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她(1V2)》 她喜欢孩子,很喜欢(h) 吱吱,小婶婶带你去睡觉觉好不好啊?”看着怀里头一点一点的小奶娃娃,苏郁轻声问她。 得知今晚大哥回来的消息,裴家祖宅早早便开始准备为裴厉接风洗尘。才叁岁的小吱吱也不例外,早早便盼着爸爸回家。 自大哥到家,便缠在大哥身边。一直到这个点儿,孩子早该困了。 来不及应声,小奶娃娃就把头埋在苏郁怀里,沉沉睡去。 苏郁轻轻把小娃娃换了个姿势,横抱在怀里,抬头对正在和裴厉下棋的老爷子道:“爸,我先把吱吱抱上去睡觉了。” 老爷子摆摆手,示意她上楼。 苏郁刚走到楼梯转角,就听见身后的叁婶婶冲裴溯道:“裴二啊,你这媳妇儿这么喜欢孩子,你可得加把劲儿,叁年抱俩,让你爸高兴高兴。” 旁边二姑姑抛出一个八万,抬头对着对家的那位叁婶婶,可话却是在打趣裴溯:“就小郁这俏模样,裴二还用得着咱教?” 裴溯轻轻笑了笑,一双风流的桃花眼微微上挑,“阿郁还小,再过两年。”余光却一直瞥向一旁游刃有余执子的裴厉,后者泰然自若。 —————— 为了避裴溯这对新婚小夫妻的嫌,裴厉便搬到了叁楼的客房睡。他原本的房间与裴厉的卧房占了整个四层,刚好正对。 裴厉洗完澡出来,仅着一身睡袍。晶亮的的水珠在锁骨汇成一小个浅窝,走动间蜿蜒而下。划过结实漂亮的胸肌,流入人鱼线,最后淌进那片若隐若现的阴影里。腰间系带松垮系着,好一个男色惑人。 看见客房的床头柜上插着一束雏菊,轻挑了眉头。无意在凌晨纠结,到底是谁这般有心。 毕竟,他花粉过敏,裴家众人皆知。 裴厉转身向楼上自己的卧室走去。他有洁癖,不可能另寻一处未彻底打扫过的客房,委屈自己。 刚行至楼梯拐角,一阵低低的呻吟传来,像奶猫的轻哼。裴厉定在那里,楼道里昏黄的灯光氤氲,在裴厉卷翘的睫毛下,投下一片阴翳。 “别……嗯……”苏郁被裴溯狠狠压在他们卧房的走廊,苏郁的声音惯来娇软,此时听来,更是仿若奶猫般勾人得紧。 此时已入午夜,走廊昏黄的灯光幽幽的亮着。照到他脸上,明明灭灭,看不真切。 走廊里,两人交嬅的声音愈加激烈。 她的裙子被全部推到腰间,两只纤细白嫩的胳膊被折到背后,她就那样伏趴在那里,裙子的肩颈处被他撕扯得大开,漂亮的蝴蝶骨蹁跹欲飞。 她很瘦,脊骨单薄,可该有肉的地方,却偏偏丝毫不少。胸大,腰细,臀翘,模样也生得极好,是最最上等的美人。 此时的美人却一副香汗淋漓的模样。 腰肢似撑不住似的,纤细的腰肢向下塌得厉害,偏偏被男人握着,显出一副脆弱又招人凌虐的美感。 原本抚在她腰间的手,此刻,顺着她分明又漂亮的肋骨,滑至她蹁跹的蝴蝶骨。 他指腹薄薄的茧,所经过的地方,都留下她一阵阵的颤栗。冰肤雪肌,他都怀疑,是否能掐出水痕来。 她单薄的背脊在一颤一颤,似是受不了这过重过深的情欲。 “嗯……嗯……老公……疼”她如一尾脱水的鱼,被搁置岸边。 “乖,老公这就疼你。”他的撞击,从来都是大开大合,不留半点余地给她。 他忽的掐住她纤弱的脖颈,同她接吻,他的手箍在她的下颌,越发显得她的脸小巧。 她的眼尾泛红,巴掌大的小脸上泛着潮红,又骚又甜。卷而浓的睫毛上坠着泪珠,要掉不掉的样子。 他骤然一个挺腰,埋进她温暖的宫腔。 她薄薄的背脊忽的绷直,浑身抖得厉害,嘴里发出稚嫩的呜咽,像是难受极了,也像是舒服极了。 她高潮了。 她的宫腔紧致又温热,此刻正紧紧绞着他,他转过她的身子,用力将她揽入怀中,腰间不断耸动,一下一下,他射了给了她。 因着他的射精,她的快感被延长,他抚着她的后颈,吻上她,堵住了她即将溢出口的呻吟。 青涩又性感的身子在怀里不住地颤,宫腔绞得深深,她缩在他怀里,承受着他给予的欢愉。 细密的汗珠沾湿了他额前的碎发,他将她深深按在怀里,左手抚在她的颈侧,右手在她的脊骨上不住安抚。 像极了温存的模样,可眸光,却透过窗玻璃,看向拐角处那抹衣角,露出一抹饶有兴味的笑。 裴厉听见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知道他们已经云收雨歇,回卧室了。 他手掌撑着墙壁,微微直起身子。谁也不会知道,当他看见自己的弟媳是苏郁的时候,他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忍住,不在众目睽睽之下,吻她,抱她,戳破所有的事实。 他蓦地勾起一抹笑,苏郁啊苏郁,你可真是好样的。 这女人,怎么就能那么坦然 翌日,苏郁换好衣服,从衣帽间出来。一身丝质的浅色家居服,衬得她肤色白得透明,未施粉黛的小脸,精致又清纯。 裴溯天将亮就起床去晨跑了,她刚走至卧室,昨夜翻云覆雨的情景浮上心头,就连腰间被他握得紧紧的触感,都好似残存着,脸上便一阵羞赫。 她甫一推开门,对面的门应声而开,她吓了一跳。裴厉却镇定自若,只低低道了句早。 身为一名合格的军政世家的夫人,苏郁谨记进退得宜,便随即一副得体大方的模样,向裴厉问早。 裴厉不动声色地观察她,她的情绪,有惊讶,有尊重,有强装的镇定,却偏偏,少了该有的亏欠与不安。 裴厉微哂,他真想质问这女人一句,怎么就能那么坦然。 两人一同下楼,谈及裴厉又搬回四层的原因,裴厉只道是住不惯。 苏郁心里纳罕,大哥在敌国卧底执行军务,按理说,不该这么认床才是啊。深度睡眠,不是军人的的基本素养的吗。 苏郁自然是没有问出声,毕竟,她可不认为,昨晚刚刚见面的大哥和弟妹,已经到了能随意闲谈的地步。 楼下,裴溯和小吱吱正玩得开心,看到他们两个一起下楼,眼底浮上一抹玩味。 老爷子正好下楼,于是众人准备开始早餐。裴家家规甚严,长辈不动筷,小辈自是不能先用。 餐桌上,众人噤若寒蝉。只有阿姨在喂吱吱吃饭的哄声。 四岁的孩子,正闹得厉害,把煮的米糊吃得到处都是,嘴里不住地喊着婶婶。 见吱吱不肯好好吃饭,苏郁便放下手中的碗筷,从阿姨手里接过吱吱。孩子幼嫩的小脸,顿时布满天真的笑,和眼睫上坠着的小泪珠一对比,疼得苏郁心都要化了。 老爷子搁下筷子,朝裴厉道:“嘉应的妻子状态好些了吗?” “医生说精神已经稳定下来了,但是还需要后期耐心调养。”裴厉一边拿身旁的餐巾净手,一边看向老爷子,“今天我准备带吱吱去看看她。” 裴老爷子点点头:“你都执行公务离家叁年了,是该去看看她。” 沉嘉应是裴厉的战友,四年前在缅国执行卧底任务时,因出现内鬼暴露身份,千钧一发之际,是沉嘉应暴露自己的位置,为裴厉吸引了敌人的火力。 沉嘉应牺牲在了金叁角的大寨里,连胸膛都被野狗给剖开。留下怀胎六月的纪婉独自在人世。 “明明,那是他最后一次执行任务。他说,让我等他回来的,他明明答应我了的。”裴厉看着病房里的纪婉,沉默了。在烈士家属面前,每一句安慰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他带着吱吱来到医院,保险起见,他让周秘书带着吱吱在外面。很意外,纪婉今天的精神格外好,至少,她还认得出裴厉,还能心平气和。 “吱吱来了吗?”比起初见时的阳光活泼,叁年的抑郁病史已经将她折磨的了无生气。 “我带她过来了,吱吱很乖,也很可爱,长得像嘉应。”最后一句,他近乎哽咽着说。 裴厉示意周秘书将孩子抱给纪婉,纪婉僵硬地伸出手,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抱孩子,微颤的手暴露出小心和紧张。 周秘书在旁边看着,微叹,也难怪,自从得知了沉嘉应的死讯,她就动气,早产生下了吱吱,分娩后再没抱过孩子一次。部队为了安抚烈士家属,为纪婉做心理疏导,本以为能奏效,可谁知,她转眼抱着未足月的吱吱站到了医院楼顶,欲轻生自尽。最后幸而是被救下,裴厉也成为了吱吱的法定抚养人。 想到过往,纪婉也眼角泛红。 大概是母女连心,一向调皮爱闹的吱吱竟在纪婉怀里奇异地安静了下来,乌溜溜的小眼珠好奇的盯着纪婉看。 纪婉将孩子打横抱着,长期服药,她已经是瘦骨嶙峋,苍白的手指轻轻抚上吱吱白皙的小脸,小心翼翼的模样,看得人心酸。 “吱吱,这是妈妈。”裴厉哑着嗓子对小奶娃娃说。 小奶娃娃的眸子顿时亮了,仔细地看着这个抱着自己的陌生女人。孩子的眼里,她眉目间满是温柔与慈爱。皮肤是不健康的苍白,可温柔的笑意却比四月的阳光还暖。 “你真的是吱吱的妈妈吗?”小奶娃娃一把脆生生的嗓子,说话还不甚清楚,奶声奶气。不待纪婉回答,吱吱又道,“妈妈,你生病好了吗,爸爸说,你生病了,不能来看吱吱,吱吱每天都很想你哦。” 纪婉来不及,为裴厉告诉吱吱她的真实身世的事做出反应,便因孩子的一句想念,内疚得泣不成声。 回家路上,裴厉抱着吱吱坐在后座。四岁的小奶娃娃,正是睡眠最多的时候,此刻正窝在裴厉怀中,睡得正香。 突然一阵铃声打破了车中的寂静,裴厉微阖的眼皮略掀,眸光落到周秘书处。 怕把刚睡着的孩子吵醒,原本以冷静沉着为人称道的周秘书,此时却手忙脚乱地按下静音键,才开始接起电话,不知对方说了句什么,他的表情直接僵在了脸上。 裴厉轻轻皱眉,示意周秘书直言。 周秘书顿了顿:“纪小姐,在疗养院坠楼,当场死亡。”语气中,显而易见的可惜。 裴厉没有说话,他用力闭了闭眼,妥善安放好情绪以后,轻托起怀着孩子的后脑,在她额头轻轻吻了吻。 如果那算吻的话 纪婉和沉嘉应都是孤儿,从小一起长大。纪婉的葬礼,队里的战友都来了。没人说得清,死亡于纪婉而言,是痛苦还是解脱。 纪婉去世的消息,就如同裴厉告诉吱吱她的身世一样,不曾隐瞒。她是烈士的遗腹子,她的父亲,是为国捐躯,是她的骄傲。 但总归,要给孩子一个温情的说法。“妈妈看到吱吱很乖,就去陪爸爸了,爸爸一个人,太孤独了呀。”苏郁这样给孩子解释。 活泼天真的小太阳似的吱吱,内心却有这远超同龄孩子的细腻和柔软。她没有再问什么,只是情绪低落了好久,看得众人揪心。最后,揽着苏郁的胳膊,向她反复确认,爸爸会陪着妈妈,陪她战胜疾病,才渐渐走出失落。 裴厉有了叁周的假期,假期一结束,他的调令也该下来了。他是直属最高领导人调遣的特种兵,在敌国执行卧底任务。他这一生,军衔会不停地升,只是他执行的任务,那些为国家做出的贡献,都将成为绝密,写进一份份只有最高领导人才有查看权限的档案中。 裴厉的前任司令员是高国强书记,高书记也是裴厉爷爷的战友,一帮老爷子,近来热衷于给裴厉介绍起了对象。 用高书记的话说,就是“男人啊,成家立业哪一个都不能少,得让家里的老爷子放心啊。”想到这,裴厉一阵头疼。 那一晚苏郁和裴溯在走廊里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唇角勾起一抹微讽的笑。忽的想起,叁年前,他也跟老爷子提过,要带人回家来看看的。只是如今,人是回来了,带人的不是他罢了。 他从车旁的暗格里取出烟,漂亮的手指骨节轻捏烟盒,手指轻点,磕出一只烟。 车窗外已时值傍晚,军区大院里,不时有士兵过来巡逻,这里到裴家还有段距离。远处昏黄的路灯投到这处,就剩下明明灭灭的暗淡光影。 谁也不会知道,烟雾缭绕的车厢里,眉目清隽又深刻的他,浓密卷翘的睫毛下,眼尾一片红,像野兽无声的悲痛,无声的难捱。他胸膛那处已经愈合的伤口,仍如有实质似的灼人,隐隐作痛。 叁年前,缅国那次行动失败,一队十叁人,折损大半在那里,四年的心血,全部付诸东流。 他在那里死里逃生,转头却义无反顾地重新步入虎口。原因无他,倘若能再一次取得敌人的信任,那任务的成功率也将大大提高。毕竟,经历过考验的感情终究更值得信任。 他是怎么取得敌人信任的? 断臂残肢满地,他的脚下是生死与共兄弟的尸体,是制毒贩毒野狗的血。 绝望笼罩的金叁角边境小镇里,他拿了一把格洛克,在自己胸膛开枪。 不出他所料,据点暴露后,巴登手底下的野狗,总要回去确认卧底是何人。他们发现了他,面对这个疑似的卧底,他们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他,可他们没有,因为巴登放话,要活的。 他被他们拖回去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就剩最后一口气。是洞穿伤,枪口偏离心脏两毫米。他们不敢仅凭一个伤口就断定,他不是卧底,即使格洛克是军方专用,即使他们认为没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打赌。 可他就是赌了,拿死去的兄弟的亡魂作赌,赌注是,他的命。 幸好啊幸好,他赌赢了。 哪怕他是卧底,就凭这一枪,也值得为我所用。这是巴登原话。 当时因据点暴露,巴登临时转移向缅国的西北部的一个村庄。医疗资源有限,他在当时的境地之下能活过来简直是奇迹。 可只有裴厉自己知道,昏迷的那些时日里,是她巧笑倩兮的身影,领着他走出重重枪战肉搏的撕咬,活下来。 他当时,是真的动过非这姑娘不娶的念头。如果叁年前的任务没有出现纰漏的话,那今天的苏郁,该是他裴厉的妻,生同寝,死同裘。便是死,也是冠以他裴厉的姓氏。 大半盒烟已经见底,裴厉仍无法为这件事理出头绪。他不欲自己这般狼狈不堪,捻灭最后一支烟,他重新发动车子。 将将行至裴家,便看见苏郁和裴溯站在门前,旁边的特助拖着一个小型的行李箱,一副临时出门的架势。 看到裴厉下车,裴溯停下手头的动作。苏郁乖巧的唤了声大哥。裴厉一边锁车,一边挑眉,无声询问。 裴溯看向自己的大哥,无奈道:“工作,要去深城出差。” 裴厉颔首,同他作别。 上车前,裴溯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新婚妻子,终究是没忍住,上前抱住她,在她额间轻吻作别:“乖乖等我回家。” 苏郁巴掌大的小脸上,尽是对自己新婚丈夫的不舍。一双剪水秋瞳里,水光潋滟,绵绵情意透过微红的眼尾,藏也藏不住。 裴厉不欲看他们琴瑟和鸣的模样,轻仰头,却看见盈盈的满月早已爬上树梢。他微微眨眼,微哂,原来月光,也会刺得人想流泪吗。 他这方内心的暗流涌动,自是没人,能从他波澜不惊到近乎肃冷的面容中窥得一二。 他站在苏郁身后,一同目送裴溯的车子渐行渐远。担心屋里的吱吱醒来看不见人要闹,苏郁等不及到裴溯的车子驶远,就转身欲回家。 可苏郁却忘记裴厉站在她身后,以至于她转身的瞬间,唇角轻擦过裴厉锁骨处的衬衫。裴厉一时不察,或者是他故意放任这吻的发生,如果这算吻的话,他自嘲的想。 只是他挺括洁白的阿玛尼衬衫上,霎时间,多了一抹亮眼的樱桃红。像巴洛克风格的中古世纪建筑里,多了只米老鼠,显得不伦不类。 苏郁那一瞬间是真的惊得没反应过来,只愣愣地呆在那里。那一瞬间,兴许是男女之间的荷尔蒙作祟,那些微的触感,叫她唇边一阵发麻发烫。苏郁暗恼自己的疏忽,转瞬的功夫,便退开半步,脸上又挂上了那副得体自然的温婉笑意,仿若什么都没发生的坦然。 裴厉并没有多做表示,只微微摇头,表示无妨。 裴厉其实有近一米九的身高,只是苏郁本身就裸高近一七零,再穿上八厘米的高跟鞋,吻到他自然也是无可厚非。 两人回去的路上,苏郁还在想这双八厘米高跟鞋的事。其实她同裴溯本身不住在老宅,结婚之后,只是每周过来陪老爷子吃个饭。这周因为给裴厉办接风宴的缘故,她特意挑了双高跟鞋来穿,刚刚送裴溯出门,急匆匆的,也没来得及换,这才有了这个乌龙。 车厢里,驾驶汽车的人是裴溯的专用司机,自他创业之初便跟着他,至今也有近十年的时间了。尽职尽责的司机透过后视镜观察路况,无意间看到苏郁同裴厉刚刚那个亲密的瞬间,下意识瞥向裴溯,却在车内后视镜同裴溯不期而遇,司机一阵冷寒胆战。 那样偏执到近乎冷绝的目光,裴溯这些年已经隐藏的极好了。毕竟,他现在早已不再是裴厉身后的那个,只会追着他叫哥哥的裴溯了。 他是裴溯,是凭一己之力打造下一个商业帝国的裴溯,是帝国新晋金融巨鳄,是裴氏的首席执行官。 当然,还是苏郁的丈夫,苏郁最爱的男人。 可他那样阴翳的目光,却在刚刚让司机先生瞧了个清楚。在裴溯那张漂亮惑人的面孔上,那双向来为苏郁所着迷的深情桃花眼里,尽是一片寒凉。 那些少女时期,奇奇怪怪的胜负欲 夜里,苏郁处理明天心理咨询会的工作内容,当看到活动负责人时,目光一顿。周念薇,是纪检委周部长家的独女吧。心下暗忖,果然是有缘分,今天晚上吃饭时老爷子才刚提到她,让大哥和她约见一面,转头就成为她的合作伙伴。 面对这个极有可能成为自己妯娌的女人,苏郁可半分不敢松懈。之所以如此肯定,一是因为周部长在如今帝国的地位可谓是举重若轻,裴厉不管是继续从军,抑或是转政,对他都只会是极大的助力,二则是因为,裴家,有一个出身非世家的儿媳妇就已经够了,周念薇,不论是个人才学能力,还是家族背景,都再合适不过。 想到此,苏郁未施粉黛的漂亮小脸上不自觉地浮起笑意。要说起苏郁一个中产阶级的出身,是如何嫁入裴家,倒不是这裴家的门槛有多低,只怪裴溯是真的太努力。毕竟依着苏郁疲懒的性子,是断然不可能主动嫁入高门来受这份罪过的,用她十六岁的妄语来说就是“端着受罪”。更何况,高门里的手段算计,她一个蜜糖罐里泡大的娇气包,可真真难以消受。 七年前,苏郁十六岁。为了让她接受更好的教育,苏家父母早在她五岁时,就举家迁到F国,让她学习钢琴。在音乐艺术这方面,苏郁很有天资,小小年纪,便已达到了同龄人难以望其项背的程度,其间辛苦倒也是不必多说。 除练琴这一件事之外,作为苏家父母老来得子的独女,苏郁自然是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惯了的,骄纵是骄纵了些,可却从没有那些蛮横无理的刁蛮样子。 就是这样一个娇气的小姑娘,却遇见了改变她一生命运的枪战。 时值F国大选,民主党和共和党派作为两个老牌政党,斗争不再是前些年的暗流涌动,各自打着镇压暴乱的名义,公然开火。与此同时,F国境内涌现出多支武装暴徒,烧杀抢掠,趁机作乱。 不过这些枪战倒从来不会发生在都城,都城是全国政治军事中心,集结了全国大半的武装力量。各政党怕是昏了头,才会给人以可乘之机。 事实证明,那些老牌政党的掌权人是真的昏了头。苏郁还记得,那是一个下过雨的的午后,柏油马路上的莹亮水洼一簇一簇,倒比那镜子还要清楚的倒映出万物的模样,翠绿的香樟树枝叶,幼嫩的苍翠欲滴的青草地,青灰色的树干,还有来来往往打扮得宜的都市男女, 以及,枪响之后,刺痛人眼的血污和残肢。 她倒是没在那次事故中受伤,只是触发了身体的应激反应,短暂失明。为了治疗宝贝女儿的受到的心理创伤,苏家父母将她送到了当地的心理治疗中心,接受治疗。 也就是在那里,她遇到了去那里做志愿者的心理治疗师Joy,也就是她的真命天子。 后来Joy再没出现,她也随父母回国。在F国同Joy的点滴像落入水面的一颗石子,在十六岁的苏郁隐秘的心田,荡起圈圈涟漪。那个男人的音色,介于少年和成熟男人之间,薄薄的沙砾感里,是温柔的舒朗,像她最爱的圣桑《哈瓦涅斯》,尽是动人的浪漫。流利的F语在他口中是那么动人,内敛而有格调,令人心驰神往。 苏郁很喜欢他,可或许是别扭的青春期逆反心理作祟,苏郁不曾去心理咨询室的前台问过他的联系方式,以及他不再继续工作的原因。她坚持着她的原则,好像那人随随便便把她抛下,连句告别都不曾有,倘若她巴巴地跑去问,反倒显得她非他不可了似的。 便是因着这点可怜的胜负欲,苏郁直到回国,也再没见过他。往后在一起的日子里,每每想到这件事,苏郁便大为懊恼,懊恼自己那时的年少不经事,竟早早着了他的道儿,自恋爱到结婚,都只他一人而已。 挂念他是一回事,大半个月的心理疏导没见效又是另一回事了。至少,她的应激性视力障碍,也确实是回国以后才好的。 回国以后,苏父在商场上遇到了一位极令他欣赏的小辈,便邀他至家中共进晚餐。在后来的交谈中得知,他们二人竟还有这样一段过往。于是便萌生了,让这位小辈做女婿的心思。裴溯倒也没令他岳父失望,早早趁苏郁一毕业,就结了婚。 倘若苏郁预先知道,少女时期的那点奇怪的胜负欲,会将她整个人推到一条全然陌生的轨迹之上,她绝对会去前台将Joy的个人信息,问个明白。 他的强势与掌控欲(微h) 待苏郁忙完,已是深夜了。 她有工作时将手机关机的习惯,许多不必要的消息,会使她分心,降低工作效率。 她推算了一下时间,十分钟前,裴溯的航班刚刚落地。手机一开机,果然,裴溯给她发了一条落地的消息。 她在得知裴溯要去深城的消息之后,就提前查了一下那边的天气。此刻又再次编辑了一条天冷注意添衣的消息,点击发送。 她在心里推算了一下,她这边工作大概叁天就能忙完。听裴溯的意思,深城那边的工作似乎很棘手。她想着,尽早忙完赶过去陪他,给他一个惊喜。 她恍个神的功夫,裴溯的消息就来了。 【宝宝,怎么办,从刚刚老宅门前抱你的时候,就开始想你了。哭哭.jpg】 讲真,他们两个刚刚新婚才两个月,除去第一个月的蜜月假期,这次是头一次分开,她也是真的很不舍。 不待她回复,他那边的消息紧跟着又来了。 【裴溯好想你,小裴溯也是。】 苏郁本来的那么点不舍的氛围感瞬间被破坏殆尽,面上顿时又羞又臊。 裴溯的视频电话拨了过来。苏郁滑下接听。 视频接通,裴厉那边却没看到人影,尽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苏郁疑惑,轻轻唤他:“阿溯?” 仍然没有任何回应,苏郁微微皱起漂亮的小眉头,只是那边渐渐传出的淅沥水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歪着头细细的听,好像......好像还夹杂着......若有似无的喘息声...... 喘息声! 苏郁猛然意识到他是在做什么,震惊得浅栗色的瞳孔都微微放大,浓密卷翘的睫毛都仿佛被他的举动吓到,禁不住忽闪了下。 这时镜头微微转动,她这才看清了整个房间的大概,是在酒店的浴室里。 水雾浮动,光影昏黄,整个浴室里都弥漫着蜜糖色的暧昧氛围,加之一声声的从远处传来的喘息,更给这场景,铺上了一层色情的幕布。 镜头停止转动,色情的幕布被缓缓拉开,主人公现身。 他大概是一手正举着手机,另一手抚慰在狰狞的性器上。 他的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不似女孩子的那样纤弱无力,可也不是多数男人那样的粗犷宽厚。是独属于裴溯的漂亮匀称,苍劲柔美,羊脂玉般的润。 可此时,那只苏郁每每喜欢把玩的手,却正握在那处,淫靡又色情。 裴溯,向来是哪儿哪儿都顶漂亮的。见到他的性器之前,苏郁这样想。 裴溯的性器狰狞又粗大,整个柱身呈微微上翘的深红色,布满蜿蜒的青筋和血管,像此时这样勃起,就连血管汩汩的跳动都看得分明。 之前她生理期时,为他撸过,竟比她的小臂还粗。那时她才明白,为什么初夜时,她会那么疼了。 屏幕里,裴溯还在缓缓动着。他不急着射出来,比射精更爽的,是享受逗弄苏郁,直到她在他胯下全然臣服的过程。 怒张的性器同他苍劲白皙的手形成极强烈的视觉反差,她被刺激的几近眩晕。 这时,屏幕那边的裴溯出声唤她:“宝宝,你去床上,好不好。” 因着自慰的缘故,他的声音不复平时的温柔缱绻,反而成熟男人的粗粝感尽显。听似询问,实则陈述。 语气里暴露了他藏在骨子里的强势和掌控欲。苏郁早沉浸在这场他给予的情色陷阱里,哪还能听得出,这位主儿的乖戾呢。 好口是心非一男的(h) 苏郁像是被他蛊惑了,再不复从前的内敛与羞涩,只楞楞地听从他的指令,将手机放在床上固定。 他或许是要到了,又或许是忍得难受,只听见他微喘着道: “宝宝,去拿床头柜里的小玩具,你自己挑一个。” 苏郁照做,拿了一个很可爱的小海豚形状的跳蛋。最粗的部位也不过两指粗细,整体有成人手指长。 不是苏郁自己故意往小了挑,只是这些东西是裴溯买的,她那处实在太小,平时做都要很好的扩张才能进去。 在性爱玩具方面,裴溯从来追求的,也不是大到让那些东西肏她。那些东西只能算是辅助——他肏她的辅助罢了。 苏郁晕乎乎地平躺在床上,早被那男妖精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乖,宝宝,把内裤拨到一边,让老公看看宝宝的骚穴。”很难想象,平日里矜贵自持温文尔雅的他,在床上能说出这种话,果真是色令智昏。 苏郁照做,她甫一分开腿,便露出白嫩的阴阜,在卧室里明亮的光线下显得清纯又色情。暧昧的阴影里,一线天的沟壑中,淫靡的水光若隐若现。 她早就动情得流水了,结婚以来高强度的性爱刺激,早就让苏郁对性敏感。 不待裴溯作声,她像是动了情,急急将幼白的手指猛插了进去。 只是不到两根指节的深度,却让她爽的直接呜咽出声,低低的轻哼,大腿根处一片青紫色的吻痕明晃晃的暴露在空气中。 那是他昨日留给她的。 男女天生的力量压制,早就决定了,在性上必然都是男人占绝对主导的地位。加之裴溯这般的人,手中握重权,那他的性欲必也是难以满足的。 他不否认,看到苏郁一副脆弱的模样,满身色欲痕迹的躺在他的胯下,精液糊满整个花户,纤细白嫩的腿因高强度的高潮而痉挛的时候,他内心涌起的,是更深的凌虐欲,让脆弱的她,彻底变成他专属的性爱娃娃,肆意凌虐与摧残。 纤嫩的皮肉,色情的吻痕。 见着此情此景,裴溯微微眯了眯眼,舌尖轻轻抵上尖锐的牙齿,轻轻擦过,仿佛漫不经心。 心里却想,翻云覆雨时,她每一个受不住时推拒的力道,他都会还以绝对的压制力量,嘴上轻哄着乖些,力道却是不容置疑的狠厉。 每每这时,他总会抛却那些所谓的克制自持,像脱下优雅的礼袍,男人深入骨血里的征服掠夺的劣根性暴露无遗。 裴溯轻笑,低沉的嗓音在封闭的卧室里回荡,是颗粒感的诱人:“宝宝,我想操你。” 一边说着,他加大了抚慰肉棒的力道,食指抚至龟头时,顶端的清液被刮蹭得格外淫靡。 讲真,裴溯是个极其有格调与风度的人,骨子里的教养,让他对谁都是一派温和知礼的模样。 只是么,苏郁除外。让裴厉折腰有很多方式,他只是恰好选择了苏郁这一步而已。 她是裴厉的心头宝,漂亮,操起来也爽。他向来这样安慰自己,娶她,他不亏。至少在见过如云美女的裴溯看来,苏郁的脸,担得起上乘。 只是,他从不深想,或者说,他从不允许自己深想。顺遂的人生里,他最大的筹码是,他没有软肋。正因此,他走到今天这个高度。 他从不会使自己耽于情爱,握在手里的钱与权,比虚无缥缈的情爱更让人踏实。毕竟,钱不会背叛他,权不会舍弃他。 ———— 作话: 违者耽于永生。 关于自慰时睡着那点事儿(h) 纷杂心思,只是瞬息的事情,再抬眸,他眼角仍是一片艳红,透着色气。 裴溯哑声:“宝宝,乖,把跳蛋塞进去。”不同于他精致秀气的眉眼,声是沾染情欲后的痞与欲,乖张又狠戾。 苏郁沉浸在性欲的欢愉里,暗暗的想,这男的真带劲儿。这是被色欲冲昏了头的苏郁,脑中唯一的想法。 苏郁色心归色心,自己做,从来也很难得了趣味。比起裴溯给她的极乐,她甚至连最简单的揉动阴蒂都做不到连贯,那过深过重的情欲,令她恐惧,她受不住。 但她还是听裴溯的,拿过那个造型小巧可爱的小海豚,她刚刚用湿巾给小海豚做过消毒。此时摸起来,透着沁人的凉意,小海豚半干,她的右手此刻还沾着刚刚的液体。 白嫩的手,湿粘的水,清纯又色情。 她用左手分开颤巍巍还在往外吐着水的花户,右手拿起小玩具的尾巴,左手用力,将小玩具插进去了一个头。 薄薄的小阴唇紧紧得贴合在粉红色的小海豚上,粘液晶晶亮亮,粘湿了小海豚的大半。没有开启震动模式,仅仅只是插进去,对她过于紧致狭小的花穴来说,胀满的感觉就足以抚慰她难以言说的欲望。 裴溯定定的看着她正汩汩出水的那处,脸上的表情不知何时渐退,只剩下眼下的艳红透出情动。他下颌绷得很紧,面上表情冷淡又狠厉,手上的动作却倏然加快,唯有怒张的性器泄露了此刻他的内心所想。 他开启手机中小玩具的开关,选到随机模式。意味着接下来,小玩具的震动都将随机。 几乎是同时,苏郁那边传出了低泣。 平心论,苏郁的音色很漂亮,清纯可人里,有着若有若无的欲,尤其是在床上,呻吟的尾音一勾,妥妥的一妖精。 她的声音压的极低,可还是能听得清楚,女人的清浅欲声。 苏郁早已沉浸在快感中,难以抽身,更遑论分神去观察她的丈夫此时的情态。 在这午夜里她本就很困了,再加上休假这几天裴溯的精心“灌溉”,她的身体此时已经是快要到极限。但这场情事虽不像裴溯操她时那样激烈,只是温温柔柔的,一点一点撩起情欲,但还是令她兴奋得紧。没什么能比得上,轻轻浅浅的的刺激,却难以得到高潮,更令人难耐的了。 猛然间,嫩穴里原本温和地震动着的小玩具猛然一跳,竟是切换到了最高频率的震动,随即,她那积累了好久的欲望也随之攀上了顶峰。 她猛然睁开原本眯着的眼,看向屏幕后的裴溯,那边的裴溯像是也要到了,硕大的龟头猛然跳动得厉害,青筋怒张,向上昂着头,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她绷紧大腿,一颗颗玉圆精致的脚趾难耐的蜷缩,在灰色床单上蹭出暧昧的褶皱。 她直勾勾盯着他的性器,眼中的水雾迷蒙,眼角的绯红昭示着她此刻的状态,全然一个含羞带怯的样子,却仍是全然信任他,渴望他的样子。 原本嫩粉的穴此刻却是一副深红泣血的模样,原本的液体在小玩具高频率的震动下被捣成了带着细小泡沫的透明水液,微微泛着白。 小穴的收缩频率猛然间加快,她颤抖着,嘴里迷乱的淫叫:“老公······嗯······哈······” 裴溯见她这副模样,便知她是要到了。凭着他对她身体的全然了解,提前说道:“乖,别夹,老公要看。” 声是又冷又欲的,可全然的一副掌控欲,偏生就叫苏郁获得了精神上的性高潮。 苏郁控制住自己想要夹腿的冲动,早在裴溯的全然掌控下,不知今夕何年。 眼见小穴紧紧收缩着,跳蛋高频震动着,一股透明水液不自觉地自她嫩穴间喷出。她被双重高潮刺激得浑身发抖,难以平复。 不知是她抖得太厉害,还是小穴收缩的太紧致,总之,跳蛋从她穴里滑出来了,掉到她股间,纠缠着分明的两根淫丝。 他看着她那边淫乱的模样,若是在他身下,今晚,她定是不用睡了的。 她没再动了,高潮太重,她早在刚刚那一瞬间就被睡意钳制,陷入了睡眠。 苏郁的双腿仍是大张着,维持在睡前的那个状态。 裴厉紧紧盯着她双腿间,那个淫靡的小穴,里面正不自觉张合着,吐出一汪一汪的水,他微抬下颌,眼神却直勾勾盯紧床上因高潮而浑身沁着粉的苏郁。 大龟头猛然跳动两下,挺腰的动作都愈加凶狠且不留余地,像是要在那小穴里蛮横的横冲直撞。 高潮来得深且重,浓稠的白灼射在他手中的手机屏幕上,像是射在了她身上,糊满了她的穴,她的乳,她的唇与眼。 他的余韵渐歇,唯有呼吸里仍带着喘,满满的色气。 他刚刚握肉棒的手,此刻划到屏幕上,一点点涂,一点点划,带着他的白灼,游走遍她的全身,似往日的亵玩,像他密不可宣的调教。 —— 作话: 朋友们,喜欢的话,顺手偷猪收藏呀?(?^o^?)?你们的喜欢是我写文的动力,新年快乐呀 就像把玩着她 第二天清晨,苏郁是被闹钟唤醒的。房间厚重的深红色缎面窗帘拉着,只余下一丝缝隙。 一束清晨的光自外面射进来,悠悠然落在她的大腿间,与房间里的暗淡形成对比,更衬得她大腿纤细白腻。 她动了动身子,压下想睡回笼觉的想法。笑话,这可是在老宅,她的端庄知礼人设维持了这么久,可不能就因为一次赖床毁于一旦。 她挺直腰,大腿缓缓伸直,那一小簇光线随着她的动作在她的腿上缓缓移动,最终落在她大腿内侧那一片青紫色的吻痕上,直直的蜿蜒,进入不可言喻的密地。 她像是想找手机,在床头摸索半晌。忽的,大腿内侧的一片凉意传来,她突然想起了昨夜里两人的调情。 她拢拢早就大敞开的真丝睡衣,坐起身子,看向腿间的一片狼藉,深色床单上,一大片的水痕早已干透,丝丝缕缕的白,带着区别于周围布料的皱与硬。 她的手机安静的躺在床单上,还保持着昨晚直立的样子。系统检测到她在注视手机,自动亮屏并人脸解锁。 手机一打开仍然在昨晚的聊天页面,一张占满了四分之一屏幕的图片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的瞳孔微微放大,像是看清了,又像没看清,只是拿过手机的动作却快,连睡袍滑向一边露出半个圆润的弧度都没注意到。 时间显示凌晨1:43,裴溯,把她高潮喷水时的那一慕截图下来了。 她握着手机的手都微微颤抖,面上又羞又恼,又带着一点不甘心。 是了,就是不甘心。身为外貌协会资深会员,裴溯的颜可谓是深得她心。她早就记挂着,要睡到他。 尤其是这人平日里一副道貌岸然,冷淡禁欲的模样,就更令她心里难耐得厉害。 只是,婚后苏郁才知道,裴溯他,哪是什么禁欲的主儿啊,分明就是一头喂不饱的狼。 可是穿上衣服那股冷淡劲儿,也是真够拿人的。 苏郁幻想的,调戏玩弄冷淡禁欲老公的愿望没实现。她以为,只有她调戏裴溯的份,可她万万没想到,她能想到的最大尺度,在裴溯那里,完完全全是不够看的。她想用来玩弄裴溯的那些花花肠子,非但一个都没用上,反倒是被他按在床上操得只会哼哼。 苏郁羞归羞,恼归恼,正事确是没忘,她看了一眼手机,到了吃早饭的时间了,便也没来得及回裴溯的消息,急匆匆进浴室洗漱了。 裴厉回到卧室,昨天晚上他出门和故交好友聚会,闹到太晚,就在外面酒店休息了。今晨回的老宅,刚好赶上早饭。 早饭时候,苏郁坐在他对面。 他从不会在外面宿醉,一是因为以他的身家地位,酒场上喝与不喝从来只随他的心意。,二则是他的工作性质,不能有弱点,遑论酒精,所以他的酒量之深,除了他以外,大概也不会有人清楚。 只是苏郁的事,压得他难受。这事来的猝不及防,等他任务结束从缅国回来,他深爱的女人嫁给了他最亲的弟弟。 凭着裴厉的性子与能力,没人能叫他吃这种暗亏。 只是他心里也明白,对于苏郁来说,她认识的只是Joy而已。他当年的不告而别,与叁年前他们的那次偶然遇见,只是他一个人的事。她这样优秀的人,身边从来不缺追求者,又哪能记得,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呢。 他不是畏缩的性子,遇到心仪的人,他只会主动出击。可偏偏,两次遇见,都因为任务的缘故,不能同她挑明爱意,他有悔。 对于他的弟弟裴溯来说,更是如此。他只是在不了解自己和苏郁的关系前提下,爱上了她,娶了她。 他可以为所有人开脱,为所有人找好理由,以期骗过自己,只是缘分不够罢了。 可他又怎么能甘心,把她拱手让给别人呢。哪怕那人是他的弟弟,他都不会甘心。 他为他们叁个人之间的关系感到迷茫,在此之前,从未有哪一件事,让他发觉自己是如此的无能为力,唯有借酒意,才能勉强压下这份愁绪。 他扶着楼梯上楼,恰好看见打扫卫生的阿姨从她的房间出来。阿姨因为手里拿着盛衣服和床单的衣娄 ,并没能抽得出手关门。 裴厉看着阿姨想要放下衣服关门的动作,出声道:“何姨,我来吧。” 何姨此时才注意到他,自己放下衣服再关门,再拿起来也不方便,于是便也不再客气:“大少爷,那就麻烦您了。” 裴厉笑了笑,不再言语。 待何姨下楼后,裴厉上前去关门,就在门即将合上的时候,他一眼便注意到了,金丝楠木的实木床角,一个粉红色的东西。 刚刚离得远没看清,他本以为是吱吱的玩具,在苏郁房里玩儿的时候,不小心掉在了这儿,本意是想拿回吱吱的房间,可当他走近了才发现,确实是玩具,只不过不是吱吱的。 他蹲下身子,在地毯上捡起那只粉红色的小海豚。只消一眼,他就知道这是一只用过的性爱玩具。 粉红色的橡胶表面,沾染着已经干涸的白液,捏在指尖,还有些许黏意。 精致的玩具,色情的白浊,修长的手指。暧昧又淫糜。 他漂亮有力的指骨轻轻游移,把玩着那只小海豚,就像把玩着她。 禽兽裴溯的“表里不一” 苏郁吃完早饭就去上班了,她在她导师景丽芝教授的心理研究所任职。她在所里做研究攻读她的博士学位,偶尔给患者做心理咨询。 说到这儿,就不得不提一下苏郁的职业了。她在十六岁之前,本来是打算从事艺术行业,毕竟,她的钢琴天赋在那摆着,她的音乐坦途是看在眼里的事。 可偏偏,她遇见了那次枪战,遇见了心理师Joy,她便爱上了他,也爱上了心理学。 苏家父母向来开明,虽然觉得放弃一直坚持的音乐事业可惜,但也尊重女儿的选择。 毕竟苏家家业如此,虽不是什么顶级权贵人家,但要保她叁代挥霍富足无忧也是绰绰有余的。更不必说,她本身也早早显现出超乎寻常孩子的聪明。 苏郁也是这样想的,她从事心理学,并不为名或是利,她只是单纯对人类的心理行为感兴趣,并愿为之花费心思与精力去探索。 这也就导致了,她是景丽芝教授最得意的门生,也是她最藉藉无名的门生。做课题研究,她从来都是一众门生里最踏实,最耐得住性子,最有天分的一个,却也是最不图名利的一个。业界皆知苏郁其人,可她却从未在采访,课题交流大会中出镜。 景教授以为她是因着裴家的缘故,不得不低调行事,忌抛头露面。她也懒得解释,她是真的嫌麻烦,且不愿因她,给她和裴溯彼此的事业造成影响。 苏郁自然是清楚,一旦裴溯同她的关系为外界媒体所知,那必然会给二人的生活带来不必要的困扰,这不单单是用人脉和资源就能随便压下去的。 何况,以她怕麻烦的性子,最是怵这一类事的。 当年做音乐的时候就是了,若她愿意,哪怕不靠她出类拔萃的钢琴技艺,仅仅只是看她一张未张开的青涩脸庞,都足以碾压同样修习钢琴的同龄人。 可她仅仅只是想专心做她自己喜欢的事,当初的音乐是,现在的心理研究亦然。 苏郁赶到心理研究所,正赶上她师姐赵如澜给所里的同事们分新婚喜糖,新婚的她脸上尽是温柔的笑意。待众人笑闹一阵,她和赵如澜便一起乘所里的车去往海市第一福利院。 今天的心理咨询会是她师姐做演讲,周念薇代表她的母家季氏做注资人,研究所受邀,来给海市第一福利院的孩子们做心理疏导。 季氏图名,她们研究所谋利,孩子们能得到正确的教育。总而言之,叁方获益。 咨询会开始之前,苏郁和赵如澜坐在福利院小花园的长椅上,看着面前的孩子们自由自在地跑来跑去。 苏郁看得出神,赵如澜瞧她这样子,便知她心里在想什么。扬着眉头看她:“想生就生一个啊,你家那条件还能养不起了?” 苏郁耷拉着眼,无奈的看着她:“我也想啊,可这也不能强求啊。” 旁边赵如澜皱眉看着她,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随即又见不得她这副低眉耷眼的模样,和她咬耳朵:“你们家裴溯虽然看着挺冷淡禁欲的,但就你这模样,随便勾一勾他,他怕是就按捺不住了吧。” 她师姐那个“冷淡”一说出口,她大腿内侧那处被他吻出的痕迹,骤然就灼烫得如有实质,带着些若有似无的麻麻的疼。 苏郁面上无奈,不知道该怎么和她师姐解释,裴溯此人的“表里不一”。 恰好活动负责人过来找到他们,表示设备已经调试好了,询问她们是否开始,她师姐这才收住这个话题。 ———— 作话: 修了一下文,前面的细节和时间线有所变动,已经看过的朋友可以看下 另外,求个猪猪收藏留言呀(???3?)? 只因为她爱他 苏郁懒懒地倚在会议厅的后门上,看着她师姐在给孩子们普及预防校园霸凌的相关知识。 她师姐今年二十六了,已经是心理学博士毕业,目前也在研究所工作。 她们的导师景教授在心理学这一领域的造诣可以说是国际顶尖水平,年少时在国外求学,后来学成归国,夫家是政界高干家庭,而由她本人作为牵头人之一设立的研究所更是直属军方,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心理研究机构。 “苏小姐?”一声清丽的女声唤回了她的出神,苏郁回头一看,是一个打扮知性漂亮,长相十分柔美有亲和力的女性,看模样大概二十七八的样子。 苏郁转过身,站直了身子。 对面的知性姐姐面带微笑:“你好,苏小姐,我是本次心理咨询会的负责人周念薇。” 苏郁心下了然,原来是她的准大嫂啊,这么优雅有气度的美人儿,和她大哥倒是挺像一对儿的。 苏郁面上带起和善的微笑,温温柔柔的,一副清纯无害的模样,别怨她,在和裴家有牵扯的高门大户里,她从来都是这么一副样子。不装不行啊,她才二十叁岁,在这群人精面前,总是要小心再小心的。 倒不是说,裴溯要她端着还是怎样。毕竟,以裴溯的商界地位,不论她是什么样子,都必然是处处受优待的。 可在苏郁看来,她爱裴溯,便想要以一个同他般配的模样,出现在众人视线里。她确是疲懒,不爱端着,可因为她爱他,她便在乎这许多,在乎旁人怎样通过她来评判裴溯的眼光,只因为她爱他,仅此而已。 不是她不够优秀,仅凭她才二十叁岁就取得这般的成就,业内再也找不出第二人。 只是,要做裴家的儿媳妇,要做裴溯的妻子,不论何种身份地位,首要的一点,就是大方知礼,这一点,她虽性子不拘惯了,但也是明了的。 苏郁心里调侃自己,面上自是不显。仍言笑晏晏地和周念薇打招呼:“周小姐,你好,我是本次活动的心理咨询师。” “早就听过苏郁小姐年少有为,没想到,本人竟然这么年轻漂亮啊。” 苏郁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果然如此的感慨,看吧看吧,女人家的聊天,叁两句就要夸到脸蛋上。 苏郁一派落落大方的模样,接受了她的赞美,回夸她:“哪里哪里,周小姐才是真的优雅漂亮,更重要的是,热衷于慈善事业,是我辈楷模啊。” 周念薇一听,便知传言非虚。裴溯的新婚太太,虽然年纪轻轻却并不是什么好拿捏的角色。不清楚的人都以为,裴溯将她的个人信息保护得那么好,是因着她年纪太小,并不清楚高门里的弯弯绕绕。而今一看,或许是真上心了也说不定,毕竟,这么一张娇娇柔柔的漂亮脸蛋儿,是她怕也得要动心的。 她收起原本看轻了她的想法,说来也是,能在一众往裴溯身上扑的年轻小姑娘里得到裴溯的独宠,哪能就真是个花瓶了呢。 周念薇压下心思,面色如常对苏郁道:“今天的咨询会就辛苦你们了,结束后有一个聚餐,苏小姐一起来吧。” “周小姐这是哪里的话,这都是我们得职责所在。” 寒暄一阵,周念薇被一个电话叫走了,美人走后,徐徐的香风久久不散。 苏郁有些站累了,走到角落里的沙发坐下,旁观四下无人后,才瘫在沙发上,懒懒回复早上裴溯的消息。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天夜里他发给她的那张截图上,苏郁早上忙着起床吃早餐就没回他。 行吧,其实是不知道怎么回。裴溯每每顶着一张生人勿近的高冷面庞对她说着那些下流话,总是令她无法招架。 苏郁决心不再被他牵着鼻子走,打定主意,要让这男人也吃瘪一次。不这么做,她都觉得,对不起她这些天累得直不起的腰和合不拢的腿。 苏郁打开相册,翻起交往的时候为了勾搭裴溯拍的照片。她那时以为裴溯君子端方,坐怀不乱,不怪她想得太多,谁让裴溯在他俩结婚之前太遵循克制守礼那一套,最大尺度竟然就只是轻吻一下嘴角?! 就只是吻嘴角?! 她不理解。 原谅她那时候才二十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人还没完全张开,就早早地为他们两个未来的性福着想。她当时甚至做好了陪他一起治疗的准备,并脑补了未来几十年他们两人相互扶持,他为她不离不弃的高尚品质大为感动,这么一张漂亮的美人脸为她一人独占的好事就此发生。 行吧,确实是她脑部的太过了,可这也间接说明了,裴厉此人,婚前婚后的言行过于大相径庭了。 婚前她用尽各种技巧勾他,生怕他不行。婚后她才知道,他对性的需求大到简直令她咂舌。 而她手机加密相册里就遍布了她那时的“各种技巧”。 国外过于开放的性教育的普及,使苏郁早早接触到大量相关的性知识。而情趣内衣,便是其中一种。理论归理论,她对情趣内衣的效果,还是抱有怀疑态度。 但是苏郁相信党的指导方针: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她在某宝销量第一的情趣内衣店咨询客服后,果断下单了五件爆款,又在客服小姐姐的热情推销下,购入了一堆稀奇古怪的情趣道具。 她还记得刚打开快递的一瞬间,差点被那单薄的布料给吓到灵魂出窍。是她没见识了,可这也太少了,一言以蔽之,大概就是“不该露的全露了”。 可震惊之余,一股隐秘的兴奋又浮上心头。她都忍不住幻想,她穿着这么露骨的情趣服,娇娇绕绕地坐在他大腿上,他仍是一副高山流水样的冷静自持,坐怀不乱,只一双性感又冷淡的眼睛漫不经心打量着她。 只是想想,她都觉得下身传来一阵阵酸慰与难耐。 后来她也确实是穿了,只不过看着镜子里,身材骨感有余,丰满不足的自己,就歇了穿到他面前给他看的心思。倒不是不好看,只是她以为,能打动裴溯那座冰山的,大概得是性感妩媚那一挂的美人儿才行。 她也清楚,她穿上这件衣服的效果,美是美的,只不过,带着些未经人事的嫩与涩,以及初露端倪的性感,和极致的性感妖娆是不沾边儿的。 她后来没穿给他看过,却莫名发觉某套衣服特别对自己的胃口,就悄摸摸拍了几张照片作留念。 眨眼间,他们两个现在都结婚了,她的身材也渐渐脱了当年的稚气,变得愈加丰满性感。虽不到丰乳肥臀的地步,但也是蜂腰翘臀,纤细又极有肉感。 依着裴溯向来在床上对她的索求无度,苏郁了然了,他是偏好她这般的身材的。她先是在相册里仔细欣赏了一下自己姣好的身材,胸不大,但挺俏白嫩,小腰细得极具骨感,臀部也生得弧度磨人。 嗯,不错。苏郁为自己的身材感到自信。在手机上轻点几下,就将图片发给了他。 ————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υip」 手段 那厢,裴溯正在和项目负责人敲定最后的企划,因为公司高层的失误,导致原本两个月的竞标时间硬是压到两周。 一整个公司的人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他是昨天夜里到达的深城。面对分公司负责人的诸多推诿,他的面色不仅不见丝毫怒意,反而是面带笑意,教人瞧不出丁点不耐。 只是刻入骨子的修养不再,他淡淡打断负责人前言不搭后语的所谓解释:“张总,我不问责,明天例会,我要看到合格的企划案。” 语气不疾不徐,与叁年前深城分公司成立时的致辞语气,一般无二,亲和有礼,可举手投足间透露出的,尽是世家公子哥儿的矜贵与内敛。 尽管那时,业界皆知,裴溯是白手起家。 听他此言,被唤作张总的中年男人动作一僵,如此庞大的一项工程,仅凭一个晚上怎么可能完成? 可他心里也清楚,这是裴溯最后的耐心了。毕竟,这次事故因他而起,如果不是他偏要争权,这个项目不会出现这么大的问题。 张盛年面露难色,正在踟蹰之间。裴溯伸出右手,轻轻掸了掸手边相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叁十二层的顶层办公室,即便是在夜里,明亮的灯光也使这里亮如白昼。 张胜年因他这个动作而浑身僵硬,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听裴溯口吻温和地道:“张总的眼光不错。” 张胜年立刻明了了他的意思,顿时不再犹豫,得到应允后立刻出了办公室。 张胜年出去后,裴溯低下眸子,轻轻拨弄着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这里是张盛年的办公室,办公桌上的照片里,是一位年轻女孩,看长相,不过二十岁出头。 只是裴溯记得,叁年前,深城分公司设立剪彩时,陪同张胜年一同出席的结发妻子,不是这位。 裴溯只是轻轻敲打了他一下,他就懂了裴溯的意思,很精明市侩的商人。 裴溯微哂,只是,他的公司里,不需要一个精明市侩,只会故步自封,独揽权利的废物。 裴溯微微皱眉,作思考状。那时候,他是怎么选定张胜年做负责人的来着? 奥,想起来了。那时候的张胜年,还是个极有谋略和野心,却没有出头机会的小职员。纵有诸多才能抱负,却因老牌公司的权利集中化而难以施展。 后来,他与那家老牌资产公司签订对赌协议。他赢了,又在一众员工业绩里,选定他作为新公司的负责人。 只是啊只是,不知道张总回想起来,是否会觉得可笑,他终究成为了深渊本身。 ———— 收到苏郁消息的时候,他正在分公司会议厅里听新的企划案。作报告的是位年轻女性,思路清晰,想法新奇。 他面含如玉笑意,看向她胸前的工牌:“萧总监?” 长相英气里带着些妩媚的女人应声答道:“裴总好,我是萧晓。” “这是你的企划?”语气里不吝赞赏。 “是,之前因为某些原因被驳回,这是修改后的方案。”泰然自若的语气里仍是泄露了一丝骄傲,裴溯听出来了。 裴溯颔首,众人皆松了口气。别看裴溯直到此刻仍是漫不经心的模样,只不过,能在二十七岁就做到如今这样成就的人,又怎么可能没有手段与脾气。 站姿笔挺的萧总监明显还想说些什么,只是一声特别关心的消息提示音打断了她,她轻皱了皱眉,精致完美的妆容也压不下她的恼。 众人暗忖到底是哪个蠢的,敢在与会时不开静音,触这位东家的眉头。 裴溯倒没在意他们所想,取出手机,看到上面的头像,面上顿时浮上笑意,与那种疏离客套的笑意不同,是真切的温柔与暖意,疼宠爱怜满得要溢出来。 他没再看众人,只道了句散会,就离开了会议室。众人没发现什么异常,只当是裴总有要事处理。只跟了他许久的特助季泽,在他看似依旧稳重的步伐里,瞧出了几分……急不可耐? 没想到,你喜欢这种啊(正文) 裴溯刚刚只是看到发消息的人是她,却因为密码还没解锁的原因,没看到她发来的是什么。不过他是真的好奇,当她醒来看到昨夜里他发的图片,她能给他回个什么。 他们两个是新婚夫妻,才刚刚同床两个月,虽说已经交往了叁年,但婚前,他始终因着教养不曾对她有过越矩的举动。因此,视频做爱,确实是他们两人破天荒的第一次。 他甫一打开办公室的门,就指纹解锁了手机。页面上顿时弹出她一分钟前发给他的消息。 「没想到,你喜欢这种啊?」语气好像平平淡淡的,却又显得无端暧昧。 裴溯微挑了挑眉,走向办公桌步伐慢了下来,回了个问号给她,刚要发送,苏郁的新一条消息又弹了过来。 彼时,裴溯刚刚坐进椅子里。听到消息提示,轻轻垂了眸子,想看看她一个初经人事的小姑娘,能发得出“哪种”来。 只是他看到图片的那一瞬,脸上的漫不经心就不再了。 画面是苏郁在苏家的浴室,裴溯认得出。 本该是粉嫩明亮的少女的浴室里,在画面中却显得尤为晦暗。仅仅只靠着浴室的地灯,散发出莹润的幽幽光泽。 她脸上的婴儿肥稚嫩得很,昭示着这是她前几年的自拍。 她身上穿的是条纯白色吊带蕾丝裙,外面搭了一件同款的长外套。很淑女温柔的风格,如果那蕾丝料的裙子没那么透的话。 裙子是浅浅的V领,很心机的设计。从肚脐到中间的领口,是靠两根细细的系带穿插着系起来的。她大概是羞得厉害,将带子系到了最顶上,是个仿佛严丝合缝的蝴蝶结。只是最顶端的穿绳处,也不过是在乳尖上缘,她遮着掩着,作用几乎没有,寻个心里安慰罢了。 半透不透的蕾丝面料,覆盖了她近乎大半的冰肌玉骨。只一个脆弱纤细的脖颈露在外面,圆润的弧度在V领的口子里半露出头来。这套衣服是极显身材的设计,哪怕她当时身材远不如现在饱满,她胸前那条动人的沟也足以叫人移不开眼。 裴溯下意识扯开领带,解领口的扣子有多不耐,他的面色就有多冷淡。 画面中的她站在镜前,右手轻挽起一侧裙角,原本低垂到小腿的裙子顿时有了醉人的欲色,她右侧大腿上,绑了两条白色的缎带,上附一朵红色系的玫瑰。另一条缎带上则是许多细小的玫瑰花苞点缀其间。 他喉间的喉结不自觉滚动,滑动那一瞬间,脆弱又招人,是见血封喉般的狠厉。 最吸引人的是缎带下的那一抹莹白,像比身上纯白色的蕾丝布料还要润过叁分。布料的白过于僵了,而她的白则是透且润泽,是鲜活的,是腻人的。 腰间是极细的收腰,本来就足够显丰满的设计,在她腰间却偏偏显得空空荡荡。 是了,她那时那样瘦,发育期的小姑娘,正忙着抽条长个子,瘦得幼态又脆弱。 虽然,她现在也不是多有肉。 他手掌轻轻虚握了下,像握着她的腰。也不知,他来的前一晚,在她腰间留的指痕,是否消了。 不搭「po1⒏υip」 苏郁看到他那边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的字符,索性不再按捺,直接一个电话拨过去。 看到苏郁的电话,裴溯定了定神。说实话,她还真挺出乎他意料的。 裴溯划下接听键,很奇异地,两人谁都没出声,只有苏郁那边,隐隐约约传来像是报告厅里的声音。 “你在上班?” “师姐在做报告会,我来划水。” 裴溯不理会她吊儿郎当的发言,毕竟相识这么久,她的狐狸尾巴现在也是连收都不屑收了,只是,他自有法子治她。 “那张照片,”裴溯调笑着说,“你前几年拍的?” “你见我现在有那么小?”此“小”非彼“小”, 苏郁很不满意他瞧不起她身材的态度。 “怎么样,喜欢这样的吗?”狡黠的语气,生动到他都能想象出,她是怎么样睁着乌溜溜的眼睛,一副兴味盎然的模样。 裴溯没应她的话,只轻轻勾了勾嘴角。这都不应她了,她还这么张牙舞爪,要是顺着她的话说,她还不得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我这边收尾还要点时间,大概后天回去。” 很平稳的男声,如果忽略他扯开的衣襟下面,因情欲而起的绯红的话。 一听这话,苏郁以为他是迫不及待转移话题。瞬间就有拿捏住他了的莫名自信。 秉着大度的原则,苏郁没再追问下去,打算给他留点颜面。 只是她的洋洋自得在脸上还没维持一瞬,下一秒他的话就打破了她自以为的扳回一局。 “回去操你。”低沉的男声勾勒出的暧昧像一只手,钳制了她的身体,她的下身瞬间涌起饱涨的酸慰。 她张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 像是不知道她已经臊的不行,他的语气仍然不疾不徐:“那套衣服还在春江晚景吗?我会让江枫送到别苑。”春江晚景是苏父苏母的住宅区,柒号别苑,是他们两个在外面的居所。 他说这羞人话,就如同和她商量晚餐要吃什么一样,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完全没有。 “乖,宝宝。”他在诱哄她,这是他惯常在床上对她讲的话。后果就是,苏郁的底裤湿了大半。 “我才知道,原来我们宝宝,喜欢这种啊。”他逗弄的语气依旧,“等老公回去,喂饱你,嗯?” 这句“嗯?”一出口,苏郁瞬间回神。内心暗骂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狐狸精,天天来吸她的精气。 苏郁恼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又恨自己身体不争气,让他调教成现在这副样子,说句骚话就流水。 碰巧这时,报告厅里传来嘈杂的掌声。苏郁知道,是她师姐的演讲结束了。 苏郁趁机道:“我去忙了。”不待他回复,就匆匆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以后,苏郁拿手拍了拍刚刚因他的话而烧的通红的脸。看着偌大报告厅里全都是些,聚精会神听着报告的孩子,苏郁瞬间觉得,挺造孽的。 ———— 下午苏郁和研究所的几位同事给孩子们做了心理辅导。一下午忙得脚不沾地,真挺累的。 晚宴是周念薇代季家出席的,漂亮的女人,出彩的家世,高超的交际能力,注定了她,到哪都是左右逢源的。 苏郁看着她在舞台上致辞,漂亮话车轱辘似的,下面记者的闪光灯一闪一闪,她某一瞬间突然就觉得,大哥应该不会喜欢她这样的女人。她对裴厉了解虽然不深,但她就是莫名的有这种想法。 做裴家长媳,她无疑是不二人选,可做裴厉的恋人,苏郁总觉得……不搭。 ——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υip」 岁月从不败美人 晚宴结束的时候,外面下起了滂沱大雨。她确实是自己开车来的,只是她自己的车技实在是不敢恭维。晴天时候还好,这样的天气出门,简直就是浪费公共资源。 她站在酒店门口,正犹豫着,是给家里的司机王叔打电话还是打出租车。 她踟蹰之间,周涵蕴走到她的身边:“苏小姐,一起吧,裴厉在这附近,刚好可以带我们一起回去。” 苏郁一听这话,立刻抛掉刚刚的犹豫不决, 两人笑着走进电梯。 一到地下车库,就看见不远处有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隐匿在角落里,手边的烟忽明忽暗。 已经成为习性的洞察力,使他早在电梯提示音响的一刹那就发现了他们两个。他手中的烟没收,就站在那个角落里,半垂着头,指尖夹着烟,就任它静静燃着。 他逆着光,面朝着她们,表情看不真切。可出于职业习惯,苏郁敏锐的察觉到,他在看着自己。 目光毫不掩饰。直白又赤裸。 她在那一瞬像被猎手盯紧的猎物。紧张又不安。 她想骗自己,自己的感觉出错了。可是,不可能,她的感知能力一直是她最引以为傲的,从未出过错。 她就那样看着他,深深地看。 他们从未有过交集不是吗,明明几天前他们才第一次见面不是吗。可为什么,他眼睛里的深情,灼热的要烫坏她。 她避开了他的视线,因为莫名的心虚。 看着她怕得像个鹌鹑的模样,他冷着脸,不发一言。只沉默着,松开已经烧到手指的烟头。烟头垂直落到地上,他抬起脚,碾过烟头。军靴鞋面上附着迷蒙的雨雾,鞋底沾着燃尽的烟灰。一如他的心,教她千般算计,百般蹂躏。 周涵蕴诧异,苏郁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沉默着进了车里。来不及惊讶苏郁的行为与她传言里长袖善舞的形象有些出入,就被裴厉身上浓郁的酒味刺得皱眉。 “怎么喝这么多酒?我记得你酒量还不错的啊。” 语气温温柔柔的,可她费尽心思想遮掩的掌控欲,却好巧不巧的露了叁分。 裴厉不想应付她,只皱着眉,仰头在座椅上假寐。身旁的助手最是会察言观色,及时出声:“是队里的局。” 身为一名合格的私人助理,话题转换这方面也是一把好手:“周小姐还是住在沪上公馆?”周涵蕴低声应是。 司机眼观鼻鼻观心,调出导航。 见裴厉面上实在不舒服,周涵蕴没再打扰他。苏郁早就因刚刚那一眼对视慌得厉害。于是,车厢里安静下来。 周涵蕴看着外面的雨景出神,此时的雨已经小很多了。 也是在一个雨天里,十六岁的裴厉,穿着学院制服,撑着一把黑色的伞,长身玉立,气质卓然,一步一步走进她的心里。 她在心里念着他,想着他,转眼间,他都叁十二岁了。岁月从不败美人,裴厉就是那美人。他在枪林弹雨里求生,为了他的家国大义,他选择向死而生。 他多了阅历,多了深沉,多了城府,多了手段,多了成熟男人都会有的魅力,却偏偏,模样仍是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 只是岁月催人老,年复年,日复日,她都已经二十八岁了,仍坚持着十二岁时的爱慕。从她第一次会画眼线,到第一条细纹爬上她的眼角。从仰慕,到深爱。都是他,从未变过。 幸好,幸好,她的等待不是无用功。她终将成为他的新娘,从前所有的等待,都将是未来,甜蜜的回忆。 ———— 作话:下章,让大哥喝点点肉汤。不然我觉得,大哥要憋坏了(不是) 不用等我 司机先送了周涵蕴回家。 外面的雨势又大了起来,苏郁坐在车里,她的右后方就是裴厉。 刚刚的热切眼神此刻又如有实质,灼得她心慌意乱。 她迫切地想找些事情来做,显得她不是那么紧张,哪怕只是看上去。 一阵手机铃声打破车里的沉默。 她稳了稳心神,看清手机上来电是她师姐。 “喂,师姐。怎么了? ” 她声音不自觉的有些抖。 “阿郁,我明天要出差一趟,是临时决定的。”师姐声音如常,并没听出她这边的怪异, “今天给孩子们做心理咨询的记录,你把你那份发给我吧,我得今晚整理出来。” “好,师姐,我这就发给你。” 两人不再客套,又聊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车厢里弥漫着一种腻人的暧昧氛围,她身后那位身上的压迫感极强。但她又觉得这种暧昧来的莫名其妙。 她大概自己大概是被裴溯调教得,过于敏感了,她在心里安慰自己,这都是错觉。 更何况,前面还坐着司机和他的助手,他又怎么可能胡来。 只是苏郁不懂,前面坐着的两位都是跟裴厉出生入死过,过命的兄弟。最是懂他。 哪怕他什么都不说,他们也能懂,裴厉这几日一连的醉酒,应该也是为了这个女人。 苏郁一边拿出手边的电脑,一边对前面的司机说:“麻烦把我送到柒号别苑吧,谢谢。”她实在是不想,再和裴厉共处一室了,更遑论,回到老宅还要一同回同一层楼。 特助在后视镜里同裴厉对视,征求他的意见,随后车子驶向柒号别苑,苏郁没发现这暗流涌动。 她甫一打开电脑,页面上就立刻显现出她和裴溯近期的聊天页面,那两张图片登时显现出来。 原本就过于紧张的苏郁,看到这两张照片,顿时就有种不知道今夕何年的感觉。 反应过来裴厉就坐在她身后,她立即手忙脚乱地关闭聊天页面。那一瞬间,她感觉潮红瞬间烧遍了她的脸。 她不停地安慰自己,他大概率是没看到的,他刚刚喝那么醉,都没睁眼睛,能看见什么呢。 她看着窗外的雨,发觉就要到她和裴溯的住宅了,于是也歇了重新打开微信,给他师姐发文件的心思。 她紧紧绞着自己的手指,内心兵荒马乱,索性闭上眼装死。 一会儿功夫,司机就把车开到了柒号别苑的别墅门口,她向裴厉道过别后,就下车了。 特助刚想唤她拿伞,她就一溜烟跑进了别墅,被淋了个透。 特助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后座的男人撑了把伞走了出去,只留一句:“不用等我。” —————— 听见身后传来的汽车轰鸣声,苏郁终于松下那口气。 苏郁一下车就被淋了个透,冷得打了个寒战。虽是盛夏的天,可也耐不住这么大的雨淋啊。 一遍暗骂自己蠢,都不知道拿把伞再下车,一面又暗自羞恼,恼裴厉今晚上这出太怪异了,把她生生吓得够呛。 能不慌吗?那种眼神,她只在裴溯身上看到过,极致的偏激与占有欲,压得人透不过气。 站在别墅门前,苏郁慢悠悠地拧掉头发上大半的水,又看了看防水包里的电脑——安然无恙。在衣服上蹭了蹭手指,虽然并没什么作用,但苏郁图的就是个心理作用,也无关有用没有,这才指纹识别门锁进门。 她推开门的一瞬间,就被一个黑影笼罩。电脑包掉在地上,惊雷轰隆炸开,一道闪电照亮晦暗的一切,仅仅一瞬间。 —————— 大哥的肉汤汤(搓手手):好期待哦 强迫戏码,不喜勿入。 我便是操了,又如何呢?(h) 苏郁整个人被他推到门板上,不疼,但心理惊吓是切切实实的。来不及挣扎,两只胳膊就被他禁锢住,高举至头顶。 应声亮起的落地灯照亮了这个阴暗的角落——男人完完全全地笼罩了她,只有地面上的影子,显示出几分被凌虐的色情。 “你做什么!……唔……”她妄图挣扎,可却比不上他的吻来的热切。 他右手握着她纤细的脖颈,低下头,深深地吻她,舌尖在她口中试探的舔舐,她却紧紧绷住下颌,不留一丝缝隙给他。 察觉到她的反抗,他心里愈加酸涩,不甘。明明,该与她琴瑟和鸣的人是他,现在反倒是他更像个无耻的第叁者,凭什么呢。 她的湿发蹭在他眼角,让他觉得模糊。他在心里为自己的行为不耻,却又为自己对她的渴望无能为力。 他不想再受制于道德枷锁的捆绑,什么伦理,什么修养,都去他妈的。此刻,他只知道,她是他的女人,他要操她,她就只能乖乖给他操。 他陡然松开禁锢住她的手,任凭她逃脱。 挣脱开的一瞬,苏郁甚至有些发懵,人人皆道是端方君子,温润如玉的裴厉,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裴厉!你疯了吗?你看清楚我是谁?” 她还幻想着,他只是喝醉了,认错了人。 裴厉不应她,只轻轻解开领带,眼角绯红透着满满的色气。白色衬衫被他扯得大开,露处精致的锁骨和如玉的白。 她倒着步子,一步一步地往回退。“裴厉,你听我说……我是苏郁,是裴溯的妻子……” “呵……裴溯的……妻子啊……”他垂着眸子瞧她,卷翘的睫毛盖住了他眼底的情绪,显得冷厉又惑人。 “那我便是操了,又如何呢?”他直起因浓重的悲伤而弓得略低的脊背,定定的盯着她,眼里浓的化不开的深情被嚣张的狠厉取代。 她的眸子瞬间睁大,失措又彷徨。 向后无助的退步,纤细的鞋跟被地毯绊倒,绝望的看着他。 —————— “好好感受,”他附在她耳边这样说,随即,他将一个温凉的东西塞入她的下体。 她被抛在沙发旁的地毯上,双手被领带束缚住。原本穿在身上的丝质衬衫被他剥下,系住双腿,和身后的手腕连接在一处。 是sm圈子里惯常的绑法,白嫩的大腿呈M字形,大张着,近乎呈180度。 小玩具的唇吸吮着她的阴蒂,快感如洪水将她淹没。 “熟悉吗?”他端身坐在沙发上,抖落指尖的烟灰,“这只小海豚,颜色很衬你。”是不动如山的语气。 “呜……哈嗯……呃……”她被高潮刺激的全身都在发抖。 她自然是说不出话的,白色的蕾丝底裤被塞进她的口中,小小的唇角被撑开,嫣红里透着色情。 身体的情欲是一回事,她心里的屈辱又是另一回事。 眼泪流着,渗进发丝里。鬓角早已说不清,是色欲的汗还是羞耻的泪。淋湿的发在地毯上蹭到微潮,卷曲成一绺一绺。 随着她剧烈的抖动,全身亦泛起了潮红。她直直的抻着脖子,在地毯上不安地蹭动,寻求安慰,以期缓解这深重的情欲。 像他胯下的母狗(h) 见她这副淫荡的样子,他半跪在地上,看着她大张的腿,中间的灰色地毯已被她的淫水溅湿,呈深灰色。 他的手肘撑在她的腿弯,烟灰在她指尖燃尽,纠结成灰白,簌簌落在她的胯骨,小腹。 他纤长白皙的手指在她敏感处蹭动,游走,所到之处,尽是灰白的印子。 左手勾起她冷白的身子,他同她迷蒙的眼睛对视。 “宝贝儿,骚到家了。”是喑哑的气音。话落,握着烟的右手捏紧小海豚,在她的穴里抽插,毫无逻辑一规律可言。 明明灭灭的星火在他指尖微抖,她绞得太厉害,小玩具都颤巍巍。 他索性撤出小玩具,顺势坐下。将她揽到怀里。她腿仍大张着,朝外坐在他的腿上。 裴厉舌尖舔舐着她的耳廓,色情又淫糜,一手将她的胸衣推到胸上。两团白嫩的乳弹跳出来。乳肉边缘,是刚刚躺在地上,被内衣勒到发红的印子。 一手握着她的大奶,一手并成两指,插入她的小穴。插入的一瞬,他的舌尖在她的耳廓内做着穿刺,模仿着性交的动作。 几乎是一瞬间,她敏感的小穴都在剧烈的收缩,泄出一汪一汪的淫水,水润且紧致。 他为少女密地的嫩感到惊奇,又为她青涩的反应感到兴奋。 “他也这样操你吗?”她听他这样问。 她已经爽到没有余力思考。除去小穴,她的敏感地带太多,耳廓是其一,当男人的舌扫过她,顶弄她,潮水般的暖流一齐涌向下腹那处,可下腹的酸胀又被男人粗砺的指 抚慰,她羞,却也逃不出他的掌控与调教。 她眼角的泪要掉不掉,哭腔似的啜泣,骚的简直没边儿了。 看她这副骚样子,他想听听她会怎么叫,是不是真的那么骚那么甜。 大掌停下对奶子的蹂躏,抽出她口中的内裤。她的嘴,因长时间大张无法合拢,于是那满嘴的涎水滑过口中的贝齿,向外溢。一把嗓子,也哼哼唧唧,带着哭腔地叫,像猫儿叫春。 他受不了她这副被情欲蛊惑狠了的样子,骨子里的凌虐欲暴涨。一手并起叁指插入她穴里,又深又重,次次尽根没入,尽根抽出。她绞得愈发狠,像千百张嘴,箍着他,快感从指尖传到尾椎,像吸住了他的马眼,让他欲望暴涨。 “不……哈……呜呜……哈嗯……”她哭到啜泣。 他抽出另一只手揉弄她的阴蒂,又快又不留情面。 她像被性虐的玩具,接受羞耻的调教。皮肤沁着粉,大腿崩得紧紧,全身抖到痉挛,阴蒂涨得像艳红的珍珠,两瓣阴唇则透着鲜艳的粉红,像乖巧的蚌肉,贴附在他的骨节上。小阴唇则被撑得薄薄,是惹人蹂躏的美感。 他扯开她腿上的衬衫,她的腿都全然麻掉了。因为失力,整个人都跪趴在地毯上,背部是他斑驳的指痕。 他索性将她按在地上,光裸的她此刻像只母狗,被男人骑在胯下。腰肢下塌,腰臀曲线迷人。男人的粗硬在她股缝来回蹭动,足有二十多厘米粗的长度,可却因经验不足屡屡难以进入。她却被他的蹭动刺激的,喷出一股一股的水液来。 她可真容易高潮啊,进入她的一刹那,他这样想。 失了智,发了疯(微h) 他为她的紧致而喟叹,刚要大力挞伐。一阵铃声就打断了这一切。 看着远处沙发上正在瓮鸣的手机,他不耐地皱眉。 来电人是周丰毅,极有能力和手段的助手。没有紧要的事,他不会选择在此刻来电。 他抻开束缚住她腕子的领带,冰肌玉骨上,是羞耻暧昧的红痕。她立刻受不住他肉棒下意识的搅弄,脱力伏在地毯上。 他伸手抚弄了下她的穴口以示安慰,旋即,欲将分身抽出,退出来时很艰难。她吸得实在太紧了,是另类的爽意,可他却不得不深深吸气,忍住将射的生理欲望。 他忍不住深喘了下,微垂着眼看她这副被亵玩的姿态,手指尖爽得都在抖,却还是忍不住寸寸地顺着沙发向上攀,一副想挣脱情欲的模样。 他饶有兴味地看她挣扎,兼以不时的顶撞和搅弄,她全身都沁着汗,指尖更是湿漉漉的,被快感钳制着,挣不开也逃不掉,全然是一个被玩透了的性爱娃娃。 他嘴角噙着笑意,看她这副无助又脆弱的样子,手上动作却丝毫不见温柔。只分出两指,狠狠摩擦她的阴蒂,本想趁着她穴肉无助开合时抽出来。只是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瞬息之间高潮的她,只第一下就将他绞射了。 他脸上的漫不经心全然被射精的快意浸染,脸上遍布色情的潮红。他本就白,此刻,就连眼下的红都染着情欲。 射精是撤出那一瞬间的事,待他从那阵快感里脱身,他的精液,早就糊满她的花户,因小穴下意识的收缩,不断被挤出,牵成丝,要掉不掉地挂在小孔外面。 他单手穿过她的腰,另一只手撑住她的背,腰部发力,转瞬间,他就揽着她,置身沙发上。 见她垂着头,脱了力的样子。以为她只是高潮太狠,受不住劲,要缓缓。就这样掌着她的背,令其双腿大张,跨坐在他身上。 他划开手机,重新打给周丰毅。 “裴队,周副他们在屿域被刑警队查了,因为涉毒……” 周特助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都成了气音。 裴厉不曾言语,周特助清楚,这是要他把话说完。 “方函和程数……因毒品摄入过量……当场死亡。” 这可真他妈笑话,缉毒警察,吸毒致死?!简直天方夜谭。 没听到裴厉的回应,周特助都能想象到裴厉的脸色会冷厉到什么程度。 但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下说:“这件事惊动了媒体,汪首长那边,要您亲自过去一趟。” 裴厉攥手机的手指骨用力到泛白,那是他交命的兄弟,方函和程数是队里最小的,将将成年。 正是鲜衣怒马的少年时候,是国家培养的顶尖特种队员,竟偏偏折在一生视若洪水猛兽的毒品上。 瞬息之间,他将这件事剖析再叁。 不会是金叁角的旧友,他的身份绝无暴露的可能,更遑论循着蛛丝马迹追踪到国内。退一万步讲,哪怕真的是金叁角的那些余毒,要报仇,也是报复到他身上,虐杀不相干的人,只会暴露自己,他们不可能做这种蠢事。 裴家政敌也是同样道理,动他的队友,伤及不到他以及裴家的根基,还有,以裴家的手段,蛛丝马迹定然会留下,不会有谁敢冒这种风险,将身家性命押在一个没有实权的特战部队上。 理不出思路,他决定用倒推法,从中获益的人……倒是真的寥寥…… 只是他记得,屿域是裴溯的产业…… 心里弯弯绕绕瞬息之间走完,快到让人不觉。最后,周特助只收到彻查这件事的指令。 甫一挂断电话,他便察觉到下腹的温凉湿意。 他掌住她的背,微微向后撑,低下头,就见到她白嫩的阴阜下,混着白浊精液的细密淫液正争先恐后地向外涌,粘湿了他的白色衬衫。暧昧的褶皱,色情的精液,幼嫩的阴阜。 他经受的是顶尖的训练,自然包括情欲的控制。只是面对着她,他的昂扬就像有了自我意识,时刻发情。 就像此刻正嵌在苏郁股缝里的巨龙,正涨得生疼。 生理欲望归生理欲望,只是……得知队友噩耗的他,确实也失了心思。见她只低着头,失了力的样子。就用额头蹭她,在她那里寻求安慰。 只是额头触到她皮肤的一刻,他突然发觉她周身的烫。他这才慌了,她被折腾发烧了。 —————— 总统套房里,面色阴翳到暴戾的男人,失了智,发了疯。 遍地都是摔碎的玻璃渣和瓷片,他眼角处的细小伤口被碎片刮到,殷红的血顺着他狠绝的五官流下,颓丧到极致的美。 毫不在意地上的酒液和玻璃渣,他瘫坐着,西裤已被泅成暗沉的颜色,红酒和血混合,浅淡混着浓郁,腥甜夹着酒香。 看着已经黑屏了大半的电视,他握紧手里的玻璃杯,极力克制自己想砸到完全黑屏的暴虐。 其实只有右下角亮着屏的电视,也看不出完整画面了。 只有一件被扔在地毯上的男士西装外套,和被压在外套下的,她总嫌弃硌脚的细高跟。 —————— 作话: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υip」 即便她想,怕也有心无力啊 他送走家庭医生,就把老宅那边的贾姨叫了过来。贾姨是他母亲的乳母,自他母亲嫁入裴家就在了,不会将他与苏郁的关系泄露出去。 他得去趟队里,涉毒一事,他绝对要彻查。为他们作为缉毒特警的尊严,也为他们牺牲的弟兄。 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陷进软白被褥里的苏郁,小脸酡红。裸露在外的皮肤倒没什么痕迹,就是这一沾寒气感冒,整个人瞧着都憔悴了不少,皮肤白的透明。 出门前,他嘱咐贾姨:“今夜辛苦您照看她,等她醒了,给她煮些清淡的粥。有什么问题,您及时给我打电话。” 贾姨毕恭毕敬,端的是晚清贵族里的规矩:“大少爷,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裴厉的外祖家,是晚清异姓王爷。建国前期,选择移民海外避难。虽是没落贵族,却总有千百条规矩要恪守,只偏偏裴厉的母亲景卿是个稳不住性子的。硬生生在僵硬教条下,长成这么个活泛跳脱的小姐。 与苏郁不同,虽然同为中产阶级,可景卿却是从年轻时就对裴厉父亲喻从南一见钟情。硬要掰下瓜来,亲自尝一尝甜与不甜。 事实证明,确实不甜。 只是啊,直到她婚后一次次尝遍喻从南的冷遇,才明白这个事实。 她用了五年,知道了后悔两字如何写,彼时裴厉都已经五岁了。 据传,裴溯,是喻从南与景卿办离婚官司期间,婚内强奸她得来的。 不过那都只是传言,夫妻二人感情具体如何,也不是外人能够说清道明的。 毕竟,夫妻二人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因飞机失事,故去了。 只是景卿留下的乳母,却与她最疼爱的景家小小姐的性子一般无二,两兄弟里,过分偏爱裴厉。 景卿在深爱喻从南时,生下了裴厉。自然对这段婚姻里幸福的结晶,有着最美好的期许。可裴溯……是她在对自己的婚姻失望时,强行捆绑住她的枷锁,她要怎样才能疼爱他? 更何况,景小姐,早就在怀了裴溯的孕期,就患了重度抑郁。 哪怕是她想疼爱裴溯,怕是也有心无力吧。 望着裴厉远去的背影,贾姨这样想。 她这一生只有唯一的一个女儿,在未足月时就夭折了,而后给刚出生的小小姐做了乳母,将对女儿的爱意满腔倾注到了她的身上。 她偏爱裴厉是一回事,可她担忧兄弟二人的感情又是另一回事。 平心而论,苏郁那张祸国殃民的脸,确实是有离间兄弟的资本,但依着她这么些年老练的识人能力,苏郁不是那种人。 还不知道,今后这叁人的关系该何去何从啊。贾姨叹着气,将苏郁手上的针头拔下来。 —————— 翌日,裴溯登上了返程的航班,特助季泽留在那里处理负责人交接事宜。 将委任书发到公司邮箱时,季泽就猜到了张胜年的反应。 面对张胜年怒气冲冲的质问,特助季泽丝毫不慌,仍然一副笑面虎的模样,将裴溯那套学了个十成十。 说的话仍然客气,可那眼神动作却不是那么回事了,“张总,这是公司高层的一致决定,毕竟萧总监的能力就在那,张总可要知道,何谓让贤啊。” 能力一词一出,张胜年瞬间面如菜色。他在犹豫要如何开口,询问上次争权的处理决定。 人精季泽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公司法务届时会联系张总,上次决策失误给公司带来的损失。” —————— 作话: 第一章里稍微调整了下,老爷子是裴厉爷爷哈,不是爸爸(捂脸) 哄 苏郁醒来的时候,窗帘大敞着,卧室里也不见多亮。 看着外面低压的乌云,她突然晃神,原来不是天没亮,而是阴天啊。 卧室里没开灯,晦暗的气氛坠得她胸口沉重,喘不过气。 “宝宝,在想什么?”裴溯闷闷的声响传来,仿佛还没睡醒。搂过来的力道倒是不含糊,箍得她腰紧紧。 她好似一瞬间陷入地狱。 “烧好点了吗?”说着,一只手探到她的额头。像是犹嫌不够,他直接虚压到她的身上,额头挨着额头,试探她的体温。 两人四目相对,距离近到她都能感觉到她的睫毛簌簌擦着他的。她心慌的移开眼,不敢同他对视。 卧室里一片压抑的沉默,她正想着如何和他解释昨晚上的事情,裴溯就打破了这沉默。 “还不错,没再烧了。” 苏郁强迫自己收回游移的目光,上下打量他的表情。 仍是记忆里,眉目深刻俊朗的裴溯,不见一丝反常,脸上对她的担忧,快要溢出来。 突然,她在他右眼眼尾看到一处伤痕。一道细细的血痕,还未结痂,深且狭长。她霎时间忘却所有的疽痦,全副精力都集中在他那处伤痕上,“你这是怎么弄的,怎么会伤到啊?” 他楞了一下,定定看着她,不发一言。 “愣着干嘛,怎么伤到的呀,有没有去看医生啊?”她焦急的像要落下泪来,“为什么这么大个人,还能伤到啊?” 看着她眼角的一片红,还有羽睫上挂着的泪珠,他伸手蹭去她眼角的的片泪。 喉结滚动,他胸腔郁结的那股快要令他窒息的酸胀,竟就奇迹的消融了。 “开酒的时候,侍从不小心摔碎,玻璃渣溅到了。”他说的轻飘飘的,好像是什么无足轻重的小事。 “那有没有去医院看过啊,这根本都不是小伤的。”她忍不住啜泣了声,眼泪簌簌的掉下,“你从来都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扎到眼睛怎么办啊。” “不会的,我这不是没事儿吗,宝宝。”他轻轻捧起她的下颌,吻去她眼角的泪,“不要哭了,把眼睛哭肿就不漂亮了,嗯?” “我去看过医生了,医生说只是小伤,慢慢就会长好。”他温声哄她。其实不然,他这些年受过的伤不计其数。比起问医生,他自己倒是更清楚些,实际伤势如何。 窗外的阴云很重,重到压的她头昏脑涨;他眼角的伤口很深,深到她忍不住埋怨他为什么不爱惜自己;他的哄声很温,温到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告诉他昨夜的事。 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断了线的珠子般。她觉得自己配不上裴溯这般的珍重。 可她真的好爱他啊,从少女时期的十六岁,到现在的二十叁岁,她的心里,眼里都只有他一个,从不曾容得下别人。 她真的承受不起,失去他的代价,她真的不舍得。 “怎么了,宝宝。不哭了好吗?”他与她额头轻抵,指尖轻柔的拭去她颊上的泪。 他又怎么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哭什么。 他不愿深想,自己这疼到心尖仿佛都在泣血的难过,到底是为什么。在见到她之前,他就极度反常。 “乖,老公以后都不离开你,好不好?嗯?”他轻吻她,从眼角到下颌,舌尖卷走她颊上遗留的水痕,又重新回到她的眼角,吮吻她的那片红痕,“不要哭了,宝宝,乖。” ———————— 作话: 认清现实吧,裴溯。你那是利用她吗,你那是爱啊! 体面 等到他们两个从床上起来,都是晚饭时候了。苏郁硬是坚持要给他涂药,裴溯拗不过她,只好乖乖就范。 苏郁喝着贾姨煮的桂花糯米粥,一小勺一小勺往嘴里送,不太有食欲的样子:“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啊?”苏郁笑着问他,眼睛里都盈着汪汪的水意,是对他的全然信赖与不设防。 “我怎么放心你自己一个人在家啊,赶紧忙完那边,就先回来了。”边说着,他温吞地尝了口粥,“怎么了,你不是最爱喝贾姨煮的粥了吗?。” 他从来都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状态,无论在什么时候。 没啊,我就是感冒了,不太想吃东西。”她神色恹恹的,不怎么有精神。 “怎么也不知道拿把伞,就淋雨下车了啊。”语气里十分的担忧。 一提到昨日,苏郁就闭口不言了。 像是没察觉到她的异常,他继续道:“还好贾姨过来送小婶婶给带的礼物,这才发现你发烧了,不然啊,今天你就不是在这安稳的坐着了。” 苏郁愣了愣,贾姨是这样给裴溯说的吗? 是,为了遮掩他们昨日的荒唐行径,贾姨就是这样给风尘仆仆回到家的裴溯说的。 彼时,裴溯就连向来一丝不苟的形象都不曾维持,沾染了灰尘的手工皮鞋,眼下的乌青,下颌的胡茬,无不诉说着,他到底有多乏,多累。 可奇怪的是,他一改往常心疼妻子的态度,没有第一时间关心苏郁的烧退了没有,反倒是微微俯身,直视着她的眼睛,真诚又温和,让她恍惚间想起二十多年前,那个追着裴厉不住地喊着哥哥的孩子。 可是孩子的下一句话,就将这恍惚打碎,“若是我母亲还活着,定要赞您的用心良苦。”他的眼尾微微上挑,像暧昧勾人的情话,也像森寒锐利的冷匕。 她猛地打了个寒战,与他错开视线。 “贾姨,您慢走。”仍是那个客气温和的裴二,仿佛刚刚的冷厉是错觉。 原是她蠢了,贾姨一脸失神。他可是景卿和喻从南的儿子啊,又岂是池中物。他可以温和谦逊,却不代表,他就真的是盲目可欺。枉她自诩识人大半生,却偏偏瞧错了最不该瞧错的人。 “真是老喽,老喽。”她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漫天的阴云。忍不住老泪纵横。 她这般岁数,该是他们奶奶辈的人了,却总是操心小辈们的事 ,自以为是为小辈们好,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一个人,只有缺少什么,才会去追逐什么。所以体面,是绝大多数人穷其一生的追逐。 可对于他们而言,这世上啊,有太多比体面更重要的东西了。譬如苏郁之于裴溯,譬如景卿之于喻从南。他们的出身和家世背景,决定了他们这一生注定可以体面的,得到他们所爱的大多数。但往往,得不到时,打击也是致命的,哪怕舍弃他们终生信奉的体面,也在所不惜。 苏郁是,景卿也是。 —————— 作话: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υip」 怕是想来,也没机会了(一更) 夜里,夫妻两人躺在床上聊天。苏郁很害怕裴溯会提出和她做,毕竟她身上被捆绑的红痕还没消下去,她怕会被他看出端倪。 让她安心的是,裴溯一改往日要不够她的性子。或许是顾及她的身体,除了紧紧揽着她的腰以外,就只是躺在床上,单纯的聊天。 “小婶回海市了?小叔回来了吗?” “小婶还在江南养病,明天小叔回国休假,怎么也要回老宅见上一见的。”他拨开遮住她眼睛的碎发。 “说起来,我还没见过小婶呢。”她和裴溯的婚礼上,只有小叔裴云谏出席,并未见到小婶。 “小婶自小身体不好,这些年一直在江南母家那边养病。” “小叔这些年也一直在意国做外交官吗?” 裴溯听得懂她的话外音,夫妻异地势必会对感情产生影响,“嗯,自婚后就去了。这也是部门的安排。” 苏郁听后点点头,不置可否。 —————————— 翌日,苏郁和裴溯来到老宅。站在门前,苏郁手里提着礼品盒,看着裴溯停车。 裴溯拿好东西,看到他的妻子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手指扯着礼品盒上的丝带,刚做的美甲快要把那绸缎扯秃噜线了。 裴溯心下叹气,面上不显。走过去接过她手里还算体面的礼品盒,另一手牵着她,紧了紧,像是安抚。 这个时候,他说什么样安抚的话,都会让本就是惊弓之鸟的她更惊惧,不如直接握住她的手要来得有用些。 甫一进门,吱吱就扑到苏郁的腿上,不住地喊着小婶婶。她蹲下身子,将吱吱抱起来。就听到这位活宝的碎碎念,稚嫩的童声里是满满的失落和委屈:“小婶婶,你都两天没来看吱吱了,吱吱好想你啊,为什么不来看吱吱啊,吱吱好想你的。” 苏郁用一种戏谑地看着她,忍不住逗弄道:“想婶婶想的,连糖都吃不下了哦?” 小宝贝顿了顿,像是没料到苏郁会说这个,黑白分明地漂亮眼珠滚了滚,遂从善如流道:“嗯......人家都少吃了好几颗糖。”卷翘的睫毛低低垂着,还颇有几分委屈的模样。 苏郁把她往上颠了颠,确保能抱住她,就抱着她走到茶几边上,抽出一张湿巾,轻轻蹭掉了她嘴角的糖霜,打趣她:“你就是这样想婶婶的啊?” 吱吱大概是没料到自己这么快掉马,愣了愣,眼珠直勾勾的懵懵看她,一副恍不过神的模样。 看着这个小萌物又开始卖萌,苏郁伸手勾了勾她小小的鼻尖。 远处正在和裴老爷子煮茶的裴溯,眼睛余光一直留意着她这处,看到她这几天终于有了几分之前的跳脱模样,终于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裴老爷子活了这么大岁数,哪能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可看着他烹茶的动作仍是行云流水,不差毫厘,便也没有开口提点的由头。 “大哥还没过来吗?”他眼神仍落在手中的茶具上,像是随口一提。 “还没有,说是队里有工作,先不过来了。” 裴溯眉骨高挺,眼窝深邃,在眼下拢成一片阴影。 往后啊,怕是想来也没机会了。 阴影里,他眼尾的那条血痕冷锐又薄情,似要结成霜般的凛冽。 “不是说好的有叁周假期吗,怎么在家还没安稳几天,就又有工作。”没有注意到裴溯的神情,裴老爷子微微叹了口气。 老爷子一生叱咤沙场,在军政界颇有威望,虽已经退居二线多年,但和那些养花弄草,颐养天年的老人也自然是不同的。 裴溯听着老爷子的抱怨,噙着笑意,将烹煮好的茶推到老爷子手边:”您啊,怎么老了老了,竟也能说得出这话来。“ 老爷子瞪他一眼,将茶汤送入口中,咂咂嘴,褒扬道:“你煮茶的手艺真是越发精进了。” ——————— 作话: 裴溯这男的太戳我了,我都不舍得虐他了(*?????) 吵(二更) 不一会儿,裴云谏夫妇就到了。 虽是喻从南的弟弟,可裴云谏是裴老爷子老来得子,今年也才不过叁十五岁。 喻从南姓随母亲喻氏,模样却是随了老爷子,英气劲厉。裴云谏随父姓,模样更像已经过世的老夫人,温和儒雅,气质斐然。 苏郁见到小婶言蹊的瞬间,暗自感慨,真真是我见犹怜啊。一袭天青色旗袍勾勒出婀娜曲线,面上未施粉黛,只腕上一只清透的白玉镯子,更衬得皓腕纤细,是全然的大气端庄。 模样也是姣好温婉的,带着江南女子的秀丽典雅,黛眉如远山,杏眼盈盈亮。不是苏郁这般的精致长相,是悠远的古典美人,气质尤其拿人。 或许是因着常年患病,肤色略微苍白,更显柔弱。 苏郁抱着吱吱和言蹊打招呼,端的也是一派大方知礼。 看着裴溯的新婚妻子,言蹊眼里闪过一抹惊艳,夸赞道:“阿溯好福气,这样漂亮的妙人。” 裴溯搁下手中的杯盏,起身问好:“婶婶的身体可好些了?” 言蹊只温温和和地笑:“还是老样子,得慢慢养。” —————— 午饭之后,裴溯在卧室的书房里进行视频会议。苏郁睡了个午觉,醒来一看时间也叁点多了,心里挂着吱吱,便起身,去她的卧室看她。 到了吱吱的儿童房门前,看着阿姨在收拾玩具,苏郁出声问道:“吱吱怎么不在,现在不是她吃辅餐的时间吗?” “贾姨刚刚带着吱吱去花园里玩了。” 苏郁颔首,转身去了花房。 话说,她也好久没去花园看看了。 老爷子自打退休以后,就开始侍弄这些花花草草。为了弄得像样些,特地建了个花房,请来了专业打理花草的花匠,一同侍弄。 全年四季都姹紫嫣红,很是漂亮。 她循着记忆里的印象,去吱吱最喜欢的薰衣草田里找她。可太久没过来,花房好像是又扩建了。转来转去,她也没找到路,反倒是被绕得迷糊。 她没带手机,这对她一个方向感很差的人来说,简直是灾难。 为了避免出现她绕到天黑都出不去,反倒是要裴家众人来找她的尴尬局面,她决定立刻原路返回。 只是她刚一动作,就听见不远处有隐隐的争吵声传来。因为声音压的低,她这才发现。 透过玫瑰花架的缝隙往那处看,那一袭曼妙的天青色旗袍勾起她的记忆。 她微微挑眉,啧啧啧,今天运气真是绝了。目睹第一次见面的小婶和小叔吵架,要是被发现了…… 于是她果断放弃了直接出去然后假装偶遇的想法,猫着身子,在花架后面等那两位吵完。 她一边蹲在地上,一边无聊的一片片地往下扯粉白的玫瑰花瓣。花架足够茂盛,可以完全挡住一个她。 “我都已经来海市了,你还想我怎么样呢?” 真难想象,她温婉可人的小婶还会有同人吵架的一天。好吧,如果那人是她丈夫的话,大概也没什么稀奇的。 “不要跟我闹,言蹊。我纵了你七年,你也该疯够了。” 呵,听听,这还是人说的话吗。裴家的男人,都一个德行。她愤恨地又扯下一片花瓣。 “裴云谏,我们当初说好的,只是假结婚,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 不是吧,这是我能听到的内部消息吗?假结婚,这是裴云谏能做出的事儿? 因为太过震惊,刚刚扯下的花瓣直接在手里被扯断,馥郁的香气顺着玫瑰汁液粘湿了指缝。 她甩了甩手上粘的花瓣碎片,却不经意擦过花架上的叶子,一阵轻微的簌簌响声,她登时吓得一动不敢动。 裴云谏轻轻转身,看向这边,锋利的眼风一扫,她感觉身子都吓得僵了。 ———————— 作话: 裴二,你或许可以过来解救一下你媳妇儿_(:зゝ∠)_ 宝贝儿,我想操你(三更) 回到卧室,苏郁就瘫在了沙发上,一副劫后余生的庆幸表情。 见她这模样,裴溯哑然失笑。 见他笑自己,苏郁没好气道:“还笑,刚刚都快吓死我了......你来得再晚点,我就要被发现了。” “你已经被发现了。”裴溯纠正道。 “那我不管,反正没看见我的脸,我就不承认。” 裴溯不免又好气又好笑。 想到刚刚听到的“秘辛”,苏郁来了精神,一骨碌爬起来:“你知道吗,小叔和小婶竟然是假结婚诶。” 裴溯瞥她一眼,不做评论。 “哎,你都不震惊的吗?” “结婚证是真的,婚礼也是真的,名头真假又有什么所谓吗?” “可我看,小婶好像不想再继续了的样子啊。” 裴溯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刚刚在沙发里拱得炸毛的头发:“他们这段婚姻里,无论是开始,还是结束,”他顿了一下。 苏郁将他抚弄自己头发的手拿开,示意他赶紧说。 他抿了下唇,随即道:“能做主的,从来都只有小叔一人而已。” 她拿裴家当跳板,跳出言家那个火坑,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苏郁盘腿坐在沙发上,两根纤细白嫩的腿交迭,在窗外阳光下显出羊脂玉般的温润,喃喃:“可是,没有爱情的婚姻,不会幸福的啊。” 裴溯静默了一瞬,忽地想起婚礼上,她的那句“从我十六岁遇见你,就已经把心给你了,再容不下别人。” 见他愣神,苏郁轻扯他的衣角,将他扯到沙发上。 他勉强压下心里的纷杂心思,坐到沙发上,揽过她的身子。 她顺杆往上爬,径自倒在他怀里,笑得肆意张扬。 “笑什么?”他轻轻抚弄她的发丝,饶有兴味看着她。 苏郁不答,但动作毫不客气。她两手撑着裴溯的肩膀起身,跨坐在他身体两侧,臀半压在他腿上,眸光直视他。 裴溯挑眉,有些好奇她的主动是为哪般。 她一把扯过裴溯的领带,深蓝色格子条纹,本是极庄重的,可在女人纤长柔美的指节拉扯下,添了几道暧昧的褶皱。 因着拉扯,他们之间的安全距离陡然变得危险。她的唇挑逗般擦过他的唇角,呼吸近在咫尺,却要触不触。 他原本玩味的眼神此刻已变得滚烫,像火种,眸光所到之处尽是一片燎原之势。 他的眼尾沁着色欲的潮红,衬得他更是面若冠玉的白。苏郁舌尖轻抵在虎牙上,忍下妄图吮吻他的欲望。 那潮红想生了意识,不过瞬息的功夫,就连着他耳边都是一圈薄红。 苏郁轻啧了一声,不再忍耐,唇就游移到他绯红的眼角,不吻,只轻轻伸出舌尖,要舔不舔的,却烫的他呼吸深重灼人。 听着他不经意间喘出的声,性感惑人,可面上那副克制的冷淡模样,又别有一番禁欲的气质。 苏郁心下被刺激狠了,唇轻移到他微醺的耳边:“宝贝儿,我想操你。” —————— 作话: 这大概是二崽被虐之前,最后一次肉肉了。晚点还有一更,宝贝们可以明天看 ?(????)? 看来是平时操得轻了啊(四更) 正值傍晚时分,窗外的霞光瑰丽又醉人,映到他如玉的脸上。 羽睫在霞光下都添了层暧昧的玫瑰金色,自他眼睛里流出来,是惑人的情欲,呼之欲出。 兼之清俊的冷眉,微抿的薄唇,高挺的鼻梁,活脱脱招人凌虐的美感。 苏郁自然是乐得凌虐他。 她甫一压下身子,妄图一亲身下美人芳泽的时候,美人忽然紧紧扣住她的腰,向他身前拢。 猝不及防,苏郁的下体直接嵌到了他已经勃起的那处,硬的她有些慌张。 他抬起眸子,颇有些冷淡意味的色情,注视着她,可身下动作却是反差的热情。 他撩起她长裙的裙摆,一手环住她纤细的脚腕,摩挲着,她那儿太敏感,忍不住抽动了几下腿,却仍然被他牢牢把在手里,她有些难耐,小穴都难捱的翕动。 嵌入花穴的龟头敏感地感知到花穴的吐息,他了然她所有的敏感点。耳边是她难以自拔的喘,昭示着她的情动。 他像是个把控全局的王者,逡巡着自己的领地。指尖摩挲,顺着她的小腿向上游移,清晰的感知,她的每一寸皮肉,每一次颤抖。 将将握到她膝盖,她骤然恍神,不愿甘拜下风,遂用力抓住他的胳膊,肌肉紧紧的绷着,烫的她要抓不住。 忍住即将溢出口的呻吟,旋即略挑衅地冲他扬一扬眉,腰部用力,臀前后一摆,轻轻撞了下他的阳物。 刹那,就连臀肉都晃起色情的波浪。男人阴茎陡然亢奋,耀武扬威地在她密地入口搅弄。 他骤然沉眉,可苏郁最清楚,他的阴茎反应要比他热情得多。 二人周身的氛围像被拉满的弓,一触即发。在他忍不住强上的上一秒,苏郁指尖轻抵他的唇,趁他不察,一个翻身从他身上下来,跳到门后。 像只娇俏的小狐狸,轻轻扶着门,在门后探出头来,笑嘻嘻道:“该到晚饭时候了,我先去吃饭啦。” 苏郁走后,裴溯垂下眼,看着已经将西裤顶起一个鼓包的阴茎,蓦然冷笑了下。 看来真的是平时操的轻了啊。 —————— 裴溯下楼的时候,苏郁正在和吱吱拼乐高积木,准确来说,是她单方面拼,吱吱单方面对她表示羡慕。 那可不是得羡慕吗,叁岁孩子,千块拼图,哪怕是个神童她也拼不出来啊。 除了苏郁,大概也没有人能办出这事了。 裴溯曾经对她的行为表示谴责,她却一脸理直气壮:“你懂什么?我那是在和吱吱互动。” “互动?你指的是你在那玩得不亦乐乎,吱吱在旁边吹捧你是吗?” 简直一针见血,苏郁说不出话来。她还能说什么?他俩争论的空隙,吱吱还在一边看着即将完成的城堡,一边夸赞:“小婶婶,你好厉害哦!” 这次苏郁倒是学乖了,把吱吱抱在自己怀里,偶尔让吱吱自己来,大多数时候看不过眼,自己亲手纠正。 裴溯刚刚硬着被她晾在那,不想再理她。 恰巧这时特助季泽来电,他便转身走向门外去接电话。 ———— 作话:今晚还有两更哦,宝贝儿们。感谢你们破百的留言还有珠珠哦 ε(○′?`)зε(′?`●)з牵手手 让他准备棺木就是了 “进展如何了?” “负责接头的是F国那边的心腹,不会出差错。” “那两个缅国人现在在哪?” “事成之后就按照您的意思,利用那边的人脉,将他们送往F国了。” “嗯……”他沉吟了声,抖落指尖将要燃尽的烟灰,看簌簌灰白掉在大理石地面上,随着夏夜的微风被缓缓卷走。 “啧” 裴溯那边传来一声低低的嗤笑。季泽头皮发麻,都能想象出他是如何眉眼温和,眼神凉薄地发出轻笑。 与他这两年越发收敛的脾气相比,他的心性越发叫人捉摸不定了。早几年,自己还能从他面色里品出几分心思,而今么…… “倒也不必做的太过滴水不漏……”温的声,润的色,如玉的面庞和在苏郁耳边说着情话时一般无二,缱绻温柔。 季泽不明就里,试探着问:“您的意思是?” “既然允了人家活路,就大方一点。”他抬眸看向蜿蜒的远山,自有历史,大到军阀世家,小到商贩走卒,都挤破了头,想在此处占得叁分薄产,只因着,此处是龙脉。 季泽听懂了他的话外音,这次的事,本就是拿那两个缅国人当枪使,可裴溯现今改了注意,要自己揽下。至于没了价值的那两个缅国人么…… 裴溯从不会费心思关心无用之人的死活,他也不会蠢到去问他。 相比之下,裴溯这次的杀心才叫人胆寒:“那二爷那边……” 他将烟送到唇边,在口中深深咀了,缓缓吐出。他吸烟,向来是不过肺的。 将燃到尽头的烟捻灭在指尖,他弯弯眉眼。 “让他准备棺木就是了。”他这样说。 ———————— “老公?”苏郁站在门边看他,面色奇怪,“在和谁打电话啊,出什么事了吗?”她刚刚好像听到他说“棺木”…… “是季泽,”他面色如常,刚刚的温和眉眼不变,走至她跟前,掐了掐她的脸颊,一手的滑腻,“深市分公司那边的问题。” 苏郁顿时有些愧疚,毕竟,他是不放心她,才抛下那边的工作赶回来的。 “那边的问题很棘手吗?” “都处理好了。” 她鼓起两颊,仰头看他:“老公,你不要担心我,我能照顾好自己的。”她怕自己会影响他的工作。 “嗯,”裴溯点点头,颇有几分认同的样子,“可是……” “可是什么?”她认真地看他,眼睛里是藏不住的担忧。 他忍不住逗她,俯下身子,在她耳边道:“可是……小裴溯想你啊。” 她猛地退后一步,眼睛里又羞又怒,“你……”她气得说不出话。 看他这副不正经模样,又无奈又生气:“我跟你说认真的。” 他直接揽过她的腰,直视她的眼睛,里面的深情,真诚的得她要招架不住。 “做我裴溯的妻子,你不用担心任何事,没有谁可以给你委屈受。”很直白的话,和他向来在人前的八面玲珑一点都不搭。 那句委屈,直接戳到苏郁泪点,她攥紧裴溯的袖子,尽量表现得自然:“我都知道的。” ———————— 作话: 剧情逐渐玛丽苏化,介意者慎入。 我可爱的二崽竟然想干掉他哥,啧啧啧 接下来会涌入大量回忆杀,丰富我单薄的角色。 下章二崽的肉肉,不要等,宝贝儿们,明天再看哈 那就穿这个做吧(h) 晚饭后,裴溯被叫去老爷子书房了,苏郁去车里取东西。 回到房间,她把手中的牛皮纸袋抛到衣帽间的矮几上,就进洗手间洗澡了。 衣帽间是开放式的。裴溯甫一进房间,就听到洗手间里传来的水声,意识到,苏郁在洗澡。 瞥到衣帽间里整齐挂着的苏郁的真丝睡裙,他就猜到,她又忘记了带睡衣。 其实洗手间里有准备好的浴袍,但苏郁这人对某些东西简直专一到了骨子里,属于是能讲究绝不将就的那类人。 比如她最爱的那条真丝睡裙,比如她从初中用到现在的那款水笔。那条睡裙她很喜欢,所以下单了叁件同款;那款水笔宣布下架的时候,苏郁买了一整箱屯在春江晚景。 他踱步走过去,刚要取下那条睡裙,就发现矮几上多了一个明显不属于这个房间的纸袋。 拇指和食指微微撑开纸袋开口,里面好像是整齐迭好的一条裙子,纯白色蕾丝。 “老公?”苏郁穿着浴袍,走了进来。 裴溯转身看她,脸上表情看不出心思,只眼睛里有点点玩味。 骨节分明利落的指尖,勾着那套情趣内衣。像是怕他看不清楚,原本勾在他指尖的一根系带滑下,镂空的蕾丝裙整个显露出来。 他移开眼,站在那处,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向来什么骚话都说得出的苏郁,此刻却是被他看的有些局促。 她本来是打算,穿这套衣服去勾他,现在却被他先一步看到。不过没关系,这不影响她发挥。 她张张嘴,想说些什么,来挽救这尴尬的都要僵住的气氛,虽然,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尴尬。 裴溯扯开颈前的领带,那还是她早上亲手为他戴上的,大步迈向她,苏郁人还没回过神,就被他一把推到身后的沙发里。陷进去的一刹那,她还在神游,原来衣帽间里设一个这么大的沙发,是这种作用啊。 她腰细,此刻一陷进沙发里,大团的布料就堆在她腰间,和系带拢在在一起。 裴溯看出她的走神,直接一把拉开她腰间松松系着的腰带,浴袍直接散开在她臀侧,他顺势掐住她的腰,微微摩挲,苏郁被他微凉的指尖刺激的抖了下。 看了一眼她难耐的表情,他视线下移,落在她裸露的乳上,像糯米团子上嵌了颗朱红的樱桃,在冷气下颤颤巍巍。 他俯身过去,轻轻含住了她,乳珠很小,带着初经人事的幼嫩。他顺着向下吮吻,白嫩的乳,在微凉的冷气和他烫人的唇舌之间战栗,激起一片细小的颗粒。 他克制着身体里妄图舔舐她的欲望,直起身子,手上放开了对她的钳制,但膝盖却猛地向前深顶,轻撞在她那处。 她被刺激得发抖,喉咙轻轻吞咽,忍住即将溢出口的呻吟。 0见她忍得辛苦,裴溯居高临下看她:“不要忍着,叫就是了。”口吻说不出的冷淡。 头顶的灯大亮着,晃得她觉着刺眼。他原本就冷白的肤色,此刻显得更加不近人情。 苏郁知道,他这是报复她下午时候的调戏。 他捡起扔在一旁的那件蕾丝吊带裙子,两指勾起,慢条斯理道:“那就穿这个做吧。” —————— 作话: 来了来了,二崽的肉肉 另外,今晚我会在围脖放一个姐弟恋的文,有吃姐弟恋的朋友,可以来康康哦 ?????????? 缚(h) 苏郁确实是想穿给他看,不然她也不会把它从苏家那边拿过来,可她是为了看他情不自禁被情欲支配的模样,不是为了让他把她按在这,取悦他。 苏郁挣扎,不想让他得逞。 见她又开始不老实,裴溯直接将她翻过身,在她挺翘的臀上扇了一记巴掌,圆润的臀肉都在微微颤抖。 “呃啊……”她难耐的呻吟溢出唇齿。 他把住她的腰,用力向后一撤,她整个人都处于他的掌控下。她转身,羞恼狠了:“裴溯!我穿还不行吗?” “晚了。”不动声色里,夹着低哑的冷意。 裴溯两手掌住她的胯骨,那是她的敏感带,她的腰就全然卸了力。 裴溯扯过他的领带,缚住她的眼睛,她也不再乱动。 他坐在沙发上,将她侧抱在自己怀里。轻而易举就将衣服套在了她身上。手掌移到她腰那处时,顿了顿,随即一把扯下她的底裤。 “裴溯!”她应当是气急了的,可声却不比猫儿叫春大多少。 “你乖些,嗯?”仍冷静自持。 因缚住眼睛,她所有的感知都来自于触觉,原本就敏感的身子,此刻不知更难耐了多少倍。 他的指尖很轻,带着颤人的凉意,像是更加肆无忌惮,放任指尖在她周身游走,借着穿情趣内衣的名义。 黑色的蕾丝底裤挂在她腿弯,薄薄的布料被揉成一根绳,一如此刻被玩弄的她。 他的指移到她的胸前,这时倒像个正人君子。一丝不苟地将胸前的抽绳穿过系带,指节只偶尔擦过她的乳,像是不经意带过,勾得她低声呜咽。 他倒是正人君子了,可偏偏,她生理期将至,往往这时候,胸乳那儿都敏感得厉害。 是了,他一直都知道,不过是来折磨她罢了。 最后一下收紧系带时,裴溯没收力道,两团白嫩顷刻间撞到一处,荡起醉人的乳波。 因着她此时被蒙着眼,他眼里的凌虐心思便是连收敛都不屑。 胸前那道沟壑,在系带的掩映下,被光影切割的斑驳。她的身体到如今,其实已经被开发的差不了多少了。比之熟女,对性,她如今缺少的,大概就只剩下对他的征服欲了。只因为对象是他,她或许,再也没有了玩弄男人的机会。 他的把玩让她难捱,她早已沁出了一身的汗,胸乳尤甚,在名为裴溯的情欲的网里,她拼尽全力欲要挣脱。然而最终表现出来的,也只有她不断起伏的一双白嫩了,微湿的汗珠颤巍巍地汇聚,蜿蜒,有的消匿于纯白的系带,有的游走于晦暗的乳沟。不留痕迹,只那双眼睛见证了他们的迤逦,从白嫩处沁出,痕迹浅浅,但灼人心神。 握紧她的腰,就将人带到自己身前,小儿把尿的姿势,私处大剌剌敞着,在两人正对的穿衣镜前,赤裸又分明。 她对于现在的状况一无所知,所以才安静的像猫儿。要是知道此刻正对着镜子,怕是又要闹了。裴溯轻笑。 左手横过她的臂弯,压制住她挣弄的手。怕她真的难受狠了,隔着薄透的布料。轻轻揉弄她的乳,间或拨弄下乳尖,教她得了趣味,失了智似的不断往他手边蹭弄。 右手则不像左手那么直白,逗弄人似的,在密地处来回逡巡。抚弄腿根,蹭动阴唇,撩拨阴蒂,这小淫娃要的都给了,却都没够,反倒教她欲求不满的挺动下身,直直向他指尖撞。 —————— 作话:二崽说,要再做两章才能完(捂脸) 镜前(h) 原本打定主意要让她吃点苦头,可她一娇,他便总也狠不下心。 安抚地吻了吻她的耳,在她脖颈处轻轻吐息,舌尖像有了意识,画着圈地含咬,刺激又磨人。 此刻,他牙尖轻抵的是她颈后的大动脉,血管的汩汩涌动唤起了他的快感,不同于射精,是心理上,全然掌控雌性伴侣的征服欲。 “爽吗,宝宝?”他在她耳边,哑着声问,可眼睛却直勾勾盯着镜中的她,不错过她的每一分表情。 回答他的是低声的呻吟,欲求不满的哼声。 “嗯?”见她不应声,他色情的将舌抵进她的耳蜗,戳刺,侵犯,搅弄。 “别……哈嗯……”她模糊着泪眼,娇声哀求。 “想要什么?自己说出来。”语毕,舌尖还色情的划过她耳垂的小洞,激起她一阵战栗。 指尖使坏地磋磨那颗小珠,却一触即离。 她得不着趣味,便自己伸手去摸那处。他哪能不清楚她的心思啊,手臂在半空就格住她。他的手臂上是饱满的肌肉群,暗藏着蛰伏的未知力量。 要不怎么总说苏郁人精儿呢,她是最会权衡利弊的了,“老公……求你了……操我……呜呜……呃啊” 裴溯轻笑,这大概是真的受不住了啊。 “乖……” 他直接撩开那条裙子,堆到她腰间,大开的姿势让那道紧紧闭合的花缝全部裸露出来,花穴正向外吐着潺潺春露。 他轻挑了眉尾,逗她:“宝宝,你可真是个水娃娃啊。” 旋即,将两根手指插入进了她的蜜穴,里面紧致地简直令他头皮发麻,湿滑温热,能将人的理智溺死在那处。 他只轻轻浅浅地抠挖,在她甬道里缓缓地探,柔柔地搅。尝过酣畅淋漓的性爱滋味后,苏郁哪能满足这点程度的爱抚。 她转过头去吻他,吮着他的喉结,刻意地舔出暧昧的啧啧声响,欲要让他快些。 他明白她的把戏,可却偏偏抵不过身体的真实反应。 骤然加快手指速度,同时加了一指,狠狠地在她那处侵犯。熟悉她的每一寸敏感点,他直直进攻G点。 几乎一瞬间,她就到达了顶峰。暧昧的浅浅呻吟后,是高昂的尖叫。她的双腿都难以自制地向中间夹,绷紧的脚趾在他的西裤上划出色情的褶皱,豆蔻的红色甲油,珠圆玉润的白嫩脚趾,深沉冷冽的黑色西裤,交织出瑰色的羞耻。 可裴溯早早料到了她这反应,手肘微抬挡住她的腿,女孩白嫩的大腿直直张到耻骨,私处稀疏的点点毛发显出另类的幼嫩。 另一只在乳上作乱的手,趁此机会移到她的阴蒂处,不给她丝毫地喘息余地,捻挑揉搓,粘液一股股的向外涌,随着她夹吸裹缠的力度,像泄了的洪水。 她掐住他的胳膊,额上的汗都渗到眼睛里,像一尾被搁浅岸边的鱼,下意识的只知道痉挛,身体都蜷缩,发抖:“不……不要……哈嗯……裴溯……要尿……了啊……” “要尿了啊。”他用气音在她耳边逗弄,舔舐。 他像尤嫌不够,在她穴里逗弄的手,在她尿道口频频戳刺,余下的力气,便专注,只攻她的敏感点。 镜中淫乱的女人,显出溺于性爱情欲的脆弱和招人。 他看着镜中,穿戴一丝不苟的男人,只余一件毫不蔽体的被推到腰间的镂空白裙的女人,这场景,看得他性致猛增。明明被操得尖叫的是她,他却爽得精神末梢都震颤。 “乖,尿出来,嗯?” 她娇得只剩啜泣,再分不出心思拒绝,全然失了力气,只哑着声:“老公……我要……呃啊……” 他猛的扯下她眼前的领带,下一秒,一道柱状水流呈弧状溅出。待她回神,只见眼前的镜面上都满是密布的水痕。 ———————— 作话:等会儿还有一更哦,宝贝儿们 叫床(h) 看着镜前自己的痕迹,她一边痉挛着平复高潮,一边将头别到身后,埋在他胸膛里。 知道她这是羞得狠了,裴溯没再逗她,只顺了顺她未干的长发:“这是很正常的啊,宝宝,嗯?羞什么啊……嘶” 他话还没说完,她就一口咬在他锁骨上,酥酥麻麻,直涌向他尾椎。苏郁敏感得察觉,抵在她后腰处的巨根都兴奋得抖了抖。 撑着他的腿,苏郁转过身子。一粒汗珠从她胸前渗到那片乳沟里,看得他眼尾一片赤红。 她坐在裴溯膝盖上,抬眼,放肆地盯着裴溯的眼睛,大胆又直白。除了眼睛里一片因请予而生的模糊雾气,显得她骚且甜。 腰肢下塌,隔着白衬衫,她轻轻舔吻他的锁骨,刚刚咬他时候,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口水印,此刻唇挨上去,还有些凉。 伸出手,抚弄着他的腰,结实遒劲的腹肌在她掌心里,像能迸发出无尽的力度,似乎......不是一个定时健身的人,能有的身材。不过苏郁也没摸过别人的,这个疑惑果断地搁置。 她的唇畔轻移,咬住他的衬衫扣子。女人的红唇,男人的薄衬:“老公......你顶到我了。”乖的声,欠操的话。像是证明确有其事,她还刻意俯下身子,乳尖碰到那处高耸,她还做作的哼了一声。 裴溯冷笑了声,看不过眼。操了她那么多次,他还分不清,她什么时候是真骚,什么时候是装模做样,就为了看他的色情模样吗。不过可惜了,在他床上,苏郁这辈子,大概也就只能被操了。 这高潮也给了,裴溯忍的也差不多了,不再惯着她的毛病。他膝盖轻轻向上一磕,她的私处就被撞了一下。 “呃啊......她毫无防备。 “这才是叫床。”他笑得恶劣。 他撑起一侧膝盖,她就顺势滑向他,所过之处,尽是她留下的水痕,膝盖处尤甚。 感觉到那片潮意,他调笑她:“真是个水做的小淫娃。” 不待她出声,他就解开皮带扣,偌大的衣帽间里传来金属碰撞的清脆响声,他的笑意淡了些许:“现在么,到我了。” 西裤的拉链声磨得她穴肉都情不自禁的颤了颤。 进入的一瞬,两人都发出舒爽的喟叹。她那儿粘腻又紧致,温热得箍住他的性器,他下意识向上挺身撞击,几乎是成了本能。 苏郁小穴里涨的难受,她的水充沛又丰盈,但他那儿太粗太长,不是她这种小穴轻易吃得下的。可吃下了,爽也是能去她半条命的。 把住她的腰,在他上挺时向下用力掼,两者撞到一起,在密闭的屋子里传出啪啪的声,像有回音。 ”轻......轻点......苏郁娇声唤他。每一次撞击,他的性器都能狠狠碾过她穴里的各处敏感点,将她的穴肉撑的满涨。 这个姿势导致他还没全然进入,一小节怒张着青筋的肉茎仍裸露在外面,薄薄的阴唇被撑的紧紧含吻住性器,被推进,被牵出,因过度的侵犯而显出沁血的朱红,暧昧又色情。 欺霜赛雪(po1⒏υip) 不满裴溯在床上总是这样,一副全然理智,不沾情欲的样子。苏郁抬了抬湿漉漉的眼睛,同他对视。 很深,像漩涡,能将她溺毙。 她有些慌。不明白,明明最擅长催眠别人的她,有一天,竟然会紧张和人对视。尽管那人是她丈夫,尽管他们已进行过无数次鱼水之欢。 彼时的苏郁还不明白,那无关情爱。只是因为,他是裴溯,是连躲闪的机会都不能有的裴溯。 他将将而立之年,尚在襁褓中时便父母双亡。 人情世故这方面,他开智极早。 早在家中阿姨还不避讳他谈论他父母的旧事时; 早在爷爷送年幼的大哥前往军队历练,而转身对他叹气时; 早在F国发生暴乱的街头他对她一见钟情,而她却倾心裴厉时; 早在他明知他有千百种证明自己强于裴厉,却偏偏选择娶苏郁这一种时; 早在他年幼时独处异国险些被猥亵,却拿高脚杯刺穿那人眼睛时; 早在早在裴云谏将西欧的军火生意交由他手,他直接垄断那处的军火贸易时 他自出生起,就不知道何谓退,因他没有退的资格,没人替他铺路,哪怕一步。多的是豺狼虎豹盼他退一步,想他跌落万丈悬崖,死无全尸。 他啊,是野狼堆里吞骨食肉走出的,最大的利器,便是他本就一无所有,何来的怕这一说。 可偏偏啊,怎么就遇见了她呢。 无奈地笑笑,他轻吻她的嘴角:“真是败给你了。”笑得缱绻,眉梢都是醉人的笑意。 她咬他的唇,只换来他更重的吮吻。 撬开她的牙关,在她口腔里巡视领地,气势汹汹地扫过每一颗贝齿。掠夺她的每一丝津液。 舌尖重重地抵她上鄂,顶她舌尖,吮她舌根,舔她贝齿,又将津液反哺给她。 苏郁没料到他忽地就这么色情,有些招架不住。裴溯甫一喂进她嘴里,她就被呛了一口。 来不及推拒,就被他按住后脑,直直地哺喂给她。 看她狼狈地下咽,看她吞吃地艰难,看她眼角泛起醉人的红,看她颈间的青筋绷得直直,看她纤长的天鹅颈仰起脆弱的弧度 她十六岁时,要比现在娇气得多。 看着她在玻璃后面的病床上独自啜泣,看着她对着父母时强装的乐观,看着她瘪着嘴却强忍眼泪的模样。 那时他会想,在她父母面前掉眼泪,难道不是会换来更多父母的怜爱吗? 他彼时还不理解,原来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般,把所有的东西都待价而沽,作为交易的筹码。 更不敢想象,有朝一日,他会抛弃自己奉为神祇的利己主义,心甘情愿地付出一切。 只为了她一颗真心,一颗在他面前纯粹地欢笑流泪的真心。 最后一次的时候,苏郁是躺在地毯上的。 一双纤细白嫩的长腿被他拢紧,绷得直直的,抵在身前。 她也终于如愿以偿地解开了他的衬衫扣子,白色衬衫尾端,沾染着一小片粘液,糊着色情的沫。 他乳珠前被她硬是咬了一排可爱的小牙印,乳首粉嫩,光裸的白下是漂亮又分明的肌肉。 八块结实的腹肌上,两道暧昧的血痕交错,看得苏郁眼睛发红,却被他用皮带束缚了手腕,勒令不准。 嘴炮却不耽误,忍着受不住的顶撞,磕磕巴巴的断句硬是让她说出了调戏良家妇女的气势:“宝贝儿你这皮肤欺霜赛赛雪了属于是” “是么。”他漫不经心地应她,身下动作却不含糊,打桩似的,次次都尽根没入,操得她腰窝发麻。 “嗯苏郁煞有其事地点头,“哈啊’转眼被操的,直哼哼着说不出话。 射出来时,苏郁被干得快要脱水,只无力地往后,有一搭没一搭地撤腿,整个人下半身都挨着裴溯,堪堪稳住身子。 高潮来得深且猛,像要给这一整夜的性爱画上一个完美的句点,她爽到,捂着脸,呜呜咽咽地,哭出了声。 已经射出的性器,此刻还半硬着。撤出时,像不舍妹妹的挽留,在她甬道里,带出了他的白灼和她的爱液,两方交织着,早分不出了你我。 在她腿根勾了一指她泄出来的水,涂到她的白嫩的脚踝,蹭到她莹润的朱红色趾尖,指头穿进她蜷缩起的指缝。 一阵温热自脚尖传来,她勉力睁开眼,被眼前的一幕刺激的耳尖红了一片。 刺眼的日光灯下,他吮着她的脚趾,像虔诚的信徒,膜拜他的主。 ————————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υip」 丧 “老师,我到了。”望着眼前称得上“简陋”的殡仪馆,苏郁微微侧身,给偶尔失神走过的表情沉湎的逝者亲友让路。 这是海市郊区,很难想象,那般繁华琳琅的海市一角,竟然有这般的荒凉处。 远处的荒山很空,在这夏日,旁处净是一派欣欣向荣,万物勃发的绿意盎然,可这里,却是杂草枯败。 天空灰白,偶尔几只青鸦低低掠过,擦着山上的焦黄柳枝盘旋,萦绕死气的眼睛就定定地盯着这座殡仪馆,看得苏郁心沉沉地往下坠。 她一向敬重她的老师,所以在景丽芝提出,要她来这么个导航都很难找到的地方的时候,她没再犹疑,就赴约了。 老师不说,苏郁也不多问。其间缘由,待到见面,自然就见分晓了。 挂断电话,苏郁转过身,看向不远处的殡仪馆。 锈迹斑斑的叁个大铁架子上面糊了一层的尼龙布,白底蓝字“殡仪厅”。因为风吹日晒,年代久远,上面的尼龙布早就风蚀破败,几个大洞随风呼号着,听得人心惊,泛着白的破洞挂着撕裂了的布,随风飘摇。 只留那叁个蓝字明晰可辨。 苏郁从车里取出了裴溯的黑色风衣,穿在身上,衣摆垂下,遮住了原本露出的纤长小腿。 长荣山——景教授这样跟她说。到了以后,苏郁才明白,这是个什么地方。 暗忖穿得不合礼数,遂取了裴溯的风衣来穿。略大了些,可也比得过她稍短的裙摆。 “苏郁,这边。”景教授甫一出门,就见到了苏郁穿衣这一幕。稳了稳心神,对接下来的事有了把握。 “老师。”苏郁站直身子,先向景丽芝问了好,眉目柔和。 “过来吧。”景教授冲她招手,面目和蔼。 下意识地观察人的微表情,已经成了苏郁的本能。所以在看到向来对她赞赏有加的景教授,突然目光躲闪时,苏郁也敏锐地感知到了,哪怕只有一瞬。 她不动声色,仍面带微笑地走向她,仿若未觉。 走过一处略显阴暗的走廊,他们就拐进了一处大厅。说是大厅,不过是一处略显宽敞的厅堂,肃穆得令人心惊。 站在厅前,苏郁不欲再往里走——那阵似有若无的撕裂般的哭号,实在是让她失了静观其变的心思。 看出了她的迟疑,景教授拍拍她的肩,不再隐瞒。 “这位老人,是来看他已过世的儿子……”景丽芝向下压了压眼皮,尽量克制自己悲痛的情绪,可哽咽声还是难以自持,连话都再说不成句。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苏郁看到了那阵摧枯拉朽般的声音来源——瘦骨嶙峋的一抹灰色伏在那处,像被这浓重的黑色阴翳给吞噬。 —————— 作话:宝贝儿们,我开学了,呜呜呜,在读医学生课业负担很重,所以没办法像之前暑假更的那么多。但也会保质地尽量多更的啦(挠头)感谢断更期间,一直给我偷猪留言的宝贝儿,真的好爱你萌 ps:虽然但是我知道裴溯无辜杀害旁人不对,但这是小说,完全架空,不要带入现实,裴溯还是特别带感的说 请求 “他的儿子是缉毒烈士陈忠国。”稳了稳心神,景教授缓缓道。 苏郁了然了。这些日子,媒体纷纷报道的,就是这位牺牲在异国的缉毒特警。 旋即深深地一皱眉,为什么他的父亲可以见到他,缉毒警察死后不能立碑,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有极高关注度的当口,他的家人会遭到犯罪分子的报复的。 顾不得礼仪,苏郁问出了声。 “他哪有尸首啊。“景教授想对她安抚地笑,却偏偏,泪珠大颗大颗地向下掉,”在首都举行的丧葬仪式,也不过是表彰纪念牺牲的那一个团队,提不得名字。” “抱歉老师。”苏郁将纸巾递给她,为自己刚刚的莽撞自责。 不再言语,景教授接过她拿出的纸巾,眼神递到那位老人处,示意苏郁。 苏郁会意,放轻了步子向伏在那儿的老人走去。 “老人家?”苏郁蹲下身子,想扶起那位老人。可一碰到那位老人,他就失了力,直挺挺地倒向苏郁。 ———————— 看着躺在床上输营养液的老人,苏郁无声地叹气,坐到了她老师的对面。 景教授也不再卖关子,微侧过身,看向床上的老人:“这位老人,在得知儿子去世的消息以后,连夜赶到了首都,匿名参加完他儿子的表彰仪式,随后带着他儿子生前穿过的警服,回到了海城。”她像是担不动这悲悯,不再忍心看向床上形容枯槁的老人,略低了头斟茶。 示意苏郁将茶杯拿过去,苏郁微颔首,双手将杯子递过。 清亮的茶汤散发着轻浅的香气,是今年的新茶。 “没有遗体”她像是语无伦次,声音都颤“哪有遗体啊他们这行,有几个能善终的” 老师苏郁怕她受不住,毕竟,近六十岁的人了。 她摆摆手,继续说下去:“他曾经也是我最得意的学生啊老爷子,自从知道这消息,就再没说过话 望着床上面容都沧桑得骇人的老人,苏郁沉默了。 如果如果他的儿子,从事的是一份普通的工作,那老人现在,大概是在含饴弄孙,颐养天年吧。总该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脸上的沟壑像刀削斧凿,硬生生被悲恸锯出了似的。睡梦里都皱着眉,白发人送黑发人,怎么受得了啊。 “老师不瞒你了。”景教授像是鼓足了勇气,才开了口。眼睛肿得眼皮都抬不起,很难见到这么体面的人,会有这副样子。 “老师,您说。”收回落在老人蜡黄的脸上的目光,苏郁正色。 “老师想请求你,作为我国的特聘成员,前往一线,找出那条毒品产销的渠道。”景教授敛了眉眼,像是没有底气再看她,“请听老师说完,老师知道,让你来参与这次卧底任务对你一个非编制人员是不公平的。老师还用了这样的手段,让你在这样的境地之下做抉择。但是,你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老师希望你好好考虑,当然,拒绝是你的权力,老师也能理解。虽说军方已经派出了最精锐的特战队员,但我们还是没有办法,将危险系数降到最低。” 苏郁明白她的意思。 其一,她的专业能力就摆在那里,在一线,一个敏锐的心理学家,关键时刻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其二,作为普通人,裴溯将她的个人信息保护的滴水不露,伪装身份,到时候也要容易得多。 “老师,我考虑一下吧。”苏郁没直接给出答案。 “嗯。”景丽芝冲她点头。 出门的一瞬,她老师的话从身后传来:“阿郁,拒绝是你的权利。” “我知道的,老师。”回头笑笑,没再言语,踩着沉重的步子,苏郁走出了病房。 —————— 作话: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解铃还需系铃人 “景教授。”裴云谏将茶推到景丽芝面前,略一颔首。 明白他的意思,景丽芝低叹了声,指尖搭在青瓷杯壁上:“苏郁答应了......但她的安全,你们必须要保证,这是底线。” “自然,她也是裴家人。” ———————— “都办好了?”轻轻转着左手腕上的佛珠串,裴云谏漫不经心。 “嗯,裴二少现在已经在前往Y国的航班上了。”副手将他手边的茶斟满,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双手递过。 “裴二近些年,是愈发长本事了。”无波澜的声。 副手不敢妄言,裴二少那般的人物,他哪里配评判呢。哪怕,这位现下瞧着却是是不满了的。 ————————— 从景教授那儿出来,苏郁便打定了主意,要参与这次行动的。之所以没当即答应,就是怕裴溯这边出差错。 恋爱到结婚,瞧着是个温和有礼的谦谦君子,可隐隐透露出来的控制欲,却让苏郁没了把握。 好在,甫一回到家,就得知了裴溯已经出差的消息,倒下意识松了口气。 回来以后,裴溯会作何反应,她都没心思再考虑了。 那是以后的事,他总不会真气她。 这样安慰自己,苏郁看了眼卧室床头的婚纱照。 之所以答应她老师,倒不是因为她自己有什么英雄情结。恰恰相反,她早就在年少时候就有了对自己的定位。芸芸众生里,她就仅仅是个普通人。 少年时候,每天都坐在琴房里练琴十多个小时,十年如一日,从未曾间断。枯燥乏味到近乎崩溃的时刻,多得数不胜数。 十多年的时光,一股脑砸到那黑白方块键上。 领奖台上,获得那殊荣的时候,苏郁竟然觉得,也不过如此啊。 人们赞她“老天爷赏饭吃”,苏郁却明白,她可不是什么“天生吃这碗饭的天才”,她就是一普通人。 像每个钢琴手一样,会崩溃,会觉得乏味,然后,继续弹琴。 只是啊,普通人才会懂得旁人的苦楚欢愉,明知不可为,偏生总有孤注一掷的心思。 多少缉毒特警都折在那帮人手里,倘若......倘若她能尽她所能,哪怕只是挽救一个人,都不枉她平生所学。 ———————— 醒来时,苏郁被眼前的强光刺得睁不开眼。 那帮人揭开她眼睛上蒙着的布料,扶直了她的身子。身后被捆着的手腕疼得她紧紧皱着眉头,大概是磨出血了。 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人就松了手,身上的迷药还没消,苏郁轻飘飘的倒下。 预料之中落地的疼痛没有到来,却落入了旁人的怀里。 失力地抵在那人胸前,她眼前一片迷蒙,身体软的厉害,可脑子却清明。 这些人动作可真利索,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这就是Frank 的待客之道么,李某今日倒是长见识了。”客气的话,冷的声。 好流利的F语啊,只是......这声音,她好像在哪听过...... 来不及再出神,对方就小心地将她腕的绳子解开,她疼得向后缩。 “忍着些,嗯?”是裴厉的声,她听出来了。 一时间,她整个人都僵住。原来,这次交易任务,同她扮作兄妹的人,是裴厉啊。 忆(一) 这里是Y国的一个乡村小镇,黄昏时分,黄澄澄的暮色穿过窗棂,照在洁白的大床上,照在他心上的那个女孩脸上,连细小的绒毛都看得分明。 得有叁年没见了吧坐在床边,他安静打量她。 柔和的眉眼像比这氤氲的日光还温柔,褪去了冷厉,他连剪影都缱绻。 回国这段日子,他都没有时间,好好看看她。 好像是没变样子的,从十六岁到二十叁岁,都灵动,可爱,惯会撒娇,会体谅 看见她之前,他本是不知道,同他一道执行任务的人,是她的。 只是不必深想,他就明了。 一个没有军籍,没有私人理由的人,搭上自己的性命安危,参与这次行动,她的缘由,无非是为了她的那点子悲悯与信仰。 她有信仰,懂悲悯。 人人皆道,苏郁颜色好,又大方识礼,拿得出手。上流社会皆津津乐道,断定裴溯不过就看上了她的脸。 只是啊只是,他瞧上的人,他最清楚。 美人于他们,像过眼云烟。他们的地位自出生起就注定了,扑上来的美人,形形色色,只多不少。 拿美人皮肉作为他们裴家的择偶标准,未免令人好笑。 但凡他与裴溯,其中一个色令智昏,莫说娶进门,连腿怕是都要被老爷子打折。 他爱苏郁,始于灵魂,终于灵魂。肉体的美丽固然让人惊艳,可那只是爱情的陪衬。 是了,他自小接受的便是最正统的家国教育,修的是其身正的道。 苏郁身上,自带一种浩然的正气。她这般出身的女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惯了的,一般很难会对底层的人产生共情,向来都是将利己主义奉若神祇,哪管旁人的死活呢。 可她不是,她懂得何为体谅,何为包容,既有小女儿家的情态,又有很难在女孩身上看到的那种大义,那种孤勇,那种善意。 她安静地躺着,药效还没过,像那年病床上的她一般乖巧,会冲他撒娇;会跟他分享隔壁布朗太太的猫很高冷,但蔚蓝的眼珠又惹她心动;会跟他吐槽那个老是批评她的钢琴大师,不过是为了他自己的弟子输得不那么难看;会跟他讲,她儿时在故乡吃过的糍粑香甜又软糯,以后,她一定要带他去吃那些美食 其实,想过未来的,不只她一人。 可他不能说,在任务中,他首先是一名军人 ,其次,才是裴厉——喜欢上她的裴厉。 每一条线,每一个局,他身上担着的,哪里是他一个人的荣辱啊,那是旁人用命搭出来的,他不能失败。 带她去猫舍,揉猫的时候,她眼睛里像有星星。 牵她过马路,掌心里,她脉搏的跳动都分明。 给她剪头发,她泪眼婆娑,抓着他手腕,像生死离别:“你真的一定要小心” 听她弹钢琴,看她闭着眼睛,行云流水,娴熟的技艺丝毫不亚于业内大师水准,她得意地笑:“那是,我也就是个平平无奇的钢琴小天才罢了。” 她也偶然失神,失落的神色教人瞧着心疼。到底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突然失明,想来该是怕极了的。可面对苏家父母心疼得落泪,她又乐观地佯装不知,净说些失明后的趣事来逗笑苏母。 换了旁的姑娘家,大概是会闹得本就心疼的父母更心焦吧。 —————— 作话: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忆(二) 第一次见到苏郁,他潜伏进当地武装暴徒组织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作为地下黑市拳王,被组织首脑看中,是件很容易的事。他们不过是新组建的暴徒分子,鱼龙混杂,在那时的F国首都是很常见的事。 本来是与国内无关,可他们的买卖做的过于广了,广到敢在国内做起买卖人口的勾当。 裴厉那时虽然才二十五岁,可自幼便是军营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军政世家的太子爷,本来也用不到裴厉这种级别的军人出手,可这事麻烦就麻烦在,国内军方查下去,却偏偏受到了来自高层的重重阻力。 无疑,军方有内鬼。位置么,只高不低。 那时的裴厉,家世相貌,能力手腕,样样上乘。 加上年轻气盛,身为过来人的裴老爷子便有心磋磨他的性子。裴家这一代,最负盛名的小辈,未来裴家的掌权人,总得知道,何谓刚则易折。 加之时任总统,又抱着敲打某些人的心思,不打到七寸,总归是难长记性。裴厉的军功与能力在那摆着,派他去再合适不过了。 于是,这项任务就落在了裴厉的身上。 暴徒首脑Alex是个中年人,身材是欧美人的魁梧,浅金色的头发一股脑被扎到脑后, 高挺的眉骨下是深深的抬头纹,鹰隼样的眼睛尽是侵略性,虬结的胡须一直蔓延到耳前,同头发混在一处。 是个和蔼的中年大叔模样,如果,裴厉没有亲眼看见,他面无表情地扭断叛徒的脖子的话。 好钢自然要用在刀刃上,Alex显然是深谙其道。于是,裴厉就被安排在F国都城的心理咨询室做心理医生。 他会不会心理治疗是一码事,Alex需要他为他们发动偷袭的时候做掩护又是另一码事。 只是,没人想得到,最大的武装力量还没动手,余下的两个规模稍小的团体倒是先发生内讧,当街交火。这件事打了Alex一个措手不及,于是原本安排好的行动时间不得不推迟,为了避开当地政府的严防死守。 那时的裴厉还不知道,这场枪战,把原本两个平行线般的人置于同一时空。 还不知道,他一生顺遂,却偏偏只求一个苏郁。 进入那家心理咨询室的第一天,裴厉对整理档案一类的事,全然不感兴趣。咨询师组长分给他的任务是,先根据档案了解一下该治疗室的治疗特色,治疗的事倒是不急。 对于裴厉来说,有关心理学,他所知寥寥。不过是在军校时学到的犯罪心理学和微表情管理,为了执行任务服务。 可治疗别人,他对此一无所知。 Alex的假档案再真,也填补不了他在此领域的空白。 没打算接待患者的,反正实习期内咨询室又不会解聘他,一个月,他完全可以完成任务,然后归国。 躺在催眠室角落里的床上,他暗自感慨,蓝色调的装修果然可以助眠。 身为特种兵,裴厉的听觉要远远胜过常人。所以在听到门外传来走路声的一刹那,他利落地翻身下床,闪身到隔断后面。 他倒是不怕被人看见,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能拿任务做赌注,哪怕万分之一的风险,他也不愿意冒。 距离不远,他甚至能听清,墙上挂钟走动的声,很奇怪,房间里的气氛倒变得压抑,他是刀尖舔血的人,对这些最敏感。 直到他看见一抹女孩的白纱裙角迤逦着落地,堆在实木地板上,脆生生的脚趾都不安的绷紧,他才知晓,这位长相英俊的男性心理医生,是在做些什么勾当。 感受到塔罗牌擦过脖颈的那一抹刺疼时,那位道貌岸然咨询师组长,手正贴在少女单薄的脊背上,欲要解开她的内衣搭扣。 很可惜,他反应太慢。回过身时,只剩下漫天的塔罗牌纷纷扬扬落下 ,日光照进这间屋子,裴厉逆光站着,像制裁他的神祇。 愣愣地站在那,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颈侧,大片的血争先恐后地向外涌,他一瞬间几近眩晕。 “再晚个五分钟,你或许要去跟上帝忏悔罪行了。” 急匆匆地夺门而出,那位咨询师组长连胸前的领口都大敞着,来不及系。 ———————— 作话: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番外』脆弱又招人 墙角摆放的那架钢琴,偶尔来了兴致,苏郁会弹一首。 停止她的钢琴生涯以后,苏郁再弹琴,就只是因为爱好了。 裴厉在这方面略有涉猎,世家出身的孩子,不能有短板,裴厉尤其如此。 手生了些,苏郁红着脸,转身对着裴厉,摆摆手道:“太久不练了,真不行。” 裴厉坐在她不远处的沙发上,沉吟了几分:“来,我教你。”一边说着,一边向她走过来。 苏郁诧异,疑惑地看他:“你乐器......不是学的小提琴吗?” “对。”他走到她面前,垂眸看她。 不待她反应,他就扳过她的肩,将她按在古典钢琴上,黑白琴键一阵沉闷混着轻悦。 我教你,嗯?说着,膝盖顶开她的双腿。整个人也伏在她身上。 她受力趴在那,因他凑近耳边的呼吸,半边身子都失了力道。 不甘心地回头侧着看他,凑过身去,轻轻舔他的下巴,嫣红的小舌吐出,麻痒湿漉的触感让他几乎是瞬间就硬了。 垂着眼睛向下看着她吐出来的一小截舌头,在唇下搭着,微粘的涎水顺着他的下巴牵出暧昧的线,落在她舌上。 一把握住她的腰,她难耐地扭,灼热的性器向她臀下撞,擦着她花户与阴蒂,她呜咽着,哼出声。 “快些,嗯......求你......”这点点舒爽已经勾起了她的性致,柳腰款摆,自顾着去寻他的性器。 还真叫她蹭对了地方,爽得只会哼哼。隔着几层布料,她阴道的不自觉收缩,夹得太厉害,他的龟头都感觉到那处的蠕动,兴奋得直抖。 将她裙摆撩上去,掐住她的腰,纤细的脊柱随着她身下的夹弄不自觉轻颤,他直接一口含住她的颈,清扫慢刮,吸得她微微的抖。 身体向后撤,手却把着他的脖子,将她直接按在钢琴盖子上,另一只手摸到她身下,粗暴地揉了几下阴蒂,她直接爽得不知今夕,侧过头,舔吻他的指节,一副被情欲吊狠了的模样。 估摸着时机到了,他手指用力,扯断了那片藕粉色的底裤,一汪水正好泄出来,打湿了他的指尖。 他愣了一瞬,随即调笑她:“骚透了,小骚妇。”一边说着,一边将糊着淫水的手凑到她唇边,苏郁会意地去舔,他却躲开,只拇指按着她吐出的舌,余下指节直接按到她唇角,蹭她的唇,施了些力道,口红立即被蹭花了,糊在她唇侧,和淫液搅在一起,仍眼睛望着他,雾蒙蒙的,像求他轻些,又像要他操得狠些。 受不住她勾弄,下身用力撞她,龟头兴奋得抖,柱身都红得像烙铁,次次顶到她的阴蒂,撞得她撇嘴,要哭出声。 “哥哥,求你了......操我......用力些......”额角都被汗氤湿,她仍抵不住情欲的勾子“用力......啊!” 进入的刹那,两人都舒爽得喟叹出声。 “裴溯知道,你这么骚么。”深陷被填满的满足里,她听见他这么说。 被刺激得爽到头皮发麻。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提到裴溯,她会这么有感觉,抖若筛糠时,她双手扒在琴盖上,青筋都因为过于用力而崩起,脆弱又招人。 ———————— 作话:宝贝儿们,明天爆更,纪念点亮第一颗星星,会把把之前满100珠珠的肉肉都炖上 ,我们一起点亮第二颗小星星吧??(ˊωˋ*)?? 『番外二』 随着被刺激的快感逐渐攀顶,她却忽然不想他这么得意,趴在琴键上,葱白的指向后推他的腰腹,他猝不及防滑了出去。 抚着她的腰,裴厉蹙眉,搞不清她为什么突然变脸。 合上钢琴盖子,她转过身,眉目含春色,面上却是冷的,显出一种不近人情的性感与娇娆,看得裴厉眸色深深。 她歪了歪头,颈侧的汗珠从她阴湿的乌发间滑下,蜿蜒着,许多粒,无声地,汇入她胸前的勾儿。 裴厉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不动声色。 勾唇笑了笑,她坦然地剥下颈侧的肩带,动作利落又风情。 细细的肩带挂在她胳膊两端,勒着她,显出绯红的印子,更衬得她白皙似玉。 他看得眼热,下意识伸手想扯下她胳膊上卡着的肩带,她却径自抚开他的手,不疼,却很响的一声。 他饶有兴味地看她,索性收回手,在那根性器上搓了搓,顶端龟头抚至毛发遮掩的根部,晶亮的粘液向外缓缓地冒。 伸出舌尖,轻舔了舔唇角,下贱的挑逗意味,她做的倒是分外享受。轻垂了睫,向下看着他抚慰性器的动作,懒懒地收回目光,像是乏了些,眼角都是动人的慵懒。 腰肢轻扭,细细的肩带就顺势滑下,拂过乳尖时,粉嫩的小豆豆甚至轻轻弹了弹,下一瞬,黑色的裙子落在她身下,堆在她脚上。 白的肤,黑的裙,殷红的趾尖,性感得要人命。 双手向后撑,起身一跃,直接坐在了琴盖上,脚下的裙被带起,她向后倚着,仅靠右手支在身后。 懒懒的斜倚着,她晃了晃黏在身后的发,像专门吸人精气的女妖,妖冶极了。 脚尖上还挂着裙子的一角,她轻轻甩腿,踢开了那抹裙角。 兴许是惯性使然,收回时,脚尖碰到了他的阴茎。女人纤细白嫩的脚,男人黝黑粗长的性器,有种色情的反差。 她轻蔑地瞥了一眼他兴奋得抖动的性器,撤回脚。 在黑色琴盖表面,她的脚趾蜷缩着向后滑,刚刚在他性器上蹭得的腺液,此时随着她的滑动牵扯出一片羞耻的水迹。 伸直的腿,缓缓蜷起;紧闭的花户,渐渐张开。 看着他忍得额头青筋都要崩起来,苏郁双手撑到身后,向后仰着,虽是仰视着他,可眼神里自带的风情挑衅,偏偏胜过俯视他。 “舔吧。”她像是施舍。 裴厉没应声,只垂了眼,瞧着她身下......那块被他扯破的底裤下。 没再回答,他的动作给出答案。向前迈了一步,托住她的臀,将她移到钢琴边沿处。 她有些不舒服,摩擦使她的两脚仍踩在刚刚的位置,臀却向前移了大半,这使她的下身近乎张成了一个平角。 苏郁想向后退,他却牢牢把着她的腰不准。 “不是要舔么,躲什么。”他俯下身,近乎贴着她的唇说,眼睛牢牢锁着她,连眼睫都撞上。 擦着她身子,他近乎蹭着她光裸的身,一寸寸的向下移,皮肉的摩挲都烫人,眼神却放肆地锁着她,像要生吞了她的野性。 ———————— 作话:女儿终于支棱起来了,快来留言投珠吧,宝贝儿们,一会儿还有几章 『番外三』 很爽,看到裴厉单膝跪到地上,脸正对着她的穴,近在咫尺的模样,真的很爽。 她想她或许明白了为什么男人都爱女人给自己口了,抛却性欲本身,征服欲是到达颅内高潮的必要条件。 一个出身世家,矜贵自持的公子,卑躬屈膝,低下高傲昂着的头颅,为她口,苏郁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满足了她作为一个女人的虚荣心,快感都燎原的肆意生长。 可为他的折腰是爽的,对他刻意试探的态度不喜也是真的。 抬起右脚,轻轻搭在他肩上,摩挲。黑色的衬衫都被她蹭皱,显出几分被凌辱的色气,可他的眼神却凌厉,与操她时一般无二。 他轻轻转头,看向她的脚,莹白如玉,性感的朱红色趾甲尤其漂亮,一颗颗珠圆玉润,小巧精致。 那双小巧精致的脚,此刻正顺着他的胸膛向下游移,他看向她,面上有些冷淡。 她弯了眉眼调笑:“不是舔么。”趾甲轻勾,蹭开了第一颗纽扣,原本一丝不苟的他,此刻像被蹂躏的囚犯,承受着他的罪与罚。 像是认了命,动作乖顺又温驯。如果忽略,撑在她腿根的右手,和握住她脚腕的左手的话。 鼻尖凑近她的花穴,温热的呼吸落在她那处,刺激得小穴都开始颤巍巍,苏郁猛然握紧撑在身后的手,能感觉到体内的酸慰,是高潮的前兆。 有些恼,恼自己身体的不争气,竟然就叫他一个呼吸就激得湿了。 强忍着花穴下意识的紧搅,她禁不住向后仰,纤细脆弱的天鹅颈,透着招人凌虐的美感。 他向来最熟悉她的身体,从她绷紧的腰,用力扬起脖颈的力道,他都瞧得出来。 真的忍不住,他心下叹气,这么多年的自制都学到狗肚子里,平日里看她穿稍显腰身的衣服,他心里想的,就只剩下,该用什么姿势操她,甚至连挑逗她下体该用几分力道,乳尖挺立后含咬的时机,抽插时拨弄阴蒂的频率,她哪个部位刺激可以最快喷水 定了定心思,他凑向前,直接咬住了她的阴蒂。 “啊裴厉”她瞬间尖叫出声,直接抬了腿要踢他。 牢牢把住她的脚腕,他温声:“好好享受。” 话落,他直接大口含住了她的穴,嘴唇在外阴快速摩擦,张合得极快,她耻骨都像在颤抖。 牙齿轻蹭慢摩,在小阴唇那儿来回顶弄,不时顶开闭合的唇肉,刺到里面,那儿嫩的像嫩豆腐,一碰就能碎了似的。 舌尖慢慢的戳刺阴蒂,流出了充分的缓冲时间,她带着哭腔:“别不要” “别什么?”他尽职尽责,时刻关注她的诉求,“是太轻了吗?” 一边说着,一边快速挑动她的阴蒂,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一定是了,你最爱粗暴性爱的。” “混蛋哈”她像任他玩弄,躺在那儿,腰腹时不时因快慰抽动,胳膊搭在眼前,呜咽着哭出声。 裴厉只是笑,不应她的求饶。 ——————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番外四 她挣扎着起身坐起,脚直接搭在他背上,脚趾蹭他,使了些力气:“慢些”脸上布满潮红,声却娇气。 嘴上硬的好听,动作却不是那么回事,两手扳开她的腿,力道不容拒绝,俯下身去。 “呃.......”他抵进去的那一刻,她瞬间无声地尖叫。 水都漫出来,穴肉紧缩着,夹弄他的舌头。 一面观察她的神情,一面伸手到下腹,抚弄自己性器。 她的穴嫣红,腿根不时抽搐;他的肉棒为此兴奋,在他手里不断变换形状,腰部急切挺动。 穴肉紧缩,这快感像要吞没了她,灭顶的快感即将到来,宫口抖轻颤,想要他。 可唇舌比之肉棒,更多了细致的抚慰,更敏感,也更撩人。 耐不住了,理智像要被吞噬。抽出神思,勉强抬起眼皮,看他的表情,不料,却被他眼神狠狠钳住,她真的...... 闭上眼,她放弃挣扎。 理智使她向后仰着身,试图躲开他的舔弄。真的,太深了,他专攻她浅浅的那处兴奋点。 身体对高潮的渴望,让她耐不住饥渴似的,迫切的抬起臀,向他口中撞。 像是意料之中,他叫她这副骚样子刺激得不轻,拇指不住地剐蹭龟头,清液也兴奋得向外涌。因为向上高高翘着,液体都向下滑,沾了他满手。 专注于她的快慰,他的手离开抚慰自己的性器,移到她臀下,她已然抬起臀,他趁着那空隙探进去,缓缓揉动她的臀肉,摸到一手滑腻。 将他的东西都抹到她的臀肉上,与她流下的混在一起,在女人白腻上显出色情。 手指重重地移,向她穴前滑,她在他掌心抖。 “呼.......哈......”苏郁舒爽极了,手伸到他后脑,指穿过他乌黑的发。像情人的爱抚,比他的狠戳强刺温柔太多。 猛然间,她按着他的头,向前压,没料到她会这么做,裴厉怔了一瞬,下一秒,舌尖就被她紧紧搅着,那么深的地方,他的唇舌从未到访过,更是紧的他发狂,要是将他的肉棒塞进去,不知道会不会烫得他射了。 她弓着身子,被他欺负狠了,高潮都烧得她浑身细胞舒爽,兴奋得直抖,背后的长发在空中,随着他的动作一荡一荡。 可按着他后颈的手,却毫不留情面,指甲掐着他的颈肉,小腿也随着自己强迫他的力道使力,绷得紧紧。 越来越紧,越来越湿,随着一阵抖,她痉挛的动作越来越急促,娇吟声也越发招人,想操死她。 知道她是要高潮了,裴厉非但不躲开,留给她缓冲的余地。反而空出手,轻揉她的小腹,碾磨她的浅层G点。 “让哈......让开啊”,她的小腿抬起,踩在他肩膀上,向后踹他,可裴厉这种练家子,怎能叫她如意,底盘稳极了,玩弄她的动作都游刃有余。 意识到自己忍不住时,已经晚了,她尖叫着潮喷,尽数喷到他下巴,鼻梁,睫毛上都挂着他她的骚水。 口中最多,他却像早有预料,凑过身就要渡给她。 看出了他的心思,来不及缓解快慰,她颤着身子,就抖着小穴,侧过身就要向后躲。 番外五 裴厉直接伸手握住她的脚腕,纤细的像能被他一手折断。 被他握住向后撤时,苏郁完全使不上力,被握住的力道太大,大到她想完全臣服于他,苏郁汗湿的发都粘腻,她知道,那是雌性臣服于心爱雄性的本能。当然,前提是,深爱。 却躲,不愿含吃那东西,蹙眉挑衅他,面色却被性爱染得色情:“裴溯也这样。” 他面色一僵,掐着她的脖子,近乎完全环过她脆弱的颈,那一瞬,苏郁感受到何为窒息。 不由分说地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张开嘴,尽数推到她唇舌里。 苏郁急切地想推拒,可被他掐着,嘴巴完全失了力道,高潮的余韵还未尽褪,被他唇舌抵近喉咙深处,呛得干呕,偏偏被掐着脖子,窒息的颈上青筋都崩起。 喉管不住地发出咯咯的声响,她几乎失了神,快要溺死在窒息高潮里。 被他舔着喉咙,顶着食管,她呛进去许多,更多的是从她嘴角溅出,染了她淫靡的唇。 轻飘飘松了手,她失力向后倒,她眼白都向上翻,是被激得狠了。 扯住她头发,大把握在手里,不会让她疼,却能全然掌住她。 生理性泪水汇聚在眼角,因为他向后扯她头皮的动作,向后缓缓地流。 一把将她向身前扯,却侧身移开,她磕到地上,跪趴在那,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他心火烧的厉害,再不顾及她的感受。 苏郁抽搐着,倒在地上,小穴大敞着,他垂眸看她,舔了舔后槽牙,忍了又忍。 终究忍不住,他连眉目都像结了霜。 慢条斯理抽出皮带,真皮和西裤布料摩擦,像点燃这沉默气氛的一根火柴,刺激得苏郁头皮发麻。 意识回笼,苏郁下意识要躲,磕疼了的腿和手肘都不顾,瑟缩着向前爬。 他向前一步,直接踩住了她的脚踝,那块突起的骨,在他脚下,脆弱得如同无数次在他身下高潮时的她。 还是收了力气的,柔软的家居鞋底只是限制了她的动作。 仍向前走,她却不敢再躲,只穴肉还在抖,不知道是兴奋的,还是没缓过高潮的余韵。 他从鞋中轻轻抽出脚,抵进她穴口的一瞬,皮带也落在她身上,她惊恐的尖叫,尾音却颤得像求欢。 圈子里特殊的抽法,鞭风强劲,动作狠厉,可落下时,只是红痕明显,痛感刚好卡在爽与痛极的边缘。 她穴肉夹弄的更狠,趾尖剐蹭得她的敏感地带爽极了似的抖,脚尖重重地抵,皮带抽得更快,完全不给她缓冲。 最后一声高昂的尖叫还未出口时,她被他托起腰,直接操进去,全然没入宫口,严丝合缝。 被胀满的感觉灼烫地想躲,他全都进去了的。像被操狠了的母狗,她呜咽着哼出声,试图缓解背上的刺疼,还有下身的满涨。 提起她的臀,腰肢失了力地下压,圆的臀肉,纤细得要人命的腰肢,视觉效果惊人地美。 一把扯过她的双手,一手握住,另一只手直接撕开她的裙,脊背大开。 —————————— 作话:这两章算300珠加更,宝贝儿们,大概零点还有一章?(*′?`*)? 我有罪,今天玩了一天(?﹏?) 番外六 借着被扯成两半的布条,她的手被他捆住,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叁两下将她捆好,是死结,不能再死的结。如果苏郁看见这系法,就会预料到,今晚,他没准备睡了。 重重地按着她背脊上被抽红的伤痕,将她推向前去,没收力道,她疼得也没再挣扎。 忽略他溢满了情欲的眼,表情冷厉到,像是在枪战时候的不近人情,冷厉得叫人心惊。 身下撤出一点,又重重地向前撞她,她身段软,上半身自胸前到脸颊都贴在地毯上,乌黑的发铺满了背脊,那伤痕都若隐若现。 “熟悉么?”他温柔得让她害怕,眉目却像结了冰碴。 “第一次的时候,”他更狠的撞,力道大得像要将囊袋都塞进去,“我也是这样,” 啪啪声像侵占了苏郁被快感钳制的理智,嚣张的顶,撞,搅弄,宫口都像被撕裂开。 “这样操你的。”他续上上句,掌风落下,清脆的巴掌声,丰满的臀肉都晃出了波,给人一种耐操,尽人操的感觉。 “就像母狗,”他极尽可能,用下流话辱她,被刺激得穴肉紧搅,试图挤出他的肉根,缓一缓宫口的疼。 “被我骑在胯下。”又是一记深顶,苏郁功亏一篑,他顶得更深。 疼痛里,被凌虐的快感却渐渐占了上风。 羊毛地毯都快被她薅得掉毛,脸在地毯上蹭得发红,乳尖随着他深且狠的顶弄,在地毯上蹭,蹭出了火,涌向下腹,相连处都爽的想颤,克制不住地颤。 紧紧盯着她的背,冰肤雪肌上,被鞭笞出的色情红痕,像是缓缓向外溢,染红了她的皮肉。 重重揉搓她的乳,乳尖尤其被照顾,掐得立起,小小的,深红的,饱胀的,显出妄图被蹂躏的美感。 托起她的腰,抬高她的腿,不自觉用力,肉都从他指尖溢出,色情极了。 她失了平衡,身子被他翻转过来,性器却不退,反而顶的更深。碾磨过她每一个敏感点,女儿家细致的脉络,突起的G点,全然被顶操到高潮,唇间勾着一束发丝,涎水向外溢,都要浸湿了那对大胸。 明明挺瘦的个姑娘,却偏偏会长,长成了这么一个性爱娃娃的模样,没哪个男人,能忍住对她的凌虐欲。 但几乎是心疼她身子骨的同时,一想到她是被裴溯操成现在这么个勾人娇艳的模样。就心火盛得厉害。 所以在看到她穴里溢出粉红色的血沫混着淫水时,他第一时间不是怜惜,而是想,她的第一次时,裴溯用的什么姿势,掐她腰了么,内射了么,他舔她的穴肉了么,她主动含吻他的性器了么,被他操时,她也会想起裴溯么 不可能疼惜她了,他只是掐着她的阴蒂,另只手勾起她腿间溢出的水,蹭到她眼前,叫她看个清楚。 只看见一抹粉红,苏郁才意识到,她被他操到撕裂了,大概率是宫口那处。 “这要是我们的第一次”他深顶,射给她。 高潮的间隙,她嘶哑着声,没再附和他,声音湿得像能拧出水来:“又怎样呢。” 尽管她知道,他下一句大抵是“该有多好。” ———————— 作话: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Joy与Sue 下意识就要掏枪,只是理智阻止了他,他不能旁生事端,哪怕那人做的事再畜生,他也不能。 他抽出搭在落地窗前的塔罗牌,从最底下抽出,一整个牌塔瞬间倒下,纷纷扬扬。 他走向沙发上的少女,眼睛垂下,昧着视线,将她胸前的衣服系上。 后来,那位组长先生被检察官带走,缘由是,借治疗之由催眠猥亵病人,没有人知道,那个匿名举报的人是谁,警察也只是收到了大量病人的色情裸照。 为了防止这件事会影响心理治疗室的声誉,高层将这件事压了下去,资本的力量,让这件事完全消匿。 苏郁得到的,也只是先前的治疗师辞职,她被指派给另一个治疗师的消息。 对她来说,是谁都好,能治好眼睛就好。所以,对那个只给她做过一次治疗的医生,她倒也是真的无感。 裴厉就是她的治疗师。 也是那次治疗室的意外之后,他第一次真切见她。 眉目干净清纯,眼尾却上挑,像勾人的狐狸,虽然才十六岁,可已经能够窥见日后的无边娇媚了。 个字抽条似的长,纤细的腰藏在在宽大的T恤,空空荡荡,胸乳微微凸起,是处女的青涩。是个盘条靓顺的美人胚子无疑了。 不动声色移开眼,他刻意轻展了身前的白大褂,挡住自己已经起反应的那处。 比起自厌情绪,他更多的是惊讶,惊讶于自己竟然对着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硬了。 暗忖,大概是太久没有女人,正常的生理反应罢了。决计不会承认,自己就是对着这么个未施粉黛,穿着像个毛孩子的小姑娘硬了的。 自己别扭了半晌,却突然意识到,她看不到。 他勾了勾唇,无声冷笑,啐了一声自己的没出息。 “医生?”听见他的声,苏郁坐在那儿,不安地看着他,眼神涣散,像无辜的小鹿,不知世间险恶。 “你可以叫我Joy。”手中的水笔在指尖流转,骨节翩跹。 笔没扣盖子,尖端金属他手中泛着银光,与他玉白骨感的指映衬,闪着冷厉的光。 “Joy,你好,我是Sue。”苏郁想同他握手,朝着他出声的方向。眼睛看不见,她失了准头,手直直朝着他手间的笔。 可能是那天下午的阳光太刺眼,也可能是她的手白嫩得叫他失神,总之,他没收住手上的动作,水笔擦过小姑娘的手,在她纤长白嫩的食指上留下一条突兀的黑线。 水笔落地声清晰可闻,他瞬间回神,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他有些厌弃自己的反应。 失了再和这姑娘虚与委蛇的耐心,同她匆匆说了句抱歉后,喊来助手处理她手上的墨迹,自己急急离开了治疗室。 ——————————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相拥 裴厉细细考虑了,拒绝苏郁这个病人的可能性。 零。 任务之外,不能旁生事端。是他这些年的信条。 拒绝苏郁这个病人简单,但在他任职期间,却是绝无可能拒绝所有病人的。 总共不过数日,待到任务完成,他也就离开了。到时候,自然也会有别的心理医生接手对她的治疗,所以也不存在耽误她病情的可能。 像是说服了自己接受这个病人,再次见到苏郁时,他坦然得多。 至于第一次的反应么。毛丫头一个,不过是他自己的原因罢了。 彼时裴厉只以为那是意外,却不想,此后余生,心里眼里,皆只她一人而已。 在心理治疗室的工作不过是Alex给他安排的幌子,为的是在Alex发动政变时,裴厉能第一时间以合理的身份潜入F国政府内部。只是Alex哪里能想到,那个他在地下黑市雇佣来的亚洲拳王,竟然是Z国军方的人。 却是认不出,那打起拳来的狠厉劲,眼里对生命的漠然,举手投足间的痞性,莫说军方,便是从他从小长大的黑市也难见。 最让Alex放心的就是裴厉那张脸,像个矜贵的世家少爷。心理治疗师的身份再合适不过了。 于是,裴厉便开始了夜里潜伏到Alex那里打探人口贩卖的线,白日里尽力取得Alex的信任,从而完成他的任务。 顺便,象征性的给苏郁做一下心理疏导。 应激性视力障碍,裴厉哪会治呢。纵使读军校时,心理学是他修习的最好的一门课之一,可那是犯罪心理学,两者风马牛不相及。 之所以狠得下心,让苏郁一个陌生人为自己做挡箭牌,也是因为这个病,其实主要是看患者自己的心理恢复情况,医生能起到的作用,其实不大。 因此,也就无所谓耽误不耽误她的病情了。 敷衍着给苏郁治疗,是裴厉第一周最常做的事。 这样的治疗模式,止于苏父苏母到来的那一次。 其实苏父苏母每日都要来看望宝贝女儿的,只不过,那是“敷衍”治疗师第一次见到罢了。 突然的失明,对于一个习惯了光明的人来说,打击几乎是毁灭性的。 才十六岁的苏郁更是,路过她病房的每次,小姑娘总是郁闷的模样。或者斜斜倚着落地窗旁的小沙发晒太阳,或者要护士小姐给她放《哈瓦涅斯》,一遍又一遍,手指在腿上闲闲打着拍子。 但大多时候,她会抱着她母亲送她的小闹钟,轻轻一点,就会报时。 机械电子音响起的瞬间,她会下意识望向窗外,好像知道了时间,她就能想象出窗外的暮色一样。 对,就是暮色。那天是个黄昏,他亲眼看见坐在窗前的女孩掉眼泪。 傍晚的霞透过光可鉴人的窗涌进来,落在她身上。鸦青色的及腰长发镀了金,似误入人间的仙女,透着不谙世事的清纯。 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里,显得活泼又灵动。微仰着小脸,像是爱极了这柔和的昏黄日光。 影子被拉的长长,落在她他身后。 一步之遥,仅仅一步之遥,他就能吻到她的影子。 他向前一步,伸手去接和煦阳光,暖洋洋的,整个人都熨帖。 他身后的影子,与她紧紧相拥。 ——————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忆(五)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将这个女孩儿交给专业的医生。那样,她可以接受最好的治疗,重新看见这个世界。 可理智之外,他用另一层“理智”去掩饰他的私心,换一个人也是一样的后果。他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她......他会将她的危险降到最低。 二十五岁,裴厉刚遇见苏郁的年纪。鲜衣怒马,骄矜傲气。 却独独忽略了,他对苏郁的偏爱。 毕竟,十六岁,哪儿还是什么毛丫头啊。 快到苏父苏母到来的时间时,苏郁还在一室氤氲的昏黄中暗自掉着眼泪。 失去视力的人,总要比常人的听觉更敏感。于是,在听见门外熟悉的脚步声时,她像才晃过神,急急地伸手去拭她眼尾的泪。 每当想起那个画面,裴厉总是感慨,那个黄昏的光晕太温柔了,她挽住长发的绿色发带飘得他出神,窗外的微风送来她身上徐徐的百合清茶香...... 总之,“敷衍”治疗师,鬼使神差地叫住了即将推门而入的苏父苏母。 “您好,我是这家医院的工作人员,需要您出示一下来访证件。”温和有礼的声。 深知目前F国正处在关键时期,苏父苏母自然也理解治疗室的规定。 接过证件,两指倾斜,像是要借着光看得仔细些。 没人注意,证件塑胶封面上,倒映出女孩儿已然收拾妥帖,安然端坐的模样。 看着夫妇二人进入治疗室,裴厉也没移开视线。 门内仰着脸儿,正冲着苏母撒娇的小姑娘,透着专属于这个年纪的天真与活泼,生动得叫人心窝都软得一塌糊涂。 他听治疗室的助手们说,Sue是当地知名的少年钢琴家,才华出众,天赋异禀,在圈子里颇负盛名。 不过,这位小钢琴家似乎为人行事很是低调,除了寥寥的领奖照片,几乎不为外人道。 不像这个年纪的女孩,淡泊名利得有些怪。 ———————— 给苏郁做的第一次心理治疗,裴厉费了不少心思。 那次之后,不打算划水的裴医生就认真制定了苏郁的治疗计划,为此,特地咨询过相关行业的专家。 得到的建议是,这个年纪的孩子,心智正在塑造的关键阶段。 恢复这事,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归根的症结,在开解孩子的心病。于是裴厉打算循序渐进,用她所爱来缓解她在那场枪战中始终紧绷着的神经。 她太敏感了,不能直接同她谈那次枪战的细节,极有可能适得其反。 或许,像她这种有天资的艺术家,大概都是敏感的吧,从她在父母面前掩饰自己的恐惧就能看出来。 “你很爱黄昏?”和之前的治疗师完全不同的路子。诧异惊艳之余,苏郁压下情绪,轻轻点头。 声音很好听,是地道的F语,薄薄的沙砾感,介于低沉与舒朗之间。 真是个温柔的人,苏郁弯了眼,眉梢都柔和。 ———————— 作话:宝贝儿们,抱歉,我来晚了( ?? ﹏ ?? ) 我不是故意鸽大家的,这几天因为个人的私事确实很忙。明天会多更几章,补偿大家。 另外嘛,就是本文正文连载期间都免费,新人练笔之作,能有你萌支持就已经很开心啦 今晚和朋友聊高中时候,想到了我喜欢的那个男孩子。其实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他了,也早就不再联系,只是……我还是感谢他——不会奔我而来的月亮,他给了我再向前一步的勇气,不管是那时候,还是现在。 我不私藏月亮。现在,坐在沙丘上看月亮的我,已经感激月光了。 忆(六) 治疗室后面有一个小花园,苏郁很喜欢去那儿。 观察一段时间后,裴厉发现,她是喜欢去那儿看猫。说看其实也不准确,听吧,总喜欢去那儿听孩子们逗猫。 看着她在护士的搀扶下坐到长椅上,裴厉没出声,只远远看她。 夏日暴雨后的天空一碧如洗,空气里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清香,苏郁穿着长裙,惬意地倚在椅子上。 舒适的环境有利于心理创伤患者的恢复,她又喜欢在外面,裴厉乐见其成。 见她安稳下来,裴厉才放心离开。Alex涉及的那起贩卖人口的线索正查到关键处,他得抽身去查。 “你好,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当然可以。”认出了他的声音,苏郁求之不得。 那是一个自闭症的孩子,听说,就要出院了。 踟蹰了一会儿,苏郁才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我可以......”舔了舔唇角,继续道:“可以抱抱你的猫吗?” 少年笑了笑,将猫轻轻放在她手上,既能将猫安稳递到她手边,又不会触碰到她,哪怕是衣角。 那是一只漂亮的波斯猫,纯白的毛,湛蓝的眼,懒洋洋地在苏郁怀里伸着腰。 接到那毛茸茸一团的时候,苏郁的眉眼下意识软了下来,一副欣喜却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的模样:“我听到好几次你带它出来。” 没话找话得有些明显,却因着坦然单纯的笑,瞧着特别生动有趣。 笑意浮上眉眼,这姑娘......挺有趣的。 他都记不得,自己十六岁时候的模样了。 “我是Charles,可以有幸认识你吗?”少年声稚嫩。 “嗯,当然,我是Sue,很高兴认识你。”苏郁伸出右手,同他相握。 他不像是个自闭症患者,落落大方的坦荡。 “你是亚洲人吗?” “对,我是中国人。” “我的心理咨询师也是中国人,不过很遗憾,他因为之前市中心的枪战受伤,没办法看我痊愈了。”少年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手中猫咪的定制款项圈,语气里的可惜却像满的能溢出来。 不忍心他这样遗憾,苏郁安慰他:“那他伤好些了吗?其实我也在那次枪战中,本来是凶多吉少的,万幸被一个好心人所救送到医院......最后也没有见到他当面感谢,很遗憾......” “他或许......也不想你找到他呢......清脆的一声响,是他把项圈金属卡扣扣合的声音。 苏郁叹了口气,右手轻轻抚摸波斯猫的小脑袋,它一拱一拱地往她指尖凑。 “或许吧...... 少年微仰着头,利落的下颌线流畅又精致,中法混血,使得他眉目间既有F国人的缱绻,又有Z国人的柔和。 纵是不笑也含叁分情。 瑾瑜 当窗外的月色洒进窗棂,裴厉坐在床边,深深看她,眼里的深情像揉碎了的星子,滚烫又灼人。 苏郁甫一睁眼,就迷蒙的同他对视。 汹涌而来的思念紧紧裹住她,窗外枝桠斑驳,和着月光,衬得他眼睛都晶亮。 说不清那感觉,月光熟悉,星子也醉人,微颤的光影都令人心动。 好像,未知的岁月里,她曾爱过他。 轻敛了眼角眉梢,他为那次的强迫而愧疚。 愧疚吓到她,愧疚过后不能亲口讲声抱歉,愧疚当初没把爱意宣之于口,平白让她承受这份罪过。 只偏偏,他不后悔要她,再来一次,他仍然这么做。 苏郁压低了睫,不去看他,她也想到了那次。 “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做。” 苏郁扯了扯嘴角,发觉嘴里清苦,喉咙干得像要裂开。 裴厉了然,那药效后劲太大,她身子受不了。 起身倒了杯水,将她揽起来,就将水杯凑到她嘴边喂她。 苏郁偏头,眼睛躲闪了下:“我自己来。”话一出口,她自己都要被那沙哑的声吓着。 他蹙眉:“别闹了,你药劲还没过。” 轻轻蜷了蜷手指,连握都握不紧,她不再坚持,任他将水杯送到她唇边。 他喂的很慢,她却渴得厉害,喝的急了,她被呛到咳嗽。 急急撤走水杯,他忙顺她后背:“这么急做什么,又没人抢。” 原本就呛得难受,他一训她,她更委屈:“我渴了啊。” 咳得眼角都溢出了泪,她却埋怨地躲开他顺她后背的手,意思很明显,真气了。 裴厉不免好笑,又为她这么生动娇俏的模样心生柔软。 这才有她十六岁时侯的样子啊,不像裴家的她,端庄有礼,却疏离冷淡。如果不是同一个模样,他都不敢认。 这时候,威尔逊过来敲门,随身的菲佣端来了她的晚餐。 记得这次任务的严峻,苏郁没再闹,安静的坐在床上。 拒绝了菲佣的服侍,裴厉支起床上桌,将菜端上桌,退开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好好吃饭,不用在意。 做完这些,他站在床前,近一米九的个子,冷冷的斜向下瞰着金发碧眼的威尔逊先生,眼里是她从未见过的轻蔑。 毫不在意地坐进身后的沙发上,懒懒歪着身子瞧他:“怎么,我倒是不知,我还能有威尔逊先生亲自服侍用餐的荣幸。” 威尔逊脸色僵了僵,早就听闻仲家的浪荡子空有会投胎的本事,却没承袭仲家滔天权势的能力。 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用了大半辈子爬到Y国老牌家族二把手的位置,他已经好多年没被人这样冒犯过了。 不过,姜总是老的辣,仲瑾这么点不痛不痒的讽刺于他而言,就像孩子的小打小闹。 他自顾自坐下,没接他的讽刺,只和蔼地冲正低头吃面的苏郁道:“是我们的人下手没分寸了,平白让仲小姐受这无妄之灾。” 苏郁没想到,他们的戏还能拽着她一个病号参演,正愣愣地吞下嘴里的面,就听威尔逊慢条斯理道:“为了赔罪,我已经将他们丢到特威德河后面的野狼群里,现在,大概连骨头都不剩了。” 哇的一声,苏郁将刚刚咽下的食物全都吐了出来。本来也没几口东西,倒净是酸水。 看着急急冲上前查看仲瑜情况的仲瑾,威尔逊得意的笑笑,金色的头发在夜风里飘起,露出被遮挡住的额头,一块核桃大小的烙疤将面容上的亲和烧的干净。 ———————— 作话:晚点还有更 有宝贝儿说看不懂,大概是因为我之前的标题弄得太乱了。 我修了一下标题,可以根据标题来分一下: 1.忆:回忆七年前部分,裴厉在F国执行任务和苏郁初遇。 2.番外:目前的几篇番外都是『与正文无关的』与大哥做的内容。 3.其他没有标注部分是当下时间,裴厉和苏郁在Y国做卧底执行任务的情节。 嫉妒 威尔逊离开后,苏郁吐到整个人都失了力,小脸煞白。 “漱一下口吧。”裴厉坐在床边,将她整个人揽在怀里,水杯附在她唇边。 蹙着眉头,她想躲开他的怀。 “有监控。”低低的气音,如果不是耳边被裴厉的呼吸刺激得发烫,苏郁都要以为那是错觉。 一下就乖顺了,她老实地呆在裴厉怀里,由着他喂水。 放下杯子,裴厉单手握住她的腰,将她按向自己,轻抵她额头,错开监控的角度:“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他身高腿长,同样是坐在床上,也平白比苏郁高一大截,像要完全拢住她。 “很多原因。”很难坦然同他对视,苏郁埋头进他的怀里。监控外的人看着,像是不经事的小姑娘正对着兄长撒娇。 “我师兄为此牺牲了”苏郁闷闷的声在他胸膛传来,闷得他喉头发紧。 裴厉了然了。 他抚着她及腰的长发,单薄的脊背温热,心脏都像在他指尖跳动。 “见过唐家那位了?” 苏郁想了几瞬才明白他说的是谁:“嗯我在国内已经见过他了,他给我安排的身份是仲家小姐仲瑜。” 轻轻吻向她额头:“裴溯知道么?” 他指的是她来这协助裴厉做卧底的事。 “这是我的责任。”她撇开头,脸朝着监控的反方向,不想他在这时候提裴溯。 对师兄有责任,对牺牲的缉毒警察有责任,对家国大义有责任可对裴溯,她哪里尽得到做妻子,做爱人的责任了呢。 见她这反应,裴厉没再多问。 眼尾都垂着,冷淡极了——他可真是嫉妒裴溯啊。 只是按住她腰的手没收力气,箍得她疼。 苏郁攥住他衣角,不明白他这么用力是做什么,想往后撤。 他不准,手不知何时进了被子里面,直直握住苏郁的小腿,她都没来得及反应,腿就被他攥住贴在了他腰侧。 “裴厉!”她气急了,却压低了声,不敢被监控那头的人听见,识破端倪。 视线触及他时,被他眼里的冷意镇住。苏郁以为,他是为她的失误而冷了脸色。 她讪讪,失了底气,连被他占了便宜都忘记计较,嗓子刚刚吐得被胃酸灼得发哑,瓮声瓮气地找补:“大哥。”没叫他名字。 叫大哥才是最不出错的,这次卧底任务,裴厉的身份是仲家长子仲瑾,苏郁是仲家幺女仲瑜。 两相比较下,直接叫名字才奇怪吧。 在国内的时候,苏郁已经接受过临时训练了,仲瑜这个富家千金的身份,她大概算是本色出演了。 只是和裴厉合作这件事,来之前没人同她提过。 见到裴厉的第一眼,她突然就想到了负责人对她说的那句“你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出国之前,她了解了“仲家”的情况。 仲家这一老牌家族,当然是存在的。只是规矩人人都懂,越是大家族,越是注重隐私。 是以,就如同裴溯保护苏郁一样,外界对仲家啊嫡系子孙的了解,也是只知其名而已。 老实地窝在裴厉怀里,苏郁跟他解释她来之前的一切。 接受完临时训练,她借着仲瑜的身份出国,独自一人在Y国参加时装秀,前往慈善晚会,还颇为低调地参观画展,生怕有人注意到这位“仲家小公主”。 这是组织的安排,欲擒故纵,为的就是让那群人知道仲瑜的存在。凭着他们多疑狡诈的作风,仲瑜肯定是要被带去喝茶的。 直接让“仲瑾”把家里的掌上明珠“仲瑜”带去毒窝买货太不现实,毒贩反倒不会相信。 让他们亲自抓回来的“仲瑜”才足够令人信服。 而苏郁的专业能力,在这里也能派得上用场。 ——————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浪荡与凌厉 那些人下药没个轻重,苏郁和他说了几句就没了精神。 裴厉坐在沙发上守着她,看她合上眼渐渐睡着,只眉头蹙得紧。 他身体略向前倾,抬手捡起桌上的那把水果刀,凌厉的刀锋在灯下闪着冷光,还有果汁的粘腻,在刀面上糊出一片水痕——他刚刚给苏郁切水果时留下的。 他将那刀翻转过来,举过头顶,眯着眼,像要看清那刀上的花纹,只视线与刀面对角的另一端,恰巧是监控的方向。 下一瞬,刀锋破空而出,直接把监控的屏幕炸碎,玻璃落到地毯上,激不起半点声响。 监控那边,威尔逊看了全程。从他哄苏郁,到他将刀不差毫厘的切中监控器。 身侧的助手没料到仲瑾直接将刀射到监控器上,浪荡子仲瑾,这时候难道不该是直接对着他们颐指气使,要求他们拆掉监控吗。 助手疑惑地看着威尔逊,想看右翼怎么说。 没想到威尔逊面色不变,就像是......隔着近十米的距离用一把未开刃的水果刀刺破钢化玻璃这件事,随便一个世家子就能做到一样。 毕竟刚刚那一刀的杀气凛冽,足见传言误人。 显示屏前的威尔逊换了个姿势,看裴厉走到床前,伸出手,像是要给床上的女孩掖下被角,将将碰到她的时候,却直起了身,挽了挽袖角。 袖角那处,一片已经干涸的污渍——苏郁刚刚吐的时候不小心溅上的。 细心挽好,才拿起她露在外面的手,收回被子。 助手以为,到这儿威尔逊大概就要起身离开了。只是并没有,他仍然安稳地坐着,慈祥的面目上是一片僵冷。 眼皮像每一个暮年的老人一样下耷着,眸光却像蛇吐出的信子,湿冷瘆人——看着裴厉起身,轻声走到门前,握住门把,下压,拉开门。实木的门是很重的,他却看起来像是没怎么用力。 助手聚精会神地盯着他,可他即将迈出的步子却收住了,脚步一转,身子朝向他们。 只见那个模样十分贵气浪荡的亚洲男人,弯了弯唇角,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助手脸上的表情都要僵住了,直到监控那边关门声响起,他才回神。 如果......如果他刚才没看错的话,仲瑾走前,唇形分明说的是“麻烦拆掉”。 对,就是说了“麻烦”这两个字。 如果不是清楚这个监控器体积微小到常人根本不可能发现,助手几乎都要赞一句这位少爷的好修养了。 这时威尔逊才起身,抚平身上原本不存在的褶皱,眉宇间一片轻快。 助手疑惑,过度的震惊使他都忘了规矩:“您看起来好像如释重负。” 或许是心上压着的石头终于松了些,威尔逊倒也没计较他的失礼,反倒好心情地同他解释:“你以为,偌大仲家唯一的继承人,便是再混账,又能无能到哪里去?” 屋子里的灯光似乎是太亮了,那位助手身后的其余几位都像是把头压得更低。 也没要他回答的意思,威尔逊自顾地点了根雪茄,烟雾袅袅升起的空当,是消音手枪响起的闷声。 “他要是像你这么蠢,我倒是真的该担心了。”尼古丁浸透了的声里像是喟叹,“谁招上来的人,一点儿不懂规矩。” 没人应声,像是没人知道,这位刚刚死于他手下的不知情识趣的年轻人,是左翼Charles调上来的;就像是没人知道,威尔逊先生此举,是在给刚刚接手情报处的Charles一个下马威。 这个监控室的所有人,都隶属情报处。 烟雾徐徐,随着他的离开渐渐消匿,像渐渐失了气的那条鲜活生命。 “把仲瑾的监控拆了吧。”离开时,他这样说。 —————— 作话:如果……宝贝儿们还有印象的话,Charles就是心理治疗室里那个有自闭症的孩儿呀 晚点还有更o( ??? )o 身子骨弱 “你知道的,我不碰毒。”裴溯抿了口杯里的伏特加,像是太烈了,他眯了眯眼,放下酒杯。 大概是不会再拿起来了,旁边的男人轻笑,一边挠了挠手中猫的下巴。 倒也不问他放下的缘由——问了也白问,早七年前,他就已经答了:“身子骨太弱了。” Charles倒也懒得揭穿他,他一个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身子骨弱? “为什么?”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猫脖颈上的铃铛,不时发出一声零零的响儿。 那猫好乖顺的样子,只一下一下扫着他手腕的尾巴,彰显出它想要挣脱的心思。 至少是不如表面那么乖顺的,裴溯看得有趣。 “你们家的毒品销Z国。”这个理由足够给布朗家族下死刑。 对于他话里的“你们家”,Charles不置可否。 猫见他没反应,尾巴摇的越发用力,支棱起来的尾巴虽然细长,却也有几分力度。 Charles视而不见,只抬腕搭在它尾巴上,硬生生给压了下去。 一同被压下的,像是还有它的小脑瓜似的,垂头耷脑,连毛都像是了无生气的样子。 裴溯莫名觉得这猫有些熟悉 细细想了一阵,他才发觉,倒是像极了苏郁,连脑瓜耷拉的角度都一样。 被它这副样子气笑了,Charles提着它的小身子就把它抛到地上。 还没等落地,它的毛兴奋得都要炸起来。 Charles没眼看它这副没出息的样,眼不见为净,转身却瞧见裴溯正看着他们家那小混账,笑得兴味盎然。 “怎么?”他抿了口酒,在喉间滚了滚,咽下。 “说真的,”裴溯微微直起陷进沙发里的身子,正色道,“Y国那条线,换吗?”他视线落到正扑棱着扯毛线团扯得起劲儿的那只波斯猫身上。 裴溯这是相当有诚意了,毕竟布朗家族的本家就在Y国,掌握了Y国的军火线,他到时夺权,胜率只大不小。 Charles深谙其中利害,却不急着答他,只起身倒了杯冰水递给裴溯:“想不到我们家这小畜生,这么值钱啊。” 裴溯看不惯他这造作模样,抄起身后的抱枕砸他:“换不换?” 一把接住裴溯抛过来的抱枕,Charles也干脆回他:“不换。” 裴溯倒也不夺人所好,只是见着这猫,他总觉得家里那位会喜欢。 她出差前给他电话,说要去偏远山区出差,信号很差,大概不能及时接到他的电话。彼时裴溯已经到了Y国了,面对苏郁的先斩后奏没有丝毫办法,无奈只能交代国内的部下暗中随行。 他不可能阻止她去追逐她的梦想,成就她的事业,纵使他爱她,也因为他爱她。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到做丈夫的责任,保护好她。除此之外,他别无办法。他几乎能想象到,一旦他插手苏郁的工作,苏郁的状态不会比那只垂头耷眼的猫更好。 想到特助季泽刚刚发来的她一切安好的简讯,他心下不由得一软。 裴溯一想到苏郁见到这么个小家伙儿时的笑靥,就又动了旁的心思:“我记得你七年前就养它了吧? 他和裴溯本质上是一类人,又合作了这么多年。只需要一个眼神,他们就能懂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小布做过绝育手术了。”他颇为惋惜,语气里一副我要是有两只的话一定分你一只的真诚。如果不是他嘴角的酒窝,裴溯怕是真的要信了他的鬼话。 ——————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他不懂爱吗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裴溯捞起脚边的毛线团,放低了手逗弄小布。 等这么久,都有点不像他了。 “快了吧。”他漫不经心晃着杯里的酒,冰块和杯壁碰出脆响,泠泠的声。 “不过也真难为你了,舍下欧洲这边的生意,专心致志地回去做你的金融新贵。”Charles敛了眼尾的冷淡,转而调笑他。 裴溯一改往常,反倒附和他:“啧,温柔乡的好啊,你这种纯情处男是不会懂的。”脸上是掩不住的得意。 Charles不免有些无语,掀起眼皮反讽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万花丛中过的主儿呢。” 裴溯倒也不跟他辩驳,只打开手机翻看他和苏郁的聊天记录。记录最下面,是他这几天给苏郁的电话,无一例外,全都是无人接听。 他隐隐觉得哪里有问题。只是这也不是苏郁第一次去这种没有信号的荒凉村落,更何况,还有季泽在她身边。 他安慰自己是自己多心了,季泽在她身边,不会出问题。 只是很多时候,人们精明一世,却偏偏会在最爱的人相关的事上出问题。不过是希望事情朝向自己所希望的方向发展,所以,自欺欺人。 “有心事?”Charles斜斜向一旁倒,撑着头倚在沙发,看出了裴溯的心不在焉。 裴溯将手轻轻搭在小布的脑瓜上,揉了揉:“国内有点问题。” 一听他这话,查理斯就明白了:“怎么不把她带过来。” 裴溯苦笑,没再回他。 查理斯倒也没在意,他从来最懂裴溯。只稍微一想,就揣测明白了其中缘由。 他能想到的法子,裴溯自然是能想到。为什么没这样做,除了那位不配合,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其他原因。 没再言语,查理斯移开视线,懒洋洋地看向窗外。 英国尤其多雨,夏日的午后初晴更是常见。总有人抱怨这里的潮湿,可他却尤其偏爱,偏爱此处永远的雾气迷蒙,偏爱此处夏日草木地郁郁葱葱。 更偏爱,那一年抱过他们家小布的女孩。 如果那算偏爱的话。 或许是今天的天色像极了那次,又或许是裴溯谈及心爱之人给他的触动。 他自己也不清楚对那女孩的感觉,只是如果非要谈及偏爱,谈及爱情,他脑子里浮现出的第一个人,倒确实是她。 很偶尔才想起,记忆却尤其清晰,明明只是才见过一次的人。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将这归于那个女孩和他们家小布太过相似——乖巧娇憨的神情,自作聪明的小动作,还有那过分柔软真诚的眼神。 明明他都已经让自己接受这个原因,可为什么她却总在不经意间影响自己呢。 就像细小的种子,不经意落进他贫瘠的人生。他告诉自己,不过是个过客,又何必在意。 可就是这么个过客,却在不知不觉里,生根,发芽,直到他了然时候,竟是连根都密密紧紧地攥住了他的心脏。 于是,他买了一座郊区的独栋,不过是因为这处的景与那天的午后有七分相像;他和自己和解,违背了自己母亲的遗言转而投向他父亲老布朗,不过是为了有一天他能清清白白地出现在她面前。 他不懂爱吗? 他伸出手,触碰涌进屋子里的晶亮,轻轻合拢手掌,像是感受那片迷蒙雾气在掌心里的温凉。 小布闹够了,乖顺地踱步过来,蜷在他身旁。 不,恰恰是因为他太懂了。 ———————— 作话:争取叁月份完结,然后开新文(妄她会保质保量的啦) 感谢小宝贝们支持正版,贴贴 强迫 昨夜里的事其实打消了威尔逊大半的疑心,再加上他急于稳固自己在布朗家族的权势,和仲家这次的合作很重要。 所以,即使他仍然存有疑心,却也没时间再等了,查理斯往上爬的速度太快,快到他都要怀疑,那个心狠手辣的毛头小子是不是老布朗的私生子。 只是他没料到,就在他放下身段邀请仲瑾谈合作时,对方却轻飘飘拒绝了。 他坐在沙发上,一脸遗憾地告知他要照顾妹妹。 威尔逊知道,这是他给自己的反击。反击自己捆了他妹妹为其一,反击自己给他们下马威来试探为其二,其叁么,就是昨夜里的监控了。 彼此心里都有数,自己的确看了监控,而仲瑾,也知道自己看了监控。 只是无论得罪仲瑾与否,他都是要这么做的,为了图一个自己的心安。不试探,他又怎么知道,对方到底是仲瑾还是对家的谁,甚至是警察呢。 其实试探的结果真的有些出乎他意料,他以为传言不实,可没想到,不实到这个程度。如果这人真的是仲家长子,那仲家的辉煌这一代是可以预见的。 对于这次关乎他在布朗家族地位的交易,他虽急,可也是慎而又慎的。 这次邀请也是一次试探,如果仲瑾迫不及待就接受了自己的道歉开始谈合作,他反倒该失望。 因为一个世家子,不论多么有修养,都不可能容许别人的冒犯,哪怕他自己能接受,他荣耀的家族都不能允许。 家族的脸面,是要排在所有之前的——这是自经事以来家族最重的教诲。 还好,仲瑾没掉进这个陷阱里。 仲家的权势与地位,从来不需要他摧眉折腰。 告别仲瑾以后,威尔逊吩咐下属留意二人的动向,随时汇报,便强迫自己沉住气。 他大半生的心血都在布朗家族,如今老布朗已经年迈,加之他近几年的逐步放权,足可见他退位也就是眼前的事了。 早几年,威尔逊还能自得地拿自己做布朗家族的二把手。毕竟老布朗一生叱咤,却独独无子,第一顺位这么多年也只有自己,虽然是外姓,却也是和他一起打江山的老人了,两人早就是亦父亦兄的关系。 可偏偏,半路竟然横插进一个查理斯。最可气的是,查理斯还是自己亲自带进布朗家族的。 有朝一日和比自己小几十岁的小畜生争权,威尔逊心里倒真不是滋味。尤其是,这小畜生在和自己的角逐中明显是占了上风。 ———————— “早上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大亮了。薄薄的纱质窗帘挡不住盛夏炽烈的阳光。 苏郁犹觉得身子软绵绵,但也没什么大碍了。 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手腕上已经被敷过药,缠好纱布了,清凉的药膏敷在她磨破的手腕上,有种温温的舒畅。 她被那个漂亮的小蝴蝶结吸引了视线,凑到面前仔细地瞧了瞧。 裴厉推门进来的时候,苏郁正小心翼翼地把已经解开纱布的药膏凑到鼻尖。 天知道,她一开始真的只是想揪揪那个漂亮的蝴蝶结...... “它不知道怎么就开了。”苏郁坦坦荡荡地,实力演绎了什么叫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如果不是看到她好奇兮兮地把鼻尖凑到手腕上,裴厉可能真的就信了。 裴厉无奈地叉腰,气急反笑:“你乖些,嗯?” 苏郁脸上这才有点挂不住,心虚地躲开了他的眼神。 真正让苏郁心虚的不是她刚刚的谎,而是她下意识地对着裴厉做出的反应,娇憨的耍赖模样,她只和亲近的人才做的。 她不禁为自己的这个认知感到后怕——亲近的人吗?她现在已经把裴厉列入亲近的人了吗?为什么?因为那次两人的荒唐吗? 原本柔和的面色一瞬冷了下来,裴厉转身去取药膏回来时,看到的就是她生硬的脸。 深谙人心如裴厉,又怎么会不知道她这个反应是为哪般。 可他无视了苏郁的冷脸,无视了她用刻意放冷的声音说“我自己来”的要求。 硬生生握着她的手腕,强硬地涂好药,然后慢条斯理地包扎好。 整个过程没有睬她一眼,她冷眼,他脸色比她更冷。 涂好药的一瞬,苏郁立即抽回他掌心里的手,是刻意划清界限的动作。 没等苏郁再开口要求二人保持距离,她的下颌就被他一把掐住,一还是收了力气的,巴掌大的脸几乎被他遮住大半,可她娇气,疼得眼泪都要成串的掉下来。 刻意忽略她脸上的痛苦,裴厉凑近她的脸,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凶得苏郁都要忘记呼吸:“记清楚了,你是仲瑜。” 裴厉松开钳住她的手,她卸了力道,身子软软地搭在床上。 委屈一瞬涌上心头,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大颗大颗地砸在她腕间的纱布上,他刚刚攥住她腕子时,留下的红痕看着触目惊心。 缠纱布时有多温柔细致,攥她时就有多暴戾凶狠。 她生的白,但凡有点磕碰都会留下深重的印子,所以这痕迹往往只是看着叫人心惊。 其实她完全可以理解裴厉的意思,这次机会来之不易,她一招不慎,就可能导致所有人的精力全部付诸东流。 她应当把自己完全当成仲瑜,把他完全当成仲瑾,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卧底的基本修养,而与苏郁,裴厉,完全无关。 把个人主观情感带入任务,是她的失职。 可怎么办,道理她都懂,可情感是骗不了人的。 在裴厉面前,她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委屈,就像她刚刚控制不住冲他撒娇一样。 或者换个说法,她根本就没想控制。 失了视力的记忆,可身体的依赖是骗不了人的。她对裴厉的依赖与信任,早在七年前就已经建立了。 看着她这副委屈惨了的模样,裴厉要比她痛百倍。谁又能知道,刚正不阿的裴厉竟然会有一天,拿公事的名义强迫一个姑娘和自己一起呢。 是了,他就是恼了,为她的刻意疏离。 时间恐慌 夜凉如水,浸透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这处房产是经典的欧式装修,深深暮色笼罩,仅仅借着月光倒也能视物。 裴溯坐于案前,若有所思地看着桌上的棋,随即笑了笑:“你这是准备动手了?” 查理斯垂眸,看着错综复杂的棋盘。 如果国际象棋有段位,那查理斯在时间恐慌这一招数的运用上,得是金字塔尖的水平了。 房间晦暗,他眼睛里的光却难掩:“嗯。” 裴溯轻啧了声,玩味道:“威尔逊怎么也算是布朗家族的元老,你下手这么狠,不怕给你们家老爷子气出个好歹啊?”话说得好听,可语气里的凉薄却有如实质。 “我们家老爷子?”眸光回转,他眼神落到对家的王。他配么? “就怕到时候,他连气的机会都没有啊。”温柔的声,和煦的眉眼,翩翩少年郎,气质灼人。 查理斯好像什么都没变,还是七年前那个在志愿心理师裴溯面前“大方温和”的自闭症患者,会幽默风趣地逗得咨询师和护工心生艳羡,比常人社交还要游刃有余; 又好像什么都变了,世间再也不会有那样一个人,拖着佝偻的病体,关切地向医生咨询她孩子的精神状况。 即使医生都对他的状态感到讶异,都同她强调“这个孩子将来必定大有前途”。 可知子莫若母,孩子的问题,往往只有最关注孩子的母亲才看的最明白。 只是查理斯夫人去世之后,再也不会那样一个人了。 故事就像每一个滥俗的小说里写的那样,灰色产业如日中天的老布朗和美艳妓女查理斯夫人一夜情之后,有了查理斯。 不过对于穷人来说,最不需要的就是多余的怜悯和人性,尤其是对于穷困又潦倒的查理斯夫人来说。 那时候的老布朗还是英俊又多金的布朗先生,上至上流社会的富家小姐,下至街头潦倒的廉价妓子,真情或着假意,谁在乎呢。 总之,那时候的布朗先生,的确是因为独到的眼光和精明的头脑成为了世家的座上宾的。 独到的眼光和精明的头脑具体表现在,他充分利用了某些上流人士对于亚洲女人的某些方面的嗜好,而成为了亚洲人口拐卖的行家。 查理斯夫人就是那时候被拐卖到这片切实野蛮而又过分奢靡的土地上的。 独独命运悲怆,却偏偏残存不灭的人性,像是上帝轻嗤她生命的悲悯可笑。 长久沦落,遭人欺凌,日子习惯了,好像也就麻木了。 可偏偏查理斯夫人是个有信仰的人,荒唐一夜情后,她发现自己有了查理斯。可能是苦太多了,就想尝尝甜的滋味。 于是,一个怀了孕的身份最下等的妓女,就有了她暗淡数十年人生里,唯一的光。 人总是不能对自己太苛刻的,查理斯夫人就是个例子。 有了孩子之后,她竟然妄想再给这个孩子一个干净的身份,哪怕他的母亲是清洁工,是洗衣妇,都要好过妓女这个名头。 可一个单身女人带着孩子生活是多么不易呢。哪怕再心有余,力不足也是必然的,孤独的童年导致小小的查理斯患上了自闭症。 后来,后来裴溯只记得,那位坚韧要强了一生的查理斯夫人病逝时,他才有幸得以窥见温和有礼的查理斯的另一面。 尖叫着高潮(微h) 裴厉决意要给足威尔逊消除戒心的时间,直到他再也耐不住性子,从而落入裴厉的圈套里。 而威尔逊也不负他所望,整整耗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才约见裴厉谈及合作。 这一周里,细细静待的不只是威尔逊,还有裴厉。前者观望交易的可能性,后者么,观望苏郁的破绽。 经过那次两人的冲突,苏郁其实理清了仲瑜与仲瑾的关系,可裴厉和苏郁的,她理不清。 尤其是在察觉到自己对裴厉的复杂情感后,她更加矛盾。 她很确定自己对裴溯的爱意,就像铺陈在阳光下的画布,爱得坦荡赤诚。可裴厉......就像阴影里的热烈花朵,她看见枝梗在阴影里摇曳,可视线却始终无法触及花朵本身。 这个比喻浮现在脑海里时,苏郁也很诧异,究竟是哪里来的底气让她觉得,阴影背后一定是花朵呢。 苏郁从浴缸里起身,奶白色的水波荡漾,光裸的冰肌雪肤像是比奶色的浴汤还要白腻叁分。 冲洗干净后,她略过了搁置在一旁的浴袍,赤裸着身子,悠悠地走到房间。 及腰的长卷发垂在胸前,正湿漉漉的向下滴着水,殷红的乳尖走动间若隐若现。 色气又妩媚,像能把人的魂儿勾去。 苏郁偏爱红色,裸露的脚趾上是娇艳的绛红,平白为白嫩里添了独属于成熟女人的性感与风情。 很难见到有人能将纯洁不谙世事的脸和性感惑人的身材融合的那么恰到好处,她同时叫裴厉和裴溯爱上,不是没有道理的。 吹着头发时,苏郁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蜂腰翘臀,小腹平坦紧致,正是玫瑰最娇艳欲滴惹人垂涎的年纪,因着性爱的悉心浇灌,风情就更像是灌满了春露似的,饱满的快要溢出来。 她开始在发梢细细地涂抹护发精油,鸦青色的浓密长发是裴溯最爱的。 每每后入时,他最爱扯着她的长发,迫她将腰下塌得更厉害,因剧烈的撞击而耻骨发疼的她总会忍不住试探着向前爬,可哪里是裴溯的对手呢,他只会愈加用力地向前撞她,像杀红了眼的狼,扯着她的发迎合他的每一次撞击。 她水多又敏感,好操得很,高潮总是来得轻而易举。 在他身下,可能是因头皮的拉扯感而深感被征服,又或许是因为他冲撞得太狠,她被高潮钳制,总之,她最爱在他身下颤得浑身发抖的浪荡模样。 她羞耻于将高潮时的色欲表情露给他看,又兴奋于在他眼睛里看见自己沉溺于色情的淫荡。 吹干头发,她坐回床上。 很痒,那儿痒得让她想哭。 这就是被操透的熟女,虽然身子仍嫩着,可却掩不住早早被调教狠了的色欲。 洁白的床单,深陷被褥的性感胴体,大打的明亮灯光下,她眯着眼,漂亮精致的脸上布满因情欲而略显扭曲的表情。 她想要了,想被裴溯粗大的肉棒狠狠插入,不要前戏,就那样强硬的插进来,让她的小穴一瞬被撑满,怒张的性器碾压过每一寸每一厘的敏感点,让她尖叫着高潮。 ———— 作话:下章上伪3P肉肉,肉是真的,3P是伪的(doge) 哥哥,操我吧(h) 沉浸于强烈性欲的苏郁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反常,自然也没注意到,敞开的门后站着的裴厉。 刚刚在自己的房间时,裴厉发现浴室的精油有蹊跷,这才过来提醒,只是没想到...... 看她蜷在床上的样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是他大意了,毒窟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会少呢。 不过要说催情之外的效果,倒也不会有,他们没那个胆子。 裴厉走到床前,看着上面正全裸着的她,浑身都因为强烈的情欲泛起浅浅的粉,整个人都像新生的雏鸟般,在他眼中瑟瑟地抖。 她侧着身子,在床上蜷成一团,背脊上的脊骨都深深拱起,薄薄的背,纤纤颤着的腰。 右手夹在双腿间的密地里,那处被身上裴厉的影子遮挡,看不分明。 只看得见一只手正一进一出着,模仿着性交的样子。 裴厉弯腰握住她的一只脚腕,纤细得可怜,像是能被他轻易折碎。 轻轻用力,她的双腿就被他扯开,露出了她手腕那处。 这一看,裴厉几乎要笑了。 依着他弟弟的性子,得将她里里外外都操透了吧,怎么连自慰都这么生疏。 裴厉单腿跪在床上,双手握住她的双膝,就扯开到最大,推到她腰侧。 她身子软,倒是方便了他调教。 裴厉没弄她,只掐着她小腿,看她闭着眼,在身下迷迷糊糊地自慰。 她太生疏了,人又嫩。上次进入她时,他连摸她那儿都小心翼翼,怕手上的茧磨得她疼。 今晚这顿操是少不了的,只是他现在确实是被她这副淫荡模样给逗得好笑。 他本以为,能用跳蛋自慰的人,大概得是玩出花样来了,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生。 漂亮的眉毛蹙着,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泪,小嘴微张,舌头都吐出一小截,是色情的嫣红,裴厉记得,她下面也是这样色情的颜色。 苏郁的手纤长白嫩,和那处形成鲜明对比。 大概是被情欲吊得狠了,她的整个手掌都全然覆在小穴上,拇指骨节正好压在阴蒂那里,手腕紧紧地压在小腹上,手掌用力。 骨节打着圈地在整个花户上磋磨,连水声都隐隐泛着粘腻的响,可她却像是生疏,怎么也难以到达高潮。 上次操她时,裴厉记得,她的水泄都泄不完。哪像今天这个样子,连白嫩阴阜都被搓摩的泛红,可她还是满脸欲求不满的欲色。 “小傻瓜。”裴厉笑她的生涩,又为她的生涩而隐隐泛起兴奋。 “不是这样的,”裴厉像个循循善诱的导师,在教导他一窍不通的学生如何自慰。 “我想...求你了...”苏郁发出像猫儿一样的呜咽,温腻的声里夹着情欲的哑,刻意勾他。 “你想什么?”他拉下西裤的拉链,金属摩擦声刺激得她几乎是一瞬就泄出了一汪水。 “哥哥...操我吧...求你了...操我啊...” 裴厉都因为她这浪劲愣了愣,记忆里,不管是七年前还是前段日子,她都合该是个极易羞的性子。 怎么会...... 骚货,哥哥这就喂你吃鸡巴 怎么不会呢,裴厉为她这样的骚浪模样兴奋,她从来都不是个恪守规矩的人,如果不是嫁进裴家,她大抵此生都不会如此端着。 同时,他又为裴溯能将她养得同十六岁一样生动而酸涩。酸涩裴溯有机会将她惯的这样招人,酸涩裴溯是真的疼她。 用力闭了闭眼,将脑海里的凌虐性子压下去,睁眼时,他又恢复了旧时的模样。 “看得清我是谁吗?”他将她的腿折到胸前,也不等她回答,自顾着去舔她那处。 只轻轻地,舌尖勾动了小阴蒂,压低了脸,瞧着她那处巍巍地颤,一瞬间,她像是找到了发泄的物件。 不用他教,自己就会捧着双腿,大剌剌地张开,腰肢用力地向前抵,撞到了他高挺的鼻梁上。 爽得狠了,她向后昂扬着脖颈,脸上泛起扭曲的迷离感,是一种色欲和清纯交织的违和。 她的水喷到他鼻梁时,他正盯着她的脸看。 忽地有种时空错乱的扭曲感,就像七年前,苏家阁楼上,两个人的试探与挑逗。 反应过来时,裴厉的肉棒已经大半插进她喉咙了。 她也想要得厉害,想要被狠狠粗暴的蹂躏玩弄。 身下的被子被她的长腿勾起,一蹭一蹭地拖到腿根,正抵在她小穴底下,抚慰着痒透了的骚穴。 她上道得很,明知吃不下,就双手握着他的肉棒。 那儿实在是太粗了,她一只手握不住,只能不断地剐蹭外面的那层,另一只手抚弄下面的两颗卵蛋,鹅蛋大小,握在手里沉甸甸地颇有分量。 顺着纹理,她沿着那条缝向下带,女孩的手微凉,肉棒却滚烫,冷热的交织,烫的人心颤。 裴厉正死死压制着自己想插进她喉管的想法,怕伤到她,可她却像个吃不够的淫娃,竟然主动仰着脖子,试图给他深喉。 脆弱的天鹅颈随着向前的动作一下一下地向前撞,在他耻骨处,都要撞出绯红的印子。 见她这么不知死活,裴厉也没了刻意温柔的兴致,床上的女人就是用来操的,用来疼的。 狠狠在她喉中深插了几下,感受着她紧致的喉和她过度撑开的唇角带来的快感。 他将肉棒抽了出来,也不管她合不上的口中泄出的涎水和他的前列腺液,径直将她就着那个姿势翻转了身子。 温腻的腿根还没反应过来,仍一夹一夹地蹭着被子,腰还向前弓着,纤细的腰线,浑圆的饱满肉臀,撞击间,晃动的乳肉与臀波。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亏待你了。”他勾起她的腰,就将她按在床上跪趴着。 看着她摇着腰向他下体撞的骚样,裴厉将手机打开成摄像模式,就放在两人交合的身下。 “骚货,哥哥这就喂你吃鸡巴。”话很俗,可声很野。 说着下流的话,他就伸手过去揉捏她的大奶,浑圆的肉球,软的叫人想吞吃,他竟然一手都无法掌握。 试图用蛮力冲撞进去,可水多是一码事,她的小穴紧致得就像未开苞的处又是另一码事。 酸涩(高h) 她那儿真的太紧,他的龟头堪堪卡在她的入口,进出不得。 哪有都进去了又拔出的道理,裴厉忍着想莽撞闯进去的想法,一只手掐着她的腰,一只手放在她身下,给她做扩张。 一边轻声地哄:“你放松些。” 苏郁感受着身下他为自己揉弄阴蒂的快感,一面轻浪地摆着腰,妄想吞下他的肉棒。 可这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本就只咬住一个头,小穴一孟浪地收缩,他的肉棒都跟着打旋。原本就进的不多,这一摆,甚至都要滑出来。 “骚货,就这么忍不住么?”言语上调笑她,手上动作又狎旎地揉捏她的纤腰,单薄又滑腻,款款摆动间荡涤出色情的臀浪。 索性将大半龟头撤出来,余下的头卡在入口,他原本抚弄她阴蒂的手此刻却用力地顺着女人的外阴一寸寸地向下滑。 苏郁被他手上的薄茧刺激得发抖,呜咽着哼出了哭腔,嘴上唤着不要,可往他指尖蹭的力度倒是一点不客气。 在外阴剐蹭了一圈,贴着苏郁绷得紧紧的小穴入口,他将一根手指缓慢地顺着龟头的缝隙,插进苏郁下身的穴。 很湿,温热粘腻的水顺着他的指缝向下流,穴里殷红的软肉一缩一缩,颤巍巍箍住他的指尖。 手指循着上次的记忆找到她的敏感点,距离上次弄她时间很久了,他明明从未刻意记着,可本能却胜过了记忆。 生理还是心理,都只有她一个,深得镌刻入灵魂。 裴厉压低了眉眼,把住她因色欲抻得薄薄的腰,她的小腹都因这场情事在抖。 水多得让人讶异,这药效霸道得厉害。 苏郁伸出一只手背到身后去握他的阳物,急急地捉着就要往穴里塞去。 裴厉一个不察,就叫她得逞。强大的压力伴着温腻的水,生生将他的手指挤了出来。他想退,可那处嫩豆腐般的生理快感让他晃神。 瞬间的功夫,她就吞下了他。可事实也正如裴厉预料的那样,原本就吞不下的穴偏生咬着过于粗大的阳物,她此刻倒是没了刚刚那副淫娃的模样,嘴里的呜咽听得人心疼,大概是疼得狠了。 手腕折着向后推拒他,独属于女人的白嫩的手,纤细易折的模样,在男人古铜色皮肤的映衬下,越加脆弱可欺。 分不清是舒爽急了,还是疼得恼了。苏郁用力向后推他,自以为凶得很,可对裴厉而言,就像猫儿撒娇,反倒是挑逗得他难耐。 他哑声笑,整个身子都伏在她背上,轻轻巧巧握住身下女人的皓腕,略用了力,就将她全然压制在身下,动弹不得。 “这会儿倒是怕了。”嘴上调笑她,身下倒是缓缓地插入,满满地碾弄她的敏感点。 大力揉弄着她的乳,满满的滑腻在他指缝间溢出。 裴厉含住她的脖颈,将将去含吮时,她的呻吟唤回他的动情。 “阿溯求求你了”勾人的哭腔,是最能勾起男人性欲的声,”轻呃啊她的声被他撞散,只余下尖叫回荡在空气里。 她早就被这药侵蚀得没意识了,哪里分得清到底是现实还是幻想,明天能不能记得这一幕都不一定。 裴厉这样想,喉结滚动,吞下胸口的酸涩,像吞下想吮吻她的欲望。 他忍得下,不代表他不委屈,更不代表他心甘情愿。 压下身子,在她颈后用力地舔,舌尖抵着的力道之大让她想尖叫。 终究是忍住了,没敢在她身上留下印子,怕她明天醒来又要闹。 酸涩从喉头吞下,汇入身下的昂扬。她为身体里突然胀大的硬挺而颤抖,娇吟,像吸人精气的妖精。 ——————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颤 精油的催情效果来得凶猛,去的也快。裴厉只浅浅射了一次,把她伺候舒服了,便没再要她。 哪里要得够呢,只是时机不对,场合也不对。 苏郁第二天醒来时,只觉得下身穴里酥麻酥麻的,做完后的感觉,像,也不像。 很自然地想起了昨夜里赤裸着身子自慰的画面,她有些羞,随即又安慰自己,距离她和裴溯分别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她这样想要,也情有可原。 毕竟之前和裴溯,也是闹得太凶,身体本能罢了。 ———————— 转眼又是一周过去,裴厉和苏郁倒是真像来这儿公费旅游的,每天吃吃喝喝,兴致来了还去周边的村落转转。 “真不愧是老布朗最看重的毒窟,光是看这里的落后程度,就知道当地政府的手都伸不到这来。”苏郁抬手,压了压头上的太阳帽檐。 她今天是和裴厉出来散步的——唔,借着散步的名头,勘测这里的地形,还有毒品种植面积。 苏郁今天穿了一条波西米亚风的长裙,她个子高,又窈窕,宽吊带更是衬得她肌骨温软,收腰的设计拢得腰肢纤纤,不盈一握,是种嫩生生的娇俏。宽帽檐下,乌黑的卷发长及纤腰,小女儿家的媚态尽显。 这些天来,男人克己复礼得,倒像是真如他那日所说的一样,不曾有丝毫逾矩。 苏郁倒也放下心来,兢兢业业地履行自己的职责。 就是想伸,也要看有没有那个实力吧。”裴厉眺望着一望无际的罂粟,正是收获的季节,正开到荼蘼。 “嗯?”苏郁有些不懂,抬头看他,“你是说,布朗家族已经强大到了能和政府抗衡的地步了吗?” “不然,Y国为什么会取消已经遵循了那么多年的联邦禁毒声明,哪怕A国施压,连老布朗的引渡都硬要取消?” 苏郁一瞬就将各种信息联系起来了,布朗家族实力太强,政府连动手都要斟酌。 没再言语,苏郁抬头看绵延不尽的罂粟,盛放的食人花随风飘摇,花冠艳丽。大片的红像燃烧的焰火,灼烧了不知多少人的未来,多少家庭为这食人花支离破碎。 两人回到居所的时候,正遇到在门外候着的威尔逊。 在门外候着啊,苏郁没好气地斜他,这么懂事,怕不是沉不住气了——倒是把富贵人家小姐的刁蛮演了个十成十,虽然的确是有很大一部分的“真情实意”。 裴厉这时候倒也没了一周前的凌厉,像是早就明白威尔逊的心思,反而客气地把人请进别墅。 只是进门前,扶住了她的肩。 苏郁有一瞬被他吓到,但比起之前的草木皆兵来,现在的反应要温和多了。 ”别动。”他俯首在她身旁,手指刚好压住了肩带。 裙子的肩膀处系带是绑的蝴蝶结,布料太滑,此时,右侧肩膀处已然绽开,如果不是裴厉,大概就要从肩膀处滑落了。 裴厉慢条斯理给她系上肩带,指节不时碰到她,那很痒,更多的是皮肤的焦灼,她有些想颤。 两指最后收紧蝴蝶结的翅膀,裴厉明显看到,女孩白嫩纤薄的天鹅颈上都乍起了一小片可爱的透明小绒毛。 他心底讶异:这么敏感的么。 收回手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在她那片小绒毛上轻轻擦过。 那儿漾起一片可爱的粉红,小绒毛都像是随着女孩的脆弱呼吸而震颤。 远处威尔逊将这一切看得分明,心下若有所思。 ———— 作话:美女子们,我来啦。呜呜呜,这几天真的太忙了,你们敢信,我改申请书改到,看见微信未读消息都害怕。 并且我这周五开始,还要去师姐的实验室搬砖,真的太绝望了(蠢作者流下面条泪)不过,《妄她》肯定是不会坑的,大家放心啦,坑品必须有保证(干杯) S 和威尔逊的商谈很顺利,苏郁坐在一旁看他们两个周旋,无聊到打哈欠。 那些商业上的周旋她也实在听不懂,于是就开始堂而皇之地扮演她的花瓶角色。 不知道是这太偏远了,还是有信号干扰器,总之就是她已经快两周没和裴溯有联系了。 她百无聊赖到抠去指甲上的碎钻,小腿在自然光下显出润白的暖色,纤细漂亮。当地手工的亚麻拖鞋,薄薄的米色,挂在她脚尖一荡一荡。 晃得他有些燥。 大概是要接近尾声了,威尔逊脸上没了最初的那种凝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欢欣。 不过那种欢欣在她看来,倒显得有些扭曲。低压的眉尾,说话间的笑意让泛了灰的胡须都在颤,苏郁很清楚,那是杀戮过深造成的。 顺着威尔逊的目光看去,裴厉正端坐在她身边的沙发上。 和她坐没坐相的姿势比,裴厉倒是真担得起世家公子的名头,谈判时候游刃有余,西裤收边都妥帖挺阔。 那他呢?他从少年时就从军,执行过的任务不计其数,身上为什么还是这般谦谦贵公子的模样,温柔无害得苏郁都要信了。 随即又摇了摇头,对于一个卧底来说,最重要的不就是隐藏自己吗? 两人谈妥后笑着握手,苏郁才晃过了神。 很奇怪吧,就是很奇怪。明明是在这么个龙潭虎穴的地方,自己硬是警惕不起来。虽然平日里懒散惯了,但也合该不是这么拎不清的啊。 她在心里暗自气自己,殊不知这样的她才是更打消了威尔逊的戒心。 从来当局者迷,她对于裴厉的依赖,完全就是下意识的,哪里还分得清,这份安全感是来自谁呢。 临走前,威尔逊招来侍者,端来很漂亮的一个玻璃瓶子,里面是玫瑰色的透明液体。 苏郁看着有些眼熟,正犹豫着,就听见威尔逊说:“一点小礼物,我想二位应该能用到。”随即礼貌颔首,不待裴厉出声就转身离去。 走前那貌似知晓一切的眼神,看得苏郁心里有些不舒服。 苏郁看了看裴厉,就见他正盯着那瓶子,不动声色。 她来了兴趣,从侍者手里接过那瓶子,晃了晃,略微粘稠的质地。瓶身没有什么特殊,只瓶口的深色软木塞上多了一个复杂的图案,像是复杂的S形。 苏郁突然想起来了,刚来的那次,她浴室里也有一瓶精油是同样的包装。后来不见了,她也没多在意。 此刻再看那个S,再结合那晚她的反常——这该不会......是催情的精油吧? 她的脸腾的一下就烧成了虾子,烫得她一瞬间眼睛都躲闪,精油在手里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怎么脸这样红?”他弯了腰,垂着眼睫看她,此时侍者颇有眼色地离开。 玻璃瓶的颈在她手心里捻来捻去,玫瑰金的精油缓缓在她指尖流泻,碎金浮动,聚集的光点照亮了她手心紧紧攥起的纹,像小兽,在颤巍巍地呜咽。 苏郁本身就陷进沙发里,此时他身子向她这处抵,光裸的小腿蹭过他温凉的西裤,激起她一阵战栗。 转折 她将自己缩得像只小鹌鹑,可劲往沙发里躲,意图避开他压低的身子。 避无可避,她偏着脸,手抵在他胸膛,那片红从她耳尖延伸,一直蜿蜒进她胸前的那抹白嫩里,最终收束进抹胸裙子。 “我不知道......你别......”她推他的力气小得可怜,尾音颤得他想用力地揉弄她的莹白皮肤,看温腻会不会溢满他的掌心。 “别什么?嗯?”他的笑意从胸膛传出,震颤的力度,叫她的手都像要被烫到。 手心下是男人分明的肌肉,她的小腿急急地往里缩,想要避开他。 他却不叫她如意,一手便握住她的小腿,直直地搭在他腰间,而他顺势单膝跪在她腿间。 她怕得狠了,原本盘在身前的腿就要抻开去踹他。 气氛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她心慌得厉害,可裴厉却像是运筹帷幄,慢条斯理地握住她另一条腿的膝盖,就着她的力道就抵在她胸前。 男人坚硬的指骨,女人软嫩饱满的丰盈,碰撞在一处,苏郁有些愣怔。 暖流从乳尖汇入下腹,溢出湿润,小穴紧紧得收缩了几下,像渴求被破开的花骨朵,打着颤地试探。 他瞳仁很黑,黑曜石一样的精致漂亮。她从未仔细观察过裴厉的长相,两人最初那样的开场就让她足够后怕,更遑论后期再去观察他的相貌。 此时那双深邃的眼睛像要把她吸进去,溺毙在他深情的眼里。 他就那样看她,肆意张狂,再也不是刚刚那个谦和儒雅的仲瑾,是裴厉,曾经强要她的裴厉。 男人身上的压迫感像要生吞了她,她为他心动,也为两人此后的人生轨迹心慌。 该推开他的,不应该吗?她是裴溯的妻,这是乱伦啊,她在自己冲心里嘶喊。 她是真的爱裴溯,可为什么还会被裴厉迷惑呢? 你想清楚,苏郁,这一步真的踏出去,你和裴溯就完了,你们那么相爱?你图什么呢?就图裴厉能带给你的新的肉体快感吗?苏郁,你是动物吗?一味地臣服于肉体吗? 不,不是的,我不是,我承认......我或许喜欢裴厉,荒唐吧?我也觉得很荒唐,怎么会呢?心理下意识地依赖与偏爱,说不清。 他抖落在她腰间的烟灰她爱,他握住她小腿时的力度她爱,他为她系肩带的温柔她爱,他沾染了自己呕吐物的白衬衫她爱,他在她耳边轻声哄的声音她也爱...... 仿若灵魂被撕扯开,她近乎绝望地用力在他怀里挣扎:“你还要我怎样呢?裴厉......你到底要我怎样啊......” 女人脸上的温热落到他指尖,他却不看她。 窗外的枝叶郁郁葱葱,却被大雨打得淅淅沥沥,明明刚刚还大晴的天,怎么就阴的这样厉害。 他将哭到浑身发抖的女人揽进怀里,喉结滚动,咽下胸口的酸涩。 不再言语,只揽着她的手都在颤,从她的乌发到她的脊骨,一分分,一寸寸。 苏郁啊苏郁,我该拿你怎么办啊,到底该怎么办啊...... 像是对命运妥协,他捧起她的脸,近乎绝望地吻去她脸上的泪痕,下巴,脸颊,睫毛,先是轻轻地舔,叫人心动与心怜的力度,最后是眼尾,重重地吸吮,色情的抵,像要生吞活剥了她。 真奇怪啊,明明他连呼吸都放轻了,她却听到了绝望的野兽在嘶吼。 —————— 作话:这下我终于可以心安理得的写俩人的肉了,哈哈哈哈哈,下章上肉,宝贝们 我们只是仲瑾仲瑜,仅此而已(微h) 放过她么,他盯着指尖的她的泪,晶莹,在指尖巍巍得晃,小小的一团,纠结在一起。 额头抵着她,他垂了眼。 瞧,多漂亮的一双眼睛。乌黑的瞳盈盈含秋水,清纯可人,瞧得人只想把心都掏给她,偏眼尾向上勾着,媚态便由此漾了开来。 不然就放过她,从此,我与她便再无关系,一生唯一联系就仅仅是裴溯。 我们只偶尔相见:裴家老宅里,她继续悉心扮演她的世家夫人的角色,端方知礼,修身妥帖的旗袍下是性感而成熟的女性身躯——从稚嫩到性感都是裴溯一手调教。 我坐在她对面,看她走动间膝盖处遍是淤青,她在裴溯身下跪了太久。 我会敛了谈笑风生的眉眼,眼尾垂成一条直线,冷淡又凌厉。喉结滚动,舌尖轻抵上膛。 我会怎么做呢?我会一边哄她“你乖些”,一边用力向她喉咙里插。她会挣扎,我就拿皮带绑住她的手腕;她会求饶,我就一边拭去她眼角的泪,一边大力挞伐。 最后哪管她的不愿,直直地掐着她的脸,看她将我的东西吞下。 她会呛哭,我就把她溢出唇角的精液都推回她的口,手却不退,一点点搅弄。 看她被我操透的骚浪模样,或者,她身子弱,直接被操翻也不一定。 我就看她大张着合不上的嘴,涎水和精液一起流下。 我松了钳制她的力道,她就一点点从我腰间滑下,最终瘫软在地上。 你以为我会疼她?我确实会“疼她”,我直接抬起她的臀骨,猛地冲撞,而她腿间的淤青则随着我的顶弄,一点点深了,穴里也一点点溢出淫水。 我猛然回神,放过她么?怎么可能呢? 裴厉,你他妈当正人君子上瘾是么?那样深刻的岁月你能忘? 学人深情,学人成全是么?你他妈操她的时候怎么不会?现在倒谈深情了? 再看裴溯当着你的面去操她么,你他妈忍得了么? 对,裴厉的舌尖碾压过锋利的齿,忍不了,我忍不了。 “所以“,他将指尖的泪珠抿在苏郁眼角,指尖有常年握枪磨出的茧,蹭的她眼尾一片红,”我不打算忍了。“ 他的低吟近乎呓语,苏郁没听清。只是他眼里的掠夺欲看的她心惊。 “仲瑜......他低喃着唤她。苏郁不明就里,眼角的泪还挂在睫毛上摇摇欲坠,眼睛盈着水意,像极了稚嫩的小鹿不谙世事。 她一定是疯了,疯的彻底。 不然,被他握着的腿为什么迫不及待地向他腰间蹭,被他握住的膝盖又为什么挣脱了他的手,正不安分地挂在他的手臂上。 不然,为什么他吻过来时,她再没躲开呢。 苏郁很快沉醉在他的技巧下,手指不自觉攥紧了他的衬衫,抓出几条暧昧褶皱。他随即便不满足这种绵柔柔的吻,大力在她唇间舔舐,挑逗,勾着她的舌尖一同起舞。 她想要得紧,熟女的欲望被挑起,就像撒了火种的干柴,转瞬就是燎原之势。 小淫娃上面那张嘴含着他不停地索要,不时发出骚浪的呻吟,下面那张嘴则在他膝盖那处严丝合缝的含着,腰肢晃得妖娆,脸上都浮现媚色。 “小骚货。”他调笑她。她却将淫荡展示了个彻底,小腰扭得更加起劲,淫水一汪汪地泄,打湿了昂贵的西装面料。 63 “你我只是仲瑾仲瑜,仅此而已。”吻落下的时候,她听见他这样说。 “回去以后,就让这段关系......永远烂在这里。”她回吻他的喉,吻的很凶。 总是要被压制的,尤其是在裴厉的床上。 最传统的姿势,她躺在他身下,却不安分。 像是非要在床上争个高低,她想推拒他,自己在上面。 叫他看出了意图,偏偏不如她的愿。握住她的肩,她就径直倒了下去。 黑色皮质沙发弹性很好,她落下去时,连奶子都跟着颤了颤,叁分乳肉从抹胸里溢出来。 裴厉嗤笑了声她的不自量力,解皮带的手倒是不客气。:“省点力气,等会儿有你受的。” 苏郁不愿被他捆着,他在这事上弄得太凶,她有点怕。 推了他两把就要躲:“我不想。”苏郁的声本来是就是很糯的那种,此刻因为刚刚哭过,尾音都在颤,颤巍巍的像只兔子,勾人不自知。 “不想也给我受着。”一边说着,膝盖一边在她穴口不轻不重地撞了下。 苏郁一下就软了腰,撇了撇嘴,不情愿地蹬了蹬腿,蹭过他那儿,很硬,隔着西裤翘起色情的弧度。 由着他把手腕捆在身后,偶尔试试也是情趣,她这样想。 不同于旁的军人,裴厉身上的伤口很少,大都是少年时候在部队里留的旧疤。他做的是卧底任务,真刀真枪的实战参加的反倒少。 苏郁老老实实地躺在他身下,两条嫩白的腿轻飘飘地勾住他的腰。是完全不同于女性身体的构造,坚硬,滚烫。 刚刚吻她吻得有些过火,她口红都有些花,乖巧地躺着,倒像是要任君采撷的模样。 裴厉盯着她看,到了这会儿,反倒是不急着要她。 垂着眼,眼神在她身上放肆地游走,那处的裙子早就因为她的动作滑到了大腿根。干干净净的嫩绿色雪纺裙子,偏偏叫她这动作给破坏了个彻底。 苏郁叫他给看的有些不自在,角度问题,她看不到他的神情,可他周身的情欲气息像要把她给溺毙。 又怕又难耐,苏郁脚趾在他腰腹处勾弄,一下一下的,妥帖工整的白衬衫叫她蹭的尽是暧昧的褶,也把他蹭出了火。 男人薄衬下的肌肉块块分明,随着他沉重的吐息,汩汩的跳动。 衬衫下摆被从西裤勾出来时,苏郁沉沉地喘了口气,不知是为了累,还是为成熟男性身上荷尔蒙的勾引。 下一瞬,男人进入了她。 64 对于和仲家的这次合作,威尔逊很急,具体表现在第二天就邀请裴厉一同去验货。 急不可耐的模样,倒像是印证了外界的传言——老布朗老了,布朗家族要变天了。 威尔逊此人,年轻时候杀伐果断,老了老了,竟这么沉不住气。 能把威尔逊逼到这种境地,看来那位后来者居上的查理斯也不是什么善茬。 让裴厉没想到的是,借威尔逊上位的那位,此刻正悠哉游哉地坐在二人即将会面的会客厅里,看着自己的猫将威尔逊一早准备好的“上等货”扒拉得乱七八糟。 威尔逊的人战战兢兢站在一旁,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众人心里都清楚,查理斯早不来晚不来,偏赶在威尔逊事成的临门一脚来,摆明了是来砸场子的。 只是依着威尔逊对这次交易的重视程度——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要是再被查理斯压一头,那他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将化为乌有,在布朗家族,他将再无出头之日。 —————————— 跟着威尔逊七拐八拐就到了一处破落的仓库,外面看着尽是蛛网灰尘,内里却另有乾坤——墙与密室都是用铁丝网与钢板隔开,遍布暗格与机关密道,斑斑锈迹彰显了这座加工厂运作的年岁。 裴厉适时地蹙了眉,威尔逊看到他的表情心下了然,矜贵惯了的大少爷么,怕是见都没有见过这种地方。 轻蔑归轻蔑,面上却丝毫不显,客客气气地同裴厉解释:“生意性质问题,总归要选在放心的地方,这是对我们双方的保护。 裴厉摆摆手,将大少爷的挑剔与不耐演了个真切,随即就跟着威尔逊走进了仓库深处。 越往前走,裴厉就越心惊。这里大概是这个加工厂的核心,外行人看来破败,见惯了精密机关与密室设计的裴厉却清楚,怪不得被称为叁不管地带,这么一个小小的加工厂里,拥有的精良军备竟然足以媲美小型国家。 政府管?怎么管?投入举国之力么? 看得出来,破败与荒凉只是外在,这里面来来往往的人,虽然看着闲散,迈步的频率,下意识贴着裤缝的手,腰间别着的军用枪,无不说明了他们的训练有素。 胸口有些沉,这还仅仅只是布朗家族的毒品加工厂之一,再加上人口贩卖链,军火交易......一时之间他毫无头绪。 而裴厉的的纷杂思绪在看到会客室里端坐着的男人时有了答案。 眉目深邃是法国人的浪漫,上勾的眼角是亚洲人的缱绻,微卷的金色中长发打理的柔顺妥帖,像古希腊传说中的俊美天神。 不同于桌上正扒拉白粉扒拉得正欢的小布,会客室里的气氛可谓是僵冷到了极点。 威尔逊强行按捺住自己即将发作的暴戾情绪,可他额头上崩起的青筋早已说明了他此刻的情绪并不像他看起来那么温和”。 见这情形,裴厉更加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没人介绍,裴厉也没戳破,自顾着打破这个僵局:“这猫儿倒是聪明,还知道捡着好东西嚯嚯。”说着,一把抓起桌上的猫,坐下的同时把它搁在自己腿上。也不嫌弃身上被猫蹭的满是白粉,慢条斯理地拿出手帕,在猫儿小脸上细细地擦干净。 一句话,就破了这个僵局,威尔逊顺着台阶下,忙让手下收拾好那一桌子残局:“仲少,是我招待不周,让你见笑了。” 裴厉笑笑,撩起眼皮,就和对面的查理斯对上眼。 有时候,男人看男人才是最准的,不过瞬息的对视,二人心思就已经在心里过了个遍。 65 这里是Y国的边界,旁边就是古运河蜿蜒而行,得天独厚的地理与人文条件,孕育了这片郁郁葱葱的土地。 罂粟在这里开到荼蘼,布朗家族也在这里兴起。 射击场上,裴溯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把精巧别致的微型手枪,不过成人巴掌大小。 这枪不错。 “试试?” 从裴溯手里接过那把枪,查理斯试了试准头:怎么开始设计这种小型枪械了? 印象里,自从接管欧洲的生意,裴溯就不怎么玩枪了,他更偏爱冷兵器。 查理斯朝远处射击,姿态闲适随意,却不影响十环的成绩。 轻,量感也小,却不适合他。 看着他皱起的眉,裴溯了然,这款枪从体量到射击后座力,都考虑到女性身体构造和力量的先天劣势,但对于用惯了重型枪械的查理斯而言,就不免有些差强人意了。 “不会是送给你太太吧?”查理斯想不到能让裴溯亲自设计枪械的其他人选。 “嗯。” “你送给女孩子这个?”查理斯有些费解。 “不过是要她自保,我不能一直陪在她身边。”他倒是想过将苏郁整日带在身边,只是那终究不现实。他几乎都能想象到苏郁的诘问:你拿我当什么?只会依附男人的玩物吗? 思及此,裴溯不免心中空落落的。 和苏郁已经两周没有联系了,她去的地方太偏远,自己所处的地方又是严格的信号管控区,两人的联系自他出国就断了。 裴溯很担心她,苏郁是聪明,可她社会阅历太少,对人向来不设防,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很容易吃亏。不过好在她身边有季泽,他受过严格的训练,保护她还是绰绰有余的。 季泽不是第一次随着苏郁出差了,早在结婚之前,他怕苏郁出差错,每每会让季泽暗地里跟着。这次也不例外,出国之前就已经安排好季泽在国内守着她,就是怕会有此类的突发情况。 强行按捺下心里的担忧与思念,裴溯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正事上,这边的事解决他才能尽早回到国内。 这批货,你真打算让他出了?”裴溯说的是这批毒品。 “老人家么,辛辛苦苦忙活大半辈子了,总该替他完成遗愿不是。”查理斯笑着瞥他一眼,就是不知道这位“老人家”,说的是行将就木的老布朗还是正值壮年的威尔逊了。 一早察觉到了好友的心不在焉,他突然想起裴云谏送来的那两个缅国人。 思忖片刻,查理斯把枪递到他手边:“你们家二爷送过来两个人。” 只一瞬间,裴溯的思绪就飘回到那夜——男士西装下,凌乱的细高跟。 查理斯看着裴溯正盯着无名指上的婚戒出神——很简约的素戒,铂金材质,阳光下依稀可以辨认出上面的英文刻字,好像是SY。 右手漫不经心地拨动指尖上的指环,从他向苏郁求婚那天到现在,他从没摘下过这枚戒指。一开始是为了骗过所有人,可现在......他不想摘,也摘不下。 他对裴厉的感情,很复杂。 年少不经事时,他对裴厉的感情就像每一个喜欢炫耀自家哥哥的弟弟一样,骄傲,钦佩,还有独占欲。 更遑论,这个哥哥,是切切实实疼爱自己的弟弟的。不论老爷子怎么看待裴溯,怎么对待裴溯。 可以说,苏郁之前,裴家两兄弟一直是一个兄友弟恭的模范状态。哪怕两兄弟自从年幼就被迫分开,一个去军校摸爬滚打,一个被“流放”到欧洲。 只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苏郁。 “怎么处理随你。”查理斯一句话唤回了裴溯的回想,他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裴溯这样子,想来是棘手的。 “他可倒是好算计。”裴溯原本想自己担下杀死那两个缉毒警察的名头,将裴厉引到东欧,亲自动手。 可裴云谏那老狐狸下手快了一步,直接将那两个缅国人送到布朗家,事关查理斯布了近十年的局,裴云谏一早就算好了裴溯不可能不顾及。 怪不得临时召他回欧洲,原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裴云谏连日来的一系列古怪举动都有了答案,他倒是疼他的好侄子,不惜把自己也牵扯到这趟浑水里。 不,不对。裴云谏那么精致利己的商人,怎可能会把他自己牵扯进去,别说是为了他的侄子了,当年就算是为了他的亲兄弟,他出不出手都要两说,更何况只是一个侄子呢,哪怕这侄子是老爷子最疼爱的孙子。 电光火石间,裴溯想明白了一切。既然裴云谏没有把自己牵扯进来,那裴厉就一定是按照原本的计划,追寻着那两个缅国人的踪迹来到了西欧。两周前裴厉就已经回到部队了,那此时......裴厉已经混迹到了布朗家族! 66.逗弄 “都谈妥了?”苏郁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西装外套,却发现上面沾了大片大片的白色粉末。 想到裴厉来谈的“生意”,苏郁敏感地察觉到不对。 赤着脚踩在地毯上的苏郁,甚至还够不到他的肩膀,瘦瘦小小的一只,看的裴厉心里一软。 一把掐住她的腰,将她拥到身前:“嗯......有点小问题。” 苏郁仰起头挑眉看他,许是未曾步入社会的缘故,未施粉黛的小脸上,带着些少年人的单纯和稚嫩。裴厉随即又在心里否定了自己,她毕竟才二十叁岁,哪怕平日里端着也不能改变她本质就是个小女孩的事实。 身子往旁边一转,就倚在了门边的柜子旁,苏郁吓了一跳,没站稳,直直跌进他怀里。 小姑娘气的要掐他腰间的肉,裴厉却没给她机会,一把圈住她两只手腕就别在了她身后。她来之前倒是临时学习了一点防身的技巧,但在裴厉面前没什么意义。 姿势的原因,她胸前的两只格外高耸,苏郁有些羞恼,抬起头瞪着他,白嫩的脚丫也不闲着,想也不想就往男人皮鞋上踩。 裴厉任由她使这些小动作,也不躲。 只是一手掐着女孩的两只皓腕,一手握着她的腰,防止她折腾着把自己给磕到碰到。 “还记得布朗家族的二把手吗?”裴厉这话题转的突兀,却一下把苏郁的吸引力转过去了。 “不是威尔逊吗?”苏郁有些茫然。女孩白嫩的脚趾踩在男人的高定皮鞋上,他却只觉得无意识磨蹭的那两只脚丫可爱的紧。 “啊,你是说查理斯吗?”苏郁恍然。 行动之前她看过局里给出的布朗家族的关系网,查理斯之前,二把手确实是威尔逊,查理斯之后么...... 或许也就只剩个名头了。 忙着商量正事,苏郁早忘了还在这男人手里“吃的亏”,直到一瞬间失重感传来。 苏郁被吓得轻轻小小的尖叫了声,因着昨晚那场过深的情事的缘故,声音不再像之前那么软糯,尾音反倒是添了丝暧昧的哑。 手臂紧紧地环在男人脖颈上,裴厉轻轻拍了拍她的小屁股,打趣她:“有我在,你怕什么。” “怕的就是你。”明明是略带嫌弃的吐槽,却偏偏带了小女儿家撒娇的情态。 男人坐在沙发上,苏郁顺势坐在他大腿上,小腹上抵着的那鼓鼓囊囊的一大包叫她有些不好意思。 本来想借着抬腿的空当,悄悄躲开那一包。却不想,膝盖落在沙发上的一瞬间,就再次被男人拢住腰,直接磕在了男人腰腹处。 硬邦邦的肌肉硌得苏郁小腹酸酸涨涨的,连带着腰都泛酸。 “我腰很酸。”苏郁委屈得很,昨晚上做的那么凶,白天还要再来闹她。 一看她撇嘴,裴厉就无奈地笑,心想他怎么就瞧上了这么个娇气包,可手却老老实实地揉弄起娇气包的软腰。 男人的手格外大,能将苏郁那一截小腰握个大半,力度也掌握的很好,舒服的她渐渐消了气,懒懒地窝在男人怀里,埋头在他颈窝里,像只毛茸茸的小兔子一拱一拱的。 裴厉被她这样子弄得好笑,耐心地哄:“这个力度还可以吗?” “唔......还行吧。”爱答不理的小模样,边说着边埋头往他颈窝里蹭了蹭。 明明舒服的就快要发出猫科动物的呼噜声了,偏偏还傲娇得很。这么一想,确实是和今天见到的那只小猫一个性子。 —————————— 作话:家人们,我回来啦。虽然我还没考完,但是目前来看,应该可以实现一天一更啦,每晚零点之前更一章?(?^o^?)? 哭什么? “对,就是查理斯,他回来了。”掌心里,是女孩细软的肌骨,像脆弱的雏鸟。 苏郁直接一改刚刚的懒散样子,就撑着裴厉的肩膀直起身子:“你们见过了?” 裴厉颔首。 两人都清楚,这个节骨眼查理斯回来意味着什么。原本就是为的趁威尔逊在这个关头急于立声望稳住脚跟,可一旦碰上布朗家族内斗的当口…… 这次任务的结果将不是他们能掌控的了的了。 “直接拿威尔逊做突破口吧,这里警戒太严密,自己去勘察反倒惹人生疑。”这几日苏郁夜里醒来,枕边都是空荡荡一片。她知道裴厉是怕她担心,可他什么事都自己担反倒更让她不安。 见他只是挑了眉头看她,不发一言,苏郁急了,口不择言道:“这里有多危险你又不是不清楚,布朗家族最大的毒品加工厂,还有那么一群杀人如麻的……唔……” 男人吻得很凶,谁能想前一瞬还兴致盎然漫不经心的男人,后一瞬就像被触了逆鳞,像是要将她吞吃入腹。 苏郁恼得很,恼他这样以身犯险。忿忿地推他肩膀,抬着漂亮的眼睛去瞪他,却因吻得太深,眼里都像盈满了了汪汪春水。 两人的气息交缠,男人滚烫的视线像要生吞了她。 两人的关系里,裴厉从来都要比她坦荡得多。 她不敢看他,可又挣不开紧紧箍在自己腰间的手,只好勉力把手撑在他肩上,试图隔开距离。 “躲什么?嗯?”边吮吻她的唇瓣,边喃喃地逼问她,眼里的野像要漫出来。 他咬的很凶,带着雄性动物掠夺与占有的天性。 男人的强势有力和女人的纤细单薄像是火苗,在空气里炸出星星点点的火花。 苏郁抻直了胳膊抵在他肩膀上,男人的锁骨很明显,掌心抵上去,下沉的力道和宽阔的臂膀带来的压迫感只增不减。 和近几日的缠绵不一样,裴厉的吻像是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不进去,只是含着她嘶磨,磨到她唇珠泛红充血,唇角被牙齿磕破,磨到她眼角沁出红意,却生生地挨着,只默不作声地反抗。 苏郁看着是个软乎乎的性子,实际上执拗得厉害。 唔……不要哭,苏郁尽力往上仰着头,强撑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她可真气啊,气自己这样不争气,可更多的,是气裴厉。 她真的好难过啊,他凭什么这样自以为是,把所有的危险都自己抗,她算什么,为了保护好她,他自己心甘情愿的去冒完全没必要的险是吗? 第一次强迫她是,现在执行任务是,诱她和他在一起也是……他总是这样,这样自以为是。 裴厉亲眼看着她从眼里水雾氤氲,到克制不住地大颗大颗地掉眼泪——小小的唇珠被他咬破了,细密的纹理集于那幼幼小小的一处,轻轻地绽开血丝。 他以为他会心疼的,可他没有。 像是彻底撕下了谦谦贵公子的皮,只剩骨血里的杀戮和冷厉:“哭什么?”声音像掺了血的冰碴。 既然你爱我,就别再想全身而退了 苏郁不言语,唇角抿的紧紧,也不看他,只侧过脸去视线落在不知何处,眼泪簌簌地掉。 裴厉松开箍着她腰的手,径自点了一根烟,眉目深深,沉得吓人。 怀里的小姑娘哭到不自觉抽噎,搁在他身旁的脚趾都蜷得紧紧。 烟雾徐徐在他唇齿间溢出,丝丝缕缕地往上漫,那片灰色在她眼前散开时,他想,他的耐心也要散完了。 “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话?”他整个人像是闲散极了,漫不经心地往后仰,就拉开了两人之间暧昧的距离。 烟灰虬结成一簇,灰的是他密不可宣的过往,白的是他身份的名不正言不顺。 看吧,你总是这样。 为什么不能坦荡些呢?承认爱我有那么难吗? 因为关系的背德,因为痴缠的不伦,所以我们就不配拥有爱情吗? 如果真的要我死心,又何不自私些,又何不假装不知这所有一切,心安理得地接受我所有的付出。 不断地用拒绝和否定来把我们之间划得泾渭分明,这就是你要的吗? 不过,名不正言不顺又如何?他裴溯的妻子,不也逃不开被他裴厉的灰白沾染么。 他用夹着烟的那只手去勾她鬓边被泪洇湿了的发丝,烟灰就簌簌地掉,落在她颈窝,锁骨,胸前也沾了些。 裴厉嘴角挂着调笑,颇轻佻地勾着她颈间的灰蹭到她下巴上,一下比一下刮得用力,也不介意女人的泪珠顺着指节向下滚。 “什么身份呢?他歪着头看她,语气温和得发厉。 不知是疼的狠了,还是哭的难以自抑,她唇珠上那一点朱红密密地从伤口里渗出来,随着她不自觉抖动的身体颤颤巍巍地晃,晃得裴厉胸口的野兽要收不住笼。 “你想我以什么身份呢?”视线里水雾迷蒙,她怕会发出哭腔,只放轻了声音,声音小到她自己都要听不见。 “我又能以什么身份呢?你跟我讲啊?”终于收不住声,也收不住对他的怨,抬起胳膊就要推开在她下巴上作弄的男人。 唇珠上那一点朱红落下的一瞬,裴厉掐住了她的后颈,深深地吻上了她。 放任女人如何捶打他,放任女人如何崩溃地哭,这一次,他都不想再迁就。 舌头用力舔舐女人唇上那小小的一颗,他尝到了血腥气,在舌尖来来回回挑逗勾画,嘴唇不时吮吻。 她紧紧抿着唇吗? 早就燃尽的烟蒂被他在脚下碾灭,他掐着女人的下颌,迫她张开,小小的一节粉舌就无处可躲。 他伸进去搅,刻意地舔她上膛,顶弄她舌下的系带,舔的色情。唇齿交缠时候,她舌尖的唾液被他扫荡式的含吻过去,剐蹭她腔道里敏感的舌根。 女人大口大口地喘息,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忽地,他哺过一大团直直送到她舌根,她被呛到咳嗽,他却不放过她。 泪水的咸涩,几不可闻的血气,暧昧纠缠下落在下巴上的淫丝。 女人还媚眼如丝地大口喘着气时,男人早已抽身,掐着她后颈迫她仰着头看她,瞳仁深得发沉,像极了情侣之间的呢喃温存。 离得太近了,她甚至能感觉到两人的睫毛都簌簌扑闪在一处。 “苏郁,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女人的颈动脉在他手里汩汩跳的欢快,脖颈却纤细得叫人心生怜悯。 不过她从不怜悯自己,所以……“所以,你再别想全身而退。”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罚 缅国? 对。 威尔逊脑子里过了一遍,实在想不出这么一位矜贵的二世祖能和这亡命之徒的毒贩子有什么纠葛。 看出了威尔逊的顾虑,裴厉慢条斯理挽起腕间的袖口,熨烫妥帖的衬衫袖下,遍布深浅不一的牙印,原本只是几道血痕,经过一夜早已变得狰狞可怖。 昨天迫着她做的时候,她挣扎的厉害,腕子被缚住也学不会乖。 她要咬裴厉就给她咬,总归咬到最后酸到合不上嘴巴的是她自己,呜呜咽咽眼泪涎水一同淌到脖颈的也是她自己,被操到痉挛发颤濒临窒息的也是她自己。 在他手里,她总能学会乖的。 心思百转千回,终不曾显露毫厘。 年前有批货,折在了缅国,总不能白吃这亏不是? 威尔逊闻此,心下了然。前段时间缅国那段缉毒案可以说是闹得沸沸扬扬,不想仲家竟然也牵涉于此。 既然如此,送个顺水人情也无不可。 只是威尔逊没想到,查理斯也盯上了这所谓的亡命之徒的毒贩子。 派去的人尽数被遣返,只支支吾吾:是裴二爷送来的人…… 众所周知,查理斯向来与裴溯交好,而裴云谏作为裴溯的叔叔,他的存在自然而然地令威尔逊忌惮。 哪怕裴云谏眼里向来只有利益没有情意,可对于裴云谏这种狠辣角色,没人会不提防,威尔逊亦然。 仲瑾那里生意刚谈妥,推脱不得。威尔逊只沉吟了几秒,心中就有了计较。 “你直接带裴厉去见那两位。” “这......能行吗?”新的助手是查理斯同他反目之后调任来的,都跟他要一年了,却半点他父亲的精明都没继承到。 威尔逊长呼了一口气平复心情,新助手的父亲是他最忠诚的旧部,为掩护他而死,他照顾他的遗孤也是应该的。 “哼,怎么不行,他要人我也给他了,能不能从查理斯手里要人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助手连连称是,低垂的眼睫下是沉沉的暗芒。 —————————————————————————— “哦?新来的那位仲家老大也瞧上了这两位?” 望着被打得几乎要断了气的两个缅国人,查理斯及时制止了裴溯:好歹留口气,等一切尘埃落定还要将其遣返回大陆的,动私刑只会平白脏了你的手。” 边将架子上的白毛巾递给裴溯,边眼神示意属下将奄奄一息的两个毒贩子带下去医治。 “他们要是死了,裴厉那边也不上钩不是。”深知裴溯的死穴,查理斯倒像是高高挂起那意思。 没搭理好友的调侃,转而看向前来汇报的陌生面孔,不是查理斯身边常见的人,又能汇报威尔逊的近况,那就只能是查理斯安排在威尔逊那边的眼线了。 “仲家老大?”裴溯挑眉询问查理斯。 “嗯,对,就是你想的那个世家仲家。”查理斯捡起地上的一根皮鞭,鞭子上的倒刺因为刮过太多皮肉而零星地翻起碎屑,密密麻麻的变成了软刺。 心里默默感慨裴溯这用刑的手段比起当年有过之无不及啊。 谋 “人家心心念念来投奔你们,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抖落了指尖纠结的烟灰,裴厉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临时搭建的病房里,私人医生正专心为那两个被折腾得几乎看不出人形的毒贩消毒,在裴厉的视角看来,身上几乎没一块好肉,酒精棉签按压到伤口也只是小面积抽搐,连声音都发不出。 皮肉腐烂的味道和酒精的刺鼻混合在一起,裴厉不耐地按灭了指尖的烟:“究竟怎么回事?” 被特地交代过这尊大佛切不可得罪的助手唯唯诺诺:“仲少,您别生气,这人是左翼的人,您也知道左翼和我们的关系势同水火,我们也是真的没有办法。” 被推出来挡枪的助手艰难地吞了口唾液,视线不小心瞄到躺在病床上的那两位,大滩大滩的血将雪白被单洇得深黑,压低了视线 :“不过您也可以放心,照着左翼用刑的这个程度,这两人大概也没几天活头了。” “既然一开始就打算不给活路,那为什么又要冒着得罪中方政府的风险,给这两个人庇佑?”裴厉这话问得可以说是相当直白了。 “还不是裴家那位多事......”特助眼风一扫,那人当即匿声。 裴厉吊儿郎当地倚在了墙上,双手抱胸,看得兴味盎然,跟在特助身后的大抵是雇佣兵一类,急着为他们头儿打抱不平。 而这位特助,看着是个蠢的——倒也仅仅是看着了。 至于关键词“裴家那位”...... 他想,他或许猜到了什么。不愧是他裴家的人,又怎么可能只甘心做个不掌权的商人呢。 而当务之急,就是祈祷“裴家那位”还没发现什么,他还有机会带着苏郁离开这里,总归不是自己的地盘。 ————————————— “哦?仲瑾的妹妹?”裴溯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手中的枪,姿态从容。 “是的,应该不会出问题。自从仲瑾来到布朗家族谈合作,威尔逊的人就发现仲家这位小小姐在英国的踪迹,追踪了几天,最后将她绑来了,想要借此牵制仲瑾。” “唔......老布朗手中的最后叁批军火隐匿点都已经摸清了。”裴溯笑着睨了一眼正逗猫逗得开心的那位,“什么时候动手?再不动手......” “再不动手,裴厉就要跑了?”查理斯接过了他的话茬,微微挑眉,戏谑道“你可想好了,暂且不提那人到底是不是裴厉,就算是,你真能下得了手” 避开他这话不答,裴溯只微微笑了笑,不及眼底“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 见劝也劝不动,查理斯索性也不再开口。这毕竟是裴溯的家事,总要他自己做出选择。 “风声放出去了吗”查理斯轻轻揉着怀里蓝猫的小脑瓜,她舒服地眯着眼睛往查理斯手心里蹭。 助手知道这是在问自己:“分别联系了在西欧等地的黑手党,他们对于布朗家族这块肥肉早就垂涎已久了,哪怕明知有诈,也值得一试。” “警方那边呢?” “英国这边的警方向来都是和稀泥的态度,生意的空间也并不会因为一家的覆灭而被压缩……所以…… 查理斯冷笑一声:我可不听这冠冕堂皇的套话,把消息传给他们。 毕竟,英方政府明面上向来是持所谓观望态度,背地里么……也就只剩个狼子野心了。 亲,这里是栽赃陷害一条龙服务中心~ “明晚动手,仲瑾那边......你打算怎么办?”二人心中皆知,那位“仲瑾”若是裴厉还好,可若不是...... 公然把隐世仲家牵扯进来,只会让明晚活动的不可控因素增加,除此之外没有丁点好处。 “我去看看。”轻轻巧巧的改良军刀收刃时寒光乍现,冷冽得叫人胆寒,一如裴溯眼底深不可见的冷意。 “对了,西欧这边的叁条军火线你都要断么?”如若不是认识了那么多年,裴溯大抵也会不解查理斯这么做到底图什么。 毕竟他的生母逝者已逝,老布朗又只有他这一个儿子,布朗家族这偌大家产只能是他的。查理斯的真实身份被瞒得这么深,足可见老布朗对这个儿子的看重。 “嗯 ,裴家的相关军火链还要辛苦你收个尾。”查理斯顿了顿,随即道:“你们家二爷向来令这些人忌惮,但事关西欧市场这么大块肥肉,没有谁不虎视眈眈地想来分食一口。” “啧,”裴溯指骨在额头仿若颇为懊恼地敲了敲,玩味地笑笑,“明晚显赫一方的布朗家族......怕是要翻了天了。” . 今夜的阴云格外浓,呼号的风声连带着小路两旁的枝桠都发出嘶哑的狰狞嚎叫,一如裴厉此刻的心情。 震惊么?好像并没有。甫一知道这个消息时,裴厉的心头反倒是涌现出一种“本该如此”的宿命感。 之前的一切都逐渐明朗——他等了那么多年的女孩,最后成了裴溯的妻子;他和苏郁之间的暗流涌动,以他裴溯的手段,他不可能不清楚。 要么,是他对苏郁这个妻子全然地不在乎,现下的局面,是裴溯早在七年前就开始布的局;而另一种......他对苏郁爱到了骨子里,哪怕知道自己和苏郁之间的关系,也不舍得戳破这一切。 不过若是第二种,裴厉压低了沉沉的眉眼,温和地笑笑——他不可能会让他他亲爱的弟弟如愿以偿的。 至于酿成那一场缉毒警的毒品致死案,裴厉是不信的。从小被自己带大的弟弟,底线在哪里他最清楚。更何况,以苏郁的性格,裴溯如果真的这样做,除非是他再不想和苏郁有以后。 但是——若想彻底断了苏郁和他的好弟弟的未来,这件事,就只能是裴溯做的。 “仲先生,”寂静无人的荒道上,突如其来的一道男声打断了裴厉的复盘。裴厉回头,见是急诊室里见过的那位法国医生。 一边暗暗揣测着来人的目的,一边忧心正独自等待在别墅里的苏郁,该如何不与裴溯起冲突的同时,将苏郁平安带出去,毕竟早先安排在布朗家族里的线人早就生死未卜,而今之计只有依靠自己。 既然还没有撕破脸,也就没有起正面冲突的必要。威尔逊那里,或许是个突破口,,毕竟财神爷么,合同虽已敲定,不过这种交易大家向来都是慎而又慎,不到钱货两讫的时候,谁都不敢掉以轻心,更何况是这种得罪上家的做法了。 “怎么了?”一副被人扰了兴致的纨绔子弟模样。惹得对面一把络腮胡子的青年差点笑出了声。 讲真,如若不是早就对裴厉此人有所耳闻,他怕是也会不可思议竟然会有人能将另一种性格完完全全地驾驭,且丝毫不违和。 在心中默默感慨了缉毒特警的专业性,不禁为接下来要做的事捏了一把汗。 在裴厉看来,那位打扮十分“成熟”的青年医生颇有礼貌地将自己的名片递过去:“刚刚在急诊室,我们见过的。” 极为挑剔地瞥了眼那人手上递来的烫金名片,裴厉没打算接,好整以暇抱臂道:“所以呢?” 只是荒路前后看不到的死角,名片底下传来的有节奏的指甲拨弄金属突起声令裴厉失神一瞬。 ——————— 作话:栽赃陷害一条龙服务走起~ 摩斯密码 是摩斯密码。风声猎猎,裴厉撩起眼皮,睨了对面的人一眼。状似无意地轻拨弄了下腕间的袖扣。 对面的医生瞥了一眼裴厉的动作,随即耐心解释道:“仲先生,久仰大名。我是Adolf。 ——我父亲生前是前猎鹰特战队的13号情报员。 闻言,裴厉拨弄袖扣的动作停滞一瞬,几不可察。 “我们家族自上世纪就开始做医疗器材的生意,目前年销售量占到欧洲前百分之十,听闻仲先生名下有上百家高端私人医院,所以冒昧前来,不知仲先生可否有意向合作?” ——他早在叁年前暴露身份,因公殉职,我受母系家族的庇佑未曾遭受牵连。 裴厉漫不经心对上来人的眼睛:“既然年销量占到欧洲前百分之十,又何故”他没再说下去,但这一个停顿却比他明说更衬得世家纨绔的挑剔。 或许是转机,但更大的可能,是试探。 对方身量颀长,几近和裴厉等高。一袭黑色长风衣在冷风里猎猎作响,湛蓝的眼像是盛满了星子,剑眉星目与那络腮胡反倒有种相得益彰的俊美。 “听闻东方有一种鸟,名为精卫,是远古神灵的女儿……” 裴厉挑了眉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却被人打断,“哦,上帝啊,Adolf,你又在推销你们家的医疗器材吗?” 是刚刚病房里另一位医生,笑着走来拍了拍同事的肩膀,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耸了耸肩,对裴厉解释:“你懂的,年轻人嘛,总是想做出点成绩来让家里长辈刮目相看的。” 裴厉没言语,那位医生倒也不尴尬,本来还想说什么,但察觉到风声越来越大且隐隐有雨滴落下时,也息了继续插科打诨的心思,匆匆和Adolf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裴厉没再说什么,只接过Adolf手里的名片:“Adolf?”食指和中指状似无意地轻轻敲击那张名片。 ——计划有变,我需要离开,越快越好. 回小别墅的路上,雨渐渐下得密了,落在脸上凉丝丝的,裴厉眯着眼看向远方无边际的罂粟。山间烟雨氤氲,盛放的罂粟花灼在人心头噼啪作响,氤氲出红色的雾气。 也是这样一个雨季,裴厉第一次被调进直属最高位领导的猎鹰特战队。 自有记忆起,裴厉就被教导君子端方,克己复礼,他自然做的最好。上京世家里,谁见了不赞一句好一个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 但终归是裴家出来的,一路有裴老爷子护着,哪需要遵循什么灰色规则,不消说什么黑的白的,裴厉的存在就是规则本身。 再加上本身的能力也的确是凤毛麟角的存在,所以,在这种条件下,他若真的谦逊温和那才令人奇怪吧。 队里即将退役的队长是个爱才惜才的主,有意让裴厉接他的班。大少爷傲是傲,但能力摆在那,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有心打磨这颗璞玉,却一直苦于找不到机会。 不过,裴厉后来无数次想,如果可以的话,队长怕是此生都不愿有那个机会吧。 73 猎鹰队只有十叁人,1号到13号。 裴厉有记忆以来,队里的人从未齐整过。总是一个执行任务回来,另一个又离开。 不怕不齐整,只怕再没了见面的机会——裴厉是,队里的每个人都是。 在猎鹰队里,没有姓名,没有过去,没有儿女情长,只有服从命令。 进入这里之前,裴厉曾听裴老爷子这样提过几句。 只是当他真正进入到这个队里面,他才彻底抛却了曾经精致利己的固有想象。 军政世家里长大的公子哥儿,第一次在另一个顶端,见识到了只存在于理想国里的把后背交给另一个人。 他现在还记得那位只存在于队友口中的13号,那句:我叫景卫,谐音精卫。 大山里出来的小子,只凭一腔热血和父辈的期望,硬是在这军营里生生撕咬出了一条血路。 13号很幽默。休息时,队友时不时讲出一两句诙谐幽默的话,始知出自13号之口。 他不在这里,又好像时时刻刻都在这里。 最后一次听说这个名字时,是在裴厉的授职仪式上——也是前队长的卸任仪式,没有功勋章授予,没有鲜花簇拥,没有掌声如鸣。只有一场最高领导人和他手中最厉匕首的会面。 隐秘而……生痛? 裴厉想不出该如何形容那时的心情,上位者只轻飘飘一句他的家人暂作一级烈士遗孤处理,便不再被提及。 彼时房间里只有他和那位,他有种恍惚被割裂的错觉。 那位其实也真真切切流下过鳄鱼的眼泪的——在前任队长面前。 “就只是这样吗?”有些人拿命换来的一辈子的信仰,在上位者看来就只是这样吗?裴厉这样想,也这样问了。 像个慈爱的长辈,他抬手轻抚裴厉肩上本不存在的灰尘,臂上的流苏随之轻晃:“不然怎样呢?” “有些事,总要有人做。不管是猎鹰队伍里牺牲的他,还是身处这个位置的我……或是你叔叔,都是如此。” 晚风刺骨,漫出不尽的凉意。 事实上,不论那位是真的冷血,还是上位者必承其重的理智为先——他总归是真真切切地教会自己很多东西的。 譬如——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视线紧紧攫取着院子里正来回踱步的苏郁,裴厉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小别墅里不尽的灯火将她的身影映得影影绰绰,及腰长发被她随意用丝巾束起,单薄长裙外面套着他的西装外套,过分宽大的男士西装被她双手抱胸,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仿佛一个心心念念等待着丈夫归家的妻子。 如果不是他的好弟弟横插一脚,这样的画面就是他和苏郁的日常。 她会对自己撒娇,抱怨某些高门太太小姐一句话里能弯弯绕绕出八百个心眼;毫无厨艺天赋的她会得意地炫耀自己煮的西红柿鸡蛋面卖相可人,他也会面色如常地咽下明显糊的发苦的鸡蛋夸她一句有进步;她会在裴家老宅聚餐时仍然踩着她最讨厌却又无可奈何的高跟鞋,裁剪妥帖修身的丝质旗袍落落大方,转身却向他皱着秀气的眉头吐槽:我穿T和短裤一样好看,他会帮她轻揉着腰间软肉,沉着眉眼一副一字一句用气声在她耳边调笑:嗯,你不穿更好看。 苏郁会是个什么反应呢? 是会一面继续着端庄大气的笑意一面暗暗掐着他的腿,瞪着一双美目作张牙舞爪般警告他,还是会被他羞到讲不出话,只后知后觉着反手过来作恶,直到看到他出糗才满意呢。 又或者,她那么个“争强好胜”的性子,不把场子找回来兴许是不会罢休的。 她还这样小呢 好像是有这么个说法,讲:女人的第六感都很强。 今天之前,裴厉从没体验过。 而之所以是今天之前…… 嗯,是的,苏郁一见他就扯着他快步走进了屋子里,蹙着细细弯弯的眉:“今天下午小别坚外站岗的人换了一批,而且巡逻的时间点和往常也对不上,频率是前几天的两倍。 伸手拭了拭苏郁额角被烟湿的发丝,一缕一缕黏在额角,乌发雪肤,羽睫微颤,眼尾沁着脆弱的粉,嫩得近乎惹人蹂蹦的美。 她真的很聪明,裴厉低头,静静地看她。 将苏郁揽入怀中,装厉顺势向后坐进沙发。 一下一下顺着苏郁的发尾,微凉的触感像上好的绸:“怎么不打伞? 苏郁将脸埋在他肩一侧,裴厉看不见她。只瞧见她白嫩的脖颈,小小的颈骨被掩在乌密的长发下,若隐若现的,看不真切。 雨不大……而且……我见院子里巡逻的人不是熟悉的面孔……她说的磕磕巴巴。 轻轻揽过她的腰,苏郁像只孱弱幼猫蜷在他怀里,纤细的腰肢紧紧贴着他,因为淋雨后的冷意而一颤颤地抖。 苏郁身上原本裹着的西装外套被洇湿,被裴厉褪下放在一旁。 她从来不肯承认他,也吝啬给予他——因为关系不伦,仿佛日光之下呼吸都罪恶。 她的躲闪像网,以为他的情意会顺着她的口是心非一同溢出去,却不曾想,他是被网住的鱼儿——在这场关系里被她剥去了灿灿的麟,呼吸不再,只汲取她叁叁两两不时沁出的爱意过活。 裴厉尽力压下眉眼间萦绕的愁绪,不愿她为难。 于是,无奈与嫉妒顺着放缓的眉眼向下流,他好像听见了汩汩的酸涩泠泠,一瞬倾倒进胸口。 心脏被酸涩浸泡又拧干,裴厉看见苏郁将它妥帖收放;又浸泡,又拧干,又展平……周而复始。 轻抚在苏郁背后的指尖像是被苏郁感染,裴厉发觉颤的厉害,连视线都氤氲。 “阿郁,“再出声时,他又是那个裴厉——冷静,温和,谦逊……也不近人情“布朗家族要变天了,我已经联系好接应的人,你今晚就离开。” “那你呢?”苏郁开口的一瞬,裴厉看见那网伴着荆刺,密密地在他心上收紧,严丝合缝。 在Y国的这些日子,好像一场梦。她此时语气多理智,就显得他的难过有多可笑。 “我会在明天过明路离开,以仲瑾的身份。”冷漠疏离的笑意,透着世家公子与生俱来的矜贵。 第一次,在所谓“出任务”时,两人有了同事的自觉——这对话很正经不是吗? 不过,忽略气氛的暗流涌动,这姿势其实也蛮适合做爱的。 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苏郁死死攥住裴厉的衬衫下摆,极力控制自己。葱白纤细的指骨泛着幼嫩的粉,因用力过度而绷起的纤细青筋都分明。 都不消看,苏郁都能想象到手中的衬衫会是怎样一副被蹂躏的模样,偏脸上笑意像是比裴厉都要温驯叁分,语气比之最是亲和有礼的亲兄妹都不遑多让,偏字字句句扎人得很:“裴队这么有本事,干嘛要让我平白遭这份罪,偷偷摸摸离开像什么话? 苏郁又怎么不清楚裴厉的盘算,如果不是出事了,裴厉不可能会当即决定让她连夜离开。他想给她做掩护?让她顺利离开,踩着他裴厉的尸体吗? ”嗯。“ 他这一声应的苏郁猝不及防,心脏一瞬被他填满,涨得像要从眼角流出来。 苏郁别了脸不再看他。 刚刚靠在裴厉身上,苏郁唇角的口红无意蹭在他领口,紧紧抿着的唇和花了的唇妆,精心勾画的眉和脸上细小的绒毛…… 是自己太急了啊,她还这样小的年纪呢。 终是将她揽入怀里,从抑制着啜泣到浑身发抖,从哭声渐止到咬着他脖颈高潮…… 是我的(H) 你知道含羞草么?身后的沉沉的顶弄还在继续,苏郁恍惚了半天,被快感麻痹的大脑才一字一句拆解开这话的意思。 彼时的苏郁,像株不谙世事的含羞草,极力闭合的叶子在男人狠厉挞伐下无助地蜷缩,痉挛。 身下穴儿是青涩花苞,在入侵者的肆意蹂躏下涌出丰沛汁水,显出潋滟风情;顶端小蒂是熟透蕊珠,龟头满溢前精一副逗弄亵玩姿态,极致舒爽到只会咽咽地啜泣。 比未足月的猫儿还不耐。“嘴上逗弄着,身下也发狠,试图往那薄薄的颈口撞。 无边快感混着未知的痛意,苏郁甚至能感知到大腿后方一片涔涔凉意,伴着男人的冲撞黏腻腻地往下漫。 她双膝跪在沙发上,维持着这个姿势不知多久,白嫩膝盖伴着身体的痉挛不时颤巍巍,撑得勉勉强强。 ”进去好不好?”情欲作线,男人的喘息为饵,引深陷痴缠情事里的她上钩。 ”唔……“疼痛是切实的,苏郁不敢应,酸涨的宫口在男人铃口的恣意玩弄下只能瑟缩着无力发抖,”不……“ 纤细的胳膊无力撑在沙发上,身后两颗囊袋伴随着男人的挞伐甩在她腿根,与她泄出的汁液粘连在一处。 裴厉红着眼睛瞧两人身下那处,像是得了趣。向前撞,囊袋拍打在腿根,厚厚腻腻的淫水里,细密的气泡炸开——缓缓抽出,囊袋也跟着后退…… 该如何形容这盛景呢?浓密的长睫卷而翘,忽略气质中的锐气,此刻的裴厉,欲得让人发渴。 齐整的头发被洇湿,身上的衣服仍然体面干净,可脖颈里的汗像串成的珠子,随着男人的喘息不时滚落。 囊袋退后,只浅浅半个龟头被女人的穴肉咬着。男人的耻骨,女人的腿根,鼓囊囊的囊袋沉沉坠着,将女人喷出的花液缓缓扯开——扯成厚厚的水膜,颤啊颤。 和皮肉贴合着的水液厚些,黏腻的气泡也更细密些。只中间薄薄的水膜被扯出个叁角的形状,欲坠不坠,要破不破的模样,像极了此刻正瘫软着的苏郁。 喉结滚动,裴厉轻轻握了握女人脆弱的胯骨,小小,薄薄,娇得仿佛一用力就会碎掉。 裴厉的停顿,给了苏郁片刻喘息的空间,累到撑不住,时不时在高潮余韵下剧烈地抽搐一瞬。 俯下身子的当口,叫裴厉握住了胳膊,顺势拉到他怀里。 像濒死的鱼,苏郁的头无力向后垂着,刚好落在裴厉肩上,浓密乌发倾落在他身前。 裴厉这才看清她的脸,唇妆早花得不成样子,涎水顺着汗液顺着纤细脖颈流下,发丝在颈子后面黏成一绺绺,贝齿因这动作露出,不时发出一声猫儿似的呻吟,隐隐含着哭腔。 “摸一摸,嗯?”十指反扣住她的,裴厉牵引着她去摸身下那处。 女儿家酡红的脸,迷蒙的眼,盈盈泛着水光,他在水光后面看见了自己。 她手好小,骨节处粉粉嫩嫩,手指还在下意识蜷缩着,裴厉知道,那是她刚刚高潮时用力攥的。 “摸到了吗,阿郁,是你的……” 神思仍恍惚着,耳边他咬着她的,手心的触感粘腻潮湿。 裴厉看着两人交合处,淫靡的场景看得他喉结不停滚动,耐不住她的勾引,用力闭了闭眼。 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女人脖颈是嫩生生的脆弱,手却慌张地摸索着要挣开他,却更像把自己喂给他。 低下头,牙齿紧紧咬着她,像野兽进食前的逗弄,舌尖在她单薄的肩膀作弄,感受女孩无意识的颤栗。 “你手好小,阿郁。”吐息落在肩颈,女人低低的啜泣伴着颤栗,手指无力的挂在他腕骨,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你看,”他轻轻放开她的头发,安抚似的,摩挲了几许她的颈骨,转而却不容质疑地掐住她的颈子,迫着她向两人交合处转身。 说不出话,泣声也更弱了,眼角沁着红,眼泪垂坠在睫毛,嫩的能掐出水。 苏郁视线落在那处的一瞬,裴厉兴奋得眼尾烧红,原本温柔吮着的牙齿终于落下铡刀,狠厉地咬在她颈侧。 像炸了毛的小动物,苏郁的哭声只大了一瞬,屡屡的高潮抽走了她全部的力气,疼痛也唤不起她的精神。 只望着那团淫靡在手心,恍惚的想,怪不得他说她手小。 确实是小,哪里是那团粘腻落在她手心呢,明明是包裹住她和裴厉的手还要有余。 含混的气泡,湿黏的淫液,就那样,把她和裴厉纠缠在一起。 昏黄的壁灯亮着,喘息,汗液,纠缠,嘶咬…… “真想死在你身上。”话说出口时,裴厉自己听来都觉荒诞。 水嫩的穴像嫩滑的豆腐,紧致又温暖,一夹一吸,像是要他把命都交代在这里。 苏郁没想到他还要做,直到被他一把推倒才后知后觉。 腿酸到都跪不住,偏胯骨还被他紧紧把玩摩挲。 腰肢,身子都脱了力,只伏在沙发上溢出被操透的呻吟,尖而弱的哭腔不时传来。 光裸的背,纤纤地发颤,乌黑的发铺满,顺着痉挛的她不断像两边散开。 “不……求你了……转而是一声更高昂的尖叫,”真的……不要了……“ ”宝宝,没人教过你,这样叫只会挨操吗?“男人含着隐隐的笑意,胸腔的震动连着身下的性器都兴奋得在她穴里跳动,嘶“,却被苏郁夹得差点缴械。 掌风伴着男人的喘息一齐落在她臀上,女人的尖叫与花穴里的水液一同溢出。 “轻点夹,小东西。” 俯身压在她身上,像兽类交嬅,下身不住尽根插入抽出。 也不负他所望,女人的宫口真的在他的耕耘下张开细细的一条缝隙,酸软到苏郁头皮发麻。 男人喘息着,一手把玩着女人的豪乳,一手插进她嘴里,与身下的动作同频,舌尖不断往她背上的小痣舔舐。 “会死掉……唔……真的……会死掉的……哈啊……“ 女人的舌尖被男人手指挑开,肉棒退到穴口,涨得穴口喷水,裴厉的指尖也作怪,将苏郁的檀口也撑到极致。 肉棒挤开层层迭迭的媚肉,叽咕水声响起,铃口带着满溢的前精撞向宫口,被那小口含吮着,不知天高地厚地咂弄,裴厉则坏心地将手指探进她喉管,感受那一缩一缩的夹弄。 这就是口交时性器顶弄的位置啊,连含他指尖都紧紧,更遑论是身下那根庞然大物。 身下穴肉紧紧地咬,嘴里小舌放肆地舔。 从未有人造访的宫口被他彻底撞开,酸麻与快感像海浪,吞没了她,她像要窒息在这处。 男人的喘息声越发急促,苏郁知道,他要射了。 贝齿磕在指骨的一瞬,裴厉不知她故意与否,可她向前爬的动作却是实实在在的。 纤细的小腿在这个角度看来,脆弱得引人攀折,腿根被男人粗硬的耻毛剐蹭,连着被大阴囊拍打,几近是被凌虐的红,爬动间,穴肉抽搐着一股一股向外吐着淫液。 用力撸了撸涨得发疼的阴茎,粗长肿胀,比爬着的她手腕还粗,青筋盘旋在上面,鸡蛋大小的龟头向上扬着,颈身却因为太长太粗而略微向下坠,发白的前精还在向外溢。 苏郁彻底没了力气,强撑着向前爬了几步,只为了几许喘息。 爬到沙发另一端,胳膊却陡然失了力,摔下了沙发。 裴厉及时握住她的腰,避免了她摔痛的可能。 可即使把住了腰,勾住了腿弯——胸也还是落在了地毯上。 哭声渐起…… 犹疑中,裴厉恍惚想起,好像是把一只用过的套子扔在了那里。 将趴在那就只顾着哭的苏郁抱起来,裴厉才看见那只套子的下场。 不知道是装的浓精太满,还是套子本就没系好,总之,就是苏郁的胸将套子挤破,精液溅了她满胸满脸…… —————— 落地窗外,有个影子僵在原地,阴翳的眉眼垂着,手心还紧紧攥着那把小巧精致的蝴蝶刀,刀刃陷进皮肉里,放血槽里的血汩汩地往外涌,流的欢快。 像是不知痛意,俊美的眉眼都没皱一下,只低低喃喃:”是我的……是我的……“ —————— 作话:2700字的肉肉哦 像要把灵魂刻进去 查理斯本就不放心裴溯今晚所谓的”看看“,本想派人一同过去,却被裴溯制止。 想想也是,裴溯认定的事,世人眼里再是如何荒唐,他又何时在乎过呢。 于是不再劝,只加派了叁两巡逻人手随时盯着那边的情况,如有意外,也好及时处理。 不过,后来的事实证明,查理斯的未雨绸缪也确实派上了用场。 凌晨两点,看着躺在床上的裴溯,查理斯震惊大过忧心,以裴溯的身手,什么人能伤得了他。 缝针的是布朗家族的私人医生,医术一流,可并不能将查理斯紧蹙着的眉抚平。 医生手法干净利落,查理斯眼看着深可见骨的森森伤口被严丝合缝扎起,连裴溯的掌心伤口都被雨水浸得泛白。 见裴溯神色淡淡,查理斯以为他打了麻药,只沉着眉眼觑他。 可当视线瞥见裴溯无意识发着颤的手指,还有额间渗出的豆大汗珠时,查理斯才反应过来,裴溯他疼到了何种程度。 “你没打麻药?”查理斯定定看着他,气得胸口疼,“你疯了吗?这么重的伤口,别人全麻还来不及,你局麻都不做?!” 查理斯做了几个深呼吸,想要调整自己对待伤患的态度,可裴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却是看得他恼怒不已,“你疯了吧?裴溯,这么重的伤?你他妈淋傻了吧? 抬眼深深看了查理斯一眼,裴溯没讲话。 ”你……”查理斯用力闭了闭眼,哑声道,“裴溯,你是真不想活了啊。“ 语毕,转身离开。 医生走后,只剩裴溯的助理季泽留在这里。 数个小时前,被裴云谏囚禁了近一个月的季泽被放了出来,毫发无伤,可对于季泽来说,甚至不如杀了他。 因为他的失误,将事情置于今天这个境地。 季泽消失的这一个月里,裴溯在国内的势力竟然没有发现一点异常,一切如旧。 裴溯冷笑,可不是么,裴云谏那只老狐狸,大智近妖,哪里有他盘不好的局啊。 季泽将桌边的药递给裴溯,一边向他解释来龙去脉。 大致与裴溯猜的不差,裴云谏设的这局,从他看见苏郁的一瞬就猜到了。 喉咙轻轻滚动,裴溯将手中的消炎药吞下。 阖眸轻笑了声,裴溯视线落在虚空,干净的碎发因为低垂的头而遮住了深邃的眉眼,漆黑瞳仁里却压着不尽的阴翳和偏执。 看到裴溯这样子,季泽垂首,立在裴溯一侧。 如果他生在普通人家,如果他不是裴家二少。 那他大抵也会像其他鲜衣怒马的少年一般,单车,暖阳,操场,白色衬衫…… 教室最后笔尖落下的沙沙声,藏在抽屉里的情书,辩论赛上沉着机智的应对…… 他会有一个温柔漂亮的女朋友,他们也会像普通情侣那样,偶尔吵架,开玩笑,撒娇,彼此包容,彼此珍惜。然后顺其自然,结婚,生子。 想到这里,季泽摇头,可他是裴溯,永远的裴家二少。 愣怔之间,季泽听到裴溯哑声问:地下室都安排好了么?“ . 气归气,可查理斯也清楚裴溯的性子,他不会无端做自残这种事。 听完雇佣兵的解释,方知果不其然。 只是为了一个女人,查理斯仍然感到不可思议。 裴溯那么疼爱他在国内的妻子,怎么可能会做出和其他女人沾边的事。 ”我们也不清楚原因,只是当我们按照裴先生的要求赶到渡口时,那里已经是满地的死尸了。“ 顿了顿,雇佣兵队长又补充道:裴先生在那里淋了不知多久的雨……他怀里还抱着那女人。” 准确来说,是那女人满身满脸是血地躺在裴溯怀里,如瀑的雨打在裴溯身上,他用身体为苏郁撑起了一片小小的天地。 雨幕里,那位向来矜贵,做什么都是一副稳操胜券,游刃有余的裴先生,好像第一次跌落了凡尘,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凡人。 一切只因为他怀里的那个。 该如何形容依偎在一起的他们呢? 裴先生的指尖,掺着血水,不断在那女人脸上摩挲,一笔胜过一笔用力,像要把灵魂刻进去。 —— 作话:???姐妹们,下一章别买,发错了 (*?????) 时光是偷来的,可爱意不是 . 就这些?“裴溯偏头点了支烟,话是对着季泽说的,可视线却漫漫地撩过桌上的东西。 季泽默默咽下想要劝止的话,选择视而不见。 裴溯此时需要一个宣泄的途径,烟总归是比酒要强得多。 “就这些,”季泽顿了顿,才道:“手机是在夫人身上发现的。“”裴厉呢?“裴溯盯着桌上寥寥的东西出声。 “轮渡里没人,布朗家族里有内鬼。“ 裴溯手肘搭在双膝上,向来惊艳漂亮的桃花眼此刻却冷淡地半撩起,显出几分意味不明的讽刺和阴翳,淋过雨的碎发乖巧地搭在额头,掩住了凌厉的眉眼,像谁家明朗的少年郎。 可也像沉郁满身的罗刹. 季泽离开了。走前,照裴溯的吩咐将客厅里的灯都关上了。 周遭的寂静和荒凉像要将一隅之地的他吞没,裴溯身子似撑不住似地从沙发上滑下来,长手长脚的一个人,就那样屈坐在茶几和沙发之间。 无力感像钝刀子,从心头到指尖寸寸地漫,最终盛满眼眶。 数个小时前,就在那个沙发上,他的女孩和另一个男人……”你不是说……你爱我吗……“裴溯嘶哑的声几不可闻,“你就这样爱我啊……” 像被痛意裹挟,他无力得连手指都抬不起,胸口涨得发疼,像要被剖开才好。让那酸楚伴着鲜血,流泻满地,独占欲混着不曾讲出的爱意,寸寸缠满她。 好教她知道,时光是偷来的,可爱意不是。 痛到极致时,裴溯捡起手边那把精致的手枪,月光下,冷硬的质感氲出金属光泽,压在他手心的那道伤口上。 那伤口也如他所愿似的,没一会儿,就浸透了软白的纱布,在漆黑的夜里瞧着,像是暗色的花朵在他手心迤逦,盛放到荼蘼。 不知是这黑心肠的染黑了花,还是这墨色的花将这人的心肠染了个透。 她都知道了吧,七年前那人根本不是我。伤口的血流得越发欢了,裴溯像是不知道那是疼,又像是只有这疼才能勉强撑着他最后的理智。 那又怎样,她是我的,我明媒正娶来的。他裴厉算什么?浓浓的的野顺着他上挑的眼尾向外漫,不甚分明的月色下,那片绯红竟都分明。 可她还是选了裴厉,连问都没问我,问都没问。血缓缓向外涌,裴溯冷眼看着那血色爬过他的腕子。 我爱她,她肯定知道的。那血像有了生命,顺着他的小臂蜿蜒,没入肘间挽起的衬衫下,再不可见。 我那样爱她,她该知道的。叩着枪的手越发用力,小臂都崩起漂亮结实的肌肉,血色泛起瑰丽的红。 她那样聪明,她怎么会不知道呢。血串子终于浸透了最后一层的衣袖,在他肘间渐渐汇起大片的深色,将坠不坠的样子。 她知不知道啊,我那样爱她。男人仰面倒在沙发上,胳膊屈起,遮在眼睛上。冷寂的屋子里,只那片将坠不坠落在皮质沙发上的声音,分明可闻。 暴力,谎言,和性(1) 她听见不远处陡然加重的嘶哑喘息,混着不怎么分明的锁链的叮叮当当,像是奄奄一息的困兽在引着颈子,只剩下但求一死的绝望。 苏郁维持着刚刚那个姿势一动不动,这才后知后觉起害怕来,心跳快得几乎要冲破胸腔,她伸手紧紧按住跃动的胸口,企图隐匿自己的存在。 她绷着身子几乎弯成一张弓,可除了那边角落里渐渐弱下去的男人的喘息声,好像也没别的声响了。 她轻轻挪动身子,试图距离那面墙更近些,她把手轻轻按在上面,那面墙满是潮湿的渗出的水,混着被洇湿了的墙,糊了她满手的粘腻。 苏郁强压下心头的恐惧,侧了侧身子,就顺势靠在那道墙上。 她慢慢地挪动着收回腿,那链子很重,戴在身上有沉沉的坠感,尽管已经尽力小心动作,可她还是无可避免的牵扯到了那段沉重的铁链子,在身下被褥上发出悉悉索索的摩擦声。 这下那边倒是没有出声,苏郁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蜷成一团,试图维持些渐渐散去的体温。 眼睛因为过度缺水而发干,苏郁把眼睛用力闭了闭,试图缓解这份酸涩的不适。 地下室很冷很潮,冻得她白嫩的指尖几乎都透明了。她蜷了蜷手指,试图缓解被冻得快没有知觉的身体。 这一动她才察觉到手腕处传来的痛感,知觉几乎消失的情况下因为太冷抚在手腕的铁链子上,一下下地,试图搓掉上面的锈迹。她皮肤太嫩了,只摩擦了那么几息的功夫,就隐隐有了要破皮的意思。 从身后破败的墙体和手腕上锈迹斑斑的镣铐,可以推测出这大概是一个类似于囚禁室的地方。 通常来讲,全暗的地方更能击垮人内心的心理防线。如果对方是想从自己这里问出什么,没理由把自己和同伴放在一起,逐个击破才更有利于审出些什么吧。 苏郁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想做些什么,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紧紧拢了拢自己身上泛着潮意的衣服,丝毫没意识到身上裹着的是一件尺寸明显比自己大很多的西装外套。 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当口,苏郁晃了晃自己昏沉的头试图保持清醒,却一头栽倒进身前的被褥里。 全然没了意识之前,苏郁甚至自嘲地想,其实如果就这么病死了不也很好吗?至少省了受那些非人的折磨。 不过她知道,对方既然把她弄到这里,而不是直接杀了,说明自己对他们还是有些用处的。 这么一想,苏郁自己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了。 79 夜色晕沉沉的,大片的云漫漫地压过来,周边罂粟园里向来乐得自在的鸟雀却一反常态,静得出奇。 为了扳倒老布朗,查理斯精心布了近十年的局,可到了收网这一刻,他又偏偏比谁都沉得住气。 裴溯进来的时候,他正看着小布在追着自己的尾巴绕圈,毛孩子对这项活动乐此不疲。 查理斯还记着这人疯起来没边的劲儿,见裴溯走进来,只轻飘飘掠了他缠着纱布的手一眼,视线随即落在紧随裴溯其后进来的Arno身上。 Arno就是查理斯安排在威尔逊身边的最深的眼线,是查理斯手里最有能力和手段的部下之一,偏偏在威尔逊那里立“忠心但无能”的人设——事儿没办成几件,但人设深入人心。 “怎么这时候过来了?”查理斯嘴角噙着笑意问Arno。 Arno的回答果然也在两人的预料之内:“威尔逊昨天夜里去了老爷子那里,应该是听到了风声。但照他目前的反应,估计只是不放心Y国的产业园,昨天下令彻查仲家的交易线,暂时还没对军火以及东南亚那边的毒品加工厂有动作。” 查理斯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闻言不置可否。 裴溯知道他在笑什么,老布朗坐上这第一把交椅的时间那么长,对危险的感知几乎等同于生命的本能,若说他没动作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解释是,老布朗知道——来不及了。 一次两次的纰漏或许还可以说是巧合,可当一系列的大动作一齐涌来时,要是再抱着这样的侥幸,那未免太蠢了。 而对于老布朗来说,还有什么比垂垂老矣时,看着自己一生的心血付诸一炬更让人绝望呢? 有。 那把火是他最看重的儿子放的。 查理斯接过助手递来的大衣,颇不待见地睨了裴溯一眼:“走吧,裴二少,这戏错过了可再难有了。” 裴溯也不在意查理斯语气里的阴阳怪气,起身与查理斯一同离开了。 两人乘了查理斯的私人飞机,前往布朗家族最大的军械制造工厂,准备亲眼看这狗咬狗的盛况。 临上机前,裴溯定定地看了眼关着苏郁的那座小别墅的方向,沉默了半晌,只交代季泽一句”看好她“就转身上了飞机。 季泽跟着裴溯十多年,再没谁比他更懂裴溯的心思。 这样短暂的别离,他们之间有许多次。 这次,一样,也不一样。 一样的是,裴溯仍旧深深地记挂着地牢里的那位,仍旧是一旦分别心头就像被挖空了一块,因为缺个她。 不一样的是,裴溯再不似往常,不再事无巨细交代他:她胃口挑剔,要提前嘱咐好餐厅她的口味,她要是回苏父苏母家需得由司机送她,她独自开车实在危险,明后天降温,提醒她去实验室的时候带件外套…… 不过,还是一样的,季泽转身朝向地下室的的方向走去。 他没说出口,但他眼睛里有。 论端水大师的摔杯艺术 通往地下室的门与小别墅毫不起眼的墙面融为一体,机关打开之后,墙内又是一层防爆门,带有指纹锁。 地下室的过道很狭小,以至于防爆门成功开启时,指纹识别成功的滴——声都让季泽打了个寒战。 比冰冷的金属音更刺人的,是地下室里刺骨的潮湿和寒意。 季泽攒紧了眉,快步越过两侧明显旷了很久的地牢,径直走向尽头的那间明显特殊的囚室。 过道里的光本就已经十分晦暗了,可门甫一打开,季泽仍然被里面浓郁的黑给惊到步子停了一瞬。 墙体的确破败,这建筑毕竟是上世纪的了,可囚室的墙体设计和材料却是近些年最新整装的。毒窟里么,除了毒,暴力手段也足够叫人心惊。 特殊的墙面吸收光源,人长期呆在这种环境里,就是不瞎,视力也会短暂退化几近失明。 开启墙面的高强度大灯后,季泽这才看清了角落里蜷缩着的苏郁,伶伶仃仃的单薄一只,链子盘在她身上,像被囚住了的脆弱小雀,翅膀都抬不起。 隔壁囚室里的嘶哑求饶声还在继续,查理斯的部下一以贯之他出了名的用刑了得,更别提裴溯临走前特地交代了吊着口气足矣。 季泽看着苏郁薄薄的脊背正随着她微弱的呼吸而颤动,心下不免叹息,凭她的体质能抗得住这囚室一晚已经是极限了,更遑论还有时时传来的惨叫哭号时时萦绕耳畔。 联系了医生前来地下室给苏郁做检查的空当,季泽望着灰扑扑格网状的墙面出神——十六世纪时,西方有种名为”水滴头骨穿“的刑罚,受刑者日复一日感受着从头顶滴落的水滴,直至达到“头骨穿”的效果。 不过,有意思的是,绝大多数受刑者并非死于水滴磋磨,而是彻底被恐惧逼疯。 两间囚室,却只有单向的声音传导,再辅以纯黑的环境状态。 不得不说,布朗家在囚室的设计上确实是有点东西在的。 就是不知道,猎人有心做到几何,而小雀又能再撑住几分了. 裴溯站在军工厂不远处的一座山顶,正俯瞰着各方势力瓜分蚕食这块肥肉的嘴脸。兴味盎然之际,接到了他那位一碗水端得颇平的好叔叔的电话。 裴云谏消息网再灵通,也架不住两个智多近妖的卧薪尝胆布了这许多年的局,是以,他推出事件的走向时,一切都来不及了,可这并不妨碍他作为商人的本能。 得到了裴溯处理得干净的答复后,他这才有余裕似的,继续他那但凭心情的端水游戏。”见到裴厉了?“他倒是毫不避讳地承认了,三人现下的处境是他的手笔。 “呵……”裴溯轻笑了下,引得一旁的查理斯侧目。”我的好叔叔,“裴溯笑得清风朗月,尾音却划过意味深长的冷淡,”您不若亲自去关心一下您的好侄子,如今……“ 不待对面的裴云谏出声,一句“是死是活”就消失在了听筒的尾音嘟声里。 不解裴溯的反应,查理斯想到被裴溯派出的搜寻裴厉下落的诸多心腹,也不像是象征性的意味,挑了眉头问他:“所以对裴厉,你要的是生是死?” 西下夕阳间,那群疯狗已经开始了漫无目的的交火,火光映在裴溯分明漂亮的眉骨,压得眼神反倒明明昧昧,说出的话也是文不对题:“裴云谏的端水艺术就高明在……” 裴溯偏头看向东南方,那是他们来时的方向:”只要他的核心利益不受损,就算杯子摔碎,他也没什么所谓。“”当然,“从裴溯的视线落在那个方向开始,就连他不再玩味的眼神似乎都在为接下来这声喟叹做铺垫,”如果他的核心利益不受损的话。“ 作话: 裴溯对裴云谏的理解是对的,他就是不想管(除了他媳妇和搞事业,他啥都不稀得搭理) 但裴溯从裴云谏插手这件事开始,就已经推测出,裴云谏碍于老爷子,是非管不可的。 老爷子自始至终对于裴云谏顶着外交官名义做军火这件事,本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罢了,可大前提是他作为长辈,必须看顾好下面两个崽儿啊。 在推动1v2的道路上,我们裴二爷功不可没 你瞒我瞒 墙体上密密的格纹将囚室里女人的痛呼吸收殆尽,像密不透风的网拢住了这里的一切,却又轻易将隔壁受刑的凄厉惨叫传到女人耳畔。 沉沉的链条挽住了苏郁伶仃的身子,她被绑到囚室中间的巨型架子上。 她的双手被高高吊起,手腕却不受力似的垂下来,裴溯知道,她高热刚退下去,此时正乏力得厉害。 像是平时挽起袖口那样,他垂着眉眼,眼睫旖旎地虚虚落下,一圈一圈,将刚刚落在女人身上的皮带簌簌收紧,握在手里。 很凌厉的眼神反倒冷淡地落在人身上,见着一次,苏郁便要为这样的他心动一次。 如若此刻她清醒地睁开眼睛,借着微弱的光源,将那清朗眉目一一收进眼底的话,她会再次为这样的他而心动吗? 双手背后,微微歪着头,眼里噙着戏谑,像是第一次见面时那样轻佻地唤他“靓仔”,却转身就在自家餐桌上与这位本来陌生的“靓仔”重逢,尴尬得快要把头埋进餐桌底下。 “你还会心动么”裴溯低声呢喃,可挑起她下巴的力度却不含糊。 皮带与卡扣之间的凹陷甚至硬生生把她细弱的下巴压出了一道红色印子——两厘米外的颈侧,藏着已经变为暗红的吻痕 ,在大片的白腻里深得扎眼。 像自己心头小心呵护着的,被人随意打翻,落地,摔出裂痕。 理智回拢之前,那卡扣已经深深抵在了那吻痕上,甚至因为过于用力,她的呼吸都渐渐急促。 如愿以偿似的,他听到了女人剧烈的咳嗽声。 女人弓起身,想往后躲开他的触碰。连带着原本挂在肩头的白色吊带也受力向肩窝落,深深的沟壑顺势露出大片。 “谁派你来的?”裴溯刻意改变了声线,少年气居多,是苏郁听到会夸很嫩的程度。 一开始没想瞒她的,可不知道是潜意识害怕听到她的坦言不爱,还是恰恰那时作践她的心思突然福至心灵。 总之第一句话的声音就那样从他喉咙里冒了出来,他也索性就这样瞒了下去。 女人微弱的鼻息落在他指尖,那让他有些痒,他食指的骨节甚至在痉挛的肌肉带动下发颤。 “嗯?”卡扣被带着下移,顺着她白腻的脖颈滑下去,在裙子抹胸堆迭的肩窝尤其停了几息。 随之,不待苏郁反应过来,那冰凉的卡扣一瞬重重地陷进沟壑里,激得女乳粒周围颤巍巍立起一小圈颗粒。 “怎么不讲话,我知道你醒着。”有意无意地,他指尖刚好落在那片延伸出的晕上。 其实已经退无可退了,可苏郁还是挣扎着向后,纤薄的腰背绷得紧紧,蜷着向后仰,试图躲开男人近乎是玩弄的触碰。 甚至因为躲闪的力度过大,在她拱起的背脊和铁质人形架之间,那铁链毫不留情地发出一声脆响。 苏郁眼前迷蒙蒙的看不真切,可那双僵了一瞬的手却清晰地告诉她,面前这个男人,是真的动怒了。 皮带重重抵在女人胸前的两只白嫩上,甚至连那乳粒都被这力道给压得几乎完全凹陷。 像调情,像亵玩,却独独不像审讯。 裴溯虎口上有一层极厚的茧,平日里前戏时,甚至要刻意放轻抚摸她的力道,防止伤到她。 可现在,那深陷在虎口薄茧里的乳头,正被翻来覆去地磋磨,连乳孔都被掐得发疼泛痒。 “别……”隐隐传来女人的低泣,她甚至在发抖,在他指下。 因为他操得你很爽吗 眼前的男人,听声音大概很年轻,声线清朗。 苏郁视线里,所有一切都是晦暗无光的。 可比眼前这晦暗更深的,是男人高大的身影,沉沉地压在苏郁心头。 白嫩的指尖因为环境,显出斑驳的灰扑扑的脏,反倒衬着未被沾染的地方洁净得让人心痒。 此刻,那让人心痒的纤白指尖打着颤,勉力向上伸着手,试图借着铁链的力道直起身子。 裴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她这细小的举动。 他知道,那链子上,满布着褐色的锈,块状的,颗粒状的。 会疼吗?她手上还有伤口。——这想法一出,他指尖都发僵。 他仰起头,夜视能力极佳的他看见了造价极高的吸音墙体上,布满了陈旧的蛛网。 他觉得他的心上也是如此。 苏郁面上无甚表情,心头却自嘲,女性俘虏的下场真是令人绝望啊。 其实她身上软得很,全身力气都架在头顶的那副镣铐上,靠那副镣铐吊着。 还有胸前男人的胳膊上。 终于,一声哗啦脆响里,她反手握住了头顶的锁链,那锁链在她掌心绕了一圈,紧贴着她手腕上的伤口。 她更好使力,也更疼。 女人抬起头,脸上是裴溯从未见过的冷硬,眼里的光华也是,熠熠的,闪着光。 裴溯低头看她,两人目光相撞。 距离不过两指,可她看不清。 裴溯嗤笑,手上更是肆意妄为的拨弄。 苏郁咣的一声将铁链摔在身后的铁架上以示不满,眼泪却不像她的态度,倏的一瞬就落了下来。 “如果说了,你们会优待俘虏吗?”嘶哑的声音听着很吓人,可苏郁此时却希望更吓人一些,更破败一些,更粗糙一些。 裴溯目光一瞬间定在她眼睛上,苏郁回视。 尽管心里知道,要苏郁背叛国家,怕是比要了她的命更让她难受。 可是心里有丝念头莫名其妙地破了土,她讲些什么他并不在乎,铲除异己是威尔逊和老布朗的手笔。 可那粒小芽甚至气势汹汹地,借着心头的那卑劣,促着他,诱导苏郁背叛。 背叛裴厉。 于是他饶有兴致地问:“说说看。” 直到此时,他还是心存些希冀的,直到女人旁敲侧击地询问她那位“大哥”是否在隔壁受刑,他的耐心耗尽。 自己甚至脱力到喘不过气,却还费尽心思,只是为了裴厉。 手中的皮带凌厉划破空气落在苏郁身上时,她只短暂地尖叫了一声,之后,她甚至都没再瑟缩哪怕一下。 这一下用了他十成的力气,皮带硌在他缝针的伤口上,血已然压不住了。 嫉妒,不甘,心疼,绝望——像烈火把他最后的理智烧了个干净。 他将皮带砸向墙面,流着血的手掌住苏郁小巧的下颌,迫使她已然落下的头抬起来。 额头亲昵地抵着她的,像在说情话,甚至还颇为体贴地帮她把散开的头发挽向耳后。 真的很温馨。 如果男人手上的血没有沾在她的脸上,如果男人没有一下重过一下地抚摸她的脸,直到那血粘稠地顺着她的脖颈向下流,如果男人没有戏谑似的调笑,“就这么心疼他?因为他操得你很爽吗?” 痛与痒 再次醒来,归因于耳边的怪戾惨叫。 她仍旧躺在那块僵硬冰凉的石头上,体力却比之前好了太多。 摸了摸仍旧火辣辣疼着的伤口——上面覆着软洁的纱布。 苏郁蓦地笑出了声,神情却冷淡。 男人那句近乎羞辱的话落下时,苏郁气到浑身发抖,眼神如果生了齿,那她几乎要咬破那个畜生的喉咙。 唔……也咬了的。 喉咙咬不到,可男人那只抚在她脸侧的手,位置却是正正好。 乍一被咬到时,裴溯瑟缩了一下。 不为疼,比起他身上那些形形色色的疤,这根本不算什么。 他只是痒得发抖。 心头的痒意唤起了往日缠绵荒唐的记忆,只是痒着痒着,那伏在女人身上操干,为在女人子宫深处射精而爽得发抖的人却变成了另一个人的脸。 他一瞬晃神,苏郁失水太多,往日饱满鲜妍的唇此刻已经泛起了白色的扎人的干皮。 她是用了狠劲的,可到底虚弱成这副模样,也就像乳猫炸毛,一副招人摧残的可怜可爱样子。 怕伤口太闷感染,也担心包扎过严行动不便,惹得这位暴戾主儿的不满,医生所用的纱布宽度将将覆盖住伤口。 所以,便有了这样一幕: 女人张开口想咬,可裴溯的手又宽大,小小的唇张开落在男人掌心。 嘴唇扎得他手心发痒,可中间柔软的舌却虚虚地落在他伤口,隔着纱布,血慢慢渗进她嘴里。 裴溯嗤笑,反倒用力压着掌心往她口中凑。 苏郁脸小,男人掌心贴住她的面颊向下压,不像是她咬他,倒像是男人伸手喂她。 “渴了吧?嗯?”男人尾音压得很低,低得人心生凉意,“渴了就多喝些。” 裴溯掌心下压,苏郁便仰着头被压在身后的铁架上,纤纤颈子不得已露出来,和每次高潮时探着颈子试图躲闪的模样一般无二。 裴溯没怎么 用力,可女人的唇却被压得分得更开,她身下的腿也是。 苏郁的牙被迫磕在他掌心,舌尖上是缓缓流进来的呛人的血腥气,浓郁得叫她变了脸色。 倒再不是那副厌恶,恶心,如看泥沼一般的脸色了。 她蹙着眉,不住地挣扎着想躲,舌尖甚至无意识之间,也从虚虚抵着变成勉力推拒,她曾无数次被攥着头发吞吐着他那里,也是这样一副表情。 不过还差点意思。 裴溯微微贴近她,垂下眼睫,用目光亲吻她身下的每一寸。 原本轻抵着她私处的膝盖微微向上掂,撞出她一声似哭似愉悦的呻吟,她本就勉强触地的脚尖也失了着力点,顺着力道被颠了起来。 虽然只是一刹的功夫,可她下落时,却再没了刚刚强撑着攥紧镣铐的力气。 手心顺着铁锈磋磨下来的长印子是她试图挣扎的证据,她坠落,镣铐顺势上移,从她纤薄的腕间滑到掌心最宽处发出噔的一声脆响昭示着她挣扎的失败。 裴溯真的算得很准,那脆响给她绝望,可却没给她掌心的伤口加码。 除了下落时,撞到阴蒂的痛与痒,叫她羞耻得一瞬落了泪。 怎么,还没被咬够么? 后来啊,后来她被他蹭到哭着高潮。 浑身失力时候的高潮,就像被人挠痒,即使已经喘不过气,即使身体已经接近极限。 那种从下腹到脚趾的麻痒感仍真实地爬满身体每一寸。 不由得你要不要。 女人难耐的尖叫伴着男人越发重的顶弄,男人手心传来的浓郁的血腥气伴着犹如正发生在不远处的男人受刑声。 这个程度的强制高潮,在过去二十年里,是苏郁从未想象过的。 最后被男人剥光了,团成一团扔进角落里的石板床时,人已经彻底失神,只能呜咽着小声求着不要。 彼时,她下腹还在一股一股地往外吐着水。 每涌出一股,平坦光洁的小腹便痉挛着蜷缩一下,伴着她嘴里吐出的求饶声。 还有被她眼泪稀释过后的,脸上的血。 苏郁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只是偶然摸到手背上贴着输液过后的医用胶带,针孔处还隐隐发疼。 苏郁沉默地抚摸着那块胶带,黑暗里看不清东西,听力与触觉因此好得出奇。 她听见不远处传来的滋滋电流声,受刑时男人嘶哑的哭号,以及审讯的人讲出的一声声谩骂。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与他们身处同一间屋子,如果是的话,她也不知道自己被人凌辱时的惨状叫人看去了多少。 苏郁沉默着,把身前的被子又往上扯了扯,她仍然是光溜溜的。 下体洁净干燥,身下的被子也不复之前的粘腻潮湿。 他们留着我做什么呢?苏郁睁着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屋子出神。 那人审讯自己时,完全不像是个审讯的样子,问东西也显得像是走个过场。 难道仅仅只是为了发泄愤怒,才有了之前的那一出? 可这猜测却没道理,那人若是单纯泄愤,为何不做到底,为何那皮带仅仅只落下了那么一次。 偏偏把自己剥光扔到这里就不再有后续,直接做甚至是轮奸才是正常女性人质的待遇不是么。 苏郁不认为自己的脸已经美到,足以让那个似乎颇有话语权的男人不顾性命。 还是说,其实裴厉已经离开,他们为了好好留自己一条命,引得裴厉回来,甚至要拿自己做筹码来谈判? 一阵电子音响起,苏郁猛地转身去看,却被电子门外的光刺激得眼睛发酸,勉强睁开眼去看时,也只有男人逆着光的剪影。 不得不承认,男人身影挺拔清瘦,长风衣更衬他仪态清隽。 电子门合上时,幽黑的房间里便只剩男人指尖猩红的烟发出光亮了,灰白烟雾袅袅徐徐缠在他指尖,指骨冷白得仿若厉鬼。 裴溯以为,再看到这个几乎猥亵过自己的男人时,苏郁或许会认错,或许会暂且顺着自己以期能等到救援。 只是他如何也没想到,还未等自己开口,苏郁一句话几乎要把他气笑。 她毫无身为人质的自觉,伸手向后撑着身子起身时,动作间不见一丝紧张无措,反倒是闲庭信手。 被子顺着她肩窝下滑,恰好卡在她胸口不上不下的位置,隐约露出不怎么分明的一道乳沟,黑暗里泛着润润的光。 裴溯下意识捻了捻指尖的烟,垂首看她。 身前是纱布覆着伤口一直蔓延到锁骨,裴溯处理的,他比苏郁本人还要清楚那伤有多重,可她却仿若未觉。 一个赤裸裸的女人,锁骨脆弱,背脊纤薄,青紫手背上甚至还覆着刚取下针头的胶带。 可她无知无觉,眼尾一撩,斜斜睨他一眼,她大抵以为是很凶很冷的吧,可眼尾眉梢里透出的风情却难掩。 语气嘲讽“怎么,还没被咬够么?” —————————— 作话: 在苏郁同学看来: 那人是裴溯——指节分明,风流少年郎 那人是强奸犯——指骨冷白,仿若厉鬼 其实是他偷了小玫瑰 尽管裴溯对于自己向来会撒娇求抱的小妻子的勇早就有了一定的认知,但不可否认,这个场合,这个身份,他是真的摸不清苏郁这般挑衅自己的目的是为何。 逃出去不抱希望了,所以破罐子破摔? 比起这个,他更倾向于是,她为了避免自己再羞辱她另辟的蹊径。 裴溯俯下身子看她,黑暗里,体型差相距过大的两个人距离近到呼吸可闻。 裴溯蓦地笑了,声音很是慵懒闲适。 他甚至还颇有余裕地伸出手指抚弄她的嘴唇。 饱满,水润,裴溯想,她是很担得起唇红齿白这四个字的。 为了不露怯,苏郁忍着没躲开,只眼睛在黑暗里愤愤地看他。 根本看不见,可她却像只凶狠的小兽,呲着新生的乳牙,故作恶犬。 “嗯……所以想你再多咬几次。”说话间伴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胸腔里传来的震动顺着男人指骨递到苏郁唇间。 很欲气,苏郁颇不自在地将脸转向一侧。 男人也不为她的小小忤逆行为动怒,同之前的暴戾判若两人,他甚至顺着她的力道左右端详了她的脸一番。 苏郁感觉到对方指骨间有一硬物微微硌在自己脸上,她猜,那或许是枚戒指。 这让她不期然想到裴溯,印象里,结婚至今,他从未将指尖的那枚素戒摘下来过。 心酸寸寸地漫上心头,苏郁讲不清自己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心脏像是一条揉皱发霉的毛巾,展不开,抻不平。 其实事到如今,苏郁也清楚,他们的关系早就因为她一人的鬼迷心窍而变了质,没法展开,也不能抻平。 身前男人看出了她的走神,反复确认过,除了唇角在昨天的挣扎里被她自己咬破以外,脸上并未再有其他伤口以后,便小心温柔地握住了女人小巧的下巴。 动作温柔,力度把握得当,可却是她挣不开的分寸之间。 苏郁因这动作回神,正好听到男人调笑般吐出一句:“我的小玫瑰,有个礼物送你。” 苏郁攥紧了身下的被子,手腕间的伤口因她这动作而绷得生疼,可她却不敢再动一下。 这男人疯起来没边,从之前把刚缝合好的伤口用力送到她牙齿上强迫她咬就看出来了,与其说是礼物,苏郁更愿意相信,这男人是来要她的命的。 男人扫了眼女人胸口处的那片,比白腻更显眼的,是生硬苍白的纱布附在她胸前,一直到她脆弱伶仃的锁骨。 裴溯为自己的小玫瑰受这疼痛而怜惜,又为这小玫瑰在自己怀里全然承受自己而兴奋。 承受自己给的疼痛,承受自己给的伤口,承受自己罪恶的欲望。 可小玫瑰也会长大,生出藤蔓,在有心人的诱导下,枝条便漫出了边界,从自己为小玫瑰打造的笼子里,叫人偷走了。 是在意小玫瑰曾被人拥有过吗?掐着身下小玫瑰的下巴,裴溯轻触了触她唇上已经结痂的伤口,动作间小心翼翼,像是怕她碎掉。 正如手机隐藏空间里那样的,脆弱的穴眼反复吞吐着另一个男人。 裴溯只扫了一眼,也能看得清楚,白嫩饱满的阴阜已经被蹂躏成了什么样子。 为什么只是一眼呢,因为身为雄性的占有欲作祟,没有办法接受另一个男人也曾完完整整的拥有过她?裴溯自问。 不是,或者说,不全是。 裴溯顺势在床边坐下,像他和苏郁曾有过的无数个清晨,他收拾妥当,准备出门上班,而苏郁即便困得不行也要强撑着坐起来,揽着他的脖子讲些叫人脸红的情话。 她最擅长这个。裴溯喉间发哽,伸手将她身上的被子往上提了提,苏郁立即像只炸了毛的猫一般,强作镇定。 只是如今,她的情话不止说给自己听。裴溯将她身前的头发拂向耳后,温和的动作里,是如有实质的绝望。 为什么只是一眼呢?因为他比谁都要清楚,偷走别人小玫瑰的人,其实是他裴溯。 而现在,正主来了,小玫瑰也离开了自己。 我该放手了么 裴溯从未怕过什么,可在苏郁这里,他尝到了何谓懦弱。 明知脚下踩着的是薄冰,可还是把拥有着她的海市蜃楼当真,并自欺欺人,凭着一纸红色婚书,两人之间就能真正天长地久一样。 直到他看见脚下的冰生了裂痕,裴厉西装下遮着的细高跟。 直到他清醒着看见自己寸寸漫进冰水里,歇斯底里的伤她,也伤了自己之后。 他才后知后觉解脱。 小玫瑰,终于要离开了啊。 她身上的每一道伤口都出自他,伤口上的纱布也是。 折磨她做什么呢?她才是最不需要为此负责的那一个。 裴溯为自己想要将那视频拿给她看的心思而痛苦,为自己的卑劣和不堪痛苦。 也为小玫瑰心生怜惜——为什么不保护好自己?这种视频怎么能和人随便拍。 裴溯垂下头,埋进女人肩窝里。 是熟悉的苏郁身上的香气。 苏郁僵着脖子不敢动,为他突如其来的态度的转变而茫然。 “我的妻子,和你差不多年纪。” 苏郁略显尴尬地尽量展开肩膀贴紧身前的男人,两人动作太大,她要是不贴紧他,身前唯一能遮羞的被子就要掉了。 裴溯也不在意她的走神,像是在自说自话:“我很想念她。” 黑暗里,男人声音似乎带着哽咽。 苏郁整个人被他连着被子抱在怀里,胳膊僵得像只木头,不知道怎么摆。 按照正常人的对话逻辑,再加上男人一直戴在指尖的戒指,苏郁合理推测后,犹豫着说出一句:“我很抱歉……但,节哀。” 她以为这男人的妻子已经离世,只是没想到,身前男人听了这话,顿了顿。 似乎在反思,自己到底是哪一句话给了她这错觉。 男人直起腰身,和她拉开距离,两人体型差距太大,他甚至需要弯腰才能与她拥抱。 苏郁莫名想到了裴溯。 那句“你和我丈夫也很像”在她唇齿间转了转,最终吞了下去。 仿佛很不自在似的,她只是抬起胳膊,想调整一下被子的角度,防止走光。 只是没想到,男人却没给她这个机会,在她抽出手之前将她用被子裹得更紧了。 “别乱动,这太冷了。”男人的语气里更多的是心疼。 苏郁大着胆子顺杆往上爬:“要不你把我弄出去吧,这实在太冷了”。 男人沉默良久,只是收着力气将她按在床上,人也顺势躺上去抱住她,久到苏郁以为他不会再回答,才听见男人一句:“会放你走的,不会太久。” 苏郁仍然很慌,之前那次他除了把自己脱光,并没什么过火的举动。 她尽量蜷着身体,以求在男人怀里塑造一个安全范围。 男人也任她做小动作,不太出格,他都只作不知。 苏郁睁着漂亮的乌黑眼珠,可面容上的疲惫作不了假,像一株缺水的小玫瑰强打着精神。 两人面贴着面躺着,苏郁再怎么躲闪,也仍在他怀里。 裴溯瞧着她脖颈处露出的纱布,心尖最柔软处像被她亲吻,怜爱又心疼。 说出的话却暗含警告:“再折腾就别睡了。” 苏郁这才老实下来,直到半梦半醒之间,才后知后觉明了男人那句警告实则逗弄意味颇浓。 直到女人睡得熟了,裴溯才小心翼翼啄吻了下女人的唇,不带任何情色意味,只是简简单单的养花人对亲手养出的小玫瑰的怜爱。 “疼不疼?”唇瓣轻轻厮磨,舔舐,很久之后,才试探着唤出爱人的名字,“我的阿郁。” 心尖是酸的,舌尖是苦的。 “我该放手了么,阿郁?” 眼眶盈满了涩的,他抵着她的额头,冷厉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小兽样的呜咽:“你教教我好不好,阿郁。” 先疼疼自己罢 裴溯后来每每回想,都格外庆幸自己没有因着对她的心疼,而坦白自己的身份,甚至,选择那所谓成全。 得到季泽传来的消息时,裴溯甚至晃了一瞬,原本已经销声匿迹的裴厉,无端地暴露了行踪。 裴溯不信有这样巧的事情。 算算时间,距离裴厉离开已经过了三两时日,他也该知道,苏郁被困在这里的事实。 隔壁囚室里没了初时撕心裂肺的狰狞惨叫,那两个印度人早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现在不过是一堆尚存呼吸的腐肉。 裴厉回来的消息,一旦被已然覆灭大半的布朗家族众人得知,就是送命。 两日前,布朗家族多年基业全面崩盘,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方方面面的覆灭。 现下,警方,黑手党,毒枭,军火商,为争这块无主的肥肉正是撕咬得欢的时候。 混乱到,是连裴溯和查理斯都要慎之又慎,避其锋芒的程度,可裴厉却偏偏选择在这时候卷进这趟浑水里。 裴溯说不清楚,自己胸口翻滚着的情绪是为何。 苏郁值得被人放在心上爱着疼着,她在任何时候都应该被当作单选题目的唯一选项。 裴厉是真心爱她,甚至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裴溯觉得理所应当——他的小玫瑰值得。 可另一方面,有着这样一位势均力敌的对手同样觊觎着小玫瑰,他为此不安,甚至想将之私藏。 裴溯看着床上小玫瑰的睡颜。 尽管是这样破败,苍白,枯槁的环境里,她依然生动,鲜妍,嫩生生得招人。 才二十二岁呢,这样小的年纪。 裴溯坐在床边,轻轻碰了碰她手上仍泛着青的针孔。 医生说她身体实在虚弱,大部分时间都睡着,每日的营养近乎全靠注射营养药剂。 他执起小玫瑰的手,细细端详,白嫩的皮肉薄薄一层,脆弱地覆在青色血管上。 有种荒唐的时空撕裂感。 她这个年纪,该走在明亮的林荫路,尝一尝青涩的恋爱,和同龄的男孩子。 彼此小心翼翼试探心意,彼此讲出稚嫩的乌托邦里的承诺,再一起剥去懵懂的壳,成长为可靠的大人。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在他的近乎哄骗下,诱着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迷迷糊糊地走进裴家这泥沼,敛了性儿强装大人,在他和裴厉两个不见血的争斗里,兀自妄图两全。 苏郁从没有错,是他和裴厉两个贪心。 “小玫瑰,”他的舌尖落在她泛红的眼尾,哭得太多,眼尾的红都和她一般可欺,“你这样小一只,先疼疼自己罢。” 声音在空旷的囚室里氤氲,像是能沁出泪来。 裴溯清楚自己的卑劣,就像他清楚自己大哥的光风霁月不过是一层皮。 他们骨子流的是一脉的血,谁比谁干净。 这才该是我裴家的孩子 季泽收到裴溯的指示时,心中只道是果然如此。 他是见过这对兄弟的相处状态的,至少,他清楚裴溯本来对待裴厉的态度——在遇见苏郁之前。 老爷子偏心,是因为裴溯已故生母而对裴溯产生的迁怒。 这个小孙子恰恰生在大儿子婚变之时,而与其生母不论长相还是性格都格外肖似的裴溯虽不至于引得老爷子厌弃,可也让人心生嫌隙。 于是裴溯就这样,虽不得宠却安稳地做了几年襁褓里的小少爷。 直到其生父生母双双殒命于裴母的“任性”,向来心疼弟弟的裴厉也被送往部队,裴溯才开始了在本家半流放的日子。 这种半尴不尬的身份持续了裴溯一整个童年时代,直到裴云谏仿若兴起似的刺了老爷子一句“您裴家的门槛够不上,何不放人出去自己谋条路”。 裴溯这才有了出路,一条被放逐的出路。 裴厉在还是个小娃娃的裴溯面前担当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彼时,裴家上下因着喻从南的死而乱作一团,他是扎扎实实被当作最高位上的那一个来培养的,谁也不会想到会出这回事。 老爷子初遭丧子之痛,这一晃便大病了三年。 喻从南死了,原本身处派系制衡中心的裴家遭重创,裴云谏年纪尚轻,手腕权柄皆难以和已故的喻从南匹敌,他那时身处政部,权力漩涡避无可避地伤及尚根基不稳的他,于是他自请外调。 裴厉就更不用提了,本也不比裴溯大几岁,却一直担着老爷子的厚望,连为已故父母流眼泪的机会都没有,学业和军队里的压力重到连当时带他的师傅看了都要皱眉。 这也就给了识不清自己是个什么身份的佣人一个,拎不太清的机会。 在尚不懂事的裴溯面前,毫不避讳地嚼裴家秘辛;借着老爷子对裴溯的不上心,甚至隐隐有了轻慢裴溯的意思。 裴溯那时小,话还讲不清楚,饿了也只是哭,听不懂佣人的抱怨,也看不懂佣人的怠慢。 与裴溯的放养不同,裴厉自小是被老爷子近乎严厉地规训着长大的,君子端方温良恭简是他,顶天立地血性刚毅也是他。 就是这样的裴厉,不过十的年岁,对着那群看人下菜的,讲出了人生第一句不十分体面的话。 “你们算什么东西,”他说这话时神色和平日里的周全一般无二,可那面皮子下精致冷感的凌厉却叫人平白品出来三分,“竟也敢把那些腌臜手段用到阿溯身上。” 语气只清浅的三分冷意,可解雇这批人后,裴厉的手段却是十足十地,狠到管家都为之心惊。 事后,管家将这件事讲给裴云谏。毕竟以裴厉当时的年纪,以这个决定可能会导致的后果,管家实在不敢妄动。只得征询当时裴家的掌权人裴云谏的决策。 往后许多年里,每当管家想起裴云谏的反应,都会感慨,裴家的后辈,从喻从南裴云谏,到裴厉裴溯,是一脉相承的手段狠厉。 裴云谏听后确是沉默了几息,随后轻笑出声,感慨似的:“这才该是我裴家的孩子。” 他们裴家,可真是擅长出人渣呢 裴厉很疼这个弟弟,但总归还是因为或客观不得已,或主观忽视一类的原因,半路舍了他。 裴溯对自己哥哥的感情,很难说清。 但底色总是尊敬的——在遇见苏郁之前。 裴溯的指示是,要他平安。 这很难,不管裴厉是不是因为主观原因现身,从他人一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避无可避地沾上了政治立场。 裴厉的能力很强,他满身的荣耀不是虚名,是枪林弹雨为他加冕。 可要重新踏进如今纷乱的局势里,终究很难摘干净。 裴厉很难摘干净,即将趟这浑水的裴溯也是。 “摘干净?”查理斯正和裴溯分析目前的局势,可注意力却全然落在了那狰狞的伤口上,连着数日,竟然比最开始还严重了,“虽说老布朗和威尔逊都已经死在前几日的火拼里,可他们的旧部残存势力尚未处理干净,一旦牵扯上会很麻烦。” 查理斯看着季泽正重新扎好绷带的结,探身过去细瞧了瞧,不解道:“为什么伤口比一开始还要严重了?” 季泽下意识看向裴溯系的一丝不苟的衬衫领口,那底下还留着女人指甲的抓伤。 裴溯面不改色,视线落在手心里软白的纱布上,蜷了蜷手指,像是要握住些什么,随即侧过头去看想查理斯:“或许是最近的天气太潮湿了。” 查理斯皱了皱眉,看向窗外。 今天是个难得的晴朗天气,日光如水,寸寸地顺着挑高的全景落地窗漫进来。 随即没再纠结,话题转到正事上:“如果你最后求的是要保他周全,那就在他入局之前给他想要的,总比后续处理那些麻烦要简单许多。” 查理斯实在不理解裴溯这般绕圈子是为了什么,毕竟凭这两人的身份背景若要硬生生往这烂摊子里面凑,原本尘埃落地的结局就说不好要出什么乱字了。 裴溯冷笑,胸口被女人抓破皮的地方还在隐隐泛着疼,一种,疼不到底却痒得要命的勾人劲儿。 “他要的,我不可能给。”裴溯脸上漫不经心,可语气却笃定。 “他的命,”裴溯顿了顿,视线落在不远处桌子上,那上面放着那部手机,“我也只能留着。” 皮带落下去时,理智像是被嫉妒烧成灰。 此后在她睡梦里为她上药,药粉落在伤口,苏郁下意识瑟缩的动作,还有疼到脖颈渗出的汗无一不让他后悔。 不论最后是他和裴厉中的哪一个,都不该让她来承受这些。 骗感情的是他裴溯,强迫她的是裴厉。 这样一想,他们裴家,可真是擅长出人渣呢。 两人聊到最后,查理斯实在没想到,首先提出送客的竟然是裴溯。 查理斯都要气笑了:“这是我家。” “嗯,”裴溯对他的不上道不耐,“查理斯少爷,已经午饭时间了,我该去陪我太太。” 查理斯皮笑肉不笑地起身,转身对站在一旁的季泽道:“季特助,我想你有义务提醒你的老板,把自己太太囚禁在地下室可不是长久之计。” 裴溯没在意他的阴阳怪气,却在查理斯即将走出门时低声讲了句:“如果我出现意外,确保她的安全。” 查理斯站在门口,侧头颔首,是无声的承诺。 巧合似的,他看见了地上的光影,他站在日光里,影子却绰绰地隐匿在黑暗中。 查理斯如释重负地弯起嘴角,慢悠悠地,走进日光里——影子也是。 他前半生就像那影子,在晦涩不明的阴影里挣扎着生存,老布朗的左膀右臂,布朗家族暗处的继承人,他好像拥有别人费尽心思也要争抢的一切。 他拿着偌大布朗家族作饵,勾得虎视眈眈的黑手党,勾得老布朗生前死敌,勾得想分一杯羹的毒枭,勾得想借此立功的警察,生生把盘根错节根基颇深的布朗家族撕扯得四分五裂。 他那位掌权了大半生的父亲,死时也并不十分痛苦,据说是在混战里,被他亲手养大的狼崽子咬破了喉咙。 教养这类畜牲,他那位父亲讲,“喂它肉是养野性,割它肉是养忠心,缺一不可”。 老布朗很自然地把教养野兽的方式沿用到了威尔逊身上,他的确很疼爱这个唯一的儿子,这和他“教养”查理斯并不矛盾。 日光很好,昨夜下过雨后的湿润和泥土清香混杂着,在空气里氤氲。 只是可惜了,我的父亲。 您教养的我,咬断了布朗家族的脖子,您教养的兽犬,也不负我望地,咬断了您的脖子。 岌岌可危的暧昧(微h) 自那次二人同床共枕之后,苏郁倒像是摸清了眼前这人的路数。 一个——多数时候柔和纵容她,偶尔发疯的变态。 之所以讲他“发疯”确确实实有据可依。 苏郁感受着身侧男人紧紧禁锢住自己腰的手,忍住了想要把手腕上的铁链缠在男人脖子上的冲动。 自己昏睡的时间很久,苏郁能感觉出来。 身体的疲乏不会说谎,手背上一直贴着的医用胶带也不是作伪,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大抵是一直靠着输营养液来维持身体。 那营养液里面,不知道是否加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只是与眼前的窘境相比,苏郁反倒无暇分心去关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否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伤害。 苏郁小心翼翼地翻身,试图调整一个给小腹减压的姿势——输液之后,她实在是急需解决生理问题。 裴溯早就醒来了,在她装模做样地一会摸摸锁链一会看看自己的时候。 裴溯自然清楚她想要做什么,这样的场景早在过去几日里重复过几次,但裴溯偏不问她。 他在等苏郁自己说。 一方面,女人手上锁着链子,这限制了她的行动。 另一方面,虽说这间囚室里的确有卫生间,但在全暗的环境里苏郁近乎是个盲人,没可能自己找到。 裴溯就看她皱着眉,两只手伸向头顶将镣铐举离床面试图避免出声,颤巍巍地试图翻身。 裴溯顺势松开对她的钳制,看着她从两人相对而眠的姿势转到背对着自己。 裴溯实在不明白苏郁坚持的点在哪里,毕竟她最后总是要求着自己带她去,而他与她的亲密程度,在这几日的相处里,也不差抱着她去洗手间这一步了,她不也挺适应么。 随即,一丝好笑念头涌上心头,他低头闷笑了声——她怎么没反抗过? 他手上的伤在这些天愈发恶劣,不就是证据吗。 裴溯逗猫儿似的,将胳膊重新搭回女人的腰侧,感受着那薄薄的小小的一层。 他压下忍不住要摩挲的念头,极自然地将她重新圈回怀里,很小一只,甚至很难被他严丝合缝地圈住。 她太瘦了,他甚至要将手肘覆在女孩的胯骨上,整条小臂斜着压过她的腰,掌心落在她胸口下,才能将她全然揽住。 女孩子的腰都这样细么?裴溯不解。 还是只有他的阿郁才是这样伶仃得近乎单薄? 裴溯阖眼,整张脸埋进女人的肩窝,深深地嗅着她身上清浅的香气。 或许是担心把他吵醒,苏郁这时倒是老老实实的,乖乖缩着身子。 苏郁是那种盘靓条顺的明艳类型的美,个子和娇小不搭边,可在近乎一米九的裴溯怀里,却偏偏有了娇小的意味。 像只小狗,裴溯一拱一拱地将脸往她肩窝蹭,那种专属于成年男人的灼热气息几乎是将苏郁缠得透不过气。 苏郁将两人的关系尽力往单纯的边沿扯,潜意识里很不想同他再和什么色欲联系搭边。 可她一味躲着的,才是真正的事实。 让她透不过气的,与其说是什么成熟男人滚烫的温度,不若说是成年男女荷尔蒙相撞时,那种可以被称之为岌岌可危的暧昧。 雏鸟(h) 越凑近她,身下的欲望便越忍不住,裴溯索性舔她可爱的后颈。 真的很可爱,她一边发着抖躲开,一边又为这刺激而情动。 裴溯知道,她忍不住的,耳后,脖颈,这几乎是她裸露在外的死穴。 她有了反应,紧绷着的小腹贴紧自己的手臂,她蜷缩着,腹部那一瞬的痉挛不是错觉。 “这样敏感么?”男人的声音带着晨起的喑哑,一边吮着她,一边粘腻地蹭向她耳后,近乎是含着喘息咬她,勉强说清这句话。 尾音落在她耳孔,那话伴着喘息,喂进她耳朵。 苏郁紧紧咬着下唇,企图缓解身下那细细绞紧的情动。 她试探着想躲,可整个上半身都被牢牢锁在他手臂里,她无法撼动半分。 “我……”苏郁张皇着,紧紧拢起腿,以抵御身体起的反应“我想去洗手间……” “嗯……”男人敷衍地回应,可动作急切得就像发情期的某些兽类,整个人顺着她挣扎的力道就将她轻松压在身下,“你乖些。” 男人完全没收力道,整个身体全然压在她身上,膝盖顺势抵开她拢起的腿,姿势色情。 苏郁挣扎间,那链子缠错了方向,紧紧箍着她的手腕。 裴溯甚至都没往这边看一眼,整个人都紧紧压着她,急迫地想将她揉软了,揉出水,发狠操进去。 苏郁挣扎着躲他,脸埋进枕头里,可没几秒就迫于呼吸不得不侧过头。 裴溯顺势移过去,舌尖抵得她脖颈发烫,用力的啧啧吮吻声里,他不耐的将她腕间缠错方向的锁链抚开,动作却温柔。 甚至他整个人,都是一种全然汹涌的温柔,力道急切得恨不得立刻撞进她里面,可这份深重落下时,却是温柔的。 男人的舌尖携着津液,狠狠地从自己的后颈近乎舔舐到唇侧,可却用力到她颈侧都隐隐作痛。 他早在第一次亵弄她后就没再给她穿衣服,像只雏鸟。 她每日就这样光溜溜的一只,诱着他。 直到昨夜,她才终于从他那里羞耻着求来一件衬衫,堪堪遮住挺翘的臀。 迫着她伺候到自己满意,赏赐似的,裴溯将自己的衬衫拢在她身上,兑现“给你衣服穿”的承诺。 彼时,腿间属于男人的腥热白灼尚挂在她腿间,苏郁却为他的偷换概念瞬间羞恼。 可总比光着任由他看光了强,苏郁没作声,只是含着眼泪将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 意识被男人的肆意的揉弄唤回,那两瓣被反复地把玩,很具狎弄的轻贱意味。 可苏郁却从这亵玩里尝到了快感。 连日里,这人将自己挑逗了一个遍,却偏偏不给自己一个痛快。 对他,苏郁的心态就如现下的动作一般。 一边躲着,怕露出丑态,怕掉入这毒枭的陷阱。 一边抵不住身体的渴求,下意识地迎合,想要对方再用力些,臀肉被玩弄的力道再大些。 好让旷了许久的小逼被好好抚慰。 苏郁咬着手背,呜呜咽咽地哭出了声。 “求你……”哭腔含混着情欲,她的表情看起来清纯又色气,却挣扎着要起身。 裴溯的脸上半分看不出深陷情欲的意思,仍是淡淡的,一副贵公子的疲懒倦意,喟叹也像敷衍:“什么啊……” 可身体反应不会说谎,裴溯着实被她这模样勾得越发的渴,从胸口到下腹,都渴得厉害。 女孩撑起的小臂脆弱得让裴溯生出凌虐的心思。 他没阻止,甚至饶有兴味地直起身,看她一副欠操的可怜样儿,手上揉弄她臀肉的力道愈发的大,力道开合间,几乎将紧紧闭合着的那道细缝扯得变了形状。 裴溯低下头,看她的穴肉一如主人一般,发着抖,晶亮的水不受控的从那道蜜缝里渗出来,盈盈的,在黑暗里泛着光亮。 男人上身裸着,可身下放肆更甚。 极体面的西裤,穿戴完好,甚至连裤链上方的扣子都系得严谨规矩。 昂贵微凉的布料妥帖地将男人窄窄的腰线勾勒,两人动作间渗出的汗顺着男人腹间纹理,隐匿进不可言说的暗处。 苏郁全身就只一件宽大的衬衫,顺着她的姿势将她的性感一一勾勒,腰肢纤细,臀肉圆润,在衬衫边缘若隐若现。 两人交缠的姿势像色情的剪影,明明只他的小腿全然压着她的,可气氛却粘腻得叫人怀疑,昨夜的甜腥是否还未散尽。 那种恶劣的,亵弄她的心思一直被他藏得很好,他操她许多次,可分寸一直被他拿捏得合适。 让她爽,却忍着怕她穴肉做到发痛;给她高潮,却耐心抚慰她高潮后袭来的贤者时分的倦与厌;给她舔到汁水丰沛,却刻意拒绝她为自己含弄,怕她生出哪怕丁点的被轻贱的心思。 操尿(上)h 下腹处鼓胀的尿意明显,而身后男人的性欲更甚。 苏郁心知逃不过,早晚都要低头,于是刻意忽视抵在后腰上的物什:“我想去洗手间……” 女人扭腰回头,吟吟地求,眉目很有些正色,偏这样才更显出那份不自知的挑逗意味。 裴溯定定看她,饶有兴味的目光如有实质,钳制她的力道几乎更胜手腕上的链子。 手上把着她的腰,裴溯缓缓地挺腰蹭她。 男人腰腹是很利落的线条,肌肉分明却不粗犷,一种恰到好处的性感。 男人腹下性器鼓胀得将西裤撑起色情的弧度,从她臀尖抵着,缓缓推着白衬上移,最后落进女人腰窝。 苏郁即将吐出口的乞求就那么僵住了,那坚硬的触感让她腰肢发软。 像握着新生的雏鸟,白嫩嫩脆生生一只,裴溯嘴角勾起弧度:“你乖些,给我弄一弄。” 指腹蹭着她的腰,像是很不舍地流连一瞬,下一秒,皮带扣解开的脆响惊得女人瑟缩。 亲亲抱抱摸摸什么的,她连日里已经被这男人按着做了个遍,苏郁无力抵抗,只好安慰自己只要没做,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可现下男人的反应不似往常,苏郁心下有些没底。 不过求饶总不会出错,苏郁试图直起身子,强迫自己避开他身下那处,像体体面面地和他讲。 可手上链子的长度有限,她于是弓着身子向前蹭了蹭膝盖。 落在男人眼里,不免多了些躲闪意味。 苏郁脑子里嗡嗡的绕,净是如何摆脱这男人的想法,丝毫没注意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暗芒。 感受到男人撞向自己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她勉力撑起的胳膊在此刻被他撞到失了力道,整个人都埋进被褥里,随之而来的,是她如雏鸟般的细细尖叫。 很乖,很可怜。 她穴里也是。 膀胱挤压着尿道,让她的穴肉比之平时更紧,更烫,肌肉挛缩着,紧紧绞着他。 裴溯向下看向两人交合处,他将将挤进半个头,就被卡得进退两难。 但是,是真的爽。 裴溯压下自己想将身下这淫娃操烂的想法,只是拇指撑在她外阴上,一下一下地揉弄,连后穴都被扯得变形。 她还没湿透,穴里不免滞涩。 膀胱满涨,阴道更是紧绷着不敢放松。 指尖拨弄,绕着两人交合处,似有若无的蹭。 身体本能渴得很了,迫切需要男人填满,可现在这么个情势,稍有异动,她怕是能不受控地尿出来。 “求你了,别……”求饶时,她下面的穴正夹得欢快,迫切着往外分泌淫水来润滑紧致的阴道,以便更舒爽地交合。 可主人的意志却不像她的身体这般诚实。 裴溯笑得包容,声音却含着一种极隐蔽的敷衍:“求我什么?” 他掐着她的腰肢往里挤,很凶很稳地力道。 苏郁头一次觉得被握住腰甚至比被握住脖子还让人无助,力道强势,没有半分挣脱的余地。 腰不受控的塌下去,声音也是,软乎乎地,蜜糖一般勾人:“去……洗手间……” 越往里挤,裴溯越能感受到女人穴里那股强压。 她也曾被他操尿过,这是她失禁的前兆。 对于裴溯来说,穴里不受控地绞缠感,实在久违了。 恶劣的心思随着自己越发放肆地挺腰动作攀升,裴溯边顶弄她的穴,听那逐渐渍出的粘腻水声,边调笑她:“去洗手间做什么?” 他偏要她讲出那句粗鄙不堪的话。 苏郁当然知道他的恶劣,可她却没有办法,穴眼里的排泄感几乎刺激得她浑身发抖。 说尿这个字眼,比起尿在床上,苏郁当然知道选哪一个。 “去……尿尿……”手被覆着,腰被掐着,这话几乎是被哭着讲出来。 男人仍然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她陡然生出了力气,两条细白的腿儿像打着摆子的鱼尾,蓦地绞紧在一起。 裴溯下体撞得不留情面,两条大腿强势地抵近去,轻飘飘地就将她缠紧的腿分开。 囊袋打在阴蒂上,疼得发爽,穴里分泌的淫液也被撞出啧啧水声,在密闭而空旷的环境里,甚至有回声。 操尿(中)h 这姿势对苏郁来说,实在很难维持平衡。 身下大腿被男人不遗余力地撑开,近乎成了一个平直的直角。 可胯骨偏偏被掐着,腰肢无力地塌下去。 从身后看,她几乎是被男人端着操。 随着男人大力地挞伐,身下排泄感一阵强过一阵。 羞耻和快感交织着,小穴一开一合地咬着他的力道也加大。 “别……”苏郁喘息声一阵大过一阵,敏感的腰间也随着她的喘息开始不住地挣扎,束缚着她腕子的铁链开始发出细碎响声。 裴溯仿若某种正处在发情期的大型动物,看着宽大的衬衫随着自己的顶弄不住上滑,几乎堆在女人手肘,喉头不住吞咽。 他毫无规律地往里顶,身下被她吮着,腔道嫩肉箍得他几乎没办法移动。 他却偏偏享受这份几乎发痛地吮咬。 于是手下愈发没了规矩,每一下都是几乎发狠的操干,直把女人撞到一下一下地不受控地往前移。 看她软绵绵地向前倒,他也顺势放松手上对她的钳制。 那种被生生咬着,箍着,在性器上移动的爽感,几乎让他指尖发抖。 却在龟头卡在女孩阴道口时,再重重地将女孩捞回来,肉棒重新挤开嫩肉干进去。 真的是操。 裴溯红着眼睛,看着身下苏郁像只脆弱的母狗,爽得发抖,从两人的结合处,颤巍巍地传到肩颈。 锁链都被她攥紧又放松。 “别……”她肯定已经哭了,肩头都在一缩一缩地抖。 一副要起起不得,要俯身又不甘的小狗样子。 “别什么?”裴溯笑着逗她,撞击的力道也放轻,声音却喑哑。 裴溯附身,彻底压着她身上。 一手从衬衫里顺进去,捞住一只乳,一手向下逡巡着,挑弄那颗已经初初露了个头的小蒂。 裴溯顺着她侧过的下巴直直舔到她唇角。 不出意料地,尝到了泪水的咸涩。 裴溯却不如何心疼她,床上的女人就该是拿来操的。 舌尖探进女人唇缝,舔到的是女人紧紧闭合的贝齿。 身下被揉弄小蒂的力道很精巧,苏郁竭力闭合牙齿,连求饶都不再了,生怕呻吟传出。 只盈盈着一双泪目,可怜兮兮地看他。 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 裴溯笑小妻子的可爱,呻吟吞下去又怎么样,她不会真的以为自己脸上的只有乞求吧? 黑暗里,他将她的脸看得一清二楚。 苏郁长相很乖,很纯,可一旦染上欲望,就彻底变了味道。 汗湿的额头,鬓发黏在脸颊,眼睛里水雾蒙蒙,难耐爬满眉眼,紧紧闭合着唇角生怕呻吟传出。 可喘息不住地溢出,潮红爬满脸颊。 她还很小,本该是干干净净的一个孩子。 此刻却像沾满了情欲的潮湿,难言,粘腻。 泪光里透出的不止有求饶,羞耻。 还有满溢的情欲,难耐。 嫩生生的年纪,却像熟透的浆果,碰一碰,怕就要破开薄薄一层皮肉。 溢人满手汁液。 裴溯不再如何用力操她,他能感受到随着穴眼深处往外缓缓溢出的粘腻外。 还有一股随着自己缓慢的顶弄,也止不住的液体,正撞一下,痉挛着向外溢出一点,随即被她生生夹住。 一同爽到的,还有被咬到兴奋的性器。 这太色了。 苏郁紧紧咬着牙齿,男人裸着上身,像将自己完全拢在怀里。 他还在色情地喘。 衬衫肯定湿透了,男人身上的热意几乎烫得她喘不过气,汗湿着黏在身上。 很少有人玩过她的阴蒂,和裴溯,和裴厉都很少。 敏感体质根本就不需要如何挑逗就能湿得一塌糊涂,再加上她又旷了太久。 所以男人玩起身下那颗小珠子,不需要怎么费心思,只是生硬的碰一碰,她的两条腿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肚皮也绞着,她缩在男人怀里,抖得可怜又可爱。 光溜溜的一只,那衬衫就像调情的工具,除了让她此刻被拢得羞耻外,没有什么意义。 抖得像筛糠,声音也尖细着溢出了口:“不要……求你……” 锁链被她的挣扎带动,哗啦作响。 黑暗里,裴溯甚至能看到女孩子纤细的手指攥得发白,又在身子抖得最厉害时,随身子一起卸了力似的松开。 身上浮着一层暧昧的粉。 和汗液混在一起,和男人发烫的体温黏着,囊袋撞击声缓却重地不罢休。 交织成浓郁的色情,熏得她发晕。 “真的……要尿了……” 操哭(下)h “求你了……”女孩子哑着声,哭叫着,身体在他怀里抖得越来越厉害,止不住得挣扎。 裴溯充耳不闻,只耐心地揉弄她下面和胸乳。 慢条斯理地探进舌头去,感受着她的躲闪和颤栗。 尖细叫声和男人的粗粝喘息混合在一处,涎液含混着,顺着苏郁的下巴下滑。 裴溯温声哄她:“乖些……”手上动作不停。 小股小股的液体顺着交合处下淌。 随之而来的,是她剧烈的挣扎和哭叫声。 锁链在响,她的腿不住地在身下被单上挣,喘息也剧烈。 手心握着的乳下,像是把她怦怦的心跳握在手心。 纤细单薄的腰肢在他身下抖,穴眼深处抖得最厉害,咬得他尾椎发麻。 “嘶……”裴溯仰起头,喉咙干得要命,他生生将那股要射的快意忍下。 爽得他想直接把她钉在床上,然后操个酣畅淋漓,操尿她,爽到她哭。 他皱着眉,女孩的动作幅度太大,原本温和地只是浅浅挑逗的指尖,挣扎间不经意地重重捻过她。 猛然间,像是一条岸边搁浅的鱼,陡然卸了力,她整个上半身彻底瘫在床上。 裴溯的手被她压在身下,那乳粒恰好卡在男人指缝。 裴溯顺势将手向前伸,斜穿过她单薄的肩背,一把握住她的肩头。 苏郁的小腹被男人另一只手挡着,他指尖还怼着她那颗已经饱胀的阴蒂,被玩弄得像是熟透了,热烫得叫人羞耻。 淅淅沥沥的液体顺着两人的交合处往下淌,落了裴溯满手。 断断续续的哭声,黏腻的水渍声,男人情动的喘息混杂着,将苏郁最后一丝理智剥离。 身下咬啊,搅啊,裴溯不再忍耐。 直起身子,顺着这个姿势将她抱在怀里。 尿液随之落在男人布满褶皱的西裤上,皮带解开,只拉链口敞着。 单手握住她的腰,另一手斜穿过她身前将她彻底压在自己怀里,狠狠地带着她向下掼。 她往下坐的瞬间,男人也一刻不停地向上挺腰,不待小穴反应过来,生生怼进去。 尿液被带着向外溅,湿滑的淫水随着小穴的绞缠分泌地越发欢畅。 白衬被揉皱得像破布,挂在她胸口,被那两只弹跳的乳带着,要掉不掉。 强烈的快感袭来,苏郁没了半点抵挡的力气,只随着身体本能,绷着脚尖,上气不接下气地哭叫。 “轻点夹……”苏郁向后仰着脖子,倚在他肩膀上,被快感抽空了力气。 苏郁脸嫩得很,此刻这副被操透了的样子,看着更让人起火。 裴溯松开揽着她肩膀的手,移到她胸口,那上面还留着昨夜被他掐到发青的指痕。 大力揉弄,和身下不遗余力的顶撞频率相应。 乳尖被他昨夜咬破了皮,他一碰到,苏郁就下意识地瑟缩着躲。 能躲到哪里去。 裴溯喘着夸她逼好紧,和喑哑嗓音一起落下的,是奶子上响起的巴掌声。 快要被玩坏了——快感溺着她,苏郁脑子里全是这么个念头。 奶子被扇得一跳一跳,她已经分不清自己嘴里吐出的到底是呻吟还是求饶了。 两只小兔子在她胸前随着他操她的力道上下弹跳,清脆巴掌声响起,形状漂亮的两只奶子便像主人一般发着抖躲开。 苏郁奶子很大,是相当漂亮的水滴型,白腻得像是在发光。 “骚逼尿了老子一身。”他特意伏在她耳边讲。 让他失望的是,苏郁半点没了力气,只会要叫不叫的哼哼了。 裴溯尤嫌不够,他抽出满是淫液和尿液的手,满不在意地甩了甩。 密密的泡沫混在其中,顺着他的力道,有几滴溅到她脸上。 苏郁当即闭紧了眼睛,皱着苦巴巴的脸往他怀里缩。 裴溯意识到,应该是甩进了她眼睛,一把掐住她下巴仔细瞧她。 潮红爬了她满脸,一串晶亮的淫水顺着她的脸向下淌,小脸皱成一团,眼睛像是被刺激到,紧紧闭着眼睛。 黑暗里,他把一切都看得分明,女孩纤长的睫毛上还连着一丝粘液,要坠不坠地垂着。 裴溯伸手抚掉那串东西。 她眼尾绯红,细嫩的脸乖乖地仰着,任他允取允求。 裴溯一阵失神,胸口像是爬进了条小虫子,咔嚓一声,把他的心咬掉一个角。 不期然地,隔着漆漆的黑,苏郁睁开眼睛,目光直直撞进他眼底。 下腹一阵酥麻,裴溯后知后觉,生下意识地向女人小逼里面撞,动作生涩。 一股一股射进去的时候,裴溯望进她眼睛,眼里的侵略性几乎要生吞了她。 气氛生硬,沉默像是把这里冻结。 裴溯咬上她的唇肉,没有爱抚,没有舔弄,只有博弈似的撕咬。 裴溯很清楚,她看不到自己。 可谁说得清呢? 那一刻,他宁可她看得见。 —————————— 作话: 裴二:初夜没秒,现在被老婆看了一眼就射了:( 褚:这已经可以了,已经做了叁章了,不是谁都有i可以do的好吗? 大哥:你在点我→_→ 有没有避孕药 两人毫无节制地做,最后的结果就是,苏郁被冻感冒了。 想不感冒都难,阴冷的地下室里,彻底的出了那么一通汗。 经过昨晚上那一遭,裴溯想的很明白了。 这件事瞒得越久,爆发时两人之间的嫌隙就会越大。 他需要坦白,可苏郁心在他大哥那里,他讲出来,苏郁会是什么反应? 为他的坦诚爱他?还是会厌上加厌? 裴溯不敢赌,他要的是必胜的局面——这需要一个契机。 . 苏郁醒来时,看着熟悉的房间,几乎晃了神。 这是她和裴厉在布朗家族做卧底时住的房间。 如果不是手背上吊着的水,她几乎就要以为,前些时间的记忆仅仅是她的一场春梦了。 久违的日光撒进房间,苏郁盯着房间里的角落发呆。 就是在那里,裴厉用一把刀扎透了监视用的摄像头。 可现在那里贴着完好的复古印花墙纸,半点看不出之前的痕迹。 苏郁长长地叹了口气。 动作牵扯到胸口,乳尖刺痛感将她拽回昨夜里的记忆。 她将空闲的手伸进被子,扯了扯身上的睡衣,柔滑的布料划过乳头,带起密密地疼。 她才发觉,自己没穿内衣,而乳尖也被那男人咬破了皮。 手指顺着锁骨向下抚,之前被那疯子抽破的伤痕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有一条灰褐色药膏痕迹。 苏郁的手指从锁骨摸到小腹,苦涩的草木香气萦绕周身,应该是药膏的味道。 苏郁自己都感叹,自己这么细心护肤的一个人,此刻竟然完全不担心自己的伤口会不会留疤了。 和生死比起来,美啊丑的,又算什么呢。 苏郁自嘲地想笑,扯了半天嘴角,眼泪倒是先掉下来了。 在那个囚室里听到的声音肯定不是裴厉,他执行过那么多次任务了,怎么会折在这里呢。 他还那么年轻,那不可能是他。 苏郁固执地这样想着,仿佛这样想着,他脱险的几率就更大一些似的。 敲门声这时响起,苏郁半分眼神也没移过去。 一位医生打扮的白人女士打开了门,看到她醒着,反倒愣了下神。 随行的管家上前看了医生一眼,医生才抱歉地欠了欠身,走上前来给苏郁取下针头。 苏郁视线在医生和管家之间来回流转,两人都刻意避讳什么似的,没和她有什么眼神交集。 来之前,那位特助特意交代过,不要和她有任何交流。 苏郁太聪明,话里话外怕就要把话给套了。 于是苏郁打直球:“我要见查理斯。”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管家的反应。 房间是原来的,那首脑应该也不会错,是查理斯或者威尔逊其中之一。 听着之前那男人的声音,年纪应该很轻,在二十岁上下。 管家早有心理准备,脸上表情仍然是温和的笑,不说是也不说不是,视线垂下,极有礼地半分视线都没看她,只兀自讲着:“房间里的食物和水都会有人送上来,您身体还很差,请好好休息。” 话落下,管家就要带着医生离开。 苏郁听得很明白——出不去。 房门合上的一瞬,那位看起来虚弱又美丽的年轻女士轻飘飘一句话从房门里传出。 叫在场叁人都变了脸色。 “有没有避孕药。”声音带着暧昧的喑哑,却没什么犹豫的干脆利落。 管家没敢抬头去看那位的脸色。 裴溯照顾了高烧的她一夜,直到天将亮收到裴厉那边的消息,才不得不离开。 匆匆处理完赶回来看她,却不想,刚上楼就听见这话。 ———— 作话:我更了这么多章,真的不投一下珠珠嘛_(:зゝ∠)_ 小玫瑰也是生了刺,会探头向外的性子 管家拿来“避孕药”的时候,苏郁想也没想便吃了下去。 直到管家离开,苏郁也没再讲一句话。 裴先生的确了解她。 “要是那位小姐怀疑怎么办?” “她比谁都要清楚,她没有选择。” 接下来的日子也正如裴溯讲的那样,苏郁没有选择。 那男人很偶尔地会来,她仍然很抗拒,男人仍然强势。 她从没看到过那个人的脸。 就是这么巧,或是她睡着时被后入,或是阴云密布的夜晚,她从没看见过那男人的脸。 苏郁从没指望一个陌生男人会在乎自己,在做的时候带套。 于是吃避孕药对她来讲,是每次做完之后的流程。 那人大概也不想有一个陌生女人生的孩子,正好,她也不想。 次数多了,苏郁也察觉到男人的刻意了,只是她想不出这男人不让自己看到脸的原因。 难道,自己和那人认识吗…… 可声音从来没听过。 这几天温度越发高了,佣人给她准备的睡衣却还是长袖,丝毫没有换成睡裙的意思。 这倒是奇怪,这里的佣人对待自己的态度仿佛是那男人养的情妇,没道理在这里疏忽了。 苏郁站在窗前,看那郁郁葱葱的树,阳光破碎成一块一块,从树缝的枝叶间落下。 看着看着,苏郁像是发现了什么,凑上玻璃前去瞧。 她对着玻璃,左右戳了戳自己的脸颊,满脸不可置信。 自己这是——胖了吗? 监视器后的男人见她这副模样,也担忧地皱了眉。 苏郁骨架小,巴掌大的脸上净是盈盈的胶原蛋白,嫩是嫩,但在严格的体重控制下的确不挂多少肉。 可此刻再看,自己曾经深恶痛绝的婴儿肥又重见了天日。 仍然是十分的漂亮,但…… 难道自己在这里的日子过得太滋润了吗?脸都肉了一圈? 苏郁焦虑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深深觉得自己不该再坐以待毙。 抛进热水里的青蛙不会死,但温水里煮的青蛙会。 苏郁深以为然。 监控器后面的裴溯自从她开始左右戳着自己的脸,就意识到她应该是发现了。 可看着她来回踱步那没心没肺的样子,又放下心来,她大概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她生理期不是很准,再加上她又以为自己吃了“避孕药”,没往那方面想也正常。 可是,瞒不了多久。 医生前几天给她做检查时发现的,已经叁周了。 或许是他的,又或许是裴厉的。 裴溯说不清楚自己那一刻的感受。 即将为人父的欣喜?对裴厉的恨意? 他不如何喜欢孩子,他很清楚。 但苏郁喜欢。 自己能养好一个健全的孩子吗?裴溯没有把握。 但这是苏郁的孩子,苏郁期待很久的孩子。 他决定瞒着她。 布朗家族的旧部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顺利的话,国内的人这几天就可以把消息传给裴厉。 届时即便他的离开出了问题,也有国内的人和自己为他掩护。 恩恩怨怨,等回国,由他和裴厉解决。 裴溯是这样想的,平心论,计划本身没有纰漏。 可他千算万算,把一切可能威胁到小玫瑰的因素排除。 偏偏忽略了,小玫瑰也是会探头向外,生了刺的性子。 虚情假意他尚且犹疑 国内要求他撤退的消息传来时,裴厉人已经重新回到了叁周前离开的地方。 彼时他为了躲开裴溯的人,很是费了些功夫和手段。 辗转几个国家,确保彻底甩掉了裴溯的人,才联系国内军方。 他那时几乎称得上狼狈,连日来高强度的神经紧紧绷着,交火后的身上满是尘土与硝烟味道。 来接应他的人是常年驻扎在当地的军方线人,一个姓金的中年人,跛着腿。 老金大半辈子这样的场面见得多了。 只是真正叫他对眼前这个年轻人侧目的原因,不是他灼人的气度和清俊相貌。 而是明明自己身上还满是硝烟气,甚至连脸上都带着不知何时伤到的血痂,第一句话却是问询他的同伴。 一个……听起来格外孱弱,年轻的非军属女性。 国内并没有告诉他这位女士的信息,只交代了接应裴厉,然后护送他安全回国。 老金一听眼前的青年人这样问,就知道是要坏事。 通常来讲,执行任务之后问询战友的情况是正常流程,而无论同行战友是生是死,消息往往是要如实告知的。 出任务前,这是所有人都应该有的觉悟。 成为卧底的第一课,就是能接受生死别离。 可一方面,国内根本没有告知自己半点相关的情况,另一方面,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样子…… 那根本就不是个什么普通同袍。 正当老金斟酌着,不知该如何讲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老金踱步到窗户后面的橱柜,从抽屉里取出那部卫星电话。 这是和国内互通信息时,专用的电话。 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线人,在这片叁不管的地界儿里,开着家破破烂烂的旅馆——迎来送往,完成国内交代的任务。 大大小小的任务做了半辈子,瘸了自己一条腿,却从未出过差错。 直到电话接起的那一刻。 “叫裴厉接电话。”电话那边声线慵懒,轻慢与挑衅一览无余。 老金神情未变,听见对方是个陌生声音后,脑中已经在思索如何将裴厉安全送出这里。 裴厉意识到不对,如果是国内的电话,老金不会是现在这样严峻的表情。 这处破败旅馆密而又密,老金许多年来都未曾暴露过身份。 裴厉走向前去,对老金摇摇头,接过了电话。 对面的声音他实在太熟悉了。如果说之前他还对查理斯处的幕后推手有所怀疑,那裴溯这举动无疑是明晃晃的自爆。 “苏郁就别问了,她在我这里。”此话一出,裴厉的脸上浮起焦灼,加之前面老金犹豫的神情,裴厉几乎是立刻确定了裴溯话里的真实性。 “你为什么……”裴厉没能问出口。 没问出口为什么欺骗苏郁,没问出口为什么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没问的太多。 可偏偏又像是什么都问了。 裴溯对他的诘问沉默了半晌,只模棱两可着反问:“你又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在执行任务期间和任务以外的人产生纠葛,为什么明知苏郁是弟弟妻子的前提下还是强迫她,为什么怕苏郁和自己见面。 “你是为什么,我就是为什么。”破败地界儿的信号,差到滋滋电流声甚至要把人声吞没,可偏偏这一句,裴厉听得分明。 最后的耐心耗在这一句上,裴溯不再耐烦和裴厉“互诉衷肠”,遂托盘而出今日的目的:“别再回来了,如今这里乱得很,老布朗的旧部尚且没有下落,你的行踪暴露,我们战功显赫的裴少将怕是难全须全尾的回去喽。” 没时间再想裴溯是怎么得知军方单线联络的老金的底细的,电话挂断之后,裴厉立刻联络国内军方护送老金回国。 至于自己。 裴厉当然知道裴溯的意思,他想在这当口保全自己,可苏郁在他那里,裴厉始终难安心。 不安什么呢。 不安裴溯对苏郁的念头,虚情假意他尚犹疑,真心实意他更忧虑。 他必须回去,裴溯疯起来,没什么做不出的。 独独偏爱 裴溯是个精明的商人,没有人心算计与利益衡量,他打不下偌大商业帝国,更遑论在裴云谏手底下分得平权。 他算裴厉既能果断地抛下当时尚年幼的自己选择前途,便能抛下而今的苏郁选择生的机会。 与其说是算,不如说是赌。 赌在裴厉心里,苏郁占几斤几两。 电话挂断以后,裴溯坐在监控器前面,看苏郁在楼下院子里若无其事地“踩点”。 裴溯脸上浮起笑意,却掩不住眉宇间的愁绪。 苏郁一直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她很漂亮,是一种很嚣张很直白的美,尽管她性格是跳脱可爱的,可往往只会叫人为她的美丽心惊,而无心在意可爱与否。 裴溯却独独偏爱与珍惜她的这份天真与生气勃勃。 初初见面时,她大胆调笑叫他靓仔,自己还未回应,她反倒是先红了耳畔。 裴溯从有记忆以来就在不断地失去。 只在得知喻从南夫妇的死讯时才能被称作失去吗?只在裴厉身处异国他乡再无音讯时才算作抛弃吗? 裴溯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他用命换来的权柄、财富与手段,不是教他妥协的。 失去的滋味很难形容,是无意间撞破的父母的争执后的无措,是母亲强颜欢笑来抱自己时僵硬且无处安放的手,是目睹母亲收拾行李的全程鼓足勇气却只是叫了此生最后一句妈妈,是裴厉的不辞而别后数年后自己非但不会痛苦反倒释然的轻松。 囿于过往不可自拔是愚蠢且无用的行为,孤身一人身处异国时,面对身边同伴递来的“硬货”,裴溯如是想。 看着楼下院子里正愣愣对着墙角的巨型恶犬出神的苏郁,裴溯恍然意识到自己或许从未变过。 利益是橄榄枝,促成他与苏郁父亲的相识。权力是通行证,他轻易取代裴厉与苏郁二人的过往。 可除此之外,他与当年那个昏暗街角面无表情捅瞎人眼睛的少年无一处不相似。 楼下院子里,佣人还在拦又不敢拦,劝也劝不动的徘徊不定中尝试让苏郁放弃和那几只巨型犬熟悉。 苏郁的小心思他一看便知,也紧着她闹,横竖苏郁身上带着自己的气味,那几只兽性未除的恶犬也只是懒洋洋地趴在地上,不时瞥一眼那犹犹豫豫不敢动作的苏郁。 裴溯任她踩点,只作不知。 只是这样几日过去,这两人一个鸡飞狗跳地闹得,一个耐心陪伴的等得,老布朗在欧洲的地下势力却暗暗成了气候。 查理斯示意下属将尚未被捕的势力头目照片递给对面的海军总司令,向来好涵养的查理斯也冷了脸色:“将军,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 裴溯边往查理斯的住处走,边听季泽讲最新的局势。 对方训练精良,是老布朗自己的拥军,十数年里,竟然半点消息都没走漏。 如若不是查理斯自己的人在清算老布朗的财产时发觉了大笔无名支出,怕是要等对方动起手来才能发现。 尽管消息是或明或暗着放出去的,暗着很难查到源头,明着握有对方的把柄,没谁会那么不识趣。 再尽管查理斯在这次事变里是名副其实的第一受害人,可谁也不敢保证,对方真就半点不怀疑。 即将踏进查理斯房间之前,裴溯顿住了步子,想到了那个还在自家院子里面折腾大半个月也没找到脱身端倪的苏郁。 她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原本打算亲眼看着她“逃走”,放到现在,根本就不稳妥,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在。 他回身看向身侧的季泽,只一眼,季泽就明白了裴溯的意思。 “让佣人透露的隐蔽些,别叫她看出来,”裴溯沉吟一瞬,仍旧不放心苏郁一个人在,尽管这座岛的安保措施周密而严谨,“你回去看好她,别出差错。” 刚收到老布朗私人佣兵的消息时,季泽就预料到了裴溯的打算——他决计不可能留查理斯一个人在欧洲,而那群毒贩子疯起来又没什么做不出,他们早习惯了刀尖上过活,苏郁却不行。 而今之计,将苏郁送回国才是最稳妥的做法,国内管控森严,裴家又是军政世家,没几个人敢动手。 雨天 事情一如裴溯打算的那样,在佣人有意无意的暗示里,在医生故作不知地示意可以多出去走动的建议里,在佣兵刻意弄出动静的规律的巡逻声里,苏郁很顺利地计划出了一系列的出逃行动。 那男人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趁着夜里巡逻人员换岗的空当,只要避开身边照顾她的女佣和医生的监视,她就能很顺利地去到之前离开的那座港口…… 只是,然后呢? 她该怎样离开? 上一次在那个小岛上分别的情景尚历历在目,可与她一同并肩作战的战友却不知如今身在何处,甚至生死难料。 这几天,苏郁一直在为这件事忧心,也不如何费心思去猜这群人越来越频繁的身体检查到底是为了什么。 直到餐桌上向来缄默不言的女佣得了主家的指示开口询问:“小姐,是最近的食物并不合胃口吗?” 苏郁兴致缺缺放下手中的筷子,对着欧洲女佣一扬眉,索性单刀直入:“最近医生的检查频繁了很多呢。” 话落,也没再等女佣的回复,起身离开了。 苏郁当然察觉出了问题所在。 越来越频繁的身体检查,很久没再出现的那个男人,只是将自己囚禁起来却不进行任何实质性的审讯,打着养金丝雀的名头对自己越来越不走心的监禁——甚至是刻意提示逃生路径。 对方图什么呢? 假意让自己离开,然后引裴厉出来? 还是说,他另有阴谋? 她当然知道自己今晚的话实在是很冒进,但她更清楚,她等不起的处境。 苏郁在赌,无论怎样,自己离不开这座岛屿是既定的事实,不妨赌一把。 赌输了,不过也就是个死——这是她早在数日之前就该有的结局。 赌赢了,那男人的确是想给自己一个出去的机会,便一定会在短期内给自己最后的线索。 夜里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像某种蜿蜒爬行的动物,留下不规则的印子。 先落下的雨滴与先前的遗骸会和,走出一条新的路,然后,被后落下的雨滴重新交错出下一条路。 这里的建筑多是上个世纪留下来的,即使后来翻新过几次,也并没在地面之上的建筑上费多少心思。 管家今天破天荒地带着自己走出了先前不被允许进入的小型港口,看似无意地透露出地下的建筑才是真正的“心脏腹地”。 地下……地下……如果管家今天所说是真的,那之前囚禁自己的地下室大概很有可能就是在地下。 那么黑的地方,近乎半点光亮也无,还有那些刑具,不太像是能随意暴露在地面上的。 思绪很乱,冗杂的信息像是网,叫人毫无头绪。 但苏郁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很久不出现的那个男人,在女佣转述自己的话之后,大概率会很快出现。 坦白也好,迟来的杀戮也好……都好过自己现在这样温水里炖青蛙。 她实在很怕自己会麻木。 地中海气候是很多雨的,水声顺着窗子传进耳蜗,却消不掉心上的寒意。 和裴厉站台分别那天,也是这样冷的雨夜,消音枪射出的闷响,子弹击中身体的滞声,血混着雨水淌在脸上身上的温热和凉意交错。 意识消弭,但身体的记忆还在。 她清楚那晚冷风冷雨的时候,恶魔带走了多少生命。 高明 管家将话带到时,裴溯没露出什么意外的表情。 她这样明目张胆地将事实揭开,裴溯也明了,苏郁已经没了耐心再虚与委蛇。 没了耐心,事情就好办了。 查理斯进门时,裴溯刚刚将洗好的红豆放进锅里,动作娴熟,劲瘦的腕骨在冷白的灯光下显得惊人得性感。 没理会查理斯那一副震惊且看好戏的表情,裴溯嘱咐好佣人,一会给她端上去。 即将走出房门时,裴溯收了步子,回头看向厨房里的佣人:“冰糖加一点就好,她晚上吃甜会睡不着。” 面对好友调侃的眼神,裴溯未置可否。 经过楼梯时,裴溯往上看了一眼。 当然什么都看不到。 查理斯还是很佩服裴溯明目张胆地在房子里晃的胆量的:“是真的不怕被她发现吗?” 裴溯打开地下室的门,指纹识别的“滴”声在静夜里显得锋利且不近人情,反倒衬得他声音越发寂寥:“我倒宁愿她发现。” 未说出口的是,为了圆一个谎,要再对她讲千百句谎。 谎言好讲,局也并不难设,可两人之间的爱与信任就像是被他亲自敲开了一个裂口。 他急于缝缝补补,却不想那裂口竟碎成了密密麻麻的格纹。 恐惧,歉疚,不甘,偏执…… 最后的筹码都被堆上桌,当赌徒明知最后也只是一个输字时,就连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凌迟的刀架在脖子上更叫人胆寒,还是该祈祷铡刀快些落下为好了。 裴溯不知道旁人怎么想,他只知道,只要还未开盘,一切就不能被称之为定数。 . 苏郁一夜未眠。 出乎她的预料,她不仅没等到幕后的男人来揭底,连雷打不动的身体检查也一夜之间没了踪影。 小别墅里静悄悄的,从二楼窗台向外望去,日常巡逻站岗的武装军也没了踪影。 这实在太反常了。 苏郁拢了拢肩上的丝质家居服,踩着拖鞋踱步到了门口。 推开门后,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呢?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和裴厉出事的那晚一模一样。 心头一阵阵地发冷,胸口开始不断泛起呕吐感,苏郁只当这是生理反应。 说来很奇异,苏郁并不觉得那门把手似有千钧。 锁舌与卡口摩擦,发出脆响。 苏郁没想起消音枪的嗡鸣,也似乎忘了皮带抽伤之后的皮肤结痂时麻木的痒。 门开的一瞬,她只是艰难地咽下胸口涌上来的酸涩。 快要十二月了,她和裴溯就要结婚一周年了。 讲愧疚什么的,苏郁讲不出口。 加害人冠冕堂皇的一句抱歉,更多的是为了自己的心安。 而她,不配得心安。 英国管家装束妥帖得体,即使他身后有两个凶神恶煞的武装军正持枪对准苏郁的心口。 金牌管家的表现的确对得起他金牌的名头,就连“请”苏郁进入地下室时,欠身的动作都与平时别无二致。 “请跟我来,小姐。” 早该有个了断了,苏郁心里明白,跟着对方离开的配合度也很高。 这次里面不再是彻底地幽暗无光,一道道精密的电子锁将整个地下迷宫限制得密不透风。 格纹的墙面,单向可视的玻璃墙体,分散在各个角落的不知名仪器。 下到地下二层时,来来往往的佣兵明显多了起来。 没人对管家先生身后,被枪抵着腰的苏郁投来丝毫的多余眼神。 苏郁恰恰相反,她此时才算是知道了那句“布朗家族动不得”是为什么。 地面之上,是最原始的罂粟种植基地,这里的原住民世世代代种植罂粟为生,外面价值千金的东西也不够他们最基础的温饱。 可地面之下,却是如此庞大的军械工厂,森严,戒备,佣兵训练有素。 苏郁看得清楚,有人湿拧拧地曝晒在紫外线灯下,油脂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哪里还有人形。 大学时候,苏郁曾选修过本校医学院开设的刑法课,课本上单调呆板的电击伤在此刻有了具体影像:何谓血肉模糊,何谓被电流吸附住。 呕吐感来得猝不及防,苏郁甚至顾不上后腰处抵着的枪口。 哪里能吐出什么,她连日来甚至不见得吃下些什么。 头痛得发晕,干呕时连颈子上的纤细血管都显得脆弱,生理性眼泪一齐向外涌,整个人都显得脆弱且苍白。 “好些了吗,小姐?”管家适时递上整洁的手帕。 变故就是在这时发生的。 手帕擦过苏郁的指尖落到地上,一同响起的是身后的人和枪一同落地的闷响。 苏郁眨了眨眼,眼泪朦朦胧胧挂在睫毛上。 转过身,水雾氤氲里,是地上躺着的英国管家和那位拿枪抵着她腰的佣兵。 苏郁慢吞吞直起身,拿起袖子揩了揩眼角的眼泪,和那位不知什么原因反水的蓝眼睛对视几秒,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什么。 对方身材高大,宽阔的脊背能将苏郁遮个完全,幽深的蓝眼睛似乎还带着厮杀的血气,张口却是温和有礼的英伦腔调。 “苏小姐,跟我走吧。” 苏小姐……么? 苏郁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那两位,他们脖颈上的针孔似乎还冒着热气。 看出了苏郁的犹豫,蓝眼睛急切地想向苏郁解释,却因为语言体系不熟练,连小心翼翼的迫切都稍显滑稽;“之前保护您和裴先生离开的那位医生,”他指了指自己:“我是他安插在布朗家族的人。” 苏郁扫了一眼男人身后空旷无一人的走廊,心下立刻做出决定;“他们两个怎么办?” 对方也明白时间紧迫,来不及说太多:“我们去地下三层,有权限进入那里的人很少,那里有离开的内部通道,查理斯先生正焦头烂额着叛军的事,他的亲信也大都随他在一起,我们暴露的概率很低。” 蓝眼睛边说着,边动作麻利地拖起地上的两位,扔进身侧的一间刑室。 动作轻飘飘的,拖起两个身高近两米的大活人甚至不费一点力气。 苏郁明白她别无选择,只能赌一把:“这里的监控设施怎么避开?” “来之前我已经用旧有的监控视频覆盖掉了最近二十分钟的画面,”对方看了一眼腕上的机械手表,“我们还有十三分钟。” “裴厉怎么样了?” 蓝眼睛像是没听出她语气里的试探之意,出口的话滴水不漏。 “裴先生已经于两日前到达了华国接壤的S国,目前一切顺利,正在等待您回去的消息。” 蓝眼睛讲话时,眼睛不偏不倚地与苏郁对视,心下的惊讶却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其实是裴溯的人,今天的事,就是为了送眼前这位苏小姐离开做的局。 那位来自东方的裴先生拿捏人心的手段实在高明,连这位苏小姐会在短时间内做出怎样的选择,出口什么样的话都算的不差毫厘。 两人下到地下三层,远远即看到身形肃整的两个佣兵正站在唯一的地下三层入口处。 蓝眼睛随即话锋一转,声音低不可闻,抵在苏郁腰间的枪却不含糊:“要做个样子,得罪了,苏小姐。” 厉哥 一切本该是极顺利的,在裴溯自己的地盘上设局,然后制造一场混乱,顺其自然地由查理斯把苏郁带回国。 只是,裴溯刻意忽视了裴厉入局的可能。 地下三层,是整个基地的腹地,除了布朗家族的核心人员,能进的人寥寥。 进入层层关卡的唯二钥匙便是指纹和首脑提前的允准,即便门前佣兵是过命的交情也无用。 有了管家提前的安排和身后佣兵的指纹,两人通过层层关卡的路无疑是顺利的。 只一点,时间迫在眉睫。 “苏小姐,前面是最后一道守卫,时间或许来不及了。”话虽这样说着,但为了掩人耳目,两人的步伐却并不见如何匆忙。 苏郁一边配合着对方,腰间抵着枪向前走着,一边看着远处最后一道门处,那道挺拔的身影越来越近。 身后的佣兵并没发现苏郁一瞬变了的脸色,口中叮嘱的话还在继续:“您过了这道门之后由我们的人在外接应,一旦出现意外,我会留下垫后。” “嗯。”苏郁声音压得很低,强迫将自己粘在那人身上的视线移开。 那人像从未注意到自己和身后佣兵的到来,只是双手负在身后,劲瘦的腰由深色皮革束起,迷彩服的褶皱规整得向上蜿蜒,最终覆着宽阔的肩背展开。 腰间的枪,锋利,冰冷,是漆黑色的独属于裴厉的不近人情。 手指节蜷起,在人看不见的角落里被攥得发白,苏郁强忍着心头的酸涩和要落泪的冲动,一步一步向前,同裴厉错身,视线不曾交错哪怕一瞬。 最后十秒。门口守卫早就接到了首脑的指令,这一步顺利得很。 最后七秒。身后蓝眼睛的指纹验证通过。 最后五秒。紧随苏郁踏入门后的脚步,蓝眼睛也步入门内,枪口仍稳稳抵在苏郁腰间。 最后两秒,门即将合上的瞬间,苏郁弯腰扶住墙,干呕声同时在整个通道响起。 最后一秒,身后佣兵收起枪,正要探身上前时,脖颈却缓缓泛起湿,手指快于视线落在脖子上,血还粘腻腻得向外涌,还未等看清,人就已委顿在地。 警报声在门彻底合上的最后一瞬涌进来,苏郁正要转身去看,却被身后的男人遮住了眼睛:“别看。” 浓重的血腥气几乎是一瞬间就弥漫在了这一方空间,男人握着她的腰,隔着温凉的丝绸,掌心里是一种可怜的薄而韧的触感。 苏郁几乎是被握着腰,脚尖都未触碰到地面,一路夹在男人身侧,沉默着往前走着。 一句“别看”之后,裴厉竟一时再讲不出第二句。 他知道遮住她的眼睛,怕她会怕。知道避开那血腥气,怕她闻到。 可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该问这怀里的小姑娘,怎么就瘦成了这么个可怜样子? 该吻着她的额头夸她,很聪明地知道吸引佣兵的注意,为自己动手制造机会? 还是该拂过这怀里的寸寸肋骨,同她讲刚才的警报声是老布朗豢养的私人军队偷袭,他们该趁裴溯焦头烂额之际尽快脱身? 手心里,苏郁的抽泣声压抑着传来时,心头捧着的人儿眼泪烫到指尖时,裴厉只是沉默着,将人轻轻放在角落。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哪里见过这杀人的血腥场面,额间渗出了冷汗,吓得,或者是紧张得。 可骨头却拧得很,即便已经掉眼泪到控制不住得发抖,仍旧是梗着脖子垂着眼,一副可怜的委屈模样。 脸颊不知道在哪里蹭的,灰扑扑的一处映在巴掌大的脸上,放在往日里耍小性子的娇气面孔,如今看来却只叫裴厉鼻尖泛酸。 手套掌心处是防滑的粗糙皮革,武装用手套,只露出的指尖尚存着女孩眼泪的形状。 裴厉耐心地伸手,轻轻擦过女孩脸颊的灰,指尖游弋过小巧可爱的下颌,掌心里女孩的下巴尖尖,卡在男人虎口都盈盈有余。 苏郁要躲,余光掠过眼前男人温温柔柔的笑,更觉自己此刻掉眼泪的行径丢脸。 一时间恼与委屈一起涌上心间,连带着挣扎的力道也丝毫不客气。 裴厉太了解她,在她挣开自己之前,就轻轻松松将她手腕束在她身后,女人胸前的柔软随着动作从领口探出了三分。 裴厉比她高太多,躬着颈子垂头吻她时,有力的背肌贴着脊骨,垂下的弧度像美女蛇,每每哄着苏郁自愿献上脆弱的脖颈。 这同样是吻,却不是从前那样子的吻。 那时男人的牙齿咬在她唇角,他会迫着她剥去衣服,可此刻他的手却为她理好领口,掌心温度隔着薄薄的皮肉,熨在心脏处,抚平她的惊与惧。 他不再咬出伤口,反而是任汹涌的痒意在身体里流窜,汇聚于唇齿间,耐心地磨她的唇角,舔她的舌尖。 心头痒到想揉碎眼前这小姑娘,揣进身体里,拿命温着养着。 可手上却只是轻轻将女孩子的长发束在手心,借力使她仰起头,更好地承受这吻。 千般算计却无处可施,只要她喜乐 情人久久分别之后,委屈与甜蜜,埋怨与庆幸,后怕与羞涩种种,像是在心头撒了一把海盐与糖。 晶莹的糖砂与盐粒分明,雀跃的心头像是被戳破后翻滚起汹涌热气,盐与糖半是粘腻半是锋利,甜甜咸咸伴着涩意一起融在心间。 苏郁以为,这一刻的感情如海浪,汹涌而至的波涛漫进胸口腔子里,再难有什么时候会比此刻更能叫她落泪了。 可是,真的没有吗? 裴厉早就将地下三层出来的路清干净,本打算趁乱进入别墅里把她带出来,却不想她阴差阳错地自己送到眼前。 裴厉这次行动用的是裴家自己的关系,军人裴厉的任务,早在他见到老金时就已经完成了。 裴溯刻意在眼下不明的局势里为他做背书,就是在明晃晃地警告,以及提防。 背书是做给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至于警告与提防,当然是给日日夜夜觊觎苏郁的自己。 只是,觊觎这词,裴溯敢给,裴厉却觉受之有愧。 向来只有外来者才会觊觎,可这段不伦关系里,谁是外来者? 如果说刚刚昏暗的长廊里,苏郁异常的生理反应单纯是为了给自己动手争取机会,那此刻轮船甲板上,明晃晃的日光下,苏郁苍白着一张脸紧蹙着眉的模样则不得不令他上心。 “还好么?”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将她落在散了满身的长发挽在手心,以防一缕头发给此刻的小姑娘增加哪怕一分不适。 海岸的腥气与空腹太久的后果是,苏郁几乎要将胃里的苦水都要呕出来。 接过裴厉手中的温水,苏郁皱着眉漱口,眼角的生理性泪水洇得眼尾都泛红。 裴厉揽过她的腰,指腹蹭在她腰际,只虚虚揽着,一只手格在她的后腰与栏杆之间,圈握的力道柔之又柔。 纤薄的小腹柔软平坦,与平时并无二致,怀里的小姑娘还在苦着一张小脸在他怀里撒娇,看起来对此一无所知。 裴厉神色如常,将手边的毯子裹在女孩肩上,边吩咐船上的侍应准备清淡的粥。 这是岛上专供生活用品运输的货船,布朗家族如今虽然因为查理斯而陷入水深火热的境地,只是这最后一处罂粟园腹地到底还是查理斯的地盘,少有人敢动。 是以,轮船出入检查的规矩仍然严格。 两人从港口登船时,罂粟园那边的交火已经开始一段时间了,紧要关头里,谁还能顾得上他们两个。 老布朗的旧部再如何费尽心思,也想不出最后竟然是自家继承人将上一辈的心血付之一炬。 如若不是明晃晃的证据被送到眼前,任谁也不敢相信。 裴厉抱着怀里缩成兔子一样的女孩走进房间时,医生已经在等了。 裴厉的手段与心计如何深,但从当年喻从南夫妇去世、裴老爷子整日缠绵病榻、裴云谏被迫离开权力中心时,少年裴厉能一个人撑起裴家就可见一斑。 医生走后,裴厉耐心哄着床上尚且一无所知的小姑娘吃了半碗粥,直到她卸去满身的重担,沉沉睡去。 沉沉算计太多了。 引着苏郁误会裴溯是杀害缉毒警察的幕后凶手。 在得知苏郁并不清楚那人就是裴溯之后,恶劣地想要撕去裴溯拼命遮掩的身份。 揭开裴溯冒充自己身份的谎言,给苏郁自以为的爱情抽丝剥茧。 算计太多,却为她肚子里那个束手无策。 算算时间,孩子难说得清是他或者裴溯的。 千般算计,种种博弈,总归的目的是要她平安喜乐。 拿她的安危在局里搅和,裴厉不知下了多大的决心,更遑论眼前的小姑娘,是在孕前期这种关键的时候。 裴溯大致也是如此考虑,如果计划顺利,没有遇到自己这一变故,那么打着自己旗号救苏郁出来的佣兵,现在已经在送苏郁回国的路上了。 届时,裴溯出现,所有过往都将随着最高级别卷宗被封进历史,而裴溯,仍然是那个细致温柔无一处不妥帖的丈夫。 现在的苏郁身体禁不起半点风波,早早回国安定下来才最重要。 至于不伦关系的种种,那是他与裴溯该处理的,再不能波及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