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之主：吃》 序列相关和前情提要（必看！！！） 先提出一些地方的观点吧，不然不讲述金手指什么时候给出怎么来的大家会看的很突兀，也很劝退。 这个源质是有过主人的，主角不是第一任主人，具体上一任主人之上还有没有不方便透露，但在第一卷末尾会有所提及金手指来历。 茨尔在文章中意识有分成两个附着在猫身上过，但这里分化之后默认的是双方性格都会有一半的缺失，而且另一边传递分享过自己这边情况后另一边可以看到（总体来说是一体的，不会有bug） 另一半是可以回归于身体之中，而且可以标记要寄生的猫…？但关系要熟悉到对方愿意接受你的寄生，一旦对方反抗是可以挣脱的， 顾客途径的根基就是顾客这个魔药，而且它很特殊，这在序列八有讲。 前半段有些放飞自我，可能也会劝退一些，毕竟借鉴了部分悖论，但后面都是自己想的。 emm总之，欢迎～ 下面是现如今序列名称等等（源质较为复杂。建议看的时候理顺清楚或不看） 序列9:顾客（对应撕扯源质【情绪之种】） 扮演法则：相信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吃客，并品鉴食物的味道， 光顾每位人，并在其中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身份（自愿与非自愿随意，此为扮演法则中主角没有总结，但是有所体现的地方，也是核心的法则） 能力：小幅智力提升，带动情绪能力（主角基本没用的能力） 补充：灵性小幅提高 副作用：食物需求量扩大。 ……… 序列8空谈者 魔药配方：除命运序列外，相邻序列8的两份魔药各一份。 扮演法则：？？？ 能力：【言灵】，凡说出来的话，都会以不同程度来实现（具体按说话对象的位格和序列几来衡量这种成功）、灵性提高，原有能力加强。 副作用：？ 序列7？？ 魔药配方：除命运序列外，相邻序列7两份魔药各一份 扮演法则：？？？ 能力：？？？ 序列6 魔药配方：不相临的三份序列6魔药各一份 扮演法则：？？？ 能力：？？？ ……… ？？？ 晋升仪式：蚕食时间 ……… 旧日：万物归一，贪欲深境，毁灭先驱，绝对暗面。 尊名：裁剪未来的神，您是蚕食星空的顾客，您是最靠近开始的结束。 魔药配方：梦呓之渊＋回归之手＋序列零 能力：？？？ 副作用：？？？ ……… 非凡物品： 回归之手：唯一性，已融合，欲望无限细分获得的聚合体，与梦呓之渊一同出现，可以轻而易举地利用曾不该出现的错误放大到极致，在一定的可能性中，与源质结合后，它是活的。 特殊性质1：可以通过回归之手，将一个人的意识分散成二，糅入其他生物体中，并可以此掌控此生物生死。（注：分散的意识相当于将整体复制一份，由回归之手全权管理另一半莫须有的意识【可将这份意识抹除，使这半意识消失】） 特殊说明：其有副作用，但暂时是看不出这副作用是个啥。 特殊性质2：回归之手可以将一个生物的记忆从非凡特性中全部读出来，但获得记忆的程度由使用者序列的高低获得，多余使用者得不到的记忆会被梦呓之渊吞噬，化作围绕的呓语声在唯一性和梦呓之渊中，大大增加使用者失控风险。 特殊性质3：活化后的唯一性＋源质可以达到蚕食时间、距离的程度，换言之，就连九大源质也能撕下来一块。（触发条件未知） 唯一性特性：回归之手本身就是从梦呓之渊中孕育出来的，代表了源质的一部分，也代表了万物归一、物质螺旋的尊名和欲望的权柄。 梦呓之渊：源质、已认主，顾客序列的源质，诞生于星空，是晋升旧日的必需品，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配合唯一性达到某种活化，能赋予该途径能力（在活化状态中完成），并在间接或直接情况下影响了这条途径的非凡者，一切的副作用都源自它的根病，具有真神之上的位格，曾经活化过的它有与人交谈的能力。 靠拢旧日级别的它显然很明白进化的方向———原初饥饿。 这名旧日和它都是非凡特性的收割者，会无法避免的靠近最初，但它却在？？？中撕裂了深渊的部分权柄，揉杂出了新的序列。 （注：原初饥饿与该源质有部分权柄重合，原初由两条途径构成，理论上是可以换序列的） 第一章 这个穿越可不太妙 晨曦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入房间中，茨尔.达里亚诺依旧还躺在床上，像是死了一般不想动弹。 “唉……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茨尔像是失了神，嘴中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他隐隐还记得那个微笑着的苦修士的话： “欢迎加入摩斯苦修会……” 当时的他听完这句话后就昏了过去，醒来后，就躺在了这。 这应该是自己的家吧……我好像是在那个教授的家中看着他调配了魔药。 开局步入了非凡世界，而且还加入了摩斯苦修会，该说好呢，还是不好呢。茨尔心中嘟囔了一句。 他懒洋洋的抓起旁边的一份名片，瞥了一眼上面的字，念道： “米蒂恩森亚，贝克兰德大学的教授，住址：玛丽娅娜街12号。” 名片上还用沾过蓝色墨水的笔写了一行字：去廷根安眠旅馆静修一个月，期间指示我会告诉你。 茨尔的困意瞬间全无，吓得立马坐了起来。 他望了眼钟表上的时间，7点十分，六月二十七日。 这廷根决战还没打呢，我就跑廷根去。茨尔开始思索自己的对策。 “喵？”正趴在窗台上看风景的猫猫看到自己主人疑惑的样子两步跳下床台，窜到茨尔面前，用尾巴扫了两下茨尔。 “怎么了，茵莉。”茨尔正好心中烦躁，轻轻抱起猫猫放到怀里。 撸了两下后，茵莉挣脱了茨尔的双臂，跑到一根很像逗猫棒的物品前，转头看向自己的主人叫道。 “现在可没时间和你玩呢，我们得准备准……”茨尔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 茨尔对猫猫比了个嘘的手势，走到门旁。 打开门后，茨尔发现门外根本没人。 “什么嘛……”茨尔四处望了望后关上门，转头准备回到床上。 忽然，茨尔发现，房间中的阴影像是都活了过来，化成一个有着美丽外表的男性。 ………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中。 被半强制性的带到了房屋中最阴暗地方的茨尔只能看到有一盏马灯的亮光。 而自己的双手则被绑着，那个漂亮男性正边在锅中加入一件纯黑色眼珠边说道： “它的名字叫做萨斯里，是上一位主的仆人死后所剩下的一点东西。” 您又是那位？茨尔感觉牙有些痒痒，这个莫名其妙的野生非凡者究竟想干些什么，他才刚来这个世界这么短暂的时间，就被绑匪绑了？ 等等……这个长相，很难让我不联想到极光会的那些家伙呀。茨尔很想再仔细打量一下面前这位男性的脸，但把自己捆在椅子上的麻绳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接着，他非常清晰的听到了这个男性似乎在感叹般的美妙声音： “真是可惜，他曾是一只好的牧羊犬，不过，这种牺牲是必须的。” 锅中发出刺耳的嘶嘶声，但隔得太远，茨尔看不出来发生了什么。 但很快，那位仅是背影就能让人心动的男性回过了身。 “怎么样，做好决定了吗？”这位男性露出一个很是好看的笑容，这时，茨尔才发现，他的手里握着一个瓶子。 突然，茨尔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冷了许多，就连血液都凝固了一般，于是回过神，连忙回答道： “当然。” “很好，有觉悟，主会保佑你的。”这位男性又笑了一下，将手中提着的瓶子放到茨尔面前的桌子上，同时给他松了绑。 茨尔颤抖着手拿起那瓶凭他感觉绝对是魔药的瓶子，强行憋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将那瓶魔药放到了嘴边。 通过眼睛的斜角，茨尔看到那位男性正津津有味的看着他的下一步行动，只是随着他时间的延长，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 他的双手不断的抓握，看起来，茨尔再犹豫片刻，他就会立刻来到茨尔面前，捏着他的下巴，强行灌入魔药！ 不喝被弄死，喝了瞬间凉。 在早死早超生的想法中，茨尔一咬牙，将这瓶秘祈人魔药给灌入嘴中。 一股力量涌入自己的胃部，接着，茨尔感觉自己的全身都像是被无数的虫子咬过一般……无比的痛苦。 炸裂般的感觉在脑海中出现，但这相比服食魔药失控显然温和多了。 仅仅过了三分钟，茨尔就站了起来。 “蒙主庇佑，看起来一切都很顺利呢，不过你旁边这个小家伙倒挺不乐意的。”那名美丽的男性左手掐着茵莉的后颈说道。 看到茨尔的眼神中闪过一瞬间的愤怒，但又变得正常，男性笑了笑，道： “你可以称呼我为——a先生，欢迎加入极光会。” “好了，鉴于你是刚刚加入极光会，对主不怎么尊敬，但我相信，很快你会对主变得忠诚的，仅此一次。” a先生的笑容变得有些冷，他放下了手中掐着的猫猫，看着茨尔道： “给你一天缓解的时间。” 他的身影逐渐融入房间中的阴影，就这么的在茨尔面前消失了。 真不知道是好是坏了……茨尔没有仔细的听a先生的话，他的脑海中正有一张长满了无数利牙的大嘴在一开一合，而且还伴随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呢喃声。 不用猜，茨尔认为这就是某rap主在乱叨叨的结果，毕竟刚刚吞了秘祈人魔药，这也正常。 嘶…… 这时，茨尔突然感觉脑海也变得无比胀痛，各种不属于自己的知识层出不穷的泵入脑中。 他瘫在地上，又过了好一会才站了起来，接受了这部分知识。 通过这一小会时间对知识的消化，茨尔也有了对自己脑海中那张大嘴的印象。 这是一个不属于九大源质的另类源质，名为【梦呓之渊】，这么好听的一个名字对应的样子却与实物不符，也不知道因为些什么。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源质认主了茨尔，而且伴随的是这条途径代表的唯一性【回归之手】也可以供茨尔使用。 这就像买一送一似的，让茨尔感觉到惊喜之余，还有些复杂的心情。 因为【梦呓之渊】也有一个副作用，那就是认主的主人序列将会直接跳转到【梦呓之渊】所代表的序列。 虽然说这条序列是条孤儿序列，成了真神后执掌源质瞬间化身旧日，但晋升方式有那么一点点奇葩。 它需要吞掉其他序列的魔药才可以晋升，而且每次晋升需要的魔药还不止一种！ 正在茨尔专心研究脑海中这张不断咀嚼的大嘴时，耳边传来一阵喵呜声。 茨尔半转过头。发现茵莉正趴在他的肩膀上，一双猫眼睁的大大的，有些无神的看着他。 “嗯？茵莉，你饿了吗？我这就去拿吃的。”由于曾经丰富的铲屎官经验，茨尔连忙从床上坐起来，去翻猫粮。 喂完茵莉后，茨尔很随意的坐在椅子上，这时他才想起那个美丽男性的称呼，a先生！ “嘶……原主真是枝交际花啊，连极光会a先生都能碰到。”茨尔感觉今天的一惊一乍已经让他的心脏有些受不了了。 突然，茨尔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道： “我是不是加了两个神秘组织？” 第二章 我加入了两个教会 茨尔心中突然很想骂人，但又不知道自己该发泄给谁。 看了看坐在一旁吃早餐的猫猫，茨尔觉得自己还是先想想自己这条途径应该怎么消化吧。 【梦呓之渊】这条序列的序列9被称作顾客，虽然茨尔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但根据源质的长相。这条途径八九不离十和吃有关。 ……这我倒还挺擅长的。茨尔吐槽了一句。 本来以他的破性格，先懒上一天是肯定的，但想起自己加入了摩斯苦修会，又加入了极光会，说不慌肯定是假的。 不算摩斯苦修会，只是极光会就有够受的，即使茨尔由于唯一性和源质认主侥幸没有加入疯批美人大队，但他如果魔药消化的不够快，那基本就会被认定为对真实造物主不够虔诚，a先生肯定会过来灭口。 “现在乔治三世还在线，而且年号也没有被我记错，六月二十七日，周明瑞还没下源堡呢。”茨尔想到这，一阵无奈感传来。 凝视着脑海中那张深渊似的大嘴，一阵若有若无的低吟声响起： “所有危及我生命的声音与知识的倒影都是梦呓，既然是梦呓，那就可被梦的深渊所吞噬。” 【梦呓之渊】再次开始咀嚼，伴随着咀嚼，茨尔的灵性也快速地消逝，转眼间，四分之三的灵性就被【梦呓之渊】摄取。 如果没有唯一性的认主，这源质使用起来非常危险，但有了唯一性【回归之手】后，就像阿蒙卡bug一样，这序列也可以卡bug。 茨尔将【回归之手】伸入【梦呓之渊】后，他的灵性也开始一直固定在四分之一这个位置。 举个例子，【梦呓之渊】像是黑洞，源源不断的吞噬着一切，可以这么认为，曾经他吞噬掉的一切都变成了他的一部分，而【回归之手】却可以使用它曾吞噬的东西，包括虚无的灵性。 茨尔忙完这一切后，在一旁安静吃饭的猫猫也正好吃完了自己的早餐。 它优雅的跨着猫步走到茨尔脚边，抱着尾巴躺在了地毯上。 以后有钱了一定要买份魔药给你灌上……茨尔瞥了一眼茵莉，又想到隔壁还有个a先生，决定还是勤劳点。 原来我家里这么有钱？茨尔看到衣架上一堆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衣物，惊讶的拿起一身正装换上。 换上正装后，茨尔在镜子中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长相确实非常不错，也难怪会被极光会的a先生看上。 总之，现在的任务是好好活着。 极光会中，加入的新人一般分为两个等级，一个是彻底的疯子，而第二则是潜在的疯子，彻底的疯子是极光会疯子中的底层人员，他们不懂得隐藏，一旦被值夜者这些人们发现，几乎就是相当于被判了死刑。 而潜在的疯子就不一样了，他们虽然还是疯子，但却是可控的。 总而言之，越能用理性控制自己的疯子就越被极光会看好。 至于信仰真实造物主够不够虔诚，呵呵，喝下秘祈人魔药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想信也得信。 而茨尔现在就面临着两种情况，自己是应该先扮演成一个潜在的疯子以获取a先生的信任还是去找那位摩斯苦修会的苦修士。 “还是投个硬币来决定吧。”茨尔说话很小声，像是怕被隔壁的a先生听到一般。 他从衣袋中摸出一枚金币，曲指弹飞，低头看了一眼手掌后，茨尔从衣架旁拿起一根镶银黑色手杖，戴好黑边圆帽，对还在趴着的茵莉道： “我出去一趟，你好好待着家里，别乱跑。” 茵莉“喵”了一声当作回应，然后继续无精打采的趴在地毯上，宛如一只没有梦想的咸鱼。 ……… 出了门后，茨尔随便找了一位女士打听了一下这是哪个区，得到了“西区”这个不怎么让他惊讶的答案后。茨尔笑了笑，非常有礼貌的与那位女士告别。 乘坐着马车到了玛丽娅娜街这条听上去就是女性名字的街道后，茨尔付给马车夫两苏勒，提着手杖下了马车。 看了眼名片上的第十二号，又抬头瞥了眼眼前的房屋，茨尔确定了这就是米蒂恩森亚的住所。 敲了两下门后，门开了。 米蒂恩森亚这个长相看起来非常和蔼的教授看到茨尔的到来一点都不惊讶，让出一条道，示意茨尔进去谈。 茨尔紧了一下衣服，走到沙发旁，没有坐下，而是看着米蒂恩森亚关上门转过身后才坐到沙发上。 米蒂恩森亚露出一个非常有亲和力的微笑，倒了杯水放到茨尔面前，然后自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后，他咂巴咂巴嘴说道： “怎么？做好准备去廷根了吗？” 茨尔没有拿起那杯水，他现在对这种液体状的东西已经有点恐惧感了。 看到茨尔没说话，米蒂恩森亚笑笑道： “你向我询问关于摩斯苦修会时就应该猜到这样的结果，现在向其他人传递知识逐人的真理却不敢了？” “去廷根传教？”茨尔思考了一下，问道。 “当然，这也是你消化掉贤者传输来知识的唯一途径，而且廷根没几位教众，也很适合你传教”米蒂恩森亚打了个响指说道。 “如果你不想在下一场知识的追逐中失败的话，就听我的，这样做。” “摩斯苦修会没有很大限制，但自从开始逃避主，禁语这些曾经的小技巧就已经没法使用了，大家在不断摸索后，得到了这么一个抗衡知识的途径。”米蒂恩森亚起身翻找书架上的书，他的手指在一本灰色封皮的书本停留。 “多看些书也对你有好处。”米蒂恩森亚一边看书一边道。 “如果你没有更多问题的话，就动身前往廷根吧。”米蒂恩森亚下了逐客令。 ……… 茨尔回到家中，放好手杖后，他发现茵莉依旧在睡觉。 茨尔抚着额头叹了口气，将手里买的东西推到桌上，坐在椅子上开始思考。 去廷根的话，确实有不少的好处，一来可以等克莱恩降临后自己忽悠一番成为塔罗会成员，这样可以更加方便的获得非凡特性，以便晋升，而且克莱恩是个你对他好他加倍对你好的人，提前投资绝对是赚的。 但这样一来，极光会那边又没办法商量。 等等，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难题。茨尔突然想到了诡秘之主中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一事。 第三章 为什么不趁着还在贝克兰德做点大事（求收藏QQ） 嗯……到时候向a先生主动提就好了。茨尔想好到时候的打算，又开始为自己美好的未来而铺路。 源质加唯一性的认主，我可以做的事情貌似不少啊，让我先想想，去威廉姆斯街西北侧的图铎地下遗址找红天使恶灵？是个不错的选择，但要做点准备。 茨尔将自己的注意力投向自己的脑海中的【梦呓之渊】，根据他曾经的猜想，源质认主后，其实就已经相当于与本体绑在一起，那么编制对应的三道尊名，再向其祈祷就能获得其中的力量。 但事实上并不然，【回归之手】的特性可以使茨尔直接使用该源质的力量，至于消耗的灵性，茨尔完全可以通过唯一性从【梦呓之渊】中取，反正这张嘴吃的灵性也不少了。 至于顾客这一魔药的消化，茨尔也不知道扮演方法，想着到时候顺路多去一些店铺中转转，说不定会找到些想法。 反正他钱还剩了不少，问题不大。 在纸上规划好计划，茨尔将纸折好，看到茵莉依旧无精打采的样子，茨尔决定还是带它出去走走，老是窝在家里可不好。 但茨尔并不了解茵莉这个猫种是怎么一个情况，于是在用茵莉喜欢的食品和玩具调教了好一阵子后，茵莉才有了出去的想法。 嗯，看起来原主完全没有给茵莉准备衣物的想法。茨尔翻找了好一阵子，却没有找到一件茵莉的衣物。 没办法，还是抱在手里吧。茨尔摇摇头，穿好自己的衣服后，督了眼走到他跟前的茵莉，将手杖换到另一只手上，把茵莉抱了起来。 戴好圆帽，对贝克兰德还有着些许印象的他思考了一下路线后，就准备出门了。 在路上，茨尔与他怀中的茵莉倒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这是指大部分女士来说。 毕竟一位长得很帅的男士和很可爱的猫猫怎么说也能触动到她们柔软的心。 虽然这些女士大多以饱眼福的想法多看茨尔以及他怀里的猫猫几眼，但还是有几位想认识茨尔的。 茨尔本想礼貌的拒绝，但想到这里贝克兰德人都挺保守的，而且多个朋友多一条路，于是就答应了。 于是他在这段时间就认识了好几位看起来就不像缺钱的女士，嗯，不缺钱是重点。 “已经中午了啊。”茨尔手指将帽檐微微上抬，看到正午的太阳就在头顶，于是他随便找了个餐厅点了一份嫩豌豆炖羔羊肉和普托面，哦对了，还有一杯南威尔咖啡。 普托面的称呼是因蒂斯那边传来的，这类面味道偏咸，再加上各类佐料，味道十分不错。 没有消化魔药？茨尔吃完了这对自己来说都算大餐的食物，并用餐巾纸擦了擦嘴唇后，感觉自己没有消化的迹象。 嗯……算了，预料之中。茨尔只能安慰了自己一句。 饭钱在他点完的那一刻就已经付了。茨尔抱住茵莉，离开了这家不算大的餐厅。 “威廉姆斯街，应该就是这了。”茨尔一边用手轻轻撸着茵莉，一边看着这条街道自言自语道。 街道两旁的房屋多是些一二层的样子，但茨尔知道，住在威廉姆斯街上的基本都是些贵族和中产阶级的上层。 这里的房屋靠近说不定每一栋都是三千镑上下，毕竟西区在贝克兰德也是比较出名的贵族聚集处，原著中，道恩.唐泰斯就是在这里买的房。 都是些有钱人啊……不知道此生我能不能住进这种房子啊，看原主的样子，只要肯努力，钱应该也不少……为什么他的账户里的钱却那么少。 茨尔不断撸着茵莉，眼神瞥过那一栋栋房屋，房屋的外面都有精致的栅栏，隐约还可以看到穿着红色马甲的仆人来回在房屋外走动。 “八号，这块废弃的房子，应该没有错。”茨尔记得当时克莱恩第一次进入图铎地下遗址是在卡特先生的引导下进去的，而这位置的原主人是一位在二十多年前破产的前子爵。 靠近皇后区的前子爵遗产房屋，这总体买下来至少3500镑以上。茨尔抱着猫走到八号的一个死角，这个位置是大多数来往小姐先生们的一个视野盲区。 茨尔将意识转移到【梦呓之渊】利用唯一性【回归之手】的特性，拉出一个魔女序列非凡特性的【隐身】能力后，茨尔发动了【隐身】能力。 由于顾客这条序列想要使用非本序列的能力代价和灵性消耗特别大，茨尔预先利用唯一性又拉了些灵性，以便补充本身的灵性消耗。 “咳咳……”茨尔咳嗽了两声，接着他脸色有些怪了。 自己本来的声音虽然好听但还是一听就能听出是男性的声音，但现在，就算把茨尔拉到他以前认识的熟人面前和他对话，那些熟人也肯定听不出这是茨尔.达里亚诺的声音。 因为这根本就是女性的声音嘛。 ……为了不引起其他非凡者和官方组织的注意，我忍。茨尔暗中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因为一件小事就气愤。 被茨尔抱在怀里的茵莉似乎听出这不是主人的声音，非常警觉的猛一抬头……毛茸茸的猫头撞到了茨尔有些光洁的下巴上。 “茵莉……”茨尔吃痛，刚忍下来的气愤唰的一下子就上来了。 茨尔默默弄出【回归之手】，从【梦呓之渊】中搜了颗魔女非凡特性，挑选出带着【隐身】能力的，塞到了茵莉的身体中。 顾客的高序列有关于这方面的能力，这样整茨尔还是很有底的。 如果你问他这样整如果茵莉炸了怎么办……不可能，这非常合理，完全不可能，真炸了只能说茵莉没有走上猫生巅峰的命运，所以一切都得怪命。 茨尔把剩下的魔女非凡特性杂揉到一起后，扔回了【梦呓之渊】 恰巧，这个时候，茨尔发现怀中的猫猫消失了。 学的这么快？！茨尔惊讶的也使用了【隐身】。 一人一猫就这么在一个死角落中人间蒸发了，嗯……这非常合理。 进入了隐身后。茨尔发现自己又能看到茵莉。 没有在意这些细节，靠着魔女前置序列刺客给予的敏捷，茨尔毫不废事的爬上布满铁锈的栅栏。 第四章 谈崩就给你们净化了（第一更，求推荐票～） 突然，茨尔感觉自己怀里的茵莉一阵动作。 茨尔想了想，将茵莉放到地上，没再想些其他的。 他略微打量了一眼这已经有些老旧的二层房屋，这房屋前有草坪后有花园，算上图铎地下遗址那块地，即使在皇后区，都算是不错的占地面积。 由于有【隐身】的原因，一人一猫大摇大摆的进入了老旧的房屋中，穿过杂乱的客厅，沿着往下的阶梯，进入了一个相当宽敞的地下室。 “有点黑，还好我带了火柴。”茨尔看着黑漆漆的地下室，皱眉拿出了一盒火柴。 刚把火柴划着，借着微弱不明亮的火苗，茨尔看到茵莉瞪着那双闪闪发亮的猫眼来到了一扇灰白色的石门前。 就是这！遗迹的入口。茨尔连忙走到石门前，仔细观察石门的样子。 石门本应与墙壁形成整体，但现在却暴露出来。 由于原著中克喵在进入后曾遇到一条条滑腻的恶心的蛇盘旋在遗迹中，而茨尔正好最怕的生物也是蛇，所以他决定还是先开源质，试试【梦呓之渊】有没有驯兽师的非凡特性。 茨尔用【回归之手】先将魔女的一部分非凡特性给移入嘴里，然后开始探索这张嘴曾经有没有吃过驯兽师的非凡特性。 果不其然，这张什么都吃的嘴曾经吞掉过一位倒霉的驯兽师，茨尔装上驯兽师的非凡特性后，他突然感觉自己怀里的茵莉一直不断的猫叫他可以听懂了。 大体意思是自己快要饿死了，自己主子怎么还不给饭吃。 刚退出隐身状态的他咳嗽了两声，戴好黑色手套，夹带手杖推开了石门。 由于有先见之明，茨尔打开甬道深处那扇石门时候是直接猛的一推，而不是缓缓打开。 做好心理准备的茨尔看到无数条滑腻的毒蛇如同下饺子一般掉到深色石板上的时候，脸色还是特别难看。 “蛇！”茵莉被那些掉下来的蛇吓得猫躯一颤，连忙跳到主人怀里，不断用一种略显怪异的发声语调说道。 “你的胆子怎么比我还小。”茨尔下意识吐槽了一句，没感觉出来不对。 “我天天睡觉怎么可能看到这种恶心的东西……不对，我怎么听懂你说话了。”茵莉猛然发觉，自己的主人说的话自己居然听懂了。 “额……”空气突然有些尴尬。 就在茨尔要辩解的时候，耳边又传来嘈杂的声音，但这次的源头可不是什么神秘存在，而是那群盘旋在一起堵在门口的蛇。 他叹口气，迈步走向那些有着三角形脑袋，背部花纹各异，吐着芯子的蛇。 驯兽师的【驱使】能力发动，依靠源源不断的灵性，茨尔发觉自己与面前所有的动物有了一种微妙的联系。 一种控制生死和行动的联系。 于是茨尔心中默念退走，并睁开双眼。 大厅中央以及石门处密密麻麻的蛇猛然散开，按照茨尔预想的一般，爬向四面八方。 场面很震撼，同样的，一种惊悚感也悄然涌上心头。 很好。茨尔暗道一句，不慌不忙的提着手杖穿过石门，来到大厅中央。 他本想不去在意那些第四纪的建筑，直接去那几扇门后，但却有一种微妙的感觉让他在此寻找些什么。 靠着十根火柴的火光继续向里寻找那种感觉的来处，他来到了倒立着四十一和四十烛台的平台后面。 继续向前，看见了那个半高平台侧方的阶梯，看见了表层黑色石砖上的烙印痕迹。 就在这块地方，非常近。 茨尔蹬蹬蹬跑到阶梯上，来到了两张三米左右的巨大铁黑色座椅后方。 脑海中忽然出现了【梦呓之渊】的影子，唯一性也隐隐被触动到一般，不停的抓握。 第一张座椅的后方，仅有他自己能看懂的文字显露，茨尔心中惊疑，但还是把它念了出来： “双王的执政总是要一些支持者，我们请到了一位最可靠的盟友，他告诉我们，只要每日奉上一份残余品，就会无条件的支持王朝，这对我们来说是无比划算的，或许可以和他合作，来抵抗那些躁动不安的贵族。” 秉着第二张座椅后方应该也有文字出现，茨尔又来到了第二张座椅后方，更多，更密集且与先前字迹书写手法明显有所不同的古文字显露。茨尔再次下意识放声念道： “如果仅仅只是观察这个蒙面的绷带怪人，我并不认为他有什么可以让六神忌惮的地方，但事实告诉我们，一位序列一绝对值得我们的投资。” “就这么完了？”茨尔看完后一头雾水，他有点被噎住了似的没再深思，继续向前。 大厅底部的墙壁上有七道高大的黑色石门，但茨尔知道，从左数，前六道都是如今七神中六神的徽章、样子和祈祷室，只有最后一道石门是重中之重。 火锅底料红天使恶灵就被锁在这石门之后。 本着自己所拥有的外挂强度挺高的缘故，他完全没有怂。 茨尔手杖柱在石门上，将茵莉的魔女特性以及自己的驯兽师特性扔回【梦呓之渊】。 即便有源质和唯一性认主的他，想要强行提高位格爆发出半神能力的时间也是无比短暂的，一是因为他还要消耗精力抵挡外神污染，二是他才序列9啊……怎么可能能够长久的使用半神力量，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而这个时候，能在红天使恶灵翻脸后第一时间溜走的无疑是秘法师。 可惜即便是【梦呓之渊】这个游猎的源质，也没有一份秘法师特性。 但还是让茨尔淘到一份可以针对红天使恶灵的非凡特性，这来自于一位无暗者。 真要谈崩了茨尔直接给这三位火锅底料净化了，让这几位半死不活的天使回归灵界发展。 自认为做好万全准备，实则莽撞无比且完全没有经验的他又划燃了十根火柴，推开了面前这道最里面的石门。 大约走了三四十步，前面被巨石和泥土给阻挡住了，但早有准备的茨尔立刻来到左侧那扇没有完全合拢，留有一道缝隙的石门，接着，茨尔放下怀中猫猫放到身后，融入了一份暴怒之民的非凡特性。 茨尔一拳接着一拳打在墙壁上，力气无比巨大的他硬生生捣开一个可以供人进入的小洞，而他的双手仅仅只是破了些皮而已 他微微一笑，钻过那个小洞，进入了这塌陷了部分的房间中，被火光映照的黑色石板上有一堆堆盖着腐朽衣物的白骨，其中几具内有暗金和深蓝的光芒透出。 第五章 梅迪奇（第二更，求推荐票～） 非凡特性？茨尔隐隐有猜测，但此时最重要的还是刷脸。 “三位，我可以让你们离开这里。”茨尔非常镇定的望向深色墙壁下那扇血淋淋的对开大门，那里就是索伦、艾因霍恩和梅迪奇精神揉杂的恶灵所在处。 “哦？小家伙，你的视力倒还不错，居然看出来了。”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非常让人不舒服的声音。 吸引到火锅底料的注意了，茨尔回头的同时捂住了茵莉的眼睛，这才看向传说中的红天使恶灵。 嗯，即使飘在空中有些影响观感，但梅迪奇的脸是真的帅，而且压迫也真的好强……由于那毫不掩饰的张扬与恶意，茨尔直面看向红天使恶灵的时候来自直视高位格所带来的影响就已伸向脑海。 但【梦呓之渊】的存在保护了茨尔的精神，使这种高位格的污染变成了压迫。 梅迪奇似乎也有些惊讶，他撇撇嘴，问道： “你是打算怎么让我和那两个废物离开这里呢？靠毅力感化我？还是嚷嚷些没有用的爱、勇气和希望？” 他的话刚说完，两边肩膀处出现了凸起，两颗帅气男人的头颅出现在梅迪奇的左右，索伦和艾因霍恩一人一句给这位天使之王怼了回去。 梅迪奇乐呵呵的听两人怼完后，继续看着面前这个有趣的小家伙，想听听他还能弄出来些什么有趣的事。 “身为恶灵，你们应该都被困在这里没法行动吧。”茨尔吃了有剧情的优势，与这位肯定只是玩玩心态的梅迪奇聊天做好了准备。 “我可以帮助你们解除这里的封印。”茨尔忍着那股高位格带来的压迫，咬了咬牙说道。 梅迪奇突然笑了，笑的很放肆很大声，如果恶灵有眼泪，他肯定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梅迪奇，你发什么疯？”左边肩膀凸起的成年男性的头用一种厌恶的眼神看了眼茨尔，然后转头问道。 “发疯？不，我没有，我只是觉得可笑，一个看起来就是个低序列的非凡者居然想救两位身份尊贵的天使。”梅迪奇又笑了好一阵子才停下，仿佛这是世界上最有趣的玩笑。 祂没有提祂，这似乎也是一种挑衅。 ……果然难搞定啊。茨尔想了想，面对这么三个诡计多端的猎人途径天使，自己一切计谋都是他们早已玩剩下的把戏，还不如表现出自己的实力，让他们有点顾忌，不然怎么谈判呢？ 要知道自己晋升要得到的魔药配方自然是越多越好。 茨尔融入无暗者的非凡特性，看向火锅底料三人组的眼神也有了许多变化。 “嗯？”梅迪奇的表情变了一瞬间，他似乎感受到了太阳途径高序列的气息。而那气息就来自面前的茨尔。 “我还可以给予你们人性……”茨尔又提出一个令三人无法拒绝的条件。 “那个背叛者的序列？你在要挟我？！”梅迪奇没想到这个羸弱的非凡者居然是一名半神，脸上的嘲讽之色消失了不少。 “那倒没有，只是拿出一些谈判的资本，就像猫和老鼠永远不可能达成协议一样，我总得拿出一点和承诺相匹敌的实力。”茨尔很是平静的说道。 “有意思，有意思，真有意思，我本以为你就是个有点运气获得一件拥有保护精神的物品才有了直视半神的能力，没想到你本身就是半神。”梅迪奇毫不慌张的看着茨尔，嘲讽道。 茨尔没有理会梅迪奇的嘲讽，而是再次从【梦呓之渊】中掏出一份操纵师非凡特性，替换了无暗者。 茨尔的眼睛瞬间变得清明，隐隐能看出，瞳孔是竖着的！ “观众……你是观众的高序列？不，不对。”梅迪奇看到茨尔竖着的瞳孔瞬间，感觉自己的动作被强行改变了一些，虽然恶灵的身体由三人一同组成，但主导权还是在梅迪奇手上的。 他右边肩膀再次凸起，一个帅气男性的头颅睁开眼睛，开口说道： “这很像当时那个从外面来的怪物的能力，呵，伟大的、曾经的战争天使不至于连最动荡的时代都忘记了吧？” 梅迪奇脸上有点怒色，这句“曾经的”实属是有些让人气愤。 没有理那个家伙，梅迪奇开始仔细打量茨尔，直到在茨尔支撑不住把操纵师序列替换走后，才仿佛有些明悟一般自言自语道： “我懂了，嘿，小家伙，我们做个约定如何？” 没有想象到半神持续时间如此短暂的茨尔本来都以为自己要歇菜了，然而面前的红天使恶灵竟说出这么一句话。 “替我分别找到索伦、艾因霍恩和梅迪奇家族的直系后裔，各取10毫升血液，与圣水混合后再来到这里，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红天使恶灵收敛了自己的张狂。 茨尔摇了摇头，扶着灰色墙壁道： “红祭祀牌给我看看就行了，我会帮你们解决人性和封印的事。” 梅迪奇似乎没有意外的情绪，说道： “那你可别在半路上死了，红祭祀牌在完成封印后我会给你的。” 梅迪奇左边凸出一个男性头颅，他深深看了眼茨尔，说道： “你和当年那个怪物能力非常像，我不会傻到连牧羊人以及那个怪物都分不清，等我和那两个蠢蛋脱离封印后，一定会好好和你聊聊。” “切。”嘲讽的声音从梅迪奇的嘴里发出，他撇撇嘴道： “如果他真是你们的“好帮手”，还是先想想怎么再供一份非凡特性吧。” 说完这句话，他转头看向茨尔笑了一声，道： “如果是你，掀起战争是个不错的引子。” 茨尔将怀里的好奇想要抬上来的猫头强行按了下来，头不住的点着。 与红天使恶灵对话结束后，他翻滚离开了这最后一扇门，离开之前，茨尔感觉自己的右臂有一点点的瘙痒感。 红天使恶灵的诅咒？算了，这些还不是我现在要想的事。茨尔隐约有点猜测，但却很快就遗忘了这瘙痒感。 等到茨尔离开了最后一扇石门后，红天使恶灵的两边肩膀同时凸显出英俊男人的头颅。 左边的英俊男人头颅用嘲讽的眼神扫了最中间的梅迪奇一眼，说道： “他像是那条序列的源质和唯一性的结合体。” “你现在才看出来？”梅迪奇嘲讽了一句。 “那你呢？把一切寄托到别人身上的感觉一定好受坏了吧？”左边头颅回敬了一句，接着，他又道： “艾因霍恩，你也一样，猎人序列的窝囊废，没用到了极点。” “呵，还是魔女途径适合你吧？” 第六章 我到廷根了 “那你还不是被图铎算计了。”右边头颅回道。 ……… 回到家中的茨尔心里暗自喜悦，红天使恶灵暂时还没有想法对自己动手，而且封印解除后，许诺的红祭祀牌也对他有不少好处，万一那张牌还可以像原著中克莱恩在源堡上一样，可以提升些位格之类的，那么对茨尔而言，就非常重要了。 说起来……梅迪奇左边那个疑似索伦的人对我似乎很有兴趣。茨尔手指敲打着自己圆帽的边缘，想到。 茵莉挣扎着从茨尔怀中钻了出来，一双猫眼盯着茨尔，似乎在不满他把自己塞回茨尔怀中的动作。 茨尔略有尴尬的挠了挠脸，他这也是为了茵莉好啊，真要让茵莉看到当时那个不怀好意的红天使恶灵真容，他怕回来的时候就自己一个人了…… 红天使恶灵是由三位这条序列的顶端者残余的怨恨与精神杂糅在一起形成的，根据非凡特性聚合定律，那张红祭祀牌的持有者可能就是被吸引进遗迹中，结果被杀死了吧。 而这张牌一开始的持有者，至少是个序列4的铁血骑士，这么想来，我的举动确实非常可笑。茨尔逐渐带入梅迪奇的想法，发现自己的这次行动确实有些莽撞。 就在他继续揣测的时候，茵莉无端的对着房间的角落开始叫唤。 “你养的这个宠物有点意思。”好听的声音传入茨尔耳朵，茨尔下意识的转过身。 映入眼中的不出所料，是a先生那由房间中阴影逐渐拼凑完整的人型，以及躲在角落身体发抖的茵莉。 “赞美吾主。”茨尔在胸口画出一个倒立的十字架，用带着点颤抖的声音说道。 a先生收回看向茵莉的眼神，同样在胸口画出一个倒立十字架，他好看的眸子扫了茨尔一眼，微微点点头，说道： “你是一位有潜力的新众，如果时间合适，我会把你引荐给暂居恩马特港的某位先生。” “那位先生不放心廷根市的那些羔羊，呵，简单来说就是那里的牧羊犬不怎么动脑子，我现在有一个任务交给你，替我去廷根看住两只脑子不太聪明的牧羊犬，他们很可能酿成大祸。”a先生一只手搭在茨尔肩膀上，笑容中蕴含着隐藏很深的疯狂。 “我明白了，尊敬的a先生，为了主的羔羊们，我即便落入那些异教徒手里，也不会退缩。”茨尔半跪在a先生面前，一脸虔诚的说道。 真要被抓住，我连着你全都透出来……茨尔在心中默默补充了一句。 “嗯，很好，现在就动身吧，愿主保佑你。”a先生松开搭在茨尔肩膀上的手，身形逐渐化作阴影消失。 这么巧？和摩斯苦修会的米蒂恩森亚想法一致。茨尔站起身，走到茵莉身边，把它抱了起来。 难不成背后有个观众途径的高序列在阴我？茨尔一边轻轻抚摸着茵莉背上的毛，一边想到。 他安慰了一会茵莉，就开始在房间中搜寻一些简单的用具以及原主的钱财。 他把一切的行李都装到行李箱，连带着茵莉一起塞了进去。 整理好一切，他锁好门，前往贝克兰德火车站。 ……… 呜！ 汽笛的声音回荡在站台每一个角落，巨大如怪物的蒸汽列车车头拖着二十多节车厢缓慢的停靠在站台。 茨尔正和一位女士畅聊着，他往外一看，微微压了压自己半高丝绸礼帽的帽檐，带着歉意说道： “已经到站了呢，下次有机会再聊吧，卡瑟琳娜女士。” “没关系，茨尔先生，既然你是来廷根暂居，我刚好认识一家旅馆的老板，而且那家旅馆还挺不错的，如果你不介意，也可以直接来我家里。”卡瑟琳娜微笑着道。 “额，那倒不必，我去那家旅馆好了。”茨尔拿起倚在一侧的手杖道。 “好吧。”卡瑟琳娜有些落寞的说道。 两人站起身，离开了列车车厢。 ……… 办理了手续，并预付了三十天的钱，茨尔进入了房间中。 由于那个女人实在表现的有些太过热情，茨尔在半路随意找了个借口甩开了她，找到了另一家旅馆。 茵莉非常不满茨尔一声不吭地把自己塞到行李箱中，现在还在生着闷气不去理茨尔。 茨尔笑笑，没有在意。 那两个同僚应该是西里斯.阿瑞匹斯和海纳斯.凡森特两个人，暂时看来a先生没有向我透露这两个人名字的原因可能是考验？ 算了，管那两个小天才还不如趁这时候搞到那本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一瞧，或者提前逮到兰尔乌斯也是个不错选择。 到最后再把那破剧本撕了，简直完美。 茨尔将意识沉入【梦呓之渊】，淘出一份占卜家的非凡特性。 他找来笔，在随身准备的纸上写了段话： “兰尔乌斯此时正在的事。” 随后拿着纸，后仰脑袋，心中默念七次进入梦境。 一气呵成，多余和少的灵性全被【回归之手】补充了，完全不用害怕灵性或嫁接来的知识会让自己失控。 ……… 灰蒙蒙的梦境中逐渐有了色彩。 茨尔看到了兰尔乌斯那张标志性富有嘲讽感的脸，他正在捧着一本书。 书的封面是：铁矿的产生与形成。 正在翻看铁矿知识，这是准备实施诈骗？茨尔有了猜想。 看这地方，是挺根市的德那啥图书馆吧。 一边想着，茨尔退出了梦境。 ……… 此时已经是晚上。绯红的月亮正悬挂在天空中。回到现实的茨尔看了眼窗台映照进来的绯红光芒。转身给茵莉喂了晚饭。 叮咚 打开门，茨尔道了声谢，接过服务员递来的晚餐，关上了门。 他将桌子移到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的街道，吃起了晚餐。 吃完饭后，茨尔非常有作息规律的上了床，结束了疲惫的一天。 第七章 世界 第二天。 茨尔起床做完一系列刷牙这种小事后，穿上衣服，带着笔和纸走出了房间。 乘坐出租马车到了廷根图书馆，茨尔依靠一顿糊弄获得了确切信息，借走铁矿的产生与形成那本书的人就是兰尔乌斯。 茨尔了解这个消息后再次占卜结果，得到了兰尔乌斯现在正在廷根西南侧的一个铁矿厂门口，他正在和一位女士谈些什么，而且看起来谈的很顺利。 6254真是好性情呢。茨尔又写下关于特里斯的位置。 这次他看到了有着圆脸蛋的特里斯正在一艘船上，像是在为谁辩护一般嘴中不断说些什么，而且背过身的那一刻，他的脸上在笑。 真希望你变魔女的时候也这么开心，作为晋升速度和愚者先生差不多的你，等你成了魔女我可就去光顾你一下了。 就当向奇克问好。茨尔内心充满恶趣味的想到。 算了，还是先去找海纳斯.凡森特吧，希望他还在。 茨尔再次搭上一辆公共马车，前往了占卜俱乐部。 没有多唠叨些什么，他非常干脆的提出请求凡森特先生为他占卜。 非常巧合的是，凡森特这个极光会成员今天正好在占卜俱乐部讲座。 安洁莉卡叫来了海纳斯.凡森特后，茨尔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身着古典黑色长袍的中年男性。 这位先生有着明显的黑眼圈，褐色头发浓密而刚硬，它们一根根倔强地竖立着，就像在扮演刺猬。 “一间白水晶房，谢谢。”凡森特嘴里像是含着一口痰，说话有些不清晰。 安洁莉卡为两人打开白水晶房门后，便离开了。 茨尔顺手关好白水晶房门，坐到凡森特的桌前。 “你准备用什么方法占卜，星盘是我很擅长的占卜方式，但我现在还在研究一种新的占卜方式，如果你感兴趣，可以在我离开后随我一起尝试一下，那种占卜方式的准确率很高。” 茨尔沉默片刻后，说道： “来次塔罗占卜吧。” “塔罗占卜？好吧，但这种占卜的准确度可不怎么高。”凡森特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茨尔会选择塔罗占卜这个很没用的占卜方式。 就在他拿起左手边的一叠塔罗牌正在洗牌的过程中。茨尔冷不丁的沉声说道： “a先生大人让我来监督你和西里斯，那本笔记的事情不要出了差错……” 我感觉我怎么真成虔诚的极光会信徒了。茨尔在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 但脸上还是要继续演的，他明显的看到凡森特切牌的手猛的一颤，连带着牌都撒在桌上。 “你，你说什么？”凡森特的面部表情似乎有些失控。 “我说的还不清楚吗？笔记的事情不能出差错，你是听不懂话吗？”茨尔阴沉着脸说道。 凡森特脸色惨白，紧咬着牙关，过了好久后，才颤抖着说道： “可……可是，那本笔记，早就卖出去了。” “卖出去了？”茨尔装作非常吃惊的语气反问一句。 “西里斯害怕擅长占卜的密修会顺着路线找到我们，于是我们两个……商量了一下后，就卖，卖出去了。”凡森特惶恐回应道 茨尔控制着自己表情，用略显疯狂的语气道： “你们两个蠢货，恩马特港的那位先生下一步指示都没有告诉你们，就敢擅自卖出那本笔记，看来你们的命也和这笔记一样，可以卖出去啊……”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给你们挂上个罪名，不虔诚的信徒……以及，极光会的叛徒……” “不，不是这样的，我绝对忠于极光会！我对主绝对是一心一意的！”凡森特被茨尔这一套忽悠瘸了，身为一位信徒，被指责对神不虔诚，这本身就是极大的侮辱，但这个时而正常时而显得疯狂的监督者让凡森特几乎不敢回不敬的语言。 这……就是小丑的脸部控制能力。 茨尔在进入白水晶房的一刻就将占卜家非凡特性换成了小丑非凡特性，为的就是这对肢体的控制能力可以演绎出极佳的疯狂和理智感。 “罢了，你带我去见西里斯一面。我来的这几天内已经都把你和他调查过一遍了，如果你刚才撒了谎，我即便背负杀死同僚的罪名回去见a先生，也势必杀了你这个不虔诚的信徒。”茨尔摆摆手说道。 凡森特的脸上顿时冒出了冷汗，根据这位检察者充满疯狂的话，他很难不相信他说的是假的。 而且既然是来监督他和西里斯的，那么序列上自然不谈，至少比他高一序列，想到这，凡森特的冷汗再次流出。 然而当时a先生是完全没想到这点……所以说才不愧是疯子，但疯子又不是傻子，嗯，有些可疑。 不过不管怎么说，茨尔一开始的行为确实在这两个人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继续占卜吧。”茨尔想了想，自己正好还可以顺道占卜，于是开口道。 这个塔罗牌占卜，有时候占卜可是很准的，虽说茨尔自己不是特别相信吧，但克莱恩开局那个马戏团黑裙女子，却非常离谱的把克莱恩给占卜了个七七八八。 贴吧上还有人推测，这黑裙女子是什么隐藏的非凡者。 虽说他认为自己这个同僚没那么大能耐，但试试总是好的嘛，他来廷根才几天，后续还有好多天待着呢。 凡森特愣了一下，但接着就非常听从的捡回桌上的塔罗牌，他顿了顿，问道： “你准备占卜些什么？” “我的现在，过去，未来。”茨尔回应道。 他对塔罗牌非常感兴趣，当初看诡秘之主就由于听说塔罗会的成员代号是塔罗牌上的二十二张主牌其中之一才入坑。 凡森特抽出三张翻面的牌，说道： “左手边牌为过去，右手为未来，面对的是现在。” 茨尔没有等凡森特说完，就去翻开了左手边那张牌。 映入眼中的，是塔！ 翻开面对牌，是愚者！ 茨尔眼神中有点思考之色的翻开最后一张未来牌。 世界！ 代表最终的世界和一切开始的愚者在未来和现在。 第八章 你来付钱 而最不幸的代表塔，却在过去。 仔细想想还是很合理的，毕竟茨尔的前世就凉掉了才来到这个世界，而这也是一切的开始，但代表未来的世界牌却有些指代不明。 “把你们两的住处给我，还有，那本笔记你们卖哪里去了？”茨尔仔细思考一番，斟酌说道。 凡森特松了口气，他感觉自己的性命似乎稳住了，他掐算了一下时间，在这里面待太久可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小心翼翼的说道： “这……等我们到我家中再详谈吧，在这里……不太保险。” “可以，但这次占卜的费用需要由你来付，我离开贝克兰德没带多少金镑。“茨尔微笑着说道。 逼太急可不是什么好事，他还要借两人的关系认识6254呢。 至于占卜费用为什么要由凡森特来付，那当然是顺路坑一把了， 茨尔将凡森特书写的地址装入正装口袋中，戴好礼帽，提着自己的黑色镶银手杖打开了白水晶房。 安洁莉卡看两人走出白水晶房，脸上露出笑意，迎上来问道： “达里亚诺先生，占卜的结果是否如意，凡森特先生的占卜在俱乐部还是非常出名的。” 茨尔笑着说道： “当然，我非常满意。” 安洁莉卡掩嘴轻笑道： “满意就好。” 突然，她眼神斜角看到海纳斯.凡森特一额头的黑线，心中有些疑惑，等茨尔离开了占卜俱乐部后，安洁莉卡忍不住问依旧站在白水晶房前的海纳斯.凡森特： “额……凡森特先生，您这是怎么了，是占卜不怎么顺利吗？” 凡森特的思绪被打断，他看着安洁莉卡一脸疑惑和不解的样子，咳嗽了一声，摆摆手道： “我只是觉得我的占卜还不够娴熟，日后我还应该继续钻研神秘学。” 安洁莉卡点点头，说道： “有您这样对神秘学钻研极深的人，是我们占卜俱乐部的福气。” ……… 离开了占卜俱乐部，已经是正午时分，天上的太阳高高挂起，六月的日子正好是夏季，廷根的夏季较为炎热，人们都会少穿些衣服。 茨尔提着手杖进入了一家餐饮店中。 这家餐饮店是位于铁十字街中街的位置，店铺略微有些简陋，但茨尔这类喜欢边吃边看沿街各种类似瓦斯计费器啊，路灯啊什么的人来说，很不错。 店主是一位非常和蔼的老婆婆，她看到茨尔跨步进入店中，微笑着说道： “想要吃点什么，老婆子我做的食物在这条街还是挺不错的。” 茨尔抬头看了看食物，伸手比了个一。说道： “给我来一份迪西馅饼，很久没吃到，挺怀念这道美食的味道。” “对了，再来一份红茶，嗯……可以加点冰吗？谢谢。” 老婆婆愣了一下， 点完了食物，茨尔在店中随便找了个位置，望着街道穿行的人和时不时跑过的有轨公共马车发呆。 ……什么时候能回去啊。茨尔想到这突然有些心酸。 老婆婆看茨尔正看着街道的人和物思考，于是没有打扰他，轻轻把迪西馅饼放到茨尔面前。 茨尔思绪被打断了一下，他下意识拿起迪西馅饼咬了一口，评价了一句： “味道非常棒！额，层次感十足，小茴香充分的把味道迸发出来，而且油放的也很适中，不显得腻。” 老婆婆正准备走，听到茨尔的评价，脸上顿时绽放如花，笑着说道： “您的评价让我都以为您是一位美食家了。” 茨尔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他感觉自己的“顾客”似乎消化了不少。 ……这是逼着我当鉴赏美食的砖家吗？茨尔苦笑着想到。 与老婆婆说叨了一阵后，茨尔吃完了今天的午餐。 离开餐饮店，茨尔回到自己住的那家旅馆中。 他打开了门，发现茵莉很乖的蹲守在门口，刚才打开门差点撞到茵莉脑袋。 茨尔很是歉意的抱起茵莉，与茵莉这只猫一句不搭一句的聊了一会后，茨尔来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顾客序列他暂时有了一个大体的消化方向，但茨尔很明白顾客序列的进极方式，那至少需要两瓶相关途径的魔药。 换言之，茨尔如果是靠苟三家的魔药晋升序列8逻辑家，至少要配置小丑和诈骗师的魔药共同喝下，这非常反序列规则的晋升法让茨尔极为头疼。 后续高序列他不清楚，那被他自动遗忘了，因为【梦呓之渊】现在抵抗了全部听之必死的知识，而且茨尔认为这源质能吞噬这么多非凡特性，至少说明它来过地球，至于它为什么没被记载或发现，茨尔就不知道了。 不过听谜语人红天使恶灵以及巨大黑铁色王座的背面上刻印的字，这源质可能在第三纪曾出现过一阵子，并引起了极大恐慌。 茨尔转动着自己手中的笔，一阵头疼。 他想和原著中克莱恩一样，用将一切罗列在纸上然后烧掉的方式，但那样不保险，占卜会占卜到记录的那一刻，他不清楚自己的源质有无可能反占卜。 茵莉在房间中上窜下跳，似乎很不耐烦，有些想出去。 茨尔回过头，给自己装上驯兽师的非凡特性。说道： “茵莉，你冷静下，不要像只没有教养的卷毛狒狒一样。” 茵莉停下了自己的步子，张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又闭下。 唉……看来以它现在的智力，多数字的含义不怎么懂啊。茨尔无奈想到。 他撤出驯兽师非凡特性，这时候，他想起了在图铎地下遗迹中，他强行提高位格以求与红天使恶灵平等谈话的机会。 茨尔撩了下不算长的头发，计算出自己维持如今最高战斗力序列4半神的时间，大概有4秒左右。 如果过了四秒，源质会反噬到他，对身体造成不小的伤害，这个伤害大概和被外神污染了一次一次一样，几乎救不了的那种。 就在茨尔用【回归之手】探查源质里面最高的非凡特性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第九章 上门 “来了来了。”茨尔叹了口气，最近怎么天天有人来敲门。 他扭动门锁，打开了门。 映入眼中的是一位穿着督察服的警官，他看到茨尔下意识关门。一只手挡在门缝中，一双眼睛盯着茨尔平静的说道： “你关什么门？” “额，抱歉警官，最近我由于一些事情导致精神有些紧绷。”茨尔尴尬说道。 废话……是个普通人看到外面站着个警察，下意识都会以为自己犯什么事了吧……茨尔虽然获得了源质和唯一性的认主，但他自认为本质上还是一个普通人。 那位警官没理会茨尔的话，亮了一下自己的证件，然后很严肃的说道： “茨尔先生，听说在5月28日的时候，你作为受害人参与了一场邪教组织的祭祀。” 茨尔：？？？ 看到茨尔一脸疑惑的样子，这名警官从暗袋中拿出一张图片对比了一下，确实是这个人。 “警官，这件事，我可能……忘了。”茨尔也很是懵逼，之前的事都是由原来的茨尔做的，他来到这里除了那位米蒂恩森亚似乎与他家的猫非常熟悉，亲切的叫了声茵莉，导致他认为这只猫猫叫做茵莉外，什么也不知道。 “忘了？”那名警官再次比对了一下图片，这也没错啊，就是名为茨尔.达里亚诺。 “算了，你先跟我走吧。”那名穿着督察服的警官摇了摇头，说道。 邪教组织的祭祀受害人确实有可能出现失忆这种事情，但不怎么多见，至少在他从业这么多年来，是没见过的。 “警官，你可别冤枉我啊，我真的不知道这回事。”秉着做戏做全套，茨尔做出了在被警察找上门大多数人的选择。 那名穿督察服的警官不再说话，架着茨尔走下楼。 茵莉在门内看到自己的主人又莫名其妙的离开了家，像是习惯了一般继续蹲坐在地毯上，无聊的舔着手掌。 离开了旅馆，茨尔被这位警官带着上了一辆无轨公共马车。 车上还有两个人，看起来是这位警官的同僚。 阿这……茨尔的心里一阵没底，这两个人他根本不认识。 “茨尔先生，这次冒昧将你带来是为了提醒你在贝克兰德经历的那场邪神祭祀。”左手边的那位戴单片眼镜的先生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根据我们贝克兰德的同僚传递的信息，那场有关月亮的祭祀所幸存下来的人们都在两日前由于种种因素影响，非自然的死亡了。” “也就是说，那些幸存下来的人们中，除了你之外，都死了……”戴单片眼镜的先生捏了下镜框，沉声说道。 他微微转头，想观察茨尔的表情。 茨尔在下楼的一刻换上了序列8小丑的非凡特性，而且序列9顾客具有包容和激发情绪的能力，能够很好的与小丑配合。 他按捏着自己太阳穴，脸上浮现出迷茫、恐惧与疑惑三种混杂在一起的表情，过了许久，茨尔很痛苦般说道： “抱歉，我好像……记不起来了。” 左边的先生抬头看了眼那位架着茨尔出旅馆的警官，那名警官点点头。 右边那名先生柔声说道： “不要担心，你可以再回忆一下，如果你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们会帮助你的。” 这句话正中茨尔下怀，他再次低垂着自己的头，开始思考。 良久，他再次抬起头，很歉意般说道： “抱歉警官，可是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左边戴单片眼镜的先生无奈的叹了口气，其他幸存的人都死了，唯一还活着的现在看来还遗忘了那天所发生的事，而他们机械之心又没有擅长于占卜的成员，这次的任务着实棘手。 他翻开茨尔.达里亚诺的档案，看了一眼： “茨尔.达里亚诺，贝克兰德人，很有名气的侦探，但在一个月前关闭了自己的事务所，与朋友的联系也逐渐中断，在半月后的一场邪教祭祀中被当作祭品一部分发现，后解救，根据贝克兰德的消息，他这次来听廷根的原因似乎是因为之前帮助抓到了一名瑕疵必报的偷盗者出狱，集结了几个帮派的人想要报复他。” ……… 克索里机械工程公司内。 茨尔坐在沙发上，面前是一名长相很普通，有着黑色眸子的女士。 “茨尔先生，我能理解你现在的紧张。但现在的问题是，你身为唯一的幸存者，我们不得不对你实施监控。”那位女士叹了口气，面前这个虔诚的蒸汽与机械之神的信徒由于那次非凡事件似乎不仅遗忘了那段记忆，就连精神上都变得脆弱了不少。 她借助自己观众的能力，能够明显感觉到茨尔的不自在与紧张。 “带他去那家医院，找胡德医生看看究竟是什么症状吧。”那位戴单片眼镜的先生说道。 “普里，你应该很清楚那名胡德医生不对劲吧？”女士起身与普里走入隔断，然后很认真的说道。 “当然，但你看他这样子，难不成我们还要求着值夜者派过来一位占卜家不成，还是说要准备直接上报贝克兰德，唯一的幸存者失忆了，那这次把他请过来有什么用呢？”普里很是理所当然般说道。 ……… 走出了克索里机械工程公司，茨尔感觉自己的脑袋晕晕的。 他被这些疑似官方非凡组织成员盘问了好一顿才被放了出来。 真是黑夜女神保佑了……我居然能活着出来，不行，一定要庆祝庆祝。 对了，我不是可以占卜嘛。茨尔恍然大悟，决定找完西里斯和凡森特后就去占卜自己过去。 茨尔叫了辆马车回到宾馆后，发现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 没有在意，茨尔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关好门，茵莉两步跳下床，跑到茨尔身边。 茨尔抱起茵莉，开始想怎么才能拉上克莱恩这条线。 时间就这么慢慢流逝，茨尔思索了半天，也没找到个好理由接近克莱恩。 随遇而安吧，还是先找凡森特他们为好。茨尔打开那张纸条。 “班布街十二号？”茨尔默默重复了一遍，穿上衣服，抱着茵莉走出旅馆。 第十章 白嫖配方 茨尔将茵莉放到自己肩膀上，然后曲指敲了三下门。 开门的毫无疑问，是穿着黑色古典长袍的海纳斯。 茨尔一眼看到了拿着一面银镜的西里斯正坐在沙发上。 他没客气什么，直接坐到了两人的对面。 肩膀上的茵莉瞥了眼两人后，很困乏般再次闭上眼。 “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茨尔.达里亚诺，贝克兰德极光会成员。” 西里斯和海纳斯都点点头，两人都已经了解了这位a先生派来监督他们的极光会成员。 “好了，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说正事吧，那本安提哥努斯笔记你们丢哪里去了。”茨尔假装很随意的说道。 “我们卖走的时候是给了一个什么大学的历史系学生吧。”海纳斯看向西里斯。 “霍伊大学的韦尔奇。”西里斯附和的说道。 茨尔皱眉，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笔和羊皮纸，没有抬头地说道： “我做一次占卜。” 两人没有觉得奇怪，真实造物主给予的能力都是千变万化，每一位秘祈人都是如此。 ……… 许久，茨尔睁开眼睛，意味深长的瞥了眼两人说道道： “在一个叫做瑞尔.比伯的人手里。” “我会去干涉这件事情，你们继续发展廷根市的成员。” 他心里非常清楚，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有反占卜能力，刚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演给这两人看的。 西里斯犹豫着放下手中银镜，说道： “我最近发现了一位很有潜力的人，最近正在考察他。” “很好，对了，他叫什么名字？”茨尔赞赏的说道。 “兰尔乌斯，我是在德维尔图书馆认识他的，他的性格非常符合教会要求，内敛中带着狡诈和疯狂。” “长相虽然没有达到教会标准范围，但还算可以接受，不会触怒到某些疯子的神经。”西里斯如实回答。 茨尔沉默片刻，说道： “这个人的考察由我进行，你们去调查偷走笔记的小蚂蚁。” 见两人点头，茨尔又道： “正处于恩马特港的那位先生有回信吗？” “你是说z先生吧，z先生大人还没有回信，应该是恩马特港出了些难以解决的事情吧，a先生没有和你说吗？”凡森特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就沉入眼底。 达到目的，获得z先生这个名字的茨尔控制着自己面部表情，隐隐露出些许疯狂地道： “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你们现在想的应该是嘱咐的任务能否完成。” “那本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是密修会很宝贵的东西，上面很有可能记录了占卜家这条序列的大部分魔药，你们记录下来了吗。”茨尔问道。 凡森特点点头，他们确实记录到了魔药配方。 茨尔斟酌说道： “把那些配方给我，我将它们传到a先生那里，如果有了这些配方，说不定你们就能功罪相抵，毕竟这本笔记是你们拿到的。” 西里斯没想太多，直接就去找记录下来的配方了。 过了一会后，西里斯将四页纸张带了回来，交递给茨尔。 茨尔看向第一页，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序列8小丑”。 “不错，我回去检验完真实性后就去交给a先生。”茨尔点点头，看两人的眼神都温柔了不少。 太棒了，他白嫖到了克莱恩后面的好几瓶魔药，如果他再拿到战士或者黑夜序列的几瓶魔药，后续的晋升就不愁了。茨尔心中一阵惊喜。 ……… 离开了凡森特的家中，茨尔了解到兰尔乌斯现在租住在租住屋里，这让他有些意外。 他前往神秘学爱好者举办的交易市场买了诸如灵摆之类的东西后，占卜了一遍有关于今天前往询问兰尔乌斯是否适宜。 结果显示……不行。 他叹了口气，收回灵摆，并将唯一性和源质全部停止了使用，【梦呓之渊】内的灵性很明显的让茨尔感觉已经不太够了，这全归功于茨尔的不限制使用源质。 本身使用【梦呓之渊】就是个极为耗费灵性的事情，加上茨尔降临以来天天都在使用源质内的非凡特性，自然消耗的就多了去了。 果然，提升自己序列才是最重要的……茨尔无奈的摇摇头，想撇开这些烦心事。 美食家这条消化的路线茨尔想了想，觉得前路极为渺茫，他现在可是处于被机械之心监控的时候，虽然他在进入西里斯家中前，频繁的转换路线，那种被盯着的感觉消失了，而且人家也不可能一直看着自己，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自己被发现。 那他可就只能开无双跑路了。 “米蒂恩森亚所说的传递恩典也要提上进程了。”他可不傻，米蒂恩森亚所描绘的随意系摩斯苦修会简直就在扯，而且扯的让他这个了解摩斯苦修会作风的人都觉得是真的。 恐怕这也是原主上当的原因。 那老头子长得太像好人了……茨尔想起当时自己无意吞魔药，牙还是一阵痒痒。 茨尔又占卜了一遍特里斯的位置地点，得到了依旧在还在船上的结果。 现在的他已经对西里斯和凡森特有无可能像原著中嗝屁不怎么在意了，不管怎样，背后那位烂编剧都会更改剧本。 他来到廷根本身就是个意外。 况且他是抱着撕了编剧剧本的想法来到廷根，举个例子，这就像一个群演跑到编剧身边，指着鼻子把他骂了一顿后又撕了他的剧本。 “嗯……让我想想，还有什么事可以搞。”茨尔发了会呆，规划好了路线。 现在天色刚刚变晚，茨尔决定先提高点实际性的战斗力，比方说，弄把左轮手枪之类的。 【梦呓之渊】还是作为有准备情况下使用吧，这源质吃的东西太多，唯一性捞非凡特性很麻烦，基本换个非凡特性就要十秒，这估计要到了半神后才可能出现转机。 当时对线红天使恶灵能那么顺利还是因为小红以及他的两个小伙伴根本就没把这个擅自闯入遗迹内的低序列非凡者放在眼里。 第十一章 四页纸（求章评） 对了，凡森特和西里斯抄写的魔药配方。 茨尔想起那自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中抄写出来的配方，心中一顿痒痒。 他拿出那几张纸，没有仔细看，仅仅只是观察魔药的名称。 第一张是小丑，这在一开始就被他看到的魔药没有让他有惊喜感。 第二张是无面人……第三张抄写的是一个晋升仪式，茨尔看了一阵，回忆原著中的说法，是密偶大师的。 第四页纸张上写的有些让茨尔意外，这不是魔药配方或晋升仪式，而像是一段历史。 茨尔直了一下身子，再次看向第四页的开头： “我们被曾经瞧不起的弱者所屠杀，在那段被称为报复十月的日子中，除了背叛王的那位，还有一位自称来自深渊的蒙面者加入了这场让我们为之涕泪的屠杀。” “这段历史是最需铭记的日子，但我们已无力反抗，只得寻求一处勉强能繁衍的地方。” “我开创夜之国，将还剩存的族人们带到这山峰之巅，并在这里埋藏了属于我们的宝藏。” （涂抹了很多字） 小安原来还庇护了很多族人啊，嗯……可惜后半段全部被划去了。 茨尔没有想到使用占卜手段来解决这一问题，这或许是冥冥中的巧合。 他没有忘记自己要寻找一把好枪的想法，拿起黑色镶银手杖，带着茵莉再次走出了旅馆的大门。 旅馆偶尔出来的人们和服务生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位奇怪的顾客进进出出，只是抬头看了茨尔一眼，便再次低头。 不过嘛……女士除外，她们还是特别钟意这位自贝克兰德而来，穿着一看就不差的帅气先生。 而且他抱着的黑色猫也非常触动她们的心，个别女士的心中可能还会思考自己是不是该上去搭几句话。 茨尔打听了一下射击俱乐部所在的地点后，便上了一辆有着黑红色车厢的马车。 沿路的路灯与行人飞快向后，茨尔手章拄着下巴，目光在沿路的房屋不断扫过。 突然，顾客所增加的大量灵性被触动，茨尔下意识的望向外面的房屋。 他的眼神看到了一位既熟悉却又陌生的人，那人穿着很普通，戴着半高丝绸礼帽，身边站着一男一女。 正是克喵。 过了三四秒后，三人的身影被另一栋房屋遮挡，茨尔也别过头，这时候相遇让他内心有些意外。 嗯，一定是冥冥中的旨意。他腹诽道。 到了射击俱乐部，茨尔办完了复杂的手续，并缴纳了钱后，领到了一些五盒子弹和一把看起来很不错的左轮手枪。 但这东西是不能带出训练场的，要想真去搞这玩意，还得去找军火商。 所以他也只是抱着练枪法的思想过来试枪的，免得到时候真弄到左轮手枪他却不会使，那可就尴尬了。 练了会枪，茨尔阴沉着脸离开了训练场，来到前台抱起正在地上乱跑的茵莉后，向那位叫做萨丝米娅的女士挥手致意，离开了射击俱乐部。 嗯……我们至今不知道靶子上中了几枪。 在一家餐馆中吃了今天的晚餐，并扩大嗓音，像个傻子一样绞尽脑汁的将一堆好词好句堆到一碗嫩豌豆炖羔羊肉上后，茨尔满意的抱着茵莉离开了餐馆。 身后好几双顾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甚至还有绅士叹了口气，在心中默默感叹了几句。 但茨尔没听到，而且他现在还特别开心，他的顾客魔药又消化了。 好像现在吃的也多了不少，而且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感受到饿。 这就是序列9顾客的能力体现吗？ 除了灵性方面的加成，还有吃的多这个好处？ 茨尔想不出个所以然，但他对于自己的魔药消化之路已经有了个大概。 既然做不成美食鉴赏家，那就每到一个餐馆中吃饭都舒放自己对美食的热爱吧～ 哦对了，前提是不要被忍无可忍的其他顾客爆锤一顿。 茨尔想着想着就回到了旅馆中。 他扭动门锁，打开了房间门。 没多墨迹，他直接两眼一翻，陷入了梦乡。 ……… 第二天，7月2日，天气晴，pm2.5指数缓步上涨。 “不得不说，这挺根空气比贝克兰德要好不少。”茨尔呼吸了口新鲜空气自言自语了一句。 “喵。”茵莉看到自己主人又在发神经叫了一声。 茨尔把茵莉放到自己桌子的左侧，拿来从神秘学交易市场上买来的灵摆和一张羊皮纸以及笔。 紫色水晶在吊坠上显得格外显眼，茨尔拿起笔，在羊皮纸上写下了一行字： “今日早上可以去兰尔乌斯家中。” 茨尔一边拿来紫水晶吊坠一边说道： “茵莉啊，你看好了，我只演示一遍，以后你成了占卜喵后就得自己摸索了。” 这本是茨尔的恶趣味发作，但茵莉却配合的叫了几声。 茨尔笑笑，不再说话，将精神和灵性全部集中到脑海中那峭壁上全是利齿的深渊中。 深渊内隐约传来诱惑人堕落的声韵，像是恶魔的低语。 虽然茨尔依旧觉得这源质外型很像一张嘴，但也不得不承认，很有逼格。 随意淘来一个占卜家的非凡特性，茨尔感觉声韵严重了点，这声音一开始是没有的，最近几天才被茨尔发现。 一开始像是熟睡的人呢喃，后来分贝高了一点。 茨尔没在意，开始用灵摆法占卜顺利与否。 心中默念了七遍占卜语句，茨尔发现灵摆正快速顺时针转动。 嗯……很合适。茨尔刚准备收回灵摆，再向茵莉唠叨两句的时候，茵莉突然喵了一声，扑向顺时针转动的灵摆。 扑通！ ……… 过了一会，茨尔狼狈的站起身。 事实证明……猫对高速转动的物品有很大兴趣。茨尔无奈的想到。 第十二章 出租屋 他嘟囔了一句，整理了一下衣物的褶皱。 茨尔撑着手杖站起来，习惯性的为茵莉准备好早上的食物后，自己打开门锁。 蹬蹬蹬的顺着楼梯下了楼，他向旅馆一楼倚着墙壁乐呵呵看着廷根早报的老板说道： “我的早餐不用准备了，谢谢啦。” 老板抬头“嗯”了声，再次沉浸式的阅读这张早报。 茨尔对于那个出租屋的印象有些不清晰，他的印象里，兰尔乌斯应该是住在一个非常棒的房屋中。 四处打听了一番，茨尔找到了那个出租屋。 茨尔观察了一下，这出租屋虽然与他想象的不是很符，但也是不错的房子。 难怪能撩到梅高欧斯，果然，帅气的面貌和巧舌如簧的嘴不是最重要的，有潜力和有钱才是最有用的。 茨尔默默的曲指敲门，并在心底想象了一下自己应该表现出来的是什么性格，作为临时插入考察兰尔乌斯的极光会成员，或许要更疯狂一些？ 对方是一名序列8的诈骗师，对于骗术了如指掌，但茨尔认为顾客所自带的调动情绪能力已经足以应对，所以没有再淘一份小丑魔药辅助。 序列九的顾客增加的除了少量灵性和勉强算是生存能力的胃口变好，还有调动一丝情绪的能力，茨尔认为序列9顾客是过客的意思，换言之，便是路人。 所以获得的是降低存在感较为合理，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咔哒。 门锁转动的声音传入茨尔耳中。 门缓缓打开了，门内的是一位宽脸庞尖下巴的先生，长相十分不错，只是少了一些气质。 他没说些什么，只是微笑着看向茨尔，眼中隐隐有惊艳之色。 准备等我先说话吗？茨尔猜测。 于是他清了下嗓子，说道： “我是西里斯.阿瑞匹斯的一位同伴，贝克兰德人，我们能进去说吗？” 兰尔乌斯这才回过神，笑着说道：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他让出一条路。 茨尔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等到兰尔乌斯关上门走到茨尔身边，向茨尔递出手时，他直接当做没有看见一般说道： “兰尔乌斯先生，西里斯应该已经与你谈论了不少东西吧，准备怎么样了，对于西里斯向你透露的仪式有几分把握。” 兰尔乌斯尴尬的收回手掌，保持着微笑道： “这得有实验对象才行，我暂时也不知道成功概率，而且西里斯先生和我认识的时间并不长，我和他也不是很熟悉的那种。” “如果可以，我更喜欢西拜朗的美好生活，喝着小酒玩着女人。” 茨尔沉默片刻，接着道： “所以你选择什么时候来完成这个仪式，到那时候我请告a先生，或许就不用再在这破地方待着了。” 他直接透露出a先生这个名字，想看看兰尔乌斯的表现，以便决定。 “不知道呢，但肯定是可以在两个月内完成，我已经有物色对象了。”兰尔乌斯眼中闪过精光，淫笑一声。 “……祝你好运。”茨尔再次沉默，许久才憋出四个字。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在打开门准备走的时候，他装作像是刚刚想起什么深深看了兰尔乌斯一眼： “明日我会再来一次。” 兰尔乌斯笑笑道： “除了我玩弄感情的时候，我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他只字未提那场大型的诈骗。 茨尔点点头，打开门锁，离开了那间出租屋。 街道中的空气明显比里面那压抑到快窒息要好太多了，茨尔吸了两口，在路边等到了一辆马车后，坐着马车来到了凡森特常在的占卜俱乐部。 一路上他还着重观察了一下有红烟囱的房屋，想着如果真找到了一个真的，那就赚了。 结果自然啥都没有发现。 茨尔与安洁莉卡打了声招呼，然后道： “安洁莉卡小姐，我想加入占卜俱乐部。” “五镑。”长相极美的安洁莉卡微笑着说道。 “钱不是问题。”茨尔边说边找出五枚金币递给安洁莉卡。 然而他嘴上说着，心里已然滴血。 额，如果你问他为什么非要花五镑加入占卜家俱乐部，这又没什么好处。 投资克莱恩是其中一点，但更重要的是他想试试品鉴咖啡之类的饮品会不会也可以消化魔药。 “呵呵，您真是一位大方的绅士呢。”安洁莉卡接过五枚金币笑着说道。 “那么跟我来吧。”安洁莉卡说完，便转身向上面一层走去。 办完了一系列麻烦的手续，并不顾安洁莉卡的劝告定了个较高的占卜价钱后，茨尔要了一份比纳普红茶。 这种红茶产自伦堡，味道挺不错的，可以提神。 由于是免费的，茨尔也没期待些什么，等到安洁莉卡端着红茶来到他身边后，茨尔笑着接过红茶说了声谢谢。 然后他抿了一口，评价道： “看色泽就很不错的红茶，虽然产地我不是很清楚，但香味很浓，喝下去浑噩的脑袋一下清醒过来了。” 安洁莉卡一愣，笑了笑道： “和贵族们喝的酒茶比起来不足一提。” 茨尔点点头，和贵族喝的好东西比起来确实不足一提。 “茨尔先生，今天有凡森特先生的讲座，专门讲的是入门占卜技巧以及星盘占卜哦。”安洁莉卡又道。 “今天就算了吧，我家里还有只猫等我回去。”茨尔摇摇头，婉拒了安洁莉卡的好意。 再次乘坐马车，回旅馆找到正睡觉的茵莉。 愉快的逗了一上午猫，中午进餐馆，夸赞食品，下午忽悠西里斯和凡森特，引导他们出现在值夜者们的视线中。 晚上再规律的进餐馆夸夸乐，又该睡觉了。 “晚安，玛卡巴卡。”茨尔一个人自言自语玩了会烂梗，在窗外绯红月亮的光芒照耀下陷入梦乡。 第十三章 大胆的行动（求推荐票～） 7月3日。 清晨，茨尔从床上爬起来，打了个哈欠。 他走到桌子旁，这里已经准备好了一支笔和羊皮卷。 对于原主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茨尔认为他应该是一名神秘学爱好者。 茨尔用手握笔，在羊皮卷上写下一段话： “今天我大胆的行动将是顺利的。” 灵摆垂直放在羊皮卷上端，茨尔心中默念七遍，睁开眼。 紫水晶吊坠顺时针旋转，速度极快，这代表这次行动会极为顺利。 那就好……茨尔心中松了口气。 他想了想，将食物放到茵莉的碗中，穿上一身双排扣长礼服，离开了房间 “老板，以后我的早餐不用准备了，谢谢。”茨尔向那位略有发福的先生说道。 先生再次“嗯”了一声，有些难忍好奇的问道： “额，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职业吗？每天你至少要从我这里出去进来六七次。” 茨尔摩挲着下巴道： “布局人算吗？好吧，我是一名很没名气的侦探。” 他占卜过蒸汽之心的资料，得到了不少消息。 老板再次点了下头，像是有些恍然大悟般低头去看手中的账单。 茨尔离开了旅馆，先是去了占卜俱乐部，想着如果能遇到克莱恩最好。 结果没有，于是茨尔就去训练枪技了，经过射击俱乐部的一位教官教导，他终于在十枪内可以中一枪了。 这让他十分高兴。 离开了射击俱乐部已是中午，茨尔拿出从交易市场买来的怀表捏开一看，决定去家餐馆。 提着黑色镶银手杖进入了一家餐馆内，点了一份西红柿牛尾汤和两份培根两根黑面包。 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夸赞厨师的手艺，他的魔药又消化了一点。 茨尔对于自己总结魔药消化实在不怎么样，但也感觉到，这个方法消化魔药的速度极慢。 而极光会的那位a先生和摩斯苦修会的米蒂恩森亚都很有可能在一段时间后前来询问魔药消化情况。 毕竟摩斯苦修会就是那种你扛住了知识的追逐魔药消化就会快一点，普通没有加入摩斯苦修会的窥密人只能总结守则，但加入苦修会的窥密人在知识追逐下，那些守则自然进入了他们脑中，被牢牢记住。 但知识在这个世界是危险的，知道的越多，了解越深，死的就越快。 而且茨尔做了一次占卜，对于米蒂恩森亚来到廷根检查他魔药消化如何是肯定的。 昨天没有找到兰尔乌斯，于是茨尔今天的下午再次去拜访了兰尔乌斯的出租屋，兰尔乌斯正好在，但他身边还有一位女士，经过仔细观察，茨尔确定，这是梅高欧斯的母亲。 真是不幸的消息，诈骗犯已经找到目标了。茨尔认为自己应该帮这个家庭一把。 兰尔乌斯一边与茨尔聊一边各种暗示，但茨尔的话明显在向兰尔乌斯身边的克里斯蒂娜靠。 茨尔微不可测的点点头，经过这几天对西里斯和凡森特的忽悠，凡森特已经出现在值夜者的视线中，接下来的事情就由他们与兰尔乌斯对话吧。 对于拯救这个家庭，茨尔认为自己应该在暗处帮助。 但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忽悠还没成长的克莱恩，加入塔罗会。 ……… 夜晚，茨尔带着茵莉离开了房间 老板以及个别天天看茨尔出来的先生眨了眨眼，似乎是由于前几天那位警官的到来，他们已经在心里确定，这位就是一个侦探，不然就是警官们插入的暗线。 不得不说，人类的脑补很奇妙。 茨尔乘坐马车再次来到凡森特所住的住所。 曲指敲门，门打开了。 凡森特小心谨慎的探出脑袋，看到是茨尔后，他将门全部敞开，示意茨尔进来。 茨尔刚刚走进房屋内，凡森特就将房屋门关上了。 他很是紧张的对茨尔说道： “我貌似被那些值夜异教徒发现了。” 茨尔假装皱着眉，脸上带着怒气的说道： “他们？你是怎么被发现的。” “我猜测是我暗地里在占卜俱乐部传播主的思想时候，被某位值夜者发现了。”凡森特气恼的说道。 茨尔做出思考的姿势，喝了口水，抿嘴道： “最近占卜俱乐部先不要去了。” “我对于兰尔乌斯的考核已经结束，他是个十分不错的人选，后续通知西里斯继续与他联络。” “你那边，那本笔记有下落了吗？”茨尔问道。 “还没有，但已经有些头绪了。”凡森特回道。 “嗯，后续由西里斯来调查吧。” “我会向a先生汇报这几天的进度，那些值夜异教徒如果还敢再次调查这些事情，那就告知我，我会把他们的灵魂送去见主。”茨尔一字一句的从牙缝挤出这几个字。 凡森特顿时对茨尔的实力再高估了一个档次，这可是能拦住值夜者小队的强大非凡者，也难怪会被a先生这种在神使中都称得上强大的人派来监督他们。 茨尔露出个略显邪气的笑，又向凡森特通告了一些必要的事，并缓步引导他再做些暴露在值夜者眼中的事后，满意的乘坐马车回到旅馆内。 他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清空，等待了片刻后，嗓音低沉的念道： “曾经引领我们走向光辉的主……”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啊。” “你是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 “你是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我祈求您的注视，我祈求您的眷顾，我祈求登上那没有边界的圣所，我以比拉诺博家族的名义向您赎罪，请求您的原谅。” ……… “曾经引领我们走向光辉的主……”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 “您是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 “您是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我祈求您的注视，我祈求您的眷顾，我祈求登上那没有边界的圣所，我以比拉诺博家族的名义向您赎罪，请求您的原谅。” 若有若无的祈祷声在刚刚躺下的克莱恩耳中不断重复着。 第十四章 我与克莱恩促膝长谈 他连忙爬起来，心中很是疑惑。 额……这个时间段，就算是倒吊人先生也不应该这时候祈祷吧。克莱恩腹诽想到。 他忍着困意，小心翼翼的逆走四步进入灰雾之上。 ……… 无边无垠的灰雾上那庞大的宫殿内。 克莱恩坐在青铜椅上，将灵性集中，投向祈祷的人。 “嗯？”他惊讶的发出声音。 这位正在祈祷的人既不是倒吊人先生也不是正义小姐，而是一位陌生的先生。 顺着灵性凝聚的长线，克莱恩可以清楚看到一位长相极好的先生嘴中喃喃低语，低语的内容正是他拟定的愚者尊名，里面还有着“赎罪”“比拉诺博”等不知其意的奇怪词语。 他是怎么知道我刚在心中拟定好的愚者尊名的？ 克莱恩的敲打长桌边缘的手顿住，被灰雾遮盖的脸上浮现出了思考之色。 曾经引领我们走向光辉的主…？ 难不成在以前还有一名叫做愚者的神灵？祂保佑了这个人，或者说，这个家族？ 那这个前“愚者”为何会与我所选择的尊名一致……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难不成还有指示？或者说，还有其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无数的疑问浮现在克莱恩脑海里，而就在他充满疑惑的时候，他看到那名跪在长桌前的先生一脸沮丧的站了起来，口中嘟囔道： “家族内已经试了多少次了，还是没有再得到愚者的回应……唉。” “这次不成，恐怕真的要背叛愚者，改信黑夜女神了……可我们本就是因为犯下的罪孽才被主抛弃，如果我再背叛主……” 他一副犹豫不定的样子，但看起来天平已经在向另一面倾斜了，似乎这次祈祷已经是最后一次他饱含希望的祈求。 克莱恩看到这位疑似前愚者信徒的先生这副样子，心中也不免有些着急，他有种感觉，等自己想好该不该将他拉上灰雾之上后，这个前愚者的信徒恐怕真要背叛曾经愚者改信黑夜女神了。 那么他所想要了解的前“愚者”消息也就没了着落。 可是他又不免有些害怕这个人识破自己不是那位愚者。 一番思想上的胶着后，他最终还是决定，将这位先生拉入灰雾之上。 心中思考着前愚者的性格，克莱恩手指点向那幅画面，灵性被吸引牵动让他的脸色微微变。 沉下心，仔细感受了一下灵性被抽走的速度后，他松了口气。 ……… 旅馆内。 茨尔祈祷了三四分钟，有些沮丧的他刚准备结束祈祷，绯红如潮水般瞬间吞没了他的灵魂，让他有了身躯飞起的错觉。 扑通！ 茨尔的身体倒在了地毯上。 ……… 灰雾之上的宫殿内。 茨尔略有迷茫地睁开眼，环顾四周，发现“愚者”克正坐在青铜椅上，用饶有兴趣的眼神看着他。 这场景已经在他脑海中演练过了一次，自然非常清楚自己应该先开口说话，于是演技上线，声音颤抖的单膝下跪，说道： “愚……者。” 他苦笑一声，道： “比拉诺博家族现任高层，茨尔.比拉诺博向神灵致意，愿您原谅我们的罪孽。” “以你一个人，能赎罪吗？”克莱恩试探着用丝毫不含感情的声音说道。 “身为比拉诺博家族现任的唯一一位高层，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换取您的原谅。”茨尔低着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你刚才还准备叛教，现在居然这么大义凛然……克莱恩看到他这副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样子，未免心中有些无语。 “可你的信仰并不纯洁，或者说，你已经想要背叛了吧？”克莱恩继续试探着说道，声音中依旧没有丝毫的感情。 茨尔强迫自己想象着那平生最害怕的滑腻生物，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了不少，接着，演技爆发的他宛如有什么被刺穿一般，本来那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瞬间变得低沉了不少。 我演技真tm棒！茨尔低着的头埋的更深了，但心中却与现在那副样子没由的有种反差。 过了一会，他重新振作了起来，低着头，声音低哑且颤抖的说道： “我确实是一个信仰不纯洁的人……但那真的并非是我想要这样做的，曾经强盛的家族只剩下了我自己一个人支撑……您赐予我们的占卜家序列魔药现在也已经在序列5就已经中断，我只能加入那两个教会……只能。” 克莱恩险些没有掩饰住自己正掀起狂风巨浪的内心，他沉默片刻，不含感情的声音有了一丝的笑意，颔首道： “比起这些，我更加好奇你是怎么蒙混进两个教会的，正好我现在刚刚复苏，就趁这时候，与我谈谈吧……” “您、您是因为复苏才……”茨尔假装非常震惊般脱口而出，但说到一半，自己又咽回去了后半句话。 要保持神秘感，这样更能凸显他自己了解的多，有利于愚者克对他更加好奇，更加想薅他的羊毛。 “我是因为一件神奇物品才蒙混了极光会和摩斯苦修会的那些家伙的。”茨尔如实回答道，说话间，他的声音还是带着些颤抖。 神奇物品？那是什么？克莱恩心中疑惑，但这时候自己明显不该问这个问题，一位复苏的神秘存在问这么廉价的问题，那一下子就会被这位前愚者信徒看出来吧。 “额，至于我为什么能加入这两个教会，那说起来就很曲折了，想必您也不想听一位普通非凡者诉说太多吧……”茨尔情绪似乎有些低落的说道。 其实我很想听你说。克莱恩在心中回了一句，同时他也暗暗记下了这两个教会的名字。 与此同时，茨尔正在不断的思考后面该怎么随意的时候，高坐于青铜椅上的愚者那掺杂一丝笑意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对现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太深入的了解，作为惩罚，我会在每周一的下午三点将你拉上灰雾之上，你，没有异议吧？” “塔……塔罗会？”茨尔继续秉持着前愚者和现在愚者克莱恩高度相同的说出了聚会的名字。 “我可以加入神所开设的聚会？哦，天呐，这是真的吗？” 终于能进去了。表面狂喜的茨尔心中却十分冷静的开始思考下一步。 依靠【梦呓之渊】，克莱恩就算占卜，应该也不会探查出他的底细，如果这源质没有挡住克莱恩源堡上的占卜，那也没关系，自己还有好几个能忽悠克莱恩的句子能扰乱克莱恩的思维。 “如你所愿。”克莱恩不含任何感情的声音传入茨尔耳中。 茨尔的面前浮现出了十九张塔罗主牌。 “愚者”克莱恩的声音再次响起： “除了已经被选中的主牌，剩下的主牌你可以自行挑选。” 他没有对于剩下的主牌做掩饰，因为就算掩饰也没用，塔罗会就那么几个人，他又没有办法弄出更多的人，而且那样就本末倒置了。 “我选择“死神”。”茨尔在看到塔罗牌的一瞬间，就毫不犹豫的说道。 “死神？好吧，看来你有充足的把握。” “你将会是杀人的死神，也将会是族群光辉的象征。”克莱恩颔首说道。 绯红的光芒出现，吞噬了茨尔的身体。 待茨尔的身体完全被绯红光芒吞噬后，克莱恩松了口气。 加入了两个隐秘教会，这和正义小姐或者倒吊人先生都要与众不同啊。克莱恩心想。 死神叫做茨尔.比拉诺博，来自于曾经一个被前“愚者”庇佑的家族，这个家族叫做比拉诺博？ 他没那么简单，以太体深处几乎没有变过，全都是代表冷静的蓝色。 一条条线索在克莱恩脑海中出现，雾气中的脸庞模糊不清，他轻敲着长桌桌角，不知道又在思考些什么。 ……… 回到旅馆的茨尔伸了个懒腰，他的表情还带着恍惚之色。 他没想到居然这么顺利。 ……克莱恩一开始还没有特别成熟，这样直接把我拉进灰雾之上的决定也算合理。茨尔安抚了一下受惊的茵莉，笑着想到。 很不错，这样就可以开始下一个计划了。茨尔摩挲着下巴找来一张羊皮纸和笔。 为了干翻不称职的编剧，我可真是煞费苦心。茨尔腹诽一句。 第十五章 提前一步赶到 算算时间，西里斯也快要被克莱恩发现行踪了。 而凡森特则已经由于在占卜俱乐部的暗地里发展被前来占卜的克莱恩窃听到，禀告给队长了。 所以这两人的死已经成为了注定的，而茨尔则有足够的理由洗清杀死同僚的罪名。 摩斯苦修会方面茨尔并没有什么下落，对米蒂恩森亚的占卜只做了一次，那就是占卜是否会来到廷根。 这让茨尔有些没底，因为米蒂恩森亚这个人真的很善变。 ……… 这两天的他一直频繁的与西里斯和凡森特说话，两人也不蠢，都已经调查到瑞尔.比伯了，就在昨天他们已经调查到了大致地点。 而今天，也就是7月7日的凌晨，茨尔再次前往两人家中，西里斯和凡森特分别汇报了自己的进度，由于茨尔已经向两人说过对于兰尔乌斯的考核已经过了，所以在西里斯的监视下，已然将那个仪式告诉兰尔乌斯。 至于凡森特，他调查到瑞尔.比伯后，按照茨尔的要求在各地继续发展信徒，时不时茨尔也会到凡森特所发展的信徒那里现身一波，灌输真实造物主的思想，不过也带着些私人意愿的没有忽悠过深。 而这些也都被茨尔用特殊的联络方式禀告给了极光会a先生。 这种联络方式是以灵界信使的形式来进行的，所以很是安全。 要知道，极光会发展多名信徒可是一件不小的功劳。 不知道a先生什么时候回信啊……但我的信里面应该没触及什么让他生气的点。茨尔走在街道上想到。 瑞尔.比伯事件就是今天，我的魔药也已经消化差不多了，是时候去看点乐子掺进廷根这暗地里涌动的浑水中了。 此时刚刚过六点，绯红的月光尚未完全褪去，但天边已有了一抹透亮。 他正打算寻找常登的出租马车雇佣，突然看见一辆双马四轮的无轨公共马车驶了过来。 “这么早就有公共马车了？”茨尔略感诧异，迎了上去，招手叫停。 “早上好，先生。”马车夫熟练地让马匹停了下来。 他旁边负责收费的工作人员用手掩住嘴巴，打了个哈欠。 “去伯里弥特街。”茨尔边说边掏出两个1便士、四个半便士。 省钱嘛，不含颤，老是登昂贵的出租马车，他的存款也降了不少。 “4便士。”负责收费的工作人员毫不犹豫地回答。 递过车费，茨尔上了马车，只见里面空空荡荡，竟没有别的客人，于昏暗里透出明显的冷清。 “你是第一位。”车夫笑笑说道。 两匹棕色的马迈开步子，相对轻快地前行了起来。 “坦白地讲，我没想到这么早就有公共马车了。”茨尔坐到靠近车夫的位置，随口回答了一句，以掩饰自己马上要干些曾经想都未想事情的紧张。 车夫自嘲道： “每天六点到晚上九点，可是，我周薪才1镑。” “没有休息的时间吗？”茨尔诧异询问，他刚刚来到这世界就得到原主一大笔财富，还没有完全沉下心，观察这世界上的苦与累 “每周轮换休息一天。”马车夫的语气变得沉重。 他旁边的收费员补充道： “我们负责早上六点到中午十一点，接着去午餐，去午休，等到晚餐后，也就是六点，再替换同事……即使我们不用休息，两匹马也需要。” “以前不是这样的，自从有的马车夫太累，出现不应该的失误，使马匹失控，车厢翻倒，才有了这样的轮换……那群吸血鬼怎么可能突然变得善良！”车夫嗤笑了一声。 在晨曦的照耀里，这辆公共马车向着伯里弥特街驶去，沿途只上了七八位乘客。 到了站点，茨尔一眼就望到了在晨曦阳光擦拭下的三层旧建筑。 灵性的直觉已经极为强烈，作为“顾客”，对于锁定过的东西一向敏锐，而且拿回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也是必要的。 茨尔大摇大摆的走进旧建筑内，步伐加快，迅速的上了三楼。 看到这里的各种痕迹，茨尔笑笑，整理着正装，显得有些随意的将门锁整坏，打开了面朝痕迹最重的这扇门。 房间内没有任何人，这些房间大多数都没有人。 嘭！ 一扇门再次被茨尔一脚踹在门锁上，这次门内依旧没有东西，很空荡，房子的原主人应该搬走了。 直到第三扇门，茨尔一拳击在门锁上。 这一次，不仅周围的木板碎裂，就连门锁也啪地弹飞，哐当落地。 像是打开了某种密封，茨尔闻到一股浓烈的恶臭。 咳……这种味道我还真不适应。茨尔险些直接吐了一地。 他走向壁炉前方，那里的摇椅上，一位穿黑白相间衣裙的老妇人脑袋低垂着。 “顺着你我应该就可以找到你孙子了。”茨尔强忍着那股恶臭，唠叨一句，连忙退出这房屋内。 他神色有些难看的离开了房间，然后下楼乘坐公共马车赶往凡森特的家。 “吆，茨尔.达里亚诺先生，你来了。”凡森特正准备出门，看到茨尔到来，而且脸色有些匆忙，诧异的说道。 “西里斯现在在干些什么？”茨尔问道。 “他啊……在你没来之前就最近一直和着了迷一样的去德维尔图书馆内，嘴里还不停嘟囔霍纳奇斯山脉的宝藏，这东西我在看的时候都没有他那么强烈的寻宝欲望。”凡森特道。 “多注意一下，我感觉他不太对劲，像是被什么存在盯上了一般。” “还有，不要太相信兰尔乌斯这个人的话，一个以诈骗为快乐的人也有可能诈骗了你们。”茨尔假意对凡森特说出西里斯被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污染一事，以便拆掉两人的联系。 “诈骗了我们……可是他不是……”凡森特手中捣鼓的银色镜子被他放下，脸上有了思考之色。 没有在意凡森特的变化，茨尔照旧嘱咐一些东西后，就回到了旅馆，照旧待在木桌前，照旧占卜。 第十六章 蒸汽信徒进黑夜教堂（第三更，求票） ……… 三层楼的旧建筑下，伦纳德停下马车，一行五位非凡者前后有序地进入楼梯口，步伐很轻地来到三楼。 来到三楼，走在最前面，小心翼翼的拿着造型怪异的手枪的队长邓恩一眼便看到无数扇被强行破开的门。 他愣了一下，精神瞬间紧绷，向后面的队伍比了一个小心的手势，继续向前走。 接连路过两扇被打开的门，都没有看到来者的邓恩向克莱恩所说的通缉犯对面门走去。 他的瞳孔瞬间收缩，门……开的！ 难以忍受的恶臭从门内传出，但附近居民一个个睡的都和猪一样，根本没有醒来 跟在最后超怂的克莱恩看到队伍停下，有一瞬间的懵逼。 等到他回过神，五人队伍已成扇形。 克莱恩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那股恶臭就传入了他的鼻中。 等到各位专业的非凡者汇报完毕后，邓恩率先走入房间内。 “真的没有人。”经过三位非凡者仔细的检查，没有发现有埋伏的人，有的只剩下了那具尸体。 ……天呐，这是怎么了。刚打完举报的克莱恩震惊之余还有一种难言的呕吐感。 “那个闯入的人将这位老妇人残忍杀害了？”伦纳德手沾了一下旁边杂志，揉搓着手指间的灰尘问道。 “不，这尸体死亡超过5天，没有外伤，也没有超凡力量造成的显著影响。”“收尸人”弗莱直起腰腿，用随身携带的白色手帕擦拭着双手道。 “那些人都陷入了沉睡。”邓恩沉声道。 “和你一个序列的非凡者？可那位非凡者为什么要来这里，难不成他也是来寻找那本笔记？”伦纳德疑惑的问道。 “有这个可能。”邓恩点了点头。 ……… 下午，茨尔前往了占卜俱乐部。 值夜者调查不出他的行踪，在进入建筑前就已经注定了，而他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功夫去干这事。 但经此事，后续值夜者小队去敲瑞尔.比伯藏身点大门查瓦斯计费器的时候，带的估计就不仅仅是2-049了，不过这也不一定，如果他和值夜者联合……好吧，这个可能基本不会实现，想要忽悠值夜者们还是很难的一件事。 茨尔没有什么为谁占卜的想法，他来这仅仅是为了喝咖啡红茶，扮演顾客罢了。 在向一位叫做可萨林斯的先生面前讲述了悠久的米达卡咖啡历史后，茨尔满意的离开了占卜俱乐部。 太棒了，只要不断忽悠就能消化的魔药简直太适合我了。茨尔边想边坐公共马车来到旅馆的那条街道中。 这条街离水仙花街很近，但由于靠近廷根火车站的原因，街道上多是餐馆和旅馆以及各种类似侦探事务所类的建筑。 茨尔在这条街吃了些垫饱的东西后，准备坐着马车去黑夜女神教堂拜一拜，驱邪获得好运气，同时向女神麻麻祈祷一番，保佑自己。 公共马车的路刚好有这么一条，于是他就又赚了一苏勒很多便士。 到了黑夜教堂，茨尔看了看门前的那位诚恳捧着《夜之启示录》的牧师。 “里面请，女神会庇护你的，虔诚的信徒。”他非常友善的看着茨尔说道。 茨尔微笑致意，进入了像是黄昏般昏沉的教堂内。 教堂中，牧师吟唱恩典的声音低沉而又平静，左手数第四位的二十步外有一忏悔室，茨尔脚步明显放轻了许多，没有打扰到正在祈祷的教众们。 他坐到长椅的最末端，环顾四周和顶端，看到顶端是如繁星般的色彩以及深邃的黑暗，两者巧妙结合，四周柱子上刻着精妙却不显繁复的壁画。 这教堂也太符合我审美了吧。茨尔一边想，手指合十。 祈祷完毕后，茨尔走到教堂内的募捐箱前，投了5镑。 “无论有什么烦心事，女神都会庇护你的。”那位牧师笑着说道。 “赞美女神。”茨尔逆着在胸口连点四下，凑成绯红之月的形状。 牧师同样在胸口逆点四下，以作致意。 ……… “蒸汽在上……为什么信徒会前往黑夜女神教堂内祈祷？”戴单片眼镜的先生明显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鼻尖隐隐有汗珠渗出，身为机械之心兼虔诚的蒸汽信徒，他难以想象，也难以相信这种事情发生。 他虽然有些傲慢，但对蒸汽与机械之神的虔诚度在机械之心中无人能比。 正是如此，队长才会派他来保障这位与他一样极为虔诚的蒸汽信徒生命安危。 但茨尔的行为让他有些怀疑队长从贝克兰德那里拿到的资料是不是……有些问题。 茨尔的种种表现都告诉自己，这就是一个大忙人，每天至少出门七八次，而且大部分时候都坐着按时计费的昂贵马车。 再加上一次都不去蒸汽教堂内祈祷，这让这位虔诚的蒸汽信徒对他的感官一降再降。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蒸汽信徒能进黑夜教堂祈祷，而且还捐了五镑之多。 戴单片眼镜的瘦脸庞先生深吸一口气，这事一定不能告诉队长，不然他一定会为此发疯的。 看看我们都守护了些什么啊，队长！他在心中呐喊。 ………… 茨尔在离开了黑夜女神教堂后，照旧乘坐马车回到了旅馆。 蹬蹬蹬的走到楼梯上，打开房门。 茵莉非常乖的自己玩着线团，没有和二哈一样乱拆东西。 “今天星期六，快要塔罗会了呀。”茨尔自语道。 他站起身，将椅子推回桌子中，在房间内不断踱步思索。 茨尔回到桌子前，刚想再拿笔和纸，但手又突兀的放下。 第十七章 梅高欧斯 他的耳中莫名传来一阵嗡鸣声，迫使他放下了自己的下一步行动。 眼睛隐约渗出血珠，茨尔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点重。 嗡鸣声过了许久，才逐渐停止，若有若无的歌声填满了听觉。 这歌声像是一种诡异的民谣，茨尔勉强站起身，闭上眼睛，才听到个大概。 “虚幻的迷雾内，长满尖锐门牙的怪物。死了，都死了。一个，两个，三个，统统都坠入深渊与星空，他们蜕变，他们被真正爱他们的神拥抱。” “美妙的重逢，像是故主对遗民的同情，星辰不是唯一，俯视的巨眼凝望蔚蓝，命运的齿轮探望故乡，窥密的导师重执隐匿，疯狂的启蒙登顶完美。” “一切的一切都归属祂，卑微的生灵，都归属祂，俯视的神灵，都归属祂，不过又是一场轮回，轮回之后，又都是虚无。” 这歌谣以极快的速度被未知存在歌唱，这位发疯般的存在在赞美这首歌谣一般。 被这位未知存在灌输这歌谣不知多少遍后，茨尔终于感觉声音的速度减小了。 声音在逐渐减弱，逐渐消失。 而茨尔的脑海中又多了点东西，这是有关外神的进一步消息，以及……这大陆的隐秘消息。 探查【梦呓之渊】，茨尔发现那些蛊惑般的声音都已如烟云般消散，而这源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多了层迷雾。 【梦呓之渊】这张嘴依旧在咀嚼，持续抵消这些知识的污染性。 真是奇妙，我在这相当于真实rap主现场演唱般的歌谣洗脑下居然活过来了。 茨尔一脸吃惊的站起身，看到白色地毯都被血泪染成红色后，感觉有些后怕。 他犹豫片刻，就选择不去想这些知识，这些东西对现在的自己来说，啥用都没有。 唉，明明我今天都在女神教堂内祈祷了，而且还捐了整整五镑之多，为什么还是运气不好呢。 茨尔百思不解，将房间内的东西都好好收拾了一下，穿上衣服，准备再找一次兰尔乌斯。 乘坐马车到了兰尔乌斯所在的出租屋，茨尔刚刚敲了下门，眼神忽的撇到了房门的夹缝中有一张小纸条。 手腕一抖，撑开纸条，眼睛看向第一行： “茨尔.达里亚诺先生，我今天正在铁矿区中监工，没有空回来，工作也是成功的一部分，你也加油。” 放鸽子？茨尔一下就想到了这个词，他和兰尔乌斯昨天本来是约好了在今天上午谈事的，然而兰尔乌斯那边却在这个时候没了消息。 捐款跑路？不不，这得二十多天后，现在他是在自己的钢铁公司对外宣传的时候。 就在他感觉到奇怪的时候，背后突然响起一位还带着点青涩的温柔声音： “你就是茨尔.达里亚诺嘛？” 茨尔转头笑着道： “正是，请问你是？” 说这话的同时，他也在打量这位来历不明的小姐，这时他才发现，这位小姐是位颇为出色的美人。 这位小姐光洁的额头、金色的长发，有着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看起来很是活泼，嘴里还带着点笑。 “梅高欧斯，叫我梅高欧斯就可以。”她显然对向陌生人打招呼有些不熟悉，带着些羞涩的说道。 梅高欧斯……梅高欧斯？茨尔面色僵住了一刹那，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没有让她看出什么异样。 “我听兰尔乌斯提及过你，你是一位很好的女孩。”茨尔笑着说道。 “别听他乱说啦……对了，达里亚诺先生，你也是来找我未婚夫的吗？”梅高欧斯嘴上说着，但脸上却流露出幸福和满足之色，两边的脸也都红扑扑的，她顿了一下，问道。 茨尔理所当然般点点头，接着又将纸条撕下来，给梅高欧斯看了下。 “他现在应该在工作吧，那还是不打扰他了，专心工作。”梅高欧斯眼神有些落寞的自言自语了一句。 阿这……兰尔乌斯是有多会撩女孩子啊，怎么前几天刚暗示我，现在就变未婚夫了。茨尔感觉自己脑子疼，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本来他是准备布完局再杀兰尔乌斯以拯救这个家庭，以及那些受骗的人，这下看来，估计要等自己找完阿兹克先生灭掉因斯赞格威尔之后才能做到了。 嗯……或许计划可以改变一下，将兰尔乌斯留到廷根篇的后期？是个不错的选择，梅高欧斯的孩子……唉，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想改变真的很难啊。 与梅高欧斯又闲聊了一会儿，并做出不少正向引导后，茨尔乘坐马车去杂货市场买了支新笔和一叠纸，然后提着这些东西以及黑色镶银手杖来到了占卜俱乐部。 “上午好，茨尔先生。”安洁莉卡笑着道。 “上午好啊，安洁莉卡小姐，你的美貌还是那么动人。”茨尔用曾经网上冲浪看到的绅士语句回答道。 果然，这话非常有效，安洁莉卡的笑容顿时更加迷人，她掩嘴轻笑着说道： “要喝点什么？” “克西里斯咖啡吧，我早上起来的比较早，没那么提神。”茨尔为了把这里的饮品都品鉴一遍，毅然选择了自己不爱喝的最浓最苦的咖啡。 第十八章 见特里斯（求章评） 茨尔说完，顺着走廊的长道，来到了经常有许多占卜爱好者前往的交流授课处。 结交了一位叫做斯坦里因的占卜爱好者，曾经体验过占卜家感觉的茨尔将心得全部告诉了这位刚刚认识的朋友。 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听着各种打扮穿着的人在争吵一个方面的问题，茨尔感觉这样的生活好像还不错。 金镑的数量让他十分安心，但偶尔善心大作的他也会去捐点钱给廷根的某个爱心组织。 又待了一会，茨尔离开了占卜俱乐部。 他回到旅馆，将茵莉和纸、笔都带好。 坐着马车到了廷根的码头后，茨尔找了一家酒吧进去。 酒吧内的空间狭小且逼仄。 茨尔到前台点了一份一半加一半后，走到角落处，从背包中找出笔和纸，以及紫水晶吊坠。 过了一会，酒保将一半加一半放到茨尔桌前，托盘下抵，示意给钱。 茨尔找出两枚四分之一便士和两枚一便士递过去后，便拿起那杯一半加一半，尝了口。 这一半加一半的意思是两种不同的酒以一半的比例混合，喝起来会有种别样的口感。 感受着两种酒在口中绽放出属于自己风味的味道，稍稍在心中惊讶了一下，茨尔放下酒杯，将纸摆向正中心。 拿起笔，在上面写下“特里斯的位置。”后，茨尔松开笔，拿着占卜语句，从源质中取出一份占卜家非凡特性。 利用【回归之手】融入体内后，茨尔双手持占卜语句，后倚椅背，心中默念七遍“特里斯的位置。”，以半冥想的方式进入了梦境。 ……… 一片灰蒙蒙的梦境。 茨尔看到在廷根港口缓缓停下的一艘船，船上隐隐还透露着血迹和撕裂的手臂等让人惊愕之余还感觉恶心的人体碎片。 几位戴着督察帽的男人封锁了这艘船，阻止其他人靠近码头这里。 一个脸很圆，个子还有些矮的男人混在人群中，微笑着对身边像是水手的壮汉说了两句之后，那个壮汉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而男人也顺机离开了甲板。 梦境中的画面一转，男人趁着这个时机，以极为敏锐的速度跑到了其他人的视野死角，不慌不忙地走出了码头。 下一秒，一切全部支离破碎，茨尔的意识也再次陷入模糊。 ……… 角落处的茨尔醒来，看了眼还在兴奋于一场赌博中的其他酒客后，收起紫水晶吊坠等器物，将猫猫抱在怀里。 塔索克河下游左岸的唯一一条街道…… 茨尔站起身，挤着离开了酒吧。 ……… “圣杰克街吗，谢谢。”茨尔将戴着的半高丝绸礼帽拿下，向这位廷根大学女学生行了个礼后，乘坐马车前往了圣杰克街。 到达圣杰克街，茨尔多次矫正占卜的结果，得到了特里斯就在这四层高的建筑内。 茨尔手指点了点犯困的茵莉，有些无语的将精神集中于【梦呓之渊】中。 一番操作后，茨尔终于完成了对于茵莉意识的掌控，控制了茵莉的意识后，茨尔随处找了家娱乐场所，与世隔绝般照旧找了个角落。 怀中的茵莉一下子清醒了起来，这只黑猫跳出茨尔的怀抱，避开这场所内的人们，奔跑在街道上。 目光清醒了许多的茵莉抬起毛茸茸的猫头，看到远处那四层建筑后。 茵莉快速靠近四层建筑，一个飞跃跃入建筑内。 里面很黑，即使白天也像晚上一样。 但猫的夜视极好，很快，茨尔的一部分意识就适应了猫的视角，开始观察四周。 进入鼻内的是一种烧焦味，很浓的烧焦味。 茨尔顺着这股味道，爬上第三层。 两只猫爪抓住扶手，茨尔看到了特里斯的身影。 他正和一位个字极高，手上带着疤痕的男人交谈些什么，茨尔静静等待了一会，那个男人随手打开了紧挨左臂的房门走进去了，而特里斯则朝走廊的左边拐角拐去。 茨尔连忙跳下扶手，跑向走廊。 特里斯似乎没有感受到身后有只猫正在跟随他，径直的走向最深处。 “完成了吧，放轻松，你已经通过了上层考验，待到今晚，你就会获得魔药。”最深处有一个穿着很诱人的女子，她轻笑一声说道。 “嗯……原来你还有养猫的癖好吗？”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看向特里斯的身后。 ……不是吧，这就被发现了。茨尔有些无奈，他藏的明明这么好。 突然，茨尔感觉身体像是在颤抖一般，抖动了好几下。 茵莉的身体在自然的恐惧这个女子。 茨尔好奇抬头，看到了光滑白嫩的双腿以及多花边和装饰却不显繁复的衣裙，以及一张近乎完美的脸。 特里斯听到这位高层的话，下意识转头看去，看到了一只正睁大了眼睛，抬着猫头的黑猫。 “很不错的小猫呢，虽然很想把它放到我的怀里，但想到它是你的，那还是算了，毕竟……你可是要晋升的孩子。”女子轻笑着站起来，对特里斯继续说道。 特里斯看着那只黑猫点点头，他知道这位高层的性子，她说的一般都是真的。 “到了晚上，你再到港口那里找那位女士吧，我有些累了。”女子对特里斯说完这句话后，回到了最阴暗的房间内，不知道是去干了些什么。 特里斯表情变化了好几次，似乎是在做什么选择题一样，过了会，他像是下了决定，走到这只黑猫身旁，有些干涩的再次开口道： “你跟着我吧。” 茨尔装傻般控制着茵莉身体点点头，然后又像是想起些什么摇了一下头。 猫是听不懂人的语言的…… 特里斯低头正好看到了黑猫点头的瞬间，心中很是惊讶，将黑猫抓起来，放到肩膀上。 让他新奇的是，这只黑猫很乖，只是看着特里斯，没有反抗。 但特里斯却从这只黑猫的眼神中看出了鄙视之色。 这只猫这么通灵性的吗？特里斯心中暗暗惊奇。 “我们等天黑后，就去码头，你可不能懒散了，作为我的第一个朋友。” 第十九章 猫猫被租借出去了 特里斯觉得这只猫应该是可以听懂自己说话的，于是一边向下面一层的楼梯走，一边笑着道。 茨尔没有做出回应，这明显就是在诈自己。 特里斯横穿过一道宽宽的走廊，到了最里面的房门前。 这是他在这的房间，房间越向里就代表越被重视，越有可能晋升。 与此同时，正在那娱乐场所内打牌的茨尔站起身，留下两苏勒，说道： “我走了。” 其余硬把角落中茨尔拉来打牌的人也不好说些什么，几人笑嘻嘻的分了两苏勒后，停止打牌，双眼望着门口，像是准备再拉个倒霉蛋过来打牌。 茨尔按揉着自己酸痛的太阳穴走在街道中。 将意识的一部分与茵莉对调之后，他也有了一些茵莉的毛病，嗜睡。 打开口袋中拿出的怀表望了眼后，茨尔乘坐马车返回了旅馆。 回到房间，茨尔关紧房门，将百叶窗拉上。 他点燃一根蜡烛，坐在椅子上。 看着摇曳的烛火，茨尔再次打开了怀表。 忽然，一道绯红光芒像是破开了空间的垒壁，不断扩大。 绯红的潮流在一瞬间淹没了茨尔的视线。 与此同时，在暴雨如盆中之水倾泻而下的大海上，如叶子般的三桅帆船抵挡着不断呼啸的狂风和海浪。 摇晃的烛台险些掉落，一个粗犷不拘小节的蓝眼睛船长吩咐好了一切，摆弄着手中的六分仪。 绯红光芒也在瞬间出现，并占满了他的视线。 低调却奢侈的房间内，奥黛丽关好房门，走到软软的大床前坐下。 这时，绯红光芒一闪而过…… ……… 宫殿中。 茨尔睁开眼睛，耳边传来克喵的声音： “这位是新成员，代号“死神”。” 没听到奥黛丽小姐充满活力的问好呢。茨尔有点遗憾的抚胸向三人行礼，道： “我是“死神”。” “愚者”克莱恩微微点头，没有在意茨尔观察旁人的举动，这在他的预料之中。 “正义”奥黛丽和“倒吊人”阿尔杰也趁茨尔观察他们的时候仔细观察了一下茨尔。 对多了一位新成员很是不满且持有怀疑的倒政委回过头，向“愚者”先生说道： ““愚者”先生，我在返回陆地以后，可以提供大概9张罗塞尔大帝的日记。” 茨尔静静听了一会，没有说话。 在一直沉默的过程中，他感觉到愚者似乎向他看了几眼。 直到终于等到了心中期盼的一句话，他才微微有了些兴趣。 “自由交流。”“愚者”克莱恩像是有些震惊于“正义”给予的罗塞尔大帝日记中的内容，看完笔记后停了半拍才说道。 这几张日记上不会有劲爆的罗塞尔风流史吧？茨尔暗中吐槽了一句。 想想后，他决定率先开口： “你们听说过魔女吗？” “正义”小姐愣了一下，下意识摇头，这在茨尔意料之中，但阿尔杰听到茨尔抛出的问题反而也没有说话。 至于最最最伟大的未知存在.日后诡秘.拳打阿蒙脚踢亚当的“愚者”先生，那完全就没听懂问的什么。 茨尔叹了口气，直接说道： “那是刺客序列的序列7女巫，习惯性的会被称作魔女，苦修会中对魔女有详细的信息介绍，会使用黑炎等非凡手段，很是麻烦。” “我现在就遇到了一个人，他很快就要变魔女了，如果我记得没错，叫做特里斯。” “正义”小姐清脆的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那不就是说……如果到了序列7的魔女，男性也会变为女性。” 茨尔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点点头道： “是这么个道理，但男性在日后扮演会更加容易，所以这可不是啥坏事。” 茨尔隐约向“愚者”克莱恩方向看了一眼。 他看到“愚者”克莱恩一副漠不关心的傲娇样子。心中有点想笑的打断了正准备说话的“倒吊人”以及我不理解，但我大受震撼的“正义”小姐： “好了，说正事，其实就是因为我的那个朋友马上要晋升，但我对于这种需要杀人的阴暗序列感受较差，所以想询问一下有没有不需要杀人就可以晋升的办法。” “应该没有。”倒吊人先生沉默了一会，说道。 他感觉自己了解很多消息的地位好像要被这位新成员给撼动了。 唔……死神先生好像知道的信息也很多呢，奥黛丽，你要加油了，不能给塔罗会这个高端组织拖后腿。正义小姐没有深思茨尔说出的话，只是默默给自己打气。 反而是愚者克莱恩心中的想法最多，也对于茨尔的话最为震撼。 看到众人都没有再说话的迹象，克莱恩轻敲长桌边缘道： “讨论继续。” 茨尔也没再说话，等到几人讨论的都差不多了，趁着没人说话插了嘴： “最近我住的的这座城市有点问题，我在梦中总能感觉到有只羽毛笔在一本书上书写着什么，但根据我了解的信息，它应该是在安派一些人。”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们有“占卜家”魔药吗？”茨尔看其他塔罗会成员都一阵沉默，又道。 “我会拿等价的物品或者神秘学信息来换取。” 占卜家魔药？可是死神不就是这条序列的非凡者么？很可疑啊……愚者克莱恩微微颔首。 前愚者应该也是占卜家序列的强者，换句话说，前愚者是位高序列都不过分。 天使？半神？或者……和黑夜女神一样的存在？克莱恩感觉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了，暗暗摇摇头。 反观茨尔，他环顾一圈，看到没有一个人回答自己，撇撇嘴，继续当个透明人，默默倾听奥黛丽小姐诉说自己家那只黄毛大狗的事情，没有再说话。 克莱恩本来对正义小姐的奇妙冒险非常感兴趣，但装作不关心的仔细听了一会之后，他扫了茨尔这个最让他感兴趣的人。 发现这个前愚者神秘家族的高层对此没有丝毫惊讶之感的样子，克莱恩觉得自己还真是孤陋寡闻了…… 第二十章 套路特里斯 正在倒吊人先生沾沾自喜的跟正义小姐讨论这只喝下魔药的狗时，克莱恩轻敲了两下青铜长桌，沉声道： “我有一个尝试，需要你们去实验一下。” 接着，克莱恩将这个尝试描述了一遍，茨尔暗暗点头。 等克莱恩全部描述完，聚会进入了尾声，但在这时，茨尔笑着说出了差点令克莱恩的伪装绷不住露馅的话： “过两天我会去一位名叫克莱恩的值夜者那里看看，和他说点事，倒吊人先生，你觉得怎么见面比较好。” 面见值夜者……死神是在鲁恩王国中？倒吊人阿尔杰思考片刻，说道： “面见这种官方的非凡者，我建议你提前做点准备，但他们一般都挺讲逻辑前后的，如果你不是什么通缉犯的话，应该没什么大碍。” 听到“死神”先生和“倒吊人”先生一本正经的谈论如何见自己这位塔罗会幕后大boss，克莱恩差点吓到蹦起来。 ……“死神”先生这是在廷根吧，一定是在廷根，额，和他见面也是不错的，和我说点事……我有什么事吗？ 事情……事情，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克莱恩悚然一惊，他立马联想到了追踪到瑞尔.比伯母亲那时陷入沉睡中的四楼和提前一步进入的神秘非凡者。 他也在廷根……那他所说的事不会也都是廷根将要发生的吧？克莱恩顿时觉得这位“死神”先生在廷根貌似不是什么好事。 与此同时，茨尔正暗暗憋笑，他不时的望一眼一句话都不说的“愚者”先生。 塔罗会的众人又交流了一会，茨尔被绯红光芒给吞没，身影消失在灰雾之上。 ……… 旅馆内。 茨尔醒了过来，他吹灭烛火，以【梦呓之渊】为捷径，吞噬了另外一部分意识传来的记忆。 这种分裂自己部分意识与他人互换的能力，正是顾客序列序列4的拿手好戏。 茨尔这也只能算是个削弱版，而他“借”这源质的能力也只能为序列4的部分能力及更往下的序列。 他看到自己被特里斯抱到下一层的最深处房间内，然后特里斯对还有一半猫猫意识的他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 ……感觉如果他不当刺客，还挺可爱的。茨尔感叹了一句。 他对于原著中特莉丝这个人物，感触还是很多的，现在想来，特里斯这个人一开始确实是很享受这份职业，并以此为快乐，但这段时间内，他没有什么所谓的朋友，成了魔女之后更不用说了，再加上被教会利用，以及后面的一段经历，死亡这个结局，是她最后的归宿并不令人意外。 “接受完了，好困啊，我要睡一会。”茨尔打了个哈欠，感觉眼皮很是沉重，于是躺在床上睡了起来。 ……… 四层建筑中的某个房间内。 另一半茨尔的意识附身的茵莉端坐在房间的一把椅子上，听着面前特里斯的感慨，他认为自己应该给还在幻想升序列后又可以获得什么杀人新非凡能力的特里斯上一课。 由于语言关系，他决定将交谈写在纸上。 想到这，茨尔操纵着茵莉的身体跳下椅子，向房间沙发区的桌子窜去。 特里斯也很久没说过这么多的话，他拄着脸看这只猫翻找着什么，舔了一下自己说太多话导致干涩的嘴唇。 心中难以抑制的狂喜让他对于序列7这一中序列更加憧憬，他励志成为最为强大的刺客，那种可以取国王头颅的那种。 说起来……为什么教会的高层都是女性呢。特里斯有些疑惑的摇摇头，放弃了思考这个问题。 过了一会，他看到这只猫嘴里叼着一支笔和一张没怎么用过的羊皮卷爬上椅子，将笔和羊皮卷以及自己全部跳入特里斯怀中。 额……以后你就是可爱好看的魔女了，我提前进了魔女怀中被她抱着，我赚大了。茨尔的另一半意识对自己催眠说道。 特里斯觉得有些奇怪，他看着这只猫用一只爪子握住笔的最前端，在纸上写了句话： “我们打个赌吧。” 看着一段有些清秀的鲁恩语完全被一只猫写出，特里斯虽然有过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些惊讶和新奇。 特里斯疑惑的问道： “什么赌？” 他知道这只猫懂自己说的什么话，于是直接询问。 茨尔继续在羊皮纸上写道： “你如果看到序列7魔药配方的名字会无比的震撼痛苦，那就算我赢，你欠我一个无条件的要求，如果我说的不对，那就你赢。” “你一只猫懂的很多啊……难怪莎琳会对你这么感兴趣。” 原来那个女人叫做莎琳，茨尔的另一半意识操控茵莉的身体继续写： “当然，我预卜的内容可是很准确的。” 想着这也就是一只猫，而且特里斯对于晋升的执念比较深，他认为这只猫所说的大概率是不对的，于是就答应了。 茨尔见特里斯已经被自己套路了，于是便点头，然后在特里斯的怀中睡着了。 实在是太困了。这时他才对于茵莉的嗜睡有了个明确的感受。 第二十一章 特里斯：我不能接受 接近傍晚的时候，附身在茵莉身上的茨尔意识缓缓醒来，他看到特里斯依旧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把尖刀，在茵莉身侧不断比划。 茨尔左右看了看纸和笔，很想奉劝他一句正常点。 “醒了？走吧。”特里斯收回那把刀，起身，将茵莉放到肩膀上。 一人一猫再次来到阴暗房间前，莎琳果然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看到特里斯到来，莎琳没有像上次一样用如调戏般的声音说话，自然下垂的手指上扬，一点闪光映入茵莉瞳孔。 卡擦！ 莎琳抛掷了手指上的物品，木质的地板上猛然裂开一道缝。 特里斯捡起那物品，是一柄只有尖端的刃，刃上还有一张纸条。 没有拿下那张纸条，特里斯直接带着茵莉朝楼梯走去。 下了楼梯，特里斯叫上马车，前往了码头。 ……… 刚刚走入昏沉绯红的码头区，一股工业废料的味道就进了茨尔的鼻中。 特里斯径直走去，沿着被绯红月亮光芒洒着的道路。 身边一道道亮着温暖灯光的房屋以及船坞逐渐减少，偶尔能听到几个流浪汉窃窃私语的声音。 借着猫夜间视觉，茨尔看到远处有个靓丽的人影正站在更加黑暗的角落。 而特里斯正在朝那个人影走去。 人影看到走来的特里斯，没有一点惊讶的拿出一本花纹遍布的书。 不多客套话，特里斯直接向这位女士寻求自己序列的魔药配方。 “如你所愿，呵呵。”长相妖艳的女士吸了一口雪茄，将书的封面摆在特里斯的面前。 “序列7女巫”五个大字映入特里斯眼中的那一刻，他是无比崩溃的。 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到极点的事情一般，有些失神，嘴角抽搐。 “你不是一直都在好奇为什么教会的上层都是女人吗？这就是答案。”女士咧开嘴。轻笑道。 在没蛋和死亡之间，特里斯最终还是选择了接下那本写着“女巫”的书。 ……… 回到四层螺旋状的建筑的第三层最阴暗处房间内，茨尔看着心里崩溃，遭受打击的特里斯，走上前，在他面前的纸张上写了两句话： “这是你的命，命当如此。” “如果你寻求我的帮助，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一点希望。” 茨尔一下变成了施舍特里斯的人，呃不，是猫。 双眼失神的特里斯看到茨尔猫爪费劲的将那张纸摆到自己视线内，失去光芒的眼中出现了点明亮。 但他也不由得有些不知所措，这只死猫，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吗？ 茨尔将爪子在特里斯的双眼前晃了晃，有些无奈的抽回纸，再拿着笔在上面写了一段话： “不过……你还是要体验一段时间的女性生活，不过这样也挺不错的吧？对于你这种大老爷们，很是新鲜，不对吗？” 写完，茨尔再次将纸放到特里斯的面前，同时也在心中对于自己这种大好人假惺惺的夸赞一番。 特里斯仔细看完这只黑猫写的这段话，也很快从抑郁中好了过来，但这不是对于体验女性生活的好感，恰恰相反，他仅仅是对于这只死猫所写的话信任比较高。 “魔女教派应该给你主要的两份材料了吧，副材料凭你应该也能找到。”茨尔再次写下一段话，接着“喵”了声后，再次写道： “你策划的案件已经交由官方非凡者了，过不了一天，他们就会用占卜手段找上你，尽快成为女性的身份对你有利。” “你在跟踪我？！”特里斯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茨尔眨巴了下眼，点点头。 以普遍理性而论，看过书的他知晓特里斯的一切行动确实是跟踪。 真是期待啊，活见久，能看到男变女的场景。茨尔暗暗惊奇的吐槽一句。 没多少其他想法的他催促完特里斯尽快变成特莉丝后，便跳向被绯红月亮光芒铺洒的满地都是绯红的地板。 ……… 扑哧。刚刚醒来的茨尔忍不住的被特里斯的反应逗乐了，他接受完另一半意识传来的消息后，穿好衣服，在深夜中出发了。 这次的目标是——密修会魔术师。 一盘大棋总是每个人都会在无意间卷入的过程中造就的，而这位燕尾服小丑，则也十分重要。 只有他死了，或者重伤了，茨尔才能让亲爱的密修会紧张起来，派出强点的成员呢。 如果不派出，那更有意思了，他可以直接闪现到还在吸收知识的瑞尔比伯那里，直接干掉他，然后一气呵成的将安提哥努斯笔记记载的看一遍，再通过a先生特殊的信息传递方式，送达到a先生那里。 而再然后的结果更加自然不过了，他可以提前回贝克兰德，也可以靠这次机会将廷根的其他教会成员摸清，或者……在决战中杀死因斯，这也是个不错选择。 夜晚的时候马车没有几辆，茨尔只好步行走啊走，走到了廷根市塔索克河的下游。 “嗯，这里的风景不错，可以让特里斯在这租个房子，那螺旋四层建筑估计是个隐蔽的发展成员和藏身的地方。”茨尔喃喃了一句，四处望了下。 根据占卜结果，燕尾服小丑将会在今天的夜晚，乘船前往廷根的塔索克河下游处找一处暂时藏身之处，以便占卜，参与干涉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一事。 但只派个序列7，该说是密修会有点自大，没考虑到其他因素干扰，还是说，这本笔记的重要性还不足以派个更强的成员过来呢。 茨尔咧嘴笑着，眼神望着从上游缓缓流下的河水。 一艘木质的小船在茨尔的视线内由小变大，而茨尔也明显发现了这艘船。 和自己的占卜梦境中的，一摸一样。 第二十二章 摩斯苦修会的委托（求收藏） ……… 米达卡索森是这名序列7魔术师的名字，被密修会中的高层派来夺回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的他对于这本笔记没什么特别的感受，就和以往出任的任务一样，无非就是多杀几个人。 多来一场刺激的额外演出罢了，小丑的直觉和占卜家的占卜和魔术师诡异的能力都让他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完成这次教会派出的任务后，他就有机会触及无面人的世界了。 想起自己平庸的相貌，米达卡索森就越发对无面人感到痴迷。 他照旧在廷根逛了一圈，然后租了一艘小船，准备到占卜结果预兆的地方看看。 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的占卜屏蔽还是让他有点费脑筋，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通过一遍遍尝试，他很快就有了新的思路，他占卜到了瑞尔.比伯这个名字就已经足够他施展出不少手段了。 此时只需要的是找个躲藏处，然后在所有观众都将焦点汇聚在他身上的时候，开启一场小小的魔术罢了。 米达卡索森悠闲的从燕尾服中取出餐巾，擦了擦自己沾了点食物残渣的嘴巴。 无意间，他抬起头，看到岸边有一位吃完晚饭出来走夜的英俊绅士。 切……样貌出众的家伙。米达卡索森有点烦躁的撇撇嘴，不再看这名样貌英俊的绅士。 就在他准备继续行走的时候，灵性突兀的被触动，他脸色瞬间变换了好几次，他猛的转头看向那个刚才还在提着黑色镶银手杖悠闲散步的绅士。 什么都没有，就连影子都消失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力，米达卡索森想要打响指的双手手指在片刻便被身后的吸力以及奇怪黏滑令人起鸡皮疙瘩的触感硬生生分离。 那股吸力越来越大，他的双脚再也不能支撑住这种状态，那种如同触手般的东西已经拉住了米达卡索森的每一块身体，而且还格外的照顾他的双手。 砰！ 米达卡索森回头，嘴中发出如同扣动扳机的枪响，这时他才看到那缠绕在自己身上的是什么玩意——一条条滑腻的，长着无数赤红眼眸的触手。 成功凭此解放了自己一只手的他响指还没有打出来，眼前顿时漆黑一片。 过了好一会，眼睛才感觉到有光亮传来。 他睁大了眼睛，却只看到隐约有一个提着马灯的人走来，他一只手捏住米达卡索森的脸，另一只手做出了绅士见面时最常用的礼仪，抓住米达卡索森的手。 口中吐出两个字： “音乐。” 说完之后，双手松开。 米达卡索森刚刚看清这个保持着标准见面礼仪的绅士面孔，就感觉到了这个人松开了自己的双手，他的脸上有了一丝微笑，松开魔术师的双手？ 手指伸入衣袋，想要抖出隐藏在里面的纸人，但在这个时候，嘴鼻处突然有了温暖的感觉。 伸手摸去，是晶莹的血。 一个纸人成功被他抖了出去，但他面前所存在的提灯人影却已再次隐入消散的黑暗中。 “咳……咳咳。”双眼变得有些无神的他，耳边猛的响起了呢喃的低语声。 精神也仿佛紧绷到了极点，他迷茫抬头，眼前却是一片深邃的、令人窒息的绯红。 眼中血丝根根清晰，那个绅士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远处。 “爆。”声音一经传出。 耳边呢喃的低语迅速扩大，米达卡索森的身躯逐渐涨大，然后一下子炸裂开来，飞向四周那逐渐奔涌的塔索克河。 在他意识消散的前刻，他也没有清楚自己为何而死。 茨尔摘下自己的半高丝绸礼帽，眼睛看到这种场景没有一点的恶心感和负罪感，冰冷的眼神不似那个他。 提着黑色镶银手杖。戴上一双白手套后，灵性集中到【梦呓之渊】内，惨白的虚构手掌抓住了融入身体中的非凡特性，返还给如牙齿般尖锐的峭壁深处。 那是一份不属于地球中的非凡特性……名为——迷途旅人。 摸尸结束后，茨尔拿着从小船上搜集到的一本册子和神秘的一个徽章回到了岸边。 至于后事……就由官方非凡者去忙活吧。 他走回旅馆附近，在一家餐馆中谨记推演的守则尝试扮演，然后笑着前往不远处的旅馆。 “茨尔？正好，这位米蒂恩森亚先生找你。”老板背头数好纸币，回过头就看到了正主。 茨尔疑惑侧身看去，一位浑身散发和蔼气息的老先生正喝着一杯咖啡，等待着茨尔到来。 没多少废话，茨尔与米蒂恩森亚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米蒂恩森亚走入房间后，对四周摆设看了看，没什么起伏的道： “布置不错，有些品味。” “闲话就先不说了，米蒂恩森亚，您有什么事要拜托我？”茨尔打断了这位和自己如同上下级关系的摩斯苦修会成员，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米蒂恩森亚笑笑道： “这种直问的性格挺让人欣赏的，教会的一位支柱向我委托了一件事情，如果你有兴趣可以来帮忙下。” “去不去都无所谓？”茨尔愣了一下。 米蒂恩森亚点头，继续用没有起伏的语气道： “有关于贤者的事，对于你的魔药消化和下一步魔药获得有好处。” 在他的想法中，这两个条件，以及提到贤者这个词，已经是挺重要的事了，不需要再提些其他的，面前这个新人就能懂自己的意思。 这如果在曾经的苦修会中，每人都在追求压制和苦修，定当不会来接受些教会的要求。 “当然有兴趣。”茨尔不傻，既然人家已经进一步说出条件，那这事肯定很重要。 米蒂恩森亚赞赏的看了茨尔一眼，接着道： “这件事是与一些人联手，在廷根搅动一点事情，本来我不想因为一件小事就来到你这里向你通知，但它足够重要。” 第二十三章 你已经是个合格的女孩子了 茨尔很是识相的点头，表示自己非常认真。 “身为被知识追逐的我们，本应没有空闲时间答应密修会的请求，但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米蒂恩森亚很是严肃的说道。 阿这……茨尔险些因为这句话脚底打滑摔倒在地，不为其他，就因为这句话真的太有代表性了。 米蒂恩森亚看了看茨尔，继续道： “密修会那里派出了一位序列7的魔术师，他会干预主要的行动，你身为序列9，就不要做些高危险的行动了，只需要在廷根搅起点事就可以。” 米蒂恩森亚说完，表情很随意的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将提着的一个盒子交给茨尔，然后边低头看书边打开房门。 原著中派出的是两位密修会成员吧……米蒂恩森亚隐瞒了我什么？还是说，另外一名被他代替了？ 茨尔目视着米蒂恩森亚走下楼梯后，脸上有些思考之色浮现，他拿起那个盒子，将它拆开。 简略的瞥了一眼后，茨尔看出来了，这就是个没用的东西，里面记载的比如灵性使用技巧，抵抗隐匿贤者呓语的注意点等等，都对他没啥用。 但想着以后可能有用呢，于是他就收了起来。 打开摸尸得到的成果，他感觉自己忘了点什么。 ……非凡特性我好像没捡。茨尔大无语。 不慌，他将手中夹着的小册子打开，边读边念道： “教会对于那本破书的关心程度也太大了吧？这完全就没用的狗屎书也要派我这种临近晋升的序列7来完成？凯伦先生也太谨慎了吧。” “不过完成这次任务很有可能就能获得晋升资格了，无面人的世界啊，那可有趣极了。” “听说教会还向摩斯苦修会寻求了帮助，那些天天捧着本书瞎读的苦修师为什么会来帮我们……哦，听说是一位支柱发布的消息，现在这是转到下层了吗？” “不管了，为了成为无面人，干什么都可以，如果这次的演出还可能更困难，那就连魔药也可以消化了。” “那场聚会也马上要到了，那些强大如神明的的人又会讨论哪些大事呢……真让人期待啊。” “不得不说，我真是戏剧中如同主角般的存在，这样的我，绝对会按照那位开创神国的神说的一样，走上这时代的顶流哈哈。” ……看不出来，这位的内心还这么狂妄。茨尔收起册子，转而拿起徽章。 熟练的注入灵性后，徽章上浮现出了字： “持有此物者，在1349年11月29日前往贝克兰德指定地点等待。” 黄昏隐士会门票？好东西啊。茨尔将徽章装入贴身衣物。 过了几天……阴暗的房间里。 刚刚逃过代罚者和机械之心们追捕的特里斯将魔女魔药的所需材料放入锅中，在一顿的操作之后，再装入瓶中，身旁的茨尔看到他迟疑不定的样子，在纸上写了句话： “快点喝！” 特里斯刚想开骂，手中的瓶子就被一只猫爪抓住，强行灌入特里斯大张着的嘴中。 这不是真的！绝对不是！ 特里斯喝下魔药的一瞬间，深知自己后面的时光一定会黑暗到了极点，内心一阵忐忑。 他被强行灌了魔女魔药后，身旁的黑猫收回爪子，很是兴奋的跳到摞起的两个箱子上，猫眼睁的极大，一副仔细观察的样子。 哇……魔药真是太神奇了。茨尔感叹的看着特里斯逐渐白嫩的肌肤，以及变得柔和的五官，和该凹凹、该凸凸的身材。 “你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女孩子了，特莉丝。”茨尔用猫尾卷起笔，在纸上写道，写完后，他还有些惊奇的看着那些长而粗的发丝。 这些发丝垂落于特莉丝的耳朵旁，但本来头发不长的她，却由于魔药的效果，导致头发全部变长。 “我……我。”特莉丝忍过了喝下魔药后那股如刀绞般的疼痛，刚刚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和以往的有一点点不对劲，于是连忙闭口。 她摸着自己本来干练的衣服，感觉很紧，但看到胸前，又感觉有种别样的怪异。 “好了，既然魔药都喝下了，那我也不需要装些什么了，我们正常形式说话吧。”猫尾将笔甩开，茨尔控制着嘴巴，发出了一个柔和的女性声音。 没办法，茵莉是女猫猫，但发出女声这种事情还是让茨尔有些怪异和哭笑不得，不然他也不会在纸上书写。 特莉丝心中惊讶了一番，然后脸色突然有点红的对黑猫道： “你先走开，我去换衣服。” 她举了举自己的衣服，以示拒绝跟随。 “哦。”茨尔点头，蹦跳着窜向椅子。 过了会儿后，特莉丝走出了卧室，她拿起那把刀，狠狠的比划了这只令人生气的黑猫好几下后，打开了门。 没办法，现在的她曾经那些认识的她的人已经没法接触了。 收起刀，将黑猫习惯性抱到怀中后，特莉丝决定先找处地方，以便完成接下来对原初的供奉。 ……… 再回到这日。 此时正值深夜，茨尔从熟睡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翻身下床。 穿好仟长的双排扣长礼服，戴好圆帽，拿起黑色镶银手杖后，茨尔打开门，走下楼梯。 旅馆在夜晚是会关门的，但这不足以茨尔用特殊的办法翻窗而出。 离开旅馆，走在没几个人的街道中，茨尔总能听到一些酒鬼的摔瓶子声音和更多黑暗的声音。 夜晚的城市，就像撕下了面具的人一样，暴露了这个国家最根本的问题。 此时正是七月十日的凌晨，自然不会有马车的出现。 茨尔一路走到水仙花街后，又仔细的数出了克莱恩住的房子。 茨尔像个小偷一样撬开了百叶窗，熟练的翻窗而入。 小心翼翼的走上楼，没有惊动班森和梅丽莎。 轻轻打开克莱恩的房门，茨尔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影。 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假人。 第二十四章 公证有效 眼前的场景似乎在一瞬间闪烁了一次，潜意识告诉茨尔，他在梦中。 他心中一顿惊讶，但戏还是得演，于是茨尔装作刚刚发现不对劲一样，跑出房间。 果不其然，一道醇厚的声音就在这时响起： “茨尔.达里亚诺，贝克兰德人，大名鼎鼎的侦探。” “呵，请问侦探先生，这么晚了，翘开窗来到别人家中，是有什么急事吗？” 茨尔转头看向声音来处，一位帽檐下端没有头发，眼眸深邃的男士正从楼梯口上来，紧跟其后的，是一位很富有诗人气质，有着碧绿眼眸，长相英俊的男士。 无疑，最前面的是邓恩，而后面的是伦纳德。 茨尔早已料到克怂会打报告，卖掉自己的好塔罗会成员，此时出现的情况在他意料之中。 他没有半点紧张的笑着说道： “当然，只不过没有料到值夜者也会过来。” “怎么？是想抓我吗，那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你们可就不知道了。” 茨尔眯着眼看着这两位值夜者。 “那倒没有，只是不放心同事的安全，过来照看一下。” “而且我们也很想知道，侦探先生从贝克兰德来到廷根，所要告知的那个消息。”邓恩沉稳道，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身旁的伦纳德的神情有些不解，他本以为队长会直接动手，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向这个人说话。 茨尔抬手压了一下自己的半高丝绸礼帽，却看到自己视野内的邓恩和伦纳德神色皆是一变。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很不在意的说道： “告诉你们也行，反正只要告诉随便一个值夜者就可以了。” 见两人有思考之色，茨尔继续道： “我和你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交易？”邓恩脸上有了点奇怪之色。 茨尔点点头，接着他环顾四周，道： “梦境中可不是什么好的交易地点，出去好好谈怎么样？” 邓恩脸色变得有些惊讶之色，但此时他又想到了克莱恩所说的，茨尔.达里亚诺很可能就是那位先一步进入瑞尔比伯母亲家中的人，序列大概率是梦魇，也就释然了。 茨尔感觉眼前一切在瞬间如同一片水波，荡漾开来。 面前的一切变了个场景，茨尔发现邓恩和伦纳德就坐在克莱恩家的椅子上盯着他，哦，还有个克莱恩正在摸鱼。 这么近的距离也不怕我突然暴起，值夜者就这么没有警惕性？茨尔嘴角勾勒出一个弧度，继续道： “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换一个在不久后就会出现的廷根危机消息，这种买卖做不做？” 廷根危机？这个词瞬间出现在三位值夜者心中，让他们瞬间一寒。 克莱恩在这一刻感觉自己突然恍然大悟，那个提前一步走入瑞尔比伯母亲家中的就是死神先生，虽说之前克莱恩对邓恩的举报有猜测成分，但此时听到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这个名字，一下就说的开了。 他很可能掌握了某种诡异的手段，占卜到值夜者的存在，为了防止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被值夜者率先弄走，就决定找到值夜者小队其中一员。 而身为序列9的他，明显是最好不过的传话对象。 在死神先生眼中，一场危机的消息换来一本对值夜者不是很重要的笔记，是件很划算的事情，值夜者不应该会拒绝。 克莱恩自认为自己已经将这件事推了个七七八八。 而事实也和他想的差不多，茨尔就是要拿走那本笔记，但廷根危机这个消息却是他本就想告诉克莱恩的。 “廷根危机？你先将这个消息告诉我们。”邓恩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关于整个廷根，就算是假的，他也不能马虎，这是身为值夜者的责任。 茨尔笑笑道： “值夜者先生，您怕不是忘了，这是一场交易吧。” “既然是交易，那就要公平公正。” 说着，他的手中浮现出了一张金色的，边缘全是花纹的纸。 看着邓恩犹豫了一会，最终签下名字，茨尔笑着将纸拿回来，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一只手捂住胸口，庄重的道： “公证有效。” 这句话像是一个引子，手指间那张金灿灿的纸张立刻化作一大片的细微光点，一半飞向茨尔身体，一半飞向茨尔。 在那一刻，茨尔有了一种和邓恩建立了某种契约的感觉。 茨尔松了口气，笑道： “现在可以了。” 面对官方非凡者，必要的谨慎还是要有的，万一被卡了个bug，笔记没了，那他只能放弃极光会这条线了。 “我要说的消息只有一段话，这是为了保证交易的公平性，你们应该也清楚。” “在两个蠢材和一个诈骗师脑袋一热的疯狂下，廷根将会经历一场神降。” “神降的危险程度我就不用再说了吧，到那时候，每个人都会死，包括我。” 茨尔隐约看了眼克莱恩，脸上依旧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是不是暴露了什么，克莱恩心中一紧，正在沉思茨尔所抛出的大问题的他完全没意识到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其实就是茨尔对于愚者先生这一言不合打小报告的不满了。 很快，茨尔将眼神收回，向邓恩道： “我的消息说完了，希望你能履行承诺。” 他不慌不忙的走向先才撬开的百叶窗，翻窗而出，身影融入越发黑暗的夜晚中。 有公证书在，他没理由惧怕邓恩反悔。 餐桌前，伦纳德先站起身，发问： “队长，你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个人杀了，即使通灵，我们也有一位占卜家啊。” 邓恩摇了摇头，回道： “他就是先我们一步进入瑞尔.比伯母亲家中的人，那周围居民不可能没有丝毫反应，这一点可以判定为我这条序列非凡者的能力，但这种大范围的入梦状态即使是我也持续不了10秒，更别说还是在匆忙情况下，对方至少是一名序列6。” “但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没有暴露恶意，而且来意也已经摸清楚了，是为了那本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虽然我也很想拿下他，但你别忘了，楼上还有克莱恩的家人，现在出手不仅不一定拿下茨尔.达里亚诺，而且还会伤到普通人。” 说着，他看了克莱恩一眼，接着道： “我已经向教会的高层拟定了一份电报，后续就由他们来定夺吧，但笔记一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两位值夜者匆忙离开克莱恩的家，先前的谈话并没有惊动熟睡的班森和梅丽莎，克莱恩目送两人离开后，脚步很轻的走向楼梯…… 第二十五章 “罪” 克莱恩借助银匕的力量引导出灵性，将房门封锁后，逆走四步进入了灰雾之上。 ……… 灰雾之上。 被浓浓灰雾掩盖的面貌让人看不清。愚者克的灵性化成一张羊皮纸和笔。在上面写下了占卜语句。 “茨尔.达里亚诺所对我说的困境是真的。” 黄水晶吊坠垂直悬空于占卜语句之上，克莱恩心中默念占卜语句。 “茨尔.达里亚诺所对我说的困境是真的……” “茨尔.达里亚诺所对我说的困境是真的……” 后续克莱恩又对茨尔的序列9啊等等做了占卜，皆是正确的。 这让克莱恩一顿疑惑，选择了“死神”为塔罗牌的死神先生茨尔所干的事情都很奇怪。 这让他不得不打起警惕。 ……… 一连七遍之后，克莱恩睁开眼睛，看到吊坠正顺时针转动，速度不快，但很平稳。 真的？克莱恩有些惊讶的收起吊坠。 与此同时，茨尔也已然回到旅馆，在房间中将衣物脱下之后，他拉开椅子，坐在上面。 克莱恩会占卜我身上疑点的哪一部分呢？真是令人期待啊。 茨尔很开心，他这次的任务不仅完成了，就连对愚者先生的忽悠也更近了一步。 西里斯这名极光会成员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下次值夜者如果再次询问，我可以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 茨尔手摩挲着那枚黄昏隐士会门票徽章，将意识沉入脑海。 他将【回归之手】再次伸入那如嘴般的源质中，那枚迷途旅人的非凡特性被他拿出。 虚影构造的水晶竖笛就是这份非凡特性的样子。 手指点向水晶竖笛，一段像是原主人的记忆被读取。 这是他最近摸索出来的源质新用法，不过能力看起来和前世说的读取差不多。 ……… “罪”是这名迷途旅人的名字，至高无上的神让它和它们一族的人守卫于被无尽黑炎焚烧的星球上。 神是仁慈的，祂赐予了它吹奏乐器的嘴和一份礼物，但它明白，这种馈赠会在某一天被神收回，它只是祈祷这一天不会过早出现。 它虽然畸变，但如今却有了统御整个族群的实力，这让它对神的恐惧与尊敬又多了一分。 每当灰色天空中出现漂浮的黑炎，这就代表一天过去了，而漂浮的黑炎则会留在天空中，直到出现四次之后，它们会融合在一起，砸落于碧绿的大地。 它喜欢在一天刚过后，轻柔的抚摸神赐予它的礼物，那份礼物是血红的，这种颜色真的太美了，让它不禁想到一天中绯红月光撒落的时候。 三颗头颅被神提点之后获得的知识是“罪”无法想象的，它们一族本在这颗星球上是最缺乏智慧的存在，但此时却有这等好事。 大约一百六十天过去了，“罪”日常与七位族人扑灭燃烧的黑炎时，遇到了一个长相奇特的怪物。 他只有一个脑袋，皮肤也不是绿色的，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让“罪”觉得奇特的是，这个怪物没有被黑炎沾染的气息。 要知道，就算是它也沾染了一部分黑炎的力量，这还是被神眷顾之后。 在没有神眷顾它的时候，四颗心脏会逐渐被黑炎燃烧殆尽，而一旦心脏全部停止跳动，它也就死了。 出于好奇，它对这个怪物打了个招呼，没想到的是，这个怪物居然也与它打了个招呼。 在与这个怪物一番交流之后，“罪”与它的族人逐渐放松了警惕，并将这颗星球上的一切告诉了这个怪物。 与之相对的，这个怪物也告诉它了许多星球之外的事，并告知它，自己的名字为——门。 很好听的名字，和它的名字“罪”竟有些相似。 它的名字记录了自己最深刻的记忆，但这段记忆它是想不起来的。这是他们一族的特别之处。 这段记忆只有死前那一刻才会全部爆发。 不知道“门”最深刻的记忆是什么呢……“罪”有些好奇的想到。 “门”每天都拿着一支很奇怪的长条在手中的黑炎上刻着什么东西，这让“罪”更疑惑了，不过这时它也已经明白，这位“门”不是这里的人，那自己也不该强行将这漂浮的黑炎抢回来。 而且它也抢不回来，就连它也奈何不了这些漂浮的黑炎，天空中，这些漂浮的黑炎甚至能催生出无数畸变的肉山和诡异的生物。但门却随手就可以拿起，而不必在意这些黑炎有多么的恐怖！ 它们曾代表了另一位至高无上的神，这是一次神战中，祂所留下的痕迹。 那位神灵浑身都是畸变的气息，被祂所注视，所触摸的地方，到处都会有恐怖的生物破开黏糊的壳，孵化出来。 这时它已经对“门”有了敬畏。 不知多少天后，“门”对“罪”笑着说自己该走了，这句话刚刚说完，“罪”就看到“门”的身后出现了一扇像是蕴含无数的大门，“门”推开了门，消失了。 怅然的感觉在“罪”的身体中回荡，又是无数天过去了，又是在扑灭黑炎的时刻，它再次遇到了一位外来者，这位外来者没有面貌，但看起来还挺像”门”…… 它的打量还没有结束，自己的一切记忆便终止在了这一刻，四颗心脏被宛如屠夫砍杀待宰的猪一般砍下，撕咬的声音瞬间扩大，充满它的听觉器官。 死亡前的那一刻，它想到了那份在死之前也没有打开的礼物。 无数的记忆全部被抹去，最深刻、最恐怖的记忆在瞬间塞满了身体各处。 绯红的颜色如潮水冲入记忆，压倒了一根名为理智的线。 它看到了一条条分割视线的铁笼。 ……… 旅馆内。 茨尔意识回归凝视那张咀嚼的大嘴状态，身体四处传来疲惫的感觉。 “门”应该是门先生，最后没有面貌的人应该是【梦呓之渊】的活化状态，但“罪”所提到的神就不明白了。 一位旧日？茨尔有了猜测。 在出现这个想法后，他明显看到咀嚼的嘴速度变快了许多。 似乎是一位未知存在将目光投向茨尔。 但茨尔没有丝毫慌张，他认识的旧日又不是一个两个了，再叠个buff也无妨。 他甚至还因为又有一位旧日级别的存在看自己而感觉有些小欣喜。 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第二十六章 平淡的一天 能够利用声音的特性攻击的迷途旅人……罪是被那名旧日赋予了这条地球外序列的其中一环？ 不能妄作揣测，魔药体系都是远古太阳神摸索出来的，星空有其他晋升方式再正常不过了。 茨尔沉沉的想到。 ……… 第二天。 茨尔睁开眼，将一系列的繁琐小事做完后，出了门。 调戏克喵？今天可不是干这事的好日子。茨尔咧开嘴角笑笑，走向一家餐馆。 说起来有些想茵莉了呢。茨尔在等菜的时候想到。 餐馆在早晨很是冷清，这里毕竟是廷根，不像贝克兰德，那里的餐馆每一家都很忙。 而廷根的早晨，无论是这里的学生还是政府要员等等，都会在家中准备好一份热热的牛奶以及面包培根等食物，以便尽快解决。 简单吃完了早餐，没有发表什么诸如这面包酥软等等的品鉴语言。 付了不知道多少枚便士，茨尔离开餐馆。 一路闲逛，看着行人逐渐多起来后，茨尔再次回到旅馆。 待到中午，他再次出门，在一家餐馆吃了饭后，去占卜俱乐部听了一小会课，再去德维尔图书馆买了份食物料理大全之后，前往了西里斯的家。 说起来，西里斯的家和凡森特家隔得很远，来回那种算时长的非公共马车要4苏勒。 轻轻敲门，门内并没有脚步越来越近的声音。 茨尔叹口气，想着还是去射击俱乐部练枪吧。 与此同时。 特莉丝也已用自己搜刮而得来的钱财在廷根市临近塔索克河的方向买下了附带花园的二层房屋。 等到特莉丝带着黑猫入住之后已是黄昏时分，绯红的月亮已然在地平线出现。 特莉丝摆弄着自己买到的化妆品，在银镜前涂抹着自己的脸。 黑猫则睡着般躺在床上。 突然，它的耳朵动了动，茨尔的另一半意识上线了。 茨尔先是打了个哈欠，然后很平静的说道： “你已经被通缉了。” 特莉丝拿着化妆品的手一僵，沉默片刻，她笑道： “被通缉的是特里斯，而不是特莉丝。” 茨尔点点猫头，跳下床，边走边道： “对新身份适应的还挺快，你不会喜欢上这种感觉了吧？啧啧啧。” 特莉丝的笑容顿时就维持不住了，她沉默着继续去捣鼓化妆品。 见特莉丝沉默着去捣鼓化妆品了，茨尔也懒得打扰，双腿直立，用爪子打开房门。 从二楼跳下一楼后，茨尔走向餐厅，那里果然还留着许多中午的食物，于是茨尔就很不客气的全吃了。 吃完之后，他也没什么饱胀感。 正巧，特莉丝也收好化妆品，走下楼梯。 “你全吃了？”特莉丝刚刚来到餐厅，就看到黑猫正闲适的坐在椅子上，面前自己准备的晚饭全被它一个人吃了。 “喵，喵？”茨尔不解的看了看特莉丝，跳下椅子。 额……话说装傻是不是有些不对。茨尔想到。 于是茨尔咳嗽一声，清了下嗓子，很严肃的说道： “我不白吃你的，你可以……嗯，提问一个与这顿饭等价的问题。” “我怎样才能重新变为男性？”特莉丝毫不犹豫的问道。 茨尔白了她一眼，道： “这是至少要一千顿饭才能换到的消息，别想了。” “鉴于等价的问题你也就能问个廷根到贝克兰德火车票是多少钱的程度，而且我和你认识的日子里感觉你还挺不错，还是回答你这个问题吧。” 茨尔像是自己亏大了一般摇晃着猫头，这让特莉丝恨不得把它猫头拽下来。 但一想到这种买卖自己完全不亏，于是就耐心等待茨尔说下去。 果不其然，茨尔接着道： “序列5进4可以转途径，而魔女序列相邻的猎人序列，序列四就是女转男，男还是男。” “不过转换序列所要承受和需要的，可是巨大的。” “多了不说，这些已经足够你去猜测了。” 茨尔说完，跑向楼梯。 只剩下特莉丝坐在椅子上，脸色忽明忽暗，脑袋也低垂着，像是在思考一个很复杂的问题。 回到带有银镜的房间中，茨尔在银镜前看了看，这个镜子是那个女人给的，应该是用于祭祀原初魔女时的道具之一，边缘有许多怪异如蛇的线条纹路。 知道这房子到最后肯定会被值夜者给端掉的茨尔仔细的看了会线条后，就再次蜷缩身体跳到木质的床上。 有些迷糊中，它感觉有具温暖的酮体靠近他，于是有些迷茫的睁开眼睛。 “你要干嘛？特莉丝，别忘了你是个男的啊。”茨尔下意识说道，他莫名有些紧张。 特莉丝从贴着茨尔的状态转为坐在黑猫旁边，笑着道： “嗯？原来你不是母猫，我差点被骗了。” 茨尔立刻就反应过来特莉丝是在试探他，而且还成功了…… “虽然我比较好说话，但这种被占了便宜还要再试探一下的感觉真差。”茨尔瞥了特莉丝一眼，说道。 特莉丝笑容顿时僵了一下，但随后她就又听到黑猫用甜美的女声补充了一句： “但我能忍受这种感觉，不过你应该也明白，这更是一种馈赠。” “简单说吧，我很无聊。”他“呵”了一声，再次趴下。 第二十七章 找上门 茨尔跳下床，猫眼微眯，抬头看着穿着一身层叠长裙，面容姣好的特莉丝。 特莉丝努努嘴，道： “既然是男的，就不该抱着你，我还幻想你是个猫娘呢。” 虽然茨尔说的很严肃，但依旧没什么神秘感，换言之，特莉丝有这个胆量和一只知道各种信息的未知存在这样说话，就是这只猫给他的第一印象太好了，让她潜意识里忘记这只猫是个神秘存在，危险度极高。 “猫娘？好吧，你说是就是了。”茨尔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一人一猫都沉默了一会儿后，特莉丝在银镜前再次打破了沉默： “我会在这几日收集将死之人的残魂，完成供奉仪式。” “啧，你就不怕我告诉官方非凡者？”茨尔从另一把椅子上跳到银镜前的桌子上，很人性化的咧开嘴。 “你不会这样做，无论是对我还是对你都没好处。”特莉丝没有回头的张开五指。 一团黑色的火苗显现在她涂抹化妆品后变得洁白的手上。 茨尔瞥了一眼她张开的手指，也懒得继续搭话，跳向窗台上，用爪子轻轻推开，看向深沉黑夜中悬挂的绯红月亮。 “真是有趣，月亮是红色的呢。”茨尔用特莉丝能听到的声音感叹了一句。 月亮不就是红色的吗？特莉丝心中回了一句，但此时的她明显更对茨尔抛出的对高序列互换途径感兴趣。 ……… 米蒂恩森亚告诉我的任务是挑起一些非凡事件。茨尔心中边想边抬头，看着这片贫民窟。 这里是铁十字下街。 如果不是茨尔这次出门的穿着很朴素……或者说，很穷的样子，那些衣衫褴褛的人们很可能如看到腐肉的秃鹫，猛的扑过来。 还有些穿着警服却有一股黑帮气的警察正挥舞着警棒欺压这些可怜人。 光彩的人们不会来到这让她或他厌恶的地方，这地方仅仅待一秒也会让他们如得了弗萨克帝国几年前流行的急症，呼吸不畅。 至于怎么弄出些明显有非凡痕迹的事，那再简单不过了，利用死神序列对灵体的了解，随手就可以布置出那种不会伤到人，而且还会附带小小惊喜的非凡事件。 这事得分好几天完成，仅仅一天是不可能被注意到的，于是茨尔在第一次的吓人之后，便离开了铁十字下街。 走在铁十字中街的路上，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狡诈身影———兰尔乌斯。 兰尔乌斯正在同一位提着银色手杖的绅士交谈着什么，时不时那位绅士还会有些激动的神情。 茨尔想想，走上前。 “达里亚诺先生？你也在。”兰尔乌斯一脸巧了的样子，然后他转过头，对那位绅士道： “这位是达里亚诺，股东之一。” 看茨尔一脸嫌弃的样子，兰尔乌斯尴尬的笑了笑。 “你好，我是赛克恩顿，很高兴认识你。”绅士很有礼貌的伸出手，微笑致意，同时，他的眼珠在茨尔那身破烂衣服上打量了好几下。 “抱歉，这位先生，我和兰尔乌斯的关系还没熟到那种程度，他所说的股东都是狗屁话。”茨尔非常真诚的说道，他也看到了这位绅士眼中浓浓的嫌弃，没再多说些什么。 恰巧这时，街道尽头出现了一辆马车，茨尔招手上车，没有再去管正在推销诈骗的铁矿公司老板。 兰尔乌斯的眼皮好像跳了好几下，脸也抽搐了一下。 茨尔.达里亚诺……等着吧，等我拿到了一点神性后还能遇到你……兰尔乌斯对破坏自己诈骗大局的人一向很痛恨，无论是什么人，都不能破坏他的乐趣。 ……… 回到旅馆已然是夜晚，茨尔在反复训练了一阵拔枪瞄准动作之后，将目光投入脑海中的梦呓之渊，不为其他，就是因为他在下午练枪时感觉有一丝丝的呓语声回荡在耳中，当时他差点以为自己是失控了。 但仔细一想，这种呓语大概率是来自源质。 源质依旧是那个长相，但这次如深渊般的空洞中隐约有呓语声传来。 由于上次也有过这种情况，茨尔觉得，这可能是个小bug，于是就不再去管了。 忍着这股若有若无的呓语声，他睡着了。 ……… 7月11日，也就是第二日。 他是被门外的敲门声扰醒的。 打开门，是那位熟悉的单片眼镜先生。他正穿着督察服，站在门外。 一点心理准备没有的茨尔差点把这位前些日子找过来的单片眼镜先生的名字念成阿蒙两字。 “额，警官，这么早过来是什么事？”茨尔迷茫询问，他还有些没睡醒。 戴单片眼镜的那名先生咳嗽一声，道： “对于那件非凡事件我们已经有新的对策了，听说你已经签了保密协议了吧？那就先跟我来吧。” 和克莱恩那样的套路？茨尔心中有了个大概。 根据机械之心名义上派成员保护他安全，但暗地里却是向上层汇报或者观察他行动的行为，茨尔并没什么特殊感觉，只是稍微有点麻烦。 他由于这件事，在出门前都会来上一占，算算今天机械之心有没有蹲他。 应该没露馅吧……嗯，一定没有露馅。茨尔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安。 第二十八章 中文系学生 跟随这名戴着单片眼镜的先生走入克索里机械工程公司，前台穿黑色长衫的男士正在和一个人交谈些什么。 “克尼亚森，这位客人有什么需求？”戴单片眼镜的先生正了下自己的眼镜，走上前，对前台的那名男士打了个招呼，问道。 茨尔静静地听了一会，明白了这位客人是来要些机械部件，完成自己新的发明。 挺合理的。茨尔左右看了看，发现这个大厅还挺大的，墙壁上有很多对各个部件的解析，书架上的书也塞得很满。 普里，也就是戴单片眼镜的那位，领着茨尔走过一条长走廊，上了楼。 楼上没有如同值夜者内部文职人员的人在工作，只有一位穿着和打扮很像巫师的一位男子。 普里示意茨尔走了过去，与那个男子搭了几句话。 男子在与茨尔说了几句后，起身离开，走向二楼的一个房间。 谈的内容依旧是贝克兰德的非凡事件，而且还引入了一个人，艾布纳斯坦顿……这位大名鼎鼎的知识之眼老先生也认识我？ 关于原始月亮的祭祀仪式……确实应该值得其他人小心，但这对我这种相当于半个半神的人来说，并不算什么。 过了一会，那名打扮像巫师的男子回来了，他额头紧锁，脸色也有些不好。 两人交谈了一会，由于茨尔提前占卜过一遍自己身世，了解自己是由于非凡事件而渴望追求非凡的那类人，回答也尽量模仿原身，没有遗漏能看出什么的地方。 最后，那名女士再次出现，告诉他已经没有问题了，但如果后续还有突发的非凡事件出现可以通知他们。 一反常态的说辞。茨尔心中评价。 走出克索里机械工程公司，茨尔乘坐马车前往了水仙花街。 在那次与值夜者的交易之后，茨尔已经认定克莱恩家将是他与值夜者交流的好地方。 他的心如轻盈的棉花飞起而又落下，感觉浑身轻松无比。 经历了十几天，他竟做了不少为自己后续铺路的事。 魔药消化已近尾声，就连塔罗会的进入也由于初期的猫猫没后来稳重而进去了。 只是不知道忽悠进来的那个前“愚者”幌子怎么圆，安半愚？应该可以。 茨尔为自己的那个随性而想的幌子编了个借口后，再次和小偷一样———翻窗而入。 不锁窗真是个好习惯，随便就可以进来。茨尔关好窗，和走入自己家一样，非常随心所欲的上了楼。 愚者先生，我又来了…… 茨尔熟练的找到克莱恩睡觉的好地方，仔细找了一顿，最终在最隐蔽的床下一双鞋的鞋垫内，找到了三张1苏勒的纸币。 这是一个有味道的故事。 茨尔挑出一支笔，将三张纸币的正面连起来，持笔写道： “你的命运有所偏差，在你的历史教授那里，你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无论你相信与否，都应该承认，你已经发现不少巧合了，不对吗？” “如果还想知道些什么，可以来离廷根火车站最近那条街，我会清楚你来了。” “那本笔记的事情你们只需要去寻找那个叫做瑞尔比伯的人，我有把握在你们的包围下不费一点功夫的拿走笔记。” “———你最好的交易伙伴，茨尔.达里亚诺。” 眼神中带着能引起人共鸣的凌厉，他签好署名，茨尔将三张苏勒摆在柜子上，再次翻窗而出。 真……穷啊。茨尔走在街上，很没形象的憋笑想到。让人不禁怀疑，这人是不是从疯人院中跑出来的。 之后，他在占卜俱乐部中坐听其他占卜爱好者们的激烈发言，并点了份红茶。 喝完一杯红茶，已然中午，除了几位依旧在讨论一个点的占卜爱好者没有离开。其他人早已回家。 茨尔瞥了一个正憋红脸，思考怎么反驳的占卜爱好者，感觉他和学生一样，为一知识点讨论不休。 摇摇头，茨尔走出占卜俱乐部。 眼神观察着沿街的房屋，茨尔就这么朝西南方向走去，那个方位是阿兹克所居住的大体方位，也是廷根唯一一所大学的位置。 茨尔对于自己还是特别有数的，他仅仅是提前做了阿兹克的事情，向克莱恩表明了命运会有偏差是背后有人推手这么一个情况，至于代价，那就不是他该去想的了。 他只知道，自己这么一出现，完全是打破了不入门编辑和三流编辑的剧本，而且身为可以使用半神能力的他，根本不需要唤过来a先生或者米蒂恩森亚那类中序列来帮助他对抗因斯。 想必因斯现在连握笔都握不好了吧。 早晨吃的早餐异于常人的多，茨尔觉得自己中午不需要补饭，一路打听，来到了阿兹克先生住的三层灰色联排式房屋前。 正恰在此时，身后传来迷茫的声音： “……你是？” 茨尔转头，看到一位穿着和普通教授一致，捂着后脑的中年男性，他眉毛较粗，眼睛深沉、鼻梁高挺，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 “我是茨尔.达里亚诺，阿兹克教授，您可能不认识我，呵呵，我不是历史系的学生。”茨尔笑着道。 “我是中文……啊不，罗塞尔大帝笔记的研究系，也算是半个历史系的学生吧，但我那一届早就毕业了，您看着可能有些面生也对。” 第二十九章 追寻记忆的虚妄 “阿兹克先……啊不，教授，最近有一项研究工作中有一些关于历史方面的事情我想请假您，我这不是当时听课的时候没太仔细，现在是啥也不会，哈哈。”茨尔挠头，脸上带着七分无奈三分尴尬的说道。 阿兹克愣了一下，仔细想想，他就职的时间确实不长，于是他礼貌问道： “那我们进去详谈怎么样？” “当然，当然。”茨尔笑道。 阿兹克打开门，走入房屋内，茨尔紧随其后，随手将门关好。 房屋中很大，但家具却很朴素，看起来有一种别样的美。 抬步走到会客厅坐下，茨尔像是忘了啥般一拍脑袋，说道： “抱歉，忘了做自我介绍了，我叫茨尔.达里亚诺，叫我茨尔就行。” 说完，他从衣服的暗袋中拿出了七张打印的纸张，这是他编纂的一部分阿兹克当死亡执政官时的历史，后找报刊打印了一份。 将七张纸铺平，反转。 茨尔指着上面圈圈画画的部分，带着些许不好意思的说道： “就是这些圈的地方，这篇文章的作者提到，拜朗帝国的“死亡执政官”在最后帝国倾覆的那场战争中并没有死去，他的灵魂被分割、缝合，至此他开始了永无止境的死去再复活，其中有一次复活后在第四纪的北大陆混乱中成为了一名男爵，有了自己的封地。” “但后来他的儿子初代拉姆德男爵却奇怪的被人毒杀，我在考古的过程中发现了一张画像，嗯……虽然没有带回来，但那张男爵画像上的人却与您有个七、八分相似。” “想到这，我根据那些学生对您的描述，就有种直觉，您和这位男爵应该有种……”茨尔本想继续说，但看到阿兹克眉头紧锁，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想象什么，猛的闭口。 已经说的够多了，只是这些就可以唤醒阿兹克的一部分记忆了。 果不其然，阿兹克在经历了短暂的沉默思考后，眼神中带着迷茫，嘴中喃喃低语了一阵，又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说道： “那个……你能带我去看看考古地点吗？我想起些旧事。” 他的眼神中依旧带着些迷茫。 茨尔站起来道： “没问题。” ……… 夜晚时分，两人出发了。 至于为什么是夜晚，拜托，夜晚的气氛是很诡异的，这让茨尔有种新鲜的代入感。 茨尔本想自己掏钱雇佣马车，但阿兹克先生实在太有钱了，他决定还是由阿兹克先生雇佣吧。 他记得还是挺清楚的，拉姆德小镇，距离廷根还不算太远。 花费两小时四十分到达拉姆德小镇，此时接近八点，天色全黑，只剩偶尔透过繁复云层的绯红之月和天上的琐碎繁星能照亮没有煤气路灯的地方。 向在旁边歇息的车夫通知了一声，茨尔与阿兹克前往了那座废弃古堡。 阿兹克速度很快，两人没用多久，就到了废弃的古堡前方。 “就是这里了，我们进去吧。”茨尔边说边转头看向阿兹克，发现他正紧抿着嘴唇，放缓了脚步。 ……… 灰暗却不潮湿的房间内，一只古朴，很有第三纪特色的普通羽毛笔正如同被人拿着一般，在下方的厚重本子上肆意挥霍。 “哦，真是令人遗憾，自以为计划不会有半点遗漏的因斯居然又失利了，自贝克兰德而来的茨尔.达里亚诺不仅预判了因斯的预判，提前一步将燕尾服小丑杀死了。” “更令人可气的是，他居然要再次把因斯的剧本撕个粉碎，真是个有毅力的人，但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了剧本中，这很不合理。” “不过这进一步显示了因斯的无能，先有克莱恩.莫雷蒂，后有茨尔.达里亚诺，如果这次阿兹克先生提前拿到了头盖骨，那因斯的计划只能说是个笑……” 羽毛笔在纸张上滑动的速度极快，像是不耗费笔墨，但在它越写越起劲的时候，一只苍白的手掌抓住了它。 往后看去，那是一个长相很像曾经黑夜教会大主教因斯.赞格威尔的先生，哦不，他什么时候这么落魄了，令人不禁怀疑，黑夜教会是不是没有给他好的休息时间。 什么？原来他已经是个晋升失败还逃离黑夜教会的废人了，那没事了。 因斯的脸庞扭曲，他将页数翻到前面，像是宣泄一般狠狠的划掉好几行字，然后再翻到刚才羽毛笔写的那一页，另起一行，在上面快速写下了一句话： “在这次的行动中，因斯所做的一切都是占据上风的，就算他被阿兹克的高位格影响，导致能力无法使用。” “而一直处于神秘的茨尔，也绝不可能有任何机会再次翻盘。” “因斯不会输，也绝不可能输！” 因斯重重的落下最后几笔，站起身，将厚重的本子拿起。 他的身影像是在逐渐走出房屋，但由于只有桌台处有蜡烛的烛光，其他处都极为黑暗，只能看出他打开了长久未开的门。 ………求推荐收藏……… 第三十章 0-08永远的神 正听着阿兹克先生怀旧般呓语的茨尔头点的像拨浪鼓一样，不住点头。 “您说的让我怀疑，您是不是就是那位男爵，额，但仔细一想，应该不是哈哈。”茨尔打笑般说道。 然而没有眼力劲的他还没发现阿兹克那沉默的脸庞有那么一丝丝抽搐，伤感的气氛好像一下子就欢快起来了。 不再理会旁边那位奇葩，阿兹克抿着嘴迈步走进了大门。 茨尔连忙跟上，他看着这已然废弃但还留存着些许阴森感的古堡内部，心中有些惊叹。 进入了大门内，苍凉、荒蛮、阴森、黯淡已扑面而入，隐约间，目光斜角还能看到古堡角落处有早已腐蚀的不成模样的骨头尖部。 两人一路穿行至内部，阿兹克如同在自己的家中闲逛般熟稔的找到机关，开启了通往地下室的暗门。 “好像有什么人来了，越来越近……”阿兹克猛然停下脚步，像是在感知什么般闭上双目。 “小心！”阿兹克突然睁眼，对身旁看着他，一脸“关心”的茨尔喊道。 一只不似人的诡异手掌速度快过风声，直直的向茨尔的后心掏去。 “普照。”茨尔那张一直如同开玩笑的脸上严肃再次出现，令人温暖的光芒撒向四周，转眼间，那只诡异的苍白手掌上就遍布了尸斑。 而手掌主人的身影也在一片温暖的光芒之后出现了身形，是一只扭曲诡异灵界生物。 他像是被驱使了，如同发疯一般再次冲向茨尔。 茨尔没有使用序列4无暗者的非凡特性，梦呓之渊中只有那么一份太阳序列序列4非凡特性，而且没成为半神，在使用序列4能力时就是极大的问题，限制当然是有的，再使用两次，这非凡特性应该就会完全的被源质吞噬，成为这源质的一部分。 由于非凡不灭定理，这源质也没办法使这些非凡特性改变，但这些特性却以另一种形式成为了它，梦呓之渊就像是一种另类的非凡聚合体。 而就在茨尔准备使用阳炎将这个灵界生物彻底送去超度时，旁边响起一声哨子的声音。 噤！ 声音奇怪，但却充满阴森感，令人毛骨悚然的那种阴森感。 那只灵界生物突然停下了，就在距离茨尔两米的位置停下。 茨尔来不及回头向阿兹克先生解释，阿兹克便像是被什么勒住了一下喉咙，脚步飞快的向阶梯下跑去，速度极快，快到出现了残影。 蹬蹬蹬。 茨尔快步跑到阶梯下方，看到了一副棺材，棺材的盖子正被阿兹克先生和一位瞎了一只眼的中年男性拉着，即使如此，棺材盖子也在被一丝丝的打开。 晶莹的头盖骨模样一下子映入了阿兹克先生的眼中，他的双手不知为何，突然脱力，嘴中突然发出一声似呜咽似悲鸣的吼叫。 得了，这位天使看来指望不了了。 好在茨尔在这段两人拉锯的时间中，已经再次将意识沉入脑海内的源质，从中取出了依旧是唯一一份的序列4寄生者。 梦呓之渊看起来在猎杀半神方面明显特别差，但想想也对，如果半神都有那么多，那它干脆自立旧日吧。 瞬间，因斯.赞格威尔抓住阿兹克孩子头骨的那只手停顿。 我要干什么来着……因斯刹那间迷茫了一下，他夺去头骨的想法被茨尔偷走了。 他一只手握着的书本上，那根羽毛笔也开始不停的书写： “看起来因斯的计划成功了，他驱使灵界生物攻击茨尔.达里亚诺，而本体在合理的安排下避过了分心的阿兹克和正处于战斗的茨尔。” “哦不，阿兹克感受到了那股气息的来源正在靠近他的孩子，身为父亲的他决定拼死保护自己孩子，即便那只是骸骨。” “但因斯一定会成功的，没有更多记忆的阿兹克无法做出明确的应对，毕竟现在的他连当年“死亡执政官”时刻万分之一都不到，而没有完整记忆的他在看到棺材内的头盖骨后，将再次回忆起孩子死亡的点点滴滴，这是非常合理的。” 这段话像是什么必将实现的预言，阿兹克果真如书写上的一样，成为了笔中故事中的一个角色。 但羽毛笔也像是付出了什么代价，就连羽毛也黯淡了不少。 在茨尔偷取因斯想法的那一刻，无法按耐于在纸张上写字的羽毛笔逐渐离开厚重的纸页，跑到了因斯的双排扣长礼服上涂涂画画，再次写道： “因斯不会被偷取到任何的想法，以他在黑夜教会当大主教的阅历，他显然非常明白自己该如何做，这很合理。” 这段话写完，茨尔突然感觉自己再也无法偷取因斯.赞格威尔的想法，诧异的感觉在心中蔓延，从来都只靠位格和非凡能力压人的他，不可避免的触犯了非凡遭遇战中的大忌。 没有办法，茨尔只好借助速度冲向因斯，时间如果过去，无端如自深渊而来的呓语将会遍布耳中，而他也将丧失全部能力，这样最终结果只有死亡。 “因斯曾接触过序列4的边缘，体验到过神性的感觉，高位格对因斯的影响接近于无，这非常合理。”羽毛笔再次写道。 而这一次书写后，它的羽毛再次变得黯淡了不少，但这段字终归是写完了。 第三十一章 提前完结的廷根篇 偷盗者近战方面是很强的，这不仅来自于前置序列，还有序列4本就获得的各种技巧。 因斯刚刚眨了一下眼睛，茨尔就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 前置序列中有智力方面的加成，这让茨尔很快就做出了自己的决策。 他伸出手掌，对着因斯的脸就是一巴掌。 因斯此时刚刚将那头盖骨拿起，他没有料到茨尔的速度这么快，此时只能做到左偏身体，让写嗨了的0-08抵挡这一击。 于此同时，他的身后刹那间出现了一扇古朴诡异的大门，门上的神秘纹路像是执掌死亡的神，肆意挥动着自己污秽的穹羽。 “因斯现在正处于一个很危险的时刻，一旦使用有关死神的任何力量，都会遭受到身侧这位天使的压制，这种压制来自高位对低位。” “但令人震惊的是，茨尔居然成为了一名序列4的半神，这在因斯的计划中是不能接受的大差错。” “因斯被迫将看门人的非凡能力使用，但看起来效果并不理想，茨尔的速度太快了，他只能硬抗序列4半神的一击…… 羽毛笔的字迹遍布因斯那一身双排扣长礼服，密密麻麻的文字让因斯宛如一个不属于人类社会的怪物。 “某个未知的存在被茨尔那属于星空的气息所吸引，它决定抓住茨尔，好好研究这个人……” 字迹并没有完全写完，在这无比悬的一刻，茨尔的手打在了因斯的左手。 寄生！ 偷窃！ 透明如蠕虫般的生物在茨尔的手掌间出现，在拍到因斯身体的那一刻，蠕虫状的生物就已非常轻松的钻入因斯的身体中消失不见。 因斯的下一个想法被茨尔偷窃，脑袋瞬间变得空白。 他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羽毛笔的书写猛的一顿，像是在思索些什么。 身侧的阿兹克再次发出一声痛苦的低语。 恍惚间，周围变得更加黑暗， 茨尔连忙转头看向阿兹克先生，却发现他身上的气息节节攀升，无比的恐怖，虽然依旧是一副颓废的姿态，但看起来已经要站起来了。 因斯趁着茨尔失神的一瞬间，身后大门完全张开，无数如同地狱而来的触手合在一起，一双双诡异的眼瞳在狭缝中好奇的注视着这个世界。 “因斯受限于高位格的压制，召唤的灵界生物无法完全到达现实……”羽毛笔迟疑了好久，才写下这句话。 “但在伟大的阿勒苏霍得之笔的帮助下，因斯勉强能做到向这位灵界生物做出一个行为暗示，带他离开这里。” 身后大门所召唤的灵界生物衍化出的触手抓住因斯的四肢，将其拉向那扇诡异的大门。 茨尔来不及再多想些什么，身形瞬间来到因斯一旁，想要去抓住因斯的身体，但那长满眼瞳的触手明显更快一步，他只来得及抓住阿兹克子嗣的头盖骨。 “在经久未变的时光中，头盖骨已经被腐蚀到了极点，两人的争夺会使原本细小的裂缝进一步扩大……” 头盖骨上原本细微的裂缝在拉扯中越来越大，就在茨尔明显发觉自己耳边呓语声越来越大的那一刻，抓住因斯的触手像是遇到了最害怕的天敌，在一瞬间缩回门内，消失在了红的特别红，白的特别白的门中。 被抛弃的因斯脸庞微微抽动，但很快，他就看到，刚才还在颓废的阿兹克先生站了起来。 茨尔默默移了两步，抓着头盖骨的手也差点松开。 此时的阿兹克变得更加深沉，更加威严，他用不含情绪的眼神看了茨尔一眼，微微点头。 茨尔愣了一下，这是……感谢的意思吗？ “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就好了。”阿兹克向前走了两步，示意茨尔松手。 茨尔再次一愣，但他很快就松开了手，不过在松开的那一刻，他嘴角上扬，用调侃的语气道： “阿兹克先生，不用出手，我还想……要个替身来实验呢。” 这话刚刚说完，因斯的身体就猛地一振。 不可能……什么时候……因斯嘴张的极大，他从来都没想到，自己居然是以这种方式结束。 自己身体各处的控制权都在被转移，意识也仿佛在被什么侵蚀，任何都在与大脑所分离，唯有他自己的意识还在挣扎。 0-08，对！0-08！ 绝望中，他想起了羽毛笔，面庞狰狞，嘶吼的说道： “帮我！帮……我。” 眼睛中的瞳孔变得越来越大，看到的视野也在被不断挤压。 0-08动了，它动了！因斯心中出现了几分希望。 “不入流的编辑死了，廷根剧本，终……”映入眼中的，是0-08所书写的最后一段字，而在这一刻，因斯也已经被深度寄生。 我怎么会…… 绝望中给予的一丝希望被毁灭掉，因斯带着自己比绝望还要绝望的心情，坠入了无边的深渊中。 茨尔感觉自己耳边的呓语声不断扩大，也在不断的充实，但这已经不重要，他已经完成了对因斯的寄生。 这次赌博，他并没有输。 ………求推荐求收藏……… 第三十二章 我就是因斯 对因斯的寄生是他在还没穿越过来就有的，不过这次的寄生还有唯一性的功劳，单单是寄生者的寄生，超过7秒后，他就会因为耳旁的呓语无法再控制寄生者的非凡特性。 但寄生者的寄生是将自己植入到对象中，这个过程还分浅度寄生和深度寄生，想要深度寄生是需要一定时间的，这和密偶大师的初步控制以及完全控制一样。 而回归之手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撕裂，或者可以说缝补两个人，当初茨尔将意识降于茵莉身上就是靠的这种能力。 在这个基础上，茨尔借助唯一性和寄生，成功做到了对因斯的全面控制。 茨尔手指紧攥，借助冥想，使自己冷静下来，不受卸下寄生者非凡特性后的那股呓语声影响。 丝丝的疼感传来，但茨尔毫不在意。 他看到自己的手指隐隐有分化的迹象，这是失控的前兆。 眼睛越来越困，他想要睁开，但沉重的眼皮让他无法做到这个大脑发出的指令。 ……… 茨尔做了个梦，梦到了自己再次回到了穿越前的时光，但与之不同的是，他在那个梦的边缘，看到了撕裂的梦境。 城市、街上走动的行人、夜色、白色的月亮，都像是在逃跑。 但好在他最终撑过了这个梦，成功睁开了眼。 勉强站起身，刚准备向阿兹克先生道谢，但环顾了一遍四周，却发现阿兹克先生早已消失不见。 只剩下那支羽毛笔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茨尔的侧身砖石上不停写着什么。 哦对了，还有一个精致的小哨子。 茨尔先是把阿兹克先生留的小哨子装入口袋，然后深深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因斯.赞格威尔，低头去看羽毛笔所写的字： “廷根篇本没有一点漏洞，因斯也本能拿到自己所想要的，但都被一个叫做茨尔.达里亚诺的人所提前结束。” “米蒂恩森亚依旧在完成摩斯苦修会对他颁布的任务，他已经凭借自己的知识找到了瑞尔比伯的住所，但巧合的是，他选在明天值夜者到来的日子再前去调查，这背后并没有我的推手，这很合理。” “茨尔.达里亚诺虽然已经深度寄生了因斯的躯体，但因斯依旧还有生还的可能，茨尔对因斯的身体没有那么了解，死神给予序列5看门人的特殊是其他序列5所都不具备的。” “阿兹克疑惑于无法封印0-08的部分能力，真是可笑。” “哦不，阿兹克决定将0-08给予茨尔.达里亚诺。” “这个坏消息让0-08爆发了一部分潜能。这很合理。” “处于失控边缘的茨尔.达里亚诺将梦到他所最不愿看到的画面，这会让他精神陷入崩溃，而彻底失控，这很合理。” 这支笔即使败了，还想让他死。 它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茨尔心中一凛，他向前两步，将倒下的因斯手中本子提起来，一把抓住还在书写的羽毛笔，在古堡阶梯的侧方墙壁写下了一句话： “我的状态很不错，即使反噬让我的失控程度增加，但多日来的扮演已经可以降低这种失控的风险，这很……合理。” 看起来这支羽毛笔还不承认茨尔这个人，他叹了口气，来到棺材侧面。 头盖骨已经被阿兹克先生带走了，棺材盖也被小心的关上了。 茨尔咧开嘴笑了笑，手中揣着羽毛笔离开了古堡。 他走后不久，如死了一般颓废的坐在古堡墙壁旁的因斯眼睫毛眨了两下。 因斯像是没有适应一样刚刚站起来，就跌倒在地。 但他丝毫没有怒气，嘴角也是带着一丝弧度。 “从今天起，我就是因斯.赞格威尔，一名平平淡淡的黑夜通缉犯。”他笑着对自己说道。 说完后，他还故意侧着耳朵，像是在听什么人说话。 一边听，他的神情更加愉悦了。 ……… 回到了旅馆，茨尔将厚重的书册放到桌上，纸上那支羽毛笔依旧很不老实的书写着各种让茨尔倒霉和失控的话。 茨尔将目光移到了脑海中的源质内，再次将那份寄生者拿了出来，却发现它变得像是虚影，也没有可以融入体内的感觉。 ？为什么。他有些懵。 上次那份无暗者都没这种事出现，就因为如此他才会敢断定可以用三次，因为无暗者的非凡特性消失了接近一半。 被梦呓之渊吞了？茨尔将目光移向梦呓之渊。 梦呓之渊依旧是那副模样，正在不断的咀嚼。 但仔细看能发现，它的模样有细微的差距。 ……那没事了。茨尔对这东西不靠谱是有过想法的，毕竟被茨尔猜测过是活化过的源质。 杀了因斯，现在那些悲剧已经不会再上演了，去看看梅高欧斯那里有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后就回贝克兰德吧。 嗯，还有克莱恩。 边想边看准机会从梦呓之渊中找了找还有没有序列4的非凡特性。 结果是个非常不好的消息，就那几个序列4非凡特性，就连序列五也只有6份可以融合，其他的都无法融合。 我……茨尔想说些什么，但却一阵堵塞。 这好像是因为他的事，那几日都没有过节制，大部分能使用的非凡特性早就使过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茨尔觉得自己还是以消化魔药为重吧。 第三十三章 失眠 在茨尔与阿兹克前往小镇的同时，克莱恩也完成了自己今日的任务。 非常充满严谨的抬头望了一眼钟表，7月十三日，8:20分。 克莱恩靠着衣架将半高丝绸礼帽挂上，脱下外衣。 与班森梅丽莎正常的打了招呼，克莱恩吃完了晚饭，上了楼。 径直拐入自己的卧室中，克莱恩一眼就看到了被自己藏的好好的三张1苏勒的纸币裸露在床旁的柜子上。 进贼了？克莱恩第一时间想到。 他向前两步，走到柜子旁，准备收起这宝贵的三苏勒，这是给班森买增发药用的，克莱恩最近在寻找一些效果不错的增发药，想给班森用一下，班森的脱发很严重。 毕竟科举备课也是个让人烦恼的事。 但眼神刚刚聚集在三张横放的苏勒上就停了下来，上面有字。 不会是茨尔吧？克莱恩想来想去，感觉只有这么个可能。 仔细的端详了三张苏勒上的字，克莱恩莫名有些气愤。 这人怎么能在苏勒上乱写乱画呢，他一周的薪水都才接近一磅。 再次扫了一遍上面的字，克莱恩陷入了沉思。 这位死神先生比他想象的还要神秘。 即使已经做过占卜，但死神先生这种把一大堆会让人深思的事罗列在一起，还是让克莱恩有些思考不来。 看起来死神先生的实力有序列6了。克莱恩对序列的知晓程度还没有那么深入，现在还没有经历过实战的他明显对高序列以下的战力划分还有一些误解。 真不知道自己当初冒失的把死神先生拉入塔罗会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但前“愚者”的消息又让我很为难，额，或许我当时应该先做些考核。克莱恩想到。 他很清楚，如今的塔罗会知识储备最丰富的无愧是倒吊人先生和死神先生，死神先生的知识储备是克莱恩的猜测，但也应该差不了多少。 而身为塔罗会幕后大boss的愚者，却只是一个小小的序列9，这让克莱恩倍感压力，到时候除了正义小姐外的随便一个塔罗会成员问个问题，身为肩比神灵的愚者却回答不出来，那不就糟了。 难不成还要说：“你不需要知道”吗？ 那太掉逼格了。 克莱恩一夜无眠，不仅在想到时候如何和队长汇报，而且还在为自己塔罗会的前途考虑。 但还有一个因素导致了他的失眠，教唆者特里斯！ 他总担心那位“教唆者”会潜入自家躲藏，制造另一起血案。 反之相比，茨尔睡的就太舒服了，幕后操纵的因斯已经成为另一个他了，就连0-08也已经在了他手里。 虽说他每隔两小时都要醒一次看看这支羽毛笔有没有在阴他。 不过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一个序列1，自己做什么都不可能影响到它。 它也在陪我演戏？不然它为什么不写下一个剧本，让我忽视它的存在，然后趁机离开？茨尔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以至于自己的梦也是和0-08有关。 ……… 清晨的阳光没有驱散靠近塔索克河下游的两层灰暗房屋的清寂，仿佛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一般。 “当初看你在恶龙酒吧抢东西的时候就感觉你很适合刺客序列，感觉如何？已经当了快一天的魔女了。”茨尔调侃道。 “嗯，感觉不错。”特莉丝想想，点点头道。 “你是真敢说啊，你励志变回男人的梦呢？”茨尔被惊到了，他连忙追问，这可是件人生大事。 特莉丝没接话，而是擦拭着手掌说道： “我要去杀人，你一起吗？” “又来？”茨尔再次一懵，今天的特莉丝有点不对啊，这是被自己破防太多习惯了？ “你昨晚上不是刚刚收割了一位将死的灵魂，向原初魔女的祭祀要这么多将死的灵魂？” 茨尔边说边将目光移向褐木楼梯下那阴森可怖的仪式，这仪式已经逐渐有了稚形。 其下有两道残影在飘荡着，这就是被特莉丝杀死的将死之人。 特莉丝对这种事情是真的熟练，这让茨尔有些哭笑不得。 犹豫了一会，茨尔决定还是去随特莉丝去看看。 爬到特莉丝的肩膀上，特莉丝身形很敏捷的绕开一楼大厅走出了门。 从北区的密达拉街口上了一辆公共马车。 一只猫和一位温文甜美的少女组合很吸引其他坐马车的路人的眼球，但特莉丝明显对这些人不感兴趣，而且这些忙活着上班的路人也只是抱着欣赏的眼光看了几眼而已。 一路上，茨尔揉着自己的穴位，他还有些困，这种揉穴位是很提神的方法。 特莉丝选择的位置都是码头区和铁十字下街这种位处。 这种秸秆多的地方曾是特里斯练手的地方，在夜晚抓住一个流浪汉，再如割草一般轻轻一划…… 穿过早上贩卖的铺子，就到达了真正的铁十字街下街，这里的人们对光鲜亮丽的先生和女士会很警惕，眼睛也时不时的盯着他们的钱包和衣服。 真是巧，茨尔前几日刚刚来到这里，而现在茨喵也来到了这。 “你太引人注目了。”茨尔看了眼两侧和前方的人们，凑到特莉丝耳旁，小声道。 “这有什么大不了？我已经感受到快死的人气息了。”特莉丝毫不在意的回道。 教唆者的非凡能力发动，特莉丝很快就找到了目标的来源。 茨尔默默的看着，等到特莉丝完全收割了那位快死的人寿命再次乘坐公共马车回密达拉街时，他貌似有了一些新奇的想法。 不用将寿命祭祀给原初就可以做到完成这个仪式的想法！ 第三十四章 交易开始 ……… “你喝下魔药以及开始执行关于原初的计划时，比我预想的要快上不少。”茨尔趴着说道。 特莉丝瞥了他一眼，这还不是因为他。 公共马车继续行驶，两人的声音压的极低，没有人注意到这只猫会说话。 ……… 凡森特的家门口。 茨尔曲指敲门，等待片刻后，一脸朦胧的凡森特打开了门。 他打了个哈欠，有些疑惑的问道： “茨尔大人，有什么事吗？” “瑞尔比伯的藏身所已经被找到了，而且那些官方非凡者也找到了那地方，西里斯在不在？”茨尔面色有些焦急问道。 凡森特愣了一下，旋即下意识摇头。 “他应该去德维尔图书馆里了，现在就要去找他吗？” “算了，时间来不及，我们坐马车去。”茨尔戴上帽子，非常简洁的说完，直接推门而出。 凡森特不禁暗骂一句，连忙穿上衣服，跟着茨尔跑了出去。 两人在路边等待片刻，上了一辆马车。 “额，茨尔大人，我被主赐予的能力很不适合近战。”凡森特很苦恼的说道，他的能力更偏向于去辅助，不然他也不会在占卜俱乐部中这么有名。 茨尔点头，但没说话。 没过多久，那栋熟悉的建筑就出现于茨尔眼里，下了马车，茨尔与凡森特一步步走向三楼的楼梯口。 咚！ 咚！咚！咚！ 捶打铁箱的声音即便是距离这么远也能清楚的听到。 茨尔不禁向衣服内侧的那支笔看去，只见它正在茨尔为它准备的笔记本上写下了一句话： “茨尔和凡森特巧合的与值夜者们相见，这很合理。” 果真是0-08的安排。这没有出乎茨尔的预料。 隐约还能听到有人的谈论声，应该就在瑞尔比伯的家中。 茨尔很清楚，单靠自己是找不到藏身之所的，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本身就有反占卜的功能，所以自己还是要跟随值夜者的步伐去。 他看了眼身旁的凡森特，发现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不堪。 那就好办了，茨尔小声的与凡森特交流一番，然后两人走出了建筑，在一旁等待片刻，一辆马车来了。 茨尔登上马车的后厢，对前面拽着缰绳的车夫说道： “我们等待一会。” 车夫点点头，将马车停靠在了街道的边上。 茨尔向窗外的街道边看去，想要寻找到克莱恩一行人的马车，最终发现了一位打扮不像是车夫的人正坐在一辆马车的车夫位置，目光看着自己这辆马车，有些疑惑。 看来这就是值夜者们乘坐的马车了。茨尔思考片刻，打开后厢的门，示意凡森特上来。 等待凡森特上了马车，茨尔对后面那辆停靠在街道旁的马车方向指了一下。 凡森特转头看了一眼，明白了茨尔的意思。 不过一会，一行人从这栋建筑中走了出来，但他们的动作却显得很怪异，一只胳膊一直在重复的做着屈伸手臂的动作。 为首的一位手中提着一个黑色的盒子，里面不时会有声响传出。 大约三分线的等待后，后面的那辆马车向前行进。 “跟着这辆马车走。”茨尔对前面的马车夫说道。 车夫点点头，也没问为什么，驾驶着马车，跟在这辆马车的后面。 两辆马车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既不会被值夜者们发现有尾随者，也利于保证不会走入2-049的影响范围。 马车跟随着前面的那辆绕着建筑跑了半圈，然后飞快行驶向码头区的方向。 很快，马车进入了码头区内，一直来到仓库聚集的地方。 “就在这吧。”茨尔边说边拿起倚靠的黑色镶银手掌。 下车付了四苏勒，茨尔与凡森特依然跟随在值夜者队伍的后面，直到值夜者们在一间仓库的门前停留后，茨尔也停下了脚步。 “你获得的能力是占卜类的吗？”他问道。 凡森特点点头，接着，他明白了茨尔的意思，随手携带的纸和笔以及一副灵摆被他拿了出来。 获得了窥密人的能力？茨尔有些意外。 他本以为序列9的秘祈人得到真造赐予的能力是这条序列中高序列其中一项能力的弱化拆解版，但凡森特以实际行动告诉他，其他序列的低能力也有可能。 这就是秘祈人难对付的原因？高灵感和诡异不固定的能力。 “周围有危险。”凡森特抬头说道。 茨尔点头，他再次看向几位做着奇特动作的值夜者们，发现克莱恩正在最中央，手中灵摆垂直悬空于占卜语句之上。 值夜者尬舞团？茨尔脑海中蹦出这么一个词。 然而就在茨尔心中打趣的时候，耳边突兀的响起一道古赫密斯语诵念的咒语： “火焰。” 数十拳头大小的橘黄色火球砸向值夜者众人。 砰！扣动扳机的声音响起，是邓恩。 枪声之中，火球没有丝毫摇晃，依旧按照预定的轨迹前行，似乎要逼得众人不得不散开躲避。 “做的不错。”米蒂恩森亚的声音从茨尔耳中传来。 那老头子？茨尔一愣，旋即转头看向声音来处。 只见穿着黑色古典外袍，嘴角带着一丝微笑的米蒂恩森亚正看着茨尔。 眼睛的斜角瞥到了正匆忙躲闪的值夜者众人，茨尔淡定的问道： “米蒂恩森亚先生，那位密修会的朋友怎么还没有来？” 米蒂恩森亚笑笑，没有回话，身形闪过两人，不急不缓的走向值夜者众人。 第三十五章 卷轴教授 凡森特已经懵了，他看看茨尔，又看看走向值夜者众人的米蒂恩森亚，眼中迷茫之色很明显。 茨尔拍了两下沾染尘埃的衣物，非常平静的跟随着米蒂恩森亚走了上去。 数十橘黄色的火球让值夜者众人只能躲闪，但即便早已预料到会有伏击，值夜者众人也有了受伤的人。 艾尔.哈森这位增援的序列7梦魇提起铁黑色箱子，将它远远丢向了一旁，丢出了至少十米。 “远离它！守着它！”艾尔大声喊道。 克莱恩刚刚拔出左轮手枪，伦纳德和博尔吉亚就已分别靠拢过去，隔着至少七米地守护着箱子，防备别人接近。 而邓恩、洛络塔以及艾尔.哈森三人则戒备的看向米蒂恩森亚，至于一旁的茨尔有没有人注意到，那是自然是有的。 这时邓恩想起了高层所回的电报中的一句话，“可以适当的与茨尔.达里亚诺合作，但若其已经威胁到小队成员生命，就不要再忍让了。” 艾尔.哈森放缓了前冲的脚步，邓恩连忙顶上去，手中那支造型怪异的手枪对准了米蒂恩森亚。 “每当太阳在西方下沉” “露珠缀满黄昏的衣襟” “她素颜苍白得如同月明” “或如随伴月亮的星星” “月见草在夜露滋润下” “绽开了优雅纤弱的花” “像隐士一般避开阳光” ……… 一首仿佛不是正午而是午夜才会吟诵的诗歌被缓缓徐来，平静祥和的感觉在瞬间冲刷了紧绷的精神，让人如在睡梦中一样轻松。 米蒂恩森亚见状，并没有急于攻击，而是将手伸入古典黑袍中的暗袋。 两个精致的小瓶子被他拿出，米蒂恩森亚将瓶塞打开，口中吐出了一个古赫密斯语： “醒神。” 茨尔的精神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猛地清醒起来，他看看身旁的米蒂恩森亚，有些犹豫不决。 “你到后面吧，这几位官方非凡者可没有弱者。”米蒂恩森亚像是看出了茨尔的窘迫，对他说道。 求之不得。茨尔直接退到凡森特旁边，和他一起吃瓜。 蹬蹬蹬！洛络塔飞快冲刺，一手提枪，一手握拳，几步就靠拢了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米蒂恩森亚。 一副刻画着神秘符箓的卷轴被米蒂恩森亚不慌不忙的打开，对准洛络亚，口中吐出一个单词： “结冰。” 卷轴像是被火点燃，渐渐化为灰烬，但地面上却在这一瞬间结上了厚厚的冰层。 正值7月份的廷根，而且还是正午的时候，居然凭空出现了冰。洛络塔的双脚瞬间被冻住，米蒂恩森亚走上前，手指伸向衣服中，取出了一把在阳光下闪烁着铜色光泽的左轮手枪。 乓！砰！两声各异的枪响从远处传来，是邓恩和艾尔。 而洛络塔也趁这个时候，以拳击的形式握拳砸向冰面。 米蒂恩森亚从这侧滑向另一面，与此同时，手中左轮扣动了扳机。 砰！ 邓恩侧头闪过，洛络塔则步伐斜跨，提臂挥拳，轰向了米蒂恩森亚的脸部。 卡擦 镜子裂开的声音很刺耳，响彻在一众人的耳中。 米蒂恩森亚的身体突然如镜子般破碎了，一片一片，迅速蒸发，消失不见。 几步之外的木箱阴暗处，米蒂恩森亚的身影浮现。 “火焰。”米蒂恩森亚再次开口道。 数十橘黄色的火球横空出现于米蒂恩森亚手中，砸向众人，逼迫着他们让路。 邓恩和艾尔躲开射向他们的火焰，各自抬枪，稳定点射，但米蒂恩森亚时左时右，时退时滚，身形矫捷地仿佛在表演杂技。 突然，黑发女士洛络塔不知从什么地方又冲了过来，被称为神枪手的她依然拧腰摆臂，挥拳击敌。 米蒂恩森亚这次没有躲避，双手也不再取出刻印着非凡法术的卷轴，而是甩臂打向面前这位面容姣好的女士。 无疑，米蒂恩森亚的格斗比洛络塔好太多了，每一次的停顿都能躲过洛络塔预谋的一击。 砰！ 米蒂恩森亚不知何时，手中的左轮手枪已经瞄准了上抬左臂攻击他的洛络塔。 洛络塔来不及躲闪，只能勉强弯腰。 幸运的是，这枚子弹擦着她的衣服边角而过，没有击中。 身后泥土溅射，有弹孔出现。 米蒂恩森亚趁此机会，膝盖下抵，打在了洛络亚的肚子。 洛络亚吃痛之下滑倒在了结冰的地面上。 顾不得再补上一枪，米蒂恩森亚拿出一张卷轴，嘴中再次吐出一个古赫密斯语的单词： “僵持。” ……… “她的美色只对黑夜开放” “可是夜对美视若无睹” “对她的爱意完全盲……”正在诵念的艾尔感觉自己的舌头突然像是打结了一样，停顿了一下。 克莱恩和伦纳德也都是这样，或者说，值夜者们的下一步行动都僵持了！ 茨尔仔细的看着正在大战的值夜者们和米蒂恩森亚，忽然看见一道人影出现于侧方仓库顶部，并飞快地跑向瑞尔.比伯藏匿的最里侧那间。 这道身影穿着灰白色的码头工人衣物，脸上似乎涂着红黄白的油彩。 米蒂恩森亚是在为这个人影拖时间！ 原著中抢笔记有这个人吗？茨尔感觉自己失策了，恐怕米蒂恩森亚这次亲自来拖延值夜者们的步伐也是因为燕尾服小丑被他办掉了。 茨尔边想边看向自己手指间的那支笔，它正在不断的书写着米蒂恩森亚和值夜者队伍的战斗。 第三十六章 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 值夜者们自然也发现了这个正在靠近仓库的人，克莱恩抬手就是一记随缘枪法。 只见那道人影猛然顿住，身上有血花绽放。 那人影惊愕地望了这边一眼，忍着伤痛，继续冲向最里侧的仓库。 克莱恩嘴角一抽，又扣动了扳机。 茨尔看着这一枪打在了人影旁边的木质屋顶，脸庞抽搐了一下，但旋即又看到伦纳德和另外一位值夜者相继扣动扳机，但都没命中那人影。 几声枪响里，那道人影没受半点阻碍地来到了最里侧仓库的屋顶。 他猛然下扑，手肘一撞，连同破碎的屋顶一块跌了进去。 米蒂恩森亚见那位密修会成员已经进去，脸上出现了一抹笑容，躲开邓恩和艾尔的子弹，跳向木箱。 手中出现了一个精致的瓶子，米蒂恩森亚轻声开口： “闪电。” 噼里啪啦的声音从小瓶子中出现，与此同时还伴随着明亮的光芒。 米蒂恩森亚将瓶子扔向邓恩，双手撑着木箱，居高临下的再次掏出一张卷轴。 黑发女士洛络塔的眼睛忽然变得幽黑，左手做了个下拉的奇怪动作。 米蒂恩森亚的动作当即卡顿，脚踝也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 手中卷轴掉落，但米蒂恩森亚依旧是毫不在意的样子，但嘴角的微笑不知何时，已经没有了，身体也在剧烈挣扎。 他的手僵持在半空中，口中没有再次发出声音。 那瓶子被米蒂恩森亚扔向邓恩，却在靠近邓恩上空的一瞬间，一道微小到看不见的闪电劈下！ 邓恩早有预料般躲开了这一击，瓶子也应声落地，在地上爆炸。 见到已无危险，邓恩张开嘴巴，于喉结不动的情况下，纯粹用本身灵性共鸣了周围的空气，虚渺的、飘忽的、古怪的声音随之响起： “她的花一夜开到天明” “但待到白昼睁开了眼睛” “被凝视羞得无处可躲” “她便在晕眩中蔫萎凋落” 米蒂恩森亚挣扎的动作顿时无力，似乎失去了那份求生的欲望。 “醒神！”就在艾尔手枪瞄准米蒂恩森亚，手枪就要扣动扳机之时，米蒂恩森亚忽地开口。 旋即他无力的身体再次恢复了正常，就在米蒂恩森亚手中再次出现了一个瓶子，想要解开那困着自己的无形封印之时，最里侧仓库内传出了一声异常凄厉的惨叫： “啊！” 那惨叫蕴藏着极端强烈的恐惧，仿佛遭遇了什么无法想象的可怕事情。 “……真是麻烦。”米蒂恩森亚放弃了施法，再次开口。 仓库中传来巨大的喘息，2-049也开始猛烈的撞击铁盒子。 米蒂恩森亚阴沉着脸看了看值夜者众人，又看看那仓库，感受到巨大威胁的他做出了明智的选择，手中精致的小瓶子被打开，撒下一些粉末状的物体在手中，诵念出了一段非凡咒语： “隐匿至高的贤者，知识奥秘的导师，非凡会将距离拉近，门中的故事在开始前就已经落定。” 这段话说的很慢，也很虔诚，但值夜者们绝不会给他这么一个机会，在这个过程中，即便米蒂恩森亚不断躲闪，也被射中了三枪。 而这还是趁着艾尔、邓恩和洛络塔的注意力被短暂分散的原因。 咒语刚刚念完，米蒂恩森亚的身形就化作碎片，破裂消失。 正在看戏的茨尔以及凡森特自然也能听到那股喘息的声音，茨尔转过头看向凡森特，问道： “他完全走了吗？” 凡森特点头，眼神中带着些疑惑，这位穿古典长袍的中年男性为什么向茨尔所说的话那么的……奇怪。 是教会派来的帮手吗？可茨尔.达里亚诺没有告诉我，而且他也表现的很惊讶。凡森特隐隐觉得这和茨尔有关。 就在这时，最内侧仓库的大门突然崩裂，向着四面八方飞溅。 凡森特的注意力被转移，看向那大门内的东西。 茨尔的脸色也逐渐变得不好看，这是真tm的猎奇啊。 一样样的事物被从大门内飞了出来，正巧有半颗头颅落在了茨尔和凡森特藏身的前面。 荷！荷！荷！ 巨大的喘息越来越紧促，灰白的颜色填充满了“敞开”的大门。 茨尔等待了一会，直到瑞尔比伯那超两米的体型出现后，他心中再次暗骂了一句，将意识转向梦呓之渊。 序列5光之祭司！ 对付这种死灵类的玩意，太阳序列真是再好不过了。 这个时候怪物比伯已经朝着2-049跑去，但经过多位值夜者干扰，它的行动缓慢了起来。 这是就是暴力诗人的魅力，按着你的头听他诵歌。 茨尔看了一眼身旁依旧看戏的凡森特，说道： “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凡森特点头，身形有些奇怪的向道路跑去。 就在茨尔回过头，灰白色的怪物张开嘴巴，发出了一声常人听不见的尖叫： “啊！” 茨尔感觉自己的耳鸣严重了一点，但没想象中那么差劲，但看向值夜者，却发现六名值夜者皆是受到了不小的伤害，变得脆弱不堪。 这应该是太阳途径对体质的提升实属不小的缘故。 “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茨尔先是给自己上了个buff，提升了自己的勇气与力量。 他确认了凡森特和米蒂恩森亚都已经离开后，0-08这支羽毛笔被他拿了出来。 0-08出现后，在他的正装上继续书写，看得出来，它很激动。 神圣的光泽从茨尔的身后出现，茨尔像祭祀祈祷般虔诚地诵念出了一段神秘的咒语，这疑似是精灵语与巨人语的结合，但茨尔是不明白这些的。 再然后，这些光泽飞向天空中高高悬挂，照耀万物的太阳。 太阳都仿佛为此动容，它的颜色有了几乎看不出的刹那暗淡，从天而降下一道炽热无比，也闪亮无比的光柱，射向那灰白色的怪物比伯。 我要光，就有光！ 第三十七章 交易完成 硕大的光柱在一瞬间就洞穿了长相猎奇，身高两米的瑞尔比伯。 它的胸膛中，焦黑一片。 嘶吼的声音不似人类，但此时的它确实已经不是人类了。 反凸的骨骼挣扎着运动起来，它的口角流出了浓郁的粘液，疯狂地向铁黑色箱子扑去。 铁黑色箱子上隐隐有裂纹出现，敲打的声音也越来越重。 邓恩回头看向施出援手的人，结果却看到茨尔正向这里赶来，但此时战场范围很大，而且茨尔还特意绕过了半截手臂，猩红的眼球等物体，仿佛就算是歌颂者加了勇气也不想碰这玩意。 邓恩一愣，向艾尔喊道： “为这位先生创造空间。” 艾尔先是一脚将箱子踹出去好远，看着箱子滑行了数十米的距离。 他自顾不暇的点头，而这时。洛络塔也终于睁开眼，她开口道： “攻击裆部。” 邓恩看了茨尔一眼，没有啰嗦，伸手按住眉心，闭上了眼睛。 他似乎就这样睡了过去，有无形的波纹一圈又一圈荡开。 瞬息之间，怪物比伯停顿了下来，眼眸里的疯狂极速消退，它那只剩薄薄一层的透明眼皮也止不住地开始下坠。 茨尔手中羽毛笔不受他手指控制的写下了一句话： “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的特殊让它从小肠中转移，来到了眉心，这很合……” “再叨叨我把你喂了！”茨尔脸色一黑，完全没有威胁力的威胁了一句。 璀璨的光柱再次从天而降，几乎将瑞尔比伯膨胀的身体从头到脚彻底变为烤肉，嘶嘶的声音很刺耳。 头部眉心处，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的一角隐隐显露，它似乎插在瑞尔比伯头骨的中央！ “至高无上的太阳，你是永恒不灭的光，你是世间唯一的光明，虔诚的祭祀向你奉献上最诚挚的感激。”茨尔半跪姿式向天空中的太阳祈祷。 话说这是第几个了？茨尔边祈祷边想到。 炽热的阳光立刻让茨尔的皮肤有种瘙痒的感觉，仿佛汗毛都被压弯了腰。 茨尔疑惑的抬头，却发现这一道光柱的强度比自己刚才的还要刺眼，还要闪亮，仿佛这就是世间唯一的光，是所有追光者永恒不变的信仰。 “啊！” 瑞尔比伯发出了有声的惨叫，身体霍然发亮，如同在融化。 一切的身体组织器官和血肉全部化作了脓水。 茨尔操纵着大幅提高的身体飞身而上，将那还算完整的头颅中那本长在头骨中央的笔记拔出。 而在这时，那些还没有化为脓水的半截身体猛地开始膨胀。 “趴下！” 艾尔.哈森急促的话音刚落。 轰！ 巨响声中，远处的克莱恩被冲击波浪直接抛飞，重重摔落。 茨尔将笔记拿到左手上，将羽毛笔放到了安提哥努斯笔记上。 0-08像是更开心了，在自己的新本子的封皮上写下了好几句话： “米蒂恩森亚不是傻瓜，在做过占卜后，他很快就要回来。” “因斯的意识成功摆脱了寄生的茨尔，它降生在了灵界中，但对应的，因斯的躯体没有了，它要从零开始。” “凡森特在远处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冲击，或许是他在成为秘祈人前曾亲密的接触过摩斯苦修会，或者说，他曾触碰到了一件来自隐匿贤者的物品。” “这就导致了他虽然有倒吊人的庇佑，但还是受到了部分来自隐匿贤者的知识侵染。” “燕尾服小丑的死亡和米蒂恩森亚的失败将会让密修会的高层极度疑惑，但由于笔记的重要性并不抵的上冒犯黑夜教会，所以他们不会招惹黑夜教会，但身为野生非凡者的茨尔.达里亚诺，却会被精通占卜的他们找出来，并做出报复，这是合理的。” “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会对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物品产生巨大的影响，2-049在短暂的僵持后，会拼尽一切的砸开收容它的铁黑色盒子。” “茨尔的失控侧比重再次加深，或许他下次就要成为被其他非凡者联合对抗的怪物了。” 一段段惊人的语录全部在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的封面上被记录下来，但每当有一段话写上，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的封面颜色就会变得更深一些，像是在汲取0-08所书写内容中的力量。 这两件物品配合的很好，0-08写完一段后，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就会将这段删除。 巨响过后，茨尔没什么感觉的站起来，却发现值夜者们一个个都倒在地上，但所幸都已然挣扎着站起来，就连克莱恩也是如此。 不是吧，这才是原著中一半的伤害。茨尔深知，瑞尔比伯的爆炸是消减了至少一半的，现在想来，原著中瑞尔比伯的自爆描写真的毫不夸张。 “管好那个铁箱子，别让里面的家伙跑出来了。”茨尔先对几人提了一嘴。 邓恩双手支撑着地面，喘气道： “当然。” 茨尔点点头，将笔记的正面显现出来，说道： “交易完成，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那位未知的强者确实是我的原因，所以你们想提些什么要求都可以，就当算补偿了。” “交易必须公正，不然就算拟定人也会死亡……”茨尔刚想收起笔记，却发现值夜者们盯着他笔记上的那支笔愣了一下，然后目光下意识的避开。 被叛逃的大主教携带走的0-08？邓恩心中隐隐有个危险的猜测，但他不敢说出来。 第三十八章 刀痕 没有思索邓恩此时此刻心中的想法，茨尔一步步走向那铁黑色的箱子。 他步伐停在了2-049的影响范围外，这时，手中的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像是突然暴走，本没有风，纸页却像被风吹动般打开。 值夜者们下意识做出了战斗姿势，克莱恩在伦纳德的身边，他侧头看了一眼伦纳德，却发现伦纳德正处于思考的状态。 茨尔目光转向打开的笔记，看了一眼后，对值夜者们道： “这件封印物的自我意识来源于一位执念很深的……非凡者，或许我可以让它过去的执念消失。” “彻底的忠诚？！”艾尔惊讶的反问。 这意思是……这木偶可以不顾副作用的效果，帮助黑夜教会？ 茨尔点头，接着，他前行几步，来到了铁黑色箱子的左侧，然后下蹲。 诡异的是，持续猛击箱壁的声音在此刻，停止了。 咔哒。 破裂的痕迹在瞬间扩大，像是镜子被打碎。 一根细细的，棕褐色的手指破开了箱壁，茨尔也在此刻伸出手，将碎片拨开。 2-049重见了光明，而这一刻，茨尔也看到了它滑稽的微笑和以红、白、绿各种喜庆颜色包饰的身体。 “可以停下了……不需要再追求虚幻的序列了，你太累了，该休息一下了。”茨尔压低了声音，像以吟诗般的方式诉说。 手中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也诡异的停止了躁动，只有那根羽毛笔没有停熄，它再次在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上写下一句话，但这段话却没有融入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内，而是留在了封面上。 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像是在挣扎，无数纸页在此刻翻动，密密麻麻字迹清晰工整，全部映入了木偶诡异地纯黑色眼瞳中。 短暂停顿，木偶僵硬的关节运动，触摸到了笔记。 一个个漆黑的文字在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和木偶之间映刻，随后进入了木偶的身体。 木偶的身体在这一刻像是被拔的禾苗，刀削的痕迹密密麻麻地出现在它身体的各处，连带着那滑稽的笑容，粉饰的小丑颜料，也像是被刀划开了，留下了疤痕。 茨尔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在这一刻猛地滞涩，但身后传来了一把推力。 他一愣，然后回头，是邓恩的手。 邓恩点点头，说道： “我们不会打扰你对2-049的行动，但若是刚才那名男人再次出现，那么我们就只能履行官方非凡者的责任了。” 茨尔笑笑道： “你们打不过他的，他的能力每一项都克制你和你的同伴。” “但是不瞒你说，我自从加入无数个教会以来，就没想过活着，每一位神秘存在留下的痕迹都值得我去拼尽所有。” “如果他再次回来，我会帮助你们……”茨尔话未说完，僵硬的走动声从木偶与笔记那里传来。 它低垂着自己的头，头上的颜料和触目惊心的伤疤映入茨尔眼中。 邓恩露出有些放松的微笑，但那微笑刚刚出现，就凝固了。 艾尔推了他一下后，自己的身体也进入了僵持。 克莱恩走上前，推了两人一把后，终于结束了这场荒诞的闹剧。 “我……控”“制不住”“自己身体” 木偶僵硬的开口，细细的胳膊伸出，像是在反思。 纯黑色的眼瞳中间被撕碎了，它再次僵硬的开口： “对不起……安提哥努斯大人，我…失败了。” 失败了？茨尔有些疑惑，为什么失败了。 “我，不想供奉黑夜……但，既然是您的要求，我，必须遵守。”木偶僵硬开口，然后它自己迈着步走入那破裂了的铁黑色盒子内。 缠着油渍布条的木偶吱嘎着翻了个身，让涂着小丑油彩的脸孔对准了光源。 在这张诡异的脸孔上，在那纯黑色的无瞳眼眸下方，出现了两道不容易被看见的暗红色细小裂缝。 “他没有来？”茨尔有些惊奇，但他心里也清楚，米蒂恩森亚没有再次回来是件好事，不然他要想继续在摩斯苦修会里面混，就只能用操纵师的能力将那段记忆抹了。 拿起掉落在地的笔记，茨尔穿过值夜者众人…… 那根羽毛笔划出一道笔直的痕迹，出现在茨尔的手中。 茨尔举笔翻开笔记。 笔记上，所有的记录字都浮现在了笔记中，密密麻麻的没有空地。 但很快，笔记的半边字迹隐入虚无，变为空白。 “米蒂恩森亚仔细的做了一遍占卜，但占卜结果却告诉他是危险，窥密人的占卜不似占卜家，无法占卜出具体，米蒂恩森亚在思考后做出了离开的决策。” 这段话不是茨尔所写下的，而是羽毛笔自己写的。 它像是放弃了这次的计划，在写完这段文字后，便不再书写。 ……… 另一边。 值夜者们一行人在解决了这次的事宜后，也已乘坐马车离开。 但他们依旧都是屈臂的动作，2-049的影响依然拥有，但在简单的沟通后，几人也都沉默了。 2-049告诉他们，自己也曾是个活生生的人，但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很困，直到现在才醒来。 邓恩若有所思低头，像是在思考什么。 被灰尘和泥土弄脏的衣服之下像是有什么东西一撮一撮鼓了起来并原地蠕动，这引起了身旁艾尔的注意。 他一边做着屈臂动作，一边很严肃地盯着邓恩道： “你应该向教会上报自己的情况了，再这么下去……” 说到这，他停止了继续，但意思已然不言而喻。 第三十九章 再遇 ……… “一切看似本没什么的事都会有分支，有趣。”装扮如同因斯的中年男性来到了残余的战场。 皮鞋踩在半颗渗出血液的心脏上，脸上没有半分不适。 “但我对现在的了解情况不深，话说这里和曾经联合王朝一样，会有供贤者阅读的书籍么？”因斯喃喃开口，然后他捏了一下自己的脸，身形逐渐消失。 ……… 旅馆中，茨尔写好了一封书信。 是把笔记给摩斯苦修会好还是极光会呢？ 茨尔有些犹豫不决的想到。 沉思了有一刻钟，思考了种种可能后，茨尔决定把这本笔记给摩斯苦修会。 至于极光会那边的说辞，他也已经想好了。 呼，幸亏没有把西里斯和凡森特全都干掉，那样可就麻烦了。 茨尔边想边拿着笔记打开了门，脸上的镇静也变为了匆忙，甚至隐隐有汗液滑过。 顾客对情绪的把控不仅会对敌人造成影响，自己也是如此。 这就像……被自己感动了？ 茨尔没在意这些，伸手敲了三下隔壁的门。 门中传来异动，不出意外的，米蒂恩森亚打开了门。 “你来了。”米蒂恩森亚毫不惊讶的说道。像是早知道茨尔要来。 没有受伤的痕迹？茨尔很是惊讶，他明明亲眼看到米蒂恩森亚在装逼途中被值夜者打了三枪，而此时，那些绽放出血花过的地方竟全都完好如初。 现在的米蒂恩森亚，除了古典黑袍换下来了，简直和还没开始战斗的他一摸一样。 米蒂恩森亚没有堵住门不让茨尔进来的理由，于是让开，直到茨尔进入后，又关上了门，这种关心就像老师对学生一般。 米蒂恩森亚拿起杯子，倒了一杯有些凉了的咖啡递给茨尔，顺带着瞥了一眼茨尔的全身。 “要保持优雅，无论是在战斗还是……” 他以教导的口吻说道，但还没说完，就猛地闭口，眼神定格在了茨尔手指间抓握着的笔记。 “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你是怎么拿到的？！”米蒂恩森亚看到了那本笔记后，一下子就维持不住了自己的形象，吃惊的看着茨尔。 “请冷静，米蒂恩森亚先生，我马上就和你说具体过程。”茨尔抹了一把汗，他还是很清楚自己定位的，这时候装作风轻云淡那完全是傻子才会有的表现。 看到茨尔也是一脸失态样，米蒂恩森亚点点头。 茨尔将自己预先编好的理由重复了一遍，然后很不安的低下头，说道： “我勾结了教会之外的其他非凡成员……请您惩戒。” 米蒂恩森亚一愣，接着他拍了下脑袋，笑着道： “呵呵，瞧我这记忆力，忘了告诉你，摩斯苦修会中与其他非凡者合作是不触犯侍奉贤者的条条规矩的。” 茨尔抬头，眉头紧锁，不解之色十分明显。 这可不是他装，他现在的心里也是一阵奇怪感。 米蒂恩森亚摆摆手，说道： “那个家伙应该是极光会的吧？呵呵，这不算什么，就算你和要素黎明的人合作我也不会阻止。” “额，所以说，我没触犯什么事？”茨尔继续配合着演戏。 米蒂恩森亚点头，然后手伸出来，示意茨尔将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交入他手中。 看茨尔犹豫的模样，认为他是在考虑功劳会不会被分走的米蒂恩森亚笑了笑，说道： “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等你的魔药消化完，我给你序列8的魔药配方和主材料。” 看着茨尔将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交上，米蒂恩森亚脸上再次露出一丝笑容。 茨尔喝了口咖啡，感觉苦涩中还带着其他的味道，这是他喝那些劣质咖啡所不具备的。 他想了想，将自己对咖啡的品鉴语说了一遍： “这杯咖啡酸、甜、苦的程度很全面，而且挺干净的，只是深度不是特别好，其他诸如平衡和复杂度，都是极为不错的，米蒂恩森亚先生，这是杯很不错的咖啡，多谢款待。” 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像是看到了星空的一角，并把这一角给撕下咀嚼入腹一般，轻快之间还有着舒畅。 魔药消化了。不需多想，茨尔已经明白，自己的顾客魔药消化了。 这一刻，他也清楚了，顾客魔药讲究的是真正对食品的感悟，自己之前那些品鉴有时会出现魔药无法消化的迹象，就是由于感悟出现错误。 “其实你不需要太拘束，在曾经，指导一个人进入非凡领域的领路人，会被他的学徒称为导师，你也这样叫我就好了。”米蒂恩森亚边闲聊边给自己也倒了杯咖啡。 听了茨尔的鉴赏语，他也有了兴趣。 浅尝一口，米蒂恩森亚脸色微微有些变化，但还是保持着优雅的起身，来到自己摆放书本的书架旁。 回头看到茨尔正在发呆，米蒂恩森亚将那口咖啡吐了出来。 “真是难喝……这种东西怎么就不能和东拜朗的特色饮品冰红茶一样，把苦味去掉呢。”米蒂恩森亚小声嘟囔了一句。 第四十章 三面的怪人…？ 米蒂恩森亚在书架上找了一会，手指拨下了一本镶嵌金色花纹的书册。 他走到茨尔面前，将书放到桌上，看着另一只手中的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道： “许多的知识不仅是未知的领域，还有可能为你带来许多危险。” 他将手揣入口袋，拿出了一个很小的瓶子，里面装着像水的液体。 米蒂恩森亚很郑重的将瓶子悬于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上，打开了瓶口。 啪嗒 手腕略微下垂，一滴液体滴在了笔记上。 ……… 越发诡异的房屋内，附身的茨尔耳朵动了动，他走下那张大床，打开了门。 跳上楼梯口，他看到了特莉丝的身影。 一个残存的身体出现在祭祀仪式下，漫无目的地行走。 特莉丝完成了这一切，绕过恐怖诡异的神像，走上楼梯。 “你受伤了。”茨尔的眼瞳中映照出了特莉丝那破烂的衣裙和皮肤上的伤痕。 “是代罚者，哼。”特莉丝面色很阴沉，双拳握的很紧。 “他们认出来你了？就算再怎么直男，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摧残娇艳的花朵吧。”茨尔很平静的说道。 特莉丝没有反驳，而是点点头，前行两步，进入了卧室中。 茨尔紧随跟入，他跳上窗台，猫爪拧开了窗户玻璃。 身体微微倾斜，茨尔在月光的照射下说道： “我所说的那个不需要杀人就可以完成仪式的想法，你可以尝试一下，又不会让你少些什么东西。” “我会先离开你一段时间，等我回来后，将会携带更多有用的信息。” 他漫不经心的趴在窗户上接着道： “交易自来都是公平的，你可得准备好筹码，来换取你变成男人的希望。” 他知道特莉丝奈何不了他，无论是从哪个角度，特莉丝都没有理由对他出手。 茨尔说完了这些，四肢一跃而下，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特莉丝看着那打开的窗户，怔住了。 这只猫又在威胁她，而且很郑重。特莉丝感觉自己的心情变得更坏了，先是莫名找上来的代罚者，后是这只猫的告别。 真要不回来了，她可就只能永远是女人了啊！ 特莉丝拳头重重的砸在床上。 ……… 笼罩的夜色中，街上的行人不可置否的少了很多 一只黑猫穿行街道，行走在最边缘的台阶。 良久，它来到了还有很多没有熄灯的旅馆前。 思考片刻，它后腿一蹬，爬上了粗糙的墙壁。 ……… 旅馆内 茨尔像是感知到了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书，迈步来到窗户前，打开了百叶窗。 朝下望了一眼，茨尔伸出了手。 搭上猫爪，茨尔将茵莉拉了上来。 他先是打了个哈欠，然后才将窗户关好。 “我们去地下交易市场。”茨尔说道。 他再次将意识沉入源质，经过一番捣鼓后，完整的茵莉终于研制成功啦！ “喵！喵！”茵莉很不满，它伸出爪子，学着特莉丝拿刀那样比划了几下自己的主人。 茨尔嘴角抽了一下，抱起茵莉，放入自己怀中诉苦一阵后，接着道： “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份惊喜，现在，我们去寻找那份惊喜的重要组成部分。” “买那个惊喜的钱甚至能让你吃三年的高档猫粮哦～我可是大出血了呢。”茨尔用蛊惑的语气说道。 随后，他也不管茵莉有没有听懂，就去衣架那里找衣服了。 穿好衣服，对着铜镜看了片刻，茨尔不禁啧啧称奇，我真帅！ 他咳嗽一声，一只手抱着茵莉，一只手打开了门。 “嗯？晚上好啊，希特霍得老板。”茨尔刚打开门，就看到旅馆老板正路过。 “哦，你好，还有些事，先走了。”说完，希特霍得老板就匆忙的向上跑去。 真是奇怪……茨尔走出了旅馆，将那支笔拿了出来。 没办法，如果让这笔自己留在家中，那可就出大事了。 看着羽毛笔貌似没有继续编写故事的样子，茨尔笑笑，乘坐夜晚的出租马车前往了恶龙酒吧。 穿过赌鬼们的身体，再兜兜转转，就来到了地下交易市场。 由于已经是夜晚时分，那些摆卖的神秘学爱好者也早已回家。 茨尔带着茵莉四处闲逛一番，在角落找到了一个孩子。 他眉头皱着，不时还会宛如惊醒般发出惊恐的喊声，细细的胳膊抱着自己身体，像非常没有安全感一般抱着自己身体。 这不会是阿德米索尔吧。茨尔对这个天生灵性极高的孩子有很大的兴趣。 “不要！”惊魂不定的喊声再次从阿德米索尔的口中颤抖的发出，他的眼睛睁开了。 “三面的怪人！你是梦中的那个人！”阿德米索尔像是看到了什么特别不好的事物，被惊吓了一般，失声说道。 茨尔一愣，刚想说些什么，却感觉有脚步在靠近。 肩上的茵莉也叫了一声，它猫爪抚摸着自己的身体，一双瞳孔盯着阿德米索尔，隐隐有寒光。 “别吓到了孩子，他今天的精神不是很好。”有些苍老的声音传来。 第四十一章 晋升为占卜家的猫 茨尔转头，看见一位穿着白色背心的中年男性正缓步走过来，他的声音很低哑。 水手？代罚者？ 茨尔试探着道： “我买点东西。” “已经关门了，你不知道吗？地下交易市场在夜晚会关门。”男人说道。 茨尔点头，然后他装作不经意的道： “可我听说这里有拉瓦章鱼的血液和星水晶的消息。” 这两样东西就是克莱恩给予的占卜家魔药配方。 当时克莱恩还疑惑死神先生为什么要买这些东西呢，按理说他应该已经是非凡者了。 男人思考片刻，又打量了一下茨尔才迟疑着道： “那些东西很贵，你确定吗？” 茨尔点头，于是男人先安抚了一下阿德米索尔，然后在前面领路。 茵莉跳入茨尔怀中，一双眼睛看着昏沉的灯光下那最深处的房屋。 两人走入房屋内，看到了里面摆着些奇怪的神秘学用具和物品和一位老人 男人走近被马灯光芒照耀的那位老人，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 老人边听边从最底下取出了一根长长地，不透光的试管，里面隐约有蔚蓝色的液体。 “不能放到光线中，那会让它失去供奉的作用。”老人大概是认为这名先生要做出供奉风暴之主的仪式，于是除了拿出这个，还拿出了许多供奉风暴之主要用到的必要物品。 “10毫升就足够了。” “对了，我还需要50克星水晶。”茨尔补充道。 “星水晶？好吧。”老人没问，又拿出了一团呈胶状的水晶，这水晶澄澈透明，纯净到了极点，在茨尔看来，很像地球上的……果冻。 “400磅。”老人边说边从一旁又拿出一个不透光的小瓶子，倒了十毫升拉瓦章鱼的血液。 茨尔接过这些魔药配方的主材料，数出钞票，放到了桌上。 “我还要点夜香草、金薄荷叶、毒堇汁和龙血草，这是一位朋友嘱咐我的，这次顺带买了吧。”茨尔收起配方主材料，说道。 老人点头，称出了茨尔所需要的物品，一并放到一起。 “毒堇汁可是很危险的，切记不要喝了。”老人嘱咐道。 茨尔嘴角一抽，点点头。 辅助材料的多少不会影响最终成功，但茨尔为了避嫌还是多买了些。 离开了地下交易市场，钻过正在喝酒们的酒客，茨尔等待接近半刻钟，才等到了一辆马车赶来。 乘坐马车回旅馆那条街的路上，茨尔弄了些蒸馏水。 回到房间后，茨尔先是例行去隔壁的米蒂恩森亚那里。 没什么负担的茨尔与米蒂恩森亚交谈了一会，将想要让自己身边这只猫变成非凡猫的想法说了出来。 “不错的脑洞，这种实践精神很值得鼓励。”米蒂恩森亚看着茨尔抱着的那只黑猫，眼睛眯了眯说道。 “喵！”茵莉像是被盯的发毛，身体缩了好几下。 出了米蒂恩森亚的房间，茨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在翻找一阵后，茨尔从自己来廷根时就携带的一个干净杯子拿了出来，将它放在了锅旁。 将辅助材料和主材料也都放到一旁，茨尔先加入了那反复蒸馏过的纯净水。 想了想，茨尔停下了手中的活，将茵莉放到了另一边。 夜香草、金薄荷叶、毒堇汁和龙血草都按照顺序放入后，茨尔打开了那个小瓶子的塞口，缓缓倒下那些血液。 蔚蓝色的血液刚一进入，就与之前的液体接触，响起了哗啦哗啦的声音，四周光线随之染上淡蓝。 “喵？”茵莉非常感兴趣的看着这一幕，爪子不时抖动两下。 等待了两分钟，如果冻般的星水晶被茨尔放入锅中，淡蓝色的液体随之变得梦幻起来。 茨尔将锅中严重缩水的占卜家魔药装入瓶中，然后装上占卜家非凡特性。用灵摆实验后，将瓶子推到茵莉身前。 茵莉眨了下眼睛，它似乎觉得这梦幻的颜色非常好看，于是迫不及待的舔了一口。 很快，它就将魔药全部给喝完了，样子看起来还有些……意犹未尽？ 有这么好喝？茨尔看茵莉的表情很是陶醉，有些懵。 不对啊，灵性的增长和神秘学的各种知识压缩不应该这么舒服吧。 果不其然，半分钟后，茵莉的表情有了些不自然。 这种状况持续了两分钟，然后，茵莉睁开了眼。 “憨批主人。”它非常生动的做出了一个白眼，非常熟练的说出了这四个字。 茨尔：？？？ ……… 隔壁的米蒂恩森亚正刻印着一份有着复杂花纹的卷轴，手中沾了某种植物汁液的笔恰在这时侯放下。 “嗯，看起来成功了，真是有意思的实验。”米蒂恩森亚喃喃一句，然后接着在卷轴上刻画。 从正面看，精通摩斯苦修会内改编的赫密斯语的人能看出刻印的字是星和另外一个还没有完成的字。 第四十二章 塔罗会 ……… 水仙花街3号。 克莱恩换下破损了的衣服。 队长和来援的值夜者们已经都回去了，听说是去拟定电报。 而且他们在拟定电报时提到了“0-08”这个词，克莱恩听过这个词，是一位叛逃的大主教带走的封印物。 那件封印物为什么会在茨尔手中？克莱恩心中有些疑惑。 ……… 克索里机械工程公司中。 “教会上层下发了一份电报，是关于那个失忆的幸存者的。”队长招呼着说道。 几位还在值班的机械之心走了过来，他们也都很好奇这件案件会怎么解决。 “有着“蒸汽之笛”之称的皮诺克.莫纳普提供建议为将茨尔带回贝克兰德，由他们解决，但介于之前米鲁卡测试得出茨尔是野生非凡者，这个计划需要的人手有些多，还有各类不确定的因素，所以在经过商量之后，得出了最佳答案是延迟实施。” “此外，逃跑的贝克兰德主教，斯特.比诺疑似躲藏在廷根某处，教会会派强者前来提供帮助，务必不要让普通民众受到波及。” ……… 一连几天，茨尔都没有太多可以做的事情，就连平常的吸猫都没法做了，茵莉会直接躲开他。 米蒂恩森亚也在昨日离开了旅馆，在离开前，还嘱咐了许多事宜，比如极光会和黑夜教会。 前者米蒂恩森亚告诉他尽量不要与之合作，后者米蒂恩森亚给出的提议是躲开值夜者。 茨尔点头答应，然后米蒂恩森亚就坐上了前往贝克兰德的蒸汽列车离开了。 他现在掌握的魔药配方没有一份能合成自己序列的序列8的，于是只能干做着，进入脑海中的梦呓之渊，随机挑选一名倒霉蛋的非凡特性，然后看故事。 他谨记着阿德米索尔所说的“三面怪人”，经过了各种蛛丝马迹，茨尔现在已经逐渐了解了梦呓之渊的特性。 而这也让他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源质曾经活化过。 再然后，兰尔乌斯找上了自己，和他深入交流一番。 茨尔装的非常像，可以说就算极光会中特别聪明的那些人来看也看不出些什么，只会心中感叹这名成员对主的忠诚竟这么高。 a先生在今日以特殊的方式向茨尔发出了一份信，信中提到了他任务有无完成。 茨尔回信后，便来到了今日塔罗会的时间。 他还没有让茵莉这么早就去见特莉丝的想法，于是茵莉只能坐在一旁吃猫猫饼干，毕竟它除了练茨尔给它准备的占卜家的占卜技能外，也没什么事会让一只猫操心。 茨尔坐在椅子上，眼睛看着手中怀表波动，指针马上就要到塔罗会开启的时候了。 一道绯红的光芒在一瞬间吞噬了茨尔的意识。 ……… 灰雾之上。 茨尔睁开眼，终于听到了正义小姐甜美的声音： “下午好，愚者先生，倒吊人先生，还有死神先生。” 茨尔点头，然后将自己所编的罗塞尔大帝的日记交了上去。 里面有一份占卜家以上的小丑序列魔药配方！ 虽说愚者太穷买不起，但他可以上交值夜者，而且茨尔会帮助伟大的愚者先生～ 不过这要做个小小的交易，这样才公平。 然后茨尔等待了很久，终于听到了那句他梦寐以求的话。 “自由交流。”愚者手中的罗塞尔大帝的日记消失，非常平淡的说道。 不过茨尔能想象到愚者此时心中的狂喜。 他侧头看向愚者，率先开口： “愚者先生，我有一个提议。” 克莱恩刚刚听到死神先生叫他，还以为死神有什么要问他，正犹豫着，茨尔补上了后面半句话。 “说吧。”愚者回应道。 “我想发展一些塔罗会信众，这样有利于巩固您的信仰。”茨尔说道。 愚者停顿一下，沉声道： “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一旁的倒吊人心中暗暗自喜，这位死神先生看起来很嫩，应该不是什么老辣难处的人。 茨尔点头，表现的较为顺从。 然后就轮到了正义、倒吊人的聊天，两人交谈完毕，茨尔再次说道： “我过几天会回贝克兰德，正义小姐，你应该也是在贝克兰德吧？” 奥黛丽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自己居住的城市居然这么快就被人看出来了。 “是的，死神先生，你有什么事情么？”正义奥黛丽疑惑问道。 “没什么，只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正义小姐，你居然真的是贝克兰德人。”茨尔笑着说道。 没有再想象正义小姐此时内心的想法，茨尔接着说道： “我回贝克兰德的几天中会去先杀几个人渣，但在那之前，我还要去见一次值夜者这些官方非凡者。” 倒吊人和愚者都静静听着，没有说话，但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愚者先生有些不自在的微动作。 第四十三章 我疯了 又讨论了大约两分钟，不过茨尔在这些阶段中更像是听客，除了些关于古代历史的他非常感兴趣聊了很多外，其他只是偶尔补充。 最后，在绯红的光芒中，茨尔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茵莉，决定带它去熟悉一下占卜。 一人一猫前往了占卜俱乐部，在占卜俱乐部度过了一个不是非常愉快的下午。 不愉快的原因是……被其他占卜爱好者称为“品鉴家”的茨尔遇到的顾客都对他的占卜结果不是很满意，说是什么，占卜的时候漏洞百出，就算他们这些行外人都感觉不靠谱。 而且还要向占卜俱乐部举报消费诈骗呢…… 顺路决定去看看凡森特怎么样，毕竟他今天不在占卜俱乐部里面讲他的占卜技巧。 来到了凡森特的房屋前，茨尔看到了让他瞳孔一缩的画面。 残破的房屋，以及四名穿着各异的男人正在与一只怪物对峙着，怪物还有着人形，破损的典礼服内，可以看到一只只没有睫毛的眼睛，肩膀上有凹起，身体肿胀。 在茨尔面前，还有被撕裂了的半截腿，正流着血液，黑红色的血液。 nm……茨尔虽说已经是第二次看到这种令常人极为惊悚的事，但还是吓了一跳。 这条街是代罚者的管辖范围，那么那四个与怪物周旋的人，自然就是代罚者了。 衣装内的羽毛笔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在茨尔的衣领上写了段话： “茨尔看到了凡森特失控的场面，而这位本不该接近的人也引起了与之周旋的代罚者注意。” 茨尔脸一黑，连忙抓起羽毛笔，写下一段话： “但茨尔不会在接下来被重点关注，他只是一位路人。” “不，失控的凡森特会认出自己的同僚，已然失控的它将把自己疑心的同僚撕成碎片！”羽毛笔再次写下了一句话，像是在反驳茨尔所书写的一般。 这字刚写完，一直与代罚者对峙的凡森特身体右侧所有无睫毛的眼睛齐齐的看向茨尔，口中发出“嗬嗬”的声音，这样的组合让茨尔有些发毛。 “我们都要死！我们都要死！”他裂开一半的四叶嘴中发出不似人类的呢喃声。 “已经都疏散好了！”远处传来一个挺年轻的声音。 四位代罚者不再犹豫，其中一人扣动了扳机。 砰！ 淡银色的子弹穿入凡森特的头颅。 但这并没有什么效果，反而让凡森特变得更加狂躁。 地上的所有黑红血液一同起来，进入了凡森特手指中的那条血红色的水晶灵摆。 为首的代罚者没有上前，而是将腰间的铁酒壶一饮而尽，丢弃到一边。 “可惜这里不是船上。”他的嗓音很洪亮。 身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凡森特的跟前，微曲下身，一拳砸在那条血红色的水晶灵摆。 彭！ 灵摆应声而落，掉在地上，但地上用血液写出的字却在这时候开始发光。 一双没有睫毛的眼瞳连着粘稠的血液出现，它的眼中带着浓浓的恶意，凝望这个世界。 “这双眼瞳是本体，攻击眼瞳！”那位代罚者看出些什么，屈肘砸在地上的那些血液中的眼瞳，但却没有效果。 “狂风！”一枚符咒从一位穿着牧师服的代罚者手中扔出。 狂风骤然而起，风凝成尖锐的风刃，向着那双没有睫毛的眼瞳刺去。 那名代罚者没有退缩，迎着狂风，一拳拳打在血液中的那双眼瞳。 眼瞳很快就渗出了血液，但此时，诡异的气氛却悄然蔓延。 茨尔在远处看的很清楚，那些代罚者都被凡森特给欺骗了，一种障眼法。 现在的代罚者……正在对着地板疯狂输出。 而此时，凡森特那多了好几双没有睫毛的眼睛齐刷刷的看着茨尔，四叶嘴的边缘渗出许多血液，口中呢喃： “你不是极光会的人……你不是……” “你疯了！你不忠诚于主！！”他的声音变得特别尖锐，近乎咆哮的说道。 而就在这时，一道粗大的光柱从天而降，光明瞬间驱散了一切的诡异，炽热的光让凡森特身上的所有诡异、无睫毛的眼瞳迫不得已闭上。 茨尔走上前，迎着凡森特血红的双眼，平静的从他自己贴身挂着的枪袋内，取出了一把加长了弹道的手枪。 手枪上膛，抵住了凡森特的额头。 “我是最虔诚的信徒，主会庇佑我的，你不可能杀死我！背叛主的人！”凡森特血红的双目中血丝非常明显，他四叶嘴被刚才那道巨大的光柱打的近乎全部融化。 砰！茨尔扣动了扳机。 凡森特的身体僵直了一下，然后缓缓倒地。 茨尔没有再补几枪，抓住羽毛笔，带着正不断猫叫的茵莉快速逃离了现场。 正在对地板疯狂输出的几位代罚者突然停下来，他们张望四周，看到那失控的野生非凡者脑袋上有一个血洞，身体也倒在了地上，无数破裂了的伤口上，那一只只没有睫毛的眼瞳全部关闭。 失控的怪物死了！那名喝了酒的代罚者脸色很红，像是有些想发泄般一拳打在凡森特的尸体上， 可惜茨尔正因为杀死了自己相处了有些日子的同伴以及第一次杀人而感觉非常的不适。 如果他还在观看，那就会发现，这一击像是突破了什么临界点，砸在已经成为尸体的凡森特身上，居然瞬间传来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 但他更可能会在心中补充一句———无能狂怒， 第四十四章 猜疑 “队长……”几位代罚者围上来，看着那具畸变的尸体皱眉。 失控的凡森特是在人口密集的地方猛地失控，即便几位代罚者巧合的在这片区域调查抢走恶龙酒吧非凡材料的那位特里斯，也已经迟了。 周围看起来死了三四位先生，他们的尸体上长满了绒毛，肉全部堆积在一起，血线染红了地面。 如同什么以血肉供奉的邪恶仪式。 “调查这名失控的野生非凡者和杀死他的人的身份，解除街道的封锁，统计伤员。”那个男人走到那堆积的尸体旁，观察一阵后说道。 几位代罚者收起自己的手枪，准备去向附近的警察说明情况，解除对这栋房屋的封锁。 “等等。”他像是想起些什么叫住几位代罚者。 “米蒂肯，替我再买壶南威尔酒。” 空着的酒壶被他扔给之前那个通告封锁完毕的少年。 那少年看起来23、4岁左右，但头发已经有了花白之色。 他忙接住酒壶，点点头。 ……… 机械公司中 普里正坐在椅子上喝着杯茶，前台的斯帕罗尔小声的打着呼噜。 “上层下发电报指示了，都过来看看！”远处传来兴奋的声音，是那名像是观众序列的女子。 普里松开捏着茶杯的手，起身走向楼梯口。 他边走，脑袋里还回想着茨尔进入黑夜教堂时的场景，犹豫了一会，普里决定等会还是告诉队长吧……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蹬上楼梯，他转角来到电报机前。 “经过一日的商讨，教会决定将茨尔.达里亚诺编排为机械之心编外人员，权力相当于一名主教，相应的，茨尔应当承担主教应尽的责任和义务，此为唯一能与主交流的“知识导师”做出的决定，不得违抗。” “至于与其他官方非凡者合作一事，并不妨碍。” 读完这封电报，普里感觉自己的脑袋突然变得一片空白，像是什么都想说，但又啥都说不出。 主、主教？还是编外？而且还是神眷者亲自码出的…… 与此同时的，其他机械之心成员也都像是被这电报震撼了说不出话。 队长咳嗽了一声打破了沉静，道： “我们明日就去茨尔.达里亚诺的家中，出自神眷者拟定的紧急电报，不可能会有失误，那可是无限接近于神的存在。” ……… 黑荆棘安保公司。 “再见，罗珊。”克莱恩走出隔断，对前台穿淡绿色长裙的罗珊挥手告别。 “这么早？”罗珊惊讶的点点头。 “嗯，今天不加班。”克莱恩笑着说道。 出了黑荆棘安保公司，克莱恩在站点等待了小会，付了便士，乘坐公共马车回到了水仙花街。 轻悄悄地打开门，挂好自己的正装衣服，克莱恩没有打扰正在备考公务员的班森和正在厨房中忙的梅丽莎，轻步上了楼。 看着旁边卧室中煤气灯的光芒，克莱恩抚了一下额头，走入房间中。 熟练的封锁房间内灵性，他逆走四步进入了灰雾之上。 灰雾之上，弥漫的雾气罩住愚者克莱恩的脸，他按揉着额头，用很抱怨的目光看向那颗不断膨胀收缩的绯红星辰。 不会又是死神吧？死神先生真像是个祈祷机器一样，什么事都要向愚者通告。 自从上次塔罗会中实验的三段式尊名成功后，死神先生好像更加积极主动了……就连一直对愚者有怀疑之心的倒吊人先生也变了不少。 看起来成效还很不错嘛，呼，终于有点愚者的威严了。克莱恩灵性蔓延向那颗膨胀收缩的绯红星辰。 眼前景象被如墨的绯红掩盖，然后又逐渐清晰。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啊……” “我在漫步过程中，亲眼目睹了一位野生非凡者的失控，但那背后似乎有其他神秘存在的影子。” “还有，我最近在摩斯苦修会中混的很不错，已经得到了一位序列6级别强者的认可，如果顺利，我应该很快就可以获得序列8的魔药配方了。” “我打算将魔药给我的宠物尝试，这样不会暴露我的秘密，而且神奇物品也可以将我掩盖为晋升的序列8。” “摩斯苦修会的人非常聪明，我在他们眼中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恐怕在未来恐怕会对我再进行一次试探。” “相信您对我一定还抱有疑虑，这我真的没法解释，但我可以保证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和塔罗会的未来。” ……… 听完死神先生祈祷内容的克莱恩脸庞抽动了一下。 魔药给动物这种方式他听正义小姐提到过，但没想到当时一副不关心状态的茨尔居然也有一只这样的宠物。 这就非常合理的解释了茨尔为什么完全对正义小姐所说的黄毛大狗不在意了。 他自己就有一只…… 而且身为一隐秘家族的高层，掌握的知识绝对不少，不过怎么套出来这些知识就需要克莱恩他苦思冥想了。 第四十五章 养猫与养猫 而梦魇的大范围入梦和疑似占卜的能力让克莱恩越发的疑惑，难不成有什么序列序列9就可以获得其他中序列的能力？那也太bug了吧，就没有什么限制吗？ 正在仔细思考其中关系的克莱恩耳边再次响起了不断的祈祷声。 陌生的祈祷声。 ……… 克莱恩穿上衣服，手指刚触碰到门把手，耳边传来梅丽莎的声音： “欸，克莱恩，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克莱恩转头，笑着说道： “这不是看你和班森都在努力么。” 放开握住门把手的手，与梅丽莎聊了一会之后，克莱恩走出了水仙花街3号。 茨尔所住的地方太远了，克莱恩只好乘坐按时长计算的马车前往那条靠近廷根车站的街道。 说起来……我记得那条街道上的食物和住宿费都应该很贵吧。克莱恩没由得有些后背发寒。 下了马车，克莱恩整理好自己正装衣袖上的褶皱，继续向这条街道深处走去。 正观望四周，思考死神先生怎么还没有来的克莱恩耳边突兀地响起茨尔那标志性的礼貌问好： “值夜者先生，看起来你做出了明智的决定。” 克莱恩习惯性皱眉转身，看到了穿着一身双排扣长礼服，戴着圆帽，肩膀上趴着一只瞪圆眼睛观察他自己的黑猫，手中还握着一只羽毛笔，一张帅气中透露着妖艳的脸上比先前相见的时候多了一副……单片眼镜。 buff叠满了属于是。 “你好，达里亚诺先生。”克莱恩多看了几眼那副单片眼镜，礼貌道。 茨尔有些新奇的正了一下有些歪了的单片眼镜，点点头，用米蒂恩森亚式的和善语气说道： “叫我茨尔就可以了。”在愚者面前装做阿蒙的感觉真不错啊～他感觉自己也有些愉悦了。 抬手将恶搞用的单片眼镜收入衣袋，他话锋一转，道： “换个地方讲吧。” 这么神秘的吗？克莱恩点点头，跟随着茨尔的脚步继续行进。 两人来到一个旅馆前，茨尔率先进去，与旅馆老板打了个招呼后，转身向楼上去了。 打开门，做出请的手势，克莱恩犹豫了一下，进入了房间。 茨尔嘴角咧开一丝笑容，克莱恩那下意识的停顿真是谨慎的表现，而这还是没有起飞前的克莱恩。 “这装饰……”克莱恩走入房间后，环顾四周，发现有许多豪华的装饰品，书架上摆放有许多书籍，尽是些有关非凡领域的知识。 克莱恩拿出一本，粗略的阅读了一点后，感觉自己似乎又对非凡了解了许多。 茨尔没在意克莱恩的动作，径直来到桌子前，将手中握着的笔放到开合的书籍上。 他瞥了羽毛笔一眼，看着这支笔暂时还挺老实的，便不再理会。 以0级封印物这个名字和原著中能拉来神秘存在这个表现，羽毛笔绝对不会是拘于在茨尔手中的，因为因斯并没有死。 虽说头盖骨被阿兹克拿走了，但计划是可以重新再来的。 0-08完全不用慌张，就算亚当来了它也可以摇过来乌洛琉斯。 但茨尔也因羽毛笔的表现而暗暗警惕，一位零级封印物兼序列1特性，能老实就怪了。 他摇摇头，抛下这些想法，将意识深入梦呓之渊。 源质周围窃语和呓语声逐渐多了起来，茨尔也得打起些精神才能幻化出回归之手的形象来完成对公证人非凡特性的搜寻。 以冥想的方式，完成对信息接受后，茨尔手中逐渐幻化出了一张边缘金灿的纸张，纸张上有多数浅浅的花纹，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来。 抬头看了一眼克莱恩，发现他正在怔怔的盯着自己。 茨尔习惯般的微笑，手指抓住身旁黯淡的羽毛笔，在纸张上写下了公证的内容，走上前，拿着金灿纸张的手伸出。 这种能力是……印刷术？ 克莱恩没由得想起了这个，嘴角一抽，拿过纸张。 这张纸的质地轻的像是一团空气，克莱恩见过这种纸，就是在自己家中签的那张。 他目光看向上面所写的内容： “公证书。” “茨尔将在后面日子无条件的向克莱恩实施部分帮助，并教导克莱恩非凡知识（注：为部分知识），但克莱恩也应相应的答应茨尔三个不太过分的要求。” “署名——-” “签吧，我会成为你神秘世界的导师，放心，我没什么理由不帮你，作为我和黑夜教会的连线人，肯定是得多帮你一把的。”茨尔看到克莱恩那一脸震惊中杂带着不解和疑惑的样子，摆手道。 “仅此而已吗？”克莱恩感觉自己被刷新了认知，就这样？这么草率…… 一旁的茵莉迈着猫步来到克莱恩身边，然后蜷缩尾巴闭上眼睛。 “当然，日后和你们的合作不会少的，而且培养也是我魔药消化的一部分。”茨尔略显狡诈地笑道。 第四十六章 死就死吧，你有复活 “但给你一个忠告，假如你要死亡了，我不会去救你。”茨尔的声音有些冰冷。 开玩笑归开玩笑，成长道路上的磕绊，都是克莱恩所必须经历的，他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在克莱恩的身边，为他挡下一切。 这都相当于保姆了。 而且依托诡秘世界中的环环相扣，茨尔认为自己还有必要赶紧结束前面这段闹剧，将克莱恩拉上正轨，万一出现了变数，他就完蛋啦！ “为……”克莱恩下意识的反问，但却又猛地闭嘴。 “我了解了，谢谢你的忠告了，茨尔先生。”克莱恩很快就回过状态，说道。 不知不觉间，茨尔又占据了上风，恐怕他再套几句话，都能让克莱恩把未来为茨尔打工无数年这个要求给答应了。 看着克莱恩写完了名字，茨尔接过公证书，眼瞳隐隐有金色流转，表情庄严的沉声道： “公证有效。” 金灿纸张化作光点，穿过两人，而这一刻，茨尔也感觉到，自己和克莱恩建立了联系。 顺手毫不费事地搬过来一张椅子和桌子摆放到克莱恩面前。 茨尔集中精神向脑海中的梦呓之渊看去，再次幻想出回归之手，将公证人的非凡特性取出。 一切体质方面的加成和智力、非凡信息等等方面，全部随着非凡特性被取出而从茨尔身上离开。 完成了一切，茨尔睁开眼，将另一边的椅子也推过来，然后坐下。 这里距离那高大的书架只有半步之遥，只需随手一抓，就可以拿到一本装订精美的书本，而这些书本的来源，都是米蒂恩森亚先生倾情赠送。 “嗯，让我看看……”茨尔起身在书架上挑选书籍。 “这本……还有这本……以及这本。”茨尔口中边说边从书架上拿出了四五本书籍。 然后他罗列到桌子上，然后道： “这些你最近先看着，都是些最基础的理论依据。” 看到克莱恩眨巴了好几下眼睛，茨尔叹气道： “不用担心，值夜者们肯定是知道这件事的，就算不知道也要追问，还不如趁此跟他们交流，我还有很多事要拜托值夜者们帮忙。” 克莱恩心中虽然还有很多疑问，但此时也没有时机询问，只好拿起一本茨尔挑选的书看了起来。 “你应该明白，非凡世界绝非抱着幼稚想法的人能活长久的世界，虽说我现在是在帮助你，但如果未来有各种意义上的冲突，我也有可能会下手，这就是非凡世界。” “你现在是充满迷茫的时期，这是每个序列9都会有的状态，就像三句名言，我是谁，我在哪，又应如何选择一样，如果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也没有避开险境的能力，那可就需要许多磨砺才能前进了。”茨尔教导道。 这些都是他预想过的，想要完成对遗憾的弥补，自然也要失去许多，这就是他在诡秘世界中所待这些日子所得到的经验。 现在就教导给克莱恩，自然是让克莱恩有个心理准备，以便自己手动施加点考验。 克莱恩认真听着茨尔所说的教导，不住的点头。 茨尔所说的确实给了他新的启示，非凡世界中的狡诈与残酷绝非他能想象，而茨尔的描绘也让克莱恩对非凡世界有了新的感觉。 此时的克莱恩依旧是怀有一直成为值夜者中一员的想法，可是塔罗会和茨尔都在以一个推动的作用让他前进。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了，今天茨尔教了很多，包括格斗方面以及其他各种克莱恩未来会遭遇的问题。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茨尔低头看了一眼怀表，淡淡道。 克莱恩点头，他现在感觉自己脑袋很胀，感觉还是有很多没有消化。 他起身，将书籍摆放回书架，眼眸的夹角正好看到了古朴打开的书上的羽毛笔自己动了起来！ 它没有人把握的自己动了起来！ 克莱恩的眼瞳收缩了一瞬间。 茨尔看到克莱恩突然变得紧张，眼睛直直的看着一个方向，于是转头看向那方向。 原来是0-08又开始难以压抑自己编故事的想法了，茨尔叹了口气，走过去，抓住0-08，在上面写下了一段话： “0-08还没有休息完全，它还得再睡一会，可别再让茨尔帮它入睡了。” 写完后，茨尔向克莱恩致以微笑，道： “一点小意外。” 克莱恩感觉自己身上的寒毛猛地竖起，但还是装作很镇定的点头。 一只会自己动的笔……封印物？克莱恩思考了一下，感觉只有这个可能。 他换上自己的外衣，正准备离开房间时，耳边传来了茨尔的声音： “告诉你个有意思的消息，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中有一个宝藏。” “宝藏？”克莱恩的精神一下子紧绷，心脏的跳动也莫名快了许多。 “没错，而且，我可以告诉你。”茨尔似笑非笑的看着克莱恩道。 “足以兴起夜之国的宝藏的关键是两个词———霍纳奇斯、弗雷格拉。”茨尔用仿佛见证过这一幕的语气说道。 没有在意克莱恩那无法掩饰的心情，茨尔淡淡道： “每周一除了下午三点后，随便一个时间都可以来找我，嗯……替我向值夜者们问好，就说……我现在是你的老师吧。” 接着，他又像是提醒般说道： “别忘了写一篇感悟给我，这是我们摩斯苦修会中历来有的规矩。” 第四十七章 逃不脱的噩梦 感…感悟？额，是不是相当于作文的东西……不是吧，穿越了还要写这玩意。克莱恩嘴角抽搐。 茨尔无语般瞥了他一眼，道： “总得检验一下你这节课听了点什么。” “现在跟你讲的只是基础中的基础，我随便拉个非凡爱好者来都可能比你知道的多多了。” “值夜者内部的非凡资料太散了，嗯……你就跟你们队长说，我跟着茨尔学习这些神秘学知识，不需要他们费心了。” “我的人品老好了，他们肯定会同意的。”茨尔很是自信的说道。 ……非但不会同意，还可能会在暗地里担忧吧……克莱恩嘴角挂着尴尬的笑容，脸庞也有些抽动。 观望着克莱恩走出房间后，茨尔取出仪式银匕，引导自己灵性从刀尖蓬勃而出，封印了整个房间。 “好了，出来吧。”茨尔平静地说道。 下一刻，一股阴冷的气息忽然蔓延向四周，房间中顿时爬满了苍白的色泽，阴冷的气息让头顶的吊灯都在不断的打转，一个破烂的布偶娃娃从地底冒出头来。 它的眼睛是纯黑纽扣做的，毛茸茸的头像市面上许多玩偶一样，头与身子基本1：1，周围的补丁都是用红线缝纫的，每一处被缝过的地方都会从线的空隙渗出许多暗红的血，两只被不断缝补过的手抓着一张信纸。 a先生的信使！ 已经见怪不怪的取过信纸，茨尔撕开信封，抖开里面的信纸，而一旁的布偶信使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蹲坐地上，像是等待茨尔回信。 “致主的新牧羊犬：” “你所在信中的描述我已知晓。” “有关于主子嗣的事情我会亲自前往廷根。” “与之的，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一事暂且不会追究你的罪孽，你运送过来的魔药配方足以赎罪。” “如果你运送来的几个魔药配方和安提哥努斯家族宝藏信息无误，你会得到更多的嘉赏。” “你在信末尾中提到的海纳森.凡森特以及西里斯.阿瑞匹斯的死亡我已了解，蒙主庇佑，在战斗中为主死去的牧羊犬会在主天国中得永生。” “另，摩斯苦修会与密修会联合一事我也已知晓，不要去过多的寻找他们的踪迹。” “近日低调行事，如果你被值夜异教徒盯上，及时撤出廷根，廷根的羔羊们现只有你一人管理，不要出了错误。” “我会在半月后来到廷根，愿主保佑祂的仆人能活下去。” “———a先生。” “活下去吧……”茨尔将信纸投入一旁燃烧的壁炉内，看着信逐被热情的火舌燃为灰烬后茨尔扭头看去，那个破烂的布偶早已不知踪迹，房间中阴冷苍白的气息也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头顶的吊灯不再晃荡，壁炉内的火也忽然涨大。 倚靠着椅背，茨尔拿起一旁逗猫棒，点醒了茵莉。 一边抖动逗猫棒，看着茵莉玩耍，一边为这只猫发愁。 哎，就不能学学隔壁空想之狗，人家多勤奋啊。茨尔恨铁不成钢的想到。 看着这只已经会说人语但就是装傻的小奶猫，他感觉就算给茵莉铺好序列9到序列6的路，它也走不到多远，甚至会半路夭折。 ……… 第二日。 按照a先生的指导，茨尔今天没出门，一上午的食物来源都是依靠服务员送来的，而由于茨尔如今食物需求量极大，一顿饭已经可以顶上三顿了的原因，这次又花了一磅。 他的金库已经有些捉急了，再有钱也不能这样花呀。 算上坐马车、品鉴食物、魔药花费，他没什么感觉就花掉了几百磅。 中午时分，茨尔很满足的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 转身为茵莉的餐盘上加了几块小鱼饼干，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我，普里，请问茨尔先生在吗？” “在的。”茨尔放下手中餐具，起身走向门处。 普里？那个蒸汽信徒，找我干嘛……茨尔边走边想。 打开门，果不其然是普里的那张脸。 茨尔每次见到普里那边缘闪烁着折射的阳光的单片眼镜时，都会心中一沉。 戴什么不好，非要戴单片眼镜。茨尔心中吐槽了一句。 “呃，警官先生，您这是……”他眉头皱起，任谁被一次又一次的反复打扰也会烦吧。 普里充满复杂的看了茨尔一眼，前几天还是唯一非凡事件幸存者的茨尔，忽然成为了比他们队长还要高上一个层次的主教。 “没什么，就是例行过来看看。”普里顺口道。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他看向房间里面。 浓浓的奢侈感迎面而来。 这些东西组成的房间至少要几百磅吧……那些自诩体面的绅士和小姐估计家中全部积蓄加起来也达不到这个数字。普里暗暗有些吃惊。 茨尔理整自己衣服上的褶皱点点头，让开进门的通道，然后耸肩道： “最近我没怎么出去，里面的摆设可能有些乱，你知道的，我养了一只费内波特长毛猫，纯种的那种。” 普里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待着茨尔坐好后，从自己的背包内取出一份文件，手腕一抖，文件沿着茶几滑向茨尔。 第四十八章 一个小谈判 茨尔按住滑行的文件，看了一眼普里，将其拿起。 “致新任主教茨尔.达里亚诺。” 看到第一段的开头茨尔瞬间绷不住了，新任主教，什么意思啊喂…… 他连忙抬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普里。 普里被盯的有些发毛，但他依旧很平稳，用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的声音道： “您被选为一名光荣的蒸汽与机械教会中的主教。”他特意加了个“您”字。 茨尔愣了一下，这意思是，他成了蒸汽教会的人？ 没多想，低头继续向下看： “由衷祝贺您加入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相信您一定是位尽职尽责的主教，同时也是忠实的蒸汽与机械之神的信仰者，为表敬意，我们特地邀请您加入官方非凡者中。” “至此，您可调动大桥南区中圣乔鲁依教堂内的封印物，但相应的也要维护那片区域的安全。” “在大桥南区，有太多如若行尸的人们，蒸汽在上，他们有很多都是蒸汽的信徒，每日都会去那里祈祷，主教的存在是非常重要的，希望您能尽快前往贝克兰德大桥南区圣乔鲁依教堂，那里还有像是廷根这里的蒸汽与机械之神的官方非凡组织“蒸汽之心”。” 看完这文件上的短短几行，茨尔下意识继续向下扫，扫到了一大堆密密麻麻的条例。 很显然，都是主教该注意的事项，翻起来整整有十七页之厚。 去了贝克兰德，我的计划怎么实施啊……茨尔还挺烦恼的，他现在是很没办法，总不能招惹到正统教会这个强大的组织吧。 要不……派茵莉去，我附着在茵莉身体上，应该不会有问题，就算有我也可以用旅行家的能力快速前往贝克兰德。 茨尔下定了主意，于是抬头严肃道： “我知道了，蒸汽在上，我一定会履行好自己的职责的！” 在这个过程中，他还在胸口比划了蒸汽教会中的三角圣辉。 普里像是松了口气般摸了好几下额头，然后同样在额头画了一个三角圣辉，严肃的说道： “身为贝克兰德中数一数二侦探的您，想必也清楚这代表着什么，赌上神在贝克兰德的荣誉！” “赌上神在贝克兰德的荣誉！”茨尔学着同样说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学着来上一句，可能是演戏演习惯了？ 等到普里离开之后，茨尔转身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叫做《摩斯苦修会发展史》的书籍，来到了正侧在厚笔记本中间空隙处的羽毛笔前。 拿起羽毛笔，先是斟酌了一会，然后落笔： “西里斯再次前往了德维尔图书馆，但这次，西里斯没有了那种好运。” “一直在借寄有关霍纳奇斯山脉和宝藏的他不出所料的被盯上了，值夜者组织虽然由于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被带走而暂时放松了对此的调查，但邓恩也发现了许多的线索。” “西里斯的行踪在值夜者们的调查中开始清晰，克莱恩决定前往德维尔图书馆，进一步调查。” “这是十分合理的，原有的剧本被改写，现在的编剧叫做茨尔.达里亚诺。”松开捏着笔尖的手，茨尔看起来十分的冷静，眼睛不断转动，像是在思考一个个不确定的因素。 “阿勒苏霍德之笔……”茨尔迟疑着，将0-08的真名说了出来。 羽毛笔书写瞬间停顿，但很快，又开始了书写： “一位未知的存在被阿勒苏霍德之笔的特殊所吸……” 这就是传说中的摇人？茨尔摇摇头，继续道： “不要紧张，想必你也看出我的特殊了，要不做个交易？”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感觉自己手臂上有鸡皮疙瘩起来，头顶的吊灯在剧烈摇晃，房间内也再次充满了阴冷的气息。 “你不是祂？”羽毛笔写道。 祂？茨尔看到羽毛笔这次写出来的字，有些懵。 但面色没什么改变，茨尔反而咧开嘴笑道： “我就是个小序列9，知道的比较多的序列9，远远比不上用祂为名的神灵。” “而且，跟随我显然比因斯那个不入流的编辑好吧，你费尽自己千年积累的经验，就为了救个自己都没有保障的序列5？” 如果对其他序列5，茨尔还是起码有尊敬的，毕竟光是那阴间的晋升仪式就能让他烦恼，但因斯这位他实属看不起。 “但你有祂的气息。” 羽毛笔没有继续摇人，茨尔觉得自己非常有戏。 “领衔时代的主角总要一点特殊的能力吧？这是某位诗人自认为的。”茨尔笑道。 “喵？”耳畔传来猫迷惑的声音。 茵莉看着茨尔对着空气说话，很不解的大睁着眼睛，然后猫脸很人性化的摇了摇头，把头埋到自己的毛中。 茨尔感觉自己再次被茵莉鄙视了，但这不重要。 他再次看向书写着的羽毛笔： “但你明显不如因斯，无论应对能力还是……唯一特殊的便是你有那位搅乱整个第四纪的祂的气息，你那些特殊的能力也是祂强行施加给你的？” 它话锋一转，黑色的字迹映入茨尔眼中： “但我对你的感官还不错，而且你也奈何不了我，我会继续尝试复生因斯，但在这期间，我不会过多干扰你。” “呵呵，别说的我像是一位贵族小姐的家仆一样，我和你做交易自然也是有所需的。”茨尔没有因为羽毛笔提出的恶劣条件而生气，反而同意了。 跟0-08改善关系是必须的，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 第四十九章 幕后隐藏 “随意。”羽毛笔接着开始书写这廷根中的各种故事，写的仿佛自己亲眼所见一般。 茨尔没趁着现在就去打扰这支笔，抱起蜷缩着的茵莉，走向盥洗室。 进入日渐暴躁的源质中取出一份驯兽师非凡特性，茨尔率先开口： “茵莉呀～你去贝克兰德当一名主教怎么样，那可是睡了吃吃了睡，还会有专人贡奉的好日子哦。” 四舍五入，确实像茨尔说的这样。 “……嗯，以我那超强的占卜能力，不会有人害到我的。”茵莉没戳破茨尔话中的假意，这么多天相处下来，它甚至感觉已经习惯了。 甚至它已经接受了现在的茨尔真的不是曾经的那个他这个劲爆的消息。 记忆分享之中，除了天使及以上的消息被源质封锁，没有透露给它外，其他的它都已经知道了。 虽说知识代表着危险，但茵莉还是很自信，这种自信不是来源她自己，而是茨尔。 跟着茨尔出去逛了好几次，起初，茵莉是没有感觉的，但自从共享了记忆，茵莉直接被吓了一跳。 我的主人这么厉害的吗？不应该和我一起摸鱼，再平时接几单生意吗？茵莉十分的迷茫。 茵莉半推半就答应了茨尔，然后本想赶紧回床上睡觉的她却再次被茨尔拽了起来。 “别摸鱼了，练习占卜，序列9到5以前的魔药都有我帮忙，还这么懒？”茨尔无奈的说道。 茵莉“喵”了好几声以示抗议，然后不情不愿的跳到高原羊毛地毯上，去寻找茨尔的紫水晶吊坠。 笑了笑，转身来到那把椅子前，然后坐在上面开始津津有味的看起那本《摩斯苦修会发展史》，诡秘里面所揭露的非凡世界不过冰山一角，想要更多的了解，那就要从文字先开始。 不知过了多久，墙壁上的古朴吊钟连着敲响了十二下，声音不大，但在这么个安静的房间中却很清晰。 百叶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映在茨尔的脸庞上，茨尔有些不尽兴般合上《摩斯苦修会发展史》。 里面讲的翻译过来就是，一群靠着类似玫瑰学派节制派那类人的特殊方式来抵御失控风险的苦修士，根本没有讲到最重要的点上，就像茨尔期待的隐匿贤者一词，只是略有介绍，而没有更深入的解释。 放下书，叹了口气，转头看向那根羽毛笔下面的笔记本。 “因斯的灵魂遭遇了在灵界中都极为稀少的未知存在。” “（被划掉了许多行）” “不管过程如何，他最终还是逃离了那个未知存在的掌控。不过现在，他要面临的事情还是很严重。” “希望他能挺过去吧，如果他死了，那么我也只有跟随茨尔.达里亚诺了。” 茨尔心中不知为何有些乐，看到因斯倒霉比他自己幸运都好受。 不再去想，茨尔走到貌似是在认真占卜的茵莉一旁。 嗯，看这样子，下午就可以让茵莉去占卜俱乐部大展身手了。茨尔暗暗点头。 门外传来敲门声，茨尔打开门，是送午餐的服务员。 “辛苦了。”茨尔接过堪比三份量的饭，微笑致意。 真帅啊……那位穿着红马甲的男服务员愣了一下，眼前这位一日三餐都在旅馆中吃饭，而且还被督察带走过的怪人居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难处。 难怪格里诺那样跟我说。他心中嘟囔一句。 这种顶级的房间在最近也只有那位令人艳羡的贝克兰德大学教授和这个完全不像是来廷根度假的奇怪人住过吧。 貌似前几天他还经常每天出去七八次……他边想边端着盘子走下楼梯。 与此同时，茨尔关好了房间门，拿着那些食物来到了餐桌前。 刚放好那些让房间弥漫香味的食物，正在偷懒的茵莉就不知从什么地方跳到了桌子上。 “等会我给你找猫粮，贝克兰德兽医那里买到的高品质猫粮。”茨尔起身，边走边道。 茵莉那小猫头不住的点着，茨尔叹了口气，加快步伐，走到羽毛笔跟前。 抓住正在书写的羽毛笔，茨尔开始编排自认为更加优秀的故事： “贝克兰德中叛逃的蒸汽教会主教被廷根独特的地点所吸引，这种沿塔索克河建立的城市非常有助于自己逃跑，他决定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避避风头，这很合理。” 松开羽毛笔，羽毛笔自己接着写道： “密奈.西特古森已经入住了一间旅馆，为了更像是一位从万都之都前来的学者，他决定入住安眠旅馆，这家旅馆非常符合他的需求。” 字刚刚写完，茨尔就透过那扇门听到了门外皮鞋踩在台阶上的声音。 没多犹豫，茨尔立刻快步走到门旁，打开门，脑袋向外探去。 棕黄色的络腮胡，像是镀金的眼镜边框，以及一身严肃的正装打扮，交错间，茨尔隐约看到密奈.西特古森手中好像还提着一个纯黑色的箱子。 密奈.西特古森的眼睛倾斜，看向这个打扮时尚，长相也极好的先生，但很快，这位先生就关上了门。 他侧过头，向一名穿红马甲的女人问道： “古书《提捺米达亚传》中有提到过一句话：神不会保佑对祂没有用的人。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女人眼中透出迷茫之色，她本能的摇头。 第五十章 获取配方 密奈笑了一声，对这个引领他进房间的服务员道： “如果你对神灵没有用，祂绝不会保佑你的。” 穿着红马甲的女人不知为何。脸上浮现了几分怒色，愤怒地道： “先生，你这是渎神！” 说完后，她眼瞳一下子收缩，双手捂住自己的嘴。 哦不，娜塔拉，你说了什么啊！这可是一名贵客……女人心中非常悔恨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如果这位先生举报，她的每周工资就要减到公共马车夫的那种地步了。 密奈摇摇头，那双死气沉沉的双眸督了一遍女人全身，指着茨尔的那个房间，问道： “这个房间的租客名字叫什么？” 娜塔拉非常小声的道： “我们对租客的信息都是保密的，而且他包租了一个月的豪华房间……” “没关系。”密奈点头，提着那个黑色的箱子走向临近茨尔房间的那间豪华房间。 与此同时，茨尔也已再次回到了阿勒苏霍德之笔的身边。 这支笔还在书写，看起来写的是一个小剧本： “知道吗？邓恩.史密斯是有一个弟弟的，只不过这个弟弟现在在恩马特港头。” “但他会在最近回来一趟，听说是得了精神类的疾病。” “邓恩最近已经够忙了，虽说这种繁忙在他看来很平常，但再在繁忙中穿插上这么一件事还是会让他头疼不少。” “哦，这就好比裁缝店里一磅十二便士的正装一样，想再强行加上点价格可不是什么容易事。” 邓恩的弟弟？原来邓恩有一个弟弟吗？茨尔丝毫不记得书中还有这么一个人，可能是他看书太不仔细了吧。 羽毛笔在编排着各种各样的故事，但都围绕着茨尔进行的。 里面比较有意思的一个故事是： “a先生在对自己新培养的部下写完信后，对凡森特和西里斯这两个蠢蛋的行为也彻底失望了。” “这个冷静的疯子在失望之余，也对茨尔奉上了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中的宝藏感到非常满意。” “这次前来，他将带上倾听者的魔药主材料和魔药配方，来褒奖自己忠诚的部下。” “得到了宝藏的消息跟得到完整的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比起来，差不了多远，因为里面的占卜家魔药配方极光会没人会去使用。” “倾听者的魔药主材料和配方？”茨尔疑惑的低声开口。 如果喝下倾听者魔药，那么他就只能去寻找上帝五序列里的其余四个序列8魔药配方其中之一。 等等……我是不是可以靠着源质的特性随机挑选一名上帝五序列的序列八非凡特性，然后读取记忆？茨尔想到了这个好方法。 于是茨尔放松自己的精神，以冥想的方式进入了脑海中的【梦呓之渊】中。 回归之手发动，点向一名太阳序列的序列八祈光人非凡特性。 无边无际的呓语声在瞬间冲向茨尔耳膜，让他感受到了一阵撕裂感。 ……… 荒原中伫立的高大城墙中最显眼的便是那道散发着温暖光芒的巨大灯塔般建筑。 天空不时间会有雷霆划破寂静，让宛若画般的孤寂荒原出现巨大的裂缝。 茨尔以旁观者的角度睁开了眼，看到了面前长着雀斑，身体两米多的男孩。 这里似乎在灯塔的内部，比起外面被灯塔照耀地无比辉煌的城市，这里反而要昏暗不少。 马灯中油渍烧灼的声音变得很明显，这时茨尔才发现，在这男孩的面前有一个老者。 “这次你晋升要寻找的目标是神弃之地中最为特殊的生物，炽白之魂的粉末以及镜猬的血液，这两种非凡材料在夜城是很稀缺的，所以你要离开祭神之地，前往更偏远的地方去寻找这两种生物。” 神弃之地！茨尔心脏像是被人抓住了一般猛的收缩。 夜城？！白银城和月城之外的城市？神弃之地中真的还有其他的城市存在！茨尔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不自然了。 还好这只是记忆影像，这些人看不到茨尔的存在。 “炽白之魂在没有光芒照耀的情况下是不会现形的，这和镜猬的特性相同。” 老者咳嗽道： “在理论上，这两种非凡材料好像还可以被替代，但找不到，咳咳，我和你说这么多干什么，探索队里有好几位你的队友不就是祈光人，详细你问他们就行了。” 接着，他曲着身子拿出一朵金边的太阳花和一个装着太阳花汁液的瓶子，交给男孩，不耐烦的说道： “这是辅助材料，快点走吧。” 茨尔眼睛紧紧盯着老者所作出的一切动作，同时也暗暗的背过了祈光人的魔药配方。 那个男孩刚刚接过辅助材料。茨尔的眼前瞬间变成了一片漆黑。 再然后，茨尔听到了熟悉的吊灯转动声。熟悉的书写声，和胳膊旁熟悉的毛茸茸感觉。 第五十一章 巧合？ 吊钟再次发出敲钟声，这次是两下。 习惯性的去看了一眼吊钟下方的时间，7月十四日下午两点。 嗯？我这是睡了一整天吗……茨尔没想到自己在读取过程中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你的以太体深处有代表蓝色的冷静和红色的兴奋。”茵莉在一旁说道，声音是非常悦耳的女声。 “你会用灵视了？真是个大发现。”茨尔惊讶的说道。 茵莉非常人性化的点头，然后吐了两下舌。 真是奇特的关灵视方式……茨尔看出来了茵莉的这个动作旨意是关闭自己打开的灵视，颇为无语。 话说谁教会的它……额，不对，它已经知道了原著的事情了……嗯，但为什么没有被外神污染？茨尔思考之余不禁多看了好几眼茵莉。 茵莉：喵？ ……还是算了。茨尔立刻抛弃了自己原有的想法，那根本不可能。 怎么可能有生物在没有特殊帮助下还能硬撑天使之上知识的，只可能是茵莉没有接收到那部分携带污染的知识。 有意思。 茨尔抱起茵莉，将它放到肩之上，打开了门。 这次他没有带羽毛笔，这不是他对羽毛笔太缺乏警惕的表现，反而茨尔也已经验证了一件事情，这支笔完全不惧怕他，也有种种办法逃离他的手中，换言之，除了某位不可言说的存在，没有一位是能让它感到危机的。 而没有立刻用种种方式把茨尔杀死的原因可能还是借脱了自己的特殊，不然早已像自己和它谈条件前一样，摇过来一位未知存在了。 茨尔走在大街上，运转的脑子却没有停下来，就这样，一路到达了占卜俱乐部。 出于自己射枪命中率实在太低，而在消化魔药后也没有了去占卜俱乐部的必要性，久而久之，茨尔便很少再来到这曾经每日都会进入的地方。 带宠物进入占卜俱乐部是不允许的事情，不过这不是问题，事实证明，只要金磅带的多，没什么是解决不了的事。 在反复确认茨尔肩膀上的费内波特长毛猫真的不会引起某些求卜的先生小姐一些特殊症状发作后，茨尔终于进去了。 在走廊中行走时，迎面走来了一个穿着打扮带着些滑稽的男人，他看到茨尔，笑着问好： “下午好。” 茨尔认识这个男人，凡森特的占卜课上，这个男人是听的最为认真的其中之一，而茨尔那时的多数占卜问题也都是向他询问的。 “下午好。”茨尔点头道。 “好久没见你来占卜俱乐部了。”男人窸窣的说道。 茨尔尴尬的笑了笑，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便分开了。 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等待，终于有人点了茨尔。 不再犹豫，走出长廊的一刻，他看到了求卜者，是一位长相斯文的绅士，手中提着一根银色手杖，他的身边是一名年轻的女子，像是他的妻子，一脸担忧的看着面色有着不安的绅士。 没有再多观察，选好一间紫水晶房，茨尔率先走入，然后坐到面向门的一面。 那位绅士坐到茨尔面前，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 “我叫卡索伦，前几天我在码头工作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一个深红色、非常非常大的月亮标志。” 他的面色紧绷，不像是开玩笑，边说手还比划出了一个特别大特别圆的月亮。 深红色的月亮标志？茨尔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位绅士貌似没有说假的嫌疑，他的以太体深处的颜色是代表着紧张的灰白和诡异的墨绿色。 茨尔点头，说道： “你先冷静一下，这样有利于我做出占卜。” 这名绅士的喉咙滚动了一下，面色缓和了不少，但还是带着惊恐的接着说道：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你一定不要惊慌。” “我碰到了三名在以血祭方式向正统神灵外的未知存在祈求的疯子！” 疯子？茨尔再次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绅士死死注视着面前的隔断板，手指抓紧了那根银色的手杖，紧张地说道： “那三名疯子跳的舞蹈我从未见过，像是……像是高加索人的祭祀舞，对，高加索人！它仿佛是世间的真理，哦，抱歉，我是风暴之主的信徒，但我在那一刻，却有了对自己思想上的动摇……” “在回到家中后，我精神陷入特别大的崩溃，每天晚上睡眠后，那场景都会在我的脑海中播放一遍又一遍，我真的受不了那种感受了！三个癫狂的疯子、一地沾满血液的器脏和猩红色的圆月！” “家人也带我去看了医生，但都说是正常被吓到后的现象，占卜家先生，能不能帮我占卜一下，我究竟碰到了什么啊！”他本来很斯文的面孔变得有些扭曲，透过隔断的通风处，茨尔看到，他的双目中充满了血丝，看起来已经好几夜没有合眼了。 碰上大活了……茨尔有些苦恼的想到。 这绝对是一起非凡事件，而且还不简单的那种。 茨尔边安抚着绅士的精神，边开始询问他要采取那种占卜方式。 “什么都可以，占卜家先生，只要能治好我这种病，什么都可以！”绅士连忙说道。 “主人，他好像变得越来越疯了。”悦耳的女声突然响起。 “什、什么东西……”绅士宛如碰到了廷根中最为恐怖的鬼怪传说，吓得立刻站了起来。 第五十二章 原始月亮信徒 “放轻松。”茨尔安慰了一句，双手交合在一起。 “可是这里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吗？怎么又多了一个……”绅士问道。 茨尔没有回应，伸手准备去取一副塔罗牌，但手臂却被一只猫爪按住。 “这种情况星盘占卜会简单很多，你难道不知道吗？”茵莉吐槽了一句。 它拿起笔，开始刻画星盘，边刻画边问道： “你的完整姓名。” 茨尔在一旁有些呆，想了想，他动用顾客的能力，扰乱了这个绅士的恐慌情绪，让他对这莫名出现的女声恐惧感少了一些。 接着，茨尔通过灵视，看到这位绅士有了明显的好奇情绪和一丝细微的蓝色———冷静。 这让茨尔有些疑惑，正常被顾客序列扰乱情绪之后，难道不该是染上了使用非凡能力的人如今情绪和之前最强烈的两种情绪么？ “皮特.古耶。”他如实答道。 “出生日期，这是很重要的。”茵莉补充了一句。 很快，星盘便画好了，于是茨尔透过隔板，站起来，微微躬身说道： “请你先出去等一下，稍后我会叫你。” 皮特好奇的又向隔板底望了一眼，感觉非常奇特地打开了门。 目视皮特离开，茨尔也终于可以放开手脚了。 耳边再次传来茵莉的声音： “根据星盘分析，皮特是在7月2日的夜晚码头碰到的邪教徒，但后续的分析还是要靠入梦来完成。” 茨尔下意识低头，看到茵莉的两只爪子抓着星盘，眼神中没有半分乏意，反而之，亮晶晶的。 “我来吧。”茨尔没多废话，半仰身体，在心中开始默念七遍自己已然写下的占卜语句： “皮特在7月2日夜晚码头所看到的一切。” “皮特在7月2日夜晚码头所看到的一切。” ……… 灰蒙蒙的梦境变得清晰。 耳畔传来皮特的感慨声： “今天的夜色真好，看来这次加班也不错嘛。” 茨尔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发现了正穿着绅士必备的正装的皮特，他正在卸货的船旁边吸烟斗，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就连吸烟都斯文的人为什么会是风暴之主的信徒。 远处莫名传来了声响，皮特的神情一下子紧绷了，他拿下烟斗，向着声响传来的方向走去。 拨开一些杂乱的货物，忍着那一股腥咸味，皮特非常小心的抬起头。 他的瞳孔猛的收缩！ 一片的猩红色，除了猩红色，还有三个形态各异的人。 他们的口中诵念着什么，但离的太远，只能隐约听到“母亲”、“红月”这么几个词。 惊悚，诡异。 好几个不同程度来描写这一场景的词从皮特脑子里冒出，他迈开腿，想要逃。 以旁观视角看着这一瘆人景像的茨尔眨了眨眼，却发现那三个人停止了跳舞，皮特像是失了神一般走向他们。 脚避开祭品，皮特躺在了猩红色空缺的最中央，红色渗入正装，让黑色的正装变得半边红。 一切再次变得灰蒙蒙，占卜结束了。 ……… 本半仰姿态的茨尔抬起了头，然后，他伸手支撑着桌子站起身，对茵莉道： “我去把他叫回来。” 走出隔断，打开门，第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焦急等待的皮特，身边那名年轻女子脸上的担忧不减，她勉强挤出个笑容： “我丈夫的病情似乎好了不少。” 茨尔摇头叹息着说道： “这只是表面，星盘占卜的结果并不理想。” “不……不理想？”女子面色有些紧张，也有些凝重。 身旁的皮特的脚步停了下来，凑上来询问道： “星盘占卜的结果出来了吗？那我的病有救了！？” 茨尔笑笑，没做回应，摆手对女子说道：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皮特是在七月二日夜晚码头加班时看到的邪教徒吧？” 眼角看到皮特的脸上有了一丝不自在，茨尔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星盘占卜告诉我，是的。” 女子惊讶的张开了自己的小嘴，然后又赶紧用手捂住，以免失态，而拄着手杖的皮特先生则沉静了下来。 嗯，这次依旧是茨尔扰乱了他的情绪。 “你知道的，我就是一位普通的占卜爱好者，况且治疗病人可不是占卜爱好者擅长的。”茨尔保持着礼貌性的笑容说道。 他思索了一下，一拍手道： “嗯，这样吧，我找几名专业的医生来帮你解决皮特的病吧。” “要不然太麻烦了，我很少来占卜俱乐部的。”他补充道。 女子迟疑了一下，轻轻点头，然后向远处的倩影———安洁莉卡跑去，像是去借笔。 过了一会，她回来了，手中攥着一张纸。 茨尔接过纸，低头看了一眼后，收回衣袋。 皮特和他的妻子离开了，茨尔目送过后，看了一眼自己拿到的便士摇摇头，带着茵莉，同样离开了占卜俱乐部。 路边等待了一会，上了一辆计费马车。 给出了黑荆棘安保公司那条街的名字后，茨尔倚靠在马车后厢椅座上，开始梳理自己现在得到的所有信息。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在夜幕降临的前一刻，茨尔迈进了黑荆棘安保公司的大门。 罗珊似乎已经下班，空荡荡的会客厅没有一个人。 茨尔熟悉的就像早就是值夜者成员一般走到隔断处，没有打开隔断板，轻敲着木板，向内喊道： “我，茨尔，带了个不怎么好的消息，有兴趣听听吗？” 第五十三章 忙于铁十字街出现的非凡事件？ “茨尔.达里亚诺？”醇厚的声音自隔断中传出。 茨尔听到这标志性的醇厚声音，“嗯”了一声。 接着，隔断被打开了，映入眼中的果真是邓恩。 他看起来有些疲劳的样子，很难想象，一位曾是不眠者的梦魇怎么会有疲乏这种情绪，那得有多累啊。 茨尔眼睛飘忽的看了一眼邓恩发际线，伸手指了指隔断内，说道： “在这说话不太好吧。” 邓恩一愣，紧接着，他点点头。 两人来到会客厅，邓恩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疑惑问道： “有什么事情吗？” 茨尔点头，道： “有，但在那之前我有点好奇曾为不眠者的人怎么会有疲惫的情绪。” “不眠者也是人。”邓恩简述道，完全没有给茨尔套话的机会。 茨尔笑笑，将皮特.古耶的故事完完全全的跟邓恩说了一遍。 看到邓恩一副沉思的模样，他摊摊手道： “我可没有骗你们，况且那样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就像我帮克莱恩熟悉非凡世界一样，嘿，看你的样子，就知道黑夜教会还是对我还是有不少警惕。” 邓恩深邃的眼神望着茨尔，说道： “但我们没有必要请你当克莱恩的老师，况且你还是一名野生非凡者。” 那倒确实。茨尔心中回应。 他再次一笑，很平稳的将肩上的茵莉抱入怀中，摸着它毛茸茸的头。 想想后，茨尔开口道： “所以你们该怎么解决呢？我可告诉你，皮特很有可能已经被影响了。” “那就不需要达里亚诺先生操心了，事关廷根安危，我们很清楚轻重。”邓恩的态度很僵硬，这让茨尔有点尴尬。 记得上次邓恩这样对他还是在上次。 茨尔摇摇头，在邓恩的眼光中，径直走出了黑荆棘安保公司。 随便走入一家没有关门的餐馆中，以不符合自身绅士样貌的豪放姿态大口大口吃掉了四人份量的西红柿牛尾汤，以及各种如面包的主食。 餐馆内还有许多食客也在就餐，但看到茨尔那种就像饿了三天的流浪汉般的吃法，也都被吓到了。 在一众或惊讶或诡异的目光中，茨尔满足的离开了餐馆。 吃了一顿后，他感觉自己心情好多了。 抱着猫，行走在夜色逐渐浓郁的街道上，茨尔突然顿下了脚步。 刚才他吃饭时就感觉自己像是忘记了什么———铁十字下街。 那地方他曾虚以委蛇的响应米蒂恩森亚所说，布置了些亡灵生物。 这些亡灵生物很弱，但会吓到人。 在布置完了之后，他就没再去哪怕一次铁十字下街。 他边想边登上马车。 茨尔给出了“铁十字下街”这个词汇，马车夫愣了愣，说道： “那地方我可不想进去，全是些小偷和流浪汉，指不定把我的车给扒个一干二净！” “没关系，停在铁十字中街就可以。”茨尔非常轻松的说道。 他要去验证一下那些亡灵生物是否已经被值夜者发现并清除。 而且他有个猜测，邓恩最近这么忙可能就是因为他？ 嗯，他无可置否，毕竟捣穿剧本的人和重新写剧本的人都是他。 ……… 铁十字中街。 一辆马车缓缓停靠在路边，茨尔付了两苏勒，下了马车。 提着手杖，再走过了铁十字中街和下街衔接的那块摊铺聚集的地方，茨尔再次来到了铁十字下街。 夜晚的铁十字下街比白天更加肮脏和黑暗，虽然大部分的流浪汉和穷人都已熟睡，但还有少部分刚刚勾结起来的“互助组”正在拼命。 所谓互助组就是一些穷人流浪汉集结起来争抢物品的个群体，和贝克兰德的帮派有异曲同工之妙。 茨尔摇摇头，顾客能力发动，拯救了几名马上就要被黑“警察”打死的可怜人。 “你们这里有发生过什么灵异事件么？就在六月底后的。”茨尔平静的向这名捂着左侧胸膛的流浪汉问道。 这灵异事件，除了自己做的，肯定还有特莉丝搞的鬼，甚至可能会有阿兹克先生。 虽然特莉丝没法弄出鬼来，但成为魔女之后，每次都在收割灵魂以完成上级下发的供奉原初的任务，难免会让这些穷人街闹的人心惶惶。 至于阿兹克先生，茨尔并不清楚他是依然停留在廷根还是已经离开，但阿兹克先生留下的铜哨他决定交与克莱恩，那东西对自己来说用处不大，而且他没有像愚者克那样的随身背包。 “我……不知道，但前、前两天……有，而且……还有许多穿光鲜衣服的督察……来了，我们这边的那群地瘩警察和群狗一样在他们面前，貌似是去弗瑞格的家里面。”他的语气变得平稳了不少，于是连忙一口气说完。 茨尔点头，让他把位置给自己讲了一遍后，将一磅纸币放到他裂开了好几个口子的手中，表示让他用这些钱去治身上的伤。 随后他来到了弗瑞格家门前，装上占卜家含有灵视的那一部分，轻敲眉心，开启灵性。 灰白色，有亡灵生物残留的痕迹。 茨尔再次轻敲眉心，关闭了灵视。 开始占卜，过了一会，他睁开了眼。 没错，就是这，而那群督察也确实是值夜者们，里面有邓恩，弗莱和克莱恩。 那就没错了，以克莱恩灰雾上的占卜位格之高，一定占卜到了自己吧。 甚至把这事举报给了队长邓恩……？茨尔不知为何有些哭笑不得。 他感觉似乎成为了一个大反派，现在的布局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 旅馆中。 茨尔回到房间脱下皮鞋后，就走到了羽毛笔所在的方向。 果不其然，羽毛笔没有走。 手指捏住书页，翻向前几张： “不幸的消息，亦或者一个好消息？” “许久没有为客人占卜的茨尔非常合理的遇到了被红月影响的皮特，并做了一个小小的占卜。” “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决定前往黑荆棘安保公司，告诉他们这个不幸的消息。” “但值夜者们在前几天得到了上级发来的通知，2-049封印物失控了，并险些成功逃离贝克兰德的查尼斯门。” “他们认为这跟茨尔触摸了2-049有关系，但没有完全得到结果，他们也不敢妄论。” “不过茨尔恐怖、诡异、强大和那随意的性格让值夜者们觉得廷根里有这个太多不确定因素的炸弹实在是太危险了，况且教会在通告中提到茨尔可能是一位疯子。” ……我什么时候成疯子了？黑夜教会这是把我当成极光会圣者了？开什么玩笑。 继续看去，更多让茨尔感觉惊悚的句子被他看完，他的面色有些不自在。 特莉丝现在的仪式似乎比原著中紧了不少，恐怕八月上旬就会完成，完全不可能等到中旬时候值夜者上门后再打架。 虽说他的剧本中特莉丝被发现确实会提前一些，不过这不能太提前了。 意识转入梦呓之渊，许久之后，躺在怀中的茵莉睁开了眼，它跳下窗户，跳入了夜色笼罩的城市中。 紫水晶吊坠碰撞在地面上的声音在街道中不断响起…… 第五十四章 动笔 第二日，很早的凌晨，天刚刚放明。 茨尔起床，规律的洗漱，来到羽毛笔身边。 手指抓住羽毛笔，将前页撕下，揉捏成纸球，扔入壁炉中。 将房间内自己的物品装入来时拿的行李箱内，茨尔便拿好东西，准备离开这旅馆了。 打开门，眼睛忽的看到了楼上有一个向下望他的人，是密奈.西特古森。 他正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茨尔。 过了一会，他又收回了视线。 茨尔没在意密奈.西特古森的眼神，这家伙在剧本中会死的很惨。 快步走下楼梯，他看向前台。 那个老板在那，眼睛正观望着他腋下那本厚厚的笔记。 “退房。”茨尔说道。 老板很是热情的点头，然后起身说道： “我记得你应该垫付了一个月的钱了吧？现在才二十天，远远不到一个月。” 茨尔笑笑，回应道： “有些急事，哦对了，如果有一个长相普通的人来问我去了哪，你可以告诉他我重新找了个旅馆，就在离水仙花街不远的普伦街上，他一来我就能看到的。” 老板见状再次点点头，也不再追问，他虽然身为旅馆老板，但这旅馆的实际掌控者是贝克兰德的斯内普子爵，他只有经营的权利，约等于是个股份参与者。 茨尔离开了旅馆，走在清晨没有几个人的街道上，远处仅有一两声早起买报纸的人的声音。 ……… 普伦街上。 “嗯，就这样吧，我租的两套房子什么时候能入住？”茨尔问道。 前台的那名很年轻的女子身着白色的衣服，死死看着茨尔的那张脸，脸色有些微红，道： “中午就可以了，您可以先去看看房子。” “哦……冒昧问您一下，您为什么要租两套房子？”女子很小声的问道。 茨尔咧开嘴角，笑着道： “为一个人留着，一位……很好看的美人。” 确实是位很好看的美人，没毛病。茨尔心中又重复了一遍。 说罢，他拉上行李箱，离开了房屋租借中心。 七月中旬，正是炎热的季节，茨尔没什么事可做，于是就先去吃了“一”顿饭，然后又去看了看房子。 看房子的过程中，茨尔对对这两栋联排房屋做了点小评价，前世略有涉及这方面知识的他对这两房子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整体呈灰白色，房间主人还是位资深的神秘学爱好者，摆放了不少非凡用具，a先生会喜欢上这里的。 不过在那之前他得清理一下，以免那些供奉永恒烈阳的精油和草药引起a先生不必要的误会。 下午，他终于忙活完了，这两栋房子一栋离水仙花街非常近，而另一栋则是公共马车站点的必经之路，可以说地段都很不错。 趁着a先生还没有到，茨尔拿起0-08开始编写： “兰尔乌斯前往了西里斯的家中，两人在交谈过后，认为如今凡森特死亡的消息不是什么大事，同时，兰尔乌斯也对这几个疯狂的极光会成员有了些轻蔑之色。” “西里斯自然也不是什么傻子，但先前剧本中已经提到，他必定不会放弃那安提哥努斯家族的宝藏。” “那么依次来看，西里斯死亡的时间已经定下了，不过茨尔身为好同僚可得好好送他一程，毕竟他在信中提到的，西里斯和凡森特全都死在了争夺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的那场战斗！” “虽然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已经被茨尔带走，但对自己死亡原因依然有疑点的克莱恩毫无疑问的，会在今日去寻找并干掉西里斯，这很合理。” 编写停下，茨尔放下羽毛笔，看着它再次写下一段段话： “携带茨尔意志的猫靠着占卜的能力成功找到了特莉丝，真是有意思，它居然能屏蔽反占卜。” “a先生已经将茨尔奉上的宝藏消息告诉了z先生，下午就会来到廷根市。” “蒸汽教会的高层下发电报，表示叛逃主教密奈.西特古森很可能就藏在廷根市的某处地方，教会会立即派遣人员前往廷根市协助，务必将勾结摩斯苦修会的叛逃主教密奈.西特古森拿下。” “此外，新设的主教茨尔动身贝克兰德就职一事先缓和下来，有一位贝克兰德中能排的上前十的大侦探帮忙，蒸汽之心的调查肯定会轻松不少。” 啧……他咂巴了下嘴，眼睛微眯。 看来还要修改一点剧本呢。茨尔暗道。 手指抓住羽毛笔尖端，写道： “接到了这条电报后，蒸汽之心的成员决定就趁现在茨尔依旧在廷根，赶紧去找他，这很合理。” 没办法，下午a先生可就要来了，万一中间出点意外，那这剧本可就要和他撕因斯剧本一样，全空了。 等待了约有半时辰，茨尔刚准备打开贴身怀表看一看时间，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没有意外他们能找到自己，茨尔起身去开门。 看到了那几个熟悉的面孔，他立刻开始了演戏。 茨尔仿佛有些惊讶的看了一遍这三位蒸汽之心成员，然后又有些释然的说道： “是你们啊，我本都准备好动身去贝克兰德就职了。” “你确定？”普里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先才去房屋租借中心，明明这家伙是刚刚租上房子。 茨尔尴尬的笑了笑，咳嗽了两声，用手撑着门框，道： “还是说正事吧，你们找我这么一个非凡事件中侥幸存活下来，而且还幸运的成为主教的人有什么事吗？” 怎么听起来他这么无辜……蒸汽之心的带队队长额头冒出一根根黑线。 “是这样的，茨尔.达里亚诺主教，经过调查，我们确认了有一位非常危险的叛逃者就潜藏在廷根的某处地方，现在想请您来帮一下忙。”他很是严肃的说道。 “早说嘛，这种事，放心交给我就行。”茨尔拍拍胸膛，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 说完，他又表现的非常谨慎的问道： “目标是序列几，我可不想刚过去就被杀死。” “呵呵，以达里亚诺主教的实力，有什么好怕的。”队长用打笑般的语气说道。 这名蒸汽之心小队的队长手中抓着一个扳手，另一只手则拿着复杂的机械物品，这东西是三角状的。 身旁那个一直一言不发的女士侧头看了一眼队长，说道： “序列五。” 第五十五章 半个晋升 茨尔没意外，这只是自己抛出去的个小话题，目的也只是引个注意，自己好想想下步对策。 简单聊了一会，茨尔答应了明天帮忙的事。 这事对他很有利，自己没必要拒绝。 免了去贝克兰德，而且密奈.西特古森地点消息他是有明确的，只要不换位置，他甚至想告诉蒸汽之心，就告诉，想不告诉，那蒸汽之心们就只好再请位精通占卜的非凡者帮忙了。 但茨尔猜测，这位主教应该有什么屏蔽占卜或扰乱占卜的能力，不然以窥密人中序列所掌握的非凡知识，又怎么可能会没有其他占卜的方式呢？ 不再遐想，回到桌子前，茨尔再次开始了编纂剧本。 “由于邓恩弟弟的到来，疯人院也会再添上那么一位病人，而现在，兰尔乌斯的仪式还并没有彻底完成，如果邓恩弟弟在治疗过程中看到了那所谓的恶行，那又会怎么样呢？” “为了改变而改变，自然要牺牲些东西，至少目前看来，克莱恩也有了些压力了吧？” 刚准备放下羽毛笔，但手腕却不受控制的在笔记本上开始书写： “阿兹克没有离开廷根，他似乎在等待什么人……不！是克莱恩，看来茨尔的计划要有偏差了。” 茨尔看到这句话，感觉自己的手上有青筋爆起，他居然无法收回抓握羽毛笔的手。 羽毛笔在纸上肆意的滑动，一段段话被书写下来。 就在茨尔已经有些撑不住的时候，浑身都变得冰凉了一瞬间。 房屋中的一切装饰和家具都仿佛活了过来，尽情舒展着自己阴暗的影子。 手中那像是黏着502的感觉顿时消失，低头看去，羽毛笔夹在笔记本中间，非常的“安详”。 茨尔松了一口气，将笔记本合好，然后转身。 所有家具的影子逐渐融合在一起，构成了一个美丽无比的男性。 他眼眸低垂的看了一眼茨尔，语气没什么起伏的说道： “干的不错。” 演技越来越精湛的茨尔表情变得十分严肃，单膝下跪，低着头，很“虔诚”的说道： “为了吾主。” a先生颔首微笑，坐在茨尔面前的沙发上道： “起来吧。” “是。”茨尔继续演戏，表情上没有慌张的坐到a先生的对面。 思考片刻，他决定先汇报自己最近的工作情况： “尊敬的a先生，除了我在信里所提到的，我最近还有些意外的收获。” “说来听听。”a先生饶有兴趣的看着茨尔说道，边说还边举起了那放好的杯子，放在嘴唇上轻抿了一口。 “是这样的，我在那场战斗的隐藏时候，曾看到了一位不像是密修会派来抢夺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的非凡者，那个非凡者的能力我看到了，是以无数印刻魔法的卷轴来对付对手。” “我有一个猜测，他可能与密修会有什么联系，或者说……合作？” 这种卖队友，茨尔如果要想一段话来洗白自己，那就是“这是必要的牺牲！” a先生点点头，用赞赏的语气说道： “你居然会留意这些，真是不错。” “你的魔药消化的怎么样了？”他突然调转话题，询问道。 “蒙主庇佑，在半月之前就已经消化好了。”茨尔毫无压力的说道，这些都在他心中演练了一遍又一遍。 “不错，相信你也已经准备好了，那么开始吧。”a先生起身说道。 茨尔跟随a先生走到自己准备好的地下室。 这种阴暗只有一盏马灯的地下室非常容易有气氛。 在经过对茨尔的检查，确认了茨尔已经消化完魔药后，a先生也开始了为这个自己非常看好的新成员调制魔药。 一灰暗，深沉的耳朵状非凡材料被a先生毫不在意的丢入清水之中。 底下的火焰扑腾着，那耳朵状的非凡材料在一瞬间绽放了自己的所有，清水顿时全部变成雾气，一片黑沉还夹杂着呓语的雾气。 a先生的手指间出现了许多茨尔叫不出来名字，但都不约而同非常冷的神秘学材料，那些材料在高温下变成了灰色，同样飘向空中。 雾气与这些灰色的气融合，一滴滴弥漫雾气的水开始汇聚在a先生手中的杯子。 每有一滴汇聚，就会出现一道呓语。 茨尔接过a先生递来的魔药，先是非常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魔药的样子，发现它不经意间在雾气中冒起的泡，破裂的时候都会产生许多的杂碎语句。 气泡水？他不再调侃自己，举起魔药，一口饮下。 瞬间，腹部传来了一声声听不清楚的呓语，像是有什么虫子在啃咬一般。 这种啃咬感逐渐传向四肢，呓语的声音也扩散到耳边。 通过半冥想让自己强行变得冷静下来后，茨尔终于能够观察自己的变化。 顾客序列非常的特殊，这不仅体现于他每次的晋升都非常奇葩，还体现在晋升时仅仅服下一瓶魔药后的情况。 服下一份魔药后，如果没有源质庇护的情况下，曾经服下的魔药都会在一瞬间失去稳定，这条序列的非凡者会立即失控。 但茨尔非常幸运的有源质，而且前序列也正巧是倾听者途径，所以在服下第一瓶魔药后，将会原封不变的继承这条途径的非凡能力，直到服下第二瓶魔药，才会成功晋升，换言之，茨尔喝下这瓶魔药后，会获得的是原本的顾客序列9能力和不加秘祈人时的倾听者能力。 第五十六章 剧本 又过了一会，成功掌握被“吃掉”的倾听者魔药的茨尔睁开了眼睛。 a先生那张美丽的脸正巧的在他面前，眼眸中带着几分笑意。 我不是男同啊喂……茨尔很想别过脸，但又揣摩不透一个疯子的思维方式，怕这样惹恼了a先生。 耳朵有些瘙痒感传来，就在茨尔伸手想要抓一下的时候，a先生也正好开口： “有得到主的馈赠么？” 刚准备支撑地面站起来的茨尔听了这句话，又猛的坐下。 “得到了。”他继续用很虔诚但又游刃有余的语气回答道。 a先生似笑非笑的点点头，不再说话。 趁着a先生沉默的这一小段时间，茨尔赶紧站了起来。 这时。他终于又听到了a先生的声音： “嗯？你还有这么多本非凡领域的书？” 茨尔闻声看去，发现长相漂亮的a先生手中正拿着那本自己常看的《非凡基础知识合集》细细品读。 ……还好这些摩斯苦修会的人装订书籍的时候没在非常亮眼的地方写上一句：“本书由摩斯苦修会xxx先生编纂，赞美贤者。” 那茨尔可就完全说不清了，不过好在a先生似乎对这些米蒂恩森亚送来的书籍并没有什么兴趣，翻阅一小会之后就将书重新放回了书架。 茨尔在一旁默默的抹了把汗，而这时，a先生再次开口了： “好了，说正事吧，那场战斗中西里斯和凡森特都是怎么死的？” 茨尔立刻表情变得忧愁且悲伤，按照早在心中编好的战斗过程向a先生娓娓道来。 说道最后，他又很谨慎的询问道： “a先生，关于兰尔乌斯这个人……” 话还没说完，a先生便摆手道： “你不需要知道。” 他的眼眸在一瞬间变得狠戾，但声音依旧非常温和的说道： “我有一百种办法保护主的子嗣降生，并让那个没有规矩的新成员赎这罪。” 说完之后，他便开门而出。 茨尔抬起头，嘴角略有弧度的走到笔记本的旁边。 书页如流水一般滑过，手指停在了最新的、还留有新鲜字迹的那一张。 大片的字迹落入眼中： “茨尔误导了a先生，让他真的认为西里斯和凡森特就是死在了那场抢夺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的那场战斗中。” “然而西里斯和凡森特的死都或多或少的有茨尔的参与，忘了加上一笔就在刚刚，西里斯死了呢。” 茨尔似有所感颔首，心中思考着a先生发现西里斯刚死的可能性。 手指抓住笔，但又猛的松开。 a先生现在的目标是兰尔乌斯。 看来我没有在到来廷根之后就灭掉兰尔乌斯是个正确的决定。茨尔点点头，继续看向字迹： “看来a先生早在来廷根之前就做了充足的准备，因廷根局势紧张而向贝克兰德黑夜教会寻求支援的值夜者们并没有得到应有的支援。” “反观蒸汽之心，也是一阵的繁忙，叛逃的主教在廷根这个消息让他们不得不分心搁置部分管辖范围内的非凡事件。” “兰尔乌斯这个诈骗师还在寻求其他人投资自己的矿产公司，不过今天的业余时间他打算晚上带着自己的未婚妻再去一趟疯人院，这次又他找了个很棒的借口，成功让本就单纯的梅高欧斯对自己的未婚夫的幻想更深了。” 看到这，茨尔拿起了羽毛笔，写下了一句话： “邓恩的弟弟在今天的夜晚也会前往疯人院。” 就让邓恩的弟弟来把这好消息告诉值夜者吧。茨尔咧开嘴角，露出几分笑意。 看来邓恩的发际线又要增高了。 ……… 廷根的那所大学之中。 克莱恩正有些拘束的坐在沙发上，面前正是有着古铜色皮肤，黑发褐瞳的阿兹克先生！ “阿兹克先生，我想借一本书，一本有关霍纳奇斯山脉的书。” 出于种种因素影响，克莱恩在杀死西里斯，得到极光会z先生那封信和其他消息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历史渊博的人便是阿兹克先生这位曾经自己的教员。 在与茨尔交流过后，他对自己那晋升时不断出现的霍纳奇斯……弗雷格拉这两段呓语越发好奇，由于背后某支笔和某位坑徒弟的老师，他顺理成章的来到了德维尔图书馆，找到了布料商人西里斯，并成功击毙。 “霍纳奇斯？”阿兹克先生的表情像是在思考。 “好吧，但你现在已经不是霍伊大学中的学生了，只能在这里看，不能带出去。”他颔首说道。 ……… 被精心布置的极为阴暗的房间中。 羽毛笔正在奋笔疾书的写着。 而就在这时，一只被阴暗环境衬托的极为苍白的手抓住了这支笔。 茨尔的脸孔出现在笔记本旁，他抹了把汗，看着羽毛笔写的那些字，表情有些奇怪。 “由于茨尔的各种方向的暗示，以及有着伟大的阿勒苏霍德之笔的干预，本要离开廷根追寻记忆的阿兹克在廷根停留了一段时间。” “杀死了西里斯的克莱恩也同样按照茨尔剧本中所构想的，找到了阿兹克教员。” “根据茨尔的盘算，克莱恩肯定会先非常谨慎的询问知识渊博的阿兹克夜之国这个消息，但事实并不是这样。” 第五十七章 我的命运有偏差？ “哦，阿兹克似乎感觉到了幕后操纵者是茨尔，不过不知怎的，他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告诉克莱恩自己命运的偏差。” 看到上面写的字，茨尔嘴角咧开一丝微笑，从贴身衣袋内取出了那枚骨哨。 撕下笔记本正面的那张纸，笔筒中取出一支还有些墨水的笔。 “尊敬的阿兹克先生：” “多日不见，不知道您现在是否安好。” “让我猜猜，您现在是不是正在和某位等不到他导师的克莱恩闲聊，他还会找你借《霍纳奇斯主峰古代遗迹研究》。” “请见谅，我这次的布置并没有针对您的意思，仅仅是我的一次尝试，那支笔所蕴含的力量非常恐怖，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不亲自把它拿走，但现在我似乎和它达成了共识。” “达成共识之后我也自然背负了些东西，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的，我要完成廷根的剧本，不然这支笔很有可能会撕毁我们达成的共识。” “不过不需要担心我的安全，我很好。” “那个亵渎您孩子遗体的家伙，在我与羽毛笔达成共识之后，就注定了他不会再有复生的机会，也请您放心。” “如果可以，您能帮我把克莱恩身上的不协调的地方跟他讲一下吗？” “万分感谢，如果有阿兹克先生您曾经消息的事情，我都会通过这枚骨哨来寄给您的。” “最近的霍伊大学绿树成荫，安静且恬静，很适合度假休息。” “不过我知道您肯定还有另外的打算，就不再留您了。” “克莱恩是个好人，这枚骨哨交给他，比在我的手中管用。” “我有预感，他在未来一定会帮到您的。” “———您的好友，茨尔.达里亚诺。” 将纸装入信封中，茨尔吹响了手指中那传来阵阵冰凉的骨哨。 透过灵视，一根根白骨如同喷泉，开始在房屋中组合呈现，到最后，竟成了占据整个房屋的白骨信使。 而且这个白骨信使的身体看起来要更大一些，现在应该是有一部分在房子的下面。 茨尔有些惊叹的将信纸和骨哨递了上去，信使那双隐隐有鬼火闪烁的眼睛盯了一眼茨尔，骨爪抓住信，再次化作一堆骨头架子消失在了房间中。 茨尔他再次回到了房间中亮着马灯的桌子前，眼神飘忽不定的看着笔记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霍伊大学中 克莱恩停下钢笔，将目光投向了一副插图。 那是约翰.乔瑟夫第三次前往霍纳奇斯主峰时，用新型照相机拍下的黑白照片。 照片里，宫殿巍峨，墙壁坍塌，杂草丛生，风格以宏大为主。 刚才翻至这张照片的时候，克莱恩瞬间就想起了自己梦中见到的那座宫殿： 两者的风格趋于一致，只是自己梦到的那座位于峰顶，更加恢弘，而且有一张不属于人类般的巨大座椅位于最上首，有无数透明的蛆虫抱成一团，缓慢蠕动。 可以确认我的梦境与霍纳奇斯主峰的古代遗迹有关了……那应该就是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里提到的夜之国……克莱恩微不可见点头，合拢了书籍。 可是为什么化名茨尔.达里亚诺的茨尔.比拉诺博也提醒了我有关夜之国的消息。 而且他的所言是：“这是安提哥努斯家族宝藏中最重要的消息，有了这两句话，你相当于就有了宝藏！” 霍纳奇斯，弗雷格拉……克莱恩又在心中暗暗念了一遍这在晋升时会出现在耳边的呓语。 这个时候，阿兹克坐到他的对面，摸了摸右耳下方的那颗不起眼黑痣道： “怎么样？有收获吗？” 克莱恩抬起头，发现阿兹克先生正用一种打量的眼神看着自己，但这种打量很快就又变成了温和的注视。 “有不少，您看，我记了好多页笔记。”克莱恩指着桌面笑道。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对这件事情感兴趣。”阿兹克随口感叹了一声，转而说道，“克莱恩，我在贝克兰德读大学的时候，接触到了一些占卜的东西，对这方面有一定的研究，嗯，我发现你的命运有不协调的地方。” 啥？占卜？和我谈占卜？作为一名“占卜家”，克莱恩好笑地望向对面的阿兹克教员道： “有什么不协调？” 阿兹克想了想道： “你最近两个月，是不是经常遇见巧合的事情。” “巧合的事情？”因为受过阿兹克先生的恩惠，克莱恩并没有抗拒对方的问题，下意识开始了回想： 真要说巧合，最明显的一件事情就是追捕绑架犯的时候，竟然在他们藏身的房间对面发现了失踪好些天的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的线索，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死神先生非常巧合的提前进入了那房间中，并且让这栋建筑内的其他居民全部陷入了沉睡。 还有，死神先生极为不正常的进入他的房间，而且还极为刻意的“要求”他成为他的学徒。 虽说茨尔是给了克莱恩自主的权利，但这种方式更像是……指引。 以及瑞尔.比伯没逃出廷根就匆匆忙忙找地方消化笔记赐予的力量，让封印物“2—049”能够轻松追踪到他的下落，这也算是有些违背常理了……虽然艾尔.哈森先生解释的不错，但我总觉得有些巧合…… 克莱恩认真想了几分钟道： “有三件，不是太多，不是太经常，而且找不到有其他人干涉和引导的痕迹。” 阿兹克轻轻颔首道： “罗塞尔大帝说过，单纯只有一次的巧合谁都会遇见，两次也属于正常的范畴，三次就必须思考有什么内在的因素引导了。” “您能看出什么吗？”克莱恩试探着问道。 阿兹克笑了一声，摇头回答： “很抱歉，我不能，但我可以给你一件东西，应该可以帮到你。” 他的手掌张开，露出了静静躺在手心的骨哨。 ……… 第五十八章 夜晚与报复 “阿兹克如约将铜哨给了克莱恩。”羽毛笔写下了这么一段话。 看来阿兹克先生同意了。茨尔想到。 他拿起羽毛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一句话： “身为观众序列的羽毛笔会被不包括茨尔.达里亚诺的所有人淡忘，这很合理。” 从衣架上拿下外衣，抓住笔记本，茨尔走出了这个可以称得上“家”的房门。 这条街道上的住户多是政府员工和学生，因为这里靠近有轨公共马车点，方便坐车前往政府和霍伊大学或是其他中学。 茨尔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在街道周围闲逛了一圈，走入一家餐馆。 里面的灯很亮，茨尔坐到了靠百叶窗的一边，点了些平时比较爱好的食物。 真是奇特，我吃这么多居然不会长胖，梦寐以求。茨尔的脑回路一向很清奇。 拿出笔记本平铺到桌上，然后装模作样的戴上一副金边眼镜。 好了，瞬间成为每个人都会瞅上两眼的存在。 笔记本翻到了最新的那一页，茨尔看到上面的最后一句话还是那句：身为观众序列的羽毛笔会被不包括茨尔.达里亚诺的所有人淡忘，这很合理。 羽毛笔竟然没有继续写续集。 茨尔于是不再看笔记本，转头望着窗外的风景和来往的人和马车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绯红的残月已经悬挂于天空，夜晚的路灯也亮了起来。 “先生，您点的西红柿牛尾汤和迪西馅饼。”穿着正式的男人手中端着餐盘，里面有冒着热气的西红柿牛尾汤、整齐摆列的迪西馅饼，以及一杯红茶。 正凝望着如幕帘般的黑夜的茨尔回过神来，点点头道： “谢谢。” 正在他享用美食的时候，笔记本上的羽毛笔再次动了起来。 “希道尔.史密斯在邓恩.史密斯的陪同之下前往了疯人院。” “蒸汽之心成员将会在夜晚与茨尔调查密奈.西特古森的藏身之处。” 耳边隐约有呓语声传来，茨尔粗略的扫了一眼后，继续享用美食。 直到吃完，付了钱后，他带着笔记本回到了家中。 将笔记本放到桌子上，他以半冥想的方式进入了脑海中。 呓语声的传来是从这里传来的？茨尔凝望着那张咀嚼的嘴，但没有感觉到那不断念叨的呓语。 倾听者的被动？茨尔想到了缘由所在。 呓语应该也可以吃吧……他想了想，决定试试，总不能精神真被这段过渡期搞垮变成个半疯人和图铎肩并肩吧。 而且他也不是很需要真实造物主赐予的能力……嗯，对，一定是不想要，而不是不敢要。 “呓语也是梦的一种体现，更何况这还是堕落的呓语。” “既然为呓语，那么就该归属梦的深渊。” 搞定！ 注视着梦呓之渊中出现了除去鲜艳如同血的红、宣告死亡但更像是俯视的昏黄、衰败的灰色、如同蕴含一切奥秘的银白等等外，再添一个颜色，深邃疯狂的纯黑。 画师的大染缸。茨尔莫名想到了这个词。 他明白，这每一个能够在梦呓之渊咀嚼时看到的颜色，去掉那一点点的纯黑，随便拉出来一个都能让天使们陷入失控！ 真是命大了。茨尔随意感叹了一句，退出了凝视的状态。 将笔记本揣到手中，又等待了一会，敲门声如约而至。 “晚好啊。”茨尔打开门，然后又习惯性的瞥了一眼左侧普里的单片眼镜。 普里低头将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也没找到为什么茨尔每次见面都要瞥他一眼的原因。 “晚上好，茨尔.达里亚诺先生，现在有空么？”蒸汽之心的队长沉声说道。 “当然。”茨尔笑着说道。 那名穿着正装的队长点头，一行几人坐上了私人马车。 茨尔依旧是坐在最中间，身旁还是和第一次一样，左边坐着普里，右边是那个很温和的男人。 这马车座位似乎加长过，那名蒸汽之心的队长也坐在后厢座位上。 他非常随意的搭话，问道： “茨尔主教，你真的忘记了贝克兰德的那场非凡事件了么？” “是的，呵呵，还非常莫名其妙的当上了蒸汽主教。”茨尔回应道。 然后他摆出有些无奈的样子，接着说道： “其实我本来想着在廷根躲上一段时间，防止那个被我整入监狱的偷盗者出来报复我的，谁成想还能又遇到你们这个组织。” “虽然我是一名虔诚的蒸汽与机械之神的教众，让我当蒸汽主教我也没什么异议，但凭实际的讲，我还是喜欢自由一点。” ……“虔诚”这两个字你还真敢说。普里深吸了口气，像是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上去物理说服这位满嘴谎言的蒸汽主教。 “嗯？怎么了，普里。”队长看出普里有些不对劲，于是询问。 普里摇摇头，脸色有些蜡黄的说道： “没什么，昨天研究真空吸尘器运作原理有些入迷，所以睡的可能有些晚了。” “蒸汽在上，我下次一定不能再熬夜了。”他窸窣的摸着头发。 普里说话间，队长从随手带着的包中取出一份文件，递给了茨尔。 茨尔接过文件，拆开看去： “密奈.西特古森叛逃时抢夺了一件封印物，这件封印物有屏蔽我们追踪的能力，而且十分擅长以假乱真，更多的暂时并不方便透露。” ……… 马车最终停靠在了一个小镇中，下了马车，茨尔环顾四周，发现这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小镇，小镇上种着麦田，镇上有夜灯，但建筑风格似乎还停留在上个纪元，十分的简陋，完全达不到鲁恩王国某些所谓的建筑学家的审美观念。 “你拿着本笔记本有什么用？”作为监视过茨尔的普里自然很了解他，这个人就是说谎典范，口中话没几句能信的。 他看不到敞开的笔记本上那支正在书写故事的羽毛笔，但茨尔却能看到。 “防止我惹到的帮派过来背刺我，你信吗？”他说道。 普里撇撇嘴，转头看向其他地方。 这小镇的地理位置很靠近塔索克河下游，密奈.西特古森曾经在这里居住过。 由于茨尔曾经也是位什么都懂的键盘强者，在一些可疑的痕迹方面也自然有些自己的见解。 不过虽然有些理论上的经验，但他不想调查的太快了，于是蒸汽之心今夜的调查就有了些粘稠感。 但是到了最明显的线索，也就是密奈.西特古森曾居住的宾馆那里，茨尔也不得不加快了速度，不然演的真太假了。 “一些草药的痕迹……像是弗罗花。”茨尔手上戴着手套，揉搓着手指间的那些粉末，判断道。 弗罗花？摩斯苦修会祭祀取悦邪神时的非凡材料……队长的眉头紧锁。 弗罗花这种非凡材料有一种特性，拔下花之后，这种花会释放一种提神的芳香，但花朵要随时随地的汲取知识，不然就会枯萎，失去原有的作用。 在第四纪，它也是很多成为窥密人后禁语五年的苦修士们常常佩戴在腰间的小花。 “队长，我这里也有些发现。”就在蒸汽之心的几人将弗罗花粉末装入特殊袋子中后，那个温和男人的声音从盥洗室中传来。 第五十九章 剧本总能被破坏 几人走入狭小的盥洗室中，看到盖比，也就是那个蒸汽之心成员手中抓着一张被撕碎的信封一角。 茨尔接过那信封一角，仔细打量了一番，又将它放到鼻尖闻了一下。 很浓的烧焦了的味道，信的边缘还有些黑色的残渣。 “据我推断，这应该是密奈.西特古森写给某个非常重要的人的信。”茨尔转头对蒸汽之心的队长道。 蒸汽之心的队长点点头，沉声说道： “但是根据密奈.西特古森的性格，他做事一般不会留下任何残留，所以我觉得有些蹊跷。” 其他几位蒸汽之心小队成员也纷纷点头，他们看过档案，知道密奈这个人做事非常缜密。 “哦？那可就有意思了。”茨尔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 看到几位蒸汽之心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茨尔手握着笔记本，迈步走到盥洗室的门框边上，解释道： “请换个角度想，我们不妨把这信封的碎纸片看作是一个密奈故意放出来的引子，为的就是误导我们，截断追踪。” “如果这封信中是他故意写下的误导因素，那么你们拿回蒸汽之心小队，并用它实施某些方面能够追踪到密奈的作用时，得到的不可能是对的结果。” “而且，你们都说了，密奈.西特古森这个人做事极为缜密，那他又怎么会不小心到会将极可能蕴含重要线索的信件都会存留呢？” “他叛逃时拿走的那件封印物，你们还有更加仔细的描述吗？”他有些随意的询问道，那资料上面写的太残缺了，蒸汽教会属实没有诚意。 蒸汽之心的队长犹豫片刻，说道： “有的，那件封印物还有一种能力。” “它的外形是细长的绅士手杖，上面镶着金银铁铜，能力便是释放金银铜铁中蕴含的任意一个神秘的故事，那些故事很可怕，每一个都非常诡异。” “故事？好吧，但是根据我的打听，封印物应该还有所谓的副作用吧？”茨尔将那信封烧毁后残留的一角放入透明袋子中，思索着说道。 队长点点头，然后用惯有的语气说道： “确实是这样，它的副作用便是每时每刻接受隐匿贤者这名邪神的呓语洗礼，以及时不时会有分享知识的冲动。” 接着，他好像想起了些什么，又补充了一句： “对了，你的那份高等级查阅资料的权利现在还在批审，等批审完成之后，以主教的权利，你应该能看到不少的机密资料。” “那可真是个好消息。”茨尔笑笑，将接下来的推理全部罗列了出来，串联了从进入小镇以来的所有蛛丝马迹。 这次推理很精彩，很好的展示了什么叫职业侦探。 不得不让普里等人感叹能在贝克兰德混的风生水起的人物果然都有自己的能力所在。 茨尔讲述出来了各种的可能性，经过各种排除，得出了弗罗花可能真的是不小心的遗留，但是信件则完全是一件误导性的物品。 然后又根据此推断出了密奈.西特古森的大体位置，没办法，玄学侦探，就是这么稳。 再结合这件封印物的描述，茨尔建议还是赶紧向上面汇报吧，别整支队伍逛着逛着被坑到团灭了。 根据蒸汽之心队长的描述，茨尔完全有理由怀疑密奈.西特古森偷了件1级封印物出来。 趁着蒸汽之心的成员正在思考茨尔话中存在的误导因素，他默默在笔记本上用羽毛笔写下了一句话： “持续了这么久的调查，所有人都已经疲倦了，他们决定明天再继续调查，这很合理。” 果不其然，在这几分钟中，蒸汽之心的队长便表示今日的调查就先到这吧。 他决定在明日处理完诸多非凡事件之后，再次在晚上光顾茨尔家门，继续与这位不需要花一分钱就能白嫖的贝克兰德大侦探调查。 而且他还需要回到机械公司排一份电报发给高层，以寻求更多的帮助。 ……… 过了很久，马车重新停靠在了茨尔家门前的台阶。 黑夜中的街道只有路灯的光还在照着花园的那片花朵，这些是租房时的前主人种的。 手提手杖走下马车，茨尔打开了房门。 拖着疲倦的身体和死了一堆脑细胞的脑袋躺到床上，顺便把那件双排扣长袍挂到衣架，将手杖倚靠到门旁。 抬手拿起笔记本，他想看看疯人院这场戏做的怎么样了。 “在兰尔乌斯的带领下，梅高欧斯再次来到了疯人院。” “他们催眠了梅高欧斯，并把她当作商品一般粗暴的放到了病房的床上。” “兰尔乌斯决定和胡德商量下一步。他们虽然只有利益关系，但是兰尔乌斯最近已经了解到了西里斯和凡森特的死亡，他有些不安，因为他并不知道另外一位联系人茨尔.达里亚诺的位置。” “希道尔由于精神方面的疾病，也来寻求胡德医生的救治。” “于是胡德只好先去为邓恩的弟弟希道尔看病。” “希道尔在看病的过程中，看到了受托来疯人院的阿兹克先生。” “他非常熟络的与阿兹克交流，阿兹克也很温和的回应。” “希道尔无意间看了一眼疯人院的窗外，感觉黑压压的，喘不过来气，就连那些路灯散发出来的光都像是一颗颗瘆人的眼球。” “他在不知觉中闯入了一间病房，里面坐着的是被催眠的梅高欧斯，还有正温和笑着，但背后阴影却隐隐有什么要东西要出来的阿兹克。” “跟着希道尔一同来看病的邓恩察觉到了这疯人院的异常，在茨尔剧本的指引下，他找到了正昏倒在地上的希道尔，和同样像是昏迷，但手指却不自觉抚摸肚子的梅高欧斯。” “邓恩决定带走这名可疑的女士和希道尔，这很合理。” “兰尔乌斯这个疯子和胡德自然都不会乐意，在邓恩出大门的那一刻，他们偷袭了希道尔和邓恩，妄图直接杀死他们。” “希道尔成功受到刺激醒来了，这很合理。” “希道尔半疯的原因是因为他受到了恩马特港z先生的影响，他现在正是一名秘祈人，多么不幸的消息。” “看来茨尔的剧本要失败了呢，一位意料之外但又很合理的人出现在了疯人院，是a先生。” “他的编剧水平说不定只比因斯要好上那么一点。” “奉命来带走怀有主的子嗣的女人的a先生看到了在黑夜中极为强大的梦魇——邓恩，他似乎认出来了邓恩护着的希道尔是秘祈人。” 第六十章 兰尔乌斯：我裂开 看到最后这句话，茨尔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黑。 翻转起身，拿起羽毛笔，有些恼羞成怒的划掉了羽毛笔书写的新半段字体，茨尔深吸一口气，写道： “茨尔不会失败，因为a先生这次的目标只有梅高欧斯，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 “所以无论是希道尔还是邓恩，都可以成功逃脱，但唯有兰尔乌斯不行。” “a先生显然很清楚这点，一个亵渎了真实造物主的人，必须死亡才能赎清自己犯下的罪孽。” 勾勒羽毛笔在最后加上“这很合理”这四个字，茨尔放下了笔记本。 ……… 疯人院。 周围那些苍白的长枝看起来就宛如在疯长，在绯红月光的映照下，诡异的像是一根根伸长了的手指。 周围有一圈圈涟漪荡漾的邓恩紧闭着双眼，表情时而生硬时而扭曲。 他黑色的风衣后是希道尔，希道尔的脸庞平静，就像陷入了沉眠一样。 咔擦！ 如同实质的玻璃碎裂之声响起，正在强行将战场上所有人拉入梦境中的邓恩猛的醒来，手指旋即抓住希道尔的身体和梅高欧斯，使力向后拉去。 “不！先生，你不能这样！”梅高欧斯看着自己的未婚夫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瞳孔一缩，痛苦的说道。 邓恩的嘴角隐隐渗出些红色，从那里散发的血腥味如同火舌一般勾引着希道尔的嗅觉。 咬咬牙，邓恩低声诵念起简短的诗篇： “她的花一夜开到天明” “但待到白昼睁开了眼睛” “被凝视羞得无处可躲” “她便在晕眩中……” 念到这里，邓恩突然感觉到有一道无比尖锐的刺穿了自己的精神、甚至是“灵”，随即而来的那种难以忍受的疼痛也让他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眩晕感从头脑中传来，不仅肿胀，还有一种有什么要穿出来的感觉。 强行支撑着的身体再也无法承受这种疼痛，血从邓恩的嘴角流出。 但在黑夜之中，梦魇的能力是无比强大的，邓恩在这个简短的时间内，手指抓住了“安眠”符咒，并将它扔向那个手中拿着一本古朴，神秘的书籍的美人———a先生。 念诵咒语，绯红的力量在瞬息之间爆发而出，然而这时，猛烈的拉力突兀的从左臂抓着的梅高欧斯处传来。 “求求你，先生，放过我吧，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他，我肚子里的孩子还在等我和他父亲回家……”梅高欧斯哀求道，她的双手紧紧抓着邓恩黑风衣的袖子。 远处由于黑夜的加持，终于脱离梦境的兰尔乌斯脸庞极度的扭曲，他看了一眼远处抓着自己未婚妻梅高欧斯的邓恩，然后他的目光看到了邓恩的身后…… ……… “兰尔乌斯会认为这个帮助自己对付值夜者的先生并无对自己恶意，无论从哪个角度，他都不该放弃梅高欧斯，所以，他冲上前，这很合理。”黑暗之中，羽毛笔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 “你的丈夫有问题，等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和你细说。”邓恩穿了口气，快速说道。 而就在这时，他看到面前的梅高欧斯眼睛突然变大，耳边传来希道尔高声的喊叫： “躲开！” 邓恩立即抓住梅高欧斯，翻身滚向另一边，而希道尔也趁此机会，摆脱了邓恩的手，身形紧贴地面。 数颗硫磺火球砸在刚才邓恩所处的位置，燃起熊熊的大火，其中一颗火球的轨迹明明是向梅高欧斯砸去，但却在中途转变了方向，差点正中希道尔的脑袋。 希道尔的鼻尖渗出许多的汗珠，只差那几毫米…… 乒！ 邓恩转头，看到了那个长相漂亮的男人，正完好无损的站在离自己几步远的距离。 一把匕首的寒光在这一刻闪过，但却被似有所感的邓恩避开。 突然，毫无征兆的刺穿感再次传来，双手顿时变得无比乏力，脑中再次传来一阵眩晕感，是胡德.欧根。 他在发动了这一击之后，迅速逃离了这里，连头都没有回。 兰尔乌斯没有痛骂胡德的临阵逃脱，有了刚才那一击，他成功的接住了扑上来的梅高欧斯，将她搂到怀里，假惺惺的拍着她的后背说道： “没事了，亲爱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们先离开这里，等到离开这里，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 梅高欧斯不住的点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 “身为虔诚的真实造物主的信徒，a先生毫无疑问的，认为这便是一种亵渎，他要杀了兰尔乌斯，杀了这个亵渎主子嗣的人！”黑暗中，羽毛笔自动在纸上写道。 ……… 然而兰尔乌斯没有看到，a先生那张本极为漂亮且妖艳的脸，这时有了怒气。 他的身体霍然膨胀，皮肤变得深黑，头上长出了两根弯曲的有邪异花纹的山羊角，背后扑扇起弥漫硫磺气息的翅膀。 接近三米的他身体前倾，无数硫磺的气味铺面而入。 火球砸向兰尔乌斯的身体，但却猛的停顿。 不，仅仅是死，不能弥补他亵渎的罪名，他必须永远的承受亵渎主的罪孽之中！ 眼睛中一片血红的a先生的想法转变，本来隐藏在除梅高欧斯在场人心中的疾病刹那间爆发。 “咳咳，你，为什么？！”兰尔乌斯悔恨的追问。 “咳咳，你该去杀了那两个人，而不是我！我对你没有恶意，我们没有冲突！”手指指向a先生身后的邓恩和眼神紧紧盯着a先生的希道尔，兰尔乌斯放声说道。 第六十一章 笔中曾写的伏笔与落幕 ……… 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的昏暗中，羽毛笔继续在泛黄的纸张上写道： “作为虔诚的真实造物主的信徒，a先生自然不会再放任一个亵渎主的人存活在世上，但此时如果杀死兰尔乌斯，怀着主子嗣的女人很可能因此死亡，于是他决定将兰尔乌斯和梅高欧斯全部带回贝克兰德，以贝克兰德码头区和贫民窟的怨念，来育养主的子嗣。” “这是最为稳妥的方式，因为a先生此次到来廷根的行踪已被正神教会截获。” 茨尔静静看着羽毛笔在纸张上写的字，没有说话，但眼底却有思考之色。 他将马灯中的灯芯吹灭后，提着灭了的马灯走向楼上。 百叶窗外隐隐有白色的光线闪过，惹得他歪头看去。 咔擦。 实质的破碎声响起，被茨尔盯着的百叶窗，就这么碎成了无数碎片！ 突袭？茨尔脑海中闪过这个词汇。 目光中，窗户外只有路灯的微弱光亮，并没有人的身影。 他微微眯眼，精神集中在脑海中，右手的笔记本纸张哗啦哗啦的翻过，马灯被他放下，拿起了那支羽毛笔。 “中午好啊，米蒂恩森亚的学徒。”在他突然被笔记本上的字吸引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个听不出来男女的声音。茨尔闻声看去，却发现本没有人的百叶窗外，站着一名女士，她的头上戴着一顶圆帽，圆帽遮住了她的眼睛，但仅看面部轮廓就能知道，这是一名长相极好的美人。 茨尔拿出怀表，看了一眼后，抬起头，非常严肃的说道： “可是女士，现在明明是夜晚九点，还有，你恶意打破了一扇百叶窗，按照鲁恩王国的汇率，你要赔偿我2苏勒9便士。” 那名女士一愣，似乎没想到米蒂恩森亚的学徒个性这么独特。 “呵呵，自然会赔给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洛尼卡.玛格丽特。” “密修会成员。”她拖长声音，手指捏着圆帽边缘，轻轻上抬，露出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和光洁的额头，想看看茨尔那惊讶的表情。 茨尔“哦”了一声，继续低头看那笔记本上的字。 倒不是他不尊重这位女士，只是他怕希道尔和邓恩跑路过程中又出现变故。 仔细盯了两三分钟，确认邓恩已经带着希道尔逃脱之后，茨尔合上了笔记。 看到这名密修会成员还站在破碎了的百叶窗外，茨尔有些无语。 ……… 将这名密修会成员请了进来，两人走到沙发区，边坐茨尔边询问道： “密修会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们摩斯苦修会和你们之间，应该只有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这一事吧，而且我的导师已经完成了承诺。” 他双手交叉，笔记本斜放在一旁，看起来十分的悠闲。 “没什么事，只是我没想到，自己要杀的人居然是合作伙伴的学徒。”她笑着说道，同样是一副轻松的样子。 茨尔手指不断翻过笔记本，不动声色的道： “可我记得我并没有其他招惹到你们密修会的行为吧？我是个很自律的人，只执行教会和导师给我的任务，除此之外，也只有偶尔养养猫这个爱好了。” “和我的占卜结果不太一样啊……要不你再回忆回忆？”洛尼卡依旧非常轻松的说道。 “那我可就想不起来了。”茨尔一边应付，一边翻着手中的笔记本书页。 仔细回想着那场瑞尔比伯的战斗中的细节，突然，他想到了当时自己所遗忘的一段段羽毛笔写下的话。 其中就有密修会报复自己的一句话！ 霍然间，茨尔明白了这个打谜语的密修会成员话中的意思。 可又如他刚才所说的，自己身为合作伙伴的学徒，为什么密修会这些家伙的高层还要惹他……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于是抬起头，想询问这名女士。 然而这时，本安稳坐在沙发上，一副悠哉样子的洛尼卡，却突然不见了踪迹。 什么鬼啊喂……茨尔眼神中充满了迷惑，这时，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羽毛笔的力带动，在自己那至少一磅的正装上写道： “洛尼卡.玛格丽特这位密修会成员和米蒂恩森亚是老朋友了，她的性格很跳脱，这次前往廷根来，除了见一见米蒂恩森亚鼓吹的徒弟之外，还有一件事。” ……… 收拾好了桌子上的东西，茨尔在床旁点燃马灯灯芯，借着光，看着羽毛笔在泛黄纸张上写道： “洛尼卡决定在明夜办理密修会发送的任务。” “与此同时的，a先生已经挟兰尔乌斯和梅高欧斯匆匆的前往了贝克兰德，但由于某种未知原因，他们在塔吉索停了下来。” “受限于梅高欧斯体内那令人恐惧的，完全无法倾听的，但却让每个倾听过真实造物主声音都为之疯狂，为之跪倒在地，忏悔自己罪孽的力量。” “a先生一直在理智和疯狂的边缘徘徊着，而这一群行动怪异的人，也落入了塔吉索中黑夜教会的眼里。” ……… 第六十二章 希道尔：你觉得你很幽默？ 廷根值夜者小队，黑荆棘安保公司 今夜值班查尼斯门的是洛耀，他正坐在椅子上，喝着一杯咖啡，手中还拿着一份《廷根晚报》。 头上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刚拿起咖啡杯的洛耀动作顿时一顿。 眼中浮现思考之色，就在他放下晚报，拔下枪袋中的左轮手枪，开始戒备的时候，队长的声音突然从阶梯上方传来： “洛耀———” “队长？”洛耀站起身，刚想上去看看情况，但却又想到了轮值查尼斯门时的规矩。 无论如何，都要守在查尼斯门前！ 可是……就在洛耀犹豫之时，面前的阶梯边缘处出现了一个人影，是邓恩的，还有前两天邓恩上班时为值夜者众人介绍的自己的弟弟———希道尔。 此时的邓恩一只手捂着希道尔的嘴，黑色的风衣上全都是血迹。 “队长！你怎么了？”洛耀表情变得紧张了起来。 “咳……我没事。”邓恩脸上时不时有痛苦之色，他没有继续向前，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很容易触及到队友们的神经。 他现在的样子就像失控了一样！ 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伦纳德和弗莱的身影出现在阶梯边缘处。 “停下，邓恩！”伦纳德喊道，他手中的左轮手枪已经对准了邓恩，一旁的弗莱亦是如此，两人如临大敌。 这时，走近的洛耀才发现，邓恩堵着希道尔嘴的手指，似乎在被希道尔啃噬！ 滴答、滴答 手指的缝隙间，血红的液体顺着边缘滴落地上，让本就紧张的值夜者们神经更加紧绷。 ……… 过了好久之后，邓恩脸色苍白的坐在查尼斯门前的那个位置上，终于讲完了自己和希道尔在疯人院的经历。 邓恩手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血依旧在往地上滴着。 此时此刻，这场景竟有些说不出来的荒诞、怪异和惊悚。 “先将希道尔关到查尼斯门后，不然他一直念那个邪神的尊名，可能会出事。”邓恩沉声说道。 此时他没有办法，只能将陷入疯狂的希道尔关入查尼斯门后，有查尼斯门后诅咒的镇压，希道尔说不定还会好上那么一些…… 等到一切都干完了后，由于夜色越来越深，而变得精力逐渐充沛的邓恩缓了过来。 他坐在队长办公室的椅子上，时不时的闭上眼睛，回忆那场战斗中的细节。 电报已经发送了，接下来就是等待下一步指示。 想了好久，他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 第二日清晨，茨尔照常在廷根这城市中闲逛的时候，到了霍伊大学的校外，在外面静静的望了一阵后，他在公共马车点等待了一会，坐上了清早的第一趟车。 投完便士，习惯性和乘务员搭了会话，了解了些原著中不曾写到的东西。 比如一满载风暴教会的牧师和主教的航队再次开辟了一条通往白鲸之海的新航线啊，鲁恩某国王正在改善与费内波特的关系啊之类。 走下公共马车，他提着镶银手杖迈步向着阿兹克教员所住的三层灰式联排房屋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阿兹克先生走没走啊……不过还真是感谢阿兹克先生了，我本来只是计划着希道尔和邓恩把廷根局势紧张这个消息带回黑夜教会…… 来到了三层灰式联排房屋前，曲指敲门。 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人的脚步声。 走了吗？也对。茨尔没有意外，他这次只是顺路，主要目的地还是占卜俱乐部。 没办法，他现在太闲了。 再次来到就近的公共马车点，等待过程中，茨尔似有所感的翻开笔记本。 此时的笔记本上，已经又多了许多的字迹，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 “原始月亮信徒这一劲爆消息被三大正神教会得知之后，分别派出了一位序列5级别的主教前来解决此事。” “至于a先生一行人，则很顺利，有一名放牧了五名非凡者，并且精心挑选过能力的牧羊人在，他们几乎遇不到什么困难。” “但是事实却没有理论上的那么轻松，或许是邓恩上报了疯人院中所发生的事情，塔吉索的值夜者们立刻锁定了这一行行动怪异的人。” “出乎意料的，塔吉索这所城市的黑夜教会中，恰巧有一名序列5的灵巫。” “这名灵巫是“红手套”成员，这次回塔吉索是因为放假……以及，养伤。” “行动匆忙的a先生没有来得及跟茨尔说，但他决定用一封信来告诉茨尔。” “代罚者调查了失控者和击杀他的身份，查出了……” 粗略的看完了字迹，茨尔合起笔记本，走上了公共马车。 在占卜俱乐部中，茨尔与几位熟络的占卜爱好者浅谈了一会，被其中一位调侃道自己都可以去授课了。 “恐怕也只能和凡森特先生比一比。”茨尔“谦虚”的说道。 “嘿，话说起来，为什么我这几天在占卜俱乐部里面泡着的时候没有再见到海纳森.凡森特先生，甚至前两天的星盘占卜课都被推迟了。”那名经常能因为占卜中的一个动作问题和别人大吵一顿的先生疑惑的说道。 “不知道啊，唉，那堂课我期待很久了，真是可惜了。”另外一位同样热爱占卜的先生叹了口气，很可惜的说道。 哦……那是因为他被我一枪崩了……茨尔在心中吐槽道。 他表面不动声色地猜测道： “可能是警察来查瓦斯计费器了？” 几人一愣，这时，还是第一位先生笑着打破了那死一般的沉寂： “茨尔先生，你还真是一名幽默的先生，哈哈。” “是吗？谢谢夸奖。”茨尔敷衍了一句，然后几人继续开始谈论星盘占卜这一较为复杂的占卜中所要注意的事项。 又经历了精彩而又激烈的讨论后，茨尔这个由于布局而太闲，所以天天捣鼓米蒂恩森亚赠送的书籍的他，毫无疑问的，说服了这几位占卜爱好者。 此时已经正值中午，他走出占卜俱乐部，感觉浑身轻松……除了肚子又有点饿了。 嗯……看来晋升要提把紧了，这个代价花金磅实在是太多了，洛尼卡好像是米蒂恩森亚的旧友？跟她说是不是就等于向米蒂恩森亚说： “给爷魔药，爷要晋升。” ……那一定很好玩，不过我现在要寻找的是太阳序列的序列八，如果喝错魔药，必定失控啊……茨尔一边就餐一边想到。 “先生，九苏勒。”前台站着的那名女士笑着说道，说话间，眼神还不住的望向茨尔那张极好的面貌和丝毫没有鼓起的肚子，脸上的笑容不知不觉有些怪异。 付过钱，回到家中，睡了个午觉，然后又在纸上写下了一段指引老鸽们寻找自己的话，在幕后操纵了一番廷根今日的事，确保发展在他的意料之中后，他早早的走向二楼楼梯。 看着那透风、还能百分百看清楚外面风景的百叶窗，茨尔不禁陷入了沉思。 还是明天找人来修一下吧……租房的人看到了，肯定要索赔我一笔，那一笔都顶得上我半顿午餐的价钱了，真是让人头疼。 他边想边进入房间中。 拿起仪式银匕，引导灵性从刀尖而出，形成封印整个房间灵性的效果后。 茨尔开始了照例向愚者先生的祈祷。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啊……” “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 “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祈祷过程中，茨尔还不住的吐槽克喵胆子真大，明明已经尊名同一位前“愚者”重了，居然还能不换尊名。 难道是因为克喵认为前愚者已经死了？所以才这样？茨尔猜测。 第六十三章 塔罗会上 唉，为了演的像一名真正的前“愚者”信徒，每天向愚者祈祷是必须的……茨尔一边在心中吐槽，一边解除了灵性封印。 这几日他的主要计划只有寻找太阳序列序列8祈光人的魔药，但是由于他并没有途径去购买魔药的主材料，只能等下周塔罗会时，询问一下倒吊人先生有没有魔药的消息。 金磅不是问题，花在刀尖上，他一点也不会心疼。 吃饭除外…… ……… 这几日，茨尔没有再看见那个性格跳脱的密修会成员，而羽毛笔也没有再写下一点哪怕那个密修会成员的字。 它更多的是写塔吉索中的a先生和围绕茨尔发生的一些重要的事。 说实话，茨尔到现在仍然认为0-08仅仅只是表面的答应，因为最高只有砍半了的序列4实力的他不可能让这支笔妥协。 除非因斯真的已经没有再向前的机会，或者是说，0-08想投资他，来对付某个偏执狂。 当初有那个胆量带着阿兹克先生去那古堡，完全是因为阿兹克先生已经被他唤起了部分记忆。 正因为有死亡执政官阿兹克先生在，0-08还能有几分忌惮，要不然早就用各种离奇的方法让他死了。 而他在拿到羽毛笔之后，羽毛笔仅仅是在做些小打小闹，而没有完全破坏他那萌发芽苗的计划，这更近一步的让茨尔认为自己的猜测趋近于正确答案。 要知道，廷根这场剧本的幕后，可是隐藏着诸神灵的眼，所有人都在这局里面，包括他。 再说这几日，倒也发生了些大事。 例如，兰尔乌斯的铁矿公司凉了，兰尔乌斯被认为是卷款跑路，这也被列为案例进入了值夜者们的眼中。 可惜的是，兰尔乌斯恐怕还没想这么早就收网，就被a先生拽走了，不然茨尔还能接着再看戏。 其余的则是一些海上传来的传闻之类，并不是茨尔现在的主要目标，所以他并没有着重记忆这些可能是谣言的传闻。 a先生在昨日传来一封信，信中浅谈了自己匆忙离开廷根的缘由，以及告知廷根如今主的羔羊没有保障，暂且由茨尔来管理廷根的信徒。 这让他有些惊讶，没想到a先生这么放心他。 由于官方非凡者已经把凡森特和西里斯的家调查了个底朝天，茨尔没有去他们的家里面找些什么，而是前往了当初一位比较熟悉的真实造物主信徒，那人名叫比洛.诺马利。 在装样子安抚这些信徒情绪的过程中，茨尔发现，有的信徒家中有类似于倒吊的吊坠，泛红的器皿之类的东西。 经过询问后，茨尔得知这是主的传教者，也就是凡森特或者西里斯，给他们的，每日向其祈祷，会得到主的眷顾。 有关于贝克兰德叛逃主教，密奈.西特古森的调查最近没有什么发展，这是因为茨尔故意拖慢了调查速度。 出于密奈.西特古森偷走的那件封印物的特殊性，这种调查变慢还挺符合常理，并不会让几位蒸汽之心产生怀疑。 茨尔计划的是大结局时，让密奈这个叛逃主教顶住蒸汽之心这一非凡者小队，不然就以现在暗地中增援了非凡者的廷根，他很难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来做到完成结局。 虽说到最后克莱恩肯定可以在灰雾之上占卜结果来得到他的消息，但是茨尔认为就算克莱恩猜到了自己便是那个杀死他的人，也不会联想到灰雾之上的愚者已经暴露。 在他的剧本中，自然不会出现逻辑方面的偏差，让小克感觉到隐瞒自己为隐秘家族的茨尔有什么问题。 而这，就要谈起自己另一个计划了…… 今日上午，克莱恩如约找上门。 作为一名非常有“责任感”的导师，茨尔把米蒂恩森亚赠送给自己的一本《隐秘组织录》借给了克莱恩。 这本书的外表是深黑色的，里面囊括了极光会、拜血教等等这些曾经有名的非凡聚会，作者似乎是摩斯苦修会的某位导师。 这里指的导师在摩斯苦修会已经是地位不低的人了，它类似于极光会以字母开头的先生，里面都是些序列五左右的非凡者。 可能是书页过多的缘由，作者在写完自己所知晓的非凡聚会、组织以及家族后，还有大片的空白。 而茨尔，则仿照着作者的笔迹，在最后，写下了比拉诺博这个家族的简史。 在他的故事中，比拉诺博家族掌握了“占卜家”序列，直通顶的那种，并曾被“愚者”先生庇佑，是第四纪中为数不多低调却强盛的家族。 然后茨尔又在下面简单的介绍了序列8小丑和序列7魔术师的能力。 这可比值夜者内部资料里面要齐全多了，相信克莱恩会对它们，以及执掌这条序列的比拉诺博家族感兴趣的。 接下来就看克莱恩会脑补成什么样了……茨尔坐在椅子上，闲适的翻阅着一本装订精美的《星空游记》，嘴角勾勒出一个笑容。 他可是除女神之外最期待克莱恩成长的人啊～ 今天是周一，下午的三点便是塔罗会。 他捏开那块怀表，看着里面齿轮转动，心中默数着。 过了一会，绯红的光芒如潮水般，吞没了茨尔的意识，让他的倒数停止下来。 ……… 灰雾之上，这次，茨尔听到了正义小姐那活泼的声音： “下午好，死神先生。” “下午好，正义小姐。”茨尔笑着点头答道。 这次塔罗会上，愚者克莱恩除了每次都有的看穿越者黄哥笔记的时候他还会摆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之外，其他时候都像是有一点淡淡的忧愁感。 正麻烦于怎么送出去小丑魔药的茨尔看到小克这副样子，莫名感觉有些好玩。 嗯……恐怕奥黛丽小姐和阿尔杰也感觉到了愚者身上那种忧愁了吧？ 不过碍于小克装出来的强大和神秘感，他们大概率会自动脑补成其他的。茨尔思维发散的想到，嘴角微微勾勒。 第六十四章 老鸽我今天不演了（求个追读） 想了想说辞，茨尔开口道： “倒吊人先生，请问你有炽白之魂的粉末和镜猬血液的消息吗？” 本来还在心中疑惑愚者先生状态的阿尔杰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但我在海上有些同伴，他们可能有它们的消息，我可以帮你问一下。” “万分感谢，嗯……需要我做些什么？”茨尔尽量模仿着自己为自己立的人设，询问道。 “我暂时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等我想好后再说吧。”倒吊人犹豫了一下，再次摇头，他现在刚刚成为幽蓝复仇者号的船长，首要任务只有消化航海家魔药。 茨尔心中盘算着自己现在还剩的金磅数量，感觉买下这两件主材料后，自己还是可以吃喝一段时间的。 或许我可以找蒸汽之心们要点补贴？茨尔心中有了一个主意。 蒸汽之心让他白打了这么多天工，至少要每周一磅的工薪吧！ 塔罗会中，奥黛丽又询问了阿尔杰一两个小问题，然后众人在愚者的那句结束语后纷纷起身，结束了这次塔罗会。 ……… 意识重新回归身体，他并没有感受到什么舒适感。 支撑身子站起来，并顺手拿起撂在一边的《星空游记》。 再次读了一会书后，茨尔穿上衣架上挂着的双排扣礼服，然后拿起手杖，将羽毛笔插入礼服外侧，只露出白色的尾羽。 穿戴整齐后，茨尔打开了门。 走在街道中，他先是坐着马车到价格低廉的铁十字中下街连接的商贩众多的地方去买了点食物，然后又去码头区的恶龙酒吧观望了一会狗抓耗子的怪诞场景，再去真造信徒家中例行做出指引。 心情略微舒畅了些的他本想继续散散步，但抬头看到天空中那轮红月已经挂起，周围那些联排房屋也都亮起了温暖的灯光后，只好作罢。 蒸汽之心们最近挺忙的，可能是由于得到了原始月亮信徒这么一个消息，也可能是照例的各种非凡事件，在昨日晚上再次调查了密奈.西特古森靠近廷根中心的一处藏身所后，队长和几位队员便告知他今天先不调查了。 摇了摇头，茨尔让自己发散的思绪收拢，继续向前走。 不知道特莉丝那边计划实施的怎么样了，按照我的剧本，再过上半个月才是特莉丝被发现的日子。茨尔控制不住的又想到。 想到这，他突然顿住，停下了脚步。 他拽起一点衣领，盯了一会儿上面黑色的字迹，很罕见的愣了一下。 ……… 塔索克河下游 塔索克河的河水正翻涌着向下奔淌，但在漆黑的夜中，这些水都变得映上了一层黑色。 由于已然是夜晚，周围林立的房屋建筑都亮着温暖的灯光。 一艘似乎刚刚打渔过后的渔船在下游的河水逆流而行，向着左侧的岸边靠去。 很快，渔船缓缓停靠在了岸边，这时，借着一旁路灯散发的微弱光亮，才草草看到一行穿着各异的人毫不费力的提着一大堆军队的制式武器从渔船的甲板上走下来。 如果茨尔在这里，他一定会认出，走在前面那个提着酒壶和步枪的男人，正是凡森特失控时出现的一队代罚者。 “比索盖德尔，你现在刚刚晋升序列八。灵性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下面这场战斗，你在远处操控这个大家伙就可以了。”那个提酒壶的男人拍着一旁那个还有些青涩的年轻人的肩膀，指着靠岸渔船上的那根还在冒着烟的黑管子说道。 “好的，队长。”比索盖德尔扭头看了一眼队长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又看了看从渔船上搬下来的蒸汽压缩步枪以及像是从铁甲舰上拆下来的三管轻式机枪和定装的银色金属猎魔子弹，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 代罚者队长轻轻点头，收回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转身严肃的对两外两位代罚者队员道： “根据调查，死者奥斯汀先生遇害的源头就是这座房屋。” 边说，他还扭头看了一眼那令人不舒服的庭院和爬满长刺藤蔓的黑色房屋。 “好了，小伙子们，拿起你们的武器和酒，我们分三个方位包围过去。”这位代罚者的队长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喊道，他一把抓过一位代罚者提着的蒸汽压缩步枪，一仰头，把酒全都灌进嘴中。 “帮我灌满。”酒壶被他扔给一旁的比索盖德尔。 比索盖德尔看着队长手中那庞大的家伙，又看了看迪亚洛架着的轻式机枪和挂在肩膀上的子弹带，不知为何，感觉自己透露出来这个消息似乎并不是件好事…… ……… 玻璃窗外，花园枝蔓横生，破败阴沉，河水幽暗流淌，反射着点点星光，附近的房屋则纷纷透出温馨而暖和的辉芒。 五官单看都不算精致，但组合起来却异常美貌的特莉丝收回视线，快步走到衣帽架旁，取下了一件戴兜帽的黑色长袍。 “看来出了什么事情呀……”那只黑猫望着窗外踹开庭院大门的代罚者和远处传来的警笛、喧嚷声，猫脸露出一个人性化的笑容，转头对翻转兜帽的特莉丝撇嘴道： “说了让你换套房屋，怎么就是不听呢。” 特莉丝嘴角一抽，她也不知道这群官方非凡者会带上机枪和蒸汽压缩步枪来对付她啊…… 心中一阵叫苦，特莉丝伸手从腰间的暗袋里捻出一把闪烁荧光的粉末，配合着咒文洒在了自己和这只黑猫的身上。 一人一猫的身影开始一寸寸消失，轮廓线条仿佛铅笔所画，被橡皮擦彻底抹去。 特莉丝无声无息的离开了这间卧室，阴森的过道上停下脚步看了一眼一楼那充满诡异气息的仪式和一个个透明的灵体，叹了口气。 仪式中央，那原初魔女的雕像宛如活了一般，无数粗壮的长发扭动着，像是一条条蛇。 一条条血色的细线连接着她粗壮的长发和徘徊着的透明灵体，凑近听，还会有一声声的哀嚎从细线内传出，格外的瘆人。 第六十五章 非凡战（求追读） 表情有些复杂的来到了对面的房间，推开了没加装护栏的窗户，然后轻轻一跃，站至窗台上。 黑猫同样跳至窗台，茨尔模仿着玩味的声调说道： “怎么，你想继续和这些官方非凡者碰一下么？” “你觉得我是傻子？”特莉丝翻了个白眼，视线紧紧盯着一脚踹开花园大门，手抱三管轻式机枪的迪亚洛。 “啧，不试试怎么知道。”黑猫远眺渔船上的那根黑管子，眨了下眼。 特莉丝没空考虑这个不正经的未知存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掉头疾走，沿着走廊和阶梯，一直奔到了一楼。 阴冷的风永不停息般地吹拂着，一道道无形的、透明的身影茫然而麻木地徘徊于每个地方。 那看不清面容的神像非常寂静，但一楼那无数的血丝和若隐若现的凝望感却让它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和神秘。 推开一个个做工粗糙，杂乱摆放的木偶，向神像行了一礼，口中飞快叨念着咒文。 她诵念的声音仿佛有什么魔力，让不断挥舞着的粗壮长发沉寂了下来，仔细去看，这些有生命般的长发已经超过了白骨雕像本身的长度，垂在了特莉丝脚边，紧靠特莉丝的身体。 这时，紧随特莉丝而来的茨尔跳到祭台边缘，眼睛微微眯起。 他听到了外面架起机枪和脚步踩在草坪上的声音！ “还有六秒。”茨尔估算着说道，与此同时，他跳到了楼梯口。 这身体虽然不是他的，但由于自己卡bug，一旦猫死了，自己本体也会由于源质反噬失控！ 特莉丝诵念的声音快了不少，她按灭烛火，拿起了神像。 呜！ 风声一下凄厉，吹得紧闭的窗户出现了剧烈摇晃。 哐当！喀嚓！一面面玻璃破碎，阴冷没有生息的风向着四面八方吹了过去，伴随风声， 乓！乓！乓！ 伴随着枪响声，周围墙壁上顿时多出一个个弹孔，蒸汽压缩步枪的子弹穿透力和杀伤力极强，穿透墙壁自然再轻松不过。 特莉丝翻滚来到阶梯口，躲开了这些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打成筛子的子弹。 听到外面传来的骂娘声，特莉丝快步走上阶梯，进入没有栏杆的卧室中，抱着黑猫深吸了口气，像是一根落下去的羽毛般，从窗台之上一跃而下，落到草坪上。 呜！ 手持蒸汽压缩步枪的代罚者队长在开了一枪表示行动开始之后，便放下枪械，仅仅拿着左轮手枪，向右侧包去。 “那名非凡者擅长隐身。”他记得比索盖德尔在出发前提醒的话。 然而就在他包围过去，向二楼那有栅栏防护的窗户内射了几枪后，一阵阴冷的风声穿过他的身体。 无数玻璃碎片向着他的身体飞来，虚幻的鳞片浮现手上，他竟直接打了过去。 玻璃碎片没有穿透他拳上的幻鳞，但他也没有感觉到自己击中了敌人。 砰！ 这位代罚者队长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向继续而来的玻璃碎片射去。 银色的猎魔子弹像是穿透了什么，暗红的液体溅在继续飞来的玻璃碎片上。 所有的玻璃碎片都溅上了一抹暗红。 草坪旁的小山丘上，迪亚洛刚刚架好机枪，装上枪带，向花园中扫射了约有十来颗子弹，一阵阴冷的风突然拂面而过，冻得他瞄准的脸部发僵，冻得他开枪的手指颤抖不已。 但很快，身体素质极为强大的他就缓了过来，而这时，花园边缘的一株长满刺的藤蔓突然伸长，刺向他的小腿！ 一道黑影也乘着外散的狂风砸了过来。 迪亚洛急扯肩膀，上抬手臂，裸露的皮肤出现一枚枚虚幻的鳞片。 咔擦！ 黑影没有刺入他的皮肤，但那些缠绕上来的破败藤蔓却紧紧箍住了他的左腿，将尖刺狠狠刺进皮肤之中。 他拔下腰间匕首，将一些粉末状的物体洒在匕首上，毫不犹豫的，切向藤蔓以及自己的小腿！ 手起刀落，暗红的汁液从藤蔓中沁出，但却没有伤及自己的小腿。 拨开藤蔓，迪亚洛松了口气，卸下子弹带，又向房屋内扫射了几枪后。迈开脚步，冲向一楼的祭台，冲向破碎的窗户。 他原本站立的位置，软趴在草坪上的藤蔓忽然缩走，似乎在躲避某个无形的事物。 特莉丝借助破坏祭台、中断即将完成的仪式造成的混乱，成功脱离了火力压制造成的包围。 她左手不知道为什么捂着自己的嘴，右手一伸，顿时有阴冷之风吹过，托着那染血的藤蔓飞如她掌心的白骨雕像上。 清晰的战斗思路……非常值得我这个菜鸡学习啊。趴在肩膀上的茨尔看着特莉丝一系列操作，有些惊叹。 特莉丝身体顿了一下，没再停留，敏捷地翻过了铁栅栏，往着塔索克河方向逃走。 ……… 来到了奔涌的塔索克河边，手捧着神像，感受着那仿佛有生命力的长发缠绕在小腿上的感觉，特莉丝兜帽下的脸居然有些微红。 她咬紧牙，不想被这无比欢愉的感觉影响，但却不知不觉间退出了隐身状态。 一阵子的枪声和冷冽的风声从后面房屋传来，两名代罚者似乎已经脱离了那股风的影响，向着这边冲来。 砰！砰！ 猫瞳在夜色之中变得极大，茨尔赫然看见，远处那个掏出枪袋中左轮手枪向这边射击的男人，正是前些日子遇见的代罚者！ ……确实，也只有代罚者会用这种朴实无华，还充满暴力美学的攻击方式。茨尔心中吐槽道。 就在他想提醒一下特莉丝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重心猛然向左偏去。 一闪而过的银色光泽穿过黑猫头顶，让他不由得寒毛竖起。 特莉丝的身体偏向左去，翻滚躲避了那几枚子弹， 那个代罚者本想继续射击，但他扣动了好几次板机，都没有射出子弹。 “狗屎！”代罚者队长骂了一句。 特莉丝见状，抱起白骨雕像 “狂风！”打扮更像是牧师的代罚者向着刚刚翻滚躲过子弹，还来不及起身的特莉丝甩出一枚符咒， 狂风凭空而起，强大的吸力将刚刚站起来，还没稳住身体的特莉丝险些跌倒，再然后，风凝聚成了一道道细小的风刃切向特莉丝和黑猫。 第六十六章 落幕 特莉丝的眼神在一瞬间从羞耻和愤怒变成了狠戾，不顾那一道道风刃割破黑色的长袍，割破肌肤，口中快速诵念着符咒。 砰！ 代罚者队长再次扣动了扳机，这一枪，打在了特莉丝的肩膀，溅起暗红色的血花。 特莉丝吃痛倒地，但却没有停止诵念符文。 砰！ 代罚者队长再次开枪，银色的猎魔子弹射向特莉丝的眉心，它仿佛在昭示着死神拍击翅膀落在特莉丝肩膀之上。 然而令他奇怪的是，这夺命的一枪，却偏离了他预想的轨道，擦过特莉丝的兜帽。 令人难以想象的巧合。 代罚者队长突然感到一种无法形容的强烈压制感，明明已经只距离特莉丝只有十米左右，却迈不开步子。 一旁牧师打扮的代罚者亦是如此，他的右手抓着符咒，却无法投掷，更无法诵念咒文。 “你们都要付出代价。”特莉丝惨笑一声，手心燃起黑色的火焰，猛的拍击在白骨雕像上！ 咔擦 白骨雕像完完全全的破碎，黑色的火焰像是想要将这雕像燃烧的干干净净般，如有实质的燃烧起来。 黑炎焚烧完了白骨雕像，又向着垂在地上的粗壮头发烧去，很快，黑色的火焰便又烧尽了这些头发。 这些黑炎明显不是特莉丝这个序列七能召唤出来的，它们在烧尽白骨雕像的一切后，虚幻的颜色变深了许多，向着两位代罚者砸去。 特莉丝银牙轻咬，拖着中弹的身体放缓脚步，目光投向了手中握着的藤蔓。 她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掌心霍然再次蹿出了一团黑色的、虚幻的火焰。 这火焰包裹住藤蔓，真正燃烧了起来，将对方烧成了灰烬。 “你该走了，还想让我帮你到什么时候？”特莉丝正准备再给这群可恶的官方非凡者一个牢牢的教训，耳边传来了那个听起来十分懒散的声音。 没错，刚才特莉丝敢于冒险在两位代罚者面前诵念咒语的资本便是自己身边这只黑猫。 她凝聚冰枪的手一甩，冰枪瞬间化作一滴滴水珠落在地上。 扫了一眼正在应对那些古怪黑炎的代罚者，她不再等待，与肩膀上的黑猫一起，踏入河中，沉入水里。 ……… 距离战场不远的一家小餐厅中。 茨尔沉默着放下手中握着的羽毛笔。 他的脸上有许多汗，像是做了一个抉择，又像是违背了自己的初心。 以他的视角去看面前的笔记本，可以看到许多划去的段落和修改的痕迹： “借助仪式所造成的混乱，特莉丝逃到了塔索克河边。” “（划掉了许多字）” “迪亚洛死了，魔女的诅咒非常难防范，但或许，这对茨尔来说，也是个好的结局，毕竟廷根越是混乱，自己的剧本越难以实施。” 比索盖德尔便是那个破坏了特莉丝在恶龙酒吧购买魔女魔药辅助材料的人吗……不然以老鸽们的性格，不太像会思考这些的人啊…… 嗯，看来他和克莱恩一样，身上有些秘密呢。茨尔想了想，还是否定了自己掺合进比索盖德尔未来的事中。 深深叹了口气，合上笔记本，将羽毛笔插到正装前的口袋中，付款三苏勒后，用纸袋装好迪西馅饼和比伯尼烤肉，跨出了这家餐厅。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又过去了一周。 期间茨尔身为一个合格的导师，再次非常有责任的扔给克莱恩十本神秘学书籍，让他去仔仔细细的钻研。 前些日子让克莱恩写的感悟已经有三张了，等日后克莱恩开挂成神后，他再把这些“读后感”拿到愚者先生那里，大声的朗读。 上周三左右吧，茨尔去克莱恩家里又谈了一会，并询问了克莱恩是什么序列的。 按照脑海里的剧本，看着克莱恩思考了好久才回答出占卜家这三个字，茨尔不禁暗自哑然失笑。 一通忽悠加送小丑魔药过后之后，克莱恩成功不负众望的想歪了，把茨尔送魔药的目的想成了是比拉博诺家族想要在值夜者内部安插暗线。 这种代入到自己，想象克莱恩脑补自己的过程，真是非常有意思啊。茨尔一边坐在沙发上想，一边差点笑出声来。 他正在写信与a先生联络，汇报最近忽悠信徒的情况，同时的同时，也在跟摩斯苦修会联络人洛尼卡小姐写信。 看着桌上摆放的两份信件，他揉了揉酸爽的手腕，放下了笔。 嗯，洛尼卡.玛格丽特女士这跳脱的性格也太离谱了吧……昨天又打破了一块玻璃…… 上一块玻璃她还没赔啊。茨尔无奈的想到。 他端起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后，继续在两份信件上奋笔疾书。 第六十七章 克莱恩：我想作死看看茨尔背后神灵长啥样 洛尼卡小姐给我的与导师的联系居然也是灵界信使的形式…… 好吧，我已经见怪不怪了。茨尔边想边写道。 ……… 将信纸装入衣中口袋，茨尔拿上手杖，准备再去一趟克索里机械工程公司，询问调查进展情况。 在站点抛掷了一会手中的便士，等到了一辆公共马车到来。 登上马车，他将便士递给乘务员，然后走到靠窗的座位坐下。 手指轻敲着玻璃车窗，茨尔陷入了沉思。 原始月亮……看来现在的廷根确实很忙呢。 就是不知道持续到什么时候那些原始月亮的信徒才会离开廷根，不然有官方非凡者调来的中序列非凡者，下一步计划有些难实施。 而且最后刺杀克莱恩的理由也要充分……我总不能去抢圣赛琳娜的骨灰吧，全职养猫的黑夜女神不得杀了我。 想了好久，直到马车已经停靠在克索里机械工程公司附近，茨尔也没想出一个既可以圆自己在克莱恩那里人设，又可以不暴露自己真实想法的好结果。 他的剧本只有这最后一段有些麻烦，其他的都已经想好了。 摇了摇头，走下马车，迈步向克索里机械工程公司走去。 提着手杖，拐过街角，便来到了这个专门研究蒸汽与机械的公司。 其实在茨尔刚来到廷根的时候，是没有想过与官方非凡者接触这么近的。 他只想好好的捞上一把，把克莱恩投资了，再跟阿兹克先生刷个脸。 但是转头一想，撕了因斯的剧本岂不是更加刺激。 可惜结果却让他很头疼，虽说自己不去做这个恶人，女神应该也会推着克莱恩走，但他慌啊……要是因为扰乱了女神的布局，某一天迎面走来一个眼神空洞，面容精致如木偶的戴兜帽少女，他恐怕就可以提前寄了。 走入克索里机械工程公司，看到前台的那位先生正扭动着螺丝刀，修理一块手表。 茨尔恶趣味突然发作，他拿出自己的怀表，悄无声息的来到正专注修理手表的先生面前。 “先生，可以帮我修一下这只怀表吗？”他冷不丁的问道。 “当然可以，不过我得看看你这块表的复杂程度，如果只有三四枚齿轮活动的那种粗制类型，只需要一苏勒三便士。”他没有抬头，灵巧的手指微调着指针。 “噗，克尼亚森，你真听不出来我声音？”茨尔笑着问道。 穿黑色长衫的克尼亚森手一顿，疑惑抬头。 “茨尔主教？”克尼亚森惊讶的看着面前这个富有气质的新蒸汽主教，心中有些感叹。 茨尔点点头，指着他身后那有着狰狞美感的一人高机械造物，疑惑问道： “这是什么？” 克尼亚森转头看了一眼，放下手中工程，答道： “前几天普里订了一单大生意，弄了三个蒸汽机的引擎，以及活塞和齿轮什么的，说自己要做个比蒸汽机效率和功率都要高的新式发动机。” “你知道的，现在就连飞空艇都还在用这种往复式动力机械，而且蒸汽机被发明出来的时间虽然久了一点，但依旧是时代的主流，普里先生这次的研究，恐怕没法成功……”他十分委婉的说道。 身为一位蒸汽与机械之神的信徒，他非常清楚想要研究出来比往复式动力机械的效率和功率要更高的机器，非常困难。 光是那堆小零件就够普里先生钻研一个月了，更别说想要制造这种机械，需要的不仅仅是耐心…… 茨尔下意识说道： “可能他的积蓄就不允许多次实验……” 克尼亚森认同的点点头，然后他一拍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差点忘了，茨尔主教，你应该是来找队长的吧，队长现在就在办公室里。” “谢了，蒸汽在上。”茨尔在胸口画了一个三角圣徽，迈步走入隔断，沿着阶梯向二楼走去。 经过与蒸汽之心们这么久的相处，茨尔可以说对这类非凡者有不少了解了。 有一天，他一时兴起，询问普里为什么要戴单片眼镜，得到的却是为了自己能够符合中产阶级地位这么一个让他哭笑不得的答案。 现在想想……这些通识者序列的蒸汽之心恐怕比值夜者都能熬夜……茨尔腹诽了一句。 走过过道，听着里面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茨尔忍不住好奇探头看了一眼。 房间中坐着的是那位观众序列的小姐，她正在边看书边尝试着拆解一个铁皮青蛙。 看起来那青蛙的处境并不妙……茨尔收回看着冒火花的铁皮青蛙的眼神，继续向里走去。 走到一块上面写有队长办公室的门前，茨尔曲指敲了三下门。 “我都说了，有什么事情不用敲……”伊布鲁无奈的声音从内传出。 他还没说完，茨尔便打开了门。 这时他看到了房间中还有另外一位先生，这位先生背对着茨尔，穿着很普通，完全不像是自誉体面的中产阶级。 听到开门的声音，这位先生疑惑的微转身体。 络腮胡……鹰钩鼻……眼神似乎一直都在沉迷着一种事物，没有见过……这是蒸汽之心调来的中序列非凡者？茨尔隐隐有了猜测。 “你好，茨尔主教。” “德莱斯，蒸汽教会派来调查密奈事宜的普通非凡者。”德莱斯的声音很有磁性，像抹了润滑油的齿轮。 “只有你一个人来吗？”茨尔搭话问道。 德莱斯点点头。 “伊布鲁队长，请问关于贝克兰德祭祀的后续有结果了吗？额，抱歉，我不太喜欢拐弯抹角。”茨尔开门见山的问道。 伊布鲁点点头，答道： “德莱斯先生就是为了那场祭祀而来的。” 蒸汽教会这么缺人手的吗？茨尔心中腹诽一句，再次看了一眼德莱斯，又道： “……调查了密奈.西特古森这么久，总得给我点工资吧？况且你们停滞调查的这几天里，我已经摸索的差不多了， 前些时间得到了一点消息，那个准备报复我的盗贼又进监狱了，呵呵，最多一个半月，我就要可以回贝克兰德，履行蒸汽主教的职责了。” 伊布鲁愣了一下，避开茨尔后半句，笑着说道： “身为主教，一周的薪水就有十磅之多了。” “说实话，有点少……”茨尔想起了克莱恩贝克兰德遇富婆，一单生意直接五六磅的快乐生活，下意识脱口而出。 “这已经很多了……侦探不都是做完一单委托，好久之后才可能有一单吗？” “要是处处都需要侦探去做，那督查可就要失业了。”伊布鲁说道。 “你可以去找莎琳要薪水。”他补充道。 茨尔不住点头，又闲聊了一会，离开了克索里机械工程公司。 他准备去找找哪里有侦探事务所，去发布个小小的委托。 演戏演全套，自己发布这个委托的目的便是继续立好在蒸汽之心们眼中的人设。 ……… 与此同时，克莱恩借着去盥洗室的理由，再次登上了灰雾之上。 近些日子对占卜家魔药的消化让他耳边时不时出现的呓语声小了不少。 由于是周一的下午，他刚刚开了一次塔罗会，灵性降低了很多，所以等了这么久才再次登上灰雾之上，准备验证一个事情。 他要占卜茨尔.比拉博诺背后的神灵！ 那位愚者！ 手指轻敲着青铜长桌的边缘，灵性幻化出一支笔和一张泛黄的羊皮纸。 第六十八章 茨尔：感觉进了长草期 他斟酌了一会说辞，在泛黄的羊皮纸上写下了一句话： “茨尔背后的神秘存在。” 一位很可能已经死去了的神秘存在，加上这灰雾之上的奇怪现象，理论上应该不会有危险发生，除非那个神秘存在是假死。 手握占卜语句，克莱恩一咬牙，身体后倾，头靠在长椅上，开始在心中默念占卜语句。 “茨尔背后的神秘存在……” “茨尔背后的神秘存在……” ……… 他不知道这次占卜结果会怎么样，只能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如果按照茨尔所透露给他的，某些未知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知识的体现，那么结合罗塞尔大帝日记中序列0这个词汇，克莱恩有理由推断，前愚者便是占卜家序列的顶点！ 没错，他敢于做这次占卜，茨尔必须要承担大部分责任。 就是茨尔的一遍又一遍明里暗里的引导，克莱恩才敢冒这次险。 没过几秒，克莱恩眼眸转深，由褐变黑，进入了冥想状态。 他的眼皮垂了下来，“看”见了虚幻而朦胧的梦境。 那片灰蒙蒙且呈现支离破碎模样的世界里，突然像是被画手泼上了一层黑色燃料，在一瞬间，变得深黑。 在这深黑之中，传来一阵在只有登上灰雾之上才会出现的呓语。 不，不只有呓语，还有隐隐约约啃噬着什么的声音。 “找到你了啊，无知的小家伙。”密集的呓语汇成一点，隔着无数的虚空传来，与此同时，一张难以描述的空洞嘴巴出现在梦境中，它的牙齿是泛黄、肮脏的，像是蕴含着极大的可怖事物并同降临。 这种对于未知和猎奇的恐惧还未消退，那直视空洞所带来的难以想象的憎恶感和吸引感便像是想要将克莱恩混乱的头脑扯成碎片，让他的意识断裂开来。 耳边蛊惑他走进那无边深渊的呓语就像是在齐唱它的丰与伟，拼尽全力的开始嘶吼。 咔嚓！ 克莱恩一下脱离了梦境，浑身颤抖着翻倒向侧方，亘古不变的灰雾也都随着他的行动，开始缓慢汇集。 此时此刻，他的思绪和情感完全狂乱，没有一个正常念头浮现，表情也近似失控一般，癫狂无比！ 轰隆隆！ 灰雾之上的神秘空间出现剧烈的摇晃，巍峨宏伟的宫殿之中，似乎有无数呓语的怨魂在撕扯着人的精神，引动人的情绪，想要让他们与自己一起，跨进聚合的深渊之中。 古老而斑驳的青铜长桌在这一刻，被揉杂成了一片粉末，然后又奇怪的消失不见。 笼罩灰雾之上的宫殿也在此时坍塌，同样不见了踪迹。 这灰雾上，仿佛只剩下了因为看见那带有极大恶意存在而陷入混乱的克莱恩一人。 这可怕的变化只维持了三秒钟，灰雾之上又恢复了寂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宫殿再次出现，青铜长桌亦是如此，但跟之前比起来，这宫殿边缘那刻满繁复花纹的灰色建筑上，出现了许多大小不一的咬痕和一些不知名的液体。 他撑住高背椅的扶手，艰难站了起来，对刚才的遭遇又惊恐又茫然。 在此之前，他完全没想过仅仅一次自认为安全的占卜会带来这样的后果！ 他喘了几口气，抬头环顾四周，发现亘古不变般的巍峨宫殿和古老长桌都遭遇了未知的破坏，这对从来没什么异常的“灰雾之上”来说，简直是前所未有的伤害。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茨尔的说法都在印证一个事实，那就是前愚者已经死了……”克莱恩惊魂未定的想到。 他检查自身，发现许多地方都非常的粘稠，与宫殿中那些垂下的未知液体十分相似。 他边开始清理身上的痕迹，边对这事情做起猜想。 根据茨尔这位比拉博诺家族的导师所告诉他的，占卜家序列主要体现在一个“诡”字，而且根据茨尔对占卜家序列的描述，他隐隐有个推断，罗塞尔大帝日记中的查拉图很可能就是这条序列的高位者。 所以……奇迹应该也是其中之一吧……克莱恩借着自己当茨尔的学徒所获得的大量神秘学知识，开始做起推断。 最差的结果就是茨尔所说的前愚者是某个未知存在假扮的，其次则是这个未知存在顶替了前愚者。 以后再也不能占卜茨尔背后的这位未知存在了……如果祂不是措不及防，没有准备的话，就算是这片神秘空间也阻挡不了祂……克莱恩不自觉用上了代表神灵的“祂”。 与此同时，窝在家里看羽毛笔写字的茨尔正在思索这次塔罗会中比较有意思，值得他去记忆的事。 根据他的脑补，小克在塔罗会的过程中，都是一种懵逼的形式。 “他在说什么”“不知道”“不过我装深沉就没事了” 这三段话恐怕是克莱恩这些日子里在塔罗会中的内心独白。 不过……我把米蒂恩森亚这位摩斯苦修会成员嘉奖给我的神秘学方面书籍的大部分书都让克莱恩看了，应该不至于那么……难堪。 茨尔笑了笑，将目光投向桌面上的羽毛笔，想看看因斯在灵界的奇妙冒险。 第六十九章 因斯：爷转途径了，没想到吧？ 茨尔边想边打开笔记本，想要从头梳理因斯在灵界的遭遇，如果他过得太好了，或许茨尔还能送他一程。 “因斯灵体出于看门人奇特的身体构造，成功降生在灵界，但这片空间并不欢迎他。” “他所处的地方是一片陵墓，这里是灵界中某个未知存在的领地。” “毫无疑问，因斯降生的地方并不理想，他被这位未知存在发现了。” “但这位存在对他并不感冒，在将因斯彻底研究之后，把他扔出了自己的领地。” “可是即便是没有抱有恶意，因斯脆弱的灵体也险些破碎。” “或许他该做些什么。” （被划掉了许多行字迹） “身为看门人，因斯在灵界的表现实在是让阿勒苏霍德之笔太失望了，这个蠢货居然想要依靠抱有善意的未知存在，附身现实的人类。” “连身体都被剥夺的他对于这些未知存在来说，连玩具都不是。” “他完全没有筹码可以要求这些未知存在。” ……… “……在伟大的0-08暗中帮助下，因斯成功了。” “他依靠着这些未知存在的帮助，附身了一名呼唤信使的非凡者。” “令人可喜可贺，不过……他的下一步该怎么走呢？” ……… “好吧，不得不承认，因斯的那些诡计还是有些用处的，居然能够骗过摩斯苦修会的苦修士。” “……阿勒苏霍德之笔的预测再次脱离了实际。” 该说不幸呢还是幸运呢？他之前的计划和叛逃得到的成果都已经一并消失殆尽，但此时的他却也不是死神序列，而是成为了窥密人，并且加入了摩斯苦修会。” “所以他是决定放弃0-08了？？这太不合理了。” “不，一定不是的，他应该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即便换了身份也不可能瞒住自己的另一个秘密。” 看着第7页上0-08最后这几句话，茨尔突然感觉好好笑，于是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难道就是龙傲天流开局？怎么会这么顺。他心中腹诽道。 就算改变了……女神这个幕后操纵这一切的神如果知道怕不是要把你给剁了。茨尔莫名有些心虚。 他现在和这么多的教会都有不浅的关系，虽说现在还游刃有余，但如果不规划好自己在每个教会中的各种细节，如果有一天搞混了就完蛋了。 抛开这些不切实际的念想，茨尔垫起脚尖，从还有两三本书的书架上取下最近一直在看的《新第四纪编史》 翻开目录，就是一段用红颜料书写的警告语。 鲜红的字体像是阐明这编年史中有许多不能看的东西，需要小心且谨慎。 导师米蒂恩森亚当初将这本编史就嘱咐过其中有些事是不能知道的，有的时候，知识本身就是一种污染。 这段赫密斯语写的话，解读后，是这样的： “本书由拉姆大导师编写，第三十七页与第七部分不可见，（补充：第七十六页与第三、五、六部分不能由序列7以下的非凡者观看）【注：已将第三十七页与第七部分全部撕下】 茨尔推开窗户，让廷根温暖的阳光和清新的空气映入这闷热的房间中。 然后捻起纸页，将一枚精美的书签抽出，看向开头： “由于那时神灵行走在大地之上，第四纪也曾被称为众神纪元。” “接下来记录的便是第四纪中期的故事了。” “我的导师曾跟我提起过，第四纪的中期，古赫密斯语由于风险性太高，而被第四纪中的比尔盖博家族修改为现在的赫密斯语。” “学徒途径魔药被亚伯拉罕家族掌握着，但在这一时期流入了联姻的塔玛拉家族。” “或许也正是因为当初的联姻，亚伯拉罕家族如今才没有真正的落魄。” “不过在教会中传出的消息，当初这联姻背后是有一位神灵的手推动的。” “祂也间接帮助了摩斯苦修会的创立。” “可惜在第四纪的后期，祂参与了四皇之战，并因此陨落。” “这一时期崛起了现在七神中的蒸汽与机械之神。” “虽然教会现在一直都在抹黑对立蒸汽教会，但一开始摩斯苦修会还是十分友善且被欢迎的。” “在我与某位亚伯拉罕家族后代的聊天中，我对于这个谜团有了一个比较明确的想法。” “或许她说的对，工匠之神的幸运简直可以媲美怪物序列。” “她的推测中，工匠之神的崛起可能是一次赌博，如果输了，那么现如今的六神就要少去一位了。” “我都惊讶于她的大胆，但这种推测并无可能不成立。” “至于如今的密修会，也由当初较晚登上历史舞台的查拉图家族创立，不过这已经是末期时候的事情了。” “黑皇帝所罗门倒台之后，曾经支持祂的家族图铎和特伦索斯特接替了覆灭的所罗门帝国，组建联合帝国。” “由于双执政的缘故，这两大家族的执政者不免会出现意见上的分歧，这也使得军队的调动有时会出现左偏和右偏的情况。” “不过不知道哪天开始，两位执政官突兀的和解，他们修改曾经的法令，整顿军队，并适当的调整了税收。” “这些在那些历史学家看来，十分不符合常理，大跌眼镜的同时，却也只能承认这么一个现实。” “不过在我研究文献中，意外的从教会中截取到一段当时的真相。” “上面所说，曾经间接帮助摩斯苦修会成立的那位，数次进入过帝国的皇宫中。” 字迹到这便停止了，这一部分讲述的是第四纪的中期，不过其中最为关键的三十七页原作者似乎并不想让人看到，所以撕下了那一页。 嗯，所以说这位大导师疯了的原因也是写下了这些带有污染的知识？茨尔边想边将书签夹好，合上书。 暇意的走到窗户旁，看窗外路人走动，马车穿过，他感觉生活十分的美好。 如果不是我成了幕后大boss的话，我的心情会更舒畅。茨尔又在心中默默腹诽了一句。 收回视线，茨尔放好书籍，开始思考这第四纪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单单是在图铎地下遗迹中那一次冒险，他就已经从那王座之下看到了这第四纪中多出的一位神……或者是疯子。 第七十章 入梦 如果按照红天使恶灵的说法，这多出来的一位行走在地上的神灵智商并不高。 那么又为什么促成亚伯拉罕家族和塔玛拉家族的魔药流入。 摇了摇头，没再去深想，颔首看了眼窗外血色的黄昏，茨尔放弃了再出去吃上一顿的想法。 总得锻炼一下自己的厨艺吧…… 给自己编了个不攻自破的借口，茨尔先让炉火重燃，去盥洗室接水清洗了原主人储存的一些蔬菜，然后拿出菜板、菜刀，笃笃剁成一段段。 按照一本料理书所说的，把早已洗好的羔羊肉放入了汤碗里，接着拿出调料盒，往里抖了一勺白色的精盐，另外，又从小瓶子里随意的取了些黑胡椒粒和其他的调料和羔羊肉、盐一起抓匀，稍做腌制。 在这个过程中，他在橱柜中翻找了一阵，取出一瓶没有开封的料酒，打开盖子，配合着倒进汤碗。 把炖锅置于炉上，等它烧热的同时，茨尔倚靠桌角，思绪发散的想象一些不知所谓的事。 边想边心中掐算着时间点，在书上所说的适宜时间，茨尔从橱柜中取出猪油罐。 放进去……应该就行了吧？他以前做饭次数比较少，对厨艺这方面的知识全靠着闲余时翻阅占卜家俱乐部中那些杂志和这本租房原主人留下的料理书知道的。 十分“潇洒”的弄出一勺，放入锅中，煎开融化，然后将切碎的洋葱等蔬菜加入锅中。 好像还不错。香味弥漫入茨尔的鼻中，他眼神不离边角泛黄的料理书，将腌制好的羔羊肉全部倒入锅中，煎了一会。 炖了二十分钟左右，他打开盖子，将嫩豌豆和切好的土豆放入，又加了一杯热水，两勺盐。 合拢盖子，调低炉火，茨尔松了口气，起码是做出来了，而且好像还不错。 趁着这段慢炖的过程，茨尔默默的继续联想第四纪历史。 原著中对第四纪的描写多为大环境的描写，个人在众神纪元中留不下名字。 它那前所未有却又刹那间的辉煌和灿烂也只能让这些通篇都在溺水挣扎的人类更加痛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内的香味越来越浓郁，有肉的诱惑，有土豆的醇厚，洋葱的“清爽”。 味道逐渐混杂，香味勾引着茨尔的鼻尖，不由得放松了心神，停下了对历史的反思与追寻。 不过这么久的时间，他已经对日后做好了规划。 吞咽了一下口水，茨尔暗中吐槽了一句廷根事件幕后的几位神灵，走进里间。 揭开炖锅盖子，眼前顿时有雾气冒出，茨尔取出两块切好的白面包，横置一边的餐盘，将嫩豌豆炖羔羊肉倒入盘中。 分两次将它们端到书桌上，顺手拿来那本笔记本，望着被土豆、洋葱、以及胡萝卜等其他蔬菜点缀的嫩豌豆炖羔羊肉，他感觉心中还挺有成就感。 将笔记本斜放到左侧，以防沾上肉汁，他拿起叉子，叉了块土豆，凑到嘴边，轻咬了一口。 土豆的粉糯、肉汁的浓香同时弥漫，虽然味道并没有外面餐厅那么好，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他吞下这块土豆，又尝了尝肉。 羔羊肉被炖的颇烂，刚入口就有种要化掉的感觉，这让茨尔想起一句调侃的话：xx魔药入口即化。 解决了食物，茨尔习惯性的出门散了会步，然后学着因斯装模作样的盯了会笔记本，看了会书，直到约十一点后，乏困的上床。 ……… 咚！ 咚咚！ 茨尔从梦中醒来，脑袋微微有些迷糊。 向已经出现晨曦的窗外望了一眼，他迷茫的双眼变得有了些神采。 这是梦里。茨尔很快做出了判断。 “是邓恩吗？”他自认为这就是邓恩，于是询问。 “不是。”门外传出一个极为陌生的声音。 还没等茨尔继续说话，一只手直接推开了门，一位两鬓斑白，胸前挂着一枚像是护符的中年绅士映入茨尔眼中。 “我是黑夜教会的一位红手套成员，你可以称呼我为盖伦先生。”他十分礼貌的拿下礼帽，鞠了个躬。 “所以你是来解决原始月亮信徒的了？好吧，盖伦先生，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茨尔隐隐有个猜测，这位红手套成员的到来并不是件好事。 这位中年绅士微微点头，然后接着道： “根据我们同僚传出的消息，你是蒸汽教会的一位主教，对吗？” 茨尔点点头，旋即一顿，眼底流露思考之色。 “那么就好办了。”这位自称盖伦的中年绅士又点点头，像是在自言自语般说道。 “不知道你是否知情，2-049，啊不，1-73逃脱收容了。”他直视茨尔的眼睛，像是想要从中得到些什么，只可惜，他失败了。 邓恩曾将这位来路神秘的合作者信息告知过他，信息中有提及他很可能是某个隐秘教会的成员，而这个教会极可能便是知识逐人的摩斯苦修会。 正因如此，当他询问过蒸汽教会，得到这么一个直白点就是这人我家的回答后，瞬间大跌眼睛。 再加上前几日1-73突破收容，不知去向，盖伦简直对蒸汽教会给出的这个答案失望透顶之余，还感觉不可领悟。 与此同时，茨尔心中也一顿迷茫，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早已被他给了摩斯苦修会那边，现在估计已经到密修会那里了。 这本笔记留了一手？他有了一个猜测，于是抬头连续反问： “可我并没有作案动机，对吗？而且已你估测的我，应该是一位序列五吧？” 盖伦再次轻轻点头，教会中备案过茨尔.达里亚诺的档案，上面有明确的写过，疑似为序列五的非凡者，但由于资料缺乏，并没有细说哪条途径。 不过按照廷根值夜者队长邓恩的说法，同时具备契约、大范围入梦以及净化的能力，也只有封印物才能达到这种效果了。 而能驾驭住这种强大封印物的非凡者，自然也只能为中序列中的强者。 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回应道： “以教会的角度去看，我与你没有利益上的分歧，所以我并不需要害怕自己这趟会被你袭杀，自然也不需要有什么防备。” 第七十一章 追查 “而且，你也不希望两大教会因此打起来吧。”盖伦微微上抬礼帽。 茨尔点点头，回道： “既然都分析好了，有充足的把握，那么就请直说吧。” 刚才那堆哑谜两人都是在暗中试探，换言之，茨尔之前那句话的隐含意思就是你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聪明人。”盖伦赞叹一声，自顾自的坐到椅子上，清了下嗓子道： “冒昧的问一句，现在那本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还在您的手上吗？” 他的称呼从你变为了您，似乎是肯定了茨尔自己如今蒸汽主教的地位。 茨尔没有立刻回应，视线扫了房间一圈后，身体微微前倾，摊手答道： “它已经不在我手上了。” “这种封印物太过邪门，仅仅是我手上的那件副作用就很大了，又怎么可能会把它保留下来。” 盖伦不见微笑地点了点头，黑色的眸子中看不出一点外露的真实想法。 “1-73骗了我们，根据1-73的特性，它很可能追寻着那本笔记去了。”盖伦抬起头，严肃的说道。 茨尔双手倚靠在上层床板的正面，表情同样认真了一些，但没有做出回答。 见茨尔没有回答的想法，盖伦继续道： “如果你有笔记的线索，请去黑荆棘安保公司一趟，这对我们的调查十分重要。” “当然。”茨尔回道。 盖伦手指轻轻敲在餐桌上，再次点头，但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知道，继续提问会招来你的反感。”他沉声道。 “但是。”盖伦抛出一个转折词，“我还是很想清楚的了解，你与廷根值夜者合作究竟为了什么？” 他直视着茨尔的眼睛，但却被茨尔下意识闪躲。 “你真的想知道？”茨尔装做十分轻松的问道，暗地里大脑飞快运转。 他有想摁死这个红手套成员的想法了，他太聪明了，似乎已经隐隐猜到了自己的想法。 见盖伦做出确定的表示，茨尔怔了一下。 “如果我说，我是为了与日后的几位改变时代的伟人提前相遇，你信吗？”茨尔想出了一个好的说辞，控制着嘴角咧开一丝不明意味的笑容，回道。 “哦？算了，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不强求了。”盖伦明显不相信的摇了摇头，像是不经意的提了一嘴原始月亮信徒的事： “原始月亮的信徒在码头区和威廉姆斯街都有据点，代罚者小队的戈比洛队长已经捣毁了码头区的据点，但损失也十分惨重。” “而且据我所知，有一位代罚者在非凡事件中殉职了。”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 特莉丝的那次事件？茨尔没有丝毫惊讶，这场战斗的过程便是他策划的。 于是茨尔表面不动声色的道： “如果你想进一步问原始月亮信徒消息的话，很抱歉，我的占卜也是碰巧占卜到的。” 盖伦愣了一下，接着有些好笑的说道： “茨尔主教，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想问一下，你们机械之心打算什么时候清剿规定范围内的邪信徒。” 见茨尔一副还在思考的样子，盖伦笑了笑，没有再说些什么，身影直接消失不见了。 眼角依旧在注意着他动作的茨尔身体一顿，看着梦境，愣愣发呆。 良久，他的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他不会是女神派来警告我的吧？茨尔心中有了点不切实际的猜测。 ……… 第二日，茨尔在洗漱过后，上午去了趟占卜俱乐部听课，顺便又去了一趟克索里机械工程公司，询问机械之心小队打算怎么清剿原始月亮信徒。 得到机械之心管控范围内有三名邪教徒这个答案后，茨尔便也放下心来。 不过这也让他有些疑惑，这些原始月亮的信徒来廷根来又是想干什么？ 抱着这个疑问，他在家看了一会书，然后吃晚饭，出门散步，上床。 这一切都显得那么平淡，最大的缺点只是略显孤单。 我当个带恶人的反派有什么孤单可言……茨尔梦中吐槽了自己一句。 一连数日，他这个宛如甩手掌柜的蒸汽主教终于再次有了事情可以做。 没错，他被蒸汽教会调来的那位非凡者找上门了…… 话说这又是第几个了……茨尔在被找上门的时候愣了很久，直到那位非凡者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茨尔完全没听进去，咳嗽了一声，才回过神来。 “咳咳，茨尔主教，后续调查还需要您的协助，拜托您了。”比尔盖博黑色风衣下的手伸了出来。 盖伦——塔吉索遣派来的灵巫……茨尔边继续回想边同样伸出手，与比尔盖博握了一下，然后立刻松开。 “好的。”茨尔松手的同时，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 他穿戴整齐，有些乏困的将怀表放好，拿起笔记本，跟随着比尔盖博离开了出租房。 两人上了机械之心小队的私人马车，比尔盖博取出文件，边递给茨尔边说道： “这次的目标是一个叫做德林的邪教徒，对方很可能是一名序列六，并且根据我们的同僚代罚者那边传出的消息，他们正在举行一个祭祀的仪式。” “相信这也会让茨尔主教您的记忆进一步恢复，虽然大多数机械之心成员，包括我的圈子中，都流传着您本来就是贝克兰德的一名暗中隐藏的蒸汽教会主教，只是意外卷入了那场祭祀的故事……” “嗯……或许我一开始真的是一名赢弱的普通人呢？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茨尔敷衍了一句，伸手接过文件，翻开看去。 他没有看到前面当车夫的普里嘴角微微的一抽。 第七十二章 准备 “德林，序列六魔药教授。” “码头区策划祭祀者，根据占卜结果，他与另外两位序列七的吸血鬼躲藏于圣比利中街，假借医生之名，意图继续进行其他的仪式。” “仪式内容不详，但可以肯定极为复杂。”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拉拢了一名议员参与其中，这名议员的名字叫做辛迪.莫拉蒂。” 茨尔认真的翻看着，这时，比尔盖博沉声道： “根据调查，这个叫做辛迪.莫拉蒂的家伙背后还有些人的身影，仅仅是一位议员，我们的神秘学手段还是可以问出点什么的，但是却反常到了一种很模糊的境地。” 茨尔不可置否的点头，窥密人途径掌握的神秘学知识老多了，结果却如此模糊，结果也只有非凡能力的干扰能造成这种影响了。 “此外，三人身份也已全部调查清楚，均来自贝克兰德。” “德林在贝克兰德是极有名的医生，游走在贵族之间看病，而另外两名吸血鬼，一位叫做阿尔弗雷，一位叫做斯坦利，都是德林在外宣称的助手。” 看完了文档，茨尔递回给比尔盖博，像是认为有些棘手的咧了咧嘴。 比尔盖博察觉到他这个微表情，没有说话，继续看向前方。 这次机械之心的队伍只有三个人，也就是前排马车夫普里，后排茨尔和比尔盖博。 又行驶了约有半时辰，马车停靠在圣比利下街。 圣比利街分上、中、下三街，其中圣比利上街最好，当然房价也最贵，但好在不是贝克兰德那里，租房都不让租，随便一处靠近皇后区的房屋都至少千镑。 当然，如果你并不考虑扯上贵族关系，只想过的富裕些的话，那么西区就可以满足你的需求。 下了马车，普里表示自己要去找个地方把马车停靠好，于是就开着马车跑了，只剩下茨尔和比尔盖博。 茨尔握着笔记本，不时打开看上一眼，耐心等待着普里回来。 身侧的比尔盖博则时不时的检查自己枪袋中的左轮手枪中子弹的装填情况，表情严肃。 “好了，出发吧。”比尔盖博在检查过后，将左轮手枪重新放回枪袋中，迈步向圣比利街走去。 普里他不是还没来吗？茨尔抱着这个疑问刚准备开口询问，但想起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内部某些高层给他立的人设，一位隐藏的贝克兰德蒸汽主教，又怎么能问这种问题呢？ 并着少说话，不让比尔盖博怀疑的想法，茨尔微微点头，手指拿着笔记本，跟在比尔盖博身后。 圣比利街的下街与铁十字下街几乎不相上下，到处都是些吃不饱穿不暖的流浪汉，或者是失业者。 已经没有多少惊讶感，但却依旧掺杂点其他感情的茨尔碰了一下比尔盖博，说道： “你有多余的枪吗？” 比尔盖博点了点头，从黑色风衣的暗袋中再次取出一把左轮手枪。 “谢谢。”茨尔笑着接过左轮手枪，将右手手中的笔记本交替到左手。 他今天穿的是一身侦探装扮的衣服，那件风衣中碰巧同样有暗袋的存在。 把左轮手枪塞到暗袋中，已经在铁十字下街有过经验的他装作整理衣物一般，很“不小心”的将左轮手枪的一角露了出来。 顿时，那些或贪婪或惊奇的目光消失了一大片。 简单，但十分有效。 两人就这么穿越了圣比利下街，到达了中街房屋阴影处。 这里和德林以及他两个助手租住的出租屋极近，可以清晰观察到情况。 这三人对外宣称的是一个类似于诊所的小店铺，所以常会有人慕名而来。 这可是贝克兰德而来的医生啊！ “需要制定计划吗？”茨尔刚停下脚步边询问道，他看比尔盖博走到这里就不动了，以为要制定什么计划。 在他的想法中，两位序列七和一位序列六，而且还布置了某种仪式，肯定要小心谨慎的应对，即便是序列五。 机械之心又不是老鸽们，总不能搞火力压制吧…… 而且火力压制也是要看情况的，如果没有疏散干净，这种方式相当于连着几个倒霉人一起打成筛子。 比尔盖博点了点头，说道： “在非凡战开始前必须要防止波及到其他普通人，但圣比利中街人很多，我不是值夜者，而且也不精通这方面的神秘学能力，很难办到让所有人进入梦境。”说着，他再次摸向暗袋，从暗袋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铁黑色方块。 封印物？茨尔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果不其然，比尔盖博小心翼翼的打开那个铁黑色方块上的保险，将数个齿轮拨动，又改变了数次活塞的运动方向后，打开了这个做工细腻，保险也极多的铁黑色盒子。 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枚戒指，它的外表极美，深沉的黑色如被镀上一层璀璨的繁星。 但是等到比尔盖博将它彻底拿出来，茨尔愣住了。 这戒指宝石的下面，是由四根下端尖锐的长条状构成，上面还有点点猩红。 “它会主动诵念各种各样，且富有各样能力的诗歌，同时提高我的失控概率。”比尔盖博边镇定的介绍，边将这下端尖锐的戒指宝石抓在右手中。 “不过在我手里，它的副作用可以无限接近于零。”比尔盖博又说道。 茨尔似有所悟般点了点头，手指摸向左轮手枪。 这奢侈的猎魔子弹……他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第七十三章 神奇物品套娃旅 轻轻将枪放回枪袋，茨尔压了一下自己的帽檐，却见那长相怪异的封印物四个尖端都已经狠狠插入比尔盖博的手腕。 它们穿透了比尔盖博的整段手腕！ 比尔盖博用另一只手摩挲着戒指上的那枚宝石，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但无端的，沉黑色的宝石隐约有光晕散发而出，四个带有猩红的尖端顶部，那些不断流淌的血液也汇回了手腕中的血管。 心中对此没太多惊讶的茨尔抬头看向比尔盖博，发现他表情变得很是宁静，宛如睡着了一般的宁静。 “我们只是去找德林医生看病的人，对吧？”比尔盖博开口闭口都极为缓慢，似乎被封印物影响了。 装作去看病的病人，然后围剿这些信徒？很好的方式。茨尔点头迈步。 身后的比尔盖博将黑风衣的边角盖住这瘆人的右手，向街道走去。 道路上的先生和女士们一个接着一个的抬起手，揉眼睛。 期间有一位与捂住右手的比尔盖博擦肩而过的先生更是直接扑通一声倒在大街上，陷入梦乡。 茨尔微微扫视了一眼那些昏昏欲睡的先生女士，心中感叹着还好没有马车经过。 稍作打量了一番德林和他两个助手的出租屋，茨尔伸手推开沾满灰尘的门。 里面的装饰和外面老旧的样子大相径庭，是廷根每一位自誉体面的先生和小姐都不敢想象的奢侈品，茨尔心中小小的惊讶了一下，鼻子却在此时感受到一股刺鼻的气味。 这时。耳边传来一个很典雅，但又带有一丝难以琢磨意味的声音： “是来看病的病人么？” 顺着声音看去，是一名侧颧骨凸出，脸部线条分明，头发较长的先生，他那隐藏在头发之下的一双微红眼眸正死死盯着茨尔两人，目光十分诡异。 伴随着的，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了两下太阳穴。 茨尔面色不变的点了点头，向后指了一下，道： “这位。” 他没看到身后的比尔盖博黑色的风衣突然变得实质了一瞬间。 这位穿着深色长衫的先生眯了一会儿眼睛，嘴角露出一丝不明所以的微笑： “伤的有些重，这样吧，算你们三镑，跟我来。” 茨尔搀扶住正在装病的比尔盖博，跟着这个人走向内里不算宽敞的大厅。 这股刺鼻的气味越发的浓郁，不断地挑拨着茨尔的嗅觉。 跨入大厅，茨尔看到了一连排的试管和瓶子，以及两个有着褐中掺红的眼眸的男人，其中一位鼻梁很高，尖端微勾，正是序列6的魔药教授——德林！ 他们都穿着古典的衣袍，面前摆着许多茨尔叫不出名字的材料， 但那股刺鼻的气味来源似乎并不是这里。 这时，他突然感觉到衣领上的羽毛笔动了。 “一位未知的存在隐约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茨尔没揪起衣领去看0-08写下的话，迈步走到先前领着自己过来的那个男人。 “你大可放心，达克威尔和我们都是专业的……”这个原始月亮的信徒似乎是认为这个家伙不相信自己的医疗水平，压低声音道。 “我们治病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边看着，现在，请你出去。”他继续压低声音，嗓音中带着沙哑的说道。 比尔盖博已经被那个叫做达克威尔的人架到中间沾满药剂的座椅上，他的面前正对着几米外的德林，看起来气氛竟有些诡异之感。 可以看到，比尔盖博那被黑色风衣盖住的右手，有些不明意味的凸起，他的脸色也宛如在等待茨尔率先动手。 “出去，我不想说第二遍。”这个原始月亮的信徒再次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威胁感。 禁锢好还是……正在思索该用哪条序列对付这几个原始月亮信徒的茨尔想法再次被打断。 …还是太阳吧，死的快一点。茨尔脸色有些黑，他很讨厌这种扰乱别人想法的人。 “好的，先生，不要激动。”表面上的他嘴角勾勒出一个微笑，一步步后退，像是准备离开。 脑海内，仅仅剩下三分之一的璀璨金光再次揉杂到身体之中。 啪嗒！ 茨尔的怀表坠落地上，它掉落的声音仿佛是一声枪响，被架到座椅上的比尔盖博与后退的茨尔同时暴起，瞬间让在场的三名原始月亮信徒不知所措。 比尔盖博这名序列五的天文学家另一只手伸入口袋，翻找出一根精致的迷你手杖。 “囚禁！”随着他的喝声，手杖霍然变大，顶端镶嵌的银色宝石散发出光晕。 无形的空气压缩着这些原始月亮的信徒，使他们的下步动作一下子僵持。 比尔盖博没有继续延长囚禁的时间，虽说曾经的工匠不会只携带一两种非凡物品，但都无所谓了。 他按压被刺穿的右手上的那枚戒指，没有使用序列五的能力，但脸色进一步变得苍白。 祭祀的祈求之声停断，被停滞在空中的达克威尔立刻感受到一股莫大的恐惧，背后残破的虚幻蝙蝠双翼拼命的扑腾，却不知为何永远挣脱不了这束缚。 他妄图化作一群虚幻的吸血蝙蝠逃离这种束缚，却没有成功。 光柱破开屋顶，射入屋内，瞬间将这群吸血蝙蝠融为焦灰。 这时，那种束缚感在德林和另一位原始月亮信徒的身上消失，其中一位在瞬间化作一群吸血蝙蝠，快速向四面八方的出口飞去。 德林则取出衣袋中的两个瓶子，飞快地撒向自己的身体。 他的身体立刻片片消失，实现了隐身！ 达克威尔披在身后的黑色风衣再次出现了有质感的反射，这一刻，走出大厅的出路一瞬间调转到了另一侧。 那一群虚幻的吸血蝙蝠顿时成了无头苍蝇，险些撞在墙上。 这时，诵念再次停止，天空中无数细小的光线准确地向一只只蝙蝠射去。 一声声惨叫中，虚幻的蝙蝠全部化作黑色的焦灰。 太阳途径专治各种偏黑暗类的非凡者！ “德林呢？”达克威尔站起身，却发现德林似乎逃出了被黑色风衣扭曲的房间。 我觉得我可以圣光普照一遍……说不定他还在。茨尔心中吐槽了一句，回道： “以魔药教授的速度，可能已经逃出去了吧。” 达克威尔也十分同意这个观点，于是拔出了刺穿手腕的戒指，边放回小盒内边道： “那气味的来源应该在阁楼。” “我去把普里叫回来，茨尔主教，你可以先上去看看。” 他在看过茨尔这次战斗后，再次对于茨尔就是一名贝克兰德的隐藏蒸汽人员这个说法加深了相信，决定回去就跟工匠之手里面那几个自己的老队员说道一顿。 不经意间，他露出了左手上的那枚绿色戒指。 ……难怪工匠这么富。茨尔隐隐有个猜测，这是一件低序列的命运途径神奇物品。 此时结束了围剿，他终于可以有时间去看0-08写下的话了。 抓住羽毛笔，揪起衣领，映入眼中的第一句话是： “这场盛大的祭祀被阻止了，但幕后的祂似乎没有生气，祂发现了茨尔.达里亚诺，并因此无比的惊喜！” 第七十四章 茨尔：我决定不上阁楼 幕后的祂？原始月亮？茨尔出现了个不怎么好的想法。 算了，不差这一个！他心中安慰了自己一句，并顺手把自己单独上阁楼这个想法给扔到源质里。 捡起自己的怀表，轻轻擦拭着，茨尔将意识集中，沉入脑海。 利用回归之手成功将这璀璨光球丢回梦呓之渊内，耳边的呓语声再次减小了不少。 身上隐约已经出现的失控前兆逐渐消失，他深深松了口气。 最近就先待在家里，幕后操纵廷根事宜吧……不然总是在失控边缘徘徊，未免有些太刺激了。 嗯，就这样，跟比尔盖博请个假，有我在，他们找到密奈也难办。 心中构思着后续的计划，茨尔在确认了德林不会再隐身回来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除了喧嚷声，还有几名督查正在与之前跑路了的普里说些什么。 普里一副社恐的样子不断挠头，似乎是太集中注意力了，完全没有发现茨尔已经出来。 比尔盖博貌似早就让普里带上绷带回来，此时的他正在几名督查的旁边，包扎着他手臂上的伤口。 见茨尔走出来，比尔盖博询问道： “阁楼上有异样吗？” 茨尔摇了摇头。 比尔盖博瞥了一眼旁边几位督查，没有说话。 “最近这种案件越来越多了……。”茨尔走近后，听到了其中一位督查抱怨了一句。 ……… 等到后续工作做完之后，茨尔便结束了这次出门，再次回到家中。 他依旧没有登上阁楼，而是匆匆离去。 理智告诉他，这样会让自己变得有些惨。 嗯，谨慎总是没错的。 泡了杯红茶后，茨尔稍作休息，在家度过了枯燥的一天。 ……… 又是新的一天，茨尔在日常做了洗漱等等日常任务后，便整装待发，前往克索里机械工程公司。 说明了来意，并表示自己最近工作量微微有些大后，茨尔提出了休息半月，然后便回到贝克兰德的想法。 其实他身为蒸汽主教，本不需要这么麻烦，但出于礼貌以及顺路打听昨天阁楼的想法，茨尔还是亲自跑了一趟。 这番打听，茨尔得知了原始月亮信徒的祭祀果不其然如自己所想的那样是互相连接，而且极为复杂，很可能是一种召唤仪式后，他的心中也是有些唏嘘。 回到家中，茨尔在中午再次见到了那位美丽的小姐——洛尼卡，这次她对茨尔说出了他的导师米蒂恩森亚最近将会回来探望茨尔，并表示自己也完成了密修会给自己派的任务，准备返回德廉治港了。 “衷心”的谢谢了这位女士离开前还要再回来告知自己一声后，茨尔又准备掏钱去买百叶窗的玻璃了。 下午，在确定了近期a先生不会回信，洛尼卡已经离开廷根，原始月亮信徒据点被捣毁，只剩下米蒂恩森亚最近可能要过来探望自己这个消息之后，茨尔也便开始了为自己的计划所着想。 ……… 转眼间，廷根再次过去了好几日，又到了周一的下午三点，快乐的塔罗会时光。 克莱恩微微叹了口气，调查最近更换过百叶窗的房屋这种委托在廷根这种有着无数房屋的城市中，无异于大海捞针。 在引导灵性封闭房间之后。克莱恩逆走四步，登上灰雾之上。 灰蒙蒙的灰雾之上，亘古不变的宫殿宛如巨人观般屹立着，克莱恩手指点向那些悬浮着的绯红星辰，将几位塔罗会成员拉入灰雾之上，期间多了一名——太阳！ “下午好～愚者先生。”正义小姐轻快的嗓音进入克莱恩耳中。 他微微颔首，向众位塔罗会成员介绍道： “这位是太阳。” 借着众位塔罗会成员或猜测或观察小“太阳”的时间。克莱恩盯了一会死神先生的动作。 死神先生在上一次塔罗会曾经给过身为愚者先生的他一个建议，那就是暗地中宣传愚者信仰。 这个过程中，神助攻正义小姐问出了当时塔罗会成员都想问的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要宣传信仰？ 在解释过锚这个东西之后，茨尔又提出这种事只需要自己来做就可以，只是时间可能会长上一些时间。 心中充满无奈感的克莱恩记住了关于锚的这些知识之后，只得同意。 小太阳入会的时间是比原著早一天的，这可能是因为克莱恩提前获得了小丑魔药？ 果不其然的，这次塔罗会在有小太阳的参入之后，顿时又让克莱恩倾听到了不少有用的知识。 特别是曾经被前“愚者”眷顾的比拉博诺家族现任高层死神先生茨尔，他知道的总是很多，这让倒吊人先生恨不得扎入盥洗室中。 这起因于正义小姐的一个关于仪式中断的问题，她一直十分好奇仪式魔法的中断应该如何进行。 听到正义小姐说到这，对茨尔有些不满，且热心的倒政委自然不会放弃这个问题，而且恰好茨尔这时候正在走神，于是这个问题就被倒政委承包了。 嗯，拍卖价100金镑，附带一个问题。 在详细讲述之后，正义小姐似乎明白了中断仪式所需要的技巧，但是由于倒吊人先生只知道风暴教会的中断仪式技巧，并不了解指向黑夜女神的仪式该如何中断，于是茨尔便上线了。 描述完了技巧和相关神秘学知识后，茨尔又说出了自己在书中看到的克莱恩的顶级理解，当你成功获得某位神灵的注视，在祂等待你说出祈求内容的时候，你忽然来一句“等等，我先去下盥洗室”，那么可以恭喜你，从今天起，你不需要再去盥洗室了。 这句话可以说是让整个塔罗会的众人瞬间沉默，最终直到塔罗会结束，气氛都十分的古怪。 第七十五章 晋升空谈者 结束了塔罗会，回到现实后，克莱恩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表情有些疲惫。 躺到床上，他想起了昨日队长的举动，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上周被调过来的值夜者盖伦先生再在廷根待上几日就要离开了吧……听说是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克莱恩边回忆这些天发生的事，边总结经验。 不知不觉间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 ……… “a先生离开了塔吉索。” 昏沉的灯光中，羽毛笔写下了一句话。 它似乎思考了一下，补充了一句： “但在离开过程中，兰尔乌斯似乎被遗忘了。” “他巧合间遇到了复生的因斯，并与他达成了某种同识。” ……… 路灯的昏光下，虚幻的身影浮现在路灯侧方，正是逃走的德林。 他左右张望了一番，确实蒸汽之心没有追查到这里后，松了口气。 伸手从衣袋内拿出一瓶猩红的液体，以及三支蜡烛。然后点燃。 这不是向至高无上的红月祈求的仪式，而是他们互相联系的“工具”。 这里的他们指的便是其他红月的信徒， 猩红的液体在三支蜡烛的烛光下开始翻涌，冲出瓶塞。 它逐渐变化成了红色的水镜，倒映着德林那张脸的水镜。 “告诉他们，计划出了遗漏。”德林阴沉的说道。 “是正神教会的非凡者，他们想阻止红月力量的倒影在现实出现。” ……… 塔吉索，站台。 身穿正装的米蒂恩森亚扶着扶手走下站台，表情暇意。 洛尼卡应该已经告诉茨尔了我最近会去看他吧，嗯，那么三日后就去找他吧，呵呵。心中盘算着去给自己的学徒一个惊喜，他提起手杖，背着沉重的背包，如散步般向塔吉索的郭威大道走去。 ……… 克索里机械工程公司内 普里正非常闲散的坐在椅子上，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 嗯，那位茨尔曾经见到过的观众小姐就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 而桌子上还有一副牌，看起来不像是塔罗牌那种。 上面有形形色色的人物，其中有一张牌是灰色的罗塞尔大帝的形象，还有一张则是戴冠的罗塞尔大帝人物牌。 没错，这是斗邪恶。 无论是对值夜者还是对蒸汽之心这些喜好操作些机械的正神教会非凡者，都是种不错的消遣时间的游戏。 “话说，茨尔主教请假半个月在家干什么？”普里一边甩出一对海怪形象的牌，一边好奇询问。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甚至还提前拿到了后半个月的薪水……”一位鼻梁两侧略微陷进去，总是一副无精打采样子的机械之心说道。 他切出两张上面有着三叉戟图案的牌，又道： “压。” “除了追查大主教这件非凡事件十分的重要，需要他的援助外，其他净化冤魂等等的非凡事件，都不是主教要做的，主教这样做，还挺合理，说不定他已经回贝克兰德了都说不定。”那名观众序列的女子说道。 “这倒也是，但是我觉得还是有点问题。”普里想起了自己暗中跟踪茨尔，看到这位主教进黑夜教堂的事，脑子里又想出了好几个可能。 “你过目不忘的非凡能力是用在什么奇怪的地方了吗？”女子半开玩笑的问道。 普里的额头冒出一根根黑线，他扔出两张牌，然后才慢悠悠的说道： “蒸汽在上，如果我说出来，你们两个绝对都会一下子像只被踩到尾巴的卷毛狒狒。” “但我不说。”他快速补充道。 这要是说出来，他就是傻子！ ……… 下午，茨尔的出租房中。 他习惯性的捏开怀表，看了一眼后，取出三根蜡烛，放到褐木桌上。 再然后，他点燃了蜡烛。 等待了一会后，茨尔开始装成一副虔诚的模样，诵念愚者克的尊名：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啊……” “您是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 “您是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您忠诚的信徒茨尔.比拉博诺祈求您的聆听，祈求您，将太阳先生所许诺的非凡主材料给予您的信徒。” “……” ……… 黑荆棘安保公司内。 今天是克莱恩轮值查尼斯门的一天，所以他并没有早早的下班。 虽然茨尔抢走了老尼尔的职责，但高层派来的那位红手套成员以及队长都一致的认为老尼尔很适合跟克莱恩讲述些入门的基础非凡理论。 克莱恩也十分赞同，毕竟书中所说的都是一些非常复杂的神秘学知识，基础不牢的他很难完全领悟。 这时候就需要一个老尼尔来帮他巩固这些知识了，至少在队长他们看来，是这样的。 老尼尔的授课本来定在上午，但由于他要看守武器库，所以便改成了下午。 耳旁隐约传来了些祈祷的声音，于是克莱恩编了个理由，悄摸摸的登上灰雾之上。 飞快解决了死神先生的祈祷之后，他便折回现实，继续去听老尼尔讲课。 与此同时，得到了愚者牌快递送来的炽白之魂的粉末等两件非凡物品的茨尔立刻带着魔药主材料走向厨房。 有了a先生的演示以及自己调配过一份占卜家魔药的原因，他先是将辅助材料和魔药主材料放到一边，舀了些水倒入锅中。 手中拿着那朵金边太阳花，茨尔能感受到一股温暖的感觉拂过全身。 这些魔药材料都是向小太阳寻求的，至于代价嘛，祈光人的魔药配方。 这在茨尔看来完全就是白嫖的好事。 只有倒吊人先生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先将金边太阳花放入水中，看着它变成一片如丰收的麦田般的金黄，难以察觉的炽热让茨尔额头渗出些许汗。 这其中有周围温度上升的原因，也有由于即将晋升所带来的兴奋感。 被榨干了利用价值的金边太阳花边缘变得灰白，漂浮在金黄的水中。 茨尔没有将这朵灰边太阳花捡出未完成的魔药，而是拔开太阳童鞋赞助的小瓶。 里面装的是子汁液，白色的汁液估摸有三滴。 全部倒入金黄的液体内，这些汁液浮在水面，然后逐渐被那朵已经枯萎了的太阳花吸收， 再然后，这朵太阳花就又枯萎了，金黄色的液体也淡了许多。 茨尔又拿出一个瓶子，打开瓶塞。 这里面是镜猬的血液，银色的血液如同镜子，照映出茨尔破碎的面孔。 倒入进去后，淡淡的银白出现在金黄液体的正中央，使它有了难以描述的质感。 咔擦，咔擦 银白与金黄互相交融，迸发出玻璃摔碎的声音。 ……差点以为洛尼卡小姐又来敲门了。茨尔下意识条件反射的向后面看去。 等到这种声音逐渐减小后，茨尔拿起最后一件主材料——一块散发着淡淡光晕的石头，光辉石。 它当照明似乎很不错，至少在茨尔看来是这样的， 放入锅中，没有想象中那么大的涟漪出现，它仅仅是逐渐融化，变成魔药的一部分。 先是将火关上，茨尔取来一个杯子，把祈光人魔药倒入杯中。 这时他发现，这祈光人魔药竟与倾听者相同，魔药周围伴随着嘈杂却又神圣的声韵。 举起魔药，对着虚空比划出一个干杯的姿势，茨尔一仰头，将魔药倒入口中。 第七十六章 言灵 味道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辛辣，伴随着的，是像是六、七月正午高高悬挂的太阳一般的炽热，如果不是还有味觉，茨尔怀疑自己嗓子被烫坏了。 魔药顺着喉咙流入体内，但这个过程中，体内的倾听者魔药自然是不乐意的。 失控的前兆隐隐出现，这让只有理论，没有实验的茨尔有点惊讶。 不过还好，有先前服下的顾客魔药调节这两大魔药，才遏制了失控的进程。 顾客序列有个特殊的点，如果用无暗十字这种非凡物品降级的话，是会一次性将那名非凡者所服下的魔药转化成非凡特性析出的。 这样讲不太清楚，换言之，就是如果你是顾客序列的序列五，那么使用无暗十字降级的话，那么会将你晋升序列五所服下的三份不相连的非凡特性析出。 但如果你想从序列九降级为普通人，那么结果却不会是析出两份非凡特性，而是一份完完整整的顾客非凡特性。 作为本条途径源质与唯一性的主人，茨尔自然是知道这个特性的。 虽说实践的结果让他有些惊讶，但一直游离在失控边缘的他，这个结果也仅仅是让他惊讶了一下。 凭借顾客和倾听者所增持的灵性，很快。茨尔便进入了冥想状态，脑海中勾勒出一张咀嚼的深渊巨口。 等到倾听者魔药与祈光人魔药不再冲突之后，他退出了冥想状态。 晋升之后，灵性进一步的提升了，与之对应的，体质却有些微弱的下降。 这种感觉不强，但是实实在在有的。 副作用？ 他边做猜测，边准备先收拾一下厨房中这些物品，毕竟晋升过程中，还是对外界有那么一点破坏的。 等到把杯子残渣扫入桶中，茨尔开始仔细研究晋升后自己得到了什么。 其实灵性的提升对他影响不大，因为源质的特性，他的灵性可以说是取之不尽。 不然茨尔也不可能长时间高效率的使用0-08改变全局的细节，确保一切不会脱离自己剧本了。 晋升序列八后，茨尔原有的调动情绪的能力也得到了一次增强，但由于不是晋升半神，并没有茨尔预期的变化之大。 同时晋升序列八后，茨尔也获得了一项新的非凡能力，这项非凡能力被茨尔命名为“言灵”。 不过言灵属实是那种需要碰运气的非凡能力，因为它是时靠谱时不靠谱的，而且不能超过使用者的两个序列，越接近上限，那么成功概率便会越小。 当然，这不包括使用现实武器，比如枪械类。 仅仅局限于非凡中， 不过光是言灵就可以让茨尔做出对廷根剧本的更多改动了，他甚至可以去当第二个兰尔乌斯！ 自顾自的点起一根蜡烛，茨尔的眼中映着烛光，看起来在思考些什么。 ……… 八月十九日，天空云较多。 气温逐渐变冷，街上的先生小姐们自然也不太喜欢在这种天气出来走动，通常都沉默寡言。 工厂中的那些女人们正在干着工薪低廉的工作，而且还因为各种各样的原由而被责骂。 贫民窟中穷困潦倒的穷人围成帮派，跟流浪汉争抢食物。 或许是气温变冷的缘故，这几日乘坐公共马车的先生和女士多了不少。 前些时间，乔治三世下发了一条新的法令，规定每人都应该在家中常备着一顶半高丝绸礼帽。 这项法令可能是因为鲁恩近期羊毛制品的通货过于膨胀所特意颁布的一项法令，不过由于赶上降温，却也有效。 因为那些互相之间喜欢攀比的小姐们，在出席场合中，都喜欢不穿重套的搭配衣物，而礼帽这一法令一经颁布，她们自然更喜欢用礼帽来彰显身份。 不过这么奇怪的法令也让底层群众的怨声多了许多，可惜王室中那些数金镑数到手软的人，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底层群众的呼声。 毕竟这法令的颁布，所要收割的，就是这些底层人民。 而且这是半强制性的，每个人都要有一顶礼帽，如果你没有，那么很抱歉，你会无端惹上很多事。 ……… 由于昨天轮值查尼斯门的缘故，克莱恩起的比以往晚了半分钟。 吃过早饭，克莱恩悄悄把自己买来的增发剂塞到班森的公务包中，然后避开梅丽莎，跟班森说了一通，好不容易才让他收下了增发剂。 走出家，他在公共马车站点等待了一会，等到了清晨的第一批公共马车。 与此同时，茨尔也蹲在家中计划着下一个节点。 毕竟有了个因斯.赞格威尔为他做演示，自然不能傻到继续疯狂针对主角克莱恩。 一定要编出一个合理的借口才可以，而且由于他物选的两个地点除了值夜者，还有一个是代罚者，他还是十分慌的。 女神那边也不知道是否赞同自己拿着0-08，这位狼人和金发神父之间的交易也让茨尔有些慌张。 嗯……一定要整出合理的东西。 仔细想想，我是在改变一盘大棋，还有种说不出来的自豪……才怪。 近期晋升的事茨尔并不着急，克莱恩这才序列八，自己慢慢摸索晋升就可以了。 第七十七章 2-731（2.5k） 言灵这种非凡能力如果搭配诈骗师这类嘴炮应该效果更佳吧。茨尔心中腹诽了一句，提起羽毛笔和笔记本，走出家门。 他需要再回一趟蒸汽教会，询问那位工匠一些事情。 这对自己剧本后续发展和逻辑有大帮助。 走在喧杂的街道上，他微微抬头，用手半遮着视线，看了一眼天空上那片湛蓝，有点发慌。 买了一份廷根的报纸，递给乘务员公共马车的那几枚便士，他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专心看报： “根据廷根大学的气象检测学说中的一位教员描述，未来的廷根如果再加大工厂的建设，这里的空气质量会和贝克兰德一样糟糕。” “塔索克河上游排放的污水指标严重超标，居民煮沸后饮用也会造成一定伤害。” ……… 下了马车，跨过一条小道，穿入不断传来敲打声和嗡鸣声的街道。 进入了克索里机械工程公司内，看到的是那熟悉的被拆分了的蒸汽机零件，它们依旧在前台那里。 “嗯？主教？你怎么回来了。”普里正在会客厅中，听到脚步声下意识放下手中拼接的物品，抬头望去。 “额，还是叫茨尔吧，这样叫有点不习惯。”茨尔有点尴尬的说道。 见普里点头，茨尔便直接问道： “比尔盖博先生在上面吗？” “嗯，是的。”普里指了一下隔断中的楼梯说道： “那位正在和队长说话，应该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说完，他捏了捏有些发酸的右眼，可能是今天他没有戴单片眼镜的缘故，有些不习惯，表情也十分不自然。 发生什么事了吗？茨尔心中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冒犯的询问，跨过隔断，扶着扶手走向二楼。 一男一女两名文职人员正在进门的沙发那谈着些什么，见茨尔提着书籍走入门中，其中那位戴着一副眼镜，额头扁平的男士眼中有些疑惑，他没见过这位先生。 茨尔转头看向那名文职人员，笑了笑，没有说话。 曲指敲了敲队长办公室的门，内里传来了伊布鲁无奈的声音： “茨尔主教，我都说了，不用敲门。” 茨尔推开门，尴尬一笑，对坐在办公椅上的伊布鲁说道： “下次一定。” 边说他边将目光移向背对着他的比尔盖博，这名非凡者依旧穿着那件风衣状的神奇物品。 伊布鲁叹了口气，道： “您不是已经请假了吗？” “是这样没错，但我忘记了有些事需要询问一下。”茨尔微微颔首，顺便对转过头的比尔盖博致以笑意。 “是找我吧？我猜是的。”比尔盖博摇摇头，站了起来，对伊布鲁道： “一会我们再谈那个叛逃主教吧。” 密奈.西特古森？茨尔心中有了一个想法，但却没说话，而是走出队长办公室，与比尔盖博一起来到了走廊的角落。 停下脚步，茨尔转过身，表情很严肃的说道： “比尔盖博先生，您应该也知道，我前些时间曾帮忙调查过那名叛逃主教。” 比尔盖博颔首道： “当然，但您的调查并不顺利。” “那是因为密奈偷走的那件封印物的缘故，不然我很容易就能搜查到他的下落。”茨尔摊手道。 你猜？茨尔心中又加了一句。 “所以您这次是准备？”比尔盖博面色有些古怪。 “一件封印物，但你们并没有给我探查更高级别档案的权力。”茨尔说道，他还是很清楚蒸汽教会的想法的。 比尔盖博思考了一会，说道： “这需要请示上级，而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上级没有给您这个权力。” “不过作为“理侧之眼”一位队长，我的权力等同于一位主教，可以查看这种封印物的档案，只是您要拿它做什么？”比尔盖博看着茨尔的眼睛，仔细盯了一阵，表情变得有些恍然大悟。 茨尔脸上的神色十分淡定的咧开一丝笑容： “我找到密奈.西特古森的所在地了。” 比尔盖博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极为惊讶，眼底浮现思考之色。 “这只是通知你们，毕竟我确实没什么归属感，原先也一样。”茨尔接着道。 他这句话否定了蒸汽教会内部直接发布的那份文件，也变相的否定了他是隐藏的编外人员这个虚假消息。 “有点猜到了，但这对茨尔主教你想要的东西没有阻碍。”比尔盖博没太多惊讶。 接触这么多天，他对茨尔还是有些了解的，这位蒸汽主教前些时间还是卷入非凡事件的普通者，而在近些日子居然成为了序列五，这本身的漏洞就十分大。 只是序列五这个身份让比尔盖博更加相信了茨尔原先是暗中编外人员，直到刚刚对话的试探，茨尔坦白后，他才顺利理顺出来。 茨尔的表情有点惊奇，但很快便平静了下来，说道： “序列6工匠，非凡的工匠，能把非凡特性制造成神奇物品，对吧？” 比尔盖博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我想知道，代罚者小队那里的2级封印物中，有没有教会制造的神奇物品，嗯……只是这些神奇物品副作用太大，所以成为了封印物。” 他语出惊人。 “有。”比尔盖博很肯定的答道。 还真有？茨尔有了些兴趣，连忙追问： “它的封印物名字叫什么？” 比尔盖博笑笑，伸出手。 密奈.西特古森的确切地点？茨尔有了个猜测，于是点点头，迈步走向走廊深处。 ……… 走出克索里机械工程公司，茨尔手中拿着一份纸质档案，等了一会，登上马车，离开了这条名副其实的机械街道。 马车上，茨尔手握着笔记本和档案，拉开衣领，取出那支羽毛笔。 看到白色的衬衣中遍布着0-08书写的话，茨尔不禁脸色一黑。 ……又要洗衣服了。他叹了口气，手臂拄靠在车窗旁。 窗外的场景闪过，茨尔想起了自己委托比尔盖博的那句话：“请帮我在那两件工匠制作的失败物标签上加上比拉博诺这四个字。” 蒸汽教会在鲁恩正神教会之中，是封印最多封印物的，廷根克索里公司深处的圣凯旋墙之后有两倍之多的查尼斯门后封印物，而蒸汽教会也因此顺理成章的有了对封印物标签的修改权力。 只不过限制很大罢了。 下了马车，穿过街道的途中在摊位上买了点食物，茨尔返回了自己家中。 将衣服挂到衣架，茨尔走到桌前，放下没有烹饪的食物以及笔记本，顺手拆开档案袋，抖开纸张。 “2-731（现廷根风暴教会弥布勒多之顶封印的2-061），又称晦暗的疯狂。” “一位工匠的失败造物，造型为边缘粗糙的镰刀。” “镰刀特性来自于一位放牧着四个非凡者灵魂的牧羊人，它的能力经过死刑犯的试探后得到的有精神穿刺、歌颂和风暴教会序列五的能力。” “最后的一个放牧能力并没有得出，但有记录疑似的能力，一名死刑犯在被2-731处刑过程中，并没有死亡，活着出来后，他曾口述里面的2-731是一把做工精致的湛蓝匕首。” “作为一件失败了的神奇物品，它的副作用很大。” “以下记录2-731的副作用：” “1、随时被邪神的呓语与海洋的潮水声影响，丧失判断能力并逐渐疯狂化与失控化。” “2、在接触到2-731之后，你的灵魂会感受到一种不断被捣碎，不断被挤压的强烈疼痛感。” “3、你会无法避免的想要被这把生锈的镰刀割破喉咙。” 这副作用……堪比星之杖了。茨尔感觉自己有点皮疼。 第七十八章 2-19 不过如果拿这件封印物作为自己忙碌一阵的酬劳，还是略有些不好看的。 心中想着，茨尔伸手把几乎重叠在一起的另一张纸拿出。 “2-19（现风暴教会弥布勒多之顶内最为危险的2级封印物2-03），别称帝国昔日的荣光。” “介绍：工匠的一次失败产物，这名工匠因此疯了，由光之祭司非凡特性与并不清楚的两件副材料打造而成，造型极像第四纪黑皇帝所罗门帝国中的阿蒙家族代表权力的权杖。” “权杖的顶端印着所罗门帝国的烙印，普通人在没有保护措施的情况下直视烙印会遭受到某种程度不一的伤害。” “根据试探，2-19的攻击手段并不单一，甚至富有多元化。” “在透析了它之后，我们得到了2-19的准确资料。” “它拥有部分活性，可以偷窃敌人的非凡能力，会使人的操控能力大幅提高，以至于如果把析出的非凡特性放在它的面前，它可以做到将这非凡特性制造成神奇物品！” “以下为副作用介绍：” “1、会使人遗忘很多的记忆。” “2、你的耳边会充满赞美太阳的祈祷声。” “3、当你在睡梦之中，它会把你打醒。” “4、你会变得非常易怒易暴躁（这也是我们批准将2-19给予风暴教会关押的原因，他们会和它聊的很开心的）。” bug级别的封印物。茨尔感叹了一句，将档案放到一边，拾起羽毛笔，看向笔记本上的字： “茨尔终于拟定好了他的计划么？这真是个不错的消息，但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茨尔捂了捂额头，背影被点燃的蜡烛所散发出的光线拉长到书架处。 ……… 与此同时，代罚者风暴教会中的弥布勒多之顶外的一祈祷室内。 比索盖德尔坐在这面空白的墙壁前，闭着双眼，表情时不时变化，像是梦到了什么噩梦。 咔擦。 墙壁内传来一声实质般的碎裂之声，让比索盖德尔有了一种不自在的突兀感。 煞白的墙壁无端裂开一丝缝，一封信纸被从另一边扔入房间。 这是第三十七封信。 比索盖德尔抬起头，在确认门外没有脚步声传出后，他小心翼翼的捡起了信，撕开信封，抖开信纸： “哈哈，你的同伴被魔女杀死了，对吗？” “但他的死对你来说可是件好事。” “如果你还想在这剧本之中活到最后，就按我说的做，把我给你的所有原始月亮信徒名单内最后那位藏匿于码头区的戈比杀死。” “你的队长已经在被安排了，命运的偏差也已越来越大。” “———你。” 表情越发难看的比索盖德尔折起信纸，将它投入墙壁前燃烧的蜡烛内。 看着信纸被火舌逐渐吞灭，比索盖德尔再次闭目，向墙壁上高高悬挂的风暴教会标志祈祷。 ……… 8月25日，清晨。 茨尔依旧还在睡梦之中，但一旁的羽毛笔却还在写着些什么。 这时，他突然睁开眼，走下床，拿起羽毛笔，仔细翻阅了笔记本新的半页字迹后，加上了几句话： “代罚者队长乔布斯状态越发不好了，特别是再次看到同伴牺牲之后，这种绝望越发侵蚀他的身心。” “虽然表面的爽朗可以掩饰这一切，但这种状态迟早会被卡扎苏这名派遣来的序列五发现。” “码头区会因为原始月亮的献祭，而多出更多的非凡事件，这很合理。” “比尔盖博并没有再深思茨尔的身份，这很合理。” “曾经被迪那卡维亚之书侵染过的乔布斯心理判断能力会大幅出现失误，卡扎苏在解决了原始月亮信徒一事之后，已经欲要返回所在城市。” “出于某种特殊的原因，比索盖德尔所说的话卡扎苏并没有听进去，这很合理。” 松开羽毛笔，见它没有再写下任何文字，茨尔摇摇头，穿好衣服，提起手杖，走出房门。 他要去迎接自己的导师——米蒂恩森亚的到来。 在他关上门之后，本没有动静的羽毛笔缓缓的再次开始了书写： “密奈.西特古森决定去迎接那位指引自己叛逃蒸汽与机械之神的摩斯苦修会导师。” ……… 乘坐着马车来到了站点，茨尔提着手杖来到站台靠边的位置。 想了想，他又往后退了几步，从衣袖中取出怀表捏开看了一眼之后，耐心等待下一班列车的到来。 嗡——— 远处传来蒸汽列车的嗡鸣之声，庞大而狰狞的钢铁巨兽在几秒后，缓缓停靠在站点。 第三节车厢内走出许多的女士和先生，其中不乏打扮华贵的。 茨尔抬起头看了一阵，并没有从中发现米蒂恩森亚的身影，倒是有几位女士和先生被这打量的目光引的转头看向他。 第七十九章 塔罗会（2.6k） 又等了好一会，直到列车车头上的浓烟再次往外冒的时候，第三节车厢中米蒂恩森亚和另外一个年轻男士并排走了出来。 他们有说有笑，无意间，米蒂恩森亚微微抬头，发现了正在站点等待的茨尔。 于是他走上前，向一脸懵的茨尔介绍道： “这位是斯因.奎比恩，我刚收的新学徒。” “阿这……导师你收学徒了？”茨尔越发轻车熟路的与米蒂恩森亚闲聊道。 “当然。”米蒂恩森亚仿佛很自豪般拍了拍斯因的肩膀。 茨尔仔细打量了一会斯因.奎比恩的面貌，感觉他长相有些普通，但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这种熟悉感……总感觉我跟他打过一架一样。茨尔心中腹诽了一句。 “对了，”米蒂恩森亚抛出一个转折词，“我来这里除了过来看望一下你之外，还有件很重要的事。” “我来这里是为了等一个人，一位刚刚醒悟加入摩斯苦修会的人。”他轻笑说道。 茨尔收回凝视着斯因的目光，岔开话题道： “导师，我最近看了你给我的扮演法书籍，但现在还是没有太多的思路。” 米蒂恩森亚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茨尔现在还没有完全参悟扮演法。 “唉……那你的理解能力着实有些……难堪，在教会中应该是垫底的存在了，算了，我会为你出份题，做完后找我。”米蒂恩森亚叹了口气道。 这时，站台之外的远处隐约再次走来一个茨尔很熟悉的人。 那人影由远到近，茨尔微微眯起眼，在人影距离三人还有十米远的时候，他的瞳孔猛的一缩。 那提着一个纯黑箱子的人是密奈.西特古森！ 密奈.西特古森径直穿过茨尔，来到米蒂恩森亚面前，嘴角很不自然的勾出一丝笑容： “你就是使者吧。” “呵呵，是的。”米蒂恩森亚轻声道。 “那么我们换个地方聊吧，毕竟我的身边还有两位学徒呢。”米蒂恩森亚道。 边说他还微微颔首看了一眼茨尔和一直没有说话，仅仅是以那双阴郁的眼睛盯着几人的斯因。 ……… 米蒂恩森亚告别茨尔和斯因，与密奈.西特古森这个蒸汽教会的叛逃者去讨论某些不可告人的事情了，而茨尔出于礼貌，也只好将斯因请入家中做客。 做客期间斯因的表现一直都很是反常，但茨尔并没有在意。 直到黄昏时斯因离开茨尔家中之后不久，克莱恩手中带着一本茨尔给予的书籍敲响门。 在向克莱恩讲述过书上克莱恩勾画的疑问点后，茨尔顺嘴问了一句克莱恩最近的情况，得到了并没有脱离原著太远后，他心满意足的以摩斯苦修会的良好传统出了七份试卷，让克莱恩在剩下的时间内把试卷做完后再回去。 ……这简直是按着愚者先生的头学习啊。茨尔吐槽了一句。 ……… 等到了十点多，克莱恩告辞茨尔，因为他家中还有一个哥哥和妹妹，不能让他们担心，况且下次就是自己轮值查尼斯门的时间。 ……… 普利兹港，某个地下室内。 “倒吊人”阿尔杰坐在椅子上，冷酷地看着面前蠕动挣扎的男子。 这男子做水手打扮，头部被淡蓝色的水膜完全包裹，一张脸憋得紫红欲滴。 他的双手不断在脸上抓着扯着，但只能甩出一滴滴液体。 终于，他承受不住，给出了屈服的信号。 阿尔杰嘴角勾起，随意地拍了下掌。 淡蓝色的水膜立刻崩解，化作雨滴，落到了地上。 那名水手打扮的男子大口喘起气，喘到剧烈咳嗽，咳嗽至撕扯心脏碎裂肺部。 等到对方平缓下来，阿尔杰往后微靠，模仿着死神那种气质和愚者的平淡语气道： “告诉我，齐林格斯去贝克兰德的目的。” “他，他是为了完成一个委托，但具体是什么我并不清楚。”那名海盗彻底失去了反抗的意志，老实而坦白地答道，“我只知道他可能获得的好处，齐林格斯曾经在我们面前得意地提过，如果这次的事情顺利，他将得到他梦想许久的一件物品，海盗里的‘四王’也将变成‘五王’。” 梦想许久的物品？阿尔杰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周一上午，克莱恩依旧没能休息，继续按照计划，排查委托的目标，那栋灰色联排房屋。 可惜，这一次，他还是没能发现目标。 他在中午时分到家里，热了昨晚的剩菜，啃了条燕麦面包，接着补了一个小时的眠。 等到两点四十分，克莱恩放下手中的书籍，用灵性密封了卧室，再次进入灰雾之上那片神秘空间。 他随意地坐到青铜长桌上，没去管“太阳”心跳的频率有多少，伸出右手，拄着下巴，提前给了回应。 一如原著中愚者所为，太阳成功在一千次心跳之后进入了灰雾之上。 克莱恩掏出银色的怀表，按开看了一眼，轻笑道： “那我们开始聚会吧，记住，之后也大概是这个频率。” 说话的同时，他与象征“正义”、“倒吊人”以及“死神”的深红星辰建立了联系，将三位成员重新拉入巨人居所般的宏伟宫殿内。 奥黛丽刚看清楚面前的景象，立刻用轻快的语气打起了招呼： “下午好，愚者先生，我这里还有一页罗塞尔大帝的日记。” “下午好，太阳先生。” “愚者阁下，下午好。”“死神”向愚者脱帽致礼。 克莱恩轻笑着点头，没有继续说话。 “正义小姐，你要的“读心者”配方我已经找到了。”太阳先是说道。 这桩交易并没有因为死神的加入改变，因为死神只是许诺了在戴里克序列八时提前提供魔药配方。 而茨尔晋升时使用的祈光人魔药主材料，也是戴里克整理了父母留下的遗产，除了房子、家具和少数几件用来思念的物品，其余有价值的东西都被他拿到白银之城的“黑市”里所换来的。 在教导完小太阳如何在灰雾之上写字，见证完这桩交易结束后，正义小姐也开始了用钱砸迷愚者先生的时刻。 但可能出于身旁还有一个前愚者眷者，克莱恩只能用更加含蓄的方式接受了这份钱。 ……死神先生那种奇怪的眼神好像就在询问我，主你这么缺金镑吗？需要我给你送点不的样子。让克莱恩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这里是灰雾之上。 他暗自咳嗽了一声，心中感叹茨尔幸好没有问他这种难堪的问题。 无奈之中，克莱恩按住那页罗塞尔的日记，没有急于去看，侧头望向“太阳”，平静问道： “你希望获得什么补偿？” 戴里克认真想了下道： “我最近没有迫切想要得到的物品，我应该很快就可以消化掉歌颂者魔药，需要的只是祈光人的材料。” ……这倒也是，序列八的魔药配方已经有死神先生提供了。 ……材料，就算我能获得，也不知道怎么给你……消化……白银城果然掌握着“扮演法”……嗯……那为什么最高才能达到序列四。克莱恩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示意成交。 接下来就是他专属的看前穿越者笔记的时间，不过在那之前，逐渐完善了自己虚构家族的茨尔开始了误导愚者先生： “愚者先生，我正在做一些计划……以此夺回我们比拉博诺家族的两件神奇物品。” “我知道了。”克莱恩微微颔首，平淡开口。 两件神奇物品？死神先生的家族这么富裕？倒吊人心中存疑，但没有过多思考这神奇物品就在风暴教会中。 虽然如果他知道了，也不会告诉教会就是了。 思考着看完了这一页罗塞尔大帝的日记。克莱恩停止轻敲古老长桌边缘的动作，望了望众塔罗会成员道： “你们可以自由交流了。” 第八十章 死亡天使是跟随我主最为久远的天使（2.6k） “倒吊人”阿尔杰当即开口道： “‘愚者’先生，‘正义’小姐和“死神”先生，我新获得了一份情报，‘飓风中将’齐林格斯潜入贝克兰德是为了完成一件困难的任务，他或许会在那里停留很长一段时间，并且制造骇人听闻的惨案，另外，我还知道这件事情涉及一件非常重要的物品，能帮助齐林格斯很快成为高序列强者的物品。” “高序列？可笑，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只会死的很惨。”“死神”先生一反常态的用冷酷的语气说道。 阿尔杰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问题，毕竟死神先生是序列五的非凡者，见证的很可能比自己多的多，于是坦然回答道： “所以那件物品才非常重要。” “当然，这都是我的推测，我收到的情报是这样的：齐林格斯认为，一旦他完成委托，拿到那件物品，他很快就能与‘五海之王’纳斯特等人并称，让海盗里的‘四王’变成‘五王’，让七位海盗将军减少至六位。” “普通人或许不清楚，但作为非凡者，我们应该都知道，海盗里的‘四王’要么直接是高序列强者，要么在超凡船只和神奇物品的配合下，拥有高序列的战力，齐林格斯要想获得承认，与他们等同，必然也要有着接近的水准，所以我才那样推测。” “很合理的推测，但也可能是一件媲美高序列的神奇物品。”正义小姐和死神先生同时开口。 死神微微歪头看了看正义小姐，接着环抱胳膊说道： “所以倒吊人先生你的意思是……齐林格斯会在贝克兰德待很长一段时间，而且此事涉及一件非常重要也可能非常神奇的物品？” 倒吊人愣了愣，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肯定道： “是的。” 茨尔望了眼高踞于浓郁灰雾里的“愚者”，斟酌了一下，没再说话。 这不对吧，死神先生，难道你不心动吗？你有充足时间可以去贝克兰德……阿尔杰在心中默默补了一句。 茨尔后靠住椅背，颇为无奈。 他持有笔，且正在规划廷根，无论哪种角度，自己去贝克兰德猎杀一个飓风中将都是极为不划算的事情。 不过我似乎可以请位帮手去帮忙……等等，阿兹克先生可是愚者座下天使。 于是，茨尔微微拱手，再次看了一眼愚者先生，转头对倒吊人说道： “愚者先生说不定会帮你。” ……这个拱手动作怎么这么熟悉。克莱恩一直在侧耳倾听着两人的对话，此时茨尔的那一个拱手让他有一种自己还没有穿越来的感觉。 额，不对，死神先生这是把我坑了啊！克莱恩心中一卡，感觉自己整个心情都不好了。 果不其然，阿尔杰十分含蓄的看向愚者先生，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我知道了。”自己办吧。克莱恩平淡开口。 见愚者也没有表态，依旧不重视齐林格斯的事情，“倒吊人”阿尔杰暗叹一声，收敛起失落，只好去找贝克兰德中极有能量的“正义”小姐合作。 ……… 奥黛丽一一记住，在脑海里勾勒并丰满了那个叫做齐林格斯的角色。 “希望能够成功，合作愉快。”安静听完，她浅笑开口道。 “合作愉快。”阿尔杰只能强迫自己相信在贝克兰德很有能量的“正义”小姐。 他们交流之中，克莱恩看似在认真倾听，实则在想茨尔给自己出的那几份试卷。 不知道为什么，试卷上总有许多对自己现在灰雾之上施展有用的神秘学知识，这让他感觉自己在利用这些知识的时候，十分得心应手。 ……茨尔虽然是个甩手掌柜般的老师，但在值夜者中我确实学习不到诸如献祭这种较为高级的仪式。克莱恩暗中微微点头。 这时，死神先生那富有标志性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维： “愚者先生，我想在暗处完善愚者圣典。” 啥？愚者圣典？克莱恩心中重复了两遍愚者圣典这个词后才反应过来。 “您现在刚刚苏醒，锚极为不稳定，需要信徒们来完善自己的锚。”茨尔虽然知道如果真是愚者信徒，这种话绝对不会说，但还是向懵逼的愚者先生解释了自己的目的。 他此举可并不仅仅是因为恶趣味发作，而是提前为自己序列四的晋升仪式着落。 虽说现在说来可能有些远了吧，但提前铺路总是好的。 “随你的意吧。”愚者在沉默片刻之后说道。 克莱恩此时是一阵无语啊……但也有点明白了诸神为什么需要信徒的崇拜。 神也会失控么？他想到。 过了一会，差不多之后，他微笑道： “今天就到这里吧。” “遵从您的意愿。”“太阳”戴里克和“正义”、“倒吊人”同时起身道。 “愿愚者的光辉照耀我们，我会早日完善愚者圣典，让您拥有一个稳定的锚。”“死神”茨尔十分娴熟且二五仔的站起身说道。 切断与四位成员的联系之后，克莱恩也飞快坠入灰雾，离开了那片神秘空间。 回到卧室，他解除掉灵性之墙，拉开凸肚窗的帘布，让外面的阳光照射了进来。 按揉着额头，他脸上有些无奈之色。 不知道死神先生会怎么宣扬愚者先生啊……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慌张，总感觉死神先生会极为不靠谱。 这一周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制作出‘阳炎符咒’，它的威能甚至会超过序列7，序列6……”克莱恩望着外面的街道，充满期待地想着，“明天，明天应该就能收到阿兹克先生弄出来的灵异事件的报告了！ 真是难为阿兹克先生了，要从塔吉索再赶回廷根帮我……阿兹克先生真是个好人啊。克莱恩想到。 他在与阿兹克先生谈话获得那枚骨哨后，就有种阿兹克先生绝对是位非凡者的感觉。 但最让他意外的当属阿兹克先生竟与死神先生有联系。 这在阿兹克先生前几日写给自己的一封信中有所表现，那封信是阿兹克第一次寄给他的信，也是最短的信： “我最近找到了些有关于我记忆的东西，克莱恩，你可以帮我把它捎给茨尔.达里亚诺先生，让他帮我鉴定一下吗？” 当初在看到自己面前出现那白骨信徒的时候，克莱恩险些以为自己被袭击了，已经准备按下查尼斯门前那个警报，直到看到它森寒骨爪上那张薄薄的信纸和半片残破的羊皮纸。 ……阿兹克不会与比拉博诺家族有什么联系吧。克莱恩有了个跳脱但又合理的想法。 周二上午，克莱恩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找个安静的地方翻阅“古今物名对照”“值夜者案例集”等内部资料，而是逗留于娱乐室，和伦纳德、科恩黎、洛耀玩牌。 我只是让阿兹克先生创造一个能带出封印物“3—0782”的机会……能不能把握住这个机会，还得看我自己的临场发挥……克莱恩的心思完全没在牌桌上，以至于连连失手，在一个小时内就输掉了5苏勒，输得他颇为心疼，打算先专注一点，挽回些损失。 ——昨天下午购买了“阳炎符咒”的各种材料后，他的私房钱再次降到了不足1镑，而且这还要支付每天2苏勒的出租马车费用以排查那栋灰色带有花园的联排房屋。 那栋房屋的特征很明显，两层，略显灰暗和阴沉，在街道的角落，房屋玻璃破碎了两扇，但直到委托的侦探完成委托之后，也没有找到这房屋。 顺带一提，茨尔在租住这座房屋时，用的可是因斯的身份。 等待科恩黎洗牌的时候，他边想边无聊地拿起面前的铜便士，随意做了个旋转。 第八十一章 最后一个信徒（3k！） ……… 码头区，风暴教会中。 风暴教会的文职人员的工作地点是距离风暴教会不远的一个名义上的公司。 虽然队长认为这实在过于麻烦，不如直接在码头区的船舱内工作，但见其他几个教会都有这种马甲存在，就弄了个渔业公司。 比索盖德尔边想边走出祈祷室，顺手关上门。 扶着扶手走下阶梯时，一位牧师正巧与他迎面而过。 “嘿，你家伙，老实交代，怎么又去祈祷室了。”这牧师抬头瞥了一眼他，笑了一声，半开玩笑的小声说道。 不为其他，庄严的大厅内还有信徒在祈祷。如果被他们看到，自己的形象可要跌不少。 “……为了让主保佑我们的管辖范围不再有这些难办的非凡事件了？”比索盖德尔微微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或者……别再有人牺牲了？”他又补充道。 八月17日那天自己同伴的失控他依然历历在目，他那时并不明白为什么有卡扎苏这位序列五在居然都没有人发现斯基因的失控状况。 “啧，主是不会答应你这种无理的要求的。”牧师瞥了他一眼，毫不犹豫的打击了他。 “但是”牧师抛出个转折词，“你这么虔诚，谁知道呢？” “……那真是蒙主庇佑了科迪森，我只希望自己能好好活着不失控就好了。”比索盖德尔有些无奈的对科迪森说道。 说罢，他表情严肃的拳头紧攥，锤击胸膛，沉声说道： “也愿风暴与你同在。” “风暴与你同在。”牧师抛开那些不严谨的玩笑，同样锤击左胸，沉声道。 “今天弥布勒多之顶是你值班，记得去。”他提醒了一句。 ……… 回到渔业公司内，时间已是上午八点。 “早上好，队长。”他打了个哈欠向乔布斯问好。 “嗯……卡扎苏先生呢？”比索盖德尔环绕一圈，没有看见那位序列五强者的身影。 “被，教会调回去了……”乔布斯吐字有些含糊的答道，继续畅饮桌上的烈酒。 比索盖德尔粗略的数过一遍桌上的酒瓶，加上队长手里抓着的那瓶，足足有十一瓶。 没再打扰队长，比索盖德尔知道队长最近承受的压力也很大，两位昔日的队友相继回归海洋，连他也无比的悲痛。 ……… 茨尔这几日一直在应付着米蒂恩森亚这位导师，这老家伙脾气现在越来越爆了，出的题目也从简单的灵视所看到的颜色代表物转成了献祭、吸纳。 这里的吸纳是指以自身为容器，吸纳贤者这位人格化神灵放出的知识。 说起来……最近真的有感觉导师变化挺大的。茨尔略感奇怪。 自从导师与密奈达成了某种程度的协议之后，他在一次偶然机会中，听到了导师对密奈称呼的不对劲。 导师称呼密奈为———祀神导师 这是摩斯苦修会内的什么高层么…… 算了，不管怎么样，米蒂恩森亚的事总算是办完了，又可以放开手脚了。 我想想……要不将原始月亮的信徒做为剧本的落幕？或者手动做个接近序列四的怪物……那是不可能的。茨尔边发散着思绪边向蒸汽列车前的米蒂恩森亚和斯因道别。 “魔药完全消化后，向我写信。”米蒂恩森亚笑着把话刚说完，就开始猛烈的咳嗽，像是要将五脏六肺都咳出来一般，难以遏制。 茨尔表情有些担心的点点头，他是真怕这老头一个不小心把自己咳死。 话说，我是不是能用灵视看看为什么米蒂恩森亚最近为什么这么奇怪……他突发奇想，手指点向太阳穴，准备开启灵视。 这时，他没有看脚下的路，突然踉跄了一下，灵视开启失败。 他只好再次对导师和他的新学徒挥挥手，目视着他们的身影越来越远，走上蒸汽列车。 ……… “胡德.欧根的失职让心理炼金会的一篇重要报告笔记被当作普通的神秘学书籍流落于恶龙酒吧的地下交易市场，这篇笔记极像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而这本笔记能不被值夜者搜查到，或许也是它的特殊之处。” “比索盖德尔将会由于追查戈比在地下交易市场遇到这本笔记，但戈比的目标也是这本笔记。” 昏暗的桌子上，墨水还未完全干。 ……… 恶龙酒吧，地下交易市场。 比索盖德尔行迹匆匆的与斯坦因打过招呼之后，快速向地下交易市场走去。 那里有他们通缉的最后一名原始月亮信徒！ 那名原始月亮的信徒也可能是最危险的那一位！ 或许这场仪式便是由这名原始月亮信徒所领导，至少神秘的信中是这么写到的。 乔布斯与其余两位代罚者早已快他一步冲入地下交易市场之中。 而为了地下交易市场的平衡，以及防止普通人接触到非凡，他们必须要等到这个家伙离开恶龙酒吧再进行攻击。 比索盖德尔没有时间瞎想，以不符合常人的走路速度快速穿过各种摊位。向内走去。 这时，眼神不经意间扫过了一个摊位，看见了一位蹲下观摩一本书籍的男士，他的下巴扁平，脸庞上的络腮胡有些浓密。 “西蒂斯？怎么是你？”比索盖德尔失声说道。 西蒂斯疑惑抬起头，见是自己的邻居，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容道： “下午好啊，小比索盖德尔。” “我正准备买下这本《神秘学研究笔录》，你知道的，我是一个神秘学爱好者。” “不过你居然也是神秘学爱好者这个消息我还真有点惊讶，你以前可不在乎这种东西，呵呵。”他举起那本书籍，露出封皮道。 一旁的摊主也同样像是很无奈的说道： “这本笔记绝对货真价实，它可是我从另一个神秘学爱好者手中花了大价钱才拿到的，要不是最近投资铁矿公司亏了一点本，我是不会把它拿出来卖的。” 比索盖德尔边听边抬头看了一眼，这时，他的瞳孔猛的一缩。 目光所及之处，一位有着褐中掺红眼眸的男人正向这里走来。 戈比！ 不用再多想些什么，信纸中所写的那个仅剩的原始月亮信徒就是这个男人！ 比索盖德尔突然有种强烈的不适感，宛如当时帮助他们压制失控的斯基因的一位值夜者。 “比索盖德尔？你怎么了。”身旁传来西蒂斯关心的声音。 比索盖德尔的精神微微缓和过来，看到戈比穿着黑色的正装走来，冷酷的说道： “我要这本《神秘学研究笔录》。” 他要这本书干什么？比索盖德尔感觉自己脑海内全是浆糊，戈比身上的那股气味十分的刺鼻，宛如什么化学物质反应后的产物。 “可是这本书已经……”摊主话还没说完，就被戈比打断了。 “七金镑，九苏勒。”他抓住西蒂斯手中的书，身上的那股气味让西蒂斯下意识打了个喷嚏，趁着西蒂斯用胳膊捂鼻的空，书被抽走了。 “好嘞。”摊主快速说道，仿佛怕这位先生反悔。 西蒂斯摸了摸自己口袋中的金镑，又想到自己还要买其他东西，只好自认自己被黑夜女神眷顾了。 比索盖德尔刚刚缓过来，便看见了戈比那异样且冰冷的目光。 他下意识扭头躲过这冰冷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自己队友的身影。 果不其然，乔布斯就在稀疏的人群之中看着他。 “……西蒂斯，我还有些事情，晚上我再去拜访下你。”比索盖德尔边说边站起来，装作不急不缓的走向地下交易市场的深处。 “这样吗？好吧，我也得再买些祭祀器材，就先告辞了。”西蒂斯略微有些失落的看了一眼戈比手中的那本笔记，说道。 在走了几步，确认戈比不会再注意他后，比索盖德尔与乔布斯成功接头。 “队长。”比索盖德尔小声的说道。 “嗯，如果你给我的情报没错，他就是戈比。”乔布斯喝了口随身携带的酒。 “你去把德威鲁和布坦因叫过来，我们先汇聚，不要像……上次战斗一样犯致命的失误，等到他走出地下交易市场的那一刻就动手。”乔布斯边说边尾随着戈比的身影走了几步。 “好的，队长。”比索盖德尔干脆的说道，快步向交易市场深处跑去。 ……… 莫尔斯小镇。 微弱的光芒从高处的狭小彩窗照入，让莫尔斯教堂内的昏暗多了几分可见。 克莱恩膝放礼帽，腿倚手杖，安静地坐在过道左侧第一排的椅子上，目视着前方的圣坛。 那里没有供奉雕像，仅仅有一枚巨大的黑暗圣徽，其深黑为底，璀璨点缀，簇拥着刚好一半的绯红之月。 圣徽后方的墙壁上，开了一个又一个的孔洞，外界的阳光照射进来，凝聚为纯净的、微缩的亮点，它们与周围近乎黑夜的环境连通，化身为了崇高的星空。 ……在进行制作“阳炎”符咒之前必须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在经过那次占卜之后，我真是越来越从心了啊……克莱恩挠了挠头。 他原先是准备要制作两枚“阳炎”符咒，但想到上次历历在目的意外占卜，于是决定只制作一枚“阳炎”符咒，剩下的那些材料用来制作《古符咒解集》（1）中的那枚“光祀”符咒。 这种不可直视的正统神灵都以圣徽来作为自己的传世形象……克莱恩任由自己的思绪发散，没急切地趁独自看守封印物“3—0782”的机会制造“阳炎符咒”和“光祀”符咒。 他认为这种事情必须谨慎，必须耐心，必须等待，最开始十几分钟内，伦纳德和科恩黎随时可能进来提醒某些注意事项。 第八十二章 最后的围剿（1k） 极端安静的氛围里，时间飞快流逝，克莱恩忽地回过神来，拿出有枝蔓花纹的银色怀表，啪地按开，看了一眼。 过去二十分钟了……他无声低语了一句，将半高丝绸礼帽和黑色镶银手杖放到旁边，起身走至圣坛附近相对隐蔽的角落。 他先是正对着圣坛侧方，可一看见那枚巨大的黑暗圣徽和仿佛夜空投影般的神圣景象，就莫名地觉得心虚和不自在，于是转了过去，背对圣坛。 紧接着，克莱恩取下戴在黑色燕尾服内侧的封印物“3—0782”，弯腰将这枚暗金色泽的古朴徽章放到了地上。 看了眼那充满抽象意味的“太阳”符号，克莱恩又拿出一小节混合了檀香的蜡烛，将它摆放于封印物“3—0782”的正下方。 这是他从“永恒烈阳”那里“学”到的二元仪式法：用与神灵密切相关的物品来直接象征祂，用蜡烛代表自己。 吸了口气，缓和了下略显紧绷的情绪，克莱恩又一件一件地拿出仪式需要的物品，包括一把刻刀，两枚薄薄的金片，黑边太阳花、金边太阳花、白边太阳花混合萃取的“太阳”精油，金手柑粉末，以及迷迭香粉末。 做完这一切，克莱恩熟稔地用仪式银匕引导灵性流淌，绕着简陋的“祭坛”转了一圈，制造出无形的、密封的墙壁。 与此同时，地下交易市场。 比索盖德尔与其余两个身材高大的代罚者极为高调的跑向出口处。 感受着地下交易市场的先生或女士们以一种惊奇和怪异的目光看着他，比索盖德尔此时却没时间在心中说话。 远处戈比捧书的身影越来越近，这个原始月亮信徒不停的在胸口画着什么，看起来既怪异又荒唐。 “过来，这边。”乔布斯拽住狂奔的比索盖德尔，把他拉到身侧，同时招呼另外两名队友过来。 队长的大嗓门顿时让戈比的刻画停顿在半空，他猛的回头。 目光所及的没有一丝奇怪的迹象，那似乎只是四个醉倒了的男人，他略感疑惑的仔细盯了好一会，表情逐渐有些凝重，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对。 他的鞋子迈在石质的楼梯上， 一步…… 两步…… 戈比的身体距离众代罚者越来越远，门口的那两名男子并没有阻拦他，他们只遵循斯坦因的命令，而斯坦因没有下令阻拦这个人。 “我们跟上。”乔布斯说道，身体挪动，快速登上阶梯。 几位代罚者穿过狗拿耗子的擂台，穿过那些喝的烂醉的壮汉，再次远远看到了戈比的身影。 他此时左右看了一遍，在确认没人跟踪自己之后，迈步走出恶龙酒吧。 酒吧外突然传来醉汉的寻衅声音以及扭打在一起的声音。 “动手！”乔布斯明白这是斯坦因的人，立刻拔出手枪，冲出酒吧。 比索盖德尔与其余两名代罚者随之而出，同样取出手枪。 映入眼中的是扭打在一起的两人，但是戈比不知为何，手指猛的缩长，背后也在瞬间出现了宛若实质的双翼，瞳孔紧紧盯着这个醉汉，让不断吐着脏话壮胆的醉汉不知不觉有些发慌。 “走开！”斯坦因的声音话音刚落，伴随着一声“狂风”，牧师的符咒就已抛出，扔向这个吸血鬼。 第八十三章 污染（3k） 醉汉见酒吧老板交给自己的任务达成，立刻双手一压地面，翻滚到了老远之外。 狂风平地而起，凝成无形却有质感的风刃切向戈比， 它的速度快到了极致，几乎转瞬之间就刺在了戈比的身体上。 那身黑色的正装被切开一个大洞，里面破开的皮肤散发着一股恶臭，滴滴猩红色的液体落于地面。 戈比似乎不想跟这群代罚者多纠缠，身型在药瓶的倾倒之后，瞬间一片片消失，无数的蝙蝠也在他消失的一瞬间释放出来，阻碍着所有代罚者的视线。 狂风符咒的牵引效果让这些蝙蝠大部分都被吸附在了符咒所爆发出力量的地方， 但其余没有被吸附的蝙蝠却都在这时喉咙内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齐刷刷的从口中吐出纯黑色的火焰。 火焰蔓延开来，撕扯着所有代罚者的身体。 可惜的是，水手途径的幻鳞让这些黑色火焰很难对代罚者造成伤害，仅仅是使得所有的代罚者视线进一步被压缩，完全看不到隐身的戈比去处。 乔布斯队长见状，以航海家赋予的强大体魄撕开了一个口子，配合着从弥布勒多之顶取出的封印物3-179，瞬间瞄准了一个方位，扣动了扳机。 砰！ 被他改良过的弹道使的猎魔子弹的速度远远快于隐身的目标，一枪打在了戈比的左肩上。 戈比感觉左肩关节处传来了难以忍受的疼痛，手臂一软，笔记掉落在地。 他刚刚拾起笔记，乔布斯就已经冲到他的身边，转动手臂，肘击他的下巴。 戈比没有办法，只能以冒着黑气的腐蚀之爪撕向乔布斯的胸口。 腐蚀之爪的锋利让乔布斯不得不收回肘击的胳膊，防御这一击。 砰！ 另外一名代罚者瞄准敌人之后，扣动了扳机。 银色的猎魔子弹准确的射向戈比，但此时，戈比身后突然出现了一轮血色的、完整的满月！ “你们都要死！”戈比嘶哑的说道，身体接受着这绯红满月的月华淬炼，表情愉悦无比，身上的伤势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生出新的皮肤与组织。 砰！他在说这话间，乔布斯在侧面冲来给了他一拳，打得他横退了两步。 蹬！蹬！蹬！他的身影在瞬间化作一片绯红的月光，完全是以瞬移的速度，跨越乔布斯，在他的身后汇聚成人形，漆黑的腐蚀之爪刺向乔布斯的后背。 比索盖德尔等其余三名代罚者接连开枪射击，但却再次被戈比一一躲开。 蝙蝠的鸣啸声、男人的喘息声和一声声的枪响，让恶龙酒吧内的酒客一个个表情惊异，仿佛酒都在此时醒了一般。 斯坦因在向这群酒客异常简短的说完外面有人闹事之后，加快脚步，转身加入了战斗之中。 他与乔布斯这位代罚者队长以拉锯战的形式牵扯着戈比这个序列五的吸血鬼，但却明显占据下风，甚至比索盖德尔怀疑，如果不是有符咒和枪的牵制，队长与这个恶龙酒吧的老头子很可能会被能够瞬移的戈比活活耗死。 喀嚓的哐当巨响之中， 木头制造的恶龙酒吧招牌侧面瞬间破裂，刺片乱飞，一道人影跌了出来，撞到了墙壁上，正是乔布斯。 “队长！”比索盖德尔失声开口。 与此同时，他听到一道沉稳威严的声音，那是用古赫密斯诵念的咒语： “暴雨！” 乌黑的云沉落下，遮盖住了那小小的满月，戈比本想直接用腐蚀之爪将这个被黑暗魔法影响了速度的男人杀死在这，但满月的消失，也让疯狂的他一下恢复了理智。 跑？对，跑！精神萎缩的他做了自己最后悔的一件事，身后的蝙蝠双翼张开，向远处逃跑。 乔布斯身上被施加的深渊枷锁也在此时被收回，连带着那些虚幻的蝙蝠。 比索盖德尔瞄准向飞速移动的戈比，正准备扣动扳机，他突然感觉到某种压抑到极点的事物爆发了，本已倒下的乔布斯爆发出了难以置信的速度，从天而降，砸在戈比身上，然后直起腰背，重重往下挥拳，击中了对方的脑袋。 几乎在瞬间，戈比就如同被闪电劈中，身体僵直，像根木头向地上倒去。 这时，斯维因从远处奔了出来，欺近戈比，扭腰摆臂，机枪似地连挥了好几拳，全部砰砰砰地命中了对方的头部。 喀嚓！ 戈比的脑袋四分五裂，暗红的血液和灰白的脑组织洒得满地都是。 ……… “最后一位原始月亮信徒死了，他们顺着笔记中蕴含的那名心理炼金会高序列力量反向污染这位高层的计划由此失败了。” 蜡黄的纸张上，羽毛笔这般写道。 ……… 午夜的旅馆内，夜色浓重，如腐烂的尸体上流出来黯黑冰凉的血，蜿蜒覆盖了天与地。 孤零零的红月盘旋于旅馆上方，射出的绯红月光光线暗淡，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映在阳台上，洒下片片绯红。 米蒂恩森亚合上书，在昏黄的烛光下，放缓脚步，目光投向窗外。 窗外一片寂静，如骨骸般的树枝斜伸出去，像是迷路的冤魂向尚且活着的人们的邀请一般，脱离了树木的活力与生机，徒剩下斡旋般的沉黑，久久不散。 塔索克河周围的河水在夜的照射下，也无比昏暗，远远望去，黑色的河水奔流向下，流向下游的城市——廷根。 沿河的建筑物被黑暗模糊掉棱角，就宛如他现在手中拿着的那本《古禁语书》内里曾写道过“半流质的蜿蜒街道上，一切建筑物都是知识的结晶，我们再也难以辨别对贤者信仰的纯粹，更无法决断如果失去这些知识，又会发生些什么。” 米蒂恩森亚微微一叹，收回自己的目光，扶着桌椅边缘，刚刚坐下，胸口处就传来一股沉闷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清晰，让他的嗓子再次瘙痒起来。 他立刻进入冥想状态，试图驱逐这种感觉，但很快，耳边便再次传来似呢喃似梦呓的嘈杂声音： “霍纳奇斯———弗雷格拉———霍纳奇斯———弗雷格拉。” ……又是那本笔记。米蒂恩森亚不自觉的退出了冥想状态，使劲抓着自己的胸口，猛烈咳嗽。 “咳咳……咳。”幸好没有被茨尔看到，不然他又要问我这那的了。米蒂恩森亚想着拿出手帕，捂住自己的嘴巴。 “咳咳。” 咔哒。 仿佛就连门都被他的咳嗽弄怕了，发出了老旧且嘶哑的声音。 “师傅？你的咳嗽又加深了。”门锁被扭动，斯因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表情带着半分关切。 “咳，咳咳。”米蒂恩森亚松开捂着嘴的手帕，瞥了一眼，原本白色的手帕被血染的通红，他咳血了。 “我，没事，但这应该只是，咳咳，暂时的。”他的表情很难看，时不时的咳嗽，终于把这句话说完了。 斯因在将弗朗克医生给的药再喂了一次之后，表情担忧的关上了门，说再去一趟弗朗克的医院，找他换药。 唉……真是个傻学徒，这种污染除非找到血族的那些人，不，那些血族也不能治疗啊……米蒂恩森亚露出一丝苦笑，拿出藏于背后的染血的手帕，把它扔入桶内。 他瘫坐在椅子上，没有再拿起自己的笔记。 老尼尔……啧，渴求知识的人大多会被知识自己吞下，就算我救下了他，结果也不会有任何形式的改变，这种执念已经可以追溯到知识的荒野之上。 ……相比主也是因此才萌生拯救他的想法吧，呵，只是这种拯救对一名序列九的窥密人来说，或许太过残酷了。 但现在看来……我好像也快了。他任由自己的思维发散，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嘲弄。 密修会欺骗了我们？或者欺骗了我？ 不行，得立刻写一封信，第三支柱他…… 他刚想动笔写信，但想了想，又放下了握笔的手。 耳边的呓语几乎不中断的连续着，比他前几次发作的时间要更长，也更久。 过了一会，他似乎缓了过来，再次拿起笔，在信纸上划去了第一段，写上了致信人———茨尔。 半咳半写中，有些咳出的血沾在了信纸上，但米蒂恩森亚此时也顾不得太多了，他折好信纸，通过神秘学的方式，将自己的信使唤来。 信使是一只灰暗的，有白色长睫毛的眼睛，见信使从那红的红，白的白的世界中出现，他毫不犹豫的将信纸插入眼睛的正中央。 待信使离去，米蒂恩森亚再次无力的坐在椅子之上，不断咳嗽。 嘎哒 门外突然又传来一阵异响，但他却没有怀疑，自己写信的这段时间，斯因可能已经回来了。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像是门锁转动的声音，但又带了丝说不出的奇怪感。 “咳咳，咳。”声音被米蒂恩森亚自己的咳嗽声埋没，让这声音完完全全被消除了。 “霍纳奇斯———弗雷格拉———霍纳奇斯———弗雷格拉”耳边的呓语声音越发嘈杂，也越发密集。 米蒂恩森亚握住自己的脑袋，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掉了，这种疼痛丝毫不逊色于用钢管死捣你的太阳穴。 咔哒。 米蒂恩森亚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却发现门锁正在慢慢转动，而自己的身体却有回归荒野怀抱的错觉。 他的身体完全无法控制的倒在地上， 吱呀…… 门也恰在此时完完全全的打开， 门外站着的， 是一个长相怪异的木偶！ 它有着明显的肘关节、指关节和膝关节，它身上刻满了触目惊心的刀痕，它脸上涂着红黄色的小丑油彩，看起来极为滑稽。 它突然抬起刻满刀痕的脑袋，用纯黑无瞳的目光看向不断咳嗽的米蒂恩森亚。 它缓缓裂开僵硬的嘴角，露出小丑般的笑容，随着它嘴巴的裂开，露出里面黑而幽深的口腔。 2-049！或者说，1-73…… 第八十四章 幕后者 ……… 斯因放缓脚步，再次从旅馆的下一层房间打开门，顺着阶梯向上走去。 他没有像米蒂恩森亚想的一样，去弗格斯医生那里去拿药，而是一直待在下一层的房间内！ 蹬蹬蹬。斯因走入导师的房门内，看着一副临近失控状态的米蒂恩森亚，脸上露出一丝无法捉摸的微笑。 他习惯性的目光移下想要看看是什么杀死了这位摩斯苦修会的成员， 那是一只造型古怪的木偶—— 这只木偶正背对着他，关节明显的手指像是在操纵着一根根难以看见的丝线。 这时，那个脑袋上画着小丑颜料的木偶似乎感觉到了来自斯因的注视，于是转过头去，向那个来者露出了一个抱满“善意”的微笑，木质的关节传来咔咔的声音。 由红的、白的颜料组成的固定微笑在他的眼中越来越大，让他嘴角那丝捉摸不透的微笑隐隐僵住。 他的关节如同没了润滑油的机器一般，滞涩与僵硬充斥着全身上下，就连目光都难以移动。 视线艰难的移向帘幕，却又猛的收住。 斯因身体僵硬的移动到了墙壁旁，在那只吊钟下站立。 当～ 夜晚一刻的时钟传来当当声，钟摆的摇动让斯因成功摆脱了这只木偶的影响。 身体上的那种滞涩感瞬间消失不见，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耳边就传来了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 “不错不错，不愧是曾经的大主教，居然能摆脱一只晋升半神失败了的封印物造成的影响。” 斯因快速抬头，目光投向声音的来源处——窗户侧方的一块黑色的帘幕。 一位发色暗金，瞳孔深蓝近深黑，鼻梁高挺，嘴唇略带有一丝弧度，手掌略显苍白，瞎了一只眼的中年男性撕开了帘幕后的阴影，从阴影中走出———因斯.赞格威尔！ 因斯.赞格威尔微微颔首，一双深蓝近黑的瞳孔盯了一会斯因的脸庞，便移向那只木偶，2-049。 不，现在应该称它为———1-73。 这个木偶正不断的锤击着米蒂恩森亚的胸膛，身上的刀痕也随着锤击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一段段的消失不见。 转过来看米蒂恩森亚的脸庞，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只又一只透明的蠕虫在半透明的脸中蠕动，令人毛骨悚然。 米蒂恩森亚就如同正在被改造的怪物，临近失控、秘偶化和污染让他全身的皮肤几乎都睁开了一只只银白色没有睫毛的诡异眼瞳，身体的幅度也越来越僵硬且充满了诡异感。 眼瞳内如蕴含着丰富的知识，仅仅是让人看一眼，就会被无尽的神秘学知识追赶，直至你无力的倒在荒野之上。 “现在，只要再加入隐匿贤者的一丝神性，你将成为无上的神眷者，不，是牺牲者……呵呵。”因斯.赞格威尔的脸上充满着玩味之色，他将见证着他与其余教会交易所产生的杰作。 苍白的手掌被他伸出，按在米蒂恩森亚的头上，随后便收回手掌转过身，放轻脚步踱步在这空间内，表情舒适且放松，像是好久没有呼吸这新鲜的空气般，愉悦极了。 一侧的斯因阴郁的目光躲闪过正在使用自己身体的祂，期间没有说一句话。 木偶锤击的声音越来越弱，无法透出房间的嘶吼声也越来越轻。 因斯.赞格威尔伸出手，打了个响指，然后转过头，便看到了一个完好如初，穿着双排扣中长服的米蒂恩森亚瘫倒在地面。 “神性在体内的孕育需要一定的时间，这期间我会带他出去走走，9月9日或者11日，我会把你的身体还你。”他低哑着嗓子开口。 “不仅如此，我还会给你必要的晋升用具和那支笔……”因斯转头看向斯因，微微咧开嘴角。 他宛如一个疯子！ 被这种注视盯的心里发毛的真正因斯没敢说话，怕仅仅是一次开口，祂就会转变主意，就像之前突然攻击那个长相漂亮的极光会神使。 见因斯没有说话，这位存在从衣袖中取出印有枝蔓的怀表，然后敞开道： “你的怀表不错，它现在是我的了，以后也一样。” 这句话似乎是想活跃下气氛，但不知为何，却让气氛更加诡异了。 ……… “笔记被带回了代罚者的渔业公司内，并不出茨尔意料的被乔布斯翻看。” “乔布斯沾染了心理炼金会那名高序列所残留的能量，加上早年时自己由于一件非凡事件导致自己始终处于失控的边缘，他将会在决战中选择出最不恰当的方式……” 羽毛笔如此写道。 ……… 第八十五章 老尼尔的诉说（求收藏求月票） 八月二十九日，克莱恩心情非常好地进入了黑荆棘安保公司。 “上午好。”罗珊左右看了一眼道，“老尼尔生病了，我们中午去探望他怎么样？” “老尼尔生病了？”克莱恩诧异反问道。 不会是弄止泻的仪式造成了严重便秘吧？ 嗯，从他隐约知道了“扮演法”后的表现来看，突然生病也是有可能的……年纪大了，精神一脆弱，身体就多半会跟着出状况…… 罗珊用力点头道： “是的，他找了人来向队长请假。” 克莱恩微微颔首道：“那我们中午就去探望他，哎，说起来，老尼尔也很可怜，妻子过世得早，孩子也不知道在哪个城市忙碌，生病之后只能孤独地、无助地躺在家里。” 他这是回想起了第一次去老尼尔家里的事情。 听到克莱恩的感叹，罗珊睁大了眼睛，愕然反问道： “老尼尔什么时候结过婚？” 什么？克莱恩被罗珊的问题弄得呆了一下，略显茫然地回忆道： “我之前去老尼尔家的时候，就是上个月，发现客厅内有一台钢琴，他告诉我，他过世的妻子很喜欢音乐……” 说着说着，克莱恩悚然一惊，莫名有了些不好的想法。 罗珊皱起好看的眉毛，不太确定地说道： “也许是我记错了……不对，上半年我和奥利安娜太太他们经常会去老尼尔家做客，那时候，客厅里并没有钢琴，我清楚地记得我问过他，为什么要一直保持单身，他的回答是，没有遇到让他想要结婚的那位女士……” 上半年还没有钢琴……还在回答为什么保持单身的问题……克莱恩一下紧绷住身体，沉声问道：“罗珊，你多久没去老尼尔家做客了？” “自从科恩黎转成值夜者，薇欧拉选择离开这里，不再做文职人员，我要么在熬夜，要么在补眠，哪有时间去别人家做客……嗯，六月初开始。”罗珊被问得有些迷糊，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 克莱恩听得一颗心逐渐下沉，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他忙从衣兜里掏出一枚半便士面额的硬币，夹于拇指和中指之间。 深吸口气，克莱恩斟酌了一下，迅速敲定了“占卜语句”。 “老尼尔现在的状况不对。” “老尼尔现在的状况不对。” …… 无声默念之中，他的眼眸飞快转黑，整个人都进入了冥想状态。 铮！ 他拇指弹动，让那枚黄铜色泽的便士飞上了半空，不断翻滚与旋转。 啪！硬币落下，正好落在了克莱恩摊开的掌心。 一如原著中占卜所得到的结果，乔治三世的头像朝上。 ……… 车轮滚过刚下了雨的泥泞道路，车厢内比半夜还要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邓恩才叹息着开口道： “老尼尔年轻的时候其实有过一位即将订婚的情侣，但她突然生了重病，难以医治，老尼尔冒着外泄非凡者秘密的风险尝试着用仪式魔法拯救她，可却依然没能成功，那时候的老尼尔，在神秘学领域只是刚入门。” “据资料记载，那时候的值夜者们都警惕着老尼尔会因此失控，让人庆幸的是，他最终找回了理智，没有表现出异常。” 希望这次也是虚惊一场……克莱恩忍不住在胸口画了个绯红之月，低声祈祷道： “愿女神庇佑他。” 邓恩和洛耀也跟着做出同样的动作： “愿女神庇佑他。” ………… 天空逐渐明亮，阴暗的云层彻底消退，值夜者小队的马车停在了老尼尔那幢独栋房屋的前方。 让西泽尔赶着马车躲到远处后，邓恩收敛住情绪，一手持杖，一手握着封印物“3—0611”，灰眸幽邃地走向了正门。 克莱恩压了下半高丝绸礼帽，和洛耀一块，跟在队长身后，穿过了种着玫瑰和金薄荷的花园。 抵达门口之后，克莱恩上前一步，拉动了那根连接着屋内铃铛的绳索。 叮叮当当！ 清脆悦耳的铃声回荡在了房中，打破了沉凝般的安静。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克莱恩连续拉动了几下，礼貌后退，没再尝试。 三位值夜者耐心地等待了几分钟，但始终没听到有人前来开门的脚步声。 “也许，老尼尔去看医生了，并不在家。”克莱恩挤出一抹笑容道。 他话音未落，屋内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旋律，那是钢琴奏出的美妙乐章，那如同月色下蒙着一层轻纱薄雾的安宁湖泊。 ……… “老尼尔在接受过米蒂恩森亚的说话之后，其实已经脱离了失控的边缘。” “只是米蒂恩森亚无法完全去除贤者所加诸于脑中的知识，让老尼尔改变自己的想法，所以值夜者这次前来也倒并非不是好事。” “这位序列六这种做法无疑于渎神，这将为他带来难以承受的后果。” 无人、阴暗的环境中，羽毛笔这般写道。 ……… 邓恩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和凝重，克莱恩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他正待做一次占卜，忽地看见正门下方的缝隙里有汨汨的水流涌出。 这水流是透明纯净的。 但正常人的家中怎么可能会有水从屋内流出。 就在这时，屋内突然传出轻咳的声音，老尼尔沙哑着嗓子道： “邓恩，你们来做什么？” 邓恩的灰眸幽深到了极点，他用醇厚的嗓音不急不缓地回答道： “听说你病了，我们来探望你。” 屋内安静了一下，但很快，老尼尔的声音又响起： “呵呵，已经有医生来过我的房屋内了，他说过，我的病情并不严重，只是需要反复治疗。” 他的声音平稳且安宁，没有一丝的慌张。 就像投入了女神的怀抱般， 医生……医生？克莱恩视线一直凝固在房门下流出的水流，心中反复重复了两遍医生这个词。 “医生？”邓恩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灰眸内带有一丝疑惑。 “对，医生，米蒂恩森亚先生绝对是我见过最棒的医生。”他的语气霍然变得昂奋，紧接着，提高声调道： “他拯救了被污染的我，不，甚至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他，我现在真的已经成为了怪物。” 邓恩闭了闭眼睛，语气非常柔和地问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老尼尔先是茫然，接着充满憧憬地述说道，“我在尝试复活莎莉丝特，邓恩，我已经找到了办法，我走在正确的路上！” “那位先生答应我在日后回来拯救她……你要相信我，我现在已经好了太多了，我避开了那条不正确的道路，我绝对不会再有事的。” 克莱恩咬紧了牙关，听到队长嗓音略有波动地问道： “你打算怎么复活莎莉丝特？” 老尼尔一下变得兴奋： “我会用‘生命炼成’的方式，为她准备一具不会衰老的身体，邓恩，或许你不知道，大地母神教会的序列4就擅长‘生命炼成’，‘通识者’途径的对应序列也勉强可以办到，而那位先生向我说过，他是通识者途径的序列6。” “我会用生命炼成的方法，在那位先生回来之后，利用神灵的投下的力量来完成这场仪式，从灵界中唤回她的灵魂。” “是不是很棒的想法？” 邓恩强行上翘嘴角道： “是的，非常棒的想法。老尼尔，让我们进去吧，或许我们能帮助到你。” 老尼尔迟疑了一下道： “那好吧，” “我真的已经没问题了。” 吱呀一声，正门缓缓敞开，克莱恩快速抬手抹了下眼睛，让视线恢复了正常。 然后，他看见门厅的地毯上有几撮长毛的液体，但并不多。 目光逐渐上移，他发现客厅的地板、天花板、圆桌、钢琴和椅子之上也都有这些清澈却长着细小长毛的液体，老尼尔正坐在钢琴前，手指在按键之上跳跃着，奏出美妙而悠扬的旋律。 “邓恩，你看，我真的没什么大问题。”老尼尔笑容灿烂地抬起头说道，“洛耀，克莱恩，你们也这么认为，对吧。” “那位先生教导了我弹奏钢琴，噢……它弹出的琴音简直和莎莉丝特简直一摸一样，我仿佛能感觉到她正与我的灵魂共鸣。” 邓恩灰眸闪烁了一下，再次露出一丝疑惑，状似平常地闲聊道： “老尼尔，你从哪里学到的‘生命炼成’和‘复活仪式’？” 老尼尔激动地回答道： “我听见的，我试过前面的部分，确实是真的！这是神灵的恩赐，祂不断在我的耳边讲述着，描述着，祂是，祂是……” 老尼尔的声音一下卡住，十几秒后，才又茫然又恐惧地说道： “祂是隐匿贤者……不。” 隐匿贤者？那不就是摩斯苦修会信仰的那位非人格化神灵吗？而这个神灵，后来活了，带来了邪恶和堕落……摩斯苦修会掌握着完整的“窥秘人”序列……克莱恩心中一动，想到了很多。 提到“隐匿贤者”，老尼尔似乎清醒了过来，状似在苦笑的道： “那位先生明明已经帮我去除了它，不，祂的影响，怎么又成这样了……” 邓恩侧眸扫视了一番，略微送了口气，道： “他或许没有完全去除这种影响……或者说，他无法办到。” “……他似乎信仰的就是这位神灵，不，他信仰的就是这位神灵，那，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救我……”随着老尼尔松开弹奏的手，悠扬的旋律也随之停止，他表情迷茫的问出了克莱恩现在心中的疑惑。 那些书？克莱恩再次想起了茨尔书架上的书，上面有时会有许多提及摩斯苦修会的字眼，即便是那些阐述与摩斯苦修会没有半分关系的历史与知识。 这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存在古老的家族所能掩盖或解释的了。 “……那名邪神应该还会不断的影响到你，在那之前，我想我们需要尽快向上层汇报情况，并寻找解决的办法。”邓恩舒缓紧皱的眉头，沉声说道。 “我没有异议……”老尼尔微微低下头，眼角的皱纹是那样的深刻，连带着花白的头发，让克莱恩的心头都隐约一颤。 即使茨尔的出现让他们两人最终没有成为教导与被教导的关系，但那些书中所告诉的不懂地方，却也都是老尼尔在为他解答疑惑。 而现在，老尼尔却险些失控，不，如果没有他口中那个神秘的先生，他一定会失控…… ……… 码头区，渔业公司内。 这个由代罚者们创建的公司内有专门娱乐的娱乐室，地下还有酒窖。 此时德威鲁正瘫坐在娱乐室的椅子上，与其余两名代罚者碰杯。 “才喝了这么点就不行了，德威鲁，你真是太逊了。”布坦因单手抓着酒杯，尽情嘲笑道。 “呸，别隔着胡说，我发誓，这一杯如果我喝不下去，一定会再去一趟恶龙酒吧，把那里的所有烈酒都带回来请你们喝。”德威鲁恶狠狠的抬起酒杯，一仰头，将酒全部灌入口中。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直接昏睡过去了。 比索盖德尔笑了笑，将牌桌上散乱的牌全部搅到自己身边，边洗牌边道： “布坦因，你还记得那本笔记吗？” “嘿，当然，我亲眼看见队长一拳给那个嚣张的邪教徒脑袋开瓢的样子，你说的是搜查战场时的那本？”布坦因脸旁的那些肉挤到了一起，露出了并不是很和善的笑容，边说还边朝空气挥了好几拳。 比索盖德尔点点头，手指迅速切牌。 布坦因思考片刻说道： “可能是原始月亮信徒用来祭祀的工具吧。”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比索盖德尔“嗯”了一声，心中腹诽了一句。 “最近接连不断的非凡事件真让人心神疲劳。”布坦因边说边又拿起酒瓶。 他要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如今紧绷的精神。 ……… 贝克兰德西区的一幢独栋别墅中。 女仆们正在房屋内外干着这位新女主人罗列的杂活。 其中包括但不局限于清洗衣物，向周围邻居发送请帖之类。 这位新的女主人在她们的印象里有些奇怪。 毕竟其他住在西区的女富豪或女子爵都或多或少会招收几名男佣，而这位女主人却只要女仆。 会客厅前，一位穿着繁复长裙，手指纤细白嫩，脸蛋温润的小姐正坐在沙发上，与女管家交流着些什么。 她的身侧有一只黑色的猫咪，这只猫侧着耳朵，一副无趣的样子。 等到特莉丝与女管家聊完那些礼仪等方方面面的事情之后，她学着印象里那只死猫教给自己的简单礼仪，提裙起身。 回到豪华的卧室内后，特莉丝瞬间就失去了那股高贵的气质，平躺在松软的床上，一动也不想动般说道： “你要的材料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 “真的？看来你办事也挺利索的嘛。”附身于其身上的茨尔意识接管了茵莉的身体，跳到床上，满意的点点头。 早就了解过占卜家扮演方法的他已经帮助茵莉彻底消化了魔药，只差魔药的配方与材料，茵莉就可以晋升成序列八的小丑。 第八十六章 茨尔：我记性有点差 特莉丝顺了一下头发，站了起来，从梳妆台旁的深蓝色三层柜子内取出了她要求管家买的那两件主材料。 买这两件材料可是花了她不少钱。 嗯，为了自己的幸福，我必须这么做。她自我催眠了一句后，伸出白皙的手压了下繁复的长裙，坐到床上。 附身于茵莉身上的茨尔看到这个细节的女性动作，莫名感觉非常有意思。 于是他控制着茵莉的身体从趴着的状态站了起来，来到特莉丝的身侧，想看看这位刚有几分淑女之色的特莉丝还会带来些什么惊喜。 特莉丝微微伸手，露出那枚霍纳奇斯山脉灰山羊的独角结晶和一朵隐约在笑的蓝色玫瑰。 她将那朵玫瑰凑近鼻尖，闻了一下后，微微眯眼道： “令人厌恶的体臭，但比起上下颠倒的脑袋所散发的那种血腥要好很多。” 黑猫的脸上很人性化的露出了些许无奈，回道： “……特莉丝，你要淑女一点。” 他还以为特莉丝已经学会什么叫礼仪了呢……结果特莉丝完全什么都没学会嘛。 这样的一位女富豪去邻居家中喝下午茶一定会暴露吧。他略微有些无语。 看来还是要找一位礼仪老师。他暗暗做了这个决定。 黑猫叼起那朵玫瑰，但这时它黑色的圆眼转动了一下，又将玫瑰放下。 “我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它这般说道。 “余下的事情就交给我的猫……额，眷者了。” “呵呵，我觉得我不该太过打扰她自己的晋升，现在她有些不开心呢。”黑猫舒服的眯了眯眼，说道。 特莉丝刚要说话，便看见这只黑猫的神态和表情皆是一变，从那种神秘、难以捉摸的形象变成了呆……和软趴趴的样子。 看着那只不想动弹，睁大眼睛玩弄着那朵又哭又笑的玫瑰的黑猫，特莉丝顿时感觉自己心中一堵。 ……这怕不是她要为这只猫来调配魔药，而且这只猫还是某个序列的序列九。 这些神秘存在都喜欢养猫猫狗狗的吗…… 她突然想起在来贝克兰德的火车上，那位存在所说的一句话，养成才有意思啊，不养成也太无聊了，每天只能安排人的命运。 安排每个人的命运，这种存在不会比教派所信奉的那位还强吧…？她不自觉的又开始了脑补。 ……… 八月三十日的凌晨。 正在熟睡中的克莱恩突然睁开眼睛，下意识的收缩大腿肌肉起身。 小丑赋予的强大身体控制力让他几乎跳到了天花板上，不过幸好他在掉到地上之前察觉到了自己已不在梦中。 轻巧的翻滚落到地上，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吵醒班森和梅丽莎。 ……呼，那个梦好真实，差点以为队长又进我梦境了。他心中腹诽了一句。 走到百叶窗旁，向外看去，天还没亮，只有零零散散几辆马车和早出的绅士在街道上穿过。 他微微松了口气，昨日老尼尔的经历他还历历在目，或许正是因为印象极为深刻，他在梦中梦到老尼尔失控，被队长和洛耀杀死的时候才会感觉到那么的无力和恐慌。 ……老尼尔应该不会有事吧，队长说高层很快就会派人来调查老尼尔身上的状况。克莱恩看着外面驶过的马车发呆，脑海中不免又想起来了老尼尔帮助自己巩固那些神秘学知识的时候所说的那些话以及向女神祈祷自己减钱等等微乎其微的小事。 他从书架上取下了一本神秘学书籍，看着上面老尼尔写下的批注，莫名有些沉默。 千万不要有事啊……他心中祈祷道。 ……… 窗帘全部被拉上，没有一丝阳光透入的昏暗且狭小的房间内。 桌上的羽毛笔像是在书写，但又迟迟没有下笔。 茨尔端坐在长椅上，闭目休息，直到他那堪比怪物的灵性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到来，他睁开了眼睛。 地底钻出了一只一人高的庞大眼瞳，这只眼瞳没有睫毛，瞳色是淡银色。 似乎是没有光线的环境让这只眼瞳有些陌生和不熟悉，它在从眼瞳内取出一张信纸之后就快速离开了。 茨尔疑惑的拾起信纸，心中略微有些无语。 他没有急着打开信纸，而是穿上白色衬衣和正装，打开了久无光线照射的大门。 感受着晨曦照在自己身上的感觉，他耗费脑细胞安排剧情的身体顿时焕然一新。 提着手杖走出房门，他没有再习惯性的将羽毛笔插到胸前，而是向自己租的另一间房子走去。 穿过街道，这么一位帅气的先生引起了几位霍伊大学的女学生的关注。 但鲁恩还是太过保守了，这几位女学生仅仅只是红着脸与身边的人闲聊消散注意力，而没有走上前。 茨尔没有注意到这几位女学生，当然，如果注意到了他估计也只会报以微笑，而不愿深入交流。 洛尼卡小姐打破的那两扇窗户应该修好了吧……他边想边走入这幢房屋的花园内。 果然，这幢房屋被打破的两扇玻璃已然修好，茨尔走入之后也没再有透风这种小毛病了。 话说我只有七月是居住在这幢房屋里面吧，那么小克所占卜到的幕后人所在地岂不是也是这房子？他发散思绪想到。 呵呵，那可真是有意思了，我居然巧合的错过了这幢房屋的占卜，并因此没有被小克发现我就是幕后黑手。他思考了片刻，并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地方，于是只好拧开门锁，走入房间内。 房屋内的摆设和以前没有太大的不同，只是落上了一层灰，毕竟自己在洛尼卡小姐打破窗户之前还是经常居住在这幢房屋内的，只是教导克莱恩的时候并不是这幢房屋之中。 并且由于每天都要管理真造在廷根的信徒，还要干各种各样的事情，他这些小事的记忆是比较模糊的。 摇了摇头，茨尔走到了椅子旁，没有坐下，而是从袖子里取出信纸，抖开了它。 第八十七章 子爵与羊皮纸 抖开信纸，茨尔的眼皮略微跳动，他越向下看脸色就越发的难看，双手也不住的颤抖起来。 “致学徒茨尔.达里亚诺。” “实在抱歉，我可能不能再教导你了。” “贤者灌输给我的知识增大了不止一点，我想，祂可能十分愤怒，认为背叛了知识去拯救一个毫无关系的人。” “呵呵，说起来确实有些后悔啊，但说不定我早就被划作教会与密修会交换的筹码，这么一想，心里却好受了许多，只是希望居住在东拜朗的父母不要有太大事情。” “我已经准备好迈步进入那片没有知识的荒野接受惩戒了，但在那之前，我想把些我推理的事情告诉你，让你有点准备，不要像我一样被杀死。” “我应该已经被另一位伟大存在所污染，我的耳边时常伴有着难忍受的呓语，它一直在要求我前往霍纳奇斯山脉。” “文献中有说过，这座山脉上曾存在过一个国家，那个国家名为夜之国。” “千万不要去寻找它，不要去！” “我知道你身上有许多的谜团，比如你的那支笔亦或者是处处透露着不协调的城市，但它们并不能成为你的依仗，任何的神奇物品都是有代价的。” “还请原谅你的导师如此唠叨些神秘学的基础知识，但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如果你以后再有些疑问，就去找你的师弟斯因吧，他很聪慧，应该知道怎么做。” “我想我被知识抛弃的原因可能是……” “（一片被涂抹的痕迹，完全看不出写了什么，但它们占了信纸的大部分）” 略显模糊的视线移向最下方的信纸： “——你曾经的导师，米蒂恩森亚。” 导师……就这么，死了？茨尔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悲痛感，他虽然浅层里一直都在催眠自己，这只是一位隐秘教会的非凡者，但过了这么多天，导师引领着他走入非凡的大门……引领着他探讨知识奥秘，亦或者看见了却装作没有看见的纵容，都让他在潜意识中感受到了关护感，突如其来的这般事情，却在瞬间打乱了他的思绪。 黑色的风衣边角瘫在深褐色的地毯上，那封信的边缘多了几滴水珠，它被窗帘外隐约透入的光线照到，映出几种颜色的光辉。 ……… 下午，茨尔以自己名义租住的那幢房屋前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 门外的克莱恩手中拿着一个铁卷烟盒，表情略有些疑惑的正准备再敲一次试试，门内的门锁突然传来了咔咔声。 茨尔那张标志性的脸探出头，见是克莱恩，没再说话，让出过道。 这不太像你的作风啊……茨尔先生。克莱恩心中吐槽了一句，也没客气，径直走了进去。 环顾四周，依旧是那些摆设，除了地上多出的信纸残沫。 “说吧，这次找我又有什么事情。”茨尔调整心态，将发散的思绪收回，但眉眼中还是有几分去不散的阴沉感和悲伤感。 克莱恩抬起自己的手，露出铁黑色卷烟盒道： “这是某位先生要求给你的。” “阿兹克先生？哦哦，好的，谢谢了。”茨尔接过卷烟盒。 他没在意身边还有克莱恩，直接打开了那个铁黑色卷烟盒。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张残破的羊皮纸，看起来有不小的年头了，除此之外，还有半张信纸。 一旁的克莱恩听到老师亲口承认了自己认识阿兹克先生，心中不免多了些小想法。 反观茨尔，他拿出那半张信纸，在细细品读之后，便看向那张羊皮纸。 塔吉索……我记得好像是离廷根不远的塔索克河上游城市吧？阿兹克先生居然在那里找到了与自己记忆有关的事物？不对，这张信纸是被撕下的，那克莱恩岂不是也知道了我与阿兹克先生……算了，这是好事，正巧为我的虚构家族多一个天使。茨尔心中想到。 他在克莱恩的面前从房间阴影处拖出了一个褐色的箱子，从里面拿出仪式银匕等非凡器物，并示意站在一旁的克莱恩关好门。 等到克莱恩照做之后，茨尔斜督了一眼桌上的羽毛笔，边抬起仪式银匕递向克莱恩边说道： “正巧你今天来了，那么就检验一下你的学习成果吧。” 什……什么？学习成果，克莱恩下意识接过仪式银匕，手中抓着仪式银匕有些想吐槽。 不要告诉我你那么多神奇物品没有适合占卜的……他心中吐槽道，受益于那些书籍，他已经搞清楚封印物和神奇物品的区别了。 “首先是利用仪式银匕引导灵性制造隔绝的灵性之墙，这个身为小丑的你应该很清楚。”茨尔废话道， 唉，果然只有逗克喵才能让我背痛的心情变舒畅啊……茨尔心中感慨了一句。 他搓着双手，一副十分看好你的样子，眼神让克莱恩打了个寒噤。 ……… 经过一顿在茨尔看来十分麻烦的占卜，克莱恩放下了那张残破的羊皮纸。 “以我的占卜水平，只能零散的看到朦胧雾气中的一点点事物，十分抱歉，老师。”他略有歉意的说道。 他没想到这占卜竟如此困难。 “没什么，本来就不指望你能占卜到太多的东西，直接向我说你所看到的吧。”茨尔摆了摆手，心中略微有些失望。 克莱恩微微点头，站起身，先解除了灵性之墙。 “我看见了许多第四纪的建筑，还看到了……一个十分模糊正在坠落的人影。” 坠落的人影……阿兹克先生？茨尔隐约有了个猜测。 他接过克莱恩递来的仪式银匕，没有抬头，而是略微下蹲，把匕首放回褐色箱子内的原位，同时轻轻按压太阳穴两次。 自从分离了自己的一半思绪到茵莉身上，他总是会无端的做些奇怪动作。 “把你的占卜结果写到信里给阿兹克先生吧，这位先生的品德值得你的信赖。”茨尔轻声说道。 “若是你们的关系建立于互相没有利益的纠缠之中，他也一定会很乐意与你分享些行程中的所见所闻。” ……… 夜晚，廷根郊区，一片并不宽广的金黄麦田内。 麦田的最中心处是一幢建筑，这是一位子爵的种植园。 贝克兰德的工业过于发达，排放的污染让这座万都之都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的雾气，所有有点权势的贵族、议员，都会有固定的时间离开这座城市，去其他地方呼吸新鲜的空气。 而这位子爵也不例外，但他患有一种呼吸道疾病，所以大部分时间都不在贝克兰德。 他在不仅在廷根郊区有座种植园，就连廷根火车站那里也有一幢旅馆，它们都是他名下的个人财产。 此时，种植园内，这位头发淡银且打理的极为整齐，穿着一身燕尾服西装的老子爵正坐在一张摇椅上咳嗽着，但那双如鹰般尖锐的眼光却死死盯着面前的这位长相英俊的先生，那股贵族的华贵与气质扑面而来，完全感觉不出来这位年过五十的老人有衰败的迹象。 “你说你有办法治疗我的病症？”鲁恩贵族语调的发音在末尾十分沉重，压迫力十分充足。 第八十八章 剧本的后段 “呵呵……当然，子爵先生。”茨尔微微抬起头，虚眼盯着子爵的双瞳。 “父亲，你不要相信一个骗……”穿着雍容的子爵儿子不知为何一拍圆桌站了起来，表情十分愤怒。 子爵眼眸闪烁了一瞬，伸出手掌，示意他停止。 “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父亲他的病就是被你们这群下贱的庸医给迫害的。”子爵的儿子厉声喝道，目光中带着丝威胁之意。 茨尔如同没有感受到他那股威胁气息般微笑着，说实话，如果不是怕与这位子爵谈崩，他已经想把这个子爵儿子诅咒死了。 “德莱特！出去！”这位老先生的声音提高了好几个调，表情也变得有些冷冽，自己混迹在贵族圈中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轮到自己的儿子做主？ 见德莱特一脸气愤的离开之后，他的脸色才缓和了不少。 看来这对父子的关系并不好呢……茨尔嘴角的那丝微笑消失不见，像是在思考什么。 边思考，他边抓握住空中的那支笔，在随身带着的厚本上写上了句话： “我与德莱克子爵的交易会圆满无比的成功，这是很合理的。” 他刚刚松开笔，德莱特就突兀的开口： “茨尔先生，我觉得我们可以开始交易了。” “好的好的，德莱克子爵，你会得到你想要的，比如……健康的身体，被神眷顾的强大实力，但相应的，任何事可都是有代价的。”茨尔轻笑开口。 此时的他就像一个邪教组织的传教头子，在蛊惑人们拥抱所谓的圣眷。 见德莱特已经放下心，茨尔抬手指向阁楼道： “我们换个地方谈吧。” ……… 阁楼内 茨尔点燃蜡烛，放在木桌中心。 他抓住德莱克子爵的手，力气大的让他完全无法挣开。 “毫无疑问的……你的病症将会好转。”阴郁的声音夹带着沙哑，茨尔特意压低了部分嗓音沉声说道： “你将健硕起来，成为一位健康的先生……但相应的，你儿子的身体却会在十年后被击垮……” “你将与你的妻子更加的和睦……但相应的，厄运会不断的降临……” “你将在某一个时刻获得序列的力量……但仅仅只能停留在序列9……” 德莱克似乎依旧没有感觉到不对劲，依旧是一副陶醉的样子。 一个个难以言喻的字符出现在德莱克子爵的以太体深处，没入灰色之中。 这些灰色奇迹般地渐渐向两种颜色转变，那是代表思考的蓝和代表激动的红。 茨尔放下握着的羽毛笔，同时停止了使用言灵。 思索片刻，他又在厚重笔记上加了一句话： “由于对方是普通人的缘故，即使言灵的范围如此之广，它的效果也不会有太多的偏差。” 这只是一次实验，一次获得与梅纳德议员谈聊的机会，而这位子爵就是链接…… 而至于为什么非要与梅纳德议员谈论，那是因为自己必须要控制住雪伦夫人的这场战斗，将消息来源散播到代罚者那里，而这必须要亲口让梅纳德承认才具有实效。 他可不是原著中的因斯，要的是圣赛琳娜的骨灰。 ……… 代罚者庆功宴会现场。 正在他们喝的烂醉之时，比索盖德尔从盥洗室回来了。 “比，比索盖德尔，你小子，怎么回来的这么慢，比苏尼亚海的那些打鱼渔夫还慢。”伊布鲁晃晃悠悠的走到他身旁，拍着他的肩膀。 “罗塞尔大帝曾经说过……嗯，许多渔民的智慧加起来能比过一位将领。”由于庆功宴会的缘故，他也喝了不少酒，此时说话不禁有些结结巴巴的。 “切，净是些麻烦事，算了，我们猜酒怎么样？赌……三苏勒！”他边说边摇晃着抓起宴桌上的七瓶酒，红通通的脸上一副很心疼的样子。 一旁吸烟斗的乔布斯见状连忙打住，他可是清楚伊布鲁的酒量，这不得给比索盖德尔灌醉了，况且昨日刚刚调来尼烈尔这位新晋代罚者成员，还是要给新人一个个好印象的。 在他的劝阻之下，伊布鲁也只好作罢。 至于代价嘛……五苏勒的酒，附带零散加起来有七苏勒的符咒用具。 伊布鲁一脸满意的转过头，向比索盖德尔眨了眨眼睛。 不是吧……这也行。比索盖德尔看呆了，或者说，不仅他看呆了，就连新调来的那位代罚者也差点噗嗤一声笑出来，只好低下头，疯狂偷吃宴桌上的食物，以免憋不住。 又过了好久，直到半夜，狂欢才结束。 几位代罚者走在路上，队长提议今夜在公司中睡觉，顺便向守在弥布勒多之顶的科迪森说一声。 除了比索盖德尔外的众人都没有异议。 ……… 有着深蓝烟囱，灰暗无比的房间之中，一封信件被悄然送出。 ……… “9月1日，梅纳德完成了茨尔构思中的剧本。” “原始月亮信徒再次出现在廷根，他们要拼尽一切代价抢走那本蕴含观众途径高序列能量的书，这显然是件难以办到的事情，必须要提前做好充足的准备。” “现在的廷根隐隐有脱离茨尔掌控的趋势，但茨尔认为，原始月亮信徒也是一个可控的因素，他或许不需要再坚持自己利用自身特殊性创造一个接近半神的怪物了。” 阴暗中，笔这般写道。 第八十九章 牧羊人也要斗邪恶 极光会在贝克兰德最大的一个地下教堂中。 这几日的传教十分不理想，一次小弥撒居然只有不到十个信徒在场。 这次的弥撒是由幽暗圣者领导，可以看得出来，他十分不愉快。 卸下刻印有白色纹饰的黑袍，他推开了门。 “你个老六！！居然用眼珠偷看牌！”打牌室内传来了t先生愤怒的咆哮。 声音主人在看到幽暗圣者到来之后，咆哮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幽，幽暗圣者阁下……”他略显畏惧的缓慢询问，其余两位牧羊人同样停止了嘲笑。 幽暗圣者环顾了一遍桌上的斗邪恶、一片片的身体残片和染血的金镑，略显无奈的道： “还是和以前一样，你们谁去基金会做义务劳动？” 他看向几位身体没有一处地方完好的牧羊人，他们各自的桌上有其他人的眼珠，左臂等等。 a先生舔了舔自己手臂断裂处的骨髓，露出一个微笑，看向一侧的古德里安。 古德里安则避开他的视线，看向t先生。 三人被幽暗圣者目光盯的发毛，a先生首先避嫌道： “我最讨厌小孩了，不要找我。” “如果您让我去和那些柔弱无力的生命打交道，我一定会忍不住想要撕裂他们柔嫩的胳膊，把那些如宝石般闪亮的眼瞳扣下来作为藏品，让那些如夜莺般清亮的嗓子永远停留在我的身旁。” “唔，那些赞美的语调从他们口中发出简直是难以想象的美妙曲调。” 这时，一侧缺少了半边身体的t先生一脸嫌弃的说道： “在说这句话之前，你可不可以先将我的左臂还给我，它马上就要被你啃的只剩骨头了。” a先生讪讪一笑，放下了那块t先生的手臂，殷红的嘴唇在沾血后有了一种难以描述的美感。 另一侧的古德里安用仅剩的脑袋咬住自己桌上的金镑，左右摇晃，在t先生威胁的目光下，用十分“开心”且“荣幸”的语气说道： “我我我……我喜欢和那些孩子们打交道。” 这时，他桌上的一条残破的左腿突然血管全部肿大了一圈，连着从断裂处流淌出的血液也开始回流，隐隐有爆炸的迹象。 “该死，a先生，你个死傲娇！”他欲哭无泪的用牙齿咬住桌角，跳到桌子下面。 a先生像是阴谋得逞一般露出一个好看的微笑，抓住那条即将爆炸的左腿，安到下身。 这时，他像是感觉到什么，拼接左腿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下来，看向前方。 面前灵界通道突然打开，从中走出了一个审美外观都极为符合极光会要求的信使。 它在丢下一张信纸之后望了望周围，飞速的逃入了灵界中。 “啧，这个小家伙还没从上次被肢解的阴影中回过神吗？真是太没乐趣了。” a先生不是很开心的接住信纸，心中盘算着要不要进入灵界把它抓回来。 “让我看看信的来向……哦？是那个我新发展的倾听者？”他葱白的手指抖开信纸，表情逐渐耐人寻味。 “t。”他优雅的撕碎信纸，边拼装着自己的身体道：“你去看住主的母体，我得再回一次廷根了。” 幽暗圣者深谙的虹膜和瞳孔几乎合在了一起： “那个亵渎主的男人？” “您居然还记得？”a先生微微点头。 他在塔吉索遭受了一位黑夜途径的袭击，正是因为这场袭击，他丧失了对那个男人的控制。 “我亲自去一趟吧，你走了谁去基金会看孩子？”幽暗圣者没再多说，身体几乎在瞬间融入黑暗，跨入一扇凭空出现的诡异大门内。 t先生目视着幽暗圣者离开后，微微摇头，边拼接自己的身体残片，边说道： “看来牌是打不成了，算了，我要去会见魔女教派的拜访者了，她应该已经在贝克兰德等一天了。” “古德里安，主神降的事就交给你了。”他的目光投向正在努力寻找眼球的古德里安。 ……… 夜晚的奥尔斯纳街，煤气路灯照耀着平坦的道路，绯红之月高高悬挂。 此时雪伦夫人的家中，一位不速之客缓缓敲响了门铃。 两位仆人打开大门，从门内探出头来，见是一位从未见过的英俊绅士，互相的脸上都充满了迷茫。 “你们不认识我？”茨尔用带有丝丝愤怒的语气询问， 仆人面容上依旧带着丝狐疑，但随后茨尔的那句话让他们瞬间让开路，他是德莱克子爵的朋友。 德莱克子爵也是这位大名鼎鼎的廷根交际花情夫之一，这些仆人自然也都经常看见这位子爵光顾夫人家内。 进入会客厅，便看到了一位女管家，她穿着一身干练的女式管家服，手持账单表，在见到茨尔的第一时间就微微鞠躬，略带歉意的说道： “夫人已经知道了您要过来的消息，之前那两个仆人的招待实在不周，实在抱歉。” 茨尔微微点头，没有墨迹，直接询问了雪伦夫人在哪。 “夫人她就在楼上等你。”得到这么一个回答之后，茨尔迈步走上楼梯，看见了楼梯上的那道倩影，那位令无数男人着迷的雪伦夫人。 她穿着一席黑色宫廷裙，白色的肌肤被黑裙衬着的无比美丽，她褐发如瀑，棕眸仿佛林中小鹿的眼睛，纯洁水润，但弯眉翘眼，挺鼻娇唇，又勾勒出了成熟女性的妩媚，两者以一种矛盾的姿态被糅合在一起，却散发出惊人的魅惑力。 极美，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无比完美。茨尔仅仅以审视的角度看了一眼后，就失去了那份惊讶。 身为一位乐子人，只有乐子才会让他快乐，况且这位可是魔女。 雪伦夫人的眼中浮现出一份奇怪之色，不过随后这份奇怪便隐没在眼底。 她款款迈步，两人默契的都没有说话，而是走入雪伦夫人的卧室中。 期间雪伦夫人不时以一些暗示挑逗着茨尔，但茨尔仅仅是压住自己的棕色礼帽，完全不想说话的样子。 房间内，雪伦夫人首先开口了，声音婉转动听，如林间的小鹿般纯真： “德莱克子爵的贵客，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宜吗？” 茨尔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拖来一把椅子坐下，闻着屋内这股熏香，身体险些起了反应，脸上顿时浸出一层细汗。 “如果你没有什么急事，或许我们可以在这个房间内干些有趣的事情，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呢～”她关好门，棕眸虚起，细嫩的手指抚向他的胸，富有韵味的白暂身体压向这块甜美的蛋糕，像是准备细细品尝一般，粉嫩的舌头舔了舔娇唇。 房间内那股浓烈的熏香越发绵密悠长，就像情人的小手一样在他的鼻尖不断挑逗着他的神经。 雪伦夫人白嫩的手抓住了绅士的黑色正装，带有极致诱惑力的脸上充满了期待，正待解开他的白色纽扣，身下突然传来了一声冰冷略带疯狂的声音： “好啊，你是准备和我玩人体拼接呢，还是血祭呢……” 第九十章 幽暗圣者降临！ 她心中的兴奋一下子被浇灌了一盆冷水，看着身下的男子表情惊愕： “你是非凡者？” 她的身体微微后倾，房间内无数细微难以发觉的丝线随着她的动作逐渐显现出来。 “准确的说，我是一个极光会的非凡者，女士。”茨尔纠正了她言行中的错误，略有血丝的眼眸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位美丽的女士没有动手， 他的灵性正疯狂的向他警告面前这位魔女的危险，而这也是他废话的缘故。 雪伦夫人轻咬了一下银牙，似乎没想到这人竟是极光会的人。 她自然不想和这些疯子搭上什么关系，毕竟那些深入接触这群疯子的人都大多没了踪迹。 不，那他是极光会中的谁？这群疯子可不屑于伪装进来……她突然意识到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如果是那群疯子，做事不可能这么有条理。 他在骗我？雪伦夫人意识到了这个可能性，目光略微下沉。 手指间，虚幻的黑炎迸发而出，而雪伦夫人的身体则在此刻快速退离这个非凡者，并顺势丢出一把冰枪。 “真是粗暴的女士，这么莽撞。”茨尔轻笑一声，放下正在书写的手，目光追寻着那些飞起的黑炎，双手接触雪白的墙壁，然后同时使力，身体弹在床上，借着这股弹力，躲开了好几团的虚幻黑炎。 然而不等他欣喜躲过黑炎，那把冰枪如预测过他的动作般，猛的刺向他的着地点。 “冰枪偏差了。”言灵发动，茨尔在笔记本上又补了四个字“这很合理。” 寒气森森的冰枪擦过皮鞋的尖，砸在地面上，释放出凝结的冰霜。 这些冰霜蔓延开来，像是要将这鲜活的生命彻底收割。 只可惜茨尔已然翻滚到墙角，注定不会被它所波及。 “容我做个自我介绍吧女士，极光会m先生。”茨尔恰时的抓住礼帽站起身，微微鞠躬，丝毫不在乎对方的身体寸寸消失。 这个动作显然十分多余，但对他来说，调戏一位魔女也是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 危险而又美丽。 可惜对方显然不会领情，覆盖着黑炎的匕首一瞬即逝，砍向他的后背， “音乐，起。”不属于地球的非凡特性被他聚合入体内，他有持无恐的打了个响指。 雪伦夫人突然隐约感到有音乐传入耳中，不，不能称呼它为音乐，这更像是嘶哑着嗓子念出古朴又血腥典籍的男声。 成了。茨尔确认对方已经听到这股呓语，正欲以武力的方式让对方冷静下来，这时，灵性突然给出了强烈的危险信号。 算了。他默默放弃了以音符阻碍雪伦夫人的想法，身体以一个难以描述的弯曲曲度翻到靠门的位置。 匕首插进地板，雪伦夫人表情微微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向保险箱旁的阴影处。 那片阴影正在不断的舞动、扩张，几乎在一秒内就蔓延到了房间的边缘。 它们渐渐化成了一个人型，一个浑身散发着血腥，有着深邃到难以看出其真正想法眼眸的人———幽暗圣者！ 这位圣者的目光首先瞥向茨尔，几乎在瞬间，茨尔的灵性就传来了数次危险的信号。 他瞬间单膝下跪，一只手捏紧礼帽向下微微一压，另一只手搭在地面上，低垂着头，饱含“感情”地虔诚说道： “赞美真造，赞美您的到来，主座下的圣者，伟大的幽暗圣者。” 一侧的雪伦夫人：？？？ 你刚才可不是这副样子啊喂！ “噢？你就是a座下的那位小家伙，居然会知道我的尊名。”幽暗圣者嘴角微微上扬，似乎被茨尔一顿话说的心情不错，就连圣者对低序列那股高位格的影响也被他收回了不少。 ……废话，我只听说过你一位极光会圣者的名字，而且你还给a先生记录过能力，不是你还是谁……茨尔心中吐槽道。 “圣者大人，这位是魔女教派的人，我正想和她达成一点交易。”茨尔非常尽职的准备继续演下去，目光适时的看向雪伦夫人。 这位魔女的身体正紧紧的贴在墙壁上，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 “交易？那应该由a他们去做，而不是你。”幽暗圣者没有去看雪伦夫人，而是微微皱起眉，眼底的深邃变得更暗了。 他的目光移向了茨尔的右手。 我在来到这个房间之后就感到一股不协调的感觉……是这个信徒做的么？他心中有些疑惑。 茨尔刚准备解释，这位圣者抬起了手。 停滞的阴暗再次蔓延，几乎瞬间吞噬了整间房间。 做完这一切后，这位圣者侧了下耳朵，以一种倾听状的姿态微微闭上眼睛。 ……真造在灌呓语？低着头的茨尔有些诧异。 正准备抬起头做下观察，他撑地的手掌突然有种被人抓住的感觉。 诶，诶？ 身体被拉了起来，耳边也传来了幽暗圣者略有沙哑的嗓音： “恭喜你，主的第二十五位神使，m。” 啥东西？神使……还是m，这么草率？茨尔有些懵的抬起头。 他看到了一脸微笑的幽暗圣者以及……一脸懵的雪伦夫人。 “额，那个，幽暗圣者大人，我们要不，还是谈谈我刚才说的和魔女教派的交易。”茨尔十分想岔开话题的说道： “为了那丝主的神性，我想和魔女教派合作，让这些经验丰富的人来寻找神性的下落。”顺便给正神教会透个信…… “但是她显然不相信我们极光会的智商，您知道的，我做事是很有条理的，从来不像a大人所说的教会中没脑子的人。”他十分认真的说道。 幽暗圣者饶有趣味的不断点头，直到茨尔把自己刚才脑海中临时编纂的话都说出来之后，这位圣者夸赞道： “十分明智的决定，看来a对m你的赞叹还是太轻了些，仅仅是这种寻找那名取得主神性的方式教会内就很少有人能想到这块了，更别说借助那些原始月亮的信徒来拖住追查的正神教会。” “不过除此之外，我更对你所说的风暴教会封印物更感兴趣，如果我没想错，里面有一件曾经是我的下属……前m神使。”他边说边走到紧紧靠着墙壁的雪伦夫人身边。 “你，你要干嘛，我们魔女教会最近可没有触碰到你们的神经，为……唔。”她宛如一只误入囚笼的小鹿，精致的脸紧绷着，流露出绝望和害怕，任谁看到了，都会产生保护的想法。 幽暗圣者抵住她的脸，没有情感的瞥了一眼后，逼迫着这位魔女张开嘴。 雪伦夫人口中顿时有种被塞了什么东西的感觉，她下意识的吞咽下去。 咕噜…… 她的瞳孔瞬间缩小。 “不…不，你给我喂了什么？”雪伦夫人身体无力的倒在地上，失神的喃喃道。 恐惧不断袭入她的脑中，冲击着神经。 “在主的褒奖礼中打扰兴情的人，可是会死的……”幽暗圣者没再说话，但意味已经很明显。 他目光投向一旁的茨尔，露出一个和蔼的笑道： “你对主籁音的见解十分独到，居然能把它当作主的馈赠，净化这些不信徒。” ……我是否有理由怀疑，你说的是那段阴乐。茨尔心中默默吐槽道。 第九十一章 各方动向 ……… 廷根市，火车站。 几位穿着督查制度，肩上有两颗银星的人匆忙的走过站台，他们的目光仔仔细细端详着乘客的面貌。 “我这边没有。”普里在汇报过后，快步向另一侧走去。 他们现在在追查密奈的踪迹，调查表明这位叛逃者就在廷根火车站的附近。 他们十分有理由怀疑这个叛逃者要乘坐这一列的列车离开廷根。 人群中，一个手提黑色行李箱，眼神泠冽的男人稍作思考之后悄然离去，没有被任何乘客和督查所注意 ……… 德尔塔街的一幢阴暗房间内。 “欢迎您的光临……伟大的布鲁斯.阿瑞赛尔，您是月亮之下最明亮的那道光。”德林躬着身，没敢去看面前这位身着长衫，有着血色眼眸的男人，只能低着头说道 “少说些闲话了，你们这些没有阶级感的普通吸血鬼。”布鲁斯.阿瑞赛尔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后道： “如果没有你们的失职，我现在应该在拜亚姆内享受我的假期。” 这些原始月亮信徒来廷根的目的就是为了借助庞大的仪式，反向污染那本笔记上残留的观众高序列，以此来做到控制对方。 据说就连这些分散的信徒们都对此事非常的看重，甚至因此调派序列六和序列五来帮忙。 他们早在两个月前打探到这名观众高序列的痕迹时候就已经做足了准备，只等待仪式完成，从疯人院中抢走那本笔记，借助主的馈赠来完成这次壮举，怎想到如此完美的计划却莫名其妙的暴露。 三个仪式祭祀的据点全部被警觉起来的正神教会端掉，就连鱼死网破的计划负责人也被代罚者们杀死。 与此同时的，风暴教会教堂，弥布勒多之顶。 比索盖德尔端坐于雪白的墙壁前，双眼微闭，一副祈祷的样子。 许久之后，他睁开眼睛，把蜡烛吹灭，再次走出这间房间。 他离开教堂，回到渔业公司中。 穿过楼梯，来到渔业公司二楼，队长正在边喝着咖啡边看报纸。 “你来了。”他抬眸瞥了一眼，放下端着的杯子，将报纸递了过去： “你也看看吧。” 比索盖德尔心有疑惑，接过那张报纸，找了一个最醒目的标题看去： “梅纳德议员身亡于家中，新党内部摩擦不断。” “近日，身为议员的梅纳德先生身亡于家中，据悉死前身体并没有任何不适，但却在一场会谈结束后惨死于家中，且身上没有任何的创伤。” ……… 细细阅读报纸上的话之后，比索盖德尔略有所思的抬起头： “我认识这个议员，听说他在外面和别人有一腿。” “嗯，正是如此，所以他的妻子一直将矛头对准梅纳德在外的一位情妇，甚至逼迫警察局定罪于她身上。” “……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廷根交际花，雪伦夫人吧。”比索盖德尔询问道。 昨日在弥布勒多之顶看守的过程中，他有再次收到了一封不知来路的神秘书信。 而信里似乎是要有意让他和代罚者去调查这一案件。 “嗯？猜的不错，确实是那位女士。” “这件案件本来是由黑夜教会承包的，但他们教会出逃了一件十分重要的封印物，于是后续的工作就交给我们了。”乔布斯撬开一瓶酒，边喝边道。 “你去叫一下德莱特他们，留一个人看家，我们中午去斯维因那老家伙的酒吧里喝两杯，等晚上再做这个麻烦的任务。” 身为代罚者，他们可不想动自己已经快锈掉了的脑袋。 正午，恶龙酒吧内。 一行穿着各异的代罚者在乔布斯这位队长的举杯下，一同举起自己的酒杯，碰撞在一起。 哒。杯子碰撞的声音十分的悦耳，比索盖德尔心中的那种负罪感和迷茫感也随着这清凉液体的下肚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们几位什么时候有空来我这破酒吧里来喝酒了。”斯维因眉目间的那抹阴霾在经历了那位代罚者失控之后，变得更加深了。 见正主都来了，乔布斯哈哈一笑，放下酒杯，和斯维因来了一个拥抱。 “停停停，我可不喜欢你这种粗汉子。”身穿着海军服装的斯维因推开这个家伙，拖来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 深沉的夜幕垂下，一无所获的蒸汽之心成员们坐上了马车，向着克索里机械工程公司驶去。 车上，唯一一位掌握着驾马技术的普里不出预料的再次坐到了车夫的位置。 他扬鞭一挥，马匹便拉动马车向前辚辚前进。 就在他全心操控方向的时候，车厢内传来了几声敲打的声音。 “普里，我们好像到那位主教的家了。”一位机械之心成员说道。 主教，哪位主教？他左右环绕一圈，发现了一幢带有花园的房屋。 ……是茨尔主教吧。他挠了挠头，向车厢内试探着说道： “所以？” “继续走吧。”队长的声音透过车厢略有些沉闷，话语中带着些许不容置疑。 停下的马车继续前进，在如同幕布般梦幻美丽的夜中向着远处驶去。 马车跑远了后，这幢房屋紧闭的大门突然敞开，身着刻印着繁复而又华丽花纹黑色长袍的幽暗圣者出现在门口。 “快用你的那支笔准备结束这场闹剧吧，这座城市已经要乱起来了。”他远远眺望着街道说道，语气中没有一丝上位命令下位的意思。 第九十二章 失窃案（两章并一） 直到这位圣者没入温暖的房间内后，那寂静无人的街道上，再次从远处走来几个人。 他们一个个浑身上下醉醺醺的，双眼充血，像是狂欢了一夜。 “我又没钱了。”其中一个打扮的无比糟乱，衣衫不整的男人骂了句鲁恩脏话。 乓！他抓着酒瓶的手砸在一幢灰色房屋围绕着破败花园的栅栏上，玻璃制作的酒瓶应声碎裂。 领头的那个醉汉含糊的说道： “我也没了。” “（鲁恩脏话），我还有一屁股的债没还。”另一个男人同样骂了一句。 说完这句话，这醉汉似乎很气愤的抬脚踹在路边的石头之上，然后捂着自己脚跳了起来，嘴上不断的骂着这块石头。 “**，给我闭嘴，瓦斯克！”另外一个十分暴躁的男人摔了酒瓶。 这种摔酒瓶的优良传统可能是醉汉之间特有的。 “这次我们做会大的，做完这次，别说喝酒了，红剧院的女人要多少个都有！”他的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即使是醉了，也让人感到难以想象的冰冷。 几位醉汉聚到一起，讨论了约有半刻钟后，在深沉的夜之中，一群人散开了。 与此同时，距离这里不远的小巷子内。 还未干枯的血液从美人的匕首上滑落，她舔了舔嘴唇，熟练的洗净自己身上的血迹。 “真是不干净啊……”她抱怨着从皮包内取出香水，在每一处身体都洒了一点后，走出深黑的小巷，来到路灯之下等下自己的血腥味被这浓烈的前调香水盖住。 垂眸等待间，她突然看见了远处的街道走来一个人影，他的发际线有些高，身体匀称，虽然看起来和普通人差不多，但隐隐有一种令人沉醉的寂静感觉。 等到那名先生走近了，她才发现，这人居然还有一双深邃无比的灰色眸子。 不错的猎物……正好可以做搜寻仪式的双眼。 想到这，她站起身，整理好自己有几分褶皱的裙角，走向那位先生： “您好先生，请问……您能帮帮我吗？” ……… “雪伦夫人被发现了，但却不是代罚者，而是值夜者们。” “但只能说这位魔女倒霉，居然会碰到出任务的值夜者队长邓恩和伦纳德、克莱恩组成的值夜者小队。” 过了一会儿后。 烛光下的羽毛笔又写下了一句话： “真是不巧，代罚者居然追到这里来了，是那个来历奇怪的比索盖德尔引导他们来的吗？” ……… 第二日的正午，黑荆棘安保公司。 公司外，雨不断的向下倾泻着，像是倾盆的水，磅礴的落在地面上。 忙完了昨夜任务，完全没睡够的克莱恩抖了抖雨伞上的雨滴，打着哈欠走入隔断。 突然，迎面撞过来了个人影，克莱恩完全没有防备的踉跄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依靠着对身体的强大控制力伸手撑了一下左侧墙壁没有倒下。 他正要看看是谁撞到自己，却发现那个人影竟然是邓恩队长。 “额，队长，又发生什么事了吗？”他挠头捡起地上散落的纸张，瞥了一眼。 “……没什么，可能昨天没睡着，视线有些恍惚，抱歉。”邓恩深邃的灰眸没什么变化，接过纸张，摞放到书本上，向队长办公室走去。 目送着队长的离开，克莱恩摇了摇头。 ……与女生谈话的技巧，队长什么时候开始研究这种东西了。他思索着刚才那张纸的标题，拿出了带有枝蔓图案的怀表，这里面夹着阿兹克先生凌晨送来的信。 看了看四周，他决定进入盥洗室再读信。 走入盥洗室，克莱恩在确认四周无人后，抖开书信，看向信首： “致克莱恩：” “感谢你，克莱恩，顺便也帮我感谢茨尔先生。” “他说的那些确实让我想起了些东西，我可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或者说，我有可能是上个世纪的“人”。” “对了，我现在正处于贝克兰德内，路上顺便带了些小玩意一块寄了过来，茨尔先生应该看不上它们，就送给你好了。” “我在塔吉索这座城市里生活的这半个月，除了找到那张残破的羊皮纸，还看到了一次非凡间的战斗，并品尝了一些那里的特色美食，说实话，若不是亲眼所见，我并不相信那里会有高序列间的战斗，这些与你说未免早了些，就先不提了。” “（克莱恩提问的部分非凡问题的解答）” 看完了阿兹克先生的信，克莱恩走出盥洗室，走上二楼，坐到阿克森1346型机械打字机前，准备将脑内的草稿转化为文本。 哒哒哒的键盘敲击声里，两位新的文职人员互相看了一眼，同时起身，走出办公室，到接待大厅与罗珊闲聊，将房间留给了克莱恩一个人。 很拘谨，也很有保密意识……克莱恩瞄了他们的背影一眼，暗自赞叹道。 他收回视线，继续敲打键盘。 就在他即将弄好特别申请的时候，伦纳德.米切尔从休息室内出来，边环顾四周，边扣着衬衣，头发凌乱中有着不羁的美感。 “你在打什么报告？”伦纳德望了眼文职人员办公室，斜靠住门扉，右脚脚尖点地，双手插兜地问道。 他碧绿的眼眸饶有兴趣地审视着克莱恩。 克莱恩打好最后一个单词和最后一个标点符号，本想说是寻找到了1-73那个木偶的线索，但想到自己现在还没有找到小丑的扮演方式，于是便用玩味的语气答道： “我找到了某个调皮到逃跑的孩子。” “调皮的孩子？克莱恩……你不会疯了吧，这种无聊的事情上报上去有什么用吗？”伦纳德满是疑惑的反问，他的手放在额头处，像是准备打开灵视，看看自己的同僚是不是被神秘存在污染了。 克莱恩拿起纸张，快速浏览了一遍，状似随口地解释道： “我找到1-73在哪了。” 咳！咳咳！伦纳德突地剧烈咳嗽，好半天才平息下来，脱口而出道： “你管安提哥努斯家族的木偶叫孩子？” 安提哥努斯家族？同学，你知道的很多嘛……克莱恩握着“特别申请”走到伦纳德面前，眉毛一挑道： “是的。” 接着，他盯着对方的眼睛，压低嗓音，笑呵呵补充了一句： “我记得有谁曾经告诉过我，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比较特殊，能够完成别人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比如说我。” “也比如说你。” 伦纳德一下被堵得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改变站立的姿势，将双手从口袋里抽出，环抱于胸前。 他张了张嘴，终于组织好语言，沉声问道：“你不觉得这样太冒险了吗？” 冒险？不，并不冒险，有盖伦这位序列五在，就算木偶半夜敲黑荆棘安保公司的大门都不会有事……不，他难道是在说我情报的来源非常奇怪？克莱恩若有所思地解释道： “即便是特别申请，也应该要一天左右的时间，我们可以在那之前做点准备，而且，伦纳德，你还记得我们合作的第一个任务吗？只是单纯追踪绑架犯，竟然发现对面房间藏着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的线索……” 伦纳德的表情一点点沉凝，微不可见地附和着点了下头。 这时，办公室的门外传来科恩黎的声音： “伦纳德，克莱恩，有活干了。” 克莱恩看了看伦纳德，伸出手摆了一个请的姿势。 两人走出文职人员办公室，看见了等待在门口的科恩黎。 “发生什么了？”伦纳德问道。 科恩黎摇了摇头，说道： “我也不知道，是盖伦先生让我来叫你们去接待大厅的。” 等到他们三人走下一楼，进入接待大厅，克莱恩第一眼就看见了接待大厅内的那位红手套成员盖伦正在与一位穿着与面貌都难以挑出一点毛病的女士。 “你们来了？”盖伦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扭头看了一眼，然后面对着那位女士非常夸张的以朗诵的方式道： “这三位就是我说的好帮手，有他们在，你说的那桩失窃案一定不会有任何的差错。” 额……这位红手套说的不会是我和伦纳德他们吧。克莱恩心中吐槽了一句。 “等等，你们别光愣着啊，快过来。”盖伦看三位值夜者都一致的愣在原地，无奈的道。 等到克莱恩和伦纳德他们沉默的走过来之后，盖伦这位两鬓斑白的先生扭头向那位女士询问道： “女士，除了那桩失窃案，还有什么事么？” 对方点了点头，向身后手提雨伞的矮胖男子伸出手道： “利昂，把警察局给出的资料拿出来。” “好的，安娜太太。”这位男管家从这位女士的提包中取出一份干燥没沾水的资料，递给了这位女士。 安娜略微瞥了一眼上面写的东西后，扔给了盖伦。 借着盖伦翻动资料的时间，这位女士说道： “现在我说的话请你们保密，不要说出去。” “这桩失窃案并不是那么简单，被他们带走的不仅有那些贵重的物品……这些阴险可恶的绑匪还绑架了我的丈夫，并且还提出了一个十分荒唐的理由，他们要求拿1000磅去换我丈夫的安全，并说如果我报警，那么他们就会杀了我的丈夫。” 她越说越激动，身体也伴随着话语微微颤抖着。 “太太，先生他会没事的，您的身体要紧。”一旁的管家安慰着安娜女士。 ……不仅是一桩失窃案，甚至还是绑架案吗？克莱恩想了想最近接的安保任务，想从中找找经验。 对，那位烟草商人的儿子。克莱恩想起了那桩类似的绑架案。 他看了看伦纳德，发现伦纳德也在看自己。 看来两人都想到了同一件事情。 “我们怕报警后绑匪那边会对太太的丈夫做些不好的事情，只能请你们来帮忙，如果你们有办法且顺利地解救出米勒略先生，太太愿意一次性给予500镑。”管家解释道。 500磅……好多钱，好多钱。从来没听过这么大数金钱的克莱恩心中不断重复着五百磅这个数字，这时，耳边传来了盖伦的声音： “荣幸至极，那么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们好了。” “小姐，能请你帮忙拿一下制式合同吗？”他看向罗珊。 自从经过上次那场绑架案后，克莱恩提出了用制式合同的方案，而这个十分合理的方案自然是被队长通过了的。 等到盖伦和那位女士签完字，盖好章，罗珊拿着合同，进入会计室，找奥利安娜太太弄上了“黑荆棘安保公司”的章。 “等着你们的好消息。”接过其中一份合约，管家站起身，脱帽鞠躬道。 他打开雨伞，护送着太太走出黑荆棘安保公司，身影在雨中越行越远。 另一边，克莱恩疑惑的看向盖伦，似乎有些不解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接下这种委托。 “代罚者那边临时有些事情，没法解决这个委托，所以就甩给我们了。”盖伦十分无奈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克莱恩点点头，然后又向这位主教道： “盖伦主教，你还记得1-73吗？” “那个脱离收容的木偶？你这么说我可又想起来了个人……茨尔。”盖伦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他回忆着说道： “我可是每天都去他梦里提醒他帮我找找1-73，但这位先生似乎完全不乐意帮我。” “唉，真是太遗憾了。”他叹了口气。 ……这位风评不正的红手套，我有责任怀疑你是在梦里混吃混喝。克莱恩心中严正的回答道。 这种入梦方式，我很难相信你是一直秉持着工作而去啊。 他可太明白这位红手套了，简直和邓恩队长是两个极端。 也不知道为什么红手套那么极端的环境中会出这么一位性格奇怪的红手套，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在相处中不会感到太大的压力。 话说我那次在梦里面吃饺子没被他发现奇怪之处吧。想到这，克莱恩没由的有些慌张。 “好了，叙旧就先到这，克莱恩，你问我这个问题有什么事吗？”盖伦边询问边尝试了一口克莱恩曾经推荐过的甜冰茶。 “额，我找到了1-73的下落。”回过神的克莱恩连忙说道。 “噗……”盖伦像是呛着了一样，刚刚入口的甜冰茶一下子喷到了地上。 他摩挲着自己胸前的护符，咳嗽了好几声，拿起桌上的纸去擦地面。 第九十三章 马车内 等到擦干地面上的甜冰茶水后，他突的转头，紧紧的盯了克莱恩一会，眼神让克莱恩有些发毛。 “你将这件事情上报给教会高层了吗？”他把纸扔入垃圾桶，询问道。 克莱恩摇了摇头，刚才科恩黎叫他与伦纳德，他还没来得及上报。 但这件事他已经和队长说过一遍了，也得到了邓恩队长的应许。 盖伦思索了一会，没再反问些什么，将那位安娜女士给的资料中夹杂着的照片什么的拿了出来： “这是占卜要用到的媒介，我们红手套有位占卜家，我比较熟悉占卜要用到的东西，就要求那位管家给我了。” “我听说伦纳德和你对这类事件十分有经验，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我与邓恩先生去将这件事上报一下，试着能不能申请下来一支团队来尝试收容1-73。” 克莱恩接过黑白照片和一些米勒略的衣物等物品，与伦纳德对视了一眼。 “按老套路来？”伦纳德笑笑，问道。 “可以，我们先去那位女士说的那条街道，希望这个大致方位对我们有点用。”克莱恩说着拿出了那张黑白照片。 上面是米勒略先生的自拍照，他的脸上有些雀斑，头戴半高礼帽，脸上棱角分明，是位长相厮守的男士。 身侧的盖伦已然推开椅子起身，拿起克莱恩打印的那份特殊申请，走向隔断。 “马车在楼下，你们可以去娱乐室叫弗莱帮一下忙。”盖伦边快步走边说道。 ……… 没过一会，这位收尸人从楼上下来了，在说明了缘由后，克莱恩从墙角找到手杖，戴好帽子，跟着两人离开黑荆棘安保公司，进入停于楼下的马车。 克莱恩和伦纳德感受着马车在渐小的雨滴中，在积水的路面上平稳前行。 这时，伦纳德突兀的转头看向克莱恩，微笑道： “还记得昨天队长的“艳遇”吗？” 艳遇……同学，你说的不会是那位魔女吧。克莱恩思索着昨晚的经历，十分想吐槽几句话。 他们本是因另一件非凡事件而带着那枚太阳圣徽在夜晚出动的，但却误打误撞的碰见了出门猎杀的魔女。 还好他们熟悉魔女的能力，再加上一队代罚者的出现，才成功拿下了这带刺的玫瑰。 但即便代罚者帮了这么大的忙，事后两方官方非凡者的领队者也仅仅只是打了个招呼……便各自去做自己该做的任务了。 克莱恩想到这，收拢思绪，点点头。回道： “所以你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的地方？” 伦纳德惊诧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切过克莱恩的目光，督向窗外。 过了一会，这位有着碧绿眼眸的诗人先生像是刚刚组织好了语言，手搭在车窗侧边说道： “就像你所说的那些各种不寻常的事一样，我能感觉到那位魔女并不像是突然间兴趣大发而出门猎杀。” 克莱恩的心中萌生了一些不太好的想法，他回溯着自己看过的神秘学知识之中有关仪式、祭祀的一部分，但却没有找到一个需要以这种方式来完成的仪式。 见克莱恩也没有什么头绪，伦纳德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第九十四章 戴莉的梦（发糖） 马车外那一块块的建筑和人们落在了马车的后面，伦纳德手指敲打在车窗边缘。 “老头，你说我是不是该让魔药快点消化了？”他的嘴唇以极小的幅度开合，向自己的老爷爷询问道。 脑中传出了只有他才能听见的苍老声音： “嗯。” “等等，快下车！” 这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急切。 下车？就在伦纳德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的向前倾斜过去，就像被人用力推了一把。 车厢剧烈的颤动着，没等伦纳德扑到车厢与驾驶位的隔断上，失去了平衡的身体就歪斜着向侧边车窗压去。 或是马匹受了惊，又或许是这次紧急的刹车惯性过大，整个马车侧倒在了街道之上。 玻璃破碎的声音、马匹嘶鸣的声音充斥着伦纳德的耳朵，他感觉自己一只手似乎由于压在尖锐的玻璃碎渣上而感到刺痛。 “……该死。”伦纳德抓住克莱恩的手，使劲用脚踹在车门上。 乒！ 木质的车门与那节点错位飞出，他连忙从翻倒的马车中翻滚出来。 四周的女士和先生们似乎都被这场车祸惊呆了，个个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弗莱，怎么回事？”伦纳德喊道，他四处张望，却没看见收尸人弗莱的身影。 这时，一身黑色长衫，浑身都有一种疏离感的弗莱从马车侧角走了过来，他的手上提着一个人，没错，一个人，一个被这场车祸波及以至于难以忍受疼痛昏迷的普通人。 “他刚才像一具活的尸体样走在路上，我看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弗莱十分简洁的说道，这是他的一贯说话方式。 伦纳德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双手环抱胸前，仔细的观察着那个被弗莱提着的人。 个子不高，偏瘦，脸色很不好……生病了？ 他完全没个正经劲的解析着，这时，脑中传来了老头的声音： “我能感觉到他身上有股不属于他的气息，是外面的东西。” “外面的东西？”伦纳德脸上那不在意的神情微微一收，嘴唇蠕动，像是想问些什么。 “……现在的你还不该知道这些事，我只能告诉你，你们教会派那个红手套来这里的目的也是为了这件事。”老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被笼罩着一层又一层浓雾的东西么？不急，我总会碰到它并撕碎它。伦纳德随手拍了拍衣裳上的尘土，走到弗莱身边，碧绿的眼眸瞥了一眼他抓着的那个人，问道： “如果是走的形式，我们要多久才能到。” “不远了，只剩两条街的距离。”弗莱回道。 “那我们走吧，带着这个人。”伦纳德吹着口哨轻佻的说道。 一侧的克莱恩没有异议的点了点头，只是看着自己正装的眼中带着几分肉疼。 任务依旧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但这座城市最中心的高耸楼钟之上，那黑色的金属紧贴着玻璃，围出了栅格，铸造出一盏盏提灯似的古典“艺术品”，冰冷与温暖共舞，阴影和光明同在。 影子闪烁间，大楼上的火苗突兀熄灭，好似不复存在过一样。 ……… 黑荆棘安保公司内。 一位女士的身形突兀的显现在这安保公司的门外，她穿着戴兜帽的黑袍，涂抹着蓝色的眼影和腮红，露在外面的手腕处缠绕着挂有白水晶吊坠的银链，宛如一位通灵者。 邓恩……她看了看安保公司上的衔号，默念了一句邓恩队长的名字，提着那沉重的皮箱，快步走进了黑荆棘安保公司内。 邓恩，你在哪？她冲入安保中心，手指间的“灵”指引着她向上走去，但她早已对这里熟悉不过了，径直的穿过隔断，向楼上跑去。 “唉？唉！戴莉女士？”楼下的传来了罗珊惊异的诧声，但戴莉跑的太快了，一位普通人又怎会追上序列七的通灵者呢？她只能被远远的落在后面，完全无法阻止一反常态的戴莉小姐。 娱乐室……办公室。戴莉的目光追寻着房间上的门牌，步伐越发急躁。 如果那个梦是真的，那邓恩他……戴莉攥紧了另一只手，推开了面前的房门，房门上的门牌写着：队长办公室。 “请……额，戴莉？”邓恩话说到一半便卡住，匆忙的合上手中的一本书籍。 戴莉脸上严肃的表情似乎在见到邓恩之后松了一口气，但那压抑到了极致的情绪尽管在此时也没有爆发出来。 “你在看什么？”她装作轻松无比的放下行李箱，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他还在，这就好。 一向对事物严谨认真的邓恩此时却乱了阵脚，深邃无比的眼眸闪过一丝不好意思。 戴莉垫了下脚尖，目光投向桌上合起的那本书，却被披着黑色风衣的邓恩挡住了。 然而这时，在邓恩的视角下，戴莉的身体就好像没有站稳，向他倒去。 邓恩的瞳孔一缩，手臂下意识的去接住她的身体。 手掌碰在了戴莉的腰间，稳稳的抓住了正要倒地的戴莉。 一头如黑夜般梦幻而美丽的长发脱离了兜帽的束缚，垂落于地面，戴莉手腕处的银链隐隐发光，这时邓恩才发现，戴莉的嘴角挂着一抹微笑，勾勒嘴角，极为好看的微笑。 “你知道我梦到了什么吗……”她轻声对面前的男人说道，眼神中只剩下了对情人的温柔。 没等邓恩说话，她便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丝丝的颤抖： “我梦见……你为了守护这座城市，牺牲了一切，包括生命。” “我……”邓恩张了张嘴，却发现平时冷静的他完全无法应答这句话。 铜黄的蜡烛底座旁，那本《如何与女士交流》静静的躺在办公桌上，两侧的两个老旧的小柜子，一支笔，一切都静到了极致，仿佛时间都为这对人儿停滞。 戴莉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迷意，她又怎会不知道邓恩的想法呢？ 不，这不重要。 她可以告诉他扮演法，可以和他一起走下去，只要他不嫌弃她的过往，嫌弃她过去，那些放纵。 她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在邓恩的怀中笑了起来。 她的笑是那么的好看，眼角那涂抹的蓝色眼影，微微勾起的嘴角，轻轻翘起的睫毛，无论哪一样都让邓恩难以忘记。 但……她太优秀太年轻了，自己又怎么配的上这么好的女士呢？ 对，即便他再喜欢她，但自己和她注定是不可能的啊…… 邓恩深邃的眼眸变得坚定了一些，手掌微微向前伸出，想要轻轻的推开她，但这时，戴莉那似在更咽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克莱恩曾问过我，为什么不主动，主动向邓恩表白，将他推到，床上。” “我过去有过，太多的放纵，他，他是一个保守的人，我，我很自卑。” 自卑……他又何尝不在自卑呢？这样一位天赋异禀，无比优秀的她，自己同样也在自卑。 “梦境中，我错过了，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今天，我不想再这样……”戴莉轻咬他的耳垂，双眼紧紧地闭着。 一滴眼泪从紧闭的眼眸中流出，滑过深蓝的眼影，滴在她的衣服上。 在那迷离堕落的生活中，她遇到了那个男人，总是温和倾听自己说话的男人。一直守在旁边，沉稳给予帮助的男人，面对涉及两性关系的玩笑时，会不好意思的男人，以诚恳的态度包容着队友所有缺点的男人，在自己调侃下一次又一次手足无措的男人，喜欢将痛苦和悲伤藏在心里以至于发际线早早后退的男人，遭遇危险时，绝对第一个站出来，将队友挡在身后的男人。 邓恩的表情变得呆滞，手掌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僵硬的停在半空之中，迟迟无法行动。 这时，戴莉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掌，那只手的触感带着丝丝冰凉，如同从黑暗里，从梦境中取出一般，但在邓恩的感觉中，它是那么的温暖，无论是谁也比拟不了。 他低头看向她，她的嘴角正在一点点翘起，温柔、甜蜜中带有一点的哀伤和满足。 “先生，你能邀请我，跳一支开场舞吗？”戴莉的眼中倒映出邓恩的模样，这是她想过无数次的场景。 “……乐意至极，美丽的小姐。” 邓恩那低沉的嗓音中，戴莉笑了，旋即看见了那个身穿黑色风衣，发际线较高，有幽邃灰眸的男人，看见他以手按胸，弯腰伸掌，邀请自己跳舞。 两人轻快的舞蹈中，这座城市最中心的高楼之上，适时的响起了孤单的鼓掌声。 第九十五章 关系发展 “姓名？” “弗伦萨.斯卡托。” “在这场车祸里，你是受害人，知道吗？”沉静的男声叙说道。 “当然。”弗伦萨双手合在一起，咽了下唾沫。 “好的，那么请说出你在车祸中，为什么要站在福斯林克街的十字路口处不动吧，这将决定你获得赔偿金的多少。” …… ……… 出了警察局，弗伦萨那被头发遮住半边的眼睛向外看了看，搭乘着一辆马车向斐索隆基街驶去。 马车停靠在一座带有花园的小建筑内后，他走了两步，头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转过去看了一眼身后，然后又扭了回去。 打开了门，这人又向后看了一眼之后，才走了进去。 过了不一会儿，一声清晰的枪响从建筑内响起，但似乎是这建筑隔音效果过好的缘故，没有泄漏出去多少。 ……… 恶龙酒吧的地下交易市场。 昏暗脏乱的墙角处，一个小孩子的双手紧紧抓着破旧的衣物，双眸紧紧闭着，面容惨白。 “血……血，还是血……”毫无根据的呢喃声从他的口中发出，他的眉毛紧皱，像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远处隐约走来一个年轻人，他拿着铁盆，里面装着食物和水。 “高悬的血月……长满触手的怪物，不！无数张蠕动的嘴！”他突然间惊醒，因为恐慌伸出的手打掉了年轻人手里拿着的铁盆。 年轻人仿佛已经见怪不怪的捡起掉在地上的铁盆，弯腰把它放到小孩身前之后，转身准备离开。 “都死了，都要死，不……”小孩子的双眼完全失去了神采，喃喃出口。 年轻人离开的脚步突然一顿，转过头问道： “阿德米索尔。你又梦见了什么？” 阿德米索尔没说话，惨白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不能说，会死……” 夜还长，可以有很多事能干。 ……… 夜晚十一点。 克莱恩折好了给阿兹克先生的信。掏出铜哨，凑到嘴边，狠狠吹了口气。 无声无息间，他看见书桌之上有虚幻朦胧的白骨被一根根抛出，化作喷泉，拼成了一个巨大的怪物，它依旧接近四米，依旧蒙着淡光，依旧将脑袋钻出了屋顶，与以往似乎没有任何区别。 克莱恩手腕一抖，将信扔了上去，看见白骨怪物稳稳抓住。 他又吹动铜哨，目睹“信使”崩解成虚幻的白骨，一根根如雨落下，消失在书桌表面。 做完这一切，克莱恩安定了不少，但他并没有停止尝试，后移椅子，站起身来，逆时针走了四步，进入灰雾之上。 巍峨雄伟的宫殿和古老斑驳的长桌映入了他的眸子，仿佛千万年来都保持着不变。 克莱恩坐到属于“愚者”的高背椅上，默然解下了左腕袖口内的灵摆，并具现出黄褐色羊皮纸和圆腹钢笔。 他要寻找到那位魔女当时夜晚猎杀的真正目的。 思考片刻，克莱恩写下了第一条占卜语句： “前夜遇见的那位魔女夜里出门的真正意图。” 他放好黄水晶吊坠，往后靠住椅背，边默念占卜语句，边借助冥想，进入梦境。 在那灰蒙蒙的虚幻世界里，他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发现，除了灰蒙，还是灰蒙。 这说明信息不足，占卜失败……”克莱恩睁眼望向青铜长桌上的羊皮纸，苦涩又无奈地低语了一句。 突然，他感觉到了强烈的疲惫，明白这是刚刚经过战斗，连续使用仪式，和多次占卜共同造成的结果。 用灵性包裹住自身，克莱恩坠入灰雾之中，回到了现实世界。 整个晚上，他做了好几场噩梦，梦的结尾不是茨尔出现，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向他走来就是老尼尔被队长和科恩黎击毙，科恩黎死在了那魔女的房屋之中，队长奉献自己拯救了廷根…… 这恐怕才应该是他们真正的结局吧。 ……… 第二天清晨，即将轮值查尼斯门的克莱恩提前抵达了黑荆棘安保公司。 这个时候，罗珊和奥利安娜太太等文职人员都还未上班，克莱恩穿过隔断，望向敞开的房门，看见了队长办公室内的邓恩.史密斯。 就在他的脑海中再次回现出了梦中队长的另一种结局，表情默然变得有些悲伤，他不由得将梦中的队长和现实中的邓恩联系在了一起，而他也明白，如果真出现那种情况，邓恩一定会如梦中那样去做。 突然这时，一位女士从走廊的远处走来，她戴着黑色的兜帽，画着精致的妆容，赫然是戴莉女士！ 这位通灵人给克莱恩的印象不输于队长，但此时她的面容和表情却让克莱恩觉得奇怪。 戴莉女士居然不画那些老气的妆容了，而且，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你好呀，克莱恩。”戴莉女士的心情似乎很不错，伸手向克莱恩打了个招呼。 “额……戴莉小姐，你是什么时候调过来？”克莱恩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戴莉嘴角勾勒出一个笑容，目光移向自己手腕上的另一条金色的链子，慵懒的说道： “你觉得有着圣物的圣塞缪尔教堂值夜者的队长仅仅只是一位序列7未免太大意了吗？” “可是前些时间那位红手套成员盖伦不是……” 克莱恩的话刚说到一半，便被戴莉小姐用慵懒的声音打断： “他在完成找1-73那个木偶的任务之后就要走了，而且，不是邓恩和他一起申请的支援吗？我就是其中一个哦。” 戴莉的手指在银水晶吊坠和其他占卜器物间移动着，微笑着说道： “但我会申请调换工作到廷根值夜者这里，一同看守圣塞缪尔教堂下的东西，相信等不了多久，高层就会批准这个决议。” “好了，明天再说吧，我要和邓恩做些有意思的事哦。”她边说边推开了队长办公室的门。 啊？戴莉女士和邓恩队长难道已经到了这种关系了吗？ 嘶……这连小丑都控制不住的面容表情。克莱恩的嘴角微微上扬，他是真心为戴莉女士和邓恩队长开心。 看来这时候可不适合打扰队长啊。 脚步加快，克莱恩来到查尼斯门前，心情激动的与洛耀完成了交接。 他坐在值守室内，时不时掏出银色怀表，看见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思绪发散的整理着最近所呈现在他记忆中的那些信息，以求对廷根市幕后的那个人进行更多的分析。 不知过了多久，克莱恩耳畔忽地响起了虚幻层叠的声音。 他看了眼凸显出四个黑点的手背，明白这是“正义”、“倒吊人”或者“太阳”在向自己祈求。 但他没办法及时做出回应，只能忍到提示结束，忍到之后又有祈求，忍到第二天清晨回家。 刚掏出钥匙打开家门，克莱恩就看见女仆贝拉在擦拭餐桌，妹妹梅丽莎和哥哥班森则分别穿着各自的外出服走下楼梯。 “你们不是上周才去参加过弥撒吗？”克莱恩略显奇怪地问了一句。 班森笑笑道： “我能理解一个整夜未睡的人的记忆。” “啊？”克莱恩更加茫然。 “今天是《伯爵归来》开放订票的第一天。”梅丽莎主动解释道。 克莱恩拍了下额头，顺手取掉了帽子： “我这段时间太忙，都忘记这件事情了。” 尤其这三天……他叹息着补充了一句。 梅丽莎关心地看了他一眼道： “你的早餐在厨房里，吃过就快去睡觉，我和班森想着既然要出门，就顺便去圣赛琳娜教堂参加弥撒。” “好的。”克莱恩挥手告别哥哥和妹妹，简单用过早餐，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做好准备工作，他逆行四步进入灰雾之上，看见“正义”和“倒吊人”对应的深红星辰都在虚幻地膨胀和收缩。 伸出右手，蔓延灵性，克莱恩眼前浮现出了模糊不清的画面，耳畔响起了“正义”小姐的祈求声： …… “我祈求您的垂听。” “因为齐林格斯的事情，我的父亲请了位非凡者来保护我，而且暗中还有我不知道的监控，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向您祈求，我想为下周的聚会请假，我相信这些很快就能淡去。” 克莱恩下意识瞄了眼那模糊的画面，看见了弥漫的雾气，看见了似乎在荡漾水波的巨型浴缸，看见了裹着浴巾的“正义”小姐。 他收回视线，又开始倾听“倒吊人”的祈求。 对方的描述与“正义”不同，但祈求的却是同样一件事情，他也要因为齐林格斯事件的残余影响请假。 克莱恩微微颔首，分别回应了他们的祈求： “我知道了。” 紧接着，他又给“太阳”对应的深红星辰传递去一道意念： “即将到来的聚会暂时取消。” 在向“死神”先生传递意念的过程中，克莱恩迟疑了片刻，还是点向了“死神”对应的深红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