳朵里甜到心上,娇羞一笑道:[就会拍马屁,是不是和她们也这么说啊?] 承焕心里一颤,道:[姐姐冤枉,这可是我的心里话啊!不信你摸摸看!]承焕故意把胸膛挺到涟漪身前。 涟漪真的把手覆在上面,道:[还算老实!] 承焕把嘴贴到涟漪的耳朵上道:[姐姐,我这么老实有没有奖励啊!]边说边往涟漪的耳朵里吹气,弄的涟漪心痒痒的。 涟漪推开承焕羞道:[要死啦!大白天就这样吗!] 入夜,承焕和涟漪自然是百般的温存万分的恩爱,加上涟漪刻意逢迎,弄的承焕真是如登仙境,到了早上也高卧不起。 玉天香临近中午的时候才回来,女儿玉兰病的着实不轻,一个娇滴滴的美人现在弄的脸色蜡黄,形消骨立,完全失去了颜色,玉天香是急在心里疼在心里,也跟着瘦了一圈。 自从经历了南宫事件的风波,在承焕走后司徒府把原先散去的人又调了回来帮忙筹备英雄大会的事,所以玉天香打发走车夫一进来就有人上前帮忙搀扶玉兰,都知道这位是姑爷的女人,哪敢怠慢啊! 玉天香把玉兰安顿好,回头就去找更好的大夫,当得知承焕回来了,就像离水的鱼又回到了水里,心里那个透亮劲就甭提了,也顾不得涟漪愿不愿意就来到承焕这,她真的想找承焕好好谈谈心啊! 承焕和涟漪刚起来,两个人还在床上闹呢,就听敲门声响,得知是玉天香,涟漪一吐舌头道:[玉姐姐稍等,马上就来!]一手掐着承焕的腰上细肉道:[都怪你,害的人家睡的那么晚,让人家堵到屋里了吧,狠死你了!] 承焕疼的直哼哼,心里说话跟女人可没法讲理,昨晚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大瘾头,都快疯狂了,现在倒埋怨起自己来,真是里外都是错啊! 二人匆忙穿好衣服将玉天香让到房里,玉天香一头扎到承焕的怀里,啜泣着!涟漪倒也会做人,用手比量了一下,意思是我先出去了,你们好好聊聊! 承焕见姐姐走了,把玉天香扶到床沿坐下,道:[好好的怎么哭了,玉兰不是回来了吗?不要紧吧?] 玉天香点了点头道:[我……我就是想你!你走以后我的心就像是空了一样,好难受,答应我以后不要再离开我好吗,哪怕让我远远地看着你也好!] 承焕把玉天香搂紧,右手一边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珠一边道:[我答应好香儿就是,来,让我好好看看!]把玉天香的下巴托起,见玉天香多少有些憔悴,心疼道:[看你,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呢,照这样我还哪敢让你再离开我啊!] 玉天香是个坚强的女人,可越是这样的女人越在心底里渴望有个可以依偎的胸膛,可以依靠的臂膀,也只有在承焕面前她才可能毫不保留地呈现出女人家的娇弱姿态。 承焕见她如此模样自然是百般呵护,道:[好姑姑,不要再哭了,不然我会难过的!]知道玉天香最受不了自己这么称呼她,承焕使出杀手锏。 果然玉天香不哭了,泪眼望着承焕道:[不许你这么叫我!我害怕!]由于记挂着玉兰的病,玉天香也没敢在这呆多长时间就去找郎中去了。 在洛阳城找了个掉渣的老大夫回到司徒府时已经过中午了,这老大夫一步三摇跟着玉天香进了大门,还不时看着玉天香的背影,一看就是老不羞,希望他的医术可别这样! 转过门,玉天香和一个人险些撞到一起,紧忙错开,对方不由惊咦一声,玉天香也不禁抬头看了看对方,这不看便罢,一看之下她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暗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鬼不成! 对方也很惊讶,但随之是一阵冷笑道:[是嫂夫人吧?你还是那么漂亮啊!啧啧!那小模样还是那么标致!] 玉天香记得自己亲手将刀扎入了他的心脏,他怎么可能还活着呢!听闻对方如此说,不由怒向胆边生,柳眉倒竖道:[洪三,你的命可真够长的,今天就让你重新受死!] 对方哈哈一笑道:[嫂夫人,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不会这么绝情吧!我可还没有成家呢!] 玉天香实在是怒到了极点,提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她的心都碎了,没想到这个杂碎居然还活着,自己当时真应该把他的脑袋也摘下来,免得受今日之辱,怒极之下,双掌翻飞劈向对方,威势骇人。 这可把后面的老郎中吓坏了,哪见过这个啊!抱头就往回跑,这个银子也不想赚了,回去还得吃些压惊的药,真是白来一趟,得不偿失啊! 对方冷哼一声,道:[贱人,真是给脸不要脸,洪某就再回味回味你这身皮肉的滋味!]说着双拳如蛟龙出水,与玉天香战在一处。 玉天香面对的这人正是当年侮辱自己的人,玉天香记得很清楚,那把刀都没入他的胸膛了,他绝对没理由活着,却不想真的是祸害遗千年,他居然没有死!玉天香这会心里乱极了,既恨洪三,恨不得真的向告诉承焕那样剐了他,又怕,怕承焕知道这个人还活着,不只承焕,就是自己看见他都犯恶心,那难保承焕不多心。再说这毕竟是自己的污点,留这个人在世上自己就不得不面对过去,所以玉天香每一掌都痛下杀手,想要将洪三劈于掌下。 洪三自从当年死里逃生后就没再敢继续留在那个地面上,流落江湖倒也迭逢奇遇得遇名师学了一身的能耐,改名洪坤创建翻天堡,日子过的倒也逍遥快活,今次英雄大会奉师父所差来和稀泥,没想到竟然遇到了玉天香,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都想把对方一拳打死。 洪坤心中不由倒吸了口凉气,自己跟随师父学了这么多年,难道还拾掇不了一个娘们,真是太窝囊了,不由把压箱底的绝活都抖搂出来了,看架势不把玉天香放倒出不了这口气。 玉天香也暗暗吃惊,没想到洪三的武功变的这么高,自己还不一定能打得过他,心里一急手上就乱了起来,顿时被洪坤压在了下风,急的她不知如何是好。 两个人打的这么热闹哪能不惊动旁人,早有人飞报有关人等。也是赶巧,涟漪出来给承焕和玉天香倒地方后就去了袁正哪里,呆了有一会,出来时正赶上玉天香和洪坤打的火热,她一看,玉天香不是洪坤的对手,不出二十招就得落败,心里说话,是亲三分向,这时候不帮忙还什么时候帮忙啊!娇喝一声:[狂徒找死!]挥粉拳加入战团。 涟漪早已经不是吴下阿蒙,她一加入形式马上逆转,打的洪坤没有还手之力,只能苦苦支撑,不知道这又冒出的是谁。 玉天香见来了帮手,心里挺感激涟漪,也想趁着这股劲把洪坤毙于当场,可惜天不从人愿,一声佛号好喊:[阿弥陀佛!几位这是为什么啊!自己人怎么还动起手来了!]随着话音,一股祥和的劲气直冲战团,将里面的三人冲了开来。 来的正是无际,他想着凭借自己的功力分开这三人不费吹灰之力,哪曾想出乎他的意料,一股强大的气劲竟然如山回转,将大意的他也震成了暗伤,不由惊诧万分。 涟漪一扶玉天香免得她摔倒,道:[玉姐姐,你没事吧?] 玉天香咬着银牙道:[没事!] 洪坤心里也有点发虚,刚才要不是无际那一嗓子自己可坚持不了多久,不知道这后来的小妞怎么这么厉害,那掌风刮的脸都疼,他还不知道要是涟漪手上有剑,这会他估计也就变成十七八段了,哪还有功夫感慨啊! 洪坤虽然心下吃惊但嘴上可不落后,道:[怎么嫂夫人,这位敢情是大哥的女儿吗?那我可占了半拉亲爹啊!] 玉天香的心里是矛盾的,想要过去杀了洪坤以解心头之恨,可又不愿意别人知道这个事,正进退两难之际,涟漪听着话茬不对,道:[玉姐姐,他是什么人?] 玉天香见这会人越来越多,道:[洪三,你的项上人头暂且留着,我不会让你活的太久!]说着一扭头跑了回去,众人见不打了也都散了。洪坤马上去找孔秀研究对策,这个玉天香看样子不会让自己好过,得早做准备才是! 涟漪到了承焕这没见着玉天香,道:[你看到玉姐姐了吗?] 承焕道:[她不是去找郎中为玉兰看病吗?怎么回来了?] 涟漪就将刚才的事讲述了一遍,承焕也着急了,和涟漪来到玉兰这也一样没见着玉天香,这人还丢了! 玉天香哪去了?这会正倚在司徒家的院墙外掉眼泪呢!她自己很清楚,在承焕的女人中就属她最没有优势,不但年纪最大还有一个女儿,虽然承焕对自己真的不错,可自己也时不时想着这些事,心里也不是滋味。那个年代对一个女人的贞洁看的是最重的,也难怪玉天香会觉得没脸见承焕,那种身心的创伤是很让人自卑的! 玉天香回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这还是她担心病床上的玉兰,要不然也不愿回来。玉兰这一下午不能没人照顾啊!承焕和涟漪找不到她只好在这照顾玉兰,她这一进屋,承焕就有些不高兴了,心里说话,这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呢,非得你自己闷在心里,那有没有我不是一样吗!不过看见玉天香眼泡红肿,面无光彩,心下也是疼的要命,想要责备的话又咽了回去,道:[看你,穿这么少出去能不冷吗?快上chuang躺着!]说着就要上前来。 玉天香下意识地一退,躲开了来搀她的承焕,自己坐到了床沿,现在承焕一碰她就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个洪坤,身上就是一阵颤栗,难过已极。 玉兰这会也醒了,见娘这个样子,弱声道:[娘,你怎么哭了?]想伸手去摸娘的脸,终因没有力气举到半途的手又落了下来。 玉天香接着女儿的手看着女儿,想着自己受侮辱的时候正是怀着玉兰的时候,再也忍不住,扑到玉兰的胸前呜呜直哭。 她这一哭把承焕三人都哭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承焕想上前却被涟漪拦住了,涟漪那会就听出点什么来,好象那个洪坤和玉天香有什么过节,而且是男女上的一些纠葛,那承焕上前去不是让玉天香更放不开吗!所以她把承焕拦了下来自己过去,道:[玉姐姐,有什么事大家可以商量啊!你别一个劲地哭啊!] 玉兰也摸着娘的头发道:[娘……你究竟是怎么了?] 玉天香哭的承焕心里一阵发酸,也不顾姐姐刚才拦自己,上来就把玉天香扯到怀里抓住她的双肩道:[你到底这怎么了?]见她仿佛一个泪人相似,心下更是没着没落的! 玉天香见承焕晃着双肩盯着自己,脚下一软倒在承焕的怀里泣道:[他……他没有死……他还活着!] 在承焕的安慰下,玉天香总算把事情讲明白了,听的承焕三人反应各不相同,涟漪听的也跟着掉下了眼泪,因为玉天香的命实在太苦了,让人不得不同情;而玉兰呢,仿佛五雷轰顶,以往自己怎么问爹的事娘都不告诉她,现在才知道自己有个禽兽不如的爹,加上母亲的遭遇让她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了!而承焕呢?简直气的肺子都炸了,心间的怒火都要把身体烧熟了,无处发泄之下手掌狠狠拍向身侧的桌子,只听一声巨响,紫檀木的桌子被承焕击的粉碎,如细末般淌了一地,把所有人都惊呆了,连晕过去的玉兰都被震醒。 承焕推开玉天香转身就往外跑,不把那个洪坤碎尸万段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涟漪首先清醒过来,看着一地的紫檀木屑,嘴巴都合不上了,这是什么鬼功夫啊!简直骇死人了!见承焕要跑出门了,上前一把把承焕拽住,道:[你干什么去?] 承焕一甩胳膊险些把涟漪横摔出去,道:[我定要剐了那洪坤!] 涟漪一使劲道:[你怎么这么糊涂,洪坤现在不比从前了,乃是翻天堡的堡主,不说你能不能杀得了他,就是这里的人也不会看着他被杀的!] ; 第十四章 乱写 承焕盯着涟漪,眼角都要瞪裂了,道:[那又怎么样!不管我能不能杀得了他,他既然敢伤害我心爱的女人,我就一定不会让他活着!] 涟漪知道承焕头脑发热犯了犟脾气,舒缓着语气道:[阿呆,我们又不是不找他算这笔帐了,可事情都有个轻重缓急不是,现在正直英雄大会的当口,洪坤如果死在了司徒府那么谁都会知道是我们杀了他,别有用心的人会把矛头都指向我们,这是得不偿失的,咱们就让他多活个一天两天,等英雄大会一结束,我一定让他死的很难看!]涟漪说完后咬着嘴唇,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涟漪说的极其有道理,承焕和玉天香也都明白其中的利害,承焕口打哎声,道:[姐姐,我知道了。]说完就走了出去。涟漪还以为他要去找洪坤,急道:[你干什么去?] 承焕一晃手道:[我一个人静一静!] 涟漪刚想追出去,玉天香道:[让他一个去吧,他不会蛮干的!] 涟漪见她也是一副伤痛欲绝的样子,过来搀扶着她道:[玉姐姐,这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也别太放在心上,等咱们抓住了那个该死的家伙,一定把他开膛摘心,不出这口气不算完。] 玉兰被此事这么一激,人还来力气了,挣扎着起来道:[娘,涟漪妹妹说的是啊!您就不要哭了!] 玉天香擦了擦眼泪,道:[我……我一想起这个事情心里就堵得慌,承焕他……!] 涟漪抢道:[他还敢看不起你怎么着?]听得玉兰脸色就是一暗。 玉天香摇摇头道:[他不会,我知道的,我是担心他刚才怎么会把桌子砸成粉碎呢!他不是武功尽失了吗?] 提起这个茬口三人都一脸惊容,显是回忆起刚才的景象。涟漪看着一地的碎屑,心中暗想自己都办不到,承焕是如何做到的。 承焕心中这个郁闷啊!一口气跑出司徒府外三四里地远,来到一片掉光了叶子的树林里,靠着一颗大树,慢慢滑坐到地上,也不觉得凉。 抬头望天,入眼净是光秃秃的树枝,如虬须般支棱着,承焕回手一拳击打在树干上,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武功是多么的重要,如果自己还能像以前一样,哪会受这个窝囊气啊!拳头如雨点般落到树上,磕破了手,流出了鲜血,可承焕一点都不觉得疼,最后索性站起来,一边击打着树干一边用头撞着,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作为一个男人,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以往的一些零零总总的事一齐涌上心头,他突然发觉自己可以说一直生活在姐姐等人的呵护中,而他却没能为她们做些什么,他只是一味地在索取,而他付出的只是那微不足道的不完整的感情。 承焕这般的闹惊动了树林中另外一个人,一直闷在房里的袁正吃过早饭便来到了这里,以便让自己绷紧的心神好好放松放松,正准备往回走的时候看见了如发疯般的承焕,来到近前道:[你这是为何,身体可是自己的,再怎么折腾痛的也是自己啊!]见承焕如此这般,袁正不禁解劝,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 承焕也没想到树林里会有人,回头见是袁正,过来抓住袁正的双肩摇晃道:[你是藏剑阁的人,你一定知道怎么让我恢复武功,你快告诉我啊!快点告诉我。]他倒忘了连冷月这个师祖都没办法,袁正又怎么可能帮得了他呢。 袁正被承焕摇的头昏脑涨,凭她的功夫想要把承焕摔打出去是易如反掌,可她也看出承焕像是受了什么刺激,那脸跟正常人都不一样了,有些扭曲。她反握住承焕的手,喊道:[停手!] 这一喊还真管用,把承焕震在那了,承焕看着一脸冰霜的袁正也明白多了,放开她的肩膀喃喃自语道:[是了,连冷月都没有办法你又怎么能知道如何让我恢复武功呢!]说着蹲坐在地上,抱着肩膀,面目呆滞,说白了就像一只行将死亡的可怜虫,任谁看了都心房一颤。 袁正看在眼里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俗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二人好歹还一路同行了那么多天呢,人都是有感情的,像厌恶男人到了极点的袁正也不例外,再说承焕跟师伯又是那个关系。过来站在承焕的身前,恳声道:[你也不用太悲观,武功废了还可以重练,就我所知世间能让人武功失而复得的法门可不少呢!]到了这会她是什么好听说什么,这种失落的情绪她也经历过,深知去怎么开导。 一句话就让承焕从地上蹦起来了,道:[真的吗?你快告诉我!] 袁正想了一会道:[像少林的易筋经,练上个三年五年收效甚好呢!] 承焕的热情马上消退了,别说三五年,就是三五天他都不想等啊! 袁正见这个不管用,接着道:[还有一个办法一定能让你尽快恢复武功的,那就是九阳功,全本的九阳功已经失传了,但如果你能凑齐少林、峨嵋、武当三派的九阳功,一定能让你的武功尽复旧观,说不定还会更上一层楼呢!] 承焕又来了精神,道:[真的吗?好,我现在就去问他们要!]刚走两步就被袁正叫住了,袁正道:[你怎么这么傻呢,他们平白无故怎么可能将本门的绝技传给外人,你去了一定会吃闭门羹的。] 承焕一想也是,他也知道江湖人最在乎的就是这个,要不然偷学武术也不会成为武林一大忌了,不由挠头道:[那,那可怎么办呢?] 袁正见自己既然给划出道了,那就帮忙帮到底吧,道:[我知道一些峨嵋九阳功的口诀,你不妨练练看,如果真的有效再掏弄少林和武当的口诀也不迟啊!] 承焕现在的情形跟急病乱投医差不多,有条道就走,也不管能不能走得通。袁正还不知道自己即将惹祸,悉心地把峨嵋九阳功的口诀传授给承焕,有不懂的地方细细地讲解,直到承焕弄明白为止。 九阳功博大精深,承焕马上就被吸引住了,一会低头沉思,一会手脚比量,完全沉浸在奥妙无穷的功法中。 袁正在一旁不由暗道人和人的悟性就是不一样,自己从小就熟记此法于心,可一直未能领会九阳功的神髓,反观承焕,只是甫一接触便深有体会,看来练武的确要有天分啊! 袁正见承焕思索的入神,再看看天色,自己也该回去了,便悄悄的走了,可她还没走出几丈远,就听见承焕哈哈大笑,笑声有些慎人。 承焕不知道是该感谢袁正还是该修理修理袁正,他现在的情形连自己都不敢想象,本来他身体里就蕴满了烈火地脉的灵气,好比一个大大的火yao桶,在一般情况下是稳定的,怪就怪袁正,你传什么九阳功啊!这下倒好,不用多,一点点的领会就好比是一条燃烧的导火索,可以把身体里的烈火灵气引燃,造成不可估量的严重后果。 承焕刚开始还不觉得怎么样,只是感觉九阳功果然不同凡响,玄秘深奥的很,可随着理解的加深,加上他本来就聪明的很,竟然被他很快的学会的九阳功的起手式,也就是到这,承焕就感觉身体里气劲翻腾,如排山倒海的力道充斥全身,从来没有过的强劲气息仿佛要把他的身体撕裂了一样,那种充实的感觉让他不由仰天长笑,笑声震的树枝摇晃,让袁正不禁捂住了耳朵。 一切来的是那么突然,让承焕没有丝毫准备,随着烈火灵气的升腾,承焕也由舒适转为痛苦,无处发泄的气劲涨的他疼痛欲绝,双目变的血红,好象有火焰从里面冒出来似的骇人。承焕一声大喝,他想要把这无穷无尽的力量发泄出去,双手化掌,一套名动天下刀法源源不断施展开来。这下这片林子就倒了霉了,承焕掌风过处树枝如被刀般削断,手掌劈在树干上,冒起一股青烟,等承焕过去了才喀嚓一声断折,倒在他身后。不一会的时间,树林被承焕整理出一个方圆三十丈的空地,满地的枯枝断木横七竖八的错落着,最后一式天赋灵犀承焕双手狠狠拍在地上,以他为中心,八道强烈的气劲向四面八方冲击而去,将枯枝断木齐整整地冲开形成八道沟壑,深达尺余,看的袁正嘴巴张的老大都合不上了,这哪是人可能拥有的力量啊! 承焕单膝跪在如八卦图般的空地中心,一动不动,内心却已经像开锅了似的难受,很多难以言喻的感觉齐聚心头,有狂喜有吃惊,有冲动有燥狂。烈火灵气像是有生命一样,它狂燥不羁,想要冲开一切束缚,包括承焕的身体,它想回归大地母亲的怀抱,所以尽管承焕尽力地发泄着烈火灵气的力量,可它还在不停地升腾着,直到将承焕化成灰烬。 承焕全身的皮肤变的红彤彤的,身上的衣衫也因为受不了这高度的热浪开始慢慢溶解,随着衣衫慢慢溶解的还有承焕的理智,他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了。 袁正在远处一直注视着承焕,此时见他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难道自己的九阳功的口诀教错了,不会呀,自己说梦话都不会说错的啊!她一步一步走向承焕,同时也在一步一步迈向死亡的深渊。 承焕现在就像一根极度绷紧的琴弦,轻轻一碰就会发出尖锐的声响,在袁正走到离他三丈远的时候,承焕忽然脚尖点地腾空而起,如大鹏展翅般朝袁正的身上落去,一招天赋灵犀集烈火灵气的威力斩向袁正。现在的袁正就是承焕的救命稻草,什么时候把承焕累趴下了,也就算他拣了一条命,当然前提是袁正有那个能力将承焕累倒。 袁正刚才就见识了这一招的威力,眼见避无可避,也不能等着被承焕杀了啊,心下一横,剑意盈野弥漫当场,她仿佛变成了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立在那里,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白光,一声娇喝,藏剑阁的绝学慧剑凝心如电般射出,迎上承焕的天赋灵犀。 红白之光甫一接触便暴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互有渗透,天赋灵犀的霸道之气像是一座山,压力是成面的,而慧剑凝心的凌厉之气像是一把锥子,力量是成点的,可以说威力不相上下,袁正吃亏就吃在她的功力远不能和天地所产生的烈火灵气相比,霸道的气劲像是一座山压的她喘不过气来,脖子被承焕单手掐住,胸口沉闷,喷出的血剑化成一颗颗血珠,像是下了场血雨相似。 承焕虽然占了上风,但也好不到哪去,慧剑凝心乃是当世绝学,比之他那招天赋灵犀奥妙不知多少倍,他的身体被剑气刺开了无数个小洞,虽然那伤口还没有筷子头一半大,但透体而过的剑气所产生的破坏力是无法想象的,当时就让承焕腰身发软,腿肚子抽筋。 承焕右手掐着袁正的脖子,只要他的手再使一点劲,就可以将她的颈骨捏碎。袁正双手握着承焕的手,却使不上一点力气,她看着承焕,看着承焕那变成红色的眼珠子,知道承焕现在并不是她所认识的承焕了,一定是刚才在修习九阳功的时候走火入魔了。这她可想错了。 袁正到了这会已经不存活命的希望了,两眼一闭,等着承焕使上那最后一股劲。两颗晶莹的泪珠从她那长长的睫毛下流出来,滚落下去,直到腮边。 承焕的手略微一动,还没等他将袁正杀死呢,由袁正身上传来一股微弱的气息,气息虽然很微弱,但承焕却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他那通红的眼珠子慢慢暗淡下去,直到恢复本色,看着面前的袁正,承焕轻轻地将手松开。袁正此时已经濒临窒息的边缘,没有了承焕的支撑她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承焕刚才虽然一边和体内的烈火灵气一争高低一边和袁正缠斗,但发生的一切他是记得的,看着满地的狼籍,看着倒在面前不知死活的袁正,承焕不由悲喜交加,喜的是身上那如火般的劲力没有消失,充盈在全身舒适的很,悲的是自己把面前的恩人伤的如此模样,如果袁正因此而死,自己岂不是要愧疚一辈子吗! 承焕忍着身上的疼痛将袁正抱起来,奔出这片树林,因为他听见远处传来了不少人的脚步声,这也难怪,像他和袁正这惊天泣地的一招交锋哪能不惊动司徒府中的武林人士呢,大家纷纷朝这边赶来一看究竟,等他们到了,看见的是不能理解的一番景象,说是人为造成的,谁也不相信哪个武林高手有这般功力,都只当是天雷劈的吧,虽然都知道这个季节绝不会打雷。而承焕呢,早绕开他们向袁正居住的那个小楼行去,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擦黑了。 承焕避开人们的视线,蹑足潜踪翻进袁正的房间,刚才他光顾着避开人也没看看袁正是死是活,此时将她放在床上,一探她的鼻息,还好还有极其微弱的呼吸。承焕一松气,人也垮了下来,就感觉身上怎么那么疼,好象有无数个小虫子在叮咬一样难受。承焕把已经有些糟粕的衣服解开一看,好家伙,身上那些无数的小伤口流出的血把全身都覆盖住了,结了一层咖。承焕将袁正往床里推了推,他盘膝坐到床上运功疗伤,在没有经脉的身体里,烈火灵气一经催动便缓慢升腾起来,在承焕四周形成一圈圈暗红色的气蕴,映的整个房间透着诡异的气氛。 承焕可以感觉到那些细小的伤口正在慢慢地愈合,体内升腾的热浪正以极快的速度修复着自己受创的身体,热流过处舒坦无比,没过几个时辰他便完好如初。 从床上蹦下来的承焕长出了口气,他还有些担心这突然得来的异力又会莫名地消失,所以时不时地提气运劲,直到他觉得烈火灵气已经驯服归他指挥才罢休。 承焕推窗看了看天色,此时已经快到五更天,外面刮着冷风,要是回姐姐她们的房间一定得打扰她们休息,还是在这窝一夜吧! 转回身,承焕查看袁正的伤势,主要还是内伤,也不知道伤没伤到内脏,承焕把袁正扶起来坐好,自己盘坐在她身后,双掌抵在她的后心将温和的热浪缓缓输入袁正的体内,为她疗伤。 袁正虽然伤的很重但是承焕的治疗效果也不错,在将近天明的时候,袁正终于将淤积在胸口的淤血尽数吐了出来,让承焕松了口气,他一收回双掌,袁正便向后仰倒在承焕的怀里。承焕一低头正看见她那张略显苍白的俊美面容,心中不由一呼扇,为什么对她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 第十五章 色心 赶上中秋,国庆,特意写了曲词,庆贺一下,希望国家和人民越来越好吧! 念奴娇(国庆放歌) 十月佳节, 人欢乐、 中秋明月相和。 极目处霓红闪烁, 演绎国庆欢歌。 烟花耀眼, 群星失色, 炮竹声更越。 神州大地,是今宵狂欢夜。 追忆昨日艰辛, 心怀激烈, 江山为史册。 承载无数创业者, 风风雨雨拼搏。 万里山河,日新月异, 谁主沉浮兮?看我华夏,尽显英雄本色。 鲜血顺着袁正的嘴角流下来,在她苍白的面上显得尤为醒目,承焕拿过身后的枕巾为她擦拭。 袁正前脚都踏进鬼门关了,硬是被承焕救了回来,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的是承焕关切的眼神,由于离的很近让她很不适应,不由向后靠了靠,她还不晓得自己正处身在承焕的怀里,这一靠和承焕挨的更近,更显暧mei了。 承焕左手环着她的腰身,有这样一个美人入怀那可是美事一件呢!连带的将袁正脸上的汗渍也擦了擦。袁正晃着脑袋,她的嗓子因为咳血一咽唾沫都疼,更不敢说话了,看着做着亲昵举动的承焕,双手无力地推着环在自己腰上的胳膊,眼神中满是乞求,希望承焕不要这样。 承焕见她如此,将枕巾抛向一边,右手捉着她的下巴,道:[你伤的很重,要休息一段时间呢,天也快亮了,你好生在床上躺着,我一会为你叫个明白人好好看看。] 承焕把床重新整理了一下,将袁正放好,为她盖上锦被。袁正心中也清楚的很,皱着眉点了点头,样子十分的惹人怜爱。承焕看着她心中就升起一股欲火,捉着她的下巴将嘴凑了下去。这袁正哪里能干啊!晃着脑袋将头撇向一旁躲闪着,可她哪里能扭的过承焕呢,少有人采摘的芳唇终于被承焕逮个正着,他细细地品味着那两片柔软香甜的嫩肉直到将舌头突破进去,纠缠良久。 承焕的内心十分的清醒,他并没有觉得这么做会对不起谁,因为他知道一个人无论做什么,只要他能担负起责任,那么他尽可放手去做,他很清楚自己已经喜欢上了面前的这个我见犹怜的美女,不只因为是她让自己恢复了武功,而是她本身就有某种东西在吸引着自己,就像是前世的宿命一般不可抗拒。而且现在的承焕经过烈火灵气的洗礼浑身都充满着自信,大有天下在我手中的天子豪气。 袁正哭了,泪水淌下脸颊,一直流到她和承焕的嘴里,略显苦涩。承焕放开袁正,见她紧闭着眼,泪如雨下,全身颤抖着。 承焕将她眼里的泪水吻去,道:[我要定你了,好好睡一会吧,我出去一下。]承焕在床头拿起件衣服随便披着出去了,大冷的天总不能光着膀子吧。 袁正见承焕走了,就感觉嗓子眼发甜,又呕出一大口血来,身子都抖成一团了,蜷缩着像只受伤的小猫,承焕的所作所为勾起了她尘封的伤口,此刻她是那么的疼,心都要碎了。 承焕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外一看没有人,看来姐姐昨晚一定是去陪玉兰二人了。在柜子里找了套衣服换上,又梳洗一番才赶赴玉天香的院子。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正是吃早饭的时间,一些下人和武林中人进进出出,颇为热闹,也有三两个人还在谈论昨天发生在树林里的怪事,让承焕忍不住嘴角上翘。 果不出承焕所料,一进玉天香的房门就看见涟漪在为她夹菜,而床上的玉兰像是睡着。涟漪和玉天香一看是他,都放下碗筷,昨晚一夜未归,让两个人担心死了,虽然玉天香一个劲地说不会有事,可连她自己说这话都没有底气,此时见承焕安然回来了,能不高兴吗!纷纷上前一人握着承焕一只手,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承焕带二人回坐到桌旁,道:[正好我也饿了,大家吃饭吧,一会该凉了!]自己伸手拿过碗筷。 玉天香和涟漪互相对望了一眼,都察觉出承焕有些不对劲,在她们俩的想象中承焕不会这样啊!玉天香一抚他的肩头道:[你……你昨晚上哪去了?] 承焕放下手中的筷子,回手一操将玉天香抱坐在腿上,道:[怎么?姑姑想我了吗?]他知道玉天香最怕自己这么称呼她了,为了让她少问话只得出这招,他现在还不想让姐姐她们知道自己已经恢复武功的事,免得破坏自己刚才想好的计划。 玉天香果然满面绯红,挣扎着想要离开承焕的大腿,承焕夹起一口菜递到玉天香的嘴边,道:[来,我喂你吃!]这更让玉天香无从招架,一个劲地看着涟漪,希望她能给自己解围。虽然自己很想享受承焕的温存,可毕竟有外人在啊! 涟漪咳嗽一声道:[阿呆!]虽然知道承焕这么做可能是想减轻玉天香的心里压力,可也确实让人眼热啊! 承焕一扯涟漪的衣袖将她拉近自己道:[姐姐,一会帮我找个好点的大夫好吗?] 涟漪和玉天香还以为承焕怎么了呢,急道:[你怎么了?] 承焕笑道:[我倒没什么事,只是你们的一个新姐妹受伤不清,需要治疗。]一句话让涟漪二人脸色数变,这话谁都能听明白,新姐妹,难道承焕又……!玉天香想的是承焕愿意怎么样都行,可在这个时候说这话,是不是因为自己呢!涟漪想的是阿呆这小子昨晚一定没干好事,不知道被哪个姑娘家粘上甩不掉了,现在才回来打报告。 承焕呵呵一笑道:[姐姐,你说袁姑娘怎么样?我很喜欢她呢!] 涟漪像是在找宝似的,拉过把椅子坐在承焕对足足看了他三分钟,阿呆这是怎么了,受刺激了?还是昨天被气傻了?今早说话怎么满嘴冒泡呢! 承焕捉着涟漪的下巴将她带向自己这边,道:[姐姐在找什么,是它吗?]说着在涟漪的唇上印了一下。 涟漪也被造愣了,真想仔细看看面前的人究竟是不是阿呆,怎么一夜过后变成这副德行了呢,该不是真的犯病了吧! 承焕摸着涟漪的俏脸,玉颈,道:[姐姐,我是当真的,你说可以吗?] 涟漪咽了口唾沫,怎么承焕摸的自己这么舒服呢,他的手过处像是划过一道电流,险些让自己呻吟出声,神志也不禁有些恍惚了,道:[好!你说什么?] 承焕小试烈火灵气混合头发中残存的闹阳花的威力,果然收效甚好,微笑道:[姐姐,我是想纳妾啦,现在正在征求你这个主妇的意思呢!] 涟漪摸了摸承焕的额头道:[你不是糊涂了吧,纳妾?难道我们还不够多吗?]明白过来的涟漪哪里会答应呢! 承焕转首看了看玉天香,玉天香把头往他身上一靠,道:[你不必看我,我已经和你讲过了啊!] 承焕正待说话,敲门声响起,东方贺在外面道:[表妹,承焕,你们在吗?] 涟漪忙去为他开门,东方贺见二人都在,道:[青城和昆仑的掌门今早都到了,爷爷让你们过去呢!] 在涟漪开门的时候玉天香就跳下了承焕的腿,不然会多尴尬啊!承焕道:[姑姑你先照看着玉兰,如果得空的话去看看袁姑娘,她就住在前面的跨院。]说着和涟漪一同出去,涟漪还不忘在他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承焕虽疼可也不敢声张。 在去昨天那个房间的途中,东方贺道:[一会到了地方我们多听少说,爷爷的意思是他们怎么折腾都可以,我看也是这么回事,大家谁都不服谁,动手是迟早的事。] 涟漪噢声道:[大家的意思是通过比武来定夺盟主的人选吗?这似乎不太合理啊!]承焕也在旁附和着,惹来涟漪的一阵白眼。 东方贺道:[可是大多数的人都是这么想的,都想混水摸鱼尤其是那几个不黑不白的人,咋呼的最欢了!刚才就叫嚷着要比武定盟主呢!] 说话之间到了地头,来的人比昨天多了四五个,有两个人挨着忘尘师太坐着,头一位五十多岁的模样,生的精瘦,一身淡蓝色的袍服略显宽大,眉毛很细,眼角向上吊着,显得此人有些煞气,不怒自威。后面那位也将近六十的样子,头发都有些花白了,中等身材,一身的道袍,上面绣着八卦,面貌富态的很,尤其是那鼻子,特大,鼻准丰隆,很有特点。 承焕和涟漪站到司徒邺的身后,涟漪小声道:[那个瘦子是昆仑的任克定,胖点的是青城的赵化勇,两个缩头乌龟!]听得身前的司徒邺就是一咳嗽,令涟漪一吐舌头,不再言语了。 承焕用眼睛撒摸了一圈,看见洪坤就坐在左首倒数第三位,心中不由冷笑道:[最好是你也能参加角逐盟主的比武,小爷定让你生死两难。] 涟漪见承焕嘴角微翘,哼道:[怎么,还想着那个狐狸精呢?她除了长的好点还有哪好啊?你是不是开玩笑呢?] 承焕手握住涟漪的手看着她道:[不是的姐姐,我是认真的……!]没等他说下去呢,涟漪一甩胳膊,道:[那你就跟她认真去吧!] 司徒邺见二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沉吟一声,让他们俩收敛些。 这时,那个阵阵落不下的巴振越道:[这人都来的差不多了,该怎么办是不是也得说道说道了!总这么悬而不决也不是办法啊!]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同声附和着。 无际一喧佛号道:[巴掌门说的极是,关于盟主一事老衲思来想去,大家看看是否可以这么办,我们六大派选出三个人,三大世家选出一个人,白龙帮等帮派选出三个人,大家共同执掌盟主一职,不知道诸位意下如何?]他是典型的老好人,谁都照顾到了! 陈鉴湖在一边呵呵一笑道;[大师,那你说我们还成立这个天道盟干什么呀,大家自己个回去还各干各的不就得了吗!何必在这乱糟糟呢,这没有一个发号司令的人终究不妥啊!] 洪坤也道:[不错,陈帮主说的对,既然大家已经拧成了一股绳,这劲也该往一处使啊!像大师所说,那谁还没个私心啊!都想把自己的人保护起来让别人送死,岂不乱套了吗!] 无际看了看赵化勇和任克定,道:[两位掌门有何见解,不妨也说来听听,大家商量着来嘛!] 任克定微微一笑道:[任某觉得诸位说的都有道理,至于用什么方法选由谁来担任盟主一职,任某不敢妄自发表言论,不管大家怎么决定的,任某服从指挥便是了!] 赵化勇干咳嗽了两声道:[如果说比武呢,倒也可行,但是大家都是自己人,这刀剑无眼,伤了谁总是不好的,再就是盟主并不是武功好就能胜任的,分兵派将的学问可大的很呢!] 说了半天,一点实质性的进展都没有,这个时候一碗水端平了真的很难,无际也真是头疼,往左右看了看,道:[那好吧!既然大家的分歧这么大,那就比武来决定盟主的人选,不过老衲有言在先,比武点到为止,千万别伤了和气。] 孔秀和陈鉴湖,洪坤互相看了看,魁首的任务终于完成了,可得感谢感谢无际这个老秃驴,没有他的推却还真不好办呢! 司徒邺见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道:[既然这样那我这个东道也应该准备准备,东方,你拿个册子,有哪几位有意出任盟主一职的,你就记下来,一个时辰后就在司徒家的演武厅比试吧,那里宽敞。] 话音刚落,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门派的当家的一窝蜂拥到东方贺的前面要求登记,也不看看自己身上有几两肉,什么都敢造量!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也可能是无际大师那句点到为止让他们心存侥幸吧。 巴振越琢磨琢磨也过去报了名,赵化勇和任克定见他牵头了也不在装假,在册子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说好听点是拉不下这个脸面,说不好听那就是虚伪了! 人们写下名字就回去准备了,承焕见洪坤也在册子上写下了大名,他走到东方贺近前道:[表哥,我也算一个!]他后面的涟漪可不干了,过来扯住承焕的衣袖道:[阿呆你疯了,别看他们说的好听,这可是玩命啊!]她心里虽然生气但对承焕的关心丝毫不减。 承焕一笑道:[姐姐,你看有几个阿猫阿狗都可以报名参加,我为什么就不能算一个呢,起码也为三大世家撑撑门面嘛,你看我们都没有人报名呢!] 涟漪抢着写下自己的名字道:[有我呢,也抡不到你呀,表哥,阿呆今天脑袋犯病,你别理他。]说着就扯着承焕往外走。 旁边几个人听见承焕那么说又见涟漪把他拉走,心中都道:[算你运气,要是你也参加,定让你吃吃苦头,说话也太没分寸了,什么阿猫阿狗啊!] 承焕也会耍赖,站在门口道:[姐姐,你不让我参加也行,那我和袁姑娘的事……!]承焕故意拖了个长声。 涟漪当时就来气了,道:[你死不死都没人管!]一跺脚跑了。 承焕知道姐姐一定得生气,他笑呵呵来到东方贺面前,提笔写下自己的名字。东方贺道:[承焕,你,能行吗?]他自是不能阻止承焕,但关心之情却还有的。 承焕一撂笔道:[表哥放心,大不了我不下场就是了,总也要为咱们家争争脸不是!]说的东方贺脸色微红,在末尾也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粗略统计了一下,参加角逐盟主的人不下三十多,但是真正有实力的也就那么十多人,其余的都是火腿上的绳子——代卖的! 承焕出来站在岔道口,不知道是先去找姐姐还是先去看看袁正,一思量还是去找姐姐吧,把她气坏了可就糟了!来到玉兰的房间,除了玉兰躺睡在床上外没有人,连玉天香也不在,心中暗道:[糟糕,姐姐不是去找袁正的麻烦了吧,她可是干的出来啊!]赶忙又奔往袁正处。 刚到袁正的房门口,就见玉天香和一个大夫模样的人从里面出来,玉天香看见承焕,道:[她已经睡了,大夫说不要紧,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承焕点点头道:[姐姐不在这里吗?] 玉天香噘嘴一笑道:[她刚才来过,见袁姑娘这个样子也没说什么就走开了!看她的样子像是兴师问罪来的,可惜没处撒火啊!] 承焕见大夫走了,道:[姑姑,我是不是有些过分啊?] 玉天香脸色微红道:[怎么会呢,只要你喜欢就好,别说一个,就是十个也没什么啊!]她可倒好,一个劲地为承焕鼓劲呢,她的爱似乎有些盲目,只要承焕心里有她,她才不在乎承焕干什么呢! 承焕一抚玉天香的脸蛋道:[还是姑姑好。] 玉天香嗔道:[我好也没有用的,我看涟漪是真的生气了,先前因为我们的事就让她委屈的够戗,你又来了这么一下,还是快些找到她哄哄她吧,把她惹翻了你可不会好受的!] ; 第十六章 虚伪 承焕听从玉天香的话,找了涟漪一圈也没能找到她,不知道她藏到什么地方了,眼看着时辰快到了,承焕直接赶赴演武厅,刚进去没走多远就见涟漪正挨着东方贺站着,旁边还有陈芳,三个人有说有笑,涟漪一看承焕来了,脸色顿时晴转多云,阴沉着不说话了。 承焕讪讪笑道:[姐姐,表哥,陈姑娘好!] 陈芳点首笑道:[你也好!]看来她和东方贺发展的不错,不然也不会露出笑模样了。刚才涟漪离开承焕就把东方贺拉到了没人的地方,将陈芳的单相思之苦如实地说了出来,大大出乎东方贺的意料,陈芳容颜武功都是上上之选,没想到居然是佳人有意,让东方贺好生意外。涟漪和东方贺说这话的时候,东方贺发现陈芳的影子就在不远处,自己要是回绝了陈芳,对陈芳的面上大是不好看,像是人家姑娘嫁不出去了似的,再说陈芳也确实是个好姑娘,所以东方贺就没有说死,答应考虑考虑,让涟漪颇感欣慰,回头跟陈芳一聊,更是把她高兴坏了,这层窗户纸虽然没有捅破,但此时却比以往强百倍,起码有了一个希望。 东方贺心情这会也不错,笑道:[承焕是不是惹到涟漪了,你看她的嘴巴上都可以挂个油壶了!] 涟漪横了他一眼道:[要你管!]转过脸来又对承焕冷然道:[离我远一点,你看谁好找谁去!] 承焕见这时也不好说什么,道:[当然是姐姐最好了!]说着靠着涟漪不动弹,任凭涟漪用眼光将他刺穿他也当没看见,弄的涟漪面上虽冷心中却好受了一点点。 司徒世家的演武厅十分的宽大,站上三五百人不成问题,此时却显得很是拥挤,看热闹的人挤不透压不透的,只有中间那方圆五丈有块空地。 演武厅的台阶上面摆了一趟桌子椅子,司徒邺依然坐在头一位,依次是无际,忘尘,陈济方,还有一些德高望重的武林人士,像巴振越那些参加角逐的人并没有坐在上面。 承焕见东方贺和陈芳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也看出了一些门道,冲涟漪一努嘴,小声道:[姐姐,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们了,我们去那边!]说着一指靠着司徒邺的方向,也不管涟漪答不答应,拉着她就往那边走。 涟漪真的不想给承焕好脸色,可这会也不便发作,寒着脸被承焕拉到了司徒邺的身边。 司徒邺见他们俩来了,道:[丫头,承焕,听说你们还报名了?真是胡闹,跟着趟这混水干什么!] 承焕一听,道:[爷爷,你看别人都写上了大名,要是我们一个人也没有岂不坠了司徒世家的名头吗!大不了我们不上场就是,但名字是一定要写的!] 司徒邺见孙女一言不发,与平时的她相比很是反常,转首一看,见涟漪脸罩寒霜,问道:[丫头怎么了,谁又惹着你了?] 承焕心里咯噔一下,这姐姐要是告上自己一状可够自己受的啊!爷爷知道了还不得生气啊! 在一旁直求神拜佛的承焕似乎烧错香了,涟漪看了他一眼,道:[爷爷,我还能怎么样啊!是你那宝贝孙女婿想要纳妾,我能高兴得起来吗我!] 承焕一看涟漪的眼神就知道要坏菜,脑门冒了一层白毛汗,等着爷爷的训斥。 司徒邺一听,眉毛就是一跳,道:[哦!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啊?] 涟漪一噘嘴道:[也不知道他在哪划拉来的野狐狸,哼!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承焕不笑装笑道:[爷爷,是藏剑阁的袁正袁姑娘,我跟你提起她过,我对姐姐怎么样爷爷是知道的,但我真的想把她娶进家门……!] 司徒邺在承焕说话的当口,端起一杯茶刚喝了半口,听见承焕想要的人是藏剑阁的女人,那口茶险些咽到肺管子里,闷声咳嗽着。 承焕赶忙为爷爷敲打后背,涟漪在旁看着,心说你就是再溜须拍马也没用,爷爷能饶了你才怪,还没娶妻就要纳妾,别说自己了,对感情极是较真的爷爷这关你就过不了。先前玉姐姐她们的事那是不可避免的,现在嘛,哼哼! 司徒邺把茶杯放到桌子上,过了好半天才道:[焕儿莫要辜负了人家,只要你们两情相悦,爷爷祝福你们!] 涟漪拧了拧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道:[爷爷,你说什么?难道你还支持他不曾?]她哪里知道,要是旁的女人,司徒邺绝不会答应,可偏偏就是藏剑阁的女人,这就勾起了司徒邺一段伤感的情事,他办不到的事极其希望在后辈身上实现,所以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希望承焕真的能把藏剑阁的女人娶回来,也算间接圆了自己的一个梦! 承焕也以为自己听错了,看了看涟漪,涟漪心里就像堵了一个大疙瘩,一跺脚,头也没回跑开了。 司徒邺看着孙女的背影,叹气道:[焕儿,我没有多说什么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至于丫头那方面你自己摆平吧!还有……记得对人家好点!]他所说的人家自然是袁正了。 承焕察言观色看出爷爷心里是有事,他也不敢多问,道:[爷爷放心,我对姐姐是没说的,保证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无际见时辰已经差不多了,站起身来对司徒邺等人一点头,朗声道:[诸位武林同道,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比武现在开始!]说罢大手一挥,又坐了回去。 这人呢,都聪明过劲了,等了好半天也没人下场,谁也不想打头阵,都知道第一个下场的不会有好结果。演武厅中央的那块空地此时显得特别突兀。 就在人们等的不耐烦的时候,一个大嗓门道:[妈个巴子的,难道跑龙套就这么难看吗?老子那就打头了!]人群外,刚刚赶来的地魈常青分开众人径直走到空地中间,冲周围一抱拳道:[各位,都有谁报名了,下来比划比划啊!要是没人下场,这个盟主可就是我的了。] 有人出头自然就有人配合,一个一身白衣的青年公子走到常青近前道:[常大哥,既然没人那小弟就陪你走两招,也不算冷了场子!] 常青一看,是平时和自己处的不错的独行剑刘易,知道他绝对不会和自己下死手,道:[刘老弟既然这么说了,哥哥就练练!]说着在腰上解下三尺青冥刀,立了个起手势。 刘易抽出青锋剑,道:[大哥小心了!]一剑疾风般刺向常青的面门。 常青挥刀相迎,道:[乌龙出水!]他把刀招先喊了出来。 就这样,刘易和常青战了能有二十多个回合,真的是热身而已,都事先将路数告之对方,完全的无惊无险。 刘易一剑荡开常青的青冥刀,跳开丈远道:[大哥果然神勇,小弟不及万一也,希望大哥能为我辈争争脸面,小弟下去了!]说着退出场外。 常青这一阵打的挺痛快,青冥刀一晃笑道:[哈哈,刘老弟算是给我透透汗,哪位能真正赐教啊?] 孔秀在一旁一看,晓得人们都怕这种车轮大战,谁也不愿意先出头,走到陈鉴湖身侧道:[你去跟他伸伸手,不行的话就狠狠收拾收拾他,然后谁再上来你就假意输给对方,推波助澜你总会吧!] 陈鉴湖心领神会,一点头飞身跳入场中,道:[我来!] 常青并不认识他,道:[朋友不知在哪混饭吃啊?] 陈鉴湖呵呵一笑道:[某家白龙帮陈鉴湖便是!你怎么那么多费话啊!动手便是了!] 常青也是个爽快人,最不喜欢拖泥带水了,青冥刀往上一翻道:[本大王倒也听说过你,不知道你是不是浪得虚名,小心了!]他前踏两步,青冥刀接着跟近,一招力劈华山,斩向陈鉴湖,威势骇人。 陈鉴湖不知道常青的斤两,也不敢冒然出手,脚步侧滑,躲开了这颇具气势的一刀,同时手往腰上一摸,抽出一根紫金色的软鞭,如蛇般点向常青的手腕。 承焕见陈鉴湖也下场了,分外留心,想看看他究竟能有多大能耐。 常青的刀法走的是大开大阖的路子,天生的就带着股霸气,青冥刀越使越快,上下翻飞形成一片青幕,倒也想那么回事。 陈鉴湖手中的紫金鞭灵动如龙,他没想到这个常青还真有两下子,自己的紫金鞭碰上他的单刀膀臂也阵阵发麻,看来不使点心思即使胜了也很费时间啊!想到这,陈鉴湖鞭法一变,将紫金鞭抖的笔直,以鞭做枪,点扎出无数个鞭尖刺向常青的周身,等待着机会出损招。 场外的孔秀一看,心中暗哼,这个陈鉴湖也太歹毒了,竟然想以紫金鞭中的暗器取胜,看来自己以后得防着他点啊!不知道魁首是怎么样想的,怎么会重用这么个两面三刀的小人呢! 常青已经和陈鉴湖战了能有二十多个照面,渐渐有些撑不住,鼻洼鬓角也见汗了,他这套刀法虽然有些威力,无奈耗力颇大,没有长劲,所以越往后越没有威胁性。 这一招,陈鉴湖见常青正和自己面对面,心中暗喜,口中一声大喝道:[着!]手在紫金鞭的柄上某个机关一按,一支细如牛毛,长不过指甲的小针射入常青的胸膛。 常青就觉得身子一麻,腿脚怎么还不好使了呢,就在这间不容发的空挡,陈鉴湖抓着他身体麻痹的机会,紫金鞭拨开青冥刀,左手实实在在的在常青的胸膛上来了那么一下,只听常青一声惨叫,横飞出能有两丈远,倒地口吐鲜血,这也就是他皮糙肉厚,不然够他受的! 常青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是吃亏在暗算之下,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道:[奶奶的,本大王打你不过,算是输了!]在被打伤的情况下还能说这话,可见常青确实是条汉子。 陈鉴湖假意关心道:[陈某手上没有分寸,还望海涵啊!]说罢手提紫金鞭,看着周围的众人,意思不言自明。 承焕对陈鉴湖是一百个看不顺眼,要不是想着还要教训洪坤,真想下去煽他几个耳光,此时只得希望一会下场的人能给他点苦头吃,谁让他的嘴巴那么臭呢! 巴振越就是属猴子的,坐不住,见陈鉴湖将常青打跑了,就想着自己是不是下去比量比量,他对陈鉴湖的身手还算清楚,当然是不知道陈鉴湖的损劲了,而且巴振越先前也看了一下名册,知道除了任克定和赵化勇外就只有两三个能和自己一较高下的人了,此时上去也不算吃亏。他正盘算着呢,一个小帮派的头头先上去了。 陈鉴湖见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也没听孔秀的话,直接三招两式将人打飞了。对上这样的人自己就下去了,不但让人看的太假,自己的名声不就毁了吗! 陈鉴湖一连胜了七八个人,将那些不自量力的人统统放倒当场,也算间接帮了巴振越等人的忙。 陈鉴湖此时意气风发,虽然手下败将都是些二流角色,但胜利者的那个心情是很美的,舒坦啊! 巴振越见陈鉴湖在场上又胜了一阵,知道这会应该自己出场了,双肩一晃,一施乳燕投林之势飞起两丈多高落到陈鉴湖面前,道:[老夫似乎有些占便宜了,陈帮主不要见怪喔!] 陈鉴湖见他上来了,心中暗骂老狐狸,知道自己的任务也就到此为止,一抖紫金鞭道:[巴掌门哪里话,晚辈并没有怎么累,不过还是希望巴掌门手下留情啊!] 巴振越内心暗哼,刚才他也看见了,陈鉴湖虽然没有下杀手,可那些人伤的也不轻,自己就拿你当礼物,狠狠修理修理你,也算为受伤的人出出气。他哪里知道陈鉴湖的计划啊! 陈鉴湖深知巴振越也不是什么好鸟,手提紫金鞭,左手护胸暗中集聚精神。巴振越见状哈哈一笑道:[那是自然!]说着脚踏丁字步,抽宝剑在手。 陈鉴湖不待他摆出架势,右手一晃,一个箭步窜前八尺有余,紫金鞭打着旋扫向巴振越。巴振越微微向左侧一闪,宝剑格开紫金鞭,左手起处,一阵掌风狂起,直向陈鉴湖拍去,宛如台风卷起怒浪一般。 陈鉴湖吃了一惊,没想到巴振越这么厉害,赶忙收鞭,疾退三步一转身,避过巴振越的掌势,紫金鞭虚晃一招吸引对方的宝剑,同时左脚平踢,急踹巴振越的下阴之处。 巴振越见他身形变换快速,也自心惊,脚下脚步赶忙叨登,旋转半圈避开陈鉴湖的脚,左手一探,掌化爪,抓向陈鉴湖的面门,手上的宝剑也不闲着,宛若流星急刺陈鉴湖肋下的幽门穴,招式真是又狠又毒! 在一旁看热闹的人们心中都道这才像个比武切磋的样子,起码看起来能有所收获,得益不少,不像刚才,整个一跟臭棋篓子下棋,越看越觉得难受。 孔秀看得心中冷笑,暗说:[告诉你见好就收,怎么样,这回踢到铁板了吧,你想安然下来可没那么容易了!] 承焕对场上这两位都没什么好感,但比较之下还是希望巴振越能取胜。 陈鉴湖见危险至极,左手也顾不得招式,抓住巴振越攻来的左手,右手紫金鞭施展出平生绝学,将鞭法中最具威力的三招连环递出,挟着万钧之力向巴振越攻去,施行以攻为守的策略。 巴振越虽然也料到陈鉴湖会铤而走险,但也不免心惊,宝剑刺出无数剑花,连摆带架,接下陈鉴湖的绝招。 两人一来一往,一转眼的功夫已经交手三十多个回合,尤不分胜负,陈鉴湖心里微急,真像孔秀想的那般,想走都不好走了。 巴振越见自己和陈鉴湖缠斗了这么久早已经不耐烦了,这一式见陈鉴湖鞭掌齐施了一招推窗望月,见势不由嘿嘿一笑,宝剑加劲硬是将紫金鞭削偏了尺余,左手单掌磕在陈鉴湖的掌上。这一来,只听砰地一声,将陈鉴湖震退了半步,显然陈鉴湖的内力逊于巴振越。 巴振越得理不饶人,道:[再来!]说着双腿向前一欺,宝剑缠住紫金鞭,掌风已自出笼,一股劲而有力的掌风扇向陈鉴湖。 陈鉴湖早知道自己的功力不及人家,紫金鞭又被对方封住施展不开,但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招架啊!无奈只要硬着头皮,一掌劈出七层功力,略将对方袭到的掌风阻了一下,而人呢,则向左一侧一歪身躯,飞起一脚扫向巴振越的下盘。 巴振越也是大意了,以为陈鉴湖会接实自己这一掌,哪知道对方这个时候还玩了个花活,此时想要收回掌力已经不可能了,对方的扫堂腿又攻到,不得已,巴振越一招就坡滚驴,身体向前跃出,滚出丈远。 巴振越红着脸从地上跃起,正下不来台的时候,陈鉴湖一抱拳道:[巴掌门果然十分了得,陈某实在不是您老人家的敌手,这一阵算我输了!]说罢跳出场外,心里说话,阿弥陀佛,总算没弄粘锅了!赶紧溜吧! 谁都听得出来陈鉴湖的奚落之意,但也知道陈鉴湖绝不是巴振越的对手,巴振越正不知道是否还该留在场中的时候,一人道:[既然巴掌门这么厉害,那某家也领教领教!] ; 第十七章 武戏 随着话音,人群中蹦出一个人来,此人身高七尺有余,微黑的脸膛,浓眉大眼,鼻管挺直,嘴巴也不小,看模样能有四十多岁,一身的黑色英雄衫更显得他气度不凡。 巴振越一看认识,上场的这位乃是中州有名的侠客,万人敌匡海,在中原武林也算响当当的角色,心中就有些后悔,也挺恨陈鉴湖,他倒溜的快,让自己下去也不是留在上面也不是,你说要是赢了倒还好,这要是输了,这张老脸往哪放啊! 匡海不管这个,他见巴振越手中提着宝剑,冲四外一嚷嚷,道:[诸位,匡某也没个趁手的家伙,哪位能借兵刃使使啊?] [用我的!]声音连带着兵器破空的响声传到,一把青色的厚背刀扎在匡海的身前,兀自摇晃不已。匡海见是常青将他的青冥刀扔了过来,高声道:[多谢了!]过来拔起青冥刀。 巴振越心中虽然有点胆颤,但那纯属心里作用,一来被陈鉴湖摆了一道,弄的有些下不来台,脑袋混呛呛的;二来这匡海可不是街头卖大力丸的,那手上也有真能耐,自己真没把握取胜。 匡海耍了个刀花,觉得此刀的分量还凑合,刀身一背,抱元守一,凝神待敌,道:[巴掌门,请!] 巴振越见他挺客气,道:[匡老弟别客气,那巴某就得罪了!]说完,欺身直进,宝剑过处,一股电光袭向匡海。 匡海见剑招来势凌厉,不敢硬接,身形一晃避过巴振越攻来的宝剑,挫腰挥刀,青冥刀恍如半拉车轮似的斧子,狠狠砍向巴振越的肩膀和前胸。 巴振越双足前踏一步,身子急向左倾,躲开对方颇具气势的一击,转身出掌,一招龙爪手,挟开山裂石的威力爪向匡海的软肋,同时宝剑也没闲着,连刺出十数剑花,点向匡海的下盘。 匡海一招走空,身形不由微探,惊觉对方掌风罩体,心头一震,连忙借着探身之势,左脚疾点地面,蹿出去一丈多远。 巴振越占得先机,哪里肯放过,大喝一声飞身追到,一剑快如电光石火,刺向匡海的命门大穴。 匡海的身子刚及地,就感觉背后恶风不善,心里知道巴振越跟着来了,连忙向左一闪,身形一旋,猛甩青冥刀,同时预料到巴振越会继续由右路闪躲,左掌摆在右路的空挡,等着巴振越。 果然,巴振越见匡海避开了自己这一击,并且回手反击,刀风强烈无比,自己身子才踏实,不敢硬接,忙向右路一闪,那知才一闪动,蓦地一缕劲风袭到,要想躲避已是不可能,但觉肩井穴一麻,整个脊梁骨都不听使唤了。 匡海见自己一招得手,忙上前在巴振越的肩井穴上一拍,说道:[承让了!] 巴振越经他一拍,顿感身子轻盈不少,那老脸都像猪肝似的难看,一语皆无,狠狠看了匡海一眼,退回人群中。巴振越这可有些不对劲了,人家匡海本来可以拿下他半条命,此时只是点到为止,他却连句话都没有,实在是不符合他一派掌门的身份。 匡海也不在乎,青冥刀往地上一拄,道:[匡某侥幸取胜,还有哪位朋友赐教?] 承焕看的真切,心中暗挑大拇指,对这匡海有了一个非常好的印象,这才像比武切磋嘛,哪像陈鉴湖,非得给人放血啊! 匡海连道三声也没人搭话,只得在哪里拄着。任克定见赵化勇也不下场,看来只有自己出手了,他咳嗽一声,分人群来到场中,道:[匡老弟,那任某就陪你过几招!] 匡海一看是任克定,一抱拳道:[原来是任掌门,匡某得罪了!]任克定在江湖上的口碑比巴振越那要强的多,所以匡海也客气了许多。 任克定道:[刀剑无眼,我们以掌法定胜负就可,请!] 匡海也不再废话,甩开青冥刀,双掌贯力势如排山倒海,凶猛无比,显见刚才和巴振越动手并没有耗损他多少内力。 任克定微一侧身,左手护胸,右手轻轻一扬,如羚羊挂角般递出一招,对着匡海的掌风迎去,但听“啪!”地一声,接着尘风飞扬。 匡海倒退数步,双眉紧皱,脸色变成青色,而任克定也禁不住向后退了一步,晃了晃。 任克定那也是行家,见匡海的内力不如自己,立刻循隙进招,一掌对准匡海的中宫拍去,又微一晃身,暗用真气,一记劈挂掌,直劈匡海的左胳臂。 匡海虽然吃了点亏,但也没伤到筋骨,他左肩一沉,避开掌风,同时变掌为拳,一拳轰向任克定的小腹。 任克定知道这种打法打来打去必然是两败俱伤,在匡海拳风已倒,那间不容发之际,一个金鲤穿波,窜出丈余,勉强避开了,而匡海的拳风扫过,风声呼呼,看得众人心惊,暗赞匡海功力深湛,果不是浪得虚名。 且说匡海,满以为这一拳至少能见些功效,没想到任克定避遁而去,不由气恼,随身一迈步,跟踪而去。蓦见任克定忽然转身,杀了个回马枪,双掌上下翻飞,幻出万千掌影罩住匡海。 任克定这一招猝然发动,又准又疾,让匡海措手不及,好在他也不是白吃饭的,打斗的经验还可以,临危不乱,猛地一提真气,胸腹吸退大半,将全身功力贯于右掌,倏地吐招,连大力千斤坠的法门都用上了。 这让任克定大为意外,他怎么也想不到匡海在身子进退之间还敢出掌硬接自己的掌力,这不是等着挨打吗!任克定避虚迎实,闪电间,两人的掌风纠缠在一起,“砰!”地一声,俨如山崩,强烈的劲气吹的人们睁不开眼睛。 再看二人,匡海被震得倒退十几步远,脑门上全是汗,脚上的鞋都震开了;而任克定也被匡海的反震掌力震的退了两步,身躯摇晃。 输赢立判,匡海一抱拳,道:[多谢!]说罢退了下来,他知道任克定手下留了情,不然自己非得吐血不可。 任克定稍微喘息了一下,道:[还有哪位朋友下来赐教?] 其实,昆仑派远在西域,任克定武功的高低在武林中知道根底的人很少,一来是消息不通,二来嘛是他出手的机会甚少,若论生死相搏,他的武功比之无际等人只高不低,就是对上司徒邺,恐怕分出胜负那也得在五十招开外吧! 此时,人们的心里想的就各不一样了,像无际等人,是希望任克定能担任盟主一职的,起码他也算六大门派中的一员嘛!而像匡海等跑单帮的也是服气的,任克定的人品武功都可以服众,也是不错的人选;但是常青那类人是极不愿意的,但也无可奈何,打又打不过人家,又能怎么样呢! 承焕在一旁急的够戗,因为洪坤并没有下场啊!不能光明正大地收拾他终归有些遗憾。 无际见火候差不多了,起身离座,刚想进行总结性的发言,一边的赵化勇看出不对劲,起身形跳到场中,道:[既然任掌门技痒,那赵某就活动活动,请!] 任克定心中暗骂:[你这个老狐狸,真会拣便宜啊!]嘴上道:[如此说来任某就伸手了!]对付赵化勇他不敢托大,在腰间抽出青锋剑,斜指天南。 赵化勇右手在怀里一探,“哗啦啦!”一声,拉出一条长约六尺,形如钢鞭,但尾端却多生了个圆环,寒光闪闪,一看便知是宝兵刃。赵化勇右手握鞭,一抖笔直。 任克定见赵化勇亮出兵器,心头就是一震,他知道赵化勇手上的是连环套月鞭,是一件千古神兵,青城的镇山之宝,此鞭不畏刀剑,平常刀剑之类和它一碰,轻则卷刃重则崩裂,此鞭尾部的双环更加厉害,寻常都用不上,但遇到敌手过于厉害时,一拉双环便可以触动鞭内的机关,双环两分,或单或双,变化无穷,当年大唐开国名将尉迟恭使的便是此类鞭,端的厉害无比。任克定没料到赵化勇竟持有此鞭,他哪里敢怠慢,翻腕抖剑,削出一片白云也似的剑芒,划向赵化勇的空门。 赵化勇也不搭话,将连环鞭抖的直挺挺的向任克定的左臂点去。任克定见他来势汹汹,连忙微微矮身,从连环鞭下窜过,绕到赵化勇的身后,顺手还招,疾刺对方握着连环鞭的右手。 赵化勇见一招走空,任克定又反剑刺到,就势跃离地面一丈多高,接着又是一招平沙落雁,身如脱弩之箭,倏地俯冲而下,连环鞭使了个金丝绕腕,向任克定右手卷去,疾若闪电,快若火石。 任克定轻喝一声,剑走中宫,身如柳絮扑地进身横劈赵化勇的左臂,也是不让分毫。 台阶上的无际一喧佛号,心里说话,名利之心真是害人不浅,你说你们两个谁当这个盟主不行啊!这不是窝里斗吗!弄不好啊这个盟主是谁可就不好说了! 赵化勇杀得兴起,鞭路一变,化做一条游龙,挥挥霍霍,奔前绕后,虚实并用,但只听鞭风呼呼,人影到看得不那么真切了。 任克定定睛一看,长啸一声,青锋剑一绕,剑芒白光暴涨,身剑合一,冲入鞭影之中,横劈直刺,倒扎斜勾,将毕生所学尽数施展开来。 须臾之间,剑光电闪,鞭影绰绰,只见两道寒光,银虹上下飞舞,进攻退守,两个人的影子已经无法看到了,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叱喝之声,还有金铁交击的声响,把周围的人看的目瞪口呆,罕见的一场龙争虎斗让人们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霎时间,一鞭一剑已经打斗了六十多个回合,尤自不分胜负,赵化勇心中不免焦急,虚出一招,攻向对方左肩,又突然半途收回,一拉鞭尾的双环,双环电射而出,直取任克定的前心。 任克定见对方将连环鞭半途收回,就知道不妙,果见双环疾射而来,要闪躲已经来不及了,百忙中,青锋剑向上一翻,向右面环碰去,身形则向后一跃。他这一连动作不过闪电功夫,但听“叮!”的一声,右面环被磕飞出去,而左面的环从任克定的耳边飞过,在他的耳朵上来了一道口子,鲜血迸流,这还是任克定经验老到,并且早就知道连环鞭的厉害,暗加提防,不然非得重伤不可。 再说赵化勇,见这招惊世绝学居然被任克定化解了,心头一惊,单鞭变双鞭,左右一分,一式流星赶月,连续砸向任克定的前胸。 任克定早就加了小心,见对方变化招数,连忙力贯剑尖,青锋剑不敢硬碰对方的宝兵器,遥刺赵化勇的手腕。 赵化勇没想到任克定如此机警,不往自己的连环鞭上招架,且还遥刺自己握鞭的手腕,眼见剑风临近,如不及时闪躲势必伤在剑风下,他身躯微退,将已经收回的双环又放了出去。 任克定眼神早就瞄着那对银环,见赵化勇手指变动,知道他又要故技重施,青锋剑幻出无数剑影,用以迷惑对方的视线,人却绕到赵化勇的身后,飞起一脚,照准赵化勇的尾椎骨踢去,这一脚比他的剑招更为厉害。 赵化勇原以为这次双环射出,任克定必将伤在环下,哪知道任克定非但料得先机,反而逆攻而来,这下他想躲开是万万不能了,咬着牙,硬是向侧向移了两寸,虽然将尾椎骨躲过了,但在屁股蛋子上被任克定狠狠踹了一脚,顿时站立不稳,整个身子犹如脱弦的弩箭,飞出两丈多远跌坐在地上。 任克定一招得手,周围的人也如梦方醒,纷纷喝彩,这一阵实是精彩不过。 赵化勇没想到今天出了个大丑,老脸也臊的通红,自有弟子扶他起来暂且不提。 任克定也累的呼呼带喘,将青锋剑归鞘,对众人朗声道:[还有哪位朋友下场指教?] 过了半晌也不见有人下场,刚才大家都看见任克定的绝世身手,自忖不敌,有几个人倒有心下场,但怕人们说三道四,即使胜了这个脸也丢不起啊! 就在人们认为天道盟主非任克定莫属的时候,就听有人在场外道:[如此说来,那洪某就投机啦!] 承焕一看说话的人,登时眼睫毛都向上翘了三分,因为他看见洪坤自场外走了进去,心中暗说:[好小子,我等的就是你!] 洪坤一下场,喝倒彩的声音此起彼伏,都道洪坤不要脸,这不是明摆着拣便宜吗!但也有人心中暗喜,只要洪坤将体力已经不支的任克定赶出场,那么自己就下场,这就可以堵住人们的唾沫了! 孔秀,洪坤,陈鉴湖一直注意着场中的变化,好在一切没有出乎他们的意料,但美中不足的是并没有削弱天道盟应有的实力,尤其是现在在场中的任克定,那可是个全才,如果由他领导天道盟,无疑会使天道盟越发展越好,与魁首的想法就相去甚远了,孔秀一琢磨,还是将任克定赶下去比较好,一来让他没有用武之地,二来再给人们勾勾火,所以他一撺掇洪坤,正中洪坤的下怀,洪坤心想,自己要是将师父传授给自己的秘法施展开来,说不定还能弄个盟主当当呢,那在魁首面前显得多有分量啊!所以连蹦带跳进了场。他却不知道有一个杀才等他下场都等红眼睛了! 任克定的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心说还真有不要脸的啊!见出来的是翻天堡主洪坤,心下就是一忽悠,要是平时他绝对不会将洪坤放在眼里,但此时自己耗力颇巨,如何是这个生力军的对手啊!不由暗暗叫苦。 洪坤并不理会人们的倒彩声,尽管他的一张脸也变成了猪肝色。任克定不敢让洪坤蓄足了气势,大喝一声:[看剑!]剑发一招春风杨柳,带起一片如雪的白芒,夹杂着一股刺骨的寒气向洪坤当胸刺去,他想凭借一鼓作气之势将洪坤拿下,所以出手的力道和速度都不比刚才差,就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洪坤见他剑招迅捷,一点轻敌之心都不敢有,忙在身上抽出量天尺,晃身避招,欺身蹂进,量天尺疾点任克定左眼。 任克定见洪坤居然使的是量天尺,心知人家若无点手段绝不会冒然进攻,立时心存警惕,小心出招,随机应变等待一招必杀的机会。这一来两个人就缠斗在一起了。 洪坤心下也挺佩服任克定,已经累到这个份上了还有此等战力,看来自己得加倍小心啊!想着,手中的量天尺一紧,招法突变,敲、崩、点、扎、砍,招招虚实并用,威势骇人。 眨眼之间二十多招过去了,任克定毕竟是太累了,手上的青锋剑此时也不那么灵活,渐渐笨拙,而洪坤的量天尺招式却越使越快。 蓦地,洪坤大喝一声:[撤剑!]量天尺夹着一股寒气攻到,令任克定心中大惊,猛地暴身疾退,却不料洪坤这招是虚招,真正的杀手在掌上,他抓着任克定判断的失误,在任克定的左肩胛实打实拍了一掌。 洪坤这一掌可大有讲究,正是险毒绝伦的五毒掌,乃是采集五种极毒之液,将掌臂浸在毒液中练成,掌发中人当时就昏迷倒地,如果没有他的独门解药,不到半日必将毒发攻心,周身溃烂而死,实是歹毒万分。 任克定就觉得心口发闷,恶心的很,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人扑通一声载倒,什么都不知道了! ; 第十八章 残忍 任克定这一受伤不要紧,将周围的人惊的脸色数变,虽然任克定落败是情理之中的事,但谁也没想到洪坤狠毒若斯,竟然用毒掌将任克定打伤,虽然洪坤这个翻天堡主在江湖上的名声也不怎么样,但在这个地方用这么恶毒的武功将一派掌门击伤,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人们一看任克定脸色发黑,浑身抽搐,那个模样真是惨不忍睹,早有弟子将他扶坐起来,还有几个想要找洪坤拼命。 洪坤也没在乎,他也是第一次施展五毒掌,没想到效果这么好,心里那个美呀!要是有尾巴的话都能翘到天上去。同时他也知道不能让任克定真的死了,在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丹药,道:[洪某错手伤人,实是不该,解药在此,望各位多多原谅啊!]说着将解药交给奔自己来的昆仑弟子。 昆仑弟子一看洪坤给出解药,心中虽然恨的牙根都痒痒但解救师父要紧,几个人将任克定搀扶下去,赶忙救治暂且不提。 孔秀在场外一看,得!这位跟陈鉴湖一个毛病,上场就忘了自己姓啥了!你说你这么做不是招人恨吗,心里说话,洪坤要是知机趁早收手回来,那还不错,他要是还那么自我感觉良好的话,估计是找收拾了! 人都是这样,容易得意忘形,比如某些人,刚刚取得一点成绩,妥!眼里谁也搁不下了,总觉得天老大地老二他是老三,洪坤现在就是这样,由于五毒掌首建奇效加上自我膨胀的厉害,那个模样都有些扭曲了,说话也有点吐字不清,似乎他已经将天道盟盟主一职收入囊中似的,嘴巴一撇道:[各位各位,大家不要嚷嚷了,比武又没说不许用什么武功不是吗?如果你也会两下子歪门邪道,那你也下来跟某家比量比量啊!]他见人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不由为自己辩解。 有几个原本想下场的此时心里也犯嘀咕了,虽然武功和洪坤不相上下,有的人还强过洪坤甚多,但洪坤的五毒掌让他们打起了退堂鼓,这要是洪坤心眼一歪歪,舍出半条命给自己来上一掌,那可不划算啊! 承焕见洪坤在场上叫嚷了一会,跟着无际大师站起来,知道自己出场的时机到了,他也没跟司徒邺打招呼,往场下凑去。 无际心里这个别扭啊!心说弄来弄去怎么蹦出这么个小丑来,眼见没有人下场比试,正思量着怎么宣布这个事情亦或是否让自己的俗家弟子出手的时候,承焕走进了场中,道:[晚生不才,愿意领教领教!]嘴上说的客气,心里早就长刺了! 司徒邺和东方贺一看是承焕,心里都挺不痛快,东方贺知道承焕功力尽失,这下去就是送死,正想着下去将他换上来;司徒邺也是这般想法,心说丫头要是来了看见承焕在下面,还不得把自己的胡子揪光了啊! 洪坤见进来一个二十左右的漂亮小伙,笑道:[娃娃,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如果我一不小心给你破了相,你可没处诉苦去啊!] 司徒邺见东方贺走向承焕,将刚离开椅子的屁股又坐了回去。承焕也看见东方贺过来了,心里挺热乎,知道人家那是关心自己,看来那句亲不亲一家人说的一点不假。 东方贺过来抓住承焕的手,道:[承焕,这一阵让给我吧!]说着暗中一使巧劲,想把承焕推出场去,不料承焕纹丝没动,让东方贺挺意外。 承焕透过手臂,将一股滚烫的热流送入东方贺体内,同时道:[表哥,这个人必须是我的,如果你手痒的话,下一阵让给你怎么样?] 东方贺几乎惊叫出声,那股异常玄妙的热流转瞬间行遍自己的七经八脉,舒坦的他不想动弹。 承焕抽回手掌,他刚才见洪坤使的是量天尺,那自己也不能空手啊,正好场边上那把青冥刀还扎在地上,他过去将青冥刀拔了出来,重量稍微有点沉,但也还趁手。 东方贺见承焕抽回手掌,才如梦方醒,心中吃惊不小,看来承焕的功力恢复了,但也五味陈杂,毕竟大家都是年轻人,刚才承焕露的这一手明显的是高出自己一大截,心里挺不好受,他慢慢退出场。 司徒邺见东方贺又出来了,这是怎么弄的呢,不由使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将东方贺叫到身前一问究竟。 洪坤见承焕还把刀拔出来了,知道这小伙是真想动手,看来得拿他立立威啊,不然说不定一会那些散兵游勇一块上来,自己就得赴任克定的后尘了。 承焕一出场,孔秀和陈鉴湖的心都放下了,怎么说大家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终归是比陌路人强,他们二人都知道承焕是个文弱书生,即使会点武功也是花拳秀腿,对洪坤构不成什么威胁,反倒希望洪坤手下留情,不然惹翻了司徒世家就不好交代了。 承焕走近洪坤,二人相隔能有四步远,承焕道:[洪坤,你可认得玉天香吗?] 洪坤就是一愣,心说怎么扯到玉天香身上了,哦!难道面前的小伙是玉天香的儿子不成,他的想象力倒也丰富。洪坤打了个哈哈,道:[怎么,那个骚货你也认识吗?] 承焕强压怒火,怒极反笑道:[是认得,因为她是我心爱的女人,我就是为她来讨回一笔债的!] 这倒大出洪坤的意料,随即哈哈狂笑道:[好,很好,那么你觉得老子吃过的剩菜味道怎么样啊!是不是特别够味,用不用我在帮你回回勺呢?] 承焕不为所动,他知道比武交战最是忌讳心浮气燥,挥手将青冥刀横拖前胸道:[我早就想过了,绝对不会让你死的太快,那样太便宜你了,我要先把你的四肢剁下来,然后才是你的脑袋,至于你的心吗,我会摘下来为天香做一道佳肴……!] 承焕说的一字一板不带一点感情,让人听着汗毛都立起来了。洪坤也觉得有点慎得慌,一抖量天尺,道:[那老子就看看你就没有这个能耐,你招家伙吧!]量天尺打着旋拍向承焕的面门。 承焕冷冷一笑,烈火灵气贯满青冥刀,那刀身都变成紫青色了,一招名动天下刀法的起手式,迎上洪坤的量天尺。 涟漪其实也没走远,一直在远处注意着这边的动静,看见承焕下场,登时心里就长草了,等她赶到近前,承焕和洪坤已经交上了手,此时她又不好下去将承焕换上来,只得在旁边提心吊胆,心里说话,洪坤你要是将阿呆弄伤了,本小姐非得扒你的皮不可。 承焕现在的心境清澄无比,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将面前的洪坤击毙在此,而且却是让他死的惨点才越能将玉天香的伤痕抹的干净些。承焕的双目仿佛两颗红宝石,渐渐闪出红光,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一样骇人。 承焕的策略非常特别,见洪坤的量天尺拍来,他也不闪避,左手迎向量天尺,一把给抓住了,使劲往怀里一带,右手青冥刀手起刀落快如闪电,像是卖猪肉的卸猪膀子一样将洪坤的右手齐肩砍下。青冥刀内贯满了烈火灵气,炽热非常,所以洪坤的伤口并没有血迹流出,血早被烈火灵气烤干了。 洪坤一声惨叫贯彻云霄,他没想到自己会败的这么惨,代价会这么大,连五毒掌都没有机会施展,只感觉右边整个身子都不能动弹了,想起刚才承焕的话语,冷汗顿时打湿了衣衫。 承焕手里握着量天尺,连带着量天尺那头的一条胳膊,随手就给抛了出去,他下一个目标是洪坤的一条大腿。 人们都看傻了,因为比武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这么血腥的场面出现,就算任克定受伤最重,但那也是内在的,给人视觉上的冲击力远没有承焕现在这么吓人。同时对承焕的武功也咋舌不已,能够一刀要了洪坤的胳膊,这身手得比洪坤高多少了,也连带地想到了自己。 最高兴的就是涟漪了,原本还担心承焕会不会受伤,现在可好,整个来了个大逆转,难道是阿呆的武功恢复了吗?涟漪边看边猜想着。 承焕给洪坤造成的唯一好处是伤口立马被烫焦了,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但接下来遭的罪可就没边了! 一条胳膊被人给砍下来令洪坤痛彻心肺,两条腿都转筋了,这会就是想跑也来不及,洪坤一咬牙,双腿一点地,腾空能有两丈多高,一招虎尾连环脚交替踢出,脚上挂着风声倒也颇具威胁性。 这下正中承焕下怀,他找这个机会还找不着呢!青冥刀一转,刀式数变,将洪坤的招数化解,在洪坤即将势弱的时候,青冥刀刀芒暴涨两尺左右,划过洪坤左腿的腿弯处。 洪坤顿时从空中落下来,带起一片血雨,惨叫连连,在地上翻滚不已。看得周围的人心里就是一紧。 孔秀和陈鉴湖互相看了看,这太出乎二人的预料了,怎么这个罗承焕这么厉害,以前咋没看出来呢!而陈鉴湖就觉得大脖颈子一激灵,心说乖乖不得了,自己没少奚落那小子,他会不会找自己的后手呢!至于洪坤的死活二人都不是那么关心的。 洪坤的小腿飞出去两三丈远,带起的血沫星子洒了一片,看着让人眼晕。 无际马上从坐椅上站起来,这样下去洪坤可就死定了,那就有违这次比试的初衷了。怎么那个小伙的煞气那么重呢?他哪里知道承焕内心的愤怒啊! 涟漪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她知道承焕这么做完全是在为玉天香报仇,可这也太让人无法接受了,用这么残忍的手段难免犯众怒的。 东方贺站在司徒邺的身后也暗自咋舌不已,心说这小子怎么这么狠啊,看他刚才说话的意思八成跟洪坤是有仇啊,那这个洪坤也太倒霉了点。 司徒邺对此看的很淡,注意力全集中在承焕的刀招上,他虽然不认得名动天下刀法,但见承焕换手迅速凌厉,点头不已。 半条腿又被切下来的洪坤这回真的觉绝望了,单手支地,看着承焕道:[有种的就给老子来个痛快的,下辈子老子照样还玩你的女人,我他妈操死她!]他想激怒承焕好让自己死的痛快点,这么一点一点的迈向鬼门关实在太难受了。 承焕呵呵一笑,走近洪坤道:[怎么?你下辈子还想做人吗?那我就叫你永世不得超生。]承焕断喝一声,瞬间劈出三刀,将洪坤剩下的一条半腿和胳膊都削了下来,离开洪坤身体的零件兀自冒着青烟,微带烤肉的香味,让人联想起人肉的味道也应该不错。 承焕从下场到此时不过一刻钟,由于场面过于恐怖,令人们都没反应过来,此时见承焕将洪坤劈的仿佛成了一个瓦罐,只有脑袋还可以动弹,都觉得承焕的手段太残忍了,有几个假道学已经开始酝酿着怎么平整武林规矩了。 无际忘尘等人心中颇有微词,尤其是忘尘,自己的外孙女女婿这个做法实是有违武林道义,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太让人看不下去了! 无际高喧佛号,飞身跳入场内,与此同时,承焕将青冥刀逼在洪坤的脖子上,冷冷道:[你想不想看看自己的心是什么颜色的啊?] 洪坤现在只是有那么一口气,但脑袋还是很清楚的,听罢弱声道:[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承焕的眼珠子就像两个小火球,跟神话中的魔鬼差不多,将手掌按在洪坤的心口,一咬牙,只听扑哧一声,承焕的手掌抓入洪坤的心脏,往外一掏,一颗血淋淋的心在承焕的手中跳动着! 洪坤看着承焕将自己的心递到眼前,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登时绝气身亡。 而在这个时候无际奔入场中,马上牵动了承焕的气机,他这会还没从变态的发泄中回转过来,以洪坤的尸体为中心,连带捎着无际,一招天赋灵犀,卷起漫天的劲气,幻化万千的刀影,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周围的人们都看出不妙,纷纷遁走,有那跑的慢点的衣服袖子,下摆都被刀气划碎了,微带烤焦的模样;而洪坤的尸体和无际就没那么幸运了,洪坤的尸体当时就变的粉碎,化为青灰散了一地,无际就感觉如山的重压自头顶袭来,让人生出无法抗拒的感觉,心中暗道:[佛祖保佑!]同时双臂一晃,达摩神功聚体而发。 风停尘消,再看场中,无际站在那里哪还有一派掌门的威严啊,身上的衣服烧的满是窟窿,眉毛都被燎秃了;而承焕青冥刀拄地,左手还攥着洪坤的那颗心,一动不动。 在洪坤的心脏上流下一滴血,溅到地上。承焕轻微地动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又犯了和袁正打斗时的毛病,险些没能控制住体内的烈火灵气,如果遭到烈火灵气的反噬那后果不堪设想。 承焕长出了口气,抛了青冥刀,看了看身前一丈多远的无际,点头道:[对不起!]说罢攥着人心向外走去。 人们都被承焕这两下子给镇住了,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武功啊,简直不是人所能拥有的,都情不自禁地闪开一条道路,让承焕通过,那几个想维护武林规矩的主也是一缩脖,就是给他们多少好处他们也不敢找承焕的麻烦了,谁也不想变成烤肉,多活两年不比什么都强啊! 涟漪把手放进嘴里,她怎么也想不到承焕会变成这个样子,准确地说她绝没想到承焕还有这样的一面,让她有些无法接受,这个残忍的武功高绝的人会是自己的爱郎吗?眼看着承焕向自己走来,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承焕挽上涟漪的腰身,道:[姐姐,我们回去吧!] 涟漪娇躯就是一震,双腿一软,整个人靠在承焕身上,感觉自己的心跳怎么跳的那么快呢! 承焕见涟漪脸色惨白,知道自己刚才的样子一定吓到姐姐了,一吻涟漪的额头道:[姐姐,我永远都是你的好阿呆,如果谁欺负了你我也不会让他好过的,我们回去将这歹人的心烹了,让天香也解解气,好吗?] 涟漪见承焕一晃手上的人心,哪里还有力气走啊,她虽然也杀过人,但承焕的作为她看在眼里比自己以往那可恐怖太多了,涟漪几乎是被承焕挟着离开的。 司徒邺摸了摸脑门,心说你们惹祸走了,还得我来善后,也不知道自己这张老脸还值不值钱,哎!做爷爷的真是命苦啊! ; 第十九章 暗情 承焕和涟漪一进玉天香的房门,看见玉天香正在给玉兰喂药。早上承焕二人被东方贺叫走后,她也没心情吃饭了,便亲自为女儿煎药。玉兰经过一天多的调养,气色明显好多了。 听见门声响动,玉天香看是承焕二人,起身将快要见底的药碗放到桌子上,道:[你们吃过午饭了吗?] 承焕将洪坤的心放到桌子上的一个盘子里,道:[午饭自然是没有吃了,不过应该加上一道菜。] 玉天香看见一颗人心摆放在面前,脸色微变,不知道承焕搞什么。涟漪此时也已经缓过来了,轻咬嘴唇道:[这是洪坤那厮的心,阿呆说要给你做汤,好让你消消气!] 涟漪说的虽然清淡,而玉天香却惊啊一声,道:[什么!是……洪坤的心,那么他……?] 涟漪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一指承焕道:[被他分尸外带挫骨扬灰了!]想到承焕的狠劲,她身上十分的不舒服。 玉天香粉拳紧握,看着桌子上的心脏,尘封在记忆中的耻辱瞬间被打开了,眼泪也不自觉地涌了出来,她并不是那种有恶毒劣根的女人,可这会却毫不犹豫地端起盘子,道:[我去下厨!]可见那心伤对她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 涟漪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承焕身上有股慎人的邪气,见玉天香走了,忙道:[玉姐姐我去帮你!]将承焕扔在了房里。 承焕此时心中却在想着一个至关重要的事,那就是体内的烈火灵气似乎还没有完全被自己控制,每当驾御它的时候失控的危险便一直贯穿始终,而他自己也变的十分狂燥,冲动。就像刚才,自己完全控制不了烈火灵气,以至于险些伤了无际大师,照此下去以后难免会出纰漏的,怎么才能补救呢! 承焕正想着呢,就听见床上的玉兰在叫自己,他啊了一声道:[玉兰有事吗?] 玉兰纤手微抬,道:[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面对玉兰,承焕多少还是有尴尬的,毕竟自己和玉天香的事有点那个,而且玉兰先前还有过那样的举动,所以承焕每每尽量和她保持距离,在知道了玉兰和任青云的事后,绷紧的心弦才松开了。 玉兰见他坐到了床边,便向床头靠了靠,看着承焕道:[你……你真的是喜欢我娘吗?] 承焕掸了掸衣衫的下摆,道:[当然了,她永远是那么善解人意,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最想和她在一起了,她就像是一株解语花,我们不必说什么都能够了解彼此的心,那种感觉真的让人心动,让人回味无穷……!] 承焕还没说完,玉兰的手忽然握住了承焕的手,让承焕打了个寒颤,就听玉兰道:[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女人,难怪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承焕感觉出不对劲了,就想把手抽回来,这个样子太暧mei了,让旁人看见那还了得,边抽手边道:[不知道任大哥什么时候能回来,玉兰怕是想他了吧?]他提起任青云,一来是提醒玉兰自己并不是她想的人,二来也真的想知道任青云什么时候能回来,毕竟任青云是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玉兰任承焕将手抽回去,道:[你真的想知道吗?] 听玉兰说话的语气,承焕明知道不能问,可是还是忍不住道:[我也有些想念他了,而且他父亲又受了伤,所以希望他能快些回来!] 玉兰用怪异的语调笑了一声道:[如果我还在这里,他怕是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玉兰的话仿佛充满了魔力,令承焕想知道他们究竟怎么了,道:[和他闹别扭了吗?过段时间就好了!]承焕以过来人的心得告诉玉兰。 玉兰摇了摇头,道:[因为我欺骗了他,伤了他的心,我亲口告诉他我一点都没有喜欢过他,完全是利用他来忘记另一个人,你说我傻不傻?] 打住!承焕越听越觉得脑袋越大,他用脚指头想都知道玉兰口中的另外一个人必是自己无疑,我的老天爷,可千万别让自己猜中了,承焕的心里就像是钻进了一百只小耗子,百爪挠心,真想扭头就走,他是真怕玉兰说出来。 玉兰鼻音忽重,轻轻地抽泣了一下道:[当你还是那个小孩子的时候,我就对你有好感,这你是知道的,我活了这么大那时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多么快乐的事,在你走之后我几乎天天都在想你,这你是绝不可能知道的,我盼着你早点回转,我也好早些见你一面,可谁知道你回来时居然将琳琳也带了回来,我当时并没有多想,反正是两姐妹,共同分享一个丈夫也没什么,好好相处就是了,可那天发生的事彻底将我的心粉碎了,娘是点了我的穴道将我弄晕过去,可后来就醒了,我听的清清楚楚,远比琳琳要早知道娘、南隽姐姐和你的关系,也同样伤心的更久,娘走了,而我也不得不假装不知道这回事,因为我和娘一样无法面对你,我只能将那份爱心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会淡淡忘却,我真的很笨,真爱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淡忘了呢,所以在你走后,当我遇到任青云的时候,我想籍着他来治疗自己的心伤,毕竟他也是那么优秀,那段时间我真的很快乐,几乎没有时间去想你,我以为自己成功了,可我想错了,当你和娘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多么可笑,那刻意压抑的情感突然爆发开来令我几乎控制不住来找你,可我没有,因为那样做伤害的不只是我自己,还有我敬爱的母亲,我知道琳琳她们俩就已经让她身心疲惫了,我怎么能再让她受伤呢!我选择了逃避,逃避关于你的一切,也开始有意地和娘她们疏远,希望这样能让我,让所有人都好过,也曾经想过真的和任青云成亲,强迫自己接受他,可当他前些时候要和我亲热时,我知道自己不能,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心,用来接纳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我把自己的心事都告诉了任青云,伤了他,同时也伤了自己……!] 承焕实在听不下去了,看见玉兰泪流满面,他万万没有料到自己一向认为最不可能发生的事发生了,也没有料到玉兰会把感情隐藏的这么深沉,以至于让他呆立当场,无言以对,看着玉兰瘦弱的身体,饱受相思之苦的容颜,显得那么楚楚可怜,但承焕清楚地知道,玉兰的这番表白令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不敢接受玉兰的示爱,因为他深爱着玉天香,不想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但他也不敢决绝地拒绝玉兰,因为玉兰已经这样了,再让她受到打击,后果可想而知。然而承焕却忘了,绝望的痛是暂时的,那是阵痛,而希望的痛是绵延不绝的,会伴随着人的一生。 就在承焕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涟漪手托食盒和玉天香走了进来。玉兰马上将头转向里侧,衣袖擦净眼泪,眯着眼睛装睡。承焕内心暗叹一声,怎么什么离奇古怪的情事他都能摊上呢,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看了玉兰一眼后收拾心情去接涟漪手上的食盒。 涟漪这会才算完全缓过来,白了承焕一眼没有理他,将食盒放到桌子上打开,承焕一看,饭菜害还好,但却没有洪坤那道菜,不知这是为何,天香不是下厨去了吗! 玉天香看出承焕的疑惑,过来轻轻拉着他的手道:[我想下厨是因为要谢谢你,至于那贼子的心,我怕它脏了我们的口,让我喂狗了,它也只配喂狗而已!] 承焕抚mo着玉天香的脸颊,道:[只要你高兴就好!] 玉天香冲承焕一比划在摆放碗筷的涟漪,意思是还不去哄哄她,令承焕苦笑不已。 涟漪将碗筷放到承焕的方向,嘴里嘟囔着:[噎死你!]她也就嘴上图个痛快,心里可着实舍不得。 忽然听见玉天香的惊呼:[玉兰,你怎么了?]承焕心里直道糟糕。 玉天香过来想看看女儿怎么没动静了,就见玉兰双目微闭,但却是红红的肿起,显然哭过了,儿女都是父母的心头肉,玉天香怎么能不着急呢! 玉兰见娘亲发现了,睁眼幽幽道:[娘,没什么,只是心里难过,想哭罢了!] 本来玉兰这一病就让玉天香愁的够戗,此时见她双眼红肿,心里的难过劲就更厉害了,摸着玉兰的眉眼道:[傻孩子,没事哭什么啊!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啊,你早上就吃的很少呢!] 玉兰轻掀薄被道:[也好,我还真有些饿了呢!] 这下有人可受不了了,玉天香和涟漪一左一右环着承焕,而对面就是玉兰,让承焕头都不敢抬高,害怕看见玉兰衣带渐宽的样子,只好一个劲地扒饭,希望快点吃完快点离开,多呆一会都让他压抑的不得了。 涟漪见承焕吃的飞快,眼睛一横道:[你吃这么快干什么,是不是又在想着什么时候纳妾呢?] 一口饭没咽下去承焕剧烈地咳嗽起来,感觉饭粒都冲进鼻管里了,酸涩异常。 玉天香轻轻敲打着承焕的后背,道;[瞧你,慢点吃啊,又没人跟你抢!] 将这看在眼里的玉兰双目微亮,旋即黯淡下去。 承焕勉强将这口饭吃下去,道:[我……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我出去一下!]也不等三人说话,赶紧逃离令他难受的房间。 涟漪见承焕走了,将筷子一撂,气道:[他一定是去找那个狐狸精了,我,我……!] 玉天香也将筷子一撂,道:[涟漪妹妹,你爱承焕吗?] 涟漪见她这么问,知道必有下文,道:[当然,可是他……!] 玉天香打断涟漪道:[如果让你选,你会选择一个你爱的人呢,还是选择一个爱你的人?] 涟漪不知道玉天香要做什么,道:[当然是一个既爱我,我又爱他的人了,就像我和阿呆,只不过我不发火他还真把我当病猫,居然还想着别的女人,真是气死我了!] 玉天香看了涟漪一会,道:[我闲着没事的时候喜欢研佛,有一次我看见了一个寓言,一个人问佛祖,他究竟应该去追求一个他爱的女人呢,还是去接受一个爱他的女人!] 涟漪和玉兰都被吸引住了,很想知道下面的故事,不由自主地凝神倾听。 玉天香接着道:[佛祖就问他,那你觉得他们之间的差别在哪里呢?那人想了一会说,一个他爱的女人并不一定爱他,追求的过程是很痛苦的,而且结果也未可知,而一个爱他的女人接受她的爱自然是顺风顺水了!佛祖接着问,那你现在是哪种情况呢?那人说他正在追求一个女人,一个他喜欢的刻骨铭心的女人,然而那个女人似乎总是若即若离,而有一位爱他的女人却一直在守侯着他,怎么选择让他十分的苦恼。佛祖又问他,你的人生除了喜欢一个女人外就没有别的事可做吗?那人想了想说他还渴望金钱,权力,名望,一切的一切。佛祖想了一会说,那你就去追求你爱的那个女人吧!那人问为什么。佛祖说因为你是爱她的,所以你会竭尽全力去完善自己,以期望达到爱人所期许的高度,去给你爱的女人幸福,而在这个过程中,你必须克服一个又一个困难,攀登一座又一座颠峰,你去追求一个你爱的女人其实也是在负责任地度过你的一生,那些俗人所渴望的金钱,权力,名望等等也会在这个过程中得到,当然,这个过程十分的痛苦;反之,如果你想过安逸的生活,那你就接受那个爱你的女人,你会活的很轻松,当然你付出的代价是一生的碌碌无为,生活在得之容易的爱情羽翼下,直到终了。] 三个人久久不语,涟漪和玉兰都是似懂非懂,涟漪看着玉天香,道:[玉姐姐,我……我不太明白!] 玉天香笑了,道:[我就发发一个旁观者的感悟,承焕已经不是那个小孩子了,他长大了,所以他才会想着去追求他看着喜欢的女人。像我,妹妹你,戬儿等等,我们都是爱他的女人,我们的爱是真诚的,是无私的,是真心实意的,但是,我们的爱对他来说也是不费多少心思就得到了的,他一直是在被动地接受着我们的关爱,呵护,活的十分安逸,如果这样下去,那么他的一生也将始终围绕着我们打转,哄着老婆孩子,他还能有什么作为呢?] 涟漪听罢,道:[难道去追求一个女人就能成就一番伟业吗?] 玉天香知道涟漪心里的死结,道:[当然不是这么绝对,但那种心态是至关重要的,进取的精神万分可贵。] 涟漪委屈道:[可……可他的女人已经够多了,就是抡着过夜都快排半个月了,他怎么还不知足呢!] 玉天香笑着握住涟漪的手,道:[那你可比皇宫中的皇后强多了,除了那七十二个外还有无数的宫娥才女,恐怕等上两年也抡不到啊!] 涟漪被说乐了,道:[姐姐,你就知道宠着他,等什么时候他伤了你的心你就后悔了!] 玉兰听了,低下了头。 玉天香面带幸福的微笑,道:[因为我爱着他啊,我会因为他的快乐而快乐,因为他的悲伤而悲伤。] 涟漪双手支着俏脸,靠在桌子上,道:[姐姐你真好,我就做不来的。] 还真让涟漪猜中了,承焕现在无处可去,真的到了袁正那里。一进屋,承焕便闻到一股干燥的气息,见房间中央摆着一个碳火盆,显然摆放了很长时间,木炭表面已经泛着白色。 来到床前,看见袁正还在熟睡着,承焕不由坐下来看着她,吹弹得破的肌肤略显苍白,更衬托那弯弯的眉毛如远山含黛,鼻翼一忽一忽的轻微促动让下面的小嘴更加诱人。承焕抚mo着她的鬓角,如墨染过的青丝异常顺滑。 承焕的抚弄让袁正轻微一震醒了过来,看见是他,眉头就是一皱,边坐起来边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承焕为她掖好被角,道:[难道我就这么不受欢迎吗?] 袁正碍于师祖和师伯的脸面不好深说什么,道:[我一个女人家,你来总是不太好,让旁人误会就不好了,你有这个功夫多陪陪你的夫人不比在这里要好吗?]她想起了玉天香,那个女人真的不错。如果她知道涟漪要找她的麻烦不知道又会做何感想。 承焕这时说什么也不愿回去,光是看见玉兰就够脑袋大了,何况还有使着性子的涟漪呢!他径自脱了鞋子上了床,和袁正斜对坐着,道:[本人是征得夫人同意才来的,]他口中的夫人乃玉天香是也。 袁正有些意外,将被子向上拉了拉道:[我很感谢你对我的看重,能被一个人喜欢着毕竟是件高兴的事,可是有很多事是难以接受的,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可我不能,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 ; 第二十章 迷离 承焕和袁正对视了有几分钟,袁正受不了他那热切的目光,撇过头去道:[曾经沧海难为水,我曾经深爱着一个男人,爱的刻骨铭心,愿意为他付出一切,我的心已经再容不下其他的感情了,希望你能明白,天就要黑了,你也该走了!] 承焕听着袁正委婉地撵他走,他不为所动,道:[他现在在哪里?] 袁正双手抱了抱肩膀,道:[死了,死在了我的剑下!]她说话的语气异常冰冷,仿佛是在说着别人的事一样。 承焕的心也是一凉,他看得出袁正心里的痛,那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沉淀的痛楚,不知道面前的玉人又有着怎样凄迷的故事呢! 承焕将手伸进被子里暖着袁正的双足,道:[你有什么心事尽可说出来,我会耐心地听着的!] 袁正忽然笑了,看着承焕道:[你对我这么好不就是为了我这身臭皮囊吗?其实天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样,拐弯抹角到最后无非都是这个目的,我看你也不必那么累了,想让我陪你上chuang就直说!] 袁正的话差点没把承焕噎死过去,他没想到袁正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像是打量怪物似的看着她。 袁正也看着他,道:[怎么,被我说中了吗?] 承焕笑了,道:[那又怎么样,窈窕淑女,君子好求,总不会有什么错吧,我是喜欢你这张脸蛋,身材,但我更希望能采摘你的心,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我就情不自禁地想要征服你,可你居然摆出这副姿态,我……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袁正见承焕还不走,索性不再理会他,平躺下来枕着枕头,道:[随便你,我累了,先歇息了!]她真的躺在那里睡着了。 承焕看着她那熟睡中的容颜,不由掉转身躯,轻轻拥她入怀,他没想到袁正会摆出一副任他予取予求的法门,反倒将自己难住了,诚然,得到美人的娇躯是件令人热血沸腾的事,但采摘那颗真心却要比这瑰丽的多了,承焕打定主意,在没有赢得袁正的真心前,绝不碰她。 承焕这一夜是在袁正的房里度过的,拥着袁正柔软的身躯入睡是件十分惬意的事。袁正昨晚用藏剑阁秘技关闭了六识疗伤,所以对承焕的亲昵举动还不知情,此刻醒来,发现自己窝在承焕的怀里,姿势亲密的不得了,她刚想从承焕的臂弯里起来,却被承焕搂住了。 承焕揽着袁正的纤腰,手轻轻地捏着她的下巴,道:[你不是说我怎么样都行吗?那我们再躺一会吧,天还没亮呢!] 承焕的一只手扣在袁正的腰上,另外一只手藏在她的脖子下面,令袁正无法挣脱,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承焕扣在她腰身的手轻轻地来回抚mo着,产生阵阵酥麻之感。 两个人挨的十分的近,鼻尖几乎碰着鼻尖,呼出的气息喷打在对方的脸上,热乎乎的,二人的心跳也合拍的很,似乎不分彼此,只听见砰砰之声。 这个阵仗让袁正有些措手不及,身子绷的紧紧的,她不是没经历过风liu之事,但这么个时候,和这么个人,让人心理复杂的很,既害怕又有些许期待。不由得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承焕自然知道袁正的身体在慢慢变热,闻听她一声娇吟,四片唇便重合在了一起。 一阵针扎似的疼痛让承焕惊呼出声,原来清醒过来的袁正咬了他的舌头一下,虽然没有咬破可也疼痛非常。 袁正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她是真的害怕再次坠入yu望的深渊无法自拔,天生媚骨的她一旦被引燃埋藏在骨子里的火焰,会变成什么样子她自己都怕。 袁正将被子一拉盖住脸道:[对不起。]说这话时身体都快酥了,听在承焕的耳朵里分外有诱惑力。 承焕刚想掀开被子看看袁正,就听见涟漪在外面叫道:[死阿呆,你还不出来,用不用我进去揪你出来啊!] 承焕生怕涟漪进来找袁正的麻烦,着急忙慌地收拾一下,出门一看,涟漪铁青着脸,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承焕道:[姐姐,你怎么起来的这么早啊?] 涟漪一揪承焕的耳朵,道:[早什么早啊,出大事了你知不知道,你就要变成真正的呆子啦!] 承焕心里一动,道:[是谁想为洪坤报仇不成,那就让他过来好了!] 涟漪边扯着承焕走边道:[报你个头啊!昨天晚上地魈常青被人杀了,死时的模样跟你修理洪坤如出一辙,现在人家都把怀疑的矛头指向了你,你还有闲心和那个狐狸精调情,你说你气不气死人了!] 承焕听罢大吃一惊,道:[什么?常青死了?]对那个直爽的汉子承焕一直很有好感,听闻他遇害,心里多少有些悲哀。 涟漪点了点头道:[他的四肢一样被人砍了下来,伤口如烫伤过没有流出丝毫血迹,依我看这分明是有人借机陷害你,如有必要,一会你让那个狐狸精给打个证实,免得那几个老古板找你的茬,看他们的意思像是亲眼看见你杀了常青似的,真让人讨厌。] 承焕对此倒不甚在意,道:[爷爷呢,他对此怎么看?] 涟漪似乎也还在生司徒邺的气,道:[不知道!] 二人奔的是常青的居所,在门外,东方贺老远就看见涟漪二人,过来道:[承焕,你一会可得沉住气,不管别人怎么说,只当他在放屁便是了,看他们能奈我何!]有了承焕这个强有力的支点,东方贺说话的底气足了不少,他还酝酿着是不是将承焕推上天道盟盟主的宝座,那样一来对他们的帮助实在太大了。 承焕点点头,而涟漪却甩开了他的衣袖,径直去寻在不远处的陈芳,承焕心下苦笑,只得一个人进去。 司徒世家给客人准备的客房十分的宽敞,此时却显得有些拥挤,因为人实在太多了,承焕勉强分开众人来到常青的床前,一块白布下有突起物,承焕估计是常青的尸首。 等大家伙看清是他,纷纷倒退了两步,在他们眼中看来,承焕跟杀人狂魔没什么两样,修理洪坤的过程已经深深地烙进了他们的记忆里,那血腥的场面就是混一辈子江湖也遇不到几回啊! 床头依次站着四个人,司徒邺,无际,忘尘,陈济方。 承焕看了眼司徒邺,意思是他能不能掀开看看,司徒邺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随着承焕掀开白布,一股焦臭的气味扑鼻而来,承焕手掩口鼻仔细观看,只见常青的面目没有什么变化,仿佛在熟睡相似,而他的四肢却已经离了体,承焕着重看了下刀口,茬口整齐,灼伤处已经结了咖。 承焕慢慢地盖上白布,深深鞠了一躬,这等血性男儿死的实在太可惜了。 孔秀用眼睛一瞟陈鉴湖,意思是该你出场啦!他们也不知道是谁杀了常青,因为谁也没这个理由啊!但案发现场对他们十分的有利,昨天承焕的无敌神勇让孔秀半宿没睡好,他眼上的功夫还是不错的,看出承焕的武功已经罕有敌手,别说自己的师父,就是魁首怕也只能和他打个平手吧!有这样一个人出现在天道盟里那是极其不妙的事,正发愁怎么应对的时候,得知消息常青忽然死了,而且死的模样和洪坤如出一辙,这让孔秀兴奋不已,心里说话,不管是不是你罗承焕杀的,先弄你一身骚再说。所以和陈鉴湖打好了商量,由他发难,毕竟自己还要和司徒世家方面保持一个良好的关系。 陈鉴湖一点就透,故意咳嗽了一声吸引人们的注意,道:[人都已经被你杀了,还弄这个景干什么啊!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不知道常大哥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至于对他下毒手吗?] 常青的人缘很不错,也真有几个过命的朋友,闻言纷纷上前要与承焕理论,有几个已经亮出了家伙,想要给承焕来个痛快,他们这时都忘了承焕是如何厉害,只想全了一个义字。 承焕一看又是陈鉴湖这个坏事包,真想过去煽他几个耳光,他那嘴怎么就那么臭呢,哪也落不下他啊! 承焕一摆手,道:[诸位,何以见得常大哥是我杀的呢?] 陈鉴湖嘿嘿一笑,道:[这还用说吗?昨天谁没看见你是怎么对付洪坤的啊!眼前就是个实例,你就是想抵赖也抵不了的!] 承焕轻轻一笑,道:[我和常大哥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我干什么谋害他呢,这不是很可笑吗?就是我想杀他也不会愚蠢到用这么明显的手段吧,那岂不是告诉天下人常大哥是我杀的吗?] 陈鉴湖抿了抿嘴,道:[这可就要问你自己了,那说不定常大哥也玩过你的女人呢!] 承焕不听还好,一听顿时横眉立目,怒道:[你待怎讲?]伴随着话音,一股强烈的杀气直冲陈鉴湖,令陈鉴湖的后脖颈子都凉了。 陈鉴湖也是通过只言片语了解到洪坤可能和承焕的老婆有某种过节,顺嘴说了出来,没想到却触动了承焕的禁忌,被浓烈的杀气罩住,陈鉴湖忽然生出行将死亡的感觉,十分的可怕。 无际一看二人再说几句就得打起来,一喧佛号,道:[两位施主且听老衲一言,不管怎么说,这人已经死了,总得有个说法不是,虽然罗施主有重大的嫌疑,可诚如罗施主所说,这里面的漏洞也很多。]无际又看了看前面常青的那几个朋友,接着道:[大家先不要着急,免得做出令亲者痛仇者快的恨事,至于查找真凶一事要靠我们大家一起努力,而且常施主也不能老摆放在这里啊!老衲看如果有与他亲近些的朋友就帮忙把他安葬了吧,入土为安嘛!] 承焕强压怒火,狠狠地看了陈鉴湖一眼,从这一刻起承焕就想着,总得找个机会好好让你知道知道小爷的厉害,省得你老是闭不上那张臭嘴。 无际说的在情理之中,人们纷纷散去,有与那常青处的不错的为他料理后事,司徒世家自然也少不得要破费一些。 在盖棺之前,承焕突然将常青的青冥刀从里面拿了出来,让众人诧异莫名。 承焕看了看青冥刀,手指在上面一弹,发出脆响,道:[常大哥你死的很是冤枉,小弟虽然没有机会和你深交,但你这份冤屈小弟一定为你找回来,先借你的青冥刀一用,希望你如果在天有灵,保佑小弟早日找到谋害你的真凶。] 常青的那几个朋友一看承焕说的至诚,心情登时就变了个样,人心都是肉长的,好赖人在一般情况下还是可以一眼分明的。 给常青下葬承焕是全程陪同,一来是代表司徒世家尽了地主之宜,二来自己依然是最大的嫌疑犯,希望能在这个过程中发现点什么。 从现找的那块风水宝地回来,已经快中午了,承焕连水都没来得及喝就被司徒邺叫了去。 房间里就司徒邺一个人,看见承焕进来,司徒邺道:[你这么处理很好,旁人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来,怎么样,感觉受委屈了没有啊?] 承焕叹了口气,道:[只是觉得可惜了常青这个人了,原以为可以跟他好好结交结交呢,哪曾想……!] 司徒邺喝了口热茶,道:[这个事也确实蹊跷离奇,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就将常青杀了,老头子我总觉得当中有差头,可就是不知道差在哪了!] 承焕过来为司徒邺将茶杯蓄满水,道:[爷爷,您所说的差头是指哪方面呢?] 司徒邺道:[常青的武功虽然不高,但也不是打把势卖艺的,怎么就被人不声不响地杀了呢,连住在他对门的人都没有听见丝毫的打斗声,这真让人费解,难道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那么杀他的人的武功岂不是非人力所及了吗!] 两个人正说着呢,涟漪在外面进来,道:[说不定常青是被人用熏香迷倒后才被杀的呢,凶手故意造成那样的场景来陷害阿呆也说不定噢!] 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司徒邺一拍桌子道:[完全有这种可能,我去去就来!]说着不等承焕二人说话,飞身奔往常青的房间。 承焕把极不情愿的涟漪按在椅子上,道:[姐姐,你还在生我的气啊?我认错还不行吗!我向你保证……!] 涟漪把头一转,道:[可别呀!我可经受不起,你愿意干嘛干嘛,我懒得理你!] 承焕双手环在涟漪的腰上,将脑袋靠着她的肩膀,道:[姐姐要是不管我了,那我可怎么办啊!好姐姐,你就原谅我吧。] 涟漪也知道适可而止,尤其是被玉天香上了一课后,心境放开了不少,虽然心里有些委屈可也知道自己只能顺应,除非自己不想和阿呆在一起了。 涟漪任承焕轻薄着,道:[你就知道欺负我,是不是觉得我真的舍不得责罚你啊?我可告诉你,就只有这么一个,这还是有爷爷在后面给你撑腰,要是你再起花花肠子,我可就不客气了!] 承焕见姐姐松口了,嘴上一个劲地说好话,答应着,心里却在想着还有一个更加麻烦的玉兰呢!真希望时间就挺在这一刻,永远不再变动才好,那就永远不必担心那么多的麻烦事了。 承焕此时极尽体贴之能事,和涟漪说了些体己的话,哄的涟漪也开心多了,这时,就见司徒邺垂头丧气地回来,坐到椅子上叹息。 承焕一看爷爷的神色就知道什么也没找到,道:[爷爷,人家既然能干这个勾当自然是有两下子了,怎么会轻易让我们找到呢!] 司徒邺看了看丫头和承焕,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常青一定是在清醒的时候被人杀的,至于他为什么不反抗我们不得而知,也许他真的来不及反抗呢!] 这话从司徒邺口中说出来,自然不是顺嘴胡说,那是凭着几十年的阅历经验得出的结论,也就是说常青极有可能连出招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人宰杀当场,那么杀他的人会是多么可怕啊! 司徒邺将自己的衣衫下摆撕下一小块,道:[承焕你把它化为灰烬我看看。] 承焕将布条放在掌心,瞬间,布条炭化成一堆粉末,司徒邺拿过来和自己手中的一团焦黑比了比道:[确实不一样,对方使得应该是火云掌那类的武功,远不如你的烈火灵气来的纯正,火云掌,烈焰掌,难道会是凌格锐吗?不会,他虽然有这份功力却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司徒府来杀一个不相干的人啊!唉!真是伤脑筋!] ; 第二十一章 灵欲 涟漪过来给司徒邺倒了杯水,道:[爷爷,无际大师他们是什么意思啊?还有,昨天阿呆将洪坤打死了,这个事是怎么处理的啊?] 司徒邺看了承焕一眼道:[大家虽然都有点想法,可谁也没往深了说,一来那个洪坤不是什么好鸟,人缘极差,虽然是翻天堡主,可他一死他的那几个手下早散了,没了苦主谁还来找这个茬啊!二来嘛,先有承焕神勇在先,后有司徒世家在后,任谁还不得掂量掂量啊!] 承焕昨天头脑一热,手段过于狠毒了些,过后也觉得有些不妥,此刻听司徒邺这么说,心算稍微放了放,道:[让爷爷受累了!]他知道司徒邺一定没少帮自己说话,接着道:[常青的死我看必有下文,不管凶手用什么办法杀了常青他的手法都是极为高明的,姐姐常说一个高明的手法一个人不可能只用一次,我觉得他一定还会找机会下手的,我们不动声色做一下安排,不信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涟漪见承焕这么抬举自己,多少有些飘飘然了,道:[爷爷,阿呆说的极是,您看是不是找无际大师他们商量一下?] 司徒邺拍了拍大腿道:[得赶紧叫你爹他们回来了,再这样下去我这把老骨头可撑不住喽!]说着去找无际等人商议。 涟漪见爷爷走了,横了承焕一眼,道:[我们去看看玉姐姐吧,她一个人怪累的,去陪她说说话也好!] 承焕一听,脑袋顿时大了一号,一方面要照顾着玉天香和涟漪,还要兼顾着玉兰,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承焕心中暗想,要是玉天香知道了玉兰的事,非得炸庙不可,别说自己,就是她们母女都得造个半红脸,这可真是难死他了。 不理会承焕在想什么,涟漪扯着他就往外走。承焕心里的难处也不敢和姐姐说啊,硬着头皮,提拎着青冥刀,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跟在涟漪的后面,他是能蹭一步是一步啊! 玉兰那纯粹是心里有病,一旦把心事抖搂出来人就变的轻松多了,不管结果怎么样,起码是让承焕知道了,心情跟以往那是大不相同,除去那掉的肉一时半会找不回来,容貌有些清减外,几乎是好的差不离了。心病还得心药医,古人诚不欺我! 玉天香看在眼里喜在心上,那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母女连心,能不心疼吗!此时站在玉兰身后一边为她梳理着秀发一边道:[你呀!就是不知道心疼自己,那个任青云也是的,怎么可以把你抛在半路上呢!我要是在晚到个一天半天你不是让娘后悔一辈子吗!] 感受到慈母的爱意,让玉兰更感难受,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由有些厌恶,她也挺恨自己的,干嘛非得让她喜欢上一个属于自己母亲的人呢! 玉兰见娘把自己的头发梳好了,道:[都是玉兰不好,让娘担心了,娘……我和任……!] 玉兰正寻思着怎么和娘讲她和任青云的事的时候,承焕和涟漪进来了,涟漪见玉兰能下地了,很是高兴,现在司徒府里面没有一个是和她年龄相当的,让她苦闷的很,虽然和玉天香共享一夫,应该是很亲密的,可涟漪一和玉天香说话总感觉是在和自己的长辈聊天,拘谨的很,而且玉天香总是一副淡然的样子,怎么能和她疯得起来呢!两个人的差异也太大了吧!反倒是玉兰,性格上跟涟漪有些像,所以涟漪下意识地希望玉兰能快点好。 涟漪过去为玉兰正了正头上的簪子,道:[看来那个老头子的医术不错啊!玉兰姐居然好的这么快,不知道那个狐狸精是不是在装病,怎么不见她出来呢!]涟漪习惯性地瞟了承焕一眼。 承焕压根就没敢往那边看,呆在这里如坐针毡,脑门子上都见汗了。 玉天香见承焕顺脸淌汗,摸了摸自己的怀里,才记得手帕没有随身带着。玉兰在一边一直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见母亲的动作就知道她在找什么,道:[用我的吧!]说着将身上的手帕掏出递给玉天香。 有一个用就好,玉天香也没多想,抬手为承焕擦汗。承焕嗅着手帕上如兰似麝的幽香,心跳如蹦豆,汗就更多了,汗不多反倒怪了! 涟漪和玉兰见承焕一个劲地冒汗也觉得有点不对劲,涟漪看了看并不旺的碳火盆,道:[阿呆,这屋子里很热吗?] 承焕看了她和玉兰一眼,道:[怎么会……不热啊!] 玉兰一看承焕的眼神就明白了,知道自己和娘在一起让他倍感紧张,看了涟漪一眼,道:[妹子,我们出去走走怎么样,这几天可把我憋坏了!] 涟漪是求之不得,高兴道:[好啊!]说着拉着玉兰就往外走。 承焕看见二人走了,心也凉快了不少,虽然玉兰临走时瞄自己的一眼包含着诸多的情感,但是只要不面对着这娘俩,他就好受的多。 玉天香反倒误会了,以为女儿和涟漪是在为自己和承焕挪地方,心里挺高兴,将承焕拉到床沿坐着,自己靠在他的身侧,久久不语。 承焕想了老半天,自己和诸女的事刚平静点,这又冒出个大难题,自己越是害怕感情上出问题它就越出问题,这成什么事了啊!对玉兰,承焕挑不出人家的毛病,玉兰又没什么错,早在秦城的时候自己就知道她的心意,只是没想到她这么死心眼罢了,承焕愁的向后一仰,倒在床上叹息了一声,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玉天香轻轻躺到承焕身边,将承焕有些散乱的鬓发往耳朵后面理了理,道:[怎么了?有心事吗?] 承焕心说这个心事也不敢和你讲啊!把玉天香向自己怀里带了带,道:[没有,我是想着要不要让戬儿回来。]承焕真的想过这个事,温戬儿的才干比他那是强上许多,有温戬儿在身边感觉牢靠些。 玉天香一皱眉,道:[听说慕容碧的情况不是很乐观,墨凤又不在那里,如果让戬儿回来万一出点什么事那可怎么办啊!] 听玉天香提起慕容碧,承焕也想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道:[她还好吧?] 玉天香轻微叹息一声,道:[她还好些,关键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墨凤说即使保护的周全也会有早产的极大可能,希望她能熬过今年吧!七个月生出来夭折的可能性小些。]玉天香做过母亲,知道其中的艰辛和一些说道。 又是一桩烦心的事,承焕的肠子都快打结了,虽说和慕容碧的帐表面上算清了,可孩子是无辜的,那份血脉是割舍不了的。 玉天香察言观色,看出承焕也够闹心的,一对一的夫妻还经常闹别扭呢,何况这一大家子人了,还有编外的,哪能个个都哄的开开心心啊!偏是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能做的也就是让承焕面对自己的时候快乐些,少想些烦心的事,那自己就算是尽到自己的责任了。 承焕也突然想到自己不应该在玉天香面前表露出自己的心结,这样难免让她跟着发愁,自己于心何安啊!一个翻身,将玉天香压在身下,捏着她的耳垂,道:[姑姑,你有没有想我啊?] 这个突然袭击让玉天香有些措手不及,下意识地想要把承焕推开,等推出去的手贴到承焕身上,才转为紧紧搂着承焕,看着他道:[想!可是又怕你难心……!] 承焕没让她说完,深吻过去,唇舌纠缠,直到双方透不过气来才停下,玉天香喘息着将头撇在一边,qing动的她玉面通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承焕也是热血沸腾,伸手去解玉天香的裙衫,玉天香按住承焕的手,道:[别……她们随时都会回来的。]坚持的却没什么底气,承焕边亲吻着她的脖子边把她的手拿开,道:[不会的,只一会就好!]说着尝试着将残存的闹阳花气混合着烈火灵气渡入玉天香的体内。自从被冷月搜刮后,只有闹阳花在头发中保留一些,这是承焕体会了烈火灵气后才发现的,原本想把它逼出体外,可那次试着捉弄了姐姐一下,发现它已经少了先前的浓烈和不听指挥,温柔多了,效果也刚刚好,所以承焕就想多加利用,毕竟自己不是铁打的,那么多的爱人,在这个事上出现偏袒最是麻烦不过了。 玉天香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浑身的毫毛都开了,不由自主地去解承焕的衣服,虽然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好却不管那么多了。 三下五除二,两个人赤条条搂抱在一起,还没等承焕进入,只是温情地爱抚便让玉天香有些微眩晕的感觉,快感如潮水般席卷着她的神经,四肢弯曲缠住承焕,忍不住娇吟不已。 承焕没想到会这样,再这么下去等下玉天香可就没力气应付自己了,一顺势,两个人便彼此拥有了对方,只是这一下,就让玉天香蹬上了欢乐的颠峰,仿佛一条脱水的鱼儿,只懂无力地呼吸着。 承焕如蜻蜓点水般吻着玉天香的娇颜,慢慢等着她恢复,玉天香知道自己的义务还没完成,稍微回过气来便主动蠕动着身躯,示意承焕可以了……! 异味氤氲,被翻红浪,床前不远处的火炉仿佛在为二人助兴,燃烧的越来越旺,红火火的。 承焕这一阵折腾让玉天香起来的气力都使不出来了,她不知道自己这次怎么这么不济事,头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但是那无比强烈的快感却让她永世不能忘却,唯一让她受不了的就是太累了,虽然累的很幸福,但玉天香却想这样的幸福还是适可而止的好,因为现在承焕一碰她就会让她qing动不堪,难过极了。 不知道是不是涟漪想着承焕会干坏事,在承焕刚打扫完战场她和玉兰才来了,涟漪眼中含着别样的笑意看着他们俩,看的承焕和玉天香红云飞面。 玉兰虽然没经历过男女之事,可看三个人的举止加上承焕打扫的不怎么干净的战场,哪里还不明白呢,也不由红霞透脸。 氛围有些无法言语,偏偏是谁也不说话,愈发显得尴尬。承焕一龇牙,道:[我还有事,先去一下!]说完赶紧逃之夭夭,再呆下去会精神分裂的。 涟漪忍笑打趣道:[马上要吃饭了,你去哪呀?]不知道远去了的承焕有没有听见。 从里面出来,承焕才知道空气原来也可以这么诱人,尽情地呼吸了几口,内心暗道:[再这么下去自己怕是要折寿的,唉!]承焕双手一拍,愁眉不展。 去哪呢?东方贺忙着招待宾客,爷爷又去找无际大师他们了,就只有自己一个闲人,现在他才知道没事干也是件烦恼的事。 脚下走起路来就有些不听指挥,不知不觉居然又转到袁正这了,承焕不由嘲讽了自己一下,难道自己的苦头还没吃够吗!虽然不想进去,可既然走到这了打个转也好。 袁正的饮食自然有人照应,承焕进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小姑娘正在收拾碗筷,看模样袁正是刚吃完。 承焕没见过这个小丫头,可小丫头是认得承焕的,怯声道:[姑爷好!] 承焕稍微一愣,道:[她吃了吗?] 小丫头垂首道:[只吃了些粥饭和咸菜。] 承焕挥手示意小丫头出去,来到床前,袁正正睁着眼望着顶棚呢,倒是吓了承焕一跳。 袁正看了他一眼,没言语。时间不长,又一个丫鬟端着碗药走了进来,承焕道:[给我吧!]接过药让丫鬟出去了。 刚想要喂袁正吃药,袁正道;[我自己来!]不待承焕说话将要从承焕手中拿走。 显然这药并不好喝,袁正皱着眉头一口气喝下半碗去,看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药汁比黄连还要苦。 承焕知机地从旁递过碗茶水,袁正一气又喝了半碗,舌头才算好使了些。见承焕坐的比刚才又近乎了些,向里靠了靠道:[麻烦你有时间去帮我买套衣服,我现在这套不宜走远路的!] 承焕愣了一下道:[你要走?] 袁正点头道:[在这里等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而且我和紫涵失散了,不知道她回没回去,你也知道她迷糊的很,万一她再走丢了,我更没法向师父交代了。] 承焕摇头道:[你现在的样子我怎么能让你走呢,即使非走不可你也得过上十天半月才可以走,那样我也放心些。] 袁正看了承焕一会,看的承焕有点发毛,他现在正处于精神极度紧张的当口,凡事都爱多想。 袁正顿了半晌道:[我看得出你不是个坏人,更不是个薄情寡性的人,常言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能被你爱着的女人会很幸福,可惜那个人永远不会是我,你就别再浪费你的情感了,用在我这个残花败柳身上不值得,好女人世界上多的是,凭你的人品,长相,武功,就是做皇帝的女婿也绰绰有余啊!这些话我一直没机会跟你说,现在希望你能听到心里去,你也不是小孩子,应该知道感情的事是无法勉强的。] 承焕身体前倾,脸几乎要碰到袁正的脸了,道:[我总是觉得你和我之间有一种宿命的关系,你注定了将会是我的,不管你是什么态度终将改变不了这个宿命,我不怕说了会惹你生气,你是我第一个想不择手段都要得到的女人,即使得不到你的心,最后我也会把你的人留在身边。]温热的气流喷在袁正脸上,但承焕的语气不容置疑。 袁正觉得说了半天原来是在对牛弹琴,索性两眼一闭,不再理会承焕了。 承焕的肚皮此时不合时宜地叫了,他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吃好饭,刚才不但错过了吃饭的时候还操劳了那么久,真的饿了。 一道闹阳花气送入袁正的体内,承焕道:[我现在不会勉强你,可是我如果对自己都失去耐心的时候,恐怕就由不得你了!]说着嘴唇在她的脸上印了一下,出去寻找解决五脏庙的办法了。 袁正双眼忽然放出精光,看着承焕的背影轻声道:[你居然练有邪术,怪不得!]袁正面目潮红,用她所知道的几种媚功去化解闹阳花气,却收效甚微,还险些让自己沉寂多年的媚灵一发而不可收拾,只得散去功力,等这令人难过的感觉慢慢消退,此时袁正才知道承焕不是空口说白话,他确实有让自己臣服的本钱,师父啊师父,徒儿怎么才能躲过这道劫数呢! ; 第二十二章 蒙冤 承焕在厨房拿了一只烧鸡拎了一壶酒,撒摸了一下四周,飞身纵上司徒府最高的楼顶,一面品尝着美食一边享受着冬日里暖阳的抚慰,倒也惬意。 酒壶已干,剩下的一只鸡腿承焕勉强下咽,擦了擦手,躺在瓦面上,看着头顶有着轻微薄云的蓝天,一丝愁绪涌上心头。具体愁什么他自己也不明所以,似乎什么看在眼里都能引发他的烦恼,承焕索性什么都不去想,两眼一闭,强迫自己进入深睡状态。 从自闭过程中醒来的承焕看着满天星斗,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已经这般晚了,如果姐姐她们有事找不到自己会不会着急啊!承焕赶紧从房上下来。 此时已经将近三更天了,承焕刚走出不远,就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声音离承焕很近,听的他也有些毛骨悚然。 承焕一恍惚的功夫,在前面的房顶上跃起一道人影,速度飞快向前掠去。承焕下意识地抬脚就追,这么晚了行走于夜色中,说不定有什么说头,所以承焕也不慢,紧追其后。 在承焕从那夜行人的方向刚奔过去,他后面也涌出不少人,其中就有孔秀,他轻咦一声道:[那不是罗承焕吗?]经他一说,人们也看承焕的背影眼熟,有几个人就跟了过去。 就在这时,有人惊叫道:[不好了,青城的赵化勇赵掌门死了,天那,他死的好惨啊!] 单说承焕,和他面前的黑影相差能有三丈远,可就是这三丈远,承焕怎么也无法缩短距离,可见前面的人轻功确有造诣。 跟着承焕的人在承焕跃出司徒府的时候就被甩掉了,承焕暗提一口真气,心里说话,我还真的撵不上你不成! 前面的人似乎还有余力,因为他总是和承焕保持着三丈远的距离,既不让承焕追上也不让承焕落下。 承焕追了能有十多里地,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前面的人忽然停住了,承焕也马上站下,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不跑了。 两个人相距不过十米左右,看的真真的,承焕发现面前的人那双眼睛雪亮雪亮的,像是有豪光射出,可见其武功不俗。 那人也打量着承焕,他以为能发现自己并且跟上来的不是武当少林的掌门也会是司徒邺,没想到和自己一样是一个小伙,心中暗惊。 承焕听见那声惨叫就知道跟眼前的人脱不了干系,道:[朋友深夜伤人又面带黑巾,想来不是什么好来路,说不得你要跟我回去理论理论了!]承焕说的很客气。 来人轻轻一笑,伸手将面上的黑巾扯了下来,露出一张俊逸非凡的面孔,白白的脸膛,修眉入鬓,眼大而有神,鼻梁挺直,那嘴唇也薄厚适中,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与承焕相比毫不逊色。 承焕看的也是一愣,真没想到对方会是此等样人,一时间话还接不下去了。 那人将黑巾抛掉,道:[我原本就没打算蒙着它啊,不过夜里寒气重,挡着风罢了。]说话的声音充满了磁性,让人十分喜欢听。 承焕静了静心,道:[不知道朋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啊?暗箭伤人总是不好吧!] 那人忽然森冷一笑,道:[只是路过此地,不过遇到了几个熟人,想着那阎老五正寂寞,只好让他们下去陪着阎王爷了。] 承焕心中一动,道:[这么说地魈常青是你杀的了?] 那人满不在乎地道:[不错,拿他练练功而已,哪曾想他很不经打,死了也是活该!] 承焕可找到元凶了,恨声道:[刚才受伤的那人是谁?]他希望受伤的不是自己所认识的人。 那人嘴一撇,道:[青城赵化勇被某家清蒸了,你回去可以鉴赏一下,比你火化洪坤的味道可清香多了!] 承焕双拳紧握,此人谈杀人如儿戏,可见不是什么好东西,道:[那你就走不得了!]说着,出拳如电,恨海难填中的散手挥出,带起一片热浪袭向那人。 那人见识过承焕的武功,不敢怠慢,双掌上下一错,施展开新近所学的火云搜魂掌,一样热浪滔天,与承焕战在一处。 承焕自打领悟了烈火灵气后,信心满满,比寒灵在身时更觉畅快,所以一伸手净是进招,他很有信心将对方擒下。可惜信心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对方的火云搜魂掌也不是等闲的功夫,加上那小伙战斗经验似乎非常丰富,经常在承焕想不到的时候,地方发招,几个回合下来,二人居然不分胜负。 二十招一过,承焕见自己非但没有拾掇下对方,有几次还险些中招,不由将攻势暂缓,速度虽然慢了下来但凶险却增加了不少。 那人虽然知道承焕武功极高,可真的伸了手才知道自己还是把承焕低估了,照这个情况来看,自己在百招开外必败无疑,因为他感觉出自己的功力比之承焕稍逊一筹,看来自己还得加紧修炼干爹所传的奇功妙法啊! 承焕真的是擒他心切,在五十招左右的时候突然发力,施展幻字诀,刹时间,数十个承焕在那人周围闪起,如有实质的人影夹杂着凌厉的气劲向那人涌去。 这招真的出乎那人的意料,他没想到承焕还有这两下子,危急之下,虎吼一声,瞬间,在那人周围亮起无数丝线,丝丝绦绦地向外荡着,迎上了承焕的幻字诀。 这一次交锋快的无与伦比,然后就是静,静的有些可怕。 那人身上的夜行衣已经化成碎粉,露出身上穿的白色缎袍,随风摇曳,很是潇洒,手上握着一柄软剑,光华夺目,刚才的丝绦形剑气便是此剑所发。 那人面色忽变,吐出一口鲜血,软剑一指承焕道:[罗承焕是吧!今晚的事我风林记下了,改天定有回报!]说着脚步轻点,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中。 承焕不是不想追,而是不能追了,他虽然将风林击伤,可他赤手空拳对上风林的宝剑能不吃亏吗!被风林在左肩胛上扎了一个洞,透进了一股热烈狠辣的气息,险些将他身上的烈火灵气引爆,不得已只好先平息体内的难题,任风林离去。 好半天,承焕长出了口气,风林的剑法十分诡异,他当时看的分明却怎么也躲不开,看来武学的奥妙是永无止境的啊! 回到司徒府,家里面已经是灯火通明,人们里出外进。承焕直接就奔赵化勇住的地方来了,刚走到门口,一道劲气扑面而来,就听有人道:[还我师父命来!] 承焕见奔过来一个年轻人,手提宝剑,疯了一般向自己刺来,忙向侧一转身让了开去。不料那年轻人舍命来攻,左一剑右一剑,看样子不把承焕扎死誓不罢休。 承焕听他刚才所言,知道他可能是赵化勇的徒弟,师父死了当然悲痛万分,可你也不能拿我撒气啊!我惹着谁了啊?这一式见对方刺来,承焕力贯右手将宝剑扇了出去,将那年轻人也扇了个趔趄,承焕道:[你难道疯了吗?] 那年轻人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是承焕的对手,眼睛一瞄,奔到无际,陈济方面前道:[求两位前辈为青城主持公道!呜呜……!]他还真哭开了。 司徒邺见承焕进来,道:[你干什么去了?刚才有人见你从这里出去,究竟是怎么回事?] 承焕见众人都在看着自己,当即就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孔秀一样是在背后使绊子,瞅了瞅陈鉴湖,陈鉴湖一点头,轻笑道:[罗老弟这个借口找的可真是妙啊!不过我们七八个人却没看见你所说的什么夜行人,倒是把你看的真真切切,你就是巧舌如簧也抵赖不得。再说了,风林?有这么个高手的话我们在场的哪能没听说过啊,你这不是撒谎是什么!] 承焕真是憋气又窝火,真想马上宰了这小子,为什么他总是针对自己呢,难道自己得罪他了,承焕看了看周围的人,道:[诸位,我和赵掌门于公于私都没有仇恨,我们俩连话都没说过,我为什么要杀他呢,难道是我自己有病不成吗!] 杀人都是要动机的,这谁都知道,因为承焕和常青,赵化勇都没有什么过节,所以说是他杀了二人似乎不太对劲,但是唯一让人们引起联想的就是二人的死法了,和洪坤的死法差不太多,让人不得不在这方面思量,毕竟像承焕那样的武功他们还没发现有和他雷同的,值此一家,别无分号,嫌疑自然落到了承焕身上。 陈鉴湖嘿嘿一笑,道:[罗老弟拿这话问我们,那我们上哪知道去啊!你这不是难为人吗,不过小子倒有个大胆的推测,罗老弟不是瞄上了赵掌门的媳妇吧,听说赵掌门新娶的小媳妇可水灵的很呢!]陈鉴湖纯粹是拿话气承焕,所以言语之间颇为讥讽。 无际等人听了也是大皱其眉,这是哪跟哪啊! 承焕究竟是沉不住气,双手一抬就想抽陈鉴湖,不料左肩胛上疼痛异常,不禁用手按了按,这一按将他覆在上面的布条碰掉了,露出一个血洞来,看见承焕受伤的情形,包括司徒邺在内,无际等人都惊呼出声。 原来,赵化勇惨死后,人们来到他的房间,发现他手脚断折,连脑袋都骨碌到一边了,周身上下有被火烤的痕迹,但却是外嫩里焦恍如清蒸,肉香充斥房里,真是惨不忍睹。无际等人赶来时也是心恻恻然,不忍再看。 陈济方眼睛撒摸的比较全面,发现赵化勇成名的兵器紫金鞭并没有脱手,而是牢牢握在那只断手里,鞭上的银环却已经射了出去,一个镶在墙壁上,一个散落在地上,而散落在地上的那个蘸满了血迹,不知道因何而来,因为赵化勇身上已经没有可以流淌的血液了,那么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凶手被银环击伤而留下的,陈济方的这个发现普遍得到了认可,连司徒邺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赵化勇不比常青,他是一派掌门,功力不凡,如果说让人一招毙命,似乎说不过去。 所以当他们发现承焕受伤时,脸色都是一变,虽然司徒邺相信承焕,但他也想知道承焕的伤究竟是不是如他所说是被旁人打伤的。 陈鉴湖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心里都乐开花了,殷勤地从地上拣起银环在承焕的伤口上比量着。要命的是银环的大小和承焕的伤口刚好相吻合,这回是有理也说不清啊! 陈鉴湖一扬手里的银环,道:[大家看见没有,看见没有,无际大师,陈掌门,刚才你们的论断大家可都听的真切,司徒老爷子,您可也别护犊子,咱们有理不怕讲,可就怕没理也要搅上三分来,我无话可说,这还用说吗?] 承焕的脸都青了,气的体如筛糠,脸上的肌肉都绷绷直蹦,他可真是比窦娥还冤。他追风林,人们没看见风林只看见了他;他受伤偏偏和赵化勇紫金鞭上的银环造成的伤痕一模一样;风林也能把火云搜魂掌一类的异功练得出神入化,可人们都没听说过风林这个人,而他火化洪坤却被看了个透彻,别说别人了,承焕寻思将自己当局外人来看这件事,结论也只有一个,凶手就是自己。 承焕看了看周围,人们的反应大同小异,都是义愤填膺,似乎只有把自己剐了,碎尸万段才能浇灭他们心间的怒火。只所以没动手,一是害怕承焕那恐怖的不象人的武功,二是这里毕竟是司徒世家的地头,在这里拿人家的姑爷子,谁不得看看司徒邺的脸子啊!所以人们都把目光聚焦在了司徒邺身上。 承焕也看着司徒邺,道:[爷爷,你难道也不相信我吗?] 司徒邺面现为难了好一会,在这个当口,就听一道声音在承焕耳内响起,道:[承焕,你莫动声色听我说,我估计换做是你也会怀疑自己吧!谁让事情不但赶的巧而且还这么吻合,爷爷当然是相信你的,可你却没办法让旁人也相信你呀!爷爷顶着司徒世家这块招牌此时是不可能帮你说话的,当然,爷爷也不能让他们动你,不过你最好还是先离开这里一段时间,一来可以缓冲一下,二来你也可以利用司徒家的势力查一查那个风林是什么人,是不是一帮一教的帮凶,这对我们来说也是至关重要的,一帮一教如果真有这样的能人也好让我们多做防范。]司徒邺使用的是腹语的传音入密,所以旁人只见他面现难色却听不见也看不出来他对承焕所说的话。 司徒邺这话说的合情合理,现在也就这一条道走了,他如果留在这里无际等人固然不会为难他,可他自己也会觉得别扭,对司徒世家也会造成不好的影响,承焕想到这,略微点了点头,示意爷爷他知道了,然后环顾四周,道:[既然大家都不相信我,那我也无话可说,待我寻得那风林再回来向各位说辞!] 陈鉴湖哈哈一笑,道:[罗老弟,你不是想跑吧,那你也不问问这里的群雄会不会答应,诸位,让他就这么走了那常兄弟和赵掌门的冤魂何日得安啊!] 人就怕扇风点火,陈鉴湖这一吵嚷令众人情绪激荡,大多数人确实是站在江湖的道义上的,毕竟证据确凿,承焕百口莫辩,但也不刨除那极个别的人想借群雄之手铲除承焕这个不世高手,承焕的存在对他们来说是个极大的威胁,虽然这个威胁的实质性还远远没有到来,但他们却不想让这个威胁有发生的机会。 无际一看大家伙的情势,知道有动手的可能,他不怕别的,万一这罗承焕真的痛下杀手,那么即使真的制服了他,那天道盟的这点家底还不都得毁了啊!他站前一步,高喧佛号,道:[各位,请听老衲一言,罗施主,虽然司徒老爷子在旁边,可我还是要说你要走那是万万不能的,眼前的这个形势你不得不给大家一个说法,我们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你杀害常赵二位施主,可所有的矛头都是指向你的,而你又说不清楚,这放在哪它都值得商榷啊!再有一点,洪坤的死你也施以辣手,实是让人心恻啊!]无际居然又提起洪坤的事了,看来他也不是完全像司徒邺所说,把这事放下了。 承焕不听还好,听罢怒极反笑,道:[那么我执意要走那待如何,你们还想和我动手不成?]他现在持技在身,说话的底气足的不得了。 陈鉴湖火上浇油道:[吆喝!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不把眼前的人放在眼里啊!陈某不才,虽然武功低微,但也咽不下这口气,倒要领教领教!]他根本就是用嘴皮子出溜,边说还稍微往后退了半步。 承焕目射寒光道:[那我就先宰了你!]他真是恨陈鉴湖入骨,踏前一步走向陈鉴湖,当然他不能真的动手杀了陈鉴湖,只不过想吓唬吓唬他,蚁多咬死象,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而且真要动起手来那就无法收拾了。 陈鉴湖没想到承焕真奔自己来了,赶紧向旁边躲去,承焕就着他的道路闪身出去,飞身上了房顶道:[人不是我杀的,但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洗刷我的嫌疑,容后再会!]说罢消失在夜色中。 ; 第二十三章 杂沓 赵化勇的死把司徒府弄的鸡飞狗跳,涟漪和玉天香等人自然也得到了消息,玉天香因为要照看女儿,所以只有涟漪来到了前庭,一进屋就听见人们在谈论杀人凶手极有可能是承焕,这涟漪可不能答应,因为她相信承焕绝不可能杀什么赵化勇的,正待找众人说道,司徒邺把她拉到一旁,道:[丫头,你去找找承焕,怎么现在还不见他的人影呢!一个人兴许能看错,可七八个人不会都看错吧,你先把人找到再说吧!] 涟漪一想也对,所以她回去把玉天香也叫上了,二人便里外地寻找承焕,就在她们找承焕的这个空挡,承焕回来了,所以发生的这些事涟漪也不知道,两下岔开了。 等涟漪回来,看见包括自己的爷爷在内一个个都阴沉着脸,道:[爷爷,承焕也不知道哪去了,我也没找到啊!] 陈鉴湖嘿嘿一笑道:[司徒姑娘,人你就不用找了,他畏罪潜逃,估计这会已经在十里开外了!] 听着这话刺耳,涟漪道:[你什么意思,什么畏罪潜逃,给我说明白点!] 陈鉴湖也不怕累得慌,将事情的经过复述一遍末了还道:[这事情可是明摆着的,希望司徒姑娘能够看开点……。] 涟漪没让他说完,气道:[开你个头,爷爷,你难道也不相信承焕吗?他不会杀人的,起码他不会杀赵掌门。] 司徒邺摇头叹气道:[我虽然也不相信他会杀赵掌门,可事实胜于雄辩,证据确凿,如果真像承焕所说有那个什么风林的话,事情还有待查考,可究竟有没有这么个人还不好说呢,无际大师,你看这个事情应该怎么办啊?] 无际思虑的颇多,眼跟前的事虽然不能善罢甘休,可承焕已经跑了,且不说能不能找到,就是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自己是打不过人家啊!还有一点,无际也不是很相信人是承焕杀的,虽然证据确凿,可就如承焕所说,只要人不是傻子就绝对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承焕跑了也好,他不是说去找真凶了吗,正好可以让承焕查查这件事,看当中究竟有什么玄虚,一来可以避免与承焕对敌交手,二来也多了一分查出真相的希望,所以他听司徒邺这么一问,道:[老衲想来,当务之急是怎么应对一帮一教,至于赵掌门等人的死因当可暂缓查明,虽然所有的疑点都指向罗承焕,不过老衲看来似有不妥之处,不知道各位认同老衲的观点否?] 司徒邺在一边暗暗点头,心里说话,这老和尚还不糊涂。 陈鉴湖见无际为承焕说话,在一边扇风点火道:[大师,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就算人不是他杀的,他跑什么呀,这就说明里面有问题,做贼心虚,俗话说攘外必先安内,这内部问题都处理不好还怎么应对外在的威胁啊!诸位,你们说是不是?] 陈鉴湖说的也合情合理,不少人都叫嚷着将承焕抓回来,这个时候也忘了承焕的手段了。 涟漪在旁娇哼一声,道:[有本事你就把他找回来啊,反正我还找不到他呢!] 陈鉴湖心里就是一凉快,可千万别弄巧成拙让自己去抓罗承焕,那可没自己的好啊!所以叫嚷的也不那么欢了。 无际见众人还咬着这个事不放,道:[要不这样吧,让陈掌门来督促这件事,陈掌门,你看可好啊?] 陈济方一看这个情势,自己不能不答应,道:[好吧,我来追查这件事,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便是了!] 事情到这总算有了个眉目,那些叫嚣的武林中人也妥协了。 涟漪回头一看,怎么玉天香没在身边呢,她不是跟自己一块进来的吗!原来,玉天香得知承焕已经走了,马上就追了出去,忙着争辩的涟漪也忽略了。 且说承焕,心里的委屈真的不能用言语形容,一口气奔出三十多里地,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掉上眼泪了!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说出来没人相信,能不让他委屈吗!哭够了,抬眼辨明方向朝东而去,这个时候他是不能去洛阳了,遇见无际陈鉴湖那帮人也无法应对,走到哪算哪吧。 承焕这一走也算躲过了一个小麻烦,原来慕容琛不知道怎么得知女儿意外shi身于承焕并且怀孕的事,登时火冒三丈,连夜从南京赶回来找承焕算帐,要是在气头上见了承焕还不得打起来啊! 天亮时分,玉天香一脸憔悴地从外面回来,她找了半夜也没找到承焕,两个人走的是两个方向如何能找得到啊! 玉兰过来为母亲轻揉着双肩道:[娘,没有找到吗?] 玉天香轻叹一声道:[我知道一定不是他做的,他受了委屈心里一定不舒服,现在他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怎么放心得下啊!] 正说着,涟漪推门而进,道:[我就知道那个狐狸精不会再呆下去了,果不其然,我刚才找她她已经没影了,倒是见机的快。] 玉天香知道涟漪说的是袁正,道:[她也许是去找承焕了吧,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在外面遇到她了!] 涟漪坐到椅子上道:[死阿呆也真是的,走你也说一声啊!害人家担惊受怕的,这可倒好,让我们上哪找他去呀!] 玉兰轻咳一声道:[我想他是要去把凶手找出来吧,我们也不必急着找他啊,让他自己先忙活着,我们也从旁帮着他点就是了!] 涟漪过来一拍玉兰的肩膀道:[玉兰姐说的对,我这就去安排……。]她还没说完呢,门咣当一声被踢开了。 慕容琛脑门的大筋蹦起多高,道:[罗承焕呢,他在哪,小兔崽子,我看你还像个人,没想到你不干人事,他到哪去了?] 慕容琛这一叫唤把涟漪三人给弄愣了,这是哪跟哪啊!涟漪起身道:[伯父,你怎么回来了,干什么这么生气啊?] 慕容琛刚到司徒府还没歇气呢就奔承焕住的地方去了,没想到扑了个空,所以她又挨个房间找,完全跟疯了一样。也难怪慕容琛会这样,慕容碧在他心里那可是心肝宝贝,也是他的得力助手,慕容家族未来的希望所在,在南宫苍昊死后,慕容琛就想过了,在江湖俊彦中为女儿找个象样的夫婿,想他百年归老后能挑起慕容家的大梁,他的如意算盘算的是不错,哪里会知道女儿已经不是他心里的那个女儿了啊!当他看见挺着大肚子的慕容碧,好玄没背过气去,真想一掌打死她算了,让他这张老脸往哪放啊!强忍着怒气问孩子是谁的。不知道还好,听说是承焕的,当时就火了,他不是气别的,他也认为承焕这个小伙子不错,可是你都明知道我女儿怀孕了为什么不向我提亲呢!是看不起我是怎么着,二话没说就往洛阳赶,一定要收拾收拾承焕。他哪里知道其中的隐情呢!反倒弄的慕容碧徒增烦恼。 涟漪听慕容碧怀孕的事已经露了,不自然地笑了笑,道:[伯父,您不知道其中的内情,这个……。] 慕容琛大手一挥,道:[你不用跟我说,罗承焕呢?他在哪?你让他出来跟我说,小兔崽子,我不拍面糊他!] 涟漪见慕容琛不听劝,道:[伯父,您这不是让人不痛快吗。您知不知道慕容姐姐是怎么想的?有些事我怕说出来更让您生气……!]涟漪今天也不高兴,就着这个由头将慕容碧和诗柔之间的事一股脑都抖搂出来了。 慕容琛不听还好,听完了,就觉得心口堵得慌,一口气没上来,喔!晕过去了! 玉天香看了涟漪一眼,道:[你跟他说这个干什么,不是给慕容和王姑娘添乱吗!] 涟漪图个痛快,说出来也觉得不太对了,道:[我……我,谁知道他会晕倒嘛!]说着赶紧出去叫人了。 玉兰见脸色青白的慕容琛倒在地上,道:[这样也好啊!毕竟慕容姑娘和诗柔的事不能瞒一辈子,早知道早好的!] 玉天香一琢磨也对,就是慕容碧和诗柔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娘俩合力将慕容琛抬到床上,躺在地上算怎么回事啊! 过了不长时间,得到消息的司徒邺也跟着涟漪过来了,这两天可真把他折腾的够戗,脑仁都疼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走路都觉得累得慌。 司徒邺一指点在慕容琛的心口,慕容琛悠悠转醒,哼哼了一声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司徒邺看着他这模样乐了,道:[小琛啊!你愁什么呀!姑娘不是还在吗?哪像我们啊!姑爷子都跑没影了!] 慕容琛见司徒邺还能笑得出来,苦着脸道:[老爷子,您是不是看我的笑话啊!这是什么事啊!] 司徒邺晃了晃脑袋,道:[说起来确实有伤风化,可你也不能置这个气啊!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是气死也于事无补不是,碧姑娘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真要是出点什么事,那可是一尸两命啊,不,是一尸三命,那个王家的丫头怕也不能独活啊,我听丫头说她们俩的感情好着呢!] 慕容琛的手脚都直哆嗦,道:[老爷子,我……我真是连死的心都有啊!你说,一个姑娘家现在就挺着肚子,好说不好听啊!这个事她娘还不知道呢,要是知道了,我真怕……。]他还哭了,也真难为他了,这个事搁谁身上谁也受不了。加上慕容世家又是有头有脸的主,确实够难心的。 涟漪小声嘀咕道:[真是的,大惊小怪,这有什么呀,一个大老爷们还哭上了,真不知羞。]她身后的玉天香一扯她的衣袖,意思是你就别说风凉话啦! 司徒邺一拍巴掌道:[行了小琛,我这个当老人的说一句话,看淡些,凡事就别往心里去了,我听丫头说不是承焕不接纳她,而是她千万个不答应,见了承焕就像看见仇人似的,这强扭的瓜可也不甜。]司徒邺是净挑好听的说。 慕容琛深吸了口气,道:[我实在是不行了,先躺会。]说着闭目养神,虽然如此可那胸口还是起伏的厉害。 玉天香拉着玉兰道:[我们出去吧,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外面的天还不算冷,和玉兰出来走了没多远就看见了袁正,见她手里拎着个包袱就知道她要走。 袁正看见玉天香,心说正好,过来道:[夫人好,我是来告辞的,本想不告而别但觉得不太好。] 玉天香微笑道:[你的身体还没有好利索,怎么不多休息几天呢!] 袁正对玉天香的印象要比涟漪好很多,闻言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况且家里还有要紧事,耽搁不得,就此做别,如果罗公子回来的话麻烦您转告他,缘起缘灭,要他不必放在心上。] 玉天香拉住要走的袁正道:[既然你提起他了,那我也说两句,一个女人活这一辈子是极其不容易的,如果能有一个人来好好地爱她也就不枉此生了,我不敢打什么保票,但承焕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有情人。] 袁正淡然一笑,道:[希望我有这个福分吧,再见!]说罢将包袱往肩上一搭,离开了司徒府。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承焕在临近中午的时候来到一处镇店,昨天晚上的折腾加上赶了这么远的路,承焕早就饿了,寻了一家饭店点了几个清淡的小菜,独自一人吃着。嘴里虽然吃着饭可脑袋里尽寻思事了,吃的是食不知味。 吃完饭一算帐,承焕傻眼了,摸遍了浑身上下,一钱银子也没有,想是忘了带了。 吃饭不给钱不行啊,伙计一看承焕的样子,心里也有点后悔,怎么自己就让他进来了呢,原来承焕昨天穿的那套衣服已经脏的不成样子了,肩头又破损了多处,加上容颜憔悴,活脱一个落魄书生。 承焕的脸也憋的通红,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伙计挽了挽袖子道:[客爷,是不是没银子会帐啊?本店可是小本经营您老可别压小店的本钱啊!]伙计还是很客气的。 承焕本身就是脸皮薄的人,听伙计这么一说汗就下来了,尴尬的不得了。承焕正心焦的时候,解围的人来了,边上一人道:[罗大哥,你怎么也有不带银子的时候啊!] 承焕听着耳熟,转首一看,不是紫涵还是谁呢。不知道她怎么到这里来了。 紫涵笑呵呵地代承焕会了帐道:[说,你把我师……大哥拐哪去了?] 承焕现在也顾不得了,道;[紫涵,谢谢你,你师姐现在可能还在司徒府,你快些去吧!] 紫涵一脸惊讶,道:[你……你什么知道我的名字啊?是……是师姐告诉你的?] 承焕点了点头道:[紫涵身上可有银子吗?借我一些可好?] 紫涵挠了挠头道:[我也就够吃几顿饭的而已,这还是那个船家舍给我的呢,喂,你快带我去找师姐去,我根本就不认得路,哪里找得到嘛!]她没好意思说自己走丢了,要不是遇到承焕还不知道得走多少冤枉路呢。 承焕一下犯了难,自己刚从那出来,哪能再回去呢,遇到那些人还不得伸手啊!他正犹豫不决呢,紫涵可不管这些,想师姐都快想疯了,拉着承焕就往外走。 承焕也想回去看看,昨晚走的太急了,也没跟姐姐打个招呼,起码也得回去带些银子啊!这么一想便跟着紫涵又回转司徒府。 无巧不成书,二人走出没有十里地,迎面正遇到袁正,紫涵眼睛好使,一个箭步飞奔过去投入袁正的怀里,道:[师姐,我好想你!]语带哭腔。 袁正也没想到会遇见紫涵,心下欢喜,道:[紫涵,真的是你,你没有事吗?真是太好了!]同时她也看见了承焕。 承焕走过来道:[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好,这么急着赶路干什么!] 紫涵听着道:[师姐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袁正一抚紫涵的肩头,道:[没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又看看承焕道:[你这是要回去吗?也好,你那两位夫人很着紧你呢!] 紫涵咦道:[两位夫人,师姐,他有两个妻子吗?] 承焕现在哪有心思跟紫涵谈论这个,道:[我现在哪里还敢回去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正如玉天香所想,袁正昨晚确实找了承焕一气,她也是被人吵醒的,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也有些不相信人是承焕杀的,见涟漪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找,便寻着相反的方向找去,也算是帮忙吧。 袁正知道事情的大概,晓得承焕现在确实不宜回去,道:[你有什么打算?] 两个人抛开横在二人之间的别扭事,相反更加相宜些。 承焕看了看紫涵又看了看她道:[我们过去说些话好吗?] ; 第二十四章 郭盖 袁正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一旁。 二人离紫涵相去能有两丈远,袁正吸了吸气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承焕沉默了一会,道:[你是要回藏剑阁吗?为什么不等等你师祖呢?]他这是没话找话。 袁正点点头道:[一直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师父她们的情况也很不好,回到她们身边守着她们总比留在这要强上许多的。] 两个人都有意避及他们之间的事。 承焕现在自己身上的事弄的他焦头烂额,多少也消减了感情上的劲头,但袁正的离去还是让他心有不舍,这一分别不知道何年何日才会再相见啊!承焕情不自禁地握住袁正的手,道:[你要保重,好好照顾自己,我会想你的!] 袁正将手抽回来,道:[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也保重!]她说完转身就走。 承焕踏前一步将袁正揽在怀里,道:[等一等!]边说边把袁正的身子转过来,看着她那娇美的容颜,嘴唇轻颤。 袁正的心跳也快的不得了,双手推在承焕的胸膛上,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要让她推开承焕却也使不上力气。 一边的紫涵那双眼睛瞪的老大,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了,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师姐和罗大哥怎么会这样呢!他们……! 袁正的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回绕,[推开他,推开他,你难道还想尝试那万劫不复的痛苦滋味吗?你难道忘了展郎是怎么死的了吗?]这个声音越来越响,仿佛有人在她耳边述说一般。 就在袁正要把承焕推开的时候,承焕大力将袁正搂紧,在即将分离的时刻,一吻做别,也算留一个回忆吧。 这是一个很轻的吻,是一个男人恐怕伤害到一个那么脆弱,那么珍贵,他几乎不敢去碰的女人的吻。 然而,被承焕的嘴唇一碰,袁正却突然感觉到一阵狂热的颤动,她的内心里升起一团火。袁正的心一直往下沉,她被承焕挑弄的意乱情迷,尽管她知道承焕对她十分轻柔,而她却知道自己的回吻是多么积极,袁正在心底狂喊道:[不要诱惑我,我会伤害到你的,求你!]嘴不对心,袁正的双手已经环到了承焕身上,越发搂的紧了。 咸涩的感觉让承焕停了下来,那是袁正的眼泪,泪眼婆娑的她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缓缓睁开凤目,两行眼泪又涌了出来,袁正的嘴唇几乎要被她咬破了,道:[马上离开,不然我会杀了你的!]身体里的媚灵却已经要把她煎熬熟了。 承焕不忍她再伤心,道:[你……唉!]承焕知道她对自己非是无情,刚才的事就是佐证,他在袁正的额头上轻触了一下,道:[我爱你!] 看着远走的承焕,袁正再也忍不住,张口喷出鲜血,脸色却愈发的粉红。 紫涵赶忙过来搀扶着她道:[师姐,你怎么了?你怎么会吐血呢!]紫涵急的都哭出来了。 袁正知道自己完了,可她却不想承焕成为第二个展郎,强行压下媚灵,道:[紫涵莫哭,师姐没有事的,走,我们回家。]边说边把嘴边的血迹抹去。 紫涵擦了擦眼泪道:[师姐,你爱他是吗?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 袁正也不知道自己对承焕是什么感觉,是爱吗?不是,自己的心在展郎死后就已经跟着枯萎了,那又是什么呢?自己宁可受那媚灵的煎熬也不忍加害承焕,她有些迷茫了。 袁正的脸色粉红到极处又暗淡下去,想着师父曾经为自己成功地压制住媚灵,不知道这次能否再救自己一次,想到这,袁正道:[我们走吧,师父她们可能已经等的心焦了。] 承焕独自一人走在官道上,心情落寞到极点,连身无分文都不觉得愁了。两个人明明有感觉却要分开,真是很残忍的事。 人要是走了霉运什么也挡不住,别说喝凉水会塞牙了就是走在坦途上也会摔跟头。承焕一个人孤寂地走在路上,就听见前方蹄声连踏,这个时候虽然是冬天,可落雪甚少,道路上全是尘土,马队通过扬尘漫天,呛的人呼吸不畅。 承焕躲避不及,被弄了个灰头土脸,身上的灰尘能有一分厚,直往下掉。倒霉也只能认了,承焕扑打扑打身上的尘土,还没等他走呢,那马队又折返回来,十数匹马将承焕圈围住。 为首一人头戴四角乌纱,侧插双翎,一看就是公门中人,其余的人打扮也跟他相去不远。 左看右看,那人翻身下马,道:[敢情是郭大官人吗?]其余的人也跟着下了马。 承焕心里本来就不痛快,也没心情搭理他们,道:[你们认错人了!] 旁边一个人道:[头,我看也像,小六子,你跟郭大官人朝过面,你来看看。] 小六子走近看了看,道:[有点像,他这个样子也看不清楚啊!] 为首那人点首道:[先拿了再说,回去再做计较。] 他话音刚落,两个人抛出锁链将承焕立拘锁带,这锁链可是经过特殊处理的,链子上都带着倒刺,缠到脖子上任你是天王老子大罗金仙也难动分毫,一动非得将脖子骨上的肉撕下半斤来。 承焕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锁上了,老爹是专门干这个的承焕哪里不知道锁链的厉害啊,真的不敢太过于反抗,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为首那人呵呵一笑道:[郭大官人,我们也是没办法,您就合作着点吧,你老子既然把金子都花到我们锦衣卫这了,再找不到你我们都没脸面见他了,走吧,您这身子骨我看这段时间也折腾的够戗,真搞不懂你,那小姐有什么不好啊,你干嘛逃婚啊!真是有福不会享。] 吩咐左右将承焕敲晕了绑在马上,一路绝尘,向南驰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承焕醒过来的时候看见自己呆在一个黑屋子里,周围的景物看的也不怎么真切,那些捉住自己的人也不在的哪去了。 承焕心说自己真够倒霉的,什么事都能摊上,正想着要把身上的锁链挣开,就听见一阵嗤嗤声响,离自己越来越近,这个时候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就看见一个人影贴着房顶向自己这边蹭来,承焕不知道敌友,闭住呼吸静观其动。 那黑影从承焕头顶落下,一探承焕的鼻息还以为他睡着了,伸手点了承焕的睡穴后将承焕绑在背后,依原路潜了出去。 承焕哪能让他点中穴道,只不过瞒着他罢了,在路过外间的房顶时,承焕偷眼观瞧,见那十几个人睡的正酣,不由偷笑,等他们起来发现自己没了不知道会做何反应。 出了这个地方,那人又奔跑了能有十好几里地,来到一处破庙,钻了进去。 庙里面还有一人,见黑影进来,道:[郭郎,人救出来了吗?]听声音承焕知道是一个女子,语音颇为清脆。 被唤做郭郎的人将承焕放到一堆软草上,道:[还好,人没怎么遭罪,不然我于心何安啊!] 那女子幽幽道:[都是我不好,害郭郎有家难归,妾身实是罪该万死。] 郭郎将那女子揽在怀里道:[晓姒,你何出此言啊!为了你别说家了,就是一切我都舍得。] 承焕在旁听了,颇为感动,这才是有情人啊! 那郭郎安抚了晓姒一下后,过来为承焕解开锁链,他是直接将锁链捏碎的,看来武功不俗。 承焕本想立即起来,但又怕吓着他们,所以等着人来为他解穴。 那郭郎拍了拍承焕的后背,道:[兄台,醒醒,兄台,醒醒!] 承焕假意呻吟一声后,睁开双眼道:[这里是哪里啊?你们又是谁?] 那郭郎一抱拳道:[小弟宿州郭盖,兄台因我而受罪,小弟实在过意不去,望兄台原谅则个!] 承焕就着天色微明的光亮打量郭盖,还真别说,二人的脸盘颇为相象,只是那五官多有差异,也难怪那帮人会认错了。承焕刚才听了半截,知道郭盖二人不是什么坏人,道:[郭兄说这些太客气了,与兄何干啊!]承焕又打量那晓姒,虽然年纪不大但姿颜不俗,容貌娇美,人如其音。只是此时显得略微憔悴。 郭盖刚才为承焕解穴的时候就感觉出承焕非常人也,因为他的劲道并没有拍实承焕就起来了。他与晓姒私奔多日,头一天遇到可以说说话的人,往草地上一坐道:[不知兄台高姓大名?]一旁的晓姒也乖巧地依偎到郭盖身旁。 承焕通报了姓名,道:[郭兄和晓姒姑娘为何奔波千里啊?] 郭盖长叹一声,他看承焕也属性情中人,搂过一旁的晓姒便把自己的遭遇倾诉出来。 郭盖祖上世代经商,乃是中原一带有名的富庶之家,到了郭盖祖父那辈,更是交了好运,居然做起官了,而且这官还越做越大,到了郭盖父亲这,他父亲郭长雄已经爵拜关内侯,加上家资巨万,更是显赫非常。郭盖从小就聪颖过人,郭长雄自然欣慰,也有意栽培他,文武老师找的都是有干货的主,教一年顶三年,到了郭盖二十岁这年出师,俨然成了一个文武全才的少年英雄。 男大当婚,郭长雄见儿子已经二十岁了,到了婚配的年龄,便想着为他寻找一个好人家的女儿,起码也要门当户对才好。坏就坏在这个事情上了。 郭盖有两个使唤丫鬟,是姐两个,大的叫做赵姒,小的叫做赵晓姒,相差无几,打小就被郭家买来伺候郭盖,年纪小的时候自然没什么,可随着年龄的增长,男女之事渐明,郭盖和晓姒之间便暗生情愫,晓姒也知道自己身份卑微,和郭盖不可能有完美的结局,索性乐一天是一天,哄着郭盖高兴便值得了。 别看赵姒年纪才十五岁,胆子也小,可却比妹妹聪明的多,明里暗里地帮着妹妹,一来二去和郭盖也纠缠不清了。 郭盖身陷温柔乡,得到了这可人的姊妹花,真是高兴的不得了,笑容整天挂在脸上。可惜好景不长,三人好了年余,前几个月郭长雄给儿子订了一门亲事,郭盖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想纳赵氏双姝为妾,没想到把他老子给惹毛了,因为这门亲事的亲家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家姑娘说了,过门后别说纳妾了,就是使唤丫头都是人家那头带过来,儿子这么做不是让他言而无信吗,所以一百个不答应。 郭盖对赵氏双姝确实是有感情,且不说男女之间的情事,就是这十几年来的共处也衍生出亲情了啊!闻听父亲之言他也火了,纳不纳妾难道还让没过门的老婆说了算吗,三句两句没说明白,父子俩还弄僵了。 郭盖的母亲郭夫人对丈夫也颇有微词,怨丈夫攀附权贵,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郭长雄的小老婆没有七个也有八个,本来她也是不愿意儿子纳妾的,不过她对那未过门的儿媳妇很是看不上,所以暗地里是支持儿子对赵氏双姝好的。有了母亲的撑腰郭盖腰板也硬了,他还不想娶那没过门的老婆了呢! 这可把郭长雄急坏了,他已经答应了这门亲事,而且那准儿媳妇还真认定郭盖了,儿子这一悔婚不是让他坐蜡吗!老头子一琢磨,把赵氏双姝还给拿起来了,用以威胁儿子。 郭盖这下可不干了,父子正式反目,郭盖不但将媒婆的门牙悉数打落,连他老子也挨了一掌,一不做二不休,带上赵氏双姝私奔了。 郭家也不是寻常人家,哪能让郭盖干出此等有损颜面的事,郭长雄一纸明令联合亲家就将郭盖三人逼入绝境,赵姒也被捉拿回去了,要不是蓝梦司眼见郭盖对赵氏双姝的真情,也不会放水将二人偷偷放了,还答应郭盖会好好维系赵姒。 虽然逃出了家门,可郭长雄还是紧追不舍,撵的二人很是狼狈,直到今日。 承焕听完事情的经过,好玄没蹦起来,道:[那蓝梦司可是……。]承焕将蓝梦司的样貌特征说了一遍。 果然不差,郭盖所言正是和承焕所言为一人,承焕一拍脑门道;[怎么还扯上蓝姐姐了,世界真是小的没话说。] 一旁的郭盖听了道:[罗兄既然识得蓝梦司,难道也是武统帮的人吗?] 承焕这下真的蹦起来了,道;[你说什么?蓝姐姐是武统帮的人?不会吧,她不是蜀王府的掌院吗?] 郭盖见承焕道出此中疑问,道:[罗兄既知蓝梦司是蜀王府的掌院为何不知道她是武统帮的的堂主呢?蜀王府和武统帮不是一个意思吗?]看来郭盖知道的也不是完全清楚。 承焕这下被弄糊涂了,就他所知武统帮和蜀王府是两码事,可见郭盖说的有板有眼,也有些拿不准了。 郭盖紧了紧晓姒,道:[不会有错的,我父亲所言,那未过门的儿媳妇便是武统帮的千金,曹天娇,跟蓝梦司极是要好。] 承焕一摆手道:[容我想想,曹天娇,蜀王府,曹剑尘……。]承焕可也不笨,立即联想到了其中的关键,道:[郭兄还认得武统帮的什么人,不妨说来让小弟听听。] 郭盖不知道承焕对这事为什么如此热心,思想了一会道:[我对他们的事也不怎么上心,好象姓曹的人很多,具体叫什么名字也记不得了!] 承焕闷头闷脑想了一会,觉得收获不小,起码知道了武统帮的根底,与那曹剑尘一脉和蓝梦司是脱不了干系的。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承焕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清醒,道:[郭兄有什么打算吗?] 郭盖抿了抿嘴唇道:[我要回家看看!] 旁边的晓姒惊呼失声,从郭家逃出来没几天又要回去,让她如何不担心呢。 感觉到晓姒的紧张,郭盖道:[晓姒,你们姐俩我是一视同仁,如今将你姐姐一人留在那里我心里怎么好受得了啊!不论如何我决计是要回去的,不把她带出来誓不罢休!] 晓姒也担心姐姐,将头埋在郭盖怀里道:[我们姐妹何其幸运,得到公子眷顾,实是……!]音发哽咽,说不下去了。 承焕对郭盖的重情重义颇为赞赏,想起自己寻找风林那是没有谱的活,反不如先查查武统帮,想到此道:[郭兄如不嫌弃,小弟愿随郭兄同往,我也挺想念蓝姐姐的,也好看看她!]承焕寻了个由头,但对蓝梦司也不无思念之情。 郭盖和晓姒闻听此言,喜上眉梢,他们私奔的这些天最怕的不是别的,就是寂寞,按理说小两口应该亲亲我我才对,其实不然,一半要为赵姒分心,一半要躲避追寻,没有一点浪漫可言,担惊受怕倒是常有的事。 承焕原以为三人要赶赴宿州,因为郭盖说他是宿州人嘛!没想到晓姒说是要到京城,这可远了去了,没一个月可到不了啊! ; 第二十五章 喜讯 郭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虽然逃家在外但携资甚巨,光是银票就有五六十万两,按他的话说这是和赵氏双姝过活使用的,能不多带点吗! 承焕也算有了个临时饭票,要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好。郭盖见承焕身上的衣服破损多处也不合穿了,让晓姒在包袱里挑了套衣服给承焕穿,二人的身材相近,倒还合身。他自己也换下了夜行衣。 既然要回京城,郭盖一想就不能按来时的路回去了,跟承焕一商量,想打道开封,沿大运河上京。承焕自然没话说,三人也没什么好收拾的,立即起程。 没走出多远呢,承焕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差不多一天没吃东西,哪能不饿啊! 晓姒抿嘴轻笑,在包袱里拿出一个小油包,里面大概有七八块点心,晓姒道:[罗大哥,您先对付一口吧,饿坏了就不好了。] 承焕脸色微红,但架不住点心的诱人香味,冲二人一笑,但觉点心入口香滑,滋味无穷。 郭盖见承焕吃的合口,道:[贤弟觉得口味如何?这可是晓姒的拿手绝活啊!每晚不吃上几块我都睡不着的。]与承焕通过年龄后,郭盖年长承焕一岁,遂改口叫贤弟了。 承焕听了郭盖的话更觉不好意思了,道:[这么说来大哥今晚怕是没得睡了啊!] 晓姒在旁道:[不碍事的,我再做嘛!] 郭盖见承焕多心了,道:[贤弟真是的,你如此说不是让愚兄难看吗,你我虽然相识未久,但我觉得贤弟是个够朋友的人,够那两撇,话说远了我可会不高兴的啊!]他也是个磊落的人。 承焕腼腆一笑,更觉郭盖亲近一些,看来自己又多了个朋友啊! 这一日,三人来到开封,开封乃战略重镇,古今的军事要塞。 进城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寻了家客栈便住了下来。三人赶路甚急,乏累的很,加上晓姒脚小不便更加遭罪,晚饭吃的都很匆忙,就为了能多睡一会。承焕原本想雇辆车或者骑马,可郭盖嫌慢,宁可时常背着晓姒赶路,看来他很是担心京城的赵姒呢。 承焕心里有事怎么能睡得着呢,穿了件厚实的衣服从客栈里走出来,一算日子这都快进腊月里,再有个把月就过年了,心里更不是滋味,也更加想念涟漪她们。 书说简短,腊月二十这一天,三人终于到了北京,虽然数九严冬,但天子脚下那是繁华的不得了,还没到永定门呢,承焕就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够用了。 郭盖那是聪明人,哪敢明目张胆地回去啊,三人也没进城,在城外找了个像样的店房住下。主要还是差晓姒,有她累赘着郭盖和承焕,什么事也办不了啊! 店小二的眼睛都够毒的,一看三人就不是普通人,男的英俊潇洒,女的貌比西子,那还不下足了心思伺候啊! 洗脸净面后,郭盖将疲乏的连说话都没力气的晓姒安顿好,和承焕到前厅用饭。 冤家路窄这话一点也没糟践,承焕二人刚吃了几口,就听见外面马蹄乱响,时间不大从外面进来七八个人,承焕眼尖,就是一缩脖,赶紧转过脸去。 来的非是旁人,石尚,魏九龄是也。承焕不知道他们怎么也到这来了,真是又惊又怕,惊的是遭遇突然,怕的是魏九龄那活妖怪,连袁媛都不是他的对手,自己也有些胆颤。 更没想到的是石尚跟郭盖还认识,看见郭盖过来打招呼了。郭盖眼目精明,一看承焕的样子就知道是因为石尚,他也就没让石尚走到近前,起身迎了上去。 石尚哈哈一笑道:[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郭老弟,真是缘分啊!我听说郭老弟不爱娇花念香草,实乃雅人,雅人啊!]他也像陈鉴湖似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欠揍。 郭盖知道他是一个花花公子,也不跟他计较,道:[二公子说笑了,不知道二公子缘何在此啊?] 石尚口打唉声道:[还不是我那老爹嘛,不知道干什么火烧火燎地让我回来,把我累的半死啊!阿昌,买好没有,好了我们好进城。] 魏九龄买了些馒头牛肉之类的熟食,看来他们和承焕一样,赶路赶的非常之急啊!魏九龄将东西包好,道:[公子,可以了!] 石尚看着郭盖就想乐,道;[老弟,哪天有空让我见识一下你那美妾的姿容啊!饱饱眼福也好啊!啊!哈哈!] 石尚还不知道郭盖离家私奔的事,不然这会更会奚落个没完了。 看见石尚等人离去,郭盖折返回来,道:[贤弟怎么会认识石尚呢?] 承焕也不隐瞒,将他和袁媛去太原寻亲的遭遇讲述了一遍,这不讲还好,郭盖一听,脑袋嗡地一声,使劲抓住承焕的手道:[你说什么?罗睿罗大人是你父亲,贤弟可没有哄骗我吗?] 承焕一寻思郭大哥什么毛病,不是走路走的脑袋出问题了吧,当即道:[家父曾任山西提刑按察使……!] 郭盖一听,一拍桌子,眼泪掉下来了,泣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啊……!] 承焕看郭盖如此模样,就知道有隐情,道:[大哥,你……你这话从何说起啊?] 郭盖擦了擦眼泪道:[哎!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年前姐姐总跟我叨咕你的名字,我临了临了还是没想起来,真是榆木脑袋啊!]他在一旁老嗨海,把承焕急的够戗,你到是说明白啊! 郭盖一琢磨这饭也甭吃了,拉着承焕回了客房,俩人一进屋,郭盖倒头便拜,道;[姐夫在上,请受郭盖一拜。]这下更把承焕弄糊涂了,姐夫?这是哪跟哪啊! 承焕赶紧把郭盖搀起来道:[郭大哥,你跟我说明了可好,我,我犯糊涂了啊!] 郭盖掸了掸眼泪,道:[这还要从我那苦命的舅父说起啊!我舅父钟同,原本官拜左都御使,是言官的首脑,哪曾想因为直言上柬得罪了蜀王等皇室贵胄,反被诬告,人也被毒死狱中,没想到那帮人连孤儿寡母也不放过,判了舅母她们一个充军塞外的罪名,舅母和表弟在半路上就劳累致死,我那苦命的表姐也被他们卖入妓院,凄惨无比。天幸遇到了姐夫你这贵人,才得让表姐脱离火坑,这真是……!] 后面郭盖说什么承焕一句也没听进去,他的脑袋都大了好几号,没想到在这还碰上亲人了,这可真是想也想不到啊!桃红竟然是郭大哥的表姐,自己摇身一变成他姐夫了,世事难料,世事难料! 猛地承焕回过味来,捉住郭盖的胸襟道:[那,那桃红现在在哪啊?]他没敢问问自己的父母,害怕得到的是和在太原一样的消息。 郭盖这会激动的劲头还没过去呢,他母亲钟氏就钟同那一个哥哥,两家的感情处的也不错,在钟同一案上老郭家没少使银子,无奈钟同得罪的是皇室的人,这窟窿都捅到天上去了,哪里能补得过来啊!因为钟家一门的惨事,钟氏没少掉眼泪,这郭盖记得真真的,在得知桃红也就是钟晴化险为夷后那乐的模样郭盖也记忆犹新,没想到今天还认到姐夫了,你说他能不激动吗! 将心比心,郭盖好不容易平复了激动的心情后,道:[晴表姐好的很啊……!] 承焕打住一问,才知道桃红本名钟晴,接着让郭盖说。 郭盖一琢磨,还是先告诉承焕他父母的事吧,道:[姐夫,令尊罗大人现在官拜浙江巡抚兼领布政使,您还不知道吧?]这承焕上哪知道去啊! 承焕一蹦多高,喜道:[你再说一遍!] 郭盖又说了一遍,承焕掐掐自己的大腿知道不是做梦,登时涕泪横流,泣不成声。 郭盖把他知道的详情一讲,承焕这才知道其中的原委,原来承焕在太原打听的事一点都没错,罗睿因为工作失误确实被革职了,打入囚车木笼押解进京等待圣裁,家里面也挺惨的,财物充公,吃了上顿没下顿。 没想到到了京城,事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由于承焕的表大爷李贤正得圣宠,就把罗睿的罪名降低了不少,李贤又使了些银子,总算把罗睿这条命保住了。赋闲了几年,英宗复位后又起用了罗睿,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 承焕唏嘘不止,道:[这么说家父他们都还好吗?] 郭盖叹了口气道:[好,都好,就是苦了表姐了,拉扯两个孩子挺不容易的,尤其是刚开始令堂并不认为孩子是你的,还把表姐赶出了门,后来不知道表姐怎么和令堂沟通的,具体的情形我也不太清楚。] 承焕又呆立的半晌,怎么又冒出俩孩子啊!我……这个……!一连串的喜讯让承焕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道:[孩子,好吗?] 郭盖点点头道:[我见过一次,是两年前吧,是双胞龙凤胎呢!长男叫罗逸夫,次女叫罗念君,都是好孩子,名字也是表姐挂念着你才这么取的。] 承焕的眼泪又下来了,难止悲声,不过却是高兴的哭泣,此时真想肋插双翅飞到家人身边,道:[是吗!那家父他们现在是在浙江了?] 郭盖点头道:[是的,但书信往来不断,我临离家的时间表姐还来信了,说是商量开钱庄的事,不知道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承焕的心里早就长草了,真想马上折道浙江,可又一想,两地相去好几千里地,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到的,眼下又赶上郭盖和武统帮的事,自己虽然心急可也不能顾彼失此啊!这么一想,心情稍微平静了些,道:[郭大哥……!] 郭盖马上打断道:[既然认了亲,姐夫怎么还如此称呼我啊!实不敢当,郭盖表字少卿,姐夫唤我少卿便是了!] 承焕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道:[少卿,我虽然着急想见家人一面,但这里的事还是要先解决的,尤其是你的事,我总要帮帮忙的,再不济也要把赵姒给你救出来啊!] 郭盖原本想承焕一定立即登程去浙江,没想到他竟然要留下来,很受感动,道:[姐夫,少卿就不说多余的话了,谢谢!] 二人又聊了很久,承焕也将自己的际遇对郭盖笼统地聊了聊,谈来谈去承焕就把话题带到武统帮上了,郭盖一拍巴掌道:[姐夫,先前交浅不敢言深,我有许多事也没跟你讲,这武统帮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啊!] 承焕见他面色凝重,道:[此话怎讲?] 郭盖长叹一声,道:[家父为什么要跟武统帮结亲家,就是因为这武统帮的势力太大了,江湖上的事我不太懂,但就单从官面上朝廷上来讲,除了老石家能跟他们抗衡外,不说独揽朝纲可也差不多少,再说江湖上吧,我自己觉得我这两下子就不含糊了,可搁到人家那几乎都数不上数,别说是你了,就是皇上想要扳倒他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现在只不过是用石家牵制曹家,维持一个表面上的平衡而已,保不齐那天一觉醒来就改朝换代了啊!] 承焕也没想到武统帮会这么强大,道:[曹家,和蜀王府的曹剑尘有关系吗?] 郭盖点首道:[不错,司礼大太监曹吉祥就是曹剑尘的二儿子,曹吉祥的养子曹钦乃是曹剑尘的长孙,抛除不少姓曹的以外,还有不少能人异士都各有所长,武统帮可以说实力雄厚,曹钦又握有兵权,真要谋反篡位,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承焕听的头皮都发麻,没想到武统帮的背景这么深,势力这么大,再想想那所谓的天道盟,他有些想笑的冲动,根本就是鸡蛋碰石头嘛!想到这,承焕心中一动道:[少卿,你听说过风林这个人吗?他是否是武统帮的人啊?] 郭盖默念了两遍,道:[这倒没听说过,不过武统帮能人颇多,我也不能一一记得,总之姐夫要研究武统帮,我看还是放一放的好。你那位表大爷李贤李大人就因为和武统帮作对,已经被贬到福建看鱼船去了,不知道这会上没上路呢!] 承焕哦了一声道:[这么说这武统帮可以说横行天下无人敢惹了?] 郭盖嘴一撇道:[也不尽然,朝廷上,石亨父子位高权重,石庆又镇守边关,并不忌惮武统帮,江湖上嘛,我听说有个天下第一大教通天教,跟武统帮也不对付,说到他横行天下还是差上一些。] 听郭盖这么说,承焕也点头称是,就拿那个魏九龄来说吧,都给石家做奴才,可见石家也不是省油的灯,通天教承焕更是早有领教,比之武统帮倒也不差,看来天道盟在短时间内是难有作为啊! 郭盖生怕承焕真的瞄上了武统帮,道:[今次回来,难免要跟武统帮起瓜葛,姐夫可要忍耐些啊!] 承焕也知道郭盖所虑为何,道:[少卿放心,我心里有数。] 承焕二人在一块谈了能有一天,等他们觉得饿了出来一看,天马上就要黑了,彼此相视一笑,叫来酒菜就在房中畅饮,也算为迟到的惊喜祝贺吧。 吃酒多时,郭盖拿起酒杯,道:[姐夫,等将赵姒解救出来我们就跟你去浙江,你看可好?] 承焕高兴道:[好,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说着将酒一饮而尽。 郭盖其实比谁都着急,听了正中下怀,道:[姐夫先换好衣服,我去看看晓姒就来。] 待承焕收拾停当,郭盖也已经换好夜行衣从里面出来了。 这个时候将近三更天,城门早就关上了,还不时有巡夜的军兵在城墙根上溜达,看似戒备森严。 城墙虽高可难不住承焕二人,瞧准了没人,几个蹿高就摸到了城头,郭盖看准方向,前头带路朝自己家的方向摸去。 郭府就在宣武门外,占地挺大,很好辨认,承焕和郭盖溜进郭府,就朝郭盖的母亲钟氏的房间摸去。一来郭盖极是想念母亲,长这么大还没离开母亲这么久呢,能不想吗!二来也可以从母亲那探听一下赵姒的消息。 虽然是三更天了,钟氏房间里的蜡烛还亮着,郭盖一边轻轻敲打窗户一边小声地唤着娘亲,他知道父亲极少来母亲这过夜,那些年轻的小妈他还忙活不过来呢! 果不其然,钟氏听见这日思夜想的声音,马上过来把窗户打开了,见正是自己思念的儿子,眼泪登时涌出。 郭盖和承焕溜进房里,承焕就着烛光打量这位妻家姑姑,见她不过四十左右,容貌秀丽体态丰腴,可见年轻的时候必是一位美人,就是现在也很漂亮,可见钟晴的样貌多少有她的遗传。 钟氏想哭又不敢哭出声来,害怕惊动了外间的丫鬟,那种压抑的悲伤最是令人难过了! ; 第二十六章 脱衣 郭盖的眼睛也是湿润的,忍住悲伤劝慰母亲,道:[娘,先不要哭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晴表姐的夫君,罗承焕,姐夫,这是我娘亲。] 承焕赶忙上前见礼,道:[姑母在上,请受小侄一拜。]说着撩衣跪倒。 钟氏迟愣了一下,马上明白过来,道:[这……天那,是真的吗?快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拉起承焕来到烛光亮处仔细打量,嘴中啧啧有声,显然对承焕颇为满意。 三人又谈了些关于钟晴的事,郭盖便把话题绕到赵姒的事上,郭盖眉头微皱道:[娘,赵姒她还好吗?] 钟氏就怕儿子问这个事,那哪能躲得掉啊!长叹一声,道:[可苦了那孩子了,落到了小辣椒的手里还有好果子吃吗!能保住命就是万幸了!] 郭盖咬紧钢牙,道:[曹天娇啊朝天椒,如若伤了赵姒我必不能饶你!]他的手指节都咯吱咯吱直响,气愤到了极点。 承焕一拍郭盖的肩膀,道:[姑母,赵姒现在在哪里呢?] 钟氏知道儿子是想把赵姒要回来,可她也知道曹天娇不是好惹的,道:[儿啊!你可别干傻事啊!那小辣椒蛮不讲理不说,心肠也歹毒的可以,真要和他们弄僵了,咱们家可就不得好了。] 郭盖和承焕都知道钟氏的担心不无道理,可一个大活人不能不要回来啊,郭盖道:[娘,你放心,我们不会和他们弄僵的,不到万不得以绝不会和他们起冲突,赵姒是不是在孤芳楼?]郭盖断定十有八九赵姒就在那。 钟氏一点头道:[你……你们今晚就去吗?曹府今晚举行夜宴,你爹去了有时候了,我看你们先别去了。] 郭盖一盘算时间,还来得及,道:[娘,我和姐夫先去看看,今晚就不回来了,姐夫,你说呢?] 承焕明白郭盖的心思,道:[姑母,少卿心急如焚,不去一趟终归不会罢休的,我们就先去看看,如果得便就把人带回来,如果不得便就再想别的办法。] 钟氏也晓得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只是让二人多加小心,含着眼泪看着承焕和郭盖消失在夜色中。钟氏虽然伤心,但多少欣慰些,尤其是看见了承焕,是这么个人中俊杰不由暗道钟晴时来运转。 郭盖熟悉地形,避开巡夜的军汉迂回来到一处豪宅外,道:[姐夫,这墙里便是曹钦的府第,我虽然来过但也只知道孤芳楼的大概位置,呆会你我要万分小心才是。] 承焕一看这院墙差不多有两丈多高,点头道:[少卿头前带路便是!] 郭盖脚尖一点地,越墙而过,落地的同时承焕已经到身边了,不由暗赞姐夫轻功不错,看来武功比自己只高不低啊! 曹府上下灯火通明,风吹火把的喇喇声随处可闻,看样子不小心些都不行啊!展转腾挪,承焕二人来到一处高楼前,郭盖仔细辨认,道:[就是这里了。] 承焕一看,呵,这座小楼真够漂亮的,青砖琉璃瓦,火光映射闪闪发亮,呆时间长了疑似天宫一般,无法用言语形容它的奢华。 郭盖瞧准了没人,一纵身,轻飘飘落到二楼楼瓦上,向承焕一招手。承焕依势而上,飘落到他的身边。 两个人蹑足潜踪沿着背光处,加倍小心向里面摸去。这孤芳楼是曹天娇的卧楼,平时起居饮食都在这,所以下人没有几个,倒是方便了二人行事。 刚刚走到回廊,就听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道:[小姐,您还不睡吗?今晚您可没少喝啊!] 承焕和郭盖赶紧依墙而立,没想到还真找对了,来到了曹天娇的卧室。 接着一个有如天籁的声音道:[不急,我再等蓝姐姐一会,哼,头确实有点痛!你给我揉揉。]声音虽妙却有些慵懒。 那个丫鬟一边给曹天娇揉着太阳穴一边道:[小姐,那个石公子真是讨厌呢!那双眼睛贼兮兮的!] 曹天娇咯咯一笑,道:[小翠,你是不是春心动了啊!怎么以往没见你说哪个人讨厌呢?] 小翠不依道:[小姐!不来啦!你就取笑人家!] 主仆二人说笑不止,承焕和郭盖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正不耐烦想有所行动的时候,听见里面门响,那小翠道:[蓝小姐,您怎么才过来啊!小姐都要睡了!] 承焕的心扑腾一跳,难不成真是蓝梦司吗!果然,他听到了既感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道:[怎么!我不来她还不睡吗?] 曹天娇看见蓝梦司,笑道:[小翠,你先出去吧!] 小翠识趣退出,不忘随手把房门关上。 蓝梦司幽幽一叹道:[天娇,你怎么又喝酒了,过了这么久了,还在生气吗?] 曹天娇冷哼一声,道:[那该死的郭盖竟然放我的鸽子,让我丢尽脸面,如何能让我咽下这口气,别让我逮到他,不然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她那毫无感情的话语让外面的承焕和郭盖身上直冒冷气,承焕心里说话,怪不得姑母看不上她,看她说这两句话就没有招人喜欢的地方。 蓝梦司坐到曹天娇的对面,道:[你也别太死心眼了,那郭盖虽然才俊非常,可两个人真要是弄成这个样子,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呢!] 曹天娇娇笑不已道:[蓝姐姐今晚怎么这么温柔啊!是不是又想起你的那个小情人了啊!] 承焕心突突直跳,心说她说的不会是自己吧! 蓝梦司一翻白眼,道:[你怎么又来取笑我了,早知道就不跟你说了,我们相差太多,况且又是匆匆之缘,不提也罢!] 曹天娇止住笑声,道:[好了,我不笑就是了,我看伯父今晚的意思,是有意撮合你和石彪啊!蓝姐姐怎么想的?] 蓝梦司两眼放光道:[他,算了吧,听说他只好男风,我还是离他远点好,侯爷时常说石亨父子心怀有贰,爹难道不知道吗?] 曹天娇颇不以为然道:[大哥现在看谁都幻想人家心怀不轨,弄的挨了二爷爷好一顿骂,这不,这两天消停不少了吧!] 蓝梦司一想,还真是,二人又谈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曹天娇打了个呵欠,道:[蓝姐姐,我们睡吧,我好困呢!] 蓝梦司起身走到床边收拾被褥,道:[忘了问你了,你把那个小姑娘怎么样了?]此言一出,外面的承焕和郭盖登时紧张万分。 曹天娇飞身纵卧到床上,道:[要不是蓝姐姐你横拉竖挡,我早就扒了她的皮了,不过现在她也好不到哪去,敢和我抢男人,哼!不让她吃点苦头她不知道姑奶奶的厉害!] 郭盖的肺都要气炸了,真想马上进去煽曹天娇两巴掌,承焕在旁嘘声制止郭盖的怒气。 蓝梦司也躺到床上,道:[虽然郭长雄父子有了嫌隙,可他们毕竟是父子,我们真要是得罪了郭盖那可是弊大于利的,我听说郭盖非常疼爱赵姒,你真要是把赵姒杀了,侯爷知道会生气的,再说也得不偿失啊!]看来蓝梦司确实有心维系赵姒,没有对郭盖食言。 曹天娇也知道郭家财力雄厚,于已有莫大的帮助,道:[我知道的,只不过是挑了她的手筋脚筋,等明天再刺瞎她的双眼便饶了她!] 曹天娇这话一出口,承焕就知道要糟,因为自己都义愤填膺更别说少卿了。果然,郭盖闻听此言,气炸连肝肺,怒烧顶梁门,抬起一脚就把面前的木墙踹的粉碎,道:[曹天娇,你拿命来。] 蓝梦司听了曹天娇的说词也有些不好受,她虽然知道曹天娇心狠手辣,如此行事是很平常的,可能是她答应过郭盖好好维系赵姒而没有做到,心中过意不去吧! 这一下把曹天娇和蓝梦司吓了一跳,随着轰响蹦出俩人来,能不害怕吗!等看清了进来的人中有郭盖,曹天娇登时从床上跳下来了,娇喝道:[好啊!我找你还找不到呢,你自己倒送上门来了,好!好!] 承焕先看了看蓝梦司,佳人容颜依旧,只是眉目之间多了些哀怨,再看曹天娇,不由目瞪口呆,因为曹天娇实在太漂亮了,肌肤如冠玉,青丝如墨染,眉似远山含黛,目似秋水凝波,鼻如春葱,嘴似涂朱,再配着身上穿着的宽大内衣,不说天女下凡可也差不到哪去,蓝梦司本就是女人中的女人,站在曹天娇身边,顿时黯然失色,好比星星伴月一般了。 见承焕像个木头似的盯着自己,曹天娇哼道:[怎么,几天没见还找了个跟班狗,看样子没了你老子你也混的不错啊!]曹天娇说话可够损的。 承焕也没跟她置这个气,转首对郭盖道:[先拿住一个好换赵姒!] 郭盖此时也挺后悔,暗责自己怎么就没沉住气呢,这要是救不出赵姒,肠子还不得悔青了啊!听了承焕的话,心说这虽然是个办法,可姐夫可能还不知道曹天娇和蓝梦司的底细,拿住二人中的一个都不是好活啊!横在眼前一条路,郭盖也只得狠下一条心,道:[姐夫所言甚是,这泼妇就交给我了!]在郭盖眼里,曹天娇连泼妇都不如,算是抬举她了。 承焕一听,别介,自己怎么跟蓝梦司动手啊,蓝姐姐不知道自己变身的事,自己却无法伸这个手啊!想到着,向曹天娇踏前一步道:[少卿,我来吧!] 曹天娇见二人还推让上了,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啊!心里不禁有气,紧了紧衣衫,娇喝道:[好胆!就让你见识见识姑奶奶的厉害!]袖化流云,连环攻向承焕的下盘。 其实郭盖也有些不好意思跟蓝梦司动手,人家上次都救我自己一次了,自己怎么还能拉下脸面动手啊!见姐夫抢了先,他只好在一旁观战,一来预防姐夫遭遇不测,二来也怕蓝梦司助拳。 有志不在年高,这句话可以泛指,拿承焕和曹天娇来说,都称得上天之骄子,承焕的武功可以说已经高的离谱了,然而曹天娇也不含糊,起码就眼跟前来讲,跟承焕斗的不相上下,平分秋色。 头三招一下来,曹天娇就立即收起轻敌之心,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她感觉出承焕不是好相与的,流云袖的功夫也不用了,十指如爪,吐出缕缕指风向承焕抓去,好比十把利剑在手,端得厉害无比。 承焕没想到曹天娇这么厉害,一个娇滴滴的美人能把武功练到这个份上,也算一个异数,心里一琢磨,这是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稍微有个闪失可没地方买后悔药去,心中有了计较,一定到在短时间内将曹天娇拿下,不然他和郭盖就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承焕计议已定,大喝一声,幻化出数十个身影,个个有如实质从四面八方向曹天娇袭去,气势如排山倒海,劲力激荡非常。 此招一出,郭盖和蓝梦司同时色变,这超出他们想象的招数实是让他们吃惊,郭盖心中欢喜的不得了,他没想到承焕竟有如此身手,看来自己一直都低估姐夫了。 身在局中的曹天娇更是手忙脚乱,由于承焕发难突然,她一点准备都没有,登时陷入危机之中,花容失色。这个时候才可以考究出一个人究竟是不是有真功夫,曹天娇心下虽然害怕但手上却没有丝毫怠慢,急中生智,断喝一声,只见她身上宽大的内衣无风自鼓,迅速膨胀起来,堪堪抵住拍向她的无数掌影。 这下笑话大了,承焕功力贯穿双掌,烈火灵气氤氲升腾,施展出的幻字诀自然带有烈火灵气的特性,而曹天娇身上穿的锦帛本身就不耐高温,一接触承焕的双掌顿时化为齑粉。 曹天娇虽然借助这招死里逃生,可马上就感觉身上凉飕飕的,低头一看,可了不得了,赤裸裸的娇嫩胴体呈现在眼前,美则美矣,就是不雅之至!一时间四个人全都愣住了! 蓝梦司首先回过魂来,扯出床单抛在曹天娇身上,曹天娇也有些发傻,直到床单及体才知道刚才自己是怎么回事,气的体如筛糠,长这么大还没丢过恁大的脸呢,真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承焕。 承焕心里直叫唤,怎么能出现这种状况呢,真是始料未及!这么一闹腾和一耽搁,可麻烦了,就听见外面人声鼎沸,脚步杂沓,听动静都奔这边来呢! 郭盖的脸苦的能拧出水来,心说今天怕是走不了了啊!承焕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曹天娇娇哼连连,道:[我看你们往哪跑,姓郭的,还有你,本小姐的牢号刚好空下两间,看来是早就为你们准备的啊!]曹天娇一指承焕,心中早就想出了无数酷刑怎么折磨二人。 郭盖一看也不能在这里面伸手啊!施展不开,想着向后退道:[姐夫,我们出去。] 承焕看了蓝梦司一眼,和郭盖退出孤芳楼。 楼外面更热闹,不下一百多号,还不算更远处手执刀枪的家将,承焕和郭盖一看,当时就麻爪了!这不论胆量,就是这局面,恐怕能承受的人也没几个。 郭盖眼睛还算好,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己的父亲,郭长雄,郭长雄也看见了他,不由指点大骂,道:[逆子,你还知道回来,我……给我把他拿下!] 事到如今,怕也解决不了问题,承焕稳了稳心神,撒摸了一圈,还真别说,认得两个熟人,其中就有曹钰和曹锃,另外今天早上看见的石尚也在,不知道那个老妖怪魏九龄在不在,一想到魏九龄,承焕的心直往下落。 人群之中站出一人,道:[郭公,跟孩子你干什么这么生气呢!父子连心,少卿不过是一时糊涂,忤逆犯上,孩子嘛,头脑一热这是经常事,少卿,你还不过来给你爹陪不是还等什么!] 郭长雄脸色数变,道:[侯爷,你不用替他讲情,我没有这样的儿子,看见他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说话之间,重新换好衣衫的曹天娇和蓝梦司也下来了,曹天娇脸色煞白,手中提着一把宝剑,寒光迸射,更增添了几分煞气。只见她来到说话那人身边,道:[大哥,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今晚谁要是放走他们谁就是和我过不去,我非把他们大卸八块不可。] 在场的众人十有六七都知道她被郭盖拒婚的事,听她这么说倒也不觉得奇怪。 那人咳嗽一声道:[小妹不得无礼,这还没有你说话的份,还不退下!]他知道曹天娇这么说,郭长雄表面上不说什么,心里肯定不舒服,不管怎么样,人家都是父子,弄的再怎么僵也不会改变这个事实,说不定人家三两天又和好了,你说这话不是让人家记恨吗! ; 第二十七章 连战 承焕不知道,眼前跟郭长雄和曹天娇说话的人,就是武统帮的核心人物,五军都督府大总管,武威侯曹钦。曹钦年在三十许间,身材高大,素净面皮略微带点络腮胡,眉似墨抹,眼赛铜铃,大鼻子,大嘴叉,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此人不同凡夫,加上现在身着朝服,更显威仪非常。 曹天娇可不干了,她知道大哥平日最是疼爱自己,嘴一撇,道:[我不,今天说什么也不能饶了郭盖,就算他老子在这也不行。]她还真没给郭长雄面子。 郭盖此刻哈哈大笑,道:[泼妇有胆就跟你家小爷比试比试,就怕你不是某家的对手。]事到如今,不死撑着也不行了,但郭盖知道曹钦不会下令群殴,多少放了点心。 曹天娇正在气头上,闻听此言就想过去,不料她身后走出一个白袍的漂亮小伙,道:[小妹慢来,让我来教训一个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曹天娇回头一看,不由心中大喜,道:[小哥记着给他留半条命便是了,我好好伺候伺候他。]出来的正是曹锴,他跟曹天娇是一母所生,所以自然更加亲近一分,见妹妹如此生气,当哥哥的焉有不出头的道理。 曹钦一看小弟出手,知道他手黑,道:[曹锴,不要让郭公作难,知道吗?] 曹锴哈哈一笑,道:[那是自然,早就听说少卿艺业冠京华,我早就想切磋切磋,赶上今天这个日子那是再好不过,请!]曹锴还算比较客气。 承焕刚要动,郭盖心说姐夫刚才都斗了一阵了,怎么着也抡到自己了,当即道:[姐夫,让我来。]说着一挽袖子,和曹锴对峙在一起。承焕不好喧宾夺主,只得退在一旁观战。 曹锴面上虽然轻松但心下却严阵以待,人的名树的影,都盛传郭盖有两下子那他必然有过人之处,所以曹锴打点十分精神,丝毫不敢马虎。 郭盖以前见过曹锴,但不过是点头之交,话都没说过几句,所以对他也不甚了解,本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经验,也上了心,这就注定了二人将有一场龙争虎斗。 气氛越来越凝重,让人很是压抑,连承焕都有些微紧张,双手时松时握。 曹锴和郭盖蓄足了气势,二人的衣衫无风自动,飘扬起来。 正如曹钦所料,郭长雄话说的虽然够狠,可心里却紧张到了极点,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真要出点什么闪失下半辈子自己靠谁去啊!而且他还知道曹锴伤人必见血,所以手心也渗出了细汗,郭长雄虽然生儿子的气,可父子连心,一点都没说错。 曹锴眼皮微跳,断喝一声,脚踏七星,直取郭盖的中宫,身形带起一溜旋风,快如电光石火。 郭盖叫了一声:[来的好!]脚步侧滑,双掌一前一后,一式分花扬柳,斜击曹锴的软肋。 曹锴见掌风已到,不闪不避,上身猛地一收一吸,身形腾空而起能有两丈多高,半空中身子一抖,人轻飘飘落到郭盖身后,口含冷笑,目露凶光。 郭盖觉得眼前一花,曹锴已无踪影,不由心头一震,心里说话,这曹锴果然有些门道!郭盖也不是绣花枕头,猛收发出的掌势身形滴溜溜一转,同时也没回头看,双掌化爪,十道凌厉的爪风抓向曹锴。可谓应变神速。 曹锴暗赞一声,脚步轻移,同时也手化鹰爪,迭出奇招,唰!唰!唰!一连猛攻三招,急若闪电,势如气吞山河,逼的郭盖左闪右躲,已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过郭盖避过曹锴的三连环后,虎目一瞪,双手插花,招式突变,身如一条游龙怪蟒,形似疯狂,招招攻向曹锴周身要害之处,到了此时真可以说用性命相搏了。周围观战的众人把心也提到嗓子眼,有利害关系的更是紧张万分。 曹锴武艺虽精,不过郭盖身形滑溜已极,而且总能在关键时刻从曹锴手下脱身,让曹锴无功而返;还有就是曹锴并不敢施展十层的功力,因为大哥有言在先,他不能不听,所以武功也就打了折扣。 眨眼之间,二人已经打斗二十多招,可以说平分秋色。曹锴不由好胜心起,也可以说被郭盖勾起了底火,暂时把大哥的话放到了脑后,长啸一声,掌化万千,如云叠浪的气劲层层叠叠涌向郭盖,冷眼一看,郭盖就像是被一团白云包围住了相似。 郭盖压力忽增,疲于应对,这时才知道自己比之曹锴终是稍逊一筹,起码在功力上自己就不是人家的对手,危急之时,郭盖施展出自己独创的玲珑手,希望能度过眼前的难关,只见他双掌指化孔雀头,双手也变成了淡淡的蓝色,画出无数的蓝星迎上漫天的掌影。 一连串的爆响后,幻景散去,曹锴和郭盖各自退了七八步,二人打斗的中心,地面上留下了无数的坑点,煞是好看。 承焕瞧出不对劲,赶忙过来扶住郭盖,郭盖就觉得心口发闷,张口喷出一道血箭,脸色也苍白的很难看,已然受了内伤。 曹锴气定神闲,自己最后一招流云千叠浪施展的淋漓尽致,虽然郭盖的玲珑手也不同凡响让他气血翻腾,但却被他强行压了下去,总之一句话,曹锴胜的漂亮。 承焕手按郭盖的后心,一道热流输入过去,道:[少卿,你不要紧吧?] 郭盖浑身哪都不得劲,脚下也有点使不上力气,但他怕承焕担心,咬了咬牙道:[姐夫放心,我不碍事的!] 那头的郭长雄也跟着心下一翻个,那是自己亲儿子啊!被人打伤了能不心疼吗,也就是现在拉不下脸来,不然早就过去看看了。 承焕一探察郭盖的伤势,知道伤的不轻,这种内伤最是难以调养了,对曹锴不由恨上几分,道:[少卿稍待,让我来会会他!] 二人说话的声音不小,众人也都听得见,那边的郭长雄挺纳闷,心里说话,儿子管那个年轻的小伙叫姐夫,自己怎么不认识呢!他却没往钟晴那方面想。 承焕这么说等于指名叫阵,曹锴倒真不好回去了,还有一点,他觉得自己还行,应付一两个像郭盖这等角色还不成问题,没想到他这么一想算是倒了霉了。 承焕把心绪平整平整,来到曹锴近前,道:[你既然伤了少卿,我虽然不会取你性命,但也不会让你好过!] 一边的曹天娇提醒道:[小哥,你可要加倍小心,这小子如若不会邪术就必然是个极端厉害的高手!]她把承焕火脱她衣服想成了邪术,让承焕不由好笑。 不过曹天娇这么一说,不禁曹锴,就是旁人也对承焕留了心,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个小辣椒一向不服人,今晚能说出这话来,可见承焕必有过人之处了。只有一个人例外,就是石尚,他心里说话,曹天娇也恁看得起这个小白脸了,就我这样的下去都能收拾他,真是大惊小怪。 曹锴心神一禀,他知道妹妹说出这话那就是对承焕的极高评价,紧了紧腰带,道:[朋友说的轻巧,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能耐,曹某接着便是了。] 承焕一衡量眼前的形势,他不敢一上来就施展杀着,那样太耗费功力了,到最后人家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自己收拾了,虽然此时想逃走势比登天,可留留后手总不会有错。 承焕双手掌心向地,就感觉到由脚底板蹿升起一股热浪,身上的体温也不由升高了一两度,双目锁定曹锴,目光如剑,让人不寒而栗。 曹锴这才知道妹妹为什么要自己小心,因为他光凭感觉就可以感觉到承焕不是郭盖之流,说不准武功还在自己之上,他不让承焕蓄足气势,舌尖顶住上牙膛,口绽春雷,身化流光袭向承焕。速度快的似乎没有动就到了承焕身前。此时的曹锴毫无保留,尽展所学。 承焕也稍稍诧异一下,没想到曹锴比之刚才更加厉害,守字诀随手使出,在他身前幻化出十数圈火红色的光环,如若实质。曹锴双掌击在光环上,感觉就像是拍在了烧红的烙铁上相似,手掌钻心地疼,心中大惊,难道真想妹妹所说,此人身怀邪术不曾。 曹锴撤身形一看双手,并没有所谓的灼伤痕迹,这又是为何,让他摸不着头脑。 承焕料敌先机,暴长身形,双臂轻舒,连环攻向曹锴的前胸,速度比曹锴只快不慢。曹锴先把心头的疑问放下,脚上使出软功,一式燕子三抄水,身子纵起老高,后如苍鹰捕兔向下扎来,仿佛一支利箭,犹自带着风哨声。 承焕抬头仰望,双手化做托鼎式,迎向曹锴。就听轰然一声巨响,承焕把曹锴击飞天外,而他自己却脚下土面半寸。还没等承焕回过手来,曹锴又返转回来,依旧如苍鹰扑下,只是这回气势上又凌厉了一分。 承焕无法,只得又来了个托塔的李天王,再次把曹锴击飞。 在旁观战的众人有的摇头有的点头,摇头者是认为承焕绝无获胜的机会,知道根底的人晓得曹锴这落月十三式乃是其师父无戒生的看家绝活,每一次回落攻势就加强一分,待十三式合而为一,当真可以使月亮坠落;点头者多半看好承焕,因为承焕被落月十三式一砸,脚下不过陷地半寸,可见承焕功力实则胜过曹锴,怕只怕后来这落月十三式反噬,曹锴性命不保,当然这些人多半是和曹家面和心不和,或者表面臣服暗地里使绊子的主,以钦命上将军马昂,太平侯张瑾,兴济伯杨宗为首。 承焕撑到第七次曹锴落下,就知道不好,再这么下去自己早晚会被活埋的,他的小腿都已经陷到地里了,不由寻思对策。而曹锴却是有苦自己知,这落月十三式虽然巧夺天地之造化,威力骇然,可他却使的不像师父那么顺手,越往后施展反噬之力就越大,此时也不由后悔,害怕自己撑不到最后那十三合一之时便心脉爆裂而死,他和承焕可以说是张飞捉刺猬,两下害怕。 第八下,承焕的膝盖骨已经进土了,脑袋也不由有些眩晕,一声厉啸从承焕口中喊出。恨海难填分六式,守、散、幻、战、毁、绝。其中前三字真言承焕使用的还算熟悉,后面的他虽然也明了,但想要完全的施展却没多少把握,那一次对敌袁媛承焕冒险施出毁字诀,险些将自己的命搭上。此时承焕却什么也顾不得了,当然,毁字诀他上回使用的后遗症还让他心有余悸,此次打死他都不愿再施展了,脑海中闪现战字诀的精髓,以意为主,形散皆在意内,凝聚战意,聚化无常。 曹锴第九次落下的时候,他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花了,因为下面多了一个承焕,并不是在地上多出来的,而是在承焕的头顶又现出一个人形,与承焕一般无贰,自己下落之时正击在这人影上。 曹锴此时真的相信承焕会邪术了,因为他感觉出承焕头顶的人影就是承焕,也就是传说中的分身术,在惊诧中,曹锴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胸骨喀嚓错响,接着锥心的疼痛让他失去了知觉,人们看见的是他跌飞在七丈开外的身躯。 承焕从来也没施展过战字诀,也不晓得会是什么效果,此刻他也犯糊涂了,因为正如曹锴感觉的,他真的可以支配战意幻化出来的人影,仿佛自己一分为二,有两个自己一般了,一时也呆立在那里,仔细回味刚才的心得。 郭盖的嘴都合不上了,他也怀疑姐夫是不是真如曹天娇所说,会邪术,因为他同众人一样,看见了承焕头顶那个人,有些无法接受。武功有练到这个程度的吗? 曹钦面色微变,曹锴的身手他比谁都清楚,落月十三式自己也研究过,眼前这个小伙能坚持到第九式而且又破了落月十三式,真可谓骇人听闻,恐怕只有师父或者二爷爷才能擒拿住此人吧! 曹天娇飞身到曹锴身旁,见曹锴口鼻流血,心都揪揪到一块了,她头一次看见自己的亲人受伤,而且伤的又这么重,心悲不已,爷爷虽然去世了,可自己并没有亲眼看见,眼跟前伤重的小哥却是活生生的,她抹干净曹锴脸上的血迹,眼泪跟着下来了。 其实曹锴伤的并不如曹天娇想象中的那么重,承焕的战字诀虽也给曹锴造成了创伤,可多半都是那落月十三式反噬造成的。 就在承焕冥想之际,一道人影冲到承焕面前,也不答话,飞起就是一脚,踢向承焕的面门。 承焕听着恶风不善,急转身形,避开了来人的攻势。仔细一看,见出来的这位年在三十许间,脸黑如煤,身材彪悍,五大三粗的,看着是个笨汉可手上的功夫却一点也不笨,展转腾挪极尽绵软小巧之能事。 曹钦见自己的得力手下黑金刚柳挺出去了,知道他也是白给,转头对身边的人道:[你去把师父找来,如果二老爷得闲的话也顺便请他来。]那下人领命而去。 承焕利用脚步的移动躲避如下山猛虎的柳挺,这柳挺就像属程咬金的,开头还不错,越往后打越熊,承焕没费什么劲就把他劈出三丈开外,倒也没有取他的性命。 曹钦身边的曹锃看了眼大哥,曹钦摇了摇头,他这点眼力还是有的,曹锃和曹锴差不多,上去也是白搭,顶多能撑个三五十招就不错了。曹钦也怕承焕和郭盖溜走,环顾左右,道:[刘前辈,麻烦您劳动劳动筋骨,待师父来了之后再做定夺。] 离曹钦七步开外有一个干巴巴的老头,头发雪白,面如骷髅,身材仿佛一根面条相似,闻听曹钦点名叫他,心下颇为得意,知道曹钦是衡量大家伙的能耐后才做如此决定的,嘎嘎一笑,道:[侯爷既然发话了,那刘某就活动活动!]慢度方步来到承焕近前,道:[小娃子有些门道,也不算辱没了你家祖宗的名头。] 郭盖在后面看的真切,急道:[姐夫小心,他是龙虎双尊的龙尊刘方平,厉害的很!]郭盖还跟刘方平学过两天,自然知道刘方平的厉害。 承焕听郭盖出言提醒,顿时打点十二分的精神,他知道对方既然敢站出来那必然就高过曹锴,自己焉有不小心之理。 刘方平的嗓音不怎么好听,说话有些公鸭嗓,一拍没有肉的手掌,道:[娃娃使什么兵器尽管先拿出来,不然别怨我没给你时间!]他说着在后腰处取出一把三棱透甲锥,大概有两尺多长,金灿灿的耀人眼目。 承焕也不能空手对敌啊,那岂不亏大了,当下咳嗽了一声道:[哪位有刀借在下一用?] ; 第二十八章 落败 承焕连喊三遍居然无人应答,看来都怕曹钦记恨,谁也不想把兵器借给承焕。承焕一看既然没人肯借刀那就空手对敌吧!此念头刚起,就听有人道:[老夫这把刀虽是凡铁但却随老夫踏遍三山五岳,就借你一用吧!]随着话音,响起重物破空之声,承焕瞧的准,抓住刀柄,道:[多谢!]承焕见借他刀的主一身武服,大约能有五十多岁,很是威严,一看就是武将。他不认识,旁边的郭盖认得是钦命上将军马昂。都说此人刚直,看来所言不虚。 承焕一看手上的刀,是把军刀,份量不沉但钢口很好,挽了一个刀花,道:[刀剑无眼,小心了!] 刘方平见承焕握刀在手,呱呱一叫,道:[娃娃接招!]说完挥动三棱透甲锥,猛想承焕扎去。 承焕喝声:[来的好!]左手一记劈空掌扫向刘方平的胸前,右手钢刀施出名动天下刀法,钢刀上发出寒闪的冷光,一顺水斩向刘方平的腰身。 刘方平用透甲锥格开钢刀,左手逼上承焕的手掌,心说先掂掂你的斤两再说。两股掌风一碰,砰地一声,带起一片飞沙走石,树木摇晃,震的人们耳膜作响。 刘方平退后两步,脸上变色。承焕也退后两步才站住。刘方平见眼前的娃娃能接得住自己七层的掌力只退了两步,不禁吃惊,看来曹锴败的不冤啊!其实承焕也是试探性的,这下承焕要是落足了力气,那刘方平可就有的受了,说不定早呜呼哀哉了! 刘方平将吃惊压下,抖擞精神,透甲锥中夹着掌力,运起九成的功力想承焕扑来,气势好比排山倒海,黄河倒泄。 承焕不敢怠慢,钢刀合胸一抱,挽起数朵刀花向前迎着刘方平冲去,承焕仿佛浑身生刺,连带和着无形的罡气,真如一支无坚不摧的利箭射向刘方平。 刘方平赶忙侧身飞出一丈外,避过这记杀招。此时刘方平心里就犯合计了,自己是后来投到曹钦这的,先前没少和曹钦作对,弄的自己师弟至今还卧床不起,曹钦总的来说对自己还不错,平日里自己也威风十足,使奴唤婢,眼跟前用到自己了却无法建功,真挺上火,再想想自己的一生英名,不禁勾起了他的拼搏之心,透甲锥一招万蜂出巢,锥尖化万点金星朝承焕上身罩下,同时左掌一起,呼地一声向承焕肋下拍去,这一式,又捷又狠,刘方平纯心要把承焕拿下。 承焕见他如此狠毒,也勃然变色,忘了保存实力,右手钢刀一绕护住全身,左手平空一推,四大散手连环递出。 刘方平杀招一出,心中想道娃娃你就是背生双翅也逃不出爷爷的绝技,不由得意万分,嘿嘿地笑了起来。哪知他笑声未完,突然觉得从对方处逼过来一股潜力,冲破自己的锥影掌风而来,透甲锥受潜力一碰,竟然无法再递进,心中不禁大惊,正想要撤身倒退,已然慢了半步,被无穷无尽的力道震飞好几丈高,朝三四丈外的空地摔去,透甲锥撒手,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承焕看似对上刘方平要比曹锴等人轻松,实则不然,其中的艰险程度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领会,包子有肉不在褶上,承焕觉得这个刘方平确实有真功夫,大巧若拙怕就是此理吧! 在承焕和刘方平打斗的时候,人群外走进一男一女,男的看模样也就三十左右,样貌颇为潇洒,长眉朗目,鼻管挺直,嘴唇薄厚适中;女的看样子三十上下,一身的浅紫长衫,头梳流云髻,鹅蛋脸形,肤质白皙,眉毛细细弯弯,一双大眼睛透着股灵气,鼻子小巧,嘴唇红嘟嘟的十分诱人,又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女。 曹钦看见二人,过来一行礼道:[师父,您来了!师娘,都是徒儿不好,耽误您们休息了!] 来的这两个人微微点头,那男的来到曹锴近前,一握曹锴的手腕,道:[天娇,别哭了,曹锴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他也真是的,落月十三式没有练成就敢施展,这苦头是他自找的,你把他弄回房去吧!] 曹天娇听师父说小哥没事,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道:[师父,你一定要为小哥报仇,就是那个小子,连伤我们多人呢!]曹天娇点指承焕。 看着场中打斗的二人,此人略微点头,道:[不错,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奇才,我在他这个年纪远远不如他啊!] 待看到刘方平被承焕击飞,此人面色微变,道:[难不成他是王陵的传人吗?]显然他是认出了承焕所使的刀法。 承焕以刀拄地,轻声喘息,连番激斗让他也有些吃不消了。郭盖此时已缓过气来,来到承焕身边,关切道:[姐夫,你没事吧?]能在几个回合之间就把刘方平撂倒在地,让郭盖对承焕的身手起了莫测高深之感。 承焕摇了摇头,道:[不要紧,不过今天怕是要……!] 承焕和郭盖正说着,曹钦口中的师父已经走了过来,道:[小哥好俊的功夫,是出于王陵的门下吗?] 承焕打量了他一下,摇头道:[虽有些渊源但不是刀君门下,不知兄台又是何人?]此刻的承焕也打出了几分豪气,说话的口气也不一样了。 那人哈哈一笑,道:[是这样啊!某家无戒生,也就是被你打伤的曹锴的师父。] 承焕和郭盖都倒吸了口凉气,承焕吃惊在曹锴的师父居然这么年轻,再一个,曹锴的手段他已然领教,可以说胜的侥幸,这会人家师父出头了,那肯定是比徒弟强啊!想到这不由心沉似海;郭盖听说过无戒生这个人,知道他乃是宗师级的人物,武统帮多半好手都出自他的门下,但郭盖却从未见过,此时才知道无戒生长的什么样。 无戒生淡然一笑,道:[小哥的武功在同龄人中怕是没有敌手了,不过不是某家夸口,你不是我百招之敌,我也不愿活动筋骨,熟手就擒吧!免得伤了你!] 承焕听着无戒生的话怎么那么悬乎呢!束手就擒?自己有没有听错,再说了,落到那个曹天娇手里怕也好不到哪去,她能把赵姒的手脚挑断,难保不把自己的手脚斩下来。不拼一拼又怎么能知道结果呢! 想到这,承焕哈哈一笑,道:[看你像个谦谦君子,不想却是口吐狂言之辈,有什么手段尽管使来,小爷接着便是了!] 无戒生说完也挺后悔,他知道承焕不会乖乖老实的,只是他这个状态已经惯了,一时间没改过口来。听了承焕的叫阵,无戒生双手后缚,道:[那我就看看你究竟高到什么程度!]说着,身如大鹏掠空,划到承焕近前。 承焕左手回环,将郭盖送到身后丈外,挥刀迎上无戒生,在一瞬间砍出十余刀,形成一座刀山,劈向半空中的无戒生,希望能占得先机。 无戒生嘿嘿一笑,手臂向空中一划,身体又盘旋了一会,让承焕的打算落空,然后手化为爪,抓向承焕的天灵盖。 承焕吃那落月十三式的亏都吃怕了,生怕无戒生又那么施展,也顾不了许多,就地一滚,避开无戒生。 无戒生见承焕只是一味躲避也不交手,知道在气势上承焕已经输了,不待身子落地,一个后旋,双脚连环向地面上的承焕点去。 承焕连站起来的时间都没有,后背贴着地皮,双足连蹭,手上的钢刀圈成满月斩向无戒生的双脚。 无戒生每一脚都点在承焕的钢刀上,承焕就觉得刀上传来如山的重力,直达自己的心脏,难受至极。 无戒生一口真气用尽,身体一个后仰,在空中形成一道弧线,弃足用手,抓向承焕的前心。 承焕借着这个空挡,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起来,以刀为剑扎向无戒生的手掌。无戒生也不闪避,赛逾精钢的手指抓在钢刀上,使劲一捏。 承焕感觉一道气劲沿着钢刀直冲自己手臂,迅速非常,承焕没有办法,将身上的功力施展到十二层,向那道气劲迎去。 承焕一声闷哼,五脏六腑仿佛油烹一样难受,知道自己受了内伤。无戒生却惊咦一声,身体向后退了一步,感觉手掌火辣辣地疼,也吃了暗亏。 承焕将钢刀挽在怀中,只见刀头处赫然留有五个指印,不由对无戒生的武功惊佩万分,同时也凝神静气,让自己迅速地从气血翻腾的境地恢复过来。 无戒生和承焕对视了能有一分多钟,旁边观战的众人也禀住了呼吸,都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无戒生忽然把眼睛闭上了,因为睁着眼睛他已经捕捉不到最佳的战机,承焕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压力,许多年没有过的压力。 承焕的鬓角流出了汗水,经这凄冷的夜风一吹,分外的凉,极速催动的烈火灵气让他双目如红宝石一般闪烁,已经快要控制不住的烈火灵气在身体里急速流转,濒临崩溃的边缘。 无戒生突然一声尖啸,像一道闪电击向承焕,快的用肉眼都看不见他的移动。受无戒生气机的牵引,承焕也是狂啸冲天,天赋灵犀夹杂着幻字诀爆发开来。 人们一个个目瞪口呆,不相信世界上还有如此非人的武功,不但绚丽好看,也极富杀伤力。只见承焕幻化出数十个身影,依八卦方位向四外延伸,每一个身影施展着天赋灵犀中的一式,就像是慢动作一样。地上已经没有尘土飞扬了,无数个脚印把地面上扎的坑坑点点。有的人揉了揉眼睛,因为他们看见承焕身上仿佛有一团火焰在跳动,却看的不是很真切,也许是捕捉不住那闪灭的火焰吧! 这是承焕唯一一次将自己的功力毫无保留地尽数发挥,他自己都感觉身上的肉都快要熟了,握着刀柄的手几乎握不住,他现在已经看不见无戒生,只能凭感觉将功力的重心侧重偏向某一个方向。 无戒生不得不承认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个年轻人实在太厉害了,用不上几年自己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了,想到这,无戒生不由起了杀机,身在空中的他猛吸一口真气,忽然静止不动了,虽然那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还不到一个呼吸,可这就够了,够他避开承焕的锋芒。无戒生踩着承焕天赋灵犀的余韵,有如一道闪电直劈下来。 就听一声闷响,承焕觉得自己胸口被连印了七掌,随后被无戒生一脚踹在小腹上,人不由自主地飞了起来,身在半空的承焕这才感觉到疼痛,身体仿佛都散架子了,口中喷出一股血箭,人事不醒。郭盖见承焕如此惨样,一个箭步奔过去探看究竟,不曾想只觉后脑勺一疼,眼前一黑,他也倒地上了。正是赶回来的曹天娇将他撂倒。 再看无戒生,站在了原先承焕的落脚处,头发也散乱了,衣服的两个袖子已经没了,模样看着挺狼狈却没什么事,在他脚下的四周,那些坑坑点点像是一个八卦图,而无戒生站在中央显得诡异非常。 无戒生长出了一口气,虽然没有和承焕做正面的对抗,可他感觉得到承焕那招那惊天泣地的绝学,如果真的碰上了,自己现在怕不能安然而立吧! 曹钦见师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还以为师父受伤了,三步并做两步来到无戒生近前道:[师父,你……你没事吧?] 无戒生点点头,道:[我不想再看见他,你看着办吧!] 适时而来的曹天娇娇哼道:[把他交给我吧!来人,把他们俩都抬到地牢去。] 这一百多号人只顾着倒地才承焕和面色有异的无戒生,谁也没注意到从承焕身上崩飞出来的一个东西,除了蓝梦司。 因为这个厚实网套样的东西正落在蓝梦司的脚下,她看的清楚是从承焕身上飞出来的,也许是被无戒生击打出来的吧!蓝梦司弯腰将网套拾起,仔细一看,她不由僵立当场,因为手里的东西她再熟悉不过了,正是自己那颗宝珠,她绝对不会看错,可宝珠怎么会出现在那个人身上呢?蓝梦司的身子不禁发颤,心底里升起一股寒气,难道他已经……。蓝梦司几乎不敢想下去。 曹钦深谙借此立威之法,大家伙都知道自己的师父武艺登峰造极,可亲眼看见的人毕竟是少数,今晚却是让众人开眼了,他一边环顾四周一边察看,对众人的反应颇为满意。 曹天娇叫了蓝梦司好几声她都没有回应,来到蓝梦司身边一拍蓝梦司的肩膀,道:[蓝姐姐,你想什么呢?] 蓝梦司立即打了个冷颤,道:[没……没什么!他们怎么都走了?]看见人们都向外走去,蓝梦司疑问道。 曹天娇嘴唇一歪歪,道:[大哥也恁看重郭长雄了,你看,把郭盖让郭长雄带走了,我的心头之气如何能消啊!好在还有一个倒霉鬼,哼哼!不扒了他的皮我就不姓曹!]言语之间透出的狠劲让人极其不舒服。 蓝梦司对承焕也起了兴趣,因为她真的很想知道这宝珠怎么到了这个人手上,小简易呢!是生是死啊?看来在她的内心深处早就埋下了承焕的影子,不过却是彼一时此一时了啊! 曹天娇一拉蓝梦司道:[蓝姐姐,反正今晚也不能睡多长时间了,我们去玩玩怎么样,我那新近学到的冰火神针还没有机会用呢,就拿他开开刀!] 蓝梦司被她拉着,二人来到孤芳楼地下的牢中,这地牢跟衙门里的大牢相比真的像是天堂了,干干爽爽不说,还有股淡淡的香气,只有那墙壁上挂满的刑具告诉人们此地是干什么的。 承焕被扔在一间牢房里,一动不动,显然还没苏醒呢!看牢房的都是女人,一个个短衣襟小打扮,多是些平时陪着曹天娇练功的下人。 曹天娇和蓝梦司往牢房外的椅子上一坐,曹天娇道:[来人,把他给我泼醒!] 下人一听,将旁边水缸里的水舀出来,隔着铁栅栏倒向承焕的头部,承焕还是没反应,估计是伤的太重,这冷水的刺激还差了那么一点吧。 曹天娇一看,心想着人不会已经死了吧,道:[进去看看还有气没有。] 一个人进到里面一探承焕的鼻息,感觉到一股极其微弱的呼吸,道:[小姐,人还活着,不过一会可就不好说了。] 曹天娇一拍手道:[真扫兴,你们给我听好了,人要是死了我就拿你们算帐,我可不想让他死的这么便宜,知道吗?] 下人们都知道曹天娇的脾气,一个个哪赶吭声啊! 曹天娇看了看蓝梦司道:[我们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要不你陪我去看看小哥,怎么样?] 蓝梦司心中有事,道:[不了,我怪累的,想回去睡会,你自己去吧,我明天再去看他。]心下却在想着一会要不要来看看这个人,从他嘴里问问简易的事,不然他要是死了,自己想要知道简易的下落就难了。 ; 第二十九章 惨韵 忠国公府。 石尚和魏九龄刚回来就被石亨叫去了,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什么东西看在眼里都泛着青色。 石亨今年刚好四十一岁,在他这个年纪被封为公爵手握实权,确实是不多见的。五更天没到的时候他就起来了,身披棉袍坐在软榻上,脸没洗头发也没有梳理,一大绺耷拉在脸庞上,石亨的眉毛很浓但却短促,眼睛里的白眼仁比眼珠子多出很多,看着让人害怕,鼻头如大蒜,嘴巴很大,下胲稍长,在石亨的左脸上有一条伤疤由上而下直到腮帮子,会让人觉得他性情暴戾,不近人情。 石尚和魏九龄一进来看见他坐在榻上,两人躬身一拜,石尚道:[爹,你怎么起来的这么早啊?] 石亨看了他一眼,道:[坐吧!魏老,您也坐!] 魏九龄一点首,道:[此地哪有老奴的座位……!] 石亨一摆手道:[我爹又不在这里,魏老无须如此的,再说了,我们父子从未把你当下人的!] 听了石亨的话,石尚颇不以为然,下人就是下人嘛,干什么对他这么客气呢!不由横了魏九龄一眼。魏九龄听了,只好坐到了石尚的后面。 石亨往前挪了挪,道:[听说无戒生昨天晚上露面了?还伸了手?] 石尚一点头道:[是的。] 石亨抿了抿嘴,道:[魏老,您觉得无戒生比我爹又如何呢?] 魏九龄一欠身,道:[我站的比较远,看的不是很清楚,也不敢下什么论断,不过无戒生比之老奴,那是要强上许多的。] 石尚一挠脑袋,道:[那个小子真他妈的邪门,他怎么会那么厉害呢!阿昌,你记不记得在太原,我都把他打的半死,后来不知道怎么让他跑了,这才多长时间啊!难道是天神附体不成!] 石亨紧了紧身上的棉袍,道:[山子回来跟我说了,那个人能够伤了曹锴,刘方平,又和无戒生对上一仗,确实不错,如此人才如能为我所用,何愁大事不成啊!] 石尚一撇嘴,道:[爹,爷爷什么时候过来啊!我都想他了。] 石亨哼了一声道:[你们兄弟三个,顶属你没有出息,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废物呢,你出去把卢先生请来,你就不用来了,看见你我就不舒服。]石亨很是看不上石尚,狠狠数落了他一顿。 石尚一声都不敢吱,他知道爹的脾气,赶紧去请卢先生了。 看见石尚走了,石亨道:[魏老,小骇伢子不懂事,您千万别放在心上,有些事我不能跟他说,他可能在言语上怠慢您了,我代他向你告声罪,望您原谅则个。] 魏九龄对石亨这两句话颇为受用,道:[我能有今天都是你爹给的,当年要不是他救我一命,此时老夫怕早就不在人世了,这些话无须跟我说的,我心里都明白。] 二人在谈话时,外面进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头带文士巾,身穿书生袍,面容清瘦,五绺须髯飘洒前胸,颇有些仙气。 石亨一看他来了,有些歉然道:[卢先生,这么早把你叫起来真是不好意思啊!] 卢先生微笑道:[东翁太客气了,卢某既然吃下了这碗饭,当然是随叫随到了。]他也不客气,径直坐到了魏九龄的上首。 石亨鼻翼微扇,道:[曹钦弄的那个什么武统帮,先生是知道的,近些日子在江湖上声势大的不得了,俨然有和通天教一较短长之势,先生认为曹钦如此急燥的把武统帮推出来,究竟意欲何为呢?] 卢先生微微一笑,道:[东翁这是在考卢某吗!不过卢某现在却什么都不能说,先谈谈眼前要紧的事吧,不论武统帮也好,通天教也好,那都是存在于江湖武林的势力,想要真正摆上台面,怕永远都没有那个时候,东翁想要面南背北,靠的终究是军队和粮草,满江湖的豪士加在一起也不会超过十万人吧!就算其中不乏以一挡百的高手,可哪里是千军万马一个冲锋的对手啊!东翁能够脱离江湖,在这一点上,已经比曹钦胜出一筹了,不过我要说的是,现在东翁面前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和曹钦合作,起码不要和他起冲突,我这么说是有根据的,夺门之变以来,东翁和曹氏可以说加官晋爵一步登天,可是这天下还是姓朱的,效忠于朱家王朝的人还是占了大多数,而且这段时间以来,我看皇上对您和曹氏也不那么亲近了,功高震主,这是必然的。还有就是这朝廷上下,文有王翱,李贤,徐有贞,武有马昂,张瑾,杨宗,都是东翁和曹氏拉拢不来的人,恰恰是这些人掌握了大明江山半数的实权,不把这些人扳倒,东翁寸步难行啊!前几天您和曹钦合力参了李贤和徐有贞就非常好,如果再能把马昂等人收拾了,东翁,下面我就不用说了吧!] 石亨面上虽笑,心下却不十分赞同,不错,这卢先生分析的条条是道,可有一点他说的大错特错了,看来读书人就是不明白什么是江湖啊!自己现在之所以这么紧张就是因为曹钦那武统帮扩展迅速,已经隐隐有压过通天教的势头了,自己现在还没有能力没有把握起事,要是在江湖上再失了先手,怎么对得起老爹的栽培啊!看来在这一点上不能听卢先生的啊! 石亨手拍床榻,道:[先生说的对极,那个李贤和徐有贞最是令人厌恶了,让他们去海边看鱼船算是便宜他们了,可惜他们背后有王翱那个老家伙撑着,一直没有动身,不知道事情会不会有什么变化。再一个,和曹钦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一个不好就有被吃掉的危险啊!] 卢先生手指弹着椅子道:[东翁的担心不无道理,但眼前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曹钦也面临着这样的难题,不和东翁合作,那么他也只能独自面对王翱等人,如此想来,东翁如果提出合作,曹钦一定会答应的,当然了,一切当以小心为上。] 石亨点了点头,道:[先生说的有理,我会仔细斟酌的,时候不早了,先生该吃早饭了!] 卢先生起身一施礼,道:[东翁,那我就下去了!] 待卢先生离开,魏九龄闷哼一声道:[此人为谁,我怎么没见过呢?] 石亨得意一笑道:[魏老认为此人才学如何啊?哈哈,我得到他好比是刘备得孔明,太祖得刘基啊!] 魏九龄沉吟一声,道:[此人可靠吗?来此多久了?恁多机密事宜都告诉他,会不会出纰漏啊!] 石亨很欣赏魏九龄的细心,道:[魏老放心,虽然卢先生来此时间很短,但我都查的清清楚楚,没有问题。你看天都大亮了,魏老和我一块吃早饭吧!] 不说石亨和魏九龄,但说这个卢先生,回到自己的房间,面上带着一抹诡笑,取出文房死宝在桌子上刷刷点点,接着在房间中央的鸟笼子里捉出一只小鸟,将写好的东西缚在鸟腿上,来到靠窗处,一松手,鸟儿扑噜噜飞向天际。 回头再说蓝梦司,和曹天娇出了地牢回到自己的住处,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五更天快了了的时候,她估计曹天娇这个时候不会到地牢去了,翻身起来,直奔地牢。 地牢里的众女一看是她,一个当头的人道:[蓝小姐,您怎么来了?小姐呢?] 蓝梦司把脸一沉,道:[我自己来的难道不行吗?我来看看那个人死了没有!] 这个女人也就是这么一说,她哪敢和蓝梦司顶撞啊!乖乖地退到一旁,让人把承焕的那间牢房门打开。大家都知道这位蓝梦司和曹天娇一样,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看来那个牢房中的人终归要难逃一死啊! 蓝梦司哼了一声,来到承焕近前,一哈腰,摸了摸承焕的大脖筋,人还没事。待她把承焕的脸翻转过来,一撩承焕脸上的头发,不由微微一愣,先前虽然也看见承焕了,可却是匆匆而视,也没往心里去,只知道是个漂亮的小伙子,此时近距离一打量,不由暗赞连连,世界上怎么还有如此俊俏的男人啊! 此刻的承焕,面白如纸,刚才泼到头上的冷水将头发和衣服打湿,越发显得凄惨,冷眼一看,跟个死人没什么两样。 蓝梦司掌心对准承焕的心口窝,一道舒缓的功力送到承焕体内,她希望承焕能醒一醒,起码也要能回答自己的问题啊! 承焕连番苦战,又被无戒生打了个九成死,虽然蓝梦司输送过来的功力有疗伤的功效,可无异于杯水车薪,解决不了大问题。 蓝梦司一个劲地催功却不见承焕醒,不由有些着急了,她又不能给承焕喂上一些疗伤的灵药,不然曹天娇知道了还不得误会啊!再说了,无戒生已经给这个人判了死刑,自己这么做也说不过去啊! 一着急,蓝梦司想到一个办法,反正这个人也活不了了,多遭些罪就多遭些罪吧!想到这,蓝梦司在头顶解下一个金簪子,一下扎到承焕的百会穴,深有半寸,掌心功力直往承焕的脑袋灌去,势若湍流。 有那往这边看的下人一看蓝梦司的动作,都知道这位魔头的瘾恐怕也上来了。 承焕顿时哼了一声,面上呈现痛苦的神色,浑身颤抖,口鼻间缓缓流出了血迹。就在蓝梦司要放弃的时候,承焕缓缓睁开了双眼。 承焕觉得自己仿佛身处油锅,身上的皮肉都快绽开了,脑袋像是被切开了一样难受,双眼因为充血,加上头痛欲裂,虽然睁开了却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只能隐约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在面前晃动。 承焕将眼睛闭上再睁开,那模糊的影子逐渐清晰了一些,是蓝梦司,承焕混沌的大脑居然认出来了,口中不由轻呼道:[蓝姐姐,是你吗?你来看我了吗!] 蓝梦司脚下一软,险些摔到承焕身上,他……他居然认得自己,蓝梦司有些发傻,等她想问话的时候,承焕已然又昏死过去了,而承焕那双手却在失去知觉前牢牢握住了蓝梦司的纤手,握的很紧! 蓝梦司使劲将手挣脱出来,又仔细地看了看承焕,确定自己真的没见过这个人,真是邪门了啊!不会是他见曹天娇叫自己蓝姐姐,他胡蒙的吧!亦或人已经糊涂了,顺嘴胡说的!蓝梦司开始歪解承焕口中那叫的极其自然的蓝姐姐三个字,让她听着似曾相识的三个字。 把承焕头顶的金簪子拔出来,蓝梦司感觉自己的后背有些潮湿,刚才的一瞬间,她的身子一紧一松,极其难受。 带着疑问,蓝梦司退出牢房,忽然她又想到了什么,回转身形过来扯开承焕的衣襟,正如她所想的,这个人胸前有红绳的链子缠在脖子上,和自己宝珠上那网套同属一源。 吩咐下人好好照看承焕,蓝梦司有些落寞地离开这里,心中却已经乱成一团麻了。回到房中躺在床上,手里捏着宝珠,看着它那瑰丽的光泽,心已经不知道飞到何处去了。 清晨,曹天娇过来找蓝梦司的时候,蓝梦司正睡着,那宝珠就摆在她的脖子旁,曹天娇不由心中有些不快,早些时候自己问蓝姐姐要这宝珠,蓝姐姐推说送人了,这不还在这吗!真是有够小气的。她心中虽然不高兴可一转眼就过去了,一拍蓝梦司的枕头道:[蓝姐姐,起来啊!我们还有节目呢!] 蓝梦司一惊而醒,见是曹天娇,道:[你想吓死我啊!]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又把头靠在枕头上道:[这么早,你怎么就不多睡一会啊!] 曹天娇把蓝梦司从床上拉起来,道:[你难道不会打坐吗?非得干睡啊!那要睡多久啊!走,我们去玩玩去。] 蓝梦司知道曹天娇口中的玩玩无非是去折磨地牢中的那个人,自己不还指望他醒吗!看看天娇能不能将他弄醒也好。 曹天娇连早饭都没让蓝梦司吃,二人来到地牢,早有人将承焕绑到了一个十字架子上,双手横展,双腿并拢。脑门上也被横上一道锁链,将头固定在桩子上。 曹天娇看了看,颇为满意道:[行,总算没白伺候我,知道我要怎么玩,一会别忘了去帐房领赏钱。]一干下人听了无不欣喜,都道她们的头揣摩小姐的心思揣摩的透彻。 曹天娇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锦盒,有巴掌大,银白色的。轻轻打开,里面摆放着两排十枚针,五枚是银色的五枚是红色的。蓝梦司一看就知道这就是曹天娇所谓的冰火神针。 曹天娇咯咯一笑,道:[蓝姐姐,我今天早上亲自在小狗的身上试了试,一会你看看,包管好玩极了。]曹天娇说着,来到承焕面前,道:[他不是昏了吗!你看着!]曹天娇在锦盒中拿起一支银色的针,对准承焕的印堂直扎下去,只留了一个针尾在外面。 承焕的身体马上打了个激灵,一道白色的纹流从印堂向四外蔓延开来,几乎布满了整个脸庞。承焕原本苍白的脸色更是白上了三分。 曹天娇又拿出一支红色的针,撕破承焕的上衫,把针扎到了承焕的膻中大穴上,依旧留了针尾在外面。一道红色的纹流从膻中穴向四面蔓延,承焕的身上像是生出了红色的血管,异常恐怖。 蓝梦司见她扎了两支针便不动了,道:[就这样吗?] 曹天娇得意一笑道:[当然不是了,你再等等,当那红白双方碰到一起便有意思了!] 时间过的不是很长,承焕脸上的白色纹流终于和膻中穴蔓延出的红色纹流交接在一起。就像是两个活物在打架,红白双色忽而纠缠忽而对峙,纹流变化无常,但总是非常漂亮的。承焕却倒了霉了,虽然在昏迷中,可难以言喻的痛楚不经过他的大脑直接在身体上显现出来,终于,承焕身上的皮肤碎裂开来,但却没有血液流下,血已经被那红白双色纹流固化在了身上,仿佛蟾蜍的皮肤一样,只是颜色漂亮一些,但其中的痛苦却不是人所能承受的。 曹天娇对这结果还算满意,回头对蓝梦司道:[蓝姐姐,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 蓝梦司此时才知道什么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她觉得自己的心肠就够歹毒了,可比起曹天娇来,真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差的远去了。 曹天娇再拿出一支银针针来,道:[这一针扎哪里好呢?蓝姐姐你说。]看来曹天娇觉得光是自己玩不过瘾,她将针递到了蓝梦司的手里。 蓝梦司觉得银针上传来一股寒凉之气,显然此针不是凡品,而曹天娇让她扎,她却不知道自己扎哪里好了。 ; 第三十章 假象 蓝梦司正犹豫不决之际,曹天娇哈哈一笑,道:[蓝姐姐,要不扎他那里吧!看看会不会爆喔!]曹天娇一指承焕的下体,脸上闪现出虐待的快慰。 见蓝梦司迟迟不动,曹天娇拿过她手上的针,道:[蓝姐姐什么时候这么心慈面软啦!咱们就试试,这一招以前还没有玩过呢!] 曹天娇走近承焕,伸手就要扯承焕的腰带,眼看承焕就要变残废的时候,外面跑进来一个丫鬟,上气不接下气道:[小姐,老爷叫你去呢!好象很着急的样子。] 曹天娇扫兴道:[大哥这是干什么啊!真没劲!蓝姐姐你先玩,我去去就来。]说完和那个丫鬟出去了,临走时不忘把装针的锦盒留给蓝梦司。 蓝梦司环顾左右道:[你们早上还没吃饭吧?去用饭吧!] 几个下人一听,高兴道:[谢谢蓝小姐!]那个头道:[蓝小姐,您也没吃呢吧,要不要我帮您提来。] 蓝梦司摇头道:[不用了,你们去吧!]几个下人兴高采烈地离开地牢,路上还在叨咕蓝梦司今天怎么转性子了,她可从来没对她们这么好过啊! 蓝梦司将人支走,来到承焕面前,承焕那俊美的面容此时已经血淋淋的疙瘩榴球,令人不忍再看。蓝梦司将承焕身上的冰火神针拔出来,依照先前之法把金簪子扎到承焕的百会穴,一边催动功力一边祈祷道:[你快点醒来啊!] 就是十恶不赦的人下地狱所遭的罪恐怕也不能和承焕现在相比,身上残留的冰火余韵还没有消失又被蓝梦司整治,也就算是承焕处于昏迷中,不然非求速死不可,饶是如此,他还是在昏迷中痛苦地呻吟着。 蓝梦司的秘法确实有效,不一会就把承焕弄醒了,巨大的痛楚仿佛从四面八方向自己压来,自己像是已经支离破碎,这是承焕的第一感觉。朦胧中,看见面前依旧是蓝梦司,承焕断续模糊道:[蓝姐姐……给我口水喝好吗……我好渴!]自己的胸膛好象在燃烧着熊熊烈火,难过到了极点。 蓝梦司凤目圆瞪,道:[你究竟是谁,怎么会认得我呢?还有,这颗珠子你是从哪得来的。]蓝梦司把手中的宝珠凑到承焕面前让他看个清楚。 承焕现在说话都费劲,但头脑因为痛楚还保持着清醒,看见蓝梦司把六合珠拿了出来,道:[这……这不是……姐姐送给我的吗?姐姐……姐姐怎么忘了!]他现在倒是忘了蓝梦司不可能认得他。 蓝梦司惊诧莫名,自己送给他的?自己明明送给小简易了啊!怎么会送给他呢!问道:[鬼才送给你了呢!快说,你是不是把小简易杀了,快说!]想起从蜀王府得到的消息,蓝梦司急于在承焕这得到求证。 承焕这才知道自己现在的面貌蓝姐姐认不得,弱声道:[蓝姐姐……我……就是小简易啊!] 蓝梦司脑袋嗡地一声,颤声道:[你说什么?你是简易,怎么可能呢,简易还是小孩子,就是长的再快也不会这么快啊!你是骗我的,对不对?]蓝梦司激动地掐住了承焕的脖子一个劲摇晃。 承焕被蓝梦司掐着,呼吸十分困难,声音也有些变味道:[姐姐还记得蜀王府中的途遇……香甜的桂花糕……天籁般的琴音……还有墙壁上的那幅画吗?] 承焕每断续出半句,蓝梦司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承焕所说的这些莫不是自己魂牵梦绕的,每当从睡梦中醒来所牵挂的。蓝梦司此时已经无法怀疑承焕的身份了,她觉得自己有些要站不住了,手扶在承焕的肩膀上,眼泪如泉涌,道:[你……你真的是简易!呜呜……!你怎么会这样呢?这么会?]蓝梦司手抚承焕几乎破碎的脸,哽咽非常。 承焕强打精神,道:[蓝姐姐……你是从来都不哭的……不是吗!不要哭了好吗?我……给我点水喝吧!]承焕真的是渴坏了。 蓝梦司此时的心田布满伤痕,都是为承焕而来,她在不经意间受到承焕身上闹阳花气的俘虏,而后饱受异样相思的痛苦,这些对她来说也是很大的心病,此刻突然间朝思暮想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那种冲击真的无法表达。 蓝梦司听了承焕的话,慌忙转身去找水,舀来的水承焕却怎么也喝不下去,他的嘴已经麻木的不会动了。 蓝梦司自己喝了口水含在嘴里,凑到承焕嘴边,唇贴唇,慢慢渡到承焕的口中。如此反复十余次,承焕的干渴略为好转,道:[谢谢!] 蓝梦司扔了水瓢,过来就解承焕手上的镣铐。承焕制止她道:[蓝姐姐,你疯了吗……!] 蓝梦司眼中擒着泪花,道:[我要救你出去,我不要你在这里,看见你这样,我的心好疼!] 蓝梦司的这些话让承焕感动非常,但他在郭盖那里多少对武统帮有了些了解,知道如果蓝姐姐将自己救走,不但是她,就是她的家里人也会受到牵连,承焕一晃胳膊,道:[蓝姐姐,我知道你对我好……可你也要想想自己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蓝梦司心房猛地一颤,是啊!自己如果这样将他救走了不但自己会被处死,就是父亲也会受株连的。蓝梦司停下了动作,道:[简易,你先受些苦,我晚上一定来把你带走……!]说着说着,蓝梦司的眼泪又下来了。 承焕心底一声叹息,他看得出蓝梦司对自己确实有真情,不会因外界发生变化而改变的真情,且不论这情感有多少是由闹阳花而来有多少是发自肺腑,总之,是让人心灵感动的感情。 承焕嘎巴嘎巴嘴,道:[蓝姐姐,我……本来……我先前是骗了你的,我真正的名字叫罗承焕……我……!] 蓝梦司摇着头道:[姐姐知道的,姐姐不管,我知道我的小简易,不,是承焕,心里绝对是不会骗我的,对吗?]看见因为自己拔出了冰火神针,承焕的脸上和身上渗出了一道道血线,蓝梦司从怀里掏出手帕,小心地为承焕擦拭着。 承焕还能说什么,默默地感受着蓝梦司的温情抚慰,心底里长叹道:[罗承焕啊罗承焕,你还担负得起感情的负担吗?] 预计去吃饭的下人快回来了,还有就是曹天娇说不准什么时候会来,蓝梦司用旁人想象不到的力量压制下对承焕的情感,将所有的一切恢复本样,当然,那两枚冰火神针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想为爱郎扎上了,心中已然想好了曹天娇问起的说词。 女人的直觉一般都很准,就在蓝梦司一切收拾停当的时候,那些下人和曹天娇陆续回来。曹天娇的脸色有些不快,稍微有些吊眼梢的双眼让人看着心扑腾扑腾直跳。那些下人都不敢看她。 蓝梦司一看曹天娇的状态就知道爱郎要倒霉,果然,曹天娇恨声道:[大哥真是昏了头了,那个郭盖和老郭家有什么好啊!非得拉拢他们干什么!郭长雄也真有那个脸,我真服了他了。] 蓝梦司深知其中的利害,道:[侯爷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石亨对郭长雄也不错,真要是让郭长雄倒入石亨的阵营,对我们是极其不利的。] 曹天娇也不笨,可她对郭盖实在看不上,道:[哼!他要是娶了我,我让他生不如死!]转首一看架子上的承焕,咦声道:[蓝姐姐怎么把冰火神针拔出来了?] 蓝梦司早有对策,故意狠毒一笑道:[我就是想看看他满身流血的样子,你看,是不是很象样啊?] 曹天娇此时正在气头上,拿起锦盒道:[是不错,但是远没有那样过瘾啊!来,我们继续,拿他练练手也好,郭盖的下场也不外如此吧!] 蓝梦司的心无法形容的难受,看着爱郎在眼前受罪自己却无法帮他解除痛苦,那份心累可想而知。 因为蓝梦司并没有将承焕头顶的金簪子拔下,所以承焕此时还是清醒的,听见曹天娇的话,心也是一颤,刚才听蓝姐姐说曹天娇最喜欢别人痛苦的呻吟,承焕索性装死,死就死吧!承焕在心底如是说。 曹天娇将冰针扎入承焕的印堂,将火针扎入承焕的膻中穴,手中捏着一支火针,拿捏不定,蓝梦司生怕曹天娇真的将针扎入承焕的下体,那爱郎不就毁了吗!蓝梦司哼声道:[天娇,扎他的掌心!]蓝梦司嘴上说的狠毒,心里都已经快疼死了! 曹天娇一笑道:[好!]说着扎到了承焕的左掌心。 在曹天娇扎入先前二针的时候,承焕险些狂喊出来,那种滋味真是非人所能承受啊!承焕觉得自己的整个头颅仿佛被冰冻起来了,碰一下都会破碎一样,印堂上一道寒流直冲脑际;心口上传来的火热如若滚油流过,把一切都烧熟了,膻中穴上放射出四道火流把他身体整个中段环绕起来,四道主流又分流出无数的细流,仿佛刺针,深入骨髓;左胳膊上,冲天的火热由掌心直透腋窝,像是插进了一根烧红的铁条,就差闻到烤肉的香味了。 更让承焕承受不了的是,寒热两极相抵触生出的碰撞之痛犹如两个极端,一冷一热,交替变换,让承焕再也坚持不住,痛苦地呻吟不断,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自己现在如果死了,怕是最大的幸运吧! 蓝梦司真想把承焕从架子上解下来好好抚慰,可理智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表里不一让她坐立不安,真想出去不再看到承焕此时的模样,偏偏天不从人愿,曹天娇拿出一支银针,道:[蓝姐姐,你来!] 蓝梦司颤抖着手下意识地接过银针,让她扎到承焕的身上,那比扎在她的身上还痛苦啊!一步一步走到承焕的身边,慢慢地抬起手臂,移近承焕的右手,她有些不敢看承焕,闭着眼,一狠心将银针扎入承焕的右掌心。 承焕知道蓝梦司是迫不得已,并不怨恨她,因为他知道蓝梦司的心绝对不会好受。承焕知道自己右手的血脉已经被冰封住了,不再流通。两条胳臂上的寒热两极在锁骨中间交集在一起,和印堂,膻中的寒热分庭抗礼,绞做一团。承焕张口喷出一股鲜血,从曹天娇的脸际飞过,险些喷在了曹天娇的脸上。 曹天娇吓的跳了一下,随即拍手道:[这才好玩嘛!我们接着来!] 蓝梦司接过曹天娇又递过来的银针,道:[这回抡到脚上了吧!]她专门挑一些不重要的地方说,殊不知这冰火神针不论扎到什么地方,效果都是差不多的。 一支银针和一支火针接连扎到承焕双腿的足三里穴上,痛苦依旧,不过承焕却发现自己的身上,在以冰火神针为中心的地方,产生了一个独自的气劲旋涡,缓慢地流转,这让承焕不由又惊又喜,他试着去控制这些各自为政的旋涡,居然有反应,也就是说他还有机会! 这些旋涡的特性让承焕生出异常熟悉的感觉,以火针为中心的,大部分是烈火灵气,还有少许辛辣的气劲;以银针为中心的,竟然相似于承焕失去的寒灵冰魄,只是力量远不能和寒灵冰魄相比,饶是如此也让承焕欣喜若狂,他强忍着痛苦,默默地积蓄着力量。 现在的承焕,头部和胸部白红相对,四肢也是如此,可由于他浑身是血,蓝梦司和曹天娇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曹天娇正寻思着下一针扎在哪里比较有趣呢! 蓝梦司的内衣都已经潮湿了,那是被冷汗浸湿的,手里拿着曹天娇给的银针,她真想扎在自己身上算了。 曹天娇左看右看,道:[来人,拿水给我淋淋,都看不清了!] 这可是腊月天,虽然地牢里不算冷,可浇上凉水也舒服不到哪去啊!冷水泼过,蓝梦司凤目微瞪,面前的承焕几乎都没形了,先不说身上,单单是那脸上,碎裂的好似旱地龟裂,却密集细小的多,好好的一张俊脸就这么毁了,身上更不用提了,比脸上还严重,蓝梦司真的撑不住了,再这么下去爱郎非死不可。 和蓝梦司形成强烈的对比,曹天娇捏着火针盯着承焕的下体,看来她始终没忘承焕这块宝地啊! 就在曹天娇行将下针之际,就在蓝梦司想要出手之际,承焕忽然睁开双眼,脸上唯一没有受伤的双眼此时一红一白,红盛白弱,散发着光芒,就像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的魔鬼一样骇人。承焕舌绽焦雷,大喝一声,绑在他身上的锁链寸寸碎裂开来,崩飞了好远。 曹天娇和蓝梦司被惊呆了,都没有想到承焕会这样,真是出乎她们的预料。承焕对曹天娇真是恨到了骨子里,这个女人太狠毒了,不杀她自己这口气真的出不来,所以承焕左手为爪,闪电般抓向曹天娇的哽桑咽喉。这一实际运用刚才积蓄的力量,承焕就觉察出了不妥,左手上本是烈火一脉的气劲,挥洒出去后,随即那微弱的寒灵之气却充斥而进,在自己的体内,寒灵和烈火竟然又搅和在了起来,让他分外痛楚,那口中的啸声多半是疼痛而发的,可见承焕有多难过了。 曹天娇不愧为名师之徒,应变神速,虽然她不明白承焕怎么突然又缓过劲来了,脚下倒踩七星,躲过了承焕凌厉的一爪。 承焕势成骑虎,虽然身上痛苦万分却无法停下对曹天娇的攻击,一旦停下来自己就再也没勇气承受这痛苦了,自己除了死也就没有了第二个结局。所以承焕一鼓作气攻势连环,将曹天娇逼的没有还手之力。 曹天娇有些蒙头转向,一来是被承焕吓的,承焕这个模样无异于魔鬼再世,曹天娇甚至想承焕是不是已经死了,这是在诈尸;二来承焕的攻势太猛烈了,让她疲于应付,她感觉到自己走不下十招了。 蓝梦司也有些发傻,呆愣在那里看着,她想不透承焕会一转眼变成了个好人,把曹天娇逼入绝境。 周围的下人都惊呆了,纷纷避开交战的旋涡,退向门口,有几个胆大的腿脚还利索的,连跑带颠去送信去了。 这一式,承焕抢占先机,和曹天娇正面对面,承焕闷哼一声,右手轻舒,一掌印在了曹天娇的胸口上,将曹天娇击飞两丈开外,曹天娇脑袋撞到墙上,落下来一动不动,昏死过去。 承焕还以为自己将曹天娇打死了,心头一松他也垮了下来。蓝梦司在一旁看的清楚,一个箭步飞到承焕身边,假意喝道:[小子找死!]一掌挥向承焕的软肋。 承焕虽然知道蓝梦司不会对自己下杀手,可掌风扑面,不知道蓝姐姐这是在玩什么把戏。蓝梦司的右掌行将劈在承焕软肋之际,左手暗暗推出一股气劲,将承焕一个兜转,自己反倒钻到了承焕的肋下,冷眼一看,像是蓝梦司被承焕捉住了一样。 蓝梦司在承焕耳边悄声道:[胁迫着我赶快走!] 承焕这才知道蓝姐姐用心良苦,对那站在门口的三四个下人道:[去把赵姒带来,不然我杀了她!]说着不忘比量了两下蓝梦司。 蓝梦司真是又气又无奈,心说爱郎啊爱郎,你自己都没逃出升天呢就惦记上别人了,她却不知道这是承焕早就想好的,自己如果能逃得了,那就一定要把赵姒带走,也算了了少卿的心病。 ; 第一章 赌注 第七卷第一章赌注蓝梦司见那几个人不动弹,喝道:[还不快把赵姒带来!] 几个下人一激灵,纷纷去不远处的牢房把赵姒带出来,承焕一看,得!赵姒跟他差不多少,都快没形了,四肢瘫软不说。那脸上纵横交错,伤痕累累,看样是被曹天娇用利刃划的。 见人把赵姒带过来了,蓝梦司出手如电,将下人全部撂倒。承焕一看那几个人顶梁门冒血就知道活不成了,对蓝梦司的狠辣算是初次领教。 蓝梦司哈腰一探赵姒的鼻息,若有若无,叹道:[恐怕带她出去也活不成啊!] 承焕不忍再看,道:[蓝姐姐,将她绑到我身后好吗?]承焕浑身痛如油烹,尽管如此还央求着蓝梦司。 蓝梦司没有办法,从死人身上解下一条丝带,将赵姒缚到承焕身后,道:[简……承焕,如果我们逃不掉,就死在一起好了!]说着,相扶着承焕,脚尖点地,飞奔出地牢。 承焕虽说还能走,可每行进一步,那钻心的痛苦就如波浪般袭来,身上的伤口还往下滴血,不一会儿就把蓝梦司的衣衫也染红了。 那先前跑去送信的下人走了已经有一会,所以当承焕和蓝梦司出了地牢没多远就有人拦截了。 跑龙套的永远都打头阵,着急忙慌赶来的十几个小虾米被承焕和蓝梦司导演的双簧喝退,可当他们出了孤芳楼有三五十丈远的时候,就被曹锃率人挡住了。 曹锃有些脊梁骨冒凉气,昨天晚上承焕被放倒当场自己看的清楚,今早又被小妹一番折磨,就是铁汉也软乎了,这小子还能逃得出来,究竟是不是人啊! 承焕一看是曹锃,心房就是一颤,可这双簧还得演下去啊!管他有没有用呢!承焕忍痛一扣蓝梦司的咽喉道:[让开!] 曹锃内心虽然惊讶可脸面如冰,道:[想走,那是不可能的,上!]他虽然知道蓝梦司如果受伤或者死去,大哥那里一定会震怒的,但他却不想让承焕生离此地,这个人太有威胁性了,必须铲除。 这一招到此为止,承焕知道曹锃不会妥协,见他身后那十几个人一拥而上,当即脚步微转,用空着的右手一划拉,挥出滔天的掌劲,微带冷风。他不得不照顾身后昏迷的赵姒。 蓝梦司哪能让爱郎停止逃生的脚步啊!轻声道:[从曹锃那走。]擒贼先擒王,不把曹锃打发了那是休想走啊! 承焕心领神会,脚步连滑,奔向曹锃。曹锃冷笑一声道:[昨夜没有机会领教神技,曹某这就会会!]他倒是会拣便宜。 曹锃双臂一前一后,一招推窗望月,势如闪电击向承焕的前心。承焕现在就一个手能动弹,被动的很,加上全身的伤痛,再看看曹锃的攻势,心里马上凉了半截,知道是走不了了,但不能束手就擒啊!奋力应付曹锃的进攻。 蓝梦司真是为爱郎什么都不顾了,纤手轻摸承焕的肋下,微微点地的双脚一划,将自己送到曹锃的掌下,她估摸着曹锃还不至于对自己下杀手。 这下让曹锃难心死了,他还以为是承焕拿蓝梦司当挡箭牌呢,心说自己要真把蓝梦司误伤了可没处说理去,别说大哥了,就是蓝田那也说不过去啊!投鼠忌器之下,让承焕逼退了十余步。 这个时候,人越聚越多,没有二百也差不多有一百多号了,把蓝梦司急的心如火烧,心里说话,这可怎么逃啊! 曹钦也听着信了,他正陪门客吃饭呢,闻听承焕要跑,连鞋都穿反了撵了出来,师父说的明白,那个人必须死,真要让他溜了,自己怎么向师父交待啊!还有一点他和曹锃想到一块去了,一个这么厉害的高手而且还是自己的敌人,跑了,那不是给自己订棺材板子呢吗! 承焕用眼睛的余光一溜,心登时沉入谷底,就在他自忖必死的时候,脑中灵光忽现,掌心传来的凉意让他心里生出了一线希望。 承焕想到的不是别的,正是曹天娇扎在自己身体里的冰火神针,从挣脱到现在一路疾奔把它还忽略了,此刻掌心里忽冷忽热的感觉才让他想起来。说到暗器,恐怕没有比这个更厉害的吧! 承焕一声暴喝仿佛平地焦雷,把肋下的蓝梦司都吓了一跳,不知道爱郎是怎么了。承焕欺身到曹锃身旁,单臂横展,抓向曹锃的咽喉。 曹锃一看承焕的架势,这不是把一条胳臂给自己了吗!曹锃哪能放过如此良机,双手一上一下,交错而发,想要将承焕的胳膊折断。 蓝梦司一看,两眼微闭,不忍看承焕骨断筋折的模样,心下已经想好了,就是自己死也要把爱郎救出去,一边想着一边暗自运气等待一击必杀的时机。承焕如此做真的很冒险,一个算计不到自己的胳膊就没了,就在曹锃的双手要合拢的时候,承焕左手往外一翻,掌心对准曹锃,奋力将掌心中的火针喷射出去。 承焕的掌心连带射出一股血箭,飞一般击到曹锃的胳臂上,两下相隔十分的近,蓝梦司瞧准机会,纤手连环在曹锃的小腹上拍了三掌。 由于曹锃志在必得,所以他想回防也来不及了,不但让火针扎个正着还让蓝梦司打了三掌,因为角度的关系,曹锃并没有看见是蓝梦司打的,旁人更无法看见了。 曹锃就感觉胳膊上像是着火了,怎么那么难受啊!猛地想起小妹从二爷爷那要来的冰火神针,脸色当时就白了,加上蓝梦司那三掌也不轻,惨叫一声向后飞出去三丈远,倒地翻滚不已。那冰火神针的滋味什么样,承焕比谁都清楚,脚下几步奔到曹锃身前,封了他的穴道像拎小鸡似的把曹锃拎起来,曹锃不比蓝梦司,他可是曹钦的直系亲属,承焕就不信曹钦真的六亲不认,如果真的如此,那承焕也只能认命了。 曹钦赶来的时候正看见曹锃被承焕拎起来,心中不由直哎哟!这可怎么好啊!那可是自己的亲兄弟啊!与此同时,曹府的家将已经都到位了,个个手持弓箭,拉满了弦对准承焕,就等曹钦的命令了。 蓝梦司一看承焕将形势逆转,还把曹锃制住了,心中不由大喜,她自己的分量不够这在加上一个曹锃,不信曹钦不妥协。蓝梦司一推承焕的后腰,小声道:[呆子,还不跑等什么!] 承焕一听,撒丫子就开跑。不一会就跑到了曹府的二门里,承焕不是不想翻墙跃走,可手里的两个大活人加上背后的一个,哪里走得脱啊! 曹钦等人在后面追,两下相隔能有五丈多远。承焕刚过二门外,大门口迎面过来一队人马,大概能有三十多人,个个顶盔挂甲,刀箭齐全。 蓝梦司一看,是自己的父亲,不得不把戏演实了,呼救道:[爹!救我!] 承焕一看对面的人,有一个熟人,正是当头的蓝田,承焕没想到蓝田会是蓝姐姐的父亲,想着在朋家庄自己和姐姐险些丧命他手,对蓝田的狠劲了解个大概。 曹钦也看见了门口的蓝田,高喝道:[蓝大人拦下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蓝田不知道怎么回事,可听见女儿呼救就晓得出事了,身旁的军兵训练有速,马上掏出弓搭上箭逼住飞奔来的承焕。 承焕和蓝田等人相隔差不多有一百多米,正在弓箭的射程之内,蓝田心里挺不得劲,心说曹钦这不是让自己背那不义之名吗!来人手上一个是曹锃一个是蓝梦司,不知道背后那个又是谁,自己真要是把他们都射死了,不说心疼自己的女儿吧!就是那曹锃的死恐怕曹吉祥也会对自己心生怨恨的。 就在蓝田犹豫的这个时间,承焕已然到了近前,离那大门只有十丈之遥。承焕心里挺矛盾,看着蹦身跳来的蓝田,自己右手心还有一支银针,要是将蓝田射伤了,自己逃走的机会会大很多,可他是蓝姐姐的父亲啊!这可如何是好。 心有灵犀在这个时候犹为重要,蓝梦司一看承焕脚步微顿就知道承焕所担心的是何事,她也够果断的,一撞承焕,看了看惨哼不已的曹锃,又看了看接近中的父亲蓝田,意思是让承焕将曹锃抛出去,好赢得先机。她这会已经不敢说话了,让旁人听见岂不露馅了吗! 承焕现在的脑子转的飞快,也想到了这个招,此时一看蓝姐姐的眼色,略一点头,对蓝田喝道:[接着!]说着将曹锃使劲抛向蓝田。曹锃怎么说也有一百多斤,加上承焕这一抛之势更成倍增加了分量,撞到身上跟个大石头没什么两样。 蓝田一看,自己又不能不接,这个速度自己要不把曹锃接住了,他跌到地上还不得把脑袋跌破了啊!双手一展,将曹锃揽在了怀里,惯性使的蓝田不由向后退了一步。 就是这一步让承焕得到了机会,他从蓝田身旁掠过,冲入那军兵的阵中,大门就近在咫尺。 女生外向一点都不错,蓝梦司对这些跟随他父亲多年的部下也顾不了许多了,在腰间掏出一把铁莲子,像撒网似的抛了出去,都挂着劲风。 这些军兵要是冲锋陷阵倒还可以,应付起暗器就没那么专业了,一下就被打倒了一片,承焕一蹿,踏出曹府的大门。 这一上街逃生的机会无形增加了几倍,大街上已经有不少行人了,眼看着从侯爷府跑出一个人来,浑身是血,大家纷纷躲避让道,都怕沾身上血。 曹钦等人也不慢,随后就追了出来,蓝田更是翻身上马,马鞭把马抽的一激灵,他不能不急啊!自己的宝贝女儿还在歹人手上呢!要是蓝田知道实情,不知道会不会气的吐血啊! 京城,天子脚下,别的没有就是人多,虽然才早晨又是腊月天,可街上的行人、做买卖的、逛街的、街道两旁店铺里的,不说三五步一个人可也差不到哪去。蓝梦司一看冲入人流了,也不怕后面的追兵看见,拉着承焕就跑,他知道承焕地理不熟,自己还那么让他夹着,后面一会就得追上来。 刚跑出宣武门,承焕打了个趔趄,就觉得心里面像是开锅了,都沸腾起来,咳出一口血,道:[蓝姐姐,我……我不行了!] 这个时候,用鸡飞狗跳都不足以形容形势的乱劲,不光是曹钦的人在追承焕他们,就是维持京城治安的军队也开始撵承焕,老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吓的直哆嗦,有那经历过北京保卫战的人还以为蒙古人又打来了呢,赶忙回家收拾细软,好逃难啊! 蓝梦司一看这样可不行,没等跑出去就一定被逮住,趁着乱劲得赶紧想个辙啊!不然老百姓一散,她和承焕不就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让人逮吗! 拉着承焕又转了两条街,蓝梦司望左右一看,道:[承焕,我们去那边躲一躲!]说着揽住承焕的腰,飞身上墙,几个起落翻入一个大宅院。 后面的追兵相隔不算很远,有的人就看见了,不多时,大批军队和曹钦的人就将宣武门外的几条大街围的水泄不通,挨家挨户地搜查。 且说蓝梦司,和承焕一翻入墙内,承焕便一个劲地摇头,他实在是不行了。蓝梦司回头一看,暗叫糟糕,身后,留下了点点血迹,正是承焕身上流下来的,不知道这一路上流在地上的血明不明显,不然人家顺着这条道一摸一个准啊! 蓝梦司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来裹到承焕身上,免得再往下滴血,她往周围一打量,墙里面挺宽敞,光秃秃的树木成排栽种着,还有一个挺大的水塘此时结着冰。蓝梦司瞧着这个地方十分眼熟,一回想,此地正是怀宁伯孙镗的府第,去年自己和曹天娇来过一趟,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跑到这来了,往前后左右看了看,没人,蓝梦司悬着的心才放下,看了看痛苦万分的承焕,蓝梦司把他和赵姒一块抱起来,加倍小心地向孙小倩的房间走去。孙小倩是号称京城四大公子之一的孙伯彦的妹妹,和自己的交情还不错,这个时候只有求求她了。 不知道孙府今天是怎么了,蓝梦司走了这一溜道一个人都没碰上,她把承焕和赵姒扔进孙小倩的房间,自己跳进屋里反手把门关上。摔的承焕闷哼了一声。 都这个时候了孙小倩和她的丫鬟还没起来呢,蓝梦司来到她的床前,一撩薄帐,将孙小倩摇醒。 孙小倩今年刚好十六岁,皮肤不是特别白皙,但就是有爱人肉,让人见了会忍不住生出亲近之感,眉毛特别细,小鼻子小眼的,再配上她瘦瘦的身体,堪称我见犹怜。 孙小倩被蓝梦司摇醒,揉着惺忪的睡眼,道:[阿桃,我再睡会好不好?]等她睁开眼睛看见浑身是血的一个人站在面前,吓的失声尖叫,随即就把嘴巴捂上了,因为她认出了蓝梦司。 蓝梦司还真怕吓着她,小声道:[小倩,是我,你别害怕!] 孙小倩几乎都要把手吞到嘴里了,一个劲地点头,末了道:[蓝姐姐,你……你这是怎么了?] 蓝梦司伸手一指地上的承焕和赵姒,道:[小倩,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了,能把我们藏起来吗?] 孙小倩一看地上还有两个,血迹满身一动不动,她脑袋顿时都大了一号,小姑娘家哪见过这个啊!待蓝梦司又重复了一遍她才怯生生地点头道:[蓝姐姐,要不去冰窖吧,那里平时都没人,就在我房后的地下。] 蓝梦司急的眼睛都蓝了,有个地方就好,道:[小倩快些带路!] 孙小倩急忙穿好衣服,道:[从阿桃房里的后窗就能出去。] 蓝梦司回来抱起承焕二人,一看承焕和赵姒一样,也晕了!在地上留下了一滩淡淡的血迹,蓝梦司道:[小倩,你快把血擦一擦!] 孙小倩也挺利索,在床上扯下床单将地上的血迹抹擦个干净,道:[成吗?蓝姐姐。]小丫头害怕劲一过显出一股精明劲来。 蓝梦司一点头道:[我们快走。] 怪不得这孙小倩这么能睡,敢情有一个更能睡的丫鬟,那位阿桃此时正呼呼大睡呢!她那体形也符合能睡的个性,五大三粗的,能有孙小倩四个胖。 孙小倩费力地将后窗打开,道:[蓝姐姐,你去掀开那个井盖,里面有甬道通下去的,我就不过去了!] 蓝梦司看见后窗下确实有个盖子,她一转首看着孙小倩,道:[小倩,如果你当我是你的好姐姐,就不要把刚才的事告诉任何人,好吗?就当没有见过我!] 孙小倩见蓝梦司说的很严肃,点首道:[蓝姐姐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对谁都不说,包括我哥哥和爹爹都不说。连承烨哥都不告诉!] 蓝梦司见孙小倩说的信誓旦旦,此时除了赌她不会说出去也没丝毫办法了,拿过孙小倩手里的床单一纵身跳出窗外,掀开井盖下去了。 ; 第二章 微济 官宦富豪之家大部分都有冰窖,用以冬天储冰之用,春寒料峭之时用土埋上,等到酷暑到来时做些冰镇酸梅汤之类的东西解暑。 蓝梦司顺着冰窖的甬道往下走,扑面而来的是打脸的寒气,来到冰窖的底部,适应了一些后,入目的是五尺见方的冰块摞成方阵,散发着丝丝凉气,这里比外面还要冷上许多。 蓝梦司把床单铺到地上,将承焕和赵姒放到上头。承焕和赵姒都是昏迷的,蓝梦司此时才得空把承焕身上的冰火神针取出来,打量着承焕的惨样,芳心如针扎火燎般难受,在怀里取出一些金创药,也不管有没有用,全部涂到了承焕的脸上,身上,先止住血再说吧!再看看一旁的赵姒,比承焕也强不了多少,此时她才算真正了解曹天娇狠毒的程度,也为赵姒上了些药,此刻,蓝梦司最缺的是疗伤圣药,这两个人再拖下去,不就交代了吗! 在冰窖里呆的久了,蓝梦司感觉寒气侵骨,脚底板都冰冷冰冷的,看着承焕二人,他们的难过就可想而知了。蓝梦司一边运功去寒一边探察承焕的伤势,没想到功力甫一进入承焕的体内就被逼了出来,还险些让她受了内伤,不由让蓝梦司惊诧莫名。再看承焕的身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洼水来。 此时承焕的身体里已经乱套了,蓝梦司千不该万不该把承焕身上的冰火神针取出来,冰火旋涡瞬间消失,打破了承焕身体原有的平衡,烈火灵气和那微弱的寒灵冰魄绞杀在一起,本来寒灵冰魄不是烈火灵气的对手,可承焕呆的这个地方太好了,周围全是冰块,隐隐助长了寒灵冰魄的气焰,它虽处于下风,但坚持的时间无形中延长了。烈火灵气本就是强横之劲,哪里容得下寒灵啊!将寒灵包围起来,想要将寒灵炼化,所以烈火升腾,把承焕身下的冰都烤化了。 一旁的蓝梦司可坐不住了,看见承焕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身体还不住轻颤,口中不住呻吟,急得她手脚都没处放,偏偏一点忙也帮不上,汗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都快哭了。 蓝梦司就见承焕的状况越来越糟,她都不敢把赵姒放到承焕身边了,因为承焕开始了翻滚。 承焕疼的恢复了神志睁开双眼在地上爬着,他的脸左红右白,眼睛一个泛着红光一个泛着银光,仿佛异类般邪恶,加上口中的哼声,真可以说既可怜又可怕。 蓝梦司把赵姒挪到一边的角落里后,来到承焕身旁,想要把承焕按住,可当她的手一触摸到承焕的身体,一道凌厉的气劲顺着自己的手臂袭上来,像是摸到了刺猬一样,如针扎般的痛,松手不迭。 承焕摇头示意蓝梦司不要过来,他自己也感觉到身体里的烈火灵气和寒灵似乎要破体而出了,双手摸到的冰块都被化成了水。 蓝梦司见承焕向冰窖的中央爬去,急道:[不要过去!]她却碰承焕不得,急的直打转。眼看着承焕爬进冰块方阵的中央,身后留下一道水迹。 承焕爬向冰窖的中央不是没有原因的,他身体里的寒灵冰魄已经坚持不住了,相对的,承焕也被烈火灵气烤的苦不堪言,而冰窖中央的冰阵却拥有多一些的寒气,不往那爬往哪爬啊! 而一边的蓝梦司看的清楚,照承焕融化冰块的速度,那摞的高高的冰阵一旦坍塌,承焕就算不被活埋也得被砸死啊! 就在蓝梦司拼着受伤也要把承焕拽回来的时候,只听一声闷响,那高高的冰阵瞬间崩塌,将承焕埋在当中。蓝梦司目瞪口呆,脑中一片空白,难道承焕就这么死了吗?她瘫坐在地上,齿要红唇,泪珠滚落。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让蓝梦司跃起,难道是孙小倩出卖了自己带着追兵进来拿人了吗?她转头一看,原来孙小倩是一个人来的,但她手上拿了不少东西,所以走起路来就不那么稳当,像是有不少人似的。 孙小倩进来一看,也呆在那了,冰窖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啊!满地的水迹,冰阵坍塌,天那!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这要是让父亲知道,不得骂死她啊! 蓝梦司一看是她,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疯一样扑奔到倒塌的冰阵处,双手开始搬挪冰块,想要把承焕挖出来。 冰块碎裂,锋利处不亚于利刃,没几下蓝梦司的双手就被划破了三四道口子,血丝渗出。 孙小倩见蓝梦司如此,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过来抱住蓝梦司,道:[蓝姐姐,你疯了吗!你这是干什么!] 蓝梦司泣道:[他在里面呢,不救他出来他会死的!] 孙小倩这才注意少了一个人,可也不能让蓝姐姐不顾性命啊!拖着蓝梦司,道:[蓝姐姐,你就是把冰块都挪开,他该死还是会死的,你也不想想,这么多这么沉的冰块砸下来,人还可能活着吗!] 这句话像是一把利剑扎到了蓝梦司的心里,她不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也知道承焕肯定凶多吉少,可那锥心之痛让她还是奔冰块使劲。累的孙小倩呼呼直喘,她一个不会任何功夫的小姑娘家哪里扭得过蓝梦司啊! 蓝梦司和孙小倩突然都停了下来,因为面前的异象把她们惊呆了,倒塌并活埋了承焕的冰阵居然开始融化,冰冻,本来一块块的冰砖慢慢融化又冰冻成了一大块,原本七棱八角的冰阵渐渐成了一个硕大的冰块,冰块之中隐约可见一个人影,不是承焕还是谁呢! 孙小倩和蓝梦司互相看了看,面对这不可思议的事情,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异象远没有结束,那成砣的冰块一会融化一会冰冻,几次反复后,冰块变的小了,变的晶莹剔透了,连承焕的头发都根根可数。孙小倩也看清了承焕那可怕的面容,吓的花容失色。 蓝梦司看着冰块中承焕瞪大的双眼,痛苦的表情,她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知道冰块中的承焕是死是活。 身陷冰块中的承焕却比蓝梦司想象中要舒服多了,那烤人心肺的烈火灵气终于不那么灼人了,而且承焕惊喜地感觉到那久违的寒灵冰魄似乎又回来了,虽然数量和质量都不能和从前相比,可寒灵毕竟更为自己所熟悉,对它的感情也比烈火灵气深厚的多。失而复得的寒灵重回体内虽然可喜可贺,但凡事都有利有弊,烈火和寒灵的冲突却没有化解,每一种灵力各占据着自己半边身体,互不相让,冲突直接导致了承焕痛不欲生的结果。 承焕想找个办法把烈火和寒灵隔离开,免得自己深受其害,可试了好久都办不到,烈火和寒灵依然各自为政,绞击的不亦乐乎。 一个更大的隐患在承焕的脑海中越来越清晰,那就是他无法同时掌握烈火和寒灵的力量,当他掌控烈火灵气的时候,寒灵就会脱离承焕的控制,变成了烈火的敌人;当他掌控寒灵冰魄的时候,烈火就会不听指挥,变成了寒灵的仇家。 承焕实在是受够了,索性不再理会烈火寒灵,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在内,他心想,大不了是死,干嘛还死的那么累呢! 没想到这一放任,倒解决了关键的问题,当承焕不再管它们的时候,烈火寒灵居然也偃旗息鼓,蛰伏起来,又不是完全的蛰伏,隐隐有外放的势头。 蓝梦司和孙小倩就那么盯着她们这一辈子也没见过的奇异事,都看傻了。直到一阵喀嚓声才将二人的魂叫回来。 裹着承焕的冰块上出现了无数的裂痕,连带发出刺耳的声响,蓝梦司见多识广,隐约猜到了将要发生的事,拉起身边的孙小倩飞身退走。就在蓝梦司退走的那一刹那,冰块碎裂崩飞开来。 蓝梦司衣袖连连挥舞,将崩飞而来的细小冰块扫飞出去,一切归于平静后再看承焕,倒在那里瞪着眼睛看着蓝梦司和孙小倩,直嘎巴嘴,看样子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他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蓝梦司放下孙小倩,飞奔到承焕身边,把承焕揽在怀里,关切道:[承焕,你……你不会有事吧?]语带哭腔,凄恻无比。 承焕摇了摇头,只要他不运气,那烈火和寒灵就不找自己的麻烦,相反地,自己略微提力,浑身就不得劲。 孙小倩此时也走了过来,看着二人道:[蓝姐姐,你先别顾着他了,我们把这些东西弄一弄啊!]她伸手一指自己扛来的大包。 包袱抖搂开,里面有一双被子和一些衣服,男女都有,不知道孙小倩是从哪拿来的。 蓝梦司见承焕死里逃生,想起了外面的事,问道:[小倩,外面怎么样了?] 孙小倩扫了扫蓝梦司和这两个病号,夸张道:[蓝姐姐,他们不是通缉犯吧,来了好多人搜他们呢,听大哥说,北京城都戒严了,可……可是你怎么又和他们搅和到一起了啊?我看见蓝伯父因为找你都急坏了。] 蓝梦司也能想象出父亲着急的情形,可现在也只能顾一头了,道:[他们都走了吗?] 孙小倩摇摇头,道:[我爹和你爹正指挥人搜查我家呢,因为有人看见你们跳到了我家里来,还在外墙里看见了一滩血迹,找的正欢呢!] 蓝梦司心头一跳,自己担心那血迹被人发现还真被人发现了,急道:[那他们会不会搜到这来啊?] 孙小倩一摆手,道:[蓝姐姐放心,这冰窖的入口出有一个机关,打开机关就会出现另外一条甬道,你进来的这条甬道就会被堵死,他们找不到的,我已经把机关打开了。] 蓝梦司知道像孙镗这类的大官,家里多半有逃生的秘法,伴君如伴虎,谁还不给自己留条退路啊!想来孙镗不会揭自己的救命窝吧! 外忧暂时算是解除了,看了看虚弱的承焕,对孙小倩道:[小倩,你能弄些水来吗?] 孙小倩一指旁边,道:[这不都是水吗!]可不是吗,被承焕融化的水还有不少呢! 蓝梦司看了看浑身是血的承焕,道:[我想弄些热水来给他洗洗身子。] 承焕一听,可别用热水了,自己本身就够热的了,弱声道:[蓝姐姐,用冷水就好,我……我身上热的很。] 蓝梦司这才感觉到承焕身上干热极了,他身上的衣服混合着凝固的血液都硬了,一摸承焕的额头,滚热的不得了。 蓝梦司在身上取出一把匕首,将承焕身上的衣服划开扔掉。一边的孙小倩赶忙起身转到一旁,盯着人家陌生男子的裸体看,可不是她这个大家闺秀能做的出来的。 承焕看着蓝梦司为自己裁掉烂衣服后又忙着掬水湿巾,给自己擦洗身体,心中生出无限感慨,他从未想到会和蓝梦司相处在此时此景,更没想到会得到蓝梦司如此的照料,想想自己又为人家做什么了,只不过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仗着闹阳花的孽威俘获了蓝梦司的芳心,而蓝梦司的付出却是巨大的,不仅背叛了武统帮,背叛了自己的父亲,罗承焕啊罗承焕,你情何以堪啊! 蓝梦司的心情沉重无比,承焕身上的伤势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没有一块好肉啊!都拿不成个了! 咣当一声,一个瓷瓶落到了蓝梦司的身边,就听孙小倩道:[蓝姐姐,那是我爹的外伤药,很灵验的,你给他敷上吧!]孙小倩刚才看见承焕和赵姒伤的不轻就留了心了。 这可真是雪中送炭,蓝梦司现在就缺好药,她把承焕擦洗干净后,小心地将药涂抹在承焕身上。 承焕就觉得敷药处一片清凉,说不出的受用,知道孙小倩拿来的不是凡品。过了能有一刻钟,承焕身上的伤处都被敷上了药,连那羞人之处蓝梦司也没落下,反倒是承焕,觉得难堪已极,脸上有些挂不住。 圣药就是有效,沾上肉皮的伤处就结了层咖,蓝梦司又为承焕穿好衣服,道:[你先躺会,我去看看赵姒。]把承焕抱到被子上,转身去看赵姒, 孙小倩这回算是能帮上忙了,等她近距离地打量赵姒,小丫头的心颤动不已,同样是女孩子,自己要是变成这样,那还怎么活啊! 蓝梦司见赵姒的伤处主要在四肢,四肢的大筋都已经断折了,伤口很深,地牢里的那几个下人虽然做过简单的处理,可伤口还是恶化化脓了。蓝梦司一狠心,把赵姒伤口处坏死的肉剜了下去,才又为她涂上药。再看赵姒的脸,一条条的伤痕纵横交错,几乎看不出本来的样貌,蓝梦司就将剩下的药全部抹到了她的脸上,希望能有点用处吧! 等孙小倩得知这两个人的创伤都是曹天娇一手造成的,脸色登时惨白如纸,她没想到曹天娇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来,想着自己平日里还和她有说有笑的,心一下子空了起来。 蓝梦司见她这个模样,道:[小倩,你快些回去吧,让人起疑心就坏了,你看你现在的脸色,千万别让人看出来啊!别忘了晚上找机会给我们送些吃食来。]蓝梦司现在都有些饿了。 孙小倩使劲揉了揉脸,让紧张的肌肉松垮下来,道:[我知道的蓝姐姐,你就放心吧!] 送走孙小倩,蓝梦司来到承焕近前,承焕见赵姒一点反应都没有,问道:[蓝姐姐,赵姒会不会死啊?]赵姒真要是死了,少卿一定会难过死的。 蓝梦司摇了摇头,道:[很难说,她伤的太重了又不会武功,能不能活命就要看她的造化了。即使真的能活下来,身残面毁的打击也够她受的。]蓝梦司没敢提承焕脸上的伤,怕是也恢复不到哪去啊! 承焕叹息一声,道:[只要人能活下来就好啊!]随即恨声道:[曹天娇,还有武统帮,这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一定也要他们尝尝这个滋味。]他却忘了身前的蓝梦司就是武统帮的人。 蓝梦司也是一声长叹道:[就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想要和武统帮为敌,无异于以卵击石啊!不说你现在的武功如何,就是再厉害,遇到无戒生和曹钦的二爷爷也不会是他们的对手的,曹天娇所用的冰火神针就是她二爷爷随手造出的小玩意,我听我爹说,普天下能够和这两个人站在同一基点上的不会超出四个人。] 听了蓝梦司的话,承焕不由有些泄气,道:[如此说来,这个仇是没指望报了!] 蓝梦司知道刚才的话给承焕造成了打击,道:[以你现在的武功,再练上个十年八年还是有希望的。]蓝梦司在武统帮的地位不低,对无戒生和曹钦的二爷爷了解的多一些,无形中也夸大了二人的武功,这就是人云亦云的坏处吧!如果蓝梦司真要是了解了承焕武功所到的一个程度,怕就不会这么悲观了吧! ; 第三章 挪窝 第七卷第三章挪窝承焕极其丧气,加上身体非常乏累,躺卧在被子上不一会儿就睡了。蓝梦司把赵姒也挪抱过来让二人并排躺着,自己虽然对赵姒没什么过往,但冲承焕的面上也不能任其自生自灭啊!多少照顾一下自己又不会累着。 冰窖之中也无从计算时间,在蓝梦司饿的手脚发软的时候,孙小倩来了,右手拎了一个大包,看样子还是被子一类的东西,左手提着一个食盒,小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冻的。 孙小倩把包袱放到地上,把食盒打开,道:[蓝姐姐,快趁热吃吧!你饿坏了吧!]边说边往出端热腾腾的饭菜。 蓝梦司把承焕叫醒,对孙小倩道:[小倩,你没有拿些药来吗?] 孙小倩为难道:[这我还是好不容易趁他们不注意溜来的呢!曹姐姐他们也不走,把我家翻了个底朝上,这不嘛!我爹正陪着他们吃饭呢!] 蓝梦司一惊,道:[怎么,天娇没死?] 承焕也精神过来,这怎么可能呢!自己明明把曹天娇摔死了,怎么又活了! 孙小倩点头道:[是啊!不过曹姐姐受伤了,脑袋上包的严严实实的,情绪也极其不好,逮谁骂谁,说是一定要把那个兔崽子抓到煮来吃……!]说着孙小倩一吐舌头,知道曹天娇要煮来吃的人就在自己面前呢!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了。 承焕的身体一个劲地颤抖,他对曹天娇的恨意实在是太深了,他以前所遭受的苦难加一块也比不上曹天娇赐予的啊!能不恨她吗!此时一听曹天娇还跟个没事的人时,情绪有些不稳定,脸色比茄子皮都难看。 蓝梦司看在眼里,一扯承焕的衣袖,道:[你别这样啊!来,先吃些东西吧!] 承焕的眼睛都红了,一字一顿道:[她没死倒好,如果真死了算是便宜她了,我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的!]说出的话都冒着凉气,听的蓝梦司和孙小倩身上都冷飕飕的。 承焕和蓝梦司正吃着呢,就听见一阵响动,似乎是脚步声,孙小倩的脸色忽变,赶忙起身跑到冰窖的墙边,在一个凹槽里一拉,然后蹲坐在地上,喘息着! 外面的脚步声渐渐清晰起来,大约能有五六个人的样子,一个声音如洪钟道:[我说大小姐,你连老夫都信不过吗?你看看,哪里有小女的影子嘛!]说话的是孙小倩的父亲孙镗。 一个令承焕恨之入骨的声音道:[孙大人,小倩这一天来有些不对劲啊!你看,现在连她的影都找不着了吧,难保她干下错事,到处找一找总没错吧!]说话的正是曹天娇,看来她还对孙小倩留上心了。可能孙小倩某些地方露出破绽了吧! 孙镗似乎对曹天娇说这话有些不高兴,同时心里也犯了嘀咕,究竟是谁在冰窖里呢,怎么还把机关发动了,会是小倩吗?一会得来查查。孙镗内心疑惑嘴上应付曹天娇,道:[我刚才看到李公子也来了,可能小倩和他玩去了吧!] 曹天娇哼声道:[李承烨吗?他没有跟他爹去看渔船吗?我看孙大人还是离他远一点好,我有时间也劝劝小倩,别看李承烨顶着一个京城四大公子的名号,其实什么都不是,小倩被骗可就不好了。] 孙小倩一听,对曹天娇的印象又一再往下落,曹天娇不是不知道自己喜欢承烨哥哥,现在又对爹这么说,真是太可气了。 孙镗倒没再说什么,只是干笑了两声,道:[这里挺凉的,大小姐看个差不多就行了吧!]撵人的意思很明显。 曹天娇见冰窖里空空如野,道:[孙大人的冰窖就这么空着不是可惜了吗,趁着寒冷采些冰来吧,不然时候可就晚了,我们走。] 孙镗笑道:[不晚不晚。]陪着曹天娇出了冰窖,他要是知道冰窖里的冰都被承焕祸害了,就知道晚喽! 蓝梦司和承焕一个大气都不敢出,生怕隔壁听出来这边有人,待好一会听不到动静,才长出了口气。 孙小倩的小脸脸色苍白,过来道:[蓝姐姐,不好了,我爹一会一定会下来看的,这可怎么办啊?] 蓝梦司也没主意,这个时候要是出去不是送羊入虎口吗!可呆在这被孙镗知道了也不好办啊!再说了,承焕和赵姒的情况也无法走啊! 就在三个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只听咯吱咯吱一阵响动,从冰窖侧面开了一扇门,走进一个人来。 孙小倩和蓝梦司都吓坏了,等看清了进来的人,孙小倩才松了口气,道:[大哥,你怎么进来的。] 来的正是孙小倩的大哥孙伯彦,孙伯彦大约有二十三四岁的样子,身材中等,头带文生公子巾,身披棉袍,里面穿着宝蓝色的长衫,脚蹬福鞋。再看相貌,面色微黑,五官堂堂正正,十分的俊雅。 孙伯彦点指乃妹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窝藏要犯,这要是被曹家知道了,我们全家老小的性命不都交代了吗!] 孙小倩平日最是害怕大哥,被孙伯彦一顿训斥,当时就哭了。蓝梦司见孙伯彦是一个人来的,略微放了些心,道:[这不关小倩的事,有什么冲我来好了!] 孙伯彦也是熟识蓝梦司的,他一进来就糊涂了,怎么要解救的人站在这好好的啊!不是说蓝梦司被承焕挟持了吗?不过此时也顾不得这些了,道:[我就是气小倩办事实在太马虎了,一点脑袋都没有,曹天娇为什么来冰窖查看,要不是小倩提着食盒被她看见能有这事吗!]说着孙伯彦来到承焕近前,打量道:[敢问这位就是罗承焕罗公子吗?]他还知道承焕,真是邪门了,蓝梦司和孙小倩都这么想。 承焕见孙伯彦说的挺客气,道:[在下正是,不知兄台缘何认得在下啊?]承焕记性还算可以,知道从来都没和孙伯彦见过面。 孙伯彦解释道:[少卿贤弟和承烨贤弟中午的时候就来找我了,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和我讲了,因此小兄才得知详情,对了,承烨贤弟就是令伯父李贤李大人的公子,算来也是罗小弟的表兄了。] 一句话点破窗户纸,说来都不是外人,承焕一听是郭盖和自己没见过面的表兄与孙伯彦讲的,那就不会错了,激动道:[不知少卿他们在哪里,我可否见上一见。]这个时候要是见上亲人一面,那心情当时就两样。 蓝梦司和孙小倩一听,哦!虚惊一场。孙小倩在旁听的真切,自己救的人居然有承烨哥哥的表弟,那算是救对人了啊!心里欢喜不已。 孙伯彦摇头道:[现在怕是不好见啊!外墙里的那滩血迹把人们的视线都聚焦到我家来了,少卿现在也被监视着,话还是承烨传来的呢!] 蓝梦司道:[我们能不能挪个地方啊!一会令尊下来就不好办了!] 孙伯彦一想也是,道:[随我来吧!]本来他是想过去抱承焕的,可蓝梦司早把承焕抱起来了,自己又不能去抱赵姒,只要让小妹受累啦! 孙小倩吃力地抱着赵姒,孙伯彦把冰窖里的东西都收拾起来扔到隔壁,领着二人钻进一条暗道。随手扣上暗门。 孙小倩一看,自己从来没走过这条暗道,道:[大哥,这是去哪里啊?] 孙伯彦边走边道:[一会你就知道了,快点走吧!] 大约能走了二十多分钟,钻过好几个岔口,孙伯彦等人来到一处密室,打开机关,众人鱼贯而进。 密室里还挺干爽,墙壁上镶嵌着一颗夜明珠,视线不算昏暗,靠墙有一张大石床,上面铺着兽皮,看样子经常有人居住。 孙小倩更加糊涂了,自己家里有这么个地方自己怎么不知道啊!估计连爹都不知道吧!她把赵姒放到石床上,道:[大哥,这,这是哪里啊?] 孙伯彦一笑道:[这是我平日练功的地方。] 孙小倩眼睛瞪的老大,道:[练功?]大哥怎么会武功呢?自己和大哥从小一块长大,从来不知道大哥有武艺在身啊! 孙伯彦一拍小妹的肩膀,道:[以后有时间一定告诉你,我们快些回去吧,让人起了疑心就不好了,蓝小姐,承焕和赵姒就麻烦你了。] 蓝梦司点头道:[也对,你们快些回去吧,最好能弄些药来。] 孙伯彦一拍自己的脑门,道:[瞧我这记性。]说着在怀里拿出一个药瓶,递给蓝梦司道:[这是雪莲玉光丸,功效显著,应该对症的。] 蓝梦司一听忙小心接过,道:[如此甚好,甚好!] 孙伯彦又对承焕道:[贤弟,你安心养伤,有机会的话我把少卿和承烨都带来相见,还有一个王鸿,是王翱王大人的孙子,和我们都是极其要好的朋友,一并介绍给你认识。] 承焕略微动身,道:[多谢孙大哥了!] 孙伯彦一按他,道:[别动,多休息,小妹,我们走吧!] 将孙伯彦二人送走,蓝梦司回身坐到承焕身旁,叹息道:[没想到你居然是罗睿罗大人的儿子,看来我当年没有杀罗大人是对的,不然今日哪有脸面面对你啊!] 承焕听了头皮都发麻,道:[怎么?是怎么回事?] 蓝梦司看着承焕,为他撩了撩额头上的散发,道:[一年前,你爹受命出任浙江巡抚兼领布政使,本来曹钦是想拉拢他的,可你爹将曹钦的人骂出门去,曹钦不想有你爹这样一个清正廉明的官吏掌握江南富庶之地,所以就想除去他,我当时都到你爹的门外了,正要动手的时候,你爹的房里出来一个老头,往我藏身的地方看了看,咳嗽了几声,似乎是在提醒我不要伸手,那老者的眼光十分犀利,我当时就没敢动手,当时真要是一冲动,虽然可以杀了你爹,估计我也好不了的!] 承焕听的汗都下来了,可又十分纳闷,自己家什么时候出了一个武林高手啊! 蓝梦司忽又轻笑道:[你爹可也是个风liu之人啊!你家里有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想是你爹的小妾吧!] 承焕心中一动,当即将桃红的样貌讲述了一遍,蓝梦司也愣了,承焕怎么会知道那女人的长相呢!承焕眼中含泪,心里对家人的思念充斥心田,也将自己和桃红的事告诉了蓝梦司,两个人无语沉默了很久。 蓝梦司此时也有些乏累,躺到承焕的身边,道:[承焕,给我讲讲你的事好吗?我现在才发觉对你的了解少的可怜呢!] 承焕就将自己初识桃红到现在的经过仔细地讲给蓝梦司听,同时,承焕对自己的感情生活也没有丝毫隐瞒,将自己和众女的事都告诉了蓝梦司,说到高兴处,二人相视而笑,说到伤心处,两个人都面带悲戚。 蓝梦司没想到承焕居然有如此多的红颜知己,大大出乎她的想象,心里多少有些别扭,可转念一想,自己这又是何必呢!喜欢的不是承焕这个人吗,旁的哪里还管他许多。 承焕左思右想,觉得还是把闹阳花的事告诉蓝梦司好,等蓝梦司听完了,呆愣了好半天,是啊!自己都觉得不对劲了,且不说别的,为什么自己对承焕无法忘怀呢,照理这不是自己的性格啊!还有,凭什么在自己得知承焕就是简易的时候那么激动、轻信呢!也不合常理啊! 承焕现在的心灵是有些脆弱的,很希望有蓝梦司这样一个人陪在自己的身边,所以当他看到蓝梦司沉吟不语的时候,心境可想而知。 蓝梦司幽幽一叹,道:[不管怎么说,我的心里终究还是有你啊!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缘分呢,不是吗?]看来她中毒颇深啊! 承焕忍痛握住蓝梦司的手,竟不能言,说什么呀!承焕觉得全天下的福分都让自己占了。 承焕和蓝梦司说着说着居然睡着了,经过这许多事,两个人也累的够戗啊!直到赵姒的呻吟声才将二人叫醒。 承焕身上的肉疼的一蹦一蹦的,根本就睡不塌实,赵姒轻微的呻吟声就让他醒了过来,推醒身旁的蓝梦司,道:[蓝姐姐,你去看看赵姒怎么样了?] 蓝梦司睡的也是浑身酸疼,稍微活动了一下,来到赵姒身边一看,估计赵姒可能因为疼痛难忍才哼出声的,这也算是好现象,知道疼了就说明也还有救,蓝梦司在怀里掏出孙伯彦给的雪莲玉光丸,喂到赵姒口中,妙药就是不同,入口即化,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过不多时,赵姒的脸色竟也有了些血色。 承焕也挣扎着坐起来,蓝梦司歉然道:[睡前光顾着说话,竟将吃药的事都忘了!]说着倒出两颗丸药送到承焕口中。 药没入口就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肺的香味,吃到肚子里,那份舒服劲就甭提了,走五官通七窍,承焕觉得浑身都轻了二两,疼痛消减了大半。 等孙小倩再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她手提食盒为蓝梦司等人送来了早饭。蓝梦司这才知道自己和承焕睡了那么久,怎么觉得像是只睡了一会呢! 孙小倩一边为二人端出粥饭一边问道:[蓝姐姐,承焕哥,感觉好些了吗?]她对承焕很是关心,不管怎么说,自己和承焕将来是极有可能成为姻亲的,能不关心着点吗!而且孙小倩也能看出一些眉目来,蓝姐姐这么对待承焕,估计二人怕也是不清不楚啊! 承焕切身地感觉到身体比吃药前强的太多了,起码身上不那么疼了,也有了些力气,道:[好多了,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蓝梦司刚想问,承焕却替她问了。 孙小倩将碗筷摆放好,道:[京城的戒严还没有解除呢,我爹说连皇上都被惊动了,曹钦给承焕哥安了个谋刺的罪名,京城出了这样的事皇上十分震怒,下令务必要将承焕哥缉拿归案,空气紧张的很呢!] 蓝梦司听罢,点头道:[上紧下松,不打紧的,过段时间就好了,怕就怕曹钦在京城找不到我们死盯着这里不放,那就难办了。] 孙小倩道:[蓝姐姐,你们在这里是不会被抓到的,等承焕哥他们的伤好了,再想办法出去也不迟啊!]现在却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等。 蓝梦司也知道眼跟前无有良策,道:[只能如此了,希望……。]蓝梦司正说着,就听赵姒呻吟道:[水……我好渴啊!] 承焕等人一听,纷纷转首看向赵姒,就见赵姒睁着稍微浑浊的双眼看着他们,神志还是有些不太清楚。 孙小倩倒了杯水给赵姒喂下,赵姒喝过水后又睡了过去。承焕心里很高兴,赵姒醒了,那么少卿也就免除了伤心之痛了! ; 第四章 毁容 书说简短,在蓝梦司和孙小倩等人的照料下,承焕和赵姒的身体一天好似一天,十天之后,承焕已经可以随便走动了,所差的就是身上的外伤,还得养个三天五天。 赵姒恢复的比预想的要好,可她在得知自己的伤势后曾经想要咬舌自尽,幸亏蓝梦司见机的快,不然人就死了。 蓝梦司一看她那样,也是实在可怜,一个女人家,面容被毁,四肢被残,活下去的勇气得有多大啊!同时她也为承焕的脸担心不已,不知道揭去血咖后会变成什么样,会不会毁容呢! 承焕也帮着蓝梦司和孙小倩劝赵姒,话已经说到了,听不听就是赵姒的事,如果她要纯心想死,拦也拦不住啊! 承焕也试着运动体内的烈火寒灵,可惜效果不太理想,虽然可以提催功力但是那种二气绞击的痛苦依然,承焕估计自己打别人一掌,那人伤什么样自己就得伤什么样,真是愁煞人也! 腊月二十,眼看就到小年了,家家户户都忙着置办年货,气氛喜庆的不得了。今天也是承焕揭开脸上血咖的日子,蓝梦司小心地为承焕一片一片地揭下。 承焕的脸上身上全都涂抹了药物,混合着血液烀了他一身,时间长了因为身体走动,也脱落了一些,但脸上却严实的很。 看着承焕露出的脸面,蓝梦司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那哪是好人的脸啊!原本洁净俊秀的面容此时难看已极,脸上虽然好了,却布满了有如龟裂的纹路,有红色的,有黑色的,成网状拼在脸上,用惨不忍睹来形容都不为过。 承焕见蓝梦司脸色有异,道:[还有没好的地方吗?蓝姐姐,帮我把镜子拿来我看看!]叫了好几声蓝梦司都没有回应。赵姒听着承焕叫唤,转头一看,好吗!跟自己有得比,恐怕比自己还要骇人些。 承焕自己把镜子拿了过来,往上一照,把自己吓了一跳,随即一声厉啸冲口而出,猛地咳出一口血来,喷出好远。他这时的心情跟赵姒刚开始一样,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呆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蓝梦司伸手将承焕嘴边的血迹抹去,道:[你先别急啊!等我们出去了再找良医好好医治也不晚啊!]此时蓝梦司也只能这么说了。 承焕看了看她,快步跑出了密室,蓝梦司刚想追,赵姒道:[你别去了,让他一个人呆会反而好些,他这时的心情你是不会明白的。]同命相连,赵姒可以想到承焕现在的心境。 蓝梦司两眼蕴泪,堆坐到床上,她也没想到承焕的脸会伤的这么严重,别说旁的了,现在就是他出去说自己是通缉犯,人家都得绕着他走,怕吓着啊! 承焕跑出密室,一直跑到向里的尽头,依靠着墙壁,哭了,无声地流泪。自己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连自己都厌恶别人还用说吗!与此同时,内心的恨意和怒火无限升腾,全部指向曹天娇,没有她自己哪会有今天的惨样啊!承焕双拳紧握,往墙壁上挥打,也不顾身体里二气的争鸣,只想把那难过都发泄出来,身体的疼痛反而让他暂时忘却了心里的痛。 承焕经烈火和寒灵二气的折磨,吐出了好几口血,双拳变的血肉模糊,最后实在是没有力气了,靠着墙壁慢慢滑坐到地上。 蓝梦司在密室里等了好半天也不见承焕回来,有点坐不住了,起身前去寻找,看到承焕堆坐在地上,过来挽着承焕的手和他坐到一块,道:[好些了吗?] 承焕一甩蓝梦司的胳膊,道:[你滚!]他刚才就想好了,自己这个模样,可以说姥姥不亲舅舅不爱,加上身上的伤痛,还拖累谁啊!别说眼前的蓝梦司了,就是姐姐她们自己也永不会再相见了,唉!相见,不如不见,起码也算有个美好的回忆。 蓝梦司起先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了承焕的意图,道:[我和你在一起并不是为了你的长相啊!不管你貌比潘安亦或脸赛阎罗,我都不会在乎的。] 承焕瞪着蓝梦司道:[可是我在乎。]他伸手一指的脸接着道:[你看看,我自己都讨厌的样子你会喜欢吗?难道你非常爱看我现在的这张脸吗?你说啊?]他一生气,脸上的纹路更加深了,面目有些狰狞。 说实话,看着承焕现在的样子,蓝梦司真的有些不敢看,厌恶虽然谈不上但绝对不喜欢就是了,蓝梦司惨然一笑,道:[是,你现在的样子十分的难看,可我想要你明白,我不会因为你变成这个样子就疏远你,离开你,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管你怎么改变人总是不会变的吧!你还说什么呢,再说了,再过几十年,你不是一样变成老头吗,就当这一天早来便是了!] 承焕哈哈大笑,道:[是吗!我知道,你是受了闹阳花的影响才这么说的,不要紧,我其实可以将闹阳花气从你身体里面吸出来,这样你就不会在犯傻了。]说着承焕站起身来。 蓝梦司向后退了一步,她知道现在的承焕最需要的是抚慰和开导,将心比心,如果摊上这个事的是自己,怕也会这样的。蓝梦司手按承焕的肩膀,道:[你不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我了吗?是不是?那好,我变的和你一样就是了!]说着伸手向自己的脸上抓去,她不得不下点猛药了,如果承焕真的爱惜自己一定不会让自己自残的,权当一试吧! 承焕真没想到蓝梦司会这样,那哪行啊!自己已经这样了,蓝梦司真要为自己毁了容貌,真是万死莫赎了,长舒手臂抓住蓝梦司的手,道:[你疯了!]速度还是慢了些,蓝梦司的指甲在自己的玉容上划了两道血痕,渗出点点血迹。 蓝梦司双目湿润,道:[为了你我可以舍得一切,你难道就这么回报我吗?有什么困难两个人来面对总比一个人扛要好啊!] 承焕攥着蓝梦司的手,颤声道:[我都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资格去爱别人啊!与其给别人徒增烦恼,还不如自己躲避的好。] 蓝梦司一把把承焕拉到怀里,使劲搂着他,道:[别人我不管也管不了,但我要你知道,我是不会改变的,相信我好吗!] 承焕真的非常感动,人生下来对善恶美丑是会辨别的,大的道理不说,哪个女人挑选丈夫恐怕也不会选自己这个样的吧!自己和蓝梦司的感情并不是很深,得到美人如此恩重,自己还能说什么呢!承焕的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自己一定会善待蓝姐姐的,恐怕也只能对她一个人好了吧! 等承焕和蓝梦司收拾殇情回到密室,发现孙小倩正在给赵姒喂饭。孙小倩一看蓝梦司身后的承焕,吓的汤匙掉到了地上,险些烫着赵姒。 看见孙小倩惊骇的表情,承焕什么也没说,径直坐到了石床一角,他现在正处于极度的自卑中,谁要是多看他两眼都会让他坐立不安的。 蓝梦司用眼神示意孙小倩不要这样,孙小倩颇解人意,另外拿了汤匙一边喂赵姒一边道:[大哥刚才说一会儿承烨哥哥他们会来……。] 赵姒一听,脸色忽变道:[公子……公子会来吗?]她平静的心因为郭盖可能要来而急剧变化着。得到孙小倩肯定的答复后,赵姒急道:[我……我不要见他,小姐,我真的不要见他,好吗?] 听了赵姒的话,承焕感同身受,极其理解赵姒为什么不要见少卿。 孙小倩为难地看了看蓝梦司,蓝梦司过来问赵姒,道:[你喜欢郭盖吗?] 赵姒点了点头,刚要说什么,蓝梦司接着道:[那么郭盖也是喜欢你的了?]见赵姒点头,接着道:[你是很自卑,不想让郭盖看到你现在的模样,但是你想过没有,郭盖会怎么样呢?他爱一个人有错吗?你这样对他公平吗?他不会因为你变的丑了而抛弃你,相反的,他会更加爱惜你的,不是吗?] 蓝梦司说这番话多半都是说给承焕听的,承焕焉有不明白之理,不错,蓝梦司说的很对,承焕也不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可真要做起来怕是没有人能做到吧! 赵姒还要坚持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不问可知是孙伯彦他们来了。 孙伯彦当先而进,其后是郭盖,最后进来的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头带额玉青巾帽,身穿青色团花袍,身材高挑,面如冠玉,眉长过目,眼赛朗星,鼻似悬胆,口若涂朱,真可谓浊世翩翩佳公子,难怪孙小倩会爱慕他了。 郭盖进来就超过孙伯彦来到赵姒身前,虽然孙小倩等人已经给他提过赵姒的情况了,可郭盖亲眼看见还是震惊不已,这与自己心目中的赵姒相去太远了。 赵姒双眼紧闭,将头转向一旁不敢看郭盖,原先两人就是主仆的关系,虽然郭盖钟情于她,可难免时常暗自伤悲自己的身世配不上郭盖,现在就更别说了,还算讲究的面貌都没有了,拿什么去爱啊! 郭盖未语泪先流,轻轻地摸着赵姒那布满伤痕的脸,仿佛那些伤疤都是刻在自己心上的,他把赵姒抱在怀里,柔声泣道:[我们一会就回家,是我们自己的家,晓姒还在等我们呢,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再也不会!]郭盖一边说一边哭,闻者无不悲切。 赵姒嘴唇轻颤,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滚落在郭盖的手臂上,她为自己的遭遇伤悲,更为郭盖的痴情感激,能有这样一个男人爱着自己,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可自己能消受的起吗? 郭盖把赵姒紧了紧,往里一打量,看见了承焕,他进来光顾着赵姒了,此时看见承焕如此模样,心房乱颤,道:[姐夫,是,是你吗?] 承焕的心中悲叹,时隔半月,竟已经物是人非了,人活一世,不容易啊!承焕点了点头道:[少卿,是我!] 郭盖扑通就给承焕跪下了,道:[姐夫,我什么都不说了,你的好我会记着一辈子的,我郭少卿的这条命从今往后就是姐夫的了!] 承焕过来把抱着赵姒的郭盖搀起来,道:[少卿,你我兄弟还说这个干什么,赵姒的伤还没好,别颠动了她。] 李承烨见郭盖过去放赵姒,过来道:[你是承焕?我是承烨啊!小时侯我们可是吃一个奶妈的奶水的啊!] 这就是自己没见过面的表兄,承焕按着古礼给李承烨行礼,道:[小弟罗承焕见过兄长。] 李承烨忙将承焕搀扶起来,道:[表叔曾经来过信述说你失踪的经过,没想到我们还有相见时候,真是上天开眼啊!表叔如果知道了,不知道得多么高兴呢,我爹乐的昨天都喝多了,如果不是怕曹钦的人看出破绽,他都想过来看看你呢!] 亲情最可贵,承焕听的眼睛湿润,道:[让伯父和表哥挂念了,承焕罪该万死啊!]心中却想,自己这要是回家去,不得把父母吓着啊!承焕其实只从自己的方面考虑这件事而忽略了别人的感受,就拿罗睿夫妇来说,儿不嫌母丑,同样,爹妈哪有不疼爱孩子的啊!诸如涟漪、桃红等人,不都是这样吗!叹可叹局中之人看不透啊! 李承烨看着承焕变成如此模样,开解道:[承焕,人活一世,不经历个七灾八难又怎么能叫人生呢!看开一点,如果就此意志消沉下去,那怎么称得上好男儿呢!] 孙伯彦也道:[承烨说的对,苦难对愚蠢的人来说是苦难,可对聪明的人来说,那就是一笔财富,想那些名垂史册的人哪个没经历过挫折打击啊!司马迁遭宫刑尚能著《史记》,流芳千古,承焕只不过面貌蒙尘,实在算不得什么,算不得什么啊!] 话是开心锁,听人劝吃饱饭,不管怎么说,大家伙看着承焕表面上是乐和了许多,惨淡的愁云才算消散了些。 蓝梦司对这些人都见过,谈不上陌生,道:[外面怎么样了,曹天娇还死咬着不放吗?] 因为孙伯彦等人不了解承焕和蓝梦司的过往,所以对这位和曹天娇齐名的魔女能够救承焕,又见蓝梦司和承焕感情似乎很深,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都惊诧不已。 孙伯彦见蓝梦司看着自己,知道当中几个人就属自己家和曹钦府上过从甚密,道:[曹天娇这十几天劳而无功,已经泄气了,只是令尊因为寻你不着,有些上火。] 蓝梦司听了,心里挺不是滋味,不过为了爱郎也只能先把父亲放一放了,道:[能不能把我和承焕弄出城去,呆在这里终究不是办法啊!] 郭盖在一旁道:[我们就是为这个来的,其实曹钦和曹天娇对这里还是怀疑的,只是抓不着你们罢了,可是万一出了纰漏,对孙大人极其不利。] 李承烨点头道:[刚才我和他们商量了,想要出城非得后天不可,一来是小年,人多热闹,容易出去,二来后天是女真部进京朝贡的日子,只要一换上女真服装,包准万无一失。] 这个事蓝梦司也是知道的,确实是个良机,道:[如此甚好,孙公子,我想给我爹写封信,你帮我转交给他好吗?]自己真要是一声不吭,父亲再愁出个好歹来,那可怎么好。蓝梦司和父亲的感情很深厚,真要她不闻不问那可做不到。 孙伯彦沉吟了一声道:[蓝姑娘,这封信还是不要写的好,免得给令尊惹麻烦,我给代个口信报个平安就是了。] 蓝梦司一想也是,在脖子上解下项链,道:[你把这个交给我爹,他就会明白的。] 孙伯彦接过来,道:[好的,正好今天晚上曹府有酒宴,我会找机会交给令尊的,承烨,少卿,我们该走了。] 郭盖真舍不得离开赵姒,道:[我听小倩说你还要自尽,如果你真要是死了,我和晓姒还能活的安生吗?答应我别再做傻事了,好吗?] 赵姒点头应允,郭盖深情地和赵姒长吻做别,二人泪沾胸襟,弄的旁人也极不好受。 李承烨来到承焕面前,一拍承焕的肩膀,道:[是男子汉就要振作起来,别让人失望啊!] 承焕点点头道:[表哥放心吧,不为别的,就为了曹天娇我也会振作起来的。]看来整治曹天娇成了他的一个驱动力了。 众人走后,蓝梦司发现承焕倒卧在石床上又有些发蔫,也偎身躺到他身旁,道:[想什么呢?] ; 第五章 郁闷 承焕有些不敢看蓝梦司,头往下一埋,身体蜷了蜷,道:[没什么,我有点累了,想睡会!]他现在的样子,仿佛被遗弃的小猫,楚楚可怜。 蓝梦司把承焕搂在怀里,道:[凡事并没有实不可解的时候,我希望刚才他们的那些话你真的听进去了,你若有心的话就不要让我为你担心,好吗?] 与美相拥,承焕嗅着蓝梦司所特有的淡淡体香,感觉到蓝梦司的担心,他也紧了紧蓝梦司,道:[我知道,蓝姐姐,我们睡吧!我真的很累。]心情的大起大落比诸身体上的劳累更不容易恢复。 蓝梦司手抚承焕的背后,在他的睡穴上一按,承焕马上昏睡过去,蓝梦司把承焕安顿好,对赵姒道:[我出去一下,估计承焕要睡上一天的,要是小倩来了,告诉她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赵姒点头道:[好的。] 蓝梦司刚才看到承焕脸上那可怕的纹路,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个计较便马上去办了,她害怕承焕像赵姒似的老愁眉苦脸,索性让他睡上一大觉好了。 承焕这一觉睡的深沉,待他转醒之际,发现蓝梦司正坐在床边摆弄着什么,道:[蓝姐姐,你不睡会吗?]他还以为自己只睡了一会呢,其不实睡了整整一天。 蓝梦司只是应了一声,没有停手继续摆弄着,承焕看着好奇,过来一看,蓝梦司正小心地刮着一帐薄纸,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等蓝梦司把薄纸揭了下来,看着承焕高兴道:[这是我以前用过的面具,稍微改一改你就可以用的。] 原来是这样,蓝梦司出去是回家拿这个东西去了。承焕的脸色就是一变,虽然蓝梦司此举是好意,可他就是别扭,道:[你是不是嫌我这张脸难看啊?那你就离我远一点,我不需要。]说着承焕扯过面具抛到了墙角。他现在极度敏感,有些鸡蛋里挑骨头的执拗。 蓝梦司过去将面具拣起来道:[不戴就不戴,我怎么会嫌弃你呢!只是想让你高兴高兴罢了,饿了吧?刚才小倩送过来饭菜了,我们吃吧!]蓝梦司将她的包容心发挥到极限,她知道这是承焕的死结,触动了难免会惹他生气的,也不和承焕争辩,温柔地面对承焕的不稳定。 承焕吃着饭菜味同嚼蜡,虽然蓝梦司一个劲地为他夹菜可他哪里能吃得下去啊!闷头吃了半碗便撂筷子了,倒在一旁躺着,翻来覆去的,似极闹心。 蓝梦司收拾妥当,来到承焕身边道:[承焕,我给你抚上一曲,你想听吗?]她回家一趟不但把面具拿来,连自己那张心爱的古琴也一并拿来了,不过入家门而不与父亲见面,让蓝梦司的心极不好受。 蓝梦司见承焕吭了一声,调了调琴弦,抚了一首《阳关曲》,主要意境是王维的《送元二使安西》,又名阳关三迭,曲调幽怨带些离愁,但不失淳朴,韵味也不错。蓝梦司之所以弹这一曲,其一是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了,与父亲相见的日子也不好定下来,其二是自己跟承焕前途未卜,加上承焕又面容被毁,多少有些凄楚之情。 一曲罢了,赵姒长叹一声,道:[故人,故人最是难见啊!] 承焕和赵姒的心情差不多,但更多都埋藏在了心里,愁便让自己一个人愁吧!自己又不是香饽饽,蓝梦司如此情怀自己要再不懂人情,那就真不是人了。 蓝梦司深吸了口气,道:[太过哀愁了,有些情不自禁,好久都没有弹了,略见生疏。] 承焕从床上起来,道:[酒不醉人人自醉,都是我不好,让姐姐难心了。]承焕将蓝梦司的手按在古琴上,言词诚挚。 蓝梦司没想到一曲清幽竟然比自己说那么多话都管用,实是意外,将承焕的手握在手里,二人四目相对,此时说什么都显得多余了。 在密室里不分白昼,外面这个时候天刚亮,蓝梦司忙活了一夜多少有些乏累,躺在床上眯了一会,赵姒通过刚才的琴声心里起了不少感悟,一个人愣愣地盯着上方,思索着。 承焕见蓝梦司和赵姒都不说话了,仔细一看,二人似乎都睡了,他起身来到蓝梦司刚才鼓捣面具的地方,将面具拿起来看了看,很柔软,就像是一块白色的丝绸,入手有些微的凉意,其实,他也想把自己这张脸掩盖起来,刚才情绪一激动险些伤了蓝梦司的心,他也不是故意的,可悲可叹的自尊心让承焕不能自已。 不知道这面具是什么材料做的,承焕忙乎了老半天也没弄到脸上,急的鼻子尖都冒汗了。蓝梦司本就没有睡实,听见响动起身一看,承焕在那自己忙乎呢,心里微微一笑,甜蜜多了,起码自己没白操心啊! 蓝梦司过来拿过面具,道:[不是这样的,来,我教你!] 承焕面色酱紫,有点不好意思了,道:[我……我就是想看看。]他觉得自己的手脚都要没处放了。 蓝梦司将面具又理顺了一下,道:[这两张面具我很少用,也没有人认得,不过都是美女的面皮模样,得改动一下才行,来,坐到我身边来。]蓝梦司把承焕拉近自己。 承焕像个木头似的被蓝梦司摆弄着,蓝梦司首先要把承焕的脸清理干净,不然敷上面具会很难受的,她沾湿了手帕,一点一点地擦拭着承焕的脸,两个人挨的十分的近,蓝梦司看着承焕那闪烁着灵光的双眸,迷失在那注视中,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承焕看着蓝梦司那白玉无暇的脸蛋吹弹得破的肌肤,还有那精致绝美的容貌,心砰砰地跳着,现在的他竟有些不敢亲近蓝梦司了,待看到蓝梦司将双眼闭了起来,承焕才将自己有些冰冷的唇吻上蓝梦司的朱唇。 由生疏到熟练,由浅尝辄止到激情热烈,两个人慢慢地交缠到了一起,承焕一直没让蓝梦司换气,蓝梦司急促地呼吸和扭动的身躯让承焕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快慰。 蓝梦司快要窒息了,她不得不伸手将承焕推开,道:[我……我不行了,赵姒还在旁边呢,你怎么这样啊!] 承焕看了看床上的赵姒,小声道:[她睡了,姐姐,你真美!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自惭形秽啊!] 蓝梦司伸手把承焕的嘴捂住,道:[我不希望你这么贬低自己,一个人除了外貌还有许多很重要的东西啊!你难道不晓得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典故吗?] 承焕一握蓝梦司的手,道:[姐姐教训的是,承焕知错了,姐姐,我们继续吧!] 蓝梦司横了承焕一眼道:[都怨你,弄的人家这样,怪不得曹天娇说男人没一个……!]说了一半,蓝梦司才晓得触动了承焕的禁忌,闭口不语。 承焕眼神微变,道:[她对我的好,我会记在心里的,也会十倍还给她,姐姐,你弄吧!]承焕的话语都带着三分凉气,让蓝梦司心房一颤。 相比于温戬儿的易容术,蓝梦司的面具要麻烦很多,但也有其的优势,那就是一旦戴上它就不必担心什么时候会露馅了。看着蓝梦司将自己拿的那面具一分为二,这才知道那居然是两个面具,难怪自己怎么也弄不好了。 蓝梦司在一个瓶子里倒出一些粉末均匀涂到了承焕的脸上,承焕觉得有些黏糊,不一会儿,蓝梦司就将面具敷到了承焕的脸上,仔细地揉捏一番,让面具与承焕的脸皮更加契合,又等了一会,蓝梦司拿出一把小刀,在面具上动作着。 承焕觉得面具敷到脸上并不感到难受,因为它极其薄和柔软,反而觉得脸上像是什么都没有一样。 蓝梦司左看右看了好半天,道:[好了,又还你一个玉树临风的佳公子,怎么谢我啊!]说着在旁边拿过镜子递给承焕,她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相信承焕也会高兴的。 承焕拿起镜子一照,发现镜子里的自己俊秀的无以复加,原本就是女人家的面容,再怎么改大概模样和脸型是没法改变的,美则美矣,但却有股子姑娘家的胭脂气从中流露出来,好在蓝梦司在面具的唇上抹了一抹淡淡的黑胡须,不然就太假了! 承焕伸手在脸上摸了摸,竟似触摸到了自己的肌肤一般真实,回首对蓝梦司道:[姐姐,谢谢你!] 蓝梦司把另一张面具用手一托道:[我再把这张戴上,包准我们站在曹钦等人面前他们也认不出来的。] 承焕拿着镜子照了能有半个时辰,这张面具制作的真是很巧妙,连耳根前的契合处都看不出来,不知道蓝姐姐是怎么做出来的,可比自己以前那张血影齐侯的面具强百倍啊!唉!自己如果真是这样该多好啊!人心不足蛇吞象,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谁也不能免俗的。 蓝梦司把面具戴好后,道:[承焕,你看我这张怎么样?] 承焕眼神稍微迟愣了一下,面前的蓝梦司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美女,容貌与她本人不相上下,只是多了些小家碧玉的气质少了些煞气,总而言之,还是美人一个。 承焕也摸了摸蓝梦司的脸,上面传来微热,道:[姐姐不管怎么变都是这么漂亮啊!不知道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竟能有幸与姐姐相识,相知,苍天待我不薄啊!] 女为悦己者容,蓝梦司听了承焕的赞美,心里美滋滋的,道:[就会挑好听的说,贫嘴!] 承焕现在的心境比先前可以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连带地心情也开朗起来,道:[贫不贫嘴,姐姐当该知道吧!]说着含笑看着蓝梦司。 蓝梦司没想到承焕会这么说,别看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但在男女情事上绝对是个雏,顿时招架不住,道:[你……你还敢笑我,看我不收拾你!]说罢作势扑向承焕。 承焕是挨着床边站着的,就势向后一仰,和蓝梦司双双倒在石床上,承焕把蓝梦司的纤腰环住,悄声道:[姐姐,我可以吗?] 就算蓝梦司再菜,这个时候,承焕说这话她也明白是什么意思啊!虽然隔着面具但那脸还是红的不得了,蓝梦司小声道:[赵姒还没睡呢!姐姐的人已经是你的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吧!我可不希望在这个地方把自己交给你,体谅体谅姐姐,行吗?] 承焕也不是真要和蓝梦司亲热,赵姒没睡他是知道的,听蓝梦司如此说,心里热乎乎的,轻抚着蓝梦司的玉背,道:[姐姐有命,我哪敢不从啊!姐姐,你想吗?] 蓝梦司羞涩地点点头道:[守身如玉恁多年,等的也许就是你这个小鬼头吧!便宜你了。] 石床另一边的赵姒眼角滴泪,心中暗道:[曾几何时,自己和公子也是如此调情啊!自己以后怕也只能活在回忆中了吧!] 腊月二十三,民间传说是灶王爷上天的日子,也就是小年。这天一早,孙伯彦等人就来了,当郭盖和李承烨进来看见承焕等人的时候吓了一跳,承焕戴面具的事孙氏兄妹并没有告诉二人,想要给二人来个惊喜,不过真正惊喜的怕是郭盖吧。原来,蓝梦司的那张面具本来是给赵姒准备的,那会儿戴只不过和承焕玩耍一下,昨天晚上她就为赵姒戴上了,自己只是略微易了易容,让熟人认不出来也就是了。赵姒没想到蓝梦司竟如此待她,让她感动莫名,蓝梦司以前也没做过什么好事,今次不过举手之劳就换得赵姒愁眉尽展,她竟然也和赵姒一样愉快,她人生的转变怕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的吧! 郭盖抚mo着赵姒的脸,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赵姒的心情和先前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道:[公子,奴家脸上的面具是蓝小姐给的,你喜欢吗?] 郭盖连连点头,转首对蓝梦司道:[多谢!]郭盖识货,知道这面具实在太好了,不是你有银子就能买得到的,人家把这样的宝贝送给赵姒,不是一个谢字就能了事的,可郭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承烨拍手道:[皆大欢喜,莫不如是啊!少卿,你重得美人可要记得人家的恩情哟!承焕,不知现在的面皮比你从前如何啊?我听少卿说你本来的样貌可是赛过潘安气死宋玉啊!] 承焕微笑不语,亲情友情围绕的气氛让他觉得一切都亮堂了很多,暂时忘却了面具下那丑陋的容颜。 郭盖知道蓝梦司能把面具给赵姒,多半是冲着承焕的,来到承焕面前,道:[姐夫……!] 承焕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又要罗嗦了,道:[少卿,你再要说什么我可让蓝姐姐把面具要回来了,咱们之间还用得着这个吗?] 李承烨在旁道:[少卿就免俗吧!时间差不多了,承焕,你们把衣服换上吧,不然王鸿可要等急了。] 孙伯彦拿过一个包袱,道:[衣服都在里面,小倩,你不是会梳女真人的发式吗!给承焕和蓝小姐他们弄好,我们先出去等等。] 整理完毕,承焕拿镜子照了照变换服装发式的自己,虽然他没见过女真人什么样,不过看自己现在的模样,铁定跟中原人差十万八千里了。 当承焕看到换上旗袍的蓝梦司和赵姒时,纳闷女真人男女服饰的差异怎么这么大呢,为什么蓝姐姐她们穿的衣服那么好看啊? 孙伯彦让承焕三人走了几个来回,道:[还像那么回事,成,我们走吧!小倩,别忘了给蓝小姐和赵姒准备的棉袍,这个样子出去怕是会冻坏的,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两天特别冷。] 孙伯彦害怕父亲孙镗知道此事,特意在地下绕了个远道从一座假山的暗门出来,一边走一边想,不知道师父这一阵子跑到哪去了,多日不见十分的想念他老人家,同时也有许多疑问要问问他老人家,比如这孙府的地道和密室,看样子存在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孙家没住之前就有了,师父是怎么知道的呢? 半个多月没见天日,当承焕走上地面的时候,觉得一切都那么敞亮,连空气都香甜几分。 李承烨往左右一看,道:[王鸿就在后门外,我们不能跟你们过去了,蓝姑娘,你是认得王鸿的,一切都有他打点,放心便可。少卿,伯彦,咱们三个还得去装装样子啊!唉!也不知道少卿的父亲是怎么想的,跟曹吉祥结什么亲家啊!弄的少卿像个犯人似的,走到哪里都带几个尾巴,走吧!] 郭盖叹气道:[总有他后悔的那一天,姐夫,等你们出城了在城外的高家老店等我,晓姒也在那呢,我今天不到明天一定到。] 承焕和孙伯彦等人告别,蓝梦司怀抱赵姒,三人出了后门。 ; 第六章 惊变 后门外是一条长长的街巷,并不太宽,此时,门外有六个人八匹马一辆车,当前马上端坐一人,头带紫金盔,身挂铠甲丝绦,胸前的护心镜锃亮锃亮的,再往脸上看,二十多岁的模样,五官端正头角峥嵘,配上这身穿带,真可谓英姿飒爽,连他胯下的骏马都显得强健非常。 蓝梦司抬眼一看,正是王鸿,她知道王鸿现在供职兵部,官列五品,虽然官职不大,可他爷爷王翱乃是当朝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一般的头头脑脑看见王鸿莫不礼待有加,连曹钦见了他都客客气气的,说起来京城四大公子只有王鸿有官职在身,当然相对也受拘束些。 王鸿和蓝梦司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主,看见他们出来,当即翻身下马,道:[是蓝小姐吗?你把赵姒放到后面的车里吧,自有专人照料。]说罢,过来拉住承焕的手,道:[你就是罗承焕?我听伯彦和少卿他们不只一次提及你,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的俊杰,你我兄弟日后当多亲多近啊!] 承焕听了这话心里暖乎不说,也非常受用,哪个不爱听赞美之词啊!给王鸿礼过去了,道:[王大哥过奖了,小弟哪堪称俊杰啊!实不敢当,相去远矣!] 承焕容貌被毁的事王鸿也听说了,道:[贤弟实是多虑,咱们又不是姑娘家,长的那么好看干什么,没用,上马,我们出城去。] 承焕一打量,后面的马上有三男三女,都是女真人打扮,只有驾车的老汉和王鸿是汉人装束。 蓝梦司将赵姒放到车里,里面有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想是王鸿所说照顾赵姒的人了,把赵姒放到软榻上,退了出来。蓝梦司翻身上马,和承焕跟在王鸿的后面,蓝梦司道:[王大人是去接女真使节的吗?] 王鸿这个人性格比较爽快,直来直去没有弯弯肠子,以前和蓝梦司也没什么过节,听罢微笑道:[蓝小姐如此客气做什么,当然了,做弟妹的是应该这样啊!不错,我是和礼部的左大人一道去城外接女真使节的,他们都在长街口呢!]他从孙伯彦兄妹那得知蓝梦司委身承焕,略感惊讶,心说这么一个女魔头也有转性的一天吗?那可真是一大异数,因此不忘打趣蓝梦司。 蓝梦司脸色微红,横了承焕一眼,弄的承焕也挺不好意思的,承焕道:[王大哥,我们几时能出城呢?] 王鸿略一沉吟,道:[你们得先跟我去把女真使节迎回来才成啊!我特意抽去了迎宾的两个人由你们顶替,你们要是出城就溜了,我可没法向左大人交代啊!赵姒可以先走。待迎到女真使节,我再安排你们离去,贤弟可体谅哥哥的难处吗?] 承焕忙道:[王大哥言重了,小弟焉有不听之理,只是小弟心急罢了,大哥勿怪!] 出了孙府后门的街巷,外面就是主街,正有一队人马停留在主街上,王鸿临近,道:[左叔叔,没让你久等吧!好了,我们走吧!] 承焕身子一栽歪,好玄没从马上掉下来,没别的原因,对面的左大人他认识,正是左金莲的兄长左存礼,哎哟!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小啊,什么人都能碰上。左金莲乃是他心里的一块软肉,连涟漪她们都没告诉过有那么个事,身边的蓝梦司更是不知道,对景独愁啊!承焕也纳闷,左金莲一家不是回川中了吗?怎么左存礼又跑到这当起官来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蓝梦司见承焕在马上抖动不已,关心道:[承焕,你怎么了?] 承焕稳定心神,道:[没什么,没什么!]等王鸿和左存礼打过招呼回来,承焕压低了声音,道:[王大哥,那位左大人是何方人士啊?]他纯粹没话找话,关键还是想问问左金莲的近况,一个多月的夫妻般相处,能没有感情吗!能不牵挂吗! 王鸿不疑有他,道:[左叔叔吗?是四川人呀!他爹和我爷爷是同年进士,相处的还不错,承焕问这个干什么?] 承焕一顿道:[左壮左大人不是辞官回家了吗?] 王鸿咦了一声,道:[这你也知道?不错,左爷爷因为看不惯石曹专权,愤而辞官归隐,可大明的律历你也知道,士蒙召而不仕是要掉脑袋的,左爷爷回家没几天,就被皇上又召回来了,推说有病都不行。这不嘛!皇上前些日子看左爷爷是真的有病才准了他的辞呈,但把左叔叔留到礼部任右侍郎,唉!这年头,有人削尖了脑袋想做官,可谁又知道当官的难处呢!当然这不包括那些攀附权贵阿谀奉承之辈啦!] 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个变故,那也是不两天的事啊!承焕推算时日,知道左家到京城也就是这个月的事。 怎么能把话题绕到左金莲的头上呢!承焕也不能直接问王鸿,左金莲的名字上还挂着贞节二字呢!这个脸面她可丢不起啊! 想什么来什么,王鸿被承焕挑起话头还来了谈兴,道:[左叔叔为人为官都不错,就是不懂逢迎之道,我看他这官也干不长,也真难为了左老爷子一家人奔波劳顿。] 承焕打蛇随棍上,道:[左大人一家还有不少家眷吗?] 王鸿一叹道:[家眷倒是没多少,一个寡居的妹妹也快要改嫁了,但有老有小的,难那!] 承焕听了险些背过气去,改嫁,左金莲要改嫁了吗?承焕就觉得脑袋嗡嗡的,一会大一会小,这一刻他也顾不得什么了,道:[王大哥此话当真?不知她所嫁何人?]话一出口,承焕就后悔了,且不说自己能不能给左金莲一个家,就是自己现在这样子,还想这些做什么呢!她要是有个好归宿不是更好吗!承焕真想抽自己两记耳光,这嘴怎么就这么欠呢! 王鸿被问愣了,心里说话,这小兄弟真是爱打听啊!这如果是跟左家熟识的人问自己,王鸿一定认为他和左金莲有什么瓜葛,但王鸿绝对没想到承焕和左金莲不只有瓜葛那么简单,道:[具体什么情形我也不太清楚,好象是锦衣卫的一个千户吧!叫什么门达来着,要续弦,一个寡妇领个孩子过活不容易,这样也好……!] 承焕的眼睛都直了,后面王鸿说什么都没听见,要说他心里一点都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与左金莲的卿卿我我仍历历在目,哪个人能割舍得下啊! 蓝梦司不是傻子,就看出承焕有点不对劲,承焕似乎关注的太过了吧!蓝梦司挨近承焕,道:[莫不是你偷了卓文君的心吧?] 这个典故承焕知道,也明白蓝梦司意之所指,平复了一下心情,道:[姐姐莫乱说,哪会有此事呢!]承焕心中打定主意,左金莲一事就当是个美好的回忆吧! 蓝梦司看了他一眼,道:[希望我是瞎猜吧!] 一路无话,等队伍出了永定门外,王鸿就吩咐那驾车的老汉将赵姒送去高家老店,承焕则和蓝梦司去迎接那女真使节。 明初女真分建州女真部和海西女真部,设奴儿干都司管辖,今次来朝贡的就是海西女真部,使团不过一百多人,但贡品却很重,包括千年人参十株,六叉鹿茸一百对,紫貂皮五十条,还有若干虎皮,加上打点上下朝臣的礼物,满满拉了二十多车。 左存礼整整迎出去有二十多里地才看着使团的影子,这个时候天光就要到晌午了,按招礼节,使团的领队要当面交清贡品,承焕离的比较近,发现领队的居然是一个年轻的异族少女,大约十八九岁,模样标致,英气逼人,那双眼睛都泛着精光,蓝梦司穿女真服饰就够漂亮的了,可与这个少女相比,还是少了一些原汁原味的原著民的美丽。 左存礼作官真是清汤清水,连那少女送给他的礼物他都登记造册记录在案,弄的那少女心里直骂他木头。 为了防止官员私自扣留贡品,所以交接的过程挺繁琐,那异族少女把事情交给副手去办,她来到王鸿面前,打量了一下,道:[你是什么官啊?]眼神却望王鸿身后的承焕和蓝梦司身上瞟。 王鸿没想到女真使团的团长居然是个黄毛丫头,礼数之上他却不敢怠慢,道:[下官是兵部一个小小的校尉。] 那少女哼了一声,冲王鸿身后的承焕二人说了一通叽里咕噜的外国话,弄的承焕和蓝梦司等人眼睛瞪的老大,不知道这少女在说什么。 少女脸上失望的表情一闪而过,知道这些并不是女真人,便不再和王鸿等人搭讪,站到一旁等待左存礼。 承焕等的也挺闹心,主要是他的心早飞了,左顾右盼的时候,发现从京城方向过来几个人,马挺快,等到近了一些,承焕的心砰地一动,来者非别,是石尚和魏九龄,后面跟着的像是家仆,不知道石尚到这来干什么,倒真是哪里都落不下他啊! 那少女也看见了石尚,眼神微亮。这个功夫石尚就到眼前了,他翻身下马,冲少女一拱手,道:[寒潇格格,小兄没认错吧?] 寒潇淡然一笑,道:[正是,你是?] 石尚看了看旁边的王鸿,噶嗒噶嗒牙,道:[不才石尚,游历关外时曾经有幸见过令尊,不知道他老人家可好啊?]说着,右手在腰上比了个兰花的形状。 寒潇看的真切,她也比量了一下,道:[好的很,多劳石兄挂念了。] 石尚确认无误,冲身后的魏九龄一使眼色,道:[阿昌,我给格格准备的礼物呢?还不拿来。] 魏九龄在马上取出一个暗红色的包袱递给寒潇,道:[格格,这是小兄的一点意思,不要卷我的面子喔!] 寒潇接过来,道:[待我拜见过天朝圣主后一定到府上拜望。] 石尚一拍手道:[那格格可不要忘了啊!] 承焕在旁边斜眼儿看着,心里说话,这头烂蒜还挺能白话,估计是瞧上人家姑娘了吧!他却没有看见寒潇和石尚之间的猫腻,以为石尚旧病复发呢! 就在左存礼将贡品一一登记造册完事的时候,可了不得了,也不知道从哪蹿出一伙人来,大概能有百八十号,个个黑巾蒙面手提利剑冲入人群之中,仿佛切菜瓜一般就杀开了。 王鸿从兵部带了五百军兵,说是保护左存礼和女真使团的人,可在天子脚下还是好看的成分多一些,万万没想到还真出事了,稍微一迟愣加上反应慢点,一个冲锋就被打了个稀里哗啦,被这些蒙面人放倒了一大片。一时间人叫马嘶,乱做一团。这个时候的人都毛了,只看见血花飞溅,也不知道往哪跑。 承焕在马上看的清楚,发现这些蒙面人都是身手一流的高手,那些军兵根本抵挡不了几个回合就被一剑穿心而亡,倒是那些女真使团的人,三五个人围成一团,手握长刀能拖延个一时半会的。 王鸿脸都黑了,事出突然,这个时候想指挥防御都没人听,而且已经有蒙面人逼近,个人顾个人吧!王鸿抽出佩剑对承焕道:[贤弟,你们快走吧!] 承焕能走吗!不冲王鸿还有左存礼呢!左存礼纯粹是个文官,如此场面都把他吓懵了,手脚哆嗦等着挨宰。承焕一催马,奔向左存礼处,心里说话,怎么着也不能让他死了啊! 蓝梦司一看承焕动了,也催马跟在承焕后面以防承焕有何不测。 寒潇也吃惊非小,但她应变神速,口打呼哨,在腰间拔出弯刀迎上杀奔过来的蒙面人;石尚脚下一软,好玄没躺下,冲魏九龄道:[阿昌,这是怎么回事,快些护我回城。] 从蒙面人出现到承焕等人回击,只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军兵和女真使团的人就十停去了四停,而蒙面人倒下的不超过五个,这些人的武功可见一斑了! 三指震东魔魏九龄一声长啸,宛若七月焦雷轰天响,他看出这些蒙面人都是杀才,也不能隐瞒武功了,就像一只出栏的猛虎杀入蒙面人中,手下没有十合之敌,不一会便毙敌十余人。 承焕赶到的正是时候,一个蒙面人一剑正扎向左存礼,左存礼干看着,想躲,可脚上就是使不出力气,两眼一闭,暗道我命休矣!承焕将手中的马鞭一扬,卷住蒙面人的胳膊,一使劲把蒙面人卷飞开来,虽然把左存礼救了,但承焕就感觉胸膛似火烧,绝对不比那蒙面人舒服多少。 左存礼死中得活,见是承焕救了自己,感激道:[多谢壮士相救,多谢壮士相救!]惊吓过度,说话就不那么利索,说什么玩意承焕都没听懂。 承焕一伸手把左存礼捞到马上,道:[左大人坐好了!]承焕忍痛挥扬手中马鞭往外冲。蓝梦司可以肯定承焕和左家一定有关系了,不然干什么别人不救专救左存礼呢?说不定真让自己猜着了,承焕和那个小寡妇……!蓝梦司一边想一边协同承焕往外冲。 承焕,蓝梦司,王鸿,寒潇,魏九龄,有这么几个扎手的目标,蒙面人的伤亡马上多了起来,他们也看出这几个人不好对付,分出一多半的人手把承焕这几个人围住,任务非常明确,半个时辰之内一个活口都不准留,东西一件也不能落! 承焕没走出多远,马匹就被蒙面人刺死了,他和左存礼从马上滚落下来,要不是后面还有个蓝梦司,二人就被串糖葫芦了。 承焕伸手在地上抄起一把钢刀,一刀将一个蒙面人劈为两半,自己也忍不住吐了口鲜血。他身后的左存礼一看,忙道:[壮士,你快逃命去吧!我这无用之人不救也罢!] 能救得了左存礼也算对得起左金莲了,承焕将翻腾的气血压了压,道:[左大人跟紧我便成了,旁的不要管。] 蒙面人这一改变策略,承焕和蓝梦司就被隔开了,都被五六个蒙面人围着拦住去路。蓝梦司应付起来还算轻松,承焕就吃力了,每挥出一刀就像自己也被砍了一刀似的疼痛,他还要兼顾左存礼,你说这个仗还有个打吗! 蒙面人也没想到会出现魏九龄这样级数的高手,多少有些被动,已经有十几个蒙面人围战魏九龄了,可还是不时有人被劈飞出去,倒地身亡,魏九龄牵制了这么多的蒙面人,间接地帮了承焕等人的忙,不然承焕就更难以应对了。 石尚倒是挺会保命,他死死地跟着寒潇格格,二人相依应敌,他虽然被蒙面人在大腿上扎了一剑但无性命之忧,寒潇格格的武功也非常了得,应付三五个蒙面人不成问题,但她更多地担心族人和贡品,所以发挥出来就打了折扣,且战且退,希望和族人汇合在一起好突围出去。 ; 第七章 晕菜 承焕没有了蓝梦司在旁照应,加之被蒙面人团团围住,手上的钢刀当时就使的不那么利索了。五个蒙面人五把利剑夹着锐啸声,如鬼魅般在承焕面前晃动,承焕看的脑袋都虚飘飘的发晕。 顷刻间,五把利剑交织成一片厚实的剑幕,困住承焕。其实以承焕目前的武功,如果拼着受内伤不顾要胜这五人也不是很困难,难就难在身后的左存礼身上,说他是累赘一点也不过头,他从未见过这个场面,头一次就看见这么多人围殴打群架,心神早慌乱了,承焕一个没照顾到,他被蒙面人在胳膊上扎了一剑,伤口血流如注,疼痛难忍加上惊吓过度,扑通倒到承焕身后了。 承焕正待发力之时听闻身后有变,钢刀压手把蒙面人的长剑撩开,眼睛的余光一扫,暗道不好,他急中生智,脚踝一转把左存礼勾到脚下。 这五个蒙面人也看出承焕对左存礼挺在乎,阴损劲上来把大部分的剑锋送向左存礼身上,承焕登时手忙脚乱,眼睛都红了。 不远处的蓝梦司手提拣来的利剑有攻有守,只见她双袖飘飘,直如仙子凌空,洛神踩水,洒脱绝世的身法周旋在蒙面人中间,令人眼花缭乱。她也就是在轻功上占了便宜,想要在短时间内将蒙面人击败是不可能的。蓝梦司一边打一边留意着承焕那边的情况,一看承焕陷入危急之中,芳心乱跳,利剑在手中抖刺出无数剑花,奋力向承焕这边靠拢。 如果承焕和蓝梦司等人今日能逃出升天,那么就是魏九龄的功劳,这老妖怪实在太厉害了,一连击毙的蒙面人有二十多个,依然越战越勇,任凭蒙面人攻势多么凌厉也不能把他如之何,围攻他的蒙面人算倒了霉了,一个个衣衫不整,使尽吃奶的力气也抵挡不住魏九龄神出鬼没的招式和浑厚的气劲。 蓝梦司终于和承焕又汇合到一处,承焕的压力顿时大减,道:[蓝姐姐,帮我把左大人救出去,好吗?] 蓝梦司一剑挑飞一个蒙面人刺来的长剑,道:[你觉得我们能够逃出去吗?这些人就是来要我们命的,你看,倒下的出来左大人没一个活口了。] 蓝梦司说的一点不假,此时,加上那女真使团的人也不到一百来人了,其余的全部横尸在地,血染冻土。而那蒙面人的人数只在魏九龄身上折损多些,但还有五十多人呢! 又过了盏茶功夫,蒙面人又屠戮了二三十人,形势对承焕等人极其不利。更要命的是魏九龄已经挪到了石尚的身边,石尚要不是劝说寒潇和他一起走,魏九龄早带石尚溜走了。 寒潇双目充血,眼看着族人一个个倒地身亡,心情十分沉重,这些都是族中的勇士啊!他们没有死在故乡却死在了这里,回去怎么向他们的家人交代啊!看情形,贡品也要保不住了,失去贡品事小,败露了大事,自己可就是全族的罪人了,所以寒潇一口回绝了石尚的好意,誓要与族人共存亡。 石尚心说你死不死谁管那,就是白瞎你这身皮肉了,转首对魏九龄道:[阿昌,把书信取回来,我们走。]要是把书信遗失了,即使回去爹也得把自己的皮扒了,所以石尚叮嘱魏九龄。 魏九龄也知道事关重大,将先前交给寒潇的包袱取了回来,夹起石尚一溜烟跑出了蒙面人的包围,溜之乎也。 虽然让魏九龄和石尚跑了,但蒙面人都松了口气,这魏九龄要是再呆一会包准能把他们都送回老家去,看来这次任务计划的太不周详了,白白损失了这么多好手。 承焕和蓝梦司他们在魏九龄走后,压力倍增,承焕,蓝梦司都受了伤挂了彩,他们虽然还在顽强抵抗,但总的趋势是蒙面人一点一点地将他们赶入绝境。 承焕一看,知道无力回天了,此时蒙面人已经有十几个围着他和蓝梦司,想走,势比登天啊!一刀荡开刺来的利剑,承焕对蓝梦司道:[蓝姐姐,你还能走,走吧!别管我了,再耽误一会你就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蓝梦司利剑剑花闪烁,道:[如若要走还用等到此时吗,要死死在一起好了,做对同命鸳鸯鬼可也不错。]蓝梦司说什么都不会独自离去,她拿得起放得下,大不了就是一死嘛!所以说起话来底气十足。 王鸿在这些人中是伤的最重的一个,身中七八剑,血染袍服,这还是有盔甲护身呢,要不得更严重,好在他及时和寒潇等女真人结成方阵,才免于一死,跟随他来的那五百军兵早报销了! 承焕和蓝梦司将左存礼夹在中间保护着,左存礼脸色苍白,腿肚子都转筋了,好几次他以为自己必死都被承焕和蓝梦司救了,虽然惊慌失措但对承焕二人的感激之情都牢记在心,心中默念着之乎者也,希望孔圣人显灵好保他们平安无事。 从蒙面人出现到此时还没到半个时辰,但战果非凡,寒潇,王鸿加上承焕等人现在加在一块也不到五十人,已经开始有蒙面人收拾战利品和同伴的尸体了。 承焕耳中听到蓝梦司一声闷哼,回头一看,蓝梦司为了替自己接下由后刺来的长剑被蒙面人在软肋上扎了一剑,伤势颇重,蓝梦司的脸色顿时白了不少。 承焕现在知道什么叫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悲愤填满胸膛奈何手上却使不出能有效毙敌的武力,看着蓝梦司因疼痛而变了颜色的脸,他真希望挨这一剑的是自己。老天爷还真没让他失望,承焕这一分神,被蒙面人在大腿上划了一道口子,疼的承焕一激灵,钢刀好玄没撒手。 左存礼在旁看的清楚,一摆搂手,完了!他虽然不懂武功但也看出承焕二人绝对坚持不了多久,心里一叹,没想到自己此次进京竟落了这么个下场,早知道就该听父亲和妹妹的话,托病不出就好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再不用一刻钟,承焕等人就得抛尸荒野,可就在这个时候,三十丈开外响起一声刺耳的声响,紧接着一道烟火冲天而起。 蒙面人当中有负责的,一看,知道外围放风的同伴通知自己有人过来了,他看东西都运的差不多了,就想再等等,好把承焕等人一并干掉,此念头刚起,又接连响起两道烟火,这是紧急撤退的暗号,难不成事情有了变故吗?未能竟全功实在心有不甘啊!但同时也明白不能把到手的优势再丢了,那就得不偿失了,为首的蒙面人一声尖啸,通知伙伴撤退。 这帮人来的快去的也快,一阵风似的又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东西搬走的,反正贡品是一样也没落下。 死到临头又拣了条命,这些活着的人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全部呆楞在那里,等知道这是真的,全都站不住了,双腿直突突,有的蹲着,有的坐着,有的干脆躺在地上,这时候要是蒙面人再杀个回马枪包准他们一点反抗的力气都不会有了! 承焕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难道是有神仙襄助吗?为什么这些人不打了啊!看着身边的蓝梦司眉头微皱,道:[蓝姐姐,你要不要紧啊?]边说边挪过来探看蓝梦司的伤处。 蓝梦司左肋下的伤处深可见骨,肉皮都翻翻着,承焕都有些不敢看了。蓝梦司咬了咬牙,道:[我……没事,拿药帮我上上!] 承焕,王鸿等人处理善后事宜不说,在百丈开外过来一队人马,看旗号是大明朝的旗号,开头的是骑兵,大约能有数千人,随后是步兵,密密麻麻的但军容还算整齐,看来蒙面人撤走就是因为他们了。 地上的惨像把这路军队也吓了一跳,满地都是死尸,有掉脑袋的,有开膛破肚的,有缺胳膊少腿的,就是上战场也不过如是。 王鸿强打精神定睛一看番号,心中大喜,挣扎着从地上起来迎上前去,道:[可是阚飞阚大人吗?] 此时这路军队已经到了近前了,骑兵分列两旁,当中跑出一匹马来,马上端坐一员大将,正是阚飞。 承焕和阚飞也见过面,当时在司徒府分别发时候阚飞就说要回京述职,怎么现在才走到这啊! 阚飞不愧为大将,看了看战场,翻身下马来到王鸿处,道:[怎么会这样,你伤的可重吗?]阚飞与王翱的交情也还不错,见王鸿浑身浴血,怕王鸿有个好歹。 王鸿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一遍,阚飞当即分兵派将沿路追查,这可不是小事,女真贡品被劫就够瞧了,又死了这么多人,加上还是京畿重地,这赶上造反了,皇上要是知道非龙颜大怒不可。 承焕为蓝梦司整理完伤口就要走,可左存礼说什么也不让他俩走,就这个时候,阚飞一声令下,埋葬尸体,一干人等由王鸿管带回京城,有伤的治伤,没伤的交由刑部询问。 王鸿见承焕和蓝梦司都还在,略感安心,但这会众目睽睽加之二人都带着伤,想放承焕二人走已经不可能,这可好,忙活了半天又回到城里了,真是好事多磨啊! 承焕听了阚飞的命令就觉得血液直往脑门子上涌,险些吐血,自己的运气怎么就这么背呢!好不容易出了城赶上了这么档子事,侥幸活命又要被带到城里去,估计是霉星高照啊! 蓝梦司的心情跟承焕差不多,费了这么多劲出城又让人带回去了,能不上火吗! 王鸿心里一合计,不能让承焕二人上刑部啊!虽说这些人都不会受刑遭罪,但那地方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干脆,把二人弄到自己家算了,相对地也安全。 寒潇格格当然也不能去刑部了,由左存礼安排住到了礼部的别院等候皇帝陛下的召见,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个事非震动京城不可,老百姓讲话,完不了! 路过王鸿他们家,王鸿谢过阚飞,带着承焕和蓝梦司打门而进。 事也凑巧,孙伯彦这会正在王府陪王翱下棋,看见王鸿和承焕三人浑身是血,当时就把一老一少吓坏了,王翱年纪大,一口气好玄没上来。 由于承焕和蓝梦司改变的面容没有人认得,所以王鸿也不让二人躲避,直接就进自己屋,没想到还把爷爷吓着了,王鸿赶紧为爷爷理顺前胸,道:[没事的,都是皮肉伤。] 孙伯彦的心都突突成一个了,压低了声音,道:[承焕,出什么事了,难道没出去吗?赵姒呢?] 承焕现在就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休息,道:[你问王大哥吧,孙大哥,我和蓝姐姐先歇会,唉!一言难尽啊!] 王鸿虽然也累也疼,但地主之宜不能忘掉,为承焕二人安排了房间休息,回过头来再向爷爷和孙伯彦讲述惊险残酷的阵仗。 王翱听罢,一声长叹,道:[如我所料不差,很多人要因为这个事而倒霉啦!在京城外行凶,显然是经过精心策划的,抢贡品?谁知道骨子里是怎么回事啊!我必须马上进宫面禀圣上,鸿儿,你可能要因此事受连累啊!起码要治你个护卫不利的罪名,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王鸿对此满不在乎,这个官他早就不想干了,道:[大不了我不干了,爷爷,在皇上面前你说话也得谨慎点,我怕那曹吉祥会借机使绊子啊!] 王翱哼了一声,道:[还牵扯不到我的头上,你快些去找个郎中看看,我先走了!] 孙伯彦见王翱走了,道:[幸好你先把赵姒送走了,不然少卿非上吊不可,你觉得这个事会是谁做的?] 王鸿摇了摇头,道:[我总以为自己这两下子当得勇贯三军四个字,今天才知道什么叫武林高手,非是我这军汉所能企及的啊!可以肯定地说,一定是所谓的江湖中人干的。] 孙伯彦沉吟了一声,道:[难道是武统帮吗?不可能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这事蹊跷!] 承焕和蓝梦司来到王鸿安排的房间歇息,蓝梦司就觉得腰上还是不得劲,道:[承焕,你再帮我看看,怎么麻酥酥的。] 承焕解开包着伤口的衣巾一看,伤口还往外渗血呢!看来刚才包扎的不太好,承焕见床上被褥齐全,索性把蓝梦司身上的衣服都扯掉了,拿过床单擦拭一遍才重新为蓝梦司上药包扎,先前是蓝梦司伺候他,现在掉过来了。 蓝梦司面色微红,滑到被中,道:[承焕,要不要我帮你弄弄?] 承焕摇头,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蓝姐姐你流了那么多的血,休息一会吧!]承焕说着为蓝梦司掖了掖被角,在转过头来后,承焕手捂口鼻,闷声吐了口血,血迹从指缝中缓缓流出染红了衣袖。 承焕身上的伤并不碍事,关键是妄动功力,烈火寒灵二气激荡造成了严重的内伤,他也没敢让蓝梦司知道,怕她担心,自己躲到没人的地方,大口吐血。 再说魏九龄和石尚,二人逃出蒙面人的包围,一溜烟跑回了国公府,石亨听了儿子和魏九龄的讲述,当时就火了,紫檀木的桌子被他一掌击的粉碎,双眼暴射着凶光,连他儿子石尚看了心里都直冒凉气,害怕老爹也给他来一掌。 石亨额头的青筋蹦起多高来,道:[石尚,去把卢先生找来,这个事来的太突然了,我有些乱了方寸了。] 魏九龄见石尚走了,道:[这些蒙面人的武功不低,且个个悍不畏死,如果真是冲咱们来的,我们要加倍小心了。] 石亨点点头,道:[书信没有丢吧?丢了也没什么,旁人也看不懂,魏老觉得会是什么人呢?难道真是来劫贡品的吗?不可能啊!] 魏九龄沉吟了一声,道:[能一次出动这么多相当于通天教香主一级的高手,我看除了武统帮没有旁人了。] 魏九龄的话音没落,外面走进来的卢先生道:[魏老如此说太武断了,二公子刚才说那些人个个蒙面,那就是说怕被人认出来,我听说武统帮的人可不会如此行径啊!可惜蒙面人的尸体没有一俱留下,不然还可评断一下。] 石亨见卢先生来了,道:[卢先生,依你看会是什么人干的呢?] 卢先生摇头一笑,道:[东翁,什么人干的跟咱们似乎没多大关系啊!咱们损失什么了吗?没有啊!]卢先生一摊手,接着道:[跟女真部联络共同起事的事我本来就不赞同,其一,不论建州女真还是海西女真,论实力都不能对明王朝的边防构成什么威胁,其二,就凭口头上的盟约又怎么能靠得住呢!东翁是许给他们诸多好处,可那都是事成之后的事,我常听人说关外的人最重实惠,不见兔子不撒鹰,万一东翁出师不利,难保他们不会落井下石啊!] 一番话说的石亨沉吟良久,道:[卢先生这么说是让我放弃和女真人的合作了?] 卢先生点头道:[跟女真人合作,弊大于利,他们是靠不住的,能靠的住的只有我们信得过的人,东翁以为如何啊?] 石尚在一旁附和道;[爹,爷爷不是说不准我们跟女真部来往吗?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 石亨瞪了儿子一眼,道:[你懂什么,不要在你爷爷面前提这个事,知道吗!] 石尚吓的一缩脖,心里暗说,你还不是怕爷爷吗! 石亨又想了一会,道:[看来我得先进宫一趟了,王翱那个老东西一定在那里,具体怎么办等我回来再说。] 卢先生回到自己的房间,提笔写了几行字,在鸟笼子里拿出一只小鸟将纸张卷缚在鸟腿上,放飞出去,嘴里低声道:[石亨啊石亨,先让你过完人生最后一个年吧!] ; 第八章 密旨 一声惊呼让头昏脑沉的承焕转身向后打量,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手捂朱唇,眼中流露出惊恐的神色看着承焕,她不明白自己门前怎么还出现了一个血人! 承焕浑身浴血,虽然多半是别人的血溅到身上,可冷眼一看,确实够恐怖的。 少女双腿有些发颤,终于,那声救命喊了出来,女孩子的嗓子本就尖细,这一声救命传出多老远去,登时把王府上下搅开锅了。 一会功夫,七八个大汉在王鸿的带领下赶了过来,王鸿刚收拾完伤口,打算过来看看承焕他们,没想到刚转过门就听见了楚璃的尖叫声,吓的王鸿一激灵,也顾不得身上的伤痛跑了过来。楚璃是王鸿的童养媳,还没有圆房。 王鸿来到近前,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把楚璃揽在怀里道:[小妹别怕,这是大哥的朋友。] 楚璃看见王鸿,胆量就壮了几分,但脸色还是难看的多,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姑娘家,哪见过这个啊!要是她知道王鸿刚才跟承焕一个模样,估计马上就得晕过去。 王鸿见承焕口角鼻孔流血,惊道:[贤弟,你怎么了?]说着放开楚璃,过来把承焕搀起来。 承焕刚才也没看地方,跑到楚璃闺房的门前来吐血,把人家小姑娘吓了一跳,此时略感好过一些,道:[没什么,老毛病了,多谢王大哥关心,这位是?]承焕心中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王鸿见承焕脸色极差,道:[这是我没过门的妻子楚璃,贤弟,你赶紧回房休息,我马上找个大夫来。]边说边拉承焕往回走。 承焕方才吐血数口,就觉得脚下无力身体有点发飘,要是王鸿不拉扯着他,估计是走不了几步的。 王鸿把承焕扶回房里,觉得承焕这屋有点冷,一看,连个火炭盆也没有,一拍脑袋,道:[瞧我,实是疏忽了,来人,马上去厨房取两个火盆来。] 楚璃也跟着过来,见床上还有一个漂亮的女人,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们这一吵嚷,蓝梦司就醒了,睁眼见王鸿把承焕扶坐在床边而承焕口鼻渗出丝丝血迹,立即裹着被子坐了起来,道:[这……怎么会这样?啊!]由于牵动伤处,蓝梦司不由痛呼出声。 承焕阻止蓝梦司起来,把她放倒,道:[蓝姐姐莫动,我没事,刚才吐了几口淤血,看把你吓的。] 王鸿一拍楚璃,道:[小妹,你在这里照看着,我去去就来。] 蓝梦司不知道王鸿还有个小妻子,见楚璃面容虽不是绝色但给人以楚楚动人的感觉,气质上更是出众,暗道:[好惹人怜惜的女孩子啊!] 楚璃这会心神已定,这才倒出功夫仔细打量承焕和蓝梦司,尤其是承焕,她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呢!简直比女人还美,而蓝梦司的容貌就更不用说了,虽然有些憔悴但不掩她风华绝代的本色。第二印象,楚璃就对二人生出了好感,再说了,这又是大哥的朋友,更没的说了。 楚璃十分乖巧,见房间的一角放着脸盆,她过去把手巾浸湿拧干递给承焕,道:[你擦擦脸吧!] 承焕道了声谢,把污秽不堪的脸擦拭干净,就像是璞玉抛光,楚璃心下都怀疑这个人究竟是不是男人啊!比自己还美。 蓝梦司往床里挪了挪,道:[承焕,上来躺一会吧!我看你很累了!] 承焕确实有够累,身子一贴到床上,后背的酸楚险些让他呻吟出声。这个时候,两个大汉一人端了一个火盆进来,屋子里的温度当时就上来了,暖意融融。 随后,王鸿领了一个郎中进来,不知道他这么短的时间在哪找来的。 郎中把药匣子放在床边,让承焕伸出手来,他将手放在承焕的手腕上,闭目审脉。过了半晌,他摇了摇头,道:[此乃绝脉,一时如屋漏,一时如雀啄,若沉似浮,老朽不敢给开方子,还望王大人见谅啊!] 一句话,给承焕判死刑了!蓝梦司急道:[先生,你没看错吗?真的这么严重?]王鸿和楚璃也看着郎中,希望郎中诊断错了。 郎中捋了捋胡须,道:[老朽是依照脉象而断,确实是这样,不过……。] 众人异口同声道:[不过什么?] 郎中似乎是在吊大家的胃口一样,不过了半天,才道:[不过,他脉象虽然十分紊乱但虚中有实,底蕴有力,应该不会马上就死,但要是这样活一辈子,和死又有什么区别呢!]郎中说完,给王鸿作了一个揖,起身告辞了。 承焕并不赞同郎中的诊断,说到医术,他只对墨凤等人比较信服,再说了,自家人知自家事,体内的寒灵和烈火所做的对抗他比谁都清楚,至于郎中所说的脉象,不过是烈火寒灵激荡的后遗症罢了。 承焕见王鸿,蓝梦司等人面色不愉,微笑道:[王大哥,蓝姐姐,你们不要听这个蒙古大夫胡说,小弟怎么可能这么不经揍呢!你们看。]说着,承焕随手挥出一掌,把火盆向后劈出了一尺左右,同时就感觉心口一闷,险些又要见红,但为了不让蓝梦司等人担心,不得不如此了。 果然,蓝梦司和王鸿都是练家子,一看承焕重伤之余还能有如此功力,都把心放了不少,蓝梦司一扯承焕的袖子,道:[还逞能,还不快些躺着休息。] 王鸿也道:[贤弟,你真得好好歇歇,身体本来就没复原再经这么一折腾,更受不了了,孙大哥已经去找承烨和少卿了,等你睡醒了,我们哥几个再来看你。]说罢,和楚璃退了出去。 蓝梦司把被子给承焕挪过去一半,搂着承焕的腰,道:[你千万不要有事啊!不然我一个人可怎么好!] 承焕感觉到蓝梦司的情真意切,道:[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死的,你也知道,我命好嘛!凡事都是遇难呈祥,逢凶化吉的,对不对?] 蓝梦司一紧承焕的腰身,道:[就知道贫嘴,你说说,今次要不是因为救左存礼,我们会弄的如此下场吗?你告诉我,你跟左家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拼了性命不要也要救左存礼呢?] 承焕哪能告诉他实话啊!但又不忍欺骗她,道:[蓝姐姐,我是有苦衷的,别问我好吗?我真的不能说。] 蓝梦司又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人,听承焕如此说,道:[不问就不问,只怕你藏在心里更难受,不管因为什么,姐姐都理解你。] 承焕叹息一声,想着就要成为别人妻子的左金莲,心里百感交集,长出了口气,暂且不去想她,道:[蓝姐姐,人家都说你是九尾魔狐什么的,为什么我从未看见过你像传说中的那样啊?] 蓝梦司被他问乐了,道:[姐姐以前的样子可是很骇人的喔!曾经一口气杀过一百多人呢!可谁让我遇到了你这个小冤家呢!也不知道在哪弄来的那恼人的闹阳花气,真的把我变成花痴了呢!快说,你是什么时候对我下手的,是不是见我漂亮就见色起意了啊?] 承焕大呼冤枉,道:[姐姐明见,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闹阳花气传导给你的啊!按理说只不过撞了你一下,也不可能啊!真是想不透为什么,也许……也许……!] 蓝梦司瞪着承焕道:[也许什么?] 承焕噗嗤一笑,道:[也许我们上辈子就是夫妻啊!那一撞就把你在阎王面前许下的若言想起来了,说这辈子还做我的妻子,有可能喔!] 蓝梦司轻笑,搂着承焕道:[上辈子我不管,但这辈子和下辈子你都是我的,以后我们生生世世都做夫妻,好吗?] 郎情妾意也不过如此,承焕攥着蓝梦司的手,道:[我一定会记得的!蓝姐姐,我眼皮好沉……!] 蓝梦司往承焕身边靠了靠,道:[睡吧!姐姐也累了。] 日落西山承焕和蓝梦司才睡醒,解了乏累人也变的精神许多。承焕往枕边一看,放了两套衣服,想是谁趁他们熟睡的时候送来的吧! 承焕先看了看蓝梦司的伤处,敷药后已无大碍,倒是蓝梦司,怎么说与承焕相处的时日尚短,虽然心有所属但还是脸面羞红埋首在被子上,闷声道:[不会有事了吧,我都不觉得疼了。] 蓝梦司雪白的丰臀因为震颤而轻微地抖动着,承焕听了蓝梦司所言,用了不大不小的劲力在她的丰臀上咬了一口。 蓝梦司先是一惊后是微疼,哼声道:[你干嘛?好疼的。] 承焕覆身在她背侧,道:[蓝姐姐,你好美啊!] 蓝梦司脸色微红,道:[小鬼头,是不是又在打姐姐的主意啦?难道还怕姐姐飞了不成?等咱们俩的身体好了,姐姐一定好好伺候你,现在可不行喔!会伤身子的。] 二人又调笑一番后起身换上新衣,蓝梦司穿的是象牙白色的棉袍,大方得体,承焕的则是宝蓝色的短袄,外面罩了件披风,一切得当后,二人来到王府的前厅。 前厅里,孙伯彦等四大公子都到齐了,不过在郭盖身后站着两个彪形大汉,一定是李承烨所说的尾巴了。 众人看见承焕和蓝梦司进来了,都起身相迎,孙伯彦把承焕让到座位上,道:[贤弟,没想到你竟伤的如此之重,真让为兄担心啊!]边说边用眼光溜了溜郭盖身后的两个大汉。 承焕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道:[让孙大哥劳心,小弟真是过意不去啊!诸位哥哥都坐,不然小弟哪敢坐实啊!]这里还是属他年岁小,看来这辈分是上不去了。 郭盖就是为了见上承焕一面才留到现在,身后两个跟屁虫实在太惹人讨厌,赶又赶不走,自己想说些什么都不痛快,他径直坐到承焕的下垂首,笑道:[姐夫,你猜我爹问我哪来的这么个姐夫我是怎么说的?]没等承焕回答,他接着道:[我说你老人家做的好事怎么还问起我来了,这不吗!还在家研究呢!] 众人都被他说乐了,连他身后那两个大汉都想笑却不敢笑,憋的样子很是好玩。接着这个空挡,郭盖小声道:[为了表姐他们的安危,我没让我爹知道你的事,以后再告诉他吧!] 承焕点头,少卿这么做很对,如果让曹钦他们知道自己的父亲是罗睿,那不是给父亲找麻烦吗! 见承焕的确没有性命之忧,郭盖便起身告辞,免得有自己的两个尾巴在大家不好说什么。等送完郭盖回来,孙伯彦眉头紧锁,道:[这次女真贡品被劫一事令皇上龙颜大怒,连我爹都被叫去被狠狠责骂了一顿,估计明天早朝先期的处理结果就会出来,王鸿这小小的校尉铁定是一撸到底了!] 王鸿满不在乎地一笑,道:[要是个大点的官还值得惶恐一番,此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李承烨往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外人,长身站起,道:[孙大哥,诸位,少卿的那两个尾巴走了,加之承焕又在这,我给大家看一个东西。]说着,李承烨在怀里掏出一个黄布包。 众人一看,都心房一颤,那黄布包上绣着一条腾云的五爪金龙,不用问就知道这是皇宫大内的东西。 李承烨先是拜了一拜,才小心地把黄布包打开,里面是一卷帛轴,也是黄色绣着团龙。孙伯彦和王鸿都认识,这是圣旨啊!不知道李承烨拿这个干什么。 李承烨的脸上流露出激动的神色,道:[这是皇上昨天晚上给家父下的圣旨,诸位一定想不到里面写的是什么!] 王鸿最不喜欢猜来猜去,道:[承烨,干什么这么神秘,你给读读不就完了吗!] 李承烨把圣旨拿出来,道:[这可是密旨,本不该让家父除外的旁人知道,不过家父认为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因此,小弟斗胆才向家父建议,让诸位都知道知道,大家有什么想法也好提一提。] 李承烨把圣旨打开,念道:[邓州原德,家父祖籍邓州,字原德。]他还不忘给解释一下,接着道:[邓州原德,本朕贤臣,宣德八年进士,历任户部,吏部右侍郎,深悉朕心,贬卿为福建渔政非朕本意,实是石公一党谗言所致,昨日,朕览锦衣卫所奏密摺,惊悉忠国公石亨竟勾结外族,有意谋反,篡位夺权,又,石亨父子掌一国之兵权过半,朕心甚虑,惶恐之余,环顾朕侧,竟无一可托大事之人,朕涕之!卿乃贤臣,胆识过人腹有韬略,保我大明万里江山非卿所不能也,朕思之,特许原德即日入值文渊阁,另,王翱,马昂乃先帝信臣,望卿多与商讨之!钦此!] 圣旨读罢,众人久久没有说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孙伯彦咳嗽了一声,道:[承烨,这事来的太突然了,不过,为什么通篇没有提到曹钦和武统帮呢?难道皇上一点耳闻都没有吗?] 李承烨微微一叹,道:[孙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曹吉祥可是司礼大太监,差不多和皇上整天吃睡在一起,任何不利于曹钦的言语根本到不了皇上的耳边,前些时日御使杨宣,张鹏是怎么死的,因为上书参奏曹钦罪状就被曹吉祥吹风吹死了!家父曾经说了,别看夺门之变后皇上宠信石曹两家,可曹家占的便宜太大了,就拿今次有人密参石亨来说,难保其中没有曹吉祥的一份,想现在扳倒曹家,除非曹吉祥死了,或者曹氏谋反之心摆在皇上面前,不然,免谈。] 王鸿哼了一声,道:[还说曹钦没有谋反之心,他常以曹操自居,将曹吉祥比做曹腾,这不是谋反之心是什么?就是皇上糊涂罢了,不用说,这要诛除石亨一党,八成是曹吉祥在背后运动的,我估计今天早上劫贡品的人就是武统帮的人,要给石亨安上勾结外族的罪名不是正好吗?这要是在石亨家里把贡品找出来还有石亨的跑吗?连小爷的命也险些搭上,真是太阴损了!] 蓝梦司在旁插嘴道:[我想不会是武统帮的人劫的贡品,他们要抽调那么多好手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成的,我从来没听说有这么个事啊!] 蓝梦司是武统帮有职位的堂主,她这么一肯定,确实可以否定是武统帮劫的贡品。孙伯彦摇了摇头,道:[现在研究这个事也没有用,我辈都是热血男儿,眼前石曹专权,如能拔除一家,对江山社稷,对老百姓而言都是福音啊!承烨之父又入值文渊阁,如此良机不能错失啊!] 承焕光在一旁听了,到此时才插上一嘴道:[孙大哥,文渊阁是干什么的,难道比公侯的权利还大吗?] 此言一出,众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承焕,让承焕好一番不自在。 ; 第九章 李贤 李承烨微微一笑,道:“这确实是本朝的特例,表弟没听说过也在情理之中,先帝洪武皇帝在位的时候,曾经出了丞相胡惟庸专权的案子,也就在那时候起大明王朝的宰相不过是个摆设罢了,权职恐怕还比不上六部尚书呢!但作为皇帝,管理这么大的国家没有个放心任用的人怎么行呢!内阁也就应运而生了,皇上挑选极其信任的几个大臣在平时批阅奏折的文渊阁候着,以方便随时和皇上探讨问题,听候皇上的咨询,权力比六部尚书还大的多,但却只对皇上一个人负责,与锦衣卫并称为皇上的左膀右臂。” 孙伯彦又接口道:“往往入值内阁的大臣官职并不高,像先前的吕原,彭时,都不过是三品官,但却帮皇上打理江山社稷,权力不是等闲大员能比得上的,你别看曹钦,石亨等人权倾朝野,但他们却没资格进入内阁,因为那里才是皇权的中枢,直接关乎社稷的安危啊!” 承焕这才了解了个大概,道:“孙大哥,表哥,难道就凭这道密旨就可以扳倒石亨吗?” 李承烨摇头道:“如果这么简单皇上还怕他作甚,这圣旨只是一个象征,关键处还是实权,我想皇上今明两天一定还有圣旨下来,家父的意思是石亨等人都是武将,他所熟识的人中还没有一个百人敌呢,况且旁边还有曹钦虎视眈眈,我就向家父推荐了王鸿,少卿和承焕,当然还有蓝小姐,家父的意思是一旦石亨狗急跳墙,要我们力保皇上的安危,因为家父害怕曹氏一族会趁此机会谋反,曹吉祥又经常在皇上身边,一旦皇上有个好歹,这天下非乱了不可。” 王鸿哼了一声道:“难不成又要把我调去守皇宫吗?我可不会去的,一穿上官服我就浑身不得劲。” 李承烨一拍王鸿的肩膀,道:“你呀!这个脾气确实不适宜当官,家父的意思并不要你们去皇宫当差,而是时刻盯防着石亨的一举一动,好料敌先机做防范,现在家父正在收集石亨一党的罪状,万一石亨有所察觉,好及早通知家父做准备。” 孙伯彦沉吟了一声,道:“怕就怕石亨一旦起事,没有人能制得住他啊!加上曹钦又隔案观火,只靠伯父和我们一干人等,胜算不大。” 王鸿听罢道:“孙大哥这话是怎么说呢?难道石亨比我的武功还高吗?不错,我听说他曾经以几千人击溃过蒙古数万铁骑,但那是军兵的士气和指挥得当所致,单论个人武艺,怕他还不是个吧!” 孙伯彦苦笑道:“我给你交个实底,无戒生的厉害你知道吧!我敢断定石亨比无戒生差不上许多,起码我们加在一块不够人家一划拉的。”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动容,李承烨道:“伯彦此话当真?石亨难道会这么厉害吗?” 孙伯彦手指轻敲桌面,道:“如果你知道通天教主石云生是石亨的父亲,估计就不会这么吃惊了,石云生的武功几近天下第一人,他的儿子又会差到哪里去呢!” 蓝梦司对此事也知道一二,道:“不错,石亨确实是石云生的儿子,但他的武功高低却是个迷,无从推断。” 李承烨和王鸿头一次听说此事,承焕在一边道:“这么说石亨背后还有一个通天教做后盾了,通天教我可知道,比之武统帮丝毫不弱啊!这么看来想要端掉石亨好难啊!” 一句话让大家都凉快了,承焕说的一点不假,石亨本身就够难对付的了,背后还有江湖上第一大势力通天教的支持,应对起来难上加难啊!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把石亨的脑袋砍下来也无法肃清通天教的势力啊!这和对付曹钦和武统帮没有什么两样。 李承烨闷头也瘪茄子了,他要是知道这么多内幕一定不会像刚才那么乐观,现在可怎么好,难道回去告诉父亲别忙乎了,歇菜不成!一时间众人都默不作声,只有茶杯里升腾起丝丝热气。 还是王鸿,手一拍桌子,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小爷就不信他们是神仙不成,都刀枪不入吗?我还就跟他较上劲了。” 孙伯彦道:“不要意气用事,对手强大而只懂蛮干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咱们现在并不是没有一点儿优势,起码敌明我暗嘛!借助皇上和李伯父的力量一点一点削弱石亨的势力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另外我们可以在石曹两家之间多和和稀泥啊!让他们狗咬狗互相掐架,掐死一个就少一个啊!” 孙伯彦说的风趣,众人无不微笑,气氛也为之活跃不少,李承烨对承焕道:“承焕,我爹还让我领你去一趟呢,他想见见你,一会你就跟我去吧,反正现在也没有人认得你老大贵姓。” 承焕也非常想见见自己这位表大爷,看了看蓝梦司,道:“蓝姐姐,一会我们一起去吧!” 蓝梦司犹豫了一下,道:“好吧!”她并不想去见李贤,从来都和李贤是对立面,见了也没甚话说,不过冲着承焕这方面,自己不能不去的。 李承烨把圣旨收起来,道:“晚饭就去那吃吧!伯彦,王鸿,你们也一同过去,大家都些事情也可以商量一下。” 孙伯彦等人点头应允的时候,楚璃领着两个人进来了,承焕看见楚璃身后的那两个人,马上从椅子上站起来,就感觉浑身不自在。 楚璃身后的是两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孩子,而这两个人承焕却是认识的,正是左定方和陈文豹,天那,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他们呢! 左定方和陈文豹似乎和王鸿很熟,一左一右过来站到王鸿身旁,左定方道:“王大哥,哪一位是家父的救命恩人呢?快让我见见啊!” 王鸿一指承焕,道:“喏,就是他了。” 左定方来到承焕面前,扑通跪倒在地,道:“恩公在上,救父之恩左定方铭感五内,请受我一拜。”他身后的陈文豹也跟着跪了下来。 承焕赶紧把二人扶起来,几个月没见,二人的变化也不大,“些许小事,何足挂齿,我担当不起的。”承焕看着他们俩,心中对左金莲的思念更增一分。 王鸿叫过左定方,道:“定方,你爹呢?” 左定方道:“我爹去刑部还没有回来呢!我娘和姑姑让我们俩过来谢谢恩公,她们不方便过来的。” 王鸿点头,道:“对了,你姑姑的喜事什么时候办啊?文豹,你怎么了?”王鸿发现陈文豹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承焕听了王鸿的问话,心房一紧,这是他非常想知道的啊!旁边的蓝梦司见承焕脸色微变,心中有些纳闷,打定主意有机会见见那个女人,为什么承焕对她这么着紧呢? 陈文豹哼了一声没有言语,左定方接口道:“好象是过了年就办吧!我和文豹都不喜欢那个人,让人看见就讨厌。” 王鸿微微一笑,小孩子就是不懂事啊!哪能理解其中的道理呢!对楚璃道:“小妹,你吩咐厨房做饭吧,一会爷爷回来了让他们俩陪爷爷吃饭,爷爷也开心些。” 左定方道:“不要麻烦了,大嫂,我们一会就回去了,姑姑正生病呢!我们回去也好做些什么!” 承焕一听,急道:“什么病啊?病的重吗?”话出口,惊觉众人都用眼神瞟着自己,承焕也觉得问的好象太着痕迹了。 两个孩子倒没想那么多,陈文豹道:“病了好长时间了,不好也不坏的。” 闻听此言,承焕的心里就长草了,把抓柔肠,真想去看看左金莲的境况,早把先前所思想的话忘到后脑勺了。事不关己,关己则乱啊! 蓝梦司把承焕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心中讲话,别是患的相思病就好啊! 王鸿一听,也不再挽留,道:“那么大家一块走吧,都顺路,左大人的府第就在承烨家附近呢!” 蓝梦司一撞承焕的软肋,悄声道:“顺路啊!要不要去看看呢?”看承焕的眼神充满了笑意。 承焕知道自己刚才露馅了,但也死鸭子装嘴硬啊!一笑了之,但心里还真有了想去看看的冲动。 三个伤号在其中自然是不能骑马了,众人坐轿直奔崇文门中街的灯市附近,李贤的宅院就在灯市北面,再往前走一条街就是左存礼的家。 李贤做京官多年,府第修缮的十分漂亮,当然了,这也说明他不是两袖清风的官员,那个年代,又有几个于谦那样的清官啊! 李贤不到五十岁,身材中等,一张方脸,剑眉,一对丹凤眼,鼻梁挺直,嘴巴上留着淡淡的黑胡,给人的感觉确实像个腹有诗书的读书人。 李贤正在准备明天上的奏折,李承烨进来,一躬身,道:“爹,承焕他们来了。” 李贤哦了一声,道:“在哪呢?”边说边放下毛笔。 承焕等人就在李府的主厅坐着,下人给敬上好茶,一边品着香茗一边聊着。脚步声响起,承焕扭头一看,进来一个中年人,给人的感觉很是随和,但骨子里有股英气,后面跟着李承烨,不问可知,这个人就是自己的表大爷了,承焕赶忙起身撩衣跪倒,道:“伯父在上,承焕给您磕头了。”说话的语调不由有些哽咽。 李贤也十分动容,表弟就这么一个儿子,失踪多少年了,没想到还能有相见的一天,李贤把承焕搀扶起来,道:“让我看看,都是大小伙子喽!”李贤和承焕并没有见过面,但和罗睿很熟悉,一看承焕这张俊秀的面容,他说了头一句后竟接不下去了,这可能是表弟的儿子吗?父子怎么说也有相似的地方啊!可看着面前的俊美青年,一点表弟的影子都找不着啊!就算长的像母亲,那也挨不上啊! 承焕一看李贤的脸色就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么,这倒不是承焕能掐会算,而是他太敏感了。把李贤让上首座,承焕就把自己的遭遇简单地讲述了一遍,一直到自己面容被毁为止,虽然是笼统地说了一下,但还是讲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说到高兴处,众人跟着高兴,说到难过处众人跟着难过,所谓的悲欢离合也许就是这个样子吧! 李贤没想到承焕的经历这么曲折离奇,末了,长叹一声,掸了掸眼泪道:“好!只要人还在就比什么都强啊!你爹想你都想疯了,那几年我都不敢去看他,一看见他我的心里就不好受,多亏你那媳妇了,要不然,你们家也熬不过来,早散架子了。” 又说了些高兴的事,李府便盛排宴宴,一来算是为承焕洗尘压惊,二来酒席宴前也好讲话。吃的差不多了,李承烨摒退下人,房间里只剩下他们几个,李承烨就把刚才在王鸿处谈的话又转述了一遍,李贤当时就撂了筷子,低头不语。 孙伯彦也把筷子一放,道:“伯父,小侄也不怕您不高兴,您接的这个圣旨好比一道催命符啊!催的可是自己的命啊!说句不好听的话,您恐怕过不去这个坎啊!” 王鸿和承焕等人微微一愣,不对呀!刚才孙伯彦还不是这个态度呢,怎么一转眼就变卦了! 李贤沉思良久,道:“贤侄,此话怎讲啊?”他有心想考考孙伯彦。 孙伯彦端起酒杯,一仰脖,喝干了杯中酒,道:“皇上给您下这道旨意确实有皇上不得已的苦衷,皇上被软禁了八年,八年啊!一个人不管有多大能耐,多么傲气,这八年都得被磨平了,皇上也是如此,从也先处被迎接回来住到南京,处处谨小慎微的,早不复当年亲征时的锐气,石亨曹吉祥趁着国丧之时,以数千人之力拥戴皇上复位,这份功劳说大,比天大,说小,也十分小,因为除了当今圣上又有谁能继续大统呢!可皇上为什么那么宠信石曹两家,以至于凡是石曹两家报上去的拥戴有功的人都被加官晋爵了,说到底就是一个怕字,皇上觉得自己是千古罪人啊!他不敢面对满朝文武,不敢面对普天下的老百姓啊!所以皇上才凡事都推托给石曹去办,我这么说可能犯了大不敬之罪,可事实就是如此,现在皇上感觉到威胁了,他也怕,害怕大明江山,万世基业断送在自己手里,没有颜面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可皇上有什么办法呢?石曹已经被养成可可以吃人的老虎,想要打发掉已经不容易了,所以皇上才想到了伯父你,一个以身饲虎的人。” 李贤听了,身子一震,险些将筷子碰落在地上,他最最担心的也就是这点啊!没想到孙伯彦也看到了,手一摆,道:“贤侄,继续说。”承焕等人也被孙伯彦的说辞吸引住了,引颈倾听。 孙伯彦接着道:“放眼满朝文武,能扛得下这份重担的不外乎四个人,王翱王大人威望是够的,可他毕竟年纪大了,恐怕无法有那么多的精力,上将军马昂马大人也可以,可他是石曹极力拉拢的人,皇上心中虽然也中意他,可并不完全信任,太平侯张瑾文韬武略也够资格,可他刚刚被卷进了劫持贡品的案子,负有直接的督察不力的责任,剩下的就只有伯父您了,本来您是没有这个资格的,但伯父恰恰被皇上看中了,原因有三个,其一,伯父是宣德八年的进士,宣宗皇帝对您的评价是可托大事,这句话当今圣上的记忆最为深刻了,其二,伯父在京城做官多年,但却从未做到一品正堂的位置上,石亨对您的防范比之王大人和马大人等人那是松快的多了,您行动起来也可以出乎他们的预料,以收奇兵之效,其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万一伯父您没斗得过石亨,那么皇上也可以撇清啊!可以另再图谋,所以说,在伯父面前的道路是龙门但也同样是鬼门关啊!” 李贤双手击掌道:“贤侄非常人也,来,李某敬你一杯。”说着,李贤端起酒杯敬了孙伯彦一杯。 承焕众人经孙伯彦这么一分析,都晓得了其中的利害,承焕心里说话,都说当今皇上糊涂,这也不糊涂啊!一棋见三步,杀人不见血啊! 李贤长叹一声,道:“贤侄,我接到圣旨的时候就想到这些了啊!可是君命难为啊!况且我李贤也想干一番事业,如果我不抓住这次的机会,怕只能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怎对得起我的一片报国之心!一展鸿图之志啊!” 一番话,说的在座的几个年轻人不禁热血沸腾,连李贤这土埋半截子的人都这样想,何况他们呢! ; 第十章 订婚 王鸿击掌道:“伯父之气概真令人佩服啊!小侄也不禁想拉家伙干他一下子了,不过孙大哥所言甚是,与石曹两家相比,我们实在太弱小了,一想起来就让人泄气啊!” 孙伯彦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形势对我们还是有利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他们当一天的臣子就不敢太猖狂,我们要是给他们制造矛盾抓住机会,想要扳倒他们也不是很困难啊!” 李贤见大家吃的都差不多了,吩咐人把酒席撤下,道:“我思量了一下,当务之急是把石彪召回来,他和石庆手握重兵镇守边关,稍有差池可就完了。” 承焕这时想起一事,道:“我听说石云生是蒙古宗室的后裔,不知道能不能从这上面做做文章呢?” 孙伯彦咦了一声,道:“承焕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我刚想说没想到让你占先了。” 承焕也不能说是向问天告诉自己的啊!支吾带过。李贤对此事很重视,道:“是真的吗?可有真凭实据?” 承焕和孙伯彦都摇了摇头,孙伯彦道:“我也是和师父闲聊的时候听师父提起的,证据恐怕很难寻找得到了。” 李承烨嘴一撇道:“还要证据干什么,只要放出风去,弄他个莫须有的罪名就够他瞧的了,就是不能把他怎么样,石亨的声望必然一落千丈,你们说是不是。”这招确实够阴损。 孙伯彦微微一笑,道:“承烨这个想法倒是不错啊!不过正如伯父所说,咱们虽然第一步着眼的是石亨,可千万不能忽略了曹钦啊!螳螂捕蚕,黄雀在后,一个疏忽必然是被连根拔起的下场。” 李贤点头,道:“承焕刚才所说倒是真的可以研究研究,起码用这个把石彪兄弟弄回来是不成问题了,至于曹钦那头,我想有蓝姑娘在这,我们多少可以放心些,蓝姑娘,令尊乃是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你看能不能……。”李贤的意思谁都清楚。 承焕在旁心里说话,蓝田确实够猛的,不知道他怎么生得出蓝姐姐这么漂亮的女儿呢! 蓝梦司一皱眉头,道:“李大人,梦司反出武统帮仅仅是梦司一个人的事,我爹的脾气您是知道的,我怎么能劝得了他呢!我说句不中听的话,您这里恐怕是最不济的一方了,说是朝不保昔也不过分,如果不是因为承焕,我想我会马上和你们划清界线的。” 蓝梦司说的挺过分,承焕的心里都有些不得劲了,但大家却都知道她说句句属实。李贤脸色微变,道:“蓝姑娘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考虑不周啊!” 承焕站起身来对李贤深施一礼,道:“伯父,您别送蓝姑娘蓝姑娘这么叫了,我和蓝姐姐的事当着您的面就定下来吧!不知道伯父能不能做这个主?” 蓝梦司迟愣了一下旋即眼蕴热泪,承焕这么说无疑是给自己一个名分啊!别看先前两个人卿卿我我,海誓山盟,但那都是口头上的,虽然蓝梦司也相信承焕对自己是真心的,可有了媒妁之言跟那就是两个成色了,以前,就算自己跟承焕回到他们家,自己充其量只是承焕养的外室,连个侍妾都不如,有了李贤做主那可就是真真正正的罗家媳妇,死后可以进祖坟的,她能不激动吗! 李贤沉吟了一下,道:“好吧!我怎么说也算是你至亲的长辈,这个主还可做的,承烨,你去把那串流芳珠取来,转赠蓝……梦司小姐算是信物吧!”李贤还有一层打算,蓝田那也是京城重要的将领,他的女儿嫁给了自己的侄子,怎么着他也得思量思量吧! 时间不长,李承烨取来一个锦盒交给父亲。李贤打开锦盒,从里面取出一串光华璀璨的项链,递给承焕道:“承焕,还不给梦司戴上!” 承焕小心翼翼地接过来,轻柔地为蓝梦司戴上,蓝梦司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颤声道:“谢谢你。” 承焕也挺会来事,拉着蓝梦司重新给李贤见过礼,现如今,可就是一家人了。孙伯彦等年轻人都喜爱热闹,纷纷表示祝贺,李贤当即又命人重新排摆酒宴,吃喝到将近子时才作罢,王鸿众人皆留宿在李府。 石亨赶到皇宫的时候正赶在英宗皇帝朱祁镇的气头上,连同他和王翱曹钦等人都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一干责任人都被严肃处理,管理京城治安的几个都督和太平侯张瑾算是遭池鱼之殃,被责令限期破案,不然就得回家抱孩子去了。曹钦心中怀恨阚飞在司徒府的所作所为,把阚飞捎带上了,这可好,没什么责任的阚飞也算霉运当头,被连降三级,贬到武陵卫当差去了。 石亨挨完骂回到府里头天早就黑了,他洗了把脸坐到椅子上沉思良久。听着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将近二更天,石亨想着一会的事,起身去换了夜行衣,踏出房门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中。 圆恩寺,石亨来到寺外看了看,没有人注意自己,一闪身飘到寺院内,辩明方向来到一处禅房推门而进。 禅房内坐着一个人,见石亨进来了,起身鞠躬道:“少主,您来晚了!” 石亨应了一声,道:“没人注意你出来吧?”说着坐到了那人的附近。 那人坐到石亨的下首,道:“少主放心,我一向谨慎的很,不会有人注意我的。” 石亨叹了口气,道:“好久没有见到你了,小山子前些天回来传信的时候我就想跟你好好谈谈,没想到这几天事情这么多,一直也没倒出功夫来。” 那人一点首道:“少主不必挂念我,不知道少主这次找我来所为何事啊?” 石亨手指弹着响,道:“这次贡品被劫的事你是知道的,在京城脚下有实力干这件事的除了我们恐怕只剩下曹钦他们了吧,你听没听到什么风声?” 那人哦了一声,道:“我以为少主知道不是武统帮干的呢,也就没让小山子传话,绝对不是武统帮派人劫的贡品,如果是我应该知道,曹钦也正为这件事头疼呢,因为他也知道咱们是不可能自己劫自己的,而劫贡品这伙人的实力不比等闲啊!” 石亨大力点头道:“我所担心的也正是此点啊!你说谁还能有这个实力干这件事呢?而且显然是冲着我们来的,这实是让人放心不下啊!” 那人也沉吟不语,过了半晌道:“少主,我回去再探听探听,看看曹钦他们有什么所得没有,曹钦这个人疑心颇重,我得回去了。”说罢站起身来。 石亨手一摆道:“等等,你有机会的话多注意注意无戒生,还有那个什么二爷,这两个人令人看不透,多了解了解总是好的。” 那人眉头一展道:“少主不提我倒忘了,无戒生这两天情绪挺反常啊!几次曹钦去见他都没见着,不知道其中有什么变故,我会留意的。” 石亨见那人走了好一会儿,他才从寺庙出来。回到家,换好衣服马上把卢先生和魏九龄找来了。石亨见着卢先生赞道:“先生果然料事如神,贡品不是武统帮所劫,可问题更厉害了,究竟是谁把贡品劫走了呢?意欲何为啊?” 卢先生眉头微皱,道:“东翁把我当神仙了吗!那可是高抬我啦!我之所以敢断定不是武统帮所为是依据各种原因得出的论断,东翁要是问我是谁劫的贡品,我哪能晓得啊!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谁劫的并不重要,劫贡品有什么用呢?” 被卢先生这么一说,石亨的心又开阔了许多,道:“魏老,卢先生说的虽然在理,可我的心就是塌实不下来,你明天辛苦辛苦帮我带封书信给我爹,让他老人家拿拿主意,没他的话我心里也不得劲。” 魏九龄道:“好的,要不让二公子也跟老奴回去吧,留在这里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况且今天的事把他吓的够戗。” 石亨眉毛一挑,道:“也好,那个废物真是扫把星,走到哪都没个好,看不见他我心里倒也清静些。” 卢先生心里说话,石尚还真是扫把星呢!没他去凑那个趣兴许就没这个事,嘴上道:“东翁这么晚把我们叫来不会是问这些问题吧?” 石亨点点头,就把今天在皇宫的事情跟二人复述了一遍,末了道:“先生觉得皇上这么重视这件事是不是有些反常啊!我说的意思事也不必迁怒张瑾阚飞等人啊!” 卢先生沉思良久,道:“如果卢某所料不差,近几天在朝堂之上将会有重大的人事变动,皇上今天此举不过是铺垫而已。” 石亨哦了一声道:“人事变动,卢先生所指的是哪方面呢?变动,会是削我和曹氏的权力吗?” 卢先生摇摇头,道:“眼跟前还预计不出来,这要看皇上在哪个衙门开刀了,如果是在兵部换人,那么东翁可就要小心了,谁都知道兵部可是东翁的权力枢纽啊!” 石亨点头道:“卢先生所言甚是,看来我得留心提防啊!我想步兵不大可能换人吧!谁还能当这个兵部尚书呢?马昂吗?” 卢先生没有断石亨这个疑问,顿了有一会道:“东翁,卢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石亨看了卢先生一眼,道:“先生怎么还跟我客气上了,你有什么尽管说。” 卢先生又看了看魏九龄,道:“我最担心的就是皇上会不声不响地拿东翁开刀啊!功高震主,东翁现在的权势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满朝文武哪个不得卖东翁一个脸面啊!树大招风,东翁的锋芒太盛了,皇上又不是三岁的孩童,哪能一点都不介怀呢!就算东翁拥立有功,可这个功却无法掩盖现今的弊病啊!” 石亨听说卢先生话里有话,道:“先生的意思石某还不太明白,可望先生明示!” 卢先生站起身坐到了石亨的旁边,道:“人无千日好,花无百天红,东翁就可担保永远都拥有现在的权势吗?不可能吧!别看皇上赐予您三块免死金牌,那都是唬人的,他牙一迸说什么是什么,谁叫他是天子呢!东翁现在可也不差,差的就是那身龙袍吧!”卢先生的意思十分明显,希望石亨能面南背北身坐龙廷,卢先生心中却在冷笑,“石亨啊石亨,我就不信你不上套。” 石亨被卢先生的话说的愣住了,这个问题他们之间不是没探讨过,可想今天这么直接还是第一次,石亨道:“先生认为石某有几分胜算呢?”人就怕劝,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只要一劝,保证玩完。 卢先生微微一笑,道:“东翁拥有大明王朝将近一半的兵权,背后还有通天教支持,胜算卢某多了不敢说,七分还是有的。” 石亨沉默不语半晌,道:“可先生别忘了,旁边还有曹氏一门啊!实力并不比我们弱多少,他要是再一掺和,什么结果可不好说啊!”看来石亨也不是白痴,没有一味听信卢先生之言。 卢先生把头一晃,道:“东翁,打仗可没有准备好了才打的,任何事都有他的不可预见性,您现在可以说是处于鼎盛时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成大事者哪个前怕狼后怕虎啊!不管您等到什么时候,这些因素都会存在的,想当年燕王朱棣起兵的时候,家底还没东翁雄厚吧,还不是照样打败了建文帝吗!打仗靠的是什么,兵贵神速,出其不意,反正我觉得现在正是东翁起兵的最佳时期,至于干不干那是东翁您的决策了,卢某先行退下,望东翁多考虑考虑成破利害。”说罢他走了,把石亨吊在那块还下不来了!这招欲擒故纵确实高明透顶啊! 石亨也把魏九龄打发了,躺在床上想着卢先生给他绘制的蓝图,现在动还是不动,石亨扪心自问,答案确是模糊的。 早晨醒来,承焕的头痛的厉害,想是昨晚喝的太多了,还没醒酒呢!心中不由有些埋怨王鸿,他也太会劝酒了,自己还从来没喝过那么多酒呢。 蓝梦司轻轻地翻了个身,将手搭在承焕腰上,迷糊道:“几时了?天亮了吗?”她昨天晚上也没少喝。 承焕转头看了看挂着窗花的窗户,白花花的一片,估计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道:“大概过了辰时吧!哎哟!头好晕啊!” 蓝梦司一听都辰时了,赶忙将功力运转全身,不一会头脑就清明了,坐起来道:“承焕,快些起来吧!孙伯彦他们也许早就起来了,不要让他们看笑话呀!你不还要去拜见伯母吗?” 闻听此言,承焕也精神了许多,昨天因为要谈论石曹之事,所以并没有让伯母参加晚宴,晚宴真的吃到很晚,加之喝多了所以原本想要见见伯母的打算也搁浅了。承焕伸了个懒腰,道:“蓝姐姐,你真漂亮,但是还是原来的脸蛋美。”看着蓝梦司的易容,承焕忍不住伸手轻抚了一下。 蓝梦司横了承焕一眼,道:“现在呀!不管美丑可都是你的人了,你不要也不行啊!”想着昨晚的事,蓝梦司的心里还是甜丝丝的。那时候是封建年代,名分对一个女人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上到皇家帝女下到百姓贫姑,没一个例外的。 承焕握着蓝梦司的手,道:“蓝姐姐就是再丑我也要啊1正好和我这个丑郎配成一对,我倒是怕你不要我呢!那谁还嫁我啊!我不得打一辈子光棍了吗!” 蓝梦司甩开承焕的手,道:“得了吧,你家的那个娘子军可不少人呢!再加上说不清楚个数的编外人员,几辈子光棍也抡不到你呀!” 承焕听蓝梦司这么说,头一低心中恻然,道:“姐姐以后休要再提她们,我以后不会再见她们了,我有你,还有桃……钟晴姐姐就知足了。” 蓝梦司也知道触动了承焕心底的软肉,握着承焕的手,道:“好了,我们不谈这些了,快洗脸梳头好去见伯母吧!” 今天是腊月二十四,天气越发的冷了,刮着西北风,直往人的脖子里钻,承焕穿的再单薄一些,一出门就冻得他有些上不来气,看来他还适应不了北方的天气啊! 李夫人张氏是李贤的原配,今年刚好四十岁,出生于富庶之大户又嫁入官宦之家,人保养的就好,打眼一看,顶多三十出头,少相的很。承焕的事她听李贤父子叨咕了,既然都是实在亲戚她也就不外道,承焕和蓝梦司来了聊的十分融洽。 张氏在怀里掏出一个小红包,打开,里面是一对金耳环,做工十分精细,招呼蓝梦司过来道:“承焕的娘不在这,这耳环我就给你戴上吧!你呀!可真俊!” 蓝梦司也挺乖巧,矮身在张氏的身侧,道:“多谢伯母。” 李承烨昨晚也喝的多了些,比承焕起来的还晚,梳洗已毕过来给母亲问安的时候正碰上承焕二人,李承烨道:“承焕,你们也在这啊!娘,我还想告诉您承焕要来看您呢,没想到还来晚了。” 众人轻笑之际,一个丫鬟进来道:“夫人,少爷,老爷回来了,让表少爷一个人去见他呢!”她似乎挺奇怪,自己在李府已经很长时间了,哪里来的表少爷呢? ; 第十一章 造反 人逢喜事精神爽,李贤的脸红扑扑的泛着亮光,今天早朝,圣旨就下来了,擢升李贤为吏部尚书,听询文渊阁。平地跃三级,放谁身上都得乐开花喽! 承欢来到李贤的房里见伯父容光焕发,道:“伯父,有什么喜事吗?” 李贤心里美!过来拉着侄子的手把早朝的情况简要说了一遍,承欢当然由衷地跟着高兴,拜年话没短了说。李贤为什么单独把承欢叫过来呢?难道就不想把这个喜讯告诉大家吗?这其中有原因,李贤从皇宫出来,觉得浑身轻飘飘的,一扫几年来的郁闷之气,但他也没得意忘形,知道这个权势富贵是虚的,并不牢靠,等什么时候拔除石曹两党重振朝纲了,这个吏部天官做的才算有些滋味。 坐着八抬大轿回转李府,刚下轿,正好李府门外过来一匹快马,险些撞到李贤的轿子上,马上翻身下来一个人,可能由于赶路,满面灰尘,看不清楚面貌,不过他像是认识李贤,但也没敢咬准了,过来又看了看,道:“敢问可是李大人吗?” 李贤一看,有些面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道:“是啊!我是李贤,你是?” 那人赶紧撩衣重新施礼,道:“我可找对地方了,卑职张雷,不知道李大人还记不记得?” 听张雷这么一提,李贤记起来了,当年表弟罗睿蒙难那会这个张雷没少跟着出力,东奔西走的给李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心里说话,交朋友还得交这样的。此时见张雷风尘仆仆,像是几天几夜没合眼了,道:“张公从哪里来啊?这么弄成这般样子?” 张雷见左右没人,压低了声音道:“卑职是从浙江来的,出大事了?” 闻听此言,李贤的心就一蹦,道:“里面请,我们进去再谈,张公也好梳洗一番。” 张雷确实乏累坏了,都五天没睡好觉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跟李贤来到内书房,张雷在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道:“李大人,这是罗大人命卑职交给您的,另外还有一个折子是六百里加急呈给皇上的,估计今明两天就能到内阁,罗大人说让您先有个准备,能帮忙的地方尽力帮忙。” 李贤一听就知道不好,道:“张公先下去好好休息一下,待会我再找你问话。”张雷出去缓口气暂且不表,单说李贤,展开书信,看完了,坐到椅子上眉头紧锁。 罗睿这封信是什么意思呢?开头无非是些见信平安的套话,后面说的却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有人造反了! 事情还得从罗睿那说起,罗睿为官不比李贤,多少有些于谦的遗风,凡事极其认真,自打到浙江当巡抚这段时间以来,浙江的老百姓算是有福了,罗睿修桥铺路,平冤狱,设粥场,整饬水利,凡是他能想到的都做到了,老百姓给罗睿送了个罗青天的名号,拿他与北宋年间的包拯相媲美。 可是有一点,整个大明朝的环境是在朝败落的方向发展,这也不是罗睿一个人说了算的,就拿赋税来说吧,苛捐杂税海了去了,老百姓面朝黄土背朝天,干了一年到头别说吃饱饭,那点收入还不够交税的呢!再加上地主的剥削,那日子简直没法过,饿死路边的事时有发生,可就是这样,官府还在不停地加税,地主也死命抠着老百姓嘴里的那点口粮不放,您别忘了,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啊! 事情的直接起因是在铜矿这件事上,本来明王朝有规定,老百姓不准私自开矿铸钱,违令者斩,但也有那么一些富户,大买卖人被利益驱动,偷偷摸摸地采些银矿铜矿私自炼银子铸钱,开矿人手少了怎么能行呢,得雇人啊!所以浙江有一半以上的老百姓靠这个维持生存,倒也能活命。 私自铸钱在哪朝哪代都是违法的,官府怎么能答应呢,可是当官的上到皇帝下到巡检,都得花钱啊!因此,明王朝就把脑筋动到了矿山的头上,允许老百姓开矿,但必须要交税,怎么说呢,就是把开矿所得的绝大部分收入上缴国家,充实到国库里。那些开矿的大地主都不是傻子,费力不讨好的事谁干啊!此条命令一下,浙江全部的矿山都歇菜了,那些大地主不干了,这又挣不了几个钱还得挨累,犯不上。 可原先的那些矿井还在啊!大地主不干了,平头小老百姓可逮着了,三五成群地爬井背石,回去换点钱花。官府也不是吃干饭的,虽然盯着那帮大地主可也没忘了老百姓,三天两头地来抓人,整个浙江的监狱都塞快满了,一连几个月把罗睿弄的是焦头烂额,你说抓吧,都是为了吃口饭,也没犯什么大罪,你说不抓吧,可也说不过去,法律可是不管这些的,因此罗睿也没个好办法,就这么耗着! 渐渐地,老百姓跟官府就对付起来了,说白了就是拒捕,先是一两个人,后来就是成百,成千,星火燎原,人民的力量是伟大的,不到一个月,整个浙江就开锅了,到处都是提着锄头握着镰刀的老百姓,也不知道是谁挑的头,老百姓开始抢劫大户,焚烧官衙,刚开始,罗睿还能应付过来,派浙江指挥使司衙门领兵镇压,到后来,到处都是起义的流民,捂都捂擦不过来了,这罗睿能不害怕吗?他是一省的首脑,负有直接的责任,皇上要是知道实情,第一个掉脑袋的就是他,可他的性格使然,不得不据实上报,担心之余,想起还得给表哥通通气,希望表哥能帮忙从中说说好话,起码得给自己一个机会戴罪立功啊!现在缺的就是钱粮和军队,这些都到位了的话,罗睿估计镇压流民的起义还是有十分的把握的。他哪里知道并不是他想的那么回事啊! 这是件令人发愁的事,李贤还为什么这么高兴呢,他有他的想法和策略,石氏父子很大的倚仗就是握有兵权,现今浙江出了这档子事必然要抽调全国的兵力,那么就是说可以借机把石氏父子的兵权解下来,再不济,从他们手里抽出大部分兵力还是有可能的。越想李贤越觉得眼前的路越发宽阔,心情自然大不一样啦! 李贤把书信交给承焕,道:“这是你爹刚才来的信,说家里现在都还好,你也就不用惦记,你呢就以我侄子的身份进出也不打紧了。” 听说父亲来信了,承焕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展信一看,马上凉快了,因为信上说的事太重大了,为什么伯父还跟个没事的人呢? 李贤待承焕把信看完,也没瞒他,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讲述了一遍,末了道:“我没想到竟会发生这种事,但权衡利弊,石曹专权才有可能动摇国之根本,一些流寇谅也翻不了什么大浪,具体怎么办我们一会再商量。” 这个时候,张雷梳洗完事过来等候李贤的问话。自从罗睿东山再起后他依旧跟着罗睿干,不为别的,干的舒心,罗睿没忘了张雷的好处,为他补了一个巡按的缺,张雷也从一个捕快摇身一变成了三品皇堂,荣耀的不得了。 看着张雷进来,承焕就是一愣,对张雷他可不陌生,尽管有几年没见面了可张雷的模样大致没变,承焕激动道:“张叔叔,真的是你!天那,我不是再做梦吧!” 张雷见一个漂亮的小伙叫自己叔叔,不知道是从哪论的,自己并不认识他啊! 承焕激动异常,也不管张雷认不认得自己,过去把张雷的手拉住,滴里嘟噜说了一大套,把张雷弄的云里雾里,不辩东西。 张雷最后听说面前站着的人是承焕,把脑袋晃的跟波浪鼓似的,道:“小兄弟不要说糊话,承焕公子都失踪多少年了,冒认官亲可是要坐牢的。”可好吗!三句话不离本行。 承焕这才记起自己现在的样子张雷怎么可能认得呢!把旁边的李贤拉了过来,道:“伯父,您跟张叔叔说,我究竟是不是承焕!” 李贤和承焕就把事情的经过简要说了一遍,直把张雷听的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虽然知道李贤不可能说瞎话,但还是问了承焕几个问题,承焕一一作答,张雷确认无误,虎目之中落下几滴眼泪,道:“天见可怜,老天有眼啊!大人……大人要是知道了还指不定多么高兴呢!我……我这就回去送信去!”说着,张雷竟要赶回去向罗睿报喜,他也从心底里替罗睿高兴。 李贤拉住他,道:“着急也不是这么个急法,你太劳累了,怎么也得休息几天再走,况且我还有话问你呢!” 张雷光顾着高兴,听了李贤的话才想起来自己干什么来了,道:“李大人,我……我实在太激动了,您知道,罗大人为了承焕公子的事,那头发都……!” 李贤把张雷拉回来,道:“承焕一时半会还回不去,你呀也别让他爹干着急了,先不要告诉他,免得牵挂。” 张雷连声称是,道:“我这一高兴把什么都忘了,大人说的对极。” 承焕给张雷搬了把椅子,道:“张叔叔,我爹他们都还好吗?”这可是头一次遇到跟父亲他们在一块的人,承焕能不仔细问问吗。 张雷坐下道:“都好,都好,尤其是小少爷和小小姐,可招人疼爱了,夫人整天都撒不下手,他们也会来事儿,逗的罗大人也开怀不少呢!” 承焕想着自己那没见过面的一双儿女,心里极其不好受,道:“我爹和娘的身体怎么样了?钟……桃红怎么样了?”他怕说钟晴张雷不清楚。 没想到张雷都知道,道:“罗大人夫妇的身体好极了,就是罗大人因为公务特别操心,时常犯失眠的毛病,钟晴的身体也不错,经营的绸缎庄红火的不得了,杭州城里最大的粥场就是她开的,不知道救活了多少人啊!” 承焕和张雷越聊越高兴,李贤也不好打断他们,好不容易告一段落,李贤道:“张公,浙江现在的情形怎么样,你给我具体讲讲,我好心里有个数。” 张雷听罢,叹了口气道:“形势挺严峻啊!流寇现在是越聚越多,俨然形成了规模,也发展出了建制,主要以衢州,金华和天目山一带为最,加在一起能有十万之众啊!” 李贤吃了一惊,道:“这么多,匪首是什么人?能抵挡官府的围剿没个头头恐怕办不到啊!” 张雷道:“经过我们多方了解,加上派出的细作得来的情况看,匪首只要有两个人,一个叫叶宗留,一个叫邓茂七,这两股流寇最是势大,另外还有一股,首领叫陈鉴湖,也挺猖狂。” 承焕惊啊一声,道:“难道是他们?”这三个人的名字承焕就清楚两个,但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所想的这两个人。 李贤和张雷见承焕如此,道:“承焕,你认识他们?” 承焕握了握拳头,道:“我所认识的人中确实有叫叶宗留和陈鉴湖的,但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俩,张叔叔可知道他们长的什么样子吗?”承焕想核对一下。 张雷一抖搂手,道:“我哪里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啊!不过听说那叶宗留是个四旬左右的大汉,有些连毛胡子,邓茂七吗,三十来岁,是个细高挑,陈鉴湖最年轻,顶多二十八九吧!” 一听张雷这么说,承焕可以肯定就是自己见过的叶宗留和陈鉴湖,他们怎么还当上流寇的首领了呢?这是哪跟哪啊!八杆子都打不着啊!承焕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道:“张叔叔,实不相瞒,那叶宗留乃是一个真正的好男儿,武艺高强的不得了,他还有一个兄弟叫叶希八,也十分了得啊!那个陈鉴湖在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说是什么白龙帮的副帮主,武功也差不到哪去,他们怎么可能当上流寇的首领呢!真是令人费解。” 李贤一听又跟江湖武林搭上边了,脑仁都疼,道:“会不会是通天教或者武统帮在背后支持的呢?如果是这样,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啊!”想到如果真是如此后果的严重性,李贤的脑门子一个劲冒冷汗。 张雷不知道什么通天教和武统帮,道:“承焕说的太对了,那个叶希八可是流寇中有名的猛将,指挥使司衙门第一次去镇压他们就是被那个叶希八给一锅端了,连个送信回来的人都没剩下。” 李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承焕,你去把孙伯彦和承烨他们都叫来,大家好好商量商量,我的心里有点乱,我得躺会儿!”李贤内衣的后背都湿透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呢,万一流寇背后是石亨或者曹钦在支撑着,那可真是要给自己准备棺材板了。 承焕也看出事情的严重性,跟他和张雷告了声罪,起身去找孙伯彦等人。时间不长,孙伯彦等人陆续来到,王鸿起来的最晚,脸还没洗就被承焕揪来了。 李贤见大家都来了,把事情简要地说了一遍,震撼性不小,王鸿的酒劲当时就过了,道:“乖乖不得了,真的造起反来了吗?” 孙伯彦紧皱眉头,道:“伯父,您担心的不无道理,可不管流寇背后有没有一帮一教在操纵,都不能等闲视之啊!按张大人和承焕所说,这伙流寇显然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当中又不乏武艺高强的江湖人,一旦成了气候,祸害不比石曹为小啊!” 李贤的脑袋现在是嗡嗡直响,什么主意都想不出来了,道:“伯彦,你说说看,我们应该怎么做呢?关于流寇的奏折今明两天可就到了,承焕的父亲身为浙江巡抚兼领布政使,万一皇上嘴唇一歪歪,那脑袋就搬家了。” 承焕咬着嘴唇,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偏偏自己又百嘛不是,一点忙也帮不上,能不着急吗!蓝梦司挨着他坐着,握着承焕的手,默默地给予温暖和力量,蓝梦司对官场上的沉浮早就司空见惯了,哪年还没几个掉脑袋的官儿啊!这会临到自己家头上,也只能一边想办法一边祈祷了。 孙伯彦半晌无语,揉了揉太阳穴,道:“凭心而论,浙江发生这么大的事,罗大人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谈到将功补过,那也得看皇上给不给这个机会了,这只是其次,我现在最担心的和伯父一样,就怕流寇和石曹有关系,如果真是那样,我看我们也不必操这份心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孙伯彦不禁有些颓唐,这实在是太难以应付了。 李承烨接过话茬,道:“如果流寇真和石曹有关系,那我们就不能让他们把京城周围的兵力调走了,那时候京畿空虚,就真的不用再玩了。”这个道理谁都懂,可偏偏没有解决的办法。 ; 第十二章 石曹 众人正在发愁之际,下人来报,兴济伯杨宗来了,李贤忙让张雷下去休息,承焕等人也不再谈论此事,虽然杨宗是有名的忠臣,可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谁的心究竟是什么样的,小心为妙。 杨宗没料到李贤这还有这么多人,多半他是认识的,一拱手,道:“先祝李大人连升三级,可喜可贺啊!诸位贤侄也在,倒是杨某晚了一步啊!”他以为孙伯彦等人也是来给李贤道贺的呢,毕竟京城四公子互有交往也不为怪。 承焕打量这位兴济伯,年约四十一二,身材高挑,可能是刚从朝堂上下来,官服还没换呢,更显得气宇轩昂,非比常人,五官样貌端端正正,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个人物,略带些刚正之感。 李贤平时跟杨宗没什么深交,但对彼此还是很欣赏的,一还礼,道:“爵爷客气了,下官可不敢当啊!”李贤现在虽然实权在握,但杨宗毕竟是伯爵,礼数不可废。 杨宗哈哈一笑,道:“李大人就别酸了,我现在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我和张大人,马大人等几个平日合得了来的想给你庆贺一下,李大人可不要推辞喔!” 李贤连道不敢,道:“这,倒是李某疏忽了,早该宴请诸位才是,罪过罪过!”中举高升都要请客,这已经是官场的惯例了。 杨宗见在座的还有两个陌生人,一男一女都是出众之辈,道:“李大人,这两位是……?”杨宗一指承焕蓝梦司二人。 李贤拉过承焕道:“这是我的侄子罗承焕和妾室,承焕还不见过杨爵爷!” 承焕知道这位兴济伯也是个反对石曹的人,对他还是有好感的,一参拜道:“爵爷在上,草民给您见礼了。” 听说是李贤的侄子,杨宗赶紧把承焕搀起来,道:“不必多礼,哎!瞧人家的孩子是怎么长的,这么漂亮,一看见你们就让我想起我家那个败家子了,唉!不提也罢!”看着在座的几个青年俊彦,杨宗想起自己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感慨万千。 李贤一笑,劝道:“发奋有早晚,大器晚成的多的是,爵爷不必太在意,儿孙自有儿孙福嘛!” 杨宗心里说话,就自己那儿子,一天到晚就知道花钱逛窑子,还出息个屁呀!嘴上道:“那就借李大人吉言啦!我先行告退,晚些时间定来叨扰。” 李贤送走杨宗,一寻思晚上这顿饭是免不掉的,来的人少不了,估计石曹两党也得来,只得把愁事放一放先准备这个,孙伯彦等人一研究也是这个理,至于浙江的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退朝后,石亨回到家屁股还没坐热呢,又被皇上召去,原来是浙江的六百里加急到了,英宗皇帝一看,都愁坏了,赶紧把石亨和王翱,马昂等人又找了回去商量对策,之所以没找李贤是怕太着痕迹,况且这也不是李贤的职责范围啊! 等石亨再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了,今天发生的事太多而且突然,令他一点准备都没有,心里乱极了,也没找卢先生来,独自一个人默默沉思良久,直到魏九龄和石尚来辞行,才把他从静寂的世界拉回来。 石亨这才想起来今天魏九龄和儿子要回太原,心中一动,道:“你们今天先别走了,晚上去李贤那一趟,代我去送份贺礼吧!” 石尚听罢一愣,道:“送礼,给他送哪门子礼啊!祝他到福建别喂鱼吗?”石尚挺奇怪,爹不是糊涂了吧! 石亨叹了口气,道:“今天早朝,皇上擢升李贤为吏部尚书,入值文渊阁待职,人家高升了,不去贺一贺怎么说得过去呢,我是不想去了,你就代我去吧!” 石尚吭哧了半天,道:“爹,这是哪跟哪啊!皇上前几天还下旨把他和徐有贞贬到福建了呢,怎么这又变了?” 石亨瞪了儿子一眼,道:“此一时彼一时,卢先生说的很对,经过劫持贡品一案,人事方面确有调动,皇上许是又想起了李贤的干练之处吧!你去把卢先生找来,我跟他研究点事。” 见儿子出去了,石亨道:“魏老,浙江发生了流民的叛乱,首领是叶宗留,邓茂七和陈鉴湖等人,不知道您来熟不熟悉?” 魏九龄思想了一会,道:“我久不在江湖行走,对这些也不太清楚了,晚上你去问问那个人,他也许知道。” 正说着,卢先生和石尚就来了,石尚还给卢先生搬了把椅子,看来对这个卢先生多少有些服气了。 石亨对儿子此举挺满意,用嘉许的眼光看了看石尚,道:“卢先生,上午浙江送来了六百里加急……!”石亨就把浙江发生的情况简略地跟卢先生说了一遍,末了道:“皇上让我谋划一个出兵的对策,明日早朝好让他过目,卢先生可帮我出出主意!” 听罢,卢先生也很吃惊,道:“浙江流民叛乱?怎么会出这等事情呢?” 石亨也道:“是啊!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你说会是曹钦的釜底抽薪之计吗?您总说让我跟曹氏合作,所以我对曹氏一直都是忍让的,可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想法,这次浙江叛乱如果是曹氏所为,石某危矣!”看来石亨真的害怕了。 卢先生的脑门也冒了层汗,一擦道:“容我想想,这么……难道是曹氏所为?不……不象啊!” 卢先生沉吟了好一会,道:“东翁,照你刚才所说,叛乱的规模十分大了,而且又是以矿工为主,我看不像是曹氏所为,说不定就是流民自发的呢?” 石亨抿了抿嘴唇,道:“如果是这样那还好,不过皇上让我抽调兵马,我现在也腾不出手来啊!本来我想把广西王骥那的军兵抽调出四层北上镇压浙江之乱,可我想皇上不一定能答应,广西,湘西一带,苗、壮之乱也挺难治理,思任发自立土司王让皇上很是恼火,现在从那里调兵,希望不大啊!” 卢先生眉毛一挑,道:“眼时的情况来看,东翁手上的兵权怕是不得不交出来一些了,至于怎么交,倒是可以研究研究,除此之外就只有一条路了。” 石亨双目精光暴涨,道:“起兵!” 卢先生顿首道:“不错,东翁手上的兵权现在不用可就过期作废了啊!想再找这么好的时机就不容易了,现在南方的土司和浙江的流民大可牵制朝廷多数的兵力,东翁这个时候起事是最好不过!” 石亨闭上双眼不语很久,蓦地,他睁开双眼道:“魏老,你脚程快,去把马宽叫来,我跟他商讨商讨,卢先生,具体事宜还望你有以教我啊!” 卢先生眼中得意之色一闪而过,道:“东翁这么说就外道了,此乃我分内之事啊!” 曹钦府。曹钦从皇宫回来马上召开了紧急会议,除了无戒生和他二爷爷外的武统帮核心成员全部参加了。 曹钦环顾左右,把在皇宫得知的一切都讲述了一遍,道:“此事非同小可,如果是石亨搞的鬼,那么我们如何以对呢?” 曹钰咳嗽了一声道:“大哥,我看不像是石亨所为,这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啊!正如你所说,浙江出了叛乱,必定要派兵镇压,兵出哪里出呢?还不是石亨的兵部吗!” 曹钦不是没想到这点,但他摇了摇头,道:“兵不厌诈,没有得到确切的情报我们什么方面都得想到,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们别忘了,在江湖上,我们还没有把握胜得过通天教,毕竟通天教是屹立江湖几十年的教派了,不是我们所能比拟的,要不是采用以点破面的战术,江湖上哪会有武统帮的一席之地啊!” 曹钦正说着,进来一个亲卫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后退了下去,曹钦道:“朱公和风林回来了,我们等一等看看他们有没有好消息。” 功夫不大,朱五狂和风林联袂而进,曹钦亲自起身相迎道:“朱公,师弟,你们怎么才回来啊!朱公的伤势可好利索了吗?”言语之间充满了关心,不知道是曹钦真心的还是感情投资。 朱五狂点点头道:“好的差不多了,路上遇到点事,不然早回来了。”边说边和风林坐到边上。 曹钦等人接着议事,刚说到浙江的事上,朱五狂一惊道:“你们的消息挺快的嘛!我和风林就是因为这个事才耽搁了行程,风林,还是你来说吧!” 风林清了清嗓子,道:“浙江的事跟石亨一点关系都没有,确实是老百姓被逼无奈才起事造反的,本来我也不敢断定,在知道了流民的首领后才得此结论,有一个叫陈鉴湖的匪首本身就是西北白龙帮的副帮主,白龙帮我们和通天教都拉拢威胁过,可他们不为所动,白龙帮的总坛分舵也异常隐蔽,我们都不能奈何他,因此我和楼主怀疑浙江之乱的背后另有一股势力在支持,白龙帮就是其中之一,他们只不过抓住了老百姓起事的时机加以利用罢了,究竟有没有实力却还看不出来。” 曹钦点点头,这消息实在太重要了,正要说话呢,过来一个人递给他一张纸条,曹钦接过展开一看,惊道:“石亨要反!” 众人听罢无不动容,虽然都知道石亨也有不臣之心却没想到他会反的这么快。曹钦嘿嘿一笑,道:“闻良,你是不是感到很意外啊?” 被唤做闻良的四旬汉子微微一怔,道:“属下跟大家一样,都觉得有些奇怪,石亨怎么会反的这么快呢?” 曹钦手一拍桌子,喝道:“闻良,你就不必演戏了,从你上门的那天起我就对你知道的一清二楚,你可还记得三十年前你饿昏街头是谁给你的馒头吗?” 闻良一听,脸色大变,冷汗马上把衣服塌湿了,自己潜伏五年有余,看来曹钦是识破了,可他们怎么能知道那三十年前的事呢!闻良哈哈一笑,道:“不错,某家就是国公派来刺探你们的细作,今日被揭破我也无话可说,不过能否让某家做个明白鬼,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闻良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生离此地了。 曹钦冷冷一笑,道:“这个问题你去问阎王爷吧!他会很愿意告诉你的。风林,带他走。” 曹钦话音刚落,闻良狂笑如雷,忽然笑声嘎然而止,众人一看,闻良已然七窍流血绝气身亡。曹钦哼了一声道:“枉那石亨自作聪明,他绝对不会想到派来的奸细居然会是二爷爷以前的家奴,人算不如天算啊!朱公,风林,你们虽然刚回来但我不得不让你们继续劳累啊!你们马上派啸雨问天楼的人监视石亨的一举一动,连他上茅房都不能放松,我们不能等他起兵了再拿他,不然胜负还不好说呢!另外,晚上我还要去李贤府上一趟,也不知道皇上抽的哪股疯,居然拎着李贤的耳朵往上提拔,吏部尚书,入内阁,我看皇上真的越来越糊涂啦!” 门一开,没见到人先闻到一股香风,进来的正是曹天娇,曹天娇刚从外面回来知道开会才赶过来,走到门口听大哥说要去李贤处,进来道:“大哥,晚上我跟你去吧!这段时间净是闹心事,好久没热闹热闹了。” 曹钦一皱眉,道:“我去去就回来,你跟着干什么!” 曹天娇一撇嘴道:“大哥,我去难道还犯毛病吗?那我去看看郭盖总行吧!真是的!” 曹钦拿她真没办法,道:“好了,让你去就是了,记住,别给我惹麻烦,知道吗?” 掌灯时分,承焕坐在椅子上看着补妆的蓝梦司,道:“蓝姐姐,要不你就不要出去了,万一让人认出来可怎么好!” 蓝梦司淡淡一笑,道:“姐姐对易容术还有些研究,不会被认出来的,我就是想看看我爹会不会来,我……我有点想他了!”骨肉亲情,最是难以割舍啊! 承焕幽幽一叹,道:“是啊!我也有点想家了,我爹他这段时间过的一定不好,指不定多么上火呢!”听蓝梦司提起这个词,承焕也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也许正为流民的事头疼呢吧! 蓝梦司易完容,见承焕一脸的担忧,道:“你也别总往坏处想,皇上现在这么器重伯父,有伯父在皇上面前替你爹说话,谅也没有多大的闪失,顶多是丢官罢职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呢!” 承焕一听,道:“真的会这样吗?听孙大哥说的似乎很严重啊!我也认为我爹的责任不小啊!” 蓝梦司握住承焕的手,道:“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说句话在这放着,你爹非但不会有事,说不定还会升官呢!” 承焕见蓝梦司说的离谱,道:“蓝姐姐,不要逗我开心了,只要我爹能保住命我就心满意足了,还升官,只要不升天就好!” 蓝梦司白了承焕一眼,道:“呸!呸!好的不准坏的准,我这么说是有根据的,我并不赞同你们的分析,我之所以没说出来是我一个女人家的话没什么分量罢了。” 承焕见蓝梦司不像闲说话,道:“蓝姐姐有什么话快快道来,难道我还能对你评论什么吗?”边说边摇着蓝梦司的胳膊。 蓝梦司笑道:“我怎么会那么想我的好夫君呢!浙江发生这档子事皇上不是不担心,但却是喜忧参半,正因为有了流民作乱,皇上才能用这件事牵制石亨,你别以为皇上真是昏君,一个人能够成为一代人王帝主,除了混蛋的不能再混蛋的和幼儿君主外,哪个不会些权术啊!就拿任用李伯父这件事来说吧,足见皇上城府之深了。” 对此点,承焕深表赞同,道:“可就凭这也不能让我爹脱身事外啊!” 蓝梦司手指一点承焕的额头,道:“你听我接着说啊!据我所知,你爹的官声一向很好,皇上也略有耳闻的,你爹不但不能脱身事外还要与这件事更紧密呢!如果我所料不差,就你爹的性格,他在奏章里一定夹杂了一份详细的用兵方略,再说了,镇压叛乱的只要职责是指挥使司衙门的事,你爹所担的责任不算大,说不定皇上真的认同你爹的观点,那你爹可就出相入将啦!” 承焕吧嗒吧嗒这话的滋味,道:“蓝姐姐这么想也有一定的道理,不过我看希望不是很大。” 蓝梦司一甩承焕的胳膊,道:“你们那,都是当局者迷,由于太为你爹着想了所以才想的不那么全面,要不咱们就等着瞧,看谁说的准。” 承焕心里说话,这不是拿我爹的性命打赌吗?嘴上道:“希望如此吧!对了蓝姐姐,你怎么总是你爹你爹的,现在可是要改口的,要叫公公了!” 蓝梦司头一低,她还是有些不太习惯,一拉承焕的手,道:“我们该出去了,别让人家来找我们。”心中却在想着自己的父亲会不会来呢? ; 第十三章 耳光 承焕和蓝梦司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来了很多客人,承焕眼睛一撩,看见孙伯彦等人正坐在西北角,拉着蓝梦司走过去。 来到近前,才发现有两个人自己没见过,都是二十多岁,其中一个咦了一声,承焕一看,好吗!这位长的什么模样啊!瘦的不能再瘦了,掐吧掐吧没有一碟,按吧按吧没有一碗,单薄透顶,就这样,他还脚尖点地浑身乱抖,像个剁尾巴猴似的。旁边那位比他强上百倍,五官端正,衣帽光鲜,估计也是官宦世子。 李承烨见承焕二人到来,起身道:“表弟,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太平侯张侯爷的大公子张博。”他又一指那个瘦猴接着道:“这位是兴济伯杨爵爷的公子杨郁,平时跟我们几个处的都不错。” 承焕心想自己所料不差,一施礼,道:“见过两位公子!” 张博和杨郁都已经站起来了,见承焕施礼赶紧还礼。李承烨一拉承焕道:“二位,这是我表弟承焕,大家都是年轻人,要多亲多近啊!”李承烨口中的承焕乃是程焕二字,因为武统帮跟承焕在司徒府照过面,现在面容虽已改变但名字也将会给人联想,所以昨晚承焕等人一商量,遂把名字改为程焕,怎么也保险一些。 那个杨郁跟承焕打招呼,眼光却往蓝梦司那边瞄,估计是没见过多少美女,形态丑猥。蓝梦司对他可知道的一清二楚,心里说话,这个淫虫,看你这副身子骨折腾不了几天了! 张博一撞杨郁,心中暗想,你这坯子,到哪都是这味,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杨郁窘然一笑,道:“程兄真是好福气!得此美人不负此生啊!张大哥,你说是不是?”气是张博真想踹他两脚,没事你扯我干什么! 孙伯彦等人对杨郁的品行都清楚,也不以为意,杨郁这个人虽好色但还真没干过作奸犯科的事,这点颇为难得。 孙伯彦哈哈一笑,道:“杨老弟说的对极了,来,我们喝酒,今天是李大人升迁之喜,欢快些总是好的。” 承焕一看里面没有郭盖,问身边的李承烨,道:“表哥,少卿怎么没来啊?” 李承烨微微一笑,道:“来了,被他老爹扣在后面和曹天娇谈心呢!” 听了曹天娇三字,承焕差点没站起来,他身边的蓝梦司一扯他的胳膊,道:“沉住气,不要着露痕迹,现在还动她不得!”蓝梦司所谓的动她不得有两个原因,一是现在正处在关键时刻,不能惹曹氏的麻烦,二是现在的承焕和自己,就算再加上几个人,也不是曹氏的对手啊!动手不是找死吗! 承焕深吸了几口气,真憋气啊!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杨郁在旁边赞道:“程兄好酒量,我也陪你干一杯!”就他那体格还喝呢! 蓝梦司也知道承焕郁闷已极,一边说着话开解他一边那眼睛撒摸蓝田的身影,希望能看见父亲一面。在外人看来,他们俩真是亲热极了。 时候还尚早,有些该来的客人还没有来,因此东道李贤也没露面,叮嘱管家招待好客人,他把王翱和马昂单独请到了里间屋,商讨事情。 蓝梦司忽然觉得承焕身形一震,顺着承焕的眼光正看见曹天娇跟郭盖朝这边走来,她的心里也多少有些紧张,和曹天娇毕竟是多年的姐妹,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那份情谊终归还在。 郭盖的脸色很是不快,跟曹天娇在一起他能快活的了吗!一看见她就想起被折磨的没有人形的赵姒,郭盖恨不得扒了曹天娇的皮,可事实是只能装做没这回事,还得跟她和颜悦色的,谁能受得了啊! 承焕给郭盖腾了个座位,还没等郭盖坐呢,曹天娇坐过来了,一打量承焕她不由一愣,心里说话,这个小哥生的可是真俊那!别看曹天娇心如蛇蝎但却并不淫荡,美男子她不知道见过多少,对眼前的承焕,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承焕心里这个气呀!又不能把她怎么样。蓝梦司一拉承焕坐的离曹天娇远了一些。杨郁本来是挨着承焕的,一看这个主子来了,也是害怕的要命,他也挪了一张椅子,他虽好色,但碰到曹天娇这样的,连看都不敢多看几眼,生怕曹天娇一个不高兴,自己可就没得男人做了。 这下曹天娇的脸耷拉下来了,一声娇笑,道:“怎么!难道我身上有刺吗?我一来怎么你们还躲的远远的啊!”虽然是笑,可那笑声都让人慎得慌。周围的人听见曹天娇的笑声齐齐转向这里,不知道这位姑奶奶又要发什么飙。 孙伯彦不想把气氛搞的太僵,一呲牙,道:“小姐身上当然是有刺了,不过玫瑰娇艳没有刺护着怎么成啊!那还不得被人采摘走了吗!” 听了孙伯彦的头半句,曹天娇脸色微白,听完了,一展笑颜,道:“看来还是读书人会说话啊!却不知道是不是应心而说?”曹天娇有点明知故问。 孙伯彦一笑,道:“小姐国色天香,艳冠京华,如无刺的话,那还有甚乐趣呢!不过一花瓶罢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曹天娇听罢咯咯直笑,道:“你这人倒是有趣,不若我回去跟大哥商量商量,嫁你算了。” 孙伯彦没想到换出这么一句来,吓的头冒冷汗,要他娶曹天娇,他宁愿去死,这个女人娶到家里,不败家还等什么,嘴上干笑,道:“小姐说笑了,说笑了!” 曹天娇一笑了之,见郭盖还站在身后,小哼一声对承焕道:“这位是哪家的公子啊?我怎么没见过!” 李承烨连道疏忽,道:“这位是在下的表弟程焕,表弟,这位是京城第一美女,曹侯爷的妹妹,曹天娇小姐,千万不要怠慢啊!”他把后面的怠慢加重说了说,也算给承焕提个醒吧! 承焕也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强压怒火起身道:“曹小姐果然是美艳过人,小生对孙大哥的话深表赞同。” 曹天娇凤目一亮,道:“是吗?但不知比你身旁的那位姐姐又如何呢?”曹天娇见蓝梦司与承焕手臂交缠就知道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因此心纯打趣。 承焕真不想跟她多说半句,可曹天娇还没完没了了,看了眼蓝梦司,道:“贱内怎么能跟曹小姐相比呢,星星不敢与皓月争辉啊!”边说边看了看郭盖,心说少卿你就不能替我挡着点这个毒妇吗! 郭盖出了口粗气,正待坐下来的时候,曹天娇一偏腿,道:“你坐我这里好了!”说着她坐到承焕身旁,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了郭盖。 这可真是考验承焕的忍耐度,攥着蓝梦司的手都不由紧了几分。蓝梦司生怕承焕按奈不住,柔声道:“夫君,难道我真的比不上曹小姐吗?”蓝梦司并不是真的想问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此时说什么好。 蓝梦司虽然易了容,但却没往丑了画,小模样标致的很。曹天娇咯咯一笑,道:“姐姐莫听他胡说,我哪有姐姐靓丽啊!男人嘛!都是看不上自己的妻子的,是不是啊?郭郎?”她心情甚好还没忘了损损郭盖。 郭盖哼了一声没说话,他现在没有必要不想跟曹天娇吱一声。 曹天娇春葱玉指在桌子上一敲,道:“姐姐看到没有,果真是这样吧!” 蓝梦司见曹天娇的到来弄的这张桌子上气氛沉闷的很,没有人愿意跟她搭讪,自己再不跟她说两句话可就冷场了,笑道:“真的这样吗?不知道我家的夫君会不会这样想呢!”承焕越不愿意跟曹天娇说话,蓝梦司还越把话题往他身上引,承焕不由看了看蓝梦司,蓝梦司也晓得说错话了,手上一使劲,意思是我疏忽了。 曹天娇哦了一声,美目看着承焕道:“程公子如此俊彦,姐姐可要看好了,保不准他外面就有女人呢!” 是可忍孰不可忍,承焕一拍桌子,啪地一声,长身站起怒目而视,手抬起来就想扇曹天娇一个耳光。 蓝梦司马上把他的手拉住了,道:“夫君,你干什么?”这个时候惹了曹天娇,那还有好吗!曹天娇都能剐了承焕。 曹天娇站起来饶有兴趣地看着承焕,道:“程公子的脾气瞒大的嘛!看你的意思是想打我怎么着?”说着,她还把脸向上挺了挺。 “啪!”地一声脆响,承焕挣开蓝梦司的阻拦,挥手在曹天娇的脸上扇了一记耳光,声音异常清脆,曹天娇的娇颜上顿时起了五道手指印。 承焕实在是忍不住了,多少天了这口气憋在心里出不来,今个曹天娇还在眼前,任谁也压不住这个火,等承焕打完也后悔不已,这不是因小失大吗!哎呀!我怎么这么糊涂呢!他却没想曹天娇会不会杀他。 附近几张桌子旁的人都看着呢!谁也没想到会有人敢打曹天娇的巴掌,这可是京城一大奇闻啊!因此抱着看热闹的心理都想看看这事怎么了结。 蓝梦司都吓坏了,提足全身功力蓄势待发,生怕曹天娇突然发难;孙伯彦郭盖等人也吃惊非小,没料到承焕真的敢打曹天娇,一时间满场静寂的可怕。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曹天娇摸着脸上肿起的指印,看着承焕道:“你居然敢打我?”她也是被承焕打懵了,从小到大哪里被人打过啊!第一次是被承焕先前在地牢中一顿打,第二次就是今晚了,这还有差别,第一次被打虽然重,可却没有外人知道,这次是在大厅广众之下被打了一记耳光,虽远远没有地牢那次重,可效果却胜之百倍。 曹天娇的秉性是抬手就杀人,承焕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手心,后脖颈子都湿了,可面对曹天娇的质问他无法退缩,也不能退缩,道:“是我打的,打你又怎样?” 周围的人,包括蓝梦司和孙伯彦等人,心里就一个想法,估计承焕这是活够了。 曹天娇怒极反笑,道:“好!”说罢出手如电抓向承焕,看样子不把承焕撕零碎了不算完。她快,有人比她更快,曹天娇的手刚出去就被她身后的一个人抓住了,道:“小妹不得放肆!” 抓住曹天娇的正是曹钦,他跟曹天娇来了有一会了,本来是坐坐就想走,可一直没见石亨或者是石家的人来,因此曹钦也一直坐着,离承焕他们这桌不算远,发生的事曹钦看的很清楚,等承焕抬手扇了小妹一巴掌他马上就过来了。怕什么来什么,他本来就害怕小妹给他惹事,这可好,急不急先让人扇了一记耳光,你说窝囊不窝囊吧! 曹钦之所以抓住小妹不让她杀承焕,原因有两条,一,这里毕竟是李贤的府第,而当事人又是李贤的至亲,这么把人杀了不是给李贤小鞋穿吗!二,曹钦现在还不想跟李贤闹别扭,现在的李贤在皇上面前红的发紫,实权在握,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再说了,刚才开会的时候就明确了李贤的用处,没有他,自己这出戏还真演不下去。因此曹钦才拉住曹天娇,不想小妹坏了自己的大事。 这下曹天娇可不干了,凤目圆睁看着曹钦,道:“大哥,你拉着我干什么?我今天非把他剐了不可!他居然敢打我!” 曹钦脸色一沉,当时就变样了,威严十足让人不敢直视,看着曹天娇,道:“我说的话你难道没听懂吗?你现在马上回家去,马上!” 曹钦一生气也真吓人啊!整个人的精气神跟刚才截然相反,气势迫人,曹天娇刚想说什么,一看大哥这架势就明白大哥正处于发火的边缘,大哥要发火可是六亲不认,曹天娇哪敢顶撞啊!只能暗气暗憋,她在怀里掏出一朵制作精美的金花,一抖手插到承焕的鬓角上方,恨声道:“你这辈子也别想好过!”说罢抬脚离去,临走时还不忘瞪了曹钦一眼,嘴唇噘的老高。 曹钦心想小妹是被人宠坏了,一句也说不得,这回去后指不定在师父和二爷爷面前怎么哭诉呢!唉!自己回去又得挨说了。不过曹钦对承焕也十分不满意,是亲三分向,况且又是亲妹妹,被人打心里怎么能舒服得了啊! 曹钦看着承焕鬓角上的金花,道:“看在李大人的面子上我提醒你,自求多福,只要能活过三天去,我曹钦可担保你没事!”说罢他离开走回座位。 蓝梦司看见曹天娇掷出金花,一下子坐到椅子上,心中乱如麻团,这是曹天娇的夺命金花,时效虽只有三天,可还没有人能躲过去呢,她记得曹天娇总共掷出的金花才六朵,可没一个人能活过三天去,其中不乏江湖高人和世家子弟啊!因为夺人性命跟面对面的比试不同,简直无所不用其极,什么杀人办法都使用,蓝梦司的心登登登都跳成一个了。孙伯彦等人对曹天娇的夺命金花也略有耳闻,都很替承焕担心。 无知有时候可以等同于无畏,承焕不知道什么是夺命金花,他也就无所谓,心里这口气总算出了一点点,这一巴掌打的自己心神皆爽,他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坐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一仰脖,吱一声,干了! 蓝梦司心里这个气啊!埋怨承焕只图一时快慰忘了后果的严重性,先不说给李贤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单单是曹天娇的算计就够承焕喝一壶的了。 还真有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一旁的杨郁一拍巴掌,道:“哈哈!程老弟恐怕要一夜成名了,老哥敢保证,明天北京城都得轰动,敢舔‘朝天椒’,老哥我敬你一杯!”杨郁也一仰脖喝了一杯酒。也不知道他是奸是傻,万一曹天娇也把他算上,估计他都得吓尿裤子! 打都打了后悔也没用,承焕见大家都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一笑道:“就算我活不过三天,大家也不用这么看着我吧!来,我们喝,不醉不归!” 承焕这几句话说的豪气干云,让人觉得他也是条汉子,再说了,今天晚上来的人对曹天娇的为人多少都了解,大多数心里反感嘴上却不敢说,有承焕替他们解了点气,让他们也着实高兴,还着有大部分人举杯与承焕共饮。 曹钦一看,得!自己小妹的人缘是差到家了,也怨不得别人,自己家里人有时候都烦拿她没办法何况外人呢!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进来三个人,当先一人道:“看来我们是来晚了!不知道东道会不会挑理啊!” 众人回首一看,来的是石亨的二公子石尚,身后带着两个家仆,各自提着礼品盒。 承焕一看,家仆中有魏九龄这个老妖怪,条件反射,他的酒也不喝了。 从里面出来的李贤正好听见石尚说这句话,接腔,道:“哪里!能来的都是看得起我李某的,我怎么敢挑理啊!二公子快坐!”跟着李贤出来的还有王翱和马昂两个人,不知道他们三个刚才在商量什么! ; 第十四章 告密 马昂今天的心情可以说喜忧参半,喜则喜,李贤被提拔为吏部尚书入值文渊阁,朝廷中又多了个中流砥柱,忧则忧,石曹的势力日渐强大,京城中大小官员除了少数几个,哪个不看石曹的脸色行事啊!地方上石曹两党也培植党羽,这天下万里江山眼看就要改名换姓了,身为臣子的哪能不心焦啊! 马昂是行伍出身,宣宗皇帝在位的时候就转战南北,尤其是在平定交趾的战斗中立下了汗马功劳,一句话,马昂能有今天一靠自己不断的努力和拼搏,二是当君王的知人善人给他发挥才能的机会,因此马昂对朱家王朝那是忠心耿耿,绝无贰心。 一朝天子一朝臣,不到三十年的时间里换了三个皇帝,自然就有频繁的人事变动,马昂因为功劳大,资格老,因而官阶是一年比一年高,但他心里却十分的不痛快,没别的原因,官是当大了但实权却没长多少,能不让他烦心吗!还有一点,当今皇上英宗对他总是不冷不热的,让马昂有种提心吊胆的感觉,生怕哪步迈错了被逮住尾巴一撸到底,伴君如伴虎,马昂的担心也不是瞎担心,看眼跟前皇上宠信石曹的架势,不是不可能啊!石曹双方哪伙看他都不顺眼,都时刻准备着在背后捅他一刀啊! 马昂长叹一声,自己尽到了做臣子的责任,问心无愧那就行了,至于将来落下个什么结果,随他去吧!马昂见天色已然不早,吩咐管家打点礼品要去给李贤祝贺。 将军府大门外,一乘火红色的大轿停靠着,马昂从府里出来,身后跟着四个青衣小帽的家仆,手上各提着礼盒。 马昂来到近前,轿夫压轿,马昂一撩廉笼,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嗖!”地一声,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紧接着,马昂就感觉头顶嗡嗡直响,一抬头,吓出了一身冷汗。只见他头顶轿子的横木处钉着一支袖箭,三寸多长,袖箭中央穿着一封书信,箭尾尤自震颤做响。 马昂久经沙场,马上镇定下来,他知道对方没想要自己的性命,不然这一箭就能让他气绝当场,稳了稳心神,喝止住想要追查袖箭来处的家将,伸手将袖箭拔出来,道:“起轿,去李大人府。”进了轿子的马昂取下书信,展看观瞧。 等马昂把信看完了,才惊觉自己的内衣都湿透了,信有两张纸,第一张只有四个字,石亨要反,第二张纸上,密密麻麻地写了石亨都有哪些同党,这些同党都是干什么的,官职如何,最后交代了石亨要谋反的大概时间和私自制作的印信,龙袍等物藏在石家的什么地方。 马昂是个极其稳重的人,可看完了这封信当时就坐不住,毛了!是马上进宫禀报皇上还是先调动兵马护卫禁宫,令马昂犹豫不决。他也怀疑过这封信所提事情的真实性,写的这么详细肯定是石亨那头的内鬼啊!可能得知这些事情的人哪个不是石亨的心腹啊!怎么会出卖石亨呢?该不是石亨的什么计策吧?借此事把自己彻底收拾了!马昂心都打开了十二个孔,仔细思索这件事是真是假,自己究竟该怎么应对。 马昂他们家和李贤的府第离的不是很远,因此在马昂还没有个确切的结论的时候他就到李贤这了,轿夫落轿将思索中的马昂惊醒,马昂咳嗽了一声,道:“怎么停下啦?”听见外面轿夫说到了,马昂心中就是一动,打个比方说,现在就自己知道石亨要反的这个事,不管是真是假自己要是抖搂出来,自己可得负全责啊!可要是几个大员都知道了这个事,那就算是假的,法不责众,皇上和石亨也不能给自己小鞋穿,对,就这么办!马昂刚有此念,脑海中就出现了两个人的身影,一是李贤,皇上刚刚提拔重用他,他现在说话在皇上面前肯定有份量,二是王翱,四朝元老,历任大员,在皇上和百官之中也是表率,有这么两个人跟自己和在一起,就算这封信是假的,诬告了石亨,想来皇上和石亨也不能奈何得了他们,顶多被斥责几句也就是了。马昂这么做不能说他奸猾,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一个弄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他不能不为家里那几百口人命着想啊! 这事说来也巧,马昂的轿子刚停下没多长时间,后面也上来一顶轿子,来者非别,老臣王翱是也。 王翱本不想来,一则年纪大了不愿走动,二来自己的孙子王鸿已经来了,就算是王家的代表了,可他和马昂一样,也接到这样的一封书信,不同的是他的信是躺在床上接的,蹭着王翱的鼻子尖钉到了床头,没把老头吓死,展信一看,跟马昂一样惊骇欲死,左思右想后得出了一个和马昂一样的想法,所以他才起身赶赴李府来见李贤商量对策。 马昂和王翱走了个顶头碰,由于两个人都比较紧张,因此那封信还在手里攥着呢,牛皮色的信封上面扣着火红色的框框,十分醒目。看见对方手里的信封,两个人心中皆震颤不已,马昂走近王翱的身前,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道:“石亨要反!” 王翱虽然老了可并不糊涂,点头道:“我们进里面和原德好好谈谈,如我所料不差,原德手上也应该有这样一封告密信!”二人将书信藏好联袂走进李府的大门,早有管家在那接待着迎了进去。 王翱所料一点都不差,李贤确实得到这样的一封书信,不过比他们都要晚,马王二人走进李府的大门时候他才收到。 李贤有个习惯,每晚必读一篇《论语》,自打他中进士那天开始就没间断过,今天虽然是贺客如云但他雷打不动,抓了个空闲的当口钻进书房温习《论语》。 李贤对自己这本《论语》熟谙的很,想找哪篇一翻一个准,可今天却出了偏差,因为这本《论语》中多了一封信,牛皮色的信封火红色的框框,搁在了书本的中间让李贤迟愣了一下,心说谁把信放到这本书里了,难道是承烨吗?不能啊!李贤见信口是开着的,打开观看。和王马二人一样,看完信好半天没缓过劲来,心都蹦上三十三重天去了,拿着信的手一个劲哆嗦,他不是不知道石亨要谋反,可来的实在太快太突然了,一点准备都没有,李贤就觉得身心发空,了无对策,都有点发傻! 现在李贤也顾不得这封信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书里了,只想找个人商量一下究竟该怎么办,他踏出书房没走多远就碰到了王翱和马昂,就像是溺水遇到了救命人一般,直张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王翱看了马昂一眼,心里说话,怎么样,怎么样!老夫没料错吧,看李贤这模样,铁定也有一封告密信,想到这,王翱在怀里掏出告密信,道:“我们里面去谈!” 李贤一看,妥!自己刚想找个人来商量人就来了,看王翱和马昂的神色,估计和自己一个样啊!三人谁也没再说话,统统钻进了李贤的书房。 书房内,三人把各自的书信往桌子上一摊,仔细一看,别说内容是一样的,就是笔迹都是出自一人之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半天谁也没说话。 李贤抹了抹脑门子上的冷汗,道:“二位,原德我无论从资历上还是学识上都不能与之相比,还望两位大人有以教我啊!” 马昂也下意识地擦了擦汗水,道:“为了大明的江山,我马昂可以肝脑涂地,但这个事……!”马昂把他的担心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他想这也是李贤和王翱所担心的吧! 王翱的脸色也苍白的可以,老头子又看了看信,道:“我觉得这信中所言八九可以相信,你们看,信中所说大部分石亨的同党都确切的很,有些人我不知道,他们平日跟石亨也无甚来往,但都官居要职,一旦起事没有他们的帮助会很困难的。” 李贤则持不同意见,他先把曹钦和武统帮的事跟王、马二人通了通气,让二人也有点心理准备,末了李贤道:“假设这信是曹钦给我们的,那么它的真假就值得商榷了,石亨有谋反之心我敢断定,可像信上写的这样,把谋反的计划都披露出来,石亨还有谋反的资格吗?这也不像石亨的为人啊!” 马昂却感觉李贤和王翱说的都有理,反而让他无法坚定哪个决断了,忠臣固然还是要做,可必须为自己的家人着想啊!自己死不死无所谓,拖家带口的总说不过去。马昂咳嗽一声道:“李大人,王大人,我看我们是不是先行禀报皇上啊!如果贸然行事不管成败哪都是无法说清的啊!”马昂骨子里的忠君思想让他凡事都以此为准。 王翱觉得马昂这么做也对,可这信上说石亨谋反就在这一两天,万一让皇上知道不是要乱做一锅粥了吗?皇上的性格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唉!徒增烦恼啊! 李贤知道的比王马二人要多一些,因此考虑的也比较全面,沉吟一下道:“二位大人,李某给你们看一样东西!”说着李贤把英宗给他的圣旨请出来,摊在桌子上。 马昂和王翱见李贤拿出一道圣旨,不知道李贤要干什么,恭敬地拜了拜,上前瞧看,不看则可,一看,二人把心都放下了,多少还有一丝虚荣,心里说话,看来自己在皇上的心目中还是有份量的,占一席之地这就不容易啊! 李贤收起圣旨,道:“二位大人,不管这封信上说的真假,我们都应该做第一手的准备啊!还有一点我想咱们也应该合计一下,那就是曹吉祥父子的事了,当今圣上和太监王振从小一块长大,对宦官还是比较信任的,要不然也不会发生土木之变了,但皇上并没有从中吸取教训,反而还修建了怀念王振的祠堂,对拥立圣上有功的曹吉祥更是言听计从,不下于王振当年啊!曹钦常以曹操自居,我想二位大人也略有耳闻,可皇上对此却一无所知,多半坏事就坏在曹吉祥身上,因此我们虽然要提防石亨谋反但对曹钦却也不可掉以轻心啊!” 由于李贤刚才给王马二人打了预防针,王马二人对此的重要性也十分的清楚,马昂点头道:“李大人说的对极了,对曹钦我是一百个看不上,没想到他背后还有江湖帮派支持,或者说他本身就是江湖匪类,不防着他可是要吃大亏的。” 王翱也道:“自比曹操,恐怕他可没有曹武帝那能耐,我倒要看看他怎么篡夺大明天下,不过曹钦手上的兵权也不小啊!当真有起事来他不配合外带扯我们的后腿可就不好办了。” 马昂深以为然,道:“王大人的顾虑不无道理,万一让曹钦坐收渔利我等可就是千古罪人啊!现在我认为能指挥得动的军队只剩下五城兵马司、御林军、锦衣卫这三方的人马了,其余像兵部、五军都督府,不是石家把持就是曹氏控制,根本就不能指望,还得防着他们下黑手呢!” 李贤算计了一下,道:“御林军才一万来人,五城兵马司的人又驻扎在城外,锦衣卫没有皇上的谕旨是指挥不动的,再说锦衣卫还要保护皇上的安危,这一划拉也不到两万人啊!如何能抵挡石亨那虎狼之师,光是石亨的家将就不下两千人多人啊!”事实就是如此,李贤一摆扔手,有些丧气。 马昂微微一笑,道:“李大人不必着急,我先给你吃颗定心丸,我弟弟马宽刚刚就任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我可以提前一天让他领兵带队先做安排,城里吗,有这些人就足够了,不是我马昂夸海口,只要给我一万人马我就可以踏平石亨的府第。” 指挥打仗自然是马昂最有发言权,听他这么一说李贤和王翱稍微安了安心,王翱转念一想,道:“二位,我看还是给皇上写个折子比较好,可就怕到不了皇上的手啊!”王翱认为这么大的事不让皇上知道不是做臣子应该做的,但他又怕曹吉祥会把奏折扣下,而要自己亲自送去,又怕被有心人盯上,因此矛盾的很。 李贤哈哈一笑,道:“王大人不必多此一举啦!皇上知道不知道都一样,一来皇上对石亨之事心中有数,二来石亨现在又没真的造反,咱们未雨绸缪就来个大文章上去,显得太浮夸了,马大人以为然否?” 马昂和李贤都属于实干那类人,没有成绩出来是不会宣扬的,点首道:“不错,现在都是我们的猜测,最重要的还是真凭实据,一个是石亨真的扯旗造反,另外一个就是在石亨的府中搜出书信之中所谓的龙袍印信等物,人赃并获让石亨无法反驳,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啊!” 三人商量了好半天,得出的都是一个被动应变的结论,而且还必须要加千万倍的小心,不然被石亨反咬一口或者被曹氏借刀宰掉都有可能发生,那样一来可就真是彻底交代啦! 又商量了半个时辰的具体事宜,李贤觉得应该出去应酬一下了,道:“二位大人,我们还是出去吧!事情就先这么定着,我找人去搜集石亨的罪证,如果有机会的话探探石亨所藏诸物的地方,做到心中有数,你们看呢?” 王翱和马昂都没有意见,马昂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道:“二位,我可得提醒你们啊!从我们今天得到这封告密信的方式来看,咱们的小命可都在人家的手里攥着呢!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可能大大存在啊!我希望两位大人能好好保重生命,加倍小心啊!”马昂一想到那头顶的袖箭就浑身不得劲,不管是谁发的袖箭,想要取自己的小命是易如反掌啊! 李贤和王翱的神色都是一禀,马昂说的没错,真要是没怎么样小命先没了,那还怎么为皇上,为社稷效力啊!尤其是李贤,对方居然知道他的生活习惯和作息时间规律,看来对自己研究多时了啊!李贤心中几乎可以肯定这密信铁定是曹钦派人送来的。 李贤三人出来的时候正听见石尚说这番话,李贤做为东道,自然得面面俱到,给谁的都是和颜悦色外带三分谦虚和两分诚恳。 石尚听罢颇为高兴,坐下道:“李大人连升三级好比是鲤鱼跳龙门啊!小侄代表家父特地送来一幅画,还望李大人不要嫌礼薄啊!” 李贤连道不敢,承焕这桌的杨郁发话了,他跟石尚一起逛过几回妓院,彼此还算熟悉些,扯着嗓子道:“我说石大哥,送什么不好送啥字画啊!李大人是读书人不假,可我知道李大人的书法那是当世有名啊!你如果送的不是王羲之,颜真卿的墨宝,阎立本的真迹,还是不送的好!”承焕一听,得!这位真是嘴上没个把门的,这么说不是让人下不来台吗? ; 第十五章 蓝语 杨郁的话音刚落,门外又进来三个人,为首一人高声道:“我可知道石二公子送的是什么画,李大人何不展开一瞧啊!我敢断定李大人一定会喜欢的!” 承焕一打量,只见进来的这三位有点特殊,全都穿着官服,那身衣服看着有些眼熟,一回想,记起来这三人都是锦衣卫,先前把自己误当作少卿的那些人穿的就是这身衣服,再看当先一人,四十多岁,大高个,脸形细长,小鼻子小眼睛的,可那双小眼睛烁烁放光,一看就知道修为不弱,后面跟着两个人,左边的这个也是四十来岁,身体肥粗扁胖,跟个弥勒佛相似,但却没有弥勒佛那么富态,而且给人的感觉有点鬼头蛤蟆眼,不像个正经人,右边的那人三十出头,平头正脸,五官端正一脸的正气,让人看着十分舒服,这二人都挎着妖刀但却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李贤一看,来的居然是锦衣卫的指挥使耿燕信,这可真是稀客啊!锦衣卫的指挥使还了得吗!那可是皇上眼跟前最红的人,最信任的人,连朝廷的官员见了面都敬畏三分啊!生怕锦衣卫在皇上面前嚼舌根,哪有不害怕的。 李贤一拱手,道:“耿大人,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啊!”李贤满面堆笑,对锦衣卫那是但能不得罪就不得罪,不然没个好。 耿燕信哈哈一笑,道:“诸位与我都是同僚,但大多数人认为我老耿是个不通情理的人,跟谁也不对付,实在是冤枉我了啊!诸位也不想想,我哪有时间跟大家把酒言欢啊!公务甚忙压的我都喘不过气来,今天赶上李大人高升之喜,我也凑凑趣,跟大家乐和乐和。” 谁信那!在场的官员九成九心里都直撇嘴,锦衣卫是干什么的,专门挑当官的毛病好给皇上打小报告,因此对耿燕信的话一百个不相信,有的人心里还琢磨,这耿燕信是不是察觉到我的毛病跟来了,有此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李贤把这位瘟神让到首席,道:“对极,对极,耿大人是该跟同僚们多走动走动,既然耿大人都如此说了,那我定要把石公送的礼物展来一看了啊!” 李贤把石尚拿来的卷轴从红色包袱里拿出来,在一张空桌子上小心的打开卷轴,由上而下一直铺到桌子的尽头,这幅画,将近两米长短,宽有三尺,尺素间,描绘着漫漫风雪的天地间走来一队人马,在荒凉凄冷的草原上只有风雪陪伴,雪地上露出稀疏的几根枯草更为画面增添了苍凉之色,整个画面都是悲色调为主。 画境随心,李贤看着这幅画,再看看画的左下脚题的一首词,顿时在心里升起一股热情,一份期待与希望。题的词正是南宋名将岳飞的《满江红》,字里行间都充斥了热血豪情啊! 耿燕信也仔细地看着,他之所以知道石亨会送这幅画是因为他在古董店也看好这幅画了,由于当时没带够银两,等他取来银子的时候,老板说画已经被忠国公府的管家买走了,让耿燕信后悔不迭,刚才听石尚说送来一幅画,很自然地就想到这幅画上了。耿燕信看着画上的字,道:“李大人对书法颇有研究,可否看看这是哪位大家的名作啊?”耿燕信先前喜欢此画是因为意境,画上的字没太看清楚,此时一看,字迹如龙飞凤舞,自成一家,他认不准了,是以问问李贤。 周围的人也抻着脖子看,看模样这画有年头了但画上没有落款,所以都不知道这画是谁画的,那字写的更是漂亮,一曲行书《满江红》,绝了! 因为铺画的这张桌子挨着承焕他们比较近,因此承焕也借光跟着看了看,觉得这画确实不错,《满江红》题在画上更是贴切非常。 李贤看了能有一刻钟,觉得心里有底了,道:“诸位,如果李某没有看走眼的话,这字应该是朱熹朱圣人的笔迹,至于画吗,应该也是出于朱圣人之手,列位上眼。”李贤一指画的最下方,接着道:“朱圣人用墨最喜欢用滁州墨,但是滁州墨绝非佳品,往往年久之后就会剥迹,因此只在朱圣人生年间出产过,能流传至今加上这字迹,李某可以断定这是朱圣人的墨宝,在此我可要多谢谢国公的慷慨啦!”李贤很高兴,也确实喜欢这幅画,见大家都看的差不多了,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卷到头,李贤就发现承焕看的很入神,提起字画,道:“贤侄,你也是读书之人,务必要刻苦读书啊!想你以十四之龄就夺得乡试第五名,如果再刻苦攻读,前程不可限量啊!”李贤少时最是贪玩,在十八岁的时候才开始读书,二十六岁高中进士,因此对十四岁就崭露头角的承焕抱有极大的希望。 周围众人一听承焕十四岁就名登乡试榜,都颇为关注,他们大多是读书人,能一举高中的毕竟是少数,因而都多看了承焕两眼,暗道神童也不过如此吧! 李贤把画收起来,道:“今天李某实在是高兴啊!看了朱圣人的墨迹也不禁手痒起来,刚才又想到承焕吾侄的事迹,我就想给吾侄题诗一首,来人,文房四宝伺候。” 时间不大,笔墨纸砚都已齐备,很多同僚都听说李贤的书法很有功力,但亲眼看见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因此都围凑过来一睹“真颜”。 承焕没想到伯父会给自己题诗,颇感意外,眼力劲他还有,忙过来为李贤研墨。 墨研均匀,李贤饱蘸墨汁沉吟一会,提笔挥毫,片刻,一首诗写成了。李贤颇为满意道:“贤侄,你父亲有个心愿曾经对我提起过,希望你能光耀门楣为祖宗增光,伯父这首诗的意思也很明确,希望你能铭记在心啊!” 承焕将墨迹还没有干透的纸张掉转过来,只见上面写着四句话:三尺龙泉万卷书,老天生我意何如。不能治国安天下,枉称男儿大丈夫。一个男人的宏大志愿跃然纸上,承焕连读了三遍,心潮澎湃,道:“多谢伯父的勉励,小侄定会牢记在心。”多余的话不用说了,尽在不言中。 这顿饭吃的挺尽兴,至少表面上是宾主皆欢,喝趴下好几个,直到三更天人们才散去。 如果说有人不痛快那就是承焕了,本来得到李贤的题诗承焕心里感触良多,一直以来他都是迷惘的,李贤的诗好比是一盏指路的明灯,让人豁然开朗,明白了很多道理,可杨郁的一句话让承焕的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 杨郁喝酒喝的有些高了,嘴巴更是没有把门的,话题谈来谈去就谈到了锦衣卫的身上,杨郁来了精神头,指着耿燕信身边的那个胖子,道:“程老弟,看见没有,就那德行的人都能娶到美人,虽然不是原装货可那也是美女啊!你说我怎么就遇不到那样的美事呢!” 杨郁嘟囔了一晚上,旁边的张博实在受不了了,道:“你如果喜欢尽管去把左金莲抢过来啊!我看你跟门达半斤八两,她既然嫁得门达自然也会嫁你了,就是岁数大了点!”张博说的纯粹是反话。 杨郁真的喝多了没听出来,一拍手,道:“此话有理,有理,你们没看到啊!左金莲那才叫个美呢!我看了她一眼都三天没睡觉,你们要是看到就好了,一定会认同我的感受的。”杨郁这段话说出来打了三四个酒嗝。 承焕的身体马上僵到那了,递到嘴边的酒无论无何也咽不下去,顺着杨郁的目光瞧,看见那个门达正陪在耿燕信边上坐着,喔!这个人就是门达,左金莲要嫁的人。承焕心如刀绞一般,左金莲要嫁给这样的人,真是白玉蒙尘啊! 卧室里,蓝梦司见承焕盯着李贤送给他的诗句看得入神,不知道承焕此时的心早被左金莲填满了,也没有打扰他,将曹天娇的那朵金花托在手里看着,曹天娇的武功比自己还要高,刺杀的手段也高明的可以,看来自己要寸步不离承焕的左右啊!不然一个疏忽就是阴阳永隔的结果。 承焕想着想着一摇头,心中暗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左金莲要嫁何人跟自己已经没有关系了,她眼看就是别人的妻子了,也许门达会对左金莲好也说不定啊!只要左金莲幸福不比什么都强吗!”承焕在心里这么跟自己说,长叹一声,希望左金莲能够幸福吧! 听见承焕幽幽一叹,蓝梦司将金花收起来到承焕的身边,道:“很晚了,我们休息吧!” 承焕抛开对左金莲的思绪,回手握住蓝梦司的手,道:“蓝姐姐,你知道吗!我的心里现在很困惑呢!我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志向,只希望能快些回到家中跟父母和钟晴姐姐一家人团聚,可是今天晚上伯父写的这首诗让我想的太多了,你说一个人活在世界上究竟为什么呢?” 蓝梦司轻搓着承焕的手,道:“你问姐姐这些姐姐也说不好,我爹说过,一个人活着没有目的,就会彷徨,苦闷和不安,而当一个人知道他想干什么的时候,和他有了要达成的目标是什么之后,那才有活着的意义,人也不会觉得生活了无生趣了。” 承焕看着纸上的诗句,道:“我能干什么呢?治国安天下吗?似乎很遥远啊!” 蓝梦司笑了,道:“不是你能干什么,而是你要干什么,不要怀疑自己的能力,你这么聪明,只要勤奋努力,坚强自信,定下目标,一步一步向前迈进,一定可以成功的,那样,我这个枕边人也会觉得光彩的。” 一样的话,承焕在两个女人口中听到过,戬儿也说过同样意思的话,希望能够以夫为荣,妻凭夫贵,而自己呢,能够达成她们的心愿吗?承焕对自己的能力强烈地怀疑着。 蓝梦司继续道:“治国安天下那只能是最最杰出的人才能做的,古之管仲、诸葛莫不如是,而我们绝大多数都是平凡的,平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从来没有让自己变的不平凡过,许多事情一时是看不见收获,看不见效果的,但不要着急更不能灰心,古人说的好,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你肯下功夫去做,一切努力都绝不会白费的。” 承焕没想到蓝梦司会说出这样的话,看来自己真的低估这个女人了,她不但武功容颜一等一,更有不简单的头脑,有这么一个女人爱着自己,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承焕把题诗的纸张收起来,道:“我并不想当官,从我被卢九成劫走那天起就跟江湖扯上了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所认识的人也九成九是武林中人,本来在草莽之中还是能有所作为的,虽然我很笨,可你看现在的我,一身武功不但没了,连容貌都被毁了,我……我……!”承焕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如同废人的自己还能干什么?江湖混不下去了,作官吗?可就自己这头脑,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主,哪能适应官场的黑暗啊! 蓝梦司将承焕搂在怀里,柔声道:“承焕不要妄自菲薄,谁生下来都不是能人,凡事要多从自身找原因,事情如意与否,固然要靠一点运气和小聪明,但主要的还是要靠自己的努力和勤奋,就拿练武来说吧,天生奇才能有几个,不都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吗!不付出辛苦想平白得来一身绝技,那样的几率跟百年大地震似的,遇到的人少之又少啊!” 承焕不由苦笑,蓝姐姐说的人恰恰就是他,自己这身功夫确实如百年大地震似的凭空得来,但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不吗,又卡壳了!嗅着蓝梦司身上的阵阵体香,承焕道:“没想到蓝姐姐的心中有如此沟壑,看来我还是不太了解姐姐啊!姐姐如果是男儿身必定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子!” 蓝梦司笑了,道:“你不觉得自己搂抱的是个长着胡子的粗旷汉子吗?” 承焕端正蓝梦司的脸,道:“那我可得看仔细了,不要被你吓到啊!” 蓝梦司在承焕的额头上轻轻一吻,道:“听姐姐一句话,你生存在这世间自然就有存在的理由,不想当官姐姐赞成,官场可不是好混的,混江湖嘛!也还可以,武功没了可以再练,不能练了可以玩些小玩意,做做暗青子一样可以混江湖,实在不行还有姐姐给你当小兵呢!最不济,姐姐跟你回老家种地去,当个土财主也不错,吃喝不愁,到时候姐姐给你生一群小萝卜头,让你烦死!”蓝梦司极尽开解之能事,希望承焕能舒心些,不要想心中的死结。 话是开心锁,蓝梦司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被她这么一讲,承焕倒真觉得前途开阔起来,就如蓝姐姐说的,实在混不下去了回去干什么不行啊!像钟晴姐姐似的,时常周济穷苦的老百姓不也是人生一大乐事,一大善事吗!到时候和自己心爱的女人生活在一起,多么惬意啊!但是眼前要解决的事还是要办的,不把这些事了结承焕都觉得对不起自己,至于感情上的烂帐,就让它烂到自己的肚子里吧!他现在却还不知道,因为他的失踪,涟漪众女耗子动刀窝里反了,可以说“打”的不亦乐乎。 承焕呵呵一笑,道:“蓝姐姐,是不是江湖险恶,不行就撤啊!” 蓝梦司轻弹了承焕的额头一下,道:“哪来的俏皮话,说到险恶我可告诉你,你这三天才是险恶非常呢,曹天娇的夺命金花可不是卖大力丸的说说就算了,能不能过了这个坎姐姐心里都没数啊!” 承焕把蓝梦司打横抱起,道:“蓝姐姐放心好了,为夫有信心能过得去,想我屡次死里逃生,今次也不会例外的。”他把蓝梦司轻轻地放到床上。 脑袋贴到枕头上,蓝梦司的耳朵一动,脸色就是一变,马上弹坐起来运掌劲扇灭蜡烛,一把把承焕拉到床上靠着自己,小声道:“房上有人!”蓝梦司听声音,人马上就要窜到这间房顶上了,虽然声音十分轻微,可冬天的瓦面比较脆,脚踩上面传出的声音相对来说不易掩盖。 承焕心中一动,来的该不会是曹天娇吧,他在蓝梦司的背上画了一个曹字。 蓝梦司也五分断定是曹天娇,因为自己还算了解她,这是她的行事作风,心中不由紧张起来,自己的伤还没完全好,本来就不是曹天娇的对手,真要是对上了可怎么应付她啊!更怕连对上的机会都没有,因为曹天娇身上的“零碎”多的数不清,也不知道她会采取什么手法,真是伤脑筋。 ; 第十六章 娇杀 承焕虽然听不见瓦面上的声音,可看蓝梦司的神色就知道来人已经到了头顶,心也不禁加速跳动起来。 蓝梦司感觉屋子忽然一冷,知道来人已经揭开瓦面和房子的隔板,她的宝剑就挂在床头但这功夫已经不敢动了,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眼看就要过年了,夜晚的外面漆黑一片,蓝梦司把灯火一熄灭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但凭感觉,蓝梦司知道上面的人顺下一条绳子来,她多聪明,马上就知道人家要下毒,什么都好防范就这个毒没个防备,蓝梦司不敢迟疑,伸手把床上的被子攥住,一使劲,被子打着旋向上飞去,她拉起承焕就往外跑。房间里不通气,真要被毒物灌满了肯定是死路一条。 等蓝梦司和承焕前脚踏出房门,后脚屋子里腾起大片红光,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蓝梦司跟承焕前扑趴到地上,感觉脑袋上面扑过去一股热浪,像是红衣大炮轰过一样,只是没有任何声息,俩人的心都紧了又紧。 刚从地上爬起来,就见一个人影从房顶跃下落在二人面前,道:“挺机警的嘛!看来我低估你的能耐啦!”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千杀的曹天娇。 地上十分坚硬,承焕的手都磨破了,红了一溜酸疼非常,一看果然是曹天娇,真是又恨又怕。 蓝梦司把承焕护在身后,道:“你要干什么?”她故意改变了一下声线害怕曹天娇听出来。 看蓝梦司这架势似乎会几下武把操,让曹天娇挺意外,一声娇笑,道:“干什么?自然是取你相公的小命了,怎么,不想做寡妇吗?那可由不得你。”说着,曹天娇身动如电窜向蓝梦司身后的承焕。 蓝梦司哪能让她如愿,可蓝梦司又不敢使自己拿手的功夫,害怕曹天娇认出来,玉手轻舒,以擒拿术迎上曹天娇,撞胸缚臂,近身与曹天娇搏斗,反正二人都是女流没什么顾忌。 曹天娇轻咦一声,面前少妇的身手大大出乎她的预料,施展的虽是极其普通的擒拿手,可给人的感觉极俱杀伤力,不能掉以轻心,不得已,曹天娇舍弃承焕先对付蓝梦司。 蓝梦司绝对是虎头蛇尾,一来与曹天娇在武术造诣上存在一定的差距,二来她身上有伤,不论是气力还是灵活程度都大打折扣,因此二十几招一过,便是险象环生的局面。 蓝梦司心中不由叫苦连天,这样打下去不出五十招自己就得交代喽,哎呀!我可如何是好!她这一分心神,坏了,曹天娇抓着蓝梦司招数变缓几招攻势连环把蓝梦司逼到了墙角。 承焕一看蓝梦司情势危急,一边扑上前去一边扯着嗓子喊:“抓刺客……!”李贤知道了曹天娇和承焕的事后,心里也提心吊胆的加派人手巡逻,虽然不能把曹天娇怎么样但人多喊起来效果就不一样,再说了,也不见得曹天娇见人就杀吧! 曹天娇听见承焕喊叫,左手一掌荡开蓝梦司的进招,右手正拍到蓝梦司早先的伤处,痛的蓝梦司一声闷哼,背也靠早墙壁上了。 曹天娇此时杀气直贯顶梁门,就要一招结果蓝梦司的性命,手刚递出去就觉得背后恶风不善,胳膊肘一翻向后划去。 承焕眼看着蓝梦司就要丧命曹天娇掌下,眼睛都红了,顾不得身上的忌讳,脚踏中宫直取曹天娇的后心,采取围魏救赵的伎俩,见曹天娇攻势回转,双手一分,上取曹天娇的咽喉下取她的肚子。 曹天娇真没料到这个文弱书生模样的人居然也会武功,真是看走眼啦!也更激起了她的杀机,手在腰上一拽,抽出一把软剑来,三尺多长,寒光迸射直耀人的眼目,软剑带起一溜剑花罩向承焕。 这个时候不拼命什么时候拼命啊!承焕也豁出去了,每一招都是不要命的打法,有时候曹天娇的软剑都到大脖子了他也不管,掌化为爪掏向曹天娇的心窝,整个一同归于尽的战术,还真别说,曹天娇可不想跟他一块死,多少有些避讳,让承焕得以坚持。 这个功夫,李府就炸庙了,人声鼎沸纷纷朝承焕处涌来,个个家丁手持火把,灯笼把这个院子照的如同白昼一般,有的拿着刀枪,有的拿着木头棍子和石头块子,一边喊一边咋呼,还不是扔几块石头子。 这下可把曹天娇惹火了,本来拾掇不下承焕心中就冒火,此时被众家丁一喊叫,更是无名业火三丈高,手在怀里一划拉,掏出一把铁莲子来,向四外撒去。 蓝梦司疼的猫着腰,本来愈合的伤口又挣开了,淌下一大片血迹,可她的眼睛还瞄着曹天娇和承焕,生怕承焕遇险她好搭救,看见曹天娇手伸入怀就知道不好,喝道:“大家快闪开!” 众家丁少有会武的,哪里躲得过去啊!就听惨叫声连成一片,不是被打中脑袋就是被击中脸和身上,有几个人的眼睛还被打中了,嚎吧!哭爹喊娘声此起彼伏。 承焕心里真不是滋味,人家招谁惹谁啦?平白无故受这个磨难,说到头罪魁祸首就是自己啊!再这么下去不但众家丁死伤惨重,恐怕蓝姐姐和伯父等人也危险万分,得了,自己先离开这吧,把曹天娇引开省得殃及无辜。 动手打仗最忌讳分神想着别的事,心不可二用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承焕这么一想手上脚下自然就不那么利索了,刚想到要跑的时候,被曹天娇在心口窝拍了一掌,这个实惠哟!打的承焕口吐鲜血脚下不稳,倒退了好几步。承焕现在的情况是打曹天娇一拳等于给自己一拳,罪遭大发了,这被曹天娇又实打实来了这么一下,五脏欲裂,眼前发黑。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承焕借着被打的这股推力,撒丫子开跑。曹天娇一看,想跑,今天不杀了你我曹天娇出不来这口气,一气追了下去。 蓝梦司见承焕跑了,多少也明白承焕的心思,拖着伤痛的身体也跟在后面追,她不能任由承焕一人面对曹天娇!那样承焕根本没活命的希望,再说了,就是死自己也要跟承焕死在一起啊! 曹天娇尤以轻功见长,承焕前脚刚到李府的高墙下就被她追上了,软剑挂风直扎承焕背心。 承焕回头想看看曹天娇追到哪了,刚转身剑光扎到前胸,承焕躲避不及,被剑刃在胸前划了一道半尺长的口子,鲜血迸流。 曹天娇一招得手,手腕一翻由下撩上,要给承焕来个大开膛。 承焕痛彻心肺,还没缓过劲来呢曹天娇的软剑又到了,情急之下承焕伸手如电抓住了曹天娇的软剑,就感觉手上火辣辣地疼,手已经被剑刃割伤了。 曹天娇咯咯一笑,抽回软剑一脚蹬在承焕的小肚子上,跟进又是一剑。 承焕的手掌被划出一溜血花,肚子上被踹的一脚令他飞起三尺多高,倒是躲过了曹天娇刺来的一剑。承焕忍痛手搭高墙腰上一使劲飞了出去。 曹天娇一长身形跟着跃出李府在后面紧追不舍,与承焕就差那么七八步远。等蓝梦司追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看不见二人的影子了。 承焕边跑边骂自己不争气,对自己时运的多蹇也欲哭无泪,自打从那该死的什么地脉里出来就没好过,也不能说没好,桃花运倒是接连不断,但是自己却是越来越消受不起了。 人不该死总有救,自从发生了抢劫贡品的大案后,京城的治安好的不得了,白天晚上都安排了比平时多十倍的巡逻军兵,几乎每隔几分钟就能看见有一队人马在街上晃过。承焕出了李府胡同的这条街正碰到一队人马迎面过来,承焕急中生智,喊道:“抓贼啊!抓女飞贼啊!”边喊边往军兵那边跑。 夜深人静,一句话传出老远去,把巡夜的军兵吓了一跳,看见对面跑过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在后面还跟着一个,骑在马上的校官喝道:“什么人,还不与我站住!” 承焕哪能站住啊!喊道:“后面有飞贼,大家小心啊!”滋溜,他从军兵旁边钻过去了。 有飞贼,那还了得,现在对这个最敏感了,校官一声令下,一百多军兵刀剑出手拦住曹天娇。 曹天娇哪把这些军汉放在眼里,抖出一把暗器就解决了一大半,可军兵有股子缠劲,把曹天娇阻挡了好一会,而且那个校官也放出了求援信号,更希望把这个女飞贼拿下好在上司面前邀功,他要是知道面前的是曹大帅的妹妹,吓死他也不敢阻拦啊! 军兵这一阻拦给承焕腾出了逃生的机会,可他知道自己身上有伤逃也逃不出多远,还不如找个地方藏起来呢!想到此,承焕又跑了一条街寻了个院子翻身跃了进去。 被凄冷的夜风一吹,承焕觉得身上有疼又冷,伤口上的血都要结成冰了,到是省得止血了。摸黑寻了个房间就钻了进去,一来是外面实在太冷,二来他也怕曹天娇追来,对曹天娇的能耐,不可低估啊! 承焕躲进房里后,吁了口气,靠在门上休息了一会儿,他疲乏疼痛已极,才一停止动作就感觉全身酸疼无比,不禁低低呻吟起来。 蓦地,承焕想起一件事,连呻吟也不敢出声了,这房间里也许有人,自己弄出动静来怕立刻就会惊动他们,想到这,连呼吸也轻慢了许多。 承焕张目四望,只见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想着闭上眼睛歇息一会儿,当他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黑暗的房间中隐约可以看见一丝大概的轮廓了,只见桌椅方台,茶几绢巾,房中精雅干净,丝尘不染,更有粉盒画笔,以及一些女人所用的化妆用品置于妆台柜子上,承焕微微一愣,敢情自己这是进了人家女人的闺房中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闺房的北边放着一张丈宽牙床,白色丝绸床单铺盖在上面,帐幔轻笼床身,床上侧身躺着一个人,承焕想应该是个女人,看了一会承焕不敢惊动她,屏息凝神蜷伏着不敢发出任何声息。床上睡着的人十分安详,似乎还不知道有人闯进了她的闺房。 受不了烈火寒灵逆血交冲的痛苦,承焕的身体颤巍巍地抖动着,禁不住呻吟出声,几乎同时,那安详睡着的女人轻轻翻了个身,露出手腕搭在床沿上。 承焕大吃一惊,几乎停止了呼吸,片刻之后仍不见她动弹这才放心。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一连串的马蹄声和人们喊叫的声音,承焕生怕曹天娇找到这来,忙翻了个身紧靠着房门,好见事不妙可以快速逃出去。 这时,床上睡着的人似乎被喝叱和马蹄声音惊动,啊了一声缓缓从床上坐起来,承焕看不见她的面孔只听她自言自语道:“奇怪,外面什么声音啊?令人心神不安的。” 女人说话的声音宛若银铃,悦耳非常,承焕却暗自念佛,希望她千万别发现自己才好。 女人自言自语了几声后才缓缓下了床,一步一步向承焕走近。承焕冷汗直流几乎要窒息过去。 女人摸索着在找火镰等物,忽然看见自己面前有个僵僵的人影,芳心大惊,“啊!”了一声就要喊叫。 承焕见身形败露,哪敢大意,奋力踏进手掌紧紧封住女人的嘴,厉声道:“不许声张!” 女人全身打颤,几乎晕了过去,黑暗中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早已吓的泪落如雨。 承焕心感不忍但事关生死存亡,也不得不硬下了心肠一面按着女人的嘴唇不放一面低声喝道:“不要出声,不然我会杀死你的。”承焕的手一划拉,在一旁还摸到了一把小刀,估计是女人做针线活用的,他握着小刀指着女人高低起伏的胸脯,冷冷道:“我是坏人,你若声张别怪我不客气。” 女人根本就没听进去,早吓懵了,惊骇之余那一眨不眨的眼睛不停地流着泪,却没有挣扎。 承焕假装凶狠道:“我只在你的闺房里暂且住一宿,明天一早就走,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承焕挥了挥手上的小刀,做了几个恐吓的动作。 女人终于点头了,她总算明白遇到了什么事,惟有身体仍不停地颤动着。冬天的夜晚极其寒冷,承焕见女人打了个冷颤,害怕让她冻着了,道:“挺冷的你去睡觉吧!记住不要喊叫。” 女人点了点头回到床上躺下,她哪里睡得着啊!张着大大的眼睛惊恐地望着承焕,害怕自己这一睡恐怕就醒不来了。 承焕又仔细听了一会儿,外面吵杂的声音安静了许多,曹天娇也并没有追过来,才略微放心,疲乏的蹲坐下来,忽然喉咙一甜眼前一黑,张口“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人也支持不住内外严重的创伤,昏厥过去。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时候,承焕悠悠转醒,微微睁眼一看,光亮耀眼,难受地又闭上了眼睛,此时他就觉得身体处在一个温暖的所在,舒服地翻了个身,蓦地,被追杀的事情如在眼前一般,他奋力一挺站起身子。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明如秋水的大眼睛,接着是小巧的鼻子,精致的嘴唇,柔细的秀发,纤巧的身躯,承焕的心就像是被夯击了一下,惊道:“你……你……!”在他面前的人竟然是近些时日令他颇为心怅的左金莲,怎么会遇到她呢?这……这不是做梦吧! 承焕潜意识里不想也不敢面对她,从床上踏下来,忽然觉得脚下一软,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左金莲匆匆把他扶上chuang去,盖好被子。 承焕又发现自己身上穿着崭新的内衣,他想问,可喉咙干涩说话很费劲。左金莲为他掖好被角,道:“快别动,那么多的伤,连手上都是,再动血又要流出来了。” 承焕现在的心情无法用笔墨形容,不但乱而且悲,他真的不想再见左金莲,宁可把那份思念珍藏在心里直到去阴曹地府报到,可怕什么来什么,怎么就会和左金莲又碰面了呢,尤其是在她要嫁做他人妇的时候,何其可叹啊! 承焕思索着自己昨天晚上一定是闯进左存礼家了,天黑也没看清楚,估计昨晚自己恐吓的那位就是左金莲,唉!造化弄人啊! 这时,房门一开一个半大孩子端着食盒进来,道:“娘,恩公醒了吗?舅舅刚才又问我一遍了。” 承焕一看,进来的正是陈文豹,陈文豹把食盒放在桌子上,看见承焕正看自己,喜道:“恩公你醒了,我这就去告诉舅父。”说罢一溜烟跑出去了。 左金莲把食盒打开,道:“这孩子,一点稳当气都没有。”边说边把食盒里的粥盛出来放到碗里,用汤匙搅凉些便要喂承焕吃用。 承焕都有点傻了,痴痴地看着左金莲,左金莲瘦了,脸色也不好,看来陈文豹说她患病不是假的,紧握着那没有受伤的手,承焕觉得自己的心极其难受,泪已然落到了心里,那是血啊! ; 第十七章 异玉 看见承焕两眼发直,左金莲道:“恩公你身体十分虚弱,还是吃点东西吧!” 承焕的怀里像是钻进去二十五只小耗子,百爪挠心,曾经两情相悦的两个人现在见了面却不敢相认,心里怎么能好受啊!承焕忍痛要把碗接过来,道:“我自己来,自己来!” 承焕的手上包着厚厚的布巾,怎么得也不方便,左金莲将汤匙递到承焕嘴边,道:“恩公,你身体不便还是我来吧!家里也没个丫鬟我有伺候不周的地方还望恩公不要见怪。” 承焕拗不过,一口一口地吃着粥,眼睛时不时瞄左金莲一眼,心中有千言万语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自己跟自己都说好了不再打扰她的平静生活,难道说自己就没这点毅力吗!再则说,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啊!自己能给左金莲什么呀?残缺不全的爱还是痛苦缠身的身体,罢!罢!罢!一切的一切就让它烂到肚子里吧! 一碗粥刚吃一半,外面就进来了四个人,当先一人是个老者,承焕一看是左壮左老先生,后面的是左存礼,再后面就是陈文豹和左定方这俩孩子。 左存礼快走几步来到床前,握着承焕的手,道:“恩公,你醒啦!哎呀!可把我急死了,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你别着急,就在我这藏着,等曹天娇过了这个劲自然就没事了!”左存礼今天早上上朝回来就听说了昨晚发生的事,也没放在心上,他这个人比较清高孤僻,所以连李贤的晚宴他都没参加,可当他到家就听儿子左定方说家里出事了,来了个贼人把姑妈都吓死了,贼人满身是血已然昏过去了,家里人正要报官呢! 左存礼一听,心中就是一动,忙道:“让我看看!”等他来到承焕倒地之处一看,不就是在城外救自己的壮士吗!倒不是左存礼记性好,而是承焕现在这出跟那天在城外没什么两样,加上刚才听的传言是以左存礼一眼就认出来了,赶紧吩咐家里人不要声张,连大夫都没敢找,自己和妹妹左金莲给承焕好一顿收拾,承焕换衣服的时候左金莲自然是不能参加的。 老头子左壮听说救自己儿子的壮士昏倒在自个家了,那能不好好照顾吗?因此左家上下这通忙乎,直到觉得承焕没大事了才安静下来。 承焕想起两句话,三年河东三年河西,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先前自己因为念着左金莲的情谊冒死救了左存礼,没想到时隔几天自己就被左家人给救了,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啊! 承焕的眼睛有些湿润,道:“左大人,大恩不言谢,我会记着你的恩情的。” 左存礼赶紧道:“恩公这么说不就见外了吗?我才知道恩公竟然是李贤李大人的侄子,我对李大人是很钦佩的,再说了,你得罪的那个曹天娇乃是一个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人,说什么我也不能让她得逞啊!恩公大可放心在此养伤,曹天娇绝对不会知道您在这的,另外我修书一封告诉王鸿,让他转告李大人他们,让他们也大可放心。”左存礼这么处理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了。 承焕不担心别的,那曹天娇乃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她要是知道自己藏在左存礼这,还不得把老左家灭了啊!心下盘算着怎么离开这里,嘴上道:“左大人,您别一口一个恩公叫着,我心里别扭之极啊!您就叫我承焕好了!” 左存礼连声道好,指着屋子里的人给承焕介绍,承焕都认识啊!不得不装做头次见面的样子跟大家打招呼。 左壮见承焕确实没事了,道:“承焕那,我就这么叫你啊!你就听存礼的,在我家把伤养好,我早上可听存礼说了,那姓曹的小姑娘满城的在找你,她的所作所为我也略有耳闻,该躲的时候就得躲躲啊!硬碰硬咱们可惹不起人家啊!”左壮对曹钦家族的势力心里明净的,是以好心地劝着承焕。 左金莲在旁也道:“是啊!你一身的伤痕就是走也不好走啊!就在这住下吧!”陈文豹和左定方俩人也一并劝着承焕。 承焕知道左存礼说的有理也明白这会出去就是找死,可让他这么天天面对左金莲,他真受不了这个折磨啊!想着想着就觉得心口一疼,嗓子眼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来。左金莲赶忙擦拭。 左壮一看,道:“承焕看来还有内伤啊!这不找个大夫看看怎么能行呢!存礼,你快去前街把万和堂的老先生请来给看看。” 左存礼一合计这么干可不行,那不弄的人尽皆知了吗!道:“爹,找郎中来恐怕不行啊!万一被人知道了不但承焕性命不保,就是咱们一家老小都得死于非命啊!” 承焕把翻腾的气血压了压,道:“左大人不必去找大夫了,我这是老毛病,就是找来郎中也没用,能挨过去的。”承焕知道这是体内烈火寒灵相冲撞的结果,是以告诉左家人不必焦急。 听说是承焕的老毛病,大家略为安心,左壮忽然想起一事,道:“存礼,门达不是说咱家那个玉佩对练武的人治疗内伤有一定的疗效吗!你还不快去取来让承焕试试!” 左存礼一拍脑门,道:“你看我,一着急把什么都忘了,我这就去拿!” 承焕一听门达这二字,身体不由僵了僵,他偷眼一看左金莲,却发现左金莲的眼中竟然流露出一丝迷茫之色,不知道这是为何。 时间不长,左存礼兴冲冲拿回来一个锦盒,道:“承焕,这是我们家的传家之宝啊!前些日子听人说居然还有医治内伤的功效,这东西在我们家传了几辈子了我们居然不知道,你说怪不怪。”左存礼打开锦盒,从里面拿出一个红色的丝绸包,一层层打开,最里面有一个掌心大的小盒,打开小盒,就闪出一片红光来,承焕定睛一看,里面有块比指甲略大一些的玉佩,通体血红,心中不由吃了一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血玉吗?传闻血玉是普通的白玉置于死人之口吸食死人的全身精血后转变为红色的,异常珍贵,传说只流传于世而真正的血玉却没有人见过。 承焕看了看,道:“这就是血玉吗?” 左壮道:“应该是吧!在我们左家之手就流传好几辈了,往上追溯更是没有头,说是能医治内伤,姑且一试吧!” 承焕就见这块血玉红光流动,似要滴出血来相似,道:“这,这如何使用呢!”承焕也希望这东西能让自己的伤势快些好起来。 左存礼沉吟一声,道:“放在嘴里吧,应该是这么用的。”边说边递给承焕。 承焕拿在手里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只见血玉通体刻有数条腾飞的龙纹,最下面刻有一行小字:九龙真玉佩。想来是此玉的名字了。承焕把九龙真玉佩放在嘴里,片刻就感觉到嘴中升起一团和气,通达全身四肢百骸,烈火寒灵倏然窜动不已,都想将这股和气据为己有,承焕凝神静气,双手抱胸企图让翻腾的气血平静下来。 接下来的事情可把左家老少吓坏了,只见承焕气喘如牛,眼睛半开半闭,面现痛苦喃喃道:“冷……好冷……!”一会又脸色火红道:“热……好热……快拿水来!” 承焕如此痛苦不堪的嘶吼挣扎着,一直到暮色渐增的黄昏时分才略为好了一些,人也昏沉地睡了过去。 等承焕再次有知觉的时候,感觉浑身轻飘飘地舒服,舒服的让他不想睁开眼睛起来,就在这时,听见身旁有人说话,仔细辨听,是左金莲和她嫂子王氏。 王氏把灯火调的亮了一些,道:“金莲,你都在这呆一天了,快些去休息吧,你身体现在这么差,不能太劳累的。” 左金莲幽幽一叹,道:“多谢嫂子关心,我没……啊!”左金莲刚想说没事就捂着小腹闷声呻吟着,脸色变的十分苍白。 王氏赶紧把左金莲扶到床边坐着,道:“你看你,我都说多少次了,小产对身体很不好的,当初就跟你说别把孩子打掉,现在晓得遭罪是什么滋味了吧!” 承焕听的真切,脑袋嗡嗡直响,左金莲打掉孩子,天那!那……那该不是自己和她的孩子吧!承焕马上出了一身冷汗。 左金莲苦着脸道:“嫂嫂不要大声,莫让别人听见啊!你说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把孩子生下来啊!寡居生子,咱们左家的声誉不都败在我的身上了吗!爹娘会怎么看我这个女儿,哥哥会这么看我这个妹妹,文豹会怎么看我这个娘亲啊!” 王氏知道左金莲说的是事实,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也是的,怎么会和那个孩子做出这样的事来呢!明知道是没有结果的还玩火*,虽然没身败名裂可这身子骨不都糟蹋了吗!还有,你都把孩子打掉了怎么还会答应门达的亲事呢?你们俩根本不合适啊!” 左金莲略微好了一些,道:“先前我是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可孩子那时候都三个月了,再怎么瞒也瞒不住任何人的,我也想把亲事推掉,可嫂嫂也知道,门达把事情弄的人尽皆知,就是想退婚也退不了啊!别人会怎么看咱们家啊!再说了,爹和娘又极力撮合,我就是想反对也反对不了啊!” 王氏和左金莲的对话让承焕头大如斗,他没想到左金莲会怀上自己的孩子,更没想到左金莲曾经想把孩子生下来而答应的门达的婚事,一切的一切让承焕默默淌下滚烫的泪水,打湿枕巾,事情的前因后果居然是这样,承焕觉得自己心里最软的地方被插上了一把尖刀,很疼! 王氏跟着长叹一声,道:“金莲啊!嫂子虽然替你瞒着家里人,可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凡事应该心里有数,快去休息吧!” 承焕真想把左金莲叫回来跟她把事情讲清楚,让她把婚事退掉,因为承焕知道左金莲是不喜欢门达的,说白了是门达把事情弄的乱哄哄,令左金莲顾及家里的声誉不得不答应他,可自己真的应该这么做吗?承焕扪心自问,答案却是模糊的。 王氏对这个救了自己丈夫的年轻人自然是感激不尽,送走左金莲回来到床前一看,见承焕泪挂双耳泣泣然,这是怎么啦!轻轻摇着承焕,道:“承焕,承焕?你怎么了?” 承焕实在是憋不住了,痛哭失声,吐出九龙真玉佩,道:“我……我就是……就是和金莲在一起的人啊!” 王氏整个蒙怔,道:“你……你不是烧糊涂了吧?我,我是见过那孩子的,才十四五岁啊!” 还是老法门,承焕把怎么在淫尊手里救了左家一门的事细细道来,讲完了,王氏也傻眼了,这……怎么会这样啊! 承焕无比懊悔,道:“我……我知道对金莲不住……!” “啪!”寻思过味的王氏给了承焕一个嘴巴,泣道:“你知道金莲有多苦吗?你倒是风liu够了一走了之,什么后果都要她一个人承担,你把她都害惨啦!怀了孩子想生下来又不敢,打掉孩子不但让她伤心欲绝,身体都作践毁了你知道吗?”王氏算是找到出气筒了,把苦水完全倾倒出来。 别说一个嘴巴,就是捅承焕几刀承焕都不觉得屈,通过慕容碧未婚怀子一事他对左金莲的遭遇理解的很深刻,知道左金莲受的苦不是他所能想象出来的,承焕看着王氏,道:“大嫂,我并不知道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放心,先前我是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一定会给金莲一个交代的,我会弥补的!” 王氏听了更来气了,道:“弥补,你说的倒轻巧,金莲已经跟别人结好亲了,岂能说退就退的,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吗!” 承焕咬牙切齿道:“大嫂,我既然知道了这些那就不会允许金莲再嫁给别人,别说她现在还没有嫁,就是嫁出去了我也会把她抢回来,我现在就去找门达。” 王氏被如凶神恶煞的承焕吓了一跳,见承焕要走,道:“我去找金莲,看她怎么说!”说着赶紧去找左金莲。 承焕心想,自己先去把门达那头安排明白回来再和左金莲讲清楚不迟,想到此他起身把外衣穿好,忽然发现床上有一个透明的石子,正是九龙真玉佩的形状,玉佩不是红色的吗!难道玉佩中的血红被自己吸收了,好象是,要不自己现在怎么感觉这么好呢!承焕伸手把玉佩揣到怀里,出了房门几个起落踏出左府。等左金莲姑嫂来到这的时候已经不见了承焕的踪迹。 承焕哪知道门达的住处啊!纯粹两眼一摸黑,先找个人问问锦衣卫的衙门口在哪吧!承焕见虽然入夜了可街上的夜市还开着,尤其是将近除夕人比往常更是多了三成。 锦衣卫的衙门谁不知道啊,一问一个准,承焕晓得地址后向锦衣卫衙门行去,边走边体察身体的状况,外伤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好的,手上和前胸还隐隐作痛,但内伤却已经好了八成,只要承焕不同时催动烈火寒灵就不会受那气血逆冲之苦,这让承焕欣喜若狂,也就是说他现在的武功已经恢复到全盛时的六七成左右,怎么能不让他兴奋呢!摸着怀里的九龙真玉佩,没想到它竟然有如此功效,自己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啊!对左金莲一家的感激也无以伦比。 用不多时,承焕来到锦衣卫衙门,向留守值班的锦衣卫打听门达的住处,门达乃是锦衣卫的千户,职位不低,他的住处其他锦衣卫都知道,又见承焕是个漂亮小伙,印象就给人以好感,因此没费劲就打听到了门达的住处。 来到门达府第的时候已经快要过二更天了,承焕一看也不能像白天似的登门造访啊!得了,给他来个夜入民宅也好,承焕抬腿一纵飘入门府。 门府房屋的四角都挂着灯笼,明亮异常,承焕不知道门达住在哪个房间,因此无没头苍蝇一般挨个屋里撒摸。 承焕来到一处房间前面时就听见头顶响起衣袂破风之声,抬头一看,一个黑影在上方飞过,落到了前面的院子里。承焕心中一动,蹑足潜踪也跟着翻进了前面的院子。 这个院子独门独院只有一间房,房里没点灯因此院子显得挺黑,承焕见看见那个黑衣人在门上敲打了那么几声,门里有人道:“进来吧!”黑衣人一闪身溜了进去。 承焕看了看左右没人,猫腰藏到了窗下,夜晚之间干这个勾当多半是见不得人的事,承焕也想知道来的是什么人,谈的是什么事。 房间里面一个人道:“门堂主,我是奉少主的命令来的,这是信物,请过目。”承焕一惊,门堂主,难道是门达吗?他什么时候又成什么劳子堂主了! 门达咳嗽了一声,道:“信物不假,收起来吧!不知道少主有什么吩咐?” ; 第十八章 缠绵 黑衣人在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道:“都在这上头了,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说着把信递给门达。 门达接过信打开观瞧,过了好半天,道:“想弄死耿燕信可不好办啊!那家伙武功远在我之上,况且牛百总也不离他的左右,不好下手啊!” 黑衣人嘿嘿一笑,道:“这个门堂主万可放心,牛百也是咱的人,是少主的亲信,有他协助你还有什么不好办的!” 门达觉得嗓子眼发麻,咽了口唾沫,没想到牛百也是自己人,少主这么安排明显是不信任自己啊!他表面没有表露出来,道:“既然如此我一定会把事情办好的,请少主放心便是,一会我就去找牛百商量。” 黑衣人应了一声,道:“门堂主,左家的事办的怎么样啦?” 闻听此言,窗户外头的承焕心中一颤,这当中怎么还会有左家的事呢?赶紧把耳朵贴紧了仔细听。 门达叹了口气,道:“九龙血玉倒是不假,可就是没有那所谓的《腾龙九转经》啊!我也问过左金莲,她也所知不多。” 黑衣人呵呵淫笑,道:“这个事少主不急,慢慢来吧!反正左家跟你结了亲想那《腾龙九转经》也跑不了,倒是忘了恭喜你,那左金莲可是细皮嫩肉少见的美人啊!我见过一次心里都痒痒,门堂主艳福不浅,艳福不浅呀!” 门达回以淫笑,道:“如果上使看得上,有机会我让她陪陪你,怎么样?” 黑衣人哈哈笑道:“这事可说定了,到时候门堂主可不许反悔哟!” 承焕在外面肺都要气炸了,他万没想到门达会是这样的人,会这么对待左金莲,这要是让左金莲嫁给他,比陷入妓院强不了多少啊!承焕暗自运气。 黑衣人接着道:“门堂主,务必尽快干掉耿燕信,必须把锦衣卫掌握在手里,你是锦衣卫千户,有很大的机会接任指挥使啊!此事若成,在少主面前门堂主的分量可就不一样啦!时候也不早了,我先走了,唉!还得去浙江一趟,真是不愿意动弹啊!” 门达笑道:“上使慢走,我就不送了。” 承焕听他们谈完了,赶紧闪身到暗影处,紧接着那黑衣人就从屋子里出来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中。 承焕心里不知道怎么办好,杀了门达也是个好主意,而且这个门达显然是什么帮派的堂主,不是好饼一个,而且他一死左金莲的事也自然宣告结束,可是这么干后遗症也不少,首先不知道这个门达身手如何,万一纠缠久了对自己极其不利,不能忘了还有曹天娇这个追命鬼呢!听说她满大街划拉自己,没准真让她堵上可就乖乖隆地咚喽! 看见门达从里面出来,承焕也从暗处走了出来,把门达吓了一大跳,喝道:“什么人?” 承焕脸含笑容道:“门大人好兴致啊!这么晚了还待客,不觉得辛苦吗?” 听承焕这话的意思门达就知道承焕把刚才的事情都听去了,心里不由有些发毛,双手握拳想把承焕置于死地,这事万一传出去自己可就毁啦! 承焕一看门达的脸色就知道他想干什么,道:“门大人有把握杀了我吗?”承焕语如寒冰,散出了刚刚恢复来的寒灵之气。 门达就觉得周身发冷,后背如冰,晓得面前这个小伙不是好相与的,道:“你是什么人?究竟干什么来了!”盘问盘问自己心里也好有数啊!可感觉这个小伙怎么有些眼熟呢! 承焕顿了顿,道:“你们刚才的事我听的一清二楚,想杀锦衣卫指挥使耿燕信是吗?这个活可不好干啊!”承焕一合计,现在还不能杀了门达,但怎么也得把左金莲的婚事退了,不然自己不是白来了吗! 门达脑门子也见汗了,但他不是傻子,一听承焕的话茬就知道承焕另有下文,道:“你究竟想怎么样,为银子还是别的什么?” 承焕看出门达既想跟自己动手又把赢不了自己,自己走脱把这个事一宣扬可就够他的戗,想来门达也很矛盾吧!承焕微微一笑,道:“我可以不说出今天的事,但有一个条件。” “讲!”门达想听听这小子开什么价,究竟是干什么来的。 承焕深吸了一口气,道:“左金莲是我的人,我不希望有人染指她,其实你们刚才的对话让我很愤怒,我真想杀了你!”承焕手一翻,一股冰冷无比的气息罩向门达,就是想吓唬吓唬他。 寒灵迫体让门达打了个冷颤,心中既吃惊还有些想不明白,面前的小伙怎么还跟左家联系上了,尤其他说左金莲是他的女人,这真令人费解,差太多了吧!天色很暗可门达也看出面前的小伙倍漂亮精神,会跟个寡妇有一腿吗?猛地,门达记起来承焕是谁了,这不是跟曹天娇耗上了的那个小伙吗?李贤的侄子,嘿!这可真新鲜啊!门达笑了,道:“你是李大人的侄子吧!怎么,曹小姐还没逮着你呢!” 承焕不想跟他耗下去,也没这个时间,一换烈火灵气,有如一团焰火奔向门达,门达就感觉周围一暖和,接着就有些烤得慌了,见承焕袭来,双拳如电而发,捶向承焕的前胸。 承焕刚才看见门达胸口处露出信封的一角,想那可能是刚才所谓的密信吧!因此心生一计,一个照面就把信掏在了手里,闪退一旁,道:“门大人,你看这是什么?” 门达定睛一看,脸都黑了,道:“小子,马上还给我?不然我要你好看。” 承焕知道信对门达十分重要,道:“明天去左家退婚,不然这封信会出现在耿燕信的面前,你自己看着办吧!告辞了!”承焕说罢抬腿走人。把惊、怕、疑、恨的门达拄在那了。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三更天,承焕想回李府看看,可又一想还是去左家吧,该来的躲也躲不过去,始终还是要面对的。 王氏是个识大体的女人,承焕走后她也没声张,径直去找左金莲诉说情由。左金莲还没睡下,听王氏一讲当时就从床上蹦起来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但还是七分的不相信嫂子所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事呢!尽管如此心里已经乱成一团,对先前的承焕的思念溢满胸怀。 王氏虽然也是将信将疑,但她却比左金莲更相信这事,道:“金莲,万一他真是你要怎么办啊?” 左金莲眼睛发直,道:“我不知道,嫂子,我该怎么办啊?他不是的,一定不是!”左金莲内心希望此承焕就是彼承焕,可横在眼前的一切又让她不想事实如此,真是矛盾重重。 承焕回来的时候左金莲姑嫂二人还在聊着呢!看见进来的承焕,左金莲惊的啊了一声,王氏也没想到承焕会回来的这么快,更没想到承焕会回来。 承焕看着左金莲的模样,心如刀绞,对王氏道:“嫂子,我想跟她谈谈……!” 王氏连声道好,路过承焕身边的时候小声道:“好好待她,嫂子希望你们在一起。”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也许是出于对门达的反感,也许是出于对承焕的感激和好感吧! 左金莲有点紧张,抓着床单的手些微地颤抖着,看见承焕过来坐到了床边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急促地呼吸着。 承焕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怎么让左金莲相信自己就是那个在船上跟她朝夕缠mian的人,怎么能让她再接受自己,毕竟她为自己遭受了太多的苦难和折磨。 左金莲实在是坚持不住了,道:“你出去吧!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不管你是不是他都不重要了,我已经很累了,再也经受不起折腾了,出去吧!” 承焕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过去把左金莲抱在了怀里,任她怎么挣扎也不松开,直到左金莲耗尽力气在他的怀里不再动了,承焕才道:“阿……金莲,你听我说好吗?”他张口习惯地想叫左金莲阿姨,随即想到此一时彼一时,再那么称呼就不好了。 左金莲不是挣扎不动,而是害怕把承焕身上的伤口挣裂,有气无力道:“我不想听,我也可以告诉你,在我心里只有那个孩子,即使你真是他也没有用,我只记得他!” 承焕把左金莲抱起,让她的脸对准自己,道:“我不知道你会怀孕,会打掉孩子,当我知道你在京城的时候我听说了你的婚事,我就想如果你嫁了一个疼爱你的丈夫将会是我一生最欣慰的事,我希望你幸福,可事情并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样,你将要嫁的人不会是个好好待你的人,你知道吗?”承焕把刚才所听到的门达和黑衣人的对话讲给左金莲听,左金莲听罢脸色更加苍白,身子也抖动不已,如果那样,自己除了死就没别的路可走了。 承焕怜爱地抚着左金莲颤抖的娇躯,道:“你知道吗?在我听到你跟嫂子说你怀孕打掉孩子的时候我的心都碎了,我真的很心疼你,当时我就想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了,我要好好地爱你,补偿你所受的苦难,给我一个机会吧!好吗?” 左金莲摇头痛哭泣泣,道:“不……我不要,我已经承受不起了,我好累!” 承焕轻轻地为左金莲拭去滚落的泪水,慢慢地跟她诉说着怎么与她相识,怎么跟她相恋,床第间的恩爱缠mian,尤其是船尾那相知的情意,娓娓道来。 随着承焕的讲述,左金莲颤抖的娇躯慢慢地平静下来,这些事除了她自己和爱郎知道外根本就没外人知道,连嫂子王氏都不十分清楚,听承焕的讲述就像是重温了与‘承焕’的爱情一样,让她心醉让她心碎。 看着左金莲痛苦的模样,承焕也跟着难过,道:“别难过了,现在有我在你的身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承焕说着低头去吻左金莲湿润的双眼。 左金莲闪躲了一下就不再动了,任由承焕的亲吻,她现在十分已经相信了八分,也不由她不信,现在虽然还是很悲伤,可心底里已经感觉好多了,许多时来的惆怅也淡了许多。 看见左金莲情绪已经稳定,承焕替她把有些凌乱的头发梳理好,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道:“我记得你身上有两处痦子呢,一处是在腋窝,一处是在股间,我没说错吧!” 这两处是女人极其隐私之所在,被承焕指出来左金莲更是又信了一分,唯一让她心中发堵的就是现在的承焕已经不是那个了。 看着左金莲苍白的脸上飞起一抹红晕,承焕知道自己成功了大半,他紧紧地搂着左金莲,似乎害怕她会凭空消失似的。 左金莲睁开略显红肿的双眼,她眼睛瞪得老大有些吃惊,她觉得承焕灼灼的目光似乎要穿透了自己的身体,那是一种yu望的表现,对已为人妇的左金莲来说,这目光并不陌生,左金莲颤声道:“你……我……!” 承焕能感觉到左金莲内心的挣扎,知道她不想和自己太过亲热,也许她的心里还有些不适应吧,毕竟现在自己对她来说跟个陌生人没什么两样,可承焕认为必须趁热打铁,左金莲的性格是比较柔弱的。虽然她有时候表现的很坚强,承焕害怕她又会改变主意不接受自己了,因此承焕的唇压住了左金莲的唇,打断了她想要说的话,承焕狂热地吻着她,直到她完全瘫软在自己的怀里。 左金莲感觉自己像个久旷的怨妇,体内有股火焰在燃烧,是那么地炽热那么地不可控制,她希望承焕能把她搂的越紧越好,可事实是她在把承焕向外推,她真的如承焕所想,似乎在跟个自己不认识的人亲热,她的身体有些颤抖,那种感觉让她恐惧,害怕! 承焕马上感觉到了左金莲的不适,道:“金莲,我希望你了解我对你的爱是认真的,你也应该能感觉到我对你的情意……!”承焕的唇育一次低吻下去,他想温柔一点,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激情,这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亲近女人的承焕来说十分的困难,逐渐地,承焕的吻开始变得猛烈,狂野,带有攻击性,承焕吻着她的眼睛,脸颊,耳朵以及柔软的脖子。 左金莲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而且还在不断地升高,变的像火一样,以至于她在一种从来没曾梦想过的感觉中颤抖着。 承焕开始解左金莲的外衣,他拉开她的胸襟吻上她的胸脯,左金莲已经迷失了,她觉得自己应该拒绝承焕,虽然她已经相信面前的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情郎,可心里的隔阂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消除的,可身体上的感觉却在向她发出邀请,让她不要拒绝承焕的爱抚。当左金莲赤裸地暴露在空气中时,她猛地惊醒,双手推着承焕,羞怯道:“不……不要……我身子今天……不干净!” 承焕吻了左金莲的额头一下,道:“我要你,在我心里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一块无暇的美玉,让我好好地疼你吧!” “啊!”,在承焕进入的一刹那,左金莲知道自己彻底失去了自制力,她屈服了!她陶醉在爱的喜悦里,她相信与承焕合而为一的火焰是一种永不凋谢的真爱,她哭了! 承焕边轻柔动作着边在左金莲的耳边道:“我要你,不单是为了你的美貌和完美的胴体,我对你的爱是远远超过这些的……!” 左金莲诧异地觉得整个世界好象都充满了光辉,她和承焕就沐浴在这光辉里,左金莲希望这不是梦,即使是她也希望美梦能够成真。 yu望的火焰由炽热到熄灭直到冷却……! 承焕怀抱着一丝不挂的左金莲,心里有些愧疚,自己刚才对她太粗暴了,看着左金莲身上为数不少的抓痕他的心里心疼的要命,小心地抚mo着! 高潮过后,左金莲的肌肤呈现出粉红色,承焕的爱抚使她无法消受,那感觉酥麻痒痒到心里,左金莲按住了承焕的手,道:“小冤家,放过我吧!我是不是一个淫贱的女人?我觉得自己好无耻啊!我该拒绝你的。” 承焕把左金莲揽在怀里,道:“我知道你还不习惯现在的我,可我的灵魂是不会变的,我想你很快就会像在船上那时一样的!” 左金莲抚mo着承焕胸前的伤口,道:“你看你,又都要裂开了吧!你知道吗?我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我很害怕什么时候这个梦就醒了,我又变的一无所有,我好怕!” 承焕吻着左金莲的耳垂,深情道:“不会了,那时候我还小,什么都不懂,现在不一样了,我应该为我所做的事负责任,其实我很自卑的,更害怕会配不上你……!”承焕没有对左金莲有任何隐瞒,他从与左金莲在江上分手开始说起,一直说到眼跟前,足足说了一个半时辰。 左金莲听的都呆了,没想到承焕会受这么多的苦,更没想到承焕竟然有那么多的女人,更更没想到的是承焕的脸容已经被毁了。一切的一切让左金莲有些承受不住,她闭上眼慢慢消化着这恁多的信息。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左金莲幽幽一叹,道:“我对这些都不在意,就像你说的,我能感觉到你对我的爱,我已经知足了,从认识你那天开始我就知道我彻底地陷到了你的心里,无法自拔,我不后悔,真的!” 承焕唏嘘不已,面对这么温柔贤惠的女人还说什么呀!什么也不必说,行动才是最重要的。 左金莲向承焕靠了靠,道:“还有,别离开涟漪她们,她们也是爱你的,就像我不会在意你变成什么样子一样,我知道离开爱人是什么滋味,我不想让她们也尝到,那滋味太苦了,真的好苦!”左金莲通过切身的感受劝解着承焕的心结。 就在承焕想说什么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把承焕二人吓的不轻。 ; 第十九章 拿下 承焕和左金莲这个时候想穿衣起来已然来不及,左金莲把二人身上的锦被掖了掖道:“谁呀?”她表面镇定心里却已经乱成一团,这要是让人堵到床上可就什么都毁了。 来的非是旁人,王氏在门外道:“还不快些起来,门达来了说是要退婚,爹正在外面和他说着呢!” 听见是王氏,承焕和左金莲长出了口气,左金莲手抚胸脯,道:“知道了,多谢嫂嫂,我们就起来了。” 王氏在外面嘟囔着,意思是责怪二人这么个时候了还躺在床上,不是没事找事吗,自己这还是让儿子把文豹引开了,不然可就热闹啦!她却不晓得承焕二人是谈的太过忘我疏忽了时辰。 用不多时承焕二人穿戴整齐出去见王氏,看着王氏颇为暧mei的眼神,左金莲满面羞红,道:“嫂嫂,你……!” 王氏和左金莲的感情胜过亲姊妹,看见左金莲活的舒心她也非常高兴,转过头看着承焕,道:“金莲为了你没少吃苦头,你可不要忘恩负义再让她难过啦!” 承焕一躬扫地,道:“嫂子你放心,我对金莲之心天地可鉴,一定会好好待她的,请嫂子放心便是。” 王氏微笑点头,道:“好了,光用嘴说谁都会,今后就看你的行动了,那个门达不知道抽了哪股疯竟然来退婚,不过这也是好事,不然金莲还很为难呢!” 三人边走,左金莲边把门达为什么会退婚对王氏讲了个明白,王氏对承焕深感满意,道:“就冲这件事,我就算吃了定心丸啦!” 来到前厅,左壮和门达正在聊着,但聊的不是十分愉快,也难怪,左老爷子不知道事情的详由,闻听门达要退婚心里自然不舒服了。 门达听见脚步声响,回头正好看见承焕三人,他盯着承焕眼睛都要冒火了,权衡利弊不得不压住怒意,满脸堆笑起身道:“程小弟,为兄还不算失信吧!”字里行间都透着火yao味。 承焕呵呵一笑,道:“还算可以。”承焕来到左壮近侧,道:“老爷子,有些事我容后再禀,您先应允了门大人的退婚请求吧!原因吗,我就替他说了吧,由于门大人练功练出了岔头,伤了身子,以后恐怕就不能人道了,来退婚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承焕说的也损点,可能是心境有了很大的转变,人也开朗起来了吧! 门达暗气暗憋,偏偏又不敢反驳,真是王八掉进灶坑里,憋气又窝火。 左壮一听,将信将疑,即使真有这个事门达也不会声张啊,承焕是怎么知道的呢!可老人毕竟是护孩子,为了女儿的幸福着想还是退了这门亲比较好,而且两家只是形式上的过了礼,礼一退,文书一还就算两清了,当下左壮就把事情办的利利索索的。再说了,这是门达主动提出来的,说出去也不会辱没了左家的脸面。 左金莲和王氏在一旁听承焕那么说,既感到羞怯又感到好笑,由于是在老爷子面前,因此憋的十分难受,左金莲的眼中除了笑意外还饱含着对承焕的浓浓情意。 承焕见一切都已解决妥当,道:“老爷子,外面天寒地冻,我代您送送门大人吧!” 左壮点头,道:“如此甚好,门大人,那我就不送你了。” 场面上门达还得过的去,起身抱拳,道:“那门某就告辞了,请!”他恶狠狠地对承焕伸手一摆。 等出了前厅,承焕把夺来的书信递给门达,道:“门大人,有句话我不得不说,不管你是为谁办事,千万还要顾及自己的小命啊!替人卖命那碗饭可不好吃,另外,你最好不要杀耿燕信,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会出什么事啊!” 门达闻听脑筋蹦起多高,道:“你……你不讲信用,我……!”他脸涨的通红,盯着承焕说不出话来。 承焕抿嘴笑道:“只要你老实些,我的嘴巴是很严的,京城本来就够乱的了,你又何必再添一把火呢?看热闹不是更好吗?不然混来混去把脑袋混丢了,可就得不偿失啦!” 门达知道吃了个哑巴亏,他把书信验明无误后,道:“青山不改,绿水常流,你要是有落在我手上的一天,我要你好看。”说罢气冲冲地走了。 承焕看着门达的背影冷然道:“还有,千万不要找左家的麻烦,不然你会后悔的。” 门达就觉得脊梁沟发凉,脚下顿了顿才又走动,他心里有个错觉,觉得这个程焕怎么那么象是少主师圣杰呢! 转回头,承焕让自己的心静了静,怎么跟左老爷子说自己和金莲的事也不好张嘴啊!左壮真要是听不进去自己可如何是好啊!没想到他倒是担心的有点多余了,等他回到前厅,左壮看着他沉吟不语,把承焕都看毛了。 刚才承焕去送门达,左金莲就把自己和承焕的事跟父亲说了,她也知道这个事承焕不好开口,即使说出来父亲也可能接受不了,那还不如自己来说呢!一来可以免除承焕的尴尬,二来由自己来说在情理上父亲能听完的可能性要大些! 左壮刚听了个开头,气的把桌子拍的啪啪响,这不但有伤风化而且传扬出去实在有辱门楣,左壮脸上的肉都跳的蹦蹦的。 左金莲也不管老头如何生气,娓娓道来,当然自己怀孕的事是如何也不能说的。王氏在旁边也为左金莲溜着缝。 左老头越听怒气越小,尤其是听到承焕就是那个在江上救了自己全家的那伙人中的那个小孩子时,脸色就已经缓和的差不多了,听左金莲讲完了,左壮唉声叹气,道:“丫头,承焕没在这,爹掏心窝子和你说,你可要想清楚啊!你不但是个守寡的女人还带着个孩子,又比他大了恁多岁数,而且我看承焕乃是风liu之士,小伙的模样也好,家世也好,比你可强的多地多啊!当然啦,如果有这么个人照顾你的后半生,我和你娘死也安心了,就怕承焕年纪小没长性,图的是个新鲜,这个劲一过了,就有你们娘俩苦头吃啦!” 左金莲感觉到父亲对自己的疼爱,道:“爹,我相信承焕的,他一定会好好待我的,您……!” 左壮双手一拍,道:“丫头,你的心意我看得出来,这个事拦也拦不住,况且我对承焕这孩子也挺有好感,只希望菩萨保佑,万事安和啊!” 承焕进来的时候正听见左金莲说话,不由一愣,王氏冲承焕有使眼色,道:“爹已经答应了你和金莲的事,还不给爹磕头吗!” 承焕由愣转喜,不知道这点功夫左壮怎么就知晓并答应了呢,原本自己还以为不弄个鸡飞狗跳不会有结果呢!真是喜出望外,马上给左壮磕头,道:“左……泰山大人在上,请手承焕一拜。” 左壮自然万分高兴,把承焕搀扶起来,道:“金莲跟你的条件差的比较大,让她做妾我也觉得应该,我只希望你能尽可能地对金莲好,我和她娘百年之后也就放心了。” 承焕这个时候自然要净挑好听的说,当然他的心里也是这般想的这般做的,左壮不住点头,道:“这就好,这就好,哎呀!我得快去告诉你娘这个好消息,她一定比我还高兴呢!” 左壮刚走,左存礼就上朝回来了,见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怎么一个个都笑模样呢,有什么喜事吗?他见到承焕掏出一封信,道:“承焕,我把你的事跟李大人说了,李大人起先都担心死了,闻听你在我这里把他高兴坏了,要你先在这藏上两天,等过了曹天骄那关再计议也不迟晚。” 承焕展信一看,跟左存礼说的差不多,道:“左大人,我想给伯父写封信,麻烦您转交给他好吗?” 王氏在旁听了抿嘴偷笑,道:“还左大人叫呢,不显得生分吗?应该改口的。”说的承焕有点不好意思,听的左存礼一头雾水,忙问怎么回事。 王氏把左存礼拉走,道:“咱们回去我慢慢跟你说,别耽误了人家小两口的时间。” 承焕望着左存礼夫妇的背影,无奈道:“嫂子原来这么……!”他也不知道怎么说王氏好。 左金莲手挽承焕的胳臂,道:“嫂嫂很好啊!呵呵,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承焕揽住左金莲的腰身,道:“人生不都是在做梦吗,只不过有时候是噩梦,有时候是美梦罢了!” 到了晚上,承焕和左金莲的事左家上下都已经知晓了,除了陈文豹有些不自然外算是皆大欢喜吧! 晚饭时,看着闷头一个劲吃饭的陈文豹,承焕和左金莲对望了一眼,知道陈文豹还没有接受这个事,左金莲的脸色不由有些凄切,承焕握了握她的手,道:“我一会找他谈谈。” 看见陈文豹吃了一小碗就离桌了,承焕冲左金莲和众人一点头,随陈文豹出去了。 陈文豹知道承焕跟来了,也不说话径直回到自己的房中。承焕跟进随手把门关上,见陈文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道:“你有什么话尽可说出来,你似乎很不高兴,为什么呢?” 陈文豹腾地一下坐起来,瞪看着承焕,道:“你和娘的事我早就知道,那时的你和我一般大,我当时很高兴,因为我觉得只有你才配得上我娘,可是你让我很失望,你没有再去找过娘,我知道娘很苦闷也知道娘的病多半是因为想你想出来的,可你呢!你却杳无音信,我恨你!” 承焕脑袋嗡地一声,陈文豹早就知道自己和金莲的事,他是怎么知道呢!是了,自己和金莲在船上亲热的时候定然让他撞破了,他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承焕的脸不由烫的厉害,道:“我……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但我从来就没忘了你们,有些话是不用说出来的,我想你长大了就会明白的。” 陈文豹盯着承焕看,道:“你怕是比我大不了多少吧,你难道就明白吗?我懒的和你说,有这个时间好好陪陪我娘吧,别再让她为你伤心难过,哼!当你说你就是船上的那个人时,我……我恨不得……!”陈文豹激动的说不下去了。 承焕来到陈文豹近前,道:“正如你所说,当时我是不太明白人情世故,对些情爱之类更是一知半解,可是将心比心,你如果处在我这个位置上恐怕也没什么好办法,既然我和你娘能够有缘再见,我一定会好好把握这次老天给我的机会的,我也希望你能接纳我,起码不要再恨我,我想和你成为朋友,你再好好想想!”承焕知道现在跟他说多了也没用,希望他能渐渐明白吧! 回到房间里看见一脸期盼的左金莲,承焕摇了摇头。左金莲脸色一暗,道:“文豹怎么会这样呢?他平时都很听我的话的。” 承焕苦笑道:“原因在我不在你,你恐怕猜不到文豹早就知道我们的事吧!”承焕把陈文豹所说跟左金莲一讲,左金莲也目瞪口呆,这确实出乎了她的想象,有些发怔。 承焕扶着左金莲的肩膀,道:“他确实是个懂事的孩子,从他把这件事埋在心里就可以看出文豹是敬爱你的,他希望你能幸福,没想到如此年纪就有此心计,你应该高兴才是。” 左金莲看着承焕,道:“可是他对你……。” 承焕微笑道:“他现在生我的气是很正常的,但我有信心他会接纳我的,你别忘了他以前是如何崇拜我的,给他点时间,一切都会好的。” 书说简短,一连两天相安无事,今天早上承焕起来一琢磨,应该回李府去看看,反正那个曹天娇的什么夺命金花的时效已经过了,再说了,现在自己碰到她也未必会输给她,真要是对上了正好可以解解气。 这两天承焕都是住在左金莲的房里,左金莲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也曾想把承焕弄出去,可架不住承焕的甜言蜜语,她也不得不抛却脸面享受那爱情的滋润了。 承焕边穿衣服边打量着手上那九龙真玉佩,变成几乎透明的玉佩上仔细看会出现飞腾的龙纹,很是奇妙,仿佛一块小小的玉佩里面有个无限大的世界似的,盯着它看一会就有要掉进去的感觉,让承焕看的几乎上瘾。 左金莲见承焕还在看着玉佩,道:“那有什么好看的,对了,我要不要跟你去啊?”按照习俗她也应该去拜见李贤的。 承焕把玉佩收起来,道:“等过些时候吧,现在挺乱的,万一再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好。” 为承焕正了正领子,左金莲道:“晚上……晚上你回来吗?” 承焕手抚左金莲的脸颊,笑道:“我不回来你会不会想我?” 左金莲把承焕的手甩开,噘嘴道:“不回来就不回来,哪个稀罕你吗?” 承焕抱住左金莲在她的额头上印吻一下,道:“我哪里舍得不回来呢!我带蓝姐姐一块来,你们也认识认识!” 左金莲倏地紧张起来,道:“她……她是不是很年轻……很漂亮啊?”这是左金莲最为在意的两个方面,她不得不紧张啊! 承焕深知左金莲的顾虑,道:“年轻漂亮和你有什么关系吗?记住,我和你是两个人,与旁人没有任何关系,别拿别人跟自己比较,再说了,你难道就不漂亮不年轻吗?我实话实说,你可是少见的美人坯子呢!多给自己点信心,好吗?” 被承焕拐弯抹角一番赞美,左金莲心里甜丝丝的,道:“就是你的嘴甜,怕不是对哪个姐妹都是如此说的吧?” 被左金莲多少说中了些,承焕心里微微一颤,嘴上当然极力反驳,这可是袁媛教自己的不二法门,岂能“招供”。想到袁媛,承焕心中添堵,道:“那我去了,晚上我会早些回来的。” 今天是腊月二十八,街上的人挤不透压不透的黑压压一片,热闹非凡。承焕溜溜达达往李府走,就隔着一条街几步就到了。 左顾右盼的承焕突然僵直了身体,看着前方走过来的两个人脑袋嗡嗡直响,承焕看见的不是别人,正是二哥连珏夫妇,怎么会在这碰到他们呢?他们不是和墨凤回老家了吗?自己该不该上前相认呢!承焕心中矛盾重重,双手都没处放了,就在他一犹豫的这么个功夫,再找连珏夫妇已经看不见踪影,早混到人群之中了,承焕既矛盾又懊恼,又撒摸了一圈没看见才继续向李府走去。 李府看门的家丁认得承焕,哎哟一声道:“表少爷,您回来啦!真是太好了,我马上去告诉老爷!”说着撒脚如飞进去送信。当承焕走到二门里的时候李承烨等人就迎出来了。 ; 第二十章 情暴 蓝梦司站在头前的位置上,看见承焕眼圈一红投身到承焕怀里,这几天把她吓的不轻,虽然知道承焕住到了左存礼家,可没在眼前哪能放心啊! 承焕被蓝梦司一撞,牵扯伤处,闷声道:“蓝姐姐轻些!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就别难过了。” 蓝梦司记起承焕伤的很重,道:“都是我不好,撞疼你了吧?” 承焕摇头微笑道:“已经好的差不离了。” 李承烨在旁道:“外面挺冷的,大家进去再谈吧!承焕,快进屋,都快把大家想死了!”说着把承焕让到里面去。 承焕一看,孙伯彦兄妹在这呢,忙让过礼去。孙伯彦哈哈大笑,道:“今年这个年过的怕是最有意思的了,一想到你站在曹天娇面前的时候我就忍不住想乐,估计那个小辣椒的蒂芭是断送在贤弟手上啦!” 进到里屋,李贤看见承焕也起身,道:“贤侄,没事就好啊!你要是真出点什么差错我怎么见你爹啊!身上的伤不要紧了吧?” 承焕给李贤见过礼,道:“多谢伯父挂怀,小侄没有大碍,不知道伯父这几天可有什么收获没有?” 李承烨在旁听了呵呵笑道:“承焕,收获可超出你的想象呢!现在就等着石彪回到京城好把他们父子一网打尽了,你猜怎么着!当今圣上还在南京的时候,也先曾经通过石彪给皇上进献了一个绝色的塞外女子,哪曾想这个女子被石尚给霸占了,就这一条落实了就够他们戗。” 孙伯彦在旁补充道:“另外锦衣卫拿住了一个犯案的千户王斌,他是石彪的亲信,严刑拷问之下王斌招出实情,确有此事,更供出石彪种种不法之事,藏有龙衣蟒服,自制玉玺印信等等事情,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看来是石氏该绝啊!” 承焕没想到这短短几天功夫就有了这么大的进展,道:“石亨可不是好对付的,万一他狗急跳墙就麻烦了,伯父可要保密万分啊!没有十成的把握千万不要和石亨硬来,我看京城疑雾弥漫,稍有差迟可就没法毁步了!”当即就把门达欲杀耿燕信的事讲述了一遍。 众人闻听勃然色变,不知道这个门达又是哪头的奴才,触角都伸到耿燕信的头上了,不知道还有哪些人是阳奉阴违的家伙,看来承焕说的没错,务必要加倍小心啊! 李贤沉吟半晌,道:“我再进宫一趟,锦衣卫事关皇上的安危,马虎不得,承焕啊!你也小心些,我听说那曹天娇都气疯了,保不齐她会恼羞成怒再来对付你啊!” 承焕谢过李贤,道:“伯父放心好了,就怕她不来,来了决不会会让她完好无损地离开的。” 见李贤走了,蓝梦司趴在承焕耳边,道:“看你说话的语气,难道你内伤好了不成?” 承焕就把自己如何逃到了左家,如何被左家上下所救的事跟众人讲了一遍,至于和左金莲的韵事他当然不能说了。 李承烨一高兴,非得喝一顿不可,当即命人排摆酒宴,众人也算是为承焕压惊并祝贺他内伤痊愈吧! 蓝梦司吃着吃着发现承焕似乎有心事,道:“承焕,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承焕心里确实有事,早上看见连珏夫妇的身影让他心里就长草了,连带的勾起了对涟漪、戬儿、墨凤等诸女的思念,心里怎么可能好受呢!听了蓝梦司的问话,承焕道:“蓝姐姐,一会陪我出去走走好吗?” 蓝梦司微微点头,道:“好!有什么事就要跟我说,知道吗?别憋在心里,不然我可不理你了。” 孙小倩咯咯笑道:“承焕哥哥是要和蓝姐姐约会去吗?原本我还要和蓝姐姐去看灯呢,这下泡汤了。” 李承烨一捉孙小倩的小手,道:“不是还有我呢吗?这个劳工我出便是了。” 孙小倩脸色一红,羞道:“哪个稀罕吗?”惹的众人欢声笑语接连不断。 等承焕和蓝梦司得空出来的时候就将近中午了,外面虽然很冷,可一旦融入行人如潮的大街上就不觉得那么冷了,蓝梦司和承焕都披着厚厚的披风,蓝梦司挽着他的胳膊引的行人纷纷侧目,暗道好一对金童玉女啊! 承焕心里有事所以就四下撒摸,希望能再看见连珏二人,至于真的碰上了怎么办他倒没想到。 蓝梦司乃是七窍玲珑心,看一知三,边走边道:“承焕,你是不是在找什么人呢?究竟遇到谁了,你她们吗?” 承焕唉声叹气,道:“是二哥夫妇,我一恍惚看见像是他们,不知道他们来这里干什么?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在墨凤谷的,不知道墨凤来没来?我的心里乱糟糟的。” 蓝梦司哦了一声,道:“是墨凤吗?如果她真的来了就好了,你脸上的伤不就有救了吗?她的医术可是天下闻名啊!我听爹说早在很久以前就无人能望其项背了。” 承焕苦笑一声,道:“墨凤的医术固然高明,但对我这张脸怕还没有多少对策,相见不如不见啊!”那他还找连珏夫妇干什么? 蓝梦司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承焕讲个没完,她怕承焕不愉快,道:“我们去灯市看看吧!那里很热闹的,尤其是到了上元节更是漂亮的不得了。” 蓝梦司的话音刚落就觉得承焕身子猛地一震,她顺着承焕的目光看去,一对中年夫妇进了前面的一家客栈,蓝梦司心中一动,道:“是他们?” 无巧不成书,承焕真的再次看见了连珏夫妇,心跳的厉害,道:“是的,是我二哥二嫂。” 蓝梦司见承焕既想过去但脚下却迈不动步,道:“我们过去看看吧!就算不相认看一眼也好!”说着不待承焕回答便拉着她跟进了那家客栈。 客栈兼营饭店,前堂里面热闹的很,客人进进出出,生意好不兴隆。等进了客栈,承焕的脑袋顿时有两个那么大,因为他不但看见了连珏夫妇而且还看见了不知道是涟漪还是南琳也坐在那,承焕的嗓子眼顿时发麻,手发颤,要不是蓝梦司挽着他,他都能坐到地上。 蓝梦司冰雪聪明,拉着承焕坐到了连珏那张桌子的旁边。这下近了许多承焕一眼就看出坐在媚瑛身边的是南琳,要是姐姐的话大概不会是这么文雅的坐姿吧! 承焕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下的,等店小二把菜上来了才把他惊醒,道:“我们……还吃啊?”刚刚才吃完他哪里还吃得下去啊! 蓝梦司咯咯一笑,道:“承焕,我们进来不吃饭那干什么来了!”她故意说的很大声,明显是说给连珏他们听的,看看他们是什么反应。 果然,闻听承焕二字,连珏等人纷纷侧目看向承焕,眼睛都冒着亮光,等看见承焕的样貌脸上呈现出失望的神色,尤其是南琳,眼圈有些发红。 连珏叹了口气,道:“弟妹,咱们先吃点饭吧!吃过饭后你和主人好好休息休息,这一路实在太辛苦了。” 南琳点头,道:“二哥,墨凤姐姐真的不会有事吗?我看她的脸色好差啊!” 媚瑛为南琳夹了口菜,道:“妹子放心吧!主人心中有数,等我们拿到金光紫霞杯包管主人立刻就好,快吃吧,一会该凉了。” 听到连珏等人这么说,承焕拿着筷子的手一颤,筷子落到了地上,墨凤病了?还是出了什么事?承焕弯腰去拾筷子,真想过去问问到底怎么了!可旁边的蓝梦司一把把他按住了。 听到媚瑛说出金光紫霞杯,蓝梦司心中就是一动,寻常老百姓不知道那是什么,她可知道的很清楚,那可是皇家密宝啊!他们要金光紫霞杯干什么?是了,听那女人的话,似乎是要为墨凤治病,那他们一定是来盗取金光紫霞的了,真是胆大包天啊!因此蓝梦司按住承焕,想听听他们还谈什么。 南琳边吃边道:“二嫂,承焕他究竟会在哪里啊?涟漪姐姐和戬儿姐姐她们会不会出事啊?” 媚瑛哼了一声,道:“还提她们干什么,一个个都疯了,尤其是涟漪,大家不过说了她几句她就受不了了,戬儿她们也是的,光指责涟漪也没用啊!这下可好,打的鸡飞狗跳,有这个功夫和精力去找四弟不是更好吗?真是不知道她们都抽哪股疯了!主人要不是劝架能被她们俩打伤吗!我真是受够了。” 连珏在旁劝道:“好了,大家不都是着紧四弟吗!她们关己则乱是情理之中的,就是过火了些,这次我真替四弟庆幸他没在现场,这以后要是再出现这样的事,我都替他担心啊!涟漪和戬儿闹的太不象话了,也真够吓人的,真要是打出个人头猪脑来,可就什么都晚啦!” 承焕在边上听的心都揪到一块了,筷子都被他攥折了,没想到姐姐和戬儿她们竟然为自己打起来了,这是为什么啊?真是头痛欲裂,还有就是墨凤居然被姐姐和戬儿打伤了,不知道伤的重不重!承焕此时真的成了一个烂线团,头绪毫无。 这时,连珏叫住店小二,道:“小二,你把天字一号房弄的暖和些,知道吗?我多给银子。” 店小二笑道:“客爷您就放心吧,屋子里我都架上煤块了,保证温暖如春。” 承焕实在是坐不下去了,对蓝梦司道:“我去看看,一会就回来。” 蓝梦司知道他要去看墨凤,小声道:“楼上右进一间!” 承焕点头举步上楼,来到右进第一间推门而进,正如店小二所说,房间里确实够暖和的,还隐隐有股兰花的香味,承焕走到里面看见床铺上墨凤正在闭目沉睡,美丽的容颜此时显得很苍白,红色的锦被随着她的呼吸慢慢起伏着。 也不知道她被伤的如何,承焕就想上前好好看看,刚走到床前,就听宝剑匣响,一把明晃晃的宝剑抵在了承焕的脖子上,墨凤凤目闪亮瞪着承焕道:“什么人?” 承焕没想到墨凤会醒,更没想到她还能抽剑,一时疏忽被擒个正着。 墨凤有些气喘吁吁,刚才的动作就让她耗尽了力气,早在承焕推门进来的时候她就醒了,她知道进来的不会是连珏他们,因此才把宝剑握在手里以防万一。 承焕的感情已经压抑的够久了,此时看见墨凤哪里还压得住啊!手一扒拉把宝剑拨到一旁,上前就把墨凤抱住了,怅然而泣。 墨凤被弄懵了,身体紧紧的被承焕抱在怀里有些喘不过气来,断续道:“快些……放手……我的心口……心口好闷的!”可能是牵扯到了墨凤的伤处,令她疼痛不已。 承焕把墨凤松开了一些,道:“是姐姐和戬儿把你打伤了吗?伤在什么地方了?重不重?” 墨凤越听越懵,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晓得戬儿呢?” 承焕一拍脑门,道:“我是承焕那,我……!”承焕就把在司徒府离开后发生的事情跟墨凤说了,这一把心中的愁苦事抖搂出来,承焕觉得身子都轻便了许多,别提多舒服了。 墨凤听的一愣一愣的,道:“你的脸伤成什么样了,让我看看!”对于承焕的身份她坚信不移,最重要的是她看见了一个属于承焕的身体特征,反正她是见怪不怪了。 承焕依言一边把脸上的面具摘下来,一边道:“很吓人的,你不要害怕啊!” 看见承焕受伤的尊容,墨凤惊啊一声,道:“这么会伤成这样呢!”说着在承焕脸上摸了摸,道:“还不算太严重,应该有恢复的希望的。” 承焕一听,精神头马上起来了,道:“真的吗?你没有骗我?真的可以恢复吗?” 墨凤点头道:“你脸上的伤好象是为气所伤,虽然裂开破相了,但还是有整容的希望的,唉!希望连珏能弄来金光紫霞杯,你应该也能用得上。” 承焕刚才也听连珏说了,道:“你不是受伤了吗?伤到哪了?让我看看。” 墨凤咳嗽了一声,道:“没伤到哪!你先把面具戴上吧,我看见很不舒服的。”想起自己和承焕之间的事,她不得不板起了面孔。 承焕刚把面具戴好,就听见有人喝道:“大胆毛贼,还不与我下来,你招家伙吧!”原来是连珏等人吃完饭回来了,看见有人正坐在墨凤的床上,能不让他着急吗!说着一爪抓向承焕的后心。 承焕光顾着和墨凤说话,感情也投入的多了些,因此对外界的灵觉就不那么灵敏了,等他想轻松避开连珏的杀招时就来不及了,不得已,承焕一招黄龙转身用那只没受伤的手迎向连珏,嘴上道:“二哥,是我!” 由于承焕没有掩饰声线,因此这声音对连珏来说熟悉的很,但他想抽招也无能为力了,俩人的手掌相交,就听啪地一声响,连珏被击退三四步而承焕也倒向了床里,不偏不倚正压到墨凤身上,把墨凤压的一声惨呼。 承焕忙翻身把墨凤扶好,却发现墨凤的前胸渗出丝丝血迹,手不由自主地一撩墨凤的前襟,赫然发现墨凤伤痕累累的胸部,把他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墨凤前胸的景况跟那日自己全身爆裂的样子极其相似,这……姐姐和戬儿怎么把她伤成这样啊! 墨凤苍白的脸上飞起一抹红晕,伸手把伤处盖上,道:“再让你撞两下我就真的完蛋了。” 连珏稳住身形,见墨凤跟这个俊面书生有说有笑,把他弄的糊里糊涂的,倒是媚瑛脑筋转的快,听见承焕刚才喊了连珏一声二哥,再有就是主人除了在四弟面前还没有露过这样的神情呢!因此她断定眼前的俊美小伙必是四弟无疑。 南琳看见墨凤前胸渗出丝丝血迹,跑上前来,道:“墨凤姐姐,疼不疼?”眼看着她就要哭出来了。 墨凤对南琳很是喜欢,笑道:“好了小妮子,不疼的,你再哭鼻子我可就让你的夫君不再理你啦!承焕还不好好安慰安慰南琳,我这一受伤把她可吓坏了!” 南琳无法不对墨凤心存关心和愧疚,谁让墨凤是因为救自己而被涟漪姐姐和戬儿姐姐打伤了呢!可听了墨凤的话她就是一愣,夫君,夫君不是失踪了吗! 承焕看着一样容颜清减的南琳,心似火烧,道:“琳琳,你也瘦了!” 南琳手捂香口,一脸不能置信的样子,看着承焕很是陌生可听着这声音又是那么熟悉,这……他会是自己的夫君吗?会是承焕吗? 就在这个当口,蓝梦司也进来了,她看见连珏等人上来想要通知承焕已经来不及了,就是来得及她也没想通知承焕,这是解开承焕心结的绝佳机会,让承焕没有退路可走,让他可以重新做回原本的他,人心都是肉长的,蓝梦司就不信承焕真的能抛舍下一切,因此她和连珏等人就差了那前后脚的时间。 蓝梦司看见承焕的样态就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了,她却不知道承焕一看见墨凤的样子早把先前所说的种种忘的一干二净了。 ; 第二十一章 绝育 承焕对蓝梦司微微点头,回手把持住南琳的双肩,道:“琳琳,我是承焕啊!” 南琳现在经常跟温戬儿等人厮混在一起,对江湖上那些弯弯道也清楚了一些,在她想来承焕可能是易容了,因此没有丝毫不适投身到承焕的怀里,抽泣不已,都不会说话了。 承焕轻抚南琳的玉背,好一番安慰才算让南琳止住悲声,揽着南琳对连珏道:“二哥,我都想你了。”再怎么说承焕也是个孩子,虽然跟众女有感情不假,可那跟男人之间的情义截然不同,兄弟如手足确是一点都不差的。 连珏的眼眶也有些湿润,道:“四弟,好,总算是找到你了,二哥我都担心死了。” 媚瑛走到近前,道:“大家都别这样啊!这不是喜事吗!怎么都哭上了,来,琳琳,让四弟松快一些。”媚瑛把靠在承焕身边的南琳拉过来到床边,探看墨凤。 承焕这才腾出手来,与连珏四手相握,兄弟之间什么都不用说,一切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墨凤打断了这情义浓浓的一幕,道:“好了,有什么容后再说,我这身子可等不了啊!连珏,金光紫霞杯务必要尽快弄到啊!我和承焕都等着用呢!” 听到这,蓝梦司才插话,道:“金光紫霞杯乃是皇室密宝,大家想到用歪门邪道把它弄来颇有难度啊!皇宫大内那么大,谁知道金光紫霞杯放到哪啊!” 这才是关键之处,连珏等人正为这个事头疼呢!凭连珏的身手,进皇宫易如反掌,可寻找那么小的一个杯子还是有些难度的。 南琳看着进来的女子正是在楼下和承焕很亲昵的那个,心里就是一翻个,她并不是一个嫉妒的女孩子,可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加上刚刚经历了一场“娘子大战”,对承焕又有新的女人颇为不快,当然了这都是埋在内心里表面上不能露出来的。 承焕这才为众人介绍蓝梦司,一听著名的魔女就在眼前,把众人吓了一跳,不知道她和承焕怎么在一块了,其中连珏夫妇互相望了一眼,心里说话,终究没跑了蓝梦司啊! 南琳还真听温戬儿等女说过蓝梦司这么一号,看着眼前这个极富杀名的魔女,心里更是五味陈杂,有了个涟漪姐姐和戬儿姐姐就够瞧的了,这又来了一个旗鼓相当的,这日子怕是过不消停了。 墨凤幽幽一叹,道:“除了金光紫霞杯,我是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了,传说中的金斗万艳杯也行,可只闻其名无有其实啊!” 蓝梦司忽然笑了,道:“诸位,我的话还没有讲完呢,大家不要发愁啊!这金光紫霞杯就包到我身上了,包管明天就摆在大家的面前。” 承焕不知道蓝梦司要怎么干,不是要到皇宫大内去偷吧,那可太危险了。看着承焕的眼神,蓝梦司知道他在为自己担心,内心颇为受用,道:“承焕怎么忘了伯父了,只要让伯父出面跟皇上借,凭伯父现在在皇上心里的分量不是一借一个准吗!” 承焕一拍脑门,这一系列的事情都让他糊涂了,是啊!有伯父出面应该可以借得到的,想到这,心情登时两样,道:“还是蓝姐姐心细啊!我就没想到伯父那去。” 听承焕二人说的没头没尾的,众人忙一问究竟,承焕这才把离开司徒府的详细经过讲述了一遍,蓝梦司知道的也在旁给补充,听的众人有时悲有时喜,唏嘘不已。 这一耽搁时间可不短,加上冬天天短,外面就要掌灯了,承焕这时却犯了难,答应左金莲晚上要回那去的,可现在遇到了二哥南琳他们,这可怎么好,让大家都到左家去也不是那么回事啊! 南琳现在对承焕可真佩服的“五体投地”了,这个夫君可真是花心的不得了啊!这才多长的时间啊!又弄了两个回来,南琳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大了。她却不知道蓝梦司也好,左金莲也好,感情都出现在她们之前呢!南琳更不知道还有一个袁正呢,想是涟漪和玉天香等人忘了跟众女言讲了。 因为承焕觉得眼跟前都没有外人,都是知道自己“劣行”的人,因此他没有隐瞒和左金莲的情事,这个时候蓝梦司一看承焕坐立不安的模样就知道他在难心什么,笑道:“夫君是不是还要到金莲姐姐那去啊?既然答应了金莲姐姐就不要失信,我在这里陪着琳琳他们就行了,一会我带他们到伯父那去。”蓝梦司多聪明啊!知道自己得跟承焕身边的女人搞好关系,因此对南琳格外的亲热,当然这也是因为南琳确实有招人喜爱的地方,这要是换做涟漪,八成又是两回事了。 连珏就是一皱眉,道:“四弟,我们就不到李大人那去了,主人住在这里挺舒心的,没必要挪来挪去,你也知道哥哥我不喜欢跟人打交道,尤其是官人,去了反而不方便。” 墨凤哼声道:“连珏说的没错,承焕就不要为这个操心了,你呀!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墨凤所指自然是承焕的破烂事了。 承焕心中不禁气恼,心说这还不是你厚赐的吗!你也别太高兴,我对你说过的话可还没忘呢! 留下蓝梦司跟墨凤等人闲谈暂且不提,承焕回到李府打了个招呼后就来到了左府,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承焕不好意思再打扰左存礼等人休息,径直来到了左金莲的房间。 左金莲的房间还亮着灯,灯下的左金莲不知道在忙着什么东西,听见门响一看是承焕,顿时喜上眉梢,道:“我……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承焕心说可不是吗,差一点就来不了了,来到近前见左金莲正在缝制衣衫,一看颜色大小保证是为自己做的啊!心里当时暖烘烘的,道:“我既然答应了娘子当然要说话算话了,这是为我做的吗?”说着承焕一指衣衫。 左金莲微笑点头,看出承焕似乎很高兴,道:“有什么喜事吗?看你乐的嘴都合不上了!” 承焕咧嘴一笑,道:“我有吗?呵呵!确实是有高兴的事。”承焕就把遇到墨凤等人的事告诉了左金莲,末了又叹了口气,道:“哎呀!忘了问问南琳了,姐姐她们为什么会闹到这个程度啊!戬儿和姐姐她们又怎么样了?这一天,糊涂透顶啊!该知道也忘了,该问的也没问,真是的!” 左金莲开解道:“遇到恁多的事难免有失着,你就不必自责了,其实遇到了他们你不必回来的,如此一来岂不是让她们对我多心吗!”左金莲可不想生活在雷烟火炮之中。 见左金莲如此善解人意,承焕倍感舒坦,道:“用不着分远近的,大家以后相处的时候多的是。”说到这,承焕的肚子呱呱叫了起来。 左金莲停下手中的活计,道:“没有吃晚饭吗?我这就给你热热去。” 承焕确实有些饿了,一下午光顾着跟墨凤等人聊天也忘了吃饭这码事。时间不长左金莲端着热腾腾的饭菜回来,道:“都是些剩菜,你就将就吃点吧!” 承焕见还有一壶酒,笑道:“阿姨,可不可以陪我喝一杯啊?” 左金莲脸色绯红,啐道:“你怎么还这么叫,叫的人家身上起了层疙瘩的。” 承焕把左金莲拉过来,道:“难道阿姨不喜欢吗?我那时叫你可欢喜的紧呢!” 这种禁忌称呼上的快感确实让人难以抗拒,左金莲心荡神摇,道:“莫在人前这么叫我,闺房之中就让你一逞口舌之欲吧!” 承焕也是乐此不疲,道:“那阿姨先喝一杯吧!” 左金莲哪里会喝酒啊!不几杯下肚便头重脚轻,酒是色之媒,二人越喝越亲昵,一顿饭下来便又去填饱那精神上的饥饿了。 承焕吃一堑长一智,第二天起来的特别早,免得又被人堵到屋里。看着仍睡的香甜的左金莲,承焕没有惊动她,起身穿戴整齐后来见左存礼。 左存礼也早就起来了,看见承焕不由放声长笑,道:“无论无何我也想不到你会成为我的妹婿,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你和金莲暗渡陈仓可把大家瞒的好苦啊!” 承焕面色赧然,道:“左大……哥,莫要取笑我啊!缘分皆由天定,想更改也改不了啊!” 左存礼只不过是说说而已,道:“承焕,金莲的命很苦,早早就守寡了,你可要好好待她啊!话说回来,金莲跟着你我放心,怕只怕过不多时她容颜衰老你……!” 承焕指天盟誓,道:“左大哥放心,我对金莲之心绝对不会变,如有改变我就如此笔!”承焕见书案前挂着毛笔,他拿过一只手上运出烈火灵气,毛笔瞬间化为灰烬。 左存礼点头道:“如此甚好!” 早饭当然要在左家吃了,席间的气氛很好,但饭后左金莲的腹痛之症让大家好一番忙活,承焕见左金莲疼痛难忍,道:“我带你去墨凤那看看吧,总这样会拖出大毛病的。”当即借用了左存礼的轿子奔往墨凤住的客栈。 大清早谁爱起来啊!承焕和左金莲来到客栈进到墨凤的房间时,墨凤和南琳还没起来呢!二人都是和衣而卧倒是免了一番尴尬。 看见承焕领了个姿色不俗的少妇,南琳的嘴唇有些向上噘,墨凤却有点替承焕悲哀,弄了这么多的女人,难道他就不累吗?难免要顾此失彼而让众女多心啊!她却不想想始作俑者就是她,几乎有一半是因为她的失误才让承焕欲罢不能的。 承焕说明来意,墨凤自然要尽力而为了,首先为左金莲诊脉,墨凤的眉头就是一皱,道:“她小产了?” 左金莲的脸红如柿子,承焕道:“是的,三个多月的时候打掉的!” 南琳博览群书,自然知道这个,可她心里也疑惑不已,这个女人小产,那孩子是谁的啊!她看承焕和左金莲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尤其是对左金莲。 承焕也不傻,闻弦知琴意,喏喏道:“孩子是我的。” 南琳更糊涂了,孩子都三个月了那打掉干什么!不是太残忍了吗?还有这个女人难道早就和承焕在一起了吗?为什么没听姐姐们说过呢! 承焕握着南琳的手,道:“琳琳,有机会我慢慢告诉你!恩?”看南琳的眼神别有深情。 南琳这丫头哪经得住这个啊!羞赧点头。 墨凤闭目半晌,道:“是谁给抓的药啊!把她的身子都险些毁了,胎儿并没有打的干净,这要是再耽搁些时日,人就危险了。” 打胎的药是左金莲和嫂子王氏分别抓来的,慌忙之中难免出差错。承焕闻听此言,急道:“可有补救的办法?” 墨凤点头,道:“你别急,些须小病还难不倒我,不过她以后能不能再生育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左金莲啊了一声,这……这……,在她的立场来看,能为承焕再生个一男半女是必要的责任,可听墨凤说以后自己不能再生育了,如何能不让她难过啊! 承焕颇能理解左金莲的痛苦,道:“你别难过,墨凤姐姐医术很高明的,能使白骨生肉,死人成活,一定可以让你生个白胖小子的,快别难过了。”边说边对墨凤使眼色。 墨凤心领神会,道:“左家妹子也别太绝望悲观,我只是有这么一说,具体的情况要医治的时候才能下定论呢!” 听见事情没有完全断绝,左金莲才略微好受了一些,道:“墨凤姑娘,我……我一定要为承焕生个一男半女的,你可要成全我啊!” 好一番劝慰才让左金莲平息悲观之气,提到了生育这个事,承焕拉着南琳的手,道:“琳琳,你姐的身体还好吗?” 这不问还好,一问,南琳的眼圈就红了,道:“大姐被姑姑和玉兰姐带走了,我们也不知道她们到哪去了。” 承焕这可急了,因为谁也没跟他提过具体的详情啊!怎么南隽还和玉天香母女走了呢!承焕这就想到家里的麻烦肯定捅破天了,就在他要问南琳的时候,蓝梦司来了。 蓝梦司吁了口气,道:“还好你在这里,伯父叫你回去呢!石彪回京了!” 石彪回京意味着什么承焕很清楚,真是千头万绪都挤到一块了啊!承焕的脑袋都要破了,道:“好,我马上回去,对了,那金光紫霞杯的事伯父怎么说?” 蓝梦司略带喜色,道:“伯父说晚上带你进宫去和皇上借,我想问题应该不大吧!” 承焕让蓝梦司好生照看着,自己赶回李府。 此时的李府正在召开紧急会议,凡是知晓李贤手中密旨的人都来了,承焕是最后一个,进来的时候向众人告了声罪,坐到了孙伯彦的旁边。 老臣王翱正在讲话呢,“各位,石亨一党的罪状材料大家都收集的差不多了,石彪也刚刚回到了京城,我们动手的机会也就来了,可千万不能疏忽啊!” 马昂沉吟了一声,道:“我看还是再等一等比较好,石彪是回来了不假,可石庆依然留在了大同府啊!手上那二十万精兵依然被石家控制了,一旦咱们这头出现了不利的局面那边就有失控的可能啊!” 李贤颇为赞同马昂的观点,道:“马大人说的不错,我们务必要一举成擒,一旦走脱了石亨父子中的任何一个都是麻烦事啊!” 孙伯彦接口道:“这个确实有些难度,石亨的武功我没见识过,但是石彪那两下子就不善那,要是我师父在这就好了,应该能帮上很大的忙的。” 王鸿憋气道:“难道千军万马还拿不住他们父子吗?” 孙伯彦皱眉道:“如果他们成心走脱的话确实是无可奈何的事,高来高去不是军兵所长啊!” 李贤对此也是极其忧虑,道:“承焕的武功大有起色,伯彦也算一个,蓝梦司也不错,郭盖嘛也能用得上,除此之外要找出个能数的上数的确实有些难度啊!” 承焕听罢,道:“伯父,我结拜的二哥已经来到了京城,他们夫妇的武功不俗,应该能帮的上忙的。”承焕心中又想,用不用让墨凤给配些毒药呢! 李贤闻听眉头略展,道:“是吗?那倒是一大臂助啊!这只是一方面,那石亨在京城的党羽为数也不少,我都不知道该提防谁,保不齐哪个会在咱们背后捅一刀啊!” 马昂也道:“是啊!那曹钦真会在旁边看热闹吗?我看未必啊!他再趁机玩出什么花活来可就够咱们戗啊!” 李承烨接口道:“我总觉得咱们的力量太单薄了,襄阳王乃是皇室宗亲,我们如果能把他摆到前台,加上他的力量那才有些差不多,不知道大家以为如何啊?” ; 第二十二章 袁正 阿拉法特死掉好几天了,写了首诗,并不是来念叨他,而是对中东地区的孩子们感到难过,同时也为生在中国而感到高兴和自豪,因为我们的国家现在将来都会越来越好!:) 我生命的车轮开始转动, 耳聆听到来自天堂的声音, 真主恭喜我:“你诞生了!” 我感到神奇,心中充满雀跃。 当我第一眼看到世界的时候, 无法掌握自己看到的是什么, 如果坚持让我说, 那是爱的集合。 民族的冲突伴随着我的成长, 连绵不断的硝烟十分平常, 真主安慰我:“你受苦了!” 我感到失望,可心中充满梦想。 我深情地望着天空, 努力寻找着和平鸽的迹象。 我知道血与火是什么, 可不明白它们为什么总夹杂在我的身上, 当我身陷战火的时候, 无法想象遍体鳞伤的我是什么模样, 只想知道,母亲,你是否受伤?——————写给中东地区的巴勒斯坦孩子们!!!!! 襄王朱瞻善,就封长沙,资望最崇,素有令誉,当年英宗北狩,孙太后就想迎立朱瞻善为帝,曾经命人传下金符。而襄王朱瞻善却上书太后请立太子,命朱祁玉监国。就说这份作为,不下于周公旦啊! 众人听李承烨提起朱瞻善,皆言可行,王翱点头道:“可是襄王眼下不在京城啊!要是联络他,这一来一往可要费些时日啊!” 马昂笑道:“王老怎么还糊涂上了,每年正月十五之前襄王可都是要进京拜见圣上的,正好我们现在的准备还不足,有这半个月的缓冲时间,万事皆可安排妥当啊!” 李贤也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了,道:“襄王带甲十万,且最忠于皇上,有他掣肘石庆,我等尽可放心大同之事了,但事不宜迟,我们联名上书给襄王一封快信,道尽详由,让他老人家也好有个准备不是,晚上我和承焕进宫在盖上皇上的玉玺,此事罢了。” 这一天,众人便详细计划,忙的不可开交,等到晚上,李贤叫来承焕,道:“贤侄,你换身衣裳跟我进宫,皇上也是通情达理的人,把事情跟圣上一讲,借杯的事保证没问题。” 承焕这一天心里就压着这个事呢!闻听赶紧换了身新衣裳跟李贤进宫。皇宫广厦何只万间,承焕一进宫门眼睛就不够用了,那个时候要是能进入皇宫,别提多荣耀了,当然太监是除外的。 李贤身披朝服,见承焕左顾右盼,道:“贤侄,勿要分神,见了皇上万不可如此啊!” 承焕心神一禀,收了收心,道:“小侄晓得,让伯父多心了。” 刚绕过金銮殿,迎面过来一队人,李贤一看,心中暗恨,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司礼大太监曹吉祥,这老小子今天怎么到前面来了。 曹吉祥也看见李贤了,半男不女的嗓子一声干笑,道:“哟!这不是李大人吗?这么晚了还进宫啊!” 李贤也是皮笑肉不笑,道:“曹公公今天怎么得闲到前面来了,不在寝宫伺候万岁爷吗?” 承焕听李贤这么称呼就猜到面前的人乃是曹吉祥,不由仔细打量,曹吉祥四十多岁,面皮白净显得更年轻了,眉目端正,口鼻丰隆,一看就是个富态的人,加上身穿金丝金麟的衣服,自有一股威严。 曹吉祥哈哈一笑,道:“咱家也是呆的烦闷了,出来走动走动,眼看就要过年了,保不齐会有人惦记着皇上的东西,咱家是皇上跟前的一条狗,不机警些怎么行呢!” 承焕心中一动,该不是二哥来过了吧,要不这死太监怎么没事瞎溜达呢! 李贤没那个心情跟曹吉祥扯皮,道:“那就不耽搁公公啦!贤侄,我们去仁寿宫见驾吧!” 曹吉祥闻听此言眉毛一挑,道:“你就是那个程焕吗?竟敢欺负小辣椒,容咱家倒出功夫来好好伺候伺候你,哼!” 承焕边走边心想:“伺候我?我可没那福分,别说曹天娇不来找我,我帮伯父解决了石亨的事还要去找她呢!死贱人,我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承焕跟着李贤左拐右拐,都拐迷糊了才来到仁寿宫,仁寿宫是当今皇后的寝宫,自从英宗被蒙古人俘虏回来后,跟皇后钱氏的感情越发深厚,二人可也算得上患难夫妻了,因此英宗极少留宿在别的贵妃处,倒是陪着钱氏的时间多的很。 李贤见黄门官矗立两旁,忙请宫人进去传禀,时间不大,太监传英宗旨意,召二人见驾。 承焕的心不由有点紧张,即将要面对的可是九五之尊的万岁啊!那可是人王帝主,他一个布衣老百姓能不紧张吗!别说是他,就是李贤等平日总跟皇上见面的人,心里还是很拘束的。封建的等级制度在那摆着,可都是深入人心肺腑的,君好比是天,谁又能大过天呢! 承焕跟着李贤进了仁寿宫的寝宫大殿,大殿里灯火明亮,暖意融融,对面正中上方有张矮几,后面端坐一人,头戴紫金冠,身披黄龙袍,不是英宗还是谁。 承焕也就恍惚看了一眼,他哪里敢跟皇上对视啊!跟随李贤给皇上磕头见礼。 英宗今年不到四十岁,身材微胖,浓眉大眼,脸上多少有些络腮胡,做惯了帝王的人自然有股权威,那可不是谁都能装的出来的,而是日积月累形成的。 英宗点头道:“李爱卿平身吧!那是你的侄儿吗?抬起头来!” 承焕不敢不抬头,正好他也借这个机会好好看看英宗,看看当今皇上究竟长什么样。因此承焕和英宗就互相相了相面。 英宗一看,行啊!面前的小伙要模样有模样要气质有气质,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就是不知道才学如何,英宗咳嗽了一声,道:“李爱卿,这确是你的亲侄吗?缘何朕不知道呢?” 李贤在这个问题上可不敢欺君瞒上,就把承焕的家世一五一十地跟英宗说了,英宗一听,什么?面前的俊小伙是罗睿的儿子,哎呀!没想到罗睿还有这么出色的儿子,真是招人喜欢啊!后闻李贤说承焕十四岁就乡试及第英宗更加高兴了。 李贤也有他的打算,他知道英宗最喜欢少年英才,承焕绝对够格,只要英宗一高兴,别说借杯了,就是表弟罗睿的事也好办啊! 英宗频频点头,道:“李爱卿,承焕他可曾娶亲了吗?” 承焕一听话茬不对啊!皇上问这个干什么?哎呀!可别弄出什么花花事来!赶紧扯了扯李贤的袖子,意思是伯父你可别说我没娶亲啊! 李贤也是一愣,旁边承焕又一个劲地拽袖子,顿时明了,道:“回皇上,承焕他早已娶妻生子。” 英宗脸上掠过失望之色,道:“如此佳儿,可惜,可惜啊!” 英宗连道可惜,弄的李贤和承焕谁也不敢言语,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搭话,不然可就麻烦了。英宗正在为自己的公主不能下嫁给承焕这样的英才感到可惜呢!过了有一会,英宗道:“爱卿深夜进宫有何事情,朕有些乏累了,快些讲来。” 李贤不敢怠慢,就把承焕欲借金光紫霞杯的事跟英宗说了,承焕也在旁边适时补充。英宗听完了微微点头,道:“好象是有这么个东西,朕小时侯还把玩过,一会让司职库的总管给找找……!” 英宗的话音还没落,就听见外面有人扯破嗓子喊道:“抓刺客啊!抓刺客!往那边跑了,快追。”夜深人静,这一嗓子能不让人心惊肉跳吗!把英宗和李贤等人吓的一激灵。 时间不大,跑进来一个小太监,鞋都跑没了一只,进来趴在地上,喘着粗气道:“皇上……皇上,有刺客。” 英宗脸色一沉,道:“休要慌张,刺客在哪呢?多少人?” 小太监道:“在外面,曹公公正在和他打着呢!就……就一个!” 闻听就一个刺客,英宗把心放了放,道:“朕知道了,告诉曹公公,格杀勿论。李爱卿,你去司职库找刘总管拿金光紫霞杯吧!” 英宗刚说完,又跑进来一个太监,这个太监年岁大些,都要走不动了,进来跪趴在地,道:“皇上……皇上……司职库失窃了!”来的正是管理司职库的总管刘太监,老头都吓堆挂了,司职库被盗,他的脑袋也保不住啊! 英宗有些气恼,道:“真是一群废物,都丢什么了?” 刘总管带着哭腔道:“丢失了六尊龙杯,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承焕听罢眼眉一跳,急道:“可有金光紫霞杯?” 刘总管直点头,这可把承焕急坏了,一者这金光紫霞杯关乎自己和墨凤等人的性命大事,二者外面来盗杯的人会不会是二哥呢?不能啊!二哥知道自己来借杯他还来偷干什么啊!承焕哪里还站得住,对英宗一叩首道:“皇上,草民想去看看,请皇上恩准。” 英宗知道承焕对金光紫霞杯很着紧,道:“去吧!李爱卿留下跟朕再谈些事情。” 承焕一个箭步奔出仁寿宫赶到出事地点,外面已经调来了锦衣卫和御林军,弄的很是闹腾,承焕眼睛一撩,看见在一间大殿的屋脊上,有两个人正在对打,其中一个影如紫雁,另外一个一身黑衣蒙面,想来穿黑衣蒙面的就是刺客是盗杯的人了。 承焕定睛一看,影如紫雁的正是曹吉祥,没想到曹吉祥的武功居然这么高,看来这个刺客是没跑了,咦!承焕不由惊诧万分,原来那刺客手中一柄宝剑使出的竟然是慧剑凝心真气剑决,剑招承焕不认得,可剑之神髓承焕是绝对不会看走眼的,难道来者是藏剑阁的人,藏剑阁的人到这干什么啊?还来偷盗金光紫霞杯,这是为何啊? 打斗中的曹吉祥也没想到来人的武功会超出他的想象,本以为一二十招就可以拿下刺客,现在看来铁定是要打到五十招了!看着刺客的剑术飘逸出尘,曹吉祥也不禁佩服万分,能跟他动手五十招的人可是很少啊! 承焕在底下越看越不对劲,看出那刺客不是曹吉祥的对手,自己该怎么办呢?冲着冷月,袁媛,袁正,自己都应该帮这个刺客的忙,可那金光紫霞杯却是不能让他拿走的。 承焕正想着呢!那刺客的面巾就被曹吉祥给撕下来了,看着那刺客的模样承焕险些晕过去,不是袁正还是谁呢!看来这个世界真是小的没话说啊!在这居然还能碰到袁正,承焕心中暗笑,这是不是也说明自己跟袁正有这个缘分呢! 承焕再不迟疑,飞身上到大殿,高声喊喝道:“呔!刺客好大的胆子,看小爷来收拾你!”承焕打架是假搅局才是真的。 袁正面巾被扯下心神就是一慌,要不是承焕横插一杠子还真就被曹吉祥给伤了,曹吉祥脑筋蹦起多高,道:“还不滚开,碍事的废才。” 承焕也不答话,他也算计好了,反正我就在这搅和,直到让袁正抓空离开为止,因此他死缠烂打,有时候冲袁正来那么一下子有时候还打到曹吉祥身上去了,把曹吉祥气的呼呼直喘,这下可好,别说五十招,就是五百招也拿不下袁正了。 袁正也不是傻子,拉偏架的法门女人总是无师自通的,她看出承焕是有意在帮自己,心里纳闷,他不是皇宫里的人吗?怎么还帮自己呢?袁正哪里知道面前的人是让她发愁不已躲都躲不及的人呢! 曹吉祥也不比原则差多少,喝道:“小子,你究竟是哪头的,咱家可要翻脸啦!”对承焕的胡搅蛮缠曹吉祥颇动肝火。 承焕又一掌把曹吉祥迫退一步,脚下一滑,到了袁正的身边手臂一伸把袁正背上的包袱抓了过来,传声道:“袁正,悦来客栈再见!还不快走。” 袁正就是一愣,心说这个小伙怎么知道自己那瞎编的名字呢!难道是跟他一伙的人吗?或者是他至己的朋友?这个他当然是指承焕了。眼看包袱被承焕抓了去,多留已经没有意义了,袁正脚点瓦面,飞身遁走,有承焕在旁边协助那自然是跑的无惊无险啦! 承焕也是有心气气曹吉祥,呵呵笑道:“曹总管,不可意思,这个功劳可是我的啦!” 曹吉祥鼻子都气歪了,要是没有承焕捣乱这个刺客哪跑啊!他狠狠地瞪着承焕,道:“只怕这个刺客是你一伙的吧!哼,咱们皇上面前见。”说着曹吉祥气鼓鼓地飞下大殿去见英宗。 承焕自是不能让曹吉祥一人说断了啊!他也跟着来到了仁寿宫。进来一看,曹吉祥正在那告状呢!想是英宗跟伯父已经谈过请调朱瞻善的事情了吧! 英宗对曹吉祥还真是宠信有加,沉着脸道:“是这么回事吗?” 承焕哪能把亏吃在嘴上啊!他添油加醋乱说一通,反正不认帐就是了。英宗听的眉毛微扬道:“承焕难道还会武艺吗?这倒是让朕颇为惊讶呢!好!好!文武全才啊!” 承焕心里说话,怎么好都行,只要您不招我做驸马什么都行,这家里面都乱套了再弄个水晶也似的公主回去,不是找死是什么! 英宗对承焕真是越看越喜欢,道:“好了,曹总管,东西没丢就行了,你先下去吧!” 承焕见那刘总管也在,忙把包袱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道:“刘总管,您看东西少也不少?” 刘总管这老头现在还没缓过来呢,见桌子上摆放着六个酒杯正是失窃那六个,这心才放下,道:“不少,不少,多谢壮士啊!” 英宗笑道:“刘总管,你把金光紫霞杯拿出来借与承焕,等用完了让他直接交给你便成了。” 刘总管拿过一只酱紫色的杯子递给承焕道;“这个就是金光紫霞杯,收好莫损坏了。” 承焕小心翼翼地接过贴身藏好,心里却在想,袁正来拿这些东西干什么?不知道她要拿哪个杯子,也罢,到时候用着了再来借就是了。 从仁寿宫出来,李贤面带笑意,道:“承焕啊!皇上的意思很明显没,是想要招你做东床驸马啊!这天大的美事你怎么还推脱呢!要不是碍着钟晴的面上,我就替你答应下来了。” 承焕满脸苦笑,道:“伯父您可千万别介啊!我二哥他们来我才知道,家里都打乱套了,这要是再弄个顶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的公主回去,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当即就把家里的事情简要地跟李贤说了一遍。 李贤也是摇头苦笑,没想到自己这个侄子还真是一个风liu情种,但却是能请神不能送神的主,看他说这意思,这份艳福可不好享受啊! 回到李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大黑了,承焕心里有事也没进府就直接来到了悦来客栈,怀里的金光紫霞杯越早交给墨凤越好啊! 承焕刚到悦来客栈门口,就见客栈的门楼上有个人影,一看是袁正,承焕也飞身上了门楼。 袁正今次进宫为的就是金光紫霞杯,她却不认得哪个是,因而把六个杯子都偷出来了,杯子被承焕抢回去了她哪能安心啊!因此出了皇宫后就一直在这客栈等着。 承焕见袁正的气色还不错,笑道:“有没有想我啊!看你脸色尚佳,你师父她们的伤势好些了吧?” 袁正面色一寒,道:“你究竟是何人?是承焕的朋友吗?快些把金光紫霞杯交给我,不然……!” 承焕欺身而进一手抓住袁正的胳膊,道:“不然你还要杀了我不成?这段时间你过的好吗?哎哟!忘了告诉你,我就是承焕啊!” 袁正本想回手给承焕一掌,闻听后半句功力顿时撤了回来,道:“你……你是承焕?” 承焕点头道:“正是,如假包换,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去说吧!”说着拉着袁正跳向客栈里面。 袁正想要挣开承焕过于亲昵的举动,无奈承焕攥的十分紧,她又不好对承焕动手,只好任承焕抓着自己的胳膊,心里却是别扭极了。 ; 第二十三章 争夫 墨凤的房间里面还亮着灯火,承焕和袁正推门而进,发现墨凤和南琳正在对弈,内心有些纳闷,放着不好好休息下什么棋啊!承焕却不知道墨凤伤口痒痛难忍睡不着,因此才让南琳陪着下棋解闷。 墨凤见是承焕,笑道:“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啊?是不是想念琳琳了?”说着看了一眼面色羞红的南琳。 南琳是背对着门的,她听闻墨凤取笑她,知道来的是承焕,红着脸回头一看,脸当时就耷拉下来了,内心对承焕极其不满,因为她看见承焕拽着袁正的手,心里说话,夫君真是越来越不象话了,她之所以不满并不全是因为承焕的好色风liu,这年头哪个男人不风liu呢!就是农民多打了几担粮食还想着要纳一房妻妾呢,何况像承焕这样的好小伙了,可南琳气就气在承焕能请神不能送神,你说你要是能摆弄过来也成,别人也没话说,可是你连个一家之主的威严和魄力都没有还敢招惹女人,南琳真的有些佩服自己的这个好夫君了,他也不知道什么叫愁啊! 承焕一看南琳的脸色,那眼神一个劲地盯着自己攥着袁正的手,心里就明白这个小丫头吃味了,松开袁正来到南琳近前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啊?” 南琳的嘴唇噘的都能挂瓶油了,赌气道:“在等夫君啊!看看夫君又带了哪位姐姐回来,今天的这位姐姐比蓝姐姐还要漂亮啊!” 承焕哑然失笑,道:“这位姐姐可不简单呢!人家可是藏剑阁的仙子,怕只怕人家看不上你这个破烂夫君啊!” 墨凤不由往起坐了坐,哦声道:“是吗?藏剑阁的?那可跟仙子相差无几了,承焕还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袁正一看屋里这两个女子都是人间绝色,人也和蔼可亲通情达理,上前微微一笑道:“在下袁……正,见过二位姑娘。”袁正险些说走了嘴报出自己的真实姓名来。 藏剑阁,南琳也略有耳闻,没想到眼前的美女就是藏剑阁的人,不由又仔细地打量了几眼,凭心而论,袁正的美貌比南琳要高出很多,虽然南琳也是美女,可在气质上就差那么一截,而这一截就不是外在的东西所能弥补的了,腹有诗书气自华,说的也就是这个道理吧! 墨凤见这个袁正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美人,用眼睛溜了溜承焕,意思是你小子八成看上人家了吧!承焕被墨凤看的一阵心虚,在没有得到袁正的心以前,他可不想张扬的满天下都知道这个事,因此狠狠地看了墨凤一眼,倒是把墨凤逗乐了,因为承焕这一个眼神就已经暴露了他内心的想法。 看着袁正如出尘的仙子,南琳也相信承焕所说,人家袁正是没看上夫君,她却不知道她的好夫君已经早有行动了。 承焕在怀里拿出金光紫霞杯,道:“这个就是吧!” 墨凤和袁正同时惊啊一声,墨凤是因为有了它,自己身上的伤和承焕脸上的伤就有救了;袁正则是因为首次知道这个就是金光紫霞杯,早知道这个就是的话自己何必把那些破烂都拿走呢!害的被承焕抢了去。 承焕把杯子放在墨凤面前道:“墨凤姐姐,这个杯子究竟有什么用啊?” 墨凤心中一禀,承焕这个称呼虽然也属应该,可她怎么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呢!承焕这死小子以前说的话言犹在耳,自己可要加倍小心啊!万一真的掉到了那个温柔乡中,自己的烦恼可就怎么都梳理不完了,她把金光紫霞杯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了一会道:“这只杯子是北宋年间巧手冥医柳娘子所造,世人皆道珍贵并不是因为铸造这个杯子花费了十数万两的黄金,那只不过是可以看见的钱财罢了,搭在这个杯子上的人命怕也不下几百条啊!你们看见这个杯子上隐隐流动的紫光了吗?那可是绝顶武林高手临死前精血中的精血所化啊!” 承焕听的心跳如鼓,没想到这个杯子这么恐怖啊!袁正不由心折,道:“姑娘真是博学多才啊!但不知这杯子的功效真如传闻所说的那么神奇吗?” 墨凤笑了笑,道:“这金光紫霞杯自打被炼成后,几经辗转才流落到皇家,但那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不知道袁姑娘又在哪里知晓的呢?” 袁正心神一蹦,道:“这个……是……是我师伯告诉我的。”说着,她不禁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承焕,见承焕的心思还停在金光紫霞杯上,才略为放心。 承焕转回头看着袁正,道:“对了,你深夜进宫盗取这个杯子做什么?难道有什么急用吗,是了,你师父她们也要用这个杯子是吗?” 袁正点点头,道:“是的,不知道你们要用多长时间,可……可否让我先拿去用呢!我师父等着急用的。”想着师父们的伤势,袁正不禁有些焦急。 墨凤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很是不快,谁要是没个急用拿这个东西干什么啊!墨凤心中一坏,不由看了看承焕,道:“这个我说的可不算啊!要承焕答应才行。” 袁正闻听又把目光对准了承焕,心中揣揣不安,按照承焕对自己的手段,难保他不拿这个让自己妥协啊!哎呀!真要如此自己可怎么答对啊!袁正却不知道这个杯子对承焕和墨凤来说,不啻生命啊! 承焕难心非常,心说墨凤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借吧!自己倒还能忍些时候,你自己身上的伤你自己不知道吗?不借吧!袁正的师父们也是命如悬卵,这可如何是好啊! 三个女人都一言不发地看着承焕,想看看他如何决断,南琳刚刚消去的疑心又起,她倒要看看这个袁正仙子在夫君的心中值重几何。 凡事有个轻重缓急,火烧眉毛了还要顾眼前呢!承焕暗气墨凤给自己出难题,冷不丁地承焕窜到墨凤身前,伸手一扯墨凤的胸襟,吱啦一声,墨凤胸襟大开,承焕对袁正道:“你看看就知道了,这个杯子还是让我们先用吧!” 墨凤一声惊呼,袁正看的真切,墨凤的前胸伤痕累累,有的地方还没好呢!唉!看来这个金光紫霞杯自己是拿不回去了。 墨凤赶紧把被子掩到自己的前胸,瞪视着承焕怒道:“你……你……!”你了老半天,她也没你出下文来。 承焕上前为墨凤紧了紧被子,用密语传音道:“姐姐虽然有伤在身,可那身吹弹得破的肌肤依旧那么可人啊!”随即嘴上道:“我这也是迫不得已,不然袁仙子还以为我不想把杯子借给她呢!” 墨凤吃了个哑巴亏,不好言明,她也暗恨怎么见了承焕的面就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呢!难道自己还和他耗上了不成?墨凤吃惊非小,别自己一点点陷进去了还犹不自知,到头来遭罪的可是自己啊! 南琳终归岁数小,内里的鬼画符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对承焕此举也不赞同,她为了缓和气氛拿起杯子,道:“墨凤姐姐,那这个东西怎么用啊?难道要用它装酒吗?” 墨凤刚要说话,连珏夫妇着时候进来了,他们住的地方和这里隔了两间房,因此来的晚了一些。 承焕没看见蓝梦司,道:“二哥,蓝姐姐怎么没在这啊?” 媚瑛也如南琳一样,先看了看袁正,她对这个四弟的花花道子也有些害怕但更习以为常,道:“蓝姑娘掌灯的时候回去了,这位是……!”她一望袁正。 承焕又介绍了一遍,媚瑛看见金光紫霞杯,喜道:“四弟真的借来了吗?太好了!” 承焕一挠脑袋,道:“其实说来还是在袁仙子手上抢来的呢!” 袁正可不糊涂,脸色微红,道:“别这么说,要不是你,恐怕我都走不了了,那个太监真的很厉害,我不是他的对手。”袁正比较实事求是。 众人皆都坐好,媚瑛也把墨凤搀扶了起来,墨凤笑看着南琳,道:“琳琳,这个东西也就只能装些酒水什么的,想那皇帝老儿也不能用它装别的,但我们却是要用它发酵的,连珏,你明天把我开的方子上的东西都买回来,在后面租间房子把药熬出来,媚瑛也帮着忙活吧,我有琳琳照顾不会有事的。” 墨凤又看了看袁正,道:“袁姑娘,你把你师父的症状描述一下,我好安排用药的时间。” 袁正通过墨凤刚才的谈吐知道面前的是个高人,也不隐瞒就把自己师父她们的症状描述了一遍,非常详细。 墨凤边听边闭着眼睛思索着,等袁正说完了,墨凤道:“袁姑娘放心吧!令师的病症虽然严重,但一时半会还不会有大碍,你且在这里等上半个月,等我和承焕用完了杯子,我给你开个药方,这期间你好好看着我是怎么用的,免得到时候抓瞎耽误事,不知道袁姑娘意下如何?” 还真让墨凤说着了,袁正她们是知道金光紫霞杯可以救治内伤,可具体怎么用却不得而知,袁正喜道:“那就多谢姑娘了!”话刚出口心里就犯愁了,这半个月可怎么挨啊!承焕会放过自己吗?最好是自己在外面躲上半个月再回来,但更怕因此让承焕生气,那时候他再用金光紫霞杯卡住自己的脖子,不让这个墨凤姑娘给药方,自己还有反抗的机会吗?他说的好听,不会强迫自己,可到了那时候男人这句话多半是靠不住的。 承焕不知道袁正内心的诸多想法,道:“那袁仙子就在这住下吧!和大家也有个照应,那曹吉祥既然见了你的模样,一定会知会曹钦等人的,你一个人在外面多少都不安全。” 袁正把心一横,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要是能救得师父她们,豁出自己这条命也是值得的,一想到师父她们不惜损毁真元为自己压制媚灵,袁正觉得自己付出一切都是应该的。 时间已晚,墨凤便让大家回去安歇,承焕握住连珏的手,道:“二哥,咱们好好聊聊吧!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连珏也是真情流露,道:“好兄弟,走,咱们好好喝一回。” 媚瑛笑着一拉袁正,道:“袁姑娘,你到我们那屋休息吧,他们俩不喝醉是不算完的。”媚瑛也想在袁正嘴里抠出点什么来,凭她的直觉,这个绝色的美人跟四弟不简单。 此时客栈的灶上早已熄火了,承焕和连珏要了些熟牛肉花生米之类的熟食下酒,好在大堂里火炉很旺,暖和的很。 承焕起身为连珏斟了杯酒,道:“二哥,来,小弟敬你一杯,咱们兄弟还能相见,我真是想都不敢想啊!” 连珏举杯道:“四弟,人生就是这样,聚散无常,二哥我算是看透了,四弟你也看开些,保持一颗平常心才是正理啊!把二哥叫来不光是为喝酒吧?是不是想知道涟漪她们为什么闹起来啊?” 承焕像是小偷被人赃并获一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叫连珏来确实是为了这个事情,但兄弟之间叙叙情谊也是真的。 二人同干了一杯酒后,连珏叹了口气,道:“四弟啊!不是二哥说你,不错,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很正常,可你这也太多了吧!且不论你的情感能不能照顾过来,就是你这身子骨我都担心不已啊!我还曾经跟你二嫂谈起过等你们将来安定了,给你配些药好好将补将补,不然就是铁打的身子他也得掏空了啊!” 承焕面对二哥的教诲虚心地点头不已,道:“二哥说的是,无奈我也是没有办法,谁让我招惹了这么多无法割舍的爱人呢!先前不过有的确实是有感情,有的是无法抛开罢了,可人都是有感情的,到后来……唉!”承焕自己都头疼,这是什么事啊! 连珏也知道承焕是无可奈何,人这个东西也没处看去,道:“二哥我就是给你提个醒,这回是没出什么人命大事,等有一天真闹出悲剧来后悔可就晚啦!” 承焕点头道:“二哥,究竟是怎么弄的啊?我从来没想过她们会闹成这样的。” 连珏又喝了一杯酒,道:“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那时候有你在啊!众女都围着你转,生怕惹你不高兴,从这点来看她们还真是对你不错,可你这一失踪就坏菜啦!我还是从头跟你讲吧!” 承焕赶紧把酒给二哥满上,连珏道:“我们夫妇和主人离开司徒府回到墨凤谷就住了不几天,主人担心慕容碧的身子,害怕他们母子再出点什么事,因此着急忙慌地赶到了南京,等到了南京正好碰上南隽她们要回司徒府,你知道为什么吗?” 承焕摇了摇头,道:“为什么啊?呆在南京不是好好的吗?” 连珏苦笑道:“因为慕容琛知道你小子把他女儿的肚子搞大了,疯了一样去洛阳找你算帐,你说南隽她们能不担心吗?我们这才和她们一道赶赴洛阳,等到了洛阳才知道四弟你没影了,要说这事也是该然,我们如果先遇到涟漪就没事了,偏偏遇到一个叫什么孔秀的人,他把事情的经过跟我们一说,你那宝贝戬儿可不干喽,口口声声说你是冤枉的,她这一吵自然惊动了不少人,司徒老爷子没办法只好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戬儿也是有些急过火了,把司徒老爷子也一并骂了,涟漪呢,好的没听着坏的全听去了,她哪能干啊!再者估计是跟戬儿有点底火,一勾就着啊!” 听到这,承焕心说怎么这么倒霉呢!要是戬儿和爷爷不在公众的地方谈这个事,爷爷一定会把事情给交代清楚的,大庭广众之下爷爷怎么可能为表面上毫无破绽的公案辩驳呢!尤其是嫌疑犯是自己的孙女婿,好说不好听啊!姐姐也真是的,还是那火暴脾气,听三不听四,阴差阳错,不打起来反倒怪了。 连珏喝酒润了润嗓子,道:“四弟,你可别光听表面,她们俩说的那些话我可没原封不动的说给你,大概的意思不是这个怎么样勾引你就是那个怎么样霸着你,难听极了,我也不给你叨咕了,你自己清楚就好,她们这么一说旁的人不能答应啊!我那时才知道南隽也不是善茬子,叮咣一顿说跟火上浇油也差不了多少,涟漪和戬儿还没糊涂到号,知道南隽有孕打不得,都把气撒到对方身上了,这不就打起来了吗!” 承焕听的直冒汗,他没在现场可就听二哥这么一说当时的场面就够吓人的,情不自禁地喝了杯酒静静心。 连珏接着道:“如果就她们俩打也闹不起什么大浪,坏就坏在戬儿不是涟漪的对手,好几次险些让涟漪给废到那,南隽在旁一看涟漪真下死手她可不干了,也不管自己的身体状况就加入战团,这可把玉天香吓坏了,也赶紧上去想把南隽拉回来,涟漪一看以为她们三个要打她一个呢,当时就把宝剑抽出来了!” 承焕惊啊一声,道:“什么?动上家伙了,哎呀!姐姐怎么这么糊涂啊!” 连珏一吸气,道:“糊涂的不是涟漪,是主人和南琳,战团里有南琳两个亲人她能不着急吗?哭着就往里闯,估计那时候都不要命了吧!南隽她们三个是把涟漪压的死死的,可也让涟漪打红了眼睛,口中嚷着‘就知道你们会合起伙来对付我排挤我’,那宝剑都使飞了,专往三人的要害部位扎,南琳闯进去涟漪也没看见,还以为又有哪个也加进来对付她呢,宝剑一转奔南琳去了!” 承焕握杯的手好玄没把酒杯摔了,虽然知道南琳没事可听着还是心惊胆颤啊! 连珏把酒添满道:“还好主人看的清见机的快,抢上前去用身体护住了南琳,南琳是没事了,可主人却倒大霉了,四弟知道主人胸前的伤吧,如果光是那点伤我们何苦远道来京城寻找金光紫霞杯呢!不过主人这半条命算是挽救了四弟这一大家子啊!” 承焕听出二哥话中有话,道:“难道墨凤身上不止胸前一处伤吗?” ; 第二十四章 症结 连珏叹了口气道:“主人是背对着涟漪的,可是你那宝贝戬儿发起飙来不计后果,居然对涟漪使上了腐骨锥心针,主人看她手一扬就知道不好,倒转身形把南琳甩了出去用后背接住了毒针,胸前空门大开,自然是被涟漪的宝剑挑个正着。” 承焕吓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腐骨锥心针他很清楚,诗柔她爹不就是被隋宝韵用此针害死的吗!中者无救啊!承焕感觉自己的手脚阵阵发紧,嗓子眼有点发痒道:“这……戬儿真是不知道轻重,怎么可以对姐姐下此毒手呢!这……!”承焕欲哭无泪。 连珏苦笑良久,道:“毒针险些就把主人的命拘了去,但是也让她们停止了打斗,可谓有一得必有一失啊!冷静下来戬儿一看自己闯下大祸着实吓的不轻,涟漪也是呆立不语,简月和静思只知道哭,玉天香把玉兰和南隽带走了,戬儿把简月,静思和红袖她们俩也拉走了。涟漪一看她真的变成了孤家寡人一气之下也跑了,这一家子算是散伙了事!”连珏虽然说的轻描淡写可当时的情况比这要“热闹”的多。 承焕双拳紧握,道:“二哥,她们都上哪去啦?会不会出意外啊?”承焕心中虽然生气,可对涟漪等人的担心却占着主导。 连珏为承焕倒了杯酒,道:“我哪里知道啊!当时光想着抢救主人了,南琳和你二嫂也跟着忙活谁也没注意她们往哪个方向走,但我估计涟漪应该是去找你诉苦为主,玉天香她们回转秦城的可能性比较大,戬儿她们我却猜不到会去哪里。” 承焕觉得二哥分析的有道理,道:“二哥,我……我真是……!”承焕愁的都要上吊了。 连珏深知四弟的苦处,道:“四弟,二哥说些什么你可别不爱听啊!” 承焕摇头道:“二哥,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别看你我是兄弟,可相当多的时候我是把你和大哥当父辈来看的,那还有什么话不能说呢!” 连珏微笑点头,他内心也有点此类的想法,道:“咱就拿这次的事来说吧!涟漪和戬儿闹的有些过分啊!但这并不是主要的原因,症结所在是四弟你呀!” 承焕听的有些糊涂,道:“我……我能管得了谁啊!” 连珏一拍桌子,道:“着啊!就因为你谁也管不了才险些酿成惨祸啊!你呀,不差别的就差对她们太好啦!俗话说旁观者清,我给你逐个分析一下你看有没有道理,头一个先说涟漪,四弟跟她的感情我都知道,说是情深似海也不为过,可涟漪呢,有些拿斗包不当干粮啊!她总以为你对她好是理所应当的,后来因为其他女人的出现她更变的只知道索取不知道付出,当然她是因为怕失去你,可恰恰这样惹的其他人对她反感,恶性循环之下她跟其他人就越来越疏远啦!” 确实是当局者迷,听二哥这么一说承焕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自从到了洛阳后姐姐表面上跟戬儿她们相处的很愉快可暗地里自己觉得总是有些不对劲,现在才知道姐姐她们都是做给自己看的啊! 连珏接着说道:“其次再说戬儿,四弟跟她之间的事我是从头看到现在的,坦白说,她给二哥我的印象要比其他人好,虽然戬儿她从前的名声不好可自从跟四弟在一起后改的实在是太多了,现在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她拉出来说她就是蛇娘子,恐怕都没人相信,她这次闹的虽是过分,可凭心而论她闹的不是没有道理,事情出在司徒世家,就算四弟百口莫辩司徒老爷子也应该有句话吧!戬儿质问的合情合理,涟漪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实是不该。我这样说并不是认为戬儿一点错都没有,一则她是太在意你太关心你了,二嘛就是她劣根难除,不然也不能对涟漪用毒针,总的来说戬儿跟从前的她相比,转变之大令人叹服,四弟应该知足了。” 承焕没想到二哥对戬儿有这么高的评价,但他相信二哥不会夸大其词,自己并不了解从前的戬儿无从比较,但从切身的感受来看,戬儿在自己面前确实很温顺可人。 连珏见酒已经没有了,有在旁边揭了一坛,道:“南琳和你纯属天意缘分使然,谁让她长的跟涟漪那么相像呢!四弟一路之上照顾她令她情愫暗生心有归宿,也算是一件奇缘吧!南隽那是奉子成婚,她跟你没的说,除了娶她别无他法,红袖她们俩也是此番情形,玉天香的情况我不方便说,四弟自己清楚,简月是老三的妹子,照顾她你责无旁贷,静思嘛!那小妮子一颗心都在你身上,你还能说什么呢!” 承焕身上汗如雨下,他还真没有计算过人头,刚才听二哥叨咕,敢情现在用双手都数不过来了,直到这会他才真正感觉到压力之大。 连珏见承焕如此模样,笑道:“怎么样,现在知道愁字怎么写了吧!让二哥高兴高兴,二哥告诉你怎么解决这个难题!” 承焕犹如久旱逢甘霖,知道二哥向来不是空口说白话的人,脑筋一转,手上一运寒灵冰魄把酒杯里的酒冻结成冰随即烈火之气跟进使之爆裂开来,道:“小弟这杯冰酒孝敬二哥,望二哥接受啊!” 连珏哦了一声,道:“四弟的寒灵之气恢复了吗?真是太好啦,二哥我以后可有口福喽!”说着把酒杯端过来仔细看了看才细细品味,滋味就是与众不同啊!看着承焕眼巴巴望着自己,连珏笑道:“四弟,你说皇帝老儿的老婆多也不多,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为什么人家就不出乱子呢?” 承焕一愣,道:“那……那是皇上啊!我怎么跟天子相比呢!” 连珏摇头,道:“四弟虽然身体长大了可心还是如同一个孩童!不是二哥说你,短练啊!皇上是人你也是人这是不会错的,之所以皇帝老儿安享艳福是人家有规矩,没有规矩哪成方圆啊!说的明白一点,四弟没有一个男人一个一家之主该有的权威,明白吗?” 承焕怔道:“权威?一家之主?” 连珏点头道:“不错,自打我跟四弟相识以来,四弟就没硬气过,不管什么事都是让人牵着鼻子走,涟漪是如此,旁的事情也是如此,缺少的是一个大丈夫应有的气概,我没说错吧!咱们不说别的事就说四弟的家事吧!如果四弟像我一样只有一个老婆,那么哄着宠着去爱是应该的,可四弟现在这么多恋人都书哄着宠着,你难道会舒心吗?累也把你累死啦!” 承焕好象捉摸到了二哥要说什么但还有一点点不明白,道:“二哥请直说无妨。” 连珏为了兄弟也真豁出去了,道:“我就一个办法,四弟你对她们要一视同仁,不要厚此薄彼,哪个觉得吃亏就让哪个滚蛋,就拿涟漪举例,她要是不改改她那脾气就让她爱哪去哪去,四弟也不会因为一个涟漪而伤害了其他人的心吧!孰轻孰重我想你比我清楚,这只是表面和眼时该做的,更重要的是四弟要成熟起来,不要老像一个小孩子似的,你肩上可不光责任这一个担子,你现在也算是投身江湖了,顶门立户是男人的义务和事业,你总是这样迷迷糊糊的混日子怎么能行呢!应该把你该挑的该担的都揽到身上来,迅速地成长起来,之所以涟漪她们会闹起来,都是因为她们把你当成了小孩子,想要把你保护在羽翼之下,当你成长起来保护她们的时候,一切自然就逆转过来了,那时候要怎么谢二哥你就看着办吧!” 连珏所说乃是金玉良言,承焕也确实应该这么办,可作为当事人,承焕多少还是有些迷惘的,要在涟漪众女面前摆出封建大家长的派头对他来说困难不小,就如连珏的判断,承焕还是太短练了,缺少成熟的思想,没主见。 哥俩对饮长谈,此时东方就已经泛起青白色眼看天就要亮了,连珏二人喝了五大坛酒都微微有些醉意,连珏一想应该去张罗药材的事了,起身一拍承焕的肩膀,道:“四弟,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做哥哥的也只能帮你到这步了,怎么办就是你自己的事啦!我去买药,你再琢磨琢磨!”连珏说罢去找媚瑛好商量怎么置办。 “啊……!”在连珏走后,承焕不禁长啸连连,连珏的话对他来说犹如醍醐灌顶的良药,迷茫时的指路明灯,承焕手拍桌面内里暗下决心,从现在开始他就要成为二哥所希望的那样的男人,能经得住风吹雨打成熟的男人,虽然那不是一朝一夕能达到的,可自己不迈出脚步就永远达不到。 承焕的啸声震醒了半个京城,没短了让人咒骂,就是这悦来客栈,人都被惊醒了,还以为出了人命案子呢!纷纷穿衣一看究竟。 承焕一吐舌头,扰人晨睡脚底抹油赶紧溜,被人指着鼻子骂可不好受啊!等进了南琳这屋正碰上南琳披着棉褂往出来呢! 看见是承焕,南琳长出了口气,道:“墨凤姐姐说是你的叫声,让我出去看看是不是出事了,你……你没事吧?” 承焕一捧南琳的双肩,笑道:“你夫君能有什么事呢!只不过看大家都在睡懒觉叫醒他们罢了,吵到琳琳了吧!夫君真是该死喔!” 南琳见承焕这样,噗嗤一笑,道:“夫君身上的味道好难闻啊!不是喝多了吧?” 承焕打横把南琳抱起,道:“取笑夫君,要受罚,看夫君怎么惩治你。”承焕抱着南琳轻身跃上chuang去倒向里面,也不管墨凤那抗议的眼神。 南琳的脸红似火,双手推在承焕的双肩上,羞怯道:“夫君……墨凤姐姐还在旁边呢……别这样!” 承焕有了一个明确的成长方向,人也变的搞怪起来,道:“墨凤姐姐心里也是想着夫君的,让夫君把她娶来和你做伴,好不好?” 南琳啊了一声惊讶地看着墨凤,墨凤也气的看着承焕这头,没好气道:“你……你在这么说我可不客气了,琳琳别听他满口胡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承焕也是有些放肆了,他也是欺负墨凤现在行动不便,身子一躺隔着被子横在墨凤的肚子上,笑道:“姐姐生气的模样也是那么动人啊!”说着手还不老实地覆在了墨凤的脸上。 墨凤险些气昏了头,坐起来扬起手来就要给承焕一巴掌,承焕这么做实在有失体统,尤其是在南琳面前,这让南琳这么看啊!可情急抬起的手牵动了墨凤胸前的剑伤,痛的她眉头紧蹙,闷哼一声手回捂到前胸。 承焕吃了一惊,起身急道:“你没事吧?”南琳也过来扶住墨凤,眼睛直瞪承焕,怪他说话没有深浅。 墨凤感觉好过了一些后,看着承焕,道:“我跟你说的很明白了,我再重申一遍,我和你是不可能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不想跟其他女人分享一个男人,那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我很高兴能跟你做朋友,再近一层是不行的,除非你抛弃南琳她们,那样我还会考虑考虑的,我也希望你自重,别让人把你看轻了。”墨凤的话说的十分不留情面。 承焕笑呵呵地看着墨凤,道:“墨凤姐姐,你帮着我惹出的娄子难道要我一个人扛着吗?我正好还缺一个管家婆,思来想去只有你最合适,你呀这辈子算是跟我耗上了,没跑!” 墨凤的脸憋的通红,道:“那已经是两清的事你还提起做什么!” 承焕阴阳怪气道:“两清?我当时也认为两清了,可你看看啊!现在不说鸡毛漫天飞可也差不多,你就负责到底吧!”承焕本不至于和墨凤这样,可他看着墨凤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生气,麻烦的源头是自己没错,可帮凶有她墨凤一号啊! 南琳看着二人充满胭脂火气的对白,一个劲地扯着承焕的袖子,她可不希望夫君跟墨凤姐姐闹起来,自己夹在中间实在难心之致。 墨凤气的浑身颤抖,眼泪含在眼圈里,道:“出去,我不想看见你,出去,滚!” 承焕看着墨凤的模样,内心快意非常,道:“滚吗?地上太脏了,我还是走着出去吧!” 见承焕出去了,墨凤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如断线的珍珠似的滚落下来,把脸埋在枕头上呜呜直哭,也算是发泄一下内心的“苦闷”吧! 南琳在一旁解劝,不过她也看出了承焕和墨凤之间的微妙关系,当局者迷,墨凤姐姐和自己做伴的几率占了七成啊! 客栈外面寒风呼号,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这么大的风,承焕紧了紧领子,他应该去看看袁正的,可又一想还是先让自己省省吧!静静地想一想自己的未来,等寻思好了再做决断。 承焕没有回李府,来京城很长时间了也没逛逛,趁这个功夫溜达溜达也好,承焕向左右望了望,朝人多热闹的地方走去。 三十将近,人也越来越多,沾着喜庆人们的脸上喜洋洋的,手中大包小包都要拎不过来了,老百姓虽然不富裕,可到了这个时候哪个还不得乐和乐和啊! 承焕行走其间,感受着热闹喜庆的氛围,可惜这个喜庆没能保持多久,一道寒风飘向承焕的后心,承焕陡然惊觉脚踏七星想要避开,可那恶风如影随形始终与承焕保持着一寸的距离。 这里是闹市区,害怕伤了旁人的承焕也不敢尽情施展轻身术,只能巧妙地滑动脚步避免吃亏,看见前面有个扛着冰糖葫芦叫卖的小贩,承焕计上心来,直接撞了过去。 小贩躲避不及被撞倒在地,那冰糖葫芦自然撒手而飞,承焕将冰糖葫芦抄在手中一较劲,整个把子炸散开来,数十串冰糖葫芦飞射四面八方。 后面的人没料到承焕有此一招,迟愣之际承焕已然手持木棍倒转身形。真是冤家路窄,承焕看着脸如寒冰的曹天娇笑道:“怎么曹大小姐这么大的兴致啊!大冷的天也出来横逛!” 曹天娇咯咯笑道:“没把你的皮扒下来我又怎么能过好这个年呢!本小姐还没扒过人皮呢,今天就拿你练练手。”说着曹天娇宝剑一抖,宛若流星刺向承焕的眉心。 承焕在怀里掏出几两碎银子抛给卖冰糖葫芦的那个小贩,道:“小哥今天发了一个利市,早早收摊吧!”脚下却不含糊几个云梯纵飘向旁边的屋顶,他可不想伤及无辜。 曹天娇逮承焕好几天了才看到他的影子哪能让承焕跑了,脚尖一点地人横空飞起手中的宝剑直劈承焕后背。 ; 第二十五章 虐性 承焕就防着曹天娇有这招,手中木棍打着旋向后绞击,碰上曹天娇的宝剑顿化做片片木屑飞散在空中,承焕借着这个空挡又向前奔出丈远拉开了和曹天娇的距离。 曹天娇现在仿佛是嗅到血腥的吸血蝙蝠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让承焕跑了的,她却没有想到这是承焕在引她入瓮。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城。 承焕越跑心中的仇恨就越大,他和曹天娇说成是苦大仇深一点都不过分,来到一处小树林旁,承焕见周围人烟稀少短时间内不会有人看热闹便止住身形等着曹天娇。 曹天娇手提宝剑正担心承焕钻进树林呢,忽然见承焕站着不动了不由心花怒放,暗道:“我今天看你往哪跑!”来到近前她也不搭话,宝剑抬手便刺。 承焕没有兵刃在手对付起曹天娇来难免费事,但他此时信心高涨,觉得拾掇下这个疯女人应该不费多大的力气,他将寒灵冰魄施展到极处,瞬间二人周围的温度下降了十数度,冷的让人直打牙床。 曹天娇内心惊骇万分,她没料到承焕的武功会这么高,还是极难修炼的寒冰掌一类的异功,难道他以前都是扮猪吃象吗?曹天娇提醒自己要多加小心,这个时候要是吃了亏可没地方买后悔药去,因此她宝剑舞动如风,剑剑不离承焕的周身要害。 曹天娇一鼓作气之下承焕倒也不能奈何她,但是二十招一过,曹天娇的气势减弱情况就不同了,面对着承焕发出的冰冻人神髓的寒灵之气曹天娇越来越难以应对,握着宝剑的手都麻木不听使唤,脚趾尖也阵阵发痒,钻心的很。 承焕哈哈笑道:“曹大小姐,怎么不发泼了啊?你不是想扒我的皮吗?我看你好象没那个本事啊!” 曹天娇气极之下宝剑连抖剑花但已经是强弩之末对承焕构不成丝毫的威胁,承焕一边用言语嘲笑激怒曹天娇一边寒灵加劲,温度又是降了几分。 曹天娇冻的身体抖颤不已,可这寒冷是发自骨子里的犹如梦魇摆脱不掉,她一个疏忽手上的软剑被承焕一带脱手而飞。 曹天娇惊骇欲死,可恶运并没有就此打住,承焕占了先机哪能错过,仿佛如狐仙使用幻术,刹那间幻化出数十个身影将曹天娇围住。 曹天娇被承焕如此一弄眼花缭乱,无从防守,就觉得身子一僵已然被承焕点中穴道倒在地上。 承焕心里畅快已极,原本还想今天要擒曹天娇不会这么顺利,可一打起来顺手的很,哼!今天这个妖女算是寿终正寝啦! 承焕转过身把曹天娇的宝剑拾了起来,用手掂了掂,软剑实是宝物,光华璀璨,“归我啦!”,承焕提着宝剑来到曹天娇面前,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把曹天娇看的心里直发毛,娇哼道:“挨千刀的看什么看,有种的就杀了姑奶奶。” 承焕啸笑如狂,道:“杀了你?这么杀了你又怎么能对得起我这张脸!”承焕说着把脸上的面具揭了下来,由于揭的太快难免脸上火辣辣地疼。 曹天娇一看承焕那赛过鬼魅的脸孔惊叫一声,道:“你……你是什么东西?鬼……你一定是鬼!”一想到昔日惨死在自己手里的人,曹天娇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鬼神上面。 承焕又点了曹天娇身上的几处要穴免得煮熟的鸭子飞了,往左右一看,提起曹天娇奔东北方向下去。曹天娇好比惊兔,不知道承焕要对自己怎么样,不过看承焕那模样自己就好不了。 东北距此半里多地有一座破败的寺庙,大殿都堆化黄土但偏殿还算完好,承焕拎着曹天娇来到偏殿见殿中有四根一人粗的桩木,暗道正合我意,在废弃的物件中寻了几根麻绳把曹天娇绑在了桩木上。 见承焕看自己的眼神仿佛烧着火,曹天娇两眼一闭,道:“杀了我吧!我杀过的人数都数不过来,也够本了!”按现在的情况曹天娇就应该咬舌自尽免受侮辱,可她在锦衣美食的浸泡中已经失去了这个横心和魄力。 承焕却怕曹天娇真的自杀,那样自己还解哪门子气啊!所以顺手也把曹天娇的嘴用绳子勒缚在桩木上。 曹天娇呜呜直叫也无济于事,承焕手托曹天娇的下巴,道:“曹大小姐脸色发青,是不是很冷啊?那我就让你再凉快凉快!”说着承焕软剑在曹天娇身上一绕将曹天娇的衣衫划破,叮啷一声,宝剑的剑鞘掉落在地上。 承焕拾起剑鞘看着衣不遮体的曹天娇,微微一笑,道:“身材还不错啊!真没看出来这比戬儿的还要大,不是假的吧!”承焕五指如钳抓在曹天娇的上,慢慢收紧。 曹天娇痛的闭着眼眉头紧蹙,好象自己的身体被扎进东西了一样难受,嘴上哼哼叫着,如果不是有绳子勒着嘴她早喊疼了。 承焕松开五指,道:“很疼吗?不许闭上眼睛,你看着我这张脸!”承焕噼啪给曹天娇来了五六个嘴巴,打的曹天娇眼冒金星,口鼻流血顺淌在她那白嫩的身躯上,分外醒目。 睁开眼睛的曹天娇见承焕用宝剑在自己的脸上比量,使劲地摇着头,她可不想死的时候变成丑八怪,泣道:“呜……呜……不……不要……!” 承焕扯着曹天娇的耳朵,道:“你放心,我不会给你破相的,象你这么漂亮的女人毁了不是很可惜吗?你说呢?”见曹天娇瞪眼点头,承焕接着道:“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我会好好的伺候你的,可惜我没有那冰火神针你也算拣了个便宜。” 听承焕道出冰火神针,曹天娇眼如铜铃,知道面前这个犹如鬼魅的人是谁了,可是他怎么会变成这样的身份呢?还是李贤的侄子,这……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提到冰火神针,承焕眼睛一撩偏殿外那几株参天的古松,灵感突发,道:“没有冰火神针来些草针也好!”承焕在外面的松树上摘了些针形的树叶回来,至于怎么用他早有腹案,一想到这,承焕就觉得极其兴奋,快感纷来。 天寒地冻,就是捂的严严实实也不会感觉暖和,何况如同的曹天娇呢!只一会儿功夫白皙的就泛起了青色。 承焕是怜香惜玉温柔的如同姑娘家,可那得分对谁,对曹天娇他只有满腔的恨意和怒火,拈着一根松针来到曹天娇面前,道:“曹大小姐的耳朵上缘何没有耳孔啊?那我来帮你穿一对好了!”承焕寒灵冰魄灌入松针穿过曹天娇的耳垂。 冰冷的寒流顺着耳垂传遍全身,同现在相比,刚才的曹天娇和处在温室差不多,她这才知道寒冷的极限原来是这样的。 看着曹天娇双耳上的松针,承焕心情极佳,道:“感觉怎么样?告诉你,当日我所受的痛苦要胜过这百倍,你这点痛苦算什么?”承焕几乎是吼出来的,顺便又赏了曹天娇两记耳光。 曹天娇被打的头昏脑涨,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来,她已经被冻的麻木了。承焕把她嘴巴上的绳子解下来,道:“这才刚刚开始……!” 曹天娇此时想要自杀已经无法办到,她看着承焕,哀求道:“求……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吧!” 承焕厉笑如狂,道:“痛快,亏你能说出口,这是你的报应,你就好好享受吧!”承焕拈着松针抚上曹天娇的玉酥乳,捏着她的道:“知道我为什么不给你破相吗?我就是要看到你脸上痛苦的表情。”说着承焕手指用力松针穿过。 曹天娇哀鸣不已,那里不能和耳垂相比,乃是女人全身最敏感的地方之一,给身体乃至心里的冲击要大的多地多! 承焕见曹天娇体如筛糠泛着青紫色,暗道:“可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不然自己玩什么,解什么气啊!”手上变换烈火灵气按在曹天娇的膻中穴上,缓缓输入烈火的暖意。 仿佛从地狱升到天堂,曹天娇舒服的呻吟不已,寒意除去身体上的伤痛愈加明显起来,原本冻结的血迹也融化淌下来,弄的她胸前好似穿着血色挂衫。 承焕有些迷失了自我陷入报复的旋涡中,配上他那丑陋赛鬼的面容好比一个变态的狂魔,他尽情地虐待侮辱着曹天娇,从中发泄着他内心非常黑暗的一面。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阴暗面和见不得人的思想,平时都被道德等诸多方面的原因束缚着,可一旦外在的约束力消失了,那么是极有可能爆发开来的,眼前的承焕就是如此,他在虐玩曹天娇的过程中竟然有超出男女之乐的快感出现,实乃不是一个好兆头。 看着曹天娇两只白嫩娇美的插着四根松针,承焕用力抓着,道:“怎么样?是不是很舒服啊?” 曹天娇也看出来自己越是喊哼越会让承焕变本加厉,索性她也不喊不叫了,生死置之度外任凭承焕摆弄,可当承焕手伸向自己股间的时候,曹天娇惊叫道:“你……你要干什么?”承焕这个举动着实把她吓坏了。 承焕面容扭曲狞笑,道:“干什么?你猜猜我要干什么呢?”承焕手上用力拽下一把曹天娇股间的体毛,道:“我可是一个喜欢女人的人,你又这么漂亮,我要干什么你难道会不知道吗?” 人不论男女对凌辱都有一个承受度,超出了这个限度心理的防线自然要全线崩溃,曹天娇正处在崩溃的边缘,看着承焕手中黑色的体毛她完全陷入了绝望中,脑泛空白,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快点死。 承焕就像一只猫在玩弄着自己爪中的老鼠,他把手上的松针扎到凡是他认为曹天娇会“舒爽”的地方,、酥乳、股际……! 被折磨的如蜘蛛网上昆虫的曹天娇凤目瞪视着承焕,她知道承焕短时间内不会杀掉自己,那自己就有逃生的希望,只要自己能有逃脱的那一天,这笔帐要连本带利一并取回来。 就在承焕要彻底地“摧残”曹天娇身体的时候,他忽然听见寺庙外似乎有人说话的声音,吃了一惊,这要是让旁人看见这番场景可不得了,承焕抽出宝剑斩落绳子把曹天娇提起来飞身纵上偏殿的横梁,着急之下也没忘了点曹天娇的哑穴。 偏殿的横梁之上有个洼兜,能藏四五个人,承焕刚掩好身形外面的人就进来了,首先入耳的是一个女声,道:“公子,这里明明没有人嘛!我看咱们是赶路赶的脑袋晕了。”声音清脆悦耳,看来年岁不会太大。 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道:“不对呀!刚才明明听见有女人的哼叫声,难道真是我听错了,啊!”青年一声惊叫,显然是看见了桩木之下破碎的衣衫和猩红的血迹,道:“我没说错吧!看情形人刚离开,我们来晚了一步啊!” 横梁上的承焕和曹天娇听的真切,承焕暗惊来人的武功不俗,自己是听见他们说话的动静才惊觉的,而他们却是早已闻到了曹天娇的呼哼声,想到此不由屏住了呼吸;而曹天娇想要呼救却苦于身不能动口不能言,惟有干着急的份。 女子哼声道:“公子,没遇到咱们算是他的便宜,只要他继续作恶就有招报应那天,我们走吧!” 听着二人离去的脚步声,承焕回头看了看惨不忍睹的曹天娇,不由怀疑自己起来,自己这么做算是恶人吗?不算,常言道有仇不报非君子,曹天娇才是恶人呢!这是她的报应跟自己无干。承焕在为自己找着理由,尽管这理由很得当可他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经此一吓,承焕也没心思在此地把曹天娇“就地”的兴致了,怎么处理她呢?一剑扎她个透心凉?那可不成!承焕想了好半天决定把曹天娇带回去,慢慢收拾她。戴好面具在破庙里寻个底朝上才翻到一个破麻袋片子,把曹天娇一裹像扛死猪似的把她带回李府。 承焕可没敢让旁人知道这个事情,曹天娇的身份太特殊了,人多嘴杂万一走露风声自己可没好果子吃,再说也不能让伯父跟着担风险啊!所以承焕趁人不注意迂回进了自己和蓝梦司的那间房,一进去把蓝梦司吓了一跳,道:“承焕,你扛的什么东西啊?” 承焕恨声道:“姐姐一定想不到这里面是什么的,你看看就知道了!”说罢将麻袋片儿一抖把曹天娇抖搂到地上。 看着全身插满松针的曹天娇,蓝梦司吃惊非小,手掩香口半晌没说出话来,她和曹天娇并非没有一点姐妹情谊,两个人相识多年怎么也比陌生人强上许多,看着曹天娇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心里说什么也好受不了,末了道:“承……承焕……你……你怎么把她弄成这样啊?” 曹天娇此时虽然疼痛难忍可神志清醒无比,她听着这个声音十分耳熟,猛然道:“你……你是蓝姐姐?对,你是蓝姐姐,你……怎么?”曹天娇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蓝梦司会这么出现在她面前,她原以为蓝梦司铁定死了呢! 承焕抓着曹天娇的头发把她扔到靠里那间房的冷炕上,道:“蓝姐姐,我这么对她难道不应该吗?你难道忘了她那日是怎么对我的?与之相比相差何止百倍啊!” 承焕说的是实情,蓝梦司也知道承焕如此做理所当然,可面对多年的姐妹被折磨成这样她难免内心怅然,同情!蓝梦司稳定情绪后,道:“刚才伯父跟我说让你去一趟,好象张雷叔叔要回浙江了,让你去见一下。” 承焕喔了一声,道:“张叔叔这么快回去,难道皇上有圣旨下来了吗?” 蓝梦司道:“好象是吧!你吧!” 承焕一想不管有没有圣旨下来,张雷要回去自己怎么也应该去饯行的,道:“姐姐,那我。”朝里看了看曹天娇,又道:“姐姐你可别一时心软把她放了,她要是跑了你我暂且不说,连累旁人就得不偿失啊!”承焕察言观色发现蓝梦司对曹天娇有同情过火的嫌疑。 蓝梦司白了承焕一眼,道:“你道我那么不知道轻重吗!快去吧!”见承焕走了,蓝梦司去看曹天娇,等仔细验过曹天娇身上的伤,蓝梦司内心胆寒,这些都是承焕弄的吗?太可怕了,就算曹天娇死不足惜可也不能这么对待她啊!一个女人的身体被弄成这样可真是作践人啊! 抛开蓝梦司怎么为曹天娇清理身体和曹天娇如何质问蓝梦司不谈,单说承焕来到前厅寻找李贤和张雷。 李贤和张雷等人正在聊着呢,见承焕回来,李贤喜形于色,道:“贤侄,今天可有一个大好的消息告诉你呢!”张雷等人的脸色也喜洋洋的。 第二十六章 心魔 承焕因为拿住了曹天娇,此时也喜上眉梢,道:“伯父和大家这么高兴一定是有好消息了?” 李贤点头道:“我们也就不调着你啦!刚刚接到兵部的折报,匪首邓茂七窜往福建,声势浩大几进十万余人,朝廷已经派大兵前往镇压,这样一来你爹的压力减轻近半,能好好喘口气。” 李承烨接口道:“表弟,皇上准备加封叔父伏威将军之职,现在就等着兵部的正式公文下来张大人好带兵回去。”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承焕乐的嘴都合不上,道:“这……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真是太好了。”高兴的他直拍巴掌。 孙伯彦一挥手,道:“大家先别高兴,开局是不错,可能不能把浙江的事情压下来对承焕的父亲可是一个考验啊!浙江现在闹的这么凶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安宁的,说白了匪就是民民就是匪,短时间内起色不能太大,我不是给大家泼冷水,这个伏威将军不好当啊!” 李贤神色一禀,道:“伯彦说的有理,开局不错并不代表接下来也会好,皇上把京畿驻军拨了十万出来,这个兵额空缺就在大同出好了,想那石亨也没有理由搪塞,而且皇上又假意让石彪接替陈汝言任兵部尚书,如此就更能让他们父子放松警惕好方便我们动手,接下来就看我们怎么把握了!” 大家又商谈良久,管家来报兵部的公文已经投来,张雷赶紧起身,道:“诸位,那张某就先告辞了。” 众人皆起身为张雷送行,府门外,承焕拉着张雷的手,道:“张叔叔,我的事你先不要跟我爹他们说,免得家里安不下心,影响我爹行军打仗。” 张雷点首道:“贤侄放心,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李大人已经嘱咐过我了,但不知公子什么时候回去啊!你爹见到你一定会高兴万分的,家里人都想着你呢!” 承焕眼睛湿润,道:“等这里的事一完我尽快赶赴浙江与家人团聚,公事上还望张叔叔多帮着我爹,小侄这里多谢了!”承焕说着给张雷鞠了一躬,无论做什么没有个心腹人是不成的。 张雷搀住承焕,道:“此乃我分内之事,贤侄尽管放心便是。” 众人洒泪分别后,承焕独自一人回到蓝梦司处,他还真怕蓝梦司一糊涂把曹天娇放了,等进屋一看,蓝梦司正在给曹天娇抹药呢! 承焕抢上前去把蓝梦司手中的药夺了下来,道:“姐姐这是为何?此等样人怜之何用!”说着把药抛洒于地。 蓝梦司愣了一下,道:“承焕,她……她身上全是伤,不弄弄会死的!”曹天娇身上的伤还不足以致命,但若不治留下疤痕是必然的,蓝梦司不忍心看曹天娇弄成这样才调药为之涂抹。 承焕附身探视,见曹天娇凤目圆瞪怒道:“哼!是男人就把我杀了,不然有我逃出生天那一天你会后悔的。” 承焕看见她不烦别人,闻听此言更是愤恨,双手掐着曹天娇的脖子道:“你道我不敢杀你吗?我掐死你!”被曹天娇用话一激承焕怒火高涨,将那慢慢收拾她的想法也忘却了。 曹天娇手脚身子都不能动,被承焕扼住咽喉不一会便脸色发青双眼翻白,只有出气无有进气。 蓝梦司一看如此下去曹天娇性命不保,将承焕扯住解开他的双手,道:“承焕,你放手,再掐她就死了!” 被蓝梦司推到一旁的承焕此时也回过味来,知道自己中了曹天娇的激将法,险些成全了她!刚才曹天娇在蓝梦司口中得知蓝梦司和承焕相识的经过,原来一开始自己就是被算计的人,因此蓝梦司待她虽然“好”,可曹天娇还是很恨蓝梦司,一寻思自己落到这步田地还活个什么劲啊!哪知道蓝梦司料想周到给自己喂了颗软筋散,这回连牙都没力气了还怎么自杀啊!因而才激怒承焕以求速死。 承焕把曹天娇的头发攥住拉近自己,道:“死贱人,险些上了你的当,时间还早,看我晚间怎么伺候呢!”说着恶狠狠地将曹天娇摔向床里。 站在一旁的蓝梦司看着面目狰狞的承焕心里猛地一颤,她当然明白承焕所言何意,看来曹天娇今晚是……! 没容蓝梦司多想,承焕道:“蓝姐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承焕见蓝梦司的脸都蓝了,“蓝姐姐不必可怜她,她有今日乃是她的报应,如果到了阎罗面前,怕是上刀山下油锅也少不了她那份,落在咱们手里算她享福了!” 蓝梦司知道承焕在曹天娇手上所受的折磨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让他善待曹天娇如同痴人说梦,虽然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是看着自己这么多年相识的姐妹遭受这样的非人待遇心下着实同情,蓝梦司心中打定主意,尽己所能照顾一下曹天娇,也不枉与她相识一场。 蓝梦司勉强笑道:“没什么,就是有些头晕!” 承焕手抚蓝梦司的额头,触手微烫,道:“姐姐感冒了吗?怎么这么烫呢!快上chuang上歇息一会吧!”说着搀扶蓝梦司回外面的床上躺下。 蓝梦司一看承焕还要奔曹天娇使劲,一拉他的胳膊,柔声道:“承焕……陪我说会话好吗?”她想牵绊住承焕,因为曹天娇那身伤没个一天两天恐怕好不了。 承焕心下一颤,这两天因为事多有些冷落蓝梦司,觉得有点惭愧,道:“好,姐姐有命小弟哪敢不从啊!” 蓝梦司往床里挪了挪,道:“上来躺着吧!地上寒气重。”屋子里两个炭火盆哪里来的凉气啊! 承焕欣然受命,脱鞋上chuang,笑道:“这还没到晌午呢,要是被表哥和孙大哥他们遇见定要被嘲笑一番喽!” 蓝梦司一翻身纤手揽在承焕腰上,头枕胸膛道:“承焕,你想怎么处置曹天娇啊?” 承焕听罢眉毛一跳,道:“不会让她舒舒服服死去就是了,加诸我身的我要百倍讨回来,我要她每天都尝一尝皮开肉绽的滋味!” 蓝梦司一听,手上搂的越发紧,道:“承焕,我说两句你千万别生气,她虽然可恨但是你这样对她也是不对的,看见你面对她那时的面容我的心就十分害怕,一个人的人性如果泯灭了那他也就没有活着的价值了,你说是吗?” 承焕眉头微皱,蓝姐姐这不是绕着弯子在给曹天娇说情吗!正色道:“姐姐说的固然对,可要分对待什么人啊!像她那种人就是是一万次也不嫌多,不是吗?” 蓝梦司叹了口气,道:“你没有听明白我话中的意思,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吗?因为我是从魔道上折返回来的人啊!现在我回想起从前的样子还不时后怕,宛若两世为人啊!一个人要学坏要堕入魔道是很容易的,相反,想要由黑转白却困难无比,姐姐要是没有遇到你,现在就是另外一个曹天娇吧!姐姐不想你也变成那么暴捩的人,心一旦变质了一切都晚了,明白吗?” 承焕深受感动,也赞叹蓝梦司的细心入微,自己确实在虐待曹天娇的时候有强烈的满足感,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一种心理的变态,可自己却无法控制自己,每当看到曹天娇的时候就气不打一处来,只有看见曹天娇痛苦的表情才会快乐,难道真如蓝姐姐所说,自己的心变质了吗? 蓝梦司继续道:“姐姐知道她对你不住,你就把她交给姐姐好了,让她死的痛快点,好吗?” 承焕正在思索着自己的疑惑,顺势点头,道:“好……不行!”明白过来的承焕一下子坐起来,道:“不行……我不要她死的那么痛快,蓝姐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这件事我是不会答应你的,我要看着她颤抖的身体,听着她痛苦的哀鸣……!” 蓝梦司面色不愉,将承焕的脑袋转向自己,道:“姐姐的话你难道没听进去吗?你一旦养成了那样的癖好后悔就晚了。”蓝梦司出生在官宦之家,对那些肮脏龌龊的事一清二楚,她刚才就看出承焕有那种虐待的倾向,一旦真的酿成那样的性格可不得了。 承焕对此懵懂无知,不知道蓝梦司意之所指,道:“什么癖好啊?哪样的癖好?” 蓝梦司真是不晓得从何说起,道:“什么癖好?就是看着女人身体痛苦你心里兴奋的癖好,你难道刚才就没有吗?” 承焕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姐姐无须担心,我只对那贱人有那种癖好,对姐姐是千万不敢的。”明白蓝梦司为何担心,承焕笑着一抱她,道:“姐姐如此千娇百嫩,就是想我也舍不得啊!” 掰皮说陷,敢情白说了,蓝梦司泄气不已,道:“不是姐姐对你没信心,而是姐姐见过太多那样的人了,一个一个灵魂扭曲好似魔鬼,就连我……我爹都不例外!” 承焕两眼大放,蓝姐姐这么担心自己原来是有前车之鉴啊!怪不得呢!承焕见蓝梦司脸色难看,道:“好姐姐,都是我不好,勾起了你的伤心事。” 蓝梦司摇头,道:“自从我娘死了以后,我爹就像成了两个人,在众人面前是人,等他独自一人的时候就成了魔鬼,我……我亲眼看见他在床上杀死了一个他最宠爱的侍妾,他那时候的眼神跟你刚才的一模一样,我……真的害怕你也变成那样!”回忆起儿时的可怕经历,蓝梦司觉得周围好冷,情不自禁地往承焕身上挤。 承焕这才知道蓝梦司的反应为什么这样大,看来是自己吓到她了,手轻拍蓝梦司的玉背,道:“我向姐姐保证,一定不会让你担心的事发生,好吗?相信我喔!”心下却打定主意,“伺候”曹天娇的时候万不可让蓝姐姐知道。 蓝梦司应了一声,道:“我知道承焕不会那样的,看你对琳琳和墨凤姐姐那么好我就知道的!” 承焕内心苦笑,自己将墨凤气哭的事蓝姐姐还不知道呢!一攥蓝梦司的手,道:“我们去吃些东西吧!免得一会又要人来叫。” 祭过五脏庙后,承焕嘱咐蓝梦司看好曹天娇他前往客栈去看南琳等人,这个时候承焕就想要是有分身术该多好啊! 连珏夫妇已经将药材采购齐备,承焕没进屋就被南琳带往熬药的小院,途中,南琳将承焕拉到无人的角落,悄声道:“夫君,你……你跟墨凤姐姐……!” 承焕一笑道:“墨凤姐姐又怎么啦?” 南琳嘴一瘪,道:“墨凤姐姐很伤心呢!夫君不要难为她好吗?我不愿看见她那么难过,那样我的心也很难过的!” 承焕一刮南琳的鼻子,道:“好!夫君答应我最亲亲的小琳儿不再难为墨凤姐姐,这总行了吧!” 南琳转忧为喜,道:“夫君真好!琳琳好高兴喔!这下墨凤姐姐就不会再哭了,看着她哭我也好伤心呢!” 连珏夫妇正忙的热火朝天,按连珏的说法,把上百斤的药材熬成酒杯那么多,里面的功夫可不简单,稍微一疏忽就有前功尽弃的可能,因此夫妇俩格外上心连承焕和南琳来了也没时间答对,承焕一看在这碍事,便拉着南琳出去逛街,虽说大冷的天干这个勾当不合适但还是让南琳高兴的不得了,也让承焕心酸不已,自己陪她的时间实在是少的可怜啊! 怀里揣着承烨表哥送的一千两的银票,承焕就琢磨着给南琳买点什么,而南琳却极力反对,清心寡欲的她向来对身外物不是很看重,承焕能陪着她就让她很满意了。 街上行人如织,大多行色匆匆,刮着大风的天谁愿意在外面横逛啊!南琳的身子本就单薄,此时更是冷若寒噤。 承焕看着心疼,揽着南琳的腰身将烈火灵气丝丝绦绦送入南琳的体内,南琳一下子像是到了温暖如春的江南,从脚底板一直暖和到头顶,惬意万分,对夫君的这份细心关爱南琳由衷的感谢。 小两口亲热地没走过半条街,前面便被一窝蜂的老百姓给挡住去路,承焕二人好奇心起也凑上前去观看究竟。 看热闹的人实在太多,承焕二人如何能凑上前去,就听旁边的老百姓交头接耳,路人甲叹气道:“你说这王二鳖真是傻老冒,就他一个庄稼汉哪能斗得过人家将军大人啊!我看他真是被欺负傻啦!” 路人乙也附和道:“谁说不是,你道人家刘将军为嘛不办了他?人家那是拿他取乐子,寻开心,他不当他的便宜老丈人还出来讨公道,真是猪油蒙心啊!” 旁边众人大多如此议论,可能是这样的事不是一次两次了,那些了解详情的人看了一会就走了,承焕和南琳才得以赶上前来,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邋遢的不成样子的老汉被一个少年公子一脚踹翻在地,口中吼道:“老不死的,怎么着!我爹是把你女儿抢来了又怎么样!不瞒您说,你那宝贝女儿小爷我也睡好几宿了滋味还真他妈的不赖,啊!哈哈……!”少年公子一阵狂笑又给老汉来了几脚。 承焕有些看不下去正要挺身而出,却有人比他还快,上前将倒翻在地的老汉扶将起来,老汉都有些痴傻了,口中嘟囔着要女儿之类的浑话。 承焕愣住了,扶起老汉的不是旁人乃是袁正,她不在客栈好好呆着出来干嘛啊!由于有袁正出面承焕静观其变,南琳也想看看袁正怎么处理这件事。 然而袁正处理的结果却是将老百姓吓的作鸟兽散,因为袁正将那少年公子的首级一剑绕了下来滚出好远去。 承焕也被袁正的举动弄傻了,她不至于动辄杀人啊!虽然自己也听出这人该死。没容承焕想下去,袁正飘身形落入豪宅院中,里面惨叫声此起彼伏,让人毛骨悚然。 南琳吓的抱住了承焕,她万万没有想到一个美艳如花,恬静秀丽的女人会下这样的毒手。连承焕都怀疑刚才看见的究竟是不是袁正,兴许是自己眼花了吧! 时间不大,袁正从里面出来,腋下夹着一个女子,手中拎着三颗人头,她来到邋遢老汉的面前将那女子放下,道:“带你爹离开这里吧!走的远远的找个好人家嫁了,好生孝敬你爹。”女子千恩万谢拉着老汉快速离去。 承焕哪还沉得住气,他也想知道袁正为什么这样做,天子脚下干出这等血案杀的又是朝廷命官,袁正八成是疯了!承焕上前急道:“不快走难道等着官兵来捉你吗?”说着不待袁正回话,一手一个拉起二女就跑。 承焕等人离开没多久,此地就被官兵包围了,死的人乃是兵部尚书陈汝言,那还了得吗! 趁着骚乱的这股劲,承焕三人得以安全离去。等穿房跃脊回到悦来客栈,承焕刚想询问袁正为何如此鲁莽,却见袁正双眼微红,面色悲戚,到了嘴边的话有咽了下去。 ; 第二十七章 卑鄙 承焕不问并不代表旁人也不问,南琳看着袁正手里拎的人头紧张的结巴道:“袁……姐姐……你……你杀人了!”憋了半天南琳鼓捣出这么一句来。 承焕觉得此时此景让南琳留在此地很不合适,道:“琳琳,你先回房看着墨凤姐姐好不好?”体贴的承焕当然不会让南琳自己回去,少不得一直送到墨凤房前。 承焕再次回到袁正处,发现她已经将人头抛滚于地,脸上的悲戚之情也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煞气。 承焕觉得这已经不是自己所认识的袁正,她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来到袁正身畔一手搭在其肩上,道:“怎么这么冲动啊?即使那些人该死也不能大白天就把人家的脑袋摘下来啊!实是惊世骇俗之至!” 袁正轻轻地将承焕的手拿下,道:“我刚刚打听到他们一家的住处,当时想都没想就这么干了,我是报仇心切过甚!” 承焕哦了一声,道:“你跟他们有仇?” 袁正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是紫涵,紫涵一家就是被他们杀的,我一直都替她留意着这件事,今天总算为她报了大仇,她父母的在天之灵也会安息了!” 紫涵的母亲是京城通州府远近驰名的美人,在紫涵一岁的时候正赶上皇城围猎,当日晚间一队军兵砸门要求夜宿,紫涵的父亲是生意人,慷慨好客,对这些军汉更是不能怠慢,可祸患就此而生。当时还是校尉的陈汝言是这些军汉的头,自然要另行招待,一走一过期间与紫涵的母亲迎头碰面,当时陈汝言惊为天人,顿生邪念,以他色中饿鬼的作风哪还会放过如此美人,当日晚间就明火执仗将紫涵一家以莫须有的罪名抄了,只留下紫涵母亲一人其余全部斩杀,,偏赶上藏剑阁的一位仙子错过宿头想要在此借宿,但她却来晚了一步紫涵的家人死伤殆尽,一岁的紫涵也被摔于地上几乎丧命,看着好似人间地狱的场景险些将她的心撕碎了,将还有一口气的紫涵救起,又打听事情的前因后果,可是于上万军汉中寻找一个人跟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这位仙子却也毫不灰心,每次出山都到京城打听一番,多年下来也有了些眉目,此次袁正出来就已经被告知紫涵的仇人是陈汝言,袁正盗杯失手后就开始处理这件事,当她得知陈汝言已经贵为兵部尚书后还犹豫了很长时间,生怕自己找错人,可那陈汝言的小儿子的言行算是给袁正点了盏指路的明灯,袁正料想不会出错这才怒杀陈汝言父子四人。 听完事情的经过承焕摇头不已,一来感叹紫涵命生蹇滞二来感叹国无栋梁,连位高极品的陈汝言都做得如此事情,再想想石亨曹钦之流,真是让人愤恨啊! 就在此时,客栈里仿佛开锅似的乱了起来,吵吵嚷嚷之声不绝于耳,承焕心中一动,该不是让人撵来了吧!赶紧出去一看究竟。 来的确实是官兵,正在挨屋搜查可疑人等,承焕一琢磨不能让他们上来,他赶紧迎将下去拦住要上来的官兵,道:“各位,慢些慢些!” 一个当头的生猛大汉大声道:“怎么回事?难道你想吃官司吗?还不让开!” 承焕满面堆笑,道:“各位请了,上面都是些女眷,各位如此出来进去实是不妥,还望各位能多担待担待,小生感激不尽!” 大汉骂了一声道:“别他妈的跟我咬文嚼字,知道吗?出大案子了,不要耽误我们办公,不然把你也拘了去,让开!” 承焕心中一动,走近大汉道:“不是小生阻拦各位办公,实在是女眷生病打扰不得,这里有些小钱给官爷和弟兄们买包茶叶喝,还望官爷能体谅则个!”说着承焕把那一千两银票塞给了为首的大汉。承焕虽然心疼钱可一旦让他们找到了那三颗人头,这个事可就不好办了。 那大汉扫了一眼银票的金额,心里就是一颤,他干三年也赚不到这个数啊!拿人家的手短,大汉哈哈一笑,道:“我最喜欢跟读书人交朋友了,弟兄们,撤吧!我看这家老店不会出什么凶人来。”一干官兵都是吃拿卡要的老油条,哪能不明白其中的猫腻啊! 打发走官兵,承焕松了口气,待他回到袁正处见她正在收拾那几颗人头呢!不知道在上面洒着什么东西,道:“你干嘛?” 袁正心情似乎好了很多,道:“拾掇一下回去好让紫涵祭奠先人。” 承焕纳闷不已道:“三九天难道还怕他坏了不成?” 袁正没理承焕继续着自己的工作让承焕甚觉无趣,道:“你就不能和我说说话吗?难道摆弄着死人头会比面对我要好?” 袁正处理完毕看着承焕,道:“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聊的啊!如果我还是像你那个小妻子一样的年纪,我想我会毫不犹豫地接受你的爱恋,我们每个人的人生轨迹都不一样,我和你是不可能相交的两条线,各行其是是你我最好的选择,相信我所说的吧!这对你我都好!” 承焕不止一次听到袁正如此说,实在是烦透了,道:“你就没些新鲜的理由吗?如果说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也不会勉强你,可你这样明显是自欺欺人,你看着我!”发现袁正欲转身离去,承焕双手握住她的双肩。 正如承焕所说,袁正确实对承焕不排斥,一个曾经受过伤的女人最难以招架的便是温柔热烈的进攻,袁正也不例外,能有一个青年公子对她这么好让她内心充满渴望与甜蜜,可袁正是一个有心人,她自家人知自家事并不想因此害了承焕,自己已经犯过一次错了又怎么能明知故犯呢!迎上承焕无比热切的眼神,袁正哭了,泣道:“我求你!放过我吧!” 承焕将袁正紧紧拥入怀里,继而吻上袁正的双唇,两个人的身子都是一震,无尽的美妙从四片唇上传出蔓延到二人的全身,在无法抗拒的yu望面前承焕忽然大吃一惊,因为他身上的闹阳花气竟然不受控制涌动起来,也就在此时,承焕忽然感觉口中一痛一甜,猛地被袁正推出丈远,一品,原来是自己的舌头被袁正咬了个口子,鲜血迸流。 而袁正的模样却让承焕忘记了疼痛,只见她脸赛关公,倒在地上全身颤抖翻滚不已,似乎在承受着无比巨大的痛楚,连桌腿都被她抓碎了。 承焕也许是袁正命中的克星,原本被压下去的媚灵此时又被承焕身上的闹阳花气释放开来,袁正忍受着欲火焚心的痛楚难受至极,面容都已经扭曲了。 承焕过来抱起袁正,急道:“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啊?”此时的他也麻爪不已,不晓得袁正为何如此。 袁正力保灵台一片清明,无力道:“承焕……你……你喜欢我……是吗?”见承焕极力点头又道:“谢谢你能……喜欢我……我其实很高兴的……我求你两件事……行吗?” 承焕见她全身热的滚烫,脸色都有些黑中透红了,道:“别说两件,就是两万件都行,你这是怎么了快告诉我啊!” 袁正摇头道:“包袱里有去藏剑阁的地址,我师父们的事就拜托你了……!”话未说完她的双目已赤,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无法控制自己,道:“还有……还有……求你杀了我吧……求你了……啊!”袁正口鼻之中已然渗出丝丝血迹。 承焕以为自己听错了,道:“你说什么?你不会有事的!”承焕抱起她就往墨凤那屋跑,此时惟有医如华佗的墨凤能帮上忙了!可是袁正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啊!难道她身有暗疾不成? 闯门而入的承焕把墨凤和南琳吓了一跳,看见承焕怀里的袁正更是吃惊非小。承焕把袁正放到床上,道:“墨凤姐姐你快看看她这是怎么了?” 墨凤又被袁正的模样吓了一跳,饶是她医术通玄此时也有些毫无头绪之感,一抚袁正的脉门好似按在了一口热锅上,根本切不出个数来,末了道:“她太热了,南琳弄些冷水来给她降降温。” 现成的冰窖就在眼前,承焕闻听心中一动寒灵冰魄应手而出按在袁正的小腹丹田处,缓缓输入。 濒临失去自我边缘的袁正被这股冷气一催好过了很多,身上也不那么烫心也不那么躁动了,可媚灵依然故我流窜于全身,那种无法言传的好似千万只蚂蚁在体内爬的感觉让她生不如死。 墨凤再次把手搭在袁正腕上,片刻之后失声惊呼道:“媚灵?你……你身上的是媚灵?”墨凤说话的语调都变的发颤道:“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人吗?” 承焕越听越糊涂,道:“墨凤姐姐,什么是媚灵啊?跟袁正有什么关系?” 聪明如墨凤一下就明白了袁正为什么会变成如此模样,没有承焕身上的闹阳花勾搭又怎么能引动媚灵发作呢!她却不知道袁正的媚灵已经发作好多次了。 墨凤要来金针为袁正暂时稳住了媚灵,道:“你知道上古妖妇妲己吗?就是害的纣王失去江山的那个!” 承焕不知道墨凤怎么又绕到妲己那去了,道:“这跟袁正有什么关系吗?” 墨凤摇头道:“故老相传,妲己身上便有媚灵附体,媚灵属阴,似乎是天地间的淫邪之气所化,能狐媚万物,不过这些都是传说,但它能让人变成一个好淫之妇却是真的。” 承焕两眼发直,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承焕一下子明白袁正为什么会一再拒绝自己了,真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啊! 墨凤忽然笑了,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道:“我真是笨啊!现成的解药不就在眼前吗!”说着她把袁正身上的金针拔出来,道:“承焕,抱她出去吧!能救她命的可只有你啦!” 承焕糊涂道:“什么?让我救,我又不懂医道拿什么救啊!” 墨凤一笑道:“附耳过来!”她在承焕耳边小声嘀咕了半天,道:“这回知道该怎么救人了吧!真是便宜你啦!天上掉下来的美事!” 承焕红着脸抱起袁正,趁墨凤不注意在她的脸上狠嘬了一口,道:“这是感谢姐姐的!算做利息吧,本金我拿自己来还!”不待墨凤发怒他一溜烟跑出门去。 袁正也非常人,当然知道墨凤所谓的解决办法是什么,所以当承焕把她放到床上的时候她拽住承焕的手,道:“没用的,我已经害死一个了不想再害死第二个。”她哪里知道眼前的承焕远非她从前的丈夫可比,身有闹阳花的承焕岂是那么容易被吸干的吗! 承焕得到墨凤所传的独门心法颇有把握,笑道:“姐姐,宁愿花下死,做鬼也风liu啊!姐姐如此天人就算被你害死也是件很幸福的事喔!”此时的袁正是摆在案板上的肉任承焕施为毫无反抗的能力,又打着救人的旗号承焕焉能放过俘获袁正芳心的机会呢! 袁正深知此次没有师父们在身边自己被欲火所焚的几率占了九成九,而且一旦自己的媚灵窜入承焕体内那么死的可就不是自己而是承焕了,不想害人性命的袁正极力反抗着承焕的亲热举动,还不时给承焕讲利害关系,无奈承焕有听没听懂,直到有了实质性的“突破”才让袁正闭上嘴,因为再怎么讲都已经晚了……! 吸收了袁正身上的媚灵,承焕觉得自己的闹阳花气更加醇厚易于指挥,真的像以前一样独立于烈火寒灵之外成为一股力量,虽不能和烈火寒灵相比但却各有用途,让承焕欣喜不已,对墨凤也感激莫名。 承受过暴风雨般热情的洗礼,袁正神情有些呆滞,眼中的泪水顺着眼角流淌下来,滚落到枕边。 承焕吻着她的眼睛,柔声道:“在生我的气吗?虽然我不应该这样对你,可我真的想把你留在身边,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与你没有深厚的感情就zhan有你的身体。”承焕刚才确实感觉到自己只是在发泄,自己往日的柔情究竟哪去了呢? 袁正幽幽一叹道:“谢谢你!谢谢你将那无法摆脱的宿命从我身上剥离出去,因为它我背负了万钧的负担,现在的我真的很轻松,很轻松!”因为媚灵,袁正失去了很多人生中最为宝贵的东西,媚灵的消除像是把压在她身上的大山搬走一样让她长出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她都很感激承焕。 承焕心里微叹,他可不敢告诉她媚灵并没有完全的从她身上消失,虽然墨凤告之的方法可以将她身体里的媚灵吸收的一干二净,可承焕私心作祟他想把袁正留在身边因此并没有照搬墨凤所讲而是把媚灵留下了四分之一,这么做承焕觉得自己很卑鄙,可是为了得到身边这个女人就是再卑鄙的事他也会照干不误的,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为什么会对袁正这样呢? 果然不出承焕所料,袁正将搂在自己脖子上的承焕的手拨开,道:“你替我摆脱了宿命我很感激,可我们在一起的希望是不大的,我的心里真的再也容不下旁人了,爱过一次对我来说已经疲乏不堪,我真的不想再承受第二次,今天就当是个美好的回忆吧!我会永远都记得的,永远!” 承焕真想给自己两巴掌来庆贺自己的英明决策,他手抚袁正异常光滑的娇躯,笑道:“我以前已经说过,为了得到你我什么手段都会使用,反正你非是对我无情我心里的负罪感也少一些。”说着承焕手一操一翻将袁正搂抱到自己身上。 感受着承焕身体的凸起,袁正面色微红,道:“今天的我是你的,但也仅仅是今天而已,让我来好好报答你吧……!” 不待袁正说完,承焕乐呵呵笑道:“恐怕你这句话要食言喽!”说着承焕暗自催动闹阳花真气,不必透体就已经将袁正身体里的残余媚灵调动起来。 袁正啊了一声,脸面和娇躯顿时化做粉红色,欲火化做滔天海浪像是要把她吞没似的,双手紧紧握住承焕的肩头颤声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我怎么还会这样?不可能的!” 承焕一个翻身将袁正压在身下,道:“不择手段是什么意思袁仙子应该能明白吧?这么跟你说吧,不管你在天涯海角只要我还活着,你是不会摆脱我的,我现在就是一个活着的媚灵啊!”承焕说的虽然言过其实但也不是没有道理。 袁正知道承焕不是空口说白话,因为自己现在的情形跟媚灵发作没什么两样。本来就是嘛! 承焕得意非常,一边亲昵地挑逗着袁正一边道:“好仙子,让我好好地疼你吧!你也很喜欢不是吗……!” ; 第二十八章 香骨 大年三十,瑞雪纷飞。 曹钦把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碎片飞溅的哪都是,怒道:“你们都是饭桶吗?我小妹都失踪几天了还没找到,那陈汝言的脑袋大白天的被人摘走也没查出个眉目来,你们是不是都活够了,啊?”这两件事先后发生让曹钦有些措手不及。 曹钦面前站着一溜都是他的心腹,他们也是头一次看见曹钦发这么大的火,大家都不敢言语生怕当了他的出气筒。 曹钦身后的风林看不下去,道:“师兄,这也不能怪他们,小妹经常这样胡闹这阵子指不定上哪疯去了,至于陈汝言,我看他死了也好,反正石亨已经不再信任他,留着他反而碍事。” 曹钦看了风林一眼,道:“师弟啊!事情可不是这么简单啊!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这种事情能不让我害怕吗!只要走错一步后悔都来不及呀!” 风林微微一笑,道:“师兄,您就听我的吧!现在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撒下去的网是不可能动了,如果事情顺利的话我想明年的这个时候师兄可就不是现在这身服饰喽!” 曹钦压了压火气,对前面的人一挥手,道:“别在这拄着啦!还不继续去找去查!”余者纷纷退走出去。 风林给曹钦重新倒了杯茶,道:“师兄,石亨举事已成定局,不知道我们能在这趟混水里捞多少好处啊?” 曹钦喝口茶水润润嗓子道:“只要能一举消灭石亨在京城的势力我就心满意足啦!那个时候还不是咱们的天下吗!” 风林摇头道:“师兄,既然都是搅局为什么不弄的声势大一点呢!要是王翱,马昂,李贤之流也死于混乱之中,不是更好吗!” 曹钦微微一愣,盯着风林看了好半天,道:“你是说把他们也……!”曹钦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风林点头道:“如此良机错失不再啊!去掉这几个治国安邦的能臣,怎么玩还不是咱们说了算吗!干脆咱们一不做二不休把那皇帝老儿也干掉算啦!让曹公公从中出力拥立太子朱见深登基,趁新皇立足未稳发动兵变,一切不都结了吗!” 曹钦听的两眼放光,猛地光芒隐去,道:“不妥,仓促之下人心难测啊!况且这天下分封的朱氏王侯可不在少数,虽然只有蜀王和襄王兵力还说得过去,但是黏糊起来对咱们无一利而有百害,不行!还是稳扎稳打慢慢来吧!”这等大事曹钦委实难以决策。 风林是天不怕地不怕,道:“师兄,如此良机如果交臂失之,想再找机会就难上加难啦!我看我们去找师父和二爷商量商量,怎么样?” 曹钦也正有此意,道:“好,顺便也跟师父说说小妹的事,他还不知道呢!” 自从送走魏九龄和儿子后,石亨总觉得人手不够用,虽然打下手的有不少可他都不信任,儿子虽然不争气但跟自己可是一条心啊!这点旁人是比不了的。 敲门声响,石亨知道是大儿子石彪,道:“彪子吗?进来吧!” 石彪扑了扑身上的雪花,道:“这雪下的还挺大的,爹,你怎么不多穿点啊!”见石亨身上只披了件袍子,石彪把一旁的貂皮披风拿起为石亨披上。 看着比自己还出色的儿子,石亨心中高兴万分,道:“爹不冷,事情查的有眉目了吗?” 石彪知道爹问的是陈汝言的事,摇头道:“都查过了,跟谁都不挨边,与曹钦方面更是八杆子打不着啊!” 石亨叹了口气,道:“唉!卢先生这一病倒,爹的心里都没底了,彪子,你说谁会把陈汝言杀了呢?不是曹钦干的还会是谁呢?” 石彪哼声道:“爹,那陈汝言本身就不是什么好鸟,他那几个儿子也百嘛不是就知道喝花酒泡女人,有此下场是迟早的事,我听说出事那天就是因为女色之事引起的苗子,活该他死啊!况且他最近跟曹钦等人打的火热,就是没这事我也不能让他好喽!”石彪虎目寒光迸射,对于不忠诚的走狗,除了宰杀没有别的出路。 石亨对陈汝言最近的表现也颇为不满,道:“我也听说他暗地里竟然参了我一本,想是他翅膀硬啦!忘了我的好处,真是活该有此报,彪子,陈汝言的小儿子颇是嫩啊!我已经给你弄来晚上好好享用便是,也算给咱尽那最后一回忠了!”说罢父子俩淫笑不已。 除了袁正有些不假辞色外,承焕这两天过的还算不错,除夕之夜为了墨凤等人承焕特意把客栈包了下来,反正是表哥出银子他也不心疼。 承焕虽然想团团圆圆的,可弄到最后竟然没人,让他气恼不已,原来连珏夫妇忙于炼药,吃过年饭后就去忙了,蓝梦司呢?害怕承焕找曹天娇出气死活不出李府,墨凤推脱说头疼,袁正更是没有话蒙头大睡,如果不是为了陪着南琳,承焕真想回李府算了。 南琳见承焕闷闷不乐,道:“夫君,我们出去堆雪人好吗?我好久都没有玩过了!” 承焕对南琳的要求有求必应,道:“好,咱们堆一个大的,象琳琳这样大。” 雪虽大却无风,所以感觉不是很冷,鹅毛雪片纷纷飘落的场景甚是漂亮,屋顶,树木,庭院……全都披上了银装,到处白茫茫一片,洁白的雪覆盖着地上的一切。 南琳穿着皮裘,在轻柔的雪地上踩出行行脚印,看见院中的小树挂满雪花,她摇晃着小树,晶莹的白雪落下来,有的落到身上有的落到脸上,让她笑声不断。 看着犹如绛雪仙子的南琳,承焕竟尔看的痴了,欢笑快乐中的南琳多么美啊!承焕发誓不要让南琳再有一丝的悲伤,一丁点也不许。 幻想中的承焕被南琳扔过来的雪球拍醒,南琳娇笑道:“夫君不要发呆啦!快堆雪人啊!” 承焕叫了声得令,拿过一旁的铁锹不一会攒起一堆雪来,道:“琳琳快来帮忙啊!”时间不大一个雪人颇具雏形。 南琳歪着脑袋看了一会道:“夫君,我去拿些好东西来。”好一会承焕见南琳手中捧着一捧干辣椒和石子就知道她要干什么,赶紧过来帮着南琳为雪人安鼻子眼睛。 承焕见南琳玩的高兴,一口气堆了六个雪人,看着院中的雪人阵两个人快活不已。 袁正站在门口看着院中玩的正高兴的两个人却愁苦非常,她说不上来对承焕是什么感觉,说喜欢吗?是有那么一点好感,但更多的是无奈,她无法抗拒承焕带给她的快乐,她觉得现在不是在为自己而活而是在为yu望活着,承焕的所为其实是很伤她心的,如果放在别人身上恐怕此时对承焕已经恨之入骨,但放在袁正这个历经沧桑的女人身上她对承焕却是有些理解的,她也年轻过,知道那种对喜欢的人的zhan有yu望是难以抑制的,所以她对承焕有的是更多的理解和无奈的释怀,但让她就此死心塌地地更承焕在一起,确也让她无法做到。 南琳眼奸,看见了依门而立的袁正,兴奋的她一溜烟跑过去拉着袁正的手道:“袁姐姐,和我们一起来玩啊!你猜,那边的哪个雪人是我堆的?” 面对着纯真如雪的南琳,袁正实在不忍心拒绝她,任由南琳将她拉到院中,承焕看见南琳携袁正过来,心里不晓得该说点什么,因为袁正这两天也没给自己好脸色,委实不知道她心中是如何打算的。 袁正比承焕还要迷惘,因为她现在面对承焕根本就没话说,如果两个人已经到了没话说的程度碰在一起岂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这也是袁正为什么不给承焕好脸色的原因之一。 承焕忽然过来拉住一愣的袁正的手,道:“你看这尊雪人像不像琳琳,我们来堆一个像你的好不好?”说着便一手一个将二女拉到落雪甚厚的地方。承焕就在刚才的一转念之间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他猛然想到,不管自己做什么,能让身边的人快乐起来就是最好的,因此他才抛开心中的疑虑邀袁正一同投入到快乐中。 重温少女时的游戏让袁正也放开了一切,此时,有的是无尽的欢笑和没有负担的轻松,三个人都敞开胸怀游戏于飘飘白雪间。 三个人越玩越不象话竟然打起雪仗,而面对双方夹击的承焕自然要光荣牺牲无数次啦!连身上的衣衫都被融化的雪花溻湿而变的僵硬,好在虽然不能对二女动用武功但用烈火之气取取暖还是可以的,不然他可真就惨喽! 精疲力尽的三个人倒卧在雪地里,互相取笑着对方狼狈的模样,承焕害怕南琳受冻生病,握住她的手把烈火灵气输送过去,当然也不能忘了左边倒着的袁正,一样施为。 二女顿感全身暖洋洋的舒服,南琳更是把身子滚到承焕身边,承焕想也没想把袁正也拉到身边,被承焕握着的袁正的手忽然紧握了承焕一下,承焕恍惚听见袁正说着声谢谢,待他正视袁正的时候,树上积压的雪压断了树枝垂落下来正好砸在承焕脸上,惹的二女几乎笑断了肠子。而承焕早上的闷气此时也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换衣服的时候,承焕本想占占眼睛的便宜,哪曾想被南琳和袁正合伙从房里轰了出来,袁正关门时看着脸如苦瓜的承焕,悄声道:“谢谢你!我很久都没这么快乐过了!”不待承焕说话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承焕至此明白一个道理,单对单时还好些,一旦一对多,那么自己铁定是被“照顾”的那个。等承焕换好衣服来找南琳二人的时候听见二女聊的正欢,这绝对是个好现象承焕哪能破坏啊!索性让二人继续聊,他则独自一人观赏着雪景。 过年后自己就二十岁了,承焕心中思绪颇乱,有对过去的怀念,有对未来的憧憬,很多很多。 “玩的那么累为什么不去休息呢?你身体虽好可一旦染了风寒更加难以治愈啊!”墨凤身穿厚实的棉衣看上去有些滑稽,但绝对掩盖不了她的绝世风华,此时的脸却被风吹的红扑扑的宛如敷粉。 承焕没想到她会在这,看她身上的积雪好象站这有一会了,道:“你一直在这看着了?头不疼了吧?”承焕不忘揭穿她的谎言。 墨凤看着楼下院中的松柏没有做声,承焕走近道:“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牙齿都冷掉啦?” 墨凤微微一叹,道:“雪压冬云,满园凋零,只有严寒中的松柏始终常青!人活一世,绚丽常青的日子又有多少呢?当韶华逝去美人迟暮,会是多么可怕啊!” 承焕笑了,道:“你也会有此俗念吗?我记得你应该是身如莲花净土心似荷藕浮白,怎么多愁善感起来了?难道芳心如铁的你也松动了吗?” 墨凤看了承焕一眼,摇头道:“你没有领会我的意思啊!” 承焕见她立身肃然,犹如雕像红红的额角也有些发亮,脑中一转,道:“我给你写首诗念给你听听好吗?亭亭园中松,瑟瑟尘世风。松柏本有性,生来不罹冷。美人何如此,香骨灼芳名!” 墨凤身子一颤,道:“美人何如此,香骨灼芳名……!”墨凤默念了好久。 承焕为墨凤扑落身上的落雪,道:“人怎么能跟草木相比呢!外面很冷你身体又不好,回去躺着吧!”承焕多少也了解了墨凤的内心世界,轻叹一声离去。 墨凤看着承焕的背影眼中有些迷茫,这是承焕吗?为什么跟自己所知道的承焕完全两样呢?美人何如此,香骨灼芳名!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墨凤感觉刚才的承焕完全是一个陌生的人。 客栈的后院宽敞的很,种了不少苍松翠柏此时被雪压的树枝咯吱咯吱直响,承焕站在雪中,让飘飞的雪花吹打在脸上,感受着异样的风景。刚才墨凤的感伤让承焕也愁苦起来,从墨凤身上让承焕知道他原来很少走进过身边女人的内心世界,承焕觉得现在全身无力的很,就拿涟漪姐姐来说吧,现在想来也不是完全的了解她,旁人就更不用说了!知之甚少!很多时候都是从自己这方面出发的,以自我为中心,回想自己被众女呵护的情景还真是这么回事。 承焕气郁非常,手在腰间一拽抽出曹天娇的那把软剑在飞雪中尽情狂舞,完全没有章法全凭意境所至信手拈来,只见他将手中的宝剑挥舞的如同蛟龙出水狂风催竹,时而细细绵绵时而强劲十足,极尽变幻莫测之能事,大有巧夺天工之势。 承焕舞剑良久才收势而立,这一通发汗畅快了不少。“好剑法!”袁正和南琳在旁边观看良久见承焕收招站立才齐声喝彩,南琳虽然不懂武功可她见承焕挥舞的时而虎虎生风时而姿势轻灵飘逸,大是称赞不已。 承焕将软剑插入腰间,道:“你们怎么出来啦?” 南琳小嘴一噘,道:“二哥上午回来说一会有烟花啊!陪我们去看好不好?”她终究是小孩子心性很是喜爱烟花焰火一类的东西。 袁正的心思则都被承焕刚才的剑法吸引住,她本就是使剑的行家当然能看出其中的精华,道:“刚才的剑法真好啊!竟也一点都不比藏剑阁的剑术差!” 承焕一挠头道:“不过是随手挥舞哪里称得上剑法啊!你就不要取笑我了!” 袁正摇头道:“我所指的不是招式而是意境,你刚才已经得到了剑之神髓,好好用心琢磨琢磨吧!对你大有裨益说不定武功会上一个台阶呢!这种在自然之中悟出来的功夫最是难得,不要辜负了上天的美意啊!” 承焕猛然想起三哥简正阳所言的以自然为师,没想到今日误打误撞被自己还赶上了,真是造化不小啊!一看天色已经不早,既然要陪南琳去看烟花还是早点去好,免得耽误了去伯父哪里,今天要是不陪陪蓝梦司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袁正本不想去可架不住承焕和南琳的软磨硬泡,“夫妻”三人赶赴东城灯市观看烟花焰火。 蓝梦司特意在厨房拿了些汤汤水水易于吞咽的食物喂曹天娇,可曹天娇并不领情还一个劲地拿蓝梦司撒气,让蓝梦司气恼非常,索性也不理她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要不是念着多年的姐妹情谊,蓝梦司怎么会干这个活计啊! 承焕已经出去一整天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是不是生自己的气啦!蓝梦司想起早上自己的行径越发觉得当时承焕的举止很是不顺气,希望他别往心里去才好啊! 蓝梦司正想着呢,承焕笑呵呵推门而进,道:“蓝姐姐眉头怎么还皱起来啦!是不是那个贱货惹你生气了?” 蓝梦司见承焕眉目之间透出股不可捉摸的煞气,忙道:“她又怎么会惹到我呢!我是在想你呢!” ; 第二十九章 兽行 承焕紧握蓝梦司的纤手看着她水灵的双眼,道:“蓝姐姐应该生我的气才是啊!你看这个东西好不好?”一边伸手抚摸蓝梦司的眉间一边在怀里掏出一个红绸子的小包袱。 蓝梦司微微一愣,她没料到承焕会是这样的态度,跟自己想的相差十万八千里啊!又看了看承焕以确定面前的人就是他。 承焕将红绸子层层剥来,里面是一副晶莹剔透的翡翠镯子,呈着淡淡的绿色,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承焕看着蓝梦司笑道:“怎么样,蓝姐姐喜欢吗?” 是买给自己的,蓝梦司虽有准备但还是很感动,将这对镯子拿在手里仔细地看看,道:“谢谢你!真的很漂亮啊!” 承焕心说:“银子也是好,东西能不漂亮吗!自己竟然动用大哥的遗产来给她们买东西,希望大哥在天有灵千万别怪罪自己啊!回头一定得把这个银子补上。” 蓝梦司忽然笑了,笑的承焕有些找不着北,道:“蓝姐姐你笑什么?我脸上刻花了吗?” 蓝梦司止住笑声,道:“承焕,你是跟谁一块的啊?一定是美女吧?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对不对?” 几个问号把承焕问住了,道:“蓝姐姐怎么知道啊?我是和袁正琳琳一块看烟花了,回来的时候路过夜市看见这东西不错,很适合姐姐才买了下来,有什么不妥吗?” 蓝梦司白了承焕一眼,道:“我就说嘛,你想想看哪有大冷的天戴这个东西的,根本不合时宜嘛!不过姐姐真的很喜欢喔!”说着情不自禁在承焕的脸颊上印了一口。 承焕挠挠脑袋,自己光觉得这镯子很配蓝梦司,却没想到春夏秋冬这一干子事,呵呵!自己还是毛嫩啊!以后得注意些,不然一片好心还换不出应有的好来。 承焕正要和蓝梦司好好温存温存,被蓝梦司推住,道:“我都等你半天了,咱们应该去给伯父伯母拜年的,时候已经不早不去可就晚啦!” 提到正事承焕点头道:“我还真给忘啦!还是你想的周到,那就快去快回吧!姐姐,你肋下的伤应该好了吧?” 蓝梦司哪能不知道承焕想要干什么,一点承焕的额头娇笑道:“怎么?才想起姐姐身上的伤吗?我还以为你被袁仙子迷糊的忘了东南西北呢!” 承焕心里一颤,看来吃醋是女人的天赋啊! 在李贤房中盘桓了能有半个时辰才出来,又被李承烨等人拉去吃酒,原来李承烨他们也刚刚游玩归来,众人都已喝了七分醉,这一场喝下来又灌倒四个,承焕怎么回房的都不知道,但他记住从今往后千万不能和孙伯彦在一起喝酒,因为那家伙太能喝,唯一还能迈步走的就剩他一个了。 承焕晕晕忽忽就觉得有人脱自己的衣服,勉强睁开眼睛一看,朦胧中是蓝梦司的身影,酒为色之媒,承焕一使劲把蓝梦司扯向自己,二人搂抱着滚向床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承焕既感觉口渴又感觉头痛,一骨碌身从床上爬起来,眯缝着双眼下床咕咚咕咚喝了一壶茶水,人也清醒了很多,回来往床上一看,借着昏黄的烛光,蓝梦司曼妙的躯体呈现在承焕面前,不着片缕的蓝梦司此时分外诱人,尤其是那傲然挺拔的双峰,芳草凄凄的圣地……!承焕看的口干舌躁,欲念萌动,他轻轻地抚上蓝梦司滑不留手的娇躯。 蓝梦司嘤咛一声翻了个身,呓语道:“承焕……放过姐姐吧……姐姐好疼呢……!” 蓝梦司一翻身承焕忽然瞥见在她股下赫然留有一片嫣红混合着点点污浊,脑袋顿时嗡地一下涨大不少,哎呀!难道自己酒醉后侵犯了蓝姐姐,肯定是这样啊!可过程无论如何承焕也想不起来,越想脑袋越疼,姐姐的第一次竟然是这样度过的,承焕真想扇自己几个耳光,刚刚想着要好好地待她们,还没过一天呢就忘到脑后了,真是该死! 宿醉后的承焕此时脑袋很疼一点睡意也没有,他小心地为蓝梦司盖好被子,借着烛光看了蓝梦司好长时间,直到里间屋中的声响将他从“迷醉”中唤醒。 过年嘛!屋里屋外都点着烛火,曹天娇这屋也不例外,承焕见离曹天娇床边不远的桌子上摆放着饭菜就知道是蓝梦司弄来的,心里不禁有气,对曹天娇这样属狼崽子的人绝对不能太好,不然定有后悔的那天。 曹天娇瞪着凤目看着承焕眼神不善,道:“你……你要干什么?”这几天可把曹天娇折腾坏了,她哪里遭过这样的罪啊!就是现在放了她估计她自己都走不出五步去,可见已经虚弱到何等程度。 承焕刚刚被蓝梦司挑起的欲火正没处发泄,看见曹天娇他不由冷笑,道:“干什么?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你说能干什么?”伸手一拽就把曹天娇身上的被子扯飞老远去,惹的曹天娇一声惊叫。 曹天娇惊叫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承焕还是怕将蓝梦司惊醒,回去点了蓝梦司的睡穴后才又回来。 曹天娇正在迟愣之际见承焕解了自己身上的穴道,顿感轻松非常,但却不明白承焕为何如此,难不成要放了自己?曹天娇马上打消了这个近乎妄想的想法。 承焕捏着曹天娇的脸蛋,道:“大小姐,你抖什么啊?我又不会吃了你!” 承焕此时的眼神实在太过骇人,让曹天娇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不知道承焕又要怎么折磨自己,一想到那天在破庙的一幕她更是心颤如蹦豆,刚才想要小解的想法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承焕见曹天娇不说话,扬手就是一巴掌,声音清脆异常而曹天娇的脸上业已画上了五指山。 曹天娇虽被解开穴道可还身中着软筋散所以行动已然不方便,她把身子往里靠了靠,道:“你不就是想折磨吗?随你的便好了,能把姑奶奶折腾出花来才算你的本事!”输人不输口,曹天娇的个性让她面对承焕依然如此强硬。 被曹天娇一激,承焕更是怒不可竭,双手伸缩没几下就把曹天娇剥个干净,一看,她身上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一把攥住她的酥乳,道:“那我就好好折腾折腾你,怎么样?好受吗?”承焕边说手上边用力攥着她的酥乳,好象要把它捏碎了才甘心一样。 曹天娇痛的眉头紧锁却一声不吭,任由承焕折腾。这样一来承焕还有甚乐趣可言啊!狠狠揍了曹天娇几下也不解气,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了一个妙招,他笑嘻嘻地看着曹天娇,道:“大小姐,看你这么痛苦我就让你快活快活,一定会让你终生难忘的。”说罢双手慢慢在曹天娇身上抚摸将闹阳花气连续不断输入曹天娇体内。 不及片刻,曹天娇失声惊呼道:“你……你干什么……啊!”撩人的闹阳花气流窜于曹天娇的体内,所产生的异样感觉让她心慌,脸色顿时红润非常,对药物多少有些研究的曹天娇立即知道承焕给自己用了媚药,心悸不已,虽然她猜的不准但实际效果确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承焕刚才去蓝梦司那特意拿来了一包钢针,此时拈了一根在手指间,笑道:“大小姐,是不是很难受啊?我来帮你杀杀痒!”说着把钢针慢慢扎进她的头上。 “啊……!”钻心的疼痛让曹天娇嘶鸣不断,但她叫唤的声音却有气无力传不出多远,而且这样一叫更让承焕兴奋如狂。 面对着自己的仇人,承焕完全抛开心理上的负担,对曹天娇他不必负任何责任就算是把她杀了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此承焕放开手脚尽情地虐待着曹天娇以满足自己变态的快感。 曹天娇身上汗如雨下,充斥心间的欲念让她有些飘飘然,可这飘然的感觉一旦上升到某个度就被身体上的痛苦所替代了,那种滋味真是难言到极点也痛苦到极点。 承焕看着曹天娇上的钢针狞笑连连,双手各捏住一个一边将闹阳花气输渡过去一边看着曹天娇由痛苦到极乐再由极乐到痛苦的过程,让他快意非常。 闹阳花的气息在曹天娇身上越积越多,终于使她爆发开来,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拉住承焕的手,道:“我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行了……啊……!”汗水已经将她的头发打湿顺着红扑扑的脸淌下来。 承焕揪着她的头发把她的脸扯向自己,道:“舒服吗?你还没尝过这个滋味吧?” 曹天娇竟然伸出舌头去吻承焕,喘息道:“要了我吧……我身上……难受……!”边说边紧紧夹住双腿,景象已极。 承焕的欲火也高涨到极处但他觉得还没到时候,手中的钢针还不时地寻找着它的位置,几次下来曹天娇已经要被闹阳花气焚毁了心志。 承焕看着身上插满钢针的曹天娇心里这个痛快就甭提了,手中拿着最后一根正犹豫着该扎在哪里,而曹天娇则如软蛇一样缠到承焕身上,有气无力道:“救救我吧……我的身上着火啦……!” 承焕嘿嘿淫笑,一针扎在了她的中极穴上,曹天娇身子猛地一哆嗦,持续颤抖着……! 承焕提鼻子一闻,一股尿臊味扑鼻,想是曹天娇失禁了,这更激起了承焕心底里那黑色的,他大力地把曹天娇摔在床上,猛扑过去……! 疯狂过后,承焕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已经被榨干了,连手指他都不想动一下,而曹天娇早已经昏死过去,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快活,也许两者都有吧! 看着犹如刺猬的曹天娇,承焕也暗自吃惊,自己怎么会这样呢!一面对曹天娇心里那股见不得人的就异常强烈,总想狠狠地折磨她,蹂躏她,只有那样自己才会快活,难道自己没一刀杀了她就是为了满足这黑色的吗?承焕自己陷入了沉思中。 东方发白时,承焕开始收拾床上的狼籍,首先他把曹天娇身上的钢针都拔了下来,曹天娇可能是真的精疲力尽假死过去,连承焕拔针她都一动没动,要不是承焕探着她的鼻息还以为她已经死掉了呢! 一切收拾停当,承焕重新扯双被子把曹天娇盖上,然后来到蓝梦司床前,也许昨晚自己把蓝姐姐也折腾苦了,不然她怎么会睡的这么深沉呢! 酒醉的承焕对蓝梦司自然毫不怜惜因此蓝梦司受创颇重,连下床走动都已不可能,当她睁开双眼的时候看见的是承焕关切的懊悔的眼神,嫣然一笑道:“怎么啦?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承焕把洗好的热毛巾轻轻地抹在蓝梦司身上,细心地为她擦洗,这个活计他以前对南琳每日一次因此熟练的很,轻柔且到位。 承焕不觉得怎么样,蓝梦司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哽咽道:“承焕……我自己来……你怎么能干这个呢!” 承焕将蓝梦司按住道:“对不起,昨晚我喝多了,原谅我好吗?我自己都恨自己,这么重要庄重的事竟然糊里糊涂的来过,真是太遗憾了!” 蓝梦司又何尝不遗憾呢!可她实在不忍心拒绝承焕,本来她颇有悔意,可今天睁开眼睛看见的居然是这一幕,蓝梦司突然觉得一切都值得,有这样体贴的郎君自己还图什么呢!幸福完全填满她的心田。 早餐是在两个人柔情蜜意间进行的,吃的不多但心灵倍感舒坦,充实。承焕吃过饭就溜了,他害怕蓝梦司看到曹天娇的模样后质问自己,自己不溜还等着挨骂不成。果然,蓝梦司饭后照例去看曹天娇,却发现曹天娇身上的创伤比自己多千万倍,一下懵在那里动弹不得,知道这么干的除了承焕没别人,等她想要找承焕质问的时候,人家老仙早撒丫子跑的无影无踪,徒自让蓝梦司生闷气。 有事则长,无事则短,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正月十三,连珏夫妇的炼药大事也进行到紧要关头,这天晚上,承焕,墨凤,袁正等人都等着连珏夫妇开炉取药,这个时候人们才知道等待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尤其是郭盖,当他得知赵姒脸上的伤可以医治好的时候,好玄没蹦天上去,简直乐坏了。 众人围站在一个丹炉模样的东西面前焦急地等待着,连珏夫妇是挨大累,最后的决定权在墨凤身上,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火候,众人的心也跟着她的脸色、表情起伏波动着,当墨凤示意连珏开炉的时候,众人悬着的心才放下。 连珏把炉盖揭开,一股扑鼻的清香从里面飘散出来,闻着让人心神皆醉,连珏往左右一看,出血的事看来又是自己啦!他咬破中指,鲜血滴入炉中,吱啦吱啦直响,而清香之气却越发的浓郁醇厚。 当连珏把金光紫霞杯从里面拿出来的时候,墨凤这才长出了口气,道:“连珏把药送到房里,承焕跟我来吧,先给你用药!” 屋子里只留下承焕和墨凤两个人,承焕把面具摘下来,在他以为把药抹到脸上容貌就能恢复,结果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因为墨凤从枕头下面拿了把小刀出来,道:“承焕,想要恢复容貌可是件很痛苦的事,你能忍得住吗?” 承焕还乐呢!道:“不管怎样,只要能还我本来面目就成。” 墨凤神色一禀,道:“这可是你说的,别怪我心狠啊!”说着墨凤把承焕的穴道点住了,这下可把承焕弄晕菜喽,不知道她想干嘛! 干嘛!当墨凤用小刀割承焕脸皮的时候承焕知道墨凤要干什么了,杀猪般的尖叫响彻云霄,可不是一般的疼啊!承焕甚至怀疑其实根本不用如此,这完全是墨凤在拿自己撒气。 墨凤也真够狠的,一口气把承焕那张蟾蜍脸皮割下来,鲜血滴滴而下都染红了她的前襟她也视如不见,此时的她精神全都集中在了承焕的脸上,她可不想承焕以后追杀她,能不用心吗! 墨凤用小刀挑着金光紫霞杯中的药膏细心地涂抹在承焕的脸上,第一层抹下去承焕的脸上便不再流血,接着墨凤接二连三抹了不下十几层,累的她顺脸淌汗。 整整用去近半的药膏才算结束,墨凤将小刀一扔,道:“好了,去叫那个女孩子进来吧!” 承焕感觉着脸上像火烤似的疼痛,难忍至极,虽然知道这是为自己好可心里就是觉得不平衡,老怀疑墨凤有什么烟炮鬼吹灯,拿自己练刀,不过看着墨凤累的不轻,道:“你不要再歇歇吗?” 墨凤摇头道:“快去吧!药凉了效果就打折扣了,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这次绝对没有害你的意思,不这么做你根本恢复不了。”自从过完年到现在,墨凤觉得承焕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完全收敛起以前的样子,两个人似乎相隔千万里之遥让墨凤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有时候也骂自己犯贱。但事实却是如此,承焕既然明白了墨凤的本心,洒脱如现在的他又怎么会继续纠缠她呢!让承焕意想不到的是这么一来反倒让墨凤对他起了兴趣,真是纠缠不清啊! 第三十章 得意 神佛保佑,诸事顺利,现在又把脸面大事敲定,承焕心里的美劲就甭提了,但惟有一件事承焕一想起来脑袋就疼,这半个月以来承焕如处众香国快活无边,温情所至时有蓝梦司左金莲等人亲亲我我,心里别扭的时候又可以找曹天娇发泄,温柔乡酥软英雄骨,这话虽不全对可也有一定的道理,可惜物极必反,承焕在袁正身上留的那一手反过来可把他害惨喽! 袁正身上的媚灵可不是什么好鸟,现在虽然所剩不多但是比之多年前的那个时候有过之无不及,量少但质优,效果依然。媚灵媚灵自然是千娇百媚灵艳非常,外在的就够瞧了内在的更了不得,加上承焕本身的吸引,袁正痴缠他到了极点,说是夜夜春xiao有点夸张但是不让承焕闲着便是了,袁正媚眼一瞟承焕就拒绝不得,到如今他才知道当初留的那一手有多么愚蠢,真是自己给自己炼砒霜啊! 这一天正好是正月十五,下了十多天的雪总算见晴看到久违的冬日阳光。承焕凭栏远望,灯市方向忙活的热火朝天,想到晚上的行动,看来今年的元宵佳节注定是一个血腥的节日啊! 袁正将手轻轻挽在承焕的胳膊上,头枕他的肩膀,幽幽道:“你想什么呢?不用担心的,自古以来邪不压正,对付石亨一定马到成功。” 如果放在以前袁正这么对待承焕,准能让他铭感五内感谢老天开眼让美人垂青,可自从领教了袁正在床上那使用不竭的精力后,承焕就开始害怕袁正对自己过于亲热,在动用闹阳花气的情况下他堪堪能与袁正“战”成平手,可想而知他的内心会多么惊恐,真应验了二哥连珏的那句话,看来得炼些药给自己补补,不然用不了几年就得被袁正榨净变成人干。 承焕甩了甩头,他知道这不是袁正的本意,谁让她身体里有个媚灵作祟呢!恨只恨自己搬起石头砸中了自己的脚吧!不过抛开这些不由自主床第之间的事不谈,人心都是肉长的,袁正对承焕确实萌发了情意,有男人能对她那么好,换做哪个女人都得琢磨琢磨不是。本来袁正昨天就可以回藏剑阁,但当她得知承焕等人要有一场恶战的时候毅然选择留下来帮助承焕。 承焕摇了摇头,道:“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啊!我总觉得进行的太顺利了,顺利的让人不敢相信,真要是出点差错你我事小,遭罪的人可就多啦!” 袁正一紧承焕的胳膊,道:“琳琳她们都去了左家那还有什么担心的,你放心就是再不利的情况下我也能把你安然带走的。”袁正显然理解错了承焕的话语,一个想的是整个社稷百姓,为大,一个想的是亲戚朋友,为小,但不论大小都让人扯心连肺难以割舍。 想到在左家有二嫂和蓝姐姐坐镇就算殃及到那里也不会出什么大事,让承焕略微安心,想到晚间生死不卜,承焕顿时忘却担心,笑道:“好姐姐,你不想自己回藏剑阁是不是耐不住寂寞空虚啊?姐姐放心,此间事了为夫一定会陪你回去的。” 袁正白了承焕一眼,不自觉地媚态横生,道:“你当我稀罕吗?天下的男人可千千万那,我随便一勾指头就能来上几千,哼!” 承焕的心痒痒的,此时的袁正狐媚已极撩拨着他的心弦,在承焕所认识的女人中比袁正漂亮美丽的不是没有,冷月,袁媛都是人间绝色,但跟袁正一比却少了那种勾魂摄魄的妖艳,是男人恐怕都架不住袁正这样的天生媚骨吧! 承焕情不自禁地环搂住袁正的腰身,道:“你这个狐狸精,为夫早晚要死在你的肚皮上啊!” 这句话正点在袁正生平大忌上,脸色登时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由青转紫再转黑,脸都绿了,道:“你……!” 话一出口承焕就知道不好,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欠揍!他搂紧想要挣扎离开的袁正,柔声道:“好姐姐,我也是口无遮拦你就原谅我这回吧!我保证没有下次,行吗?” 袁正凤目圆睁看着承焕,道:“我确实是一个荡妇淫娃,你说的没错,你早晚都要死在我肚皮上的,你还搂着我干什么,放开我!”袁正一边说一边欲挣脱承焕的环抱。 承焕哪里肯放,越发搂的紧了,道:“淫娃荡妇又怎么样,我喜欢啊!但我只允许你对我一个人淫荡喔!为夫现在就要死在你的肚皮上喽!”承焕知道对付袁正的杀手锏就是挑动她的春qing,保证能让她瘫软如泥,将袁正打横抱起转回房内。 袁正的气还没消呢就被承焕用实际行动化解了,袁正的这一生平大忌后来倒成了二人之间最为惹火的情话,真是始料未及。 天刚擦黑,李府议事厅已经人满为患,该来的基本上都已到场,李贤环顾左右觉得时候差不多了,道:“诸位,忠君报国便在今晚啊!希望大家同心协力一举铲除石氏奸臣,马大人,你就分兵派将吧!”大伙事先已经商量了不下十次,认为发号司令非马昂莫属。 马昂亦不推辞,长身站起,道:“马某不才蒙大家信任,实是惶恐,一定尽我所能便是,王鸿听令!”马昂把第一支令派到了王鸿头上。 王鸿精神一抖,站起道:“末将在!”虽然第一支令箭的任务多半是跑跑龙套,但也一样让人热血沸腾。 马昂看了看王鸿,沉声道:“王鸿,本座命你前往五城兵马司与马宽将军一同带大兵封锁九门,逐渐向石宅逼近,不得有误。” 王鸿点首领命离去。马昂又看了看众人,一时犹豫不决,不知道下一道命令派到谁身上,众人见他不言语也跟着沉默许久。最后马昂把眼光落到兴济伯杨宗的身上,道:“杨爵爷,本座把保护禁宫的责任可就撂到你肩上啦!此乃重中之重千万不能出差错,希望你能协同锦衣卫保证皇上是安全,我等拜托你了!” 杨宗虎目放光,道:“马大人放心,我杨宗用项上人头担保皇上的安全,大家尽管放心!” 马昂又把目光落到承焕等人身上,道:“外围有吾弟的兵马和京城的禁卫军,应该能应付石亨诸多的家将,内里乃是成败的关键,能不能一举擒获石亨可就看诸位的手段啦!” 孙伯彦凛然一笑道:“各位,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相信石亨气数已尽今晚便是他授首之日,不是我夸海口,见识了承焕和连二哥的功夫后对擒拿石亨抱有九成的把握,况且还有藏剑阁的袁仙子鼎力襄助,大家伙就安心吧!” 李贤看了看时辰,道:“时辰也差不多啦!承焕你们就先去吧!记得举火为号啊!各位千万要保重,咱们石亨的府上再见。” 出了李府,街上的行人喜形于色浑然不知道一会将有场大祸可能殃及到他们身上,承焕看了看那宛如脸盆大的月亮,对身旁的袁正道:“今晚的月色真好啊!” 右侧的连珏呵呵一笑道:“四弟,月色虽好可也要有命才能欣赏啊!放心吧!回头二哥就把药给你配好,保证你龙马精神直到九十!呵呵!” 承焕看了眼袁正又白了二哥一眼,下午的时候承焕就把心病跟连珏说了,连珏打保票说有一秘方保证承焕连御十女分毫不损,没想到这个时候二哥跟自己玩这套,真是添乱。 袁正闻弦知琴意,伸手在承焕胳膊上掐了一下,悄声道:“你要敢吃我就天天缠着你不让你下床。”吓的承焕连道不吃不吃,让连珏又是一番笑话。 忠国公府。石亨看了看跟随自己多年的心腹甚感满意,对坐在他左首的卢先生道:“卢先生,怎么个安排法你说来听听。” 卢先生的脸色很是苍白,闻言点头道:“如此说来卢某就不客气了,马将军,此战成败之关键可就在你身上啦!谁都不会怀疑你是国公的心腹爱将,加上马昂将军的威望很便于行事,希望你能善加利用不负国公的厚爱,将来开国之勋臣非将军莫属。” 马宽今年四十来岁,脸色黝黑五官端正,一看他那块头就知道是武将,身高八尺有余再挂着盔甲,威猛万分,闻听卢先生之言他挺身而起,道:“国公爷放心,我这条命就是您的,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卢先生微微点头,道:“马将军的任务就是阻击曹钦可能派出的五军都督府的兵马,顺便封锁九门实行戒严,我想马昂马大人也一样会给你下这样的命令,不管他派谁去协助你,这一条不能更改,实在不行就宰了他。另外,如果兵力充裕就拨出一些来攻打皇城,用以掩护刺皇小队。时候不早啦马将军先走吧!” 马宽走后,卢先生眼光落到石彪身上,道:“侯爷,正所谓擒贼先擒王,这进宫刺皇杀驾的重头戏可就得压到您身上啦!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石彪目露凶光,道:“卢先生只管训诫旁人便是,石彪自然知道轻重,英宗皇帝的人头我会让人给稍回来的。” 石亨忽然想起一事,道:“卢先生,能不能把事情调个顺序啊?把京城控制在手中似乎比先控制皇城禁宫要重要的多,锦衣卫中不乏能人,在那里折损人手过多的话会对全局产生决定性的作用啊!” 卢先生内心暗骂:“老狗还不傻啊!但是今天你怕是活到头啦!”嘴上道:“东翁说的虽也有理但是不要忘了英宗皇帝乃是整个大明皇朝的象征啊!拿住了他可以解决很多问题,退而求其次,我们要是杀了英宗明王朝就算垮台啦!那时候谁说了算?还不是东翁嘛!” 一个马屁拍的石亨有些飘飘然,不管是谁,在这个节骨眼上总是会往好的方面想的,石亨此时似乎已经看见了自己面南背北君临天下的景象,哈哈笑道:“卢先生所言甚是,彪子你要谨记啊!” 卢先生心里说话,就你那德行还想做皇帝,下辈子投胎做人时再努力吧!今生今世是没这个希望喽! 石亨伸手摸了摸脸上的伤疤,道:“你们都给我听好喽,一定要按卢先生的吩咐去做,等我有登基那天,你们都是封侯拜相的苗子,好好干知道吗?” 人就怕煽动,一把情绪调动起来就忘了老大贵姓了,石亨恰恰是此中高手,煽动提高部下的情绪十分有一套,屋子里的人此时真是干劲十足,仿佛那高官厚禄已经在向他们招手似的。 卢先生也尽职尽责地分派任务,末了石亨一晃脑袋,疑惑道:“卢先生,从头到尾怎么没有我的事啊?” 卢先生哈哈一笑,道:“东翁,你可是整盘棋的棋眼啊!无须做任何事只管坐在家中就行了。” 石亨有些明白还有些疑惑,卢先生一指偏南方向,道:“东翁乃是一个绝佳的诱饵,有了东翁的忠国公府那才叫热闹啊!曹钦乃是一个极大的威胁,他那方面一旦知道事发一定会派精锐来这里拿东翁的,东翁只管张开口袋装人就是了!” 石亨一点就透,也哈哈大笑道:“好,这个口袋阵就让卢先生把持吧!石某甘当诱饵就是,我倒要看看曹钦会不会亲自来,哈哈……!” 曹钦府上此时也是灯火通明,议事大厅人头攒动,整个武统帮的精锐尽在其中。曹钦坐在正中,顶盔束带系甲拦裙全副武装,旁边做着无戒生和一个胖大的老人,老人看模样能有七十挂零,胖的都要走不动了,脸如满月圆嘟嘟的,五官被那张胖脸撑的都变形挪移了,此人正是曹钦的二爷爷,也就是曹剑尘结拜的兄弟,鬼才岳中天。别看曹钦学起武功不怎么样,有这两个人加上他们俩教出的徒弟保着曹钦,曹钦举兵造反成功的概率要比石亨高出不止一筹。 无戒生喝了口茶,道:“我还是不赞成顺带起兵的,一来有石亨举事在前,我们势必要和他起冲突,凡事都要往坏的方面去想往好的方向努力,这次我们不求一步登天只要把石亨一门连根拔起就成啊!” 以风林为首的少壮派颇有微词,年轻人本来就不怕事,凭着一股干劲天下去得,风林咳嗽了一声,道:“师父,此乃千载难逢的良机啊!只要我们乱中取胜成其大事不是不可能的,有石亨给我们打掩护更是可遇不可求的事,只要我们一鼓作气实行铁血手腕,哼!不出一个月整个大明江山便尽在手谁矣!” 风林说的慷慨激昂,不少人也被鼓捣起来纷纷赞成。无戒生嘿嘿一笑,道:“好高骛远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一口不可能吃出一个胖子来,上次我已经说的很清楚,只求稳不求快,你难道没听明白吗?恁大的基业可不是打赌赌出来的,凡事要谋定而后动,你呀!还是毛嫩啊!” 风林就是再能耐也不敢跟师父顶撞,但心里面却一百个不乐意,风林认为按他的想法来做,早成大事还用等那么长时间吗!人老了做起事来虽然更稳重但也同样失去了天不怕地不怕的锐气,风林看无戒生的眼神就有些异样。 曹钦心下是赞同风林的观点的,但他却冒不起这个险,看来还是依着师父的路走下去比较稳妥,起码没有大的损失啊!曹钦通了通嗓子,道:“师弟,我看还是按师父的计划吧!稳妥为重嘛!你呢就负责石亨的府第……。”曹钦开始一一分派任务。 忠国公府的北面有个很大的客栈,此时已经被承焕等人包了下来,雪白的月光抛洒泄下将大地染成清白色,人的影子映在地上清晰可见。 承焕和连珏坐在屋脊上一人拎着壶酒对月畅饮,连珏闷闷喝了一大口道:“四弟,要是大哥他们还在该多好啊!我真想他们啊!”连珏忆起伤心事双目有些湿润。 承焕一口气喝下半壶酒,道:“二哥……!”本想劝劝二哥的承焕嘴一瘪,竟已说不出话来,那种痛断手足的滋味可不是好品尝的。 一壶酒没喝上半会便已见底,承焕将空壶一抛,道:“二哥少待,小弟再去取些来。”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跃上屋脊,道:“姐夫,酒来啦!”来的正是郭盖。 承焕纳闷,道:“少卿?你不在家陪赵姒到这来做什么?” 郭盖将一坛酒抛给承焕,道:“姐夫这不是明知故问嘛!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落下我呢!就算帮不上大忙打打下手总还可以吧!”这话可是郭盖自谦了,他那两下子可不含糊啊!要不是承焕等人知道赵姒的情况不怎么好早让他来了,没想到临了临了他还真来了。 承焕刚把酒坛拍开就听郭盖咦声道:“那里怎么着火了啊!” ; 第一章 算计 郭盖的一句话让承焕和连珏打了个冷颤,双双侧目观望,看见石亨府第方向有火光闪烁,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知道好戏即将登场。 没等承焕三人有所动作,下面孙伯彦诸人也已看见火光纷纷跃上屋脊,袁正手中擎着宝剑依在承焕身旁,道:“是不是信号啊?怎么火光不亮呢!” 孙伯彦也有些犹豫但这个时候只能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长声道:“诸位,我和承焕直接奔石亨使劲,连大哥你们帮着打掩护,走!”有人牵头自然就有人跟随,承焕等人跟着孙伯彦杀向忠国公府。 卢先生趁没有人注意他,他溜到柴禾垛将柴禾点燃,心里希望同伴能看见这个信号,他却没想到好几个方面都是举火为号,这下可好,整个乱套! 曹钦坐在京城最高的阅武楼上俯瞰全城,发现石亨家的方向隐隐有火光飘忽,沉声道:“怎么搞的,离行动的时间还有一会呢!他搞什么啊?” 风林定睛一看,道:“师兄,好象是火光!我们要不要行动?” 曹钦思量了一会儿,道:“事情也许出了变化,这样吧,你带着人先奔石亨那里,务必要把那个老家伙捉住,实在不行就把他废喽!师父用不了多久就会和陈谋等人赶去助你,去吧!” 曹钦目送风林离去后看了看伤势早已痊愈的曹锴,道:“小弟,你带人去盯着马宽,只要他不弄的太过分就不要把他怎么样,反正乱起来对我们有好处,另外捎带盯着点李贤等人,找机会把他们也喀嚓了,那几个大明皇朝的孝子贤孙可杀不可留!” 伤势还没好利索的曹锃见大哥把任务都分派下去后居然没自己的事,不悦道:“大哥,我的伤势还没到不能动弹的地步吧!怎么把我架起来了啊?” 曹钦哈哈一笑,道:“兄弟,我怎么会把你忘了呢!咱们哥俩去个顶好玩的去处,二叔在宫里可能会很寂寞,咱们去陪陪他,顺便还能抓几个小贼活动活动筋骨,这里就留给小钰他们看着就是,怎么样啊?” 曹锃闻听喜上眉梢,道:“如此甚好,这恁多天都快把我憋死了!” 承焕等人一跃入石亨的府邸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里面并没有想象中的吵杂之声相反静悄悄的十分慎人。孙伯彦来过石亨处几回,对府里面的道路也熟悉些,道:“承焕,连大哥他们一定会去前堂找机会,我们从旁边进去。”说着二人摸向石亨的卧房。 风林身后除了曹锐,曹铎外就是武统帮的高手,不下一百多人个个身手不凡,如狼似虎般杀进忠国公府,比那强横的强盗还要横上三分。 石亨大马金刀坐在院中的暖椅上,看着身后的卢先生得意道:“卢先生,你这八卦阵摆的甚是玄妙啊!我往这一坐你看看,都奔我来了吧!咱们管保叫他们有来无回,哈哈……!” 卢先生赔笑道:“东翁过奖啦!大话卢某不敢说,但是不管是谁想要动您分毫付出的代价可是很为惨重啊!” 真应了卢先生的话,风林等人一进忠国公府就知道不好,那短弩仿佛飞蝇一般纷纷射来,这一下就把风林的人手折损去三分之一,风林心中既纳闷又生气,心里说话,这个卢先生怎么搞的啊!计划里可不包括这一章啊!难道真有岔头了吗?风林不敢正面冲锋,借着树木房屋的掩护向里推进,他们来的目的必须完成,那就是把石亨拿下。 承焕和孙伯彦在后宅翻了两遍也没找到石亨,按理说这个时候石亨哪也不会去啊!更不可能跑到前台等着让人擒拿吧!这一判断失误虽然耽误了功夫但也躲开了卢先生巧设的毒计,可谓福大命大,连珏等人亦是如此,这灾难都让风林等人扛去了。 俗话说的好,没有弯弯肠子不敢吞那镰刀头子,风林等人虽然年轻但经验丰富,迂回前进之下把隐藏在暗处的弓弩手拾掇干净,但付出的代价确也沉重,一百多人短短时间剩下不到五十人。 石亨一摆手,道:“石头,让他们都出来吧!好生招待客人喔!”话音刚落,管家石头诡异一笑,将一枚信弹射向空中。 顷刻之间,沉静的石府上下仿佛活了过来,众多家将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钻出来结阵以待,瞬间把忠国公府保护的俨如铁桶一般结实。 卢先生心里大为吃惊,这自己怎么不知道啊!难道石亨察觉自己是奸细了,不能啊!要是那样他早把自己剐喽啊!眼前的变化让卢先生心惊胆颤。 石亨对此甚为满意,笑道:“怎么样啊卢先生,我这一手也不赖吧!鸟随鸾凤飞腾远,有你这个智囊在身边我想不变聪明都难啊!他们一定以为我把家将都分派出去了,哼!有马宽和兵部的人马还用不着我出血本,卢先生,我这招出其不意还可以吧?” 卢先生笑的有些僵硬,道:“东翁确实高明啊!连我都没想到东翁居然留了这么一手,卢某自愧不如啊!惭愧惭愧!”嘴上这么说,卢先生心里直哎哟!石亨这么一来恐怕不单单曹钦会吃大亏,恐怕自己这伙人也好不了啊!难道石亨真有天子命吗?他这样一安排可把自己坑苦啦! 石府的异动让风林大吃一惊,眼看着己方人手落入重重包围之中让他心急如焚,没有办法之下他不得不发信号求助。 承焕和孙伯彦又找了个来回一碰头,互相晃了晃脑袋,承焕正要说话就听见外面呼声如雷把二人吓了一跳,接着便是喊杀震天。 孙伯彦心中一动道:“承焕,难道是连大哥他们被发现了吗?我们出去看看吧,真要是有事大家还有个照应。” 承焕点头跟着孙伯彦来到前堂,一打量可好,看见一伙人被包围的结结实实,一看人数就知道不是连珏等人。 今晚的月亮十分明亮,照的人须眉皆见,承焕正待寻找二哥和袁正刚好瞥见风林指挥余众向里突围,承焕迟愣一下后心跳如狂,风林都把他害苦啦!正愁找不到人呢没想到今个在这碰上了,真是该自己洗刷冤情啊! 孙伯彦不知道承焕心中所想,正待拉他去石亨那里却发现承焕往人群之中走去,猛地把他拉回来,道:“承焕你要干什么?石亨在那面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承焕一拍脑门,是啊!今晚的主要任务是冲石亨来的,事情有分轻重缓急,莫要坏了伯父的大事啊!想到这,承焕狠狠地看了风林一眼,心里说话,小子走着瞧,新帐旧帐咱们一起算。 管家石头站在石亨左首,看见承焕二人向这里摸来就知道是冲着主子来的,嘿嘿一笑,道:“老爷,来了两个送死的,待小的把他们打发喽!” 此时已经无须隐藏身形,石亨一眼就看出来的是孙伯彦,不由取消孙伯彦不自量力,笑道:“石头,那个高的是孙镗的儿子,重点照顾一下喔!” 石头说了声明白,一晃身阻拦住承焕二人的去路,道:“孙伯彦是吧!怎么你那老爹也投靠了曹钦吗?可惜他一个聪明人跟错了主子,他儿子的命可也就搭在这上面啦!”说着石头拳头挂风直扑孙伯彦面门而去,力猛拳沉很是有看头。 孙伯彦微微一笑,道:“石管家身手很不错嘛!”闪过石头的攻击后道:“我很久没有真刀真枪的打过啦!今天就先拿你开刀。”说着冲承焕一使眼色。 承焕心领神会知道孙伯彦是给自己制造机会,一闪身扑向石亨,还没等到地方呢,一个彪形大汉拦住了去路。 卢先生这会已经彻底的对石亨改变了看法,看来石亨绝不像表面上那么对自己言听计从啊!就看石亨隐藏的这部分实力就可以看出这个人绝不简单,看着如鬼魅般飘出来的四个大汉和一个老头,卢先生的手心已然渗出汗水,尽管天气已经很冷了可他依然觉得骨子里阵阵颤栗。 此时乃是拼命的时刻,承焕在腰间抽出软剑直刺大汉的颈项,剑势快如闪电想要一招毙敌于剑下。没想到这看似笨拙的大汉身手极其伶俐,一晃身闪过软剑横里一摆渡,腿就扫向承焕的下盘,比承焕的剑势还要快上几分。 承焕料敌失误马上落在下风,大汉得理不让人,一招快过一招身影连连绵绵将承焕缠住。承焕心中焦急,一咬牙,身形幻化瞬间腾挪出十数道身影炸串也似放射开来,气势陡然而增。 大汉哪里见过这样的武功啊!眼睛一花大脑的反应就慢了那么半拍,也就是这半拍要了他的命,承焕毫不迟疑借势一招夜战八方,就听大汉惨叫震天,身体被斩成数块抛散在空中。 大汉这一惨叫把石亨等人的注意力从风林身上吸引过来,石亨身旁的老头就是一愣,道:“呜呀!那个小子好高明的身手喔!”老头一口山西口音听起来很是别扭。 石亨也很吃惊,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自己亲自调教的硬手宰掉,看来不是一般的厉害啊!不知道曹钦在哪掏弄来这样的高手,他冲老头一点头,道:“金老,这个硬茬子就交给你啦!” 金华赢嘿嘿干笑了两声,道:“也好,那无戒生可就留给少主招待啦!”说罢一长身形如大鹏展翅扑向奔来的承焕,口中喝道:“呜呀!小子不要猖狂,你家金爷爷到了!” 话音未到伶俐的剑气已到,承焕一抬头看见一个快的不能再快的身影向自己扑来,一柄光华闪烁的长剑也瞬息刺到,促不及防之下承焕只好翻身倒地滚出丈远才算化解了对方必杀的一击。 金华赢落身到承焕刚才站立的地方,嘿嘿笑道:“呜呀,小子可要拿出真本事啊!你家金爷爷的快剑可还没杀过脓包呢!”人称快剑确实快的可以,也没容承焕喘息便瞬息间刺出数十剑,剑剑挂风扎向承焕的要害。 承焕没办法,来个就地十八滚又滚出两丈远才堪堪躲过金华赢的快剑连击,失却先机的承焕此时汗也下来了,没想到一个轻敌竟然落得如此狼狈,真是自找的啊! 金华赢杀的兴起,不待承焕站起又已跟进,长剑遥指承焕前心,还没等他发动呢!一道更为伶俐的剑气直抵金华赢后心,把他惊的一激灵舍弃承焕回身自救。 袁正离的很远就看见承焕被金华赢逼的狼狈不堪,芳心哪还能跳的安然,一抖身形宛若天外飞仙挟着慧剑凝心将金华赢罩在剑势之下。 金华赢也是使剑的名家,一看这架势就知道遇到了高手,长剑里外连环堪堪化解这一式威力无穷的慧剑凝心,但也把他惊的直冒冷汗,心下叮嘱自己今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然一个疏忽可就悔之晚矣啊! 承焕一看袁正到了,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道:“娘子的救夫之功为夫记下啦!一定好好犒劳你。” 袁正给承焕抛了个媚眼,道:“你呀,就是嘴好,这个老头交给我吧!” 承焕被袁正弄的心神一颤,心里痒痒的,知道此时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候,道了声得令转身奔向三丈外的石亨,而孙伯彦此刻也将石头劈翻当场与承焕不分先后扑向石亨。 石亨此时大为动容,一来没想到孙伯彦还有如此身手,石头的武功他可知道的很清楚,能把石头劈倒这份能为就不含糊啊!二来袁正那一式慧剑凝心他看的清清楚楚,也知道这是出自藏剑阁的绝学,心中吃惊,不知道怎么还有藏剑阁的人帮着曹钦,顿时开始重新算计曹钦的实力起来。看着承焕和孙伯彦接踵而来,石亨一摆手,余下的三个大汉将承焕二人阻挡在外,这个时候还不到他亲自出手的时候。 包围风林的石府家将虽不是什么高手,可一个个高大威猛悍不畏死极是难缠,基本上三个家将就换一个自己的手下,这样打下去可就支撑不了多久啦!风林将手中宝剑使到极处只见剑光不见人影,饶是如此也勉强维持危局。 就在风林危急万分的时候,一声暴喝在上方响起:“林儿莫慌,为师到了!”一条白色飘洒的身影从风林头顶掠过,直扑悠闲中的石亨,来的正是风林之师无戒生,尾随在他身后不下二百多号,这股生力军无疑是风林等人的救命符咒。 石亨听见无戒生这一断喝再一看他那飘逸若仙的身形就知道自己再也不能轻松应对局面了,脚尖一点冻土,腾身飞起道:“无戒生吗?石某领教领教你那盖世绝技!”石亨就像一快凌空飞渡的巨大岩石砸向无戒生。 一连串的爆响在空中响起,两条人影一碰即分,无戒生倒飞出几丈远,内心吃惊非小,看来这石亨的身手比自己差不许多啊! 石亨一个倒仰稳住身形,脸色也是微变,无戒生就是无戒生,看来父亲对他的评价一点都不差啊! 无戒生双手倒背看着石亨,笑道:“国公,你的气数已尽,今晚是过不去的,听某家一言,罢手了吧!” 石亨哈哈狂笑,道:“无戒生,你怎么也会劝起人来了,居然这么早就断了石某的生死你不嫌有些欠妥吗?” 无戒生微笑摇头,道:“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恐怕也没有施展的舞台啦!某家现在就来取你的性命,接招吧!”无戒生脚踏七星步双肩连晃直取石亨的中宫。 石亨丝毫不敢怠慢,通天八法运用到极点,只见他身如猿猴展转腾挪快逾闪电,施展的虽是外家功夫但法度严谨,没有一丝破绽可寻,已经到了宗师境界的石亨不管拣起什么武功到他手里必定变废为宝,威力不可估量。 无戒生嘴上说的虽然轻巧手上却一点都不敢含糊,高手相搏哪怕是一丁点的失误都会把脑袋弄丢喽。 俩人都比较谨慎因此打的虽然精彩可花招太多,杀招甚少,唬唬外行一定能让人看的眼花缭乱觉得二人武功出神入化,内行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在互探虚实,真正精彩的还在后头呢! 承焕和孙伯彦一看无戒生和石亨对上了,互相看了看,从对方的眼里都看出了四个字:坐收渔利,因此两个人同时放慢了与大汉的交手速度与力度,准备一会痛打落水狗。 袁正与金华赢这一对打的才是最为精彩不过,两个使剑行家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都把各自压箱底的绝活鼓捣出来一较短长,不过越打金华赢越吃惊,因为袁正施展的剑术他闻所未闻,偏偏又精妙无比,自己总是见招拆招虽然现在不落下风,但时间长了可就不好说啦!金华赢这么一想,心里开始盘算着用什么损招能把袁正收拾趴下。 放眼石府上下,有最为忙碌惊险的地方也就最为清闲的所在,被石府家将围攻的风林众人虽然有生力军的加入可二百来人对付那过千的家将,难度可想而知;连珏呢!手中握着单刀站在屋脊之上还没事干,凭他的眼光一扫,承焕和孙伯彦现在纯属打马虎眼,袁正呢虽然有些费力但也吃不到亏,还真没有用到他的地方! ; 第二章 黄雀 连珏的眼睛一放一收,隐约看见被包围的人中有郭盖的身影,不知道他怎么被石府的家将给围住,大家都是一伙的自然要互相照顾,连珏一腾身单刀护住全身闯进人群之中。 郭盖可能是运走背道,本来他和袁正等人溜着边走不会被发现,可当众多家将一拥而出的时候他脚下一滑从屋脊上正落到家将当中,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当做敌人一顿收拾。还好那身功夫不是唬人的,不然还真坚持不到现在。 连珏刀法绝伦,一个冲锋便已杀到郭盖近前,道:“小兄弟随我来。”说罢刀锋如滚浪,连绵不绝向四外排放,离的老远就能感觉到那森冷的刀气。这到不是连珏的武功高到什么程度而是那种气势不是郭盖这种温室中的花朵所能拥有。难怪郭盖看的一愣一愣的。 除了郭盖被连珏抢出人群外,整个场面只能用势均力敌来形容,石府的家将虽多但却没有什么高手,和风林所率领的武统帮高手对起阵仗来伤亡比例比较平衡;石亨和无戒生又在互相试探对方的根底所以也都没有下杀手;袁正和金华赢正打在关键处,二人的剑气嘶鸣之声刺人耳膜;承焕和孙伯彦一边逗着三个大汉一边用眼睛的余光盯着交手中的石亨和无戒生,准备随时收渔利。 卢先生站在前堂的前面打量着有些混乱的局势,眉眼之间却露出一丝喜色,心中盘算着再用不多长时间这一切就可以结束了,自己也就可以放心回家啦! 石亨对自己的计划颇为得意,因为他什么都算计到了,因此他从未想过会失败这回事,此时对着无戒生可以说全神贯注,作为一个武术家,能够和无戒生这样的高手对决无疑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石亨也想通过无戒生来衡量一下自己的武功究竟到了什么程度,和父亲还有多大的差距,在他觉得无戒生是一把很好很准的尺子。 无戒生此刻也摒除杂念一心一意琢磨着怎么把石亨放倒在地,他不得不承认石亨是他遇到的最为厉害的对手,胜了他,自己的武功无疑会有一个质的飞跃,败了嘛!无戒生嘴角一笑,他绝对不可以败! 石亨的拳头仿佛铜铸的一样,划过空气的时候会产生一种声音,让人倍感压迫的声音,拳重如山说的也许就是这个境界吧!每一拳都像可以将大地打碎似的有力,如果打在无戒生身上,相信无戒生会立马四分五裂,“肝脑涂地”! 无戒生并没有退却,这个时候他有信心和石亨硬碰硬,飘逸的身形随着石亨的拳风飘忽不定,双手化为利爪不时抓住时机掏向石亨的空门,无戒生心中明白自己这个战术看似轻松实则颇有危险性,一个判断不准石亨的拳风那就是骨断筋折的下场,但他还有信心参破这通天八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战斗还在继续,改变的只是活着的人越来越少,地上的血越流越多,残肢断臂和碎裂的内脏抛洒的哪都是,忠国公府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屠宰场,只不过宰的都是活生生的人罢了。 每个人都期盼着能够赢得这场战斗,石亨当然也不例外,当硬碰硬的利索变成拖沓的缠斗时,他有些不耐烦了,仰天一声长啸响彻云霄,整个人也变的暴戾起来,好象一位发疯的狂魔似的扑向无戒生,双眼有些泛红,跟真正的魔鬼也差不许多。 无戒生微微吸了口冷气,他早听说石亨修炼的归元神功已有不小的成就,看来却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难对付啊!论真本事,无戒生不输于石亨,可此时此地绝不是切磋的地方,这可是性命相搏的战场,战场上只有一条准则,那就是杀死敌人,想到这,无戒生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背上的东西,看来今晚是要用到它啦! 忠国公府南墙外的民房上,门达看着混乱不堪的情景脸色很是得意,看了看身前的一个少年公子,道:“少主,这场狗咬狗的好戏真的不错啊!不若我们再进一步来个一把抓什么样?” 门达身侧的师圣杰转过头来看了看他,笑道:“做人应该有自知之明,你呀太自不量力啦!别说我们在京城的力量不可以暴露,就是把小六的人也掉过来也不会捞到任何好处的,曹钦这次志在必得,我们最好不要跟他正面冲突,你呢最好趁乱弄点实惠的东西,去把耿燕信的人头摘下来吧!有你做锦衣卫的指挥使我才能放开手脚,去吧!”师圣杰才只二十岁的模样,如果让承焕来看看的话一定会吃惊的,因为这个师圣洁的面容跟他脸上戴的面具的容貌有七分相似,难怪那日门达会猜度承焕是他的少主了。 与此同时,东面方向也有一伙人盯着混乱的忠国公府,为首一人赫然是那八荒极杀的飘杀风啸雨,身旁除了刀杀等人外还有为数不少的黑衣人,一个个手提钢刀严阵以待。 俊秀飘逸的箭杀看罢多时,道:“爹,我们什么时候过去啊?” 风啸雨微微一笑,回头看看那百多人道:“咱们可就这点家底啦!损失一个少一个,再等等,无戒生!今晚要是让你跑了我也就不活了!” 箭杀手一摆,道:“去个人把上次劫来的那些贡品余下的都收拾好,另外把那龙冠蟒袍也拾掇一些,算是送给石亨的礼物吧!” 风啸雨此时的心情甚好,道:“儿啊!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连石亨一起收拾吗?” 箭杀抿嘴一笑,道:“我知道爹这次绝不会只杀一个无戒生就会解恨的,那我们的力量跟整个武统帮比起来终究势弱,把石亨除掉自然会引出石云生那个老怪物啦!到时候我们再来个坐山观虎斗,岂不快哉!” 风啸雨很是满意,道:“吾儿甚是聪明,比那个认贼作父的小子强多啦!我风啸雨销声匿迹这么多年等的就是今天,我要让当年那些小人知道风某人的厉害,那次没有整死我,就注定他们正一点点走进坟墓了!” 有的人有时候会很彷徨,因为他不论怎么努力到头来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于是他就归咎于命运,这虽然是消极的应世态度但却是绝大多数人的处世哲学,能够奋起拼搏的人毕竟不多,但也因为这样,让人真的感觉到冥冥之中真的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左右着自己的成败。石亨便是如此,在他重用卢先生的时候便已经注定了失败的命运,他不是不聪明的人,但聪明人往往会死的更惨,因为他觉得自己聪明! 从风林突进忠国公府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一个半时辰,人终究不是机器,再武功如何了得都是会累会精疲力尽的,那些家将如此,风林等人如此,任谁也避免不了这自然规律。 石亨已经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对面的无戒生也是一样疲累不堪,手已经摸到了背上的东西,他正在寻找机会一击毙敌。 孙伯彦的眼光很是毒辣,一看石亨和无戒生这个架势就知道二人已经没有多少看头了,冲承焕一使眼色,道:“承焕,你说我们是分兵一个对付一个呢,还是三打一?要是三打一我们先收拾谁?” 承焕一听,觉得还是三打一比较合理,万一和孙伯彦分别对敌一个不好就得被对方吃掉,可要问他先收拾谁他也犯难了,先对付石亨吧,刚才已经跟他撕破了脸,不太好出手;帮无戒生吧!心里也不很情愿。 孙伯彦见承焕沉吟不决,道:“还是先弄无戒生吧,这个人将来必是极大的威胁,石亨今晚是没跑啦!” 计议已定,承焕没什么说的,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三个大汉送回老家,二人抢步欺身分左右奔向无戒生。 无戒生正待用密技击杀石亨,忽然见两道人影向自己扑来,以为是石亨的帮手,赶紧移行换位躲避承焕二人的进攻,他的眼睛很是好使,一眼就看见了承焕手上的软剑,失声道:“你那软剑哪来的?”这剑是自己送给天娇的,他如何能不识得。 承焕一想起曹天娇心中甚是痛快,哈哈笑道:“自然是你那心中所想之人的啦!”一边说着软剑如蛇缠向无戒生的颈项,快逾电光石火。 石亨还真被承焕二人的举动给弄糊涂了,刚才还向自己下刀子的人转过脸来又帮自己,这让他上哪想原因去啊!但此时也管不了许多,能杀掉无戒生才是正理。 凭添两个生力军,局面登时发生逆转,本来无戒生和石亨就相差无几,承焕和孙伯彦这一加入顿时让无戒生大感吃力,左支右绌狼狈不堪,连身后的东西也没机会使用,根本就腾不出手来。 纵观全局,袁正和金华赢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老金头身上的衣服被袁正用剑划的一条一条的仿佛花儿乞丐,早在过百招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袁正的对手,他也想过脚底抹油溜之乎,可袁正鲜少遇到他这样的使剑高手,以往跟师父师姐妹们练剑都是点到为止,更深层次的东西很难领悟出来,今天有这么好的一个靶子她怎么肯放过啊!权当是金华赢倒霉吧! 连珏和郭盖原本想过来帮着承焕二人收拾无戒生和石亨,他们刚要动就发现外面又来了不少曹钦方面的援兵,这回石府的家将可落入下风完全是挨打的局面,连珏和郭盖一商量,干脆搅局算了,省的曹钦方面伤亡太小,二人这才纵身杀入,帮着家将对付风林等人,有了这两个如狼似虎的硬手,顿时把危局支撑住了,双方也陷入了消耗实力的循环中。 观望中的风啸雨看见交战双方的人数加在一起也不到二百人,口中哈哈一笑,道:“谁要是能杀掉一个院中的人,我赏黄金百斤,尔等不要忘了留下记号啊!出发!”这百多人仿佛平地飞起的蝙蝠起起落落杀奔石亨府第。 一个打的疲乏已极的士兵和一个刚投入战场的士兵孰强孰弱那还用说吗!风啸雨的人刚开始极其顺利地解决了五六十人,可杀的却是什么人都有,这帮黑衣人也不管你是石亨的人亦或你是曹钦的人,反正都值一百斤黄金,这么好赚金子的机会谁能放过啊! 这么一来把院中的人都弄的蒙头转向,但很快就知道这些人不是针对某一方来的,而是想要一锅端,只有利而无义,大多数时候都是通用的,情势所逼很快石亨的人和无戒生风林等人包括承焕他们都选择了一致对外,因为谁也没能力单独面对这样强悍的对手单独作战,这也是唯一能保住性命的办法。 风啸雨和儿子箭杀并没投入战斗,站在一个明亮的火把下面,风啸雨微笑道:“小子,拿无戒生和石亨练练箭吧!看你能不能射杀他们!” 箭杀抽箭搭弓,道:“爹,我杀一个您老给我多少黄金啊?” 风啸雨笑意更甚,道:“翻番如何,但只针对他们两个喔!” 无戒生心底忽然生出一股寒意,那是一种被人盯上的直觉,就是那种杀手所谓的一线牵,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同时他对这突然冒出来的敌人泛起了无力之感,对方竟然能够把自己和石亨都算计在内,可见不是一般人物啊!究竟会是谁呢? 石亨也如无戒生一样,感觉到自己被杀意锁定,这让他很不舒服,他虽然不惧怕任何暗算,但提心吊胆的滋味绝对不会好受。 承焕和孙伯彦更傻啦!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都不明白事情怎么起了这样的变化,这是谁在起网收鱼啊?本来想做那得利的渔翁,这下可好,倒变成脱水的鱼儿,真是让人难以接受啊! 风啸雨对无戒生很是了解,知道儿子的利箭不会对他们造成威胁,不过就算儿子有能力射杀无戒生他也不会让儿子这么做的,他不想让无戒生死的太痛快太舒服,杀身夺妻之恨哪能这么便宜就了解啊! 承焕看了眼二哥身旁的风林,心里真想笑出来,哪能想到和他还有并肩作战的一天呢!看来真是世事难料啊! 一声划破空气的鸣叫声响起,无戒生想都没想就向旁边闪躲,他不是没能力拨落利箭,但此时却不能损耗一丁点的力气,还是闪躲为佳。 无戒生这一闪,身后的人便倒了霉,被一箭洞穿身体萎靡倒地,已然气绝,而那利箭余势不衰射向承焕。 承焕就觉得身后恶风不善,软剑一个回环手一颤便把利箭绞个粉碎。连珏猛地色变,道:“是八荒极杀的箭杀!” 此言一出,让大多数人的心凉了半截,如果真是八荒极杀中的箭杀在那放箭,恐怕这里的人没一个能活着离开。 风林和无戒生一样,一眼就认出承焕手中软剑,喝道:“兀那小子,手上软剑是哪里来的?”这段时间为了找曹天娇可把曹钦方面的人累坏了,抛开劳累不说,风林对曹天娇还是很关心的,毕竟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在一起吃饭都吃了二十来年能没有一点感情吗! 承焕一声贼笑,道:“风林,这个时候恐怕谈这个已经没用了吧!哼!等我能够出去咱们新帐旧帐一起算!” 风林眼角一抖,道:“好!不如你要是杀了小妹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承焕一剑刺死一个黑衣人,道:“这些话你留着能活下来再说吧!”承焕忽然迟愣了一下,因为他想起面前的这些黑衣人跟那天劫贡品的人几乎一模一样,天那!该不是一伙的吧!还真让他猜着了。 半个时辰后,承焕他们已经变成光杆司令,不到十个人孤零零地面对着五六十人,加上浑身乏累,有的多少还带点伤,说的残酷点,跟待宰的羔羊没什么两样。 风啸雨一看火候差不多了,对儿子道:“过去跟他们聊聊,为父好久没这么畅快啦!” 箭杀剑眉一扬,道:“爹现在就好比那卧薪尝胆的越王勾剑,有此感想是必然的啊!” 风啸雨来到近前一扬手,道:“住手!”那些黑衣人纷纷罢手,承焕和石亨等人自然乐得喘口气,但也借着这个机会打量风啸雨,想要看看这个“黄雀”究竟是何方神圣。 无戒生看见风啸雨,使劲揉了揉眼睛,内心的震撼无与伦比,脑袋顿时嗡嗡直响,这这么可能呢?当年明明已经把他整死了,难道见鬼了不成? 卢先生为了不殃及池鱼早溜到隐蔽的所在,此时看见风啸雨走过来他也迎上前去,道:“恩公,等的我好苦啊!” 风林还不知道面前的风啸雨是自己的老爹,当他看见卢先生口称风啸雨恩公的时候,看了无戒生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震惊,同时也明白为什么会落到这步田地,倚为内助的卢先生竟然会反过来对付自己,如何能不让他们俩震惊呢! 不过还有比他们更脑袋大的,石亨也不是傻子,伸手点指卢先生道:“你……你竟然背叛我……石某可待你不薄啊!‘ 卢先生忽然纵声狂笑,一指石亨道:“你呀!虽然最后让我颇感意外,但也是蠢蛋一个,像你这样的人就是得了江山恐怕也守不住,要之何用啊!”又一指无戒生和风林,道:“你们以为我是卢先生吗?那个真的卢先生恐怕已经被阎王爷录用啦!你看看我是谁?”说罢伸手在脸上一阵活动,扯下一张面具来。 这回不单是无戒生和风林傻了,就是承焕哥俩也揉搓双眼,心中惊道:“怎么会是他啊?” ; 第三章 利息 也无怪承焕和连珏吃惊,对面的卢先生居然是老相识,胡香儒是也。 武统帮的前身可以说是蜀王府的家底,因此风林与胡香儒也是熟识,此时看见面前的胡香儒,很多问题都有了答案,也明白今天为什么落了个这样的结果。敢情这胡香儒是双料间谍。 胡香儒饶有兴趣地看着风林,道:“你们没想到我还会活着吧!怎么样,今天这个滋味好受吗?别着急,好戏才刚刚开始,恩公,那个无戒生就是您的死对头吧?” 风啸雨看着无戒生,哈哈笑道:“时间如流水,这一眨眼都二十多年啦!岁月好象没在你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还是那么英俊潇洒啊!” 无戒生嘴唇微翘,道:“你也没有太大的变化,我们怎么都算是老朋友了回来为什么不知会一声啊?” 风啸雨有些好笑,道:“朋友?我风啸雨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啦!从你有心害我的那天起,我们还是朋友吗?” 无戒生的脸色破天荒地红了红,道:“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我觉得她跟着我会比跟着你要幸福的多,你那时心里想的都是什么啊?除了你的杀手事业还有什么呢?你根本就不配照顾她!” 风啸雨双目闪电,道:“好一个充满真情的理由,说白了还不是奸夫淫妇吗!就不要说的冠冕堂皇,我承认因为啸雨问天楼对她是冷落很多,可作为最好朋友的你不该背着我干那龌龊不堪的事情,败露也就罢了还要赶尽杀绝灭我之口,真是可叹可悲啊!” 无戒生被说的脸上的肉跳如蹦豆,偏偏人家说的又是实情,辩理不得,不管什么人到了这个时候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恼羞成怒,无戒生一声厉啸,道:“过去的事不提也罢,咱们就论今天,让我看看你这么多年长进了没有!”身形暴涨的无戒生电射向风啸雨。 风林聪明绝顶,一听二人的对话就知道面前的风啸雨是自己的亲爹,上一辈的恩怨他也听母亲提起过,知道师父和娘甚是对不起亲爹,但他以为亲爹已死,死了就什么都散了,他也很少想起这事,哪知道今天生出了这般变化,让他头大如斗,呆立当场。 风啸雨哪里还会将强弩之末的无戒生放在眼里,在他眼里的无戒生已经是个还能多喘几口气的死尸罢了,对身旁的箭杀道:“全部消灭,速战速决!”说着一晃双掌迎上无戒生。 箭杀冲胡香儒一点头,道:“大哥且暂退一旁看热闹就是,索杀,好生看护大哥!余下的人给我杀!”对于胡香儒,箭杀甚是佩服和感激,通过胡香儒让他知道人的头脑一样不比武功逊色,就说那天胡香儒说服父亲的一通说辞就让箭杀自愧不如,而后的一系列计划也都出自胡香儒之手,让父亲酝酿多年的报仇大计得以展开,能不让他心服口服外带佩服甚至感激吗! 歇下没有一柱香又开始了杀戮,但结局已经显而易见,最后倒下的必然是承焕他们,累也把他们累死了。 连珏一边打以便懊恼不已,临来的时候媚瑛还问他要不要一些防身的“妙药”,他一想带着也没什么用,且有失磊落就没要,这会想起来真想抽自己几巴掌,早知道会这样还装什么大侠啊!边打边蹭到承焕身旁,道:“四弟,怎么办?能杀出去吗?” 承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够戗!我现在勉强还能支撑,二哥你不知道,这帮黑衣人才厉害呢!我都差点死在他们手上一回了,这次怕是没那么幸运喽!” 袁正宝剑扎死一个黑衣人后横了承焕一眼,不悦道:“别说丧气话好不好,我还不想当寡妇呢!只要还有口气就别再说这种话了,知道吗?” 孙伯彦也觉得这个时候士气比武功还要重要,道:“不错,论单打独斗他们哪个都不是我们的对手,大家再坚持一下,也许马大人的大兵马上就到了呢!” 风林闻听冷笑道:“恐怕不能如你所愿啦!不论是马昂还是马宽这个时候怕是已经尸冷多时矣!唉!胡香儒果然算无遗策。” 石亨闻听眼睛一瞪,道:“你说什么?马宽不会死的,哼!老夫不突围等的就是他,我石亨还不会死在这。” 风林挑飞一个黑衣人的单刀,白了石亨一眼,对这种刚愎自用的人他懒得理会。 王鸿出城没多久就遇到了五城兵马司的军队,他将李贤所拟的书信和皇上的密诏让马宽过目。马宽早有心理准备也就让他跟在身侧,反正要对付的是都督府那帮鸟人,有王鸿还能帮衬一下,不用白不用。 胡香儒很损但他绝对聪明,纵览全局没有一丝一毫遗漏的地方,他给石曹双方打了个时间差,本着削弱武统帮的目的让马宽早出发一个时辰,因此当马宽一切都部署好了的时候曹锴率着都督府的人才赶到地头,除了挨打还能有什么结果呢! 胡香儒虽然帮着蜀王朱瞻宇谋反,但他却有很重的忠君思想,他帮着朱瞻宇是因为朱瞻宇不单是自己的姐夫而且还是朱氏王朝的子孙,在他认为蜀王起兵不管怎么打怎么乱,那都是家事,就像当年燕王朱棣起兵一样,而石亨谋反就不同一般,他是个外姓人,还大约有蒙古人的骨血,这在胡香儒这无论如何是接受不了的,因此他在马宽身边也一样安排了杀手,在将曹钦的五军都督府的人打散后,马宽也完成了胡香儒的使命被身边的杀手摘去了脑袋,兵马司的指挥权一下子落到了王鸿的身上,这幸亏是这样,不然这月圆之夜恐怕就是朱家王朝的最后一夜了。 王鸿兵分两路,一路带着大部队赶赴皇城禁宫保护皇上以防万一,自己带着一千来人回转李贤府上报喜,他往回赶的时候正是风啸雨突入石府的时候,等王鸿赶到李府的时候可把他吓坏了,李府已经被重重包围,也不知道是哪的人,正在展开单方面的屠杀,要不是蓝梦司在左家听到街上的动静不对赶过来看看,这李府的一干人等怕是一个都活不了。 领人来收拾李贤等人的正是蓝田,虽然蓝田掩住了面容可怎么能逃得过亲生女儿的法眼呢!蓝梦司一打眼就看出是父亲,这也让她十分头疼,不敢用熟悉的武功对敌只能用暗器保护李贤等人的周全。而王鸿来的正是时候,弓箭齐放登时解了李府的重围。 现实是很残酷的,打仗就不可能不死人,旁人的死倒还能让人忍住,可马昂的死却是很让人伤心,闻者无不落泪,叹息这样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死的太让人惋惜。 这个时候的京城笼罩在一片杀伐之中,各处的零星战斗时有发生,王鸿一看这个情势不敢迟疑,马上带人杀向忠国公府。 箭杀并没有加入战斗,还在干着那拈箭伤人的勾当,虽然不能给承焕等人造成实质性的威胁但扰乱心神还是绰绰有余。每当弓弦响起都让承焕等人心房紧那么一下。 连珏刚把箭杀的箭劈飞又是一箭射将过来,敢情箭杀也认出了连珏,想起那日在破庙没能竟功想在这找回场子。 连珏并不是很累,他和郭盖是最后才参战的自然要保存很多力气,想要杀出重围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连珏是何等样人,结义的兄弟就在身边焉能临阵脱逃,就是走也得让承焕和自己一起走啊!不然就是见到那些如狼似虎的弟妹们都能把他吃喽! 关键时刻如果走神所付出的代价可能就是生命,连珏心神那么恍惚一下就被箭杀捕捉到战机,宝箭在弓弦刚响就到了连珏的近前,恰好连珏被一个黑衣人死缠住不放,顾此失彼,眼看连珏性命即将不保。 承焕对箭杀的箭术深为忌惮,听见弓弦响自然地就留意是不是射向自己,眼睛的余光一撩看见箭射向了二哥,而二哥却被敌人纠缠住无暇顾及射来的利箭,他当时心里就凉快了半截,想都没想挺身而进想要把那支利箭削落。 箭杀使箭确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每一箭都含有两种以上的变化,射向连珏的这一箭乃是箭杀配合那个黑衣人所射,是虚的,可承焕护兄心切想去把箭消落就引发了箭的另一种变化,利箭马上变虚为实,却已然改变了方向顺着承焕剑气的牵引直奔承焕射来。 突生变化让承焕躲避不及,只能让开要害把胳膊送给了利箭,只听骨肉碎裂的声音响起,利箭洞穿了承焕的胳膊后掉落于地。 承焕心里把箭杀的十八代祖宗通通问候了一遍,却无法解除那扯心连肺的疼痛,冷汗刹时打湿了内衣,打了几个时辰这算第一次见血,不知道是该高兴呢还是该上火。 连珏一刀把那黑衣人劈为两半,知道承焕这是因为爱护自己才受的伤,心里暖乎乎的,关切道:“四弟,不要紧吧?” 承焕一龇牙,道:“还好,就是有点疼!”在胳膊上穿个眼当然痛啦!血已经把整个衣袖染红了。 孙伯彦长剑几个连刺,道:“这样下去就都走不了了,大家各使能耐往外冲吧,然后好去搬兵,不然这样到最后谁也活不成。”眼看着周围的“战友”差不多都要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孙伯彦只能让众人想办法单个突围好去搬兵。 袁正挨近承焕,一脸担忧道:“找个机会把胳膊扎一下,要不流血多了也会死人的。” 承焕嘻嘻一笑,道:“娘子这样心疼为夫真是让为夫感动啊!”承焕不愿大家为自己担心,借机与袁正说笑让大家都放松心态。 袁正白了承焕一眼,道:“得了吧!你要是死啦哭天抹泪的绝不会是我……!”这些时日跟南琳在一起早把承焕的风liu韵事了解的一清二楚。 袁正的话还没说完呢,一声通天彻地的怪啸在远方响起,犹如鬼叫一般难听,震的人们耳膜发麻。孙伯彦一听这声音,脸上都乐开花了,道:“大家加把劲啊!我师父一来大家就有救了!” 众人闻听好似打了一计强心针,因为从这啸声就可以判断出来者武功绝对是超一流的高手,又是孙伯彦的师父,徒弟都这么厉害师父还用说吗!就是这声音实在太难听了点。 怪啸由远及近由弱到强,等啸声没了人也到了当场。孙伯彦还怕师父不知道自己在这,高声喊喝,道:“师父,快来救我。” 等孙伯彦这位师父一露面,承焕和袁正好玄没坐地下,尤其是承焕,头皮都颤粟起来,心里说话,难道这位就是孙大哥的师父?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承焕和袁正为什么这样呢!因为来的这个孙伯彦的师父和承焕乃至袁正都见过一面,那就是在黄河岸边要把袁正取血要把承焕火化的那个赛过鬼魅的厉鬼,这能不让他们俩吃惊吗!本来袁正当时是昏迷的不知道有厉鬼这么一个人,可承焕事后给袁正讲的太详细太真实了,袁正想忘记都难,承焕所形容厉鬼的样貌也被她牢记在心,今晚一看,跟想象中的一点都不差呀!再一看承焕的反应,更是笃定万分。 厉鬼闻听用他那难听的嗓音,道:“是伯彦吗?你怎么会在这呢?是了,定是来帮为师讨回利息的,咦……!”敢情他也不傻,看出徒弟等人被围困起来了。 石亨忽然一声厉叫,道:“丑鬼,你……你手上拎的是什么?” 经石亨一嚷大家才注意厉鬼手上还拎着一个东西,看模样似乎是人头,再仔细一看,好象是石彪的人头。 厉鬼也看了看打斗好的石亨,眼睛聚了聚光,道:“你是石亨吧!眼睛还挺好使,这是你那宝贝儿子的项上人头是也!” 石亨看着像是,闻听此言大叫一声我的儿,好玄没背过气去,人也像疯了一样杀奔厉鬼,也不知道他这会从哪来的力气,看来人的潜力是挖掘不尽啊! 厉鬼怪叫连连,道:“这才哪到哪啊!等我把你们爷们都收拾那天才叫痛快呢!这个仇才只报了一点点而已!” 石亨还真就冲出了黑衣人的包围,杀到厉鬼身前道:“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断我的麟儿!”石亨痛心疾首,涕泪横流,最为疼爱的儿子没了能不难过吗! 厉鬼怪叫更甚,道:“无怨无仇,亏你还说的出口,知道爷爷是谁吗?衣无尘是也!无怨无仇,应该是仇深似海才对!” 石亨闻听脑袋顿时大了三圈,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不过,但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鬼怪,道:“你……你是……三叔?” 衣无尘抬手就是一掌,道:“三叔?你还不配做我的侄子,去是吧!就算为你爹拿点利息!” 承焕听的真切,恍惚觉得衣无尘这个名字很是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在哪听过,这个功夫也没时间让他细想。 另外一边,风啸雨已经把无戒生劈翻在地封住他五大穴道将人扔在胡香儒脚下,道:“好生看着,我要用他那黑心下酒。”衣无尘的话风啸雨也听见了,对于一代奇人魔尊的三个徒弟的名字他还不至于忘记,只是没想到隐匿许多年的人竟然出来还变的如此模样,看来其中必有隐情啊!但风啸雨这个时候却没兴趣知道这些,叫过刀杀和索杀,道:“随我来,务必要一个活口都不留。” 风啸雨三人一加入又少了石亨,承焕等人顿时雪上加霜,连珏和郭盖几招之下就见了血受了轻伤。 衣无尘眼光一瞟见徒弟那头情势不妙,在怀里掏出几个钢珠样的东西,喝道:“伯彦,趁乱赶紧溜吧!”说着抛出钢珠。 场中顿时腾起浓郁的烟幕,隐含呛人的气息,现在是晚间顷刻之间已经是看不见对面的人影。 这个时候不跑的那是傻子,承焕等人借此良机纷纷向外突围。风啸雨急喝道:“不能让他们跑了,给我用火器。” 这个命令好象不大灵光,现在烟幕弥漫扔出火器指不定就会伤了自己或同伙,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这些聪明人哪能干啊!但他们又怕风啸雨责怪,只好加紧攻势将承焕等人拦住。 烟幕虽然对逃跑有利但承焕等人却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一个不好会伤了自己人的,当然这个自己人要刨除风林,可惜祸害遗千年,风林这小子也许是走了狗屎运,风啸雨喊喝的时候黑衣人有些散乱被他瞧见空子,早跑没影了。 承焕忽然觉得腿上一烫,知道中了一刀,疼的他哼了一声险些坐到地上,身旁的袁正一手将他拉起来,看了看周围的形势,道:“只能救你一个,他们的生死就让老天做主吧!”说着在自己的丹田连点九下,挟起承焕就跑,速度比刚来石亨府上时快了一倍有余。 风啸雨眼睛毒辣,看见有人溜了出来,道:“索杀,追上去杀了他们!”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放水,怎么自己儿子跑的什么就没看见呢! ; 第四章 化石 袁正挟着承焕刚出包围圈,一道凌厉的气息压背袭来,袁正头也没回向后抛出宝剑借机又向前滑出丈余。 索杀一击未能奏效马上又连抖出三条绳索,分取袁正上中下三盘,还没等绳索近到袁正,就见袁正速度猛地暴涨,瞬间电射十丈开外让索杀又一击失败。想到风啸雨的命令索杀不敢怠慢在后面紧追不舍。 出了忠国公府,大街上不时有零散的军兵走过,老百姓更多的情形是关门闭户,止灯凝听,更有甚者已经开始收拾金银细软准备逃难,外面喊杀震天已经把他们吓坏了。 袁正感觉身后跟着一个尾巴烦恼不已,她知道承焕受的虽然是皮外伤可时间久了一样会要人性命,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好好包扎下伤口。 承焕现在并不是废人,一扯袁正的衣襟,道:“娘子,快把我放下来,不就索杀一个人吗?咱们夫妇还不打扁了他啊!” 袁正又换了口气,道:“我用了禁忌秘籍,功力陡然上升了一倍还多但支持不了多久,停下来不是送死吗!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吧!最好能甩了他,不然做鸳鸯鬼的日子就不远啦!” 承焕哆嗦一下,道:“不是吧!看你刚才神勇无敌原来是空壳子啊!不过做鸳鸯鬼也不错……!” 承焕没等说完,觉得脑门前面一黑,似乎有东西袭来,万幸袁正见机得快,不然他的脑袋就被索杀卷走了。 索杀施展出最长的索套已经有些勉强,可当他看见那禁闭的城门和高高的城墙时,不由面带微笑,这回你们没地方跑了吧! 袁正本意要带承焕出城,远离这混战之地,可她却忘了京城九门早就被封锁严密,别说大活人就是个耗子都溜不出去。 看见前方那守城门的军兵,承焕想起那日摆脱曹天娇的法门,计上心来,高声喊喝道:“杀人啦!杀人啦!”又低声对袁正,道:“冲进去,越乱越好,小心别受伤了。” 袁正心里颇感受用,这些时日以来她总算弄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女人肯跟着承焕了,这样体贴的男人世上还真没多少。 当兵的在这站岗将近一夜,都冻的有些麻木了,刚听见承焕喊的时候一个个都没什么反应,直到袁正冲进阵营才将他们叫醒,纷纷提枪抽刀,乱做一团。 承焕一边看着追来的索杀一边喊叫:“后面的那个是杀人狂,大家快跑啊……!” 索杀也不答话,反正谁拦在眼前就要谁的命,击杀前面的两个人才是最终目的。这下可把当兵的激怒了,尤其是那个守城门的校官,很真有两下子,一面命人撤退一面吩咐弓箭手阻住索杀前进的脚步。 一个人面对一千多人,就算这一千人引颈就戮恐怕也要把这个人累死,何况人家还奋起反抗呢!索杀还想挺过去可一看这架势,不溜的话就得被射成刺猬,一跺脚他也跑了。 袁正趁乱摸向东城,这边由于多是民房此时显得很静谧,看见后面的追兵已经不见了,袁正把承焕往地上一扔,她也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承焕被摔的一声痛呼,道:“你要谋杀亲夫吗?哎呀!我的腿。” 袁正想过来看看承焕的伤势,一起身马上摔倒在承焕身上,无力道:“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没有力气啦!”袁正气势已消自然提不起气力,不过承焕被她压的又是一痛。 承焕除了身上疼痛外倒是比袁正精神还好些,伸手一拢袁正被汗水沾湿的头发,道:“身上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可千万别像袁媛似的,救了我就死,那样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袁正顺着承焕的话语,道:“谁说师伯死啦……!”话一出口就知道不好,可惜已经晚了。 承焕一愣,道:“什么?你说袁媛没死吗?你没有骗我?不可能,我亲手把她埋起来的啊!” 袁正一寻思,早晚他也会知道的,道:“没有骗你,师伯好的很,此时正在圣地陪师父她们呢!这次来京城盗取金光紫霞杯还是师伯的主意呢!”忽然看见承焕眼冒亮光,顿起醋意,道:“哼!你可别打师伯的歪主意啊!”想起当日以为承焕跟师伯纠缠不清也不禁觉得好笑。 承焕一紧袁正,道:“你把我当什么啦!花花公子吗?像冷月袁媛这样的人可都是天上神仙样的仙女,一看见她们我那点俗念早抛到九霄云外啦!还是你好哩!不过袁媛没死我真的很高兴!” 袁正白了他一眼,道:“拐着弯损我是不是,不过师伯现在确实是那样,真如仙子一般漂亮,我是自愧不如啊!” 承焕摇头道:“怎么会!你和袁媛相比好似春兰秋菊,是不可比较的啊!”承焕却还不知袁媛已经脱胎换骨,单是在容颜上就高出袁正不止一筹矣,说是直追冷月也不夸张。 被喜欢的人赞美,袁正心里甜丝丝的,慢慢起身道:“就属你的嘴好,快把伤口整理一下吧!我可不想和你做什么鸳鸯鬼。” 袁正拖着绵软的身体为承焕处理伤口,力道时轻时重弄的承焕龇牙咧嘴,偏又不敢喊叫。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泛亮,袁正把身体靠在承焕怀里,道:“你身上也不暖和,咱们去哪啊?” 承焕运转烈火灵气双手扣在袁正的小腹上缓缓输入,道:“呆会去伯父那里看看,我很担心伯父和二哥他们,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出危险。” 袁正被烈火灵气温暖,舒服的呻吟一声,道:“不是我要往坏处想,昨晚这一战怕是死的人不会少啊!都打乱套了,我到现在还没弄明白究竟是谁打谁,谁得利呢!” 承焕一想起来也脑袋疼,这场混战比烂线还烂,最后连八荒极杀和胡香儒都跑出来了,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转念又一想,暂时也别研究这个啦!伯父二哥他们平安才是正理。 陆续听见有老百姓推门的声音,承焕搀扶起袁正,道:“走吧,我们回去看看,希望还没有改朝换代。”按昨晚的情形来看这个结局虽然不大,可谁又说的准呢! 走近李府看见门上奠灯高挂,承焕和袁正的心砰砰直跳,不知道是谁遭遇不测,会否是自己的至己亲人呢! 刚走到门外,里面王鸿出来看见二人,嘴巴张了老大,老半天没说出话来,末了激动道:“好……好……你们没事实在是太好啦!快点进去吧,大家都担心死了!”说着扯着承焕的袖子就往里拽,把承焕拽了个趔趄,好玄没趴地下。 王鸿这才注意承焕身上颇为‘壮观’,道:“伤的重吗?我这手也太狠了,你们先进去我去找大夫来。” 李贤听见下人禀报,连跑带颠迎将出来,等看见真是承焕,眼泪掉下来了,道:“佛祖保佑观音慈悲,贤侄你可回来啦!你……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我可怎么好!” 这就是亲情,承焕一样泪花涌现,道:“让伯父担心了,都是小侄的错。”看见王鸿和伯父,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起码大明朝的旗号还在,不然昨晚拼命算是白费劲。 随后出来的蓝梦司看见果真是承焕,身子一虚倚着门边滑坐在地上,在她以为承焕这个时候没见人影铁定是死于混战之中,没想到还能相见,能不让她激动吗! 李贤见承焕扶起蓝梦司,对后来的人道:“大家进屋去吧!外面冷,有话屋里好说。” 承焕刚过堂屋,南琳和左金莲得到消息出来想要扑到承焕怀里,可一看承焕这模样硬生生止住脚步,但那关切之情都已写在脸上,旁人看的也好生感动。 承焕见二人双眼红肿心下怜惜不已,道:“笑一下嘛!你们看我不是没事吗?笑一下!”结果二女笑的比哭还难看。 承焕压不住心中的疑问,道:“伯父,不知道是谁……?” 李贤知道承焕所问何事,叹息道:“是马昂马大人,真是好人不长寿啊!国失栋梁实乃社稷之创也!” 承焕啊了一声,说实话他对马昂的印象十分好,那日就冲他敢借刀一用就知道马昂是个汉子,没想到死的竟然是他,承焕也不免戚戚然!问起旁人知道多半是有伤在身但无性命之忧让承焕放心不少。 因为承焕迟迟没有消息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着实让李贤害怕了半夜,这要是承焕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怎么跟表弟交待呀!此时让承焕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后,道:“贤侄,你快些躺下休息,一会墨凤姑娘忙完了前院马上就能回来,大家先出去让承焕休息一下吧!”李贤留下承焕的几个红颜知己旁人皆随自己退了出去。 南琳毕竟年岁小,心理承受能力差,眼泪又滴答而下,哽咽道:“我……我好害怕……我见不到你可怎么办……!” 承焕握着南琳的手,心中也后怕不已,这要是真的一命呜呼了如何能对得起面前的和不在面前的可人们啊!“琳琳不要哭,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乖,再哭的话大家就笑话你啦!” 袁正挨着承焕躺在床上,此时的她实在受不了身体上的乏累,道:“我很累,先躺会儿!你们也别让承焕太累了!”说着面朝里沉沉睡去。 南琳再怎么说也是女人,在潜意识里她不想输于承焕身边的任何一个,止住哭声,道:“夫君口渴了吧!我去给你倒水!” 承焕笑道:“就是口不渴琳琳倒的水也是甜的,我爱喝!”弄的南琳泪珠挂在脸上面皮却红红的很是好看。 一般的外伤难不倒蓝梦司,她将承焕胳膊上和腿上的伤重新处理包扎好,左金莲则在一旁打着下手,脸色却因为承焕的伤口而苍白不堪。 承焕伸手轻捏住左金莲的耳垂,悄声道:“阿姨莫要伤心,用不了多久就会好的。” 左金莲看了眼旁边的蓝梦司,啐了承焕一口,脸色红晕,道:“你再胡说我就生气了,哪个是你的阿姨啊!”回想在船上的时光,左金莲脸色红的更是厉害。 二人刚收拾妥当,墨凤和媚瑛就从外面进来了,媚瑛的眼睛也红的厉害,不知道是因为熬夜还是因为连珏的伤势,而墨凤的眼睛也布满血丝,面容有些憔悴。 承焕往枕头上靠了靠,道:“二嫂,二哥怎么样了?” 媚瑛抱以微笑,道:“他就是些皮外伤,倒是累的够戗,得休息上几天,四弟,谢谢你!”显然是连珏把承焕为其挡箭是事情说了。 承焕迟愣一下,道;“二嫂,你这么说可不把我当兄弟啦!其他人都好吗?” 媚瑛点点头,道:“好在王鸿和什么曹钦赶到的正是时候,不然就完了。” 承焕刚才听说无戒生失踪,石亨被下了天牢,还想问问其他的事情,冷不防墨凤把承焕的手腕一翻,切起脉来,弄的承焕胳膊抽筋似的疼,道:“你干什么?谋杀……!”亲夫二字正待说出口才知道不妥,硬是咽了回去。 墨凤面无表情,过了会道:“内里伤害不大,但心脉有些蹇滞,要多休息,大家都出去吧!让他好好睡一觉。” 墨凤刚要起来被承焕抓住手腕,道:“还有人呢!看看她伤的重不重,我总觉得心里不塌实。”说着让蓝梦司帮忙把睡的深沉的袁正翻转过来让墨凤瞧看。 墨凤眼角微扬,将手搭在袁正脉门,脸色就是一变,承焕心里说话:“怎么样,我就知道袁正跟袁媛一个德行,好在这回不似上回那么无可奈何!” 墨凤叫过媚瑛,道:“你去把我那瓶玉龙丸取来,她恐怕是伤了丹田。” 媚瑛闻听赶忙道:“主人,袁姑娘可是女的啊!” 墨凤点头道:“我知道,试试吧,不然她这身功力怕是要损失很多。”又看了看承焕,道:“袁正用的是折寿一类的功法催生内力,很危险的,你可真行啊,到哪里都有女人为你死心塌地。” 承焕顺嘴一冒:“可惜还差你这么一个啊!”登时让墨凤哑然无语。 承焕也是累极,在墨凤给他和袁正弄完后,眼皮下垂也呼呼睡去。蓝梦司等三人自然是轮流伺候在侧。 且说石亨和曹钦等人,被风啸雨摆了一道弄的两败俱伤,曹钦虽然丢了无戒生损失了无数香主级的好手,但究其根本没有动摇;而石亨就不同了,这么多年来经营的家底输的精光,好在石彪没等进宫行凶业已被衣无尘摘去脑袋,刺皇杀驾的罪名没有成立,而马宽的举动又被他狡辩为毫不知情,加上手上握有两块免死金牌,因而石亨只是被暂时押在天牢等候处理。 墙倒众人推,人们一看石亨被收监,于是乎纷纷站出来指责数落石亨的罪状。先是石亨因夺门之变得势,卖官鬻爵,每以纳贿多寡,作授职高下的准绳,当时就传有朱三千龙八百的谣传,朱是朱诠,龙是龙文,二人皆是行贿石亨得以做官,所以才有此传言。其中有个都指挥逯杲,也奔走在石亨门下,专营贿托因得保举,现在石亨被嫌,逯杲想起这是个投机的好机会,独上一本,备陈石亨招权哪贿的一干事情,英宗皇帝碍着石亨手上那免死金牌正不知道怎么定石亨的死罪,这个本章上的正好,遂命逯杲彻察石亨一案。 逯杲一琢磨,石亨要是不死必得报复自己,所以特别用心审察,另外还有李贤等一干重臣在旁协助,石亨如何还能活命。 适值这年正月末,天空出现彗星,日外有晕,诸多天象奇观纷纷涌现,逯杲又上了一本,说是石亨怨望日甚,天已示警,不诛石亨不足以平天怨。石亨在狱中的日子也不好过,孙伯彦凭借关系让衣无尘担任狱吏,朝拷暮逼,实是苦不堪言,活活气闷而死,而那风尘仆仆赶来劫狱的石云生到京城时,石亨已经死去多日了。 二月初一,诸事顺利。 承焕醒来的时候天刚亮,看着身旁赤裸的南琳,不由面现微笑,这个小妮子在床上实在太害羞了,身子也是很单薄,昨晚自己都不敢碰她,生怕她承受不住。 因为承焕要陪袁正赶赴藏剑阁,南琳心里顿时杂草丛生,一琢磨,好象就自己没跟夫君有过那夫妻之实,这让南琳甚感没有保障,缠着承焕要了自己,偏偏她身子骨薄弱,让承焕实是苦多余乐,不敢在她身上过分肆虐。 看见南琳眼皮微跳,承焕暗笑,原来小妮子也醒了,忍不住逗她道:“琳琳真是美啊!看的我又忍耐不住!”说着伸手去撩南琳身上的被子。 南琳身子娇弱哪堪挞伐,闻言登时睁开眼睛,羞怯道:“夫君,我……我去为你叫蓝姐姐来好不好!你就饶了琳琳吧!” 看着娇羞无比的南琳,承焕真的有点按耐不住,旋即想到要好生怜惜她,笑道:“那就暂且放过琳琳,不过让夫君为你穿衣总可以吧!” ; 第五章 闲官 承焕和南琳梳洗完毕,正待出门,左金莲手提食盒进来笑道:“新娘子起床了吗?为什么不多睡会啊!”语气中打趣的成分倒占了七成。 南琳满面娇羞,道:“金莲姐就知道取笑我,难不成没有得到夫君的宠爱,吃醋了吗?”小妮子也算凌牙厉齿,嘴上半点都不认输。 左金莲啐了一口,道:“我吃哪门子醋啊!还是你快些吃饭吧,李大人说饭后让承焕过去一趟呢!”说着将食盒中的饭菜摆列出来。 承焕为南琳和左金莲二人各拉了把椅子,道:“大家一起吃一口吧!金莲姐,你真的要和琳琳一起去吗?”昨天得知左金莲要和南琳她们一起去洛阳,这让承焕很是不放心,毕竟左金莲还有个儿子,俗话说母子连心,如何能割舍得下啊!想来那个陈文豹是不会和他娘一起去洛阳的。 左金莲咬了下嘴唇,道:“我仔细地想过了,我真的不想再和你分开,我希望能呆在离你最近的地方,那样我的心会舒服许多,我知道你担心文豹,放心吧,我都和他说好了,哥哥会照顾好他的,其实,他对你还是很好的,只是觉得有些别扭罢了,时间长了他自然会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 承焕微微一叹,这些天和陈文豹的关系说不上好坏,但承焕自己有非常明确的想法,不管怎么样,冲着左金莲自己也不能多想啊!一句话,顺其自然吧!“二哥他们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想起一会就要和众人分别陪袁正去藏剑阁,他的心里很是难过,离别真是伤人心神啊! 左金莲笑看一眼南琳,道:“大家帮忙收拾,再说也没什么可弄的,早就准备好了。” 南琳在桌下轻踢了左金莲一下,她当然明白左金莲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一想到那男女痴缠的事上,脸色不由自主地红透一半,分外诱人。 今天的李贤可以说喜忧参半,忧则忧,石亨伏法后,整个朝纲虽然大有起色,但是那些原本依附石亨的官员现在都改投在曹钦的门下,间接地让曹钦壮大了势力;喜则喜,今日早朝上为几个小字辈请官得到了英宗的首肯,这样一来,自己就显得不那么势单力薄,不抱成团实在是斗不过曹钦啊! 承焕一进门,发现房中除了李贤外还有几人,说来都算熟识的伙伴,孙伯彦,李承烨,郭盖,王鸿还有王翱等人都在。 李贤见承焕进来,笑道:“贤侄,就等你一人啦,快过来坐,伯父有个大好的消息要告诉你呢!” 王鸿嘴一咧,道:“恐怕就属承焕的算是好消息吧,咱们的就算了,纯属挨累的活,做官可不是那么轻松啊!” 承焕稍微迟愣一下,道:“做官?”这时承焕才注意到满屋中人皆是一身官服,只是头顶没有帽子罢了,连郭盖身上都罩着一件蓝色的官袍,显见官阶不低。 郭盖点头道:“姐夫,李大人今日早朝保举我等为官,皇上特别恩准,这不吗!连我都加封为锦衣卫副指挥使,原先的千户门达却已经升任指挥使了。” 对于此事,承焕早就跟众人说过,但也没能保住耿燕信的性命,对门达大家只能保持警惕,因为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竟然把曹吉祥哄的眉眼开花,但从承焕嘴里却已知道他不属于曹氏集团,不知道门达安的哪门子心。 李贤在身旁拿过一个锦盒,递给承焕,道:“贤侄,看看这身官服合身不,梦司已经为你改过了。” 承焕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件暂新的袍服,深酱紫色,上面的刺绣漂亮的不得了,还镶嵌着金边呢! 李承烨笑道:“承焕,我们当中可属你的官阶高啊!这当中除了爹的保举外,表叔也帮了不少忙啊!” 李贤道:“不错,承焕,你爹刚刚打了个大胜仗,毙敌四千余人,圣上龙颜大悦,适值我上本为你们请官,皇上单独把你提拎出来,准备重重加封,我知道你现在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替你推辞了握有实权的官职,谋了个闲职,你不会怪我吧?” 承焕求之不得,让他像站岗似的守在衙门里,那比杀了他还难受,道:“我本意是不想做官的,如此甚好,多谢伯父考虑周详。” 孙伯彦在锦盒中拿出象牙做的牙牌,上面镶着金线,道:“这个东西可千万要收藏好,它可等同你的官印啊!”说着递给承焕。 承焕接过一看,正面刻有自己的名字,再一看背面,刻有:御前二品带刀侍卫。承焕吓了一跳,二品官,这好象大了点,自己有多少能耐自己清楚的很,似乎有些小才大用的嫌疑啊! 李贤一看承焕的表情就知道他心中想什么,道:“皇上原本要封你为将军协助你爹剿匪,我一想你事情那么繁杂,还是等等再说吧,因此皇上就许了这么个官,也不用去宫里报到站岗,清闲的很,加之你也算行走江湖,有这么个身份对你很有帮助,有些事情不是凭武功高低就能解决的。” 孙伯彦也道:“李大人说的很对,承焕名义上是借给刑部的办差官,权利相当于各大衙门的总捕头,江湖中人一般对这个很忌讳的,关键时刻你也可以调用人手帮忙,很是便利。” 承焕一听,好象有百利而无一弊,这种好事上哪找去呀!关键闲职才是重点,想起自己那一摊子烂事,还真有用得着这个名头的地方。 李承烨见李贤看了自己一眼,会意道:“承焕,你是一会要走吧!这里有些银两给你做盘缠,出门在外没有银子可什么都办不了啊!”说着在怀里掏出一打银票,都是一千两为单位的的看样子没有一万两也差不多,“一会再到帐房支取些小额的银票,路上花消也方便。” 都是实在亲戚,承焕无须推辞,道:“多谢伯父,那小侄就不客气了。”承焕可知道挨饿是什么滋味,哪里还会客气啊! 和李贤等人说过一些辞别的话,承焕来到连珏等人的住处,南琳和左金莲正在和蓝梦司说着话,看样子聊的很愉快,惟独不见袁正的影子。 蓝梦司眼光一撩看见承焕,道:“承焕,伯父和你说了吗?”看来承焕得官之事她比承焕本人早知道。 承焕点头,道:“伯父跟我说了,怎么不见二哥他们呢?还有什么没准备好吗?” 蓝梦司一指旁边的包袱,道:“好象还差一味药材,他们出去买了吧,出去有时候了也应该快回来……!” 蓝梦司话音未落,连珏推门而进看见承焕,道:“四弟,快些出来帮忙。” 承焕出来一看,好家伙,二嫂和袁正合力抬着一个麻袋,看样子挺沉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上前搭手,道:“这里面是什么啊?怎么这么沉?” 媚瑛笑道:“是石头当然很沉啦!都是煅烧过的贝石,等你们走到地头也应该陈放的差不多了,四弟可要上心些,这东西要是弄不明白袁姑娘可是会和你拼命的喔!” 袁正轻笑一声,道:“承焕莫听二嫂说的这般严重,石头还怕坏吗!不让它潮湿也就是了。”袁正称呼媚瑛为二嫂很是自然,一来她的年岁在那摆着,人情世故知晓的也透彻,二来她认为自己既然做出决定跟着承焕,那么自然要跟承焕的亲戚朋友融合的近乎些。 连珏看见三人抬着东西进来,笑道:“怎么样四弟,够沉的吧!” 承焕不知道这二位开的什么药方,怎么一麻袋石头都上来了,苦着脸道:“二哥,你该不是真的要我和袁正带着这一麻袋石头上路吧?” 连珏笑道:“别听你二嫂胡说,她逗你呢!一会用筛子筛一些带着就可以了,咱俩来弄吧,我还有些话跟你说,余下的事情让琳琳她们弄就可以。” 承焕和连珏抬着贝石来到一处空屋子,那里早已备好筛子,二人将贝石倾倒在筛子上筛了起来,连珏一边筛一边,道:“四弟,按袁正的说法,你这次去藏剑阁最多两个月就能回来,旁的话哥哥就不唠叨了,年轻人的通病就是遇事毛躁,不管你遇到什么事都要三思而后行,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卖啊!另外,对于蓝梦司,左金莲和袁正的事呢!二哥的意思是适可而止,女人多了只能是祸害,闹的家宅不安,就是你再怎么能耐也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你说是不是?” 承焕受教,道:“二哥的话小弟铭记在心,我现在也知道这里面不是享福而是受罪,弄的我整天提心吊胆,生怕对谁又没尽到一份心意,不瞒二哥,我脑袋都疼啊!再要是见到女人,小弟一定退避三舍。” 连珏使劲一抖筛子,道:“你小子这话哥哥我是不相信,你跟我说实话,和主人墨凤到底是怎么回事?” 承焕像是被人打了一记闷棍,讷讷无言,毕竟二哥夫妇和墨凤有着不同一般的关系,这让他怎么说啊! 连珏可不是瞎子,对于主人和四弟的事也看出个大概,但他做仆人的自是不能跟墨凤说什么,只有在四弟这敲打一番,道:“四弟,要我说真心话呢!我不希望你和主人发生什么感情纠葛,毕竟你们相差太多,而且主人在感情这事上遭受过欺骗,她的心理也很难让人琢磨……!” 承焕打断连珏,道:“二哥,你不用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不瞒你说,我以前确实很怨恨墨凤,真想过把她栓在我身边,可经过这许多事后我已经醒悟多了,我和墨凤不会再发生一点故事,二哥尽可放心!” 连珏叹口气,道:“四弟,感情这东西最是让人难以明白啊!你知道吗?媚瑛跟我说主人她这几日在没人的时候经常垂泪,尽管掩饰的很小心可还是流露出一丝痕迹来,我们两口思来想去,跟四弟你一定脱不了干系,我知我说的对也不对?” 承焕呆愣了有一会儿,前几天南琳就和他说过墨凤这几天不太对劲,他也没往心里去,既然已经放手又何必再牵挂呢!没想到今天二哥又提起了这个茬口,难道墨凤对自己……!承焕啐了自己一口,通过以往的惯例,墨凤根本就不可能这样嘛!想到这承焕一摇手道:“二哥,这你就多心了,我和墨凤姐姐不可能的,我现在拖家带口弄了这么一大堆,哪还有心思和她如之何啊!” 连珏毕竟是个男人,心比较粗,这要是媚瑛跟承焕聊一定能把承焕聊的心服口服,他挠挠脑袋,道:“那可能是我们想岔了,你不知道,看着主人日见消瘦,我们心里不是滋味啊!” 筛好贝石,承焕笑道:“二哥,真要是墨凤姐姐有这个心,小弟可乐意的很啊!” 连珏一拍承焕的肩膀,笑骂道:“你就知道想美事,你还是想想以后怎么跟涟漪她们解释吧!再要是打起来,二哥我可不管了,实在太吓人了!” 承焕脸色微红,道:“有了二哥的教诲,小弟保证治家严谨,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啦!”至于怎么和涟漪她们解释,承焕已经有了四字真言,那就是软磨硬泡,想来姐姐她们应该能妥协吧! 承焕提着筛好的巴掌大小的贝石粉,道:“二哥,家里的事我可就拜托你和二嫂啦!袁正说是两个月就能回来,可谁也无法预知前事,我们尽快赶回来就是,如果涟漪姐姐她们都回来了那就好,如果没有回来,就让初一他们去找找吧!初一他们不是快到洛阳了吗?” 连珏点头,道:“前段时间来信的时候说是快到了,现在应该到了,你放心吧!二哥能不管吗!你若真是家宅不安,我这个做哥哥的脸上也不光彩啊!行了!贝石粉给我,你去和南琳她们告个别吧!时候已不早,应该上路了!” 承焕最不想的就是和众人分别,所以能拖一分是一分,听连珏如此说,将贝石粉递给他,道:“我最不愿意看见的就是她们哭,让人看了心酸啊!” 连珏一拍承焕的肩膀,道:“这才说明四弟是性情中人,去吧!” 袁正见承焕来了,就知道是来和南琳等人告别的,将他拉到自己身侧,小声道:“你昨晚为什么那么祸害人家小姑娘啊!哼!小心我为琳琳报仇喔!” 一想到在床上索需无度的袁正,承焕脑袋都叮当乱响,道:“娘子不要冤枉我,我已经很温柔啦!不信你问问琳琳!” 蓝梦司见二人在说悄悄话,笑道:“你们在讲谁呢?一定是琳琳吧!小心小姑娘发飙啊!”刚才因为众女都拿南琳说笑,把南琳弄的几欲疯狂。 南琳挥舞双拳,道:“你们又皮痒了是不是?”那模样虽显刁蛮但万分可爱。 承焕把南琳的双手握住,道:“我们大概四月初就能回洛阳,这段时候大家一定要好好相处,尤其是注意安全,不要出任何意外才好,听二哥说江湖上很不太平,有什么事尽量和二哥二嫂商量,知道吗?” 见承焕说去正事,众女脸色皆是黯然,南琳嘴唇微翘,道:“夫君,你记得要早些回来就是,我们都惦记你呢!”看那样子马上就要哭了。 承焕伸手将南琳眼眶中的泪水沾出,道:“又不是第一次分开,哪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不在了要听几个姐姐的话,知道吗?” 南琳咬着嘴唇点头不已,道:“我知道,我一定不给夫君惹麻烦,夫君放心好了。”她这话自然是因为有那娘子军大战而发的感慨。 和左金莲说了些甜蜜的情话后,承焕来到蓝梦司近前道:“蓝姐姐,我就不说别的了,甜言蜜语等我们到了床上的时候我一股脑说给你听,到时候你可别嫌肉麻啊!” 蓝梦司白了承焕一眼,又看众女,见大家没有一丝取笑,知道是因为离别在即,点头道:“承焕……多注意些天气,别冻着了,多关心些袁正姐姐,我等你回来,在床上你要给我说一整夜的话!”说着眼睛也有些泛红。 承焕的心情极其不好受,道:“好啦!又不是死别,大家这样是干什么啊!对了,蓝姐姐,曹天娇那个臭婆娘你一定要给我把她弄到洛阳去,少了她我还真觉得缺少点什么!” 众女闻听个个有些不自在,因为她们皆看见了曹天娇身上的累累伤痕,也知道那是承焕的杰作,听蓝梦司说前天晚上承焕又去找曹天娇撒气去了,大家自然知道承焕都干了什么,对曹天娇不禁有些同情起来,蓝梦司还想趁着承焕离开的时候将曹天娇放了,没想到承焕先给她打了预防针,这让她如何是好啊? 南琳悄声道:“夫君,你就把她放了吧!她真的好可怜的,你……你……!”南琳本想说你的心真狠,把曹天娇折磨成那样,可一想面前是自己的夫君,这话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承焕呵呵冷笑,道:“放了她,等下辈子吧!这辈子她就该着让我收拾。”承焕心中却在想,那些极端的“爱抚”我又怎么舍得在你们身上施展呢! ; 第六章 藏剑 莺语声吞,娥眉黛蹙,总是消魂。 银烛光沉,兰闺夜永,月满离樽。 罗衣空湿蹄痕,肠断处, 秋风暮猿,潞水寒冰, 燕山残雪,谁与温存? 充满伤感的词句从袁正的口中咏出,搭配着山脚下的残雪寒冰分外显得凄切,这也让承焕的心里微微泛酸,尽管他知道袁正的前夫在其心中zhan有无比重要的分量,可真的临到头上才发现谁也不能免俗,竟然吃起了死人的醋,承焕摇头苦笑。 袁正有些歉然地看了承焕一眼,眼前的景色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与那个人雪中散步的往事,极情中竟忘了身边的人,实是欠妥,因为她知道男人可都是很小心眼的,袁正笑声如铃打破这僵局,道:“走的这么匆忙你会不会怪我啊?” 承焕回头望了望已经看不见踪影的京城,道:“多情自古伤别离,怎么能怪到你头上呢!倒是你,我真的比不上那个已经故去的人吗?” 袁正心道来了,抿嘴一笑道:“怎么比啊?一个已经死了一个还活着!我可舍不得让你死,小夫君,人家刚才确实是触景生情,你难道还揪着不放吗?”撒起娇来的袁正别有一番风情。 承焕一拍坐骑的前鞍,道:“过来,你不是说谁与温存吗?让我好好和你温存温存!” 袁正娇媚地横了承焕一眼,飞身落到承焕身前,双手后拢环在承焕腰上,道:“小丈夫,妾身很冷啊!”两人皆身具武功,哪里惧得寒署,再说身上还穿着厚实的棉衣呢! 承焕焉有不知她这是故意跟自己示好之理,双手探进袁正的棉衣内里,一股缓和的气劲顿时通转袁正全身,说不出的受用,让袁正忍不住轻声呻吟。承焕双腿一夹马腹,宝马如箭一样冲出很远,后面那匹袁正的坐骑也尾随追上去。 一路无事,这一天二人来到山西地界,五台山已经遥遥在望,俗话说望山跑死马,承焕和袁正一商量,还是在附近休息一下明天再走,反正时间很是充裕,二人遂寻了间山野小店打尖住宿。 时近黄昏,冷风呼号,一队商人也抵受不住这恶劣天气住进了路边的小店,加上店房原本的客人,一时间小店显得十分拥挤,也许这是店房开店以来生意最好的一天吧! 出门在外一切从简,承焕二人吃了些现成的馒头牛肉后便回房休息,住的地方有股子霉味,显然极少打扫,袁正哪里能受得了这个,在包袱里总算找到一些熏香,点燃后香烟缭绕空气算是好闻了一些。 二人除去外衣,互相依偎躺在床上,虽然乏累可这个时候外面人声嘈杂怎么能睡得着,承焕右手在袁正身上轻抚,道:“怪不得上次遇到你是在山西的地面,原来藏剑阁就在五台山啊!那里不都是和尚庙吗?” 袁正按住承焕作怪的手,不依道:“你没见我这两天很少缠你吗?在师父面前一定要收敛些,不然会很尴尬的。” 想要的是她,不想要的也是她,这让承焕有些不悦,道:“到时候注意一下就是了……!” 袁正使劲掐了一下承焕继续往里伸的手,道:“习惯成自然,到时候自然就忘到脑后啦!师父师叔们都是清修之人,咱们这样很不好的,算我求你好吗?等离开的时候奴家一定好生伺候你!”袁正撒娇的威力果然无敌,承焕被她一顿软语温声弄的不辩南北,道:“好,暂且放过你,咦!外面是什么声音啊?” 侧耳倾听,外面传来搬动重物的声音,人们的脚步声都有些散乱,难道又住进来人了吗?袁正把头埋在承焕胸膛上,道:“管他做甚,我们早些休息吧!明天就要进山了!” 搬东西的声音持续了很久,弄的承焕和袁正根本睡不着,忽然一声低沉的惨叫让二人翻身坐起,那声音虽然低沉可怎么能逃得过承焕二人的耳朵呢!袁正一比量,二人小心穿好衣服,承焕道:“我去看马,你看看前院怎么回事!”马匹在这个时候很是重要,没它接下来可就遭罪了,因此承焕十分看重。 俩人分头行事,承焕生怕住进了黑店,小心翼翼地溜到马厩旁,一看,两匹马倒卧在马厩里,鲜血流了一地,把承焕心疼的顿足捶胸,恨不得把杀马的人千刀万剐,这两匹马可是王鸿的心爱之物,那日害怕承焕二人受累才借给他们的,这可好,拿什么还给人家啊! 承焕正上火的时候,前边过来两个人,一人道:“都收拾干净了吗?此事千万不能出差错啊!” 另一人道:“上房还有俩人,好似夫妻,我看就算了吧!咱们毕竟不是打家劫舍的强人,得饶人处且饶人。” “你怎么还慈悲起来啦!连店家都不留他们算什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去把他们解决了,我再去看看货装的怎么样了!”先头那人显然不想让承焕二人活着离开。 那两人分开后,承焕盯上了去看货的那个人,他好奇心起想看看究竟是什么货,让他们不惜杀人来掩饰。 出了店房,外面的路上停着七八辆马车,就着稀疏的星光一看,上面黑乎乎的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承焕刚想动,袁正来到他的身后,小声道:“和咱们一起住进来的那些商人都死在店房里了,我闻到一股药味,好象是先中了迷香后被人杀的,这些人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 谋财害命?承焕摇摇头,通过刚才俩人的对话似乎不像,那他们是干什么呀?一拉袁正的胳膊,道:“你先回房里,把要杀咱们的人拿住,我去看看车上装的是什么东西!” 承焕脚步一溜,趁人不备钻到车底,一股辛辣的火硝味呛的承焕险些咳嗽出声,这回不用看就知道车上装的是火器一类的东西了,满满七大车,好家伙,那得有多大的威力啊! 承焕刚要动,车旁走过来几个人,看动作是要将货勒紧防止散架子,刚才那个声音道:“刘师弟,你再将各个车的绳子紧一紧,一会跑起来一颠簸很容易松的。” 被唤做刘师弟的人道:“王师兄放心,小弟以前可是在车行混的,这点活还不在话下,张师兄怎么还不回来啊?咱们应该走了!” 王师兄想说什么还没开口呢,店房里传出一声惨叫,撕心裂肺震人耳膜,王师兄道了声不好,飞身形跃进店房,因为他听出那正是自己人的声音。 承焕也吓了一跳,杀人的自然是袁正了,不知道她为什么杀人,难道被人先行发现啦! 随着那王师兄又跑过去几个人,关己则乱,承焕生怕袁正出意外,从车底闪出追将过去,守在车旁的人吓了一跳,怎么车底下还藏着人啊!那还了得!前后脚又扑过去五六个人。 承焕来到店房中一看,那个什么王师兄领着一伙人正围攻袁正呢!看他们几个的把势显然不是卖大力丸的,招式严谨,虎虎生风,看得承焕越发焦急,抽软剑加入战团。 王师兄一看还有一个,正是那对夫妻,心中这个恨啊!手上的钢刀更是没了命似的往二人身上招呼,专挑要害下手。 袁正刚才不小心被人发现踪迹,对方是存心要他们的命来的,因此也不答话上来就痛下杀手,袁正没有办法才将对方干掉,没想到却惹来了更多的敌人。 承焕和袁正合到一处,二人连手这些人哪是敌手啊!不一会便杀了对方六个人,本来承焕也不想下杀手的,可一看这些人个个如同疯子,加之刚才的行径,让承焕和袁正心起厌恶和恨意,因此手下也就不容情了。 王师兄一看,己方照人家一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根本就没有三合之将啊!一咬牙,心说这次的任务算是虎头蛇尾了,原本还想夺通天教的火器为己用,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美事给搅了,还折损了这么多师兄弟,真是让人难过,眼下之计还是走为上策,想到这,王师兄高声喊喝:“大家快撤!”抽身退出战团,向店房外掠去。 承焕二人正打算追呢,猛地一声巨响,山摇地动,而后接二连三地响起震耳欲聋的响声,店房仿佛被摧枯拉朽一般移为平地,好在承焕见机的快,拉着袁正跃上了旁边的参天古木,不然就是不被炸死也得被活埋喽! 居高临下,看着那一车车火器接连爆炸,让二人咋舌不已,看来这等爆炸之下非是人力可以抵挡的啊! 等一切归于平静,爆炸过后的场景极其狼籍,远近的易燃物早已经被点着了,火光闪烁,地上的尸体忽明忽暗,显得很诡异。 袁正在地上拾起一把长剑,道:“怪不得觉得他们的武功眼熟,原来是武当的人啊!” 承焕好玄没坐地下,道:“什么?他们……他们是武当的弟子?你没有看错吗?” 袁正把剑递给承焕,道:“你自己看看,有剑再配上武功,十成十是武当的人,没想到所谓的名门正派也干这种勾当,真是与匪人无异!” 承焕连拍脑门,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啦!自己竟然跟武当的人干上了,可就如袁正所说,这根本就怨不得自己嘛!谁又能想到武当的人会干这种事啊!杀人越货,连店家老两口都不放过,难道这其中还另有隐情不成?承焕不由苦恼道:“这可怎么好啊?” 袁正用剑将火种挑到废墟上,道:“他们又不知道咱们老大贵姓,再说他们干这种事怕也见不得光吧!” 承焕摇头道:“武当绝对不会平白无故这么做的,也许死的那些人是武统帮或者通天教的呢!那样一来咱们的罪过可就大啦!” 袁正哼了一声,道:“先别想这些了,反正今晚没地方睡,我们连夜赶路吧!你去把马牵来。” 承焕脸上的表情难看无比,道:“还马呢!早被人宰杀啦!你说我将来怎么跟王鸿交代啊!那可是他的心爱之物啊!” 袁正哎哟一声,赶紧跑到马厩方向,承焕也记起那些药物都挂在了马匹的革囊里,要是丢了可就什么都完啦!来到被炸毁的马厩处,见袁正正在整理革囊,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两匹好脚力就这么没了袁正也很可惜,道:“算了,再怎么好也是牲口,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爆炸声这么大,马上会惊动附近的人,到时候可真就说不清楚了。” 承焕都被冤枉怕了,道:“东西给我,咱们奔哪走啊?”地理不熟承焕如同睁眼瞎,一切都得让袁正做主。 二人脚程甚快,天光见亮时已经到了五台山的脚下,北风夹杂着零星小雪让人感到气候的变化无常。承焕早就听说五台山以寺院最为出名,可一了望,连个瓦片都没看见,疑惑道:“怎么连个破庙都没有啊?” 袁正呼出一口白气,道:“咱们这是在后山,寺庙基本都是在前山向阳而建的,后面当然没有啦!山路上有雪比较滑,咱们小心些!” 顺着盘山道,二人缓慢前行,越往高处走越发的艰难,承焕从未登过山,这个气候登山更是不习惯,这可不是武功高低就能解决的,人毕竟不能和大自然相抗衡啊! 二人走走停停,将近中午的时候总算到了山顶,放眼一眼,却还有比这个峰头更高的山峰,承焕实在走不动了,道:“好娘子,什么时候能到啊?我的腿都累细啦!” 袁正虽然轻车熟路但是天气的恶劣让她也有些吃不消,道:“马上就快了,来,抓着我的手。”袁正说着握住承焕的手,将革囊铺在雪地上和承焕坐上去,向山里出溜下去。 这个速度可谓迅捷无比,惊的承焕出了一身冷汗,觉得连心都要飞出来了,不由自主地把袁正紧紧搂在怀里,这样感觉安全些。 待溜到谷底,袁正笑看着承焕,道:“瞧你,至于吗!只是有惊无险而已。”她却忘了自己第一次下来的时候比承焕还要不堪呢! 承焕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向周围一看,谷底是大约百丈的平台,上面积着厚厚的雪,踩在上面软乎乎的,像棉花一样。 袁正收起革囊,道:“入口就在前面的低洼处,如果夏天来就好了,那里长着枣藤,很漂亮的。” 低洼处果然有个像门一样的东西,承焕看着袁正,道:“藏剑阁就在这里?不会吧?” 袁正单手较劲,拉着一个好似把手样的东西,只听咯吱咯吱一阵响动,一个洞口出现在眼前,袁正道:“当然是这里了,不然你以为在哪啊!快进去吧!” 走过有半里路远的黑暗后,面前豁然开朗,墙壁上都镶嵌着光华四射的明珠,比烛光要亮上百倍不止,墙壁上的花纹也极其漂亮,但承焕此时却想到一个词——墓地!他怎么看都觉得这像一个陵墓。 走完甬道,映入眼帘的场景让承焕目瞪口呆,眼前的一切说是金碧辉煌一点都不夸张,承焕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仙境,亦或是狐仙所用的障眼法,这一切简直太漂亮了,承焕抚mo着看见的东西,想要证实一下是不是自己的眼睛花了。 甬道尽头是个宽敞的大厅,仿佛全部都是玉石雕琢而成,晶莹剔透,大厅的对面是一个个门户,想来就是袁正她们平时居住的地方,住在这里真是享受啊!但不知道如何解决吃饭的问题,承焕想到了一个实际的问题。 看着有些呆傻的承焕,袁正面带微笑,道:“这里漂亮吧!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这么觉得,就像仙境似的。”说着袁正一拉手边的金线,大厅中顿时响起悦耳的铃声。 最靠里的门户中探出一个小脑袋,看见袁正马上飞奔而出,喜道:“师姐!你回来啦!真是太好喽!我都想死你了!” 一听这个声音,承焕马上知道她是紫涵,接着陆续出来了十几个人,承焕不禁怀疑藏剑阁是不是专收美女做徒弟,因为面前的这些人个个姿色过人,看样子都不超过四十岁,但承焕却从袁正嘴里得知她们年纪最大的已经有七十多岁了,真是驻颜有术啊! 为首一个面目娇好的妇人看了承焕一眼,道:“袁音,你怎么可以带男人到这里来呢?坏了规矩是要受罚的!”妇人说话的中气很是不足,看样子是练功走火入魔所致了。 袁音?承焕看了看袁正,恍然大悟,知道这才应该是她的真名字,可叹她到现在也没告诉自己,真不知道她心里究竟有没有自己! 袁正也就是袁音紧了下承焕的手,歉然地看了承焕一眼,道:“师父,这就是徒儿和你说过的人,罗承焕。” 妇人哦了一声,在妇人的注视下,承焕真想把脸上的面具摘下来,让她仔细看看,哪有这样看人的啊!不过感觉像丈母娘看女婿喔! 又是一声门响,承焕侧首一看,身子就是一僵,惊道:“袁媛?是……是你吗?”承焕声音抖颤,虽然袁音说过袁媛没有死,可亲眼看见的时候又另当别论了。 ; 第七章 寒窑 如果说先前的袁媛美若天仙的话,现在的她给十个天仙也不换,脸还是那张脸,但给人的感觉却已经不同了,那是由内而外本质的区别,承焕觉得她现在像一个人,是冷月!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袁媛承焕马上就想到了冷月,两个人是那么的相象,是一种气质上的神似。 袁媛听见有人唤自己,一看不认识,对于让男人来到藏剑阁圣地她也颇不高兴,道:“小音,让他出去吧!这里不是他能来的地方。” 承焕心情激动,在他想来,袁媛的死是为自己而死的,每每想到这件事他都难过的很,人家跟自己没什么恩怨只是凭着冷月一句话而照顾自己,尤其是病在太原府的那段时间,可以说衣不解带,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啊!承焕伸手将脸上的面具揭下,道:“袁媛!是我!”承焕自打墨凤为他医治好脸上的伤后还没揭下面具过,一来他是害怕墨凤手有失误,万一没治好怎么办,他有些不敢面对,二来他和风林朝过面,为了伯父一家的安全他也不能用真面目示人。 袁媛啊了一声,随即喜上眉梢,道:“是承焕?天那,你怎么会来这里啊?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袁媛和承焕不存在儿女私情,但那种患难与共的情谊也弥足珍贵,她情不自禁地跑将上来拉住承焕的手,关切道:“你身上的伤好些了没有,一会我给你看看,这段时间以来看了些书,有些想法也许对你有用呢!” 面对死而复生的袁媛,承焕左看右看,那天他可是亲手给她盖的棺材盖填的土,这世上真有这等奇异的事情吗! 袁媛被承焕看的有点不自在,一拍承焕的肩头,道:“喂!哪有这样看人家的,小心我参你一本喔!” 再次确认面前的是活生生的袁媛,承焕伸手揽腰把她抱在怀里,语带颤音道:“你没事我真的太高兴啦!你不知道,我以为你死了,我……!” 这个结果有些出乎袁媛的意料,只能归结为人之常情,她小声在承焕耳边道:“你不会是喜欢我吧?你搂的我好紧啊!我上不来气了。” 大煞风景的一句话让承焕脸色微红,再一看四周,大家都是一个面孔——我们什么都没看见,包括袁音也是如此神情,她早就觉得袁媛和承焕的关系不一般了,现在更是证实了她的想法。 承焕松手不迭,道:“我……那个……!”面红耳赤的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袁媛白了他一眼,道:“好啦!一会儿我再介绍大家给你认识,你先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承焕看了眼袁音,意思是你跟我一同去吧,避嫌也好啊!再让人误会可就不好了,哪知袁音装做没看见,自顾自和她师父亲热去了,承焕心中暗恨,琢磨着晚上好好拾掇她。 袁媛住的房间摆设简单,一床一桌而已,袁媛亲自为承焕倒了杯水,道:“你看我有什么变化没有?”她很多年没有回到藏剑阁,这里的人们以为她原本就是如此,使袁媛想跟人分享这份变化都无有心情。 承焕边喝水边看着袁媛,道:“变化?比以前更好看了,我想只有冷月姐姐才能与你相比吧!” 袁媛欣喜若狂,道:“真的吗?你说我现在真的和冷月她不相上下?你没有哄我吧?”那种娇嗔疑惑的神情看的承焕眼睛拉长,实是诱人非常。 见承焕神似痴呆,袁媛颇为满意,道:“看来我是真的变啦!你知道吗?我那天死了以后发生了很奇怪的事情啊!” 对此承焕也极其感兴趣,道:“你详细的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袁媛轻咬嘴唇,道:“那天我死后,其实也不能说死了,因为周围发生的事我都能清晰的听见,也许是我的身体死了吧!连你占我便宜我都知道喔!” 承焕手上的水杯险些跌落到地上,水呛着肺管子让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袁媛绕走到承焕背后为他轻轻捶打,道:“至于嘛!什么时候这么纯情啦!” 承焕内心严重地警告自己,袁媛如此行为那是因为她早已经看破情欲,自己千万不能往歪处想啊!自己在这个上面遭的罪已经够多了,不能在背负任何的感情债务。 看承焕不在咳嗽了,袁媛走到他面前撩起衣袖。承焕口咽唾沫,道:“袁媛姐,你不会是要勾引我吧!小弟经不起引诱的。”嘴上这么说,那眼睛早已经盯着袁媛雪白的藕臂观看。 袁媛却不在意承焕说什么,道:“你摸摸看,有什么感觉?”说着抓住承焕的手按在自己的胳膊上。 刹那之间两个人皆是一震,承焕像是摸着一块滑润细腻的温玉,那种感觉无法形容,怎么说呢!好象不是人所应拥有的肌肤;袁媛却脸似火烧,小声道:“你是不是搞鬼啦!弄的人家那么难受。” 承焕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刚才手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闹阳花气,自己这真是找死啊! 袁媛一兜承焕的下巴,娇媚道:“我知道我的身体是新的,纯洁无比,不信你可以试试啊!” 承焕真的晕了,内心暗道:“路过的各位神仙爷爷,谁能救救我啊!”嘴上道:“袁媛姐,你倒说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承焕绕到正题,不然可就要发烧啦! 袁媛正色,道:“应该是我修炼的天蚕变令我这样的,我醒来的时候身体外面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茧子,费了很多力气才出来呢!” 练功练到死而复生的份上,袁媛也算当今第一人,承焕点头道:“好象是蛹化成蝶一样,怪不得你的变化这么大。” 袁媛轻轻摇头,道:“和冷月比起来还差很远呢!想要进她那寒窑我还得努力才行!”敢情袁媛始终没忘这个茬。 二人交谈甚久,承焕也把和她分别后的事情详细讲来,听的袁媛惊奇不已,最为高兴的是承焕的武功总算恢复而且还另有际遇,最为糟心的是那娘子军大战,袁媛挺替承焕上火的,家宅不安可是十分令人头疼的事啊! 按外面的时间来算,承焕和袁媛差不多聊到了晚上,直到袁音来叫二人吃饭这才作罢,袁音趁袁媛不注意,使劲掐了承焕一下,弄的承焕也不敢声张,干吃哑巴亏,这样的事情承焕算是悟出了经验,越解释越糟,不言语乃是上策。 席间,袁媛为承焕介绍了众女,除去袁音和紫涵外承焕只记住了袁音的师父袁芳,她们的名字几乎差不多,真的很难一下都记住。 吃食不可口,能填饱肚皮也就是了,饭后唯一重要的事情马上被摆上桌面,袁媛看着袁音带回来的金光紫霞杯和墨凤给开的药方,频频点头,道:“方法确实比我的高明,宜早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动手吧,拖一刻就危险一刻。” 承焕自然是要打下手的,帮着弄弄这个摆摆那个,不时和身旁的紫涵聊着天,聊着聊着承焕就犯愁起来,明显地可以看出紫涵对自己有情意,小姑娘情窦初开显得很是热情,恰恰是这热情灼的承焕难受无比,找了个借口离紫涵远远的,气的小丫头直跺脚。 袁音和承焕的事得到了袁芳师父的认可,对心爱的徒弟能有这样好的归宿做师父的自然高兴,看起承焕来也顺眼万分,倒是承焕,身处女人国度日如年,真的很希望快点离开这里,最重要的原因则是他牵挂着涟漪等人,不知道她们有没有团聚,会不会再发生摩擦。 一连在藏剑阁住了半个月,承焕整个人瘦了一圈,相思最是折磨人看来一点都不假,袁音知道他心有所系,可她师父们的伤刚刚好,真的不想现在就离开,这次跟承焕走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回来,袁音能不和师父多呆些时日吗!让承焕自己先走他又不肯,真是令袁音左右为难。 袁媛现在却是一门心思地想赶超冷月,虽然这个目标很遥远,但身体经过异变的袁媛却信心百倍,毕竟是有了一线希望啊!承焕因为无所事事便经常跟袁媛聊一些武学上的事情,有这样的一个武学究,他焉有不利用之理。 因为一直不能同时施展烈火寒灵,承焕耿耿于怀,而袁媛也帮不上什么忙更让他烦恼,加上闷在这里心情很糟,承焕都有了杀人的冲动,连和袁音欢好都提不起兴致来。 这一天,承焕想要出去透透气,本想一个人到外面走走,哪曾想紫涵一步都不放松,还跟承焕耗上了,架不住紫涵的磨字功,承焕和她来到藏剑阁外。 久不见天日的承焕觉得外面什么都好,虽然冷但心情就是不一样,看着身边的紫涵,承焕心有不忍,之所以答应和她一起出来就是想把话和她说明,不忍还得忍啊!不然该忍的就是自己啦! 整理了一下思路,承焕刚想说什么,一道白色的身影踏雪而来,也带来了令承焕分外熟悉的气息,冷月!虽然隔着很远但承焕知道就是她,高兴之下也忘了和紫涵说话,高声喝道:“我……!”刚喊出一个字就被紫涵捂住了嘴唇。 紫涵急道:“你不要命了吗?会发生雪崩的,到时候被压成肉饼难看死了!”二人说话之间冷月已经到了近前。 紫涵看着冷月不禁目瞪口呆,在她心里,袁媛已经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了,可面前的这个比袁媛师伯还要美,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生长的,紫涵的口水都不自觉地流了出来,美丽面前可是不分男女的。 冷月也没想到会在这遇到承焕,颇感意外,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啊?发生了什么事吗?” 承焕心里说话,仙女啊!我等你等的望眼欲穿,你怎么现在才现踪影啊!一笑道:“没什么大事,就是袁媛的师妹她们练功出了岔子,现在都已经好了。” 紫涵此时总算知道面前的人是谁,慌忙下跪道:“仙子在上,紫涵给你磕头了。”对紫涵等藏剑阁的人来讲,冷月就是神仙。 冷月衣袖一拂将紫涵托起,道:“不用多礼,你叫紫涵吗?”见紫涵点头,冷月接着道:“那你现在就回去吧!告诉你的师父一声,我和承焕先走了,过段时间再回来。”说着对承焕一招手,她却先走了,显然是让承焕跟在其后面。 承焕哪敢违抗仙旨啊!对紫涵交待几句后追到冷月身旁,道:“我们去哪啊?” 冷月一指远方,道:“去寒窑!” 从天寒地冻的三月初到春暖花开的六月初,一直都没有承焕的消息,要不是紫涵咬定带承焕走的人是冷月仙子,袁媛等人怕早就出去寻找了,尤其是袁音,都知道承焕是陪自己来的,到了地头反而把人弄丢了让她怎么跟南琳等人交代啊!因此急的她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整天团团转,想找却不知道从何找起,谁知道寒窑在哪啊! 三个月,对一个人的一生也许很短暂,但对承焕来说却是漫长的,尤其是呆在寒窑那么个地方,有时候承焕怀疑自己究竟去没去过寒窑,因为他无法描述寒窑是什么样子,从进去到出来竟然没有一点印象,但住在其中的滋味却非语言能够形容,在寒窑中时间似乎失去了作用,就像冷月给自己举的例子一样,一个旋转的陀螺,它的中心点应该是静止不动的,寒窑就好比是这个世界的中心点,它不会改变。 想起冷月,承焕嘴角微翘,以前觉得袁媛的武学知识最渊博,但跟冷月比起来好象一个是顽童一个是学究,想到袁媛说要赶超冷月,承焕就给下了定论,袁媛这辈子怕是赶不上来啦!又想到临别之际冷月让自己许下的承诺,承焕烦恼不已,自己能够做到吗?承焕不敢保证,看着遥遥在望的五台山,承焕抛开烦心事,快马加鞭一骑绝尘而去,他从寒窑出来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接袁音,想来她应该着急坏了吧!却没想到旁人一样着急万分,说的难听点,想收尸都找不到他啊! 上次来藏剑阁时大雪封山,此刻漫山遍野都是绿莹莹的,差别很大,承焕依着模糊的记忆摸到后山,狭窄的盘山道走起来比当初有雪覆盖平坦多了,连马都可以缓慢行进。 袁音几乎每天都要到山峰上的一个平台远望,希望能看见自己想见的人的影子,以至于紫涵戏称此台为望夫台。今天依照惯例登台远眺,当她看见那由远而近的承焕时,脚下一软坐到台上险些滚落到谷底,她不敢再看第二眼,生怕那是自己的幻觉。 承焕也看到了袁音,就在她倒下的刹那承焕飞离坐骑落到袁音的身旁,两个人相拥而泣,此时不用任何言语,真实才是最重要的。承焕和袁音没有进藏剑阁与袁媛等人告别,俩人悄悄地离开了! 涟漪自从和温戬儿等人闹矛盾后,在江湖上飘荡了好几个月寻找爱郎承焕的踪迹,遍寻不果的情况下回到南京,因为她打听到温戬儿等人都在洛阳,自己回去岂不是自寻烦恼吗!索性眼不见为净。 逐渐进入夏季,一到晚上蚊虫也多了起来,涟漪吃过晚饭后漫步在花园中,心却已经空了,没有承焕在身边,一切都显得那么无趣。听见身后脚步声响,涟漪知道是诗柔,她一定是来找自己去看瑞儿的,这个瑞儿自然就是慕容碧所生的孩子了。 诗柔先是在涟漪身后轻拍一掌,道:“涟漪姐姐,不是说好去看瑞儿吗?怎么现在还不去呢?” 涟漪心中感慨万分,她从未想过最后和自己相处融洽的会是慕容碧和诗柔,也许最大的原因是她们中没有承焕存在吧!涟漪长叹口气,道:“我怕去了会吵醒他,婴儿这么大可都是喜欢睡觉的。” 诗柔一扯涟漪的衣袖,道:“又想承焕了吧?他不会有事的,你不也听说他去了藏剑阁吗!也许过不了几天他就回来了呢!” 对诗柔的安慰涟漪也就是姑且听之,道:“那就多谢诗柔妹妹的吉言啦!唉!回来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一样乱哄哄的。”想到承焕还有旁的女人,涟漪心中疙瘩大的很,她却不知道这个想法让她险些永远失去了承焕。 慕容碧所生的是一个男孩,这让慕容琛很是高兴,不管怎么说慕容家算是有后了,孩子给起了慕容瑞的名字,意思是希望给慕容家带来好运。一身男装打扮的慕容碧看着襁褓中的婴儿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孩子生出来已经快两个月了,她发觉自己对这个孩子生不出欢喜之情,也许是他长的太像承焕了吧,一看见他就让自己心中充满恨意,相反旁人对这个孩子却是疼爱有加,特别是诗柔和父亲,简直把孩子当成了宝贝,几天不见都想得慌。 慕容碧捏着小瑞儿的脸蛋,使劲朝他吹了口气,道:“你为什么长的这么像他呢?为什么不像我,要是像我该多好啊!”孩子被弄醒马上啼哭起来,弄的慕容碧更是心烦意乱,恨声道:“罗承焕!一看见孩子我就恨你,你不是有很多女人吗?我让你最后一个也得不到。”愤怒中的慕容碧脸色极其难看,慕容瑞被她一看,吓的马上不哭了! ; 第八章 涟漪 涟漪见诗柔一脸的快乐满面容光,疑惑道:“诗柔,你这样活的好吗?一点也不想家?慕容和你……?”涟漪不能理解两个女人为什么会相爱的那么深那么缠mian。 诗柔抿嘴一笑,道:“在你是很难理解的是不是?家?你是指长安的家吗?那里有邱管家打理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涟漪姐姐,你真的爱过吗?”见涟漪点头她又道:“既然爱过你就不应该问我这个问题啊!爱是不需要解释的,不是吗!不论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的。” 涟漪被她说的心中一颤,自己真的爱过吗?答案不用置疑可为什么自己内心会隐隐做痛呢? 转过花园再走不长时间就是慕容碧的居所,涟漪和诗柔推门进来时发现慕容碧不在房中,小瑞儿睡的很甜,口涎流出老长很是可爱。涟漪对这个孩子一样很喜欢,毕竟孩子他爹是承焕,一边摸着瑞儿的脸蛋一边道:“晚上奶妈住在这吗?孩子会不会很吵啊?” 诗柔见瑞儿醒来,把他抱起,道:“怎么会呢!小瑞儿最乖啦!一点都不闹的。”她却不知道慕容碧私下里总恐吓小瑞儿,他敢闹嘛! 涟漪看着羡慕,道:“让我抱抱!”接过瑞儿爱不释手,一来慕容瑞确实可爱;二来涟漪和承焕在一起甚久却无所出,让她对小孩子有种迫切的渴望。 慕容碧进来时见涟漪逗着孩子正高兴,笑道:“涟漪这么喜欢他,那就做小瑞的干妈吧!” 涟漪喜道:“真的可以吗?太好啦!我有小宝宝喽!小瑞,我可是你的妈妈喔!”慕容碧的这个提议正中涟漪下怀,能不让她高兴吗! 诗柔依偎在慕容碧身侧,道:“你干什么去了,也不知道看着点孩子,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言下颇有责备之意。 慕容碧捉住诗柔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近自己,深深地吻了一下,道:“娘子教训的是,为夫保证不会有下次就是啦!” 涟漪在旁边看不下去了,道:“喂!旁边还有人那,也不知道避嫌吗?还是不把我当人看啊?” 慕容碧在涟漪怀中抢过瑞儿,笑道:“怎么?受不了了?用不用我来好好疼疼你啊?” 涟漪啐了一口,道:“去!找你的诗柔去吧!我可恕不奉陪,你也不要教坏我啊!” 三人正聊着之际,奶妈过来抱走了瑞儿去喂奶,涟漪顿感无聊,道:“天色也不早了,你们休息吧!” 闻听涟漪要走,慕容碧挽留,道:“也不算太晚,再说会话吧!你回去不也是一个人吗?大家在一起还觉有趣些。” 涟漪确实害怕独自过夜,那会让她泛起孤苦伶仃的感觉,尤其是半夜梦回,那种滋味更是强烈百倍,腐蚀着她那颗柔软的心,很疼很疼! 这一聊就没头没尾,将近子时,三人实在困的不行才上chuang睡去,这么晚了涟漪自然也不能走,和她们俩挤一宿就是。 慕容碧听着涟漪诗柔二人鼻息深沉,知道她们已经睡实,她轻声从床上坐起来,就着忽明忽暗的烛光打量着涟漪略微憔悴的脸容,内心暗道:“你是罗承焕最为看重的女人之一,这个实验就从你身上下手吧!涟漪!我会让你和诗柔一样爱上我的,我也会对你好,绝不比那个混蛋差多少。”慕容碧回身点了诗柔的睡穴,先且瞒着她才是上策,不然会很麻烦的。 慕容碧在床头的暗格里拿出了一个油包,这是她在先人的藏品中找到的极品春药,不知道是哪个先人缺德炼了这个东西,倒是便宜了自己,不同于平常的春药,这个一夜白头散的药力却是绵远的,大概有些像承焕身上的闹阳花气吧!当然功效不可同日而语。 涟漪睡着睡着觉得身上躁热难耐,身体的某个部位更是难受的无法用语言表达,连呼出的气流都烫人非常,难道自己思念承焕到了如此地步?涟漪很是羞愧,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吓了一跳,发现慕容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夜深人静让人这么看着谁都会发毛的。 “漪妹,你怎么了?”慕容碧明知故问。 两个人离的很近,涟漪的身体更加躁热起来,道:“我有点难受,想喝点水!” 慕容碧忽然俯下头,微凉的嘴唇覆盖上了涟漪炽烫的樱唇,四片唇瓣相交,天地间似乎全变了调。 慕容碧近乎贪婪地亲吻着涟漪的甜蜜芳香,像是沙漠中的人们找到了渴望的绿洲一样,微凉的舌头探进涟漪那微张的口中肆意吮吸。慕容碧不想让涟漪从自己手中溜走,这可是她的第一个猎物。 涟漪的脑袋像是被吸进了黑洞,顿时呈现出真空的状态,她完全无法动弹地承受着慕容碧的深吻,与其说她惊呆了不如说她被震慑住了,因为太过震惊而忘了应有的反应。她从没有想到慕容碧会这样来亲吻她,她被迫吸着慕容碧呼出的气息,淡淡的麝香般的味道刺激着她的意识,被挑起的情欲一点一滴地蚕食着她的理智。 涟漪突然察觉到有一只手滑进了自己的小衣内,轻抵着自己的小腹,有那么好一会,涟漪都是呆愣着,随即仿佛有道闪电劈进了自己的大脑,涟漪陡然大力推开慕容碧,喘息道:“你……你什么可以吻我……我们不可以……!” 慕容碧一声轻笑,手指勾起涟漪的下巴,弯下腰来,深沉灼热的眼眸如同火炬,柔声道:“漪妹,我为什么就不可以吻你呢?那种味道不好吗?比起那个混蛋来不会差吧?” 涟漪发现慕容碧那对眼眸似乎能看透自己的灵魂,在她的注视下自己想要夺路而逃但事实上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再一个就是自己身体里那欲火虽淡却真实,刚才慕容碧的一吻真的让她很舒服。 慕容碧一边用五指隔着小衣抚mo着涟漪细致的肌肤一边继续着心理攻势,道:“你会觉得对不起他是吧!我们都是女人怕什么呢?放心好了,不会让别人知道的,你难道就不想吗?不要和我说刚才你没感觉啊!就当是我们的秘密好吗?”慕容碧说着重新吻上涟漪的双唇。 涟漪想要推开慕容碧,因为她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可她的身体却背叛了她,那着了火似的娇躯似乎只有慕容碧能够让它平息,涟漪妥协了,内心对自己说:“就这一次,慕容也是女人,阿呆不会责怪自己吧!”如果她知道慕容碧内心的想法,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涟漪从没想到两个女人在一起也会如此销魂,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和承焕在一起时没什么两样,有时候她真以为和自己缠mian的人是承焕呢!一来是由于春药的作用,二来是慕容碧干那假凤虚凰的游戏已经娴熟无比,对付起涟漪来自是不费吹灰之力。 清晨,涟漪在鸟儿唧唧声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慕容碧关怀的微笑,想起昨晚二人的事情涟漪不由脸色通红,既有些后悔又有些羞愧。 慕容碧轻抚着涟漪娇羞的面颊,笑道:“小娘子这么早醒来做什么?又不用你服侍为夫!” 涟漪猛地一惊,转头一看,诗柔并不在床上。慕容碧知她所想,道:“诗柔去看小瑞了,她现在一门心思都扑到了那孩子身上啦!” 涟漪拿开慕容碧的手,道:“慕容,昨晚我……你不要这样啦!” 慕容碧昨晚之所以用药就是用来打开涟漪的心防,有了第一次,慕容碧相信涟漪不会排斥自己的,看就看自己的功力如何了!慕容碧伸手进涟漪的衣内捉住她的酥乳使劲一握,弄的涟漪秀眉微蹙,道:“告诉我,昨晚舒服吗?” 慕容碧的霸道令涟漪有点无所适从,忽然她的*被慕容碧揪住,惊啊一声道:“舒服!”说完满面羞红埋首进枕头里。 慕容碧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把涟漪揽在怀里摸着她的敏感部位,道:“我说了不比那小子差,没有骗你吧!” 涟漪忽然翻身,绷着脸道:“慕容,这个……这个事不要让旁人知道,行吗?”涟漪不敢想象这要是被人知道了会是什么样! 慕容碧一紧涟漪的娇躯,道:“旁人是不会知道的。”心里说话,只要让罗承焕知道就成。趁诗柔不在,慕容碧又和涟漪一番缠mian,直至双方无力地搂抱在一起。 “什么?”听慕容碧说要去洛阳,涟漪的心砰砰直跳。 慕容碧紧握涟漪的手,道:“你难道还怕那几个女人不成?你知不知道你越躲着她们,她们就越不把你当回事,放心,一切有我呢!” 涟漪不是没想过回去看看,毕竟父母和爷爷都在那边呢!可上次的事自己做的实在有些不对,尤其是打伤墨凤一事让她心有不安,看见她们会觉得有愧的,喏喏道:“要不,我们等等再去吧?追风堂快有消息回来了。”对于承焕的消息一直没有,这让涟漪很是揪心。 慕容碧不失时机地挑拨离间,道:“涟漪,我说话不怕你伤心,你想想,如果他知道你在这,她们在洛阳,你说他会先去洛阳呢还是先到你这?” 这句话正点在关键处,涟漪身子一抖,承焕一定会先到洛阳的,他再什么疼爱自己自己也是一个人啊!按情理当然要照顾多数了。 慕容碧接着道:“你越远离她们,她们更加会得寸进尺,旁的不说,就说那小子的窝囊劲,旁边再有个温戬儿煽风点火,我看他就是回来也把你忘到脑后啦!” 关己则乱,被慕容碧这么一点拨,涟漪哪里还坐得住啊!急切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啊?”她万万料不到慕容碧是在利用自己打击承焕,从一开始她就落到了慕容碧的算计中,涟漪耍些小聪明游刃有余,说到玩阴谋诡计她两个也不是慕容碧的对手。 诗柔一听慕容和涟漪要去洛阳,真想跟着一同去,可当她一看到瑞儿时,登时打消了远行的念头,默默地为二人收拾贴身携带的东西,真就是一个称职的贤妻良母。 暮色之中,承焕和袁音来到洛阳城外的司徒府,仔细一算,从这离开已经半年多了,想起件件往事,心中感慨万千,竟然有些情怯之感,在附近徘徊一直不敢进去。 袁音一声娇笑,道:“你再溜达下去就明天早晨啦!到底进不进去啊?你不去我一个人去啦!” 承焕眼见天已完全黑了下来,再不进去确实不行了,叹气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觉得不是滋味。” 袁音一握承焕的手,道:“路上表现的不是很豁达吗?怎么到头来又婆婆妈妈起来,今天已经晚了,咱们进去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我都有些累了。” 承焕点头将马匹赶进司徒世家的马场,携袁音飘身进入司徒府。今夜无月更加显得黑暗,虽没到伸手不见五指可也差不许多,看着宅子内有些生疏的一草一木,不觉感叹时间过的真快。 承焕二人直接进的内宅,所以环境很是清幽,只有不时鸣叫的蟋蟀声传入耳朵里。转过回廊,前方正走着两个人,承焕身子一僵,听声音知道一个是静思一个是简月。 正好走到阁楼,简月道:“静思,你回去早些睡吧!明天晚上又该抡到你照看南隽姐了。” 静思一吸气,道:“是啊!南隽姐这几天肚子总是疼,真让人担心,你说会不会有危险啊?” 简月安了一声,道:“放心吧!有咱们的墨大国手在,保证母子平安就是啦!”二人说笑间一个进了阁楼一个回房休息。 袁音一掐承焕的胳膊,道:“都是你家里的?” 承焕嘻嘻笑道:“怎么不行吗?没想到墨凤也在这里,那南隽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去静思那吧,也好问一下别来的情形。” 静思随手把门关上刚到床上躺下,门又开了,心中不由纳闷晚上又没有风,难道是简月姐不成,赶紧下床探看。 承焕第一眼没有认出是静思来,因为静思已经蓄起了长发,此时的她长发披肩,说不出的娇小玲珑外带美艳如花,比当尼姑那会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静思也是一愣,随即手捂香唇,眼泪啪嗒啪嗒顺着小脸滴落到地上,千言万语到了嗓子眼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承焕一个箭步跑过去把静思抱在怀里,声音哽咽道:“静思……!”人就是这样,充满了感情,也最是让人难以琢磨,两个人就那么相互拥抱着一句话也不说,可心与心的交流已经把想说的思念之情告诉了对方,此处无声胜有声,说的就是此情此景吧!袁音也安静地呆在旁边看着这对久别的情人,心中为他们高兴万分,毕竟她也尝到过等待的痛苦,很是能理解。 过了良久,静思才想起跟承焕进来的还有一个人,不禁有些害羞,道:“旁边还有人呢!快些放开我。” 承焕闻听呵呵一笑,道:“那个也是你的姐妹,不会笑话你的啦!来,亲一个,我都想死小静思喽!”说着细细地品尝着那久违的芬芳,静思也是qing动非常,不顾旁边还有没有人,尽情地与承焕唇舌纠缠。 唇分后,静思气喘吁吁,道:“你弄疼我了。”实则是被承焕吮吸的舌根发麻,被静思误以为被承焕咬到了。 这时袁音才仔细打量静思,发现静思乃是一个青涩的小丫头,虽然有些美人的娇态可袁音断定面前的小丫头不会超过十五岁,她哪里知道静思才十三多一点呢! 静思十分乖巧,稍微喘息后来到袁音面前,微微一礼,道:“姐姐好!姐姐你好漂亮啊!比墨凤姐姐还漂亮!” 是人都喜欢听赞美之词,静思的乖巧马上拉近了与袁音的距离,袁音笑道:“妹妹你也不差啊!再过几年一定会超过我的,就是便宜了那个呆子。”说罢二女抿嘴嬉笑。 静思见二人衣有尘土,道:“你们还没吃过饭吧?我去给你们弄些来顺便再拿几件衣服……!” 承焕一把拉住要走的静思,道:“不用了,我们又不饿,衣服嘛反正一会都要脱的嘛,更不用麻烦啦!” 静思自然知道承焕话中之意,羞怯道:“哪个要脱衣服了,不知羞……!”话还没说完就被承焕打横抱起扔到了床上……。 三人相拥卧在床上,袁音和承焕将静思挤在中间,加之床又有些小所以显得很是亲密,袁音更是促狭地爱抚着静思小巧的娇躯,把小妮子弄的很是不堪。 承焕按住袁音作怪的手,道:“静思,把我走后的事情和我讲一下,越详细越好。” 静思整理了下思路,娓娓道来,从她和温戬儿来到洛阳说起,什么娘子军大战啦!和温戬儿去寻找承焕啦!以及如何被连珏找回来,和温戬儿玉天香等人团聚的事讲的很仔细,有些是她亲身经历的,有些是她后来听说的,连慕容碧生有一子的事也没落下,可谓详细之极。 ; 第九章 噩耗 当承焕问及天道盟和通天教及其武统帮的时候,静思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这些时日以来小摩擦不断,互有伤亡。 承焕一边和静思谈这些一边手脚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游走,等说完这些静思已经是qing动如火,呼吸沉重,如果不是旁边还有一个袁音在的话,恐怕早就让承焕好好疼爱自己了,分别这么久静思都要忘却了那消魂是什么滋味。 袁音深谙男女之道,一掐承焕,柔声道:“不要再逗静思啦!我都有些受不了了。”也不怪袁音如此,她也好几天没有和承焕行那于飞之乐,哪堪刺激啊! 承焕哈哈一笑,附耳在静思旁边道:“小静思,为夫可要好好疼你喽!娘子还不给我宽衣。”后一句显然是对袁音说的。 袁音娇笑,道:“哪个要帮你喔!照顾小妹妹才对嘛!”说着去解静思那已经半开的衣襟,手脚甚是麻利。 静思啊了一声,满面娇羞道:“袁音姐姐……别……我自己来!”情急之下冒出的话更让人想入非非,静思也知道如此一说更显得自己急色,羞的她索性不理袁音,埋首进承焕的胸怀小声道:“袁音姐欺负我!”在这个当口居然告起了袁音的状来。 承焕一手握住静思那露出来的浑圆肩头,笑道:“那为夫帮你把她的衣服脱下便是。”说着三下五除二将袁音的衣衫如风卷走,而此时静思已经被剥成一只小白羊,说不出的动人心魄。 袁音还没有和承焕如此荒唐过,三个人在一起也让她甚感刺激,尤其是静思那令女人也为之心动的娇躯和羞怯模样,更是增添了闺房中无限的乐趣。 静思哪里经过如此阵仗啊!既有些期待又紧张万分,当承焕抚上那颤动的酥乳时静思竟然身颤如潮,还没有进入实战就先爽了一把! 承焕借着烛光,发现这一大一小的美人在眉目间竟有些相象,大感有趣,道:“为夫今晚看来要努力奋斗啊!”说着双臂一分将二女搂在一起……! 清晨,在鸟鸣声中承焕悠然转醒,看着枕旁的一对美人仍然深睡,不由嘴角微翘,昨晚三人“大战”不下千合,真可谓恍惚间如登极乐,也让承焕首次尝到了一龙shuang凤的甜头,心下暗自盘算以后可要再试练几回。 不忍心打扰佳人休息,承焕轻手轻脚下床后在包袱里找出衣服穿上,梳洗完毕后踏门而出,想要给大家来个惊喜。 闺阁之中,温戬儿,墨凤,蓝梦司和玉天香四人团团围坐。这几个人还真能凑到一块去,一来年纪和涟漪那些小字辈有差距,二来四人皆是精明之辈,也有些互相爱惜的意思,本来还有个左金莲,但她似乎对外事不感兴趣,所以四人也没有叫她来。 温戬儿手捧茶杯,道:“天香姐不要忧虑了,师父他吉人自有天象,再说他又是和那个藏剑阁的人走的,耽误这么久也许是另有事情发生,但决不是什么危险的事,你就放心好了!” 玉天香微微一叹,道:“都说没事,可这都多长时间啦?要是没事怎么也不写个信回来,他有时候真是处事不周。” 墨凤指弹桌面,道:“先不说这些,涟漪今天就能到,矛盾怎么化解大家讲讲看,别到头来又弄的鸡飞狗跳,谁也经不起折腾啊!”墨凤自打从京城回来后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她不但管起了承焕的家务事而且还努力打造自己的势力班底,让人们大跌眼镜,不过在她的个人魅力和出众的才能下,包括温戬儿在内众女都钦佩万分,也乐于让她拿主意,几个月下来,以墨凤为中心在天道盟内形成了一个独立的派系,实力不小。 提起涟漪来,大家没有不头疼的,这块滚刀肉怎么弄还真没有一个万全之策,打是不能再打了,可讲理也行不通,涟漪根本就不讲理啊! 蓝梦司没见过涟漪,但知道涟漪在承焕心中的分量,道:“能不能和她好好谈谈,大家都是一家人,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仇恨,说的不好听些无非是妻妾间争宠之事,再闹将起来对谁的脸面都不大好看的。” 玉天香比较赞同蓝梦司的观点,道:“梦司说的对,和涟漪好好谈谈吧!上次的事大家都有不对的地方,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冷却应该没什么事了,不然涟漪也不会回来。” 墨凤冷笑一声,道:“江山易改,秉性难移!让她转性要比登天还难喔!一切让我来处理吧!保证让大家都满意。” 众人一看墨凤的脸色就知道她心中没什么“好手段”,温戬儿沉声道:“墨凤姐姐不要弄的太过火,万一让师父知道我们这样算计涟漪,他一定会生气的!” “我现在已经生气啦!”承焕在外面听了个收尾,心中颇是不悦,心里说话,涟漪姐姐就是再不对,抡得到墨凤这个外人来管吗! 看着推门而进的承焕,四女的反应各不一样,墨凤是微微吃惊;温戬儿是笑逐妍开;蓝梦司是身体轻颤;玉天香则是双眼泛红。 温戬儿一个飞奔扑到承焕怀里,一改刚才的笑意声音哽咽道:“我不是做梦吧?师父……是你吗?” 承焕不想大家都弄的悲戚非常,那样还有什么久别重逢的喜悦啊!一拍温戬儿的后臀,道:“除非你还有别的男人,不过就算有他也活不长的喔!” 温戬儿被打的后屁股火辣,不依道:“师父好疼!” 承焕揽着她的柳腰笑道:“师父一点都不疼啊!”说笑间来到桌旁坐下,冷眼看着墨凤,道:“不知道姐姐要怎么对付我的心肝宝贝,说来听听啊!” 众人这才记起刚才所谈之事,一个个面色微变,墨凤更是脸色铁青。承焕一摆手,道:“我要和家里人好好一解相思之苦,麻烦姐姐回避可好!” 墨凤有劲没处使,哼声离去,也忘了这是自己的房间。 玉天香觉得承焕这么做有些过分,正待去追墨凤被承焕伸手扯住,道:“人家清高的很,咱们凡夫俗子最好离她远一点,免得玷污了人家,毁人好事终归不好吧!” 温戬儿噗嗤一笑,道:“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啊!师父该不是没吃到葡萄牙不舒服吧!”说着饶有兴趣地看着承焕。 承焕知道她意之所指,笑道:“你这么理解也可以啦!姐姐的事我来处理,大家安心就是!” 三人见承焕话锋一转到了涟漪身上,温戬儿把头一低,道:“你会不会怪我?”想起自己也是罪魁祸首之一,温戬儿心怀忐忑。 承焕一捏温戬儿的脸蛋,道:“当然要怪你啦!你那么聪明怎么当时就糊涂了呢?我可得好好罚你才成。”在温戬儿的惊呼中承焕接着道:“罚你为老爷生个小萝卜头,怎么样?” 温戬儿恍然大悟知道承焕是在吓唬自己,用力在承焕手上掐了一下,疼的承焕龇牙咧嘴,温戬儿娇哼一声,谁让他吓了自己一跳呢! 承焕又拉过蓝梦司,道:“你们怎么都瘦啦!天香,你看你的眼睛都大了许多哩!”二女闻言眼圈就是一红,心中都有千言万语可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温戬儿在旁道:“相思最是灼人身心,你难道不知道吗?还让我们等待的这么辛苦,是不是身陷温柔乡不愿回来了!” 承焕大呼冤枉,道:“我可是和冷月仙子走的……!” 话没说完,三女齐哦一声,一副我们知道了的表情,确实,凭着冷月的姿容那还不把承焕迷的不辩东西南北啊! 简月进来招呼众人吃饭的时候,发现承焕正对她微笑,简月揉了揉眼睛这才知道不是眼花了,哭着将承焕抱住,泪如泉涌。 承焕最怕女孩子哭,好一番劝慰后才让她止住哭声,简月这也是喜极而泣,一擦脸上的泪痕,高兴道:“我去告诉她们,她们一定会快乐死的,对了,大家别忘了吃饭啊!”说着有如一只快乐的小鸟蹦达离开。 蓝梦司三人刚才对承焕待墨凤的态度很是别扭,途中,蓝梦司就把墨凤这几月来的所作所为讲述了一遍,承焕听的如坠五里雾中,不明白墨凤这是为何,要说墨凤因为爱自己才这么做的话,打死承焕也不相信,可她究竟是为什么呢?思想间已经来到饭厅。 墨凤为了让众女相处融洽,所以每餐必聚在一起,因此才有了饭厅的存在。来到之时添香正在添置碗筷,看来她还没有得到承焕回来的消息,当她看见承焕时,手一抖碗落地应声而碎,结巴道:“公……公子?”说话间语带哭腔,让人听了很不好受。 承焕知道自己对她和红袖的喜欢始终不如涟漪等人来的那么强烈,但并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上前捉住她的手,轻声道:“惊喜吧!那也不用这样啊!来,让我看看你瘦了没有,戬儿没有克扣你和红袖的粮饷吧!” 听承焕说的有趣,添香一笑,忙道:“奴婢不敢,戬儿姐姐待我们姐妹很好的。”添香确实觉得温戬儿不错,对自己和红袖待如妹妹一般。 正在说话之间,简月搀扶着挺着大肚子的红袖姗姗而来,其后则是南琳玉兰两姐妹搀扶着南隽,当她们听简月说承焕回来的时候,那高兴劲非言语所能形容,可待她们来到承焕面前时,一个个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好了,尤其是玉兰,她表面上更不敢表现的太亲热,但那幽怨的眼神让承焕看过后不敢再看第二眼。 承焕看着二女大腹便便,行动的很是吃力,他先行一步来到二女近前,居然蹲下身来将脑袋贴到了大肚皮上,一会听听这个的肚子一会听听那个的,好不招笑。 袁音一进来就看见承焕在那现宝,笑道:“能听出男女吗?”袁音媚骨天生,艳光四射,进来后把众女的姿容全都压了下去,并不是旁人不漂亮而是没有她那种媚态横生的感觉。 承焕讪讪一笑,道:“静思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啊?” 袁音笑道:“还不是因为你嘛!她想把自己打扮的漂亮点,刚刚还拉了金莲去帮忙呢!” 承焕知道众女多半和袁音不熟,正要介绍一番袁音已经被蓝梦司招呼众人拉走,登时只剩下自己和两个大肚婆。大家也是希望承焕多关心一下这两个准妈妈。 南隽还好些,当红袖的手被攥住时身子就是一颤,承焕也没让她们说什么,道:“苦了你们俩啦!我一定好好补偿你们,好吗?”二女含泪点头,内心则是喜悦非常。 众人围坐一团,承焕坐在两个孕妇的中间,此时酒菜皆已齐备单等静思和左金莲到来,承焕刚才问起二哥连珏,才知道二哥夫妇奉墨凤之命已经离开好几天,不知道去干什么了,这又让承焕不爽了半天,埋怨墨凤使唤二哥也太勤了点。 门声一响,众人还以为是静思呢!承焕回头一看,当时僵住不动,看着一脸惊喜的涟漪,承焕的心跳的厉害。 涟漪和慕容碧昨夜到的洛阳城,告诉了司徒府的管事后决定第二天再回家,刚才慕容碧被其父截走,而她来到内宅则听说承焕回来了,还有些不相信,等她看见真真的承焕时,先喜后屈,眼泪吧嗒吧嗒沾湿前襟。 承焕起身离座来到涟漪身前,哽咽道:“姐姐……你也瘦了!” 一句平常的话让涟漪泪如雨下痛哭失声,二人相拥而泣,从承焕认识涟漪那天起,俩人都没安生过,经历的波折实在是太多了。 良久,承焕手握涟漪的双肩再次仔细打量这个对自己而言无比重要的女人,这么长时间没见,涟漪略显憔悴但也给人以成熟起来的感觉。 涟漪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旁边还有这么多人,但内心颇为得意,暗忖承焕还是最爱自己的。 看见承焕携涟漪过来,红袖主动要为涟漪让座,承焕制止了她,将涟漪安排到了温戬儿的身旁。 众人皆知承焕此举的目的,纷纷注目两个当事人是什么态度。涟漪本想和承焕近些坐着,可当她看见那两个大肚子时就已经心下了然,可没想到承焕会把自己按在温戬儿的身旁,没有准备之下,身体越发的僵直,而温戬儿也好不到哪去,脸绷的紧紧的。 承焕也知道俩人的矛盾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化解的,索性坐回去等着静思和左金莲,还不时看看有些冷战意味的涟漪和温戬儿。 涟漪觉得大家的目光仿佛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很是不自在,道:“阿呆,你回来爷爷和爹娘知道吗?”说些话来似乎能让自己舒服些。 承焕摇头,道:“我也是昨晚才到的,早上又来看望大家,前面应该还不知道吧!一会吃完早饭你再和我过去吧!” 涟漪还想说什么,打扮一新的静思和左金莲谈笑而来,左金莲并没像旁人那样如何激动,冲承焕微微一笑,道:“你看静思漂亮吗?” 静思衣着华丽,本身就透着贵气再刻意打扮更是艳丽万分,闻听左金莲之言眼巴巴地看着承焕,希望能从他嘴里说出些赞美之词,毕竟女为悦己者容嘛!当她看见承焕一个劲地摇头时,嘴一瘪看样子马上要哭了。 承焕哎呀一声,道:“从今儿开始我得好好看着我的小静思啦!你这么漂亮那还了得,这不是成心给为夫找麻烦嘛!”承焕语调变声,听起来滑稽极了。 静思脸上马上多云转晴,噘着嘴瞪了承焕一眼后坐到了袁音的旁边,虽是如此但内心却已经乐的晕乎乎飘悠悠的。 大家也被承焕的话语逗笑,左金莲更是笑的离谱,心中暗想静思应该美的冒泡了吧! 承焕咳嗽了一声,道:“大家吃饭吧!凉了就不好了,添香你也坐下,大家自己来就可以的。”添香依言坐下。 众女见承焕面无表情,不知道他为何如此,都猜是为了涟漪和温戬儿吧!承焕夹了两口菜分别送到南隽和红袖的碗里,道:“你们平时都应该多吃些好的,你们需要孩子也需要的啊!” 不知道是不是也怀孕的关系,承焕觉得有些脾气的南隽此时都异常温柔,一颦一笑都那么优雅。 静思昨夜和袁音有了充分的身体接触后,对这个新来的大姐姐很是喜欢,嬉笑一声夹起一筷子菜,道:“袁音姐姐,你也吃啊!” 袁音笑着道:“好啦!我够得……!”话说到一半,整个人仿佛石化一般不动了,眼睛瞪得老大看着静思的手腕。 静思的手腕上戴着的正是那只忘尘师太交给承焕的手镯,平时静思都不舍得拿出来,今天还是因为承焕回来了才戴上让夫君看的。 袁音脸色无比的苍白,颤声道:“静……静思……这个手镯你是哪来的?” 静思对她那还隐瞒什么,娇声道:“袁音姐姐你觉得漂亮吧!这个是夫君给我的啊!他说我和娘相认就靠它了!”想起承焕跟自己讲过的关于母亲的事,静思也不禁有些难过。 袁音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急火攻心之下喷出一口鲜血,惊的众人无不色变。袁音内心痛苦道:“静思是自己的女儿吗?可……!”还没想完呢!也已经晕了过去,这个判断对她来说无异于五雷轰顶。 ; 第十章 母女 突发变故让众人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涟漪和温戬儿所吸引,因此谁也没在意袁音和静思聊的是什么,突然的就口吐鲜血哪能不令大家吃惊呢! 好在就座的精通医术的有几个,温戬儿第一个过来扶起袁音,手扣她的脉门。承焕也不知道袁音为什么如此,见温戬儿眉头微皱,道:“戬儿,她怎么样了?” 静思帮忙扶着,还没察觉到袁音会吐血和自己刚才的话有什么联系,只道袁音身有暗疾呢! 温戬儿见承焕问起,道:“袁姑娘脉搏紊乱,实在是断不出个个数,添香你去把墨凤姐姐叫来吧!看看她怎么说,咱们先把袁姑娘弄到床上去。”承焕闻言抱起袁音,内心颇乱,希望她不会有事。 饭也甭吃了,大家都围在袁音的床前连涟漪也不例外,毕竟人命关天,谁也不希望袁音有个三长两短。 墨凤的脸色甚是难看,苍白中透着铁青,进屋一看不悦道:“大家让开一些,这岂不是要把人闷死了吗!” 众人闪开让进墨凤,温戬儿见她来了,心为大放,她知道自己的医术比起墨凤来还有些差距,道:“姐姐快别说没用的了,你看看袁姑娘这是怎么了?” 墨凤一样扣手诊脉,半晌道:“只不过是急火攻心而已,没什么大碍!” 温戬儿闻听摇头道:“可她为什么手脚冰凉啊?你看连脸色都是紫黑色的!” 墨凤在怀里掏出锦盒,道:“只是还有淤血没有呕出来罢了,吐干净就没事了!”说着拿出金针一针扎在袁音的膻中穴上,就见袁音咽喉作响,咕噜又呕出数口鲜血,顺嘴淌下很是凄惨的样子。 墨凤又切切脉,道:“应该可以啦!让她多休息别动怒,心火实在太旺盛了,不知道什么事令她如此?” 承焕眉头紧锁,道:“静思,你留下照顾她,大家先回去吃饭吧!人不吃饭可不行的。”说着劝大家接着回去用餐,至于为什么让静思留下,还不是因为众人当中惟有静思和袁音熟悉些,毕竟有过亲密接触嘛! 真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家刚刚把饭扒到肚子里,一个玄衣大汉慌忙跑来,上气不接下气道:“主人,大事不好了,武当陈掌门父子在少林双双毙命!” 玄衣大汉口中的主人自然是墨凤,墨凤也真是憋气,本来她和大家在一起吃饭都习惯了,可碍于承焕她实在不想坐到一块吃,再说人家那是一家人,自己又算什么呢!只好干饿肚皮,刚才诊治完袁音后,温戬儿说什么也不让她走,加上墨凤确实饿了,说不得要蹭这一顿饭啦!而承焕呢!见墨凤刚刚为自己治好袁音,再怎么说也不好意思对她使脸色啊! 不止墨凤,在座的众人闻听皆面色大变,陈济方陈风父子那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角色,居然双双毙命,不知道谁有这个能耐啊! 墨凤平复心神,道:“少林的损失大吗?”经墨凤一提,大家才想起陈济方父子是去干什么的,心一下又提到了嗓子眼,武当看来已经破败,那少林呢? 大汉脸上的肉一抽搐,道:“损失惨重,十八罗汉九死八伤,余者更是伤亡无数。” 承焕听的稀里糊涂,墨凤和温戬儿,蓝梦司等人却知道是怎么回事,墨凤挥手让大汉退下,看了眼温戬儿,道:“我们过去看看吧!看来天道盟这次是伤到筋骨啦!” 承焕马上跟在二人后面,道:“是去前面吧!姐姐我们也过去吧,应该看看爷爷他们的。”涟漪自然是喜滋滋地手挽承焕胳膊随之而去。 司徒府前厅大堂中一片死气沉沉的样子,每个人的脸色都如死了亲爹娘一般难看,更有甚者垂头丧气,一点生机都没有。 听见脚步声响,众人望向门口,发现进来的是墨凤和温戬儿,知道这二人能力不俗在天道盟中也有班底可看见随后的承焕和涟漪时,全都站立起来,心说那不是司徒世家的在逃女婿吗?怎么他又回来了? 承焕见司徒邺和司徒暮夫妇皆都在座,来到近前恭恭敬敬地倒地给三人磕头,道:“爷爷,爹娘,孩儿给您们磕头了。” 司徒邺三人真是喜出望外,没想到承焕会回来,更没想到和温戬儿众女闹矛盾的女儿也会回来,刚才听慕容碧说还有些不相信呢!司徒暮呵呵笑着把承焕搀扶起来,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大家都想你呀!”一旁跟着跪在地上的涟漪嘴一瘪,道:“娘……!”说着扑进母亲的怀里,泣不成声。 承焕向周围一打量,东方贺面带高兴冲自己微微一笑,他身旁的孔秀也面露喜色,再往旁边看,无际大师,巴振越,任克定,忘尘师太,慕容琛,东方未明,还有一些自己不认识的人都目露疑色看着自己,知道他们心中所想承焕也不点破,来到忘尘师太面前深施一礼,道:“师太安好,晚辈为您请安了!”二人不须多言各自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就行了。 承焕见大家都如霜打的茄子一样了无生气,道:“无际大师,听说发生了恨事,不知道究竟伤亡如何啊?” 无际唉声叹气,道:“都怪老衲刚愎自用,不然也不会发生这事的!”可能是和无际有些关联,此时的他面如死灰难看之极。 东方贺接口道:“大师不必自责,事情任谁做决定这都是这个结果,谁又能想到通天教会倾巢而出呢!他们也实在是算无遗策,先敌武当的援兵后围少林,这个时间差抓的很准,能保住少林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东方贺说的中肯,大家也知道是这么回事,但一想到死了那么多的人,实在是好受不到哪去。 听众人继续交谈,承焕才知道原来半月以前少林接到通天教的通牒,要求其归顺通天教,不然就是寺毁僧亡的下场,通天教势大,一个少林是无法抵挡的,再说少林寺并不是一个人,想躲也躲不了啊!无际知道一场恶战再所难免,马上修书一封让少林寺早做准备,同时召开会议讨论对策,人毕竟都是有私心的,无际生怕少林在自己手上有个三长两短,因此极力主张组织人手阻击通天教,这个想法也获得了大多数人的同意,马上通过让陈济方父子带领本部武当人手南下驰援少林,余者随后即到,可就在大家要动身之际,少林又传来书信说是通天教一点动静也没有,甚至发现通天教似乎是为了和武统帮对阵而怕少林得渔利这才使出的迷魂阵,这倒让众人松了口气。 万事皆不由心,没等大家高兴半天,先是传来陈济方父子双双毙命的消息后又传来少林几乎被灭门的消息,这下可好,一个个都瘪茄子了! 其实此战唯一的胜利点就是谁也没想到和武统帮打的热闹的通天教会抽调绝对优势的人手对少林痛下杀手,意外之下这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 承焕见大家谈了大半天一点对策也没有,再呆下去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去看看袁音呢!尤其是他发现有几个青城的苦主交头接耳似乎正在酝酿怎么难为自己呢!想到这,承焕长身而起,道:“各位掌门,晚辈内人生疾,先走一步。”说着来到司徒邺的身旁咬了一阵耳朵,听的司徒邺面露喜色。 承焕抢在几个苦主的前头道:“想知道究竟是谁杀了赵掌门,一会问我爷爷便是,如果没有找到凶手,你们以为我会回来吗!”说罢看了看温戬儿,见其对自己摇头,知道她好想呆下去,回首对涟漪道:“姐姐,我们回去吧!在这又帮不上什么忙,表哥,晚上我们再聊!”东方贺报以微笑。 涟漪心里真的很美,看来自己在承焕的心中分量仍然是第一位的,可当她听见慕容碧咳嗽的时候,看见慕容碧对自己微笑,吓的赶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望着承焕的背影,慕容碧咬碎银牙内心暗道:“我看你还能高兴到几时,我等着你哭那天。” 涟漪发现二人并没有往袁音的病房走,而是进了司徒府的花园,不知道这是为何!承焕来到凉亭径直坐下,道:“姐姐过来坐!”说着一拍自己的大腿。 涟漪面色微红,依言坐到承焕的腿上,俩人好久都没有如此亲密过了,一时间郎情妾意好不温馨。 承焕忽然眉头一皱,刚才他想逗逗姐姐,将一丝闹阳花气送到涟漪体内时发现另有一股劲力在排斥闹阳花气,细一品位竟然是春药一类的东西,这让承焕心中不解,难道姐姐遭过暗算吗?可那股绵远的劲力似乎发作起来很慢啊!箍在涟漪小腹上的双手不由一紧,一股热力透衣而过,舒服的涟漪情不自禁地呻吟一声,承焕一边化解涟漪身上的春药一边挑逗她道:“姐姐,舒服吗?想不想更舒服些?” 涟漪脸红如血,那种发自内心的情欲渴望几乎要把她燃烧了,听承焕这样说更是不堪挑逗,道:“死阿呆……不要逗姐姐啦……姐姐不行了……!” 承焕见那股异力已经消失不见,笑道:“那就让阿呆好好地补偿姐姐吧!”说着抱起涟漪腾身而起直奔先前自己住的房间,相信那里现在应该没人吧!也不是承焕过于急色,而是他想和涟漪谈谈关于众女的事,在床上谈这事实在是再好不过。 静思和简月坐在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袁音,简月疑惑道:“静思,你有没有觉得你和袁姐姐很像啊?” 静思摇头道:“哪里像啦?” 简月肯定道:“你们的眉毛啦、眼睛啦、鼻子啦!除了脸形不像外真的很像嘛!我刚才跟添香说的时候她也这么认为呢!” 袁音清醒过来的时候听见二人的对话,心如刀割,她真希望那不是真的,可心里有个人仿佛在告诉她这就是真的,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泪水顺着眼角滴落到枕头上,无声的哭泣最是难挨啊! 看见枕头上的湿迹,静思发现袁音在流眼泪,伸手为其擦干净眼角的泪痕,柔声道:“袁姐姐,你醒了吗?” 简月见袁音睁开眼睛,道:“醒了就好,我去叫墨凤姐姐来。”说着跑出去找人。 袁音看着眼前的静思,心中百感交集,这就是自己的女儿,她真的好漂亮好可爱啊!可她为什么要是自己的女儿呢?她不是应该呆在娥嵋山吗?她不是应该出家当尼姑吗?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难道是老天在惩罚我吗?袁音情不自禁地伸手抚向静思的小脸,内心凄然道:“如果让你知道这一切,那又会怎么样呢?” 静思被袁音轻轻抚mo,内心还是很害羞的,按住袁音的手,道:“袁姐姐……不要这样啦!” 袁音内心剧震,知道静思想起了昨晚二人共承承焕时的放荡互爱,也是羞愧万分,当时不知道静思和自己的关系只当是闺阁之乐,而知道了这层关系那可就是不伦之事了啊!想到这袁音的手不禁冰冷起来。 静思惊道:“袁姐姐,你的手好冰啊!快些躺好,你生病了夫君会心疼的喔!”说着忙为袁音掖住被角。 袁音才叫心疼呢!长叹一声,道:“静思,承焕对你好吗?和……和姐姐说说!”眼跟前也只能这么称呼了。 静思闻听顿时眉飞色舞,道:“当然好啊!夫君待我很好的,嘻嘻!我告诉姐姐一个秘密姐姐不要告诉别人喔!”见袁音点头,静思将头凑到袁音的耳边小声道:“夫君说每年都会带我回一次峨嵋山的,就我们俩个人,偷偷的去不让大家知道,姐姐可不要告诉别人啊!” 袁音眼睛湿润,道:“峨嵋山上的人待你好吗?你们的掌门待你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 静思瞪大双眼,道:“怎么会有人欺负我呢?大家都对我可好了,尤其是掌门师伯,比我师父对我还好呢!这次要不是有掌门答应,我和夫君是没办法在一起的,我很感激她老人家!” 世上哪有不对自己外孙女好的外祖母啊!袁音觉得好过一些,道:“给我讲讲你和承焕的事好吗?” 不知道为什么,静思觉得和袁音在一起很快乐,点头应允希望她也能和自己分享爱的过程,这也许就是母女连心吧! 知道事情的始末,袁音也只能暗叹命运使然,坐起来道:“静思,我们去看看你的掌门师伯好不好?她不是也住在这里吗?”想起上次自己住进司徒府还要躲避她,没想到现在还要主动见这个自己最恨的人。 静思不疑有他,道:“真的吗?可是姐姐你的身体?” 袁音笑道:“姐姐怎么能是那么脆弱的人呢,缓过气来就好的差不多啦!走吧!我也想见见她。”结果自然是简月领着墨凤扑了个空。 忘尘师太这段时间以来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天道盟的成立初衷是好的,可几次大仗下来被打的落花流水,尤其是近半个月,不但武当几乎在武林除名连少林都伤筋动骨,照这样下去,恐怕就要抡到峨嵋啦!而整个天道盟还能坚持多久呢?忘尘师太不由扪心而问。 “掌门师伯,我来看你啦!”人没进屋声音已经到了屋里,忘尘由心一笑,看着这个外孙女现在这么幸福,她也很觉得欣慰。 亲自去为静思开门,道:“你的夫君不是回来了吗?为什么不去陪他还来看我这个……!”话说到一半,打开门看见静思和她身后的袁音时,忘尘身子一抖,颤声道:“茵儿……你是茵儿……!”忘尘觉得自己的嗓子发麻,说出的话语声调甚是怪异。 静思听到忘尘叫袁音为茵儿,笑道:“师伯,你认得袁姐姐吗?他可是夫君的新媳妇呢,你看她好看吗?” 这话不说还好,忘尘闻听好玄没坐地下,眼睛盯着静思,道:“你刚才说什么?她是什么?” 静思脸色微红,道:“袁姐姐是夫君的夫人……!” 忘尘觉得眼前发黑,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被静思扶住,道:“掌门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袁音内心甚是快慰,道:“娘,你觉得很意外吧,我现在和静思一起服侍一个男人呢!我们都很爱他,你说这样行不行啊?” 忘尘手臂颤抖指着袁音,道:“你这个畜生,滚,我不要再见到你,滚!”说着一声闷哼人也委靡倒地,吓的静思一声惊叫。 袁音笑的花枝乱颤,道:“怎么了,这样就受不了了,我还打算再生一个呢,到时候你说他是管我叫娘呢?还是叫别的啊?要是静思也再生一个会不会更有趣啊?” 忘尘被袁音气的咳出数口鲜血,指着袁音无力道:“我让你走,走啊!滚!”在她认为,袁音一定是回来报复的,她却没想到其中还有那么多的曲折。 ; 第十一章 隐私 静思既心疼忘尘又对袁音的作为无可奈何,因为她听见袁音对忘尘叫娘,那么这二人就是母女了,自己横在中间真是里外不好说话啊! 袁音也惊觉自己做的有些过分,她一时被心魔蒙蔽了双眼,此刻看见忘尘连吐鲜血内心也难过万分,但表面上却依然十分狂妄,道:“让我走,我会走的,你不用撵我,娘,没想到我们还能见面吧!”说着一转身不理欲言又止的静思跑出门去,在转身的那一瞬间,滚烫的泪珠颗颗涌出,昭示了袁音内心真实的感受。 静思把忘尘扶到床上坐着,道:“掌门,您别生气,袁音姐姐一定是一时昏了头,等她冷静冷静就好啦!我会帮着您劝她的。” 忘尘双眼浑浊看着静思,真想把真相告诉她,可知道这样一来对静思纯净的心灵将会造成极大的伤害,但忘尘可不敢保证袁音也会这么想,万一她什么都不顾像刚才那样说了出来可怎么好,握着静思的小手,颤音道:“静思,你已经是大姑娘啦!记住掌门跟你说的话,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有他的原因,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不想他发生他就不会发生的,你说对吗?” 静思似懂非懂,点头道:“我知道的掌门,你快些躺下休息吧!我去叫墨凤姐姐来给你瞧瞧,真的病了就不好了。”说着想起身去找墨凤,被忘尘拉住,道:“我没事,就是被那个不肖女气的,静思,掌门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静思不知道这个时候掌门怎么还有心情讲故事,道:“好,我最喜欢听故事了。”不忍让忘尘不高兴,静思含笑点头。 忘尘师太停顿半晌,道:“在很久以前,江湖上有师兄妹三个人,他们都很年轻,武艺也很好,很快的就创下了天门三英的名号,行走江湖的几年中,三个人的感情也有了变化,大师兄和二师妹情投意合双双堕入爱河,这本来是件很美好的姻缘,可那三师弟却也深深地爱着二师姐,只是他觉得二师姐和大师兄在一起会比和自己在一起要幸福,因此他把那份爱深深地埋藏在心里,默默地祝福着大师兄夫妇,就在他们成婚的第三天晚上,他们最亲的师父被仇人寻上门去杀害了,师兄妹三人痛苦非常,一起动身去找仇人复仇,可人海茫茫到哪里去找呢!一转眼十多年的时间过去,大师兄夫妇的女儿都十二三岁了,可仇人的影子依然没捉到,就在大家心灰意冷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不测,大师兄因为多年奔波江湖竟然一病不起,没多久就撒手人寰,给他们一个新的打击,让这个二师姐更加意外的是,平时嗜酒如命的三师弟竟然戒酒了,其实三师弟比大师兄夫妇要小五六岁,平时他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没想到在大师兄死后竟然一反常态,成了一个翩翩佳公子,后来她才知道因为大师兄的去世让三师弟又燃起了对爱情的期望,他想肩负起照顾师姐和侄女的重任,当他把这些告诉二师姐的时候,没想到二师姐不但不感激他,还骂他无情无义不知廉耻,其实二师姐并不是不想接受三师弟的爱意,可当时她已经打听到了仇敌的下落,她想一个人去报仇不想把危险留给两个人,但她万万没有想到,这番举动不但伤了三师弟的心也伤了女儿的心,她女儿是非常喜欢三师弟的,也希望这个三叔能当她的新爸爸,可娘亲的绝情把这一切都打碎了,为此女儿伤心了好久,对此耿耿不能释怀,而二师姐也没想那么多留书一封拜托三师弟照顾女儿,踏上了寻仇之路,她心中已经打好主意,如果能活着回来就接受三师弟的爱……!” 静思正听的入神,见忘尘忽然不说话了,问道:“后来呢?后来她回来了吗?和她的三师弟在一起了吗?” 忘尘长叹摇头,道:“当她千心万苦斩杀仇敌仇敌归来的时候,内心是很喜悦的,她想让三师弟和女儿一起分享自己这份喜悦,但当她回到家的时候,却发现……却发现自己的女儿竟然和她的三师弟结合到了一起……!” 静思惊啊一声,这大出她的意料,道:“那后来呢?” 忘尘让自己稍微放松一下,道:“当时她真的气坏了,她没想到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三师弟一转眼竟然和自己的女儿结为连理,这让她万分不能理解,和女儿,三师弟大吵一架后黯然离开,心灰意冷的她看破红尘,决定削发出家。” 静思这才听出忘尘是在说她自己,登时大起同情心,也知道那个女儿一定是袁音姐姐了。忘尘对静思却只讲了一半,在袁音生下静思没多久,就发现生产过程中触动了袁音身体里的媚灵,每夜无不被情欲之火所煎熬,袁音的夫君就是忘尘的三师弟当然不忍爱妻受此痛苦,夜夜春xiao之下那还能好的了吗!不到三个月人就瘦若枯骨,袁音也害了怕,带上丈夫和女儿想去找母亲帮忙,那时的忘尘已经当上了峨嵋的掌门。 令袁音没想到的是,母亲不但不帮忙还冷嘲热讽,很多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让袁音痛苦非常,但她知道母亲是爱自己和丈夫的,她在等,等母亲回心转意的那一天,因此就在峨嵋山脚下住了下来,可静思的父亲却不能等啊!一天不如一天,万幸是忘尘终于把峨嵋九阳功的法诀派人送给了袁音夫妇,可惜为时已晚,当天夜里静思她爹就死在了袁音的肚皮上,让袁音痛断肝肠,连带的也恨上了忘尘,如果说忘尘早些传下九阳功,虽说不一定能让袁音夫妇转好,但维持几年应该不成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遗传,袁音当时也不想活了,可看着尚在襁褓中的女儿又狠不下心来去死,思来想去,把静思包包,将父亲留下的宝镯中的一只放进襁褓中,将静思扔在峨嵋派的山门前,希望母亲能看着手镯的面上收留女儿,而袁音的那只手镯早抛到深涧当中去,直到寻死时遇到藏剑阁的师父,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这段往事中唯一一个让忘尘充满疑问的地方就是,对自己信誓旦旦的三师弟为什么一转眼就和袁音结为夫妇了呢!想破头恐怕她也想不明白吧!答案只在袁音那里。 静思动了感情泪水涟涟,道:“掌门,你就别难过了,好不好……!”小丫头哭的一豆一豆的甚是可怜。 忘尘见她如此,内心希望等静思知道真相的那一天能够知道自己和袁音的苦衷,但另一个问题马上浮出脑海,万一承焕知道静思和茵儿是母女那会怎么样呢!而且静思和茵儿也不可能这样再在一起了啊!茵儿正当年华,万一真如她所说生个一南半女的,这不更加乱套了吗?忘尘已经在琢磨怎么让这对母女分开,何是茵儿离开承焕;何是静思离开承焕,反正不能在一起就是。 且说袁音含泪奔出房门,寻了个没人的地方放声痛哭,此时已经时近傍晚,迎着徐徐晚风袁音哭到最后已经没有了多少力气,她并不是故意想气母亲,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她就忍受不住那心底的怒火,说出的话似乎没经过大脑思考似的,甚是伤人。 忽然听见一阵衣袂飘飞的声音,袁音顿起警觉之心隐身到密林之中,不一会,身前五丈左右过来两个人,借着不太昏暗的光线袁音看见当前一人是涟漪,后面跟着的是个漂亮的小伙,她没见过女扮南装的慕容碧,加上离的又远看着就当是一个男人了。 涟漪今天可谓一下就恢复了生机,在承焕百般爱怜的缠mian中重温了那假凤虚凰所无法达到的欲仙欲死的滋味,几乎都有些迷乱了,以至于承焕向她提起和众女改善关系时她也没听清楚就一口应承下来,本来一切都是美好的,可晚饭前被慕容碧一个手指就给勾了出来,涟漪深怕承焕知道了自己和慕容碧的丑事后认为自己是个荡妇而疏远自己,虽然她不愿意和慕容碧出来,但脚却不听使唤还是随着出来了。 慕容碧轻轻一笑,道:“漪妹,是不是爽过了就忘了我呀?”忽然觉得这句话有些语病,改口道:“其实你可以和我像从前一样的,我们只要瞒着承焕就可以啦!” 涟漪嘴唇轻咬,道:“慕容,你就不要再缠着我了,那件事就当他没发生过好不好,算我求你,承焕已经回来了我们不可以再那么做了,那是不对的。” 慕容碧冷笑一声,道:“你也知道那么做不对吗?那你为什么还很享受呢!那感觉不是很奇妙吗!漪妹,答应我,不然的话我可不敢保证承焕会不会知道我们的事喔!”其实慕容碧的这个威胁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只不过涟漪身在局中而又太害怕承焕生气才会让慕容碧轻松将住而已,要是让涟漪静静地想上一段时间她也会明白其中的轻重的,无奈这几天她怕是清静不下来喽! 涟漪被慕容碧弄的也有点恼火,道:“那你就去告诉他好了,哼!懒的理你!”话虽如此说可却没多少底气。 慕容碧也不想逼的太紧,冷声道:“你就再好好想想,多想想我们抵死缠mian的滋味,我先走啦!” 看着慕容碧离开的背影,涟漪气的一跺脚,跑了开去。见二人离开,袁音从树林里出来,她面带鄙夷,没想到涟漪会是这样的女人,居然背着承焕还有男人,真是不可饶恕,心中打定主意,不管你多么得承焕的宠爱,今次算是死定了,一个背着丈夫偷情的女人,不死还等什么! 承焕还挺高兴呢!想着姐姐今天那一口应承的模样,看来以后家庭生活算是能安稳一段时间了,他哪能想到更大的混乱还等着他呢!见天色渐暗,想起昏倒的袁音便转向袁音休息的房间,却扑了个空,不知道是见好了还是被墨凤等人挪走了呢!出来时正碰到温戬儿,心中也很高兴,道:“戬儿,我们出去走走吧!” 温戬儿自然高兴万分,道:“好啊!好久没有和师父一起走走哩!”二人说笑间漫步向花园走去。 温戬儿手挽承焕的胳膊,道:“师父,你跟墨凤姐姐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可告诉你喔,现在墨凤姐姐在我们姐妹当中可是很有威信的,她要是想让谁不陪着你,相信谁都会听她的!呵呵!” 承焕浑不在意,道:“那我就摸到她的床上去,看她还嚣张不,戬儿,你今天也看到了,形势不容乐观,下面该怎么办啊?天道盟一下损失了近一个半帮派的力量,今后的路很难走啊!” 温戬儿往承焕身边靠了靠,道:“想知道答案吗?那就对墨凤姐姐好些,我看得出来,她对你有意思的,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好似有层隔膜似的,师父,我很喜欢墨凤姐姐,让她也做我的姐妹好不好?求你了师父!”温戬儿是看出墨凤真有那个意思,因此撒娇向承焕探探口风。 承焕一捏温戬儿的脸蛋,道:“师父的事你先不要操心啦!我自有打算的,把你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吧!” 见承焕一心要谈正事,温戬儿也收敛笑容,道:“其实在墨凤姐姐回来没多久就发现天道盟支持不了多久,原因有二,一是大家都有私心,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实力受到削弱,一个组织不能上下一心,后果可想而知啊;二是没有一个真正能发号司令的人,你不知道,前些日子简直就是各自为政,尤其是那个孔秀,也吆五喝六的,好似跳梁小丑相似,墨凤姐姐和我还有二哥一商量,这么下去迟早要和天道盟一道完蛋,因此我们就决定凝聚成一股新的势力,既和天道盟保持关系又不必听从天道盟的指挥,现在已经颇具雏形,有我从天道盟中吸收的可靠人手,加上二哥和初一他们,论战力不会输给天道盟的,到时候我想四大世家也会站到咱们这边吧,那时候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承焕啊了一声,道:“那这么说天道盟不就是一个空壳子了吗?” 温戬儿点头道:“其实天道盟是早晚都要败亡的,我综合梦司妹妹从武统帮那里得到的消息分析,通天教和武统帮的意图都是先消灭第三股势力然后在彼此对阵,这次从通天教主石云生亲自出马就可以看出来了!” 承焕听的脑袋都大了,道:“那万一通天教一鼓作气杀到洛阳来可怎么办啊?我们能抵挡得了吗?” 温戬儿轻轻一弹承焕的额头,娇笑道:“师父怎么突然笨起来啦!连梦司妹妹都不如喔!你也知道通天教和石亨之间的关系吧!现在通天教不像武统帮,他们已经完全没有了朝廷的背景,而咱们呢!还有你呢!还有京城中那个伯父的支援啊!除非通天教真的要和洛阳的驻军一较高下,不然他们不会笨的来打洛阳的,知道了吧!我的好师父!” 承焕听温戬儿说的轻松,内心却不十分赞同,经过京城在石府的那一战让他知道双方交战可以制约胜利的因素有很多,脑筋一转忽然想到了曹天娇身上,道:“戬儿,蓝姐姐在京城又没有带一个姓曹的女人回来?”希望蓝姐姐不要心软背着自己不知道把那女人放了。 温戬儿直勾勾看着承焕,道:“你还记得啊!师父,你干什么那么对那个人啊?她来的时候可把我吓了一跳呢,尤其是梦司说她身上的伤都是你弄的,我的心里更是不舒服。” 承焕冷笑一声,道:“那你怕不怕我啊?小心我也把你弄成那样喔!”说着张牙舞爪吓唬温戬儿。 温戬儿轻笑一声,道:“我求之不得!”接着压低声音道:“师父,晚上陪我好不好?” 承焕险些趴到地上,自己可不是铁打的,照这样下去早晚得被吸干啊!天呐!二哥你快些回来吧!小弟等着你的良药救命呐! 吃晚饭的时候大家都相安无事,尤其是看到袁音已经没事了更是喜出望外,当然,在温戬儿的安排下,墨凤自然要和大家一块吃饭啦! 本来按承焕的意思,想吃过晚饭后去找东方贺好好聊聊,可被袁音一个媚眼迷的五迷三道哪里还记得去找东方贺啊!众女看着袁音的媚态都自愧不如,有的已经开始思想是不是去学些内媚之术。 把承焕勾到房里后,袁音一改放荡的姿态,正色道:“我有话跟你说,是关于涟漪的。” 承焕见她一本正经,道:“是关于姐姐吗?那你说吧!” 袁音干咳了两声,道:“涟漪背着你还有别的男人!”说着就把傍晚时看见的一幕详细告诉承焕。 承焕听到一半一屁股坐到地上,心如刀割,等他全听完了却眉开眼笑,道:“吓死我了,还真以为姐姐移情别恋不要我了呢!” 袁音见状不能理解,道:“喂!你老婆都要跟人跑了你还笑,你是不是男人啊?” 承焕止住笑声,道:“那个慕容是女的啦!看在你这么着紧我的份上,奖励你一下。”说着在袁音的脸颊上香了一口,随即冷声道:“慕容碧也真够大胆的,竟敢打起姐姐的主意,看我怎么弄弄她!”听袁音这样一讲,联想起涟漪身上的春药,一切似乎都了然清晰! ; 第十二章 玉兰 袁音媚笑一声道:“涟漪好象很怕你知道她和慕容碧的事似的,那有什么大不了的啊!要真的是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当真不可原谅,女人嘛大家还不是一样,有什么啊!” 承焕一捏她的脸蛋,道:“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啊!昨天晚上都把我吓死啦,我都怀疑静思以后还需不需要我了,你看你把她弄的那样!” 袁音内心凄苦,那时还不知道静思是自己的女儿,自然没有顾忌地欢好啦!现在想来真是什么滋味都有啊!心中虽然这么想嘴上却道:“要不要我把涟漪晚上叫来好好教教她啊?让她以后再也不会想到你!” 承焕见袁音粉腮鼓动,甚是可爱,道:“那就去做呗,反正我都有些吃不消了,有你代劳更好啊!” 见承焕一脸嬉笑,袁音凤目微瞪道:“你是吃定了我不敢是不是,你看着好了,我现在就去,让你最爱的涟漪再也不喜欢你。”说着一甩袖子真的走了。 承焕以为袁音不过说说算了,哪里会想得到袁音真的去找涟漪啊!倒出这个空闲正好,可以去看看玉天香,回来也没时间和机会单独和她谈谈,心里实在有点不得劲。 晚饭后的玉天香独自一个人回到房中歇息,本来她是和玉兰一起住的,玉兰还算有些眼力劲,见承焕回来马上把房间腾出来她去简月那里睡,也算给母亲制造机会吧!这些玉天香当然清楚,但她更知道承焕要应付的女人实在太多了,她没奢望承焕会在短时间内来“看她”,再说两个人也不需要那些虚头八脑的,彼此心中有爱就比什么都强。 承焕透过窗户见玉天香坐在梳妆台前凝望不语,不晓得在想些什么,蹑足潜踪无息地滑进房中来到玉天香的背后,见镜子中的玉天香眉头微皱,凭添了几分异样的美态。 玉天香正呆呆的出神,冷不丁的被承焕由后抱住,吓了她一跳,通过镜子看见身后的承焕一脸坏笑,道:“怎么不多陪陪她们呢?我一个老太婆不用经常来看我的啊!”这就是年龄的区别,想来那几个年轻的人不会把承焕往外推吧! 承焕把下巴落在玉天香的肩膀上,道:“香香,难道你就不要我陪了吗?我真的很想你的,在京城的时候听琳琳说了你们的事,我真怕你一生气就不回来了。” 玉天香把身体靠进承焕的怀里,道:“我还带着南隽呢!怎么可能不回来呢!就是太看不惯涟漪的样子,不然我们也不会离开的,媚瑛夫妇找到我们一说,还不是乖乖的回来了嘛!” 承焕叹了口气,知道这话从玉天香嘴里说出来,真的证明了姐姐大失人心,不然依照天香的性格怎么会这么说呢!舔了玉天香的耳垂一下,道:“以后不会再那样了,你也要原谅姐姐啊!毕竟她也不是纯心的,我已经和她说好了,大家会和睦相处的。” 玉天香心说但愿如此,道:“还没去看过南隽吧?咱们一起去看看好吗?她挺着大肚子也不方便,其实她蛮想你的!” 承焕口中应好,道:“那你有没有想我啊?” 玉天香抿嘴轻笑,道:“你说呢?啊!你的手快拿出来啊!”原来承焕说话间已经把手伸进了玉天香的衣襟内,抓着那不可一握的美乳大力揉搓,能不让玉天香难过吗! “姑姑……!”承焕按住玉天香想要挪动的身躯,道:“我们明天再去看南隽好不还?” 一听承焕这个称呼,玉天香就知道承焕要使坏,也是满面羞红,道:“就知道你来没别的事,我身子这几天不是很舒服,可要轻一些啊!” 承焕大呼冤枉,自己可是拼着精尽人亡来爱怜她的,没想到听到她这么说自己,轻一些,就冲这句话,那也得保证让她全身动弹不得。 三四十岁的女人如狼似虎,玉天香自然也有那种需要,虽然不是很强烈但也满想的,被承焕抱起来的时候身体就已经酥软了,想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更是手脚发软,口干舌躁! 承焕把玉天香轻轻扔到锦被上,笑道:“姑姑,我可有暴力倾向喔!你就接招吧!”说着一纵身扑向已经闭上眼睛的玉天香……! 看着一脸满足沉沉睡去的玉天香,承焕也大有满足感,心绪活跃之下竟然有些睡不着,扯过被子把泛着粉红色的玉天香的裸体盖好,随便穿了件衣服来到外面。 此时不过四更天,漆黑的夜色中蛐蛐的叫声显得有些刺耳,柔软的树枝被风吹着像是在与蛐蛐合奏相似,响起沙沙声。 承焕忽然有种被窥视的感觉,果然在不远处有个人影,“谁在那?”想着可能是府中巡夜的,但马上就推翻了这个论断,因为从暗影中出来的是玉兰。 承焕一看是她,头皮都发麻,难道刚才她一直都在窗户外面听声吗?想到这,承焕感觉到手心都湿了! 玉兰在知道承焕去了母亲的房间后确实一直呆在这,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虽然有点变态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见承焕发觉了索性站了出来,道:“是我!”却没有了下文。 承焕心里说话,真希望不是你啊!但这话自然不能说出口,道:“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睡啊!快点回去吧,让人看到不好的。”说着还望四下看了看,明显是心虚型! 玉兰走近承焕,猛地一把把承焕抱住,仿佛使尽了全身气力,道:“我在等你出来,让你看看我,没想到你真的出来了,我好高兴,你知道的,白天我根本就无法这样待你的。” 承焕想把玉兰推开,这要是让人看见,就是没什么也变成有什么了啊!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可玉兰搂的甚紧,承焕只要劝道:“玉兰,你娘还在房里呢,我们这样被她看见就完了,你也不想你娘伤心吧?” 玉兰一个劲地摇头,道:“我不管,你就让我这样抱着好吗?就一会,一会还不行吗?”说的真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甚是可怜。 承焕是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脑袋转的跟拨浪鼓似的,查看四周有没有人注意他们俩,确定真的没人后,道:“玉兰姐,我们这样是不行的,我不能对不起你娘,而且你又是这么好的姑娘,跟着我真的是你的损失,我的情况你还不知道吗?家里乱的跟什么似的,我自己想着都脑袋疼,你又何必趟这混水呢!” 玉兰把脸靠在承焕的胸膛上,道:“如果没有娘,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承焕一口堵死,道:“不会,因为我对你真的没那样的感情,我们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到了这个地步,承焕只能唱黑脸的,一下绝了玉兰的心思也好,以前自己下不了这个狠心,今个必须要有个了断,天香随时都可能会醒的,真要是让她看见,可什么都晚啦! 怕什么来什么,就在承焕和玉兰相拥的这个时候,前面的小道上忽然响起脚步声,把承焕二人吓了一跳,深更半夜的叫人撞见俩人这样,那还了得,承焕脚尖一点地,托着玉兰几个起落纵向司徒府的花园方向,相信那里现在应该没人吧! 玉兰真希望这样腾飞的感觉一直持续到永久,可惜美梦总是不能实现,夜色中看见凉亭,承焕心中苦笑,这个亭子跟自己倒是有缘啊!落脚到凉亭外面,道:“我们进去说,好吗?” 玉兰这才松开承焕,道:“好,可你不要溜走啊!” 看着玉兰楚楚可怜的样子,承焕心中也颇为难过,如果说玉兰跟玉天香毫无关系那么他一定会接纳她的,玉兰不比南隽姐俩,她们俩那是不得已而为之,一个有了身孕一个天命使然,再说南隽姐俩和天香虽说也是直系亲属,但并不是母女啊!可那也已经让天香很是难堪了,这要是让天香知道了玉兰这回事,那又会怎么样啊?承焕用膝盖想都知道,非炸锅不可啊! 玉兰见承焕面沉似水也不言语,咳嗽一声,道:“承焕,我都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什么都不计较的,只要让我溜在你身边就行,怕别人知道我们可以瞒着别人啊!我保证会掩饰的很好,谁也不会发觉的。” 承焕手指弹着石桌,心里暗忖,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啊!自己可得处理好玉兰这件事啊!弄不好不但会失去天香,恐怕众女也会把自己看成一个好淫无耻的人,那可得不偿失,想到这,承焕苦笑道:“玉兰,你不要再逼我了好吗?我很爱你的母亲,真的不想伤害她,你就不能为她想一想吗?” 玉兰的脸色有些苍白,抓住石桌上承焕的手,道:“如果我和娘说,娘又不介意呢?那你还会不会躲着我?” 承焕听罢汗毛倒竖,知道依玉兰的性格她真能干的出来,承焕的脸苦的都能滴出水来,道:“不要吓唬我了行吗?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段时间过的挺‘安稳’的啊!” 玉兰也知道自己有点过分,歉然道:“对不起,我……可我真的喜欢你啊!应该比南隽姐姐和娘都早的,为什么我没有机会,就因为我是她们的女儿和妹妹吗?如果真是这个原因,我情愿不做她的女儿,你知道吗?” 承焕的脑袋都要爆炸了,玉兰说的一点没错,她甚至还赶到了南琳的前头向自己表达爱意,弄到今天这个局面只能说天命使然,他也没有办法,抓着头发,道:“玉兰,回去吧,我的头很疼。” 玉兰觉得这个火候已经到位了,再逼承焕只会适得其反,起身道:“那我先走啦!其实娘可能早就知道了我的心思,我时常都有这个感觉,不然刚才我也不会那么说的。” 承焕嘴巴张的老大看着玉兰的背影,真的吗?天香知道?天呐!打雷劈死我吧!承焕坐在凉亭中一动不动,仿佛木雕泥塑一般直到东方发亮,身上的衣服也被露水打个透湿而他恍然未觉。 金色的阳光终于将承焕的魂魄招了回来,起身活动一下有些僵直的身体,对于玉兰所说玉天香知道的那回事,承焕只有一个对策,那就是死靠,反正自己和玉兰并没真的发生不可挽回的错误。 “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啊?快些回去吧,胡公子来了!”一路小跑过来的是添香,她找遍了几个夫人的住所也没找到承焕,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 承焕愣了一下,道:“胡公子,哪个胡公子啊?” 添香把头一低,道:“就是奴婢从前的主人,胡香儒胡公子!” 承焕啊了一声,没想到胡香儒会到这来,他来干什么?想着来到添香近前笑道:“不会是反悔了来把你俩要回去的吧!” 添香闻听脸色一变,道:“奴婢已经是公子的人了,就是死也不会离开公子的!”看她那样子马上就要哭了。 承焕一点添香的鼻子,道:“你要是哭鼻子我可真的不要你啦!来笑一个,笑一个我可有奖励喔!” 添香鼻子吸气,勉强笑了一下,道:“奴婢不会哭就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承焕用唇堵住了嘴,惊慌之下添香张口欲呼,这下可好,正方便承焕长舌大军入侵,把她自己弄的晕乎乎轻飘飘的,等回过味来的时候承焕已经离开近丈远,回头看着她笑道:“就算胡香儒真的来要你们,我也不会答应的,你们可是我的喔!”听的添香心中泛起一阵暖意。 回到玉天香的房中,佳人已经不在,把衣服重新收拾一下梳洗完毕后才向前厅走去,心中琢磨胡香儒为什么要到这来,京城一战他那伙人好玄没把自己的脑袋摘下来,看他们的那份实力也没必要来和天道盟合作啊! 正想着的功夫已然来到前厅,在座的人还不少,胡香儒端坐在下首的位置上,身后站着两个彪形大汉,太阳穴高高隆起,一看就知道身手不弱。 看见承焕进来,胡香儒起身离座,一抱拳道:“老弟别来无恙?小兄礼过去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看胡香儒这个架势,承焕就是有气也没处撒啊!暗气暗憋,道:“还好!胡大哥想来过的也不错,京城之行必定收获不小吧!” 胡香儒脸色一变,心里说话他怎么知道我去京城了呢?心中不禁打鼓,却没想到承焕险些死到索杀的手里,就那么稍微迟愣了一下,胡香儒干笑一声道:“没想到老弟还有未卜先知的本领,愚兄甚感惊讶,快坐,快坐!” 承焕不晓得昨天爷爷跟这些人谈的怎么样,看大家的脸色似乎没什么大的变化啊!待看到东方贺的时候,发现他伸出了大拇指,心下了然,看来洗脱嫌疑是没说的啦! 孔秀干咳一声,道:“胡公子,刚才你所说的合作事宜,在我认为似乎都是我们天道盟在出力啊!而你却……!” 胡香儒一摆手,道:“据我所知,天道盟刚刚遭受重创,如果通天教大举来犯我想你们除了消极抵抗外别无他法,而胜算嘛!我想你们比我更清楚。” 孔秀被胡香儒打断毫不生气,道:“可是如此一来,天道盟不就成了胡公子的附属了吗?宁我鸡头不为牛尾的道理,我想胡公子应该知道吧!” 承焕一看大家的脸色,都认为孔秀说的有理,也明白这些人都当惯了头头脑脑,一下子被人当下手指挥,那感觉可想而知! 胡香儒看了看无际大师有看了看司徒邺,道:“我可并没有说把天道盟当手下指挥啊!既然是合作自然要有基础的,大师以为然否?” 无际对刚才胡香儒的言论是十分动心的,现在缺的就是助力,但他也怕胡香儒漫天要价,闻听此言,道:“不知胡公子所说的基础究竟是什么呢?” 承焕好象捕捉到了什么,但又不那么确切。胡香儒笑道:“合作的基础很简单,把天道盟在中原的势力让出来,起码要退到江苏去,东方世家是在南京吧!就退到那里好了。” 承焕马上又迷惘起来,胡香儒此举究竟是为了什么啊?让出势力范围,这唱的是哪一出呢? 无际包括在座的众人都不能理解,胡香儒为什么开出这样的条件来,这照比他提出的付出可相差太大了啊! 孔秀的眼睛滴溜溜直转,饶是他聪明绝顶也猜不出胡香儒拿三十个绝顶高手来换这样的条件是为了什么! 无际双目微暴,道:“那也包括少林寺的基业在内吗?” 胡香儒摇头笑道:“少林乃佛之正宗,武当的创始人张真人与朝廷关系非浅,这两个地方遭受江湖匪类的打砸,我想朝廷不会不闻不问的,不出一月必有公文下来,我只要少林把所有武僧撤出即可,这条件够优渥吧!” ; 第十三章 任命 当胡香儒向承焕提出要见见南琳和添香姐妹的时候,让他的大脑空白了一下子,以至于都没听见无际大师等人是怎么答复胡香儒的。 胡香儒见承焕面色微变,还以为他不乐意呢,道:“愚兄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希望老弟不要多心才好,我只是想看看她们!” 承焕还能说什么,大家现在又没有撕破脸皮,总不能一口回绝吧,要是事后琳琳和红袖她们知道了也不好,想罢淡然一笑,道:“我想红袖她们也挺想你的,戬儿,你就带胡公子去吧!”温戬儿和墨凤早就在座,这等大事又怎么能缺了她们俩呢! 其实承焕单提红袖她们心中也是堵得慌,琳琳对胡香儒并不排斥,甚至可以说还很谈得来,要不是琳琳知道自己等人被胡香儒陷害一事,恐怕走的还会更近些。 见胡香儒随温戬儿而去,人们也相继散去,有那合得来的便三三俩俩继续研究刚才的议题,墨凤在走过承焕身边的时候,见他的神情有些恍惚,知道是在想着胡香儒那点事,沉声道:“对琳琳有点信心,她是你的妻子,如果连你也做不到相信她,又有什么资格去爱她呢!” 被墨凤这么一说承焕有些汗颜,他刚才真想跟着胡香儒去看看呢!闻听此言猛地一震,是啊!自己为什么不相信琳琳呢!再说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啊!是自己对琳琳没有信心吗?不是,是自己信心不足啊!承焕忽然发觉之所以自己会这样是因为自己的信心不足,害怕无法给她们一个完整的爱啊!就冲这点和胡香儒一比,自己甘拜下风,因为红袖和添香在他身边那么久依然是处子之身就可以证明一切了。 墨凤自然不知道承焕心中想的是这些,道:“我想和你谈点事情,我们出去走走好吗?” 承焕真的可以肯定花园的凉亭跟自己上辈子一定关系非浅,因为墨凤要跟自己谈谈居然选的也是这地方,不禁让他泛起无力之感。 墨凤绝对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坐下道:“我认为胡香儒这次来的意图有两个。” 承焕一听精神头就来了,道:“你说说看!”虽然自己先前有点想法,可被后来胡香儒提出的条件又搅没了。 墨凤略微思索,道:“在京城时你和袁音就说过胡香儒代表的是另外一股势力,而这股势力完全不同于通天教和武统帮,似乎跟双方都过不去,虽然他们的实力不如这一帮一教,可精锐却有过之,说他是一支利锥也不夸张,在小范围内相信不输于一帮一教,你说呢?” 承焕一听,想起两次险些葬身在那些黑衣人之手,深有感触,道:“不错,相同人数的情况下,绝对打得过一帮一教的。” 墨凤点头,道:“经过我和戬儿的分析,可以断定胡香儒这伙和武统帮是有仇的,这从在京城和武统帮的对话中就可以听出蛛丝马迹,而和通天教嘛,我想却是利用的成分居多。” 承焕也赞同这个观点,道:“但从今天胡香儒的话来看,似乎有单挑通天教的嫌疑啊!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呢?不是和武统帮有仇吗?怎么又掉转炮口跟通天教干上啦?” 墨凤冷冷一笑,道:“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不要打岔好不好!我都说了他们的意图应该有两点,其一,腾出中原地区就是想把通天教和武统帮彼此暴露在眼皮底下,使他们的矛盾激化,一旦打起来自然是他们坐收渔利,可这点似乎有些牵强,因为我们也会这么做的。” 承焕刚想臭墨凤两句,可一看她的脸色,马上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墨凤瞪了承焕一眼继续道:“其二,那就是他想利用天道盟,至于具体想达到什么目的我现在也想不通。” 承焕再也忍不住,道:“这还不是等于没说吗!谁都看得出他是想利用天道盟啊!真是的!” 墨凤并没有生气,道:“利用分很多种的,如果真的是各有利益那彼此利用也未尝不可,就怕会被人家一口吃掉啊!因此我和戬儿原则上是同意和胡香儒合作的,但我们不会退到南京去。” 承焕眉头微皱,道:“不去南京去哪里啊?落单可是更危险的,他们哪一股都能把咱们吃掉!” 墨凤把玩着春葱玉指,道:“去徐州,让李大人为你请一个徐州的官职,一来徐州位于洛阳和南京的中心,一旦有什么事可以进退有据,二来徐州还算比较太平,地方重镇驻军极多,想来通天教之流就是想玩什么花样也玩不转,顶多是小打小闹而已。” 承焕对墨凤这个主意很赞成,但嘴巴上当然不能推崇她,道:“小打小闹,万一人家石云生单枪匹马杀过来,我看咱们也未必应付的了啊!我再考虑考虑,你在这慢慢坐着吧!” 看着承焕离去的身影,墨凤嘴唇轻颤,内心颇是苦闷,难道他真的连像以前那样逗逗自己都不愿意了吗?他难道笨的看不出自己的这份心意吗?连个台阶都不愿意给自己下?墨凤粉拳紧握,脸色有些青白,她也不想想,承焕从前是如何待她的,而她又是如何对待承焕的,不知道这份心意来的是不是有些晚了,因为承焕刚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的心真的不能再分割了,那样对她们是很不公平的。 承焕不想去看胡香儒和琳琳她们如何说笑,虽然心里想开了可真的去做实在有难度,他更不敢去玉天香那里啦!因为这个时候说不定玉兰正和她母亲在一起呢!见了面岂不尴尬,思想着不知不觉来到了袁音的房门外,不由抿嘴一笑,看来袁音还真是把自己迷住啦! 开门看见的却是涟漪的背影,听见门响涟漪还以为是袁音呢,有些羞怯道:“姐姐你怎么又回来啦!欺负我还没欺负够吗?”原来昨天晚上袁音真的去找了涟漪,看来袁音的魅力实在大的可以,不但男人把持不住,一旦她想勾引任何人,包括女人,一样没有抵抗力,涟漪被袁音一个勾魂眼就把她勾来了,她的那点经验怎么跟袁音比啊!三下五除二就彻底投降了事,也才真正知道女人之间相互慰济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袁音也把自己从旁听来的话一股脑告诉了涟漪,涟漪听说承焕已经知道了自己和慕容之间的事,更是放开了心扉和袁音相互取乐,一直忙到半夜三更才住手,难怪她现在会如此这般模样了。 承焕由后抱住涟漪的柳腰,笑道:“怎么,袁音姐姐昨晚欺负姐姐了吗?那我一会就去找她算帐,敢欺负姐姐,看我不打她的屁股才怪。” 涟漪先羞后急,道:“袁姐姐没有欺负我啦!我们……我们……!”我们了老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承焕倒是猜出了个大概,从昨天袁音的言语间就知道这两个娇娃昨晚没干好事,想来不由有些好笑,是不是以后也需要袁音磨豆腐来帮自己安抚众女啊!连这个词都是她教自己的呀! 涟漪不好意思说索性就不说,道:“阿呆昨晚又去哪里了啊?哼,一会我去问问就知道啦!”早饭大家是在一起吃的,除了温戬儿以外大家对她还是很客气的,虽然涟漪也知道这是表面功夫,可她知道这已经很难得了,起码大家可以相互交流啊! 承焕有些头痛,道:“姐姐,你们已经吃过了吗?可我还没吃呢,帮我弄点来好不好,我肚子好饿!” 涟漪呵呵一笑,道:“谁让你光知道吃饱下面啦!现在知道上面饿了吗?那就乖乖等着吧!” 听着涟漪说出如此言语让承焕愣了好半天,一琢磨一定是袁音那个好师父教出来的,希望她不要把姐姐教成一个小荡妇才好啊!又一想那也不错喔!但要只对自己一个人淫荡哩!承焕正想入非非的时候,提着食盒进来的玉兰把他的美梦打的粉碎,要说现在还有让承焕害怕的人物,那玉兰绝对算一个。不禁有些结巴道:“玉……玉兰,怎么会是你呢?” 玉兰巧然一笑,道:“她们都帮着你看着琳琳,不让琳琳被那个胡老鼠拐跑了,当然只有我一个人来伺候你啦!怎么,看见我就烦吗?” 承焕心说你还说对了,我看见你能不烦嘛!可嘴上自然不能这么说,道:“玉兰多虑了,我怎么敢烦你呢!你娘知道不掐死我才怪。” 玉兰罗列酒菜,道:“我陪你吃好吗?省得你一个人怪闷的!” 承焕一看玉兰拿了这许多菜来就知道她早有预谋,也不敢说不,道:“是啊!一个人吃是没有食欲的。”可等他看见玉兰去关门的时候就知道这饭怕是难以下咽啊! 出乎承焕意料的是,玉兰一直都很规矩,没有说那些让他胆颤心惊的话,承焕还以为她转性了呢!忍不住多看了玉兰几眼。 玉兰为承焕夹了口菜,道:“我知道你也为难,我又何尝不是呢,我们大家不都是这样吗?有时候我就想,如果表姐生了孩子,那他该管娘叫阿姨好呢,还是该叫姑奶,想着心里就不是滋味,真要是抡到我呢!生的孩子又该管娘叫什么呢!叫姥姥吗?呵呵!”玉兰笑的有些苦涩。 承焕心怀蕴满惆怅,道:“到时候自然就有出路啦!船到桥头自然直嘛!我吃好了,咱们拣下去吧!”承焕不想和玉兰探讨这个问题,那会让他的脑袋更大。 二人默默地收拾碗筷,临了玉兰趁承焕不注意伸头在承焕的唇上吻了一下,而这一下恰恰被回房的袁音瞧个正着,她是知道玉兰和玉天香的关系的,一时愣住了。 承焕真想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怎么说来着,早晚要出事,这可好,让人逮个现行,这可怎么解释啊! 玉兰也有些发懵,拄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好,她也没想到袁音会回来,而且一点声响都没有。她哪里知道袁音是想吓唬吓唬涟漪呢! 承焕干咳一声把二女叫醒,道:“玉兰,你先回去吧,这些我来收拾。”玉兰巴不得早点离开这里,离开袁音那古怪的视线中,闻听马上含羞离去。 承焕见袁音一脸惊诧,苦笑一声,道:“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不要用那种奇怪的眼光看着我行吗?”看见袁音像见了鬼似的看着自己,承焕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袁音内心是非常震惊的,她没想到除了自己之外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且似乎更严重,因为静思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她的母亲,承焕就更不知道了,而玉天香母女却不一样,承焕不但知道她们是母女,她们自己也清楚的很啊!直到承焕把个中原委讲清楚袁音才知道自己真的领会错了。 袁音的脸色有些难看,强作欢颜一挽承焕的胳膊,道:“如果我也有个女儿和玉兰一样,你该怎么办啊?” 承焕口打唉声,道:“姐姐不要胡闹啦!我的心乱极了你还跟着起哄,这是不可能的事,别说会背人点破脊梁骨,就是拿当事人来说,也不会好到哪去的,试想一个母亲和女儿怎么可能共同服侍一个男人呢!那成何体统啊!就想玉兰刚才说的,生出的孩子都没脸见人,我都不知道将来怎么跟琳琳姐俩的孩子解释,为什么娘管天香叫姑姑而自己要跟天香叫阿姨,一寻思就够上火的啦!” 袁音没想到承焕会这么排斥,不过她觉得承焕说的也有道理,一个家乱成这个样子也实在够瞧的,可心下却有些悲哀,真想告诉承焕自己和静思的关系,权衡利弊之下不由打消了这个念头,一旦说出来不是没事找事吗!情何以堪啊! 承焕发现袁音有点不对劲,脸色苍白的很,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还忘了问你呢,你昨晚对姐姐怎么样了?弄的我看她像是丢了魂似的。” 袁音强打精神,笑道:“也没什么啊!就是跟涟漪培养培养感情而已,你现在可以放心她已经不会背着慕容碧那个包袱啦!因为她已经知道女人和女人之间没什么了不起的,我甚至怂恿她去强暴慕容碧,可惜她没那个胆量,可惜啊!” 承焕好玄没躺那块,这都是哪跟哪啊!自己身边的人是不是都不正常啊!承焕那脸上比哭都难看。 没过多久,南琳一脸急色地跑来见承焕,袁音见状自然识趣地给二人倒地方啦! 承焕没想到胡南二人会面的时间会比自己预期的要短这么多,他又怎么能想到南琳比他还紧张呢,就怕承焕多心啊! 承焕双拳紧握,淡然道:“怎么不多聊会啊?他应该很想你的!”对于胡香儒对南琳的感情,承焕绝不怀疑,知道胡香儒是深深喜欢着南琳的。 南琳一听这话急的都快哭了,道:“夫君,你生气了吗?我……我和胡大哥根本就没什么的,他只是顺便来看看而已。” 承焕爱怜地抚mo着南琳的头发,道:“我怎么会生气呢!看得出来,他真的很思念你,也许你跟着他会更加的幸福啊!”承焕绝对不是瞎说,因为显而易见的,南琳跟着胡香儒绝对要强过跟着自己,虽然这么想,但他却是不会让南琳离开自己的。 南琳无声泣道:“可我只爱夫君一个人,虽然对胡大哥也有过好感,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夫君不要再提好吗?” 承焕把南琳揽在怀里,柔声道:“傻丫头,你何必这样呢!如果夫君不信任你,那我岂不早就过去盯着你了吗?”心道好险,如果不是墨凤提点,自己可真就做出伤害南琳的事了。 南琳也因为承焕没有跟着胡香儒一起出现而高兴,这正说明了承焕对她是放心的,让她倍感受到尊重,深情道:“谢谢你,好夫君!” 有件事让承焕感觉有些不妙,他发现自己身边的女人对墨凤似乎有言听计从之嫌,就拿承焕想找戬儿商量胡香儒来意的事,戬儿只说了一句:“我觉得墨凤姐姐说的在理,我们听她的就是了!”其他人更不用说了,惟墨凤马首是瞻的大有人在,有时候承焕不禁想,这个家是不是墨凤是当家人啊!怎么都听她的呢! 好在入夜前,连珏夫妇和女儿连欣回到司徒府,让承焕好一阵高兴,终于有个可以商量的人啦! 连欣性格外向,对承焕这个小四叔毫不忌讳,当面笑道:“四叔,你好象还没有我大哩,是不是啊?” 将近一年未见,看模样连欣似乎成熟了不少,可说起话来还是小姑娘秉性,承焕呵呵一笑,道:“还是去看看你的初八吧!相信他可把你想坏喽!”一句话就把连欣顶的满面通红,一语皆无,赶忙跑起会见情郎了,惹的众人一阵欢笑。 ; 第十四章 拆散 兄弟之间多时未见,彼此都显得十分亲切,承焕一拉连珏的手,道:“二哥,你总算回来啦!可想死我喽,走,我们去好好喝一杯,有好多话我都想跟你说哩!” 连珏甚是高兴,道:“二哥也想你呀!你一走就是大半年连个音信也没有,能不让我担心吗!走,今天不醉你是不能走啊!”说话间兄弟二人联袂而去。 承焕为连珏倒了杯酒,道:“二哥,你究竟去干什么了,我问旁人都吱唔闪烁,也没人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啊?有的话你可不能瞒着我啊!” 连珏微微一叹,道:“也没什么,就是去宰个人,事情已经办好了,四弟怎么跟我说这话,要是处理不了我还会忘了你吗!” 宰个人,承焕脑袋灵光忽现,道:“不会是碧灵魔轩赞吧?” 连珏呵呵一笑,道:“就是他,本来主人要亲自去的,可你这里的事情也多,她抽不开身只好我们夫妇代其劳啦!轩赞死在我们手里算他便宜,要是落到主人手里,保证叫他生死两难,不过我们也没让他死的舒服,整整折磨了他十天才让他归西,哼!就算是他的一点点报应吧!” 承焕大点其头,轩赞这种人死不足惜,这样死也确实便宜了他,又有些疑惑道:“二哥去通天教了吗?” 连珏点头道:“不错,自从上次受伤后,轩赞也学乖了,龟缩在通天教的总坛不露面,害的我和你二嫂没少费功夫,还好,虽然付出点代价可总算把主人心中的恶气出了一出。” 承焕不解,道:“代价,什么代价?二哥受伤了吗?”话语间充满关切,看样子似乎还要掀连珏的衣服看看。 连珏制止承焕,道:“我这就是些皮外伤,倒是你二嫂中了些毒,不过有主人在不会有事的,你不是说过那个三指震东魔魏九龄吗?这次二哥就是伤在他手里,要是没你二嫂的布斑蝶,你可就看不到二哥喽!”连珏说的虽然风趣,但可以想象当时的场面一定凶险非常。 承焕在心里捏了把汗,提别人还不怎么样,一提这个魏九龄他的印象可太深了,承焕可以肯定魏九龄是天下有数的高手,二哥能在他手底下全身而退,真是万幸啊!想罢一举杯道:“二哥,能看见你安全归来真是太好啦!这杯就算是小弟为你压惊吧!”说罢二人一饮而尽。 连珏一擦嘴角,道:“四弟,家里怎么样啦?回来后有没有什么麻烦事啊?”连珏最不愿提及的就是四弟的家务事,可哪次都无法回避。 承焕一口闷掉一杯酒道:“凑合事吧!谈不上好坏,只要不出大乱子就好。”承焕本想把玉兰这件事跟二哥聊聊,可一想到媚瑛可能会知晓就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这要是让二嫂知道了还不又是一番说教啊!自己可够啦! 连珏知道如果真想承焕说的这样那也就算不错了,毕竟世上没有一样的人,怎么可能不会有摩擦呢!忽然连珏诡异一笑,道:“你回来还没去看看那个曹天娇吧?你的那个宝贝徒弟听说了你和她的事,好象还给曹天娇喂了一种药,你可有的享受啦!”见承焕一脸茫然,又道:“怎么!戬儿没跟你提起吗?可能是怕你骂她吧!你有机会去看看。” 承焕心中虽好奇不知道戬儿怎么收拾了曹天娇,可又一想,自己还没把身边的人安排明白呢,哪有时间去找她寻乐子啊!喝着喝着就谈到了正事上,承焕就把胡香儒的来意跟二哥讲述一遍后,道:“二哥,你觉得小狐狸这次想要干什么?”不知不觉间竟然给胡香儒安了个外号,不知道胡香儒知道后会怎么样! 连珏沉吟良久,道:“一时间还真猜不透他想干什么,但绝对不会这么好心就是了,我在通天教的时候听到一件事,也许跟这个能搭上点联系也不一定。” 承焕哦了一声道:“二哥说来听听。” 连珏喝了口酒,道:“通天教要造反已经是定局,好象是大同的总兵石庆要私自开关放蒙古人进关,蒙古铁骑要挥军南下直抵太原府,然后兵分两路,一路挥师京城围困中枢,一路南下洛阳占领中原,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承焕听的脸色大变,随即又摇头,道:“不能啊!自从石亨倒台后,大同的总兵官已经换人啦!石庆也早就跑没了,二哥没有听错吗?” 连珏一口咬定,道:“我亲耳听见他们是这么说的,至于具体的事情就不太清楚了,但从我进出通天教的情况来看,十成有八是要造反啊!连刀枪器械他们都准备的很充分的,听说还联系了浙江闽北一带的人马,我想就是--&网--了一下,看袁音的脸色,难道她敢把事情的真相抖搂出来吗?她会吗?忘尘此时也有些拿不准了,万一袁音真的说出来可怎么办啊!对静思来说无疑是重大的打击啊! 承焕先给忘尘见礼,道:“师太,你明天要走吗?为什么这么急呢?” 忘尘咳嗽一声,道:“你也知道胡香儒提出的条件,我想趁这段时间好好回去整顿一下门户,加强戒备,偌大的门派没有当家人是不行的啊!” 承焕深知其理,道:“其实有些话我也不好意思说,本来您老带静思回去看看是应该的,可万水千山,稍有差池可怎么好啊!” 忘尘脸色微变,看了看袁音,知道一定是她从中作梗,道:“难道静思嫁给你,我想带她回家看看也不行了吗?” 袁音呵呵一笑,道:“怕只怕这一去就见面无期了呀!你说是不是呢?掌门!” 忘尘被说中心事,内心暗恨,一是恨袁音不要脸,要和自己的女儿伺候一个男人,二是恨自己,怎么会生出这么个祸害呢!回头见南琳和简月正和静思聊的高兴,转首对袁音,道:“有话咱们到外面说,承焕,你去和静思告个别吧,我们明天起早走呢!我和袁姑娘再谈点事情!”从说话的语气可以看出来她是非带静思走不可的。 袁音不以为然,道:“是啊!相公,你该和静思妹妹好好说说的,记得多疼疼她啊!”袁音看着忘尘,特意把妹妹二字加重了语气。 一来是承焕有些酒醉,二来是谁也不可能想到袁音忘尘之间会有什么不快,因此承焕挥手道:“你们去聊吧!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聊的,我去看静思啦!” 这终究是见不得人的事,忘尘母女一直出了司徒府好远才停下脚步。忘尘瞪着眼问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袁音把玩手指,笑道:“这话该由我来问才对,你是想把静思带走永远不让她再见承焕了是吧!俗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你可是出家人啊!这么做不是太狠了点吗?” 忘尘气的手直哆嗦,怒道:“你还有脸说这些,你看着静思的时候心里就没有愧疚吗?你难道连一点起码的羞耻心也没有吗?她是你女儿啊!” 袁音微微笑道:“女儿又怎么了!难道就不可有喜欢的人了吗?我知道你想说我们是母女,可我不在乎啊!我们母女的感情会很好的,因为我们都喜欢同一个男人啊!” 忘尘的脸色变的有些青紫,她知道袁音也是牛脾气一个,看来硬的不行就得来软的啦!忘尘长叹了口气,道:“茵儿,我知道你恨我,可你也不能拿静思来打击我啊!我真的很疼静思的,我求你放过她好不好,她还年轻呢!如果她知道了这件事,要有很长的时间生活在痛苦中,也许她承受不住还会寻短见,这些你都想过吗?你又什么气尽管可以冲我来,不要再这么对待静思了,好吗?” 袁音的内心也是极其不好受的,她除了是一个女人外还是一个母亲,她当然疼爱静思,也希望她不受到什么伤害,也知道如果静思知道了和自己的关系一定会痛不欲生,可让静思离开就有什么用吗?那她岂不是一辈子都要生活在痛苦的回忆中吗?她会因为思念承焕而倍加憔悴的,也许还会相思致死,不,她不希望静思这么个死法,就算死也要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去死,那样才不会有什么遗憾,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了。 袁音定了定心神,道:“不管你说什么,我不会让静思走的,你如果要强行带她走的话,我劝你不要后悔,我会把一切都说出去的,有峨嵋派的掌门跟我一起丢脸,也不算太难过啊!” 软硬兼施都没有用,忘尘都快要疯了,见袁音作势要离去,还以为她要去告诉静思真相呢,情急之下飞身形落到袁音面前,道:“你不准回去,静思不走可以,但你可以走吧!为了静思的幸福难道你就不能牺牲一下吗!” 袁音哈哈大笑,道:“牺牲,难道我牺牲的还不够多吗?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我不会离开承焕的,死也不会。”其实就算袁音想离开承焕也是颇有难度的,谁让她身上的媚灵消灭的不是十分干净呢! ; 第十五章 压力 残庙着眼事应非,倚栏临流吊落辉。 昔日燕莺会共语,今宵鸾凤叹孤飞。 死生有分愁侵骨,聚散无缘泪湿衣。 寄语罗郎休负我,为君消瘦十分肌。 墨凤看着纸上的诗句,将毛笔扔落其上,想着与承焕的相遇,相识……忍不住长吁短叹,自己应该是喜欢他的吧!想到这,墨凤不禁骂了自己一句犯贱,人家向你表白的时候你装清高回绝人家,甚至人家拉下脸皮来纠缠你也不假辞色,这个时候看清了自己的心,不是有些好笑吗! 墨凤不是没想过跟承焕交心好好谈谈,可一想起以前自己那样对待承焕,心中着实放不开,她现在有些看不透承焕,更加无法看透他心中还有没有自己,如果就这样冒然地跟承焕说,万一承焕已经对自己死心,那岂不是自取羞辱吗!层层顾虑都折磨着墨凤让她心绪烦乱非常。 自己这样帮着他平息众女间的矛盾,帮着涟漪一家,承焕不会看不出来,而他却还那样的态度对待自己,看来自己是醒悟的太迟啦!想到自从承焕回来也没给自己好脸色,墨凤的心情一下跌落到谷底,叹了口气,转身奔出房门,跃出司徒府想找个地方好好静一静。 就在墨凤离开的前后脚,媚瑛手拿锦盒来找墨凤商量事情,人没找到可看见了桌子上墨迹未干的诗句,一读下来不由眉头紧皱,只要认字就可以看出这诗是什么意思,难道主人也陷入到其中了吗?媚瑛不禁大摇其头,心中更是上火,四弟啊四弟,你可真行啊!连主人的心你都索得来,难道是主人上辈子欠你的不成? 今夜无月更显星光灿烂,墨凤行走在外面树林中感受着即将进入盛夏的那份难得的凉意,不知不觉又想到了承焕身上,应该是在京城的那段时间他敲开了自己的心扉吧!至今想你承焕的那首诗仍让她心悸,墨凤从未想到承焕会那么了解自己,好象比自己还要了解的样子。 思想间又走出了好远,忽然前面的打斗声让墨凤回过神来,这么晚了谁会在这交战呢?会是发现了敌人的踪迹吗?墨凤想到这小心翼翼摸上前去。 忘尘实在是被袁音气糊涂了,竟然跟袁音伸上了手,可这一交手不由让忘尘大吃一惊,袁音的武功高的超乎她的想象,虽说自己身兼数家之长且怀峨嵋秘技,可还是与袁音打了个平手,隐隐有落在下风的意思,这让忘尘又惊又怒。 袁音也没想到母亲会恼羞成怒跟自己动手,失了先机招招落后,一时间满身的能耐也施展不出来。 本来忘尘没想跟袁音真打,实在是气不过了才伸的手,可打着打着就变了味,她不相信自己的武艺敌不过袁音,便把压箱底的玩意都鼓捣出来,手下也就没了分寸。袁音也不能瞪着眼睛让她劈死,没有办法之下变招相迎,母女二人战在一处。 袁音一边打一边道:“你疯了吗?快些住手,你听到没有啊!”袁音扳回劣势就想罢手可忘尘却一招不饶,不禁让她心涌底火。 忘尘劈出一掌,道:“我没疯,你既然不愿意离开那就去死,你死了倒好,静思也会清净的。” 袁音接架相还,道:“就算我死了,我一样是静思的娘,这是没法改变的,就像你是我娘一样,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我也是事后才知道静思是我的女儿啊!”袁音见忘尘有些失去理智,不禁焦急,她可不想真的把娘杀了,二人的仇恨还没那么大。 忘尘惨笑一声道:“最好是我们三个都死,死光了才干净,我没有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女儿,你去死吧!”看来忘尘确实心神有些不正常,想来也是真被这件事气懵了。 袁音忍无可忍,身形转动如陀螺,藏剑阁绝技连环施展,如此一来忘尘更是没有还手之力。本来袁音的武功就极其高明,被承焕炼化媚灵后是更上一层楼,非是忘尘所能匹敌的。 忘尘也就打了六十多招,猛然间见袁音身影大变,无数锐气如刃击来,好比九天银河倾泄而下,威势难挡,一看这气势她就知道不好,可偏偏想不出化解的办法,不由两眼一闭,心里说话,我命休矣!可等了半天没有动静,睁开眼睛一看,袁音轻身站在自己面前,面无表情,而自己身上的几处穴道已经被隔空点中,丝毫不能动弹。 袁音双手握紧又放松,放松又握紧,反复几次终究没能下得了手,她倒不是想结果了母亲的性命,只想打几个耳光出出气,可转念又一想,那又何必呢!再怎么打也打不出个解决的办法来,一跺脚,道:“穴道会在一个时辰后自己解开,我只想告诉你,就算我和静思真的母女共伺一夫,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静思的事你就不要再管了,你也不能带她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你也不想别人指着你的脊梁骨说你的女儿和外孙女跟一个男人睡吧!” 袁音说罢走后,忘尘怒火攻心,眼前一黑,这回是真的晕倒哩! 墨凤捂着嘴的手都要咬破皮了,她来到附近的时候刚好听见后半段也就是最为重要的那些,她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袁音和静思是母女,忘尘师太又是这俩人的娘和姥姥,这都是哪跟哪啊!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事实胜于雄辩,摆在眼前的一切让墨凤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此时她的震惊程度跟晴天被雷劈到没什么两样。 见袁音离开,忘尘晕倒,墨凤这才从树林中出来,没想到一时心慌出来散心竟然听到这样的惊天秘闻,可人心毕竟都是肉长的,墨凤也不禁为这破烂事发起愁来,承焕是铁定不知道这回事的,如果被他知道那会怎么样啊?最低限度也得炸庙开锅吧!这还是自己家的范围内,如果再传扬出去,墨凤有点不敢去想了。 解开忘尘的穴道,在她的鼻子下面抹了些醒神的药后,墨凤赶回司徒府,她的心乱如烂麻,这样的一件秘密放在谁的心里都会这个样吧!看来这件事除了这两个当事的母女外旁人还不知道,可这究竟该怎么解决呢!让静思和袁音中离开承焕一个吗?恐怕有些难度,而且又是在承焕不知情的情况下去做,势比登天啊! 温戬儿就发现墨凤有点不对劲,走路都快撞到柱子上了也没感觉,赶紧抢身过来拉住墨凤,道:“姐姐想要触头自杀吗?走路也不小心些!” 墨凤恍然回神,一看自己都进了司徒府,看看身边的温戬儿,苦笑道:“姐姐又怎么会自杀呢!倒是有的人快要自杀啦!”一想象承焕知道此事的情景,怕是会连自杀的心都有吧! 温戬儿自然看得出来墨凤对承焕的情意,不然她也不会这样死心塌地地帮着师父啊!温戬儿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的,知道墨凤心中一定有事,道:“姐姐有心事也不和我说说吗?咱们可是好姐妹呀,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呢!”温戬儿还以为是儿女情事呢!她又怎么能想到一条爆炸性的新闻就在墨凤的脑海中呢! 墨凤真想和温戬儿商量一下,可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秘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啊!自己没想出对策前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好,想到这嫣然一笑,道:“姐姐又会有什么心事啊!那点心事妹妹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帮忙可就看你的啦!”自己对承焕的情意倒是不用在温戬儿面前遮掩。 温戬儿也不是傻子,精明透顶的她自然看出墨凤不愿意说,自己也不好强人所难,就势道:“姐姐怎么知道我没有帮忙啊!你有君拥怀的时候别忘了妹妹的帮衬也就是啦!” 墨凤一手搔在温戬儿腋下,道:“你说的那么大声干什么,害怕别人不知道吗?”双手连挠的情况下,把温戬儿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见玩笑开的差不多了,墨凤收手,道:“好啦!天已经不早了,还不快点去陪着你那宝贝师父,去晚了可就挨不上号啦!” 温戬儿嘿嘿笑道:“今晚可是金莲的事,我这个做徒弟的自然要靠后啊!姐姐如果孤枕难眠的话,我和金莲妹妹说一声,让你便是!”二女说笑间消失在回廊的尽头。 承焕今晚真没少喝,最后怎么出的忘尘的房间都不知道,凭感觉好象是袁音和静思搀扶着离开的吧! 静思拧干湿巾,搭在承焕的额头上,道:“不知道为什么喝的这么多,姐姐,把夫君的衣服脱了吧,这样睡着会难受的。” 袁音啊了一声,她还没从树林一战中回过神来呢!问道:“你说什么?”听清后,道:“酒鬼就应该让他遭罪,不要管他了,酒醒了自然就没事了,我们过来说会话吧!”说着就把静思带离承焕的身边,也不理扭身抗议的承焕。 静思一吐舌头,道:“这样不好吧!让其他姐妹知道了会挑理的。”半年下来,对于人情世故静思进步不少。 袁音玉指一点静思的额头,道:“你呀!还挺知道的哩,过来吧,甭理他。”说着不等静思说话就把她扯离床前。 静思在袁音面前多少还有些羞怯,道:“姐姐!”见袁音用一种自己不能理解的眼神瞧着自己,更是脸色如朱砂一红润。她却没有想到袁音此时心中的凄苦,那种至亲骨肉就在眼前而不能相认的痛苦,不是没生育过的女人所能明白的。 静思还不到十四岁,身材自然无比的娇小玲珑,袁音一把将其捞起横在自己腿上,双手环着静思的小蛮腰,胸背紧紧相靠。 静思不明就里,还以为袁音又要行那假凤虚凰的勾当,身体的温度陡然升高,脸上烫的怕人,没怎么样她自己倒先软躺在袁音的怀里,一副任袁音施为的模样,堪称我见犹怜! 袁音紧搂着静思,自己的女儿,心中百感交集,眼中蕴涵的一汪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下来,打在静思的脸蛋上。 静思脸上一湿,仰起头来看见袁音无声的哭泣,心中一动,娇声道:“姐姐不要哭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还去想他干什么呢,你应该原谅掌门的,她毕竟是您的娘亲啊!” 闻听此言,袁音的身子不禁一僵,心中抖颤连连,暗忖难道娘把什么都告诉静思啦!不能啊!静思这样小的年纪哪有这样深沉的心机,知道了还不难过死啊!可静思怎么知道她掌门是我的娘呢!伸手轻柔地把静思脸蛋上沾的泪水抹去,道:“静思怎么知道掌门是我的娘亲啊?” 静思有极其丰富的同情心,一想到忘尘跟她说的那些对袁音就无比的同情,一样伸手为其擦眼泪,道:“是掌门告诉我的,她老人家虽然讲的很隐讳可我还是知道的,那个三叔一定很有魅力吧,连姐姐这样的可人都喜欢他,一定是和夫君一样的优秀,是不是?” 袁音一紧静思,内心凄然道:“傻孩子,那就是你的父亲啊!看来娘没有全说。”袁音低下头把脸贴在静思的脸蛋上,道:“那是自然啊!他是最优秀的,静思如果见到他也一定会这么认为,他和静思长的很像……!”察觉到有些走嘴,袁音赶紧打住。 静思摇头笑道:“才不是,最优秀的是夫君啊!姐姐可千万别在夫君面前这么说,会伤夫君的心的,静思最喜欢夫君啦!世界上没人比夫君还好的。” 袁音听罢心碎千万,不由暗恨老天真会作弄人,为什么让她们娘俩陷的这么深啊!难道这是在惩罚我吗?可为什么连静思也一起惩罚啊!这不公平,不公平啊! 与此相反,静思却越来越抵挡不住yu望的火焰,两手抓住袁音的手,轻声道:“姐姐,我们……我们……!” 袁音是干什么的,一看就知道静思动了情,如果是在先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满足静思,可现在一切都已经明白,自己还能那么做了吗?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静思跟承焕也不是睡一天两天了,对男女间的调情手法知道的很清楚,不知不觉就在袁音的身上爱抚起来,先是双手后环纤腰,然后顺然而上一只手掉过来攀上袁音的酥乳,把玩不已。 袁音气息渐粗,不禁暗恨起承焕来,干什么把那媚灵还留下一点,弄的现在自己竟然抵受不住女儿的挑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赶忙握住静思捣乱的小手,道:“别胡闹,小心姐姐打你屁股啊!” 静思嘻嘻笑道:“那姐姐只管打啊!又不是没有打过呢!姐姐!”说着竟然扬起俏脸微闭双眼,神情中满是期待。想起了与袁音同伺承焕时的旖ni春guang,更让静思不能自制。 qing动中的静思别有一番风情,宛如美丽的精灵一般吸引着人的心弦,袁音暗道一声冤孽,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心中却在为自己开解,疼爱自己的女儿也没有错,下不为例,谁知道下次又会是什么样呢! 几家掌门都已经答应了胡香儒的条件,自然要按许诺去办事,一大早就有人开始收拾行囊,准备转移至南京的诸多事宜,这次连司徒府也不例外,完全撤退,司徒邺虽然舍不得一片家业,可为大局着想也只能舍得啦!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考虑,忘尘没有带静思离开,自然她也没走,可能真的害怕袁音说到做到把事情抖搂出来吧!更也许是有别的因素。 抛开天道盟打点收拾不提,内宅中承焕使劲揉着太阳穴听着墨凤的“高谈阔论”,昨天的酒劲到现在还没醒呢,让他不禁有些怀疑司徒世家的酒是不是有毛病。 经过昨夜的又一次亲密后,静思对袁音更加着紧,几乎就是腻在袁音身旁,旁人倒不觉得怎么样,涟漪却是心中有数,一看静思那神情就知道袁音将静思也“收拾”了,可又想到自己还不是一样,恐怕除了承焕以外,自己对袁音的身体也是万分迷恋的吧! 墨凤看起来有些憔悴,这也难怪,那么大的秘密藏在心里谁也不能当做没事一样,坐在这里算是强打精神吧!环顾一圈,道:“东西收拾完可能要等几天,我们自然不能在这里干等着,今天就应该派人到徐州打前站,刚才涟漪的父亲答应抽调十个人跟着去徐州,加上连珏他们的人手,应该够用的,承焕你觉得呢?” 承焕算是看透了,在这个场合自己完全没有发言权,并不是不让自己说话,而是自己说出来的东西照比墨凤,戬儿等人实在相差太多,不说漏洞百出可也差不到哪去,你说让他说什么呀!藏拙不露丑就是上策,他有时候也搞不懂,为什么这几个女人会这样精明,说点过头的话,自己一橛屁股人家就知道自己要拉什么屎,还说什么呀!闭嘴就是。 一看承焕这德行,墨凤也是无可奈何,好象承焕一看见自己就变的如此,难道自己在他心里真的变成那样了吗?这她倒是冤枉了承焕,现在的承焕只是有严重的挫败感,跟谁都不会提起精神的。可当承焕听墨凤说让自己一个人赶赴徐州的时候,一蹦多高,道:“怎么让我一个人去啊!墨凤姑奶奶,你是不是看我太享福了眼热啊!” ; 第十六章 奴性 墨凤当然知道承焕的那点道道,一笑道:“你可能会觉得一个人上路会很寂寞,可让你去徐州并不是游山玩水啊!当先锋打前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再说上次给李大人的书信应该快有回复了。你去徐州应该能得到消息,这里李大人出会通知的。最为要紧的是一个快字。你一个人走自然会轻快前进。如果你认为我是在找你的茬的话。你大可以不去。”末了还将了承焕一军。 承焕真有些佩服墨凤,想的还真周到,承焕确实想带着戬儿或者盛梦司同去。不管怎么说身边也有个商量事的人。这可好,让自己光棍上路,而且理由又万分的充分,真是高人啊! 看着承焕吃瘪的模样大家也不好意思笑,蓝梦司见墨凤把承焕制的帖服,强忍笑意,道:“其实也不用多久啊!也许承焕前脚到徐州我们后脚也到了呢! 蓝梦司此言一出,众女轮番劝解承焕,承焕一看都是墨凤的帮手,顿时把到了嘴这的话又咽了回去,说什么呀!怎么说看来也得自己一个人去徐州啦!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墨凤竟然让他马上走。说先到地方出好打点,这又是哪的道理呀?承焕对墨凤甚为不满。 承焕本来想和众人告别再走的,可心中赌气之下也没和大家打招呼,收拾个小包袱拎起来就上路了。边走心里还边叨咕,墨凤啊墨凤,真有你的,可我偏偏就是不理你,你不自己脱光了躺到床上我都不会碰你的,看咱们谁忍的住。看来承焕这小子对墨凤的心意看的十分透彻啊! 本想骑着自己那匹宝驴万里雪中飞上路的,可涟漪说什么出不答应,现在的涟漪简直是把那驴子当宠物养着,估计让她驮着驴走她都干,自己真是命苦啊!胯下的这匹大青马可也不慢,觉得刚骑上没多久就到了洛阳城的外面,忽然承焕揉了揉眼睛,因为前面不远处站着的人竟然是温戬儿,戬儿怎么会走到自己前头啦!喔!承焕想到可能是戬儿要陪着自己去徐州偷偷溜出来的。真是太好啦,关键时刻还是戬儿好噢! 温戬儿对承焕还真有点了解,知道承焕被大家一挤兑一定会一声不吭就上路地,因此她提前出发倒比承焕来的还要早一些。 承焕来到近前翻身下马把温戬儿一把揽在怀里,笑道:“我就知道戬儿最好啦!来让我好好香一个。”说着将嘴凑向温戬儿的双唇。 温戬儿笑着推开承焕,道:“师父,我可是瞒着大家出来的,一会还得回去呢!要是让姐妹们知道我来偷吃,还不得吃了我呀!” 承焕一愣。道:“那你来干什么?是不是看为师被压制来看我的笑话啊!” 温戬儿咯咯直笑,道:“师父真的有些怕墨凤姐姐吗?刚才我还以为你会和墨凤姐姐翻脸呢!其实我们商量的时候是想让我或者梦司跟你去的。可弄来弄去竟然让你一个人去,真是太好笑啦!” 和自己预想的差不多,承焕一捏温戬儿的鼻子,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一个人孤单的走,我们快走吧!” 温戬儿笑着摇头,道:“我都说了嘛,不会和师父走地,司徒府上的事也有不少。我怕大家会忙不开的。” 承焕眉毛都快拧到一起了,道:“那你跟出来干什么?不会难舍难分到送出这来远吧!” 温戬儿呵呵笑道:“送就送呗,谁让我喜欢师父呢!我是不会和师父一同走,可做徒弟的己经给师父找好了乐子,师父这一路也不会寂寞的啦!”说着一掀身后的车帘。 承焕看见温戬儿身后有辆车,还以为是别人停在那的呢,可一看掀起的车帘,赫然发现车里的竟然是曹天娇,大出他的意料。 温戬儿看着曹天娇哼了一声,回首对承焕道:“有这么个人儿在身边,师父一定会很开心的,不是吗!” 承焕最近还真想去见见曹天娇,没想到温戬儿的手比他还要快,戬儿还真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啊! 温戬儿在怀里掏出个小瓷瓶,道:“师父,她的武功己经被我废了,而目还喂了一种药,这是临时的解药,一天要吃三次,就是她趁你不注意跑了出跑不远的,那时候保证她会后悔逃走,可要保管好啦,一定会让她服服帖帖的。”车内的曹天娇闻听,身子不禁打了个哆嗦,看来是尝过没有解药的滋味呀! 承焕先前就听二哥说过,没想到戬儿会这样做,不过并没有责怪戬儿的意思,相反,只要能让曹天娇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一切都是值得的,心中一动,道:“戬儿给她吃的什么毒药啊?真的会那么厉害吗?” 温戬儿看着曹天娇嘿嘿冷笑道:“不过是一种另类的春药而己,小贱人你给我听清楚了,好好伺候我夫君,不然我让你好看!” 恶人自有恶人磨,以前曹天娇以为刍己是天下一辣,等她见到温戬儿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整人的那两下子跟人家一比,无疑是小巫见大巫,不值得一提,这些时日没少在温戬儿手底下吃苦头,害怕的都有些条件反射了。 温戬儿把承焕的大青马一带,道:“师父,走吧,赶车的是自己人,车子的隔音效果也很好的,你就好好玩吧!”说罢她颇有意味地看了承焕一眼,上马离去。 承焕见赶车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其貌不扬,既然戬儿说是自己人那肯定是没问题啦,冲老汉一与头,道:“大爷我们走吧!”说着一掀车帘踏入车内。 仔细打量曹天娇,半年没见她似乎一点都没变,只是脸色显得有些憔悴,想来戬儿没少代自己收拾她啊! 曹天娇出看了看承焕,内心滋味万千,嘴唇开合几下却没说出什么来。承焕嘴角一扬,道:“怎么?有什么话要说吗?” 曹天娇咽了咽唾液,道:“能给我点吃的吗?我好饿!”说着眼中蕴满一汪泪水,她也没想过饥饿出会这样折磨人,温戬儿己经三天没给自己饭吃了,那点水还是自己哀求来的呢! 承焕看出曹天娇身体有异,知道是被戬儿封住了穴道。伸手在她身上连点三下,道:“你几天没有吃饭啦?” 曹天娇活动一下有些发麻的腰肢。道:“三天!” 承焕看着没有半点火气的曹天婉,心中有些不快,以前打她骂她折磨她,她还知道反抗,看现在的她,整个一个奴隶啊!真是少了许多乐趣呢! 看见车子的一角似乎有个包袱。拿过来一看,正是温戬儿准备的干粮包,拿出一些糕点递给曹天娇。 曹天娇像是饿死鬼投胎相似。一眨眼的功夫就把那些点心消灭的干干净净,也许是噎到了。一个劲地吞咽口水,脸也涨地通红,见承焕又递过装酒的葫芦,赶忙喝上几口冲开噎住地糕点。顺气之后不由泪流满面,想起从前的生恬,跟现在一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承焕心惰出不好,也懒得理儿。身子在车上一靠,闭目养神。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压抑的呻时声将承焕惊醒,睁眼看见曹天娇身体蜷缩成一团窝在车的角落里,不时的发抖。 曹天娇刚刚毒药发作,身体像是有万千的虫子在吸食自己地骨髓一样难受,可她看见承焕在睡觉也不敢叫,生怕换来更严重的身体伤害,此时见承焕转醒,艰难地爬到承焕脚下,吃力道:“给……给我……解药……求你了……给我……给我……!”(大家想象一下吸毒者毒痛发作的样子就可以啦!) 承焕伸手把曹天娇的头发揪住,提起她的脸来,道:“很难受吗?那你就求我啊!让我高兴了自然会给你解药地。” 曹天娇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无力地在上面挠着,断续道:“求你……求你……解药……!” 承焕不禁兽性大发,狠狠地打了曹天娇一巴掌,将她打出一溜滚,道:“贱人把衣服脱了。” 曹天娇哪能违抗,双手哆噱着解开衣带,不一会一具活色生香的娇躯呈现在承焕面前,曹天娇的肌肤如玉,散发着透人的光泽,更加显得白嫩水滑。 承焕一把抓住那颤动的酥乳,使劲一攥,道:“看来戬儿也没怎么对你嘛,身体保养的这么好,是不是等我回来让我好好享受啊!”承焕哪里知道温戬儿整人的方法比他可高明的多,要不然怎么能摧毁曹天娇那坚韧的心理防线啊! 被承焕推出的曹天娇王乳上留下几个青色的指印,可见承焕使用的力道,而曹天娇却要强作欢颜,再次近身到承焕哥旁。承焕一脚把她踹到车子的另一这,道:“自己安慰自己吧!我看的高兴了自然会把解药给你的。” 此时的曹天娇哪还有羞耻之心啊!一只手揉搓着玉乳一只手抠挖着私处,看熟练的模样,想来温戬儿也没少这么命令她吧!只不过眼睛的底部闪现过一丝仇恨的目光,没有被承焕所发现。 就在车内春光无限的时候,外面传来赶车老汉的一声叱骂,车子出被紧急停住,惯性使然承焕险些抢到前面去,料到可能有事不然老汉不会紧急刹车,在怀中瓷瓶内倒出一粒米粒大小的药丸抛给曹天娇,道:“给你!穿好衣服晚上我再好好疼你!”承焕故意把疼字加重语气,曹天娇自然知道这个疼字的具体含义是什么。 承焕出得车来,一撩天上的太阳,看时候己经过了晌午,再柱前面看,道路被几辆车子挡住,不晓得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赶车的老汉姓钱,钱老汉见承焕下来,一躬身,道:“姑爷,用不用小人到前面看看?” 听钱老汉对自己的称呼,知道他可能是司徒府的人,点头道:“吧,如果走不了我们绕道就是。”此时不过出洛阳十几里,道路应该多的是。 过了片刻,钱老汉脸色凝重回来道:“姑爷,我们还是绕道走吧,前面有一伙是通天教的人,看情形似乎要火拼,另一伙出不好对忖,是首阳山的悍匪钟胡子。” 承焕眉毛一挑,心道不对呀!此地离洛阳司徒府这么近,按理不可能出现通天教的人。问钱老汉,道:“大爷怎么知道是通天教的人呢?会不会看错啊?” 钱老汉摇头道:“他们自报家门是通天教的人。说是要收编首阳山的匪类,其中为首的一个真的是通天教地人,我在前些时候见过的。” 承焕哦了一声,难道通天教地动作这么快吗?才几天时间就把手伸到这里来了,想到这对钱老汉道:“大爷在这里看着车中的人,我到前面看看。”其实少林离洛阳很近。在此地发现通天教的人出不足为怪。 承焕来到近前,发现官道正中横着几辆车,车辕己经断裂也没有马匹。 靠近自己的这方有二十多人,为首一个是三十出头的大汉,身高八尺,体形彪悍,虎头虎脑的,尤其是那双大眼睛,仿佛铜铃一般,身上地紫色英雄袍显得他更加伟岸豪迈,在他耳后的二十多人各拿刀枪棍棒,皆是利索打扮。看样子随时准备投入战斗;再看对面,只有不到十个人,站在前面的是个四十多岁地汉子,身材中等,慈眉善目,一身对花锦袍内托的他像是一个员外,跟江湖中人根本就扯不上关系,在他身后地几个人却引起了承焕的注意,个个太阳穴高高隆起,眼中精光闪烁,一看就知道是把好手,承焕可以断定对面的人才是钱老汉口中的通天教人。 对花锦袍人看着自己面前的大汉,心中很是不耐烦,自己说的口干舌躁对方却无动于衷,任谁都会夫去耐心的,眼睛一瞪,道:“许山,你还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吗?这里是官道我不愿意跟你废话,不归顺我教也可以,把首阳山的山寨让出来就行,这总可以吧!” 大汉许山哈哈一笑,道:“做贼的山寨没了那还叫贼吗?俗话说贼人胆虚,要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那还混什么呀!有种的把大爷放倒在这,我的命没了这山寨自然就是你的。” 听到这,承焕心中明白个大概,看来通天教确实要对天道盟动手,不然不会抢先占据首阳山这战略要地,自己该怎么办呢?眼前这些虽然好打发,后继的事情要怎么解决才好呢! 对花锦袍人冷哼一声,道:“我是看在你是条汉子的份上才跟你这么客气,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上!”随着他的话音,他身后那几个大汉闪电般窜出,杀入许山的阵营中。 许山这伙人除了他自己还有些能耐外,都是大饭桶,对付几个行商过脚的老百姓还可以,遇到通天教这样职业江湖人可就高下立判,一阵哭爹喊娘的声音后,只剩下许山和四五个手下苦苦支持。 对花锦袍人嘿嘿冷笑,心里说话,许山你现在后悔了吧,早知道这样又何必装硬呢,到哪不是混口饭吃,加入通天教不是比你在这窝着强百倍吗!真是有福不会享啊! 承焕看的明白,通天教的这伙人下的都是死手,就在他犹豫的这么个功夫,许山方面又倒下两个,照这个情况,不用几个呼吸许山等人都得完蛋。承焕不由高声喊喝道:“住手!”声音宛如平地生雷震人耳膜,双方都吓了一跳,纷纷罢手停战,许山等人可逮着喘气的机会,站在一旁大口喘着粗气,汗流浃背。 对花锦袍人也吃了一惊往承焕这方着来,见是个漂亮的小伙,心里暗道可能又是哪个不知道好歹的世家子弟,刚才都打跑一个了这又冒出来一个,真是麻烦,这里可是官道又离洛阳城不太远,还是速战速决的好,兔得夜长梦多,想到这,一声断喝,道:“给我杀,别让他们喘过气来。”说着亲自奔许山而去,看他那身手显然不弱。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通天教都是敌人,承焕自然不会客气,脚踏莲花似慢实快拦住对花锦袍人,道:“你真是欺人太甚,小爷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报应。”说着一抬手就是一掌,快如电光石火,话还没说完掌劲己到。 对花锦袍人也是识货的主,一看承焕这架势就知道遇到了平生的劲敌,打点起十二分的精神应战,别看他略显富态可身手却不慢,攻守之间法度严谨,显然受过老人的指点高手的传授。 承焕救人心切,出没玩什么花活,三招之后一手抓住对花锦袍人的右手,就只见对方脸色一明一唱之后,连声都没吭就爆裂开来,碎肉残肢飞散在三丈方圆内,却没半与血星淋到承焕身上。 这一手马上把所有人都震住了,尤其是通天教的人,哪里见过承焕这样的高手啊!几个照面就把通天教里的硬手陈香主劈爆毙于当场,那震撼力委实大的有些过分,让几个人迟愣了好半天。 别说他们,承焕自己也呆住了,这是他离开冷月的寒窑头一次出手对敌,可结果实在是大大出乎他的预料。 第十七章 任命 通天教的众人看到这个情景,吓的真魂都出了壳,这哪里是武功啊!简直比张天师做法还厉害。古人大多迷信,加之承焕这功夫不显山露水,实在难以让人分辨出来,因此那些人怪叫一声作鸟兽散,场上只剩下许山一伙,但也就有三个喘气的。 直到许山上前道谢,承焕才回过神来,还礼道:“这位大哥不必客气,小弟对通天教的作为也看不入眼,哪里还值得道谢呢!” 许山为人看起来甚是敞快,一抱拳,道:“小兄弟,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兄弟能办得到必定义不容辞,待我把弟兄们的尸首掩埋掉。”说着招呼已经包扎好伤口的两个手下,三人在路边用兵器挖了个大坑,将那些死掉的人的尸体埋入其中。 承焕本着帮人帮到底的想法,也过来帮着许山忙活。其中一个胳膊受伤的喽罗道:“大哥,我们今后怎么办啊?还回山上吗?” 许山闻听叹了口气,道:“山上是回不去啦,通天教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回去不是穷等着挨刀吗?咱们兄弟到哪还不混口饭吃,只是苦了死去的弟兄们啦!”看样子许山还是一个比较重感情的人。 承焕在旁边听着心中就是一动,见也忙活的差不多了,将许山拉到一旁,道:“许大哥,小弟有几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许山一粗气,道:“兄弟这是什么话,就是你骂我两句,我都得听着呀!”豪爽之情溢于言表。 承焕在心中琢磨了一下,道:“许大哥,你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说到底都是贼,走到哪心里也不会塌实呀!” 许山长叹口气,道:“谁生下来愿意当贼呀,这也是被逼无奈啊!在乡里面杀了人不跑就得被官府抓回去问斩,虽说杀的是个可杀之人,可毕竟是带罪之身啊!” 承焕打心眼里喜欢许山的性格,道:“许大哥如果不嫌弃的话跟着小弟走怎么样,起码来说吃口饭是不成问题的,兴许还能脱了贼皮也不一定啊!”承焕心中已经打好主意,这次是自己赶赴徐州,到了地头不管干什么都得有自己的人啊!司徒府这方面远水解不了近渴,自己在半路上遇到许山等人,这不是天意是什么。 许山也不是没有心眼的粗人,刚才承焕那鬼神莫测的武功已经让他心生畏惧,此时在一打量承焕的穿戴,非富即贵,跟着这位小兄弟倒是一个不错的门路,他当贼也当够了,尤其是当有些良心的贼,专门干些劫富济贫的勾当当然不会捞到多少油水,日子也清苦的很,当即和两外两个人一商量,口径一致,立马收拾东西跟承焕上路。 承焕心中分外高兴,有许山这样的得力助手,到徐州应该能很快进入角色吧,还不知道伯父给自己请了个什么官职,要是武官还好办些,如果是文官,恐怕有些难度啊! 许山把仅存的两个手下介绍给承焕,高一点的叫王星,矮一点的叫王霸,是亲兄弟,能在刚才的战斗中生存下来,应该是兄弟之间互相照应的结果吧!俩兄弟一听当家的说跟着面前这个漂亮的小伙混,那倒也不错,欣然上路,三人都骑着高头大马在前面开道,很是有些模样。 一挑车帘,承焕吩咐钱老汉继续前进。曹天娇的衣服早已经穿戴整齐,只是面色过于红润,想是那解药的功效吧!承焕看了她一眼,道:“你闲着也是闲着,给我捏捏肩膀吧!”眼前的白工自然不能让她歇着,就算没事也得该她找些事来做啊! 曹天娇点头应是,过来为承焕揉捏双肩,这都是以前别人伺候自己的项目,没想到今日沦落到这个地步,曹天娇咬紧银牙,眼中的厉芒一闪而逝,内心暗道:“罗承焕,咱们的帐要慢慢算,我就不信你没落到我手上的一天,当然前提是你不会杀我啦!只要有那么一天,今天加诸到姑奶奶身上的,我要连本带利都拿回来,咱们走着瞧好了!”曹天娇心里怎么想承焕自然不知道,他还在那闭目享受呢! 路上无事,非只一日众人来到徐州,徐州自古以来就是战略重镇,位置十分关键,尤其是古道黄河曾经流过此地,山川秀丽,良田肥美,乃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来到知府衙门,承焕挑帘下来,身后跟着步履有些不便的曹天娇,承焕这一路上没少折磨她,就在昨夜还折腾了她半宿,此时身上脖子以下没一块好地方,重点部位更是倍遭蹂躏,难怪走起路来秀眉紧蹙。 承焕让许山上门通报,不一会,徐州知府何道行亲自出门迎接,官大一品压死人,他不过是个四品官,而承焕高居二品,虽然是个闲职,可他哪里敢怠慢啊!出门一看略微吃惊,虽说有心理准备知道罗大人是个年轻人,可没想到会这么年轻,久经官场考验的他自然不会流露出来不妥之处,做足了表面功夫。 承焕一打量这个何大人,四十出头,挺胖,一大特点是大鼻子头,如果不是这身官服配着,活脱一个富态的员外爷。承焕料的还不差,这个何道行乃是一个十足的贪官,后世流传的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用到他身上一点都不冤枉。 何道行一施礼,阿谀道:“卑职迎接来迟,还望罗大人不要计较才好啊!” 承焕对这路货色挺反感,道:“何大人不必客气,不知道我的任命公文下来了没有?” 何道行捋着山羊胡笑道:“还没到呢!卑职已经收拾好行馆,大人路途劳顿先休息休息,公文也就这两天能到!” 承焕一琢磨,可也是,自己这一路走的实在是太急了,回头对有些发傻的许山,道:“许大哥把东西收拾一下,咱们进去吧!” 许山没想到身边这个小伙子居然是个大官,这徐州知府就够大的了,还自称卑职,那这个小兄弟得是多么大的官啊!别说他,王氏弟兄更发懵,看着许山,不知道如何是好。 承焕看出三人有些不对劲,道:“许大哥,咱们不是朋友吗?如果把小弟当成朋友的话那就进来,如果不是,你们走人便是。” 许山见承焕身上江湖气息颇浓,还以为他是世家子弟呢,没想到会是朝廷官员,刚才确实存了一走了之的意思,他当过贼,跟官府可搭讪不起啊!可一听承焕这充满情义的话,咧嘴一笑,道:“兄弟……大人哪里说的,我哪会走啊!”想起自己和承焕身份悬殊,马上改了口。 承焕也不计较,道:“相处的长了许大哥就知道我的为人啦!走,咱们进去吧!” 何道行笑着把承焕等人迎到府衙里,可当他看见曹天娇的时候,眼睛一亮,脸色微变。 曹天娇也看见了何道行,心中颇是欣喜,可一想到眼前的处境,冲着何道行略微摇头。何道行只奸不傻,当即明白曹天娇的意思,照样笑脸相迎。 承焕觉得自己的行馆设在知府衙门有些不妥,可架不住何道行的万分盛情,也就不再提搬出去的事,一切安排妥当已经将近中午,自然免不了那道接风酒,承焕特意让许山作陪。 许山真是受宠若惊,自己什么身份,往好听了说那是山大王,不好听的就是贼,做梦也没想过会着一州知府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尤其是承焕的官职好象比这个知府还大,心中真是高兴万分,不是还琢磨,自己这恐怕是要交好运啊!不知道哪位祖宗积了德应到自己身上,真是恍如梦中啊! 酒宴摆在何道行的房间里,去掉官服的何道行真就是一个富商,见只有承焕和许山进来,忙道:“夫人怕是也饿了吧,不如让贱内去招呼,大人以为如何?” 承焕眉毛一挑,夫人?是指曹天娇吗?她还没那个资格吧!脸色一沉,道:“她旅途劳顿,恐怕已经睡下了,晚上再说吧!”详情自然不用跟何道行讲明,其实曹天娇早上也没吃饭,不是承焕纯心虐待她,而是把她给忘了。 酒过三巡,菜过无味,话就逐渐多了起来,何道行给承焕满了杯酒,道:“罗大人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希望罗大人高升之日不要忘了卑职才好,也请大人在皇上面前替卑职美言几句,卑职感激不尽啊!” 打官腔承焕也会,端起酒杯笑道:“何大人哪里话啊!我不过是个闲职罢了,倒是何大人添为一州之首,比我可要好的多啊!” 何道行呵呵干笑两声,道:“罗大人取笑啦,取笑,您是李大人的心腹亲信,现在李大人乃是皇上面前的第一红人,大人封侯富贵的日子在后头呢!如果能提携卑职一把,卑职一定铭感五内。” 承焕与他一碰杯,道:“那是自然,不过眼跟前还望何大人配合我的工作啊!我初来乍到有办事不妥的地方,还望何大人从旁指点一二!” 何道行连连点头,道:“那是自然,自然,来吃菜,吃菜!”边说还边招呼许山,他可不知道许山前几天还是占山为王的草寇,以为跟着承焕那一定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因此言语上不敢慢待,许山赶紧回礼,心中却是心潮澎湃,只想真要是能混出个模样来,一定回家乡看看,一想到承焕对自己的态度,也许真有希望也说不定。 答对走承焕后,何道行脸色颇为凝重,他虽然是徐州知府可也是武统帮的一员,以前进京的时候见过曹天娇所以认得,半年前还接到过查找失踪的曹天娇的命令,过了这么多时日没想到曹天娇出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该是自己升职有望啊!不过却想不明白曹天娇怎么成了这个罗大人的夫人了呢!难道其中还有隐情不成?想到这,不由来到书房挥书一封,盏茶时间后,知府衙门飞出一只信鸽,穿天而去。 回到专门为承焕准备的房间,看着一脸疑惑的许山,承焕笑道:“许大哥一定满腹疑问吧?” 许山忙道:“不敢,大人不说自然是有道理的。” 承焕见他甚是恭敬,也不便多说,道:“小弟确实有官职在身,但却是闲职一个,乃是御前二品带刀侍卫,不跟许大哥说乃是不想许大哥有心理负担,我知道江湖中人对朝廷都是反感的,希望许大哥不要见怪啊!” 许山连道不敢,承焕接着道:“把许大哥留在身边是我出于私心,我是一个人来的徐州,有很多事恐怕一个人施展不开,希望许大哥能帮我一点,等我的正式任命下来了,一定为许大哥也谋个一官半职,希望许大哥不要推辞啊!” 许山闻听不由喜出望外,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如果真能那样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神色激动道:“大人提拔之恩许山没齿难忘,一定尽心尽力为大人办事。” 承焕知道许山为人还是不错的,可人世间变化最为莫测的就是人心,恩威并施才是用人之道,承焕指弹桌面,道:“话又说回来,如果吃了皇粮成了国家的官人,我希望许大哥能知道该怎么做,以前的为匪作风一定要收敛改正,不然一个疏忽我也只能学诸葛亮挥泪斩马谡啦!” 许山是什么人,一点就透,忙道:“大人放心,许山一定不会让大人难心的,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也望大人多多指点。” 承焕甚为满意,道:“许大哥回去也和王氏兄弟知会一声,以后你们三个就在一起吧,许大哥使用起来也得心些!”许山自然万分高兴,当即回去告诉王霸兄弟这个好消息。 承焕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也确实劳累,往里间屋一走就看见曹天娇端坐在秀床前,眉毛几乎拧到了一起,承焕咳嗽一声道:“你很精神呀!” 曹天娇咬了咬嘴唇,道:“我……我已经两顿没吃饭了!” 承焕这才想起来确实是这样,微微一笑,道:“那就留到晚上一起吃吧!你不是连三天不吃饭都能挨过去吗!怎么两顿就受不了啦!这是中午的解药,饭晚上再说吧!”说着抛给曹天娇一粒解药。 曹天娇内心暗恨却也没办法,谁让自己受制于人呢!吞下解药心中却想,何道行看样子是认出自己了,可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呢?自己现在想走是不成问题的,可身上的毒却是一大祸害,万一走了回到二爷爷那里也解不了,岂不是要痛苦而死吗!该死的温戬儿真是狠毒啊!一时间曹天娇陷入矛盾之中,走与不走委实难决。 承焕倒是不理会她,独自想着心事,墨凤把算是自己的势力撤到徐州,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呢!等着人家打上门来吗?那肯定不是墨凤所希望的,承焕真是有些恼墨凤,为什么就不把心里的话都讲出来呢!真是让人闹心的女人啊! 承焕到徐州的第三天,吏部的公文就到了,承焕展开一看,不由的眉头紧锁,有些不明白伯父的意思,公文上说让自己以御前侍卫的身份暂领徐州卫,招募壮丁操办团练。就只有短短的这么两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此时不禁有些思念那几个女诸葛,如果此时她们在身边一定能断出个道道来,算算时日也快到了吧! 承焕使些银子打赏来送公文的差役,想那印信等物随即就能送来,虽然有些不明白伯父的用意可这个差事还得干啊!来到书房提笔写了两封信,一是给伯父报个平安,也将自己心中的疑问一并问出;二是写了一个行文,荐用许山王氏弟兄为团练使和副使,协调自己办理团练一事,报到江苏布政使衙门和指挥使司,想来弄个六品七品官不成问题。 写好后交人去办理,又命许山三人来到自己的书房。许山等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进了书房恭敬地站在一旁,自从王氏兄弟听了许山的话后,那精神头也来了,谁不想脱掉贼皮啊! 承焕笑着看了看三人,道:“我的任命已经下来啦!让我操办团练,事虽不大可却很烦琐,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许山哦了一声,道:“大人,这团练古来有之,都是十里八乡的青壮年组织起来操练,用来抵御外来的威胁,前几个月我们打劫的时候还遇到过哩,不过那些团练都是掌握在有钱有势的人手里,无非是他们的保护伞罢了。” 承焕点点头,道:“这个我也知道一些,依你看这个团练的作用大吗?效果怎么样?” 许山挠挠脑袋,道:“跟衙门的正规军自然是没办法比的,可农闲时日夜操练之下,跟我们那些盗匪相比,还是占优势的,除此之外就是人多,每个乡……就拿县来说吧,都能有不下千人,虽说兵器有点落后,多是棍棒镰刀,可要真打起来,威力不小。” 承焕听罢眼珠一转,已经有些明白伯父的用意了,原来如此。 ; 第十八章 没钱 最后一批东西装上车,温戬儿长出了口气,看着身边的墨凤,道:“凤姐,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那个啦!起码应该让承焕知道才是呀!现在把他蒙在鼓里,我怕他知道详情后会生气的。” 墨凤微微一笑,道:“如果都告诉他那他必然不能全心投入,那样一来反而更容易出事,他现在也许在高兴妹子你最了解他呢!把曹天娇送与他路上解闷,希望他提高警觉才好啊!” 温戬儿心中有点不高兴,但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因为她知道墨凤这么做确实是最好的方案。其实背着承焕不知道,温戬儿和墨凤等人开了个会,一仔细分析内情,发觉事情并不是像想象中那么简单,弄不好这次天道盟算是毁在胡香儒的手里啦!研究对策之时,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出墨凤的脑海,如果运用的好的话,保证是一石三鸟之计,可就是缺少一味药引子,略一合计,便想到了承焕头上,他这个人选再好不过,和胡香儒,通天教,武统帮都有交集,只要计划得宜保证能起到预想的效果。 温戬儿皱了皱眉头,道:“姐姐认为胡香儒能上当吗?万一他不是如姐姐所料又该如何啊?” 墨凤胸有成竹道:“你别忘了你的宝贝夫君,他可不是摆设,只要他能引起徐州势力方面的注意,不管是武统帮还是通天教亦或胡香儒那头,咱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这也是唯一一个摆脱胡香儒的办法,要是承焕再争口气,一定可以打个漂亮仗的。” 温戬儿一握墨凤的手,深情道:“姐姐,真是委屈你啦!我想承焕不是不知道你对他的情义,而是先前姐姐做的太过绝情,其实那个时候我就看出来他对你是有情意的,虽然表达的方式不对,可他确实是一片真心啊!” 墨凤一点温戬儿的额头,笑道:“你当我是白痴吗?我前些时候虽然怀疑过,可现在可以肯定他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了,只是姐姐实在拉不下这个脸面,你是知道的,让我完全屈服于他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会等,等他真正明白自己的心那一刻。” 温戬儿笑着道:“他啊!可能要拖上一段时间啦!姐姐可要有心理准备喔!”说着语气一转,道:“他一个人在外面,我真怕他有什么意外啊!尤其是把曹天娇栓在他身边,万一时间差出现错误,那可怎么好?” 墨凤自然知道她心中的担心,安慰道:“就算是为了大家,他也应该冒这个风险,我们快些赶路就是了,十天半月应该不会有意外的,而且妹妹没看出来吗?自打承焕这次回来,给我的感觉变了很多,那是一种质上的变化,我敢断言此时的他恐怕难有敌手啊!” 承焕在接到任命行文后就搬到了徐州的卫所,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承焕虽然不想烧什么火可对必要的情况还是要了解一些。徐州卫原本有士卒两万八千人,前段时间被抽调两万去了京畿驻防,余下的这八千也都是些老弱残兵,根本谈不上什么战斗力,尤其是粮饷拖欠比较严重,军心涣散的都不能再涣散了。 承焕来到营房,哪里还有训练啊!士卒们三三俩俩躺在地上晒太阳,有的还在赌博,但赌资也就是三五文钱,寒酸的很。 留守徐州的副将姓张名靖,今年四十挂零,身材魁梧长相凶恶,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他陪着承焕来视察,按理说应该提前通知士兵好好操练,可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士兵比平时还要懒散许多,跟放羊没什么两样。 承焕见过的带兵的除了王鸿就是阚飞,那也确实称得上军队,起码有一定的战力,可看看眼前,恐怕连许山所说的乡勇都赶不上吧,也难怪许山做贼的时候从不担心官兵围剿了,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参加战斗啊!承焕脸色铁青,只走了三个营房就回去了,自是把张靖一起叫去。 张靖喝了口茶几上的茶水,道:“大人也看见了吧!非是末将无能,而是外力的因素才造成这样的啊!一来青壮士兵被上面抽调,用于驻防京师,二来吗!当兵的已经半年没拿到粮饷啦!逃兵每天都有,你看花名册上是八千人,实际一查实,能有个五千六千就烧高香啦!” 承焕内心吃惊,据他所知朝廷的粮饷从来没有亏欠,怎么到了徐州就变成这样呢!难道其中还有什么猫腻不成,笑看了张靖一眼,道:“张将军应该知道其中的内情吧,就我所知粮饷可都是拨下来了呀!” 张靖心下冷笑,暗道:“你一个毛头小子能有多大的能耐,这个蜂窝可不是你能捅得起的,你最好老实点,不然你这个官也就当到头啦!”他舔舔嘴唇,道:“就卑职所知,饷银确实都拨了下来,可到了我这却是一分银子也没看到啊!我也问过何大人,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承焕一听张靖的话茬,知道其中必有隐情,这军队如果没有饷银可什么都干不了啊!对于士气也是致命的打击,再一个,没有银子,自己操办团练也玩不转啊!看来有必要见见何道行,听张靖的意思,似乎是上面把银子贪下来了,自己不管怎么样也得做到心中有数。 听管家禀报说罗承焕来见自己,何道行就知道怎么回事,眼珠乱转思想着怎么答对承焕,张靖虽然不是自己人,可看其平时的表现还算上路,借他也许可以杀杀罗承焕的锐气,让他知道厉害也好,想到这吩咐管家迎客。 承焕来时的路上想了很多,怕只怕这个何道行和贪墨饷银也有干系,那样一来自己不是白忙活吗!看来眼前最为紧要的是从他那里抠些银子来,应应急也好。 见承焕进屋,何道行起身相迎,道:“罗大人,真是不好意思,刚才审了个案子,身体有些乏累,没有亲迎还望大人见谅啊!” 承焕见桌子上摆放着不少卷宗,深信不疑,道:“哪里哪里,是我打扰何大人才是。” 何道行让过承焕,眉毛一挑,道:“大人不必张口,卑职知道大人所为何来,是为银子吧?” 承焕干笑一声,道:“没想到何大人还有未卜先知的本领,我确实是为这件事来的,我可知道朝廷从没有亏欠饷银啊!怎么到了这却变了个大样呢!” 何道行皮笑肉不笑,道:“大人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这道理还用下官明说嘛!自然是上头……!”说着,何道行用手做了个往怀里比划的手势。 承焕虽然知道定是这个原因,可还是感触颇深,官场腐败那早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历朝历代是杀不住这个风的,可他没想到这关乎社稷存亡的军饷这些蛀虫也不放过,说到平时,你贪污个油水钱还说得过去,这一旦有个紧急情况要用到军队,军队这个样子有个屁用啊!承焕此时才明白为什么父亲镇压流民叛乱会屡次失利,恐怕天下都如徐州这样吧!不吃败仗还等什么。 何道行见承焕脸色忽明忽暗,不知道他打怎么主意,道:“大人,别说军饷啦,就是我这衙门口里的开销都是自己张罗的啊!要不然这衙门早就关门喽!” 承焕见他说的可怜心中冷笑,不用问,这个蛀虫保证有你一个,今天不让你出点血是不行啊!承焕咳嗽一声,道:“何大人可不要在我面前哭穷,你的家底我知道的很清楚,你这个知府干了快三年了吧,少说也得弄上几十万两的白银呀!” 何道行脸色一沉,道:“罗大人,话可不要乱说啊!这要是被当朝御使知道,下官的脑袋可就没有啦!” 承焕通过这几天的了解,知道这个何道行顶不是个东西,什么钱都敢划拉,恐怕连皇上买马的金子他都敢削下几分来,目泛冷光地看着何道行,道:“何大人也不用这么激动嘛!其中的道道谁心里都有数,我今天来没别的意思,是向您借钱来了,不多,先借三万两银子应急,只要往昔欠下的饷银一到,一定会还你的。” 何道行心里暗自发笑,跟老自玩横的,那你还嫩点,故做惊吓道:“三……三万两,罗大人,这,这个数目可不是下官能负担得起呀!这一筹措恐怕得待些时日。”何道行心里说话,拖我也会把你拖死。 承焕自然知道这是他的搪塞之词,拿起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小口,道:“话我已经扔出去啦!何大人你就看着办吧!我两天后来提银子。”说着把茶杯往几上一撂,拂袖离去。 看着承焕的背影不见了,何道行嘿嘿直笑,甭说两天,就是两年你也别想拿到一分银子,随着他的笑声,承焕撂下的那茶杯应声而碎,化为齑粉,而杯内的茶水却已经凝结成冰散发着丝丝凉气,这让何道行倒吸了口凉气,没想到罗承焕的武功会这么高,看来真闹腾起来也不好办啊!何道行不由思量合适的对策。 许山见承焕脸色不善,进屋后一言不发,道:“大人,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承焕摇摇头,道:“你们的任命公文下来了吧?” 许山神色激动道:“今天早上到的,多谢大人提拔之恩,许山为大人赴汤蹈火再所不辞!”也难怪许山激动,凭空从一个平头百姓摇身一变成了国家的官人,能不高兴吗?而且还是六品的校尉,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啊!连王氏兄弟也捞了个七品官,乐的兄弟俩整天合不上嘴,有时候还不相信自己和县太爷是一个级别的,半夜睡醒了还得摸摸官服,生怕是梦啊! 许山一眼就看出承焕有心事,道:“大人,如果有烦心的事就和我说说,多个人就多个主意啊!” 承焕心说这个烦心事谁也解决不了,倒是财神爷赵老爷子能给解围啊!见许山一脸的期待,也不忍拂了他的好意,就把粮饷之事讲与他听。 许山听罢也直皱眉,当贼那会就成天为银子发愁,没想到做官了也为银子发愁,真是天生穷鬼命啊!听见承焕叹气连连,许山忽然想起一个好主意,道:“大人,我倒有个主意,不知道行不行!” 承焕闻听忙道:“快快讲来!” 许山挠挠脑袋,道:“其实也不算是主意,顶多是个损招,大人可以摆上一桌酒席,把徐州上得了台面的官员,地方上富有的乡绅都找来,在酒席宴上跟他们借点银子岂不解决了眼前的困难吗!而且这样借来的银子多半是不用还的啊!”并不是许山特别聪明,而是现在的风气就是这样,他记得连家乡的一个保正上任都摆酒收些银子,那承焕摆酒银子一定也少不了啊! 承焕听完不禁苦笑,这不是变相索贿吗!可仔细一想,除了这个办法之外还真没别的招可使,点头道:“先看看何道行吧!他真要拿不出银子来也只能这么办,不过我不相信他没钱,我想他多少都会出一点的。” 进到里屋,曹天娇见承焕回来赶紧起身相迎,看出承焕脸色不善更是小心万分,自己身上旧伤未好可添不得新伤了。 承焕把自己摔到床上,心中寻思当官还真不容易啊!简直就是九连环,一环没到位都办不了事,加上自己是外来的官员,想做事就更不容易,照这样看来那个张靖恐怕也会扯自己的后腿,得找个借口给他换掉,免得碍事。 见承焕躺在床上,曹天娇识趣地为他按摩,几天下来对这门技术还真有心得,按起来也令承焕舒服不少,几次,曹天娇按到承焕的脖子处便稍微犹豫一下,右手中指上戴的戒指是她趁承焕不在朝何道行要的,也把自己的情况跟何道行讲个仔细,戒指内藏毒针见血封喉,一扎上保证承焕完蛋,可一旦承焕死了那自己恐怕也好不到哪去,关键还是解药,想起自己昨天夜里忍受着非人的痛苦省出的一粒解药已经交给了何道行,希望二爷爷能尽快研究出个结果,也能让自己早日脱离苦海,暂且让他活命就是。 承焕奔波一天,也乏累至极,加上曹天娇按摩功夫了得,承焕就有些晕乎乎的昏昏欲睡,迷糊之间握住曹天娇的手,道:“姐姐,你也上chuang睡吧,莫要太辛苦!”承焕恍惚间还以为是自己的红颜知己,语气很是温柔。 这却把曹天娇吓个半死,她的手刚按到承焕的脖子处就被承焕握住,还以为机密败露,听了承焕的话才知道他是呓语,但她却惊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再有动作,爬上chuang去偎身在承焕身边,慢慢的也睡了过去。 一直睡到掌灯时分承焕才醒,就感觉到身边有个人窝在自己怀里,就着微弱的光线一看,正是曹天娇,此时的曹天娇面色苍白,身体还不时抽搐两下,想来是平时那些折磨深入到了她的梦中,算来曹天娇的姿色和承焕的众多娇妻美妾相比并不逊色,相反还算占在上层,此时毫无作态的样子很是让人怜爱,承焕摸着曹天娇吹弹得破的脸,小声道:“如果换个时间地点,我想我还会爱上你呢!你确实很美,可惜人的命运无法重来啊!你给我的伤害实在太重了,看见你我的心情总是会变的暴躁,激动,总会引发我内心的黑暗yu望,想用这个戒指杀我吗?你想的太简单啦!”承焕把曹天娇的右手拿起,莲藕般的胳膊上有自己掐捏留下的淤青痕迹,承焕自嘲一笑,小心地把胳膊放回原位,起身步出里屋,去吩咐下人准备酒菜,睡了一下午早就饿了。 听见房间里没了动静,曹天娇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这回她的脸更加的苍白,她没想到承焕会识破自己戒指的秘密,更没想到承焕会说刚才那些话!这一切让他有些意外,不知道如何是好。 随着承焕进屋,酒菜也摆到了桌子上,阵阵香气让曹天娇的肚子咕噜咕噜直叫,但没承焕的允许她可不敢上桌就餐。 承焕冲她一使眼色,道:“过来倒酒!”曹天娇莲步轻移过来拿起酒壶为承焕倒了杯酒。承焕见她把酒壶放下,一手把她拉坐到地上,手指勾着曹天娇的下巴,眼睛直盯盯看着她道:“戒指是谁给你的?不想告诉我吗?”在曹天娇按摩的时候,承焕就感觉到一丝杀气逼着自己,但他也没在意,因为那时候正想着自己家那些美女呢! 曹天娇心房颤动,不管怎样自己都不能说出何道行,不然什么都完了,自己这辈子都休想逃离这魔掌,她咬紧牙关,等着承焕那暴风雨般的虐待。 承焕哼了一声,转过头吃食起来,不长时间吃个满饱,喝了口酒,道:“吃完之后记得收拾干净!”说着推门而去。 曹天娇觉得有点不对劲,预想中的暴打没有降临,相反还能吃顿好的,想破头也想不出来承焕怎么会这样反常。她那里知道承焕已经急着去从侧面了解情况了呢!看来他也看出不对头的地方啦! ; 第十九章 沾光 听完王霸的话,承焕不由陷入沉思当中,王霸说上午的时候只有何道行的夫人刘氏来过,难道会是她吗?亦或何道行也是曹天娇一伙,看起来事情有些复杂啊! 许山觉察出不寻常,道:“大人……!”许山本想让承焕说的再详细些,自己也好从旁帮着出出主意,他却不知道承焕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看出许山的心意,承焕一摆手,道:“夜已经深了,你们快些躺下歇息,明天可有你们忙的呢!”说着起身离去,阻止了许山等人的相送。 出了许山他们的房间,承焕一晃身上了房,此时还不到二更天,去何府打探还嫌早些,承焕行走在徐州的大街上,看着行人寂寥的街道,忽然想--&网--事。 做什么都得有点模样,承焕来到一家裁缝铺做了身夜行衣,原来没想着会干这个勾当因此也没那身衣服,还好想的周到,不然自己都是些浅色的衣服,那样夜探知府府,也太嚣张了点。 何道行吃过晚饭以后就没闲着,已经打发走了两拨亲信,此时的他坐在太师椅上喝着茶,琢磨怎么应付承焕要钱的事,如果说一分也不往出拿似乎说不过去,那就给他三五千两了事,只要现在不撕破脸就成啊!再过个十天八天上头就能派人来,那时候爱怎么办就是他们的事啦! 一个容貌妖娆的三旬妇人来到何道行的身后,替他揉捏着双肩,道:“老爷!你怎么不乐和啊?还是在想哪个狐狸精呢?” 何道行一手按住夫人的手,道:“有你在,我哪敢想旁人啊!去见那个姑奶奶的事办的怎么样啦?” 夫人刘氏一阵妖笑,道:“你呀!是不是看上那个美人啦!还真别说,身为女人的我看了她都忍不住想亲近呢!你们男人见了想入非非也很正常。我看那个罗大人都快要把她调教成*啦!” 何道行干笑一声,道:“跟你说正经事呢!办的怎么样?她可是咱们惹不起的人物啊!要是她在帮主面前嘴唇一歪歪,咱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刘氏嘿嘿直笑,道:“她现在可真惨着呢,我也看了,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淤痕淤血满身都是,看来那位罗大人的爱好还很广泛啊!只是苦了那个小祖宗啦!我看着身上都起鸡皮疙瘩,那个罗大人肯定不是人,怎么能狠心在她身上做那些事情呢!实在太可怕了。”想起曹天娇身上承焕的业绩,刘氏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对这些何道行没什么兴趣,粗气道:“别说无关紧要的东西,除了那些她交代的事情外,还有什么事?” 刘氏想了一会道:“那就没什么了,管我要了个有毒针的戒指,对了,那粒解药你没遗落吧,听她说可是受了很大的苦才弄来的,办砸了那才是催命符呢!” 何道行点头道:“早派人送到帮主那里了,看来这个罗承焕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我们以后要多加小心才是,你去取五千两银票来,明天怎么也得应付一下才行啊!” 刘氏答应一声,轻移莲步转入里屋,时间不长,里屋传出一声近乎鬼哭狼嚎的声音把何道行吓的从太师椅上蹦起多高,等他来到里屋一看,夫人刘氏倒卧于地不知死活,而那壁画后的秘密箱子却踪影不见,何道行登时双腿一软也坐在地上,那可是自己一半的家底啊!天呐!两眼一黑昏迷过去。 承焕怀抱一个小箱几个跳跃出了何府,没想到此趟收获颇丰,不但得知何道行是武统帮的人,还得来一笔为数不少的钱财,真是福星高照啊! 许山听见门响,马上从床上蹦起,这是作贼多年养成的习惯,等他和王星兄弟起来一看是承焕,都长出了口气,也暗骂自己不争气,现在自己都是朝廷的官人了,怎么还这么胆小啊!看来人的习惯想要改正可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办到的啊! 等承焕把那个两尺见方的小箱在许山三人面前打开的时候,三人的睡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说那数不过来的银票,单单是那半箱子的金银珠宝就让他们口水流的老长,打劫那个行当他们也干了不少年,却没见过一样像眼前这么动人心魄的宝贝,王霸心中甚至想,是不是把大人也拉入伙,大家干脆干老本行算了,那来银子多快啊! 承焕制住刘氏的时候也是粗略的看一眼,此时仔细一看才知道这箱子值多少钱。废话,要是不值钱何道行也不会心疼的晕倒啦! 承焕点过银票,整整二十三万多两,那些珠宝更是无法计算它的价值啊!承焕忽然想起了大哥鬼盗,自己似乎很有继承他事业的潜质啊!同时心也一酸,心情极其不好受。 许山三人根本就傻在那了,看着珠宝眼睛都是直的,直到承焕一声咳嗽才把他们的魂魄招了回来,三人也脸红如霞,很是不好意思。 承焕并不是那种死板的人,怎么驾御属下温戬儿也没少跟他说过,当即拿出一万五千两银票,一人一张道:“这些你们哥仨留着花吧!”又在那些珠宝中拿出三颗夜明珠一并递给三人。 许山等人先是下意识地接过来,随即马上直晃脑袋,道:“使不得,使不得,这是大人的东西,吓死我们也不敢要啊!”这确实是心里话,但还是惊诧莫名的成分多些,这么多银子和珠宝,很是烫手啊! 承焕把脸一拉,道:“我也不瞒你们,这些都是在何道行那家伙的家里拿来的,不义之财咱们拿了也不算损阴丧德,我也不会傻到上缴国库,今天一听何道行和张靖的话,就是交上去了也是落入旁人的腰包,那还不如滋润自己人呢!快收起来吧,但却不要急着花,更不能把珠宝拿出去典当,我想何道行一定会急着找这些东西的。” 许山等人激动的都要给承焕磕头了,这样好的上司上哪找去呀!不但讲义气还不吃独食,现在许山也闪现王霸的想法了,这要是大人能干以前那一行,兄弟们不就发死了,但也只是想想,他可不敢说出来。 承焕把箱子收好交给许山,道:“咱们明天拿了何道行的银子后就摆个酒席,再筹集些钱后,你们马上开始招募乡勇壮丁,我现在也不指望那些徐州兵啦,那些简直就是摆设。” 许山倍感受到信任,接过箱子保证道:“大人放心,有钱好办事,这个事我一定办好,绝不让大人失望。” 看见进屋的承焕,曹天娇马上迎上前去,承焕那身夜行衣早在许山房里就脱了,见曹天娇递过来的茶水,承焕还真觉得有些口渴,喝了口茶,道:“现在可以跟我说说那戒指是哪来的吧!”说着眼睛直直盯着曹天娇。 曹天娇打了个冷颤,知道这关迟早逃不过去,脸色一禀,道:“我没什么可说的,随便你怎么处置好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承焕放下茶杯,捉住曹天娇的右手将那枚戒指解下,道:“武统帮的势力还真大啊!没想到徐州知府也是你们的走狗,看来这朱家的天下似乎有你们一半啊!” 曹天娇双腿一软,好玄没坐在地上,他是怎么知道的?曹天娇的脑袋也不笨,马上想到承焕刚才出去一定打听到刘氏来看自己的事情了,她紧咬着牙关看着承焕,看来自己今晚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承焕一捏曹天娇的下巴,笑道:“你在害怕吗?不用抖的这么厉害。‘承焕说的虽然温柔可手上却是一使劲,把曹天娇的外衣整个撕下一半来,裸露出的半个肩膀上面淤痕遍布,青紫色相互映衬。 曹天娇惊叫一声,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真临到头上,也确实害怕的要命,承焕现在施展在她身上的手段越来越让她难以承受了,曹天娇此时甚至有了咬舌自尽的念头。 承焕想起那个刘氏的话,不由仔细的看了看曹天娇,先前自己就知道她很貌美,此时一细看确实如那刘氏所说,堪称人间的尤物啊!承焕握住曹天娇的肩头,道:“是不是很疼啊?” 以往,承焕在虐待曹天娇的时候,只要曹天娇说疼那就会让承焕更加变本加厉,可现在的曹天娇却一反常态,呵呵冷笑,道:“你干脆杀了我算了,我想你玩弄我这么长时候也该玩够了吧!还有什么乐趣呢?让我死吧!”咬舌自尽似乎太残忍了点,曹天娇有些狠不下心来。 承焕哈哈一笑,道:“是吗!那咱们就换个玩法,我会让你痛并快乐着的,怎么样?”承焕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光亮。 曹天娇还没明白承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朱唇已经被他覆盖住了,承焕温热的双唇就像是两片磁铁牢牢地贴在她的身体上,曹天娇惊讶的张口吸气的时候承焕的灵舌趁机钻入她的口中,肆意翻搅,用力的吮吸着她的丁香小舌。 曹天娇的脑袋嗡地一声,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向她袭来,她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承焕从来就没有吻过她,没有像吻一个心爱的女人那样吻过她,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就像在云里飘荡一样,身体仿佛都轻快起来,使人深深地陶醉其中。 就在曹天娇渐入佳境的时候,承焕马上离开了她的朱唇,笑道:“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奇妙啊?”说着一拳击打在曹天娇的柔软小腹上,虽然力道不是很大,但绝对不是操天娇所能承受的。 曹天娇感觉到五脏六腑似乎都要碎了,翻滚着那么疼,一下子从快乐的天堂跌落到痛苦的地狱,她终于明白承焕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曹天娇痛苦地弯下腰身,无力道:“求你……不要再打我了……你就给我个痛快吧!”以往承焕虽然也虐待她,可却不会这样对待她,通常都是一上来就是对自己的身体一阵蹂躏,可刚才天堂与地狱的反差让她实在难以忍受。 承焕甚感满意,把曹天娇抱起来,道:“放心吧,今天晚上一定是你绝对难以忘记的美丽夜晚,我会好好对待你的,不,也许应该叫调教。”想起那刘氏的话,不禁勾起了承焕的好奇心,如果把曹天娇训练成她所说的奴隶,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啊! 躺在床上的曹天娇感觉好了一些,但还像是有团火在小腹上燃烧相似,火辣辣的疼。承焕抚mo着她的脸颊,这块全身唯一个没有受到非人待遇的完美地带,感觉嫩滑如水,再配上略显昏暗的烛光,竟让承焕产生一种错觉,刚才曹天娇的脸一下子变成了戬儿的脸,不,是天香的脸,还不是,反正是自己心爱女人的集合体吧!在他一哆嗦之下才回过神来,承焕知道自己其实也想对姐姐她们这样的,可实在是太疼爱她们,不想把这样堕落的yu望发泄在她们身上,承焕有些感激老天爷了,竟然让他遇到了曹天娇,让他拥有了一个可以随意支配的女奴,而且这个女奴看起来是那么的漂亮。 曹天娇看着承焕变幻不定的眼神,心房绷的很紧,她不知道承焕又在想什么主意来蹂躏自己,用脚趾想都知道不会是什么好招数。 然而结果却大大出乎曹天娇的意料,承焕一边摸着她的脸一边亲吻着她身上的伤痕,极尽温柔之能事,承焕吻的很小心,当他触碰到曹天娇酥乳上的淤痕时更是加倍小心,生怕一下弄坏了它。 曹天娇的心就那样悬在嗓子眼里,她不知道承焕什么时候会给自己来那么一下,让自己从快乐的颠峰急速下降到低谷,因此她都是极力压抑着自己身上发出的快感,虽然那感觉真的很美妙,可她却没有心情去细细体味。 承焕轻轻地解开曹天娇的衣带,直到露出里面的贴身小衣,肚兜的右边已经被自己撕破,他捏断另一边的带子,伸手将肚兜拿起来,送到眼神有些空洞的曹天娇面前,道:“明天会给你换件新的。” 承焕从那布满痕迹的圣女峰开始吻起,一路缓慢向下,仿佛在鉴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一样,很细心,很温柔。 曹天娇努力地不让自己呻吟出声,尽管她现在真的很舒服,那是一种她从未享受过的舒服,她似乎认为自己的身体马上就要溶化了,她的双手紧紧地攥着床单,十指的指节已经变成了灰白色,可见她使了多大的力气。 曹天娇忽然一阵颤粟,她感觉到一股热流从自己的*升起,她知道那里有承焕的一根手指,但她却不知道这一根手指竟然会有这样的魔力,那道热流一瞬间流遍她的全身,把她整个人都燃烧起来,接着就是无与伦比的快感充斥其间,是那么的强烈,那么的难以抗拒,曹天娇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呻吟的,只知道那最后的一声快乐的喊叫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弓起的腰也丧失了力量,像是散架子一样无力地瘫软在床上,小嘴一开一合,像是一条脱水的鱼儿在空气中努力的挣扎着。 承焕满意地抽出手指,他只用了不到两成的闹阳花气,本来他是不想用的,可看见曹天娇那努力隐忍的模样不禁想看看她到底能抵挡多久,没想到会这样,她也太不济了吧! 曹天娇眼中那一洼泪水顺着眼角滴落在枕头上,难道刚才的感觉就是那美丽的梦境吗?那里真的好美啊!美的让人欲罢不能,美的让人完全丧失了自我。 承焕除去衣物附身贴在曹天娇的身上,一边吻这个她湿润的双眼一边道:“刚才舒服吧!这才刚刚开始呢!接下来的才是正戏喔!” 曹天娇看着承焕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柔情蜜意,她险些深陷其中,但她知道那眼神不会是因为自己才有的,那一定是假的,他怎么可能用那样爱怜的眼神看自己呢!绝对不可能! 正如曹天娇所料,承焕的眼神确实不是因为她才有的,承焕想到了远在洛阳的一干娇妻美妾,自己实在太思念她们了,不光是肉体上的思念,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思念,也许爱屋及乌用在曹天娇身上完全不适用,但承焕刚才确实从她身上享受了那臆想的快慰,仿佛曹天娇快活的脸上浮现的是她们的影子,所以本来想要让曹天娇先甜后苦的想法都抛开了,他现在只想好好享用这美丽的女人,像对待自己那些妻子一样对待她,就算她沾了妻子们的光好了。 曹天娇那预想中的一顿更为暴力的毒打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有的只是承焕温柔的抚慰,亲密的怜爱。她迷惑了,她不知道承焕为什么这样,难道他想换换口味吗?不是,就是换口味也不会抡到她啊!自己在他心中的价值还没到让他如此对待的地步,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啊!看着搂着自己深睡中的承焕,她一夜没有合眼。 ; 第二十章 矫情 承焕睡的正香的时候,一阵咚咚的敲门声将他惊醒,取过衣服披到身上,看了眼身旁的曹天娇,道:“谁呀!”一看天色,才亮没有多久。 门外传来许山的声音,道:“大人,何知府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承焕顿时醒过大半,知道这个所谓的要事肯定是他失盗一事,一边穿衣服一边道:“那好,我马上来。”穿戴完毕,拿出三粒解药放到曹天娇的枕边,说不定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时间回来,解药忘了她可就遭罪啦!关键是自己看不到她痛苦的模样,岂不是亏大发了。 曹天娇听见承焕推门而去,睁开凤眼看着枕头上的解药,心中一阵气苦,早知道他能这样给自己一天的药量,还干嘛遭那活罪啊!真是窝火不已。 许山看见承焕出来,压低声音,道:“大人,你看会不会是昨晚的事啊?咱们应该怎么办?” 承焕点头道:“为银子的事是肯定的,不知道何道行会怎么应对,毕竟那是一大笔银子啊!这样,你和王氏弟兄去忙你们的,我一个人去何府就可以,晚上如果回来的早的话,替我发个请柬,多邀一些本地的富商名绅,就说我在会元楼宴请他们,让他们务必到场,至于都请谁,你忙活的时候留心打听一下。” 许山不敢怠慢,道:“大人放心,此事我一定会办好的,到时候我直接去会元楼一打听,请谁心中就有数啦!” 承焕边赶赴何府边琢磨昨晚有没有疏忽的地方,这要是让人知道是自己盗的知府府那可全完啦!想了三遍没什么遗漏,人也到了何府,承焕翻身下马自有人迎上招待。 等承焕看见何道行的时候就是一愣,何道行笑呵呵地正跟张靖聊天呢!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丢的那些银子对他来说九牛一毛吗?不能啊! 何道行看见承焕,起身离座道:“一大早的就把罗大人找来,真是罪过,罪过啊!快请坐!”他面带笑容,毫无异色真跟没事一样。 承焕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坐下一点头道:“哪里!我想何大人一定是有要事相商,不然不会这样急吧!” 何道行微微一笑,道:“确实是有要紧事啊!昨天大人跟我一提粮饷的事,下官也是忧心如焚,思想了一夜终于想到一个解决的办法,我想大人督办军务那也是为了保一方的平安,作为本地人,人人都有这个职责和义务,所以我请了一些本地有名的富商乡绅,让他们出些保境安民的银子,此乃他们分内之事,不知道大人以为如何啊?” 承焕心下倒吸了口凉气,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本来何道行的态度就够反常了,他这又提出一个对自己万分有利的由头,不知道是何居心,所以稍微迟愣了一下。 一旁的张靖哈哈一笑,道:“何大人原来是说这事啊!怪不得把罗大人和我都找来了,这是好事啊!我举双手赞成,如果能一举解决粮饷之事,那可是了了我一块心病啊!不过这个法脉以前就用过了,那些奸商还能再掏银子吗?就是往外拿也不会拿多少吧!” 何道行看了看承焕,道:“本府先拿他个一万两,我想他们不会不知趣吧,毕竟这也是对他们有好处的事,万一徐州地界也闹成浙闽一样,那时候他就是想花钱也花不出去了呀!” 承焕想着心中的疑问,有一句没一句地应和着,直到张靖过来请他才知道要去吃饭了,地点和自己想的一样,徐州城最大最好的酒楼,会元楼! 承焕抽了个空让人给许山捎口信,告诉他宴请取消,这才心怀揣揣和何张二人赶赴目的地。 到了地头还没到中午,可会元楼的后楼早已经坐满了人,不下二十多个,人人衣着华丽,大部分脑满肠肥,油光满面,一看就是养尊处优之辈。 承焕三人一进屋,高谈阔论的众人都闭上嘴巴,打量着承焕,大家心知肚明知道宴无好宴,恐怕这一顿饭下来没有万把银子是结不了帐的,可小胳膊拧不过大腿,不敢不来啊! 何道行跟他们都熟识的很,一一为承焕介绍,无非都是些商人,但有几个根基背景都很深厚,何道行介绍的时候很恭敬,显然他也不敢得罪人家。 承焕推辞不过被众人让到首座,片刻之后酒菜齐备,何道行一端酒杯,道:“诸位,罗大人到任也有几天了,一直没有机会给大人接风,今天何某就牵了个头为罗大人接风洗尘,来,大家干一杯,祝罗大人步步高升。”说罢他先一饮而尽,余人纷纷饮尽。 其中一个汪姓的富商呵呵笑道:“何大人此言那是对极,罗大人这么年轻就身居高位,想来前途不可限量啊!我代表本地的乡绅祝大人芝麻开花节节高,请!” 如是再三,承焕连喝了七杯酒,宾主之间相谈甚欢,可一谈到正经事,大部分全都瘪了,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谁舍得啊! 何道行一抿嘴,道:“诸位,废话我就不多说了,究竟怎么回事大家都清楚,罗大人新来乍到咱们也不能让他难过啊!这么着吧!大家有的呢就多拿点,没有的就少拿点,多少都是心意不是,我出一万两!”说着,何道行拿出一万两的银票甩在桌子上。 汪姓富商早就明白,但他家资巨万,这点钱还不在乎,随手把事先准备好的两万两银票放到桌子上,他也很看好承焕这个人,年纪轻轻就坐到二品官,值得深交,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嘛!以后有什么事求到他身上,办起来也容易些。 承焕眼睛的余光扫了一圈,大部分人的脸色还是很难看的,天上不下银子地上不长银子,那都是辛苦得来的啊!在这个地方拿出去都没有响动,谁不心疼,还是那句话,扭不过人家啊!你拿五千两,我拿一万两,承焕粗略算了一下,桌面上少说也有二十万两之巨,心中甚是高兴,有这些银子办起任何事来都顺气啊! 何道行的眼睛也有些发直,随即笑道:“大家的心意我想罗大人已经看到了,罗大人,您是不是……!” 承焕也知道该说点场面话,因为在他想来,在座的人一定认为自己这是在变相索贿,自己怎么也得表示感谢啊! 就在承焕欲语之际,汪姓富商一拍脑门,道:“瞧我这记性,罗大人,还有件礼物是送给您的,我一高兴还忘了,这个您可得收下啊!”说着在怀里掏出个锦盒,可能是出于显摆的心里,他还把锦盒打开递到承焕的面前。 锦盒中是一颗光华夺目的彩珠,比龙眼小不了多少,一看就知道是无价的宝贝。承焕也能明白他是怎么想的,却没想到他会在自己身上下这么大的本钱,接过来,道:“多谢……!”刚说两个字,一阵咔吧之声,承焕就觉得身体悬空,如石坠渊般向地下跌落,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看见众人也和他一样,跌落到地下的陷坑中。 按理说承焕不应该掉下去,可一来根本就没有防备心理,二来他是站起来接的宝珠,事出突然想要借力跃起已经晚了,忽悠一下人就掉进了漆黑的陷坑中。 承焕不知道这个坑有多深,反正是过了好久才落到底,底下全是水,咕咚一声砸进水中三丈多深。 承焕就感觉这水冰冷刺骨,腿脚马上就抽筋了,好不容易才从水中冒出头来,运转烈火灵气才感觉好过许多,随后那木制的锦盒也从水中浮起,盒中的彩珠光华闪烁把周围照的通亮。 承焕借着珠光一看,自己处身的地方好象一个水井,周围有四尺方圆,再往上看,黑咕隆咚也不知道有多高,井壁上生满青苔滑不留手,看样子想爬上去是不大容易啊! 承焕身怀烈火灵气虽然不怕冷可在水中泡着也不好受啊!承焕丈着武艺高深想要攀爬而上,可只上去五丈多高就又跌落下来,一是井壁湿滑,二是没有借力的地方,想上去谈何容易。 累的够戗的承焕静下心来一琢磨,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自己还以为自己多么聪明呢!原来狗屁不是,恐怕连戬儿,墨凤的十分之一都赶不上啊!昨晚从何道行家回来还美呢,想着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这里的事弄的明明白白,现在看来,自己乃是一个坐井观天的蛤蟆啊! 承焕虽然笨可一旦静下心来仔细想,事情的大概还是能推测出来的,这明显就是何道行给自己布的局等着自己往里钻,虽说不能肯定他知道昨晚去盗银子的是自己可这么一来他就能把他的损失减少到最低限度,再一个,他是武统帮的人,而且已经和曹天娇接触过了,说不定他这么也是得到了武统帮的授意,自己真是大意啊!明知道他是武统帮的人还不提高警惕,真是蠢到家了,承焕越想越生自己的气,噼啪给自己来了两个大耳雷子,暗骂自己活该! 可怎么着也得想办法出去,不然就是淹泡不死也得闷死啊!上既然上不去那就下潜看看,承焕手拿彩珠不由感谢那个财主,自己出去一定得好好谢谢他,要不是他给自己这么个珠子,黑灯瞎火的上哪找出路啊! 承焕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一丈……五丈……十丈……!最后承焕实在憋不住浮上来,大口地喘着粗气,难不成这井连着海眼没有底,那可如何是好啊!不对,自己刚才明明感觉到有水流的潮动,那就说明这水是活的,一定能有活路,承焕此时不由思念起蓝梦司给的自己那颗六合珠来,可谁让自己贱脾气又还给她了呢!真是自己找罪受啊!手中的彩珠虽好却没有避水的功效,奈何奈何! 不可能在这里坐以待毙,承焕也豁出去了,深呼吸几下又下潜到水里,这次有了刚才的经验,又往下潜了数丈,果然井底的水是活的,水流还挺大,承焕苦忍着闭气的涨脑感随波逐流,只能祈求老天爷这段水道不要太长,不然就铁定做那淹死鬼啦! 就在承焕不知道喝了多少口水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自己正在往上升,准确地说是水流在往上翻花把他托起来了,哗啦!承焕脑袋露出水面,大口喘气,略微好受点便打量周围的环境,一看,天已经黑了,徐州城那高大的城墙就在眼前,而自己正泡在护城河当中。 原来徐州城的护城河本来引的是运河的水,可在开凿的时候挖开了一个大泉眼,泉眼的源头正是承焕落身的水井,承焕死中得活真乃不幸中的万幸,也算受了个教训。看来年轻人都是爱犯这个毛病,总以为自己了不起,如何如何能耐,其不实差的远了,要学的经验还多的很。 承焕此时也心有余悸,看来武功不是万能的,自己总沾沾自喜,因为在离开寒窑的时候冷月说自己的武功在当世不说天下第一也可以说罕有敌手,没想到差点死到水井中,真险啊! 承焕游上岸,烈火灵气把身上的衣服烤干,他倒没急着回城,心中琢磨着下一步到底应该怎么办。 何道行落入机关,下面却是丈深的圆坑,平滑的很,其他人却被机关死死困住,地面上的翻板早就合的严实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来。何道行刚从陷坑蹦出来,房门一开,走近一个人道:“大人,都完蛋了吧?”进来的正是会元楼的掌柜的,杨鲁东,江湖上人称双刀无敌,在武统帮位列香主之职。 何道行哈哈一笑,道:“还好!陷坑中除了罗承焕那个是死头的外,其他的都是浅坑,一会你把人都弄出来,那个张靖要严加看管,他乃是通天教的手下。” 杨鲁东知道陷坑中撒有七步倒的迷香,人不会死的,再说何道行也没那个胆子把这些人整死,赶紧答应顶头上司的命令。 何道行把桌子上的银票收拾好,找那彩珠却踪迹不见,知道和承焕一道落入无底洞,不禁好生心疼,想起老婆给出的这个主意,还真他妈的好,一来可以向上头邀功,二来自己弄了个盘满钵冒,在从那几个土财主身上敲诈一番,不但损失能补回来可能还有盈余,这样的买卖要多有几次该多好啊! 满面春风的何道行回到府中内宅,却发现老婆刘氏脸上印着五个手指印,而正中堂上端坐一人,他好玄没尿裤子,扑通跪倒在地,道:“公……公子!您怎么来的……这么快啊!” 上面坐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身白袍的曹锴,此时的他面色很差,盯着何道行一言不发,把何道行吓的心跳加速,体如筛糠。 正在何道行忍不住要跪下的时候,后面门帘一挑,曹天娇从里面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三旬左右的美貌妇人。 曹锴看了眼那美貌妇人,道:“师娘!小妹身上的毒能解吗?武功有没有恢复的希望?” 那美貌妇人点头又摇头,道:“毒嘛暂时还没问题,武功想要恢复难上加难啊!天娇身上的经脉已经被破坏殆尽,这辈子想习武是不可能了!” 曹锴一掌把身前的桌子拍的稀碎,吓的何道行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心中直哎哟!这个祖宗来的怎么这么快啊!那个妇人难道是无戒生的夫人吗!天呐!来往的各路神仙保佑,让我化险为夷后一定多立庙宇供奉诸位大仙!他知道曹锴是杀人不眨眼的主,真希望他别拿自己撒气啊! 曹天娇在被废掉武功的时候就知道这辈子复原无望,此时能把身上那难缠的毒解掉就已经万幸了,在她听说刘氏定下的毒计后便狠狠扇了她一巴掌,罗承焕只能死在自己手里,别人没有权利取他的性命,看见何道行跪在那,曹天娇道:“罗承焕呢?是不是已经死了?”她知道承焕那两下子,应该不会就那么轻易被何道行收拾掉。 何道行那也是奸茬子,一听曹天娇的语气就听出一二,道:“属……属下现在就去打捞,请公子稍候片刻。”说着连滚带爬去找人到会员楼打捞承焕,起码有个尸体自己也好交代啊! 何道行原本并不敢对承焕下手,因为承焕手上有曹天娇的解药,一个不好他吃不了兜着走,可就在今天早上他接到武统帮的传书说解药一事已有眉目让他转告曹天娇不必着急,他这才敢听从夫人刘氏的计策把承焕也收拾掉,本来还想邀功,可看眼前这个架势,能保住脑袋就烧高香啊! 曹锴他们也是刚到,早先和师娘南下赶赴济南府办事,路上就接到消息说曹天娇有了消息,二人自然着急万分,星夜朝徐州赶来,亲人相见自是悲喜交加。 水夫人看到曹天娇身上的伤痕时真是心疼坏了,这些孩子当中自己最是疼爱天娇,没想到她会遭这个罪,光看身上那无法计数的痕迹就知道她这半年来没过上几天好日子,此时的水夫人恨不得把承焕碎尸万段,水灵灵的大眼睛中透出一股慎人的杀气。 ; 第二十一章 过度 现在的承焕十分矛盾,从刚才的推测来看,显然是武统帮的好手已经到了徐州,不然何道行不会对自己下毒手,那自己还要不要回徐州了呢?回去后且不说武统帮来人会不会和自己当面动手,就算碍于自己的身份不动手那也够压抑的啊!承焕心中虽然这样想可脚下却在向徐州城走去,因为在潜意识中,如果这点事都搞不定那活着岂不是太窝囊啦!自己武功还说的过去,只要多加小心一定可以应付得来。 许山等人的眼睛都急的发花,临近中午的时候得到消息去参加接风宴会的承焕和那些富商都失踪了,下午的时候富商虽然都平安归来可承焕却毫无消息,去问那些富商他们却三缄其口,一问三不知,都把许山和王氏弟兄的腿跑细了也没有丝毫消息,入夜后更是长吁短叹,暗思刚要过上好日子难道这就混到头了,当随员的把长官跟丢了到哪也说不过去啊! 就在许山等人愁眉不展之际,承焕溜达回来了,可把三人高兴坏了,嘴巴咧到后脑勺呵呵干笑,承焕还以为三人出毛病了呢! 许山比较沉稳,高兴过后,道:“大人,你到哪去啦?我们找遍了徐州城都没有你的影子,急的我们就差掘地啦!” 承焕一摆手,道:“先别说这些,给我弄点吃的。”在水中泡了那么久承焕感觉肠胃空空如野,饿的能吃下一头牛。 不一会酒菜齐备,承焕边吃边道:“城里还有别的事情发生吗?那些富商乡绅都回来了吗?”承焕心中寻思何道行应该不会赶尽杀绝吧! 许山为承焕倒了杯酒,道:“都回来了,可我问他们关于大人的行踪,他们却闪烁其词,都不往正题上引,把我们气坏啦!” 承焕知道那些人也有苦衷,道:“这个事以后不要再提了,何道行那里有什么动静没有?徐州有没有什么异常的现象。” 这倒把许山等人问住了,这一下午光顾着寻找承焕还真没注意这个事,登时被承焕问住,脸憋的通红,显然知道是自己疏忽大意了。 承焕不以为意,自己就是随口那么一问,想来武统帮那些人想隐藏身形不是许山他们能发现的,眼珠一转,承焕撂下碗筷,道:“我写封信你去送到知府衙门。”承焕认为这层窗户纸还是暂时不捅破为好,自己在此地人单势孤,充其量只有许山三人能听自己的,真要斗起来铁定稳居下风,自己倒没什么连累许山等人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许山也看出事情的不对头,接过书信道:“大人,那个何道行?” 承焕也不隐瞒他,道:“何道行是武统帮的人,你速去速回不要耽搁太久,他们要是问你我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照实说便是。” 打发走许山承焕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回到卧室一看,冷冷清清,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知道武统帮的人一定会把曹天娇带走,可心情还是有些不好,在怀里掏出解药看了良久,狠狠地摔到地上,一声脆响碎片飞溅。 不到半个时辰许山就回来了,让他莫名其妙的是跟许山一块回来的竟然还有曹天娇,这让他难以理解,逃出虎口的她难道疯了吗?自己又送上门来,真是猜不透曹天娇是怎么想的,难道被虐待还上瘾了不成? 曹天娇挥手让许山出去,许山对他们俩的关系很迷糊,说夫妻似乎不太像,说不是夫妻却夜夜同眠,但这是大人的家务事他不敢多问,见承焕也摆了手他才退出去。 曹天娇和承焕对视了足有三分钟,眼神变幻不定但最后却是泛着仇恨的目光,咬牙道:“那样你都没有死,真是命大啊!” 承焕微微一笑,道:“你又回来不是问我命不命大的吧?我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还回来,难道就不怕走不了吗?”承焕说着走近曹天娇。 曹天娇丝毫没有惧色,道:“如果没有万全之策你以为我还会回来?我师娘要见你,有胆量的话就跟我来吧!”说着不理近到眼前的承焕,抽身往外走。 承焕手如闪电握住她的手腕把曹天娇带到自己身前,道:“你就这么自信我会跟你走吗?别忘了我刚吃过亏,怎么也要小心些啊!” 曹天娇的凤目寒光大盛,道:“如果你不希望他们到这来,那你还是跟我走的好,把你这个新家弄成蜂窝恐怕你也不愿意看到吧!难不成你害怕了?我一个没有武功的人都不怕你难道还不如我吗?” 激将法虽然老套可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发生作用,承焕也不总结刚刚得来的教训,头脑一热,笑道:“笑话,难道我还能让你们吓唬住吗?最好是大家喝喝茶聊聊天,不然我敢肯定你会后悔来找我的。”承焕自信满满。 曹天娇也一样笑脸相对,道:“是吗?那还不快走!” 承焕捉住她的下巴,道:“我突然发现你今天的气色不错,应该是把毒解了吧,也是,不然你哪有胆量离开这里呢!不要着急,我还有点事要交代呢!”说着去找许山,交代他招募壮丁的事千万不要耽误,一切让他自己拿主意,操办团练的权利统统下放给了许山。 走在街上被微风一吹,承焕发热的头脑稍微冷却,心中不禁犹豫起来,这明显又是一个圈套,自己怎么还往里跳呢!真是不长记性啊! 曹天娇注意到承焕放慢脚步,知晓此时不能让他反水,转过身来看着承焕道:“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等到了地头想回来可就没这么容易啦!” 承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曹天娇牵着鼻子走,但不能否认自己确实被她吊起了胃口,很想知道他们找自己去干什么!如果真想对付自己的话大可以把自己堵在衙门里收拾啊!不用费这么大的劲头吧! 其实承焕还是经验不足,也白白浪费了墨凤的一片苦心,墨凤把承焕单独支出来又让他带着曹天娇招摇,很大的原因就是想借此挑起乱头寻找机会得那渔利,可计划没有变化快,谁也没想到何道行会因为心疼银子耍了这么一手,却被他钓到一条大鱼,从张靖嘴里得知在徐州附近有通天教的一个分舵,而负责人居然是通天教的三号人物皇简盟,这个消息让曹锴和水夫人大吃一惊,来徐州的暂时就他们俩,如果被皇简盟知悉那一定没好,可眼前又不能不除掉承焕,不然那会被这口气憋死的,因此他们才会低调行事,务必把承焕解决的不声不响,如果去兵卫衙门收拾承焕,那皇简盟不可能不知道,况且张靖的失踪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一个不好就是两面受敌的局面,因此才有了曹天娇这么一出戏。 承焕越走越觉得自己冒失,还没等他反悔前面的曹天娇已然站在前面不走了,承焕险些撞到她的背上,忙收住脚步。 曹天娇看承焕的眼神无比狠毒,忽然她又笑了起来,道:“罗承焕,我不会让你痛快的死掉,我会把我遭受的痛苦一点一点的取回来,我会让你这辈子没有好日子过,你那个什么戬儿你一定很疼爱吧!我会把她和你的女人们都废了武功扔进妓院,一天让她们接客上百……!”曹天娇的精神有些散乱,恶毒的话说起来如同蹦豆。 承焕被她的话激起滔天恨意,他不允许别人伤害她们,哪怕是口头上的侮辱,此刻他忽然有了杀曹天娇的心,可见这些话是如何刺激承焕了。 没等承焕有所行动,曹天娇的双手手腕上面忽然响起一阵绷簧的响声,四枚袖箭快如电光石火射向承焕的前胸。 距离实在太近,承焕想躲已经来不及,他现在虽然对自己的武功颇有信心可毕竟不是金刚不坏之身,被袖箭钉上可好不了,承焕身形连番晃动,要害部位躲开了可肩胛上被钉上两枚,虽然深不过寸但也疼啊!承焕想也没想把袖箭拔出来扔向曹天娇,哼声道:“贱女人,我今天一定要劈了你!” 承焕暴怒的身形被一道白影挡住,迎面而来的是透骨的杀气,这让承焕失去控制的大脑得以缓解,此时放在第一位的乃是稳定心神,自己如果先乱了阵脚那可不妙。 拦住承焕的正是曹锴,眼见小妹危险他自然不能不救,但对自己的这点斤两还是很清楚的,那日在京城自己就不是罗承焕的对手,此时只不过是替小妹搪灾而已,今晚的主角另有其人。 承焕一看是老熟人,心中顿时有了底,自己烈火寒灵还没有融会贯通的时候他就不是自己的对手,现在更是可以将他忽略不计,是以一上手就没有给曹锴喘息的余地,招招都是进手,压的曹锴毫无还手之力。 曹锴吃惊非小,虽然先入为主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方可却没有想到连还手都这么费力,可以断定对方的武功有了长足的进步,曹锴忽然在这个时候想起了师父无戒生,因为现在这种感觉只有在师父身上才领受过,这不是一个层次上的比较,他不由替师娘担心起来,虽然知道师娘的武功出神入化可毕竟自己没领略过,无法和现在做比较。 水夫人一动不动地看着曹锴和承焕的打斗,她对承焕的武功境界也很吃惊,不知道这个年纪轻轻的人怎么会有如此高深的武功,简直不可想象,幸好他中了天娇的袖箭,不然自己是不敢说稳胜这个年轻人的。“曹锴,回来吧!你不是他的对手。”水夫人适时叫回曹锴。 承焕正打的顺手,再有个三五招就能把曹锴撂倒在地,没想到他溜的到快,收住身形打量着面前的三个人,中间那个美貌的妇人自己依稀见过,好象是无戒生的老婆,容颜乃是上上之姿,此时却娇面含煞。 承焕也趁机稳住心神,笑看着三人道:“就你们三个吗?恐怕还留不住我啊!”承焕见没有旁人,眼睛的余光扫了下周围,是片稀疏的林子,想来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埋伏,信心大增。 水夫人闻言微笑着踏步欺身走上前来,道:“不必用那么多人我自己应该可以的,你的武功很不错,我竟然看不出你的师承来历,不过跟我相比你还差了那么一点。”如果水夫人知道承焕只不过用了七成力,不知道她会做何感想。 承焕上一眼下一眼仔细看了看水夫人,猜想她的年纪恐怕跟袁媛差不多,虽然没有袁媛那样的倾城之美但也差不许多。 水夫人哼声道:“我会把你的眼睛挖出来的……!” 承焕不以为然,气定神闲道:“难道寡妇都这样吗?你的情绪很不稳定啊!”承焕记得在京城的时候发生在石府的事,无戒生恐怕凶多几少几吉少吧! 水夫人的眼睛忽瞪微缩,这是她心底里永远无法忘怀的痛苦,无戒生现在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如果真如林儿所言他落在了风啸雨的手里,活命的希望是不大的,风啸雨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啊!被人刺痛心伤水夫人甚是恼怒,身动如凌波仙子似慢实快飘向承焕,拍出了软绵绵的一掌。 承焕哪敢大意,加之自己身上有伤更不想久战,因此没等水夫人逼近便抢先伸手,双掌一前一后拍向水夫人的肩头。毫无花巧但掌风凛冽。 水夫人观战半天自然不敢拖大,曼妙的身段仿佛在风中起舞,随着承焕的掌风忽远忽近,她看出承焕想要速战速决,偏偏不遂他的意,一味在承焕身边游走,暗想他一时也奈何自己不得。 承焕看透水夫人的心思,边打边笑道:“夫人的舞姿确实世间少见,小爷不会在意你是个寡妇,能否为我跳一辈子啊!”嘴上的便宜承焕可不想丢了,顺便也激激她。 水夫人冷笑连连,道:“想让我心浮气躁吗?你还嫩了点,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说着水夫人在柳腰上一划拉抽出一把软剑来,施展开自己得意的功夫抚云剑法,软剑走动如灵蛇专往承焕的要害招呼。 承焕与她交手二十余招,知道自己的武功比水夫人要好,见她抽出软剑也不甘示弱,一样把腰上的软剑拔出,正是曹天娇那把。承焕也不管什么招数不招数,反正是见招拆招。想起在寒窑时冷月教自己剑术时说过的一句话,剑法首重剑意,一把剑是有灵性的,只有掌握了剑意才能发挥出剑法的精髓,招数倒还在其次。 水夫人的剑法让人眼花缭乱,她有时候一剑可以生出十数种变化,可惜承焕不为所惑,往往笨拙的一剑便破去了她花巧的剑式,越往下打她心中越是吃惊,因为她知道自己胜不了对方,看他那笑嘻嘻的模样似乎还没使全力,天呐!难道世界上还有比二哥还厉害的人吗?水夫人不由想起了曹天娇的二爷爷,此时的她跟刚才曹锴的心情相仿,面对承焕好象面对着一座自己熟悉的却无法攀越的山峰一样,心中惟有寄希望于那袖箭,希望它能创造奇迹吧! 承焕有信心在二十招之内打败水夫人,但也只是小胜而已,水夫人是他习武以来最为厉害的对手,如果没有那寒窑的历练承焕知道自己绝对打不过她,此时心中充满了对冷月的感激,不过想起答应过她的事,心中隐隐作痛。 没错,是痛,承焕忽然感觉到肩胛骨上疼痛起来,开始还不觉得厉害,毕竟是伤到了皮肉没有不疼的,可现在却是火辣辣的疼,像是有火在上面炙烤一般难受,抽空在上面一抹,入手的血迹呈现出微黑的颜色,难道袖箭上有毒?可一般的毒对自己不会造成什么伤害啊!承焕分心之下被水夫人挽回不少劣势。 水夫人一直盯着承焕呢!看见刚才他异样的举动就知道袖箭奏效,今天本来是想活捉承焕的,想把他交给曹天娇好好收拾,千算万算没算到承焕会超乎他们想象的厉害,水夫人此时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趁势要承焕的命,这样极具威胁的人还是早早除去为好,软剑似乎明白了主人的心意,更加猖狂起来,剑剑夺命,水夫人把自己所能想到的剑招都鼓捣出来了。 承焕可以确定曹天娇的袖箭上有毒,而且还是极其难缠的毒,自己的半条胳膊已经麻木了,相信用不了多久整个身体也会是这个下场,心中滔天的恨意让承焕咬紧牙关,在自己还能退走的时候,一定要给这个女人留个教训。 水夫人看见想要吃人的承焕,咯咯娇笑道:“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啊?你中了本姑奶奶的独门琉璃醉,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你等着挨千刀万剐吧!”说的虽是轻松可手下却一点也不放松。 琉璃醉的药性逐渐从伤口蔓延到承焕的全身,承焕心中后悔莫及,从寒窑出来的时候想着自己凭这身本事一定可以干一番事业,没想到在这让人当头给了一棒,真是没地方买后悔药啊! ; 第二十二章 擒美 水夫人有点得意忘形,她却忘了狗急跳墙,何况承焕这个级数的高手呢!当她顺势一剑扎到承焕的胳膊时稍微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一剑会得手。 承焕却没有给她反悔的机会,自己舍出这条胳膊怎么也得捞回大头吧!软剑压住水夫人的宝剑,瞪着水夫人道:“鹿死谁手现在怕还断不下来吧!” 水夫人想要抽回宝剑但剑苗上被承焕的宝剑压着下被承焕的肉夹着,丝毫不能抽出,这也就是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整个局面发生大逆转,承焕面色一青一红之后,手上的软剑碎裂开来化做数段向前方飞去。 水夫人双目尽赤,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承焕竟然厉害到这个地步,最后的一击自己居然无从应对,眼睁睁看着碎裂的宝剑划破自己的衣服,肌肤,多达五六处,鲜血丝丝流出,水夫人终于想到了弃剑,但留给承焕的时间已经足够了。 承焕借着创造出的气势用光秃秃的剑柄在水夫人身上连点十余下,脚下一滑步,用还插着宝剑的胳膊一操将其擒住,一刻也不停留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再不走恐怕真的走不了啊!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有点不听指挥了。 事情的变化太过仓促和诡异,等曹氏兄妹明白过来已经不见了承焕和水夫人的影子,干着急只能在后边追,却是越追越没谱,哪找去啊! 承焕擒着水夫人一溜蹿纵跳跃,直到用尽全身的力气,视线也越来越模糊,之后只听见扑通一声,身上一痛失去了知觉。 许山自打承焕走后就坐不住了,拉扯着王氏弟兄非要喝上几杯不可,王星兄弟也觉得今天的事玄乎的很,躺在那也毫无睡意,一听老大叫他们俩喝酒,焉有不奉陪之理。 谈着谈着话题就绕到了承焕身上,王霸大嘴一抹,道:“老大,你说大人是什么来头啊?我总估摸着不简单,年纪轻轻就能当这么大的官,还有那身能耐,简直就是神仙嘛!” 王星踩了弟弟的脚一下,道:“咱们只管办事就行呗,大人的事最好少掺和,了解知道的多了麻烦也就来啦!”显然王星比其弟弟的心眼要多。 许山打住王星的话,道:“王霸说的没错,大人确实不简单!不管怎么说咱们这算是命好,得遇贵人啊!这要是从前有人说我能当官,我铁定一嘴巴扇他到南天门去,你说的也没错,可以看的出来大人不是寡情之人,只要咱们死心塌地跟着他,好处肯定少不了,这次操办团练的事就是咱们的机会,能不能吃得了这碗饭就定在这件事上啦!” 王霸耳朵一动,道:“老大,你听没听见什么动静啊?好象有东西落到后面了!” 许山深知自己住的这个地方不太太平,道:“你过去看看,可别丢了东西。”心中却在惦记那些银子,那是命根子啊! 过不多时就听见王霸杀猪样的喊叫:“老大快来,大人出事啦!大哥……!”这一声把许山手上的酒杯惊的掉在地上摔个粉碎,连滚带爬向外面赶去,王星却还快他半步呢! 来到房后一看,可不是吗!大人整个面朝上摔倒在地,脸色极其难看,一阵红一阵青,而大人的手里却抓着一个女人,一个娇滴滴的美人,此时正眨着眼睛看着他们三个,不说话不知道为什么? 水夫人这一跌摔的也不轻,眼冒金星之际听见脚步声响,正待喊救命才知道自己的哑穴被承焕点中,急的抓心挠肝,但当她听那个前来的人叫承焕为大人的时候,整个心凉快半截,暗道我命休矣! 许山心慌意乱,道:“快把大人抬到屋里去,这个女人也弄回去。”想起今天自己把大人的夫人弄丢了甚是过意不去,大人这又拾掇一个回来,这次可得看好喽!他倒是想象力丰富。 承焕和水夫人被许山等人抬到他的卧室,水夫人也安排在他的身边,看着脸色变幻不定的承焕,许山等人一筹莫展,干拍手却没有办法,王霸说要去找郎中被许山拦住了,许山武功虽未列入上层但这等根基之事还知道一些,看出承焕是处于走火入魔的边缘,他让王霸把承焕扶起坐好,自己双掌抵住承焕的后心,将他那微薄的内力输入到承焕体内。 许山也算误打误撞解了承焕的危机,事情并不是像许山预料的那样是走火入魔,而是水夫人那琉璃醉实在太过厉害,而且又不是真正的毒药,对承焕确实有莫大的伤害,一个处理不好就是“千年睡(衰)人”的下场,而承焕的脸色之所以忽红忽青乃是体内的烈火寒灵正在炼化那琉璃醉的药力,如果没有外力的帮助,这个过程起码要十天以上,那个时候黄瓜菜都凉了焉有承焕的命在,而许山的那点内力正起到牵引的作用,把烈火寒灵送到他们最需要去的地方。 感觉到承焕的气息平稳许多,许山这才收起双掌,道:“王霸,你好生在这照看大人,给大人胳膊上的伤包扎好,我去休息一下。”许山只行功一会却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他这种情况跟小马拉大车相似,不累是不可能的。 王星搀扶住摇摇欲坠的许山,道:“老大,那这个女人怎么办?她好象不是大人的老婆啊!你看她看咱们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咱们呢!还有她那身伤……!” 许山看了一眼水夫人,道:“看住就好,一切等大人好了再说,那伤先甭管,又死不了人。” 听了许山的话,水夫人险些气晕过去,就是不能动弹,不然许山已经死了一万次啦!因为流了不少血加上功力消耗殆尽,水夫人也在不知不觉间迷糊过去。 承焕这一昏迷足有两个时辰直到下半夜才醒过来,脑袋虽然有点发沉可胳膊上的伤让他疼的龇牙咧嘴,用肉去夹水夫人的宝剑,也亏他想得出来,不疼才怪呢! 睁眼一看不由吃惊非小,原以为自己指不定落到那里了呢!看眼着这房间眼熟的很,尤其是在旁边打瞌睡的王霸,承焕咬了咬舌头才知道自己不是做梦,因为舌头很疼!没想到自己竟然跑回到这里来了,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伸手轻推王霸,道:“王霸,给我倒些水来!” 王霸任务在身哪里能水的塌实,一碰就醒了,一看承焕坐在那里,脸上登时乐的犹如开花,道:“大人,你醒啦!真是太好了,喝水吗?我这就给你倒!” 被王霸一嚷嚷,水夫人也悠悠转醒,看见承焕喝水她不禁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昨晚没少流血,此时口中很是干渴。 承焕的眼角余光正溜着她呢,看见此状用剩下的半杯水浇在她的脸上,水浇的水夫人有些睁不开眼睛,但还是将少量的水喝到嘴里,滋润了她那干裂的嘴唇和滚烫的喉咙。 承焕嘿嘿奸笑,道:“还要不要啊?你不是很能耐吗?那股耍狠的劲头哪去啦?跟你那宝贝的徒弟一个德行!” 水夫人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因为她想到了天娇身上的诸多伤痕,知道都是拜眼前之人所赐,那自己……! 承焕把水杯交给王霸,道:“害怕了吗?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但你可千万不要想自杀,你应该不会活后了吧?但即使你死了,你那身体还是有人会感兴趣的喔!”通过袁媛让承焕知道女人对自己死后也是非常重视的。 水夫人本没有自杀之心,被承焕这一咋呼更不敢往那方面想了,她可不想死后被糟蹋,大眼睛直勾勾盯着承焕,意思是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 承焕又在水夫人身上补点几下,道:“王霸,你把她身上的伤弄弄,后面不是有个地窖吗!把她塞到那去,她还很有用呢!只要她一天还在咱们手上,咱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王霸呵呵干笑几声,还真别说,他真没见过像水夫人这样的女人,可谓是女人中的女人,哈喇子都流出老长,眼睛有些发直,听见承焕的吩咐一个劲地点头,过来就抱水夫人。 水夫人的耳朵还好使,听的真切,看见王霸奔自己来气的她浑身颤抖,真不愿意自己的身体被这么个粗人搂抱,可也毫无办法,只能寄希望于他别占自己的便宜就是。 水夫人被带走,承焕这才下地走动,不是他对水夫人的美貌无动于衷,而是此时深深的自责充斥着他的心田,旁的东西丝毫不能引起他的注意,纵观自己今天的失败,原因只有一条,那就是自己太高看自己了,目空一切的这个念头也无形的膨胀起来,今天吃的亏说来也不能说是坏事,戬儿就经常说自己做事从不考虑周到,还说自己和姐姐不愧是两口子,都这个德行!想起涟漪她们,承焕的心里热乎乎的,自己来徐州也有些时日了,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能到,少了她们自己还真有些捉襟见肘的感觉,不过也想着是不是她们再晚来几天,自己做出些事情来也让她们高兴高兴。 承焕见离天亮还有段时间便上chuang打坐休息,也算是提高警惕吧,谁知道曹锴和曹天娇会不会杀来呢!其实曹锴兄妹是太高估了琉璃醉的功效,他们认为承焕是跑不远的,尤其是不可能进城,因此寻找的范围总在树林的周围,希望在哪个旮旯把承焕揪出来。 天刚蒙蒙亮承焕收功醒来,觉得精气神方面还算可以,就是胳膊和肩胛骨处隐隐作痛,但也没招,这纯粹是自己找的。想起自己手里还有个曹天娇的师娘,对怎么处理这个女人颇感头疼,杀是不能杀的,她可是一个重要的筹码,想来在武统帮的地位非常之高,自己心中虽然有气可也不能在她身上撒,弄巧成拙反不为美,但从她嘴里问些事情还是有必要的。 承焕的早饭是和许山等人一块吃的,重中之重就是务必要把团练一事尽快办好使之走上正轨,伯父一定对这个很重视自己万万不能疏忽。许山三人自然是信誓旦旦,只吃了个半饱就干活去了。 地窖位于房后的下方,可能是建造房子的时候就造好了用于储藏物品,通风情况非常之好,人走在里面一点都不感觉气闷,承焕之所以把水夫人塞到这里来就是因为这里非常保密,一般人是找不到的,自己还是无意中发现的呢! 水夫人此时只能用狼狈二字形容,地窖里哪来的床啊,地上铺了一些干草就算不错啦!她的面容也显得很憔悴,谁让她想着用内力冲开穴道呢!承焕的点穴手法乃是独创,别无分号,水夫人每次冲穴都会感觉到一会身体如处冰窖一会感觉仿佛在火上炙烤,那难受劲就甭提了,到后来她也失去了信心,不然也没办法,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又能怎么样呢! 地窖中没有光线很漆黑,水夫人听到有人下来心房就是一紧,希望不是那个蠢猪,昨天抱自己进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他身体某处的变化,真恨不得阉了他。 忽然之间光华大放,水夫人眼睛微眯看见是承焕进来,手中拿着一颗散射着柔和光线的夜明珠,正是老汪送的那个。 承焕一看水夫人的模样就知道她没短了冲穴,呵呵笑道:“本人的点穴手法可不同一般,除了我恐怕没人能解得开。”这点承焕倒没有自信过头,融合了烈火寒灵内力封住的穴道必然要用这两个劲力来化解,但同时修炼烈焰掌劲和玄冰掌劲一类武功的人恐怕还不多见。 被承焕伸手一点,水夫人知道自己的哑穴被解开,喉咙一阵响动,道:“没想到琉璃醉竟然也迷不倒你,可见你还真有两下子啊!” 承焕赶紧打住,他现在一点都不经夸,道:“得!我吃亏就吃在太有两下子啦!咱们谈谈怎么样?” 水夫人没料到承焕跟自己预想中的样子有这么大的差别,在她想来自己遭的罪只会比天娇重不会比天娇轻,没想到他会这么和颜悦色,很是意外道:“谈什么?咱们有什么好谈的吗?”语气方面还是半点不让步。 承焕也不以为意,道:“你和无戒生是夫妻,年纪应该很大了,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称呼起来也不方便,我的名字你应该知道,你呢?” 水夫人犯不上在这个问题上隐瞒,道:“水灵!” 承焕点头道:“名字很好听,跟你的人一样!”见水灵瞪眼看着自己,承焕一笑道:“谈谈无戒生吧?他应该凶多吉少吧,我记得那日他可是被飘杀擒走了,听说他们还有夺妻之恨,那个妻应该是你吧?” 水夫人水灵闻听脸色数变,身体有些颤抖,好半天一句话也不说,承焕提及的一直是她心底里的痛苦啊! 承焕也遭受过锥心之痛知道这个滋味不好受,但面前的是敌人,对待敌人是不能心慈面软的,他把水灵从地上拎起来扶坐到墙壁上,道:“我想知道几个问题,我想你应该会回答我!曹钦早有谋反之心,你认为他有几成胜算?” 水灵似乎是没有听到,依旧在那里发呆,眼神有些迷乱,直到承焕问了第二遍她才道:“这些事情你不用问了,我在他没走之前是不参与武统帮的事的,你问也是白问。” 承焕哪里能相信她的话,一手卡住水灵的咽喉,道:“别唬我,你是曹钦等兄妹的师母,你难道会不知道,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 水灵气息不畅,脸色有些涨红,无力道:“你就是掐死我也没用,我的的确确不知道,我以前从来没有离开过京城半步,如果不是因为寻找他,如果不是因为天娇,我想我们是不会交手的,随便你怎么样好了!”水灵两眼一闭,半年来的辛酸疲累完全呈现出来,让人有些不忍心看她。 承焕松开手,道:“那就把你知道的都和我说说,别告诉我你一点都不知道,如果把你送给昨天抱你进来的那个人,是不是有些残忍啊!”承焕深知像水灵这样的女人对王霸那样的粗人是很反感的,他倒懂得适时利用一下。 水灵听后果然身体绷紧,道:“你……!”气的她说不出话来,想不到承焕竟然拿这个来威胁她,不过还真管用。 承焕离开地窖的时候心情非常沉重,以前是知道武统帮有实力,没想到会有这样超出他想象的势力,更知道昨天自己是拣了个便宜,万一把自己堵到兵卫府收拾自己再引出通天教的人,后果不堪设想,更让承焕惊讶的是风林居然是水灵的儿子,真看不出来啊!总之今天的收获比预期的要好的多,同时承焕也感觉到水灵对武统帮确实不怎么热心,想来多半是因为丈夫和儿子都陷身其中她不得不追随吧! ; 第二十三章 女谋 徐州城外有个小村名叫靠山屯,前几天靠山屯特别热闹,因为小村里搬进来一伙人,买的是原先土财主李大柱的宅子,整整三十间房都似乎不够住,他们似乎还要买下附近的房子,最让屯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些人中多半是貌美如花的仙子,山野村民不知道什么叫史上四大美女,半夜里都琢磨着这些人是不是狐仙,要不一个个怎么这么漂亮呢!住进靠山屯的非别,正是墨凤一干人等。 虽然是临时住所,但女人都是很感性的动物,经过两三天的安顿总算能够住人了,要是细一打量每个人的房间,没一点能看出这是临时住所来,简直精致的要命。 静思手托香腮看着挥笔疾书的温戬儿,她不知道戬儿姐姐等人最近为什么这么忙,反正这些她都帮不上忙,乖巧的她总是细心地为她们端茶倒水,反倒惹起众女的不满,都知道她是小妹妹,哪能让她累着呢!虽然一点都不会累可静思还是被大家勒令什么都不许干,只好在一旁瞪着眼睛看着众位姐姐忙里忙外。 温戬儿刚刚撂下笔就看见一脸香汗的蓝梦司推门而进,坐下来先不说话倒把一壶茶水喝掉一半,跟着她进来的是满面含笑的墨凤。 蓝梦司见静思又为自己倒了杯茶,晃晃脑袋示意已经喝饱了,她看着温戬儿,道:“姐姐,承焕要是知道我们在这里袖手旁观不去帮他,他会不会生气啊?而且城里就他一个人,虽然身边有两个信的过的手下,可我这心还是觉得不保险,万一……!”想到承焕的安危,她的阵脚不禁乱起来。 温戬儿笑看着随后进来的墨凤,道:“你别听墨凤姐姐跟你说的悬乎,其实大可放心,咱们相公的武功据音音说已经罕有敌手啦!如果不是音音说的神乎其神,你以为我还能老神在在的在这坐着吗!” 墨凤摇摇头,坐到静思的身边,道:“恐怕你们一个是太过自信,一个是太过悲观了,初一刚从城里回来,你们的宝贝相公这回差点就把小命搭上,你这么回事……!”墨凤把初一他们搜集来的情报逐一向二女做汇报,她们俩都不怎么样,把旁边的静思吓的面无人色,墨凤怜爱地握住了她的小手,心中却想着困扰自己半个多月的烦心事,那就是静思和她母亲袁音的无法揭破的情事,她在这里想着袁音母女,而原因却在另外一间房里思想着玉天香母女的难心事,真是有些好笑! 蓝梦司刚刚去探过通天教位于此地的分舵,因此才会那么累,这还是墨凤考虑到她身出武统帮,总不能去让她再搅和武统帮的事啊!这在她爹蓝田的面上就过不去的呀!听完墨凤所言,她咽了咽口水,道:“姐姐是说承焕把水夫人捉住了?这是真的吗?天呐!水夫人好厉害的!” 墨凤点头道:“虽然不知道承焕为什么这么笨,接连上了两次当,但也算误打误撞,想来水夫人的分量比起曹天娇来只重不轻,吸引起武统帮的实力来会事半功倍,梦司,你得来的情况跟我说说。” 蓝梦司舔了舔微烫的嘴唇,道:“还好这是在晚上,不然我都回不来啦!通天教确实在此地下了大本钱,看来李伯父信上说的没错,通天教是想里应外合尽快兵发中原,达到一击即中的目的,因此在徐州藏有不少通天教的好手,看样子他们就等着石庆引兵进山西了,一旦石庆兵发山西也就是他们起事的时间。” 墨凤眉头微皱,道:“看来通天教是反定啦!戬儿,你刚才写的信不要送了,你重新写封信给胡香儒,就说水夫人已经落到了通天教的手里,其他的不要透露,把通天教分舵的位置告诉他就可以了,水夫人是风啸雨的前妻,我想他不会不插手的,这样我们背后就算少了把刀啊!” 蓝梦司心房一跳,道:“姐姐,要把水夫人送给通天教吗?还是不要了,她其实人很好的,一直……一直像娘亲那样照顾我,我……!”蓝梦司想起和水灵的以往感情,心中很是不忍。 墨凤呵呵一笑,道:“把她交给通天教我们怎么对武统帮交待呀!待姐姐给你们摆一座迷魂大阵,保证让进阵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收拾的,就是苦了你们的好相公,不知道你们舍不舍得?” 温戬儿把嘴一撇,笑道:“我可知道有人心里其实是很心疼的喔!是谁我就不说啦!自己知道就好。”说着颇有深意地瞥了墨凤一眼,让墨凤想反唇相讥却师出无名,吃了个闷亏。 墨凤和承焕的事众女心中都有本帐,知道承焕和她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大家在心里都希望两个人能走到一起,至于是谁先拉下脸面来那就不得而知了。 蓝梦司心中还是有些放不下,道:“姐姐,我想,我们最好还是不要伤害水夫人,好吗?算我求你,其实她这辈子很苦的,可以说心伤累累,我真的不希望她受到什么伤害。”蓝梦司还不知道承焕已经提前给水灵上了刑。 墨凤把静思带到怀里来,道:“梦司放心吧,水夫人在承焕手里应该不会有事,不过只能寄希望于承焕不会像对待曹天娇那样对待她,这点我可不敢保证喔!其他的吗,我自有安排的。” 蓝梦司啊了一声,想起承焕对付曹天娇的手段,身子一阵发冷,心下暗自思量,要是承焕敢对水夫人干那种事,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理他了。 墨凤见怀里的静思一句话也不插言,只在那静静听着,道:“静思,涟漪她们呢?怎么只有你在这啊?大家不是说不让你再到这里来了吗?” 静思脸色微红,道:“涟漪姐姐去看红袖了,我一个人呆的无聊嘛!总不能成天躺在床上啊!也不知道袁音姐姐把玉兰姐和月月姐弄哪去了,这么晚了也不回来。” 墨凤听她提及袁音,心里忽悠一下,道:“你不是要和金莲学刺绣吗?怎么?不好学吗?” 静思的脸一下变的通红,将小手伸到墨凤面前,小声道:“真的很难学啊!我的手一下午就被刺破了十几次,现在一拿针线就抖哩!” 墨凤装做极度心疼的模样在静思的小手上吹着气,道:“哎哟!以后不要去碰了,你金莲姐姐的刺绣绝技可不是咱们能学来,扎坏了静思的手可怎么了得呢!”墨凤说话的语气很是古怪,众女不由笑做一团,但对左金莲的女红针线绝技却是佩服万分,谁让她们都是江湖儿女对此一窍不痛呢! 温戬儿闻听涟漪去看了红袖,没好气道:“涟漪不是看不起红袖吗?怎么好心的去看她了呢?” 墨凤咳嗽一声,道:“戬儿!你呀!就不能让着她点吗?涟漪现在已经改了很多啦!你没看见她现在经常主动和大家说话了吗!你们现在可以说是生活在一个家庭里面,凡事都要互相体谅的,这段时间你的表现就有些差强人意,反不如涟漪来的积极,也可能是她以前太刁蛮任性了,现在改一点给人的感觉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但你也不能和她搞冷战啊!多和她接触嘛!不互相了解又怎么能相处的好呢!其实我看涟漪是个很聪明的人,你知道她为什么这段时间对红袖这么好吗?” 温戬儿被墨凤训的脸色忽红忽白,要说内心一点都不生气那是假的,但墨凤就是有股让人信服的劲,反过来想想自己这半个月来做的确实有些差劲,可谁让自己一看见涟漪就不得劲呢! 墨凤见大家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接着道:“因为涟漪知道想从咱们身上得到她想要的是很费力气的,咱们跟她怎么说都有或多或少的隔阂,但添香和红袖就不一样了,她们本来就有自卑的情绪,很需要人去安慰去解开她们心中的结索,从这点来说她做的很成功,所以我才说她的脑袋并不笨,而且她和袁音的关系也处的非常之好,起码来说她现在懂得怎么收买人心了,说起来虽然难听但她确实做的不错,所以你们也应该给她交流的机会,尤其是戬儿你,我以前就和你说过,你怎么总是忘呢!” 温戬儿那也曾经是一方霸主,在墨凤面前却显得服服帖帖,她知道墨凤说的一点不假,受教道:“姐姐放心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蓝梦司和涟漪却没有尖锐的矛盾和冲突,接话道:“墨凤姐姐说的真好,看来这个家以后的主妇非你莫属啊!反正我是赞成你的,姐姐说的确实对,真要是让承焕整天因为咱们的事弄的焦头烂额,那还不把他烦死啊!积累久了那就麻烦啦!” 静思忽然插了一句让她们结束谈话,“墨凤姐姐,我好困呢,今晚你搂着我睡好不好?” 今天一天承焕的心都是绷紧的,就等着曹锴带人来索要水灵,可一直等到二更天连个人影都没来,那个何道行也似乎在避着自己,承焕深知这个时候越是安静那么闹起来的动静就越大,因此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许山在饭后送来一个花名册,今天一天就招募了壮丁超过千人,可见有钱就是好办事,照这个速度用不了多久就能拉起一支队伍,那差的就是训练了,看来要尽快把原先那些徐州兵打发回家好腾出校场,多花些遣散费也是可以的,不然一个大钱都不给就把人哄走了,良心上似乎过不去。 现在看来诸事都比较顺利,没有事情做让承焕觉得非常乏味,想来思去忽然想到了水灵身上,去看看她也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水灵倒卧在干草上一动不动,不是她不想动而是承焕不让她动,身体早就麻痹了,心中却已经把承焕咒过千百回,不为别的,她现在真的很饿!想起天骄说他经常不给她饭吃,让水灵气的心肺如焚,暗叹罗承焕整人的招数确实厉害,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啊!她却不知道承焕不是纯心的,真的是把她这个茬给忘了! 承焕提着食盒下到地窖,看见水灵卧在那里也觉得过意不去,他也是刚刚印证出自己只有面对曹天骄时才敢将那心中的黑暗一面发泄出来,面对旁人时却是有贼心没贼胆。 水灵一扬头见是他,而且手上还拿着食盒颇感意外,心想他不是转性了吧!在水灵心里已经把承焕归类为变态虐待狂,她下意识地想把身体往里缩一缩,无奈身体不听使唤。 承焕过来把水灵扶到墙边坐好,道:“你一定饿了吧?我光顾着去想曹锴他们时候时候来救你把你都忘了,吃点东西吧!把你饿个好歹我可就亏大喽!”承焕说着打开食盒,飘出阵阵饭菜的香味,这对水灵来说充满了诱惑力。 看见水灵那吞咽口水的动作,承焕把饭菜一样一样摆放到她面前,道:“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荤素都有应该可以吧!哟!我忘了你的哑穴还点着呢!真是健忘啊!”承焕这才想起来水灵为什么不说话,伸手为其解穴。 水灵这一天都快憋死了,禁制解除张口道:“你怎么突然变这么好心了,是不是想着怎么折磨我啊!只要不超过天骄那个程度随你便好了!”她却不知道曹天骄因为害臊并没有把自己shi身的事告诉她。 承焕倒没想这么多,道:“饿了吧?那就吃饭!”说着拿起汤匙将饭递到水灵的嘴边,这一招登时让水灵闭上了嘴巴。 水灵全身穴道受制,现在只剩一个脑袋还属于她自己,如果她想吃饭那么只能接受承焕喂食,但这个动作未免太那个了,实在让人难为情,而且双方又是对立面,真是难受之至。 承焕见水灵紧闭朱唇,笑道:“不会因为是我喂的就不吃饭了吧!虽然你长的很漂亮但你放心,我对你不会有非分之想的,且不说我家里的老婆们会不会答应,就凭你是风林的母亲,咱们就注定了是敌人啦!吃不吃?” 就在水灵张开小嘴要吃的时候,承焕忽然使坏把汤匙撤了回来,笑道:“想吃了吗?我今天真的很闷的,这样好不好,每吃一口都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喔!不会让你为难的,年龄?” 水灵现在是人在屋檐下焉能不低头,想也没想道:“四十五!”实在是太饿了也由不得她。 承焕啊了一声,四十五,真是开玩笑,不过一想也有可能,她儿子风林都二十多了吧!不过听见她自报年纪和她的外表一对比,实在让人难以置信就是了。 水灵见他手抬汤匙目瞪口呆的样子就有气,女人对自己的年龄都是很敏感的嘛!一瞪眼道:“喂!到底给吃不,不给就算了!” 承焕回过神来,道:“真是没想到啊!你比我老婆还大两岁呢!那你是那的人啊?”承焕一边喂水灵吃饭一边问,在听到水灵的年龄时让他想起了天香,水灵的年纪和天香正好相仿,但凭良心说水灵要比天香漂亮些。 水灵好不容易吃到嘴里的饭险些喷吐出来,好不容易下咽,道:“你……你妻子比你大那么多?”一副显然不能相信的样子。 承焕点点头,道:“你是哪里人啊?”夹起一块香菇送到水灵嘴边。 水灵觉得香菇入口香甜味美,道:“我是河北保定府的人……!” 就这样,一问一答之中结束了这顿水灵有生以来吃的最省力也是最费力的饭,省力当然是因为有人喂啦;费力嘛自然是这顿饭吃的好辛苦,虽然承焕问的问题还不算离谱但也把水灵的祖宗八代翻了个遍。 看着吃饱后的水灵,承焕忍不住捧腹大笑,因为终究不是自己吃饭,难免在嘴巴周围沾些饭粒什么的,此时水灵的嘴边就挂着三个饭粒,这样她的脸看起来很好笑,滑稽的很。 水灵不知道承焕笑什么,直到承焕拿出手帕小心地为她擦拭她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见承焕现在的神情似乎很专注,水灵也仿佛在他的眼睛里捕捉到了什么。 在水灵貌比娇花的容颜注视下,承焕鬼使神差问了一句:“风啸雨和无戒生对你应该都很好吧!谁又舍得下这样的美人呢!” 水灵身体猛地一震,阿生,啸雨,这两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现在都在哪啊?阿生还活着吗?啸雨如果见到自己会不会杀了自己呢?一连串的自问让她陷入迷惘当中。 承焕心情有些索然,收拾好碗筷后,道:“你!也许是个可怜的女人。”说罢转身出去,留下了默默流泪之中的水灵。 ; 第二十四章 害怕 风林面色铁青看着身旁的朱五狂,脸上的肉抽搐的直蹦,心中十分不悦,暗道:“被擒的不是你娘,你当然不着急啦!” 朱五狂知道风林甚是不快,可他也没有办法,现在的局势很明朗,水灵被罗承焕扣在手里,自己这方面投鼠忌器,按说把水灵救出来应该非常容易,可难就难在还有通天教的人在旁边虎视眈眈,一旦和罗承焕伸起手来,得利的还不是人家吗! 朱五狂和蓝田一行人在水灵被擒后的第三天业已来到徐州,因为得知水灵遇险他们带来不少好手,可一到徐州才知道通天教也在此地布有重兵,所以很是让他们犹豫。 在无戒生“失踪”后,武统帮虽不乏高手但能独当一面的也没有几个,今次派朱五狂和蓝田来,足见他们对这个师娘的重视了。 蓝田的脸色比风林好不了多少,因为他从曹天娇那知道自己的女儿竟然成了别人的小老婆,还掉转枪口来和自己作对,做父亲的能不窝心吗!因而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还琢磨着怎么着和女儿见上一面,当面问个明白。 朱五狂干咳一声,道:“林儿!你也别着急,你娘她现在一定不会有事的,咱们从长计议,没有一个稳妥的计划这次徐州之行怕是我等的葬身之地啊!”朱五狂不是危言耸听,如果让他知道墨凤的小九九,保管他马上掉头就走。 风林实在忍无可忍,哼了一声拂袖离去,自己去想办法怎么搭救母亲,他是看出来了,求人不如求己。 朱五狂就怕风林一时冲动坏了大事,对曹锴一使眼色,曹锴当然知道怎么回事,起身去追风林,想着怎么好言安慰他。 朱五狂也不糊涂,见蓝田在那低头不语,道:“蓝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还是放一放吧1年轻人嘛!谁还没有冲动过呢!眼下最要紧的是怎么把水灵救回来又不和通天教发生正面冲突,他们现在很危险,咱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跟他们搅和在一起,不然到时候说不清楚。” 蓝田深呼一口气,道:“家门不幸,竟然出此逆事,真让我这张老脸没地方放啊!还好诸位都是通情达理之辈,不然我真不好意思再在侯爷身边做事啦!” 朱五狂点点头,道:“南宫雁去城外探看通天教分舵也快回来了,如果真的像咱们说的那么严重,蓝兄以为怎么办才好呢?” 蓝田苦笑一声,道:“自打我们来到徐州就被人家盯上了,如果和通天教说咱们不是为他们来的,打死他们都不会相信,想要避免冲突谈何容易啊!只希望双方各有顾忌按兵不动才好,但只怕有人会暗中使绊子,防不胜防啊!”蓝田不愧是做大将的材料,想的很是周到。 朱五狂手指一个劲地敲打桌面,房间里静的很,每一下都似敲在了人们的心上,有的人甚至想起了半年前京城那一战,半路杀出的强敌是极其可能存在的,想来通天教也是这般想法,不然早杀上门来了。 “吱呀!”门声一响,面色微红的南宫雁从外面进来,他看起来比以前老了很多,这也难怪,丧子之痛加上被江湖人唾弃,能过的好受吗? 朱五狂眉毛一动,示意南宫雁坐下,道:“情况怎么样?”他很急于知道通天教的反应好研究下一步的行动。 南宫雁喝了口水,道:“粗略的看,通天教在此地的好手不下二三百人,他们把城南的胡家庄几乎全买了下来,通过偷听他们的谈话,似乎真正在此主持大局的不是皇简盟,但为了不打草惊蛇,加上天就快亮了,也没敢继续听下去。” 朱五狂哦了一声,看来自己估计的形势还是不差的,看了看南宫雁,道:“你现在回去安排南宫家的死士给我严密监视罗承焕,接下来的事我们商量好了再说,记得天亮以前一定要把这个事办好。”南宫雁不敢怠慢,应声出去安排。 蓝田眉头紧锁,他忽然有种有劲无处使的感觉,看着朱五狂,发现对方和自己差不多,道:“你觉得我们真要打起来,胜算占几层?” 朱五狂呵呵一笑,道:“胜算?别忘了风啸雨还在边上看着我们呢!也许他此时就在盘算我们什么时候会和通天教打起来,这次如果能安然离开徐州,回到京城一定要去给菩萨上柱香。” 胡香儒此时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他把手里的信又看了一遍后攥在手里握成一团,一个黑衣大汉就站在他的身后,道:“公子,要不要通知……!” 胡香儒摆手打断他,道:“你先去探听一下真假,有确切的消息以后再说吧!”黑衣大汉走后,胡香儒看了看楼下,一大早的街上并没有什么人,显得十分冷清,他想着如果信上说的事是真的,那风啸雨会怎么办呢?是去救他的前妻还是从中获利?如果让自己做主的话,这次一定会让通天教和武统帮吃不了兜着走,但他知道这个结果并不是自己做主导,他看得出来,风啸雨对他的前妻还是有感情的,不然不会把无戒生折磨成那样才杀掉,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啊! 胡家庄里。皇简盟高大肥胖的身躯坐在桌子前吃早饭,长条桌子坐满了两溜人,这些都是通天教香主级别以上的好手,桌子的另一头也坐着个人,脑袋比桌面高不出多少,正是三指震东魔魏九龄,正如南宫雁所说,此时此地真正说了算的已经变成了魏九龄。 早饭过后残席撤下,房间里除了几个高级别的人留下其他人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皇简盟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吹了吹热气,道:“魏老,我赞成你没有留下昨晚那个刺探消息的人,可这么一来会不会让武统帮的人产生错觉啊!” 魏九龄的枣核脑袋晃了晃,道:“在没有摸清楚他们的真实意图之前最好能相安无事,不然得便宜的一定不是咱们,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和武统帮都不想和对方起冲突,因为大家都知道还有第三者在场,所以关键是弄清楚武统帮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派这么多人到徐州来,找出了症候所在再研究对策也不迟晚,皇堂主以为如何呀?” 皇简盟大点其头,道:“魏老所说甚是,小张,你去城里看看,还有就是注意那个罗承焕一下,我总感觉从他来到徐州后一切都变的不对劲了,你多注意安全,不露痕迹为上,去吧!”他身旁一个瘦高的汉子闻言长身站起,冲皇简盟和魏九龄一点头出去干活。 承焕和许山三人吃过饭后一起来到校场,因为张靖已经失踪承焕现在兼任了他的职务,忙活完一些琐事后便去看许山操练招募来的壮丁。说是壮丁,其实一个个面有菜色,只是岁数上和壮丁靠边而已,话说回来,谁要是能吃饱饭还来干这个啊! 许山当山大王那时候积累了一些训练人的经验,面对比以往手下多出几十倍的人倒也不憷头,指挥起来有板有眼,看的承焕点头不已。 承焕正看的高兴的时候,王霸屁颠屁颠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大人,你马上回衙门吧!京城来了几个找你的人,都在等着你呢!” 承焕心中一动,京城来的,忙问道:“都多大年岁啊?”想着如果是年轻的那一定是那几个熟识的人啦!得到王霸肯定的回答后,承焕再也没有心思看傻大个操练了,一溜烟跑回衙门。 果然不出承焕所料,一进里面就看见郭盖和孙伯彦正坐着喝茶,而给他们倒茶的竟然是小姒,没想到她也跟来了。 郭盖眼奸看见承焕,马上从椅子上蹦起来,高兴道:“姐夫,没想到我们会来吧?”孙伯彦也起身过来相迎。 承焕真没想到他们俩会来,也是喜上眉梢,道:“我正觉得忙活不开呢!没想到帮手这就来了,真是太好了,快坐,咱们好好聊聊!” 原来,李贤他们忽然发现武统帮在京城总舵抽调了大批的人手,加上墨凤等人的信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头,所以郭盖和孙伯彦自告奋勇前来帮承焕的忙,赵姒姐妹姐姐不良于行妹妹自然得跟着啦!而和孙伯彦一块来的居然是他的师父衣无尘。 承焕高兴的嘴都合不上了,同时也深感不安,如果武统帮那么多人都是为了水灵来的,那可怎么办啊?自己这个祸是不是惹大了啊? 承焕当即也不隐瞒,把来徐州的经过跟郭盖二人讲个仔细,郭盖二人这才自己为什么武统帮会这样兴师动众了,把人家的师母拘来了人家能不急吗!承焕心中一哎哟,道:“正好,她还没吃早饭呢!你们也跟着去看看她吧!”说着吩咐厨房准备吃食。 水灵的眼睛因为哭的厉害干涩的很,由于不能伸手去揉因此越发觉得难受,正在这个时候承焕他们下来了。承焕刚才通过交谈知道衣无尘因为身体劳累去打坐休息,想着反正那老头也不会有兴趣来地窖因此也没叫他。 郭盖和孙伯彦虽然和水灵不熟但也见过几次面,彼此还算脸熟,一看水灵此时的模样,哪里还有那时的风光啊!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憔悴的太过了! 水灵也认得他们,更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二人,尤其是郭盖,名义上他可还是天娇的丈夫呢!在承焕把她的哑穴解开后,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啊?”虽然知道他们也许不会回答自己,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承焕本想喂她吃饭,可又觉得不妥,只好把这一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小姒。看着此时的水灵,郭盖二人不禁感叹世事的变化无常,又有谁会想到水夫人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呢!看不下去的二人先行离去,承焕自然不能让郭盖落单,接过小姒手中的汤匙继续她未完成的“大业”。 承焕喂了她一口饭,道:“你不感到高兴吗?你那个儿子看来非常孝顺啊!幸好我没有把你怎么样,不然我会死的很难看吧!” 水灵哼了一声,虽然她很意外武统帮会因为自己而兴师动众,但她也不笨,晓得事情并不是表面这么简单,如果是这样那风林他们早就来救自己了,还用等到现在吗!水灵忽然发现承焕居然来摸自己的脸,反射性地向后仰去,却忘了自己此时业已动弹不得,直挺挺摔倒在地。 承焕赶忙把她扶起来,他不过是想看看水灵被头发遮挡住的脸孔而已,她有必要害怕成这样吗?自己还不至于对她干出像对待曹天娇那样的事吧!一撩水灵的头发,承焕终于知道为什么郭盖二人那么急着离开了,照前时相比,水灵真的憔悴了很多,尤其是那双大眼睛,先前是那么明亮有神,此时却是空洞的毫无光彩可言,承焕伸手在水灵身上接连点击,最后将手按在她的膻中穴上。 水灵并不知道承焕想干什么,初时还以为承焕要行那不轨之事,她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有些信心的,随即发生的事又让她摸不着头脑,只感觉到膻中穴上一会寒凉一会温热,身体说不出的舒服,整个人像是被注入了灵丹妙药相似,焕发着勃勃生机。水灵就如同一段枯萎的树枝给观音菩萨的水净瓶浸泡了一般,刹那间就枝繁叶茂,焕然一新。 承焕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是犯贱,按理说她是风林的母亲,自己应该恨她才对,可……难道是自己被她的美貌所迷惑了,看来还是自己的心软啊!最是见不得女人受苦,但曹天娇是例外。 水灵见承焕捉着自己的下巴,目色迷幻,就知道他心中没想好事,哼声道:“你看够了没有?” 承焕讪讪一笑,道:“怪不得无戒生和风啸雨争个你死我活,你确实有值得他们付出的本钱,你放心,不管武统帮能不能救你出去,事后我一定会放了你的,谁让你是一个少有的大美人呢!”说完还不忘一勾水灵的下巴,轻薄一番。 水灵正待发怒,身上的穴道又被点上了,这让她很是后悔,刚才怎么没想到反抗呢!怎么就忘了自己身上穴道已开这回事了呢!水灵身上穴道虽然被封但却已经不想先前那么难受,看来是承焕手下留了情。 承焕收拾好碗筷,笑道:“现在是不是舒服多了啊?不过,你说如果风林知道他的老娘跟我有一腿,他会不会抓狂啊?” 不理已经快要抓狂的水灵,承焕出得地窖和郭盖等人商量怎么应付即将要到来的暴风骤雨,这可是个大活,干不好脑袋就得搬家啊! 孙伯彦的心计素来为承焕等人钦佩,因此承焕和郭盖都眼巴巴看着他,希望他能支出条道来,孙伯彦的心里也很乱,不为别的,从承焕告诉他墨凤等人的打算后,而到此时也不见墨凤等人的影子,他就觉得其中有鬼画符,猜出墨凤一定另有打算,自己要是随便支招,会不会坏了人家的计划啊!因此他现在急切地想和墨凤等人联系上,看见承焕和少卿的眼神,孙伯彦摇头苦笑道:“我还琢磨着是不是等他们找上门来呢!按说就咱们几个还不够人家一划拉的,可人家迟迟没有动手,这里面一定有道道,而且现在是敌暗我明,不好办啊!”孙伯彦一下就点中了事情的关键。 郭盖一抿嘴唇,道:“大哥说的很对,可我们也不能就这么等着他们来啊!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呢?” 孙伯彦一摇头,道:“承焕,你说你到徐州也有些时候了,那墨凤她们是不是也应该到了呢?” 承焕一掐手指头,道:“可不是吗?按照日期昨天就能到的,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来,不晓得她在搞什么!” 承焕哪里知道墨凤等人此时正忙活的欢呢!墨凤房间的梳妆台前站了好几个人,墨凤,戬儿,蓝梦司,媚瑛,袁音,还有涟漪。只有她们在这里是因为她们都有一项特长——易容精湛,涟漪这方面虽然差点但她却是主角之一。 只见蓝梦司等人在涟漪脸上左弄弄右贴贴,摆弄能有将近半个时辰,待涟漪转过脸来时,却已经是水灵的模样,分毫不差。 在墨凤得知曹天娇被换成水灵时还惆怅好一会,等蓝梦司告诉她她对水灵的容貌也知之甚详的时候,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当涟漪被告之要她出任务时,她真的很高兴,因为她发现这些女人每个都很有内秀,连不会武功的左金莲都是女红出众,自己除了泼辣会发脾气之外似乎没别的本事了,这个发现让她十分难过,觉得自己好象连红袖题目都不如,因为她们还懂得怎么伺候人呢! 涟漪心中也知道其他人看不上自己,和自己表面亲近实则疏远,她也很努力地去弥补那道裂痕,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成效并没有达到她理想的效果,在墨凤要她帮忙的时候,她想都没有想就一口答应下来。 之所以找来涟漪,首先是希望她能真正融入到这个大家庭中来,因此在有三个体形方面合适的人选时,大家都把她放在了第一位,当然这个任务是没有太大凶险的,凶险的那个扮相已经交给了袁音。 ; 第二十五章 精赤 祝贺大家元旦快乐! 袁音照着涟漪的样子自己修饰一番,最后由蓝梦司定型,又一个活生生的水灵出现在人们面前,如果把真的水灵放在她们之间,还真难以辨别真假。 最后一个需要造型的便是蓝梦司,想着爱郎承焕的模样对着镜子摆弄,旁边的众女不时提出修改意见,时间不长承焕就呈现在众女面前,温戬儿伸手一捏蓝梦司的脸蛋,笑道:“看见妹子我还真有些想他呢!”温戬儿倒是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墨凤咳嗽一声拉着涟漪的手,道:“涟漪妹妹,你可不要头脑一发热去见承焕喔!事情的关键可就落到你身上啦!和承焕缠mian的日子还在后头呢,我想妹妹不会不知道轻重吧!” 涟漪面色微红,她刚才确实想着是否借机去看看阿呆,没想到一起这个念头就被墨凤掐死了,同时她也知道此时不比往常,慎重才是第一位的,她看着墨凤的眼睛,道:“姐姐尽管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办好的。”不知道为什么,涟漪对上墨凤的时候总是不敢发脾气,与其这样说还不如说她对墨凤有些许的敬畏,这个女人实在太厉害喽! 墨凤见大家收拾整齐,道:“涟漪和梦司你们俩一组,记得一定要把动静闹大,但要掌握火候,一旦把承焕他们也撩起来这场戏就不灵光啦!” 蓝梦司颇有信心,道:“姐姐放心便是,我和涟漪一定会按你的意思漂亮的完成任务,可是时间上还得姐姐把关啊!这件事衔接的不好也是个问题呢!” 墨凤点头,道:“梦司说的对极,我会努力的,你们俩现在就出发吧,记得在兵卫衙门那多注意,怎么溜回来就不用我教你们了吧!” 目送二女离去,墨凤把袁音拉到身边,脸上有些歉意,道:“把你置于险境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万望妹妹不要放在心上啊!这要是让承焕知道还不得找我理论啊!” 袁音呵呵一笑,道:“姐姐千万不要这么说,都是自家姐妹还说这个干什么,如果他真敢找你理论我给你挡着就是。” 温戬儿接口道:“音音说的对,都是自家姐妹嘛!凤姐姐,你难道就不能直接钻到承焕床上去吗?撩拨他让他干眼馋他就知道着急啦!” 墨凤面色羞红,啐了一口道:“哪个要上他的床啊!美的他!戬儿你可要在边上盯紧了,万一真的音音遇险马上出手,咱们可折损不起,都是你那宝贝师父的心肝,他还不吃了我啊!” 温戬儿笑道:“那就拿你自己作赔,我想承焕一定会高兴的把我们忘了哩,我去那信弹。”说着她拉着媚瑛去拿信号弹。 墨凤见房中只剩下她和袁音两个人,心中一阵犹豫,道:“那个……静思的事你有什么打算吗?”墨凤也是实在憋不住了,成天面对当事人,心中包裹着这么大的一个秘密,任谁也坚持不了几天,而且墨凤也实在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只好探探袁音的口风,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袁音开始还没明白墨凤说这话的意思,笑着道:“静思吗?很好的,咱们这些就属她最乖了。” 墨凤叹了口气,道:“妹子,你真的想把这个秘密埋藏在心里吗?打算你们母女永远都不相认,你觉得这么做对静思好吗?” 袁音一听墨凤的话,真好比冷水浇头怀抱冰,嘴巴张的老大,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她不知道墨凤是怎么晓得这个秘密的,大脑顿时呈现出空白状态。 墨凤也知道袁音绝对不会好受,就把如何听到她和忘尘的谈话都告诉了袁音,袁音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问她如何处理她有什么办法啊!无非是瞒一天是一天,可正如墨凤所言,这么做对静思是极其不公平的,对自己也是,这些天她就没好好睡过觉,当着娘亲的面她是显得很硬气,可内中的苦楚也只有自己一个人晓得罢了。 墨凤伸手把袁音眼中的泪花沾去,道:“我知道你一定很痛苦是不是,这事放到谁身上都一样,关键是看怎么处理了。” 袁音摇头苦笑,道:“关键不还是承焕吗!可他是不会同意的,如果他真有这个想法也就不用老是躲避玉兰了。”袁音嘴一吐露把玉兰的事告诉了墨凤。 墨凤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总觉得玉兰有点怪呢!原来症结在这啊!可真够头疼的,一对母女有了共侍一夫之实,可这个夫还被蒙在鼓里;一对母女正行走在这个边缘,这个夫君正为其烦恼,躲避,可真不好办啊! 袁音咬着嘴唇,道:“姐姐,你说要是承焕知道静思是我的女儿他会怎么样啊?那天我见到他对玉兰的态度就不敢往这方面想了,这还是内在的原因,要是外人知道了你说会怎么看承焕啊!我倒是不打紧,可他和静思呢?我的心乱哄哄的,很难受。” 墨凤心说,难受,难受的恐怕不是你一个人,我也是因为你要去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才忍不住和你谈这件事的,忽又一想,不知道玉天香如果知道了玉兰的想法后会是什么样,但她马上就断了这个念头,现在已经够闹心的了,再捅漏子这个家算是彻底玩完。 袁音见她一直不言语,道:“其实,我娘说的也对,只要我们娘俩不声张,有一个悄悄的离开便万事皆休啦!” 墨凤从鼻孔里出了口气,道:“如是那样,承焕不去拆了峨嵋山才怪,我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说,你和静思在承焕心中占的分量绝对够,他不会放手的,其实这个事我也想一道了,办法想了无数但没一个行得通,还有就是承焕,让他面对一个母亲一个女儿,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啊!现在还弄出两对来,我一想脑袋都大哩!”墨凤想到这脑仁都抽筋起来。 袁音苦笑道:“算啦!走一步算一步吧!到时候承焕真的知道了再说……!” 墨凤长出口气,道:“其实我有一个狠招,这招太极端了些,如果不成功的话必然会有很多人受到伤害,但如果承焕真能撑过来,那就会好办许多。”说着在袁音的耳边小声嘀咕一阵,听的袁音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有时候点头有时候摇头。 涟漪和蓝梦司来到城里的时候,街上的行人已经不少了,蓝梦司趁人们不注意在几个显眼的位置上画了几笔,涟漪悄声道:“姐姐,这样管用吗?”此时的俩人在易容上面还加了个极其薄的面具。 蓝梦司边走边道:“谁知道呢!不管用的时候再说吧,咱们去兵卫衙门旁边等着,要是半个时辰还没有武统帮的人来,咱们再想其他的办法。”蓝梦司和涟漪携手向兵卫衙门走去,找了个不被人注意的犄角旮旯眯着,静等猎物上门。 风林被曹锴劝着,俩人喝酒一直喝到天亮,这酒喝的有些怪,越喝反而越清醒,风林心里有事哪能醉啊!直喝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从酒馆出来,虽然没醉但脚步也有些轻浮。 哥俩互相搀扶着往回走,曹锴纯粹是陪衬,他比风林要清醒的多,眼睛一撒摸就看见了显眼处的暗号,登时打了个冷颤,酒也醒了七八分,嘴唇轻颤道:“风林,你看那是什么?”说着伸手一指那暗号。 风林转头一看,跟曹锴一样,酒劲消退不少,道:“不可能吧!怎么会有十万火急的信号呢!难道是……!”他看了眼曹锴,曹锴也看了看他,二人都想到了水灵水夫人的头上,这个暗号可不是哪个人都知道的,凡是知道的人都是武统帮的核心成员。 中国有句古话,酒能误事莫要贪杯,俩人虽然酒量甚好可酒精还是起了作用的,加之对水灵安危的挂念,使二人忽略了其中的漏洞,联袂顺着暗号指引的方向追去。 随涟漪二人进城的还有几个帮手,布在涟漪蓝梦司的周围注视着是否有异常情况,当风林和曹锴顺着暗号的指引赶过来的时候,涟漪二人早先一步就知道了,蓝梦司冲涟漪一点头,道:“妹子记得跑的快一点,你的轻功应该在我之上吧!” 涟漪心领神会,摘掉脸上的面具,一纵身跳到街口当中,蓝梦司命那些手下盯着兵卫衙门,一旦里面的人追出来就把里面的人往相反的方向引,随后她也摘掉面具去追涟漪。 风林二人一直找到暗号消失的地方,还没等缓过神来,就见涟漪扮的水灵从他们身边掠过,风林眼睛一亮,大声道:“娘,你往哪走,快到孩儿这来……!”马上他就发现了随后追上来的蓝梦司装扮的承焕,登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和曹锴一路追将下去。 涟漪的武功本来就不弱,加上后来的那些机缘巧合更使她晋升到超级高手的行列,相信她打斗起来绝对不会输给风林,尤其是涟漪的轻功自有独到之处,因此她才能把蓝梦司甩开。 蓝梦司的武功也不低,有心算无心之下和后面追来的风林二人一直保持着十几丈远的距离,可把风林二人急坏了,都认得追水灵的是承焕,更知道承焕有两下子,能不着急吗! 曹锴一看这么个追法早晚得把人追丢喽,他手在怀里一探,掏出一个信弹,一道红光冲天而起,这是武统帮的紧急信弹,功效和蓝梦司所画的暗号大概相同。 四个人相继出城,而武统帮的朱五狂等人自有人禀报信弹一事,知道事情非小赶紧调集人手也追了出去,这么大的动静承焕等人自然也听到了,可惜他们已经被蓝梦司交代的人引向别处,白白浪费许多时间。而监视承焕的南宫家死士又被承焕吸引走了,实在有趣之极。 一看出了城,蓝梦司也放出信弹,告诉墨凤一切准备就绪,也告诉涟漪是该找地方躲起来了,因为她的任务已经基本完成。 涟漪审时度势,脚下加快步法,一阵加劲把蓝梦司和风林二人甩掉,回去复命。蓝梦司的活还得继续干下去,她也加快脚步赶赴通天教的驻地胡家庄。 袁音在听了墨凤的损招之后,心情好了很多,不成功便成仁,总好过现在在半空掉着担心哪天穿帮,只是心里有些不得劲,万一承焕知道他的这些老婆们合起伙来算计他,不知道他做何感想。 袁音正想着呢,看见远处升起的信弹,知道蓝梦司已经快到了,她暂时把此事抛开,一挥手让初一他们六个动手和自己打斗,而且是且战且退,退的方向正是胡家庄内。 蓝梦司离老远就看见了他们,高声喊喝道:“呔!通天教的兄弟莫要让她跑了,某家到了。” 刚开始袁音他们还是热身,假打,见蓝梦司进入视线,袁音咳嗽一声,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把假戏做成了真的,打的不亦乐乎。 这么一耽搁,蓝梦司就追了上来,风林二人赶到这个空隙也追上来,一看水灵被人围攻那哪能干啊!二话不说加入战团。 初一等人也不是草包,加上蓝梦司,风林二人虽然没落下风但也占不到便宜,这还得说袁音表演的好,和初一等人几乎是动真格的,不然风林二人就有好果子吃喽! 有人在眼皮底下打架,通天教的人能不知道吗!即使不知道墨凤也会想办法叫他们知道的。皇简盟听罢眉头一皱,道:“带人出去看看,快些轰走就是。”他还以为是哪个不开眼的江湖人在此地闹事呢! 袁音一看庄子里面有动静了,知道火候已到,一纵身跳出初一等人的包围向通天教那伙人冲去,而风林二人则被蓝梦司等人扯住后腿,一时半会脱身不得。 假装是去追袁音的初三和初五二话没说就杀进通天教帮众之中,一顿切菜瓜般的砍杀,当时六撂倒五六个人。通天教的人还以为是敌人打上门来,一边奋起反击一边发出紧急求救信号,这些人也不是庸手,开始时是因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稳当下来各个实力不俗,不一会就稳住阵脚,但这只是针对初三他们,袁音那是如入无人之境,每一掌必定要放倒一个人,因此她周围显得很混乱。 也就是趁着这股混乱劲,蓝梦司把重心转移到袁音身边,打来打去,打去打来,竟然只省下袁音和风林曹锴在和通天教的人打,而蓝梦司等人完成任务早撒丫子跑没影了。 终于,袁音,风林,曹锴三人形成三角,背靠着背,但也算是落入重重包围之中,想要突围势比登天,那可是上百号人啊! 风林一掌劈死一个通天教的好手,道:“娘,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没等他问完,通天教的人前仆后继接连进攻,他都没有了说话的时间。 袁音也不敢开口,毕竟身边的是人家的儿子,语音方面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装不那么像,只好示其以弱,装做受伤的样子,用来迷惑风林。 风林对他母亲的确非常孝顺,一看就知道母亲受了伤,却不知道是外伤还是内伤,根本就没功夫观察啊!杀气顿时填满他的胸膛,下起手来比刚才狠毒千倍,通天教的人遇到他没有一个能站的起来的。 皇简盟和魏九龄一听信,蹦起多高,皇简盟大嘴一咧喝道:“这还了得,待我出去观看。”不知道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到这来撒野,看来不是活够了就是有病。 魏九龄眉头一皱,道:“还是小心为上,来人,把人手散出庄外,有异常情况马上汇报。”说着才和皇简盟一道出来,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于虎口拔牙。 好虎甲不住群狼,袁音他们三个再厉害也不是机器,越打越觉得没有力气,而通天教的人却下去一个又上来一个,照这么下去累也把他们累死了。风林和曹锴急的心如火焚,暗道援兵怎么还不来啊!再这么下去可就坚持不住了。袁音也在想武统帮的援兵为什么还不来,因为她要装扮水灵,自然不能用她得心应手的武功,能耐上自然打了折扣,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也累的够戗。 皇简盟他们出来的时候,通天教的人已经被杀了三十多个,就算没有仇现在也被勾起底火了,这三十多人可都是通天教的精锐啊!皇简盟能不心疼吗!一摆手,告诉手下,给我往死里打,留一个活口就成,这一下又加入不少生力军,袁音等人的日子更加不好过了。 之所以说袁音这个扮相危险万分,险就险在她不能暴露其真实的武功,还要在武功上尽量模仿水灵,还有就是不到万不得以她不能离开战场,她一消失自然会引起注意,起码武统帮会起疑心,因此这个火候的掌握实在是难,因此墨凤才告诉她通天教和武统帮不打到你死我活,她绝对不能下场,一定要把这浑水搅足喽! ; 第二十六章 通吃 风啸雨的脸色变换不定,双拳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战场里面一个是自己的儿子,一个曾经是自己最深爱的女人,他实在无法做到心如止水,虽然说这个儿子和妻子背叛了自己,可这中间的关系无法改变啊! 胡香儒眉头紧锁,他现在不怕别的就怕风啸雨心一软,自己定下的全盘大计马上便不灵光,一旦通天教和武统帮打起来,像上次一样自己来收尾,那该多好啊!就是不知道这个风啸雨有没有魄力,能不能狠下这条心,因为他看得出来风啸雨对水夫人和风林不是没有感情,毕竟是老婆孩子啊!况且风林从头到尾还是姓风,就冲这点,风啸雨内心就能安慰不少。 当胡香儒看到风啸雨闭上了眼睛,内心暗喜,知道他下了最后的决定,一招手把身边的刀杀叫过来,道:“传令下去,武统帮的人到了以后半个时辰再杀出去,不得有误。” 刀杀知道胡香儒现在的话和风啸雨的话没多大区别,点首离去。风啸雨眼暴精光看着胡香儒,道:“如果我改变主意了呢?” 胡香儒呵呵一笑,道:“那你就不是风啸雨啦!想要谋取更大的利益不付出又怎么行呢!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这个孩子是不是亲生的还另当别论,我知道你会晓得哪头轻哪头重的。” 袁音的手心浸满了汗水,要不是刚才顺手抢了把剑,估计这会非得挂彩不可,因为对方的人实在太多了,打倒一个就递补上来一个,根本就没见少,而旁边的风林和曹锴则比她还要狼狈,二人身上少说也有三四处伤痕,鲜血淋漓,看样子坚持不了多久。 就在风啸雨和袁音他们翘首期盼之际,朱五狂他们总算出场了,之所以来的这么晚,其中还有段小插曲,在曹锴他们放出信弹的时候,朱五狂等人马上就点队出发,没想到刚出徐州城就和南宫家的死士撞个对头,原来他们把承焕跟丢了,而据他们说看见水夫人走的是另外一条路,还把朱五狂等人误导到另外一个方向,追了好半天一个人影都没见着,要不是看见蓝梦司发出的信弹,估计袁音等人是好不了的。 朱五狂来到近前一看,这还了得吗!也没什么说的了,杀吧!手一挥,武统帮的人如下山猛虎冲杀到阵中,顿时减轻了袁音三人的压力。 皇简盟一看,打吧!这个时候手一软那就是掉脑袋的下场,他和魏九龄指挥着通天教的好手掩杀上来,一场超级的群殴在胡家庄外上演,一时间惨嚎不绝,血肉纷飞。 纵观场上局势,对双方各有利弊,武统帮的人在人数和集体优势上占据上风,又是挟着冲杀之势,占了不少便宜;而通天教在压轴大将上占据优势,皇简盟和魏九龄那可不是善茬,尤其是魏九龄,场上几乎没有他的对手,每挥一掌必有一个武统帮的人横飞出去,非死即伤,弄的在他周围出现一个空圈,谁也不愿意沾他的身,哪个愿意送死啊! 朱五狂和蓝田一看这样下去可不行,不禁后悔没让曹钰他们跟来,弄的现在手脚施展不开,他们自忖并不是魏九龄的对手,但也不能任他这么猖狂下去,蓝田冲朱五狂一点头,他过去迎战魏九龄,而朱五狂则对上皇简盟。 这场大战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地上的死尸双方各占一半,估计到最后双方得一个人都不剩,全趴在这地方。 袁音可真是够操心的,先前担心武统帮的人怎么还不来,现在又担心上胡香儒他们了,这可全靠胡香儒他们来收篓包圆啊!如果他们也作壁上观那就未免美中不足,虽说基本的目的也算达到,但总让人心里不得劲,谁不想算无遗策啊! 通天教的二百多人,武统帮的三百多人,打了能有半个时辰后,折损的七七八八,双方下的都是死手,躺地下那就算接到了阎王爷的请柬,保证回不来了。到最后,武统帮能剩个七八十人,通天教能有五六十人,可以说能剩下来的都是精品,手上都有两下子。 袁音心急如焚,想着自己数到十,如果胡香儒他们还不露面,那自己就走,反正再呆下去也没多大意义了,就在袁音十字刚落,场外响起一阵狂笑之声,震的人耳膜嗡嗡直响,使众人纷纷侧目。 风啸雨的心都在滴血啊!好在袁音和风林没有大碍,不然他还真坚持不到现在才露面,一看两方面打的差不离了,让手下带上硬手的家伙——诸葛神弩,将场中的众人包围个结实。 别看风啸雨他们才五十多人,可手上带的诸葛神弩实在太厉害了,这些都是风啸雨命人定制的,对付诸如朱五狂,皇简盟这样的高手可能有些困难,但杀起余下那些虾米还是绰绰有余。 历史往往是惊人的相似,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处于包围之中的武统帮和通天教马上停止战斗,看着这随后到来的“黄雀”究竟是何许人也。 风啸雨一露面,朱五狂的脸都绿了,虽然他从风林口中得知风啸雨没死,但远不如亲眼所见来的那么震撼,想起往事种种,令他心怀揣揣。 蓝田的心也忽悠一下,他没想到风啸雨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露面,而且还是敌对的立场,什么都不用说,一看就明白自己这些人恐怕剩不下多少,蓝田不禁犹豫起来,是打还是跑呢! 皇简盟和魏九龄有如万丈高楼一脚登空,此时不打了人也冷静下来,一看周围剩下的人,不由叫苦连天,这些可都是通天教从各处抽调上来的精锐之士,没想到竟然折损在小小的胡家庄,真是窝火啊!又看看眼前的形势,敢情自己和武统帮一样,都被人家算计了,这个亏吃的可真没处诉苦去呀! 风啸雨走上前来,微微一笑,道:“朱老弟,一别经年别来无恙啊!小兄可是时时刻刻都没有忘了老弟当年的‘恩情’,我家破人亡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可都是拜老弟所赐呀!” 事到临头,朱五狂反而越发的冷静,报以大笑道:“风啸雨,你跟我算什么帐啊!你老婆让无戒生睡了那你就找他去呀,不过你那也是活该,像嫂子那样一个大美人成天的独守香房,别说无戒生了,当年小弟我看着都想替嫂子解闷,只不过是让无戒生捷足先登了而已,嫂子你也别怪我这么说,当年风啸雨对你怎么样不用我多说吧!”朱五狂还看看袁音,希望她不要因为这些话而生自己的气。 风啸雨被朱五狂气乐了,道:“我承认我对水灵确实有怠慢之处,可这也犯不上让你和别人合伙偷我老婆啊!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当年你身为啸雨问天楼的副楼主,而且我也有打算把整个啸雨楼都交给你打理,你为什么还要帮着无戒生来算计我呢!” 朱五狂哈哈大笑,道:“你想知道吗?不错,你对我确实好的不得了,我当时确实心存感激,可有句话你听说过没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我为什么要帮着别人夺你之妻,就是因为咱们有杀父之仇啊!你如果记性好的话就好好想想,常州万宝山庄的老庄主沈韶是不是死在你的手里,我乃是他的不孝之子沈非。” 风啸雨不禁倒吸了口冷气,伸手点指朱五狂,道:“你……你是沈韶之子?哈哈……世上果真有报应因果之说吗?哈哈……!”风啸雨笑声如狂。 朱五狂面色肃穆,道:“我当时并不知道你是我的杀父仇人,当年我习成武艺出师后在半截桥与你巧遇,感觉你这个人不错,后来又和你共同闯荡江湖三年,可以说胜似亲兄弟,所以在你让我做啸雨楼的副楼主时,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可惜我正干的高兴的时候,我老娘来了,你没有想到吧,我老娘尚在人间,当年除了我离家学艺逃过一劫外就属我老娘命大,逃过了你的毒手,老娘把什么都跟我说了,我当时真是气炸连肝肺,恨不得马上去找你索回那百八十条人命债,可我转念一想,这样一来岂不是太便宜你了吗!恰好你的好友无戒生来访,而我又看出他对嫂夫人很有情意,因此才借他的手把嫂夫人从你身边夺走,本来我是想亲自来干的,可嫂夫人对我实在太好了,我下不了手,因为事后我必定要杀了嫂夫人才成,可怜无戒生还以为嫂夫人真的对他一见倾心呢!其实那天晚上我在酒里下了阴阳和合散,这才把嫂夫人和无戒生弄到一块,想来嫂夫人事后也不敢声张,但她也不敢拒绝无戒生的一再求huan,毕竟已经有了第一次嘛!嫂夫人,我对不起你,好在无戒生那个混蛋对你还不错,不然我一定第一个宰了他。”听朱五狂的话,似乎他对水灵也很有好感。 风啸雨脸上的肉蹦的十分厉害,他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一段,怪不得水灵那段时间精神恍惚,自己还以为她怀孕所致呢!他现在恨不得把朱五狂一刀一刀剐了,没想到他竟然水沈韶的儿子,真实报应不爽啊! 蓝田听的脑袋一会大一会小,他对风啸雨的这些事也知道一点,当年他们的交情还算不错,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个隐情,真是让人意外。 只有袁音像个没事的人似的,就是对那个水灵感到不值,见朱五狂向自己看来,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弄的朱五狂脸红如霞。 就在这个沉默的间隙,通天教的人抓住机会向外突围,由皇简盟和魏九龄带头向外冲杀,倒也有势如破竹的势头,可惜通天教并不是各个都像他们俩这么厉害,在诸葛神弩如暴雨的击射下,顿时被放倒二十多人,倒下之人面现黑气一看就知道弩上有毒,看来风啸雨是没打算让这些人活着离开。 风啸雨见他们又都老实了,笑道:“魏老前辈是吧!论辈分恐怕我还得叫你一声师叔呢!你就别费力气啦!弩上涂有五步倒,我想你们也不想死的这么难看吧!最好老实点。”他说的虽然客气但眼暴戾色,显然处于生气的边缘。 魏九龄和皇简盟一听,气势顿时削减三分,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武统帮那些也想突围的人一听,得!还是老实点好。 风啸雨看了看场中,道:“蓝田,你带着水灵,风林出来。” 蓝田迟愣一下,看刚才风啸雨的气势,是想杀光这里所有的人啊,当然他也知道风啸雨不会杀水灵和风林,但没想到他还会留自己一命,看来自己左右逢源的功夫做的还不错呀!现在就看水灵娘俩跟不跟自己走啦! 袁音见蓝田看着自己,知道他是蓝梦司的父亲,想起墨凤的嘱咐,心中有了计较,把手伸向蓝田,蓝田愣了,随即明白她可能是受了伤,但当着风啸雨的面拉着水灵的手,有点玄乎啊!毕竟风啸雨刚刚受了刺激。 当风林见蓝田看着自己的时候,把头往旁边一别,道:“我不会去的,他不配做我爹。”看来风林对风啸雨还不是那么近乎。 这当然难不倒蓝田,趁风林不备伸手在风林的背上一点,将其敲晕。可惜谁也没料到事情会起变化,朱五狂可不是傻子,一听风啸雨这话就知道水灵很有利用的价值,在蓝田将风林放倒的时候他也把袁音的脉门扣住了,道:“嫂夫人,对不起,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袁音怎么可能让他抓住,这实则是故意的,她正想着怎么出去呢,但绝对不能落到风啸雨和胡香儒他们手里,那样一来就有穿帮的危险啊!在朱五狂一动的时候她就知道朱五狂要干什么,是以也没有反抗,怎么说从他身边溜走机会还大些。 风啸雨没想到朱五狂的手会这么快,正如刚才朱五狂所说,他现在对水灵充满了愧疚之心,尤其是知道了水灵是被他用药物算计后,这个悔恨就更大了,正想着今后好好补偿她呢!现在她却落入了朱五狂的手里,这可如何是好。 只有一个人知道朱五狂不会伤害水灵,就算朱五狂死也不会拉水灵垫背,他就是胡香儒,从刚才的谈话他知道水灵这个女人虽然可怜,但她周围的男人没有一个愿意伤害她,这恐怕就是美女的杀伤力吧!正如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南琳一样,虽然她现在成了别人的妻子。“放箭!”胡香儒嘣都没打就下了命令,他知道这些人留不得,斩草不除根乃是兵家大忌,只有趁他病要他命才能从根本上削弱两派的实力,这些人如果死在这对于通天教和武统帮来说乃是无法挽回的损失,更有一点胡香儒乃是出于私心,当风啸雨要放过蓝田的时候,他很是不满意,因为蓝田对他来说乃是一个叛徒,如果他能在蜀王府再坚持一下,凭自己的能力蜀王府还是大有可为的,被蓝田这么一弄蜀王府整个土崩瓦解,胡香儒能不恨他吗! 风啸雨没想到胡香儒会下这个命令,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这边诸葛神弩一放里面的人不可能不抵抗,一抵抗诸葛神弩势必不能停下来,一时间又是惨嚎不断,杀伐震天。 就在诸葛神弩射来的时候,袁音巧妙地挣脱了朱五狂的掌握,伸手把蓝田的手腕攥住了,传音道:“想要活命的话就跟我走。”说着袁音在怀里掏出几个玉色的小球,心中不由赞叹墨凤的智慧,可以说她什么都料想到了,连敌人会出弓箭手都没落下,这个大姐当之无愧啊! 袁音将玉色小球往地上一摔,砰砰做响,接着地上便腾起浓烈的烟幕,膨胀的速度非常快,不一会便将周围十几丈方圆掩饰起来,谁也不知道这烟幕是谁放的,但有这么好的逃命机会却是谁也不想放过的,借着烟幕的掩护,人们纷纷仓促逃窜,而风啸雨的诸葛神弩在烟幕中也打了折扣,失去了极大的杀伤力,只能一顿盲目乱射,反正射上谁就算谁倒霉吧! 蓝田被袁音一抓,吓了一跳,听见她的话更是摸不着头脑,但知道跟着袁音绝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因此也没反驳,跟着袁音任她拉着自己走。 温戬儿就在旁边看着,着急加上紧张脑门全是汗水,偏偏她又不能下去帮忙,直到看见袁音脱离战场,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过来接应,道:“姐姐,有没有受伤?” 袁音虽然没受伤但确实累的够戗,摇头道:“咱们快走吧!墨凤姐姐指不定多么着急呢!” 蓝田脑袋整个变成糨糊,不知道这是唱的哪一出,怎么水夫人还有帮手呢!正糊涂的想着就被带离胡家庄。更让他糊涂的是,半路上来迎接的蓝梦司正跟他们走个碰头,蓝梦司此时脸上的易容还没有清理,蓝田一看冒出两个书夫人,糊涂的同时他知道不论是武统帮还是通天教亦或风啸雨,都被人算计啦! ; 第二十七章 震惊 看见父亲,蓝梦司的心就是一紧,自己瞒着父亲跟承焕在一起指不定把他气成什么样呢!不知道父亲能不能原谅自己,有些怯怯地走到蓝田面前,道:“爹!” 温戬儿知道蓝梦司此时的顾虑,一扯她的衣袖,道:“妹妹,有什么事咱们回去再说,我想令尊不会是不通情理的人,此哦地不宜久留,快走吧!” 蓝田一听声音就知道面前的这个水夫人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儿,脸当时就变色了,伸手指点却说不出话来,气也气死啦! 袁音倒是不客气,在蓝田后脑勺敲了一下把蓝田敲晕,道:“迟则生变,快走。”说着把蓝田向蓝梦司一推。 蓝梦司也知道此地不是讲话之所,捞起老爹众人赶赴靠山屯。屯子口,墨凤等人正翘首期盼,这可以说是生死相搏哪能不担心啊!墨凤虽然对自己的计划有信心,可计划终归是计划,瞬息万变的事时有发生,谁敢打保票啊!等看见袁音他们回来了,悬着的心才回归原位,其余人等也长出了口气。 袁音等人卸妆完毕后,大家又聚到一起商量下一步的行动。温戬儿见静思忙前忙后的给大家倒水,一笑道:“小妹,你再这么殷勤添香可就挑你的理啦!你把她的工作都剥夺了让她干什么啊!快些过来坐吧!” 静思被温戬儿说的脸色一红,道:“我……我看添香姐太辛苦了嘛!是不是添香姐?”不料她话音刚落就被添香按到了椅子上,道:“倒水会累人吗?你呀!是不是见不到相公心里闷得慌啊?”和大家相处久了,添香和红袖在心理上已经把她们当成了朋友姐妹,而不是主人,当然大面上还得遵守主仆的礼数。 大家的纷纷附和让面皮极薄的静思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身为母亲的袁音自然护犊子,把静思拉到怀里笑道:“想就想嘛!难道你们不想吗?我们可是想的紧喔!” 涟漪和袁音有过肌肤之亲,酸溜溜道:“哦!音姐你这么爱护小妹是不是看上她啦!不过怎么看你们俩都像娘俩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袁音的心忽悠一下,不由垂下头来看着静思,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那种母性的关爱神情。 墨凤心中暗道:“涟漪啊涟漪,你要是知道你说的十成十准确,不知道会不会脑筋乱掉。” 添香过来为袁音添水,笑着道:“是啊!不过你们俩长的还真像呢!你看这鼻子眼睛,简直一模一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娘俩呢!” 被添香这么一说,大家不禁都瞄上了袁音母女,口中啧啧有声道:“是啊!是啊!”一时间房间里哄做一团。 袁音被大家的话一激,道:“那又怎么样啊!那我还真就认了呢!乖静思,叫我声娘亲好吗?” 静思见大家这么“欺负”自己,也顺着袁音的意思,一环袁音的脖子道:“哼!我就叫怎么着,娘!” 静思不知道自己这一声娘对于袁音来说是多么震撼,袁音不由得失神了好一会,使劲把静思搂在怀里,道:“好女儿!乖女儿!想死为娘了!” 墨凤一看,可拉倒吧!再这么下去全部完蛋哩!她咳嗽一声,道:“大家安静会吧!还有正事呢!音音,你把静思放下,不累吗?”最后一个累字加重了三分语气。 袁音一激灵,知道自己险些露馅,把静思放到旁边的椅子上,但还不忘在静思粉嫩的小脸上亲一口,刚才的那声娘实在让她激动啊! 墨凤见大家安静下来,道:“涟漪,你和琳琳去承焕那吧!给他一个惊喜也好,但这里的事先不要告诉他,免得他没事找事,你们啊!也好好犒劳栲栳他,估计都把他闷坏啦!” 众人都知道墨凤是什么意思,涟漪面色绯红,道:“姐姐……不理你们了,我去找琳琳去。”说着跑了出去,对于和自己有着一样容颜的南琳,涟漪还是打心里想和她亲近的。 墨凤看了看玉天香,道:“大姐,你去帮着她们收拾收拾吧!我们随后也要过去的,南隽和红袖的身子不方便,这里就属大姐有经验,别人跟着我可不放心呀!”论实际的年纪,这里属玉天香的年龄大,乃是当之无愧的大姐。 玉天香微微一笑,道:“好的,我这就去找金莲收拾。”她和左金莲都是一个孩子的母亲,自打左金莲到来以后,两个人还比较有共同语言,都是自诩为老太婆的一辈。 随后墨凤幽将其余人的事物安排妥当,房间里剩下了她和袁音,蓝梦司,温戬儿,她们四个现在基本上是这个家庭的核心智囊,发号司令的中心,旁人不是没有这个心智就是超然事外只求清静,也可以说她们四个都是受累的命吧! 温戬儿见大家都走了,道:“凤姐姐,你说这最后会不会被胡香儒他们包圆啊?我总觉得要是让胡香儒他们得利对咱们并不好。” 墨凤见其他三人也是这般想法,道:“这也是没有办法啊!不过要是咱们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会有意外收获呢!要知道武统帮和通天教可不是好弹拢的,就说那三指震东魔魏九龄吧,想来他的武功只在风啸雨之上吧!那什么诸葛神弩应该制不住他,还有那个朱五狂也不是易于之辈,加上那么多的帮众,够胡香儒他们喝一壶的,等过个三两天自然会有消息传出来,毕竟这些人对于一帮一教来说是中流砥柱,这些人没了他们无疑等同失去一条臂膀,往后咱们的日子也就好过多了。” 袁音点头道:“这倒是能看得出来,那些人的武功不是一朝一夕所能训练出来的,这将近六百个江湖好手放到江湖上,几乎没有哪个势力能够抗衡,此势一除确实能让武林清净好一段时日。” 蓝梦司眉头微皱,道:“姐姐,那我们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办啊?咱们的实力七七八八凑起来可也不小,应该能有一拼之力了吧!” 墨凤也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我为什么闹心的原因,按现在的势力对比来看,咱们已经不会输给任何一方,但想要把任何一方吃掉也是不可能的事,而像今天这么好的机会我想以后也绝对不会出现了,所以联合哪一方的势力乃是我们下一步的关键,不知道怎么做才对我们的利益最大啊!” 温戬儿见大家陷入沉思,道:“我说两句吧!就我来看,通天教和武统帮虽然受此重创,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付起来也确实不容易,而胡香儒他们呢!总是躲在暗处,给人以十分不舒服的感觉,这次他们也是占了咱们的便宜,不然哪能这么容易收拾掉一帮一教的主力啊!所以我们想要找合伙人的话,首先就要把他们排除在外,他们实在太危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在你背后捅一刀,着实让人放心不下,而一帮一教呢!通天教和咱们是解不开的仇疙瘩,现在他们又勾结外族犯我华夏,因此也不能与他们联合,剩下的也只有武统帮了,我觉得这倒是个可行的办法,当然了,咱们的相公和他们也有解不开的仇恨,但凡事要分利弊,毕竟武统帮现在还算是朝廷的一部分,跟蛮夷相比还算亲近些,当然了,也不是要和他们明里合作,大家别忘了梦司的父亲还在我们手里呢,只要我们把他争取过来,关键的时候可就发挥巨大的作用啦!说不定还能收到奇兵之效呢!” 蓝梦司巧嘴一瘪,道:“我看很难喔!要是爹醒过来恐怕杀了我的心都有,我现在都不敢去见他了。” 墨凤觉得温戬儿说的十分可行,道:“妹子这你就不懂啦!天下最无私的付出就是父母的付出,我想令尊一定会答应的,当然这个方法吗要仔细商榷,你是做女儿的,做错事他能不原谅吗!况且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会我和你去一趟,不把他说服了咱们的手脚可施展不开啊!” 蓝田这会气的能打死头牛,不过他身上被袁音顺手点了穴,只能暗气暗憋,脸涨的通红,他也没想到会在这么个情况下和女儿见面,实在让他丢脸和生气的是摆了自己一道居然有女儿一份,这不等同于弑父吗!她心里还有自己这个父亲吗!一想到这些,蓝田真是心如刀绞一般难受! 蓝田正憋气的时候,听见门一响,走近两个人来,当前一个就是自己的女儿,后面那个却不知道是谁。 蓝梦司一看父亲这架势就知道受制于人,刚想过来给父亲解穴被墨凤拉住了,道:“难保令尊不会翻脸不认人,还是保险点好,看我的。”墨凤说着来到床前。 蓝梦司也知道墨凤说的在理,但她还是过来把父亲从床上扶起,道:“爹,累了吧!起来坐一会。” 正如墨凤所料,蓝田现在真想给女儿一嘴巴,无奈身体不听使唤,恨声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那我可得放炮庆贺三天啊!”言语间的不满非常强烈。 墨凤呵呵一笑,道:“叔叔说的严重了,梦司妹妹的心里要是没有您那她还算是人吗!其实这是我的疏忽,我也没料到您会出现在那里,叔叔有什么不满尽管冲我来好了。”其实墨凤有些吃亏,她和蓝田细算的话乃是同辈,不过为了蓝梦司这点亏吃的也不为过。 蓝田见墨凤气质不俗,道:“你又是何人,这里还有你说话的份吗?”他正处于气头上,看谁都不顺眼。 墨凤不以为意,道:“我和梦司自然是一家人啦!这么说叔叔应该明白吧!” 蓝田早听曹天娇说过,女儿给人家做了小老婆,再一联系墨凤的话,眉毛一立,道:“那你就是主母喽!哼!”毕竟是做爹的,一听墨凤是女儿的顶头上司,不由吹起胡子瞪起眼。 墨凤摇头道:“我恐怕还没有那个资格,叔叔,咱们也不必兜圈子,我知道您原先是投靠的蜀王府,后来又转投武统帮,具体什么原因我也听妹子说了,叔叔这么做也没有错,人往高处走嘛!但您觉得武统帮真能成事吗?恐怕未必吧!拿今天来说,对于武统帮乃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不知道外说的对也不对。” 蓝田听罢心就是一抖,墨凤说的一点不假,这次为了救水灵,可以说出动了武统帮一半还多的实力,当然这里指的是能上得了台面的高手而言。如果这些人没了差不多是拔掉了武统帮咬人的牙齿,损失不可谓不重啊! 墨凤见他没言语,接着道:“咱们不说别的,就拿叔叔您的能力来说,不走这旁门左道一样可以发挥所长啊!现在不管您的位置多么高到头来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如果落得一个反贼的罪名,那又何苦呢!” 蓝田听罢不由狂笑,把蓝梦司和墨凤吓了一跳,墨凤心中嘀咕,他不是有什么毛病吧!不像啊! 蓝田笑罢多时,道:“反贼!老子早他妈的就顶上反贼的帽子了,一出生就是啊!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不谋反还能怎么样,可惜我始终势单力孤,不然早挑旗单干啦!”可能是心情激动,蓝田也不禁口出秽言。 蓝梦司见父亲精神有些不正常,一边为其敲打前心一边道:“爹!有话慢慢说,您别生气啊!女儿知道自己惹您生气了,您打我骂我都成,您别这样啊!”蓝梦司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蓝田看着女儿的脸,落寞道:“可惜啊可惜,你要是男丁该多好啊!咱们父子联手一定能为先祖报仇雪恨,可惜啊可惜!女娃终归是外姓人啊!” 蓝田的几声可惜把蓝梦司弄的哭泣不已,知道自己又勾起了父亲的伤心事,以往父亲就时常因为没有子嗣而忧愁,尤其是喝醉了以后更是厉害,那时候自己恨不得马上变成男儿身让父亲高兴高兴,无奈假的真不了,徒复奈何! 墨凤还是比较心细,一听蓝田的话就知道其中有套头,看来他也有很重的心事啊!不知道能不能在那打开突破口,尤其是看见他们父女的感情这么好,怎么说也得帮梦司妹妹让她和父亲消除隔阂,和好如初啊!她把蓝梦司从蓝田身上拉开,道:“叔叔,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梦司妹妹啊?她已经是这么大的人了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呢!多一个人分担不是更好吗!” 蓝田摇头看着女儿,道:“如果她是儿子,我早就告诉她啦!她娘临死的时候求我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让女儿幸福,不要让她背上那么沉重的包袱,我又怎么能食言呢!” 蓝梦司一听真是这么回事,那哪能干啊!握住父亲的手泣道:“爹,您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是你的女儿啊!难道连我你也不相信吗?咱们家究竟有什么仇恨啊?您快告诉我!” 墨凤也想知道蓝田的心结,在一旁加油道:“叔叔,梦司哪一点输给男人啊!这就是您的不是了,您不告诉她她又怎么能帮得上你呢!说吧!说出来也会舒服些!” 被女儿和墨凤一夹,蓝田压在心里一辈子的秘密终于隐藏不住,神色激动道:“梦司,你知道咱们的祖先是谁吗?你知道这大明的江山是谁打下来的吗?你还记得我领你去祭奠的那座巨大的坟墓吗?”一连几个问号把蓝梦司和墨凤的好奇心都调动起来,尤其是蓝梦司,她当然记得每年都要去祭奠的那座坟墓,可问了几次父亲都没有告诉她只言片语,弄的她心中老是画符,没想到今天谜底终于要揭开了。 蓝田咬着牙,道:“这大明的江山不是他卖酸梅的朱老客一个人打下来的,没有为他卖命的兄弟他凭什么稳坐龙庭,哪来的朱氏王朝,可到头来呢,他都干什么了,忘恩负义的狗贼炮打庆功楼还不算,竟然想赶尽杀绝……!” 听到这,墨凤已经捕捉到了什么,但她没有说话接茬往下听,她知道答案就快出来了。 蓝田的脸色忽然变的温和起来,眼神也跟刚才不一样了,略带些向往的神情道:“梦司,你应该感到自豪啊!因为你也姓蓝,你知道你的曾祖父是谁吗?乃是开国大将军蓝玉啊!他一生纵横沙场所向披靡,为大明朝的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可以说仅次于开明王常遇春,可他的下场呢!还用我说吗!那常遇春也算他死的早,不然和祖上一般不二啊!” 蓝梦司和墨凤都听傻了,蓝田说出来的话不亚于九级地震,真没想到蓝梦司的身世居然是这样的,怪不得蓝田说他一出生就被冠上反贼的帽子,可一点也没说错啊! ; 第二十八章 认亲 明太祖朱元璋的手段在历史上也是出类拔萃的,与其比肩的古之帝王也就只有刘邦一人而已。太祖为人多疑,晚年多诛杀元功宿将,而其中最冤枉的恐怕就是凉国公蓝玉一案。 说蓝玉冤枉并不是替他叫屈,蓝玉为人恃功挟势,渐成骄蹇,不但和太子朱标的元妃勾搭情事有一腿,还多蓄庄奴假子霸占民田,但那是封建社会,蓝玉犯这些任何人都会犯的错误再所难免,跟他的那些赫赫战功相比实在算是小事。但太祖命将所赐蓝玉铁卷抵消了他的罪过,令他鉴戒。 说起蓝玉之所以被灭门,还得从燕王朱棣说起。蓝玉因为元妃的关系和太子朱标走的很近,尝相往来。(同睡一个女人,哪能不亲近呢!)蓝玉在北征还朝的时候就和太子说他发现燕王在北平举动行止与皇帝无异,又闻望气者言燕王有天子气,因此提醒朱标先事预防,审慎一二。 可惜太子仁恕有加,常说燕王甚是恭顺,绝无此事。等蓝玉退走后,难免有人闻知此事,报传燕王,燕王衔恨不已,至此蓝玉算是和朱元璋父子两代结下嫌隙。 等太子朱标晏驾,燕王入朝说了些在朝公侯,纵恣不法,将来恐尾大不掉的言语,其实是暗中影射蓝玉,但蓝玉桀骜如故,一点也不收敛,仗着自己战功卓著,在册立皇太孙建文帝的时候因为被封为太子太傅,蓝玉甚是不满,扯着朝服大叫大嚷,让朱元璋越来越厌恶他,也就在此埋下祸根。 其实朱元璋早有剪除蓝玉的心思,燕王甚是明白老子的意图,命人密告蓝玉谋逆,说蓝玉与鹤庆侯张翼,普定侯陈垣,景川侯曹震等人设计起事,将伺皇上出耕籍田乘机劫驾等情由。 朱元璋正找不到借口,有了这个由头哪能放过,立即命锦衣卫发兵掩捕,自蓝玉以下,没一个不拿到殿前,先由太祖亲讯,继由刑部锻炼成狱,也不管是真是假,一古脑儿当作实事,遂将他一并正法,并把罪犯族属尽行杀死,甚至捕风捉影,凡是与蓝玉偶通讯问的朝臣,也难免刀头上的痛苦,因此列侯通籍,坐党夷灭,共计一万五千余人,所有元功宿将几乎一网打尽。 蓝田乃是蓝玉嫡长子一脉,发生这些事的时候侥幸逃过一劫,那时蓝田刚刚出生,因此他才说自己一出生就被冠上反贼的帽子,从此以后,蓝田一家辗转大半个中国,一直以为先祖报仇为目标,无奈大明王朝的国势却越来越兴旺,毫无兴风作浪的机会。直到蓝田投奔蜀王,恰巧又发生了土木之变,这让蓝田看到了一丝希望,因此专心辅佐蜀王一心要推翻朱氏的正统,可惜蜀王乃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蓝田所言良策用不过二三,这让蓝田有些心灰意冷,又在这个时候,从蜀王一派脱胎而出的武统帮又让蓝田看到了希望,因此他毫不犹豫地转投武统帮,不为别的,只想尽最大的努力为先祖报仇而已,可现在看来,这个主子也够戗啊! 蓝田说的这些墨凤和蓝梦司也知道一点,在市井之间也颇有流言述说那些开国功臣的过往,但从蓝田嘴里亲自说出来,效果可就不一样了,俩人都有些发傻。 房间里安静了好久,谁也不说话,只能听见大家浓重的呼吸声,墨凤心中暗想,这个蓝田活的也真累,整天想着怎么推翻朝廷,看他那样也不像没读过书的人啊!难道就不知道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吗!想到这,墨凤一推蓝梦司,道:“妹妹,你先出去吧!我和令尊单独聊聊。” 蓝梦司一愣,虽然不知道墨凤想干什么,但她知道这个姐姐的谋略和胆识都在自己之上,也许她真有什么好法子呢!因此也没有说什么便出去了,但她也没敢走远,在离房间几丈外听信。 足足能过去有半个时辰,蓝梦司正焦急的不得了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蓝田面带笑容地将墨凤送出门来。这可把蓝梦司弄糊涂了,惊讶的嘴巴张开老大,能放仨鸡蛋,难道墨凤姐姐这么厉害吗? 墨凤见蓝梦司这样,知道她必定要缠着自己和蓝田问东问西,一拉她的胳膊,道:“你爹得休息休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时候到了自然会告诉你的,你也不用去问令尊,他也不会说的,我们去收拾吧!莫让承焕等急喽!”说着也不理满脸疑色的蓝梦司,将她拉离此地。 看着消失在角门处的墨凤二人,蓝田不由心怀大慰,想着自己的女儿就够聪明了,没想到跟人家一比相差那么多,这个墨凤不但聪敏还心狠手辣,自己可得小心啊!希望她别对自己的女儿使坏,不然梦司绝对逃不出她的手掌啊! 今天的承焕可以说忙的脚打后脑勺,但全是瞎忙活,一点实际的收获也没有,先是被调出兵卫衙门,追了一通嫌疑人还把人追丢了,等回到衙门又被告之城外发生了江湖人的火拼,死伤惨重,等他赶到的时候地上没有一个活口,一清点尸体,好家伙,共有五百余人,都赶上屠宰场了,唯一让承焕高兴的是死尸里面有个他认识的人——风林,风林身上中了八十多箭,跟个刺猬差不多。他被蓝田制住根本就移动不了,不当箭靶子还当什么! 承焕也不傻,和郭盖他们仔细一辨认,都是一帮一教中的人,马上回到城里何道行处想要探探口风,没想到何道行居然挂印而去,不知所踪,想来是吓破了胆,跟老婆溜了。因此把承焕累的只想趴着睡觉,但一想到风林一事,觉得还是告诉他娘比较好,他不禁强打精神来到地窖。 水灵经过这两天的将养身体好了大半,精神面貌焕然一新,看起来也顺眼很多,反正她原来也不难看。看见承焕下来,水灵哼了一声,她对承焕这个人还真看不透,原以为他真如天娇所说是个手段狠毒的魔头,可这几天相见来看并不像天娇说的那么可怕啊!但还是从心底里烦承焕,毕竟是两个对立面啊! 承焕看见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虽然他也恨风林,但他绝对不恨水灵,冤有头债有主,这比帐还是得算明白的。 见承焕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水灵内心不由发毛,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承焕把她扶起坐好,道:“有个消息我想我应该让你知道,希望你听了不要伤心。”承焕顿了顿接着道:“风林死了!” 水灵第一遍还没听明白,等她知道承焕说的是什么后,眼睛都红了,哭着不能置信道:“不,这不是真的,风林不会死的,我不相信,他不会死的,不会……!” 承焕也不想风林死,起码也得等自己来收拾他啊!没想到他竟然是个短命鬼,让自己也很郁闷,道:“我带你去看看他吧!可怜天下父母心,你也应该去瞧瞧他。”承焕解开了水灵的穴道但没忘把她的武功封住。 水灵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腿都软乎了,心中只希望承焕说的是假的,是骗自己的,可当她看见身上插满了箭的风林时,心都碎了,两眼一翻向地面砸去,好在承焕见机得快,不然她脑袋上非摔出包不可。 恰好前来与情郎相会的涟漪和南琳看见了这一幕,涟漪不禁脱口道:“阿呆你!”涟漪心中的怨气不由涨起老高,她真想把承焕怀里的女人撕成碎片,也责怪承焕不争气,为什么要见一个喜欢一个呢!难道家里这些国色天香的美人还不能让他满足吗? 承焕一听见这个声音,真好比听见天籁,转头正看见两个一般不二的美女,不是涟漪和琳琳还是谁,脸上不由布满喜色,道:“姐姐,琳琳,快点过来帮忙,她晕倒啦!” 按涟漪的脾气,早扭头跑了,可身边还有一个稳重的南琳呢!一看涟漪面色不善,软语道:“姐姐,夫君也许不是故意的呢!咱们过去看看吧!那个女人已经晕倒了。”说着扯着涟漪的衣袖不让她跑掉,向承焕走来。 承焕要不是手里抱着水灵,早就过去将二女拥入怀中了,现在他也是腾出一只手来握住涟漪的手,因为他也看出姐姐的不高兴来,道:“姐姐,咱们进去谈吧!我好想你们,为什么现在才来啊!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涟漪一想到姐妹们背着承焕干出的事情,心中不禁有点愧疚,气也消了大半,道:“想我们吗?不见得吧!你这不是还有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吗?还能想起我们来才怪。”心中虽然释怀但嘴上却一点也不让步。 承焕不敢在跟在气头上的姐姐说话,对南琳道:“琳琳,你把姐姐带到我房里面,我随后就来,还吗?” 夫君有命南琳自然遵从,但在转身的一刹那还是冲承焕一噘小嘴,意思是一会有你好看。承焕不由苦笑,自己真是何苦来哉!马上把昏迷中的水灵送会地窖,赶紧回去安慰两位娇妻。 涟漪心中真是气苦,以前的那些也就算了,自己睁只眼闭只眼不再计较,也努力地和她们和睦相处,可自己也不能一辈子都这么干吧!那还有头吗? 南琳知道涟漪心中所想,过来一挽她的胳膊,道:“姐姐,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吧!看见夫君和美丽的女人在一起就往那方面想是不是,其实我们也应该相信他的,夫君凡事都有分寸,不会胡来的。” 涟漪被提起旧事,面色微红,道:“可是你也看见啦!那个女人比你我还要美上一筹,我就不相信阿呆不动心,男人还不都是喜新厌旧吗!” 承焕走到门口正听见涟漪这么说,口呼冤枉进来道:“姐姐,她是无戒生和风啸雨的老婆,风林的娘,你说我敢喜欢她吗?姐姐莫要胡思乱想啊!” 这些涟漪自然是知道的,要是不知道这些早就发飙啦!承焕来到二人近前,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们俩,直到把俩人看的脸色发红才道:“我好想你们喔!姐姐,琳琳,我去把门关上。”承焕把门闩上,连窗帘也挡上了。 二女一看承焕的举动就知道他要干什么!脸红的都要滴出血来,尤其是南琳,从来就没和别的姐妹一起伺候过承焕,连亲姐姐都算上,哪能不害羞呢! 承焕一脸坏笑,道:“你们俩的脸蛋一模一样,不知道身上是否也一样呢!我今天可要好好比较一下才行喔!”说着身子一纵将二女扑倒在床上,大惩口舌之欲。 可惜今天河魁当班,不是亲热的日子,还没等承焕有进一步的行动呢!砸门声响,郭盖在外面道:“姐夫,姐夫,在里面吗?孙大哥他们有事正等着你呢!” 承焕真想把郭盖按到锅上,他可真会找时候啊!大白天的二女本来就紧张,被郭盖这么一叫哪还敢亲热啊!齐齐动手将承焕翻下身去,着急忙慌地整理衣服,这要是让外人看见成何体统啊! 承焕心中老大不爽起来给郭盖开门。郭盖也听门上说大人的两位夫人来了,知道是姐夫的另外妻眷,身为男人自然知道此时不应该来打扰姐夫,可事情赶到这也由不得他呀! 郭盖见承焕面色不善,倒也会找突破口,来到涟漪二人面前,一施礼,道:“两位姐姐在上,小弟郭少卿给两位姐姐见礼了。” 京城发生的事涟漪都听说了,知道郭盖是承焕第一个女人的至亲,钟晴的表弟,对这个还没见过面的大姐大多少有点打怵,不光是因为钟晴的先入为主,人家可是母凭子贵,那一双儿女马上就把自己比下去啦!见郭盖如此,涟漪忙道:“不必多礼,大家都是一家人嘛!这么见外干什么!” 郭盖这时才发现涟漪和南琳是如此的相象,知道她们并不是双胞胎,不禁感叹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略一打量后,道:“姐夫,孙大哥他们发现了些疑点,我可不是纯心想破坏姐夫的好事啊!”此言一出当时就把涟漪二女的红晕勾起。 衣无尘和孙伯彦师徒正坐在客厅里喝茶,刚才他们在死尸当中发现了另外一伙人的身份,虽然人数很少但可以肯定他们不是属于一帮一教的人,因此才去找承焕商量。 承焕到来后,自然要介绍一番,本来衣无尘的头上罩着一个纱帽,可不知道从哪刮来一阵歪风,将衣无尘头上的纱帽刮落,露出的如鬼面容把两个女孩吓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要不是因为礼数强压着呕意,早就吐出来了。 衣无尘知道自己这副尊容,也没有在意,道:“老夫衣无尘,可能吓到两个小姑娘啦!呵呵!你们不必害怕,不必害怕。” 涟漪心说不害怕才怪,就你长这样,八成都能把鬼吓晕喽,人算什么呀!衣……无尘,衣无尘,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在哪听过呢! 承焕他们刚坐下想要说那些疑点,涟漪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来,来到衣无尘面前扯着他的袖子,道:“衣无尘!你是衣无尘?”此时她也不害怕人家了。 涟漪的举动把在座的众人吓了一跳,不知道承焕的这位夫人是什么毛病,怎么一惊一乍的。 衣无尘也被弄糊涂了,道:“不错!老朽就是衣无尘,怎么了?” 涟漪的神情很是激动,道:“你不是死了吗?对了,你不是向爷爷的三徒弟吗?不是被石云生推下悬崖了吗?你怎么还会活着呢?” 这下衣无尘也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结巴道:“你……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些呢……你究竟是谁……你认识我师父……师父还活着吗?师父在哪?”也不能怪衣无尘吃惊和激动,这些事他连宝贝徒弟都没告诉过,被人冷不丁的讲出来,能不吃惊吗! 涟漪也不能置信地看着衣无尘,道:“你真是向爷爷的三徒弟,你真的还活着!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向爷爷的在天之灵知道你没死,他也可以闭眼啦!” 大家看着这说着无头无尾话的一老一少,根本插不上嘴,承焕一握涟漪的手,道:“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啊?你认识衣老前辈吗?” 涟漪转过身抬手给了承焕一记耳光,甚是清脆,把承焕打懵了,道:“姐姐,你怎么打我?” 涟漪美目圆瞪,道:“打你!我真恨不得打死你,你的脑袋是不是进水了?还是整天的都在想着怎么多讨几个老婆,你发过的誓言都忘了吗?你难道真的想不起来衣无尘是谁了吗?” 承焕捂着脸蛋,委屈道:“我……我想不起来了,但我觉得好熟悉,可我就是想不起来嘛!” 涟漪也觉得自己有些莽撞,阿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加上身体的巨大变化,忘记了也情有可原啊!自己竟然还打了他,真是太不应该了,过来抚mo着承焕的脸,柔声道:“阿呆,都是姐姐不好,痛不痛?” 承焕握住涟漪的手,道:“我想姐姐不会无缘无故打我的,我一定做错了什么对吗?” 涟漪含泪点头,拉着承焕来到衣无尘面前,双双跪倒在地,涟漪垂首道:“师兄在上,请受我们夫妇一拜。”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 第二十九章 抵死 衣无尘根本就摸不着头脑,不晓得他们在说什么,但基于礼貌还是把承焕二人搀扶起来,道:“二位何出此言啊?我想你们一定认错了人吧!”管自己叫师兄这是不可能的,大师兄死的早,老二那个混蛋又远在山西,跟哪都挨不上边嘛! 涟漪处事跟以前相比还是有不少进步,被衣无尘搀起来并没有分辨,而是环顾左右,道:“师兄,有些事我也不太方便说,咱们进里面再详谈吧!诸位,并不是我们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瞒着大家,实乃受人所拖忠人之事啊!望大家莫怪。” 谁还没有个,大家都能理解。衣无尘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心中合计兴许还另有隐情也说不准,当即和涟漪二人来到最靠里的房间。 反手将门关上,涟漪一拉承焕,道:“阿呆,你可还记得魔尊向老爷爷吗?可还记得是谁救咱们离开地底牢笼,可还记得是谁教授予你精妙的武功绝学,眼前的就是向爷爷的三徒弟,衣无尘前辈啊!你难道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一言惊醒梦中人,承焕好比是心中开了一扇天窗,刹那间想起那段往事的点点滴滴,确实是有这么一段,哎呀!自己当时就觉得这个名字耳熟,可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真是罪该万死,马上又给衣无尘跪下,道:“承焕生性驽钝,耽误了大事还望师兄原谅则个,事情的经过是……姐姐还是你来说吧!” 涟漪也不推辞,把她和承焕如何赶赴朋家庄,怎么赶上了冲突,怎么来到囚禁魔尊的密室,以及和魔尊的对话到最后魔尊如何牺牲自己救他们逃出升天的过往详细地跟衣无尘讲述了一遍。 衣无尘都听傻啦!他没想到那个时候还活着,也终于知道承焕夫妇为什么口口声声称呼自己为师兄,这样称呼确实没错,只是想到精明一生最后落个悲惨的下场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接受了,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很是悲情。 涟漪一抽鼻子,道:“师兄,向爷爷也没想到你还会活着,他老人家一定会非常高兴的,也可以闭眼啦!只是师兄怎么会变成如此模样啊?难道……!” 衣无尘叹了口气,道:“这都是拜那个可恨的石云生所赐啊!我当年遭他暗算后并没有死,等我从山崖里明白过来就变成这副样子了,出来后才知道已经不知所踪,偌大的基业也烟消云散,我想找石云生算帐可他总躲着我,这样游荡三年后才得知他的下落,等我上门理论时他好玄没把我的命留下,就这样,这些年就是这么过来的,虽然我杀不了他但每次都能九死一生逃过一劫,想来我也算是他的一块心病了吧!” 衣无尘看了承焕一眼,道:“承焕,那次你在黄河边上遇到我,是我唯一的希望啊!我只要得到烈火地气,还有和石云生一拼的希望,现在恐怕晚啦!他一定练成了归元神功,想要报仇谈何容易呀!” 涟漪心中一动,道:“师兄,向爷爷临死前留下一份秘籍,说是可以制住石云生,我现在就写出来给你。”涟漪说着去旁边摊开笔墨书写起来。 衣无尘摇头道:“石云生现在的武功已经脱离的的套路,我近十年来每次和他对敌都感觉到他的进境,起先我还能支持二三十招,可越往后越完,去年我连他两招都接不下啊!他现在几乎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非常人所能匹敌啊!”衣无尘可以说信心完全丧失,这也难怪,越打和人家的差距越大,谁还能有信心啊! 恨海难填六式涟漪记的特别牢固,虽然这武功并不适合她练但为了情郎也算下了番苦功,没多长时间就书写完毕,呈给衣无尘,道:“师兄,不要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这恨海难填确实是向爷爷呕心厉血所创,威力无比,承焕不过领会了十之六七就在江湖上罕有敌手,师兄所加研习一定会有收获的。” 衣无尘本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可当他通览全文后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眼睛瞪的老大,口中喃喃道:“这……这是所创出来的武功吗?天呐!真乃一大宗师啊!真是望尘莫及,承焕,涟漪,我这就入关仔细研习,这实在是太让我高兴了,真是显灵啊!”衣无尘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涟漪深知这纸上的武功乃是天下人梦寐以求的宝典,衣无尘有此反应很正常,她一拦要起身的衣无尘,道:“师兄,您先别太高兴,这恨海难填事关重大,尤其是师兄不要钻牛角尖,能学多少是多少,千万别贪多啊!还有就是希望师兄能将秘籍默记下来,然后将它烧掉,希望师兄不要嫌我罗嗦啊!” 衣无尘好象被人踢了一脚,清醒大半,一拍脑门道:“涟漪说的对极,瞧我这一高兴就犯了老毛病了,几十年了都还没有改掉这毛躁的毛病,涟漪说的对,你们就先出去吧!告诉大家不要来打扰我,我自己也知道凡事不可强求,多谢你的提醒。” 大家都在外面等着呢,不知道承焕二人和衣无尘要谈什么事,尤其是涟漪那一句师兄把他们都叫糊涂了,孙伯彦心中还纳闷,承焕管叫师兄,那自己岂不是要叫他师叔了吗! 看见承焕他们从里面出来,孙伯彦上前道:“承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跟我说说,你怎么叫他老人家为师兄呢?” 承焕和涟漪出来的路上就合计好了,除了隐瞒一些该隐瞒的之外,把该说的都告诉了大家,孙伯彦听罢,苦着脸道:“承焕,看来我铁定要叫你师叔啦!那个人很人死理的喔!” 承焕见他的样子很是好笑,道:“孙大哥,咱们各论各的,你就别难为我啦!”承焕知道孙伯彦如此多半是装出来的。 因为衣无尘要闭关所以承焕让人把这个院子封了起来,派人日夜把守,他们都挪到另外的房子中继续一开始的话题。 一听他们谈论的事情,涟漪心中有数但有不敢明讲,害怕承焕会生气,只能希望墨凤她们快些过来和承焕好好沟通,这一拖延时间就到了晚上,大家吃过晚饭后都散了去,郭盖临走的时候冲承焕做了个鬼脸,意思承焕自然明白,想要按住郭盖的时候他已经溜出好远。 回到房中,南琳为承焕解掉外面的长衫,道:“夫君,你的肩膀怎么了?你受伤了吗?”看见承焕的肩头包扎着,南琳不仅手颤,声音也颤抖起来。 涟漪闻听也过来观看,今天来的时候就看出承焕身上有伤,出于愧疚也没敢问,这时仔细一摸,知道伤的不是很重,道:“是谁弄的?” 承焕一摸肩膀,早就好利索了,就是这几天忙也没时间把包扎的地方收拾一下,一捏涟漪的脸蛋,笑道:“姐姐难道还要为我去报仇吗?恐怕找不到她啦!是曹天娇射的,姐姐帮我把肩膀上的东西都撤下来吧,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涟漪一边为承焕解绷带一边道:“那个贱人吗?早晚要好好收拾收拾她,最好她现在还没有离开徐州地面。”抚摸着肩胛上的疤痕,涟漪柔声道:“当时一定很疼吧?” 承焕一个身体反转将涟漪搂在怀里,道:“当然啦!姐姐要怎么安慰我呢?来,让我好好亲亲,这么多天,姐姐什么味道我都要忘啦!” 涟漪羞红着脸推着承焕,看了看一旁的南琳,道:“琳琳还在旁边呢!你……!” 南琳倒也配合承焕,脸色微红,道:“我什么都没看见,继续继续!” 承焕哪能把她落下,扯着南琳的手臂身体向后一仰,三人都滚到床上,互相抱做一团,承焕将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捧在自己胸前,道:“姐姐和琳琳上辈子说不定真的是孪生姐妹呢!这辈子因为要互相确认才生的这么相象,只是便宜了我啊!” 涟漪哼了一声,道:“你知道就好,也该知足了吧!我可告诉你,今天那个女人你无论如何都不准碰,知道吗?”看来涟漪的醋劲不是没有了,得分对谁而已。 承焕呵呵一笑,道:“琳琳,姐姐竟然敢对夫君训诫起来,你说是不是要好好惩罚乘法她啊?”在得到南琳的肯定后,承焕笑道:“那夫君就让你来惩罚姐姐好啦!罚你和姐姐好好亲热亲热,怎么样?” 涟漪见南琳真的将嘴凑了过来,笑骂道:“死琳琳,要死啦!别这样啊!”可惜她一个人又怎么能胜得了两个人呢,不一会就被剥成一只白羊,三个人先前被压制的欲火此时完全燃烧起来,弄来弄去涟漪倒是把南琳欺负够戗,因为她在袁音那里取得“真经”,恨不得统统在南琳身上尝试一遍,这可好,还没等承焕去疼南琳呢!南琳已经告饶不断,不断,生生晕死过去,把承焕和涟漪还吓了一跳。 眼见南琳再也没有力气欢好,承焕把涟漪压在身下,揉捏着她的耳垂,道:“好琳琳,你莫要睡了,看为夫来为你报仇。”可惜南琳实在是睁不开眼睛沉沉睡去。 涟漪双手环在承焕的身上,将承焕的脑袋拉下来,低声道:“好阿呆,好好疼疼姐姐好吗?姐姐真的好想你,等明天她们都来了你又没有时间来陪我了。” 承焕知道姐姐说的是实情,自己确实分身乏术,看来姐姐吃醋也不是没有根本原因的,承焕用自己的眼睛盯住涟漪,鼻尖碰在一起,道:“好姐姐有命,我哪敢不答应啊!咱们今晚都不要睡了好不好,我一定让姐姐亲口求饶才打住。” 承焕说的话比任何情话都够味,涟漪低低呻吟一声,道:“我才不会呢!有本事你来啊!最好让我明天不用下床……!” 承焕嘿嘿一笑,道:“那怎么行呢!大不了我抱着姐姐就是啦!姐姐,我来喽……!”床上顿时传出男欢女爱的纠缠呻吟声和床木被挤压的咯吱声……。 涟漪的身体因为长时间的浸泡在快感当中已经有些麻木了,看着窗外的颜色知道天已经亮了,真不敢想象自己真的和承焕疯狂了一夜,她现在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承焕摸着姐姐有些灰白的嘴唇,知道自己有些过分,虽然是姐姐一再求欢可自己也不能不顾她的身体啊!“姐姐,你把身心放开……!”承焕说着将手放在涟漪的小肚子上。 涟漪当然自然承焕是想度气给自己,忙把承焕的手推开,道:“不要,我喜欢这样,抱紧我一些就好了。”见承焕紧紧将自己拥在怀里,涟漪不由心生感触,道:“阿呆,我要是能有个孩子该多好啊!我为什么总也不怀孕呢!你看红袖她们,多幸福啊!” 承焕心中也是纳闷,自己和姐姐在一起是最早的,可姐姐的肚子就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该不是姐姐有什么暗疾吧!等墨凤她们来了一定让她为姐姐好好看看,承焕也确实能感到涟漪的焦急。女无所出在封建社会里是非常严重的,连皇后都可以因为没有生育子女而被废掉,寻常百姓家更是着紧啦!这也难怪会成为涟漪的一块心病。 承焕轻揉着涟漪的娇美,道:“姐姐也不要有顾虑,听金莲说女人四十开怀的也大有人在,咱们不着急的,你还年轻呢!等过上几年也不迟啊!” 涟漪将头紧靠在承焕的肩头上,柔声道:“我就是怕我真的不能生啊!如果真的可以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动静呢!我也不敢让墨凤姐姐给我瞧,万一真的不行我可怎么办?我好害怕!”涟漪说着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还没等承焕安慰涟漪呢,一边的南琳醒了过来,可能是听见了涟漪后面的这些话,她将手攀在涟漪的小腹上,道:“姐姐不要瞎担心,就算姐姐真的不行,墨凤姐姐也有办法的,我前段时间问过她了,保证没问题。” 承焕将南琳凌乱的头发向后梳理着,道:“你问她这个干什么?” 南琳的脸色一直红到耳朵后面,结结巴巴道:“我……我问问……我的身体……可不可以……生小宝宝!”南琳的体质特殊,生孩子对她来说具有很大的危险,可当她看见姐姐南隽那一脸幸福时真的好羡慕,因此才向墨凤询问具体事宜,当然得到的答案是令她非常满意的。 南琳的身体状况承焕也知道的很清楚,他将南琳拉过来,略带责备道:“你怎么能拿自己的身体冒险呢!南隽的孩子不也是你的孩子吗……!” 南琳小嘴一噘,转头靠想涟漪,道:“那是姐姐的,我也想要一个,属于我和你的,是不是姐姐?”她倒和涟漪找到了共同语言。 涟漪最关心的当然是南琳刚才那段话,刚想张口已然被南琳瞧破,南琳笑着在涟漪的耳边一阵细语,说到后来两个人笑做一团。 承焕本想问问什么事让她们这么高兴,可却被她们姐俩合伙撵下床去,美其名曰姐俩增进感情需要,弄的承焕哭笑不得。 水灵整个人几乎瘦了两圈,承焕看着她已经不能和那个水灵灵的美人联系起来了,看来风林的死对她的打击还是蛮大的,水灵看见承焕,无神的眼睛滴出泪水,嘴唇有些颤抖,道:“求你……求你好好安葬他好不好,我知道你和林儿有仇,可我求你了……求你!” 水灵现在的样子不能单用可怜来形容,那是一种夹杂着绝望的悲情,她唯一可以守护的人已经离她而去,现在已经没有人再在乎她的死活了。 看着水灵的模样,承焕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想起母亲对自己永远都那么维护,即使自己做错了事她也会站在自己一边,现在的水灵不是和她很像吗!这也许就是做母亲的共性吧!永远都在为儿女着想,从来就没为自己想过。 水灵见承焕久久不说话,以为他不会答应自己的要求,眼神开始涣散起来,她也知道自己根本没资格去求人家,自己现在还是阶下囚呢!哪有……水灵想到这,心房就是一颤,想起儿子就要死无葬身之地,自己这点尊严还保留着干什么啊!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水灵才道:“你……我是不是很漂亮,我的人长的不差的。”水灵对自己的美貌从来没有怀疑过。 承焕点了点头,不知道水灵为什么又说这些了,虽然她现在和漂亮根本一点都搭不上边。 水灵咽了咽口水,费力道:“我,我可以服侍你的,你要怎么对我都行,像天娇那样也无所谓,我会像下人那样的伺候你,伺候你一辈子,你不要让林儿葬在荒野之中,他很害怕荒凉的地方,他会睡不着的,求你了。” 承焕这才知道水灵想要干什么,心中想着要不是害怕姐姐生气;还有自己现在确实是力不从心,凭着水灵的模样确实让自己心动,想不到她会说出这些话来,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就在承焕想要说话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冷哼,“你就是这么趁人之危的吗?” 第三十章 妇人 承焕回头一看,脸若冰霜的墨凤从上面走下来,她身后是面无表情的蓝梦司,看她们的脸色似乎都不太高兴,不知道这是为何? 墨凤和蓝梦司从地窖口下来正好听见水灵的那一番话,二人马上就联想到了承焕是在逼迫水灵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从墨凤这方面来说,她认为水灵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人,可以说是一招关乎到生死存亡的活棋,虽然不必拉拢她但也不能如此对待她啊!弄到最后适得其反岂不是得不偿失吗!而从蓝梦司这方面来说,她和水灵还是有一定感情的,耳中听见昔日有如慈母的人竟然沦落到如此田地,心里怎么可能好受呢? 水灵见又来了两个天仙似的的可人儿,也不管是谁统统哀求一遍。蓝梦司心疼如刀割,过来替水灵把乱如草的头发梳理好,道:“阿姨,是我!你放心,我一定买最好的棺材请人找最好的风水宝地安葬风林,你别担心了!”蓝梦司也没想到风林会死,应该说很惊诧风林会死在风啸雨他们的手里。 水灵急的眼睛都有些不好使了,听见说话的这个人的声音耳熟,待她定睛一看,居然是蓝梦司,知道她在罗承焕处也算是说得上话的人,一个劲地点头,道:“好,谢谢你!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可能是反差太大,水灵激动过度竟然晕死过去。 承焕心性作祟,刚想嘲讽墨凤几句,墨凤先一步瞪住他,道:“你和梦司先出去吧!我有点事情和她说,天香她们都到了,把她的穴道解开。你们出去去看看吧!” 这句话听在承焕的耳朵里比什么都好听,顿时喜上眉梢,解完穴道后拉着蓝梦司,道:“蓝姐姐,我们去吧!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早呢?早饭吃了吗……?”在承焕的一片疑问声中二人出了地窖。 墨凤将水灵弄醒,看着她那枯槁的面容心下也是很怜惜,都是女人嘛!将她扶到一边坐好,喂了一颗滋补的丹药,道:“药效很好,你一会就会觉得舒服的。” 水灵看着这个自己不认识的漂亮女人,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对自己,道:“谢谢你!给我口水喝好吗?我很渴。” 墨凤看着水灵一口口地喝水,心中很是失落,应该说付出的与得到的很不成比例,自己这么维护着承焕,难道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吗?难道真的非的自荐枕席不可吗?自己为了他变的连自己都有些鄙视起来,反过头来又想,如果承焕知道自己如此的手段歹毒,他还会真心喜欢自己吗? 水灵喝过水后,药力也行的差不多了,面色当时就比刚才强上几分,她将头靠在墙壁上,道:“你有什么要我做的吗?只要我能办得到的一定会尽力去办!”天下没有白帮忙的道理,这点常识水灵还是知道的,况且双方又是敌对的立场。 这倒是出乎墨凤的预料,没想到水灵一点都不笨,看来她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啊!话又说回来,如果她没有吸引人的一面又怎么会让两个出色的男人争夺呢! 墨凤心中盘算着怎么给水灵设套,嘴上道:“你不想知道是谁杀了你的儿子吗?” 水灵的双目忽然现出一丝火花,她怎么会不想知道呢!咬着牙道:“你知道吗?告诉我好不好?”双拳紧握的她身体有些颤抖。 墨凤呵呵一笑,道:“你要是知道了会受不了的……!” 水灵有些激动地拉住了墨凤的手,道:“告诉我吧!我要为林儿报仇,我一定会让他不得好死的。” 墨凤的一句风啸雨就把盛怒中的水灵所有的气焰灭的一干二净,有些无法接受道:“不会,不会的,他不会杀死自己的儿子,不会,我不相信……!” 墨凤也不管水灵相不相信,自顾自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给水灵,一边讲一边察看着水灵的反应,看达到了自己预期的目标,最后道:“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我就是觉得你有权知道这些,不是吗?” 豆大的泪珠从水灵的眼眶中流出滴落下来,哭泣是无声的,墨凤知道越是这样才越令人伤心,也知道水灵相信了自己的话。“你想不想为风林报仇,亦或你还爱着风啸雨不忍心下手?” 水灵打了个冷颤,墨凤这句话勾起了她尘封已久的记忆,自己还爱着风啸雨吗?即使有一点也在他杀死自己的亲生儿子后消失殆尽了吧! 墨凤察言观色,一看就明白水灵的心思,微微笑道:“我有个可行的办法,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胆量和决心,你必须……只要……这样才行啊!”墨凤附在水灵耳边一阵低语,这里虽然没有旁人可越是这样才更让人心理紧张不是。 水灵听完眼睛猛地涨大不少,脸色也一阵红一阵白,攥着干草的手几乎磨出血来,结巴道:“我……我可不可以不和他……!” 墨凤嘴角上翘,道:“你刚才不是说什么都可以答应他吗?这样对你来说也不算什么吧?你再考虑考虑,我也不想逼你。” 看见墨凤起身要走,水灵一把拉住墨凤的衣袖,道:“我……我答应你!但是,你要给我些时间,行吗?” 墨凤脸上泛起胜利的微笑,道:“也许用不到呢!既然你答应了,那就把它吃下去吧!”说着,墨凤在怀里掏出一个小盒,里面是一颗蜡封的丹药,看来她是有备而来啊! 水灵脸色速变,道:“这,这是什么?” 墨凤将蜡封捏开,道:“记住我说的话,事成之后解药自然会给你的,你既然连死都不怕了,难道还怕一粒小小的毒药不成?”墨凤使上了激将法。 水灵一想也是,自己连死都不放在眼里哪还会计较这些啊!想也没想接过丹药吞入腹中。墨凤见丹药入腹,心中一阵冷笑,一旦这个水灵不听话,那可有她受的啦! 既然达成了统一战线,水灵的待遇马上得到改善,这些天她也确实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看来没有十天半月是将养不好的。 墨凤刚把水灵安顿好,连珏和媚瑛夫妇联袂来见她,因为十五不见了,问别人说是被墨凤派出去执行任务去了,对那个最小的老疙瘩连珏夫妇最是喜欢了,因此才来问个究竟。 墨凤听了他们俩的来意,脸色往下一拉,道:“连珏,媚瑛,你们记住,以后再也不要提起十五这个人来,就当他从来没有存在就是了,知道吗?” 连珏夫妇见墨凤郑重的厉害,知道这些是不能问下去的,心中虽然有老大的疑问可也没有办法,只能祈祷十五平安。 承焕见蓝梦司这一路也没个笑模样,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哄着道:“好姐姐,你究竟怎么了?告诉我啊!我是哪里做错什么了吗?” 蓝梦司内心犹豫了好几次才站下来,道:“你,你怎么可以那样对待水夫人呢?你竟然还要她服侍你,她已经够可怜的了这次墨凤姐姐已经让她失去了儿子,你若再夺去她的贞节,她一定不会再活下去了。”蓝梦司一时走嘴将墨凤抖搂出来。 承焕听的真而且真,将蓝梦司的双肩捧住,道:“蓝姐姐,你说什么?墨凤怎么会杀死风林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蓝梦司真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嘴巴,本来大家就研究好了,这件事以后慢慢告诉承焕,自己这嘴一吐露可怎么往回收啊!被承焕问的没有办法,蓝梦司只好往墨凤身上导引,道:“你去问墨凤姐姐啊!她要是觉得应该告诉你自然会告诉你的。” 承焕听着就是别扭,墨凤现在还不是这个家庭的一员呢!怎么弄的像她才是这个家里的一把手呢!今天非得在蓝姐姐嘴里抠出事情的原委不可。 蓝梦司真不想说,可架不住承焕软硬兼施,最后连闹阳花都使用上了才把蓝梦司心中的话掏出大半,承焕的心也凉了半截,在蓝梦司的唇上深深一吻,道:“谢谢姐姐告诉我这些。” 等蓝梦司回过神来承焕已经不见了,这下她知道自己闯了大祸,里里外外开始寻找承焕,可影子也没找到,没办法才把这事告诉了墨凤等人,墨凤等人还奇怪呢!不知道蓝梦司把承焕拐哪去了,这时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没功夫埋怨蓝梦司了,马上分头去找承焕。 承焕生气吗?当然生气啦!自己像个傻子似的被人摆布,而他还不知道,蹦达的还满高兴的,任谁也不会乐和吧!可生气归生气,对墨凤的安排还是自叹不如的,墨凤绝对是一个难得的帅才,如果她是男儿身的话,一定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风云人物吧!自己这辈子怕是怎么都赶不上人家啦!对戬儿和袁音她们唯墨凤马首是瞻的行径也算有了个重新的认识,一句话,不服不行啊! 这已经是承焕喝的第三坛酒了,他想喝醉,因为他不知道回去后怎么面对她们,生气吗?那样似乎不太好,毕竟都是自己深爱的人儿,哪能刺伤她们的心呢!不生气吗?她们又一定会胡思乱想的,尤其是整天的开解自己,那样更烦喔! 一只玉手落在承焕的肩上,轻柔地为他按摩着,低声道:“别再喝了,会醉的,陪我走走还不好?我真的好想你。” 承焕不用回头,一嗅那令人心醉的体香就知道身后的人是谁,放下酒杯的手向后一捞,环在玉人的纤腰上,道:“除了你,怕是没有人会晓得我会在这吧?” 玉天香将头落在承焕的肩上,道:“陪我去做几件衣服吧!她们都说我的衣服好老气,我自己也觉得不太好看。” 承焕反手将玉天香抱在怀里,使劲在她的脖子上嗅了一口,道:“香香身上的味道真好,我怎么都闻不够啊!”心中却对玉天香由衷地疼爱,说到善解人意,恐怕这些娇妻中天香胜出她们好多,她永远知道自己在为什么烦恼,说到烦恼,承焕不由想起了玉兰,这个妮子可怎么办啊! 玉天香嘴角弯曲,笑道:“叫我姑姑,我难道不是你的姑姑吗?我要你现在这样叫我,你忘了吗?只要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都要这样称呼我的。” 禁忌总是使人兴奋的欲罢不能,承焕将天香的红唇紧紧嘬住,直到两个人窒息的难以忍受才分开,承焕抱着玉天香长身站起,一脚将酒坛子踢飞,道:“姑姑要做衣服吗?那咱们回城吧!我知道一家裁缝很不错呢!” 玉天香任承焕抱着,自己的手勾在爱郎的脖子上,闭着眼睛道:“今天咱们不要回家里了好吗?我们去客栈?” 承焕听罢骨头都酥软了,成熟美妇的求爱自己又怎么能拒绝呢!这样也好,自己虽然没法惩治那几个毫无夫纲的老婆,但让她们着急一下也好,也算略施薄惩吧!低头见天香脸色红的像初升的日头,搂紧她道:“姑姑的声音好大的,看来要把整家客栈包下来才行啊!不然我岂不是亏大了。”在玉天香一阵“恼怒”的捶打中,二人奔赴徐州城。 玉天香穿着一件深紫色的衣裙在承焕面前一摆,道:“承焕觉得这件怎么样?刚才那件实在太艳丽了,我这个年纪穿起来不合适的。” 承焕可不这么觉得,将她身上的衣衫宽掉,道:“这件也不行,你不看看袁音和戬儿穿什么,你们年纪相差并不大,何必穿的这么老气呢!怪不得她们总说你呢!老板,把刚才那些拣出来的衣服都包上吧!就要那些。” 老板自然是乐不得的,屁颠屁颠地去打包,谁让承焕买的都是最好的面料和样式呢!今天一天的生意几乎赶上他一个月的买卖啦!不高兴才怪。 承焕手提包袱挽着玉天香从裁缝铺出来直奔城北的一家客栈,也许是太高兴了吧!俩人都没注意到旁边正有人在看着他们,那人正是玉兰,可能是母女连心吧,玉兰凭直觉认为母亲一定可以找到承焕,没想到还真让她猜对了,但接下来她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回去报信吗?她才不会,娘好不容易和承焕有了独处的机会,多么难得啊!不应该让别人打扰的。 玉天香没想到承焕会真的把整间客栈包下来,虽然客栈不大但也够夸张的啊!承焕打发走客栈里的人,将包袱打开,笑道:“姑姑,你把它换上好不好?穿上它你一定会非常漂亮的。”承焕说着将一件猩红的肚兜拿了出来,配着玉天香白皙的肌肤,实乃绝配也! 只有他们两个人,玉天香当然不会忸怩作态但害羞终究是难免的,慢慢地将身上的衣服解掉,每脱一件就令承焕的眼球暴涨一分,等一具如羊脂玉般的娇躯呈现在他面前时,承焕身体的某一部分已经奋勇当先,不服从指挥哩! 玉天香冲着承焕微微一笑,慢慢地将肚兜套在脖子上,这一笑比任何挑逗都来的实在和有用,承焕伸手将肚兜从她身上扯下来,喘着粗气,道:“好姑姑,等会再穿吧!莫要弄脏了……!” 从高潮迭起的快乐颠峰放松下来后,玉天香用修长的手指在承焕的前胸画着圈圈,承焕要不是顾忌着她的身体,恐怕又一轮挞伐已经开始啦!按住玉天香不老实的手,道:“再要这么下去后果自负喔!” 玉天香将手上移到承焕的脖子上,道:“承焕,我想和你谈谈玉兰的事……!” 承焕险些从床上蹦起来,心中暗道:“难道天香知道了玉兰的事,不能啊!这种事玉兰没必要到处宣扬吧,尤其是不会对天香说啊!难道是天香自己看出来的,哎呀!自己可得拆解好喽!不然天香一定会有什么想法的。” 玉天香倒不知道承焕心中的这些道道,紧了紧手臂将俩人的距离再拉近一些,道:“你和任青云是好朋友,能不能探探他的口风啊!其实玉兰和他是很般配的,不知道他们之间出了什么事,弄的不欢而散,现在更是一点音信也不通了,我现在呀!就只有玉兰这一个未了的心愿,她要是能找到一个好归宿,我也就心满意足啦!” 承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放下大半,还好天香并不知道玉兰的心事,不过他也知道玉兰和任青云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但让他想个办法解决玉兰的终身大事,他也是张飞捉刺猬——两头害怕啊! 玉天香接着道:“其实算来还是我对不住玉兰啊!如果没有我横在中间,你俩倒是一对天作的佳偶,叹只叹造化弄人,错点了鸳鸯之谱。” 承焕也不敢搭茬,生怕自己的嘴一哆嗦说错话,心中一个劲地祈祷天香不要知道玉兰的事才好,可天香真的毫不知晓吗? ; 第一章 隐忧 承焕在外面逍遥快活,家里面却已经弄的鸡飞狗跳,找不到人谁的心也无法静下来,玉兰倒是知道可她私心作祟不愿意说出来,大家伙也只能干着急。 谁也不是弱智,一直找到下午大家都回来了独独不见玉天香,温戬儿就想起了在司徒府的那次不愉快,九成九承焕现在是和天香在一起,这样也好,天香姐识大体,她的话承焕也听得进去,当下就把自己的猜想告诉大家,涟漪也在旁赞同温戬儿的话,她有切身体验嘛! 墨凤心里犹如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要是承焕真的跟自己闹腾起来,还真没招,希望他还不至于糊涂到这种程度吧!这几天也确实把自己累坏了,尤其是心累,想着袁音和玉天香母女的事更是头疼,眼下倒是不怕,希望这事顺利才好啊!墨凤活动活动筋骨,道:“想来承焕是和天香姐在一起呢!大家就别担心了,如果他回来的话你们谁也别说什么,让他去我那,事情由我来解决吧!” 整件事情并不是谁都知道,像简月和玉兰她们也是刚刚才知道这回事,一个个惊讶的嘴巴半天合拢不上,多半是佩服墨凤的手段和智慧,反而想到承焕的反应的却是不占多少,大概是因为承焕以往也没什么脾气吧! 左金莲见南隽和红袖挺着大肚子甚是不便,道:“你们俩还出来做什么啊!还有一个多月就生了,要千万小心才是,走,咱们回去,让她们等着就是了。”左金莲是过来人,当然知道该忌避什么,生拉硬拽将俩人弄走。 温戬儿和袁音则奔蓝梦司使劲,知道她心里不大好受,虽然大家都没怪她可她自己恨自己啊!不解劝解劝那哪行。 厅子里的人三三俩俩都走差不多了,但涟漪和静思还有玉兰没有走,她们在等,涟漪等是本分,她觉得自己应该一直等到承焕回来为止,虽然现在是墨凤说了算,但名义上自己还是正房,就得有正室的样子;静思等是一种依赖,她可不像墨凤她们那么肯定承焕是和天香在一起,万一承焕不回来怎么办,因此她等的就是看承焕一面,不然睡觉都睡不塌实;玉兰等是期待,甚至还有一丝坏念头,她希望承焕今晚都不要回来,就让他陪着娘,这样才对啊! 一直过了二更天,涟漪三人都困的打盹了,承焕才和玉天香携肩揽腕漫步进来,三个人的睡意也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纷纷站起身来。 玉兰一看母亲的脸色,就知道他们这一天过的非常愉快,娘的脸有红似面生辉,洋溢着幸福的光芒,人也好似年轻了十几岁,摇曳生姿。 三个人眼睛齐刷刷落在玉天香身上,令她十分不适,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似的,一捏承焕的腰上软肉,低声道:“我……我先回房去了……!”说着,逃也似的拎着包袱跑向内宅,这时涟漪三人才注意到玉天香从头到脚和早上完全不一样了,当然是变的更加耐看和撩人。 静思长哦了一声,跑过来蹦到承焕身上让他抱着,不依道:“好啊!你和天香姐姐出去也不叫上我,那些漂亮的衣服都是在哪买的啊?好漂亮喔!”静思以前穿的都是僧尼袍服,还俗后对艳丽的服饰很是衷爱。 承焕呵呵一笑,抱牢静思,道:“小静思要是喜欢的话明天我们再去买啊!夫君我现在好有钱的,要不咱们自己开个裁缝铺吧?天天换新的!”承焕的那些银子自然是指从何道行处黑来的。 静思知道承焕在逗自己,小手一拳捶到承焕的前胸,道:“我才不要,那么多我哪穿得过来啊!我好困的,哥哥抱我回去睡觉好不好?”静思确实困了,眼睛都有些睁不开,要不是因为等着承焕,估计早去找周公的女儿过家家去也! 承焕在静思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静思便附在承焕身上呼呼睡起来,跟个树袋熊差不多,甚是可爱。 承焕一看就她们三个在这,心里还好受点,他回来的路上就合计了,要是一大家子人都在等着,那可怎么办啊!不过玉兰的出现让他有些意外,不知道她刚才为什么不和天香一起走,这么做也太着痕迹了吧! 涟漪见承焕脸色如常,内心略安,道:“天色也不早了,你也累了吧?早点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承焕刚要说话,玉兰在一旁道:“墨凤姐姐让你回来后去她那里一趟,你还是去一下吧!她好象有话要和你说。” 涟漪被玉兰提醒才想起这件事来,为了安定团结也确实得让承焕去,伸手道:“把静思给我你去吧!其实,墨凤姐姐也是为了大家好,你别生她的气,言语上也和气些。”涟漪见承焕的脸色还是没多大变化才敢说这些话,不然可不敢给“添料”。 承焕点头,道:“静思还是我带着,不然她醒了可是会生气的,让姐姐费心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姐姐过来。” 涟漪不知道承焕要干什么,依言过来,道:“还有什么事吗?”不防承焕在她的唇上吻上一下,不由脸色羞红,看了一边的玉兰一眼,嗔道:“要死啦!兰兰还在呢!”再怎么说玉兰和旁人不一样,在她面前亲昵毕竟不太好。 见姐姐跺脚离开,承焕看着玉兰,足足能有一分钟才说道:“知道墨凤住哪吗?带我去吧!” 玉兰被看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因为她不知道承焕会说什么,生怕被一棍子打落地狱不能翻身,以前虽然承焕也一再拒绝自己但自己并不觉得气馁,今天可不一样,承焕也许就坐在火山口上,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啊!听承焕问自己打听墨凤的住处,这才好过一些,但也很失落,道:“你难道连一句问候的话都懒得和我说吗?”那神情分明是受气的小媳妇样。 承焕咽了咽唾沫,道:“走吧!我们边走边说。”对上玉兰他也真是没有咒念。 玉兰可不像承焕,胆子大的很,也是算准了深夜不会有人出来,过来挽住承焕抱着静思的胳膊,将身子靠的紧凑一些,软语道:“娘今天好漂亮,谢谢你!” 承焕赶紧瞄了一眼熟睡中的静思,这要是让静思抓了个现形,可如何解释啊!可他也不敢把玉兰的胳膊甩开,那样更糟,硬着头皮道:“玉兰,让人看见不好……!” 玉兰没容承焕说下去,轻移莲步,道:“我也就是在没人的时候才敢这样,难道这点要求你都不答应吗?” 承焕内心暗叹,只能祈祷不被别人看见,真要是被撞见了怎么办,承焕一边走一边想着那套备用的说辞。 墨凤房间里的灯还燃着,离那能有三丈远时玉兰停下脚步,道:“那个亮灯的就是墨凤姐姐的房间。” 承焕刚想说知道了,就被玉兰凑上来的小嘴堵住,玉兰可以说主动的都有些过分,那丁香小舌不用承焕吮吸就已经探了过去,抵死纠缠,这是她和承焕最亲密接触的一次,紧张、刺激、害怕、兴奋,多种感觉交集在一起,让玉兰有些飘飘然。 承焕吓的汗都下来了,这里离墨凤的房间这么近,难保墨凤不会看见,自己在墨凤面前够吃瘪的了,这要是有把柄落到她手里,自己哪还有翻身的机会啊!想要推开玉兰更是不可能,自己的双手正抱着静思不说,整个人已经被玉兰抱住了,真实痛苦又快乐的时刻啊! “你们干什么呢?”,玉兰太过忘情,忘了他们中间还横着一个静思,用力之下把静思挤的醒了过来,好在她睡眼惺忪,看的不太真切就说了话,不然可真就够承焕喝一壶的。 就是这样,也把承焕和玉兰吓的不轻,心脏都罢工了好一会,也算玉兰脑袋好使,抱着承焕的双手飞速上移,假意翻着承焕的眼皮,道:“啊!是承焕的眼睛进小虫了,我帮他拿出来。” 这也就是黑天,不然静思一定可以看出不对劲来,玉兰的脸红的跟猴屁股没什么两样,而承焕则在一个劲地喘粗气,看来偷情不是谁都可以干的,起码心理素质要好才成。 承焕见玉兰还在那做样子,心中为她的完美谎言所折服,道:“虫子已经飞走了!” 玉兰现在是一点也不想再呆下去,刚才的“惊险”已经让她汗冒如浆,下意识地擦了擦额头,道:“那,那我先回去了,你们进去吧!”临走还不忘在承焕的腋下捏一下,让承焕感叹不愧是母女,连小动作都一样。 外面发生的事墨凤看的一清二楚,早在承焕他们进院子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刚才静思那一醒把她也吓了一跳,现在还不到摊牌的时候,弄砸了就完蛋大吉矣!等玉兰蒙混过关她的心也算落了地,听见承焕的脚步声到了近前,墨凤道:“进来吧!门没闩!” 承焕也不客气,进来先把静思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小姑娘睡意正浓不一会又进入梦乡。回过头来见墨凤正在收拾衣物,笑道:“怎么了?打算开溜吗?我还没把你怎么样呢吧!” 墨凤转首看着他,道:“谁说要走啊!这些都是不打算要的东西罢了,扔了省得占地方。” 承焕见静思已经睡死,起身来到墨凤近前,伸手将她的美脸勾起,口中啧啧赞道:“这脑袋要是我的该多好啊!想算计谁就算计谁,保证让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说对吗?” 墨凤暗忖来了,表面不动声色,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算帐,但你能不能先听我说几句呢?” 承焕像是没有听见墨凤在说什么,自顾自道:“今晚我睡在这里行吗?也让你变的名副其实。” 墨凤心中一颤,呵呵笑道:“恐怕不行,没有三媒六证,拜过天地前你想都不要想,强来的话我也不会反抗,但你要是没法应付那几个姐妹,可别来找我啊!” 承焕恨的牙根都痒痒,他之所以不敢对墨凤强来也正因为此点,墨凤的药物真是厉害,包不准真会让自己丧失做男人的尊严,所以屡次点到为止,墨凤似乎也乐的如此。 墨凤不想让承焕太过难受,伸手将承焕拉到边上的椅子坐好,道:“咱们好久都没有这么说话了,今天就捅破这层纸,敞开了说,我也不怕你嘲讽,我是打算委身于你,不然也不必这么卖命是不是?我希望我的作为能得到你的理解,我想我在你眼里还不是一个下贱的人吧!” 承焕见她把话挑开了,也不再遮遮掩掩,将椅子再拉近些,道:“我心里确实是不痛快,但不至于嘲讽你呀!你的心思我自然明白,也知道你能拉下这个脸面回来已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不也从来都没勉强不你吗!也就是嘴上占些便宜罢了,但就这件事,我确实得跟你说道说道。” 墨凤没想到承焕会这么心平气和,原来准备好的许多说辞都已经用不上了,她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承焕倒了杯水,道:“你说,我听着呢!” 承焕喝了口水,道:“我知道在你们的心里,尤其是你,我还是那个小孩子,办起事来一点准都没有,也有些不务正业,贪花好色,责任心也少的可怜,是也不是?” 墨凤也不恭维他,点头道:“确实是这样,虽然近段时间来有改善,但换汤不换药,依旧是笨蛋一个。” 承焕闻听也不生气,谁让人家说的对呢!看了墨凤一眼,道:“可你别忘了人是会成熟的,就拿这件事,如果你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你觉得我会弄砸吗?” “会!”,墨凤也真不给承焕面子,一口断定道:“即使没弄砸也不会取得现在这么令人满意的结果。” 一句话险些没把承焕噎死,难道自己在墨凤心中真的一文不值吗?看出承焕的不快和疑问,墨凤笑道:“咱们不是就事论事吗?你看开些好不好!我问你,如果你提前知道了这件事,你还会显得若无其事吗?一定不会吧!而且我也告诉你,我真的没有十足的把握说这件事一定会按照我的意愿进行,而你却是我不多胜算中的重心,如果演戏的成分太多,以旁观者的角度一定可以看出破绽,我们输不起,为了这个家,这点险你该冒得起吧!” 承焕终于知道为什么涟漪,戬儿那些人甘愿拜在墨凤的下风,她也太能说了,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自己无从反驳啊!这算是开诚布公的谈话吗! 墨凤见承焕不言语,接着道:“我知道你在一点点进步,可是这么大的负担压到你的肩膀上你又怎么能沉得住气呢!你在慢慢的成熟大家都看得见,我也很高兴你今后会成为这个家的依靠,毕竟我们妇道人家不能凡事都露面的。”墨凤算是深得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精髓。 承焕还能说什么,就算真有满腔的怒火恐怕也不够墨凤一瓢浇的,看来自己还是短练啊!啥时候能真的顶门立户呢?承焕越想越是气馁,有雄心壮志是一回事,但真的实践起来是难上加难啊! 墨凤知道今晚的谈话达到了预期的效果,那么接下来的方案也好实施了,就算是最后一次算计他吧!墨凤暗下决心以后那些心计绝不会用在承焕身上。墨凤咳嗽一声,道:“承焕,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喜欢你的吗?” 承焕摇头又点头,道:“难道是在京城吗?不会呀!”在京城虽然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但还不至于让墨凤*吧! 墨凤伸手在承焕的额头上弹了一指,道:“你的脑袋难道不开窍吗?再猜猜!”见承焕冥思苦想也想不出来,墨凤附在承焕的耳边小声道:“船上!” 承焕当时就懵了,难道在船上的时候墨凤就对自己有意思了?不会吧!那时的墨凤……见墨凤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承焕抓住她的手,道:“好哇!我算在你嘴里问不出实话了是不是?”说着那双魔手就要发威。 墨凤见承焕摸的不是地方,正色道:“承焕,我刚才的话可不是开玩笑,没有媒证拜过花堂,你休想碰我,知道吗!” 承焕苦着脸道:“你不会让我这么干看着吃不到吧?来,香一个总可以吧!” 墨凤的眼神忽然变的蕴满深情,玉手将承焕的眼睛捂住,香唇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内心暗道:“承焕啊承焕,非是我不想和你亲近,如果把袁音她们的事办好了,你想怎么着都成,万一办砸了,你也不会有遗憾的不是吗?” ; 第二章 牙慧 胡香儒的脸上有很明显的手掌印,半边脸都肿起老高,也不怪风啸雨揍他,“当机立断”的胡香儒不但没收到预期的效果,相反还折损了不少人手,虽然没有仔细地打扫战场,但可以断定像魏九龄,朱五狂等等头面人物谁也没把命撂这,当然风啸雨他们还不知道风林已经死了。 胡香儒没想到万无一失的计划到头来会变成这样,真是棋差一招啊!但他觉得这巴掌挨的太冤,虽然没有放倒几个首脑可此次战役的成果还是很显著的,起码来说现在已经不用怕和一帮一教正面对抗了,他们失去那么多好手没个一年二年休想缓过来,可也许用不上一年自己就可以让他们永远消失成为历史。 风啸雨也觉得自己下手太重了些,叹了口气,道:“胡公子,老夫手下没有准道,你就不要放在心上啦!这一仗打的虽然漂亮但我一点气都没发泄出来,胜之无味呀!” 胡香儒哪敢说个不字,揉了揉脸,道:“其实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武统帮更加难以对付,他们在江湖上的势力已经大不如前,所以只能凭借手上掌握的权利来跟我们斗,反过来通天教却是防不胜防啊!单单石云生一个人咱们就毫无办法啊!” 风啸雨闻听,身子就是一颤,胡香儒的话正点在他的软肋上,他原本以为自己的武功已经是天下有数的高手,可却想象不到自己和石云生根本就不是同一级别的对手,别说石云生,就是曹吉祥都比自己高出很多吧,不然他怎么能和石云生激斗那么久却不分胜负呢! 事情还得从半年前说起,石亨死了作为老子的石云生哪能答应啊!艺高人胆大的他一个人从山西杀到京城,誓要为儿子报仇,也有顺便把当今皇帝宰了的意思,那石云生也当真厉害,独闯大内如同游园,杀的大内高手哭爹喊娘没有三合之将,要是被他早些发现皇帝的寝宫,估计英宗也早进祖庙了。曹吉祥是夜夜当班,当然和石云生弄了个顶碰,两下没有搭话便动起手来,而那时风啸雨也没有离开京城,恰逢其会看了个热闹,不过这个热闹看的他回去三天没吃下饭去。 什么叫天下第一人,风啸雨看过石曹二人的武功后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人类所能达到的啊!当时他比较了一下,三个自己也未必是二人其中之一的对手,他的自信心也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而这一切胡香儒也是知道的,因此今日胡香儒一提,他的整个人仿佛变了个样,多半是被震撼的。 胡香儒没有理会风啸雨的反应继续道:“虽然我们现在并不惧怕他们中的任何一方,可想要进一步消灭他们还是颇有难度的,好在我们现在和天道盟还是盟友,他们那方面的力量应该能帮上不少忙吧!” 风啸雨的心有点乱,顿了半晌,道:“你说通天教会不会报复啊?别的倒是不怕,那个石云生当真不是人呀!如果他想要杀咱们,也许不会太费力,你也不能怪我打你,今次跑了魏九龄他们,乃是一个大大的隐患,咱们在暗处时还好说,一旦浮上台面那保准是挨打的局面啊!” 胡香儒知道风啸雨对石云生有了先入为主的恐惧,可自己不也一样吗!不会武功都能感受得到那种无力的感觉,好在曹吉祥消息封锁的很好,不然还不天下震动啊!一思及风啸雨所言,确有几分道理,看来还是自己心太急啦! 胡香儒沉吟一声,道:“那武统帮呢?那个曹吉祥也不是好对付的啊!我估计他的武功不会比石云生低多少,他们都是怎么练的啊?为什么你们都是练武的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被胡香儒一提,风啸雨这才记起曹吉祥也不是什么好鸟,也是,他们究竟练的都是什么功夫啊!说的夸张些简直都快可以呼风唤雨,移山填海了,难道俩人都是半仙儿不成,尤其是曹吉祥,平时还真没怎么注意他,现在看来他比那个死鬼无戒生还要精明百倍,看来武统帮真正的主人应该是他呀! 风啸雨见胡香儒略有所思的样子,道:“你有什么好主意吗?刚才还挺高兴的,一提起这些,真是让人烦心啊!” 胡香儒嘿嘿笑道:“主意倒是有一个,不过实施起来很不容易啊!驱狼吞虎也得看这头狼听不听话。”说着压低了声音在风啸雨耳边说起来。 承焕昨天晚上真的睡到了墨凤的房里,不过正如墨凤所说,承焕一根手指都没敢碰她一下,规矩的连墨凤都以为身边的人好象不是承焕。 静思年纪小就是精神,早早的就醒了,当她看见自己睡在承焕和墨凤的中间时,那小嘴顿时成了0形,一时间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承焕和墨凤姐姐还睡到一张床上了呢! 静思一动,边上的俩人自然也都醒过来,见静思对着左右看个不停,承焕将她拉到怀里,笑道:“静思,我将墨凤姐姐娶过来,你看好不好?” 静思迷糊一会才喜道:“真的可以吗?我一直都很喜欢墨凤姐姐的,要是我们今后可以在一起生活,那可美死我啦!” 墨凤一把将静思抢过来,道:“别听某人痴心妄想,想要娶我过门可麻烦的很呢!” 静思也觉得墨凤说的对,平时就看得出来墨凤姐姐对承焕不怎么样,看来承焕夫君也是说笑的吧! 墨凤不容承焕反驳,道:“天都亮啦!你先下床去收拾收拾,一会还有很多事要研究呢!”说着不理承焕专心为静思归整衣服。 今天的早饭真可以说是一场大大的团圆饭,该到的都到了,弄的承焕饭也无法安心来吃,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有时不停地呵呵傻笑,那两个必须特殊照顾的美人自然依旧坐在承焕左右,眼中看着夫君的傻相也不禁抿嘴偷笑。 饭罢残席撤下,也该是说正事的时候了,但因为承焕一家和孙伯彦他们没有在一起吃早饭,因此还得等他们一会,这期间,左金莲则把南隽两个孕妇带回去休息,而简月,南琳等不愿掺和此事的人也都跟着出去了,玉兰见她娘没有走,她也就没挪地方,只有添香在忙着为众人倒茶添水。 时间不长,孙伯彦连珏等人相继到来,大家齐坐一堂相谈甚欢,谈来谈去就谈到了眼跟前这件事上,当墨凤把事情的始末讲述出来时,承焕等等不知情的人才疑虑尽去,同时也为墨凤的大才感到钦佩,自叹不如。 郭盖见墨凤告一段落,搓着双掌,道:“姐夫,墨凤姑娘,那下面我们该怎么办啊?是坐山观虎斗呢还是暗中使劲分而食之?” 郭盖这一声姐夫叫醒了在座半数的女人,她们都知道承焕在老家还有一个妻子,名副其实的妻子,两个孩子的母亲,尤其是涟漪感觉到郭盖那个姐姐对自己地位的威胁,再怎么说人家比自己早了多年进入罗家,也伺候公婆那么多年了,听蓝梦司说她还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中豪杰,虽不会武功但济世之心非常人能比,自己应该怎么面对呢?涟漪的毛病不自觉地又犯了,她现在已经不奢望能真的号令“后宫”,但那个正室的虚衔对她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不光为自己,也为了司徒世家啊! 墨凤等人倒是没有像涟漪想的那么多,但多少还是有些不得劲,现在她们算是磨合的差不多了,再加一个人进来,又得一大段时间的适应期,说实在的,真的很累! 墨凤见郭盖这么问,笑道:“少卿说的也对,接下来怎么办确实不好决定,但我认为还是取狼吞虎的好,因为我们有内线啊!相对来说把握也大一点。”墨凤所说的内线自然是指蓝田而言。 等墨凤又详细地阐述了自己的计划后,不说别人,孙伯彦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要是不知道面前这个女人是承焕的红颜知己,自己一定得把她娶回家,因为她是个宝啊! 就在计划大抵敲定的时候,下人来报胡香儒来了,这个不速之客这个时候来,让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按说跑了魏九龄等人,他们躲还来不及呢! 孙伯彦等人觉得此时此地不合适与胡香儒见面,因此接待他的是承焕这一大家子和连珏夫妇。 未见人影先听见笑声,胡香儒永远都是那么潇洒,一身白袍更添几分俊逸,进来后也不客气,和众人一一打招呼。添香则礼貌地为旧主奉上香茶。 对胡香儒,承焕等人是爱爱不起来,恨也恨不起来,因为他的所作所为都和合乎情理,也算是一个品德高尚的敌人吧! 胡香儒看了一圈没看见南琳,略感失望,不知道他有什么诀窍,能一眼分辨出哪个是涟漪哪个是南琳来,也许那是一种单相思所赋予的特异功能吧!胡香儒先感谢了墨凤提供的情报,而后就说到今天他来的目的上,喝了口茶,道:“我想诸位都听说了吧!消息虽然传的不是那么快,但徐州地面应该都晓得了,咱们现在可以说是利益的联合体,应该站在一条线上吧!” 温戬儿呵呵笑道:“胡公子,话可不能这么说,这要是传出去,我们不是成了一帮一教的死对头了吗!我们可惹不起这个大麻烦啊!” 胡香儒笑道:“温教主说的严重了,咱们的实力不弱,怕他何来呢!但强强相碰必有所伤,真正应该研讨的是方法和策略啊!” 蓝梦司看了看胡香儒,道:“胡公子好象有很大的信心说服我们喔!但我们怎么能说得算呢!胡公子应该去找无际大师他们才是啊!此来似乎有些本末倒置的嫌疑呀!” 胡香儒真的十分羡慕承焕,不知道他有什么特别出色的地方能让这些优秀的女人跟着他,别人他不知道,和蓝梦司也算共事多年,对方的斤两他是知道的,而其他人也不是简单人物,不是一门之主就是一教之主,都有两下子,这些人加在一起的力量就不容忽视啊! 胡香儒没有正面回答蓝梦司的话,先是看了看涟漪,笑道:“司徒小姐和南琳真是令人无法分辨,琳琳既然不在这里,那麻烦司徒小姐帮我带声好,行吗?” 涟漪知道胡香儒对南琳的情义,算来他也是个痴情之人,单从这点上来说确实比自家的花心大少要好上千万倍,闻言回道:“胡公子放心,你的话我一定带到就是了。” 胡香儒这才转过头来看着蓝梦司,道:“其实在座的都是明白人,现在的天道盟真就是一个空壳子,少林武当一去,再也没有作为了,现在天道盟的中坚力量也就是原来的四大世家,我为什么先来和诸位商量还不是因为这个吗!司徒小姐和承焕是板上钉钉的夫妻了,而司徒世家又是世家之首,这么说再明白不过了吧!”胡香儒知道在座的没有笨人,之所以让自己说出来无非是压压自己的气焰,多谈些条件而已。 墨凤和温戬儿互相看了一眼,多少能摸出胡香儒的心思,看来风啸雨一伙打的是和自己一样的算盘,就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快就作出如此决定呢?如果墨凤他们知道了曹吉祥的功夫也许就会明白为什么了吧! 温戬儿接着胡香儒的话,道:“那你不妨把你是怎么想的说来听听,正如你所说,咱们现在还是合作的,只要对双方都有利,没有什么不能谈的不是吗!” 胡香儒示意添香再添些茶水,道:“总的来说,我们想先帮着武统帮消灭通天教,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都是民族的败类,勾结外族侵我华夏,人人得而诛之,基于这个立场,先帮助武统帮也是应该的。” 墨凤见承焕想要说什么,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此时在承焕看来,墨凤这一眼真让他舒坦啊!他呵呵笑道:“胡公子,你别觉得我们没有脑子,你们刚把武统帮包了饺子现在有想和人家合作,当人家都是白痴吗?” 胡香儒看着承焕,道:“还是叫我胡大哥吧,这样听着好些,就因为我们和武统帮有嫌隙,因此我们并不想站在前面,这才有了我的今日之行啊!” 承焕摇头,道:“还是免了吧!谁又知道你会不会在背后给我们一刀呢!你们一站在暗处就该我们提心吊胆啦!” 胡香儒笑看着承焕,道:“承焕放心,我今天既然来了就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们一定会合作愉快的,这里有封信,你先看看再说。”说着在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添香。 添香这下却犯了难,把信交给谁呢?按理是应该让承焕看的,可添香知道这个家说了算的是墨凤,但就这么给墨凤姐姐送过去,承焕的脸上肯定不会有好脸色,她可知道墨凤与承焕是水火不同炉。 承焕看出添香的犹豫,知道她在为什么烦恼,咳嗽一声向墨凤看了看,这个时候自己逞什么能啊!那岂不是更显得自己不知轻重吗!同时也对添香的犹豫感到高兴,晓得她心细如发,这要是别人,不用问就直接呈给墨凤了事。 墨凤看承焕的眼中微现歉意,接过信展开一览,看罢后交给温戬儿,依次传到蓝梦司,玉天香等人手上,最后才抡到承焕,非是大家不尊重他,谁让他坐的那么远呢! 墨凤心中飞快盘算,胡香儒,不,应该是风啸雨开出的条件确实很诱人,可以说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可越是这么大的馅饼越是让人觉得背后的陷阱更大,风啸雨一定知道什么而是自己这方面所不知道的,到底是什么呢? 大家把目光都集中到了墨凤身上,就看她敢不敢拍板了,这也让胡香儒看出墨凤才是这些人中的首脑,以前还真是忽略了她。 墨凤把信又看了一遍,微笑道:“能不能问胡公子一个问题呢?回不回答就看胡公子的心情吧!” 胡香儒点头道:“有什么问题姑娘尽管问,只要我应该回答的都不会避开。” 信在墨凤手中忽然碎裂开来,在一瞬间化为粉末,墨凤将纸尘吹落,道:“我有些不明白风啸雨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单从报仇二字上可是解释不过去的,费这么大的精力和心计,多大的仇也报了啊!胡公子能不能为我解惑呢?” 胡香儒脸色一变,道:“这个……这个恰恰是我无法回答的问题,姑娘应该是聪明人,还是不要问的好。” 被墨凤这么一提,大家都察觉出风啸雨一伙的举动确实可疑的过分,真要是报仇的话,以风啸雨的手腕和武功,加上他的班底,老早就把仇报了,难道当中真另有隐情不成! ; 第三章 我晕 胡香儒走后,承焕把孙伯彦等人一起叫来商量对策,正如胡香儒所说,大体的框架有了但具体实施起来却不那么容易,这是胡香儒认为难办的地方,要是他知道真正的水灵还在墨凤的掌握之中,而且蓝田也倒戈后,不知道会怎么样! 孙伯彦等人又把胡香儒的信看了一遍,对这么优惠的条件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当墨凤把心中疑问说出来时,大家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期间,承焕就发现二哥冲自己使眼色,不知道二哥有什么事,好在会议也即将结束。 承焕和连珏哥俩来到僻静之处,连珏面含忧色,道:“四弟,现在不用我说什么了吧!主人对你的心意瞎子都看得出来,看来当时我的担心一点都没错。” 承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二哥,事情变成这样也不是人力所能改变的,我自己都弄不明白呢!不过二哥以后也不用主人前主人后的啦!她现在可比你的辈分还小呢!叫她墨凤也就是了。” 连珏摇头,道:“规矩坏不得,再说我们已经习惯了,一时还改不了,四弟,其实你和主人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承焕徉做不高兴,道:“二哥,咱们兄弟还需要遮遮掩掩吗?有什么您只管说,这样的机会我求还求不来呢!” 连珏叹口气,道:“主人是个好人,可好人里面也分三六九等不是,我不是想说主人的坏话,就是希望四弟能多了解她一些,最近我发现主人有些反常,你二嫂也是这么认为的,你还记得十五吧?几天前失踪了,我想去找却被主人告之去执行任务去了,还叫我以后不要过问此事,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啊!” 十五那个小伙子承焕也知道,机灵的很是招人喜欢,他不见了吗?怪不得这两天一直没见到他,执行任务,不知道什么任务这么秘密。 连珏接着说:“奇怪的还不止这些,反正我觉得主人异常的反常,我们夫妇也不敢往深了问,四弟您多注意些,算是代我们夫妇照看着吧!” 墨凤要是听见连珏这些话,非生气不可,本来研究着怎么算计承焕不想被连珏夫妇看出反常来,而且关于十五一事乃是墨凤最为要紧的机密,又被连珏抖搂出来,这要是被墨凤知道,连珏免不了要被责骂一顿。 承焕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墨凤的举动,倒是没觉察出有怎么反常来,心中暗想可能是二哥他们太着紧墨凤了,当即应允道:“二哥放心,墨凤已经内定是你的弟媳妇了,我自然要照顾好她。” 墨凤来到水灵的房间,水灵经过墨凤的调治恢复的很迅速,单从外貌来看已经看不出受伤的样子,连脸上的悲伤也几乎看不出来了。 看见墨凤进屋,水灵赶紧起身相迎,道:“墨凤姑娘,是不是我该走了?” 墨凤点头,道:“是啊!所以我来再和你谈谈,有些细节我还是要提点你的,我也知道这么做与你的心意相违背,但我们并没有恶意,而你也没有损失什么,对吗?你现在的丈夫已经死了,你的儿子又被你的前夫,他的亲爹杀了,我给你指的这条出路也是你目前唯一的选择,不是吗?” 水灵面色一变,点头道:“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我会按你交代的去做,这并不是因为我怕死,而是因为这应该是我做的,我要把他的心挖出来看看究竟是不是黑色的,连亲生儿子他都下得了手。” 墨凤摇头道:“看来你还是想歪了,我现在的意思并不是对风啸雨下手,反而还是要帮他的,你想找他算帐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一个极其有效的办法,你回京城后按照这上面的吩咐去做,你先看一下,然后烧掉。” 水灵接过墨凤手上的纸张,仔细地看了一遍,直到觉得自己记牢了才将其毁掉,道:“你真的很聪明,谁如果和你做敌人真是他的不幸,但是,能不能放天娇一马,这么做对她太残忍了!那还不如直接叫她去死呢!” 墨凤摇头,道:“那就看她的造化吧!我也不是真的想要她的命,如果最后能把她擒住,我想承焕会挺高兴的。” 水灵打了个寒颤,比较一下,落到承焕手里还不如让天娇死了算了呢!那份活罪不是人人都能遭得起的。 墨凤把一个瓷瓶交给水灵,道:“这是临时的解药,虽然不能解毒但压制还是很有效的,满满一瓶足够你用一年半载,别妄想解毒喔!解药我没个三五个月都弄不出来呢!告诉你一声免得你误了卿卿性命。” 玉天香正在折叠衣服的时候,女儿玉兰推门进来,道:“娘,这些衣服好漂亮啊!都是承焕昨天给您买的吗?” 玉天香脸色微红道:“是啊!有几件我都不敢穿呢!实在太鲜艳了,给静思穿还差不多,喏!这件给你吧!跟你很配的。”说着在衣服中拿出一件淡蓝色的递给玉兰。 玉兰笑着接过来,道:“谢谢娘!就是怕承焕知道后会生气啊!”玉兰的内心却是苦笑,自己和承焕也很配啊!那娘你能不能把他也让给自己呢! 玉天香笑道:“不会啦!我就是总穿一件衣服他都看不出来,他呀!心思不在这上面……!”忽然觉得这些话对女儿说很是不妥,玉天香硬生生住了口。 玉兰自然知道承焕的心思在娘的哪里,可看见娘亲的窘迫她不由生起捉弄的念头,压低了声音,道:“娘,那他的心思在哪里啊?” 玉天香使劲敲了女儿的额头一下,徉怒道:“小姑娘家懂什么,等你嫁人了自然知道喽!” 玉兰一撇嘴,道:“我已经不是小姑娘了,哼!我什么都知道,我还看见你和承焕昨天住的是城北的客栈里……!”玉兰一时疏忽把这个也说了出来。 玉天香的心思倒没在这上面,是啊!女儿已经是大姑娘了,放在普通人家,也许早就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了,是自己耽误了她啊! 玉兰见娘亲没有责问自己,一抬头看见玉天香在发呆,道:“娘,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玉天香看着玉兰,道:“娘在想,兰兰也不小啦,是该找个人家啦!有没有中意的和娘说说,让娘给你拿个主意。” 玉兰闻听,心里直泛酸水儿,中意的是有,哪能跟您说啊!玉兰挽住她的胳膊,道:“我不嫁人,我要一辈子都守在娘的身边,好好的伺候您。” 玉天香抚mo着女儿的头发,内心暗叹,兰兰啊!为娘是无能为力的,一切就看你自己的了,真要是变成那样,娘也可以接受,孽缘呀! 接下来的几天没有发生任何事,由于知府何道行跑了,因此暂由承焕兼任知府,但大部分的事情却是左金莲帮着运作,官场方面她还是比别人来的熟悉,承焕腾出手来专心操练招募来的近五千的乡勇,也颇有成效。 不过有件事承焕觉得好奇,他发现墨凤和袁音总是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商量什么,自己一问她们谁也不说实话,承焕不禁心下犯了合计,但转念一想,她们总不会来谋害自己的,自己管那么多干什么!他哪里知道人家恰恰在算计他呢! 傍晚,下起了淅淅沥沥的毛毛雨,缠缠mian绵的毫无声息,左金莲和南琳正在下棋,看她们全神贯注的样子似乎棋艺不相上下,一旁的床上,大着肚子的南隽假寐休息,身上盖着薄被但掩盖不住那隆起的一团。 南琳落下一枚棋子,道:“金莲姐,夫君怎么还不来啊?就咱们两个好无聊。” 左金莲一笑,道:“你当是有十个夫君吗?他一个屋子呆上一会也不少时间呢!要不女孩子为什么都不愿意进宫!那份等待就可以把人的心磨碎了。”说着左金莲也落下一子。 承焕进门后赶忙把门带上,生怕凉风灌到屋子里令南隽着凉,把折伞放到一旁,道:“琳琳,窗户都关好了吗?” 左金莲笑看着南琳,道:“还真是不经念叨啊!说曹操曹操就来了,我看你呀!这心思早就不在棋上喽!” 南琳小脸羞红,道:“姐姐不也是吗!彼此彼此,啊?窗户都关严实啦!”听见承焕的问话,南琳应着。 众人说话的声音将南隽弄醒,手支着床起来,道:“雨还没有停吗?下的人真是心烦。”双腿一飘,南隽想下来。 承焕笑着将一个纸包递给南隽,道:“姐姐,这是岭南酸梅,你不是一直想吃吗?现在虽然没有新鲜的,但味道也还可以。” 南隽在承焕一靠近就闻到了一股她谗了好久的酸酸的味道,此时一听承焕的话更是舌根发软,口水连连。 看着南隽吃起果脯赛过仙桃,左金莲和南琳也吞起口水来,南隽自然要和大家一起分享,众人正高兴的时候,承焕耳朵一动长身站起,道:“房上有人过去,我出去看看。”房间里就属南隽有些功底但此时也不大灵光,另外二女却都是武功的门外汉,听承焕这么一说都没有意见,不过她们却想这里还不至于有人撒野吧! 承焕来到外面天色已经很暗了,下着蒙蒙细雨了望起来甚是吃力,但从声音上还可判断出个大概,承焕身形一晃跳到房上追去,此时也不能理会这小雨了。 一身夜行衣着打扮的袁音从房顶上跳下来,摘下面巾对面前的墨凤抱怨道:“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还有人连这样的活计也抢吗?” 墨凤摇头苦笑,道:“事有凑巧而已,也不知道是哪个讨厌鬼坏了什么的好事,承焕已经追出去了,最后能好好修理修理他,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功亏一篑,真是郁闷啊!” 袁音将面巾一扔,道:“我更倒霉,弄了半天算是白被雨浇了,下次选个好天吧!这样真遭罪喔!” 前面的黑衣人似乎察觉到后面有人追来,马上加快了速度,如箭一样向前窜了五六丈,将距离拉开。 承焕哪能就这么让他跑了,脚下也不怠慢紧紧跟住,与前面的人距离也在不断拉近。说起来虽然不费劲,但他们这一逃一追速度太快,等承焕即将要追上的时候他们已经跃出徐州城。 看着眼下的地理很是眼熟,承焕想起此处正是他被水灵等人埋伏的那片小树林,此时下着雨,看起来和那天有些不太一样。难道对方又是武统帮的人,会是曹天娇吗?不可能,她的武功已经没了啊! 承焕觉得距离差不多了,一个空跃翻身落到黑衣人的前面,道:“朋友夜入官宅,难道就想这么大摇大摆的离开吗?似乎说不过去吧!”隔着雨珠一打量,对方黑巾蒙面,只有一双大眼睛露出来,看的还很模糊。 黑衣人见被承焕拦住,也不答话在背后抽出佩剑,一式剑指天南扎向承焕的前心,看他出手的狠劲,大概是想一剑把承焕捅死。 承焕见他不说话,再一看他这么个反应,知道他不会是好东西,兴许是那路不开眼的小毛贼也说不定,不过这贼人的剑法倒是厉害的很,肯定受过名人的指点高人的传授,承焕马上收起轻敌之心,与黑衣人战在一处。 十招一过,黑衣人知道自己万万不是承焕的对手,看来三十六计走为上,宝剑刷刷几剑将承焕逼退,抽身便走。 这个份上承焕不可能让他跑了,也不见承焕如何作势,整个人在原地迸发开来,数十道身影同时幻出,煞是好看,将那马上要跑的主围困起来,接着是一阵闷哼,待幻影散去,那黑衣人扑通倒在地上,身上也蹭满了湿泥。 这是承焕首次施展改良过的幻字诀,虽然看出还有待改进的地方,但自我感觉已经好的不得了,慢慢走到黑衣人身前,他倒要看看这个胆大的贼人长的什么模样,可惜等承焕将黑衣人的面巾摘下来时,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中,呐呐无言。 慕容碧怒目圆瞪看着承焕,咬着嘴唇一言不发,任雨水落到她的脸上再淌下来,嘴角流出的血迹和雨水混合着流入脖子下面,样子不是一般的狼狈。 承焕把大脑想萎缩了也不会想到会是慕容碧,呆立了能有好一会才道:“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在南京吗?到这里来干什么?”说实在的,承焕见到她便短了三分气,虽然表面上是说大家恩怨一笔勾销,可那怎么可能啊! 要说慕容碧,跟着承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在司徒府她被承焕呵斥后,整个心都被怨恨所蒙蔽,千方百计想出这口气,可惜,一来她知道自己这两下子跟承焕比还有差距,二来也没有机会下手,今天是实在憋不住了想过来透透气,没想到倒霉让承焕给撞上,还破坏了墨凤定下的妙计,真是有够凑巧的。 承焕见她不说话,只是拿眼睛来杀自己,也真没有咒念,同时也知道自己刚才那顿打不会轻喽,够慕容碧消受十天半月,这下可怎么办啊?两个大活人不能总在雨里浇着吧!而且这雨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慕容碧最少挨了二十来掌,打的她苦胆都要呕吐出来,也就是有股倔强劲撑着,不然早晕死过去,可当她看见承焕弯下腰来时吓了一跳,道:“你……你要干什么?”整个人被承焕抱起的一刹那,呕出一口鲜血后便人事不醒。 承焕抱着她往城里走,心里犹如打翻无味瓶,什么滋味都有,在他心里觉得很是对不住慕容碧,人家一个大姑娘没招谁没惹谁,莫名其妙shi身还生出个孩子来,这事放在谁身上也咽不下这口气,还得说慕容碧是江湖儿女,要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儿,早上吊了事矣!不过承焕对慕容碧的为人是一点都不赞成,两个人根本就说不到一块去,要不是因为这样,自己早就厚颜无耻地去求她原谅并将她拐带回来,毕竟那个儿子不是假的,这要是让自己的父母知道有子孙流落在外,肯定不会原谅自己,因为父亲对这个是很在意的,要不然也不会因为钟晴有子而改变对她的态度。 承焕翻墙落入宅子的时候心下犯了难,自己是不能给慕容碧治伤的,不然更加说不清楚,墨凤那里也不大好,平时就属她房间的人多,这样把慕容碧弄进去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承焕左思右想了一会,决定去天香那里,平时大家都知道天香喜欢清静,所以很少有人去打扰她,这个时辰天香应该还没睡,再说她的医术也说的过去,治疗慕容碧不会太费劲。 承焕像作贼似的轻手轻脚来到玉天香房里,提鼻子一闻,有股花香沁人肺腑,来到里间卧室,前面有层幔帐还不时飘起雾气,承焕知道天香在洗澡,低头一看满身是泥巴的慕容碧和自己,一块洗洗也好,不过当然是自己和天香先洗啦! 承焕一手将幔帐扯落,笑道:“姑姑,还挡着干什么!难道还怕……!” “啊!”扑通……哗……! 在洗澡的并不是玉天香而是玉兰,她房间里的窗户因为刮风损坏而不方便洗澡,只好来玉天香处来洗,母女二人还有什么说的,玉天香也刚刚离开去为玉兰拿替换的衣服,俩人还准备好好聊聊呢! 玉兰哪里会想到有人来,幔帐一被扯落就把她吓个半死,不知所措之下起身想要伸手够床单缠身,可这个时候腿脚就不太利索,一脚没站稳当将澡盆踩翻,整个人摔倒在地,洗澡水也洒了一地。 看着玉兰白花花的身子卧在水地上,承焕都傻了,手上的慕容碧也顺手滑落下去,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明天一定得去烧烧香! ; 第四章 妥协 看见是承焕,玉兰的眼中擒着泪花,虽然她早就有无偿献身的打算,可事情真的临到头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尤其是现在这个场景却是她不想发生的。床单离她很近,玉兰挣扎着想把床单扯下来裹身,可惜刚才她踩翻木盆的时候扭伤了脚踝骨,身体刚站起来一点就有痛的趴倒在地。 听见玉兰的痛呼之声,承焕虽然尴尬但也不能无动于衷,抢步欺身将床单扯下裹在玉兰身上,把玉兰抱到床上,道:“摔坏了吧!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还以为……!” 玉兰的脸色通红,一半是疼的一半是因为害羞,她把床单使劲拽了拽,道:“你,你刚才都看见了?” 承焕哼哼两声,道:“一点点啦!你不会放在心上吧?” 玉兰眉头微蹙道:“就是让你看一辈子也没有关系,我的脚好痛,你帮我揉揉行吗?”忽然见承焕起身还以为他要走,忙道:“你……!” 承焕一指慕容碧,道:“那里还有一个呢!总不能任她躺在那里吧,她身上还有伤呢!”承焕把慕容碧的外衣脱去,总不能将床弄脏了啊!还好慕容碧内里穿着象样的小衣,不然承焕又该担心哩。 玉兰一看,惊道:“慕容碧?她不是在南京吗?怎么会在这里呢?”说着看了看承焕没有言语。 承焕赶紧摆手,道:“你别那么看着我,她是来找我算帐的,我起先也不知道是她,要不然怎么会打伤她呢!我是来找你娘给她看看,没想到碰上了你!” 慕容碧被承焕安置到床里,扯过被子将其盖好,这才转回头查看玉兰的脚伤,玉兰里面全身赤裸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也不知道玉兰错使了哪股劲,脚踝处肿起老高,轻轻一触就使她痛哼出声,承焕先是以寒灵之气在上面冷敷,觉得差不多之后又运动烈火帮助她行血,不一会玉兰肿起的脚踝就消退下去,真是神奇的很。 承焕觉得可以了,道:“记得不要太用力,睡一觉就会没事了。” 玉兰也感觉好多了,看了一眼床里面的慕容碧,道:“你的手段也很不错啊!干嘛来找我娘呢!哼!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这里啊!想占我便宜是不是?” 承焕心里直哎哟!我躲都躲不及还敢占你的便宜?这刚才的事情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我都百口莫辩啊!赶紧辩驳道:“哪能呢!我可真的没有这个心思,你先休息,我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一下!” 没等承焕起身,玉兰一手将他拉住,道:“难道面对我这么一会都会让你难以忍受吗?你知道你这样我的心有多么疼吗?我不奢望你能给我什么回报,可和颜悦色一点总可以吧!别躲我像躲瘟神似的好吗?我没那么可怕,抛开娘的因素,我们这样是很正常的啊!” 承焕深吸口气,道:“玉兰,我跟你说的再明白不过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有结果的,你想想,这不是乱套了吗!” 玉兰一使劲将承焕拉倒到床上,道:“我不管,管别人说什么呢!我们开心就好啊!我会和娘解释,娘那么爱你,那么疼我,她一定不会生气的,说必定还会开心呢!”说罢不待承焕回答,凑上红唇,看来她是激情迸发的厉害。 “你们……你们干什么?”去帮玉兰拿衣服的玉天香回来刚好看到这一幕,看见自己的男人还自己的女儿唇舌纠缠在一起,这让她有些眩晕,虽然也有心理准备,但这天来的也太快了点吧! 一句话让承焕和玉兰迅速崩开,俩人的手脚都有没处放的感觉,就像是被捉奸在床一样,那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承焕也不能这么干拄着啊!咿呀了半天,不过他自己说了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还是玉兰早有准备,她也期待着母亲能看到这一幕,这也能增强她“破釜沉舟”的勇气,她相信她娘不会因为这个和自己翻脸,冲承焕使了使眼色,道:“承焕,你回去吧!我有些话想和娘说,你在这里会不方便的,慕容碧的伤你放心,有我和娘她不会有事。” 承焕巴不得能快点离开这另他尴尬万分的地方,点了点头,来到玉天香身侧,轻声道:“你别责备玉兰,一切都是我不好,我……我一会再来。”见玉天香面无表情,承焕垂头丧气的离开房间。 看见承焕推门进来,南琳疑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啊?发生了什么事吗?看你,衣服都弄湿啦!”南琳说着过来为承焕解下被雨淋湿的衣服。 承焕叹了口气,道:“一切明天早上再说吧!你怎么还不休息呀!我等会还要出去一趟,快点去睡吧!” 南琳微微一笑,道:“不是因为要等你回来吗!姐姐和金莲姐等你不及都睡了,你今晚要是不回来,我看你明天怎么向她们俩解释。喏!把干爽的衣服换上吧!”明显看出承焕有心事,南琳便不罗唣了。 承焕将头发梳理过后,想了想道:“琳琳,我问你个问题好吗?你可要老实回答我,这对我很重要的。” 南琳见承焕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笑道:“你问吧!对夫君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保证不蒙混你。” 承焕添了添嘴唇,道:“琳琳,你和姑姑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感觉别扭啊!我是说是因为我的缘故,毕竟你们是亲姑侄。” 南琳没想到承焕会问这个问题,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这却让承焕误会了,道:“是不是很让你和南隽特别别扭啊?我是我你们的关系是不是乱了一点。”承焕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问。 南琳摇了摇头,道:“也不是,虽然也有一点点,可那都不重要啊!但如果让我和姑姑一起伺候你倒是,倒是挺难为情的,你……你是不是想……想让我和姑姑……!”南琳被承焕这么一问,她也有点想歪了。 承焕赶紧摇手,道:“没,你别想歪了,就是突然想问问而已,我怕你和南隽因为这个和姑姑相处的有隔阂。” 南琳闻听噗嗤一笑,道:“怎么会呢!说句实话,我们怎么也要比别人来的亲近啊!不但都是你的女人还有另一层的血缘关系,怎么可能会有隔阂呢!要说别扭嘛,那是不能避免的,可事情看开了就好,人总要为自己活着不是吗?连佛祖都说吾身乃凡胎,咱们普通人还计较那么多干什么,能有几十年的时间在一起生活,相爱,相知,这就足够啦!” 承焕不禁有些迷茫,不知道是因为琳琳的话还是因为刚才玉兰的话,他对玉天香是很在意的,从玉天香身上他能得到在别人身上得不到的东西,同时他也知道自己是玉天香的依靠,因此他时刻都在避免着伤害到玉天香那颗心,虽然有南隽姐妹的事情在前,但承焕还是很愧疚的,也知道玉天香内心不可能不在意这事,因此他从来没有让她们姑侄同床共枕过,也屡次地拒绝玉兰的爱意,难道自己这么做是太虚伪了吗? 伸手将南琳揽在怀里,承焕轻声道:“琳琳这么说让我的心算是放松不少,但要把你放在玉兰的位置上,姑姑还会这么坦然吗?” 南琳听着话茬不对,道:“玉兰姐,怎么又说到玉兰姐身上啦!难道你和玉兰姐……?”南琳想到此处却已经不敢想下去了。 承焕也没有隐瞒,将刚才的事给南琳讲述一遍,末了道:“其实我是很反对玉兰这么做的,她这样不但伤害了她母亲,也把我置于尴尬的境地,我怎么面对其他人!还有,这也太乱了啊!我想着都脑袋疼。” 南琳抑制住一蹦而起的冲动,转过身来看着承焕,呐呐道:“这,这,是有点乱啊!我还想过要是姐姐的孩子长大了,要叫姑姑什么呢?叫姑奶吗?还是叫姨娘?” 承焕苦笑道:“还是叫姨娘吧!这样会好一点,你早点休息,我再去一下,不管多晚我都会回来的。” 在承焕走到门口的时候,南琳跑过来将雨伞递给他,斟酌用词,道:“要是,要是姑姑不介意的话,这也是一件好事啊!不过就是有些便宜你了。” 承焕伸手摸了摸南琳的额头,她不是发高烧吧!说的是什么话啊!这岂不是在鼓励自己将玉兰收下吗!你还真是不嫌乱啊! 承焕再次踏足玉天香的房间,明显地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那娘俩坐在床边,左右各一个,距离拉的好远,脸上没有表情绷的很紧,这么一弄承焕也不敢随便说什么了,静静等待吧! 玉天香长出了口气道:“玉兰,你先回去吧!让我再好好想想,明天我把答案告诉你。” 玉兰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现在也弄不清楚母亲究竟是什么意思了,敢情自己刚才的一通肺腑之言是白说了,心下虽然不痛快但表面上没有反映出来,看了承焕一眼后低着头离开了。 承焕还担心着慕容碧呢,伸着脖子向床里看。玉天香为慕容碧掖了掖被角,道:“她伤的挺重,没个十天半月是下不了床的,咱们谈谈玉兰的事吧!” 承焕暗道来了,脸色一整道:“你先听我说说好吗?”见玉天香点头,承焕便把自己发现玉兰对自己的情意后的事情都讲述了一遍,随后附上自己的观点,那就是能不在一起最好不在一起,毕竟这事有些难堪,好说不好听,也同时害怕会伤害到自己和她的感情。 听承焕说完了,玉天香微微一叹,道:“其实,玉兰的心思我早就知道,也许比你知道的还要早吧!” 承焕眼睛瞪的老大,暗说不会吧!随即便明白玉天香和自己一样是不愿意女儿和自己在一起的,要不然她早就和自己说了啊! 玉天香接着道:“你还记得那次她病在外地了吗?我去接她的时候她已经有些糊涂了,满嘴胡话,一会说要任青云原谅她,一会又说她好喜欢你,总之说了很多,当时我也很震惊,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等她明白过来我也旁敲侧击地问过,答案还用说吗?虽然她掩饰的很小心,但女人的直觉一向是很灵验的,我也绝对不会判断错,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承焕觉得自己有点傻,冲口而出道:“那你的意思呢?” 玉天香看了看承焕,道:“我知道你爱惜我,怕会因为玉兰的事伤害到我,我真的好感激,但我是真的不希望玉兰和你在一起,这并不是只因为她是我女儿,而是在你身上她永远得不到完整的爱,承焕你掐指算一算,光是我见过你的妻妾大概也十几个了吧,做娘的哪会希望女儿去做小呢!虽然你可能会很疼爱她,可你的时间和精力终究是有限的,分摊到我们身上只有那么一点点,我这并不是发抱怨,虽然我们爱你,你也深爱着我们,但刚才我说的却是不争的事实吧!你应该知道涟漪为什么会和戬儿闹别扭,根底里的原因还用我说吗?” 承焕垂头丧气,道:“香香说的都对,我知道对你们不起,如果能有从头再来的机会,我一定回慎而又慎,可看眼前,我还能说什么呢!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累,你放心吧,玉兰的事我会和她去说,如果她能和任大哥重归于好,那是再好不过了。” 出乎承焕预想的,玉天香摇了摇头,道:“我刚才说的是心里话,承焕不要生气,但就玉兰的问题你看着办吧!我虽然不赞成但也不反对,因为我知道她对你的情是真的,我最近要回趟秦城……!” 承焕过来抓着玉天香的手,急道:“你想离开我对不对?是想给玉兰挪地方吗?你不是让我看着办吗?要是让我从你们母女中择一的话,就是两个玉兰也比不上你一个啊!不要离开我,我不能失去你,没有你,我有心事的时候对谁说呢?” 玉天香愣了,随即露齿而笑,道:“我说过要离开你吗?看你吓的,还说的那么难听,什么我给玉兰挪地方!” 承焕有些琢磨不透玉天香的意思,道:“你,你不是说要回秦城吗?我怕你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 玉天香身手将承焕拉向自己怀里,幽幽道:“你怎么还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呢!我又怎么可能舍你而去呀!那还不如要了我的命算了,你以后要是再这么瞎猜我可是会生气的喔!我回秦城是有事要办,这都是和墨凤她们商量好了的。” 被玉天香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承焕挠了挠头,道:“任谁都会那样想啊!你要是真的离开我,我可是会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逮回来地。” 玉天香脸色一沉,道:“还有你刚才的言语,什么两个玉兰也比不上我一个,有这么比的吗?你要是有心思接纳玉兰就要摆正心态,她可不是什么附属品,她是一个人,也需要你来爱护的,知道吗?” 承焕脸色一肃,道:“这么说香香是断定我会接纳玉兰了?这件是你再让我想想吧?事情并不是说来那么容易的。” 玉天香也知道不光说说就能解决问题,点头道:“我明天会和墨凤商量一下,看她怎么看这事。” 承焕一捏她的脸蛋,道:“这事也和她说,看来我这个相公真是不中用啊!不过也对,咱们家就属她的花花肠子多,让她出主意也不错啊!” 南琳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窝在承焕怀里,她又使劲靠了靠,道:“夫君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我都不知道。” 承焕呵呵一笑,道:“琳琳睡的很死,当然不知道啦!你看天都亮了我们是不是该起床了。” 承焕和南琳你为我着装我为你画眉,俨然一对恩爱夫妻。承焕等人都起床后正准备去吃早餐,涟漪就来找承焕了,说是有要紧的事情。 承焕也正想和姐姐谈谈玉兰的事情,现在玉天香那块是没有问题了,但其他人这还是得考虑进去的。没容承焕提起,二人来到墨凤的房间,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除了连珏夫妇外就是承焕家庭中的智囊,承焕进来没多久,玉天香也到了。 墨凤把两封信摊到桌子上,道:“水灵和梦司的父亲都来信了,朱五狂和曹锴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曹天娇等人却是回了去,经过他们俩的努力,看来和武统帮合作的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现在最要紧的是我们要研究一下是继续留在徐州呢还是北上,不管去哪都是有利有弊,留在徐州的话我们会有很大的回旋余地,但是相应地是和天道盟相距太远,后援方面没有保障,北上的话虽然会有诸多困难,但朝廷和武统帮能提供很大的帮助,大家有什么看法都说说吧!” ; 第五章 才尽 温戬儿看了看左右,道:“既然大家都不说话那我就抛砖引玉说几句,我赞成留下来,理由有两个,第一,北上虽然也有好处但总不如自己的地盘来的实在,发生变数的几率也大,万一胡香儒在咱们背后使坏,后果不堪设想,还有咱们和武统帮的疙瘩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解得开的,眼下有利益在那摆着大家都能发矛盾放在一边,一旦事情明朗了,估计人家不会让我们走的干脆吧!第二,承焕在徐州干的还不错,操办团练成效也十分显著,大家别小看了这些乡勇,关键时刻还是能派上大用场的,而且我看许山那个训练方式根本就是在训练私兵,将来真要是和曹钦起摩擦,这点家底保命足矣!” 墨凤点头道:“戬儿说的有道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凡事这么想也没有错,梦司你怎么看?”墨凤把话扔给蓝梦司。 蓝梦司小声咳嗽一下,道:“我想的和戬儿姐姐正好相反,我说的话希望戬儿姐姐不要生气喔!”见温戬儿给了自己一个甜蜜的笑容,蓝梦司接着道:“我还是希望北上,原因也有两个,第一,我们虽然要对付的是通天教,但不要忘了归根到底和曹钦一伙是化解不开的仇疙瘩,将来总是要面对他们的,而武统帮的大本营就在京城,伺服在侧才能有第一手的准备啊!而且李伯父他们那些忠臣良相都在京城,就单是为了保护他们我们也该北上,如果这些国家的柱石倒塌了,我们还怎么和曹钦斗啊!第二,戬儿姐姐刚才说的第二点根本就不能成立,大明律历明文规定,连藩王都不准养兵,这些乡勇不是给承焕找麻烦吗!而且这些人也不好控制,兵不是兵民不是民,最是遭人猜忌,因为这件事连累了旁人就太不划算了。” 墨凤心里早就有了定计,和温戬儿互看一眼,墨凤笑道:“梦司说的可真让我们害怕啊!好了就依你,那你就受累去和戬儿着手安排吧!十天之内我们必须走,但留在这里的人也不能少喽!涟漪妹妹,这里交给你压阵你不会不愿意吧?” 涟漪愣了一下,说心里话她一点都不愿意和承焕分开,但墨凤交给自己的任务也太重了些,这令自己推脱不得,真要是推卸出去不但自己的脸面放不下恐怕也会让人怀疑自己的能力,难道自己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吗?涟漪脸色一正,道:“姐姐放心,我怎么会不愿意呢,你就放心吧!” 墨凤含笑点头,道:“一会你和我来一下,我还有一些细节要和你商量呢!别舍不得某个木头,大家团聚的日子在后头呢!”说的涟漪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承焕这回真成了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用干了,不过这样也确是无趣的很,承焕正想说点什么,门咣当一声被撞开,一脸急色的南琳跑到玉天香面前,手里拿着一封信,“姑姑,我刚才想去看看玉兰姐,正好碰到她收拾东西,好象是要走的样子,我正想和她说说话就被她点了穴道,这不吗!穴道才自解我就看见桌子上有封信是留给姑姑的,而玉兰姐大概是走了。” 玉天香闻听心里就是一翻个,暗忖:“丫头啊丫头,你那么长时间都等了难道连一个早上都等不及吗?”她哪里知道玉兰的心思呢!玉天香把信打开一看,果不出自己所料,马上把信角给了承焕。 承焕展信匆匆一瞥,心里挺不高兴,玉兰这么做不是更让天香为难吗!自己下了这么大的决心敢情做了无用功。 袁音隐约猜想到什么,和墨凤换了换眼色,墨凤虽然也想到了但她不敢断定那娘俩已经挑明了,要是那封信让自己看看就好啦! 可惜事情没有遂墨凤的愿,承焕见玉天香起身要去追,手上一用力将信化为灰烬,道:“你上哪去找?还是我去吧!”转回头看着墨凤和涟漪,道:“慕容碧现在还在天香的房间里,昨天晚上被我打伤了,你们先照顾照顾她,我去找玉兰,很快就回来。” 涟漪啊了一声,没想到慕容碧会在这,墨凤和袁音一听,就知道昨天晚上引走承焕的铁定是慕容碧,害的她们谋划已久的计策无从施展。 承焕听刚才琳琳所说,那么玉兰已经走了一个早上了,这可不大好找,自己总不能转着圈找吧!这小妮子可真会挑时候啊!看来自己不得不冒险一试啦! 承焕费不多时来到徐州城外的一处高地,按着冷月所教的那样盘膝打坐,把全身的功力都集中在那方寸灵台,聚集到一点的功力骤然迸发,犹如在平静的水中投下一粒石子,荡起涟漪向四外扩散。 承焕记得冷月在教自己这手的时候明确告诉自己不要轻易使用,这种寻人的方法虽然很准但也有很多条件的限制,不管能不能找到人对施功者本身的功力耗损颇巨,而最重要的一点,如果要找的人不是和自己有至紧牵连的人,成功的几率很渺茫。 承焕不知道这手寻人之术他是怎么学会的,好象从寒窑出来以后就有印象,真不明白冷月为什么要跟自己玩这手,连功夫教起来都别具一格,有些像做梦。 承焕的心猛地一跳,陡然站起令他有些眩晕,按感觉应该是那个方向,真要不是她那自己也算尽了人事啦!承焕不敢收功,害怕那一点感觉也消失不见,提着一口真气向东北方向追下去。 也不知道是承焕的功夫练的到家还是被他蒙上的,将近中午的时候在微山湖畔还真把玉兰给找着了,只见玉兰骑着一匹马行在没有人的小道上,给人一种形单影只的落寞之感。 承焕看背影是她,一飞身落到马背上,双手环在玉兰的腰上,有些没好气道:“你的腿脚倒是利索啊!可把我累怀啦!” 冷不丁身后窜上来一个人,还把自己的腰搂住了,能不让玉兰吃惊吗!刚待从小腿上抽出尖刀就听着声音耳熟,一回头正看见承焕那有些不是颜色的脸,惊道:“怎么是你?你怎么……?” 承焕也不跟她罗嗦,一调马头将马拨回来,按原路返回。玉兰哪里能答应,使劲将缰绳扯住,道:“让我走吧!我还回去干什么?” 承焕觉得有必要和玉兰好好谈谈,见路旁有个宽敞地,携着玉兰从马上落下来,好在昨晚此地的雨下的不大,不然真就沾了满脚泥巴。 玉兰收脚不住身子靠在身后的大树上,眼神有些幽怨地看着承焕。承焕将马栓好,道:“好了,说说吧!为什么要走,你娘不是说今天早上就告诉你吗?难道你不想知道答案吗?” 玉兰忽然冷笑起来,笑的承焕有些发毛,因为那笑声听着有点慎人,玉兰笑罢多时,道:“我觉得我自己像个妓女,更像个乞丐,在企求着你施舍给我爱,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走吗?那好,我告诉你,我昨天晚上并没有立刻就走,你和娘的话我都听见了,是!两个玉兰也比不上娘,娘的苦心我也知道了,那我还赖着干什么啊?我要的是实实在在的爱情,不是施舍!我昨天晚上才知道,我在你心里竟然是那样的地位,连微不足道都算不上吧?” 承焕的脑袋嗡嗡直响,他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玉兰会偷听他和玉天香的谈话,真是失策啊!昨晚那些话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自己总不能当着玉天香的面说我对你的女儿很有兴趣,你把她也嫁给我算了,这话能那么说吗?自己就是有这个心思话也不能这么说呀! 玉兰见承焕没词了,还以为自己扎到了承焕的软肋,冷笑道:“你就是一个虚伪迂腐的小人,这都高抬你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既想当婊子还想立贞洁牌坊,男人是什么东西我清楚的很,你就敢拍着胸脯保证说你没想过把我和我娘都收入房中吗?是男人都有这种龌龊的思想,你也不例外,你就是没想过我看也不远啦,你对曹天娇做的那些变态的事情足以证明一切,你滚吧!看见你我就觉得恶心。” 承焕的脑袋都要被玉兰气爆炸了,玉兰的这些话说的不可谓不重,也说的十分透彻和砸在了正点上,如果说承焕以前真没那种龌龊的想法此时也被玉兰气出来了,头脑有些发胀承焕抬起手来就想给玉兰一巴掌。 玉兰见承焕恼羞成怒,甚是快慰地将脸一扬,道:“打啊!打啊!有种就打死我,你这个虚伪鬼,变态虫,有色心没色胆的龌龊小人……!” “轰……!”玉兰倚着的大树被承焕一拳击的拦腰折断,轰然倒横于地,这也把玉兰吓的不轻,小脸煞白,嘴唇抖动想说什么可什么也说不出来。 承焕的眼神有些暴戾,仔细一看瞳人都是红的。玉兰咽了咽口水,结巴道:“你……你要……干什么……?” 承焕也没理会她,一哈腰将玉兰扛到肩上,挥手削断马的缰绳飞身落坐,一抖丝缰,马匹嘶鸣一声颠蹄朝徐州方向奔去,起先玉兰还不老实,一个劲地捶打承焕的后背,承焕无奈只好将她的穴道封住。 可以这么说,承焕是心里窝着一团火回来的,所以当他一回到衙门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因为他那脸色根本不是人色,往上倒杯水都能瞬间结冰。 玉天香也没指望承焕能把玉兰找回来,此时她的内心充满了自责,要是知道玉兰连这么短的时间都等不及,那自己昨天晚上就答应她好了,何必弄成如此局面呢! 墨凤等人既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不忍心去问玉天香,因为她现在的样子跟失魂落魄差不多,整个人都没有一点生气。弄的大家连吃午饭的心情都没有。 就在大家等的有些心焦的时候,承焕一脚把门踹开,惊的屋子里的人都站了起来,看着承焕少见的情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再一看他肩膀上还扛着个人,不问可知就是玉兰,这倒让众人颇感意外,没想到他真把人给找回来了。 承焕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就奔玉天香来了,没等玉天香说话一挟她的腰身将其抱在腋下,脚步都没有停留地继续朝里走,再往里走可就是墨凤的卧房了。 由于承焕回来的太突然,举动也有些超乎寻常,一时间还真把众人给弄糊涂了,都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 承焕将玉天香母女二人放到床上,伸手解开玉兰的穴道,道:“你刚才不是说我是一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小人吗?不是说我是一个变态吗?不是说我是一个龌龊的人吗?那我都一一做给你看看……!” 墨凤,涟漪,袁音等等人都在卧室的外面,面面相觑。只听见里面传来玉兰的呼声:“你干什么?你这个色狼,变态,把你的手拿开,不要碰我……!”玉兰的话没说完就传来衣帛碎裂的声音,和玉兰的尖叫声;玉天香的声音也有些发颤,“承……承焕……呜……恩……!” 卧室外面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嘴巴里能放进去个鸡蛋,尤其是墨凤和袁音,更是目瞪口呆。 袁音扯着墨凤的衣袖,小声道:“真的这么容易吗?那我们想的那么复杂是不是太过头啦!” 墨凤舔了舔嘴唇,道:“玉兰这小妮子难道比我还厉害?她是怎么做到的?没想到她还有这两下子。” 听着听着,涟漪等人谁也听不下去了,无他,房间里显然已经进入到实质性阶段,连乖女儿,亲爹爹,咿呀咿等等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接连传出来,哪个脸皮那么厚能听得下去呀!被墨凤一摆手都召唤了出去。 承焕魔性大发,也算是发泄被玉兰激起的怒气,施展闹阳花真气将母女二人就地正法,一个时辰后,墨凤的卧房归于平静。 什么叫极乐的颠峰,什么叫欲仙欲死,别说玉兰,就是玉天香也是首次才知道,以往承焕爱惜她的身子,每次共赴巫山都是极尽温柔是能事,像今天这样光为欲而爱是第一次,也算挑战了玉天香身体的极限。 玉兰身上汗水淫淫,仿佛才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甩散的秀发如丝贴在脸上她也没有力气去撩一撩,此时的她有些像是在做梦,一个曾经希望发生而绝对不会发生的梦,只不过这个梦来的太快也太真实了,让她一时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做了就要勇于承担责任,承焕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在他将玉兰扛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之所以当着众人的面干这件事也是希望事后交待起来干脆些。 承焕把右手边的玉天香揽在自己身上,嗅着她独有的芬芳,道:“刚才有没有弄疼你?下次我一定会小心的。” 玉天香呻吟一声,轻轻地在承焕的肋下软肉上捏上一捏,用眼睛瞄了瞄左边的玉兰,意思不言自明。 玉兰还在魂游太虚的时候被承焕由脖子下面揽过来,道:“兰姐,刚才……!” 玉兰没等承焕说完,将头埋进承焕的胸膛呜呜哭了起来,承焕感觉到那热热的眼泪流淌在胸膛上,这也在承焕的预料之中,因此他也没有显得慌张,轻拍着玉兰的后背帮助她稳定情绪。 良久,玉兰止住哭声,开始用手“使劲”敲打承焕的肚皮,见她有这个反应承焕自然高兴,忍不住要捉弄她一下,捉住玉兰的手向自己身下移动,果然,玉兰不动了,扬起还挂着泪花的脸使劲瞪着承焕,道:“你……你信不信我把它割下来?” 承焕呵呵一笑,道:“那可得姑姑同意才成啊!你一个人可没有这个权利喔!” 经承焕这一提醒,玉兰才想起自己的母亲还在旁边,脸顿时滚烫起来。玉天香是过来人,知道女儿初为人妇难免面皮薄,尤其是还有自己这层关系,更是尴尬的可以,看来收尾的工作肯定是自己的事啦! 玉天香还没说话呢,玉兰忽然坐起身来,嘴巴有些不利索,道:“外面……她们……她们都知道啦?” 承焕将她拽倒到床上,道:“迟早都是要知道的啊!难道你还想跟我偷偷摸摸的一辈子吗?” 听了承焕这话玉兰的面色一变,想起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承焕根本就不喜欢自己,自己得到的只不过是他施舍的怜爱,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似乎是看穿了玉兰的心事,承焕先和玉天香深深地热吻起来,最后在玉天香的额头上轻印一下,道:“看样子我得和咱们的小兰兰好好沟通一下了。” 玉天香落落大方地看着玉兰和承焕,道:“那你们先谈着,我出去和大家解释,这个活计还是我来干的好,人老脸皮就厚嘛!”拨云见日,玉天香的心情也不禁飞扬起来。 ; 第六章 结情 玉兰伸手将承焕覆在自己身体上的手掌挪开,冷声道:“要知心腹事单听背后言,你就是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话了,把你的手拿开。”玉兰再次将承焕作怪的手推到一旁。 承焕知道这个时候脸皮要是不厚那就没有厚的机会了,捉住玉兰的手嘿嘿笑道:“那你怎么知道我背着你说的话就是我的心里话呢?别的咱们就别较真了,就拿你和你娘来说,如果让我从中选一的话,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选择你娘,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能给你娘幸福,她已经不再年轻了,她所渴望的不是那热烈的激情而是我无微不至的关怀和贴心的照顾,这些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但你呢?我能给你什么?我什么都给不了,无论是名分还是完整的爱,想都不能想,我又怎么能拖你下水呢!” 玉兰微微一愣,随即摇头道:“可你明知道我不计较这些,要是为了那些世俗的名礼我还会赖在你身边吗?我只不过是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而已,就是这么简单!但我却忽略了人家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 承焕知道她还在斤斤计较,使劲在玉兰的胸脯蓓蕾尖上一捏,吸气道:“还记得你是怎么骂我的吗?现在回头想来你说的没有一点错的地方,只是我自己没有感觉到而已,看来我和败类划上等号的日子不远啦!” 玉兰轻声呻吟,她也知道自己说的那些话给承焕造成的伤害不会轻了,他当时没把自己一拳打死算是自己侥幸吧! 承焕接着道:“什么叫喜欢呢?情为何物?这些谁又能说的清楚啊!我并不敢给你保证什么,但你放心,我会用我一生的时间来照顾你和天香的,如果我做的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你也不要责怪我,倒是你,就这样把自己搭上,不会后悔吗?” 玉兰幽幽一叹,道:“后悔?后悔也晚啦!如今已是残败之身哪里还嫁得出去呀!将就一下凑合过吧!” 承焕听罢真有些不明白玉兰的心了,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呢?难道……!捕捉到玉兰眼里那一闪而逝的光亮,承焕大力地在她的翘臀上拍了一掌,道:“是不是捉弄我上瘾啦!看我不好好收拾你的。” 玉兰双手将承焕抱牢,将脸贴在承焕胸前,轻声道:“你打疼我了!你知道我是怎么走过来的吗?我姑且相信你,要是你对我和娘不好的话,小心我连本带利一起收回来。” 承焕揉揉脑门,笑道:“我忽然想起件事来,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亲……!” 玉兰满面娇羞,刚才忘情之言现在想起来是*非常,但她还是顺着承焕的心意,附在承焕耳边一阵细语,将那早已凉却的欲火又勾着起来。 玉天香可以说是豁出自己这张脸不要了,她做了最坏的打算,可等她出来一看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劲,大家都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呢! 墨凤笑着将玉天香叫到身边来,拿着一件婴儿用的襁褓,道:“姐姐,你看金莲的手多么巧啊!这是她给孩子们做的,真是太漂亮啦!” 玉天香根本摸不着头脑,刚才进去的时候大家眼睛瞪的那么大,难道都没看见,自己和亲生女儿在伺候一个男人啊!天呐!还是她们认为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墨凤早就料到玉天香会出来为大家解释,可这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啊!因此墨凤用命令的口吻告诉大家今天这个事谁也先别提,等磨合好自然而然的就过来了。此时见玉天香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颇不忍心,道:“姐姐心里想的我都知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你只不过做了人家已经做过的事而已。” 玉天香更加糊涂,道:“别人做过的事,什么事?难道你是说还有别人……!” 墨凤为了打消她心中的顾虑,笑道:“那我就先悄悄告诉你一个人,你可不要告诉承焕喔!静思乃是袁音妹子的女儿,人家娘俩早就合二为一了,你们这个算什么事呢!人家可比你快多啦!” 一听这话,玉天香跟被雷劈了差不多少,张口结舌道:“你……你说静思是音音的女儿?这不可能啊!静思……不会的,凤儿不要变着法开解我了,既然已经发生了这件事我就有承担下来的勇气。” 墨凤见她不信,就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玉天香,听的她由糊涂变明白,由惶恐变镇定。原来其中还有这么多的曲折,静思和袁音竟然真的是母女。 墨凤见她情绪稳定多了,道:“这事静思还不知道,我们也不打算现在就告诉她,一来是害怕在她心里投下阴影,二来是忘尘师太似乎还有带走静思的意思,不到那个时候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其实你和玉兰的事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因为有了静思这个先例,承焕也不会不答应吧!” 玉天香可真服了,不为别的,承焕招惹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情事就让她彻底佩服,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吗?静思和袁音虽然是母女,但却是从来也没有见过面啊!但她们却先后结识了承焕,如果没有承焕恐怕这母女二人永远也没有聚首的日子吧!能怎么解释呢?天意! 此时此刻,还有一个人高兴的都快疯掉了,除了袁音还能有谁呀!她一个劲地看着静思傻笑,想着今后不必再和女儿分开,她就抑制不住心底的笑意,弄的静思还以为她要对自己“图谋不轨”呢! 静思到底没能逃出袁音的魔掌,把静思搂在怀里,袁音道:“静思,你觉得玉兰和承焕这么做对吗?她毕竟是天香姐姐的女儿啊!”袁音不知不觉地为女儿下套。 静思脸色一红,她当然知道玉兰和玉天香之间的关系,现在也明白她们和承焕之间的关系了,粉拳紧握了握,道:“可是……可是玉兰姐不是很喜欢哥哥吗?哥哥也一定是喜欢她的,不然怎么会……!”下面的话太暧mei,静思打住不说。 见静思没有提到点子上,袁音接着道:“可是玉兰是天香的女儿啊!如果你有个母亲和你分享一个男人,你会愿意吗?” 静思眼中现出茫然之色,这个假设对她来说太过飘渺,发怔半晌,道:“我只要哥哥,如果娘亲也要我自然要分一半给她啊!只是我没有娘呀!就是有娘亲怎么会想和哥哥在一起呢!姐姐问的问题好奇怪呀!” 袁音使劲把静思抱紧,道:“那我做你的娘好吗?承焕要是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你没看见他刚才那个表情吗!想不想让你哥哥开心?” 静思忽然扬起俏脸看着一脸希冀的袁音,道:“姐姐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你今天好奇怪呀!娘吗?我真的好想有个娘呢!” 看着静思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袁音的心颤抖起来,同时也为女儿的聪明感到自豪,她在怀里摸索着,道:“静思,我的乖宝贝,从今天开始姐姐就是你的亲娘啦!记得马上要改口喔!你看,这是娘为你准备的礼物,喜欢吗?”袁音在怀里掏出一个镶嵌着金丝的口袋,从里面挤出一方玉佩,玉佩晶莹剔透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也许是被此时的温情所感染吧!静思也格外地感受到了袁音那本就是真实的母爱,她将玉佩攥在手里小声但喜悦道:“谢谢……娘!” 如果说有人不高兴的话,那就是咱们的大小姐涟漪啦!涟漪也确实高兴不起来,玉天香、南琳、南隽,她们三姑侄就够瞧的了,现在又加上一个玉兰来,干脆让她们家把承焕这个呆子包下算了,全家抬哦! 这顿晚饭女眷们吃的是无声无语,惟独承焕一个在唱独角戏,不过好象没有人配合他,弄的他挺尴尬。 感觉到大腿上忽然一痛,承焕转过头看着正在掐着自己的涟漪,一脸赔笑道:“姐姐,这么快就吃饱啦!怎么不多吃一点呢!” 涟漪跟承焕一样满脸笑容,桌子下面的手却是一再加劲,直到承焕的鼻子尖冒汗了才笑道:“阿呆!今天晚上陪我好不好?”典型的魔女招数。 新雨过后,夜凉如水。承焕小心地拨着灯芯让房间里更光亮一些。涟漪却一反常态没有像饭间那样对承焕,只是面色不太好看。 承焕转回身一刮她的脸蛋,道:“还在生我的气呢?姐姐多体谅我一下吧!我真的好累,累的希望一睡着就不要醒来。” 涟漪一瞪他,道:“没事咒自己干什么!我还不想当寡妇呢!生你的气?我是生气,气的我想杀人,呵呵……!”涟漪竟然笑了起来。 承焕摸着她的额头,道:“姐姐不是气糊涂了吧?你还笑!” 涟漪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好半天才缓过劲来,道:“你知道我笑什么吗?你看看这一家子人,包括我,什么鸟兽都有,还有这乱七八糟的关系,天下找不出第二家来,用不用我再帮你使使劲把慕容碧也弄家里来啊?她倒是容易的多,毕竟你们连儿子都有啦!说不定还能把诗柔那个富婆拐带来呢!那你下辈子就不愁吃喝喽!” 承焕听出涟漪这是反话,无奈摇头道:“姐姐,咱们正正经经说好吗?事情已经这样了谁也没办法改变,我的心凉快的不能再凉快啦!情之一事就此打住,咱们还是商量商量今后的事情吧!” 涟漪见他说的心灰意冷,她把身子横倒在床上,道:“别人我不敢说,你?我一点信心都没有啦!说吧,商量什么事啊?” 承焕温柔地为涟漪脱去靴子,轻柔地揉着她的小脚,道:“姐姐要留下来主持这里的事情,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但这家里的事我还是要说几句,南隽和红袖即将临盆,我是看不到孩子出生了,这件事姐姐就多费费心,算是帮我吧!” 涟漪享受着承焕的按摩,惬意非常,道:“这也用你说吗?上次和戬儿起冲突那是多种因素聚集到一块了,谁也说不清楚,我还不至于犯同样的错误,某人都说了,我要是犯了妒妇这一条,就要把我休出去呢!” 承焕眉毛一挑,道:“是谁说的?”他可不希望家里面出现一个惟我独尊的女王。 涟漪呻吟一声,道:“是爷爷呗!有些事我都没敢告诉你,爷爷老早就给我上过课了,要不然我也不会老实的这么快。”涟漪这倒说的是实话。 承焕一边按着一边道:“姐姐,你的脾气我是真的不敢恭维,但做主妇就要做主妇的样子,起码你要做到心胸宽广吧!不然别人又怎么会服你呢!” 涟漪自嘲一笑,道:“主妇?我可不敢想啦!家里这些随便拉出来一个就比我强,只盼着你不要负心我就心满意足喽!” 承焕停下手来看着涟漪,道:“姐姐难道真是这么想的?” 见承焕一脸错愕的表情,涟漪起身双手搭在承焕肩上,笑道:“逗你的!别的信心我没有,但我知道阿呆绝对是爱我的,谁也不能和我相比,因为涟漪就只有一个,姐姐也只有一个,对吗?” 承焕心里澎湃不已,和涟漪双双坐在床头,细数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是怎么互相爱恋的等等点点滴滴,浓浓的情意包裹着他们俩,那种精神上的沟通比欢好上数个时辰还让人心醉。 六日后。 承焕一行人兵分两路,由于衣无尘还在闭关之中,孙伯彦便没有跟着承焕等人一起北上。而承焕这些人也是精简的很,跟着他的都是几个能独挑大梁的主,墨凤、温戬儿、袁音、蓝梦司,四人不但武功属上上之选连智谋也不是承焕所能望其项背的,有这四个女诸葛看来承焕这个甩手掌柜还得继续干下去。 连珏夫妇和郭盖他们是另外一路,带领着墨凤拼凑起来的家底慢慢行进,这么做也是给武统帮看的,表表诚意嘛! 本来承焕等人走的是顺风顺水,可来到德州地界的时候有件事耽误了他们的行程。古有因果报应之说看来也不是没有哲理,承焕等人连路奔波好不容易赶到一个大城市,怎么也要休整才是,寻了间本地最大的酒楼准备改善改善生活,吃了好几天的干粮把大家都谗坏了。 酒楼的雅间位于二楼,承焕他们先定下店房好一番梳理后才来到此处进餐,由于墨凤等人都是易了容的,省去不少麻烦,不然凭她们的仙姿恐怕楼都上不来。 “大哥,最近买卖怎么样?手头宽绰不宽绰?”声音是从临近的雅间传来的,不是很高但绝瞒不过承焕等人的耳朵,虽然无意偷听别人的谈话,可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啊! 那个大哥的声音有些低沉,道:“宽绰什么!最近这几票买卖干的不怎么样,没有多少油水可捞,还险些踢到铁板,你今天能看见我还是我命大呢!” “凭大哥的身手和谋略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这恐怕不可能吧!兄弟我又不管你多借,区区五万两而已,大哥你用手指头漏漏不就够了吗?”看来他是来借钱的,但那大哥似乎不借。 大哥顿了半晌,道:“当着兄弟我也不说假话,也不怕丢人了,你看看……!”接着就是一阵脱衣之声。 “啊!大哥伤的这么重?究竟是在哪掉的肉啊?”看来那个大哥伤的不轻,不然借钱的人不会这么惊讶。 大哥先把衣服穿好,道:“这回知道大哥不是诓你了吧!要是真得手我还能短了兄弟的好处?” “大哥究竟折到哪了,这口气咱们可不能就这么咽下去啊!这要是传出去咱们兄弟还怎么在道上混呢!”接着就是摔杯的声音,看来是有些火了。 大哥赶紧制止,道:“折到哪了?知道五柳庄吗?哥哥就陷到哪里去了!” “不会吧?五柳庄的柳员外不是一大善人吗?咱们兄弟去拿钱还不是跟玩似的,大哥怎么把主意打到五柳庄了?”言语之间甚是不相信大哥所言。 “狗屁!什么大善人,说是大贼头还差不多,哥哥我这几年算是摸准了,那个柳员外根本就不是好鸟,以前跟咱们是一路货色,打闷棍套白狼出身,不知道怎么混的家底越混越大,现在手底下能有好几千人,为什么那叫五柳庄啊?瓢把子总共有五个人,哪个身手都不含糊,不然我能伤成这样吗?” “好几千人?不可能吧?那不早就犯事了吗?” “人家那叫兔子不吃窝边草,干买卖从来不在这附近干,此处乃是他们专门销赃的场所,还他妈的大善人,施舍的那几吊钱和他们干的买卖一比,九牛一毛!”大哥似乎很羡慕人家。 “大哥说了半天,这五柳庄似乎不太出名啊!难不成都是老前辈不成?” “还真让你说着了,里面有个人我还真见过,听说过江洋大盗卢九成没有,他在五柳庄才坐最末一把交椅,人家出来混的时候,咱们还穿开裆裤呢!不服不行!” 承焕等人已经吃完了正准备算帐走人,那位大哥最后这句话让承焕好玄没蹦起来,握在手里的茶杯被他攥成了齑粉。 ; 第七章 骗子 那位大哥正和他的小弟探讨下一步行动的时候,雅间里冷不丁多出个人来把他们吓了一跳,他们干的什么买卖自己心里有数,贼人胆虚不害怕才怪。 大哥到底是见过场面的人,马上镇定心神,道:“朋友好身手,您这样的高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他是老油条,眼睛也亮,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闪身进来的正是承焕,他也没有为难这二位,看了看那个大哥,道:“五柳庄怎么走?” 出来混的眼睛就得好使,这个大哥一看承焕的神色就知道他是寻五柳庄晦气的人,呵呵笑道:“兄弟既然想去那我就头前带路,你看可好?”说着,他的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不知道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承焕没想到人家会这么好说话,刚才准备的一些说辞都没用上,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我们那还有几个人,咱们现在就走吧!”承焕说罢先自出去。 旁边的小弟一扯大哥的袖子,道:“大哥,你疯了?招惹五柳庄咱们今后还怎么混啊?这小子不像硬手货啊!” 大哥见承焕出去了,搓着双手道:“兄弟,咱们的机会来喽!你马上回去找几个听话的弟兄赶到五柳庄那等我,不管这些人能不能讨得便宜咱们都是有利可图地。” 五柳庄就在南城外五里路,庄子不大但气派的很,看样子是独一户旁边没有住家,门脸弄的很气派,高大明亮,两尊石狮子抓地而居。四个彪形大汉站在大门两旁,手挽单刀不时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墨凤等人都知道卢九成和承焕有什么过节,知道这个挨千刀的险些让她们成了没过门的寡妇,看来该然是他活到头撞上自己这些煞星。 温戬儿看了看身后,道:“梦司恐怕要等一会才能赶上来,咱们进去吧!” 那位大哥一听,忙道:“现在进去也白扯,里面根本就没有主事的人,再等半个时辰他们就该陆续回来啦!五个庄主平时都是各干各的买卖,没有特别扎手的生意是不会聚在一起的,昨天恰恰是他们一起离开的,看样子是干一票大的啦!”大哥此时更加恭维起来,因为刚才蓝梦司离去的时候露了一手绝顶轻功,看的他眼睛都直了,跟着承焕他们发财的心思也越发强烈。 墨凤点头,道:“这位兄弟说的也对,咱们也不差这点时间,那就等等吧!”墨凤那是人精,自然知道这位大哥打的什么主意,一想到这她就忍不住想乐,不知道一会发生的事会不会让他感到意外呢! 这位大哥也真是落足了力气,他那个小弟带来的人在五柳庄外弄了个地方,把承焕等人伺候的跟祖宗差不多,也不知道是谁把软床都抬来了,恐怕伺候他亲爹都没这么细心过吧! 一阵马匹嘶鸣之声将承焕等人的精神头都调动起来,大约能有不到百来人吧,从他们休息的树林外飞驰而过直奔五柳庄,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们是谁。 墨凤拉住飞身而起的承焕,笑道:“你是想好好玩玩呢还是想干脆地宰了他?” 承焕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道:“不把他一刀一刀剐了难解我心头之恨,我不会让他那么快就死了的。”承焕当年挨的卢九成的揍可不轻,此时能有机会报仇他自然要好好把握啦! 温戬儿接口道:“怎么办就看我们的吧!好久都没有尽情地干过坏事哩!杀人放火我还是比较在行的,一想起来心就要飞起来了。” 袁音微微一笑,道:“那还等什么,进去砍白菜啊!”说着一马当先飞奔五柳庄而去。温戬儿紧跟其后,墨凤也不理会承焕跟了出去。 承焕回头看看傻在那的那个大哥,叹气道:“难道杀人还有瘾吗?看来我真的不适合出来混啊!” 五柳庄的人今天都特别高兴,昨天干的这票买卖实在太大了,三年不开张他们照样吃香的喝辣的,一个个脸色红扑扑的好看,有这等喜事当然精神好啊!就是不知道这红扑扑的脸色是否预示着他们有血光之灾? 温戬儿以前可以说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魔王,自打遇到承焕后才算转了性子,但骨子里那种黑色的血液仍然存在,因为她本来就是属于江湖的,人在江湖不就是打打杀杀吗!虽然袁音说的狠但做出来绝对赶不上温戬儿,因为她没有温戬儿那股子狠劲,杀人连眼睛都不眨的狠劲绝对是锻炼出来的。 听着前面一路哭爹喊娘之声,那位小弟的腿直抽筋,道:“大……大哥,我看咱们还是撤吧!这些人比他妈魔鬼还魔鬼,保不准回过头来把咱们再收拾了,那就亏大发啦!” 大哥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水,道:“妈的,赌一把,你知道五柳庄那票买卖值多少银子吗?二百万两啊,把命搭上也值,走!”敢情这位大哥是掉钱眼里了,要钱不要命! 承焕四人走在最前面,他们这样明目张胆地闯庄遇到的阻力可想而知,但谁也没放在心上,能困住他们的地方还不多吧!小喽罗的别名就是靠边站,承焕等人不费劲就杀到中平大厅,而那五个庄主也闻着音训,纷纷提兵刃拦住承焕等人。 看着躺了一地的喽罗,五个庄主心疼的直哎哟,这些都是跟随他们多年的手下,使用起来如臂使指,被人剪除和剁了他们的胳膊差不多,一个个气的咬牙切齿,誓要将来人碎尸万段才肯罢休。 一个冲锋的接触告一段落,承焕看着对面这五个人,仔细搜索着卢九成的踪影,目光最后锁定在靠右首最末的那人,他和卢九成也就见过一面,还是在那种特殊的情况下,想要承焕记住卢九成的确切长相是不可能的,此时凭的绝对是感觉,俗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也就是这个道理。 且不说承焕在那里斗眼,这五个庄主也没想到来的只有四个人,刚开始的紧张心情马上乐观起来,心里说话,就是你再能耐也不是我们这许多人的敌手啊!看来对面这些人不是脑袋有病就是寿星佬喝砒霜,不要命了! 温戬儿哦了一声,道:“怪不得这五柳庄的生意这么好,原来是有高人坐镇啊!万赫年!我说近几年看不见你的影子,原来是躲在这发闷财呢!小日子过的挺滋润吧?” 五个庄主为首的那一个身子一颤,他万万没想到会有人认得他,仔细一看对面说话的人,不认识,也没有印象,手中金背砍山刀一晃,喝道:“你又是哪位朋友?怎么认得万某,如果是道上的朋友就报个号!”万赫年想探探这些人的底。 承焕这些人也就温戬儿算是在江湖上正经八百地混过,一些人和事也知道的清楚,这个万赫年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匪类,名头颇响,最近几年才不知所踪,没想到是窝在这不声不响地发财呢!温戬儿伸手点指万赫年,道:“这个人归我收拾,其他的你们分吧!反正把那个卢九成留给承焕就行!”她倒分派上任务了。 万赫年见人家没把他的话当回事,不由有些恼怒,道:“不管你是谁,今儿既然来到这那就甭想离开,弟兄们,拉家伙干活!”说着他头一个挥起金背砍山刀冲上前来。 承焕知道墨凤等人根本就不用自己操心,因此他把全部的注意力都落到卢九成身上,身上的衣衫无风自动,旁边的人也被这股罡气挤了出去,他一步一步朝卢九成走来。 卢九成这几年过的还真不错,从山西逃出来后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和万赫年等人勾搭连环组建五柳庄干起老本行,坏事都让他们做绝了,真正地逍遥了几年。 看见一个小伙奔自己来,卢九成压了个刀花斜指承焕,喝道:“小辈,敢和爷爷走上几个回合吗?让你知道卢某人的厉害!”他也不知道承焕是谁,完全是按着江湖习气交涉。 承焕恨不得能把他拆了喂猫,但死也要让他死的明白,强压下心头怒火,道:“你就是卢九成?”最后一次验明正身。 卢九成还横呢!单刀耍了个刀花,道:“不错,爷爷行不更名做不改姓,卢九成便是。”干他们这一行的就这手好,不耍赖,是我干的就是我干的,不像白道上的一些虚伪小人,明明是他干的坏事,证据确凿他也会搅上三分理来,嘴硬到底。 承焕气过劲倒笑了出来,道:“是你就好,你可还记得五年前在山西太原府犯的案子吗?就是被捉越狱的那事?” 卢九成闻听眼睛内里的精光就是一暴,道:“妈了巴子的,小杂种是什么人,竟然知道老子的糗事。”被承焕的父亲捉住乃是他引以为耻的生平大辱。此时被人提及焉能不让他恼怒。 承焕在腰间抽出软剑,道:“我是什么人,你可还记得你当时挟持的那个小孩吗?我就是他,当年我爹让你跑了,今天你怕是没那个运气了!” 卢九成刚被承焕勾起往事,这会一听承焕是当年那个被自己踹下河的死人,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单刀压顶向承焕砍来,道:“当年你能逃得小命,今天我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当年没找到你那死鬼老爹算他运气,没想到时隔多年这利息又送回来了,你拿命来吧!”卢九成大刀抡圆就砍。 他这两下子唬唬旁人还行,在承焕眼里根本不够看,单刀刚刚举过头顶,卢九成就觉得手上一轻,回手一看,可好嘛!单刀光剩下三分之一变成了菜刀,已然被承焕宝剑削断。拎着菜刀哪能拼命,卢九成也没认为承焕能有多厉害,还以为他占着手上的宝家伙压制着自己,伸手在怀里一探抽出一条链子枪来,金光闪闪,非是凡铁所造。 承焕也真够意思,没有一下就要了他的命,承焕手上的软剑是宝家伙不假,但绝对是削不断卢九成手中的链子枪的,一阵叮当叮当声过后,再看卢九成,身上的衣服被承焕割的褴褛不堪,头发也散开了,此时的他才知道自己凭真功夫和人家是没法比的,眼珠乱转开始想歪歪道。 一旁的战事完全是一边倒的局面,五柳庄的四个庄主哪里能是墨凤这三头雌虎的对手,另外的那些喽罗也全都是陪衬,被三人打的抬不起头来,唯一能做的就是节节败退! 卢九成心里已经算计好了想把承焕引到一处所在,相信在那里任他有多大的能耐也施展不出来,可能是他的好运已经到头,承焕连这个机会也没有给他,宝剑挑飞链子枪后一下扎在他的肩胛骨上,承焕随后飞起一脚将其蹬出丈远。 简短捷说,从承焕等人杀进五柳庄到摆平一切用的时间没有超过两刻钟,不能说万赫年他们是饭桶,而是承焕这几个人的武功和他们根本不在一个等级上,要不是温戬儿等人想活动活动筋骨,他们会败的更快更惨! 此时,那位大哥带来的人手帮上了大忙,收拾战场管带俘虏的事情暂时都教给了他们,这让那个大哥万分高兴,私下里已经着人仔细查看五柳庄藏金的所在。 五柳庄的五个庄主此时和五条虫差不多,被捆绑起来扔在中平大厅上,承焕来到卢九成近前,笑道:“你不会想到会有今天吧?” 卢九成倒也硬气,皱着眉头道:“老子从来就没有怕过,也早就有去死的准备,老子杀的人也够本了,还他妈的赚了不少,小子你要是有种就他妈的给我个痛快,反正我这一百来斤都交给你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二十年后老子还是好汉一条,来吧!” 一个人要是连死都不怕了,确实没有什么能威胁得了他,卢九成这么一来反倒让承焕不知道如何是好,其实卢九成是大盗出身,他的性格是粗邝的,是典型的黑道人物,这样的人往往都将生死置之度外,如果说他有什么错误的话,那就是做事做的太绝,还有就是惹到了承焕这样一个他不该去惹的人。 温戬儿听了卢九成的言语颇为不满,在怀里掏出一个小瓶递给承焕,道:“把这个给他用上,余下的就不用管了,相公只管看热闹便是。” 承焕不知道戬儿给的是什么,接过来道:“是什么东西啊?又是你那些祸害人的毒药?”承焕曾经严厉地告诉过温戬儿,叫她以后不要再炼制那些太过歹毒的毒药,尤其是发生娘子军大战后,今天看她这个神色,难道……! 温戬儿的目光有些不敢看承焕,小声道:“这是以前剩下的,我好久都没有碰那些东西了!不信你问墨凤姐姐!”这些药是她和墨凤合作弄出来的,相信墨凤能帮她打马虎眼吧! 承焕见墨凤向自己点头,也就相信了戬儿的话,他却没看见戬儿对墨凤做的鬼脸。过来扒开卢九成的嘴将药丸倒进去,他也不知道这玩意能有什么用,好奇心的驱使下静静地观察着卢九成的反应。 一股淡淡的香气从卢九成嘴里飘出来,离他最近的万赫年一嗅,脸色大变,道:“老五,咬舌自尽吧!这是脱胎丸,不然你会生死两难的,快点!”万赫年好象知道这药是干什么的,大声地冲卢九成吼着。 墨凤不由看了万赫年一眼,这个人还有些学问啊!竟然能叫出脱胎丸来,墨凤和温戬儿炼制这种药其实并不是要害人的,但是药都有副作用,而这脱胎丸的副作用却不是人所能承受的。 温戬儿见药效快上来了,过来解开卢九成身上的穴道和绳子,冲旁边的万赫年一笑,道:“要是知道你能活到今天,那日在福建就应该补你一刀才是!” 万赫年眼睛一张,顿时知道面前这个人是谁了,脸色当时就如土模样,道:“你……你是蛇娘子!”这时他的心算是沉到谷底,撞上了老仇家,又是这个场面,能活命除非如来佛亲临,万赫年一想到温戬儿的手段,顿时萌生了是不是自尽的想法。 单说卢九成,身体上的禁制被解开后便开始在大厅中磨蹭,因为他身体上的皮肤开始起皮了,一块块往下掉,酥痒难耐,接着他便开始搔起痒来,越挠越痒的情况下他开始揭自己的皮肤,先是从腿上揭起,生生将自己的皮揭下来,那种痛苦可想而知,没了皮肤的身体像是被扒了皮的狗,没有多少血但很恐怖,尤其是伴随着他那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承焕没想到这药效是这样,胃里一阵翻腾刚才吃的那点东西都呕了出来,别说是他,连墨凤和温戬儿也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胃部也是翻腾不已,而在一旁看热闹的人等,一个个看的汗流浃背,这么折磨人的招数简直闻所未闻,能不叫他们害怕吗!这时人们才知道万赫年让卢九成自杀是个非常好的建议。 ; 第八章 褒贬 这样的残暴场承焕无论如何也看不下去,手中的宝剑抛出正穿过卢九成的心脏,卢九成并没有马上咽气,直到他把自己脸上的皮也扒下来才抽搐着逐渐死去。 承焕冷眼看着温戬儿和墨凤,沉声道:“这药要是还有的话马上都销毁,以后也不许再配了,知道吗?”承焕连剑都没去拣,虽然卢九成该死,但这样的死法也忒惨了些,尤其是见识了温戬儿所给药物的威力后,实在是心有余悸! 温戬儿偷摸冲墨凤使了个眼色,道:“师父!人家都说是以前剩下的啦!而且这个卢九成这么个死法太便宜他了,要按我,怎么着也得折磨他三天三夜才算完。”温戬儿师父二字出口,这撒娇的威力也是很强大的。 墨凤在一旁打圆场,道:“承焕就别计较啦!戬儿不也是为你出气吗!你就别责怪她了。”药也有她的一份功劳,自然要帮着温戬儿说好话。 承焕就是觉得这毒药太过歹毒,并没有责备温戬儿的意思,道:“我这么一说你就是一听,手里有这个东西总会惦记用的,做人不能太做损,不然会遭报应的。” 温戬儿和墨凤都有一定的老主意,承焕的话完全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冒,谁也没当回事,但口中还是哼哈答应着。 那位大哥此时算是春风满面,看着一箱箱金银珠宝被抬到院子当中,俩巴掌都拍不到一块去了,他也不傻,知道这些东西自己只能拿小头得些辛苦钱,可就算是小头也不少啊!今次算是发财啦! 人呢!归根到底还是要走正道,走歪门邪路绝对不是正道,就拿这位大哥来说,看出承焕等人武功高超有利用的价值,便多了歪歪心眼,想跟着承焕等人捞些好处,可他也不想想天下有这么掉馅饼的好事吗!别说他本身就是贼,就算是清白之人也不能这么干啊! 这位大哥正美呢!似乎白花花的银子都在向他招手,如果有人仔细看他就会发现他现在有些痴傻,两眼微微放着白光,典型的做白日梦的表现。 冷不丁地被身边的小弟拍了一下,这位大哥美梦被惊醒,正待发火,却见小弟一脸哭丧,嘴里唧唧歪歪,道:“我说我不来,大哥非要来,这回连小命都搭上了吧!我就觉得这事悬乎,怎么样,弄砸锅了吧!” 大哥还纳闷呢,小弟这是说的什么话啊!有银子拿还哭丧着脸干什么!等他往周围一看,当时就坐地下了,怎么样!整个院子已经被包围的严严实实,官府的兵丁手拿刀枪严阵以待,个个如狼似虎,就等着当头的一声令下好把这些人砍翻在地。 也就是在这位大哥做美梦的时候,去当地府衙调兵的蓝梦司已经偷偷掩上来,无声无息地把整个五柳庄包围起来,也难怪那位小弟吓成那样,这不穷等着挨刀呢吗! 蓝梦司完成任务回来交差,她身后跟着一个全身披挂的武将,乃是本地驻军的负责人,蓝梦司将承焕的腰牌一递,比什么都好使,立马调拨了三千军队过来,没想到还是赶了个收秋,没帮上多大的忙。 承焕把善后事宜都交给蓝梦司和那个武将,处理这些事情人家比他在行。看着院子里摆满的箱子,粗略一算数目就可观的很,看来卢九成他们近些年没少划拉啊! 正如那为小弟所料,他们哥俩也被立拘锁带,等候审判,真应了那句话,有福不享自己来找罪受,这也是他们自找的。 一点赃银,那位武将好玄没高兴的晕过去,他刚刚得到上司的通报,有一百八十万两的国币帑银在德州地界被劫,他正寻思着自己这官怕是当到头了,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自己竟然能糊涂地沾光把案子破了,看来高升有望啊!当即过来跟承焕说明情况。 承焕也挺意外,细一问才知道这些银子乃是浙江的盐税收入,正准备上缴国库,这要是丢了,自己的父亲也得跟着受牵连啊!起码要办一个押运不利的罪名。能意外地化解父亲的一场危机,承焕分外高兴。 一干人犯都被装进囚车准备押回德州仔细审问,承焕也以为没事可以走人了的时候,墨凤一脸正色地过来道:“我们还有意外收获呢!你先看看这个。”说着递给承焕一本书。 承焕不明所以,道:“你又发现什么好东西了?”当承焕把书本一打开看上两行,脸色也跟墨凤一样,严肃起来,道:“这五柳庄是通天教的一个秘密分舵?还真是巧啊!” 墨凤点头道:“不但是通天教的秘密分舵,还是通天教的主要财源呢!你拿着的前半本是帐本,后面的乃是这个分舵的详细介绍,你仔细看看有没有对咱们有用的东西,那个万赫年咱们回德州城好好审审,反正也费不多少时间。” 这可真是更加意外的收获,承焕把帐本收好,道:“也好,反正我们比二哥他们快不少呢!耽搁三天两天的也没什么,你把这个给我?不怕我什么都找不出来啊?”承焕知道这帐本在墨凤手里绝对比在自己手里有价值。 墨凤呵呵一笑,道:“我都看过了,让你锻炼锻炼而已,别看个一溜十三招后告诉我什么也没看出来喔!那可会让我失望的。”墨凤说着还不忘瞟了承焕一眼,撩的承焕心痒痒的那么舒坦。 那位武将拣了这份天大的功劳,对承焕等人感激的无可无不可,就是让他把承焕等人供起来他也会照办不误,回到德州马上就把自己的宅子倒腾出来让给承焕等人住,说是联络感情,其实他是想从那些赃银中贪墨一些,焉能不跟承焕好好处着。承焕也知道当官的都这样,也没往心里去。 万赫年并没遭到预想中的罪,这让他紧绷的心弦放松不少,被提到承焕等人面前的时候也坦然许多。 承焕看了一下午的帐本,心中也有了个大概,看着万赫年,道:“你是通天教在此地的分舵主?” 万赫年见人家将那本帐放在桌子上,知道抵赖不得,道:“不错,万某正是通天教的,怎么?怕了吗?”在万赫年认为自己靠上通天教这棵大树,对方怎么着也得忌惮些吧!他哪里能知道人家专门是找通天教麻烦的呢! 承焕想了一会道:“从这帐上看,你加入通天教也有三四年了吧!你武功稀松能做到分舵主这个位置,看来对通天教的贡献还是蛮大的。每年给通天教总舵贡献白银三十万两,看来你杀人越货的买卖干的挺频繁啊!” 万赫年哈哈一笑,道:“身为通天教的一分子做这些是应该的,还得说德州附近的买卖不怎么样,不然还能捞上不少。”打家劫舍干到万赫年这个程度,确也值得他自豪了。 承焕啪地一拍桌子,道:“石云生许了你什么官职啊!你这么为他卖命,难道就没想过把自己的脑袋混丢了?” 万赫年愣了一下,这些他可没记在帐本上啊!对方怎么知道的? 通天教这一套和武统帮差不多,承焕一联想就知道大概是这么回事,给属下的帮众许诺一个不见得会兑现的诸如开国元勋的虚言,也不知道这帮人是傻子还是奸过劲了,这个都信? 墨凤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承焕都看什么了,问来问去也没问到点子上,她也不好数落承焕的不是,咳嗽一声,道:“万赫年,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如实回答我的话,我可以放你一马饶你性命,这个买卖你认为做得吗?” 万赫年眼睛一暴随即暗淡下去,道:“你们会饶了我?想要套我的话就明说,不过老子一个字也不会蹦出来的,今天落到你们手里算是万某气数已尽,杀剐存留你们拿主意就是,要是皱一下眉头老子不是亲爹造的。” 听着万赫年的豪言壮语,墨凤微微笑道:“你每个月都会从总帐中支出五千两银子,这些银子都送到哪去了?都交给了什么人?我想你比我清楚,你自己死了那是你自己的事,可某些人挨饿受冻,那可就是你的责任啦!” 万赫年眼睛瞪的老大,他感觉面前的墨凤绝对不是人,这个自己心底里最大的秘密连自己最亲近的兄弟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是神仙不成? 细心是女人的天性,而墨凤绝对是女人中的女人,心细如发,她从帐目中的微小支出和资金的流向就判断出万赫年一定在外面有个不为人知的温柔小窝,因为一个男人在一般情况下不会想着每个月都把指定数目的银子划到小金库里,如果说是贪污那他的胃口也太小了点,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是为了女人,也许是为了老娘也说不定!因此墨凤才敲诈一翻,验证一下自己的推测,没想到还真让她料准了。 如果从侧面看,这个万赫年倒是一个懂得生活情趣的男人,看来也是一个极其珍惜女人的男人,不然他还用得着这么麻烦吗!把人直接接到身边不就得了!墨凤单考虑这一点,就决定要是这个万赫年听话那就饶他一命,就算是为了那个女人吧!谁让自己也快嫁为人妇了呢!估计当寡妇的滋味不大好受吧! 此时的万赫年就像是皮球被扎了个窟窿,扑哧就瘪下去了,耷拉着脑袋,道:“希望你说话算数,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说!”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古人的话一点都没说错。 墨凤点点头,道:“你们打劫这批国币帑银应该是事先得到了通天教总部的消息吧?” 万赫年真是心服口服外带佩服了,人家说的哪件事都不差,看来自己得老实交代啊!清了清嗓子,道:“不错,消息好象是从浙江那头送到本教总部的,再由总部知会我们动手,押运的路线也都是早就知道的。” 墨凤看了看承焕,道:“看来浙江那头不是太乐观啊!稍后我再和你细说。”转过头来继续问道:“通天教有没有告诉你得手后怎么做?是原地待命呢?还是会有人来提现银?” 万赫年一吧嗒嘴,道:“姑娘料想的真是没有遗漏的地方,确实是有人要来提取现银,当着明人不说假话,这些银子是准备做粮饷用的,也特别急,估计明后天总部就会派人来,由于事关重大来的人恐怕不是凌总护法就是皇堂主。” 这也在墨凤的意料之中,毕竟一百多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想来通天教也会倍加小心的,询问之间,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墨凤的脑海中形成,至于可行程度还有待研讨。 墨凤干脆的很,又问了万赫年一些相关的问题后,觉得他没有欺骗自己,当堂就把他释放了,还备上白银一万两给他做盘缠,这是表面上的,墨凤也算做的够意思,但暗地里墨凤让蓝梦司跟踪着万赫年,一来墨凤还有些不放心,两面三刀的主可不少见,现在他迫于形式妥协了,难保不反过来咬上一口;二来墨凤是心里有底,她并不怕万赫年翻回头去给通天教报信,估计他逃命都来不及吧!让蓝梦司跟着的主要原因是去摸清那些残余匪类的具体落脚点,这可是万赫年答应的,谁知道他刚才说的是真是假啊!保险些总不会错。 承焕把帐本往床上一扔,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既恨自己不争气又有些无奈,自己也不傻,怎么什么都干不好呢? 墨凤刚才就看出来承焕的情绪有些不对头,所以安排好琐事后马上过来看他,见他那副模样真是又生气又心疼,倒了杯茶递给承焕,道:“渴了吧?喝点水!” 看着墨凤洋溢的笑脸,承焕不好显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强笑道:“还好啦!反正我又没累到,连嘴皮子都是闲着的。” 墨凤将茶杯放下,轻移莲步坐到承焕的腿上,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举动,像这样主动亲近承焕恐怕是第一次,这让承焕受宠若惊,手也有些忙乱地环在墨凤的柳腰上。 墨凤将身子软靠在承焕身上,幽幽道:“承焕,你有没有想过你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有没有想过你的长处和缺点?” 承焕深嗅了一口墨凤的体香,道:“还用怎么想啊!反正是个一无是处,什么都干不好的人呗!前段时间看战国策,发现我还蛮合适去做面首的,靠我那点卑劣的能耐估计会做的很好喔!”说着自嘲一笑,低下头,眼睛落在墨凤那赛过脂玉的颈项,感叹着墨凤的娇美和魅力。 墨凤纤手轻轻地在承焕的软肋上一捏,道:“你要是再这么自卑下去,我可替姐妹们收拾你啦!你知道一个人的什么最珍贵吗?那就是自知之明,你想想,倘若一个人连他自己都不了解,那他还能干什么呢?估计干什么都是盲目的吧,终究也是一事无成的。” 墨凤见承焕没有言语,玉手上扬勾住承焕的脖子将他的脸拉下来,道:“我实话实说可能会伤害到你,承焕千万不要生气啊!不然我以后都不再理你了,其实,承焕不是一个能干大事的人,再坦白些说呢!承焕没有做大事的能力。” 承焕的身体就是一震,从墨凤嘴里说出这些来比任何人说出来都有影响力,因为承焕知道墨凤不会无的放失,他也很相信墨凤的话,可越是这样越让他感到沮丧,原因自不待言。 墨凤当然知道这些话会给承焕造成的影响,但她为了以后的幸福和眼前的危机还是要说,她要让承焕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让他学会给自己定位。墨凤一边握着承焕的手摆弄一边道:“我来数数承焕的缺点,论心计,承焕不笨但绝对不聪明,和家里面比你明显不如我们,可能你连玉兰都比不上,跟外面比承焕就更不行了,单单一个胡香儒就能把你玩的团团转,别看他不会武功但你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你比起孙伯彦,连珏他们来也相差好远,这么说吧!在大街上挑出十个人来能有八个比你心机深沉;论手段,承焕更是白纸一张,一件明明很简单的事到了你的手里估计也会让你办的很复杂,承焕处理事情的能力是很差的,这从你处理感情问题就可见一斑;论性格,承焕优柔寡断遇事缺乏主见,常有瞻前顾后之嫌,这些从……!” 承焕的脑筋蹦起多高,被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数落的百嘛不是,就是二百五也会沉不住气的,他的声调有些走样,道:“你别说了,我知道我……!” 墨凤淡淡一笑,知道这些话承焕不会喜欢听,她翘起朱唇吻舔了承焕有些发白的嘴唇,道:“怎么了?我的小丈夫生气了吗?那还要不要我接着说下去呢?”墨凤这是在赌,如果承焕拂袖离去,她的努力也就白费了,但她有八成的把握承焕会让她接着说下去,因为她了解他。 承焕看着一脸淡然的墨凤,心中就是一惊,墨凤这明显就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审视自己,也是最中肯的看法,不由为自己气量的狭窄感到羞愧,墨凤没有说错,自己凭什么生气啊! 墨凤看着不置可否的承焕,微笑道:“那我再说说承焕的长处和优点,第一,承焕是个好人,人生在世贵在善良,你对你身边的人都很好,尤其是我们,得到的是你无微不至的关爱,我想你身边的女人比其他的女人要幸福千万倍,因为你时刻都在呵护着她们,让她们感觉到被爱的幸福,这一点天下的男人能做到的可谓凤毛麟角啊!第二,承焕的武功也是很棒的,自打你从寒窑回来后我就感觉不出你武功的深浅了,想来冷月给了你很大的帮助吧!要知道一个人的武功高低绝对决定着他的命运,尤其是在江湖上,强一分就意味着多一分活着的希望,保护起他的家人来也容易的多,这让你的妻妾们感到安全呢!第三,承焕身怀闹阳花的精华,这点就不用我说了吧!” 承焕被墨凤的言语说的苦笑,道:“好象我的优点都是应用在女人身上啊!说了半天还是没能跳出去喔!” 墨凤伸手刮了他的鼻子一下,道:“我真正想说的就是,承焕不是一个能独当一面的人,但承焕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只要有人给你完整的计划和策略,相信我的小丈夫会比任何人完成的都好。” 承焕用眼神盯着墨凤,道:“你的意思是我给人当刀使会比较合适些?成为一个木偶?” 墨凤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但嘴上却不能说,嗲声嗲气道:“做我一个人的木偶,给我们姐妹当刀使,你难道觉得委屈吗?一块铁只能打出把匕首来你非要把它做成长剑,你觉得实际吗?觉得可能吗?我,戬儿,音音,梦司,天香等等,加在一块难道还顶不上一个诸葛亮,让你变着法的做五虎将,你要是还放不下身段,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你接着做你的光杆老爷吧!你别忘了一句话,国有能臣则百业俱兴;家有贤妻则夫能免横事,我们做妻子的难道不希望妻凭夫贵吗!最重要的是你要量力而行,明明这副担子你挑不起来又何必徒劳呢!让我们夫妻一起分担不是更好吗?” ; 第九章 灭火 承焕当天晚上是一个人睡的,跟墨凤的谈话让他的心情郁闷到极点,哪里还有心思面对墨凤等人啊!说是一个人睡,承焕几乎一夜没合眼,内中苦楚非是言语所能表达。 一大早,蓝梦司便被墨凤从被窝里揪了出来,看着墨凤递过来的一个玉盒,蓝梦司疑惑道:“姐姐起的好早,这是什么啊?很漂亮喔!”当她打开看见玉盒里的东西,不又就是一愣,内里竟然是一颗药丸,散发着四溢的芬芳,不知道是什么灵丹妙药。 看着蓝梦司一连错愕的表情,墨凤微笑道:“是种玉丸,这段时间就由你陪着承焕吧!有了它你马上就可以步南隽她们的后尘,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承焕啦!” 蓝梦司的脸腾地一下红到耳后,无力道:“姐姐,我,我还不至于用到它吧?再说……!” 墨凤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和音音还有戬儿都已经不想生孩子了,这个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喔!来,把嘴张开,今天晚上你就好好地伺候他。”墨凤迫不及待地将种玉丸塞到蓝梦司口中,为了能让蓝梦司宽心,墨凤真是一点实情都没露。 蓝梦司还没缓过劲来,种玉丸已经入口,随即化为香津流入腹中,对于墨凤所说的理由她还是能接受的,她们几个加上玉天香,可能就属她的年纪相对小,但这种事情这样讲出来还是让人难为情的,一直到吃过早饭,蓝梦司也没从荡动的心绪中恢复过来。 温戬儿见墨凤在挥毫做书,道:“姐姐是在给武统帮写信吗?姐姐的主意虽好,但如果武统帮不下那么大的本钱,我们不是要承担大部分的风险吗?我总觉得这么做太冒险了!” 墨凤将写好的书信折上,道:“这封是给胡香儒写的,他们既然站在幕后自然要多下些本钱,最好这回能把他们的老本也拽进来,那样才不妄我费得如此心机,至于你说的武统帮方面,我也有此担心,虽然梦司的父亲会不遗余力地帮我们,水灵也会发挥她应有的作用,但谁也不是傻子,尤其是曹钦更不是等闲之辈,我们也不能强求太多,今次只要能赢便成,打跨了通天教我们下一步干什么就随心多了,这种腹背受敌的情况实在太危险,也让我有些无法掌握。” 见墨凤将给武统帮的信也写好了,温戬儿替其装封,道:“姐姐有没有觉得承焕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啊?从昨天开始就闷闷不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真让人担心。” 墨凤在内心暗叹不已,难道承焕真的是扶不起的阿斗,那点重话都听不进去吗?自己还是太高估他了啊!反到落了个拔苗助长的嫌疑,先不管他了,眼前之事才要紧啊!墨凤咳嗽一声,道:“出门在外再所难免嘛!到时候去哄哄他就行了,你叫人马上把信送出去吧!另外问问音音五柳庄收拾的怎么样了,咱们可等着用呢!” 蓝梦司自打早上开始就在承焕身边黏糊着,自然看出承焕的不愉快,挽着承焕的手臂,轻声道:“你为什么不高兴啊?是不想我来陪着你吗?那我去叫音音姐来。”好象女人对这招以退为进有着天生的使用权,而男人往往乖乖就范。 承焕伸手将要离去的蓝梦司拉住,道:“梦司别这么说,音音是漂亮但你们在我心中是不分彼此的,我就是心中有些烦闷而已,要不你陪我走走吧?”承焕可不敢把墨凤说的话告诉旁人,一来是自己还没那么大自谦的勇气,二来自己要是一讲不是把墨凤推到众女的唇枪之下吗!归根到底墨凤都是为了自己好啊! 蓝梦司自然没有意见,高兴地挽着承焕的胳膊,道:“那我们去看音姐安排的怎么样了!”说完就有些后悔,刚才还想着自己和承焕好好独处,自己的嘴怎么就抽筋冒出这么一句呢!看见承焕欣然应允,蓝梦司真是后悔死了。倒不是她和袁音的感情不融洽,毕竟谁都是有私心的,谁不想和心爱的人儿单独相处啊! 五柳庄被里外重新收拾一番,当天打斗留下的血迹已经看不见,袁音还依着温戬儿的建议加了一些陷阱,毕竟这是玩命不是比武切磋,一切以打赢为目的嘛! 袁音看见承焕二人,像只小燕子一样蹦跳过来,笑道:“不知道这次是通天教的哪个人物来提银子,他的运气实在是太差啦!呵呵!”自从袁音的心病好了以后,整个人也爱笑了许多,弄的承焕时常看的走神,有一点是不用置疑的,袁音的美貌绝对占着优势。 当墨凤把她的想法告诉大家的时候,所有人都为她的大胆和冒险捏了把汗,但也认为她说的计划十分可行,没有付出是不会有回报的,关键时刻还得要有冒险精神。 当天晚上,蓝梦司主动求huan,说实话承焕真是没有一点情趣,可他是个男人,一个非常正常的男人是无法拒绝蓝梦司这样的美女主动引诱的,承焕也把郁闷之情转化为欲火发泄在蓝梦司身上,直到双方精疲力尽连手指都不想动才罢战了事,而墨凤一手导演的生育计划也算大功造成,如果蓝梦司以后知道真相,不知道她会不会恨墨凤呢? 一连三天,万赫年所说的来提银子的人也没有踪迹,这让承焕等人心急如焚,整个计划最为关键的就是这了,要是通天教真的不派人来,他们还真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呢! 凌格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大热的天连续赶路饶是他武功精湛也有些受不了,接过徒弟大卫递过来的水袋,狠狠喝了一大口,道:“离德州还有多远啊?这水都有些烫嘴呀!” 在凌格锐四周是他的徒弟通天八卫,这回来德州主要就是把刚得手的银子提回去,三军都等着这批银子开伙呢,事情紧急,要不然也用不到凌格锐亲自出马。 大卫恭敬地接过水袋,道:“天黑前我们一定能赶到五柳庄,请老师放心吧!万赫年做事一向沉稳,估计我们很快就能提银子回去的。” 凌格锐捻了捻他的红胡子,道:“不求快但求稳啊!晚个三天五天不要紧,最重要的是银子不能有什么闪失,我这次出来你们都看到教主的神情啦!他实在是操之过急矣!可惜我在他面前说话越来越没有分量喽!他连听都懒得听啊!” 大卫知道老师这段时间在教里甚是不得意,不但被石庆等人压着,连大败而回的皇简盟都不把老师放在眼里了,老师也真是够难的啊!一想到这大卫不禁心生怨气,自己师徒可没少为通天教卖命啊!可这卖出的命似乎价格太不理想了!让真想着都憋气。 傍晚时分,凌格锐一伙九人终于来到五柳庄外,大卫见庄门外站着四个手挽钢刀的大汉,道:“去告诉你家庄主,就说太原府来客人了!” 那四个大汉乃是承焕等人在兵丁里挑出来的,还别说,挑这四个长相“出众”的主还真挺难,毕竟天生横肉的人还是很少见的。 当兵的早就得到密令,一听这几个人是山西来的,其中一个撒脚如飞就往里面通报。承焕墨凤等人已经连续两天装扮成五柳庄的庄主了,好在他们人数刚刚好,但等的也是有些不耐烦,每天上妆卸妆就有够麻烦的,大家正寻思再等一会就卸妆去休息呢!正这个时候当兵的来报,让承焕等人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山西来的,那肯定是通天教来的人啊!装扮成万赫年的墨凤马上沉声道:“大家跟我出去接接吧!先沉住气,看看来的究竟是谁再说。”承焕本来要被打扮成死鬼卢九成,可他死活不愿意,最后弄了个二庄主干,把死鬼的任务推给了蓝梦司。 凌格锐等的有些不耐时,看见墨凤等人从里面走出,他和万赫年有过几面之识,一眼就认了出来,道:“万庄主,马陵一别一向可好?”论级别,十个万赫年也赶不上凌格锐,凌格锐之所以这么客气不为别的,谁让通天教现在依靠着万赫年这样的人来养活呢!没有万赫年,通天教的日子过的还是很紧巴的,吃人家的嘴短,凌格锐不得不客气些。 看见凌格锐,承焕等人都是一愣,承焕是见过凌格锐的,甚至几度交手所以印象深刻,他也没想到会是凌格锐来,而墨凤等人都听说过凌格锐这么个人,知道他是通天教的实权人物,所以大家都稍微有些吃惊。 还是墨凤反应快,惊讶之情一闪而逝,道:“噢!护法怎么亲自来了啊?快里面请!里面请!” 承焕等人的表情都一一落入凌格锐的眼中,他乃江湖老油条自然看出其中的不对劲来,但他也大意了,认为是万赫年等人没料到自己会来,才有此表情,哼声答应,道:“你先准备些吃食,我等腹中饥饿,咱们饭后再谈。” 墨凤一听,正中下怀,道:“护法一路辛苦,快些进去休息吧!酒菜马上备齐,老三,给护法上些咱们自酿的好酒!” 扮成老三的乃是温戬儿,一听墨凤这话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心中偷笑暗道:“凌格锐啊凌格锐,你就等着喝老娘的洗脚水吧!” 时间不长一桌丰盛的酒席排摆而上,酒菜的香味刺激着凌格锐师徒的味觉器官,这一路因为着急忙慌也没正经吃个饭,眼前的美味佳肴的诱惑力实在太大啦! 大卫也顾不得吃相更顾不上老师和旁人笑话自己,先干了杯酒滋润下嗓子便开搂儿,别人还没等动筷子呢他面前的饭菜已经光了。 看着这个场景,温戬儿不禁暗叫糟糕,自己为了图省事刚才下的是快药,看这个情形大卫马上就会毒发,温戬儿不由在桌子下踢了踢墨凤,使了使眼色。墨凤见戬儿盯着大卫冲自己使眼色就知道怎么回事。 大卫吃着吃着就觉得脑袋发沉,手上的筷子也拿不住滑落到地上,江湖经验丰富的他马上就知道不好,在倒下的刹那,断续道:“师……师父,酒里……有毒!”说罢大卫脑袋砸向桌子人事不醒。 在大卫倒下的刹那,墨凤伸手将桌子掀翻的同时,三枚暗器朝凌格锐射去,只要此翁倒下,余者皆不足虑。 凌格锐是干什么的?那是杀人的祖宗,比猴还精,看见大卫倒下就知道不好,快逾闪电向后仰去躲过了墨凤射来的暗器。被他们这么一闹,饭自然是吃不成了,除了大卫倒地外,众人很明显地分成两个阵营。 凌格锐鹰目放电盯着墨凤,喝道:“万赫年,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公然叛教吗?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凌格锐此时的震惊多于愤怒,他千想万想也没想到万赫年会来这么一手,难道真让算命先生说准了,自己今年的流年大大的不利? 戏到这个时候也不用在演下去了,墨凤手在脸上一抹露出本来面目,笑道:“万赫年此时恐怕已经远在百里之外啦!凌护法没尝到今晚的酒菜可是一个不小的损失啊!因为你会败的更加惨哩!” 凌格锐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看来此处已经被人一锅端了,人家这是摆好了套等着自己钻呢!自己的运气真是太背了。气极的他胡子有些翘,道:“尔等都是什么人?有种的不妨报上名来。” 温戬儿咯咯一笑,道:“凌护法的威风到什么时候都是这么大啊!今天让你死的也明白点,我是谁你应该能猜得出来吧?”说着温戬儿也将易容除去。 承焕等人一看,有样学样皆露出本来面目。五个人中凌格锐能认出两个,分别是蓝梦司和温戬儿,这两个人比较出名,挑出一个来都是一跺脚江湖震三颤的主,凌格锐的内心吃惊程度可想而知,同时也有些疑惑,她们俩怎么走到一块去了。尤其是温戬儿,她的个性听隋宝韵说过不止一次,长相上还是凌格锐判断出来的呢!不禁倒吸了口凉气,道:“蛇娘子温戬儿;魔女蓝梦司!,看来今天晚上凌某得动动筋骨啦!北斗七星阵!”另外七个徒弟皆是训练有速之辈,一听凌格锐所说马上摆出阵势,而凌格锐俨然成了北斗阵外的北极星,看来这师徒平日里没少下功夫。 墨凤暗中佩服直挑大拇指,凌格锐能成名多年看来不是浪得虚名,就凭这手阵势也值了他的名头啊!干咳一声看着承焕,笑道:“相公不想检验一下自己的武功究竟到了什么程度吗?这可是个好机会喔!” 承焕闪掉外衣后冲墨凤说了一句只有他们俩能听懂的话:“你这刀磨的也忒快了点吧!”说着向凌格锐等人走去,正如墨凤所说,他还真想找这么个机会呢! 墨凤听承焕这么说,就知道他还在生小家子气呢!暗笑他终究还没有长大,手上则示意蓝梦司等人后退给承焕他们腾个地方。温戬儿见墨凤让承焕只身犯险有些不放心,可看着墨凤坚定的眼神她溜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承焕和凌格锐的仇也不小,自己刚从地下冒出来那阵子凌格锐就把涟漪姐姐打伤了,将养了很久才好利索呢!后来和通天教的摩擦也不曾间断过,在秦城要不是大哥,自己恐怕就毁了,因此承焕一上来就先运气。 凌格锐从来没有轻敌的毛病,双掌一翻,道:“小辈何人报上名来?凌某掌下从不杀无名之辈!” 承焕微微一笑,道:“恰恰我就是无名之辈,这么说来你就不会杀我了是吗?”他倒调侃起凌格锐来。 凌格锐气的胡子直颤,道:“你拿命来吧!璇玑左冲!”随着凌格锐的话音,北斗阵顿时发生变化,斗柄倒转扣住承焕,凌格锐则挥舞烈焰翻天掌,如同烧红的烙铁拍向承焕。 承焕利用灵便飘渺的轻功在北斗阵中穿梭,阵法虽妙,凌格锐的攻势虽然凌厉,可承焕毫无惧色,因为他心中有底,他想试试自己自创的绝招。 场外的除了墨凤外等人都忧心不已,凌格锐的威名横扫大江南北,此时再配以阵势,承焕能是他的对手吗?可千万不要受伤才好啊!温戬儿更是手握毒针伺机而发,她也不怕承焕得知毒针的事后拿她“开刀”! 承焕觉得气机运转的差不多了,陡然一声长啸宛若龙吟,就见北斗阵中窜起一溜人影所化的长龙,摇头摆尾里外穿梭,而后就是震天一喝,北斗阵随着这声断喝土崩瓦解,那通天七卫被震的四外飞窜,而凌格锐则被承焕扣住咽喉钉在墙壁上,只要承焕稍微一使劲,烈焰叟的火就算彻底灭了。 凌格锐都傻了,承焕施展的功夫他闻所未闻,简直不是人所能练成的,思来想去也只有教主能达到这个境界吧!自己败的不冤,成王败寇,凌格锐两眼一闭等着迎接死亡。 “师弟莫要杀他!”一道人影如风而来将承焕手中的凌格锐救下。承焕不是不想杀凌格锐,而是他力有未逮,自己自创的这招照比冷月所教的还是差了那么一截,施展到最后气血反噬让他心疼欲死,压制乱窜的气血还来不及那有功夫杀凌格锐啊! ; 第十章 煲汤 救下凌格锐的是一个年约三旬的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有男人味的人,相貌自不必说,给人的气质有些俊秀飘逸过了头,与承焕是完全相反的类型。 凌格锐自忖必死之际被人一阵风带出危险地带,等他看清楚面前这个人的长相,双腿一软好玄没大小便失禁,嘴也有些不好使唤,道:“三……三爷?你……你不是死了吗?你……你……!”凌格锐你了老半天也没你上来。 来者正是易容恢复原貌的衣无尘,他容貌被毁多年也无从补救只好弄成记忆中的模样,没想到这样一来却把凌格锐吓着了,凌格锐乃是当年六魅十鬼中的一个,说白了就是向问天的跟班,石云生师兄弟就像是他们的半个主子一样,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潜意识,这下冷不丁地看见本已经死透了的三少爷,凌格锐焉有不惧之理。 承焕气血平复后转回身正看见由外而来的孙伯彦和连珏郭盖等人,心中高兴道:“二哥,孙大哥,你们怎么赶到一块去了。”看见提着凌格锐的英俊男子,听他刚才唤自己做师弟,不问可知他就是衣无尘,没想到师兄会是这般英俊潇洒,承焕上前一施礼,道:“师兄,是你吗?” 衣无尘自从破关以来心境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压抑多年的憋屈都因为武功初成而被横扫一空,要不然他也不会把自己的面目恢复过来,现在的他浑身像是有使不完的劲,真想飞到石云生身边再和他一较高下,老师留下的武功真是太玄妙了,迫不及待的他急于求证自己的进步,一手拎着凌格锐,道:“师弟,你们先聊着,我还有些话问问这个白眼狼,他也不想想当年要是没有师父会有现在的他吗?”说着拎着耷拉着脑袋明白衣无尘没有死的凌格锐出去问话。 郭盖抢先一步越众而出,道:“姐夫,没想到还真让我们赶上了,我们还以为到这得扑空呢!” 承焕见和少卿一向不离左右的小姒没在他身边,笑道:“你那个宝贝小姒呢?难道这回她舍得你一个人了吗?” 连珏在一旁笑道:“和你二嫂他们在后头呢!估计还得半个时辰能到这。”说着来到墨凤面前执主仆里。这一幕承焕看着十分别扭,但说过很多次了两个当事人谁也没理这个茬,让他实在郁闷。 孙伯彦招手郭盖,道:“咱们先把屋子收拾一下吧!这样摆着毕竟不好看。” 被孙伯彦这么一提醒,承焕来到墨凤面前,没好气道:“通天八卫中的毒能解吗?治人一服不治一死,这些人还罪不致死的。” 墨凤冲温戬儿你努嘴,道:“你问戬儿吧!经手人是她。”说着借着承焕过来之机掐了他的手一下,小声道:“小气鬼!”声音小的只有他们俩能听见。 温戬儿就怕承焕在毒药毒针这些事上“为难”自己,不等承焕开口即道:“都是些普通的蒙汗药。泼些凉水就好啦!少卿,把他们八个都捆起来吧!不过我看他们伤的不轻啊!” 承焕心中也没有底,听后马上过来看看通天八卫究竟伤到什么程度,一看,他们确实伤的挺严重,看来自己自创的这招神龙摆尾还真厉害啊! 等承焕他们收拾完了,衣无尘也把凌格锐提拎回来,再看凌格锐,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一点精神头都没有,乖乖地站在衣无尘身后,肩膀也耷拉着。 孙伯彦见大家都没什么事了,咳嗽一声道:“墨凤姑娘,我们接到你的信就星夜兼程往这边来,连大哥手上的信我也看了。咱们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啦?” 墨凤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孙伯彦的话,看了衣无尘一眼,道:“凌护法应该会听话吧?原本计划里没有他这么一环,既然他现在能为咱们所用,风险自然要小得多。” 衣无尘眉毛微动,对墨凤的判断很是佩服,看看凌格锐,道:“小六子,你就表个态吧!”凌格锐比他还要大上十几岁,可衣无尘叫唤的很自然,这就是主仆的等级和分别。 凌格锐刚才吓的着实不轻,一想到自己谋害向问天的事情就打脊梁骨里冒凉风,聪明如他自然要百般狡辩换得性命,反正现在也没有对证他就把一切的不是都推到了石云生身上,自己反到落个被胁迫的无奈,老家伙也有些表演天赋,一把鼻涕一把泪还真把衣无尘给说动了,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尤其是凌格锐大有用处因此衣无尘也就没有把他怎么样。 形势比人强,凌格锐完全没有了刚才那副威风之相,就像是找到了主人的哈巴狗一样,未言先笑,道:“老朽也没想到三爷还在人世,早知道的话我早就脱离通天教另立炉灶了,说实话我在通天教根本就是一个收拾烂摊子的主,现在更是完全被排斥在核心之外,能有为老寨主报仇的机会,老朽一定全力以赴,通力配合大家的行动。”凌格锐这话说的半真半假,为向问天报仇那是顺嘴冒泡,他要早有此心估计向问天也不会死了;现在的凌格锐在通天教确实不太吃香,腹中的确有牢骚,生出叛离之心也是自然而然的事,这么个突发事件只不过加快了他蜕变的速度而已。 正如衣无尘所想,凌格锐在这个时候倒戈投降确实用处颇大,说他能左右全局也不夸张,墨凤眼神如电望了望凌格锐,仿佛要将他刺穿一样,在怀里掏出一粒丹药,道:“凌护法可是完全没有让我们相信的理由啊!这么着吧!这里有一颗脱胎丸,不知道凌护法有没有胆量吃下去。”墨凤的担心很正常,自己押的可是身家性命,一点都马虎不得,上个双保险她都觉得不保险呢! 凌格锐真想把墨凤掐死,给自己脱胎丸这不是变相的要了自己的老命吗!有心不想吃,可眼前的形势让他没有拒绝的理由,这事要是抡到自己,自己也会这么做,当他看见墨凤倒出一黑一白的两粒药丸时,心顿时放下大半,道:“凌某确有诚意,那就尝尝这脱胎丸又何妨呢!”说着接住墨凤飞过来的两粒药丸吞入腹中。 墨凤心中冷笑,暗道:“就是怕你没胆量吃才给你打打马虎眼,你别以为那白的是一半解药,要是你这个老东西不听话的话,我定让你后悔,让你去陪轩赞那个王八蛋。” 凌格锐先是感觉到小肚子一阵火热,而后就是阵阵清凉,知道正如自己所料的那样,高兴之余,道:“诸位,能否将小徒等人放了呢?他们身上还有伤呢!”是亲三分向,凌格锐自然惦记着徒弟的伤势。 第二天早上召开的会议并没有避着凌格锐,整个计划要他出力的地方很多,还有他也吃了脱胎丸,自然就没有避他的必要了。不过因为脱胎丸的事承焕倒是盘问了温戬儿小半夜,最后还是蓝梦司的缠字功了得,审问的最后变成了承焕大战双fei燕,与原先的目的出入实在太大。 凌格锐听了会议的一半进程后,心也凉快了一半,墨凤所讲的计划实在是太周密了,别说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是自己知道也没有办法扭转局势啊!更没想到他们会和武统帮联合,这招合纵抗通天威力果然不同一般,真要让他们得手,通天教怕是要在江湖上除名啦! 蓝梦司见墨凤的话告一段落,道:“为什么我爹他们还没有消息呢?行与不行也得给个消息啊!这么等着实在让人心中没底呀!我爹他们不会出了什么事吧?”挂念蓝田,蓝梦司自然而然地往坏处想。 温戬儿握着她的手,道:“怎么可能会有事呢!你也不想想京城离这里有多远,你以为他们也像少卿他们一样跟在我们后面啊!我想今明两天一定会有消息的,说不定他们现在正往这边来呢!”温戬儿知道她担心父亲,是以出言相慰。 承焕也蓝梦司秀眉微蹙,心生怜爱,道:“戬儿说的有理啊!你就别瞎担心了,不是还有水夫人在旁照应吗!一定会没事的。”温戬儿握住了左手承焕只要把蓝梦司的右手包裹起来。 凌格锐在知道上次的混战竟然是在座各位一手导演的后,差点没吐血,那一战几乎把通天教的精锐都损失了,自己也挨了不少骂,没想到竟然是别人下的套,估计教主知道后也得扑街吧! 比武统帮早到的竟然是风啸雨的人,不多不少整整三十六名,领队的是他的儿子箭杀,而风啸雨和胡香儒谁也没有露面。这让承焕他们生起不祥的感觉,就好象有个人随时躲在暗处盯着自己一样,很不爽。 在承焕他们入住五柳庄的第十天,武统帮的人终于姗姗迟来,看来曹钦对这事也很重视,精挑细选了一百多人,这对于刚刚遭受重创的武统帮来说实在是一个重大的决策。 等承焕看清了来的人都是谁后,好玄没犯病,这个病指的当然是失心疯啦!蓝田和水灵是毫无意外地跟来了,还有就是于近日溜回京城的朱五狂,曹锴等人,看来他们的伤将养的都差不多了。最后现身的居然是曹锃、曹钰和曹天娇,曹天娇在这个时候这个场合现身,承焕不抓狂那就怪啦! 现在大家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大面上都得过得去才成,因此都把脸面上的功夫做足了,箭杀等人自然是没有露面,不然这顿饭就甭想吃了,不打的颠三倒四才怪。 朱五狂等人看见凌格锐竟然在座,心中又惊又喜,墨凤信上可没说会有通天教的人做内应,现在看来稳握胜券应该不是问题吧!随即就是得知了衣无尘的身份,老一辈的像朱五狂他们都知道有衣无尘这么一号,有此高手相助,哪还愁大事不成啊! 这顿接风宴要说有谁吃的食不知味,那就是承焕了,虽然和曹天娇坐的很远但还是能感觉到阵阵寒气向自己袭来,准确说那是杀气,几乎要把承焕淹没的杀伐气息。 猛地感觉到杀气向自己靠近,承焕一转头居然看见曹天娇向自己走来,这可真够要命的,两个人之间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仇恨关系所能概括的了,承焕估计曹天娇吃了自己的心思都有,但是双方现在正处于蜜月期,承焕既不能杀了曹天娇,想来曹天娇也不敢杀了他吧!想来她也没那个能力和希望。 曹天娇这次是要死要活才得到和诸位哥哥出征的名额,不为别的,就因为对方的阵营里有承焕,没想着面那还好点,这一当面脸对脸,曹天娇的血液就不由自主地沸腾起来,那是被仇恨和愤怒的柴禾所点燃的。 来到承焕近前,曹天娇亲自倒了杯酒递给承焕,道:“一别多日,甚是想念,这杯酒就算是妾身敬公子的,请!” 傻子都能听出曹天娇这是反话,尤其是墨凤和水灵等知道承焕对其做过什么的人更是深有体会,蓝梦司腾地一下从旁边站起来,她可知道天娇对承焕不是一般的恨,生怕她做出过激的举动来,更怕她在酒里面做手脚。 看着蓝梦司的神情,曹天娇微微一笑,道:“我倒忘了姐姐在这了,想必姐姐的日子过的是很滋润了,你看脸色都湛着容光呢!是怕我害你做寡妇吗?那这杯我先干为敬。”说着转首看着承焕把杯中酒一干而尽。 谁也不知道曹天娇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终归不是好药就是了,见曹天娇先饮一杯的蓝梦司也不好再说什么,承焕接过曹天娇递过来的第二杯酒,见她的眼神中寒光崩逝,知道她恨己入骨,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一仰脖将酒喝光。 正在承焕以为没事了的时候,曹天娇竟然用她的香唇划过承焕的脸庞,在他的耳边低声语道:“我怀孕啦!” 声音小的只有承焕能够听见,但给他的震撼力不次于一记焦雷,手中的酒杯也滑落于地,碎成片片儿,响声刺耳。 曹天娇咯咯一笑,低声道:“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喔!因为我会把他生下来做成汤,还会给你盛上一份,能尝到自己的骨肉是什么滋味,香还是不香,你一定是天下第一个啦!不知道是女儿还是儿子呢?你喜欢吃哪一种啊?哈哈哈……!”看着承焕错愕的表情,曹天娇真是快慰到极点,哼声离去。 仿佛还要刺激一下承焕,曹天娇莲步慢移到墨凤近前,将胳膊递给她,道:“姑娘医术精湛,可否为妾身把上一脉呢?” 墨凤听着曹天娇阴阳怪气的话就知道内里有事,搭上曹天娇的手腕,不由惊咦一声,脸色忽变。 曹天娇慢慢将手抽回,对着承焕道:“你放心,她们每个都有一碗的喔!佐料方面放什么你要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对做汤不是很在行。” 承焕脑袋嗡嗡直响,一听她这话脑筋蹦起多高,腾身而起道:“你这个……!”承焕真不知道用哪个恶毒的词能形容她,索性先揍她一顿再说。 手被蓝田捉住拉回座位,承焕这才记起这个场合怎么能动手呢!自己这一巴掌拍下去不是把一桌子人都拍散了吗!真要是把这个局搅黄了,自己的损失可就大啦!因此承焕强压怒火,眼神如刀望向曹天娇,传音道:“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见得就是我的吧?别不是跟哪个男人野合找我来做便宜爹,我可没有这个爱好,你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承焕是被曹天娇气糊涂了,不得不恶言相向。 曹天娇闻言笑的浑身颤抖,道:“是吗?那好啊!我会找上十个八个男人的,等这个孩子大一点管他们都叫爹,想来会很好玩呢!差点忘了告诉你,是双胞胎喔!吃一个还会剩一个呢!” 曹天娇的回复也是传音,让承焕吃了一惊,她的武功不是已经被废了吗?怎么还能施展传音绝技呢? 这顿饭吃的不欢而散,尤其是承焕,粒米未沾,他也着实吃不下去啊!撵着墨凤的屁股后头去问个究竟。 温戬儿众女也看出事态有些不寻常,都跟着墨凤进了她的房间。承焕先是质问温戬儿,道:“戬儿!你不是把曹天娇的武功废了吗?她怎么……!对了,你不是告诉我给她吃过一种药吗?那她怎么会怀孕的!” 温戬儿一愣,道:“曹天娇怀孕了?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凤姐姐,你不是给她把脉了吗?我可是给她吃过密制的丹药的啊!” 墨凤示意大家坐下,道:“我也有些吃不准,曹天娇的脉象很奇怪,跟有身孕的脉象很相似,但也有不对的地方。” 承焕粗出口气,道:“她说她怀的是双胞胎,还……还说要拿其中一个来做汤给我们大家喝,妈的,这个狠毒的女人。”先不管曹天娇所说真假,她这个想法就够让人脚底板冒凉气的。此言一出,墨凤等女皆是一惊。 ; 第十一章 入穴 袁音的嘴巴张的老大,手捂其上小声道:“她应该不会那么狠心吧!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等她知道生小孩是多么辛苦她就狠不下心来啦!”袁音可不敢想象有哪个母亲会把自己的孩子杀了吃掉,光是想想就够可怕的。 持截然相反意见的是蓝梦司,基于她对曹天娇的了解,有些怕怕道:“她既然敢这么说就一定敢做的,我跟她在一起的时间很久很了解她,她真要是怀孕了,到时候给我们盛上一碗汤来也不是不可能,我想她一定都把承焕恨死了,不然不会说这样的话。” 想起曹天娇的狠劲,承焕当即打了个哆嗦,是啊!那次她能把我修理的那么惨,杀个毫无思想和反抗能力的婴儿绝对干得出来,估计像她那种人也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母子亲情吧!就连一样恨自己的慕容碧现在看来都比她要好数倍,起码人家没拿孩子撒气啊! 温戬儿接口道:“梦司说的对,这个事情也不是没有先例!武则天还不是亲手掐死了自己的孩子吗!现在多想无益,她愿意怎么样就随她好了,咱们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吧!那个贱人不知道怎么着又恢复了武功,可别她趁着咱们疏忽玩阴的,那可就亏大啦!尤其是承焕出入要小心,我看她这段时间不会老实。” 温戬儿的担心也是大家的担心,墨凤点了点头,道:“置办那些家什还需要几天,想来天道盟的人也会陆续来到,等咱们合兵一处后就该走了,这段时间梦司你不要离开承焕,你对曹天娇的品性也了解得多,时刻提防着她就成了,不过我想大局当前她应该不会乱来。” 蓝梦司可是心中没底,道:“我会加倍小心的,我想她之所以会恢复武功一定是二爷帮的忙,这个人等咱们从山西回来后我再详细跟大家说。” 墨凤的秀眉一挑,道:“那梦司和承焕先去休息吧!我和戬儿她们再商量一下细节。” 承焕走到袁音的身侧,低声笑道:“你知道生小孩有多辛苦吗?瞧你说的像深有体会似的,要不咱们试试?” 袁音轻啊一声,啐道:“懒得理你!我就是生过又怎么样?不过我可决计不会拿来给你做汤喝的,我心疼还来不及呢!”心下却是剧跳,刚才口不择言却有吐露嘴的嫌疑啊! 见承焕和梦司离去了,墨凤幽幽一叹道:“真是按下葫芦瓢又起,承焕的麻烦事也太多啦!音音,我想忘尘师太也会跟着一块来的,你到时候跟她好好谈谈,就算承焕现在心理能接受你们了,可如果弄的满城风雨,大家面上都不会好看的。” 温戬儿不明所以,道:“怎么又扯到忘尘师太那了,难道承焕跟……!”随即就知道不可能,要是承焕和老尼姑还有一腿的话,那可真是跌破天下人的眼镜啦! 墨凤把温戬儿留下来就有让她的的意思,看着温戬儿的眼眸,道:“戬儿知道也好,其实静思乃是音音的女儿……!” 温戬儿惊呼一声,不能置信地看着袁音。袁音双手无可奈何地一摊,道:“是货真价实的亲母女,和天香姐姐她们一样,不过我是后来才知道的。”袁音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对温戬儿讲述一遍。 温戬儿听的脑袋里像有小蜜蜂一样直响,她现在终于想通了,就算承焕再干出什么希奇事来也绝对不会吃惊的,怪不得音音要和忘尘摊牌,原来她们是娘俩啊! 墨凤笑看着袁音和戬儿,道:“你们是不是觉得很好笑啊!这个家也太奇怪了点,也许意想不到的还在后面呢!戬儿,你明天去把德州的镖局都盘下来……!” 蓝梦司见承焕闷闷不乐,知道他还在为曹天娇的事心烦,携手揽腕靠在承焕身上,软语道:“承焕,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天娇就是那样的人,如果她和颜悦色的对你讲话那就不是她了,她虽然恶毒了些,但你对她不也是一样吗?有因才有果啊!要是你们能捐弃前嫌那该有多好啊!” 承焕哼了一声,道:“绝对不可能,她要是真敢那么做的话,我……我就……!”承焕本想说现在就过去杀了她,可转念一想这不是开玩笑吗。 蓝梦司见承焕心情烦闷就想和他上chuang就寝,睡一觉也许就好多了,忽然见承焕归整衣服,问道:“承焕还要出去吗?” 承焕刚才心窍一开,想到一个可以打问的人,道:“我去水灵那问问,曹天娇究竟怎么样她一定知道,你去问戬儿要些打胎药来,与其让她生下来糟践还不如不让孩子来到这个世界呢!”说着快步去找水灵。蓝梦司也觉得承焕说的有理,马上去找戬儿去也。 来到水灵门外,承焕不禁择耳侧听,现在时间还不太晚,万一曹天娇在里面自己这么冒失进去,岂不一切都砸锅了吗! 水灵依桌而坐,正小心地擦拭着宝剑,宝剑寒如冰水令她的脸也生出丝丝寒气,感觉到屋子里多了生人,水灵宝剑剑走偏锋向身后扎去,人随剑走反回身一看,竟然是承焕。 承焕双指夹着水灵的宝剑,笑道:“夫人甚是警觉啊!但这却有违待客之道吧?” 水灵也没想到会是他,抽回宝剑,道:“你怎么到这来了,莫要让人看见,不大好的。” 承焕呵呵一笑,道:“又不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怕别人看吗!咱们现在可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多走动走动才是正常的啊!” 水灵知道承焕不会来和自己扯闲话,宝剑还匣,道:“有什么事情吗?你应该不会平白无故来找我吧?” 承焕顺嘴道:“难道想念你了来看看你也有错吗?你还好吧?”话出口承焕就觉得自己这是没事找事,应该一上来就直接问她啊! 水灵不为承焕言语所动,俏面一正,道:“是为了天娇来的吧?刚才你和她在大厅就有点不对劲,是了,我知道你为何而来了,不错,天娇是有了身孕,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聪明如她马上就猜到了承焕为何深夜来见自己。 事情得到证实,承焕觉得分外堵得慌,耷拉着脑袋坐到桌子边上,道:“你和她应该很亲近吧?帮我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吧!最好神不知鬼不觉暗中下药。” 水灵脸色忽变,惊道:“为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呢?她的孩子可是你的种啊!就是在徐州的事,你难道会不知道吗?” 承焕的脑筋蹦起多高,道:“我知道又有个屁用,你知道她想干什么吗?她想……!”承焕气急,把曹天娇的恶言一股脑抛向水灵,水灵听后也是震惊非常,一时间屋子里静的有些可怕。 承焕和水灵几乎同时抬头仰望,二人在同一时间感觉到一股杀气向他们俩倾泄而来,承焕就挨在水灵身边,想都没想揽住她的手腕二人朝地上滚去。就在承焕他们翻身的刹那,一道弓弦声响起,接着就是破空之声和咚地一声响。 等了老半天没有下文,承焕和水灵都不由纳闷,承焕见怀里人儿扭动,低头一看,水灵满面通红,原来是自己的手搂的不是地方,正绕在人家的胸脯上,难怪水灵身体不自在。 承焕松开水灵,见桌子上钉着一支半截箭,深入桌子的箭上带着一封书信,好奇心起,承焕将信拔出来展开一览,上书:“亥时三刻,北庄一会!” 信明显是写给水灵的,水灵接过承焕递过来的信一看,迷糊的很,不知道这是谁寄箭留书,弄的还挺紧张的。 承焕看着桌子上的箭猛地想起一个人来,这箭和箭杀的箭极其相似,难道会是他来找水灵的吗?他找水灵干什么? 水灵一琢磨时辰,可也差不多了,管他是谁呢先去看看再说,在这里料来不会有什么危险,看了承焕一眼,道:“能陪我去一下吗?”多个人自然多一分安全,这个道理水灵还是知道的。 承焕嘿嘿一笑,道:“那是求之不得啊!不过我刚才说的话你当个事办,到时候你要是也弄上一碗人肉汤喝,我想不会太高兴吧!”说的水灵身上就是一凉。 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戏弄了,承焕他们俩在北庄外一直等到子夜时分也没见到那个留书的人,半夜三更的出来喂蚊子,承焕真是有够窝火的,好在还有水灵这样的养眼的美人,不然这个罪可就遭大喽! 见承焕的目光一个劲地盯着自己,水灵娇哼一声,道:“看来是受骗啦!我们回去吧!再等下去人家也不会来的,还有,你的眼睛最好往别的地方瞄,你说的事我会尽力去办的,但天娇要是执意想生下来我也没有办法,暗中下药对她太不公平了!” 承焕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她,公平?难道我就公平吗?我就得看着曹天娇把孩子煮成汤?这也太没道理了吧!等承焕想找水灵理论的时候,人家早在十丈开外了。 凌格锐本来的打算就是装扮成镖局护镖把那些银子押运到山西,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和墨凤原来的打算不谋而合,因此在短短的三天时间里,一切物件便收拾整装,承焕等人和武统帮,风啸雨的人多半装扮成镖局的趟子手和车夫,而后来的天道盟的人则先行一步打前站,做先锋,当然都是乔装打扮,一行人也缓慢朝山西太原府进发。 越临近山西地界便让人越感觉到气氛的不寻常,前方时常传回的消息也坏多于好,幸好有凌格锐在,不然还真得露馅。 这一日,承焕等人行到晋中,离太原府可就不远了,凌格锐忽然让全队人马都停顿下来,让大家觉得莫名其妙。 在凌格锐的坚持下,一路而来的众人召开了一个扩大会议,凡是有些资格的人都参加了。等凌格锐把他的话说出来,却招致所有人的反对,因为他竟想先回太原府,这哪成啊!万一他掉转枪口来,众人岂不是落入通天教的包围吗!要知道在山西这个通天教的大本营,这些人可玩不转啊!因为你再厉害终归不是千万人的对手吧! 凌格锐看了一圈,道:“诸位,你们怎么不相信我呢?要是我的心眼一歪歪,恐怕诸位也走不到这吧?先听我把话说完再论不迟。”见大家的声音低了许多,凌格锐接着道:“非是我不想让诸位再近一步,而是不可能这样做啊!通天教已经把太原城划为禁区,现在只不过名义上还挂着大明的旗号,内里早就是通天教的天下了,只等蒙古铁骑南下便改旗易帜,我临离太原的时候这个事就已经定下来了,因此我想先回去看看,探探风,这对大家可有利无害呀!” 朱五狂可不这么认为,他打一开始就没怎么信任凌格锐,现在更是不能放他走,闻听凌格锐之言,他站起身来,道:“凌兄,此事关乎数百人的生死存亡,我想赞成让你回去的人恐怕没有吧!不是我们不相信你,而是形势不能让我们这么干啊!” 凌格锐冷眼看了看朱五狂,道:“鼠目寸光!俗话说的好,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如果你们不能一击成功,我怕大家谁也没有活着离开山西的希望。”对于教主石云生的武功,凌格锐可不敢低估,要是教主想要暗中报复,想来这里的人没有一个能活命。 朱五狂被凌格锐暗损两句,脸面有些挂不住。蓝田见墨凤朝自己使眼色,忙按住朱五狂,道:“大家有意见可以说,切莫动手伤了和气,不过凌兄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走脱了石云生,我想都不是大家所希望的吧!” 凌格锐哈哈笑道:“蓝田所言不假,如果诸位现不过我,那么可以把我的徒弟留下,在诸位当中找出体形年貌相当的易容前往,等你们进了城就知道我所言不虚矣!” 墨凤正有此意,她刚才和承焕,戬儿等人一商量,觉得凌格锐玩花样的成面不大,正如他所说,要回归通天教也不用等到现在,路上的机会多的是啊!再说银子还在呀!墨凤打断凌格锐,道:“那好,就这么定了,我们出四个人,武统帮出四个人,你看怎么样?” 凌格锐对名额分配倒没什么意见,反正这是你们的事与我何干。当天众人便没有再前进,在附近的镇子休整,补充给养。 墨凤要来的四个名额,其中有一个是给箭杀要的,余下的三个却有些不好分配,既要武功过得去还得是男的,体形方面也得合适,着实不好找!本来衣无尘要去,墨凤觉得不妥,一来是怕衣无尘沉不住气,二来他易容起来也太麻烦了些,最后只好让孙伯彦顶替前往。 承焕见墨凤的眼光瞄来瞄去就是不往自己身上落,不由有些不高兴,站起身来,道:“我也去吧!” 墨凤皱了皱眉头,她本来是属意郭盖的,因为六大门派怎么也得出一个人啊!刚才都跟他们讲好了的,她倒不是心疼承焕偏袒他,而是另有任用,但看承焕的脸色,知道自己要是不答应难免要闹矛盾,深深看了承焕一眼,道:“那好吧!你要多加小心,凡是多听听孙大哥的意见。”晓得孙伯彦比承焕计谋多,墨凤先一步提点爱郎。 三国四方几经商讨,最后冒充八卫的人员新鲜出炉,分别是承焕,孙伯彦,无际之徒宣明,箭杀,曹锴,曹锃朱五狂和曹天娇。 承焕没想到武统帮会让曹天娇也去,这不是胡闹吗!穿帮了怎么办,要大家伙跟着她送命吗?不单承焕这么想,余者都是这么想的包括朱五狂等人,可谁也劝不动这位姑奶奶,总不能把她绑起来吧,她的身份可在那摆着呢! 凌格锐倒没管是男是女,见众人易容过后没有破绽就算合格,临走之际凌格锐被衣无尘又找去谈了会儿话,主要是给他上上弦敲敲警钟,免得他中途变卦。 也不知道是赶巧还是曹天娇故意为之,承焕装扮成老七她装扮成了老八,而这七卫和八卫乃是非常亲密的兄弟,通天教的人都知道这个事情,你说别扭不别扭吧!真要冷眼相向马上就得露馅,承焕真想拿木棍把自己敲迷糊了,跟曹天娇有说有笑,这不是昧着自己的良心吗! 曹天娇倒比承焕坦然的多,这一路上她也没有和承焕起摩擦,反倒像个没事的人一般,让承焕摸不清她下一步要干什么!反正绝对会让自己意想不到就是了。 中午时分凌格锐等人一进太原城,就被一个身穿黑衣的大汉拦住去路,道:“护法,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教主已经问过好几次啦!快随我去见教主,有重要的事情和护法商量,我都在这等两个多时辰啦!” ; 第十二章 外遇 身形刚动的凌格锐被他身后的孙伯彦一把拽住袖口,众人是决计不能让凌格锐单独开溜的,那样一来这八个人岂不是等着挨宰吗! 凌格锐也知道他们的顾虑,点头对大汉道:“是吗?我也是紧赶慢赶才到的,教主是在落云轩吗?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黑衣大汉哪知道其中的猫腻啊!点头道:“这样也好,八卫他们也辛苦了一路,随我去休歇吧!银子离这还有多远?我派人去接应!” 凌格锐忙道:“不必了,银子还得等个一天半天才能到,人多了反而扎眼,八卫他们就先随我去。”说罢没有理会黑衣大汉携承焕等人赶赴落云轩。 途中,凌格锐看了看身后的孙伯彦等人,道:“你们如果不相信我是会很容易露出破绽,平时八卫是不可能与我形影不离的,现在已经到了地头,你们除了相信我没有第二条路可走,我就说这么多你们看着办吧!” 凌格锐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他有心反悔承焕他们再防范也是枉然,事到如今也只有选择相信凌格锐这条路啦! 行不多时众人来到山西布政使衙门,走过头道门后被一队人马拦住去路,凌格锐抬眼一看,心就是一翻个,拱手道:“少爷,什么时候回来的?” 凌格锐对面的是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身材高大但给人的感觉绝不是莽撞之辈,长眉斜插入鬓分着八彩,一双朗若明星的眼眸闪着精光,鼻似悬胆口赛丹朱,再加上身上穿着的酱紫色的官袍,更加显得他出众非常。凌格锐撞见的不是别人,正是除了石亨石彪父子外最得石云生器重的石氏嫡系原大同总兵石庆。凌格锐还没离开山西的时候石庆已经远赴蒙古大漠,他比凌格锐还先回来,看来事情办的很顺利啊! 石庆微微点头,道:“护法客气了,我也是今天回来的,银子的事还算顺利吧?”石庆对凌格锐很是客气,他在通天教是出了名的礼贤下士,比之石尚那个混球人缘好的太多了,但他也很精明强干,估计连死去的石亨在心计城府方面也比他稍微逊色,要不然凌格锐内心也不会一个劲打鼓了。 凌格锐咳嗽一声,道:“事情还算顺利,估摸着再有个一天半天银子就能到太原了,绝对不会耽误教中大事。” 石庆点点,道:“护法一路辛苦了,教主有要事找你商量你快去吧!然后好好休息休息,年纪大了的人不管武功怎么好都劳累不得,老七老八,你们跟我出去一趟。”石庆伸手一指承焕和曹天娇。 承焕和曹天娇皆是一忽悠,不禁有些麻爪,这要是露了陷大家一个也跑不了啊!凌格锐冲二人使了个眼色,道:“好好跟着少爷办事,去吧!”眼神中流露出谨慎之色,意思是让二人多加小心。 事情赶到这也不容承焕二人不动弹,微微低头跟在石庆身后,看着承焕和曹天娇远去,孙伯彦等人无不担心,但所能做的无非是求菩萨保佑而已。 石庆等人出了布政使衙门转道来到按察使司的监狱,只带着承焕和曹天娇进了去,余者皆留在外面。 跟承焕一样,曹天娇的心也是忐忑不安,直觉得手脚都没地方放,生怕在某一个方面让人看出不对劲来,此时此刻,连对承焕的仇恨都被她暂且抛在一旁。 承焕小时候也曾经来过这个监狱,还观看过父亲给犯人用刑呢!此时一看只有个模糊的印象。牢房里空空荡荡一个犯人都没有,等过了前监,承焕不由一愣,牢房里押满了一些妇女,大概不下三五十名,一个个容貌颇佳,但脸上却都是一个模样,愁容惨淡。 看守这的有两个狱卒,一看石庆来了吃惊不小,上前躬身施礼,道:“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啊!这地方湿气大着呢!”仔细一看,二人太阳穴高高隆起,显然都是身怀武功的人。 石庆点头让他们起来,道:“你们先出去吧!准备些带蓬的车辆,能拉下这些人就行了,另外去内宅让夫人把事先准备好的衣物都拿过来,去吧!”二人不敢耽搁,告罪离去。 承焕不由有些纳闷,弄这些美貌女子干什么啊!难道都是这位一个人享用不成?那也太多了点吧!曹天娇心中已经有了一二,看来这些女人都是准备送礼的,不问可知这些美貌女子是准备送给蒙古人的,铁定不会错,也不知道他是在哪掳来的,这些女人一看就知道都是良家妇女。 石庆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望着牢房内呵呵笑道:“今天没有死人吗?那很好啊!你们再多死几个我还不知道上哪补去呢!老七,你进去挑一个看得入眼的出来。” 承焕稍微迟愣才知道喊的是自己,低应一声走向牢房,牢房内的众女闻听,一个个面露惊恐之色,纷纷向后退却,身体也是不停颤抖,看来是害怕到了极点。 承焕不知道这位让自己这么干是为什么,不敢违抗只得听命。一打眼,承焕就看见牢房内靠最右边有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大约二八年华,体态轻盈,容姿上佳,没说的,只能把她弄了出来。 这个女子似乎是认命了,也没有挣扎任承焕带出牢房。石庆看了一眼,对曹天娇道:“老八,你也去找个出来!”曹天娇依言也带出一个女子。 石庆看着二人带出来的女人,哈哈笑道:“不错,二位的眼光还可以,带到隔壁取乐去吧,最好声音大一点,哪个声音小了,我可要处罚的喔!” 承焕好玄没蹦起来,怎么着?让他们俩把这两个女人带到旁边取乐?这是哪跟哪啊!难道这位有什么怪癖不成?那也不用这样啊! 石庆见二人没动弹,不悦道:“怎么?难道嫌这等女子不好吗?这可是你们自己选的,还不快去!” 承焕不敢不听,只好带着那个女人向旁边走去,曹天娇呆了呆,马上带人跟在了承焕的后面。旁边的牢房已经被改造过了,跟外面客栈里的摆设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点着油灯。让人有昏暗之感。 曹天娇见承焕真把人带了过来,小声但狠狠道:“你要是真敢动她们,我现在就杀了你!别看你武功高,我一样有信心让你死在这!” 承焕见她说的有趣,传音道:“那你觉得怎么办好呢?现在过去杀了旁边那位吗?然后咱们打道回府?” 一句话把曹天娇顶了回去,承焕说的也是,此时不按人家吩咐的办不是穷等着穿帮吗!曹天娇一扭头,道:“反正你不准动她们!直接杀了她们倒是干净!” 承焕见那两个女子听见曹天娇的话身子越发哆嗦,横了曹天娇一眼,心中暗道:“毒妇到什么时候都是毒妇,她难道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吗?也是,一个连亲生孩子都要吃食的人还能指望她有怜悯之心吗!”承焕脑中灵光一闪,已经有了计较。 曹天娇见承焕把那两个女人弄到了床上,还以为他真要干那苟且之事,不由怒火中烧,准备抽冷子给承焕下家伙。承焕不知道曹天娇暗中运气,他把两个女人并排放到床上后,小声道:“两位姐姐不要害怕,只装上一阵就会过去的,委屈你们了!”承焕说着调出一丝闹阳花气送入二女的体内。 闹阳花气效果神速,不一会两个女子便身形扭转,口中呻吟不止,如果不是亲眼看见绝对会认为这里正有人欢好。承焕怕有人会突然进来观看,还把两女的衣衫弄的凌乱些,其实不用他弄,那两个女子已经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了。 曹天娇没想到承焕还有这手,回想起他确实在自己身上施展过这个令人难以抗拒的手法,不由牙根咬的直痒,因为床上这两个人的样子正是自己那日真实的写照,实在让人看不下去。 承焕见曹天娇眼神有异,闪过一丝恨色,知道她想起了自己对付她的手段,不由心下苦笑,要是有人以前告诉他,他会和曹天娇和平共处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看来这个世界有些事情没处想去。 曹天娇见承焕眼光瞄向自己,冷哼一声,传音道:“有句话叫秋后算帐,咱们的帐不怕算,我会一点一点跟你算的。”她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真希望那一天早点到来啊!” 承焕被她这么一气,身子直哆嗦,正如曹天娇所料,承焕再怎么有怨恨,她肚子里的孩子终归是承焕的骨肉,这一点做不得假,也是让承焕甚感无力之症结所在。 转过旁门,孙伯彦问道:“刚才那个人是谁啊?”众人也都看和凌格锐,看来石庆给他们留下了深刻印象。 凌格锐说解一番,孙伯彦点头道:“没想到他就是大同总兵石庆,看来是个人物,通天教也真是有些人才啊!”孙伯彦也听说过石庆这么个人,知道他是个了不起的人。 走不多远。凌格锐停下脚步,道:“前面就是落云轩,是教主的居所,你们就在外面等着吧!我尽量早点出来。”众人也只能如此,但都加强了戒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孙伯彦见四下无人,道:“起码看来太原已经是完全归通天教所控制了,不知道沈大人他们怎么样了!看来是凶多吉少啊!” 一边的曹锴接道:“我们得知沈大人早就被通天教软禁了,沈凌公子也被石尚杀害,总之山西地面晋阳以北已经是朝廷无力所及的地方了。” 朱五狂道:“听凌格锐的话音,似乎通天教近来会有比较的大举动,我们最好下手快些,一旦让他形成爆发之势,再想钳制就不那么容易了!”众人深以为然。 凌格锐将孙伯彦等人阻在外面,他慢步踏进落云轩。石云生搬进落云轩才是最近几个月的事,以往他都是住在极其隐秘的所在苦练归元神功。 落云轩是个二层小楼,凌格锐进到一楼的时候带门的是个十余岁的孩童,见是凌格锐,道:“护法呀!快请进!” 凌格锐点头道:“教主可在?”这个小童石云生极其喜欢,平时也教些功夫,名曰主仆实有师徒之谊,因此凌格锐很是客气。 小童一指楼上,道:“教主在上面,护法自己上去吧!” 凌格锐来到二楼进得门来就是一愣,屋子里有六个人,除了石云生外,魏九龄,皇简盟,林俊弘也在,两外俩人却是身穿异服的蒙古人,看他们的服饰就知道地位不低。 石云生今年六十有一,外面却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坐在那里都比旁人高出一头来,乍一看也就三十左右年纪,双鬓的白丝暗示着他的真实年龄,满月脸,肤色微黄,眉毛很短但向上挑着,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煞气,大豹子眼特别有神,顾盼之间闪着灼人的光芒,鼻子微勾,薄嘴唇,面上无须。 凌格锐上前略一弯腰,道:“教主。您找我!”凌格锐说话甚是没有底气,别人不知道石云生的厉害他可知道,这要是让石云生知道自己背叛了他,十条命也不够死的啊! 石云生没言语,示意凌格锐先落座,转首对坐在他身旁的蒙古人,道:“二位先下去休息吧!需要什么用度自然会有人安排。” 那个蒙古人起身给石云生施了一礼,道:“教主不要客气,论辈分我还要称您一声叔父呢!我刚才所言望教主好好考虑。”说罢,和另一个同伴出了去。 石云生这才看了看凌格锐,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有什么麻烦吗?银子什么时候能到?” 凌格锐清了清嗓子,道:“要装扮成镖局行镖,所以走的就慢了些,这一路都还平安,估计再有个一天半日就能到太原城了。” 皇简盟呵呵一笑,道:“护法这一路想必旅游的甚是舒畅吧?你再晚回来几天可就耽搁大事啦!” 凌格锐一看就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些事情,不理皇简盟的冷嘲热讽,道:“教主借兵一事有了眉目吗?我想蒙古人开出的条件很是苛刻吧?” 林俊弘应声道:“护法所料对极,求人办事也真是别扭,这个达子的胃口也忒大了些!”忽闻石云生哼了一声,这才想起教主乃是蒙古宗室后裔,不由后悔莫及,祈祷教主别生气才好。 石云生并没有跟林俊弘计较这个,对皇简盟道:“加上护法运来的银两,应该有五百万两了吧?你算一下能支持几多时间的开销。”打仗也好,造反也罢,到最后打的都是钱粮,没有银子是什么都办不成的。 皇简盟略一盘算,道:“五百万两如果抽去给蒙古的二百万两,顶多能支持三个月,这还是比较乐观的算法,一些无法预计的开销比如战马的补充等等都没有算在内。” 石云生听后半天没说话,内心有些埋怨石庆太能花钱,训练十万铁骑难道要消耗如此之大吗?希望上战场后这些铁骑能发挥他应有的作用啊!再一个就是对蒙古人开出的条件,确实太过苛刻了,不但要钱还要裂土分疆,这还没怎么样呢就讲上条件了,心急也不用这个急法吧!还同气连枝呢!真是愚蠢之极,但现在有用到人家的时候,不得不妥协啊! 林俊弘喝了口茶,道:“三个月!也够用了,从这打到北京也用不上一个半月吧!只要我们一鼓作气拿下京城,全国上下还不是望风而降吗!” 凌格锐摇头道:“林堂主想的太简单了,要是如此容易,当年土木之役大明王朝早就垮台了事,我在路上得知已经有各地的兵马前去拱卫京师,因此直接插进北京的计划是万万行不通的,还是按前所计挥师南下的好,虽然在徐州的计划被打乱了,但我们还是有能力直破中原的,皇堂主以为如何啊?” 皇简盟知道他是在损自己在徐州损兵折将之事,脸上不由有些难看,但偏偏没有反驳之词,也是那一阵自己败的太惨,真是无话可说。 石云生咳嗽一声打断凌格锐等人的互相讥讽,道:“你们不要吵了,俊弘着手去将教中的好手都调回来,各地分舵只留守百人即可,今天是十五,咱们下个月初一务必要规划一致,让蒙古骑兵配合挥军南下。” 石庆听着隔壁的嘿咻呻吟之声,脸上泛起笑容,其实这些女人并不是曹天娇所料是送礼之用,而是石云生练功之用,石云生在其师向问天身上并没有得到自己想到的东西后,便开始研究旁门左道,幸喜在十余年前得到归元神功秘籍,在魏九龄的协助下用处女做鼎炉秘密修炼,因为此功甚是残忍,石云生这些年来所祸害致死的少女不下数百,不然他也不用躲到没人的地方练这门功夫了。 石云生是没看错,石庆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他却忘了一个有才干有野心的人又怎么会甘愿受人指使呢!在完全掌握了十万铁骑后,一个脱离石云生控制的念头便在石庆脑中诞生了,也庆幸让他得到了一个石云生武功的禁忌,可惜事情并没有如石庆所想,承焕曹天娇二人并没有夺取那两个女人的处女之身,说来是石庆的计划失败,又何尝不是承焕等人的霉运呢! ; 第十三章 两难 当曹天娇见承焕咬破手指将血迹滴到已经被他制昏的二女身下时,眼睛忽然瞪大又微缩,望着那雪白床单上的滴滴“落红”,紧握双拳的她真想过去把承焕大卸八块,自己被他害成如此模样,就是杀一百次也不够的。 回头看出曹天娇的异状,承焕自然知道她为何这样,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们回去复命吧!你最好把脸上的表情弄的轻快一些,你现在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应该有的样子。” 曹天娇深呼吸良久才压下要动手的yu望,冷声道:“我自然省得,你也给我小心点。” 石庆见他们俩回转,挨个看了数眼,笑道:“还快活吧?只要你们能听本将军的话,还有很多惊喜等着你们呢!一会临走的时候一人再挑一个回去享受吧!算是我赏你们的。”石庆之所以找承焕二人,乃因七卫和八卫皆是好色之徒,想要收买他们自然要投其所好。石庆也看出凌格锐近段时间不得重用,所以想要收凌格锐为己用,当先一步自然要从他的徒弟身上下功夫,让承焕他们挑美女回去也是想要眼馋其他六卫一下,以便他尽快达到目的,殊不知整个通天八卫早就换人了,他的一番苦心也没派上用场。 承焕他们装扮通天八卫自然对其有些粗浅的了解,不然穿帮岂不更快,此时听石庆之言才知道凌格锐所说老七老八有些小毛病是什么意思,真是有够倒霉的! 承焕和曹天娇不敢推脱,口中哼哈答应着,随后那两个狱卒回来报告,所雇车辆已经到了。 石庆微微一笑,道:“隔壁还有两个女人,你们一并都装到车上,还是运到上次那个地方,不得有误,知道吗!” 两个狱卒手脚甚是麻利开始倒腾美女,在石庆的注视中,承焕和曹天娇只得硬着头皮在美女堆中又拣了两个出来,谁被他们俩挑出来算是躲过了一场劫难啊! 石云生等人商议妥定,散会后凌格锐当先而出,他可不想让别人再和孙伯彦他们朝面,也急于知道承焕他们去干什么了,有没有穿帮。 孙伯彦等人在外面等的焦急万分,一个个脑门子上都有些湿润了,既怕承焕那头出差错又怕被人突然包围,可以说比坐在油锅上还难受,觉得时间过的实在太慢了。 一看凌格锐出来,众人拥上前去。凌格锐一摆手,道:“咱们回去再说,先去把那两位接回来吧!希望他们俩没出状况。” 凌格锐等人正往外走呢,正好和回来的石庆走个顶头,见石庆身后的承焕和曹天娇一人领着个姑娘,大为不解,不知道那么这是上演哪一出。 此情落入石庆眼中,见他们全都为之一愣,还以为自己计策奏效呢!哈哈笑道:“老七老八很是风liu啊!小将甚是佩服,凌护法教出来的徒弟果然与众不同,连床上功夫都很到家地,你们劳累一路快去休息吧!老七老八恐怕就没的安生啦!”石庆说的都是男人最感兴趣的话题,没觉得有什么,可他身后的曹天娇却有些不自在,耳朵直动。 石庆叽里呱啦一阵聒噪后,起身离去,凌格锐等人也没问承焕怎么回事,大家伙一齐来到凌格锐的小院,留下曹锃在外面望风,其余人等皆进屋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孙伯彦看着承焕和曹天娇带回的女子眼睛精光一闪接着眉头一皱,道:“先把她们俩弄到一旁吧!免得碍事。” 承焕把那两个女子送到另外的屋子,回来时正赶上曹天娇述说原由,他在一旁不时补充两句,惹的曹天娇又是一阵白眼根。 凌格锐知道其中的隐情,唉声叹气道:“那些皆是教主练功所用的女人啊!”他就把他所知道的都讲了出来,众人闻听无不惊骇,尤其是朱五狂,临来的时候曹吉祥曾经告诉过他石云生武功非常人可比,他还有些不相信呢!听凌格锐这一阐述,不由相信了五成,顿感更要小心行事才行。 孙伯彦指弹桌面,道:“凌护法,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才有希望呢?是现在就对石云生下手还是等大队人马到齐再动手?” 无际的俗家大弟子宣明咳嗽一声,道:“不管怎么样都是利弊皆有啊!现在收拾石云生固然能收到出其不意之效,但我们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啊!而等大队人马来到后,虽然有了一定的把握但机动性相比就差了很远,也有贻误战机之嫌。” 凌格锐点头道:“这位小哥说的有道理,其实我说出来不怕大家泄气,咱们之中除了……老七,恐怕没有人是他十合之敌啊!我觉得还是等人都到齐了比较稳妥。”凌格锐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承焕,只好就他现在的装扮称呼。 凌格锐和承焕交过手,自然而然地拿他和石云生做了比较,其他人却不了解承焕的实力,闻听凌格锐此言,大多并不认同,尤其是曹天娇,她虽然知道承焕厉害,但相信跟她的二叔和二爷爷相比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孙伯彦摇了摇头,道:“大家的担心不是不对,可你们想过没有,一旦咱们的人进了太原城,通天教的人会在极短的时间内瞧出破绽,给我们的时间可不多啊!虽然我们有可能在第一时间内击溃通天教,但想要拿住石云生的希望是极其渺茫的,那时候人山人海,要找一个人实在太费劲了,而且凌护法又把他说的那么厉害,一旦战事一起,是战是走可就由不得咱们了,我看还是尽快动手的好。”孙伯彦担心的别的都还差些,就怕石云生另有打算,连凌格锐都瞒过了,那时候想要变通也已经来不及了。 朱五狂两眉中间也打着麻花,道:“凌兄,你说通天教在下个月初一起事,如果这样我倒赞成伯彦的看法了,如不这样我们多待一天则多危险一分,等通天教的整个实力云集太原,这个仗可就没处断输赢去了,为今之计,还是速战速决的好,最好我们明晚之前动手,让外围的人加快前进,到时候里外合击,胜算还是很大的。” 凌格锐苦笑道:“我就怕咱们没这个实力啊!你的武功我心里有数,其他人恐怕也都差不到哪去,你别忘了除了石云生外我们还要面对魏九龄和皇简盟等诸多高手,不是我长他人的志气灭我等的威风,现在动手,一成把握都谈不上。” 承焕觉得凌格锐说的有几分道理,别人他不知道,魏九龄的那两下子他可挺清楚,虽然现在自己有把握能赢,但那也不是一时本会能分得出来的,再加上一个高深莫测的石云生,这一仗打起来还真够戗。 一时间众人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这时候还真应了那句话,打,打不起,不打又顺不下这口气。 两难之际,承焕道:“要不今天晚上咱们去试他一试,一触即走,看看能有多大的把握再做决定?” 凌格锐眼睛一亮,道:“要试的话也只有你一个人去合适,起码走脱也容易些,你去看看也好,不然大家总以为我信口开河呢!”承焕这一说正合他的意,同时也知道只有承焕的武功有这个资格,别人恐怕都接近不到落云轩就得被石云生发觉。 孙伯彦打了个冷颤,临来的时候不单墨凤耳提面命要他照顾承焕,蓝梦司也千叮咛万嘱咐注意承焕的安全,说什么也不能让承焕冒着险啊!看了承焕一眼,道:“你最好别去,不然我可就倒霉啦!”想起墨凤等人的嘴脸,他心里就没底。 曹天娇呵呵一笑,道:“我看凌护法说的对,咱们这些人就属他的武功好,他不去谁去啊!不过就怕他没那个胆量,他的胆子一般都用在女人身上的,是也不是啊!”曹天娇是尽量撺掇承焕去冒险,希望最好让他和石云生掐上一架,让人打得半死才好呢!全死是不行的,不然自己玩什么啊! 承焕知道曹天娇是什么意思,没与她打嘴仗,道:“孙大哥的担心我知道,但还是我去比较好,正如凌护法所言,我就是被发现了逃跑起来相信石云生也撵不上。” 朱五狂确实是个干才,该干什么的时候绝对不会横生枝接,他瞪了曹天娇一眼,道:“天娇,现在我们是同仇敌忾,另外的恩怨先放到一边。也确实应该去看看,我看我们做两手准备好了,承焕去试探,如果合宜的话我们就顺便动手,真能剪除石云生是最好不过,要是不行那就当掩护承焕好了。” 曹天娇冷哼一声没言语,但眼睛还是翻了翻承焕,心中盘算着怎么能给他制造些小麻烦,不然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吗! 一切既然商议妥当,众人便等着天黑好按计划行事。承焕正愁怎么处理那两个女子的时候,一进屋发现孙伯彦正在问话,道:“孙大哥,看你这个高兴劲,是不是看上哪位小姐啦!”见孙伯彦与二女谈的相宜,承焕不由打趣他。 孙伯彦面色微红,道:“刚才我看着就有些眼熟但没敢确认,其实这位小姐乃是沈大人的女儿沈芳菲小姐,幸亏承焕带她回来,不然她恐怕就没有生还的希望啦!” 承焕哦了一声,道:“原来孙大哥认识她!那看来是天意啦!要是我先头就挑她的话,她可就出不来了。” 孙伯彦一顿道:“当年在京城,沈大人一家曾去拜访过我爹,是以有些印象,没想到还真是她。” 承焕脑筋一转,小声笑道:“怕不是孙大哥对人家小姐念念不忘吧!不然隔了这许多年又怎么能有印象呢?要不要小弟帮你撮合撮合啊?” 那边的沈芳菲小姐显然听见了,脸色顿时大红,现在的她已然家破人亡,要真能有孙伯彦这样的青年才俊可以依靠乃是求之不得之事,不过她一个女孩子家终究不便说出口,闻听承焕之言虽然羞怯,但眼睛还是瞟向孙伯彦。 承焕干别的脑筋转的慢,对这个事可是看的很准,一看沈芳菲的模样就知道这个女子是极其愿意的,再细一打量她的容貌,虽说不上是绝色美女但也是上上之姿,尤其是颇有些大家闺秀的气质,与孙伯彦还真有些夫妻相。话又说回来,要是她没有几分姿色,承焕又怎么能把她带回来呢! 孙伯彦本来没有这个心思,他过来只是看看自己有没有认错,被承焕这么一说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窘笑道:“承焕莫要胡说,我刚才已经答应沈小姐帮她搭救沈大人,晚上我们多多留意才是。” 旁边还有个女人是曹天娇带回来的,此女倒是大胆,忽然给孙伯彦跪下,道:“公子。您……您收了我吧!我可以服侍您的,起码端茶倒水我还干得来……!” 别看孙伯彦人才出众,这个阵仗却是没有经历过,不由赶紧搀扶此女,道:“我,我已经有婚约了,莫要如此,你可以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便是。” 沈芳菲眼圈一红,道:“孙公子,她乃是太原留守使王大人的爱女,她父亲王大人和哥哥都被石庆杀害了,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承焕见这位王小姐也是花容月貌,呵呵笑道:“莫不是孙大哥桃花运到了吗?我怎么不知道什么婚约的事情啊?两位嫂子放心,你们的事都包在小弟身上便是。” 二女听罢面色绯红,但颇有喜意,现在的她们宛若无根的浮萍,真要是能觅得如此郎君,也算是祸事中的福分了。 孙伯彦暗恼承焕胡闹,这等玩笑岂是随便开得的,尤其是让人家姑娘家误会便糟糕了,想罢也不再说话,拉着承焕离开了这里,而沈芳菲和那位王小姐则低低私语,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等出房间甚远,孙伯彦正色道:“承焕,以后这等玩笑开不得,我一个男人倒没什么,你让人家姑娘的脸面往哪放啊!别说我现在无意娶妻,就是有这个意思,沈小姐也绝对不合适的。”说罢不由摇头苦笑。 承焕一看便知孙伯彦有心事,但此时此刻也不方便问,心中打定主意以后多多留意看看孙大哥为什么烦恼。 时间不知不觉过的飞快,一转眼就到了二更天,承焕等人收拾利落准备行动。凌格锐主要负责打掩护,随时支开通天教中的人,其余人等都以承焕为中心,随时支援他的行动。 今天的日子不太好,又白又圆的月亮照的地上仿佛生着一层白霜,想要隐藏身形是难之又难,承焕众人一直等到三更过去,月亮才被飘来的云彩遮住。 落云轩内静悄悄的,只有二楼有灯光闪烁,不时还有人影来回度步,也不知道是不是石云生,承焕高抬腿轻落足进得院中,见四下无人一个腾身落到落云轩之上,声息皆无。 承焕双脚勾住阴阳瓦,身子变做金勾倒卷帘之式,头朝下点破窗棂纸向内观看。房间内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承焕认识的魏九龄,另一个也许是石云生吧!看来今天晚上不是动手的好时候,有这个碍事的魏九龄在,下手怕是麻烦多了。 恋爱中的女人往往会变的很笨,但仇恨中的女人再笨也会变的精明,她会处心积虑地想办法报复。承焕的身影曹天娇在远处看的清清楚楚,她早就打好了主意想给承焕制造些麻烦,此时手中扣着两枚子午问心钉,就等最佳时机下手。 魏九龄身材矮小,坐在椅子上的模样有些让人发噱,他伸手够来茶杯喝了口茶,道:“教主,今晚耽搁一次应该没什么,明天一定要补上才是,您正处于巩固阶段,不进则退,不可掉以轻心啊!” 石云生点了点头,道:“我最近总觉得心神有些不宁,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岔子,每到月圆之夜内力便有不受控制之嫌,难道竟是我练错了吗?” 魏九龄摇头道:“绝对不会,虽然这么个练法容易走火入魔,但是教主已臻大成之境无须担心会有反噬之忧,月圆之夜乃是阴气大盛之时,有此情况也是正常的。” 石云生和魏九龄忽然都从座位上弹起,一个奔向窗户一个止灭灯火,速度快的超过闪电。魏九龄嘿嘿笑道:“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夜探通天教,想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要说曹天娇真是坏事的母子儿,本来承焕一看形势讨不到便宜正准备走,这么个时候曹天娇的两枚子午问心钉撒手而出,直射向倒挂中承焕的双肩。 承焕听着身后声音不对劲,脚上一用力身形上翻躲开了两枚毒钉,子午问心钉来势甚猛,承焕是躲开了但却射到窗户上,屋子里的都是什么人啊?可以说比妖精还精,一听响声就知道有人在外面,通天教中的人哪个敢逼近落云轩啊! ; 第十四章 俗套 魏九龄的嗓子跟破锣有一比,笑声慎人,破窗而出的他翻身上房拦住承焕的去路。随后石云生也飞身落在瓦面上,脸色难看,道:“朋友既然有胆量来这干嘛还把面皮遮掩上呢?” 承焕面上罩着黑巾,但脸上的肉直抽搐,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曹天娇在那里扯后腿,她也真是不知道轻重啊!闻听石云生所言,承焕笑道:“自然是怕你知道才遮掩上的啊!明知故问!” 魏九龄晓得对方既然敢到这来不是傻子那就是手上的功夫有过人之处,他转动矮小身形直扑承焕下盘,怪叫道:“那你既然来了就不用走了。”仿佛下山猛虎,在气势上比他的身形要高上许多。 现在的承焕倒是不怕他,但面对他和石云生这两大强敌,说不胆颤那纯属吹牛,在自信上他还是底气不足。见魏九龄扑身来袭,承焕打点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应对,但他并不敢使出全力,毕竟主要的威胁是来自站立一旁的石云生。 曹天娇的举动凌格锐等人看的真切,大家真想给她两个耳光让她清醒清醒,连朱五狂也不例外,这是多么重要的时候啊!她还计较个人恩怨,不知道她是聪明呢还是冒傻气。 孙伯彦见承焕被石云生二人拦下,他就想起身过去帮助承焕,身子刚动弹就被凌格锐拽住了,孙伯彦目中寒光一闪,道:“护法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看着他独战石云生他们吗?” 凌格锐示意他小声点,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咱们现在根本就没有把握杀得了石云生,一会声音惊动教中的其他人咱们谁也跑不了,大家赶紧跟我回去,不然一定会被人怀疑的。” 随着凌格锐的话音,众人就听见落云轩的外面有人叫唤:“大家快来,落云轩有动静,你快去叫人来……!” 凌格锐见大家都还在犹豫,跺脚道:“那小子的武功自保绰绰有余,咱们不用担心他,如果刚才咱们呼啦一拥而上,说不定还有杀死石云生的希望,但现在是万万不能了,赶紧回转好图良谋,一会人多就走不成了。” 朱五狂也觉得凌格锐说的有道理,计划没有变化快,看来先头接应承焕的计划只能变更,见外面人声越来越大,朱五狂架起孙伯彦,道:“别坏了大事,我们走。” 承焕还真寄希望于凌格锐等人,心想只要他们能吸引一下石魏俩人的注意力,他开溜起来一定不费吹灰之力,因此一开始他也没寻思要逃离,跟魏九龄打的难解难分,算是印证一下自己的进步程度。 石云生对魏九龄充满信心,知道江湖上能跟魏九龄比肩的人没有几个,擒下个小毛贼还不是小菜一碟吗!可看了一会石云生不由往前走了两步,以他的眼光来判断,魏九龄绝对不是这个蒙面人的对手,那是一种感觉,所谓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等高手,石云生的斗志一下被激发起来。 魏九龄自己倒没觉得不是承焕的对手,就是感觉在招式上处处受制于人,有武功施展不开之嫌,这也更让他斗志越发昂扬,好多年都没打的这么痛快令他有种酣畅淋漓的快感。 承焕对魏九龄暗挑大拇指,自己已经施展了六成的内力只是略占上风,看来这个矮子确实有两下子,不愧与袁媛是同时代的人物。一边打一边心中埋怨,怎么凌格锐他们还没有动静啊!难道他们那头也出事了?承焕却没想到人家早就开溜了! 石云生微微咳嗽一声,道:“慢来。让石某人也领教一下高人的技艺,以解手痒之苦!”看了半天,石云生非常想和承焕干一架,因为他觉得这个蒙面人的武功和自己有一拼,实是让他心痒难耐。 魏九龄一听,不敢不从,脚尖一划跳出圈外冲石云生一拱手,道:“教主,属下无能……!” 石云生一摆手,道:“得遇高人不能交臂失之,你不是他的对手,让我也舒舒筋骨吧!再不动弹估计就要生锈啦!” 这个时候,通天教的人已经把落云轩团团围住,因为没有教主的命令都没有进来,但是里面的人想要离开落云轩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承焕侧耳一听就知道坏了,心下不由烦躁。 凌格锐等人回房换过衣物后就向落云轩赶来,宣明和曹锃曹天娇没有跟来,算是给承焕打马虎眼,众人也不敢再让曹天娇跟着了,太不安全,留下总共四个人也省得别人起疑。他们来到落云轩的外面一看,暗中叫苦,一看教徒的样子就知道承焕还没出来呢! 皇简盟和林俊弘也同时到场,与凌格锐等人走了个顶头碰。皇简盟虎目一扫,道:“尔等在外小心些,莫让贼人走脱。护法,林堂主,我们进去看看吧!”皇简盟说罢摆了个请的姿势,名义上凌格锐的职权比他要大,这个礼数他还是知道的。 凌格锐眼神示意孙伯彦等人留在外面,他会尽力帮助承焕就是,看了皇简盟一眼冷哼走进落云轩。 承焕见魏九龄退下换上了石云生,心就是咯噔一下,看来今天晚上是到了拼老命的时候了,因为石云生一上来就给他一种压迫感,可以说这是承焕除了冷月之外唯一一个给他这种感觉的人,让承焕未战便在气势上弱了三分。 石云生看了承焕能有一分钟,就盯着承焕的眼睛看,希望能在其中看出点什么来,不过他很失望,那双眼睛静若秋水,什么都没有外露。 别看承焕眼睛仿佛秋水一般,心下已经开锅了,因为他看见了凌格锐和皇简盟他们,却没有看见孙伯彦等人,难道凌格锐又变卦了?把孙大哥他们都拿下了?承焕是无论如何这个心也平静不下来了。凌格锐要是知道会弄成这样的结果还哪能让孙伯彦他们呆在外面啊!起码也拎个进来好让承焕安心才是。 石云生见在气势上不能压倒对方,淡然一笑,道:“你不用害怕,通天教还没有车轮大战的习惯,就只怕你连石某人这一关也过不去啊!”见承焕瞄向凌格锐等人,石云生倒是歪曲了承焕的想法。 承焕苦思良策,但眼前要紧的是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才是,容后再去搭救孙大哥他们,承焕是认定凌格锐反复无常把孙伯彦都扣了起来。 石云生首先使了一式极其普通的丹鹤翔天,只奔承焕的侧胸软肋。他也不敢大意轻敌,刚才魏九龄虽然给他趟好了路子,但还是自己试探一下比较好。 承焕见石云生单掌劈来,心中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不算好但眼前大可一试的办法,承焕聚集全身十二成的功力朝石云生的单掌接去。承焕知道眼前只可速战,一旦和石云生纠缠个没完最后吃亏的必定是自己,因此他兵行险招,企图用内力出其不意将石云生震伤好趁机溜走。承焕记得冷月说他的迥异内力在江湖上已经是极其罕有的了,比什么任督二脉被打通要厉害许多,更没有内力不继的忧虑,这个时候也只能一试看看效果如何了。 石云生也不是三岁小孩,一看承焕劈出的掌风就知道对方想干什么,但他想要避开也已经来不及了,石云生一咬牙,暗道我就看看你多大的能耐敢跟我比拼内力,不把你轰成肉饼算你祖上积德。 凌格锐在旁边看的真切,心中直哎哟!这么个打法他可帮不上任何忙啊!也埋怨承焕太傻,比什么都行你比什么内力啊!别的不敢说,石云生的内力可绝对比你强得多,这下好了,咱就等着收尸吧! 承焕左手覆在右手上,双掌重叠接住石云生的单掌,甫一接实,承焕就知道不好,只感觉身子忽悠一下,心脏像是被大铁锤闷砸了无数锤,那个滋味别提多难受了,咽喉一甜喷出一股血箭射出能有二三丈远。 石云生也好不到哪去,跟承焕的手掌一对上,一阵火热的让人难以忍受的灼热顺着胳膊窜满全身,他都能隐约闻到一股烧焦头发的异样香味,紧接着,一道寒流接替袭来,造成的破坏力一样但方法却不同,石云生觉得自己的牙齿直打架,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血管的破裂,张口也是喷出一股血箭,只不过其中带着冰茬,颜色颇不同于人血。 两人的手掌交接只不过是刹那的事,随后各自倒退五步有余栽个了腚墩,看来是斗了个势均力敌的局面,谁也没讨到便宜。承焕虽然和魏九龄相斗耗损了些力气但石云生也没有出全力,总的来说是关公战秦琼,各有各的说法。 承焕想从地上起来,可身上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一动,每一块肉每一根骨头都疼的要命,估计现在一抖搂承焕都能拎下一副骨架来;对面石云生估计也差不多,在那老半天也没动弹。 凌格锐一看就知道承焕算是完了,他现在这个样子是无论如何也出不了落云轩,想到这凌格锐抢步欺身奔承焕而来,不能因为承焕而连累其他人啊!最次也要把承焕的脸弄花喽!来个死无对证。 这又让承焕误会了,一看凌格锐咬牙切齿奔自己来,知道他是来杀自己灭口的,眼下毫无反抗的能力只有闭着眼等死啦! 凌格锐心里说话,小子你可别怪我,你的身份要是被揭穿了大家都得跟着吃锅烙,牺牲你一个我们还是有希望干掉石云生的,倒是白瞎你这身功夫了。 凌格锐的手掌还没等劈下来呢,半空中有一双手比他要快上数倍,抓住承焕的双肩向空中抛去,而手却是攥着承焕牢牢的,那人也借着这一抛之力借力腾上半空,几个起落消失不见。 凌格锐这心才算放下,他也不想杀承焕,毕竟这个小子的武功绝对有和石云生一战的实力,见他被人救走心下高兴非常,转过身来探看石云生。 承焕被人救走,石云生等人看的非常清楚,对来人的轻功很是佩服,尤其是对方还穿着白衣,显见是非常有自信的,也没把通天教放在眼里。 凌格锐见石云生脸色苍白,道:“教主,你没事吧?”皇简盟等人也露出关切之情,要是石云生有个好歹,他们也就不用瞎蹦达了。 石云生示意魏九龄搀扶自己起来,道:“没什么大碍,受了点内伤而已,静养一夜就没事了,你们都下去吧!俊弘留下。” 凌格锐也没心思多呆,点首离去向孙伯彦等人通报详情。魏九龄和林俊弘搀扶着石云生上了落云轩的二楼,扶其落座。 石云生又吐了口血,道:“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厉害的高手,看来和曹吉祥不相上下啊!会是他吗?不像啊!” 魏九龄双手按住石云生的大椎穴,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不料石云生闭穴没有接受,道:“不用浪费功力,我受的内伤很奇怪,不是你的内力所能救治的,俊弘,你的紫电青霜手恢复几层了?” 林俊弘顿了半晌,道:“勉强能施展七八层吧!”他不知道石云生要干什么,据实而答。 石云生点了点头,道:“你对着我的大椎穴和膻中穴,用十二成的内力施展紫电青霜手击打……!” 林俊弘扑通就跪下了,声音有些发颤,道:“属下不敢,属下不敢……!”这跟谋杀教主没什么两样,林俊弘素知教主疑心颇重,心下已经吓的陡然而颤,不知道教主是否要杀自己,今晚的事情自己根本就毫无知情啊!难道教主是怀疑我在背后动手脚吗!林俊弘不禁胡乱猜着。 石云生一看林俊弘的模样就知道他误会了,微笑道:“俊弘,要说别人能背叛我你是绝对不会的,我是要治疗内伤,不得不如此,你就按我的吩咐做吧!而且还有九龄在我身边呢!你怕什么!” 魏九龄哦了一声,道:“教主,难道你受了两种不同的内伤吗?紫电青霜手可是两股截然不同的内力所施展的啊!” 石云生点头道:“你去外面为我和俊弘护法吧!我估计没有个小半宿是完成不了的。” 魏九龄感觉到事态的严重对林俊弘,道:“林堂主,你就按着教主的吩咐做吧!记住不要心浮气燥,紫电青霜手也不用施展全力,只用个四五层也就够了,知道吗!” 林俊弘这才知道自己完全想歪了,脸色好看不少,道:“魏老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就是。” 凌格锐回来跟孙伯彦等人一说,大家伙不禁叹气连连,好在承焕没有落到石云生等人的手里,不然这个事情还真不好办了呢! 等回到住处曹天娇得知这个消息后,薄嘴唇一撇,道:“哼!这样算是便宜他了,不过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他是被救走了但能不能活命还是未知数呢!依我看就他那德行,活不长的。” 孙伯彦气的长身站起,手指点着曹天娇,道:“你,你这个……哼!”孙伯彦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也知道跟她讲不出道理来,说了也是白说。 朱五狂瞪了曹天娇一眼,道:“大家再好好商量商量吧!凌兄不是说石云生也受了严重的内伤吗?我看这倒是个机会。”众人也这么觉得,小声地议论着接下来怎么办,而孙伯彦却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墨凤等人。 承焕正闭目等死的时候,就觉得身子一轻睁眼一看已然腾空而起,随即被人扛在肩上迅速远去,这一颠簸承焕更加受不了,没几个起落就昏死过去。昏迷前不禁想到一句话,淹死会水的;打死犟嘴的。这话是一点也没糟践啊! 再次恢复神志的承焕眼睛还没睁开就感觉到口渴难耐,好象嘴一动就要裂开血口一样,嘴唇已经起皮了。 睁开眼后先是一阵朦胧,随后才看清自己处身的所在,自己正躺在床上,被褥的质量还不错,很轻很滑,随后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一个面带白纱的女人轻咦一声,道:“你醒拉!口渴是吧?先喝点米粥吧!” 承焕觉得这个声音十分耳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了,鼻子闻到一股米粥的清香,承焕不禁点了点头。 那女子扶着承焕起来靠在枕头上,将一碗清水样的粥端起来用汤匙送到承焕嘴边,道:“还满有福气的嘛!竟然要我服侍你,真是的。” 几口粥入腹承焕感觉好多了,眼睛看东西也不再发花,看着女子那赛过春葱的手指散发着玉色的光泽,不禁看得发呆。 女子顺着承焕的眼光一看,不由伸手在承焕的额头上一点,道:“你真是死性不改,难道连我也想要了不成?就怕你没那个胆量!吃饱了就先歇会,中午我再给你疗伤,没想到那个石云生这么厉害,还好我没有先动手。” 承焕听的迷糊,正待发问,女子已经起身离去,承焕也觉得身体酸软,躺在床上不久便悠然入睡。 ; 第十五章 造爱 第二天早上,凌格锐等人正害怕少了承焕无法自圆其说会受到怀疑时,本来应该是承焕装扮的老七竟然大摇大摆从外面走了进来,这让大家伙欣喜不已,惟独曹天娇眉目颇为不快。 老七看了众人一圈,道:“哪位是孙伯彦孙公子?” 大家不由都是一愣,难道这个人不是承焕吗?怎么连谁是孙伯彦都不知道啊!孙伯彦起身一点首,道:“小生孙伯彦,敢问公子有何见教?”孙伯彦可以断定面前这个人不是承焕。 老七在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孙伯彦,道:“孙公子看过信后自然就会明白,我就不多说了。” 孙伯彦展信一瞧,心中有了个大概,道:“承焕不会有事吧?他伤的重吗?”信上写的很明白,让孙伯彦悬着的心也略微收了收。 老七点点头道:“罗大哥伤的不算重,很快就会好的,我们害怕这里出问题所以就由我先来装扮一会,省得真的出了状况不好收拾。” 这位更加西贝的老七进屋没多久,皇简盟的人遍来叫凌格锐去开会,顺便把通天八卫都带上,看来老七来的还真是时候啊! 承焕再次醒来时感觉已经好了很多,尤其是嗓子不再那么难受,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的他刚撑起身子,门声响动,那个面罩薄纱的女子手托银盘走了进来。 承焕将身体依靠在床上,道:“姑娘,我这是在哪里啊?” 女子将银盘放到桌子上,过来扶着承焕坐稳,道:“自然是在太原城里啦!要不然你以为是在哪啊?飞天遁地那样的本事我可没有喔!” 承焕见她说的风趣,尤其是语音很耳熟,顿感亲切道:“姑娘,我们以前见过吗?我总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呀!” 女子闻听轻声而笑,道:“要是不沾亲带故哪个会去救你呀!你还是那么笨一点都没变,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要在原地伺候你两次,真是亏大发啦!” 这声音和记忆中的声音逐渐重合在一起,承焕脑中豁然开朗,道:“你……你是袁媛!你怎么会在这里啊?脸上罩什么白纱啊?” 袁媛没好气地一点承焕的额头,道:“现在才记起来,应该受罚啊!枉我还里里外外地拾掇过你呢!觉得这间房子眼熟不?就是上次你生病住的房间,没想到掌柜还没换人,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被袁媛一提,承焕也想起那日在太原一病不起的时候,袁媛可以说像个妻子似的照顾着自己,十几天不曾解过衣带,现在想来真是无法回报的恩情啊! 袁媛拿过碗匙,在嘴边吹了吹,道:“先把这药喝了我们就疗伤,虽然伤的不重但还是很麻烦的,这回算是你替我搪灾了,要不然躺在这里的恐怕是我啊!真想不到石云生比我还要厉害上许多,看来我这段时间是白练啦!” 承焕有些纳闷,道:“你又没和他交手怎么能判断出来呢!其实我也很意外的,本来以为最不济也能打个平手从容离开,没想到事到临头真的糗大了,要不是你我就活不了啦!” 袁媛摇摇头,道:“这回来太原本来是找魏九龄算帐的,我比你们要早到三四天,情况也了解的多一些,我原以为凭借新近练成的天蚕神功杀个魏九龄应该不费劲,没想到偶然情况下得知石云生竟然在修炼归元神功,而魏九龄却是时刻不离左右,对于归元神功我还是有些了解的,知道在根本上自己练的功夫就不是石云生的对手,况且石云生和魏九龄又极少分开,我是权衡了好几天才准备下手的,没想到你比我还快,昨天晚上你和石云生对掌的时候我就在你身后不远处,感同身受,我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啊!” 承焕见她眼中颇有不快之意,道:“那归元神功是什么鬼功夫啊?这么厉害!” 袁媛摇了摇头,道:“还不是歪门邪道的东西吗!我以前也有涉猎过,不过抛却伤天害理外,这门功夫并不适合女人修炼,因此也就放下了,石云生练归元神功已经祸害了数百个年轻女子的性命,竟然被他练成了,也是天意吧!” 承焕闻听打了个冷颤,顿时明白石庆带自己去的那里那些女子是干什么用的了,竟然有这么歹毒的武功,说是伤天害理都算轻的啊!猛地承焕啊了一声,道:“你……你也练过……那你……!”话说了半截承焕就知道这话不应该问,这不明摆着惹袁媛让她难以回答吗! 袁媛眉毛动了动,叹气道:“不错,我也练过,也曾经找来数十位年轻俊美的小伙做鼎炉,怎么?觉得恶心是不是啊?” 承焕一听她的语气就知道袁媛生气了,赶紧满脸堆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连圣人都这么说自然是千古至理啊!袁媛能变成现在的样子,那就是最好不过啦!” 袁媛怒气微消,道:“希望这是你的心里话,不过我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就是我,不是吗!好了,我们抓紧时间疗伤吧!顺便告诉你一声,我让紫涵顶替你回通天教了,省得出状况。” 承焕啊了一声吃惊非小,当即把自己的猜想告诉了袁媛。袁媛也略微吃惊,道:“应该不会吧!如果有变紫涵一定会发出消息的,我看没什么大碍,好了,先治伤要紧。” 承焕支支吾吾半天,道:“你……你能不能把脸上的东西摘下来啊!看着别扭的很。”其实是承焕想看看袁媛的样子变了没有,那日在藏剑阁不过匆匆一瞥,印象还不深刻但却知道她是极美的。 袁媛呵呵轻笑,道:“怎么了?想看看我美不美是不?那你自己来摘啊!” 得到袁媛的首肯,承焕不由轻舒手臂去解袁媛耳际的钉扣,摘下钉扣的那一刹那承焕把眼睛闭了起来,心中想象着袁媛的样子,睁开眼睛的时候不由失声惊呼,道:“月……怎么会是你?哦不!你是袁媛!你们……很像!”展现在承焕面前的这张脸像极了冷月,倒不是面容上有十分的相象,袁媛还是那个袁媛,但在神髓上有七八分像,要不承焕也不会吃惊了。 袁媛自我感觉还满意承焕的反应,道:“你该不是对冷月做了什么吧?一定有,看你这德行就知道你和她肯定夹杂不清,没想到她也动了凡心,真是既在情理之中又在预料之外啊!” 承焕看着袁媛的脸,情不自禁地在上面抚了抚,道:“袁媛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恐怕月见了你也会吃惊非常吧!” 袁媛把承焕的手打开,道:“叫的还蛮亲热的嘛!还不从实招来,你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难道她真的为了你放弃了数百年的清修,甘愿堕落凡尘吗?” 听了袁媛的话,承焕不禁悲从中来,扑到袁媛的身上抱着她放声痛哭,哭声犹如杜鹃啼血让人肝肠寸断。 袁媛不知道承焕为什么会这样,一时慌了手脚,轻轻地拍打着承焕的后背,柔声道:“好了,不哭了,有什么伤心的事和我说,姐姐一定帮你的,好吗!” 承焕哭罢多时,情绪略微平缓一些,道:“我真的不想离开姐姐他们,可是我已经答应了月不久之后去陪她,我明知道割舍不下对姐姐她们的感情,可我还是答应了她,为了这件事我已经痛苦好久了,可我只能自己闷在心里不敢和她们说,原本我想过个三五年就悄无声息的离开她们,可我真的舍不得啊……!” 袁媛知道承焕对那些女人的感情,可想而知这个决定会让他多么伤心难过,但袁媛也知道承焕这样答应冷月绝对没有错,因为冷月的魅力并不是人可以抗拒的,别说承焕了,就是全天下的男人遇到这事也都会做如此的决定,因为冷月永远占据着天平侧重的一方。 看着怀里哭的伤心欲绝的承焕,袁媛也不由替他难过,鱼与熊掌不能兼得,选择的痛苦有时候真的可以让人生死两难。顺茬抚着承焕的后背,袁媛道:“乖!别哭了,不是还没到生死离别的时候吗!眼前的幸福才最重要啊!也许等到了那时候事情会有转机呢!”此时的袁媛完全像个慈母在安慰着承焕,生怕他在受到伤害。 承焕将这许多时间来压抑的情感倾泄出来后,感觉背上的包袱轻快了许多,见自己和袁媛的姿势极其暧mei,脸上一红轻轻挣脱,没想到袁媛竟然不放手,却越发搂的紧了,看样子还没从角色中回过神来呢!承焕怀抱软玉嗅着温香倒是惬意的很,幽幽道:“袁媛千万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别人好吗?我怕她们知道了会出事的,我真的不想伤害任何人。” 袁媛将眼眶中的泪水沾出,道:“这个分寸我还是知道的,就是苦了你啊!这段时间憋坏了吧?来,快躺下。”将承焕扶好,袁媛伸出玉指替承焕擦拭眼泪,道:“痴儿!惹上的情债哪堪回还啊!” 承焕听了袁媛的话不由想起自己离开寒窑时冷月所做的送别诗,轻轻哼道:“人神相会兮后会难,邂逅相遇兮暂为欢。星汉移兮夜将澜,心未极兮且盘桓。寒闺欹枕不成梦,料应孤影君生怜。” 正在为承焕拭泪的袁媛双手忽然停顿在半空,她忽然明白了冷月的感受,冷月也是一个女人啊!一个正值渴望被爱的少女,寒闺欹枕不成梦,料应孤影君生怜。这么多年来一个人在寒窑里过,怎么苦法可想而知,可以说承焕就是她自己刻意栽培出来的如意郎君啊!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做人,为什么要有着许多烦恼呢? 承焕见袁媛发呆出神,道:“袁媛,你怎么了?脸色为什么这么差啊?” 袁媛笑着捉住承焕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道:“没什么,承焕!让我陪你好不好?”见自己说出这话承焕双手连摇,脸上有些挂不住,道:“难道你嫌我脏?” 承焕耷拉着脑袋,道:“你……你和她太像了,我不敢!” 袁媛张着嘴巴不能置信道:“你别告诉我你和冷月什么都没发生,这也不想你的为人啊!” 承焕回嘴道:“难道我是那么肉欲的人吗?我……我一看见她就自惭形秽,怎么会有那个念头嘛!只觉得和她在一起时常看她几眼就心满意足啦!” 没想到居然是这样,袁媛附身倒在承焕身侧,正色道:“承焕,说实话,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承焕见她这样,笑道:“哪里敢啊!你和冷月都是那种可望而不可及的人,不过是两个相反的极端而已,对你倒是怕得很呢!” 袁媛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要知道她从来都没有领略过什么是爱情,一生的追求就是如何能赶超冷月,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达到这个目的,当这个目标陡然消失的时候,是承焕陪着她一起度过的,这对从来不知道真情为何物的袁媛触动颇大,潜移默化间承焕的身影已经映到她的心湖中,尤其是那次太原之行,两个人生死相随不离不弃,给袁媛在情感上的冲击非是她自己所能想象的,只是当时她没有察觉而已。 刚才知道了承焕将来的归宿,袁媛也是很伤感的,因此才有了自荐枕席的想法,算是圆了自己一个梦吧!没想到承焕竟然如此回答她,这如何能不让她难过呢! 看着袁媛面色不善,承焕心中一动,难道她真的会对自己有情吗?虽然自己有时候也曾经在梦中和她共赴巫山,但那多半是被袁媛的美貌所惑产生的意想,正如承焕所说的,她和冷月一样,并不是自己所能拥有的人啊!哪怕就是一丁点亵du的念头自己也会惶恐不安的。 抚mo着袁媛的柔滑的青丝,承焕微笑,道:“袁媛不要生气,我又怎么能陪得上你呢!先别说我自己的那身烂帐,就是单论我这个人也是一无是处啊!能得到你的青睐我欢喜还来不及呢!我也是在最近才知道,两个人相爱,并不一定要行那人伦大道啊!你还记得当日你照顾着重病中的我吗?我那时候就想你要是我的妻子该多好啊!嫌不嫌脏的话以后休要提起,不然我可就再也不会理你啦!” 袁媛皓腕揽着承焕的脖子,幽幽道:“给我留个回忆吧!我想珍藏着与心爱的人相爱的记忆,等你我永不能相见时我可以时常回味,好吗?” 像袁媛这样级数的美女主动要求承其雨露恩泽,试问承焕有拒绝的能力和念头吗!其实要说两个人现在发生这样的关系委实过早,虽然双方都有情有意,但都还处于朦胧的状态,实在是今天的这场相会和交谈起到了催化作用,想着用不了几年两个人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那深藏的情感又怎么能不在一瞬间爆发呢! 本来医治承焕的伤势有好几种办法,但最有效的莫过于双xiu大法了,造爱中的男女自然要增加这次相爱的附加值啦!所以当两个人浑身冒油气喘吁吁沉浸在极度欢娱中的时候,承焕身上的内伤也好的八九不离十了。 欢爱过后,承焕心中有了个老大的疑问,想着袁媛身体给自己的感觉,看着床单上那点点落红,这一切都显示着袁媛乃是处女之身,可这怎么可能呢! 有情有意的欲和无情无意的功利之欲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袁媛就从来没有尝过这身心皆飞升九天般的快慰,虽然她的经验比承焕多了无数倍,但这水*融的感觉却是首次领略,深深地让她迷恋,暗自想着有爱和无爱果然是不一样啊! 见承焕望着那朵朵桃花发呆,袁媛不禁扑哧一笑,知道承焕在为什么感到纳闷和疑惑,晶白如玉的赤裸娇躯缠到承焕身上,小声道:“郎君觉得舒服吗?是不是好紧啊?” 承焕自认在床地之间不如袁媛大胆和放得开,脸色红润,道:“怎么会这样呢?你不是……!” 袁媛甚为骄傲地白了承焕一眼,道:“人家给你的可是黄花大闺女喔!你要是以后拿什么浑话刺我,我可不会饶了你的。” 承焕心中暗想可能这是袁媛的秘术吧!袁媛一看承焕的脸色和神情就知道他想歪了,哼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你还记得我那次死了的事情吧!自打我活过来后就觉得身体和以前不一样了,完全是个全新的自我,包括骨头都是重新长出来的,回到藏剑阁当我练到天蚕变的最后一层时,里里外外便都是新生的了,算是让你拣了个大便宜,你弄的人家身上好疼呢!”说到媚术,袁媛自认第二恐怕没人敢认第一,承焕早就被她弄的骨酥肉麻,闻听此言更是喜上眉梢,试问哪个男人不知道自己的老婆是原装货啊! ; 第十六章 王道 袁媛用纤长的指甲在承焕赤裸的胸膛上画着圈,刺激着承焕的情欲,不料被承焕将手按住,道:“袁媛,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啊?就对石云生没有办法了吗?” 袁媛仰起头看了看承焕,笑道:“你怎么来问我啊!这些可都是你义不容辞去该做的事情,依你看应该怎么办呢?”袁媛把皮球又踢了回来。 承焕这也是和墨凤她们在一起呆习惯了,一张嘴自然而然地问了起来,见袁媛这样回答他,不由挠挠头,道:“你不是说让紫涵去顶替我了吗!那我们现在去墨凤那吧!她们也到了进城的时间,看她们是怎么打算的再说。” 承焕觉得和袁媛在一起的感觉真好,一点负担都没有,自己也完全像个真正的一家之主,因为袁媛实在是太温柔了,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养眼,那么可心,全然不似墨凤的那种情感,也许男人更喜欢袁媛这个类型的女人吧! 袁媛穿戴停当,见承焕对着自己发呆,笑道:“怎么还没有看够吗?那晚上接着让你看好了,咱们不是还急吗!快些出去吧!”说着依旧把那张白纱罩在脸上遮住了那绝世的容姿,可那双眼睛却依然引人暇思。 承焕淡然一笑,道:“你,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啊!为什么跟以前大不一样了呢?我都觉得这好象不是真实的。” 袁媛过来轻轻地在承焕的额头上一吻,道:“以前你和我是什么关系啊?好象没有关系吧!现在你可是我的相公,我的依靠。态度又怎么能一样呢!以前我总是板起脸来做人,现在好多了,自己很舒坦啊!” 承焕摇了摇头,对袁媛的变化不再追问,因为他真的爱死了现在的她。真希望墨凤她们也有能像袁媛的这一天啊!不过可能吗? 临近黄昏的时候,押运银两的队伍终于进了太原城,墨凤她们也是赶着点进来的,这个时候进来正好赶上黑天,暴露的几率也小得多。守城的那队通天教士卒还有些纳闷呢!怎么押运银子要怎么多人啊?不过一想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人少了成吗! 凌格锐一听银子到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领着孙伯彦等人前去迎接,怎么也不能让旁人接待啊!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坟呢吗!凭借凌格锐在通天教的地位和权利,将墨凤他们都安抚在一处宽敞的庭院中,墨凤他们自己也加了双岗,有起事来也应对麻利些。 银子要马上给石庆运去,因此凌格锐嘱咐墨凤等人先不要轻举妄动,他带着人把银子送到石庆的军营,旁人去凌格锐可不放心。 孙伯彦知道事情应该和墨凤说清楚,就把起因和经过都讲了出来,他也本着大局为重的思想没有把曹天娇抖搂出来,知道承焕是这些女人的命根子,知道是曹天娇使坏,那还不打个破马张飞啊! 墨凤等人闻听前半截,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等知道承焕没有大碍后才长出了口气,袁音听说师妹来了,分外高兴,和众人打过招呼后便去寻紫涵叙叙离别的衷肠。 墨凤把袁媛的信开了几遍,才道:“这么说石云生也受伤了?他现在恢复的怎么样?”墨凤寻思着要不要趁热打铁就把他收拾了。 盯着这事的是曹锴,他紧皱双眉,道:“似乎没见他怎么样啊!我在外面溜了一整天了,通天教的人神色如常,我想要是石云生有个好歹他们早就坐不住了,绝对不会如此悠哉的。”曹锴说的也极有道理,墨凤不由后悔没有问问凌格锐。 众人谈话之间天色就见暗了,凌格锐从石庆处返回正好遇到承焕和袁媛,倒是省了不少周折,和凌格锐一同返回这处庭院。 虽然才分开这么短的时间,但承焕对墨凤她们也甚是想念,没有了她们在身边总是觉得缺少点什么,心里也没有底,可能这就是夫妻之间的某种必然联系吧! 由于用不少外人在,承焕虽然心中激动但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对墨凤温戬儿她们点头微笑,用眼神传达着情意。因为天色已晚,所以承焕就恢复了本来面目,反正他的缺由紫涵顶着呢! 本来大家伙见承焕回来了都十分高兴,唯一不爽的也就曹天娇一人而已,可当看到承焕身后那罩着面纱的女人时,墨凤等人的脸都垮了下来,心里满不是滋味,真还有个看吗?一不留神就往家里领,当她们都是木头人不成?墨凤也不由了解了涟漪那时候是什么心情了,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袁媛看了一圈没有看见紫涵和袁音,这里人多也不便多问,一瞄众女的脸色就知道是冲自己来的,她哪在乎这个啊!挽着承焕的手臂,娇声道:“相公,我们坐那吧!我的脚好酸喔!”声音嗲的不能再嗲了,她也似乎是有意示威似的将身体几乎贴在了承焕身上。 看见墨凤手掌拍在桌子上,曹天娇不由幸灾乐祸,心中希望他们现在就打起来,最好打个你死我活那才痛快呢!反正都不是好人。 一看墨凤这架势,承焕就知道这下又得好一通解释,先对戬儿和梦司笑了笑,道:“家事咱们一会再说,先谈正事吧!孙大哥,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啊?” 见承焕“避重就轻”,墨凤也不好发作,横了承焕一眼,道:“凌护法,你觉得石云生伤的重吗?落云轩晚上一般的守卫是什么情形?” 凌格锐咳嗽一声,道:“我听说昨天晚上林俊弘在给他疗伤,我从林俊弘那探来的口风是说教主已经没有大碍了,就算是有伤也不会伤及根本,正常的对敌应该不是问题。” 衣无尘哼了一声,道:“没想到他的骨头还挺硬的,这样也好,让他轻易地死了就太便宜他了。”听说石云生伤势并不严重,衣无尘不禁由喜又忧。 墨凤见朱五狂要说话,玉手一摆道:“战机转瞬即逝,我们也没时间去等最佳的时机,今晚五更天的时候就动手吧!胜败怎么算咱们都占大头,趁他们现在还没有精神准备胜算也大些,加上在座的各位咱们的总人数不到五百人,和通天教是没法比的,因此主要的目的是石云生和通天教的骨干,把这些人消灭了通天教也就算彻底完了,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补充意见。” 袁媛见墨凤干脆利落颇有巾帼之英雄气概,不由附在承焕耳边小声道:“相公,她是不是经常欺负你啊?一定是了,看她现在的模样就能猜的出来。” 承焕被袁媛说的面色微红,见自己和袁媛暧mei的姿态惹来戬儿等人的不友善目光,更是如坐针毡,知道稍后便是自己最为难熬的时刻了。 大家也都认为墨凤所说合乎眼下的形势,现在他们是深入虎穴,多呆一天便多一分危险,还不如趁此时气势正盛一鼓作气杀通天教一个人仰马翻,就是不能彻底取胜溜起来也容易些。 袁媛对他们说的这些没有什么兴趣,她只要的目的就是收拾魏九龄,如果顺便能帮上承焕的忙固然是好的,不过见墨凤等人刚才的脸色就知道自己这个新进门的媳妇不太好当,眼珠一转不由有了计策,心里说话,就你们还想和我争宠,捆在一起都不够看啊!看在相公也没多少和你们聚首的日子的份上,就不和你们细来计较了,贴着承焕的耳朵,传音道:“相公,给我弄文房四宝来好吗?我要有用。”说罢还往承焕的耳朵里吹了口暖气,闻着这股带着肉香的气息,承焕那还不立刻去准备啊! 等承焕取回文房四宝,墨凤等人的商议也已经进入到尾声,承焕正好听见自己被分配和衣无尘一组,心中觉得墨凤这样分倒也合理,自己的主要任务就是逮住石云生为向爷爷报仇,和师兄的目的是一样的,自然要分配在一组啦! 既然有了统一的行动方案,众人便下去着手准备,都知道晚上这是一场硬仗哪敢怠慢啊! 孙伯彦等几个承焕要好的朋友看出墨凤等女面色不愉,识趣地纷纷避让,临走的时候都用同情的眼光看了看承焕,意思是说风liu你也要看时候啊!这下兄弟了帮不了你啦!不过以前好象也没帮上什么忙啊! 墨凤见屋子里就省下了他们这些家里人,瞪了承焕一眼,对袁媛道:“这位妹妹字也的不错啊!不知道妹妹是哪里人呢?”见袁媛在闷头书写,墨凤只能先了解一下这个女人是什么样的人,看她的双凝如深潭的双眸就知道不是善茬,墨凤却没想到她会是袁媛。 戬儿和梦司现在是完全站在墨凤一侧,看承焕的眼神也满不是滋味,难道自己这些姐妹还留不住他的心吗?这着实让她俩窝心不已。 承焕正盘算着怎么和墨凤她们说呢!因此袁媛写的什么他也没注意,直到袁媛撂笔他才回过神来,没等看清楚她写的什么,袁媛已经把写好的东西递给了墨凤,笑道:“妹妹仔细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姐姐随时可以帮着答疑解惑,自家姐妹可千万不要客气啊!” 墨凤她们也被袁媛这一手弄糊涂了,不由仔细看着袁媛递过来的白纸黑字,而袁媛呢,内心偷笑拉扯着承焕,道:“相公!晚上还有节目,现在得养好精神才行啊!我陪着你去休息好吗?”没等承焕回答便把他拉了出去。 袁媛写的什么?乃是四德七出是也。即妇德、妇言、妇容、妇功,简称四德;无子、淫溢、不侍奉公婆、瞎说乱道、盗窃、妒忌、恶疾,简称七出,乃是丈夫遗弃妻子的七个条件。在封建年代,只有符合“四德”的妇人才是贤妻良母,而违犯了“七出”中的任何一条都在被逐之列。 袁媛这一招实在是拣墨凤的软肋来捏,也是她聪明的地方,试问江湖儿女谁又在乎这些啊!可袁媛知道承焕是不一样的,他乃是官宦人家的子弟,最讲究的就是这些,这四德七出虽然老百姓都知道,但是在江湖上打滚的人就不那么清楚了,起码不能说全喽!就墨凤来说知道的就不是那么详细,但她也听说过一二,此时一看袁媛递过来的东西,整张脸都绿了,玉掌落在桌子上印出一个清晰的掌印来,手还不停地哆嗦着,实在是气怒到极点。 温戬儿对这些也不甚了了,这也怪不得她,也没人教过她啊!但蓝梦司就不同了,从小接受过这个教育,她一看完心中就直打鼓,一琢磨这个事,好象哪里不对劲啊!可以说承焕的所有妻妾中都犯有这七出之条,因为她想起了公婆。蓝梦司不由脑门冒冷汗,要是刚才这个蒙面女人较起真来,这可是个麻烦事啊! 袁音因为离开藏剑阁的时候也没打招呼,因此十分想知道家里的情况究竟如何了,和紫涵聊个没完没了连会议也没有参加,等实在没话说了才回来,正好和承焕袁媛走个顶牛,因为承焕被袁媛拉扯的甚急,所以在承焕他们过去后紫涵才缓过味来,道:“是师伯和罗大哥!” 袁音为之一愣,道:“是袁媛师伯吗?她为什么把脸罩起来啊?” 这个话正好被墨凤她们听见,温戬儿失声道:“什么!她是天外仙?这怎么可能呢!”在温戬儿想来承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和天外仙在一起的,那个名声也不好听啊!还有就是天外仙的为人,承焕他不都知道吗! 墨凤呵呵冷笑几声,原来这个女人是天外仙,怪不得这么嚣张呢!拿这些条条框框来压自己。不过墨凤现在也确实拿不出反击的计策,毕竟人家抛出来的是不容反驳的铁律,还有就是自己做事确实有欠缺的地方,看来一切都按着江湖上那一套似乎行不通啊!自己怎么就忘了承焕的最根本的身份呢!真是失策。墨凤不由细想补救的措施。 袁音和紫涵并没有去追承焕他们,回过头来见墨凤三人的脸色难看已极,见桌子上既有手掌印又有书法,袁音拿过来一看,不由笑道:“谁把这个写出来啦?是承焕吗?这倒有趣的紧喔!” 墨凤苦笑一下道:“是你那位师伯写的,不过看她那样子估计是成了你的闺房姊妹啦!她也赶来凑热闹,这个热闹真是好玩的吗?我头有些疼先躺一会,你们随便吧!”墨凤揉了揉太阳穴,回去思想袁媛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真想来分“一杯羹”不成? 紫涵倒是被墨凤的话吓着了,瞪着眼睛问袁音,道:“师姐,那位姐姐是说师伯和罗大哥?他们怎么可以嘛?”紫涵之所以缠着袁媛带自己出来除了想念师姐就是想看看承焕,没想到师伯的手也太快了,这样都行啊!实在是大出她的预料之外。 袁音也有手足无措之感,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想着自己母女,天香姐母女,南氏姊妹……,这亲上加亲也没见过这样的!这以后的日子可倒好过啦! 蓝梦司瞧了瞧她们,点了点袁媛写的那些东西,小声道:“她不是认真的吧?其实我也点醒过承焕,让他先回浙江去看看父母和那位姐姐,可这事情接连不断就给耽搁了,不过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不对,最起码也该让一两位姐妹去服侍公婆才对啊!这点我们做的确实颇有欠缺。”也不能怪蓝梦司这样看重这件事,她处身的就是纸上所描述的那种环境也见过因为犯了七出之条被休回娘家的女人,感同身受能不着紧吗! 袁音忽然笑了,看了看大家,道:“梦司怎么还计较上这个啦?还有师伯可能也是闹着玩呢!咱们家这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不过师伯的性格我可了解一些,她要是真的和承焕在一起了是不会看着承焕被我们‘欺负’的,到时候真闹起来估计就有的我们受啦!” 对和自己师父齐名甚至尤有过之的天外仙袁媛,温戬儿也觉得头疼,这个时候她甚至想承焕哪管领回十个八个静思那样乖巧的也比领回一个天外仙容易令她接受,苦着脸一时间大家伙对起眼来。 且不说墨凤等人感到袁媛的到来颇为棘手,单说袁媛扯着承焕来到凌格锐为他们准备的房间,一进屋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道:“相公,妾身的手段怎么样你今后就瞧好吧!我当时就跟你说过对女人要哄着来但绝对不能让她们管住了,不然你的日子就暗淡无光啦!” 承焕不知道她究竟写了什么,疑惑道:“媛媛!你到底写的什么啊?看把你高兴的。” 袁媛现在的样子乃是最佳贤妻良母的楷模,轻柔地捏着承焕的双肩,娇笑道:“当时我就没把你教彻底喽!现在好了,我天天趴在枕头边教你,看看谁还敢欺负我的相公,涟漪最近老实吗?” 承焕扑哧一笑,道:“媛媛!你怎么这样啊?墨凤她们那样也是为了我好这我还是知道的,也是我确实没有让她们信服的脑袋,不然又怎么会任她驱使呢?” 袁媛俏嘴一撇,道:“没出息!我以前告诉你的话都忘了吗?今晚还有要事咱们暂且不谈这事,来,让奴家服侍相公上chuang安歇,一会还要干力气活呢!”袁媛一语双关媚眼瞟着承焕,颇有挑逗之意,让人感叹她不愧为绝代尤物! ; 第十七章 小战 时辰将近三更天的时候熟睡中的承焕被袁媛叫醒,道:“相公。起来干活吧!咱们先过去盯着石云生和魏九岭他们,别到时候一乱起来找不到人,那样就划不来啦!” 承焕直道好睡,感觉眼皮还是有些发沉,色是刮骨钢刀,一点都没说错啊!看样子自己早晚得死在她们的肚皮上。 今天晚上的天气对承焕他们不太有利,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照得大地仿佛生着白霜,都能映出人影来。承焕简单地洗了把脸,道:“媛媛。一会咱们俩和衣师兄还有箭杀一起过去,咱们四个应付石云生他们两个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袁媛将白纱罩在脸上,道:“那可不见得啊!咱们多说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一旦石庆的大兵开进城来谁都甭想跑,只要石云生能坚持下来,那咱们也就没有机会了。” 承焕内心打定主意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把石云生收拾喽,不然自己如何能对得起向爷爷啊!想起临来的时候涟漪姐姐的耳提面命,顿感肩膀上的担子好重。 出得门来正遇到袁音过来叫他们。袁音看了袁媛一眼微一施礼,道:“师伯!您老人家安好!”眼跟前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袁媛轻笑出声,道:“音音应该不会像她们似的怪我抢了你的相公吧?怎么说咱们也是一家人啊!” 袁音心里说话,就是因为是一家人才说不清楚啊!前头就有个南琳一家人,现在再加上咱们这三口,这个家都快成藩镇割据了!心里这么想嘴上她可不敢说,微微苦笑道:“师伯说笑了,您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袁媛颇有深意地看了看她,想到今后大家都是一个结局,心里也很堵得慌,道:“以后别这样称呼我了,大家都是一家人理所当然应该姐妹相称,咱们过去吧!” 承焕过来一把握住袁音的手,道:“听媛媛的吧!一会墨凤那里你帮着我好好说说,大家都别太计较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毕竟在一起感到快乐就已经是件不容易的事了。”承焕跟媛媛一样想到了那不想想起的阴暗处,心情顿时一落千丈。 说到远近,无疑袁音要向着袁媛,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姓袁的啊!不禁想到了紫涵,这小丫头从见到自己开始就没断过问承焕的事情,看来她也很“危险”啊!晃了晃脑袋,袁音道:“承焕,紫涵……!” 承焕一摆手,道:“算啦!不提这些,咱们去墨凤姐姐那吧!”心中却不禁纳闷,难道守活寡也有前仆后继的吗?自己已经这样了怎么还可能再接纳别的女人呢!独有媛媛是无法避免的情债啊! 墨凤压根就没合眼休息,她后来把袁媛写的东西拿到屋里看了好久,心里既气又怒还有些无可奈何,袁媛这一手确实点中了她的死穴让她暂时还想不到解决的办法,难道真的按这纸上写的去做吗?那样自己又怎么能受得了呢!可要是不遵守这些东西将来怎么去面对承焕的家里人啊!从来没有礼教束缚的墨凤此时陷入深深的苦恼当中。 蓝梦司的敲门声将墨凤从深思中惊醒。蓝梦司进来回手把门关上,道:“姐姐,时辰差不多了。姐姐刚才没有休息吗?” 墨凤指了指桌子上的纸,道:“光想这个了哪能睡得着呢!梦司,这些东西你应该都学过吧?” 蓝梦司点点头,道:“以前我爹派专人教过我,针织女红,礼教伦常什么的我一直学到十四岁呢!要不是学武的话想来可能早就嫁人了。” 墨凤叹了口气,这就是有家和没有家的区别啊!这些事情除了父母又有谁能想得到呢!自己也是自力更生的一类人,哪知道这些啊!她把纸张卷起来,道:“真希望世界上没有这个鬼东西缠绕着我们,那样该多好啊!现在我真想找个地方和承焕好好生活,白头到老。” 蓝梦司也颇为神往那样的生活,道:“承焕答应过的啊!只要事情都平息了咱们就回到他家再也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啦!”想起承焕曾经答应过她的事情,蓝梦司的俊面上不由散着光彩,墨凤刚才说的确实很诱人啊! 墨凤心中暗叹,就是到了承焕他家不也还是要受着三从四德的管束吗!什么时候没有这些东西就好啦!看来自己有必要和那位天外仙好好聊聊了,因为她确实指出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承焕和自己这些人毕竟不是出嫁的和尚尼姑,而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俗人啊! 石云生的武学知识确实渊博若海,身上的内伤经过林俊弘的辅助治疗已经好的像是根本就没受过伤一样,此时他正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桌子上摆放的清茶升腾起丝丝香气,沁人心脾。 魏九岭推门轻脚进来,道:“教主。您找我?”魏九龄刚躺下安歇就被石云生派人叫了过来。 石云生微睁双目,点头道:“坐吧!我刚听说赵开他们和原先灵蛇教的那些人进城了,有件事你去安排一下,让隋宝韵把石尚带走,给他们拿十万两黄金让他们去大漠吧!石尚不是一直说看上那个女人吗!我就成全他们。” 魏九龄微微一愣,不知道石云生为何做此安排,道:“日月双邪他们确实在晚些时候回来了。为什么让二公子离开呢?他不是想和石庆一起领兵带队吗?” 石云生摇摇头,道:“他是什么材料你恐怕比我还清楚,把人交给他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我这么做是想给石家留条根,不管此事成败如何今后和石尚一点关系都没有,让他去吧!” “你还想着子孙后代吗?我想你这种人命里注定是要断子绝孙的,今天晚上姓石的一个也别想活。”说话的不是别人,衣无尘咬着牙从外面进来,是大摇大摆地进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威风许多,心里有底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啊! 看见衣无尘,石云生微微一愣,很久没有看见师弟这个样子了,大概有很多年了吧!现在看见这张脸似乎觉得有些陌生,一些久远的记忆也随着这张脸向他袭来,将他淹没。 石云生未语先笑,道:“师弟别来无恙啊!看你的气色更胜往昔为兄甚感欣慰,九龄,倒杯茶吧!” 衣无尘哼了一声,道:“我的脸皮和你是没法比啊!我也不敢有你这样的师兄,今天晚上来就是取你的性命,顺便也让你看一件好东西。”衣无尘说着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抛向桌子。 石云生和魏九龄在他进屋的时候就看见衣无尘手里拎着东西,因为光线昏暗加之衣无尘又侧着身,因此没有看清楚是什么。等他把东西抛到桌子上,石云生不由痛叫一声:“尚儿!”桌子上正是石尚的人头,看来石云生刚才那番话是白说了。 也是该石尚倒霉,承焕他们刚到落云轩外面正好碰到石尚。石尚也是被石云生叫来的,说是有重要的事告诉他,没想到石云生的命令竟成了石尚的催命符。袁媛一看是他,二话没说过来就把他的脑袋揪了下来,看的承焕直打冷颤,暗道现在的袁媛和被窝里的袁媛相差何止万倍啊! 石云生心疼的嘴角直抽搐,虽然石尚在他眼里百无是处,可他毕竟是石家的根苗啊!也是和自己血缘关系最为亲近的人,虽然看不上他可内心还是很着紧的,要不然也不会让他带着金银和隋宝韵去大漠保存了!石云生缓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口中冷笑连连,道:“好!好!我接连放过你的性命没想到今天你跟我玩这手,那我就成全你!” 没等石云生伸手,承焕一脚蹬开房门,道:“师兄慢来,这个责任可是还有我一份的,不然将来我可没脸去见师父他老人家啊!”承焕他们借衣无尘吸引石云生和魏九龄的注意力在外面布置好,承焕这才进来。 衣无尘冲石云生一笑,道:“这就是师父的关门弟子,你是不是很意外啊!师父确实有不世秘籍,可惜你永远也看不到啦!” 石云生正待发问,就听见外面喊杀震天,哭爹叫娘之声连成一片,面色不禁一变,道:“师弟什么时候学乖了,竟然懂得拉帮结派,这我倒是没看出来啊!” 衣无尘原本以为看见石尚的人头会让石云生情绪波动好伺机下手,他对石云生的武功也是害怕到了极点,不然不会等到现在了,可见石云生似乎没怎么样,心里便着急开来,也没有回答石云生的话,一抖手施展起恨海难填的四大散手,如猛虎扑食一样扑向石云生,在屋子里带起一溜旋风来。 石云生惊咦一声,对于衣无尘的那两下子他再清楚不过,但看现在衣无尘的身手可比以往高明多了,难道这就是师父留下的秘籍吗?石云生不禁有些后悔没在向问天身上继续挖掘。 承焕知道时间的宝贵,见衣无尘伸起手来他也不能闲着啊!冲魏九龄一勾手指头,道:“魏九龄,还记得在太原万花楼前的事吗?小爷今晚让你连本带利都拿回来。” 被承焕这么一点醒,魏九龄还真就有了点印象,但他哪能把承焕放在眼里啊!怪笑一声,道:“就凭你?下辈子再好好练练吧!” 魏九龄刚说完就觉得后背方向涌来一股凉风,经验丰富的他暗道不好,身形一转仗着身材矮小堪堪躲过这致命的一击,不过肩头被带了一下感觉有些火辣辣的疼。 承焕一看魏九龄身形变动就知道袁媛展开了偷袭,现在是以命搏命的时候,胜利的结果才是最重要的,不然凭袁媛的身份哪能偷袭啊! 承焕没让魏九龄有喘息的机会,袁媛的掌风刚刮过他就紧跟其后,双手化爪一前一后接替抓向魏九龄的前心和小腹,由于魏九龄身材太矮因此承焕觉得十分地费力气。 袁媛是从开着的窗户窜进来的,本想杀魏九龄一个出其不意没想到收效甚微,这不禁让她十分恼火,见承焕和魏九龄战在一处她伸手把承焕刚才交给自己的软剑抽出来,藏剑阁的剑法从她手中施展出来又是别有不同。 石云生见衣无尘来势不善也不敢太过大意,尤其是看见承焕和袁媛双战魏九龄心中更是忧虑颇重,加上外面不时传来的杀伐之声让他十分着急,不知道究竟来了多少敌人,凌格锐他们能否应付得来,石庆的大军现今情况如何能不能尽快进城支援,诸多的压力让石云生必须速战速决,因此和衣无尘伸手都是威力雷霆之招。 衣无尘总觉得近来武功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和从前不可同日而语,但现在一和石云生伸上手就知道自己和人家相比还有一大截的差距,不论在内力上还是在招数上都不如石云生,要不是新近学了恨海难填六式绝学,估计支撑到现在纯粹是神话。 石云生见衣无尘竟然能和自己打斗到二十个照面,对师父留下的秘籍不禁心驰神往,要是自己得到了那又会是一番什么样子啊! 衣无尘和石云生打到二十五六个回合就有点顶不住了,感觉到石云生的每一招每一式传来的压力非是人所能抵挡的,和石云生对上一掌自己的气血便翻腾上几分,难受非常。 魏九龄起初没把承焕和袁媛放在眼里,当他和二人走上几个回合后就知道自己有些轻敌,尤其是他看出了袁媛施展的剑法乃是藏剑阁的绝学就更让他吃惊,但他却没想到面前站着的人会是袁媛。在承焕和袁媛的夹击下魏九龄觉得越来越吃力,有好几次都险些中招受伤。 承焕很佩服魏九龄的身手,想他在几次大难之下都能脱逃全身而退,看来是有真功夫做后盾啊!能在自己和袁媛的夹击下坚持到现在,虽是敌人但也让他甚感了得。 袁媛在一招之下被魏九龄将面上的白纱沾落露出她那绝世的容姿,魏九龄看着这有些熟悉的脸孔微微一愣,这不是袁媛吗? 就在魏九龄一愣的功夫,承焕饱含烈火之气的双掌与他接实,就听见一声巨响震耳欲聋,魏九龄矮小的身体被震飞能有三丈远,而承焕也倒退了三步,心中一阵恶心。 在魏九龄被震飞的同时另一边也发生了变化,衣无尘一个没留神被石云生一掌打实正印到肩膀上,很清楚地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衣无尘的右胳膊也马上耷拉下来,看样子最好的结果也是粉碎性骨折。 石云生见一击奏效,身形电进没给衣无尘喘气的机会,手掌从天而降直拍衣无尘的面门,誓要将衣无尘毙于掌下好为石尚报仇,不过这个仇人他却没找对。 承焕和袁媛看的清楚但想要过去帮助衣无尘已经来不及了,就在他们以为衣无尘必死无疑之际,一道强劲的破空之声刺人耳膜,一支闪着乌光的长箭从窗户外面射进来直逼石云生的后脑。 承焕和袁媛他们光顾着怎么对付石云生和魏九龄倒是把一直埋伏在侧的箭杀给忘了,看来墨凤把箭杀分配在承焕他们一组确实有先见之明啊! 箭杀虽然和他们一道来但一直躲在暗处也没敢直接瞄准石云生二人,知道自己的杀气一旦锁定俩人必然会引起他们的注意,那样一来就难以起到奇兵之效了。这时看见衣无尘被石云生所伤,虽然他没找到最佳的射击机会但也不能眼看着衣无尘丧生,这倒不是箭杀的心地多么善良,一来他们现在是盟友关系,二来一旦衣无尘死了那他的危险系数也必然是要增加的,这点明白帐他还能算不明白吗! 石云生就觉得脑后风声不善,知道自己没有选择只能躲开,要不然就是自己能杀得了衣无尘那自己也是被洞穿的下场,这个想法也就是电光石火那样的一闪念他便侧身躲开箭杀的乌金箭。 这个事情也真够悬乎的,箭杀的箭被石云生躲过去贴着衣无尘的脑瓜皮射过去,只要再低上一分,就算石云生没杀了衣无尘那也得被箭杀的箭射死喽! 袁媛紧绷着的心弦好歹算是松了松,道:“相公去帮着他吧!魏九龄一个人我还应付得来,再说这笔帐本来就得我来和他算。” 承焕知道袁媛和魏九龄打绝对不会吃亏,他冲袁媛一点头,道:“媛媛小心些!”说罢过来协助衣无尘共同对付石云生。 从承焕他们进屋到现在还不到一刻钟,屋里打得倒是没有外面激烈,只听见喊打喊杀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也不知道是哪头占了上风。 承焕刚到石云生的身边,从外面又进来一个人,承焕知道落云轩的周围都被自己一方的人围住了,就是怕通天教的人来增援石云生,怎么可能有人进来呢!承焕的眼角一扫,心里就是一翻个,进来的乃是最最可能的坏事包——曹天娇! ; 第十八章 赢家 曹天娇进来见屋里并不如自己想象的糟糕,心中就是一喜,看来自己今趟来的任务完成有望啊!也不枉二叔那么劳心费力的把内力暂时填在自己身上。 承焕内心着急可石云生不知道内情还颇欣喜呢!直道外面已经搞定,不然凌格锐的徒弟也不会进来啊!略稳心神的他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衣无尘身上,想趁势要了衣无尘的命。 衣无尘被箭杀射来的箭也吓得不轻,后背都湿了!右胳膊疼痛难忍,见石云生面色不善接着奔自己来,情急之下只好就地一滚滚到床边,现今也顾不得体面了。 承焕借着这个功夫拦在石云生面前,道:“昨天晚上对了一掌你我未分胜负,现在咱们再比划比划!”说着身如猛虎扑食压向石云生。 石云生心中一惊,昨天晚上是他近年来首次受伤因此印象特别深刻,果然觉得承焕的眼神与那人极其相象,石云生不由狂笑连连,道:“那就让你见识见识石某的真正厉害!”石云生也不闪避,厚大的手掌向承焕的手抓来,看他那气势就知道让他抓劳准没个好。 石云生这么干可便宜了曹天娇,因为他以为曹天娇是自己人就没有防范之心,对着曹天娇这面便空门大开,豁出全力对付承焕,滚到床边的衣无尘已经没法给他构成威胁了。 曹天娇深得落井下石的精髓,宝剑出鞘快无声息地扎向石云生的侧肋,打了石云生一个措手不及。 这就看出石云生的经验是何等的丰富,一见曹天娇对自己下手心中虽然大为惊诧但他想都没想把外衫的袖子一卷,正好卷住曹天娇的宝剑之上,内力一贯使劲一抖,衣袖固然片片飞落但曹天娇的宝剑也被他卷飞上梁。 石云生怒目横眉对曹天娇,道:“你疯了吗?还是……!”仔细一看曹天娇哪里是什么凌格锐的徒弟啊!分明就是个雌嘛!这下知道自己身边是出了叛徒,不是通天八卫那就是凌格锐本人。 石云生心中虽想甚多但绝对没耽误和承焕的交手,这一掌接实响声震耳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向后倒退数步,石云生吃了个暗亏比承焕多退了两步。 承焕一看曹天娇没捣乱心这才放下不少,这个时候她要是蛮不讲理横上一脚,隐患无穷啊!冲曹天娇点点头抢步欺身接茬扑向石云生,通过刚才这一掌可以肯定石云生比自己只强不弱,一点都马虎不得啊! 曹天娇没理承焕,在怀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在盒子里面摸了半天后拿出个东西塞到嘴里,然后才抢在承焕身后过去。 衣无尘趁这个功夫把右手的伤势略微整理一下,自己现在绝对不能成个摆设,不然这辈子都后悔莫及啊!衣无尘腾身把曹天娇的宝剑摘了下来,手里有个家伙总比空手强,见承焕和石云生打的热闹他害怕自己过去帮倒忙,因此提着宝剑过来帮袁媛。 魏九龄现在哪是袁媛的对手啊,五十个回合一过便只有挨打的份,把压箱底的保命招数施展出来也挽回不了颓势,身上的衣服被袁媛用软剑割破多处,现在的模样跟个大马猴没什么两样,滑稽之极! 袁媛自从修炼成天蚕变后,内力越发地精纯,比当时在太原要高出甚多,加上藏剑阁的不世绝学,两个魏九龄绑一块也不够看啊!现在又加进来一个衣无尘,魏九龄可就有点玩不转了。 承焕发现曹天娇有点不对劲,她虽然不明着碍事但总在关键的时候反帮了石云生一把,让自己错失两三次放倒石云生的良机,承焕不禁恼火道:“你要是不帮忙也行,别碍事好不好!跑了石云生你的小命也得玩完。” 曹天娇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她的搅乱大业,承焕并不知道其实她在等最佳的时机实施她的计划,一个有些疯狂但绝对可行的计划。 袁媛看着魏九龄搞笑的模样,娇笑道:“魏老头,你不会想到有今天吧?你干了一辈子坏事也该到偿还的时候了!不然这个世界就没天理啦!你就躺在这吧!”她现在到大言不惭教训起魏九龄来了,也不想想自己以前比魏九龄可要坏上数倍。 衣无尘见魏九龄避过袁媛的软剑向自己靠来,暗道来的好!幻字诀念动,左手紧握宝剑向前送去,虽然动作不快但就是让魏九龄没法躲开。 魏九龄刚堪堪避过袁媛的妙招就觉得眼前一花,三四个衣无尘向自己袭来,也分不清哪个是幻影哪个是实人,魏九龄一咬牙往前就是一划拉。 衣无尘冷笑一声,道:“三个都是真的,你这个老家伙就受死吧!”随着衣无尘的话音魏九龄惨叫一声,正好被宝剑扎中小腹。 袁媛见被衣无尘拔了头筹心下窝火,把气都撒到了倒霉的魏九龄身上,软剑施出柔字诀缠在魏九龄身上,也不知道缠了多少道,袁媛猛地发力将魏九龄抛向半空,一阵血雨抛洒而下,已经找不到魏九龄的一块好肉,比绞肉机还厉害。 袁媛这次就是为魏九龄来的,一看仇人授首心情大快,回头见承焕和另一个人夹击石云生收效甚微,她一晃软剑,道:“相公。让妾身来帮你!”说着蹂身而进,软剑抖的笔直刺向石云生的前心。 就在魏九龄惨叫的一刹那,石云生便萌生退意,知道今天晚上乃是自己人生的一个坎,能不能迈过去并不是凭借一时痛快和无敌的武功,自己还有很多大事要办呢!和这些人浪费时间犯不上,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袁媛也加入到对他的围击当中,随后就是衣无尘,四个人大战石云生,另外还有一个箭杀在旁边虎视眈眈,不知道石云生能否有逃命的机会。 袁媛可比承焕要精明许多,打着打着就看出曹天娇居心不良,一边挥剑一边对曹天娇,道:“死丫头,你要是敢玩什么花样我让你后悔做女人,听到没有?” 曹天娇闻听打了个冷颤,知道这位自己惹不起所以也没接袁媛的话头,心中则在盘算怎么制造机会。 想什么来什么,曹天娇一个没留神脚步踩错,身体便倒向石云生,这倒不是她故意为之但她却抓住了这个机会加以利用,口中闷哼一声,道:“承焕救我!”这个苦肉计就是赌自己身体里的孩子,要是承焕还有点良心的话他再怎么恨自己也不会不顾他自己的骨血吧! 袁媛一眼就看穿了曹天娇的小把戏,因为她刚才明明有机会倒向另一边却自寻自路,这可怪不得别人,对承焕道:“别管她!” 正如曹天娇所料,承焕确实是个心软的人,哪能眼看着曹天娇死于非命呢!就算她该死可她肚子里的孩子没必要跟着陪葬啊!冲袁媛一使眼色,道:“她有身孕!”说着便过去抢救。 这段写来虽然长但绝对是喘息之间的事情,石云生见有人送死上门哪能拒收啊!手掌化爪抓向曹天娇的脑瓜盖,这要让他抓实喽曹天娇可就真成了美女加骷髅(窟窿)啦! 曹天娇见奸计得逞,心中冷笑道:“今天就让你和石云生一块死!”就在承焕到了她近前的时候,曹天娇脚踝一翻身体倒下贴着地皮来了个怪蟒翻身,转到了承焕的身后玉手贴住承焕的后心,她倒没有一掌断了承焕的心脉而是将内力源源不断输入到承焕的体内,大有江河决堤的气势。 石云生到嘴边的肉没吃着,一个收势不住抓出去的手掌和承焕对了个结实,可当他想抽身而退的时候就觉得不妙,自己的手掌和承焕的手竟然牢牢贴在了一起,想松也松不开了。 承焕一看曹天娇势变就知道自己上当了,当曹天娇的手按在自己背心的时候承焕两眼一闭,知道曹天娇不可能放过这个杀了自己的好机会,同时也埋怨自己犯贱,自己不是自找的吗!没等承焕绝望到底就感觉到一股强势的内力透体而来,大有将自己身体胀破的危险,恰好在这个时候石云生的手抓来,像石云生一样,当承焕想收手已经收不回来了。 袁媛一看曹天娇的架势就知道不好,口中骂着贱人一掌拍向曹天娇的后心想把她毙于当场,可这手拍下去像是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衣无尘也有些急功近利,见石云生和承焕的手粘和在一起,暗道机会难得绕到石云生背后,大喝道:“师父!您老在天英灵有知,这个逆徒今天就算活到头了。”说着一剑扎向石云生的命门大穴,这还不算完,随后又是一掌击在石云生的后背上,不过他和承焕等人一样,手再也拿不开了。 衣无尘那一剑虽然扎在了石云生的身上但却没有伤到要害,宝剑扎进肉里贴着肉皮又出前面透了出来,命门穴一点都没受损。 相对于衣无尘扎来的这一剑,石云生真正骇然的是他身体的变化,只觉得身上的内力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源源不断向外流逝,惊恐中的他失声道:“北冥神功!” 而一样见多识广的袁媛也失声惊叫道:“吸星大法!”因为她也感觉到自己的内力被人从外面吸走,速度之快让她惊骇欲绝。 承焕和他们一样。先头被曹天娇的内力一催他还以为曹天娇是想帮他呢!可随后就感觉到不妙,石云生的内力竟然被自己吸了过来通过自己的身体向身后流去,如潮水一样无法阻挡,而承焕自身的内力也开始有波动的迹象。 曹天娇一脸得意之色,心中暗道:“再过个几分钟我让你们任我宰割,罗承焕,我会让你永远记住我的!” 曹天娇光顾着得意却忘了暗处还有一个人,箭杀在暗处已经看出不妥,虽然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可记得今天的主要目的,现在石云生已经变成了个死靶子,这自己再杀不死他今后也甭在江湖上混了!箭杀想到这抽箭搭弓,乌金箭瞄准石云生弓拉满月倏地放手。 乌金箭带着划破空气的响声直逼石云生的面门而来,这在箭杀想来是十成十稳中的一箭却出了岔头,乌金箭在离石云生还有五寸的时候突然被一层看不见的罡气崩飞,斜飞射到了门梁上,大出箭杀的意料! 而被箭杀这大力一箭所崩,承焕等人都不禁颤了两颤,面现痛苦之色偏又无法躲避。箭杀不信这个邪,他对自己的箭法极具信心没想到连个站着不动的人都射不死,一下把他好胜之心激发出来,在箭囊里一连抽出三支箭来,施展出最为拿手的三环套月式,三支箭分别射向石云生的上中下三路要害。 箭杀刚才的第一箭就让曹天娇吃尽苦头,这五个人中就属她的内力修为最弱,现在虽然施展着最为神奇的武功可她驾御的能力毕竟有限,一点外力的干扰都会使她深受创伤,箭杀射出的箭虽然是射向石云生,可现在他们五个连成一体,可以说就是一个串联的整体,因此箭杀那一箭让她心血浮动,好不容易才把上窜的血气压了回去。 箭杀的三环套月还不是吹的,虽然不如他的九星连珠好看却实用得多,刚才的一箭已经试出力道的强弱所以这一回他手上加满了力气,大有后羿射日的势头。 乌金箭本来就是无坚不摧的利器,被箭杀贯满内力用弓弦送将出去可以说刚离弦就到了石云生的近前,就是石云生能活动的时候想躲开也得费些力气何况现在呢! 就像是时间都停止了一样,箭杀看着乌金箭一点点地推进手心也冒出汗水来,他不知道自己这一箭能否洞穿五个人形成的罡气,如果这次还不行那自己也没咒念了,下去也白扯,估计自己都走不到他们周围两丈就得被罡气弹出来。 一、二、三。箭杀的三箭算得上是承焕等人的活菩萨,虽然没把石云生怎么样但却把罪魁祸首曹天娇震的口吐鲜血,从五个人中飞了出来,她一离身承焕等人马上解除禁制,但一个个精神有些萎靡,尤其是石云生和袁媛,脑门冒白烟脸色铁青,不过承焕和衣无尘也不太好受,像是被人敲骨吸髓过一样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曹天娇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感觉到身体里的内力澎湃似大海,波涛汹涌般阵阵涌动,她提起口气来到承焕近前。 承焕知道曹天娇要干什么,眼睛微张看着她,见她运气的模样配上八卫的脸有些狰狞,微微一笑道:“这下你算得尝夙愿啦!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真是小瞧你了。”说罢眼睛一闭等死。 曹天娇冷哼连连,玉手抬起就要给承焕一个金瓜击顶,把脑袋变成糨糊。袁媛和衣无尘现在连站起来的气力都没有哪能帮得上承焕啊!俩人都不忍看着承焕死去的模样紧闭着双眼,袁媛舌头咯在牙齿上,只待承焕一叫她也便跟着去了。 曹天娇现在的心情挺激动,手也有些哆嗦,她希望承焕能开口求饶可看承焕一副大义禀然的样子不禁火往上撞,一咬牙跺脚手也便挥了下去。 承焕等了半天也没迎接来那宣判死刑的手掌,不禁纳闷睁眼一看,见曹天娇面色胀红脸上全是汗水,面容也有些扭曲。 承焕正想激她两句省得她羞辱自己,还没等他说话呢曹天娇张口哇地一声吐出数口鲜血,全都喷到了承焕的脸上身上,好不恐怖! 曹天娇连吐鲜血后才想起二叔的交待,自己多耽搁一分便危险一分,看来今天是没有能力杀罗承焕了,可以后自己还有机会吗?真不甘心啊!带着遗憾曹天娇提起最后能调动的真气破窗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拣了条命的承焕刚松口气,就听见扑通两声,原来是高度紧张的袁媛和衣无尘见承焕死中得活全都趴到了地上。 衣无尘见石云生在闭目疗伤,他顾不得自己的伤势慢慢朝石云生爬来,当他的手握住插在石云生身上的剑柄时,石云生忽然睁开双眼,无神地看着衣无尘,无力道:“完了!全完了!”随即又狂笑起来,笑罢多时接着又开始哭泣,看着手中握着宝剑的衣无尘,石云生苦笑道:“机关算尽,没想到是为他人做嫁衣,难道这是我的报应吗?老师,咱们的恩怨到地下再算吧!徒弟到时候好好赎罪!师弟,小心曹吉祥,他是……!” 话还没说完的石云生身体忽然颤抖起来,他原本绷紧的面皮开始出现裂痕,犹如龟裂的大地一样深可见骨,在衣无尘还没明白过来的时候石云生已然解体,身体像是被分割成等份的小块在一瞬间堆塌下来,变成了一堆烂肉。 ; 第十九章 够呛 血迹以石云生为中心向四面流散,袁媛顾不得鲜血将自己的衣衫弄脏,慢慢地爬到承焕近前,紧握着承焕的手道:“相……相公,我……我的头发白了吗……脸上有没有皱纹啊?”她现在感觉丹田空空荡荡一身的功力再也不复存在,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容颜会不会因为功力的消失而发生转变,那样的话自己可怎么活在世界上啊! 曹天娇这个外力因素的消失让体如筛糠的承焕也随之安泰不少,听袁媛这样问自己不禁惊道:“她把你们的功力也吸去了吗?”说着看了看不远处的衣无尘。 衣无尘无力地点了点头便趴在那里大口喘气,袁媛把自己的身体紧靠在承焕身上,无力道:“相公,你还没有告诉我呢?我不要变的难看!不要!” 承焕见袁媛身体面貌并没有发生变化,搂紧她道:“没有,袁媛一点变化都没有,和以前一样漂亮。”说着将手掌按到了袁媛的丹田上。 袁媛紧皱的双眉略微舒展,道:“你没有骗我?我真的没有变老吗?上次可是变的好难看啊!这次比那次要严重的多怎么会没有变化呢?”突然感觉到丹田上一股外力涌来,势如火山之红流瞬间流遍全身,温暖非常。知道是承焕在为自己亡羊补牢,微笑着道:“相公,没用的。我现在是个无底洞,填不满的。” 在曹天娇吸功的过程中承焕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只是在鬼门关旁边转了一圈又回来了,此时除了身体上的劳累外并无损伤,眼看着袁媛力竭而死不是承焕的性格,所谓尽人事而听天命,要真是袁媛的阳寿尽了他也无可奈何。搂着袁媛上身的右手扣住膻中穴,寒灵之气贯穿而下与烈火相交与中焦。 此时还有一个人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连着几箭都拿承焕等人没有办法的箭杀至此才知道学无止境,自己这身能耐除了箭术恐怕和下面的人没法比,他虽然不知道承焕等人的具体状况,可他知道承焕这些人绝对是个威胁,一个致命的威胁。因此回过神的箭杀张弓搭箭首先瞄准了承焕。这本来就在他们的计划之内啊! 袁媛先是感觉到身体所处温暖如春,说不出的惬意舒服,真想一辈子就这么窝在承焕的怀里不再起来,可这样的感觉没持续多久就感到上半身如处冰窖,接受着这冰与火的煎熬让她也不禁呻吟出声,娇躯乱颤。 破空之声甚是刺耳,房间里就像是打了一道黑色的闪电,乌金箭挟箭杀全力之威朝承焕背心射去,命中目标的话十个承焕也不够死的。 异声一响承焕就暗道不好,很明显这是冲自己来的啊!石云生都死了箭杀还射什么箭啊!要射的话那也是杀他们三个,直觉感到一股锐气逼近自己,承焕正在为袁媛输功双手不敢擅离,一咬牙身子向下蹲了蹲。 乌金箭贯穿承焕的肩膀带出一溜血箭喷出很远,承焕疼的身子一激灵脑门见汗,心里早把箭杀的十八代祖宗问候个齐全,他可真会拣便宜啊!够心狠手辣! 箭杀身在高处对外面的情况看的比承焕等人真切,知道战事一时半会还不会结束,也就是说暂时还不会有人来接应承焕他们,他就不信在这个时间里不能把承焕这三个人收拾掉,杀了他们三个可算是去了父亲的心腹之患啊!想来那胡小子也得感激自己吧!见自己这一箭收效甚微后,箭杀嘴角泛笑,一样的三环套月,三支乌金箭分别朝承焕三人射去。 袁媛的眼睛还是好使的,刚才箭杀的一箭射中承焕溅起的血花迸了她一脸,也让她心疼的想这一箭要是自己代替承焕该多好啊!想要挣脱承焕的怀抱可力不从心,袁媛柔弱道:“相公,松开我吧!不然我们都会死的,你现在根本就躲避不了箭杀的箭啊!” 承焕摇了摇头,此刻自己松手的后果就是袁媛会香消玉陨,不死也会像上次一样袁媛变老,那样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啊!而现在自己还没有死,那自己就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 三支乌金箭同时射到,承焕知道自己帮不上师兄的忙,只能祈求师兄福大命大,自己双足蹭地横移了三尺。 衣无尘也知道是箭杀在暗处放冷箭,值此性命悠关之时强烈的求生yu望填斥整个身体,以不可能的可能躲开了箭杀的箭;而承焕则没有那么幸运,箭杀取的是承焕的后心和袁媛的脑袋,不管怎么样躲避只能躲开一支箭,承焕别无选择用身体护住袁媛的要害,要是美人的脑袋上插着一支利箭那还能活吗? 射袁媛的那支箭落空而射承焕的那支箭正中目标,直没箭尾。承焕实在是没有力量在撑下去了,心想好在他比袁媛先死,不用去计较身后的事啦!看着怀里袁媛娇美的面容,承焕附下头去吻着袁媛有些冰冷的嘴唇,此时她的唇齿还是那么香甜,真好。 袁媛感觉着前心一痛,原来是乌金箭的箭尖从承焕身前冒出头来割破了袁媛的肌肤,看着从承焕身体里冒出的箭来,袁媛泪流满面,使尽全身力气搂着承焕,就让他们一块死吧!袁媛也不管那箭尖扎进自己的肌肤,等着箭杀随后补来的一箭,能和承焕这样死去也不怕黄泉路上的孤独了。 箭杀见承焕死也要保护袁媛,心中虽然感动但手上却没有停歇,斩草除根,他可不想承焕以后找自己的麻烦,瞄准承焕二人心中暗道:“就让我成全你们,让你们在地上结为连理枝吧!” 箭杀放箭的刹那房门也被撞开,一道白光迎上箭杀的乌金箭发出刺耳的金属鸣声,随后跟进来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子,口中恨道:“还好墨凤姐就知道会这样,这个箭杀可真不是东西啊!”进来的正是袁音,她却不知道自己进来的已经晚了。 箭杀一看有人闯入不禁大叹运气差,这一箭要是落实保管承焕二人当场绝气身亡,不过眼下的战果也不错,看来和天道盟的结盟到此为止啦!箭杀在怀中抛出信弹,在一道亮丽的烟火闪耀下箭杀也悄然退走。 袁音刚才抛出的是自己的佩剑,此时她也顾不得去拣上房就追箭杀,见箭杀踪迹不见才折返回来,等她看见承焕身后露出的箭尾时,整个人都空了,双脚一软瘫坐在地上,嘴巴也有些不听使唤,道:“承……承焕……你……别吓我啊!”她想上前来看个究竟可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袁媛伸手在承焕的脸上摸了又摸,想把这张脸的样子深深地烙进自己的生命里,她的意识逐渐地模糊,承焕的脸也开始起伏不定最后归于黑暗。 一天后的中午。 孙伯彦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道:“连大哥,我看我们还是休息一下吧!估计石庆的追兵应该还在二十里开外呢!” 连珏也感觉有些干渴,挥手示意大家坐下休息,道:“好吧!没想到石庆这什么劳子铁骑这么厉害,希望我们把石庆的主力引到这能给主人减轻压力,他们那边受伤的人多,经受不起铁骑的冲锋啊!” 闻听此言孙伯彦也觉得有点后怕,他遇到石庆的十万铁骑才知道什么叫正经的冲锋陷阵,面对无边无沿的铁骑任你有多高的武功也施展不开啊!一走一过铁蹄都能把自己踩扁喽!刚和墨凤他们分手的时候自己和连珏还带着将近二百人,现在点一点连二十人都不到了,这可都是天道盟和武统帮的精锐啊!想来朱五狂那头也不会好到哪去,不成光杆司令就烧高香啦! 孙伯彦狠狠吐了口唾沫,道:“最他妈的可恨的就是箭杀那小子,让我再遇到他一定得把的皮扒下来不可,他也忒黑了,要不是袁姑娘去的及时,师父他们可就……!” 见孙伯彦提起这事,连珏也长吁短叹,道:“不知道四弟怎么样了!还好他的心脏偏了那么几分,不然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活啊!” 孙伯彦想起承焕刚被抬出落云轩的场景,利箭透心而过自己也以为他死了呢!害自己掉了不少眼泪,也见识到了女人眼泪是多么可怕。孙伯彦一笑道:“连大哥,我看这倒也名副其实啊!我早就觉得承焕偏心眼,没想到偏心眼也能救命啊!” 连珏心中暗道:“这你倒没猜错,四弟确实有些偏心眼,自己可是看的清楚啊!”他正待说什么,一个负责了望的汉子闷声喝道:“有情况。前面有大队的官兵,大家快躲一躲。” 孙伯彦一愣,按说石庆没道理追的这么快啊!难道他在前面还埋有伏兵?要真是这样自己算是心服口服,丢了这条命也不冤枉。 等孙伯彦脚踏树干打量片刻,心中不禁欣喜若狂,道:“连大哥,是自己人,让他们都出来吧!咱们总算不用害怕石庆的铁骑追来啦!”孙伯彦看见旌旗鲜明书着怀宁伯孙的字样,不是自己的父亲还有谁呢! 原来英宗皇帝接受了李贤和曹钦的建议,拜怀宁伯孙镗为帅带兵二十万以靖边为名向太原开来,怕的就是石云生狗急跳墙联合蒙古人挥军南下,没想到来的正是时候,也解了孙伯彦等人的燃眉之急。 墨凤见承焕靠在车窗向外观望,面色不悦道:“你的伤口怕风,着风后会很麻烦的,外面有什么好看的,放下吧!” 承焕放下窗帘,道:“二哥他们还没有消息吗?你怎么能让他们冒那么大的险呢!大家在一起怎么着也有个照应啊!” 墨凤靠着承焕坐下,道:“不分开咱们谁都走不了,我什么都算计到了就是把时间差算错了,也没想到石庆的反应会那么快,看来他也是早有预谋啊!” 承焕见墨凤闷闷不乐,道:“诸葛亮还有算错的时候呢!这样已经很了不起啦!现在我们不都还活着吗!这就好。” 墨凤看着一脸轻快的承焕,鼻子发酸,道:“承焕,你怎么那么傻啊!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没命啦!你要是死了我们怎么办?”墨凤这次确实是被吓坏了,当她看见承焕浑身浴血心脏中箭时马上就背过气去,要不是温戬儿和蓝梦司指挥若定他们想出太原城还真不那么容易。 承焕用没受伤的左手轻拍着墨凤的后背,柔声道:“换做是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我都不会放弃的,我又怎么忍心看着你们在我面前逝去呢!如果是我先死倒是讲不了啦!袁媛的伤怎么样了?” 墨凤闻言微哼一声,道:“看来你的心是偏的没错!就是嘴巴上说的好听罢了,放心吧!她死不了,音音在照顾她呢!” 承焕挪了挪身体,道:“她们在哪呢?我怎么只看到这一辆车啊?” 墨凤道:“现在还没有出石庆的势力范围,人多了会很扎眼的,我们商议明天早上在前面小镇汇合,估计连珏他们没有意外的话也会赶到。” 承焕深知自己这次伤的实在不轻,他都没想过自己还会活着,当墨凤告诉自己的心脏有点偏才躲过了箭杀致命的一击时,心下不禁纳闷,自己真的偏心眼吗?恐怕是吧!抚mo着墨凤柔顺的秀发,承焕不解道:“我自己都知道这次是拣了条命,可伤的这么重怎么这么快就清醒了呢?” 墨凤一翘嘴唇,道:“这次主要是没有内伤,除了你的肩胛骨被射个洞外就是心脏上的那一箭了,不过还好你偏心,乌金箭是贴着心脏过去的,要是没有这点运气我也束手无策啊!险则险矣!实质上远没有你以前伤的重,只是心理的感觉不一样罢了。” 承焕呵呵一笑,道:“这么说偏心也有偏心的好处啊!关键时刻能保命呢!” 墨凤在承焕的身上轻捏一下,道:“你还笑?有你哭的时候!现在通天教算是完了,接下来会有段相对平静的日子,我们是不是该回家看看了?拖家带口的这么多人你回去怎么交代啊……?”墨凤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这都是她打好腹稿的,之所以她要求和承焕单独一路就是想把这个事情研究一下,怎么做才能处理的更好。 实质的问题摆在承焕面前,是啊!到回家看看的时候了,可他的心怎么蹦的那么厉害呢!颇有情怯之意。 墨凤在袖口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承焕,道:“这是袁媛那天写的东西,我又重新写了一份,你看看吧!” 承焕还真想知道那天袁媛究竟写了什么,拿过来一看不禁有些傻眼,就这?这就是袁媛口中的法宝? 墨凤见承焕如此模样一把夺过纸帖,道:“你别小看了这些条框,如果不是隐世避居,如果生活在这花花世界就不可避免要受到它的约束,我以前倒不很看重这些东西,因为它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可现在不同了,因为有了你。” 承焕还是有点不明白墨凤是什么意思,道:“你还在乎这些干什么!你看看咱们家哪有遵守这些东西的人啊!我连天香和玉兰都能接受还会在乎这些俗套吗?” 墨凤微笑摇头,道:“在自己房里面自然不用啊!可别处呢?你的父母呢?那个钟晴呢?他们会怎么看会有什么想法你知道吗?我听梦司说你父亲极重礼法刚直不阿,你母亲也是名门闺秀,那个钟晴也是官宦之家的千金小姐,咱们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套头在他们眼中乃是大逆不道的事情,这些你想过吗?也许是你想的太简单太理想化了吧!” 墨凤这些话像是一把大铁锤拍到承焕的脑门上,抛开孝不孝顺不谈,承焕对他老子罗睿绝对是怕的要命,想当年罗睿一呼叱都能把承焕吓堆喽!现在想起来都心跳加速,这可不是有多么高的武功就能免疫的事。 墨凤把纸帖收入袖口,道:“说来还是袁媛提醒了我,给了我能够应对的时间,要是让你家里人知道玉兰是天香姐的女儿……!” 承焕脑筋迸起多高,抢道:“我爹都得把我劈喽!估计行刑前还得来顿家法伺候。”一想到家法,承焕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墨凤点点头,道:“所以啊!我们要隐瞒,要演戏,做到一个媳妇应该做的,具体怎么办我回头再和戬儿她们好好商量一下,希望你家老爷子能高抬贵手啊!” 承焕仔细一琢磨这个事情有点玄乎,老爹的脾气他不是不知道,真要是犟起来连娘都不敢为自己说话的,听少卿说二老和钟晴的关系非常融洽,自己这要是带着一大家子回去能给自己这些人好脸子吗?够呛! ; 第二十章 月牙 小镇确实小的可以,墨凤他们刚进镇就碰到一直等在路旁的蓝梦司。蓝梦司的脸上挂着早上的雾气显得滋润很多,车一停下她就迎上前去。 墨凤没想到会是她,不禁埋怨了蓝梦司几句,道:“天没亮就在这等着了吧?你也要多注意身体,再说等偏心鬼也太便宜他了。” 承焕一撩车帘笑道:“我就知道蓝姐姐最疼我了,从思想到行动上都是一致的,不像某些人心里紧张的要命偏偏装做不紧张,是不是啊?” 蓝梦司赶紧扶着承焕下来,剜了他一眼道:“你又好了是不是?大家都担心死了你还笑得出来,你能走吗?”见承焕脚步沾地她不由紧张的问。 承焕给了蓝梦司一个笑容,道:“放心吧!这次有妙手回春的仙女姐姐一路照顾,就算是白骨骷髅也会变成貌赛宋玉的棒小伙的。” 墨凤见他说的有趣哼声道:“好了伤疤就忘了疼是不?别耍嘴皮子功夫啦!梦司先带他回去吧!我去看看连珏他们回来没有。” 蓝梦司喊住墨凤,道:“姐姐先别着忙,事情有了很大的变化咱们回去一块商量吧!”途中承焕嘱咐她以后不要再站在朝露中对身体不好时,让蓝梦司觉得等这一早上没有白等。 承焕虽然走动无碍但身上却丝丝拉拉地疼还痒痒,真恨不得使劲挠几下才解恨,但他知道这是在长新肉,只能咬牙忍着啦! 温戬儿看见承焕被蓝梦司扶着进来,笑容上挂着泪水,道:“快上chuang躺着吧!我去拿双新的被子。” 承焕拉住温戬儿的手,道:“不用忙,我坐着就行啦!没有内伤,就是肉破了有些难受而已,其他人呢?” 温戬儿擦了擦眼泪,道:“和孙伯彦他们在前面研究呢!说是朝廷已经派重兵开赴山西,石庆的那十万铁骑已经不足为虑,我们可以安心地回去啦!” 蓝梦司也道:“是啊!这样多好啊!不然被撵的如同丧家之犬可真难受哩!”通天教一战蓝氏父女安然无恙彼此都挺欣慰。 承焕不由看着蓝梦司笑道:“蓝姐姐。我又不是快进棺材了你让我到这来干什么啊?咱们也去前面吧!” 蓝梦司一刮承焕的鼻子,笑道:“墨凤姐既然回来了前面的事也就不用咱们来管,我想你应该先想看看天外仙的,所以就到这来啦!” 看来夫妻之间确实有默契,在来的路上承焕担心袁媛确实多过这次胜利,闻听此言握着蓝梦司的手加了几分力道,对着她小声道:“等我好了第一个让你舒服!” 看着蓝梦司面色绯红,温戬儿就知道承焕没说正经话,冲里面吹了口气,道:“你的那个大美人在里间屋呢!自己过去吧!梦司我们去前面。”说着过来拉起蓝梦司就走,害的承焕只好自己小心挪进里间屋。 蓝梦司等人都是租用附近农户的房子,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不错了,哪还有什么讲究啊!因此袁媛躺着的那张床很难让人恭维,离着很远就能闻到土腥味,可到了近前却被一阵幽香所代替,看来国色天香这话不算夸张。 看见袁媛容貌如昔,悬着心的承焕总算回归原位也长出了口气,倒不是承焕嫌丑爱美,而是他怕袁媛受不了,见她睡的深沉承焕搭着床边坐下休息,时不时嗅着袁媛诱人的体香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墨凤知道事情紧急洗了把脸就来到众人商议事情的房间,孙伯彦见主事的来了忙把他坐的椅子让出来,墨凤也没客气,道:“朝廷派了多少人?领兵的主将是谁啊?” 孙伯彦一一相告,末了道:“虽然名义上是我父亲为帅,但三个副将都是曹钦的心腹,打起仗来还得要依靠他们的。” 墨凤点了点头,道:“先别去理会这些,现在咱们的目标还是统一的,我想曹钦的人也会尽力去消灭通天教的余党和石庆的十万铁骑,让你父亲多留心不要把通天教的余党和石庆的铁收编喽!我是说在朝廷得利的情况下。” 孙伯彦眉毛一跳,道:“墨姑娘的意思是朝廷以二十万之众对付石庆的十万铁骑也有可能失利?”他有些不太相信也没往那方面想过。 墨凤叹了口气,道:“你别忘了还有蒙古人在石庆后面呢!一看到有油水可捞他们会袖手旁观吗?最差也会扰乱边防分散朝廷的兵力,石庆可也不是饭桶,还是要小心的。” 孙伯彦还是觉得蒙古人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兵,但也知道墨凤的担心不无道理,脑筋一转,道:“那我我连大哥领两万人绕道去大同怎么样?既可以切断石庆溃败的退路又可以阻断蒙古人的接应。”见墨凤向四外看了一眼他知道是在找连珏,接着道:“连大哥没跟我来,我害怕父亲出意外所以央求连大哥在身边保护着。” 墨凤也知道三军主帅的重要性,难保石庆不会派高手刺杀,点头道:“你这个主意不错,但是两万人太少了,起码要四万人才行,不然很容易被吃掉的,行军打仗没有兵怎么能行呢!” 孙伯彦点头表示赞成,道:“那就这么定了,不过这里剩下的好手都让我带走吧!你们不是要回徐州了吗!” 刚才蓝梦司已经告诉墨凤这次损失惨重,是以她也没有反对孙伯彦的提议,对阵交锋少了人手就施展不开了,再说通天教内还是有不少江湖高手,当兵的是应付不了这些人的。 大事的方针敲定,孙伯彦道:“承焕在哪呢?我想去看看他,他真的不要紧吧?” 孙伯彦的话音未落,温戬儿走进来道:“恐怕他没时间接待你呢!我估计这时候人家正和大美女亲亲我我呢!哪有空闲搭理你啊!”当温戬儿众女看见袁媛是那么美丽后,都不知觉地流露出醋意,这是女人的本性一点都不奇怪。 孙伯彦一听温戬儿这话的语气就知道自己撞枪口上了,忙笑道:“那也好,让他们叙叙旧嘛!我们兄弟以后见面的日子多的是,那我就先去看看师父。”觉得有火山爆发的危险,孙伯彦赶紧溜之乎。 承焕坐了没多久就听见外面脚步声传来,非常轻。抬头一看正是袁音,见袁音张口欲呼他赶紧比量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袁音也怕吵醒袁媛,漫步过来挨着承焕坐下,俩人的手紧紧地扣在一起。承焕忽然觉得腰上一疼,险些惊叫出声,看着一脸怒气的袁音赔笑道:“我又哪里惹到娘子啦?你掐的好疼的。” 袁音狠狠瞪了承焕一眼,道:“你……你什么时候和师伯又……!”又什么袁音一着急说不出来了。 承焕嘿嘿一笑,道:“我也没办法的啊!这叫郎有情妾有意,缘分可是城墙都阻挡不住的,不过我保证以后绝对没有啦!”承焕自家人知自家事,再有可就麻烦了,这些还不知道怎么安排呢!一想到这件事承焕的心情就特别低落。 看见爱郎的脸色忽然阴沉,袁音赶紧转移话题,摸着这件刚才掐的地方,小声道:“还疼吗?人家也没用多大的力气嘛!” 承焕将“包袱”暂时放心,一勾袁音的下巴,笑道:“疼,当然疼了,简直是疼的要命喔!不过只要娘子让我亲一亲马上就不会疼了。”说着将嘴凑上前去。 袁音也没有闪躲,但却浅尝辄止,道:“相公身体不便,莫要牵动伤口,不然我就成了公敌啦!” 承焕蔫头耷拉脑,看来这一个月的禁欲生活他是过定了,不过一惩手足之欲应该没问题吧!床上袁媛低声的呻吟让想要使坏的承焕身子一僵,袁音也趁机逃离承焕的魔手,来到袁媛头侧,道:“师伯。你好些了吗?要不要喝水?” 承焕略整衣带来到床头附身道:“媛媛!”边说左手边拢着袁媛有些散乱的发丝。袁媛有些散乱的眼神因这一声呼唤马上聚焦在承焕身上,看清真是承焕,抓着他的手泣道:“你这个傻蛋,呆子。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你要死了会有多少人伤心你知道吗!你为什么不爱惜自己,为什么!”爱之深责之切,袁媛一想到当时的凶险就气不打一处来,大有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愧责。 承焕焉能不知袁媛的爱怜,也知道她的柔情一面只有自己才能领略,分外感到骄傲,攥着袁媛的手笑道:“你看我不是没事吗?如果我当时真的抛开你,我想我会后悔一辈子的,大哥曾经跟我说做什么事都可以,但绝对不要去做后悔的事,因为世界上真的没有后悔药,我可不想后半辈子只能追忆你而不能真实地爱你,妄想着当时如果不离开你会怎么样!话又说回来,我要是真的离开了你我就不是我了,你还会喜欢吗?” 肺腑之言敲击着二女的心房,是啊!承焕说的一点没错,自己喜欢他不就是因为这个吗!要是他真的临难单飞自己确实会难过的,因为那表示他还不够爱自己,可自己又不能看他为自己付出生命,真是矛盾!女人就是一种矛盾的生物,时刻都生活在矛盾中啊! 此处无声胜有声的情感交流之际,墨凤等人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和谐恬美的气氛。墨凤首先来到床前看看袁媛,见她气色还不错,点头笑道:“姐姐让我把把脉吧!”知道自己叫袁媛姐姐绝对不吃亏,估计人家的年龄当她老母都绰绰有余呢! 承焕生怕袁媛和墨凤闹别扭,忙把自己攥着的手递了过来,道:“坐下来吧!你这一路也很累,进门还没休息呢吧?” 承焕的心思墨凤哪能不明白,同时对他的关心也受用的很,道:“挂念着袁姐姐的伤势嘛!我又不累。” 袁媛也是人老成精,见承焕的动作和表情就知道他害怕自己和墨凤起冲突,笑道:“多谢妹妹关心,妹妹坐下啊!” 承焕紧揪着的心一听袁媛说这话,好玄没虚脱喽!看来自己算是白担心啦!看二女都有意无意瞄了自己一眼,知道被她们俩看破了,呵呵傻笑蒙混过关。 墨凤的脸色不是太好看弄的承焕也提心吊胆,见墨凤手指离开袁媛的皓腕忙道:“怎么样?还有没有补救的办法?”其他人包括袁媛也都看着墨凤。 墨凤摇了摇头,道:“我想袁姐姐自己也清楚,你身上的主要经脉已经被破坏殆尽,想要恢复势比登天啊!我以前也看过关于吸食别人内力的邪功的描述,无一例外都是没有补救的办法,就算我们为你传功也一样,因为你身上已经没有经脉和丹田能容纳这些功力了。” 袁媛知道墨凤诊断准确,自己的任督二脉确实损坏无遗,这辈子是休想再练武功了,豁达如她此时也不禁悲从中来,眼泪吧嗒吧嗒重新落下,自己千心万苦到头来却是南柯一梦,能不伤心吗! 承焕对大家一挥手,笑道:“我留在这,大家先都出去吧!墨凤姐姐你好好休息,现在大家可都指望你呢!你要是累着了可不得了。” 大家的意思也是让承焕好好安慰安慰袁媛,都是练武的人自然知道失去武功是多么大的打击,不过她们除了深表同情却是一点忙也帮不上,黯然离开。 承焕一捏袁媛的鼻子,道:“你要是再哭的话我可不客气啦!你也不想没人陪你吧?没有武功算什么,我那时候不也是一点能耐都没有嘛!还不是照样把你这个大美女勾引到手了,要是我那时候身手了得,我想你睬都不会睬我的,对吧!” 袁媛也是一时感性所致,慢慢止住泪水,道:“你老实说,那时候有没有对我动坏心眼?可不要骗我。” 承焕咳嗽一声正色道:“有,怎么会没有呢!人都是有感情的,你端屎端尿衣不解带伺候我那么久,我能不动情吗?就算是原配夫妻也不一定能做到这些啊!我病好了的时候真想和你一诉衷肠,可又害怕自己是自做多情,考虑再三的时候却被魏九龄和石尚给搅了,别提多懊恼啦!”承焕这些话半真半假,当时确实感动得无可无不可,但却没想的那么深远,只是埋下爱的种子而已,打了个很好的基础。 女人就是喜欢男人这么说,有时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都可以让她们感动好久。袁媛面色红润道:“我就知道你小子见色起意没安好心,把我埋了的时候我就知道。” 承焕嘿嘿一笑,道:“现在也可以让你知道啊!”说着一附身凑近袁媛,两人的口舌便交缠在一起,甜蜜的感觉从他们的舌尖一直传遍全身,情之深沉远非欲所能追及。 有些窒息的袁媛脱离承焕的拥抱,娇喘不已道:“原来亲吻也会要命的啊!打住。不然我可没多余的去赔那些人啊!” 承焕见她笑逐妍开也跟着高兴,道:“放心,大不了把自己赔上不就完了吗!媛媛这么美你可要小心喔!咱们家女色狼也不在少数,到时候可别说我不帮你呀!” 袁媛惊呼一声,看着承焕意思是你说的是真的吗?承焕一比量自己的脸蛋,笑道:“首先你可得防着袁音,涟漪和静思可都shi身于她啦!别看你是她师伯,在床上她可不认识的,非弄到你求饶不可。” 袁媛见他说话的神情不象是假的,她倒不是害怕家里女人间的假凤虚凰游戏,可自己现在武功一点皆无还不是任她们摆弄啊!那时候自己得是什么样的丑态啊!不行!绝对不行!想着纤手抚着承焕的小腹,道:“相公可要帮我啊!现在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你就忍心看我受她们的欺负吗?要是你见着不管我,以后休想登我的床。”袁媛不禁软硬兼施。 承焕算是怕她了,连这样的招数都想得出来!不过有这样的美人只能看不能动,确实是件悲哀的事情啊!承焕见袁媛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似乎吃定了自己,心中暗笑运起那微弱的闹阳花气送到袁媛体内。可袁媛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让承焕大为吃惊,自己现在虽然有伤在身可闹阳花气并不属于真气啊!怎么会这样呢?难道量还不够?想着承焕不禁又加了几分力道,可结果还是一样——毫无反应。难道百试不爽的闹阳花气失效啦? 袁媛见承焕老半天没动静,不由噘嘴道:“相公!你难道不帮我?你可真偏心连这个也分先来后到吗?” 承焕心说要是不偏心的话你相公早就成了死相公啦!讪然笑道:“帮,我不帮你还帮谁啊!”说着舍弃闹阳花气换做寒灵之气渡入袁媛体内,他害怕袁媛承受不起用的力道连一层都不到。出乎承焕的预料,一道反震之力将他的寒灵之气震回弄的他指尖发麻,一瞬间承焕似乎捕捉到了什么,满面喜色,道:“好媛媛!我能帮你恢复武功啦!” 冷不丁的被承焕这么一嚷嚷吓了袁媛一跳,道:“你发什么神经啊!什么?恢复武功?”这可是袁媛做梦都想成真的事情啊! 承焕点头连连,道:“你不是记得吗?我的身体里也没有经脉啊!可我还不是有内力吗!一定行的,而且你的身上不是没有内力,我能感觉的到,我这就去找墨凤姐让她想想办法。” ; 第二十一章 新闻 墨凤再次光临,在详细地听了承焕的介绍后又仔细看了看袁媛,摇头道:“不管用的,虽然袁姐姐能够生出自然的反震之力,但她却没有办法外放功力,还是和不会武功一个样,不过以后要是固本培源也许会有什么奇迹发生呢!” 看见承焕十分失望的神情,袁媛拉着他的手,道:“好相公,其实我最大的心病就是怕我变的又老又丑,那样我可真就活不下去啦!现在已经比我预期的好很多,你看我还是和以前一样漂亮,人都说知足常乐,我也该知足啦!” 承焕一听袁媛这话也对,但终归和自己所想的差很远,见墨凤在冲自己使眼色。承焕道:“袁媛,你先躺会,一会咱们俩一起吃饭,我先出去了。” 出了袁媛的房间承焕小声道:“怎么了?袁媛真的没办法恢复武功了吗?” 墨凤点头道:“她没有衰老就已经是奇迹了,比我预料的好得多,关于她身体里的抗力我想是你输入进去的功力吧!因为她经脉破损反而保留了下来对她身体的健康有很大的帮助。” 承焕见墨凤柔美的面容难掩疲倦之色,愧疚道:“真是辛苦你啦!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墨凤见他说的真挚,甜甜一笑道:“说这些干什么呢!咱们是夫妻啊!要是咱们之间再不能互相帮衬那还叫什么夫妻,可我总觉得挨累的时候还没到呢!” 承焕心中也是一团乱麻,根本就找不到解开的头绪,仿佛每一个难题都是不可攻克的,揽着墨凤的腰身,承焕道:“咱们几时回徐州啊?如果去浙江的话要不要中途在南京落脚呢?” 墨凤也让自己离承焕近了些,道:“明天就走,反正这里的事咱们也插不上手,南京当然要去呀!起码也得让涟漪的爹妈跟我们一起去浙江,哎呀!我现在也想不出个具体的办法来,走着瞧吧!”墨凤也确实累了,不但是身累,心更加累上十倍。 一个月之后承焕等人抵达徐州,这一个月的时间不但承焕恢复如初连袁媛也与平常无异,就是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飞檐走壁笑傲江湖啦! 承焕看着前面的府衙又回头看了看墨凤等人,心中感慨万千,但最让他欣慰的是大家都还好,虽有生离却无死别,足矣! 承焕走进衙门首先奔内宅而去,因为守门的差役告诉自己有了一个女儿和儿子,这如何能不让他高兴啊!都不知道先迈哪条腿哩! 涟漪小心地把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仔细包好,顺放在红袖的身旁,道:“你看他好可爱啊!他的眼睛特别像你呢!很漂亮,不知道长大了会不会像他爹那样专门欺负女孩子。” 南隽用手指刮了婴儿的脸蛋一下,道:“那可要好好管教才是啊!要是整天的被人家姑娘家追上门来,咱们可有的忙啦!” 红袖因为生产不顺利脸色略微苍白,笑道:“有的忙才好嘛!不然整天岂不烦闷死了!”红袖一举得男,这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自己一个伺候人的丫鬟哪有什么身份可言啊!连个娘家人都没有,俗话说母凭子贵,自己这后半生算是有了依靠,因此人也显得开朗很多。 承焕正为先去谁的房间里为难呢!不管先去谁那都有些欠妥当,后来听说两个产妇都是吃住在一起,一擦脑门上的汗心说这又是哪位老婆善解我难啊? 涟漪自己到现在也没有身孕,因此对这两个孩子分外喜欢,放下男婴又抱起女婴,开玩笑道:“乖乖不得了,你们看她才多大啊!就懂得抛媚眼哩!不会是南姐姐的遗传吧?” 承焕来到门外正好听见,推门接口道:“那可不是喔!南姐姐可从来都没抛过媚眼给我啊!” 房中三人惊喜万分,涟漪更是轻放婴儿一个健步扑到承焕怀里,双手紧紧箍在承焕腰上,道:“可想死我了!怎么才回来啊?信上不是说明天才能到吗?” 承焕见多日不见涟漪更显成熟风韵,心中爱恋的不得了,抱着她来到床边,道:“因为想着姐姐你啊!我哪里舍得多耽搁一秒呢!恨不得肋生双翅直接飞回来呢!” 涟漪玉指一点承焕脑门,道:“甜言蜜语说的这么溜,不会是在外面又招惹什么风liu债了吧?又没有追到家里来的啊?让我看看阿呆的眼光有没有提高。”涟漪本是说笑之语没想到竟然一蒙正着。 承焕哼哈应着,这事晚些时候在床上秘谈比较合适,把涟漪往后挪了挪,看着大床上并排躺着的南隽和红袖,二女怎么也没有了往日那种容光相反多了些病态,看来是生产伤了元气啊!不禁低语道:“辛苦你们啦!身体还好吗?” 涟漪知道承焕想和她们俩亲近亲近,从承焕的怀里挣开,道:“我去告诉玉兰她们,你要好好在这陪她们喔!”看来这么长时间的磨合让涟漪和众女之间多少有了些感情,她也善解人意多了。 承焕叮嘱涟漪不要让太多的人进来,这样对南隽她们和孩子不好,自己一会就去看她们。转回头看着襁褓里的两个婴儿,刚出生不久的孩子不是很好看,但那双眼睛就够招人喜欢了,承焕想抱又怕自己弄疼了他们,急的跟什么似的。 红袖看出他的意思,道:“抱着没关系的,已经十三天了,不碍事。” 承焕这才敢下手,把婴儿抱在怀里感觉真是美啊!想着他身上流淌的血液是自己所给予的,那种当父亲的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因为有千万种感悟是你想说也说不完的。 换了这个抱那个,承焕真有些爱不释手,最后还是孩子提出抗议,哇哇大哭把承焕制的啥招没有,乖乖交给他们的母亲了事。 二女都是初为人母,但有玉天香照顾她们也学了许多经验,计算着时辰知道孩子是饿了,各自抱在怀里喂奶。 这下承焕的眼球登时被吸引住,看着她们那比平时变大许多的双乳,樱桃般的嫣红被婴儿含在口中蠕动着,一时间身体僵直。 二女寻思怎么没动静了,抬头一看承焕正目瞪口呆看着她们的那里,都面色微红,道:“看什么看?又不是没看过!”说完后二女相视而笑。 承焕笑嘻嘻搓着双手,道:“看是看过可惜没仔细看啊!你们等着我去问问墨凤几时可以行房,呵呵……!”见二女徉怒他赶紧溜之乎。 承焕一想她们肯定都在墨凤那屋呢!自己就先奔那去吧!刚过跨院就看见蓝梦司一脸焦急跑到自己身边,道:“承焕,出事啦!” 承焕被她吓的不轻,道:“又出什么事啦!难道是姐姐和袁媛……!”一想到涟漪那脾气,承焕知道自己的脑袋又要疼了。 蓝梦司要了摇头道:“不是她们,是静思,静思要出家啦!” 承焕笑道:“刚还俗出哪门子家啊!是不是谁又欺负她了,她最小大家都该让着她的嘛!” 蓝梦司一拽承焕,道:“是真的,涟漪没有告诉你吗?昨天从峨嵋山来了一伙尼姑,为首的一个是静思的师伯,她给了静思一封信,静思昨晚哭了一整夜,今天就决定出家了。” 承焕有些纳闷,当初静思还俗忘尘师太是极力赞成的,通天教一战自己也和她朝了两回面,她从来都没提这个茬口啊!还有静思怎么那么听话呢?看了封信就把我抛弃了? 蓝梦司不理承焕呆傻状把他拽向静思住的院落,承焕到了这一看,可真热闹啊!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都来看我的笑话吗? 静思跪坐在蒲团上,蓄留很久的头发散落在双肩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双目红肿,一双粉拳却是握的紧紧的。静思没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更没想到忘尘以前告诉自己的故事是真的,而自己也是这个故事中的一部分,袁音姐姐竟然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这也太好笑了,好笑的有些不可思议,世界真的就这么小吗?小的让人有些厌倦。 忘尘掌门也就是自己的外祖母所写的信上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刮骨的钢刀,刺的静思遍体鳞伤,静思也想象过自己的母亲会是什么样,但却绝对没有想到她会是袁音这样的女人,静思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这样对待自己,小时候把自己遗弃,长大了又利用自己来打击外祖母,明明已经知道自己是她的女儿却不相认,她已经认可了袁音是忘尘所描述的那样的坏女人,一个和自己母亲争男人和自己女儿苟合的不知廉耻的女人,越这么想静思的心越冰冷,冰冷的让她好思念那个温暖的怀抱,可那也是属于“母亲”的,不是吗! 静玄手拿剃刀看了看自己的师父,她没想到掌门会把位置传给已经出嫁的师妹,自己可是知道师妹和那个人感情是多么好,这不是棒打鸳鸯吗?可气的是师妹竟然同意了,让她连解劝的机会都没有,见师父点头,静玄的剃刀落到静思头上。 静思无神的双眼一合,豆大的泪珠滚落,心中暗道:“再见了,我最最深爱的人,我不是没想过像玉兰姐她们那样做,可我不能,不是我没有勇气而是……!” “慢!”一声断喝不但打断正要动手剃度的静玄也打断了静思的思绪,让她的身子一激灵。 承焕在外面能站了一会,他是想看看究竟怎么回事,自己这些人刚回来不知情情有可原,为什么涟漪天香也不出头呢?任静思坐在那里让人剃光头?承焕也是不了解情况,家里人都把嘴皮子磨破了一点效果都没有,静思根本就不听谁能有啥招,问她她也不说实话旁人想帮也帮不上忙啊! 承焕刚想走向静思就被一个老尼姑拦住去路,双手合十道:“施主,缘起缘灭皆有定数,既然缘分尽了又何必强求自寻烦恼呢……!” “滚!你们都给我滚,来人,把这些人都抓起来。”承焕心里说话,要是没有你们这帮吃饱了没事干的人,静思能出家?相信天能塌他也不相信这个啊!许山自打承焕一进城就得着信往回赶了,正好听见承焕发号司令,二话没说让乡勇把房子围起来就想进来拿人。 事有凑巧,墨凤等人回房休息没多久就听到了这个消息,袁音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聪敏如她身陷则迷,想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这么做?她是怎么做到的?难道她一点母女之情都不挂念了吗? 墨凤听了先是一急,内心对忘尘极其不满意,此事所做实在不像一派掌门的做事风格,哪能就这么拆散一对有情儿女呢!随即就觉得事有内情,难道忘尘不在了?所以她们四个也着急往这边来而蓝梦司则去找承焕,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 听见承焕要拿人墨凤直皱眉头,事情闹大了丢丑的终归是自己一面啊!她赶紧让许山等人不要轻举妄动,许山也知道自己这位大人夫人多,而且哪个夫人都是不是好惹的主,哪能不听啊!连大人都听夫人的他算老几呀! 静思听见爱郎要对师伯们不敬哪里还跪得住,手撑身起来到承焕身侧,双手合十道:“不要为难她们,是我自己想出家和别人没有关系。” 承焕见她说话言语冷冰丝毫没有往日的乖巧反而多了分肃杀的成熟,眼神中更是视自己如无物,心中就是一疼道:“和我……也没有关系?” 静思的心像是有只老鼠在啃噬一般难受,嘴唇颤了又颤道:“没有!施主请回吧!不要打扰小尼的修行,可也是件功德无量的事,小尼一定为施主多颂长生咒……!” 墨凤一看袁音飘然而去想抓住她已经晚了,心中暗道:“这回好,爆炸性新闻算是有素材啦!” 母女连心,不管在一起的时间长短那份血缘的天性是阻隔不断的,眼看着女儿要再次剃度出家试问袁音的心能好受吗?她可知道与心爱的人分别是什么滋味,她可以肯定静思会后悔的,她也大致可以揣摩到母亲是什么意思,不过这横刀夺爱之仇报的也太晚点太狠了些! 袁音打断静思的话,拉着她的手,道:“静思,你仔细考虑过了吗?青灯古佛并不适合你呀!你还小,还有疼你的人呢!他们都会伤心的。” 静思冷眼看着她,道:“也包括你吗?掌门都和我说了,我现在不想提以前的事情,掌门生命垂危我没有什么能报答她的养育之恩,弥留之言如果还不能为她办到枉为弟子,静玄师姐,剃刀!” 静玄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该不是抹脖子吧?想来不至于,静玄才把剃刀递给静思但也暗中提着气,以防不测。 静思手拿剃刀捋着自己的青丝割下一把来递给承焕,道:“君之恩泽妾身无以为报,来世定加倍补偿,万望君勿要以妾身为念,珍重!”说罢将一缕青丝放入承焕手中,转身跪坐蒲团手拿剃刀竟然要自己给自己剃度。 承焕觉得眼前的静思已经不再是那个自己所熟悉的小静思了,她仿佛在一瞬间成熟起来,成熟的让他心疼,这不应该是她,她也不应该变成这样,无忧无虑才是她这个年纪的专利啊! “不要,娘可以走!娘答应你会离承焕远远的,永远都不会再见他了,你要和他在一起的,你们本来就是一起的啊!”袁音流着泪过去把静思手中的剃刀夺下来,将静思死死搂在怀里。 静思也是双目蕴泪,泣道:“你以前为什么不认我?现在已经太晚了!我的母亲不应该是这样的。” 房子周围忽然响起如虫的嗡嗡声,原来是众人在窃窃私语,除了墨凤等几个有限的知情人外众人首次知道袁音竟然是静思的母亲,这当然也包括已经石化了的承焕在内。而在承焕的家眷里面也掀起了不小的震动,不过远为外人为弱,因为已经有玉氏母女震撼在前了呀! 小道消息什么人传的最快?莫过于老百姓了,而这些乡勇都是正宗的老百姓。不知道的问知道的;知道的问知道详情的,没多久就都知道这位大人的两位夫人竟然是母女,莫不骇然。更有甚者跟承焕他们回来的还有几个江湖中人,都知道静思以前是峨嵋派的弟子,乐子更大。 袁音浑然不知道自己把这秘事鼓捣了出去,搂着静思,道:“不晚不晚!其实娘也是有苦衷的,娘知道的时候咱们已经都委身于承焕,娘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啊!我也想过要离开的,可总是难以下定决心,我现在就走好不好?马上!” 静思似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趁袁音松懈之际挣脱出来,道:“你离不离开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静思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巨响在旁响起,原来是从呆傻中回魂的承焕把房子的间壁打了个大窟窿,看他此时的脸色也是难看到极点。 ; 第二十二章 胡来 承焕跟别人一样吃惊,他不明白袁音和静思怎么变成了娘俩而且似乎都彼此知道,到现在承焕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傻,整个一傻老爷们啊! 一声巨响震慑全场,静思的手一哆嗦剃刀掉落在地,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袁音用脚一划将剃刀踢出很远。 承焕心中是有气,不为别的,她们为什么都瞒着自己呢?这么大的事宁可窝在心里也不愿意跟自己说,难道她们不知道自己很在乎她们吗?就算自己的肩膀再弱也可以让她们依靠啊!就连自己认为可以完全照顾好的静思都不信任自己,这让承焕觉得很难过。 静思见尘灰四散中承焕向自己走来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身子轻微地颤抖着,道:“站住,不要逼我,这是我自愿的,让我像玉兰姐那样我做不到,你不要再过来了!”静思的嘴唇已经咬出血来渗过唇角。 袁音看出承焕有些反常,上前拦住他,道:“承焕,你听我说,这件事让我们母女来处理好吗?你就不要跟着再掺和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承焕看了她一眼,袁音已经没有了平时的飒爽娇姿,泪流满面的她现在只是一个纯粹的母亲,一个想为自己的女儿创造幸福的母亲。承焕握着她的手道:“让你来处理?你想一走了之吗?显示出你对静思的爱护?想要以此来补偿静思?可惜我还舍不得你走,不过你瞒着我这件事实在不可以原谅,难道我连替你分担的资格都没有吗?还是你从来都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看着承焕面色不善说出此言正中袁音下怀,昧着自己的真心,道:“不错,我是想要补偿她,你也没说错,我一直都爱着静思的父亲,你真不过是他的替代品罢了……!”每说一个字袁音的心就抽搐一下,那种滋味真是痛不欲生。 承焕现在可不是那么好骗的呆鸟,别的事也许他看的不那么透彻但男女之情他可是很有发言权的,一打眼就知道袁音打什么主意,想来就坡下驴把自己推给静思?也亏她想得出来这么烂的激将法,趁袁音不注意竟然点了她的穴道,道:“站着说话很累的,累坏了娘子心疼的可是我啊!去休息一会吧!”说着将袁音一推送到温戬儿和墨凤之间。 墨凤等人一听袁音那么说心中着急坏了,要是承焕真被她这样伤了心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同时也埋怨袁音此事处理实是有欠妥当,现在见承焕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还把袁音制住了,心中都轻松不少。 承焕转过头看着静思一言不发,盯着静思的双眼看了能有数分钟像是要看穿静思的心一样。在承焕眼中充其量只有十四岁的静思此时却显得那么高大成熟,她就像历经无数沧桑的得到高僧似的回望着承焕,脸上一点变化都没有。 静思的手心里沁满了淫淫汗水,外表古井无波的她内心如同火山爆发一样剧烈,矛盾在她的心中纠缠,她虽然睁着眼却已经看不见承焕了,因为她的心在此时凝结成了冰块,在潜意识中她不敢和承焕对视,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勇气如此长时间地面对他的炽热目光,她会败下阵来的,那样她下的决心和努力就全白费了! 承焕没想到静思竟然真的这么决绝,在她的眼中他什么都看不见,哪怕连一点怨恨都没有,难道她真的心如死灰?承焕却不知道静思已经陷入自我封闭的状态, 收回目光,承焕转身去把被袁音踢走的剃刀拣了回来,旁人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见承焕来到静思面前把头一低,道:“你真的没有任何留恋的东西吗?真的什么都抛舍得下?” 静思身体一震明白过来,听着承焕如此问,她深吸了口气道:“是的,小尼已经决定抛却烦恼丝,任何俗事都不能动摇这个决定。”说这话的静思因为双手握的实在太紧指甲扎破了她嫩薄的皮肤,血线顺着手指流满指间的沟壑。 承焕笑声如狂,震的在场的所有人捂着耳朵面现痛苦之情,这一声长笑丝毫不比少林的狮子吼逊色,瓦檐间都被震的落下缕缕尘烟。笑声收住,承焕手摸剃刀的刀刃,道:“那让小生来为师傅剃度可好?” 袁音一听承焕这么说险些晕倒,身体无法移动的她望着墨凤和温戬儿泪水长流,希望她们俩能去阻止承焕,同时也恨承焕为什么这样做,静思得都多么伤心啊!该死的承焕为什么连她的哑穴也封住啦! 这个时候除了那两位产妇以外承焕在这的夫人都到场了,她们都认为承焕一定能说服静思,这场闹剧也会以笑容收场,可万万没有想到承焕会这么干,南琳和静思极其交好,就想上前去阻止承焕,诸如涟漪,玉兰等年纪小一些的都要上前帮忙。 墨凤身体横在她们之前,横扫了她们一眼道:“这件事让他自己处理,我们能帮上什么忙?只会越帮越忙罢了!承焕是咱们的丈夫,他有权决定怎么做,大家住脚吧!”墨凤的权威并不是一天两天建立起来的而是深深地植入了大家的心中,她一发话涟漪等人都收住脚步,不明白墨凤为什么要这样。 还得说姜是老的辣,像温戬儿,玉天香等人就没像涟漪她们那样毛躁,连蓝梦司都没跟着起哄,因为她们知道承焕绝对不会让静思走的,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会把静思留下来,原因很简单,静思和承焕的感情在众人当中排在前列,根本就是分不开的,现在只是静思昏了头而已。其实袁音也应该能想到这点,可惜沾事则迷她已经不能保持冷静的头脑了。 静思绝对没想到承焕会这样,一颗心也在刹那间粉碎,她现在觉得自己真的是想出家了,因为这个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人会说这样的话,她还有什么留恋的啊?喉咙响了好几下道:“多谢……!”竟然多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转身跪在蒲团上。 承焕喘着粗气脸上的肉抽搐着,他当然知道静思言不由衷,可他不得不这么做,虽然明知道内情可静思还是伤的他好疼啊!自己略微报复百分之一总可以吧!也挺怀念静思光头的模样,虽不如现在美俏却别有韵味。他却没想到此举有些过火! 看着自己好不容易蓄起的头发一缕缕掉落在地上,静思的心也在慢慢的死掉,一切就这样了吗?真的什么都没有了?那就这样吧! 墨凤等人也没想到承焕真的这么干,也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论断来,可别将错就错真的铸成大错啊!那可真就玩完啦! 承焕合上剃刀,道:“小生那就祝您早日悟道成佛。来人,把那几位师傅都拿下,违令者斩!”说到底承焕是真正的朝廷命官,当兵的看大人真的生气了谁也不想触这个霉头,呼啦一冲把静玄等人拿住。 此举大出所有人的意料,弄的静玄等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捆上了,谁能想到承焕事到如今还玩这手啊!因为他从来都没想过要让静思离开嘛! 静思也惊诧莫名,道:“哥……施主你这是为何啊?为什么要为难我等出家人呢?”情急之下哥哥二字险些冒出口去。 承焕笑看了静思一眼,嘴角微翘道:“蓝姐姐,替我拟道奏折,峨嵋派勾结通天教意图谋反,除掌门以外皆列为通缉犯,知会刑部发出海捕公文严拿峨嵋教众!” 蓝梦司有点发傻站在那没动,这道奏折真的递上去十有八九皇上会准的,反正现在谁和通天教沾边谁倒霉!况且承焕现在说话还真有些分量呢!听墨凤姐偷偷说她已经把请功的信快马送到京城,不日就有封赏呢! 墨凤真想过去揍承焕两巴掌,这么损的主意他也想得到?这不有些欺负人吗?解决的办法还有很多啊!不过承焕少有这么拿大主意的时候墨凤也不好扫了他的锐气,示意蓝梦司照做就是。 蓝梦司见墨凤也同意这么干那还站着干嘛!道声遵命去写奏章了。 静思再怎么样也还是个孩子,大风大浪能见过几次啊!一看承焕转瞬就翻脸想起刚才自己的决绝,知道这叫现世报,也明白自己确实伤了他的心,走到静玄等人面前对承焕,道:“施主连我也绑了吧!” 承焕看着头无秀发的静思,思想起了与她初识的时光,内心充满甜蜜,道:“绑了你我上哪找新娘子去啊?我看不如这样吧,峨嵋全派统统还俗算了,只留你一个掌门也还是可以的,许山,你看几位师傅哪个漂亮,回头我给你做主。” 许山闻听不管真假双目放光,眼睛看着静玄来回溜,看的静玄悲愤欲昏,就算还俗也不能嫁这样的莽夫啊!那几位年长的尼姑一听,怎么着?峨嵋全派还俗?那还得了啊! 静思见承焕如此哪还沉得住气,上前挡着许山贼溜溜的眼光,对承焕道:“你怎么可以这样?有气只管冲我来好了干嘛还连累其他人呢?我……!” 承焕也没给静思说话的机会,踏步点了她的穴道将其横抱在怀来到墨凤等人面前,道:“墨凤姐姐,我刚才也想过了,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光明正大的好,我也豁出去了,反正现在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就算爹怎么责骂也就这一回吧!” 墨凤还真没想到他有这个胆量,颇为嘉许,道:“那要搞就把婚礼搞的大一点,我再帮你出个主意,让伯父费费口舌请皇上赐婚,看哪个还敢挡驾。”墨凤马上就明白承焕想干什么,他的想法虽然大胆却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妙招。 当承焕的目光看到袁媛时见她流露出别有深意的理解神情。知道自己想用这最后的时光让大家欢乐的想法没有瞒过她,向她投去了只有彼此才领会的眼神,相对微笑。 静思在承焕怀里听了急的心乱如麻却没有任何办法,相反还有少许的期待,真的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他成亲吗?和自己的母亲一起?天呐!静思头胀如斗。 墨凤一琢磨承焕这招也够狠的,自己无论如何也得陪他赌一把,就算遗臭万年又如何!不过这母女同侍一夫的勾当还是不能摆到台面上,让人心里知道就行啦!反正今天这事也抖搂出去了,哪能管那么许多啊! 承焕害怕袁音和静思在一起会起矛盾,他把静思交给南琳和玉兰照顾,袁音则溜给了玉天香,让她们做做思想工作也好嘛! 驱散人群后,承焕和墨凤等人回去商量细节,此事说来容易实行起来却困难重重啊!袁媛见承焕面色沉重坐到自己身边,小声在他耳边道:“相公,你今天真像个男人啊!大丈夫就应该这样嘛!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干什么,自己舒服才是真格的,对不。” 承焕看着袁媛狐媚万千的样子,笑道:“我什么时候不像男人啦?要是不像你还能干吗?早就出墙喽!” 袁媛媚眼放着光彩,道:“相公那么厉害妾身哪有心事当那不安分的红杏啊!伺候你一个还有些吃不消呢!”说着还把纤长的手指伸进承焕的衣袖刮着胳膊上的嫩肉。 众女见袁媛和承焕旁若无人地调起情来都自愧不如,看来人家天外仙的绰号不是白叫的,自己拍马不及呀! 墨凤咳嗽一声,道:“承焕,这样一来咱们回浙江的时间可就耽搁啦!行吗?”墨凤还想看看承焕的决心有多大。 承焕苦笑道:“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啊!我都不知道回家怎么和家里解释,现在又出了静思这档子事,怎么都是挨刀还不如就过一回堂呢!这样我省心大家也省心,免得又横生枝节,就这样吧!” 墨凤一想承焕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道:“那即使成亲也不能在徐州啊!我们还是到南京在办吧!一来涟漪的家现在安在那方便老人,二来趁这个空挡广发请贴,我想通天教的事已经完结,这一太平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也好捧场,给他们个赶路的时间,我们等皇上的圣旨也还是需要时间的啊!” 承焕见墨凤说的在理,可这样以来徐州怎么办啊?自己招募的这些乡勇如何安排呀!当他把顾虑一说,墨凤笑道:“那个许山干的不是挺好的吗!举荐他接替你就行了呗!好歹也是自己人有起事来终归是向着咱们,让他不用把乡勇的人数登记造册,你那不是还有些银子吗?都留给他养兵好了,我觉得这些人会有大用处。” 承焕威风一会又被打回原形,因为他既没有成亲的经验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办,结果又被架空,受累的这回抡到了几个年纪大的老婆,不管怎么说人家吃的盐比他吃的米还多,哪里抡到他来指手画脚啊! 玉兰和南琳把静思放在床上躺好,见静思脸上泪珠连连,玉兰拿出手帕小心地擦拭着,道:“妹妹,我没想到音音姐竟然会是你娘,怪不得我们怎么劝你都不听呢!可你也太狠心啦!就那么舍得抛下他吗?而且又有姐姐的先例在前,你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呀?” 南琳也在一旁帮腔,道:“姑姑也是我们姐俩的长辈啊!说起来有些堵得慌可习惯就好了,毕竟大家都是有一个共同喜欢的人啊!” 静思起初一点都不回映玉兰和南琳,最后可能是内心实在压抑不住了,道:“我又怎么能和你们比呢!不管是玉兰姐还是琳琳姐,你们原前的感情就是很好的,连脸都没有红过吧?可我呢!你们知道吗?我是被娘遗弃的,如果她还当我是骨肉的话为什么要抛弃我,她难道就没想过我不会被姥姥拾到吗?抛开这些不谈,我们家的事复杂的多,不是一天半天能够讲完的,这个疙瘩不那么好解啊!缠缠连连几代人的恩怨情仇岂是一声娘所能挽回的。” 承焕来的倒是巧正好听见静思开腔,进来道:“既然一天都讲不完那就慢慢说给我听啊!我很有耐心听的,况且你的声音又是那么甜。” 玉兰和南琳见他来了面露喜色,而静思却别过头去不再言语。承焕当着静思的面和二女说了很多体己的话,在热吻后才让二女离去。 承焕贴着静思的胳膊坐下,抚mo着她光秃秃的脑袋柔声道:“刚才没有弄疼你吧?我也是太激动乱了方寸,不要怪我好吗?” 静思依然一言不发但她的身体轻微地抖动着,刚才承焕那些对玉兰和琳琳说的贴己的话自己以前也有份分享那份快乐,暗自神伤的时候没想到承焕对自己是这样的态度,一时让她有些深深的愧疚。 承焕在来看她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把自己将来的结局毫不隐瞒地告诉静思,不是用来博取静思的同情,而是告诉她自己没有多少时间来爱惜她了,哪怕一分一秒对他们来说都是无比珍贵的,也是希望静思能好好珍惜这所剩不多的时光,让她让自己都不要在悔恨中度过余生! ; 第二十三章 后继 出乎承焕预料的是,静思这座无言的城堡他费了半个时辰也没攻下来,他说的下巴都酸了静思一样没睬他,这让承焕有些不耐烦更觉得惊讶,以前她可是最为乖巧的了没想到今日这么绝情。 别看静思表面平静但她的内心也同样痛苦万千,几次都觉得自己要忍受不住都被她狠心把情感压下来,那种滋味和身入炼狱没什么两样。 就在承焕失去耐心要起身离去的时候让他发现了静思浸血的双手,原本静思的双手都是放在里侧,可她现在心口一阵阵酸楚难忍,不得不用手按着,这一按正好被承焕看见。 承焕的眼睛看东西顿时朦胧起来,原来静思并不是一点感情都没留啊!她也忍的很辛苦吧!承焕上前握住静思那变的有些红花的粉拳,不顾静思的挣扎将其放在嘴边,语带哭腔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呢?难道就真的实不可解?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我多心疼啊!我的心在淌血呀!”说罢他将静思的掰开含着上面的伤口,泪水顺脸落在静思的手上,胳膊上。 承焕的泪水煞的静思的伤口有些疼,这一点点疼痛和无尽的疼爱让她一忍再忍的坚固的心墙在一瞬间崩塌,由幽泣转为痛哭又嘎然而止,原来是背过气去。 承焕赶紧解开静思的穴道将她弄醒,醒过来的静思一头扎到承焕怀里抽泣连连,也断断续续地把她所知道的家中恨事说给承焕听,等她说完了就感觉身上的重压忽然没有了,一身的轻快。 承焕没想到袁音还有那样的过去,这些她都没有跟自己讲过而是自己窝在心里,她们俩不愧是娘俩啊!骨子里都是那么刚强。安慰着静思时想起事情的关键处,道:“静思,忘尘师太给你的信呢?让我看看。”内心对这个老太太充满怨气,以前还觉得她不错呢,现在可好,你说你没事搅和什么呀!念你的经就得了呗! 静思在怀里摸了半天掏出个信封来递给承焕,然后又埋首承焕怀中去感受着那份温暖和险些失去的最爱。 承焕展信一看,上面的字迹有些已经模糊,一想便知静思是哭着看完这封信的,信上说的基本上是静思刚才讲的那些,但更加详细,最后更是隐隐露出生命将不长久之意,像遗嘱似的将峨嵋派的掌门之位传给静思。 承焕通篇浏览后内心也微微酸恻,这一家子也是苦命人啊!什么事都能摊上。但同情归同情,他可不能把自己的老婆送出去当尼姑,即使自己将来无法照顾她们也会想出万全之策的。 看着怀里的静思脸上还挂着泪珠,承焕心疼万分伸手将眼泪擦掉,道:“静思,你替你娘想过吗?你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给她多么大的伤害?” 静思摇着头抽泣道:“可是她那么做是不对的,她不应该抛弃我,更不应该那么对姥姥,她们……我……我不知道!”静思现在觉得心好乱,她已经分不清前方的方向陷入迷途中。 承焕抚mo着静思的后背,道:“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好吗?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要是你觉得我做的不好那再出家也不迟晚是不是?相信我!” 静思撕去伪装后又恢复到她从前的样子,双手环在承焕腰上,小声道:“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几年后你真的要离开我们去陪那个冷月仙子吗?” 眼看静思已经松动,承焕又哪能再让她心忧呢!既然她疑问那就先瞒着她好了,承焕一刮静思的鼻梁,笑道:“说到底还是舍不得离开我是吧!我就知道,刚才是骗你的啦!这会高兴了!” 静思解除包袱后就感觉身体疲累的不得了,她也折腾了一天一夜确实有点吃不消,口中惦记着承焕不要离开自己,她却片刻之后便沉沉睡去。 承焕把静思轻轻放到床上,心中盘算当务之急是弄清楚忘尘是否还在人世,那就只好去问静玄她们了,希望这是忘尘的报复之举,如果她真的去世了这个事还真不好办呢! 静玄她们被许山扔到了一间没人住的房间,这家伙还惦记着刚才承焕的话此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静玄白嫩的脸蛋猛瞧,看的静玄都红了眼睛,估计她要是能动的话第一个宰了许山,以消心头之恨。 门声一响,许山见是承焕,忙垂手,道:“大人!夫人还好吧?” 承焕点了点头,道:“你让人都出去吧!我问她们点事。”见许山和自己打过招呼后就目不转睛地看着静玄,笑骂道:“还看什么!事情要是办砸了我就把她给你当老婆,还不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静玄等七个峨嵋派的人,看着她们五花大绑的模样承焕也有些于心不忍,来到静玄面前一拱手,道:“师姐好!” 静玄把头一扭,道:“我不认识你,别跟我套近乎。”想起是承焕要把自己许配给那个莽夫,静玄从心里往外生气。 承焕的火还没全消呢,看静玄软的不吃那就来硬的吧!这倒正合了他的心思,承焕手托静玄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自己,道:“我以前没发现,静玄师姐也是这么漂亮啊!看来你出家真是可惜喽!如果把你卖到妓院我想一定生意兴隆吧!师姐绝对然否?” 静玄连气带怕弄的脑袋嗡嗡直响,真要是静思师妹一意孤行那自己难保不被承焕拿着出气,一想到自己如果没卖到妓院的后果,她的身体颤抖着出了身冷汗,脸色有些铁青地看着承焕。 承焕一想当着静玄师傅们的面自己可能也问不出真话来,手一下,将静玄挟在腋下向旁边的房间走去。这下可把静玄吓坏了,不知道承焕想干什么,难道……?想到可怕处她的眼泪都流了出来,但出于女性的矜持和刚性并没有开口求饶。 承焕推门把静玄放到床上,静玄嘴唇抖颤道:“你……你要干……干什么?”看着承焕面色不善她越发地觉得冷。 承焕眼睛这一瞄,静玄这熟透了的身材还真是了得,绳子更是狠狠地把她完美的曲线勾勒出来,再配上她那姿色不俗的面容,绝对是上上之美人。 静玄见承焕双目放光对自己猛瞧,一看就知道他没往好地方想,不禁双眼紧闭来个不见不烦,有什么手段自己承受便是了。 承焕见静玄的袍服被绳子勒的衣襟略开,雪白的脖子上面有道金绳,他将金绳扯下来,道:“师姐,忘尘掌门真的要死了吗?” 静玄感觉到脖子一痛,睁眼看见承焕手中之物急道:“把它还给我!不要拿走,把它还给我!” 没想到自己拿了这个下来静玄会这么激动,承焕一面打量着手上这只同心锁一面道:“师姐还没告诉我呢!忘尘掌门究竟怎么样了?” 静玄见承焕拿着自己的命根子威胁自己,颇犹豫了一阵后便不在相求了。而打量同心锁的承焕却身体猛震,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似的将同心琐举起来看,上面刻了三行字:瘦影秋水独伤心,卿须怜我我怜卿。孙伯彦碎心相赠。乖乖呀!怎么还扯上孙大哥了?难道这个静玄师姐和孙大哥还有段插曲不成?联想起那日自己说要把两个漂亮的小姐送给孙大哥,孙大哥的表情和话语,八成是这么回事,就是不知道这个孙伯彦是否就是自己的孙大哥呢?要真是的话那可太巧啦! 直觉感觉这个静玄师姐八成和孙大哥有关系,承焕的态度便不敢太强硬,接茬使软招,道:“师姐,你和静思不是好姐妹吗?我想你也爱过吧?难道还不能体会我现在的感受吗?你就告诉我好不好?求你了!” 静玄知道他看见了金锁上的字,心有感触,同时她也见不得静思伤心的模样,因为她确实尝过那个滋味呀!虽然生气承焕刚才威胁自己,但她还是觉得应该帮他一下,不看他看得看静思那方面呢!静玄白了他一眼道:“还不把紧锁还给我!” 承焕见她这样神情,知道有门,笑道:“别说它,就是把金锁上的人还你都成。”见静玄听了这话眼中尽是幽暗之色,他心里忽然冒出个大胆的想法。 静玄见承焕把金锁塞到自己怀中,道:“你问我掌门究竟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啊!我们只是接到了掌门的命令而已,掌门吩咐我们来这这样办的,就是这样了。” 承焕听她这么说,又想起忘尘的信,也不知道哪来的聪明劲,转身就往出跑,边跑边道:“师姐放心,小弟定让你心愿达成,就是暂且委屈师姐了,望师姐原谅。” 且不说静玄如何憋气,承焕连跑带颠来到袁音的房间,进来一看,好家伙,屋里正上演“黄河泛滥”呢!玉天香、袁音,温戬都在抹眼泪,看着她们三个哭的眼睛红肿,承焕一时愣在那里。 年纪长些就是如此,真到了伤心的时候反不像年轻人那样能压抑感情,这三位聊着聊着就谈到了伤心处,一个个都把自己那酸辛的往事抖搂出来,哭完自己的就替旁人伤心,擦眼泪的手绢估计都能拧出水来。 看见承焕进来,三人马上不哭了,擦干净眼泪瞪着红红的眼睛望着承焕,用楚楚可怜来形容也不过分。这下可要了承焕的命喽!三个美女这样看着他杀伤力还能小吗?赶紧过来劝解,连哄带闹总算让她们转忧为喜。 承焕坐到袁音的身边,把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摸着袁音的头发,道:“你是不是在太原和忘尘师太朝过面?而且还十分不愉快吧?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袁音身子一抖,确实如承焕所讲,在太原她和老娘弄的十分不快,就差动手相搏了,可这事牵涉到静思,让袁音怎么和承焕说呀!眼下见承焕问起,只好把事情详细讲了一遍。 承焕听完苦笑连连,也难怪人家忘尘师太摆了一道,要是自己被袁音那样气的话,想来会比这样狠毒十倍来报复,这娘俩可真是针尖对麦芒;一报还一报,就是苦了自己哟! 温戬儿等人都比较容让,知道玉天香等这些在家里的人对承焕充满了思念,因此温戬儿和袁音把承焕和玉天香撵了出去,说是让承焕好好陪着她们。 事情有了很大的转机承焕很高兴,从袁音的房间出来承焕一环玉天香的腰身,满是感情道:“有没有想我啊?你是什么时候从秦城回来的?” 玉天香将身子靠近承焕,道:“回来有三五天了,自然是想你啊!不然会想谁呀?静思好些了吗?” 承焕一晃脑袋,道:“明白点啦!已经睡了,这两天把她折腾够呛啊!” 玉天香点头道:“是啊!我看着她那样挺心疼的,她还那么小,难为她了!没想到静思和袁音妹子竟然是母女关系,事情可真没处看去。” 承焕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在玉天香的嫩滑脸腮上亲了一下,道:“这下你不用觉得不对劲啦!以后有人做伴高兴不?” 玉天香一撞承焕的软肋,道:“有什么好高兴的,还不是便宜了你吗!一想到和玉兰一起伺候你,我的心里就像长草了似的,这是孽缘啊!” 承焕冷不丁将玉天香打横抱起,道:“什么孽不孽的,人生苦短,怎么过痛快高兴就该怎么过,这些日子忍的辛苦吧?让为夫来为姑姑一解相思之苦,走喽!”不管玉天香的惊呼把她抱回房里行云布雨,不过玉天香久旷之妇不堪承焕挞伐,不一会就败下阵来,这让承焕始料不及。 接下来的时间一切都按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请贴是最先发出去的,好日子定在九月初十,因为承焕的父亲罗睿的生日是十月初三,正好容出空来让承焕等人回浙江操办这个事情;关于乡勇的安排就按墨凤的主意处理,推荐许山担任徐州卫,王氏兄弟帮着打理事物,虽然这个事情让许山等人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但承焕没答应把静玄给他,让许山未免觉得美中不足,第二天一气买了八个姑娘,可怎么看加一块也赶不上一个静玄。 临行前的一天朝廷的嘉奖令和圣旨一块送到徐州,对承焕参与的围剿通天教的行动的成功给予嘉奖并升任承焕为一品都指挥使赏黄金千两,并赐婚承焕和静思诸女但没有加封诰命夫人之职,承焕估计这个条件是伯父耐心争取来的,因此十分感激。要是真封什么诰命夫人封给谁是啊?同时有消息传来,石庆的十万铁骑在坚持二十余天后在太原城外被怀宁伯孙镗全歼,蒙古骑兵慑于孙伯彦那四万人没敢冒然出兵相救,从此偌大的石氏家族彻底烟消云散。而一干人等也班师回京,看来而后的封赏不久又会下来。 承焕发出去的请贴乃是江湖史上最为震撼的,称峨嵋掌门和其徒静玄将于九月初十在南京落月山庄成亲,却没有公布夫家是谁,这个问号画出来估计江湖上的人会趋之若骛,轰动将是空前的,因为静思接替忘尘的消息并没有公开,一准是认为忘尘要出嫁,谁不想看看啊!况且还是和徒弟一块嫁,更是加料的啊!同时承焕给孙伯彦发了十万火急的书信,让他务必在九月初十前抵达南京,耽搁一分也会出人命的,相信孙伯彦看了不敢不按时抵达。 一路无话,承焕等人来到南京东方府落月山庄时才八月十六,没有赶上和在落月山庄的人共渡中秋节实是有些遗憾。先是见过司徒邺和使徒暮夫妇,详细诉说了别后的经过和在山西的事情,而后又去东方未明处问好,看见东方贺和陈芳很是相处愉快,看来佳期不远,承焕从内心替东方贺高兴,毕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嘛!不过峨嵋掌门将要成亲的消息已经早传到了落月山庄,作为忘尘得意弟子的陈芳哪能袖手旁观啊!承焕少不得又是一番解释,最后才在陈芳的将信将疑中蒙混过去。 最让承焕打怵的是面对慕容琛,场面尴尬的不得了,不去问问还不好,见面了太近乎又使不得,这个火候可真难掌握啊!从慕容琛那出来承焕的后背都湿了,好在慕容碧没在场,不然指不定发生什么事呢!估计得被她轰骂出来吧! 司徒、东方两夫妇听说承焕要在此处成婚早就着手准备了,他们还打算让东方贺和陈芳一并把婚事办了呢!要是陈芳答应那可以说是峨嵋派自开派以来的最大盛事啦!不过好像是负面的效应喔! ; 第二十四章 怄气 随着婚期的一天天临近,落月山庄也逐渐热闹起来,一些闲着没事干的武林人士老早便溜到这里来蹭饭吃,顺便充当免费的信息传播机向后来的人们乱嚼舌根,把自己看到的三分加上自己意想的七分揉在一起说,传到后来竟然传成忘尘师太要嫁的人是司徒邺,真是风马牛不相及也! 承焕每天也有些无聊透顶,按照习俗婚礼前和女方是不能随便相见的,弄的他现在只能跟添香一个人扯皮,说句气话都能淡出鸟来了!而涟漪她们则每天都忙碌的很,光是给众女做新衣服就花了七八天还没弄利索呢! 一大早,承焕和添香用过早饭后添香也扔下他一个人去给涟漪她们帮忙去了,手脚都觉得没处放的承焕溜达来溜达去来到南隽和红袖处,逗了一上午儿子女儿最后被二女驱逐出境,他竟然把女儿弄的哇哇直哭,人家南隽没挠他就算他运气啦! 时值深秋,虽然没到枯--&网--着瑞儿一边哄着。 且不说诗柔,慕容碧和承焕已经较上了劲,彼此的目光在空中交击在一起,慕容碧冷哼一声,道:“你最好离我们远一点,不然的话别怪我不客气。”慕容碧当真一点情面都不留。 承焕对上她也真是没辙,打不能打说又说不过,但慕容碧的这副嘴脸让承焕甚是生气,自己只不过看一眼孩子她至于这样吗?再怎么说这孩子自己也有份的,她单独也生不出来吧!“我就是想看看他,你也不用……!” 慕容碧纤手一挥,她现在懒得跟承焕怄气,道:“诗柔,我们回去吃饭吧!小瑞恐怕也饿了,小红,以后这里就不要来了。”慕容碧也是最近才知道诗柔和小红经常到这里来看毛驴的。 诗柔知道慕容碧正在气头上,也没说为什么转身就走,也许是走的急了被脚下的什么东西一绊,身子整个前倾出去,惊叫失声。 承焕眼疾手快掠身形跟步探身将摔倒的诗柔接住,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孩子要是被这么一摔指不定出什么毛病呢! 诗柔正在惊慌中突然觉得自己并没有摔倒,随即明白过来不由面飞红云,自己正被承焕抱在怀中十分稳当,苦于双手抱着瑞儿无法推开承焕,不禁小声,道:“公子……!” 承焕正待松开诗柔,就听慕容碧在旁怒道:“你这个混蛋放开诗柔。”说着一掌拍向承焕后心,真要是被她拍实了承焕非得重伤不可。 承焕真是受够了,他不敢单独躲开,不然诗柔和孩子非得代自己生受这一掌,挟诗柔脚步一滑躲避过慕容碧含怒的一掌。 不料这更激起慕容碧的怒气,双掌翻飞接二连三地朝承焕下死手,看样子不把承焕拍死难解心头之恨。 承焕瞧准机会转身扬手和慕容碧对了一掌将其震退三步,道:“够了,你难道吃疯药了吗?一点人语和道理都不懂吗?”承焕光顾着和慕容碧说话忘了把怀里的诗柔放开。 看着诗柔被承焕揽在怀里慕容碧眼角直抖,看起来承焕和诗柔是那么般配这更激起慕容碧的滔天恨意和满腔怒火。 诗柔和慕容碧倒是互相了解颇深,她知道慕容碧在气什么,使劲挣开承焕的手臂来到慕容碧身前,道:“别怄气了,我们回去吧!孩子受风就糟糕了。” 慕容碧看了诗柔一眼,道:“你和小红先回去,我有几句话跟这个混蛋说,小红,带夫人回去。” 诗柔生怕她和承焕再打斗起来,自己在这不是干着急吗!因此和小红快步离去去搬救兵了。 承焕也不想跟慕容碧这么耗着,自己惹不起咱躲得起,可惜慕容碧把他挡住了,道:“我告诉你姓罗的,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虽然打不过你但你最好以后别在我面前出现,免得我恶心,把姑奶奶惹激了我可什么都干得出来。”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承焕就是再让着她也被她这顿指鼻子骂脸激起了火气。怒极反笑道:“你都能干出什么来啊?难道还能陪我上chuang去大战三百回合吗?不过即使那样你恐怕也不是我的敌手喔!你要是跟我撒撒娇嗲一嗲,兴许我会迷糊过去呢……!” 两个人此时都在气头上,话不投机还能有什么好结果,慕容碧手化鹰爪抓向承焕,道:“惩口舌之利,看我不抓烂你的嘴。” 承焕一闪身避开,笑道:“用手我可不答应啊!要是用你的小嘴来啃,我倒是乐意之至喔!可就怕到时候你恨不下那个心肠啊!” 慕容碧真是被承焕气糊涂了,根本就没有了一个武林高手应有的风范,简直跟泼妇打架没什么两样,张牙舞爪甚是好笑。 对付她承焕把握十足,承焕也没真想揍她一顿,不然十个慕容碧也不够看啊!但就这么饶了她承焕也咽不下这口气,捉弄她一番也是好的。 这一捉弄,承焕不觉得怎么样慕容碧却气的脑袋嗡嗡直响,因为承焕那手的目的地全往慕容碧身上的敏感隐私之处招呼,不是在她的翘臀上点了一下就是在她的双峰上摸上一把,要不就用手指捏捏她的脸蛋,不时说些令她着恼的话语,慕容碧没有被气疯也着实不简单。 涟漪等人一听慕容碧和承焕吵吵起来,个个如临大敌,都知道承焕和慕容碧不对付,真要是打将起来难保不出大事,因此都撂下手中的活计奔这个院子赶来。 当看见慕容碧口吐鲜血的时候,承焕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慕容碧本来就是个气性大的人,今天事情赶到这个地步也把她赶进了死胡同,一口气没换明白心血攻心,从嘴里直喷血沫子,萎靡倒地。 承焕见她脸色难看胸襟挂血,叹了口气来到她面前蹲下道:“你这又是何苦呢?我们之间的矛盾就算没办法化解可你也不用这样啊!身体是你自己的,这些道理还用我来告诉你吗!” 慕容碧喘了几口气才缓过劲来,道:“不用你在这装好人,有种你就杀了我,不然的话你肯定会后悔的,我一定让你后悔!” 承焕见她如此模样不由脸色微寒,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果你要是干出什么蠢事来,那我现在就先让你后悔,诗柔姐姐的模样可是很漂亮呢!连我看了都觉得心动,你觉得呢?” 慕容碧凤目圆瞪,道:“你敢!你要是敢碰诗柔一根手指头,我跟你没完,我……我把你姑娘儿子那对贱种剁了喂狗!” 慕容碧这话正刺中承焕的心尖,承焕气的揪住慕容碧的衣襟将她拉到自己面前,道:“是吗?那我劝你事前最好考虑到后果。” 涟漪她们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个场景,诗柔惊叫一声越众前来推着承焕的胳膊,道:“承焕,你放开啊!你干嘛打碧姐,她都吐血了,碧姐你不要紧吧?”诗柔急的都快哭了。 承焕纯心让慕容碧心中有个数,换上最为亲切的笑脸看着诗柔,道:“诗柔姐姐不用担心,她只是太生气了而已,我可一点都没伤着她啊!不然的话她哪能经受的住啊!”承焕说着松开慕容碧,在松开前的一瞬间将一丝闹阳花气送入慕容碧体内,用以配合自己刚才那一语双关。 慕容碧纯粹是被气的,真的一点伤都没有,此时被这丝媚气一激顿时心荡神摇,一丝欲火从心中升腾起来,明白是承焕做的手脚,一着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涟漪一捅承焕的腰眼,道:“你干嘛这么对她啊?至于吗!让爹他们知道了又该生事啦!”说罢将昏迷过去的慕容碧抱起来,道:“诗柔,咱俩把慕容弄回去吧!” 女人都是同情弱者的,看着慕容碧这副惨相大家谁也没给承焕好脸色,都埋怨他干嘛跟慕容碧动真格的呢!这不是没事找事吗!这让承焕窝火半天,敢情这都是自己一个人的错,好人都让慕容碧当啦!真是的!承焕也没理拉着自己的南琳独自走开了。 承焕回到屋里还没坐稳当呢,门咣当一声被人踹开,虎着脸的慕容琛眼睛射着寒光望着承焕,跟一只吃人的老虎差不多。 承焕不用想就知道他是来兴师问罪的,眼皮一撩,道:“今天可不能怪我,你那宝贝女儿没事找事,你说我看一下小瑞还犯毛病吗?你看她那不依不饶的嘴脸,我什么都不想说,你看着办吧!” 慕容琛还能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吗!知道慕容碧的脾气不好,今天这个事多半还是她自找的,可当爹的不能不为姑娘说话啊!而且慕容琛还有自己的打算,自己的女儿和王诗柔这说不明白的关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看着司徒暮夫妇即将升格做老丈人和丈母娘,他的心里很是着急,明明这个女婿自己也有份的,可姑娘不同意他也是干瞪眼没辙啊!虽然他对承焕也有很多成见,但这小子是外孙子的父亲,女儿跟他连孩子都有了这个关系再这么僵下去对谁都不好!慕容琛倒是副热心肠,打心眼里为女儿的幸福着想,可惜他那混蛋女儿一点也不理解老爹的苦心啊! 慕容琛见承焕这个态度,知道人家对慕容碧惟恐躲避不及,心里责备着女儿不懂事面上不动声色,道:“我又不是来找你理论的你也不用这样,我想跟你商量个事你看成不成?” 承焕没想到慕容琛不是来找他算帐的,略微吃惊道:“商量什么事情啊?” 慕容琛呵呵一笑,道:“你看这婚礼能不能算上慕容一份啊!我没别的意思,就想给她安个名分就成,不然现在也不太好看啊!弄的我都没脸见人呢!”一想到女儿未婚生子,自己都不敢跟熟人说,小孙子的身份至尽还没公开呢! 承焕一听好玄没蹦起来,什么?跟慕容碧成亲,那自己算是活够喽!就算是一个名分自己也遭不起那罪啊!何况有了名分后自己就更不得安生啦!没让慕容琛继续说下去承焕就马上给了个死口,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除非自己得了失心疯烧糊涂了,不然免谈。 ; 第二十五章 戏 [====== =====] 看着慕容琛离去时孤寂的背影,承焕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和慕容碧之间恐怕永远都没有那种可能,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两个人的性格和隔阂是无法消除的,相信慕容碧那边也一样是这种感觉吧!承焕却不会看见慕容琛是面带笑容离去的。 慕容琛刚走就又有人进来,承焕还以为又是他刚想张嘴才发现是玉天香和袁媛联袂而来。玉天香坐到承焕身边,道:“还生气呢?你别往心里去,大家表面上不得不这样,不然慕容碧岂不是更难堪吗!她已经够可怜的了你还忍心踩她一脚吗?” 承焕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但他就是转不过这个弯来。袁媛坐到承焕的右边握着他的手,道:“慕容琛来干什么啊?我看他的神情似乎不大对。” 承焕也没隐瞒就把刚才慕容琛的话复述了一遍,末了道:“他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事情要是像他想象的那么容易还能弄到今天如此地步吗!” 袁媛手指轻挠着承焕的手掌,道:“承焕,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可要如实回答我,如果慕容碧真的嫁人的话,你会怎么想?一点芥蒂也不会有吗?一个和你有了孩子的女人在别的男人身体之下婉转承欢,你做何感想?” 承焕闻听笑道:“她?她要是能嫁人我都可以倒着走路,媛媛问的这个假设根本不会存在,慕容碧也不是那样的人,她……。” 袁媛打断他,道:“我没让你想那么远,你回答我这个问题就行了,老老实实地说出你的心里话。” 承焕见媛媛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不知道她搞什么,略一思索,道:“其实,也会有那么一点不得劲啦!毕竟我们那样过,她如果再嫁人我的心里不舒服是很正常的。” 袁媛知道这是男人所特有的独占欲,在没问他之前袁媛就已经知道了答案,相信要是慕容碧真的另嫁他人,承焕也会难过很久吧!这不关乎感情,纯粹是一种思想上的惯性,自己拥有的又怎么可能让给别人呢!即使是曾经拥有也在此列啊! 袁媛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跟承焕说,她将玉天香支走了,道:“承焕,我看你还是答应了慕容琛吧!就算是你给慕容碧的补偿,反正你又不用真的和她在一起,将来你也终归要离开的,慕容世家也是江湖豪门,真要是慕容碧这个事被江湖上的人知道也是笑柄一块啊!再说慕容琛要是真的给她找了个人家遮丑,就算是名义上的,她不在乎倒是行了,你呢?” 被袁媛这么一唠叨,承焕心中很是烦乱,正如袁媛所说,如果慕容碧嫁与他人自己心里终归是有疙瘩的,想着儿子要管别的男人叫爹心中更是别扭,虽然袁媛这种假设出现的几率小之又小,可难保不出现啊! 承焕正在想着这个问题,脸色有些难看的墨凤和涟漪齐步进来,涟漪一扯承焕的袖子,道:“阿呆,你对慕容干什么了?有什么事都可以摆到台面上嘛!你为什么下阴手呢?” 涟漪的责问让承焕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什么都没干啊!慕容碧气的七窍生烟那是她自己的事情,这个帽子扣的太大了吧! 墨凤舔了舔嘴唇,道:“你是不是用闹阳花气对付她了?她现在可被你整惨啦!离焚阴而死只有一步之遥,你呀你!我说你什么好呢!” 承焕见她说的严重,摇手道:“我就用了一点点在她身上,至于吗?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大事的,你不用吓唬我。” 涟漪拽着承焕的胳膊,道:“不会有事?那你跟我去看看究竟有没有事。”说罢不由分说拉起承焕就走。袁媛和墨凤紧随其后。 袁媛手搭慕容碧的手腕,良久后看看墨凤,一朝诗柔努嘴,道:“是不是和她一样啊?” 墨凤刚才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想,此时又被袁媛证实,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估计诗柔也和她差不多,只是没有外界的撩拨才安然无事。” ========== fx.=============== 第二十六章 夜月 看见承焕面带笑容进来,涟漪把手上的东西放下,道:“高兴什么呢?明天才是好日子啊!看把你乐的。” 承焕摇着头道:“我是替孙大哥高兴,一看静玄师姐那样就知道他们俩的感情很深,此番重逢实在缘分不浅啊!”承焕就把孙伯彦和静玄的事情告诉了涟漪。 涟漪在替孙伯彦高兴之余,道:“可千万别乐极生悲才好,我听陈芳姐说忘尘师太已经到了南京,不知道为什么迟迟没有露面辟谣,不知道这是为何?” 承焕不以为然道:“管她呢!咱们顺心把婚礼办了就好,旁的什么都不用管,要是忘尘师太一点情面也不留那我更不怕被人嘲笑,反正咱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嘛!是不是好姐姐!” 涟漪抽出被承焕握着的手,道:“我还没问你呢!昨天晚上你在哪睡的啊?墨凤姐她们那你肯定进不去,还不从实招来。”其实承焕不说涟漪也知道,慕容碧和他的事情基本上大家都是默许的,谁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横生枝节,保持目前的关系对谁都有好处。 承焕皮笑肉不笑呵呵几声道:“姐姐知道了还问!难道今天早上把她堵在被窝里的人是你?” 涟漪一早去找慕容碧联络感情,没想到和承焕鏖战通宵的慕容碧床上一片狼籍,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疯的,慕容碧现在连起床的力气还没有呢!涟漪和慕容碧都造了个大红脸。涟漪也知道自打承焕住进这落月山庄后和众女就是分开来住的,就留一个添香在承焕身边确实不妥,此时再加上一个慕容碧应该能让承焕落心吧! 承焕吃过午饭后就有些心绪不宁,和二哥连珏等人一直聊到掌灯时分,心中的不得劲就越来越严重,连孙伯彦的爱情故事他都没记住多少,只知道静玄原是京城名妓的女儿,两个人的爱情也是一波三折,能走到一起的确不容易,连连珏都跟着掉了几滴眼泪。 承焕一身酒气回到房中,添香小心地服侍他就寝后便独自去外间的卧房安歇,不是她不想留在承焕身边,而是承焕这身酒气实在熏人熏的厉害。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口舌酸胀的承焕从床上坐起来想找口水喝。“喝那么多酒很伤身体,你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呢!”随着话音,一杯香茶递到承焕面前。 承焕不看则可,一看醉意就马上全没了,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冷月还是谁呀!一身白色的纱袍掩住她那曼妙的身姿,她脚上从来都没有穿过鞋子,但那白玉也似的双足点尘不染,仿佛她从来都没有将脚落到地上似的。 冷月见他如痴呆状,微微一笑,道:“口不渴了吗?”她的微笑足以融化隆冬里的坚冰,承焕觉得如沐春风般舒坦,接过茶杯一口喝了干净。 承焕不知道冷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难道她现在就是来带自己走的吗?可自己还没有安排好啊!自己要是从此消失那这锅粥也甭煮了! 冷月轻身坐在承焕的腿上,承焕身上的酒味让她直皱眉头,道:“这酒的味道好难闻啊!不及冰川佳酿的万一,是不是?” 承焕想起在寒窑冷月给自己喝的酒,确实没有能比得上冰川佳酿的,不失酒的原味但饮后齿颊留香,想来神仙喝的东西也不过如此吧! 面对冷月的时候,承焕的心灵仿佛被净化了一样,一丝旖念都不会有,只觉得就是看上她一眼已经是莫大的福分了,冷月的一颦一笑都会左右着他的情绪,承焕伸出双手想将冷月拥在怀中,可他觉得这么做就是对女神的亵du,冷月在他心中跟圣洁的女神没什么两样,别说是承焕,所有雄性的见到冷月恐怕还没有不失魂落魄的吧! 冷月的面上挂着恬静的笑容,察觉到承焕的进退失据,手轻轻地把承焕的胳膊带到自己腰上,道:“为什么这么紧张啊?我的出现给你增加困扰了吗?”这是他们最为亲密的接触了,往常两个人连牵一下手都是一碰即松。 承焕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砰砰做响,说不紧张那是骗鬼的,承焕也曾经遐想过和冷月的旖ni情事,可那只存在于幻想当中,当真让承焕去做的话,估计他一点勇气都没有,冷月在他心中已经不是单纯的一个女人,而是一个不可侵犯的神啊! 听冷月这么问,承焕脑门见汗,讷讷无言,环抱着冷月的双臂也轻微颤动起来。承焕怕的就是这一天,他无法拒绝冷月的要求,但他也同样放不下对妻子儿女的情啊! 冷月咯咯笑起,道:“我的小郎君,我答应过你的啊!不会让你现在就跟我走的,那样你也舍不得是吧!我是知道你红鸾星动,有喜事,特意来看看你的,高兴一点啊!” 承焕看着面前的冷月,这个集一切完美于一身的女神,她笑起来是那么让人心动,爱美人不要江山,如果承焕是皇帝的话那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她,但一想到涟漪等人,承焕的心还是有点痛。 冷月手指窗外,道:“陪我去外面好吗?这里很憋闷的,你明天就要成亲了,今天晚上属于我总可以吧!”冷月说着飘出房外,她的脚确实是不沾地的,不知道的肯定会把她归为狐怪一类。 承焕随后跟着冷月出了落月山庄,在后面欣赏着冷月那飘逸如仙的身段又是别有韵味,飞身上到一颗大树的枝丫,道:“你难道没有感觉到我的到来吗?我在这里等了你很久一直不见你才去找你的。” 承焕蹿上枝丫,想起午后以来那不安的心绪,难道那就是冷月到来的征兆吗?是了,自打她出现在面前后,那股难受劲再也没有出现,真是怪哉! 冷月握住了承焕的手腕,良久之后道:“看来你还是不能完全领悟寒窑的奥秘,也许是你呆的时间太短了吧!受伤的地方完全好了吗?” 承焕真的怀疑冷月到底是不是人,还是她真的是神仙,怎么什么都知道啊!这次的婚礼不算,连自己受伤的事她也知道,承焕看了她老半天没说话。 冷月见他这副神情,放开承焕的手,道:“借助寒窑的力量我虽然不能如亲眼所见,但大部分的事我还是知道的,等你真正领会到它的奥妙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点都不用惊讶的。” 承焕知道冷月不会说谎,更知道寒窑确实是个不可琢磨的地方,但没想到冷月能通过寒窑做这么多事情,真实不可思议啊!如果涟漪她们也能到寒窑里面去那该多好啊!这样大家就不用分开了。 冷月摇了摇头,一看承焕的脸色她就知道承焕在想什么,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不然自己也不会一直孤单地生活在那个地方,寒窑虽好却不是天堂,不是每个人都能进去的。 冷月清楚承焕心中的矛盾,小声道:“我给你五年时间总可以吧!反正我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不在乎多等五年,五年后无论如何你也不能再往后推了,相思也会要人的性命的,这你该知道吧!” 承焕听了冷月的话心房震颤,越是相处久了就越难以割舍啊!自己如果不在了家里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涟漪姐姐她们又何以安身呢?一个个问题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但让他拒绝冷月也同样办不到,以前他也尝试过,可这话一到嘴边就怎么也说不出来了,怪就怪冷月的吸引力是致命的,不是男人所能抗拒的啊! 看着承焕点头应允,冷月顿时快乐的像只小鸟,仿佛从仙子变成了堕落人间的精灵,挽着承焕的胳膊在他的脸上香了一下,道:“那我就安心地等你回去喔!你不知道,你种的九子连珠草都枯萎了,它们也在等着你回去好焕发生机呢!”九子连珠草是寒窑特有的植物,非常漂亮。 直到此时,冷月在承焕心中才有了一丝人气,距离也不觉得那么遥远了,承焕怀抱冷月什么都不去想,这一刻很是温馨,祥和。承焕真想时间就在这刻静止,永不流逝才好。 冷月抚mo着承焕的脸颊,幽幽道:“原来分别是那么的痛苦,我现在才知道爱情的滋味啊!好好地对待她们吧!尽量把遗憾减到最低。其实我也希望所有人都不伤悲,可条件是不允许的,天快亮了,回去吧!” 承焕知道她就要走了,心中恋恋不舍可自己又无法随她而去,心中一动想到一件事,道:“袁媛身体出了点问题,你顺便去看看她吧!” 冷月点头道:“那你把眼睛闭上,我不叫你可不要睁开喔!” 当冷月让承焕睁开眼睛的时候,承焕已经找不到冷月的踪影,刚才明明还在耳边说话怎么一眨眼人就没了,神仙鬼怪的念头填满了承焕的大脑。 冷月站在树梢看着疑惑离去的承焕,抿嘴微笑,自己这个小郎君有时候还真是可爱呢!五年,真希望明天就是五年啊! 现在的袁媛可真应了那句话,二八佳人懒梳妆,不睡到太阳晒屁股她是不会起来的,虽然今天是婚礼佳期但她还是没有早起的打算。 对于袁媛的变化冷月也知道一些,看着拥被懒卧的袁媛她不禁摇头微笑,冷月不想让袁媛知道她来过,手掌一挥封住了袁媛的睡穴,轻身坐到床边。 冷月一眼就能看出袁媛比之自己上次见她有了很大的进境,可以说进步是惊人的,从她那张如幻似真的面容就可以看出来。手指按在袁媛的手腕上,冷月娇躯不禁一颤,眼睛瞪的老大看着熟睡中的袁媛,这是不可能的,为什么会这样呢?冷月顿时陷入迷惘之中。 一夜未睡的承焕还挺精神,走回落月山庄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大大的喜字贴在两扇门上,已经有不少人进进出出忙活开来。承焕刚换好衣服就见添香一溜小跑进来道:“公子,袁媛姑娘不见了!这是在她房间里找到的。”添香今天也穿了件红色的喜庆衣服,但她的脸上却很焦急。 承焕拿过来一看,纸上有一句话,‘袁媛我带走了!’承焕知道是冷月把袁媛弄走了,也许是袁媛还有复原的希望吧!告诉添香不要着急也不用跟其他人说。 当承焕一身吉服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能容纳一两千人的厅场顿时嗡嗡做响。人们纷纷交头接耳还不时指指点点,这些承焕没有理会,他在等忘尘,但一些闲言碎语仍不免听见令人心里不舒服。 “怎么着?忘尘那个老棒子要嫁给他吗?那可真是老牛吃嫩草啊!” “我怎么听说是个小尼姑啊!还是和她老娘一块嫁呢!我这个消息绝对准确,是我二姨妈家的小舅子的哥哥说的,他在徐州当兵亲眼所见,乖乖!娘俩一起来做那事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啊!哈哈……!” 承焕越听越觉得窝火,真想把哪个大嘴巴一掌拍面糊喽!他身边的孙伯彦一扯承焕的袖子,道:“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江湖中人嘴上都没有把门的,这个气是置不起的,他们爱说什么随他们好了,你看谁来了。” 承焕顺势一看,一身红袍的东方贺拉着老长的脸走了过来,道:“承焕,一会忘尘师太要是来了说些什么不好听的话你可得多担待些,不然我可没法跟阿芳交代啊!”看来东方贺在陈芳处没少挨刀子。 孙伯彦哈哈笑道:“陈姑娘也是好心,承焕和忘尘师太可是两方面的亲戚呢!就算过分还能过到哪去呀!不过东方老弟你不是不打算和我们一起办的吗?怎么把这身衣服套上啦?” 东方贺显然被挠到痛痒处,苦着脸道:“热闹嘛!大家一起多好啊!既省钱又省事。”心中却在盘算着回头怎么跟老爹算帐呢!竟然事先就把陈芳的娘家人接来了,杀了自己个措手不及,这个亲不成也不行啊! 吉时未到,宾朋已满,当承焕看见贴出的红纸上多了两个人的名字后,牙根直冒酸水,慕容碧和王诗柔。慕容写进去倒没什么,毕竟事实就是如此,可诗柔跟着凑哪门子热闹嘛! 没容承焕细想,大厅外面一阵喧哗,看热闹的都主动让出条道来,面无表情的忘尘师太携四个弟子径直来到大厅前台就坐,不知道她有什么打算。 忘尘也没料到事情会弄到如此难以收拾的地步,现在可谓谣言满天飞,为了避免骚扰她几乎没在大街上走动过,因为一上街就有人问是不是落月山庄的新媳妇,几个弟子也被问的狼狈不堪。现在的峨嵋派名头大如天,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因为尼姑出嫁他们有喜糖吃啊!能记不住吗! 孙伯彦拍了承焕的肩膀一下,东方贺也拍了他一下,二人虽然都没说什么但承焕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不管怎么样自己都不会主动去惹忘尘的,看她现在的脸色惹毛了她可不是件好事。但她如果让自己过不下去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看热闹的人一会看看忘尘这伙,一会又瞄瞄承焕他们三个,都知道其中有戏,就是不知道这戏会怎么开场。 “吉时已到,请新郎新娘入场。”一个高瘦的司仪面带喜色道。似乎比他自己成婚还要高兴。 新娘子出场乃是最轰动的,人们也争着想看看究竟有没有尼姑出嫁,可也没让他们白来,一出场就有两个光头的,刹那间口哨声,嘘声四起,群情激昂。百年不遇的新鲜事算是让他们赶上了。 原本涟漪等人是要凤冠霞披红纱罩头的,可那就没有了应有的效果,因此谁也没戴,除了南隽和红袖无法参礼外,玉天香和左金莲也没有来,这样热闹的场面并不适合他们,与承焕的感情又岂是一场婚礼就能证明的吗!她们爱的实实在在那就知足了。 静思和静玄这姐俩可以说是被半胁迫来的,静玄和孙伯彦几经波折终于能够在一起,这让静玄分外高兴,可也不能就这样成婚啊!那不是要把掌门气死吗!静思的心都揪到嗓子眼了,像作贼似的四下瞄着,当她看见忘尘就坐在她对面十丈时,紧张的手直攥涟漪的手,要不是身后还有他,估计自己早就逃跑了吧! 司徒邺也感觉承焕他们这次这么做有点过分,但他却没有责怪的意思,相反还临门凑上一脚,道:“亲家母,这里给你留了位子,过来这边坐吧!一会好给你行礼啊!” 司徒邺的声音颇大,周围的人听的一清二楚,见司徒邺管忘尘叫亲家母,真是新鲜之至,捧腹喷饭者大有人在。 还真别说,场上三个新郎所娶的老婆都能跟忘尘搭上边,司徒邺这句亲家母一点都没作践,袁音母女是不用说了,静玄是峨嵋的入室弟子,陈芳又是忘尘最得意的俗家弟子,哪能撇清啊! 陈芳心中颇不平静,本来她是没打算成亲的,虽然和东方贺的感情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眼前自己要是成亲不是给老师添堵吗!怎奈东方未明把她的父母都请了来,婚姻大事又岂是陈芳能做得了主的,只能跟师父说对不起啦! ; 第二十七章 婚礼 忘尘闭着眼深吸了几口气,她在忍,她也不得不忍,事情如果闹将起来吃亏的还是自己,峨嵋的名声必然要毁在自己手里,一句话,她不动声色,看看究竟会发展到何种地步再说。再说自己还有二十多个弟子被人扣在手里,她不得不替她们着想啊! 忘尘想忍有人却不希望她这样,一身青衫的孔秀坐在右首最末席,他望了望参礼的人群,冲一个面目清秀的读书人点了点头,如果不为这场婚礼加点佐料那他起不是白来了吗!东方贺既然说的那么详细自己要是不加以利用,老天爷都不答应喔! 没等孔秀有进一步的指示,一身白色儒衫的俊秀青年坐到了他的身旁,道:“你最好老实一点,我不希望有人在她的婚礼上捣乱,那样会吓着她的。”说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小指微微翘起,小指这的一箍白玉戒指特别显眼。 孔秀看着来人先是一惊,等他看见来人手指上的白玉戒指更是惊诧莫名,道:“胡香儒,你那个戒指是哪来的?别以为你能唬住我!”孔秀明显底气不足,语调有些发颤。 胡香儒手拍椅面,道:“我当然唬不住你啦!不过魁首这白玉七星戒指你应该认识吧?我告诉你,现在一切都听我的,把你事先安排好的都撤消,如果你让南琳受惊的话我第一个拿你祭旗,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孔秀一想到魁首的手段身子就是一震,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胡香儒竟然也会是汗血党的人,恐怕魁首连师父也瞒过了,这简直太可怕了,咬了咬牙孔秀起身出去安排。 别说孔秀没想到胡香儒是汗血党的人,连胡香儒自己都没想到,他原本是跟着风啸雨的,时间长了才发现风啸雨身后还有一个老板,不然他怎么可能有使用不绝的名不见经传的高手呢!显然有一个庞大的组织在支持着他,无论是人力还是财力,显然都超过了风啸雨的能力,不是说不可能做到,而是在短时间内调动这么多人手和金钱不是他风啸雨区区五个人所能办到的。 在箭杀从太原回来后,风啸雨坦诚相告,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经过太原一战,通天教灰飞湮灭,武统帮和所谓的天道盟也势力大为削弱,放眼天下还能有所作为的非汗血党莫属。风啸雨和师晋的结识那还是在八荒极杀刚刚成立不久,在风啸雨人生最为黑暗的日子他认识了师晋,给了他旁人想象不到的帮助,师晋也没要求风啸雨跟随自己,只是让他以后看势拉他一把就够了。风啸雨一生中极少受人恩惠,师晋的帮助让他永世不能相忘,此后他再也没有去找过师晋,因为他觉得自己没什么能报答师晋的东西,去年京城石府一战之前风啸雨不得不再次求到师晋头上,他知道凭自己不可能在京城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来,即使有胡香儒做内应也办不到。此时的师晋今非昔比,已经是汗血党的魁首,风啸雨所求正合他的心意,不惜派出苦心经营的秘密杀手支持风啸雨的行动,而这些都是瞒着胡香儒进行的,此时风啸雨都和盘托出。 胡香儒震惊非常,要不怎么说墨凤先前问他有何目的的时候他不说呢!因为那时候他确实不知道这回事,如何做答啊!胡香儒也不是无谋之辈,看出风啸雨有追随师晋的意思便想和师晋见上一面,见面之下不禁对师晋的雄才大略十分佩服,再得知浙江一带的战事都是他策划的后更是赞叹师晋的谋略和胆识,而师晋对胡香儒这个人才也很赏识,极力挽留其和自己共谋大事,在胡香儒犹豫答应后更是把自己等同于信物的白玉戒指送给胡香儒,这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坦诚让胡香儒甚是折服,自此就算换了东家加入了汗血党。 承焕和南琳等女婚礼的消息胡香儒早就知道,说句实话心里不泛酸水那是骗人的,他对南琳的爱从来就没变过,他知道自己争不过承焕而南琳也只是把他当成哥哥一般对待,但他还是想来看看,尤其是看到孔秀递上来的阴谋后他更是非来不可,他不想任何人伤害到南琳,这场婚礼必须要完美,因此他还把忘尘带来的弟子也抓了不少,用意很简单,婚礼要热闹但不能过火,谁也不能破坏南琳的婚礼。想来静思她们是借了南琳的光啦! 孔秀是去把计划撤消了,可那个书生模样的人嘴巴却是快的很,孔秀想要阻止已然不及。见他清清嗓子道:“吆喝!听说不是峨嵋的掌门成亲吗?怎么变成两个年轻的尼姑啦?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尼姑,还有母女呢怎么不亮亮相啊!大家都等着看呢!”孔秀见他没看见自己的手势真想过去把他掐死,因此书生模样的人只发了一句话摆弄找不到他的影子了,不过就是这句话也在众人平静的心湖扔下一块大石头,嗡嗡之声响的更大了,有些好事的人更是接过书生的话题直指台上的新人。 承焕等人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原本预计会发难的忘尘师太没起刺别人倒是首先发难了,一时大有措手不及之感。 同样的问题要给不同的人解释听,那份感觉已经变了味,承焕不知道忘尘师太为何如此安静,他哪里知道峨嵋的二十多个弟子都被胡香儒拿住用以威胁忘尘不要妄动呢!承焕看着礼台下面的人不一样的嘴脸,有的鄙夷,有的羡慕,有的不齿,有的幸灾乐祸,有的不怕烂子大……,反正什么反应的人都有,绝大多数都是不赞成承焕的行为,认为有伤风化,当然这是在承焕没有说话之前,大家也希望承焕出来辟谣,毕竟这顶大帽子扣在脑袋上不是好玩的,被人指脊梁骨都能指出病来。 承焕现在是什么状态,没有包袱一身轻,想着自己在不久的将来就要远离爱妻们,今天要是不能让她们挺起腰杆做人的话,那自己可真就不配做她们的丈夫了。有什么都可以冲着他来绝对不能让她们受委屈。 承焕前踏一步,高声朗道:“大家想知道吗?那我可以告诉大家你们说的都是真的,我的老婆里面不但有母女,还是两对,不但有峨嵋的掌门,连我的两个嫂子也是峨嵋的弟子,那有怎么样?难道尼姑就不能嫁人吗?难道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出家就是应该的?”说这话的时候承焕特意看了看忘尘,“母女又如何?每个人都有爱的权利不是吗!我和她们母女……!”承焕深情看了袁音母女和众女一眼转回身对众人讲着他的爱情故事,虽然有所删减但大多是事实,极副煽情之能事,加上孙伯彦和静玄的凄美爱情,伤心落泪的人不在少数,人毕竟都是有感情的动物,说到后来承焕自己不禁也掉下眼泪,因为他又想起了自己终将会远离她们而去,那份伤心是不可抑制的。 群情激昂大出承焕等人的预料,各种论调此起彼伏但多是向着承焕而发的。“妈的,刚才是哪个不要命的说有伤风化的,这样的男人不嫁那还嫁给谁啊!奶奶个球的!” “是啊!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成吗!你想老少通吃还没那个命呢!新郎官我支持你,我妹子和外甥女也没找人家呢!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啊!” “太感人啦!我男人被我逼的出家做了和尚,我这就去找他去,无际大师呢?这个证婚人非你莫属啊!” “新娘子你们太有福啦!别说是你们,我看了都眼馋,跟你们打个商量成不?我家闺女还没找人家呢……!” “打住,拉倒吧!就你这模样也能想到你家闺女跟母猪差不哪去,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一时之间人们的态度来了个大逆转,表面上多数人都是支持承焕的,也证明人们的心多是向往美好的事情,见不得悲剧啊!没想到承焕还是一个善于搞运动的人,这是墨凤等人所没想到的,但大好的局面令每个人都面带喜色。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忘尘终是没有坐到本应属于她的位置上去,承焕口中的话语对她的触动很大,司仪道白后她就离开了落月山庄,因为胡香儒已经把人放了。 胡香儒也走了,是带着孔秀走的,这样的局面令他很满意,同时也对承焕有了个新的认识,这份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胆量就不是自己所能办到的,带着对南琳的默默祝福他离开落月山庄,相见不如怀念吧! 司徒邺这些人除了吃惊之外还是颇为欣喜的,吃惊的是承焕的妻子里面竟然有这么多复杂的关系,又是母女又是姐妹的不一而足,高兴的是这个结局是令人满意的,大家追求的不就是个喜庆吗!一切都要为这两个字让道才是啊! 新郎官出来敬酒陪客是最为热闹的,尤其是承焕这块,不论他走到哪都被人团团围住,有道贺的有陪酒的,但更多的都是来取经的,看来人们心底的yu望跟他们表面上是毫无联系的啊!因为小声问话的都是道貌岸然之辈呀! 席开流水,酒上如云,人们一直喝到太阳西下才恋恋不舍地散去,而三个新郎是被人抬回去的,看来今天的洞房之夜要让新娘子空等啦! 承焕醒过来的时候天色还是黑的,晃了晃如同灌铅的脑袋,隐隐有些作痛,盘膝打坐片刻后换上干爽的衣服一身舒坦往外走。看看天色也就是三更天模样,办事还来得及呀! 承焕找了两圈才摸到墨凤的门前,这早就是他预想好的,今天一定要给墨凤一个“教训”,门没闩,承焕轻推而进。 床上的玉人一直都没有安歇,闻声惊呼道:“谁?” 承焕过来把蜡烛调亮,道:“敢上你这来的非我莫属啊!难不成你还希望来的是旁人吗!那我可就走啦!” 墨凤披衣坐起,道:“你不是喝醉了吗?净说些没良心的话,去过别的房间了?”一想到承焕可能是从别人的房间过来,墨凤心里多少有些酸溜溜的。 承焕笑着坐到床边,道:“酒刚醒,记得还有一件大事没和夫人办,着急忙慌就赶来了,娘子知道为夫所为何事吧?” 看着承焕一脸坏笑墨凤哪能不明白呀!知道他没从别人的房间过来很是开心,别的时候墨凤是不会太计较这个的,今天毕竟是自己的第一次啊!掺了别人在里面终究让人心中不舒服。 承焕就着灯光看着墨凤的娇颜,直觉得她比白天还要美上三分,和冷月在一起时的感觉不同,承焕此时只想好好“蹂躏”墨凤,让她知道有一样自己是比她强的,强那么一截! 当承焕的手抚上墨凤的香肩时,墨凤打了个寒颤,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既让她感到期望又有些莫名的紧张,身体不自然地绷紧。 承焕温柔地替她除去衣物,当墨凤那无暇的胴体呈现在承焕面前时,承焕有片刻的失神,这副娇躯自己并非第一次见到,但这次的震撼远比从前强烈,活色生香已经不能形容它的魅力了,抚mo着墨凤光滑如水的柔软身躯,承焕赞叹道:“看来古人所言中的美人,多半都是存在的啊!” 墨凤扯过一旁的薄被,有一丝羞怯道:“乱嘟囔什么呢!天都快亮啊!”只要是女人,在这个时刻都是害羞的,墨凤自然也不能免俗。 承焕呵呵坏笑,三下五除二脱guang自己的衣服,一下压到墨凤身上,道:“让我将你变成真正的女人吧!我想你会爱上那个滋味的……!” 在爱的赞歌演唱完毕后天色已经放亮。墨凤掐着承焕腰上的软肉,道:“刚才是不是故意捉弄我的,让我那么难受,以后要是在其他姐妹面前再这么对我,我……!”我了好半天也没我上来。 承焕也是该掐,除了那破chu的疼痛外,每次当墨凤即将进入快感的天堂时承焕便偃旗息鼓让墨凤说些不堪的蜜语,将墨凤吊在那里不上不下的,墨凤能不掐他吗?不过那种要酸死的滋味还是颇令墨凤回味的。 承焕抚着墨凤傲人的双峰,感觉还是没有慕容碧的大,可能是一种错觉吧!不知道南隽和红袖过段时间会不会和慕容碧一样呢!如是那样自己便有福啦! 看着承焕一脸猪哥像,墨凤把他的手打开,道:“你还不快出去,一会儿会被人堵在房里的。” 承焕高调道:“怕什么,我又没有偷别人的老婆,堵就堵呗!”惹来的又是墨凤的一顿掐,八成又想起晚上承焕的手段了吧! 接下来的几天承焕等人也是十分忙碌,迎来送往的事情他一样也落不下,晚上更是不能得闲,骨头都快被榨干了,没办法,谁让他享着别人享不到的福呢!自然也要付出的比别人多嘛! 回家的事已经被提上日程,这里离杭州不远,时间上很是充裕,但承焕就是挨着不肯上路,最后还是在司徒邺等长辈的催促中才起程,一想到即将面对的父母,别说承焕,就是涟漪她们这些新媳妇也紧张的很。 起程前,慕容碧的一句我也要去,让承焕无言良久,但他没有拒绝,因为一条拒绝的理由他都讲不出,跟着去也好,法不责众,人多了老爹也不便发作吧!况且还有一个大孙子呢! 一路无话,十月初一这天承焕一家人来到杭州城,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是一点不假,但跟路有冻死骨的城外相比,谁也没有了那份喜悦的心情,看来这里已经不是天堂了,倒像是一个大的难民营,携老扶幼的难民随处可见,惨不忍睹。承焕记得自己第一次和涟漪相遇时也赶上大地震,自己还当了回难民呢!可跟那时一比,这里的情况要严重的多,起码在人数上就多了无数倍。 几经打听,承焕等人来到浙江布政使衙门,老爹罗睿官拜浙江巡抚兼布政使就在这里办公,官私两用也甚为方便。 在承焕等人对面也走过来一队人马,当中两顶小轿在衙门口停下来,轿帘未掀,一个脆耳的女童声道:“娘,你不要责罚哥哥好不好,他不是要故意打架的,那些人都说我们没有爹,哥哥实在是气不过才动手的,我求你了娘!” 轿帘一揭,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美貌少妇手牵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女童从里面下来,道:“可他怎么能动手打人呢!不管怎么样动手打人就是错的,这样小的错误不纠正他,以后犯大错误的时候想要纠正就来不及了呀!逸夫,还不下来。” 随着少妇的话音,后面的轿子上下来一个五六岁大的男孩子,好家伙,整个人跟叫花子差不多,头发也散了,身上的衣服被撕成一条条的,脸上更是又青又紫,用狼狈不堪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 第二十八章 钟晴 罗逸夫的眼神躲避着娘亲的注视,虽然娘平时很疼自己,可今天惹了这么大的祸着实让他幼小的心灵感觉到害怕。可这也不能都怪他啊!谁让那几个小子欺负妹妹,还说自己是没有爹的野种呢!一想到自己一个打三个,打的他们开口求饶,罗逸夫的小脸上颇有自豪之色。 钟晴温柔地抚mo和儿子青紫的脸庞,道:“还疼吗?以后不要再打架了知道吗?让爷爷知道会生气的,你和念君进去让张妈好好收拾一下,娘去趟东城。”钟晴在知道儿子为什么打架后就一点责备他的心情都没了,还是去粥场看看吧!最近来乞食的人又多了,不知道米还够不够。 钟晴让人把两个孩子送进府衙后转身上轿奔东城而去,她前脚走后脚承焕等人就来到衙门口,刚才的一幕大家看的真切,不用问都知道那个美貌的少妇就是承焕的第一个女人——桃红。 承焕压制住想去追钟晴的冲动,眼下能不能过得了老爹这一关还没准呢!承焕翻身下马来到衙门口,将自己的姓名官职让衙役向里通传。罗睿一家对承焕的消息毫不知晓,一来是李贤和张雷瞒的甚紧,谁也不想让他们光知道消息看不到人啊!那样岂不是更折磨人吗!二来罗睿等人身居府衙对江湖上的事情根本一点都不了解,是以罗府上下没人知道承焕还在人世。 罗睿正在撰写奏章,这一个月以来把他忙的焦头烂额,原本已经控制住的流民暴动一下子又反弹起来,而且来势更为凶猛,令他有手忙脚乱之感,顾东顾不了西。 听见外面有脚步声,罗睿放下毛笔,道:“谁呀?” 管家罗富脸色苍白进来道:“老爷,外面来了个罗大人,已经被我请到客厅了,您是不是去见一见。” 罗睿长身站起,道:“哦!哪里来的罗大人啊?找我就什么事吗?” 罗富将手上的帖子放到桌子上,道:“是官拜都指挥使的罗承焕罗大人,说……说是来认亲的。” 罗睿眼睛一瞪,儿子已经死了五六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起这个名字,平常大家都把伤痛压在心底谁也不愿提及和承焕相关联的东西,激动过后罗睿摇了摇头,天下之大同名同姓的人多如牛毛,罗睿将奏章放好,道:“我这就去见他,你去把张雷张大人找来,贪墨军饷的案子我想再研究一下。” 按着承焕的意思是上门就认亲,可墨凤等人始终觉得那么做实在太唐突了,况且承焕变化这么大,凭借一面之词又怎么能让人信服呢!还是慢慢来的好,也给老公公一个缓冲的时间啊! 承焕根本就坐不住,在地上来回溜不时看看角门,既想早点见到父亲又有点害怕,还有就是不知道见面了说什么,因为要说的话太多了不知道从何说起才好啊! 罗睿低声咳嗽一下从角门进来,他在外面也看了一会,没想到这个罗大人会这么年轻,原本以为能当上都指挥使起码也得四十往上,现在一看顶多二十出头,小伙子如同粉雕玉凿般让人愿意生出亲近之感,坐上首位后冲承焕一推手,道:“罗大人坐吧!你我都是本家无须客气。”说着看了看墨凤等人,颇有惊讶之色。 承焕坐下打量着父亲,五年多没见父亲明显老了许多,耳朵上面的头发都露出班白,那张刚毅的脸却是没有多少变化,仍然不怒而自威。 人的情感是无法控制的,不管刚才和墨凤等人商量的怎么好,这会一看见父亲所有的一切都抛在了脑后,承焕双膝一软跪在地上,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流着泪道:“爹!不孝儿承焕回来看你了!” 罗睿一下就懵了,这是哪跟哪啊!眼前这个跟自己的儿子怎么也扯不上关系呀!就是这身皮肉差异何止万千,自己可生不出这等的儿子来。罗睿赶紧过来相搀,道:“罗大人这是为何啊!折杀我也!快快起来。” 涟漪等人见承焕倒是痛快,她们也只能飘飘万福,齐称公公安好!罗睿这才知道这些漂亮女人竟然都是眼前这个平地里冒出来的儿子的媳妇!好家伙,可真不少啊! 承焕被父亲搀起来已经泣不成声,啥话也说不出来了,这就是喜中悲啊!照例是墨凤充当发言人,她对承焕以往的事情也了解的都很详细,尽管长话短说也讲了能有半个时辰。 罗睿还是不相信面前的这个漂亮小伙会是自己的儿子,变化太大了,大到让人根本不能相信,正在他狐疑的时候,按察使张雷到了。 张雷一看见承焕就愣住了,随即喜形于色道:“公子什么时候回来的,可把我们想死啦!”又有张雷在旁佐证加上表哥李贤,罗睿信了六成,但他怎么看承焕怎么别扭,和印象中的相去太远了,不是说现在的承焕不好,而是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而已。 看着承焕拖家带口这么多人,罗睿让他们先去安顿,单独把承焕叫进了内宅,有些话当着旁人还是不好问的。 陈氏夫人此时正在数落孙子,看着逸夫身上的伤真是又气又心疼,加上思念承焕令她心情十分低落,乖巧的念君看出奶奶的愁苦来,轻轻摇着陈氏的手。 看见丈夫带了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走进内室,陈氏略微诧异,不知道这是为何。承焕看着朝思暮想的亲娘就在眼前,未曾说话眼泪先开道,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把陈氏夫人也哭的云里雾里的直迷糊。 罗睿一说面前的人是自己的儿子,陈氏夫人惊呼一声,拉着承焕左看右看,口中连连点头,道:“真是我的儿!娘可想死你了!”说着抱住承焕痛哭流涕。 两个小孩已经懂了很多事,见陈氏母子哭罢多时后,罗念君怯生生地问承焕,“你是我爹爹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呢?” 承焕看着面前的一双儿女,把念君抱在怀里,道:“乖女儿!我当然是你爹爹啦!”说着又把逸夫也抱起来,这时承焕才知道为什么母亲不像父亲那样犹豫半天才相信,因为小逸夫跟自己有着七八分的相象,罗睿不象妻子整天都和孙子孙女在一起,哪里能联想到那么多啊! 承焕见逸夫脸上淤青忙运内力将他脸上的淤血化开,可能是遗传了钟晴的肤质,逸夫白净非常,这一大一小两张脸摆在一起,说不是父子那纯粹眼睛有病,此刻连罗睿也看出门道来,乐的嘴巴都合不拢。 两个孩子经常被人说成没有爹的野种,此时说什么也不肯离开承焕半步,五个人围坐一桌,承焕不时讲些小时侯的趣事,真可谓其乐融融,承焕这也是让父母再无嫌隙,自己面貌虽变可那份亲情和血浓于水的关系永远不会改变。 钟晴先是到东城的粥场看了看,半个月前买的五万两银子的粮食已经所剩不多,可见难民的数量之巨,一想到这些难民如果也加入到流民暴动中去那会是多么大的力量啊!自己虽然花费些金钱可却为公公化解了不小的后顾之忧啊! 粥场的头头是管家罗富的侄子罗大,面带忧色道:“少奶奶,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我今天又加了十口锅可还是供不上呀!最近米价又上涨的十分厉害,我怕长此下去迟早会把您拖垮的。” 钟晴也知道再这么下去不是长久之计,可怎么安排这些难民呢?总不能让他们加入到反对朝廷的阵营吧!那样一来局势会难以控制的,而自己一家人的安危也无法保证啊!钟晴在怀里摸出一达银票,道:“这里是五万两,你拿去买米吧!我最近手头也不宽裕,等海上那批银子回来就好了,粥别太稀了,记住了吗?” 罗大接过银票点头答应,少奶奶自从来到浙江不知道救活了多少人命啊!在浙江民众心里,少奶奶简直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供着其长生牌位的数都数不过来呀! 钟晴心中忧虑的倒不是这些,上个月她装了一船的上等江南丝绸和景德镇瓷器,价值白银二百多万两发去南洋,可船至今也没有消息,焉能不让她忧愁啊!如果这次的贸易出了意外,那自己辛苦这几年算是白挨累啦! 钟晴回到府衙已经快到掌灯时分,揉着太阳穴的她发现府里内外都张灯结彩,不知道有什么喜事,而且每个人看她的眼神和平时都不一样,这又是为何呢? 走过月亮门,迎面过来一个女人让钟晴眼睛一亮,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等美丽的人,难不成是公公……! 墨凤看见钟晴也是一愣,虽然钟晴也是美女但墨凤知道钟晴绝对没有自己漂亮,就是涟漪她们也似乎比眼前的钟晴美上一点点,可墨凤却感到一丝压力,那是钟晴特有的气质所形成的压力,看着她就会觉得自己成了小家子气,而且这种感觉特别强烈。 墨凤和钟晴互相微笑点头擦肩而过,墨凤心中则充满了疑惑,钟晴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为什么会有这等包容天下的气势啊? “爹,我也要骑你的脖子嘛!刚才你都让哥哥骑很久了呀!快点嘛!”钟晴走到自己的跨院就听见女儿念君的欢快笑声夹杂着儿子的不依声,爹!这两个孩子怎么这样胡闹上了,爹也是随便乱叫的吗! 推门而进的钟晴看见屋子里的景象为之一怔,女儿正骑在一个人的脖子上,而儿子也被那个人背在背上,他们一转身正好和自己面对面,看着面前这个飘逸若仙的翩翩公子,钟晴好半天没有说话。 承焕看着面前的钟晴,与记忆中的一比较变化还是满大的,她比以前更加成熟丰满了,倒有些陌生的熟悉感,慢慢将儿女放下,承焕张开双臂道:“桃红姐!” 桃红面现疑惑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呢?逸夫念君快到娘这来。” 逸夫瞪着大眼睛看着母亲又看看父亲,道:“娘,你怎么连爹爹都不认识啦?爹爹好棒呢!” 念君也附和着道:“是啊是啊!爹爹能不用手就把茶杯拿过来呢!爹爹,你快让娘看看你的戏法啊!” 承焕前走几步来到钟晴近前,声音哽咽道:“我……我是承焕啊!是不是我变了模样姐姐不认得我了?你再仔细看看?看看我再看看逸夫。” 不是钟晴不愿意相信,而是承焕的变化是惊人的,钟晴又不像承焕的父母那样了解自己的孩子,她和承焕在一起的时间是很短的,几个因素都决定了钟晴的怀疑,面前的人是承焕吗?她希望是但又有些害怕,几年来,从前的承焕的影子已经牢牢地印进自己的脑海中,跟面前这个人一点关系都扯不上,让她如何能相信呢! 承焕把逸夫念君抱在怀里,招呼钟晴坐到床沿,道:“桃红……我应该叫你晴儿姐姐的,你的事我都听少卿说了,这几年苦了你呀!” 钟晴略显诧异,道:“你认得少卿?你怎么会认得他呢?他现在还好吗?” 承焕示意钟晴不要着急,承焕先讲了他和钟晴以前交往中的一些重要的事详细讲述,而后他又把自己自打被卢九成掳走一直到上个月婚礼的事情讲述一遍,这一讲就讲了两个多时辰,两个孩子都趴在承焕怀里睡着了。 承焕摸了摸逸夫的头发,道:“晴儿!这就是以往的经过,这下你应该相信我就是从前的承焕了吧!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爹和娘啊!” 钟晴听的入神,有时跟着欢喜有时跟着忧愁,见承焕如此问,她擦了擦眼中的泪水,道:“我相信。这么说……你已经成亲了?这很好啊!” 承焕握住钟晴的手,道:“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你的,我也答应过你永远不会忘记你,我一直都记得啊!” 钟晴像触电似的抽回自己的手掌,见承焕眼中满是不解,钟晴讪然道:“对不起,我……我有些不太习惯……不习惯!”钟晴忽然想到了回来是遇到的那个美丽的女人,看来她就是承焕的妻子啦!真的很漂亮,比自己强多了。承焕刚才也是粗略地讲了一下,钟晴还不知道承焕现在的身家呢!不然会更吃惊的。 被钟晴的态度所感染,承焕也有些意兴索然,好在钟晴已经相信自己就是从前的自己了,换个角度去想也觉得很正常,冷不丁冒出一个人来说是自己以前的亲人而面目大不一样,任谁都会认生的。 承焕一看时候已经不早了,轻轻将两个孩子放下,道:“很晚了,你休息吧!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聊。” 钟晴没有回话,慢慢起身送承焕离去,转身反手身子依靠在门上,眼中的眼泪潸然而下,日盼夜盼却盼回一个不好接受的结果,正如承焕所想的,钟晴确实一时间难以将他和以前的那个承焕重合起来,这需要时间。还有就是承焕竟然成亲了!钟晴原本就没在意这个名分,不然也不会死赖在罗家不走,可事情临到头上又是那么让人心酸,自己的付出值得吗? 承焕找到罗富,自己以前个这个管家相处的还行,让他带路去墨凤等人住的跨院。罗富也有些显老了,在前面打着灯笼,道:“少爷,你可不能对不起少奶奶呀!这个家要是没有少奶奶早就散盘子了,起先少奶奶怀着孩子得不到老爷和夫人的承认直到孩子一岁多,那段时间少奶奶吃的苦都没法算呀!老奴可不想看见少爷只见新人笑看不见旧人哭,算是我多嘴了。” 承焕接过罗富手中的灯笼,道:“我来拿吧!您跟我多说说她的事行吗?”虽然郭盖也跟承焕讲过,但从罗富这个亲身经历的人口中讲出来又是别具震撼力。 两个人特意走的很慢,本来一刻钟的路程走了三刻钟,承焕听的真想回去问问钟晴她是怎么过来的,一想到因为抄家后困难没有奶水她竟然喂自己的血给孩子,承焕的心剧烈地震颤着,自己欠她的实在太多啦! 别过罗富,承焕来到房里,看见只有墨凤涟漪和玉兰在,想来其他人因为劳累先休息了。涟漪见是他,打趣道:“怎么又回来啦?应该留宿才正常啊!”说完就看出承焕脸色很差,似乎情绪不大对。 玉兰让出座位给承焕,站到承焕身后揉着他的双肩,道:“和公公婆婆谈的不愉快吗?还是和那位姐姐说不清楚?”自从玉兰和母亲一同以妻子的身份呆在承焕身边后,整个人也变的乖巧文静了许多。 承焕摇了摇头道:“我看出爹娘一直想问我你们的事情,可两个孩子很闹他们也没在孩子面前问,和晴儿已经说了,她似乎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 墨凤握住承焕椅子上的手,道:“有什么感触心里不舒服吧!是因为她吗?”想到承焕最后应该是由钟晴那回来,看来是这么回事。 ; 第二十九章 病态 承焕示意玉兰不用再揉了让她也坐到对面,把刚才听到的关于钟晴的一些事情讲给三人听,末了一抽鼻子,道:“想想她一个女人经历这么多苦难,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涟漪听的双眼通红,道:“她真的好特别啊!自己经过那么多痛苦现在依然能挺起身子来帮助其他人,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起码我就做不来。” 墨凤恍然大悟,自己和钟晴的差距居然在心境上,怪不得不会武功的她会有那样胸怀天下的气势,原来一个人的心真的可以那么大啊!这么说来和她相处应该不会很困难。 玉兰正想说什么,就听见外面人声突然嘈杂起来,喊拿刺客之声不绝于耳,加上人们的奔跑脚步声很是杂乱无序。承焕四人互相交换一下眼色熄灯来到外面。 夜色中,可以看见几道人影在房屋脊上纵跃,地上的一些兵丁和护院不时搭弓射箭,有几个会些武术皮毛的也已经跳上屋脊去追赶人影,看人影奔跑的方向正是罗睿住的跨院。 墨凤当先跃上屋脊,道:“涟漪和玉兰去叫醒其他人,莫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承焕……!”正欲叫承焕时发现承焕已经跑在了自己的前面。 此时此景让承焕不禁想起了在太原卢九成那次的行刺,心系父亲安危的他哪里用墨凤提醒,早就飞奔而去了。 流民造事之所以不能取得更大的胜利就是因为罗睿还有两把刷子,不论治军还是理政面面俱到,流民除了占据天目山和仙霞岭外很难在城市之间立足,因此除掉罗睿也就成了流民当前最为紧要的任务,像这样的刺杀几乎每隔三五天就发生一次。遭到行刺的次数多了罗睿也总结出一些经验,虽然来的刺客不乏高手可每次都是饮恨收场,那些当地的富商和有头脸的乡绅也知道罗睿是他们的保护神,所以也不惜重金收买武林中人来衙门保护罗睿,那几个上房追赶刺客的人便是他们请来的。 这次的刺客明显地和以前那些不一样,并不畏惧颇为密集的箭雨,相反还不时回射,兵丁和护院时有伤亡。 承焕看的着急,一个起纵将距离拉近到五六米远,断喝道:“刺客休得猖狂,还往那里走!” 箭杀没想到在这会遇到承焕,他刚刚和胡香儒来到杭州就受命刺杀罗睿,原本想来这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没料到先是撞到树丛中的警铃被发现,现在又遇见了承焕,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承焕和墨凤拦在箭杀等人前面时也是一愣,道:“是你?”显然也因为在这遇到箭杀而惊讶,不过一想到箭杀的职业就释然了,想来是有人出钱来让箭杀行刺的喽!却没有想到箭杀已经归附汗血党,此次不过是例行任务而已,前几天箭杀就已经在金华刺杀了一个朝廷大将。他干这个勾当正可谓物尽其用。 箭杀一看是他们俩就知道今晚的任务要泡汤,摆手势让手下撤退。承焕和墨凤却不会让他就这么走了,一想到箭杀在太原时的卑劣行径承焕就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他趁火打劫自己也不会差点死在他手上,想找他还找不到呢今天倒自己送上门来了,让他走了岂不是有病吗! 罗睿也已经从书房出来,本来胆识就过人的他经过这么多次的磨练更是镇静若山岳,倒是没去想今晚的刺客和以前是不同的,看见儿子和一个漂亮的女人拦住了刺客忙道:“承焕快些回来,弓箭手伺候!”诸葛神弩虽然厉害,但用来对付箭杀这个使箭的祖宗恐怕收效不会太大。 承焕转首对墨凤道:“你去保护爹爹吧!这个混蛋交给我就是了,千万别让爹有什么闪失,箭杀既然来了恐怕那几个什么杀的也会来的。” 墨凤一想承焕说的有理,他对付箭杀应该不会太费劲,点头后飞身来到罗睿身边,先给罗睿道了个福,这点儿媳妇该尽的礼数她可不敢忘却。 罗睿看了一眼墨凤,沉声道:“你是承焕的妻子?” 墨凤略微点头,道:“不过是个侍妾而已,担不得妻子二字。”话音刚落,利箭的破空之声响起,箭杀的箭不愧神出鬼没,谁也没看见这一箭他是怎么射出来的。 墨凤眼疾手快,身体前纵挡在罗睿身前一把将利箭抓住。罗睿没想到她一个漂亮的女人竟然有如此功夫,不禁赞道:“好身手!”眼力他还是有的,墨凤这手空手接箭就比那些请来的护院强百套。 箭杀的用意是想分承焕的心神好借机遁走,他知道自己除了箭术外根本不是承焕的对手,一箭后便抽弓撤身而走。 承焕知道有墨凤在父亲身边父亲绝对不会有事,头都没回踏身直扑箭杀,今天要不把他拿住如何能咽得下心头的恶气呀! 承焕擒敌心切,一上来就没给箭杀喘气的时间,双手上下翻飞不离箭杀的身体要害,要不是箭杀功底扎实这一番抢攻他就得交代喽! 箭杀被承焕欺身甚近,因此他那拿手的箭术也施展不开,只能用弓来应敌,而随他同来的五个帮手见箭杀应付的十分吃力,纷纷上前帮忙,箭杀的颓势为之一缓。 这个时候涟漪她们就已经过来了,跨院里有玉天香母女和袁音照看可保万一,她和温戬儿担心这里的情况是以着急赶来,看见承焕被围当中那哪能干啊!二人抖身形加入战团。 罗睿越看心中越吃惊,没想到儿子的武功会这么好,而且这几个女孩子也不含糊,心中顿时有很多疑问想问承焕。 本来箭杀等人就处于劣势,涟漪二人一加入更是让他们招架无力,除箭杀外那几个帮手没几下就被二女劈翻在地,眼看活不成了。 箭杀一紧张手上更是攻守无度,被承焕瞧见机会在他的肚子上踢了一脚,箭杀站立不稳倒退十几步远跌坐于地,早就有人守在旁边呢!兵丁们二话没说过来七手八脚把箭杀捆绑在地,还有几个人趁机嘬了箭杀几脚,以出这几天来没得安生的怨气。 箭杀失败被擒乃是必然,谁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承焕他们呀!汗血党方面也是疏忽了,不然也不会只派箭杀自己前来。看来轻敌有时候会是致命的啊! 承焕转身来到罗睿身前,道:“爹,让你受惊了!没伤着您吧?”听见箭响虽然知道有墨凤在,可心里哪能不担心啊! 罗睿笑着看了看儿子,道:“行!没想到你还会这些东西,不错,不错!来人啊!把刺客暂时收押明日再行审问。你们跟我进来吧!” 往回走没多远,承焕就见钟晴和蓝梦司相继而来,不知道她们怎么走到一起了。温戬儿低声道:“天香姐害怕她出事特意让梦司去照看的,琳琳可能帮着看孩子呢!”承焕会心点头,只要大家能互相体谅关心,以后相处起来就不会太难受。 罗睿回屋坐好对承焕等人,道:“都坐吧!”见老伴陈氏也起来了,让她坐到了自己的身边,道:“承焕啊!白天的时候我和你娘就有话问你,孩子闹也问不了,此时倒是安静的很,你解释解释吧!”说着看了看在座的墨凤等人。 承焕先看了看钟晴,见她面无表情心下有些揣揣,道:“此事说来话长,她们都是我的妻子……!” 承焕刚开了个头,墨凤一寻思要是让承焕解释这个事情八成得遭,忙打断他道:“相公,还是我来说吧!”墨凤就把事先预想好的说辞一一道来,至于众女的关系她倒不敢解释的太过透彻,其余的倒没隐瞒什么,尤其是奉旨成婚之事更是说的详细,这也是唯一一个能让公公认可的条件呀! 罗睿听罢久久不语,他没想到儿子的婚事是皇上赐的,这可以说是莫大的荣耀呀!荣耀是荣耀,是不是太多了点呀!想到儿媳钟晴,心境不禁沉重起来。罗睿对钟晴是很心疼的,没有这个儿媳妇老罗家早就完蛋了,这两三年以来她更是在方方面面帮着自己维持,说实话他心里是向着钟晴的,要比心疼承焕还要重一些。 陈氏一听怎么着!还有两个孙子和一个孙女呢!埋怨承焕不早说,要不是天色已晚她肯定要去看看,疼隔辈人可是她这个辈分的专利呢! 墨凤察言观色,知道老公公心里是看重钟晴的,这也无可厚非,毕竟人家已经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感情这个事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培养起来的,想到这,墨凤起身给罗睿夫妇行了一礼,道:“我们能和承焕在一起也是缘分,这之外的东西谁也不会看在眼里,只希望大家能够和睦相处就好了,至于谁是妻谁是妾,这些让公婆做主就是。” 墨凤说的简单罗睿可不这么认为,儿子的婚事是皇上赐的,这可不是他敢更改的,可一想让钟晴做小,内心着实不乐意。 钟晴一听承焕不是有一个女人而是有十几个,脑袋当时就空白了一段时间,还得说她确非常人,识大体,生于官宦之家的她自然知道违抗皇上的圣旨意味着什么,再说原本她就没把自己的身份当回事,名位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她所做的只不过是她应该做的而已,钟晴哪能把这个难题让罗睿解决呢!她微微一笑,道:“爹,娘。晴儿的心思你们还能不知道吗?既然皇上已经把这个事定下来了那就这样吧!” 罗睿知道也只能如此,深深看了钟晴一眼,道:“就是苦了你呀!为了这个家付出这么多却没得到你应该得的,实是有些不公平。” 钟晴淡然视之,道:“现在已经很晚了,大家都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谈,那我先去看逸夫他们去了。”说罢,钟晴冲大家一笑后离去,谁也没看见转过身来的她脸上难过的表情,她难过倒不是因为那妻妾之争,而是她明白自己今后离幸福恐怕越来越远了,一个丈夫娶十几个妻子,这对每一个妻子来说都是不公平的。 罗睿看着钟晴的背影摇了摇头,转头对承焕道:“你要是敢冷落晴儿,老子第一个跟你没完!”对比亲姑娘还亲的钟晴,罗睿看不得她受一点委屈。 承焕看出父亲是生气的,只得一个劲地说好话,再说他怎么也不会冷落钟晴呀!心疼她还来不及呢! 回来的路上,墨凤一琢磨自己得去跟钟晴好好谈谈,跟承焕等人交代一下后便去追赶钟晴,想来今天晚上她恐怕也睡不着吧! 钟晴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刚才来的那个小姑娘正手托香腮看着儿子和女儿,她跟刚刚见到的那个叫涟漪的女孩简直一模一样,难道是双胞胎吗? 南琳见是她回来,道:“姐姐回来啦!刺客抓到了吗?一定抓到了吧!有夫君和墨凤姐姐他们在包准没跑。” 一想到这个小姑娘也是承焕的妻子之一,钟晴报以微笑,道:“抓到了,不知道妹妹怎么称呼啊?” 南琳报上姓名后,一指逸夫道:“他长的和夫君好像啊!长大了一定也是一个害人精。” 钟晴见她说的有趣,道:“那可不一定的,一棵小树要经常修剪才会成材,只要教育的好哪里会出去惹事呢!” 墨凤敲门进来见南琳竟然也在,愣了一下道:“琳琳怎么还不睡啊!你身体不好千万不要熬夜,快回去休息吧!我陪晴儿妹妹就行了。” 南琳对墨凤的话向来顺从,乖巧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姐姐你们也早点休息啊!” 钟晴让墨凤坐到床边,一边为儿子扯被子一边道:“姐姐有什么话跟我说吧?”精明如她自然知道墨凤来找自己绝对不是聊家常的。 墨凤先是握住钟晴的手看了她一会,道:“我知道你内心不痛快,任谁遇到这个事情也是一样,我就是想知道妹妹内心是怎么想的,咱们把话说开省得彼此误会,你说呢?” 钟晴摇了摇头,道:“我并没有不痛快啊!我想我和承焕的关系你们也知道吧!我是他在妓院里赎出来的女人而已,对此我是感激他的,他又留给我一双儿女和一个家,这我就已经知足了,说实话,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严重,一个名分而已。” 墨凤微笑道:“妹妹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吗?你在承焕心里可不是如此轻贱啊!也许你们是分离太久了一时还没有沟通好,他一直都是惦记你的,我想你也是时常想念他吧?” 钟晴点了点头,道:“可是我盼来的结果却不是我所愿意见到的,我不否认你们的到来让我是有点不好受,但我真正难过的不是这些,你觉得你会幸福吗?”见墨凤如此坦城,钟晴也实话实说。 墨凤知道钟晴心中所思何事,笑道:“你不去体会又怎么能知道会不会幸福呢!不错,一个男人娶上三妻四妾,那他的心也相应地分割成数份,可是只要他每一份的心都是真诚的付出那就够啦!承焕并不是一个特别优秀的男人甚至有很多缺点,你知道他为什么能赢得这么多人的心吗?那是他用心换来的啊!他可以为我去放弃生命,同样他也可以为你这样做,因为他是用心地爱着我们每一个人。” 钟晴见墨凤如此说,微微一愣,道:“也许你说的很对,其实我们说这些是不是有些可笑,能改变什么吗?我们只不过是他的女人而已,尽到我们的本分也就是了。” 墨凤见她油盐不进不禁有些无奈,她晓得钟晴的本意绝对不像她说的那么淡漠,她为什么要这样伪装呢?是因为自己这些人的到来吗? 无果而返的墨凤一边走一边思考,因为刚刚相识她还无法判断出钟晴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给自己的感觉时刻都在变化,这真是一个令人难以琢磨的人啊! 钟晴苦苦盼着回归的船队终于有了消息,这让她脸上的微笑时刻都洋溢着,而就在这一天,东方贺夫妇也来到了杭州,带来了一个十分糟糕的消息。 除武当先前已经被除名外,少林,崆峒,青城,峨嵋,昆仑,等等江湖上比较有实力的门派几乎在同一时间遭到重创,整个中原武林已经处于名存实亡的状态。 跟承焕关系密切的三大世家也不同程度地受到损失,势力被迫收缩,通观全局,这次的江湖巨变是一只看不见的黑手在背后操纵的,而人们也全都把怀疑的目光集中到了武统帮身上,因为现在也只有他们有能力发动这样大规模的杀戮。 ; 第三十章 失恋 罗睿的生日办的很简单,一家人吃顿团圆饭,因为彼此都还有些生疏,尤其是涟漪等人和承焕的父母们,因此这顿饭吃起来几乎没有笑容,气氛也颇为压抑。唯一的笑声来源是陈氏夫人逗着三个孙辈,看着襁褓中的婴儿咿呀做语,陈氏夫人由衷地高兴。 即将吃完的时候,一个家丁来到钟晴切近道:“少奶奶,乔木公子从码头赶回来了,所以的回货他都已经安排妥当。” 罗睿听罢哦了一声,道:“是吗!快请。” 这边残席撤下,涟漪等人便和陈氏夫人一同退了下去,娘几个跑到一旁增进感情去了,承焕本也想出去透透气却被父亲叫住,说要介绍乔木公子给他认识。承焕却没注意到钟晴的脸色有些微的变化。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阵爽朗的笑声在外响起,道:“罗大人,恭喜,恭喜啊!”随着话音,一个不到三十的俊逸男子面带笑容进来,来人身材十分修长,头带文士巾,身穿月白儒服,长眉入鬓,朗目直鼻,嘴上略微带着淡淡的胡须,一看就知道不是平常人。 罗睿微微一愣,心中暗忖承焕回来的事他这么快就知道了?他不是才从南洋回来吗!口中应着同喜罗睿把他让到侧首。 乔木先是看了眼钟晴轻轻点头,道:“罗大人可能还有些糊涂吧?我这次从南洋回来特意带了二十门洋炮。这东西威力大着呢!用它对付那些流民实是最好不过,对罗大人平叛乃是莫大的助力呀!”当乔木看见承焕时流露出惊讶之色,但他还是友好地点头微笑。 罗睿早就听说这种洋炮的厉害,没想到乔木一下就买了二十门回来,这确实是个值得高兴的喜事,一想到这笔钱肯定是儿媳妇出的,心中对钟晴的感激无以复加。 钟晴眉头一皱,道:“乔大哥,我听一个荷兰的朋友说过,他们产的火炮威力和质量是最好的,不知道你买的这些是哪里制造的啊?” 乔木笑道:“小妹真是见识广博啊!不错,这二十门火炮都是荷兰那边制造的,我亲自试过,估计用上三两年是不成问题的。” 承焕心中有点不痛快,因为在他这个乔木的眼中看出一丝对钟晴的柔情来,这不是他捕风捉影,凭他专业水准的判断,这个乔木是喜欢晴儿的,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交情如何? 罗睿听到这个好消息后眉目之间洋溢着笑意,道:“乔木啊!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就是我的儿子承焕,也就是晴儿的相公,离家多年刚刚才回来,你们可要多亲近些。承焕,这个乔木乔大哥是晴儿生意上的合伙人,他在江浙一带可是出了名的精明啊!你跟着乔木好好学学,也好为晴儿分担些生意上的负担。” 刚拿起茶杯的乔木听罗睿如此说,手一抖,茶水溅湿了衣袖,那个漂亮的小伙是晴儿的丈夫,这怎么可能啊!晴儿的丈夫不是已经死了吗!这可是晴儿亲口说的啊! 乔木尽管内心万分震撼可他应变神速,哦了一声,道:“是嘛!那我可真要恭喜罗大人喽!正好今天是罗大人的寿诞,这样吧!晚上我在聚福楼请客,罗大人千万不要不赏脸啊!” 罗睿的心情也不错,道:“好,那我就让你好好破费破费。乔木啊!你爹的病好些了吗?还没有回家看他老人家吧?” 乔木将茶杯放下,道:“看过了,还是老样子,既然罗大人应允,那我可就去准备啦!”乔木的心情极其不好受,实在是不想再呆下去了,深深地看了眼钟晴后告辞离去。 也许是乔木的眼光太过炽烈,钟晴也知道承焕看出了些端倪,但她自问问心无愧,没有和承焕说什么起身去收拾乔木送来的帐目了。 承焕原本还以为钟晴能和自己说说这个乔木的事,怎料人家瞧都没瞧自己一眼,心中酸气微泄,见钟晴走了,承焕来到父亲身边,道:“爹,这个乔木……!” 罗睿一看承焕的神情就知道他要问什么,寒着脸道:“你不用说了,你要是再有个一年半载不回来,这个乔木兴许就成了我的干儿子,成了晴儿的丈夫,咱们家欠晴儿的太多了,虽然如此于礼不合但为了晴儿的幸福我还是会答应的,没想到你还回来了,你回来也就算了还弄了那么一大家子,你说我说你什么好啊!” 承焕听的牙根直冒酸水,敢情是这么回事,不过这也无可厚非,诚如父亲所言,这个家欠钟晴的太多了,多到无法偿还,父亲也确实不能阻拦晴儿去寻找幸福。 看着儿子有些落魄的背影,罗睿咳嗽一声,道:“是我儿子就把晴儿的心重新赢过来,她还是念着你的,但这些年来感情对她已经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了,不然那个乔木早就是入幕之宾了,今天晚上去晴儿那睡吧,你们毕竟是夫妻。” 横生的枝节让承焕觉得心里发空,涟漪她们估计还在母亲的房间呢!去看晴儿吗?正想着呢!静思的出现吓了他一跳,道:“怎么?你没去娘的房里吗?” 静思知道承焕说的娘是陈夫人,摇了摇头,道:“我和玉兰姐都没有去,害怕一时走嘴露馅了,呵呵!” 承焕摸着静思的俏脸,道:“知道就知道嘛!想来也不可能瞒一辈子的,刚才没有吃饱吧?我看你都没动几筷子,走,咱们去取些点心去。” 静思笑道:“娘给我准备了好多呢!我是来替师姐叫哥的,他们一会要走了。” 东方贺来的事承焕没有和罗睿说起,江湖上的事情还是少让父亲他们知道的好,省得跟着担心,听说东方贺夫妇要走,承焕想起还有事和他们说,和静思来到他们夫妇住的院子。 陈芳把包袱打好,看了眼丈夫,道:“贺哥,我想顺道回家看看,你说行吗?” 东方贺牵着妻子的手,道:“我正想和你说这个事呢!自打成婚以来也没去岳父那看看,没想到被你先说了,看不见我的一片孝心喽!” 陈芳一点东方贺的鼻子,笑道:“你呀!就是嘴好,我可告诉你,离我妹妹远一点喔!你如果真想采我们这对姐妹花可得让我先同意才行!”想起成亲那天自己的妹妹陈菲看丈夫的眼神,陈芳就知道妹妹迟早和自己都是“闺中”姐妹。 一想到那个胆大的小姨子,东方贺就忍不住想笑,陈菲也的确讨人喜欢,但要说到把陈菲也娶过门,东方贺却不同意,有一个陈芳已经很幸福啦! 承焕一进来就看见二人的亲热动作,咳嗽一声,道:“表哥,天色还早呢!不必这么着急吧!” 东方贺笑骂他一句,道:“行啦!过来坐我有正经事和你说,墨凤姑娘也应该快过来了。”正说着呢,墨凤和玉兰联袂而来,看来静思去找承焕的时候玉兰就去找墨凤了。 几个人围坐一团,静思则坐到了承焕的腿上,看她光着头依偎在承焕怀里实在有些滑稽。东方贺看了看墨凤,道:“现在都把矛头指向了武统帮,姑娘怎么看?” 墨凤道:“我现在也理不出个头绪来,但是武统帮确实有值得被怀疑的能力,可他们要是这么做能得到的好处实在可怜的很,我想曹钦那么精明还不至于犯这样的错误吧!咱们再等等,梦司的父亲和水灵那应该也快有消息了,现在咱们在这凭空猜测也没什么意义啊!” 东方贺点头,道:“也是,但我们现在必须要想出完整的对策啊!现在整个江湖上就剩咱们的势力能数得上数了,俗话说出头的椽子先烂,我怕接下来就抡到咱们倒霉啦!” 承焕应道:“表哥说的对,那爷爷他们是什么意思啊?要真遇到这样的冲击能坚持多久呢?” 东方贺叹了口气,道:“我刚才也就是那么一说,其实真要是遇到像今次这么大规模的突袭,满打满算能撑上三两天就烧高香啦!忘尘师太劫后余生,她说那些人的武功很是怪异,应付起来吃力的很。” 承焕等人商谈了有一会,现在也拿不出个具体的对策来,除了等人家打上门来外想要找都找不到人家的影子啊! 承焕等人去送东方贺夫妇的时候,陈芳把承焕叫到了一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承焕笑道:“嫂子有什么话就说啊!跟我还用这样吗?咱们可是亲戚套着亲戚呢!” 陈芳白了他一眼,道:“本来我不想说的,可还是告诉你比较好,我来的时候师父让我给静思和她娘带了封信,信里写的什么我虽然不清楚可看她们看信的样子有点不太好,你还是自己问一下吧! 目送东方贺夫妇离去,承焕心中画着魂,袁音和静思都没跟自己提这个事,究竟忘尘师太信上写了什么东西呢!看着身边面带微笑的静思,承焕忍住了问她的冲动,还是问袁音比较好一点。 回到房里的承焕因为心中还想着钟晴的事,温戬儿进来他也没感觉到,直到被她环住腰身才惊动,道:“戬儿,别闹啦!咦!静思呢?” 温戬儿噘着嘴道:“我进来就没看见她啊!人家是来跟你邀功的,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承焕晃晃脑袋,道:“没什么!邀功?邀什么功啊?” 温戬儿哼声道:“刚才去审问箭杀那个混蛋了,没想到他的嘴还真硬,要不是用脱胎丸还真问不出东西来……!”惊觉到自己说露了嘴,温戬儿捂口不迭。 承焕对她身上的毒药一类的东西最是反感,无言地看着她,看的温戬儿脸通红。温戬儿撒娇地摇着承焕的肩膀,道:“师父,那些药炼制起来很费力气的,扔了万分可惜,再说也还是有些用处的啊!对付箭杀这种人不用它岂不便宜他了吗!” 承焕使劲在温戬儿的腰上掐了一下,道:“你呀你!你真要是按我说的去做也就不是你啦!箭杀都说什么了?” 温戬儿口中哎哟一声,在承焕的脸上狠亲了一下,道:“问出的东西可多啦!等凤姐她们回来我一块说,省得还磨嘴皮子。” 正如温戬儿所说,在箭杀嘴里抠出来的东西确实很有价值,有关于汗血党的一些事情承焕等人才首次知晓,在得知这些内幕后,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面对这样一个实力雄厚的对手,恐怕没有人能乐和起来吧!尤其是关于胡香儒的那部分,现在可以断定此次江湖上的血雨腥风是这个汗血党搞出来的。 墨凤手掌轻拍桌面,道:“承焕,看来江浙的流民暴动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啊!事情现在已经能连成线了,这个汗血党不比武统帮,更不同于过气的通天教,很棘手啊!” 蓝梦司点头道:“我看把这个情况也告诉曹钦吧!眼下咱们能力有限,除了再次和武统帮联合恐怕也没有什么助力了。” 承焕道:“梦司说的对,就冲风啸雨我想武统帮也不会干瞅着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又和他们联手了,我真是……!”承焕想到那个蒸不熟煮不烂的曹天娇,这块滚刀肉可真让人脑袋疼啊! 承焕等人一商量就是一天,把现在所能做的都尽量想到,尤其是安全问题,一想到汗血党的实力,连墨凤这个胸有沟壑的大能人也感到压力如山。 聚福楼是乔木的产业,乃是杭州城里最为有名的酒楼,今天晚上的寿宴摆在这没有个千八百两银子是下不来的。 乔木换了套宝蓝色的长衫,更加增添了他的华贵之气,完全找不到一丝商人所有的气息,倒像是个博学的读书人。 钟晴从轿里下来看见站在门口的乔木眉头微皱,埋怨他怎么连避嫌都不懂呢!这样一来不是让承焕心中往歪了想嘛!回头见马上的承焕没有异样才略微放心。 乔木笑脸相迎,道:“罗大人,承焕,小妹,大家就等你们啦!快请进。”说着一挥手让里面的人上菜。 除了乔木以外还有一些富商乡绅,大家都是罗睿是个不收受贿赂的清官,今天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能和罗睿亲近,是以杭州城内有头有脸的基本都到了,对这个保住一方平安的父母官大家还是从心眼里钦佩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的谈兴渐浓,酒也加了量,一个个舌头便发起硬来。大家知道承焕是罗睿的儿子后越发巴结,承焕一边应对着他们一边留心注意着钟晴和乔木,他想看看他们之间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感觉到乔木越来越炽热的目光,钟晴看了承焕一眼,低声对乔木,道:“你跟我出来一下。”说完告罪离座。 乔木愣了一下便跟着出去了,说实在的他早就想跟钟晴好好谈谈可一直没有机会,今天晚上自己一定要把心中的话都倒出来。 楼外刮着微风泛着凉意,钟晴下意识地抱了抱肩膀。随后跟来的乔木看见,道:“外面冷,我们去帐房吧!那里没人。” 来到帐房乔木给钟晴倒了杯热茶,道:“那个……他……!”一时之间他还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钟晴喝了一小口茶,道:“乔大哥,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思,能被一个人喜欢着是件非常快乐的事,可你把感情用在我身上是太浪费了,凭大哥的人品家世想找什么样的佳人找不到啊……!” 乔木神情有些激动打断钟晴,道:“小妹,你既然明白我的心思为什么还跟我说这些,在你嫂子还没过世前她就跟我说让我把你娶过来,大哥的心是怎么想的根本就不用说吧!” 钟晴站起身来,道:“我是罗家的媳妇,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我对你也一直是妹妹对哥哥的那种感情,在嫂子没去世前是这样,嫂子去后也是这样,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帐目我还在整理,整理好了之后算明白就散了吧!” 乔木没想到钟晴会这么说,有些激动道:“不!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你难道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就因为承焕回来了你连以后见面都断绝了吗?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有多么残忍?”乔木情不自禁地抓住了钟晴的双肩。 钟晴用力格开乔木的双手,道:“别这样,让人看见会误会的。我不想伤害到承焕,他很脆弱,虽然他长大了,变了,可我知道他依然还是那样。今晚我原本都没打算来,可为了跟大哥说清楚才来的,断了这个心思吧!我们是不可能的。” 乔木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他不甘心,他等了两年却等来这么个结果,这不是他所能接受的,都是因为罗承焕,如果他不出现钟晴一定会嫁给自己的。 看见乔木脸色不善的出去,钟晴一把拉住他,道:“你要干什么?大哥!你别让我太伤心好吗?我不想看见你为我而受到伤害,那样我也会难过的。” 乔木深吸了口气,道:“我想和他谈谈,我比他更适合你,我要让他明白这一点。” 钟晴苦笑摇头,道:“大哥怎么还不明白呢?这并不是承焕的问题,而是我,是我你知道吗?如果我要答应你的话也不会蹭到今天了,大哥好好想想吧!你这么聪明在这个事上怎么这么糊涂呢!” 看着面色有些红润的钟晴从外面回来坐到椅子上,承焕给她前面的杯子里倒满了酒,道:“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诗,还君明珠泪双垂,恨不相逢未嫁时,你后悔了吗?” ; 第一章 晴朗 钟晴并不知道承焕的能力足以让他听见她和乔木的谈话,身体轻颤一下看了眼承焕,口中又将承焕说的那两句诗念了念,道:“还没到那种程度吧!你是不是喝多了!” 承焕把钟晴面前的酒杯端过来,道:“也许吧!这个酒的劲道还不小呢!”说罢一饮而尽。承焕的内心是酸楚的,一方面因为自己最终还是要离开钟晴离开他深爱着的涟漪等人,他希望包括钟晴在内所有人能有一个美好的将来,他看得出那个乔木是喜欢钟晴的,是真心的,可作为一个男人他却不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那让他心里堵得慌。 钟晴见随后进来的乔木总是望向自己这边,有些气恼的她一扯承焕的衣袖,道:“我们先回去吧!爹要和他们聊很久呢!我想回去看看孩子。”在这个敏感的时候钟晴想尽量离乔木远一点,这个事情好说不好听,再则她也看出承焕心里有事,自己也想趁这个机会和他谈谈。 承焕闻听正中下怀,道:“那我和爹说一下,你去坐轿子吧!”承焕出来的时候钟晴已经准备就绪,一路上听着轿子的吱呀声令承焕有点闹心。 为了更好的和承焕的家人搞好关系,墨凤等人商量每天大家轮流来陪逸夫和念君,这两个孩子可是罗睿夫妇的心头肉,能从孩子身上衍生出感情也容易些,今天晚上就抡到了诗柔,本来她是不愿意来的,自己跟的是慕容碧又不是承焕,可背着这个名分就得有这份责任,通情达理的诗柔也没再计较,不过让她离开小瑞儿片刻着实让她心里发空,把两个孩子哄睡了之后也不见钟晴和承焕回来,百无聊赖的她看见桌子上的帐本,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身为长安首富的继承人,诗柔对这些有着天生的能力,渐渐看的入神不知不觉动起笔来。 钟晴见自己的房间亮着灯,对身后的承焕道:“以后不用她们过来了,熬这么晚很辛苦的,哄孩子的事交给老妈子就行,孩子惯坏了就不好管教了。” 承焕进来看见是诗柔微微愣了一下,道:“你怎么在这啊?小瑞呢?”对诗柔,承焕是很客气的,虽然人家名义上是自己的侍妾可那只不过是个虚头罢了,言谈举止方面承焕尽量小心,不然让诗柔觉得难过那就是自己的罪过了,想来慕容碧也不会饶了自己。 诗柔喔了一声,道:“小瑞是碧……姐带着呢!”叫惯了慕容碧的昵称一时改口还有些不顺溜。 钟晴见诗柔在帐本上图画着,道:“这些你都懂?”过来一看,诗柔批的很是有条理,钟晴有些惊讶。 诗柔脸色微红,道:“对不起,我是不是弄糟啦!我只是……!”看见自己把帐本画的面目全非,诗柔急的鼻尖沁出汗珠。 承焕笑着过来移开帐本,见诗柔脸上冒出汗珠一时忘情地伸手替她擦拭,道:“没关系,又没有弄坏,再重新誊写一份就是了!”和涟漪等人在一起这个动作已经习惯成自然,加上今晚喝了点酒承焕就忘了诗柔和她们是不一样的。 诗柔的脸被承焕擦拭着,呆了一下后像是触电似的崩开,有些急道:“承焕你……!”她害怕的就是这个,在下决心跟慕容碧一起嫁过来之前她就假设过要是承焕对就那样自己该怎么办,拒绝是肯定的她的身体除了慕容碧谁也不能碰,可自己毕竟是他的妻子啊!虽然是名义上的可一旦捅破这层纸岂不是让慕容担心吗! 钟晴完全被弄糊涂了,她不是承焕的女人吗?怎么这个反应啊!而承焕的举动更是让她如坠雾中。 承焕看着面有难色的诗柔,知道自己吓着她了,道:“我不是有意的,跟她们在一起习惯了,你别介意啊!” 诗柔咽了咽口水,道:“我……我回去了……你,你们休息吧!”诗柔是跌跌撞撞离开的,因为她的脚踩着了自己的裙子险些将她绊倒喽! 自从和承焕的关系“改善”后,慕容碧对小瑞的态度也发生了根本的变化,说实在的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能不心疼吗!以前因为承焕的原因看见小瑞就有怨气,现在也是因为承焕的原因看见小瑞却觉得心里发甜,情这个字可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啊! 看着诗柔脸色不正气息不畅从外面回来,慕容碧诧异道:“怎么了?承焕他们回来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 诗柔扑进慕容碧的怀里,死命地搂紧,道:“我好害怕,再抱的紧一点好吗?我好害怕!” 慕容碧搂着她轻扣着诗柔的后背,道:“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吗?告诉我啊!”从来没看见过诗柔这样,慕容碧不禁有些担心。 听诗柔把刚才尴尬说了一遍后,慕容碧陷入沉思,也许自己得和承焕说说了,这对大家谁都好啊! 钟晴一边翻看着帐本一边道:“你和她是怎么回事啊?她似乎很害怕你,该不是你对她做了什么让她不喜欢的事吧!” 承焕没从钟晴问的问题解释,道:“诗柔家是长安富豪呢!这些应该没弄坏吧?你有时间和她聊聊也好,做生意她也应该懂。” 钟晴点点头,从帐本上能看得出来这个诗柔是个会做生意的人。其实诗柔也就是纸上谈兵罢了,她可从来没做过什么买卖。 钟晴现在想着的事是拖,她知道今天晚上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有理由拒绝承焕留下来过夜,可上chuang之后有可能发生的事让钟晴的心砰砰跳的厉害,就像是要即将面对强暴似的,想要反抗却使不上力气。原本想要和承焕谈的事情也因为这个感觉而忘到九宵云外。 时间过了三更,钟晴见承焕就那么坐在自己对面一言不发,内心长叹一声合上帐本,道:“很晚了,上chuang休息吧!”躲是躲不掉,那就挨着吧! 承焕是在等,在等钟晴说关于乔木的事,他没想到钟晴一句话也没有,这让承焕有些失落,听钟晴这么说,承焕站起身想出去,可钟晴却过来为他宽衣了,那样子就如同一个贤惠的妻子般。 为承焕脱去外衫,钟晴道:“你先上chuang休息吧!我去洗把脸随后就来。”看着钟晴的背影,承焕摇头苦笑,这怎么像是在遭罪呢! 净过脸的钟晴也把外衣换下,以往她都是穿着肚兜入睡的,可今天晚上显然不行,可又不能穿着长衣睡觉,思来想去钟晴在肚兜外又穿了件素纱,这本来是夏天穿的东西,现在也只能将就啦! 看着那张床,钟晴深吸了好几口气,她先把烛灯熄了才钻进被窝,被子已经被承焕的体温弄暖了,可钟晴还是觉得从心底里凉快,脑子里忽然想起个词,同床异梦。 有没有烛灯对承焕来说都一样,他能清楚地看见钟晴因为紧张眼皮颤跳数下。承焕的本意是和钟晴好好谈谈,可这个样子的钟晴让承焕心里窝火,大家把话说开不就好了吗?难道她连跟自己说话的兴趣都欠奉吗?也许是有些赌气的成分在内,更也许是乔木的出现激起了承焕对钟晴的zhan有欲,钟晴的身子刚钻进被子承焕的手就环上去,搂在她的腰上, 钟晴的身体一僵,可想到这本来就是自己的义务,一个做妻子的责任,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可她的手还是按住了承焕的手,因为承焕的手滑进了素纱内,被他的手一摸,钟晴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多年没被异性触碰的娇躯分外敏感。 感觉到钟晴的颤抖,承焕没再刺激她而是把她揽进怀里,道:“我还是以前的我,可你却不是从前的你了,对吗?” 被承焕一句话勾起回忆,钟晴鼻子一酸眼中泪水四溢,无声地把头埋在承焕胸前哭泣,泪水打湿了承焕的胸襟,也打乱了承焕的心。 坚强的钟晴在最困难的时候都没这么哭过,今天晚上一来是因为有黑暗的掩护让人特别容易释放情感,二来是今天赴宴和乔木的事让她特别累,三则是趴在承焕的胸膛上她特别有想哭的冲动,这个自己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男人在她心目中的分量她自己恐怕也不知道吧! 哭着哭着,身心皆疲惫的钟晴竟然在哭泣中睡着了,承焕看着脸上还挂着泪珠的她小心地把她脸上的泪水用嘴吸干,嘴里的苦涩让承焕也觉得眼中有泪,就这样看着钟晴安睡直到黎明,承焕发誓即使自己在她身边一天也要让她感到幸福快乐,自己要把她变回从前的钟晴,那个记忆中的桃红姐姐,把她记忆中的痛苦用自己创造的幸福替换掉。 心里有事的钟晴如何能睡的塌实啊!天还没亮呢已经醒来,知道自己被承焕搂着睡着了,扬头看见承焕正看着自己,惊讶道:“你一夜没睡?” 承焕伸手替她拢了拢有些散乱的秀发,道:“能给我一个机会吗?让我们重新开始,我这么说并不是我想要弥补什么,我要让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在爱着你,六年前他喜欢你六年后他依然还深爱着你,他不会因为时间和环境的改变而改变对你的感情,也许那是很幼稚的感情,甚至肉欲多过情感,可你不要怀疑,那是他最真挚的感情,那时他不懂什么是爱,现在他也没有弄明白吧!可他的心你……!” 钟晴伸手捂住了承焕的嘴,道:“这不是我给不给你机会的问题,我是你的女人,我从不奢求你刚才说的那些东西,六年前没有,现在也不会有,我会做一个好妻子的,给我点时间好吗!谢谢你昨晚没有碰我,真的!” 承焕吹气摇头,道:“桃红姐,晴儿!我要的不是你的身体你的躯壳,我是你的丈夫,是逸夫和念君的父亲,那为什么就不能把你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对我敞开呢?我可以帮你把伤口抚平的,这也是我应该做的,而我也没有多少时间去做了你知道吗?” 钟晴没听出承焕话语中的问题,她的手顺着承焕的嘴一直摸到承焕的眉宇,道:“我知道,我的承焕的心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不知道!”承焕捧着她的双肩道:“你不用敷衍我,我心里明白,你现在想着的是……!” 钟晴没让承焕接着说下去,道:“你明白什么?你想让我一见到你就投进你的怀抱吗?你变了,不单是容貌啊!你看看你带回来的女人,随便叫出一个就比我漂亮,她们也确实都比我出色,你让我怎么做?我对你有感情吗?是有,可那是以前的你呀!你让我面对着如同是陌生人的你能做出什么来啊?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爱我,你替我想过没有,我心里是怎么想的你真的知道吗?你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吗?”说着,钟晴眼泪汪汪看着承焕。 承焕被钟晴问的哑口无言,他不想伤害到钟晴却在不知不觉间伤了她,这不是承焕所愿意见到的,正像老爹所暗示的那样,晴儿是要自己争取的而不是等,等是等不来晴儿的心,承焕逼近钟晴,两个人的鼻尖几乎碰到了一起,“晴儿!别跟她们比,在我看来你们都是不同的,我的心已经不完整了可每一份都是真实的,让我们重新开始吧!让我用心来爱你!”承焕说罢嘴唇在钟晴的额头上轻轻一碰。 钟晴紧紧搂住承焕,道:“承焕我……!” 就在钟晴情感即将爆发的时候,“可恨”的小逸夫突然嚷道:“娘!我要撒尿!”小家伙可能是被尿憋醒了,他却不知道自己已经破坏了老爹的好事。 钟晴坐起用手沾了沾眼睛,道:“你先把衣服披上别凉着了,娘这就来!”承焕手快,在钟晴的手上轻轻捏了一下,钟晴白了他一眼。这一刻即使钟晴没把刚才的话说出来,承焕也知道她的心活了!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小心地呵护它! 胡香儒看着刀杀送来的信出神,自从箭杀失手被擒后汗血党已经把拳头从江湖上撤回来而专心解决浙江的问题,当前汗血党的首要任务就是拥有一块稳定的割据地,浙江无疑是最佳选择,福建则紧跟其后。 把信放在桌子上,胡香儒长声叹息,难道注定自己要和承焕势不两立吗?没想到他会是罗睿的儿子,这个世界真的很小,小的让人生厌。自己属意特别放三大世家一马没想到转过头还是要面对。 风啸雨进屋见胡香儒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道:“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救他呢?给我一个理由!”对于胡香儒反对自己去救儿子风啸雨有些生气。 胡香儒转过身指了指桌子上的信,道:“看过之后我给你答案。”见风啸雨把信看完放在桌子上接着道:“他已经是一个上等的鱼饵了!我知道你心疼儿子可现在救他还不是时候,让他遭点罪也好,我发现他近来有些骄傲,年轻人骄傲是致命的弱点,让他经历一下失败对他有好处,我想墨凤是不会杀他的,况且水夫人也会去杭州,箭杀的事情先放一放吧!” 风啸雨点点头,道:“哎!咱们还是晚了一步啊!要是早知道罗承焕和罗睿的关系,现在就不至于这么被动了,这下可好,把那些零碎和武统帮撵到一块了,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胡香儒看了看窗外被微风吹拂的枝条,道:“迟早都是要面对的,想躲也躲不开呀!”不知道他是说自己呢还是在说别的什么。 风啸雨叫进刀杀,道:“你去告诉司空亮一声,让他联系在杭州的自己人就说我们会在这几天过去,让他安排一下。”刀杀领命而出。 胡香儒目送刀杀离去,道:“咱们今天就走吧!赶在水夫人他们之前到杭州可以打承焕一个措手不及,不然让他们兵合一处对咱们甚是不利。” 涟漪笑眯眯地看着承焕,道:“说,昨天晚上有没有情况?不要糊弄我啊!大家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承焕一捏她的鼻子,道:“好姐姐,你就别拿我开涮啦!不过我有信心一定能赢,能不能给个奖励呀!”钟晴的些微变化让承焕的心情也变的和从前一样好了。 涟漪见左右没人,飞快地在承焕的脸上吻了一下,道:“这才是我的好阿呆嘛!姐姐今天晚上陪你怎么样……!” 冷不防身后的咳嗽声把涟漪后半截话压了回去,承焕见是慕容碧,笑道:“走路都没有声音吗?会吓死人的。” 慕容碧躲开粉拳挥来的涟漪,道:“谁让你们一大早就商量那个事啊!好了涟漪,把他借我用用吧!我有话和他说。” 涟漪开起闺房玩笑来也毫不逊色,笑道:“借你用用?你可是偷着借不少回了吧!”说的慕容碧脸红如霞,偏又无法反驳。 ; 第二章 倭谋 慕容碧头前带路把承焕领到自己房间,道:“坐吧!我想和你说说诗柔的事情。”给承焕倒了杯水后她坐到承焕对面。 承焕听慕容碧说起这事,知道昨天诗柔回来肯定和她说起遭遇的尴尬事了,道:“也好,这乱套的事是得谈开喽,不然我这也别扭啊!” 慕容碧一笑,承焕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啊!过来挨着承焕,道:“你觉得诗柔怎么样?我是说她这个人还不错吧!” 承焕没懂慕容碧这么问的意思,道:“诗柔很好啊!没想到她管帐还很有两下子呢!晴儿夸她是个经商的材料。” 慕容碧双手环在承焕的脖子上道:“你别跟我打马虎眼,让诗柔也陪你好吗?她毕竟也是你的妻子啊!我怕她在跟我这么下去会害她一辈子的。” 承焕反手把慕容碧带到腿上,道:“姐姐开什么玩笑,诗柔可是你的小娘子呀!只不过在我这里安个虚名罢了,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别害她了,现在挺好的,她的心思都在你的身上,我也没那个心情和时间去获取她的芳心啊!”承焕对慕容碧此举甚是不满,难道她不知道这个家已经够乱的吗! 慕容碧将头枕在承焕的肩膀上,道:“你听我把话说完啊!我是爱着诗柔的,但我也爱着你呀!我不想诗柔的人生是畸形的,你能理解吗!应该有男人去爱护她,光凭我是不行的。” 承焕使劲一拍慕容碧的翘臀,道:“你怎么知道她不快乐呢!没有男人对她会更好啊!即使有一天我不在了她也不会因此而伤心,她有你就足够了,没必要让我在给她增加不必要的麻烦,以后这件事不要再说了,我会注意尽量不给诗柔压力,这事你没跟她说吧?”承焕可不想在走之前还惹感情上的债务,现在的他已经偿还不起啦! 慕容碧哎哟一声,道:“你和我都不是诗柔,所以这件事让她自己拿属意好了,我会跟她说的,同不同意那就是她的事了,你以为我愿意把诗柔推到你这个薄情汉手里吗!美的你!” 承焕笑道:“那就最好了,以后你这屋我是不会来啦!想我就去涟漪那吧!你不是也想她了吗!” 慕容碧咯咯笑道:“我想的还多着呢!你放心好了,你的每个娘子的身体我都要尝尝,别吃醋喔!” 承焕咬了她一下脸蛋,道:“只要别过分就好,免得像你当初对姐姐似的,不过我怀疑你是不是她们的对手,不说别人,恐怕你连音音都斗不过吧!” 慕容碧眉毛一动,道:“你说起袁音我倒想起来了,昨天我看见她似乎有哭过的样子,不是我多嘴,老婆多了也不是好事,你多抽时间陪陪她们吧!尤其是那两对母女,她们的心事我想比我们这样的要重呢!” 承焕早就想跟袁音谈谈,听慕容碧这样一讲,道:“这个烦恼我早就领教啦!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我会尽力去做好的,记住诗柔的事别添乱,不然我可不会饶你的。” 乔木看着桌案上的帐本愣愣出神,他没料到钟晴会如此干脆,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她的魄力啊!自己和她做生意很合财,几乎是干什么赚什么,不知道这一分开又会是什么样。 乔林进来见大哥发呆,咳嗽一声,道:“大哥,还想着那个寡妇呢?你也真是别有所好啊!她有什么好把你迷成这样?你下的本钱也太多了吧!” 乔木眼睛一瞪,道:“不会说话就把嘴巴闭上,这个家不欢迎你回来,出去。” 乔林呵呵笑道:“怎么?让我说中了!你以为我愿意进这个家门啊!是渡边那小子要见你,不然就是八抬轿子来抬我也不会回来的。” 乔木深吸了口气,道:“他来了吗?这个混蛋想找他的时候找不到,不想见他的时候跟狗皮膏药似的,你去告诉他等一会,我还忙着呢!” 渡边荣一把手里的茶杯放下,乔木的反应早在他意料之中,见乔林从里面出来,道:“二少,大少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呀?” 乔林笑道:“怎么会呢!我大哥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正为自己的事闹心呢!咱们甭管他,来尝尝这茶啊!味道不错的。” 渡边点点头,道:“茶是不错,可惜这杯子次了点,影响了味道啊!” 乔木从侧门进来,道:“荣一的确是茶道高手,要是换上紫砂壶你就不会这么说啦!这杯子确实次了一点,乔林,去买几个紫砂壶回来。” 乔林知道大哥是想支开自己,嘴角微翘,道:“好,我就买上几十个回来,你们慢慢聊吧!” 渡边摆手把自己身后的两个跟随也喝退出去,道:“乔君,你的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你明明知道我是支持汗血党的,为什么要买火炮回来,你这么做是对我极大的侮辱,是对天皇陛下的蔑视,你知道吗!” 乔木见怒目横眉的渡边情绪有些失控,笑道:“渡边荣一,请你记住我们只是生意上的伙伴,我不是你的奴仆也不是什么天皇的子民,我是个商人,商人是逐利的你知道吗?怎么做能得到最大的利益我就会去怎么做,在你那里我每年能得到的不过是几十万两银子,我没必要为了这点小钱而失去一个更大的获利渠道,希望你能明白这点。” 渡边狞笑道:“是吗?那你就不怕我杀了你,这也就是我动动手指头的事。” 乔木站身而起看着渡边,道:“我不是被吓大的,我想你们将军要是知道你这样威胁我,你肯定会比我死的更难看,对吗!” 渡边听罢像是泄气的皮球,马上换了一种颜色,道:“我刚才只是跟乔君开个玩笑而已,不过你这次给明廷买炮确实会给我造成极大的损失,司空亮还不知道这件事,他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乔木不置可否,道:“我不想跟汗血党有任何联系,你也不用跟我说这些,记住,我是商人,只谈利益。” 渡边点点头,道:“好吧!我会替你把汗血党那边的麻烦挡掉,商人?商人!这是个高贵的称呼,我这次来有件事求你。” 乔木坐回到椅子上,道:“说吧!别太为难我,我希望你别打着将军的幌子问我借钱,那会让我很难做的。” 渡边摇头,道:“我想让你替我引见一下罗睿,我想跟他谈谈。” 乔木一愣,道:“罗睿?你这是演的哪一出啊!难不成你想杀他?” 渡边笑道:“是合作!有句古话不是说的好吗!东边不亮西边亮,我只是不想输而已。” 承焕为父亲研着墨,见父亲的奏章已经写完才停下,道:“爹,您建议增兵的事我看朝廷不会同意的,即使伯父磨破了嘴皮子也无济于事,曹钦可不会把他的老本都耗在江浙,而拱卫京师的兵力更是不可能减少的。” 罗睿看了儿子一眼,道:“你说的对,我这就是走走形式而已,你现在跟为父算是同僚了,你说说看现在应该怎么办?” 承焕挠挠头,道:“承焕驽钝,也看不出什么来,但看眼下能靠的也就是手上这些人马了,实在是捉襟见肘啊!爹,这些事您可以跟墨凤谈谈的,她比孩儿聪明得多,您……!” 罗睿摆手,道:“我知道,那孩子确实聪明,承焕啊!你是个男人,是一个家的主心骨,不能什么事都靠妻子啊!女人始终是不能摆到面上的,爹虽然没和你们多接触,但我的眼睛还好使,你呀!纯粹是被她们惯坏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去把墨凤找来吧!” 承焕出去正遇到罗富进来,道:“老爷,乔木公子求见,说是带朋友来见您的。” 罗睿把奏章折好,道:“知道了,你把这个快马送走,要六百里加急的,我这就去见他。” 承焕和墨凤回来正好和乔木他们走到一块,互相微笑点头。承焕见乔木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左面那个身材细高,脸目平板没有丝毫表情,承焕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一股森冷的气息,可以断定这是一个高手;右面的那个和乔木有点像,但脸上总挂着淡淡的笑容,给人的感觉是他十分容易亲近,是个好相处的人。 乔木的消息网十分快捷,他已经知道承焕不是一个人回来的,看着美貌超众的墨凤,他知道这可能就是承焕众多妻子中的一个。 众人进客厅坐好,丫鬟侍上香茗,罗睿道:“乔林啊!什么时候回杭州的?最近还行吗?” 乔林赶紧欠身起来,道:“多谢罗大人挂念,都还行,老样子嘛!不知这二位是?”乔林的眼光自从遇到墨凤后就没移开过,他还没见过像墨凤这样的美女呢!真养眼啊! 得知这个漂亮的小伙居然是罗睿的儿子而那个美女是儿媳妇,乔林知道大哥为什么不痛快了,这可好,大哥这两年算是白忙活了,真是活该! 乔木是来当引见人的,当即把来意一说并把渡边介绍给罗睿认识。渡边平板的脸上微微一笑道:“罗大人,我们可以私下谈谈吗?” 罗睿的眉间拧成了麻花,道:“好吧!请跟我来。”他对渡边有些反感,最近浙江沿海时常有倭寇骚扰,对这些倭人罗睿没什么好感,对付倭寇的事一向是张雷负责的,从张雷那他知道这些倭寇乃是和海盗一样的可恨。 承焕咳嗽一声看了看墨凤,那个渡边武功不俗,他可不想父亲有什么意外,墨凤闻声知意起身跟着出去,以她的能耐暗中保护罗睿绰绰有余。 乔林看着墨凤的背影,道:“罗兄弟好福气啊!能娶到这样的娇妻实在是生平一大幸事,羡慕啊!” 承焕觉得乔林比乔木要好些,可能是心理原因吧!闻听乔林如此说,承焕笑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福不福气只有自己知道啊!” 乔林看了眼大哥,道:“罗小弟这话说的对极,这鞋子合不合脚其实不用穿就能看出来,大哥,你说是吧?” 乔木知道老二在暗损自己,哼了一声,道:“有些事不去尝试又怎么能知道结果呢!与其以后想当初会如何那还不如去试一下,就是不合适也不会有什么遗憾啊!”乔木这话是暗示给承焕听的,他相信承焕能听得出来,自己不会放弃钟晴。 承焕焉能不知道乔木话里的意思,他并没有在言语上和乔木较量,因为承焕相信自己一定能重新赢得晴儿的芳心,乔木一点机会都不会有,别说自己不给他机会,连晴儿也不会给他一丝机会的。 脚步有些急的静思从客厅外面冲进来,一下坐到承焕腿上,看都没看乔家哥俩一眼,小声道:“哥,你早上找娘了吗?找她干什么啊?” 乔氏弟兄互相看了看,刚走一个大美女这又来了一个另类的小美人,乖乖不得了,看着剃着光头的静思,二人心里都画起了鬼字符。 承焕伸手指轻弹静思的光头,道:“你怎么也学起涟漪姐姐来了,这有外人呢!原来我的静思面皮也这样厚实啊!” 这下承焕可是冤枉静思了,她确实是没注意这里还有外人啊!听承焕一说转头一看一吐舌头道:“人家没注意嘛!哥,娘最近有点不对劲喔!” 承焕点点头道:“师太给你的信还在吗?一会让我看看。”见静思张口结舌,接着道:“你呀!也学会瞒着我了,这样我可不喜欢喔!” 静思咬了咬嘴唇,道:“哥,晚上去娘那吧!我把信给你。” 乔林看着光头小美人走了,笑道:“罗小弟,哥哥服你了,决定今后就跟你混了,能学到小弟一半的本事哥哥我就算出徒啦!” 乔木小声念叨了一句,虽然声音小可承焕还是听见了,两个字,滥情!听的承焕耳根发烫。关于这一点,恐怕叫出个人来都比自己强吧! 罗睿和渡边谈了很久,在承焕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他们才回来,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因为两个人都没有多少变化,但了解渡边的乔木知道渡边是有收获的。 送走客人后罗睿把承焕和墨凤叫到了自己的书房。墨凤一直隐身在暗处听着,进来后道:“您答应他是不是太仓促了,这个人我看不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 罗睿点点头,道:“你说的对,可眼下最要紧的是把叛乱压下去,每一份力量对我们来说都是宝贵的。” 承焕不知道这俩人说的什么,道:“那个渡边都说什么了?”承焕看着墨凤,在对罗睿的称呼上实在是个难题,对这个,比自己老爹还大的墨凤和玉天香等人实在是叫不出口啊! 墨凤为承焕解惑道:“渡边说他有一伙人大约在二百左右,可以在沿海一带协助官兵剿匪,条件是由官府负责给养问题。” 承焕脑袋一根筋,听了觉得没什么道:“这很好啊!要是二百个人都像渡边这么厉害可就解决大问题了。” 罗睿感觉儿子确实没有以前聪明了,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破,还有这个墨凤,确实个巾帼豪杰,儿子在哪掏弄到这样的贤内助呢? 墨凤白了承焕一眼,道:“他们是倭人,也就是说他们不是我们大明的子民,这叫里通外国,是很严重的问题,在宦海被人参上一本可不是好玩的。” 承焕真想把脑袋在桌子上磕磕,自己这是这是怎么了,脑袋进水了?还是真的愚蠢至此。 罗睿长出了口气,道:“其实我真正担心的不是这个,倭寇一直以来都是沿海地区的隐患,这个渡边今天能说出这话,很显然他的实力比他所说的要大至少一倍不止,这实在不是一个让人高兴的消息啊!他的船和人是个不小的隐患。” 墨凤对这个比自己年纪小的老公公有些钦佩,能看的这么远就不简单,看来这个渡边今天来是来对了,起码让自己人知道有他这么个祸患存在。 在罗睿心中,渡边这个倭人既有利用的价值又有其存在的隐患,怎么才能在其中找到平衡点呢!他把目光落在了墨凤身上,想看看这个儿媳妇究竟有什么高招。 墨凤略微盘算,道:“基于现在的立场,我的根本点是消灭渡边,也就是说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这个渡边和他的人必须消失,我听连珏说过这些倭寇都不是好人,死有余辜。如果说能让他们和汗血党互相消耗就最好,前提是把他们掌握在我们的监控之下。” 罗睿也觉得眼前只能这么办了,天高皇帝远,在自己能拿主意的时候就得自己拿主意,让承焕二人走后他写了道奏章,把这件事跟朝廷通个气,不然真像墨凤所言被人坑一下就够呛啊!随后他去了府衙召开紧急会议,因为在他刚送走奏章的时候接到前线战报,总兵齐镇被大败于天目山下,损兵折将达万余人,本来家底就不丰厚的罗睿顿时慌了神。 ; 第三章 清淡 墨凤背着承焕不知道把温戬儿和蓝梦司等人叫到了自己房里。不见承焕让大家有些奇怪,玉天香对墨凤这么做有些不满,什么事情干嘛都背着承焕呢!好象这个家他只是一个附带似的。 墨凤看出这位老大姐的疑问,笑道:“姐姐没看到这里少了谁吗?承焕去找音音了,估计是有事吧!叫几位姐妹来是有点急事跟大家商量,我之所以不想让承焕知道是时机还没成熟,再说跟钟晴的事让他心绪不平,咱们就别再给他添乱了,只要他开心就好,烦心事有咱们处理就成,对吧姐姐。” 玉天香这才注意到今天来这的都是几个年纪大的,那些小年轻的一个没有,不会武功的左金莲也不在,看来墨凤是真的有事了。 墨凤看了看慕容碧,道:“慕容,你现在也是这个家的一员了,我叫你来不会让你觉得别扭吧?” 慕容碧脸上不自然地笑了笑,道:“怎么会呢!我很高兴大家都不把我当外人,谢谢!”墨凤这可以说是挑头承认了自己和承焕的关系,能真正融入到这个大家庭里可是慕容碧一直忧心的事。 墨凤笑道:“自家姐妹不必客气,慕容,你家的追风堂是你一直管着的吧?跟我说说实力究竟怎么样?” 慕容碧脸色一正,道:“是的,追风堂是我家五世祖慕容锤所创,一般是由家主直接指挥,我刚行走江湖的时候爹把追风堂拨给了我,要说实力吗!还可以吧!人数大约有六十多个,武功也还说的过去,不知道姐姐有什么差遣。”慕容碧一听墨凤问起这个事就知道要用得上追风堂。 墨凤闭上眼想了一会,道:“苏州离这里不算远,让追风堂的人连夜过来吧!加强这里的防御就只能靠他们了,慕容,你和诗柔说一声,能否借我们一些银子,大概要五十万两吧!” 慕容碧笑道:“姐姐这么说是不是见外了,诗柔怎么说也是承焕的人啊!还说什么借不借的,我跟承焕说……!”慕容碧把自己跟承焕说的话又叨咕了一遍。 墨凤等人互相看了看,都道慕容碧可真舍得啊!看来是被承焕彻底迷住了,连自己心爱的宝贝都献出来啦! 蓝梦司笑道:“慕容妹妹,要是诗柔知道你这样编排她,小心她抓破你的脸喔!不过我看你是瞎操心啦!你也不想想诗柔最后能逃出承焕的掌心吗?你别看他现在说的好听,时间长了原形一露,你家的诗柔啊!我看是没跑喽!” 墨凤摆手让大家安静,道:“这个事先放放吧!承焕因为钟晴现在正闹心呢!哪有功夫去弹拢诗柔啊!不过梦司说的对,我也看诗柔迟早没跑,对了梦司,你爹他们说什么时候能到啊?” 蓝梦司算了算日子,道:“还得十几天吧!我听爹的意思,曹天娇八成还得跟来,谁也劝不住,呕……!”蓝梦司说着一阵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赶忙转身可什么也没吐出来。 大家心里明镜似的都知道怎么回事,玉天香小心地为她捶着后背,道:“一会多准备些点心什么的,压一压会好受点。” 墨凤一掐指头,道:“两三个月是最遭罪的时候,你自己多注意点,说起曹天娇,我想她那双胞胎比你更难受吧!” 温戬儿见蓝梦司好些了,道:“方白博的人也会在最近赶过来,可惜他们的武功太低,派不上大用场啊!” 墨凤点了点头,道:“当务之急就是多网罗一些能压住阵脚的大将啊!连珏夫妇说凌格锐有意投靠,要是能多些像凌格锐那样身手的人,我也就不会觉得捉襟见肘啦!” 温戬儿笑道:“那可不容易,不过咱们现在划拉划拉也能凑成个模样,等梦司父亲他们来了应该能差不多吧!” 墨凤叹了口气,道:“这个什么汗血党不比通天教,它应该存在很久了却一直隐身在暗处,看不见的敌人是最难对付的,我原本想用箭杀做饵,可对方太狡猾一点不为所动,难弄啊!” 承焕看着眉头微蹙的袁音,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道:“静思都跟我说了,你有什么为什么不跟我讲呢?不管什么困难我们都可以共同面对的。” 袁音把身子往承焕身上偎了偎,道:“不是我不想跟你说,这是我和她的事,跟你讲也没用还得让你担心,何必呢!” 承焕一紧她的小腹,道:“你不跟我讲怎么知道没用呢?是不是我那个老丈母娘又为难你了?” 袁音徉怒一拍承焕的腿,道:“没个正经的!承焕,你说我和静思是不是都疯了?还是你不是好人啊?” 承焕一笑道:“都不是,没人能说清楚的,要不咱们把她接来吧!反正她那个掌门也快成光杆掌门了,弄一个三代同堂还是满有成就感的啊!” 袁音这回使劲在承焕的大腿内侧掐了一把,道:“你竟然敢打娘的主意?我和静思都够窝心的了,这个玩笑以后不要开,好吗?亏信上她还说你的好话呢!” 承焕疼的龇牙咧嘴,道:“开玩笑嘛!很疼的,她都说什么了?该不是让我多疼疼你们娘俩吧?” 袁音叹了口气,道:“你不是想知道我这几天为什么伤心吗?我就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原来原谅过后还是这么难啊!” 承焕抚mo着袁音吹弹得破的俏脸,道:“其实有时候解决问题的办法很简单,多想想她是给你生命的人,她是一个母亲,也就容易多了。” 袁音身子一震,仔细回味着承焕的话,末了道:“承焕,咱们把她接来怎么样?我现在有点想她了。” 承焕笑道:“只要你不怕我‘犯病’就行啊!我倒是很乐意接丈母娘来享福的。” 袁音白了承焕一眼,道:“德行!你要真把她摆平到床上我就给你生个儿子,看见我的脸了吗?她跟我长的很像的,不知道这些年有没有改变?” 承焕摇头道:“还是不要了,墨凤说你再生的话身子会走形的,她有易容吗?”得到袁音肯定的回答后,承焕倒是想看看真正的忘尘是什么颜色。 胡香儒绘完丹青把笔放在旁边,一张南琳的画像画的很完美,恬静的南琳跃然纸上,一眼就能看出这个人是南琳而不是涟漪,看来他是用心去画的啊! 师圣杰双手拍着,道:“胡大哥的丹青妙笔果然不同凡响啊!你让我抓的就是这个人吗?能让胡大哥魂牵梦绕,果然美丽的很。” 胡香儒吹干画像,道:“有一个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是司徒涟漪,千万别弄错了,记得别伤着她,她的身体很弱经不起折腾,人带在身边的时候发个信号给我,接下来的你就不用管了。” 师圣杰点头,道:“要是这个姑娘知道你这么在乎她,一定会被感动的。”他却不知道胡香儒要他带的是别人的老婆。 看着离去的师圣杰,胡香儒用手搓了搓脸,没想到自己还是放不下,良苦用心又有谁知道啊!琳琳,我只能保护你一个人,别怪我啊!“ 司空亮敲了敲门,道:“胡公子,渡边已经来了,我看你还是不要见他了,这个人不是一个让人信赖的人,惟利是图……!” 胡香儒振作精神,道:“我想见他是有别的原因,杨希说他手上的忍者另有独到的功夫,我很好奇。” 渡边接触到的汗血党最高的人物就是司空亮和杨希,对这个凭空冒出来的胡香儒他也很好奇。 “坐!”胡香儒让渡边到下首,道:“听说你们那里是由将军说了算,是吗?” 渡边点头道:“不错,天皇只是象征意义上的领袖,我们将军才是掌握实权的人,但我们对天皇的尊重程度不是你们所想象的,和你们所说的傀儡并不一样。” 胡香儒微笑,道:“有句俗话说的好,手上没有刀就没有说话的勇气,如果给你们天皇几万军队,我想他也会想尝尝说了算是什么滋味吧!毕竟权力的诱惑不是人所能抵挡的。” 渡边点头道:“你说的对,我很喜欢你说话的方式,很坦率。” 胡香儒示意渡边喝茶,道:“如果你有足够的军队,你还会听你们将军的吗?我是说最低是势均力敌的情况下。” 渡边把茶杯放下,道:“我们大和民族崇尚的是强者,如果我有绝对的力量,那么自然会得到应有的权力,这不存在听谁的或者不听谁的。” 胡香儒见渡边回答的圆滑,道:“杨希很看重你们的忍者,能让我见识一下吗?”胡香儒最关心的是和武术不一样的功夫,不知道高明到什么程度。 渡边微微一笑,道:“就在你的身边啊!出来吧!”随着渡边的话音,在胡香儒的身后冒起一缕轻烟,一个浑身黑色劲装面缠黑巾的人对渡边弯腰致礼。 胡香儒内心震撼表面上不动声色,道:“这个戏法变的到是不错,他也能凭空消失吗?”话说完,一阵烟后黑衣人踪迹不见,胡香儒觉得这都赶上神话中的仙术了。 胡香儒管渡边借了五十名忍者,看来今天晚上的事肯定能成功了,送走渡边后胡香儒把司空亮找来,道:“司空前辈,你派人盯着渡边,记住要把他时刻保持在咱们的视线当中,如果我一个月后还没交代您什么的话,杀了他。” 司空亮愣了一下,道:“杀了他?我们每年能从他那赢利三十多万两银子,这么做是不是得让魁首知道啊?”司空亮也看不上渡边,认为这个化外之民一无是处,可为了汗血党还是要结交他的。 胡香儒顿了顿,道:“不用告诉魁首,有再多的银子没有命一样没用,这五十个忍者交给您,希望您能从他们身上学到有用的东西,我虽然不懂武功,可我知道采集百家之长才能有所突破,他们确实有独到的功夫,我的意思您老人家应该能明白吧?” 司空亮之所有对胡香儒的到来没有多少排斥就是因为胡香儒是个有人格魅力的人,一个招人喜欢的人,自己这么大的年纪一点也没有因为受他指挥而有所怨言,相反还很乐意和他共事,相信有了这个人才,魁首一定能达成愿望吧!逐鹿天下靠的是胡香儒这种人啊! 司空亮点点头,道:“你说的对,给我半个月时间我一定能看出眉目的,其实忍者刚才出现在你身边是一种特别的障眼法,对我这样的人很难奏效。” 胡香儒哦了一声,道:“只是障眼法吗?那就更了不起啦!戏法人人会变,不露才是高手,你去吧!” 蓝梦司见墨凤脸露难色,道:“姐姐,我们是不是可以换个角度去看这个问题啊!汗血党是隐藏起来的,可那些汗血党为骨干的流民暴乱是看的明明白白呀!我们从他们那着手不是更容易些吗!这样一来也可以减轻承焕父亲的压力呀!” 墨凤听蓝梦司说完就是一愣,是啊!自己怎么没想到呢!看来个人看问题的角度始终是有所不及,群策群力方是上策,墨凤一握蓝梦司的手,道:“妹妹提了这么好的建议,我该怎么谢你呢!今晚该我陪他了,让给你怎么样?”想着自己以后要对蓝梦司做的事情,墨凤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别扭。 蓝梦司羞笑道:“我可不想伤了宝宝,你还是自己应付他吧!要不把天香姐带上,你们俩还没一起做过吧?呵呵!” 玉天香笑骂道:“你呀!这些事是可以时常挂在嘴边的吗?你这个狐狸的外号看来是没冤枉啊!” 蓝梦司嬉笑道:“天香姐,你和玉兰妹子一起做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感觉啊?激动吗?我一想就觉得好玩呢!玉兰妹子那时候叫你娘亲吗……?” 本来是商量今后的计划步骤的,讲来讲去竟然变成了交换闺房经验,这个盛会承焕没赶上乃是一大损失,他要是知道众娇妻私下是如此谈论床第之欢,还不乐的蹦高啊! 晚饭过后,罗睿把眼前紧急窘迫的状况跟承焕等人做了交代,也是想听听大家的不同意见,墨凤当即从蓝梦司那个角度开谈,道:“我们可以把天目山和仙霞岭作为重点打击对象,以此达到削弱对方的目的,而且我现在有几个合适的将领人选。” 罗睿父子被她的话提起了兴趣,罗睿道:“是吗?那你认为合适的人选是谁呢?”罗睿没想到墨凤对这些也行,看来儿子娶了个宝贝。 墨凤看了看蓝梦司,道:“梦司的父亲蓝田大人算一个,领兵打仗他也在行,还有被曹钦排挤的阚飞也是不错的,另外陕西总兵刘阿泰刘大人也可以调过来,有这三员虎将想来平定叛乱只是时日问题而已,剩下的就不用您费心了。” 罗睿哦了一声,道:“你认得刘阿泰吗?”罗睿对蓝梦司是蓝田的女儿是知道的,没想到墨凤还提到了刘阿泰。 等罗睿听完承焕等人是如何结识刘阿泰之后,好半天没言语,没想到这几个儿媳妇有的还都是圈里人,抛开蓝梦司不谈,那两姐俩居然是南澄的女儿,自己和南澄还成亲家了,这上哪说理去呀!罗睿要是知道承焕不但娶了南澄的女儿连他的妹妹和外甥女也包圆了,还不得晕过去呀! 等罗睿把情由一讲,大家也觉得这是缘分,原来刘阿泰、罗睿、南澄三人乃是莫逆之交,三人虽然文武不同但却都是同一年开科取试高中的,而且赶考时住的是一家店房,虽然没有八拜结交但感情也非同一般。 南琳姐妹重新给罗睿见过礼,罗睿夫妇此时看这姐俩的眼神就不一样了,以前那是被迫接受她们,现在却是把二人当亲闺女看待,人情有厚薄,这是挑不得理的。 承焕和墨凤刚踏进门,老仙一把搂住墨凤,道:“有没有想我啊?一想到今天晚上来你这我可是激动很久哩!” 墨凤笑道:“我就那么大吸引力吗?小心涟漪她们听见吃醋喔!放开啊!我把衣服脱了。” 承焕没让她动,道:“我来脱!这个活我最喜欢干了,你说我能不想你吗?从南京那会开始到现在,咱们俩也没好上五回吧?” 墨凤的外衣被承焕脱掉,道:“你怎么也不体谅我一下啊!我本来就占着尖呢!在这个事情上要是还要求雨露均沾那不是太过分了吗?有一得必有一失,我这个做姐的也只能这样。” 承焕伸手进墨凤的内衣里来回抚mo,道:“那你也顾及一下我的感受啊!看得见吃不着那滋味可不大好受呢!要不……!” 墨凤知道承焕想说什么,道:“免谈,现在我真的不想和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一起陪你在床上疯,这不是习不习惯的问题,也不是我放不开,等过段时间吧!你知道我喜欢和谁一起吗?” 承焕见她说的有趣,道:“谁啊?让我猜猜,是静思?还是简月?”平时见墨凤和她们俩还是很好的。 墨凤白了承焕一眼,道:“猜错啦!再给你个机会,要是猜不中,今晚你到外间去睡喔!” ; 第四章 禽兽 杀人容易逃命可就难了,蔡廖跑过普通更衣室,随手扯来一件黑色风衣套在身上,这件大衣颇为宽敞,穿起来能没到他的膝盖。 因为内裤内衣都没有穿,所以跑起来下面凉嗖嗖的,但此时哪还有时间去管衣服,东胜帮的老大死了,身后正被两位打手追杀,被捉到他也得跟着陪葬。穿过浴室的大厅,匆匆忙忙的越过,惹得周围一些男女频频为之侧目。 一位胳膊上刻着玫瑰纹身的太妹,看到敞着风衣狂奔的黄发男子,撑手之间翻过挡在路上的障碍,竟隐约看见了他底下并没有穿着内裤,猛的将手中的扑克扔到桌面,惊声叹道:“哇操,好牌!” 待这男子跑过之后,又从更衣室奔来两个全身赤裸的壮男,身上连一件衣服都没穿,狂声怒骂着。 见到这两个壮男裸奔,整个浴室立刻沸腾起来,有点羞耻心的年轻女子直接羞红了脸不去看,一些大胆的妇人则没有那么顾忌,肆无忌惮的品头论足,甚至调笑着谁的玩意儿大,男人们则是站起来怒叱两人没有公德心。 不过都没有使得这两个东胜帮打手停下,他们已是愤怒之极,那黄毛杂种竟在两人的眼皮底下将老大杀死,简直是在侮辱他们。如果不能抓到那厮,他们也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其中一个保镖手中握紧手机,边跑边是打电话拉人,打完之后嘭的声将手机砸碎。他们并不是只有三个人前来,为了给夜总会老板个面子,还有十多个兄弟坐在面包车里等着消息呢。 此时一通电话打出,两辆白色面包车急急的开来,哧啦一声刹车,二十余个混混手持砍刀,涌出车子,怒气冲冲的杀向。 在外面维持秩序的两个保安见状,脸色刷的下惨白,哪里还敢阻拦,逃的比谁都快,躲开之后,心惊胆寒的拿起对讲机向上面报告着情况。 整个夜总会之外迅速混乱,行人们吓的慌乱逃跑,尖叫声此起彼伏,他们搞不懂黑社会火拼这么敢发生在这里。 一般情况下他们都会选择条子少的地方,这里人群摩肩接踵,按理说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情。 门口两位迎宾的女子,惊得花容失色,抱起头哆嗦的蹲在地上,不过貌似黑社会混混们并没有在意她们,直接穿过大门涌入厅内。 大厅内的人员也开始混乱,人们惊恐的作鸟兽散,二十个多个混混向大厅内扫视,一位眼尖的家伙,突然指着浴室的方向叫起来叫起来:“穿黑色风衣的黄毛鸡在那儿!大家砍死他。” 十余个人皆拎起砍刀,杀气腾腾的涌去。 蔡廖本打算直接出去,可跑出浴室,惊骇的看到门口被东胜帮的人堵住了,更郁闷的是对方也发现了他。凭他的实力,对付两个混混还有可能,被二十多个人围过来,毫无悬念,瞬间就会被砍死。 前有强敌,后有追兵,情况非常危险,蔡廖浑身惊的冷汗涔涔,他转个身沿着自动扶梯向二楼奔去。 本来不想跑到楼上的,因为这样就意味着自己的退路被堵死了,很容易被瓮中捉鳖,不过此时再没有其它的选择,要么当场被砍死,要么玩玩捉迷藏,兴许能逃过一劫。 蔡廖疾步如飞,一步三个台阶迅速跑到二楼。 二楼是个大型的酒吧,热闹喧嚣,此时正放着劲爆的音乐,完全不知道楼下发生的情况,有几个穿着比基尼的艳丽女子在台上大跳钢管舞,纤纤腰肢在钢管周围扭旋舞动,媚眼如丝,爆胸巨乳。 下面男人们嘶吼着吹起口哨,恨不得直接跳到台上,揽过她们魔鬼般的身躯一起舞动。 蔡廖哪还有心思去欣赏这些东西,若是在平时,哪怕是两头牛也拖不走他,现在是生死关头,倘若被吸引住,怕很快就要到地狱里,欣赏真正魔鬼的艳舞了。 他穿过拥挤的人群,向着第三层的楼梯跑去。 第三层是一间间比邻排列的ktv,有普通间与vip贵宾间,价格不同因此待遇也不同,过道两边都是这样的k歌房间。 蔡廖在想着是不是要找个房间藏身一下,不过人生地不熟,怕也没有谁会愿意为他遮掩。而且假如被堵在这样的ktv房间中,只有一扇门,根本无法破窗跳出去,那就必死无疑了。 他额头冷汗滚滚,心里焦急万分,原先计划着杀死黑龙帮老大,直接趁乱出去。没想到对方来人这么快,想必那些喽啰们本来离这家夜总会就不远,他们倒没有看见!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现在该如何是好,东胜帮肯定在第二层搜索,很快就会来第三层。 正想着办法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一个女子的啜泣声,这里ktv的隔音效果很好,现在能够听到声音,门定然是虚掩着的。 “几位大哥,我只是个来这里兼职打工的学生,并不陪喝酒睡觉!想到的话,可以为你们喊其她的姐姐们来.....”声音幽怨哀泣,可却带着点颤音,想必她害怕极了。 “操,老子只是让你陪一晚罢了,又不会亏待了你,你端一晚上盘子能挣几个钱?睡一晚能抵得上你几个月的工资,有钱不赚,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一道粗犷的声音骂道。 那女学生声音中甚至都带了哭腔:“几位大哥就放我出去吧!” 里面又是争执的声音,但明显是几个大老爷们在欺负一个女孩,想要对她“谆谆教导,循循善诱”,可那女孩十分执拗,就是不肯。蔡廖是在逃命的时机,哪里愿意管这等闲事,急急从那扇门口走过。 从屋内传出了哭声,他狠下心来不去听,做痞子混混之流的,如果没有一点狠辣,刚才也就不会杀人了。 屋内传来东西摔落的骚乱声音,接着ktv的门嘭的声被关上,蔡廖的心也猛然震颤了一下,他知道那些人索求无果要强行施暴了。这样的事也并不少见.... 虽然正在被追杀,可如果不去管这档子事,心里仿佛压着块石头。他知道:在身后那间ktv里,有一个女学生绝望而又无助,叫天不灵呼地不应。 猛的停下步伐,他浑身战栗,胸腔因为怒气起伏不定。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被东胜帮捉住,还是良心遭受了谴责,喃喃自语道:“我是混混不假,但并不是禽兽!” 蔡廖自认为自己比很多人都高尚,首先他不会对无辜的人下手,这就是他作为混混的底线,即便找女人那也是双方自愿的。但是偏偏就有些人连普通人都不放过,他们连禽兽都不如。 第五章 垫背 司空亮对这些忍者的能力很欣赏,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每一下都能起到应有的作用,他们的武术讲究实用,和中原武术的花哨形成强烈的对比。 对于今晚劫杀罗睿,司空亮信心十足,当他和忍者把罗睿父子隐隐包围的时候,自以为罗睿的生命已经操纵在自己的手里了,行事一向稳健的他本不该有如此侥幸心理,都怪忍者给了司空亮盲目的信心。 忍者给府衙带来的破坏力是惊人的,从师圣杰的信弹发出到现在已经有数十条鲜活的生命被残杀,虽然死的除了护卫就是一些仆婢,可那景象看起来却是凄惨的多,罗睿虽然也有准备会有人刺杀自己,可如此大规模的方式让他有些无法接受,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就叫过贴身护卫,拿着自己的手令去调城防军了,其实不用罗睿传令,在看到空中的信弹后,驻防部队就已经望这里开来了。 承焕看着对面的司空亮,道:“就冲今晚死的这些人我也得把你留下,有胆量的话就让我知道知道你是谁?” 司空亮大宝剑在手,笑道:“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老夫绝命大剑司空亮便是,娃娃,你是罗睿的儿子罗承焕?听说你武功不错,老夫今天就领教领教,接剑!”司空亮说打就打,他想亲自掂量一下承焕的斤两,看他是不是像风啸雨等人说的那么厉害。 承焕可不敢离父亲太远了,虽然他没像慕容碧一样在耳朵上下功夫,可他的灵觉告诉他周围有危险,起码隐藏着不下二十多个高手,只是他们的方位有点难以捉摸罢了,见司空亮宝剑挂风直奔自己前心,承焕手中利刃一颤,幻出十几朵剑花迎上司空亮,两人的兵刃交接在一起,一阵叮当之声甚是悦耳。 承焕和司空亮都是试探性的进攻,没有施展全力,可俩人都感觉手腕发麻,尤其是司空亮,大宝剑隐隐有脱手而飞的架势,知道承焕在功力上起码比自己高出一筹,真不知道人家是怎么练的。 承焕使出六成内力还略占上风,但他没有自喜轻敌,手中利刃没给司空亮喘息的机会,连环剑势把司空亮死死压住,这个时候一点疏忽可能就会满盘皆输,因为旁边还隐藏着如此多的好手呢! 司空亮和承焕交手后已经达到目的,今天可不是切磋的日子,重点乃是后面的罗睿小儿,猛地一声断喝的司空亮暴退丈余,配合默契的忍者趁机抢向罗睿,想要一击奏效。 时刻提防着的承焕早就把父亲置于自己的保护圈之内了,看着凭空出现的诸多高手,震撼之余不敢有丝毫懈怠,软剑一个画圈把接近罗睿的两名忍者拦腰斩断,道:“爹,你站着别动,一切都承焕应付就是。” 不知道是对儿子有信心还是罗睿腿有点不好使了,真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正如承焕所说,成了诱饵的罗睿一点损伤都没有,相反每个接近他的忍者不是丢性命就是缺少了一样零件。 在死了五个忍者后,忍者们马上施展出忍术,扬长避短之下把承焕拖入僵局,令承焕二人险象环生,偏偏找不到破解的办法,本来看好这一剑能把忍者辟为两段,可剑刚出去人家就不见了,面对这样的对手还真是束手无策啊! 今天晚上要论倒霉,非师圣杰莫属,先是被缩地龙一顿收拾,弄的手忙脚乱险些成了蛇儿的点心,而后则是被涟漪吃的死死的,他有点不明白,这跟南琳如此相象的美女武功怎么就这么厉害呢!自己施展全力也只跟她打了个平手,看来还是学艺不精啊!看着身上的衣服被涟漪划破多处,师圣杰有点懊恼。 要不怎么说师圣杰今天倒霉呢!纯从实力讲,涟漪不是师圣杰的对手,她今天有些超水平发挥了,手里的宝剑越使越顺手,平时一些施展不大顺畅的剑招此时用起来毫无滞涩之感,要不是涟漪有点沉醉在如此的境界里,师圣杰早就挂彩了。 喊杀声把还在睡梦中的钟晴惊醒,跑下床把儿女抱到自己床上,知道是有人行刺公公,她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听起来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的激烈啊! 两个孩子也颇为大胆,侧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正和他们的娘一样,对这事已经习以为常了,娘三个却不知道今晚来的刺客和以前大不一样,凡是喘气的都是他们杀的目标啊! 玉天香老成持重,杀声一起她一斟酌,便打定主意去保护钟晴了,她原本是要女儿玉兰去保护小月她们的,可跟温戬儿一碰头知道有人已经去了,娘俩便一起来到了钟晴处。说这个时间比承焕去罗睿那还早一会呢! 听见门响,钟晴身体一抖在枕头下面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将两个孩子保护在身后,虽然她这样做遇到忍者根本没有作用,可作为一个母亲,她那份大无畏的精神是无法摧毁的。 看见进来的是玉天香和玉兰,钟晴绷紧的心弦才放下,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多谢两位姐姐来保护我。”钟晴知道俩人都姓玉,还以为和南琳姐妹一样是亲姐俩呢!这一猜想与实际答案相去甚远矣! 俩孩子见玉氏母女手上拎着短刀,胆气也为之一壮,逸夫道:“娘,我们出去看看爷爷奶奶和爹吧?” 念君也在一旁附和着道:“是啊娘,我好想奶奶喔!不知道她会不会有危险。”两个孩子的嘴巴真是甜的没话说。 玉天香一想,人员集中起来也有好处,起码能腾出人手来对敌啊!对玉兰道:“你保护钟晴妹子,俩孩子就交给我了,咱们去承焕那。” 出来的时候正是忍者最为嚣张的时候,喊杀声和人临死前的悲鸣声让钟晴和孩子打了个冷颤,听见的和看见的效果就是不一样,小逸夫看着一个熟识的家丁心口被扎了个大洞,小脸吓的苍白略青,没有丝毫血色。 玉天香不想他幼小的心灵蒙上阴影,转过他不让他再看,道:“逸夫,他还没有死呢!等会自然会有人救他的。” 小逸夫哦了一声,道:“姨娘,你不是骗我吧?他伤的好重呢!”小孩子的嘴改的就是快,叫的玉天香心里暖乎乎的。 知道那个家丁绝对死不了,玉天香给了逸夫一个肯定的答案,让小家伙很是高兴。俗话说乐极生悲,逸夫还没乐出来呢!横空出现的一把窄刀直挑逸夫的小脑袋。 玉天香也不知道这把刀怎么来的这么突兀,反应敏捷的她短刀飞扬将袭来的兵刃磕飞,饶是如此她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三个忍者挡住了玉天香等人的去路,没有任何言语只有夺命的动作,而且卑鄙到攻击玉天香怀里的孩子,可见这些人都是丧心病狂的主。 玉天香沉着应战两个忍者,可逸夫和念君成了她最大的累赘,每当自己有可能重创忍者的时候,对方就拿俩孩子开刀,几个回合下来玉天香被压制的还手吃力。 虽然玉兰对面只有一个忍者,可一来人家上来就用上了忍术,二来玉兰的武功实在不怎么样,加上还要保护钟晴,没几下就和她娘一样,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玉天香知道要是自己身上的两个孩子有什么闪失,自己死一百次也赎不回来,巨大的责任压力让她将潜力激发到极限,短刀上下翻飞,里砍外削,虽然不能把两个忍者毙于刀下,可坚持上一段时间绝对没有问题。 人要是阴损的话绝对有好处,拿两个忍者来说,不择手段是他们最大的王牌,眼看着正面对敌即使使用忍术也拾掇不下,转而把目标锁定在逸夫和念君身上,攻击敌人最软弱的部分是他们的信条。 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何况玉天香。一个没留神,短刀被荡开,右边的念君暴露在对方的窄刀之下,而对方也真的做到了凶狠歹毒,窄刀挂着风直劈念君,这要是被劈中小丫头可就变成两份了。另一方面,左边的忍者丝毫不给玉天香回旋的余地,窄刀封死玉天香的刀路,情况万分的危急。 钟晴不会武功,可她的眼睛还好使,瞧见玉天香那惊险的一幕,心似乎被摘走了一样,她所能做的就是眼睁睁看着宝贝女儿被人残杀当场,那个滋味可不是人所能承受的。 玉天香眼睛都急红了,在那极其短暂的时间里,她心思电转,一咬牙,身子半旋用自己的后背换下被敌人窄刀罩住的念君,同时短刀挥舞把左边的忍者震退数步。 玉天香救下了念君付出的代价是惊人的,后背被忍者的窄刀劈中,入肉几近三分,飞溅的血迹把她的长裙染成桃花朵朵,连身前的念君脸上也被溅上几点血迹,可见她伤的有多厉害了。 “娘!”玉兰眼看着母亲被人重伤而帮不上忙,心都要碎了,那可是自己的亲娘啊!能不心疼吗!疯了一样的玉兰携钟晴向玉天香逼近。 钟晴没想到玉天香能为念君挡那一刀,内心的震撼是十分巨大的,而玉兰随后那声娘更是让她心如被锤击,她不敢怀疑玉兰叫玉天香为母亲的真实性,就像她知道念君是自己的女儿一样不容置疑,天那!她们是母女!这个认知的震撼一点不下于玉天香的伤势。 就在玉天香精力耗尽遥遥欲坠的时候,路过的慕容碧一家正好赶上,看着浑身浴血的玉天香,俩人都吓着了,慕容碧怒喝一声杀入战团,有着秘诀的她没几下就将三个忍者腰斩于地。 玉天香压力解除,这才感觉到身体发沉,眼前发黑颓靡倒地。玉兰吓的都不会走路了,因为脚上软的使不上一点力气,哭的仿佛泪人的她摇着玉天香的身体,道:“娘!你别吓我好不好,娘!你不要死啊!我好怕!”也不怪玉兰吓成这样,玉天香背上的伤口也太吓人了,翻翻着的伤口汩汩流血,都能看见森森白骨。 慕容碧一手推开只知道哭的玉兰,道:“你哭个什么劲啊!还不去把墨凤叫来,不然天香姐就真的没救啦!”一语惊醒梦中人,玉兰连跌带撞跑去找墨凤前来救人。而慕容碧则做着简单的止血包扎。 两个懂事的孩子也知道要是没有玉天香他们俩就玩完了,看着仿佛死人的玉天香,连逸夫都吓哭了,念君更是眼泪汪汪地看着玉天香。 钟晴看着那怕人的伤口,道:“她不会死了吧?”虽然是在问慕容碧,可钟晴的眼睛一直看着玉天香。 慕容碧心里也没底,只得安慰道:“只要有气墨凤就能救得活,你别担心,我看天香姐不会有事的!”究竟会不会有事也只有天知道啦! 得到慕容碧的保证让钟晴略微好过些,心头的疑问也浮将出来,道:“她……她们是母女?”尽管内心已经断定,可钟晴还是想问问旁人。 慕容碧知道这事已经瞒不住了,反正迟早都是要知道的,点点头道:“是的!可是你别往别处想,谁都不容易啊!尤其是她们,这个家复杂着呢!你还是自己问承焕吧!不然他会怪我的。”慕容碧这个她们当然指的是两对母女。 钟晴有点发傻,一个母亲和女儿怎么能伺候同一个男人呢!这也太那个了啊!这个承焕也真够可以的,自己可身不认识他了。 脸上流着泪水的玉兰和满面焦急的墨凤来的很快,看着地上的玉天香,墨凤眉头微皱道:“是谁给包扎的?伤着骨头这样包会出人命的。”顾不得再在这个事情上发火,墨凤一摸玉天香的心口窝,幸好心跳还在。 慕容碧好心办坏事被墨凤责备,虽然屈可她也不能说什么,只是希望玉天香不要死才好,这些女人当中她对玉天香的印象是最好的,因为在她身上自己能感觉到安然! 当慕容碧知道承焕在前面后,让诗柔跟墨凤她们回跨院了,就算不能帮上别的忙给端端蜡烛也是好的,她则去找承焕,看来自己对付这些怪人的方法还行,不知道承焕自己能不能应付。 慕容碧来的正是时候,她现在和赶场的救星差不多,见承焕在忍者的围攻下疲于应付,提剑闪身而进,传音道:“承焕,把眼睛闭上,用耳朵去听呼吸声,一抓一个准,那个老头就交给我了。” 承焕正左右难顾的当口,慕容碧这个生力军的到来让他长出一口气,当即按着她所说的闭上眼睛,去听对手的呼吸,还真别说,十招能有六招抓个准,没特别练过的他能有这个成绩已经不错啦! 本来还以为忍者有多厉害呢!这下可好,事情的转变让司空亮有些摸不着头脑,眼看着一个个忍者被劈斩于地,他知道今天的任务是泡汤了,一剑震退慕容碧的他不得不下达撤退的命令。 先前那杂乱的喊杀声让师圣杰底气颇足,知道胡香儒已经让人杀进来了,可越到后来声音越小,到最后只能听见零星的喊叫声,而进来帮忙的两个忍者则被缩地龙毫不犹豫地干掉,谁让他们竟然敢对南琳动手呢!别以为藏起来就咬不到你,化成灰照样啃死你! 随着师圣杰的惊惶退走,由胡香儒策划的对承焕的第一次袭击以失败告终,但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至少把整个巡抚衙门弄了个鸡飞狗跳死伤甚众,之所以说是失败只是没给承焕的直系血亲造成死亡而已,除了身受重伤的玉天香。 听说玉天香受伤了,而且伤的很重,承焕的反应跟玉兰如出一辙,都不知道迈哪条腿了!罗睿听说玉天香是为了救孙女而受伤的,特意把珍藏的雪参拿出来给玉天香补元气,通过今天晚上这意外,罗睿知道媳妇们不但容颜出众,心地更是没话说,看来儿子是有福之人啊! 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玉天香,承焕扯着墨凤的手小声道:“她什么时候能醒啊!她不醒我这心里害怕!” 墨凤一抚承焕的额头,道:“天亮就差不多了,别担心,我保证天香姐没事,后背连伤疤都不会留下的,相信我!” 承焕摇头道:“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就是遭这个罪犯不上,让人心疼啊!”承焕始终对玉天香有一种特别的感情,和别人的很不一样,如果玉天香真的有什么意外的话,相信会在承焕心里造成无法弥合的伤痕。 墨凤一努嘴,示意承焕看看玉兰,意思是先安慰好醒着的人才重要,人家是娘俩,恐怕心疼的程度不会比你差。承焕自然明白墨凤的用意,大家也都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三个。 玉兰被承焕拥在怀里,冰冷的身子感觉好了很多,幽幽道:“承焕,晴儿知道我们的关系了,我刚才着急当着她的面叫母亲……!” 承焕心里说话,屋漏偏逢连夜雨啊!不过这不能怪玉兰,谁能在那个时候还顾及这些东西啊!只要人没事比什么都强。 ; 第六章 调度 念君和逸夫被看到的场景吓的难以入睡,钟晴好不容易把他们俩哄睡了才过来看玉天香,这个时间差不多是后半夜。 处于柔情蜜意中的承焕和玉兰没有注意到进来的钟晴。看着两个人如此亲昵,钟晴的脑袋不禁发胀,受伤躺在床上的是母亲,承焕怀里的是女儿,想想她们的关系钟晴就泛起无力之感。 惊觉到身后有人,承焕回头一看愣道:“晴儿!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啊!逸夫和念君还好吗?” 钟晴把自己内心的别扭压到最底处,道:“孩子都睡了,受到惊吓是难免的。我让厨房熬些糯米枣粥,等她醒了好吃一点。”说着,钟晴把手上拎的食盒放到桌子上。 玉兰扭身从承焕腿上下来,道:“谢谢晴儿姐姐。” 钟晴苦笑道:“要说谢谢的是我,如果不是你……娘,念君早就不在了,没了念君不都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呢!”钟晴既然知道了玉天香是玉兰的母亲,就很难不这么称呼。 玉兰脸色有些不太自然,钟晴如此的称呼让她觉得心里凉飕飕的,要说能完全放得开那真是糊弄阎王爷呢!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自欺欺人罢了! 承焕让钟晴坐过来,道:“晴儿!先不要让爹和娘知道好吗?我会找时间跟他们说,个中的情由如果你们知道的话一定会理解的。” 钟晴哪能不知道轻重,这要是被爹知道还不得扒了承焕的皮呀!点点头道:“我知晓了,你们……你们不觉得别扭吗?”本来钟晴是不想问的,可她要是不问的话估计今天晚上是睡不好了。 承焕苦笑,别扭?要是别扭的话早就别扭死了,起身拉着钟晴的手,道:“晴儿,已经很晚了,让玉兰陪你回去休息吧!如果睡不着的话让玉兰给你说说,这里有我就行,玉兰,去吧!” 玉兰过来扯着钟晴的手,道:“晴儿姐姐,我会告诉你我们娘俩为什么会和承焕在一起的,承焕,好好照看娘。”说罢携钟晴离去。 承焕借着烛光看着玉天香,蜡烛映的她的脸不再那么苍白,仿佛涂着一层脂粉相似。承焕抚mo着她的秀发,如果可能的话真想自己替她扛这一刀,因为砍在玉天香身上比砍在自己身上要疼多了,心疼啊! 承焕双手托着脸支在床边打盹,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丝若有若无的呻吟让他惊醒,睁眼看见床上的玉天香因为疼痛而呻吟着,倦意全无,握着她的手柔声道:“天香,你觉得疼吗?要不要翻过来躺会?” 玉天香真是被疼醒的,后背丝丝拉拉的痛痒感比完全疼痛更让人难以忍受,视线先是一阵朦胧后,看见承焕那担忧的面孔,略微展颜一笑,道:“我……还活着吗?我好害怕以后就看不到你了,承焕,让我摸摸!” 承焕把脸凑近抓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道:“傻姑姑,你要是死了我可不答应,要是让阎王爷看见这么漂亮的你还不把你抢了去呀!” 玉天香摸着承焕的脸颊,道:“耍贫嘴!念君没事吧?”知道承焕是在乎自己的,一切的关怀言语根本不必说出来,玉天香还是比较担心念君的,别把自己搭上人还没救下来,那图什么呀! 承焕点头道:“大家都很好,有事的只你一个,可把我们吓坏了,你这要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玉天香手腕勾住承焕的脖子下拉,道:“承焕,吻吻我好不好!我真的害怕以后就得不到你的温存哩!” 承焕吻的很轻柔,生怕牵动她的伤处,可刚刚历经死劫的玉天香却热切无比,那种险些失去的滋味是别人所不能体会的。 感觉到玉天香的嘴唇已经使不出一丝力气,承焕这才离开那肉感丰润却没有血色的双唇,道:“饿没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没等玉天香回答,墨凤进来道:“先挺挺吧,我换完药再吃。” 承焕这才注意外面已经放亮了,道:“那也好,她疼的很厉害呢!”一边说一边接过墨凤手上的药箱。 墨凤把手搭在玉天香腕上,道:“香姐刚才太用力了,这样扯裂伤口会很麻烦的。”说着还白了承焕一眼,责怪他也不分分时间场合。其实墨凤来的时候俩人正上演激情一幕,不想打扰他们的墨凤在外面站了有一会呢! 玉天香脸色略红,道:“你别怪他,是我不好。”看出墨凤有点埋怨承焕,她有些不好意思。 承焕见墨凤离手打开药箱,道:“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好啊?”承焕见玉天香睡觉的姿势都很累,这样一久了不是很遭罪吗! 墨凤示意他把玉天香的衣服解开,道:“怎么着也得养个七八天吧!主要是骨头裂开了,不然我现在就能让天香姐下地走动,挺好,没有肿!”墨凤见玉天香背上的伤口没血迹,觉得很满意。 承焕见玉天香光滑的玉背上被划开一道三寸长的口子,伤口虽然合起来可还是显得可憎,忍不住沿着伤口抚下,道:“妈的,要是再让我遇到他们非宰光他们不可。”心中一动有了计较。 墨凤换完药,道:“香姐,你躺着休息也没事的,骨头很合,已经挂肉了,承焕,药箱里有碗药喂香姐喝了吧!” 承焕找出药,见还冒着热气,道:“连夜熬的吗?让你受累了!”知道墨凤的药不是煮煮就能用的东西,承焕真的很感动。 墨凤给了承焕一记媚眼,道:“才知道啊!那就好好疼我们才是啊!药是小添香帮着熬的,没看出来她对掌握火候还挺有天赋。” 见大家这么团结,承焕真是高兴,道:“你放心,一个都不能忘,保证疼的你们都下不了床就是啦!” 罗睿一夜没睡,统计的结果是衙门死了六十多人,一个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能让他睡的安生吗!况且这些人也太嚣张了,竟然敢在巡抚衙门发动如此大规模的袭击,这要是传出去,人心可就散啦! 张雷半夜就被罗睿叫了过来,看来儿媳妇的计划不得不提前施行,二人一研究,手上能动的灵活部队不到一万人,十天之内再划拉划拉能凑合一万五千之数,用这点人马去打天目山的匪徒,有些寒酸呀! 一夜没睡的还有胡香儒,五十名忍者就回来不到三十,而且连罗睿都没伤着,师圣杰更是两手空空,还险些回不来,这次的计划可以说一点收获都没有。 司空亮见胡香儒眉头紧锁,道:“胡公子,对方并不是三脚猫角色,那个罗承焕就比老夫高明得多,听少主说就连司徒涟漪都比他高出一筹,说实话,这次咱们有点轻敌啦!” 师圣杰被一条蛇和涟漪吃的死死的,有些懊恼道:“胡大哥,我也不是有意让信弹提前发出的,那条蛇……!” 胡香儒摆手没让他说下去,道:“白白丧失了一个好机会呀!墨凤以后再也不会留这样的机会给我们了,咱们也是太相信那些忍者了,司空前辈,你再去问渡边借五十个忍者来,他要是稍有难色就杀了他,这样的废物也就只能用来打打前锋而已,还是自己人管用啊!” 师圣杰见司空亮走了,道:“胡大哥,接下来怎么办啊?就不管罗承焕他们了?” 胡香儒叹气道:“时间上已经来不及啦!这次也是我的疏忽,没有多用自己的人,等武统帮的人和他合兵一处,像昨晚那样的偷袭就很难啦!” 师圣杰这口怨气有点难以下咽,道:“要不让风叔叔过来?他去找孙留孙也应该回来了!” 胡香儒摇头道:“整体的计划是不可以改变的,我觉得叶宗留和陈鉴湖那里的力量还不足以对官府形成致命的威胁,虽然他们刚刚打了胜仗,可打仗光靠士气是靠不住的,承焕这暂时先放一放,等你师父过来的时候再说吧!” 想着师父马上就要出关,师圣杰兴奋道:“真希望他老人家早点过来,师父和孙留孙随便来一个昨天晚上就不会这样了!” 早饭承焕是和玉天香一块吃的,就他们两个,特别温馨,温馨到玉天香都没伸手动筷子,是承焕用嘴一口一口喂的,肉麻已极! 怀着愧疚的心情,钟晴在饭后就来主动照看玉天香,在得知她们母女的情事后,虽然不赞同可也有了一些理解,理解万岁嘛! 交待钟晴一些要注意的事情后,承焕来到慕容碧处,想要向她讨教怎么对付那些怪人的办法,可惜慕容碧不在,房里诗柔正给小瑞穿衣服呢! 诗柔没想到承焕会来,以往可都是慕容碧去找他的,愣了一下随即脸色通红,刚起来的她还没有时间打扮自己呢!身上穿的少不说,长裙也没系好,连头发都没梳。 承焕见慕容碧不在也没敢多呆,道:“她这么早就出去啦!那我到别处再看看。”本来想看看儿子,可一见就诗柔自己在屋,还是免了吧! 人家来了也不能不送送,诗柔把小瑞推到床里,道:“好象是去梦司姐姐那了,哎哟……!”裙子没系拖着地,一走起来就踩住了,整个人倒向地面。 承焕听见身后的惊呼声,转身见诗柔要摔倒,一个探身把她接在手臂上,道:“怎么不小心些!” 诗柔被承焕揽在怀中,芳心初定后就尴尬的要命,承焕的手按的太不是地方,正滑进自己没系的胸衣里。 承焕也感觉手上软软的,一看,赶紧把诗柔扶正,道:“那……没事我就先去找她了,你别送,外面有风。” 承焕走后,诗柔拍拍心口,看着正瞅着自己咧嘴乐的小瑞,一拍他的屁股,道:“你们爷俩都不是好东西,你昨晚又把我的被子尿啦!真气人!” 还有两天就到杭州了,曹天娇说什么也不愿意动了,这几天吐的她连苦胆都要呕出来,自杀的心思都有。 水灵敲敲门,见里面没动静,进来道:“天娇,要不我去找个郎中吧!咱把孩子打掉好吗?” 曹天娇双手紧紧抓着被子,脸上汗珠点点,道:“不要,我还挺得住,我……呕……!”想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难受的她眼泪刷刷下落。 水灵是过来人,知道这个滋味最是难挨,一边轻轻拍着曹天娇的后背一边道:“你这是何苦呢!生下来难道真的掐死吗?经历过孕育的人怎么可能亲手杀了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呢!” 曹天娇眼中冷光闪现,道:“我就是要让他后悔,我不但要把他的孩子熬成汤给他喝,将来我还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玩弄,哈哈哈……!” 看着有些疯狂的曹天娇,水灵知道怎么劝都没用,自己已经劝了两个多月了,还这德行!有啥招啊! 蓝田见水灵从曹天娇的房里出来,道:“你就甭理她了,我看她是疯了,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不值得可怜。” 水灵摇头道:“她已经够可怜的了,你不是女人又怎么能知道那种滋味呢!你那宝贝女婿也真够可以的,就不懂得变通吗?” 蓝田笑着一指房间道:“和她?不是我看不起她,她不配,你也听见她刚才说的话了吧!有她这样的吗?就是我有心撮合也被吓跑啦!” 水灵知道曹天娇是有些过分,不但是言语上,更可怕的是她真的是那样想的,水灵不禁打了个冷颤,仿佛是看见了一个婴儿头在热气腾腾的汤里沉浮。 罗睿正为兵力不足而忧心呢!罗富进来喜道:“老爷,徐州卫许山许大人带着五千人马前来报道,人就在外面,少爷更和他聊呢!” 罗睿哦了一声,这可真是个好消息,现在就是缺人呀!赶紧出去看望,不知道其中细节的他可不敢慢待了来解燃眉之急的同僚。 承焕没找到慕容碧却迎来了许山,颇是惊喜,一问才知道是墨凤让他们来的,带来的这五千人马都是不吃朝廷响银的乡勇,说白了算是承焕的家兵吧!墨凤管诗柔借钱也多半是为了这个。 许山一听面前的罗睿是承焕的父亲,赶紧行子侄礼,让罗睿好一番不自在,了解详情后才知道这个礼受得。得知许山在来的路上和天目山的人打了一仗,父子二人忙仔细盘问。 许山也没夸大其词,但眉宇间还是颇有得色,头一次领这么多弟兄出来显摆,还打了个小胜仗,能不美吗! 罗睿问完后,脸色沉重,道:“看来他们是缺粮了,周围府县要遭罪啦!眼下还顾及不到他们。” 许山点头道:“我也看他们是奔我的粮草来的,难道他们真的连吃的都没有吗?” 适时而来的墨凤道:“当然不是,我想胡香儒一定知道你是来增援的,他来不及亲自指挥只好给你添添麻烦了。” 承焕知道墨凤从来不说没用的话,道:“胡香儒很聪明的,他会不会猜测到咱们的意图呢!” 墨凤给了承焕一个肯定的回答后,道:“他不会犯同样的错误,所以当前咱们的主要力量应该和他针锋相对,在大场面上较量,我相信他不会赢的。” 罗睿面有难色道:“我手上能调动的人马加上许山的也不到两万人,面对十万之众的匪民,真的不好干什么。” 墨凤笑道:“兵贵精不贵多,领兵打仗的将领也是至关重要的,况且咱们还有火炮呢!只要策划的好,一举平定天目山也不是不可能!” 听墨凤说的轻巧,罗睿正色道:“媳妇,你没亲自上过战场啊!千军万马的对垒交锋可不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上兵伐谋固然对,可本身的实力是不容轻视的,不然我也不会接连吃败仗了。” 墨凤被罗睿说的有点不好意思,道:“墨凤受教了!许山,你一会去跟我取银两分发下去。”许山正为钱的事情愁呢!人多力量大,同样吃起饭来也力量大,承焕先前留的那些银子早花费的差不多了,养兵还真是个破财的买卖。 罗睿见就剩他们爷俩了,把承焕拉到身边,道:“承焕啊!本来冲锋陷阵是该我打头的,可杭州不能一日无我,你能不能代爹爹去前线督战呢?”不是罗睿不心疼儿子,也不是他不体恤儿子和众娇妻的团圆,他是真的找不出个人来呀!身为中军主帅的他深感手头兵将匮乏。 承焕闻听热血澎湃,道:“爹,只要您能信得过孩儿,孩儿自是万分愿意的。”他也没想想就他这两下子玩不玩得转。 罗睿喜道:“你也是朝廷命官,说来派你去最是合适了,爹知道你舍不得她们,可男人不能被绊住手脚啊!贪妻恋子是成不了大事的。” ; 第七章 两岔 从父亲那出来,承焕犯了难,怎么和墨凤她们说这个事情呀!不用问就知道没一个会同意的。 墨凤管诗柔借的五十万两银子没看到花在哪就剩不多了,浙江因为战乱物资贵的离谱,一斗米竟然比别的省份贵十倍,难怪老百姓会活不下去。 承焕见墨凤拨着算盘正来劲,不敢在这个时候提这事,没想到墨凤先说了,道:“是不是让你去前线啊?我想爹一定会派你去的,眼下也只有你可派了!” 承焕对她的聪明劲从来没怀疑过,道:“那你的意思呢?我到底应不应该去呀?” 墨凤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道:“现在问我不是太迟了吗?就你那性格,一定在爹面前打了保票吧!我说不让你去你不是两下作难吗!” 承焕讪然一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了凤儿姐姐,爹怕让别人去在粮饷帐目上出问题,况且我去也不会有人身危险……!” 墨凤瞪眼道:“你以为你真的是天下无敌啊!好虎还打不过一群狼呢!我要是绊着不让你去,爹一定不乐意,可你这一去不是把家里的魂都带走了吗!哪个能舍得你离开呀!” 承焕看出墨凤真的生气了,过来一扳墨凤的肩膀,笑道:“你也舍不得我吗?” 墨凤一推他的手臂,道:“明知故问!我不是埋怨爹让你去,这各个方面的人都没到齐呢,你这不到两万人能解决什么问题呀!又没个真能领兵打仗的主将,我能放心吗!” 承焕拍着她的肩膀,道:“我也知道,可爹真的顶不住了,要是现在不派人去的话,估计用不了十天杭州城就得被围起来,火烧眉毛的时候哪还顾及许多啊!”说着把在父亲那拿的战报递给墨凤。 墨凤看完,眉头紧锁,道:“这还真快呀!我可告诉你,你自己跟她们说去,这点可没人能帮你说话,我想爹也不敢和她们照面的。” 真让墨凤说着了,罗睿生怕看见儿媳妇来跟自己哭闹,晚饭都是自己单独吃的。承焕把打算一说,跟炸庙没两样,首先受不了的就是涟漪,这才过几天好日子呀!又要分居,也太残酷了吧!旁人虽然没像她这么激烈,可脸上都表现出来了,让承焕十分苦恼。 钟晴见大家情绪低迷,一撂筷子,道:“承焕这是去干大事正事,我们怎么能扯他的后腿呢!杭州真若失陷恐怕我们也没几天好聚首的时光了,当妻子的如果光是贪恋丈夫痴缠丈夫,不是把他的锐气都消磨殆尽吗!做那样人的妻子你们就觉得光荣?幸福?有些事我看出来一直没有说,心疼男人并不是要把他绑在床上,捆在心里就行的,你们把他保护的太好了,好到他都快忘记自己是个男人是个丈夫了,他已经不小了,让他出去飞一飞对他有好处。”承焕现在已经比从前好了很多,要是钟晴见到以前那个承焕还不得憋闷死啊! 墨凤和温戬儿是赞成承焕去前线的,正值用人之际有个可用之人不容易,正如钟晴所言,杭州如果失陷,大家可就去阎老五那团聚去啦!见钟晴一番言辞正点在要害上,温戬儿看了看涟漪等人,道:“晴儿说的对,大家都是担心承焕才不愿意让他去的,可承焕的武功自保足矣,就算部队被打的一人不剩他也不会有事的,大家担心个什么劲呀!” 承焕使劲白了温戬儿一眼,道:“戬儿啊!你就不能说两句吉祥话吗?这还没出发呢你就咒我?” 涟漪小声嘀咕道:“我看悬乎!有你在就算不全军覆没也强不到哪去。”见承焕有暴走的倾向,她赶紧闭上嘴巴。 在大家的表面同意心下反对的氛围中,承焕前线之行终于定了下来,想着承焕明天就要走了,大家谁也不愿缠着他,伤者为大,玉天香在这样的时候最是需要他。 看着钟晴走在最后,承焕快走几步拉着她的手,道:“刚才……谢谢你!” 钟晴身心一颤,握紧了他的手,道:“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我可不想再当寡妇了,另外,用钱的话就跟我说,何必跟诗柔借呢!” 承焕特别放慢脚步,道:“晴儿,你不是把铺在乔木那的银子都扯回来了吗!我看你干脆和诗柔合伙算了,她家的生意做的很大,我听慕容碧说在杭州也有铺面呢!” 钟晴正为不得不舍去乔木这个商业伙伴感到没事可做呢!闻听正中下怀,道:“是吗!那太好了,我这就去跟她商量,要是再不干点什么可就坐吃山空啦!” 承焕趁钟晴正出神之际,飞快地在她的脸蛋上啄了一下。钟晴啊了一声,有些赧然道:“你呀!就这点没多大改变。”说着主动在承焕的额头上吻了下去,道:“出门在外不容易,尤其是行军打仗,记得自己照顾自己。”明天就要分别了,钟晴希望他的心情能好些,不然也不会主动去碰承焕的。 承焕摸着脑门看着钟晴的背影,呵呵傻笑,看来有门啊!真是拿一点温柔当爱情,有点摸不着北哩! 第二天临行前,墨凤的意思是让温戬儿跟承焕一起去,可承焕一百个不答应,带一个难免让旁人不乐意,索性就一个都别带,冷静! 离别是赚人眼泪的买卖,看着承焕随军出发,每个人都是眼眶湿润,恨不得也跟着去,涟漪就想偷摸溜到承焕身边,被墨凤发现苗头给扣在自己身边,惹的涟漪一天没吃饭。 要说承焕的运气也背些,在他走的第三天,各方的人马都到了,比预想的快了很多天,罗睿不禁摇头,这要是让承焕晚走两天也不必这样担心啊! 除了蓝田等人带队的武统帮,孙伯彦夫妇和郭盖夫妇连珏夫妇等人也都来了,连远在陕西的方白博刘阿泰南澄一干人等都来了,加上三大世家的人,把偌大的巡抚衙门住的满满的,好不热闹。 和刘阿泰南澄见面,让罗睿分外高兴,知道了个中的详由后更是喜上眉梢。刘阿泰拍着大腿,道:“我就说嘛!当时见到小承焕的时候就看出他和逸夫长的像,没想到真是,这就是缘分啊!” 南澄笑的有点勉强,上次玉天香回家把事情都跟自己说了,没想到承焕是罗睿的儿子,这亲戚套亲戚的关系他可没敢跟老罗叨咕,要是让他知道他儿子把自己的妹妹、俩女儿和外甥女都娶进家门,不是把老罗往死里弄吗!不中风也得半身不遂吧! 郭盖把两个夫人都安顿好后就来找表姐钟晴,有日子没见了也很是想念,姐弟俩分叙别情,感慨万千,郭盖这才知道承焕去前线了,没见上姐夫一面上他颇是不快,眼睛雪亮的他三言两语就听出表姐和姐夫有问题,真想当着承焕的面好好问一问,到底差哪呀! 蓝田得知姑爷不在家,一头扎进墨凤的房间里,让墨凤和连珏夫妇说说话的空挡都不给。墨凤打发走连珏夫妇,道:“你别着急呀!我这里一切都是按计划进行的,到时候承诺的事情一定办好就是。” 蓝田被墨凤一下点中心中的疑问,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这不是着急吗!连姑娘都没去看呢就奔你这来了,听你说这话我心里就塌实啦!得,我去看看闺女吧!” 墨凤叫住要离去的蓝田,道:“你来的正是时候,承焕和那个总兵还有许山根本就不会打仗,你能不能连夜去赶上他们啊!我担心他们吃亏。” 打仗是蓝田的职业,点头道:“我和其他人再商量一下,单论行军打仗我可赶不上刘阿泰和阚飞,我看让他们去最合适。” 墨凤叹气道:“让他去得什么时候能到啊!还是你去吧!不过别把那个坏事包带着,又她在我更担心。” 蓝田知道墨凤嘴里的坏事包是曹天娇,笑道:“估计她是去不了的,我看她吐的连走路都没力气,还能有心思去撵承焕吗?” 曹天娇掐着自己的脖子,能让恶心的感觉减轻些,师娘说再挺个几天这个劲就过去了,真想时间快些过呀!见水灵端着梅子汤进来,歉然道:“还得麻烦师娘,让您受累了。” 水灵见这些天把天娇折腾的不成样子,道:“我累点倒没什么,你得心情好一些,这样身体也能少遭点罪。” 曹天娇喝着梅子汤,道:“我这心情要是能好得起来才是见鬼了呢!那小子溜的倒快,希望他被万箭射死才好呢!最好连肉渣都不剩。” 水灵打了个冷颤,联想到被关在牢房中的箭杀,想着一会不管怎么样都要见他一面,生下来就被奉啸雨抱走了,娘俩还没见过面呢! 曹天娇刚把梅子汤喝完,蓝梦司敲门而进,看着样子有些狼狈的曹天娇,知道肯定是被怀孕的反应折腾的,自己就遭够罪了。 曹天娇看着昔日的好姐妹,冷声道:“怎么?来看我这幅狼狈相来了,你那小日子过的挺滋润吧!” 蓝梦司跟父亲见过面后就想过来看看她,毕竟以前的感情不错,可被曹天娇的冷言冷语噎的她好些话都讲不出来,水灵生怕她们呛起来,把蓝梦司拽了出去。 水灵关上门,道:“梦司,你别和她计较,她也不容易着呢!我想让你带我去看看箭杀,行吗?” 蓝梦司点点头,道:“我来也是想告诉你这事,你去看看他也好,最好能把他拉过来,不然我看墨凤姐是不会放过他的。” 水灵知道箭杀差点就要了承焕的命,人家没把他立即杀了就很不错了,可一想到见面,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母子二人可以说是陌生人啊! 一进牢房,首先闻到的是难闻的气味,呛的水灵直捏鼻子,想着箭杀就被关在这里,水灵把抓柔肠,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没得好。 箭杀先前被温戬儿灌了一粒脱胎丸,虽然没死也元气大伤,现在不派人把守他都跑不了,也没了以前那干净利落劲,跟旁边牢房里的犯人一个样。 蓝梦司一指箭杀的牢房,道:“夫人,这间就是,钥匙给你,我就不进去了,你们慢慢聊!”这里的空气实在太差,蓝梦司都不敢大声讲话。 水灵接过钥匙,道:“谢谢你。”说着过来打开牢门走将进去。 箭杀连头都没抬,身体半卧在干草上,知道有人进了自己的单间,他还以为是温戬儿呢!心里把她恨透了也怕的很,那个什么脱胎丸简直不是人所能抵抗的,现在一想起那个滋味箭杀都忍不住打颤。 虽然箭杀和风林是亲兄弟,可两个人长的没一点像的地方,水灵借着小窗射进的微弱光线仔细打量箭杀,发现他脸盘跟自己的脸形差不多,想起已经死了的风林,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箭杀听着老半天没声音,接着就是抽泣的声响,转过头正看见水灵,不禁浑身震颤,他可是认得水灵的,也知道她就是自己的母亲,要不是那次她和罗承焕在一起自己早就跟她相认了。 水灵掸了掸眼泪,道:“他们没为难你吧?”这句话她自己也知道是问的多余,一看箭杀的精神就看出来了,可她也不知道跟箭杀说什么好。 箭杀冷笑一声,没为难?就差把自己大卸八块了,盯着水灵,箭杀撑着墙角站起来,道:“你就是把我生到这个世界的人吗?我不知道是该感激你还是该愤恨你,因为你,我过了十几年非人的生活,就是为了练就武功来帮父亲讨回债来,我以前从来就不知道自己还有个母亲,我也幻想过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子,可我没想到她竟然是一个抛夫弃子不守妇道的女人!”说这些本不是箭杀的真心话,可他还是说了出来。 水灵凄然一笑,道:“我让你失望了!可这一切不是我一个人造成的,你父亲他并不是一个好丈夫,如果他对你没有丝毫隐瞒的话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和无戒生在一起,我不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从来都不是。” 箭杀喘着粗气,道:“你背叛父亲就是不对的,他再怎么冷落你你终归是他的妻子,不管怎么说你都没有尽到一个做妻子的本分。” 水灵深吸了口气,道:“我是犯了错,可我也没有真正快乐过,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等你有了家庭的时候就知道娘的苦楚了,日子始终都是要过下去的。” 箭杀笑道:“这就是你的理由,枉费父亲对你的一片好心,父亲内心始终都是挂着你的,而你却一次机会都没给他。” 水灵不想把这无谓的争辩进行下去,在怀里掏出一个药瓶,道:“这里有颗聚灵丹,你服下去应该能有力气离开的,走吧!我已经失去了风林,不想你也离我而去。”说着把丹药弹进箭杀的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劲力顿时充实到箭杀的丹田中,精神面貌为之一振,看着水灵道:“想知道我的名字吗?叫风灵,父亲给取的,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吧!” 看着走出牢门的箭杀风灵,水灵哽咽道:“能叫我一声娘吗?” 风灵的身子顿了顿,最终头也没回就走了,而那声娘却落到了心里,让他的心无法平静下来,娘,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那时候我再叫你吧! 蓝梦司看着空空如也的牢房,看着水灵,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解释,就这么把箭杀放了可说不过去呀!戬儿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找她算帐啊!可见水灵如此悲伤的模样,蓝梦司也知道她够难的了。 总兵齐震趁着中午埋锅造饭的空挡把承焕和许山找到自己处,上次打了个大败仗罗睿没拿掉他的脑袋让他铭感五内,所以对承焕十分客气,再说人家的官也比自己大,能不客气点吗!罗睿也是没有可用之将,不然他齐震还哪能在这吃饭啊!早变无头鬼啦! 承焕对这个胖嘟嘟的武将倒没什么反感,想起父亲对他的评价,通过这半天的相处,对父亲的论断十分佩服,齐震果真是一个有勇无谋只知道冲锋陷阵的虎将,承焕都觉得自己够笨了,没想到齐震这路比自己还笨的人也能当官,真是没处说理去呀! 齐震指着地图上的天目山,道:“罗大人,这次咱们有了火炮保管旗开得胜啊!妈的,非把天目山轰平喽不可,不然这口鸟气出不来啊!” 许山呵呵笑道:“齐大人,你恐怕没去过天目山吧!我看这些火炮能不能拉到地方都是问题呢!要是山上的人杀下来许是管用,可要用它攻山,未免力不从心啊!” 一个叫白明的参军深以为然,道:“许大人言之有理,以前也用过火炮,可它的使用限制太多了,大多时间都用不上。”他哪里知道许山以前就是贼出身,专门研究过怎么躲避官府的有力武器——火炮,许山这纯粹是实践出来的真理! ; 第八章 胜负 承焕也没有什么头绪,听许山说火炮的用处不大,道:“许山,既然火炮用不上,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许山呵呵一笑,道:“我倒有个土办法,火炮还是要用的,这玩意威力巨大,可以弥补我们兵力不足的弱点,但要把他们引下山来才能用,不然效果不会好。” 白明也点头道:“我以前也跟齐大人提过,可齐大人说叛民不会上当的。”他心里说话,齐震这个猪头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叛民不会上钩呢!这回来了比他更大的官,自己总算可以一展抱负啦! 承焕哦了一声,道:“白大人有什么好计谋不妨说来听听。”在墨凤她们身上承焕已经锻炼出广泛听取意见了。 白明咳嗽几声,看了看齐震,道:“罗大人,巡抚大人之所以把我们先派到这来,我看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因为天目山这块骨头比较好啃,啃下它对我军的士气是个鼓舞,天目山不像仙霞岭,拥有大片的根据地和城池,在兵力上也介于四到五万之间,不管怎么说都比叶宗留部好对付得多,没有根据地他们的给养就难以保证,总要下山想办法补充,我们可以半路设伏,保管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齐震大嘴一撇,道:“这根本就没用,他们经常分成好几路下山来,不等咱们把人家埋伏喽人家就把咱们吞啦!” 白明咳嗽一声,道:“就是因为他们经常分成好几队,我们才有可能以优势兵力歼灭他们的小股人马,不然就咱们这点人,和他们正面对仗是没有取胜的希望的,况且叛民先前取胜士气正旺,更是连一点侥幸都不存在。” 齐震脸色通红,索性不再争辩。承焕见白明说的头头是道,道:“白大人,依你看在什么地方设伏比较有把握?”承焕别的看不出来,但自己这点人除了许山带来的除外,士气确实不怎么样,眼前最要紧的是打个胜仗,不然一个个蔫头头耷拉脑,还打个屁呀! 白明见承焕真把自己当回事,甭提多高兴了,一指地图,道:“这里有个叫老虎沟的地方,树林茂密,路很窄,很适合埋伏,而且贴近天目山腹地,叛民的警觉性不会太高,关键是这里是他们每次下山最喜欢走的路。” 承焕心下一盘算,觉得把握还是很大的,道:“一般他们一拨有多少人啊?刀枪器械全吗?” 齐震闻听,道:“一般就万多人吧!刀枪齐全,我也缴获过,觉得比咱们的还要好呢!火炮他们也有,但不多,不然上次我就他妈的回不来啦!” 承焕觉得自己这些人对付一万人应该没问题,又有火炮,因此他下令全队开赴老虎沟,准备在那里打一个漂亮的伏击战。 第二天清晨,承焕率兵抵达老虎沟,正如白明所说,这里确实是个极其适合设伏的地方,山高林密,就一条两人并走的小路,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就是没有地势高的地方,火炮的威力还是难以前面发挥。 探子早就派出去了,接连传递消息回来,山上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有的探子几乎摸到山上去了,可整个山寨仿佛空了一样,要不是害怕回不来,探子还真想进去看看呢! 就在承焕认为天目山的人已经下山从别的路奔袭杭州时,探子来报,有一队人马正向老虎沟开来,大约有六七千人。 这个消息让承焕为之一振,马上命令部队各就各位,就算不能吃掉一万,吞掉六七千人也是不错的战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十月的天气已经凉了,加上又是山里的早晨,露水把士兵的盔甲打湿,很是难受,可谁也没有怨言,就等着天目山的人进入伏击圈呢! 承焕看着这些人逐渐进入包围,高声喊喝,随即杀声四起,朝廷的官兵如下山的猛虎,怒涨的狂潮,把叛民围了个结实。 出乎预料的是,叛民并没有慌张,几百人结成一个方队和官兵在密林中间对抗,而他们中间赫然有几尊火炮,不时向四外开火,杀伤力颇大。 更让承焕想不到的是,自己人刚把这六七千人包围住,自己身后的四面八方也不知道怎么冒出无数人来,成了被包围的对象,看人数远在自己这方之上,开始的优势瞬间变成被里外夹击,死伤甚重。 齐震见形势不容乐观,一巴掌把白明从马上揍下去,怒道:“都他妈怨你,没你的骚主意哪能让人算计呀!我看你是奸细,来人,给我拿下。”士兵也红眼了,看这架势一会就得让人宰喽,火也撒到白明身上,过来先是一顿胖揍,然后拿绳子捆上。 许山见敌人太多,箭驽快急,道:“大人,我看突围吧!不然就走不了了。”本来就士气低落,加上没把人伏击着自己倒成了伏击的对象,再不走一会就不想走了。 承焕还是毛嫩,一看事情超出自己的想象和控制范围,加上这千军万马的交锋不像一对一单挑,自己根本就帮不上忙,听许山提及突围,马上道:“对,保存实力要紧,突围。” 许山带来的徐州乡勇比杭州兵要强得多,被叛民这么猛烈的冲击死伤也没多少,在许山的带领下,充当开路先锋,杀出一条血路逃出将近二十里才停下来,而那些火炮却是一门也没带出来,全让人缴械了。 承焕这才知道一个人的武功不管多高,和千万人比起来是那么的渺小,就像是奔涌河流中的一滴水,不会产生多么大的作用。 看着还剩下万多人的队伍,承焕真想给自己两巴掌,这回不用别人说,自己已经证明自己是混蛋加三级,还想打别人呢!先让人打了个鼻青脸肿。 许山一清点人马,不到一万五千人,自己带来的徐州兵也折损将近五百,可见这个亏吃的有点大发了。 齐震的头盔已经被敌人的箭射飞了,大脑袋此时越发显得大,虎着脸让人把白明带上来,看着他,道:“说,你他妈是不是奸细,我说你怎么老让我用这招呢!敢情是给我下套啊!罗大人初来乍到不知道你是什么人,这个亏吃的有多大,来人,给我推下去砍了。” 白明高呼冤枉,他也没想到十分完美的计划到头来变成这样,但要说他是奸细,那他可真是屈呀! 承焕摆手让士兵把他放下,道:“先别为难他,已经死不少了人,至于他是不是奸细以后再说,先关起来。”承焕心里也犯疑,可眼下却不是追究的时候。 齐震狠狠瞪了白明一眼,道:“死罪得免活罪难逃,杖责二十后押他到辎重营铡马草去,不然岂不是浪费粮食,等回去再和你算总帐。” 时近中午,太阳一反早上的温柔变的炽热起来,刚刚经历过血火洗礼的人们特别难受,血水汗水融合在一起,让人精神颓废到极点。 承焕擦了擦脸上的汗,道:“许山,让大家饱餐战饭吧!不然哪有力气打仗呢!说不准人家追着打上来了呢!” 许山眼皮一跳,道:“我地娘呀!你不说我倒忘了,这可是说不准的事。”说着,他指挥自己那四千多人掉头往回走了。 承焕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道:“你回去送死啊!” 许山贼贼一笑,道:“我看看能不能拣点便宜,我可吃过这个亏,保不准还能捞回些利息呢!” 承焕等人的溃败让天目山方面高兴非常,尤其是缴获的火炮更是让他们乐的合不拢嘴,虽然前不久也打了个大胜仗,可战利品远没有这次来的丰厚。 陈鉴湖嘴角微翘看着几门火炮,哈哈笑道:“行!再送些好东西来我下个月就能把杭州踏平喽!” 手下一个副手也淫笑道:“听说杭州城里的姑娘可水灵了,自打俺那老婆死了,老子都半年没尝过女人了,等打进杭州非逮几个官家小姐来玩玩不可。” 叶希八哼了一声,自从把天目山的指挥大权交给陈鉴湖后,大家的思想已经发生了根本的转变,不再想着以前受苦的日子了,反倒想着以后怎么享福,跟仙霞岭一比,这里可真像土匪窝。 陈鉴湖也知道叶希八不服自己,想起他仗着是叶宗留的亲信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尤其是魁首险些把天目山的大权交给他,陈鉴湖百般不爽,此时看他更是如同眼中钉一般,道:“叶兄弟,这个仗打的是很漂亮,但战果还是可以扩大的,我命令你带领一万人前去追击,不追上三十里不准回来。”自己不敢动他,把这个肉中刺支的远远的也好,免得看着烦。 许山觉得自己的思路是正确的,因为追兵真的按他的意思追来了,不过让他意外的是人数比自己这方多了差不多一倍,打还是不打呢? 刚才的突围给了许山较大的信心,自己这五千人不敢说以一当十,但战斗力起码能以一当二吧!打败眼前的这些人应该有把握,他也忘了成破利害,手中大刀一挥,全队冲杀。 叶希八也料到官兵会杀个回马枪,但他没想到这些官兵会这么厉害,和他以前所遭遇的官兵完全不同,简直是杀人的机器嘛! 陈鉴湖这边战利品还没运到山上呢!叶希八已然大败而回,一万人剩下不到七千,这还是被冲散了在回来的路上又凑起来的呢! 陈鉴湖斜着眼看着叶希八,心中呵呵冷笑,找他的毛病还找不到呢!自己倒送上门来了,把他一除,天目山可就是自己的天下了。即使不能杀他也得让他不能问事。 陈鉴湖脸色一沉,道:“叶兄弟,这是为何啊?”这小子要是当官的话也是个大奸臣。 叶希八面露赧色,打败仗可不是他愿意的,也知道陈鉴湖会找自己的毛病,沉声道:“末将失察不幸中伏,折兵三千有余。” 陈鉴湖哼了一声,道:“我向来是赏罚分明,来人,拖下去杖责一百。”这一百棒子打完,估计得让他躺上个把月吧! 天目山现在基本上是陈鉴湖说了算,也没人敢给叶希八求情,可怜他一条汉子被陈鉴湖嫉恨而遭这无妄之灾。 承焕没想到许山能打个胜仗回来,连齐震的精神都比刚才好多了。本来这是个军事常识,可这些人没一个科班出身,许山还是仗着以前的经验,要不可就毁了,那个白明应该知道的,可出了这事,一吓,早忘到脑后矣! 总的来说把部队的士气保持住了,承焕头一次担负这么重的担子,上万条人命压在肩头让他喘气都不舒服,下一步怎么办成了当务之急。 靠谁都不如靠自己,这是墨凤经常拎着耳朵跟他说的话,一琢磨眼前的形势,期待援兵是不可能的,怎么才能利用手上现有的人打赢呢?想来想去又把许山叫了过来。 许山现在可谓得意非凡,要是长尾巴的话都能翘到天上去,可他还的谁大谁小,对承焕甚是恭敬,没有人家自己早玩完了。 承焕把忧虑一说,希望能从许山这得到很好的建议,那曾想许山根本还是混球一个,打了个胜仗就忘了姓啥,眉飞色舞道:“我看得去找个向导,毕竟咱们地理不太熟啊!然后兵分两路,让齐震吸引叛民的主力,咱们带领本部人马杀上他们的老巢,再前后夹击,应该没问题。”这也是他的经验之谈,以前官兵围剿他们就是这个路数,现在是换了角色,他成官兵了。 承焕可没到头脑发热的地步,刚吃亏现在头脑冷静着呢!自己这本来兵力就不足,还哪能分兵呢!许山这个计划完全行不通,但找向导问问地理却是眼下应该做的。 找个向导也挺费劲,大多都去山上讨吃喝去了,谁还一劳本神地种地呀!好不容易找了个七十来岁的老大爷,承焕等人如获至宝,问的非常仔细。 天目山现在分三个山寨,人数也不是先前认为的五万人左右,加上喘气能吃饭的,不下九万多,让承焕等人的眉毛都拧到一块了,前面两个山寨是能打仗的,后面一个寨子则像后勤部一样,基本的战斗人员能维持在七万人左右。 问了半天,得到一个非常有价值的信息,山寨是依山而建,因地势所限寨与寨之间相隔有二三里地,形成相互呼应之势。 承焕不禁想起刚才许山所说的分兵一事,刚才不了解情况,现在看来还是可行的,但不能想许山说的那么大胆去做,让齐震吸引山上的主力是行,但自己要把注意力放到后寨才妥当,那里想来驻守的兵力相对薄弱,听老人说后寨是囤粮之地,烧了山上的粮草,敌人必然心慌,然后再寻找战机也未尝不可,有了一连串的计划,承焕心情开阔许多。 齐震可能是被白明吓出毛病了,特意让一队士兵悄悄跟着老头,看看他是不是山上的奸细,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他这样小心还是对的。 对这不到五千的徐州乡勇,承焕和许山一样抱有信心,刚才的反击也证明了此点,劫寨烧粮也应该够用。 承焕把自己的计划跟齐震一商量,齐震脑袋晃的跟拨浪鼓似的,道:“罗大人,你这个险冒的太大啦!五千人去劫近十万人的寨子,这不是笑话嘛!就算我能吸引对方大部分的兵力,还是没有胜算啊!” 承焕知道他为自己担心,恳声道:“我刚才算了一下,只要时间差打好了应该没问题,刚才老大爷也说了,后寨濒临悬崖,是个险要的地方,因此敌人防守的兵力也不会多,而且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会连夜去劫寨,所谓兵行险招才能奏奇效,就这么定了。” 齐震知道自己的嘴没承焕的嘴大,他除了为承焕担心以外也是为自己担心,让他吸引山上的主力,开玩笑呢!一万人面对好几万人,吓也吓死了!这好象是个根本就无法完成的任务啊! 承焕让全体将士养精蓄锐,好在晚上能有更好的精神和体力。说实话,他自己也没多少信心,毕竟山上的实力超出了原先的预想,自己这一万多人实在不好干什么啊! 天刚擦黑,承焕让将士打开干粮口袋吃干粮,凉东西自然不好吃,可为了隐蔽也只能委屈肚皮了,说不定山上的探子正四下撒摸呢! 承焕握着齐震的手,道:“齐大人,你把人引到预定的地点后别忘了点火通知我,不然我可不敢贸然行事啊!切记切记!” 齐震大手握的很紧,道:“我自然省得,你也千万小心,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我的脑袋也就没啦!”真要是承焕死了,齐震也寻思好了,别等回去让罗睿砍自己,自己抹脖子也就完了! ; 第九章 得逞 承焕对齐震的冲劲甚是欣赏,不管人聪明或笨拙,有这个劲头绝对是让人喜欢的。众人商定妥当后承焕和许山带着满额的五千人抄小路奔天目山的后寨,而齐震也按计划向山下逼近。 蓝田从杭州出发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一步,来到齐震处承焕已经走了一个时辰,让他急的直跺脚,把自己的官印让齐震验过后就接管了军队的指挥权,齐震乐的有人担担子,现在这个时候做甩手掌柜那是太幸福了。 水灵把自己的儿子放了,罗睿和墨凤等人并没有为难她,这让她心下十分感激,不但下力把曹天娇劝留在杭州,自己也跟着蓝田来到天目山,略尽绵力吧!随他们来的还有慕容世家追风堂的人和随方白博来的灵蛇教教众,也有一二百人。 听齐震把承焕制定的计划说完,微微点头,承焕的思路是值得肯定的,可在可行性上差了那么一点,对方的兵力是己方的数倍啊!自己又是进攻者,这个仗最是难打不过,看了看水灵,道:“夫人,你把跟咱们来的人都带去找承焕吧!去放火烧粮多些高手容易些,咱们就按这个计划进行,我想在三更天左右你能追上他们,时间上还来得及。” 水灵点头道:“那好吧,你们也小心,对方刚得到那么多火炮,很危险的。”向蓝田又询问些细节后水灵带人去追赶承焕。 蓝田一想到山上把承焕的火炮都得了去,甚是头疼,不禁后悔让刘阿泰去了仙霞岭,这样的战事他是最拿手的啊! 仔细询问了附近的地势,蓝田觉得诱敌出山不能不虚张声势,加上刚吃了败仗也不宜跟对方真打实敲,那样必死无疑。 离山上近了能依稀看见点点灯光,就再也不敢前进,遇到敌人的哨兵又是麻烦事。蓝田仔细看了看左右,用脚在地上一跺,不出他所料,由于附近都是蒿草树木稀疏,地质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松软,命令齐震带着两千士兵沿着自己脚下这条线挖沟,虽然不用太长但最好能深些,以齐腰为宜。 布置陷阱很简单,怎么让敌人上套就难了,承焕让点火为号,这要是不用火攻岂不是让敌人生疑,可怎么个用法蓝田一直拿不准主意,敌人兵力充足,用不好的话自己也脱不了身啊! 不到一个时辰,齐震回来复命,长约一里深齐腰腹的沟已经挖好。蓝田让人把剩余的火yao和弹药都填进沟中,火炮虽然丢了可弹药还在,岂能不废物利用一下。 齐震看着纳闷,这根本就没什么用嘛!就算整条沟都炸了也杀不了对方多少人啊!他哪里知道这是蓝田要撤离时才用得上的东西,要不人家一个正面冲锋这一万人还不立即报销啊! 蓝田一切布置妥当,叫过齐震道:“齐大人,我拨你三千人马,你从侧面去骚扰左寨,记得多用箭弩不可离敌人太近,敌人要是依山坚守不出,你也不必理会,只管摇旗呐喊就是。” 齐震一琢磨这个活不错,起码没有生命危险,乐呵呵接过将令,道:“大人放心,齐震保证完成任务。” 蓝田叫住要离去的他,道:“如果你看见我的人马到了这个位置,马上撤退,不然我可就顾不上你啦!”说着蓝田一指沟下,脸色凝重。 山里的露水就是多,承焕等人几乎是在林子里钻行,哪有路啊!士兵盔甲里外都湿了,苦不堪言,好在平时训练有素,不然早就撂挑子啦! 承焕一看地形,道:“许山,让大家再快点,再有一个时辰咱们就到了,耽误时间可就没有机会了。” 许山拎着头盔,头发被露水沾湿淌流,把身前挡路的树枝折断,道:“再快也快不了啦!黑灯瞎火的再迷路就糟哩!” 承焕有些心急,但他也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好在时间按计划还充裕,五千人默默前进。 水灵心里着急脚上就快,加上这些人都是练家子,比士兵赶路自然快上许多,在承焕即将到达后寨的时候被他们撵上尾巴。当兵的现在精神绷的紧紧,一听身后有动静人人刀剑出鞘,低声喝问。 承焕闻听杭州城里来人了,微微一愣,难道是墨凤他们吗?等看见水灵,知道武统帮的人到了,看见方白博后又是一番欣喜,方白博对承焕的变化极其好奇,一个小孩再见变成棒小伙,不好奇才怪呢! 看见到了地头,承焕把许山,水灵和方白博叫过来商议细节。许山借着后寨的灯光打量,好家伙,这后寨也忒大了些,估计能住上数万人,人家这才叫造反呢!自己以前纯粹瞎胡闹。 水灵对行军打仗不懂,但刺探情况的道理还是明白的,看了承焕一眼,道:“我先下去看看情况,要烧粮草也得知道囤粮的所在呀!” 承焕知道这里除了自己就属她的武功高明,道:“你多加小心。”再深了承焕也不好说。 大约过两刻钟,水灵回到承焕身边,道:“粮草都在最前面的房子里,有三大排呢!另外巡逻的人也很多,看来防守并不薄弱。” 此时势成骑虎,也没有改变计划的可能了,承焕一咬牙,道:“传令下去,把点火应用之物都准备好,等我的命令行事。” 方白博特意让身边的高手多带些,看现在的情况,放火也只能指望自己这些人了,那些士卒顶多帮忙打马虎眼而已。 等待是最让人难以忍受的,一切都寄托在蓝田身上,他要是不发信号承焕这些人就算白来了,即使能把人家的粮草烧了怕也逃不出数万大军的围困。 承焕看着身边的水灵,道:“我能理解你,风林已经死了,你是不会再让箭杀死的,但是箭杀也实在可恨,我差一点就死在他手上啊!” 水灵惨然一笑,道:“我知道,他也是不得已,在对立的层面上他只能那么做。” 承焕点点头道:“另外也要谢谢你把曹天娇劝留在杭州,不然我的脑袋都会大的。”刚才方白博已经把事情都跟他说了,曹天娇没跟来确实让承焕松了口气。 水灵叹气道:“她也够可怜的,害喜害的厉害,我又怎么能让她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呢!要是可能的话,我真向她变的正常些,现在的她实在太可怕了。”一想到现在的曹天娇,水灵就心底里冒凉气。 对曹天娇,承焕彻底无语,那个现世的活奶奶最是让人脑袋疼,有时候真想一刀宰了她,可那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呀!可她又拿肚子里的孩子威胁自己,真是可恨又没有办法,最怕的是她说到做到。想到这,承焕和水灵一样,脚底板冰凉。 陈鉴湖在山寨里庆祝连续到来的大捷,看着手下的得力战将推杯换盏,陈鉴湖很有成就感,以前在白龙帮当个副帮主哪有现在威风啊!一想到自己现在手下精兵数万,一呼百应,他脸上的笑容总是悄悄爬出来。 “报!山下发现有异常情况,好象是官兵杀上来了,”一个巡山的头领进来禀报,哨兵看见山下人影绰绰,不敢怠慢层层上报。 庆功宴上的人都是一愣,没想到官兵新败还敢连夜进犯,真是不要命了。一个叫陈大力的壮汉大吼一声,道:“他奶奶的,真是不让老子好好喝酒是不,待陈爷爷去把他们都收拾喽!”他依仗跟陈鉴湖沾点远亲,平日很是跋扈。 陈鉴湖也没往心里去,官兵的兵力他心里有数,掀不了什么大浪,听陈大力自告奋勇,道:“大力啊!你去领一万人到外面看看,见机行事,能打就打,我估计他们也没多大能水,一个冲锋就能撵跑。” 陈大力是一听打仗就精神的主,笑哈哈领命而去,微带醉意的他却没想到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蓝田的心提到嗓子眼,这一仗他一点信心都没有,实力对比悬殊的厉害,胜算不足两成啊!令他没想到的是对方很配合,竟然派兵去围击齐震了,这可真是老天爷帮忙啊!自己这六千多人的弓箭都给齐震了,他应该能坚持上一会! 蓝田带着六千多人摸到右寨,从敌人的反应来看重兵应该在左寨,自己的压力越轻越好,失去机动性就一点胜利的希望都没有了。 陈大力刚出去,又有哨兵进来报告,对面的寨子也发现官兵的踪迹,而且已经突破了第一道防线,看模样人数不少。 陈鉴湖等人一听,都有些惊讶,谁都知道官兵就那些人,根本不可能分兵同时攻打两个寨子的,难道是他们的援兵来了?这个想法让众人如何坐得住。 陈鉴湖也害怕官兵的援兵到了,赶紧让人把酒宴撤下,研究对策。当务之急是摸清官府的兵力,没等往下研究呢!一个喽罗小跑进厅,道:“大寨主,陈将军让大寨主再派援兵,官兵的攻势猛烈,陈将军已经折兵一千有余。” 陈鉴湖一听,手拍桌面,道:“饭桶,怎么不用火炮呢!居高临下怎么可能死那么多人?” 哨兵急道:“陈将军的人被堵在侧寨口,火炮运不出去。” 陈鉴湖此时也没时间研究了,命另一个副将带兵一万去支援陈大力,自己则领兵两万去支援右寨,官兵已经突破了第一道寨门,攻进右寨可就麻烦了,缴获的那些火炮可都在右寨,让他们架起来往这里瞄,得死多少人! 齐震自打当官以来就没打这么爽过,箭如飞蝗射得敌人丝毫没有还手之力,自己还能缓慢推进,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也是他运气,要不是陈大力被箭堵在道上,运来火炮还有他的好吗! 蓝田很容易地就突破了第一道寨门,等敌人把注意力挪回来,顿感压力倍增,要不是自己身先士卒打头阵,早被压下来了,身后士兵的素质让他大摇其头,估计对方一顿火炮就能让自己这些人溃败。 第二道寨门久攻不下,蓝田一算计时间知道差不多了,加上左寨的敌人已经过来,蓝田果断地下达撤退命令,要是等人家把火炮点燃,想跑都来不及呀!从蓝田齐震攻山到蓝田撤退,总共不到一刻钟,陈鉴湖他们根本没时间用火炮对付蓝田等人,这也是蓝田算计到的。 等陈鉴湖的援兵一到,蓝田也退了下去,出了火炮的射程范围,由于天黑,也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官兵,陈鉴湖仗着人多,和右寨的人合兵一处,将近四万人冲下山去追击蓝田。 齐震这头一直用箭弩和敌人保持距离,弓箭消耗十分迅速,每个士兵五十支箭已经消耗差不多了,也在这个时候,专门负责盯着蓝田方面举动的士兵想他报告,蓝田已经到了预定地点,齐震不敢迟疑,全队撤退。 陈大力刚才受尽了窝囊气,此时一见官兵撤了,大吼一声率众冲杀下来,因为地势原因,他反而比陈鉴湖快许多,越过齐震挖好的深沟。 蓝田一看各方面都按自己的计划实现,心中暗喜,士兵撤退他反而杀将回来,凭着高绝的武功在敌军中冲杀,大有千军中取大将首级的气概。 来到被虚平的填满zha药的沟边,蓝田将火种仍下,看着一片露出的导火索被引燃,飞身退走,一干人等又有谁能拦得住他啊! 要说倒霉非陈大力莫属,他的马刚踏上沟边火yao就炸了,而在没有爆炸之前他高声喊喝:“给我追,畏惧不前者斩立绝!”他刚说完,自己就被炸成了碎片,临死前的言语倒是成全了蓝田,虽然一切顺利,但敌人要是不追了还不是白搭吗! 爆炸产生的杀伤将两千多人送到阎王爷那报到,这点人不过是两万人中的十分之一,大流还是追击蓝田等人而去,随后赶到的陈鉴湖也没做停留,掩杀下去。 爆炸的冲天火光腾起多高,承焕等人看的真而切真,一道命令如山倒,全队冲杀进后寨,水灵等人负责放火,承焕率兵负责收拾守军,战况也是异常激烈。 蓝田这一万人和敌人弄了个首尾相接,怎么都摆脱不掉,看情形用不多长时间就得陷入重重包围之中,一个也别想跑。 陈鉴湖也杀红了眼睛,没想到对方就这点人也敢攻山,要是不把对方彻底消灭自己真难咽下这口气,就在他即将把蓝田包围住的时候,承焕已经放火完毕,安全撤退,三大排粮仓烧的红红火火,将整个夜空照亮,此时的陈鉴湖也知道中计了,赶紧回兵相救,要是粮食没了就等于断了血脉,焉有不回兵之理。 蓝田看见陈鉴湖退兵,心跳才恢复正常,要是被包围起来自己固然能脱身,可成了光杆将军还有什么脸面见罗睿啊!墨凤那里也不好交代。 承焕这头得手后不敢顺原路返回,害怕被敌人困住,他们绕了一个大弯从后寨另一边下去,等和蓝田会师时天已经亮了。 水灵在激战中把脚崴了,承焕和她同坐一骑,因为时间仓促也没来得及救治,等到了安全的地方脚面已经肿起很高。 承焕真想不明白她这种高手怎么能把脚崴了,只能用寸劲解释。把她的鞋子脱下来,轻轻揉着那白皙的小脚,承焕给它打了很高的分数。 水灵见承焕连和自己打招呼都没有就把自己的鞋脱了下来,微有怒色,女人家的脚能是让人随便碰的吗!可见承焕跟个没事人似的,也不好说什么。 红肿的脚面在承焕的揉搓下消的很快,等承焕把鞋子给她穿上,道:“你不用跟我瞪眼睛,我想要是换个人给你揉你更难以接受吧!不过你的脚可真不错,走了这么久一丝异味也无,好羡慕啊!” 水灵拿那没辙,道:“好了,蓝田正看着你呢!像是有事和你商量,快去吧!”被承焕揉捏的甚是舒服,水灵倒回味起刚才的情形了。 蓝田把刚才承焕的举动尽收眼底,见姑爷过来,打趣道:“承焕啊!不会是看上水夫人了吧?放心,我不会对梦司说的。” 承焕脸色微红,道:“爹,莫要说笑,我对她可没那个想法,我觉得她和爹倒是蛮相配的。” 蓝田一撇嘴,道:“可别,要是让风啸雨知道我和水夫人在一起,非把我千刀万剐不可,无戒生就是先例。” 承焕笑道:“爹,说正事吧!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呢?虽然烧了他们的粮草,可敌人势大,我们连嘴都张不开呀!” 蓝田点点头道:“是啊!咱们兵力太少,我害怕山上没粮后下山掠夺,如是那样,我们想挡都挡不住啊!” 许山过来时正听到蓝田说这话,道:“蓝大人,我倒有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 ; 第十章 奇兵 陈鉴湖在大厅内大发雷霆,后寨的火已经扑灭了,可囤积够一年吃用的粮食颗粒不剩,他要是还能心平气和就不是人了。 伤亡情况也在随后统计出来,陈大力这员大将被炸死,损兵四千有余,伤者更是近万,多是被箭弩射伤。 出了这么大的事,连躺在床上养伤的叶希八也被叫过来开会,研讨究竟怎么面对这个局面。 叶希八伤的不轻,现在连坐都不敢坐,只能站在一旁,刚才的战事他从头听到尾,无奈有伤在身不能亲身参与,见陈鉴湖眼睛都发红,道:“眼下最要紧的是解决粮草,我估计存粮恐怕都不够十天所用,一旦粮绝,情况就危险了。” 陈鉴湖瞪了叶希八一眼,他这不是废话吗!现在谁都知道要没饭吃了,自己这支队伍当初就是因为没饭吃才反上天目山的,要是在这也吃不上饭,难保不哗变啊! 有一个颇为秀气的将官一起身,道:“大寨主,魁首不是已经让您发兵杭州了吗!正好我们现在无粮,何不趁此机会进攻杭州呢!古时有破釜沉舟之计,我们现在跟那也差不多啊!” 叶希八觉得他说的甚好,道:“是啊!有十天的口粮应该能拿下杭州,这一仗关键是一鼓作气,要是歇上一歇就麻烦了,好在杭州无险可守。” 陈鉴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魁首在几天前就给他发了进攻杭州的急信,可陈鉴湖私心作祟不想离开天目山,害怕自己的权力会被剥夺,可人算不如天算,他被逼的不得不离开天目山。 蓝田对许山这个人很欣赏,英雄莫问出处,见许山颇有信心的样子,道:“许大人有什么妙计尽管说。” 许山一挠脑袋,道:“也说不上什么妙计,有一次我也遇到被官兵围剿,也没有隔夜之米了,就想下山去附近的小县城去借粮,可没想到原本以为很好拿下的县城怎么也攻不下来,而且追兵随后就到了,两下夹击我连一个兄弟都没剩下,要是脚不快早完蛋了,我想山上的人现在和我那时候的情况差不多,他们一定会想到去杭州夺粮夺城的,我们大可放他们过去,杭州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攻下来的,他们没粮自然军心不稳,我们把他们耗在城下,只要瞧准时机,保证一击即溃。” 承焕听的神采飞扬,一拍大腿,道:“许山,我都快不认识你了,这条计策实在太好了,就怕山上人多势众,万一把杭州拿下来可怎么办啊!” 蓝田以他的眼光觉得此计甚妙,马上叫过方白博,道:“方大哥,你马上带人回杭州,告诉罗大人务必要守住杭州城,你把这里的情况详细跟他说清楚,只要能坚持半个月,必保大获全胜。” 方白博领命而去,水灵因为腿脚不便没有跟回去。而承焕等人也整顿人马,把精神头都养足,现在军队的士气跟先前截然不用。 方白博等人都是脚上插翅的武林高手,在陈鉴湖的大军刚出天目山他们就已经到了杭州。 罗睿听完方白博的话,额头见汗,守城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把全城的士兵划拉起来也不到两万人,对方有六七万之众,对比太悬殊了。 墨凤此时也拿不出好主意,除了死命守城似乎没有别的办法,这更像是一场赌博,自己这方赢的几率太小了。 蓝梦司叹气道:“要是再多些火炮架在城头就可以弥补兵力的不足,没想到承焕还把火炮丢了,敌人拿那东西攻城可便利的紧。” 袁音见大家愁眉不展,道:“现在还没开战呢谁又知道胜负啊!静止的眼光看东西是不准的,承焕能把敌人的粮草烧光已经很了不起了,我们只要坚持十天就能胜利,我相信我们守得住。” 慕容碧也点头,道:“音音姐说对,成功的关键就是坚持,我们多坚持一天就离胜利近一天啊!” 经过一段时间的思量,墨凤已有计划,道:“城里的人我们要充分利用起来,我想谁都不希望杭州被攻破,尤其是那些有家当的人,让他们出钱把流民都组织起来,这也是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另外那些富商府上的家将也不少,都征用起来,如此一来大概也能凑上三万多人,敌人才七万多,胜负还是未知的,当然了,刚开始我们是注定要吃亏,另外,爹,我想您给刘大人和琳琳的父亲写封信,让他们尽快回师,和承焕合兵一处。” 罗睿点头道:“我这就去,不过他们也就能带回几千人来,仙霞岭那边更加吃紧呀!” 钟晴见罗睿走了,道:“我去联络一下城里的商人,让大家出些力来,另外这里有八十万两的银票,墨凤姐看着用吧!” 墨凤笑着接过来,道:“还真亏有妹妹这个银庄,没有银子想打仗是赢不了啊!” 慕容碧也给了墨凤几万两,道:“诗柔身上也就这么多了,要是知道用钱就多带些出来好了。” 就在墨凤等人说话之际,家丁来报,陕西那头又来客人了。等罗富把人领进来,慕容碧不由笑道:“墨凤姐,这回你不用为钱发愁了,我想邱生管家身上的银子肯定少不了。” 来的正是邱生和汤圆儿,见到慕容碧很是欣喜,汤圆儿更是掉下泪来,哭着去找诗柔,和小姐多时未见,实在想念的厉害。 邱生一听用钱,可没白白往外拿,凭着生意人的本性以极低的利息贷给墨凤,他知道这笔钱最后肯定是从国库里出,没理由不赚上一笔,看来诗柔家富有和这个管家的经营是分不开的。 诗柔和汤圆儿主仆相见自是分外高兴,诗柔摸着她的头发,道:“小汤圆儿长高了不少啊!哎!有时候真是想念你呀!” 汤圆儿看着熟睡的小瑞,笑道:“这就是姑爷生的吗?好漂亮啊!小姐,你成亲为什么不让我来呢!我在家里很没意思的。” 诗柔羞色上脸,把事情跟汤圆儿一说,汤圆儿没想到小姐嫁的竟然不是慕容碧而是承焕,好悬没晕喽!等她知道小瑞是慕容跟承焕的小孩,彻底晕倒! 该来的总是要来,在方白博回来的第二天,陈鉴湖的大军抵达杭州城外,俗话说人到一万,无边无沿,人到十万扯地连天,陈鉴湖的兵马虽然没有十万那么多,可在城上向下看,还是让人眼晕! 陈鉴湖手里的粮食还够五天之用,此时虽然天近傍晚,但他命令大军马上攻城,不能给城里准备的时间,他还不知道人家早准备好了。 战争永远是残酷的,双方在城垛下展开鏖战,每一秒都有人死亡,从傍晚一直战到星月满天,陈鉴湖在城边扔下几千尸首后不得不收兵,城里的抵抗超乎他的想象。 由于罗睿这头准备充分,滚木雷石,白灰烫油供给迅捷,在没有什么伤亡的情况下就打退了敌人第一次进攻。 第二天清晨,陈鉴湖用过早饭,总结了昨天的急噪导致的失败,让大军在火炮的掩护下继续攻城,火炮喷着火舌不时击打着坚固的城墙,落在城里的炮弹也造成很多伤亡。 罗睿见敌人炮火猛烈,对身边的墨凤道:“你赶紧下去吧!这里太危险,回去帮我镇住局面更好,要是城里有内奸趁机鼓动,也是很麻烦的。” 墨凤见他说的在理,道:“爹,你多加小心,戬儿就在前面不远,我把她叫来保护你……!”墨凤的话还没说完,城墙不堪炮火的轰击倒塌有五丈左右,打开了突破口的敌人不顾头顶的危险,如潮水般向城里涌来。 罗睿和墨凤心急如焚,带着近千士兵支援倒塌处,真正的肉搏战让双方死伤惨重,只见地上的血水流出几十丈远,尸体堆砌的几乎有一丈高,反倒代替了倒塌的城墙,令敌人无法攻进城来。 从早晨一直打到天色擦黑,双方各自罢兵休战,这一天陈鉴湖损失了近万士兵,而罗睿这头也折兵七千多,可见战况激烈到什么程度。 趁着战斗的间歇,罗睿带着士卒把倒塌的城墙重新打上木桩加固,声音有些嘶哑的他胡乱吃了口饭就继续在城上巡视,这个时候一点休息的权利都没有,因为敌人是不会让你休息的。 承焕的部队就在陈鉴湖后面,对前面的战况也知道的很清楚,在城墙倒塌的刹那,承焕想去救援,被蓝田一口回绝,整个战略是不能更改的,自己这些人出去不但改变不了战况,反而会暴露目标,他相信这么大的城池不是那么容易被攻占的,果然,陈鉴湖在城墙倒塌后未能扩大战果。 陈鉴湖现在真想骂娘,明明已经打开了突破口,可就是无法推进,红了眼睛的他盯着众将一言不发。 手下的众将目光不敢和他相撞,生怕被当成出气筒。叶希八不管这个,看着陈鉴湖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的粮食越吃越少,我看已经有士兵动摇了。” 陈鉴湖没好气道:“那你说怎么办,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叶希八沉声道:“白天炸开的那段城墙他们就是再加固也不会像原来那么坚固了,我们何不在下面挖条地道呢!根本不必挖到城里,在城下埋上zha药炸开城墙,一定能收到奇兵之效。” 陈鉴湖听的眼睛一亮,是啊!这个办法确实不错,想到就做,马上传令连夜攻城,但这个攻城有些打掩护的意思,主要还是挖地道炸城墙。 罗睿就害怕敌人会连夜攻城,果然不出他所料。夜晚的炮火比白天美丽多了,可威力依然没变。 南城张胖子是杭州城里比较有名的富豪,家资巨万,有钱人对银子比生命看的还重,有道是舍命不舍财!在吃过晚饭后,张胖子领着家里靠的住的伙计和子孙在一口已经干枯的井里挖着,想把成块的金子银子埋进去,即使杭州城破了,他日回来也可以继续当他的富豪。 张胖子的住宅离城墙很近,那口干枯的水井和城墙不过十几丈远,他也正是看准了这点才把金银财宝埋在这,因为一般人谁也想不到啊! 战况激烈之时,挖着挖着,伙计就听见对面也传来挖土的声音,虽然不太真切可绝对错不了,马上向张胖子报告。 张胖子是什么人,做买卖的脑袋哪有不好使的,一听伙计报告就知道坏了,马上派人向罗睿报告。他把家资藏起来也是没有办法,但最好城池能保住,谁愿意背井离乡啊! 罗睿接到报告极其重视,亲自带队来到张胖子府上的水井旁,让有经验的士兵下去听音,看看对方挖到什么程度了。 得知敌人已经快要挖到城墙下面,想到敌人会用zha药炸城墙,罗睿马上让人把墨凤等人叫来,现在只有她们能化解眼前的危机了。 墨凤这队娘子军也没闲着,除了不会武功的都投入了战斗,接到罗睿的调令转眼就到地头,问明情况后,几个人也不怕脏累,亲自下去挖地道,也只有她们才能不发出声息挖土。 大约一刻钟后,涟漪把耳朵贴在土上,小声道:“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了!”说着便停下不敢再挖,害怕会让对方知道。 墨凤见她脸上沾满了泥土,很是滑稽,道:“我来听听。”确定对方在搬动zha药后,众女紧张的不得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温戬儿一拍墨凤的肩膀,道:“咱们杀过去怎么样,不然等他们把zha药弄好就晚了,我想这么厚一层土还难不倒咱们吧!” 陈鉴湖这头挖地道也快要进入尾声,zha药差不多都摆好了,想着只要这写zha药一响,上面的城墙就会倒塌,没有人脸上不乐和的。 士兵甲把最后一包zha药摆好,道:“我们放导线吧!炸他个龟孙子的。”士兵乙脸色也很激动,让身后的几百人先撤,他和士兵甲把导线慢慢往外顺。 他们刚离开zha药,就听一声闷响,身前的zha药自己飞了起来将他们压个结实,随后就看见一些杀人不眨眼的姑奶奶从zha药后面冲出来,随即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因为他们俩的脑袋已经搬家,滚出老远。 这几百人那里是墨凤等人的对手,地道狭窄让他们人多也没用,只有挨宰这一条路,在离出口还有很远的时候就被涟漪她们杀的一个不剩,估计这也是她们杀人最多的一次,一个个脸色差到极点,蓝梦司更是呕吐连连。 罗睿见她们上来,悬着的心才放下,要是她们中有任何一个出了差错,他可不知道怎么跟儿子解释,见她们的衣服差不多被血浸湿,罗睿赶紧问有没有人受伤。 让墨凤等人回去休息后,罗睿一想敌人还不知道地道一事已经败露,命令方白博带人从这条地道杀出去,以出奇兵之效,相信敌人也不会想到城里会派兵杀出去吧!尤其还是从这里。 陈鉴湖见城墙下迟迟没有动静,郁闷异常,就在这个时候后方一片大乱,喊杀震天,吓的他心突地一跳,难道是对方援兵到了,不能啊!最快也得三天之后才能到呢! 事实就是事实,后方一乱,不明就里的陈鉴湖部还以为官府的援兵到了,不战自溃,败退下来。 罗睿牢牢抓住战机,果断下令开城追击,他相信承焕一定会和自己一样,不过放过这个好机会。 正如罗睿所想,承焕他们每时每刻都在注意着战局的变化,见陈鉴湖败退下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战机稍纵即逝,马上全队冲杀,在里外夹击之下,陈鉴湖被逼退到离杭州三十里的一个小山坡才得以喘口气。 胜利来的有些突然,尤其是先前失去的火炮又夺了回来,加上城墙下那些zha药,光是用这些基本就能把陈鉴湖困住,况且还有拼凑起来的近五万的杂牌军,在实力上已经和陈鉴湖不相上下。 在天亮时分,承焕和蓝田才到罗睿处一见。蓝田一握罗睿的手,道:“没想到亲家翁如此厉害啊!我以为还得等上几天才能把他们击退呢!” 罗睿笑道:“多亏了梦司她们啊!不然哪有现在的战果啊!”随后就把墨凤等人的功劳一一道来。 承焕见俩人说完,道:“爹,现在我们怎么办啊?虽然把他们打退了,可敌人实力尚存,始终是祸患啊!” 蓝田微微一笑,道:“计狠莫过绝粮,我们已经把他们困在这,要做的就是防止他们突围,不出十天,我们就可以进去收尸了。” 罗睿摇摇头,道:“亲家,我可不想把这些人都杀了啊!他们也不过是为口饭吃而已,最好还是能招降,有了这些人马,对付仙霞岭就轻松多了。” ; 第十一章 投降 陈鉴湖的精神有些颓唐,他从未想过自己能像今天这么如丧家之犬被人撵的没路走。昨天的战败有些让他难以相信,想着手中的粮食连明天都不够,陈鉴湖一筹莫展。 叶希八咬着牙来见陈鉴湖,道:“这么靠着根本不是办法,我们手中无粮外无援兵,拖的越久对我们就越不利,一会整顿一下马上突围才是上策。” 陈鉴湖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他早已经传令下去,让士兵饱吃一顿,等天色再暗些就突围,见叶希八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哼了一声,道:“这些还不用你来教我,你干好你该干的事情吧!” 整个白天敌我双方都在相持中度过,承焕等人知道天色一黑敌人就会趁机突围,早就架好了火炮准备充足箭弩,只要敌人敢露头就把他们顶回去。 蓝田把手上的地图放下,道:“敌人一会的攻势会异常猛烈,这是搏命,没有人会退缩的,我们务必要坚持住,只要把敌人这次的锐气磨掉,胜利就属于我们了。” 罗睿点头,道:“是啊!困兽犹斗,何况敌人尚有一战之力,承焕,你和许山带一万人守住左面的山口,虽然敌人不大可能从那里突围,但我们不能留下任何薄弱环节。” 蓝田一拍承焕的肩膀,道:“多用火炮,我们没必要牺牲兵力在这次战斗中,只要不让他们跑出来就行了。” 天将入夜,号角争鸣,双方总共将近十三万人在这一片狭窄的山林展开殊死征战,正如蓝田预测,敌人的攻势之猛烈超出所以人的意料,每一个士兵都在为生命而奋斗,此时没有任何东西能比生命更重要,而他们却都在干着杀戮生命的勾当,鲜血把山林染成暗红色,火炮轰击点燃的枯草混合着尸体上的衣服烧的甚旺,空气中弥漫着焦臭的气味。 好几次,陈鉴湖都差点撕开突破口,可在火炮的猛烈轰击下又不得不退回来,从傍晚开动突围一直打到将近第二天天亮,除了扔下两万多尸首外,陈鉴湖毫无所得。 承焕这方面虽然有火炮可依仗,可损失也非常严重,在陈鉴湖部玩命的冲击下也损失了近八千士兵,伤者更是过万。 一个人要是不愁没饭吃,那他就永远不知道饥饿是件多么可怕的事,在突围失败的第二天下午,陈鉴湖这连一块窝头也找不到了,没有办法之下只能宰杀战马,可即使把战马宰杀殆尽也坚持不了多久的,更糟糕的是士气低落到极点,人都饿的没有了力气,又上哪谈士气呢? 罗睿把写好的招降书重新看了一遍,道:“承焕,你让师爷誊写一百份,然后射到叛民营中,马上去办吧!” 承焕亲自带人把一百份招降书射到陈鉴湖营中,即使对方不降,也能起到瓦解对方斗志的作用。 陈鉴湖这头的士兵开始还以为官兵又要进攻呢!等拣起招降书一看才知道想错了,他们之中也有识字的,等念到投降后每个士兵一个月的响银就五两,另外还供饭吃,当时大多数人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他们加入反叛的队伍不就是想有口饭吃,能过的好点吗!官府提出这么优厚的条件,真是把他们的心激活了。有的人甚至想找机会溜出去投降。 陈鉴湖把招降书撕的粉碎,自己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自己还有五万大军,即使投降也得有让自己甘愿投降的条件啊!可这招降书上根本就没提,如何不让他窝火。从这点就可以看出陈鉴湖是个狼崽子,有奶便是娘啊! 事情的发展并没有依着陈鉴湖的意愿进行,当天就开始出现逃兵,陈鉴湖在恼怒之下斩杀一百多个还没逃出去的士兵,随即又几次组织人马开始突围,人是越打越少,士气越打越低落。 蓝田和罗睿见敌人的攻势越来越没有力度,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蓝田想亲自去一趟敌营,这个差事本来是属于罗睿的,可蓝田怕一旦说僵了他连逃跑都来不及,最后决定由蓝田和承焕去,即使没有招降成功,相信对方也留不住他们俩。 陈鉴湖真没想到官府居然会来人跟自己谈,等士兵又说了一遍他才传令把蓝田和承焕带上来,同时暗中埋伏刀斧手,一来是为了自保,二来也有想留下来使的目的。 承焕万万没有想到叛民的首领会是陈鉴湖,心里那股火烧的他脸色发红,而陈鉴湖却没什么惊讶之色,他早就从胡香儒那得知承焕是罗睿的儿子,哈哈一笑,道:“罗公子别来无恙啊!没想到你我再次相见会是这样的场面,真是世事难料啊!” 想到此来的目的,承焕不得不笑脸相迎,道:“是啊!没想到陈帮主的山头越弄越大,要是再晚几年见你,怕会更大发吧!” 蓝田见陈鉴湖眼珠乱转,笑道:“我们的来意我想你很清楚,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只要你能率众投效,我担保你陈鉴湖飞黄腾达。” 陈鉴湖嘿嘿一笑,道:“飞黄腾达固然好,可这也太空洞了吧!”见蓝罗二人眼光有异,后悔没想到来的会是他们,现在他们俩想杀自己估计是很容易的,“我手下可有五六万人呢!战将也几十个,先前说的那些似乎太寒酸了。”陈鉴湖不得不唬唬他们,让他们知道即使杀了自己,同样还有别人来指挥。 蓝田那是老狐狸精,闻听哈哈大笑,道:“说的是,说的是,这样吧!如果你们真能投降,我在圣上面前保举你大将军之职,其副将官阶最低不会低于三品,你觉得怎么样?” 蓝田刚把话说完,外面进来一人怒道:“大丈夫哪有怕死的,投降是万万不可能的,你们还是走吧!不然可别怪我不让你们走了。”进来的正是叶希八,他从士兵上手看到招降书,觉得情况非常严重,赶紧来和陈鉴湖商量,没想到走到门口听见的会是这样的话。 陈鉴湖对于蓝田所说很是动心,正想讨价还价之际偏偏叶希八来搅局。眼前的形式陈鉴湖看的很明白,即使自己不投降,最后也难逃败亡这一条路,与其那样还不如见好就收,得到实惠才是重要的。 承焕就觉得叶希八眼熟,猛地想起,道:“叶兄弟,是你啊!” 叶希八这个人记性很好,虽然跟承焕只见过一面但他记的真切,没想到官府来招降的人会是他,脸色一沉,道:“你们赶紧走吧,我们是不会投降的,要不也不会扯旗造反,你我立场不同我没什么可说的。” 陈鉴湖生怕叶希八把承焕二人激走了,起身走近叶希八,道:“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关于降还是不降,我们大家研究一下在决定吧!这可不是关乎一个人两个人的事,几万人的生死啊!”说着,陈鉴湖慢慢转到叶希八身后。 叶希八神色激动,道:“就是战斗到最后只剩下一个人,我们也不能投降,我们怎么可能对官府屈服呢……!”话还没说完,叶希八身体轻颤,回头看着一脸得色的陈鉴湖,道:“你……你这个……卑鄙……!”无力在说下去的叶希八萎靡倒地,后心处插着一把匕首,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自己人手里,真是死不瞑目,紧紧盯着上方。 承焕和蓝田也没料到陈鉴湖会杀了叶希八,这个人可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啊!相比之下叶希八却赢得了二人的赞叹,死于这类小人之手,也难怪他死不瞑目啊! 陈鉴湖笑道:“此人不除,招降之事就无法进行,这下我们可以详谈了,只要你们真诚相待,我陈鉴湖也会说到做到的。” 从陈鉴湖的营帐出来,承焕暗下决心,只要把这五万人马控制住,非把陈鉴湖这个人除掉不可,这个人留着保管是个祸害。 陈鉴湖的办事效率相当高,也是顺应军心,在承焕二人刚回来不久,那头就已经做好投降的准备,罗睿非常满意,有了这五万人,对付仙霞岭那头就轻松多了。 承焕让人买了口上好的棺材把叶希八装殓起来,觉得这才是一条好汉,可惜命不好,犯小人呀! 历时半个多月,强横一时的天目山流民叛乱终于被平复,此举大大振奋了朝廷的斗志,英宗按功行赏,包括罗睿在内的平叛功臣各升一级,蓝田的允诺也落实了,陈鉴湖被封为忠武大将军,投降的三十二个副将也被封为总兵之职,此举对汗血党是个沉重的打击,使之在仙霞岭一带的战事也吃紧的很。 承焕到家首先来到玉天香处,玉人已经好了很多,下地走动已经没有大碍,情人相见自然欢喜万分,玉天香几乎一步也不想离开承焕,这半个多月可把她想念坏了。 让玉天香坐到自己的腿上,承焕摸着她那受伤的后背,道:“这样的感觉真是太好了,要是永远都能这样该多好啊!我们相爱到地老天荒,永不分离。” 玉天香轻轻一笑,道:“莫要太贪心,哪怕相守一天也是幸福的啊!这些天我躺在床上终于知道幸福是什么,就是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没有波折起伏,我真向往那样的生活啊!” 承焕环住她的柳腰,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也想陪你们过那田园样的生活,可人毕竟生活在人群之中啊!” 玉天香握着承焕的手,道:“我也是说说而已,那是一种梦想罢了,这几天晴儿天天来照顾我,一会你去看看她吧!和她现在怎么样了?” 承焕干笑道:“光打仗了也没时间跟她增加感情,慢慢来吧!要是刻意去追求那种感觉反而不好,水到渠成才是能让她接受的啊!” 晚饭是承焕这个小家在一起吃的,承焕首先亲自给墨凤等人斟了杯酒,道:“说什么好呢!这次要是没有你们可没这么轻易就能取胜啊!我敬你们一杯。” 涟漪横了他一眼,道:“这么客气干什么,大家还不都一样嘛!能平平安安围坐在一起吃饭,就够好的了,我现在才知道这有多么不容易。” 涟漪的话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团圆在这一刻是那么宝贵。承焕扫视一圈,在他的目光中蕴满了浓浓深情,他喜欢她们。每一个人从他的眼中都领悟到了这种真情,使她们和承焕的距离是那么近,心和心几乎要贴在一起。 承焕的本意是想晚上陪着玉天香,可拗不过她,只得顺着她的意思来到钟晴这,见钟晴正埋头理帐,颇觉乏味,道:“和诗柔谈了吗?我听说邱管家来了,他那个人是很不错的,你大可放心地交给他打理。” 钟晴合上帐本看着承焕,有些不悦道:“你怎么不陪着天香姐呢?她身上有伤你该多陪陪她才是。” 承焕苦笑道:“我要是都听你们的,估计今天晚上甭想睡好了,谁都不会收留我啊!我看我干脆收拾铺盖卷去凉亭睡。” 钟晴知道承焕所说不假,大家现在都很谦让,尤其是在这个非常时期更是如此,笑道:“那我就发善心收留你吧!我见过邱管家了,他可真是个做生意的高手啊!有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是让人回味无穷。” 承焕深以为然,道:“要不人家哪能干什么都赚钱呢!你跟他学保证能有很大收获,念君和逸夫呢?我真的好想他们啊!” 钟晴手指按在嘴唇上,小声道:“都睡了,这些日子孩子们也跟着没少遭罪,让他们好好睡吧!明天再看也不迟。” 承焕见她心情不错,多少也受到感染,情不自禁地过来抱着她的腰,道:“晴儿,今天陪我好吗?我真的好想你。”承焕这么多天没有欢好,也憋的够呛,忍不住向钟晴求huan。 钟晴听了身子一震,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不管从哪方面说自己都不该拒绝承焕,可她总是觉得没有感觉,她真的不想勉强自己,那会让她很难受的。 承焕见钟晴脸色变换,犹豫不决,知道自己不能得寸进尺,微微一笑,道:“我跟你开玩笑呢!打仗很累的,我哪有力气啊!怎么着也得休息一段时间吧!” 钟晴是什么人,焉能不知承焕的心意,对于承焕的怜爱她很感激,在承焕的嘴唇上吻了一下,道:“我是不是有些持宠成骄?真的感谢你在乎我的感受,承焕,我觉得你真是一个很不错的丈夫呢!” 承焕一点她的鼻子,笑道:“你又不是现在才知道,我宠着你不好吗?我会一辈子都这么宠着你的。” 胡香儒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上火使他的牙咬东西就疼,连粥都不敢喝。陈鉴湖的投降把他整个计划都打乱了,以前所预想的进展成为泡影,在军事上完全被动,此时一想起陈鉴湖他恨不得把陈鉴湖碎尸万段,大好的局面都坏在一个无能之人手上,真是太不值了。 风啸雨亲自给他倒了杯茶,道:“我们现在在军事上也只能维持现状了,这样都很难啊!襄王朱瞻善带着十万大军进逼浙江,叶宗留能撑住局面很不容易呀!要是再不采取对策,我们就有前功尽弃的苗头啊!” 胡香儒点头道:“是啊!我这两天也想这个事情来着,现在不动用汗血党的根本是不行啦!我们无法在军事上和整个朝廷对抗,但我们的个人实力是朝廷,乃至整个天下都难以抗衡的,我觉得应该重点突破,首先就是拔掉以罗睿为首的这些人,只要这些人一死,形势就会对我们大大有利,我想连夜去见见魁首,向他提这个建议,眼前也只有这一个计划可以实行了,第一次的失败乃是必然的,我有信心除掉罗睿,看来武统帮没有下血本在罗承焕他们身上,我们只要抓住这个间隙,保证一击即中,让他们永远不能翻身。” 风啸雨觉得他分析的有道理,道:“你去见魁首要争取两个人的支持,邓茂七和陶得二一直是想在军事上闹出点局面来,可能会反对你的意见,他们是汗血党两个最大的支柱,手下能人颇多,要是没他们俩支持你,你会很难展开行动的,我看你还是先跟他们谈谈吧!” 胡香儒深以为然,道:“看来到哪里都难以躲避派系的争斗啊!大事难以成功往往都是内部的原因,看来我不上演一出舌战群将还不行啊!” 曹错听见车厢内有声音,赶紧停下车,道:“二爷爷,你有什么事吗?”对车厢里的人他连大气都不敢喘。 车厢内一个略微嘶哑的声音响起:“离杭州还有多远啊?我们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曹错心中盘算一下,道:“二爷爷,大概明天中午就能到了,我们走的还算快,我想锃哥他们还得两天才能赶上我们呢!” ; 第十二章 引诱 因为看出事情的严重性,周肃斋不辞辛劳从京城赶到杭州,就是想集中现在的力量把汗血党消灭掉,汗血党不但对朝廷是个极大的威胁,对武统帮来说也是个潜在的隐患,把强大的对手扼杀在摇篮中才是明智之举。 曹错看看有些残败的杭州城,道:“二爷爷,看来前些时日的战况很激烈啊!您看那段城墙似乎倒塌过。” 周肃斋下车打量一阵,道:“罗睿确实是个人才啊!我原本估计他撑不了多久,没想到事情会因他而改观,要是能把他招揽麾下,对小钦是大大的帮助啊!”同时周肃斋也知道自己这是空想,罗睿是不可能投靠曹钦的。 曹天娇没想到二爷爷会来,这几天她的妊娠反应好了许多,基本可以忍住,听到二爷爷进了衙门,兴高采烈去看爷爷。 蓝田和水灵恭敬地站在周肃斋身侧,谁也不敢出大气。周肃斋看了眼蓝田,道:“你去安排一下让我和大家见个面,我有一些想法跟他们说。水灵,你身体不舒服?” 水灵摇头道:“已经好很多了,多谢二叔关心,我没想到您会来,挺意外的。” 周肃斋叹气道:“人老啦!再不活动活动就生锈哩!我这一年到头也难得出来一趟,哪曾想不服老不行啊!这骨头都跟着酸呢!” 水灵来到周肃斋身后,道:“我给二叔捏捏吧!人上了年纪不宜出远门,您为曹钦也太拼命啦!” 曹天娇进来就扑到周肃斋腿上,道:“爷爷,我好想你,您不再京城享福来这干什么呢?这一路很辛苦吧?” 周肃斋把她拉起来,看了看道:“你呀!就是不听话,这孩子为什么还留着呢?我也不能说太深喽,路是自己选的,到时候别后悔就成,别怪爷爷没提醒你啊!” 曹天娇眼中精光一闪,道:“爷爷,孙儿的苦楚您不明白,天娇一定得给自己一个交代,不然我出不来这口气。” 周肃斋摇头道:“算啦!爷爷答应过你会把罗承焕置于生死两难的境地,你放心,等事情纳入咱们的掌握之中,我会去办的。” 后面的水灵听的心中一动,她知道周肃斋这个人说出来的话还没有做不到的呢!看来承焕有麻烦啦!自己要不要提醒他呢? 蓝田把周肃斋的意思跟罗睿等人一说,大家对这个老头都很感兴趣,以往只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但却很神秘,对周肃斋充满了好奇之心。 谈天的好去处非饭桌莫属,罗睿听了蓝田的建议,把陈鉴湖那些新降之将也请了来,近百人把大厅挤的满满的,好不热闹。 承焕对所谓的二爷爷的好奇心最重,可一见了周肃斋却是一惊,没想到周肃斋会如此仙风道骨,宛若南极仙翁一般出尘脱俗,好一个神仙中人啊!其余人等皆如承焕所想。 周肃斋对身侧的曹错一使眼色,道:“你去下面给客人添酒吧!记住别斟错了。”曹错心领神会,微笑着去干他的活计。 周肃斋对罗睿一点头,道:“罗大人是个好人好官,我甚是佩服啊!有些话不说不明,我还是先说出来比较好,众所周知,小孙曹钦和你们是对立面,之所以我们现在能坐在一起谈笑,乃是有共同的利益做基础,合则两利,分则俱损,所以我希望在我们合作期间大家能同心协力,不要互相拆台,等我们把共同的敌人消灭了,再一分高下也不晚啊!” 罗睿起身笑道:“老先生讲的好,如果我们不能交心合作,我想会给敌人留下可趁之机,对整个全局没有好处,既然老先生把话说到这,我也说两句,曹钦之心乃属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身为大明之臣不能不为社稷着想,我保证在两家合作的期间会是一个非常好的局面,但以后,我罗睿如不能铲除曹钦等乱臣贼子,这条命不要也罢!”一番话说的人皆动容,知道详情的都晓得以李贤为首的内阁和曹钦已经彻底决裂,而曹钦谋反也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周肃斋哈哈一笑,道:“爽快,这样我就放心了,我想你们也不愿意在背后被自己人捅一刀吧!我在来之前已经有了缜密的安排,整个武统帮的精锐也即将到达杭州,而且朝廷的三路大军二十万人也会陆续开赴仙霞岭一带,那里的战事不会出任何差错,大家要担心的就是怎么除掉汗血党的骨干和高手,就我所知,汗血党高手如云,不好对付啊!” 承焕等人对这个甚是清楚,抛开以前和风啸雨的合作不谈,单是前几日的偷袭就可以看出汗血党的确卧虎藏龙啊! 大家边吃边谈,就在即将撤桌的时候,陈鉴湖等人忽然捂着肚子大声呼痛,有的更是打了几个滚就七窍流血而死,看的承焕等人目瞪口呆,不知道这是为何。 陈鉴湖此时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伸着颤抖的手指着罗睿等人,道:“你……你们下毒……我……我好后悔……!”说罢倒地身亡。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承焕是想收拾陈鉴湖,没想到有人代劳了,而且连那三十个总兵也一起干掉,真是太狠了点,不禁把目光落在温戬儿身上,她的嫌疑最大啊! 温戬儿一看,赶紧摇手道:“不是我,我……真的不是我啊!你怎么那样看我!”怪就怪她以往的记录不太好,也难免让人怀疑嘛! 周肃斋微笑道:“是老夫下的毒,大家不必惊慌。这样的人留着绝对是个祸患,还是早日除掉为妙,况且蓝田也说降兵改编完毕,用不到他们啦!他们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那总兵、大将军的职权岂是他们能担当的,官印也会压死人的啊!” 见周肃斋谈笑之间取人性命如开玩笑,承焕等人心里别扭的很,要说祸患,这个老家伙才是最大的祸患啊!真是阴险歹毒的可以。可怜陈鉴湖等人还赶不上叶希八,死时连个棺材都没有,被抛尸荒野之中。 武统帮的精锐在第三天来到杭州,带队的仍然是朱五狂。而承焕等人这才知道以往看到的绝对不是武统帮的全部实力,今次才算是把家底都搬出来了吧!整整六百多个高手,真不知道他们是在哪划拉来的。 见识了武统帮的实力,承焕这方面不得不把现有的力量做一番整合,瞧起来也是有模有样,日常事物都交给凌格锐打理,他干这个比较有经验,加上现在的凌格锐乃是承焕这头缺不得的大将,也应该让他发挥才能啊!另起炉灶的凌格锐被这样信任,干的更是不遗余力。 胡香儒把茶杯摔在地上,碎片伴随茶水飞的哪都是,他没想到邓茂七和陶得二如此难以说服,等自己把他们都说服了,战机也随之消逝,真可谓功亏一篑呀! 师圣杰很少见胡香儒发脾气,这次也确实伤了他的心,过来一拍他的肩膀,道:“你应该知道邓茂七和陶得二手上有十几万人,即使我爹有什么事都得跟他们商量着来,像他们这样有自己班底的人根本就不愿意听别人的,总以为自己那套没错。” 胡香儒哈哈一笑,道:“都是些鼠目寸光之辈,我敢断言,他们绝对不会成事,我现在担心整个汗血党都没什么希望啦!” 师圣杰笑道:“胡大哥应该相信我爹,他老人家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眼前这点困难不算什么,爹不是答应你按你的计划行事吗!我师父和孙留孙也进了杭州,只要胡大哥的计划能实现,我们就可以稳拥江南啦!” 胡香儒点点头道:“我把整个汗血党的精锐都押在这上面,绝对不能出差错,你和司空亮去见见渡边,再跟他借一百人,要是他身边没有这么多人那有多少都要过来,不用白不用。” 渡边是在乔木的府上和司空亮等人见的面,听完二人的来意,渡边甚是慷慨,道:“给我一天时间,我一定满足两位的要求,我们是朋友,这点忙我还帮得上。” 司空亮一听,喜道:“我代魁首谢谢你,只要这次我们能一举获胜,定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送走司空亮,渡边轻轻摇头,道:“想用局部的胜利奠定整个胜局,实在是痴心妄想啊!” 乔木不解道:“那你还借人给他们?这不是明知道吃亏还上当吗!难道你此举还另有深意。” 渡边笑道:“你不是说朝廷的军队在仙霞岭连连获胜吗!从这点上看汗血党已经没有什么作为啦!一个国家又岂是千来人就可以颠覆的,他们想的太简单了,手上没有军队地盘就不可能有希望,汗血党舍本逐末,我很失望。”渡边没告诉乔木,他那一百人可是别有用途的,在这个环境下,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才是根本。 承焕也跟着忙活,弄的脑袋有点发胀,看来当官不是那么轻松的,尤其是当一个想干点事的官儿。正值多事之时,孩子们也跟着添乱,念君和小瑞病的非常厉害,连拉带吐,让承焕等人没少操心,好在家里有好几个杏林圣手,倒是不必担心出生命危险,但孩子遭罪当父母的能不跟着糟心吗! 从钟晴那看着念君入睡,承焕又来到小瑞处,慕容碧和诗柔正在给小瑞灌药,良药苦口,小家伙手刨脚蹬死活不想喝,把慕容碧和诗柔弄的通身是汗,喂完药跟打了一仗没什么区别。 汤圆儿去拿熏香回来,看着承焕在屋,略微一愣,她这是第一次看见现在的承焕,一猜就知道是谁,上下打量能有五分钟,道:“你是阿呆?怪不得小瑞那么漂亮,原来你现在这样好看啊!” 承焕笑道:“是吗?汤圆儿倒是大了不少呢!也长高了,也快找婆家了吧?” 汤圆儿听罢脸色红润,道:“才不呢!我要服侍小姐一辈子,永远也不嫁人,小姐,你不要把我嫁出去好不好?”她见诗柔略有所思的样子,还以为小姐也想着这事呢! 慕容碧一捏汤圆儿的鼻子,道:“就怕咱们小汤圆儿没人要啊!用不用我帮帮忙给你找个婆家呀!” 汤圆儿终是面皮薄,红着脸跑出去了。承焕见小瑞已经不再哭闹,道:“给我抱抱,我已经很多天没抱他了!”从诗柔怀里接过孩子,承焕刮着小瑞的脸,爷俩相对露出笑容。 诗柔倚身在慕容碧身上看着这一幕,心下也觉得高兴万分。慕容碧贴近她的耳边,小声道:“娘子,你今晚自己和小瑞睡好吗?” 诗柔知道她想去陪承焕,点头道:“好的,我让汤圆儿过来和我睡好了,我怕一个人要是小瑞闹起来照顾不过来。” 慕容碧心下高兴,这个主意她已经想好几天了,她真的不想把诗柔晾在一旁,自己从来没怀疑过诗柔对自己的感情,可这种感情是不正常的,诗柔从来没领会过男女之间的爱情,这对她的人生来说是个缺憾,她应该是个完整的女人,慕容碧相信诗柔对承焕有好感,但让诗柔爱上承焕是很困难的,自己不想等那么久,应该催化他们之间的好感,相信诗柔将来会感激自己的。 承焕和慕容碧从诗柔这出来,慕容碧拉住承焕,道:“承焕,我们不要去你那了好吗?墨凤姐她们个个耳朵都好使,我第二天都觉得她们看我怪怪的。” 承焕也知道那事,道:“那去哪啊!难道你想尝尝月光下的爱恋吗?容易着凉的喔!” 慕容碧一指身后,道:“这里也有好几间房呢!诗柔不会武功也听不见什么动静,我们今晚住这好吗?”慕容碧的撒娇功夫也属登峰造极,承焕被她一阵软语,哪能不答应啊! 承焕这些天就没碰过女人,多少也有些急色,在慕容碧的刻意逢迎下更是尽展男人的长处,杀的慕容碧丢盔弃甲不住告饶,让承焕领略到她的别样风情。 小瑞睡的很好,诗柔反而睡不着了,起身坐在床上看着熟睡中的小瑞和汤圆儿,心中却想着慕容碧,她已经习惯了有慕容碧陪伴的睡眠,每次慕容碧去找承焕都是她的失眠之夜,她知道自己是嫉妒的,她嫉妒承焕,因为承焕夺去了自己的爱人,可她却恨不起来,因为自己是爱着慕容碧的,爱她就应该为她着想,让她快乐才是根本啊!看着慕容碧在有了承焕后那灿烂的笑容,诗柔就觉得值了,她不介意自己和承焕一起分享慕容碧,因为她知道慕容碧是爱着自己的。 尽管有宽心丸吃,可诗柔还是有些心里发酸,今天晚上更是无论如何也难以入睡,索性下床拨亮油灯看起书来。一阵细微的声音引起诗柔的警觉,仔细一听似乎是来自隔壁,她知道隔壁是没人住的,是什么声音呢? 把慕容碧的宝剑抽出来,诗柔小心地向隔壁的房间走去,前些时日的横事让她心有余悸,时刻提防绝对没有错。 入耳是一阵清晰的呻吟声,开始诗柔还以为有人病了,等她听明白后,不由面红耳赤,这分明是两个人在欢爱的声音啊!会是谁呢? 慕容碧是有意把诗柔引来,她用传音之术把自己的声音送到诗柔耳边,她相信诗柔会来的,即使不来她也要想办法让她来。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慕容碧把自己的声音逐渐放大,而努力在她身上耕耘的承焕却忽略了这一切。 “承焕……啊!诗柔……嘤咛!救我啊……!”虽然快感连连,但慕容碧把这种快感夸大倍余,就是为了让外面的诗柔能听见。 承焕见她如此,抓着慕容碧的酥乳笑道:“怎么?想诗柔了?我做的应该比她好吧?”似乎是想和诗柔比一比,承焕更加卖力。 诗柔没想到里面会传出自己的名字,随即醒悟,知道是慕容碧和承焕在里面,脸色发红的她想走开,可双脚却不听使唤,因为慕容碧的叫声实在是和平时与自己在一起时大不一样,那好象不是在欢娱,而是像受刑一样难过的样子。 慕容碧也确实处于欲仙欲死的边缘,她在承焕这得到的和在诗柔那得到的完全不能相比,诗柔的爱怜使自己陶醉,而承焕的冲刺则使自己疯狂,那种死去又活转的感受实在让人上瘾,欲罢不能。 “诗柔救我……我……我要死啦!我……不行了……饶了我吧……再弄下去我真的……真的会死掉……求你……!”慕容碧说的越来越没有力气,那种处于极端快乐时所发的痛苦言语让不知道内情的人保准会想歪了,以为慕容碧真的要死了呢! 承焕对慕容碧今天的表现只能用惊喜来表达,处在爆发边缘的他再也不想保留,把生命的种子全数种进慕容碧的身体里,被承焕的热流一激,慕容碧更是双目流泪,直奔极乐世界久久徘徊。 诗柔越听越不对劲,听到慕容碧呼救时她还在犹豫,直到慕容碧的声音越来越弱声息全无,紧张的她再也沉不住气,提着宝剑闯进房中。诗柔也听慕容碧说过承焕在曹天娇身上干的事,她害怕承焕也会在慕容碧身上做同样的事,那太可怕了。可进屋的诗柔却愣住了,看着慕容碧那快乐满足的表情和承焕不解的目光,手中的宝剑当啷一声落到地上。 ; 第十三章 艳福 脸似火烧的诗柔有点结巴道:“我……那……这个……你们继续!”尴尬令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千想万想也没料到会是这样,脑门冒汗的她脚步散乱往外走。 好不容易把诗柔勾引来的慕容碧焉能让她就这么走了,轻声道:“诗柔,你过来我有话说。”慕容碧不顾承焕在被子下掐自己的大腿,把诗柔召唤到身边。 诗柔哪还好意思再呆下去,可她不忍拂了慕容碧的意,也看到承焕二人都盖的严实,芳心乱跳来到慕容碧身边,道:“我听见有动静,怕出什么事才来看看。”她可不想让承焕认为自己是特意来扒窗户的。 承焕并不知道诗柔是被慕容碧引来的,但他看慕容碧的神态就知道不好,想起慕容碧曾经跟自己说的事,不由得一个劲地提示她,事情当着诗柔的面挑明,被诗柔拒绝倒在其次,以后见面会尴尬的。 慕容碧心知成败在此一举,从被子下伸出雪白的双臂,握着诗柔的手,道:“好诗柔,帮帮我好吗?我真的不想离开你和承焕,可和承焕在一起我都不能让他满意,每次都是让承焕迁就我,看着他那样我真的好难受,可我又不想和她们一起伺候承焕,我只有你啊!我想你也不愿意看见我每次都这样吧!虽然很快乐,但却伴随着痛苦呢!” 诗柔自然明白慕容碧在说什么,被握着的手有些颤抖,她不想和慕容碧以外的任何人有身体接触,她不想背叛慕容碧,可她也不想看见慕容碧这么难受,刚才的经过她是听的一清二楚,知道慕容碧那痛苦劲不是装出来的,可内中的真实她哪里知道呢! 承焕觉得慕容碧有些过分了,这不是欺骗诗柔吗!她真的爱惜诗柔?承焕不禁有些怀疑,要真是爱惜诗柔她就不能把诗柔往自己怀里推,那是对诗柔的伤害啊! 刚想制止慕容碧的承焕却傻住了,看着诗柔把自己的腰带解开,他真的懵了!诗柔咬着牙用颤抖的手把腰带解开,把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来,她爱慕容碧,因此她愿意为慕容碧做任何事,可诗柔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女人,她不会为了慕容碧而随便陪某个男人上chuang,可承焕是例外,自己和承焕有着太复杂的关系了,名义上还是他的侍妾,所以她不会觉得太为难和难堪。 看着脱到只剩一件肚兜的诗柔,承焕才如梦方醒,制止住还要往下脱的诗柔,道:“你不要这样,不管是慕容还是我……!” 诗柔一笑,在承焕的脸上一香,道:“我是自愿的,我想要是没有慕容我说不定也会爱上你的,只是慕容出现的比你早罢了,我对你是有好感,可我是爱着慕容的,也许我有一天也会真的爱上你,你能容许我爱着慕容的同时还爱着你吗?” 慕容碧没想到诗柔会如此决断,心中高兴,手上一用力把诗柔拉进被窝,道:“娘子何必跟他说这个话呢!我们之间的事是不用和他讲的,这是两回事,我们和他是不同的。”慕容碧给了承焕一个特别的眼色,意思是你再矫情对谁都不好,看着办吧! 诗柔在被子中把肚兜扔出来,对承焕道:“我怕疼,小心些可以吗?”这样的诱惑恐怕没人能够抵挡。 承焕真想用脑袋撞墙,刚刚软下去的某部位又抬起头来,还在犹豫的时候,被慕容碧一拉换位,来到二女的中间,感觉到诗柔胸膛上那对肉球贴在自己身侧,大脑马上爆炸变成空白。 恢复些精神的慕容碧见二人像僵尸似的不动,顿感好笑,不知道承焕那两下子跑哪去了,手过承焕在诗柔身上抚mo,算是帮诗柔热身吧!对诗柔身体极其了解的慕容碧没几下便让诗柔呻吟起来,这无疑又给承焕增加了动力。 承焕把手从诗柔脖子下伸过去把她揽过来,道:“你不后悔?现在还来得及!”到了这个时候承焕有能问出这话,实在是他感觉到累了,心已经被分割成那么多块能不累吗! 诗柔大着胆子贴近承焕,摇头道:“要是会后悔的话我就不会上来了,好好疼爱我吧!就像刚才对慕容那样对我,让我也来分担她的痛楚。” 可从处子变成妇人的诗柔除了在开始感到疼痛外,完全没领略到她想象中的痛苦,相反,她从承焕这得到的是从没有过的欢娱,尤其是别有用心的慕容碧在旁做帮凶,更让诗柔明白刚才慕容碧为什么会那样了,因为自己现在就是刚才的慕容碧啊!瞬间她就明白了慕容碧的心机,可此时的她已经不会去计较这个了,因为她没有空余的能力去想这个,完全醉死在承焕和慕容碧的摆弄中。 第二天,有早起习惯的诗柔一坐起来便秀眉轻蹙,禁不住呼出声来,身体的创痛让她疼的又躺了下来。 慕容碧笑着把身上的被子扯去,床单上那几朵鲜艳的桃花证明着其主人的纯洁,慕容碧一笑道:“承焕,你比我要幸福啊!让诗柔变成了真正的女人。” 诗柔羞怯地把被子又拉上,承焕把她揽在身旁,道:“诗柔,我只要还在一天,就一定会好好疼爱你们俩的,不要怨慕容,她虽然很坏,但却是善意的。” 慕容碧不依道:“我要是不这样你们俩能有现在吗?诗柔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诗柔的心结早就自己解开了,但不惩罚一下慕容是说不过去的,把脸贴在承焕的胸膛上,道:“我这几天都要陪承焕,是单独的喔!慕容就自己过去吧!” 慕容碧笑打了诗柔一下,道:“好哇!有了新人就把我这个相公忘啦!看我不收拾你!承焕,还要不要尝尝我们的清纯小娘子啊!”一时间床上笑闹一片。 家里的女人差不多都是鬼精鬼灵的主,诗柔的变化哪能瞒得住,不过大家都是持支持的态度,毕竟慕容碧那个小家存在在大家之中是很不和谐的,这样大家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嘛!但跟诗柔说笑几句是难免的,弄的诗柔都不敢和大家一起吃饭了。 接下来的几天异常平静,平静的让人觉得心里不塌实,承焕等人加紧防御,都明白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马虎不得。 晚上,箭杀风灵在几番犹豫后终于来到巡抚衙门外面,他知道汗血党即将要对这里发动毁灭性的打击,他担心着水灵,那个自己只见过一次面的母亲,母子连心的天性让他想来把母亲带走,风灵不想她死在混乱之中。 凭着一个杀手的灵觉,风灵小心地避过来回巡逻的士兵和暗处的高手来到水灵的房间外面,要是连水灵住的地方也找不到那他就不是箭杀了。 听出母亲的房间里有另外一个人,风灵不敢妄动,直到看见母亲把那个人送出门来他才上前抓着母亲的手,道:“跟我走!” 水灵没料到儿子会来,吓了一跳,自己上次能把他放了,这次要是再被抓住可就没咒念了,现在双方正僵的厉害呢!他怎么还敢一个人到这来啊!胡思乱想间已经被风灵带出巡抚衙门。 承焕没想到诗柔那天说的玩笑是真的,她把慕容碧扔在一旁每晚都和自己痴缠在一起,大家都体谅她是新妇谁也没计较。今天晚上承焕把诗柔摆平后,诗柔无论如何也不让承焕在睡在自己这了,她知道专宠是这个家庭的毒药,自己得适可而止,因此自己舒服过后就把承焕撵了出去,管他去谁那,不在自己这就行了。 承焕从诗柔房里出来,就看见两道黑影在前方一闪而没,生怕出什么事情的他小心跟在后面,想一探究竟。 水灵终于忍不住,见已经出了衙门甚远,道:“你怎么能来这呢!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啊!要是出点什么事让我怎么办!” 风灵松开母亲的手,看了好一会道:“娘,跟我走吧!汗血党的人马上就要行动了,这里会变成一片废墟的,我不想娘有危险。” 水灵听的一愣,倒不是因为儿子说出了汗血党一会的行动,而是儿子叫了自己娘,她真的好激动,眼泪终于夺眶而出,道:“你叫我什么?再叫几声好吗?” 风灵知道这里还很危险,道:“娘,你是我娘,我会叫娘一辈子的,我们先走好吗!这里真的很危险。” 处在幸福之中的水灵跟着儿子出了城,可走着走着她停下了,道:“灵儿,你说汗血党今天晚上要动手?” 风灵点头道:“是啊!我亲眼看见的,大概能有近千名高手,还有不少外借的高手,罗承焕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手的,我怕娘有闪失才冒险带娘离开的。” 水灵咬了咬嘴唇,道:“灵儿,我不能走,我要回去通知他们,他们要是出了意外我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曹氏一脉对我的恩情我不能忘啊!” 风灵摇头,道:“娘,你不能回去,我这么做已经不应该了,又怎么能让娘回去送信呢!胡香儒这次志在必得,你要是回去就再也出不来了,娘,跟我走吧!” 水灵实在是割舍不下,明知道他们有危险怎么能不回去告诉一声呢!这是自己应该做的啊!一按儿子的肩头,道:“娘和你走,不想欠下什么东西,我必须得回去。” “你还在替那个无耻之徒着想吗?还惦记着他那些徒弟?”风啸雨寒着脸拦住水灵的去路,他最近就感觉出儿子的神情不对劲,尤其是今晚更加魂不守舍,一路跟踪下来终于知道因为什么了,他不反对儿子把水灵带出来,可水灵想回去送信,那是万万不能的。 水灵惊啊一声,这样遇见风啸雨让她有些意外,见风啸雨一见面就提及无戒生,心下有些着恼,道:“做人不能忘本,我在困难的时候是曹家一门照顾我的,难道我这么做不应该吗?” 风啸雨哈哈一笑,道:“是应该,可我不会让你回去的,你不会想和我动手吧?”要是把水灵放回去,那不是自己给自己预定棺材吗! 水灵见风啸雨真的摆出要动手的架势,一握风灵的手,道:“好孩子,你能喊我一声娘,我就知足了,娘也谢谢你关心我,可娘必须回去,那是个感情的债,娘不还是不会舒服的。” 风灵拉住母亲,道:“娘,不要回去好吗?父亲也一直念着您,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快乐的生活难道不是最重要的吗?只要您答应我不回去,我保证让爹和娘还有我远走高飞,再也不管这些事情了,这不好吗?” 风啸雨听着这话有点刺耳,道:“你胡说什么,正是用人之际怎么说出如此颓废的话来。”风啸雨虽然也想和妻子过恬淡的生活,可必须是在帮汗血党打胜这场仗之后,不然他也一样走不了,他也要还债啊! 水灵见风啸雨说的坚决,知道他是不会放自己走的,想到和风啸雨动手,不禁心中泛苦,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呢! 承焕一路跟下来听的看的都很清楚,他本想赶紧回去报信,可看见水灵要跟风啸雨动手,知道她绝对不是风啸雨的对手,不得不飞身拦在水灵身前,道:“夫人不必劳动筋骨,还是由我代劳吧!” 水灵没想到承焕会凭空冒出来,真是又惊又喜,道:“你怎么会来?” 承焕笑道:“凑巧而已,我们走吧!不然肯定要吃大亏的。” 风灵眼中含泪,道:“爹,娘,人活着是为自己活的,为别人活着那得多累啊!我们又何必趟这趟混水呢!爹,你不是常常思念母亲吗?为什么不替她想想呢!娘,你难道对父亲一点感情都没有吗?多替对方想想吧,犯错而后改正的时间不多啊!”风灵的肺腑之言说的恳切,也尽到了他一个做儿女应该的本分,让承焕也对他多了些了解。 风啸雨见儿子说中了自己的心事,要在往常他一定会承认,可在这个当口他不能放开,等过了今晚他一定会向水灵说明的。风啸雨笑道:“人不能言而无信,就是走也要事情办完了再走。” 风啸雨的立场已经隐约表露出来,水灵心中也是一颤,可她必须得走,一拉承焕的手,道:“风啸雨,你就那么自信我会跟你走吗?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我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你看,我身边的人比你要年轻要英俊,你已经老啦!” 趁着风啸雨勃然大怒的空挡,水灵一拉承焕,道:“快走。”要是不把风啸雨激的乱了方寸,他们一旦被缠住,什么都晚了。 老谋深算的风啸雨仰天狂笑,随着他的笑声周围出现数十个黑衣大汉把承焕等人包围,看他们的脚步就知道身手不弱。 风灵吃了一惊,看着父亲,道:“你跟踪我?”一心要为父母谋幸福的他有点受不了父亲的这手。 风啸雨确实生气了,伸手点指水灵,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看情形只要水灵点头,他就会毫不犹豫痛下杀手。 水灵也是针锋相对,尤其是周围出现的人让她感到寒心,即使先前有那么一点动心现在也死了,轻蔑地看着风啸雨,道:“你想知道吗?那我就告诉你!”说着,水灵转过头看了承焕一眼,双唇慢慢贴了上去,香舌一点点撬开承焕的牙关。 世界似乎已经静止,所有人的心跳都定住了,承焕被水灵搞了个突然袭击,等他明白过来,水灵的香甜小舌已经来到自己口中,而自己的舌头也不听话跟着起哄,与水灵纠缠在一起。 看着水灵双手勾在承焕脖子上,看着她那一脸陶醉的表情,风啸雨如同疯狂,道:“给我杀,把他们俩剁成肉酱!”以前妻子的背叛再一次被提到眼前,他新仇旧恨都涌上心头,红着眼杀过来。 听见风声不对,承焕吐出水灵的小舌头,笑道:“你不用这样吧!把他惹火了弄不好我们俩都没跑呢!” 水灵刚才确实有些飘飘然,红着脸瞪了承焕一眼,急道:“小心!”一把拉过承焕,躲开含怒出手的风啸雨,即使她不拉,承焕也不可能让风啸雨得逞的。 处在包围之中的承焕和水灵没有一点慌乱,小心地应付着,而怒火攻心的风啸雨则恨不得一下把承焕二人劈于掌下,尤其是刚才水灵的言语,让他对承焕也恨的不得了。 风灵看着打斗中的人们,仿佛木雕似的一动不动,他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好心会变成这样,自己都知道母亲是不会想她说的那样,父亲怎么不想想呢! 承焕一紧水灵的手,道:“我拦着他们你先回去报信,我随后就回去。”想着即将到来的大战,承焕心中着急,这么着也得让水灵回去告诉一声,起码让父亲晴儿他们和那些不相干的人躲避才是,千万别像上次似的死那么多人,太惨了点。 ; 第十四章 匹敌 风啸雨哪能让二人离开,形似疯狂的他指挥众人把承焕和水灵缠的死死的,看着失魂落魄的风灵,怒道:“你发什么呆!还不给我精神点,要不就别在这碍事。” 风灵身形一震,夹在父母之间的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不能帮母亲逃走,更不能帮父亲把母亲留下,除了一走了之还能怎么样呢!心灰意冷的风灵黯然退走。 水灵也觉得承焕说的有道理,可风啸雨等人的攻势让她一点逃走的空隙都没有,加上看见风灵落泪离去,身为母亲的她心中一痛,招式不禁有些散乱。 承焕见她这个时候还儿女情长,不要命了吗?拽着水灵的胳膊拉向自己,使她躲开了横空劈来的一刀,道:“你没事吧?不想把命留在这就精神点,这个风老头可真是一点旧情都不讲啊!”见风啸雨痛下杀手,承焕很是感慨,他也不想想要是自己的老婆当着面这么对他,他能沉得住气吗? 风啸雨见承焕和水灵如在水中穿梭的鱼儿,也就是缠住他们而已,想把二人毙于当场困难得很。 承焕自己是很轻松就能脱出包围圈,可他不忍心把水灵一个人抛下,那不是把小绵羊扔给大灰狼吗!看风啸雨现在的模样,估计是不会善待水灵的,可他又心急如焚,不晓得汗血党会在什么时候发动进攻,父亲他们能不能应付得来。 水灵知道自己扯了承焕的后腿,一剑扎死一个黑衣人后,道:“你先走吧!不然后果太严重了,我一个人也能坚持的,大局为重!”此时她才看出承焕的武功比自己高出不是一点半点。 承焕看了水灵一眼,笑道:“我可不忍心把你抛在这啊!要是你脸上身上多了几道伤疤会很难看的,到时候我拿什么向风老头炫耀啊!”说着在她的手上一使劲。 这半真半假的话让水灵心房一紧,瞄了瞄承焕,小声道:“如果我还年轻那该多好啊!” 风啸雨见二人居然亲亲我我起来,横眉怒目道:“贱人,我就知道你耐不住寂寞,二十年前如此,现在也一样,你这个荡妇。” 水灵已经不想和风啸雨斗口了,她知道现在风啸雨绝对没好话,她还是了解他的。承焕哈哈笑道:“那是你不行吧?本公子可是把她摆弄的服服帖帖啊!就算是红杏出墙,这原因也得从你身上找吧!”承焕是逮气就气,逞逞口舌之利也是好的。 大家都是过来人,自然明白承焕这话的意思,水灵恼他口不择言,使劲把承焕的手摔开;风啸雨则更加变本加厉,不过准头比刚才差了许多。 承焕就想从他身上找机会,旁边的黑衣人阵势紧密,带着水灵根本就出不去,此时见风啸雨情绪失常,暗道机会来了,把水灵挟在腋下,身形一分二,二分三,变幻出数十个之多,只见全场都是承焕的影子,让人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等风啸雨等人定住心神,承焕和水灵已经在两丈之外了。 承焕心里说话,逃命的话还是老办法好使啊!也顾不得把水灵放下,一路狂奔向杭州城,可还是晚了一步,在离城池有一里地的时候,只见城内火光冲天,把整个夜空照的通亮,喊杀声不绝于耳。 水灵见承焕顿住,自己下来道:“大家平日都想到汗血党会搞这个,已经计划的很周密了,应该不会太混乱,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帮忙吧!” 承焕见风啸雨也逐渐追来,点头道:“水灵,帮我回去照看家眷吧!我把风老头引到朱五狂那,让他们掐一架也好。” 水灵点头,刚动脚步就被承焕拉住,道:“你刚才和风老头说的是不是真的啊?告诉我让我有个准备也好嘛!” 水灵红着脸甩开承焕的手,道:“真假又如何,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要是给你造成困扰,我收回。”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去。 承焕看着她的背影,摇头笑道:“哎!我可当真啦!要是哪天摸到你床上,别把我踹下来喔!”见风啸雨逼近,承焕赶紧调转方向从另一头入城,始终和风啸雨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等进了城,承焕不由心房震颤,城里都打开花了,四处可见交手在一起的人,好在老百姓房门禁闭,还没有去扰乱他们的。 老远看见凌格锐和一个一身白袍的人战在一处,看情形凌格锐处在下风,可见对方也不是个省油灯。承焕来到切近,道:“把他交给我,城里现在怎么样?朱五狂他们人呢?” 凌格锐见是承焕,心略微一放,道:“情况不是很乐观,敌方高手不少!朱五狂在西城呢!那里比这打的激烈的多。” 承焕接过面前这个一身白衣的老者,道:“风啸雨带着几十人在后面呢!想办法把他们也引到那去。”一交手,承焕感觉到对方掌力雄浑,果然是个高手。 凌格锐点头道:“好的,都在那里处理也好,省得人心惶惶,这老小子是武夷山的陶秉伦,善使金斗掌力,承焕小心些。” 陶秉伦没想到一个小伙的武功跟自己不相上下,激起好胜之心,道:“好小子,老朽很久没打的这么痛快了,今天就好好活动活动。” 承焕也不敢托大,稳扎稳打,和陶秉伦战在一处,两个人在百招之内很难分出胜负,承焕不禁想到要是汗血党多几个这样的好手,那今晚就危险了。 罗睿等人这几天万分小心,就害怕汗血党会搞突然袭击,因此火光一起他们就全员上阵,准备还是比较充分的,汗血党也没收到奇袭之效,可在实力上对汗血党的估计还是不足,一开始便落于下风,局面有些被动。 罗睿没敢让墨凤等人披挂上阵,虽然这几个儿媳妇都不是平庸之辈,可内眷毕竟得有人保护,因此墨凤等人并没有和汗血党正面交锋,主要责任就是保护内眷。但墨凤还是让涟漪和袁音随在罗睿身侧保护他,要是老爹没了,承焕还不得诈尸啊!而且战事一起就没看见承焕,让众人有些着急,都知道凭他的武功不会出问题,可见不到面心里就是不塌实。 汗血党此来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把罗睿为首的一干人等除掉,因此对巡抚衙门的攻势尤其猛烈,也属这的战况让人手麻脚软。 涟漪和袁音这两个保镖非常称职,敌人还没等到跟前呢就被二人打发了,连忍者都没法接近,只能看着罗睿兴叹,而几个高手中的高手则被牵制在外,想进来刺杀罗睿还得一段时间。 罗睿毫无惧色,指挥若定,猛地想起一事,道:“涟漪,你马上带我的令牌去见张雷伯伯,让他调兵把杭州城包围起来,有出城者一律格杀无论。”说着把腰上的令牌解下递给涟漪。 涟漪深知责任重大,道:“爹爹放心,孩儿一定把这事办好。”随即叮嘱袁音小心保护罗睿,她去张雷处调兵。 周肃斋把指挥权交给罗睿和徒弟朱五狂,他则和曹天娇坐在院子里听声,对自己的安排周肃斋非常有信心,这次一定要把汗血党这个威胁扼杀掉,哪怕代价惊人也再所不惜。 曹天娇为周肃斋敲着双肩,道:“二爷爷,外面似乎打的很厉害呢!不知道哥哥他们能不能取胜。” 周肃斋笑道:“胜败是很平常的事情,不必看的太重了,即使输掉全部,大不了重头再来嘛!不论到什么时候都不要失去信心,要是没有信心那即使胜了,也不足取啊!” 曹天娇没有把爷爷的话听进去,因为她听见有人正往这走来,果然,三个人来到了他们这个院子,为首一个长的十分古怪,就好象是脱了毛的狗熊,实在太难看了,身后两个也好不到哪去,看模样他们不是兄弟也是非常近的亲戚。 周肃斋见曹天娇要上前去,道:“爷爷还能动呢!用不着你来。”看了看没毛狗熊,道:“要是周某没猜错的话,来的是孙留孙吧?” 没毛狗熊一愣,十几年没在江湖上行走,还有人认得自己,哈哈一笑道:“不错,正是老夫,不知对面是哪个朋友啊?眼生的很。” 周肃斋微微笑道:“周某无名之辈,料想孙兄也不认识,孙兄不在宝洞清修,何必来这里白白送命呢!实在是不值得啊!” 没等孙留孙发话,他身后那两个小没毛狗熊怒道:“呔!老糟头子活够了吧!那现在就送你上路。” 孙留孙一挥手制止二人,他还看不透周肃斋的深浅,不敢冒然让儿子上前对敌,瞪着眼睛看着周肃斋,道:“受人之托也没有办法,人行天地间总得讲个信字吧!”边说边掂量周肃斋的斤两。 周肃斋点点头道:“凭这句话,我给你买口上好的棺材,这年头还讲信义的人不多啦!周某对你这样的人还是很钦佩的。” 周肃斋这话实在太难听,孙留孙本来脾气就不好,刚才还对周肃斋有些顾忌,此时一听这话,嗷嗷直叫,道:“老头,念你年纪大了跟你说几句好话,真是不识抬举,孙某就拿你的血祭祭宝刀。”说着在腰上抽出一把泛着绿光的砍刀,不问可知是把宝刀。 曹天娇看出这个孙留孙不是好对方的,暗中提气以防对方突然发动,她可知道爷爷是一点武功都不会的。 周肃斋谈笑自若,道:“阎王让你三更死,谁也不敢过五更啊!你要是能在我面前走七步,周某死而无憾矣!” 孙留孙以为面前这个老头有毛病,他已经自己是神仙吗?狂笑道:“那我就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说罢双手挽刀大步向周肃斋这走来,每走一步必然留下一个寸许的脚印,可见其功力精湛的程度。 “一步……两步……!”周肃斋笑着数着数,全然没把越来越近的孙留孙当回事。这事也真他妈邪门,孙留孙走到第七步时,不知道为什么来了个倒栽葱,跌倒在地不醒人事,从他那流血的七窍来看,多半没救了,可怜他刚刚闭关而出,一招没发便死于非命。 后面那两个没毛狗熊吓出一身冷汗,就看见老爹突然倒地就死了,震惊和恐惧此时大于悲痛,惶惶看着周肃斋,不知道他使了什么妖法。 周肃斋看着二人道:“我和你们的爷爷孙圣孙有过一面之缘,不想让他绝后,速速走吧!不然等我改变主意就晚啦!” 兄弟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脑门子全是冷汗,爷爷的名字只有自己家里人知道,对面的老头居然也知道,看来不是说瞎话呢!就想过来把老爹的尸首带走。 周肃斋咳嗽一声,道:“我会厚葬他的,你们走吧!给你们留个上坟烧纸的地方就是了。”见孙留孙的俩儿子走了,周肃斋道:“天娇,他怀里应该有个包袱,你给我拿来。” 曹天娇此时也有些发懵,她真不知道爷爷是怎么杀的孙留孙,虽然也有杀人于无形的毒药,可她知道爷爷刚才绝对没有用毒。等在孙留孙的怀里真的掏出一个包袱,曹天娇更是对爷爷佩服的五体投地。 周肃斋把包袱打开,里面是一本泛黄的书,呵呵笑道:“当年我为了这本秘籍,没少遭罪啊!没想到事隔多年得来全不费功夫,人生在世什么都说不准啊!”说着小心地把秘籍放入怀里。 曹天娇按耐不住好奇心,道:“爷爷,这个孙留孙究竟是怎么死的啊!您告诉我好不好,爷爷真的好厉害啊!”拍拍软马屁也是应该的。 周肃斋看着曹天娇笑道:“这可是爷爷的秘密,要带进棺材的,怎么能告诉你呢!你只要记住,杀人有很多方法,只要你肯动脑筋。” 曹天娇噘着嘴,道:“爷爷,你就告诉我嘛!不然我以后都睡不好觉的,你就忍心看着孙女受苦吗?” 周肃斋经不住曹天娇软磨硬泡,道:“你呀!聪明都没用在正地方啊!看看手心是不是黑了,喏!把这个药吃了。” 曹天娇低头一看,可不,自己的掌心多了个黑点,惊道:“中毒了?”赶紧把药接过来吃掉。 周肃斋一指周围,道:“院子里都被我洒了蚀心粉,你刚才去取秘籍已经沾上了,而孙留孙他们是从外面进来的,自然早就中毒了,我只是算准他什么时候死而已,我不是告诉不让别人来这个院子吗!就是怕会伤了自己人。” 曹天娇这才明白,敢情爷爷早就算计好了,又疑惑道:“爷爷说放过那两个蛮子,可他们也中毒了呀!爷爷岂不是食言吗?” 周肃斋笑道:“小丫头就知道挑爷爷的毛病,爷爷这点伎俩要是没有的话,早就死多少回啦!食言而肥的事情爷爷是不干的。” 恶战仍然在继续,在一座高楼顶,胡香儒看着整个战场,眉头微皱,整体的进展没有达到他预期的目标,尤其是到现在也没看见罗睿的首级,衙门方向也呈着胶着状态。 师圣杰脸色肃穆,道:“胡大哥,你说我爹能在天亮前赶来吗?要是他的大兵一到,不知道会不会吓他们一跳,十万大军从天而降,他们都想不到这些兵是哪来的吧!我现在对胡大哥真是佩服的紧呢!” 胡香儒此战的主要目的并不是把罗睿等人除掉,这不过是个附带目标而已,正如渡边所说,没有根据地没有自己的军队,那还叫造反吗?聪明如胡香儒岂会想不到此点,他特意让叶宗留部示弱以战,让罗睿等人认为在军事上汗血党已经没有能力了。因此他不惜舍弃已经占领的金华地区,让魁首师晋亲自带兵连夜奔袭杭州,谁也不会想到汗血党会放弃已经巩固的金华而奔袭杭州,这才是整个战局的焦点啊!现在胡香儒等人不过是扰乱罗睿的视线而已,真正的目的乃是夺城。集中兵力决胜于一役,一战平定浙江。 胡香儒叹了口气,心中始终放不下的就是南琳啊!不知道她在混乱之中能否保全。心中一动,道:“圣杰,我们去衙门吧!那里进展太慢了,要是天亮还不能把罗睿等人击杀,我们会很麻烦的。”实则他是想去看看南琳的安危,至始至终他都无法忘却南琳。 承焕在百招之后终于将陶秉伦毙于掌下,这是最近以来他遇到的最为有料的敌人,多少有些吃力。恰巧郭盖带人路过这里,被承焕叫住,道:“少卿哪里去?” 郭盖一看是承焕,道:“姐夫,你跑哪去了,大家都着急呢!我们快去衙门口吧!那里正吃紧呢!” 承焕一听,生怕家人出闪失,道:“是吗!那我们快走,这汗血党也真是厉害,不知道还有什么杀手锏没有。” ; 第十五章 气数 郭盖边走边道:“姐夫,你和表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虽然表姐现在的笑容多了不少,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头,想来想去可能问题是出现在姐夫身上吧!小姒最近和表姐在一起,回来跟我说表姐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承焕叹了口气,道:“慢慢来吧!晴儿不可能一下就接受我的,我也知道她心里有事,可现在是多事之秋,哪有时间和精力放在她身上啊!少卿也知道我那一家子也够喝一壶的,分身乏术啊!” 郭盖点头道:“姐夫说的也是,我来的时候听李伯父说要是浙江的战事平歇了,皇上大概会把罗伯父调到京城,那时就好啦!我娘也有些想念表姐呢!” 二人说话间已然来到巡抚衙门。此时罗睿这头虽然没有溃败,但总的趋势是被汗血党压的还手无力,溃败也只是时间早晚而已,尤其那些忍者神出鬼没,给罗睿方面造成不小的杀伤力,偏偏忍者的克星慕容碧又不在,倒是成全了这些倭贼。 罗睿在袁音的保护下毫发无损,所有企图接近罗睿的敌人都被袁音一剑封喉,弄的罗睿周围成了真空地带,直到邓伯孙的到来才让袁音感觉到压力。 周肃斋的安排确实有些作用,让汗血党的人被分割成数个集团,彼此不能呼应,但在总体的实力上还是赶不上汗血党,除了衙门口这一块,其余的地方承焕这方面都是被打的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巡抚衙门久攻不下,让汗血党十分着恼,胡香儒最后不得不狠下心肠将重兵用于这里,因此把几个高手通通调拨到衙门口,势要将此地荡平。 邓伯孙以众击寡,把连珏等人困在东城,战果非常突出,到最后只有连珏等几个高手奋勇突围,邓伯孙正为跑了对方高手而恼怒时,胡香儒把他调往衙门口,没处撒火的邓伯孙见袁音全无敌手,大喝一声手挥大刀扑向袁音,一上来这气势就够吓人的。 袁音宝剑画出无数实质的丝线把邓伯孙的大刀缠住,腕上传来火辣辣的感觉让她神色一变,知道遇到了高手,更加小心应对,但还要保护罗睿的她哪能全心全意投入战斗,一开始便落在下风,拖累的罗睿也险些遭遇不测。 正在袁音苦苦支撑的时候,承焕和郭盖等人赶将过来,接下有些气喘的袁音,道:“音音还好吧?其他人呢?” 袁音复又贴近罗睿,道:“涟漪去调兵了,其余的人都跟墨凤在一起,应该不会有事,承焕小心些,这个人的大刀有古怪。”袁音刚才险些被突然暴长的大刀劈中,是以提醒承焕小心。 罗睿此时才看见儿子,心略微一放,道:“少卿,你去看看哪还有闲人,赶紧让他们过来,这里我看坚持不了多久。”郭盖也看出苗头,赶紧去问凌格锐要人。 和承焕一交上手,邓伯孙就感到他比刚才那个女人更加厉害,内力深厚到自己都不敢再对掌了,依仗手中大刀是重兵刃,频频向承焕手中的软剑碰去。 承焕见他手上的大刀跟关二爷的那把差不多,不敢硬碰硬,觉得他跟刀杀倒是有一拼,一时间想不出好办法,只得使用小巧功夫与之缠斗。 邓伯孙力猛刀沉,舞动如风,还真把承焕压的抬不起头来,可他毕竟不是机械,总有换气的空挡,承焕瞧准机会,趁他大刀稍有停歇便蹂身而近宝剑直扎邓伯孙的胸口。 邓伯孙也不是好鸟,见先机已失,索性以命搏命,不管承焕刺向胸膛的宝剑,大刀直奔承焕顶梁,要来个一命换一命,倒不是他不怕死,此乃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法门。 承焕可没疯到跟他换命,如他所愿抽身退开,凭目测,的已经躲离了大刀的攻击范围,冷不丁在后观战的袁音惊叫道:“承焕小心,那把刀能变长。”刚才袁音差点就吃亏呢! 果然,邓伯孙那把大刀在承焕以为够不到自己的时候,猛地长了那么三尺,往承焕脑袋劈来,要是碰到可就完蛋了。 承焕没想到像他这样的高手也玩花活,身形电转,不退反进,让邓伯孙大是高兴,还以为承焕吓傻了自己要送死呢! 承焕没让邓伯孙高兴太早,速度比大刀还快的他伸手把大刀的刀背抓住了,大出邓伯孙的意料,想把大刀带回来,却一丝不动,相反,从刀杆上传来一阵灼热,烫的他赶紧松手不迭。 承焕用烈火之气把邓伯孙的大刀赚来,扔到袁音脚下,道:“娘子好生看住了,好给咱儿子换糖葫芦吃。” 刚才袁音几乎要吓死,此时见承焕说的有趣,笑道:“这能换好多糖葫芦呢!”也没看看邓伯孙那蓝着的脸。 罗睿久经考验刚才也吓的不轻,见承焕安然无事这才长出了口气。而邓伯孙恼羞成怒,道:“没有兵刃爷爷一样能把你劈成肉泥。”说着欺身而进,挥舞双掌拍向承焕,看来邓伯孙武功确实不错,样样都能拿出手。 凌格锐和朱五狂一样,虽然眼跟前还败不了,但想把人家打败是不可能的,队伍的整体素质就跟人差了一筹,加上人数也没有明显的优势,所以能不被吃掉已经不错了,见郭盖来要人,知道衙门那吃紧,可这也腾不出人来啊!大家一商量,决定慢慢向衙门处运动,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而朱五狂那也差不多是这样想的,因此战斗的重心慢慢转移到巡抚衙门。 墨凤听着外面打的激烈,一盘算,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看情形不太乐观啊!转眼看了看周围的女眷们,包括自己在内能打的也是股不小的实力呢!可要是这出危险了更说不过去啊! 陈氏夫人哄着南隽的孩子,道:“墨凤啊!你爹和承焕不会有事吧?能不能让谁出去看看啊?” 墨凤点点头道:“娘,承焕武功好,您不用担心,爹那有音音和涟漪也不会有事的,戬儿,你去看看吧!要是真的有撑不住的势头赶紧回来告诉我。” 温戬儿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道:“看起来不太好啊!我大略看了一下,溃败也就是早晚的事,爹和承焕都在前面呢!大家都没事。” 墨凤沉吟一声,道:“戬儿,这里留你一个人和静思应该没问题吧!实在不行你把屋子用毒封起来,只出不进,我和水夫人她们去看看,多少也能帮上忙啊!” 温戬儿道:“我看也是,那你们快去吧,我回来的时候看见风啸雨也来了,大家都要加小心啊!” 水灵本不愿意去,可心里又有些放不下,随着大伙也就出去了,房里只剩下陈氏领着几个儿媳妇,连南隽都跟着去了。 墨凤等人杀出一条血路来到承焕切近,道:“这也不是办法啊!其他人呢?难道都死了吗?” 承焕心说你问我我问谁呀,把邓伯孙一掌推出去,道:“都在别处呢吧!咦!那不是回来了吗!恐怕也是被人家撵回来的吧!” 墨凤见凌格锐那不到二百人且战且退,而对方明显占了上风,过不多时,朱五狂这边也回来了,情形差不多,大家都很狼狈。估计即使合兵一处也好不到哪去,只是拖延时间而已,汗血党的实力谁也没想到会这样强大。 胡香儒被师圣杰带到高处往下看,不住点头道:“看来天亮以前应该能结束,不知道是谁在指挥,竟然让我们聚而歼之,真是笨的可以。” 师圣杰笑道:“胡大哥,不想去看看那位吗?那边那个屋子就是,咱们在那死了二十多人呢!看来罗承焕的几个娘子都很厉害啊!我已经调人手过去了,可惜那里有毒,还得等上一会啊!” 胡香儒身体震了震,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过去,因为结果都一样,一切都不会改变的,琳琳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去了不是自寻烦恼吗!摇头道:“你让人撤回来吧!有温戬儿在是进不去的,何必损失人手呢!” 曹天娇从房上跃下来,道:“爷爷,情况似乎不大好啊!我看这里要守不住哩!要不要我带爷爷先出去啊?” 周肃斋脸上挂着微笑,道:“丫头,打仗是很讲究学问的,不管是战场上的千军对阵还是眼跟前的双方交锋,没到最后一刻是分不出胜负的,你呀!为什么就不问问我你那几个兄弟在哪呢?” 被周肃斋一提醒,曹天娇疑惑道:“是啊!曹锃曹钰曹锴曹错还有曹铎都上哪去啦?我怎么一个都没看见呢?爷爷,难道你还有什么杀着不成?” 周肃斋笑道:“天机不可泄露,提前说出来岂不是太没意思了吗!等天亮一切也该结束啦!我嗅到了一丝断肠花的香味,不知道是谁还有此物,也属难得啊!” 曹锴眼睛等着战局,他不得不为爷爷的狠毒而喝彩,虽然会损失武统帮绝大部分的力量,但能一举平定江湖和叛乱,这实在是值得的,今后,恐怕就没有人能再和曹氏相抗衡了吧!曹锃等人也是神色激动,虽然大哥曹钦而二叔曹吉祥会心疼,但他们都赞成周肃斋的计划,自己不放点血又怎么能把虎狼引上套呢!一切就等着天亮吧! 涟漪去张雷处调兵,一切都很顺利,张雷拿着罗睿的将令调集五万大军把杭州城包围起来,这些军队是帮不上城里的忙的,一来都是些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根本不会武功,二来城里哪是大军冲杀的地方啊!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涟漪才告别张雷回城,可她没走多远就被张雷派人叫住了,说是有人要和她一起进城,还是她的亲戚。 涟漪纳闷,等见了那些人也不认识啊!他们是刚到城外被大军隔住了,无奈只好报出涟漪的的大名,刚好涟漪在这,两下对质。 这些人能有三四百号,为首一个是个四十不到的壮汉,颇是威仪,见到涟漪爽朗笑道:“贤侄女吧!我可是好久都没见到你啦!” 涟漪假笑一下,道:“不知怎么称呼?”涟漪可以肯定自己绝对不认识面前这个人,见都没见过。 壮汉哈哈一笑,道:“我叫司徒鹤,是你没见过面的叔叔,这些人都是司徒家的外士,你应该听你爷爷说过吧!” 涟漪恍然大悟,爷爷确实跟自己说过司徒家外士的事,上次父亲他们中毒爷爷还去叫外士来呢!后来由于承焕他们的出现也就没用上,没想到现在碰上面了。知道不会有假,面前这个怕就是自己没见过的亲叔叔了,涟漪赶紧行礼道:“叔叔好。” 司徒鹤含笑点头,道:“爹和大哥先前跟我说了,外士大都散落在各地,召集起来也不容易,所以到这就晚了点,不过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我看还来得及啊!” 这股生力军是涟漪做梦也没想到的,加上这位叔叔也是个有趣的人,笑道:“叔叔说的是,那我们快进去吧!我已经出来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里面现在怎么样了!” 冯唐易老李广难封,有时候不信命运还真说不通,周肃斋可以说算的十分周到,等承焕他们和汗血党打的差不多的时候,让曹锴等人把已经控制起来的火炮掉转炮口,将一干人等全部轰死,此计不可谓不毒,但绝对有效,相信要是那样的话没有几个人能活着离开衙门口,可谁也没想到涟漪会离开城,而她又得来一股生力军,而涟漪他们回来正好走的是曹锴等人坐镇的方向,这要是不归咎于命运,又如何解释呢? 四大世家谁还没有点小心眼,因此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势力隐藏着,想慕容世家的追风堂就是暴露出来的一部分,东方世家的隐藏势力在南宫世家投靠到武统帮时就被人收拾掉了,只是有苦自己知,不敢让人知道罢了。这些隐藏的力量往往比台面上的更加厉害,被倚为柱石,而司徒世家的外士更是莫测,隐隐脱离司徒世家好几代,已经发展成为一个隐藏的庞大势力,而这个势力的首领则必须是由司徒世家指派的,以保证这股势力保持在世家的控制之下。 每一个外士都非常优秀,司徒鹤选派出来的更是没话说,在武功上他们和汗血党训练出来的黑衣人不相上下,但在机敏程度上则黑衣人拍马不及,一个个锻炼的精明透顶,要不怎么在外面混啊! 司徒鹤也是一个经验老到的老油条,一进城就让人呈扇子形前进,这是他以往的习惯,没想到这个习惯救了不少人的命,司徒世家的外士没走多远就发现了曹锴等人的异常,稍稍留意就知道事情不对,赶紧回来向司徒鹤禀报。 司徒鹤和涟漪也吃惊非小,近了一看,好家伙,大炮都架好了,而炮口正对着打的热闹的衙门口呢!司徒鹤也损点,他可没让手下人去送命,选了两个精明强干的外士,附耳一阵吩咐,二人含笑离去。涟漪见叔叔跟手下说几句就不管了,急道:“叔叔,干嘛不先把这收拾了啊?” 司徒鹤一指前方道:“咱们要是不快点,我就见不到那个侄女婿啦!放心,叔叔对付歪门邪道方法多着呢!保证到时候让大炮打不响就是了,咱们还是快点过去吧!” 涟漪见叔叔说的胸有成竹,也看出战事对己方不利,不再说什么跟着司徒鹤向衙门口赶去。 胡香儒和师圣杰刚想下来,一个黑衣人来到近前道:“少主,那房子周围的毒药已经清扫完毕。是断肠之毒,我们又损失了三人。” 师圣杰点头让他下去,对胡香儒道:“胡大哥,损失了这么多人,要是不去看看岂不太亏了吗?就顺道走走吧!我看前面用不了多久就完事了。” 胡香儒本不想在见南琳,见师圣杰如此说,刚定下的心又活了起来,终究是敌不过对南琳的想念,道:“那就去看看吧!” 此时的温戬儿正生闷气呢!自己把珍藏多年的好药都鼓捣出来了,可效果太差,多数都让人家拿火燎了,让她着实心疼。 胡香儒见师圣杰带了五六十人,眉头微皱道:“不用这么多人吧!我们又不是想把她们怎么样。” 师圣杰一指周围的死尸,道:“就凭你我,恐怕是进不去的,我还真不敢小看了她们。”上次在涟漪手下吃瘪,师圣杰算是知道了娘子军的厉害。 胡香儒晓得师圣杰不是瞎担心,还是保险点好。来到门前,胡香儒咳嗽一声,道:“琳琳,你在里面吧?能出来一下吗?” 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南琳身上,认识胡香儒的都知道南琳和他的插曲,不知道胡香儒的也很好奇,明显来的不是朋友,那就是敌人啦!怎么会对南琳这么客气呢! ; 第十六章 天命 被众女的目光聚焦,让南琳脸色通红不知道说什么好,末了道:“我……我不想见你,你还是走吧!” 温戬儿哼了一声,人家既然找上门来了哪会那么容易走啊!现在的形势又是人家占优,没破门而入已经够给面子了。虽然自己也不会让他们轻松进来。 胡香儒微微一笑,道:“琳琳,我就是想看你一眼,我不会伤害你的,包括里面所有的人,你难道不相信我吗?”胡香儒也确实没想把南琳等人怎么样,大局定下来还为难这些女人干什么呢! 玉天香一拉南琳的袖子,道:“你出去吧!我相信他不会为难你的,他那份痴心不容易,见一面也是合情理的。” 南琳面有难色,道:“姑姑,我……我不知道和他说什么,我心里真的很乱。”南琳一着急嘴就没有了哨兵,当着陈氏夫人的面称呼玉天香为姑姑。 钟晴已经了解了大概,所以没什么,陈氏夫人就不一样了,抱着的孩子险些脱手,惊道:“琳琳,你,你叫她什么?” 温戬儿一翻白眼,得!怎么所有的糟糕事都赶一起了呢!干脆就实话实说吧!她也觉得胡香儒对南琳绝对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对南琳道:“琳琳,香姐说的对,那小子你应该见一面。娘,琳琳叫香姐姑姑也没错,本来就是嘛!这里面的套头太多,等咱们安全了我再告诉您。” 南琳也不想胡香儒一直在门外守着,那样更不好,见大家神色没什么不对,南琳一咬牙,出来见胡香儒。 胡香儒深吸了口气,道:“琳琳,你胖啦!生活的还好吗?”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来了个老套的开场白。 南琳对胡香儒始终还有一些感觉,那不是男女之间的情谊,而是人本真的感情,最初南琳对胡香儒是极有好感的,虽然后来知道他做了一些坏事,但并没多少恨意。见胡香儒一脸关心的问候,南琳微微一笑,道:“还好啊!你也很好吧?” 胡香儒苦笑道:“似乎我们俩都没有话说啊!我们彼此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认识了不该认识的彼此,这本身就是一个错误,能见你一面我就满足了,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们的,多注意自己的身体,保重吧!” 南琳有些话想说,可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点了点头,转身离去。旁边的师圣杰有些不乐意,胡大哥什么都好,就是对这个女人好的有些过头了,把她拿下有什么啊!想到这伸手去抓南琳,道:“慢走,你还是不要进去了。” 南琳惊呼一声伴随着胡香儒的呵斥声,但这一切都被一阵嗤嗤声盖过,从南琳领口飞出一道金线直刺师圣杰,不问可知是那缩地龙啦! 师圣杰暗道疏忽,怎么就把这玩意忘了呢!慌乱之下与缩地龙交锋三合,没占到半点便宜,而南琳已经被后来的温戬儿带了进去。 胡香儒寒着脸看着师圣杰,道:“我说过不能动她,把人都撤走吧!我们是到了该结束战斗的时候了。” 涟漪见叔叔在怀里掏出一块面巾,其他人也是如此,不解道:“叔叔这是干什么?为什么把脸蒙起来啊?” 司徒鹤笑道:“我们不能让人知道来自那里,这样一来可以保全自身的安全,二来也可以让大家胡乱去猜啊!让他们心里埋根刺也好,喏!给你也来一块吧!”说着递给涟漪一块面巾。 涟漪甚觉好玩,道:“叔叔真是有趣,那我们快去吧!承焕他们要坚持不住了。” 承焕见墨凤等人杀入重围,不悦道:“你们来干什么?其他人呢?这里很危险,快回去吧!” 墨凤笑道:“说这些干嘛!我看要是再这么下去就糟糕啦!我们能不出来吗!你放心,戬儿在那看着呢!不会有事的。” 尽管墨凤等人的加入使承焕这头为之一振,可惜不能持久,毕竟人数太少了,起不到全面作用,就在承焕等人急的无法可施之时,涟漪带着司徒鹤等人赶到。一群如狼似虎的蒙面人杀入风啸雨等人的背后,像是一把刀子一样锋锐,迅速打开一道口子。 困境之中来了援兵,让承焕等人如在梦中,原本力竭的身体仿佛被注入兴奋剂,和涟漪等人来了个里外夹击,打了风啸雨等人一个措手不及。 双方鏖战已经将近两个时辰,不管武功多么厉害都有些疲累了,跟司徒鹤这些生力军根本没法比,加上心理上的压力更是巨大,这一混乱也不知道承焕这来了多少援兵,反正自己这头由盛转衰,从主动一下陷入被动。 在司徒鹤没来之前,双方的消耗也是十分巨大,承焕这头包括朱五狂也就一百五十多人,风啸雨这方面能多一些,但也就不到三百,冷不丁冒出来司徒鹤这一伙人,不论那头都够害怕的,尤其是司徒鹤故弄玄虚蒙着脸,谁也不敢说来的是哪头的啊! 等分出敌我,场面马上来了大逆转,原本占尽优势的汗血党一下被打入谷底,原本是包围人家的,现在被反包围了,而且来的人又不是寻常的士兵,够他们受的。 曹锴等人居高临下看的也糊涂得很,不知道后来的这伙人是哪冒出来的,看着他们加入战场后汗血党的人开始溃败,开始有点佩服埋这一伏兵的设计者了。 曹锃一笑,道:“还有赶着送死的,不过行为值得赞赏,这一手确实让人防不胜防,不知道是出自谁的手笔,要是没咱们,那就更完美啦!” 曹错一拍他的肩膀,道:“还得说老爷子厉害,咱们什么时候能像他老人家那样灭敌于谈笑中,就算毕业啦!” 曹锴点头道:“看他们也打的差不多了,准备开炮吧!天也即将要放亮了,是到了打扫战场的时候啦!” 胡香儒等人一出来,形势就发生了变化,看着自己人被包围起来,师圣杰指着那些蒙面人道:“这些人是哪来的,怎么会这样,胡大哥,现在怎么办?” 胡香儒咬着嘴唇一言不发,他也没想到会这样,自己苦心营造的一切就这么化为乌有,一时间还有些无法接受。 渡边和乔木此时正坐在乔木家的高楼上看着这一切,渡边原本以为汗血党一定稳胜了,可一叹之间形势就发生了逆转,他不禁拍着双掌道:“看来大明王朝还是有能人啊!我这票生意没什么赚头喽!” 乔木喝了口茶,道:“你不是还押了一些在罗睿身上吗!赔不着已经很不错啦!” 渡边摇头笑道:“我突然觉得自己变聪明了,杨希,你不是说胡香儒要取我的人头吗!我现在就回敬他一下,看来汗血党已经没指望啦!你去给我摘几颗脑袋回来,我还要跟罗睿做朋友呢!” 杨希拿过茶杯喝了一口,道:“我希望我的决定没错,记住,我要我应得的。”说着起身离去。 渡边看着杨希的背影笑道:“看到没有,毫无所得就开始跟我讲价钱了,这样的人也是不能长用的,稍微利用一下还可以。” 乔木给自己又添了添茶水,道:“我现在开始明白将军为什么让你在外面独当一面了,你确实是个做生意的高手,会使将军的利益永远不会有损失,厉害。” 此时,在乔家大院的另一处,乔林注视着离去的杨希,把身后的人拉过来,道:“虽然大哥和我是亲骨肉,但大义面前我还是要勇于灭亲的,你按我的意思办吧!” 那人嘿嘿一笑,道:“少爷真是那黄雀后面的猎人啊!奴才万分佩服,大少爷要是倒了,这家里可就是少爷您一个人的了。” 乔林一拍那人的肩膀,道:“我不会亏待你的,这些年你为我做了不少事,我都记在心里了,你不是很喜欢我妹妹吗!等这事一结束,我会给你操办婚事的。”那人一听,笑声连连,忙道不敢,转身去干他该干的事情。 等那人走远了,乔林望地上吐了口唾沫,道:“狗奴才,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妹妹我还想自己留着呢!这些年你没少在我这捞银子,我让你一次都吐出来。” 曹锴见汗血党人越打越少,知道时候差不多了,道:“传令下去,开炮!”话说完心里美的很,不用多,有十炮就能结束战斗。 等了老半天也没动静,曹锴转身看着曹锃,道:“怎么回事,我说开炮。” 曹锃苦着脸,手里拿着一颗炮弹,道:“这回不用开炮了,炮弹都废了还开什么炮啊!你看看,信子都被卤水点过了,打不响。” 曹锴拿过来一看,可不是嘛!炮弹信子那一截都是湿的。狠狠把炮弹扔在地上,道:“妈的,肯定让人知道了,等愣着干什么,还不回去。还好是咱们这头胜了,要是……!”曹锴有些不敢想象。 师圣杰叹了口气,道:“看来这次是彻底啦!我们还是先出城吧!不然一会想走都走不了了。” 胡香儒还是一言不发,他的信心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以前的失败可以归咎于旁人的失误,可这回自己计划的这么周详也一样败的这么惨,这只能用天命来解释了,还能说什么呀! 司空亮看见了师圣杰和护香儒,从包围中几个纵跃来到他们身边,道:“少主,胡公子,看来不走是不行了,只是可惜了这些年培养的心血啊!” 杨希适时赶到听见司空亮的话,道:“话不能这么说,怪只能怪魁首用人不当,要是没有胡香儒,汗血党能败的这么惨吗?” 师圣杰平时就看杨希不顺眼,瞪了他一眼道:“你怎么说话呢!责任每个人都有,各方面的因素决定了事情的成败,不能怨某个人。” 司空亮点点头道:“好啦!我们还输得起,手上的力量还够一搏,走吧!风啸雨说他来殿后,不能瞎了他这份心思。” 杨希一撇嘴,道:“我们为什么要走呢!投靠谁还不是一样,胡公子,司空前辈,魁首的儿子在这,我们有了他去投靠朝廷,好处是少不了的。” 三个人的目光全都落在杨希身上,司空亮怒道:“把你刚才说的话收回去,我可以当没有听见,少主也不会计较,魁首待你不薄,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杨希哈哈一笑,道:“良心?他要是有良心我会这样不得志吗?我跟了他十几年,得到什么了?我已经干够啦!你别跟我瞪眼睛,忘了临来的时候是谁给你们端的茶吗?”说着,杨希在怀里掏出一个小瓶,一打开飘出一股香气。 胡香儒三人嗅着香味顿时手捂小腹,疼痛难忍,司空亮一指他,道:“你在茶里下毒?” 杨希把小瓶揣到怀里,道:“本来要是汗血党能赢的话,我就用不着这样了,可惜天意如此,愿不得我啊!你们就当给我的官服添彩啦!”随即杨希让人把三人捆起来。 承焕见大事已定,对父亲道:“爹,这里您就不用管了,让音音陪您回去吧!娘肯定着急的很。” 罗睿点头道:“也好,真够惊心动魄的,我也算知道什么叫高手相搏啦!”罗睿的话刚说完,一个人急急忙忙跑到近前,道:“大人,大事不好,张将军说城外十里发现大批人马,估计在十万左右,正向杭州开来,张将军请大人定夺。” 罗睿吃了一惊,道:“有这事?十万?我马上去。承焕,这里要尽快结束,音音跟我去吧!”对这个儿媳妇,罗睿还舍不得离身呢! 看着身边的人越打越少,风啸雨知道今天怕是在劫难逃啊!先前他还可以依仗绝世武功轻松退走,可现在已经被几大高手死死缠住,想走谈何容易。 连珏,郭盖,孙伯彦等人都见识过风啸雨的厉害,因此也没讲那么多规矩,上来就把风啸雨困住了,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这条大鱼跑喽! 刀杀索杀被墨凤和朱五狂缠住,即使想帮风啸雨也是有心无力,况且他们也是自身难保。其他汗血党的人也是筋疲力尽,手里的刀剑都砍卷刃了,估计掉地下都拿不起来了,此时连投降都已经忘却,眼睛都杀红了哪还想着这些啊! 承焕见水灵转身离去,道:“你干什么去?” 水灵苦涩一笑,道:“你难道让我在这看着他被杀吗?这是一件很残忍的事,不是吗?”眼见风啸雨支持不了多久,水灵哪能再看下去啊! 水灵和承焕正说着呢!连珏和郭盖瞧准机会,由孙伯彦逼迫风啸雨露出空门,二人一人将刀送入风啸雨的心口,一人将宝剑扎进风啸雨的软肋,而这一切都被水灵看的真切。 承焕见水灵摇摇欲坠,赶紧伸手扶住她,道:“你不要紧吧!” 风啸雨在刀剑入体后展开奋力一击,让连珏三人也不敢碰其锋芒退开丈余,而浑身浴血的风啸雨好似一尊天神,死死瞪着倒在承焕怀里的水灵,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水灵看着凄惨无比的风啸雨,思想起往日的夫妻之情,泪流满面,想说什么可都堵在嗓子眼说不出来,惟有泪千行。 承焕见他也确实惨了点,想起自己怀里的是他的老婆,轻轻一推,道:“你似乎应该过去跟他说说话。” 水灵脚都软了,双眼一闭道:“我想离开这,带我走。”泪水漫过她的唇角,很苦涩。水灵始终没有回头,连风啸雨喷血而死也没有回头,这并不是她心狠不念旧情,而是她已经无力再看下去了。 天亮时分,一切都归于平静,此战,汗血党扔下近千具尸体,而承焕这也损失六七百人,要是没有司徒鹤的救兵,估计早完蛋啦! 涟漪见火炮始终没响,不由疑惑道:“叔叔,你到底用什么办法让曹锴没打响啊?告诉我好不好!” 司徒鹤一揉太阳穴,道:“今天好累,赶紧给准备房间饭菜啊!等叔叔高兴了自然会告诉你。”司徒鹤很喜欢这个侄女,忍不住要逗她。惹的涟漪一跺脚竟然不理他了,不过招待叔叔还是不敢怠慢。 周肃斋听完曹锴的汇报,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道:“人力有时穷,机关算尽可惜功亏一篑,算啦!结果还算不错,你们也辛苦了,你休息吧!” 曹天娇此时才知道爷爷的计策,要是成功的话确实很好,能一劳永逸,可惜那死小子像是有天助一般,真是让人牙根发疼啊! 渡边看着地上的三个人,笑道:“我损失百人就换回这三个人来,真是亏啊!乔木。有没有兴趣跟我去见见罗睿啊?” 乔木点头笑道:“也好,我倒是想看看你还玩什么把戏,我也想去看看钟晴,一块去吧!” 罗睿正在城头指挥部署,对面的十万大军可不是闹着玩的,一看就知道装备精良,人悍马膘,轻视不得,一个师爷模样的人来到罗睿身后,道:“大人,乔林公子想见您,说是有要事相商。” ; 第十七章 真衰 罗睿心里正烦着,一摆手道:“现在没时间见他,等我有心情吃饭的时候再说吧!”不把对面的叛民消灭掉,罗睿没有心思干别的。 乔林就料到罗睿不会见自己,但他绝对不能让大哥和渡边先见到罗睿,不然自己万般辛苦可就泡汤了,见师爷对自己摇头,乔林在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道:“师爷,辛苦啦!能不能再为我传句话,就说要是罗大人不见我的话,会后悔的,我必须见他一面。”钱压奴婢手,师爷一看是一千两的票子,怎么着也得去说说啊! 干师爷这行嘴皮子还真的过关,架不住师爷能说,罗睿最后在城垛上见了乔林,天刚亮,一夜没睡的罗睿很憔悴,长话短说:“二少有什么事快说吧!我这时间不多。” 乔林笑道:“多谢大人能为我抽出时间来,但这绝对让您值得,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您一会回去一定会见到我大哥和渡边,他们也会给你一份礼物,我害怕罗大人会被蒙蔽,因此无论如何都要在他们之前见到您,罗大人,我也不想多说,这里有本帐请您过目,里面写的都很详细,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可以让钟晴姐帮着参详,这绝对是大人您的收获,我再说一句,您没看完这个之前最好不要见我大哥他们,我告辞了,有什么事大人尽可以来找我。” 罗睿见乔林说完就有,看着手里的帐本,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一边督军一边看帐本,看不几页猛地把帐本合上,经商之道他不懂,但帐本多少也看得明白,要是这里写的东西是真的,那真是太可怕了。叫过士兵道:“传我的命令,这里的指挥权暂且由张雷将军代理,另外调拨三百亲兵去衙门,快去吧!” 罗睿回到衙门的第一件是就是把儿媳妇钟晴叫来,一些主要的东西他还是看不懂。听公公让自己看帐本,钟晴便把诗柔一块叫来,她们和管家罗富是一起进来的。 罗富一躬身,道:“老爷,乔木公子来拜访你,我让到客厅了。” 罗睿眉毛一跳,记起乔林的话,道:“你就说我身体不舒服,让他们再等一等,我一会去见他们。” 钟晴见罗睿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帐本,道:“爹,您什么时候研究这个东西啦!”说着把帐本摊在自己和诗柔面前。 罗睿叹了口气,道:“帐本是乔林早上交给我的,里面写的都是乔木经商的一些隐帐,触目惊心啊!最让我难以忍受的是他居然里通外国,上次他不是给我买回来一批火炮吗!可随后那个渡边就用他的船给叛军也买了火炮,怪不得我屡攻不下呢!原来叛军的装备和我们是一样的,甚至要精良的多,哼!”有些恼火的罗睿一拍桌子。 钟晴听的心里一颤,她一页一页地看下去,越看越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自己和乔木一起投资,所有的经营都是由乔木出面,事后自己就是过过帐而已,因为她相信乔木绝对不会欺骗自己,事实证明自己没有看错,乔木在经营上确实没亏过自己一钱银子,可看了面前这个帐本,钟晴心里凉了半截,不是因为乔木背着自己做了对公公不利的事情,而是为乔木的城府之深感到不可思议,她见到了乔木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诗柔也是看着帐本长大的,一眼就看出这是一本秘帐,绝对不可能是伪造的。罗睿心中惦记一事,道:“晴儿,你仔细看看乔木和渡边的帐目,诗柔啊!你去把墨凤和承焕叫来。”随即又吩咐人去请乔林。 乔林内心虽然有把握,但没有落实的事情他是不会高兴的,二次见到罗睿,一看他的表情,乔林知道自己赢了! 罗睿亲自给乔林引座,道:“帐本上的东西我看了,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我相信你。” 乔林看了看罗睿旁边的人,记得那个小伙是公子承焕,旁边可能也是内眷,放下心来,道:“大人,我说的可能会让你感到震惊,但我保证都是真的,您知道为什么倭寇在江浙福建一带日渐猖獗吗?他们远离故土没有一个长久的根据地为什么能间隔很短就再次骚扰海疆呢?因为他们有内应,而这个内应就是我大哥乔木,以前我也不敢肯定,所以就没跟大人说,最近由于战事频繁,善于投机的渡边和大哥来往频繁,我才捕捉一点眉目,我大哥和倭寇的首领叫什么将军的很早就认识,而你们从帐本上也可以看出我大哥很多贸易都是和渡边在海上完成的,我现在可以判断有些事那个渡边也不是很清楚,因为他也不过是个马前卒而已,想要把谜底揭开,我想大人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墨凤等人刚才也研究多时,墨凤看了看乔林,道:“你和乔木是亲兄弟吧!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呢?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乔林哈哈一笑,道:“无利不起早,我自然有我的目的,但最主要的目的是我没有勾结外敌那个心,罗大人应该知道我大哥是最近几年才发展迅速的,晴儿姐姐也跟着沾了不少光,可我要告诉你们,这些都是大哥跟倭寇合作得来的,起码绝大部分是如此,倭寇在沿海抢夺的财物最后都是由大哥销赃,说的过头点的话,晴儿姐姐恐怕也在其中得过好处,只是我大哥没告诉你而已,他对你可也是一片痴心啊!” 罗睿把桌子敲的咣咣响,他在浙江为官一直有两样东西让他睡不好觉,一是汗血党的大规模叛乱,二就是防不胜防的倭寇,他没想到自己身边就有一个倭寇的合伙人,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后怕。 墨凤见乔林很是坦率,笑道:“看来你得到了你想得的东西,我祝贺你,作为回报,等抄了乔木的家我会把你那份留出来的,你想的也就是这些吧!” 乔林没有伪装,伸出两根手指道:“我只能给你们或者是朝廷两成,这是我不容更改的要求,我想罗大人不会忘了我吧!” 罗睿点点头,道:“本官不会忘记你的好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我想你在来找我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吧!我即使抄家去也就能找到两成而已,你们哥俩都不简单啊!不过你比你大哥更聪明。” 乔林被道破心事,尴尬一笑,道:“罗大人就是厉害,我很佩服啊!那我就告辞了,另外,城外强敌压境,草民愿捐献白银五十万两作为军饷,聊表寸心。” 送走乔林,罗睿见钟晴脸色不正,道:“晴儿,这跟你没关系,你不要放在心上,承焕,你把晴儿送回去吧!这有墨凤她们就能控制局面,我也让少卿他们带人埋伏好了,绝对不会让他们跑掉。” 渡边和乔木在客厅等了快一个时辰,让他们有些不耐烦,管家罗富服侍的很周到,让二人挑不出毛病来,况且罗富也说罗睿身体不舒服,二人不得不干等着。 罗睿带着墨凤和袁音来见乔木,二人赶紧起身相迎。罗睿也没马上把二人拿下,他想看看这戏怎么演。 乔木一拱手,道:“罗大人辛苦啦!为了城内百姓的安全您不辞辛劳,让晚生好生敬佩。”一些恭维的话乔木信手拈来,都不用打草稿。 罗睿笑而不语。渡边见罗睿确实面有疲态,忙道:“耽误大人休息真是不应该,不过小人有礼物送给大人,来人,把人抬上来。” 门外,杨希命人把胡香儒三人抬上来放好,三人都还处于昏迷之中。墨凤别人不认识,胡香儒她可很熟悉,没想到落到他们手里了,这份礼物也算贵重。 渡边一指师圣杰,道:“这位就是汗血党的少主,师圣杰,这个是汗血党的骨干司空亮,这个更了不得,乃是几次进攻的主谋,胡香儒。这份礼物大人还看得上吧!” 罗睿情不自禁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不错,这三个人的分量确实很重,随即,罗睿不动声色又坐了回去,道:“那我可要多谢谢二位啦!来人,把三人押下收监。”门外的士兵进来数人把胡香儒等人押下去。 渡边一笑,道:“大人,我借给你的那些人没给您添麻烦吧?要是您还觉得中意,我可以再派些过来。” 罗睿心说拉倒吧!那不是在自己身边埋炸弹吗!不过这次渡边借的人也确实起到了些作用,但这等让罗睿放心不下,此时说这些已经没用了,尤其是乔林说那些神出鬼没所谓的忍者也是跟他们一伙的,罗睿早就憋着一股火,戏再演下去就没看头了,给了墨凤一个眼色,道:“三位,本官身体不太舒服,我先下去了,多谢二位的礼物,本官甚是感激。” 贴到了冷屁股,渡边和乔木也有些不太舒服,但却没往心里去,起身道:“那就不打扰大人休息了,告辞。” 出了门,乔木看了渡边一眼,小声道:“你这个买卖做的不太顺利啊!买家是很难伺候的。” 没等渡边回答,墨凤喊住二人,道:“三位就这么走了吗?似乎落了什么东西啊!” 渡边二人一愣,落东西?没有啊!不过面前这个美人倒是养眼的很,三人不由多看了两眼。 墨凤笑道:“二位把脑袋丢在了屋里怎么不拿就走啊!难道还有什么东西比三位的命还重要?”墨凤说话之间,郭盖带着三百亲兵把这个院子围了个结实,弓弩拉满对准三人。 杨希把剑抽出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好心为罗大人捉拿反叛,难道罗大人把我们也当成贼人不成?” 墨凤轻蔑地看了三人一眼,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三位就不用再演戏啦!等进了大牢自然会明白。”墨凤也不想跟他们废话,扔出两个蜡丸,落地爆出轻响,乔木等人便纷纷倒地,人事不醒。 袁音见郭盖带人过来捆绑,一拍墨凤的肩膀,道:“你呀!啥时候变成这样了,废话真多,我都要忍不住哩!” 承焕把钟晴送回房间,房里没有人,想是念君和逸夫去别处了。钟晴进屋后就扑到床上抽泣不已。 承焕也能明白她的心情,一个自己一直信任的人忽然变成另一副面孔,谁都会难以接受的,坐到床边抚着她的后背,道:“你不必为这个哭泣,不值得,再说人心隔肚皮,谁又能真正了解一个人呢!” 钟晴回想和乔木相识的点点滴滴,就忍不住想哭,她不是一个情感脆弱的人,可这个现实让她的心太难过了,她并不是在为乔木哭泣,而是在为那种感觉哭泣,说不上来的感觉。 承焕见她不听劝,把钟晴从床上抱起来,让她倒在自己的怀里,道:“你哭我会心疼的,难道我真的还不如一个乔木吗?” 见承焕这样说,钟晴仰起头看着他,道:“不是的,我就是有些难过,你别想那么多好吗!” 承焕托着她的脸,道:“到底是谁多想了啊!从我们分离到现在,只是一生中的一个片段而已,这一辈子高兴和难过的事情很多,至于吗?笑一笑!一切已经过去了,最重要的是我们还在彼此的身边,不是吗!” 钟晴看着承焕关心的目光,微微一笑,道:“你说的也许对吧!那个乔木也确实不值得我哭泣,我只是联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看把你急的。”说着在承焕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她不想承焕因为自己而难过。 承焕见缝插针,没让钟晴把头移开,撬开她的牙关把一个蜻蜓点水的亲吻变成了缠mian无尽的热吻,可惜有人没让他们俩尽情地享受,门咣当一声被撞开,南琳跑了进来。 承焕和钟晴赶紧分开,彼此看了一眼又看看破坏好事的南琳,却发现南琳面挂泪珠,显然哭的比钟晴还要厉害。 承焕冲钟晴一点头,来到南琳身边,道:“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看你哭的。”承焕伸手为南琳把脸上的泪珠抹去。 南琳看了看钟晴,道:“晴儿姐姐,我和夫君单独说会话行吗?”钟晴见小丫头跟自己一个模样,能不答应她吗! 南琳见钟晴走了,拉着承焕的手,道:“夫君,我求你件事好不好,你不要生气行吗?”一想到自己要求承焕的事,南琳心里就没底。 承焕见她跟自己这样客气,把她抱到椅子上,道:“说吧!夫君只要能做到的一定会答应,谁让琳琳哭的样子招人疼呢!” 南琳深吸了口气,道:“夫君,胡香儒被抓住了,放了他好吗?我知道这事很难,可我真的不想看见他死,真的。” 胡香儒被抓住了!这个消息承焕还不知道,所以有些吃惊。南琳点点头,道:“刚才我听墨凤姐姐说的,已经被关在大牢里面了,夫君,我知道他是坏人,可我……!”南琳一着急说不出话来。 承焕一边为南琳顺气一边思想,自己不论对公对私,都是恨不得把胡香儒剐了的主,几次自己都险些被胡香儒干掉,尤其是到浙江以后,几乎发生的一切都跟胡香儒有关,放了他别说自己,爹都不会答应,可看着南琳的样子,承焕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她。 南琳见承焕不说话,知道夫君也是为难,况且自己和胡香儒还隐约有过朦胧的情感,但她不求承焕胡香儒就死定了,她真的不希望胡香儒死,那不是说她对胡香儒还有感情,而是她应该这么做,就像胡香儒几次都不想伤害她一样,那是一种感情的积淀。 承焕摸着南琳的脸,道:“琳琳,先不说他和我们的恩怨,你也知道胡香儒犯的什么罪,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让我想一想好吗?”说实话,承焕确实有些不痛快,他没想到琳琳会来求自己放了胡香儒,这都是哪跟哪啊!让自己放了敌人兼情敌,而求情的人居然是琳琳,而且看琳琳这架势,恐怕自己不答应她还会想招的,真是要命! 不知道为什么,城外的汗血党部始终没有攻城,罗睿摸不透对方的心思,把大家召集起来商讨对策。 周肃斋看了看罗睿,道:“敌人之所以没有攻城是因为他们没有必胜的把握,尤其是核心骨干被我们消灭殆尽以后,所以我们不必为他们担心,不出十天敌人必败,道理我就不说啦!他们不但失去了已经攻占的金华等根据地,相信此次也属长途奔袭,手上的粮草不会太多,等仙霞岭的官兵一回师,他们就没处跑啦!” 罗睿已经在涟漪那知道了火炮一事,他心中对这个老头充满戒心,但没撕破脸也是罗睿所希望的,沉吟一声,道:“我们不能等着,趁现在士气正旺,我想派出一两个高手去把敌人的首领干掉,然后一鼓作气拿下他们,一劳永逸,不知道大家是什么看法。” ; 第十八章 血酬 墨凤觉得罗睿说的很对,眼前这个情况宜早不宜迟,不然这个老遭头子还指不定想出什么狠毒的招数呢!没想到竟然想把所有人一网打尽,真是危险啊!要没有涟漪碰巧撞上,现在这里大多数人都在黄泉路上晃悠呢!想到这她用手碰了碰承焕的胳膊,这个场合还是让当家的发言比较好。 承焕明了墨凤的意思,咳嗽一声道:“我看这个事情大有可为,一来外面还不知道城内的虚实,可以收到奇兵之效;二来我们也有能力办到,与其花大力气跟敌人正面交锋还不如取其要害,蛇无头不走,没有领头羊咱们打起来也容易些。”墨凤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让承焕美的不得了。 周肃斋也不是没想过这么做,可他想的更远一些,没有能把罗睿这伙人消灭掉始终是块心病,他还想在这段时间寻找机会,以后这样的机会就不多了,而且武统帮也有些伤了元气,短时间内是恢复不过来的,正在犹豫之时,蓝田冲他点点头,道:“我看眼下罗大人的计策乃是上策,在最短的时间内平定叛乱才是正确的,拖的久了不单皇上会责怪,我们也拖不起啊!久则生变,万一敌人跑了选择转战迂回的策略,我们就有纵敌之嫌啊!” 周肃斋沉吟一声,道:“我看这样吧!两套方案同时进行,今天晚上我们各派十人摸进敌营见机行事,同时军队的正面交锋也不能停下来。”他略一衡量形势,觉得保存实力也很有必要,罗睿等人可以慢慢再收拾,把这点家底都拼光了也不好办啊! 承焕既为打仗的事忧心又为南琳相求之事烦心,他想来想去打算见见胡香儒,算来也有日子没见了,没等他走出衙门,水灵在路上把他拦住,道:“帮我把他葬了吧!死了死了一死百了,所以的一切都因为死亡而烟消云散,我现在觉得既轻松又沉重,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承焕苦笑,自己什么时候又成香饽饽了,但见水灵面色不好也不忍心拒绝她,反倒觉得风啸雨真是好命,相比之下无戒生就惨多了,死了连个葬身之地都没有,看来死也分时候啊! 水灵一指外面车上的棺材,道:“北城外有块地方还不错,那里没有敌军,不会耽误很久的。”本来她想一个人去,可心里着实憋闷,思来想去也只有找承焕相陪。 看着下人们掘地为坑,渐渐有了一个可容纳棺材的地方,水灵让人把棺材放进去,道:“他这一辈子也不容易,到头来又是妻离子散的下场,可这又能怪谁呢!怪我吗!” 承焕拍拍水灵的肩头,道:“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他当年要是天天守在你身边哄着你疼着你,又哪有后来的许多事情啊!人太好强了也不好,会失去很多东西的。” 水灵看着被竖起来的墓碑,眼睛有些湿润,但终是没有落下泪来,抽出宝剑在墓碑上一阵撩画,书上风啸雨之墓,笔走龙蛇倒也有几分气势。 还剑归鞘,水灵打发走旁人看了看承焕,道:“谢谢你能陪我来,刚才我真的觉得很孤独,最后居然只能找你来陪,真是有些好笑。” 承焕苦中作乐道:“你不找我还找谁啊!不然转眼就换上一个小心他下去找阎王爷告状,这官司要是打到阴曹地府可就热闹啦!” 水灵一笑忽然正色道:“我想我是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我突然感觉很累,想找一个地方看看风景,临别之际送你几句话,小心周肃斋和曹吉祥,这两个人比曹钦还要难对付,我想你也领略到周肃斋的厉害了吧,曹吉祥比他只高不低,而且武功盖世,多加小心吧!” 承焕没想到她说走就走,看见她随身拎着的小包心下明了,看来出城之前她已经打算好了,想说几句告别的话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顿了顿道:“那你保重,希望我们还有相见的缘分。” 水灵凄然一笑,她这一走准备远走天涯,相信再见的机会是没有的,走到承焕身边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吻,道:“你也保重,我这一生喜欢过三个男人,两个死了,我希望你能平安,再见!”决意离去的水灵在心态上也放开很多,把自己对承焕的好感表露出来。 承焕听罢看着水灵的背影有点发傻,但他没敢追上去,因为自己已经负担了太多的感情,实在太沉重了,而且自己对水灵虽然有好感,但和涟漪墨凤等人比,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缘分这个事根本没处说理去,水灵已经决心离开,她把对承焕的那份喜欢压在心底,因为她知道自己和承焕是不可能的;承焕自家人知自家事,更是不敢越雷池一步。但老天爷似乎跟他们俩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埋葬死人的地方大多是荒山野岭,因为这些个地方风水比较好,同样这里也是猎人时常出没的地方,捕猎的陷阱也就多一些,水灵光顾着回头跟承焕挥手告别,脚下就疏忽了,一不小心踩在一个捕兽夹上,登时一声惨叫,血沫飞溅。 承焕此时离水灵已经二三十丈远,正待转身离去的他忽然听见水灵一声惨叫便没了下文,以为水灵遭遇什么不测,赶紧来到她近前一看,好家伙,估计这个捕兽夹是用来捕捉老虎或者豹子的,都出了号了。而水灵的左脚几乎被锋利的夹子夹断,鲜血把她的裙子染成鲜红色。 水灵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吃饭,经过一夜的战斗加上操办风啸雨的丧事,已经身心疲累至极,此时被夹子重创,饶是她武功卓绝也已经昏迷过去。 承焕没玩过捕兽夹这东西,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夹子从水灵腿上摘下来,而这一耽搁也令水灵失血过多,伤势加重。承焕先粗略为她止血,把她抱在怀里苦笑道:“我不知道是该感谢这夹子让你走不了还是该恨这夹子让你走不了。” 承焕回家把众人吓了一跳,尤其是看见水灵裙染鲜血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承焕冲墨凤一点头,道:“又得麻烦你啦!这位被夹子把腿夹伤了,上点药吧!” 蓝梦司接过水灵看着承焕,道:“你上哪去了?水夫人怎么会受伤呢?琳琳还找你呢!” 承焕脑袋胀了一圈不止,一耷拉肩膀,道:“为夫我现在真的想休息一下,拜托娘子就别盘问我了。” 墨凤一拉蓝梦司,她看出承焕眉毛都快拧一块了,知道承焕肯定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估计是和昏迷的水灵有关,该不会是跟人家纠缠不清了吧?墨凤虽然没猜对但也差不多少。 叮嘱墨凤好生照顾水灵,承焕只身来到大牢看胡香儒。此时胡香儒等人已经被救醒但被温戬儿用了别的药物,浑身酥软,想动一下都很困难。 抓来的人还真不少,而且乔木等人和胡香儒他们是关在一个监狱,碰巧在牢里遇到了乔林,他正和乔木隔着铁栅栏掐架呢! 乔木万万没料到在背后捅自己一刀的会是自己的亲兄弟,以往哥俩的感情虽然不深厚,可也没到刀剑相向的地步啊!乔木指着乔林怒道:“我平日待你不薄,自问做到了一个兄长的义务,没想到你会在这个时候算计我。” 乔林呵呵笑道:“大哥,话不能这么说,今日之果必有往日之因,我今天就让你死的明白些,是,你对我是不错,可你也没安好心吧!你把我派出杭州为的是什么恐怕不用我说,让我对你起杀机的是你不该把嫂子害死,别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我都知道,嫂子无意中发现了你和倭寇合作的事,她屡次规劝你都不听,你害怕她声张出去把她毒死了,这是我最不能原谅的事,嫂子待我如娘亲一般,我不会让她死不瞑目的,这是你的报应,知道那帐本是谁给我的吗?是你最信任的乔才,知道我拿什么做交换吗?是妹妹!不过你放心,乔才已经被我一刀一刀剐了,因为他竟然敢垂涎妹妹,妹妹是我的,谁也不能给,哈哈……!”乔林狂笑不已。 乔木脸色铁青,嘴唇哆嗦道:“你……你这个禽兽……!”说到这,乔木知道自己也是禽兽,不然不会杀死深爱的妻子,无力的他慢慢堆坐在栅栏边上。 乔林看见进来的承焕,高兴道:“罗兄,我生平有两个愿望都达成了,一是为嫂子报仇,我可以说是嫂子一手带大的,在我心里她和我亲娘一样,她死的冤啊!至死都不知道是被她丈夫害死的,二是霸占我妹妹,因为我觉得没有哪个人能像我这样爱护她,照顾她一生一世,所以我要把她留在我身边,现在都变成了现实,我真是高兴啊!哈哈哈……!”一拍承焕的肩膀,乔林大笑离去。 承焕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个人来,三哥!乔林骨子里跟三哥简正阳非常像,连行事都相似的可怕,不过自己也没权利褒贬别人,因为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 监狱里的人都是清醒的,对乔氏兄弟的恩怨听的清楚,不过对谁都不敢恭维,一个谋杀发妻一个霸占小妹,都他妈是混蛋之流。 承焕来到胡香儒近前,看着已无潇洒之态的他,将手里的酒壶递给他,道:“我很想一刀杀了你,不过为了琳琳我忍着。” 胡香儒接过酒壶仰头喝了几大口,道:“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替我谢谢琳琳,她现在还能想起我,我很感激她。” 承焕也喝了口酒,道:“你知道吗!我甚至有些嫉妒你,因为琳琳求我放了你,站在我的角度你说我是否该多喝几杯呢!” 胡香儒一扬酒壶,道:“应该!就因为琳琳能够想起我,你就该自责,因为你没能好好爱她,不过说到嫉妒的人应该是我,因为我只能眼看着你们在一起,不是吗!” 承焕看着胡香儒,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真的很高兴,因为那时候我觉得你将是我最好的朋友,那时我甚至想琳琳和你在一起会是一个不错的归宿,可惜你自己把一切都破坏了。” 胡香儒哈哈一笑,道:“这就是所谓的聪明人办糊涂事吧!我真想从头再来一次,结局绝对不会是这样,可惜没有回头路可走。” 承焕把酒壶中的酒一口喝干,道:“我疼爱琳琳,所以我不想让她伤心,但放你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要是你最终难免一死,我会给你找个风水宝地安葬。” 胡香儒盯着承焕看了好一会,道:“多谢!替我转告琳琳,她的好意我很感激,但我走到今天早就料想到了会有这种结局,这也是我该得的。” 从牢房出来,承焕仰天长叹,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很生气,可刚才居然恨不起来,难道自己真是一个老好人吗?还是好的有些白痴了! 墨凤见承焕进来,把他拉到一旁道:“承焕,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和水灵勾搭上的,我们一点觉察都没有,人家刚才一个劲地喊着你的名字,我听着牙都快酸掉了。” 承焕苦着脸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啊!她伤的不要紧吧?”承焕刚才在外面走了几个来回,这才壮着胆子进来,就是害怕大家误会,没想到屋里就墨凤自己。 墨凤一瞅水灵,道:“不过她这样的高手能被夹子夹住,也是千古奇闻,肯定是心有旁骛才被夹住的,不知道始作踊者是不是你?” 被墨凤猜个大概,承焕笑道:“姐姐,我现在很的连心都要飞了,你知道吗!琳琳求我放了胡香儒,这还得为床上这位担心,我脑袋都快炸哩!” 墨凤眉毛一挑,道:“琳琳求你放了胡香儒?这绝对不行,胡香儒是绝对不能放的,琳琳那里我去说,水灵的踝骨几乎碎了,得多养些时日才会好。”忽然诡秘一笑道:“正好给你留出了培养感情的时间,不过别让曹氏知道,水灵对咱们还有用呢!” 承焕听出墨凤说的绝对是反话,但也不得不来到床前看看水灵,水灵脸色苍白若纸,嘴唇因为失血而呈现紫色,但这无损她的美丽,承焕不敢想象她会是箭杀的母亲,估计箭杀比自己年纪还大吧!自己的娘亲怎么老的那么快呢!赶明个得让墨凤她们好好给娘弄弄。 水灵正如墨凤所说,迷糊之间说着浑话,无非是一诉对承焕的情感罢了,亲耳听见的承焕也觉得脸上发烫,抚着水灵的头发,道:“你怎么就踩上夹子了呢?我有什么让你值得喜欢的啊?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当天夜里,罗睿下令主动出击,不但击杀了汗血党的魁首师晋还活捉敌将十余名,斩杀叛军万余,强横一时的浙江流民叛乱已经进入尾声。 十一月十六日,叛军新首领叶宗留退走杭州兵败仙霞岭,几万人马被官兵全部坑杀,至此,浙江叛乱全部平定。一干人犯被装上囚车木笼押送京城以便圣裁,其中自然包括胡香儒。 十一月三十日,圣旨到达杭州,平叛第一功臣罗睿被加封为靖越侯,迁升工部正堂,年后赴京上任,余下有功之人皆有封赏。 夜里。玉天香倒在承焕的怀里,柔声道:“我的伤早就好了,别总惦记着我,要是我没看错的话你和晴儿还是老样子吧!多在她身上下些功夫,还有水灵,你既然把人家留下来了就不能不闻不问啊!我和她是同龄人,多少也能明白她的心思,你就糊涂帐糊涂算吧!” 承焕现在终于明白女人的同情心多么可怕了,涟漪等人对水灵是好感欠缺,可蓝梦司的嘴皮子厉害的紧,把水灵的悲惨遭遇讲的催人泪下,这下可好,自己反倒成了指责的对象,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玉天香叹了口气,道:“今天是腊八,又快过年了,我又长了一岁,越来越老啦!”玉天香比承焕大了二十多岁,对年龄甚是敏感。 承焕一紧她的柳腰,道:“你比我娘还要年轻呢!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保养的,墨凤说娘也会逐渐年轻漂亮起来,不知道她是不是蒙我。” 玉天香笑道:“不会的,墨凤给我的什么药膏抹到脸上确实很舒服,你看我的脸是不是光滑多了。” 承焕一摸,玉天香的脸确实滑不留手,可以前也是这样啊!把手伸进玉天香的小衣里,道:“身上也抹了吧?让我摸摸看。”玉天香哪还不明白他那点心思,不过自己也想了,顺势倒到床上,行那颠鸾倒凤的美事。 ; 第十九章 采颉 除夕之夜,承焕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年夜饭,水灵也在被邀之列,所有的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惟独罗睿显得有些不痛快,昨天晚上在夫人那里得知儿子承焕的老底,半夜的时候他就想找承焕,被夫人拦着堵着才作罢,可一白天他也没忘了这个茬口,没想到那个光头的静思居然是音音的女儿,更让他没想到的是玉天香不但是玉兰的娘还是南澄的妹妹,这都是什么玩意啊! 承焕被这气氛感染心下格外高兴,端着杯酒来到父亲面前,道:“爹,孩儿敬你一杯,祝您福如东海官运亨通。”承焕还没察觉出罗睿想找他麻烦呢!倒是陈氏夫人一个劲地给他使眼色。 罗睿这股气憋了一天一夜正处于迸发的边缘,他接过承焕的酒杯放在桌子上,盯着承焕看了好半天,道:“你给我跪下!” 承焕不知道爹这是怎么了,但他还是乖乖跪下,扬起脸正想看看父亲的颜色,冷不防父亲的大手挥来正拍在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鼻子嘴角鲜血直流,承焕根本没想到父亲会打自己,没有心理准备被打的更狠。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的惊呼出声,可谁也不敢上前去拉罗睿,毕竟他是一家之主,真正的当家人,所以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夫人陈氏身上。陈氏哪能不心疼儿子,虽然她也对承焕的行径感到羞耻,可儿子是自己的啊! 罗睿一连打了承焕十多个嘴巴,承焕的脸顿时肿起老高,鲜血在衣服的前襟上画出点点桃花,罗睿边打边道:“我真恨不得把你剐喽!媳妇都是好媳妇,可就你一个是混蛋啊!你说你干的都是什么事,这要是传扬出去让我这脸往哪放,被人指脊梁骨的滋味那么好受?”罗睿还不知道承焕这点事迹知道的人已经不少了。 承焕这才知道父亲为什么打自己,可他一点都不觉得冤,自己干的那些事也确实该揍,脸上虽然火辣辣的疼可内心却有一些解脱,这是迟早要面对的,因此他也没运功抵抗。 陈氏拉住丈夫的胳膊,道:“再打就把儿子打死啦!儿子是犯错了,可他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也不是自己愿意的啊!你不听我把话说明白就打人,你犯什么牛劲。”陈氏夫人说着护在承焕身前,免得儿子再挨揍。 罗睿伸手一指袁音和静思,道:“这是娘俩没错吧?”又一指玉天香母女,道:“这也是娘俩没错吧?而且她还是南澄的妹妹!你让我怎么再见南澄啊!我怎么就想不明白,我罗睿怎么就养出这样的儿子来,我怎么有脸去见祖宗啊!”罗睿也是气的不得了,伸手还要继续收拾承焕。 钟晴见承焕脸肿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过来拉住罗睿的手,道:“爹,我们知道您生气,这也确实让您看不下去,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又该怎么办呢!您总不能让承焕把她们都休了吧!况且承焕这也是奉旨成婚,皇上都恩准的事情您跟着着什么急啊!您凭良心说,音音天香她们是不是好媳妇,这样的媳妇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她们母女共侍一夫确实有背人伦大道,可她们也不想这样,尤其是音音和静思,她们事前并不知道彼此的关系啊!她们能有今天这样平和的心态是经历很多痛苦才得来的,您可以不理解甚至鄙夷她们,但您绝对不能这样,错误并不是人为造成的,只能怪命运捉弄人罢了。” 涟漪墨凤等人在今天这个场合是没有发言权的,因为事情本身就涉及到她们,有什么话有什么不满也只能压在心里,因为对面的人是承焕的父亲,有什么委屈她们也只能忍着,这是她们这个身份唯一能做的事,反倒是钟晴身无负担说的言辞恳切。 钟晴的分量在罗睿心中非是旁人能比拟,别人的话他可以听不进去但钟晴的话他得耐着性子听,没有钟晴就没有罗家的今天。说实话,罗睿对这些儿媳妇是真喜欢,有时候甚至比对承焕还要好,可这从天而降的埋汰事让他实在压不住火,但话得说明白,罗睿绝对是冲着儿子一个人来的,正如他所说,媳妇都是好媳妇,就承焕一个人是该挨刀的主。 人心都是肉长的,罗睿也不可能把袁音玉天香两母女怎么样,尤其里面还有一个是南澄的妹妹,可他这股气总得在承焕身上撒撒吧!不然真的会被承焕气死的。最低限度也得半身不遂。 陈氏见丈夫手放下了赶紧把儿子拉起来,道:“老爷,这里面的故事你都没容我细说就来找儿子算帐,您要是都听完我估计你的气也就消了,这都是好闺女啊!虽然有几个年纪比你我还长上几岁,可我也叫的出口,谁让她们都是我的好媳妇呢!”年夜饭是在陈氏的叙述中进行的,她也是从温戬儿处听来,但说的很详细,真个氛围可以说是悲中喜,惟独承焕的形象让人心疼,眼睛都快封喉了! 三更时分,罗睿把筷子放到桌子上长叹一声,道:“你们好自为之吧!”说罢起身离去,他虽然不动气了可实在无法接受承焕的行径,一想到儿媳妇里面那种复杂的难以启齿的关系,脑仁都疼! 承焕想去追父亲,被陈氏拦住,道:“甭理他,看把你打的,你爹就是这么个人,等过一段时间就好啦!” 涟漪等人还是第一次看着承焕这样,说不心疼那是假的,尤其是逸夫和念君更是过来依着承焕站着,不过略懂世事的他们已经知道这个家里的尴尬事了,一会看看这边的是母亲的姨娘一会看看那边是女儿的姨娘,甚是有趣。 墨凤见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一拉承焕道:“我去给你上点药吧!都肿的这么厉害了,还疼吗?” 承焕刚才根本就没吃东西,因为脸肿的厉害,嘴角都破了哪敢吃东西啊!早就想上点药了,可爹没走他哪敢啊!闻听墨凤之言一个劲点头。 来到钟晴的房间,墨凤一边给他抹药一边道:“刚才真把我们吓坏了,不过一听爹是为那事生气大家也都释然,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不过心疼是免不了的。” 钟晴帮着墨凤的忙,道:“爹已经手下留情了,不然承焕恐怕几个月都起不来呢!要是爹把家法搬上来我就就阻止了。” 承焕知道挨顿嘴巴确实是爹手下留情,真要是给自己套上夹板,在不抵抗的情况下,有罪受了,一握钟晴的手,道:“晴儿姐姐,多谢你了,要不爹不会这么饶了我的。”更让承焕感激的是钟晴为玉天香她们开脱,恐怕也只有钟晴的话爹才听的进去吧! 灵丹妙药就是功效神奇,没多大功夫承焕的脸消肿恢复正常,就是颜色红润得多,看来明天早上才能下去。 承焕叫住要走的墨凤道:“墨凤姐,你把二哥二嫂他们到底弄哪去了,我问你你也不跟我说实话,你就不能告诉我吗?” 墨凤没想到承焕在这个时候提这个茬,身子一颤,道:“就是办点事呗!也没什么危险你急什么,过段时间就回来了。”心下气苦,要不是为了蓝梦司肚子里的孩子,她才不想把连珏派出去呢!毕竟那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希望连珏他们不会起疑心才好。 承焕就觉得墨凤敷衍自己,可他知道墨凤要是不想告诉自己,怎么问都白搭,揉了揉脸蛋,道:“得啦!你悠着点就行,可别把我二哥他们的命都搭上,我可就这一个哥哥了。” 墨凤一拍承焕的脸蛋,道:“我知道,要是有危险的话我就自己去了,我今天把你让给晴儿,你在这好好陪她吧!”墨凤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承焕,生怕露出破绽来,因此把今晚原本属于她的好处让给钟晴,他们俩也确实该有所进展了。 承焕把墨凤送走回来关上门道:“那两个小家伙呢?”要是晴儿让自己碰的话,没有念君和逸夫在真是好啊! 钟晴一边铺床一边道:“都跟天香姐去了,他们这么大正是缠人的时候,希望别给天香姐她们添麻烦,刚才念君还问我为什么玉兰姨娘要跟天香姨娘叫娘,弄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你呀!可真行啊!” 承焕苦笑道:“总算告一段落,说真的,我没想到爹会这么就松口,要是他坚持那套礼法,我可就死定啦!” 钟晴把外衣脱去道:“你这也叫告一段落?人家水灵姐前天说要走你为什么不让她走呢?不然她可就看不见你今天的糗样啦!” 承焕趁钟晴不注意把她抱到床上,道:“你觉得我该让她走吗?她去哪啊!不是找个尼姑庵就是寻个道观,我一想就觉得不忍心。” 钟晴一点承焕的脑袋,道:“那你也别把水灵姐吊起来啊!她这样无名无份的毕竟不好,我看其他人都不反对,爹今天又这样了,正是机会。” 承焕紧紧搂着钟晴,道:“我拿你这有名有份的都没辙,对水灵岂不更没办法吗!好晴儿,今晚陪我好吗?”最近一段时间和钟晴在身体和精神上的接触密切了很多,尤其是乔木给押解进京后,钟晴整个身心也放开很多,承焕估计机会满大的所以才厚着脸皮求huan。 钟晴羞涩一笑,道:“我拒绝你你会恼我吗?”钟晴也感觉到了承焕那竖起的坚硬,可她有些犹豫,因为她已经很久没有那种感觉了,她有点害怕。 钟晴的话仿佛是在承焕燃烧的欲火上泼了盆冷水,他多少有些懊恼,自问近些时日自己柔情的功夫做的很到家,自己跟她随便一点她也不排斥,一动真刀真枪便是这种结果,真是……! 钟晴把承焕的表情看在眼里,她知道今晚是要把自己保持了数年的贞节还与承焕的时候了,虽然还没做好准备,但她已经不想在等自己适应了,双手抱着承焕的脖子,趁承焕还在失神之际把她的丁香小舌送入承焕的口中,颇为生涩地蠕动着。 承焕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钟晴会这样,随即满心欢喜,对钟晴他始终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结,因为她是自己第一个女人,是无法忘怀的记忆。 承焕把手伸进钟晴的小衣里抚着她柔软似锦缎的小腹,那种光滑的触感刺激着承焕的情欲,使他舍不得移开。 承焕马上变被动为主动,从钟晴迷人的颈部一路吻到敏感的耳垂,之后是她那纤细的香肩、雪白的胸脯……!而钟晴则使不出一丝力气,粗重地呼着气任承焕摆布,她已经忘了该如何做了。 直到承焕把手放在她那敏感的蓓蕾上,钟晴才忍不住轻叫出声,因为那感觉太强烈了,她睁开迷幻的眼睛无助地望着承焕。 承焕把钟晴身上的肚兜除去,露出比珍珠百白嫩的身段,那雪白的双峰轻轻颤着,刺激着承焕的视觉感官。承焕的手轻轻一拨,把那粉红的樱桃含在口中,就像小孩子得到了美味的糖果般来回不停地舔吻吮吸。 钟晴情不自禁地拱起身子迎向他的唇,承焕的手掌则在她的腰腹徘徊,惹来钟晴一连串的呻吟声。 承焕一路吻下,连钟晴那浑圆的肚脐也不放过,一直到承焕还向下吻去,钟晴才慌了神,按住承焕的头,道:“不……别……脏……!”钟晴想阻止承焕可显然是徒劳的。 承焕神情地望着她,道:“在我看来晴儿是最圣洁的,我要把晴儿每一寸肌肤都吻到,自然也包括这里……!”话还没说完,承焕便俯向她的腿间,吻上她的花瓣。 异样的刺激让钟晴低低喘息,双手紧紧抓着床单,她仰起头咬紧下唇,感觉到承焕的舌头在自己花径入口出徘徊,还不时轻咬着上面的果实,这样的刺激让她身体绷紧。承焕的舌头越刺越深,她无法形容那种感觉,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她知道自己到了极限,可还是忍不住想要。 承焕从来没有如此这般伺过涟漪她们,不是他不喜欢而是她们根本没留机会给自己这么做,承焕决定让钟晴来好好享受,因为现在只有她还不知道“主动进攻”。承焕舔吻着她的花心,修长的手指探入湿润的花径,当承焕来回进出时,突然感觉到钟晴的身躯一阵痉挛。 钟晴发出沉闷的低鸣,双腿紧紧地将承焕的手锁在花径中,她快乐的模样非常美艳,催化着承焕的情欲。高潮过后,钟晴的身子逐渐瘫软下来,急促的呼吸着,大脑浑呛呛的根本无法思考。 承焕爱怜地把钟晴搂抱在怀,擦拭着她额头上的细碎汗珠,疼惜地吻着她的脸庞,眼睛,绯红的玉颈,雪白的双峰,借此来缓解自己的欲火。 钟晴的呼吸逐渐平缓,对即将要发生的事了然于心,用水雾般的眼睛看着承焕,道:“承焕,小心些好吗!我真的有点怕。” 承焕温柔地敞开她的双腿,把自己的坚挺往钟晴的花房中送。蓬门久未开启的钟晴咬着牙,撕裂般的疼痛让她眼眶含泪,虽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可她那里仍如处子班紧凑。承焕轻柔地抚mo着她身上的敏感处想减轻她的痛楚。 感觉到钟晴的身体逐渐放松,承焕先是缓缓进入再缓缓抽出,钟晴的呼吸随着他的速度越来越急促。她双手紧紧地搂着承焕的脖子,在承接时娇吟喘息,久违的情欲之火逐渐在她的心中升腾起来,和承焕一起抵达激情的颠峰……! 正月十六,过完上元节后罗睿准备动身,一来是朝廷已经发了一次催促的公文,二来表哥李贤也来了封家信,让他尽快进京。可这一大家子人说走就走不是那么容易,到正月二十才算一切收拾停当,倒不是罗睿有多少家当,为官清廉的他银子没多少书倒是不少,足足装了三大车,哪一本都舍不得扔掉。 临行之际,罗睿见孙子逸夫哭的脸上画花,道:“逸夫,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哭了?”大家都已经收拾好了,见逸夫哭个不停都过来看他。 钟晴瞪了儿子一眼,道:“爹,他非得把龛上的佛像带着不可,佛像那么大哪里有地方带啊,我说了他几句他就哭个没完,真是拿他没办法。” 罗睿知道那佛龛里的佛像不但大而且还沉,确实是拿不得,把逸夫抱起来,道:“乖孙子,等爷爷到了京城给你买个更大的好吗?比这个还要大,咱们要金身的。” 不知道罗逸夫这小子中了什么邪,非得拿走那尊佛像不可,钟晴实在看不下去,从罗睿那里把儿子接过来在屁股上拍了几巴掌,没想到她这一打把自己陷入尴尬境地。 逸夫咧嘴哭的更甚,逃出钟晴的掌握边向后跑边道:“奶奶,娘打我!娘还在昨天晚上咬爹爹的小鸡鸡……!”觉得自己的分量不够,逸夫又把老爹捎上。 众人的目光全部聚到钟晴身上,大家自然知道逸夫说的是什么意思,最为夸张的是左金莲,在想了半天后才恍然大悟喔了一声。 钟晴羞的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更是恨死了承焕,昨晚明知道逸夫和念君就在隔壁还缠着自己不放,这下可好,在姐妹面前自己算是丢大丑了,更要命的是爹还在旁边呢!借着去寻逸夫,她赶紧逃离现场,不然真的会尴尬死的。 元宵节快乐!!!:); 第二十章 进京 承焕望了望天上飘下的轻雪,京城高大的门楼隐约可见,没想到时隔年余自己又踏进这不想来到的地方,他真的很想和涟漪钟晴等人寻个幽静之处把剩下不多的日子甜蜜地度过,可他是俗人,不得不把各方面都想到,再说还有曹氏一族在旁虎视眈眈,他万不能让父亲伯父他们身处险地。 罗睿行事非常低调,现今虽然贵为侯爷,连儿子都是一品大员,且有李贤这首辅大臣做后台,可在他身上丝毫找不到骄纵之气。连进城都没有走热闹的前门而是绕偏门而进。 都知道承焕等人今天要来,孙伯彦王鸿郭盖等几个年轻人早就在李贤府外恭候多时,谁也没有因为逐渐大起来的雪而放弃等待。 罗睿早京城没有住宅,因此只能先把家安在表哥李贤处,幸好罗家也没多少人,除去承焕这一家人一个跨院就能安顿。 郭盖见承焕由远及近,跑上前去道:“姐夫,都有些想你们了,大家都还好吧?怎么没看见表姐啊!” 承焕翻身下马,道:“都在后面车上呢!少卿,你们怎么都在外面站着啊!大家都快进去,雪大着呢!孙大哥王大哥我们走。” 李贤刚刚上朝回来,惹了一肚子气,但他还是笑容满面把罗睿一家接到府中,用早就打扫干净的最大的跨院安顿承焕等人,火盆等物也准备妥当,一进屋跟外面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李贤不顾罗睿旅途劳顿,道:“表弟,我们去聊聊,这里就让给他们年轻人吧!有些事情我还要跟你商量一下。” 长辈不在了,承焕等人顿觉轻松不少,看着王鸿身后的楚璃和蓝梦司一样挺着大肚子,一拍王鸿的肩膀,道:“王大哥可很不够意思啊!什么时候和嫂子操办婚礼也不说一声,一会定要罚你三大杯不可。” 没等王鸿搭茬,郭盖笑道:“姐夫,别说是你,连我都不知道啊!他做的那才叫隐秘呢!我冷不丁看见嫂子有了身孕还吓了一跳!比你和孙大哥还早呢!” 王鸿呵呵一笑,搂过楚璃,道:“不是我不想告诉大家,爷爷说还是别张扬的好,现在这个时候不太合适,等过段时间我一定补上,这样总行了吧!” 楚璃和小姒还有静玄都被涟漪等人拉去聊天了,承焕四人更加没有拘束,承焕听刚才王鸿话里有话,道:“王大哥,最近京城还好吧?我看伯父刚才的脸色不大好,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孙伯彦闻听叹了口气,道:“大事倒没有,可也能把人气死,圣上也不知道怎么了,在除掉通天教和汗血党后一反常态,不但没对曹钦采取行动反而更加重用曹氏,昨天早朝就因为曹钦一句话而放了胡香儒,李伯父刚才可能又去跟皇上说这个事了,估计是碰了壁。” 承焕喔了一声,道:“胡香儒没有死吗?曹钦怎么会帮他说话呢?”对此承焕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孙伯彦微哼一声道:“胡香儒得以解脱大罪这里面不光是曹钦使了劲,出力最大的还得是蜀王朱瞻宇,他亲自来京为胡香儒说情,皇上不得不给他一个面子。” 王鸿摇头,道:“怕只怕蜀王已经和曹钦达成妥协,有了蜀王的帮助曹钦会更加肆无忌惮的,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体系,现在合则两利,傻子也会选择联合,不是我口出不敬,咱们的皇上是越来越糊涂啦!我甚至觉得是不是曹吉祥已经把皇上控制了,要不怎么曹钦说什么皇上都答应呢!” 郭盖摇头道:“那还不可能,这只不过是件小事而已,大家都知道胡香儒是蜀王的小舅子,蜀王要是不出面救他,估计这位王爷也不敢回去见王妃了,倒是皇上对曹家的态度实在令人费解,对曹钦虽然重用有加但对曹锴他们却不大喜欢,除了曹铎被任命为将军外,其他人一个也没用。” 承焕想刚才伯父把父亲找去恐怕也是谈论这个事情,叹了口气,道:“只要曹钦有皇上撑着,恐怕谁也扳不倒他,有了石亨的前车之鉴曹钦会更加小心,再就是他也需要时间养精蓄锐,表面功夫会越做越好,等他缓过劲来才会原形毕露。” 孙伯彦深以为然,道:“承焕说的不错,和通天教汗血党这两仗打下来,曹钦也是损失惨重,没有一段时间休养是干不成大事的,我估计怎么着也得五个月吧!在这五个月里曹钦虽然不会有大的动作,但也不会闲着,和蜀王联合后他在外藩有了助力,会把分镇各地的亲信调回京城,我们的好日子也就宣告结束啦!” 四人在一起谈论许久,用孙伯彦的话说就是:“现在动曹钦那是自找死路,以后动曹钦更是难上加难。” 郭盖三人和承焕用过午饭才离去,郭盖走在最后,道:“姐夫,明天有空的话和表姐去我家看看吧!我爹和娘都想见见你们。” 承焕点点头,道:“小姒她们的事还好吧?伯父有没有为难你?” 郭盖笑道:“我爹虽然脸上不乐和但也没表示反对,这还是借了姐夫你们的光呢!浙江大捷后我爹终于下定决心不和曹氏联合,我又弄了个指挥使当,他就更不管了。” 承焕送走三人,想着路上答应金莲去她家看看,还是早些去的好,免得人家挑理。回去和左金莲一说,她自然高兴万分,想儿子都要想疯哩! 左壮一家也接到书信,但没想到承焕他们会来的这么快,而且一到京城就来看他们,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热乎的很,毕竟自己闺女是寡妇再嫁,做父母的哪能不多心啊! 看见分别多时的儿子,左金莲忍不住眼泪直流,陈文豹也是眼眶湿润,母子相拥而泣。陈文豹看承焕的眼神也柔顺许多,他也是心细之人,母亲现在跟以前相比简直是两个人,不但胖了而且更加年轻美丽,这说明娘亲并没有受委屈,他这个做儿子的自然高兴,看承焕也就顺眼多了。 左存礼等人非要留承焕二人吃晚饭,承焕盛情难却,饭后叮嘱左金莲在娘家多住几日,他只身回到李府。 第二天依照朝例,罗睿父子上殿面君,承焕偷眼观瞧,英宗气色明显不如从前,眉宇间散着疲态。朝堂两旁分列文武百官,伯父李贤乃是内阁首辅自然站在左班第一位,那曹钦身兼数职本身又是侯爷,得以站在右班第一位,其他人承焕是认不出几个。 看着殿下的罗睿父子,英宗甚是高兴,浙江的叛乱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现在这块心病没了他也觉得身子似乎轻了二两,前些时日接到奏报,福建的流民也指日就可平定,岂能不让他高兴,在罗睿二人还没跪下的时候,英宗连道平身,道:“罗爱卿一路辛苦啦!朕本想让你休息几天再上朝,倒是朕的疏忽。” 罗睿深知为臣子的规矩,说了一些半真半假的冠冕堂皇之词,倒不是他不忠君,而是这里面的规矩实在太多,讲究都讲究不过来啊! 英宗也甚是干脆,在京城为罗睿重新选了府第,竟是以前的忠国公府,但已经修缮完毕,换一块匾额也就是了。 曹钦在退朝后拦下承焕,道:“罗大人,真是年轻有为啊!本侯在你这个年纪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当真可称前途无量矣!” 承焕那有闲心跟他在这酸,道:“曹大人说笑了,不知道有何指教?”身上这套衣服承焕总觉得不得劲,想早点回家换喽。偏偏曹钦拦住了他。 曹钦呵呵一笑,道:“罗大人怎么这样不耐烦呢!说来本候也算得上是你的大舅哥,小妹挺着大肚子我还没找你算帐呢!我明天想请罗大人过府一叙,不知道罗大人肯不肯赏脸啊?” 承焕听出曹钦话中的刺来,冷哼一声,道:“侯爷的面子我岂能不给,到时自会当场,告辞了。”一听见曹天娇的名字,承焕更是无法呆下去。 墨凤在早饭后只身离开李府来到一所宅院前,轻轻扣打门环,里面出来一个十三四岁的丫鬟,一看是她,忙道:“您是夫人吧?快点里面请。” 墨凤也没觉得意外,想来是十五跟她说起过自己的相貌,边走边道:“他破了你的身子?”墨凤一眼看出小丫鬟眉目见隐约有媚态流露,这十五倒是懂得享受,看来自己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小丫鬟面色微红,她虽不知道墨凤的身份但晓得十五是墨凤的手下,不敢隐瞒道:“夫人,公子他待小奴很好。” 丫鬟为墨凤泡了壶香茶,道:“公子还没有起床,我这就去叫他,请夫人慢用。” 墨凤对这个丫鬟倒是很喜欢,既乖巧又不失大体,可惜她跟错了人啊!时间不长,十五穿戴整齐出来,脸上有些红润,看来是胡乱地洗了把脸,来到墨凤身前跪倒道:“主人,您什么时候到的?” 墨凤没言语,仔细看了看十五,道:“你的小日子过的还不错嘛!我交代你的事情没有懈怠吧?” 十五脸色微变,道:“请主人放心,十五时刻都把主人的话记在心里,一点都不敢懈怠。”一想到墨凤说过的那些话,十五的心就咚咚跳起来。 墨凤品了品香茗,道:“你有几成把握?实话实说我不会怪你的。” 十五点点头,道:“我现在有五成的把握,要是主人能帮我的话我想能达到六成。”自己这些日子也没闲着,相信主人不会责怪自己的。 墨凤放下茶杯,柔声道:“六成,还不行啊!没有十成的把握是不行的,我知道你以身犯险能有六成的把握已经很不容易,但这事干系重大,一点差错都不能出,我的时间不多,你多上上心,知道吗!” 十五头一次听见墨凤用这个语气跟自己说话,知道她也不轻松,更加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用力道:“主人放心,十五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务。” 墨凤笑道:“你可千万别死了,不然这戏就演不下去啦!那个丫鬟你很喜欢吗?” 十五尴尬一笑,道:“主人说笑了,就是一个下人而已,我一个人终归不太方便,也容易让人起疑。” 墨凤也知道十五说的有道理,道:“她不能活着,不然你会很危险的,找个时间让她消失吧!我今天来还有件事想办。”说着,墨凤在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道:“你应该清楚这是什么东西,吃下去吧!”盒子打开里面是个药丸。 十五微微一怔,额头有些许汗珠沁出,但他不敢违背墨凤的话,拿过药丸放入口中,并没有想象中的痛苦,反而有些香甜。 墨凤对十五很满意,自己挑的人看来很合适,让他杀那个小丫鬟时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心虽然狠了些,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墨凤从十五这离开回到李府时,承焕他们已经退朝回来了,二人正好一起进跨院,看出承焕有些不痛快,墨凤道:“怎么了?在皇帝老儿那里受气了?” 承焕笑道:“那倒没有,反而把以前石亨的宅子给了咱们,不过曹钦明天让我去他那里,我心里挺烦的。” 墨凤喔了一声,道:“是为了曹天娇吧!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既然咱们来到京城就早晚要面对,你看开些,明天我和梦司陪你去吧!我倒想看看大肚趔趄的曹天娇是什么模样。” 承焕来到钟晴处想把这身别扭的官服换了,没想到钟晴正和水灵还有诗柔在研究什么东西,道:“你们仨怎么凑一块了,干什么呢?” 钟晴把笔放在砚台上,笑道:“我们算算总共有多少家当,算来算去还是诗柔妹子最阔绰,我们是望尘莫及啊!” 一提到银子承焕来了精神,道:“是吗!诗柔有多少银子啊!借夫君一些可好,我这全身上下从里到外还不到二百两呢!” 诗柔轻哼一声,道:“慕容说不能给你银子的,以前还好些,可她说孙大哥他们经常去喝花酒,怕你身上有银子到时候都填到那里去了,所以打明个起你那二百两要变成五十两啦!” 承焕眉毛都快拧到一起了,慕容也太会为诗柔省钱了,连这都能算计到,看来让她当家保证能富足起来。 钟晴看着承焕的样子好笑,道:“诗柔确实是一钱银子也不能给你,她那一千三百万两现银都被邱管家提走了,想拿也拿不出啊!” 承焕舌头差点打结,一千三百万两,那是什么概念啊!承焕虽然知道诗柔是财主,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银子,自己这真是人财两得啊! 诗柔见承焕这傻样,道:“咱们家的有钱人也不少呢!连水灵姐都有上百万两的身家,你要用银子我想水灵姐巴不得借给你呢!” 水灵虽然被承焕强行留在身边,可她和承焕的关系始终未能再有所突破,家里人虽然都已经认可了她的存在,可她和承焕就是差那么一点点,但在言谈之间已经少了很多遮掩,她对现状已经很满足。 承焕坐到水灵身边笑道:“那就借些来使使吧!你也不想看见为夫去吃霸王餐吧!”承焕现在很享受和水灵的这种关系,这样亲昵的微妙关系让他欲罢不能,他之所以没碰水灵就是怕一旦把水灵变成自己人,那种感觉也就消失了,当然他也不会这么耗着,水到渠成才是最重要的。 水灵一手把承焕推到一边去,道:“你是谁的夫君啊?可不是我的喔!” 承焕嘿嘿笑道:“是嘛!那还不快!咱们现在就成亲,来,先亲个嘴!”说着真的朝水灵脸蛋凑去。水灵在钟晴等人面前还是有些放不开,但也没能逃脱承焕的嘴唇,当然内心还是非常喜欢的。 曹钦回到府中首先来到周肃斋处,道:“二爷,您看能不能把罗承焕等人先除掉,他们始终是个威胁啊!” 周肃斋点头道:“这个谁都知道,尤其是他们现在不论在朝还是在野都有不俗的实力,我们已经伤了元气,吃掉他们也就所剩无几啦!” 曹钦也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颇不甘心道:“要不让二叔出手把几个难啃的先干掉?省得将来徒损人手。” 周肃斋摇头,道:“你二叔现在正在练功的紧要关头,不能分心,我看你还是先把自己那摊子事安排明白吧!蜀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提防着点,他那么急把胡香儒救出来不只因为亲戚关系,胡香儒确实是个人才,有他为蜀王谋划,蜀王东山再起的时间会很快的,我看不如你把他女儿娶过来,多少也能缓冲一下。” 曹钦一听,想起朱妙妙那娇俏的模样,道:“二爷这个提议我看可行,就是不知道蜀王那个老狐狸能不能答应,我看他对襄王也紧巴结着,似乎很想和襄王联姻,如意算盘他倒是打的很响!” ; 第二十一章 恐吓 承焕来到曹钦的侯府,看着气派明亮的门脸道:“这个大门倒是不错,回头咱们也弄一个,太寒酸了毕竟说不过去。” 墨凤小心地搀扶着蓝梦司,道:“我看还是算了吧!人就怕折腾,折腾的越欢倒霉的日子也就近了,台阶挺高的梦司你小心点。”她和梦司一起陪承焕走进大门,自然有管事的头前带路。墨凤知道周肃斋是个阴险狡诈的老家伙,尤其是他用毒的手段甚是高明,害怕承焕吃亏才眼巴巴地跟来,蓝梦司对这里情况毕竟熟悉一些,顾忌不得她挺着肚子也一起拉了来。 曹钦得到消息亲自迎到厅外,笑道:“今个天还不错,要不可就苦了梦司啦!梦司比以前可变多了,几个月了?快生了吧?” 蓝梦司微微一笑,道:“还早呢!现在才五六个月。”和曹钦以前也是相处得当,眼前虽然有解不开的疙瘩,但大面上大家都还睁一眼闭一眼,毕竟还没到生死相搏的地步。 承焕等人来的算早,等人陆续都到了承焕才知道曹钦请的不光是自己,连孙伯彦也在邀请之列。哥俩自然坐在一处说些谈得来的话。 墨凤把蓝梦司交给承焕,道:“我出去一下,你看着点梦司。”刚才看见蓝田在厅前一闪而过,墨凤心中一动想跟他聊聊。 蓝田把墨凤带到僻静之所,道:“我还想去找你呢!梦司的日子眼看一天天到了,你……!”蓝田总算找到墨凤,忍不住发问。 墨凤示意他小声,道:“我一直都挂在心上呢!这个事你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对吧!曹钦对你怎么样?还像以前那么信任吗?” 蓝田一撇嘴,道:“我现在是承焕的岳父,你说他还能信任我吗!眼下就是不能一脚把我踢开而已,不过我手上的这点兵权都被他刮的差不多了,能发挥的作用也越来越小,我估摸着他要是起兵的话收拾的第一个人就是我。” 墨凤点点头,道:“要不这样吧!我让李伯父说说把你从京城调走,一来可以避免曹钦下黑手,二来你也可以从新掌握兵权,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 蓝田一琢磨,眼前也就这个办法还好些,道:“那我自己去说就行了,不过你答应我的事可别反悔,当个事儿办。” 墨凤幽幽一叹,道:“我自然晓得,倒是梦司将来怨恨我,您老可得替我担待些,我这么做她一定会恨我的,我虽然没生过孩子可看她那一脸幸福劲,晚上都睡不着呢!” 蓝田也能理解墨凤的心情,道:“这你放心,梦司那自然有我替你担着,她也应该能明白我的苦心。” 蓝梦司见承焕和孙伯彦谈的正欢忽然就没声音了,顺着承焕的目光一看,好家伙,曹天娇一脸笑意向这里走来,那隆起的腹部比自己这还要高出不少,难怪承焕没了动静。 承焕的脸僵的有些厉害,曹天娇大概还有三个多月就要生了,穿着宽大的衣服仍然掩饰不住那浑圆隆起的肚子,脸上也和南隽她们那时一样起了些细小的疙瘩,可承焕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加上曹天娇身后那个斜视着自己的朱妙妙,让他呼吸有些不畅。 曹天娇倒是落落大方地坐到承焕近前,道:“怎么?看见我让你不高兴了,我倒是心中欢喜的紧,梦司也快了吧?一会我给你一个惊喜,保证让你忘不了。” 朱妙妙在胡香儒和曹天娇处已经了解事情的大概,知道面前这个罗承焕就是当初的简易,那个和自己相处甚是愉快的小书童,看着此时的承焕,朱妙妙没多大反应。 没心情和曹天娇搭腔,承焕冲朱妙妙一点头,道:“你哥哥他们都还好吧?也来京城了吗?”他对朱妙妙三兄妹是很有好感的,眼神也柔和许多,两年没见,朱妙妙比以前美丽多了,胸脯也胀高少许。 曹天娇内心暗恨,罗承焕居然当自己不存在,我迟早叫你知道姑奶奶的厉害。朱妙妙摇头道:“我是和父王来的,哥哥们留在蜀中了,我有几句话想问你,我们过去说行吗?” 蓝梦司趁承焕起身的时候掐了他一下,意思是你什么时候和这个小郡主勾搭上了,不过也是极有可能的,自己不也是在蜀王府的时候被承焕擒住芳心吗! 承焕大概能猜出朱妙妙想问什么,来到一旁无人之处,道:“我和你舅舅的事不是你所能了解的,这里面也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说不清楚。” 朱妙妙略一迟愣,道:“我听舅舅说你待那个南琳很好,他很放心,我真为舅舅感到伤心,他付出那么多却什么都没得到,是不是惨了点。” 承焕深吸口气,道:“感情的事勉强不来,等你经历过就明白啦!其实从头来过的话我真的很希望能和你舅舅成为朋友,可惜一切都不会重新来过。” 朱妙妙看了看远处的曹天娇,道:“天娇姐怀的孩子是你的?你为什么不对她好一点呢!她要把孩子蒸熟给你吃呢!” 承焕点点头,道:“道理是一样的,有些事你不想它发生可它却发生了,你要是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就不应该这么问我,你认为我能对她好吗?或者她能对我好吗?我看她巴不得把我拆碎了呢!” 朱妙妙摇头一笑,道:“我不知道,我要嫁人了,不知道会嫁给曹钦呢还是会嫁给堂哥,父王的意思是嫁给堂哥,可我的心里总想着那个小书童简易,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承焕险些把自己的舌头咬喽!正色道:“那个小简易已经不存在了,嫁给你堂哥也好,比曹钦强多了。” 朱妙妙一跺脚,道:“跟你说笑呢!一点都不关心人家,你还恨我们家吗?”朱妙妙知道承焕的两个义兄的死跟自己家脱不了干系,这也是她找承焕出来的一个原因。 承焕看着朱妙妙,道:“要是在一年前遇见你,我想我一定不会让你舒舒服服的,可经历过这么多事后对你们的仇恨也就淡了,元凶白汉章又下落不明,估计是死了,我又何必再找你们的麻烦呢!” 朱妙妙笑的很灿烂,她拉过承焕的手,道:“谢谢你!要是让我选的话,我一定会嫁给你,不光是因为你在我心里有个曾经美好的影子,我倒想看看南琳为什么不选舅舅选你,就究竟好在哪了。” 跟朱妙妙说话让承焕觉得好累,这小丫头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呀!在被朱妙妙闪电一吻后,摸着嘴唇看着她的背影,承焕真是败给她了,一转身看见墨凤正盯着自己,一拍脑门,道:“娘子,您就饶了我吧!这绝对跟我没关系,您可千万别在她们面前说起呀!” 墨凤看了看朱妙妙的背影,道:“我看你把她娶过来也好,小姑娘模样还不错,屁股也翘,将来一定能给你生个大胖儿子。” 承焕听出墨凤这话茬不对,忙道:“你就别拿我开练啦!今晚回家我要是被撵的没地方睡我可就赖你那啦!” 墨凤神色一禀,道:“你当我跟你开玩笑呢吗?你没听见她刚才的话吗?她要嫁人了,要嫁给曹钦或者某一个藩王,不论她嫁给谁都是一个隐患,而且从中她透漏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那就是蜀王并不甘寂寞,肯定留有后手。” 承焕脑袋顿时胀大,道:“管他呢!我这要是把胡香儒的外甥女带进家门,那才是找死呢!你想的别那么复杂好不好!” 曹钦见众人已经到齐,道:“诸位,今天把大家请来乃是有一个喜事要告诉大家,本侯已经向蜀王提亲,蜀王也点头答应了,准备不日迎娶小郡主……!” 众人相顾愕然,尤其是朱妙妙,她没想到爹会答应曹钦这门婚事,承焕和墨凤互相看了一眼,感觉到事态严重了。 曹钦对众人的反应很是满意,其实蜀王并没有答应这门婚事,曹钦就想先把这个事做实了让蜀王无法反口,让他也吃个哑巴亏。 曹钦此时正如日中天,权倾朝野,自然大部分人都向他贺喜,连承焕等人都不得不违心说上几句拜年话。 在曹钦的授意下,仆人们罗列杯盘摆上酒菜,大家吃的甚是高兴,当然承焕他们除外,尤其是曹天娇跟他们坐在一张桌子旁,吃什么都味同嚼蜡。 曹天娇见承焕有想撂筷子的意思,忙道:“罗大人别忙啊!有道菜还没上来呢!大概也快了,你也尝尝鲜。” 承焕瞪了她一眼,果然在曹天娇说完不久,一个丫鬟端上来一个托盘,上面用帘笼罩着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放到桌子正中后便退了下去。 曹天娇咯咯一笑,道:“这道菜可是我专门吩咐厨房为你做的,罗大人千万别辜负了我这一番美意啊!何不亲自掀开看看。” 承焕就知道曹天娇不会安好心眼,但他还是把帘笼掀了开来,看清楚里面的东西,承焕惊呼一声手一哆嗦,帘笼滚落到地上。原来帘笼之下是一个蒸熟的婴儿,看模样出生未久,这如何能不让承焕心惊肉跳。 曹天娇对承焕的反应很满意,她拿筷子在婴儿身上夹了块放进嘴里,道:“罗大人不想尝尝是什么味道吗?哦!我想罗大人是想尝尝自己儿子的肉味吧!不过这你还得等上几个月呢!” 承焕实在是被曹天娇这一手气昏了头,伸手把桌子掀翻走近曹天娇,瞪着眼睛,道:“曹天娇,你果真是心肠歹毒的可以啊!别以为你身上怀了我的孩子我就不舍得杀你,与其孩子生出来被你糟蹋那还不如让他胎死腹中呢……!” 曹天娇哈哈一笑,道:“是吗?那你动手啊!让大家都看看你是怎么杀我的,我保证不还手,你先从这来,让他们也见证一下。”说着,曹天娇故意把肚子挺了挺。 承焕真是被她气懵了,耳朵嗡嗡直响,可扬起来的手无论如何也拍不下去,杀曹天娇他可以,可间接地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杀了他却下不了手,可一想到曹天娇有可能真把孩子生下来蒸喽,承焕的心就似油烹一般难受。 承焕扬起来的手掌狠狠击在一旁的柱子上,几乎要把整个大厅拆了,人们面前的酒桌都被震翻,汤汁酒液横飞,有几个人躲闪的慢了沾身上不少。承焕点着曹天娇的鼻子,道:“曹天娇,你最好别把我惹急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孩子一生下来我就会带走,要是出半点差错,你们家一个人都别想活,如违此言我罗承焕必遭天谴,我们走。” 京城之中也有人知道曹天娇怀孕的事,可都是传言,今天一看曹天娇大着肚子出来便纷纷猜测孩子他爹是谁,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魅力征服了朝天椒呢?可答案出来了却不是大家想的那么回事,一是没想到孩子他爹会是新近之贵罗承焕;二是没想到他们“夫妻”之间会是如此状态,真是闻所未闻啊! 曹钦没料到小妹临时会加演这么一出,这不是拆他的台嘛!还弄了个清蒸婴孩的菜来,传出去那还了得吗!不禁脸色铁青地来到曹天娇面前,道:“小妹,你可真是我妹妹啊!就不能给大哥省点心吗,那个……!” 曹天娇被承焕指着鼻子训斥,心情哪能好得了,白了大哥一眼道:“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妙妙我们走。” 承焕这一路也没说话,脸色差的不能再差,脸上的肉还不时抽搐着,曹天娇这一手确实把他吓着了,弄不好自己还不跟周文王似的把亲生儿子给吃了啊!一想到这承焕身上的血就忍不住往脑袋上蹿! 蓝梦司跟承焕的情形差不多,她知道曹天娇心狠手辣,可没想到她会真的这么干,实在是有些让人接受不了。 倒是墨凤有些高深莫测,一路上不知道想些什么,跟魂游体外差不多,她现在正愁答应蓝田的事情呢!进展并不顺利啊! 回家后所有人都看出承焕不对劲,连念君缠着让他抱抱都被他推开了,等蓝梦司把缘由一说,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个寒颤,南琳和静思更是脸色煞白,要是他们俩亲眼看见还不晕倒啊! 墨凤忽然大叫一声,道:“我知道了!”这一路她也没光想着自己那点心事,刚才才曹钦那的经过也想了一遍,终于被她发现了一个破绽。 墨凤的叫声把大家伙吓了一跳,温戬儿一拍她,道:“吓死人了,你知道什么呀?” 墨凤来到承焕身边,道:“你别气了,刚才上了曹天娇的当,那根本不是什么孩子,她吓唬你呢!” 大家把目光集中在墨凤身上,墨凤笑道:“我估计好象是莲藕一类的东西做的,我当时就觉得味道不对,似乎有股香草气息,现在想曹天娇既然都敢吃就准错不了。”正如墨凤所料,其实他们走后曹钦听妹妹话中有话,来到那盘菜前仔细一看,可不是吗!是用莲藕做成的婴儿模样,让留下来的人都松了口气,毕竟清蒸婴儿实在是骇人听闻啊! 承焕被墨凤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曹天娇就是再歹毒也不会去吃人肉吧!哈哈笑道:“真是被她吓的够呛呢!你看我后背都湿哩!呵呵!” 墨凤摇头道:“这次她是吓唬你,下次可就未必啦!我看她这是先让你过过目,你还是有点心理准备吧!她真的把孩子蒸熟了送到你面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被墨凤这一说,大家原本放下来的心又都提了起来,对曹天娇都有些莫名的恐惧,一个把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都能蒸熟的人,不让人害怕那才是蒙人呢! 朱妙妙离开曹府就回到蜀王在京城的别管,她要向父王问个明白,为什么把自己嫁给曹钦,这比让她嫁给堂兄还让她难以接受。 朱瞻宇听女儿说完,脑筋蹦起多高来,知道上了曹钦的当,怪不得今天曹吉祥一直缠着他不让他走,原来在这等着自己呢!这可如何是好啊! 朱妙妙抱着父亲的胳膊,道:“父王,我不要嫁给曹钦,我不喜欢他。” 朱瞻宇头疼,道:“他已经在众人面前说为父已经答应了婚事,我虽然也不想把你嫁给他,可也没有办法啊!”一个损主意在朱瞻宇的脑海中浮现。 在朱妙妙看来,嫁给曹钦还不如嫁给堂兄呢!不过自己最想嫁的还是简易,她说的那些话并不是跟承焕说笑,在得知父亲要在曹钦和堂兄之间选一个人做她夫婿的时候,她已经在舅舅处知道了承焕的事情,抛开后来的那些不愉快,朱妙妙对还是简易时的承焕是充满好感的,那才是她朦胧的初恋,虽然这感情因种种原因被扼杀在萌芽中,可她是忘不了的! ; 第二十二章 私想 第二天早朝,英宗不知抽了那股羊角风,居然真的答应了朱瞻宇奏请赐婚的请求,朱瞻宇仗着比英宗辈高年长,又为未来的女婿讨官,和曹钦关系密切的几个人也捎带上,千户冯益,钦弟曹铎、曹锃、曹钰皆得封爵,弄的曹钦也摸不透朱瞻宇打的什么主意,好几天没睡好觉。 对于朱瞻宇的提议,李贤马昂等人极力反对,奈何小胳膊扭不过大腿,英宗眼睛眉毛一抖,这事就算是板上钉钉了,一干贤臣皆心堵不已。没过几天,李贤等人不得不佩服朱瞻宇的手段,因为朱瞻宇居然从英宗那讨来了一颗帅印,而这颗印的主人恰恰就是此前获罪的胡香儒,李贤众人这才感觉到事情已经不像他们想的那么简单了。 朱瞻宇把帅印往胡香儒面前一放,道:“香儒的计策甚是玄妙,我还担心皇上不会答应呢!这下好了,让曹钦他们猜去吧!” 胡香儒微微一笑,道:“还是姐夫想的周到,不然我也不会想到这招挟天子以令诸侯,其实曹钦他们都忽略了最关键的一样东西,这天下是姓朱的,只要这一事实还存在,我们就不必担心来自皇上的威胁,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没想到皇上会这样容易就答应下来,看来他对姐夫你还是念着同宗之情啊!” 朱瞻宇点点头道:“我也是在曹钦逼我如此的情况下才幡然醒悟,就如你所说,只要这天下还是朱家的天下,那我最不济还是当我的王爷,可一旦这天下改为曹姓,那可什么都没有啦!香儒说我斗不过曹钦,我信!但我不信曹钦真能把那龙冠戴在头上,皇上现在宠信曹吉祥,我们可以忍而不发,但我们一定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如果有机会当然要问鼎那龙椅宝座,如果没有机会,我也会帮着侄子把曹钦的脑袋砍下来。” 胡香儒对朱瞻宇的决定深表赞同,毕竟在这样的环境下这个抉择是最为有利的,也能确保利益不受损害,就是苦了妙妙啦! 朱瞻宇知道胡香儒疼那三个孩子,见胡香儒的脸色有变,叹气道:“妙妙的事必须这样,不然曹钦如何能上当呢!等将来我登上九五或者曹钦被收拾了,再给她找个好夫婿也就是了,凭我的女儿想好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啊!” 几天之内形势陡然逆转,把李贤等人急的团团转,偏偏想不出一个挽救的办法,照这样下去,不用多久曹钦和蜀王就能积蓄强大的力量,祸事也就不远矣! 罗睿叹了口气,道:“胡香儒那颗帅印可很有分量啊!拱卫京城的兵马他可以调动五万左右,一旦造反,我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马昂一拍桌子,道:“皇上真是糊涂啊!怎么就相信了蜀王的说辞呢!不知道蜀王跟皇上都说什么了,把这么重要的位置让曾经是反叛的胡香儒出任,唉!” 李贤看了马昂一眼,道:“不管蜀王跟皇上说了什么,大家不要忘了他们是一家人,我们毕竟是臣子是外人,自从夏启开家天下的先例以来,宗室之间虽有屠戮,可毕竟比外人要强啊!我想皇上也是看出此点才屡次维护蜀王,只是苦了我们这些做臣子的,眼下也没什么好办法,尽自己的本分吧!” 另外一个房间,承焕等小字辈也谈论的十分激烈。王鸿最是气恼,前些天还是反贼的胡香儒转眼就成了他的顶头上司,他不恼火才怪呢! 承焕等人中惟有孙伯彦持相反的观点,见大家言语不再那么激烈了,道:“大家都忽略了一样东西,皇上自打登基以来对军务是非常重视的,曹钦等人这么得宠但兵权却不多,由此可见一斑,皇上既然把这么重的兵权交给胡香儒,依我看皇上心中是有数的,自从土木之变以来,皇上在军务上更加小心谨慎,我敢断定皇上除非是看透了蜀王和胡香儒的心思要不就是必有手段节制,大家想想皇上对付石亨的手段就该明白啊!” 虽然孙伯彦说的有理,可承焕等人仍然觉得不妙,自己能想到这点,曹钦绝对也能想到,万一蜀王真的和曹钦勾结一气,那可真就不妙啦! 曹钦把侍妾打发走后来到周肃斋的房间,要说高兴曹钦真的很高兴,现在的局面可谓一片大好,自己相信只要再过几个月就可以恢复元气,那时候也就是埋葬朱家王朝的时候了,可他总觉得有些不塌实,仿佛好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相似,自己当真这么走运吗? 周肃斋听完曹钦的忧虑,道:“你所担心的不是没有道理,我看这样吧!你明天就去朱瞻宇那下聘礼,先把这个事情敲定再说,另外我们也要加紧准备,近日我倒是想到一条妙计,不管朱瞻宇是真和咱们合作还是表面应付,我们都可保万全。” 曹钦闻听喜道:“二爷快说,我正为胡香儒出掌兵权的事着急呢!皇上真他妈糊涂,怎么就任蜀王牵着走呢!弄的蜀王自己都觉得身价倍增,让我很是被动啊!” 周肃斋笑道:“咱们可以走石亨的老路,不过合作人要换上一换,最近蒙古分裂成两个主要部落,鞑靼部的孛来经常骚扰山西陕西甘肃等地边境,我们可以派人跟他们联络一下,等咱们要起兵的时候让他们在边境配合,朝廷必然要督军讨伐,到时候拱卫京师的精兵必然也在其中,京师空虚,就算他们的帅印再大也没用啦!” 曹钦闻听喜上眉梢,道:“此计绝妙,看来我要派一个得力的人去才行啊!正好曹锴没有委派官职,就让他去好了。” 周肃斋点点道:“记住,鞑靼人都是贪婪之辈,尽量许给他们好处,也就是说说而已,等他们替咱们虚张声势过后,再收拾他们也不迟晚。” 晚上,涟漪见承焕闷闷不乐,坐到他的腿上,道:“又怎么了?一天也没看见你的影子,我还以为你陪哪个姐姐去了呢!” 承焕抱着涟漪的纤腰,道:“我这不是来陪你了吗!白天和少卿他们还有爹伯父商议了一整天,也没理出个头绪来,我还没和琳琳说呢!胡香儒不但没事,还被皇上委以帅印,可比我拉风多了,手底下好几万人呢!” 涟漪哦了一声,道:“是嘛!你一整天都没见到她们啊!怪不得你不知道,那个胡香儒倒是够好命的嘛!” 承焕一扳涟漪的身子,道:“又出什么事了吗?最好别出坏事啊!我和就够烦的了。” 涟漪咯咯笑道:“是二哥他们回来了,还有忘尘师太,另外有个漂亮的姑娘喔!一来就跟我们打听你,说,是不是以前在什么地方留的情啊?” 承焕又惊又喜,道:“是吗!二哥他们回来就好,我都想死他们了,姐姐可就别打趣我啦!我留的情可都搬回家来喽!再往回搬你们还不得让我睡凉亭啊!我这就去看看二哥……!” 涟漪一把拉住他,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二哥被墨凤姐询问半天也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阿呆,你就不能在我身上用用功吗?爷爷和爹娘他们着急的很,可我这肚子总是没有动静……!” 承焕见她说的有些楚楚可怜,一亲她的脸蛋,道:“姐姐可是引诱我吗?墨凤不是给你开了个方子吗!她说只要按时吃,保证今年之内能让你抱上儿子,那你还照什么急啊!” 涟漪一撞承焕的软肋,道:“我能不急吗!从过完年到现在,你在哪个姐妹房里过夜我基本都陪着,你也是最后才疼我的,可我这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再不急的话就是傻子啦!” 承焕知道姐姐想孩子想的都有些魔怔了,正如她所说,都快成自己的专职陪房了,弄的墨凤她们都笑话姐姐,说她剥夺了别人生育的权利,真是哭笑不得。 承焕内心还是惦记连珏的,在把涟漪疼爱的昏沉睡去后,小心地穿好衣服去见墨凤,这次真得和墨凤好好说道说道,连珏可不光是你的下人,那还是自己的二哥呢!你这一使唤就是大半年,似乎说不过去啊!一点也不照顾为夫的情绪嘛! 连珏把辛苦得来的东西放到墨凤面前,他不知道墨凤要这东西干什么,但墨凤让他连媚瑛都瞒着,这么晚才单独把自己叫来,可见事关重大。 墨凤把盒子里的散状物拿起来看了很久,道:“辛苦你了,记得这事不要和任何人说,连承焕也不能告诉,等到了适当的时机我会自己和他说的。” 连珏忙道:“主人放心,但连珏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主人。”连珏心里的疑问大了,可他知道墨凤不太可能告诉自己,但他还是想试试看。 墨凤看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心里有疑问,但我是不能告诉你的,我让你连媚瑛都瞒着你应该能想得到事情的严重性,不过你放心,我会拣个时间和你说,到时候你会明白我的苦衷的。” 连珏被堵住嘴巴,知道墨凤必有难处,看来此事和十五必有联系,不知道十五究竟被主人弄到哪去了,但连珏知道问也白问,答案是问不出来的。 墨凤小心地把东西收好,道:“连珏,这是我让你为我办的最后一件事,从现在起你不在和我有任何关系了,不对,从现在起我得你叫二哥了,不然承焕一定会数落我的不是。” 连珏脸色一变,跪地道:“主人莫要如此,连珏夫妇能服侍主人是我们的福气,没有您也没有我们的今天啊!” 墨凤把连珏搀扶起来,道:“连珏啊!我这是肺腑之言,我既然已经和承焕走到了一起,就应该尽一个做妻子的本分,你叫我主人而承焕叫你二哥,这不是太滑稽了吗!权当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命令吧!不得违抗。” 承焕来的时候正听见墨凤说这话,推门进来喜道:“娘子这样才对嘛!要不我这心里总是横着一块疙瘩,二哥叫你主人弄的我也矮了半截,真是!” 墨凤笑道:“弄了半天你还是在为自己着想啊!我道你一个劲地跟我说这事呢!原来打着这个算盘。” 承焕来到连珏面前,道:“二哥,想煞小弟啦!墨凤把你支走我还埋怨她很久呢!回来就好,她没让你干什么危险为难的事情吧?你碍着脸面还有我呢!我替你出气。” 连珏也很是想念承焕,拍着承焕的肩膀,道:“四弟不要这么说,那是我应该做的,也没什么事,就是替主人回家取些东西。”说着欺骗承焕的话,连珏脸色有些不太自然。 墨凤内心嘉许,过来把承焕拉到身边,道:“我怎么会为难二哥呢!你别找理由欺负我喔!今天是不是遇到麻烦了,我光顾着二哥他们也没过问。”墨凤改口倒是很快,但这也赢得了承焕无尽的好感。 承焕把事情的经过一说,墨凤和连珏都大皱眉头,没想到事情会弄到这个地步,看来压力很大啊! 承焕叹气道:“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当初把胡香儒杀了呢!不过那样的话我又得被琳琳埋怨,真难啊!” 墨凤呵呵一笑,道:“承焕,我想到一条妙计,不但能让蜀王和曹钦生出嫌隙,还能让你享享艳福,怎么样?” 承焕看了连珏一眼,玩笑道:“二哥,看到没有,我估计是要把我卖喽!”可连珏刚刚转换称谓,一时还摸不开,没有搭承焕的话茬。 墨凤笑道:“是真的要把你卖啦!你要是能把朱妙妙的肚子搞大,让她挺着大肚子上花轿,我估计曹钦还不得被气的吐血啊!怎么样,这条妙计如何?” 承焕敲了墨凤的脑袋一下,道:“不怎么样!先不说我和他们还有过节,就是没有我也没那个心情啊!我来就是找二哥喝酒的,这么晚了你先睡吧!二哥,我们去喝个痛快。”连珏这段时间也是谗的要命,闻听喜道:“好极!我都一个多月没尝过酒味哩!” 朱妙妙看着抬进来的一箱箱聘礼,心如刀割,她没想到父亲真的把自己舍弃了,当时还以为是跟自己开玩笑呢!真的要嫁给曹钦了? 胡香儒深知妙妙不会舒坦,见她双目蕴泪,过来为她小心地粘掉,道:“妙妙,你爹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啊!别记恨他好吗?” 朱妙妙点点头,道:“我不恨他,我只恨自己为什么生在帝王之家,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我真的好希望现在是平头百姓。” 胡香儒按着她的双肩,道:“不管什么样的人都有他的难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等你真的做了平头百姓就知道啦!妙妙有喜欢的人?舅舅怎么不知道呢!” 朱妙妙强作欢颜,道:“舅舅要是什么都知道岂不是活神仙了,那妙妙哪还敢往您旁边站啊!早溜喽!”朱妙妙内心凄苦,自己既然无法改变命运那就在上面画上一个自己喜欢的图画吧! 承焕和连珏谁也没有动用内力拼酒,而是把酒全吸收了,弄的哥俩喝到后来舌头都硬了,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觉得自己被人抱上chuang,承焕睁着醉眼一瞄,道:“音音,我怎么到你这了?二哥呢?我还没喝够呢!再帮我拿酒去!” 静思在旁抿嘴笑道:“哥哥喝醉的模样真的好玩啊!娘,你帮哥把外衣脱了吧!那样睡的会舒服点。” 袁音笑看了静思一眼,道:“我看这个活你最乐意干了,还是你来吧!我和紫涵把那个醉鬼弄回去,媚瑛要是看见二哥醉成这样,还不得把他扔出来呀!”说的静思红着脸没有反驳。 袁音和紫涵把醉的不成样子的连珏搀往媚瑛处,路上,袁音笑看着紫涵,道:“你是不是偷偷跑出来的?该不会随后就有人来找你吧?” 紫涵羞涩一笑,道:“师姐明知道我怎么来的还问我,我虽然是来和你抢相公的,可也得到了师父的赞成啊!哪像你,净干些私奔的勾当。”紫涵这张嘴是一点也不示弱。 袁音知道紫涵心中早就对承焕存有情意,恐怕比自己还早呢吧!小妮子也该找个人家了,不然一直窝在藏剑阁做老姑娘可不好,想来师父也是心疼她,加上对承焕也很看重,要不早就把紫涵逮回去啦! 袁音笑道:“紫涵,那你可得对我好些啊!有师姐帮着你保证能让你达成愿望,要不你就这样直不楞登的来,希望怕是不大喔!”袁音这么说是有根据的,承焕也真的累了,要不那个水灵还不早就拿下了啊!不过紫涵是自己最疼爱的师妹,自己一定得帮帮她。袁音明知道承焕已经不堪其累,可她还是为承焕扩充娇妻美妾,这就是人的私心啊! ; 第二十三章 追爱 静思刚把承焕安顿好,南琳一头扎了进来,她也是无意中听见关于胡香儒的事情,知道现在的胡香儒已经成为承焕等人的大麻烦,想起在杭州的时候自己还为他求过情,这不等于打了自己一巴掌吗! 静思见进来的是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道:“哥哥喝多了刚睡着,别把他吵醒喽!”看出南琳心事重重的样子,赶紧把她让到椅子上。 承焕醉是醉了但还是清醒的,挺着绷紧的脑袋坐起来,道:“琳琳怎么来了?现在什么时候啊?” 南琳咬着嘴唇来到承焕面前,道:“夫君,对不起。”南琳从旁人的口中得知胡香儒此次东山再起对承焕及其一大家子人都是非常大的威胁,因此她分外内疚。 承焕愣了一下便知道南琳所为何来,笑着把她拉到自己身边,道:“琳琳,这又关你什么事啊!你那么做说明琳琳是个善良的好女孩,况且当时胡香儒也不是随便就能杀的,这里面的关系复杂着呢!千万别为这个难为自己知道吗!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况且夫君在浙江能把他打败在京城也不会输给他,怎么?琳琳不相信夫君吗?”承焕对南琳疼爱有加,不希望她为旧事和自己过不去。 静思呵呵笑道:“琳琳害怕哥哥把她休了才会这么紧张的,琳琳姐放心,哥哥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哥哥还是把琳琳姐放下来吧!酒味真的好难闻。” 南琳摇头道:“我怎么会不相信夫君呢!就是觉得自己办了件很后悔的事。” 承焕也感觉到身上气味不佳,放开南琳,道:“那就开心一点嘛!不然让天香看见我可就遭罪啦!” 静思在旁边拿过毛巾,道:“擦擦脸吧!一会紫涵姐姐和娘就回来了,最好换件衣服,看,都是酒味!” 承焕边擦脸边惊讶道:“紫涵?她来了!那袁媛也回来了吗?”承焕以为紫涵是和袁媛一起来的,哪里想到人家是专门为他而来。 刚巧袁音二人走到门外听见了承焕的话,袁音推门笑道:“袁媛没回来难道你就不欢迎紫涵了?你可别欺负她,不然我可不答应。” 承焕是真的想念袁媛,担心冷月能否把她恢复如初,见袁音如此说,后面还跟着紫涵,自然不好再问,道:“怎么会呢!紫涵是自己来的啊!我这身上脏,你们聊,我去晴儿那换换再来。”一看紫涵瞧自己的眼神有不对劲的地方,承焕心里一哆嗦,赶紧找个理由先躲躲。 承焕换好衣服亲了亲姑娘儿子,出来时和管家罗富撞到一起,罗富一看是承焕,道:“少爷,外面来了个人说要见你,在客厅等了有一会了。”罗富找承焕找了三个地方,心里暗笑,少爷媳妇多了找他也不好找啊!尤其是这一大早的,也不知道他在哪睡的。 承焕一听,道:“我这就去,我还没吃饭呢!让丫鬟带些点心上去吧!”承焕喝了一晚上的酒,此时感觉到肚子有点不舒服了。 来到客厅一看,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看穿戴不像高门大户出来的,跟前门外的店小二差不多,尤其是把桌子上的点心都吃光了,不知道这位找自己干什么。 小伙估计真是店小二出身,一见承焕进来赶紧笑脸相迎,道:“您是罗大人吧?我一看就知道您准是。” 承焕微微一笑,道:“小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伙在怀里摸了半天拿出一封信,道:“也不是我找你,有人让我给您捎封信,给五十两银子,我一看这买卖值得干,所以就来了,既然您是罗大人那把信给你我就没什么事了,您回见,小的走啦!”小伙有些自来熟,笑嘻嘻的把信放到桌子上走了。 承焕有些纳闷,这是谁给自己的信啊?有什么事大可来找嘛!展开书信一看,上面是一行娟秀的小字:醉芙楼,希望你能来,不然我真的不甘心! 看着这没头没脑的信承焕心下犯嘀咕,不是曹钦给自己下的套吧!随即一想凭自己一身所学哪里还去不得,醉芙楼他是知道的,因此也没跟别人说就单独去了。 醉芙楼是京城有名的客栈,生意非常好,承焕来到楼前更加狐疑,往日本该热闹的前脸酒楼一个客人都没有,而且这还是早晨,更加反常啊! 来到楼内,一个精明的伙计打量了承焕一会,道:“您是罗公子吧?快点里面请。”说着头前带路。 承焕一把拉住他,道:“究竟是谁找我,小二哥可知道吗?这里为何如此冷清啊?” 伙计嘿嘿一笑,道:“这里已经被人包下了,我们今天只接待您一位客人,至于是谁请您那我就不知道啦!” 承焕跟着伙计越往里走就越觉得不对,醉芙楼外面一切如常里面却装潢一新,布置的很是喜气,承焕觉得跟自己成亲那天的布置很相似。 伙计把承焕到到后堂,道:“罗公子,里面我就不进去了,您慢走。”回身后伙计直撇嘴,自己怎么没那么好命呢! 承焕一路疑问往里走,全身的内力贯于双手,生怕这是一个陷阱。尽头是醉芙楼最大的堂院,承焕犹豫了一下推门而进。 外面还显得略有寒意,进来后却是满室生春,喘气都有些燥热。承焕一打量房间,果然是洞房模样,红色的纱帐,两旁燃着红色的蜡烛,一个大大的喜字贴在窗子上,喜气洋洋。 承焕正打量的时候,屏风后面有人道:“还喜欢吗?不会让你反感吧?”语音脆生,可承焕听得出对方是刻意压低了声音,因此听起来有些闷,但可以肯定是个女人。 承焕望着氤氲的气雾从屏风后冒出来,道:“你是谁?认识我?找我有什么事?”承焕真想过去把屏风挪开,可敌友未辨之前这么做似乎不大好。 像是预知到承焕心中所想,那人道:“你把屏风移开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承焕本来还有一丝的犹豫,闻听对方如此说,承焕提起功力小心地把屏风横移开去,可看见的一切让他有些摸不到头脑。屏风后是一个大大的浴桶,怪不得冒出热气来,热水里飘着各式各样的花瓣,也不知道大冬天这些东西是哪掏弄来的,最让承焕疑惑的是水里的人是朱妙妙,她正往自己身上扬着热水,隔着水和花瓣隐约能看见那白皙的酥乳。 承焕一看是她,紧张的心神为之一松,道:“你这是干什么?找我来不是为了让我观看美人沐浴图吧?” 朱妙妙面现笑容,道:“当然不是,我现在是把自己洗干净些好和小简易共赴于飞之乐,你觉得这花香好闻吗?”说着不时扬起水花。 承焕转身,道:“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在你爹没发现你之前快些回去吧!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你爹或者曹钦结怨,这事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承焕说罢往外就走,如果这个时候被蜀王或曹钦撞见,绝对不是好事。 身后传来一阵哗哗水声,“站住!”显然朱妙妙从水里站起来了,承焕站是站住了但没有回头,虽然身后是真的美人出浴。 朱妙妙凄然一笑,道:“我知道我贱,这么做和妓女没有两样,可我就是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给自己喜欢的人,曾经喜欢的人!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曾经喜欢你,与其把我干净的身子送给曹钦,我宁愿给你,你要是男人的话就给我转过身来。” 承焕没有转身,道:“谢谢你看得起我,可我不能那么做,因为你不是妓女,我也不想看见你这么随便。” 朱妙妙哈哈一笑,道:“你难道没想过吗?zhan有了我的身子就等于曹钦拣了你的破鞋,你难道不觉得快慰吗?你出气也好,可怜我也罢,我想你不会忍心让我和外面那个伙计一起睡吧?”朱妙妙把心中的廉耻之心抛弃,她就想要一个结果,那就是让承焕陪自己一次,让她能有个值得回忆的记忆。 朱妙妙说的话确实让承焕心动,如果她真的铁了心不把处子之身交给曹钦,那么即使自己走了她也会找旁人,再就是想着曹钦新婚之夜的新娘是自己睡过的女人,也确实令人快慰,看来朱妙妙是经过一番研究啊! 朱妙妙抓着这空挡的时间从浴桶出来,身上只披着一件薄纱,来到承焕身后抱住他,道:“我想我的容貌还不至于让你不敢看吧!身材也比以前丰满多了,不信你摸摸看!”朱妙妙捉着承焕的手放在自己胸脯上盖住那圆润。 薄纱被朱妙妙身上的水珠沾湿,间接地把承焕的衣服也碰的潮潮的,就在承焕犹豫的时候,朱妙妙扳过承焕的身体,她的唇找到了承焕的唇,梦中一再重复的画面此时真实地展现在面前,让朱妙妙一发而不可收拾,唇舌生涩的她被那激情所补充,挑逗着承焕的情欲。 此时还能说什么,承焕暗骂自己果然是好色之徒经不起诱惑。见朱妙妙生涩的几乎让他难受,不得不变被动为主动,滚烫的双唇沿着她白皙的颈项蔓延而下,一路轻咬细吻,留下淡淡的红痕,最后停留在那两团圆润之上,正如朱妙妙自己所说,这两年她的身体确实丰满多了。 朱妙妙陶醉了,但她一拍承焕的后背,道:“到床上去好吗?我好累!”洗了大半天的澡她已经没多少力气了。 承焕把朱妙妙放在那猩红的锦被内,看着她那颇为俊美的面容,赞叹她出息的果真不善,尤其是皮肤比记忆中还要光滑细腻,承焕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对她,不然真对不起人家这白送的艳遇啊! 承焕对待她像对待自己的任一位娇妻一样,低下身先是给她深情一吻。朱妙妙见承焕在看她,娇羞地闭上眼睛,把双腿并拢,期待是必然的,可她仍然紧张的不得了。 看着春潮泛滥的朱妙妙,承焕顺着她雪白的大腿吻到深入,最后停留在她的腿间,挑逗着她。 “啊……不要……嘤咛……!”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朱妙妙全身血液沸腾,从来没有想象过的痛快感觉让她有些眩晕。她觉得很难受,好象快要不能呼吸了,失控地放声呻吟着。 承焕双手分开她那修长的双腿,身上那巨大的yu望抵在朱妙妙花径的入口,道:“会有点疼,忍着点。” 朱妙妙咬紧了嘴唇,感觉到那胀胀的感觉在一点点进入自己的身体,她忍不住呻吟出声,随即就屏住呼吸,紧蹙着双眉。随着承焕腰部往下一沉,那随之而来的撕裂般的疼痛让她目涌泪花,嘴唇都咬破了。 承焕把身体的一部分停留在她的最深处,感受着那里的温暖跟紧窒,直到朱妙妙蹙起弯眉喘息呻吟,他才开始大力的进出。随着他的冲撞,她的娇吟也越发激昂。 朱妙妙完全被那从未享受过的激情所迷惑,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每回承焕的抵入都会在她的花径深处制造出一股热流,那热流狂放地奔流到四肢百骸,让她久久腾飞在云端。 虽然这没有多少爱情在里面,可承焕还是很怜惜朱妙妙,见她紧闭着双眼,感觉她的欢愉已经达到最高点,同时也感受到她花径的紧缩,最后猛力一挺,在她那阵阵痉挛的花房中释放出生命的精华。要是等承焕尽兴,估计朱妙妙也就废了! 朱妙妙几乎在高潮过后便昏沉睡去,她的体力已经消耗殆尽。承焕抱紧她,轻吻着她的唇瓣,拉过锦被裹在二人身上。 看着脸上挂满汗珠的朱妙妙,承焕不禁生出一丝悔意。和很多人一样,处在激情之中还不觉得怎么样,一旦激情退却心也就凉快了。借着那桶还算温热的水承焕洗了个澡,穿好衣服来到床前看着朱妙妙,抚了抚她那有些潮湿的头发,道:“妙妙,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时常想念你,再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个待简易很好的小郡主。”转身离开的承焕没有看见泪如泉涌的朱妙妙,这一刻起,她的心已经随承焕而去了,死了! 因为想着和朱妙妙这说不清楚的情缘,承焕走路有些出神,对面击过来的轰天炮也没能及时躲开,被一拳打在鼻子上,下场自然是鼻血长流,半边脸顿时肿起。 胡香儒就觉得妙妙有些不对头,干什么都显得精神恍惚,今天一大早就没看见她,越发觉得不妥的胡香儒一打听,才在帐房知道朱妙妙提走了一万两银票,担心外甥女想不开离家出走,胡香儒便遣人寻找,按他的判断妙妙是出京城了,因此人手大部分都出城去找,而他则在城内转悠。 醉芙楼胡香儒也是知道的,路过这的时候觉得这里有些反常,上前一问才知道这里被人包下了,他心中就是一动,一打听包楼那人是什么模样,可不就是妙妙吗! 高兴的胡香儒来到堂院前却有些发傻了,因为里面根本就是婚庆的场面,尤其是妙妙那有些高亢的呻吟声更证明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对外甥女有些了解的胡香儒知道妙妙一定气恼姐夫把她舍弃,才干出这种事来,一想自己进去阻止也来不及了,干脆在外面等着吧!他想看看那个男人是谁。 什么叫冤家路窄,看见承焕从里面出来,胡香儒真是气懵了,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是承焕,气愤之下也没想想自己是什么身手,上来就给承焕一个轰天炮,还真被他打着了。 承焕一见是他也有些意外,擦了擦鼻血,道:“我确实该打,因为我没坚持住,看在你是她舅舅的份上我不会为难你。” 胡香儒体如筛糠,指着承焕,道:“我没想到妙妙会来找你,你这么做如果是为了瓦解我和曹钦的联合的话,我佩服,但我鄙视你,枉你自命多情之人,你这么做对妙妙会造成多么大的伤害啊!” 承焕哈哈一笑,道:“起码我可以给她一个美好的回忆,你们呢?她父亲和你把她都舍弃了,难道对她的伤害就不大吗?你比我聪明我承认,但你似乎得好好反省一下了,不为别人也得为自己的亲人着想,别到头来机关算尽反误了自己和亲人的性命。”承焕忍住动手的冲动离去,胡香儒那一拳可真不是好挨的。 胡香儒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对妙妙他一直很内疚,因为他确实可以说服姐夫不那么做,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 两人的谈话朱妙妙都听见了,穿好衣服忍着那不适的感觉来到胡香儒面前,泣道:“舅舅,对不起,我们回家吧!” 胡香儒身体一震,看着外甥女那难过的表情,把她抱在怀里,道:“妙妙,舅舅错了,舅舅对不起你,你放心,舅舅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 第二十四章 倒戈 承焕到家时将近中午,他虽然运功把脸上的异样减到最小程度,但鼻子还是隐约能看出红肿。 连珏夫妇去看墨凤是正好看见回来的承焕,媚瑛倒是能开承焕的玩笑,道:“四弟怎么跟平时不大一样啊!该不是昨天晚上喝多了把鼻子摔坏吧?”连珏昨天喝了一晚上,让她也好顿数落。 承焕摸摸鼻子,正为找不到理由犯愁呢!闻听点头道:“二嫂真是孔明在世啊!这您都看得出来!”他可不想把朱妙妙的事弄的谁都知道,否则遭殃的肯定是自己。 三人打趣来到墨凤处,没等进门呢就听见里面笑语如珠,看来大家都很高兴,等进来才知道紫涵和忘尘师太也在这。 袁音看承焕进来,笑道:“大清早的就没看见你,我还以为你躲出去了呢!紫涵也没那么大能耐吧!”袁音刚才就把自己的想法隐约透漏给大家,难得的是谁也没明面反对,一来是不想卷了她的面子,二来多也不多紫涵这么一个,只要她不怕受委屈,那就由她便是。 承焕看了眼忘尘,知道她已经和袁音母女和解,礼数上不敢怠慢,给这位既是丈母娘就是姥姥级的人物行大礼。承焕如此周到反弄的忘尘很不好意思,有些不太自然。 诗柔瞟了承焕一眼,道:“你早上干嘛去了?大家等你吃饭也没个影子,听罗富说你接到一封信就出去了。” 玉兰紧接着道:“该不是在外面又勾搭上什么美女了吧!咦!你的鼻子怎么了?”玉兰就觉得承焕身上有点不对劲,这才找出哪不对来。 被玉兰这么一提,大家都看了出来,眼光齐刷刷落到承焕身上,都晓得他不可能出这样的伤,因而疑问颇大。 承焕脸色通红,咳嗽几声,道:“我,我是昨天不小心摔的,喝多了。”说起来一点底气都没有,大有欲盖弥彰之嫌。 墨凤走到切近为他在鼻子上抹了些膏状物,细语传音,道:“你呀!撒谎也撒不明白,一进屋我就闻到一股女人用的花香,还是洗澡专用的,晚上我再盘问你,你要不给我说实话可知道后果喔!”墨凤鼻子最灵,也怪承焕借用了朱妙秒那盆洗澡水,这才在她面前露出破绽。 承焕一听心里直冒凉风,这位老婆大人也太厉害啦!这都能猜到,闷在那思想着晚上到底怎么应付墨凤。 大家都看出承焕的窘像,谁也不好再让他难堪,话题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忘尘身上,峨嵋派现在几乎是完蛋了,经历了几次重大的江湖变动,现在的峨嵋派只剩些老尼姑和小尼姑,全派找不出五个能打的来,可以说江湖上已经没有峨嵋这一教派了。加之忘尘一身琐事也定不下心来,因此把掌门之位一传,她倒是没有责任一身轻松,但还是做出家人打扮。 忘尘说着就说到了想要阻止承焕婚礼的事情,反正都是已经过去的事,说来也不觉得怎样。承焕这才知道胡香儒还干过这等事来,一想,要是当时忘尘闹将起来确实不好收拾,胡香儒算是给自己搪了一难啊!又想到刚才被胡香儒揍了一拳,颇有感慨。 吃过午饭后,袁音单独把承焕拽到自己房间,腻在承焕怀里,道:“相公,紫涵的心思也你能看出来,给我一个痛快话,她对你也算情根深种了,别辜负了她一片情意啊!” 承焕焉能不知袁音打的什么算盘,一捏她的脸蛋,道:“你是不是嫌你相公我活的太不难了,还提这个事,我有时候都觉得自己真是可怜,每天晚上都得换个地方睡,尤其是诗柔,她舒服完了大多把我撵出来,好搂着慕容安眠,你说我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呢吗!” 袁音呵呵一笑,道:“难道你还想人家两口子分开不成,再说你哪回不是左拥右抱啊!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等你把紫涵弄过来,我们娘俩加她,三个睡一间屋还不行吗!” 承焕见她这么积极,气恼的一巴掌拍在她的隆臀上,道:“那我把你娘也拿下,让你们祖孙三代都乐和,怎么样啊?” 袁音白了承焕一眼,道:“反正紫涵你是必须要留下的,至于我娘那就看你的本事了,我没有意见喔!” 承焕说她不过,只好转为柔情攻势化解她的问题,袁音本来是想坚持的,无奈承焕在朱妙妙身上根本没得到满足,最后假戏真做把袁音摆平才算了事。 暮夜降临,承焕怀着忐忑的心情来见墨凤,在墨凤撒娇加使诈再来上一些威逼利诱的手段下,承焕坦白的很彻底,连脸上是被胡香儒揍的也一并交代。 墨凤没想到承焕真的把朱妙妙给“祸害”了,颇出她的意料,她还以为承焕去金莲那了呢!白天只不过是跟承焕开的玩笑而已,这下该如何是好呢! 墨凤示意承焕上chuang安歇,道:“这件事处理的好对我们非常有利啊!我想我们明天该找胡香儒谈谈,看他那么在意朱妙妙,似乎是个突破口啊!” 承焕也看得出胡香儒对朱妙妙是非常疼爱的,不然他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揍自己,墨凤这个提议很具有可行性。 墨凤见承焕把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抚mo,把他的手移到自己小腹,笑道:“承焕也真是有艳福啊!那个朱妙妙还水嫩吧?我那天就看她小模样不错,便宜你了。” 承焕顺势将手放在她双腿间,道:“是水嫩,但我还是喜欢你的成熟哩!感觉就是不一样……!” 胡香儒没敢让朱瞻宇知道这事,直接把朱妙妙带到了自己的房里,看着不良于行的外甥女,胡香儒也是愁云满面,咋整啊? 朱妙妙则是半喜半忧,喜则喜,自己梦想的事情终于办到了,也正如自己所想,确实美妙无穷,值得自己一辈子去回忆的;忧则忧,舅舅横里夹了一杠子,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置自己,要是告诉父亲,那自己肯定没好日子过了。 胡香儒看着面带陶醉之意的朱妙妙,感觉得到她此时正沉浸在幸福中,咳嗽一声,道:“妙妙,他喜欢你吗?” 朱妙妙闻言一愣,道:“喜欢?他吗?这不重要啊!只要我喜欢他就行了,以前我对他只是有朦胧的好感而已,现在我喜欢他。”突破了男女最后的防线,朱妙妙在获得生理上的欢娱之余在心理上也衍生出对承焕情意来。 胡香儒长叹口气,道:“妙妙,舅舅可以让他娶你,但我不知道他以后会怎么对待你,你即使到了他身边也不一定幸福的,他已经有很多妻子了。” 朱妙妙甜蜜一笑,道:“真的吗?舅舅真的能做到,其实我不在乎的,南琳不也很幸福吗!” 胡香儒内心暗叹,道:“你哪里知道人家那是一家子啊!几乎跟拉帮结派没什么区别,不是母女至亲就是亲戚关系,你一个外人生活在其中,苦楚可想而知啊!加上罗承焕又不一定真心对你,幸福?难啊!” 胡香儒安慰朱妙妙,说不会把这事告诉蜀王,等他有了计议再说,朱妙妙也暂时卸下了心理上的包袱,困倦已极的她总算睡了一个安稳觉。 第二天,胡香儒正犹豫之际,接到墨凤谴人送来的书信,约他到醉芙楼一叙。胡香儒正中下怀,心里说话,这醉芙楼算是我们舅甥的绝龙岭啊! 胡香儒轻装简从来到醉芙楼,依旧还是那个堂院,依旧还是那么喜气洋洋,怪不得墨凤一进来就对承焕说,一看这布置就知道朱妙妙那小妮子是在劫难逃了。 胡香儒见就他们俩,点头坐到桌子旁,道:“找我有什么事吗?”他这是明知故问,就是想看看承焕的态度如何。 这个场合的承焕,那就是火腿上的绳子——赠送品,一切还得墨凤拿主意,再说让他做主他也弄不明白。 墨凤微微一笑,对胡香儒道:“你也是聪明人,我们就不必费唇舌了,我就是想知道你在知道妙妙这种情况下,还想不想把她嫁给曹钦。” 胡香儒知道墨凤在承焕那个家的分量,不答反问,道:“那我又怎么能知道她不嫁给曹钦,她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吗?” 墨凤呵呵一笑,一点承焕,道:“他是个什么人你应该能知道,对你那两个侍婢都好的跟宝贝似的,难道还会对妙妙差吗!我可以保证妙妙不会受委屈,可以把她当成自己的亲人来对待,这也是化解你和承焕之间嫌隙的好机会,难道你就不想和琳琳像好朋友那样相处吗?”知道胡香儒对琳琳始终怀有旧情,因此也不忘给他提个醒。 胡香儒本来就是为了妙妙的幸福来的,他心理的底线就是让承焕娶了妙妙,没想到墨凤说的这么好,他把目光对准承焕,道:“你喜欢妙妙吗?我是说像喜欢琳琳那样喜欢她。” 承焕咬了咬嘴唇,道:“感情是要一点一点增加的,我现在对妙妙只能说有好感,但我可以让她活的快乐,让她生活在自己编织的梦里,我想这就足够了。” 胡香儒点点头,他知道承焕没有说假话,一下子爱上妙妙是不切实际的,要是承焕一口应承下来那才说明他目的不纯呢!还有就是墨凤说的不错,承焕对红袖和添香都宠爱有加,对妙妙也不会差到哪去。 胡香儒手指敲打桌子好半天没吭声,在承焕和墨凤都有些不耐之时,道:“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但我不想妙妙现在就嫁给你,现在嫁给你她也不安全,等把曹钦扳倒了我要你明媒正娶把她接过门,在这期间我们可以研究一下怎么对付曹钦。” 此言正说到墨凤和承焕的心上,要知道胡香儒本来就是一个难得的通才,现在又有兵权在手,有他在旁出力,无异于削弱了曹钦的实力。最后达成一个共识,那就是保持现在的局面不变,但要把妙妙出嫁的日子尽量往后推,给曹钦造成一个局面大好的错觉,等一切都安排妥当再将其一网打尽,具体的细节再商量。 日子在看似风平浪静的氛围中过着,可双方谁也没闲下来,都在积蓄着力量,尤其是曹钦,更是加快了谋反的步伐,武统帮虽然在对付通天教和汗血党的两次行动中损失了大部分上得台面的好手,可剩下来的却是以一顶十,再配合他手上的兵力,实力不容小看。 三个月后的一天,承焕陪着玉天香踏青归来,把她从马上抱下来,道:“姑姑似乎胖了一些啊!我都要抱不动哩!” 玉天香满面笑容白了他一眼,道:“哪个要你抱了,我要带玉兰一起出来你偏不干,回去她一定会笑话我的。”其实玉天香很欣喜承焕这么对待自己,而且全家也只有自己有这个特殊待遇,能和承焕单独外出游玩,那种只有两个人的感觉真的很让人向往。 承焕握着玉天香柔软的手掌,道:“她应该高兴才对啊!要是知道我们俩下河摸鱼,她还不得半路就跑回来啊!”承焕和她整个弄了个野炊,虽然趣味无穷可也很辛苦。 玉天香一边往里走一边道:“你先去吧!我回去洗洗再来,要不是河水太凉在外面洗就好啦!” 承焕在走廊正遇到玉兰,玉兰白他一眼哼了一声没理他,承焕跟在后面见她进了静思母女的房间,也跟了进来,见静思和她正窃窃私语呢! 静思笑着对进来的承焕,道:“哥,你为什么不带玉兰姐姐一起去,她都生气哩!这回你想像欺负我和娘一样欺负玉兰姐,怕是行不通啦!” 承焕笑着坐到玉兰和静思的身边,道:“玉兰,静思,我夹在你们之间是很不容易的,尤其是你们四人,玉兰,你知道我为什么只和天香单独外出吗?” 玉兰隐约能猜到一点,道:“还不是为了哄她开心吗!我知道的,你别听静思胡说。”玉兰再怎么吃醋也不能吃到自己亲娘身上啊! 承焕看着她们俩,点头道:“对啊!你们想想,天香不但年纪在你们中间大,而且也是比较显老的一个,音音和静思在一起谁都会说是姐俩,而玉兰和天香在一起却能看出是母女辈,而天香再怎么豁达也不可能不多些心思,尤其是她觉得不能和你们比,因此她总是比较淡然面对大家,我之所以特别疼爱她就是想让她感觉到被爱的感觉,起码在生活的点滴中能感受到我对她和别人的不同之处,这才能让她感到愉快,你们说呢!” 静思一吸气,道:“怪不得你总是陪娘她们的时间多些,也是,我们年轻,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还多着呢!” 承焕心里一叹,其实和谁在一起的时间都一样,只是自己尽量减少遗憾而已,毕竟天香她们遭受过心理创伤,命运也坎坷一些,应该在自己这里得到补偿!而玉兰和涟漪等人却相对比较平顺,这个天平稍微倾斜是应该的。 晚饭其乐融融,承焕在给父母问过安后见大家都在等他吃饭,笑道:“我呀!也只在这个时候感觉到是一个一家之主,平时是没这感觉啊!”众人细一琢磨还真是这个理,纷纷微笑。 承焕见紫涵坐在自己身边,就知道是袁音出的主意,自己在她刚来的时候也跟她长谈过一次,奈何效果不太明显,这丫头左耳朵听右耳朵冒,为此父亲也责怪自己当断不断,害人害己,他又哪里知道自己的苦处呢!总不能明知道她以后得守活寡还纳她进门吧! 承焕现在把紫涵当成一个妹妹看待,夹了块肉放在她碗里,道:“多吃一点,不然有人又该唠叨啦!”说着看了袁音一眼,后者给了他一副算你识相的面孔。 承焕见忘尘只吃自己面前的那盘素菜,忽然想起一事,道:“娘,我听音音说您本来的面目不是这样的,能不能让大家看看您原本的长相啊?” 忘尘闻听手一哆嗦筷子落在桌子上,看着袁音,眼中掠过一丝怨恨,而后者则是幸灾乐祸的表情,想笑却又觉得不应该。 大家见忘尘失态,不禁埋怨承焕多事,但除了袁音没人见过忘尘的本来面目,大家又有些须期待,毕竟人都有好奇心。 忘尘犹豫了能有一分钟,在狠狠瞪了袁音一眼后在自己的脖子后面一阵摸索,牵出一层薄如蝉翼的皮肤来,而后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张美艳的面孔,轮廓和袁音想相似,肤质白皙细腻,尤其是那双摄人魂魄的美目,根本不能想象它是和先前那双眼睛生在同一个人身上,怪不得袁音那般赞叹她,果然是仪态非凡,即使在这个美女云集的餐桌上也令人侧目。 静思眼看自己熟悉的忘尘转眼间变成另外一个人,顿感有趣,同时心中暗道这才是自己的姥姥嘛!见忘尘脖子上和手上的肤色与脸上的大不一样,道:“姥姥,你手上怎么这样啊!要是同脸上一样就更好看了。” 墨凤拿过忘尘解下的蝉翼面具,道:“世间竟有如此巧夺天工的物件,真是不可思议,不知道做出这个东西的人会是怎么样的聪明才智啊!” 忘尘见静思盯着自己的双手看,笑道:“身上都抹了药,所以才这样的,用解药洗过自然会和脸上一模一样。”她这一笑真好比是芙蓉花开,让群芳失色,就是光头和静思一样,显得有点突兀。 惟独承焕看了一眼后就把头扭到一旁,因为袁音传音,道:“怎么样相公,我娘不赖吧!”就在承焕转头之际,窗外传来一阵奸笑之声,听声音就知道准不是什么好鸟! ; 第二十五章 弓虽 门被一阵强风撞开,人影仿佛一缕轻烟飘过,餐桌多了一个食盒,没等众人看清楚来人的长相他已经飞快退出,道:“看你们的晚宴实在太寒酸,只好给你们加一个菜了!”来人一是仗着轻功确有独到之处,二是承焕等人都被食盒吸引住,因此见他远遁也没有追赶。 食盒的盖子下压着一封信,上面写着罗承焕亲启。承焕把信抽出来展开一看,不禁面色变的苍白起来,手一抖,信飘落一旁,而他的眼睛却死死盯着那食盒。 涟漪在承焕的旁边顺手把信接住,一看之下不由惊呼出声,信是曹天娇写的,大概意思是食盒里就是昨天晚上出生的婴儿,而婴儿的父亲就是承焕,今早特意慢火煲成浓汤,应该还是温热的,让承焕趁热喝! 涟漪把信一读,在座众人无不色变,尤其是蓝梦司,更是大吐特吐,还有月余就要临产的她哪里受得了这个啊! 墨凤见承焕盯着食盒仿佛石化一般,心下不忍,道:“大家别这样,以前曹天娇不也干过这事吗!我看她是吓唬人的,不信你们看。”说着,墨凤伸手去掀食盒的盖子,她觉得曹天娇即使再狠毒也不能把自己生下来的孩子煮成汤,顶多是敲打一下承焕而已。 食盒的盖子在众人的眼前被墨凤打开,而大多数人都在那一刹那把眼睛闭上了,她们实在不想看见自己想象中的样子,就连墨凤也只是打开而已,她也没敢看食盒里面究竟是什么。 一声犹如啼血的悲鸣从承焕口中喊出,随即众人便找不到承焕的影子了。而大家在承焕悲鸣之际睁开双眼,但见食盒内只有少半下的汤,一个被煮的脱了皮的婴儿浮在上面,真让人不忍再看,而承焕也就是在看出这确是货真价实的人婴后才去找曹天娇算帐的, 墨凤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这是人婴,伸筷子一夹,熟透的婴儿腿骨上的肉脱落,果然是人婴,墨凤这才知道承焕去干什么,叫上袁音和温戬儿,道:“我们去追他,大家就不要来了,人多反而不方便。” 涟漪看着那碎了的婴儿,眼中含泪,道:“疯子,她是个疯子,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孩子弄成这样呢!”涟漪现在是最为疼爱孩子的人,实在不能接受眼前这个现实,其他人也是如此,对曹天娇的毒辣算是有了深刻体会。 承焕在看清楚食盒里的真是人婴后,胸中燃起熊熊怒火,一口血涌到嗓子眼又被他咽了下去,心中对曹天娇充满恨意,就是千刀万剐也消弭不了心中的愤恨。 承焕从家出来行的极快,那个来送食盒的家伙也许没想到承焕会追来,因此出了承焕家就没在急着赶回去,结果被承焕追了个正着,用不三合就被承焕拍碎了脑袋,怒火中烧的承焕下手一点余地都不留。 承焕依稀记得曹天娇那座小楼的方位,来到曹府就直奔重点,一个钻天燕身法落到曹天娇的住处,往里就闯。 承焕边走边看见的东西让他的心一个劲地往下沉,房间里的东西证明曹天娇果然生产了,那就是说送去的那个食盒里是自己的孩子!这个推断让他心痛无比。 来到卧室前,承焕见曹天娇正笑呵呵看着自己,而她的怀里则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曹天娇就料到承焕接到食盒会来,笑着道:“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你尝了没有啊?那可是我好不容易熬出来的呢!” 承焕见找到了这个毒妇,便不再害怕她跑掉,伸手点指,道:“曹天娇,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狠心,那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就忍心?” 曹天娇笑的有些发狂,道:“怎么?心疼了!我告诉你,煲汤那个是男孩儿,我怀里的这个是女孩儿,我要好好的伺候她,把她抚养长大,但你别高兴的太早,我会让她成为一个名满天下的妓女,让全天下的男人都来睡她,怎么样?这个提议好不好啊?” 承焕闻听眼睛都红了,他可不想让曹天娇的计划得逞,探身而进,道:“把我的孩子给我!” 一声冷哼骤然响起,仿佛在承焕的心田狠狠砸了一锤相似,而曹天娇也趁这个空挡一闪身躲避开承焕那必中的一抓。 承焕背后冒出冷汗,他可以感觉到身后来人的武功非常高,起码自己没有必胜的把握,因为那一声冷哼让他险些呕出血来。 转身看见曹吉祥,承焕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曹吉祥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曹吉祥没理会承焕,径直来到曹天娇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打的曹天娇鼻孔流血,怀里的孩子也哇哇大哭。 曹吉祥冷眼看着曹天娇,用他那半男半女的声音,道:“我听厨房的人说还不太相信,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我不管你为什么这么做,这一巴掌是我替那孩子打的,他投胎扑奔父母来一回不容易,就被你这么打发了,实在是有些可怜。” 这几句话也正说到承焕心坎上,让承焕觉得这曹吉祥还不太坏,说了些人话。曹吉祥没理会擦血的曹天娇,斜身看着承焕,道:“你就是罗承焕,我们见过,今天你必须死。”曹吉祥说着双手挥舞扑向承焕。 扑面而来的是刮脸的劲风,承焕赶紧躲开,这才想起人家终归是一家人,不收拾他收拾谁呀!曹吉祥如影随形的攻击让承焕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又摆脱不掉,不得已只好退出房间,来到空旷之地好伸手。 曹吉祥刚刚出关没多久,自负在武功上有了长足的进步,尤其是接收了曹天娇攫取来的功力,在内力上更是自信天下无敌。想找承焕这样的对手也不太容易,因此曹吉祥开始是以试探自己武功进境为目的,要是一开始就存有必杀之心,承焕的生死那还不是随他掌握吗! 承焕也感觉压力如山,面对曹吉祥他有种有劲使不上的感觉,处处受掣肘,无法把自己的实力发挥出来,加上被曹天娇这么一气,情绪也不适合动手,因此被曹吉祥压的很死,十招中倒有九招是在招架。 二人这么打斗自然惊动了曹府中的人,以曹钦为首皆站在一旁观战,他们对曹吉祥是非常有信心的,曹吉祥刚出关那会,曹氏弟兄联手都没撑过十个回合,因此他们断定承焕也支持不了多久,尤其是承焕现在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落败是时间问题而已。 承焕也是首次领教到什么是真正的高手,自己无论用烈火之气还是施展寒灵冰魄,都被曹吉祥用那无法衡量的内力所化解,根本伤不到曹吉祥分毫,而曹吉祥那有如钢针似的的内力则无坚不摧,每一次碰撞都让承焕气血翻腾不已。 曹吉祥也是惊讶万分,原本以为收拾承焕不过是十招八招的事,没想到这一打就是三十多个回合,大出他的预料,也让他对承焕生出杀机,这样一个对手是不应该生在世上的,想到这,曹吉祥提足功力,誓要把承焕毙于掌下。 承焕首先是失了先机,再则曹吉祥本来就强横无比,比承焕只强不弱,因此承焕在曹吉祥生出杀心后更是显得被动,险象环生。 墨凤三人来到曹府正看见承焕被曹吉祥打的抬不起头来,墨凤高声喝道:“承焕莫急,我们来了。” 也就是墨凤这一呼喊差点把承焕送到阎王爷那上班,承焕听见墨凤的呼喊后心神就是一荡,曹吉祥想找这个机会还找不到呢!双手联环递进荡开承焕的守势,在承焕的胸前一瞬间拍击数十掌,承焕口吐鲜血飞出三丈开外。 袁音抢先把承焕抱在怀里,见他面色苍白嘴唇发青就知道伤的很严重,一边为承焕渡气一边道:“戬儿,我们先走吧!承焕好象伤的很厉害。” 墨凤和温戬儿都担心承焕有个好歹,同时对曹吉祥也深为忌惮,抛下几颗毒药毒粉什么的,三人挟着承焕逃之夭夭。 曹钦看着墨凤等人狼狈而走,来到曹吉祥面前,道:“二叔,为什么不把那小子杀了呢!留着迟早都是祸患啊!” 曹吉祥冷笑连连,道:“中了我的鞭尸掌,即使能留条命也活不长久。也幸好我来的及时,不然天娇就被他杀啦!” 曹钦等人还不知道曹天娇干的那些损事,闻听很吃惊,纷纷去看曹天娇怎么样了。曹吉祥把曹钦叫住,道:“刚才皇上召见了马昂,我也看到了一份边关急报,说是孛来领兵犯边,看来曹锴已经和鞑靼部达成协议,我们的机会也就来了,一会再和周老商量一下,看看怎么才能把除了胡香儒那五万人和咱们的人留下,其余的都调去守边,何愁大事不成啊!”说的曹钦好玄没蹦起来,他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再说承焕,被墨凤等人救回罗府,众人闻听皆悲痛不已,墨凤见大家都挤在这屋子里太不象话,道:“大家放心,承焕一定会没事的,他怕吵怕惊动,大家先回去吧!我和戬儿留下给他治伤。”众人也知道墨凤言之有理,纷纷退出去,但心却跳成了乱鼓响。 墨凤一摸承焕的手腕,道:“戬儿,你看他的胸骨是不是碎了?”墨凤虽然可以肯定,但还是不敢自己去摸。 温戬儿知道承焕这次伤的不轻,一边摸一边点头,道:“没想到曹吉祥这么厉害,承焕都被他打成这样,要是我们恐怕连十招都顶不上啊!” 墨凤也深有同感,虽然没亲自和曹吉祥动手,但可以判断自己不会在人家手下过去十招,不知道那个太监是怎么练的。 在墨凤和温戬儿的精心护理下,承焕的伤势算稳定下来,可更让人糟心的是承焕一点苏醒的意思都没有,而且日渐消瘦,跟活死人差不多。 英宗把边关的急报放下,道:“李爱卿,你看这个事情怎么办啊?鞑靼孛来部来势凶猛,已经连夺我数座小城,边关的压力很大啊!” 李贤看了看一边的马昂和曹钦,道:“皇上,以微臣的愚见,孛来部乃是远征,不可能在边关长期征战,只要我们能守上一个月半个月,敌人不攻即退矣!” 马昂也点头,道:“皇上,李大人说的极是,自古以来游牧民族对我边境的侵犯都是如此,上自匈奴突厥,下到现在的蒙古残部,都是以掠夺为目的,不可能在一个地方久居,因此只要我们监守阵地,敌人拿不到他们预期的收获,自然会退却。” 英宗没言语,把眼光瞄向曹钦。曹钦心中暗笑嘴上道:“皇上,臣对两位大人的意见不敢苟同,蒙古各部一向都是狼子野心,如果让他们尝到甜头,那边境上的百姓岂不要长久地生活在煎熬之中吗!况且孛来部此次是大面积进犯,可想而知是有计划的,并不可能是抢抢东西就完事了,所以臣以为绝不能姑息养奸,一定要狠狠打击他们的气焰,保我边疆的平安。” 曹钦的话正对英宗所好,英宗也是这么看的,他对李贤等文臣的想法很不赞成,都被欺负到家门口了还忍着,那哪是泱泱大国的所为啊!他就忘了自己是怎么被蒙古人捉去的了! 英宗咳嗽一声,道:“马爱卿,如果要征讨的话,不知道要用多少兵力?” 马昂一听皇上的口气就知道这个仗是非打不可了,略一沉吟,道:“按照边关的急报,鞑靼部兵力在五万左右,按说也不多,可他们都是习惯于骑战的外族,要想胜之必须要一倍于敌人的兵力,加上军需给养等的准备维护,我们必须要动用十五万人才能取胜,可眼下拱卫京师重地的兵力也不过二十万人,所以臣以为征讨实乃不智之举。”马昂的话很没给英宗面子,也算是直谏了。 英宗却没想到这么多,道:“哦!这么说我们还是有一战之力啊!不过拱卫京师的兵力最好不要动。”看来英宗还不完全是糊涂蛋。 曹钦觉得不妙,眼珠一转,道:“皇上,臣有一计,如果要征讨的话最好是用京畿之地的精兵,一来可以扬我天朝国威,二来也可以确保战之能胜,至于拱卫京城的兵力,我们可以先行在各地抽调,微臣估计用不了一个月就能再次调集二十万之众,京城的安全是完全可以保证的。” 英宗闻听喜上眉梢,道:“曹卿家此计也属可行,两位爱卿以为如何?”英宗是希望李贤和马昂能赞同,这两个肱股之臣乃是百官的表率,他们俩同意了也就等于是大家都同意。 李贤和马昂皆面有难色,二人都知道曹钦此举必是为自己所着想,万一他趁着京师空虚之际起事,岂不坏哉!可看皇上的意思又铁了心要征讨鞑靼,让两个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英宗见二人没有明言反对也很高兴,道:“曹卿家,那朕就让你负责征调各地守兵进京驻防,马爱卿,朕观怀宁伯孙镗乃是帅才,就让他和胡香儒跟随你去征讨鞑靼部,不知道爱卿意下如何?” 马昂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答应,让他和李贤欣慰的是掌握实际兵权的是自己人,虽然那个胡香儒有些碍事,大不了架空他也就是了。 墨凤等人已经跟着几天没吃东西了,看着承焕一点也不见好,真是心如油烹一般难受,要是承焕就这么消瘦下去,估计没等承焕死,家里的女人恐怕就得饿死几个了。 即使以墨凤和温戬儿等那么高明的医术也无法判断承焕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可人却一点也不见好,孙伯彦和郭盖等人也来看过,大家都是跟着干着急,使不上力气。 这一天晚上,红袖陪着涟漪守在承焕床前,红袖见涟漪那消瘦的脸庞,道:“涟漪,你吃点东西吧!这样即使公子好了你不也熬完了吗!” 涟漪哪里吃的下去,道:“我等承焕醒了再吃,不然我真的一点也吃不下,红袖,你说承焕要是知道我怀了身孕,他会不会高兴啊!”在承焕出事的第二天,涟漪经墨凤证实已经怀有身孕,可惜这个消息没能让承焕早知道。 红袖点点头,道:“公子自然会高兴万分啊!可你不想吃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啊!孩子没有营养怎么得了。”虽然红袖知道墨凤给涟漪陪了一些好药,即使涟漪不吃饭也不会亏待孩子,但她还是想用此来打动涟漪让她多少吃点。 红袖磨破了嘴皮子也没让涟漪吃下一块点心去,二人守了大半夜都有些困倦,双双趴在床沿上睡着了。 承焕床头的烛光忽明忽暗,仿佛在预示着承焕的生命也像这个蜡烛似的随时都会熄灭,一阵柔和的风拂过,房间里多了一个人,正是那人比花娇的冷月。 冷月来到承焕床前,扒开承焕的嘴放进去一个白色的药丸,柔声道:“没想到来看看你却赶上你这个样子,还得累我现赶回去为你取药,真是前生欠你的啊!” ; 第二十六章 同喜 承焕这些天来并不是完全陷入昏迷当中,他清楚地知道周围发生的事情,可苦于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尤其是听到涟漪有了身孕后,真是高兴的想蹦起来亲她几口,无奈条件不允许啊! 另外承焕发现了自己身上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那就是被曹吉祥打的体内的烈火寒灵居然成为混沌状态,完全不分彼此,承焕开始也无法再操纵烈火和寒灵的力量,随着这几天来的摸索逐渐有了些眉目,而冷月第一次来的时候承焕就感应到了,他也知道冷月为什么没进来,所以对自己为什么醒不了倒不太担心了,一心一意地把烈火寒灵梳理顺溜乃是头等大事。 那白色的药丸果然功效非凡,承焕感到一股暖流从头顶一直贯穿到脚底,僵硬的身体也松缓起来,慢慢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冷月,小声道:“抱我出去吧!别把她们俩吵醒了。” 冷月抱起承焕,道:“你呀!永远是那么怜香惜玉,是不是怕她们听见你终究要离开的事啊?”和承焕来到一间没有人的空屋子把他放下。 承焕此时已经好了很多,可这样亲密地和冷月在一起的机会不多,因此就赖在她身边不肯起来,冷月也知道他那点小心眼但却没动。 承焕长出了口气,道:“那个太监使的是什么武功啊?要是没有你我恐怕真的就完蛋哩!” 冷月见承焕有些得寸进尺,把手揽在了自己的腰上,笑道:“你是不是有贼心没贼胆啊!为什么对别人都能调笑如常,怎么和我在一起像是小偷一样呢!” 承焕脸色一红,道:“还不是因为你让人觉得高不可攀嘛!和你在一起什么凡杂之念都溜的一干二净,我哪里还有心情和你调情啊!” 冷月也晓得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知道无形中给承焕造成的压力,捉着他的手往上带了一带,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中的是鞭尸掌法,只在南宋末年偶尔现身江湖,此掌法委实歹毒无比,中者即使当时没有毙命也会被变成痨鬼一点一点折磨死,你算是有福气,我当年曾经认识会这门武功的人,他给了我几粒化解的药物,我还担心会不会失效呢!现在看见你醒了我就放心了。” 承焕听连冷月都说这鞭尸掌歹毒,可以想象绝对不好对付啊!想到自己自负天下少有敌手,没想到被曹吉祥打个半死,这个教训来的正是时候啊! 冷月也觉得会练这门武功的人不会是好东西,道:“我听她们说打伤你的那个人叫曹吉祥,是皇宫里的太监,你等一会,我去把他的人头摘下来。”说着起身就要去找曹吉祥的晦气,敢把自己的小丈夫打成这模样,那还了得,要不是急着回去拿解药,早就把曹吉祥拍扁啦! 承焕一把拉住冷月,道:“冷月!把他留给我吧!你也不希望我留有他的阴影吧!你再帮我看看,我身上怎么不对劲呢!” 冷月知道承焕说的有理,即使自己把曹吉祥杀了也无法磨灭他给承焕造成的阴影,那对承焕在武学上的进境是一个隐患,最好是让承焕自己解决,闻听承焕身体不对劲,冷月赶紧又坐了回来。 摸着承焕的手腕,良久冷月道:“鞭尸掌是一种内在破坏力非常强的武功,没想到竟然把你的功力震散碎了,那个太监还满厉害的嘛!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身上的烈火寒灵一直无法融合,这倒是个契机,不过那个闹阳花实在让人讨厌,我帮你把它除去吧!” 承焕一躲,笑道:“不关它的事干什么把它除去啊!没了它我还怎么对付她们啊!恐怕过不了两年就得被榨干喽!那还怎么陪你啊!” 冷月看穿承焕的心思,笑道:“它对我是没用的,别在我身上实验喔!我看即使没有你人家也不会寂寞吧!” 承焕见冷月笑起来的样子实在让人心动,情不自禁地把她抱在怀里道:“有时候我真的好想你,可我又怕见到你,因为见到你就意味着要和她们离别了,真的很不好受。” 冷月也乖巧地窝在承焕怀里,道:“你说的这是实话,为什么不问问我怎么会来看你啊?” 承焕这才想起另一个人,道:“袁媛呢?她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啊!你把她安置在哪了?她恢复了吗?” 冷月笑道:“这么多问题你让我回答哪个啊!她很好,你就放心吧!我也不知道她上哪去了,她说她办完事情会来找你的。” 承焕和冷月在这里亲亲我我的时候,涟漪她们却已经炸了锅,心系承焕的涟漪根本就睡不塌实,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床上是空的,如何能不让她吃惊啊!丈夫在自己眼跟前丢了,别说自己,恐怕墨凤她们也不会原谅自己吧! 墨凤她们一听承焕在床上不翼而飞,紧张的不得了,罗睿夫妇也得到消息,本来就愁的够戗的两口子更是欲哭无泪。 房间外面闹的鸡飞狗跳,承焕和冷月就知道是因为谁,冷月看了他一眼,道:“我得走了,这本书给你,你好好看看,你身上的烈火寒灵已经开始自己融合了,要是没有什么大碍几天时间就能好,遇到什么不懂的地方再看书。” 承焕是真舍不得她走,情深切切看着冷月,道:“你就不能多陪我一会吗?再见你恐怕又要很久的。” 冷月呵呵一笑,主动在承焕的脸颊上香了一口,道:“放心,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记得心里要想我啊!”说完身形一闪已经芳踪不见。 承焕不知道她搞什么,难道真的对自己一点都不留恋吗!还有袁媛,既然已经好了怎么也不回家呢!办事?不知道她有什么可办的事。 在罗家上下都布满愁云的时候,承焕从房间里走出来,正好和左金莲走个顶头碰,左金莲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待看真的是承焕的时候,猛地扑到承焕怀里,使劲捶着承焕的胸膛,道:“你好了怎么不说一声呢!你知不知道我们多么担心你啊!”左金莲听到承焕出事的消息就从娘家回来了,可看着承焕越来越接近死亡,那个滋味绝对不是人受的,乍一看承焕活蹦乱跳的在眼前,把对承焕的思念都化成了对他的埋怨。 承焕见她也消瘦很多,怜惜地任她捶打着,道:“都是我不好,让大家担心了,那我们就快点去见他们吧!不然都像你这样还不把为夫拆散了啊!” 左金莲一听,忙不再动手,温柔抚mo着承焕的心口,道:“没打疼你吧!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啊!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由于身子突然被承焕打横抱起,从她怀里落下一把剪刀来。 承焕看着地上的剪刀,脑袋嗡嗡直响,他自然知道左金莲怀里藏着剪刀是干什么的,没想到她会这么做,心中很是害怕,因为他想到了自己要是突然从她的生命中消失,那她还会活下去吗?由左金莲想到其他人身上,承焕的身子不禁越发冰凉起来。 左金莲见剪刀掉在地上,再看看承焕变了的脸色,低声道:“没有你在身边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所以我常常想自己一定要比你先死,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没有你的日子。” 刚刚经历了冷月的到来,现在听着左金莲的话,那仿佛是在承焕的心上下刀子一样,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左金莲,眼中含泪道:“你们别这么傻啊!即使我不在了也应该好好地活下去,不是吗!你们要是因我而这样,那我怎么能安心呢!” 冷月在不远处的树下看着承焕和左金莲,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不禁有些惆怅,将来自己要不要带承焕走呢?她们会接受这个现实吗?袁媛啊!你真是给我抛下一个大难题啊!看来还是你比较了解他一些,就看你的啦! 承焕的安然无恙让罗府上下经历了大悲大喜,尤其是罗睿夫妇和涟漪她们,一边笑着脸上还挂着泪花,真是很滑稽,不过承焕也在众人的温柔愤怒中付出不少代价,起码耳朵比原来大了一圈,都快赶上如来佛了。 欢喜过后,承焕叮嘱大家不要把他已经苏醒的消息传出去,承焕想利用这几天把自己身上的问题都处理明白,好去找曹吉祥和曹天娇算帐,一想到曹天娇把儿子杀了,承焕身上的血就往脑门上冲,大家也都极力避免提起这个事,因为谁的心情都不好受。 胡香儒放下手中的笔看着进来的外甥女,道:“妙妙,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让你出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两个月你起码和承焕私自幽会了三次,舅舅不是怕别的,万一你要是怀上身孕,那可就瞒不住你爹了,我也不好为你说话啊!”其实胡香儒倒是不介意妙妙和承焕幽会,但他从墨凤那知道承焕受伤了,妙妙要是知道不得担心吗!因此不得不在这扮黑脸包公。 朱妙妙被舅舅这么一点,脸色通红,结巴道:“不去就不去嘛!那你能不能让他们别再跟着我啊!”朱妙妙一指身后两个保镖实际是监视员。 胡香儒笑道:“我还担心你像上次似的私自嫁人呢!放心,你和承焕的好日子就不远了,舅舅一定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到罗府。”说的朱妙妙既高兴又有些害羞地离去。 觉得是和姐夫坦白的时候了,胡香儒在妙妙走后来到朱瞻宇的房间。朱瞻宇一看是他,道:“我正想找你呢!这个曹钦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能把你派出去呢!” 胡香儒微微一笑,道:“姐夫,你觉得曹钦此举究竟有什么意图呢?” 朱瞻宇眉头一皱,道:“难道他要造反?可他也不应该把你支走啊!那样一来岂不是……!” 胡香儒哈哈一笑,道:“姐夫,如果他是想把咱们也算在内,一并干掉,那也就不足为奇啦!” 朱瞻宇闻听眉毛一蹦,道:“你是说他是想把我们也一并除去?不会吧!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胡香儒伸手一指北方,道:“鞑靼部兴兵犯境,这是老天给曹钦的好机会,只要他把拱卫京师的精兵都调走,剩下的恐怕也就是他那些死党啦!用于控制京城绰绰有余,因此我们也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所以他才会提议把我和那五万精锐也调走。” 朱瞻宇气的一拍桌子,道:“这个狼崽子,忒他妈不地道了,亏我还存有一线希望,香儒,那你看我们现在怎么办?” 胡香儒哈哈一笑,道:“姐夫,他曹钦既然先失信,那我们也得给他点后悔药吃啊!没有我们,我就不信他能成大事,姐夫,我已经决定了,和李贤罗睿他们合力除掉曹氏,不知道你以为如何?” 朱瞻宇犹豫了一下,道:“这也是一条路,不过能行吗?咱们以前和他们可不对付啊!而且曹钦也不是好相与的,万一走错了,那可就亏大发啦!” 胡香儒心中暗笑,你闺女都成了人家的媳妇,还什么对付不对付的,当即胸有成竹道:“姐夫,这个事我就全权负责了,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同一时间,马昂李贤等人也聚集在罗睿府上,京城的兵马已经整装待发,可这走了之后的事谁都不敢断言,万一曹钦在这个时候造反,那可就完啦!而这个预见则十成十会发生。 马昂长叹一声,道:“战机不可延误,我们也拖不了几日,可我们还没出发呢,曹钦就把各地征调的调令下发下去了,恐怕不等我们到地方,这天下就易姓啦!” 李贤也深以为然,道:“我倒是有个主意,可涉嫌欺君,不知道行不行啊!”大家这个时候哪里还惦记着欺君啊!一个劲催促李贤快讲。李贤咳嗽一声,道:“我们可以按日出兵,但不能一下都走,可以分拨走,让马大人打头阵,然后是胡香儒,最后是孙大人,这样一来可以多拖延些时日,而且也可以防备胡香儒碍事,他要是真敢附和曹钦,我们可以前后夹击他。” 罗睿闻听,道:“表哥这个主意甚好,眼下也只有拖延时间了,我们甚至应该留下孙大人,即使只留一两万人也好啊!” 众人正商量着,承焕和墨凤联袂而进,让李贤和马昂微微一惊,承焕受伤他们是知道的,可承焕好了的事他们还不知道。 承焕刚和孙伯彦等哥们商量完,大家得知承焕无恙后都很高兴,甚至埋怨承焕为什么才告诉他们。 李贤看了罗睿一眼,意思是你连我这个表哥都瞒着啊!承焕看出伯父有些不乐意,道:“伯父,我也是害怕曹吉祥再来寻我的晦气,才让爹瞒着大家的,请伯父不要见怪。”承焕是把身上的烈火寒灵都融合好了才和孙伯彦他们见面的,此时承焕真想再去找曹吉祥比试一番,可眼下以大局为重,自己还是等着一块和他算总帐吧! 李贤等人也听说了曹吉祥的厉害,知道承焕这么做有道理。墨凤赶紧插言,道:“大家其实不必担心蜀王和胡香儒这方面,我们还得靠他们和曹钦斗呢!” 大家除了承焕以外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等墨凤把朱妙妙和承焕的韵事一说,皆恍然大悟,罗睿更是使劲敲了儿子的脑袋一下,道:“你呀!干别的不行,就这个事来劲,唉!苦了人家女娃啦!” 承焕脸色一红,道:“我这也算是工作需要嘛!要不现在应付起胡香儒来岂不头疼,爹您别生气,我这个人您还不了解嘛!我绝对不会亏待朱妙妙的。”承焕这倒没说谎,两个多月来和朱妙妙也几次缠mian,在情感上也积累不少,尤其是那种充满偷情的刺激感,真是回味无穷啊! 李贤一敲桌子,道:“要是这么一来,我们就灵活多了,马大人可以把胡香儒的人马也带走,这样可以确保对鞑靼作战的胜利,而孙大人和胡香儒则可以明走暗伏,我想曹钦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起兵的好机会,只要他敢动,我们就一网打尽。” 曹钦把手里的信一放,道:“二爷,各地调过来的亲信大约十天就能到,您看我们是等他们到了再动手呢还是马昂他们一走我们就动手?” 周肃斋微一沉吟,道:“皆有利弊啊!等他们到了呢!我们可以做到稳妥一些,可在时机上就被动了;不等他们呢!我们在实力上会差一些,但我以为还是等京城的精锐一走就动手,你身兼九门提督,把城门一封锁,也用不了多少人,你把胡香儒调走也是明智之举,我们现在已经用不到他了。” 曹钦点头微笑,道:“二爷和我心中所想相同,我已经通知二叔了,只要看见我传的信号他就会把皇宫控制起来,而我则先把外围打扫干净,大事也就定下来了,然后假传皇帝的诏书,把皇位禅让给我,再让心腹之人上书附和,哼!这天下也就变成我们老曹家的了!”曹钦似乎已经看见自己身靠龙椅面南背北,脸上不禁放出红光来。 ; 第二十七章 保底 承焕这天起的很早,因为他对墨凤给分派的任务最是感兴趣,让他化装成侍卫保护英宗的安全,主要还是防着曹吉祥,承焕一门心思想找曹吉祥练练,因此欣然接受。 而李贤马昂等人也已经准备妥当,按着英宗的意思马昂带兵征西,孙镗则和其子孙伯彦带兵潜伏京城之侧以防曹钦谋反,胡香儒也带上蜀王府的亲信家将追随在旁。 而此时的曹钦府上却是热闹非凡,在座的都是曹钦近年来蓄养的心腹之人,大约能有二十多人,顶盔贯甲,以武将居多。 曹钦环视一周,道:“我曾经问过冯益,古来有宦官子弟,有能做天子的吗?冯益回答说,君家魏武帝便是中官曹节的后人,想那曹操与我曹钦皆是魏武一脉,传承帝系一脉也说得过去吧!” 周围都是曹钦的心腹,自然要顺着他的意思说话,满口恭维滔滔不绝,说的曹钦心花怒放,不啻身居九五,嘴都合不拢。 千户冯益最是能阿谀奉承,但他也确有些才学,不然曹钦岂能纳他为幕僚,冯益见曹钦笑罢多时,道:“主公,既然机会已到,益有一策望主公采纳。”他还真把自己比做郭嘉之流,想是好笑。 曹钦忙问良策,冯益答道:“请主公和义父密约,让他于夜间潜集禁兵准备内应,主公则带人由外攻入,内外合力,何患不成啊!我兵入殿即可废帝,则大事定矣!” 曹钦早就想到此点,但由冯益口中说出自然要嘉许几句,道:“冯大人说的对极,事成之后这军师之职非你莫属啊!但我们要双管齐下,那些忤逆之臣该是诛绝的时候了,免得到时候碍事。” 曹钦以武统帮为主,心腹为辅,秘密地把京城包围起来,现在拱卫京师的精锐已去,曹钦已然全无畏惧之心。 曹钦等人夜宴良久,就等三更之时全城戒严举兵攻打皇宫,其实曹钦认为有二叔兼义父曹吉祥在皇宫,自己根本不用担心,他这一点疏忽已经为自己埋下了失败的种子,而且还生长的十分迅速。 话说在这曹钦夜宴当中有一人,乃是兵部尚书马昂的本家马良,官拜指挥使。马良酒过数巡之后,猛然触及心事,默念此事要是不成,乃是灭族之罪,自己现在陷的还不太深此时如果能及时参曹钦一本,不但不会有罪,加上马昂和自己的关系,说不定还能获得皇上的恩宠,毕竟这曹钦名不正言不顺啊!想到这,马良跟曹钦打了声招呼,说回家招集一些心腹家将好一起从事,曹钦欣然应允。 马良出了曹钦的府上哪敢回家啊!径直奔入禁宫朝房,巧遇恭顺侯吴瑾在朝值班,忙把自己所知一一相告。 吴瑾大吃一惊,道:“真有这回事?首辅李大人今晚也值宿,我这就去通报他。” 李贤闻听也吃惊非小,他虽然料到曹钦会在这几天谋反,才让承焕进宫保护皇上,可没想到马昂一走他就要行动,真有些措手不及之感,赶紧在奏章上草疏数语,命人忙递英宗。 马良的逃席未能引起曹钦的及时警觉,见时辰已到,带了家将和曹锃等几位弟弟,跨马而出,大队人马直奔长安门。 曹钦看着高耸的长安门,道:“诸位弟兄,富贵就在眼前,先入宫者,赏赐千金,大家冲啊!”随即命人弹射信弹告之曹吉祥,让曹吉祥马上控制住英宗。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况且这些都是曹钦多年来最为心腹之人,大家皆奋不顾身冲进长安门。曹钦一想此时乃是当朝时刻,那几个讨厌之人肯定在朝堂候命,因此命曹锃领兵督战,他则带着曹铎等人杀奔朝堂。 西朝房之内,御史大夫个、寇深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人按翻在地,曹钦冷笑一声看着他,道:“寇大人,你不是总想把我扳倒吗!我今天让你继续去阎王爷那了告我。”说罢,挥手一掌击碎御史寇深的天灵盖,可怜寇深乃是耿直之臣竟命丧曹钦之手。 曹钦在西朝房又杀了几个平时和他不亲密的大臣,转入东朝房时,和来不及躲避的李贤相遇。曹铎眼疾手快,一剑将李贤耳朵扎伤。 李贤素有贤名,曹钦知道杀了旁人可以,但李贤必须留着,因为装点门面还是得靠他的,赶紧喝止曹铎,过来握着李贤的手,道:“李公是好人,曹钦今日之事乃不得已而为之,并非曹钦的本心啊!”反正是跟李贤说了不少好话,希望能把李贤拉过来,此一人顶那些无用之臣多矣! 李贤尚在惊疑之中,见曹钦掷下一颗首级,乃是御史寇深,吓的李贤一激灵,见曹钦正往里走,更是害怕。 尚书王翱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心血来潮想见见英宗,因此不顾王鸿的反对天没亮就在朝房等候,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这事。老头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被曹铎等人一拥每吧他绑缚于地。 李贤赶紧入内,道:“曹大人且慢,王老尚书年岁大了,且放过他吧!一切有贤在此就是。” 曹钦一想这两个人乃是德高望重之人,自己那禅让诏书非二人不能拟,因此哈哈一笑,道:“曹铎,你好生照顾两位大人,我去把禁宫拿下来。” 曹吉祥虽然是皇宫里的红紫之人,可禁卫军并不都是他的亲信,大部分还是忠于皇家的,尤其是守卫诸门的将士,因此曹锃一攻打便遇到了顽强的抵抗,虽然人数占优,可屡攻不下。 曹钦来到长安门前,见城门还未拿下,怒道:“曹锃你干什么吃的,难道不能火攻吗?”曹锃闻言猛地警醒,忙命人点火攻城。 不知道守卫长安门的将军是谁,反正是谋略过人吧!他命将士拆卸御河砖石,将门紧紧堵住,一时半会曹钦等人非但不能攻程,城门更加牢固了。 城内烧杀震天,离城十里的孙镗部也已闻知,调兵谴将进城救驾,孙伯彦和胡香儒先是带领小部分精锐走在前面。 外面的九门已经被曹钦封锁,大军赶到之时用了将近半个时辰才把城门打开,孙伯彦一面高呼有贼谋反一边寻找乱臣贼子,一时间京城内外喊杀震天,大火把夜空映成红霞一般颜色。 工部尚书赵荣,尚书罗睿也已经得到消息,纷纷披甲上阵,带着几百来人高呼杀贼有赏,往长安门这边杀来。 曹钦此时还不知道孙镗已经杀入京城,仗着手里的几万人根本没把这些当回事,等看见孙镗的旗号才知道大事不妙,如潮水般的征西大军掩杀过来,已经非是他们所能抵挡,在孙镗和赵荣罗睿的两面夹击下,且战且退。 这时候天色已经放亮,曹钦见自己这几万人马现在只剩下不足五千,不知道都跑哪去了,纳闷孙镗怎么会突然出现之余,把希望寄托于曹吉祥身上,只要曹吉祥把英宗控制住,这场仗也就算胜利了。 曹钦想要回府固守,恰巧遇到恭顺侯吴瑾从对面过来,杀红眼的曹钦手起刀落把吴瑾斩于马下,回首对曹锃,道:“你去告诉曹铎,把朝房内的两个人也杀了,现在已经用不到他们了。” 孙镗确如英宗所说,乃是帅才,指挥若定,不消一刻已经把曹钦那五千人斩杀过半,天蒙蒙亮的时候,天色忽变,大雨滂沱,曹钦狼狈退守侯爵府。 承焕揉了揉太阳穴,看着英宗寝宫的帘帐,心下苦笑,自己在这守株待兔,不知道曹吉祥几时才会过来,正胡思乱想的当口,隐约听见远处传来喊杀之声,惊的承焕打了个寒颤,往英宗的门前又走近几步。天空中爆起的一缕缤纷更是让他把心提到嗓子眼。 曹吉祥等的就是曹钦的信号,对于控制皇宫他还是有信心的,看见信号后马上命心腹太监去太子朱见深的宫闱,把太子扣住,他则亲自带人来到英宗的寝宫之外。 依墨凤的意思,是要让袁音或者温戬儿帮助承焕保护英宗,可谁也没想到曹钦会骤然起兵,此时也只有承焕自己在皇宫之中,半步也不敢离开英宗的寝宫。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喊杀声都快震破京城了,英宗焉有不知之理,赶紧命妃子给自己穿衣,对外面道:“谁在外面,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如此嘈杂啊?” 承焕猛地觉得自己身旁的两个侍卫脸色不对,见他们抽刀奔入,忙点了二人的穴道,看来这俩人也是曹吉祥的亲信啊!听见英宗召唤,进来道:“皇上,可能是曹钦谋反,请皇上马上穿好衣服,暂时避一避。” 英宗此时手脚都有些不好使了,惊道:“曹钦谋反,这怎么可能,朕待他不薄啊!”话为说完,寝宫大门被一阵劲风撞开,大门四裂。 曹吉祥笑看着英宗,道:“不错,皇上待曹氏确实恩宠有加,因此臣才觉得皇上应该更进一步,把这江山也赐于臣吧!” 英宗闻听好似晴天一个霹雳,点指曹吉祥,道:“你……你这个奴才,怎么能妄想要朕的江山,来人,快把这个奴才拿下。”此时才知谁忠谁奸,似乎晚了点,因为旁边的数十侍卫竟无一人听英宗的。 曹吉祥哈哈笑道:“皇上,这皇宫已经被臣控制中了,所有侍卫都换成了我的人,喏,这是李贤给你的奏章,我代他递给你。”说着把手里的一张纸推向英宗。而那送信之人则早已被杀。 英宗展开一看,险些昏厥,这才知道自己命将不保,欲哭无泪,后悔当初为什么那么宠信曹氏,不然哪来今日的祸事啊! 承焕见英宗这一国之君现在这般模样实在可怜,来到英宗身边,道:“皇上且莫伤心,有臣在此可保皇上无恙。” 英宗现在觉得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闻听身边还有一个忠心之人,感激的涕泪横流,道:“卿乃忠心之士啊!朕若得活命,必报答之。”惊悸之下也没看清承焕什么长相,此时的英宗眼睛都迷糊了。 曹吉祥哪里还想废话,对左右道:“来人,把皇上请到长安门去,那里应该用得着他。”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英宗,他懒的动手。 承焕见侍卫们一拥而上,自己一个人也划拉不开啊!对英宗道了声小心,身子一旋,幻化出数十道身影,宛若出现数十个承焕一般,把拥上来的侍卫横扫出去,侍卫大多倒地不起,活着的也哀号不已。 英宗本以为自己根本没有活命的希望,刚才对承焕说的那些话也是感激之语,没想到承焕如此神威,一下就把威胁甚重的侍卫横扫干净,当时就精神起来了。 曹吉祥大吃一惊,自己怎么不知道皇宫中还有这等人才呢!等承焕把头上的盔一摘,惊道:“是你!你还没有死吗?” 承焕呵呵一笑,道:“我死了怎么向你讨债呢!皇上,臣恳请陛下躲到偏殿之中,那里应该能找到出去的路,若臣有不测恳请陛下厚待家父。” 英宗这才看出是承焕来,眼睛一红,道:“罗卿家放心,朕先躲避,卿家保重啊!”皇上哪有不爱惜小命的,眼见有承焕抵挡一时,英宗赶紧携爱妃从偏殿离去,那里有一个暗道可以直抵宫外。 曹吉祥此时哪有时间跟承焕磨牙,大局为重啊!身子一扑向英宗的背影抓去,承焕横在当前,道:“过不了我这关你是走不了的,害我睡了那么久,险些让金莲都自杀了,看我自己收拾你。”承焕也是想试试自己烈火寒灵融合后的威力究竟如何,因此特意迎上曹吉祥的双掌,全力一拼。 一声爆响震的寝宫之中嗡嗡直响,边沿的琉璃瓦也掉下来几块,承焕和曹吉祥皆后退三步,吃惊对方的功力怎么又长了。 曹吉祥压制住心口翻腾的气血,知道不把承焕拿下自己是无法擒下英宗,一想曹钦在外面一定非常顺利,自己耽搁一会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可好吗!这爷俩互相依靠,正是此点才让曹钦饮恨啊!不然以曹吉祥的武功,孙镗等人还不是他掌下之鬼啊!没有了孙镗等人的指挥,曹钦何愁大事不成。 承焕也好不到哪去,虽然已经预想到曹吉祥的实力比上次跟自己打时还得高出一筹,可没想到这不止高出一筹啊!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道:“我真不知道你这武功是怎么练的怎么一天一个样啊!” 曹吉祥也庆幸自己昨天把曹天娇身上剩余的功力都吸收了过来,不然今晚肯定吃亏啊!双掌一晃,道:“你想知道吗!那就去问问阎王爷吧!”一式流星赶月击向承焕的心口。 承焕不敢轻敌,转身躲避,看来自己即使融合了烈火寒灵也只跟曹吉祥不相上下啊!这老家伙怎么练的呢!想则想,脚下一点都不怠慢。 打着打着,承焕隐隐觉得不妙,曹吉祥双手上居然生出吸力来,只要自己粘上就感觉到功力外逸,猛地想起曹天娇也使用过这招,心下大惊,便不敢再和曹吉祥对掌,慢慢落于下风。 曹吉祥见承焕看出自己的意图,狂笑道:“即使你不碰我我也一样让你功力点滴不剩。”说罢双手连挥,在他身边形成一个旋涡样的气流,飞速旋转。 承焕起先没把这个当回事,可随着旋涡的加大加重,自己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旋涡旋转起来,成了和曹吉祥在旋涡的气流中作战,而且这旋涡的气流也生出一股吸引力来,蚕食着自己身上的功力。 曹吉祥见计划奏效,道:“小子,你确实是老夫见过的最为厉害的对手,可你一定不是这诛仙流影阵的对手,老夫就让你看看什么是上古绝学。”随着曹吉祥的话语,整个旋涡越来越急越来越快,承焕身上的功力流失的也越来越快,被旋涡吞噬的功力则流转到曹吉祥的身上,不可不说诡异的很。 承焕急在心上可却想不出化解的办法,自己已经隐隐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得被曹吉祥吸干,看着曹吉祥那越发狰狞的面孔,承焕真想给他几巴掌。 干靠下去只能是死路一条,承焕的拖的越久对自己越不利,怎么都是个死,他可不想死的那么难看,被人想软虫一样捏着玩,想到这,承焕凄然一笑,道:“我就试试这诛仙流影阵到底有多厉害。”说罢,承焕两眼一闭,身随旋涡而走,一圈一圈飘近曹吉祥,每近一分他身上的功力就消逝一分。 曹吉祥见承焕自寻死路,哈哈笑道:“那我就让你死的更难受点。”曹吉祥本可以现在就利用旋涡把承焕杀了,可他还惦记着承焕身上的功力,想着一旦把承焕身上的功力都吸收了,那自己岂不是天下第一人了吗!人的败亡往往归咎一个贪字,曹吉祥亦是如此。 ; 第二十八章 母爱 承焕撑的很辛苦,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曹吉祥的那张脸,承焕的双眼变的有些血红,此时身上的功力已经不足原来的二分之一,他知道即使豁出命去也不见得能挽回些什么,但他必须这么做。 曹吉祥很兴奋,他感觉得到自己的功力在慢慢增加,那种感觉让他陶醉,看着近在咫尺的承焕,道:“罗承焕,我要谢谢你,没有你的这身功力我恐怕永远无法突破现在的武功瓶颈,为了表示感谢,你去死吧!”曹吉祥双手扣在承焕的肩井穴上,狂吸着承焕的功力。 承焕艰难地把双手搭在曹吉祥的胳膊上,道:“死太监,我就是死也会拉着你垫背的,你也去死吧!”承焕将他那逐渐减少的功力凝聚在双手和眉心处,双手使力是不想让曹吉祥挪动,而聚集眉心的内力则是承焕最后的保命招数——慧剑凝心。 曹吉祥也不是傻子,一看承焕如此就知道他还有后招,但他却没在乎,一个即将身死的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不成,曹吉祥狞笑着加大吸食的力度,他要在承焕完成最后一击前把承焕吸干,现在比的就是速度了。 承焕的眉心处慢慢显出一个梅花模样的图案,越来越红艳,越来越突出,直至破皮而出射向面前的曹吉祥,就仿佛是在承焕的眉心中藏着一把锋芒利刃,出鞘的利刃直指曹吉祥的眉心。 曹吉祥显然没想到承焕的花样在这里,有些措手不及,而且他的双手不但在吸取着承焕的内力还被承焕死死按着,根本挪动不了身体,眼见避无可避,曹吉祥大喝一声把全身的功力凝聚在眉心,他想硬接承焕这一记慧剑凝心。 整个过程也就几秒钟,可曹吉祥和承焕都感觉过的非常慢,一个看着曹吉祥眉心处形成的盾牌,一个看着自己射出的血之利刃,两个人都很紧张,都对自己没有太大的信心。 慧剑凝心的真气之剑终于触碰到了曹吉祥的眉心,前所未有的阻力让它无法再进分毫,虽然将曹吉祥的眉心皮肉割破,但其中的内力盾牌实在太强大了。 承焕不甘心就这么失败,他把头慢慢地凑近曹吉祥,慧剑凝心无法突破那他就用自己的力量来帮助它,即使自己死了也要把曹吉祥拖进鬼门关,不然武功如此厉害的曹吉祥谁还制得了啊!从私心来说,自己的家人都回存有生命危险啊! 承焕的方法还真奏效,曹吉祥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道:“小子,我不会就这么死了的,你这招确实推陈出新,但想要我的命还差点。” 承焕忍痛微笑,道:“我不会要你的命,我是来换你的命,我死,你也别想活着,我会把它永远镶嵌在你的身上。”承焕已经把慧剑凝心推进了三分多,从曹吉祥眉心处流出的血迹已经把曹吉祥的脸画花了,很是有些凄厉。 曹吉祥现在真的有些害怕了,那不弱于真正利刃的慧剑凝心真气已经扎进了他的头中,可以感觉到自己那凝聚成的内力盾牌正在被一点点扎破,同时面对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承焕,从心理上他就弱了一筹。 承焕面带笑容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头颅上,猛地向前一冲,把慧剑凝心的真气全部送入曹吉祥脑内,而他自己也好不了多少,眉心处出了一个像是被长矛扎出的血洞,汩汩流血不止。 曹吉祥感觉到时间似乎停顿了,自己的大脑浑呛呛的,看着几乎贴着他眼毛的承焕的眼睛,他看到了一丝笑意和一句话,“看来你是比我先去见阎王爷啊!再见!” 曹吉祥的头脑越来越迷糊,他不相信自己就这么完了,不相信明明踏上鬼门关的承焕会反过来把自己杀了,这根本不可能,曹吉祥狂啸道:“不,我不会死,我不可能死的……!”现在的他已经陷入疯狂了,眼前的事实让他精神错乱。 随后发生的事也超出承焕的想象,曹吉祥的头变的越来越大,五官都已经胀平了,最后砰地一声炸裂开来,像是西红柿被踩爆了一样。 看着曹吉祥无头的尸体慢慢倒下,承焕觉得自己身上的力量已经被掏空了,难道这就要离开父母和妻儿生活的世界了吗?承焕真的无比留恋,可他无法做什么,身躯慢慢向后仰着,直到倒在地上。 诛仙流影阵的旋涡还在继续,而且比刚才更加急猛了,承焕看着这夺命的但很美丽的旋涡,脸上浮现出笑容,能在死的时候看见这么美丽的画面,可见老天爷待自己还算不错啊! 承焕的意识逐渐模糊,陷入昏迷的他已经看不见旋涡正在缩小但威力不变,而且从承焕眉心的血洞中丝丝灌入,直至消失。 天空飘下的雨水打在屋檐上,飞溅起的水珠落在承焕脸上,承焕的手指先是轻微抽搐一下,然后上移到那有些痒痒的脸庞,轻轻抚着。 承焕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睁开眼看着已经放亮的外面,坐起来摸着就的脸,尤其是眉心那个窟窿,可一切都像是在做梦,根本就没有血洞,而旁边的那具无头死尸告诉他这是真的,自己真的杀了曹吉祥而且还活着。高兴万分的承焕哭笑着一蹦而起,却没想到这一蹦蹦起老高,脑袋撞到了上面的横梁,出了一个肉包。 跌落下来的承焕摸着脑袋上的包,痴痴傻笑,难道自己的功力又回来了,而且好象比以前更厉害啦!心中充满的疑问没有人会回答他,承焕跪在地上冲天磕了几个响头,奇迹!应该感谢老天爷啊! 高兴过后的承焕这才记起今天是什么日子,看来曹钦已经造反了,那父母和涟漪她们怎么样了?承焕心系亲人安危,一紧腰上的束带纵身上房。此时天色放亮,来到街上一看,旗帜还是大明的旗号,心下略微放松,恰巧看见一队兵马过来,依稀看见是王鸿,后面的俩人似乎是伯父和王翱,赶紧来到近前一问究竟。 来到近前才看到还有少卿,忙道:“伯父,你们怎么在这里啊?” 李贤和王翱是被赶去的郭盖等人救下的,也告诉二人曹钦现在正被迫退守侯爵府,擒住曹钦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承焕一听亲人们都没事,心中高兴,道:“伯父,你们还是去找皇上吧!曹吉祥已经被我杀了,而且我看见原本守卫长安门的禁军已经回师皇宫,相信现在正需要你们去主持大局呢!” 李贤和王翱二人一听,皆面带喜色,赶紧带着人马去找皇上,他们也知道皇上不见了,还以为英宗出了什么事,一听承焕这话,二话没说掉转马头奔禁宫偏殿而去。 郭盖觉得自己应该跟承焕走,道:“姐夫,我们去曹钦那吧!那里现在应该正打的热闹呢!” 承焕银牙一咬,道:“不错,我还得找曹天娇算帐呢!上一次让她逃脱,今天非把她千刀万剐不可,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 现在的曹钦也知道大势已去,因为到现在也没看见曹吉祥的影子,那就只有一个结果,义父也失手了,可这怎么可能能呢,这最后的一线希望支撑着曹钦。 而孙镗罗睿等人的进攻也不是很顺利,城内本来就不利于大队人马的冲杀,每次和曹钦的人对仗也就能用上四五千人,而在周肃斋的那些零碎机关之下,吃亏很大,连精于此道的温戬儿等人都无法破解鬼才周肃斋布下的阵势,双方处于僵持阶段。 承焕来到曹钦府门前,看着进入白热化的战事,见温戬儿和墨凤也在,来到二人身边,道:“戬儿,你们怎么来了,家里人都还好吧?” 二女人虽在这,心已经飞到承焕身上去了,要是能走得开早就进宫寻夫去也,墨凤过来摸摸承焕,道:“家里都好,就是担心你,你一个人面对曹吉祥,大家都怕死了。” 承焕在二女的脸上各亲一口,道:“夫人们放心,老曹头已经被我干掉啦!爹在那么,我过去了。”承焕看见父亲在那么的马上,赶紧过去相见。 罗睿也担心的要命,儿子本来就不是曹吉祥的对手,这一骤然出事根本顾及不到,做父亲的能不担心吗!看着承焕毫发无伤出现在面前,真情流露地把儿子紧紧抱在怀里,高兴坏了。 把心里的热乎话都说完,面对面前这座难以攻破的堡垒,承焕道:“戬儿,这好象是一座阵势吧?而且还有机关埋伏呢!” 温戬儿点头道:“是啊!我和凤姐也看不出是什么阵法,而且其中的机关暗器非常歹毒,曹钦仗着此阵顽抗到底,我们的人已经死了很多了。” 墨凤眉头深锁,道:“这一定是周肃斋布下的,老家伙确实厉害,我搜肠刮肚也想不到是什么阵法,看来只能用人命来破解此阵了。”眼下除了用人填的办法之外,是破解不了的。 承焕把头顶的雨伞一挪,道:“看来曹钦还是有些运气啊!不然大火一放,焉有他的命在。” 温戬儿一听承焕这话,像是脑袋被开了窍一样,使劲在承焕的嘴上啄了一口,道:“我怎么这么笨呢!光看着下雨就忘了火攻了,凤姐,其实下雨也照样能放火啊!” 墨凤也是如梦方醒,道:“是啊!看着下雨就没想起这个茬口,我们去准备。”时间不长,二女回转,身后则由兵卒抬着数十只木桶。 承焕闻到一股油味,道:“是什么东西啊?这么难闻!” 温戬儿笑道:“相公总说不让我用那些歹毒的毒药,现在这东西不是派上用场了吗!这是磷油,是要命的东西喔!” 承焕见温戬儿命人把磷油倒入曹钦府内,数十桶倒完了半个侯爵府都飘满了这个东西,一点火,怪哉,虽然下着瓢泼大雨,可那磷油烧的甚旺,整个侯爵府陷入一片火海。 现在基本上就可以等着火熄灭后进去收尸了,可承焕想着要去找曹天娇算帐,不顾二女的反对纵身跳如烧的正旺的曹府。二女一想还有个女儿在曹天娇手里,立即释然。 置身其中才知道是什么滋味,不但烤得慌而且连呼吸都很困难,承焕几个跳跃来到曹天娇的那座小楼,看着一楼几乎已经被火吞噬了,想着那个毒妇应该在二楼,承焕跃起破窗而入,要是就这么烧死她真是便宜她了,况且承焕还要把女儿救出来呢! 在浓烟混合着油烟之中,承焕听见咳嗽声和婴儿的哭泣声,心中大喜,看来自己来的正是时候啊!走到帘帐前,看见曹天娇正用湿被子裹着什么,想到肯定是自己的孩子,一个箭步过去把被子夺过来,道:“贱人,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曹天娇被呛的眼泪直流,咳嗽着看着面前的承焕,好半天才看清,发疯道:“把孩子还给我,把我的孩子还给我。”说着去抢承焕怀中的被子。 承焕眼睛一瞪,道:“孩子?你不配,这孩子是我的。”一边说一边飞起一脚把曹天娇踹飞出去。 曹天娇身子撞在墙上,落下的横木险些砸在她的脑袋上,嘴角溢出鲜血,可即使如此她还是用手撑着向承焕爬来,哭泣道:“把孩子还给我,是我的孩子,我自己的。” 承焕见床头挂着一把宝剑,过来抽出宝剑指着曹天娇,道:“你根本就不配做一个母亲,我本来是要好好折磨你的,看在女儿的份上,我给你一个痛快。”承焕刺宝剑扎向曹天娇,剑尖扎进她胸膛一分的时候,看着泪流满面的曹天娇,承焕的手抖了抖,眼睛一闭手往前送。 承焕这一宝剑扎进去,曹天娇也就交代了,可承焕的手刚一使劲,横空飞来一颗石子击在宝剑上,把宝剑砸为两段,前面那半截还留在曹天娇的胸膛上。 承焕心中一惊,害怕来了高手解救曹天娇,把怀里的孩子一紧,回身看看是何方神圣,可当他看清烟幕中走过来的人,整个傻掉了。 袁媛面到微笑看着承焕,道:“相公真的好狠心啊!那么一个美人都下得了毒手。”她过去把曹天娇身上的半截宝剑取出,不但为曹天娇点穴止血还连带把曹天娇身上的几处穴道都封住了,转头对承焕道:“相公,还待着这干什么,等着变烤乳猪吗?”夹起曹天娇拉着承焕逃离火海。 这一场大火一直烧到中午雨停,侯爵府已经面目全非,罗睿等人打扫战场在一口井中发现了曹钦的尸首,看来他是想躲避大火,没曾想却葬身此处,曹氏弟兄也没得好,一个个都被火化了,周肃斋也带着他那一身学问去给阎王爷继续工作,看来待遇肯定不错。 晌午时分,英宗临朝,曹钦的尸首被拖至市曹,鱼鳞寸割,万剐凌迟,冯益等曹钦的亲信自然连坐,所有曹氏亲党,与曹钦同谋的都被问成死罪,先后开刀问斩。 有功的自然要赏赐,晋封怀宁伯孙镗为怀宁侯,马昂、李贤、王翱三人,并加太子少保,马良因为告密有功被加封为都督,其余将士升赏有差,追封恭顺侯吴瑾为梁国公,赠寇深少保。自此,强横一时,荣耀无比的石曹两家,先后在两年里灰飞湮灭。 承焕现在是既高兴又憋气,高兴是看见袁媛归来,忧心已久的事终于落地,在袁媛不在的日子里,承焕是没少想她啊!憋气的是,本来可以把曹天娇一剑结果了,可袁媛横拉竖拦,真是窝火。 承焕和袁媛回到家,众人已经等候多时了,看见承焕怀里抱着湿被子,知道里面肯定是那个没被曹天娇煮了的女儿,可看见袁媛怀里的曹天娇时,众人一下都拥了过来,恨不得吃了她,可见曹天娇煮儿之举已经引起众怒。 承焕害怕孩子着凉,把湿被子放到床上,道:“晴儿,你把干爽的被子拿来,不然孩子就捂病了。”可打开被子的承焕又傻了,因为被子里面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两个,看那两个仿佛模子印出来的面孔就知道两个小家伙肯定是双胞胎,此时正咧着小嘴哭呢! 大家伙都看的真切,目光又都集中在曹天娇身上,而曹天娇则用嘶哑微弱的声音,道:“把孩子给我,给我……!”配合她那无比凄然的面部表情,任谁都感到心被狠狠揪了一下。 这里面发生的故事袁媛并不知道,她把曹天娇放到两个孩子的身边,解开她的穴道,道:“音音,你找件干净的衣服给她换换,再给我拿点止血药来。” 曹天娇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她知道孩子饿了,顾不得旁边有人看着,解开衣带露出双乳给孩子喂起奶来,道:“乖,不要哭,娘给你吃,饿坏了吧!”两个小家伙一闻到母亲身上的奶香就不哭了,一边一个吃的非常香。 这一刻,房间里静的可怕,只有那两个孩子吃奶的动静,咂咂有声。 ; 第二十九章 爱母 承焕把空酒碗放到桌子上,这是他喝的第八坛酒,脸上醉醉的红光掩饰不住他内心的迷惘,他不知道怎么对待曹天娇,杀了她?自己现在根本下不了手,看着她给孩子喂奶的样子,手当时就软了。可怎么处置她呢?让她走吗!虽然看她现在对孩子的态度是真的爱孩子,可谁知道她哪天抽风把孩子糟蹋啦!这可是说不准的事。 袁媛来到承焕身后,道:“发愁啦?这可得怨你自己呀!怎么能让曹天娇怀上孩子呢!现在难以抉择了吧!”袁媛刚刚在墨凤等人那知道了后来发生的事情。 承焕此时已经八分醉,看着是袁媛一把把她拉到怀里,道:“媛媛,我挺想你的,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以前给我们留下的印象实在太不好了,就说那煮孩子那事,即使不是自己的孩子也不能给煮了啊!”对此承焕甚是难以忍受曹天娇狠毒的行为。 袁媛手腕缠到承焕的脖子上,闻着他身上的酒气一皱眉,道:“我刚才问了,她是煮了孩子没错,可那本来就是一个弃婴,而且还是被猫吃了一条胳膊的死弃婴,她拿来煮,吓唬你也不过分,我看她挺可怜的,看在孩子的份上,算了!” 墨凤也走了过来,道:“袁媛说的对,曹天娇虽然可恨,但也确实可怜,现在她家也被毁了,亲族只剩下她一个人,最亲的就算是孩子了,你难道忍心把她和孩子分开吗!而且她身上一点功力都没了,撵她出去她在生活上也是个问题啊!” 承焕一愣,道:“没有功力?她那天还神气的很呢!怎么会没有功力了!” 墨凤叹口气坐到承焕二人对面,道:“你不是说曹吉祥比第一次打伤你还厉害吗!那是因为他把曹天娇身上的功力都吸走了,现在的曹天娇,身子骨恐怕比金莲强不多少,加上生的又是双胞胎,身体劳损更大啊!要不我怎么说她一个人无法生活呢!要让她自食其力的话,恐怕只能进妓院啦!” 袁媛闻听一下从承焕身上蹦下来,道:“什么?她的功力没了,哎哟!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忙了这么久,都白忙活了!”袁媛急的直抖搂双手,看的承焕和墨凤大眼瞪小眼。 承焕见袁媛急的跟大马猴似的,道:“到底怎么回事啊?她武功没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袁媛语带哭腔,道:“她武功没了,其他人怎么进寒窑啊!难道等着冷月把你带走吗!抛下墨凤她们你忍心吗?就是你忍心,我们三个呆在寒窑里也太冷清了……!”袁媛一着急,把承焕和冷月的约定都说了出来,旁边的墨凤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有点发傻。 袁媛看着变毛变色的墨凤才知道自己说露了嘴,忙捂不迭。承焕惆怅一叹,道:“唉!也拟殊狂图一醉,一醉解千愁啊!”拿起酒坛一个劲地往嘴里灌,酒水顺着嘴角淌到脖子里,承焕浑然未觉。 曹天娇见自己胸上的伤口已经好多了,她也换上了袁音拿来的干爽衣服,看看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开始为儿子女儿打包,既然承焕没来杀自己,那自己得赶紧离开才行,说实话,她真是舍不得和这一双儿女分开。 钟晴看出曹天娇的意图,道:“你要干什么?你现在这个样子又能去哪呢?要是像涟漪她们似的会武功还好,可你现在连水都提不动,怎么生活啊!”钟晴对此是深有体会的,当年自己生下逸夫和念君,其后遭的那些罪现在都不敢回忆,那绝对不是人过的日子,因此她对曹天娇充满了同情之心。 曹天娇也知道自己会很难,可再难她也不想留在这,面对这些人和承焕,那滋味生不如死,她把孩子抱起来往外就走。 罗睿从皇宫回来就听陈氏说了曹天娇的事,不禁埋怨儿子,跟谁生孩子不好,怎么跟曹钦的妹妹生啊!曹钦那是灭族之罪,这要是被皇上知道,那还了得。可话又说回来,孩子是无辜的,真让他把两个孙子往铡刀里送,怎么忍心啊! 来到门口正好把出来的曹天娇堵住,一看曹天娇这架势就知道她要走,罗睿看了看她,道:“回去我们谈谈吧!” 曹天娇想走,可被后面的钟晴拉了回来,还把她怀里的孩子夺下放到床上,罗睿打开被子一看,登时眉开眼笑,这两个小家伙跟小时候的逸夫和念君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这也难怪,都是承焕的种嘛! 罗睿稀罕了一会让钟晴把孩子抱到一旁,道:“你和承焕的恩怨我也知道,你们俩都有不对的地方,在来看你之前我也想过只把孩子留下,可孩子不能没有娘啊!要是他们俩长大了知道是我们把他们的娘撵走了,孩子们会怨恨我们的,当然啦,你也可以带孩子走,但你以后怎么生活啊?他们俩跟着你会遭罪的,晴儿以前和你一样,也被我撵走过,在外过了一个月,两个孩子饿的只能吸他们的母亲的血活着,苦啊!我不想犯同样的错误,再说你家里刚刚出了那样的事情,你根本就走不出大门去,听我一句话,留下吧!就算是为了孩子你也得留下,承焕和墨凤他们那我来打招呼,你考虑一下,已经晚了,休息吧!让晴儿陪着你。” 静思双手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月色,道:“娘,我们跟哥哥说说,让曹天娇留下吧!她好可怜呢!” 袁音一摸女儿的光头,道:“那你明天就去和他撒娇嘛!保证他能听你的话,他呀!最疼我们的乖女儿静思了。” 静思脸色通红,没想到娘亲把床第间的话拿来笑话自己,一噘嘴道:“娘最讨厌,我不和你说话了,羞不羞人啊!我去睡了。” 袁音把女儿抱到床上,道:“乖女儿,我这就去把你爹爹找来,今晚他是咱们的。”说的静思羞愧地蒙住头脸。 袁音听涟漪说承焕一个人喝闷酒呢!知道他必在凉亭里,可走过回廊时听见旁边的房间有动静,知道那是母亲忘尘的房间,心中一动蹑足过去。 原来忘尘是在洗脸,看样子已经准备安歇了,袁音敲了敲门才进去。忘尘擦过脸一看是袁音,道:“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啊!静思睡了吗?” 袁音见忘尘此时已经卸下面具,露出她那不输于自己的美丽面孔,笑道:“已经睡了,说是明天要给曹天娇说点好听的,希望承焕能别难为她。” 忘尘点点头,道:“是啊!那个小姑娘也够可怜的,家已经没了,一个人孤苦零丁难挨啊!我就不相信她会把自己的孩子煮了!一个女人怀胎十月那么容易吗?经历过怀孕的痛苦与幸福,没有哪个母亲会那么狠心的,尤其是感觉到孩子在肚子里踢动的时候,更下不了手啊!”忘尘说着不由失神起来。 袁音听罢心中一颤,忘尘虽然是在说曹天娇,可自己听着也觉得心酸啊!想着自己和母亲的过往恩怨,值得吗?她情不自禁地过来握着忘尘的手,道:“娘!我……!” 忘尘也是身子一颤,袁音这声娘叫的她眼睛湿润,是啊!都这个时候了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干什么啊!忘尘刚想说话却发现袁音点了自己的穴道,惊道:“音音,你这是干什么?” 袁音把眼中的雾气沾出,道:“娘,我把承焕分给你怎么样?承焕真的很会疼女人的,有了他你一定会觉得幸福的。” 忘尘闻听脑袋轰然一响,道:“音音,你胡说什么!快把娘的穴道解开,不要胡闹好不好。”袁音的话险些没把她吓死。 袁音把忘尘抱到床上,道:“娘,其实那天我迫你把面具摘下来,看见承焕望着你的眼神,我就有这个想法了,我和静思已经这样也不差你呀!再说娘你真的好漂亮啊!”袁音一边说一边为忘尘宽衣。 忘尘真的被吓的不轻,她不知道袁音这是怎么了,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嘛!感觉到身上寸缕不挂,惊醒道:“音音,听娘的话,别胡闹行吗?” 看着忘尘脖子以下和脸上的光泽明显不符,笑道:“娘,我没有胡闹,我真的希望你能幸福,快乐一些,父亲死的早,我又气你那么久,就算是我的报答吧!说不定承焕早在心里想着怎么把你这个丈母娘摆平呢!”要是承焕知道袁音这么编排他,不知道会怎么样。 忘尘见袁音根本不听自己说,还把自己的哑穴也点住了,这下真的慌了神,忙运功冲穴不迭。 袁音来到凉亭的时候,承焕正喝的来劲呢!原来陪着他的袁媛和墨凤也不见了,一个因为筹谋已久的事情一下没了谱,去想别的办法去了;一个因为听到了这个天大的事情,也忧愁不已,跑去想办法去了。扔承焕一个人在这借酒浇愁。 袁音过来把承焕架起来,道:“承焕,别喝了,回去休息吧!事情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的。” 承焕此时已经醉了,舌头都有些不听使唤,任凭袁音架着来到忘尘的房间,被放到床里。承焕虽然醉了眼睛还好使,虽然忘尘也是光头,可她跟静思的体形根本是两个样子,含糊道:“静思……静思怎么胖了……胖了……!” 袁音看了看忘尘,道:“辈分涨了自然要胖啦!快点,我帮你把衣服脱了。”在袁音的帮助下,承焕被剥干净和忘尘躺在一起。 忘尘的身体一碰承焕那滚烫的身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用乞求的目光看着袁音,希望她不要这样,这么做会毁了她的。 袁音自然看出母亲的所求,贴着她的耳朵,道:“娘,我知道您生我的气,但我知道过段时间您的气就消了,娘,女儿真的希望能和你有更亲密的关系,就想我和静思一样,祝你今晚过的快乐,再见。”袁音吹灭蜡烛退了出去,其实她的心里也七上八下,但她不后悔,因为自打她看见承焕望娘的样子,就知道这是迟早的事。 忘尘现在真的很绝望,身子绷的紧紧的,生怕承焕摸过来,以至于让她无法集中功力冲破穴道。就在她以为承焕真的醉了而心情大放的时候,承焕突然把她搂在了怀里。 承焕一边抚mo着她的酥乳一边道:“静思,有没有想哥哥啊?哥哥虽然醉了但也要好好疼疼你,这段时间冷落你啦!” 忘尘感觉到承焕越摸越往下,心都要跳出来了,可却没有办法阻止承焕的行动,眼泪在承焕的双手按在腿间的时候夺眶而出,保持多年的贞节就要没了,这倒是其次,关键失节的对象居然是承焕,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啊! 承焕借着酒劲一翻身压到忘尘身上,睁着几乎要睁不开的眼睛,道:“静思,你怎么变丰满了啊?不过我喜欢,以前都不敢使劲压着你,今晚我可要好好蹂躏你啦!呵呵!” 在承焕的坚硬进入忘尘身体的刹那,忘尘全身的力气都被这一通而消失,泪水吧嗒吧嗒落在枕头上,那是疼的。承焕的嘴凑上来,不但吻着她那流泪的眼睛,也吻住了她那颤抖的双唇,极尽温柔之能事,因为承焕感觉到下面异常干涩,不得不补补功夫啊! 承焕的攻势逐渐奏效,忘尘虽然在坚持可身体上产生的快慰让她禁不住呻吟出声,这样一来更助长了承焕的兴致,由温柔变的狂暴,真是像要把她撕碎了一样,但却是痛并快乐着! 事后,承焕并没有因为酒醉而倒头就睡,而是陪着忘尘说了好多话,结果是忘尘倒因为疲累比他先睡了。 清晨,外面的光亮把窗户映成白色,承焕翻了个身把身边的忘尘抱住,道:“静思,天都亮了吧!我们起来吧!”睁眼一看,承焕好玄没蹦起来。 忘尘睁着大眼睛正看着他呢!忘尘早就醒了,可苦于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见承焕醒了,用眼神示意他把自己身上的穴道解开。 承焕也看出忘尘有些不对劲,忙把她身上的穴道解开,道:“师……娘,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睡在这啊?” 忘尘醒了的时候就觉得双腿间火辣辣的疼,很多年都没享受过男女之爱了,一上来就被承焕那么蹂躏,哪能好得了啊! 承焕也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昨晚自己把忘尘当做静思了,那就是说自己把忘尘……!承焕脸都白了,真想马上逃走,可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忘尘皱着眉,道:“是音音,哎哟!我好疼啊!” 忘尘本来就美的不象话,此时这么一皱眉喊疼,跟西子捧心相差无几,承焕赶紧俯下来身来,道:“哪里不舒服啊?”被子下,承焕发现巴掌大的一片血迹就在忘尘的腿下,愣了,忘尘不是处子哪里来的血迹啊!这么说是自己把她弄伤了。 忘尘被承焕揽在怀里,有些羞愧,道:“承焕,别……别让人知道行吗?就当这是一次意外吧!尤其是音音,不能让她知道。”忘尘晓得要是让音音知道自己被承焕这样了,那自己还不得被笑话死啊!而且音音一定会让承焕缠着自己的,可……! 承焕把手放到她的下面,道:“还疼吗?” 忘尘的脸一下变的血红,自己把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承焕怎么还这样啊!但她却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承焕一吻她的香唇,道:“那时间还早,我们做做早课吧!”说着把忘尘放平。忘尘想逃,可身上却使不出力气来,因为承焕已经开始实质进攻了。 又一次的香汗淋漓又一次的浑然销魂,忘尘的身心彻底酥碎了。承焕把她眼角的泪珠擦去,道:“知道我为什么不想你走吗?其实我早就想这样了,看见你的本来面目后就一直想这样,和我第一次见到音音时的想法一样,但我绝对不会去碰你,只会把这个梦想隐藏到心底,但音音这么做让这梦想变成了现实,我可不想再回到梦里去啊!” 忘尘真想狠狠揍承焕一顿,没想到真让音音说对了,他果然是这么想的,可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承焕摸着她的身子,道:“把身上的东西擦掉吧!要和脸上一样漂亮才行喔!不然静思看见脱了衣服的你是这样,会吓着的。” 忘尘狠狠地在承焕的肩头咬了一口,都咬出血来,道:“你要是让别人知道我们这样了,我不会放过你的。”嘴角上挂着承焕的血迹,几乎要哭出来。 承焕没想到她还真下得了口,但他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在忘尘的脸蛋上一香,道:“好吧!我不说就是,晚上我再来陪你,当然是等她们都睡了才来。” ; 第三十章 太子 承焕刚回到书房就遇到红袖来叫自己吃早饭,而且还欲言又止的样子,承焕拉着她道:“有什么话要说吗?” 红袖咬唇微笑,道:“公子,曹姑娘已经很可怜了,您就别再为难她了,让她留下吧!她带着两个孩子根本就没地方去,现在外面还在围捕曹氏余党,她出去会很危险的。” 承焕边走边道:“我心里挺乱的,还没好好去想这个事呢!”本来是想考虑怎么对待曹天娇,可一来自己喝醉了,二来又出了忘尘这档子事,全都拧啦! 承焕进来的时候看见忘尘已经坐在那里,脸上没有异常的表情,自己让她把身上的涂料抹去,看来也没管用,不晓得她是不是还在生气呢! 静思招呼承焕坐到自己身边,道:“哥哥坐这里,这里有你爱吃的菜喔!”她也想给曹天娇说几句好话。 承焕先是给自己倒了杯水,刚递到唇边就听见耳边响起传音声:“怎么样?我娘的味道不错吧?有没有陶醉啊?”承焕喝了半口的水全都喷了出去,看着传音的袁音一个劲咳嗽。 袁音呵呵轻笑,道:“怎么了?喝水也能呛到吗!还是你心里有什么事啊?”袁音认定承焕绝对不会干搂着娘亲睡一夜的。 承焕擦了擦水渍对袁音传音道:“音音,根本就没发生你所想的事情,你给我老实点,昨晚的事我一会再找你算帐。”说的袁音迷糊不已,难道承焕真的没碰娘吗?这可怎么好啊?自己的努力可都白费喽! 众人刚动筷子,罗睿带着曹天娇进来,看了看承焕,道:“承焕,以后天娇就和你们一起用餐了,添香记得午饭的时候给天娇加副碗筷,天娇坐下吃吧!”可放眼一看,满满的也没有个空椅子。 静思甜甜一笑,道:“做我这里吧!”起身就要为曹天娇让座。 曹天娇也考虑了一夜,她知道罗睿说的在理,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确实哪也走不了,再上钟晴在一旁现身说法,她也就定了留下的主意,可怎么面对承焕却是个天大的难题,自己此时是什么身份啊?况且和承焕的嫌隙也不是一天半天就能消除的。有了这些想法的曹天娇忙道:“不了,我回去吃一口也可以的……!” 静思非常热情,过来把曹天娇拉过去按在椅子上,道:“姐姐坐这里就好啦!我可以坐哥哥腿上嘛!”说着冲承焕眯眼一笑做到了他的腿上。 罗睿对静思此举非常满意,道:“天娇和承焕的事情你们都了解,我在这说几句,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天娇纵有千般不是,她也付出了很惨重的代价,足以弥补她的过失,她已经没有家了,我希望你们能把她当做亲人,让她感觉到家庭的温暖,承焕,你表个态吧!” 承焕见老爹已经铁了心,知道自己的嘴没有老爹的嘴大,点头道:“爹,我知道,心里有数。” 罗睿走了,气氛马上为之一松,面对这个大家长大家还是很有压力的。静思见承焕像个木头,一捏他的大腿冲他示意示意低着头的曹天娇。 承焕心中一叹,夹了块有益于下奶的羊蹄肉放到曹天娇的碗里,道:“吃点这个吧!对你身体好。” 曹天娇鼻子有些发酸,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道了声谢谢,让承焕也感觉到她确实和以前不同了,就是不知道她这个状况能维持多久,人的本性可不是容易改变的啊! 吃过饭,挺着大肚子的蓝梦司和曹天娇一起回到曹天娇的房里,曹天娇也觉得整个罗家要说亲近,恐怕就属蓝梦司了,因此和蓝梦司在一起略微感觉好一些,看着蓝梦司的肚子,道:“快生了吧?” 蓝梦司脸上洋溢着即将成为母亲的笑容,道:“是啊!就这几天,墨凤姐说让我多走走才好呢!天娇,没想到绕了这么多的路,我们最后是一样的结局,你放心,承焕一定会对你好的,他那个人呀!记不住仇,只要你跟他一撒娇,他疼你还来不及呢!” 曹天娇勉强地笑了笑,如果是那么当然好,可她觉得自己恐怕等不到那一天就得去见阎王娘娘了,正待说话的时候发蓝梦司忽然手捂肚子,脸上的颜色也变了,随后蓝梦司变呼疼起来,曹天娇生产过,知道她恐怕也快了,忙出去叫人。 墨凤一听蓝梦司要生了,心里咯噔一下,她自从听见了承焕那难以抉择的结局后就没安稳过,知道冷月那么辛苦栽培出承焕来,恐怕是不会放手的,而且冷月的魅力也是承焕所不能抵挡的,难保承焕不会因为冷月而放弃自己这些人,可她实在想不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袁媛倒是想到了办法,想让大家和她一样先把内力让人吸走,然后由承焕注入寒灵之气,因此她才去找所用之物,可一切都随着曹天娇武功的丧失而宣告破产,袁媛也正为此着急上火呢!她已经能自由出入寒窑了,可她了解承焕,怕承焕离不开众女,因此才这么劳苦地为众女设想,这份心是好,如能那样也最好不过,大家都和承焕去寒窑过那神仙日子,可事实并不是如此啊! 墨凤心中虽然有堵心之事,可自己答应蓝田的事不能不办,她以接生为由把大家都支走了,房间外面只留下初一他们把守,连没,媚瑛她都没让进去帮忙。 墨凤看着因为疼痛而难过不已的蓝梦司,心中暗道:“梦司啊!千万别记恨我,好吗!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啊!”一边顺着蓝梦司的肚子一边道:“梦司,使点劲,一会就好了……!” 折腾了能有半个时辰蓝梦司也没生下来,墨凤不由有些焦急,正在她想要催生之际,孩子生出来了。墨凤在孩子出生的刹那点了蓝梦司的晕穴,剪断脐带后她拿出一根银针扎在婴儿的天突穴上,让婴儿尽量不发出啼哭声,低头一看,果然是个男婴,就对蓝田承诺的事情终于完成了。 墨凤把事先准备好要骗蓝梦司和众人的一包血水放到旁边的木盆里,把刚出生的婴儿则放到了一个木匣之中,藏到了床下。 承焕急的在外面走来走去,走的大家都跟着闹心,这也难怪,红袖她们生孩子可容易了,谁也没像梦司这么困难。看见墨凤推门出来,承焕当先跑过来,道:“怎么样?梦司她没什么危险吧?” 墨凤心中滴血,道:“没事,但是孩子没了!”墨凤的一句话跟炸弹没什么分别,大家都吓了一跳。墨凤见大家如此忙道:“大家别担心,其实梦司的肚子里不是孩子,我们大家都误会了,不信你们看。”墨凤进去把那盆血水端出来,道:“就是这玩意,幸好我给取出来了,不然梦司会有生命危险的。”说着谎话,墨凤觉得舌头都快烧掉了。 基于对墨凤医术的信任,大家都长出了口气,承焕看了看那盆血水,道:“原来是这样,梦司没事就好,孩子以后可以再生嘛!不过我估计她醒了会很难过。” 掌灯时分,墨凤提着那个装着婴儿的木匣走出家门,名义上说是去给蓝梦司抓些补药,实际上墨凤来到了上次见十五的那个宅子。 墨凤把木匣放到桌子上,把婴儿取出来仔细地看了看,最后心疼地搂在怀里。时间不长,门外脚步声响起,随后进来一个身穿龙袍的青年,看见墨凤忙跪倒,道:“主人,您来了,孩子出生了?” 墨凤看了看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的十五,道:“你现在贵为太子,不管什么时候都得有太子的模样,对吧朱见深!” 十五也就是现在的太子朱见深身子一震,道:“我明白,让我最后再称呼您一次主人吧!我这未来的大明帝国皇帝是您一手缔造出来的啊!” 墨凤丝毫看不出高兴的意思,道:“那个真的朱见深呢?” 十五道:“那天被曹吉祥的人抓住了,我一看李代桃僵的机会来了,就把那些侍卫杀掉,真的朱见深也被我杀了,主人的面具确实惟妙惟肖,没有人认出来,以后我登基再把皇宫中现在的太监宫女都放出宫,就万无一失了。” 墨凤冷哼一声,道:“那个丫鬟你没杀吧!怎么?舍不得吗?” 十五浑身颤栗,一个劲给墨凤磕头,道:“主人,我是真的喜欢她,我一开始就告诉她我是大明太子,她绝对不会坏事的,主人放过她好吗?” 墨凤叹气道:“她被你接进宫里了吧?有情有义倒也没什么错,将来立她为后吧!但这件事不能让她知道,明白吗?” 十五没想到墨凤真的放过自己心爱的女人,感激涕道:“多谢主人,我知道该怎么做,绝对不会让主人失望的。” 墨凤把婴儿放到木匣里,道:“我知道朱见深已经有孩子了,而你吃了我上次给你的药已经无法生育了,我希望你能把承焕的孩子当成自己的来养,希望他将来能接掌这大明江山。” 十五恳声道:“主人放心,朱见深所生的孩子将来我都会外放做藩王的,这个孩子我已经替他起了个名字,叫佑樘,意为希望他将来能能栋梁,这也符合宗室起名的规矩。” 墨凤看了看匣中的孩子,道:“佑樘,好!就叫佑樘吧!看他脚踏日月手掌山河的相貌,将来也必是一国之君,你也知道这孩子的来历,我就不必多说了,走吧!” 十五过来把木匣抱在怀里,道:“主人,我走了。”墨凤一直送到外面,直到看不见十五的影子,而她则无力地坐到了地上。 醒过来的蓝梦司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是一包血水,她明明都感觉的到孩子在肚子里活动的情形,怎么会是血水呢!使劲摇着墨凤的手臂,道:“姐姐,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告诉这不是真的。” 墨凤把眼泪流到心里,她知道一个母亲失去孩子会多么痛苦,但她和蓝田早就计划好这件事了,要把朱家的天下变成蓝家的,十五在死的时候也会把实情告诉给孩子佑樘,现在墨凤能做的也就是好好安慰她,希望时间能冲淡她对孩子的思念。 时间一转眼就是两个月,蓝梦司心灵的创伤也慢慢恢复了,她想在明年再生一个。相信墨凤这次再也不会把孩子变成一包血水了。这两个月里也发生了一些事情,首先就是承焕娶了朱妙妙,是英宗做的媒人,英宗自然希望承焕能和皇家结亲,他自己都想把女儿嫁给承焕呢!再就是胡香儒成亲了,对象居然是被囚禁在皇宫中的寒潇格格,是朱瞻宇做的主,一来胡香儒年纪也不小了,该成个家,二来此举也可以和女真人建立更紧密的联系,看来他骨子里还是有反心啊!至于胡香儒究竟喜不喜欢寒潇格格,那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过那个姑娘哪样都不差,希望胡香儒搂着她的时候别再想南琳才好,这是承焕的担心啊! 这一天清晨,承焕从床上起来看了看身边的曹天娇,脸现苦笑,自己被涟漪她们逼着睡在曹天娇的屋子里,难道她们不知道自己心理有障碍吗?还以为自己真是见色忘事啊!想想昨天晚上偷偷溜进忘尘的被窝里,和她那一番缠mian,真是滋味无穷啊!就是她不肯让人知道,要是她和音音还有静思一起来和自己疯,那该多好啊! 曹天娇翻身起来看着承焕,道:“你……为什么不碰我?”曹天娇心里的冰冻已经逐渐解开,可承焕仍然是不冷不热的态度,要不是静思和涟漪帮着自己,恐怕承焕一辈子都不会和自己睡在一起吧!自己也是女人,也有需求啊!难道让自己自慰吗? 承焕刚想说话,曹天娇继续道:“哪怕你像以前那样对我也行啊!别把我当木头人好吗?我是女人,我也希望得到关爱,也渴望有人来疼我,可你现在的样子让我很难受你知道吗?” 承焕听罢脑中嗡嗡直响,你道他不想碰曹天娇吗?其实他一看见曹天娇就想像以前那样“疼爱”她,说他变态也好说他无耻也罢,反正一看见曹天娇他就不由自主往那方面想,可承焕却不敢在像以前那么对她了,因为现在曹天娇可是得到父母妻妾认可的一员,万一她告到老爹那里,自己还不得被拆了啊! 承焕双手捉住曹天娇的肩膀,有些颤音道:“你……你是说我像在徐州时那样对你也可以吗?”承焕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曹天娇看见床头有个针线包,从里面拿出一支钢针来,道:“来吧!就像你在徐州时那样对我,其实……其实那会我也很舒服的。”这下可好,一个虐待狂一个被虐狂凑到一起了,床上顿时传出曹天娇那痛苦却有些享受的呻吟声,在接纳承焕坚硬的瞬间,她就飞了起来……! 承焕和曹天娇一起来吃早饭,曹天娇脸上现出以前看不见的光泽,大家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都很高兴,尤其是承焕,想了多日的事一下实现了,感觉真好,可墨凤却把他美好的感觉给破坏了。 墨凤见大家都到齐了,清了清嗓子把承焕和冷月的约定说出来,袁媛在一旁打着证实,大家听完,全都傻了,目光都集中到承焕身上,让承焕如坐针毡。 袁媛这段时间以来也没想出办法,看了看大家,道:“本来我以为找到天娇所练的化功大法的秘籍,加上天娇一定能让大家都进得去寒窑,可没想到到头来都白忙活了。” 涟漪则不然,眼睛一瞪,道:“寒窑?寒窑有什么好?承焕非得去吗?承焕一定会留下陪我们的,他不会抛弃我们的。”涟漪说着说着底气渐无,她知道冷月可不是容易说话的主,看起来像个仙子,真要是起了脾气把承焕绑走,谁拦得住啊! 见过冷月的都知道承焕不大可能不听冷月的话,可一想到结果是承焕离自己而去,都悲从中来,有的已经开始抹眼泪了,让承焕实在看不下去,起身走了。 承焕躺在瓦面上,看着那初升的朝阳,心情却没那么好,他不知道自己下去后怎么面对那一张张面孔,尤其是想到了金莲藏剪一事,天晓得一会儿会不会发生意外呢! 冷月的一声叹息把承焕惊醒,看着身后那仙子一样的人儿,承焕突然没话说了。冷月坐到承焕的身边,道:“如果我收回让你去寒窑陪我的承诺的话,怎么样?” 承焕身体一颤,双手抓头,道:“别问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别再逼我做选择了好不好?” 冷月轻柔地把承焕的手拿开,抚mo着他的脸,道:“回去吧!告诉她们你以后不用去陪我了,好好爱着她们吧!” 承焕闻听抓住冷月的手,道:“你说什么?你说我不用再去寒窑陪你了,那怎么行,你一个人冷冷清清地生活在那里,即使能与天地同寿又有什么快乐可言呢!不,我得陪着你。” 冷月微笑着摸着承焕的脸,道:“你呀!熊掌和鱼都想要,我刚才就是试你一试,看你对我究竟有没有情意,好郎君,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冷月把自己窝到承焕的怀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反正好极了! ; 飞跃无限 (大结局) 冷月的出现在罗家引起了极大的震动,不管见过她的还是没见过她的人,都被她那无法形容的卓越风采所倾倒。尤其是罗睿夫妇,不敢相信这样仙人般的少女会是承焕的妻子,高兴的嘴都合不拢。 冷月的魅力果然无敌,虽然众女都知道承焕有可能离己而去,可对冷月就是生不出怨恨来,可见冷月的风姿是如何使人难以抗拒。 而冷月对罗睿夫妇所说的话更是让在场的所以人都为之吃惊,她居然说自己真的是天上的神仙,别人不知道,承焕和袁媛对她的底细知之甚详,不知道她这么说是何道理。 一听冷月真的是天上的神仙,罗睿夫妇这下可慌了神,赶紧命人重新打扫府第,怠慢了仙人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是自己的儿媳妇,但古之礼数不可荒废。 承焕和袁媛把冷月架到没人的地方,承焕苦着脸,道:“仙人?神仙?我怎么不知道啊!你是哪路神仙啊?” 冷月微微一笑,道:“如果我不这么说,等你和我离开的时候,他们不是会伤心吗!得道成仙总比失踪要好吧!” 承焕心中一颤,自己要是随冷月走了,那么这个借口确实说得过去,可自己真的舍不得啊! 袁媛看出承焕的痛苦,道:“我们真的要走吗?可音音她们怎么办啊?没有了承焕陪伴左右的日子又怎么能活地下去啊!” 冷月依旧是满面笑容,捏着袁媛的手指,道:“你把事情办砸了自然要你来收拾,你所说的办法虽然好,可现在曹天娇无一丝内力,恐怕行不通了吧!” 袁媛秀眉一蹙,道:“是啊!本来计划的挺好,大家都可以快乐地生活在寒窑中,可人算不如天算,天娇这一丧失功力,啥都白忙活啦!” 冷月咯咯笑个不停,道:“别这么丧气啊!你那计划行不通不代表我的计划也行不通,你看这是什么?”冷月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来。 袁媛接过来一看,喜道:“化功大法,你不是说这东西连你都不会吗!怎么把它还找出来了,你在哪弄的,是真的吗?”袁媛有些不相信这是真的。 冷月把秘籍夺过来,道:“自然是从它的主人那得到的,曹吉祥把它藏的可隐秘了,我在皇宫里翻了好几遍才找到,媛媛得到的那本不过是入门功夫,即使练成了也没多大用处,这才是真正的幸福的钥匙啊!” 承焕闻听一愣,道:“你们说的我怎么不明白啊!” 袁媛投到承焕的怀里,高兴道:“有了它,我们就可以帮助涟漪她们进入寒窑了,你和她们也就不用分开了,是不是?”袁媛希望冷月没骗人,虽然知道冷月是不会说谎话的,但她此时还是反复证实。 冷月点点头,道:“虽然计划可行,但具体操作起来会很麻烦,三年能成功就很了不起了,要是寒窑里面多了十几二十几个人,真的会很热闹啊!我好期待那一天快点来到。” 三年后,也就是大明天顺八年的正月,英宗皇帝朱祁镇身染重病,倒卧在文华殿内,英宗榻前跪着的是李贤、马昂、王翱、罗睿、罗承焕。 英宗皇帝看了看他们,道:“我听内侍说太子意图图谋不轨,你们觉得太子可立否?” 李贤现在乃是英宗最为信任的大臣,听英宗这么说,伏地顿首,道:“皇上,太子仁孝,必无他过,愿陛下勿听谗言。” 英宗看了看承焕等人,道:“卿等也认为定须传位于太子吗?” 李贤等人一起道:“宗社幸甚!国家幸甚!” 英宗点了点头,立即命人宣太子入殿,李贤扶太子跪下,众人皆眼中含泪,知道英宗皇帝命不久矣!英宗也很是感泣,拉着太子的手唏嘘不已。 四天后,英宗归天,享年三十八岁,太子朱见深(十五)嗣位,尊朱祁镇为英宗,以明年为成化元年,朱见深也就是历史上的明宪宗皇帝。 夜里,承焕的手从添香的背上拿开,道:“媛媛,你试试添香体内的烈火寒灵能进入寒窑吗?” 添香眼中含泪,道:“公子,其实能服侍您这么久已经是奴婢的福分了,您又何必为了奴婢耗损功力呢!如果没有我和红袖,公子早就可以和姐姐们去过那神仙般的日子了。” 承焕手托添香的下巴,道:“香儿,别这么说,我一个都不会抛下的,如果没有你为我暖脚,我可谁不着呢!”说的添香面色绯红,为承焕暖脚那可是自己的专利啊! 袁媛在添香的灵台穴上拍了一掌,道:“成了,这下都完成了,我们可以走啦!真是太好哩!”确实如袁媛所说都完成了,因为承焕时不时地摸进忘尘的被窝,忘尘也知道承焕为自己做了什么,不管怎么说,承焕这份心意让她十分感动。 冷月这三年来没有住在承焕这,而是回寒窑替众人开辟房间,省得到时候大家住在一间房子里,很不舒服的,在承焕把添香也改造完毕后的第五天,冷月回来了。 承焕见到冷月问的第一的问题就是在冷月走之前那个问题,为什么冷月反对承焕的父母和孩子都进到寒窑里面。 冷月看了承焕很久,看的承焕都有点不敢看她了。冷月长叹一声,道:“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命运和人生轨迹,都必须沿着那早就被命运画好的道路走下去,是强求不来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你父母,看他们愿不愿意跟你走,况且进寒窑并不是什么好事,你也不是没进去过,前途是无法预测的,万一发生一点意外,岂不是害了他们吗!难道我的担心你不明白?” 承焕这才知道冷月想的很远,而且也真的为自己的父母和孩子想过了,是啊!万一进寒窑之后的生活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美好,岂不是让父母和孩子遭罪吗!承焕愧疚地握着冷月的手,道:“对不起,我错怪你了,我的仙子姐姐一定要原谅我啊!我们什么时候洞房啊?我都等不及了!”承焕知道只要自己这么说,保证冷月招架不住。 果不其然,冷月脸色一红,道:“美的你,你不是不敢碰我吗!等你有了勇气的时候再说吧!”她反过来将了承焕一军。 承焕晚上被诗柔叫了过去,见诗柔正算着帐,道:“我不是让你把生意都交给邱叔叔打理吗?你怎么又管上了,很累心的。” 诗柔把帐本合上,道:“我们不是要走了吗!我把家产分一分,省得以后让他们小兄弟间算不明白,我谁也没偏心,可都是按等份分的。” 承焕没想到诗柔连这都想到了,笑道:“其实也不用怎么管他们,儿孙自有儿孙福嘛!太照顾了更不好,一个个变成二世祖可不是我所希望的。” 诗柔也知道承焕说的在理,点头坐到床沿上,道:“另外我还想和你合计一件事,我想让汤圆儿做逸夫的媳妇,你看行吗?他们之间也不是差很多。” 承焕一愣,不知道诗柔怎么提这个茬了,他虽然觉得没什么,但逸夫可不见得会同意啊!看出承焕的顾虑,诗柔呵呵一笑,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逸夫可是经常偷看汤圆儿洗澡的,汤圆儿前几天才把逸夫抓了个现行,才到我这说的,我想我们走了之后逸夫在爹娘百年之后要持家,汤圆儿会是一个好帮手的。” 承焕好玄没坐地下,逸夫居然偷看汤圆儿洗澡,这孩子是不是欠揍啦!书都读哪去了?这要是让晴儿知道,还不得扒了他的皮呀!想着想着突然乐了,他妈的!真不愧是自己的儿子啊!逸夫的亲事算是定了下来,承焕为了让诗柔高兴,把这件事也告诉了父母,征求了父母的意见后,让汤圆儿正式成为罗家的长孙媳妇。乐的逸夫整天黏在汤圆儿身边,而汤圆却也万分喜欢自己这个小丈夫。 今天是承焕等人“成仙”的日子,冷月为了让罗睿等人安心,特意弄了个效果特技,弄的跟真事似的。 承焕见大家都站在了冷月画好的线内,惟独忘尘一动没动,袁音和静思正泪眼汪汪的看着她,其他人也一样在和罗睿洒泪告别,钟晴几次想去抱孩子都被身边的曹天娇拉住了,毕竟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涟漪也哭着看着对面自己的儿子,实在受不了她把头别了过去,其他人的情形大同小异。 承焕再也受不了了,过去把忘尘的胳膊抓住,道:“你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我是不会放你走的,我就不信没有我你晚上能睡的着!”说着把忘尘拉到袁音的身边。 大家的目光唰地一下集中到忘尘身上,随即皆恍然大悟,看来忘尘终究没能逃出承焕的“魔爪”啊!袁音更是使劲掐着承焕的软肋,谁让他骗自己那么久呢!不过娘亲能和自己走在一起,她真的很高兴,静思握着忘尘的手,笑道:“刚才吓了我一跳呢!哥哥真的好有能耐喔!这下我得叫姥姥做姐姐了,我好高兴。” 随着地面气雾的升腾,把承焕等人都遮盖住,等气雾散去,承焕等人早已不见了踪迹,其实早趁着气雾掩护,用轻功集体溜了! (全书完) 尾声 寒窑内。 承焕看着怀里的冷月一脸满足的样子,道:“仙子姐姐,你把衣服穿起来好吗?不然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再次要了你喔!” 冷月赤裸着身子贴着承焕,笑道:“我才不怕呢!信不信我出去叫姐妹们进来把你那旺盛的精力都榨干啊!” 承焕算是服了她,一捏她的脸蛋,道:“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倒威胁起我来了,要不是你把寒窑的进入口弄坏了,咱们能窝在这里七百多年吗?弄的我想回去看看儿子女儿都出不去,现在倒是能出去了,上哪去找我的子孙啊!” 冷月也知道自己犯的这个严重错误让承焕等人失去了和父母孩子们见面的机会,而且时间间隔这么久,想找个玄玄孙辈都找不到了,愧疚的她把身子腻在承焕身上,道:“好承焕,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我也不想发生那样的事情啊!我再陪你一会好吗?轻一点喔!” 承焕心中偷笑,其实自己早就不生她的气了,但只要自己一提这个茬口,冷月肯定能多陪自己一次,自己真的不想离开她那让人心醉的娇躯啊! 承焕走出房间见涟漪正在扯着电线,道:“姐姐,你又出去偷东西啦!上次你拿人家电二十台脑没给钱,墨凤姐没说你吗?” 涟漪过来赶紧捂住承焕的嘴,小声道:“好老公,下不为例,下不为例,我很喜欢那个发电机喔!所以又弄了一台回来,有了它这里的很多东西才能用啊!我还给你弄了个摄像头,安在电脑上了,水灵姐正用着呢!你快过去看着她吧!小心让网友把她勾引走了,她很单纯的,人家明显是在骗她她也信。” 承焕急道:“是吗!我这就过去。”承焕真是拿涟漪没办法,她现在真的成了千手神偷了,出了寒窑看什么好都想搬回来,上次看中了一个什么铁塔,自己要是不拦着她,恐怕她都能把铁塔拆了搬回来。 承焕来到水灵的房间,见她正和网友聊着呢!坐到她身边,道:“休息一会吧!这东西对你的眼睛不好。” 水灵靠在承焕身上,道:“涟漪这次拿回来的东西可好了,我都看见自己的网友长什么样了,你要不要试试?” 承焕果然看见屏幕上有个不认识的陌生女孩,有些跃跃欲试,水灵看着承焕的网名,笑道:“很有创意嘛!也符合实际啊!”原来承焕的网名叫“美女收购站”。 承焕见屏幕上出现一个挺帅气的小伙,原来自己的网友长的还可以啊!果然是物以类聚喔! 网友:“嗨!美女收购站,最近忙什么呢?” 承焕:“能忙什么啊!还不是被美女缠着,痛并快乐着呗!” 网友:“能不能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啊?起码也得传授小弟几招泡妞绝技嘛!小弟我现在还是火柴没头……光棍呢!” 承焕:“小意思!有本大侠教你,保证你追起女孩子来无往不利。我这就把我的尊容传过去。” 网友:“……!” 承焕:“兄弟,我虽然长的比较帅!可你也不用盯着电脑屏幕眼睛都不眨一下吧!” 多谢大家长久以来的支持,烈火寒灵总算写完了,本人算是一个见不得伤心事的人,所以结尾才写成这样,希望没让大家反感,另外拙作《圣婴》还希望能得到大家的支持,小弟在这里多谢了。祝愿大家都能有一个美好幸福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