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法兰西再次伟大》 第一章 热罗姆.波拿巴驾临忠实的伦敦 1848年4月22日上午8时。 一艘满载着货物与旅客的飞剪船从加莱出发穿越英吉利海峡,冲破弥散在海平面上白色的雾气于清晨抵达伦敦船坞附近海域。 码头瞭望塔上,负责汇报船只入港情况的信号员一面向行驶中的船舶发出许可入港的信号,一面向瞭望台下方的人员汇报有船只入港的消息,沉寂了一夜的伦敦船坞此刻迎来了它今天的第一单生意。 “你们这些猪猡、废物!如果不想和其他码头一样失业的话,快给我动起来!” 岸边码头,身穿破旧且沾满灰尘码头工人在粗暴码头主管的叫骂声中顶着刚刚搬运、分类完货物,却来不及歇息半刻疲惫的身体集合,登上码头准备好的小艇。 尽管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麻木,但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动起来。 19世纪的工作并不好找,更别说现在还是处于特殊的时期。稍微出现差错的话,等待他们的只有蛮不讲理裁员。 裁员对于一个码头工人来说就意味着慢性死亡,自经济危机发生后的这些日子里他们已经看到了不少从泰晤士河上流飘下来的尸首。 前一天还在一起欢声笑语的室友,第二天可能就会因为失业交不起房租而成为流浪大军的一员。 别说他们,就连那些平日里衣衫靓丽的绅士们也时时刻刻面临失业,甚至死亡的风险。 这些天他们已经看到了不知道多少具飘荡在泰晤士河上,身穿黑色夹克服头朝水背朝天的尸体。 听他们说,这些人都是那些平日里喜欢投机取巧的家伙。 一定不能被辞退成为每一位码头工人心中最纯粹的愿望。 …… 在瞭望台的指引下,停靠在伦敦船坞两侧的小艇缓缓驶入狭小的分流河道,每一个小艇大船平稳入港,铁锚缓缓放下,船首斜桁脱离支索,主帆与次帆相继收起,船借助余力继续行驶了一段距离,直到粗大的铁锚彻底沉入水下。 几艘小艇渐渐的靠拢货船风帆舰,木制的斜梯从风帆船落到小艇上。 夹板上的船客在水手的指挥下从斜梯滑至小艇,再由乘坐小艇上岸。 乘客依次离开离开舰船登上小艇,直到最后一位年轻人。 此时的他正面带微笑的依次与包围他的水手们握手。 被年轻人握住水手们激动万分,嘴中不停的念叨着“皇帝万岁”、“帝国万岁”之类的话语。 “咳……咳……” 一声清脆的咳嗽声从水手的们的身后传来,几乎所有的水手都知道声音的主人正是这艘船的船长,紧接着便传来了大副粗犷的声音:“你们要将客人围到什么时候!难道你们都忘了自己的本职了吗?还不快滚去工作!” 原本包围住年轻人的水手在听到大福粗犷声音后皆四散开来,许多水手的脸上露出了遗憾的神情。 船长与大副来到了年轻人的面前神色恭顺张口道:“对于刚刚的事情,感到非常的抱歉!亲王殿下!” 被船长称为亲王的年轻人看上去只有二十三、四岁,身材修长,一头飘逸的金色在海风的吹拂下随风摇曳,黑色的瞳孔棱角分明的脸庞像极了那个人。 “先生!”年轻人微笑着伸出手,诚挚的说:“帝国早就不复存在许多年,我也不再是什么亲王!比起亲王这个称呼,我更喜欢你叫我拿破仑.热罗姆.波拿巴【1】!” “亲王殿下……”船长宛若小孩子看到新玩具一般握住了小热罗姆的手道:“哦不!原谅我的称呼您热罗姆,我的父亲原本帝国近卫军一份子,我从小便听皇帝的故事长大……” 船长向小热罗姆讲述了关于他的父亲如何成为皇帝军队中的一员,同皇帝一起经历了莱比锡,那场大战过后因为右脚受伤被迫退役…… “当我得知您在船的时候……我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您……我的父亲时常对我教诲……”船长像一个打开了水龙头的洪水一样喋喋不休的讲述着他们家族为皇帝征战的历史。 热罗姆静静的聆听着船长的话语,时不时的点头。 船长滔滔不绝的话语一直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直到站在一旁的大副用肘轻轻的触碰了一下身体。 反应过来的船长连忙向热罗姆表达歉意。 热罗姆点头道:“感谢您为帝国做的一切,波拿巴家族不会忘记他的支持者!” 说完,热罗姆将上衣口袋中怀表取出,此时已经是九点一刻。 距离见面的时间只剩下不到2个小时。 “对不起!请允许我失陪一下,我将与我的堂哥会面!贸然失约,可不是一个绅士应该做的!”热罗姆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的说道。 “不……不……是我唐突了!”船长同样也道歉说。 在船长、大副与全体船员目送下,热罗姆.波拿巴离开风帆船跳上了通往伦敦码头的小艇。 坐在船尾的小热罗姆望着河道两侧来回数不清的小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离。 距离自己穿越到现在已经将近4个月的时间,他与这个世界还是存在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隔阂。 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是那么的虚幻,但是却又真正的实实在在的存在。 泰晤士河的河水比21世纪的要脏了许多倍,空气中也透露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刺鼻气味。 真该让那些鼓吹清新空气的家伙来这里看一眼,19世纪纯正昂撒新鲜空气。 小热罗姆的心中默默的吐槽了一句。 小艇继续向前行驶,刺鼻气味也越来越浓郁。 坐在小艇极目远眺,可以看到远处一排排高耸的“烟囱”中排放着白色的烟雾。 这种烟雾便是煤炭燃烧后二氧化硫,如果是21世纪的话,像这样的排放只会引来环保工作者的注意,整顿关停指日可待。 在19世纪,这便是一个帝国强盛的象征。 名曰工业的巨兽,正在张开它凶狠的獠牙妄图吞噬整个世界。 注释:1.拿破仑.热罗姆.波拿巴(1822年9月9日—1891年3月17日),热罗姆.波拿巴的儿子,拿破仑的侄子。 第二章 菲西亚.德.佩西里伯爵 狭窄的内河河道上行使着数不胜数的小艇和划子,小艇缓缓的前进。 几乎每一艘小艇上都搭载了一位身着洛可可时期的夫拉克礼服【注释1】、下半身搭配着长筒丝袜的绅士,他们手持一柄花边雨伞站在小艇尾部,而小艇的中部是一位头戴遮阳帽,身穿蕾丝花边长裙的女士。 游玩泰晤士河是每一个英伦绅士与小姐们的必修课程。 哪怕泰晤士河的河水早已浑浊不堪且散发着恶臭,但是他们依旧能够面不改色的畅谈未来。 而我们的主人公小热罗姆显然并没有游山玩水的心思,立于船头的他不停的垫着脚尖朝着岸边周遭张望。 在水手的高超技术下,小艇在内河河道并没有发生任何碰撞,逐渐的接近伦敦船坞的一处小港。 小热罗姆似乎也在岸边发现了什么,还没等小艇彻底的栓绳停靠的小热罗姆一手掂起行囊,纵身一跃从小艇跳到了岸边。 在水手们的惊愕目光中,小热罗姆微笑着感谢道:“感谢各位在这段旅途中给予我的帮助。顺便替我向船长问好!” 说完,小热罗姆转身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之中。 “真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亲王,不像巴黎的那些家伙!整天恨不得将鼻孔朝天!” “说的没错!” “如果他要是当选总统的话,我一定会投他一票!” “亲王当选总统?我想当局应该不会同意吧!” “谁知道呢?” 停靠在小艇上的水手门“挥斥方遒”,大有一副后世键盘政治家的风范。 可惜他们手中并没有键盘。 …… 穿越拥挤的船坞,热罗姆总算来到了伦敦船坞附近的小镇,在这里他遇到了与自己会面的人。 “佩西里,真高兴我们能再次见面!”小热罗姆面带微笑给了眼前这位中年人一个热情的拥抱后说。 菲西亚.德.佩西里伯爵, 当然了,伯爵的身份是佩西里对外宣称的,小热罗姆有理由怀疑佩西里的伯爵身份可能假冒的,亦或者说是意大利地区的某个伯爵。 整个欧洲谁不知道,在神圣的教皇与意大利地区各邦国国王带领下,意大利地区的爵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贬值。 在意大利你只需要占据任意一座岛屿,甚至虚空圈一块地,然后交给教皇或者邦国国王一定的钱财,就能够被册封为贵族,就像基督山伯爵中的主角那样。 如今不止意大利,整个欧洲地区的贵族身份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贬值,奥尔良王朝统治下的法国地区已经出现了大资者被册封为子爵的事情。 在18世纪这是难以想象的事情,资本正在以无可匹敌速度侵蚀着古老的贵族体系,贵族的荣光在自己伯父的那场战争之后逐渐走向落寞。 言归正传,佩西里的伯爵身份虽然说有待商议,但是他忠于自己堂哥夏尔.波拿巴的那颗投机者之心如一直没有熄灭。 从1835年到如今,整整13年的时间里,这位波西米亚记者(同样也是自称),《法兰西西方杂志》的撰稿者(只办了一期就停刊),依旧以其不匹配年龄的活力与自己的堂哥在法国搞出各种大新闻。 1840年的斯特拉斯堡暴动,便是出自眼前这位伯爵的杰作。【注释2】 “热罗姆殿下,我们也很高兴再次与你见到!不过……”佩里尼表情露出了一丝狐疑。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自己同亲王的上一次见面大概是在一年多以前,一年前的(小)热罗姆亲王绝对没有现在这么显瘦与精壮。 一年前的亲王就像一个300多斤的“孩子”,稍微跑两步就累得气喘吁吁。 “嗯……”小热罗姆思考了片刻后解释道:“中间发生了许多事情,使我下定决心减肥!” 佩里尼露出了了然且带着一丝猥琐的表情。 法兰西的女子虽然说口味独特,但是很少有恋肥的女子。 佩里尼也不得不承认,瘦下来的小热罗姆从某种程度来说比路易亲王(拿破仑.路易)更加适合充当波拿巴主义鼓吹手。 小热罗姆并不知道佩里尼的内心想法,但是这并不妨碍猜测佩西里一定是在心里编排他。 “佩西里,站在一旁的这位先生就是堂哥新招募来的人员吧!”小热罗姆声音传到了佩西里的耳边 回过神来的佩西尼赶忙向热罗姆介绍道:“殿下,这位是弗勒里上校,曾经在法兰西外籍兵团服役!” 小热罗姆这才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位精壮的汉子,棱角分明的脸庞透露着军人的铁血与杀气,这是只有在老兵的身上才能感受到的气势,微微弯曲的食指可以看到明显的老茧。 “法兰西外籍兵团?很好!”小热罗姆满意的点头,并走上前握住弗勒里的手道:“波拿巴家族就需要像您这样人!” “能够为皇帝服务是我的荣幸!”弗勒里上校【热罗姆没有猜错的话也是自称,亦或是自己堂哥胡乱册封】一丝不苟对小热罗姆回应道。 小热罗姆松开弗勒里的手拍了拍弗勒里的肩膀以示鼓励。 而后转头看向佩西里半开玩笑的询问道:“佩西里,我们的陛下现在在哪?难道他已经不想再见到我这个堂弟了吗?” “亲王殿下,陛下他……”佩西里耷拉着脑袋,神情有些沮丧。 ps:1.洛可可时期:18世纪源自法国,并遍及整个欧洲的一种艺术风格与艺术形式。 夫拉克礼服:洛可可时期的产物,经由18世纪与工业化革命的熏陶后,去掉了不必要的修饰,其外形更接近于后世的燕尾服,夫拉克外套的里面往往会搭配上一个富有装饰性的“基莱”内衫。 2.斯特拉斯堡暴动:指的是1840年拿破仑三世在佩西里的鼓励下,不顾七月王朝的禁令偷渡前往法国的布洛涅招募军团对七月王朝进行反攻。滑稽的政变之持续了几个小时便以拿破仑三世全员被捕结束。拿破仑三世被关去斯特拉斯堡监狱,直到1846年逃了出来。 第三章 路易.拿破仑病危 “佩西里,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堂兄他到底怎么了!” 佩西里的表情令小热罗姆原本平静的内心泛起一丝波澜,微笑的脸庞逐渐变成了凝重的神色,下垂的双手不知觉的摩挲着棕黄色牛皮长裤,脑海中不停思索着前世的“资料”。 忘了说一句,前世的小热罗姆是一位资深的欧洲史爱好者,精通大革命之后历史的他不知道是惹到了哪路神仙,当时正在看一本名为《拿破仑三世传》的历史资料,然后就被迫穿越。 四个月的时间里,小热罗姆不敢有一丝一毫出格的举动,他生怕自己这个小蝴蝶煽动一下翅膀,将自己堂哥的皇位煽没了,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只要堂哥当上了帝国皇帝,自己就能混一个实权亲王当一当。 至于说未来的普法战争失去皇位?小热罗姆也压根不会让它发生。 “不对,这个时间段堂哥不应该有事!” 小热罗姆“清楚”的“记得”前世资料中,堂哥4月份返回巴黎,然后被赶出国,7月再度返回巴黎竞选总统。 历史线的路易.波拿巴一路顺风顺水登上总统宝座。 没想到,千防万防自己蝴蝶翅膀还是从巴黎煽到了伦敦。 “陛下,他……”佩西里低头叹气,吞吞吐吐的说道:“他得了霍乱,恐怕……” “霍乱”两个字如同两记重锤砸在了热罗姆的心中,一股难以言喻的空虚涌入热罗姆的心头,而后便是短暂的心悸。 这种感觉源自灵魂作用于热罗姆的身体使得他的身体略微后倾,双膝像是被抽离出力量一样,显些摔倒在地上。 幸亏弗勒里眼疾手快扶住热罗姆,热罗姆才不至于丢脸。 被弗勒里掺扶着的热罗姆一字一句的低吼道:“佩西里先生!你答应过我要尽职的照顾好他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堂兄他为什么会沾染上霍乱!” 在19世纪这个没有抗生素,没有青霉素,乃至医学尚且从杂乱无章到成体系的蜕变时期,最常见也是致命的莫过于“霍乱”了,否管你是王侯将相亦或是平常百姓,只要沾染上了霍乱,不死也要脱去一层皮。 感受到热罗姆愤怒的佩西里小心翼翼的回应了一句:“陛下他可能是在不列颠充当义警的时候沾染上了!前段时间,不列颠正在流行那种怪病!”【注释1】 “义警?一个波拿巴家族领袖、一个亲王去当义警?”热罗姆气急而笑指着佩西里怒斥道:“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奥当丝伯母、父亲、姐姐还有整个波拿巴家族将波拿巴家族的“领袖”交托给你,你竟然什么都没干!当初如果不是你怂恿堂兄的话,堂兄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潜藏在灵魂深处的怨念经由热罗姆之口宣泄了出来,佩西里只能唯唯诺诺的表示自己没有尽到身为臣下的作用。 一番狗血淋头的谩骂后,热罗姆再度询问道:“现在堂兄在哪?” “圣詹姆斯国王街,由霍华德小姐照顾!”被热罗姆连珠炮一番训斥后神情萎靡的佩西里赶忙回应道。 “你怎么不把……” 本想训斥佩西里为什么不把堂兄送去医院的热罗姆突然想起。 在19世纪这个医疗设施还不完善的时代,公立医院甚至某些私人医院环境甚至不如在家,公立医院的医生也多数属于兼职的医生,许多医生在没有医生职业考试的情况下依旧用他们蹩脚的土方子赚取小费。 飞满苍蝇的手术台,沾满油渍的纱布,没有经过消毒的手术刀,每一项似乎都是上帝给19世纪绅士们的挑战。 相较于肮脏的医院,呆在家中反倒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当然这些情况只是针对有钱人而言,没有钱的工人们只能享受来自街道慈善医院蹩脚医生治疗。 热罗姆.波拿巴对佩西里与弗勒里喊道:“还不快走!” 在弗勒里的引领下,热罗姆.波拿巴来到了一架深黑色的马车,马车的侧面包厢上印有一个醒目的波拿巴标志。 这辆马车显然不是临时租凭,而是堂兄日常交际时所用。 一辆上好马车大约需要花费2400法郎左右,在加上草料与其他杂七杂八之类的差不多每年4000法郎左右。 热罗姆断定自己的堂兄恐怕又用了借新债还旧债用自己父亲的遗产作为抵押。 热罗姆打开车门钻进了马车车厢,佩西里也紧随其后,弗勒里则坐在马车的驾驶座位一手勒住马头,另一只手挥舞着马鞭。 “坐稳了!”马车在弗勒里娴熟的技术下开始移动。 …… 马车上的热罗姆闭上双眼思考着接下来接下来的道路。 坐在热罗姆对面的佩西里忐忑不安四处张望,时不时将目光扫向热罗姆。 马车在弗勒里的驾驶下左冲右突,很快便驶离了伦敦东区贫民区,跨过滑铁卢桥后继续向前,“两个世界”的分界线沙夫伯里大街/圣马丁教堂近在眼前。 马车的身后是低矮、破旧的三层小楼,而马车的前方却是一栋栋鳞次栉比的小公寓。 顺着圣马丁教堂的方向向左看,甚至还能看到白金汉宫耸立的塔尖。 一座教堂、一座铁桥将贫穷与富贵分割开来。 进入沙夫伯里茨大街后,周围的警力明显增多,大街上每隔十几米的距离便能看到身穿破旧制服手持左轮手枪的义警巡逻。 就连商铺也变得干净整洁了起来,贫民区的喧闹同样也消失不见。 衣冠楚楚的绅士们同样也相互点头示意。 为防止出现人撞车事件的弗勒里放慢了马速在沙夫伯里茨的大街穿行,来到圣詹姆斯国王大街尽头的一幢小公馆停下。 “殿下,我们到了!”佩西里的声音传到了热罗姆的耳边。 热罗姆缓缓睁开了双眼。 ps:1.路易.波拿巴在从斯特拉斯堡逃离前往伦敦之后,自愿充当伦敦地区自带干粮义警,并且镇压过不列颠4月份酝酿的工人宪章运动。 第四章 悲剧的兄弟会面 公馆内的人似乎听到了公馆外的马车。 不一会儿,一位身穿黑色夫拉克外套,胸前挂着一枚的白色胸针中年男子出现为公馆外冲坐在驾驶座上的弗勒里微微点头,弗勒里迅速从驾驶座上下车并将马头缰绳交给中年男子,马车上的佩西里抢先一步起身开门,并放下阶梯。 热罗姆起身瞥了一眼阶梯下方的佩西里缓缓下车,目光转向了那位牵着马头的中年男子,凝重的表情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泰兰,好久不见!”热罗姆操着干涩的伦敦腔说道。 名为泰兰的中年男子胡茬脸上同样也露出笑容回应道:“殿下,好久不见!” 尽管从佩西里的口中早已得知了堂兄的情况,热罗姆还是忍不住想要询问一下这位跟随了自己堂兄十多年,做人忠心耿耿,做事一丝不苟的仆人。 万一是这一切都只是佩西里和堂兄的恶作剧呢? 带着一丝渺茫希望的热罗姆开口询问道::“堂兄,他……现在情况如何了?” 泰兰沉默了几秒后,吞吞吐吐的回应道:“陛下……的情况不容乐观……身体一直在发热……而且总是上吐下泻……总之……殿下,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罢,泰兰牵着马车离开,他实在不想将自己悲伤的情绪传递给还没有进入公馆的热罗姆。 听完泰兰的回应,热罗姆的内心又是一阵绞痛。 这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大抵是身体的前任主人遗留下的“遗产”。 站在热罗姆身旁的佩西里望着脸上毫无血色热罗姆,指着小公馆说道:“殿下,陛下正在公馆里等着您!” 回过神来的热罗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公馆的门口。 望着眼前这个被棕色油漆洗刷宅邸大门,热罗姆竟没有一丝勇气推开大门,一旁的佩西里见状伸出手轻轻推开大门。 一楼的客厅出现在热罗姆的眼帘,客厅的布置大体为帝国时期与洛可可时期相互融合的产物,华贵的外景下不经意间流露出一副暴发户的气势。 悬挂于窗边的红色帷幔被古铜色的钩子勾在了窗户的左右两侧,朦胧(阳光被工业化产生的烟雾遮掩变得朦胧起来)的阳光照射在快要褪色了的红色土耳其羊毛毯上,紧贴墙壁的一楼与二楼楼梯镀铜栏杆在阳光的照射下也泛着耀眼的光芒。 这是一座三十多年的精致产物,被精致的主人保养了三十多年,时光并没有在这个精致产物上留下一丝一毫的划痕,但是它也如同拿破仑的辉煌荣光一样,停留在了三十多年前,帝政时期与洛可可时期的融合产物注定无法适应如今高速发展中的工业化社会,越来越多挤入上流社会“暴发户”将会以他们雄厚的资产决定整个时代的走向。 贵族崇尚的奢靡不再,“质朴”将会流行很长一段时间。 热罗姆一边观察着宅邸的布局,一边跟随着佩西里的步伐跨区一楼到二楼之间的楼梯走上二楼。 穿过二楼狭长的走廊后,佩西里与热罗姆来到了位于二楼尽头的一个房间的门口。 “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房间内传出,热罗姆的心情无疑变得更加的糟糕。 佩西里轻轻的敲响了房门,房间内传来了一声悦耳的伦敦腔:“请进!” “让我来吧!” 就在佩西里想要推门而入的时候,热罗姆拦下了佩西里兵握紧门把手。 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自己坦然面对才行。 热罗姆深吸一口气,令自己的心情得以平复,他一手按住房门,另一只手握紧门把手,轻轻推开了房门。 伴随着房门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门内的一切进入了热罗姆的视线范围。 一张华丽的棕黄色雕花四角柱床上半躺着一位中年男子,他将头转向了位于他左手靠近位置,在他的右手旁是一位有着一头金色秀发,容貌俏丽却泪眼婆娑的女子,她的手与中年男子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目光也跟随着中年男子看向了房门后。 女子的身后便是一位身穿黑色礼服,背对着房门的医生,看他上下起伏的动作似乎是在捣鼓什么东西。 那位看上去行将就木的中年男子便是波拿巴家族的“领袖”,未来的帝国皇帝拿破仑三世路易.波拿巴。 坐在他旁边的则是路易.波拿巴在不列颠的新欢、伦敦情场女郎霍华德小姐。 历史上的他将会在4月底返回巴黎参加选举,然后在12月份在法兰西农民的簇拥下进入总统的宝座。 1851年12月发动政变成为法兰西的终身执政官,1852年加冕成为法兰西的皇帝。 当然霍华德小姐也会在他成为皇帝之后与他分手。 然而看来一切似乎将会成为一个泡影。 路易.波拿巴因病魔折磨而日渐消瘦的脸庞在看向热罗姆的瞬间有些惊愕,而后露出了欣慰的表情,他伸出瘦骨嶙峋的手臂,用沙哑的声音道:“我的堂弟,你总算来了!” 说完,中年男子又开始了剧烈的咳嗽,表情为逐渐痛苦起来。 一旁的金发女郎所能做的只有轻轻抚摸他的背部减少中年男子的疼痛。 “渴……我要喝水……喝水!”路易.波拿巴痛苦呻吟着,他的手不断的朝着柱床旁的衣柜来回摸索着却怎么也够不到水杯。 热罗姆见状也快步来到路易.波拿巴的面前准备帮助他拿到水杯。 恰在此时,白大褂医生特有的伦敦腔出现在在场所有人的耳边:“如果不想被传染的话,我劝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经由医生“警告”的热罗姆霍乱在后世称之为甲类感染病,其感染的速度与致死率极高,但是热罗姆并没有因医生的“警告”而停下脚步,他站在了路易.波拿巴的面前握住他那瘦骨嶙峋的手沉默不语。 被握住手臂的拿破仑三世停止了呻吟看着堂弟,干涩的嘴唇似乎想要说着什么! “没事的!堂兄!你一定会没事的!”握着路易.波拿巴手掌的热罗姆只能尽可能的宽慰他,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自己的堂兄很有可能已经过了最佳的治疗期。 霍乱后期,伴随着器官系统性衰竭哪怕是后世的医疗体系都无法挽回更别说现在的19世纪了。 第五章 来自阿尔伯特的“关怀”? 眼见病人的家属并没有听从他的“建议”行动的医生心中默默的嘟囔了一句:又是一个不怕死的家伙! “霍华德女士,请您稍稍挪动一下身子!我要开始治疗了!”医生试图压低嗓门使得自己的声音看起来不是那么的粗鲁。 热罗姆这才抬起头注意到位于霍华德小姐身后的医生,白色的医生大褂上顶着一张肥嘟嘟的脸庞,络腮胡与鹰隼的双眼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位行走在富人区的彬彬有礼绅士,倒像是一个从伦敦贫困窟出来的屠夫,特别是他的手上拿着一个像捣锤一样的东西。 热罗姆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胖医生,眼神中微微流露出一丝不信任。 19世纪的医生真的不是屠夫转世吗? “先生,请您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胖医生生气的对热罗姆说道。 “这位是詹姆斯医生!”霍华德小姐赶忙对热罗姆解释道:“他是整个伦敦区最有名的医生!” “之一!”胖医生……不,应该是詹姆斯医生“指正”了霍华德小姐的“错误”,嘴角露出一丝愉悦的笑容,“谦虚”的说道:“本人同样也是不列颠皇家医学会的院士,曾经受到阿尔伯特亲王的邀请为英国皇家进行过治疗!” 热罗姆表情略微有了些许的变化,他没想到仅仅一年的功夫自己的堂兄就勾搭上了不列颠的王室。 为英国王室看病的皇家医生个个都是眼高于顶的家伙,波拿巴家族也不过只是名字好听一些的落魄贵族,论实际资产还不如某些新兴的银行家。 莫非自己的堂兄真的像前世传闻中的那样收了阿尔伯特的金英镑? 眼下并不是询问自己堂兄有没有勾搭维多利亚女王的时候,热罗姆只希望堂兄能够平平安安的躲过一劫,波拿巴家族的富贵与希望都寄托在了堂兄的身上。 “医生,我……”热罗姆正要说些什么,詹姆斯医生摇了摇头并用眼神示意热罗姆出去说话。 热罗姆缓缓放开因病魔折磨而日渐消瘦的路易.波拿巴跟随詹姆斯医生出去说话。 房间内只剩下泪眼婆娑的霍华德小姐与路易.波拿巴。 走廊上,詹姆斯医生低眉表情凝重低声说道:“你来的正好!再晚一点的回来,恐怕你就看不到病人了!” “嗯?”热罗姆露出了惆怅的表情,低声询问道:“医生,堂兄他真的没救了!” 詹姆斯医生摊了摊手道:“我已经尽可能延长患者的寿命!” 而后,他又叹了口气说:“你们发现的还是太晚了!如果在早一点的话,恐怕还有救!不列颠已经十多年没有发生过霍乱了,上一次霍乱还是在1832年!十多年的时间,足够令我们松懈!” 在19世纪霍乱病毒常常会与肠炎混淆,许多医生将霍当成肠炎治疗,以至于错过了最佳的救命周期。 “堂兄,还能支撑多长时间!”热罗姆询问詹姆斯医生。 心中纵然有一万个理由不相信堂兄会这么快扑街的热罗姆不得不接受这这个有自己小蝴蝶煽动翅膀造成堂兄死亡的现实。 “大概可能只有三五天,也可能一个月。病人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汗液的排放越来越严重!头上也发热!”詹姆斯医生语气不含一丝波动回答道:“灌肠已经起不了任何的作用,柳叶汁虽然能够抑制住病患的发热情况,但是这种情况恐怕也持续不了多长时间,那种东西对胃不好……”【注释1】 柳树汁?阿司匹林? 热罗姆的表情先是诧异,而后变得释然。 从古至今东西方医都有使用柳树皮煮水抑制发烧的方子。 虽然说他们在几年后才知道柳树皮中含有水杨酸,但是并不妨碍他们的实用主义精神。 如果能否抑制住发烧和脱水,堂兄的病是不是能够在维持一阵子? “病人流汗过多,身体内的电解质肯定失去平衡!”热罗姆仔细回忆起高中时期所学的内容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詹姆斯医生能否使用静脉注射的方法将盐水注射进入病人的身体熊补充身体所确实的液体!”热罗姆对詹姆斯医生询问道。 “静脉注射?”詹姆斯医生摇了摇头道:“这种风险实在太大了,上一次霍乱有人也想到过这种方法,但是25个病例只有8个人才治愈!” “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不是吗?”热罗姆无奈的说道:“与其守缺抱残,不如试一试新方法!再差也查不到哪里去了!” “说得对!再差也差不到哪去了!”詹姆斯医生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热罗姆像是看到什么稀有物品一样说:“您是从哪里知道静脉输液法的?这种方法只有医学界的少数人才知道!” 你要是生活在两百年后,你也知道! 热罗姆含糊的回应道:“我是偶然拜访法兰西科学院才了解到的!” “法兰西科学院啊!”詹姆斯医生露出了神往的表情。 如果说不列颠皇家医学院是整个不列颠医生的荣耀殿堂的话,法兰西科学院就是整个欧洲的荣耀殿堂。 无数的思想从法兰西科学院迸发,无数的创意来自于法兰西科学院,更难能可贵的是法兰西科学院一直秉承着包容的态度面对所有人。(这里的所有人指欧洲人与少数俄罗斯人!) 比昂撒人更为平等与包容的法兰西科学院。 “你们法兰西除了每天暴动之外,也并非没有优点!”詹姆斯医生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如果每一个人对生活都满意的话,谁又愿意做一个暴徒!”热罗姆耸了耸肩回应道:“我倒是有些羡慕不列颠!” “羡慕不列颠什么?”詹姆斯医生好奇的询问。 作为一个绅士,他同样也拥有一颗爱国心。 “羡慕你们昂撒人能够逆来顺受!”热罗姆阴阳怪气的说道:“如果在我们法兰西,伦敦早就不知道有多少次革命了!” ps:1.灌肠法在19世纪最流行的一种治疗霍乱的方法。 第六章 昂撒匪帮的傲慢 热罗姆的暗讽令詹姆斯医生尴尬了数秒,这场由伦敦证券交易市场刮起来的革命风【注释1】,并没有在它的发源地掀起一场革命,反而在英吉利海峡的对面掀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革命运动,革命运动又反作用不列颠,迫使不列颠改良。 为了维护自己那一丝仅存的爱国心,詹姆斯医生梗着脖子反驳说:“我们昂撒人是一个有着契约精神的民族,断然不会像法兰西的那些暴民一般!” “噗哈哈哈……契约精神?”热罗姆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这笑声令詹姆斯医生感觉一阵恼火,他忍不住驳斥道:“亲王阁下,这有什么好笑的!” 热罗姆收敛笑容,表情为极为弯曲回应道::“先生,你所谓的契约精神就是工厂主可以自由解雇工人?贫困人士可以自由饿死代表契约精神吗?济贫法被废除难道也是契约精神吗?” 热罗姆连珠炮似的提问令詹姆斯医生哑口无言,小资产阶级属性的他一方面对底层带有一丝同情,另一方面同样也厌恶变化。 任何变化都有可能使得他的阶级掉下,每每想到自己要与那些肮脏的工人为伍,詹姆斯就感觉浑身不自在。 更别说不列颠王国夜以继日对革命进行妖魔化的宣传,使得那些中产者们宁愿选择改革,也不愿意选择革命。 过了半响后,詹姆斯接着反驳道:“革命带来的只有破坏与混乱!给野心家带来可趁之机,你们波拿巴家族就是当初暴乱的收益者!你们当然不留余力的宣传革命!” “先生!”面对关乎波拿巴荣誉问题的热罗姆表情极为庄重,他弹了弹上衣的灰尘语气严肃的说道:“波拿巴家族从来都不是革命的受益者!波拿巴家族的荣耀从来不是来自于古老的姓氏,而且来自所有法兰西人民。 波拿巴家族被法兰西人民选中成为法兰西人民的代言人。当法兰西不需要波拿巴的时候,法兰西人民会让法兰西退出舞台!革命或许带来的是毫无秩序的暴动,但是暴动持续不了多久!一个新的政府将会出现!共和也好,帝国也罢,只不过是为了维护秩序的产物罢了!再者说法兰西也不是一个只会暴动的民族,革命总会有高潮与低谷,波拿巴家族同样也不是一个激进的家族,我们同样也渴望着一组……” 热罗姆一边宣扬着自己革命保守派的理论,一边小心观察着詹姆斯医生的表情。 詹姆斯医生起初有些抗拒热罗姆的回答,直到热罗姆说到了维护现有秩序与体系,进行适当改革的时候,詹姆斯医生的表情逐渐有些认同。 希望一切都顺利! 热罗姆心中默念着。 “好了!亲王阁下,我只是一名医生,政治方面的话题我并不感兴趣!”意犹未尽的詹姆斯医生对热罗姆违心的说了一句。 “抱歉医生!”热罗姆同样也假装歉意的回应:“我这个人一谈到政治方面总是滔滔不绝!” “嗯?”詹姆斯医生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嘴上仍旧漫不经心的询问到:“亲王阁下,我听说法兰西正在举行大选!不知道,你是否会去参加!” “当然了!”热罗姆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然后补充一句道:“不仅仅是我,整个波拿巴家族的人都会去参加!” “你们难道想重返法兰西?”詹姆斯医生的语气略微有些急促,他对于波拿巴家族的情况似乎有些过于上心了。 “我说过只要法兰西人民需要的话,波拿巴家族随时都可以重新登上舞台!”热罗姆面带微笑的回应道。 而后,话锋一转道:“不过,波拿巴家族不愿意破坏现有的体系下的秩序!革命的年代已经过去了,波拿巴家族可不想承担起破坏欧洲的任务!” “你们不能……” 詹姆斯医生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热罗姆当即打断了詹姆斯医生提醒道:“医生,我们讨论的话题已经超越了医生与家属的之间的界限了!我现在都怀疑我面对的不是一名医生,而是一位不列颠的官僚!” 詹姆斯医生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已经僭越了,他讪讪一笑转身进入房间。 停留在原地的热罗姆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不知道这番话会不会传到白金汉宫,真是令人期待啊!” 房间内,詹姆斯医生向路易.波拿巴与霍华德小姐讲述了关于静脉注射与拿破仑三世身体的状况。 “你是说路易,他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尽管霍华德的心中早已有了大胆,但是等到医生下达死亡判决书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垂泪。 “是的!”詹姆斯医生遗憾的说道:“亲王阁下的病发现的实在太晚了,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延长亲王的寿命了!静脉注射的方法虽然有些危险,但是可能会让亲王阁下能够坚持的久一些!” “冒着生命危险只是让路易的生命坚持久一些!我不同意?”霍华德拒绝詹姆斯医生的建议。 詹姆斯医生将目光转向了热罗姆,他希望热罗姆能够说服霍华德! “医生,我同意你的方案!”路易.波拿巴虚弱的声音从病床上传来! “不,路易那太危险了!”霍华德抓住路易的手回应道:“不能失去你!” “霍华德,这没什么!”拿破仑三世用沙哑的声音宽慰道:“我曾经在意大利的枪林弹雨中淌过,这点危险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注释2】 病入膏肓的路易.波拿巴似乎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与从容从他的身体迸发。 在路易.波拿巴的要求下,霍华德同意了静脉注射治疗的方案。 ps:1,1847年爱尔兰土豆歉收引发了不列颠证券交易市场的波动,鼓吹的铁路泡沫伴随着波动被无情的击碎,并扩散到了整个欧洲。在经济下行与土豆危机的双重打击下,巴黎人民掀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大革命。 2.1831年,拿破仑三世与他的哥哥在罗马参加了反教皇的起义,最后因为起义军领袖对奥地利和法兰西的态度使得两兄弟并没有完全参加起义。 第七章 与路易.拿破仑的交谈 由于19世纪科学技术因素的制约,热罗姆与詹姆斯医生根本无法制作出像后世那样医用的生理盐水,他们只能选择最古老的方法在蒸馏高温消毒过的500毫升的水,加入早已蒸发、浓缩了三四遍的井盐结晶,按照1比0.009的比例混合,一份半成品的生理盐水便制作完成。 生理盐水被詹姆斯医生以静脉注射的方式注入到路易.波拿巴的体内,路易.波拿巴严重脱水的身体勉强恢复了一丝血色。 “亲王阁下,喝下这个!”詹姆斯医生将一碗粘稠且微微有些原谅色的液体端到了路易.波拿巴的嘴边。 液体是用柳树皮和一些混合着连热罗姆都不清楚的东西熬制而成,据说有镇痛与调解肠胃的作用,柳树皮熬制而成的汁水中含有的水杨酸可以缓解路易.波拿巴的发热。 路易.波拿巴勉强张开嘴,冒着热气的绿色汁水灌入路易.波拿巴的嘴中。 或许是因为汁水本身的味道太过于反人类,路易.波拿巴在喝下去的那一刻显然吐了出来,詹姆斯医生见状赶忙将放置在柱床下铜制温热水盆中的毛巾掂出拧干后轻放在路易.波拿巴的嘴上,防止路易.波拿巴吐的满地都是。 通过查阅十多年前霍乱在不列颠的资料,詹姆斯医生大致可以确定,霍乱的传播途径大致是食物和水,只要严格控制霍乱病毒的传播途径与传播源就能防止霍乱,皇家医学院的那些老顽固们一个劲的鼓吹通风的方法根本行不通! 路易.波拿巴喉结缓缓的蠕动,他艰难的咽下了詹姆斯医生的药剂。 詹姆斯医生缓缓将毛巾从路易.波拿巴的嘴边拿走后折叠,长方形的毛巾被詹姆斯医生折叠成了豆腐块的形状后,詹姆斯医生将毛巾递给热罗姆叮嘱道:“这条毛巾沾染上了病人的体液已经不能再继续使用了,烧了吧!” 接过毛巾的热罗姆点了点头,没有人比他很明白霍乱病毒的危害。 霍乱病毒之所以频道发生在贫民窟,而很少发生在富人区的原因除了贫民请不起医生之外,还有就是对于霍乱没有正确的认识,往往在病人得了霍乱之后还是与霍乱病人进行亲密的接触,这样就会导致一个人染上了霍乱,全家都要死光光的场景。 像热罗姆这样随意焚烧行为在普通的工薪阶层是万万不能接受,那些一条裤子都要两个人一起穿的工人在平日里都没有这么多的钱财,更别说经济危机还未复苏的1848年。 热罗姆将可能沾染到霍乱病毒的毛巾放在了位于一楼客厅壁炉旁的引火盆中,将放置在壁炉上的打火石与沾了煤油的燃火棉拿在手中,打火石摩擦壁炉产生的火花引燃了燃火棉,内蓝外火的火焰被热罗姆捏在手中扔进引火盆,盆内毛巾被点燃。 伴随着黑色色的浓烟的产生,一股刺鼻的羊毛烧焦的味道涌入热罗姆的鼻息中。 尚在一楼的佩西里与弗勒里见状赶忙打开门窗通风,做完这一切的热罗姆再度返回二楼,佩西里也紧随其后跟着上楼。 此时的詹姆斯医生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挎着一个木制的小箱子准备离去。 临别之际,詹姆斯医生还不忘嘱托路易.波拿巴放宽心,同时嘱咐热罗姆与霍华德要小心。 “佩西里,帮我送一送医生!”神色比之前好了些许的路易.波拿巴对佩西里说道。 “尊命!”佩西里对路易.波拿巴鞠躬领命。 詹姆斯医生与佩西里离去后,房间内只剩下了路易.波拿巴、热罗姆.波拿巴还有霍华德三个人。 场面一度陷入了死寂,短暂的沉寂后,稍微恢复一些精神的路易.波拿巴操着沙哑的嗓子对霍华德说道:“亲爱的霍华德,你能否满足我的一个请求!” “路易,你说!”霍华德握住路易.波拿巴的手深情的说。 “能否劳烦你帮我买一份报纸,我已经很久没有报了!”路易.波拿巴对霍华德恳求道。 “路易,我答应你!”霍华德当即答应了路易.波拿巴的请求。 路易.波拿巴露出了笑容,他一口气说出了好几个报社,例如《泰晤士报》、《北极星报》、《莱茵兰报》【注释1】…… 霍华德记下了路易.波拿巴所说的报纸后,再度以医生的口吻叮嘱路易.波拿巴好好养病后离开帮助路易.波拿巴买报。 房间内只剩下了路易.波拿巴与热罗姆.波拿巴两位堂兄弟。 就在热罗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时候,路易.波拿巴的声音传到他的耳边:“霍华德真是一个聪慧的姑娘!” “嗯?”热罗姆.波拿巴有些不明白路易.波拿巴的意思。 “我亲爱的堂弟,你不会真以为我是让她出去买报纸的吧!”路易.波拿巴用他那沙哑的喉咙微笑的对热罗姆说道。 热罗姆这才反应过来道:“堂兄,你是想支开她?” “没错!”路易.波拿巴点了点头,然后叹气道:“我说过霍华德是一个聪慧的女士!我不愿意让掺合到我们的事业!对于家族来说,她始终是一个外人!特别是在我死之后,我真怕她……” “堂兄,放心吧!家族不可能找她的麻烦!”热罗姆宽慰路易.波拿巴道。 “但愿是我想多了!”路易.波拿巴露出了嘲弄的神情:“我的那些叔叔们,一个个可真不让我省心!” 而后,他顿了顿补充一句道:“当然,热罗姆叔叔除外我十分感谢并想念着热罗姆叔叔!” 我看你是想念我姐姐吧! 热罗姆的心中默默补充了一句,脸上依旧恭顺的说道:“我的父亲也十分想念你……当然,还有我的姐姐!” “玛蒂尔德,我的上帝啊!” ps:1.《北极星报》不列颠宪章派机关报、左翼思想报纸,马克思在被普鲁士礼送出境后,曾经在北极星报发表过文章。 《莱茵兰报》马克思在莱茵兰时期创办的报纸,该报社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普鲁士取缔。报社的内容曾经被《北极星报》以转载的形式在不列颠出版。 第八章 法兰西局势分析 听闻玛蒂尔德担心自己安危的路易.波拿巴显得格外的激动,激动过后的路易.波拿巴意识到自己的表现似乎有些过头了,玛蒂尔德终究是已经嫁作人妇,自己与她已经成为了毫不相交的两条平行世界线的人,更别说现在的他身患绝症随时都可能面临死亡。 冷静过后的路易.波拿巴如同进入贤者模式一般结结巴巴的询问道:“你的姐姐、我的表妹……现在过得怎么样?” 热罗姆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自从姐姐与那个俄罗斯的富豪离婚之后,整天就是四处散心!虽然她表面上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是我知道那场失败的婚姻对她的打击真的很大!” 热罗姆声音并不算很大,但是传到路易.波拿巴的耳边却如同洪钟一般穿过他的耳膜击中了路易.波拿巴的大脑,路易.波拿巴的大脑一片空白,嘴中小声嘟囔着:“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初不是我……” 玛蒂尔德与路易.波拿巴本就是一对青梅竹马的表兄妹,两个人两情相悦共同憧憬着未来,当时的波拿巴家族没有一个人相信他们的未来会变成两个熟悉的陌生人。 在路易.波拿巴二十岁的时候,路易.波拿巴的母亲前荷兰王国王后奥当丝与热罗姆.波拿巴的父亲老热罗姆商量为两个孩子订婚,老热罗姆同意了奥当丝王后的要求,奥当丝王后为自己仅存的儿子置办了一栋位于瑞士的公寓,同时也给予路易.波拿巴300万法郎的现金与债券,这意味着路易.波拿巴每年可以获得12万法郎的年金。 在当时的法国,一位小工厂主没日没夜的工作也只不过每年2万法郎左右,12万的年金足够他们小两口在瑞士养活自己。 可惜天不遂人愿,路易.波拿巴并没有听从奥当丝的安排,而是一意孤行进行第二次政变,也就是斯特拉斯堡的那场政变。 路易.波拿巴顺利的被关入监狱,这一次的七月王朝可没有第一次那么好说话,哪怕巴黎的名流都在为波拿巴求情,苏尔特首相还是一意孤行的将路易.波拿巴判处终身囚禁。 终身监禁的判刑令热罗姆的姐姐玛蒂尔德感觉到生活的灰暗。 有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老热罗姆的债主们听说了路易.波拿巴被叛处终身监禁后,立刻想到奥当丝可能不会作为亲家帮助老热罗姆还清外债,他们纷至沓来催债,玛蒂尔德为了帮助父亲还清外债,只能同26岁的俄罗斯富豪结婚,这段婚姻只持续了不到5年的时间便濒临破碎,玛蒂尔德从莫斯科返回巴黎,路易.波拿巴同样也逃出监狱。 “不……”热罗姆摊手叹息,心中也为自己的“姐姐”与堂兄的不幸而感到悲伤道:“这本身就是一场悲剧要怪只能怪仁慈的上帝为何让两个真心相爱的人遭受折磨!怪命运为何像一个无情的女表子一样令人琢磨不透!怪父亲为何会欠下数额巨大的外债!” 路易.波拿巴缄默不语,眼皮微微下垂,他心中有何尝没有怨恨过热罗姆叔叔(老热罗姆),但是每每想到堂弟与表妹对他的支持,心中的怨恨又被冲没了。 “算了!不谈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路易.波拿巴其实早已放下了一切,只不过在今天这个特殊的场合热罗姆有勾起了他对于往昔感情的回忆。 “嗯!不谈了!”热罗姆果断掐断了话题,有些事情该适可而止的时候必须终止。 “热罗姆,我的兄弟!”路易.波拿巴决定进入正题,他用沙哑的嗓子饱含深情的说道:“在我死后,你愿不愿意接过波拿巴家族族长的旗子继续为波拿巴家族的事业而奋斗!” 路易.波拿巴的话语令热罗姆的心脏不争气得快了两拍。 波拿巴家族的大旗?多么具有革命意义的称号! 虽然现在波拿巴家族只剩下徒有虚名的头衔与一堆虚有其表的荣誉,但是这些东西在某些特定情况下能够帮助热罗姆拿到他想要拿到的东西。 在法国波拿巴已经不仅仅代表一个人、一个家族,他更是代表了一个符号。 印有拿破仑头像的银币流通进入法兰西农村,法兰西的农民或许并不一定知道谁是拿破仑他做了什么,但是他们只需要在人群中找到他们所熟悉的人那个人就行了。 拿破仑.波拿巴的侄子,农民的保卫者、分田的拥护者,这些足以在法兰西掀起惊涛骇浪。 热罗姆的胡思乱想令路易.波拿巴的心中也莫名的有些慌乱,他不愿意看到波拿巴族长的头衔落在热罗姆.波拿巴以外的人的头上,否则那些人指不定在他死后会怎么编排他。 “我亲爱的堂弟!”路易.波拿巴抓住热罗姆波拿巴的手腕急切的说道:“虽然说波拿巴家族已经掉落道尘埃,但是相信我总有一天波拿巴家族会重新登上宝座!” “嗯!”热罗姆毫不怀疑的点头,历史已经证明了波拿巴这个姓氏在法国的影响力。 路易.波拿巴顿了顿,小声的说道:“我的堂弟,现如今法兰西的局势想必你知道的比我更加清楚吧!” 热罗姆.波拿巴幸灾乐祸的回答道:“弑君犯被赶下了王座(弑君犯是正统派对路易.菲利普的称呼,这里是热罗姆对路易.菲利普戏称),共和国在巴黎无裤套汉的簇拥下再度从坟墓中仓皇的爬了出来! 可惜在这个被催熟的蹩脚共和国里已经没第二个罗伯斯庇尔,第二个丹东,第二个马拉,它们甚至连第二个富歇都不存在。 只有一个之前还在吟诗作曲的拉马丁,一个毫无威慑力山岳党,以及一群站在王朝废墟的余孽还有从乡村返回巴黎的土包子,一个乱哄哄的共和国除了喧闹之外再无其他作用,共和派和这群虫豸在一起怎么能搞得好政治!我看这共和国吃枣药丸!” 第九章 拟订计划 热罗姆.波拿巴的分析远远超出的路易.波拿巴的预期,他原本只是希望自己的堂弟能够略微了解法兰西现在的局势,然后自己利用仅剩不多的时间为他进行分析,身为波拿巴家族的成员不涉足政治可不行。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自己的堂弟,堂弟的政治嗅觉竟会如此敏锐。 路易.波拿巴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热罗姆,这目光简直像是要穿透热罗姆的身体直达他灵魂深处。 热罗姆挺直腰板,表面自信满满的他内心同样也有些忐忑不安,生怕路易.波拿巴发现了热罗姆不合“平常”的端倪。 “刚才的那些分析都是谁教给你的!”路易.波拿巴再度出声,热罗姆的内心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略微调整状态的热罗姆泰然自若指着自己的脑袋与眼睛说道:“这些都是我自己看到与想到的!没有人愿意教我,再者说……” 热罗姆顿了顿,露出了一抹轻蔑的笑容道:“端坐在巴黎九天之上的城官老爷们【注释1】,恐怕还在思考如何镇压接下来的暴动!将工人塞到国家工场只不过是一个缓兵之计,它并不能一劳永逸的解决法兰西失业问题,更别说议会中那些各怀鬼胎的议员了!现在的巴黎就像一个火药桶。” 热罗姆在空中比划着,“只需要一点点火星,火药桶就会点燃!届时巴黎就要面对第二次分裂。到那个时候的共和派只能对工人痛下杀手!就算共和派侥幸镇压住工人,共和派又该如何实现他们口中普选,巴黎市民的记忆可不像鱼的记忆只有7秒!” 在原定的历史中,一场由工人引发的二次革命将会在两个月后降临巴黎,新生的共和国面临分裂亦或是死亡危机,在议会的强硬政策下,代表温和的拉马丁退场,取而代之的是军事强人卡芬雅克,共和国自那时候起便陷入了撕裂的阶段。 热罗姆.波拿巴的回答令路易.波拿巴陷入了思考,没有长期待在巴黎的他所掌握的情报大多只是从二手,甚至三手的报纸,这些情报远远没有热罗姆这个亲身经历者的口述更加的直观。 “我亲爱的堂弟,你是怎么看待这场革命的!”路易.波拿巴表情严肃询问热罗姆.波拿巴,从现在开始他已经不再将热罗姆.波拿巴看做一个需要他照顾的小兄弟,而是一位即将举起波拿巴大旗的举旗人。 “一个机会!”热罗姆.波拿巴毫不迟疑的回应,而后有补充一句:“一个波拿巴家族重返法兰西政坛的机会,波拿巴家族已经33年没有重新返回过法兰西权利的中心巴黎!” 热罗姆抬起手攥紧拳头:“我们必须抓住这个机会重返巴黎,就像当初皇帝陛下那样,控制了巴黎就控制了整个法国!” 热罗姆.波拿巴充满野心的话语同样也挑动了路易.波拿巴的野心。 从1830年到现在,路易.波拿巴无时无刻没有想过君临法国,但是每一次都是以失败而告终。 现如今法兰西的权利处于真空状态,自己的身体却抢先一步扛不住了。 懊悔的情绪缠绕在路易.波拿巴的心头。闪烁在眼中的野心之火也渐渐的熄灭,只剩下了一声叹息。 叹息过后,路易.波拿巴重新调整情绪看向堂弟热罗姆,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但是热罗姆还年轻或许他能…… “热罗姆,你的计划是什么?”路易.波拿巴双手叠在一起,神情严峻的询问道。 热罗姆缓缓垂下高举在半空中的手臂,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原本的计划是请你返回巴黎,然后参加巴黎的选举。相信以波拿巴在法兰西的影响力一定能够在选举击败那些软弱的共和派,夺取法兰西的宝座!” “我们真的能夺取法兰西的权利?”两次的失败令路易.波拿巴有些迟疑与迷茫,他相信自己能够夺取权利,但是通过选举夺取权利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儿戏了。 哪怕他所鼓吹的伯父也只不过是在掌握军队之后,再通过民意为自己的加冕粉饰上一层虚假的民主外衣。 “我门能否夺取权利其实并不在于我们自己,而在于我们的对手!”热罗姆.波拿巴充满自信的说道:“只要共和派继续实行普选制度,那么海量的农村票仓都会为我们所用!法兰西总统唾手可得!” 路易.波拿巴对于热罗姆.波拿巴所描述的场景也是十分的意动,但是他的身体已经不在允许他继续奔波选举。 路易.波拿巴将目光再度投向了热罗姆,这一次他的嘴脸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嘴脸的八字胡在随着路易.波拿巴的笑容向外舒展,他伸出手按住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肩膀道:“我想你的计划也该换一换了!” “换一换?”热罗姆.波拿巴瞬间明白了意思,他摇了摇头自嘲道:“我只不过是一个有些波拿巴家族头衔的无名小卒,恐怕整个巴黎都没有多少人能够认得出我!堂兄,你就不一样了!两次政变让你的名声大噪,《消除贫困》那本书掺合巴黎都认识了一个博学多才的波拿巴亲王!这些都是我在短时间内无法具备的!” “你也可以!”路易.波拿巴铿锵有力的笃定道:“相信我,堂弟!有些时候,一个死人的价值比一个活人的价值更大。因为死人需要借活人之口讲述功绩,活人也乐于分享死人的荣光!特别是一个还没有犯过错的死人!” 热罗姆并没有明白了路易.波拿巴的意思。 “我告诉你……”路易.波拿巴趴在热罗姆的耳边小声的叮嘱道。 “不……我不同意!”热罗姆.波拿巴睁大眼睛,嗫嚅着嘴唇。 “堂弟,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路易.波拿巴态度果决的对热罗姆说道:“我有一种预感,这是波拿巴家族最后的机会了!如果这次失败的话,我们可能再次无法重返法兰西政坛。” ps:1.巴黎官僚的蔑称。 第十章 白金汉宫 路易.波拿巴与热罗姆.波拿巴密谋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之时。 位于伦敦东区皮卡迪理大街白金汉宫也即将进行一场秘密会议。(白金汉宫与拿破仑三世在英国的居住地并不远,恐怕拿破仑自己都没想到在自己死后的27年,波拿巴家族与汉诺威家族这两对“死敌”会成为“邻居”) 一辆黑色的马车缓缓驶入迪卡地理大街左侧小道口,马车夫停下马车手指轻轻的敲击着身后的包厢憨厚的说道:“先生,我只能给你送到这里了!” 包厢内的人听到马车夫回应后,打开车门放下台阶下车,此人正是从路易.波拿巴的公馆的詹姆斯医生。 “多少钱?”詹姆斯医生一边低着头摸索着口袋里的仅有的几枚银币,一边询问马车夫价格。 “先生,一共2先令!【注释1】”马车夫轻声回应道。 詹姆斯医生抬起头瞪大眼睛叫嚷道:“什么?这么一小段距离就要我两先令,你们的马车难道是镶嵌了金子吗?” “先生实在是抱歉!目前伦敦依旧处动荡,物价持续上涨,所以我们不得不提高价格应对危机希望你能谅解!” “谅解?我谅解了你们,谁来谅解我们!上帝啊!这么短的距离就要2先令,你们简直比抢劫还要轻松。” 尽管马车夫向詹姆斯表达了歉意,但是对于价格方面马车夫却始终不肯让步。 场面陷入了短暂性的僵持后,不愿意耽搁时间的詹姆斯医生败下阵来,他骂骂咧咧从兜中弹出了一枚印有维多利亚女王头像的敷老仑银币交给马车夫。 “感谢您!慷慨先生!”接过银币的马车夫瞬间喜笑颜开,并乐呵呵的向詹姆斯医生便是感谢。 “见鬼去吧!你们可真是一群吸血鬼!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做你的车了!”詹姆斯医生咒骂着进入了同样白金汉宫的小道。 马车夫同样也驾驶着马车离去,至于说以后再也不做马车的誓言,在马车夫看来只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像他们这种体面人怎么可能步行出门。 穿过狭长的小道,便是一片开阔地。 开阔地的前方便是詹姆斯公园,从开阔地往里看可以看到位于圣詹姆斯公园中心的白金汉宫。 詹姆斯医生大步行走在通往白金汉宫的道路丝毫没有贪恋沿途的风景,他很快便来到了一个白金汉宫正门。 “这里是白金汉宫!请问你有没有请帖!”两名身穿大红色军服,头戴高脚军帽的士兵挡住了詹姆斯医生的前进的得到了,他他们是负责看守白金汉宫士兵。 眼下正正值动荡时期,他们必须要对每一位前往白金汉宫的人进行仔细的盘查。 詹姆斯医生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与上衣忙不迭的说道:“请您向阿尔伯特通报一声,就说詹姆斯医生有重要的情报要向他汇报!” “你就是詹姆斯医生?”士兵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 “我便是皇家学会医学院的院士詹姆斯!”詹姆斯医生骄傲的挺直腰板回应,能够加入英国皇家学会是每一个学者都感到骄傲的一件事,特别是现在进入皇家学会的门槛越来越好,皇家约会已经隐隐约约快要成为精英人士的聚集地。 “那你进去吧!”士兵将交叉的前膛枪重新摆正,仅能容纳一个人通过的小道打开。 詹姆斯医生总算踏入了圣詹姆斯公园的内院。 不一会儿,一位身材魁梧,却穿着苏格兰小短裙的壮汉出现。 “布朗先生!”壮汉的到来令詹姆斯医生有些受宠若惊,他连忙向眼前的这位壮汉打招呼。 约翰.布朗出生于1826年是苏格兰佃农的儿子,曾经在巴尔莫勒尔城堡里做马夫。当阿尔伯特亲王买下这座城堡后,约翰凭着出色的能力和忠诚的态度,成为了阿尔伯特亲王的贴身仆人。 在阿尔伯特与维多利亚结婚后,年轻14岁的约翰.布朗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汉诺威王室的大管家,大管家一坐便是8年。 别看约翰.布朗长着一副30多岁的模样,他的实际年龄也只有22岁。 22岁就担任王室大管家的约翰.布朗带着特有的傲气淡淡的说道:“跟我走吧!亲王,现在正在与首相交谈一些!” “是!是!”面对骄傲的王室大管家,詹姆斯医生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骄傲,他只能唯唯诺诺的跟随在约翰.布朗的身边。 在詹姆斯医生的带领下,约翰.布朗来到白金汉宫正厅。 棕黄色的丝绒毛毯铺设在整个大厅,每一道拱门边都镶嵌着金色的边纹,镀金的吊灯悬挂在客厅的正上方,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整个房间都像是笼罩在一片金色之中。 “我先带你去休息室,等到亲王与首相交谈结束后,我再去叫你!”约翰.布朗以其特有的苏格兰粗犷腔调对詹姆斯医生说道。 “是!”詹姆斯医生赶忙回应了一路。 在约翰.布朗的带领下,詹姆斯医生穿过正厅的拱门进入了偏厅的某个房间。 相较于金碧辉煌的正厅而言,偏房的布置显得那么的质朴。 一张镶嵌了金边的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的肖像画,一张雕刻了精美图案的沙发,还有涂满了整个墙壁的油画就是这个房间内全部。 詹姆斯医生坐立难安的等待着阿尔伯特亲王的到来。 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一阵悦耳的推门声出现在詹姆斯医生的耳边。 刚刚坐下来的詹姆斯医生赶忙起身迎接。 “希望我没有来迟!”阿尔伯特充满歉意的对詹姆斯医生说道。 “不……不……是我冒昧的打扰到您!非常抱歉!”詹姆斯激动的看着眼前这位长着络腮胡阿尔伯特道。 ps:1.19世纪金本位制度下,每盎司(31.103克)成色为11/12黄金的黄金可以铸造3英镑17先令10.5便士,每英镑等于20先令,每先令等于12便士。2先令大约相当于现在的70元。 第十一章 惊闻热罗姆 “请坐!” 脸上带着一丝深邃倦意的阿尔伯特亲王礼貌性的邀请詹姆斯医生坐下,等到詹姆斯医生小心翼翼的坐在长条沙发一角后,阿尔伯特亲王方才坐下。 刚一落座的阿尔伯特亲王礼节性的询问了一句:“茶?还是咖啡?” “亲王殿下,大可不必这么大费周章!”詹姆斯医生受宠若惊的摆手回应。 阿尔伯特亲王好似充耳不闻一样,自言自语道:“那就茶吧!我也很久没有品尝到东印度公司进贡的红茶了!” 站在一旁的约翰.布朗向阿尔伯特亲王行礼后,离开房间为阿尔伯特亲王准备点心。 房间内只剩下阿尔伯特亲王与詹姆斯医生两个人,整个房间陷入了短暂性的死寂。 詹姆斯医生双手端庄的搭在两条腿上,眼睛时不时的偷偷喵向阿尔伯特亲王,他在等待阿尔伯特亲王开腔。 “詹姆斯医生,路易.波拿巴的情况现在如何?”阿尔伯特那充满着德意志口音味的伦敦腔传到了詹姆斯医生的耳边,令詹姆斯医生忐忑的内心得到了一丝安宁,有道是不怕领导不说话,就怕领导不开腔,领导一旦不开腔就代表你做的工作令他很不满意,那么剩下的结果也就不言而喻了。 詹姆斯医生用极短的时间调整了一下状态,重新组织语言道:“亲王殿下,路易.波拿巴的情况不容乐观,霍乱已经影响到他的器官,估计撑不了多长时间!” 詹姆斯医生稍稍抬起头观察阿尔伯特的表情,从阿尔伯特的表情中詹姆斯医生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内心慌乱的詹姆斯医生再度补充一句道:“不过,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救治路易.波拿巴!” 阿尔伯特亲王神色淡然,对于路易.波拿巴的病情他的内心只能说带有一丝丝的遗憾。 尽管阿尔伯特亲王与路易.波拿巴并没有见过一次面,但是从伦敦市长和那些与路易.波拿巴接触的不列颠官僚的口中,阿尔伯特亲王已经了解到路易.波拿巴的一切。 站在不列颠的角度来讲,路易.波拿巴无疑是一枚优秀的棋子。如果使用得当的话,无疑可以对法国产生巨大的影响。波拿巴所代表的革命与保守的二元特性会为不列颠稳住海峡彼岸那个动荡的国家。 一想到海峡彼岸那个动荡不安的国家阿尔伯特就一阵头疼,革命就像一颗毒瘤能够迅速从一个国家蔓延道另一个国家,平日里恭顺的臣民在革命毒素下也会变成暴民。 为了稳住法国,不列颠已经想了无数种方法,他们用刺刀将代表着旧制度的波旁王朝扶上王座,企图在法兰西复辟旧制度,然而波旁王朝的王座还没有持续20年,准确的说是14年,便被巴黎暴民推翻,国王被迫逃流亡。 波旁幼支登上了法兰西的王座,为了维护现有秩序,同时也为了不让法兰西暴民重新登台,不列颠捏着鼻子承认了这个弑君者后裔成立的王国。 然而波旁幼枝王国也仅仅存活了18年的时间,便被另一场革命掀翻。 曾经那个令整个欧洲都恐惧的共和国建立,那些被不列颠压制下的顺民也逐渐的不再恭顺。 幸运的是彼岸的那个共和国并不像它几十年前的前辈那样煽动整个欧洲的暴民反抗他们的君主,他们放弃了这个强有力的语气转而只想着保全自己。 不列颠与整个欧洲都松了一口气,但是阿尔伯特并不愿意相信这个共和国,只要共和国存在的一天就是悬挂在全体欧洲君主国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百万暴民武装下的军队会像蝗虫希望冲垮整个欧洲。 一旦他们与欧洲君主国治下的暴民联合在一起,整个欧洲将没有一个国家能够抵挡住那些家伙,所以他们必须物色一个能够驾驭那个暴躁国度的家伙,路易.波拿巴显然是一个优秀的人选,身负波拿巴血统的他显然是法国的天然统治者,他有着他的叔父那样果敢的内心,却没有他叔父无师自通的军事指挥能力。 如果放任他成为法兰西统治者的话,法兰西就会成为一个防守有余而进攻不足的国度。 不列颠以及整个欧洲都可以高枕无忧,再者说法兰西共和国的统治权并非无限期。 只待法国稳定之后,阿尔伯特就可以利用手中的奥尔良派牌重新扶持波旁家族上位。 可是现如今路易.波拿巴即将死亡,阿尔伯特只能转而考虑新的人选。 波旁幼支还是波旁长枝? 阿尔伯特一边思考着不列颠王国下一个投资目标,一边走上前拍了拍詹姆斯医生的肩膀宽慰道:“有些事情只要尽力就行了,詹姆斯医生!” “我明白了!亲王殿下!”詹姆斯嘴上虽然说些明白,但是心中还是有些许的愧疚。 阿尔伯特亲王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自己却没能完成,他辜负了阿尔伯特亲王对她的信任。 等等!或许可以将这件事告诉亲王殿下! 詹姆斯医生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赶忙汇报道:“亲王殿下,路易.波拿巴的弟弟热罗姆.波拿巴从法国来到伦敦?” “嗯?”阿尔伯特稍稍提起了一丝兴趣,自顾自点了点头道:“路易.波拿巴是他的堂哥,他从法兰西前来伦敦看望路易.波拿巴也是合情合理!” “殿下,我还听说热罗姆.波拿巴准备参加法兰西的选举!”詹姆斯医生赶忙补充了一句道。 这一次阿尔伯特亲王再也不能保持淡然的态度,波拿巴家族参加法兰西的选举,这个消息实在是有些令人惊讶。 “法兰西那边竟然真的同意波拿巴家族参加选举了!”阿尔伯特亲王这才意识到自己对于法兰西共和国内部形势的了解还是太少,到底是共和派有意放纵,还是说有其他的原因。 “亲王殿下,请您务必要小心!热罗姆.波拿巴那个家伙是一位野心勃勃的家伙!”詹姆斯医生忧心忡忡的说道:“他想让法兰西重新回归波拿巴的怀抱,并为之付之于行动!” 第十二章 热情的维多利亚 “野心勃勃?” 阿尔伯特的嘴脸微微上扬,旺盛的好奇心使得他将目标从路易.拿破仑的身上转移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身上,嘴中下意识吐出了一句德语。 波拿巴家族的骨子里果然流淌着一股科西嘉人才有的叛逆者的血脉! 阿尔伯特亲王心中默默感慨了一句。 自拿破仑.波拿巴失去皇位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的时间,波拿巴家族从来没有一刻停止过追逐皇位,波拿巴的党羽们也从来没有一天放弃过。 从莱希.施塔德伯爵(罗马王)、拿破仑.路易(路易.拿破仑的哥哥)、路易.拿破仑,再到现在的热罗姆.波拿巴,波拿巴家族第二代人选已经折损了3个,他们对于法兰西的皇位依旧没有死心。 阿尔伯特不知道是该说他们坚韧不拔,还是应该说他们死心眼。 “没错!亲王殿下!”詹姆斯医生将自己与热罗姆的谈话一五一十的告知给了阿尔伯特亲王。 阿尔伯特亲王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缓,他起身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 詹姆斯医生见状同样也不敢继续坐在沙发上,他赶忙也跟随阿尔伯特亲王起身站在了沙发,一只手扶着沙发,另一只手紧贴下身棕黑色的牛皮长裤,眼睛时不时瞄向阿尔伯特。 “殿下,红茶到了!”粗犷的苏格兰腔调的英语从门外传来,将阿尔伯特从思考拉回了现实。 回过神来的阿尔伯特看着一副窘迫表情的詹姆斯医生,脸上再度露出了歉意的表情:“詹姆斯医生,非常抱歉!因为我的缘故……” “殿下,没什么!”詹姆斯医生慌忙摆手回应,而后行礼道:“能够为王室服务是我的荣耀!” “那就请坐吧!” 在阿尔伯特的招呼下,詹姆斯医生再度坐下,几名侍从小心翼翼将一枚松木雕刻而成的小型圆桌放在了詹姆斯医生与阿尔伯特的面前。 紧接着一碟碟点心、一小壶红茶与两盏小型红茶杯放在了圆桌上。 约翰.布朗小心翼翼的将红茶茶壶端起倒入其中一个茶杯之中,然后后退一步回到侍从该站的位置。 阿尔伯特亲王小心翼翼的端起茶杯缓缓的吹了两口热气后,轻轻呡一口红茶,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虽然说印度红茶的滋味并不如它邻国的茶叶的好喝,但是胜在量大,可以保证每一位不列颠的公民都能够喝到正宗的红茶。 红茶搭配着牛奶与糖块更是不列颠人民充饥必备了。 认真品鉴一番的阿尔伯特亲王这才想起詹姆斯医生,他正想拿到茶壶帮詹姆斯医生倒茶。 谁料詹姆斯医生抢先一步“抢走”,阿尔伯特亲王的杯子中再次装满了红茶,顺便他也给自己倒上了红茶。 一场无声息的下午茶只持续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就结束,阿尔伯特亲王思考了很多,詹姆斯医生也受到了半个小时的煎熬。 “亲王殿下,我该走了!”詹姆斯医生半弓着身子谦卑的向阿尔伯特亲王表达离开的意愿。 从詹姆斯医生的口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答案的阿尔伯特也不愿意让这位医生继续“煎熬”下去,他礼节性的向詹姆斯医生表示希望下次能够再见面后,嘱咐约翰.布朗将这位客人互送离去。 詹姆斯医生跟随着约翰.布朗离去后,阿尔伯特亲王同样也离开了偏房,这一次他来到了位于白金汉宫后院某个房间。 伴随着阿尔伯特亲王“咚咚”的敲门声,门内传来了一句优雅的德语“请进”,阿尔伯特亲王露出了令万千少女都迷醉的成熟男人的大叔笑。 一位因怀孕而身材略微显得有些臃肿的女子正坐在长条沙发上双手交叉嘴中不停的哼哼着来自德意志儿童的摇篮曲,而她的怀中正抱着一位酣然入睡的“小精灵”。 “维多利亚,你知道……”阿尔伯特似乎并没有发现“小精灵”的存在,他的声音似乎比平常更加的高亢。 “嘘!”维多利亚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并指了指抱在婴儿。 阿尔伯特这才意识到孩子的存在,他赶忙咽下了呼之欲出的话语。 可是这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维多利亚怀中那个刚满一个月的“小精灵”被父亲的推门和“吵闹”声惊醒。 “呜哇!” “小精灵”放声大哭,维多利亚埋怨的看着阿尔伯特一眼,后面只能干笑两声。 维多利亚一边继续哼唱着来自德意志的歌谣,一边轻轻地摇动手臂。 小婴儿在母亲的轻柔呵护与歌声下停止了吵闹,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母亲。 门外的几位侍女在听到门内的哭声后还以为孩子又饿了,她们慌忙找到了白金汉宫滞留的奶妈。 奶妈跟随着侍女一同进入房间,看着维多利亚与她手上的公主道:“陛下,还是我来吧!” 维多利亚再度用责备的眼神看了阿尔伯特一眼将公主交给奶妈并嘱咐他们照顾好公主。 奶妈小心翼翼的将维多利亚怀中的小公主捧在怀中向维多利亚略微行礼后离开房间。 房间内只剩下了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两个人。 “都怪你!将路易丝吵醒了!”维多利亚女王撅着嘴像小女孩一样埋怨阿尔伯特。 恐怕任何人都无法想象一个掌控了大半个世界的女人也会流露出像小女孩一样的表情。 望着维多利亚充满稚气的表情,阿尔伯特亲王大步搂住维多利亚坐在沙发上调笑道:“如果让墨尔本勋爵【注释1】知道的话,一定又要板着脸教训你了!” 身为辉格党党徒的墨尔本勋爵是出了名的顽固派,继位后的维多利亚被墨尔本勋爵当做自己女儿一样教导了四年,其间教会了她基本的政治手段与方法,所以维多利亚非常尊敬墨尔本勋爵。 “勋爵已经回到他的城堡养老了,可没有什么功夫再管我们!”维多利亚女王熟练的搂住了阿尔伯特的颈部露出了妩媚的表情。 ps:1.墨尔本勋爵:曾经辉格党党鞭、30—40年代不列颠首相,同时也是维多利亚女王的老师。 第十三章 外交大臣帕麦斯顿 “当初不知道是哪位美丽的公主非要让她老师下课,现在倒埋怨起我来了!”眼中包含着满满爱意的阿尔伯特左手将维多利亚拦腰抱住,右手轻轻抚摸着维多利亚金色的秀发语气宠溺的说道。 “我不管!一切都是你的错!”29岁的维多利亚依旧像小孩子一样咂了咂嘴对阿尔伯特撒娇。 哪怕两个人已经相濡以沫了8年的时间,但是维多利亚对阿尔伯特的感觉都像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 在维多利亚的眼中,与她同龄的阿尔伯特依旧是那么的英俊。 “没错!认识你是我一辈子的错!”阿尔伯特亲王故作严肃的对维多利亚女王。 维多利亚瞪大双眼,勾住阿尔伯特后颈的葱白双臂微微勒紧,大有一副你再说一遍试试的架势。 不过,阿尔伯特的下一句话令维多利亚喜笑颜开。 “仁慈的上帝让我有幸能认识你!既然我已经铸下错误,那么就让上帝将我们两个人永远的错下去……我错误的将天使拉入凡尘,然后厚颜无耻向天使求爱……”阿尔伯特不愧为波恩大学毕业的天之骄子,一套俏皮的情话令维多利亚喜笑颜开。 嘴唇与嘴唇碰撞出了浓浓的爱意,激吻过后,爱欲的火花更加的浓郁。 “维多利亚,我……”阿尔伯特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有些炙热。 不仅仅是呼吸,就连整个身体都变得炙热了起来。 维多利亚的眼神中的火焰则更加的炙热仿佛要将一切都燃烧殆尽一样。 窗外的夕阳映照在了白金汉宫的墙壁拉出了一天长长的倒影,将原本金碧辉煌的拱门在阳光的照耀下晓得格外神圣,一股春意在神圣的房间中弥漫,侧耳倾听白金汉宫的某个房间你会听到一阵阵喘息混合着压抑的呻吟。 …… 浓郁的春意持续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宣告结束。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负责照顾维多利亚夫妻起居生活的约翰.布朗轻手轻脚的来到房门口,轻轻的叩门道:“殿下、陛下,宴会还有2个小时就要开始了!现在是时候洗漱了!” “嗯!”房间内传来维多利亚慵懒的声音,细微的火石引燃声响起,漆黑的房间被点燃。 透过门缝看到房间内光亮的约翰.布朗迅速将负责维多利亚夫妇起居的侍女召集在一起等待里面的传话。 时间又过了将近20分钟,房间内传来了阿尔伯特雄厚的声音:“你们可以进来了!” 房门打开,手持洗漱用具与必要化妆品的侍女一拥而上。 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像两个任人摆弄的玩偶一样受人摆弄,大红色的军装穿在了阿尔伯特的身上,华丽的紫色花边长裙套在了维多利亚的身上。 “亲爱的,我觉得我们两个就像两具玩偶一样!”厌恶繁杂礼节与装束的维多利亚对阿尔伯特抱怨道。 “陛下,您是整个不列颠的统治者!繁杂的礼节有利于维护臣民对于您的尊敬!如果您要是衣冠不整的话,恐怕罗素首相又要在背后非议我了!”阿尔伯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回应道。 “他敢!”维多利亚像一只炸了毛的小母猫:“他要是这样做的话,我非罢免了他的首相!” 在王权还未软弱的19世纪,国王/皇帝的权利凌驾于一切世俗规则之上。 哪怕号称君主立宪的英国,只要维多利亚女王想的话,她完全可以一言废除内阁,甚至只需要她暗示一下,那些在野的党派就会为了女王冲锋陷阵。 后世所谓的“只要内阁同意,就算将英女王处刑,她也只能在表决书上签字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发生。 站在一旁的侍女仿佛并没有听到维多利亚“盛气凌人”的话语依旧勤勤恳恳的工作。 从她呆在白金汉宫的第一天起就被告知嘴巴不严的人会在白金汉宫永远闭嘴,每年都有人在白金汉宫消失,她们无一例外都是多嘴的人。 “维多利亚,我早就告诉过你!权利不是用来肆意挥霍,况且不列颠王国的权利是建立在大宪章之上的权利!想要搞垮一个内阁并不需要自己出手……”阿尔伯特亲王絮絮叨叨的像维多利亚女王讲述着“无为而治”的妙用。 梳洗与整理大约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打扮好的维多利亚女王与王夫在侍从与约翰.布朗的带领下来到了白金汉宫的偏厅,他们要在这里接待不列颠王国外交大臣帕麦斯顿与他的妻子。 ………… 一辆马车从从漆黑的夜幕缓缓驶向了白金汉宫的方向。 马车内坐着一位椭圆脸、高鼻梁、厚嘴唇的男人,他身穿黑色夫拉克羊绒长服,胸前挂着一枚大勋章下身是一双黑色丝绸紧身长筒袜。尽管他的双鬓斑白脸上也长满了一条有一条的皱纹,但是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智慧,一双深邃且充满智慧的双眼似乎看清一切事物的本质,他便是不列颠王国外交大臣,也被称之为外相的帕麦斯顿。 在他的身上则是一位与他的年龄相去甚远的少妇,这位看上去只有40多岁长着一副千娇百媚的脸庞的少妇实际年龄已经61岁,岁月只在她的脸上留下几道岁月的划痕,却丝毫没有影响到老妇人的整体容颜,她静静地倚靠在了帕麦斯顿的身旁。 明明年龄相差不远,却呈现出一种老夫少妻的和谐场景。 老妇人便是他的夫人,同时也是考珀伯爵的遗孀,距离帕麦斯顿与她结婚已经过去了9年的时间。 在这9年的时间里,两个人依旧保持着年轻人才有的激情。 “亨利(帕麦斯顿全名是亨利.约翰.坦普尔.帕麦斯顿),你说女王和王夫邀请我们前往白金汉宫到底是为了什么?”在车厢内悬挂着的摇摇晃晃的煤油灯照耀下帕麦斯顿夫人询问眼前的丈夫道。 “我想大概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帕麦斯顿含糊不清的回应了一句。 第十四章 做客白金汉宫 帕麦斯顿的含糊回应令他的夫人静默不语,在与帕麦斯顿“相爱”(更多的是各取所需)的9年时间里,她(指帕麦斯顿夫人)早已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在政治方面的“霸道”与“倔强”,永远不要与这个男人谈论政治成为帕麦斯顿夫人心中的一条“戒律”。 面对着寂静的包厢与时不时打出轻微颤抖的马车,帕麦斯顿身体紧贴着马车的后座,眼睛缓缓的闭上做出了一个小憩的姿态。 对于一个年过6旬的老人来说,熬夜实在是一件有伤身体的事情,但是繁杂的外交工作与阿尔伯特王夫(下达指令的是维多利亚女王)的召唤又是他不得不去做面对的事情。 帕麦斯顿有理由相信,一旦自己的工作面临失误,维多利亚女王会毫不犹豫的将他赶下台。 届时,恐怕罗素首相就会成为第一个攻击他的人。 想到内阁首相罗素的种种策略,帕麦斯顿紧闭双眼的脸庞露出了一丝微妙的不屑。 首相他根本不明白不列颠发生的困局的根源,为了应对失业而采取的十小时工作制和为了应对霍乱而仓促确立公安健康委员会都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提案罢了。 尽管帕麦斯顿的心中早已酝酿好了对罗素首相的背刺,但是眼下的局面需要首相这个倒霉蛋扛起失业与罢工这两颗大雷,勉强维持内阁的政治运转才是最佳的方案。 帕麦斯顿心中思考着阿尔伯特王夫可能要询问的问题,以及如何应付维多利亚女王可能要到来的刁难。 1839年的那场意外令女王厌恶了自己【注释1】,非是必要的条件下,帕麦斯顿接触更多的是阿尔伯特王夫,女王她总是被自己的情绪引导从而丧失了政治家应有的气度,王夫则是一位合格的政治家。 …… 马车在詹姆斯公园缓慢行走了将近5分钟的时间抵达目的地。 马车缓缓的停在了白金汉宫宫殿前的露天“停车场”,负责驾驶马车的车夫冲车厢内的帕麦斯顿恭顺的呼唤道:“子爵(注释2),我们到了!” 帕麦斯顿睁开了双眼,搀扶着夫人推开马车车门。 恰逢此时,白金汉宫中匆匆跑出一位身穿苏格兰小短裙的仆从,他便是约翰.布朗。 “布朗先生!”帕麦斯顿略微上扬的头颅宛若蜻蜓点水一般点了一下,嘴中说着苏格兰传统的盖尔语道。 身为外相的他知道眼前这个粗鄙的家伙是阿尔伯特亲王的心腹仆从,适当的对阿尔伯特王府身边的仆从释放一些善意对他还是有益处的。 和帕麦斯顿料想的一样,约翰.布朗在听到帕麦斯顿用家乡话亲切问好后,身体微微一颤。 自从担任阿尔伯特亲王的管家后,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听到过“家乡话”。 对于帕麦斯顿的好感也在帕麦斯顿说出“家乡话”之后蹭蹭蹭的往上涨。 “帕麦斯顿子爵,女王与王夫在餐厅等你!”不同于对詹姆斯医生的傲慢,对于政治人物的帕麦斯顿,约翰.布朗显露出应有的恭敬。 “女王与王夫的心情如何?”帕麦斯顿试图通过王夫与女王的心情判断他今天到底要面临一场什么样的“命运”。 “女王与王夫的心情都还不错!”约翰.布朗的话就像一记定心丸令帕麦斯顿的担忧去掉一半。 在约翰.布朗的带领下,帕麦斯顿来到了白金汉宫餐厅的正厅。 正厅天花板上的枝形吊灯照亮整个正厅,吊灯的下方是一个楠木制作而成的长条餐桌,餐桌上覆盖一层淡黄色餐布,餐布的上当摆放着一个源自东方的雕刻着精美图案的瓷盘,瓷盘让是一副镀银的餐具在吊顶枝形吊灯的照耀下,闪烁出闭眼的银色光芒,镀银的餐具下方便是一张白色的丝绸手帕,客人在静享晚宴过后可以使用手帕清理嘴边的残渣,而在餐具的旁边还带有一个点燃了三支蜡烛的镀金烛台。 整个宴会透露出妆容与华贵的气势,光是眼前的布置所需要的花费,便足以让不列颠的十多个家庭,而且还是四口之家吃上一个年的面包。 而这些布置只不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点缀罢了。 作为一个庞大帝国的统治者,这些点缀也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维多利亚女王照例穿上华贵的朝服端坐在长条餐桌的正中央,阿尔伯特亲王同样也身穿大红色军装,胸口佩戴勋章坐在了维多利亚女王对面位置。 “陛下,殿下!”进入餐厅的帕麦斯顿与其夫人对维多利亚女王与阿尔伯特亲王行礼。 “帕麦斯顿大臣,你来了!”心情不错的阿尔伯特亲王微笑着冲帕麦斯顿说道。 维多利亚女王则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看样子还在为当初帕麦斯顿的无礼行为而生气。 “不要有什么拘谨,请坐吧!”阿尔伯特亲王邀请帕麦斯顿夫妇落座。 虽然说这场宴会中名字上的主角是维多利亚女王,但是帕麦斯顿明白真正的主角是阿尔伯特王夫。 帕麦斯顿并没有坐在维多利亚女王的身侧,而且坐在了阿尔伯特王夫的左侧,而他的夫人则坐在了维多利亚女王的旁边。 一切准备就绪,阿尔伯特亲王冲站在门口的约翰.布朗点头,明白亲王意思的约翰.布朗端出一个托盘,托盘放置着一个铃铛,约翰.布朗轻轻摇动铃铛。 两辆餐车推去白金汉宫的餐厅。 来自俄罗斯帝国的鱼子酱,来自法兰西的鹅肝与蜗牛,还有切成小块的牛腰肉……摆在他们的面前。 ps:1.1839年帕麦斯顿与他的夫人结婚,同年因为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与温莎堡的侍女有染,当时已经怀有身孕的女王得知后非常的恼火,并且说一定要给帕麦斯顿好看。 2.帕麦斯顿被授予子爵爵位,在普选法没有实行之前,依靠纳税金额参加投票选举的不列颠的权利依旧掌握在上议院贵族的手中,没有上议院多数派不同意,内阁就会垮台。 第十五章 惊心动魄的餐点 待到所有的菜肴都上完后,约翰.布朗再度出现在餐厅之中,这一次他的手中捧着一瓶棕褐色还未开封的雪莉酒。 “要不要来一杯雪莉酒!”阿尔伯特亲王用轻快的口吻询问帕麦斯顿道。 帕麦斯顿装作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冲阿尔伯特表示同意,内心却不断的告诫自己一定不能够酒后失言。 相较于没有任何“心机”的维多利亚女王,帕麦斯顿更加“害怕”阿尔伯特亲王。 这位来自德意志的高材生仿佛是天生为不列颠体制而存在的一样,在他的身上帕麦斯顿没有见到一丝贵族该有的轻佻,他就像是一个久经宦海的政客擅长不动声色的在你的背后来一刀。 阿尔伯特示意约翰.布朗打开瓶塞,随着“噗通”一声,约翰.布朗打开了这个尘封了将近200多年,来自西班牙赫雷斯小镇的葡萄酒。 又一名仆从端着陈放了4个水晶杯的托盘出现在餐厅,每一个水晶杯中都有2块方糖形状的冰块,冰块散发着白色的寒气,将水晶杯的杯壁结上了一层朦胧的白霜,约翰.布朗小心翼翼的捧着雪莉酒倒入水晶杯中,一阵“哗啦啦”的宛若啤酒一般暗黄热的液体倒入水晶杯中,覆盖在杯壁的白霜消失,冰块漂浮在水晶杯之上。 四杯加冰雪莉酒在约翰.布朗手中制作完成后,四名仆从进入餐厅将雪莉酒放在阿尔伯特亲王与帕麦斯顿等人的面前。 四名仆从离去,约翰.布朗也向在场的所有人行礼后小心翼翼的半掩着餐厅的大门停留在餐厅外等待阿尔伯特的传唤。 “为不列颠干杯!”阿尔伯特举起杯子将目光转向了帕麦斯顿,维多利亚女王同样也紧随其后转向了帕麦斯顿的夫人。 帕麦斯顿当即举起杯子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道:“为女王与亲王干杯!” 帕麦斯顿夫人亦然。 雪莉酒的温热配合上冰块的清凉顺着帕麦斯顿的喉咙直达胃部,帕麦斯顿感觉到有些微醺。 半杯酒下肚后,阿尔伯特亲王并没有再说什么,他轻轻的掂起镀铝餐刀切下一块牛腰肉塞外嘴里。 帕麦斯顿见阿尔伯特并没有说着什么,同样也切下牛腰肉细细的咀嚼。 直到第二口雪莉酒下肚之后,阿尔伯特亲王才进入正题:“帕麦斯顿,对于不列颠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你有什么看法?” 帕麦斯顿当即放下手中的刀叉,拿起餐布抹了一下嘴脸,思考了片刻后推搡道:“亲王殿下,不列颠的内政是由罗素首相负责,想必他比我更加的清楚!” 眼见帕麦斯顿踢足球的阿尔伯特除了在心中骂一句“老狐狸”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办法,阿尔伯特才不愿意相信致力于首相职位的帕麦斯顿真的不了解外界被传的沸沸扬扬的“宪章运动”,多半是不愿意涉足这件事罢了。 内心怒斥帕麦斯顿的阿尔伯特脸上依旧挂着和善的笑容道:“那身为外相的你能否告诉我最近欧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了解欧陆发生的事情,妥善处理不列颠与临国的关系应该是你分内的事情吧!” “殿下,不知道你想要听哪一个部分的!”帕麦斯顿询问道? 不知为何,阿尔伯特突然想起了今天中午詹姆斯医生对他说的话,他当即说道:“先讲讲我们的老邻居法国吧!毕竟这场革命的发源地来自于那个国家。” 帕麦斯顿斟酌片刻,脑海里重新组织了语言道:“二月暴动下,巴黎人民将他们的国王赶出了宫殿!整个国家呈现了最糟糕了一面,那些共和派与山岳党苟延残喘的维持着一个共和国。” “这么说,法兰西的暴动并不会影响到不列颠?”阿尔伯特接着追问道。 大革命时期的恐惧已经深入到欧洲君主的骨髓里,为了使人畏惧革命,他们甚至不惜将大革命的一切們都妖魔化。 帕麦斯顿结合了从不列颠驻法大使与欧洲整体变化后回答道:“从现有的情况来看,这一次的暴动不同于几十年前的那一次,法兰西政局没有一只决定性的力量使法兰西拧在一起!那些前王朝的议员们依旧呆在他们原来的位置上。” “是这样啊!”阿尔伯特亲王点了点头,再度询问道:“你认为法兰西的哪股势力能够获得最终的胜利!波旁王朝还能否重新回归。” 帕麦斯顿摇了摇头,忧心忡忡的回应道:“从不列颠的利益来讲一个王朝永远好过一个共和国,但是从现有的情报来看,法兰西的未来很有可能掌握在那群共和派的手中。” “你不是说那些议员还呆在原来位置上吗?”缺少对法兰西情报的阿尔伯特疑惑的询问道。 “殿下,波旁王朝从1815年开始到现在已经33年了,巴黎民众已经厌恶了波旁!巴黎暴民本身就是一个喜新厌旧的民族!”帕麦斯顿补充一句道:“虽然在我们的眼中两代波旁同源不同枝,但是在巴黎暴民的眼中,法兰西的权利只不过是从一个波旁转向了另一个波旁罢了!” 4月的帕麦斯顿怎么的想不到两个月后的六月革命会将原本锁定胜局的共和派直接推向失败的深渊。 “如果是……波拿巴家族的话……”阿尔伯特亲王试探性的询问了一句。 帕麦斯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诧,对于阿尔伯特亲王接触波拿巴家族他也是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现在看来某些传言并非是空穴来风。 “殿下,恕我直言!”帕麦斯顿直接了当的说道:“波拿巴家族离开政坛已经30多年,它的影响力早已随着帝国的消失而远去。一个没有影响力的党派很难在法国政坛有所作为!” 随后,帕麦斯顿话锋一转道:“当然我只是说在一般情况而言,谁知道法兰西政坛瞬息万变,指不定会有一个奇迹出现!适当的投资还是很有必要的!一个帝国远比一个共和国要好!” 第十六章 新生共和国的外交困境 帕麦斯顿基于冰冷外交层面的分析对于阿尔伯特来说确实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打击,但是并不意味着他要放弃自己内心酝酿的计划。 正如帕麦斯顿所说的那样,一个帝国哪怕再差也比一个共和国要好。 谁知道大洋彼岸的共和国执政者会不会再次废除他之前对欧洲各国承诺不再发动革命的诺言,1815年的那场并不怎么光彩的会议可是他们心中永远的痛。 联合王国的核心利益在于欧洲稳定的同时又存在着一定的对抗,这样才能够让联合王国能够更好的维持在欧陆地区的存在感。 阿尔伯特亲王一边拿起镀铝钢叉将法国蜗牛从壳子中取出,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驻法大使那里有没有找过你!” 阿尔伯特漫不经心的询问着实令帕麦斯顿放松的精神再次紧绷了起来,额头也不由得微微的有了一丝凉意。 新生法兰西共和国的驻法大使确实找过他,只不过两个人的见面是私下进行的,按理说王夫应该不知道才对。 来自政客敏锐的嗅觉告诉帕麦斯顿,阿尔伯特亲王的询问只不过是一次偶然,可是如果万一自己猜错了的话…… 脑海中思考了片刻的帕麦斯顿当即承认道:“驻法大使同我在私下里确实见过!” 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道:“不过他不仅仅同我见面,我听说他在于我见面之前,还与铁公爵(威灵顿)见了一面!”【注释1】 阿尔伯特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惊讶,他神色淡然了点了点头道:“法兰西派遣特使见铁公爵这件事,我也有所耳闻。不过……” 阿尔伯特亲王顿了顿,目光转向帕麦斯顿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道:“驻法大使私下与外交大臣见面,似乎已经僭越了外交本身!当然了,王室并没有权利干涉内阁的事物,” 坐在阿尔伯特另一端的维多利亚女王听到阿尔伯特的声音后,同样也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将目光对准帕麦斯顿子爵。 哪怕身为外交大臣的帕麦斯顿在王夫的警语与女王的注视下也不免有些心慌。 王室没有干涉内阁的权利,但是王室拥有影响内阁的权利。 接下来的每一句话对于帕麦斯顿来说都是影响他仕途的大事,必须要更加谨慎的回应。 “殿下,驻法大使希望联合王国能够承认法兰西共和国!”帕麦斯顿果断将当日发生的事情告知阿尔伯特。 “那么子爵,你的意见是?”阿尔伯特亲王目光平视帕麦斯顿,语速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认为联合王国应该更加谨慎一些,我们应该不承认也不反对它(指法兰西共和国)!”帕麦斯顿字斟句酌的回答道。 听完帕麦斯顿回应的阿尔伯特并没有同意同样也没有反对,他拿起钢叉轻轻的敲了一下蜗牛壳,好似自言自语的说道:“外表坚固的外壳,其实只需要一些外力就能够攻破!我们的邻居也需要一些外力才能够改变,一直处于旺盛革命下的共和国可不受喜欢欧洲的喜欢!” 帕麦斯顿当即明白阿尔伯特的意思,他的内心对彼岸的共和国首脑拉马丁表示了同情。 “对了!”阿尔伯特亲王开口道:“子爵先生,不知道你认不认识热罗姆.波拿巴?” 帕麦斯顿愣了一下回应道:“殿下,您说的是拿破仑的弟弟热罗姆.波拿巴?” “不!”阿尔伯特亲王摇了摇头道:“我说的是热罗姆.波拿巴的儿子!” “抱歉!对于波拿巴家的后辈,我并不是跟了解。”帕麦斯顿将热罗姆.波拿巴牢记于心。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家伙将会作为波拿巴家族新一代的领袖活跃于政坛!”阿尔伯特亲王小声的嘀咕了一声:“波拿巴家族的血脉还真是与政治密不可分!” “殿下,联合王国的外交部是否……”帕麦斯顿当即明白阿尔伯特亲王的意向。 阿尔伯特亲王微微摇头回应道:“如果法国的情况真如你说的那样,那么我们再怎么推动也无济于事!这样反而会引起邻居的反感,一步闲棋有时候可能会收获意想不到的效果。不需要过分关注。” “是!”帕麦斯顿回应了一句。 “说一说俄罗斯的情况吧!我们的欧洲宪兵是否又在上窜下跳维护他那件精美的“玩具”!”阿尔伯特语气嘲讽的说道。 自1815年维也纳会议之后,以俄罗斯帝国为首的神圣同盟开始以守卫欧洲君主秩序东奔西走已经30余年,联合王国也从原来的支持变成了反感。 贪婪的斯拉夫人打着维护神圣同盟的大衣一路侵蚀了不知道多少土地,自诩为欧洲宪兵的他们干的确是东欧侵略者的事情。 神圣同盟确实需要改变了! “自从奥地利与普鲁士相继发生革命之后,俄罗斯驻不列颠大使遍传达了尼古拉的命令……”帕麦斯顿将俄罗斯帝国在二月革命之后调兵遣将,在干涉革命之余意图控制瓦拉几亚公国的消息告知阿尔伯特亲王。 “看来尼古拉沙皇还沉浸在他的幻想中!”阿尔伯特亲王语气平静的说道:“欧洲的看门人看来已经无法阻挡他了!” “是的!”帕麦斯顿内心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曾经的奥斯曼帝国已经垂垂老矣,近东地区似乎再也没有任何国家能够阻挡它的脚步。 但是不列颠还没有做好和俄罗斯帝国战争的准备。 “我们需要一个能够遏制住某个国家的朋友!哪怕这个朋友曾经做过一些事情……”阿尔伯特亲王含蓄的说道。 帕麦斯顿顿时心领神会,两人相视一笑久久没有说话 …… ps:1.1848年2月革命之后,担任第二共和国临时首脑的拉马丁首先向欧洲各国发表了《告欧洲书》,承诺法兰西承认1815年维也纳会议的既定事实,4月向联合王国派遣特使向威灵顿公爵传达了善意,希望联合王国能够承认新生共和国。 第十七章 路易.拿破仑之死(上) 没有人知道那场宴会中间谈了什么,史学家只能从来自维多利亚的日记中的只言片语中探查到的蛛丝马迹与历史事件将结合推断出帕麦斯顿与阿尔伯特亲王的聚会可能是后世一系列大事件的开端。 而大事件的主角并非只有阿尔伯特亲王与帕麦斯顿,它将如同一个漩涡将整个欧洲完全裹挟。 …… 时间飞逝,日月如梭。 转眼间已经过去来到了4月30日,这一天天色昏暗。 清晨,浓浓的阴云笼罩在整个伦敦市的上空,在那黑压压的云层中时不时可以看到一道淡蓝色的电弧穿过云层照亮伦敦,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震耳欲聋的蒙雷声,一场暴雨似乎马上就要降临到伦敦。 此时距离热罗姆到达伦敦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在这7天的时间中,热罗姆与詹姆斯医生用尽了各种办法为拿破仑三世维持他宛若萤火一般脆弱的生命。 从静脉注射再到灌肠,再到服用鸦片【鸦片可以有效的缓解病人的疼痛,在19世纪是最有效的麻醉剂与镇定剂。不过,服用鸦片的病人不可避免的成为了瘾君子!作为鸦片大国的联合王国瘾君子的数量也堪称全欧洲数量最多。当然了,吸食鸦片从某种角度来说也是为联合王国的税收做出巨大的贡献。】。 总之热罗姆与詹姆斯医生将自己所知道,亦或是现有医学界孙能够运用的治疗霍乱的手段全部用在了路易.拿破仑的身上,但是路易.拿破仑的身体却还是一天不如一天。 器官不可避免的衰竭令路易.拿破仑连呼吸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未经过提取的水杨酸已经无法抑制住由霍乱带来的高烧。 在高烧与器官衰竭的双重折磨下,路易.波拿巴的身体更加的一天不如如一天。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路易.拿破仑的手臂已经消瘦到了只剩下皮包骨的地步,腹部略微的有些水中。 曾经那双仿佛能够看透一切的清澄睿眼也变得浑浊。 “啊……杀了我吧……啊!上帝啊!救救你的孩子!”双重折磨下的路易.拿破仑痛苦的哀嚎着,这位在意大利经历过枪林弹雨的铁打汉子也无法忍受这种痛苦。 “会没事的!路易,会没事的!”坐在路易.拿破仑身旁的霍华德小姐双手紧握做出了一个祈祷的动作泪眼婆娑对路易.拿破仑安抚道。 霍华德小姐的安抚并没有令路易.拿破仑平静下来,他依旧痛苦的呻吟着:“杀了我……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杀了我!” 霍华德见状只能不停的摇头,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干的出杀人的事情。 眼见无法恳求霍华德结束自己生命的路易.拿破仑转而求助正在调制水杨酸的热罗姆.波拿巴。 躺在床上的路易.拿破仑用近乎哀求的声音呼唤写热罗姆.波拿巴:“堂弟……我亲爱的堂弟……你过来!” 热罗姆.波拿巴转头看向了路易.拿破仑,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与不忍。 比起让路易.拿破仑接收病痛的折磨,还不如直接让他死去。 但是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无法背负弑亲的罪名,最为关键的是自己的堂兄还是波拿巴家族的领袖。 弑杀领袖的罪名更是热罗姆难以背负的重罪。 如果热罗姆帮助路易.拿破仑彻底解脱的事情被发现的话,法兰西的那些家伙绝对不介意将污水往他的身上泼。 届时那些徘徊在波拿巴家族外围的私生子与波拿巴家族内部的反对者(反对者主要是拿破仑的大哥约瑟夫一脉。)绝对会“现身说法”。 别说是成为总统,闹不好他们就要跨国执法将热罗姆送进斯特拉斯堡的监狱。 “堂兄!”热罗姆缓缓来到路易.拿破仑的面前温声细语在路易.拿破仑耳边嘀咕着:“我知道你很痛苦!我也明白,你想要解脱,但是我真的实在无法背负这个罪名!所以为了波拿巴家族……” 热罗姆不在说话,这一瞬间他有些反感自己将波拿巴家族的荣耀强行与一个重病患者捆绑在一起,美其名曰为了波拿巴家族。 路易.拿破仑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嘀咕后强忍着哀嚎,嘴中缓缓吐出“为了波拿巴”五个字。 直到现在路易.拿破仑依旧没有放弃波拿巴家族重新登上法兰西最高权利宝座的梦想。 就算他无法成功登上宝座,他也会在地下看着这个跟随着自己一路走来的堂弟登上宝座才行。 想到这里,路易.拿破仑伸出他颤抖的手想要给予热罗姆.波拿巴鼓励,当他的手在距离热罗姆波拿巴肩膀不足一根大拇指宽度距离的时候,路易.拿破仑缓缓将手缩了回来,他不想将自己的病传给热罗姆。 热罗姆.波拿巴噙着眼泪再度返回调制水杨酸的桌子上。 时间缓缓指向了10点,詹姆斯医生再度出现在路易.拿破仑的病床。 在例行查看路易.拿破仑的身体状况后,詹姆斯医生将热罗姆.波拿巴叫了出来。 “根据我了解到的资料来看,路易亲王现在的情况可能活不了两天!我希望你们有所准备!”詹姆斯医生的话宛若自己巨石砸在热罗姆的心中。 热罗姆沉默了良久后,吐了一口气强颜欢笑道:“这样也好!堂兄他也不用这么受罪了!看着他痛苦的哀嚎,有时候我真的想要帮他一下!” “如果……我是说如果……”詹姆斯医生再度强调道:“路易亲王今天不幸离世的话,阁下最好尽快将亲王的尸体火化!我见过许多人因为想要保存遗体,而感染上霍乱的人了!” 热罗姆点头表示明白,两个人又亲王一番攀谈后,詹姆斯医生离去。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治疗的方案了。 1848年5月8月夜,酝酿了许久的大雨像是收到了某种信号一样哗啦啦的向下倾倒,路易.拿破仑(拿破仑三世)的生命即将走向了尽头。 第十八章 路易.拿破仑之死(下) “我亲爱的堂弟,波拿巴家族的复兴就交给你了!” 或许是回光返照的因素,弥留之际的路易.拿破仑声音竟然奇迹般的不再沙哑,苍白萎靡的脸上也恢复了一丝精神。 “堂兄!”热罗姆.波拿巴望着恢复精神的路易.拿破仑心中已经隐约的知道,这或许是他最后的的时刻。 “堂弟,快将佩西尼他们叫过来!我有话要对他们说!” 说完这句话,路易.拿破仑像是一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萎靡,剧烈的咳嗽再度从路易.拿破仑的口中传出。 热罗姆见状连忙小跑来到一楼。 楼下的佩西尼、弗勒里等人仿佛受到什么心灵暗示一样竟不约而同的坐在一楼的沙发上,他们有的眉头紧锁、有的双手合十…… 总之他们的心情与二楼的路易.拿破仑的身体状况紧密相连,但是他们又不敢面对重病的路易.拿破仑,准确的来说他们不敢面对自己。 特别是跟随在路易.拿破仑身旁已经十余载的佩西尼,他将梦想、希望乃至一切都寄托路易.拿破仑的身上,他坚信路易.波拿巴一定会成为法兰西的统治者,而现在路易.拿破仑要面临死亡,他的梦想极有可能会跟随着路易.拿破仑身旁的死亡而泯灭! 心如死灰的佩西尼脑海中一片空白,他已经不想再听到任何不利的消息。 热罗姆的下楼却使得佩西尼最不想面对的事情摆在他的面前。 几乎所有的目光都注视着热罗姆,他们的眼中闪烁着绝望与哀求。 热罗姆的内心同样也是有些沉重,昏暗的煤油灯光照在他那双酷似皇帝的面容(拿破仑皇帝),使其更增添了一丝神圣,愁容的面孔与坚定的眼神像极了滑铁卢会战后的祂。 “皇……”佩西尼张了张嘴险些呼喊出“陛下”两个字,仔细观察一番的他,有发觉热罗姆与皇帝的面容还是有很大的不同,他赶忙改口道:“亲王殿下,陛下的身体……” 佩西尼不敢接着往下询问,而且带着两分迷茫,三分忐忑与五分不安等候着热罗姆的回信。 “陛下,他……”热罗姆艰难说道:“让你们过去一趟!” 佩西尼等人的心情宛若落入深渊一般,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皇帝他还是没能等到奇迹。 佩西尼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 泰兰的眼泪也不听的在眼眶打传。 “你们是皇帝最忠实的朋友、伙伴,所以……”热罗姆.波拿巴低沉的呻吟对泰兰等人说道:“上去吧!” 热罗姆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紧随其后便是佩西尼、弗勒里、泰兰等人。 原本只需要不到1分钟就能走完的行程,佩西尼等人走了足足2分钟。 当热罗姆.波拿巴打开房间的时候,所以人都看到了他们所效忠的君主/亲王的姿态。 负责照顾路易.拿破仑起居的仆从忍不住小声的抽泣,在阿尔及利亚经历过战斗的铁打汉子弗勒里鼻息也微微发酸。 “进来吧……”路易.拿破仑虚弱且沙哑的声音传来。 所有人进入房间,这或许是路易.拿破仑最后的命令。 “佩西尼!”路易.拿破仑首先叫上了佩西尼。 “陛下,我在!”佩西尼用带着哭腔的说道。 “佩西尼……咳咳……我的朋友……”路易.拿破仑一边咳嗽,一边对佩西尼说道:“你同我一起战斗,我们一起进行颠覆王朝的战斗,一起进了监狱!我原以为我们会一起登上法兰西的王座,现在看来上帝似乎并不钟爱我!” “陛下,您会好起来的!我向上帝保证!”佩西尼的声音更加的更咽,数十年的追随让他与路易.拿破仑已经变得不单单是君主与侍从,两个人更像是一对朋友,佩西尼并不愿意接受路易.拿破仑的死亡。 “佩西尼,不用再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在我弥留之际,我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一个条件!”路易.拿破仑的声音逐渐的微弱,鼻息也逐渐急促起来:“这是我作为朋友对你的恳求!” “陛下,你的意志就是我前进的方向!”佩西尼恭顺的对路易.拿破仑说道。 “我希望你能够……帮助我的堂弟……夺取法兰西的权利!这是我作为你的朋友对你的唯一恳求!” 作为路易.波拿巴集团仅次于路易.拿破仑的佩西尼掌握着除了路易.波拿巴之外最大的话语权,同时也是串联法兰西境内隐藏的波拿巴派的人选。 如果佩西尼不愿意辅佐热罗姆的话,热罗姆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才能重新将路易.拿破仑的势力整合。 当然佩西尼也只能继续追随波拿巴的脚步前进。 望着快要死去的路易.拿破仑,佩西尼的心中充满了感激,路易.拿破仑阴谋集团不会会再因为路易.拿破仑的死亡而消散,他们将效忠新的君主,直到他登上法兰西的王座。 “陛下的意志就是我前进的方向!”佩西尼再度重申了一句。 路易.拿破仑满意的笑了一下。 接下来,路易.拿破仑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谈了两句。 “热罗姆,你过来!我有一句话要交代给你!”路易.拿破仑的声音已经微弱到不仔细听就听不见的地步。 热罗姆来到了路易.拿破仑的床头,右耳靠近路易.拿破仑侧脸。 “记住……一定要……征得联合王国的认同……记住我同他们的约定……” “我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抿嘴表示明白。 路易.拿破仑像是被抽空了全部力气一样躺下缓缓闭上了双眼。 朦胧之间,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成为了第二共和国的总统,然后经由政变成为了帝国的皇帝,经人介绍娶了一位来自西班牙地区的小姐,生下了他的第一个合法儿子,打赢了当年叔父当年都没有赢下的俄罗斯帝国……但是在他的梦中却没有发现堂弟的影子。 这样的结局似乎也不错! 路易.拿破仑于1848年5月1日0:02死亡,享年40岁。 第十九章 造“神”运动 除了热罗姆.波拿巴,没有人会知道路易.拿破仑的猝然长逝令整个欧洲开始沿着偏激原定历史线的前进,一层名为未知的阴霾笼罩在热罗姆的心头。 热罗姆意识到自己必须要更加小心的走好每一步棋,波拿巴家的“顶梁柱”夭折,自己必须要成为新的“顶梁柱”,为追随波拿巴的追随者们撑起一片天地。 望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堂兄的尸体,热罗姆当即下达了第一个命令:“佩西尼!” “在!”佩西尼当即回应道。 “堂兄的尸体不能够存在太长的时间,所以能否将堂兄的尸体进行火化处理!”热罗姆.波拿巴询问佩西尼道。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有了些许的变化。 佩西尼的表情有些僵硬。 哭成泪人的霍华德小姐包含怒气的指责热罗姆道:“你堂兄尸骨未寒,你就想要烧他的尸体!” 面对霍华德愤怒指责的热罗姆.波拿巴这才意识到,在欧洲尸体并没有火化的传统。 天主教甚至认为火化是对尸体的不尊敬,让尸体无法完成“复活”的卑劣行为。 哪怕是圣公会为首的联合王国,也不过是在19世纪的末期才将火化发荣光大。 1848年的欧洲各国都不愿意将尸体进行火化处理。 是我疏忽大意了! 思想还停留在现代社会的热罗姆扫了一眼愤懑的霍华德小姐,又看了一眼表情各异的波拿巴党徒果断承认了自己的失误。 霍华德小姐与波拿巴派党徒的表情这才好转。 既然火化行不通,热罗姆便考虑对堂兄的尸体进行一定的防腐处理。 防腐这本技术从几千年前的埃及到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套成熟的流程,热罗姆的伯父(路易.拿破仑称呼叔父)拿破仑皇帝就是在死后做了防腐处理,然后供人参观。 据说好像还被人割了一刀,热罗姆心中为自己素未蒙面伯父默哀了一阵子。 佩西尼听从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准备再第二天天亮寻找一个合格的防腐处理的大师。 “你要将路易带到哪去?”聪慧的霍华德小姐很快便意识到热罗姆.波拿巴的打算。 热罗姆.波拿巴带着一丝悲情的腔调说道:“堂兄要回到法兰西!那里才是他的家!他是法兰西共和国的英雄,英雄应该被供奉在荣军院中才行!” 英雄?荣军院? 霍华德小姐并不知道热罗姆想要做什么,但是女人的第六感提醒她,眼前的这个家伙似乎要用路易的尸体做文章。 但是她只不过是路易.拿破仑情人,并没有权利阻止热罗姆.波拿巴这个实至名归的亲属做出的决定。 关于堂兄尸体处理情况短暂告一段落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的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各位也累了好些天了!先回去歇息吧!这里就由我来看守就行了。” 佩西尼等人坚决请求他们也来看守路易.拿破仑的尸体,热罗姆.波拿巴只能同意他们的要求。 众人合力将路易.拿破仑的衣物脱去换上了他最爱的第一帝国时期的军服,这套军服还是他在布洛涅发动政变的时候穿着的衣服,顺便帮助路易.拿破仑擦拭了一下身体,为他盖上了象征着法兰西国旗的三色布,布上绣着一头翱翔的雄鹰。 这是路易.拿破仑做梦都想悬挂在法兰西上空的国旗,现在也只能覆盖在他自己的身上。 做完这一切的热罗姆等人站在路易.拿破仑的周围静静的注视着覆盖在拿破仑三世身上的旗子。 这一天整个路易.拿破仑公馆没有一个人休息,暴雨也在5点左右停止,笼罩在伦敦市区的乌云被狂风吹到了他处。 五月九日上午七时,东方的天空总算出现露白,火红的太阳缓缓的升起,阳光穿过玻璃照在了路易.拿破仑的尸体上。 佩西尼见状赶忙拉上了窗帘,阳光透过窗帘只能照射到床边。 时间再次推移到了上午9时,大街上的绅士也逐渐多了起来,他们头戴高脚礼帽,手中握着一根不知道用什么木头制作而成的拐杖悠哉悠哉的行走在圣詹姆斯大街上。 佩西尼也准备出发寻找伦敦地区有名的防腐大师,这一次跟随在佩西尼身边驾驶马车的是泰兰。 就在佩西尼与泰兰离去之后,詹姆斯医生又照例前来询问路易.拿破仑的情况。 在他推开门的那一刻,他看到了覆盖在路易.拿破仑身体上的国旗,还有热罗姆他们那几张悲伤的面容。 詹姆斯医生一脸严肃的来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对热罗姆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语。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对詹姆斯医生能够到来表示感谢。 “我只不过是尽忠做事罢!况且你堂兄的病并没有因为我的医治而好转!说起来,我有愧于做一名医生!”生命的消散(亦或是金钱的消散?)令詹姆斯医生长叹一声,并询问热罗姆的打算。 热罗姆“诚挚”地告诉他,自己会将堂兄带回法国,然后参加法兰西的选举。 听到自己想要答案的詹姆斯医生再度安慰热罗姆后匆匆离去。 望着詹姆斯医生匆匆离去的背景,热罗姆的嘴脸流露出得逞的微笑。 另一方面,佩西尼与泰兰也邀请来了伦敦最好的防腐专家,双方以100英镑的价格谈拢后,医生开始对路易.拿破仑的尸体动手。 热罗姆等人不在扎堆聚集在房间,而是离开下楼,只留下弗勒里一人督促进度。 没过多久,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路易.拿破仑公馆的前方。 联合王国王室管家约翰.布朗从马车上走下来,并敲响了公馆的大门。 负责开门的佩西尼见到约翰.布朗后万分的惊讶,不列颠王室的到来是他从来没有想到的事情。 “佩西尼伯爵,你好!”约翰.布朗向佩西尼敬礼道。 “布朗管家,你好!”佩西尼颔首低眉,充满忧郁的脸上挤出一抹微笑。 第二十章 泰晤士报(上) 佩西尼伯爵将约翰.布朗带入公馆后,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注意到了这位身穿“奇装异服”(约翰.布朗身穿苏格兰花边群,实在是有点辣眼睛)的家伙。 “殿下,这位是来自温莎堡的管家约翰.布朗先生!”佩西尼向热罗姆介绍约翰.布朗后,补充一句:“一个月前,曾经拜会过陛下!” “是啊!一个月前,路易亲王还是那么健康!谁知道一个月后便撒手人寰,实在是世事难料。”约翰.布朗用手擦拭了不存在眼泪的眼角,装作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说道。 热罗姆.波拿巴仔细打量着约翰.布朗,在他的预想中联合王国王室的行动不是应该提前是先提交给内阁,然后经由内阁讨论后,再进行接触。 为何温莎堡王室的速度竟然会如此迅速?除非…… 热罗姆.波拿巴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那便是联合王国王室并没有经过内阁直接与他接触。 热罗姆内心遗憾之余又松了一口气。 如果是联合王国官方介入的话,很有可能会给双方都造成一些不必要把柄。 相较于联合王国的帮助,热罗姆更害怕法兰西政府将他禁赛。 巴黎的保王党虽然挫败了拉马丁关于法兰西王室不能参与选举的提名答案,但是拉马丁利用权势将目标对准某一个人的话,想必并不算很难。 而王室与王室的私下接受不会落下什么把控! “感谢维多利亚女王与阿尔伯特王夫的关心。波拿巴家族一定会牢记联合王国能够对波拿巴家族的帮助……”热罗姆用死板且公式化的官方感谢对约翰.布朗说着。 既然堂兄与他们达成了一些条件,想必也不会食言而肥。 果不其然,约翰.布朗当即对热罗姆询问道:“路易亲王阁下想必对你说过一些事情吧!” “堂兄在他生命的最后关头将一切都告知于我!”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说道。 “既然如此,剩下的我也不用多说了!王夫的条件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希望热罗姆亲王你能够继承路易亲王的遗志遏制住革命!这样与女王陛下的条件才生效!我要说的话就这些,多有打扰!”约翰.布朗对热罗姆.波拿巴鞠了一个躬后转身正准备离去。 “等等!”热罗姆.波拿巴叫住约翰.布朗。 “殿下,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约翰.布朗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是这样的!我想借用一下女王陛下的马车!不知道,布朗先生能够满足我这个请求!”热罗姆.波拿巴指着约翰.布朗悬扣为胸口的徽章说。 “这……”约翰.布朗有些迟疑,老实说他并没有借用的权利,但是阿尔伯特亲王在临别之时特意嘱咐他要便宜行事,不太过分的要求可以尽量满足。 热罗姆借用马车显然是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 热罗姆.波拿巴看到了约翰.布朗的顾虑,他抢先一步说道:“我们只是希望约翰.布朗先生能够将我和佩西尼先生带到泰晤士报大厦仅此而已!” “原来是这个啊!”约翰.布朗当即向热罗姆表示自己一定满足热罗姆的条件。 热罗姆再次叮嘱泰兰一定要看守好公馆后同佩西尼一同坐上了约翰.布朗的马车。 这一次就连约翰.布朗也要坐在驾驶席位上。 搭载着热罗姆与佩西尼的马车缓慢启动。 “殿下,我们去泰晤士报干什么?”马车中佩西尼小声询问热罗姆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热罗姆并没有回答佩西尼的询问,而是讲目光转向窗外的风景。 马车穿越了几条街区后繁闹的街区后来到了《泰晤士报》的大厦。 “殿下,我们到了!”驾驶席位上的约翰.布朗冲着车厢内的热罗姆喊了一嗓子。 “嗯!”车厢内的热罗姆缓缓回应了一句后,却久久没有下车。 泰晤士报大厦附近的绅士见到象征着不列颠王室的马车后都驻足停留,他们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坐在马车里面。 马车车门缓缓打开,在不列颠绅士的目光下热罗姆与佩西尼缓缓走出了马车。 “是他?” “我记得他是路易亲王身边的那个管家?” “他们怎么会坐在王室马车,难道……” 路易.拿破仑在法兰西社交界的地位非同一般,以至于不列颠绅士都认识了跟随在路易.拿破仑身旁佩西尼。 就在不列颠绅士猜测之余,热罗姆再次向约翰.布朗便是感谢,径直前往泰晤士报大厦。 浑然不知被热罗姆利用的约翰.布朗重新返回温莎堡。 在泰晤士报大厦中,热罗姆与佩西尼见到了他们的“老熟人”福尔勃.埃贝尔【注释1】,这位梯也尔《执政与帝国史》的英译者见到热罗姆与佩西尼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后开怀大笑道:“佩西尼先生,亲王殿下,你们来了!” “福尔勃先生,我们需要你的帮助!”热罗姆将路易.拿破仑死亡的消息告知福尔勃.埃贝尔。 福尔勃.埃贝尔的表情由惊讶转变为了错愕,脸上挂着歉意向热罗姆表示:“非常抱歉。我并不知道你堂兄逝世的消息!” “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步入正题,他们想要在《泰晤士报》刊登路易.拿破仑死亡的消息。 “恕我直言,贸然刊登死者的消息似乎……”埃贝尔有些顾虑,他也不确定路易.拿破仑是否被允许刊登。 “请你看看这个!” 说罢,热罗姆.拿破仑掏出了一张折叠的稿件。 埃贝尔打开稿件,稿件的名字上赫然写着醒目的标题《从波拿巴到波拿巴,评路易.拿破仑的一生》。 这种极具冲击力的标题很快吸引了埃贝尔的注意力,凭借多年编辑经验的埃贝尔可以确信如果内容充实的话,这篇文章一定会大卖。 ps:1.福尔勃.埃贝尔:泰晤士报译者,曾将译注交给路易.拿破仑翻译,并带着路易.拿破仑参观泰晤士大厦。 第二十一章 泰晤士报(下) 埃贝尔带着批判性的眼光仔细审视着眼前这篇文章。 作为路易.拿破仑的朋友之一,埃贝尔为路易.拿破仑的离去感到遗憾,所以他必须要为路易.拿破仑的身后名把关。 “……今天一位圣西门主义的门徒、一位资深的共和主义者、一位亲王离我们而去……他的到来虽然如同一道流星划过天空,但是却给整个欧洲带来了新的开篇!一如几十年前的拿破仑皇帝……历史证明,路易.拿破仑亲王对于七月王朝的判断无疑是正确的,奥斯特里茨之剑掌握在奥尔良政府手中无疑是一场灾难……路易.拿破仑曾经说过人民的主权意味着建立人民平等权利原则和功绩建立民主的组织,这样在新的社会等级中,人人都有自己的地位权利与责任……”埃贝尔将整个稿件从上到下迅速扫视了一遍。 【奥斯特里茨之剑为拿破仑皇帝的佩剑,1840年七月王朝迎回拿破仑皇帝尸体之时,将佩剑作为战利品交给路易.菲利普。这里代指法兰西政权。】 整篇文章从上到下除了表达拿破仑与拿破仑三世的赞誉,还将路易.拿破仑描述成为一位虽然身处贵族阶层,却不忘忧国忧民心向共和的共和主义者,念念不忘的就是为法兰西谋求幸福,同时也阐述了路易.拿破仑的政治理念。当然还有对联合王国政府在经济危机中不作为的遗憾。 “亲王殿下!”埃贝尔放下稿件,将目光转移到热罗姆的身上感慨道:“你的文字功底与造诣一点也不输给路易亲王。” “但是……”埃贝尔话锋一转,苦笑着说道:“这篇文章恐怕很难得到机会刊登!” “为什么?”佩西尼愣了一下,旋即反驳道:“《泰晤士报》不是号称没有什么不敢报道的吗?” 埃贝尔摊手,无奈的回应道:“伯爵先生,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同于往日,《泰晤士报》也需要受到上面的约束。” 热罗姆.波拿巴瞬间明白了埃贝尔的意思,像《泰晤士报》这种发行量多达3万份的报社是不可能不收到来自联合王国政府的注视。 3万份报社发行量,就相当于3万份中产阶级的忠实拥护者,他们汇聚在一起足以影响整个联合王国的决策。 更别说《泰晤士报》在海外还有一众忠实的法国读者。 在1848年这个欧洲革命的节骨眼上,哪怕号称民主、自由的联合王国也不得不进行有限度的审查,确保一些有影响力的报社不会刊登煽动性的文章,亦或者通过操控舆论做一些危害联合王国的事情。。 当然《北极星》报除外,这种受到不列颠宪章主义者青睐的报社是不会因为联合王国的审查制服而停止他们呼吁,联合王国同样也不敢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况下将他们关停否则英氏自由就成了一句空谈。 “我们当然不会让贵报社感到为难!”热罗姆.波拿巴彬彬有礼的对埃贝尔说道:“埃贝尔先生,请允许我同你们的主编谈一谈!” 看着热罗姆.波拿巴胸有成竹的模样,埃贝尔只好将他引入了泰晤士报大厦二楼,负责审核的主编纂人的办公室。 佩西尼的到来令审核主编有些惊讶,在听闻路易.波拿巴死亡的消息后,审核主编的表情同样也露出了遗憾的表情道:“上帝实在是太宠爱路易亲王,以至于让他早早的进入天堂!” “您看看这个!”埃贝尔将《从波拿巴到波拿巴,评路易.波拿巴生平》的稿件交给了审查主编。 拿到稿件的审查主编仔细审阅了稿件的内容后,放下稿件摇头:“对不起,《泰晤士报》现在无法刊登此类稿件!” 埃贝尔给了热罗姆.波拿巴与佩西尼一个“看把我就知道”的表情。 “《泰晤士报》不是以言论自由,敢于说真话来确立其在联合王国的影响力吗!什么时候变成了联合王国政府的应声筒了!”热罗姆.波拿巴暗讽道:“还是说《泰晤士报》准备重新变成联合王国的官方走狗?” “亲王殿下!”审查主编显然听出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暗讽:“对于这种情况我们十分无奈,这段时间政府已经三令五申的要求我们不要刊登一些关于政治方面的文章!” “先生,这只是一篇陈述路易亲王生平的文章罢了!”热罗姆.波拿巴偷换概念道:“我只不过将堂兄的政治主张与理念让世人都知晓,民主与自由的波拿巴思想不应该在悄无声息的被带入坟墓。” “亲王阁下,如你所见,这已经涉及到政治!”审查主编起身前往办公桌,从办公桌中取出一包开封后的卷烟,使用火石点燃,白色的烟雾从卷烟的引燃处飘荡在整个办公室,辛辣的烟丝令审核主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如果说这篇文章,得到了联合王国政府的默认呢?”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开口道。 “什……咳……咳”还没等审查主编把话说完,辛辣的味道涌入了审查主编的鼻腔之中令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我是说如果这篇文章,得到了联合王国政府的许可呢?”热罗姆再度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亲王先生,我想政府应该不可能大费周章的特意审核吧!”审查主编显然有些不愿意相信。 佩西尼顺便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为何要乘坐王室的马车,他当即帮腔道:“先生,你恐怕不知道我们刚才是被谁送过来的吧!” “谁?”审查主编疑惑不解。 “约翰.布朗先生!”佩西尼相信身为《泰晤士报》的主编不可能对于王室大管家不认识。 “你们难道……”审查主编似乎脑补了不少不可描述的py交易。 “先生,我劝你还是不要涉足政治比较好!”热罗姆.波拿巴提醒了一句道。 “我明白!我明白!”主编露出了心领神会的表情,并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一定会将这篇文章刊登在报社的头版。 热罗姆.波拿巴礼貌性的主编以及埃贝尔表示感谢之后,同佩西尼一同离开了泰晤士报大厦。 第二十二章 布局造“神” “殿下,我们为何要做这些事情?” 离开《泰晤士报》大厦的佩西尼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 在他看来,现在最要紧的任务不是应该思考如何安置路易.拿破仑吗? 走在前面的热罗姆.波拿巴停下脚步,反问了一句:“佩西尼,你说现在我们应该做什么?” “当然是讨论一个可以妥善的安置陛下的方法!”忠心耿耿的佩西尼当即脱口而出道。 “那么我们要怎么安置堂兄呢?”热罗姆.波拿巴反问一句:“是将他埋葬在伦敦吗?” “当然不是!”佩西尼摇头拒绝。 在路易.拿破仑还活着的时候,他便不止一次的对佩西尼说过,他一定要返回法兰西亲吻法兰西的土地。 现如今,返回法兰西已经成了路易.拿破仑的遗志,佩西尼可不敢将路易.拿破仑的尸体埋葬在英国。 “那么我们要怎么讲堂兄运回法国呢?”热罗姆.波拿巴摊手对佩西尼说道:“两个月前,堂兄才被共和国的领导人拉马丁驱逐出法国!我们没有理由不相信,堂兄的尸体不会被拉马丁再次拒之于国门之外!堂兄可依然背负着战犯的罪名啊!” 提到“战犯”二字的热罗姆.波拿巴表情带着几分戏谑与嘲弄。 “战犯”?多么令人讽刺的两个字,路易.菲利普为了自己的王朝强加在堂兄身上的罪名。 到了第二共和国时期依然适用,共和国的领导者到底是拉马丁还是说国民议会中的秩序党。 尽管奥尔良王朝猝然死亡,但是奥尔良王朝的魂魄依然借尸还魂的盘踞在第二共和国的身体上,并且随时准备夺取这个年轻的“身躯”进行借尸还魂。 说到底,19世纪的革命只不过是一小撮人的革命罢了。 那些自诩为精英阶级的家伙们从来没有一次正眼看过工人,他轻蔑的称呼他们为“下等人”。 哪怕是信奉共产主义的家伙也不例外,很少有人能够像那两位一样将“下等人”看做一个真正平等的存在,18世纪等级制度的残魂依旧荡漾在19世纪。 “所以,我们……”佩西尼还是不明白将路易.拿破仑陛下的遗体送回法兰西与他在《泰晤士报》发表文章有何关联。 “佩西尼!”热罗姆.波拿巴仰头张开双臂沐浴阳光道:“我不仅要将堂兄的尸体带回法兰西,我还要让堂兄像8年前的皇帝一样回归一样受到巴黎人民的欢迎!”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佩西尼脱口而出。 “现在我们就在做!”热罗姆.波拿巴对佩西尼回应道:“有些时候,舆论的威力可以主导一个国家的政策!我们需要让我们的声音传到拉马丁的耳边!” 没有人比热罗姆.波拿巴更加了解现在的法兰西共和国的处境,仓促之间获得政权的他们不仅要面对来自内部可能出现的反攻倒算(实际上失去王位的路易.菲利普并没有任何想要反攻倒算的想法。),还要面对潜藏在普鲁士与奥地利背后的北极熊的威胁。 圣彼得堡的那位妄自尊大的尼古拉沙皇不止一次宣传要率领军队将法兰西共和国这个异端解决掉。 联合王国的承认无疑是最为重要的一件事,胆小慎微的拉马丁一定不会不管这件令“友邦惊诧”的事情? “所以您才要借助泰晤士报的力量?”佩西尼对热罗姆.波拿巴的大胆的计划感到惊讶。 舆论的力量确实很强,但是也极由可能反噬他们自己。 “殿下,万一拉马丁政府真的要撕破脸的话,我们岂不是更加的被动。”佩西尼有所顾虑的询问道。 “所以说,我们不仅要借助联合王国的力量,我们还要借助法兰西内部的力量才行!”热罗姆.波拿巴特意强调了一句:“特别是我们追随者们的力量,佩西尼呆在法兰西的8年时间里,你们应该联络了不少人吧!希望这次不要让我失望!” 拿破仑三世被关押在监狱的八年中,佩西尼帮助拿破仑三世与外界联络的时候,拉拢一大批投机者进行颠覆奥尔良王朝的阴谋。 借助法兰西内部与外部的力量让拉马丁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我明白了!”佩西尼身躯微微一怔回应道。 曾几何时,他(指佩西尼)也是一个操控舆论的高手。 多年来为陛下东奔西走令他险些忘记了自己赖以生存的吃饭东西实在是不应该。 “对了,还有……”热罗姆.波拿巴突然想到什么对佩西尼说道:“让巴黎境内的波拿巴党徒收敛一些,不要再节骨眼被人抓到把柄!接下来得一个月,法兰西要有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热罗姆.波拿巴突然想到再过一个月的时间,那场由强硬共和派主导对工人的暴行就要开始了。 六月革命的产生绝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将近四个月的积累让两个阶级的矛盾激化到一定的地步。 热罗姆.波拿巴必须要赶在蠢货拉马丁卸任之前完成所有的计划,否则的话卡芬雅克那个侩子收上台的话,计划就很难实行闹不好自己还有可能被那个侩子手送进监狱。 历史上自己的堂兄就差点被卡芬雅克怀疑与六月革命有联系(六月革命中确实发现了部分波拿巴党的党徒),考虑将堂兄送进监狱。 他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闹不好自己会被这个家伙送进监狱。 “遵命!” 尽管佩西尼并不明白热罗姆口中的翻天覆地变化是什么,但是他还是遵从新上司的命令。 “走吧!回去吧!”路易.波拿巴没有过问佩西尼用什么方法联络法国境内的波拿巴党徒,一个优秀的上位只需要知道事情的结果,然后进行奖惩就行了。 两人合力拦下一辆马车,马车载着佩西尼与热罗姆.波拿巴返回圣詹姆斯国王大街的公馆。 热罗姆.波拿巴与佩西尼不知道的是,此刻位于圣詹姆斯国王大街的公馆中同样也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第二十三章 罗斯柴尔德男爵的邀请 正当泰兰整理路易亲王遗留的物品,清洁地毯上的杂物之时,一道清脆的敲门声从正厅传到了二楼的廊道。 听到敲门声的泰兰将清洁工作交由女仆后,独自一人扶着楼梯扶手下楼开门。 公馆房门打开,一位面容苍老,头发发白、不苟言笑的老人出现波拿巴公馆的门口,他身穿短款打褶夫夫拉克礼服,内搭亮黑色棉衣马甲上衣,下身是一条黑色长裤,手上还拿着一根棕灰色的手杖。 “请问您是?”泰兰仔细的打量的眼前这个家伙,在他的记忆中路易亲王的朋友要么是一些年轻人且干劲的家伙,要么就是一些退役军人,从可从来没有老人。 莫非眼前这个家伙是热罗姆亲王的朋友? “这里是路易亲王的宅邸吧!”老人彬彬有礼的询问泰兰,脸上挂着管家式的职位微笑询问道。 “没错!这里是路易亲王的家!”泰兰点头后,神色黯然的补充一句道:“不过,路易亲王已经不在了!现在公馆有热罗姆亲王代为主持!” 老人露出了遗憾的表情说道:“请允许我代表我的主人对路易亲王的离开而表示遗憾!像路易亲王这么果敢与正直的人回归上帝的怀抱,真是一件令人悲伤的事情!” “是啊!”泰兰连忙点头赞同了老人的说法,再度询问道:“请问你的主人是不列颠的哪一位?” 老人的表情由遗憾变成了严肃,他斟酌字句道:“我的主人是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男爵!” “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泰兰的脸色大变。 对于这个名字他在熟悉不过了,他就是罗斯柴尔德银行在联合王国的分行的实际掌舵者,【罗斯柴尔德家族在欧洲一共有三大分行,一个位于不列颠,一个位于法兰西,还有一个位于法兰克福。】同样也是路易.拿破仑的头号大债主。 路易.拿破仑在他的父亲前荷兰国王老路易死后,变卖了老路易家产后勉强补齐了之前的亏空后,又向不列颠的罗斯柴尔德银行以拿破仑纪念品作为抵押借了60万法郎。 “请问罗斯柴尔德家族有什么事情?路易亲王已经走了!”一想到罗斯柴尔德家族可能过来催债的泰兰语气不善的询问道。 老人显然听出了泰兰话语中的不善,但是身为银行家的仆从,他又怎么会因为债主的心情不好而选择闭嘴,老人接着说道:“我的主人罗斯柴尔德男爵并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想要邀请热罗姆亲王前往男爵府邸进行参观!如果亲王阁下有时间的话!” 说罢,老人掏出一张大红色印有罗斯柴尔德标记的邀请函交给泰兰叮嘱道:“请务必将这个交给热罗姆亲王!” 接过邀请函的泰兰并没有翻看里面的内容,点头回应道:“我会将邀请函转交给热罗姆亲王!” 老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后乘坐马车离去。 看着手中的邀请函,泰兰叹了口气并将邀请函放在了正厅客桌桌上。 时间大约过了20分钟之后,佩西尼与热罗姆两人搭乘马车返回公馆。 泰兰迅速起身迎接,并将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管家到来的消息告知给了热罗姆。 “罗斯柴尔德家族?”坐在沙发上身体微微前倾的热罗姆.波拿巴目光死死的注视着客桌上的大红色请帖,他是在想不通为何罗斯柴尔德需要邀请他前往府邸。 如果只是单纯的催债的话,完全可以不用这么“大动干戈”的邀请热罗姆过去。 60万法郎的债务实在不值得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亲自动手。 根据后世的股权,这个时间段的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的财产拢共有9000多万法郎,这还只是罗斯柴尔德家族自己所能够动用的资源。 银行家最擅长的便是利用自己的本金作为撬棍拉拢一些经济实力相当,亦或是一些散户来增持或者做空某个国家的债券。 单一的罗斯柴尔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团结在罗斯柴尔德家族身旁的那些同盟军和存放在罗斯柴尔德银行的散户们。 就像20世纪末索罗斯在整个东南亚刮起的一场金融风暴那样,这个时期的银行家最擅长的便是为政府“接盘”。 当然这个“接盘”的前提是政府能带给他们足够的利益才行。 “你们说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为何要见我?”热罗姆.波拿巴转而询问在场的几位波拿巴党徒道。 “当初我同路易亲王见过这位,罗斯柴尔德的当家人,他可不是一位良善之辈!”佩西尼眉头紧皱,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的出现显然也不在佩西尼的预料之中。 “要不我们拒绝?”弗勒里提议道:“只不过是一张邀请函,去不去都在我们这边吧!” “这可不仅仅是一张邀请函的事情,弗勒里你应该好好开动开动你的大脑想一想了!”佩西尼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那你说应该是什么?”因路易.拿破仑死亡内心有些不爽的弗勒里反驳了一句。 眼见整个房间就要充斥火药味的热罗姆.波拿巴见状赶忙制止了这个话题,他怕再这么谈论下去整个波拿巴党派就要分崩离析了。 “好了!佩西尼、弗勒里,我们在怎么说破天也无济于事!如果对方真的心存恶念的话,我们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热罗姆.波拿巴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毕竟现在形势比人强,我们无法进行反抗!当然,我相信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男爵不会这么做这种事情!如果他真的这么做的话……” 热罗姆.波拿巴顿了顿,眼神中带着一丝狠辣说道:“那他就准备和波拿巴家族不死不休吧!我将会在有生之年将这个欧洲“毒瘤”彻底铲除!欧洲可不是犹太人的欧洲,我们怎么允许一个犹太人骑在欧罗巴的头上!” 19世纪欧洲依旧处于排犹浪潮之中,各地别说在1848年这个动荡的年代了。 死一两个犹太银行家显然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第二十四章 罗斯柴尔德的傲慢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等人讨论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男爵是朋友还是敌人之时。 位于伦敦西区柴思胡同附近的一座三层楼高的公馆内,一位褐色头发,身材圆润壮实的中年男子正通过公馆的雕花玻璃低头俯视着柴思胡同来来往往的人群,嘴角勾勒出微笑自言自语道:“真是一群无知无畏,又可爱的人!” 随后,他又兀自摇头叹息感慨道:“可惜你们并不是时代之子!当然,我也不是,但是我拥有的比你们要多得多!” 中年男子话语中携带者有产者的固有傲慢,他关上玻璃转身径直走向雕花楠木的书桌。 此时书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指券、票据,还有来自欧陆与美洲各地证券交易所传来的信息。 靠着这些信息与票据,中年男子总能在第一时间做出正确的决断。 信息不管是在19世纪,亦或是在21世纪永远都是最有用的东西。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在于信息是否具有相应的时效性,一旦信息过了它的最佳实效性,它的作用与价值就会大打折扣。 如果信息超过了它的时效区间,那么他将会变得一文不值。 得益于罗斯柴尔德所经营的庞大便捷的信息经营网络的运用,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信息时效性往往在信息本身还在传播途中的那一刻就已经知晓。 没错,眼前这个中年男子正是被后世称之为冠以“19世纪金融统治者”之称的罗斯柴尔德伦敦分行掌舵者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男爵,很难想象这位掌握罗斯柴尔德帝国三分之一资本的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此时也才刚过完他40岁的生日。 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看着书桌上堆积成一座小山的票据,他坐了下来从票据中抽出一张票据叹了口气。 票据上赫然写着“法兰西银行”,票据的数额是100万法郎。 这是一张无记名的指券,凭借这张指券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男爵完全可以去法兰西银行换取等额的金法郎。 然而那只是在革命发生之前,革命发生之后,一切都变了,临时政府开始限制其指券的兑换,政治动荡所带来的恐慌波及到了整个巴黎,所有人都在拼了命的想要将指券兑换成为等价的金法郎。 毕竟天知道哪一天法兰西银行就有可能破产,革命带来的无秩序使得整个巴黎所有银行的信誉一夜之间都变得岌岌可危,就连罗斯柴尔德银行也面临的被挤兑的风险。 指券在这个时期已经快要变成一堆没用的废纸,哪怕号称点石成金的罗斯柴尔德也没有任何办******敦、巴黎、法兰克福,这三个支撑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支行在1847年—1848年期间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重创。 “咚咚咚” 价值不菲的雕花楠木房门传来了沉闷的敲门声,将陷入思考中的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从思考的领域拉向了现实。 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放下票据,将双手撑在书桌前操着低沉的嗓音开口道:“进来吧!” 这声音平淡、冷漠,又仿佛有一种将世界掌握的魔力。 房门推开,负责传递消息的老人出现在书房门前。 “主人!”老人来到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男爵面前行礼。 “嗯!”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眼皮微微一抬,语气依旧平静且冷漠的问道:“我让你做的事情,你做的怎么办?” “主人!”老人谦恭的回应说:“热罗姆.波拿巴亲王并没有在家,我已经将邀请函交给了热罗姆.波拿巴亲王的随从,热罗姆.波拿巴想必很高兴能够收到主人的邀请!毕竟,热罗姆.波拿巴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亲王,而主人你所在的罗斯柴尔德家族才是整个伦敦乃至整个欧洲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上帝之子!” 面对管家的吹捧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依旧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因为他知道老人之所以力尽所能的奉承自己为的只不过是为儿孙寻找一个可以栖身的银行当记账员。 每一个罗斯柴尔德家族的银行记账员都是经过罗斯柴尔德家族层层考验选拔上来,他们将有机会了解到一个银行的内幕以及管理方法。 如果天资聪慧的话,还可以独立于罗斯柴尔德银行,自己开设一间分行。 金融的力量带给了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无以伦比的权势,让他可以成为各国的座上宾。 “嗯!我知道了!”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回应了一句。 老人再度向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表达敬意后关门离去。 书房内再次只剩下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独自一个人,望着空旷的书房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喃喃自语道:“热罗姆.波拿巴,你是否如同你的堂兄一样值得我去投资!” ============================= “您真的准备独自一个人前往吗?” 圣詹姆斯国王大街公馆内,佩西尼望着准备出发的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道。 “欧洲无冕之王罗斯柴尔德的邀请,我又怎么能不去赴约!再者说,罗斯柴尔德家族还能够吃了我不成?”热罗姆.波拿巴半开玩笑的对佩西尼说道。 “可是……”佩西尼有些担心罗斯柴尔德家族会不会对热罗姆.波拿巴不利。 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佩西尼的肩膀宽慰道:“放心等待我凯旋的消息吧!没准我们会多出来一个慷慨的赞助者!” 佩西尼不再劝阻热罗姆.波拿巴,这一次依旧是弗勒里充当马车夫将热罗姆.波拿巴送达。 热罗姆.波拿巴于晚上八点前十分钟,抵达了邀请函所说的地点。 此时天色已晚,马车两侧与路边都点起了煤油灯。 马车缓缓停靠在了路边,弗勒里打开车门,热罗姆.波拿巴下车。 公馆大门缓缓打开,上午负责送信的管家举灯出门迎接。 “殿下,欢迎驾临罗斯柴尔德家族!”管家半弓着身子对热罗姆的到来表示欢迎。 第二十五章 餐桌上的政治 “能够被罗斯柴尔德家族邀请是我的荣幸!” “请您不要这么说!”老管家依旧露出一脸谦卑的表情,毕恭毕敬的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波拿巴家族的血脉无论到哪个地方都会受到所有人的尊敬,那个男人(指拿破仑皇帝)当年可是令整个欧洲都为之颤抖!” 热罗姆.波拿巴不置可否的点头,而后又摊手表达无奈道:“在如今这个时代,血统的尊贵已经远远比不上金钱的力量!更何况人们只是敬畏我叔父的实力,波拿巴家族包括我在内的绝大多数充其量只不过是一群沾染了伯父的荣光的科西嘉土猪罢了!大革命造就了我们,同样也毁灭了我们!” “是啊!革命,多么简单却有充满暴力的名词!他能让富者一夜之间一贫如洗,同样也能够让贫者一夜之间猝然暴富!”老管家深有同感点头同意热罗姆.波拿巴的说法。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行走在罗斯柴尔德公馆庭院之中。 宽广的庭院中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花草草,庭院的一侧放置着一张摇椅,摇椅的旁边是一个石头堆砌而成的圆桌,圆桌上摆放着的一捆报纸。如果热罗姆没有猜错的话,报纸应该是今天早报。 整个庭院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清幽。 很难想象这是这是一个欧洲最富有者所居住的地方,在这里你感受不到一丝金钱的铜臭,一切仿佛都是那么的自然。 这种异常和谐的场景在热罗姆进入宅邸正厅的那一刻全然改变,整个正厅的布置可以用雍容华贵四个字来形容。 来自波斯异种风格的地毯铺铺设在正厅与楼梯之间,镀金的扶手与悬挂在墙壁的肖像画在吊灯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刺眼,来自清国的青花瓷放置在客厅的角落,青花瓷的旁边便是精美的壁炉,壁炉上装饰着精美的兵器与大师的油画,壁炉的正前方放置着牛皮制作的沙发,就连靠垫同样也十足的饱满,人坐上去的话一定舒适无比。 如果拿路易公馆与这个作为对比的话,就像是一个乡下的村姑不自量力的与一个富可敌国的美丽公主来争艳。 每一件雍容华贵装饰品的背后都代表着罗斯柴尔德家族那富可敌国的豪横。 热罗姆估计就算后世的马总统的全部资产也不可能比现在的罗斯柴尔德更加富有。 整个欧洲能够在财富上压住罗斯柴尔德家族一头的恐怕只有英法普奥俄五国的王室人员,拥有悠久历史和权利的他们才是整个欧洲最富有的一批人。 “请您往这里来!”老管家肃敬为热罗姆.波拿巴引路。 在老管家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穿越了一条狭长的走廊来到走廊尽头的餐厅。 两名身穿白色棉绒马甲负责开门男仆在见到老管家与热罗姆的第一时间鞠躬,餐厅的大门被拉开了仅容一个人通过的通道。 通过门缝往里看,餐厅内同样也被金色所笼罩,长条状的餐桌横放在餐厅内,以热罗姆的视角并不能看到餐厅里的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男爵。 老管家同样也在餐厅的门口停下,神情依旧谦恭的对热罗姆说:“男爵阁下正在餐厅里等着你!” 望着眼前仅容纳一个人的通道与餐厅内金碧辉煌的身影,热罗姆的心脏不由得快了两拍。 为了缓解内心的紧张情绪,他微微的张了张嘴,一股热浪从热罗姆的嘴中呼出。 伴随着一次呼气与吸气,热罗姆的心情总算稍微平复了下来。 热罗姆从善如流,走入餐厅,餐厅长条餐桌的左侧端坐着一位看上去约莫40多岁的中年男子,热罗姆瞬间确定眼前的男子便是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男爵。 “亲王阁下,很抱歉在这个时候邀请来做客,中途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吧!”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礼貌性的问候了一句,从他的话语中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听出多少关心的意思,更像是一句“吃了吗?”的例行询问。 “托你的福,一切平安!”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例行回答道。 负责餐厅内部的男仆将热罗姆.波拿巴带到了座位,座位位于罗斯柴尔德左手边的位置。 一切准备准备就绪后,宴会也正式开始。 负责传菜的男仆端起一个盘子,盘子的上盖着一个铝制的餐盖,在制铝行业不发达的19世纪,铝制品就是地位的象征。 两个盘子分别放置在列昂内尔与热罗姆的年前,铝制餐盖缓缓打开精美的青花瓷餐盘映入眼帘。 不用说,餐盘肯定又是从清国通过海运过来的,餐盘的中央是一团颗粒饱满的黑色“小珍珠”,“小珍珠”散发着震震的寒气看来应该是被冰镇过的。 热罗姆.波拿巴拿起放置在一旁的闪闪发亮的铝制品汤勺轻轻舀了一勺放在口中,一股令人陶醉的爆棚感与海鲜的鲜咸感充斥着热罗姆的口腔。 良久后,热罗姆才依依不舍的咽下鱼子酱。 “来自俄罗斯帝国的鲟鱼子酱希望你能喜欢!”等到热罗姆全部下咽后,罗斯柴尔德才开口道:“对于令兄的离去,我感到万分的遗憾!” 又是如出一辙的遗憾,甚至于连一点遗憾的表情都没有体现。拜托,你们的演技能不能稍微逼真一些。 热罗姆内心默默的吐槽了一句,嘴上依然对罗斯柴尔德的“关心”表示了感谢。 第一道菜结束,男仆将餐盘回收。第二道菜出现在热罗姆的面前,来自法兰西的鹅肝上点缀着几颗鱼子酱,整道菜显得格外的高端大气。 热罗姆将放置在餐盘旁的铝制餐刀拿在右手,左手的钢叉扎在鹅肝上,餐刀轻轻的切下一小块塞入嘴中细细咀嚼。 “令兄曾经在我们罗斯柴尔德银行有一项贷款业务,不知道亲王阁下知不知道?”列昂内尔男爵用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残留的酱汁,图穷匕见道。 第二十六章 热爱和平的罗斯柴尔德 “嗯!”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表情也逐渐变得肃然:“堂兄在罗斯柴尔德银行的贷款,我也有所而闻!” 终于还是摊牌了吗?敌人还是朋友? 热罗姆.波拿巴身体微微紧绷,注意力也高度集中,精神随时做好“战斗”状态的他生怕在接下来的“博弈”中落入陷阱。 热罗姆.波拿巴表情微妙的变化当然没有逃过那双老奸巨猾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的双眼。 一位谨慎的亲王,看上去不好对付! 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内心默默的对热罗姆评价了一句,他的脸上依旧挂着职业性笑容语气,轻快的安抚道:“亲王阁下,请不要担心我并不是来催债的!” 罗斯柴尔德顿了顿,接着说道:“再者说,令堂兄在我这里的活期抵押品其实已经足够他偿还之前在罗斯柴尔德借的贷款!” 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大度”的免去了路易.拿破仑生前向罗斯柴尔德家族贷款的事情并没有令热罗姆.波拿巴的内心同样生出一丝感激,但是更多的是对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的警惕,一个精明的银行家是不会大度的免去借债者的债务,他们只会动用他们的金融手段榨干借贷者的兜中最后一法郎,令其破产。 除非借债者本身拥有远大于债务本身的价值,将贷款借给有价值且有需求的人才是一个合格银行家应该做的事情。 就像后世某些银行为何不会轻易的借贷给那些中小型实业公司,反而会想着法的借贷给那些地产公司,哪怕政府三令五申的强调不要将热钱涌入房地产市场的情况下,还是有一大群人罔顾法令通过其他渠道变着法的将热钱涌入房地产。 还不是因为房地产的经济价值比其它的实体行业要稳定的多,对房子的需求让银行不会担心房子卖不出去的情况,甚至在某些房地产商快要破产的时候,为了防止万亿地产破产而引发的震荡,政府还要捏着鼻子出台相信的平稳政策,确保市场不会出现较大规模的雪崩事件。 这么浅显的问题就连热罗姆.波拿巴这样的外行都懂,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不会不明白。 眼下热罗姆.波拿巴不得不对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银行表示“感谢”。 “亲王阁下,你应该知道我们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起家历史吧!”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抛砖引玉道。 “当然了,罗斯柴尔德家族与波拿巴家族一样是那场革命的受益者!”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没错!那场革命,多么伟大的革命!”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眼神迷离的感慨道。 对于那场被贵族称之为黑暗历史的革命,列昂内尔的的心中只有满满的感恩。 如果不是那场革命自己的先祖恐怕一辈子都只能当一个古董商人。 终其一生也只可能与某个快要破产的德意志小贵族联姻,下一代的名字可以多出来一个冯字, 自己这一代人恐怕也只能拼了命才能挤所谓的上流社会圈,哪像现在自己只需要勾勾手就会有收到无数上流社会的橄榄枝。 尽管他们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向罗斯柴尔德家族借更多钱,但是那又如何最起码他能够享受到鹤立鸡群的感觉。 “嗯!伟大的革命!”作为受益者的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附和道。 “当然,我们也有滑铁卢的时候!”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话锋一转说道:“伟大皇帝的滑铁卢之战,令家族损失惨重!从那时候开始,家族已经开始考虑尽量避免战争!” “嗯?”热罗姆.波拿巴狐疑的看着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他突然想起某本书说到的罗斯柴尔德家族在滑铁卢损失惨重的事情不假的话,后来的那些事情可信度还是比较高的。 这么说,罗斯柴尔德家族现在…… 热罗姆.波拿巴回忆起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历史”。 “亲王阁下,不用这么看着我!”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摊手道:“现如今没有哪个国家比罗斯柴尔德更加爱好和平,哪个国家遭受到进攻罗斯柴尔德家族都要损失惨重!” 19世纪中期的罗斯柴尔德不同于18世纪末期,它的摊子遍布大半个欧洲。 一旦欧洲动乱,势必会影响到他们在欧洲的生意,金融是强大且脆弱,它的强大在于他能够在极短的时间筹集到庞大的现金用以武装军队,它的脆弱在于它并没有实际掌控军队的能力,独裁者完全可以借战争之机整顿不法金融分子,特别是像他们这样的犹太人。 热罗姆.波拿巴的嘴脸微微的抽搐,能够从一个战争贩子口中得到他热爱和平的四个字,真是太过于讽刺了。 “所以说,男爵阁下想要与波拿巴家族进行合作?”热罗姆.波拿巴询问出心中酝酿了了许久的问题。 “不!不!不!”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摇动手中的汤勺道:“罗斯柴尔德家族不会公然站队任何势力,同样也不会与任何势力进行合作!我们只会尽我们所能为客户提供最优质的金融服务!” 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特意加重语气。 “这么说,你们也与现在共和国政府也有合作喽!”热罗姆.波拿巴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对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说道。 “当然了!”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眼底带着一丝怨恨咬着牙说。 当初家族就不应该听叔叔(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意见下注给那些叛乱分子,现在好了那群家伙上来,家族却损失惨重。【注释1】 “相信我,你们的投资一定不会让罗斯柴尔德失望!” ps:1.二月革命之后,法兰西出现了大量了挤兑银行的现象,罗斯柴尔德银行作为这次挤兑的首批银行损失了大量了现金,直到反应过来的共和国政府出台法令命令银行不在兑换后,罗斯柴尔德在法兰西的分行才止损。 第二十七章 第一位天使投资人 “不!不是整个罗斯柴尔德家族!” 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微笑着摇头,用平淡的口吻补充了一句:“而是我,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要对亲王阁下您进行私人投资!这场投资只有我们两个人!” 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特意在“我们两(weare)”上加重了语气,似乎是在有意提醒热罗姆.波拿巴这场投资的背后并没有法兰西分部的支持。 “嗯?”热罗姆.波拿巴敏锐的觉察到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话里有话,他(热罗姆)饶有兴致地看了看他(列昂内尔)嘴脸勾勒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语气中含有一丝玩笑的意味:“罗斯柴尔德家族难道中意的并不是我吗?” 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耸肩摊手,表情无奈的说道:“老实说,法兰西的詹姆斯叔叔并不中意你们(指波拿巴家族)!直到现在,他还在幻想着有朝一日波旁幼支能够重新登临王位!”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罗斯柴尔德家族第二代核心人员,内森.罗斯柴尔德死后,整个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权利核心在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手中,1856年汉娜.罗斯柴尔德,也就是内森.罗斯柴尔德的妻子死后,罗斯柴尔德就将欧洲的业务拆分。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的父亲是内森.罗斯柴尔德。】 说到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嘴角流露出阴冷的笑容:“我的叔叔已经老了!他哪里知道被巴黎暴民抛弃的路易.菲利普永远也不会在回来了!” 随后,他顿了顿像是自言自语的接着说道:“不,他应该知道这些!只不过是不愿意去面对罢了!” 热罗姆.波拿巴静静的看着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的“个人表演”,从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的话语与眼神中可以看出,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与他的叔叔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关系看上去不是那么和睦,大有一副“叔慈侄孝”的感觉,并不像后世的某些为了鼓吹国外而强硬捏造罗斯柴尔德家族团结一心的氛围。 热罗姆.波拿巴当然可以理解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的情绪,一个家族如果没有内斗团结一致,那才真叫人间奇迹,特别是像这样掌握了巨大资本的家族。 家族内斗的核心在于相互之间形成竞争,而不是相互之间拆台,一个合格的家族会将内斗控制在一个基本的限度,不能使家族在内斗中垮台。 站在后来人角度的热罗姆,赞同有限度的内部竞争,毫无底线的竞争必然要被禁止。 “所以说你想要向你的叔叔证明,你的眼光?”热罗姆.波拿巴对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询问道。 “没错!”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点头同意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询问,他握紧拳头轻轻的敲击了一下桌面表情略微有些狰狞的说道:“老一辈子就应该乖乖的躲在家里里颐养天年,何必要出来和年轻人抢夺位置!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经营思想与经营理念必须要改革!” 历史上你似乎并没有取代你叔叔詹姆斯.罗斯柴尔德。 热罗姆.波拿巴内心默默的吐槽了一句。 从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接任罗斯柴尔德家族领袖之后,他便一直作为法兰西罗斯柴尔德家族的银行的实际掌控者,一直到1868年死亡。 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的“叛逆”显然是失败了。 不过,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在不列颠的领导地位并没有因为“叛逆”而丢失,从这一点来看这个家伙还是有两把刷子。 热罗姆.波拿巴并不看好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这一次的“叛逆”行为,但是并不妨碍他与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的合作,他只会与胜利者进行合作。 谁胜利他就帮谁! 当然热罗姆的心中还是存在着一点小心思,万一叔侄两个人真斗出火力来了,一个偌大的罗斯柴尔德金融帝国恐怕真的就是三世而斩。 “好吧!我同意你的说吧!”热罗姆.波拿巴口头重复了一遍列昂内尔的说法:“老人就应该乖乖的躺在家中颐养天年!” “我们的看法是一致的!”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再次抿了一口酒,在酒精的催发下他的神情似乎有些亢奋:“我听说您将要进行选举,所以我将会资助您!” 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竖起4根大拇指来回摇晃。 “400万法郎?”热罗姆.波拿巴当即询问道。 “噗!”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被热罗姆的回答呛了一下,他清了清嗓子接着委婉的解释道:“亲王阁下,你还真是爱开玩笑!我说的是40万法郎!” “40万法郎!”热罗姆.波拿巴的表情由欣喜变成失落。 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40万法郎显然是一个天文数字,足够一个家庭不吃不喝躺在年金过一辈子,当然这些的前提在不发生动乱的情况下,因为每一场动乱都会使一群食利阶级的家伙面临破产的危机。 对于热罗姆来说,40万法郎竞选总统显然是有些拮据,光是前期的宣传恐怕就要花费大量的钱财,更别说雇佣人摇旗呐喊了。 真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就像他的堂兄一样! 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同样也在心里咒骂热罗姆,脸上挂着愁容道:“请您见谅,罗斯柴尔德所能动用的资金只有这么多!这一场革命让我们损失惨重!” 我信你个鬼! 热罗姆.波拿巴相信1848年革命确实打了罗斯柴尔德一蒙棍,但是至于说只能动用这么多资金,热罗姆只能表示敬谢不敏。 “我理解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处境!毕竟拥有这么一大笔钱,却没有自我保卫的力量!很容易遭受到不法分子的袭击,现在的法兰西实在是太暴躁了!”热罗姆露出一副语重心长的嘴脸,嘴上却说着最恶毒的话语。 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脸色露出了一抹怒意,他再度竖起一根手指:“50万法郎,这是罗斯柴尔德能够动用的最大现金!” 第二十八章 合作达成 “愿我们牢不可破的友谊天长地久!” 热罗姆.波拿巴当即举起酒杯向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发出了邀请。 “为了友谊!”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同样也露出虚假的笑容举杯,他不知道花费50万法郎购买一个渺茫的未来到底值不值得,但是眼下自己多投资一个人就多一份掀翻叔叔希望。 50万法郎对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来说并不算是一笔很大的开支,哪怕罗斯柴尔德家族在这场革命中确实损失了一部分金钱,但是他坚信只要度过这场危机,家族损失的那些钱财很快便会重新回到他们的怀抱,那些妄图将罗斯柴尔德挤兑致使其破产的家伙必将会付出惨重代价。 “亲王阁下,我事先说好,50万法郎只能作为你竞选时候的资金,一旦我发现你利用这笔资金做一些与竞选无关的事情!我有权冻结你的所有资金!”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先礼后兵道。 根据他对波拿巴家族的了解,一旦他没有给这笔投资加以限制使用条件的话,这笔资金很快便会被波拿巴家族的人当做赏赐给属下,慷慨的波拿巴绝对不介意借花献佛换取下臣的忠心,他可没有慷他人之慨的兴趣。 同时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又不得不承认,这是波拿巴家族唯一能够笼络人心的手段,再忠心的臣下如果没有足够的金钱滋养的话,就有可能生出背叛之心。 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深信,所谓的忠心只不过是背叛的筹码不够罢了。 “嗯?”热罗姆.波拿巴悻悻一笑,他的小心思显然被眼前这个家伙看破。 不过,那又如何作为一个将要进行选举的政客来说,脸皮在有些时候并不是那么重要。 “列昂内尔男爵,我觉得我们可以选择更加深入的合作!”热罗姆.波拿巴继续厚着脸皮对列昂内尔我罗斯柴尔德开口道:“我觉得财政部长这个位置就适合有能力有手段的人来做,特别是像你这样的人!” 尽管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知道热罗姆.波拿巴只不过是漫天开空头支票,但是他的内心还是忍不住激动了一下。 法兰西财政部长的位置是整个全法兰西乃至全欧洲都是数一数二的肥缺。 要是他能够做到财政部长的位置,他可以利用手中的权利谋福利,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财产恐怕还能翻上一番。 当然,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只是稍微思考了几秒钟,作为“世界银行家”的罗斯柴尔德家族并不局限于法兰西一地做生意,过多的涉足一个国家的政治只会引起本国与其他国家的反感。 对于一个有“责任”心的世界银行家来说,这是万万不能够接受的。 “我对于财政部长的职位并不感兴趣!”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果断拒绝了热罗姆.波拿巴递过来的“橄榄枝”。 “那真是太遗憾了!”热罗姆.波拿巴面露遗憾,看来自己无法令金主继续投票了。 “不过,我可以以私人的名义再借给您100万,利息为一分五!”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接着说着。 “我的上帝,男爵阁下!你简直就是一个吸血鬼!”热罗姆.波拿巴用夸张的语气对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说道:“一分五的利息,你还不如让我跳入泰晤士河的河水里来的痛快!” 一个月一分五利益,一年也就是18%的利息,这意味着热罗姆.波拿巴如果没有当选的话,他就得考虑从巴黎的最顶端直接跳下来。 有些时候,欠债比死亡更加的可怕! “亲王阁下,当前的欧洲能够借给你100万法郎的只有罗斯柴尔德银行!”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强词夺理道:“再者说,只要您坐上了法兰西的宝座!罗斯柴尔德家族还能找您索要不成?” 热罗姆.波拿巴故作纠结的沉思了几秒钟,咬咬牙说道:“好!我答应你的条件!” “明智的选择!”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微笑着说道。 不过,下一秒热罗姆的条件令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笑不出来。 “不过,我要求使用英格兰银行发售的指券,法兰西银行的指券信誉已经快要破产了!”热罗姆.波拿巴摊手无奈的说道:“没准,我要接手的是一个令人棘手的烂摊子。” “法兰西政府已经在积极的调动!”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想要出手法兰西银行指券的希望落空。 “上帝啊!他们所谓的调控就是用行政命令强制让法兰西停止兑换,这样只会损害法兰西的信誉!”热罗姆.波拿巴夸张的回应着。 实际上法兰西银行停止兑换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只不过在那之前的高额贴现汇率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继续,指券也在这期间面临贬值的问题。 列昂内尔想让他接盘一个贬值的指券,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当然是英格兰银行的!”眼见无法忽悠热罗姆.波拿巴的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只能熄灭心中的小九九。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热罗姆.波拿巴与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达成了不可描述的交易。 不过,两个人内心都有一丝丝小小的遗憾。 如果对方能够在傻一点的话,这场交易恐怕会进行的更加顺利。 做完这一切的热罗姆.波拿巴总算能够安心的操办堂兄的后事,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比他之前一个月甚至于一年发生的都要令热罗姆.波拿巴感到疲惫。 ============================= 时间稍稍来到了5月2日,清晨阳光明媚,宜出门交游。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清晨,一篇名为《从波拿巴到波拿巴,评路易.拿破仑的一生》的文章出现在《泰晤士报》,它就像一场惊雷席卷整个伦敦的报界与舆论界,将原本暗流涌动的伦敦直接炸了个底朝天。 平等、民主、社会责任……这些宪章派所追求的东西堂而皇之的刊印《泰晤士报》上。 第二十九章 北极星报 我依稀的记得那是1848年5月2日,《泰晤士报》的内容宛若一记冲锋的号角将本已擂鼓熄声的我们(宪章派)的斗志再度点燃,一时间整个伦敦仿佛将要再度重现一年前的“盛况”,但是令人遗憾的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一个真正的无产主义者,甚至不是一个民主主义者/共和主义者,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实现他个人野心的工具罢了。 ——《北极星报与我》哈尼 ……………………………………………… 5月2日清晨,作为宪章派舆论大本营同样也是工人运动倡导者的《北极星报》报社正摩拳擦掌筹备下一轮的冲锋的“弹药”,1847年的宪章运动令整个不列颠的所有宪章派全部联合起来,他们组成了一个团体于今年4月向政府上书,可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联合政府依然没有任何的动作,当初被他们用选票选入议院的帕麦斯顿大臣同样也没有对他们进行回应。【注释1】(帕麦斯顿勋爵并不认为那是选民的功劳) 宪章派已经无法继续忍受政府以傲慢的沉默作为对抗的姿态,他们准备在近期政府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工人的力量。 此时“北极星报”主编哈尼正端坐在办公室,手持一根蘸水钢笔思考着接下来的内容,被他压在手臂下的白色草稿纸上满篇都是涂改的痕迹密密麻麻。 思考了良久的哈尼主编眉头紧皱,他低头再度审阅了自己之前所写的内容,却发现自己之前所写内容大多都是之前已经老生常谈的内容,指望这些陈词滥调的内容引起订阅者的共情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哈尼主编越想越觉得心烦,那篇还未写完的手稿越看越觉得不顺眼,内心烦躁不安的他索性将压在手臂下的白色草稿纸揉成一团随意丢在地上,蘸水钢笔重新回归原位,双手像握住篮球一样紧紧的按压头颅,双眼死死的盯着花梨木雕制而成的书桌,嘴发出了“咯吱咯吱的磨牙声。 文章的撰写显然给哈尼主编带来了巨大的烦恼。 写不出稿的烦恼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办公室外传来的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哈尼主编从烦恼中拉了出来。 “请进!”哈尼主编略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动作,双手从头颅处移开紧握放在书桌上,目光也由原来的愤懑变为了柔和。 不要将个人的负面情绪带给其他成员,特别是下属人员,这是哈尼主编在担任北极星报主编后得到了一条“真理”。 办公室房门打开,一位记者手持报纸向哈尼走来边走边说道:“哈尼主编,你看看这个!” 待到记者来到哈尼跟前的时候,哈尼才发现记者的手中拿着的是“泰晤士报”的报纸,报纸散发着一股微弱的墨香,看样子应该是刚印刷没多久。 记者将“泰晤士报”报纸摊在桌面上,指着“泰晤士报”报社头版处标题,喘着粗气急不可待的对哈尼说道:“主编,你看看这篇文章!” “从波拿巴到波拿巴……?这是什么标题!”初看标题的哈尼一字一句的将标题内容读了出来,目光中带着些许的疑惑,似乎是在询问记者到底除了什么事。 “主编,你接着往下看!看完之后,你就什么都明白了!”记者急不可耐的继续督促哈尼接着 哈尼暂且放下心中的疑惑,一行行的 因为文章的字数与排版问题,哈尼只用了不到3分钟的时间便将整篇文章通读了一遍。 看完文章的哈尼心中宛若惊涛骇浪,“平等”、“自由”、“民主”、“普选”,这篇文章将他们想要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19世纪的宪章派归根结底并不是一个革命性质的党派,从出生之日起携带资产阶级改良印记的他们并没有迫切推翻政府实现民主专政的欲望,反而在位自由与平等奔波,现在的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口中所谓的自由平等平等只不过是一戳就破的幻影。 尽管文章中的某些对路易.拿破仑的评论有些不合时宜,但是文章中所谓的“波拿巴思想”却言简意赅的指出了不列颠所需要的东西。 【哈尼曾经在某次俱乐部中与路易.拿破仑,对路易.拿破仑还是有一些印象】 “这篇文章的作者是谁?”哈尼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不知道!”记者指着“泰晤士报”署名栏上的空白对哈尼说道:“看来作家并不想暴露自己的名字!” “将这份报纸!裁剪下来交给卡尔.马克思先生与弗里德里希.恩格斯先生,我想你应该知道他们的住址吧!”怀揣着激动心情的哈尼对记者说道。 【早在1847年宪章运动之时,宪章派便已经认识了卡尔.马克思与弗里德里希.恩格斯,宪章运动高潮之时,恩格斯还被北极星报邀请充当资产阶级激进派对垒人员。】 “我知道了!”对于卡尔.马克思与弗里德里希.恩格斯同样充满敬佩与憧憬的记者当即答应了哈尼命令。 哈尼又向记者交代了几件无关痛痒的小事后,记者离去,才思泉涌的哈尼再度拿起笔书写。 这一次他要写的内容是《论波拿巴思想与不列颠民主化运动》 “昨日,一位伟大的自由平等斗士离去,他为我们带来……不列颠政府不应该继续漠视,正如路易.拿破仑所说的那样,一个政府需要的是建立一个人民平等的权利选择……” 这一次的哈尼一反常态不再以虚假的自由、平等为基调,反而借以路易.拿破仑的口吻从全民普选、责任政府的角度出发对不列颠现有的制度进行大肆批判。 洋洋洒洒的三千字文章,却又无比的辛辣。 写完这一切的哈尼将稿件再度审阅了一遍后封存。 ps:1.1847年的选举中,“北极星报”主编哈尼先生被梯维尔多区,选作宪章派的议员候选人;这个区也把外交大臣帕麦斯顿勋爵选进议会。但是当帕麦斯顿勋爵要求投票表决,在举手表决初选中获胜的哈尼先生就放弃了自己的候选资格。 第三十章 动荡初始 1848年5月5日清晨,北极星报刊登了主编哈尼在5月4日撰写的《论波拿巴思想与不列颠民主化运动》作为头版新闻,为了使读者更加容易读懂新闻内容(亦或是对不列颠王国政府的阴阳怪气),“北极星报”贴心在新闻的右下角印上了一副醒目的水墨画,画中一位衣着列夫礼服,腰间挂着一柄弯刀,头上带着二角帽(亦或者称之为拿破仑帽)长相令人忍俊不禁的“小胖墩”趾高气昂的一个类似于演讲台的地方指着画中的地图目光对准一旁角落的一对瑟瑟发抖男女,一副欺男霸女的形象,然而在“小胖墩”的右侧则是一串文字,文字上写着:“我要将法兰西思想传播到这里来,让你们的臣民反抗你,让普选法从照亮开始。”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关键在于画中地图的形状与英伦三岛的形状基本一致,站在“小胖墩”身上的那对男女佩,其中男士长了八字胡,女士的身材又矮又胖,不用仔细说明便足以明白,那对男女正是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 倘若有人再仔细观察一番便会发现,那个所谓的“演讲台”的构造与议会的构造对大体相同。 光是这一幅画足以胜过千言万语,如若在配上文章内容的话便会产生神奇的化学反应,从而达到一传十、十传百的目标,进而引爆整个伦敦舆论界。 一口气刊印了七万份报纸的哈尼果断一股脑的将所有的报纸全部推入伦敦市场,他相信喜欢猎奇的伦敦绅士们一定不会拒绝哈尼为他们准备的“礼物”。 这个国家太需要一场改革来完善现有体系。 果不其然,在“北极星报”投放进入市场的之后,仅仅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便已经抢占了伦敦市场将近三分之一的份额,七万份报纸只剩下不到3000份, “主编,成功了!我们成功了!”一名记者踉踉跄跄的跑进门冲着尚在编辑办公室修改稿件与校队翻译的哈尼大喊大叫。 就在同一时间,北极星报内的所有记者全部抬起头望着那名记者。 面对办公室内众多同行的目光,传递消息的记者毫无惧色向哈尼汇报道:“主编,我们的报纸仅在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卖出去将近7万多份,而且有些地区还出现了供不应求的情况!” 这一刻几乎所有的目光都看上了哈尼主编,他们有的目光喜悦、有的不解、有的忧心忡忡。 作为这一期报刊主笔人的哈尼主编同样也是激动的手直哆嗦,七万份报纸的销量意味着起码至少有以万千名小有资产的社会名流休息到他们的报社,只要在这1万多人中有一部分人的思想能够倾向于宪章派,那么哈尼的所有心血都没有白费。 当然这也只是大胆的估计,“北极星报”的真正对口是工人阶级的中下层人,他们人数比精英阶级更加的多,不排除几名工人合力购买一份报纸的情况发生。 不管怎么说,哈尼主编对联合王国的“第一枪”以极为圆满的方式,接下便需要彻底巩固现有成果,稳步推进,必要的时候还可以继续策动一场请愿运动逼迫联合王国接受他们的条件。 “印刷与排班的情况如何?后续是否还能继续投放!”哈尼追问起后续投放的问题。 “没有问题!后续我在回来的时候已经安排妥当!”记者竖起了五根手指自豪的说道:“五架印刷机同时开工,哪怕是整个伦敦地区的人都订阅我们的报纸也绰绰有余!” 哈尼满意的点头后起身。 既然第一枪已经打响,那么后续也断然没有撤退的道理,为此他需要寻找一些“同盟军”才行。 ……………………………………………… 另一方面,整理完堂兄所有遗物并交完最后一个月房租的热罗姆.波拿巴正静静等待着法兰西方面传来的消息。 5月4日的那篇文章似乎并没有在不列颠舆论圈中激起太大的波澜,它就如同一颗没入水中的小石子只是荡起小片水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让满怀信心期待舆论大潮的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自我怀疑的起来。 难道是因为我的文笔不行?还是说我的方法不对? 眼见不列颠舆论没有按照自己预期发展的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有些心烦。 不列颠舆论的失利看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如果法兰西舆论界一如不列颠舆论界一样死气沉沉的话,自己的计划显然是折戟沉沙。 届时自己应该用什么方法才能让堂兄返回法国成了热罗姆的头号问题。 “我出去走一走!”心浮气躁的热罗姆.波拿巴决定牵着哈姆(路易.拿破仑在不列颠收养的一条宠物狗)走出走走。 “殿下,我让弗勒里跟随你一起出去吧!”不放心热罗姆.波拿巴独自出门的佩西尼向热罗姆.波拿巴提出建议。 “不用了!我只是出去散散心!”热罗姆.波拿巴果断拒绝了佩西尼的建议,他可不想在还没有成为总统之前就失去了人生自由。 “殿下,这个请您务必带上!”佩西尼返回房间掏出一柄质地精良的左轮手枪与一根手杖,手杖内暗藏着一柄剑。 热罗姆.波拿巴接过佩西尼递过来的手杖和左轮手枪牵着哈姆,顺着沙夫伯里茨大街一直行走,直到抵达圣马丁教堂。 在贫民区与富人区的交界处,热罗姆.波拿巴发现周围的警力比皮卡迪尔大街明显多出来一些,许多义警同热罗姆.波拿巴一样手持手杖与左轮手枪神情戒备的注视着远处。 热罗姆.波拿巴顺着义警的目光往远处看,距离圣马丁教堂不远处的咖啡馆正距离着不少人,他们有的衣着光鲜亮丽,有的衣衫褴褛,皆聚集在咖啡馆前。 由于热罗姆所在的地方距离咖啡馆太远的缘故,导致他只能朦朦胧胧的听“拿破仑”“平等”等词语。 这激发了热罗姆旺盛的好奇心,他决定过去一探究竟。 第三十一章 狗娘养的不列颠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准备牵着哈姆前往咖啡馆前一探究竟之时,一双白皙的手臂拦在了热罗姆.波拿巴前进的方向,热罗姆.波拿巴看向手臂的主人眼神中透露出疑惑。 手臂的主人是一位身穿淡蓝色夫拉克外套,下身牛仔裤的年轻人,手持老旧滑膛手枪的他表情严峻的对热罗姆说道:“先生,您不能再往前走了!天知道,那群暴民会不会对您这样的绅士做出什么暴行!” 热罗姆.波拿巴这才想起来,1848年的不列颠正处于宪章运动的高潮,那场运动险些将不列颠王室颠覆,运动一直持续到1851年才停止。 “嗯?”热罗姆.波拿巴向青年表示感谢,他可不想在卷入这场政治风波,每一场较大的政治风波都意味着要进行大规模冲突,有些时候冲突过于激烈的情况下,便会衍生为流血冲突,要么是自己的鲜血,要么是敌人的血液,他可不想在不列颠血溅三步,现在的他只想安安稳稳的返回法兰西。 眼见热罗姆.波拿巴打消继续前进念头的青年看了一眼热罗姆.波拿巴的装束后热情的介绍自己:“我是居住在皮卡迪奥大街的乔治.约翰,请问您是?” “热罗姆.斯大林!”心中对昂撒人抱有警惕心的热罗姆.波拿巴信口胡诌了一个充满恶趣味的名字。 “斯大林先生!”乔治.约翰一本正经的称呼热罗姆.波拿巴为斯大林先生令热罗姆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知道未来慈父知道我用他的名号会不会直接将我肃反了! 热罗姆.波拿巴心中默默的吐槽了一句后,脸上很快便收敛起笑容表情也愈发的严峻。 “那个……斯大林先生!你为什么发笑?”乔治.约翰疑惑道。 “我想起了高兴的事情!您继续说!”热罗姆.波拿巴对乔治.约翰说道。 “那个斯大林先生,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队伍!”乔治.约翰试探性询问了一句。 “你们的队伍?”热罗姆.波拿巴上下打量着乔治.约翰,从他的动作与站姿来看,眼前的这个十有八九是社区义警,而且还是不要钱的那种。 “没错!”乔治.约翰瞬间眉飞色舞的冲热罗姆.波拿巴讲述了社区义警的“好处”,例如可以合法的收授“捐款”、对贫民进行“零元购”,有功劳的情况下可以转为不列颠警察正规编制之类的。 说白了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不要钱的临时工,有事临时工解决,出事临时工背锅,功劳全部都是不列颠警察领导有方。 待遇方面甚至不如隔壁法兰西的国民自卫军。 “那你的职位是?”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 “我被任命为皮卡迪奥大街义警小队小队长!”乔治.约翰眉飞色舞的冲热罗姆.波拿巴说道,看他的模样不知道还以为他是被内阁首相任命为某个部门的大臣。 年轻人有热血是好事,但是有些时候往往会因为一腔热血而倒霉。 自诩经历过热血时期的热罗姆从没有劝阻这位“年轻人”(乔治.约翰的年轻比热罗姆.波拿巴小不了多少),只有让他吃点苦头,他才会明白世间的所有事不一定都有利的。 “我……”热罗姆.波拿巴刚开口向乔治.约翰表示拒绝的时候,咖啡馆方向传来了一声呼喊“我们要面包”、“我们要工作”、“我们要普选”、“我们要民主,”! 紧接着聚集在咖啡馆的工人们也跟着一丝呼唤。 尽管他们并不懂什么是民主和普选,但是听那些大人物(宪章派)说,只要实现了普选与民主面包与工作都会有的。 “走!我们去市政厅请愿!”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突然传来一句“请愿”后,“请愿”的声音便此起彼伏的传来,从众心理的工人们也跟随着他们一起呼喊着“请愿”。 组织这场“演讲会”的负责人同样也没有想到“民众”竟然会如此“热情”的支持他们(指宪章派),他意气风发像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 只见他跳下由两个木箱堆积而成的演讲台,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给这位负责人让开一条道路。 一只浩浩荡荡的“请愿”部队后队变为前队向伦敦市政厅移动,宪章派代表走在队伍的正前方在他的身后便是失业的工人以及被迫落入无产阶级的精英阶级。 热罗姆.波拿巴所在的地方正是请愿部队即将到达的地方。 几乎所有的义警与特殊警察(同样也是不列颠临时工编制,武器自理,出事背锅。)都严阵以待。 场面一度变得有些焦灼,在这种气氛下,热罗姆.波拿巴甚至能够听到距离他3米出的一名义警咽唾沫的声音。 “伙计!看来我们有麻烦了!”乔治.约翰声音微微颤抖,这是他第一次面对请愿部队,以往他只是听街坊邻居说过。 “我觉得也是!”热罗姆.波拿巴深有同感表示赞同,被热罗姆牵住的哈姆同样龇牙咧嘴的“旺旺”叫了两声 眼见游行队伍越来越近,热罗姆.波拿巴想要离去,他可不想卷入这种政治漩涡。 热罗姆.波拿巴正准备转身离去之时,乔治.约翰的手抓住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袖口:“乔治!” “斯大林先生,你不能走!”乔治.约翰哀求着看着热罗姆.波拿巴。 “该死!我可不是义警!我没有义务帮助政府镇压他们!”热罗姆.波拿巴强忍着愤怒对乔治.约翰说道。 “斯大林先生,你看看周围!”乔治.约翰指着周围的义警小声的凑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耳边说道:“如果您贸然离去的话,整个队伍都有可能崩溃!到时候追查下来的话,您会被送上军事法庭的!” 热罗姆.波拿巴气急而笑道:“我只是一个无辜的路人,你们就这样对待一个外国友人?” “先生,这就是不列颠!”乔治.约翰同样也无奈的回应了一句。 “狗娘养的联合王国!”热罗姆.波拿巴小声的咒骂了一句。 第三十二章 工人暴动 “我们要面包!” “我们要工作!” “我们要普选!” “我们要休息、要睡眠,要九小时工作制!” 从咖啡馆门口出发的人群用歇斯底里的嗓音呼喊着、宣泄着自己的不满,铁路投机破产与爱尔兰马铃薯歉收双重打击让这个早已不堪重负的赤贫工人彻底堕入了地狱,他们不想再这么浑浑噩噩的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他们不想再经历那种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因饥饿而死亡的绝望。 既然他们(指官僚与联合王国精英阶层)说人人生而平等。 为什么西区的人能够衣食无忧不用饱受饥饿与疾病的困扰,而他们只能蜷缩在阴暗的角落吃那些人吃剩的食物。 难道真的是因为他们不够努力吗? 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 工人懵懂的阶级观觉察到了来自伦敦上流社会的欺骗,但是他们又说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纯朴的阶级观使他们相信,这个世界一定会有人愿意帮助他们的人。 现在愿意“帮助”他们的人来了,他(宪章派运动成员)告诉他们(工人)要争取努力争取自己的权利,要面包、要工作,他们也做到了一部分【注释1】他们答应的事情,他们(指工人)也将听从他们(指宪章派)的指挥,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权益。 游行队伍缓缓朝着圣马丁教堂的挺进,在通往圣马丁教堂的路途中不断有新的工人加入他们的队伍。 一只原本只有100多人的队伍,逐渐扩大到200多人。 从圣马丁教堂往伦敦桥方向望去,同样也可以看到许多工人聚集在一起似乎要跨过伦敦桥来到西区。 圣马丁教堂周围的三十多名义警看着远超过他们数倍的工人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仅仅装备了滑膛手枪的他们可不是那些人的对手,那些体格上略微不如他们的“贱民”只需要一拥而上便可以将他们撕成碎片。 其中几名义警因压力过大,险些拔腿就跑。 如若不是十多名正规警察编制的家伙在恰好的时机入场的话。 十多名警察的头头是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身穿深绿色制度,胸前挂着勋章的他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位合格的警长,倒像是一位胸无半点笔墨、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传统贵族。 “长官,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负责支援的警察望着浩浩荡荡的人群有些发怵询问道。 胖子警官看着远处浩浩荡荡的人群后,表情有些惊悚,他恶狠狠的瞪着那个想让他拿定主意的警察。 是哪个混蛋告诉老子只有十多名游行示威的人! 被胖子警察瞪着的那位只能低下头不许胖子警察对视。 既然他已经来到这里,那么就必不能让这群“贱民”贸然的闯入。 否则西区的贵人们会扒了他的皮。 一想到大都市警视厅长那双阴鸷的眼睛,胖子警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还能怎么办!”胖子警察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一定不能让这些家伙进来,否则的话,老子就完了!” 顺眼,胖子警察用目光扫视了着身旁的正规警察补充一句道:“我完蛋了!你们也不好过!你们这群渣渣、饭桶、恶棍,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平日里都干了什么!” 十多名正规警察心中也不由得一紧,他们很清楚自己平日里的所作所为。 如果胖子警察真的倒台的话,他们恐怕也不会好过。 那些还没有进入体制内的同行不介意向都市警察厅举报他们的“罪行”顶替他们。 “可是,长官我们现有的兵力根本不够啊!” “放心,我等一会儿就向警察厅汇报了这里的情况!相信他们会继续增派人员,再者说,不是还有他们那?”胖子警察指着热罗姆.波拿巴等人理所当然说道“我们加在一共50多人,我就不信挡不住那些贱民!他们难道真的不怕枪吗?” 随后,胖子警察趾高气昂的戟指着义警说道:“你们现在都要听从我的命令,知道了吗?” “那个……”热罗姆.波拿巴牵着哈姆走上前道:“我只是一个无辜的路人,并不是义警,所以能否让我离开!” “不行!”胖子警察粗暴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每一个居民都有义务阻止这场事情暴动!” 陷入无名狂怒的胖子警察恨不得将一个人掰成两半来用,怎么可能让热罗姆.波拿巴离开。 “好吧!”热罗姆.波拿巴只能重新返回队伍,别在腰间的左轮手枪被他拿在手里。 游行的队伍只有了5分钟时间,便来到了义警与警察混成编制的维稳大队面前。 躲在正规警察身后的胖警察看着这群目光中带着怨恨与麻木的工人先声夺人道:“你们这群猪猡、贱民,谁让你们参加游行的!谁将你们组织起来的!你们的行为是对联合王国的背叛,你们这是在叛国!” 胖子警察先声夺人的计策果然好用,一部分工人在听到“叛国”两个字之后,忍不住往后退了一小步。 200多人的工人队伍竟出现了小规模的骚乱,义警中的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暗自摇头。 没有经历过正规化军事训练的工人纪律与战斗力甚至不如一群猪,工人只有经历过完整的军事化训练练就一副铁的纪律才能与正规军相抗衡。 在这形势万分危急的情况下,站在最前面的男子挺身而出道:“我们无益叛国,也不愿意与你们发生冲突!我们只想争取到自己应得的那份权利,我们也曾尝试过于他们谈判,但是每一次都没有收到回音!最后我们发现只有用这种办法才能让他们重视我们!” ps:1.得益于旧的两党在1847年短暂的崩溃,联合王国政坛出现了短暂的混乱,宪章派乘势而起,请愿指定十小时工作的法案,迫于压力的联合王国法庭同意了宪章派的请愿。尽管十小时工作制的法案经由王室法庭通过,但是从根本上来讲,并没有改善工人的利益。 第三十三章 冲突进行时 “不管你说的天花乱坠,你们的行为都是对国家的背叛!国家养育你们这么多年,你们就这么对待你的祖国?” 深受贵族精英阶层教育的胖警官打心眼里蔑视这群生活在底层的无产阶级,认为他们的存在就是给整个不列颠抹黑,对于“请愿”的工人更是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fu!您这个死肥猪!”请愿人群中的某些脾气暴躁的工人忍不住来了一句经典国骂。 紧接着,人群中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问候胖警官的全家。 看着群情激昂的人群,热罗姆.波拿巴无奈的耸了耸肩,胖警官高高在上的嘴脸不仅没有缓和现在的紧张气氛,反而使得矛盾进一步的激化,简直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典范。 工人的怒骂声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声浪向胖警官与其下属袭来。 有道是千夫所指,无疾而终。 将近200多的谩骂汇聚而成的声浪显然将胖警官与其手下的警察吓得够呛。 面对气势汹汹的工人,胖警官忍不住往后退了一小步,躲在一名正式警员的身后,微微蜷缩了上半身色内厉荏的嚷嚷道:“你们现在最好原地解散,否则的话军队就要入驻伦敦!他们会将你们全部消灭!” 胖警官信口胡诌的话语再度工人团体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混乱,军队两个字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一个庞大的暴力机器,它们会毫不留情的连工人连皮带骨的碾碎。 “军队?”工人主心骨的负责人慢条斯理的说道:“根据皮尔大臣在是1829年制定的《警察法》,军队在一般情况下并不会进驻!我们只是向市政厅情愿,并不是要发动一场暴动!根本不会有军队进来!同胞们,不用担心,他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负责人的话显然给了工人团体信心,一些听到军队入驻便想要退出请愿的工人再度振作起来。 “你这个该死的家伙!”胖警官小声的怒骂了一声那个组织工人请愿的负责人。 眼下的情况似乎已经不再是他这个地区警长能抗的起来的问题,只有市政厅的那群官员,甚至于唐宁街的大臣们才能够解决。 “只要你们老老实实的回去,我会将你们的请愿报告给市政厅,回去吧!” 胖警察的态度从原来的强硬变成了现在的商量,他还想要阻止这群工人进入西区。 “这位先生!”负责人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们已经厌烦了你们这些人的说辞,每一次都是让我们再等等!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还要等多久!是不是等到我们的怒火被时间磨灭了,我们的生命消散了,沉浸在灯红酒绿世界的你们才开始解决问题?到那个时候,你们恐怕只会假惺惺的留下两滴廉价的眼泪,然后重新坐着原来的生活!我们不想再等待下去,我们要靠自己的行动争取属于自己利益!” “我……”胖警察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已经没有别的可以拖住暴民的办法。 “警长先生!看在上帝的面子上,请让我们过去,亦或是让市政厅的那些家伙过来!不要再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了!” 负责人的条件并不算苛刻,但是胖警官根本没有本事让市政厅过来,他甚至没有能力让他的直属上司大都市警长看了看现在的情况。 这群平日里温顺的暴民,在有心人的煽动下变成了一只只想要择人而噬的野兽,平日里威慑与恐吓话语,现如今完全失去了作用。 他妈的,连警察都不怕了,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是市民了! 眼下已经不是犹犹豫豫的时候,一定要重拳出击。 在这紧要关头,胖警官竟然一反常态的咬紧牙关下达了命令:“子弹上膛!” 义警与警察在接到胖警官的命令后都露出了惊诧的目光,这个时候,上膛子弹无异于是将原本灼热的气氛彻底点燃。 “这群该死的王八蛋想要杀了我们!” “和他们拼了!” “搞死这群政府的狗腿子!” 胖警察的命令将灼热的气氛再度推向了高潮,工人在灼热气氛的刺激下开始变得暴躁起来。 有的工人甚至与负责人站在同一排向义警与警察施压。 在这种无声的压力下,义警中的一位青年终于承受不住压力扣动扳机。 只听“砰”的一声枪响,滑膛手枪的枪口冒出一缕白色的烟雾,实心圆头子弹被黑火药以极快的速度推出枪膛射向工人队伍。 “啊!” 工人队伍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鲜血从一位前排工人的肩膀流了出来,疼痛难忍的工人倒在地上捂着肩膀。 这场谁也没有预料到的常态直接将警察与工人的冲突由文斗变成了武斗。 几乎所有的工人都怨恨的注视着胖警察。 “谁让你开枪的!”胖警官用几欲杀人的目光注视着开枪的义警怒喝道。 “我……我……”义警握着滑膛手枪的手不住的颤抖,胖警官的怒喝更是让义警的双手松开了滑膛手枪,滑膛手枪掉落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你们这群该死的走狗!去死吧!” 一名工友的受伤直接令工人团体不再克制,他们快步逼近警察队伍。 从他们的眼神中,可以看到怨恨与杀意。 “开枪!开枪!”张皇失措的胖警官想要再次对工人们开枪。 “fuck!你这头蠢猪!”热罗姆.波拿巴忍不住大声怒骂道。 面对距离他只有十多米的工人,热罗姆.果断的舍弃了装弹繁琐的左轮手枪,选用黑刺李手杖进行反击。 纵然他的内心同情工人,但是眼下如果他不进行反击的话,暴怒的工人会将他撕成碎片。 “跟上我,乔治!”热罗姆.波拿巴冲乔治.约翰大喊了一嗓子,乔治.约翰才如梦方醒。 手握黑刺李手杖的热罗姆.波拿巴松开了勒住哈姆的绳套,对准工人团体来了一波反冲锋。 第三十四章 擒贼先擒王 “拦住他!” 面对反冲锋热罗姆.波拿巴,手无寸铁的工人一时间也不知所措,负责组织“请愿”的宪章派负责人更是手足无措的大喊大叫。 热罗姆.波拿巴快速冲向的一名工人的面前,化杖为剑刺向了位于他正前方工人的腹部。 被黑刺里手杖击中的工人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本该握紧的拳头不得不松开捂着肚子蜷缩着,显然已经丧失了战斗力。 跟随在热罗姆.波拿巴身后的乔治.约翰同样也击倒了一名工人。 热罗姆不由得对眼前这个青年另眼相看。 尽管他们面对的是食不果腹的工人,但是想要轻而易举的击败他们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小伙子,不错嘛!”热罗姆.波拿巴一边躲避来自突袭,一边用过来人的口吻对乔治.约翰对乔治.约翰鼓励。 “谢谢!”乔治.约翰分神傻笑了一下。 趁着乔治.约翰分神之机,一旁的工人迅速抓住了他的一条握着手杖的胳膊。 乔治.约翰见状迅速伸脚对准工人的小腿狠狠踢了下去,工人的小腿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疼痛使得工人短暂的失神,手掌的力量减弱。 乔治.约翰抓住机会挣脱工人手掌的同时,利用手杖对准工人的头部狠狠地敲了一棍子,头部遭受到重创的工人倒在了地上。 工人团体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便已经损失了3个人,这使得他们的士气严重的受挫,一些意志不坚定的人撤离“战场”。 另一方面,受到热罗姆.波拿巴与乔治.约翰“鼓舞”的义警与正规编制的警察士气大增,他们发现眼前的这群家伙虽然在人数远远多余自己,但是从身体素质以及组织度上远不如他们,完全可以一战。 “警长,我们上吧!”其中一名警员见状开口道。 胖警官思考着主动出击的利弊。 如果能够抢在支援到达之前镇压这一股暴民的话,那么他无疑就是平定这场动乱的大功臣,到时候升官发财就指日可待。 想到自己的官途与这群暴民联系在一起的胖警长,果断下达命令道:“所有人都给我换上警棍,没有警棍的给我拿手杖!一定要镇压这场暴动!” 所谓的警棍是用一种用产自美洲的白坚木制作而成的实心木棍,木棍的周身用黑色的涂料涂抹,使之看来更加的有威慑力,这种木头常用于做铁路的枕木,其硬度可见一斑,警棍打在人身上足以留下一道红色的印记。 义警手枪的装备除了各式各样的手上之外,近身武器也多是手杖以及短促的实心木棍。 十多名拥有正规编制的警察手持白坚木警棍宛若猛虎下山冲入工人团体,对准第一排的工人便是穷追猛打。 毫无斗争经验的工人只能左支右绌节节后退,整天战线呈现出一边倒的被架势。 剩余的几十名义警同样也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冲到了最前面与工人交战。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手无寸铁的工人被打的鼻青脸肿,只有少数的工人抓住机会夺走了义警的武器后与之对抗。 不过这依旧改变不了战局的逆转,工人且战且退,从圣马丁教堂一直退到伦敦桥。 队伍也有原来的200多人减员到了150人左右。 “加把劲!我们快胜利了!”负责督战的胖警长摇旗呐喊,他的脸上露出了掩盖不住的喜悦。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能将这群贱民赶回贫民区了! 胖子警长已经幻想着自己受到内政大臣的接见,成为大都市警区的副厅长,保不准还有可能成为厅长也说不定。 【根据1829年内政大臣皮尔制定的《都市警察法》,在以伦敦为核心建立一个囊括了威斯特敏思、米德赛克斯郡、萨里郡、肯特郡的大都市警察部队,由内政大臣直接领导。现代警察制度的雏形。】 现实却给了胖子警长重重的一击,一股手持铁锤、长棍与短刀的队伍正沿着伦敦西区的沿河奔跑着向他们赶过来! “我们的队伍!我们的队伍来了!”苦苦支撑宪章派工人运动负责见状大喊道。 士气衰弱的工人迅速重新振作起来,他们三三两两的聚集,一个用手挡住义警的一波攻势,另一个见状抓住义警的手臂。 警察部队的士气再度衰弱,胖子警长见状也想要逃离。 不行,必须要擒王了! 人群中的热罗姆.波拿巴一面用力挥舞着手中的手杖,一面冲警察喊道:“过来几个人!” 3名正规警察与3名义警纷纷朝着热罗姆.波拿巴方向靠近。 热罗姆.波拿巴抡起黑刺李手杖冲工人的大腿狠狠的敲了过去,重心不稳的工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快!帮我开辟一条路,我要抓住那个领头的人!”热罗姆.波拿巴右手持杖,左手掏出腰间的左轮手枪。 靠近热罗姆的工人见状立刻停下了脚步,热罗姆.波拿巴迅速朝天鸣枪。 枪声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一凝,热罗姆抓住机会又撂倒了一名工人。 跟随在他周围的警察与义警也纷纷跟随热罗姆.波拿巴的脚步往前冲。 人群中开除一条通道的热罗姆.波拿巴一行人来到了“工人运动”负责人的面前。 左手持枪,右手握住杖的热罗姆将枪口对准了负责人的胸口,乔治.约翰一把抓住了负责人的手臂使之无法逃离。 剩余的警察都掏出滑膛、左轮手枪对准工人。 “各位!如果你们不想让他死的话,就都给我停下来!”热罗姆.波拿巴用充满戾气的话语喊道。 无故被裹挟成为义警让热罗姆.波拿巴很不爽,他并不像参加这场无谓的战斗。 工人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话后,纷纷停止。 “让来一条路!”热罗姆将左轮手枪顶在了负责人的身后对工人说道。 主心骨被抓的工人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路,伤痕累累的警察与义义警将热罗姆.波拿巴与乔治.约翰围城一个圈冲出包围圈。 第三十五章 援军抵达 挟持请愿负责人冲出包围圈的热罗姆.波拿巴很快便得到了包围圈外的义警与正规警察支援,手握钝器与滑膛手枪的他们挡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投鼠忌器的工人们在看到负责人被劫持后皆不敢上前,生怕热罗姆.波拿巴击毙那位受人尊敬的先生。 “放开麦克格雷迪斯先生!你这个狗杂种!” 激进的工人发生嚷嚷着要求热罗姆放开,热罗姆充耳不闻,他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位戴着眼镜,一副好好先生模样的“动乱”负责人问道:“你就是麦克格雷斯?这次罢工的负责人?” 【麦克格雷斯:宪章派协会执行委员会委员】 名为麦克格雷斯的宪章派“请愿”负责人纵使“身陷重围”仍旧保持风度热罗姆.波拿巴用包含激情的嗓音说道道:“这位先生,我们罢工的目的只不过是为自己争取应的权利罢了!我们追求自己的权益有错吗?我们追求自己的幸福有错吗?我们一天工作15、16个小时,难道还不够努力吗?” 麦克格雷斯的演说令热罗姆.波拿巴沉默不语,他的内心深处渴望与麦克格雷斯,甚至全世界工人站在一起。 因为他“从小”便在红旗下茁壮成长,但是从屁股上,他永远不可能与他们走的过于亲密。 工人的力量在19世纪实在是太过于弱小,在这个贵族与新兴资产阶级合力统治的年代,无产者被剥夺的说话的权利。 热罗姆知道哪怕他与工人站在一起,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多一个流放者,亦或是在某次起义中被击毙。 相较于热罗姆.波拿巴的“精分”,胖子警长显然完全蜕变成了彻彻底底的资产阶级侩子手。 眼见投鼠忌器的工人不敢上前的胖子警长再度转变了胆小慎微的态度,他挺胸昂首现在麦克格雷斯面前趾高气昂吐了口痰,轻蔑的说道:“你们只是一群垃圾、猪猡!你们存在的目的就是……” 还没等胖子警长羞辱完麦克格雷斯,脸上写满的烦躁的热罗姆.波拿巴强硬打断了胖子警长的话:“闭嘴吧!蠢货先生!” 胖子警长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带着一丝怒气的他指着热罗姆.波拿巴嚷嚷道:“你是那个片区的义警竟然对我大呼小叫的,你知不知道我能让你也进去?” 胖子警长嚣张的话语,令原本烦躁的热罗姆.波拿巴更加的烦躁了起来,他掏出枪对准胖子警长的脚下扣动扳机,只听“砰”的一声,左轮手枪的枪口处出现了白色的烟雾,烟雾中弥漫着呛人的火药气息,胖子警长的脚下同样也出现了一个小窟窿。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胖子警长根本反应不过来便已经结束,因惊吓而变得声音颤抖的胖子警长指着热罗姆.波拿巴:“你这个家伙!” “蠢货!我都叫你安静了!”热罗姆.波拿巴一点都没给眼前这个蠢货留下一点情面,工人的怒火越来越大,在撩拨下去保不准他们就要直接冲上来,热罗姆可不想陪着蠢货警长送死。 热罗姆与胖子警长的冲突令原本紧张的气氛逐渐的缓和下来,工人们疑惑的看着陷入内斗的警察们。 警察队伍中的几名正式队员同样也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一个蠢货上司简直就是所有人的噩梦。 “麦克格雷斯先生!”热罗姆.波拿巴没有管胖子警长几欲杀人的眼神,转而以商量的口吻对“犯人”道:“能否让那些工人兄弟先回去?” 兄弟 麦克格雷斯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兄弟”两个字,绝大多数的体面人只会将工人视作最下层的贱民。 麦克格雷斯好奇的打量着热罗姆.波拿巴说:“这位先生,请允许我拒绝!你就算今天杀了我,他们也不会离去!只有政府答应我们的条件才行!” 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道:“麦克格雷斯先生,相信我!联合王国政府绝对不会答应你们的条件,他们只会将你们视作暴徒,然后将你们全部逮捕!” “我们反抗!我们罢工!我们要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决心!”麦克格雷斯斗志昂扬的说道。 “没用的!罢工解决不了问题!资本可以人异化成工具,对于工厂主来说工具没用了可以替换!”热罗姆.波拿巴指着站在他们对面的工人说道:“工厂主可以接受短期利益的损失,他们可以吗?” 不列颠的工人每天的工作强度很高,确也只能维持在一家三口不饿死的水平。 他们只能在维持温饱的前提下斗争,饿都快饿死的人是没有资格斗争! “如果我是他们,我会让伦敦所有工厂主都联合起来,然后将不服从管教的人通通拉上黑名单!到那个时候,你们又要怎么办?”热罗姆.波拿巴继续追问了一句。 “我……”麦克格雷斯哑口无言,能够组织罢工的他,对这类问题根本没有考虑。 “你们一腔热血组织罢工,却无法收场!如果工人因为罢工失业的话,你们又同联合王国政府有什么区别!”热罗姆.波拿巴继续对麦克格雷斯输出。 “我们要推翻资产阶级,夺取自己的权利!”麦克格雷斯语气有些不足。 “靠什么推翻?你们有什么?你们的根基是什么?你们要团结的对象是什么?”热罗姆一连串的问题道。 麦克格雷斯更加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家伙似乎比他更加了解革命。 …… “增援来了!” 被胖子警长派去寻求增援的警察气喘吁吁的返回后喊了一嗓子,在他的身后便是200多名由义警与警察组成的部队。 “看来你们跑不掉了!”热罗姆.波拿巴摊了摊手对麦克格雷斯说道。 增援而来的义警与警察部队合力将所有的工人全部逮捕入狱。 作为提倡者的麦克格雷斯同样也逮捕入狱。 令人意外的是,原本作为“警察救星”的热罗姆.波拿巴竟然也被逮捕。 第三十六章 关押拘留所 “我怀疑这个家伙与暴民有联系!逮捕他!” 增援部队的到来使得整场战斗以干净利落的姿态结束,胖子警长再度恢复了以往作威作福的姿态,趾高气昂的他戟指着热罗姆.波拿巴要求警察逮捕他。 几位同热罗姆.波拿巴并肩作战的警员相互对视了一下都没有动手。 “你们……你们是想违抗我的命令吗?”胖子警长对抗命不尊的大发雷霆。 随后,他又戟指了几名与热罗姆.波拿巴不相熟的警员逮捕他。 “斯大林先生不是暴民!斯大林先生刚刚帮助了我们!”乔治.约翰挺身而出为热罗姆.波拿巴仗义执言,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小子还算是有点良心。 “我说他是暴民他就是暴民!”胖子警长利用他的特权胡搅蛮缠说:“谁知道他是不是个刚才的暴民串通一气!没准他就是暴民们的内应!” “你……”乔治.约翰气的说不出话来。 “好了!孩子!”热罗姆.波拿巴轻轻的拍了拍乔治.约翰的肩膀和善的说道:“和这种人渣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你……”胖子警长撸起袖子想要将热罗姆.波拿巴胖揍一顿。 “你确定要和我打?”热罗姆.波拿巴好心“提醒”道:“如果是私人决斗的话,可是要死人的!” 胖子警长突然意识到热罗姆.波拿巴在刚刚的表现悻悻的将袖口重新的拉上。 胖子警长怕死的举动深深的引起了下属以及同行警员的蔑视。 在这个贵族决斗精神还未完全没落的19世纪,私人决斗无疑是一件老少皆宜的事情。 凡是不敢于应战的家伙都会被试做懦夫,在贵族阶层抬不起头。 所以有许多的贵族与平民都会为了一时的不忿而选择决斗,在不列颠因每年决斗死亡的人数丝毫不少于车祸。 “快!把他给我抓住!”胖子警长恼怒成羞大喊大叫。 尽管胖子警长知道自己奈何不了眼前这个家伙,但是他还是要热罗姆.波拿巴尝尝住拘留所的滋味。 几名警官将热罗姆.波拿巴团团包围,其中一名警官露出歉意的笑容说道:“这位先生,你还有什么要传递给家里的话吗?” 警官的言下之意是让热罗姆.波拿巴能够寻找家里人进行保释。 毕竟伦敦的监狱只能关住穷鬼,关不住联合王国的绅士。 热罗姆.波拿巴对乔治.约翰交代了路易公馆的位置后,又将哈姆与手杖交给乔治.约翰:“一定将我说的话带给公馆的人!” “我知道了!”乔治.约翰点头表示明白。 临别之际,热罗姆.波拿巴似乎想到什么,他又冲乔治.约翰喊了一嗓子道:“让公馆人告诉家里,我被联合王国的人送进监狱!他们要告我为工人请命!” 乔治.约翰并没有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但是他还是决定将热罗姆.波拿巴的话一字不动的说给公馆的人听。 在200多名警察“贴心”互送下,热罗姆.波拿巴与麦克格雷斯一同来到了位于伦敦大都市警察区拘留所。 “警长,看来这里并不是监狱啊!”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对胖子警长说道。 “你……”胖子警长一句话也没说,并命令两名警员将热罗姆.波拿巴与麦克格雷斯一同关进了同一间拘留所中。 拘留所并不是很大,但是胜在整洁。 两张木制小床、一个木制的圆桌、方桌上一个熄灭的煤油灯就是拘留所的全部的装饰。 阳光透过方形的铁窗射入房间内,这是整个房间唯一可以透亮的地方,带铁窗的门将热罗姆.波拿巴与外界的联系完全的中断。 眼下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热罗姆.波拿巴只好躺在小床上等待佩西尼的救援。 就算乔治.约翰没有将消息传递给佩西尼,他的天使投资人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同样也会赶过来将他保释出去。 热罗姆可不是乱进拘留所,有些时候呆在里面的影响力会比呆在要强很多。 后世的某位南非“伟人”给了热罗姆启发。 再者说现在外面局势这么乱,监狱是最好的跳出漩涡的办法。 躺在床上的热罗姆.波拿巴正要闭目眼神的时候,麦克格雷斯的声音唤醒了他。 “嗯?”热罗姆.波拿巴睁开眼看着这个一脸纠结的麦克格雷斯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那个……”麦克格雷斯重新组织语言询问道:“你刚刚在那个地方说的,那些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哪些问题?”热罗姆.波拿巴挠了挠头道。 “靠什么推翻?有什么……”麦克格雷斯再度将热罗姆.波拿巴当初的提问复述了一遍。 “这个啊……”热罗姆.波拿巴饶有兴趣的看了看麦克格雷斯,继续翻身躺下。 “你这个家伙!”麦克格雷斯踌躇了良久后,咬着牙说:“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能告诉我!” 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起身打量了麦克格雷斯一眼后摇了摇头道:“这个问题卡尔.马克思先生与弗里德里希.恩格斯先生显然比我更加有权威,你还是去找他们!至于说,我刚才的问题……” 热罗姆.波拿巴将记忆中的屠龙术片段以口述的形式交给麦克格雷斯。 说罢,热罗姆.波拿巴总结了一句道:“有时候革命可能不会出现在帝国主义最强大的地方,反而那些薄弱的地方更加具备革命性!特别是那种矛盾尖锐的地区!” “你是说爱尔兰?”麦克格雷斯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可什么没说!”热罗姆.波拿巴表面露出一副“我不是,我没有的”样子,内心却有些期待矛盾尖锐的英爱矛盾,能否再屠龙术的催化下结出一个足够份量的炸弹。 “未来如何就看你们的了!”热罗姆.波拿巴以过来人的口吻对麦克格雷斯说道。 说罢,热罗姆.波拿巴躺在床上闭目眼神,只留下麦克格雷斯独自一个人在咀嚼消化热罗姆.波拿巴传授的知识。 第三十七章 共和执政拉马丁 宪章派运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最后的“垂死挣扎”之际,在与不列颠王国仅有一条海峡之隔的法兰西共和国,同样也在为即将到来的剧变积蓄着。 二月革命将整个法兰西引爆,同时也将革命的火焰经由里昂、斯特拉斯堡传向了意大利地区与德意志地区,共和国不能在重复1793年的错误,革命的热情必须要终结。 一切都是为了法兰西! 停止革命、保留共和国的果实成为拉马丁的心中是第一要紧事,他也一直在为这个目标而努力奋斗。 【拉马丁,马克思口中的吉伦特派政治家,第二共和国临时政府建立之时,担任政府临时首脑,并在1848年2月24日至5月11日兼任外交部长。】 然而理想与现实终归是有所差距,革命的潘多拉魔盒一旦开启,想要再度关闭就会变得异常困难。 特别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伴随着七月王朝的倒塌,原本“团结一心”的无产阶级与工业资产阶级迅速分道扬镳。 这对原本处于次要矛盾的两个阶级,因为七月王朝的政治不均衡团结在一起,主要矛盾消失后,次要矛盾便成了主要矛盾。 在愈发尖锐的阶级矛盾下,工人开始自发团结在一起砸烂机器、罢工,那些在革命中得到利益的资本家也针锋相对,他们组织人员殴打想要拆解机器的工人,并团结在国民议会的秩序党与保守共和党的旗下,推动国民议会解散国家工厂法律条文。 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冲突令本就动荡不安的巴黎变得更加的人心惶惶,同时也令拉马丁感觉到了自己肩上的担子更大了。 想到这里,站在圣奥诺雷街自家公寓书房窗户前的拉马丁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样桀骜不驯民族恐怕只有拿破仑皇帝才能驾驭的了吧! 拉马丁的脑海中浮现出出了“大逆不道”的话。 反应过来的拉马丁兀自摇头,自嘲一句道:“我竟然也会生出这种想法!” 说罢,他便转身坐回了书桌前翻阅《国民报》、《共和报》、《改革报》等诸多报纸。 自二月革命解除书刊的审查之后,法兰西,特别是塞纳省(巴黎)境内的报纸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的野蛮生长了起来,工人党派报纸、共和主义报,甚至于保王党创办的报纸数不胜数,它们深深的影响着整个塞纳省的舆论导向。 身为共和国临时首脑的拉马丁必须要逐一审阅报纸内容。 通过报纸内容了解整个巴黎的舆论导向是拉马丁每日的“必修课”。 翻阅报纸的拉马丁突然在“立宪主义者报”上见到了一篇有意思的文章。 【“立宪主义者报”是法国资产阶级的报纸;1815年到1870年每日在巴黎出版;40年代它是奥尔良派中温和的一派的机关报;在1848—1849年革命时期反映了以梯也尔为首的反革命的资产阶级的观点;1851年12月政变以后成为波拿巴派的报纸。】 “从波拿巴到波拿巴?”拉马丁念出了文章的标题,脑海中再度浮现出了那位一口意大利口音,自称拿破仑继承者的家伙。 在二月革命之后,自己还和那个家伙见过一面,不知道现在他在联合王国过的如何。 【“见过一面”指的是二月革命之后,拿破仑三世以赞同革命、拥护共和的姿态进入巴黎,然而拉马丁政府缺以拿破仑三世是战犯为由,将拿破仑三世驱逐出法兰西共和国。】 拉马丁继续翻看着接下来的内容,表情也愈发的凝重。 普选法、责任政府、人人平等,每一项都如同魔鬼一样撩拨着拉马丁的神经。 尽管保留浪漫主义风格的拉马丁在潜意识中认同文章的某些观点,但是这篇文章恐怕会令本已经两极分化的法兰西陷入一场更大的动乱。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真想下达命令将这篇文章彻底封禁。 只可惜草草创立的第二共和国并没有赋予他这样的权利。 拉马丁继续翻阅剩余报纸上的内容,剩余的十多份报纸中大约有一半报纸转载了这篇文章。 拉马丁突然意识到事件的严重性,报纸舆论的导向可以影响到塞纳省人民的导向。 这篇文章的目的恐怕并不是简单的歌颂,文章背后的推手到底想要做什么。 “咚咚咚” 短促的敲门声将拉马丁从意识领域拉向了现实。 反应过来的拉马丁连忙说道:“请进!” 一位体态微胖的中年男子神色慌张推门而入:“拉马丁先生,街上……街上……” 中年男子慌张的神色令拉马丁的心中“咯噔”一声,他迫切希望从尚波口中的消息不是坏消息:“冷静下来,告诉我街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尚波” 名为尚波的男子听到拉马丁严肃的话语后,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冷静了下来道:“先生,我从协和广场经过的时候看到许多打着横幅的示威者!” 【维克托.尚波.德.拉布莱,在1833年成为拉马丁的秘书,并陪同他进行第二次东方之行,但是于1850年死于马尔特。】 “许多是多少!”拉马丁语气严厉的询问眼前的秘书。 “大约有近千人!具体的数字,我也不太清楚!”尚波对拉马丁回应道。 “只有千人!”拉马丁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内心同样也松了一口气。 千人的游行队伍还在拉马丁的控制范围,只要不是像二月革命一样就好。 “他们游行的口号是什么?维持国家工厂?保障工人薪资?”拉马丁继续追问了一句。 “不……”尚波摇了摇头回应了一句:“都不是?他们口号是“拿破仑万岁!”“我们要破仑”?还有……” 尚波看了拉马丁一眼吞吞吐吐的说道:“还有推翻共和国!” “这群波拿巴分子!”拉马丁咬着牙从嘴中吐出一句。 “拉马丁先生,我听说不止游行队伍!就连军队也在高呼“拿破仑万岁”!”尚波接着向拉马丁引爆了另一个消息。 第三十八章 说客梯也尔 “该死!那群波拿巴分子难道已经渗透到军队了吗?” 拉马丁青筋暴起,握紧拳头的他大声嚷嚷着。 经历了二月革命的拉马丁无疑明白军队在革命之中拥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特别是那群驻扎在巴黎附近的正规军部队,更是拥有决定整个革命政权是否存续。 当初要不是国王(指路易.菲利普)不愿意调动军队的话,共和政权根本无法在在巴黎立足。 【路易.菲利普在国民自卫军的拥护下登上了国王的宝座,先天根基羸弱的他根本无法赢得军队的信任,再加上奥尔良王国在十八年期间对欧洲列强们示弱的态度更加引起了军队的不满。这样的情况在苏尔特元帅上台的时候才有所缓和,然而苏尔特大元帅倒台后,缺少了与军队沟通桥梁的路易.菲利普更加无法信任军队,这导致了他在47年12月拒绝基佐调兵镇压境内宴会运动的请求,第二年的二月一场革命让路易.菲利普来不及调动军队就匆匆逃离巴黎,失去效忠对象的军队只能勉为其难的接受共和国。】 如果军队转而支持波拿巴分子的话,法兰西共和国的命运又该何去何从。 拉马丁忧心忡忡思考着共和国的未来。 两个阶层的撕裂与军队的隐患深深困扰着他。 “古尔登将军呢?他身为巴黎的统帅对于这种事情应该下令禁止的吧!难道说他也想要复辟帝国吗?”拉马丁将矛盾指向了古尔登,他可一直都没忘记这位子爵的“黑历史”。 【阿马布尔.加斯帕尔.亨利.古尔登子爵(1790—1877),在帝国时期与复辟王朝时期就任,1842——1848年任极左派议员,二月革命之后任巴黎国民自卫军司令统帅巴黎国民自卫军。】 “先生,古尔登将军,他……”尚波很想说古尔登将军并没有影响巴黎正规军的能力,但是擅长察言观色的他显然意识到拉马丁先生只不过是需要找到一个发泄的借口。 “乱吧!乱吧!整个巴黎都乱了才好!难道要让沙皇的刺刀架在法兰西的脖子上,他们才会醒悟吗?”拉马丁自暴自弃的大喊大叫。 内外交困下的拉马丁甚至在一瞬间怀疑共和政府的建立是否有些为时过早。 尚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拉马丁独自一人在书房中发泄。 胡乱发泄一通的拉马丁重新平复了心情询问尚波道:“还有没有其他的情况?” “没有了!”尚波果断将一些零碎的小事隐瞒。 “那就好!那就好!”拉马丁点了点头,小声的嘟囔着。 就在此时,敲门声再度从书房传来。 “请进!”拉马丁与尚波将目光同时对准了房门。 拉马丁夫人从房门外出现。 “夫人好!”尚波赶忙向眼前的“第一夫人”行礼。 “尚波先生,你好!”拉马丁夫人骄傲的昂起头对尚波回应了一句。 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令尚波有些厌恶,但是他也不敢露出丝毫的不尊敬。 随后,她将目光转向了拉马丁道:“亲爱的,梯也尔先生来了,现在正在楼下!” “梯也尔?他来干什么?”拉马丁皱起眉头,表情中带着一丝厌恶的情绪。 身为浪漫主义的他并不喜欢梯也尔这条政治变色龙。 尽管他一再宣称自己是共和主义者,但是与他相处了数载的拉马丁知道,这个家伙骨子里本就是利己主义者。 “梯也尔先生说,他能够解决你的烦恼!”拉马丁夫人言语中带着尊敬,对于梯也尔的态度与尚波完全不同。 “那就请他进来吧!”拉马丁对夫人说道。 身为政治人物绝对不能因为被私人情感的喜厌所左右的道理拉马丁还是有所了解。 没过多久,一位身材矮小,体态圆润的“小老头”出现在拉马丁的书房,他就是未来第三共和国的“奠基者”、巴黎公社的侩子手梯也尔。 刚一进门的梯也尔首先像拉马丁恭维道:“祝贺你,拉马丁先生,你现在已经是整个法兰西最有权利的人,我们那一代人(指的是浪漫派)人中,你爬上了最高的位置!或许我应该称呼您为执政?” “梯也尔,恭维的话就不用多说了!我想你特意来拜访我,并不是为了说一些毫无营养的话吧!你说你能帮助我解决困难,到底是怎么回事?”拉马丁显然不吃这一套,他直接了当说道。 “执政阁下,现在整个巴黎就像一个大火山!我们推翻了路易.菲利普陛下,却又不得不与那群起义者进行一场较量!我认为这样只会令共和国撕裂!”逢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梯也尔对拉马丁说道:“我虽然是一个秩序党分子,但是同样也不愿意共和国再次陷入撕裂。我愿意尽我的一份绵薄之力为共和国效力!” “梯也尔先生,你认为现在的情况应该怎么办?”拉马丁询问梯也尔道。 “我曾经也被路易.菲利普陛下任命担任过几年国家的管家。”梯也尔谦虚的说:“对您的情况与我在1840年之时,也曾经遇到过。当时我的结束办法想必您也应该有所了解!” “在那之后,你就下台了!”拉马丁当即反驳道。 梯也尔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陛下的意志是我无法违抗的!国家需要我的时候,我站出来!当国家不需要我的时候,我便如同一个报废的机器扔到了一旁。在那之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无害的神像有助于维护整个稳定!” “可是我们已经没有拿破仑了!”拉马丁的态度有所软化。 “拿破仑是一个旗子,我们只需要一个接近拿破仑的人物,将之神像化便可以!”梯也尔图穷匕见道。 拉马丁瞬间明白了梯也尔的意思,他狐疑的看着梯也尔,梯也尔这个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同波拿巴分子搅和在一起。 但是梯也尔的方案确实是一个缓和矛盾的方法。 “你们(秩序党)也是这么想的?”拉马丁试探性询问秩序党的建议。 梯也尔脑海中想起了波拿巴分子欧仁.鲁埃当初的许诺,他点了点头道:“当然!” 第三十九章 欧仁.鲁埃议员 “让我再考虑一下!” 将另一位波拿巴“抬上”神位确实有助于缓和整个法兰西的阶级矛盾,特别是有助于军队方面认可共和政府,哪怕这种认可在关键时刻总是不可靠的。 事实上法兰西军队在三个王朝时期的所作所为已经证实了这一点,但是在明知军队不靠谱的情况下,拉马丁还是要拉拢。 在某些非关键时刻,军队的表态会使得政府的根基更加牢固。 不过鉴于路易.拿破仑在奥尔良王朝时期的所作所为,拉马丁内心深处依然有些厌恶路易.拿破仑。 将一位复辟分子抬上共和国的“神位”,实在是对共和国最大的讽刺。 “执政,现在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梯也尔“好心”提醒了一句:“我听说,那些起义者已经开始策划第二次起义了!” 梯也尔的话语在拉马丁的心中敲起了一个警钟。 共和政府确实没有多少时间了。 “梯也尔先生,感谢您今天的到访!”拉马丁向梯也尔再次表达了感谢。 随后,拉马丁便向梯也尔下达逐客令道:“梯也尔先生,您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现在我还有一些会议要去进行,所以就不留你在这里了!” “当然!”梯也尔耸了耸肩膀,满不在乎的说道:“执政先生需要操心的是整个法兰西的命运,还真是辛苦啊!” 不知是不是拉马丁的错觉,在梯也尔的话语中,拉马丁听出了些许的嘲讽意味。 在尚波的带领下,梯也尔走出拉马丁的公馆。 临别之时,梯也尔还不忘“叮嘱”尚波:“尚波先生,劳烦您好好的照顾拉马丁先生!法兰西共和国将拉马丁先生推上了执政的作为,同样拉马丁先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如果这股压力不能转变为动力的话,只会将拉马丁先生彻底压垮!” “谁说不是!”尚波先生感同身受点头道:“自从共和国建立后,执政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了!” “相信我!执政很快就能睡好觉!”梯也尔露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道。 “希望如此!”尚波显然没有意会梯也尔的意思,一门心思都想让拉马丁成为第一任正式总统的他,根本不知道一场阴谋正在悄无声息的酝酿。 一辆黑色的马车出现在梯也尔的面前,梯也尔一边走上马车,一边向尚波诀别道:“那我就先走了!” 尚波同样也礼貌性的为梯也尔的离开遗憾,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车厢之时,他看到了车厢内的一双黑色的长筒靴。 车厢内应该还有一个人。 马车车门关闭,马车夫轻轻勒住缰绳,收到信号的马匹缓缓驶离拉马丁所在的公寓。 “梯也尔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正如尚波猜测的那样,马车的车厢内确实有人。 “鲁埃议员!”梯也尔同样也礼节性叫出了他对面的人的名字。 【欧仁.鲁埃:法国律师和政治家,波拿巴主义者,第二共和国时期是制宪议会和立法议会议员(1848-1849),1849-1852年曾断续地担任司法部长;他支持路易-拿破仑·波拿巴,抵制左翼反对派,1850年曾提出取消普遍选举方案,1852年负责起草法兰西第二帝国宪法。】 梯也尔明白眼前的这位年龄只有30多岁的鲁埃议员,正是波拿巴分子,而且在波拿巴分子中的级别还不低。 “梯也尔先生,感谢您对波拿巴派的支持!”欧仁.鲁埃对梯也尔表示口头的感谢。 “议员先生,那种廉价的口头感谢就不用多说了!”梯也尔同样也开门叫山的说道:“我之所以帮助你们,就是因为你们能够给我带来相应的利益!如果你和你背后的毛头小子不能给我带来足的利益的话,我就会毫不犹豫的将你们舍弃!” 梯也尔赤裸裸的霸道宣言并没有引起欧仁.鲁埃的任何情绪波。 这位年龄只有34岁,却有着一副成熟政客才有府邸的律师仍旧面带微笑的说道:“梯也尔先生愿意支持我们是我们的荣幸!我们也愿意竭尽所能的帮助梯也尔先生!如果您真的要舍弃我们的话,我们也毫无怨言!这是您身为党魁应该有的权利,但是……” 鲁埃律师的语气从柔和变成了严厉,表情也愈发的狰狞道:“您真的愿意看到那些革命者将整个国家都摧毁,那些可恶的暴乱者骑在我们的头上作威作福!他们不仅想要夺取政权,他们还想将没收我们财产!我们辛辛苦苦了几十年才赚到的!” 梯也尔当然不愿意,从他进入巴黎的那一刻开始,他已经决定要混入巴黎上流社会,成为人人敬仰的风云人物。 他花费了30多年的时间,经历了几场生与死的考验才走到现在这个地步,那些暴乱者竟然想通过一场革命来将他的一切都洗劫一空! 这是绝对不会被允许的! “你应该明白,我的选择不止你们一个!”梯也尔似乎依旧不为所动。 “我知道你们会选择一个侩子手,他将执掌法兰西,然后将那些暴民通通消灭!”欧仁.鲁埃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中:“侩子手应该是军队中的一员!” 梯也尔的表情略微有些变化,他用阴冷的眼神扫视着欧仁.鲁埃。 “梯也尔先生,请不要这么看着我!”鲁比摊手露出无辜的表情道:“现在的法兰西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想要解决这个纷乱的局面只能依靠军队!军人将会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它会将一个名为暴乱的毒瘤切除!” “我承认你说的对!我们(指秩序党)确实由这种想法!”梯也尔坦然承认秩序党派的“阴谋”:“只有军队才能够熄灭这场革命的火焰!” “梯也尔先生,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军队的领袖!今天镇压了那些暴民,明天会不会将刺刀转头对准国民议会,到那个时候国民议会又要用什么手段来阻止一个拿破仑呢?”欧仁.鲁埃询问道。 第四十章 达成协议 梯也尔显然被欧仁.鲁埃的提问陷入了沉思。 秩序党的确有需要也有能力扶持一个军人领袖,但是谁又能够保证那些武夫不会像当年的拿破仑一样滋生出不该有的野心,当年的拿破仑在篡位之前同样也是被公认为革命之子,就连自己当初也不过只是想要在巴黎拥有一席之地,现如今自己距离权利的中心也只差了一步。 “一位有能力有决心,同样也得到军队拥戴的领袖,可不一定会听从国民议会的命令!”鲁埃趁热打铁的说道。 “你们在军队的势力也不小!”梯也尔冷哼了一声反驳道:“盘踞在法兰西之上的将军们,哪一个不是当年跟随皇帝一起东征西战的人,他们对于皇帝可是无限的崇敬!” 30多年的时间并不足以更换一代人,就像梯也尔所说的那样当年跟随皇帝一同起家的军官,现如今已经成长为将军。 鲁埃当初正是看中波拿巴在法兰西军队的潜力才会毅然决然的投奔波拿巴,一个政权能否存续的关键在于政权的稳定与否与军队的态度,只需要军队不反对,那么这个政权就能走存在。 在梯也尔面前鲁埃只能淡化波拿巴派对军队的影响力,他操着一副夸张的巴黎腔对梯也尔说道:“梯也尔先生,我们的军队难道有忠诚这一说吗?皇帝覆灭了,他们可以心安理得得投靠波旁家!共和政权来了,他们又丢下了波旁家转投共和!忠诚对于他们来说一文不值,他们只在乎自己能否从叛乱中得到足够的利益!” 梯也尔内心同样也感同身受,法兰西的军队只在乎自己的腰包。 换而言之,谁能够带领他们出去抢劫,他们就听从谁的命令。 如果不能带领他们出征的话,他们会毫不犹豫的舍弃这个政权。 路易.菲利普的失败也就在于此,当初自己也想要学习那位陛下带领军队劫掠,可惜功亏一篑。 【1840年,由于在支持穆罕默德·阿里反对土耳其问题上的强硬态度引起英、俄、普、奥的干涉,而遭到失败,他在1840年10月29日被迫辞职。】 “或许你说的很有道理!”梯也尔的手因为情绪的原因微微的颤抖,语气也愈发的严肃:“那么你们的利益是什么?” “梯也尔先生!”鲁埃的表情同样也变得严肃认真起来,他知道现在正是交锋的关键时刻:“我听说您在卸任之后曾经督促建造“梯也尔”城墙,那真是一个伟大的工程!” 【梯也尔城墙,路易.菲利普为了安抚失意的梯也尔,将巴黎城墙修筑的任务交给梯也尔全权督办,该任务耗时3年的时间,中间面临着数额巨大的亏空与贪腐问题,路易.菲利普并没有问询。人们普遍认为梯也尔在这个城墙问题大肆的贪污舞弊,制造亏空。】 梯也尔瞬间明白了欧仁.鲁埃这个贪婪的波拿巴党人的目的。 四年的时间,足够他们挥霍好一阵子了。 梯也尔并不害怕这群波拿巴党人贪腐,相反他害怕的是这些家伙不贪腐。 不贪腐的家伙,往往谋求更大的东西。 真是一群贪婪的家伙! 梯也尔心中暗暗的鄙夷了一下,嘴上依然说着:“当然,那是我亲自督办的工程!” “我们也想象梯也尔先生一样督办一个足以造福整个法兰西的工程!”鲁埃露出充满贪欲的嘴脸道:“一切都是为了法兰西!” “对!一切都是为了法兰西!”梯也尔同样也露出了狡猾的笑容,在他的心中波拿巴派的威胁已经降到了最低。 “再者说,梯也尔先生!我们的领袖现在才26岁,而且在法兰西并没有足够的威望!他必须要仰仗像您一样优秀的政治家把关!”欧仁.鲁埃继续画大饼诱惑梯也尔道。 “你们(波拿巴派)难道没有什么怨言吗?”梯也尔反问一句。 “我们(波拿巴派)会融入你们(秩序党)!”鲁埃对梯也尔说道。 “我代表我们秩序党欢迎你们加入!”鲁埃的大饼令梯也尔十分的意动,热罗姆.波拿巴年龄与资历成为了他的缺点,同样也成为他的优点。 “那么,我们的提议……”鲁埃面露喜色询问梯也尔说道。 “我们将极力推动路易.拿破仑亲王回归,剩下的选举就需要你们自己了,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够做到的!” 梯也尔做出了他一生最为之后悔的决定。 …… 1848年5月8日。 宪章派运动的“请愿”行动,一共持续了3天的时间。 在这3天的时间里,不列颠政府一反以往对宪章派宽容的态度,对宪章派重拳出击。 数百名宪章派“领袖”与“工人”被逮捕,中小型左派报社被封禁。 作为左翼报纸中最大的“北极星报”同样也受到来自联合王国政府的严厉警告。 不过“北极星报”可不管这些,哪怕他们受到了口头警告,他们依然不停对联合王国政府问题进行抨击。 以波拿巴主义为标题的含沙映射的文章出现在“北极星报”,以及其他左翼的报纸。 一时间整个伦敦以及伦敦附近的郡的工人与绅士们都了解了路易.波拿巴。 一些与路易.拿破仑相识的家伙同样也吃起了人血馒头,他们同样也大肆宣传路易.拿破仑在联合王国的“丰功伟绩”,好似路易.拿破仑就是为了拯救联合王国而生。 只不过,他们在宣扬“丰功伟绩”的时候,还不忘记带上自己。 更有一些别有用心的家伙打着“我们要属于我们的破仑!”的口号在联合王国示威游行。 热罗姆.波拿巴寄希望于“泰晤士报”的舆论攻势竟然阴差阳错的在“北极星报”的手中完成。 就连待在拘留所中的热罗姆.波拿巴在听到消息后,也不由得感慨一句。 自己还是低估了左翼报社的威力。 联合王国政府不得不考虑消除联合王国突然兴起的崇敬“波拿巴”的情怀与如何处理关押在伦敦大都市警察区的热罗姆.波拿巴。 第四十一章 罗素首相 1848年5月11日。 一辆通体鎏金镶边,窗牖被一帘深蓝色的绉纱遮挡的黑色马车在两头棕黄色的高头大马拖拽下驶离伦敦市区,前往位于英格兰东南部伯克郡县温莎堡。 马车刚出伦敦便急驰在用碎石子与水泥混合铺设而成的乡间官道,略微有些颠簸的道路两侧是翠绿色的草坪,草坪上成群结队的牛羊悠闲的漫步,身材矮小的牧羊人悠哉悠哉的躺在草坪仰视着还未被工业化侵蚀碧蓝的天空。 远一些的地方便是一排排房屋,有些房屋的上方升起了屡屡炊烟,透过风声静耳倾听,便可以听到来自远处教堂的钟声,相较于充满工业化气息的伦敦,乡间的时光似乎还停留在中世纪。 城市与乡村的二元化社会体系的真实写照在19世纪的联合王国展现的淋淋尽致,在这里你根本无法感受到工业化存在的气息、感受不到弥漫在空气中酸臭思维,同样也看不到pm2.5的白色“尘埃”。 充满的环保主义的乡村也成了许多贵族的自留地。 马车的主人便是罗素勋爵,此时的他正通过深蓝色的帷幔凝视着窗外的风景,乡野的田园风光并没有令罗素勋爵的内心感觉到惬意,那双深蓝色的眸子中反而透露出了无尽的忧虑。 宪章派运动轰轰烈烈的“请愿”运动令罗素勋爵心力憔悴,这段时间的他不得不一面接受来自议院有产者的问询,一面有想方设法的消除“请愿”运动带来的影响。 罗素知道在内阁与议院中不乏有一些大臣与议员暗地里指责自己对那些暴民的软弱行为,并声称当初的罗素勋爵就不应该同意那个法案(指十小时工作制)。 对于此类现象罗素勋爵只能选择隐而不发,因为他明白,就算自己在上议院大发脾气,也解决不了当前的问题。 再者说一个拼凑的内阁与议院实在经不起大折腾,搞不好就可能面对像上次一样内阁短暂性垮台,暴民抓住机会逼迫政府签下政府不愿意签订的条件。 上一任内阁垮台的教训给了罗素勋爵一个“永生难忘”的记忆。 这一次他要接受来自温莎堡的问询,准确的来说是来自王夫阿尔伯特的询问。 自从“请愿”运动开始之后,原本居住在白金汉宫的维多利亚遵循了隔壁倒霉路易十六在大革命时期一锅端的教训,一家人紧急搬离了白金汉宫前往温莎堡。 承载着世界最强大国家政治首脑的马车行驶了大约4个多小时后,车速缓缓的降下来。 “勋爵阁下,我们到了!” 来自马车夫的提醒令原本快要昏昏欲睡的罗素勋爵睁开了双眼,透过窗幔罗素勋爵看到了一座城堡,城堡的周围被一层6、7米多高围墙包围,这里地势高峻,能够扼制住伦敦河道。位于城堡东部与北部是空旷的台地地形,视野开阔,在中世纪可谓是战略要地。 现如今不列颠称霸整个世界,这种战略要地也就成为了一种摆设。 马车在王室侍卫的带领下缓缓通过诺曼门进入核心区域,并停在了一座城堡前。 在约翰.布朗的待命下,罗素勋爵进入了城堡内的一间书房。 “亲王与陛下马上就到,首相阁下可稍等片刻!”约翰.布朗向罗素勋爵行礼后离开。 书房中只剩下罗素勋爵独自一人,罗素勋爵知道一定是来自阿尔伯特的计谋,那个来自德意志的家伙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罗素勋爵的平静的内心也出现了一丝波澜。 书房缓缓的打开,身穿大红色军服的阿尔伯特亲王与维多利亚女王出现。 “陛下、亲王阁下!”罗素勋爵起身向阿尔伯特低头行礼神态中带走一丝讨好。 “首相阁下!”阿尔伯特亲王向勋爵微微颔首。 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坐在沙发的一侧,罗素勋爵坐在阿尔伯特亲王的对面。 “首相阁下,我们今天叫你过来只是想询问一下关于最近伦敦的情况!”阿尔伯特“漫不经心”询问罗素勋爵道。 “伦敦地区的暴民在警察与义警的联合镇压下已经销声匿迹!伦敦并没有遭受到太大的冲击,市政厅、内阁全部良好运行?”罗素勋爵忙不迭的向阿尔伯特汇报。 “这么说!我们可以返回伦敦了?”阿尔伯特亲王再度询问了一句。 “恐怕现在还不行!”罗素勋爵摇头回应道。 “首相阁下,你不是说暴民已经销声匿迹了吗?”阿尔伯特亲王佯装不知的询问道。 “现在以“北极星报”为首的报纸依然在攻击政府,王室贸然出现在伦敦恐怕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争端!”罗素勋爵委婉的说道。 此时的伦敦居民并不知道,王室连夜从白金汉宫跑路前往温莎堡。 如果让他们知道的话,恐怕那些暴民的矛头会直接指向王室。 “那就将他们都封禁不就行了!”维多利亚女王口直心快的说道。 “陛下,这不符合联合王国的规章!”罗素勋爵耐心解释道:“如果贸然封禁的话,恐怕会引起事态升级!” “而且……”罗素勋爵看了阿尔伯特一眼,吞吞吐吐的说道:“许多报纸借用“波拿巴”的名义攻击政府……而且王室与波拿巴……” “罗素先生,你的意思是王室纵容波拿巴攻击政府?”阿尔伯特有些不悦道:“我可以保证,无论发生什么,王室都没有理由与政府的方针背道而驰!” “那会不会是波拿巴擅作主张……”罗素勋爵再度询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阿尔伯特回应道:“王室不是波拿巴先生的保姆,我们可没有时常照看他的义务。” “那……关押在拘留所的波拿巴先生该怎么办?”罗素勋爵再度询问道。 “嗯?波拿巴先生竟然被关押了?”阿尔伯特疑惑不解道:“难道他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 在伦敦拘留所只能关押穷鬼,无法关押绅士。 更别说像波拿巴这样的上流贵族。 “没有!”罗素勋爵一脸无奈的说道。 “这个滑头!”阿尔伯特亲王用德语骂了一句,在他看来热罗姆.波拿巴是在用这种方法将自己置身于舆论之外。 “那么我们是否要放了他?”罗素勋爵再度询问一句。 “那么一切就按照联合王国法律来办吧!”阿尔伯特滴水不漏的说道:“我记得拘留的期限是一个星期吧!让他老老实实的待在那里吧!” 热罗姆.波拿巴无罪释放的结论在罗素首相与阿尔伯特三言两句中定下了基调。 第四十二章 舆论布局 伦敦大都市警局拘留所内。 被胖子警长以扰乱治安罪名关押了将近一个星期的热罗姆.波拿巴正慵懒的半躺在拘留所的小床上,手中翻阅着一本名为《消灭贫困》的书籍,在他的旁边还放置着诸如《波拿巴思想》之类的其他文章。 这些书籍与文章成为热罗姆.波拿巴精神食粮。在被拘留所关押的一个星期中,热罗姆.波拿巴时常翻阅这些融合他堂兄路易.拿破仑全部思想的书籍,每一次的翻阅都令热罗姆.波拿巴对于堂兄的“智慧”有了进一步的认知。 身为一个19世纪的傲慢贵族中的一员,他的堂兄是第一批认识到法兰西的王位与法兰西人民生活质量息息相关,在他的书中热罗姆.波拿巴看到了以行政指令驱动经济的凯恩斯幽灵,看到了利用普选制度裹挟法兰西民众的设想,以及对普鲁士兵役制度的崇敬。 只不过不知道为何历史上的路易.拿破仑并没有实行像普鲁士的三级兵役制的想法。 如果要是堂兄能够像他书中说的那样,凭借3500万人口法兰西完全可以动员出将近150万军队,碾压普鲁士不在话下。 热罗姆很难想象自己的堂兄是怎么在监狱里琢磨出来这些东西。 或许只有“天才”两个字才是对自己这个堂兄最好的评价。 翻阅了良久的热罗姆揉了揉干涩的双眼,只听门外传来了拘留所牢门打开的声音,热罗姆抬起头看向牢门,一席夫拉克礼服外套的佩西尼出现在拘留所的房间,在他的身边是一位身穿黑色制服的狱警。 狱警点头哈腰的向佩西尼表示如果有需要的话,随时可以叫他! 佩西尼微微颔首从都中掏出一枚金币递给狱警,接过金币的狱警瞬间喜笑颜开的离开了拘留所牢房。 空旷的牢房只剩下了热罗姆.波拿巴与佩西尼两个人。 “殿下,您的那一位朋友呢?”佩西尼指着热罗姆.波拿巴对面的空旷小床询问道。 “麦克格雷斯先生已经被人捞出去了!现在已经正在家中休息吧!”热罗姆.波拿巴弹了弹手中的灰尘,平静的回应佩西尼。 “殿下,那您为何还在这里?您不是要返回法兰西吗?”佩西尼疑惑的看着热罗姆.波拿巴,他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将自己送入监狱这通操作有什么含义。 “佩西尼,我问你?现在外面的情况如何?”热罗姆.波拿巴一边起身在地面坐俯卧撑,一边询问佩西尼道。 “那些左翼的报社像是发了疯一样攻击联合王国政府,他们甚至不惜打着陛下的旗号对政府进行攻击!”佩西尼坦然回应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询问。 “那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热罗姆.波拿巴打了一个响指再度询问道:“佩西尼,我再问你一句,法兰西,尤其是巴黎方面对昂撒人有什么看法?” “还能有什么看法?当然是仇视!”佩西尼不假思索的回应道。 要说整个欧洲谁最仇视昂撒民族,那么排在头一位的便是高卢人了。 从百年战争到卖身援美,再到反法战争,昂撒与高卢两个民族之间的血海深仇已经不能够用次数来衡量,那是一种时间跨度的仇恨,是刻在两个民族基因中的仇恨。 更不要说工业化革命之后,联合王国产品对法兰西本土工业的冲击,更加激起了法兰西工业资产阶级对昂撒民族的仇恨值。 从上层到下层,几乎所有法兰西人都在暗地里默默的对这个海峡彼岸的国家诅咒着。 “你想想如果波拿巴的继承者被昂撒人关押在拘留所的消息传到了法兰西,会不会激起法兰西人民对于波拿巴家族的同情!”热罗姆.波拿巴抚摸着下颚,语气轻快的说道:“当然我们还需要几个“热心”的记者在法兰西进行报道,报道的内容就是:正直的热罗姆.波拿巴先生看不惯联合王国蛮横警察欺压绅士,所以出手相助,最终被关押在牢房!然后在巴黎的街头流传一些小道消息称:热罗姆.波拿巴先生是因为对工人仗义执言才出手相助!” “这……”佩西尼对于热罗姆.波拿巴利用舆论操控表示惊讶,他还是有些顾虑说:“这真的不会让人发现吗?万一有人质疑的话……” “质疑?”热罗姆.波拿巴用指甲在墙壁上刻了简体中文的“真相”两个字道:“佩西尼,所谓的真相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民众只会相信他们所愿意相信的内容,至于真相不真相的他们才懒得深究!他们只会相信自己猜测的才是真的!” 后世信息化社会的热罗姆.波拿巴见到过太多太多的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的案例。 信息的真与假对于民众来说真不是一件指的深究的事情,一个善于领导舆论的统治阶级才是合格的统治阶级。 “还有将这封信刊登在泰晤士报上吧!”热罗姆.波拿巴拿着早已写好文章交给佩西尼。 “这个是……”佩西尼接过热罗姆.波拿巴递过来的信,信中的内容是:我谨代表我个人与波拿巴家族对“北极星报”、“伦敦时报”……等报纸提出诉讼,近期这些报纸的内容是对波拿巴思想以及皇帝思想的扭曲,波拿巴家族有权向该报社提出诉讼请求…… 信中的核心思想是禁止左翼报社利用“波拿巴”的名义攻击政府,同时对波拿巴家族道歉。 “对了,还有以我私人的名义对麦克格雷斯委婉的表达歉意!当然要在这边文章发出后。如果麦克格雷斯询问的话,一定什么都不要说!”热罗姆.波拿巴再次叮嘱佩西尼道。 “我知道了!”佩西尼瞬间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意图,他这是在联合王国示好的同时,还不忘示好左翼报社,以免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这场闹剧结束后,我们就可以动身返回法国了!”热罗姆.波拿巴重新坐下道:“法国方面有没有传来最新消息!” “从法兰西方面传来消息称,法兰西境内的波拿巴派已经说服了拉马丁,拉马丁将会派遣特使与您一同商讨关于陛下回国的事情!” 第四十三章 离开拘留所 1848年5月13日。 一封公开的讼书在“泰晤士报”刊登,讼书要求左翼报纸停止“侮辱”波拿巴皇帝,并对“侮辱”波拿巴皇帝有损波拿巴家族名誉的行为道歉。 在“泰晤士报”刊登讼书的同一时间,伦敦境内几乎所有倾向于政府的报纸都刊登了关于“波拿巴”家族要求左翼报纸道歉的新闻。 左翼报社同样也不甘示弱予以反击,他们声称这份讼书的真实性有待考察。 【佩西尼偷偷前往麦克格雷斯的住所,半真半假的表达了歉意后离去。麦克格雷斯认为这份讼书大抵是联合政府逼迫下写出来的。】 “泰晤士报”同样也声称这份讼书是真实可靠。 一时间整个伦敦舆论界的注意力从宪章派被镇压转移到了“波拿巴讼书”的真伪上来,顺利转移了民众视线的联合王国政府迅速对宪章派“请愿”运动的后续进行了扫尾工作。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被告知无罪释放,随时可以离开拘留所。 伦敦大都市警察区拘留所。 大都市警察厅长满脸笑容的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所在的拘留所内对热罗姆.波拿巴“祝贺”道:“热罗姆亲王,您已经可以离开了!” 热罗姆.波拿巴放下手中的《波拿巴思想》一脸诧异的对警察厅长说道:“尊敬的厅长先生,我到底犯了联合王国的哪一项法律,导致我被关押了一个星期!我希望您能同我解释一下!” “这个……这个……”警察厅长一时语塞。 按照联合王国《警察法》与《治安管理法》来说,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从事颠覆政府类的工作,所以对他的拘留也就不再成立。 警察厅长又不能直接向热罗姆.波拿巴解释,关押他的命令是由内政大臣直接钦定的。 当然,警察厅长并不知道命令发布的源头并不是内政大臣,而且首相罗素和白金汉宫的阿尔伯特亲王共同商讨确定下来。 否则的话,他就……更不敢胡言乱语了! “当时您并没有告知您的真实姓名,所以我们……”警察厅长只能断断续续的解释道。 “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故作夸张的捂住嘴,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道:“难道联合王国的法律是按照身份背景来制定的吗?这就是象征着自由的联合王国!” “不……不是的!联合王国是一个遵循法律的国家,我们的一切规章制度都是按照联合王国的法律来进行!”警察厅长瞬间意识到自己刚才言行的漏洞赶忙补救道。 联合王国虽然遵循着刑不上贵族,礼不下暴民的潜规则,但是潜规则注定是潜规则,有些时候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 否则的话,号称文明的欧洲不就个野蛮的斯拉夫无异了。 “那么厅长先生!”热罗姆.波拿巴故作蛮横的指着警察厅厅长说道:“如果你们不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我有权向大都市警察厅提起诉讼!我相信联合王国一定有许多正直的律师与记者朋友愿意接受我的诉讼!” 热罗姆.波拿巴公然威胁警察厅长的行为如果放在任何一个普通人的身上,那么他的结果只有在某一天消失在伦敦街头。 但是波拿巴姓氏带给了他无与伦比影响力的同时,还间接性的给他一道“免死金牌”。 19世纪的任何政府都不能够在明面上对“王室”实行肉体上的消灭,哪怕波拿巴的王室只不过是一张虚假的纸老虎。 政府所能做的要么就是关押囚禁(类似于路易.菲利普对路易.拿破仑的行为,或者梅特涅对罗马王的行为),要么就是眼不见心不烦,驱逐出境。 这两项权利都需要联合王国政府最上层的同意才行,他一个“小小”的警察厅长显然没有这么大的能力。 他这个警察厅长说的好听点掌握伦敦以及附近几个郡的“生杀大权”,实际上他的权利连边缘地区的一个议员都不如。 他有理由相信,一旦热罗姆.波拿巴对警察厅发起了诉讼请求,那些跑的比谁都快的伦敦记者一定会昼伏夜出的蹲守自己。 更何况,现在联合王国急需寻找一个转移视线的方法。 一旦自己被那群像狗一样的记者蹲守的话,自己恐怕就要被迫为联合王国“牺牲”一下。 别说警察厅长的职位能不能保得住,保不准还有进监狱的风险。 “您到底想要怎么办?”警察厅长低眉,语气软弱的询问道。 “公平!公平!还是公平!”热罗姆.波拿巴铿锵有力的指着拘留所的墙壁道:“当初谁让我进来的,现在我就让他住进来!” 警察厅长没有回应,那双阴鸷的眼睛不停的打转,他在权衡利弊与得失。 过了一会儿,警察厅长轻轻一跺脚,他似乎坚定信念。 “好!我答应你的条件!” 说罢,警察厅长转身对身后的秘书吼了一嗓子:“给我将那头蠢猪叫过来!” 秘书瞬间明白了厅长的意思,他转身小跑离去。 时间又过了半个小时,秘书再度返回,这一次他的身后跟随着一个如丧考妣的胖子。 这个胖子便是当日趾高气昂的警长。 “警长先生,我们又见面了!”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笑容向胖子警长“亲切”的打招呼。 “亲……亲王阁下!”胖子警长哀求的眼神望着热罗姆.波拿巴道:“求求你,原谅我的不敬,我……” 热罗姆.波拿巴失望的摇了摇头道:“警长先生,每一个人都要为他的所作所为而负责!你我都不例外!” 随后,他眼神暗示了一下厅长。 厅长走上前向胖子警长宣布了解职的命令,并且将他关押在热罗姆.波拿巴曾经的住所。 “再见了前警长先生,那是我给你的礼物!愿你在监狱中能够好好的学习知识!” 热罗姆.波拿巴指着《消灭贫困》与《波拿巴思想》挥手离开拘留所的牢房。 牢房中送走了一位亲王,迎来了一位前警长。 第四十四章 归家琐事 在警察厅长的“热情”陪同下,热罗姆.波拿巴漫步走出拘留所。 拘留所外,一架带着波拿巴族徽标志的马车停靠在道路的一侧,驾驶马车的正是“御用”马车夫弗勒里。 “厅长先生,希望下次再见!”热罗姆.波拿巴伸出手向警察厅长表示诀别。 内心希望永远不要同热罗姆.波拿巴见面的警察厅长脸上还是客套的来了一句:“希望下次能够继续见面!” 两只手在“依依不舍”中松开,热罗姆.波拿巴转身朝着弗勒里走去。 “殿下!”弗勒里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后询问道:“他们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热罗姆轻轻的拍了拍沾满灰尘的裤脚,语气平和的说道:“我们现在对联合王国的价值决定了他对我们容忍的上限,只要伦敦上层建筑没有向我们动手!那些小喽喽又怎么敢做什么!走吧!回家!” 热罗姆打开车门进入车厢,弗勒里似懂非懂坐在马车的驾驶座位上。 搭载着热罗姆的马车七拐八弯穿过了几条主干道,很快便来到路易公馆。 路易公馆前勒紧缰绳的弗勒里对车厢内昏昏欲睡的热罗姆.波拿巴喊道:“殿下!我们回家了!” “嗯?回来了吗!?”热罗姆.波拿巴打了个哈欠睁开惺忪的睡眼下车。 从外景来看,路易公馆与之前并无太大的差别,热罗姆.波拿巴慢步走上台阶推门进入公馆内。 “殿下,欢迎回来!” 几乎在热罗姆.波拿巴踏入公馆内的一瞬间,洪亮且整齐的庆贺声从公馆内传来。 热罗姆.波拿巴顺着声源望去,他发现公馆内的人同样也齐刷刷看向了热罗姆.波拿巴。 佩西尼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泰兰的眼眶中闪着泪光…… 从他们的脸上热罗姆.波拿巴看到了“忠诚”。 这便是波拿巴的魅力。 热罗姆.波拿巴张开双臂拥抱了泰兰与其它波拿巴党派分子后,语气轻快的说道:“各位我回来了!让我们完成我们未尽的事业吧!帝国万岁!” “帝国万岁!”在佩西尼的带头下,所有人都在高呼“帝国万岁”。 短暂的振奋人心后,热罗姆.波拿巴支开了其他波拿巴党派成员,只留下了佩西尼。 “佩西尼,法兰西方面有消息传来!”坐在沙发上身体前倾呈30度角的热罗姆.波拿巴当即询问佩西尼道。 “根据我们在法兰西方面的波拿巴派议员欧仁.鲁埃汇报,第二共和国政府首脑拉马丁已经派遣特使来同我们商谈将陛下尸体迎回国的事情!”佩西尼声音激动的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道。 将路易.拿破仑以英雄的身份赢回法兰西是佩西尼的愿望,现在距离实现这个愿望越来越近。 “鲁埃先生做的非常好!”热罗姆.波拿巴满意的点头。 “还有鲁埃先生在信中要向您请罪!”佩西尼接着说道。 “嗯?”热罗姆.波拿巴疑惑望着佩西尼半开玩笑的询问道:“难道我们鲁埃议员嫌弃他做的不够好吗?” “不……不是的!”佩西尼略微犹豫了片刻后,咬着牙说道:“鲁埃在信中说,为了使计划顺利的进行,他在没有经过您同意的情况下,擅自秩序党的梯也尔达成了协议!” 随后,佩西尼又小声的补充了一句道:“听鲁埃说,这一次迎回陛下遗体的事情上!梯也尔也出了大力气!” “梯也尔?”热罗姆.波拿巴眉头紧锁,表情严肃的低声嘟囔了一句。 没有人比热罗姆.波拿巴更加了解梯也尔这个“老狐狸”,同时具备了变色龙与心狠手辣双重特性的前奥尔良首相,在18年后的历史线中(指的是热罗姆波拿巴前世的历史线)充当了巴黎公社侩子手的形象深入人心。 这位19世纪的“天之骄子”一生只在与自己堂兄的博弈中输过,那场博弈还是他粗心大意小觑堂兄才导致的失败。 热罗姆可不敢保证熟知历史的自己能够稳赢老狐狸。 希望鲁埃答应的条件不要太过离谱! 热罗姆内心默默的祈祷着。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么最要紧的就是尽可能的寻找应对措施。 “鲁埃答应了梯也尔什么条件?”热罗姆.波拿巴语气不复之前的轻快,反而愈发凝重。 整个房间的气氛也随着热罗姆.波拿巴的腔调变得凝重起来。 佩西尼咽了口唾沫望着那张同拿破仑皇帝有5成相似度的脸庞。 不管什么时候与这个脸庞对视都能让佩西尼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压力。 眼下他只能硬着头皮将鲁埃答应梯也尔的条件说出来。 “组建秩序党内阁?成为他们的提线木偶?” 听完条件的热罗姆.波拿巴露出荒诞的表情。 “没错!”佩西尼再度咽了口唾沫,他试图解释道:“殿下,只要我们能够坐上总统的位置,那时候我们就可以……” 还没等佩西尼说完,热罗姆.波拿巴当即起身,轻轻的拍了一下大腿说道:“好!鲁埃做的好!” “殿下,您……没事吧!”佩西尼小心翼翼的看着热罗姆.波拿巴生怕热罗姆.波拿巴精神不正常。 “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有道是无巧不成书,没想到鲁埃这个家伙在阴差阳错之间为自己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当初堂兄就是因为受到梯也尔的轻视才被堂兄直接车翻,这一世梯也尔还是狗改不了吃屎的轻视自己。 梯也尔那个老狐狸恐怕现在正在为能够操控自己而洋洋得意吧! 就让你们先得意几个月,待到总统选举尘埃落定之后,我再将你们一个一个都送上天! 热罗姆.波拿巴勉励了佩西尼几句,并且将一张10万法郎的指券交给佩西尼作为佩西尼以及法兰西境内党徒的奖励。 …… 此时位于泰晤士河上的伦敦船坞。 一艘由加莱驶向伦敦的船只正缓缓靠近船坞。 船舱内,奋笔疾书的托克维尔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望着舱窗外的伦敦码头。 第四十五章 托克维尔与伦敦 “咚咚咚!”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将原本正在拾掇工作笔记的托克维尔“唤起”,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橡木制作而成的房门语气平静的回应: “请进!” 橡木制作而成的房门缓缓的打开,一张青涩的脸庞出现在房门口,手提一个牛皮制作而成的文件包的他语气恭敬的说:“托克维尔先生,我们该下船了!” “我知道了,拉莱!”托克维尔点了点头继续将剩余的物品装入行囊。 拉莱赶忙跑到托克维尔的面前帮助托克维尔收拾。 随后,将托克维尔的行囊背在肩膀上,两人一前一后沿着船舱内的楼梯来到夹板上。 风帆船缓缓在其中一个船坞口抛锚停下,托克维尔与拉莱两人在水手的带领下跳上了一条小艇离开风帆船。 小艇搭载着托克维尔与拉莱两人穿过河道,来到了距离风帆船最近的停泊口。 双脚踏上联合王国土地的托克维尔瞭望着远处排烟口冒出的浓浓白烟眼神中充满了赞誉。 在他看来正是因为联合王国推行的自由贸易才会让联合王国无可匹敌的速度往前推进。 政局混乱了将近三十余年的法兰西已经落下了一大截,它们必须要奋起直追才能够不被落下。 作为一个保守革命派的托克维尔内心从前同样也羡慕着联合王国的政体,但是现在他相信新生的法兰西共和国一定能够迎头赶上联合王国。 作为托克维尔临时秘书的拉莱左顾右盼,这是他第一次踏足联合王国的土地。 对于他而言,这个与法兰西有些几百年“深仇大恨”的国家,每一样都是值得深入观察了解。 如果有机会的话,他还想像托克维尔先生一样写一本能够轰动整个巴黎的书籍。 到那个时候,同样上流社会的大门不用拉莱自己动手自然会向拉莱打开。 【19世纪想进入上流社会的方法只有两种,一种是天生贵胄亦或是经过几世奋斗的有钱人,另一种就是走梯也尔路线,成为律师/记者,写时政评论之类的文章,成为沙龙的座上宾!进入上流社会的视线后,成为议员彻底立足于上流社会。】 不过,这些也只不过拉莱短暂瞬间的雄心壮志,眼下最要紧的是跟随托克维尔先生到达必行的目的地,然后圆满完成任务。 要知道这个差事可是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如果不是他的父亲恰好同托克维尔先生熟悉的律师,他的母亲是一位贵族小姐的话,他也恰好在外交部门实习的话,这个工作根本不可能落到他的手中。 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巴黎,根本没有多余的位置留给他,他必须要抢夺一切能够抢夺的资源才行。 拉莱再次想起了临行前自己那位律师父亲对自己的叮嘱:如果情况允许的话,可以尝试接触一下波拿巴家族。 “拉莱!拉莱!”托克维尔先生的声音将拉莱从回忆中唤起。 回过神来的拉莱赶忙向托克维尔表达歉意:“真的很抱歉!这是我第一次来到不列颠!” “是不是觉得很震撼!”托克维尔并没有因为拉莱的走神而生气,面带笑容的他走到拉莱的面前轻轻将手臂按在了拉莱的肩膀上宽慰道:“在我第一次到达这里的时候,我也在为这里的一切而感到震撼,但是我一直坚信,在我们的努力下,法兰西也会像不列颠一样!” 托克维尔目光坚定的注视着远处缓缓下落的夕阳。 “我也相信!”拉莱心中可没有像托克维尔一样“救国救民”的想法,只想爬到巴黎上层的他只能附和着托克维尔。 而后,拉莱询问了一个现实的问题:“托克维尔先生,我们现在要去哪?是不是还要拜会联合王国外交部门?” “不用!”托克维尔摇了摇头,语气中多了一丝埋怨道:“我们奉拉马丁执政的命令来联合王国与波拿巴家族交谈,其他的事情并不不归我们管!” “那我们现在就去吗?”拉莱再次询问了一句。 “不!”托克维尔回绝道:“我们现在先找一个可以居住的地方,然后再去波拿巴家族在联合王国的府邸!” 拉莱与托克维尔在码头外围叫了一辆马车,并告知马车夫他们要前往伦敦西区圣詹姆斯国王大街附近的旅馆。 谈好价格的两人坐上了马车,马车搭载着两人穿过了伦敦东区的闹市区。 在闹市区中,托克维尔惊讶的发现许多只存在于西区的警察竟然出现在了东区,手持滑膛手枪的他们成群结队聚在一起,这种现象实在是不多见。 莫非伦敦也发生过暴动? 待在船上的托克维尔并不知晓宪章派的请愿运动,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根据现有的情况进行合理的推断。 马车经过东区与西区交界处的伦敦桥之时,桥上凌乱的街垒更加证实了托克维尔的猜想。 哪怕是不列颠也不能幸免吗? 托克维尔在为法兰西共和国境内两个阶级之间的未来而感到悲哀。 跨过伦敦桥便是伦敦西区,马车一路穿过圣马丁教堂、皮卡迪亚大街、路过特拉法尔加公园来到了圣詹姆斯国王大街,并在国王大街的一处旅馆前停下。 拉莱与托克维尔走下马车,拉莱掏出早已兑换好的银币交给了马车夫。 “愿上帝祝福您!两位慷慨的先生!”接过银币的马车夫喜笑颜开离去。 两人一同进入旅馆,在旅馆老板的接待下两人入住。 行李物品摆放在旅馆的托克维尔命令拉莱打听波拿巴家族的住所。 拉莱离开旅馆独自一个人在圣詹姆斯国王大街打听,托克维尔再次打开行囊在旅馆进行着他的作品。 时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拉莱总算返回旅馆。 “托克维尔先生!”气喘吁吁的拉莱咽了口唾沫回应道:“我打听到了!路易.拿破仑所在的地方就距离很近!” 拉莱来到窗前指着窗外远处的一栋公馆。 “那里就是路易公馆了!” 第四十六章 谈判开始 自从接到欧仁.鲁埃从法兰西方面传来的消息后,热罗姆.波拿巴便已经做好了随时同托克维尔特使见面的准备。 为了了解“敌人”,热罗姆.波拿巴还特意前往书店买了一本托克维尔的《论美国民主》的书籍。 尽管托克维尔的这本书令热罗姆.波拿巴感觉到了阵阵不适,甚至令热罗姆.波拿巴产生了一种托克维尔是“安壬”的想法,但是热罗姆.波拿巴还是强忍着看完了托克维尔的书籍。 【安壬:20世纪末期,美国新自由主义盛行时期的安然德思想的拥护者。该思想认为政府应该放松对企业的监管力度,甚至于不需要政府主导下的完全资本主义社会体系。里根就是一位著名的安然德主义思想的簇拥者,在他新自由主义改革期间,废除了罗斯福之后美国政府对企业的监管与干预权利。】 “殿下,我打探到托克维尔所在的旅馆了!”负责“情报”工作的莱蒂上尉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道。 “嗯?”热罗姆.波拿巴放下手中的书籍抬起头询问道:“你是怎么找到的?” “我在外面巡视(游荡)的时候,碰巧遇到了一个年轻人,他向我打探您的消息!”莱蒂向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你告诉他了?”热罗姆.波拿巴反问一句。 “当然没有!”莱蒂上尉当即邀功道:“不过,跟随在那个年轻人的后面到了一家旅馆!与旅馆老板进行了一番“友好”的交流后,旅馆老板告诉我旅客的名字!” “嗯?不错!”热罗姆.波拿巴满意点头,起身拍了拍莱蒂的肩膀鼓励道:“帝国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为帝国尽忠是我的义务!”莱蒂谦卑回应热罗姆.波拿巴道。 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勉励了莱蒂几句后,隐晦的向莱蒂下达了“逐客令”。 弗勒里被热罗姆.波拿巴叫了过来。 “弗勒里先生,我现在有一项重要的任务交给你!”热罗姆.波拿巴对弗勒里说道。 “您的意志就是我前进的方向!您要去撕碎谁?”弗勒里依旧保留着军人的铁血风格回应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满意的点了点头,并将邀请托克维尔的任务交给了弗勒里。 总算被委以重任的弗勒里激动向热罗姆.波拿巴行军礼并保证一定会完成任务后离去。 “殿下,您怎么能够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 端着黄铜制作而成洗脸盆的泰兰出现。 热罗姆.波拿巴从洗脸盆中取出热气腾腾的毛巾擦拭着面颊:“一个粗人能够让他们对我放松警惕,我们的敌人可不止想要把我们当成傀儡的梯也尔先生,共和派同样也是……” 泰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后,弗勒里返回并向热罗姆.波拿巴告知了托克维尔将于第二天拜访。 …… 1848年5月14日上午10时。 一辆棕色的马车停在了路易公馆的前方,托克维尔与拉莱两人下车。 热罗姆.波拿巴携波拿巴党派成员亲自走下台阶迎接托克维尔。 “欢迎!” 热罗姆.波拿巴与托克维尔的手握在了一起。 两人并排进入了路易公馆。 “请!”热罗姆.波拿巴伸出手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托克维尔坐在沙发上,秘书拉莱站在托克维尔的右手边,眼睛时不时的偷瞄热罗姆.波拿巴。 佩西尼则作为热罗姆.波拿巴的秘书同样也站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房间。 主要人物全部落座后,“交锋”也就正式开始。 “我代表法兰西共和国对路易.拿破仑亲王的死而表示遗憾!”托克维尔露出了遗憾的表情,右手神向了拉莱。 拉莱心领神会的打开了文件包将一张纸交给了托克维尔。 “这是拉马丁执政的私信!”托克维尔将信交给了热罗姆.波拿巴。 接过信的热罗姆.波拿巴一行行扫视着拉马丁的私信,信中也大抵是对路易.拿破仑离世的遗憾。 “堂兄生前一直是一位共和主义者,所以他更喜欢人们称呼为路易.拿破仑公民,而不是旧时代的亲王!亲王这个名号早就成为了历史!现在,你我皆是公民!”热罗姆.波拿巴“提醒”托克维尔道。 托克维尔当然不会相信两次想要复辟帝国的路易.拿破仑是一位共和主义者,但是在如今的法兰西政坛又有多少真正的共和主义者。 “好的!热罗姆.波拿巴公民!”托克维尔顺坡下驴的说道。 “我希望我的堂兄能够以一个共和主义者,一个反抗者的身份返回法兰西,而不是以一个战犯的身份!波旁王朝时代的罪理所应当被废除!”热罗姆.波拿巴向托克维尔提出条件。 “这个历史遗留问题,拉马丁执政同意废除!”托克维尔果断同意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条件。 热罗姆.波拿巴狐疑的望着托克维尔,他不相信法兰西政坛没有附加条件。 正如热罗姆.波拿巴所预料的那样,托克维尔同样也提出条件。 托克维尔字句斟酌的说道:“拉马丁执政希望波拿巴家族能够放弃这次选举!” “不可能!”热罗姆.波拿巴声如洪钟反对道:“拉马丁执政没有权利剥夺波拿巴家族参加选举的权利。根据法兰西共和国的宪法,凡是年满18岁,在法兰西定居超过两年的法兰西人皆可以参加选举!” “热罗姆公民看来很了解法兰西宪法!”托克维尔诧异的望着热罗姆.波拿巴。 “如果拉马丁执政想要剥夺波拿巴家族参与政治的权利,波拿巴家族一定不会同意!我们会用尽我们所有,同拉马丁执政斗争!”热罗姆波拿巴斩钉截铁的说道。 一旦失去了这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机会,那么波拿巴家族将再也没有可能重返法兰西政坛。 热罗姆.波拿巴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哪怕为此向如日中天的共和派进行斗争。 第四十七章 谈判达成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不容一丝妥协的强硬态度,托克维尔并未感到一丝惊讶,内心反而产生一种波拿巴家族理当如此的情绪。 在他看来想要波拿巴家族不参与政治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哪怕是拉马丁执政亲自下达禁绝命令也很难推行成功。 除非是由国民议会召开议会,明文规定波拿巴家族不允许在法兰西境内从事任何与政治有关的事情。 为了波拿巴家族特意召开议会,然后再特意设立一套法律条文,显然有些小题大做。 就算波拿巴家族真的成为了法兰西共和国的总统,他还是要遵循法兰西的宪法与规章制度。 四年总统到期卸任也是必然的情况,凭借皇帝荫庇下的波拿巴家族最多也不过是在有限的期限内享受一下法兰西统治者的待遇。 “既然波拿巴家族执意要参加法兰西大选的话,拉马丁执政当然没有权利阻止!”托克维尔语气平和的回应道。 “波拿巴家族感谢拉马丁执政的理解!”热罗姆.波拿巴不负方才咄咄逼人的架势,转而温声细语的回答。 “不过,拉马丁执政希望热罗姆.波拿巴先生您能够在最近的两个月内不要返回法兰西!”拉马丁再次提出条件道。 这个条件显然比方才那个条件宽厚了许多。 热罗姆.波拿巴知道在未来的一个月中,法兰西的局势将会继续处于动荡之中,两个阶级的战斗会撕裂共和国含情脉脉的面纱。 如果待在巴黎的话,保不准就会被卡芬雅克这个狠人来一招借头一用。 到时候,一切皇图霸业都会被一颗子弹埋葬。 尽管热罗姆.波拿巴的内心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答应托克维尔的条件,但是他还是装作一副不情愿的表情。 “托克维尔先生!”热罗姆.波拿巴“情真意切”的摊手道:“法兰西总统的大选已经开始了!如果晚两个月在返回法兰西的话,波拿巴就少了两个月的准备时间!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个可以接受的方案!” 这一次的托克维尔展现出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强硬的说道:“波拿巴家族必须接受!” “如果拉马丁执政强硬要求的话,波拿巴家族可以接受,但是我需要一个理由!”热罗姆.波拿巴“心有不甘”的梗着脖子询问道。 眼见热罗姆.波拿巴勉强接受条件的托克维尔语气缓和的说道:“关于法兰西现在的局势,热罗姆先生恐怕了解的并不比我们少!” “你是说两个阶级的矛盾?”热罗姆.波拿巴故作糊涂的答道。 “两个阶级?”托克维尔下意识的蹙眉,看样子他并不喜欢这个名词:“您说的没错,但是我更愿意称之为第三等级内斗!” 说罢,托克维尔露出了惆怅的表情。 “得了吧!”热罗姆.波拿巴对于托克维尔的定论嗤之以鼻,嘴角露出嘲弄表情的他用怪异的腔调伸出手在半空中笔画道:“第三等级?多么久远的一个名词!自共和国(指第一共和国)建立之后,三级会议就已经消失!团结一心期望获得权利的第三等级早就已经再度分化,那些掌握了部分权利的第三等级与第一等级与第二等级合流,无套裤汉成为他们抛弃的对象!托克维尔先生,这是并不是第三等级的内斗,这是阶级战争!” 热罗姆.波拿巴用血淋淋的现实撕开了托克维尔内心不愿意承认的真相。 “热罗姆先生!”托克维尔语气略微有些悲愤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法兰西可能要发生的事情,那么你应该明白执政阁下的意思!” “波拿巴家族没有兴趣挑拨两个阶级的矛盾,我们始终相信共和国能够妥善的解决两个阶级的问题!”内心巴不得整个巴黎血流成河的热罗姆.波拿巴依然装作一副“我为共和国着想”的面孔语气真诚的说道。 托克维尔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可不相信波拿巴家族真的对共和国忠心耿耿。 与其同热罗姆.波拿巴这个无意义的耗下去还不如开诚公布的谈一谈,托克维尔索性丢弃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说辞,直奔主题道:“热罗姆.波拿巴先生!无论是拉马丁执政还是我都不会相信波拿巴家族的承诺,1837年上一任领袖路易.拿破仑公民先生在法庭前同样也承诺过不会再从事颠覆波旁王朝的行动!拉马丁执政、巴罗先生,他们都在为路易公民作保,结果还没两年的时间!路易公民先生再次登陆加莱,从事颠覆波旁王朝的行动!你让我们怎么相信波拿巴家族的保证!” 托克维尔直言不讳指出了波拿巴家族领袖不守信用的案例令热罗姆.波拿巴很是尴尬,但是他还是硬着头皮为自己的堂兄洗地道:“我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推翻腐朽的波旁王朝的统治!事实证明,真是因为波旁王朝内部有着一个个像堂兄一样舍生取义的共和主义者,法兰西共和国才能够顺利的建立!我认为这并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革命的守信就是最大的不守信!” 托克维尔瞪大眼睛望着热罗姆.波拿巴就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这么厚颜无耻的洗地行为,就像……就像…… 一个没有底线的混混! 托克维尔内心做出了一个正确到不能再正确的评价。 “既然拉马丁执政不信任波拿巴家族,那么我们就用行动来说话!两个月内,我的双脚不会踏入法兰西土地一步!波拿巴派的分子同样也跟随着政府的步调行动!”热罗姆.波拿巴像托克维尔背后的法兰西政府表“忠心”:“不过,我希望政府能够妥善的安置好堂兄的尸体!最起码不能让一个共和主义者寒心!” “当然,我正是为此而来的!”托克维尔铿锵有力的说道:“如果可以的话,路易.拿破仑公民的尸体可以同我们一同返回法兰西!” 第四十八章 启程罗马 商定完路易.拿破仑尸体回归章程后,托克维尔准备启程返回旅馆。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盛情邀请”下,托克维尔与拉莱两个留在路易公馆享受午宴。 期间托克维尔向热罗姆.波拿巴介绍了拉莱的履历与背景,拉莱谦虚的表示自己能够跟随在托克维尔先生的身边学习实在是天大的荣幸。 了解完拉莱履历的热罗姆.波拿巴举起酒杯半开玩笑的询问道:“拉莱先生要不要来我这里!我保证你能够得到比你在外交部更多的报酬!” 拉莱露出了受宠若惊的表情,同样也举起酒杯道:“感谢亲王先生的邀请!请恕我拒绝,在外交部的工作能够更好施展我自己的才能!亲王先生的手下人才济济,想来也不缺少像我这样的人!” “那真是太遗憾了!”热罗姆.波拿巴露出“失落”的表情抿了一口酒。 “如若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为亲王先生孝犬马之劳!”拉莱将酒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豪迈的说道。 宴会临近尾声之时,热罗姆.波拿巴询问托克维尔离去的时间。 轻轻用手帕擦拭嘴角油渍的托克维尔用商量的口吻说:“亲王先生,能否在最近两天就出发!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可以!”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害怕巴黎变幻莫测的风向,堂兄的尸体能够尽快到达巴黎的话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明天就出发吧!” 托克维尔惊愕的看着热罗姆.波拿巴,他也没想到在路易亲王尸体这件事上,热罗姆.波拿巴亲王尽然这么雷厉风行。 原本打算好好游览一下伦敦的托克维尔只能带着遗憾的离开伦敦。 “那再好不过了!”托克维尔说道。 酒足饭饱后,托克维尔与拉莱两人离开了路易公馆。 热罗姆.波拿巴亲自将他们送到台阶下,同时命令驾驶马车的弗勒里将他们送回旅馆。 在热罗姆的盛情治下,托克维尔与拉莱两人只好坐上马车返回旅馆。 热罗姆微笑着目送马车离去,转身收敛笑容返回公馆。 重新坐在沙发上的热罗姆.波拿巴将佩西尼叫了过来命令道:“佩西尼,明天你带着泰兰、弗勒里一同护送堂兄的尸体先行返回法兰西!记得让法兰西境内的波拿巴党徒迎接,适当的展示一下我们的力量会令我们的执政阁下更加的器重我们!” 热罗姆.波拿巴特意将“器重”两个字加重。 尽管拉马丁给热罗姆.波拿巴的条件并不苛刻,但是他那副高高在上的霸道作风还是令热罗姆.波拿巴不爽。 眼下还不是自己同拉马丁翻脸的时候,他也只能默默的记在心中。 “殿下,您怎么办?”佩西尼有些担心热罗姆.波拿巴在不列颠的安全问题。 毕竟这位亲王先生冒起险来(闯祸),丝毫不比已故的陛下好。 “我嘛!”热罗姆.波拿巴深思熟虑了片刻后,下定决心道:“既然法兰西政府在近期不让我入境,那么我要就前往罗马一趟!” 佩西尼听完脸色大变,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殿下,绝对不行!我绝对不同意您独身一人前往罗马?” “佩西尼,我不是孤身一人!你们离开后,不是还有莱蒂吗?我们两个人一道前往罗马!”热罗姆.波拿巴试图让佩西尼不再为自己的安慰而担心。 “殿下,我实在不明白您去罗马干什么?您应该知道,自从二月的那场暴动之后,整个意大利地区已经陷入动乱!”佩西尼的手指在半空中笔画着,他不愿意让热罗姆.波拿巴身处险境 特别是在这个紧要关头前往一个危机四伏的地区。 稍有不慎波拿巴派可能就会在短短一年内失去两个领袖。 到时候他们又从哪里找到第三个领袖,总不能前往美国邀请那位“背叛”了波拿巴使命的约瑟夫一脉吧! “佩西尼,听着!”热罗姆.波拿巴板着脸神情严肃的对佩西尼说道:“我前往罗马绝非是为了贪图享乐,而且要去做一件重要的事情!” “有什么事情不能在暴乱结束之后再做!您只需要在伦敦停留两个月的时间就行了!”佩西尼苦口婆心的劝说热罗姆.波拿巴。 “不行!这件事必须要做,这或许关乎到我能否当上总统!”热罗姆.波拿巴斩钉截铁的说道。 “请恕我僭越的询问殿下,您的计划是什么?”佩西尼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 “佩西尼,我问你法兰西人口中从事什么工作的占据多数!”热罗姆.波拿巴对佩西尼回应道。 “农民!”佩西尼不假思索的回应道。 “法兰西最大的宗教是什么?”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道。 “天主教!”佩西尼再度回应热罗姆.波拿巴道。 “没错!”热罗姆.波拿巴满意的点了点头回答道:“天主教影响着法兰西沉默的大多数,而罗马又影响着法兰西天主教,所以我必须要前往罗马见面教皇庇护九世!” “可是殿下,当年拿破仑陛下对教皇的所作所为……”佩西尼说出自己的顾虑。 当年的拿破仑陛下不可一世的将庇护七世羁押在萨沃纳囚禁。 在佩西尼看来,罗马教廷与波拿巴家族的梁子可结大了。 “人与人的悲欢离合是不想通的!庇护九世无法感受到庇护七世所遭受的苦难,他对我们的敌意也不会像庇护七世那样不死不休。”热罗姆.波拿巴自信的说道:“再者说,庇护九世也需要一个强权保护罗马!现在整个意大利都陷入了一种教训民族主义狂热的病中,想要扼制住病的方法只有刺刀。从前庇护九世寄希望于奥地利,现如今奥地利已经陷入僵局!他们必须要考虑奥地利之外的力量!” 热罗姆.波拿巴相信在狂热的民族主义面前,庇护九世会好好考虑对待波拿巴家族的态度。 相较于狂热的共和派信徒与法兰西的共和分子而言,波拿巴显然格外的顺眼。 只要搞定了罗马的庇护九世,那么搞定法兰西境内的教权派也就不再话下。 第四十九章 离开不列颠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充分到不能再充分的解释,佩西尼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阻止自己所效忠的亲王阁下。 执拗的亲王阁下已经下定决心前往罗马,任何的言语与困难都无法令他退缩。 佩西尼叹了口气说道:“殿下,我原则上并不赞同您在这个时间段前往罗马。既然您执意要前往罗马的话,请务必多加小心。现在的教皇国可不像之前那样稳定,来自法兰西革命狂热已经点燃了整个亚平宁地区。如果教皇陛下不愿意像撒丁进行改革的话,恐怕整个教皇国都要面临一场史无前例灾难。” 热罗姆.波拿巴点头表示赞同,他相信历史的车轮不以波拿巴家族的领袖的更换而偏离历史的轨迹,民族主义狂热下的19世纪战车正在磨刀霍霍碾碎教皇国。 罗马共和国建立,庇护九世出逃。 到那个时候,自己再以基督救世主的身份帮助庇护九世复国的话,再次经历颠沛流离的生活庇护九世一定会“原谅”波拿巴家族之前的所作所为。 不过在他充当基督救世主之前,他必须要前往罗马给庇护九世教皇最大的信心。 其实热罗姆.波拿巴前往罗马并不只是为了寻求教皇的支持,哪怕这种支持自己口头上的表扬,他肩负着“纠正”庇护九世思想的“重任”。 在罗马共和国建立之前,庇护九世教皇还是一位有思想、渴望改革教皇,这个时期的教皇同撒丁王国的国王一样肩负着整个亚平宁半岛的希望。 然而在三月革命之后,教皇的“不作为”令一众革命人士失望,教皇派与革命派逐渐分道扬镳,冲突也就显露出来。 罗马共和国建立之后,庇护九世逃出教皇国之后,他的思想便日益激进了起来。 当他再次返回教皇国的时候,一个乐于改革的教皇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拥有保守激进思想的教皇。 教皇与亚平宁群众在那个时候就彻底分割,法兰西驻军不得不在驻守罗马的时候防备激进分子。 更糟糕的是教皇的思想进一步影响到到了法兰西境内教权派,走向极端的教权派成为了极端保守势力的桥头堡,这无疑给了夹在中间的波拿巴派致命的一击。 为了防止历史的重演,热罗姆.波拿巴必须要去“纠正”教皇的极端思想。 毕竟适当纠正教皇的错误是身为“天主孝子”的责任。 “放心吧!我相信莱蒂上尉的能力与忠心!”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佩西尼的肩膀宽慰说:“再说了,教皇国的矛盾还没有真正爆发的时候!” “您认为他们什么时候会爆发?”佩西尼好奇的追问了一句。 “这取决于威尼斯与伦巴第被奥地利帝国收服的时间!”热罗姆.波拿巴不假思索的回应了一句。 在他的记忆中,以撒丁王朝为首的“意大利”联军被第一次打退之后,不愿意继续进行战争的教皇国抽调回原先派遣的先头部队。 强烈的民族心令革命分子想要继续战争,这自然而然就与教皇发生冲突。 革命也就随之而来了。 “威尼斯与伦巴第收服?这不可能吧!”佩西尼疑惑的询问道:“我看报纸上说,撒丁王朝的军队已经将奥地利军队困住了!现在奥地利帝国正在谋划谈判!” “谈判只不过是唬人的了伎俩罢了!”热罗姆.波拿巴冷笑着开口道:“他们只不过是在利用多方周旋的办法给自己争取到调兵遣将的时间罢了!现在奥地利帝国在伦巴第与威尼斯的最高军事领导可是当年的联军参谋长拉德茨基,指望那个老家伙向撒丁王朝妥协!除非是我伯父复活!” “嗯?可是我听说奥地利外交大使已经商议……”佩西尼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战争打到了这个地步,奥地利帝国就算服软也是合情合理。 毕竟奥地利帝国境内的匈牙利与捷克乱党牵扯到了奥地利很大一部分精力了。 “佩西尼,相信我!奥地利帝国的政府只是陷入了短暂性的精神分裂,一旦有一个强人登台的话,奥地利帝国很快就会恢复正常!”热罗姆.波拿巴胸有成竹的回应道。 “强人?”佩西尼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够将一团乱麻的奥地利帝国从泥潭中拯救出来。 热罗姆.波拿巴不想再纠结奥地利与意大利之间的问题,如若细谈的话,恐怕就要从维也纳会议开启。 不止意大利问题,甚至于整个风起云涌的19世纪的问题都需要从那场会议开启。 “总之只要奥地利帝国一天没有进行反攻,罗马就乱不了!一旦奥地利帝国反攻开始,罗马境内被压制的保守派与革命派就会发生冲突。到时候,革命也就随之而来。”热罗姆.波拿巴总结了一句。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一通分析下,佩西尼对热罗姆.波拿巴前往罗马总算有了信心,出于谨慎的他还是小心的叮嘱了一句:“殿下,你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我知道了!到达罗马之时,我会让莱蒂招募几位护卫!”热罗姆.波拿巴随口敷衍了一句。 言毕,两人一同走上楼进入停放路易.拿破仑尸体的房间。 看着作了防腐处理的路易.拿破仑,热罗姆.波拿巴向佩西尼下达了装箱的命令。 接过命令的佩西尼离开了房间,他要去寻找适合路易.拿破仑尸体的滑盖棺材。 独自一人呆在路易.拿破仑“停尸房”的热罗姆.波拿巴噙着眼泪望着堂兄语气轻快的说道:“堂兄,你是走的轻松了!可是,波拿巴家族的未来还要我来抗!秩序党、共和派、山岳党……他们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你一股脑的都交给我……” 热罗姆.波拿巴絮絮叨叨了十多分钟后,闭上双眼比划了一个标准的基督教送别礼仪小声嘟囔了一句:“希望您在天之灵,保佑我,同时也保佑波拿巴家族吧!” 第五十章 前往罗马 1848年5月16日上午7时。 一位身穿白袍手持圣经的神父出现在路易公馆,在他的身后是几名体型健硕身穿亚麻布外套的家伙,他们负责在神父祷告完毕之后,将盛放有路易.拿破仑遗体的棺材抬到路易公馆外的马车上。 由于时间紧急原本繁琐的礼仪全部都被精简,一切都留到路易.拿破仑踏入法兰西土地之后再重开一边。 神父来到路易.拿破仑的面前为路易.拿破仑诵读祷文。 祷文诵读完毕后,作为家属的热罗姆.波拿巴与半个家属的霍华德小姐在棺材合上之前又深情的看了棺材中的路易.拿破仑。 “愿主保佑我们这位兄弟!他将同主一道……”神父再次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祷文后。 送葬礼仪的第一阶段结束。 早已等待多时的抬棺壮汉将檀木制作而成的棺材抗在肩上缓缓的走下楼梯,热罗姆.波拿巴等人跟随抬棺壮汉一同下楼。 位于一楼的天主教咏唱班在看到棺材缓缓下楼后,他们齐声咏唱着拉丁语编排的送别歌。 几名壮汉将棺材抬上了马车,马车在弗勒里的驾驭下缓慢移动。 热罗姆.波拿巴、佩西尼、泰兰、莱蒂、托克维尔、拉莱等跟随在马车的后方证明。 马车在上午9时左右从伦敦东区来到了伦敦船坞。 在几位码头工人的帮助(付钱的)下,路易.拿破仑的棺材送上了货船,货船将搭载着托克维尔与波拿巴派从伦敦船坞出发前往加莱,棺材到达加莱之后,将会由以欧仁.鲁埃为首的波拿派分子与拉马丁派遣的共和派代表接应。 预计到达法兰西的时间大约在5月20日左右。 伦敦码头。 目送棺材上船的热罗姆.波拿巴握住了托克维尔的手道:“托克维尔先生,这一路的行程都有劳您费心了!” 说罢,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瞄向了佩西尼道:“佩西尼,堂兄的尸体就交给你了,千万不能给托克维尔先生带来麻烦!” 佩西尼点头表示明白。 对于热罗姆.波拿巴罗马之行并不知情的托克维尔同样也礼节性的说道:“亲王阁下,你也要在伦敦照顾好自己!路易亲王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那就麻烦了!”热罗姆.波拿巴诚挚的说道。 托克维尔与热罗姆.波拿巴在“依依不舍”的氛围中分开。 佩西尼同托克维尔等人一道登船,货船于上午10点少一刻出发。 甲板上的佩西尼与弗勒里挥舞的手臂向热罗姆.波拿巴与莱蒂两人告别。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伸手回应。 货船渐行渐远很快便没了踪影,热罗姆.波拿巴转身离开伦敦码头。 跟随在热罗姆.波拿巴身后的莱蒂上尉小声的询问了一句:“殿下,我们何时出发前往罗马?” “现在就出发!”热罗姆.波拿巴不带一丝犹豫的说道。 “唔……”莱蒂显然被热罗姆.波拿巴雷厉风行的行为吓了一跳。 短暂的惊讶后,莱蒂小心翼翼的询问了一句:“殿下,我们是不是应该等待两天进行一些必要的谋划!” “莱蒂上尉!”热罗姆.波拿巴停下脚步扭头看向了逐步跟上的莱蒂冷声道:“你害怕了吗?” 莱蒂上尉挺直腰板坚定不移的说道:“殿下,在我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害怕两个字!您的命令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我相信你的忠诚!上尉,我命令你现在就跟随我一同出发!”热罗姆.波拿巴向莱蒂上尉下达了命令。 “是!”莱第上尉听从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 两人在伦敦码头一路打听,总算打听到了消息。 一艘伦敦到奇维塔韦基亚港口的货船将会在下午3时出发。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交涉下,货船船长总算愿意以每人15(金)英镑的价格搭乘两人,其中包括了住宿与入伙的伙食费。 相较于革命前的船票来说,这个票价简直就是天价船票。 以至于在热罗姆.波拿巴与船长谈好价格之后开玩笑的吐槽了一路“货船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 船长同样也大诉苦水说,亚平宁半岛现在不太平,自己的货不知道能不能卖的掉,为了防止血本无归,船票只能稍微贵一点。 在船长的“盛情邀请”下,热罗姆.波拿巴与莱蒂两人登船。 货船在下午3时准时出发,站在夹板瞭望着不断后腿的伦敦船坞,热罗姆.波拿巴握紧拳头喃喃自语道:“伦敦,我还会回来的!下一次,我一定会以另一种身份驾临!” 至于说波拿巴家族在伦敦的扫尾工作,热罗姆.波拿巴全权交给了霍华德小姐。 …… 热罗姆.波拿巴前脚刚离开伦敦土地之时。 端坐在温莎堡书房处理重要文件的阿尔伯特就收到了情报。 “你是说热罗姆.波拿巴那个家伙离开伦敦前往奇维塔韦基亚?”阿尔伯特露出惊讶的表情询问眼前的内政大臣。 “没错!”内政大臣赶忙解释道:“这是根据我手下的警察跟踪调查得到的情报!” “他去奇维塔韦基亚干什么?”阿尔伯特嘴唇微微嗫嚅着,平滑饱满的额头因思考而变得褶皱。 “这个……”对热罗姆.波拿巴仅限于了解的内政大臣当然不知道热罗姆.波拿巴的主题,他只能妄加猜测的说道:“会不会去见教皇?”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阿尔伯特回应了一句,但是他还是有些不解:“他去见教皇干什么?他的家族与教皇之间的关系不是一直不好吗?” 正所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内政大臣闭口不言。 实在想不到热罗姆.波拿巴想要做什么的阿尔伯特索性不再思考,只要热罗姆.波拿巴没有触动联合王国的利益底线,阿尔伯特无需对他进行过多的关注。 强如拿破仑那样的人,最后不还是落了个退位的结局。 一切顺其自然吧! 阿尔伯特亲王内心默念了一句。 随后,他又针对联合王国警察系统出现的问题对内政大臣严厉的批评。 内政大臣唯唯诺诺的表示自己一定会继续修改《警察法》,争取做到少犯错误。 第五十一章 抵达罗马 1848年5月22日。 乘坐风帆船在大海上航行了6天的热罗姆.波拿巴再也忍受不住船舱中那潮湿、发霉还带着一股腥臭气味的环境,合上书籍的他起身离开房间。 沿着船舱走廊前行一直走到尽头,连接船舱与夹板的楼梯出现走廊尽头的右侧。 左腋夹持硬质书籍的热罗姆.波拿巴扶着楼梯的木制扶手一步步的走上夹板。 夹板上,负责指挥调度船员的船长看到“金主”热罗姆.波拿巴赶忙跑到他的面前热情的打招呼道:“尊敬的客人,不知道您有什么需要吗?” “船长先生!”感受着海风拂面,聆听者海水有节奏的拍打着右侧板的发出“啪啪”海浪声的热罗姆.波拿巴一扫船舱内积蓄良久阴霾,顿觉心旷神怡:“我想请问,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抵达奇维塔韦基亚港口,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经略古罗马的风情!” 说罢,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一脸浪荡子的笑容,轻轻吹着口哨补充一句道:“当然还有罗马女子的柔情!” 唉!又是一个浪荡的贵族! 船长七分羡慕混杂着三分嫉妒的眼神看着眼前浪荡子做派的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了遗憾的表情说道:“客人,其实你应该两个月前前往罗马!现在的罗马并不怎么好玩!” “嗯?”热罗姆.波拿巴疑惑不解道:“为什么要这么说?” “罗马最热闹的时候是每年的二月二十二日!罗马嘉年华在那一天开始,只有在那个时候,你才能见到罗马的热情!”船长咽了一口唾沫,脸上流露出了猥琐的笑容道:“每当罗马嘉年华开始的时候,罗马城内的居民都带着面具行走在罗马的大街小巷!幽怨的少男少女、饥渴的贵妇人都会在那个时候行动起来,像您这样的人一定少不了受到亲眯。” 船长的恭维并没有令热罗姆.波拿巴感到喜悦,反而凭添了一份疑惑。 “嗯?亚平宁半岛的战争不是早就开始了吗?他们怎么还有心情继续嘉年华?”热罗姆.波拿巴疑惑不解道。 “客人!”船长解释道:“战争的进展与罗马毫无关联!不管是谁来到罗马都要遵守罗马的规矩!因为教皇陛下就在罗马!” 船长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令热罗姆.波拿巴再次意识到了教廷的“威力”。 18、19世纪正是教廷在世俗界余威的最后高光时刻,拥有宗教界与世俗界双重解释权的教皇在中意大利地区的威望甚至比当初拿破仑在法兰西还要高,更别说位于教皇国之外的虔诚教民更是恨不得肉身前往圣地聆听教诲。 “不过,现在的罗马……”船长踌躇了片刻,重新组织语言道:“似乎比之前更加的狂热了!不过,我想凭借教皇陛下的威望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说到这里,船长的气势显然有些不足,革命的狂热似乎已经已经开始冲突教皇的权威。 “尊敬的船长先生,我并不想知道罗马会变成什么样子,我现在只想知道我们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到达奇维塔韦基亚港口!”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道。 “客人,我们已经度过了直布罗陀海峡!现在已经是地中海区域!预计明天就能够抵达奇维塔韦基亚!希望您不要着急!”船长连忙说道。 “那就好!”热罗姆.波拿巴微微颔首,走到夹板船头位置坐下翻阅还未看完的书籍。 船长同样也继续向船员布置任务。 天色渐暗,热罗姆.波拿巴瞭望着船尾出即将下降到地平线的夕阳,他起身叹息,自己又要返回那带着腥臭气味的船舱。 纵使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热罗姆.波拿巴还是一步步挪动身体从夹板处楼梯返回房间中。 没过多久,一名水手敲开了热罗姆.波拿巴房门,他将一小块腌制入味的咸猪手、几片微微有些泛黑的面包和一个橘子放置在托盘交到热罗姆.波拿巴的手中。 这便是热罗姆.波拿巴的晚餐。 “祝您用餐愉快!先生!”水手恭敬关上房门离去。 借助悬挂在头顶忽明忽暗且来回摇摆的煤油灯光,热罗姆.波拿巴享用他在床上的最后一顿晚餐。 咀嚼着难以下咽的咸猪肉干,热罗姆.波拿巴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上船之前一定要亲自提前准备上船的食物! 草草吃完晚餐的热罗姆.波拿巴再次翻看书籍,直到煤油灯的灯油耗尽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才闭眼歇息。 次日拂晓,风帆船总算抵达了距离奇维塔韦基亚港口仅有三、四法里,风力也伴随着距离的接近而逐渐的减小,帆船被迫缓慢行驶。 上午9时,风帆船在奇维塔韦基亚港口外围抛锚。 九点半钟,热罗姆.波拿巴被莱蒂上尉从梦中唤醒,两个人来到了夹板上,在水手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与莱蒂两人乘坐小船抵达了奇维塔韦基亚港口的土地。 双脚踏入教皇国土地的那一刻,热罗姆.波拿巴的心中涌出了一股豪情万丈气势,他握紧拳头心中高喊着:“教皇国,我来了!” 然而,热罗姆的旅途并没有结束,他必须要抵达罗马才行。由于战争只局限于北意大利方向,教皇国依然保持着完善的驿站,热罗姆.波拿巴与莱蒂两人租用一辆马车前往罗马。 可能是受到亚平宁战乱的影响,原本络绎不绝的驿道竟然只有寥寥几辆马车,搭载着波拿巴家族第四代领袖的马车在宽敞的驿道上一路疾驰,奇维塔韦基亚到罗马将近70公里的路程只用了不到6个小时的时间便已经来到了罗马的外围附近。 望着逐渐从地平线钻出,又映入眼底的山丘与坐落于山丘之上的宏伟建筑,热罗姆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殿下,现在的我们是否寻找一个借宿的地方!”莱蒂上尉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 “当然!”热罗姆.波拿巴不假思索的回应了一句。 第五十二章 吕西安.路易.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与莱蒂上尉两人乘坐马车从罗马城的西北角越过中意大利“血脉”台伯河正要进入主城区之时,却被看守在罗马外围拱形城门守卫拦了下来。 浑身散发着醉醺醺酒气的城门士兵操着一口西西里土味意大利腔蛮横的戟指着驿车道“我怀疑你们的马车中潜藏着反对教皇国的乱党!让里面的人下车,我要检查一下!” “长官,我们这里哪有什么乱党啊!马车内都是一些老实本分的外国旅人!”马车夫的脸上堆着笑脸下车,他半躬着身子从蓝色的衬衣口袋中掏出一张略微有些褶皱的手帕,手帕被马车夫小心翼翼的解开露出两枚印格列高利十六世头像的铜币递给看守城门的两名守卫。 【格列高利十六世:1831年——1846年教皇,在任期间建立了罗马银行、贴现银行,同时铸造了印有自己头像的银币与铜币。】 平日里他都是用这个方法进入罗马。 “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请两位长官笑纳!”马车夫低声下气对卫兵说道。 两名卫兵一人拿着一枚马车夫孝敬的铜币后,骄横的表情瞬间也变得和颜悦色了起来,语气也不负刚刚的蛮横,其中一名卫兵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我们也不愿意这么做,实在是上面的要求我们也推脱不了!” “我知道!”马车夫弯腰点头表示明白。 尽管马车夫的内心痛恨不知道有多痛恨这群妄图敲骨吸髓的流氓**,但是他还是不得不低眉顺耳装作一副理解的表情。 人总是要吃饭的,世界并没有那么多的主角。 更多是是为了生计而奔波不得不摆着一副笑脸面对自己厌恶的人的劳动者。 士兵缓缓来到了马车周围,装模作样的检查了一下马车的整体构造,同时敲了敲马车。 随后,便返回城门口点头大手一挥道:“嗯!很好!你可以进去了!” “多谢!多谢长官!”马车夫大喜重新坐上了马车驾驶座。 两名士兵撤掉了放在马车前方的路栏让开了一条道路。 就在马车的后半生即将驶入拱形城门之时,一道声音从罗马城内传出:“等等!” 马车夫与守卫同时看向了声音所在的方向。 一位身穿白色神父长袍、手持圣经、胸前挂着金色耶稣受难十字架,年龄大约20出头的年轻人出现在城门。 马车夫与士兵瞬间对眼前的家伙行注目礼,东倒西歪的士兵瞬间挺直了身体。 在罗马最不能招惹的就是这群身穿白袍的家伙。 哪怕眼前的这个家伙看上去是那么的年轻。 “尊敬神父,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马车夫愈发恭敬对眼前年轻的神父询问道。 年轻神父微微向马车夫颔首,他走到两名卫兵的面前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卫兵。 “神父……请……请问您……”年轻神父的注目令两名士兵声音都有些颤抖。 年轻神父依旧没有说话,几秒后,他伸出手对两名士兵开口道:“钱!” 两名士兵见状瞬间明白了年轻神父的意思,两枚还没有捂热的铜币交到了年轻神父的手中。 接过铜币的年轻神父淡淡的威胁了一句道:“别让我再见到第二次,否则你们就去教堂忏悔吧!” “是……是……”不敢触霉头的士兵只能唯唯诺诺的表示明白。 年轻神父再度看了士兵一眼补充一句道:“我会时常来这里检查!” 说罢,年轻神父转身来到了马车夫的面前,将两枚铜币交给马车夫。 “不,我不能收!”马车夫显然不愿意接受两枚烫手的铜币,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接受的话,很有可能会受到士兵的报复。 这些看门的士兵并不是孤身一人,他们同罗马城内的地痞流氓相互勾结,这股势力或许不敢向年轻的神父进行报复,但是他们会将仇恨转移到自己身上。 一旦自己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那么他一家老小就要去喝西北风了。 “怎么?这本来就是你应得的钱!”年轻神父显然不理解其中的弯弯道道,他疑惑的询问道。 “神父大人!这不是我的钱!不是!”马车夫极力想要同烫手的铜币撇清关系。 一方想要让对方接受,另一方宁死也不愿意接受。 场面一度陷入了僵局。 待在马车中的热罗姆.波拿巴显然不能够忍受这般无意义的空耗时间,九天的海上生活令他迫切想要找到旅馆洗清自己身上的发酸的气味。 热罗姆.波拿巴起身打开车门下车,刚一下车热罗姆.波拿巴瞬间愣住了,一双黑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神父。 “吕……吕西安?”热罗姆.波拿巴试探性的询问了一句。 听到有人呼唤他名字的年轻神父瞬间将目光转向了热罗姆.波拿巴惊讶的喊了一嗓子:“热罗姆叔叔?!” 跟随在热罗姆.波拿巴身后的莱蒂上尉目瞪口呆看着年轻神父与热罗姆.波拿巴,按理说两个人的年轻差距并不大,怎么凭空多出来一个辈分。 【夏尔.吕西安.路易.波拿巴:1828——1898,第二代卡尼诺和穆西格纳诺亲王次子,未来担任罗马枢机主教!】 “咳……咳……”意识到莱蒂与吕西安.路易并没有碰面的热罗姆.波拿巴赶忙向莱蒂介绍道:“这是我的堂兄卡尼诺和穆西格纳诺亲王的儿子!” “殿下,您好!”莱蒂果断的向吕西安.路易行礼。 “这位是莱蒂!原本是你路易叔叔的侍从,现在是我的侍从!”热罗姆.波拿巴向同样处于迷茫中的吕西安.路易介绍道。 “你好!”吕西安.路易微微向眼前的莱蒂问好。 “神父先生,我能走了吗?”晾在一边的马车夫看着眼前的叔侄相会小声的说一句。 吕西安.路易还想要将钱交给马车夫,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随后眼神暗示了一下莱蒂。 接到暗示的莱蒂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还没兑换的金英镑交给了马车夫。 第五十三章 相互勾结 罗马遇见“亲人”的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选择继续乘坐马车,而是同吕西安.路易一道徒步进入罗马城内。 “吕西安,你是什么时候进入教会的!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热罗姆.波拿巴仔细打量着吕西安.路易的这身行头好奇的询问。 “热罗姆叔叔,我们已经将近4年没见面了!”吕西安.路易提醒热罗姆.波拿巴,随后解释道:“我是1844年接受洗礼进入教会,现在正在攻读神学博士!” 19世纪的大学并没有本科、硕士、博士三个台阶来区分,这就意味着拥有天分的人完全可以直接跳级攻读。 “20岁的神学博士!看来你要成为波拿巴家族最有学问的人了!”热罗姆.波拿巴竖起大拇指对吕西安.路易称赞。 尽管整个波拿巴家族的能力与学历从来都不是挂钩,但是学历总归是一块敲门砖。 就像自己的逝去的堂兄路易.拿破仑,自学成才的他不是也一直念叨着如若不是自己身处监狱,他一定要考一个博士。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也没有上过一天的学,他的大部分的知识全部来源于私人的家教。 “没有啦!”吕西奥.路易腼腆摆了摆手说道:“我还有一年的时间才能毕业!” “那也非常棒了!”热罗姆.波拿巴丝毫没有吝啬自己的赞美。 “对了,热罗姆叔叔!你不是应该呆在伦敦跟路易叔叔(路易.拿破仑)在一起吗?怎么来到罗马了?”吕西安.路易疑惑不接的看着热罗姆.波拿巴。 “嗯?”热罗姆.波拿巴愣了一下说道:“皮埃尔叔叔最近没有给你们回信吗?” 【皮埃尔.拿破仑.波拿巴波拿巴:1815年——1881年,吕西安.波拿巴的第三个儿子,第二共和国国议员、第二帝国上议员议员。】 “皮埃尔叔叔和父亲已经很久没有通信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吕西安.路易又问。 “唉!”热罗姆.波拿巴叹了口气,自己的堂兄夏尔.吕西安.波拿巴真不是一个善于交际的人,不仅堂兄(已故拿破仑三世)与他的关系不好,就连自己的亲兄弟也老死不相往来:“我的堂兄,你的叔叔路易.拿破仑死在了伦敦!” 吕西安.波拿巴露出了悲伤的表情,在胸口画了一个标准的祈祷手势嘴中虔诚的说道:“愿上帝保佑远在天国的路易叔叔!” “至于说,我为什么要到这里……”热罗姆.波拿巴看了一眼吕西安.路易踌躇了片刻后道:“吕西安,我能够相信你吗?” 吕西安.路易神情严峻的说道:“我以我尊贵的波拿巴的姓氏与上帝的名字起誓!” “好吧!”热罗姆.波拿巴告诉了吕西安.路易此行的目的:“我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觐见教皇陛下!” “觐见教皇陛下?”吕西安.路易再度重复了一遍。 “没错!”热罗姆.波拿巴指着北方对吕西安.路易说道:“法兰西共和国的大选不是快要到了!我需要教皇陛下的号召力!” “热罗姆叔叔,你们还没有放弃吗?”吕西安.路易瞬间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热罗姆叔叔他们还在为了法兰西而努力奋斗。 “怎么可能放弃!我们距离目光只差最后一步!”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他握紧拳头说:“只要我们抓住机会,夺取法兰西的宝座!整个波拿巴家族都将会因此收益,你的几位叔叔将会获得丰厚的报酬,而你……” 热罗姆.波拿巴指着吕西安.路易诱惑道:“你将会成为以最快的速度成为罗马的枢机主教,甚至可以成为上帝的地上代言人。(教皇)” “枢机主教!”吕西安.路易鼻息不由得加重了几分,对于每一个教会体系的成员来说,金钱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那一身红色的枢机教袍才是他们永远的追求,当然在追求要权利之后,适当的追求一下金钱也是能够理解的。 当然了吕西安.路易并没有追求金钱的欲望,他只想在担任枢机主教后造福更多的人。 “我能够做些什么?”吕西安.路易当然明白,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明码标价的,想要成为枢机主教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您的神学老师与教皇是否有联系!”热罗姆.波拿巴抱着瞎猫碰个死耗子询问。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热罗姆.波拿巴只能考虑前往罗马教会提出申请。 庇护九世教皇应该会与他碰面。 “我的老师是教区大修院教师……我去问问他吧!”吕西安.波拿巴不确定自己的老师是都能够攀的上教皇陛下。 毕竟按照教士升迁的体系来讲,他的老师需要更进一步成为米兰附近教区的主教,然后才能够被教皇晋升为枢机主教。 “嗯!麻烦了!”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道。 热罗姆.波拿巴与吕西安.路易边走边聊很快便来到威尼斯广场附近。 “就到这里吧!”眼见距离波拿巴宫越来越近的热罗姆.波拿巴对吕西安.路易说道。 【波拿巴宫:由吕西安.波拿巴出资购买给莱蒂齐亚养老之地区,1823年热罗姆.拿破仑也曾经短暂的居住国。】 “热罗姆叔叔,你不来坐坐吗?”吕西安.路易指着威尼斯广场西南方向对热罗姆.波拿巴说。 热罗姆.波拿巴摇头拒绝道:“还是算了吧!你的父亲可不愿意同我们这群家伙混在一起!还有千万不要告诉你的父亲,我在罗马!” 自从吕西安.波拿巴(拿破仑的弟弟,“五百人院”议长)死后,夏尔.波拿巴便与路易.拿破仑的阴谋集团分道扬镳。 要是让堂兄知道自己在撺掇他的次子为波拿巴家的野心铺路的话,恐怕堂兄会忍不住直接将他击毙。 如果不是恰好遇见吕西安.路易的话,热罗姆.波拿巴永远也不会惊扰夏尔一家人。 第五十四章 科诺亲王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热罗姆.波拿巴与吕西安.路易的脸上,两人也该到了分别的时候。 离别之际,吕西安.路易再度询问热罗姆.波拿巴说:“那我应该在哪与您再次会面?” 热罗姆.波拿巴当即指向了莱蒂道:“明天莱蒂会主动在这里与你会面,并告知我的住所。你觉得如何!” 热罗姆.波拿巴轻轻的用自己牛皮长跺了跺铺设了水泥的威尼斯广场。 莱蒂上尉向吕西安.路易微微行礼以示尊敬。 “我明白了!”吕西安.路易再次注视着莱蒂似乎是想将莱蒂的外貌熟记在心中。 叔侄两人在威尼斯广场分开,热罗姆.波拿巴与莱蒂上尉在古罗马角斗场附近寻找到了一所不错的旅馆,处于淡季期的老板了解到热罗姆.波拿巴是来长租后,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 不仅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会提供可口的食物,同时向热罗姆.波拿巴暗示可以帮助热罗姆.波拿巴张罗“热情好客”的罗马姑娘。 热罗姆.波拿巴内心短暂性的冲动后,最终神圣的使命感大过了繁衍的欲望,他下定决心不会在罗马城内乱来。 不过他还是微微颔首表示明白,并掏出五枚金灿灿的小可爱交给旅馆老板。 旅馆老板看到了热罗姆.波拿巴手中的金英镑脸上先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后便恢复了以往的笑容,并手收下了热罗姆.波拿巴递过来的金币。 这年头谁能和钱有仇,他才不管客人的身份如何,只要能给他带来利益哪怕是魔鬼他也会与之交易。 热罗姆.波拿巴正式在旅馆入住。 …… 话分两头。 返回家中的吕西安.路易很快受到了来自父亲“科诺亲王”夏尔.波拿巴的诘难。 波拿巴宫庭院内,科诺亲王夏尔.波拿巴神情严峻戟指着吕西安.路易声如洪钟般训斥道:“路易,我不是让你早点回家吗?你怎么现在回来,你知不知道现在的罗马很乱!你已经20岁了,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吕西安.路易低着头装作好好学生的模样聆听着夏尔.波拿巴的训斥,他知道一旦自己出现一丝反驳的念头,自己一晚上都不要想安心睡觉了。 自己的哥哥恐怕就是因为受不了父亲的唠叨,所以才搬出去的吧! 吕西安.路易心中默默的吐槽了一句。 身处罗马神学院的自己好不容易获得了两天休假的时间竟然还要浪费在父亲的唠叨中,实在是太悲催。 时间在夏尔.波拿巴的训斥中转过半个小时,夏尔.波拿巴认为自己总算将这个“儿子”散漫的思想根除后停止训斥。 口干舌燥的夏尔.波拿巴咽了口唾沫继续质问道:“说吧!你到底为什么现在才回家!” 吕西安.路易将自己再罗马城门口遭遇的情况说给了父亲。 不过整个过程隐去了与自己的叔叔热罗姆.波拿巴见面的事情。 听完吕西安.路易的回答,夏尔.波拿巴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路易,我很高兴!你拥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随后,他话锋一转严肃的说道:“不过,你处理事情的过程,却是十分的糟糕!” “为什么不好?惩治恶人不是我们的职责吗?”吕西安.路易有些不服气的辩解道。 夏尔.波拿巴半喜半忧的看着这个年龄20岁却依旧保持着赤子之心的儿子,他起身拍了拍肩膀道:“这个世界都有其运行的规矩,就像你帮助的那位马车夫人家有没有感谢你?” 吕西安.路易丝毫了片刻后摇了摇头道:“他一直拒绝我的好意,这是为什么呢?”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世界的运行规则!那些看守在城门口的士兵在我们的眼中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是在马车夫他们的眼中却是庞然大物……”夏尔.波拿巴向吕西安.路易言传身教,而后他拍了拍吕西安.路易的肩膀道:“我并不反对你帮助弱小,甚至很高兴。教廷的肮脏并没有侵染你,但是有时候做事需要学会迂回。” “父亲,教廷并不肮脏!”吕西安.路易反驳了道:“祖奶奶与祖舅爷也是虔诚的信教者,特别是祖舅爷他可是枢机主教!” 夏尔.波拿巴一时语塞,同奶奶(莱蒂齐亚皇太后)与舅姥爷(红衣主教费什)生活了多年的他明白奶奶和舅姥爷是少有的虔诚且心善的教徒。 “唉!”夏尔.波拿巴叹了口气道:“他们是一个时代的产物,如若不是我的伯伯,你的伯爷爷拿破仑陛下的话,舅姥爷根本不可能成为枢机主教!” “那……我们再让一位波拿巴人登上皇位不就行了!”吕西安.路易口直心快的说道。 “不行了!时代在改变,我们已经没有机会了!”夏尔.波拿巴显然不愿意再相信那虚无缥缈的复辟梦。 “我叔叔说……” 还没等吕西安.路易说完,他便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嘴了。 “叔叔?谁?”夏尔.波拿巴语气洪亮的质问道:“皮埃尔?路易(拿破仑三世)?还是热罗姆?” “没……没什么……”吕西安.路易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心中懊悔不已。 最终他还是没能抗住夏尔.波拿巴的逼问,供出了热罗姆.波拿巴并且向夏尔.波拿巴说明了路易.拿破仑死亡的消息。 “路易……他真的死了?热罗姆现在成为波拿巴家族的领袖了?”夏尔.波拿巴瞳孔涣散无神嘴中喃喃自语。 尽管他并不喜欢自己的堂弟,但是他还是为堂弟的死亡而感到悲伤。 波拿巴家族已经没有剩下多少人! “是的!”吕西安.路易回应道。 夏尔.波拿巴再次从吕西安.路易的口中得出热罗姆.波拿巴想要面见教皇的消息。 “难道波拿巴的血脉真是一个诅咒吗?”夏尔.波拿巴没有想到,他千防万防自己的次子还是步入当初自己两个弟弟的行列中去,他不由得怀疑起了自己之前一味逃避的行为是否正确。 “父亲……”吕西安.路易胆怯的看着夏尔.波拿巴。 夏尔.波拿巴看着吕西安.路易一眼道:“路易,你想成为像你祖舅爷一样枢机主教吗?” “当然!”吕西安.路易点了点头回应道。 夏尔.波拿巴似乎下定决心返回房间,从抽屉中拿出一颗散发着璀璨的红宝石。 这是皇太后的遗物,现在他要用这枚遗物为波拿巴家族打通一条教皇的通道。 第五十五章 穆扎雷利主教 伴随着第二天的第一缕晨曦洒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床头,艰难完成洗漱的热罗姆.波拿巴早早的命令莱蒂前往威尼斯广场将自己的住所告知吕西安.路易。 上午九点,等待了将近一个多钟头的莱蒂总算见到匆匆赶来的吕西安.路易。 “殿下,您好!”莱蒂上尉向眼前的吕西安.路易行礼,对于每一个波拿巴家族的成员莱蒂都会给予应有的尊敬。 在莱蒂躬身行礼的瞬间,他并没有观察到吕西安.路易扭捏的神情与飘忽不定的眼神。 “莱蒂先生,你好!”吕西安.路易同样也向莱蒂问好。 “这是亲王的住址,如果有什么进展的话,可以在这个住址找到亲王!”莱蒂将一张纸条交给了吕西安.路易。 “好了!我知道了!”吕西安.路易微微颔首。 随后,莱蒂又将一张可以兑换十五万法郎票据交到吕西安.路易手中道:“这是亲王交给殿下您的!打点教皇身边的神职人员是必不可少的!您可以在罗马银行兑换相应的金币!” 来自罗斯柴尔德家族的银行的票据在整个欧洲都是信誉的代名词。 接过票据吕西安看了一眼手中票据的数额也是吓了一跳,他赶忙推脱道:“我不能接受这么一笔钱!” “亲王说了!如果不够的话,还能够继续追加!”莱蒂上尉并未理会吕西安.路易的推脱,也没有接过吕西安.路易递过来的票据。 眼见推脱不成的吕西安.路易只能收下莱第的票据,并向莱蒂保证自己一定会尽快安排叔叔与教皇陛下见面。 “那麻烦您了!亲王殿下将在旅馆等候您的消息!”莱蒂再次向吕西安.路易行礼后转身离去。 吕西安.路易目送莱蒂消失在茫茫人海。 “他就是我那个堂弟的侍从?”声音从吕西安.路易的身后传来。 “父亲!”吕西安.路易转头看着身后的夏尔.波拿巴。 打从吕西安.路易与莱蒂见面的时候,夏尔.波拿巴便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莱蒂,直到莱蒂离开后,他才现身。 吕西安.路易将莱蒂交给他的票据交到了夏尔.波拿巴的手中。 接过票据的夏尔.波拿巴看了一眼票据上的数额感慨道:“我的堂弟还真像当年的皇帝!” “您是说他的魄力?”吕西安.路易询问道。 “不,我是指花钱的能力!”夏尔.波拿巴调侃道:“他就像当年的皇帝一样,大手大脚不知道节俭!” “那这张票据怎么办?”吕西安.路易直接票据对夏尔.波拿巴说道。 “哼!”夏尔.波拿巴冷哼了一下说道:“就当是我那个堂弟对我们的补偿!” “父亲……”吕西安.路易提醒夏尔.波拿巴道:“我们应该如何联络教皇!” “这个交给我就好!”夏尔.波拿巴接手了吕西安的工作:“你只需要对你的叔叔做最后的汇报就行了!” “可是……”吕西安.路易想要说着什么。 “放心吧!我在罗马呆了20多年,还是有一些人脉!”夏尔.波拿巴充满自信的说道。 吕西安.路易这才想到自己的父亲已经在罗马呆了将近20多年,人脉比自己要雄厚许多。 就连自己当初受洗礼入教都是由自己的父亲邀请来穆雷扎尔主教。 “那麻烦您了!父亲!”吕西安.路易对夏尔波拿巴说道。 “唉!”夏尔.波拿巴叹了口气道:“这或许就是波拿巴血脉赋予我们使命吧!既然是上帝的意志,那我唯有听从了!” 说罢,夏尔.波拿巴让吕西安.路易先行回家自己一个人打通通往教皇的通道。 目送吕西安.路易返回波拿巴宫的夏尔.波拿巴随手栏下一辆马车。 坐在马车上的夏尔.波拿巴很快来到了pzzodecelleria的外围。 【中文翻译是该文书院宫,教皇在世俗界的政府机构,在这里诞生出了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首相佩莱格里诺.罗西。】 此时该文书院宫的外围已经聚满人群,人们手持横幅来回摇曳,横幅上是用黑色的墨水写着“民主、自由”。 “先生,我只能给你送到这里了!”马车夫对夏尔.波拿巴说道。 夏尔.波拿巴向马车夫表示感谢后离开马车。 亲眼见证该文书院宫正门被堵的夏尔.波拿巴不在选择从正门进入,他绕过人群来到了宫殿的侧门。 两名卫兵将他拦了下来。 夏尔.波拿巴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板着脸说道:“我是科诺亲王夏尔.波拿巴,穆扎雷利主教邀请我进宫一叙!” 【卡尔.伊曼纽尔.穆扎雷利:1797年4月19—1856年,意大利神职人员,1846年被担任教皇的庇护九世任命为高级委员会成员,负责公共教育与颁发教皇国出版许可证。】 两位卫兵不敢有一丝怠慢赶忙让开了一条道路。 夏尔.波拿巴得以进入该文书宫。 进入宫殿的夏尔.波拿巴凭借自己的记忆很快便来到了穆扎雷利主教的办公场所,他敲了敲穆扎雷利主教的办公室大门。 “请进!”穆扎雷利主教苍老的声音从门内传出。 夏尔.波拿巴推门而入。 身穿白色教士袍服的穆扎雷利主教惊讶的看着夏尔.波拿巴。 夏尔.波拿巴先声夺人道:“尊敬的主教先生,请允许我冒昧的打扰您!我现在向您讨论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穆扎雷利主教放下手中的书籍看着夏尔.波拿巴道:“我的朋友,我很荣幸倾听!” “主教阁下,不知道您对现在罗马怎么看?”夏尔.波拿巴对穆扎雷利主教询问道。 “在陛下的引导下,虔诚的罗马……”穆扎雷利主教又套用公式化的语言。 “主教阁下,聚集在宫殿外的家伙可不像是虔诚的人!”夏尔.波拿巴当即戳破了穆扎雷利主教的公式化“谎言”。 “他们只不过是迷途的羔羊,假以时日必将会迷途知返!”穆扎雷利主教继续信口胡诌道。 第五十六章 贿赂主教 “主教阁下!” 夏尔.波拿巴将声音抬高了几个分贝,表情严肃的说:“我不知道您到底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作为您的朋友,我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您,外面那群迷途的羔羊可以将整个罗马都掀翻!” 夏尔.波拿巴的话语令穆扎雷利主教收起了挂在脸上的礼节性笑容,转而露出了宗教的呆板与威严,眼神中也不由自主建立流露出一丝不悦与厌烦,他用食指指着夏尔.波拿巴身后的房门说道:“夏尔,我的朋友!如果你是来充当某些人的说客的话,那么就请你从我的办公室离开!陛下已经尽量放宽了对书刊与报社的审查,你身后的那些人还想要什么?” 自二月革命之后,负责担任报刊审阅与书刊检查的穆扎雷利主教从来没有一天睡过好觉,每天除了要审阅书刊之外还要同罗马附近的神学院、主管监狱枢机主教商讨关于公共教育的问题,更别说还要调和罗马某些“民主人事”与“宗教人士”矛盾。 年龄早已51岁的他实在是感觉到越来越力不从心。 越是在这个“危机”的时刻,自己的“好朋友”夏尔.波拿巴竟然还要给自己找麻烦。 如若不是看在费什主教(枢机主教,夏尔.波拿巴的舅爷爷)对他有知遇之恩,穆扎雷利绝对会让卫兵直接将他轰出去。 听完穆扎雷利主教的话,夏尔.波拿巴先是露出了惊愕的表情,随后恢复如初,他点头解释道:“主教阁下,我确实代表某些人的利益而来,但是并不是代表罗马城内的那些人!我代表波拿巴家族的利益而来!” “波拿巴家族?”穆扎雷利主教疑惑不解,他不明白波拿巴家族在罗马有什么利益。 夏尔.波拿巴看出穆扎雷利主教的疑惑,他赶忙说道:“我的堂弟希望能够同庇护九世教皇进行一场对话,所以委派我作为先锋前来联络!我相信教廷一定不会拒绝波拿巴家族,教廷也需要一个强国的支持来保证他们在亚平宁半岛的地位!奥地利帝国显然已经不堪重任!” “哦?”穆扎雷利主教饶有兴趣的望着夏尔.波拿巴,嘴上调侃了一句:“你们不是同其他的波拿巴家族不在联络了吗?现在怎么走帮助他们充当说客了!” “波拿巴家族的血脉是斩不断的!”夏尔.波拿巴回应道。 其实在他的内心何尝愿意趟这趟浑水,教廷的权威已经岌岌可危了,保不准哪一天教皇就要被迫逃亡。 到那个时候,他该怎么办? 如果要不是自己的次子也陷入其中的话。他绝对不会轻易下场。 “你们需要我们为你们做什么?”穆扎雷利主教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们希望教皇能够向法兰西发出福音,让迷途的羔羊有所依靠!”夏尔.波拿巴含糊其辞回应,而后又补充一句道:“当然如若能够见到教皇当面说明那边是更好了!” 作为聪明人的穆扎雷利当然明白夏尔.波拿巴的意思。 利用教皇的威望向法兰西境内的天主教势力发声,使他们在竞选中支持波拿巴派。 说罢,夏尔.波拿巴从衣兜中掏出了一枚鹅卵石大小的红宝石,宝石晶莹剔透内部没有一丝的瑕疵,可以说是找遍了整个亚平宁半岛也找不出几颗。 “这是波拿巴家族带给教皇陛下的礼物!”夏尔.波拿巴将宝石放在了穆扎雷利主教的面前,随后又掏出了一张票据:“这是穆扎雷利主教您的礼物!” 穆扎雷利主教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红宝石,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的欲望,但是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知道有些东西并不是他能够贪墨。 穆扎雷利主教瞥了一眼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票据来自罗马银行,数额为个、十、百、千、万……票据上是整整十万法郎! 哪怕是担任主教的他也有些吃惊! “事成之后,波拿巴家族还有同等金额的酬谢!”夏尔.波拿巴再次向穆扎雷利甩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良久后,穆扎雷利主教吐了一口气平复心情道:“像您这样的报酬哪怕请一个枢机主教也绰绰有余了!” 夏尔.波拿巴笑了笑没说话。 枢机主教同样也分三六九等,别看穆扎雷利并没有升为枢机,但是他在教皇心中的地位比某些红衣主教都要高出许多。 更别说夏尔.波拿巴与他也是从他舅姥爷还在世的时候就相互熟知的“老朋友”了。 放着这层关系不去走,走不认识的枢机主教的路子,除非夏尔.波拿巴的脑子生锈了。 “我可以向陛下说明波拿巴家族的情况,但是我不敢保证陛下会不会同你们见面!”穆扎雷利主教先礼后兵。 “当然,您能帮助我们!我们已经是万分的感激!”夏尔.波拿巴知道穆扎雷利只不过是客套一句。 “当然,我相信陛下一定会同你们见面!”穆扎雷利咋压低声音接着说发:“毕竟陛下当年也是在那个人的手底下!” 夏尔.波拿巴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庇护九世的历史。 没想到庇护九世竟然与波拿巴家族还有这么一段冤缘。 “那就麻烦了!”夏尔.波拿巴瞬间转移话题。 两人继续交谈了片刻,期间穆扎雷利主教明里暗里试探夏尔.波拿巴关于波拿巴家族的情报都被夏尔.波拿巴巧妙的化解。 得知探明不到有用情报的穆扎雷利委婉的下达了逐客令,夏尔.波拿巴在身穿黑袍秘书的带领下再次从侧门离开,并乘坐一辆马车返回波拿巴宫。 送别了夏尔.波拿巴的穆扎雷利主教拿起夏尔.波拿巴“进贡”的红宝石动身前往位于圣彼得堡教堂的宗座宫,他要将这个消息尽快的告知庇护九世教皇? 早已在波拿巴宫等待多时的吕西安.路易见到夏尔.波拿巴的到来后赶忙迎接:“父亲,您成功了吗?” “现在就让我们静候佳音吧!相信要不了多久,教皇特使就会过来!到时候,你将他们待到你叔叔所在的旅馆就好了。” 夏尔.波拿巴对吕西安.路易回应了一句后,径直进入波拿巴宫的正厅中。 第五十七章 特使与礼物 正如夏尔.波拿巴所预料到的那样,穆扎雷利主教进入宗座宫见面教皇,并且将宝石现在波拿巴家族想要与之见面的消息告知庇护九世之后。 有感于教皇国局势变幻莫测的庇护九世决定给自己多留一条路。 庇护九世当即许可了波拿巴家族的请求,并且拟订日期。 “穆扎雷利那就请你亲自跑一趟吧!”庇护九世对穆扎雷利主教说道。 “遵命!陛下!”穆扎雷利主教向庇护九世领命后离开。 望着穆扎雷利主教离去的背景,庇护九世目光呆滞,嘴中喃喃自语:“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一位身穿红色袍服的老人从阴暗的角落出现在庇护九世的面前,白发苍苍且满脸皱纹的他小声的向庇护九世禀报情况:“陛下,罗马现在越来越乱!许多势力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庇护九世眉头紧锁,语气中充满了厌恶情绪的说道:“查明背后势力了吗?” “多数已经查明!”枢机主教对庇护九世回应道。 “那就动手吧!”庇护九世用手刀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我给他们的实在太多了!” “陛下……”红衣主教嘴角嗫嚅着说:“恐怕现在不行,贸然的激化矛盾可能会将我们小区困境。” “那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难道让我们引颈受戳吗?”庇护九世声音激动的说道。 枢机主教并没有说话,时至今日,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好了!我累了,你下去吧!”庇护九世转身坐在了镶嵌着各种宝石的教皇御座上。 枢机主教离去。 庇护九世掏出穆扎雷利进献的红宝石凝视着,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波拿巴家族,不知道你们还能否像当初的皇帝一样驾驭住革命的野兽!” …… 另一方面,居住在古罗马广场的热罗姆.波拿巴也没有闲着,呆在旅馆的他正在奋笔疾书攥写着什么。 以至于没有时间欣赏古罗马的断壁残垣。 “咚咚咚!” 短促的敲门声将热罗姆.波拿巴从文字的海洋中缓醒,合上笔的他起身开门。 吕西安.路易与一位不认识的家伙站在门外。 “热罗姆叔叔!”吕西安.路易恭敬的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热罗姆亲王!”另一个家伙一边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热罗姆.波拿巴,一边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 “这位是?”热罗姆.波拿巴疑惑的询问道。 “叔叔,这位是穆扎雷利主教!”吕西安.路易向热罗姆.波拿巴介绍道。 “您好!主教阁下!”热罗姆.波拿巴躬身对穆扎雷利行礼。 虽然不知道眼前的家伙到底在教廷中是什么级别,但是能够被自己的侄子带来自己面前的家伙,一定是对自己面见教皇有所帮助的人。 “穆扎雷利主教是教皇的特使!同时也是管理罗马书刊审查与公共教育的主教!”吕西安.路易再次向热罗姆.波拿巴介绍。 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一抹讶然,他没想到要这个家伙竟然是教皇国的“教育部长”。 “亲王殿下,或许您已经不认得我了,但是当年费什主教还在的时候,我们见过面!”穆扎雷利与热罗姆.波拿巴拉近关系。 热罗姆.波拿巴还是没有想起来,他只能打马虎的糊弄了过去。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邀请下,穆扎雷利主教与吕西安.路易坐在了长条沙发上。 落座的穆扎雷利当即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我代表陛下欢迎亲王阁下,教皇陛下对亲王阁下能够来罗马也是十分的欣慰。” 穆扎雷利客套性的话语,同样也被热罗姆.波拿巴以同样客套行的话回复。 双方正式展开交流。 “我遵循庇护九世教皇的命令,邀请热罗姆亲王前往宗教宫!不知亲王阁下能否有时间!”穆扎科技主教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 成了! 热罗姆.波拿巴摊在大腿的手掌蜷缩成一个拳头。 尽管他的内心无比的激动,但是他的脸上依然一副平淡的面孔。 “感谢教皇能够给予我这个虔诚信徒一个面见的机会!”热罗姆.波拿巴厚薄无耻的标榜自己为“虔诚的信徒”。 穆扎雷利同样也是睁着眼说瞎话道:“陛下对每一个虔诚的信徒都给予关心与帮助,特别是像亲王这样的家伙!” 两人又相互吹捧了许久后,终于定下了5月31日,也就是4天后的时间。 “亲王阁下,4天后会有一辆教廷的马车接您过去,希望您不要忘记!”穆扎雷利对热罗姆.波拿巴叮嘱道。 “当然!”热罗姆.波拿巴牢记于心,“对了!请您告诉庇护九世陛下,我将会在同他会面的那天交给他一件重要的东西!” 波拿巴家族究竟还有多少钱! 将热罗姆.波拿巴的“礼物”当做珠宝的穆扎雷利主教殊不知这个“礼物”比某种程度上来说珠宝更加珍贵。 “那么我就拭目以待了!”穆扎雷利起身离开,热罗姆.波拿巴与吕西安.路易将穆扎雷利送到了旅馆的楼下。 一辆镶嵌着教皇国国徽标志的马车出现在了穆扎雷利主教的面前,穆扎雷利主教乘坐马车返回该文学宫。 吕西安.路易再度被热罗姆.波拿巴邀请到旅馆中。 “看一看这个!”热罗姆.波拿巴将才放在书桌上还没定稿的稿件交给了吕西安.路易。 接过稿件的吕西安.路易先是漫不经心的扫视着稿件的内容,随后表情变得越来越严肃。 坐在吕西安.路易对面的热罗姆.波拿巴老神在上的翘起二郎腿等待着吕西安.路易。 由于稿件还未写完,吕西安.路易很快便阅览完毕,他一脸震惊的指着稿件对热罗姆.波拿巴说:“叔叔,这个稿件是您才写的!” “没错!”热罗姆.波拿巴心安理得的点头。 反正稿件的原作者在26年后才出生,自己这个盗版完全可以逼死原创。 原作者恐怕怎么都想不到真有人能够跨时间进抄袭。 第五十八章 得见庇护九世 “叔叔,其实您比我更适合投身教廷!” 吕西安.路易眼神中夹杂着一丝落寞,语气也略微显得有些颓然,他不明白明明没有进行过神学体系学习的叔叔为什么能够写出这样的文章,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生而知之的人吗? 想到这里,吕西安.路易看向热罗姆.波拿巴的眼神带着一丝崇拜。 或许上帝真的没有抛弃波拿巴家族吧! 吕西安.路易内心默默的给自己施加了暗示以求合理化。 热罗姆.波拿巴显然低估他所剽窃的文章在整个19世纪所产生的巨大影响力,从吕西安.路易的表情来看,文章的效果确实不错,他默不作声维持高冷的姿态看着吕西安.路易。 “叔叔,我有一个请求!”吕西安.路易极为谦卑与恭敬的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吕西安,我们的血脉是相通的!不必用请求两个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热罗姆.波拿巴语气轻快的回应道。 吕西安.路易摇了摇手中的稿件对热罗姆.波拿巴说:“我希望能成为您恢宏巨作的第一位读者!” “当然可以!”热罗姆.波拿巴爽快的答应了吕西安.路易的请求,随后指着自己的脑袋话锋一转说:“不过你可能要等待一些时日了,这篇作品的字数不比一篇小说要少!” “我愿意为之等待!”吕西安.路易继续恭维道:“一篇旷世巨作总是需要精心的打磨才行!相信陛下看到您的这篇作品也会欢呼,这可是比一箱珍宝都要珍贵的东西。” 热罗姆.波拿巴与吕西安.路易针对文章的内容谈论了许久,期间热罗姆.波拿巴用笔记录下了谈话中的某些重要的内容,身为神学博士的吕西安.路易在神学领域确实比热罗姆.波拿巴这种“赶鸭子上架”的要高,在吕西安.路易神学理论的帮助下,热罗姆.波拿巴再次清晰了自己的写作内容与方向以及需要删改的内容。 两人从太阳当空一直谈论到夜幕降临,热罗姆.波拿巴再次邀请吕西安.路易吃了一顿简易的晚餐后,命令莱蒂上尉将吕西安.路易安全送回家。 独自一人行走在没有路灯且隐隐约约有动乱迹象的罗马可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莱蒂上尉携带者必要的滑膛手枪在罗马的街头叫了一辆马车,吕西安.路易与莱蒂上尉一同坐在车厢,在车厢上红绳结系着的铃铛叮叮作响声中,马车缓缓消失在夜幕中。 通过窗户瞭望着马车远去的热罗姆.波拿巴重新返回书桌,他要继续进行着自己还未完成稿件。 在余下的四天,热罗姆.波拿巴除了每天必要的进食之外,便是伏在书桌上奋笔疾书。 经过四天的彻夜奋斗,书籍的导论部分总算被热罗姆.波拿巴完全写完。 看着书桌上一摞摞的纸张,纸张上是密密麻麻的法文字符,热罗姆.波拿巴吐了一口气,嘴中嘟囔了一句:“总算完成了!” 而后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合上蘸水钢笔,并将所有的稿件整理完毕,静待教廷的邀请。 5月23日下午3时。 一辆黑色的马车出现在了旅馆的门前,身穿黑袍的穆扎雷利主教悄悄进入了旅馆敲开热罗姆.波拿巴的大门。 “主教阁下!”热罗姆.波拿巴对再度出现的主教打招呼道。 “亲王阁下,马车已经准备好了!陛下在宗座宫也等候多时!”穆扎雷利主教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在穆扎雷利主教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坐上了教廷的马车。 莱蒂上尉被他留在了旅馆等待消息。 马车内,穆扎雷利主教先是向热罗姆.波拿巴道歉道:“亲王阁下,很抱歉我们没有用与您身份匹配的座驾,陛下害怕过高的礼仪会引起罗马城内其他势力的注视!” 同样也不愿意将自身的踪迹暴露在罗马人民视线范围的热罗姆.波拿巴对穆扎雷利主教谨慎的态度表示赞同。 黑色的马车从古罗马角斗场附近出发,环绕了大半个罗马城后来到了圣彼得广场附近。 两人在圣彼得广场下车后,在穆扎雷利主教引导下,热罗姆.波拿巴进入了梵蒂冈宫。 刚一进入梵蒂冈宫的热罗姆.波拿巴便被眼前的奢华惊呆了,整个大厅仿佛像是被一层朦胧的金色笼罩,罗马式的圆顶穹窿和希腊式的石柱式及平的过梁相结合的建筑,令热罗姆.波拿巴感觉自己似乎置身在古罗马共和国时期,大厅的天花板是一副用不同颜色的大理石堆砌而成的《创世纪》图案,墙壁上挂着几代教皇的镶金边相框油画。来自文艺复兴时期米开朗基罗的《伯多禄》盛放在右侧走廊,又令他感觉自己从古罗马时期穿越到了文艺复兴。 千年的教廷囊括了从古罗马到近代几乎所有的文化底蕴,同样也囊括了从古罗马开始的原罪。 热罗姆.波拿巴震惊地看着摆放在梵蒂冈宫的艺术典藏与黄金装饰品,内心竟生出一股将这里洗劫一空的冲动。 穆扎雷利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的望着热罗姆.波拿巴,自己第一次也是同他一样为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不过伴随着自己进来的次数越来越多,震惊逐渐变为了习以为常,内心往上爬的念头愈发的剧烈。 “亲王阁下,我们该走了!”穆扎雷利主教提醒热罗姆.波拿巴道。 “嗯?嗯!”回过神来的热罗姆.波拿巴同穆扎雷利主教一同离开。 两人穿越了圣彼得教堂,又经过了蜿蜒曲折的走廊总算来到了宗座宫,穆扎雷利主教将热罗姆.波拿巴带到了宗座宫书房后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陛下就在里面!” 热罗姆.波拿巴推门而入,一位身边白色镶金边圣袍,手持一根镶嵌着各种颜色宝石的金色权杖,头戴白色圣冕,白发、圆脸老人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眼前。 他便是教皇国的主宰、上帝在人间的代行者庇护九世。 第五十九章 互相试探 热罗姆.波拿巴快步进入书房后关门,摆出一副谦恭的姿态向眼前的老人献了一个吻手礼 【亲吻庇护九世手上的戒指,以示虔诚。某些身份不够,又虔诚的教徒会跪在庇护九世的面前亲吻庇护九世的靴子。每年的嘉年华都会有一批虔诚的教徒被教皇召见。这种活动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庇护九世默不作声静静等待眼前这个波拿巴家的第二代吻手礼完毕。 “陛下!”做完吻手礼的热罗姆.波拿巴后退一步继续向这位“人间之神”表示应有的敬意。 “波拿巴家的孩子!”庇护九世脸上挂着笑容,眼神中陷入了回忆:“在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同你们有过一段渊源!那个时候,我还在你的伯父军队中充当中尉,我随着帝国军队南征北战!现在想想真是一件值得回忆的事情!” 热罗姆.波拿巴静静的聆听着庇护九世的回忆,他先是震惊,而后恢复如初,他恭顺的回应了一句:“那是我们的荣幸!” “所以……”庇护九世将目光转向了眼前这个波拿巴家族的后起之秀,充当过拿破仑皇帝近卫军一睹过拿破仑皇帝尊荣的庇护九世内心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的外表同拿破仑皇帝的外表倒是有几分相似,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就会让人误以为波拿巴皇帝归来人间:“你向我进献了一块你们家族的宝石,想要从我这里,从教廷得到什么……” 宝石? 热罗姆.波拿巴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自己好像并没有进献什么宝石啊! 难道是吕西安.路易? 算了,等到会面结束后再去询问。 “这是出自对教廷的虔诚!”热罗姆.波拿巴依旧摆出一副“我是天主孝子”的表情。 “我相信你的虔诚!”庇护九世“满意”的点了点头,在他的内心又补充一句:你们的虔诚恐怕像你的伯父一样! “当然,我们希望陛下能够将福音传递到法兰西!”热罗姆.波拿巴委婉的向庇护九世寻求支持。 “这恐怕很难!”庇护九世故作为难,摇头叹气说:“你应该知道,法兰西已经不是王国了,它现在变成了一个共和国!” “共和国可没有规定陛下不能够将福音传递过去!”热罗姆.波拿巴继续说道。 “唉!”庇护九世再度叹了口气说:“想要请求我传递福音不止你们!” 这个老狐狸! 热罗姆.波拿巴当然明白庇护九世的意思,对于一个从万千传教士中杀出来的教皇,怎么可能会为了一点感动而动摇,他之前所说的那些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他心向自己的错觉,而他现在所说的不止一家中的另外两家恐怕就是尚博尔伯爵和路易.菲利普了。 “陛下,剩下的两家在短时间内可没有办法帮助您!”热罗姆.波拿巴索性摊牌道:“现如今奥地利帝国情况危急,亚平宁半岛已经被暴乱所笼罩,保不准会在什么时候降临到教皇国!” 庇护九世的脸色由原先的超然于世,变为了沉思脸。 热罗姆.波拿巴趁热打铁道:“陛下!我听说奥地利帝国已经开始答应调停,一旦调停成功的话,他们势必要与割让一部分土地给撒丁王朝。届时奥地利必然要退出亚平宁的势力范围,野心膨胀的撒丁王朝会容忍一个分散的亚平宁吗?” 热罗姆.波拿巴顿了顿,观察着庇护九世逐渐阴郁的脸色道:“到了那个时候,撒丁王朝必然要对陛下您还有那不勒斯王国出手!没有奥地利军队保护的教皇国如何才能够战争撒丁王朝!” “朕(翻译)要开除萨丁王朝的教籍!”庇护九世恼怒成怒的说道。 “陛下!一旦萨丁王朝决定统一整个亚平宁,教籍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基于历史出发的热罗姆.波拿巴对庇护九世说道。 庇护九世同样也明白这个道理,现在已经不是中世纪了,开除教籍的手段已经无法对一个国家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一个完整的亚平宁半岛统治权与一个微不足道的教籍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你让朕如何相信你们能够取得政权!”庇护九世对热罗姆.波拿巴摊牌道。 “陛下,现在整个法兰西农村认准一个名字!”热罗姆波拿巴伸出一根手胸有成竹的说道:“那便是波拿巴,只要普选制度依旧在法兰西实行,那么波拿巴一定能够上去!” “如果没有呢?”庇护九世反问道。 “那么教皇陛下您就要面对一个孤立无援的情况了!”热罗姆.波拿巴摊了摊手道:“到时候,共和政权或许会给您一块容身之所,当然仅限于容身之所!如果您选择了我们,那么法兰西军队就会是您忠实的伙伴!” 庇护九世沉默不语,热罗姆.波拿巴知道,他在权衡这件事的利弊。 热罗姆.波拿巴静静等待着庇护九世的回应。 过了半响后,庇护九世再度开口道:“我可以向法兰西境内传递福音!” “感谢您的慷慨!”热罗姆.波拿巴露出笑容。 “不过,不是现在!”庇护九世接着说道:“你们需要像我展示你们的能力!” 果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有所觉悟的热罗姆.波拿巴不认为自己一通嘴炮能够让庇护九世给自己加个祝福buff,再者说就算庇护九世现在想要给他加,他也不会同意。 目前正是法兰西临时政府的“敏感期”,自己可不想被之后的卡芬雅克惦记上。 “当然,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热罗姆.波拿巴庇护九世回应,随后他从外套的夹层中掏出一摞手稿交给庇护九世。 “这是……”庇护九世疑惑的望着一摞手稿。 “这是我献给陛下的另一份礼物!”热罗姆.波拿巴对庇护九世回应道。 自从自己担任教皇以来还从来没有人送过这种礼物,庇护九世饶有兴趣的翻看着手感的内容。 手稿的第一页赫然写着暂定书名《天主教经济伦理学》。 第六十章 教皇版农村包围城市 “嗯?” 稿件第一页的书名首先勾起了庇护九世教皇浓厚的兴趣。 在利奥十三世之前(庇护九世下一任教皇),天主教还没有出现一篇系统性的阐述天主教伦理对经济学影响的文章,虔诚的教徒总是认为神圣的主不应该被世俗的铜臭所侵染,以至于为了照顾信徒的信仰,格里高利教皇不得不以一种隐秘的手段进行资本的扩充。 很多时候,庇护九世都在心中暗自羡慕那些异端教徒(新教)能够将自己的教议堂而皇之与金钱挂钩。 如果天主教能够补全自身存在的短板的话,那么它将会重新散发出旺盛甚至一度可能死死的压制住新教。 想到这里,庇护九世古井不波的内心瞬间荡起大片涟漪。 自己或许可以在有生之年成为这个世纪最伟大的教皇? 一个念头宛若野草一般在庇护九世的心中野蛮生长。 庇护九世认真的翻看着《天主教伦理经济学》的每一个字符生怕自己错过了重要的信息。 一篇仅有5万个法文组成的导言,庇护九世硬生生花费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看完。 阅览完初稿的庇护九世同样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热罗姆.波拿巴,就像是在注视一个怪物一样。 “难以置信!”庇护九世小声喃语。 “陛下,您对我的这件礼物是否满意?”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平静的说道。 庇护九世再次上下打量着热罗姆.波拿巴,他还是不愿意相信眼前的这篇文章是出自热罗姆的手笔。 “这篇文章,你是从何处得来的?”庇护九世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陛下,这篇文章是我自己有感教廷当面在经济学当年理论的匮乏,所以写下了这篇文章,希望能够帮助教廷补全经济学上的劣势!”热罗姆.波拿巴一边表情虔诚的向庇护九世诉说,一边在做出了祈祷的动作。 望着热罗姆.波拿巴虔诚的表情,庇护九世竟然有些相信热罗姆.波拿巴之前对他说过的话。 或许他同他的叔父真的不一样了? 如果说之前的庇护九世基于教皇国利益当面的因素不得不同热罗姆.波拿巴虚与委蛇的话,那么现在他内心的天平真正的开始向热罗姆.波拿巴倾斜。 波旁王朝的两位国王(尚博尔伯爵、路易.菲利普)同对教廷理论有实质性帮助的热罗姆.波拿巴比起来差的实在太远了。 肉麻的吹捧信自己已经收了不知道多少封了。 “热罗姆亲王,我发现你的文章好像只写了导论当面的内容,剩下的内容在哪?”庇护九世迫切想要从热罗姆.波拿巴的口中得知剩下内容的下落。 “尊敬的陛下,剩下的理论都在我与我那对主有着崇高敬意的侄子的脑子里!”热罗姆.波拿巴指着自己的脑子说道:“如果您对我的文章有所满意的话,我将竭尽所能将它们完成!” “那我在宗座宫静待亲王的佳作!”庇护九世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随后庇护九世同热罗姆.波拿巴针对导论中的某位问题与主张进行了探讨。 “亲王阁下,你主张以工人、雇主和国家的义务为基础改善社会关系以解决工人的问题……这与教廷的职责不相符合吧!”庇护九世针对导论中的某段内容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热罗姆.波拿巴看着庇护九世所指的内容思考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个主张是1891年的教皇利奥十三世的第一个社会通谕《新事物》中的内容,自《新事物》谕令发布后,欧洲的各地天主教党派,特别是德意志帝国境内的天主教党派的战斗力宛若脱缰野马一样生长,一度成为了社民党之外的第二大党派。 谕令威力也就不言而喻。 “陛下,我想请问教皇国现在面临的最大政治危机是什么?”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直接回应庇护九世,而且转而询问庇护九世现在的情况:“当然您也可以对我说教皇国现在依旧歌舞升平,那么这个问题也没有什么可以讨论的了!” “教皇国现在……”庇护九世思考了片刻后,重新组织语言试探性的询问道:“自由化不够?” 热罗姆.波拿巴失望的看了庇护九世一眼,这位教皇还是没有看清楚事情的本质,“陛下,我想请问如果真的是自由化的问题,那么为什么撒丁王朝没有危机?说到底,所谓的自由化只不过是一些上流社会的政治游戏罢了,教皇国的权利掌握在您与枢机教团的手中,某些人想要分一杯羹!” 历史上教皇国也进行过一次自由化改革,但是那一次改革只不过是1830年换汤不换药的操作罢了,时代在改变改革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所以朕应该让他们这群家伙进来分一杯羹吗?朕凭什么要和那群贪得无厌的家伙坐在同一张桌子!”庇护九世教皇忿忿不平的说道。 “陛下,这就是我所主张的意义了!既然您不想让那些贪得无厌的家伙入场,那么您必须要寻找一个同盟!”热罗姆.波拿巴对教皇说道:“教廷需要帮助那些工人争取权益,帮助工人完成结社自由,满足家庭需要的“工资”!只要团结了他们,陛下您将不用再向那些家伙退步,甚至可以反过来利用工人逼迫他们让出一部分权益!” “这……能成吗?那些暴民真的愿意接受?”庇护九世用不确定的口吻对热罗姆.波拿巴道。 “陛下!”热罗姆.波拿巴趁热打铁道:“请您相信教廷在教皇国人民心中威严,他们只不过是被有心家利用才导致现在的局面!只要各地神父能够将他们组织在一起,让那些家伙没有可乘之机的话,那么您就不需要向他们让步!拉拢一批人打压一批人……” 热罗姆.波拿巴又向庇护九世阐述关于“农村包围城市”的理论,利用乡间基层的力量组织结社对抗城市小市民阶级,从而达到平衡的目的。 第六十一章 形势大好的选举 热罗姆.波拿巴与庇护九世畅谈了很久,其间庇护九世针对罗马现有的问题询问,热罗姆.波拿巴尽可能的为庇护九世一一回应。 夜幕降临,在庇护九世的邀请下,热罗姆.波拿巴享受到了宾至如归的感觉,宴会上庇护九世向热罗姆.波拿巴谈论了许多当年皇帝在军队中的事情,同时在感慨当年如果皇帝没有失败的话,自己可能还会呆在法兰西军队,没准还能混个将军当一当。 热罗姆.波拿巴恭维的表示庇护九世现在的成就已经远非法兰西的将军所能够比肩。 各怀心思的两人在“欢声笑语”中离开。 宗座宫宴会大厅离去的热罗姆.波拿巴在神父的引导下坐上了庇护九世专门为他准备马车上。 马车缓缓的驶离梵蒂冈宫,半躺在车厢内的热罗姆.波拿巴回想起了今天所做的一切,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自己已经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都做,教皇国未来要怎么走就要看庇护九世自己。 …… 而在另一边的梵蒂冈宫,庇护九世教皇同样也没有闲下来。 乘着还未彻底入夜的他紧急召见了一群效忠自己的枢机主教还有穆扎雷利主教与未来教皇国第一任首相佩雷里诺.罗西。 【佩雷里诺.罗西:1787年7月13日—1848年11月16日,意大利经济学家、政治家、律师,七月王朝时期任法兰西驻教皇国大使,七月王朝覆灭后受到庇护九世的邀请担任教皇国第一任首相,11月16日在该文书宫遇刺身亡。】 被庇护九世强行唤醒的枢机主教们强撑着惺忪的睡眼聆听教皇的“训诫”。 眼下情况实在不是详谈的时机,庇护九世只能长话短说将热罗姆.波拿巴提出的建议说给枢机主教们听。 长期沉浸在宗教界的内斗枢机主教们并不是很擅长世俗界政权的斗争,他们将目光转向了教皇最近聘请的佩雷里诺.罗西的身上。 佩雷里诺.罗西认真的听取了庇护九世的说法,思考了良久后开口道:“陛下,我认为这是可行的!我们可以向法兰西那样组建一个效忠于教皇的党派,在选举一位德高望重的教士担任!” 佩雷里诺.罗西的话并没有引起枢机主教默默的共鸣,当然也没有引起他们的反对,他们如同一个个人形雕塑一样等待着庇护九世的回应。 “先这样吧!不过,我们要一步步的来做,先从经济当年开始入手吧!”还未彻底失去改革意愿的庇护九世决定先尝试一下,如若改革陷入深水区的话,自己再退回来。 在枢机主教的“一致”同意下与教皇的首肯下,为了缓和社会矛盾的教皇国再次开启了轰轰烈烈的改革。 6月1日,庇护九世在圣彼得堡教堂庄严布道,并且宣布为何回应教皇国民众的呼声,教皇国预计将在7月开始改革。 一时间整个罗马都欢呼雀跃了起来,几乎所有人都在为教皇的“开明”而欢呼,游行示威也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温和自由派,极端自由派乃至共和主义者都在等待着教皇国改革的开始。 热罗姆.波拿巴只是冷眼观察着罗马的一举一动继续攥写着还未完成的《天主教经济伦理学》。 6月10日,两封来自法兰西信件令热罗姆.波拿巴十分的激动。 写信的人正是佩西尼与鲁罗马埃,佩西尼在信中像热罗姆.波拿巴讲述了关于堂兄路易.拿破仑葬礼的情况。 路易.拿破仑的遗体进入法兰西之后便受到了法兰西的人民的敬仰,从加莱到法兰西送行的队伍络绎不绝,一路上各大主流报纸像是闻到血液的鲨鱼火力全开传颂路易.拿破仑的“丰功伟绩”。 遗体到达塞纳省之后,由执政拉马丁与弗朗索瓦.阿拉戈一同迎回,全体巴黎市民都前来围观,整个巴黎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和谐。 在拉马丁与阿拉戈的主持下,路易.拿破仑的遗体以共和主义英雄的名字安放在荣军院罗马王的遗体旁。 葬礼结束后,整个巴黎都认识了这个传奇的亲王路易.拿破仑。 在鲁埃的信中,热罗姆.波拿巴了解到了波拿巴党徒的动态,还有关于自己的两个堂兄与自己父亲老热罗姆.波拿巴的情况。 鲁埃隐晦的指出在路易.拿破仑遗体送回来以后,自己的堂兄皮埃尔.波拿巴想要取代自己的位置成为波拿巴家族的新领袖。 由于得不到波拿巴党徒的认可,再加上自己的父亲老热罗姆与姐姐玛蒂尔德的反对,自己的堂兄只能退求其次同吕西安.缪拉参加选举。 自此波拿巴家族两名成员(父亲老热罗姆、堂兄皮埃尔.波拿巴)参加完选举并成为议员,自己的名字与某些在联合王国英勇事件同样也在巴黎的咖啡馆传播开来【鲁埃的建议】,就连文学沙龙同样也流传着自己的名字【姐姐玛蒂尔德的功劳】。 在他写信的那天(6月4日),自己在塞纳省的得票数已经位居塞纳省的第四名,距离第三名的梯也尔相差不远【ps:有小道消息称,梯也尔利用贿赂的金钱进行舞弊赢得选票】,而在科西嘉、荣纳省、下夏朗德省自己的选票数以压倒性的优势获得,这就意味着只要自己想的话,他完全可以以这三个地区议员的身份堂而皇之的进入法兰西土地。 拉马丁的约定也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任何的约束。 不过,热罗姆.波拿巴不会这么做,他要遵守同拉马丁的约定。 哪怕拉马丁待在执政的时间已经屈指可数。 看完佩西尼与鲁埃信封的热罗姆.波拿巴长出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唉!波拿巴家族啊!” 说完,他从抽屉里取出草稿纸,分别给佩西尼与鲁埃写信。 两封信件装订完毕后,热罗姆.波拿巴将莱蒂叫了过来,并将两封信交给莱第,随即又将30万法郎的票据交给莱第,要求他同信封一道汇给巴黎充当波拿巴党徒的活动经费。 第六十二章 教皇国改革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眨眼间便已经来到了6月25日。 伴随着罗马地区人民踊跃参政热情的高涨与奥地利地区不断传来的“利好”消息,庇护九世教皇不得不再次走出宗座宫,在瑞士卫兵的护卫下前往圣彼得堡教堂广场宣布改革进展情况。 作为庇护九世教皇首席顾问的佩雷里诺.罗西被庇护九世任命为内政部长推上了前台,佩雷里诺.罗西同样也在圣彼得广场发表了一同就职演讲,佩雷里诺.罗西在宣布了自己改革第一套方案。 方案中佩雷里诺.罗西声称鉴于罗马现在正处于经济低迷的窘况,贸然的进行民主改革只会让教皇国的经济陷入崩溃的边缘,现在政府首先要做的就是经济振兴,所以他将会邀请罗马城内富有名望的贵族一同商讨救市的策略。 关于政治当年的策略与是否实行像法兰西那样的国民议会的问题还需要进一步谈论。 此言一出,圣彼得广场顿时出现了小范围的骚动,站在圣彼得堡广场外围的某些共和分子与野心家显然不怎么满意。 不过,骚动并没有像之前的几次游行那般得到其他人的响应形成一股潮流,那些妄图鼓动圣彼得堡广场外围居民的家伙很快便被瑞士卫兵抓住。 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许多在罗马城内拥有势力的贵族绅士们听到佩雷里诺.罗西要邀请他们参政议政后便心满意足的选择继续观望。 没有他们的暗中帮助,共和分子与潜在的野心家根本无法成事。 第一阶段改革方案阐述完毕后,庇护九世教皇再次在万众瞩目的欢呼声中出现,他用悲天悯人的口吻在圣彼得堡广场当众赦免了那些想要鼓动圣彼得堡广场民众的人,这一举动再次赚足了罗马居民的人心。 在潜藏在居民中的“水军”的推波助澜下,许多市民或是真心实意或是从大流的呼喊着“教皇万岁”。 庇护九世教皇与佩雷里诺.罗西部长在以前欢呼声中从离开圣彼得广场返回宗座宫。 第二天一大早,罗马的主流报纸纷纷刊登了关于佩雷里诺.罗西的演讲,有些报纸甚至将佩雷里诺.罗西的信息全部扒拉了出来,并且声称佩西里诺.罗西来自法兰西,他一定会将教皇国改造成为像法兰西一样的国家。 罗马城内的所有人都翘首以盼着佩雷里诺.罗西的下一步行动。 除了罗马旅馆中的热罗姆.波拿巴。 经过23天的“闭关修行”热罗姆.波拿巴总算将《天主教伦理经济学》的主体内容攥写完成。 吕西安.路易照例来到热罗姆.波拿巴的旅馆居住地帮助热罗姆.波拿巴审稿,顺便为热罗姆.波拿巴带来了法兰西方面的报纸。 “完美!”吕西安.路易一字不差看到了最后不由得再次感慨了一句。 低头看报的热罗姆.波拿巴听到吕西安.路易的赞美后抬起头微微一笑。 这本凝聚了整个19世纪基督教“智慧”的书籍根本不可能存在瑕疵。 如果非要说出一个瑕疵的话,那便是对socialism的阐述。 由于原版的作者成书的时间是20世纪20年代,当时正是socialism理论的爆发时期,文中的一部分是对于socialism的“驳斥”。 现如今正是19世纪中期,socialism理论正处于一片蛮荒时期,许多理论知识还没问世。 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热罗姆.波拿巴删除了各方面的内容。 全书也从26万字减少到了18万字左右。 热罗姆.波拿巴相信哪怕缺少了这一部分,《天主教经理伦理学》依旧可以成为撑起起天主教经济学的擎天之柱。 放下手稿的吕西安.路易再次询问热罗姆.波拿巴对于罗马政局方面有什么的看法。 “佩雷里诺大臣的动作还是有些慢!”热罗姆.波拿巴微微叹了口气。 “嗯?叔叔,我觉得陛下愿意进行改革已经是一个不错的信号,耐心一点肯定会有收获的!”吕西安.路易乐观的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 “吕西安!”热罗姆.波拿巴起身来到了窗口,吕西安.路易同样也跟随着热罗姆.波拿巴的步伐来到了窗口。 热罗姆.波拿巴指着窗外的罗马市民对吕西安.路易说道:“吕西安,教皇可以等,那些贵族也可以等!他们能不能等呢?革命的浪潮已经席卷了整个欧洲,慢慢悠悠的改革只会导致失去耐心的民众更加的厌恶政权,他们可以等待一时,但是却不能永远等待下去。陛下的第一步就已经走错了!” “如果是您的话,应该怎么办?”吕西安.路易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要么就什么也不做,要做就要心狠手辣!”热罗姆.波拿巴对吕西安.路易说道:“如果是我的话,我装模作样的建立一个制宪议会,然后利用农民的选票将教士送上议会,制横罗马。” “那如果他们要再次暴动呢?”吕西安.路易再度询问道。 “我就是要等他们暴动!”热罗姆.波拿巴表情狰狞说道:“如果他不暴动的话,我又怎么以法律的名义宣布他们不遵从宪法!到时候,只需要发布一道谕令宣布暴动者不符合宪法的情况,然后借助法兰西的刀配合乡村的返乡团将他们!” 热罗姆.波拿巴做出一个手起刀落的动作,其中的含义自然也就不言而喻。 教皇国现在的局面已经不是他们本身能够应付得了,需要一个大国利用刺刀将罗马的价值观强行扭转才行。 “法兰西……法兰西会帮助教皇?”吕西安.路易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 “你看看这个就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返回书桌旁,将一张法兰西的报纸交到了吕西安.路易的手中。 报纸的内容是《关于解散国家工场的相关决议》。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平静令人感觉到一丝可怕。 吕西安.路易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 “这意味着一场屠杀近期会要在巴黎上演,那些城管老爷撕下他们的伪装开始向工人动手了!” 第六十三章 法兰西近况 法兰西的情况正如热罗姆.波拿巴所预料到的那样进行。 经历过6月1日赢回路易.拿破仑遗体事件之后,巴黎确实迎来了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短暂性和平。 资产阶级再度想起了拿破仑帝国时期的荣耀,无产阶级则认为政府迎回路易.拿破仑的尸体是要将路易.拿破仑贯彻路易.拿破仑亲王的理论,为工人谋求福利。 在虚假的和平下,那些工人们总算消停了几天。 拉马丁同样也因为迎回路易.拿破仑尸体的策略受到了巴黎一致好评,他在塞纳省的选票一举超越了被誉为“工人之友”的勒德律.罗兰成为塞纳省第一。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虚幻终究是虚幻,满心欢喜的工人在经过了半个月的漫长等待后,并没有等来政府的任何改革措施。 忍饥挨饿的他们决定再次用行动向国民议会提起抗议。 6月15日,一群工人冲到了国民议会面前,负责看守国民议会的警察们被工人缴了械。 原本安宁的国民议会因为工人的出现而变得混乱不堪。 工人们向国民议会的议员阐明了自己的来自后并希望国民议会能够正视他们要求。 或许是因为工人人多势众,国民议会的议员们将梯也尔推出交涉。 为了稳住工人的梯也尔假意同意了工人的一切建议。 相信国民议会公正的工人们满意的离去。 尽管事后到来的古尔登将军带领国民自卫军逮捕了一部分工人,但是在国民议会严重失分的他还是被解职离开。 经过这一场时间之后的国民议会失去了最后一丝对工人的耐心。 在梯也尔等人的推动下,担任阿尔及利亚总督返回巴黎述职的卡芬雅克被推举成为法兰西共和国的战争部长。 这位铁血屠夫将会成为巴黎工人阶级恨之入骨的对象。 侩子手准备就绪后,下一步便是行动。 在国民议会的授权之下,卡芬雅克将塞纳省及其附近省份的5万多部队全部秘密调到了巴黎近郊。 一旦国民议会的命令下达,他们便会扑向巴黎。 6月20日,一切准备就绪,只剩下踢走烦人的执政委员会。 在秩序党法卢议员【正统派】的提议下,国民议会经过了激烈的讨论后,决定同意法卢议员的提奥。 《关于国民议会解散国家工场》的报纸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巴黎。 工人愤怒的看着号称共和主义报纸的《国民报》发表的言论,他们不愿意相信他们在二月为之努力奋斗的政府会在短短4个月的时间就将他们抛弃。 6月25日,一场声势浩大的游行开始,将近3万多名工人参与的游行,整个巴黎似乎在一瞬间被沦陷,那些衣衫靓丽的绅士与小姐站在窗口望着衣衫破旧举着红旗的工人眼中充满了恐惧与厌恶,在他们的眼中这些工人根本不是与他们同呼吸更命运的人,他们就是整个巴黎的寄生虫,破坏他们安宁的暴乱者。 工人在有产者们的厌恶眼神中大无畏的前行,他们来到了巴黎市政厅要求巴黎能够给他们一个说法。 然而等待他们的并不是政府的调解人员,而是一纸冰冷的告示。 告示上面说:根据国民议会以及执政委员会的一致同意,解散国家工场,将国家工场中的青壮年编入军队,剩余人员将遣散道外省进行做工。 这张告示与其说是通知,更不如说是来自资产阶级政府的宣战书。 颁布这项告示并不是那些所谓的贵族,而是一群学者、心理学家、诗人,这些本该与劳苦大众站在同一条战线的人如今却成为了想要工人性命的潜在侩子手。 当工人要向执政委员会谈判的时候,巴黎市长马拉斯特面见了工人推举出来的代表,工人代表向马拉斯特表示如果政府不撤销命令的话,他们就会像二月革命一样掀起另一场革命。 工人代表的威胁并没有被马拉斯特放在心上,他以傲慢的态度向工人代表表示要么工人听从政府的命令自主解散,要么政府强制要求解散。 第二种条件就没有第一种条件优待了。 【马拉斯特在这场事件过后,变成了国民议会议长。】 “先生,那我们便用我们自己的方式捍卫权利!”工人代表用颤抖的嘴唇向马拉斯特打出了最后的通碟。 从某种途径了解到军队驻扎的马拉斯特当然不会害怕工人们的威胁,一旦工人动手等待他们的将是5万军队配合国民自卫军的雷霆。 马拉斯特继续用傲慢的腔调对工人们说着:“悉听尊便!” 工人代表带领着工人们离开,他们要利用这最后的时间进行动员。 国民议会同样也没有闲置,在秩序党的推动下,一项关于暂停执政委员会权利移交给卡芬雅克的独裁提案正在举牌表决。 提出这个提案的便是接任拉马丁担任法兰西外交部长的巴斯蒂德。 【巴斯蒂德:共和派右翼分子,6月初接替拉马丁成为外交部长,同时也是卡芬雅克独裁者政府外交部长。】 秩序党与共和派右翼分子一致同意了暂停执政委员会的提案,同时也宣布任命卡芬雅克担任执政,同时也是法兰西目前唯一的执政。 会议结束后,波拿巴分子聚集在了玛蒂尔德公主的私人住宅中密谋。 “殿下说的没错!那些家伙果然要对他们动手了!”佩西尼神情激动说道。 “是啊!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快就忍不住了!”鲁埃同样也感慨了一句,和平只延续了不到半个月的功夫另一场革命又要诞生。 “我的弟弟说没说,下一步该怎么办?”玛蒂尔德公主询问道。 由于皮埃尔.波拿巴想要取代热罗姆.波拿巴成为波拿巴领袖的意图被挫败,老热罗姆.波拿巴无心波拿巴小团体,帮助弟弟的玛蒂尔德.波拿巴成为了法兰西波拿巴派的主心骨。 “殿下在信中嘱咐我们在戒严期间收敛起来,不要让他们发现我们错过。” “鲁埃,让所有波拿巴党徒在这段时间尽量不要暴露在政府的视线中。” “是!” 第六十四章 维克多.雨果 自玛蒂尔德公主在库塞尔街的公馆下达了波拿巴派近期停止一切活动后,巴黎城内的所有波拿巴派党徒全部停止了动作,他们如同一条潜伏在暗地里的毒蛇等待着两个巨人【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分出胜负。 待到两个巨人分出胜负之后,波拿巴派将会再次出动夺取胜利者一方的果实,到那个时候,一个虚弱的巴黎根本无法阻挡波拿巴派胜利的脚步。 在波拿巴派潜伏的期间,作为波拿巴派临时领袖玛蒂尔德公主同样也没有闲着,她一边让自己的父亲老热罗姆亲王与鲁埃紧盯议会的动向,一边又打着文学的幌子邀请了维克多.雨果、圣伯夫、巴尔扎克、大仲马、梅里美、乔治.桑女士等有影响、有声望的文学家,从他们的嘴中探听到更多有关卡芬雅克的消息,顺便帮助她的弟弟热罗姆.波拿巴在文学界树立一个良好的形象。 由于波拿巴派在最近一段时间为自己树立的良好形象以及玛蒂尔德公主的美貌,受到邀请的巴黎文人并没有拒绝玛蒂尔德公主的邀请,他们应邀参加了玛蒂尔德公主所举办的文学沙龙,沙龙的地点就在昂吉安湖畔的圣.格拉蒂安,这是玛蒂尔德公主在巴黎的第二个住所,同时也是她举办沙龙的常用地。 6月27日下午7时,夕阳西下,深邃的天空中点缀着漫天的繁星。 在那繁星与月光的引导下,一辆深黑色的马车慢慢悠悠行至玛蒂尔德公馆停下。 推开车门,一位穿着白色宫廷礼裙,手持一柄象牙制作而成扇子的女士下车。 待到她走到公馆门口的时候,公馆大门缓缓打开,同样也是一席蓝色礼服盛装、脖子上挂着一串珍珠的玛蒂尔德公主出现在女士的面前。 女士表情惊愕的望着眼前的玛蒂尔德公主,随即微笑着询问道:“我没有来迟吧!” “乔治.桑女士,你是第一个来的!”玛蒂尔德公主热情的挽住了乔治.桑的手臂带着乔治.桑进门。 两个人如同一对许久未见得好姐妹一样边走边聊,原本寂静的公馆瞬间变得热闹了起来,仔细倾听可以从公馆外听到从二楼传来的阵阵笑声。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间已经到了约定的8点。 在这1个小时的时间里,圣伯夫、巴尔扎克、大仲马等人依次抵达的公馆,唯一缺席的只有维克多.雨果。 眼见维克多.雨果已经逾越了约定期限,作为雨果“好友”的梅里美决定站起身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好了!伙计们,我们可以开始了!只有上帝才知道,雨果那个有拖延症的家伙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来!没准他现在正在某位夫人的宅邸朗诵着他的大作呢!” 沙龙中的所有人都露出了笑容,他们将目光对准了沙龙的组织者玛蒂尔德。 此时与乔治.桑坐在一起的玛蒂尔德瞥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后,起身点头。 文学沙龙正式开始。 圣伯夫首先开场对近期在巴黎报纸上涌现出的做出了犀利的点评,引得在场的所有人都争相参与其中,就连玛蒂尔德也情不自禁的参与其中。 尽管她是这场沙龙的组织者,但是她的文学水平与造诣显然远不如在场的文人,以至于在点评的过程中闹出了一些题不对意的笑话。 不过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玛蒂尔德的水平,他们也并未为难玛蒂尔德。 就连在巴黎素有点评界“毒蛇”之称圣伯夫也是微微一笑,美丽女士的小小的失误总会被人们原谅。 沙龙中圣伯夫针对巴尔扎克水字数的问题大加吐槽,称其为“恨不得将每一个字都点上一个标点符号。”,巴尔扎克只是微微一笑,当然圣伯夫在吐槽完巴尔扎克“钻进钱眼”之后,又对巴尔扎克狠狠称赞了一下。 【ps:巴黎稍有名气的文人约稿都是按行来收费。】 整个法国,乃至整个欧洲都没有想巴尔扎克这种人型码字机,可以说报社对于巴尔扎克真是又爱又恨。 爱的是他的才华,恨的是他几句话就另起一行的文风。 沙龙的气氛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走向高潮。 就在气氛快要到达高潮的时候,负责看守在大门的仆人向玛蒂尔德公主通报“维克多.雨果”抵达的消息。 “先生们,女士们,我们的主角要来了!”玛蒂尔德用手轻轻的压了压气氛道。 所有人将目光都转向了客厅的大门,维克多.雨果推开门缓缓进来。 损友梅里美抢先鼓掌,剩下的人也起哄一起鼓掌。 满脸写着疲惫的维克多.雨果还未来得及道歉便听到了接连不断的掌声,他疑惑的望着在场的所有人。 “我的主角登场了!”梅里美用滑稽的腔调对维克多.雨果说道。 “梅里美,你……”维克多.雨果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瞎起哄的老友,他缓步走到巴尔扎克的身旁坐下。 “雨果,你看起来很疲惫啊!发生了什么?”巴尔扎克看着身旁的雨果好奇的询问了一句。 “唉!”维克多.雨果叹了口气,他首先对自己不能遵守时间而表达歉意,同时也向众人说明了自己的原因。 原来自从国民议会暂停执政委员会的职务任命卡芬雅克作为独裁者的指令下达之后,为了防止巴黎军人与工人产生过激反应的拉马丁拉着他浪漫派朋友维克多.雨果一同前往巴黎郊区企图说服那些工人放下武器。 凭借他们粗略的武器对抗政府是不可能成功的。 “你们成功了吗?”玛蒂尔德询问道。 “没有……那些工人显然不会倾听我们,他将我们当成政府的走狗!我同拉马丁两个人被赶了出来!”维克多.雨果摇了摇头失落的说道。 “上帝啊!看来一场屠杀在所难免了?”乔治.桑用扇子遮挡住微微张开的嘴唇。 “恐怕是这样的!我们可能有幸见到一场屠杀!一半的共和国杀掉另一半的共和国!” 第六十五章 六月革命尾声 维克多.雨果的自嘲令在场的所有文人都沉默了下来。 整场会议由原来的火热,逐渐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作为这一切始作俑者的维克多.雨果望着在场沉默不语的文人意识到自己可能要将这场好不容易才组成的沙龙搞砸了,他赶忙补救道:“朋友们,既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我们为什么不以一种乐观的心态面对!或许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 说罢,维克多.雨果突然想到什么,他望向玛蒂尔德转移话题道:“尊敬的公主,请问热罗姆亲王哪里去了?” “嗯?”回过神来的玛蒂尔德赶疑惑的回应道:“父亲尚在莱茵旅馆居住!” “我并不是说老热罗姆亲王,而且你的弟弟热罗姆.波拿巴亲王!你们还不知道吧!他在塞纳省的选票已经在我之上了!”维克多.雨果对在场的文人说道。 在场的文人听到维克多.雨果的爆料后同时看向了玛蒂尔德,乔治.桑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好奇。 话题转移到自己的玛蒂尔德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的弟弟正在罗马旅游!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才能返回法国!” 维克多.雨果摇了摇头道:“幸好亲王阁下没有回来,否则巴黎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 “是啊!巴黎现在……”玛蒂尔德脸上同样也露出了惆怅,内心却巴不得巴黎更乱一些。 “话又说回来,玛蒂尔德公主!你的弟弟是否有意参加这次竞选!按照他的选票来说,他完全有能力参加竞选了!”维克多.雨果接着追问了一句。 “这个就要看他的意愿了!”玛蒂尔德试图打太极道:“如果他愿意参加竞选的话,那就让他参加。如果他不愿意参加的话,那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现在的法兰西政坛确实需要注入一些有生的力量了,总是由一些人把持的话法兰西就会成为一潭死水!”维克多.雨果公然暗示着,卡芬雅克的执政与国民议会的所作所为已经让这位曾经的奥尔良派,如今的共和派寒心,他希望为法兰西政坛引来另一股力量。 “玛蒂尔德!如果你的弟弟想要参加选举的话,我们可以帮助你!”乔治.桑拉着玛蒂尔德的手贴心的说道:“我们还是有些力量的!” “说的没错!让那些城管老爷见鬼去吧!”大仲马嚷嚷着说道。 二月革命中站队错误的他被踢出了国民自卫军的同时也在议会边缘化,一腔怨气的他对于国民议会可是很不爽。 紧接着梅里美、圣伯夫同样也加入了“声讨”的行列。 玛蒂尔德望着这些沙龙上的“朋友”一一表示感谢。 “我读过路易.拿破仑亲王的《消灭贫困》!”维克多.雨果再次岔开话题说:“坦白说那本书阐述了当前共和国应该需要做的事情,公共且自由的教育、产业的分配……” 维克多.雨果滔滔不绝的谈论着关于《消灭贫困》的内容,在场的所有人由于都没看过里面的内容只能静静的听着维克多.雨果的独自演说。 渐渐的他们被《消灭贫困》中的“大饼”所吸引,内心竟然生出一种“或许波拿巴当政也未尝不可”的冲动。 维克多.雨果就像一位波拿巴派的党徒鼓吹着《消灭贫困》中的内容,演说完毕后维克多.雨果静静的看着玛蒂尔德问道:“如果热罗姆亲王当政的话,这些是否可以实现!” “不瞒你说,我的弟弟同样也是我堂兄的拥护者!”玛蒂尔德当即说道:“他曾经对我说过,共和国得慷慨起来!共和国必须要实行再分配的原则,纵使我们对于不屑于社会主义的观念,但是我们也不能让贫者愈贫,富者愈富!这样的法兰西岂不是和英国一样了!” “如果热罗姆亲王真的愿意按照他的想法来的话,我当然愿意投他一票!”维克多.雨果语气轻快补充一句道:“不过,这一切要等我们见面之后!” “当然!”玛蒂尔德回应道:“我的弟弟回到巴黎之后,我会让他第一时间拜访您!” 在玛蒂尔德的引导一场轻松文学沙龙变为玛蒂尔德的“炫弟”个人表演。 沙龙结束后,除乔治.桑外的所有人都对热罗姆.波拿巴表示好奇。 玛蒂尔德顺势又为自己的弟弟积累了一波声望。 时间继续前行,转眼间便来到了6月29日。 这一天,黑压压的乌云将整个巴黎笼罩,闪电在云层中穿梭,一场暴风雨似乎即将肆虐整个巴黎。 巴黎东区与东南区。 忍耐了将近一个星期的巴黎工人终于再也忍受不住饥饿。 政府已经向他们下达了最后的通碟,如果7月1日之前不服从政府安排离去,政府将使用强制的手段。 所有人都知道政府口中强制的手段是什么,他们不愿意离开巴黎,他们只能选择反抗。 在工人的自发组织下,他们在以工人居住地为根据地逐步向市政厅推进并修筑街垒。 只拥有少量武器的他们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间起义也是因为在下雨天政府军的大炮不能够使用,这进一步缩短了他们之间的差距。 只不过他们还是低估了反动政府的决心,作为军事独裁者的卡芬雅克早就等待着工人的起义,在工人宣布起义并要求解散国民议会的20分钟后。 卡芬雅克便轻装来到了军营,6位将军等待着卡芬雅克的到来。 “将军们,开始行动吧!将这群暴民杀的一干二净!共和国绝对不会忘记你们的贡献!”卡芬雅克充满杀气的话语令在场的所有将军都为之一振。 5万多部队迅速杀入巴黎在国民自卫军的配合下清扫巴黎。 暴雨也随之而来,突如其来的暴雨限制住了正规军的火炮,给了工人武装机会。 许多工人武装趁机夺走了国民自卫军的武器。 然而这一切对于大局并没有什么影响,失去火炮支援的正规军依旧展现出了碾压起义工人的能力。 一个个街垒被清扫,工人、妇女乃至儿童被这群杀入巴黎的禽兽军队击毙。 6月30日阴,卡芬雅克已经逐步清扫了市政厅一线的起义部队,起义部队徐徐后退。 7月1日晴,卡芬雅克攻入圣丹尼与圣马丁郊区的街道,用大炮将一个个街垒轰平。 7月2日,工人最后一片根据地圣安东郊区与坦普尔郊区沦陷。 至此,巴黎10万起义工人被卡芬雅克以血腥的屠杀解决,剩余的部分也在军队压送下送往其他省份。 【想要了解详细的六月革命,可以看马恩全集。】 第六十六章 黄雀在后 1848年7月3日,轰轰烈烈的六月革命以卡芬雅克的无情镇压而结束,工人们没有风等来他们梦想中的社会革新便提前倒在了巴黎街垒、倒在了步枪与刺刀之下。野蛮的法兰西军队毫不留情的将他们赶出巴黎,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双手工人鲜血的卡芬雅克将军也如愿以偿的结束他暂代署理的执政职务顺利转正成为真正的法兰西第一执政。 只不过这个第一执政的权利期限只有不到5个月,选举结果将会在12月尘埃落定。 届时卡芬雅克将会自行下台,当然卡芬雅克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利用自己现在不受任何势力掣肘的权利带兵解散国民议会,自己将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执政。 这也是秩序党内的梯也尔等人所担心的情况。 不过解决完国内暴动的卡芬雅克显然没有学习拿破仑的想法。踌躇满志的他认为是自己的果断拯救了法国,整个法兰西应该会在12月大选的时候光荣的投给他一票。 可是卡芬雅克并不知道,从他坐上第一执政的那个位置开始,他的所有权利将会在12月自动到期。 秩序党不可能让另一个波拿巴登台,为了阻止他,他们甚至愿意同波拿巴派联合。 7月8日,关于巴黎屠城的报道经由巴黎境内的报社传到时候了比利时、普鲁士,同样也传到了罗马。 这一天,地中海气候的罗马天气格外的炎热。 就连往日那些聚集起来游行的民众也不愿意再烈日炎炎下享受着蒸桑拿的感觉,家家户户都开窗通风,即便是这样整个房间还是像桑拿房一样。 许多人更是选择畅游在台伯河,借此在消除酷暑的影响。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是其中的一员。 不过,他并不是前往台伯河畅游,而是在台伯河上游选择一处阴凉的地点钓鱼。 字面意义上的钓鱼。 同行的还有夏尔.波拿巴与他的侄子吕西安.路易。 莱蒂上尉带着一批临时雇佣来的帮手提着大包小包将钓鱼所需要的物品与摇椅放在了靠近树荫地。 热罗姆.波拿巴与夏尔.波拿巴两人一人手持一根鱼竿垂钓。 揉碎的面包屑洒在了水中,用以吸引鱼类觅食。 挣扎扭曲的蚯蚓被热罗姆.波拿巴“无情”的穿在了铁钩之上,甩入面包屑的地点,然后便心安理得的坐在了摇椅上打着哈欠等待着鱼儿上钩。 夏尔.波拿巴一边将在鱼钩上挂上团成一团饵料,一边瞥了一眼慵懒状的热罗姆.波拿巴没好气的说道:“巴黎都乱成那样了,你倒是挺悠闲的!” “嗯?”热罗姆.波拿巴慵懒的眯着双眼任由摇椅前后摇摆,鱼钩也跟随着摇椅的前后摇摆上下起伏:“不就是卡芬雅克那个家伙在巴黎制造了一场屠杀,至于这么大惊小怪!” “你……” 热罗姆.波拿巴满不在乎的模样令夏尔.波拿巴气极,他甚至有些怀疑当初将红宝石交给教皇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抉择。 为了安抚堂兄的热罗姆.波拿巴缓缓睁开了双眼,不紧不慢的说道:“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没有卡芬雅克,我怎么上台啊!” “没有卡芬雅克,我怎么上台?”夏尔.波拿巴再度重复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话,他疑惑的看着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只得向堂兄解释道:“在卡芬雅克在巴黎制造惨绝人寰的屠杀之前,共和派在巴黎享有巨大的威望。现如今,共和派的威望伴随着卡芬雅克的独裁统治而日渐下跌,大公无私的卡芬雅克将军帮助秩序党,同样也帮助我们清扫了最顽固的障碍。 议会中的山岳党恐怕早已视卡芬雅克将军为眼中钉,经历过巴黎动乱的市民与那些温和的共和派难道就喜欢用大炮轰炸巴黎的家伙吗?失去了山岳党和巴黎市民支持的卡芬雅克别说在整个法兰西,就算在巴黎他也注定得不到大多数的支持。” 热罗姆.波拿巴顿了顿,指着自己自信的说道:“然而我,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镇压工人,也没有用大炮轰巴黎。相反,我会呼吁各阶层团结起来共渡难关,我会利用大量的基建让法兰西工人不再陷入失业!我同让天主教垄断法兰西的教育的权利!我同样也没有向叔父那样指挥军队的经验……总之,我能够满足整个全体法兰西人民的需求,这样的我有什么理由失败!” 热罗姆.波拿巴充满自信的回答令夏尔.波拿巴仿佛穿越时空来到了皇帝的时代,当初皇帝就是这么的充满自信。 “不过,我有一个疑惑!”夏尔.波拿巴鱼竿一抖,漂浮在水上的简易浮漂猛地扎入水中,眼疾手快的夏尔.波拿巴左手稳稳的抓住鱼竿,右手快速收线,嘴中还询问道:“你满足了法兰西所有人的利益,那么谁的利益有受损了?” “没有人受损!”热罗姆.波拿巴看了一眼的鱼竿丝毫动向,他摇了摇头道:“或者说,受到损害的人根本不会意识到自己的利益受损。” 热罗姆.波拿巴用谎言编织的利益共同体,受到损失的只有无产阶级,然而无产者已经被卡芬雅克剥夺了权利。 经历了血腥镇压的他们短时间内只剩下对卡芬雅克的仇视,政治权利被剥夺的他们只能用选票来对卡芬雅克进行报复了。 一条沙丁鱼被夏尔.波拿巴从钩子取下放入桶中。 “妈的,今天真的要空军了?” 热罗姆.波拿巴小声的用中文嘟囔了一句。 尽管他并不是一个钓鱼佬,但是空军实在是对一个钓鱼爱好者的最大的侮辱。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一筹莫展之际,莱蒂上尉走到他的身旁递给热罗姆.波拿巴一封还未拆分的信件,信封的地址来自巴黎库塞尔街,那里正玛蒂尔德的住所。 “我失陪一下!” 热罗姆.波拿巴歉意的对堂兄说一句,堂兄点了点头继续垂钓。 第六十七章 顽固的教皇 来自巴黎的信件被热罗姆.波拿巴在一个背靠树荫的角落拆开。 寄信者不出热罗姆.波拿巴所预料是他的姐姐玛蒂尔德公主。 信中玛蒂尔德公主向热罗姆.波拿巴先报了一个平安后,再向热罗姆.波拿巴讲述关于六月革命发生某些细节。 革命开始后,玛蒂尔德公主与老热罗姆亲王还有波拿巴党派的一些重要骨干分成了两个部分由一些携带枪支的波拿巴党徒保护。 尽管镇压革命的整体在巴黎东区与东南区,但是卡芬雅克仍然冒着被法兰西上层阶级仇视的风险将火炮运到了圣日耳曼区。 许多参与过国民自卫军的有产者在卡芬雅克刺刀逼迫下不得不穿着华丽的外衣扛着从来没有开过一枪的武器作战。 即便如此,他们仍然被卡芬雅克视为了垃圾。 信中玛蒂尔德是这样描述的:“在那几天里,我们的狄克推多先生可是出尽了风头,昔日的议员在他的面前非打即骂,就连那些平日里出入与上流社会的绅士们也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固然自己姐姐的说法带有一些主观的臆断,但是从玛蒂尔德的字里行间中,热罗姆.波拿巴知道卡芬雅克手底下的那群**让西区精英阶级的人很是厌恶。 在巴黎如果你的行为让精英阶级的人要有用的话,那么你的统治距离被推翻已经不远了。 两代波旁王朝已经就是典型的例子。 热罗姆.波拿巴接着往下看,信中玛蒂尔德同样也提到了维克多.雨果,并声称维克多.雨果希望能够与他在巴黎进行一次谈话。 如果谈话愉快的话,雨果先生会选择支持热罗姆。 成了! 热罗姆.波拿巴握紧拳头内心激动的默念了一句。 维克多.雨果与其身后的温和共和派是热罗姆.波拿巴必然要争取的人。 如果雨果能够号召塞纳省地区的选民投票给他的话,那么塞纳省的票仓他就十拿九稳了。 信封的最后,玛蒂尔德还提到了关于7月4日卡芬雅克在国民议会中的另一项提案,那就是鉴于六月暴动的影响,他提议要限制选民的选票,选民应该是那些具有一定行为能力的人。 这个提案要是成功的话,这就意味着热罗姆.波拿巴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都将会化作一团泡影。 波拿巴家族的号召力对于精英阶级来说并没有什么吸引力,失去了农民波拿巴派很难取得胜利。 不过,在玛蒂尔德的结尾处说卡芬雅克的提案以50:700的比例直接否定。 秩序党、共和派、山岳党罕见的联起手来否定了卡芬雅克,他们显然也不愿意看到卡芬雅克继续当政。 看完信件的热罗姆.波拿巴松了一口气将信封塞到自己的怀里。 玛蒂尔德姐姐的信着实让热罗姆.波拿巴的心情如同过山车一般上下起伏。 如今已经稳操胜券的热罗姆.波拿巴只等返回巴黎进行宣传就行了。 心情大定的热罗姆.波拿巴返回了垂钓的地点。 此时垂钓处竟多出来一位面容慈祥的老人,他正在同夏尔.波拿巴攀谈。 见到热罗姆.波拿巴到来的老人赶忙向他行礼道:“亲王阁下,您好!我是佩雷里诺.罗西!” 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表情变为严肃行礼道:“内政部长先生,您好!” 一番客套的话术后,佩雷里诺.罗西开始向热罗姆.波拿巴表明自己的来意:“我这次来是想向亲王请教一些问题!” “请讲!”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佩雷里诺.罗西向热罗姆.波拿巴讲述了自己的问题。 自从庇护九世教皇宣布改革之后,佩雷里诺.罗西便开始着手改革,但是改革中他运用了自己在法兰西时期的经验,通知限制选举的金额,安抚精英阶层,然后再试图将教士阶层引入其中抗衡罗马精英阶层。 然而他的改革并没有取得什么进展,反而使自己陷入了一个沼泽地之中。 听完佩雷里诺.罗西的话,热罗姆.波拿巴表情怪异望着眼前这个家伙,自己都已经给庇护九世亲自念经了,教皇陛下竟然还抱着1830年的理念办事。 到底是自己的问题还是教皇的问题。 “部长阁下,我竟然这么推崇基佐勋爵,想您应该了解过基佐先生攥写的那部《法国文明史》吧!”热罗姆.波拿巴询问佩雷里诺.罗西。 “当然!”佩雷里诺.罗西点了点头说道。 “据我了解在编写《法国文明史》的基佐先生曾经将一部分圣西门主义的思想保留了下来,那可是他最为得意的一部分!”热罗姆.波拿巴所说的正是基佐所运用的阶级斗争理论。 “可是……基佐先生本人没有……”佩雷里诺.罗西回应道。 “现在教皇国的情况同大革命时期很相似,第三等级对第一等级的挑战!然而与大革命不同的是第三等级中的大部分农民愿意同教皇陛下站在一起!既然如此,那么为什么不把他们的选票拿到手中,反过来将这个制度化为己用呢!!”热罗姆.波拿巴对佩雷里诺.罗西说道。 “这……”佩雷里诺.罗西迟疑了。 “罗马并不是庇护九世陛下的根基,教皇陛下的根基在农村!限制选举金额只会将那些忠于陛下的人排除体制外,而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会掣肘改革!”热罗姆.波拿巴对佩雷里诺.罗西说道。 “陛下并不想失去世俗权利!”佩雷里诺.罗西小声的说道。 “在教皇国君主立宪与君主专制并无区别,只要你们能够占据大多数!适当的释放信号,可以缓和尖锐的矛盾!”热罗姆.波拿巴对佩雷里诺.罗西回应道。 佩雷里诺.罗西思考的良久后,决定试一试。 不过在那之前他还要和教皇通一通气。 此时天色渐暗,钓鱼显然已经成为了一句空话,热罗姆.波拿巴等人只能空手返回。 7月15日,说服教皇的佩雷里诺.罗西开始了第二轮改革。 热罗姆.波拿巴可没有心情继续关注教皇国的政局,接到信件的他迅速向自己在巴黎的“保护人”迪富尔将军写了一封信。 第六十八章 返回法兰西前的准备 在报纸刊登的关于教皇国第二轮改革的政治纲领中,热罗姆.波拿巴明显感觉到了教皇国那种臀首分离,却又不得已而为之的尴尬窘况。 改革强调了教皇国要顺应历史的潮流建立一个适合教皇国本国国情的制度,所以教皇国将会实行上下两院制度。 上议院的议员将有庇护九世教皇提名的枢机主教团与罗马拥有贵族头衔的爵士们进入。下议院则是由全体教皇国臣民进行选举进入,并根据下议院党派在议院中所占的比例组建内阁。 如果下议院的党派无法在下议院中占据大多数的地位,将由教皇庇护九世钦定人员担任内阁首相。 当然,教皇庇护九世同样也可以自己钦定内阁首相班底。 从这一套政治体系,热罗姆.波拿巴便可以看出庇护九世其实并不愿意彻底失去对世俗的统治权,否则他也不会在改革政治纲领中添加一条教皇可以亲自任命内阁的权利。 当然了由于教皇的位置是由枢机主教团选举而产生,所以在上议院中的枢机主教团看上去只不过是吉祥物,实际上却还是在隐隐控制着整个教皇国。 在热罗姆看来第二轮的政治改革,明显有模仿法兰西政治改革的味道,但是因为其教皇固有的世俗与宗教的双重特性,使得好好的一场法兰西政治改革在教皇国这里变成了改革四不像。 第二轮改革下的教皇虽然失去了一部分权利,却还是掌握着整个教皇国的绝大多数权利。 相当于从反动君主专制转变为了开明君主专制。 舍弃部分权利带来的好处便是庇护九世能够继续获得罗马大多数的拥戴。 如果没有外部势力进行干涉的话,这样四不像的改革会让教皇国平稳的度过凶险的欧洲革命。 这一切真的能够如庇护九世的愿望吗? 7月17日,教皇国第一次投票开始,庇护九世同佩雷里诺.罗西一同前往圣彼得广场向罗马城市居民宣布了上下议院,并向罗马居民宣布在第一届内阁成员没有选举出来之前,暂代内阁人员的名单。 佩雷里诺.罗西如愿以偿的晋升为了教皇国的第一任临时首相兼任内政、外交大臣,穆扎雷利主教同样也被晋升为了掌管公共教育的大臣,剩下的诸如财政大臣、交通大臣之类大多也都是教士阶层,或者说与教士亲密阶层的绅士们担任。 虽然说罗马城内有名望的贵族们对庇护九世教皇任用亲信人员有所不满,但是眼下投票在即,被庇护九世用胡萝卜栓者的他们也不愿意再临时内阁事情上同庇护九世较劲。 反正他们只不过是临时的内阁,一旦自己与自己所属的党派选举成功。 不怕庇护九世不愿意实现承诺。 …… 7月31日,一封来自巴黎信件经由马赛港来到热罗姆.波拿巴手中,负责送信的不是别人正是佩西尼。 看着风尘仆仆从巴黎赶过来佩西尼,坐在书桌上双手交叉的热罗姆.波拿巴赶忙起身给佩西尼一个拥抱道:“佩西尼,好久不见!” “殿下,能够见到您真是太好了!”佩西尼激动的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随后,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邀请下,两人坐在了书桌旁的沙发上。 莱蒂上尉见状赶忙为佩西尼与热罗姆.波拿巴两人送上两杯咖啡与一瓶盛放了方糖的水晶杯与一个小镊子。 “方糖!”热罗姆镊住一块方糖询问佩西尼是否添加。 “不用了!谢谢!”佩西尼端起咖啡用汤勺静静的搅拌了两下,升腾的白色水蒸气在佩西尼的搅拌下不断的从咖啡涌出,棕色的咖啡也逐渐变成了棕白色兵呈现出粘稠的状态。搅拌了几下的佩西尼轻轻的吹散了漂浮在杯沿的水蒸气后,抿了一口咖啡,车马劳顿的疲劳感瞬间消去了一半。 在咖啡的作用下,强打精神的佩西尼向热罗姆.波拿巴再次阐述了巴黎的境况。 在卡芬雅克的打击下,整个巴黎出现了短暂性的疲软,如今又重新的支愣了起来。 肉体上的伤痛可以利用物理的方法让人闭嘴,但是精神上的伤痛只能用时间来修复。 革命之后的卡芬雅克将军遭受到了来自以雨果为首的温和共和派的强烈抵制,雨果甚至扬言声称自己永远不会支持一个侩子手当政。 “嗯?我们的狄克推多独裁官没有对可怜的维克多.雨果先生出手吗?”热罗姆.波拿巴幸灾乐祸的询问道。 作为卡芬雅克竞争对手的他希望反对卡芬雅克的人越多越好。 干政治就是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 “我听说卡芬雅克已经在办公室里发了好几次火,并且声称要逮捕雨果先生!”佩西尼同样也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腔调道:“不过,我们的狄克推多先生显然没有将雨果先生关押的胆量,他现在正在筹备着12月的总统选举。” “搞政变的胆子没有,镇压工人的胆子却是大大的有!我们的狄克推多将军还真是一个跪着赚钱的人!”热罗姆.波拿巴继续讥讽卡芬雅克,随后他再度询问道:“对了,关于宣传上,你们有没有什么困难?” “嘿……嘿……”佩西尼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小声的说道:“困难的话也不是没有,就是我们在张贴小广告的时候总会被一群人围追堵截,以至于党徒们每一次被抓都得玛蒂尔德公主营救!” 热罗姆.波拿巴嘴角微微抽搐一下,根据佩西尼的描述,他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相关的场景。 波拿巴派的宣传竟然得靠乱贴小广告,这到底是时代的进步,还是波拿巴派的“堕落”。 “对了,这是迪富尔将军给您写的信!”佩西尼将信交给了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拆开信封查看里面的内容。 信封中说,在他的担保下热罗姆.波拿巴可以启程返回法兰西。 “走!回法兰西!” 第六十九章 最后的会晤 对于热罗姆.波拿巴来说,迪富尔将军的信件代表了他得到了卡芬雅克政府批准返回法兰西的信号。 那位妄自尊大的卡芬雅克将军显然没有把自己当成对手。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将你从独裁官的位置上拉下来了! 我尊敬的将军! 热罗姆.波拿巴的嘴角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高傲的共和国将军的结局从这封信开始已经注定。 “佩西尼,我的朋友!你真是给我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热罗姆.波拿巴握住佩西尼的手保证道:“我向你保证,一旦我当上了总统!你就是爱丽舍宫秘书室长!” 热罗姆.波拿巴的保证令佩西尼心脏不由得加快了几分,一股暖流从心口涌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自己辛辛苦苦的为波拿巴家族的复辟事业努力还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成为皇帝的重臣。 “愿意为陛下效力!”佩西尼将热罗姆.波拿巴的称呼由“殿下”变为了“陛下”。 热罗姆.波拿巴微微一笑,松开佩西尼的他冲莱第呼喊道:“莱蒂!莱蒂!” “殿下!”听到呼喊的莱蒂上尉出现在门口回应。 “快!收拾一下!明天我们就启程返回法兰西!”热罗姆.波拿巴对莱蒂说道。 莱蒂同样也喜上眉梢,他已经离开法兰西很长一段时间,也是时候该返回法兰西了。 “是!” 莱蒂上尉当即行动起来帮助热罗姆.波拿巴拾掇房间。 本想帮助莱蒂上尉一同收拾房间,顺便在热罗姆.波拿巴面前刷一波好感度的佩西尼却热罗姆.波拿巴要求一同出门。 佩西尼只好放下喝了一半的咖啡跟随热罗姆.波拿巴一同出门。 两人搭乘着一辆棕红色敞篷马车,沿着古罗马角斗场一路向南来到了威尼斯广场。 从威尼斯广场下车后的两个复行两三分钟来到了波拿巴宫的门前。 此时的吕西安.路易恰好捧着一本神学书籍正要出门,便看见了门口的热罗姆.波拿巴与佩西尼。 “热罗姆叔叔!”吕西安.路易热情的向热罗姆.波拿巴打招呼。 还未见过吕西安.路易的佩西尼同莱蒂一样露出了惊讶的目光。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介绍下,佩西尼同样也明白了吕西安.路易的身份。 “殿下!”佩西尼同样也谦恭的向这位波拿巴成员打招呼。 “你好!”吕西安.路易并不知道佩西尼的名字只能用基本的礼节说道。 “吕西安,你的父亲在吗?”热罗姆.波拿巴微微踮起脚望着吕西安.路易身后的庭院。 “在的!” 在吕西安.路易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与佩西尼两人进入波拿巴宫。 看着波拿巴宫墙壁布置的十字架与历代波拿巴家族的画像,热罗姆.波拿巴眼神充满了追忆不由得感慨道:“这里的一切和那个时候一点都没变!” “自从祖奶奶死后,爷爷(吕西安.波拿巴)便下令让这里的一切都保持原样!爷爷死后,父亲也不愿意大动干戈!”吕西安边走边说。 三人很快便来到了庭院,此时的夏尔.波拿巴正拿着一副大剪刀修剪他的盆栽,而他的旁边站着一位热罗姆.波拿巴不知道应该称为表姐还是应该称为表嫂的朱蒂安.波拿巴。 “热罗姆,你来了!”朱蒂安.波拿巴热情的向热罗姆.波拿巴打招呼。 “是的!表姐!”热罗姆.波拿巴还是决定称呼朱蒂安.波拿巴为表姐。 “上次见面,我记得还是在8年前吧!那时候你……”朱蒂安.波拿巴一边比划着热罗姆.波拿巴八年前的身高,一边说道。 热罗姆.波拿巴认真倾听着表姐的回忆时不时的点头表示同意。 虽然说自己并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但是从原主的回忆中,他还是能够感受到温馨。 “好了!那些陈年旧事就不要再说了!”夏尔.波拿巴停下修剪盆栽的动作粗暴打断道。 “好!你们两兄弟聊吧!”朱蒂安.波拿巴感受到了夏尔.波拿巴的怒火后停下了回忆,并返回房间。 “父亲,我也走了!我还有许多问题要请教我的老师!”吕西安.路易同样也迅速开溜。 庭院中只剩下了热罗姆.波拿巴、夏尔.波拿巴与佩西尼三个人。 “你这是要走了吗?”夏尔.波拿巴继续用剪刀修理盆栽,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从夏尔.波拿巴修理盆栽的动作比之前要凌乱看出,他并不是那么漫不经心。 “是的!”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几成把握!”夏尔.波拿巴再度询问道。 “9成!”热罗姆.波拿巴自信的回应道:“当我踏入巴黎的那一刻,卡芬雅克就输定了!” “需不需要我帮忙!”夏尔.波拿巴继续用着看似漠不关心的口吻,说着暖心的话。 “不用了!你已经帮助我们很多了!”热罗姆.波拿巴对夏尔.波拿巴说:“如果不是你,我或许也见不到教皇!” “我可不相信你没有其他手段!”夏尔.波拿巴转头对热罗姆.波拿巴补充道:“况且我这么做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自己!如果不是你小子把吕西安拉进你复辟集团,我也不会掺合进去!” “不管怎么样还是感谢你!”热罗姆.波拿巴继续说道:“我不会放心你们一家的恩情!波拿巴家族永远是血浓于水的!” 夏尔.波拿巴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惆怅,他嗫嚅着嘴说道:“希望你能善待法兰西,那个国家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热罗姆.波拿巴向夏尔.波拿巴保证自己一定会将法兰西带向繁荣。 热罗姆.波拿巴向夏尔.波拿巴做出了最后的告别,之后同佩西尼再度乘坐来到了梵蒂冈宫。 在梵蒂冈宫主教的接引下,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见到了庇护九世教皇。 庇护九世同样也向热罗姆.波拿巴送出了祝福,同样也向他表示法兰西境内的天主教一定会投给热罗姆.波拿巴。 第七十章 马赛市选举状况 1848年8月2日。 火红的太阳从东方的山丘缓缓升起,将它的光与热照射在罗马城内的每一寸土地,这是罗马一年之中最热的时节,哪怕是清晨的街道也少有行人,城区内资产微薄的居民将所有的门窗大开希望能够获得一丝清凉,稍微富裕的住户则关上门窗,并将前一年的冬天在地窖中储存的冰块取出放入屋中。 上午8时,古罗马角斗场附近旅馆门口树荫下,穿着一身简易便服的热罗姆.波拿巴.波拿巴,正停留在原地等待着马车的到来。 刺眼的阳光穿过树荫照射到热罗姆.波拿巴的后背与手臂,汗水浸湿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后背与衣袖。 原本白皙的衬衣也逐渐变得褶皱,并牢牢的贴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后背,衣袖与后背传来的湿润与粘稠感令热罗姆.波拿巴不得不时常抖动衬衣,每一次的抖动都能掉落些许汗液。 过了大约10分钟左右,两辆棕色敞篷马车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佩西尼与莱蒂分别坐在一辆马车之上。 佩西尼乘坐的马车停靠在距离热罗姆.波拿巴树荫不足五步的地方,而莱蒂的马车也停靠在旅馆的台阶下。佩西尼与莱蒂同时从各自乘坐的马车上下来,佩西尼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莱蒂则顺着台阶进入旅馆。 “陛下,上车吧!”佩西尼躬身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后邀请热罗姆.波拿巴上车。 “嗯!” 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坐上了佩西尼的马车,佩西尼紧随其后落座。 另一辆马车上的莱蒂同样也提着大包小包从旅馆中先跑坐上马车。 一切准备就绪,热罗姆.波拿巴用标准的托斯卡纳语对坐在驾驶座位的马车夫命令道:“出发吧!” 听到命令的车夫轻轻的拍了拍棕红色高头大马的臀部,收到信号的马匹抬起马蹄,马车缓缓的移动。 从古罗马角斗场到罗马城外围郊区的这段距离,马车都是匀速行驶。 待到马车彻底远离罗马城之时,马车渐渐的加快了速度。 伴随着马车的速度的提升,一股股的热浪向热罗姆.波拿巴身体袭来,热罗姆.波拿巴总算能够感受到一丝清爽。 有赖于8月的酷暑,罗马到奇维塔韦基亚的管道上没有一辆马车与行人,热罗姆.波拿巴所乘坐的马车可以尽情的放开蹄子疾驰。 直线距离70公里的路程只用了不到3小时的时间便已经抵达。 付完车费的佩西尼带领热罗姆.波拿巴与莱蒂来到了一艘货船。 经由佩西尼的介绍,热罗姆.波拿巴了解到货船的主人是一位瘸了腿的退役军官,同样也是一位波拿巴主义的信徒。 刚一上船的热罗姆.波拿巴就被船上的热情所包围,在船长的带领下船上的所有人都排成两排高呼:“波拿巴万岁!帝国万岁!” 热罗姆.波拿巴见状同样也附和了一声“帝国万岁!” 在船长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被安排到了船长自己的所居住的房间。 整个房间无比的整洁,通过房间的布局热罗姆.波拿巴可以确信,这艘船的主人一定是事先进行派人整理过,房间木制墙壁上还挂着一副皇帝跨越阿尔卑斯山的画像,画像旁是一把交叉的指挥刀。 “有心了!”热罗姆.波拿巴冲船长点了点头。 “陛下,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船长露出了受宠若惊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如果您有任何不满意的话,可以随时过来找我!” “我很满意!”热罗姆.波拿巴打量了一下船长,他的目光在船长瘸腿的右脚停留了片刻后,询问道:“能否向我讲述一下你的故事!” “荣幸至极!陛下!” 船长向热罗姆.波拿巴讲述了关于自己的故事,他出生于帝政时期的普罗旺斯地区,在帝政时期生活并聆听受伤老兵讲述皇帝南征北战故事的他对于皇帝产生了无限的憧憬【ps:从某个当面来说,那些因为战争而被迫返回家乡的老兵才是宣传波拿巴最好的鼓吹手。他们通过宣传皇帝的高大的形象,来侧面反衬出自己勇猛。】,在他9岁的时候,帝国倒塌,复辟王朝在普罗旺斯成立还乡团,对拿破仑时期的老兵与军官进行清算,他邻居、叔叔成为了清算的目标,就连他也险些成为了清算的对象。 讲到这里,船长用沙哑的嗓子说道:“我恨那个该死的王朝,它让我们生活变得一团糟。” 从那之后船长便下定决心一定让给该死的王朝一个好看,为了完成复仇,在他20岁的时候,加入了波旁军队,逐渐成为波旁军队中的一个军官。 还没等他开始自己的军队复仇大业,复辟波旁被推翻,查理十世被迫逃离。 迷茫中的他只能随波逐流跟随军队进入阿尔及利亚,在阿尔及利亚的一次反击战中负伤被迫离开军队,返回家乡的他凭借在阿尔及利亚抢夺的财宝在马赛与人各国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海运公司成功成为船长。 “我无时无刻不期盼着帝国的到来!”船长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放心吧!帝国很快就会回归!”热罗姆.波拿巴向船长保证道。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向船长询问了关于马赛港的投票情况。 “陛下,据我了解瓦尔省的情况并不乐观!那些乡下的小贵族们大多倾向于卡芬雅克那个家伙”船长首先向热罗姆.波拿巴委婉的说着,而后有鼓励道:“不过,我相信法兰西的大多数是愿意支持您的!” 听到罗纳河口省传来坏消息的热罗姆.波拿巴并不吃惊,在他的印象中支援卡芬雅克的选票多数都是出自普罗旺斯大区。 普罗旺斯大区是正统派的选票区聚集地,那些正统派的顽固分子对于他这个波拿巴分子敌视也是理所应当的。 不过卡芬雅克要是想要凭借普罗旺斯一个区的选票击败他,实在是有些困难。 第七十一章 机敏的模仿者 热罗姆.波拿巴同船长继续闲聊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货船卸完货准备返回马赛港的时候,船长才向热罗姆.波拿巴告罪后离开。 独自一个人坐在舱窗边的热罗姆.波拿巴呆呆的望着碧蓝的海水,心中竟然多出了些许的忐忑与不安。 这与他在伦敦、罗马时指点江山的心境完全不同。 “我真的能够带领他们走向胜利吗?”热罗姆.波拿巴不禁小声的喃语,他不禁又想起了自己在堂兄窗前的情景,自己答应过堂兄一定要让波拿巴的鹰旗飘扬在法兰西。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热罗姆.波拿巴眼神由迷茫变为了坚定。 现在的他承载着太多人的梦想,他已经没有权利任性的说放弃。 波拿巴家族要么成为法兰西的统治家族,要么什么都不是。 此时已经是下午6点30分。 落日的余晖透过舱窗照在了热罗姆.波拿巴坚定的脸庞,搭载着亲王雄心的货船冲出奇维塔韦基亚港口。 货船经过一夜航行,于第二天上午7点左右到达了距离马赛港只有不到5海里的海域。 轻微的海风将桅杆上的风帆吹的鼓起,轻柔的浪花被龙骨分割开来形成一道优美的白色痕迹,侧板因撞击而打出“啪啪”的声音。 在风雨浪交织的“乐谱”中,身穿黑色束身外套,腰间佩戴一柄镶嵌着宝石指挥刀的热罗姆.波拿巴从船长的房间渐渐走上了舰艏的甲板上。 一头飘逸的金发被海风吹起,船上所有的船员的目光都转向了热罗姆.波拿巴。 片刻后,他们像是见了鬼看着热罗姆.波拿巴。 船长更是惊讶的张开了嘴,依靠声带发出了:“陛……下……” 热罗姆.波拿巴微微一笑,他张开双臂拥抱着空气语气中充满了骄傲与自豪:“法兰西,我回来了!” “陛下!”船长的声音更大了,他承认此时热罗姆.波拿巴的装扮与画像中皇帝实在是太像了。 如果不仔细观看的话,真的很难发觉两者之间的差别。 “嗯!”热罗姆.波拿巴冲船长点头示意,自己费尽心思的制作了当年自己伯父穿的外套cosy伯父,为的不就是给人一种皇帝回来的错觉。 在这里他还是要感谢自己的便宜老爹。 如果不是他将自己生的同叔父相似的话,自己可能只能走自己堂哥的路线。 逢人就说自己是皇帝的侄子,哪像现在自己不用说别人都会下意识的将自己认成是伯父。 …… 此时,马赛港港口的圣让堡平台,一大群人正表情肃然的矗立着,目光整齐划一的盯着海面。 他们都身着正装,头戴礼帽,态度端庄,像是要觐见君主一般。 站在队伍排头的正是弗勒里,而站在他旁边的便是法兰西国民议会议员鲁埃。 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海水,地平线上并没有出现船的迹象,鲁埃询问弗勒里道:“弗勒里先生,陛下真的是今天在马赛港下船?” 弗勒里看了一眼鲁埃语气平和的说道:“莱蒂上尉既然说陛下今天抵达,那么陛下就一定会抵达!” “我只是有点担心,万一中途出现什么意外的话……我们的计划……”鲁埃将心中的顾虑说出。 “放心吧!不会出现意外,我相信上帝一定会保佑陛下!”弗勒里坚定不移的说道。 望着弗勒里坚定的表情,鲁埃不在说话,他的内心依然祈祷着热罗姆.波拿巴能够快一些到来。 “看!有一艘船正在向这里驶来!” 不知道是人群的哪位发出声音,所有人都的目光都看向了海面。 地平线上,一艘货船正在缓缓靠近马赛港的港口。 “一定是陛下的船!”弗勒里兴奋的说道。 也可能是一艘普通的货船! 站在一旁的鲁埃内心嘀咕了一句,但是他的脸上还是同弗勒里一样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伴随着货船逐渐驶入进入伊夫堡的范围,圣让堡平台上聚集了许多凑热闹的家伙。 每当与货船入港,这些家伙都会在平台上观看。 时间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货船渐渐停在了马赛港口的外围。 一艘属于领航员小艇从货船上下放,小艇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5个人,其中两名应该是水手。 小艇在狭窄的河道穿行,很快便来了圣让堡平台。 当小艇到达圣让堡平台的时候,平台上的人都像是着了魔一般望着小艇上的三人。 “帝国的臣民,你们好吗?”一声亲切的问候仿佛跨越了时空来到了马赛港民众的面前,将马赛港的居民带到了帝政时期。 难道皇帝陛下真的复苏了? 马赛港居民的心情简直无法用需要表达。 尽管他们是传统保皇党势力范围,但是当一个真正的传说中的人物来到他们身边的时候,他们又怎么可能淡定下来。 “波拿巴万岁!帝国万岁!” 就在所有人都为眼前“冒牌货”震惊的时候,鲁埃抓住机会卖力的喊了一嗓子。 反应过来的波拿巴成员见状也歇斯底里的呐喊着“波拿巴万岁,帝国万岁!” 这种狂热成功带动了圣让堡平台上的居民,他们同样也自发呼喊着“帝国万岁!” 数百人齐声呼喊的声音惊动了距离圣让堡平台附近执行的警察。 害怕是群众暴动事件的警察小心翼翼的朝着圣让堡平台靠近。 穿着同伯父一样服装的热罗姆.波拿巴在万众的呼喊中下船,他故意压低声音使之更加具有感染力的说道:“马赛的各位同胞,我叫热罗姆.波拿巴,拿破仑陛下是我的伯父!今天我站在这里并不是为了帝国而来,而是为了共和国而来!”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音刚落,人群中再度喊起了波拿巴万岁。 热罗姆.波拿巴压了压接着说道:“我知道各位都是共和国最优秀的公民,你们有很多的话想要同我说,但是我和我的朋友现在很累能否先让开一条道路!” 在闻讯赶来的警察的帮助下平台上的所有人让开了一条道路,热罗姆.波拿巴离开圣让堡平台。 第七十二章 巴黎选票 离开圣让堡平台的热罗姆.波拿巴刚一踏入被誉为小香榭丽舍街之称的卡钠比耶尔大道便引来卡钠比耶尔大道上来来往往人群的注视,人们驻足停留只为多看一眼这位从金币中走出来的“传奇人物”。 【拿破仑金币上印有拿破仑标致的头像,从侧脸看同热罗姆.波拿巴的面部特征大体相同。】 街道上人们的眼睛里露出好奇、惊讶乃至不解,他们无法想象一个早已死去了数十年的人,为何又出现在了法兰西。 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说话,他微笑的看着街道上的所有人,缓步走在地面微微有些潮湿的街道,脚下的黑色长筒靴敲击着地面,打出咔哒咔哒的声响,仿佛敲击在街道上每一位听过拿破仑传奇故事的居民心中。 以佩西尼为首的波拿巴党徒紧紧的跟随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身后,他们昂首挺胸享受着波拿巴家族恩赐给他们的“荣光”。 热罗姆.波拿巴继续向前行走,所有人都下意识的为“皇帝”与他的随从让开一条道路。 热罗姆.波拿巴与其随从们在卡钠比耶尔大道居民的瞩目中走到了尽头。 热罗姆.波拿巴在尽头的十字路口停下,佩西尼见状快步跑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小声的对热罗姆.波拿巴汇报道:“陛下,马车就在前面,我们将乘坐马车前往里昂,然后通过里昂的火车前往巴黎!” 【巴黎—里昂铁路是1840年梯也尔当政时期修建其中一条铁路,同时也是当时巴黎到达法国南部的唯一一条铁路。】 热罗姆.波拿巴微微颔首,随后转身看着身后的居民,他清了清嗓,用低沉且充满磁性的嗓音向马赛的居民说:“各位马赛的居民,我很抱歉没有时间同你们一同度过美好的一天!现在,我必须要前往巴黎!请你们在接下来的投票中一定要投我一票,我将会带领法兰西再次崛起!” 说罢,热罗姆.波拿巴振臂高呼:“共和国万岁!正统万岁!” 热罗姆.波拿巴身后的波拿巴党成员绝大多数露出惊愕的表情,自己的领袖难道投身到正统派那边了。 只有鲁埃等寥寥几人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意图,想要获得马赛省份的选票必须善于欺骗。 “共和国万岁!正统万岁!”鲁埃等人同样也歇斯底里的呐喊了一嗓子。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与一众波拿巴派分子继续前行,很快便来到了停放着马车的地点。 在这只庞大的车队中,最大、最华丽的鎏金镶边四角敞篷马车位于车队的最中间的位置,剩余的马车仿佛是为了拱卫这辆马车而存在的一样,马车的侧板雕刻着波拿巴家族的族徽,不用说,这辆马车将要搭载的客人便是热罗姆.波拿巴。 在佩西尼的搀扶下,热罗姆.波拿巴缓缓登上了马车,同热罗姆.波拿巴一起登上马车的还有佩西尼与欧仁.鲁埃。 负责驾驶马车的依然是以皇帝侍从长自居的弗勒里。 负责前方开路的马车在马车夫娴熟技术下行驶着,弗勒里同样也挥舞着马鞭鞭挞着遣引华丽马车的两匹高头大马,疼痛使得马匹开始前行,马车同样也缓慢的启动。 待到马车行驶一段距离之后,佩西尼便向热罗姆.波拿巴介绍了坐在他对面的欧仁.鲁埃:“陛下,这位是欧仁.鲁埃议员!” “陛下!”欧仁.鲁埃将右手搭在左肩靠下的位置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 热罗姆.波拿巴再度露出笑容,不管是历史上的欧仁.鲁埃,还是现如今的欧仁.鲁埃都展现出了令他满意的政治嗅觉与敏锐的思维。 这正是波拿巴家族的党徒们所缺少的东西,他希望像鲁埃这样的波拿巴派越多越好。 “欧仁.鲁埃,你做的很好!”热罗姆.波拿对欧仁.鲁埃说道:“波拿巴派能够有你这班有些卓越远见的人真是少之又少!” 鲁埃表情露出了一丝僵硬,他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到底是真心实意的称赞,还是借此机会敲打他。 不管是哪一种,对于鲁埃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问题。 卓越远见的人少之又少?意思是波拿巴派都是一群饭桶吗? 深知木秀于林风必摧的鲁埃可不想在同僚眼中落了个“孤高自赏”的印象,这样他会影响他在未来的仕途,更何况他也没有像佩西尼一样同热罗姆.波拿巴有些深厚的“托孤”情谊,他赶忙自谦道:“陛下,波拿巴派在您领导下涌现出了大量的人才!我只不过是最普通的一个,当不起陛下的赞誉!” “鲁埃,你谦虚了!陛下当时在伦敦的时候,称赞你办事认真!当时我就在陛下的旁边!” 不同于鲁埃的胡思乱想,同热罗姆.波拿巴累计共事了半年的佩西尼明白陛下的称赞是出自真心实意,简在帝心的鲁埃未来的前途绝对不可限量,佩西尼起了巩固同鲁埃关系心思。 鲁埃的目光同佩西尼的目光碰撞在一起,从佩西尼的友善的目光中,鲁埃松了一口气。 “鲁埃先生,跟我讲讲巴黎最近发生的事情吧!”热罗姆.波拿巴再次对鲁埃说道。 欧仁.鲁埃向热罗姆.波拿巴讲述了巴黎的近况,在六月革命的负面作用下,塞纳省的共和派与山岳党分子的选票出奇的地,本该作为第四名的他异军突起,以8万选票的绝对优势成为了塞纳省当之无愧的第一,维克多.雨果以5万选票排名第二,第三名至第五名均以1万至2万选票的绝对劣势甩在了后面。 “这么说,塞纳省已经锁死胜局了?”热罗姆.波拿巴语气激动的说道。 “陛下,我的建议是我们最好将维克多.雨果先生选票也争取过来!”鲁埃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还有军队的选票!”佩西尼当即插了一嘴:“军队中有许多人都拥戴着您!他们同样也是必不可缺的力量!” 第七十三章 鸿门宴? “唉!可惜他们的军官都唯卡芬雅克那个家伙马首是瞻!” 热罗姆.波拿巴感慨了一句,六月革命的屠杀令使得军队中的一部分军官得以升迁,这些六月革命的“功臣”们为了维护自身功勋的合法性,团结在卡芬雅克的身边。 现在想要争取到他们的支持简直就是难于登天,只有热罗姆.波拿巴坐上总统后,以皇帝侄子的名义笼络他们,这些军官们才能进入他的麾下。 “陛下,我觉得军队的事情大可不必着急!”鲁埃宽慰说:“根据属下对卡芬雅克的观测,卡芬雅克那个家伙依然想要走选举的道路。在这条道路上,您牢牢领先!我们只需要静静的等待最后的结果就行了!” “对的!陛下,起码士兵都爱戴着您!”佩西尼同样也回应道。 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表情略微有些狰狞的说道:“我要的不是他们的爱戴,我要的是像叔父一样驾驭他们,我要带着他们得到一切!这头军队野兽必然要被驯服,我要将俄罗斯帝国在那年冬天所窃取的荣誉打碎,我要踏平那个丑陋到令我呕吐的德意志邦联!” 热罗姆.波拿巴的“狂语”令佩西尼和鲁埃不寒而栗,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所效忠的领袖竟然是一个像他叔父一样的战争疯子。 老天啊!法兰西难道避免不了被一群疯子裹挟? 鲁埃的内心为法兰西未来的遭遇而感到一阵悲凉,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继续为波拿巴派为之效忠。 只有改朝换代,鲁埃才能够获得他想要得到的一切。 就算皇帝陛下真的是魔鬼,他也要硬着头皮和魔鬼同行。 再者说,经历了上一次的失败,想必陛下的心中已经有了对策。 为了缓和气氛的热罗姆.波拿巴再次露出笑容,双手交叉道:“当然了,这些都要等到我们将政权彻底攥在我们手心才能这么做!” “陛下,我坚信您一定可以带领法兰西重新夺取失去的荣光!”佩西尼一脸虔诚的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我也坚信!在您的带领下,我们一定能够取得比之前很伟大的胜利!”鲁埃同样也紧随其后违心的恭维着。 “先生们,少说一些恭维的话!我都快要迷失自我了!”热罗姆.波拿巴轻笑了一下,扭头看到窗外一望无垠的麦田与麦田上辛苦劳作的农民道:“那些人都是我们的票仓,同样也是我们为之保护的对象!我们必须将他们团结起来用以对抗那些反对我们的人!” “是的!”佩西尼和鲁埃也附和着。 热罗姆.波拿巴与欧仁.鲁埃聊了一路,总算摸清了欧仁.鲁埃的底细,是一个可以同他一起分享权利的人。 时间渐渐的从上午11点走到了下午6点,经过将近7个小时路程,热罗姆.波拿巴等人总算从马赛到达里昂。 这座从古罗马时期就已经存在的城市在落日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庄重,孕育了里昂的罗纳与塞恩两条河上,几艘内陆河帆船正扬帆顺流而下,河的两边依稀可以看到小黑点,那些依河而生的的居民正小心翼翼端着菜篮洗菜。 坐在马车上的热罗姆.波拿巴欣赏着眼前的自然风景。 待到马车从里昂外围进入内城之时,里昂再次变成了同马赛一般传统的内陆河贸城市。 街道上的许多人同样也将目光转向了热罗姆.波拿巴。 “陛下,我们需要在里昂度过一夜后!明天启程出发!”欧仁.鲁埃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热罗姆.波拿巴微微颔首表示肯定。 马车停靠在了梅尔莫兹大街一座高档公馆台阶下,热罗姆.波拿巴等人下车。 公馆老板热情的接待了热罗姆.波拿巴一行人,并为热罗姆.波拿巴安排了公馆中最好的一间。 进入房间的热罗姆.波拿巴刚想躺在床上享受片刻的宁静,便听到了来自门外佩西尼的声音:“陛下,比若元帅侍从官求见!” 什么?比若元帅! 听到“比若元帅”四个字的热罗姆.波拿巴瞬间想到了那位阿尔及利亚的“英雄”,路易.菲利普手下的“小丑”。 【指的是1848年路易.菲利普承受不住来自群众的压力,将原本能够镇压巴黎市民起义的比若元帅撤换。比若元帅像小丑一样来到了巴黎,然后又像小丑一样被君主舍弃。】 对了,他现在好像就任意大利方面军司令! 迫切想要同军方建立起热罗姆.波拿巴听到比若元帅的名号后瞬间从床上爬起来,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形象后开门。 佩西尼与他身后一名看上去大约有40多岁身穿戎装的中年人进入房间。 侍从官彬彬有礼的向热罗姆.波拿巴问好:“亲王阁下,您好!” “你好!”热罗姆.波拿巴对中年人回应了一句。 “我代表我的长官比若元帅向亲王阁下表示诚挚的祝福!愿亲王阁下能够在大选中成功!”中年人继续恭维热罗姆.波拿巴道。 “感谢比若元帅的祝福!”热罗姆.波拿巴敷衍了一句。 “比若元帅希望亲王能够架临军营,检阅军队!”中年人接着说道。 这个老家伙在害我! 一个念头从热罗姆.波拿巴的心头冒头,眼下卡芬雅克还在当政,皇帝的侄子跑去军营,那不是挑拨共和国内斗吗? 热罗姆.波拿巴眼神闪过一抹厌恶,不过很快便被他隐藏了起来,他的脸上依旧挂着职业性的假笑道:“多谢比若元帅的厚爱!只不过我担心自己贸然出现在军营中,会引起不必要的争端,还是算了!” 中年人露出了遗憾的表情:“既然亲王不愿意前往军队视察,那么这件事就作罢!元帅希望亲王阁下能够赏脸,参加宴会!” 随后,中年人补充一句道:“宴会中有许多共和国年轻的军官想要见一见亲王阁下!” 我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热罗姆.波拿巴左右犯难,比若元帅的宴会一定会邀请一些军队中有前途的军官。 如果他们愿意支持自己的话,自己以后的道路一定会更加的通畅。 第七十四章 暴怒的雄狮 “请代我向比若元帅与那些奋战在第一线的法兰西爱国者们说一声抱歉!我本身也是非常愿意与他们进行一些交流,但是你知道以我现在的身份,恐怕会引起当局的一些不必要的不必要误会!” 思考片刻的热罗姆.波拿巴还是拒绝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拉拢军队只不过是热罗姆.波拿巴的第二阶段的目标,而第一阶段的目标必须要保证平稳度过这次大选。 法兰西军队的本质就是谁赢帮谁,所以他丝毫不用担心在他胜选之后找不到效忠于他的人。 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少投机者,只要他坐在爱丽舍宫的位置上,那些投机者便会源源不断的朝着权利的中心靠拢。 永远支持爱丽舍宫,谁在爱丽舍宫支持谁在19世纪的法兰西依旧是一个普遍的真理。 “亲王阁下是不给元帅面子喽?”侍从官语气不善的询问道。 任由谁被连续拒绝之后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特别是像这种常年跟随比若元帅一道呆在军营中的人。 “侍从官先生,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丝毫不照顾侍从官情面以强硬的态度回绝:“共和国的军队应该为了保卫共和国的利益而战,而不是私底下搞小团体做一些蝇营狗苟的事情!你们要对得起你们穿在身上的那层军服,对得起纳税人在你们身上话的每一分钱!” “你……” 热罗姆.波拿巴阴阳怪气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侍从官,他握紧拳头向前跨了半步,热罗姆.波拿巴见状同样也将左脚细微的向前移动摆出了一副战斗的战斗的架势,一时间整个房间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架势,站在一旁的佩西尼同样也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他还是缓缓靠近热罗姆.波拿巴同比若元帅的侍从官形成了二对一的局面。 时间在对弈中缓缓流淌,过了半响后,侍从官松开的手语气依旧带着敌意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如果你是我手下士兵的话,我一定会用我的靴子狠狠的踢你的屁股!”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回应了一句:“如果你是我的侍从,你会在任职的当天被我解雇!像你这样的人,要怎么才能改变!” 侍从官思考没有心思再同热罗姆.波拿巴说话,在他看来热罗姆.波拿巴就是一个仗着自己是皇帝侄子头衔肆无忌惮的家伙,一个彻头彻尾的冒牌货。 “既然亲王阁下不愿意的话,那么我只好将这个消息告知比若元帅了!”侍从官说完便自顾自转身离去。 “谁让你走的!”热罗姆.波拿巴声如洪钟般冲即将离去的侍从武官吼道。 正要离去的侍从武官瞬间被热罗姆.波拿巴吼声震住了,心中怒火同样也被吼声撩拨了出来。 满腔怒火的侍从武官转身直面热罗姆.波拿巴的时候,他那满腔的怒火瞬间被热罗姆.波拿巴那如同雄狮般的眼神浇灭。 这种神态、这种语气……当年的皇帝简直一模一样。 曾经有幸见过皇帝出征的侍从官不由得再度回忆起了皇帝当初前往他的家乡视察的场景,当时的他才7岁,皇帝的相貌与他发怒的神态清晰烙印在他的心中,令他久久难以忘怀。 “陛……陛下……”侍从官用颤抖的声音情不自禁的对热罗姆.波拿巴喊了一嗓子。 侍从官的呼喊让热罗姆.波拿巴愣住了,他看着侍从官冷冷的说道:“这位先生,你刚才言行与动作冒犯了我!我需要你为刚才言行而道歉!” “我……”侍从官张了张嘴始终无法说出一路反驳的话,那张酷似皇帝的模样已经令他生不出一丝与之对抗的心思。 此时的他不由得暗自后悔,自己刚刚为何鬼迷心窍没有摆好自己的位置。 “对不起……是我冒犯了您!亲王阁下!”侍从官低声下气的对热罗姆.波拿巴说着,但是他的心中竟然没有一丝的怨恨,甚至于还有一些小窃喜。 或许只有波拿巴家族才能带领他们重回巅峰。 在侍从官的眼中,热罗姆.波拿巴的形象同当初皇帝影响竟重合在了一起,他的眼神中竟然有一丝皈依者才有的狂热。 “我原谅你!”热罗姆.波拿巴“大度”的说道,随后补充一句道:“军官先生,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阿方多.贝多!”侍从官笔直站立,吐字清晰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而后有继续说道:“目前担任比若元帅副手兼意大利方面军第一师师长!” 热罗姆.波拿巴脑海里回忆起阿方多.贝多的名字,这个名字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脑海中思索了几秒后,热罗姆.波拿巴总算想起来。 眼前的这个家伙不就是在二月革命中担任比若元帅副手镇压巴黎的家伙,看来他和比若这两个倒霉蛋被巴黎抛弃在了里昂。 尽管内心对阿方多.贝多这个巴黎弃子有些不屑,但是热罗姆.波拿巴仍然装作惊讶的样子望着阿方多.贝多。 “这位将军……” “您叫我贝多就好了!” 阿方多.贝多露出了受宠若惊的表情令热罗姆.波拿巴感觉眼前这个家伙是不是传说中的抖m。 “贝多将军,请你转告比若元帅!我对未能参加宴会而表示遗憾,下一次我一定会亲自登门拜访比若元帅!比若元帅的舞台不应该在里昂,他应该在巴黎!”热罗姆.波拿巴几乎赤裸裸向阿方多.贝多开空头支票。 “巴黎……” 想到能够重新返回权利中心巴黎的阿方多.贝多内心一阵火热,他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一定会将热罗姆.波拿巴的话告知给比若元帅。 阿方多.贝多走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将欧仁.鲁埃叫了过来,并将刚才的阿方多.贝多的事告知欧仁.鲁埃。 “陛下,您做的非常好!现在我们不能涉足与选举之外的事情!”欧仁.鲁埃恭维的肯定了热罗姆.波拿巴处理的措施。 第七十五章 比若的“背叛” 里昂主城区某间公馆。 “你这个蠢货!人家三言两语都将你吓住了!你还算是军人吗?你在阿尔及尔、在巴黎的勇气哪里去了!” 一声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叫骂声从公馆二楼的窗户传出,引得公馆在两名负责看守大门士兵忍不住竖起耳朵倾听公馆内的动静。 此时,公馆内的阿方多.贝多正笔直的矗立在书桌的一侧,而在他对面的是一位穿着白色军服,胸前挂满勋章的老人,他便是被称为阿尔及利亚英雄的比若元帅。 【法国人的英雄,阿拉伯人的噩梦。在他就任阿尔及利亚总督的时候,彻底消灭了盘踞在阿尔及利亚的大股游击队伍,可以说是阿尔及利亚的游击队终结者。】 “元帅,您不知道!亲王阁下发起火来像极了当初的皇帝陛下……”阿方多.贝多试图向比若辩解道。 作为比若元帅一手从阿尔及利亚带出来的亲信,阿方多.贝多在粗暴的比若面前还是可以辩驳两句。 “嗯?”比若上下打量着阿方多.贝多露出怀疑的眼神询问道:“我记得你小子是1804年出生的吧!” “是的!”阿方多.贝多回应了一句道。 “你小子见过皇帝陛下?”比若元帅惊奇地问道:“我当年也就见过陛下寥寥几次,最后一次见面差点被陛下撤职了!” “元帅,在我很小的时候只是远远的见过陛下,并不像您能够时刻接受陛下的训诫!”阿方多.贝多向比若元帅解释了一句。 “狗屎的训诫!”比若元帅破口大骂,阿方多.贝多的话勾起了比若的回忆:“每一次见到皇帝的时候,总是成群结队的见面,中间根本也说不上几句话!唯一一次单独见陛下的时候,还被臭骂了一顿!” 阿方多.贝多见状不在摆着一副严肃脸,转而露出嬉皮笑脸的表情对比若元帅说道:“元帅,你不是也害怕陛下吗?” “我……”比若元帅瞬间词穷,他回忆起了皇帝回来时候对自己的训斥,当时的自己几天几夜都没有睡好觉,直到皇帝副官贝特朗将军告诉自己,皇帝要召见他的时候,他胆战心惊的进入杜伊勒里宫,忐忑的等待着皇帝的宣判,最终皇帝还是选择让他继续担任上校。 那是他第一次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再到天堂的往事,所以至今记忆犹新。 “他……真的像陛下?”比若元帅再度询问了一句,比起第一次询问比若元帅少了一份怀疑,多了一份惊讶。 “元帅,我以我的名誉保证!没有怒火的亲王阁下同皇帝只是有些相似,一旦发起火来,亲王阁下简直就是一个小号的陛下!”阿方多.贝多信誓旦旦的对比若元帅说道。 “既然这样的话……”比若元帅挠了挠头似乎有些烦恼:“看来秩序党的某些人要失算了!贝多,我敢打赌如果你的情报无误的话,巴黎会有许多人喜欢我们的亲王阁下!” “秩序党?元帅,秩序党他们要对亲王出手了?”阿方多.贝多惊讶地看着比若元帅道。 “你以为我怎么知道他会在这个时间段到达里昂!”比若元帅撇了阿方多.贝多一眼后,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什么时候能够多动动脑子!军人不仅要学会打仗,还需要有政治头脑!” 随后,他又幸灾乐祸的补充一句道:“不过,这只是一次借我之手的小试探罢了!秩序党的那些家伙既希望那个意大利小子(热罗姆.波拿巴)制衡卡芬雅克,又不愿意让那个小子的呼声过高!我又恰好欠了那些人的一个人情,所以才会让你跑一趟!现在好了,我已经做到了!” “如果亲王赴宴的话,岂不是就要危险了。”阿方多.贝多目瞪口呆对比若元帅说着,现在的比若元帅已经颠覆了自己以往的对他的印象。 “也不一定!”比若元帅继续说道:“如果那个意大利小子真踏入局中的话,恐怕就会被卡芬雅克那个家伙盯上!到时候,他只能去求助于秩序党!说到底还是他在巴黎呼声太高的缘故!”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阿方多.贝多对比若元帅追问道。 “秩序党让我干的我都做了!现在一切和我没有关系了!”比若元帅翘起二郎腿摆出了一副老流氓的架势:“说到底只不过是巴黎内部斗争,我只是一个方面军司令罢了!” “可是……”阿方多.贝多犹豫了片刻后,将心中的顾虑说出来:“亲王阁下,他会不会在知道内幕之后盯上我们!” 比若元帅踌躇了片刻后开口道:“应该不可能吧!没有人知道这是一个陷阱!” “要是巴黎的那些人把我们卖了呢?”阿方多.贝多接着说道。 比若元帅再度回想起了二月镇压暴乱的时候,自己就是被国王和那些秩序党人抛弃,那些家伙在巴黎享福,自己却要在里昂蹲守。 想到这里,比若元帅便怒从心来,他当即取出抽屉内的稿纸,在白皙的纸上用法语写下了“小心梯也尔”,然后随手将纸条交给了阿方多.贝多粗暴的说道:“拿着这个东西滚吧!” 接过纸张的阿方多.贝多当即明白了比若元帅的用意,他向比若元帅敬礼后离去。 随后,阿方多.贝多再次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所在的旅馆将纸条递给了热罗姆.波拿巴,并像波拿巴透露了关于宴会的阴谋。 听完阿方多.贝多的话,热罗姆.波拿巴的心脏像做了过山车一样。 说到底自己还是小看了梯也尔这个阴险政客,哪怕自己与他有“君子协定”梯也尔还是毫不犹豫的对“盟友”下手。 梯也尔这个名字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内心已经上了“必杀之”的名单。 “希望您不要怨恨元帅,元帅他也是不得已!说到底,我们还是要听从巴黎的指挥!”阿方多.贝多在热罗姆.波拿巴面前为比若开脱。 “比若元帅能够将这个消息告知于我已经是至诚至信,我相信元帅的为人!” 热罗姆.波拿巴摆出一副“心胸宽广”的样子,他知道比若元帅已经活不了多久,明年里昂的一场霍乱便可以要了比若的命,自己又何必同一个将死之人较量。 自己的对手始终在巴黎。 第七十六章 巴黎莱茵旅馆 秩序党的猝然发难令热罗姆.波拿巴有些始料未及的同时,也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心中敲响了一个警钟。 有些时候一味相信历史上的“既定事实”并不是长久之计,说到底历史的进程不过是由人来推动,任何一个小小的变动都会使得一个人的想法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自己同秩序党、同反对波拿巴帝国建立的人的斗争是必然的,但是这个斗争只能在热罗姆.波拿巴担任总统之后。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尽快的赶到巴黎部署与选举有关的诸多事宜,同时对梯也尔等人示弱。 适当的示弱会令对方起轻慢之心,自己便可以利用对手的轻慢之心从容布局。 想明白接下来几步棋该下到哪里的热罗姆.波拿巴恨不得长出来两只翅膀动身飞向巴黎,只可惜在蒸汽火车投入使用不到30年、巴黎—里昂火车路线开辟不到8年的短暂时间中,尚未出现夜间载人火车。 热罗姆.波拿巴只得按耐下焦急的心情静静等待着第二天的来临。 夜渐渐的深了,熄灭煤油灯的热罗姆.波拿巴以侧躺的姿势蜷缩在床上。 内心激动万分的他只要闭上眼睛就会回想起过往的点点滴滴,19世纪与21世纪的回忆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脑海里交织,使得热罗姆.波拿巴无法欣然入睡。 “宣传口号”四个字更是突兀的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脑海中。 “我该用一个什么样的宣传口号!”热罗姆.波拿巴睁开双眼嘴中嘟囔了一句,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大洋彼岸的美利坚历代总统的竞选口号。 失业、破产、政治不稳定……法兰西的总总迹象与20世纪30年代的美利坚不能说是毫不相干,也只能说是一模一样。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想起了雅尔塔三巨头中的小罗斯福竞选时的那句口号。 或许我能拿来用用!不过,还需要在后面加点东西。 热罗姆.波拿巴再也按耐不住自己旺盛的灵感,害怕自己的灵感会在第二天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他起身用火石再次点燃了煤油灯。 煤油灯再度照亮了整个房间,热罗姆.波拿巴坐在书桌旁拿出纸和笔,思考了良久后用法语写下了竞选口号。 随即将写着竞选口号的纸张撑开对准煤油灯,在煤油灯泛黄灯光的照射下整张纸同样呈现出了黄色,看着手中的竞选口号,热罗姆.波拿巴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即将纸张折叠放入了口袋中,煤油灯再度被吹灭。 这一次热罗姆.波拿巴可以安心的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当第一缕晨曦像箭似的射到这座跨越了千年岁月传承至今的古城之时,居住在里昂古城中的无产阶级早已开始了它工作的一天。 每天工作将近十四小时的工人们在凌晨4点左右便被声声鸡鸣吵醒,他们拖着沉重且无精打采的步伐随意的用水擦拭了一下沾满灰尘的脸庞,在工贼的吆喝声中开始工作。 位于里昂城北的火车站同样也出现了一群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他们正待在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火车站等待着火车。 平日里鼻孔朝天的火车调度员与负责保护铁路治安的警察此时也露出近乎谄媚的笑容向这群人的领袖热罗姆.波拿巴问好。 火车站焦急等待火车的热罗姆.波拿巴并不想做意义无意义的交谈,他随意的敷衍两句后就下达了逐客令。 自知自己不够级别的两人只能灰溜溜的离去。 离别之前,他们仍然挂着谄媚的笑容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一旦有需要,随时可以叫他们。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景,热罗姆.波拿巴轻轻的摇了摇头,感慨了一句:“如果我不姓波拿巴的话,或许我的人生就会和他们一样成为一个为了生计而不断妥协的人!” 在场的人都没有接热罗姆.波拿巴的话,有些时候领导的话只需要认真倾听就行了。 伴随着太阳的升起,在阳光的照射下白雾渐渐蒸腾。 乘坐火车前往巴黎的人越来越多。 上午7点30分,伴随着一声刺耳的鸣笛声,冒着浓浓白烟的火车出现。 火车平稳的停靠在站台,热罗姆.波拿巴先行上车,紧随其后的便是弗勒里、欧仁.鲁埃、佩西尼等一众波拿巴党徒。 7点50分,又一声长鸣的笛声,火车头的烟囱中再度冒出大量的白烟,火车缓缓启动。 坐在火车上百无聊赖的热罗姆.波拿巴一只手耷拉在窗边望着窗外的风景。 巴黎到里昂将近470公里的距离,火车以每小时40—50公里的速度前进,大约行驶了将近10个小时候便到达目的地。 【1848年,当时最快的火车是美国的安特洛普号,它达到了96.6公里时速】 傍晚7点,火车缓缓停靠在巴黎火车站,热罗姆.波拿巴与波拿巴党徒下车。 时隔了4个月再度返回巴黎的热罗姆.波拿巴显得格外的激动。 比起四个月前的自己来说,巴黎如同他的初恋一般,他将从这里开始,进而征服整个法兰西。 在欧仁.鲁埃等一众波拿巴党党徒的簇拥下,热罗姆.波拿巴来到了圣日耳曼区香榭尔大街附近的莱茵旅馆,自己的便宜老爹就住在莱茵旅馆中。 等到热罗姆.波拿巴同欧仁.鲁埃到达莱茵旅馆的时候,从旅馆老板的口中,热罗姆.波拿巴得到了自己的便宜老爹并没有呆在旅馆中。 从旅馆老板的表情中与自己对便宜老爹的了解,热罗姆.波拿巴推测出自己的老爹恐怕在某个歌剧院同歌剧院的女演员“深入交流”。 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用托斯卡纳方言小声埋怨了一句:“真是的,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学人家年轻人!真是不要命了!” 听不懂托斯卡纳方言的旅馆老板一脸疑惑的望着热罗姆.波拿巴。 站在热罗姆.波拿巴身旁的欧仁.鲁埃强忍着笑意摆出了一副严肃的姿态。 在同旅馆老板商议过后,热罗姆.波拿巴决定将租下自己以前住所的那一层作为自己的临时办公场所。 正值巴黎旅游淡季的旅馆老板欣喜若狂的答应了热罗姆.波拿巴。 第七十七章 玛蒂尔德姐姐 将整层租下来的热罗姆.波拿巴搬空了其中一个房间的家具只留下了几把椅子,他告诉波拿巴党徒自己准备让这座空旷的房间充当临时会议大厅,紧接着便在空旷的临时大厅同波拿巴党徒们敲定了明天正式会晤时间,随即下达了逐客令,只有欧仁.鲁埃、佩西尼、弗勒里、莱蒂四人留下。 “我让你们留下来是因为你们是我认为最有能力也是最忠心耿耿的人!”热罗姆.波拿巴开场便对在场的几个人给予赞扬。 “陛下,您过誉了!”佩西尼谦恭的低头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我们都是团结在波拿巴大旗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没有波拿巴我们什么都不是!帝国能够重新在法兰西建立是我们共同的诉求!” 弗勒里、莱蒂、鲁埃等人同时点头道:“为了帝国的荣光,我们义不容辞!” “我答应你们!假如有一天皇帝的灵魂眷顾我让我重新建立帝国的话,你们将与我一同分享这份荣光!”热罗姆.波拿巴挨个指着在场的人说道。 成熟的君主绝对不会吝啬地将所有的权力都攥在手心,他需要将一部分权力拆分作为赏赐交由亲信担任,在慷慨赋予权利地同时,也要防备他们相互串联。通过权力来挑拨他们彼此之间的矛盾,从而达到良性竞争的目的。只有这样,帝国才能蒸蒸日上,那些被君主下放的权力也能够轻而易举收回。 热罗姆.波拿巴可以同他们分享权力,但是他们必须要为帝国充当一辈子的打工人。 一旦热罗姆.波拿巴发现他们有任何反叛的迹象,他就会立刻收回赋予他们的权柄。 自拿破仑王朝以后,不论是复辟王朝亦或是奥尔良王朝都喜欢同法兰西文人分享权力,概因文人更好收买,他们用笔杆子为自己的王朝树立形象,王朝给予他们丰厚的奖励。 一旦文人的意见与王国意见相左的时候,收回他们的权力也只需要一句话的功夫。 尽管这样的权力只在君主的一念之间,但是仍有许多人趋之若鹜愿意为之奋斗。 佩西尼等人同样也是利欲熏心家伙,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慷慨的许诺后,他们的嘴角直哆嗦,一副感动至极的模样。 “佩西尼先生!”热罗姆.波拿巴表情严肃,语气也变得格外的正式起来。 “陛下!”佩西尼回答道。 “现在我认命你为秘书室长!不知道,你有没有信心!”热罗姆.波拿巴向佩西尼下达了第一份任命。 “我一定不会辜负陛下的嘱托!”佩西尼坚定不移的说道。 虽然说热罗姆.波拿巴口中的秘书室室长可能只是空架子,但是这个任命代表着佩西尼已经转正成功。 别看现在只是一个空架子,只要热罗姆.波拿巴当上总统,那么秘书室室长就会成为最有权利的部门。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任命,欧仁.鲁埃露出了羡慕的神情,同时他的心中同样也有些忐忑,不知道热罗姆.波拿巴交给他什么职务。 “弗勒里上校!”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正式称呼弗勒里道。 “在!”弗勒里笔直站立等待着热罗姆.波拿巴的任命。 “你跟随我也有一段时间了,对波拿巴家族的忠心,我都看在眼里!所以我任命你为警卫室室长,专职负责守卫我的安全!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热罗姆.波拿巴对弗勒里说道。 “当然愿意!”弗勒里语气激动的说道。 保护热罗姆.波拿巴安全无疑是重中之重的任务,这代表着热罗姆.波拿巴对他的信任。 能够获得君主信任的人永远都不会缺少权利。 接下来的莱蒂上尉被热罗姆.波拿巴赋予了宣传的工作,也就是组织人员在街头发小广告。 欧仁.鲁埃同样也被任命为了“外交大臣”,其工作的中心在于议会或者沙龙拉拢一批倾向于波拿巴的人。 当然,热罗姆.波拿巴内心还是希望鲁埃能够当上司法部长,因为那才是他的本职。 “你们的任命我会在明天的正式会晤中告诉所有波拿巴党人,并让他们尊重你们的权威!当然了,你们的职务也并非一成不变的,这些都是视情况而变动。” 望着脸色微变的四人,交代完一切的热罗姆.波拿巴委婉的下达了逐客令。 四人依次离去,最后一个离去的热罗姆.波拿巴关上了临时会议的房门回到自己之前的居住的房间。 处理完一切事务的热罗姆.波拿巴躺在床上紧闭双眼,时刻准备入睡。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快要入睡之际,门外传来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强忍着睡意的热罗姆.波拿巴打了一个哈欠缓步腾挪到门口,扭动镀铜的门把手开门。 大门缓缓的打开,一位丽人出现在门外,原本睡意朦胧的热罗姆.波拿巴见到丽人后瞬间精神了起来,他挠了挠头道:“姐姐,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站在门口的丽人正是玛蒂尔德.波拿巴,同时也是热罗姆.波拿巴的亲姐姐。 身穿白色宫廷礼服手持一柄象牙扇的她,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慵懒气息的弟弟,生气的用象牙扇戳了戳热罗姆.波拿巴的胸口道:“热罗姆,你这个家伙来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嗯……嗯!”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一副真挚的傻笑,这是他只有在同家人间才有的笑容:“时间已经很晚了!我寻思着明天再告诉你也不迟啊!” “我在信中交代给你的事情!你还记得不!”玛蒂尔德望着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事情?什么事情?”刚从昏昏沉沉中挣扎出来的热罗姆.波拿巴思维有些混乱。 眼见姐姐玛蒂尔德快要发飙的热罗姆.波拿巴瞬间回忆起姐姐在信中交代的事情,他赶忙拉着玛蒂尔德的胳膊让玛蒂尔德坐在沙发上,然后一边为玛蒂尔德捏着肩膀,一边说:“你是说让我回来见雨果先生的事情吧!” “你还知道啊!”玛蒂尔德带着一丝阴阳怪气的语气道:“我们伟大的亲王阁下准备什么时候接见他啊!” “这哪能啊!我应该去登门拜访!”明知道姐姐在内涵自己的热罗姆.波拿巴依旧摆出一副低声下气的语气对她说道。 自己与自己的父亲亏欠自己姐姐玛蒂尔德实在太多了。 “那就走吧!我的亲王阁下!”玛蒂尔德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走?去哪?” 第七十八章 高特银行家晚会 “还能去哪?当然是去为我们的亲王阁下造势了!” 坐在热罗姆.波拿巴身前的玛蒂尔德起身注视着热罗姆.波拿巴,眼神中充满了爱与欣慰,她深处葱白纤细的手指将热罗姆.波拿巴垂在额头的金发拨开。 热罗姆.波拿巴乖巧的站在玛蒂尔德公主的面前注视着她,对于眼前这个在家庭中充当了姐姐与母亲双重责任的女人,他的内心只有感恩。 时间似乎在这一瞬间被凝结,玛蒂尔德与热罗姆.波拿巴这一对姐弟互相注视着对方,他们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关心。 过了半响后,玛蒂尔德才回过神来,她的脸上微微泛着莫名的红晕,热罗姆.波拿巴看着眼前羞涩的姐姐,忍不住笑出了声。 对于敢于取笑自己的“调皮”弟弟,玛蒂尔德当即用右手的象牙扇轻轻的敲了一下热罗姆.波拿巴的头,没好气的说道:“还不快去!晚会马上要开始了!要是不小心迟到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们尊贵的波拿巴亲王的身上,我们的亲王阁下不知道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开怀大笑!” 玛蒂尔德略带一丝阴阳怪气的语调显然对热罗姆.波拿巴没有造成一丝的伤害,他耸了耸肩,露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反正晚会邀请的是你,我去或者不去都没有什么大碍!”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参加晚会!”玛蒂尔德的象牙扇轻轻的戳了几下热罗姆.波拿巴的胸口,露出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还不是为了给你宣传造势!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玛蒂尔德“霸气外露”的宣言成功令热罗姆.波拿巴举手“投降”。 “好!好!好!我听你的,去行了吧!”热罗姆.波拿巴只能强忍着旅途的劳累,听从玛蒂尔德的安排。 “我在外面等你,不要让我等太久了!” 说罢,玛蒂尔德便快步离开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房间。 房间再次只剩下热罗姆.波拿巴一个人。 “唉!” 热罗姆.波拿巴独自叹气后,只得打开行李箱。 当初在马赛市穿戴的那一身cosy服装折叠后整整齐齐摆放在箱子中。 黑色的束身外套与长裤重新套在了身上,放置在床头的黑色长筒军靴同样也套在脚上,站在镜子边的热罗姆.波拿巴依旧是那么英姿飒爽,他满意的点头,随即便又出房间。 此刻,房门外的玛蒂尔德一边注视着怀表的时间,一边在走廊里来回踱步。 距离晚会开幕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走吧!”热罗姆.波拿巴平淡的声音传到了玛蒂尔德耳边。 “你怎么才……”玛蒂尔德刚要训斥热罗姆.波拿巴的时候,却被热罗姆.波拿巴现在的形象所震惊。 恍惚之间,热罗姆.波拿巴的形象似乎同伯父的形象融为了一体。 “好了,我亲爱的玛蒂尔德姐姐,我已经收拾妥当了,现在可以出发了!”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出声提醒玛蒂尔德。 “嗯!好啊!”玛蒂尔德瞬间回过神来,并向热罗姆.波拿巴伸出自己的手。 “嗯?”热罗姆.波拿巴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姐姐。 面对一脸懵逼的热罗姆.波拿巴,玛蒂尔德再度露出了羞怒的表情,她跺了跺脚将伸出的手重新缩回来:“不愿意就算了!” 热罗姆.波拿巴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的姐姐,而后微微躬身伸出手抓住了玛蒂尔德公主手。 姐弟俩很快便坐上了马车,马车上二楼.波拿巴同姐姐玛蒂尔德询问晚会的主人。 “姐姐,这场晚会是由谁举办的?”一只手轻轻的抓住玛蒂尔德手掌的热罗姆.波拿巴对玛蒂尔德玛蒂尔德询问道。 “阿希尔.富尔德男爵!”玛蒂尔德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是他! 热罗姆.波拿巴瞬间回想起了阿希尔.富尔德这个贯穿了第二共和国与第二帝国历史的人物。 如果说欧仁.鲁埃是帝国代表的笔杆子的话,那么阿希尔.富尔德无疑是代表了帝国的钱袋子。 终其阿希尔.富尔德的一生都可以用人生赢家来形容,出生于巴黎大银行家的阿希尔.富尔德年少凭借过人的胆识与谋略在巴黎杀出了一条血路,成为法兰西银行的股东之一。 中年时期的他面对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六月革命,革命被卡芬雅克镇压后,然后自己的堂兄上来,他便通过投靠堂兄担任法兰西财政部长。 虽然有几次分道扬镳的经历,但是每一次他会重新获得堂兄的信任担任财政亦或是国务大臣的位置。 可以说是整个波拿巴派仅次于鲁埃的人物。 当然热罗姆.波拿巴更加好奇的是阿希尔.富尔德男爵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就看上了波拿巴家族。 照理说富尔德男爵下注的时间不应该是在选举结束之后。 “姐姐,你是怎么认识富尔德男爵的?”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玛蒂尔德道。 玛蒂尔德白了热罗姆.波拿巴一眼骄傲的说道:“身为贵族的我们怎么可能去主动结识法兰西的以色列人,是富尔德男爵主动邀请我们。” “原来是这样!”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玛蒂尔德回应道。 “还有!”玛蒂尔德表情瞬间变得格外严肃,为了防止热罗姆.波拿巴“误入歧途”的玛蒂尔德提醒道:“弟弟,你要记住!我们和他们不是一路人,就算真的要同他们合作也是仅仅停留在相互利用阶段。那些家伙的当初可以毫不犹豫的背叛伯父,同样也会毫不犹豫的背叛我们!” “我知道!” 没有谁比热罗姆.波拿巴更加明白这群金融阶层银行家的危害,盘踞在法兰西银行的高特银行家们可以毫不犹豫的舍弃自己的伯父,自己的堂哥,同样也可以在自己失败的时候毫不犹豫的舍弃自己。 金融是一根足以点石成金的魔法棒,魔法棒只有操控在自己的手中才算最安全的。 现在自己并没有权利收拾魔法棒,姑且让那些家伙暂时代替自己掌管。 迟早有一天自己会收回它。 第七十九章 男爵亲迎 疾驰的马车只用了不到10分钟的时间便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阿希尔.富尔德男爵的府邸,在这座以奢华著称的府邸面前,热罗姆.波拿巴再次感受到了金钱的魅力。 两侧铁围栏包围下的府邸占地面积大约是热罗姆.波拿巴所居住的莱茵旅馆将近10倍那么大,或许是神灵(亦或者是金钱?)的庇护,二月与六月的两场无产者革命,并没有让这座府邸遭受到任何破坏,反倒是坐落在府邸两旁的民楼不知被哪一场革命砸了个稀巴烂。 “啧啧啧!看来资本主义的炮弹也会绕着有钱人走!”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恶趣味的脱口而出。 热罗姆.波拿巴身旁的玛蒂尔德并没有说话,而且用她那纤细的手指对准热罗姆.波拿巴的虎口狠狠的掐了一下,好让自己这个弟弟长点记性。 “嘶!” 直到热罗姆.波拿巴翻着白眼露出痛苦的表情,玛蒂尔德才停止自己粗鲁的动作。 两人来到府邸的入口,看守在入口的两名守卫阻挡了热罗姆.波拿巴与玛蒂尔德的道路。 “美丽的女士,请出示您的请柬!”守卫彬彬有礼的对玛蒂尔德说着,他的目光不停的注视着热罗姆.波拿巴表情好似一副看了鬼的模样。 热罗姆.波拿巴只能露出善意的微笑冲守卫点头,玛蒂尔德将请柬交给守卫后对守卫说道:“这是我的弟弟热罗姆,因为他今天才到达,所以临时将他拉了过来!” 守卫看了看玛蒂尔德的请柬后,迅速知道了眼前这位同皇帝有些相似的人应该就是热罗姆亲王的儿子,法兰西总统炙手可热的候选人之一的热罗姆.波拿巴。 对于这样的巴黎新贵,他们又怎么可能阻拦。 守卫恭敬的将请柬交还给玛蒂尔德并让开了一条道路。 热罗姆.波拿巴同玛蒂尔德一道穿过府邸前的花园来到府邸的台阶下。 此刻,作为晚会组织者的阿希尔.富尔德正站在府邸的台阶上等待着贵客的到来。 由于夜晚的光线不足的形象,使得阿希尔.富尔德并没有看清来客正是玛蒂尔德公主,所以也就没有在意。 直到玛蒂尔德与热罗姆.波拿巴逐渐走上台阶之时,阿希尔.富尔德才看清楚是玛蒂尔德与玛蒂尔德身旁的热罗姆.波拿巴之后瞬间大惊失色。 在等级制度依旧保留残余的法兰西,阿希尔.富尔德的行为完全可以说的上是对波拿巴家族的“羞辱”,特别是玛蒂尔德的身旁还有热罗姆.波拿巴。 阿希尔.富尔德迅速跑到热罗姆.波拿巴与玛蒂尔德公主的面前鞠了一躬,毕恭毕敬说道:“亲王与公主实在是失礼了!” “嗯!”玛蒂尔德公主宛若孔雀开屏一般高傲的昂首一副目中无人的表情似乎在用动手诉说着自己的不满。 阿希尔.富尔德同样也知道自己因为怠慢了公主,而令他不高兴,他只能尴尬的双手交错等待在一旁。 “姐姐!”热罗姆.波拿巴轻轻的捏了一下玛蒂尔德的手掌,随即伸出手露出微笑对阿希尔.富尔德说道:“富尔德男爵先生,非常感谢你能够邀请我们参加这次宴会!” 阿希尔.富尔德瞬间握住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手热情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亲王阁下,感谢您能够赏脸光临我的宴会!从您的身上我仿佛看到了皇帝重生于世间,这个国家只有依靠皇帝才能够从混乱的曙光中走出!” 阿希尔.富尔德过分的热情令热罗姆.波拿巴一时间有些适应不过来,他只能顺着阿希尔.富尔德的话往下说道:“承蒙上帝保佑!在我们失去皇位之时,法兰西还能够有像你这样对帝国眷恋与忠诚的人!不过,时代在进步!我们不能够紧盯着帝国,在这个共和国依旧有许多像你一样的精英阶层,你们携手并进同样也可让这个国家重回正规,但是我相信你的忠诚一定会获得应有的回报!” 热罗姆.波拿巴用官方式的回答对阿希尔.富尔德敷衍着,现阶段他还不能将复辟帝国时常挂在嘴巴,必须要披着共和国的外衣才行。 “亲王阁下,看看现在的共和国,简直是一团糟,一群乱七八糟的家伙聚集在一起商讨个毫无营养的话题!他们简直就是在糟蹋这个美丽的法兰西!”阿希尔.富尔德忿忿不平的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共和国总是要进步的!一个初生的共和国,我们应当给予它一定的包容!”热罗姆.波拿巴继续用官方式的话语回答后。 “我还是觉得应该重新建立帝国才能够结束这个混乱的时局!”阿希尔.富尔德听出了热罗姆.波拿巴的疏远,他不相信亲王没有复辟帝国的野心,只不过是因为自己与他仅仅是第一次见面罢了,他相信只要自己持之以恒的示好亲王一定会接纳自己。 站在一旁的玛蒂尔德突然开口道:“富尔德男爵,我想晚会快要开始了吧!” 阿希尔.富尔德看了看怀表,果不其然距离晚会开场的11点还剩下不到5分钟。 “快!请进!请进!” 在阿希尔.富尔德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与玛蒂尔德一同进入了金碧辉煌的大客厅。 “先生们!女士们!请让我隆重介绍一下今天的来宾,热罗姆.波拿巴亲王与玛蒂尔德公主!”阿希尔.富尔德向在场的每一个人介绍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热罗姆.波拿巴与玛蒂尔德公主。 尽管身穿与叔父同款黑色束身外套的热罗姆.波拿巴与整个宴会的装扮格格不入,但是他还是在意瞬间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人们将脑海中的拿破仑皇帝的形象同热罗姆.波拿巴形象做出了对比后,两者的容貌竟然重合在了一起。 宴会中,几名曾经在拿破仑皇帝麾下效力过的将军们,甚至忍不住轻声呼喊了一声:“陛下!” 第八十章 奥普尔将军 阿希尔.富尔德男爵举办的晚会在热罗姆.波拿巴与玛蒂尔德,这两位重量级的嘉宾到来后正式开始。 客厅中所有被阿希尔.富尔德邀请过来的“上流阶级”三三两两的聚拢在一起形成一个又一个相对独立的小圈子。当然,每一个小圈子的人员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他们中的某些人假如厌烦了这个圈子,就会从大厅侍从的托盘中端起酒杯从一个小圈子来到另一个小圈子,借以各种的口号(例如:共和国万岁,拿破仑万岁之类)使另一个小圈子的人同样也端起酒杯,并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杯筹交错之间便不动声色的融入其中。 热罗姆.波拿巴与玛蒂尔德在阿希尔.富尔德男的带领下来到了奥普尔将军的面前。 “殿下,这个曾经担任过巴黎城防司令奥普尔将军,现在他就职于法兰西国民议会担任议员!”阿希尔.富尔德热情的向热罗姆.波拿巴介绍奥普尔将军。 “殿下!”奥普尔将军略微有些紧张的望着热罗姆.波拿巴毕恭毕敬的伸出手。 热罗姆.波拿巴一边伸出手同奥普尔将军握在一起,一边打量着奥普尔将军。 从奥普尔将军的啤酒肚的身材与丝毫不标准的站姿上,热罗姆.波拿巴可以确定眼前这位所谓的将军恐怕已经很久没有亲临一线指挥战斗,再看看他那副处事圆滑的表情与标准到不能再标准的职业假笑,与其说他是一位将军,还不如说他曾经或许是一位卓越的将军,但是现在已经蜕变为了纯粹的政客。 尽管热罗姆.波拿巴的内心有些失落,但是他的脸上依旧微笑着望着奥普尔将军。 “殿下,我曾经在皇帝麾下担任过军官,跟随陛下参加莱比锡会战……”急于表现自己的奥普尔滔滔不绝讨论着自己在自己的伯父拿破仑皇帝麾下的一系列丰功伟绩,在帝国灭亡的前夕成为波拿巴近卫军的少校。 当然,在那之后的他是怎么投靠波旁王朝,又是怎么晋升为将军的过程只字未提,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懒得追问奥普尔之后的升迁过程。 当前的法兰西,凡是将军级别的领导,一多半都同法兰西第一帝国有所关联,他们或多或少的在帝国灭亡前夕背叛了帝国。 热罗姆.波拿巴并不打算追究他们的过错,因为他知道一旦追究起来的话,整个法兰西军队尤其是军队共的上层完全都可以定性为背叛了皇帝。 一个人被叛变的话,热罗姆.波拿巴像丢垃圾一样随手将他们丢开。 一个阶级背叛的话,热罗姆.波拿巴只能温声细语的同他们谈条件,并争取他们的支持。 在热罗姆.波拿巴听完奥普尔德的卖力吹嘘之后,脸上露出了遗憾的表情,他摊开双手道:“像将军这样的人不能继续为共和国征战,反而受困于国民议会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邀请将军您担任法兰西战争部长!” 奥普尔将军露出了激动的表情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如果殿下有朝一日需要我的话,我一定为殿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我期待与将军您的合作!”热罗姆.波拿巴对眼前的奥普尔将军微微颔首。 站在热罗姆.波拿巴身旁的阿希尔.富尔德见状向站在客厅柱子后的侍从招手,两名端着托盘的侍从出现在阿希尔.富尔德的面前。 阿希尔.富尔德将两个托盘上的几杯酒分别递给了圈子里的人,他举起酒杯说道:“我提议,为了帝国共饮一杯!” “帝国万岁!”举起酒杯的奥普尔将军总算展现出了军人应有的豪迈姿态,他将杯中的波尔多葡萄酒一饮而尽。 “帝国万岁!”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将杯子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奥普尔将军,我带着亲王阁下到别处转一转!希望你能够玩得开心!”阿希尔.富尔德对奥普尔将军说道。 “祝亲王阁下玩的开心!”奥普尔将军再次对热罗姆.波拿表示祝福,并果断无视了作为晚会发起人的阿希尔.富尔德。 平日里早已养成处事不惊的阿希尔.富尔德依旧保持着微笑。 在他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又融入了数十个小圈子。 这些小圈子多半是报社界与一些实业工厂主,只有极少数由银行家与巴黎小有名气作家组成。 不管是在哪一个圈子,热罗姆.波拿巴总是以微笑的姿态面对。 热罗姆.波拿巴的态度成功令所有小圈子的人对他心生好感,几名报社记者涨红了脸保证一定会为热罗姆.波拿巴大力宣传。 望着他们通红的脸庞,热罗姆.波拿巴确信他们的保证只不过是酒后失言罢了。 不过,令人欣慰的是他还是获得了几位银行家的无息贷款许可。 比起那些口若悬河的小编,重视自身信誉的银行家更加受到热罗姆.波拿巴的欢迎。 晚会直到凌晨2点才结束,将近两三个小时的杯筹交错并没有热罗姆.波拿巴倒下,酒精的刺激反而让他的脑子更加灵活。 在阿希尔.富尔德与奥普尔将军“护送”下,热罗姆.波拿巴与玛蒂尔德再次坐上了马车。 马车上,热罗姆.波拿巴同玛蒂尔德再次谈论起刚刚的奥普尔将军。 “你觉得奥普尔那个家伙怎么样?”玛蒂尔德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一个想要当高级政客的拙劣将军!”热罗姆.波拿巴毫不犹豫的回应了一句。 “这么说,他并没有拉拢的价值?”玛蒂尔德再度询问道。 “一个人值不值得拉拢在于他能否在合适的时间为我们创造价值!”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我只是说奥普尔是一个想要当高级政客的拙劣将军,并没有说他没有价值!像这种政客型军头只能够作为临时过度的人物!如果在我当上总统之后,战争部长没有人选的话!奥普尔是一个很好的军事吉祥物!从这个当面来说,奥普尔的作用比今天所有人都要大!” 第八十一章 波拿巴党组会议 “如果奥普尔将军知道,我们的的亲王阁下只是将他当做一件可以替换的工具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的表情。” 鼻梁以下部位被象牙扇下遮挡住的玛蒂尔德露出了戏谑的表情。 奥普尔在晚会中无视玛蒂尔德的行为显然令玛蒂尔德“怀恨在心”。 热罗姆.波拿巴耸耸肩,摊开双手,用平淡的语气说道:“我想奥普尔一定会欣然接受!” “嗯?”玛蒂尔德疑惑的望着热罗姆.波拿巴,眼神中写满了“我需要一个解释”。 “对于一个致力于法兰西政坛的政客来说,他的一生一共要经历两次死亡!一次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另一次则是政治上的死亡。”热罗姆.波拿巴顿了顿接着说: “我们的奥普尔将军正在经历政治上的死亡,国民议会纵然是现在的最高权利组织,但是法兰西议员实在太多了,750名议员能够分到的权利太少了。政府部门的部长权利显然要比国民议会议员大得多,奥普尔将军要想迎来政治上的新生只能选择投靠我们,哪怕我将他当成工具人也可以。 权利的力量一旦品尝就再也无法放手,哪怕只有一天也好。我亲爱的姐姐,没有人能够拒绝权利,就连宣称到点下班的狄克推多也不例外,你信不信我们的狄克推多先生会在交接的时候闹出一个笑话!不,应该说我们的狄克推多先生很有可能在选举其间闹出笑话来。” 玛蒂尔德“咯咯”轻笑了一声后,露出妩媚的表情道:“那我就拭目以待!” 马车很快便将热罗姆.波拿巴送回了莱茵旅馆。 “明天见!”坐在马车上玛蒂尔德伸出手冲热罗姆.波拿巴挥手诀别。 “明天见!”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冲他挥手。 目送马车消失在街道尽头的热罗姆.波拿巴转身进入莱茵旅馆。 在旅馆老板的口中得知自己的浪荡子老爹在凌晨1点左右同一位女子回来。 那位与老热罗姆一同返回的女子直到现在都还没下楼。 “唉!”望着旅馆老板敬佩的眼神与语气,热罗姆.波拿巴摇头叹息,自己的老爹还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巴黎浪子,与他相比自己简直就是巴黎情场中的一朵还未被侵染的“白莲花”。 思考了片刻的热罗姆.波拿巴还是决定不打扰自己老爹寻欢作乐,拜别了旅馆老板的热罗姆.波拿巴独自一人回到住所。 劳累了一天的他躺在床上思考着今天发生的一切,不知不觉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灰蒙蒙的天空中下起了细雨,细雨敲打在玻璃窗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 躺在床上呈“大”字型的热罗姆.波拿巴被雨滴声惊醒缓缓睁开了双眼。 “几点了!”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的热罗姆.波拿巴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了揉惺忪的睡晚。 朦胧之中他看到了放置在角落的时钟,此时距离约定的10点只差了不到10分钟。 热罗姆.波拿巴瞬间清醒,简单了进行一通洗漱,顺便有整理了一下袖口褶皱的他还未打开房门便听到了门外传来的敲门声。 热罗姆.波拿巴快步走到门口开门,佩西尼与欧仁.鲁埃两人站在门外。 “陛下!”佩西尼与欧仁.鲁埃同时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 热罗姆.波拿巴抬了抬手,淡淡的说道:“走吧!” 热罗姆.波拿巴走在前面,佩西尼与欧仁.鲁埃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后面。 由于莱茵旅馆整层都被当做波拿巴派的临时聚集地,所以同波拿巴党徒们的重要见面会也在这里进行。 三人一同来到了转角处的一个房间,热罗姆.波拿巴推开了房门。 空旷房间中站满了波拿巴党徒,能够来到这里的都是波拿巴党的中层干部。 尽管他们带着各种不可告人的野心与目的加入自己的麾下,但是能够日以继日的为三代波拿巴(罗马王—路易.拿破仑—热罗姆.波拿巴)领袖奔走三十余年,本身就证明了他们的忠诚……emmmm......最起码比那些巴黎的那些将军们忠诚! “先生们,夺回我们失去的东西的时机自己来了!”热罗姆.波拿巴伸出手握成一个拳头:“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攥紧它!不要再让他掉下来!” “帝国万岁!”波拿巴党徒几乎在同一时间高声呼喊,这场面同后世传销大会相差无几。 热罗姆.波拿巴分别同每一位波拿巴党徒握手。 直到他来到了皮埃尔.波拿巴身旁的时候。 “陛下,我对不起您!”皮埃尔.波拿巴低下头不敢直面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并不知道皮埃尔.波拿巴不知道是真心忏悔还是假意改信,但是眼下正是通力协作的时候,任何内斗都不会被允许。 热罗姆.波拿巴握住了皮埃尔.波拿巴手道:“堂兄,你愿意继续为波拿巴家族奉献自己吗?” 皮埃尔.波拿巴抬起头惊讶的看着热罗姆.波拿巴,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这么快就得到堂弟的谅解。 “我愿意!”皮埃尔.波拿巴坚定不移的说道。 所有人都在为热罗姆.波拿巴的大度而感到高兴。 毕竟谁也不愿意跟随一个刻薄的君主。 同皮埃尔.波拿巴暂时和解的热罗姆.波拿巴来到了自己父亲老热罗姆的面前。 老热罗姆冲热罗姆.波拿巴微微颔首道:“回来了!” “回来了!”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用简短的言语回应。 同波拿巴派的中坚力量见面后,热罗姆.波拿巴开始针对选举的问题与选举的口号进行部署。 “佩西尼秘书长!”热罗姆.波拿巴正式称呼佩西尼道。 “在!”佩西尼表情严肃的回应哦一句。 波拿巴党徒们惊讶的望着崭新出炉的秘书长,眼神中充满了嫉妒与羡慕。 “我希望在巴黎能够有一家只属于波拿巴派的报纸!”热罗姆.波拿巴向佩西尼下达了人物。 “是!”佩西尼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说罢,佩西尼点出几名曾经在报社任职的波拿巴党徒昂首阔步离去。 第八十二章 新“罗斯福”新政 佩西尼骄傲离去的背影成为了波拿巴党徒一剂强有力的权利催化剂,作为波拿巴党中间力量的他们无不渴望着受到“君主”的重用,从而可以在其他人羡慕的目光中出门。 剩余的波拿巴党徒们目光灼灼的顶着热罗姆.波拿巴,他们想从亲王殿下的口中听到下一项任命。 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令他们失望,第二道命令也随之而来。 “莱蒂上尉!”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向了站在他右手边第三个位置的莱蒂。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郑重其事呼唤他名字的莱蒂不敢有一丝怠慢,他赶忙回应了一句:“陛下!” “你就负责选举前巴黎方面的宣传,务必保证波拿巴这个名字与其代表的含义能够深入人心!”热罗姆.波拿巴一边对莱蒂说着,一边将前天夜晚在里昂旅馆写的那一页宣传口号的草稿纸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交给莱蒂:“我要确保里面的内容能够张贴到巴黎城的每一条街道,每一个巷口!” 莱蒂双手虔诚的接过热罗姆.波拿巴递过来的纸条回应了一句:“是!” “你可以打开看一看!不懂得可以说出来!”热罗姆.波拿巴生怕莱蒂不懂上面的内容,特意提醒了一句。 尽管莱蒂上尉内心有些不以为然,但是他听从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建议将折叠整整齐齐的草稿纸打开。 草稿纸上只写了一句“在这个不幸的时代,我们要制定出一些计划来,把希望重新寄托在那些被金字塔压迫的底层,被遗忘的人身上。让法兰西再次伟大应当成为整个法兰西全体国民的责任与义务。” 没错,热罗姆.波拿巴在里昂苦思冥想剽窃出来的竞选口号正是1932年与2016年美利坚两代总统的混合产物。 “陛下,难道您想要重新开设国家工场获得那些人的支持?”莱蒂果然并没有理解热罗姆.波拿巴竞选口号所代表的含义,自由市场的观念导致他认为热罗姆.波拿巴所提倡便是重新将之前废除的国家工场建立保障不失业。 波拿巴党徒们同样也露出了同莱蒂一样疑惑的表情。 欧仁.鲁埃表情有些纠结,他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却又不好现在开口。 “不!”热罗姆.波拿巴环顾四周,将所有人的表情与动作尽收眼底后,再度开口道:“国家工厂本身就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东西,我们需要做的是给那些暴躁不安找点事情来做!政府不应该在危机中默默不闻,它应该成为经济复苏的推手,当市场无法通过自己的力量进行调节的时候,由政府引导进行调节经济,让那些失业者有事可做!我们的政府并不是管的太多,而且管的太少了!我们要发扬法兰西体制的优越性,减少失业率。” 莱蒂似懂非懂的聆听者热罗姆.波拿巴的讲解后,开口道:“陛下,我可以理解成降低失业率吗?” 热罗姆.波拿巴愣了一下,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和眼前的这个丘八聊凯恩斯—罗斯福主义简直就是对牛弹琴,还不如给他们讲讲实在的东西。 我真傻! 热罗姆.波拿巴内心生出了想要抽自己一巴掌的念头,随后他决定将自身的频道与莱蒂等人的频道拉到同一水平线。 “我的这句话意思就是,未来的法兰西政府要保障失业率不再攀升,同时振兴法兰西银行业的发展,兴办教育……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新政、秩序、宗教!” 热罗姆.波拿巴用最简洁的话语对莱蒂说着,并时不时余光瞥了一眼欧仁.鲁埃。 作为在场波拿巴党徒中学历与机敏程度都名列前茅的欧仁.鲁埃陷入了沉思。 为莱蒂讲解完口号中代表具体政策的热罗姆.波拿巴再次询问了一遍莱蒂是否明白。 莱蒂表示自己明白。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暗示可以离去眼神的中,莱蒂再度点出了几名波拿巴干将一同离去。 现场只剩下了皮埃尔.波拿巴、老热罗姆亲王、玛蒂尔德、欧仁.鲁埃、弗勒里还有最后的两名波拿巴党徒。 在热罗姆.波拿巴询问完那两名波拿巴党徒具体的工作时,一名波拿巴党徒表示自己在法兰西国民自卫军担任营长的职务。 “好!你就负责在国民自卫军拉拢一些有致于加入我们的人!你们直接负责的上级是弗勒里!”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那名波拿巴党徒的肩膀特意叮嘱道:“记住在国民自卫军发展得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如果对方并不是信得过的人,就不要同他深入交心!” 被热罗姆.波拿巴委以重任的波拿巴党徒激动的回应了一句“是”之后,便离开了房间。 紧接着,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了另一名波拿巴党徒的情况,从他的口中热罗姆.波拿巴得知他是一位巴黎警察麾下的铁路特别专员。 这是1846年路易.菲利普所颁布的任命,从这位专员的口中,热罗姆.波拿巴才了解到铁路特别专员并不是他所理解的掌管铁路沿途的情况,而且一种打着铁路名义对巴黎境内特别分子进行甄别的一种秘密警察。 不过由于这项法令是1846年才颁布,并不完善的铁路专员在奥尔良时期并不归警察厅管理,而且直接隶属于内务部门。 二月革命之后,只有少量编制的铁路专员才重新归与警察厅,他们也成为了警察厅中最透明的人群。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叮嘱眼前这位铁路专员回到警察厅有意识的拉拢一批与他有些同样命运的人,并且还特意询问了这位铁路专员的名字。 “陛下,我叫马赛尔.耶鲁克!”铁路专员激动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知道了,马赛尔,有什么情况你可以直接与我进行联络!”热罗姆.波拿巴冲眼前的这个家伙微微颔首,组建直属于自己的秘密警察念头在他的脑海中生根发芽。 “是!”马赛尔.耶鲁克向热罗姆.波拿巴深深鞠了一躬,同样也怀揣着梦想离去。 此时,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堂兄皮埃尔.波拿巴。 第八十三章 维克多.雨果一家 敏锐的皮埃尔.波拿巴同样也意识到热罗姆.波拿巴的目光,他迅速低下头颅以示自己在反思。 热罗姆.波拿巴的目光只是停留在皮埃尔.波拿巴身上片刻之后便转移到别处。 “父亲,堂兄,劳烦你们两位在紧盯着议会的动作!现在的法兰西权利主要集中在了卡芬雅克与国民议会的身上!”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以命令的口吻向老热罗姆与堂兄发号施令,他用商量的语气向两个人请求。 犯了错误的皮埃尔.波拿巴恭顺的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是,陛下!” “明白了!”老热罗姆亲王则是慵懒了回应了一句。 要不是为了让儿子当上总统,他才懒得去国民议会听那些亢长无比的讲话,有这些时间不如去歌剧院纵情欢愉一下不好嘛! “弗勒里上校,你最近一段时间就呆在莱茵旅馆!如果有人找我的话,一定要第一时间将消息传给我!”热罗姆.波拿巴将联络员的任务委派给弗勒里。 这对想要待在热罗姆.波拿巴身边的弗勒里来说显然不是一个什么好差事,但是眼下他只能应承下来。 “至于说,欧仁议员你!”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欧仁.鲁埃的肩膀道:“在选举结果揭晓前的这段时间,你就陪我一起在巴黎拜访一些社会贤达。我们可要时常同这些人保持联络!” 热罗姆.波拿巴特意加重了“贤达”两个字,在外人看来这或许是热罗姆.波拿巴对巴黎本土上流社会的重视,但是在欧仁.鲁埃的耳边,他分明听出了亲王对他们的不满。 “是!”欧仁.鲁埃接下了热罗姆.波拿巴的“任命”,这意味着在这段时间他可以顶替佩西尼原本的生态位成为亲王身边的近臣。 波拿巴全部成员的任务都布置完毕后,热罗姆.波拿巴转头对玛蒂尔德公主说道:“姐姐,我要去拜访维克多.雨果先生了,要不要一起来!” 玛蒂尔德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 “欧仁,我们走!”热罗姆.波拿巴对欧仁.鲁埃说道。 “是!陛下!”欧仁.鲁埃点头回应道。 热罗姆.波拿巴与欧仁.鲁埃一同离开了临时会议场所,留在临时会议场所的几个人同样也面面相觑后相继离开。 “欧仁,你知道雨果议员的住在哪里吗?”热罗姆.波拿巴一边缓步下楼,一边询问跟随在他身后的欧仁.鲁埃。 “当然!”欧仁.鲁埃毫不犹豫的回应了一句。 “嗯!”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回应了一句。 从二楼来到一楼的热罗姆.波拿巴向旅馆老板友善的微笑,随即离开旅馆。 来到路边的两人伸出手,一辆黑色的马车迅速急停在了两人的面前。 热罗姆.波拿巴与欧仁.鲁埃一前一后进入车厢内并对马车夫说出了目的地孚日广场,这是维克多.雨果现在的住所,从1832年到1848年,维克多.雨果一直居住在孚日广场。 马车再度启程前往孚日广场。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起程前往孚日广场拜访维克多.雨果之际,居住在孚日广场的维克多.雨果同样也将话题谈论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身上。 孚日广场雨果公馆。 这是维克多.雨果最为悠闲的一天,此时的他正坐在沙发上翘腿看报,没有议会无休止为琐事而争吵的烦恼,没有编辑与歌剧院老板的催稿,一切是那么安静而又祥和。当然,营造出这片祥和场景的除了环境本身,还有从钢琴房传来美妙钢琴声的助攻,房间内弹琴的人是维克多.雨果最小的女儿阿黛尔.雨果。 一杯咖啡、一摞报足以让雨果打发一整天。 不过,雨果的安宁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他那“倒霉”的二儿子弗朗索瓦.雨果破坏。 弗朗索瓦.雨果小心翼翼的来到了维克多.雨果的身边,神秘兮兮的小声的说道:“父亲,你知道吗!巴黎恐怕要变天了!” “嗯?”维克多.雨果愣了一下,那双深邃的眸子转向了弗朗索瓦.雨果:“怎么了?” “热罗姆.波拿巴亲王回来了!”弗朗索瓦.雨果对维克多.雨果说道。 “你听谁说的?”维克多.雨果再度询问道。 “昨天,我不是去阿希尔.富尔德男爵举办的晚会了嘛!”弗朗索瓦.雨果向维克多.雨果解释道。 “你去参加那个家伙的晚会干嘛?”维克多.雨果皱着眉头,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维克多.雨果并不喜欢阿希尔.富尔德男爵。 “父亲,我这么做的目的还不是因为咱们的报纸!”弗朗索瓦.雨果抬高声音对维克多.雨果回应。 “小点声!”维克多.雨果小声的吼了一句:“不要打扰到你妹妹弹琴!” 弗朗索瓦.雨果这才意识到自己妹妹的存在,他瞬间捂住嘴。 不过现在捂嘴已经为时已晚,钢琴房内的琴声在弗朗索瓦.雨果抬高声音后戛然而止。 钢琴房门打开,一位梳着蓬松头发,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孩出现,她便是阿黛尔.雨果。 “父亲,哥哥,你们又吵起来了?”阿黛尔.雨果一手扶着门框询问道。 “没有!小甜心,你继续弹琴吧!”维克多.雨果浓郁的络腮胡中露出了一抹微笑温柔地说道。 “嗯!”阿黛尔.雨果点头,转头返回钢琴房。 维克多.雨果责备的看了一眼弗朗索瓦.雨果。 弗朗索瓦.雨果抱以尬笑,随即压低声音说道:“咱们的《时事报》不是一直处于亏损的状态,我就想着帮您找一位慷慨的银行家!正好阿希尔.富尔德家里举报一场晚会,所以就……” “慷慨银行家找到了吗?”维克多.雨果用略微有些讥讽的语气询问道。 “这个倒没有!”弗朗索瓦.雨果尴尬的笑了笑,随后话题一转道:“不过,我在晚会上看到了玛蒂尔德.波拿巴与他身边的热罗姆.波拿巴!没想到像他们这样有身份的人也去参加了阿希尔.富尔德男爵的晚会!” “然后呢!你听到了什么?” 第八十四章 政治谈判(求收藏,求推荐!) 热罗姆.波拿巴的消息令维克多.雨果提起了一丝兴趣,放下报纸的他正想从弗朗索瓦.雨果的口中听到一些关于热罗姆.波拿巴信息之时,不靠谱的二儿子却又将他的希望磨灭。 “什么都没听到!”弗朗索瓦.雨果耸了耸肩,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道:“父亲,你也不想一想,像热罗姆.波拿巴亲王这样的政治新星,怎么可能会同我处在同一个圈子。更何况有阿希尔.富尔德男爵这样一门心思想做波拿巴家族狗腿子的家伙,他当然不会让波拿巴亲王和我这样的人进行毫无意义的社交!” “嗯?你是说阿希尔.富尔德那个家伙已经成为了热罗姆.波拿巴的狗腿子!”维克多.雨果眉头再度拧巴成一团,言语中带着咄咄逼人的架势。 骨子里保留着传统贵族风骨的他压根看不起那些只会搞投机取巧的银行家,在雨果的眼中那些银行家一个个都是钻国家空子的蛀虫。 作为雨果看好的政治新星,他觉得热罗姆.波拿巴实在不应该同那些家伙有过深的交涉。 “这个应该还没吧!”弗朗索瓦.雨果一边回想起昨天在阿希尔.富尔德男爵家的情况,一边用不确定的口吻说:“玛蒂尔德公主好像并不喜欢男爵,热罗姆亲王似乎也对男爵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姿态!总之,我们的男爵先生将自己的热脸贴到了人家的冷屁股上了!” 说完,弗朗索瓦.雨果不由得哈哈大笑。 维克多.雨果同样也露出了笑容,在他看来自己并没有“看走眼”。 “咚咚咚!” 敲门声从门外传来,弗朗索瓦.雨果与维克多.雨果同时看向了那扇漆着红油漆的楠木门。 “谁去?”维克多.雨果眼神示意弗朗索瓦.雨果开门。 “好吧!”弗朗索瓦.雨果摊了摊手,起身前往大门。 就在弗朗索瓦.雨果屁股刚刚离开长条沙发之时,钢琴房的房门再度打开,阿黛尔.雨果出现。 “还是我来吧!”阿黛尔.雨果对远处的弗朗索瓦.雨果回答道。 由于钢琴房的位置与大门的距离比沙发要近一些,乐见其成的弗朗索瓦.雨果重新坐在沙发上摆出了一个“请”的动作道:“好吧!” 阿黛尔.雨果缓步走到了门口,红色楠木门打开,防盗栏外的热罗姆.波拿巴与欧仁.鲁埃并排出现在外面。 被防盗栏拦住的热罗姆.波拿巴看了一眼防盗栏内靓丽少女愣了几秒钟后,用生疏的巴黎腔询问眼前的少女。 “请问,这是维克多.雨果家吗?” “噗哈哈哈……”阿黛尔.雨果忍不住笑出了声。 尽管热罗姆.波拿巴已经生活在巴黎将近两年,但是他的巴黎腔还是略微带着一些意大利口音,这使他的发音变得略微有些滑稽。 当然了,热罗姆.波拿巴知道自己的缺点,他也在努力的改正。改正的进度往往并不能够让他满意。 热罗姆.波拿巴依旧面带微笑等待着少女笑声结束。 站在一旁的欧仁.鲁埃则是一脸紧张表情注视着热罗姆.波拿巴,生怕亲王会在一怒之下离去。 “对不起,对不起!” 自知失态的阿黛尔.雨果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道歉,父亲曾经告诉过她,随意嘲笑别人的缺点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 “美丽的少女的无心之举总会得到所有人的原谅!”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再度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请问维克多.雨果议员住在这里吗?” 这一次,他换上了尊称。 “你是来找父亲的啊!”阿黛尔.雨果再次打量了一眼热罗姆.波拿巴与欧仁.鲁埃,她打开了防盗栏:“请进吧!” “打扰了!”热罗姆.波拿巴进门。 一位长着络腮胡、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与一位看上去同热罗姆.波拿巴差不多大的成年男子迎了上来。 热罗姆.波拿巴在见到中年男子后的第一眼便认出了眼前这位便是维克多.雨果。他走上前,握住了维克多雨果的手表情激动的说道:“雨果先生,你好!” 维克多.雨果则是一脸懵逼的望着眼前这位巴黎明日之星,他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为何如此的激动。 “热罗姆先生,你突如其来的造访真是令我赶到有些意外!”维克多.雨果看了一眼热罗姆.波拿巴身旁的欧仁.鲁埃道:“鲁埃议员,你好!” 欧仁.鲁埃冲维克多.雨果微微一笑。 “我可是雨果先生您的忠实粉丝,雨果先生的著作《巴黎圣母院》,我一字不落的看完了!”热罗姆.波拿巴向维克多.雨果解释道。 “谢谢!”维克多.雨果礼貌性的回应了一句,内心还是免不了些许的激动:“我想热罗姆先生来我家并不是为了和我谈论作品的吧!” “当然谈论作品只是一个方面!我一直很期待雨果先生的下一部作品,不知道雨果先生是否有头绪?”热罗姆.波拿巴并不想迅速谈论有关政治当面的事情,他转而询问雨果的创作。 维克多.雨果下意识瞥了一眼书房的方向回应了一句:“暂时还没有!” “那真是太遗憾了!”热罗姆.波拿巴表情惆怅的回应道。 在维克多.雨果的邀请下,热罗姆.波拿巴被邀请到了一间独立的小房子中。 欧仁.鲁埃也被安排在了客厅由弗朗索瓦.雨果陪同。 热罗姆.波拿巴与维克多.雨果分别坐在两把哥特风格的靠椅上,屁股下还垫着塞满天鹅绒的坐垫,这是何等的享受。 “雨果先生,想必我这次来的目的你已经知道了!我就开门见山吧!”热罗姆.波拿巴全身放松靠在椅靠上,两条手臂耷拉在两侧,双手合并放在并拢的大腿中间道:“我希望你能够帮助我竞选总统!” 维克多.雨果听完热罗姆.波拿巴的话微微颔首,他并没有表露出自己的意愿。 “我想你已经和我身后的党派达成了一定的协议了!你根本不需要我的帮助!” 第八十五章 雨果入瓮 热罗姆.波拿巴知道,维克多.雨果显然是在说自己与秩序党私下的一些协议。 明明是你让我同你见面,现在又开始推脱! 热罗姆.波拿巴内心腹诽了一句,脸上依旧挂着笑容的他恭维道:“你的力量可比一个党派加起来还要大!整个巴黎没有几个人没看过你写的书!” 热罗姆.波拿巴内心再度补充了一句:“没看过的早就被驱逐了!” 维克多.雨果依旧没有说话,他静静的看着热罗姆.波拿巴的独角戏。 “人们都知道,您是一位人道家,伟大的作家,关心民间的疾苦,又维护秩序和自由!”热罗姆.波拿巴将所有优美的词汇都放在了维克多.雨果的身上,随后引申到自己说:“我们都一样的,这也是从共和国的观念出发!” “这就是你对他们(秩序党)的宣称?”维克多.雨果语气平淡的说道。 “不……这些话,我只对你说!”热罗姆.波拿巴强调了一句:“保王党根本不会关心民间的疾苦,他们在意的只有自己。虽然我并不喜欢他们,但是我会忠于这个政体!” 热罗姆.波拿巴摆出一副“我虽然不喜欢他们,但是我尊重宪法”的态度令维克多.雨果心生好感。 “我看过你的堂兄路易.拿破仑的《消灭贫困》,我深受感动!”维克多.雨果顿了顿接着说:“我想问问你的看法!” “堂兄的《消灭贫困》,我与你的感受相同!”热罗姆.波拿巴昂起头不紧不慢的说道:“一个国家的强盛与否在于这个国家的教育,公共教育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国家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部门,维护法国儿童的自由公共教育的权利,国家也要拿出方案优化产业财富再分配,不能让整个国家贫者愈发贫困,富着愈发富有!共和国应该承担更多的责任与义务,让那些失业者能够养活自己,而不是让他们在国家工场苟延残喘,最后还要被一脚踢开!” 热罗姆.波拿巴直球侮辱第二共和国政府官僚的行为不仅没有令维克多.雨果心生怨气,反而让他更加认同热罗姆.波拿巴。 维克多.雨果满意的点头,依然没有回应。 “雨果先生,只有我能够击败卡芬雅克!沾满民众鲜血侩子手如果成为法兰西共和国的首任总统,那就是对共和最大的侮辱!”热罗姆.波拿巴步步紧逼的说道。 维克多.雨果再度回想起了那个雨夜,行走在巷战街道了他望着一个个受伤倒下的工人却毫无办法,自己是那样的无力、那样的绝望。 “一半共和国杀了另一半共和国!”维克多.雨果闭上双眼喃喃自语道。 尽管热罗姆.波拿巴已经猜到了维克多.雨果的回应,但是他还是静静的等待着维克多.雨果最后的答案。 维克多.雨果睁开了双眼,坚定不移的说道:“我会支持你成为总统!” “谢谢!万分感谢!相信我,你的选择绝对不会错!”热罗姆.波拿巴握住维克多.雨果的手说道。 获得维克多.雨果支持的热罗姆.波拿巴显然没有继续停留在雨果家中的打算,与维克多.雨果聊了两句关于接下来的作品后,热罗姆.波拿巴与欧仁.鲁比便离开了雨果的家中。 乘坐马车从孚日广场返回莱茵旅馆的热罗姆.波拿巴与欧仁.鲁埃刚进入旅馆的大门,便被旅馆老板告知有人正在二楼等待他。 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找我? 热罗姆.波拿巴心中泛起了嘀咕,他同欧仁.鲁埃一道上了二楼。 恰逢此时,弗勒里出现在楼梯口。 “陛下!”弗勒里愣了一秒后,小声喊道。 “弗勒里,呆在里面的人是谁?”热罗姆.波拿巴指了指半掩的房间问道。 “陛下,我听他说自己是伯爵,好像叫什么法卢。”弗勒里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是他!”欧仁.鲁埃脱口而出。 “嗯?”热罗姆.波拿巴看向欧仁.鲁埃。 欧仁.鲁埃向热罗姆.波拿巴讲述了法卢的“丰功伟绩”,其中一项表示解散国家工场。 “法卢伯爵与天主教有着很深的联系,所以……”欧仁.鲁埃看向热罗姆.波拿巴。 “教皇的福音传来了?”热罗姆.波拿巴嘴唇嗫嚅着。 在弗勒里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独自一人来到了接待法卢伯爵的临时场所。 “亲王殿下!”法卢一板一眼的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其动作之标准像极了深受古典宫廷训练的礼仪大师。 “法卢伯爵!”没有受到过礼仪训练呃呃呃热罗姆.波拿巴只能微微躬身对法卢伯爵回礼。 法卢伯爵似乎并不在意热罗姆.波拿巴动作标准与否,他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亲王殿下,我已经接到了教皇陛下的福音!他希望我们能够支持您!” “如果教会能够支持我,让我成为法郎总统!我将感激不尽!”热罗姆.波拿巴不卑不亢的回应了一句。 “亲王殿下,您应该知道!罗马教皇的福音对于我们在于只是一个倾向,关键在于您能够带给我什么东西!”法卢伯爵用一脸虔诚的表情谈论着最世俗的利益,这种反差感简直就像一个小丑。 “据我所知,自从七月王朝之后教会对于世俗学校的掌控能力便进一步下降,哪怕基佐先生出台了他的教育法,也只是让教会进行一定限度的干预!”热罗姆.波拿巴对法卢说道。 “亲王阁下,你想说什么?”法卢伯爵仍旧一副处事不惊的表情道。 “如果教会愿意支持我的话,我愿意将教育领域全盘交给教会,教士可以监管教育!”热罗姆.波拿巴开出自己的条件。 法卢伯爵表情略微有些变化,不过大体仍然保持平静说道:“我想卡芬雅克同样也愿意!” “不!他并不愿意!”热罗姆.波拿巴果决的回应道:“你太小看我们的狄克推多先生,他可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极端共和分子!教会查收教育的事情,他是断然不会同意!” 法卢伯爵沉默了,根据他对卡芬雅克的了解,卡芬雅克真如热罗姆.波拿巴所说的那样不会给予像热罗姆.波拿巴这样丰厚的条件。 “我会将亲王您的条件带给教会!” 法卢与热罗姆.波拿巴再次聊了两句有关巴黎的话题后,匆匆离去。 第八十六章 卡芬雅克到访 透过书房窗子眺望着匆匆离去的法卢伯爵,热罗姆.波拿巴知道这场同天主教右派的交易已经取得成功。 整个巴黎没有哪一个党派对教权派开出的条件比热罗姆.波拿巴更加丰厚,亦或是说有能力同热罗姆.波拿巴一较高低(例如卡芬雅克)的人,不愿意同他们谈条件。没有能力进入选举决赛圈的家伙(例如:梯也尔、莫莱等)们,哪怕开出的条件在丰厚也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罢了。 更别说法卢伯爵本身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君主派与教权右派的顽固分子,指望他能够同一位极端共和派媾和,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 心中笃定法卢伯爵一定会答应自己提出条件的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尽管自己刚刚返回巴黎还没两天,却已经获得了除了自己小农基本盘之外其他势力的支持,其中一部分就是以维克多.雨果为首的温和共和派,他们的基本盘是整个巴黎渴望保障自身私有财产的小资产阶级,另一部分表示以法卢伯爵为首的天主教右派的力量,他们的一部分来自于布列塔尼亚,另一部分便是普罗旺斯区。 选举的形势不能说是毫无进展,只能说是赢上加赢。 在一片大好的形势之下,热罗姆.波拿巴不免有些飘飘然。 毕竟自己即将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以26岁年龄当上法兰西总统的人,在法兰西的过去与未来还未出现过一位不到30岁的共和国统治者。 闭上眼睛轻轻舞动身躯的热罗姆.波拿巴陷入了短暂的自我陶醉。 不过,热罗姆.波拿巴的陶醉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被欧仁.鲁埃的呼喊打破。 “亲王殿下……”欧仁.鲁埃闯入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房咽了口唾沫断断续续的说:“卡芬雅克、卡芬雅克……” “卡芬雅克怎么了?”热罗姆.波拿巴瞬间睁开了双眼从自我陶醉中清醒表情严峻的询问道。 “卡芬雅克就在楼下!他说他想要见您!”欧仁.鲁埃一口气将全部内容都说出口。 “嗯?”热罗姆.波拿巴眼神中闪过一丝讶然,他不明白卡芬雅克这个独裁官不好好在爱丽舍宫享受他最后的独裁时光,跑到自己这里来做什么,他不会是想劝自己不去参加选举吧! “啧啧啧!瘟神上门啊!”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负手而立感慨道。 “见还是不见?”欧仁.鲁埃询问热罗姆.波拿巴,对于这种事情只能由领导一个人决断,任何人代替领导做决断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眼下我们还有的选择吗?”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语气平和的回应道:“那就让我们得执政先生进来吧!不要让他等太久了!” “是!”欧仁.鲁埃回应了一句后,转身离开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房。 为了应付卡芬雅克到来,热罗姆.波拿巴只得将弗勒里叫到身边交代他沏一壶好茶,好用来招待卡芬雅克。 接过命令弗勒里刚出房门便遇到了欧仁.鲁比引入二楼的卡芬雅克。 上身黑色束身军装,下身是红色束身长裤,腰间系着黄绸带的卡芬雅克惊讶的看着弗勒里道:“弗勒里,没想到你竟然跑到这里来了?” “你们认识?”热罗姆.波拿巴前一秒将目光对准弗勒里的背影,下一秒看向卡芬雅克。 “嗯!”卡芬雅克点了点头,严肃且冷漠的回应道:“我曾经在阿尔及尔同弗勒里少校一同作战!” 少校?果然我堂兄又给自己的亲信随便加封官职。 热罗姆.波拿巴内心默默的吐槽了一句。 虽然说他对自己死去堂兄随意开空头支票的行为表示理解,但是对自己要兑现堂兄的部分空头支票感到不满。 就连他也不知道堂兄到底发出去多少空头支票。 “殿下,我……”弗勒里想要解释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摆了摆手道:“去做正事吧!” 弗勒里前去准备茶叶,欧仁.鲁埃将卡芬雅克带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热罗姆.波拿巴与卡芬雅克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目光相互对视了良久后,热罗姆总算忍不住说:“执政先生,不知道您光临寒舍有何见教!” “老实说热罗姆.波拿巴亲王,我很不喜欢你!我当初真应该把你丢进监狱!”卡芬雅克冷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敌意道。 卡芬雅克赤裸裸的敌意并没有迎来热罗姆.波拿巴的针锋相对,他面带微笑的说法:“卡芬雅克执政,作为一个政治人物,我们不能够将自身的讨厌与喜欢凌驾于共和国之上!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只要我没有触犯共和国宪法,你就没能力逮捕我!” “哼!”卡芬雅克态度依旧冷哼了一下,他显然不满意热罗姆.波拿巴死板的近乎官方的回应。 热罗姆.波拿巴见状收起笑容,表情同样也变得格外的冷漠,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说:“执政先生,如果你来这里只是为了宣泄您心中不满的话,我想您大可以自己一个人偷偷在家进行!诅咒也好、祈求上帝也罢!都是您的权利!” 热罗姆.波拿巴的阴阳怪气令卡芬雅克内心很不舒服,他还是调整了情绪招揽道:“我希望你能够加入我的内阁中来,共和国需要你这样的人!” 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一副惊愕的表情,他可从来都没有想过与自己水火不相容的卡芬雅克会有一天邀请自己加入。 这可是“前世”自己的堂兄都没获得的待遇。 “那要看卡芬雅克执政能够提供给我什么位置了!”热罗姆.波拿巴语气轻佻的回应道。 卡芬雅克思考了片刻后回应道:“公共工程部长如何?我觉得这个位置很适合你!” 掌握国家公共工程支出权力就意味着掌握了一个国家油库的钥匙,卡芬雅克的成本不可谓不大。 “需要我做什么?” 第八十七章 狗急跳墙的卡芬雅克 热罗姆.波拿巴相信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同样也没有无缘无故的馅饼。 公共工程部长这个位置显然已经明码标价了。 “只要你退出这次选举,我可以向你保证下一届你还能够坐在这个位置!”卡芬雅克开出了自己的条件:“相信我,公共工程部长这个职位能够给你和你的朋友带来想象不到的好处!” 热罗姆.波拿巴静静的等待着卡芬雅克结束。 “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卡芬雅克看着热罗姆.波拿巴补充一句:“你还年轻!先从部长开始做起!” “卡芬雅克执政!”热罗姆.波拿巴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但是语气却更加的冷漠:“多谢您的厚爱,我觉得我的能力还不能胜任公共部长的位置。” “你可以先从秘书开始做起!”擅长直来直去的卡芬雅克似乎并没有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他好心为热罗姆.波拿巴“着想”道。 “执政先生,公然将法兰西公器私相授予并不符合法兰西的民主精神!”热罗姆.波拿巴索性不在绕弯子,他篡紧拳头语气强硬的说道:“我想要什么位置,我自己可以去争取,并不需要您的施舍!收起你那副施舍的嘴脸吧!” “你又是何必!”卡芬雅克显然有些不甘心道:“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一个消息,在即将出台的制宪委员会制定的宪法中规定:法兰西总统的任期是4年一届,届满后不允许连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热罗姆.波拿巴依旧平静的卡芬雅克,眼神中似乎透露出他早已知晓的从容。 “这意味着不管是谁,都只能担任四年的总统!”卡芬雅克继续说道:“热罗姆.波拿巴,你还年轻,应该经历过更多的锤炼才能够胜任总统!” “卡芬雅克执政,你说完了吗?”热罗姆.波拿巴一字一句的询问眼前这个被权力欲望蒙蔽双眼的军头。 “我希望你能够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再一届的部长后,担任总统!你能够收获更多!”卡芬雅克不死心的说道。 “鲁埃送客!”热罗姆.波拿巴一刻也不想和眼前这个家伙虚与委蛇,“卡芬雅克执政,如果你真的想要成为总统的话,就堂堂正正的通过选票莱击败我,而不是用这种手段!就算我不参加选举,你敢保证你的选票能够比勒德律.罗兰、拉马丁要高吗?” “执政先生,请吧!”鲁埃伸出手对卡芬雅克说道。 “你……”卡芬雅克戟指着热罗姆.波拿巴转身离去。 端着一整套茶具的弗勒里目送卡芬雅克离去后,望着热罗姆.波拿巴:“殿下,这个……” “放在这里吧!”热罗姆.波拿巴敲了敲楠木制作而成的木桌对弗勒里说道。 “嗯!”弗勒里将茶具放在木桌上。 热罗姆.波拿巴独自一人沏一壶好茶自饮自酌,嘴中露出了轻蔑的笑容:“差点就糟蹋了这壶茶!” …… 九月四日,距离卡芬雅克来访后已经过去了十多天。 在这十多天里,热罗姆.波拿巴连战连捷,来自法兰西五省的选票再度投给了他,同时在维克多.雨果的号召下许多塞纳省的市民也将选票投给了热罗姆.波拿巴,热罗姆波拿巴的选票一举冲破了十四万大关,将原本第二名的维克多.雨果死死的甩在了身后,国民议会的大门向热罗姆.波拿巴敞开,热罗姆.波拿巴作为塞纳省议员可以自由出入国民议会。 就在所有波拿巴派都为热罗姆.波拿巴去的如此骄人成绩高兴的同时,国民议会中再度传来了一项令所有波拿巴派都为之咬牙切齿的提案。 一时间,整个临时会议大厅被一股子火药味,窗外黑压压的乌云不止笼罩在了巴黎,同样也笼罩在了所有波拿巴派人的心中,每一位波拿巴派人的脸上都透露出一股子杀气,像极了一群麻匪组团聚会。 “卡芬雅克那个混蛋!他怎么敢!”热罗姆.波拿巴铁杆狗腿子莱蒂破口大骂:“他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欧仁.鲁埃并没有像莱蒂一样选择咒骂,而且低头沉思。 原来在今天上午的国民议会中卡芬雅克老生常谈的在国民议会大方言辞要求限制选民门槛,不要让一些丧失国格的选民投票。 本已毫无争议的话题被卡芬雅克再次拉了出来。不过,这一次的投票结果却出乎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预料之外,国民议会以350对400的选票否决这项提案。 尽管国民议会还是以多数优势否决了这个提案,但是提案背后那多出来的300张赞同票如同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头顶,有能力动员300多名议员同时投下赞同票的党派除了秩序党之外,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党派。 【国民议会中,超过三分之二的选票通过提案,提案才能够通过。】 “最为关键的是秩序党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热罗姆.波拿巴表情同样也严肃了起来。 如果卡芬雅克一直死抓着选民不够资格的话,很难保证那些原本意志不坚定的分子会将自己的选票投给卡芬雅克。 “殿下,我还听到一个消息,卡芬雅克似乎正在同尚加尔涅谋划什么?”弗勒里小心翼翼的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消息从哪传来的!”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向了弗勒里道。 “奥普尔将军!”弗勒里果断的回应了一句:“奥普尔将军告诉我,卡芬雅克正在巴黎撤换一批思想行为不端正的士兵,将他们换成非洲的那些家伙们!” “多事之秋!”热罗姆.波拿巴按压着太阳穴喃喃自语。 尽管原来历史中的卡芬雅克并没有选择走政变这一条路,但是同样也不排除他会狗急跳墙。 尚加尔涅一个奥尔良派的将军和一个极端共和派的执政官混在一起那就更值得耐人寻味了。 “殿下,你说会不会是秩序党特意连卡芬雅克当成枪使?”欧仁.鲁埃抬起头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热罗姆.波拿巴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他们的目的不会是我吧!” “很有可能!”欧仁.鲁埃试图串联起所有事情:“殿下,您还记得在里昂发生的那件事吗?” “你是说比若元帅?”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回应了一句。 “对!”欧仁.鲁埃点头回应:“殿下,您没有发现,您在巴黎的威望更高了!如果我是他们的话,我一定会给您敲一个警钟!卡芬雅克的提案只不过是他们通过国民议会发表自己的态度,所以……” “所以我们必须要和他们谈一谈!” 第八十八章 波拿巴派大反击 热罗姆.波拿巴接过欧仁.鲁埃的话茬,他将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所有波拿巴党成员郑重其事的朗声道:“先生们,这一次我们必须携起手来,粉碎卡芬雅克企图颠覆共和国的阴谋!” 热罗姆.波拿巴大义凛然向波拿巴党徒讲述着捍卫共和国话语,竟令在场的波拿巴党徒产生一种自家老大不会真是一位共和主义者的错觉。 站在一旁的欧仁.鲁埃瞬间反应过来,补充一句道:“在现在阶段,保护共和国的普选法制度就是保护我们的利益!” 近期专门负责报社宣传板块的佩西尼同样也帮腔道:“鲁埃说的没错,维护共和国普选法制度就是维护我们自身的利益!” 在共同利益的驱使下,波拿巴的党徒们纷纷行动起来。 就连最近一段时间加入他们的迪穆尔上校(退役)也建言道:“殿下,我们应当同那些在帝国时期就已经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军们多进行一些交流,据我所知军队中的有些将军同样也非常反感卡芬雅克!” 热罗姆.波拿巴瞬间想起来眼前这个老家伙不就是同一些倾向于波拿巴派将军们联络的最好渠道。 曾经作为皇帝副官的他没有在皇帝下台之后没有遭受到复辟波旁的清算,本身就是一种本事。 现在看来,迪穆尔上校恐怕在复辟王朝之后就同一些将军们有些藕断丝连的关系。 热罗姆.波拿巴脑海中浮现出“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八个大字,与自己不负责任的便宜老爹想比迪穆尔才是热罗姆.波拿巴真正的“人生导师”。 “如果能够有幸同那些曾经为了帝国努力拼搏过的将军多多交流,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热罗姆.波拿巴表明了自己愿意接纳那些曾经“背叛”过皇帝的将军们。 迪穆尔满意的点头道:“我想他们一定会非常乐意再次效忠帝国,为皇帝的侄子服务!亲王殿下,我可以向您保证卡芬雅克永远也无法像当初皇帝一样对巴黎近郊的军队挥之如臂!” 迪穆尔的保证给了热罗姆.波拿巴信心,只要卡芬雅克不能动用军队彻底掀翻这一切的话,他将永远无法同热罗姆.波拿巴做斗争。 “我们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同卡芬雅克这个家伙进行战斗!”热罗姆.波拿巴再次重申一遍当前的目标。 “佩西尼秘书长!”热罗姆.波拿巴对佩西尼说道。 “陛下!”佩西尼恭敬的回应了一句。 “会议结束后,劳烦您前往法卢伯爵的住所将卡芬雅克的消息告知给法卢伯爵!”热罗姆.波拿巴向佩西尼下达了命令。 作为一个极端共和分子的卡芬雅克显然不会受到以法卢伯爵为首的教权派的信任,引入教权派以及教权派联盟正统派的力量可以进一步分化卡芬雅克对军队的掌控能力,使他投鼠忌器。 “不过,我相信法卢伯爵同样也在他们的盟友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在法卢伯爵的面前重申我们的态度!坚决抵制卡芬雅克!”热罗姆.波拿再次对佩西尼叮嘱了一句。 “嗯!”佩西尼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莱蒂上尉!”热罗姆.波拿巴点出了莱蒂。 “陛下!”莱蒂回应了一句。 “我希望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内能够在巴黎听到卡芬雅克想要政变的传言!”热罗姆.波拿巴祭出了第二个大杀器,那就是“谣言”。 只要将卡芬雅克想要政变解散国民议会的消息闹大,国民议会自然也就会对卡芬雅克进行问责。 三人成虎这个成语不管在哪里都非常适用。 别看现在卡芬雅克将法兰西军政财大权一把抓,实际上卡芬雅克只不过是政治生命走向倒计时的家伙。 指望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军官同卡芬雅克干拴着脑袋的活计,显然是有些强人所难。 更何况还有许多像热罗姆.波拿巴这样的家伙在军队分化。 届时卡芬雅克将面临既无法澄清谣言,也无法动用军队将一切问题源头解决的难题。 “记住,一定不能够让卡芬雅克抓住我们的把柄!”热罗姆.波拿巴再次叮嘱莱蒂,对于这个松散的波拿巴联盟,热罗姆.波拿巴很不放心。 如果不是现在自己正在筹备选举缺少时间的话,他一定会将这个松散的联盟重新组建成为一个只效忠于自己社团性质的党派。 莱蒂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更加小心的处理。 热罗姆.波拿巴一一交代了他们的任务,松散的波拿巴联盟勉强有了一丝现代化社团党派的感觉。 交代完任务之后,便是热罗姆.波拿巴的画饼环节,他先向波拿巴党徒们描绘了未来帝国的的蓝图,随后表示暗示他们,自己一定会带领他们走向共同的富裕。 所有波拿巴党徒都欢呼雀跃,他们之所以这么拼命的干活还不是为了在未来得到与他们现在辛勤工作相匹配的待遇。 整场会议从下午的5点持续到了深夜的10点,会议结束后,波拿巴党徒三三两两的离开了临时会议大厅。 临时会议大厅中只剩下佩西尼、欧仁.鲁埃两人等待在原地。 “我看在刚才的会议中,你脸色就有些不太好!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热罗姆.波拿巴询问莱蒂与佩西尼。 “陛下,本来我并不想在现在惊动您……”佩西尼首先向热罗姆.波拿巴请罪,随后说出了自己的困难。 自从佩西尼被热罗姆.波拿巴任命为波拿巴报社负责任之后,佩西尼一直尽心尽力的去做好自己的工作。 从购买报社到寻找承认印刷商,再到寻求渠道贩卖报纸与“友商”进行合作,这些都是佩西尼一手包办,当然中间少不了阿希尔.富尔德的帮助。 可是就在前几天,几名挂职在工商下方负责报纸审查的官僚来到报社,以报社程序不合法为由想要将报社查封。 幸亏佩西尼积极亮明身份,审查官僚才灰溜溜的离去。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第二天一大早几名印刷商就央求佩西尼放过他们,他们愿意承担佩西尼的损失费。 经过佩西尼的仔细询问,印刷商老板才支支吾吾的说出了是某些大人物不愿意看到报社存活。 这些还没完,就在昨天“友商”同样也找上门来,寻求同佩西尼的切割。 这下佩西尼彻底陷入了困境中。 第八十九章 直面梯也尔 “陛下,我猜测这一定是卡芬雅克搞的鬼!”佩西尼信誓旦旦的说道:“只有他才能够驱动那些该死的官僚,对我们出手!” “我的朋友,请你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热罗姆.波拿巴抬手阻止了佩西尼的埋怨:“说到底,那些家伙只不过是忠诚于体制的可怜人罢了!每年的工资也就不到4000法郎,还要面对上司的指责!” 19世纪的法兰西职员相较于其他行业确实是一件体面的工作,但是也仅仅只是体面而已,那些坐在巴黎办公室的基层官僚的每年的工资也只有1300—3800法郎左右,同时期的技术工人每年工资也在2500法郎,法兰西农民更是每年收入结余为1500—2000法郎,这代表着法兰西基层官僚如果没有一些额外收入的话,他将很难养活一个家庭,勒索某些外省人赚取外快成为了基层官僚们的潜规则。 “可是……”佩西尼同样也知道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但是眼下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毕竟坐在法兰西最高权力宝座的人是卡芬雅克,不是热罗姆.波拿巴。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我们就要尽快的去解决他!”热罗姆.波拿巴好奇的询问佩西尼道:“对了,之前同我们合作的报社是哪一家?” “巴黎报社行业的巨头,哈瓦斯通讯社!”佩西尼小心翼翼的说道:“其实一开始哈瓦斯通讯社的老板并不愿意同我们合作,还是阿希尔.富尔德男爵从中周旋,他们才同我们合作!” “是他们啊!”热罗姆.波拿巴瞬间“回忆”起了哈瓦斯通讯社,只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作为未来垄断世界新闻中的四大报社的其中之一,哈瓦斯报社出现的时间竟然这么早:“我们同哈瓦斯通讯社的合作内容是什么?” “哈瓦斯通讯社向我们提供关于海外政治板块的新闻,然后由我们报社发行!”佩西尼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道。 “你这是赤裸裸的抢劫啊!”热罗姆.波拿巴用夸张的语气指着佩西尼道。 “殿下,我们的合作已经终止了!”佩西尼试图解释道。 “这说明人家对我们没信心嘛!”热罗姆.波拿巴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道:“看来我们的哈瓦斯老先生认为他的投资并不划算,所以没有顶住压力提前撤下来了。” “殿下,那我们……”佩西尼再度询问了一句。 “既然人家想和我们划清界限,我们为什么还要紧接着人家!”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掏出一张价值10万法郎的票据道:“这是米兰银行的10万法郎,我要你将报纸控制在5生丁左右!” “殿下,这样做的话,我们会亏本的!”佩西尼脸色微变,他向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报社从印刷到出版光是成本就需要4—5生丁左右。如果5生丁卖出的话,我们只能往里面赔钱!” “佩西尼秘书长!”热罗姆.波拿巴语气严肃地说道:“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尽快将我们的名气打出去,法郎没了可以再赚,机会只有一次!” 接过票据的佩西尼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我知道了!” “关于卡芬雅克的事情,我会处理的!你就先管好报社就行了!还有,不要让卡芬雅克手底下的狗崽子抓住我们的把柄!”热罗姆.波拿巴表情严肃地叮嘱道。 “我会小心的!” 暂时没有其他问题的佩西尼离开了会议大厅。 现场只剩下了热罗姆.波拿巴与欧仁.鲁埃两个人。 “明天我要去拜访梯也尔先生!”热罗姆.波拿巴对欧仁.鲁埃说道。 “需不需要我陪您一起!”欧仁.鲁埃当即回应道。 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去拜访!你就留守在这里吧!” “是!” …… 一八四八年九月五日,这一天的巴黎格外的凉爽。 作为秩序党巨头之一的梯也尔先生一大早便在自己单薄的内衬外加上了一层外套。 尽管天气已经略微转凉,但是我们的梯也尔先生内心依然如同火焰一般。 那隐藏在躯壳中的野心之火熊熊的燃烧给予了梯也尔旺盛的精力。 “先生,热罗姆.波拿巴求见!” 负责通报的仆人向梯也尔汇报了热罗姆.波拿巴拜访的消息。 终于来了吗? 侏儒身高的梯也尔嘴角露出了奸诈地微笑,自己还以为那个蹩脚的亲王能够支撑多长时间,没想道才不到2天的功夫就缴械投降。 原本警惕的内心再度因热罗姆.波拿巴的拜访而放松了下来。 一个仗着父辈余荫的家伙,不足为惧! “那就请热罗姆.波拿巴议员进来吧!”梯也尔不由得流露出一丝得意。 仆从将热罗姆.波拿巴领到了梯也尔接待的客厅。 热罗姆.波拿巴总算见到了梯也尔的真容。 比照片还要丑! 这是热罗姆.波拿巴见到梯也尔的第一个念头。 “波拿巴先生,不知道您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情吗?”梯也尔奸诈的脸庞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似乎对于热罗姆.波拿巴的到来表示吃惊。 “梯也尔先生,我希望您与您的党派能够帮助我竞选总统!”热罗姆.波拿巴故作结巴的用他那令人发笑的托斯卡纳腔调说道。 托斯卡纳的乡巴佬! 梯也尔的内心再度鄙夷了一下热罗姆.波拿巴,脸上依旧挂着惊讶表情道:“波拿巴先生,竞选总统这件事只能由全体国民来投票选择,我们可没有这个权力!” “嗯!投票!想不到,梯也尔先生也是一位资深的共和主义者!”热罗姆.波拿巴称赞道。 “我一直都是共和主义分子!”政治变色龙梯也尔谦虚的回应了一句。 “那么作为共和分子,您一定不会愿意看到属于共和国全体选民的选票,被某些人以莫名其妙的理由抹去吧!”热罗姆.波拿巴特意加重了语气道。 “谁……谁会干这种事情!”梯也尔贼喊捉贼回应,表情像极了一个滑稽的小丑:“波拿巴先生,对于这件事你应该在国民议会中提出来,而不是同我在这里商量!” 第九十章 梯也尔入套 “不不不!梯也尔先生!” 热罗姆.波拿巴继续摆出了彬彬有礼的面孔对梯也尔说道:“法兰西的命运并不取决于国民议会,而且取决于您与您的朋友!准确的来说是您所在的政党!” 热罗姆.波拿巴直来直去的回应令原本想要用亢长政治废话同他交流一番的梯也尔内心更加鄙夷眼前这个粗鲁的意大利人。 一个顶着波拿巴光环的蠢蛋。 冷嘲归冷嘲,梯也尔脸上的笑容丝毫没有减少,他不紧不慢的打开放置在圆桌上的咖啡储藏罐,冒着热气的咖啡散发着浓郁的香气飘到了热罗姆.波拿巴面前。 “要不要来一点!”梯也尔用铝制的汤勺舀了一勺咖啡放在杯中。 “不用了!”热罗姆.波拿巴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像梯也尔这种喝咖啡的方式他还是第一次见。 抿了一口咖啡的梯也尔不紧不慢的放下杯子摇了摇头道:“波拿巴先生,没有人能够左右国民议会的意志,国民议会的意志只能够由法兰西的全体国民来决定!我和我的党派所能做的就是将那些不能够发出声音的国民的意志,通过我们之口向政府传达。再者说,国民议会不止有我们,还有共和派、山岳党!他们同样也代表了大多数国民意志,怎么能说国民议会取决于我们呢?” 梯也尔毫无营养的官腔话与隐隐带有一丝傲慢的态度令热罗姆.波拿巴的内心有些恼怒。不过恼怒归恼怒,热罗姆.波拿巴明白现在还不是同秩序党翻脸的时候,他只能陪同梯也尔继续进行这样的游戏。 “梯也尔议员,您应该知道我们同共和派与山岳党的那些家伙并不对付,他们只想将这个美丽的法兰西搞乱,而我们则是致力于将整个法兰西建设的更加美丽与富饶!革命无法解决问题,我们必须尊重法兰西现有的秩序!”热罗姆.波拿巴特意强调了“我们”两个字,为的就是将自己暂时同秩序党绑定。 “嗯?波拿巴先生,既然你已经有信心领导整个法兰西复兴,那么又何必过来找我!”梯也尔用嘲讽的语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 “梯也尔议员!”热罗姆.波拿巴摊开双手以示坦诚:“老实说,如果法兰西依旧全民普选的话,我有很大的可能成为法兰西的总统。即便是法兰西真的要给选民们加上一个财富门槛的话,我也不是没有机会。” “那波拿巴先生可以静静的等待大选的结果了!”梯也尔语调依旧不改嘲讽的腔调。 “可是我并没有什么把握!”热罗姆.波拿巴索性也直接装作躺平地姿态道:“而且卡芬雅克执政在前段时间曾经来找过我,他对我说,如果我能够放弃参加选举的话,他就会让我担任公共工程部长!如果秩序党不愿意支持我担任总统的话,我将会考虑卡芬雅克执政官的意见,公共工程部长并没有什么不好!为了当选总统,我已经欠下了一堆债务,总得让我回一回本!” 热罗姆.波拿巴赤裸裸的利益威胁令本以为胜券在握的梯也尔内心涌出了一股子紧张感。 如果热罗姆.波拿巴真的答应卡芬雅克放弃选举的话,那么卡芬雅克最大的竞争对手就会消失,他必将成为下一任共和国总统。 彼时成为共和国总统的他对秩序党会是一种什么态度,他会不会将议会中的秩序党全部清退。 将自己代入卡芬雅克视角的梯也尔瞬间得出答案,别看卡芬雅克现在一副听从国民议会指挥的样子,一旦他成功担任法兰西总统的话,他所做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清理掉议会中的秩序党。 届时自己恐怕就像一条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我想你大可不必这么快就做出决定,限制财产的提案不是还没有通过,再者说就算成功的通过,波拿巴先生你不是说还有胜算吗?” “想通”的梯也尔赶忙安抚热罗姆.波拿巴,他的目的只不过是敲打一下热罗姆.波拿巴好让他更加的顺从秩序党,可是万一力度不好让他心生畏惧的话,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梯也尔先生,我可以等,但是我的一连串债务可不会给我机会!”热罗姆.波拿巴紧靠着椅背,做出了一副无赖的架势:“我需要钱,需要大把的钱!如果我竞选失败的话,那些债务很有可能会把我逼死!我不可能为了一个不确定是胜还是负的选举,而不顾我的债务问题吧!如果你和你的党派无法满足我的需求,那么我只好现在卡芬雅克执政那边了!” 从这一刻开始,不再是热罗姆波拿巴请求梯也尔,而是梯也尔请求热罗姆.波拿巴。 “卡芬雅克执政还说,只要我能够支持他的话,他保证在我担任部长的时期,公共工程部一定会成为所有部门中最忙碌的一个!这样我就有机会还清我的债务!”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贪婪的表情,“而且他还说他会在下一届总统选举的时候支持我!” 该死的卡芬雅克,他是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尽管梯也尔的内心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但是他的表情依旧是淡然如常。 梯也尔想要再抿一口咖啡,当他的手触及咖啡杯的时候,才发现握住咖啡的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了起来。 “波拿巴先生,作为一个在巴黎宦海沉浮了多年的老人!我有必要告诉你一点人生经验!”梯也尔再度转变了态度,他语气严肃地说。 “您说!”热罗姆.波拿巴表情诚挚地回应道。 “在巴黎,永远不要相信一个政客的任何许诺!”梯也尔接着强调说:“特别是一个军队出生的政客!擅长动用大炮的他们没有任何诚信可言。” “可是我并没有信心在限制财产的情况下赢过他!我不可能置我的债务问题于不顾,相较于权力,现在我更看重的是金钱!”热罗姆.波拿巴继续摆出一副贪婪的面孔。 懦弱与贪财地印象终于让梯也尔心中的天平倒向了热罗姆.波拿巴,比起一个强势的卡芬雅克,热罗姆.波拿巴这样的人显然更加符合他们的利益。 考虑再三的梯也尔决定对热罗姆.波拿巴进行最后的试探:“热罗姆.波拿巴先生,如果你坐上了那个位置的话,你将会如何处理政府的事务!” 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虔诚的表情:“如果我有幸担任法兰西共和国总统的话,我一定不会忘记你们的恩情!我将会选择一位德高望重的秩序党人担任政府的总理,为共和国的服务!”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顿了顿接着说道:“如果能够在担任总统的时候,取得一切令人瞩目的工程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当然了,最高能够将总统的年薪适当调高一些,让我在偿还完债务之后还有一些结余!” 一个贪婪、懦弱家伙简直是再好不过的傀儡了! 第九十一章 尘埃落定的大选 在热罗姆.波拿巴接连的示弱下,梯也尔的心中彻底放下了对热罗姆.波拿巴的警惕之心。 在梯也尔看来,自己只需要满足这个蹩脚模仿者对于金钱的渴望就能够让他不得不听命于自己。 他连一个还未推行的提案都害怕到不敢同卡芬雅克正面争锋,又怎么可能同秩序党抗衡。 在接下来的交谈中,梯也尔向热罗姆.波拿巴暗示自己以及秩序党一定会支持他。 热罗姆.波拿巴满心欢喜的离去后,梯也尔再次召集了秩序党的其他成员:奥迪隆.巴罗以及莫莱伯爵。 梯也尔向他们说出了热罗姆.波拿巴今天到访的全部谈话。 “波拿巴先生显然要比狄克推多先生好控制地多。我们的狄克推多先生可是迫不及待的想在选举之后反咬我们一口,看来它已经忘记了当初谁将他推上去的!”梯也尔中气十足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怒气。 “卡芬雅克确实有些过了!我听说他现在还在串联军队中的高级将领想要获得他们的支持,尚加尔涅那个家伙快被他拉拢过去了!”王朝左翼领袖、秩序党巨头之一的奥迪隆.巴罗眉头微皱。 “有些家伙当上独裁者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莫莱伯爵语气同样也是有些恼怒,卡芬雅克近期的一连串行为显然让他们很生气,他将目光转向了奥迪隆.巴罗:“巴罗先生,能否劳烦您前往尚加尔涅将军的住所,告诉他不要忘记自己是站在哪一边的!” “我知道了!”奥迪隆.巴罗点了点头,起身前往尚加尔涅的住所。 奥迪隆.巴罗离去后,莫莱伯爵将目光转移到了梯也尔的身上:“梯也尔先生,既然你认为热罗姆.波拿巴比卡芬雅克更加容易控制的话,那就干吧!作为秩序党的创建者之一,这是你的权利!” 说罢,莫莱伯爵同样也离开了梯也尔的住所。 在梯也尔、莫莱、奥迪隆.巴罗三位秩序党巨头的一致同意下,秩序党决定将热罗姆.波拿巴扶上总统的位置充当傀儡。 在这之后的几十年中,梯也尔每每想起这个下午,他都忍不住想要抽自己两巴掌。 …… 10月17日,尚加尔涅的疏远令卡芬雅克意识到自己恐怕再也无法仰仗军队了。心有不甘的卡芬雅克再次向国民议会提交了关于限制选民财产的提案,国民议会以50票对700票的反对,再一次否决了卡芬雅克的提案。 这一次是卡芬雅克在议会中的最后一次提案,从那之后卡芬雅克再也没有出现在国民议会中,直到新任总统就职典礼的那天。 也就是在这一天,热罗姆.波拿巴第一次作为国民议会的议员进入国民议会。 秉承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原则。 热罗姆.波拿巴打从进入国民议会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在大选结果彻底尘埃落定之前,充当一个议会透明人的角色。 为此他还特意选择了一个远离主席台的偏僻角落一言不发的参加每一场国民议会。 每一场国民议会结束后,热罗姆.波拿巴总要将波拿巴党徒们聚拢在一起,要求他们汇报工作进展状况。 佩西尼方面,自从卡芬雅克对热罗姆.波拿巴手下的《波拿巴报》上下游产业链进行威胁之后,《波拿巴报》就从每日一报变为了每周一报,内容比之前更加丰富了许多,每份报纸五生丁的价格同时也吸引了不少用户订阅报纸,只不过报纸依然处于可持续亏损状态。 莱蒂方面,基于波拿巴党徒们夜以继日在巴黎的各个角落流窜作案,“让法兰西再次伟大”的口号已经传遍了整个巴黎,热罗姆.波拿巴的名气再次上涨。当然,在热罗姆.波拿巴名气上涨的同时,也带来了一定的负面印象。 《国民报》就曾针对过波拿巴党派大街上贴宣传口号的行为嘲讽热罗姆.波拿巴为“纸条总统”。 愤怒的佩西尼等人想要通过报纸同《国民报》的那些人进行一场“辩论”,却被热罗姆.波拿巴阻止。 热罗姆.波拿巴乐呵呵的看着《国国民报》头版醒目的“纸条总统”四个大字,微笑着打趣道:“既然《国民报》的同僚们愿意自费为我做宣传,我们何不顺水推舟呢!纸条总统就纸条总统,还是要接地气点才行!” “可是……”佩西尼有些不甘心。 “放宽心!他们蹦哒不了多长!”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佩西尼肩膀:“过不了多久,就是我们的回合了!” 11月7日,法兰西共和国的宪法总算在卡芬雅克有意拖延中出台。 宪法规定了法兰西共和国总统作为军事统帅享有最高军事权、外交权以及拟订法律的权利,同时还能够在不经由国民议会同意的情况下解散内阁的权利……这种帝王式总统的权利的任期只有四年,为了限制这种特权,宪法特意规定了作为最高军事统帅总统并不能够直接指挥军队,不能够解散国民议会,一旦有任何总统想要解散国民议会,就会被视为判国处理,国民议会掌握着最高司法权。 宪法出台之后,接下来便是最后的投票环节。 尽管法兰西已经出处于隆冬季节,但是今年的天气却是格外的好。 参与投票的人将近750万选民,即超过76%的选民参与的投票。 虽然投票的人数比4月要少了,但是这些人也足以将热罗姆.波拿巴抬入爱丽舍宫。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投票与清点,法兰西各省于12月8日将各省份的投票情况汇总到巴黎。 巴黎又花了两天的时间将各省选票情况再次清点了一遍,总算在12月10日小范围宣布了结果。 热罗姆.波拿巴以590万选票的压倒性优势毫无悬念的成为了第一届法兰西共和国的总统,他需要做的就是等待总统的就职典礼。 这比历史上的堂兄还要多出40万的选票,一部分来源于巴黎市民,另一部分来源于正统派传统票仓的罗纳河口省。 倒霉的卡芬雅克只获得了不到110万选票。 勒德律.罗兰获得37万选票,拉斯帕伊获得3万7千选票,拉马丁也只获得了1万7千。 经历了长达四个月的总统之争,总算落下了帷幕。 第九十二章 老热罗姆兴师问罪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一干候选人的选票数目经由国民议会传遍整个巴黎政界之时,巴黎警察部同样也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身穿黑色外套,头戴高筒礼帽,纽扣处挂着一个金项链,金项链上有三个勋章的六旬老人在侍从的搀扶下缓步来到内务部下属巴黎警察部的门口,随后走上台阶踏入这栋只有4层的小楼。 负责看守在警察部门口的两名铁路专员在仔细观察老人的着装打扮之后不敢阻拦。万一冒冒失失拦住贵人的话,他们可就罪过大了。 进入警务部大厅的老人并没有在一楼大厅过多停留,而是径直走向三楼拐角处的一所房间。 房门左侧墙壁上挂着一个铁制的门牌,门牌上清清楚楚的雕刻着“警察总监”几个字。(警察总监在法语里只有三个单词) 伫立在总监办公室门前的老人不紧不慢敲门。 “是谁!我不是说了,这段时间不要来打扰我?”房间内传来了一声怒吼,警察总监显然对这个时间段打扰他的人很恼火。 “热罗姆.拿破仑,今天特来拜会马克西姆.德康总监!”老人……不,应该是老热罗姆亲王语速缓慢,且带有贵族特有的傲慢强调回应了一句。 没过多久,房间内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尖叫与椅子拖动的声音。 紧接着,门内传来了警察总监慌慌张张的回复:“亲王阁下,请等一下,我马上就为您开门!” 房间内的动静令老热罗姆亲王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颇有善解人意的他幽默地回应一句“总监先生,作为绅士可不能半途而废!” 过了好一会儿,警察总监办公室的门缓缓打开,一位身穿红色长袍,带着黄金编制蛇形围颈的一头带点灰色的金发的女子用蕾丝边象牙骨雕折扇略微遮住脸庞,从总监办公室走了出来。 当她同老热罗姆亲王在房门口相遇之时,还不忘给拉下扇子向老热罗姆抛一个媚眼离开。 望着妩媚女子背影的老热罗姆亲王小腹不自觉的涌出一团火焰,如果不是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做的话,他一定会追上那位女子好好的同她探索“地理知识”。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那件事。 想到这里,老热罗姆亲王推开警察总监办公室的大门进入办公室。 进入办公室的老热罗姆亲王看了一眼眼前这个极为奢华的办公室,而后又看了一眼起身小跑来到他面前的马克西姆.德康总监。 “亲王阁下,不知道您到我这里来有什么事情!”马克西姆.德康总监将姿态放低小心翼翼的询问老热罗姆亲王,生怕自己的哪句话惹怒了眼前这位老亲王。 作为整个巴黎消息最灵通的一批人,马克西姆.德康在12月10日清晨便已经知道了自己未来上司的上司是热罗姆.波拿巴亲王,为了不让自己丢掉饭碗,马克西姆.德康必须讨好眼前亲王的父亲。 只有这样才能够洗干净自己身上残留的卡芬雅克的印记。 念及至此,马克西姆.德康不免有些后悔自己在法兰西大选的鲁莽行为,当初自己可是将票投给了卡芬雅克,同时还配合自己的上司对热罗姆.波拿巴所在的报社出手。 眼下政治投机失败,自己的饭碗岌岌可危。 看着眼前一副惶恐表情的马克西姆.德康总监,老热罗姆心中不免有些自得。 自得之余,老热罗姆亲王还是没有忘记正事,在马克西姆.德康惶恐的表情中老热罗姆亲王开口道:“总监先生,你的属下又将我们张贴的广告撕掉了,而且还将我们的人关押!我知道你们的规矩,但是也总不能板子只打在我的儿子一个人身上吧!” 该死!我忘了! 马克西姆.德康瞬间想起来,自己好像忘记给自己手下的那群渣滓们说明情况,那些吃喝嫖赌的玩意,一门心思的只想捞钱,压根不考虑政治。 “这个……这个……”马克西姆.德康露出了讨好的表情,额头也因紧张渗出了汗珠:“这……恐怕是一个误会!一定是下面的某些警员搞得鬼!” “原来误会!”老热罗姆亲王“恍然大悟”,既而冷笑着回应了一句:“我的儿子对于这件事的态度也是十分的愤怒!” “这……这个……”马克西姆.德康支支吾吾的恭维着:“其实……其实亲王殿下(热罗姆.波拿巴)已经获得了足够的选票,完全可以不用再进行宣传!” “这就是你叫人撕毁我们的广告,关押我们成员理由!”老热罗姆亲王故意抬高声音,好让自己的声音能够传到外界。 “不……不是的!”欲哭无泪的马克西姆.德康不知道该怎么向老热罗姆亲王解释,总不能告诉老热罗姆亲王,自己当初鬼迷心窍为卡芬雅克冲锋陷阵。 “现在……立刻……马上,将你抓捕的人放出来!”老热罗姆亲王加重声音对马克西姆.德康强调道。 “是……是!我一定照办!”马克西姆.德康唯唯诺诺的回应,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政治投机的失败的苦果只能自己去品尝。 “同时,我要求你要严惩那些对我们波拿巴成员出手的警员!”老热罗姆亲王提出了第二个条件。 “是!”马克西姆.德康再次答应了老热罗姆亲王的条件。 尽管这么做可能会挫伤自己在警员心中的威望,但是比起讨好下属,马克西姆.德康更加在意未来的上司的上司。 “第三嘛!”老热罗姆亲王的表情不再冷冰冰,他瞥了一眼敞开的房间小声地开口道:“嗯……这是我对警察部一个小小的建议!” “您说!”马克西姆.德康露洗耳恭听的表情,他当然知道这个所谓的建议背后代表的含义。 “我认为警察部应当建立一个调查部门,专门负责调查一些破坏共和国安宁的家伙!”老热罗姆亲王委婉的说了一句。 马克西姆.德康立刻露出了义愤填膺的表情道:“亲王您的建议我认为很有必要,眼下正值法兰西大选,巴黎境内许多人都在妄图破坏大选,我认为很有必要成立这个部门!” 随后,马克西姆.德康露出了窘迫的表情,他摊了摊手道:“可是我的手里并没有这类的人才,不知道亲王有没有可以推荐的人员!” “当然了,我认为你们部门的马赛尔.耶鲁格就是一个合适的人员!他之前充当铁路专员,对于这一块的业务也有所熟悉!” 第九十三章 肃反调查处 在老热罗姆的“极力推荐”下,警察总监马克西姆.德康“欣然”接受了老热罗姆亲王的建议。 原本在警察部边缘化的铁路警察专员马赛尔.耶鲁格当即被马克西姆.德康任命为肃反调查处代理处长,这个新成立的调查处将承担铁路警察专员本应该承担的责任,成为监视巴黎的秘密警察。 虽然说新成立的肃反调查处对于现阶段的巴黎来说不过是一股不起眼的力量,但是寄生在警察部的它随着热罗姆.波拿巴权力的扩张而稳步扩张。 至于说为什么要叫肃反,当然是热罗姆.波拿巴总统的一个恶趣味了。 解决完马赛尔.耶鲁格编制问题的老热罗姆亲王在马克西姆.德康殷切陪同下坐上马车离开。 望着马车离去的背影,马克西姆.德康的表情由晴转阴,现在的他要去解决老热罗姆亲王为他提出的难题。 坐在马车上的老热罗姆亲王摩挲着手中的权杖望着窗外的风景,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时隔了30多年,波拿巴家族终于再次成为法兰西的统治者。 更为关键的是,这个统治者还是自己的儿子。 恍惚之间,热罗姆.波拿巴的意识仿佛回到了第一帝国时代,在皇帝要求下他不得不同妻子离婚,娶了一位自己并不怎么喜欢的人,从那以后,自己就开始与哥哥作对,他想要赢自己哥哥一回,可是每一次特都是输的很惨。直到生下了热罗姆.约瑟夫.波拿巴与玛蒂尔德。 “哥哥,我总算赢你一回了!”老热罗姆亲王嘴中喃喃自语。 马车很快便来到了莱茵旅馆,老热罗姆亲王迈着缓慢且沉稳的步伐上楼。 在二楼楼梯口,老热罗姆听到了临时会议大厅内传来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声音:“弗勒里,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准备的如何了?” “殿下,我已经从阿希尔.富尔德男爵那里订购了一套家具,男爵先生像我保证一定是符合帝国风格的家具,同时我还从利耶旺亲王妃那里购买了一辆闲置的双座四轮桥式马车!”身为警卫室长的弗勒里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了最近的进展。 自从12月10日得到消息以后,弗勒里便张罗着热罗姆.波拿巴入住爱丽舍宫必要的排场和礼仪,为此他没少出入爱丽舍宫。 “马的事情呢?光有马车没有马可不行啊”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 “奥普尔将军私下跟我说,他家里还有几匹多余的马,可以转赠给殿下!”弗勒里连忙回答道。 “不妥!”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平静地回应:“我们要按照原来的价格支付给奥普尔将军,没必要占别人的一点小便宜!” 说罢,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向了弗勒里身旁的佩西尼道:“佩西尼,爱丽舍宫内部的事情谈的如何了!” 佩西尼连忙答道:“陛下,我已经和爱丽舍宫的人谈妥了,保留一部分原本的仆从,然后在招募一些人!” “这个你看着办,但是千万不要让爱丽舍宫混入不明身份的人!”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叮嘱了一句。 “是!殿下!”佩西尼赶忙回应道。 “好了!爱丽舍宫的事情,我就全权交给你们两个了,我希望在我进去爱丽舍宫之后,一定要看到一个不一样的爱丽舍宫!”热罗姆.波拿巴做出了最后的总结:“你们还有什么事情要向我禀报吗?” “那个……殿下……”佩西尼支支吾吾小声回应道:“前段时间,埃德加.内伊曾经表示想要在回到波拿巴的怀抱!” “前段时间是什么时候?”热罗姆.波拿巴仔细询问了一句。 “12月11日!”佩西尼尴尬的回应了一句。 “好啊!”热罗姆.波拿巴冷笑着阴阳怪气的说:“知道我们快要胜利了,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加入我们,还真是够锦上添花的!” 无怪乎热罗姆.波拿巴阴阳怪气,任由谁遇到这种家伙也没有什么好脾气,更何况热罗姆.波拿巴为不像他的堂哥路易.拿破仑一样是一个念旧的人。 “殿下,埃德加.内伊是内伊元帅的儿子!”佩西尼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内伊元帅的儿子怎么了?内伊元帅的儿子就可以一步登天了吗?”热罗姆.波拿巴显然看不上这位所谓的内伊元帅的儿子,顶着第一帝国元帅之子光环的内伊只不过是一个酒囊饭袋之徒,丝毫没有必要在他的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殿下,我们要笼络帝国旧人,所以……”佩西尼苦口婆心的劝阻了一句。 平心而论他同样也不喜欢半道入伙摘桃子的埃德加.内伊,但是为了使笼络帝国旧人,他们必须要拉拢一些老人。 “那就由把埃德加.内伊放在警卫室!如果他连一个警卫都当不了,那就趁早滚蛋!否则他就是在辱没内伊元帅!”热罗姆.波拿巴将埃德加.内伊塞到了警卫室。 “还有莫尔尼先生!他也在向我们示好!”弗勒里少校同样也小心的提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莫尔尼……”热罗姆.波拿巴喃喃自语,对于这个他堂兄路易.拿破仑同母异父的家伙,热罗姆.波拿巴为不知道该不该接纳。 历史证明莫尔尼的能力确实是有,但是他相较于他的能力,他的忠诚度却要打一个折扣。 莫尔尼连自己的堂兄都顶撞,更别说自己了。 不过,眼下的波拿巴派也只有寥寥几个能称之为顶梁柱的人,莫尔尼的加入只会对波拿巴派有益无害。 思虑良久的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先不要着急回复莫尔尼,我另有安排!” 在佩西尼与弗勒里你一言我一语中,爱丽舍宫的基本人员选定完毕。 佩西尼与弗勒里同样也离开了临时会议厅,老热罗姆亲王紧随其后进入临时会议厅,向热罗姆.波拿巴说明了在警察部的情况。 “好!”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点头。 既然警察部总算开了一个口子,那么沦陷就是迟早的事情。 只有掌握了巴黎全部的军事与准军事力量,他才能从容不迫的进行自己的下一阶段计划。 12月19日,乌云笼罩下的巴黎城区下起了雨。 在绵柔的细雨中,国民议会议长马拉斯特庄严的宣布了大选结果:热罗姆.波拿巴以接近600万票的绝对优势成为法兰西共和国总统。 下一步就是前往波旁宫宣誓。 第九十四章 总统与军队 1848年12月20日,上午7时。 持续了一天一夜的细雨总算在20号的上午6时结束,笼罩在巴黎上空的乌云消散,天空开始放晴。 隆冬时节的巴黎即便是已经放晴,但是仍然可以感受到一丝凉意穿过外套刺入骨髓。为了抵抗这股寒意,巴黎的中产者与富商们都在礼服内添加了一套羊毛内衬。这样就可以在保留风度的同时,增添一丝温暖。 由于今天是星期四,巴黎人民又开始了他们辛勤劳作的一天。 作为即将主宰巴黎乃至整个法兰西的热罗姆.波拿巴总统正身穿黑色束身礼服,佩戴荣耀军团勋章与大肩带站在窗户旁边远眺望远方,而他所注视的方向正是他即将莅临的波旁宫所在方向。 独自远眺良久的热罗姆.波拿巴揉了揉略微有些酸涩的眸子转身来到了书桌旁,书桌上摆放着一张纸,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法文,这是他利用前半夜的时间赶制一篇就职演讲词。 为了不搞砸自己的第一次就职演讲,他又用后半夜将演讲稿熟读背会。 熬了一个大夜的热罗姆.波拿巴不免有些困倦,不过眼下正是最紧要的关头,热罗姆.波拿巴必须强打精神走完总统就职的所有流程。 就这样坐在靠椅上的热罗姆.波拿巴一边与席卷而来的睡意抗衡,一边等待着就职马车的到来。 眼皮如同千斤顶一般逐渐下沉的热罗姆.波拿巴终于忍不住睡意,靠在椅子上的他陷入了似睡非睡的朦胧中。 直到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与呼喊声,靠在椅子上的热罗姆.波拿巴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 打了个哈欠的他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现在已经是下午2点,他立刻起身开门,门外一脸焦急的佩西尼看着眼前一副颓废表情的热罗姆.波拿巴开口道:“陛下,您的就职典礼快开始了!” “我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回应道。 跟随在佩西尼身后的旅馆老板轻易将盛放温水的水盆端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热情地说道:“总统先生,该洗漱了!” “嗯!”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在佩西尼的“服侍”下简单擦拭了脸庞。 精神重新振作起来的热罗姆.波拿巴站在镜子旁捋顺了袖口的褶皱满意地颔首:“走吧!” 热罗姆.波拿巴同佩西尼一同下楼。 此时的莱茵旅馆门口的两旁道路已经站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群。 听闻总统在莱茵旅馆的巴黎居民希望能够同法兰西新任总统见面,当初他们可是将选票投给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的出现引起了道路两侧居民的骚动。 “安静!”负责守卫热罗姆.波拿巴安全的弗勒里大声喊了一嗓子,而后命令那些被他从波旁宫借调过来保卫总统的士兵维持住秩序。 面对手持明晃晃刺刀的士兵,居民们又回想起了几个月前的那场屠杀,他们安静了下来。 士兵们很快开辟出一条同样马车的道路。 站在台阶上的热罗姆.波拿巴看着台阶下的民众,从他们的眼神中他看到了好奇、崇拜……,他清了清嗓子,挥了挥手说道:“我热罗姆.波拿巴在这里感谢你们对于我的支持。相信我,你们给我投的每一张选票都会给你带来千万倍的利益!请继续支持我,我会为你们带来胜利!” “拿破仑万岁、我们要破伦!” 混在人群中的波拿巴党徒当即喊了一嗓子。 “拿破仑万岁、我们要破伦!” 道路两旁的居民在波拿巴党徒的带动下同样也呼喊了起来。 在居民的欢呼声中,热罗姆.波拿巴坐上了弗勒里从利耶旺亲王妃手中购买的马车。 佩西尼与弗勒里同样也一前一后上马,负责守卫总统座驾的士兵们分为两个部分,他们一前一后保卫热罗姆.波拿巴的安全。 马车从莱茵旅馆出发一路畅行无阻的来到了来到了塞纳河南岸的波旁宫。 此刻的波旁宫早已被两个团的军队包围,坐在马车上的热罗姆.波拿巴从围绕在马车两侧士兵的口中得知,驻扎在这里的两个团士兵是巴黎第一师的队伍,他们在师长尚加尔涅的命令下驻扎在这里。 看来秩序党的那些家伙也害怕卡芬雅克发动兵变,现在更是连军队都动用上了。 热罗姆.波拿巴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心中暗想。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下,马车并没有继续往里走,而是停在了距离波旁宫大门300米的地方。 驻扎在波旁宫外的士兵都注意到了眼前的变故,好奇驱使着他们朝着热罗姆.波拿巴所在的方向望去。 佩西尼与弗勒里见到热罗姆.波拿巴下车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变故,他们同样也下马来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陛下!”弗勒里想要提醒热罗姆.波拿巴就职演讲的时间快要到了。 “不着急!我们还有大把时间走完最后一段路程吧!”热罗姆.波拿巴抬手阻止了弗勒里,他决定徒步走完最后一段路程。 佩西尼与弗勒里相互对视了一眼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缓步来到士兵面前的热罗姆.波拿巴模仿着从他父亲哪里了解到的伯父拿破仑的语气对充满自信的说道:“共和国的士兵们,你们辛苦了!你们是共和国的英雄!” 热罗姆.波拿巴毫不吝啬的对在场的士兵大加赞美,第一次听到有人赞美他们的士兵忍不住浑身发抖。 英雄?多么久远的词语,久远到他们只在父辈的口中才能听到! 士兵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狂热,在他们的眼中热罗姆.波拿巴已经不是一个人,而且一个岁月、一个符号。 皇帝的侄子回来了,军队的荣耀也要回来了!! 给军队上了一剂猛药的热罗姆.波拿巴,再度乘胜追击走上前握住一位军官的手。 被热罗姆.波拿巴握住的军官同样也露出了激动的表情:“陛下……陛下……我……” “好好干!荣耀、勋章,你想要的我这里全都有!”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等待军官说完,张口许诺道。 军官咽下了想要说的话,热罗姆.波拿巴送来了军官的手,再次握向下一个军官。 被握住手的军官无一步流露出激动的表情,就连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了。 至于说卡芬雅克的提拔,早就被他们忘的一干二净。 军心可用! 第九十五章 总统与他的总理 由于热罗姆.波拿巴走一路握一路的行为,使得原本只需要十分钟的路程,硬生生花费了将近半个小时才走完。 波旁宫的大门口,四位身穿军服的将军正静静地注视着热罗姆.波拿巴。 他们分别是雷尼奥.德.圣.让.当热里埃将军、奥普尔将军、尚加尔涅将军、维克多.卡斯特拉内将军(伯爵)。 其中卡斯特拉内将军看着远处的热罗姆.波拿巴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情绪,他凑到尚加尔涅身旁小声地询问道:“尚加尔涅将军,我们的总统还没上任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同军队保持联系,像极了当初的皇帝!” 听完卡斯特拉内将军挑拨的尚加尔涅将军表情依然平静,他缓缓的开口,语调平缓的说:“总统先生喜欢军队不正是你们这群家伙想要看到的情况吗?” “谁知道呢?”卡斯特拉内耸了耸肩膀拖着怪异的腔调回应,他的目光再次转向了热罗姆.波拿巴。 尚加尔涅眉头微微紧皱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 来到四位将军面前的热罗姆.波拿巴面带微笑的依次向雷尼奥将军、奥普尔将军、卡斯特拉内将军握手,当他将手伸到尚加尔涅将军面前的时候,小老头尚加尔涅并没有伸出手,而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总统先生,您就职演讲快要开始了,我们该进去了!” 说罢,尚加尔涅转身进入会场,只留下了尴尬的热罗姆.波拿巴。 “哈哈哈……我们的尚加尔涅将军还真是一位雷厉风行的将军!”内心对尚加尔涅傲慢感到恼怒的热罗姆.波拿巴嘴上调侃了一句。 “没错!尚加尔涅将军一直是一位雷厉风行的人!”为了缓解尴尬奥普尔将军同样也附和了一句。 卡斯特拉内看了一眼奥普尔将军,又看了一眼热罗姆.波拿巴,再度露出笑容。 “走吧!不要让共和国的同僚们等急了!”热罗姆.波拿巴对在场的三位将军说道。 三位将军走在了队伍的前面,热罗姆.波拿巴走在队伍的最后。 进入波旁宫大厅的三人穿过铺着红毯的狭长走廊,来到了正厅的门前,门的另一边便是可以容纳将近千人的国民议会。 站在门口的尚加尔涅再度融入了队伍中,由他推开了国民议会的大门。 热罗姆.波拿巴等人依次进入国民议会,停留在国民议会右侧走廊的他们等待入场的信号。 站在主席台上的马拉斯特看到入场的尚加尔涅后,便已经断定热罗姆.波拿巴已经进场,他敲了敲主席台上的木榔大声地说道:“肃静!” 原本略微有些嘈杂的国民议会瞬间安静了下来,坐在包厢议席与大厅议席的议员们神情肃穆等待着马拉斯特的讲话,他们知道他们的总统先生已经到了。 马拉斯特表情庄重的起身宣读道:“以法兰西人民的名义, 有鉴于出生在巴黎的约瑟夫.热罗姆.波拿巴公民符合宪法第四十四条规定的当选条件; 有鉴于在共和国全境领土上进行的总统公开选举中,他获得绝对多数选票; 根据宪法第四十七、四十八条规定,国民议会兹特宣布该公民为共和国总统,任期自即日起,至1852年5月的第二个星期日止。” 马拉斯特的庄严宣告结束后,议席中的议员都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他们或是真心、或是敷衍的在为共和国而鼓掌。 随后马拉斯特补充了一句:“根据法令规定,本议长要邀请法兰西共和国总统公民,登上主席台,以便宣誓就职!” 时间已经悄悄的来到了4点,夜色逐渐降临,宽敞的国民议会大厅已经是一半黑暗,点燃了蜡烛的玻璃吊灯从天顶上下放,执达员将蜡烛送到了主席台前,议长马拉斯特对着左侧走廊作了一个手势。 尚加尔涅四位将军走到了主席台下,他们代表着保护总统的军队,热罗姆.波拿巴站在主席台上。 “亲爱的同胞们,上帝为证,在代表法国人民的国民议会面前……”热罗姆.波拿巴目光笔直的向前看,嘴中试图用标准的巴黎腔宣誓。 尽管热罗姆.波拿巴已经非常努力的改变,但是他还是不可避免的带有一些托斯卡纳的味道。 这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并容易听得出来,对于梯也尔等人来说,带着托斯卡纳风味的巴黎腔简直是一个再好不过的笑话。 梯也尔凑到巴罗的面前小声的说了一句:“他的口音真要命!” 巴罗与身旁的秩序党成员都忍不住笑了一下。 台上的热罗姆.波拿巴右手放在住自己的胸口试图让别人更加相信自己:“我宣誓忠于共和国、忠于宪法!” 台下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过了几秒,愈来愈多的人开始鼓掌。 热罗姆.波拿巴向在场的所有议员们鞠躬后暂时告别了主席台。 紧接着便是卡芬雅克上台,此时的卡芬雅克已经没有了之前担任独裁者的神韵。 手持演讲稿的他结结巴巴的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了祝福,同时为法兰西共和国的未来而表示高兴。 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反应主席台,他伸出手对卡芬雅克说道:“在这个新旧交替的时候,我们两个是不是应该握个手,执政先生!” 卡芬雅克露出了勉强的笑容同热罗姆波拿巴握手,随后转身从主席台下来。 或许是因为卡芬雅克承受不住失去权力的打击,从主席台走下去的他直接从第二个台阶上摔了下去,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从只有三级的台阶摔倒。 “看来我们的狄克推多先生承受不住打击了!”梯也尔用戏谑的口吻对巴罗说道。 奥迪隆.巴罗默不作声,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主席台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在这里,我宣布将建立一个服务于国民议会,服务于法兰西全体国民的内阁!我将会提名奥迪隆.巴罗先生,担任内阁总理!”热罗姆.波拿巴在任职的当天,便在国民议会扔了一颗炸弹。 共和派与山岳党同时看向了秩序党一侧的奥迪隆.巴罗,秩序党的同僚们同样也想奥迪隆.巴罗表示恭喜。 听到消息的奥迪隆.巴罗露出了喜悦的神情,七月王朝奋斗了十多年的他,总算在第二共和国担任总理。 第九十六章 饕餮盛宴(三千字大章) “恭喜你!巴罗总理!” 梯也尔微笑着向奥迪隆.巴罗表示恭喜,对于这样的结果他丝毫不惊讶,因为这一切都是之前已经安排好的。 “谢谢!谢谢!”奥迪隆.巴罗激动的握住了梯也尔的手表达感谢。 “不要忘记,我们我站在同一边的!”梯也尔先生的提醒了一句,他害怕眼前这个新任总理会因为他亲近左派的特性做一些愚不可及的事情。 至于说梯也尔为什么不愿意自己担任总理,因为梯也尔还不想这么快就暴露在人们的视野中。 梯也尔所做的一切都在为他1852年的总统选举做准备,他要消失四年时间让法兰西重新认识他,然后通过议会的间接选举成为法兰西第二任总统。 在此期间,他还是会时常注意巴罗的动作,避免出现意外。 “当然,我明白!我明白!”奥迪隆.巴罗依然激动的回应了一句。 台上的热罗姆.波拿巴等待了台下骚动停止后继续说道:“各位,相信在我们的共同领导下,法兰西一定会日益走向繁荣!” 热罗姆.波拿巴向台下再度深深鞠了一躬,而后他转身离开主席台,台下的议员再度对热罗姆.波拿巴报以热烈掌声,同时高呼:“共和万岁!” 会议到了这里也就接近尾声,议长马拉斯特再度发表了闭幕式讲话后,总统就职演讲正式结束。 位于左侧走廊的热罗姆.波拿巴总统在听到马拉斯特宣布国民议会结束后正要转身离去的时候,身后传来的一声呼喊叫住了他:“总统先生,请留步!”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声音的主人,热罗姆.波拿巴转身看向身后道:“梯也尔先生!” 叫住热罗姆.波拿巴的正是梯也尔,他同奥迪隆.巴罗一道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面带微笑的梯也尔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总统先生,不知道能否在您担任总统的大喜日子里,我是否有幸同巴罗先生、莫莱伯爵、尚加尔涅将军一道参加您的晚宴!” “当然可以”热罗姆.波拿巴毫不犹豫的回应道:“请告诉莫莱伯爵与尚加尔涅将军,我会在爱丽舍宫静候他们!” “多谢总统先生的厚爱,我和巴罗总理一定会准时赶到!”梯也尔同巴罗一道离开。 望着梯也尔与巴罗离去的背影,热罗姆.波拿巴微微头,随即动身来到波旁宫的门口。 夜幕降临,波旁宫两侧的树枝挂起了一盏盏煤油灯,地面也插满了火把,将整个波旁宫的外围照的灯火通明。 驻扎在波旁宫的数千名士兵在尚加尔涅的指挥下整齐划一站在一起。 骑在白马上的尚加尔涅重新换上一身戎装,他拔出腰间的指挥刀中气十足大喊道:“共和国万岁,总统万岁!” 数千名士兵跟随尚加尔涅的声音呼喊着:“共和国万岁,总统万岁!” 热罗姆.波拿巴轻轻颔首,对于尚加尔涅的怨气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士兵的注目礼下,热罗姆.波拿巴同议会总务主任拉克奥斯登上马车。 “忠诚”的尚加尔涅抽调了一队骑兵跟随在队伍的左右两侧,佩西尼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弗勒里与埃德加.内伊一左一右在热罗姆.波拿巴车架的两侧。 队伍浩浩荡荡的从波旁宫出发,来到了爱丽舍宫。 从马车上下来的人热罗姆.波拿巴总统,在拉克奥斯与弗勒里的陪同下参观了整个爱丽舍宫的布置。 不得不承认,爱丽舍宫的装修与布局比自己之前所居住的莱茵旅馆要干大上不知道多少倍。 更重要的是这里是自己伯父拿破仑皇帝当时的逊位场所,伯父逊位,侄子继位,这样的命运实在是太过于巧妙,巧妙到让人不得不浮想联翩。 参观完爱丽舍宫的热罗姆.波拿巴握住拉克奥斯的手热情的说道:“拉克奥斯先生,承蒙不弃!希望您能够参加我的晚宴!” “多谢总统先生厚爱!”渴望同热罗姆.波拿巴总统建立联系的拉克奥斯当即答应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邀请。 不过,他要先回家准备准备。 拉克奥斯离去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将佩西尼与莱蒂叫了过来询问他们关于邀请人员的情况。 佩西尼与莱蒂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询问了爱丽舍宫厨房总管泰兰关于晚餐的准备问题。 泰兰同样也拍着胸脯向热罗姆保证一定会完成热罗姆交代的任务。 晚上7点,被热罗姆.波拿巴选中的波拿巴党徒们怀着虔诚的心情抵达。 8:00,迪穆尔同第一帝国的遗老们抵达。 8:30,富尔德、欧仁.鲁埃抵达。 8:50,梯也尔、巴罗、尚加尔涅、莫莱抵达。 晚宴在9点正式开始,一桌桌的美食在泰兰德指挥下端到了大厅的一角,自助形式下的晚宴能否吃饱全凭自己。 不过,在场的多数人都不是为了饱餐一顿而来。 他们来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向热罗姆.波拿巴说着一些恭维的话,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面带微笑表示感谢。 伴随着一轮又一轮的敬酒,热罗姆.波拿巴逐渐感觉有些不支。 恰在此时,梯也尔来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小声说道:“不知道,总统先生能否为我们找一个房间!” 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点头,在他的带领下梯也尔等人离开爱丽舍宫的正厅进入爱丽舍宫的其中一个房间,正厅的主持者也有他变为了他的姐姐玛蒂尔德。 进入房间的热罗姆.波拿巴坐在了一个单人沙发上,梯也尔等人坐在热罗姆.波拿巴身旁的沙发。 “总统先生,非常感谢您能够任命我为总理!”刚刚落座的奥迪隆.巴罗向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总理先生,在我选举之前就曾经说过,我的初心就是为了服务整个法兰西,你们都是法兰西的中流砥柱!”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总统先生,不知道您对于内阁的其他成员有什么安排!”梯也尔接着回应道。 “其他成员可以由巴罗先生提名!”热罗姆.波拿巴表达了尊重巴罗这个总理的权威,而后他又补充了一句道:“不过,我希望公共工程部与司法部能够注入一些年轻的血液!” 看来是看中了这两个部门! “当然!我们尊重总统先生的意见!”梯也尔试探性的询问了一句:“司法部由欧仁.鲁埃先生担任部长如何,他可是整个巴黎最优秀的律师!” “我也赞同!”巴罗帮腔的说了一句。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公共工程部……”梯也尔踌躇了片刻之后,看向热罗姆.波拿巴他在等待热罗姆.波拿巴的回应。 “莫尔尼先生如何?”热罗姆.波拿巴开口道:“我相信干过实业家的他一定会成为优秀的公共工程部长!” 如果不是热罗姆.波拿巴的阵营中实在缺少这方面的人才,他绝对要对莫尔尼进行考验之后再放他担任公共工程部长。 眼下自己手头人才拮据,只能先让莫尔尼挑起大梁才行。 权力这个东西属于过期不候的产物。 梯也尔表情闪过一抹惊讶,原以为他会推荐布莱的他,却推荐了莫尔尼。 【注:出生于谬尔省的布莱是路易.拿破仑童年的玩伴,同样也是热罗姆.波拿巴的老师兼朋友。】 据他所知,莫尔尼也不过是近期才向他靠拢的人。 “可以!”鉴于莫尔尼的奥尔良派标签,梯也尔同意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要求。 获得公共工程部与司法部权力的热罗姆.波拿巴暂时得到满足,他需要消化一下自己现有的力量。 “剩下的位置,我相信巴罗先生一定会找到适合他的人!”热罗姆.波拿巴适时的急流勇退。 奥迪隆.巴罗说出了自己意向的人,其中法卢伯爵担任公共教育部长、帕西担任财政部长、爱德华.杜伊担任外交部长…… 心满意足的热罗姆.波拿巴一一同意了奥迪隆.巴罗的提名,并告诉巴罗:“巴罗先生,在宴会结束之后,你可以拟订一个内阁成员名单!” “当然,名单不久后就会放在总统先生您的书房!”奥迪隆.巴罗回应道。 “好了!先生们,我们谈完了,内阁的问题!现在该谈一谈,我们的教皇陛下了!教皇陛下现在还在里昂访问,看样子可能不准备回罗马了,教皇陛下如果长期不在罗马是要出大问题的!”梯也尔瞥了一眼热罗姆.波拿巴,看样子他似乎已经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同庇护九世的建议。 “教皇确实是一个大问题!”热罗姆.波拿巴皱着眉头说道。 自从热罗姆.波拿巴离开教皇国后,庇护九世教皇的改革再次陷入了“深水区”,农村教士的到来冲击了城市议员的比例,使得教皇的权利不再流逝。 但是教皇在政治改革取得成功的时候,并没有进行军事改革,原本一盘散沙的农民并没有成立像当初大革命普罗旺斯区一样的教皇派武装。 伴随着城市派权力的流逝,焦躁不安的精英阶层开始铤而走险,他们在11月25日的时候,刺杀了佩雷里诺.罗西,可怜的罗西只比原来多出10天的寿命。 佩雷里诺.罗西的死亡使得罗马一片大乱,各方势力的矛盾再猜浮出水面,感觉自己无法左右罗马政局的教皇在12月9日,借助访问机会跟随法兰西外交大使离开罗马。 第九十七章 埋葬秩序党第一步 对于在场的几位掌握着法兰西政策走向的“大人物”来说,罗马与庇护九世教皇确实是一个令人棘手的问题,而问题之所以棘手的原因在于这件事本身并不是法兰西的问题,严格意义上来说罗马问题属于它国内政,法兰西贸然干涉的话恐怕会引起欧洲对与共和国的恐惧。 当然在场的众人并不惧怕战争,反正一旦战争开启,他们作为整个法兰西的操控者,他们完全可以高呼:“不死光最后一个法兰西男儿,法国决不投降”的言论,然后将一批批心怀理想的“有志青年”投入到战场。 不过这样的话,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处,每一个人都不愿意开启全面战争,一旦战争开始,没有一个人能逃脱。 另一方面来讲,他们如果不干涉的话,无政府阶段的罗马必然会滑向革命的一侧,作为天主教圣地的罗马一旦丢失,法兰西天主教保守主义必然会遭受到打击,连带着同样隶属于保守主义的秩序党也要遭殃,而国民议会中的共和派会为之一震,国民议会很有可能变成共和派与山岳党的天下。 更别说热罗姆.波拿巴当初在罗马的时候,就已经答应庇护九世假使有一天,他真的被罗马赶出去了,那么成为总统的自己一定会帮助他镇压刁民。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计划中,议会中占据多数、地方农民自卫队在教士的带领下自发保卫教皇的庇护九世根本不可能输给罗马人民。 与教皇国广袤的农村与老实巴交的农民相比罗马城市根本没有与之对抗的能力,谁知道庇护九世竟然硬生生把稳赢的局面变成现在这样尴尬的局面。 思维发散的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想起了前世淮海战役中,空一格委员长经典的话语“六十万对八十万,优势在我!” 想到空一格委员长那张略微有些滑稽的脸庞,热罗姆.波拿巴忍不住笑出了声。 热罗姆.波拿巴的笑声成功惊动了尚在思考的梯也尔等人,他们纷纷将目光投向了热罗姆.波拿巴,他们似乎期待着热罗姆.波拿巴的答案,哪怕这个答案是一个错误的答案。 热罗姆.波拿巴只能清了清嗓子,伸出一根手指神情肃穆地说:“先生们,我们必须要确定一个方向!我们到底要不要干涉罗马问题,或者说我们到底有没有能力干涉罗马!” 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投向了尚加尔涅,在场的几个人之中,只有尚加尔涅是正规军校出生,然后又跟随比若元帅在阿尔及利亚进行战斗。 尚加尔涅瞬间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眼神中的含义,他操着一副沙哑干涩的嗓音说道:“如果单从军事的角度来说,法兰西确实有能力干涉罗马!” “具体需要多少人!”热罗姆.波拿巴接着追问道。 “如果是我的话,大约需要10000人左右!”尚加尔涅高傲的回应了一句,在他这位非洲干将的眼中,罗马简直就是一个唾手可得的产物。 “好,我就按照2万人来算!”热罗姆.波拿巴果断将尚加尔涅的数字翻了一倍,在他的记忆里,乌迪诺将军好像花了14000人还没有将罗马共和国镇压。 当然,这是1849年的事情。 “2万人的队伍,从哪里抽调比较好?”热罗姆.波拿巴接着询问了一句。 “最好是阿尔卑斯方面军,那里离罗马比较近!”尚加尔涅再度回应了一句。 “那么请问总理先生,2万多人的队伍大概需要多少预算,我们能否通过国民议会的方案!”掌控节奏的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奥迪隆.巴罗。 没有思考军队财政经验的奥迪隆.巴罗一时间也说不上来,他只能将目光转移到了曾经担任过首相、主导过近东危机的梯也尔的身上。 梯也尔同样也略微思考了片刻后给出答案:“如果是就地补给的话,维持两万人队伍作战大约一个月需要700—900万法郎左右!” 梯也尔口中的就地补给当然是法兰西走一路抢一路的老传统,将军们正是遵守这个才变得如此富有。 “如果我们真的决定干涉的话,国民议会恐怕不会同意我们拨款的要求!”一只手耷拉在沙发上的莫莱伯爵做出了放松的姿态道:“他们可不想将公民的钱浪费在维持他们敌人的统治上!” 莫莱伯爵口中的他们指的是国民议会中的共和派与山岳党。 “或许我们可以不经过国民议会直接拨款!”奥迪隆.巴罗接过莫莱伯爵的话,笑着说道:“国民议会并不会追查每一笔钱财的来龙去脉,只需要我们在每一季对国民议会的报告中抹去一些细枝末节就行了。” “不过,军队动员可瞒不住国民议会!”尚加尔涅接着补充了一句。 “这就要看我们的总统先生了!”梯也尔将目光转向了热罗姆.波拿巴。 作为整个法兰西最高军事长官的热罗姆.波拿巴拥有不经过议会调动军队的权利,虽然说他不能够直接掌控军队,但是有了它的背书,军队无疑可以畅饮畅行无阻。 “当然可以,我还是很乐意为军队做些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没有半分犹豫,直接说道:“那么,掌控这只军队的人选呢?” “乌迪诺将军如何?”巴罗开口道。 “乌迪诺?不行!他可是那边的人!”梯也尔当即否决了乌迪诺将军。 “我也是这样想的!”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否决乌迪诺,他和他的父亲可是背叛了波拿巴的叛徒,热罗姆.波拿巴可不想白白将这个赚取威望的机会让给他:“雷尼奥将军如何?” “嗯?”梯也尔诧异的看着热罗姆.波拿巴,他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什么时候和雷尼奥搭上关系。 热罗姆.波拿巴明白梯也尔的意思,他坦然的说道:“今天雷尼奥将军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还以为总统先生会推举奥普尔将军呢?看来我们的奥普尔将军没机会了!”梯也尔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说着,内心却是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位愚蠢的总统先生并不想染指军队。 “共和国的利益大于私人的感情!”热罗姆.波拿巴一本正经的回应着,内心却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些家伙哪里知道,未来的雷尼奥将军将会夺走尚加尔涅的军权,让秩序党彻底失去保障的狠人。 从队伍部署到财政支出,再到军事指挥人员都确定下来,他们做出的选择也就不言而喻。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需要同奥地利帝国进行一次协商!总理先生,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第九十八章 公共教育部长 热罗姆.波拿巴总统同秩序党巨头们合作进行的非常顺利,双方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谈,坦率的交谈【总统恨不得掐死秩序党】,充分交换了意见【总统短时间内无法战胜秩序党,只能搞一点小动作】,会谈结果是有意义的【总统顺利那将自己的意属的将军提拔,成为暗子】。 会谈结束后,弗勒里将早已准备好的香槟酒端了进来,总统与秩序党巨头、军头端起酒杯。 “为我们今后的合作更好的合作干杯!”热罗姆.波拿巴举起酒杯说出了祝酒辞。 几个杯子相互碰撞在一起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知是否是在预示着未来。 不过眼下国民议会反对党当前,总统与秩序党只能相互彼此容忍对方,做一对同床异梦的“假夫妻”。 双方将各自的刺刀与手枪都隐藏在被褥下,只待天明后一决生死。 奥迪隆.巴罗等人离去,热罗姆.波拿巴返回晚宴之中。 刚一回到晚宴的热罗姆.波拿巴便再次被晚宴的客人包围,人们纷纷向这位亲王总统敬酒,说着一些恭维的话。 宴会一直持续半夜12点才结束,受邀前来爱丽舍宫的客人纷纷离去。 劳累了一天的热罗姆.波拿巴在弗勒里的搀扶下进入了他亲手布置的复古帝国风格卧室。 陷入半醉半醒的热罗姆.波拿巴勉强睁开了双眼晕晕乎乎地弗勒里说道:“弗勒里……明天11点……准时叫我!” “可是殿下,明天就是您成为总统的第一天,我们是不是应该……”弗勒里犹豫了片刻,试探性的回应了一句。 “总统?”热罗姆.波拿巴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指着自己小声的说:“现在我这个总统,除了顶着伯父的光环之外什么都没有!” 说着,热罗姆.波拿巴比划道:“我们必须更加小心,一步步从他们的手中夺取权力,然后……”热罗姆.波拿巴做出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动作,恶狠狠的说道:“将他们送去地狱!” “殿下,我们一定能够胜利!”弗勒里毫不犹豫的回应了一句。 “是的!我也相信!”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躺在床上。 下一秒,弗勒里的耳边就传来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鼾声,他小心翼翼地脱下热罗姆.波拿巴的靴子,将热罗姆.波拿巴双腿放在床上,而后将蚕丝绒背盖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身上,小心翼翼的关上门离去。 …… 正午的烈日透过金色镶嵌着双头鹰图案的帷幔照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因饮酒过多导致头痛欲裂的热罗姆.波拿巴伸出右手遮挡太阳。 不过留给热罗姆.波拿巴睡觉的时间并不是很长。 过了大约10分钟,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热罗姆.波拿巴不得不勉强睁开双眼带着起床气的质问道:“谁在外面?” “殿下,巴罗总理已经在书房等您了!”知道自己打扰到亲王总统休息的弗勒里诚惶诚恐的回应了一句:“还有法卢伯爵!” “行了!我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小声的抱怨了一句:“真是的,晚一点过来能死吗?” 嘴上抱怨的热罗姆.波拿巴还是不得不顶着头痛起床,听到房间内动静的弗勒里赶忙叫来了几名女仆,她们跟随者弗勒里进入卧室。 朦胧之中的热罗姆.波拿巴在女仆们的服侍下梳妆打理。 眯瞪了一会儿的热罗姆.波拿巴打起精神来到了书房门口,弗勒里为热罗姆.波拿巴打开了书房的门,巴罗与法卢伯爵的身影出现。 “总统先生,中午好!”迟迟未到的热罗姆.波拿巴令奥迪隆.巴罗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悦,梯也尔说的没错,波拿巴亲王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家伙。 “总统先生!”法卢伯爵微笑着向热罗姆.波拿巴颔首。 “总理先生,法卢先生,你们好!”热罗姆.波拿巴丝毫没有迟到了尴尬,进入房间的他先后同巴罗与法卢一一握手。 “总理先生,这就是我们的公共教育部长吧!”明知故问的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对准巴罗道。 “没错!”奥迪隆.巴罗回应了一句。 “法卢部长,希望您能够在公共教育领域造福更多的人!教育领域事关法兰西的命脉!”热罗姆.波拿巴用略微有些夸张的口吻对法卢伯爵说着。 “总统先生与总理先生既然将教育领域的工作交给我,那么我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去完成!”法卢伯爵一板一眼的回答,他的语调低沉且缓慢,就像一位正在布道的传教士:“我有一个提案需要移交给……” 还没等法卢伯爵说完,热罗姆.波拿巴便打断了法卢伯爵接下来的讲话:“在这个时候,我们还是不要说这样沉重的话题!总理巴罗先生,你觉得我的提议如何?” 不愿意在内阁组建完成之前搞事的奥迪隆.巴罗赞同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建议,略微有些不甘心的法卢伯爵只好暂时搁置自己的提案。 由于今天是第一天担任总统再加上内阁还未组建完毕,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什么需要批的内容。 闲聊两句的奥迪隆.巴罗与法卢一同离开,书房中只剩下热罗姆.波拿巴独自一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翻阅着从胡桃木书桌对面书架取下来的书籍。 直到傍晚时分,热罗姆.波拿巴方才离开书房前往餐厅就餐点。 在接下来的十多天中,热罗姆.波拿巴的生活作息总是早上10点多起床,下午2点同奥迪隆.巴罗见面后,返回书房独自一人看书。 原本对热罗姆.波拿巴干涉内阁无聊而略微有些忐忑的奥迪隆.巴罗彻底放下了心,他不紧不慢的组建内阁接收前任内阁留下的问题,进行汇总。 一八四九年一月六日,经历了长达半个月的组阁,伴随着司法部长欧仁.鲁埃与公共工程部长莫尔尼的就位,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总理奥迪隆.巴罗总算将他的内阁组建完毕。 第九十九章 “臭棋篓子”巴罗 一八四九年一月七日,上午10时50分。 法兰西共和国总理奥迪隆.巴罗率领新组建完毕的全体全体内阁班子在爱丽舍宫秘书长佩西尼的带领下前往爱丽舍宫会议大厅等待着热罗姆.波拿巴的莅临。 “各位先生们,请你们稍等片刻!总统先生马上就到!”后退到会议大厅门口的佩西尼彬彬有礼地微微鞠躬道。 经过十多天磨合,早已习惯了热罗姆.波拿巴总统作息的奥迪隆.巴罗当然明白这个时间段的总统先生应该还在睡梦中,他面带微笑地微微颔首。 佩西尼转身离开会议大厅,小心翼翼的将大门关闭。 目送佩西尼离去的奥迪隆.巴罗方才伸出手做出请坐的手势,开口道:“各位同僚,不必过分拘谨!我想总统先生应该很快就会过来!” 在场的各部门部长在奥迪隆.巴罗的邀请下分别坐在沙发的左右两侧,根据同奥迪隆.巴罗亲疏的不同坐在不同的位置上。 坐在距离奥迪隆.巴罗最近位置的当属外交部长德鲁安.德.吕伊斯与内政部长莱昂.福适,其次便是战争部长柳利埃、财政部长帕西……作为非奥迪隆.巴罗亲自任命的司法部长欧仁.鲁埃与公共工程部长莫尔尼则距离奥迪隆.巴罗的位置。 不过,最让人意想不到的人便是公共教育部长法卢伯爵,本应该坐在奥迪隆.巴罗附近的他却有意识的原理奥迪隆.巴罗同欧仁.鲁比等人坐在一起。 奥迪隆.巴罗露出一抹不快的神情,如若不是顾虑到法卢正统派与天主教右派的双重身份,身为前王朝左翼分子分奥迪隆.巴罗绝对不会任用这个家伙。 “好了!先生们,以后我们的座位就按照现在的位置来!”奥迪隆.巴罗一锤定音敲定了之后的位置,而后他将目光对准了自己的“钱袋子”财政部长帕西道:“帕西先生,共和国现在的财政状况如何了?” 帕西摇了摇头,起身递给了奥迪隆.巴罗几张摆满了密密麻麻法文的文件,这是他在担任部长后精心整理的文件。 奥迪隆.巴罗一页页的翻阅帕西整理的文件,随着了解的深入,奥迪隆.巴罗表情的愈发的凝重,翻阅完帕西提供数据的他将数据甩在了胡桃木制作书桌上,抬起头郑重其事地开口:“帕西部长,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总理先生,我们的共和国正在面临着巨额的财政赤字问题!前一年的政治动荡重创了我们的市场,如果再不思考解决的办法,我们的政府就要面临国债利息都无法支付的情况!”财政部长帕西夸大其词的说着。 “那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奥迪隆.巴罗接着追问,虽然说他知道所谓的无法支付国债利息只不过是帕西的夸大其词,但财政赤字着实不是什么好现象。 “鉴于制宪议会废除了累进所得税等一些税务,我建议我们应该恢复一些之前废除的税务!例如:恢复盐税!”帕西向奥迪隆.巴罗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恢复盐税的建议一出,便令欧仁.鲁埃感觉到一阵莫名的恶意。 不管帕西“恢复盐税”的建议是真心实意还是借机搞事,欧仁.鲁埃只知道一旦“恢复盐税”的提案被国民议会通过,总统先生就要面对基本盘的恶念。 如果要是将法兰西所有税收进行排名的话,盐税无疑是排行第一,因为它代表着旧制度对小农的疯狂剥削,作为小农最痛恨的税务,它将会影响到基本盘对于总统的感官。 这个税收简直就是在掘波拿巴派的根基。 可是现在总统先生还没有到来,身为司法部长的欧仁.鲁埃并不能越庖代俎的干涉财政部的问题,他只能努了努嘴做出了欲言又止地表情。 坐在一旁的莫尔尼同样也惊诧的望着帕西,他不明白这位财政部长先生到底安了什么心思。 “那你就……” 奥迪隆.巴罗正准备要求帕西准备一份关于“恢复盐税”的提案之时,内阁会议大厅的门突然打开。 所有人都目光都下意识的朝着房门的方向看了过去,望着出现在门口的“客人”奥迪隆.巴罗陷入了短暂性的恍惚。 “总理先生,诸位部长先生,你们好啊!”身穿拿破仑皇帝cosy军服与军裤、头戴三角军帽、胸前别着一枚荣耀军团勋章的热罗姆.波拿巴总统热情的招呼道。 除了欧仁.鲁埃之外的所有人都为热罗姆.波拿巴的这身装扮而感到震惊,这身装扮下的热罗姆.波拿巴更像是一个小号的皇帝。 恍惚之间的奥迪隆.巴罗甚至“看”到了皇帝的灵魂在总统的背后徘徊,他抬手揉了揉眼睛,皇帝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一位蹩脚的模仿者。 这身装扮倒有些人模人样! “总统先生,您好!”奥迪隆.巴罗与部长们起身迎接。 热罗姆.波拿巴总统同总理与部长们依次握手,当他的手握住欧仁.鲁埃的手的时候,他拍了拍鲁埃的肩膀叮嘱了一句:“好好干!” “是!”欧仁.鲁埃语气坚定的回应道。 在奥迪隆.巴罗的极力邀请下,热罗姆.波拿巴总统代替了奥迪隆.巴罗成为了内阁会议的核心人物。 “帕西部长,将你刚才提倡的财政方案在向总统汇报一遍!”奥迪隆.巴罗对帕西下达命令。 对“农民”总统阐述“恢复盐税”的必要性,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一个作死的行为,搞不好在成为法兰西历史上罢免最快的一任部长。 对于奥迪隆.巴罗公然“卖队友”帕西沉默了片刻,还是向热罗姆.波拿巴总统阐明了关于“恢复盐税”的重要性。 热罗姆.波拿巴认真倾听了帕西的提议,时不时点头予以肯定。 待到帕西陈述完毕后,热罗姆.波拿巴方才开口:“这个问题,你可以同巴罗总理谈论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可以直接递交给国民议会!” 在巴罗与欧仁.鲁埃诧异的表情中,帕西带着一丝颤音道:“是!” “还有什么需要汇报的情况,都汇报一遍吧!” 第一百章 解散别动队 帕西的汇报结束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听取了内务部长莱昂.福适针对巴黎安保问题进行的汇报,汇报中莱昂.福适隐晦地指出了警察总监马克西姆.德康存在的“问题”,但是针对警察部内新成立的肃反调查处只字未提。 热罗姆.波拿巴满意的点头,像莱昂.福适这样上道的家伙很不多见,他当即对莱昂.福适说道:“既然你认为我们的警察总监存在问题,那么就将他撤换掉吧!” 得到热罗姆.波拿巴首肯的莱昂.福适当即回应了一句:“总统先生,那么警察总监手下的别动队该如何处理?” 莱昂.福适口中的别动队是极端共和派为了应对六月革命组建的武装队伍,同时也是共和派目前仅有的武装力量之一。 尽管别动队在六月革命中给巴黎的有产者们交了一份比军队满意的答卷,但是它身上携带的极端共和派烙印让秩序党非常厌恶。 “巴罗先生,你觉得呢?”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对准了巴罗,别动队的解散还需要巴罗配合才能成功。 “法兰西已经不需要这只武装!他们的存在就是对工人最大的罪恶!”巴罗铮铮有词的说着,现在他的仿佛变成了一位对工人无限同情的左翼斗士,政治变色龙这个词在巴罗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那就用内乱帮助名义解散他们!”同样不喜欢共和派武装的热罗姆.波拿巴当即拍板,随后他又补充一句:“如果别动队中的某些人愿意为自己在六月所做的事情忏悔的话,那就将他们编入国民自卫军之中,总有人要为六月的事件负责任!” “是!”得到总统与总理双重保证的莱昂.福适欣然接受了命令,忍受了警察总监与他手下半军事化别动队将近半个月的莱昂要大刀阔斧的干一场了。 解决完内政部长问题的热罗姆.波拿巴再次环顾四周,等待下一位部长汇报工作。 接下来向热罗姆.波拿巴报告的部长们显然没有财政部长与内政部长汇报的那么劲爆,大体都是一些需要财政支出,或者需要投资项目问题。 热罗姆.波拿巴还是耐心的听完了他们各自的问题,并将由巴罗处理。 会议从11点一直开到了下午1点才结束,会议结束后的热罗姆.波拿巴又邀请了总理与部长们在爱丽舍宫简单了吃了一顿午餐。 下午2点30分,结束午餐的巴罗与部长离开。 司法部长欧仁.鲁埃与公共工程部长莫尔尼被热罗姆.波拿巴留了下来。 三人依次进入书房,热罗姆.波拿巴走到自己的书桌旁坐下。 欧仁.鲁埃与莫尔尼两人坐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对面。 “莫尔尼先生,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不知道你有什么想说的!”热罗姆.波拿巴用略微打趣的口吻询问莫尔尼。 莫尔尼正襟危坐,身体紧紧的靠在了椅背上。 “感谢总统能够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担任公共工程部门的部长,我将竭尽所能的为总统服务!”莫尔尼压低的嗓子,使之变成更加的低沉且具有说服力。 “莫尔尼先生,你的身世我已经知道了!所以我们之间大可以不必这么生疏!”热罗姆.波拿巴决定坦诚地对莫尔尼这个他伯母的私生子道:“我希望你能够加入我们?因为我们才是一伙的!” “你们?”莫尔尼疑惑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而后直言不讳道:“总统先生,请恕我直言,您和您的团队实在是太过于弱小?彻底加入你们对我没有任何的好处!” “难道他们(秩序党)就能够给你好处?”热罗姆.波拿巴反问一句,他摇了摇头:“莫尔尼,我的朋友!醒醒吧,他们根本不会给你任何的好处,整个法兰西的位置就这么多,他们自己分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给你这个局外人!” “可是总统先生,你的任期只有4年!4年很难干成一项伟大的项目!”莫尔尼接着回应道。 “莫尔尼,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能够被规矩束缚住的人只会是庸人!”热罗姆.波拿巴伸出一根手指来回摇摆。 “难道你们想……”莫尔尼想到了一种可能,他却不敢说出口。 “不不不!”热罗姆.波拿巴显然明白莫尔尼想要说的话,他摇头回应:“最好的办法是在现行体制下,双方达成满意的结果。如果不成的话,还可以用其他的办法!武器只能够作为我们最后的倚仗罢了!” “你们想要做什么?”莫尔尼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用食指敲击着桌面道:“我们只想拿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 “你们要怎么拿回来!据我所知,总统先生您好像并不能直接控制军队!”莫尔尼已经默认了热罗姆.波拿巴政变的可能性。 “我相信尚加尔涅将军一定会现在我们这边!”热罗姆.波拿巴充满自信的回应莫尔尼,他可不敢在莫尔尼的面前透露出想要罢免尚加尔涅的念头,有些事情还是对莫尔尼保留一些比较好。 望着热罗姆.波拿巴自信的表情,莫尔尼内心竟然有一种“没准他能赢”的感觉:“那总统先生……不,亲王殿下!我愿意同你们一同奋斗!” 莫尔尼的加入使得热罗姆.波拿巴的小团队又多出一位可以为热罗姆.波拿巴分忧的人员。 解决完莫尔尼问题的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对准了欧仁.鲁埃:“鲁埃先生,你有没有什么想要询问我的问题!” 欧仁.鲁埃怔了一下,随后回答:“我已经明白了!” “说说看?”热罗姆.波拿巴露出洗耳恭听的样子,一个省心的部下确实可以少费不少口舌。 “恢复盐税是一个陷阱!”欧仁.鲁埃用笃定的口吻回应:“一旦这个提案被移交给国民议会,国民议会的矛盾就会迅速升温!议会中的山岳党与共和派绝对不会看到计划通过,他们会千方百计的阻挠计划通过,然而巴罗总理却必须要将提案推行下去,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让赤字的财政有所缓解!” “你说的没错!”热罗姆.波拿巴拍手称好,“国民议会必须要动起来才行,一个团结的国民议会并不符合我们的利益!” 第一百零一章 公私合营的铁路政策 “接下来,我们就静静的等待着巴罗总理和制宪议会的斗争,想必这场斗争一定很精彩!!” 内心巴不得秩序党同共和派山岳党拼个两败俱伤的热罗姆.波拿巴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两虎相争必有一死,只要秩序党这只病老虎赶走了共和派与山岳党这两只小老虎,热罗姆.波拿巴便化身打虎英雄了结了秩序党这只病老虎。 到时候在从秩序党与一部分共和派的身上撕下来一些“肉”喂养给波拿巴派这只乳虎,波拿巴派就会茁壮成长变成他手中的一把利刃。 看戏归看戏,热罗姆.波拿巴还是没有忘记自己今后要面临的一系列问题,发动政变并并不意味着重点,而是新的起点。 现在他必须要为这个新起点做好一些准备工作,例如…… 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对准了莫尔尼道:“莫尔尼先生,不知道你对铁路这个东西有什么看法?” “铁路?”对于热罗姆.波拿巴突如其来的询问莫尔尼第一时间怔住了,等待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按部就班的说:“我认为铁路是一项庞大的工程,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才能够建成!建造之后所投入的维护成本将会是一个天文数字……” 莫尔尼滔滔不绝的谈论着他那套对铁路消极的看到,热罗姆.波拿巴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失望。 当然热罗姆.波拿巴并不打算批评莫尔尼的消极铁路政策,从后世铁路的经验来看,铁路无意可以促进法兰西各地区乡村与城市之间形成有利的循环,用通俗点的话来说就是扩大法兰西的内循环。 要知道19世纪的法兰西依然是一个城乡二元化封闭的环境,城市的工业品无法运送到达乡下供乡下的农民使用,乡下的农民同样的无法将粮食运往大城市,这就导致了整个法兰西各地区的粮食价格出现了天差地别的影响。 特别是在1847年的时候,明明巴黎的面包已经出现了严重的不足,但是远离塞纳省地区地区的面粉依旧保持在法兰西价格水平线之下。 无法将其他省份面粉调拨大量调拨到巴黎的基佐只能试图购买沙皇的面包,高关税下的面包又挫伤了巴黎的工人,从而诱发了二月革命的产生。 如果抛开后世的铁路经验,着眼于现在的话,莫尔尼消极的铁路政策也就不难理解。 从1845年不列颠开始的投机运动如同瘟疫一样感染了整个欧洲大陆,伦敦、巴黎、法兰克福、布鲁塞尔的证券交易所,铁路债权日创新高,一条条干线刚一规划出来,便作为股票投入到交易所中,许多人一拥而上将证券市场债券抢购一空,繁荣铁路泡沫在疯狂的投机中越吹越大,终于在1847年的时候,爱尔兰土豆危机爆发,它成为了引爆铁路泡沫的导火索,与铁有关债券一夜之间下跌了40%左右,持有铁路债权最多的大西部银行更是险些面临破产的危险。 不列颠铁路泡沫的爆炸如同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牌的倒塌,普鲁士、奥地利、法兰西铁路公司同样也相继破产,许多规划好的路线同样也被迫停运。 如若不是法兰西自古以来良好的政府兜底的习惯,整个法兰西铁路公司早已哀嚎遍野。 勉强保住性命的铁路公司在去年还面临着国有化的危机,要不是六月革命突然爆发,指不定铁路公司又需要政府继续兜底。 基于整个铁路行业悲观的前景下,莫尔尼消极的言论也就不难理解。 理解归理解,热罗姆.波拿巴还是得继续执行自己计划中的内容。 等到莫尔尼将自己绞尽脑汁所知道消极铁路政策全部复述一遍之后,热罗姆.波拿巴方才开口道:“莫尔尼先生,你刚才说了这么多内容全部都是以经济学的角度来说!从经济学来看,修筑铁路确实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如果我们从政治学的角度来看呢?” “从政治的角度?”莫尔尼瞪大眼睛,他似乎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 “就这么跟你说吧!”热罗姆.波拿巴拿出放置在桃木桌上的绿水晶蘸水钢笔在纸张上划了一个坐标系,x轴标注了稳定度、y轴标注了就业率,从0开始划了一条45度的斜线,“巴黎的稳定度取决它的就业率,我们的政府刚刚经历过两场内战正处于极为不稳定的阶段!如果想要让巴黎稳定,我们必须要让巴黎的工人们有事了做!铁路恰恰是一个既能够拉高就业率,带动上下游产业链通力协作,同时还能够盈利的项目!” “可是我们……”莫尔尼还是有所顾虑,47年的那场危机令莫尔尼都心有余悸。 热罗姆.波拿巴看出了莫尔尼的顾虑,他拍了拍莫尔尼的肩膀说:“不列颠的那件事,说到底不过是因为所有公司一窝蜂的进入铁路,然后又胡乱规划路线导致的!只要我们能够规范好铁路的路线,对于每一个公司都认真筛选完全可以排除这些困难!别忘了,我们的公共工程部们还有一支秘密部队!” 莫尔尼突然想起来,公共工程部手下还有一支号称铁路土皇帝的路桥部队,这些主要负责铁路审批的国家工程师们,不仅是优秀的铁路规划者,同时也还是一个敢打敢冲的利益集团。 从1823年第一天法兰西铁路开始,路桥部队一直在法兰西铁路国有化问题上同私有运营公司针锋相对。 尽管他们在1845年的时候败下阵来,但是他们的势力却没有受到任何的损失。 “我们可以在公共工程部设计一个铁路委员会,圈定一些有资格的公司许可发型股票,铁路运输价格问题方面可以和财政部门进行商议……”热罗姆.波拿巴将40年后的法兰西铁路方案班了出来,“我们还可以对外宣布,所有铁路都是都是以公私合营的形式出现,这样的话,市民的心中同样也有了保障!” 第一百零二章 人人都爱修铁路 莫尔尼聆听着热罗姆.波拿巴为他描绘铁路蓝图,内心无比的激动。 当然了,他并不是为铁路本身而激动,而是为铁路背后所带来的滚滚利息而激动。 不说别的,单就“圈定一些有资格的公司”这一条,究竟什么公司有资格发行股票债权,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就就可以说上好多天。 更别说路桥部队对于私营公司的指导与采购又是一次不小的数目,安全性能问题当面同样也有许多门道。 一举反三的莫尔尼瞬间想到了后续,他脱口而出道:“后续的公共维护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公共工程部有义务为后续公共维护注入资金!” “没错!”望着着逐渐走向“正轨”的莫尔尼,热罗姆.波拿巴满意的点了点头:“铁路委员会可以在适时发行债权充当公共维护资金,对于一个财政稳定的国家来说,些许的债务问题更加有利于政府的运作。” 热罗姆.波拿巴举例道:“我曾经听到过这样一则笑话,如果你欠银行1000法郎,银行会逼迫你还清。如果你欠银行1000万法郎的话,银行将会把你当做大爷一样供着。” “没错!”庞大的利益已经让莫尔尼彻底忘却了刚刚自己发表的消极铁路的言论,他只想快一些建立一个铁路委员会,然后为国家尽可能的有一些“贡献”。 “莫尔尼先生,我希望你能够将组建铁路委员会的方案写成一篇报告,然后交给巴罗总理!” 热罗姆.波拿巴满意的颔首,他将按在桌子上的手收了回去,上半身向后一缩,做出了一副放松的姿势,随后抬起手按压太阳穴缓解精神的压力。 “巴罗真的会批准这个方案?现在他正在为法兰西的财政而忧愁啊!”莫尔尼眉头紧锁,他有些不确定巴罗的态度。 “政治是政治,生意是生意!”热罗姆.波拿巴用一种古怪的腔调对莫尔尼说:“再者说,修筑铁路可是政治正确啊!我们这也是为了法兰西的稳定,再温顺的人在失业面前也会变成暴徒!” “没错!这都是为了法兰西!”莫尔尼慷慨激昂的回应了一句,这一刻的他仿佛变成了一位高尚的人、一位为民请命的人、一位舍生忘死的人。 如果你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莫尔尼眼神中的贪婪。 一个充满贪欲的家伙,又怎么可能变成真正高尚的人。 “好了!我也该下班了!相关的法律条文,你可以同我们的鲁埃部长探讨一下!我们要尽可能的避开对我们不利的条文!”热罗姆.波拿巴起身舒展了一下身躯,摆了摆手暗示莫尔尼与欧仁.鲁埃离开。 手持高筒礼帽的鲁埃与莫尔尼相互对视了一眼,起身向热罗姆.波拿巴鞠躬,而后一同转身离去。 待到两人即将离开一时,热罗姆.波拿巴突然喊了一嗓子:“等一下!” 欧仁.鲁埃与莫尔尼转身看着热罗姆.波拿巴,欧仁.鲁埃开口道:“陛下,您还有什么吩咐!” “铁路委员会的方案制定完后!先不要交给巴罗总理,巴罗总理现在正在筹备关于“恢复盐税”的相关工作!”热罗姆.波拿巴对两人回应了一句。 “是!” 两人离开了爱丽舍宫书房,书房中只剩下热罗姆.波拿巴独自一人。 此时已经是下午3点40分,窗外已是黄昏。 凌冽的寒风无情地拍打着爱丽舍宫的玻璃窗打出了“噼啪噼啪”的声音,几片雪花从云层洒向了巴黎的大地,真正的冬天在这一刻即将来临。 不一会儿,夜幕也悄悄的降临,伴随着夜幕的降临雪越下越大,雪粒变为了雪片漫天卷地落下来,像鹅毛似的轻轻地落在了爱丽舍宫的房顶,沾在了书房的玻璃窗上。 端着煤油灯的佩西尼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书房的门,微弱的煤油灯光将神游中的热罗姆.波拿巴重新唤回。 “陛下,下雪了!”将煤油灯放置在书桌旁的佩西尼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嗯?”热罗姆.波拿巴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窗棂,点了点头:“是啊!下雪了!” …… 漱漱的雪断断续续的下了好几天,整个巴黎都被笼罩在一片白色之中。 富裕的家庭都换上了厚重的棉服,围在燃烧着木炭的壁炉旁谈古论今。 穷苦人家则是依偎在一起,相互用彼此的体温取暖。 尽管这一年的巴黎格外的寒冷,但是位于波旁宫的国民议会大厅的气氛却是异常的焦灼。 自从1月15日,内阁总理巴罗向国民议会提交了关于“恢复盐税”相关提案之后,接下来的几天,国民议会没有一天不在吵闹的环境中闭幕。 哪怕作为议长的马拉斯特已经三令五申的强调国民议会应该保持肃静,但是没有一个政党愿意听从他的安排。 对于共和派来说,将“恢复盐税”作为内阁施政第一步的总理巴罗简直就是一个再好不过的靶子,国民议会中占据一定比例的他们可以借助这个机会联合起来达成一箭双雕——既能够借此机会推翻内阁,又能够借以扮成保护农民利益的角色去攻击农民所选中的那个人。(指热罗姆.波拿巴总统) 恢复盐税不出所料的被国民议会中的共和派与山岳党联合否决。 同时,国民议会中的共和派与山岳党制宪委员会成员以缄默的态度向巴罗投下了“不信任案”,在国民议会中还未占据多数的秩序党同样也无法帮助奥迪隆.巴罗。 【制宪委员会:六月革命后,少数国民议会中的议员选入其中编写宪法的组织,多数都是共和派成员。】 如果巴罗不予以反击的话,那么他刚刚到手不到一个月的总理位置就要被国民议会罢免。 1849年1月15日。 忍无可忍的巴罗前往爱丽舍宫,经由佩西尼的带领下,找到了正在马尔麦松堡倾听老兵讲述皇帝与约瑟夫皇后故事的热罗姆.波拿巴杀气腾腾的说道:“总统先生,我请求取缔俱乐部、中止市政府的职能,同时解散别动队!” 第一百零三章 皇帝与“皇帝” 面对奥迪隆.巴罗几乎以命令的口吻向热罗姆.波拿巴发号施令的架势,热罗姆.波拿巴的内心没有一丝愤怒,反而还有生一丝窃喜。 奥迪隆.巴罗同国民议会之间的斗争本就是热罗姆.波拿巴计划中的一个环节。现在的情况明显是奥迪隆.巴罗占据不利地位,否则的话,他也不会火急火燎的寻求自己的帮助。 再者说,就算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任何的态度,站在他身旁的老兵显然忍受不住巴罗对与皇帝侄子这般的“羞辱”,浑身发抖的老兵用充满凶戾的眼神望着奥迪隆.巴罗,本该带在头上的蓝色平顶筒帽被他扔在了奥迪隆.巴罗的脚下,他厉声叫道:“巴罗先生,站在你面前的可是皇帝的侄子!” 随即,老兵佝偻地身躯微微挺直,表情庄严地热罗姆.波拿巴请命道:“陛下,请允许我同巴罗先生进行一场决斗,我绝对不允许他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您!” 方才还是咄咄逼人姿态的奥迪隆.巴罗瞬间被老兵突如其来的决斗吓住了,以至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只好将目光转向了热罗姆.波拿巴,希望他能够帮助自己解围。 望着堂堂内阁总理竟然被一个老兵逼迫地下不来台,热罗姆.波拿巴恨不得为这个老兵喝彩。 玩归玩闹归闹,热罗姆.波拿巴还是帮助奥迪隆.巴罗解围,他弯下腰将老兵丢弃在地上的平顶筒帽拾起,顺便将军帽上的灰尘拍散交给老兵道:“士兵,我为你的忠诚而感到高兴,可军帽是军人的象征,不能够随意将它丢弃在地上!” “波旁王朝的军帽只配让我丢在地上!”老兵语气轻蔑的说着,而后变为恳求的态度道:“亲王殿下,自从帝国离开我们之后,这个不幸的国家已经经历了两个不幸的王朝!他们简直就是在践踏这个国家的荣耀,只有您重新建立起一个帝国,我们才能摆脱现在的困境,重新夺回我们的荣誉!” 老兵一通感人肺腑的恳求令热罗姆.波拿巴一度以为眼前这个家伙是不是佩西尼找过来的托,看着老兵诚挚的眼神,热罗姆.波拿巴排除了这个可能性。 时机未到的热罗姆.波拿巴只能含糊其辞的回应了一句:“时代在改变,我们不应该因循守!只要能够为法兰西服务,我就心满意足了!” 老兵的眼神闪过一丝落寞,他回想起了当初跟随皇帝征战了日子,挺直的身躯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再次佝偻。 “当然了!如果法兰西的公民能够像当初那样支持我们的话,那么帝国的重建也是不可能的!”热罗姆.波拿巴试图宽慰老兵。 “我相信帝国一定会重建!”老兵再度挺直身板用洪亮的声音回应。 站在一旁地奥迪隆.巴罗侧耳倾听热罗姆.波拿巴与老兵的对话,他并不知道总统阁下是真的想重建帝国还是宽慰老兵。 不过,这些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七月王朝从政十多年的奥迪隆.巴罗不赞同,同样也不反对帝国的建立。 只要总统能够说服其他人就行了。 不过,巴罗确信总统先生说服他人同意建立帝国的几率几乎为0。 “殿下,我领你参观一下皇帝陛下的办公室吧!”老兵热情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总理先生,我们何不在参观完后再进行谈论,反正有大把的时间。”热罗姆.波拿巴向奥迪隆.巴罗提议。 拗不过热罗姆.波拿巴的奥迪隆.巴罗跟随热罗姆.波拿巴一同来到了首席执政的办公室。 玻璃吊灯悬挂在办公室天花板上,吊灯正下方是一张胡桃木书桌,书桌上放置着一个楠木制作而成的笔筒与一本表皮泛黄的书籍,笔筒内插着几根鹅毛蘸水钢笔。 位于书桌的对面是轮纹桃花心木制作而成的书架,书架紧贴墙壁,书架上同样也堆满了书籍, 整个办公室看起来一尘不染,看上就就像是新的一样。 “看来你们经常对这里进行清扫。”热罗姆.波拿巴对老兵说。 “没错!皇帝的办公室,我都是亲自定期清洁!”老兵用虔诚的目光注视着书桌,语气中带着一丝狂热地说道。 “嗯!辛苦了!”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书桌旁。 书桌上摆放的书正是《高卢战记》,当年是拿破仑皇帝最喜欢看的一本书。 “一切都是按照约瑟芬皇后陛下的意思整理!皇后陛下当年说过,要像……”说着,老兵的声音有些更咽:“要像皇帝陛下在的时候那样,皇帝陛下答应过了,他迟早要回来的!” 热罗姆.波拿巴沉默了许久,他笑着说道:“皇帝没有来,皇帝的侄子来了!” 说着,热罗姆.波拿巴坐在了当初伯父拿破仑做过的椅子上。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老兵嘟囔着,脸上充满了欣慰。 “咳……咳”坐在椅子上的热罗姆.波拿巴眼神清了清嗓子,眼神示意佩西尼。 收到热罗姆.波拿巴信号的佩西尼将老人带出了办公室,并且贴心的将办公室的门关上。 “做吧!总理先生!”热罗姆.波拿巴伸出手示意奥迪隆.巴罗坐下。 或许是因为心理暗示的缘故,奥迪隆.巴罗仿佛又“看”到了皇帝,本该摆出竞技者姿态与热罗姆.波拿巴商议的他竟然产生“低人一等”的感觉。 坐在热罗姆.波拿巴对面的奥迪隆.巴罗双手握拳耷拉在大腿上,一副等待热罗姆.波拿巴训话的姿态。 “好了!巴罗先生,让我们来谈一谈你的要求吧!”热罗姆.波拿巴将身体紧贴着椅背,头部微微上扬,双手紧握放在叠在右腿上。 “总统先生,我认为我们应该行动起来!给那些家伙一个教训才行!他们已经严重干涉到内阁之后的既定方针!”奥迪隆.巴罗语气不负方才咄咄逼人的架势,而且转为恳求的态度。 “我们?你是指你和我,还是说秩序党和我!”热罗姆.波拿巴慵懒地说道。 “当然是……”巴罗停顿了下来。 第一百零四章 军队入场 “怎么了?巴罗先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热罗姆.波拿巴依旧摆着毫不知情的样子对奥迪隆.巴罗提出质疑。 “我们都会支持总统您的决定!”奥迪隆.巴罗试图以模糊的态度应付热罗姆.波拿巴。 “巴罗先生,你这是在于国民会议做斗争!”热罗姆.波拿巴直接了当的戳破了奥迪隆.巴罗,他摊开双手无奈地说道:“我不能够同国民议会进行斗争,宪法可没有赋予我这样的权力!” “总统先生,我并没有要求您与国民议会斗争!我只是恳请你下令取缔俱乐部、解散别动队!这是宪法赋予您的权力!”奥迪隆.巴罗再次将自己接下来的行动描述成符合宪法的事情。 “请恕我拒绝!总理先生,这么做对我没有任何好处,同时还会让法兰西陷入撕裂。”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热罗姆.波拿巴在没有绝对利益的前提下不愿意为巴罗背书,他拿起书桌上的高卢战记翻阅。 国民议会的“不信任案”令奥迪隆.巴罗如坐针毡,现在的他显然已经失去了担任总理之前的稳健,他只想保住自己只坐了不到一个月的总理,哪怕这个总理位于热罗姆.波拿巴之下。 “总统先生,你的条件是什么?”奥迪隆.巴罗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干巴巴的询问道。 “嗯?”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从《高卢战记》转向了奥迪隆.巴罗,将书重新放回桌面的他对奥迪隆.巴罗答道:“巴罗先生,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父亲就对我说过,世界上所有的一切打从一开始就已经标好了价格!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道你要不要听一听!” 终于开始谈条件了吗? 奥迪隆.巴罗当即回应了一句:“我很乐意倾听!” “嗯……你可以看做一个生意,也可以看成一个政策!政策的执行者当然是你和我!”用词不当的热罗姆.波拿巴又补充了一句:“当然还有你所在的党派,我们都可以在这个方面狠狠的赚上一笔,事后不用担心有人会说闲话。” 紧接着,热罗姆.波拿巴向奥迪隆.巴罗讲述了关于“铁路委员会”与公共债权的发行问题。 巴罗同样也提出了像当初莫尔尼提出的相同的问题,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一一解答。 “合理的设计!”奥迪隆.巴罗也忍不住慨然道:“这样即可以避免毫无秩序的野蛮生长,也可以避免国民议会的审批问题。” “所以说总理先生,我们是英雄所见略同!”从奥迪隆.巴罗的表情便可以断定,奥迪隆.巴罗已经意属这个方案。 “我想问一下,这个方案到底是谁制定的!”奥迪隆.巴罗迫切想要知道方案的提出者,没有人比方案提出者更加懂得如何运作。 不愿意充当出头鸟的热罗姆.波拿巴果断将功劳都让给了莫尔尼:“这是公共工程部长莫尔尼先生交给我的方案!” “总统先生,请问这个方案有没有更加详细且具体的内容!”奥迪隆.巴罗用手比划着:“如果能够将方案整理出来就再好不过了!” “当然有!”热罗姆.波拿巴轻轻的敲击了两下书桌。 门外的佩西尼听到动静后迅速进入办公室。 “佩西尼,还得劳烦你一趟!”热罗姆.波拿巴对佩西尼说道。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命令佩西尼将爱丽舍宫书房抽屉里莫尔尼提交的方案拿过来。 接过命令的佩西尼迅速行动起来,热罗姆.波拿巴与奥迪隆.巴罗又针对国民议会的问题谈论了起来。 “总理先生,我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热罗姆.波拿巴将双手放在书桌上说道:“我记得早在1月6日的时候,莱昂.福适部长已经告诉我关于解散别动队的必要性,我也已经统一了他的意见,为何别动队到现在还没有解散!” 巴罗向热罗姆.波拿巴说明了别动队的情况。 自从1月6日的内阁会议之后,莱昂.福适就下令解散别动队,然而别动队却以莱昂.福适并不是他们的直属长为由拒绝解散。 受到内政部领导却拿着军队薪水的别动队根本不受莱昂.福适的威胁,再加上外部还有共和派的暗中支援,以至于别动队甚至敢同首都军团进行小规模的冲突。 “他妈的,巴黎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共和派也好,山岳派也罢没有一个是干净的!”热罗姆.波拿巴咒骂了一句。 “没错!共和派与山岳党根本不是治理国家的那块料,他们只会搞垮整个国家!”对于共和派与山岳党同样不爽奥迪隆.巴罗附和了一句。 “既然如此,总理先生!我觉得应该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我觉得巴黎近期应该举行一场阅兵仪式,防止革命的卷土重来”热罗姆.波拿巴怂恿奥迪隆.巴罗进行一场预防性的政变。 对于热罗姆.波拿巴的怂恿,奥迪隆.巴罗显然有些心动。 此时的他根本没有考虑用军队逼迫议会的就范的风气一开,自己和自己所在的党派会不会有一天也成为军队牺牲品。 “这个我还是要同尚加尔涅将军商量一下!”奥迪隆.巴罗回应了一句。 “是要同尚加尔涅将军商议一下!否则别动队的问题很难得到妥善的解决!”热罗姆.波拿巴点头回应道。 热罗姆.波拿巴话音刚落,手持文件的佩西尼便出现办公室。 佩西尼恭敬的将资料交给热罗姆.波拿巴,热罗姆.波拿巴又转交给奥迪隆.巴罗。 收到资料的巴罗一页页的翻看着内容,直到最后一页结束。 面对准备齐全的方案,由不得奥迪隆.巴罗不同意:“我同意莫尔尼先生的方案!” 双方的合作达成之后,剩下的就是奥迪隆.巴罗如何做通尚加尔涅的工作了。 返回爱丽舍宫的热罗姆.波拿巴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很少见到奥迪隆.巴罗。 不过,“铁路委员会”在奥迪隆.巴罗的支持下开始有条不紊的建立。 直到1月25日的内阁会议散会后,奥迪隆.巴罗找到热罗姆.波拿巴:“总统先生,尚加尔涅将军与柳利埃部长已经同意,军队将会在1月29日举行一场阅兵仪式!” 第一百零五章 大阅兵烟雾弹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热罗姆.波拿巴装作很欣喜的模样,他攥紧拳头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似的:“我们终于可以给那些夸夸其谈的议员们一个教训了!” “没错!”奥迪隆.巴罗略显憔悴的脸庞露出了一抹笑容,潜藏在胸口的抑郁之气也因即将到来的阅兵仪式而消失地无影无踪,他用略微有些沙哑的嗓音坚定不移的说道:“制宪议会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任务,应当即可解散,重新选举建立一个新的立法议会!” 近日,来自国民议会接连不断的攻势令奥迪隆.巴罗头痛欲裂。 现在,他终于能够放开手来借助军队的即将将国民议会中的某些不稳定因素清除。 “那么巴罗先生,我期待着阅兵仪式能够如期进行!”内心巴不得奥迪隆.巴罗将新闻再搞大一些争取让他和他身后的秩序党置于众矢之的的热罗姆.波拿巴依旧鼓励奥迪隆.巴罗:“最好让国民议会中的那些家伙看到我们的决心,扰乱巴黎安宁的硕鼠们要滚出议会!” 热罗姆.波拿巴的鼓舞让奥迪隆.巴罗产生一种“优势在我”的感觉,他迟疑了片刻后开口道:“我们提前向巴黎报社界透露一部分阅兵仪式的细节如何?这样就可以让议会中的那些家伙不敢轻举妄动!” “总理先生,悉听尊便!”热罗姆.波拿巴摆出了一副无为而治的姿态:“我会全力配合你的工作!” 奥迪隆.巴罗昂首抬头离开了爱丽舍宫,现在的他就像一位在角斗场战胜一切强敌的角斗士。 紧贴椅背的热罗姆.波拿巴静静地注视着奥迪隆.巴罗的离去的身影,嘴角嗫嚅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叫来秘书长佩西尼将一张纸条交给佩西尼:“告诉《波拿巴报》,热罗姆.波拿巴总统将在1月29日检阅法兰西部队!” “嗯?”接过纸条的佩西尼颔首以示明白,“陛下,报纸发行日期定在明天还是?” “你去和《立宪报》联系一下,争取定在明天或者是后天发行!”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回应了一句。 热罗姆.波拿巴相信,作为秩序党咽喉的《立宪报》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是!”接到命令的佩西尼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对了,《波拿巴报》现在的规模已经如何了?”充当甩手掌柜很久的热罗姆.波拿巴关心起自家产业。 “自从陛下担任了总统之后,报社的规模蒸蒸日上!多家报社想要同我们进行合作!我们也兼并了多家快要濒临破产的报社,现在在整个巴黎也算得上是小有规模了!”说到《波拿巴报》规模的佩西尼瞬间眉开眼笑,能够看到自己亲手经营的报社蒸蒸日上,那种成就感别提有多满足了。 “嗯!”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不紧不慢继续追问道:“哈瓦斯通讯社的情况如何?” 听到日理万机地热罗姆.波拿巴竟然询问起哈瓦斯通讯社,佩西尼表情微微一怔,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对于哈瓦斯通讯社有什么意图地佩西尼重新组织语言,小心翼翼的说道:“哈瓦斯通讯社的老板经常同我们联系,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想要再度同我们合作!” “墙头草!”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平静的说道。 “我明白了您的意思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态度令佩西尼浮想联翩。 “你明白什么了?”热罗姆.波拿巴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饶有兴趣的看着佩西尼。 “从明天开始,巴黎将不会再出现哈瓦斯通讯社了!”佩西尼果断地回应了一句。 作为帝王式总统首席秘书的他一句话就能够决定一个报社的生存与死亡。 “不用这么杀气腾腾!”热罗姆.波拿巴抬手阻止了佩西尼,将仰头闭目的热罗姆总统对哈瓦斯通讯社下达了最后的判决:“舆论的高地,我们不去占领敌人就会去占领!与其让敌人拿来对抗我们,不如我们抢先将它占领!告诉农商部长,命令农商部门暂停一切同哈瓦斯通讯社的合作关系!由《波拿巴》报平稳的接手哈瓦斯通讯社合作。” “是!”佩西尼点头回应道。 可怜的哈瓦斯通讯社并不知道,正是因为他们在未来历史上太过于出名令某个穿越者忍不住“贪天之功”夺取哈瓦斯通讯社的一切。 不过,热罗姆.波拿巴相信就算他们知道了,也不敢有思考的怨言,他们只会祈祷热罗姆.波拿巴能够快一点度过四年。 第二共和国总统权力是无限的!(战术后仰) “去吧!”热罗姆.波拿巴摆手让佩西尼离去。 佩西尼依旧毕恭毕敬地向热罗姆.波拿巴鞠躬离去。 “就连我也无法抵挡住权力的毒药”热罗姆.波拿巴笑着自嘲了一句。 窗外的一样照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热罗姆.波拿巴起身拉上了窗帘。 …… 1月26日,《立宪报》与《波拿巴报》共同发表的一则“关于波拿巴总统将在1月29日举行阅兵仪式”的新闻一经发行便引爆了整个巴黎。 明眼人都知道,在这个内阁与国民议会斗争的紧要关头,这个消息意味着什么。 尚加尔涅将军可是一直站在保皇党那边。 消息传播开之后,共和派瞬间坐不住了,他们只好寻找曾经担任过法兰西共和国执政官的卡芬雅克。 从卡芬雅克的口中,他们明白了什么叫做人走茶凉。 现在的他们除了掌握着少量的别动队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同他们对抗的动力。 圣奥诺雷街的拉马丁公寓。 拉马丁、巴斯蒂德、卡芬雅克等一众共和派领头人集聚一堂共同商讨秩序党的“突袭”。 作为会议组织者拉马丁忧心忡忡的说道:“如果那些家伙发动政变的话……” 还没等拉马丁说完,卡芬雅克便打断了拉马丁道:“他们不会发动政变!” “为什么?”所有人将目光集中在卡芬雅克的身上。 第一百零六章 法兰西铁路报告 面对所有人质疑的眼神,军人出生的卡芬雅克毫不怯场。 “政变之后,权力会集中在热罗姆.波拿巴的爱丽舍宫,对此我深有体会!”卡芬雅克信心满满的说道:“他们可不愿意将权力都集中在那个意大利小子的身上!” “卡芬雅克将军,你的意思是他们在这个时候军演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政变?”内心松了一口气的拉马丁再次询问。 同样担任过共和国执政的拉马丁,相较于卡芬雅克简直就像是一个初入政坛的萌新。 “他们阅兵仪式的目的就是为了向我们示威!”担任过外交部长的巴斯蒂德同样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的根源:“将阅兵仪式堂而皇之的登报,目的是也是为了打乱我们的军队!” “那么我们应该用什么方法应对!”拉马丁接着询问卡芬雅克。 巴斯蒂德与卡芬雅克面面相觑,巴斯蒂德摊手无奈的说道:“没有任何办法!” 卡芬雅克同样也补充道:“尚加尔涅与奥迪隆.巴罗显然得到了他们所在党派与总统的支持,我们无法通过程序打败他们!” “那我们只能干坐着什么都不干吗?”拉马丁绝望的喊了一嗓子。 “拉马丁先生,你再怎么呼喊也没有用!”失去权力的卡芬雅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们已经失去了所有东西!军队、警察、国民自卫军,现在只能祈祷他们能够对下手仁慈一些吧!” 如果不是这些家伙拼命反对,自己早就同秩序党达成合作成为法兰西第一任总统。 掌握军队和警察的他完全有能力将秩序党清除,还给国民议会一个干净的内阁。 哪像现在一些王朝余孽堂而皇之的坐在内阁的位置,他们这些革命者反倒被踢出局。 “对了!总统,我们可以影响总统!只要总统不同意的话,那么一切都还有救!”一个声音从拉马丁的身后传来,所有人都注意到拉马丁身后的家伙,他就是维克多.雨果的儿子夏尔.雨果。 “我的父亲当初支持过总统,他应该可以劝说总统放弃阅兵仪式!”夏尔.雨果语气激动的说道:“相信总统一定不会愿意看到秩序党一家独大,这不符合他制衡的选择!” 所有人都思考着夏尔.雨果的答案,从维持制衡的角度来说,国民议会毫无痕迹热罗姆.波拿巴确实不能够对共和派斩尽杀绝。 【ps:共和派依旧将热罗姆.波拿巴看成到点下课的过客。】 “这会不会对雨果先生造成麻烦?”拉马丁有些踌躇,作为雨果朋友非拉马丁实在不愿意看到老友为难,秩序党与共和派可是分属两个不同的阵营!。 “不会的!”夏尔.雨果当即回应道:“我的父亲虽然在秩序党,但是他的心一直在你们这里!我的父亲一定很愿意帮忙!” 在夏尔.雨果拍胸口保证的情况下,拉马丁等人将希望寄托在维克多.雨果的身上。 拉马丁亲自前往孚日广场拜会雨果,短暂的商议过后,维克多.雨果决定帮助共和派“度过难关”。 维克多.雨果乘坐公共马车前往爱丽舍宫。 此时热罗姆.波拿巴正坐在爱丽舍宫的一间方形厅房,帝国风格的护壁,白木装饰。墙上挂着油画与雕塑,尽管油画的作品并不是名人提笔,但是同样也别有一番风味。 热罗姆.波拿巴总统铺着红丝绒的圆头嘻嘻,位于他左侧一个身位坐着一位美艳靓丽的少妇,她就是阿莱侯爵夫人。 莫尔尼与另一位拘谨的中年男子则坐在热罗姆.波拿巴正对面。 “总统先生,很冒昧在这个时候打扰您!”中年男子双手紧握放在大腿上局促不安不地说道。 “阿尔弗雷德.皮卡尔是吧!”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善意的微笑,语气和善的说道:“没有关系!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乐意同像你们这样奋斗在第一线的工作者交谈!” 眼前的家伙就是莫尔尼准备筹建的铁路委员会的其中一员,同样也是路桥部队的一名国家工程师。 今天他同莫尔尼抵达是为了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自己交代给铁路委员会的任务。 “总统先生,所有的资料都在这里!”阿尔弗雷.皮尔卡将一摞整理完毕的资料交给热罗姆.波拿巴。 接过资料的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翻看厚厚的资料,而且直接询问皮尔卡:“皮尔卡先生,我想请问现阶段法兰西有没有能力完成既定计划!” 皮尔卡断断续续的说着:“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不考虑资金问题的话……” “资金问题不用考虑,我只需要询问你在技术上有没有困难!”热罗姆.波拿巴对皮尔卡说道。 “从技术上没有任何困难!那几条铁路,我们从十多年就开始进行测量与校准!”阿尔弗雷德.皮卡尔向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 “很好!”热罗姆.波拿巴微微的颔首,他拿起资料一边翻看,一边询问道:“皮卡尔先生,你们有没有信心在5年之内,完成这些线路?” “总统先生,我们有信心完成!只不过……”皮卡尔踌躇着没有说话。 “只不过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抬起头看着皮卡尔。 “只不过很有可能花费上亿的法郎!”阿尔弗雷德.皮卡尔咬着牙说了出来,“我们曾经粗略计算过所需要的费用,光里昂—马赛、巴黎—南锡—斯特拉斯堡、巴黎—布鲁塞尔、巴黎—布鲁日—图卢兹、巴黎—南特—布雷斯特,这几条主要干线的费用,保守估计每年就需要1—2亿法郎!” “天啊!”阿尔弗雷德.皮尔卡的数字并没有吓住热罗姆.波拿巴,反而将他身旁的阿莱侯爵夫人吓住了。 1848年一法郎的含金量为0.29克,每年1—2亿法郎,相当于每年要花费29—58吨的黄金投入才行。 “费用的事,不用担心!要相信市场对于铁路的信心!”热罗姆.波拿巴试图宽慰阿尔弗雷德.皮卡尔。 ps:我又重温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宪法,发现第二共和国宪法中总统的权力已经接近于专制皇帝。国民议会在无法形成3分之2的绝对优势下根本无法对总统完成任何伤害,总统可以通过替换战争部长完成对军权的改组,换句话说只要总统和战争部长足够强势,他们完全可以直接把议会踢到一边。真不知道是制宪议会是怎么想的,赋予总统的权力比奥尔良国王还强。 第一百零七章 军队与铁路 对于热罗姆.波拿巴来说,提早完成法兰西铁路网主干线,特别巴黎—斯特拉斯堡与巴黎—马赛这两条铁路的建设是完全是当务之急。 前者是热罗姆.波拿巴是未来进攻德意志的重要倚仗,后者则是为几年后的克里米亚战争准备,他可不想像历史中的堂兄那样仰仗不列颠的运输能力,建立自身完善的军队后勤保障体系是热罗姆.波拿巴改革军队的第一步,而打通马赛的铁路网也是撬动军队后勤保障的第一步棋子,他不可能等到临近战争的时候才想起建设铁路,那样的话,自己同历史上的堂兄没有任何不同。 “请总统阁下放心,我保证在四年内建成!”作为技术顾问与铁道委员会委员的阿尔弗雷德.皮卡尔拍着胸脯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 尽管他还是有些担心财政部是否会审批这个项目,可是总统先生既然已经再三向自己保证资金一定会到位,自己如果在泼冷水的话,恐怕就要卷铺盖走人了。 身为技术官僚的皮卡尔只需要完成总统与国家交给他的任务就行了。 “对了,皮卡尔先生!”热罗姆.波拿巴继续翻阅皮卡尔送来的资料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 热罗姆.波拿巴再三强调说:“如果有一只大约10万人规模的队伍要乘坐火车到达马赛的话,你们可不可以在二十天之内将他们完全送达!” “总统先生,我们……”听到热罗姆.波拿巴假设的阿尔弗雷德.皮尔卡目光呆滞的看着热罗姆.波拿巴,他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潜台词,除了军队他实在找不到什么需要一下子运送10万人。 总统先生想要干什么? 阿尔弗雷德.皮卡尔心中不由得颤栗,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热罗姆.波拿巴,或者说知道答案的他有些不敢回答。 对于阿尔弗雷德.皮卡尔来说,有些事情还是知道对自己为好。 自己不过是国家体制中的一个中层官僚,承蒙莫尔尼部长不弃担任了铁路委员会委员,他更加应该同莫尔尼先生站在一起。 热罗姆.波拿巴看出了阿尔弗雷德.皮卡尔的情绪波动,他连忙补充了一句:“皮卡尔先生,我只是基于国防的角度向你询问!毕竟法兰西也需要一些自主防御的能力,我们不能等到别人主动入侵我们之后才反击。回答不上来的话也没有关系,就当是一剂润滑剂!” “总统先生,基于法兰西现行制度来说,二十天内运输十万人还是有一些困难!除非……”阿尔弗雷德.皮卡尔停顿了一下。 “除非什么?”热罗姆.波拿巴当即询问了一句。 阿尔弗雷德.皮卡尔看了莫尔尼一眼,咬着牙说出了自己的结论:“除非能力加大铁路委员会的权重,还有就是路桥部队需要同军队保持一定的步调才行!” 阿尔弗雷德.皮卡尔给出的方案令热罗姆.波拿巴想起了前世的铁道部与铁道工兵。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将铁路委员会脱离公共工程部掌控的好时机。 先不说法兰西政治体制中添加一个部门需要的审批,单说现在即将发行的公共工程部的债券就是一个问题。 如果将铁路委员员会分离的话,铁路审批、铁路公司股票发行、公共工程部债券包含的铁路发行都要同公共工程部切割。 利益受损的公共工程部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公然对抗的胆子没有,但是暗中抵制的胆子还是很大。 一旦拖慢进度的话,热罗姆.波拿巴真就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更别说一道建立铁道部,谁成为铁道部部长又是一个大问题。 “铁路委员会权重比的问题你可以同部长莫尔尼商议一下,路桥部队与军队也应该时常保持交流。”权柄不够的热罗姆.波拿巴只能选择打哈哈回避问题。 阿尔弗雷德.皮卡尔眼神中带着一丝失落,不过,很快他便重新振作了起来。 “莫尔尼部长,铁路事关我们国家交通、国防乃至商品贸易能否繁荣与稳固的重要环节!我希望你能够严格把关,一定不要让铁路成为其他国家的笑柄!我也会时常前往公共工程部与铁路现场勘察!”热罗姆.波拿看向莫尔尼加重语气说道。 对于一个官僚制度的法兰西来说,工程的质量往往取决于领导对于工程的重视程度。 “是!”莫尔尼同样也知道热罗姆.波拿巴对于铁路的重视,否则也不会“一意孤行”的推行他的铁路政策。 通过最近半个月的接触,莫尔尼了解到热罗姆.波拿巴允许亲近的人进行一些适当的僭越举动,但是前提是你能够将本职工作做好。 否则的话,他就会毫不留情的斥责你一顿。 粗略翻看资料一半的热罗姆.波拿巴再次将资料放在了桌上对阿尔弗雷德.皮卡尔与莫尔尼说道:“皮卡尔先生、莫尔尼希望你们能够尽快的眼前铁路委员会的准备工作,我希望能够在今年下半年看到铁路动工!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莫尔尼当即回应了一句,现在距离下半年还有将近5个月的时间,足够他动工与一期债权的发放。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们请便!”热罗姆.波拿巴委婉的对两人下达了逐客令。 莫尔尼同阿尔弗雷德.皮卡尔离去,客厅中只剩下了热罗姆.波拿巴与阿莱侯爵夫人。 “夫人,你刚才可是一字不漏的听到了国家机密!”热罗姆.波拿巴装作懊恼的表情看着阿莱侯爵夫人,眼神却充满了挑逗的意味。 “那么陛下准备将我怎么办?”阿莱侯爵夫人嗲嗲说一句,将椅子搬到热罗姆.波拿巴身旁的她用饱满的胸部往热罗姆手臂上来回蹭,其中意思也就不言而喻。 “那就要看夫人你的意思了!”热罗姆.波拿巴赤裸裸的挑逗说。 阿莱侯爵夫人“咯咯”一笑。 作为热罗姆.波拿巴老情人的她当然明白的意思,葱白的手臂放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后颈,身体坐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大腿上。 就在两个人快要亲吻在一起的时候,佩西尼闯入房间。 阿莱侯爵夫人见状想要分开,热罗姆.波拿巴却将她牢牢的抱住,并用眼神示意佩西尼继续。 对于这种场景见怪不怪的佩西尼,走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说道:“陛下,维克多.雨果先生来了!” 第一百零八章 维克多.雨果觐见 “雨果?他来干什么?” 正准备下一步动作的热罗姆.波拿巴身沉着脸,心里别提有多不高兴。 “陛下,我也不知道!”佩西尼无奈的说着:“不过,从维克多.雨果先生的表情来看,他应该是有什么急事要找您!” “真是麻烦!”热罗姆.波拿巴抱怨了一句。 对于这个享誉整个巴黎的文人,自己打也不是,骂也不是,还得由着他。 “要不要告诉雨果先生,陛下,你正在进行一场重要的会议?”佩西尼提出解决的方法。 热罗姆.波拿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大腿上的阿莱侯爵夫人那硕大无比的东西,下意识的回应了一句:“嗯!确实挺重!” 随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热罗姆.波拿巴赶忙补充一句道:“算了!让维克多.雨果先生上楼吧!” “是!”佩西尼回应了一句后,重新关门离开。 “夫人,看来不能与你进行一场深入的交流!”热罗姆.波拿巴用的语气说道。 “陛下,我随时都等待您的召见!”阿莱侯爵夫人起身对热罗姆.波拿巴说着。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放开了阿莱侯爵夫人。 维克多.雨果的到来意味着阿莱侯爵夫人的离开。 就在阿莱侯爵夫人即将离开客厅之时,便听见身后的热罗姆.波拿巴说道:“夫人,请让您的丈夫留意近期即将发行的公共工程部的债券,相信我那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欺负”了人家妻子这么久,总要给人家一点甜头。 想要在巴黎生活过得去,除非头上带点绿。 当然了,这条规则并不适合热罗姆.波拿巴本身。 因为他即将成为制定整个巴黎游戏规则的人。 明白热罗姆.波拿潜台词的阿莱侯爵夫人转身微微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后道:“我会转告我的丈夫!” 在侍从的带领下,阿莱侯爵夫人从后门离开了爱丽舍宫。 没过多久,客房的门再次打开,佩西尼与维克多.雨果进门。 热罗姆.波拿巴赶忙起身迎接这位19世纪伟大的文学家:“雨果先生,欢迎光临爱丽舍宫!” 热罗姆.波拿巴伸出手握住维克多.雨果的手,维克多.雨果赶忙回应了一句:“总统先生!” “雨果先生,请您不要这么称呼!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称呼我的名字,或者叫我亲王!”热罗姆.波拿巴试图拉进维克多.雨果的关系。 “亲王阁下!”面对盛情难却的热罗姆.波拿巴,维克多.雨果只好选择了“亲王”这个称呼。 “嗯!”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引导下,维克多.雨果坐在了阿莱侯爵夫人的位置。 重新坐回位置的热罗姆.波拿巴询问维克多.雨果道:“雨果先生,不知道你今天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维克多.雨果当即说明了自己受到共和派的委托,想要劝说热罗姆.波拿巴放弃阅兵仪式的计划。 “亲王阁下,眼下只有您才能够让他们停止动作!”维克多.雨果诚挚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热罗姆.波拿巴故作沮丧的起身背后维克多.雨果,随后叹了口气道:“雨果先生,你高看我了,我必须要尊敬大多数的意见!” “共和派他们也是啊!”维克多.雨果试图让热罗姆.波拿巴“回心转意”。 “雨果先生,你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道:“他们掌握了内阁,掌握了军队!我不过是一个有名无实的总统罢了!阅兵仪式的决定权并不在我,而在他们!” 热罗姆.波拿巴试图弱化自己总统的权力,好让秩序党彻底成为共和派的敌人。 “可是……”维克多.雨果还是向据理力争。 “雨果先生,我必须要站在他们那边,才能保证他们不会发动政变!如果他们发动政变的话,共和国就完蛋了!”热罗姆.波拿巴继续危言耸听说。 “只要你不同意,他们就没有办法!”维克多.雨果继续劝说。 “不……不行的!”“懦弱”的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不管维克多.雨果怎么劝说,热罗姆.波拿巴就是咬死了不愿意同秩序党作对。 维克多.雨果只能够宣布放弃。 离开之前,维克多.雨果再次希望热罗姆.波拿巴考虑一番。 “懦弱”的热罗姆.波拿巴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再次选择支持秩序党。 随后,维克多.雨果带着失落的情绪离开了爱丽舍宫。 在拉马丁的家中,维克多.雨果将爱丽舍宫的情况告诉了共和派的所有人。 “我们对总统先生看走眼了!”卡芬雅克情绪低落说:“我原以为皇帝的侄子应该是一位英雄人物!没想到,竟然是一个懦夫!” 相比于将厌恶写在脸上的卡芬雅克,巴斯蒂德显然有些外交家处事不惊的素养,他认真分析着敌我双方的情况:“我们现在只能示敌以弱,希望他们不要对我们下手!” “寄希望于他们可不是明智的选择!”拉马丁回应一句。 “各位,现在我们还能做什么!”巴斯蒂德用严厉的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他高声说道:“我们失去了政府、军队,现在什么都干不了!” “我们还有别动队!”拉马丁还想挣扎一下。 “拉马丁先生,你是想让别动队成为第二个牺牲品吗?”巴斯蒂德冷冷的回应了一句:“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等!”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他们被全法兰西厌恶的时候!” 1月27日下午,经过一阵激烈的谈论后,明白自身处境的共和派彻底放弃了抵抗,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不抵抗政策会将他们彻底扫出议会。 1月28日夜晚,随着战争部长柳利埃阅兵仪式命令的签署,巴黎国民自卫军司令兼任正规军司令的尚加尔涅迅速集结了队伍。 其中巴黎国民自卫军4万5千人,驻守在巴黎的首都军团约2万人,郊区军团3万人。 首都军团部队迅速集合完毕后,驻扎在以巴黎市政府为中心的地区,波旁宫再度被“保护”了起来,两个团的士兵再度驻扎在波旁宫附近。 第一百零九章 大阅兵(1) 1849年1月29日。 一月的法兰西总是夜长昼短,六点的天空依旧点缀着漫天繁星,灰黑色的天空与呼啸的寒风笼罩在整个巴黎上空,使得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抑与瑟瑟发抖,像极了如今的巴黎。 灰黑色天空下的爱丽舍宫书房竟一反常态的亮起了光亮,透过书房内散发的烛光,可以模糊的看到一个身影出现书房的窗户边,他就是热罗姆.波拿巴。 头顶拿破仑三角帽、身穿蓝黑色列夫礼服、胸前佩戴荣耀军团勋章、脚下一双牛皮长筒靴的热罗姆.波拿巴正站在窗边凝视着远方即将露白的天空,而后又用余光瞥了一眼坐落在身旁联络的鎏金钟摆。 距离阅兵仪式开始的时间还有四个多小时,这是热罗姆.波拿巴自担任总统以来起床最早的时候,同样也是热罗姆.波拿巴担任总统职业生涯中的第一次阅兵仪式。 每一个男人内心深处总希望自己成为能够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热罗姆.波拿巴当然也不例外,按耐不住心中亢奋的热罗姆.波拿巴昨天一大早就躺在床上睡觉,生怕第二天自己错过了阅兵仪式,可是躺在床上的他根本没有丝毫的困意,满脑子想着的都是自己今后如何指挥他们战胜敌人,直到29号凌晨2点才睡着,带着强烈心里暗示的热罗姆.波拿巴只睡了3个小时30分钟,便被生物钟叫醒。 醒来后的他仔细穿戴前一天准备的衣服独自一人举着4根蜡烛的烛台前往书房,等待着阅兵仪式的开始。 小心翼翼来到书房的他并没有打扰到爱丽舍宫的任何人,就连四位负责夜间巡逻保卫爱丽舍宫的士兵也是直到书房出现亮光后才发现。 书房内的热罗姆.波拿巴低着头来回踱步,时不时来到镜子前整理一下自己的戎装,亦或是调整一下自己在头上的拿破仑三角帽。 总之,热罗姆.波拿巴总统的内心非常焦灼。 随着时间的推移,繁星悄悄地隐去,天空也不再是灰黑色一片,炙热的太阳从地平线缓缓的升空,呼啸的寒风也伴随着黎明到来逐渐地减弱。 时间来到了7点30,一大早起床的佩西尼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前往总统卧室叫醒热罗姆.波拿巴。 自从警务室长弗勒里上校被热罗姆.波拿巴安排到国民自卫军参谋部担任正牌上校之后,叫醒热罗姆.波拿巴的工作就交给了佩西尼。 进入总统卧室的佩西尼并没有发现热罗姆.波拿巴的身影,原本疲惫不堪的他瞬间精神了起来。 按理说陛下此刻应该在卧室睡觉!怎么会突然消失! 总统“消失”令佩西尼方寸大乱,他慌慌张张的跑出卧室准备告诉他们关于总统失踪的消息。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缓缓打开热罗姆.波拿巴从书房出来。 “陛下,您……”佩西尼瞪大眼睛惊讶地望着眼前早已穿戴整理的热罗姆.波拿巴。 “怎么了!佩西尼秘书长!”热罗姆.波拿巴诧异地看着佩西尼,随后有看了一眼自己的衣着好奇地问道:“我的衣服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不!不是!”回过神来的佩西尼矢口否认说:“我只是觉得……觉得……” 佩西尼纠结应该用什么词语才能既不冒犯总统,又能够解释。 “觉得我的作息有点反常是吧!”热罗姆.波拿巴将佩西尼不愿意说的内容说出来,随即解释道:“第一次阅兵,难免会有些激动!” “嗯!”佩西尼点头表示明白。 上午8点30分,一队骑兵披着棕红色的战马来到爱丽舍宫门口,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居民惊讶的望着这群士兵的衣着,一些年迈的居民眼神中带着三分自豪与七分感动,身穿第一帝国绿色龙骑兵军服、头戴插着羽领高筒军帽的他们就像是跨越了三十多年的时间重新返回法国,帝国似乎又回来了。 作为这支骑兵队领导者的国民自卫军参谋部弗勒里上校与其副手埃德加.内伊两人身穿红色龙骑兵军服,大腿处绑着一柄指挥刀,像极了当年皇帝麾下的骑兵军官。 队伍在爱丽舍宫的府邸前停了下来,作为军队临时指挥的弗勒里挺直胸膛声如洪钟般下达了命令:“下马!” 所有龙骑兵整齐划一地下马,他们牵着马立于爱丽舍宫府邸门口的左右两侧,一辆带有金蜜蜂图案标致的鎏金敞篷双桥马车,薄如蝉翼的白色纱罗帷幔被镀金挂钩挂在车窗的两侧,使人一眼能够望见里面的成设,双桥马车在车夫的驾驶下缓缓驶入由水泥铺设而成的道路进入爱丽舍宫的庭院,并停留在爱丽舍宫的正门。 爱丽舍宫内。 “陛下,我们该上车了!”佩西尼对热罗姆.波拿巴说着。 原本兴致勃勃准备骑马过去的热罗姆.波拿巴瞬间没了兴致,脸色也略微显得有些阴沉:“佩西尼秘书长,难道我就不能自己骑马吗?” “陛下,我听说马车城内有许多叛乱分子!我们要优先保障您的生命安全!”佩西尼向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 “开什么玩笑!”热罗姆.波拿巴气急而笑,他指着停在门外的马车加重说道:“几只见不得光的老鼠就让你们这么心惊胆战!当年我伯父麾下的元帅、将军哪有像你们这样!” 不愿意给军队留下“脱离群众”印象的热罗姆.波拿巴坚决拒绝乘坐双桥马车。 拗不过热罗姆.波拿巴态度的佩西尼只能后退一步让热罗姆.波拿巴骑马,前提是热罗姆.波拿巴必须要在龙骑兵的保护圈之中,直到正式阅兵开始。 热罗姆.波拿巴答应了佩西尼的条件,在佩西尼的调配下,泰兰牵着一匹白马与一匹棕红色的战马来到爱丽舍宫的正门,马匹上配有崭新的马具。 热罗姆.波拿巴与佩西尼上马,驮着热罗姆.波拿巴白马走在前面,佩西尼走在后面。 环绕在爱丽舍宫外四周的庭院来到了爱丽舍宫的大门。 弗勒里与埃德加.内伊正焦急等待着热罗姆.波拿巴的到来。 此时已经是8点30分钟,距离开始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第一百一十章 大阅兵(2) “陛下!” 弗勒里惊讶地望着骑在白马上的热罗姆.波拿巴,他不明白本应该坐在马车上检阅队伍的热罗姆.波拿巴为什么会骑在白马上。 难道陛下不知道最近巴黎的情况吗? 想到最近风传想要暗杀总统的叛乱者,弗勒里不由得皱起眉头。 当然,惊讶的不止弗勒里,副手埃德加.内伊与(伪)龙骑兵士兵同样也骑马过来热罗姆.波拿巴感到惊讶。 短暂的惊讶过后,这些龙骑兵成员竟然生出一种荣辱与共的感觉,他们不由自主地将身体挺直,表情也愈发的肃穆起来。 龙骑兵的微妙变化自然也瞒不过弗勒里的眼神。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弗勒里想要阻止恐怕也是不可能了。 当务之急是将热罗姆.波拿巴保护起来才行。 弗勒里再次用他那独特的嗓门吼了一嗓子:“上马!分成左右两队保护总统!” 回过神来的龙骑兵迅速踩着马蹬上马,一队龙骑兵分成了两队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队伍指挥官的弗勒里来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将右手放在高筒军帽的帽檐向热罗姆.波拿巴敬军礼,副指挥官与龙骑兵们见状同样也向热罗姆.波拿巴敬礼,看着眼前这群还只是稚嫩的雏形近卫军热罗姆.波拿巴微微一笑,他同样也认真的向在场的所有人回礼。 “总统阁下,我们将作为您检阅的亲卫保护您的安全!”放下右手的弗勒里对热罗姆.波拿巴例行公事地汇报道。 同样放下右手热罗姆.波拿巴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两队龙骑兵紧紧围绕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左右两侧,埃德加.内伊、弗勒里、佩西尼三人作为先锋开路,热罗姆.波拿巴被牢牢的圈在龙骑兵组成的护卫圈中,他们将会用生命保护热罗姆.波拿巴。 幸运的是,从爱丽舍宫到市政厅并没有发生叛乱者袭击,队伍有序的来到了市政厅。 数千名手持武器的士兵排成一列列方阵将整个市政厅团团围住。 尽管市长与市政厅的高级官僚们都知道这么大的阵势不是冲他们来的,但是他们还是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骑着白马的尚加尔涅老将军见到绿色龙骑兵后,小声地对身旁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奥迪隆.巴罗嘲弄了一句:“我们的总统先生还真是一个称职的模仿者,三十多年的东西都被他重新拿了出来!” 奥迪隆.巴罗只是微微一笑,随即对尚加尔涅说道:“尚加尔涅将军,可以开始了!” 尚加尔涅将军表情庄重地向身旁的副官命令道:“开始吧!” “是!”接到命令的副官赶忙驱马感到旗语官的面前要求他用旗语传达命令。 旗令官挥舞着左右手的旗子下达命令,命令经过旗令官之手一层层的传达下去,部队经过短暂的骚乱后再度恢复了平静。 龙骑兵在距离尚加尔涅与奥迪隆.巴罗不到50米的距离散开,热罗姆.波拿巴出现。 奥迪隆.巴罗与尚加尔涅将军驱马赶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奥迪隆.巴罗的到场令热罗姆.波拿巴感到有些诧异,不过很快便释然了。毕竟奥迪隆.巴罗与尚加尔涅还是同一个党派,虽然说两个人的党派理念斗争还是相当的有分歧,但是眼下还是着重点在于共和派他们。 “尚加尔涅将军、总理先生!”热罗姆.波拿巴对两人说着。 “总统阁下,巴黎国民自卫军、巴黎首都卫戍部队请您检阅!”尚加尔涅老将军向热罗姆.波拿巴敬礼。 “嗯!”热罗姆.波拿巴向尚加尔涅回礼。 在尚加尔涅与奥迪隆.巴罗的陪同下,热罗姆.波拿巴开始检阅部队。 经由尚加尔涅介绍,排在最前面的部队便是六月革命出力最多的部队,双手沾满鲜血的侩子手向热罗姆.波拿巴行注目礼,并一同呼喊着“共和国万岁!” 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勉强的笑容骑马离开,第二列方阵是功劳仅次于第一支方阵的部队,与第一支方阵一样第二支对于同样也高声呼喊着“共和国万岁”! 热罗姆.波拿巴一连检阅了十多只方阵,每一个方阵的口号大抵都是“共和国万岁”,稍微倾向于左翼一点的方阵甚至喊出了“社会共和国万岁”的口号,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尴尬之中,原本想要听到部队呼喊“波拿巴万岁”或者是“亲王万岁”的热罗姆.波拿巴有些失落。 【ps:热罗姆.波拿巴并不知道,尚加尔涅将大部分忠于“皇帝”的队伍拉到了郊区军团,在圣丹尼、圣安东尼的郊区,皇帝万岁的声音震耳欲聋,市中心根本听不到。】 骑着白马的热罗姆.波拿巴走一路检阅一路,从市政厅到波旁宫。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即将检阅波旁宫队伍的时候,一场“意外”发生了。 负责在“波旁”宫等候检阅的其中一名团长面色铁青来到尚加尔涅与热罗姆.波拿巴等人的面前道:“报告总统、司令官!我们发现又一批同前一天一样成分的暴徒!” 原来在尚加尔涅进入巴黎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有意识的抓捕山岳党议员。 50名山岳党议员直接被未经审判逮捕关押在警察部监狱中。 “什么?竟然还有暴徒!”尚加尔涅“震惊”地看了团长一眼,而后将目光转向了热罗姆.波拿巴。 “既然是暴徒,那就直接抓捕吧!”配合尚加尔涅演戏的热罗姆.波拿巴当即说道。 “可是……”深得影帝真传的团长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表情堪比后世奥斯卡影帝。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困难?”热罗姆.波拿巴只好顺着剧本询问道。 “那群暴徒的身份有些特殊!”团长开口道:“他们是别动队的人!” “什么!别动队也参加暴乱!”热罗姆.波拿巴“震惊”地看着团长,随即咬牙切齿地对尚加尔涅说道:“解散别动队刻不容缓!他们已经不能再作为保卫共和国的武装了!再这么放任下去的话,他们就会成为有武器的暴徒!” “遵命!” 尚加尔涅欣然接受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大阅兵(3) 得到法兰西名义上的最高军事长官热罗姆.波拿巴命令的尚加尔涅向身旁的副官下达了“解散别动队”的指令。 准备多时的副官当即向热罗姆.波拿巴与尚加尔涅行了一个军礼后,驱马前往圣丹尼郊区。 至于说别动队为何会在郊区,而不是在市中心。 当然是为了防止解散过程中发生的骚乱行为影响到检阅的心情,尚加尔涅才特意指示副官将别动队安排在圣丹尼郊区。 一旦别动队发生叛乱,郊区军团可以在不惊动巴黎的情况下就地消灭别动队的成员。 副官离去后,尚加尔涅与奥迪隆.巴罗的脸上挂着笑容,他们终于消灭了这只不受控制的武装。 “总统阁下,我们继续检阅吧!”奥迪隆.巴罗驱马来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身旁说道。 “嗯!”热罗姆.波拿巴微微颔首,继续检阅部队。 在尚加尔涅与奥迪隆.巴罗的陪同下,热罗姆.波拿巴再度重新检阅驻扎在“波旁宫”两个步兵团士兵。 尚加尔涅驱马来到步兵方阵前,他挥了挥手大喊了一声:“波拿巴万岁!皇帝万岁!” 有了尚加尔涅将军的带头呼喊,两个步兵团的军官瞬间收到信号,他们不再强行压制士兵对于皇帝的敬仰,反而加入其中同士兵一同呐喊。 “波拿巴万岁!皇帝万岁!” “波拿巴万岁!皇帝万岁!”的口号霎时间就像瘟疫一般蔓延开来,以波旁宫为中心的步兵方阵的士兵将自己背在身后的mtl1842前膛枪拖在手中呐喊着,骑兵方阵的骑兵们同样也将腰间的马刀举向透顶,阳光照射下的马刀发出了刺眼的银光配合上此起彼伏的呐喊声简直就像帝国重现一样。 热罗姆.波拿巴面带微笑地向在场的士兵挥手示意。 如果有人留心观察的话,就会发现热罗姆.波拿巴挥手的动作是那么的机械,而他的笑容同样也是那么的僵硬。 骑在马上的热罗姆.波拿巴明白,“皇帝万岁”的口号是尚加尔涅等人对于热罗姆.波拿巴解散别动队命令的小回报,同时也在无形中告诫热罗姆.波拿巴,整个巴黎与郊外的军队掌握在他们的手中,自己就是他们的傀儡。 等着瞧吧!你们得意不了多长时间! 热罗姆.波拿巴再次坚定了决心,自己一定会将尚加尔涅罢免。 当然了,对于秩序党同样不爽的除了热罗姆.波拿巴之外还有共和派与山岳党的议员。 此时的他们正被“忠诚”的法兰西士兵保护在波旁宫内。 波旁宫外的呼喊声令波旁宫内共和派与山岳党的内心十分的忐忑,他们不知道那群丘八是否会攻入波旁宫内宣布他们不再享受宪法的保护成为“国贼”。 许多吓破了胆的温和共和派议员在共和派的鄙夷眼神中做到了秩序党议员所在的议席。 【19世纪的法兰西政党并不同,美利坚与英格兰那样严密,政党之间可以来回互换。秩序党议员可以变成共和派与山岳党,山岳党也可以跳槽共和派。转换阵营所付出的代价不过是挪动到相应政党所在的议席就行了。】 面对温和共和派议员的加入,以梯也尔为首的秩序党成员一同起身鼓掌。 波旁宫国民议会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欢迎加入,加入我们是最明智的选择!”梯也尔依次同倒戈温和共和派议员握手。 倒戈的温和共和派议员又在梯也尔的安排下坐下,议会中拥有350席位的秩序党一下子变成了370席。 如果再刨去前天夜里被突袭抓捕的80名山岳党议员,议会中的秩序党已经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大多数。 当然,秩序党这般赤裸裸的威逼利诱行为显然令山岳党的勒德律.罗兰看不下去,他举起手来。 坐在主席台的马拉斯特议长敲了敲木锤示意安静,而后询问勒德律.罗兰:“罗兰议员,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抗议!”勒德律.罗兰起身斥责秩序党,他用手指着梯也尔道:“我抗议秩序党用威胁的手段让议员加入他们,他们这是在践踏共和国的宪法!” “切!”秩序党阵营发出了一阵“嘘”声,对于勒德律.罗兰的指控他们不屑一顾。 “罗兰议员!”梯也尔起身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们并没有用威胁的手段强迫议员加入,他们是自愿加入我们!你山岳党不会不允许人退出吧!” “你……”勒德律.罗兰用厌恶地眼神看着梯也尔,“你们将军队部署在波旁宫外是怎么回事?你们难道不清楚国民议会神圣而不容侵犯吗?” “我们当然知道!”梯也尔铮铮有词的:说道:“我们正是知道国民议会的权威神圣不容侵犯,所以才将军队调到国民议会防止出现意外!” “那昨天你们抓捕了我们这么多的议员是怎么回事!一下子抓了50个!”勒德律.罗兰再次质问梯也尔。 “我们有证据表明,你们议员同一伙暴徒联系!”胜券在握的梯也尔信口胡诌对勒德律.罗兰的山岳党安插了一个罪名。 “你……”勒德律.罗兰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看了一眼周围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在场的所有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同这样的“窃国大盗”作斗争。 丧失斗志的勒德律.罗兰只能重新坐了回来。 “好了!各位先生们,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我们要谈论一下关于制宪议会的问题了!”同奥迪隆.巴罗谋划了多日的梯也尔借助军队撑腰图穷匕见道:“我认为制宪议会已经完成了他们的责任,现在是时候解散它了!” “不行!“组织法”还没有完善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解散!”胆大的共和派议员出言反对。 “我们可以一边选举,一边制定!”梯也尔“贴心”的为共和派选择了一个方案,随后威胁道:“难道你们想要一直拖着不成?共和国已经完善,制宪委员会必须解散!” 梯也尔强硬的态度令山岳党与共和派都看不下去了,他们起身想要“讨伐”梯也尔。 同属秩序党的莫莱见状迅速起身“唱白脸”道:“既然大家都僵持不下,我提议投票的方法决定目前是否应该从制宪转变为立宪!” 失去50名左派议员的情况下,投票肯定是“民主党派”不利,但是他们又没有找到理由反驳。 【民主党派:这里指共和派与山岳党。】 就在“民主党派”踌躇之际,密集的枪声传到了波旁宫内。 “民主党派”议员瞬间脸色大变,他们齐刷刷的看向梯也尔。 “没有人说检阅不能放枪庆祝吧!”梯也尔语气轻快的说着。 在秩序党与军队的联合威胁下,“民主党派”只能屈辱的同意秩序党的建议。 “关于解散制宪议会”的提案以355对345的微弱票数通过。 国民议会将于3月重新选举。 通过六月屠杀赢得威望的国民议会,从此威严扫地。 第一百一十二章 康罗贝尔上校 如愿以偿解散制宪委员会掣肘的奥迪隆.巴罗再度支愣了起来。 有道是欲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这一次“王者归来”的总理巴罗除了解散了共和派武装别动队之外,还在议会中一口气提出了“恢复盐税”与“恢复葡萄酒税”的两大恶政。 法兰西的税收因为两大恶政多出一亿法郎,但是在某些“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奥迪隆.巴罗已经是恶名远扬。 塞纳省附近的农民或许不认识奥迪隆巴罗,但是一提到奥迪隆.巴罗这个名字就恨不得哙其肉,喝其血。 毫无能力抵抗的共和派与山岳党只能选择在国民议会拍桌子抗议以示不满,但是他们的抗议在秩序党看来只不过是苍蝇在耳边嗡嗡叫,丝毫没有威胁。 这还没完,身为奥迪隆.巴罗忠实狗腿子的莱昂.福适再次给了议会中的共和派以致命一击。 1月31日,莱昂.福适在国民议会中发表了一篇关于结社权的法案,这条法案的第一条便是解散“俱乐部”与“咖啡馆”等集会活动。 如果说别动队是共和派的枪杆子,那么“俱乐部”就是共和派的命根子。 1847年著名的宴会运动就是从“俱乐部”开始,然后扩散到整个法兰西。 尽管国民议会中的共和派激烈的反对莱昂.福适制定的法案,但是人言轻微的他们又怎么拗得过秩序党。 在秩序党推波助澜下,结社权法案实行巴黎境内除秩序党与波拿巴派(爱丽舍宫派)的集会全部解散。 共和派与山岳党被扫除国民议会的时间指日可待。 清扫完国民议会中反对秩序党势力的奥迪隆.巴罗开始了自己的执政生涯。 充当甩手掌柜的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没有闲着,一心扑在内阁奥迪隆.巴罗与梯也尔给了热罗姆.波拿巴染指军队的机会。 希望加强同军队联系的热罗姆.波拿巴当即成立了军事署,这个挂靠在秘书室下方的部门主要收纳军方向总统的致信。 热罗姆.波拿巴还规定每一份信件都要由自己查阅后亲自回信,哪怕是一位普通士兵给他写的信,热罗姆.波拿巴也认真的回复他们,丝毫不假借他人之收。 久而久之,皇帝侄子亲自回信的消息传遍了所有驻扎在巴黎附近军队士兵的耳朵里。 同样渴望收到皇帝侄子来信的大头兵与中层军官纷纷向军事署写信,并且期待着热罗姆.波拿巴的来信。 每一天军事署都要收到将近100封这样的信,热罗姆.波拿巴都一一看完并且回复他们,有一段时间爱丽舍宫书房的灯整宿整宿的亮着,因回信而疲惫不堪的热罗姆.波拿巴甚至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佩西尼也曾经尝试代替热罗姆.波拿巴写信,但是被他回绝,他确信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让巴黎军队认识他,从而夺取驻扎在巴黎近郊部队的军心。 在看到某些诉苦的信封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还会附赠几枚拿破仑金币。 功夫不负有心人,热罗姆.波拿巴夜以继日的回信与嘘寒问暖得到了回报,军队开始将热罗姆.波拿巴视做“我们的殿下”。 许多驻扎在巴黎近郊军团的新生代军官(校级别的军官)都在字里行间中流露出渴望同热罗姆.波拿巴亲近的意思,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时常邀请这些军官们来爱丽舍宫做客。 每周的星期日晚上,爱丽舍宫都会变成校级军官聚会的场所。 穿上列夫礼服的热罗姆.波拿巴成为了全场焦点,杯筹交错的军官们亲切的称呼热罗姆.波拿巴为“陛下”,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称呼在场的军官为“未来的将军们”。 宴会的气氛由一句“帝国万岁,波拿巴万岁!”彻底进入了高潮,所有军官的眼神中都闪烁着名为野心的火焰。 热罗姆.波拿巴可以确信,他们的野心能够为自己所用,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自己要给这些丘八们一种自己能赢的感觉,否则这群来你粗鲁实则精明的丘八才不愿意跟随自己。 经历过三个王朝的丘八早就累计出一身变色龙的技巧。 这些“少壮派”军官一个接着一个的来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向热罗姆.波拿巴敬酒。 热罗姆.波拿巴突然想起了不知道哪位仁兄的至理名言,军队文化就是酒厂文化。 在这群丘八面前可不能退缩! 热罗姆.波拿巴只能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一整瓶白兰地很快便被他喝完。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半醉不醉的时候,一位孔武有力,却略微有些谢顶中年男子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他举起酒杯毕恭毕敬的说道:“帝国万岁!” 相较于刚刚带着一丝傲慢的丘八,眼前的这个家伙反倒是有些恭敬的过头。 热罗姆.波拿巴好奇的询问了一句:“能否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卷发谢顶中年男子瞬间挺直腰板,军人的铁血在他的身上展现了出来:“属下是弗朗索瓦.塞尔坦.康罗贝尔,现任朱阿夫团上校!” 康罗贝尔、上校、朱阿夫团。 三个关键信息瞬间将热罗姆.波拿巴的记忆唤醒,眼前的这个家伙不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历史上的康罗贝尔在帝国覆灭之后,仍然扛起波拿巴的大旗在法兰西为复辟的工作而努力。 虽然说最后还是没能成功复辟,但是他的忠心确实其他波拿巴派无法比拟的。 既有忠心,又有能力的属下当然要尽快收入麾下才行。 “康罗贝尔上校!”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善意的微笑,语气和善的询问道:“我记得朱阿夫团在北非,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属下这次前来是为了授勋!”康罗贝尔依旧摆出一副恭敬的态度,俨然一副波拿巴分子的模样。 “授勋好啊!授勋好啊!”热罗姆.波拿巴鼓励说:“法兰西就是需要像你这种能打仗,打胜仗的将军!” “您过誉了!”康罗贝尔受宠若惊的回应了一句。 “你们何时授勋!”热罗姆.波拿巴接着问道。 “明天!” 第一百一十三章 歼灭罗马的准备 “那么康罗贝尔上校,能否请你在授勋之后,来爱丽舍宫坐坐!我将会亲自为你庆祝!” 热罗姆.波拿巴举起酒杯赤裸裸的向康罗贝尔伸出了橄榄枝,他相信康罗贝尔一定会接下自己的橄榄枝。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突如其来的橄榄枝,康罗贝尔一时间竟有些惶恐,短暂的惶恐过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欣喜。 康罗贝尔怎么都没有想到,才到巴黎没几天的自己收到了皇帝侄子橄榄枝。 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康罗贝尔带着一丝颤音道:“我……我有何德何能能够获得陛下的信赖!如果陛下需要我的话,属下愿意尽我最大的努力帮助陛下!” 说罢,他将杯中的白兰地一饮而尽。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将杯中白兰地酒一饮而尽。 “属下就不打扰陛下了!”知进退的康罗贝尔向热罗姆.波拿巴请示离开,他不可能霸占总统的所有时间。 “去吧!”热罗姆.波拿巴点头回应了一句。 在周围同级军官嫉妒的眼神中“谢顶”上校康罗贝尔昂首阔步进入人群。 接下来长了心眼的军官们纷纷向热罗姆.波拿巴介绍自己。 不过,同康罗贝尔相比他们多数也不过是籍籍无名之辈。 热罗姆.波拿巴还是保持着不卑不亢地姿态向在场军官回敬。 时间渐渐来到了凌晨1点,军队宴会结束,军官们有的返回了自己的营地,有的返回了旅馆。 被灌了一肚子白兰地的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被佩西尼搀扶回房间。 直到第二天下午2点,重新醒来的热罗姆.波拿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穿上国民自卫军军服出门。 就在他即将出门的时候,奥迪隆.巴罗劫住了热罗姆.波拿巴并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一个情况。 热罗姆.波拿巴只好同奥迪隆.巴罗一同来到书房。 书房内,奥迪隆.巴罗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了关于意大利方面的情况。 “奥地利、那不勒斯、西班牙要求干涉新成立的罗马共和国?” 书房内,热罗姆.波拿巴故作惊愕地再次询问巴罗消息是否属实。 “没错!”奥迪隆.巴罗苦笑着说:“根据可靠的情报,奥地利拉德茨基元帅已经分兵了,看样子他准备干涉了!” “哼!那个老东西竟然还没死!”热罗姆.波拿巴摆出了一副厌恶的表情。 身为波拿巴家族的成员,热罗姆.波拿巴有理由厌恶这位拿破仑战争时期的联军参谋长。 “没有,而且他们已经快打败了撒丁王朝!”奥迪隆.巴罗回应了一句。 “奥地利的军队已经堕落到只能战胜二流国家的程度?”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嘲讽了一句。 了解波拿巴家族与哈布斯堡之间恩怨的奥迪隆.巴罗“理解”热罗姆.波拿巴的态度,正是因为害怕热罗姆.波拿巴的兴致使然,所以他才会提前过来同总统通气。 “待在里昂的庇护九世教皇陛下是什么态度?”热罗姆.波拿巴询问奥迪隆.巴罗道。 听到庇护九世的奥迪隆.巴罗的表情更加的无奈:“教皇的国务卿安东内利已经前往那不勒斯,看样子教皇对我们迟迟不肯动手很不满!” “之前是因为形式的问题,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看向奥迪隆.巴罗。 奥迪隆.巴罗沉吟了片刻后,回应道:“我们以什么理由进入那里?虽然我们压住了议会,但是现在还没进入立法议会阶段。保不准那些家伙会再次反对我们!” 热罗姆.波拿巴用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过了好一会儿,重新开口:“以支援共和国的名义如何?” “嗯?”奥迪隆.巴罗微微挑眉,他似乎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 “我们以支援罗马共和国的名义前往奇维塔韦基亚港口,只要占据了那个港口,我们就能长驱直入杀向罗马共和国!说到底,我们只需要隐瞒我们的真实意图就行了!”热罗姆.波拿巴对奥迪隆.巴罗解释道。 “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奥迪隆.巴罗点头同意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建议。 “那么总理先生,你就将这个方案交给秩序党内的同僚们!之后,我们共同商议一个出兵时间!”热罗姆.波拿巴催促奥迪隆.巴罗赶快离开。 “好!”不愿意多停留爱丽舍宫的奥迪隆.巴罗转身离开爱丽舍宫。 应付完奥迪隆.巴罗的热罗姆.波拿巴刚想离开书房之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热罗姆.波拿巴只好重新坐回椅子摆好姿势:“请进!” 佩西尼进入书房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陛下,康罗贝尔上校求见!” “那就请他进来!” 话一出口,觉得有些不妥的热罗姆.波拿巴连忙改口道:“还是我亲自去接他吧!” 在佩西尼惊愕的表情下,热罗姆.波拿巴同他一道穿过爱丽舍宫大厅来到正门。 笔直屹立在爱丽舍宫正门口的康罗贝尔看着逐渐接近了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受宠若惊的表情。 热罗姆.波拿巴看着康罗贝尔胸前的一枚崭新的勋章,勋章的正面为金色拿破仑头像,背面为法兰西三色旗图案,他紧紧地握住了康罗贝尔的手道:“康罗贝尔上校,恭喜你获得荣誉军团勋章!” “陛下!”被热罗姆.波拿巴紧紧握住的康罗贝尔激动的回应了一句。 热罗姆.波拿巴同康罗贝尔、佩西尼一道返回书房。 书房内,热罗姆.波拿巴表情庄重地对康罗贝尔说道:“康罗贝尔上校,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屈尊成为我的副官!”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向康罗贝尔提出丰厚的条件:“我向你保证,在明年的这个时候,你会成为准将!再过几年,你将会成为元帅!” 自二月革命后就变成潜在波拿巴分子的康罗贝尔本就乐意为波拿巴家族服务,更别提热罗姆.波拿巴的许诺,他当即说道:“能够为陛下服务是我最大的荣幸!” “佩西尼!”热罗姆.波拿巴指着康罗贝尔向佩西尼命令道:“告诉柳利埃部长,康罗贝尔上校从今天开始成为我的副官!” “是!我会转告柳利埃!” 第一百一十四章 改组总参谋部? 康罗贝尔上校成为热罗姆.波拿巴总统副官的消息经由《波拿巴报》的报道,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巴黎。 巴黎人民开始对这位被亲王总统亲赖的上校而感到好奇,为了满足巴黎人民的八卦需求,《波拿巴报》在接下来的几期内容着重“深挖”康罗贝尔上校的生平事迹,在《波拿巴报》麾下笔杆子的描述下,一篇又一篇演义文风的小故事风靡整个巴黎圈子。 巴黎人民惊讶的发现,法兰西竟然会有这么一员“猛将”,有关热罗姆.波拿巴“慧眼”识得英才的流言在巴黎传播开来,副官康罗贝尔成为了巴黎的“将星”,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成为名副其实的“小拿破仑”。 这种接地气的宣传再次为热罗姆.波拿巴增长了一些人气,将热罗姆.波拿巴与拿破仑皇帝联系在一起,使得巴黎市民对于未来政变的阀值变低,更加容易接受改变。 毕竟巴黎人对于革命的热情会伴随着一次次“革命”,又一次次“失败”而逐渐消失。 更别提现在的塞纳省人已经逐渐习惯了军队的进进出出。 如果少了军人进出的话,他们有可能还不习惯。 相较于巴黎市民的胡乱猜想,参加过那场宴会的军官显然更加明白“事情的经过”。 在他们的眼中,康罗贝尔属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军官嘴上对康罗贝尔口诛笔伐,指责他是卑躬屈膝讨好热罗姆.波拿巴来达到获得佞臣,同时他们的内心有何尝不羡慕康罗贝尔能够获得这么好的机会。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千金买马骨的政策下,越来越多人朝着爱丽舍宫靠拢以期获得权力。 一股暖风吹散了一月与二月的寒流,同时也吹散了巴黎紧张气氛。 尽管已经过了春分时节,但是巴黎的天气依然有些许的凉爽。 巴黎市民陆陆续续脱下棉服的同时,又在内衬外加了一层外套。 热罗姆.波拿巴也不例外,脱下略微有些臃肿外衣的他换上黑色夫拉克束身常服,下身搭配着棕红色基莱长裤与黑色皮鞋,看上去像一位资产阶级的上层绅士。 此时的他正坐在爱丽舍宫的书房,长着一副魁梧身材,却略微有些谢顶的康罗贝尔上校身穿蓝色国民自卫军军服矗立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身旁,而坐在他对面的是法兰西战争部长柳埃利。 热罗姆.波拿巴向柳埃利介绍身旁的康罗贝尔道:“柳埃利部长,这位是我的副官康罗贝尔上校!”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介绍自己的康罗贝尔腰板更加的挺直。 “不错!像一位久经沙场的军人!”柳埃利满意的点了点头,向康罗贝尔伸出橄榄枝说:“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我们战争部坐一坐!” 康罗贝尔并没有回答柳埃利部长,他明白自己之所以能够收到战争部长橄榄枝。 归根结底是因为热罗姆.波拿巴总统的缘故,上校与战争部长的差距就是一个普通人与一个千万富翁的差距,除非是战争部的召见,否则一个普通上校根本不可能见过几次战争部长。 至于说通过站姿确定是不是优秀的人就更是柳埃利的客套话。 如果站的笔直能够获得战争部长的亲近,康罗贝尔相信一定有很多人愿意为了接近战争部长夜以继日的训练。 等到某一天训练好了,战争部长恐怕也早就调走了。 康罗贝尔的沉默令场面一副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眼见气氛逐渐焦灼起来的热罗姆.波拿巴赶忙说道:“求之不得!柳埃利部长,我记得你们战争部还缺少一个国务秘书对吧!” “我们……”刚想说不缺的柳埃利瞬间改口,他点了点头道:“对!战争部现在缺少一位有责任,敢于担当的国务秘书!” 随即柳埃利再度看向康罗贝尔道:“我们正需要像康罗贝尔这样的人担任!” “康罗贝尔!”热罗姆.波拿巴开口道。 沉默良久的康罗贝尔总算再度开口:“是!陛下!” “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担任战争部国务秘书!这样对你也是一种锻炼。” 既然柳埃利给了热罗姆.波拿巴一个插手战争部的机会,那么热罗姆.波拿巴不插手可就对不起柳埃利的“一片苦心”,热罗姆.波拿巴委婉向康罗贝尔传达出他想控制战争部的意思。 在军队老兵油子混了十多年的康罗贝尔显然也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他当即表态道:“我愿意遵从总统阁下与部长先生的命令,前往战争部锻炼!” “战争部欢迎像你这样的有所作为的军人!”柳埃利笑了笑对康罗贝尔说道。 随后,他又将目光转向热罗姆.波拿巴自怨自艾道:“我已经受够了战争部那些尸位素餐的军人,与其说他们是军人还不如说他们都是一群政客。” “稍安勿躁,部长先生!”热罗姆.波拿巴右手压了压说:“军队的运转离不开官僚,当然也离不开那些真正敢打敢拼的战争!一个没有官僚统筹规划后勤的部队只会在战争到来前陷入混乱,同样一个没有军魂的军队同样也无法打胜仗。我们要学会将两者的结合起来,既要让他们能够有效组织后勤,又能够让他们拥有战争力!” “总统阁下,这实在太难了!”柳埃利抱怨着,随即话锋一转称赞道:“除了皇帝和那些跟随皇帝身边元帅们才能够兼顾两者的特性!” “部长先生,既然我们具体元帅们还有一些差距,那么我们为何不用一种行之有效的体制来弥补个人的智慧。”热罗姆.波拿巴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有些时候,一个成熟的体制比单个的天才将领更加的重要!毕竟天才的将领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成熟的体制却能够平稳地运行下去。” “总统阁下,我该怎么办?”柳埃利部长摆出一副无心学习的姿势。 “战争部应当规划权责,一部分应该做与政治相关的工作,还是与军事相关的工作。军事的工作不能让政治人员插手,否则就会出现外行指导内行的行为,从事政治工作也是同理。” 第一百一十五章 各退一步 “总统先生,我觉得这样的改革方案过于……过于……” 柳利埃部长踌躇了良久后,表情就像得了便秘一样。 在前来拜会总统之前,他已经做好了为身边总统“佞臣”安排职位的打算,却怎么也想不到,总统不仅想要将康罗贝尔塞入战争部充当国务秘书,还想给战争部来一场“手术”。 这哪里是权责分离!不就是摆明了想要削弱他的权力!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柳埃利不由得有些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鬼迷心窍跑到战争部来趟浑水。 此时的柳埃利已经全然忘记了当初奥迪隆.巴罗邀请他的时候,他是那么的兴奋,当时的他恨不得去舔奥迪隆.巴罗的腚眼。 眼下战争部可能要变成政治斗争的战场,他又忍不住打退堂鼓了起来。 “可是什么?有什么困难可以提出来!”热罗姆.波拿巴一副古道热肠的表情对柳埃利说道。 “我认为……”柳埃利踌躇了片刻后,重新组织语言委婉的说了一句:“我认为总统阁下所说的权责分离政策是一个可行的方案,但是就目前的方案来说,贸然改变现有陆军体制很有可能会完成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所以我认为还是循序渐进比较好!” 柳埃利标准官僚式的腔调,配合上他那一副战战兢兢的表情,令热罗姆.波拿巴更加确信眼前的这个家伙是一个可以“欺负”的对方。 热罗姆.波拿巴顺坡下驴的点头回应道:“我知道任何一个军事改革都会伴随着巨大的风险!” 还没等柳埃利松了一口气,总统的下一句话差点让他一口气没有缓过来。 “但是我有信心,不管是前面是地雷阵还是万丈深渊,我都将勇往直前,义无反顾,鞠躬尽瘁!”热罗姆.波拿巴坚定的眼神与大义凛然的模样,很难让人不相信总统要对战争部一场大换血。 在法兰西,只要统治者想要做成一件事,就没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挡的了他们。 曾经的“大清洗”记忆再度从柳埃利的脑海中唤醒。 【1830年奥尔良王朝建立,许多忠于波旁将军与高官因为不愿意效忠奥尔良王朝直接被罢免,侥幸留下来的将军们也惶惶不可终日。】 “总统阁下,我认为大可不必伤筋动骨!”柳埃利部长赶忙劝阻热罗姆.波拿巴,他可不想成为总统的第一个牺牲品。 “嗯?”热罗姆.波拿巴狐疑的望着柳埃利,表情仿佛在说“你这个浓眉大眼的想要叛变我”:“柳埃利部长,我认为战争部不破不立,我们应当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你刚刚不是也说了,战争部有一群尸位素餐的人吗?” 我那是为了迎合你! 柳埃利内心更加的狂乱了,年过六旬的他真的不想折腾,他只想安安稳稳在战争部和稀泥。 “总统先生,我认为战争部需要改革,但是不能够进行激进的改革!我的建议是,我们先在陆军部搞一个试点!”不愿意得罪热罗姆.波拿巴的柳埃利决定再度和稀泥,他向热罗姆.波拿巴提出了建议。 “试点?你是说?”热罗姆.波拿巴明白柳埃利的窗口已经被他攻破了。 就像迅哥说的,中国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这句话不止适用于中国,同样也适用于法兰西政客们。 对于他们来说政治妥协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总统阁下可以以总统的名义,在爱丽舍宫设立一个军事参谋部,然后将它同战争部对接!这样的话,就可以减少因剧烈改革而产生部分冲突!”柳埃利对热罗姆.波拿巴提出建议。 尽管柳埃利明白他的方法同样也会产生冲突,但是同战争部大清洗相比较而言,这种方法显然温和了许多。 为了向总统表明这是他最后底线的柳埃利柔中带刚的说道:“如果您真的一意孤行进行激进改革的话,请允许我辞去战争部长的位置!” 热罗姆.波拿巴故作严肃地沉思了片刻,然后起身背对着柳埃利。 柳埃利忐忑不安地望着热罗姆.波拿巴,他在等待着热罗姆.波拿巴最终结果。 这项结果将会直接决定自己的去留,快要入棺他可不想成为同僚的眼中钉、大清洗的帮手。 过了一会儿,热罗姆.波拿巴转身重做坐到了原来的位置。 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柳埃利,在柳埃利看来,总统那张严肃的脸庞已经说明了自己的态度。 柳埃利的心情有些复杂,自己才坐了三个月的位置转眼就要失去了,想想都有些不甘心。 “总统阁下,请允许我……”柳埃利想要将“辞职”两个字说出口,却发现这两个字对于他来说重若千金。 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等柳埃利将话说完,露出微笑的他点了点头说:“我同意了!” “啊!”心情犹如过山车一般大起大落的柳埃利险些背了过去,他总算躲过一劫。 “感谢您的理解!”柳埃利真诚地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感谢。 现在的他并不知道,热罗姆.波拿巴的目的本来就不是为了对军队内部进行清洗。 “部长先生,我希望你能够推荐一批有能力的军官前来,我将会成立一个直属于总统的军事参谋部!”热罗姆.波拿巴对柳埃利说道。 自认为躲过一场危机的柳埃利当然也“投桃报李”同意热罗姆.波拿巴的要求,反正每年从圣西尔军校、巴黎工程学院毕业的人很多,随随便便都能拉出来一大批预备役军官。 和平年代下的法兰西,并不是每一个从军校毕业的学生都能够享受到军官的待遇,多数想要搏一搏的军人都会前往阿尔及尔。 “对了,年龄最好在40岁以下!最好是在阿尔及尔有过作战经验的!”热罗姆.再次补充了一句。 年龄越高的人越不容易接受新事物,与其和他们掰扯参谋部该不该改革,还不多培养一些像康罗贝尔这样愿意改变的军官。 有过作战经验的军人同样也是他所需求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 罗马远征军 离开爱丽舍宫的柳埃利部长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这一趟的爱丽舍宫之旅对他这个年过六旬的老人来说简直就是一次折磨。 如果再让他经历几次的话,他一定会向总统递交辞呈。 返回战争部柳埃利并没有忘记热罗姆.波拿巴交代的任务,他迅速叫来了人事司司长并向他交代了总统下达的任务。 不过,柳埃利并没有说是总统交代的任务。 “部长,你是说40岁以下?还在阿尔及尔有作战经验的?”人事司司长再度询问了柳埃利,关键信息缺失的他不明白柳埃利想要做什么。 “没错!”柳埃利点了点头,回应了一句:“去吧!” “我这就去!”司长向柳利埃部长行礼后离去。 尽管他不知道柳利埃部长要做什么,但是身为柳埃利提拔上来的亲信,服从领导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 就在他即将离开部长办公室的时候,司长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部长好像没有给他限定人数,他连忙转身询问道:“部长,您需要多少人!” 司长的询问瞬间让柳埃利也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有询问总统需要多少人,他只能含糊其辞道:“就按60—70人来吧!” 柳埃利恐怕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一句含糊其辞的回应恰好满足了热罗姆.波拿巴组建参谋部初期需要人手。 回到人事司的司长迅速将人事司下属各处发动起来寻找符合条件的军官。 经过了将近两个星期夜以继日的加班加点,人事司总算整理出来一份名单。 司长将名单交给战争部长道:“部长,这是符合您要求的成员名单!” 看着名单上密密麻麻的法文,柳埃利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就按照名单上的一一联系吧!” “啊!” 司长惊讶的看着柳埃利部长,这些名单可是足足有六十八人。 【其中20人位于战争部下属部门,生物48人均来自阿尔及尔。】 虽然说都是一些低级军官,但是据他了解战争部好像已经没有位置接纳他们了。 “部长先生,请恕我直言!”为了保住自身权柄不被稀释的司长鼓起勇气对柳埃利说道:“战争部无法安排这么多人!如果他们一窝蜂涌入战争部的话,恐怕会造成整个部门陷入臃肿!” “臃肿?”柳埃利抬起头,那双锐利的眸子仿佛要刺入司长的内心,他冷哼了一下语气不善道:“难道现在战争部就不臃肿了吗?” 别看柳埃利面对热罗姆.波拿巴的时候手足无措,那都是因为总统的位置居高临下的打击。 面对级别比他低的司长,柳埃利可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 “我……我的意思是……我们实在没必要将更多的人招进来!”得知冒犯领导的司长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为了自身以及战争部的利益,不得不这么做! 我这都是为了部长好! 司长内心默默对自己进行合理化催眠。 “放心吧!伦德尔伯爵,这些人并不留在战争部!”柳埃利用略微讥讽的语气对眼前这个利欲熏心的下属说。 “那他们……”伦德尔伯爵下意识的询问了一句,他突然想到几天前亲王总统好像成立了一个军事秘书处【对外宣称】,他们会不会调到那里去。 该死,我早该想到了! 年龄快50岁的伦德尔伯爵心中万分后悔,自己要是早一点反应过来的话,他就将自己去年刚毕业的儿子送进名单,他相信部长一定不会揭穿自己的儿子在南特驻军的消息。 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 伦德尔伯爵的懊恼被柳埃利尽收眼底,柳埃利不由得内心鄙视了一下自己的下属。 后悔归后悔,反应过来失态的伦德尔伯爵很快便重新恢复一丝不苟。 “你们去联系吧!我要去开会了!”看完名单上所有姓名的柳埃利交给伦德尔伯爵下达了逐客令。 心有不甘的伦德尔伯爵只能选择手下名单后联络名单成员,看着名单上的名字。 伦德尔伯爵有理由相信。 如果总统能够取得胜利的话,名单上的人都将会辉煌腾达。 或许我应该投靠总统? 一个念头从伦德尔的心头涌出,传统贵族出生的他本应该是最反对拿破仑的一员,现如今竟然想着要为他卖命。 都怪拿破仑!他搞乱了一切! …… “阿嚏!” 坐在爱丽舍宫书房的热罗姆.波拿巴并不知道战争部发生的情况,此时的他正在同即将远征罗马的司令雷尼奥交谈。 “雷尼奥将军,我要提前恭喜你成为罗马远征军的司令!”热罗姆.波拿巴满面笑容对眼前这位同样谢顶的将军,语气夸张的说道:“这可不是一份轻松的工作!” 刚刚从准将晋升为少将的雷尼奥将军一脸激动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眼神中充满了感激,能够执掌一只独立军队进行战斗是每一个将军的梦想,像他这种刚刚晋升为少将的人如果不是有人帮助的话,根本不可能揽下这份美差。 “陛下,我……我……”雷尼奥激动的话都不利索了。 “将军,当初你是因为波拿巴家族才被逐出军队!七月王朝时期,又因为我堂兄的缘故七年没有晋升。我们理因对你有所补偿!”热罗姆.波拿巴语气诚挚地说道。 从迪穆尔上校口中得知雷尼奥同波拿巴家族“渊源”的热罗姆更加有理由重用这位忠心耿耿的将军,对罗马的战争就是他对雷尼奥将军的回报。 “我将誓死效忠陛下,效忠波拿巴家族!”雷尼奥将军大声向热罗姆.波拿巴宣誓。 “雷尼奥将军,你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成为元帅!”热罗姆.波拿巴向雷尼奥许诺,随即话锋一转说:“我需要您利用这次机会去军队发掘一批支持我们的人,我将用他们清洗掉战争部!” 热罗姆.波拿巴相信军队从来都不是一个安分的群体,在军队也从来不缺少野心家,只要能够让那些野心家相信,跟随自己能够获得他们想要的他们就会团结到自己的面前。 “是!陛下!” 惊喜大于惊吓的雷尼奥果断承接起波拿巴与军队的桥梁。 相信过不了多久,出征罗马的军队中就会出现一大批波拿巴分子。 第一百一十七章 议会斗争 1849年5月13日。 在这个立夏已过,小满将近的日子里,巴黎立法议会的选举已经接近了尾声。 选举结果公布的夜晚,巴黎城区下起了一场暴雨。 尽管雨水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波旁宫内却依旧灯火通明。 悬挂在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上的蜡烛已经全数点燃,整个国民议会大厅被笼罩在烛光之中。 不仅仅是水晶吊灯上,就连主席台上同样也点燃了两根蜡烛,烛光照耀下的马斯特拉议长板着脸端坐在主席台上等待着议会开始。 时间渐渐来到了夜晚8点,雨势逐渐的减小,虫鸣声从巴黎城区的小巷口穿出,在这此起彼伏的虫鸣声中立法议会的第一次议会正式开始。 议长马斯特拉敲击着手中的木槌大声呐喊了一声:“安静!” 原本嘈杂的议会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人们纷纷将目光注视着主席台上的“不倒翁”马斯特拉。 “咳……咳”面对寂静地议会与齐刷刷注视着自己的议员,马斯特拉清了清嗓子道:“议员们,经过两个月的筹备与选举,挥手告别制宪议会的我们,终于建立起立法议会。法兰西共和国由制宪走向立法,这是民主的胜利!” 马拉斯特的话音刚落,台下便响起了宛若雷鸣般的掌声,其中当初的秩序党,如今的“自由联盟”鼓掌最卖力的一个群体。 经历了一月军事演习与政变威胁的共和派与山岳党彻底丧失了同秩序党争锋的能力,许多温和共和派议员加入了秩序党的一边,这让秩序党直接在接下来的两个月中一举获得了450个席位,占据了绝大多数席位的秩序党顺利改变了名称成为“自由联盟”,他们怎能不感谢立法议会。 作为一月阅兵中扮演失败者角色的山岳党竟然也获得了240个席位,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议会中的“第二大党”。 【议会一共就3个大党。】 至于说共和派更加的悲惨,只获得了60个议席。 在秩序党强有力的针对下,曾经席位数紧逼秩序党的共和派彻底被驱逐出局。 山岳党取而代之地成为了秩序党第二个驱逐的目标。 包括梯也尔在内的秩序党巨头们显然不愿意看到身上保留着罗伯斯庇尔印记家伙的存在,特别是像蒙塔郎贝尔这样的天主派右派分子,更加的憎恶这个家伙,他们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对山岳党动手。 这一切山岳党一无所知,莫名其妙成为议会第二大党的他们现在只能选择走一步看一步了。 马斯特拉亢长的官腔完毕后,接下来便是政府代表奥迪隆.巴罗的讲话与汇报工作。 手持演讲稿的奥迪隆.巴罗走上主席台将演讲稿放在主席台上挺直身躯,作出了竞技者的动手用标准的巴黎腔说道:“我首先代表政府向立法议会的成立表示祝贺!” “好!”秩序党人起哄的大声嚷嚷着。 奥迪隆.巴罗露出自信的笑容接着说道:“在过去的半年的时间里,我们政府排除万难力图在一切不变的基础上尽量削减开支……” 奥迪隆.巴罗恬不知耻宣称在他的英明领导下,法兰西政府的前半年的开支不仅没有超支,而且有一些结余。 但是他却忘记了自己恢复盐税与葡萄酒税的两项政策为法兰西带来了将近一个亿法郎的财政收入,然而财政支出结余竟然只有不到2千万法郎,换而言之1849年的前半年支出已经超越了1848年的前半年。 “我相信未来法兰西的经济一定会越来越好!”做完报告的奥迪隆.巴罗像一位胜利的将军像在场的议员鞠躬,并等待着他们的问询。 “总理先生,我想请问!”勒德律.罗兰起身质问奥迪隆.巴罗,他要戳破巴罗的谎言:“你口口声声的说,政府并没有超支,但是据我了解政府已经大大的超过前一年政府的预算,要知道前一秒我们还没有恢复盐税与葡萄酒税!” “那个时候,我们也没有废除个人累进税!”奥迪隆.巴罗冷嘲暗讽了一句,六月革命之后山岳党与共和派联手废除了个人累进税。 “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勒德律.罗兰恼羞成怒的来了一句,而后平复心情道:“我想请问总理先生该如何解释公共工程部近期向社会发放的公共债券,我听说光第一批债券的发放金额已经是将近2千万,这一比债券是否全做政府的开支!” 【实际第一批公共债权金额为2亿法郎。】 “这是公共工程部为了修建铁路,而特别发行的债券!一切都是公共工程部自负盈亏,当然不算在其中!”奥迪隆.巴罗当即回应了一句,并胸有成竹的说道:“我们已经制定了完善的铁路投资与管理条例,保证不会出现之前的情况!勒德律议员,我们这是在刺激法兰西疲软的经济,拉动法兰西的就业与消费,而且还是是公共工程部门自负盈亏,议会并没有权力干涉部门的运转!” 奥迪隆.巴罗的解释令勒德律.罗兰说不出反驳的话,失业率一直是共和国的一大问题。 “据我了解,巴黎—马赛的铁路已经开始修筑,相信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一路直接到达马赛!”奥迪隆.巴罗偷换概念说着:“这些铁路不需要花费国家的一分钱!” 了解内幕的秩序党当即鼓掌,这让想要找茬的山岳党与共和派都有些不甘心。 达成目的的奥迪隆.巴罗在一片掌声中下台,马斯特拉再度上台向在场的所有议员宣布了各自所属党派的席位情况后,第一次立法议会结束所有人都离开议会。 奥迪隆.巴罗、梯也尔、莫莱、布罗伊公爵(正统派)、蒙塔郎贝尔伯爵、法卢伯爵六人在议会结束后相约来到普瓦蒂埃街交谈。 “总理先生,你的演说真是太好了!罗兰那个家伙都快被气疯了!”坐在沙发上的蒙塔郎贝尔用幸灾乐祸的语气赞许奥迪隆.巴罗。 “过誉了!”奥迪隆.巴罗谦虚了回应了一句。 布罗伊公爵突然插了一句:“对了,你们发现没有那个意大利小子的忠实走狗今天好像没有来!” 【指首席秘书佩西尼】 “佩西尼或许在帮助他的主人搭建他的“小玩具”!”梯也尔用略微讥讽的语气说了一句。 “小玩具?”布罗伊公爵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刚刚从乡下进入巴黎的他有些不明白梯也尔的意思。 “就是军事秘书处!我们的总统先生的思想似乎还停留在大革命时代,现在已经不是谁掌控军队就掌控巴黎的时代了!” 经历了两个王朝的梯也尔显然已经不相信靠着军队能够主宰巴黎的想法,在他看来军队只不过是一只可有可无的武装力量。 君不见掌控军队的查理十世与路易.菲利普是怎么跌落王位,只有牢牢抓住国民议会才能抓住未来。 梯也尔深信这一点。 第一百一十八章 帝国“三杰” 相较于“历史局限性”的梯也尔而言,有着“上帝视角”的热罗姆.波拿巴显然走在一个正确的道路上。 既然秩序党在国民议会上的政治资本上碾压他,那么他何必要局限在国民议会的框架中,跳出并且压碎国民议会的框架才是热罗姆.波拿巴最好的选择。 5月20日,经过将近2个多月的筹备工作,直属于总统下属的军事秘书厅(参谋部)正式成立。 为了显示总统对于秘书厅的重视,热罗姆.波拿巴特意着令佩西尼在爱丽舍宫附近选择一处合适的地点充当总统军事秘书厅的办公场所。 佩西尼将爱丽舍宫附近所有的公馆都跑了一圈,总算找到了一间合适的住所。 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宫殿的原主人是正在伦敦流亡的路易.菲利普。 本想将宫殿收为国有的热罗姆.波拿巴考虑到秩序党内奥尔良派的比例,遂放弃了这个想法。 转而向奥迪隆.巴罗商量将没有人居住的宫殿当做总统军事秘书厅的办公场所。 奥迪隆.巴罗当即同意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想法。在他看来,让热罗姆.波拿巴摆弄他的“小玩具”比他无所事事插手政治危害要少许多。 一番攀谈后,奥迪隆.巴罗委婉的提出了想要给居住在伦敦的路易.菲利普拨款的想法,不愿意为路易.菲利普拨款的热罗姆.波拿巴只好顾左右而言他。 5月23日,所有被选入总统军事秘书厅的军人早早的来到了新挂牌成立的办公场所等待着总统热罗姆.波拿巴的到来。 上午9点,一辆敞篷鎏金桥式马车停在了军事秘书厅的楼下。 望着马车上醒目的金蜜蜂族徽,负责守在秘书厅大门口的军官赶忙小跑进入。 没多久,在三名中校军官出现在了门口,他们慌慌张张地小跑迎接:“总统先生!” 热罗姆.波拿巴一一颔首,并叫出了他们的名字与军衔:“埃德蒙.勒伯夫中校、弗朗索瓦.阿希尔.巴赞中校、路易.茹尔.特罗胥中校!” 被叫出名字的三位中校都露出了激动的表情,他们没想到自己的名字竟然能够被总统记得,显然是低估还是热罗姆.波拿巴对秘书厅的重视程度。 如果他们的想法能够让热罗姆.波拿巴知道的话,热罗姆.波拿巴一定会内心吐槽一句,你们三个的大名在后世的教科书中也是如雷贯耳。 埃德蒙.勒伯夫,未来法兰西帝国元帅,接任死去尼埃尔担任战争部长,同时也是第二帝国最后一任战争部长,在普法战争时期跟随自己的堂哥一丝进入俾斯麦为他们贴心准备的囚笼。 弗朗索瓦.阿希尔.巴赞,未来法兰西帝国元帅,“指挥过”法兰西在墨西哥的战争,普法战争时期被老毛奇围困在梅斯,17万军队兵不刃血的投降,法兰西从此失去了最后一只野战军。 特罗胥在普法战争期间担任巴黎总督与国民卫戍部队司令,后来第二帝国被推翻担任国防政府总统,事后又同梯也尔等人一道商议法兰西投降。 如果说老毛奇、罗恩、俾斯麦被称为德意志帝国三杰的话,勒伯夫、巴赞、特罗胥三个人堪称帝国毁灭三杰。 当热罗姆.波拿巴第一次拿到名单的时候,他险些怀疑这是不是老天爷的暗示。 别人都是卧龙凤雏,自己可到好比卧龙凤雏还多出来一个。 当然了吐槽归吐槽,热罗姆.波拿巴还是对普法战争有所了解,第二帝国在普法战争的问题并不全是军事指挥的失误,而是更深层次的制度与体制问题。 40万的法兰西军队要同100万的普鲁士军队打(常备兵力+2期预备役),哪怕法兰西军队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打赢, 所以在柳埃利将军官的资料交给热罗姆.波拿巴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否决掉他们,他相信人的主观能动性性,并愿意给他们学习的机会。 “总统先生,你好!”三名中校中年龄最大的勒伯夫对热罗姆.波拿巴恭敬了喊了一声。 巴赞与特罗胥见状同样也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现出了应有的尊敬。 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伸出手一一同他们握手。 在勒伯夫等人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来到了一一间足以容纳200人的大厅。 秘书厅的全体成员排成方阵表情肃穆地注视着前方。 第一次同他们会面的热罗姆.波拿巴挨个握手,并询问他们的名字与年龄。 将所有人都仔细询问一番的热罗姆.波拿巴直到现在完全掌握军官的全部信息。 总的来说,这是一群少壮派团体,除了少量40岁的军官之外,多数军官普遍在20—30岁左右,他们多是刚出军校便进入阿尔及尔的尉、校级军官,在拥有大量实战经验的同时,脑子还没有变得冥顽不灵,热罗姆.波拿巴正需要这种锐精图变得军事指挥人员。 “坐吧!”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下,军官们按照军衔的高低依次坐下。 勒伯夫与巴赞分别坐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两旁。 “诸位,我想你们的心中应该有许多疑惑!”热罗姆.波拿巴扫视着在场的所有军官,从他们的眼神中他看到了迷茫、忐忑还有就是那永远燃烧不完的野心。 这就是我要找的家伙!野心能够驱使着他们为我服务,以国家的名义碾碎一切敌人! 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语气依旧平静的说道:“你们想问秘书厅是什么?他们到底有什么职能!用更加赤裸裸的话来说,他能够带给我们什么好处!”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但是他们的眼神已经代替他们说话。 “如果我告诉你们,总统军事秘书厅是一个辅助机构,你们还乐不乐意继续工作?”热罗姆.波拿巴话锋一转将手按在桌子上说。 “当然!”巴赞中校第一个向热罗姆.波拿巴表忠心道:“既然总统先生将我们从阿尔及尔调来,我们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没错!” “是的!” 许多人附和着巴赞中校的。 热罗姆.波拿巴满意的点了点头,无论在什么时候,拍马屁总不让人产生厌恶,前提是这个马屁要排队。 “你们这个机构有些特殊!”热罗姆.波拿巴用凌厉的目光注视着在场的所有人:“它的特殊之处在于,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数万,甚至数十万人的生死存亡。” 第一百一十九章 总参谋部雏形(求订阅) 数十万人的厮杀? 热罗姆.波拿巴的声音并不是很大,却在场的所有军官都感觉到了一丝凉意与恐惧。 自皇帝退位后的法兰西已经将近30年没有进行过一场十万人以上规模的厮杀,在这30多年的时间里,法兰西只致力于进行小规模的治安战与反游击战,对待这种小股部队的敌人,军队只需要出动几千到一万的部队就能够消灭掉他们。 可以说整个法兰西,乃至整个欧洲都快要丧失了大兵团协同作战的能力,其中最典型的例子当属奥地利帝国,三十年歌舞升平的奥地利帝国,到了现在连自家的民团都打不赢了。 【1848—1849年期间,哈布斯堡对匈牙利地区进行三次进攻,克罗地亚总督约西普.耶拉契奇、温迪施格雷茨亲王还有皇帝亲征都没有打败国民自卫军组成的匈牙利,直到俄罗斯帝国从特兰西瓦尼亚攻入匈牙利的时候,匈牙利才放弃抵抗。】 拿破仑战争之后的军队已经开始普遍的退化。 当然了,战争也并不是打的越多越强,无休止的治安战很有可能将军队脱入同等级的深渊。 热罗姆.波拿巴清楚地记得,毛熊解体后全球布武的老鹰指挥官在二毛家的指挥,拥有丰富治安战作战经验的老鹰指挥官开局便被包围了两个坦克师,在那之后更是节节败退。 战争进行到最后,本身处于进攻状态的二毛政府军反而被分裂的东二毛反攻。 由此可见,治安战打多了很容易掉落到相同的水平。 短暂的讶异后,在场所有军官的表情变得亢奋起来。 不管怎么说,能够指挥数十万人的“辅助机构”一定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勒伯夫中校突然想到了自己曾经阿尔及尔殖民地中听某位曾经驻普武官讲过,普鲁士军队中的权力中心并不在战争部,而且在总参谋部,它不正是辅助军队的机构嘛! 想到这里,勒伯夫心中本该早已沉寂的热血再度沸腾了起来。 对于每一位渴望建功立业的军人来说,能够指挥十万人以上规模的战争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荣耀。 历史将会给他们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就像皇帝同他手下的元帅。 勒伯夫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热罗姆.波拿巴,他不确信皇帝的侄子能否像他伯父一样取得功绩,但是他愿意为之尝试一下。 眼瞅着作战会议厅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作为除总统之外,权力与年龄都居于前列的勒伯夫清了清嗓子大喊一句:“安静!” 所有人都不再骚乱,他们将目光纷纷注视着勒伯夫。 勒伯夫眼神示意热罗姆.波拿巴可以接着往下说。 热罗姆.波拿巴将自己在两个月前告诉给柳埃利部长的那些话,又说给了在场的所有军官听。 感觉到有利可图的军官们纷纷表示一定要政令分离,最好是由他们来掌握对军队发号施令的权力。 热罗姆.波拿巴满足了他们的臆想,他的手指一一掠过在场的所有军官道:“你们将作为这场政令分离的见证者,同样你们也是参与者!明白了吗?” “明白了!”在场的所有军官恨不得将全部的力量都用来呼喊,此时的他们根本无法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 “好!很有精神!”热罗姆.波拿巴满意的点了点头,他需要的是一头会叫会不捕食猎物的狼,而不是一群绵软无力的小羊羔子。 “总统先生!”特罗胥示意热罗姆.波拿巴,他有问题要说:“请问我们的具体任务是什么?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始!” 巴赞直截了当的询问了一句,他可不想将自己的时间都浪费在了无休止的开会之中。 热罗姆.波拿巴思考了片刻后,接着说道:“问的好!作为军事秘书处的你们肩负着整个法兰西的命运,你们的任务就是针对可能发生的战争进行做出实际性的准备工作!”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一时间都怔住了,他们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 难道是其他国家又要来入侵法兰西了吗? 勒伯夫踌躇了片刻给以后,小心翼翼的举手提问道:“总统先生,难道有人要入侵我们了吗?” “不……不……不!”热罗姆.波拿巴摇晃着食指解释道:“其中并没有人来入侵我们!” 在场的所有军官都松了一口气。 虽然说他们喜欢入侵他人的领土,但是可不喜欢将战线拉倒国内,那样的话,天知道法兰西会被糟蹋成什么样子。 “我的意思是在和平年代,我们要制定出一些相应的计划,针对可能出现敌人与敌人所处的位置进行预测,预测各种复杂的可能性,合理分布兵力!”热罗姆.波拿巴认真对军官们说道:“这并不是一个轻松活计,所以我找你们才要你们过来!我们并不是要入侵某个国家,我们只是为了使得我们的有更多的回转空间,在敌人到来的时候,尽快动员。” 在场的许多人听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的一部分意思,他们沉默不语眼神中透露出了复杂的情绪。 “所以你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尽可能的收集你群负责区域内的所有资料,我需要知道他们的人数、宗教信仰,乃至敌方在那些地区军事力量的全部。”热罗姆.波拿巴指着勒伯夫说道:“特罗胥中校!” 依然思考着总统话中含义的特罗胥瞬间反应过来起身道:“是!” “由你带领一队人负责勘察法兰西东部德意志地区的所有地形、人文乃至兵力部署的情况,我需要详细的资料与地图!”热罗姆.波拿巴回应勒伯夫道。 “是!”特罗胥再度回应了一句。 “巴赞中校,你负责法兰西南部地区意大利地区地形与全部资料,关于这个方面你可以同战争部进行交流!”热罗姆.波拿巴再度下达了命令。 特罗胥同样也欣然接受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 “勒伯夫中校,你就负责近东当年的消息,我必须要知道一旦战争开始后,我们能够动员的兵力情况,以及能够近东能够承载的补给问题。如果遇到什么困难的话,可以在第一时间找我!”热罗姆.波拿巴指着勒伯夫说了一句。 “是!”勒伯夫再度回应了一句。 勒伯夫的内心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了总统对于近东的重视,或许之前的两个地区只不过是总统释放的烟雾弹罢了。 第一百二十章 政变人选与罗马消息 “你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整个法兰西的未来而拼搏奋斗,法兰西一定不会忘记你们所做的一切!我相信在你们的努力下,军事秘书厅一定会蒸蒸日常!” 交代完任务的热罗姆.波拿巴起身表情庄肃地向在场所有军官敬了个礼,军官们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回礼。 “我将法兰西的未来托付给你们了!”热罗姆.波拿巴语气沉重地说着。 “我们将誓死效忠总统先生!”在勒伯夫的带领下,在场的所有军官不管是真心实意,还是从众心理,他们都向热罗姆.波拿巴宣誓效忠,全然不顾虑他们应该效忠的对象是共和国,而不是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笑容,他挥一挥手军官们纷纷退去。 “特罗胥中校,你先留下来一会儿,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同你谈一谈!”看着即将离开会议大厅特罗胥,热罗姆.波拿巴当即说道。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命令的特罗胥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了微微的惊愕,他不明白总统为何要将他叫住。 周围离去的军官眼神中露出一丝羡慕,在他们看来特罗胥可能要交上好运了。 “是!总统先生!”特罗胥微微颔首,大踏步来到了刚才的座位坐下,等待着热罗姆.波拿巴。 在其他人纷纷离开之后,会议大厅的门再度关闭。 现场只剩下了热罗姆.波拿巴与特罗胥两个人。 坐在位置上的特罗胥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紧张不安的望着眼前这个足以决定他生死的总统。 热罗姆.波拿巴看出了特罗胥的紧张,他走上前拍了拍特罗胥的肩膀语气和善地安抚道:“特罗胥先生,不要紧张!我将你单独留下来,只是要询问你一些问题!” “总统先生,你说!我一定如实回答!”特罗胥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表忠心。 “如果战争部记录档案没有出现出错的话,你应该是圣阿尔诺准将的副官。对吧!”热罗姆.波拿巴不紧不慢的询问特罗胥。 “没……没错!我奉命成为圣阿尔诺准将的副官。”特罗胥小心翼翼的回答热罗姆.波拿巴的问题。 在没有确定总统对自己老上司态度之前,特罗胥只能小心回应。 真是个滑头! 热罗姆.波拿巴心中笑骂了一句。 他又怎么听不出来特罗胥在将自己摆在了一个进退自如的位置,“奉命”两个字代表了君士坦丁堡省【阿尔及利亚殖民地行省】的官方态度,如若热罗姆.波拿巴对圣阿尔诺不喜的话,他大可以将一切推给官方任命就行了。 “你觉得圣阿尔诺准将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热罗姆.波拿巴继续询问圣阿尔诺道。 为了不在热罗姆.波拿巴面前留下嚼舌根印象的特罗胥小心翼翼的对曾经的老上司赞美说:“圣阿尔诺准将是一位恪尽职守且忠诚的长官,在阿尔及尔期间,我曾经受到过他很多的照顾。不仅仅是我一个人,他所率领的军队有很多人都受到过准将照顾。就连我能够来到这里,也是他一手操办的!” “看来圣.阿尔诺将军还是一位知兵懂兵的好将领,真希望能够有机会同他面谈一番!”热罗姆.波拿巴满意地颔首,他思考着什么时候将这位历史上协助他政变的将军重新调到巴黎。 热罗姆.波拿巴的肯定给了特罗胥更大的动力,他更加的卖力推销自己的老长官,刚刚升职的他在短时间内肯定处于原地不动的阶段,巴黎可没有这么多的仗打,但是只要自己的老长官能够高升,那么自己也就不必为升职而发愁了。 “将军曾经跟我说过,他一生中最后悔的世界就是没有及时加入皇帝的军队!他时常对我们说一些和帝国有关的事情!对于总统阁下您,他也是万分的尊敬!”特罗胥接着吹捧自己的老长官。 “嗯!我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特罗胥回应道。 随即,委婉的让特罗胥离去。 特罗胥起身再次向热罗姆.波拿巴敬礼后,离开了会议大厅。 没过多久,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离开了会议大厅,并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中离开军事秘书厅。 返回爱丽舍宫的热罗姆.波拿巴恰好遇到了从战争部返回的康罗贝尔上校,身肩双职他成为了总统与战争部沟通的一座桥梁,同时也是爱丽舍宫的冉冉升起的新贵。 “走吧!”热罗姆.波拿巴同康罗贝尔一同进入了书房。 书房内,康罗贝尔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了战争部会议的主要内容。 “好!我果然没有看错雷尼奥将军!他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包围罗马!”热罗姆.波拿巴拍手称好。 1849年4月28日,在热罗姆.波拿巴与秩序党的暗中指示下,战争部长柳埃利签署了进军罗马共和国命令。 早已准备好的2万阿尔卑斯方面军在远征军司令雷尼奥少将的带领下以保护罗马共和国的名义,浩浩荡荡的杀向了奇维塔韦基亚。 2万远征军在法兰西海军的协作下于5月7日在奇维塔韦基亚登录,还没反应过来的奇维塔韦基亚港口瞬间陷落,市议会被解散,教士们重新占据了主流。 7日—10日,雷尼奥将军继续稳步向前推进,一门门重炮被海军运送到奇维塔韦基亚港口。 在距离罗马城不到3公里距离的时候,罗马共和国执政马志尼才反应过来,法兰西共和国并不是来帮助他们。 他迅速调离国民自卫军对2万法兰西军队进攻,8000多人的部队只用了不到一个回合便被击溃,训练不足的罗马国民自卫军只凭着一腔热情想要阻挡法兰西共和国正规军根本是不现实的事情。 5月16日,法兰西军队在罗马城的外围乡村安营扎寨,他要逐步肃清罗马共和国的残余势力,然后一举进攻内城消灭罗马共和国。 就像当初在阿尔及尔消灭掉那些柏柏人一样! 【ps:热罗姆.波拿巴从康罗贝尔口中得到的情报与雷尼奥将军在罗马的实际行动有一些差错。】 “佩西尼,帮我草拟一封信!信的内容如下……”热罗姆.波拿巴对刚刚踏入书房的佩西尼说道。 佩西尼聚精会神地听着热罗姆.波拿巴的口述。 口述完毕的热罗姆.波拿巴命令佩西尼尽快将信交到远在罗马的卡尼奥将军的手中。 第一百二十一章 远征 1849年6月1日,教皇国/罗马共和国首都罗马外围近郊。 连夜来大雨笼罩下的罗马城郊外散发出腥臭、发霉的气息。 这是罗马城被围后的第十四天,自5月17号法兰西共和国“匪军”【罗马共和国志愿军对法兰西共和国的蔑称】占领罗马城城郊乡村之后,战争便围绕着罗马城郊进行。 率领1万4多名法兰西士兵的罗马远征军总司令雷尼奥稳扎稳打一面依靠海军强大运输能力调离了将近20门的重炮,一面又假模假样地向马志尼偷偷写信,声称自己来到罗马的目的是为了保护罗马共和国。 以马志尼为首的罗马共和国执政当然不愿意相信雷尼奥的话。 毕竟雷尼奥在16日于罗马近郊乡村区域重创了他们苦心经营国民自卫军,哪有这样一边宣布保护对方,一边又重创对方军队的人。 尽管马志尼不愿意相信雷尼奥的鬼话,但是眼下法兰西士兵已经兵临城下,共和国的军队又急需要整顿。 马志尼只能一边对雷尼奥虚与委蛇,一边整顿军队并写信给法兰西的同志,希望他们能够阻止军队对于共和国的入侵。 共和国不能打共和国,这是马志尼的诉求。 当然了,这也是马志尼潜意识认为罗马共和国军队不如法兰西军队的主观因素。 至于说雷尼奥方面,他同样也明白马志尼意图,现在的他也需要时间调离一部分滞留在奇维塔韦基亚的队伍。 在罗马的第一轮近郊争夺战中,雷尼奥发现自己的1万4千多名先遣军部队无法彻底消灭掉罗马共和国,必须要将停留在奇维塔韦基亚的剩余的队伍都叫来才行。 5月28号,热罗姆.波拿巴的信封送到了雷尼奥将军的手中。 做好充足准备工作的雷尼奥将军决定遵从总统的命令打出一个漂亮的歼灭战。 5月28日晚上,随着雷尼奥将军的一声令下,休息了将近十多天的法兰西战争机器再度开启。 一门门装有实心炮弹的加农炮连夜构筑起炮阵,并于凌晨三点左右彻底构筑完成。 期间罗马共和国同样也发现了雷尼奥的动手,在罗马共和国仅存的指挥加里波第的带领下,他们组成了一支敢死队,妄图杀入炮阵捣毁加农炮。 这一行动被法兰西军队阻挡,双方在城郊街道厮杀,鲜血溅射在街道与墙壁上。 原本一对互不相识,甚至于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双方,在政府的引导下变成了你死我活的对手。 拥有者欧陆第一的法兰西军队很快将罗马共和国的军队逼到了他们固有的几个战略要地。 随着雷尼奥将军的一声令下,所有炮口指向了罗马城区的几处战略要地与城墙。 一门门加农炮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将罗马共和国的居民吵醒,第一轮未经校准的施射炮弹出膛,一些偏离轨迹的实心炮弹“恰好”越过了内城城墙砸在他们的公寓。 携带者巨大冲击力的加农炮还未等房间的主人反应过来便砸在了他的身旁,仅存“我在哪?我是谁”念头的房间主人身体瞬间被实心炮弹砸的稀巴烂,只留下了一团血雾与墙壁上的一摊模糊的血红色肉沫。 这样的情况在28日夜晚的罗马很常见,在将近20多门加农炮的齐射下,别说是他们,就连罗马共和国的执政马志尼也险些命丧黄泉。 登上罗马共和国城墙的马志尼下令墙上的士兵进行反击,城墙上的士兵只能支支吾吾的回应他们的火炮与射程根本无法压过法兰西共和国,与其现在向他们发射,还不如保存实力,等待法兰西共和国靠近后进攻。 马志尼只好放弃了反击的打算,加农炮发射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停止。 此时的罗马城像是被划破脸的女神,只留下一片废墟与时不时传来的哀嚎。 “他们一定会为此付出带来!”看着眼前已经充斥着断壁残垣的罗马,马志尼表情充满了忿恨。 或许是上天不愿意看到罗马共和国这么快就灭亡。 5月29日清晨,在法兰西共和国士兵的突袭下罗马共和国的前哨防御重点科尔尼别墅、潘菲利别墅、雅尼库鲁拇山附近街垒丢失。 29日傍晚,炮阵在雷尼奥的命令下移动至雅尼库鲁拇山上,稍微有些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雷尼奥将军即将对罗马共和国发出总攻。 就在雷尼奥将军准备继续进攻一举击溃郊外杀入内城之时,一大团乌云出现在罗马的上空将罗马雨近郊笼罩在其中,闪电与隆隆的雷声在云层中出没。 从云层的厚度来看一场大雨在所难免,下雨天显然不利于发动总攻。 雷尼奥只能放弃对罗马城的攻击,并下令看护好加农炮。 雨水淅淅沥沥的下了将近两天,终于在6月1日的夜晚放晴。 一轮明月悬挂于天空中的深夜显得格外冷清,来自法兰西的暴风雨便在一片冷清之中发动。 6月1日傍晚8点,雷尼奥将军向远征军发布了进军罗马城的命令。 炮阵中的加农炮再次启动,这一次他们的亩产并不是罗马内城,而是围绕在罗马城周围的城墙。 40多门装载了实心炮弹加农炮同时朝着城墙发射。 一轮齐射过后,罗马城墙很快便被炸出来一旦缺口。 负责担任突袭部队指挥官的埃德加.内伊拔出手中的指挥刀大喊:“进军罗马城,绞死马志尼!” 锋利冷冽的指挥刀在月光的照耀下一闪一闪,令人感到一阵寒意涌入心头。 周围的指挥官见状同样也举起手中的指挥刀卖力的呼喊:“进军罗马城,绞死马志尼!” 数千名手持mtl1842前膛枪士兵在各自指挥官的带领下结成对阵宛若蝗虫一般冲向豁口。 罗马城内,穿着各式各样军队手持“万国造”步枪的国民自卫军与志愿军在加里波第的带领下集合在豁口处。 加里波第正在进行最后的动员演说:“士兵们,你们是在为了共和国而战!为了千千万万的意大利人而战,法兰西已经背叛了他们的信仰,他们的军队已经堕落成了一只充斥着“匪徒”与“野心家”的部队! 我在你们的身上看到了新生军队的朝气。尽管我们的武器不如他们,但是我相信一直堕落的“匪军”是无法同一只有着理想与朝气的军队作战!他们的失败也是必然的,这一战我将身先士卒与你们同在!” 演讲完毕的加里波第握紧拳头高声呐喊:“意大利万岁,罗马共和国万岁!” 在场的国民自卫军与志愿军是一群富有朝气的军队,他们渴望为意大利统一献出自己的一切。 在加里波第的鼓舞下,他们同样也高声呼喊:“意大利万岁,罗马共和国万岁!打倒法兰西匪军!” 这洪亮的声音仿佛蕴含着一种能够撼天动地的力量,它穿过了罗马城墙传到了法兰西军队的耳边。 正在行军途中的法兰西军队出现了一小波骚乱,一些新加入军队的人不由得怀疑起了这场战争的正义性。 不过,在老兵“亲切”的皮鞋与长官的指挥刀下,他们不敢多想直勾勾的朝着豁口处进攻。 将炮阵当做指挥所的雷尼奥将军见状眉头眉头微微一皱,他指着豁口向身旁的炮兵团长下达命令:“所有加农炮都给我朝着那个发射,我倒要看看他们要怎么击败我们军队!” “是!”负责炮阵指挥的团长迅速行动起来。 又一轮齐射,这一次装填不再是实心炮弹,而是霰弹。 通过豁口进入内城的霰弹在落地的瞬间爆炸开来,隐藏在霰弹内的无数弹片向四处迸射。 “小心!”加里波第身旁的士兵瞬间将加里波第扑倒在地。 “啊!” 身体紧贴地面的加里波第只听到耳边传来的无数哀嚎声。 反应过来的加里波第想要让士兵起来,他要继续进行战争。 这时的他才发现,扑在他身上的士兵已经死去。 血液与士兵的红色军服融合,悲伤的加里波第轻轻推开了死去士兵重新起身。 作为对抗法兰西先锋部队的尖刀士兵在雷尼奥的炮兵打击下伤亡惨重。 这些可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队伍,有些还跟瑞着他在伦巴第同奥地利人打仗,在封建君主专制手中活下来的他们却死在了同为共和国的“同胞”手中。 想到这里加里波第的内心就像滴血了一样。 “绞死马志尼!” 一声嘶哑的呼喊将加里波第从悲愤中拉了出来,调整心态的加里波第想要集合剩余的队伍挡住法兰西部队。 “将军,走吧!我们已经挡不住他们!”满脸是血的副官拉住了加里波第的胳膊卖力的呼喊着。 “我……”加里波第看了一眼身旁的仅存的士兵,他知道自己就算在这里死战也愈发阻挡住法兰西士兵,只有逐步退守道内城,依托街道与罗马城内的居民对法兰西战斗才是最有效的办法。 “唉!” 纵使加里波第的心中有万千的不甘,眼下也只能化为一声无力的叹息。 “撤!” 残存的罗马共和国军队在加里波第的命令下只得放弃堵住豁口。 如同潮水一般的法兰西军队在埃德加.内伊的一马当先下占领了豁口。 “告诉司令官,我们已经打通了通往内城的道路,需要下一步指示!” 埃德加.内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对身旁的士兵命令道。 “是!” 接到埃德加.内伊命令的士兵迅速动身前往雷尼奥将军那里。 第一百二十二章 教廷的谄媚 “报告司令官,我军已经占领了通往内城的通道,请求下一步指示!” 负责传达命令的士兵来到雷尼奥少将的面前向雷尼奥将军敬礼后说道。 “告诉埃德加.内伊少校,命令他控制住城门接应大部队进入罗马!” 雷尼奥将军向传令兵下达了接下来的命令后,打了个哈欠对身旁的炮兵团长说道:“如果埃德加.内伊少校再来汇报的话,告诉他去休息了。他应该知道我的住所!” “是!”炮兵团长赶忙回应了一句。 雷尼奥将军转身离去,还没走几步的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再度转身面向炮兵团长。 “司令!”炮兵团长怔了一下用不解的眼神注视着雷尼奥。 “地图在哪?”雷尼奥将军对炮兵团长再度下达的命令。 炮兵团长赶忙将地图拿到了雷尼奥将军的面前,并命令身旁的士兵拿来一直煤油灯以供雷尼奥将军照明。 在煤油灯的光亮下,雷尼奥将用他那粗糙的手在罗马地图比划着,眉头紧皱的他将手停留在一个有些大门标记的地方询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地方在哪?” 炮兵团长怔了一下,仔细查看了一下雷尼奥将军用手指着的位置,而后有借助月光看向罗马城,罗马城似乎并没有雷尼奥将军所指的那扇门。 “司……司令……这可能是因为年代的问题!”炮兵团长小心翼翼地试图解释说:“这张地图其实是皇帝时期留下来的,皇帝的时代距离我们已经三十多年了,些许的变化也是应该的!” “应该的?你把这个称之为应该的?”雷尼奥将军抬高了声音表情严厉的批评道:“你的一句应该,可能会葬送许多人的性命!” 炮兵团长低眉顺耳不敢有一丝反驳。 自从皇帝退位之后的法兰西军队已经再也没有什么变革,就连军队基本的情报工作也是一塌糊涂。 这样下去,整个法兰西军队都要面临危机。 当然,在雷尼奥将军的心中这只不过是法兰西军队一次不大不小的危机,远远没有达到毁灭军队的危险。 只需要些许的敲打他们就行了。 “让埃德加.内伊少校、尼埃尔准将……完整指令后来我的住所一趟!”雷尼奥将军对炮兵团长说着,他准备将这一次远征军中所有的中高层指挥官全部叫过来,他要好好整顿一下法兰西军队的自由散漫。 “是!”不敢触怒雷尼奥将军霉头的炮兵团长低声的回应了一句。 “对准,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给我狠狠的轰!”雷尼奥指着地图上的市政厅与周围的集合标志性建筑物对炮兵团长说道:“给我一鼓作气打掉他们的嚣张气焰!” 交代完所有情况的雷尼奥在士兵的保护下缓步下山,只留下遵从雷尼奥将军命令的炮兵团长。 1849年6月2日。 经历了一夜混战的法兰西军队总算太阳伸出地平线的前一刻占领了罗马的城墙,罗马露出成为了法兰西的囊中之物。 罗马共和国已经名存实亡。 作为罗马共和国执政的马志尼逃出了罗马,整个罗马只有大约5000多人的士兵在加里波第领导下分散在罗马街道,他们准备将这里打造成另一个“奥地利”,流干法兰西军队的每一滴血。 法兰西绝对当然不会随他们愿意,雅尼库鲁拇山上的炮兵与罗马城墙上的大炮早已对准了罗马城区,一旦罗马城区街道有动静大炮将会在第一时间射击街道。 疲劳了一夜的士兵们在“仁慈”指挥官们的命令下开始依次休息。 同样也奋战了一夜的指挥官还没来得及修整,便被炮兵团长告知前往雷尼奥将军的住所集合。 疑惑不解的指挥官们只能暂时忘却疲惫前往雷尼奥将军的临时住所。 十多名军事指挥人员来到了罗马城郊的一处公寓外,穿过一片别致的花园,迎着冉冉升起的朝阳来到了公寓的门口。 这座公寓原本是一位来自罗马的富有贵族,罗马共和国成立之后,贵族仓皇逃窜,公寓也就变为了一座无主之物。 法兰西军队进驻罗马城郊之后,公寓也就成为了法兰西的东西。 “司令才刚刚入睡,你们再等等吧!”负责看守大门的士兵对在场的指挥官说道。 指挥官面面相觑后只能停留在公寓的大门口等待着。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公寓的大门缓缓打开,身穿第一帝国军服的雷尼奥将军出现在了门口。 除了埃德加.内伊之外的众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进来吧!”雷尼奥挥手示意众人,埃德加.内伊等人进入大厅。 大厅内曾经的艺术品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张胡桃木的长桌,长桌上摆放着一个简易沙盘,沙盘的旁边是一张略微有些泛黄的地图。 “小伙子们,干得漂亮!”雷尼奥将军竖起大拇指对在场的所有人夸赞了一句。 “为了帝国!”激灵的埃德加.内伊抢先回应了一句。 “为了帝国!”剩余的指挥官同样也大声的喊了一声。 毕竟在上行下效的军队中,司令都是一个波拿巴分子,他们怎么可能不向司令靠拢。 接下来的行动才是至关重要,这可是直接关系到他们的钱包。 如果那个波拿巴能够带领他们取得像当初皇帝一样的财富,他们当然也不介意向总统献出忠诚。 待到所有人来到地图前的时候,雷尼奥将军开始了轰轰烈烈的瓜分狂潮。 “尼埃尔准将,你接下来的任务是……”作为远征军中仅次于雷尼奥将军的尼埃尔获得了市政厅周围的美差,以至于同行都向他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德.拉西拇上校,你的任务是肃清这一块的叛徒!”雷尼奥再次圈出一块地区交给德.拉西拇上校。 得到仅次于尼埃尔上校地区的德.拉西拇上校也喜笑颜开。 雷尼奥将军依次为在场的所有人安排好了各自肃清“匪徒”的地区,而后表情庄重说道:“各位,我预祝你们能够顺利成功!” “总统万岁,帝国万岁!”心满意足的军官们真心实意的欢呼。 雷尼奥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一次出征的效果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料。 看来军队对于总统的抵制并不强烈。 瓜分完毕的雷尼奥将军将地图的事情告知给在场的每一位军官,军官的脸上都流露出些许的羞愧。 敲打完军官的雷尼奥将军接着告诫道:“我不希望今后还能出现图中标注与现实不符合的情况!现在我要交给你们一个任务,将你们负责区域里的每一条街道都给我在地图中标注出来,然后汇总!” “是!”军官异口同声的说道。 “先去休息一下吧!对了,尼埃尔准将留下来!”雷尼奥和善地对所有指挥官说道。 指挥人员领命离去,尼埃尔准将则是短暂性的迷茫了几秒后笔直的站立听命雷尼奥将军的差遣。 “尼埃尔,你坐!”坐在地图旁的雷尼奥将军热情的邀请尼埃尔坐下。 “是!”尼埃尔坐在了雷尼奥将军的旁边。 “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雷尼奥将军向尼埃尔指出了几处建筑物说:“这些建筑物我在雅尼库鲁拇山居高临下观察罗马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到!” 尼埃尔准将瞬间明白了雷尼奥将军的意思:“将军,你是想让我将罗马郊区的地图也重新校对一遍?” “没错!”雷尼奥点了点头对尼埃尔说道:“你是巴黎工程学院,我会让他们(军官们)将他们所负责区域的街道与建筑物汇总在一起交给你。由你和你的手下重新制作一份地图,我们不能拿着几十年前的地图在这里战斗,这样的话会出乱子的!” “是!”尼埃尔准将当即接下了雷尼奥少将的任务,在巴黎工程学院的时候,他就是干测量出身,如若不是某些意外情况的话,自己或许就会成为路桥部队的国家工程师。 “那就劳烦费心了!”雷尼奥将军对尼埃尔准将说道。 尼埃尔准将离去后,雷尼奥继续注视着地图,一个荒唐的念头从雷尼奥的心中涌出。 或许我应该向陛下建议重新制作所有地图。 雷尼奥将军并不知道,他停留在思考的内容在热罗姆.波拿巴那里已经有条不紊的进行。 时间渐渐来到了下午6点,火红的圆盘正在缓缓的落下,修整了一个白天的法兰西军队重新生龙活虎了起来,他们摩拳擦掌准备深入罗马街区彻底消灭掉加里波第的部队。 另一方面,雷尼奥将军的公寓内也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位想着国字脸、自然卷的阴鸷中年人身穿黑色紧身常服与长裤来到了雷尼奥将军的别墅中,露出虔诚的表情对雷尼奥将军说道,:“上帝保佑!将军,你战胜了暴徒!保护了天主!” “安东内利主教!我只不过是遵从命令总统阁下的罢了!”雷尼奥将军不卑不吭对眼前这位庇护九世身边“大红人”安东内利红衣主教说着。 年仅42岁的安东内利逐渐露出了和善的笑容点头说道:“当然!当然!总统先生真是一位虔诚的人,我听说他早在一年前的时候就已经来到罗马!” 随即,他露出了遗憾的表情:“可是当时我还在那不勒斯访问,无缘拜访总统先生!” 雷尼奥将军并没有说话,而且静静地等待着安东内利的表演。 “雷尼奥将军,请问教皇陛下什么时候能够进入罗马?” 第一百二十三章 歼灭加里波第 “安东内利主教!” 雷尼奥将军的目光直勾勾的注视着安东内利,那双如宝石一般深蓝色的眸子仿佛能够看清楚安东内利内心深处的一切肮脏与污秽,周身散发犹如猛兽一般的气息更是将这位教皇身边的佞臣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平日里在罗马养尊处优、出访时受到各国君主尊敬的安东内利哪里见过这个架势,他用颤抖的声音对雷尼奥将军说道:“将……将军,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雷尼奥将军继续用他那锐利的目光注视着安东内利缓缓开口道:“安东内利先生,你不觉得一句简短的感谢实在是太过于廉价了吗?” “我……”安东内利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他明白雷尼奥将军的潜台词。 真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家伙! 安东内利心中不由得有些恼怒,眼下正是需要法兰西士兵为他们光复罗马的时候,他们唯一能够指望的只有法兰西共和国。 【ps:法、西、那不勒斯、奥地利四国针对教皇国问题会谈期间,奥地利外交官遵从奥地利新任外交大臣兼首相施瓦岑贝格亲王的命令拒绝对教皇国施以援助,并且将为教皇复国的任务了法兰西,为的是拖住法兰西。那不勒斯与西班牙两个国家因为自身实力的不足只能跟随奥地利帝国路线的摇摆而摇摆。庇护九世所能依靠的只有法兰西共和国。】 “廉价的感谢当然不足以表达教皇陛下对于拿破仑总统的感谢!”安东内利露出了谄媚的笑容,身体微微佝偻着:“教皇陛下告诉我,一旦他重新返回罗马,他将会在罗马继续传递上帝的福音!” 随后,他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我私以为总统先生不应该只满足于总统位置。我相信带着上帝祝福总统先生进一步高升……” 得到庇护九世教皇许诺的雷尼奥将军紧绷的表情露出了一抹笑容,如同野兽一般令人不适的眼神也逐渐变为了邻家老爷爷的眼神。 安东内利内心松了一口气,他知道雷尼奥将军对他所提出的“回报”方案基础赞同。 相当这里,安东内利不由得壮大了胆子说道:“陛下忠心的希望,波拿巴驾驭能够重新回归他们原来的位置,我们也忠心的祝福波拿巴能够世世代代守护法兰西!” 曾经同波拿巴帝国有些“深仇大恨”的教皇国,时至今日竟然变成了教皇国的“同盟军”。 这无疑说明了,教皇国能够任何国家合作,只要他们能够保证自己的权力在中意大利地区不受侵害就行。 相较于可以在外交领域自由横跳的教皇国,以保守外交为基础的奥地利帝国更像一个充满浓郁气息的“宗教”国家,而这个国家的主人约瑟夫.弗兰茨,更是一位比庇护九世教皇更加保守的家伙。 起码庇护九世是为了自己的权力而不得不推行保守政策,约瑟夫.弗兰茨本身则是始终如一的保守。 “我相信总统先生一定会高兴!”雷尼奥满意的点了点头,补充一句道:“总统先生高兴了,我们也就高兴了!” “是!是!”安东内利点头哈腰对雷尼奥将军说道。 就在这时,埃德加.内伊跑了进来,身为雷尼奥将军副官的他向雷尼奥将会汇报道:“司令,我们得到消息,加里波第一行人将会在今天傍晚朝着圣约翰门突围!” 还没等雷尼奥将军有所回应,站在他身旁的安东内利主教脱口而出:“一定不能让他们突围成功!” 对于罗马共和国局势有所了解的安东内利主教当然知道加里波第的“丰功伟绩”。 如果让这号人逃离出去的话,教皇国恐怕要出现永无宁日了。 其实安东内利内心还是希望建立一直独属于教皇的武装,法兰西军队只需要帮助教皇国复国就行了。 安东内利的话引起了雷尼奥将军与埃德加.内伊两人的侧目。 经过将近一个月多磨合的埃德加.内伊与雷尼奥两人早已达到了只需要用眼神暗示就能明白对方想法的“技能”,雷尼奥将军眼神示意埃德加.内伊离去。 埃德加.内伊向雷尼奥敬礼后,全然没有将安东内利放在眼里自顾自离开。 “尊敬的司令!”安东内利表情焦急地看着雷尼奥将军,言语变得更加的尊敬了。 “放心吧!安东内利主教,我和我的士兵一定会将加里波第留在这里!” 说罢,雷尼奥将军用鞋跟狠狠跺了两下脚强调道:“这里(指罗马内城)将会了他的葬身之处!” “可是,万一……”安东内利心有不甘地说着。 “放心吧!主教阁下,这一战我将会亲自督战!”雷尼奥将军再次向安东内利保证,“要不你跟我一同前往战场,亲眼见证法兰西士兵如何击毙加里波第!” 安东内利有些意动。 不过,雷尼奥接下来的话打消了安东内利的念头:“就怕在战场上子弹不长眼,万一主教阁下你不幸牺牲的话……” 雷尼奥摇头叹气,仿佛安东内利的命运已经注定要战死在战场上。 鼓起勇气的安东内利瞬间又缩了回去。 眼下罗马城到处都是叛匪,他们恨波拿巴的忠实走狗,更恨安东内利这些跟随在教皇身边的走狗。 臭名昭著的安东内利可不敢将自身安危寄希望于法兰西军队。 “我还是算了吧!”安东内利脸上挤出一抹笑容,谦恭的说道:“我会在奇维塔韦基亚等待将军胜利的消息!” 说罢,安东内利转身离去。 目送安东内利离开的雷尼奥将军的脸上流露出不屑的神态。 送别安东内利之后,雷尼奥将军拨马赶到了战场,并在法兰西的前沿阵地同埃德加.内伊回合。 此时已经是下午6点,落日的余晖尽情的挥洒的它的每一份光亮,一如现在即将落幕的罗马共和国。 肃清罗马内城外环的法兰西军队正在逐步朝着罗马东侧逼近,他们正在试图吃掉加里波地在罗马的全部队伍。 “司令!”手持指挥刀命令士兵冲锋的埃德加.内伊看着马上的雷尼奥将军,他赶忙跑到雷尼奥将军的面前焦急的说道:“司令,现在情况紧急,加里波第的猎兵【狙击手】正在暗地里打我们的黑枪,您还是下马吧!” “埃德加少校!”骑在马上的雷尼奥将军仿佛并没有听到埃德加.内伊的劝阻,在他看来如果自己下马的话,不就是说他害怕加里波第猎兵部队,这在无形中就给了法兰西军队一个打击:“将尼埃尔准将叫过来!” “是!”眼见雷尼奥将军死活不肯下马的埃德加.内伊只得命令几名骑兵围在雷尼奥将军的身旁保护将军,自己则充当传令兵连奎利纳宫附近的尼埃尔准将过来。 “望远镜!”骑在马上的雷尼奥伸出手对身旁的骑兵说道。 骑兵将他望远镜交给了雷尼奥将军,手持望远镜的雷尼奥将军看到了远处几栋废弃别墅周围集合着的队伍。 这只队伍将近千人的队伍前仆后继顶着浓浓的火炮向他们丢弃的阵地冲了过去,他们要夺回自己失去的阵地。 负责看守阵地的法兰西指挥官同样也是个悍不畏死的家伙,双方在已经被打烂的废墟中战斗着。 “不错!”雷尼奥满意的点了点头,法兰西士兵已经在用他们的行动证明他们是一直英勇善战的部队。 没过多久,尼埃尔准将与埃德加.内伊来到雷尼奥将军的面前,两人分别向雷尼奥将军敬礼。 “尼埃尔准将,让你的部队迅速收缩包围圈,将包围圈压缩至拉郎日教堂到圣约翰门附近!”雷尼奥将军向尼埃尔准将下达命令。 尼埃尔准将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从埃德加.内伊口中得到加里波第即将从圣约翰门突围的他想不明白雷尼奥将军为何要随了加里波第的心愿。 不过,身为雷尼奥将军属下的他只需要服从命令就行了。 尼埃尔准将离去之时,远出的几栋别墅的法兰西军队在得到增援后也获得了胜利。 雷尼奥将军看向了埃德加.内伊询问道:“埃德加少校,你是怎么知道加里波第万从圣约翰门突围!” “这个……”埃德加.内伊踌躇了片刻后对雷尼奥将军说道:“将军,你跟我来!” 骑在马上的雷尼奥将军与埃德加.内伊来到了一栋还未变成废墟的宫殿,在这里他们见到一位年轻的传教士。 埃德加.内伊将这位年轻到过分的修士身份介绍给雷尼奥将军听。 雷尼奥将军赶忙恭敬的称呼修士为“殿下”。 这位就是热罗姆.波拿巴的侄子吕西安.路易.拿破仑。 “将军,这是我从我父亲的口中得知的!希望能够对你有所帮助!”吕西安.路易.拿破仑对雷尼奥将军说道。 “科诺亲王在屋子里吗?”雷尼奥将军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我的父亲已经无心政治,所以……”吕西安.路易.拿破仑露出了歉意的表情。 “那我们就不打扰科诺亲王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占领罗马 雷尼奥将军同埃德加.内伊少校一道离开了波拿巴宫。 为了防止居住在波拿巴宫的科诺亲王受到不必要惊扰,雷尼奥将军特意在波拿巴宫周围加派了一支队伍负责保护波拿巴宫与科诺亲王的安全。 既然是科诺亲王口中传来的情报,那么雷尼奥将军当然也就不假思索的选择相信。 骑在马上的雷尼奥将军思虑了良久后,他扭头看向身旁同样骑马的埃德加.内伊说:“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科诺亲王的消息?” 埃德加.内伊苦笑着摇头说:“如果我要是知道科诺亲王就在城内的话,我怎么会不阻止您对城内开炮!” 埃德加.内伊心有余悸地回头望了一眼夕阳下的波拿巴宫小声地说道:“这里可是皇太后、两代科诺亲王的住所!皇太后一生的心血都在里面!就是不知道陛下有没有在这里住过!” 听完埃德加.内伊的讲述,饶是像雷尼奥将军这样意志坚定的人也忍不住感觉到了一丝凉意,身体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幸亏在炮轰罗马的时候,威尼斯广场没有成为炮兵的轰击目标。 否则的话,雷尼奥将军真不知道应该如何向总统阁下解释波拿巴宫。 念及至此,雷尼奥将军下定决心一定要将加里波第等人驱逐出内城。 再闹下去,指不定要出什么大乱子。 “传我的命令,各部队立刻加快收缩!一定要迫使加里波第从圣约翰门突围!”雷尼奥将军郑重其事地下达了命令。 “是!”接到命令的埃德加.内伊迅速拨马将雷尼奥将军的命令传达下去。 就在雷尼奥将军决心彻底将加里波第驱逐出罗马内城之时,波拿巴宫内的科诺亲王与他的儿子吕西安即将进行一场父子之间的交心。 此时,科诺亲王夏尔.波拿巴正站在窗边凝视逐渐下落的夕阳。 “咚咚咚” 清脆且富有节奏的敲门声传到了科诺亲王的耳边,科诺亲王平淡地说:“进来吧!” 书房的门缓缓的打开,吕西安进入书房。 “他们走了吗?”背对着吕西安的科诺亲王语气平淡地说道。 “走了!”吕西安回应了一句,继续补充说:“现在法兰西的军队已经占领了整个内城!” “是啊!”科诺亲王感慨了一句,他转过身来拍了拍吕西安的肩膀语气和善的说道:“今后的路,你就要自己走了!” 科诺亲王的话令吕西安怔住了,他有些不明白父亲的意思:“父亲,我说的是法兰西共和国的军队已经占领了整个罗马!” “我知道!”科诺亲王点了点头回应道。 “那您为什么还要走?”吕西安不解地询问道:“他们是奉热罗姆叔叔的命令来罗马,就算您参加了罗马共和国,他们也不会将您驱逐的!” “唉!”科诺亲王叹了口气,唉声叹息道:“法兰西的军队或许不会将我驱逐,但是教皇同他手下的主教还有那些从罗马逃离的贵族们一定不会放过我,教皇复位之后可能会看在你叔叔的面子上不会为难我,但是他们势必会将我驱逐!到那个时候,不止是我要被驱逐,就连你也有可能有被驱逐的风险!” “那我们一起走吧!”吕西安对科诺亲王说道:“我们一起离开罗马,不列颠、法兰西、美利坚无论去哪都可以!” “不行!”科诺亲王语气严厉地对吕西安说道:“我将会和你的母亲一同离开罗马,你一个人继续留在罗马!只要我离开了,教皇他们不仅不会为难你,还会看在你叔叔的面子上让你快速晋升!你不是一直梦想着能够像你舅祖父一样成为枢机主教吗?” “我……”平日里总想着逃离父亲的吕西安,真正等到分离之时不愿意同父母分离,他梗着脖子说道:“我不管!我就要和你们在一起!” “什么混账话!”科诺亲王吹胡子瞪眼语气愈发严厉道:“我做的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和你哥哥的未来!” “您这么做只是为了你自己!”吕西安大声了反驳道:“您本可以不用掺合进去,结果您还是义无反顾的进去了!” 吕西安的话如同一把利刃,剥开科诺亲王坚信的外表,露出了他不甘寂寞的内心。 自热罗姆.波拿巴担任法兰西共和国总统消息经由法兰西传到了罗马之后,科诺亲王的野心也随着热罗姆.波拿巴的成功而被唤醒。 源自波拿巴血脉中的那股对政治的渴望激活,科诺亲王开始在这个没有教皇的教皇国中“兴风作浪”。 热罗姆.波拿巴的成功使得他盲目的认为自己一定也能够像自己堂弟一样取得成名。 到时候,堂弟是法兰西共和国的总统,自己也将会成为罗马共和国乃至意大利共和国的总统。 每每想到这里,科诺亲王就止不住的激动。 在科诺亲王的特意宣传下,他的声望逐渐的增高。 甚至于在罗马的某些区域传出了应当让科诺亲王担任执政的小道消息。 成为罗马执政的美梦从12月一直到1月,直到马志尼等人的到来彻底打碎了科诺亲王的美梦。 罗马共和国建立,以马志尼为首的执政三人组建立,上下撺掇的科诺亲王被窃取了胜利的果实。 为了安抚科诺亲王的情绪,同样也是为了照顾罗马共和国与法兰西共和国的关系,马志尼将教育部长的位置交给了科诺亲王。 巨大的心里落差使得科诺亲王整日郁郁寡欢,教育部根本见不到科诺亲王的身影,马志尼也渐渐忘记了科诺亲王。 直到法兰西登录奇维塔韦基亚港口,出现在罗马共和国郊区的时候,这才想起科诺亲王,他慌忙将科诺亲王请过来想让他给热罗姆.波拿巴写信,希望法兰西共和国与罗马共和国能够携起手来为民族解放事业而奋斗。 望着激情澎湃的马志尼,科诺亲王更加确信眼前这个家伙只不过是一个披着意大利统一外衣的“神棍”罢了,他当即向马志尼提出了辞职。 马志尼沉默了几秒后,还是同意了科诺亲王的辞职。 从罗马共和国抽身的科诺亲王重新回到波拿巴宫,直到法兰西共和国进入内城区。 “我……我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科诺亲王语气低沉的说道:“我做到一个父亲的义务!” “不!父亲,你已经为我和哥哥铺上了一条道路!”吕西安安慰科诺亲王道:“哥哥会继承科诺亲王的爵位,而我将会成为罗马的红衣主教!这样的安排已经足够了!” “真的吗!”科诺亲王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殷切,他希望能够得到认可。 “嗯!”吕西安点头回应道:“我们的一生已经是许多人都羡慕不来的,这一切都归功于您的功劳!” 科诺亲王露出了一抹苦笑,他当然明白这是吕西安的安慰,他所谓的功劳只不过是波拿巴光环下的点缀罢了。 “唉!” …… 夜幕降临,一轮皎洁的月光与漫天的繁星点缀在漆黑的天空中。 在清澈如水的月光下,一直身穿红杉、戴着饰有黑羽毛的高帽子的小分队整悄悄的穿行在罗马内城的街道,他们神情肃穆队形整齐俨然一副百战雄师的模样,他们就是加里波第的亲卫部队,而位于队伍的最前面的络腮胡中年人便是加里波第。 分队在没有遭遇到任何攻击的情况下来到了聚集的地点圣拉特朗教堂,加里波第拿出自己的怀表,等待着预订时间的到达。 分队中手持火枪的老兵警惕的注视着周围的动静生怕突如其来的偷袭,刚刚只经历过一两场战斗还未脱离稚气的新兵双手颤抖,不停的吞咽着自己的唾液用来环节自己内心深处的紧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二十多支小分队陆陆续续的抵达,加里波第的兵力由原来的200多人,变为了4000人的庞大队伍。 安静的环境令加里波第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长年累月的战争已经让加里波第养成了一种警惕本能的战争直觉,他皱紧眉头仔细思考。 站在他身旁的黑人妻子不解的看着加里波第用西班牙语询问道:“怎么了?我们不是应该突围了吗?” “我总觉得那里不对劲!你不觉得现在的环境似乎太过于安静了?”加里波第同样也用法语回应了一句。 “是有些安静!”黑人妻子点了点头,督促道:“可是我们快没有时间了!” 是啊!眼下留给加里波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既然已经来到了拉特朗教堂,那么断然不能继续改变计划。 要知道法兰西“匪军”就在罗马,他们必须尽快突围在外城同他们打游击才行! “原定计划不变!”加里波第下达了命令。 部队迅速开拔,没过多久便来到了圣约翰门附近。 负责看守圣约翰门的队伍早早便接到了雷尼奥将军的通知,在同加里波第的军队进行两次交锋之后,法兰西军队“败退”。 法兰西军队草率的撤退再度引起了加里波第的警觉,但是这份警觉很快便被妻子的督促声打断。 “快!冲啊!”加里波第冲出了内城来到了外围。 只要到了这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冲出内城的加里波第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不过,加里波第的笑容并没有高兴太久,一颗炮弹飞到了这支队伍的正中央爆炸,紧接着便是周围传来杀气腾腾的声音:“杀!” 加里波第这才明白,自己恐怕已经跳出了法兰西军队精心设计好的包围圈。 没时间考虑被谁出卖的加里波第身先士卒率众突围。 面对强悍的法兰西军队,加里波第和他的志愿军展现出了精人的战斗意志,但是新成立部队终究是在战斗技巧、武器水平与兵力对比方面寡不敌众败下阵来。 战斗一直持续到凌晨三点左右,浑身沾满敌人血液的埃德加.内伊向雷尼奥汇报道:“报告司令,这一次战斗我们一共歼灭了2700人,俘虏了1000人,剩余的300人突出重围四周逃窜,我们的部队正在追击!” “加里波第呢?他有没有被俘虏!”雷尼奥将军询问埃德加.内伊道。 埃德加.内伊看了一眼周围,在确定了周围没有其他人之后,小声对雷尼奥将军说道:“我已经遵照您的指示给加里波第放开了一条路,他能不能成功逃脱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雷尼奥将军露出了赞许的眼神,对于即将长期驻扎在罗马的法兰西军队来说,一个活着的加里波第比一个死了的加里波第作用很大。 通俗一点来说,法兰西现在的这个行为就叫养寇自重。 “还有请你立刻写信告诉总统阁下,我们已经占领了罗马!” 第一百二十五章 新的阴谋 1849年6月8日清晨。 一封来自罗马的信封“飘洋过海”进入法兰西境内,而后经由马赛、里昂,“乘坐”火车来到了爱丽舍宫军事署。 一大早便接到来自罗马信件的佩西尼火急火燎地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卧室门前,现在门开踌躇了片刻的佩西尼,还是敲响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房门。 随着佩西尼敲门声越来越大,卧室中的热罗姆.波拿巴总算睁开了朦胧的睡眼慵懒的询问门外的佩西尼:“什么事?” “陛下,有一封来自罗马的信!”门外的佩西尼语气平静地说道。 “罗马?”半梦半醒状态下的热罗姆.波拿巴喃喃自语,随即便清醒了过来,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双颊后,换上前一夜准备好的衣物打开房门,伸出手语气急切地对佩西尼说道:“信呢!” “在这里!陛下!”佩西尼恭敬地向热罗姆.波拿巴递交了来自罗马方面的信件。 平淡无奇地棕黄色信封上写着醒目的“总统亲启”法文,信封的右下角的署名为“罗马远征军总司令雷尼奥.德.圣—让.热里埃”。 热罗姆.波拿巴迅速撕开信封,白色的信纸安静地“躺”在信封之中,抽出信纸将空壳信封放置胡桃木制作床头柜上,自己则坐在床边查看信纸的内容。 打开折叠信纸,热罗姆.波拿巴得以见到整张信的全貌。 信封内容如下: “尊敬的总统先生,在您英明的决断与领导下!我们的军队稳扎稳打,于6月3日夜晚彻底攻克罗马城。 在这一次战役,我们一共歼灭了罗马共和国4万余人(夸大),俘虏了5000多名顽固分子! 以马志尼为首的伪政府成员也已经被我军俘虏,唯一遗憾的是我们并没有抓到伪政府的军事指挥人员加里波第,这个狡猾的家伙逃离我们的追捕不知所措。 彼此战役我们打出了自帝国以后最好的战役,这一切都归功于……” 接下来的话,全部都是一大堆肉麻夸赞的话语,例如:“没有总统的英明决断,我们就不能战胜罗马!”“军队将士们一心只想为总统先生效力”之类的话语。 从头到尾看完信件的热罗姆.波拿巴将信纸重新折叠放在床上,他可以确信这一封信绝对不可能是雷尼奥将军亲力亲为,十有八九是埃德加.内伊这位捉刀人代替雷尼奥将军写的信。 不过,热罗姆.波拿巴并不反感这种吹捧行为。 “陛下,罗马那边……”站在热罗姆.波拿巴身旁的佩西尼小心翼翼的询问了一句。 “嗯?你没看吗?”热罗姆.波拿巴疑惑不解地望着佩西尼。 佩西尼摇了摇头,坚定不移回答道:“这封信是罗马方面写给您的,属下岂敢越俎代庖!” “那你也看看吧!”热罗姆.波拿巴将床上的信纸交给佩西尼。 佩西尼双手恭敬的接过信纸,一目十行的阅览。 大约过了两分钟的时间,佩西尼将信纸重新折好放在床头,他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道:“陛下,罗马胜利了!” “没错!罗马胜利了!”热罗姆.波拿巴长舒了一口气,脸上挂着微笑点头回应。 雷尼奥是由自己亲自点将前往罗马“平叛”,可以说雷尼奥就代表着热罗姆.波拿巴的意志与威望。 一旦雷尼奥在罗马出现了差错,那么必然会导致热罗姆.波拿巴威信降低。 特别是在5月17日后的十多天里,热罗姆.波拿巴时常想起历史上第一次进攻乌迪诺将军就是以失败告终,他希望雷尼奥将军能够杜绝失败直捣黄龙。 收到来信后,热罗姆.波拿巴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接下来,他该思考的就是如何将这场战争转变为自己的优势了。 “佩西尼!”热罗姆.波拿巴向佩西尼传达命令道:“你现在尽快赶往奥迪隆.巴罗总理与柳利埃部长的住所将他们两人叫过来!” “是!”佩西尼回应了一句,转身离去。 还没等佩西尼踏出卧室,热罗姆.波拿巴的声音再度从佩西尼的身后传来:“等一等!” 佩西尼再度转身,疑惑不解的注视着热罗姆.波拿巴。 “你觉得架设一条通往罗马的电报线如何?”热罗姆.波拿巴抬起头对佩西尼询问道。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佩西尼当即回答道:“这样可以省去大量时间!” “不止罗马,近东也需要架设一条电报线!这样吧,你就顺道将农商部长也叫过来吧!架设电报的工作一直都是再由他们农商部负责!”交代完所有地热罗姆.波拿巴挥了挥手。 佩西尼转身离开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卧室。 热罗姆.波拿巴起身将信纸重新塞外信封中,然后装进口袋里。 在管家与女仆的服侍下洗漱完毕后,吃了一顿价值500法郎的“简易”早餐后,独自一人返回书房等待“客人”的到来。 上午9点10分,佩西尼返回爱丽舍宫告知热罗姆.波拿巴两位部长与一位总理的情况。 “陛下,奥迪隆.巴罗总理与柳利埃部长一会儿就来!比费部长本身正在巴黎附近村庄进行考察,估计下午才能回来!” “看来比费这个农商部长还是挺称职的!”热罗姆.波拿巴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调侃了一句。 “陛下,我曾经听人说过比费部长在塞纳省拥有大片土地!”佩西尼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好家伙,感情是借着职务的便利跑去视察土地去了! 热罗姆.波拿巴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手下的部长们一个个看上去压根不像正经官僚,反倒像精打细算的商人。 这非常的符合资本主义!对了,我可以…… “比费部长有没有违法征地的行为!”热罗姆.波拿巴随口询问了一句。 佩西尼沉默了片刻后,开口说:“陛下,需不需要我叫警察部的人查一下!” “先不用了!”热罗姆..波拿巴拒绝佩西尼的建议:“我们要先摸清楚比费的态度!如果他不愿意同我们合作的话,我们再执行下一步计划。” “是!”佩西尼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总统阁下!”奥迪隆.巴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热罗姆.波拿巴眼神示意佩西尼,佩西尼迅速远离热罗姆.波拿巴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请进!”热罗姆.波拿巴冲门外回应。 奥迪隆.巴罗进入书房,柳埃利部长也紧随其后。 “总理先生、部长先生,请坐!”热罗姆.波拿巴邀请巴罗与柳利埃坐下。 佩西尼迅速起身给巴罗与柳埃利让座,随后微笑着颔首离开书房。 热罗姆.波拿巴起身来到巴罗与柳埃利身旁对两人说道:“我收到罗马方面的来信,雷尼奥将军与埃德加.内伊少校已经率领军队占领了罗马!” 奥迪隆.巴罗与柳埃利露出了不同程度的惊讶,他们也没想到罗马共和国这么不堪一击,只用了不到半个月的功夫就将他们打败。 “这都是归功于总统您的领导!”柳埃利当即对热罗姆.波拿巴吹捧说。 奥迪隆.巴罗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明明当初是自己将他提拔到这个位置,他竟然不思感恩想当墙头草。 眼下还同热罗姆.波拿巴“合作愉快”的巴罗点了点头,似乎对柳埃利的话表示赞同。 热罗姆.波拿巴谦虚的摆手道:“这都是看着总理先生与秩序党同僚的共同努力,我只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热罗姆.波拿巴谦虚的态度令奥迪隆.巴罗觉得满意。 一位既谦虚,又不过分干涉内阁运行的总统无疑是任何一位有权力欲总理的最爱。 【ps:在巴罗看来,偶尔天马行空干涉军队的热罗姆.波拿巴根本算不上干涉内阁运行!第二共和国的宪法中,总理并没有掌握军队指挥的权力。战争部对于巴罗来说就是一个隐身部门。】 “巴罗先生,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议会中的那些家伙,绝对不会放任这个大新闻不管!他们很有可能将这件事当做进攻我们的武器,勒德律.罗兰那个家伙可是巴不得我们出错!”热罗姆.波拿巴故作忧虑地说道。 “请不用担心!”奥迪隆.巴罗信心满满的说着,他显然已经想好了应对的策略:“山岳党的那些家伙高兴不了多久,当他们再次向我们发动进攻的时候,就是将他们逐出议会的时候,尚加尔涅将军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尚加尔涅,又是尚加尔涅!真是阴魂不散的家伙! 热罗姆.波拿巴内心默默诅咒着垂垂老矣的尚加尔涅早一点去见上帝。 诅咒归诅咒,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却依旧挂着欣慰的笑容道:“尚加尔涅将军愿意出手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我们计划是……” 奥迪隆.巴罗滔滔不绝的讨论着,然而坐在巴罗身旁的柳埃利脸色有些愠怒,身为战争部长的他与秩序党一员的竟然同总统一样不知道巴罗的密谋。 就连本该作为下属的尚加尔涅也对他这个名义上的上司没有一点尊敬,这个战争部长究竟有什么意思。 第一百二十六章 调查处出鞘 相较于丝毫不在意战争部长柳埃利感受的奥迪隆.巴罗,热罗姆.波拿巴反倒是注意到了柳埃利脸上那一抹不悦。 战争部长的滋味不好当吧! 热罗姆.波拿巴默默的念叨着。 对于柳埃利的现在的处境,他只能在内心表示同情。 毕竟在柳埃利的头顶上有三个“婆婆”,他既要顾虑到总统的态度,还是顾虑到秩序党内部团结,更重要的是名义上的属下对他也是爱理不理。 任何妄图想要在这个位置进行左右逢源人家,最终的结果只有两种。 要么受气离开,要么就是被总统罢免。 热罗姆.波拿巴绝对不允许一个左右逢源的家伙坐在这个重要的位置上,哪怕频繁的撤换战争部长也在所不惜。 奥迪隆.巴罗的个人“演讲”持续了半个小时地时间结束。 “柳埃利部长,至于签署动员令的时间,就有劳你费心了!我们希望在尚加尔涅行动的前一刻,战争部能够迅速发布戒严命令!这样才不会构成“违宪”。”热罗姆.波拿巴态度和善地对柳埃利说着。 “是!”柳埃利当即回应了一句,相较于无视他的奥迪隆.巴罗,“尊重”他意见热罗姆.波拿巴的态度要好了许多。 “对!总统先生说的没错!”奥迪隆.巴罗语气略微有些蛮横,他像一个即将进入战场的角斗士一样:“我们不能等待战争部发布命令后行动,战争部应该配合我们行动!” 柳埃利部长表示明白。 短暂的会议结束后,奥迪隆.巴罗与柳利埃离开爱丽舍宫。 两人在走出爱丽舍宫之后,奥迪隆.巴罗与柳埃利两人便分别,一位前往马提尼翁宫【法兰西总理办公场所】,一位前往布列讷宫。 乘坐马车的柳埃利前脚刚刚踏上布列讷宫台阶,骑在马背上的康罗贝尔后脚便叫住了柳埃利。 “部长先生,这是总统给您的!”翻身下马的康罗贝尔将一张晚宴的请柬交到柳埃利的手中。 柳埃利接过请柬后,并没有当着康罗贝尔的面翻看,而是将他揣在怀中冲康罗贝尔说:“请代我向总统阁下表示感谢!” “总统阁下希望你务必要赏光参加!” 说完,康罗贝尔再度骑在了马上离去。 目送康罗贝尔远去的柳埃利悄悄打开了请柬,请柬上的日期为6月14日。 …… 时间来到了下午3点40分。 临近四点的阳光是那么得沉闷、炽热,颓靡,式微而亢奋,似乎要将自己最后的光与热都洒向大地,凄惶惨淡却又不乏壮烈。 农商部长比费正是在这个时间从乡下赶到爱丽舍宫。 “比费部长,欢迎!”热罗姆.波拿巴伸出手对比费说道。 “承蒙总统阁下厚爱!”比费并没有同热罗姆.波拿巴握手,性格略微带着一丝傲慢的他只是不卑不亢的回应了一句。 面对丝毫没有同他靠近意思的比费,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丝毫的负面情绪。 “坐吧!”热罗姆.波拿巴伸出手向比费发出了邀请。 比费坐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对面开口道:“总统阁下,请问您叫我来是有什么指示吗?” “比费部长,我想请问法兰西究竟有多少条通往国外电报线,多少条海底电缆,我们的电报能否再第一时间接收到整个欧洲的信息?”热罗姆.波拿巴一口气向比费提出了诸多问题。 比费思虑了良久后,组织语言开口道:“总统先生,法兰西一共有5条,它们分别同样比利时(布鲁塞尔)、普鲁士(莱茵兰与法兰克福地区)、还有奥地利(维也纳)!海底电缆,我们正在进行铺设预计在明年就能够铺设出一条从联合王国到法兰西的电缆,所以我们并不能接收到整个欧洲的信息!” “那农商部是否有计划架设几条,例如:通往奥斯曼帝国,亦或是同样罗马的电缆!”热罗姆.波拿巴试探性的询问了一句。 “很遗憾!没有!”比费果断地回绝道:“按照法兰西现有的财政支出,我们无法建设出一条通往近东地区的电缆!一旦电缆在中途折断的话,我们的所有投资都将化为乌有,而且从实用的角度来说,通往奥斯曼帝国的电报线根本没有一点作用!” “那么斯特拉斯堡呢?那里总该有用了巴!”热罗姆.波拿巴依旧用商量的口吻对比费提议道。 “很遗憾!”比费丝毫没有给热罗姆.波拿巴面子说:“我们部门也商量过巴黎同样斯特拉斯堡的电报,可是得出的结论是成本大于收入!为此现有的电报电路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再者说总统先生的报纸不也是受益者吗?” 比费将矛头指向了热罗姆.波拿巴手下的《波拿巴报》,潜在意思无外乎不希望自己干涉农商部的事情。 “如果比费部长觉得《波拿巴报》程序有问题的话,那么就去查吧!我支持比费部长的决定!”热罗姆.波拿巴冷笑了一下,随即补充一句道:“如果《波拿巴报》有问题的话,肯定和农商部内部分不开关系。到时候,恐怕我要对你们的内部进行深入的调查了!” 热罗姆.波拿巴赤裸裸的威胁,俨然就是一个泼皮无赖, 正如热罗姆.波拿巴暗示的那样,他可以舍弃一个《波拿巴报》,但是比费能够舍弃整个部门吗? 再者说,一旦农商部被热罗姆.波拿巴查出来什么猫腻,只需要往报纸一桶,巴黎的记者就会想闻着血腥的鲨鱼蜂拥而至。 万一影响到奥迪隆.巴罗的内阁,自己就要变成替罪羊了。 “总统先生,我的意思并不是不搭设电报线,我觉得我们应当暂缓行动!等到财政有结余之后,再进行下一步行动!”比费态度瞬间软化了下来。 财政结余?做梦去吧! 按照热罗姆.波拿巴的计划,法兰西几年内的财政都不可能有结余,甚至会出现庞大的债务。 这都是工业化所必要的条件。 如若等财政暂缓的话,恐怕电报十年也不可能铺设完成。 “电报问题是我孟浪了!”热罗姆.波拿巴知道自己不用想在正面突破比费的“放线”,他只能选择草结束话题。 “总统阁下,我明白您想要为国家做出一些成绩的愿望!”比费肯定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行为,装作理中客的架势劝阻道:“不过,您不能够操之过急!我们需要等到法兰西财政足以支持我们的事情!” “我知道了,比费部长!我们确实不应该操之过急了!毕竟你应该知道,我的任期只有四年,我想要做出一番成绩让他们都认可我!”热罗姆.波拿巴摊手叹息,他似乎已经听从了比费的安排。 自认为说服热罗姆.波拿巴的比费给予了热罗姆.波拿巴口头上的鼓励,而后热罗姆.波拿巴的微笑与佩西尼的送别下离开爱丽舍宫。 将比费送到爱丽舍宫大门口的佩西尼再度返回书房。 此时热罗姆.波拿巴的表情瞬间由微笑变为了冷笑,火药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佩西尼!”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冷漠地一字一句说。 “在!”佩西尼打了一个机灵,迅速回应了一句。 “把马塞尔.耶鲁格给我叫过来!他的肃反调查处组建了也有半年了,现在该见成效了!”热罗姆.波拿巴以命令的口吻对佩西尼说道。 接到热罗姆.波拿巴命令的佩西尼迅速前往警察部,找到了马塞尔.耶鲁格处长并告知了总统召见的命令。 成为处长已经半年的他当即跟随佩西尼一同前往爱丽舍宫觐见总统。 怀着无比虔诚心情的马塞尔.耶鲁格再次见到了热罗姆.波拿巴,他激动的说道:“陛下,能够见到您真是太高兴了!” “多余的话就不要说了!”热罗姆.波拿巴丝毫没有顾及马塞尔.耶鲁格的心情,他语气粗暴的说道:“现在带着你的人,给我把比费查个底朝天!我倒要看看,这个dog娘养的到底有什么勇气和我作对!” “是!”马塞尔.耶鲁格瞬间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他当即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自己一定会将农商部长比费的家底查出来。 “不要惊动他,也不要让他知道有人在查他!”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叮嘱了一句。 “陛下,请您放心!我保证会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进行!”马塞尔.耶鲁格向热罗姆.波拿巴信誓旦旦的说道。 “去吧!”热罗姆.波拿巴挥了挥手。 受到重视的马塞尔.耶鲁格在佩西尼的陪同下离开爱丽舍宫。 离别之际,马塞尔.耶鲁格义愤填膺地说道:“佩西尼秘书长,那个比费太放肆了,需不需要我!” 马塞尔.耶鲁格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也就不言而喻。 “你的任务是彻查比费周围的一切关系和家底,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小心让陛下不高兴!”佩西尼警告眼前这个略微有些冒失的家伙。 “我知道了!” 马塞尔.耶鲁格点头表示明白。 第一百二十七章 巴黎流血事件 1849年6月10日。 随着法兰西军队在罗马方面胜利消息经由《波拿巴报》与《立宪报》之手传遍整个巴黎之后,巴黎境内的神职人员为之欢呼起来。 在神职人员看来,罗马的胜利无疑是教会复苏的前兆,同时也给了那些革命派一个重大打击。 为了庆祝这场胜利,巴黎境内的所有神职人员在主教的带领下组成了浩浩荡荡队伍,队伍来到旺多姆广场后停下,并在主教的引导下祈祷。 位于巴黎东北部的兰斯大教堂主教更是在罗马教廷……不,应该说是流亡罗马教廷的“建议”下,乘坐马车前往爱丽舍宫向热罗姆.波拿巴总统表示感谢。 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要知道在波旁王朝和复辟波旁时期,兰斯大教堂一直是历代波旁王室加冕的场所,兰斯主教在波旁时期享受的荣誉与地位也就可想而知。 不过,随着复辟波旁的倒台,奥尔良王国的路易.菲利普在巴黎市政厅加冕,这象征着王权的来源由神权转变为了世俗的权力,兰斯大教堂的地位也就略显尴尬,荣誉与地位也逐渐被取消。 哪怕是经历了奥尔良王朝18年的打压,兰斯教堂依旧享有较高的历史地位。 主教亲自前来爱丽舍宫感谢,也足以令许多人感到惊讶。 “亲王殿下,感谢您对于罗马的帮助!波拿巴家族为教皇、为上帝所做的一切都会得到上帝的垂青……”身穿大红色主教袍服、头戴一定扁平红色圆满的老人恭敬地向坐在椅子上的热罗姆.波拿巴表示祝福,并暗示他们将遵从罗马方面的旨意站在热罗姆.波拿巴这边。 “感谢上帝能够让我为祂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将会用我毕生的精力维护同庇护九世教皇的关系!虽然说教会已经不再是法兰西的国教,但是教会已经渗透到法兰西的方方面面,它已经同法兰西融为一体。”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对教会投桃报李说:“我认为教会应当更深入地参与到公共教育事业的监管中,防止一些法兰西学生走弯路,我认为在法兰西每一个中学都应该配有一位教士,负责教授他们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防止他们误入歧途!”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令兰斯主教更加喜出望外,经受了18年打压的他们已经不再指望恢复到从前的地位,他们只希望能够在保住自己现有产业的基础上更进一步。 现如今热罗姆.波拿巴总统给了他们机会,他们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投效。 对于兰斯大主教来说,法兰西的统治者不是他意属的尚博尔伯爵固然是一件遗憾的事情,但是教会总不可能在一棵树吊死。 千百年来的法兰西教会早就总结出一条稳赢的经验。 那就是,谁赢跟谁! 只要他们能够让教会捞到好处,法兰西教会从不介意当国王,哪怕是魔鬼也可以! 波旁王朝时期,法兰西教会就坚定不移的跟随者国王一起“惩奸除恶”,将教皇抓到法兰西监禁。 拿破仑皇帝加冕继位之后,教会更是迅速改变了立场支持他加冕。 现如今只不过是把当初的皇帝变为了皇帝侄子,身为“跪族”的教会再度向新任统治者表示臣服。 “那真是太好了!”兰斯主教兴奋的呼喊了一句,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近乎谄媚的表情赤裸裸的道:“波拿巴家族能够守护法兰西真是法兰西的万分荣幸,我认为波拿巴应当世世代代守护这个国家!” “那就要取决于上帝与全体法兰西人民的意志了!”热罗姆.波拿巴眼神中闪过一抹不屑,嘴上依旧故作虔诚地说道:“如果上帝真的愿意让波拿巴家族守护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家,那么他就一定会降下旨意,我说的对吧,主教先生!” “是的!没错!上帝虽然不能够口头传达,但是他委派他的仆人们会用实际行动来代替他说话!”兰斯主教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对于一个有着1000多年传销历史的大型传销组织来说,为热罗姆.波拿巴做宣传简直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别说像热罗姆.波拿巴这样实实在在、有血有肉的人,就算是一个虚构的人物,教会也能够让乡下的民众相信这是真实存在的人物。 说到底,法兰西教士垄断了基层的话语权,闭塞了基层的信息通道。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与兰斯大主教交谈甚欢之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热罗姆.波拿巴指着房门眼神询问兰斯主教的意见。 “轻便!”兰斯主教轻声说道。 “进来吧!”热罗姆.波拿巴对房门外的来客的说道。 佩西尼推门而入,他看了一眼兰斯主教随后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说:“总统阁下,旺多姆广场正在发生一起骚动!” 热罗姆.波拿巴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在法兰西没有任何预谋的骚动无疑是最可怕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佩西尼向热罗姆.波拿巴说明了情况。 原来一切骚动的缘由来自教士在旺多姆广场的祈祷,教士在旺多姆广场的祈祷刺激到了一部分山岳党的信徒,本就对法兰西共和国军队在没有经过国民议会授意,强行干涉罗马共和国颇有微词的他们一下子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 在一些人的有心引导下,山岳党信徒开始动用长枪短棒前往旺多姆广场对教士们进行“友好”的拜访。 一场冲突也就在所难免的发生。 人数与武器均占据优势的山岳党在第一回合就将旺多姆广场上的教士打的抱头鼠窜。 平日里受人尊敬的教士们那里经历过这种情况,教士队伍很快便被山岳党驱逐出旺多姆广场。 如果不是警察部队到达的及时,有些年老体弱的高级教士就会被他们活活打死。 到达旺多姆广场的警察很快便控制住了局势,许多参与斗殴的家伙都被抓入了监狱。 “总统阁下,一定要严惩这些暴徒!”兰斯主教叫嚣着要给那些家伙好看。 不能够让教士的血白流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捏造叛国集团 “主教先生,我认为大可不必!” 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平和地说。 对于热罗姆.波拿巴来说,这场冲突无疑是将山岳党驱逐出议会的天赐良机,他必须要抓住机会将“粉丝”【指山岳党信徒】行为同“偶像”【指勒德律.罗兰】绑定在一起才行,最好是将勒德律.罗兰他们以背叛法兰西的罪名全部送去法属圭亚那。 “总统先生,如果您不能够为我们主持正义的话,那么整个法兰西还有谁能够制止那些暴徒!他们就是罗伯斯庇尔幽灵的化身,他们要毁灭整个法兰西!”兰斯主教露出悲愤的表情热罗姆.波拿巴说。 “主教先生,我并没有说不去惩治那些家伙!”热罗姆.波拿巴向兰斯主教解释道:“引发这场暴乱的源头并不在那些家伙,而在议会中的山岳党、在勒德律.罗兰他们身上!只有将他们一行人完全赶出议会,法兰西才能够重新恢复平静!” “那么我们应该做什么?”兰斯主教当即反问了一句。 “主教先生,只需要您和您所在的党派【秩序党教权派】像往常一样支持我们就行了!”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对兰斯主教说着。 得到热罗姆.波拿巴保证的兰斯主教心满意足的离开爱丽舍宫前往警察部提人。 兰斯主教走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将佩西尼叫了出来嘱咐道:“佩西尼,我命令你现在立刻前往内务部,告诉莱昂.福适(内务部部长)。我不管他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那些人咬死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勒德律.罗兰授意,听明白了吗?” “知道了!”佩西尼迅速回应了一句。 “去吧!”热罗姆.波拿巴挥了挥手,佩西尼离开书房前往内务部。 书房中只剩下热罗姆.波拿巴独自一身,沉思片刻的他拎起书桌一角的铃铛。 清脆的铃声从书房传到了外面,没多久,爱丽舍宫办公室主任莫卡尔推门而入。 “陛下!”莫卡尔恭敬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行礼。 “你去将巴罗总理、梯也尔议员请过来!”热罗姆.波拿巴对莫卡尔交代任务。 “是!” 接过任务的莫卡尔同样离开了书房。 热罗姆.波拿巴起身来到了窗台,望着西方那颗散发着炙热的光球嘴中嘟囔了一句:“快了!快了!” …… 在莫卡尔的带领下,奥迪隆.巴罗与梯也尔议员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书房。 三人坐在沙发上一边品茶,一边畅谈。 “总理先生、梯也尔议员,今天在旺多姆广场发生的事想必你们应该都有所了解!”热罗姆.波拿巴抿了口茶润润嗓子,他看了一眼沉思中的两人接着说道:“我想问一问你们两位的看法!” “今天在旺多姆广场发生的事情是共和国成立以来性质恶劣的一场事故!那群暴徒竟然向手无寸铁的教士进行攻击,我怀疑他们的身后有一个秘密颠覆整个共和国的阴谋集团!”梯也尔一开口便直接给山岳党扣上了一定颠覆共和国的大帽子,摆出一副恨不得山岳党立刻去死的架势。 “没错!我怀疑这个阴谋集团不在其他地方就在国民议会之中!”奥迪隆.巴罗当然也不会放过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也随声附和着梯也尔。 为了配合奥迪隆.巴罗与梯也尔表演的热罗姆.波拿巴摆出了一副惊喜表情:“好极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不是有人给他撑腰,他们也绝不会这么猖獗!” 热罗姆.波拿巴、梯也尔、奥迪隆.巴罗三人相视一笑,他们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从这一刻开始,山岳党将会被彻底变为一个历史符号。 …… 12日,国民议会在波旁宫召开。 除了少数极个别不在塞纳省的议员外,所有议员全数到场。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到达了现场,坐在观众席独立包厢的他静静等待好戏开场。 议会在议长马拉斯特的木槌下正式开始。 “我控诉!”山岳党议席的勒德律.罗兰第一个起身大喊道。 所有人将目光都对准了勒德律.罗兰,勒德鲁.罗兰昂首挺胸走上主席台大声宣道:“在这个神圣的国民议会与全部议员的见证下,我要对热罗姆.波拿巴、奥迪隆.巴罗以及他手下的内阁提出弹劾!” 此言一出,除了热罗姆.波拿巴之外的所有人脸色都微微有了些许的变化,一下子弹劾总统、总理与内阁领导班子,到底是勒德律.罗兰疯了,还是世界疯了。 “根据法兰西共和国第110条宪法规定,法兰西共和国不使用武力威胁他人的自由!”准备充分的勒德律.罗兰斗志昂扬的说道:“热罗姆.波拿巴总统、奥迪隆.巴罗总理与所有内阁成员班子都违反了共和国宪法,他们隐瞒消息,私自委派雷尼奥将军向罗马发动进攻!不顾罗马共和国与法兰西共和国之间的友谊,侵犯他国人身安全!热罗姆.波拿巴与奥迪隆.巴罗应当卸下职务,法兰西军队应当立刻释放马志尼,撤离罗马!” 勒德律.罗兰话音刚落,山岳党阵营便传来了热烈的掌声,共和派同样也对勒德律.罗兰抱以微笑。 秩序党方面以沉默姿态应对勒德鲁.罗兰的指控,梯也尔与莫莱等人的眼中充斥着不屑。 “共和党人定能采取一切手段迫使人们尊重宪法,即使要诉诸武力也是在所不惜的!”勒德律.罗兰向秩序党阵营打出了战争威胁。 “诉讼武力!”山岳党同样也大声呼喊道。 “安静!”马拉斯特再次敲击木槌试图稳定局势。 “我建议,立刻对热罗姆.波拿巴与奥迪隆.巴罗自己内阁成员交由法庭审判!”说罢,勒德鲁.罗兰当即将提案交到了马拉斯特的手中,他丝毫没有注意到马拉斯特表情的微妙变化。 勒德律.罗兰的愚蠢即将令自己彻底走向灭亡。 包厢中观看大戏的热罗姆.波拿巴露出戏谑的表情对身旁的欧仁.鲁埃说道:“鲁埃,你听到了吗?我们的罗兰先生想要我们都送上法庭!” “陛下,罗兰是在找死!”欧仁.鲁埃冷笑一下,用看待死人的眼神注视着台上意气风发的罗兰。 “我们继续看罗兰议员的表演吧!”热罗姆.波拿巴将身体靠在椅背上对欧仁.鲁埃说道。 勒德律.罗兰的提案一上交,马拉斯特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关于将总统、总理还有内阁班子交由法庭审判的提案……” 台下的议员纷纷举起自己手中的精美纸片,蓝底黑字的同意与白底黑字的反对。 秩序党方面所有议员都举起了反对的卡片,共和派将近20名议员举起了蓝色,剩余40名举起白色,山岳党则是清一色的蓝色。 “260对450票!”马拉斯特连续敲了三下后说道:“勒德律.罗兰议员,你的提案没有通过!” “你……你们会后悔的!”下台后勒德律.罗兰指着秩序党派一些议员说着,他们有些人原本是共和派这边的人。 “既然勒德律.罗兰已经说完了,那么就轮到我上场了!”梯也尔起身说道。 “梯也尔议员,你想要说什么?”马拉斯特对梯也尔询问道。 眼下议会斗争越来越激烈,马拉斯特真不想继续下去。 否则的话,指不定要出现什么大乱子。 “我有一些有意思的情况要向议会汇报!请问我能上去吗?议长先生!”梯也尔对马拉斯特文质彬彬的询问了一句。 “当然,梯也尔议员!国民议会并不是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个群体的舞台!”马拉斯特瞥了一眼勒德律.罗兰,他越来越不喜欢那个家伙。 上台后的梯也尔递给马拉斯特几张写满密密麻麻发文的纸张,随即转身说道:“刚才罗兰议员说如果提案不成功,他们将诉求武力解决!” “哼!”勒德律.罗兰冷哼了一声。 “我这里正好有一些供词,供词上说罗兰议员和他的党派妄图在议会中对我们进行攻击!议会外挑拨阶级斗争,他们这是妄图成立公安委员会,妄图颠覆整个共和国!”梯也尔的声音越来越大,如同狂风骤雨一般向罗兰攻击。 “不……我没有!”从没有过这般想法的勒德律.罗兰矢口否认。 “那么罗兰议员,你处心积虑寻求军队支持是为了什么?你告诉你的同党你获得军队的支持又是为了什么?”梯也尔向勒德律.罗兰扣上了两顶帽子,而后对马拉斯特说道:“议长先生,种种迹象表明勒德律.罗兰才是蓄意要颠覆整个共和国的家伙,我提议应当对勒德律.罗兰逮住,他所在的山岳党也要进行逐步审查!” “你这是污蔑!”勒德律.罗兰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嗓子。 “罗兰议员,你又怎么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梯也尔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 马拉斯特针对关于审查勒德律.罗兰与山岳党是否有叛国行为进行投票。 结果为380票同意,330票反对,议会同意了审查。 第一百二十九章 粉碎叛国集团 擅长给别人扣帽子的勒德律.罗兰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扣上“颠覆法兰西共和国政府”的帽子。 “不!我不同意!你们这是诬陷,你们这是多数人的暴政!”山岳党席位的勒德律.罗兰起身歇斯底里地指着抬上的梯也尔怒斥道。 随后,勒德律.罗兰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他抬起头嘴中呢喃道:“我……我知道了!你们一定是屈打成招,莱昂.福适是你们的走狗!” 望着勒德律.罗兰魔怔似的模样,台上的梯也尔更加轻视眼前这个家伙。 如果说罗伯斯庇尔领导下的山岳党(雅各宾派)是恐惧的化身,那么勒德律.罗兰领导下的山岳党则像是一个打着罗伯斯庇尔招牌的卑微小丑。 梯也尔眼神中透露出鄙夷,他语气平和地说道:“勒德律.罗兰议员!既然你认为国民议会是一个多数人的暴政!” 随即,他将一只手按在主席台,语气咄咄逼人地说道:“那么在你的眼中,什么不是暴政?难道整个国民议会中只有你和你的党派才是正确的吗?醒醒吧!暴君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公安委员会的恐惧已经消失了!” “我……”梯也尔连珠炮似的言语令勒德律.罗兰一时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他已经后悔刚刚的冲动话语。 否认国民议会的正当性,就意味将他们自己也否认了。 许多原本对于山岳党有一些好感的共和派(拉马丁)与秩序党派(维克多.雨果)议员对于勒德律.罗兰刚刚的发言感到非常不满。 就连山岳党内部议员对他们“党魁”刚刚的狂言而感到尴尬与不悦。 “我……我并没有否认国民议会!我只是在……在说……”不善于雄辩的勒德律.罗兰似乎也说不出话来。 眼见勒德律.罗兰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梯也尔再度抓住机会道:“罗兰先生!既然你不否认国民议会的正当性,那么就请执行国民议会刚刚的提案!” 梯也尔扭头对主席台上的马拉斯特说道:“议长公民,我请求暂停勒德律.罗兰与山岳党的议员身份,即刻对他们进行审查!” 在法兰西共和国宪法中,议员享有审查豁免的权力。 如果想要对议员进行司法审判的话,那就暂停议员身份是必不可少的一步。 当然了,如果出动军队的话,也未尝不可。 “这……”马拉斯特有些踌躇,擅长和稀泥的他不愿意看到整个国民议会变成你死我活的战场:“能否等待证据确凿之后再做决定!” “议长公民,证据已经十分确凿!勒德律.罗兰就是潜伏在法兰西妄图颠覆共和国的分子!我请求立刻逮捕他!”梯也尔丝毫没有给马拉斯特议长面子,他态度强硬地对马拉斯特议长命令道。 马拉斯特不愿意当场同意梯也尔的提案,同样也不愿意得罪秩序党,他只能打哈哈道:“这个提案,我觉得还是等到所有议员都到齐后在做决定!不是还有40名议员没有到吗?” 梯也尔当然知道马拉斯特是在拖延时间,他也不认为自己能够从议会层面上逼迫勒德律.罗兰放下武器投降,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让勒德律.罗兰狗急跳墙跑出国民议会之外,那样他就有机会致山岳党于死地。 梯也尔没有说话,他微微向马拉斯特鞠了一躬,然后又轻蔑地看勒德律.罗兰一眼后下台。 “哼!走!”正如梯也尔所料理勒德律.罗兰不顾国民议会“体面”地号召山岳党离开,他不愿意再这个令他感觉到窒息的议会。 在勒德律.罗兰看来,国民议会已经不再受到宪法的“保护”,那些议员已经彻彻底底的变成保皇党分子,他要在议会之外,在街垒中同他们作斗争。 勒德律.罗兰在国民议会还未宣布散会的情况下擅自离场的行为,令身为议长的马拉斯特更加的厌恶他,自己费尽心思的帮助勒德律.罗兰圆场,竟然获得了这种待遇。 就在勒德律.罗兰带领少数山岳党议员快要从左侧通道离开的时候,一道声音从勒德律.罗兰的身后响起:“罗兰议员,国民议会不是菜市场。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声音的主人。 勒德律.罗兰转身对声音的主人说道:“总统先生,宪法没有规定议员不能随意离场!” “宪法规定了国民议会是享有法兰西最高权力的机关,你身为议员藐视国民议会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的眼中到底还有没有共和国,还有没有三千万法兰西同胞!”热罗姆.波拿巴摆出一副尊重国民议会的架势,对勒德律.罗兰大加批判:“还是说,罗兰议员你已经自愿放弃了议员的身份!” “如果是这个蝇营狗苟议会的议员,我宁可不要!”气昏了头的勒德律.罗兰并没有意识到热罗姆.波拿巴为他准备的陷阱,“我心中的议会在巴黎街道,而不是在这里!” “既然罗兰议员你已经不愿意作为国民议会的一部分,那么请吧!”热罗姆.波拿巴摆出一副“悉听尊便”的架势。 “总统先生,你和你的内阁一定会被愤怒的巴黎人民推翻!”勒德律.罗兰冷笑着起来国民议会。 勒德律.罗兰走后,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注视着国民议会中的所有人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的腔调说:“国民议会真是上演了一场精彩的表演!” “咳……咳……”主席台上的马拉斯特清了清嗓子,敲击着木槌道:“总统公民,不知道你来波旁宫有什么事情吗?” 热罗姆.波拿巴脸上依旧挂着戏谑的表情道:“我身为法兰西的一员!难道就不能来议会旁听一下?议长先生,刚才你也听到了,勒德律.罗兰议员已经主动放弃了议员的身份,我们可以从他开始进行审查了!” “对!” “没错!” 秩序党阵营中的许多人表示赞同,议会似乎要再次陷入无序中。 “安静!”马拉斯特再度敲击着木槌,待到议会再度安静下来后说:“总统公民,这个并不是你要考虑的事情!勒德律.罗兰是否真的放弃议员,皆由国民议会做主!” 热罗姆.波拿巴再次露出了悉听尊便架势离开了波旁宫。 经过勒德律.罗兰与热罗姆.波拿巴的“搅局”,神圣的国民议会荡然无存。 幸运的是并没有多少记者进入国民议会,国民议会内部发生的一切并不会被传出去。 在马拉斯特的木槌下,宛若闹剧的国民议会散会。 6月13日清晨,一篇名为《告人民宣言》的文章经由“改革报”“和平民主报”以及蒲鲁东的“人民报”发表。 文章中毫无保留的记录了当天在国民议会发生的事情,国民议会的神圣也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紧接着便是一场规模宏大的示威游行沿林荫路前行,将近3万名不带武器的国民自卫军与工人团体在勒德律.罗兰以及一部分山岳党的号召下以“宪法万岁”为由逼迫国民议会改革。 游行队伍刚一开始行动,便传到了爱丽舍宫。 热罗姆.波拿巴、梯也尔、奥迪隆.巴罗、尚加尔涅、柳利埃聚集在爱丽舍宫书房内。 “好啊!他们都跳出来了!”奥迪隆.巴罗激动地说道。 梯也尔与热罗姆.波拿巴皆露出笑容,引蛇出洞的策略看来已经奏效。 下一步就是热罗姆.波拿巴的表演了。 热罗姆.波拿巴对柳埃利下达命令道:“柳埃利部长,我以总统的身份命令你,立刻签署巴黎军队动员的命令,对于那些妄图颠覆共和国的家伙,我们绝不姑息!” “是!总统!”柳埃利当即回应了一句。 “尚加尔涅将军,你和你的部队可以出动了!”热罗姆.波拿巴对尚加尔涅再次下达命令。 “是!”尚加尔涅起身向热罗姆.波拿巴敬礼后骑马离开。 半个小时后,抵达郊区军营的尚加尔涅将军迅速下达了进入巴黎的命令。 1万名法兰西正规军迅速进入巴黎。 行走在和平路与林荫路抗议游行的队伍在看到尚加尔涅的龙骑兵与来福枪兵后瞬间傻了眼,在他们的剧本中并没有正规军出动的剧情。 “驱散他们!”骑在马背上的尚加尔涅用鞍辔指着游行队伍道。 正规军部队宛若进入羊群的猛虎一样将游行部队切割。 “快使用武器反击!”勒德律.罗兰号召游行队伍用武器反击,可是他们哪里有武器。 在那之后,勒德律.罗兰在一小部分巴黎炮兵队的保护下来到了国民自卫军巴黎第八军团与第九军团,他希望能够得到他们的帮助。 不愿意同正规军队冲突的八、九军团拒绝了他。 与此同时,一项关于逮捕企图颠覆共和国的勒德律.罗兰与其同党的命令从爱丽舍宫发出。 这一下勒德律.罗兰与山岳党彻底变成了案板上的鱼。 第一百三十章 尘埃落定 1849年6月13日,下午3点。 在热罗姆.波拿巴总统的“英明”领导与尚加尔涅将军的“卓越”指挥下,勒德律.罗兰与其同党迅速抓捕归案。 这一次勒德律.罗兰再也没有机会逃到国立博物馆,然后转道前往伦敦充当政治流亡犯了。 被粗暴士兵关进监狱的他只有等待审判一条路。 另一方面,作为胜利者一方的秩序党与热罗姆.波拿巴可谓是意气风发。 对于秩序党来说,扫除了山岳党之后的国民议会将彻底变成只属于他们的“公安委员会”。 对于热罗姆.波拿巴来说,扫平了冥顽不灵的山岳党与共和派,看似庞大的秩序党就成为了一只纸老虎。 有山岳党与共和派作为敌人的秩序党不会因为利益的问题分崩离析,但是没有了这两个党派,次要矛盾就会变成主要矛盾。 热罗姆.波拿巴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在尚加尔涅的陪同下,骑在白马上的热罗姆.波拿巴再次检阅正规军与国民自卫军。 士兵们排成方阵等待热罗姆.波拿巴总统与尚加尔涅司令的检阅,热罗姆.波拿巴每到一个方阵,方阵的指挥官都会命令他们的士兵呼喊:“拿破仑万岁!” 这是尚加尔涅将军与热罗姆.波拿巴经过商议后用来鉴别忠诚者的口号,凡是呼喊“拿破仑万岁”口号的军队都被视为忠诚者。 果然,待到热罗姆.波拿巴与尚加尔涅检阅到国民自卫军第八、第九与第十二军团的时候,第八、第九与第十二军团的军官们呼喊着:“共和国万岁!” 尚加尔涅将军眼神示意身旁的副官,得到尚加尔涅指示的副官点头表示明白,他已经暗自记下了这三支军团,只等阅兵结束之后,他们就会请求巴罗总理与柳埃利部长签署解散三支军团的文件,然后迅速将这三支军团解散。 可怜三位负责军团指挥的团长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遭受的命运。 所有部队都检阅完毕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在军队龙骑兵的互送下前往内务部。 内务部部长莱昂.福适率领内务部下属司长亲自迎接。 “总统先生!”莱昂.福适露出谄媚的表情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福适部长,叛国者勒德律.罗兰与他的同党现在被关在哪里!”热罗姆.波拿巴将白马交给了一旁的士兵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 “报告总统,勒德律.罗兰他们正关押在内务部监狱中!”莱昂.福适回答说。 “我想去见见他!可以吗?”热罗姆.波拿巴对莱昂.福适询问道。 “当然可以!总统阁下,请跟我来!”莱昂.福适一边说着,一边领着热罗姆.波拿巴来到内务部下属警察部监狱中。 在这个类似于地窖的监狱中,热罗姆.波拿巴再次见到了勒德律.罗兰。 此时的勒德律.罗兰不复之前的模样,浑身沾满尘土,额头还有一块淤青的他像被什么人揍过一样。 热罗姆.波拿巴猜测可能是勒德律.罗兰在反抗的时候被粗暴的丘八们揍了一顿。 仅仅一天的时间,曾经议员沦为了现在的监下囚,这对自诩为民主灯塔的法兰西来说是何等讽刺。 “勒德律.罗兰先生,这才一天的功夫,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牢门外的热罗姆.波拿巴故作惊讶的望着勒德律.罗兰。 “热罗姆.波拿巴!”勒德律.罗兰抬起头看着他,嘴中吼道:“别得意太久!过不了多久,你也会变成我这个模样!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罗兰先生!”热罗姆.波拿巴收敛起惊讶,转而露出讥讽的表情道:“我可不会像您一样想要颠覆共和国,我尊重国民议会的权威,并甘愿为国民议会服务!秩序党的同僚们都是我最亲密的伙伴,他们怎么会成为我的敌人呢?” “对!你只不过是他们扶持起来的傀儡,一个肆意挥霍伟人余晖的窃贼!他们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基本处于自暴自弃状态的勒德律.罗兰像是着了魔一般的大笑道:“历史不会放过你们!法兰西人民一定会认清你们丑恶的嘴脸!” “人民?”热罗姆.波拿巴不屑的嗤笑了一声:“人民了解什么并不取决于他们自己,而且取决于我们想要让他们了解到什么。你所说的历史,究竟是哪一个版本呢?” “你这个野心家!你们迟早要毁了整个共和国!”勒德律.罗兰指着热罗姆.波拿巴悲愤的说道。 “罗兰先生!恰恰相反,我会保护这个美丽的共和国!”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内心又补充了一句:前提是这个共和国能够变为帝国!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道:“罗兰先生,你就不想知道你的结局吗?” 牢房内的勒德律.罗兰不屑的嗤笑了一下:“无非就是一死而已!” “不不不!”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对勒德律.罗兰说道:“你们不会死亡!毕竟判处几个议员死亡对于国民议会来说是一件丢脸的事情,你们好歹也是被工人投票选举上来的。我来告诉你吧!你们将会作为政治犯流放到南美殖民地,希望你的理论能够教导那些土著人学会真善美。” 在法兰西的流放潜规则中,有名望且对于法兰西没有造成过大危害的人,法兰西会将他们送出法国,是前往布鲁塞尔还前往伦敦任由他们决定,次一等的政治罪犯会被流放到阿尔及尔的殖民地,最后一封的政治罪犯则会被流放到法属圭亚那。 前两个等级的犯罪如果遇到特赦的话,还有可能返回法兰西。 最后一个等级的政治罪犯则代表着法兰西政府连见都不想见他,也就永远没有被特赦的权力。 “我会在那里亲眼见证你们毁灭!”勒德律.罗兰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 “罗兰先生,你可能等不到那一天了!我祝你在南美获得愉快!”热罗姆.波拿巴彬彬有礼的冲勒德律.罗兰鞠了一躬后离开。 离开内务部监狱之前,热罗姆.波拿巴再次叮嘱莱昂.福适一定不要让勒德律.罗兰自寻短见,一定要等到司法系统审判完毕才行,还有在勒德律.罗兰关押期间,不要让他同任何人见面。 莱昂.福适信誓旦旦地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一定不会辜负他的期望。 热罗姆.波拿巴重新骑上马返回爱丽舍宫。 6月14日,勒德律.罗兰被抓的消息一经传出便有许多同情勒德律.罗兰的议员前往爱丽舍宫拜访他,一部分是温和共和派成员,一部分是秩序党内部的人员,他们无一例外向热罗姆.波拿巴求情希望他能够特赦勒德律.罗兰。 热罗姆.波拿巴起先故作纠结了半天,而后总算“架不住”议员的求情委婉的向前来求情的议员保证一定会尽自己所能帮助勒德律.罗兰议员免除死刑,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在同议员的谈话中,热罗姆.波拿巴明显感觉到一部分议员似乎想要朝着爱丽舍宫靠拢。 “爱丽舍宫派”不再是一个只有名头的空壳子。 14日傍晚7点。 最后一缕曙光消失在地平线后,夜幕降临。 战争部长柳埃利乘坐马车前往爱丽舍宫赴约,马车笔直驶入爱丽舍宫的大门,柳埃利下车。 “欢迎光临,柳埃利伯爵先生!”负责迎接柳埃利的康罗贝尔称呼他的爵位说。 “嗯!”柳埃利微微颔首。 在康罗贝尔的带领下,柳埃利来到了晚宴餐厅。 “总统先生就在里面!”康罗贝尔指着尽头的一扇大门说。 柳埃利走到了大门前,负责看守大门的两位仆人见到柳埃利的到来迅速拉开了大门。 柳埃利进入房间后,大门再度关上。 热罗姆.波拿巴总统正端庄地坐在主桌上,看到柳埃利到来的他微微颔首邀请说:“坐吧!” “总统先生,早上好!”柳埃利落座。 “红酒还是白兰地!”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了一句。 柳埃利思考了片刻后开口道:“白兰地!” 热罗姆.波拿巴挥手示意,负责服侍的仆人迅速为柳埃利与热罗姆.波拿巴各自倒了一杯白兰地酒。 “开始吧!”热罗姆.波拿巴对仆人说道。 得到命令的仆人迅速为热罗姆.波拿巴与柳埃利上菜,由于晚宴使用的是法式上菜的手法,即所有的菜品都是一次性的上完。 所以热罗姆.波拿巴与柳埃利的餐桌山摆满了食物,鲟鱼子酱、鹅肝与蜗牛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望着眼前这些热气腾腾且散发着迷人香气的食物柳埃利有些疑惑,总统叫他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柳埃利的心中多出了一丝忧虑。 希望总统不要让他做一些自己力所不能及的事情。 “部长先生!”热罗姆.波拿巴举起酒杯示意。 柳埃利赶忙也举起酒杯道:“总统先生!” 热罗姆.波拿巴抿了一口酒后对柳埃利部长半开玩笑半认真说道:“部长先生,不知道你对阿尔卑斯方面军有什么看法?” 第一百三十一章 筹备罢阁 热罗姆.波拿巴突如其来的提问令柳埃利有些不知所措。 整个巴黎谁不知道,现如今坐镇意大利方面军的将领是“铁杆”秩序党元帅比若,就在上一个月比若元帅还在里昂叫嚣着要“带兵挺近巴黎”打倒“赤色分子”。 上帝啊!难道总统要对比若动手? 想到这里,柳埃利不由得头皮发麻,自己打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接任战争部长,这个位置简直就是一个火坑。 事到如今,柳埃利只能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回答道:“我认为比若元帅治军严苛,在啊的带领下意大利方面军战斗力稳步向上!” “哦?对了,我差点忘记了比若元帅还担任意大利方面军司令!”热罗姆.波拿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意大利方面军“太上皇”比若元帅会在今年9月份死去,所以说将柳埃利调任意大利方面军担任司令的想法似乎在执行上有些困难。 “总统阁下!”柳埃利疑惑的看着热罗姆.波拿巴,他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 “柳埃利部长!”热罗姆.波拿巴一边拿起铝制刀叉将盘子里的鹅肝切成小块,一边对柳埃利说道:“坦白说,你已经不适合担任战争部长这个职务!” 热罗姆.波拿巴平静的话语,经由空气传到柳埃利耳边是那么的冰冷,柳埃利火热的躯体在热罗姆.波拿巴说出“你不适合战争部长”的瞬间“冻住了”,大脑一片空白的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复热罗姆.波拿巴。 尽管柳埃利嘴上说着自己不应该接任战争部长,心中也明白自己迟早要被总统或者总理罢免,但是真到了热罗姆.波拿巴向他“摊牌”的时候,他一时间竟然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当初将我从立法议会召回来的是你们,现在认为我不适合担任战争部长的还是你们。 一股莫名的怒火涌入柳埃利的心尖,如若他不是一名政客的话,他一定会直接起身离开。 正因为他是一位政客,所以哪怕被打碎了牙齿,他也要笑着说“打的好”。 “总统先生,我知道自己才疏学浅无法胜任战争部长的职务!”柳埃利露出勉强的笑容,语调干涩地对热罗姆.波拿巴道。 望着柳埃利如丧考妣的表情,热罗姆.波拿巴内心更加坚定了将权力揽在自己手中的决心,他可不想成为柳埃利这样任人丢弃的棋子。 秩序党必须死,帝国必须生 为了缓解尴尬气氛的热罗姆.波拿巴举起酒杯语调轻快地说道:“部长先生,感谢你这些天来在战争部的工作!” 柳埃利强打精神举起酒杯饮下白兰地,苦涩的白兰地令柳埃利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一旁的仆从赶忙将白色的手帕递给柳埃利部长,接过手帕的柳埃利擦拭了一下嘴角道歉道:“总统阁下,请原谅我的失态!” “部长先生,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热罗姆.波拿巴宽慰柳埃利部长,随后话锋一转道:“我同样也理解和尊重你中立的选择,但是我希望你也能够理解一下我,尚加尔涅那个老家伙最近越来越过分了!” 热罗姆.波拿巴开诚布公的回应让柳埃利冰冷的内心总算有了一丝温暖,他也明白随着山岳党与共和派的倒台,总统和秩序党的敌人已经不复存在,接下来要么是总统压制议会成为实权总统,要么是议会压制总统将总统变为傀儡。 【ps:柳埃利认为热罗姆.波拿巴只是想充当一个实权的总统,平稳度过四年。】 身为皇帝侄子的总统又怎么会容忍一个指手画脚的议会在他的头顶,总统与秩序党两方根本没有任何中立的可能性。 战争部只不过是总统对议会发出的第一波进攻。 “想明白”这些的柳埃利部长内心总算好受一些,不愿意帮助总统对抗议会,同样也不愿意帮助议会对抗总统的自己确实不适合在待在这个位置上了。 “总统阁下,我不愿意卷入党争的漩涡之中,我同样也明白您的意志。”柳埃利忍不住提醒道:“但是作为一个即将被您罢免的部长、一个跟随皇帝征战的卑微军官,我还是想要提醒您,战争部是一个庞大且臃肿的官僚组织!如果没有必要的话,我希望您还是不要去触动他们,一旦触动到他们的利益,哪怕他们再尊重您也会毫不犹豫的向您反扑。我太了解这些家伙了,他们不会在您还在台上的时候反对您,万一哪一天您真的不小心失势的话,他们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对反击?” “部长先生,感谢您的忠告!”热罗姆.波拿巴首先对柳埃利表示感谢,随即坚定不移地说道:“记得两个月前,我曾经对您说过,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热罗姆.波拿巴坚定地表情让柳埃利想起了三十多年前的皇帝,当初的皇帝也是这般坚定? 如果他依旧年轻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追随皇帝的侄子干一番大事。 现在他已经老了,思想也变得保守了,不愿意折腾的他宁可辞职也不愿意参与其中。 “总统阁下,既然您已经下定决心的话,那么我忠心的祝愿您能够取得成功!”柳埃利部长同样也举起酒杯对热罗姆.波拿巴说着。 “嗯!”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两只晶莹剔透的酒杯碰撞在一起打出了“叮咚”的声音。 柳埃利与热罗姆.波拿巴同时将杯中的白兰地酒一饮而尽,一旁的男仆见状迅速为两人添酒。 柳埃利小心地用刀叉挤压半个柠檬,柠檬水从柠檬流到了鲟鱼肉中,酸涩的柠檬配合着软嫩的鲟鱼肉再加上特制的酱料在嘴中轻轻的咀嚼简直就是无上的享受。 热罗姆.波拿巴静静的等待着柳埃利用餐结束,直到柳埃利的喉结处上下蠕动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适才开口,“部长先生,不知您意属哪个位置,斯特拉斯堡方面军副司令?意大利方面军副司令?还是说阿尔及利亚方面的总督?” 热罗姆.波拿巴赤裸裸地本该作为公器的军队长官以补偿的形式任由柳埃利挑选。 柳埃利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热罗姆.波拿巴摆了摆手道:“部长先生,我只不过认为你应该脱离战争部长这个漩涡!你是一位优秀的将军,一位优秀的将领不应该被埋没!” “斯特拉斯堡方面军副司令吧!”柳埃利的选择出乎热罗姆.波拿巴意料之外,他竟然没有选择油水最多的阿尔及利亚总督,反而选择了斯特拉斯堡副司令。 “感谢总统阁下的慷慨能够提供给我这么多的选择!”柳埃利露出了不知是自嘲地笑容说道:“我已经老了!不愿意卷入任何纷争,同样也不愿意做任何危险的工作!斯特拉斯堡副司令倒是一个不错的工作!” “我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柳埃利回应道。 “不过,总统阁下!我想知道谁究竟会过来接任我的工作!”柳埃利部长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热罗姆.波拿巴沉默不语。 “是我冒昧了!”柳埃利歉意地向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 “目前担任罗马远征军雷尼奥少将!”热罗姆.波拿巴开口说:“我准备让他来代替你的位置统领战争部。” “原来是他!”柳埃利这才明白雷尼奥为何在刚刚晋级为少将之后就担任了罗马远征军司令。 闹了半天,原来是总统为了他能够顺利接替自己的位置提前为他铺路。 雷尼奥的待遇令柳埃利嫉妒的同时也有些幸灾乐祸,他期待着雷尼奥回国后的表现。 平复心情的柳埃利部长半开玩笑道:“看来总统阁下您并不准备立刻将我罢免!” “没错!”热罗姆.波拿巴点头同意了柳埃利的想法,“我还是希望部长你在离开前的这段时间,能够帮助我整顿好战争部!我们不会忘记部长先生你做出的贡献!” 柳埃利沉思了片刻后开口:“我会尽我可能为总统阁下服务!” …… 一切交谈完毕后,在热罗姆.波拿巴的亲自陪同下,柳埃利坐上了回程的马上。 望着柳埃利马车拉长着影子渐行渐远的背影,热罗姆.波拿巴转身返回爱丽舍宫。 “陛下,柳埃利真的答应了吗?”跟随在热罗姆.波拿巴身旁的佩西尼询问道。 “他已经答应了!”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 “太好了!”佩西尼激动地握紧拳头说道:“总算能给那些家伙一个好看了!” “佩西尼!”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冷淡地叫道。 “在!”佩西尼迅速回应了一句。 “在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之前,请务必要保持谨慎!”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冷漠地对佩西尼提醒说:“任何一个细微的疏忽都有可能夺走我们的一切!” “是!”佩西尼严肃的回应。 另一方面,马车上的柳埃利眼神迷离地注视着窗外的巴黎,黑夜笼罩下的巴黎显得那么的寂静令人感到恐惧,隐藏在暗流之下的冲突即将开始。 “多事之秋!” 第一百三十二章 申请戒严令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就已经来到了7月1日。 小暑将近,巴黎天空中没有一朵云彩,夏日的阳光明晃晃的现在了巴黎的每一条街道,就连空气中都散发着灼热的气息,路上的行人在炎炎烈日下不得不加快脚步行回家。 纵使这般炎热的天气,巴黎第一区最高法院却仍旧热闹非凡。 身穿黑色燕尾服、头戴高筒礼帽的绅士们满头大汗地端坐在观众席上用手帕擦拭着额头止不住的汗珠,有些不拘礼节的绅士甚至将燕尾服解开露出白色衬衣试图获得一丝清凉。 今天是最高法院自第二共和国成立以来最热闹了一天,观众席上的位置早在开庭前两个小时已经预订完毕,以至于许多人不得不挤在观众席的走廊,不多时,左右走廊同样也挤满了人,人们翘首以盼等待着开庭。 听说是要审判什么大人物。 “大戏快要开场了!”观众席上的梯也尔转头对身旁的莫莱伯爵说道。 莫莱伯爵点了点头回应道:“确实是一场精彩的大戏!” “没错!”梯也尔同样也露出笑容回应了一句,随即又遗憾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空位叹了口气说:“可惜,巴罗总理没有到场!” “巴罗?哼!这个家伙都快在总理的位置上迷失了自我!他都快忘记了,当初是谁将他推上总理的位置了!”莫莱冷哼了一声讥讽道。 上午10点,最高法院正式开始。 五名头戴假发,身穿黑色法袍的法师……不对,应该是大法官缓步从主席台旁的走廊出来,他们面容紧绷,神情肃穆地走上主席台依次落座。 坐在中间的大法官敲击着木槌语气庄严地说道:“安静!” 观众席上的骚动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台上的五位大法官。 五位大法官将手按在了放置在主席台上的五本宪法上庄严地宣誓自己一定会遵守宪法、秉公执法。 宣誓完毕后,大法官再度敲击木槌声如洪钟般的说道:“现在开庭,传被告人勒德律.罗兰……到庭!” 在司法警察的押运下,勒德律.罗兰与其数十名同党来到了原告的席位。 紧接着,五位大法官针对勒德律.罗兰的一些信息进行核对,核对无误后,法庭正式进入了诉讼环节。 “现在由公诉人诵读起诉书!”大法官将目光转向公诉人庄严的说道。 “经依法审查查明,1849年6月13日9时许,被告人勒德律.罗兰……,妄图煽动国民自卫军叛乱企图颠覆共和国……被告人,现在你要作何解释!”公诉人对勒德律.罗兰等人质问。 勒德律.罗兰沉默了半响后,抬起头坚定不移的说道:“我无罪!” 随后,指着法庭上的大法官声嘶力竭地吼道:“有罪的是你们!你们这些帮凶!你们这是在毁灭共和国神圣的宪法,还有你们……”勒德律.罗兰将手指向了观众席中的秩序党派成员。 观众席后的走廊处传来了一阵骚乱,许多抱着看热闹心态的巴黎市民开始小声的嘀咕,一些小报记者则埋头记录庭审的内容好在明天正式发表的时候,更加博人眼球。 眼见场面越来越混乱的情况下,大法官敲击着木槌喊道:“肃清!最高法庭,不得喧哗!” 走廊的人这才停止了议论,大法官接着说道:“被告,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要上诉的?” “我控诉你们!”勒德律.罗兰指着大法官继续咆哮说:“我控诉你们颠倒黑白,控诉你们是否不分!我控诉国民议会、控诉内阁、控诉政府!” 勒德律.罗兰的声音越来越大,为了防止庭审的“正义性”,几名司法警官不得不将激动地勒德律.罗兰完全控制住。 在大法官庄严的宣告中,勒德律.罗兰与其同党被判处了10—15年不等的有期徒刑,他们将会被流放至南美洲殖民地终其一生无法返回法兰西。 “现在,我宣布最高法庭判决通过!” 五名大法官相继离开,勒德律.罗兰等人同样也在司法警察的押送下返回监狱中。 “一场正义的审判!”观看完闹剧全部流程的梯也尔赞美道。 “没错!正义的审判!”莫莱伯爵同样也点头回应了一句。 第二天一大早。 各大报社纷纷刊登了关于勒德律.罗兰受审的消息,绝大多数报纸对于勒德律.罗兰都保持着同政府步调一致的态度。 它们大骂勒德律.罗兰是企图颠覆共和国的野心家,“罗伯斯庇尔”余孽。 唯有廖廖几张报纸将勒德律.罗兰的看做是一位为了宪法的“斗士”。 居住在爱丽舍宫的热罗姆.波拿巴坐在沙发上,正手捧着一张名为“人民报”的报纸阅读:“一场儿戏般审判将山岳党彻底逐出了议会,立宪共和国雅努斯式的透露展现出了他出行政面孔的另一面立法权力……最高法院以其小丑的面貌对勒德律.罗兰等宣布了审判内容……” 随着阅读深入,热罗姆.波拿巴越来越觉得这篇文章的文风同某个人很像,不,应该说的一模一样的辛辣。 不过,这个人应该还在普鲁士吧! 热罗姆.波拿巴突然想到在原定历史中某人好像已经被普鲁士驱逐出境了,现在应该居住在法兰西。 热罗姆.波拿巴迅速翻阅道“人民报”的背面,在署名栏那里他看见了自己最想要见到,却又最不敢见面的人的名字。 “卡尔.马克思!”热罗姆.波拿巴小声的嘟囔着,嘴角略微抽搐了两下。 “曾经”设想过同他进行一场跨时代对话的热罗姆.波拿巴现在一点也不想见到这个名字,亦或者说他永远也不想要同他见面。 时过境迁,他是新时代的领导,缔造了令整个资本主义都为之恐惧的幽灵。 而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守旧者,一个波拿巴主义的幽灵。 热罗姆.波拿巴与卡尔.马克思之间已经完全变为了对立的两个人。 当然了,热罗姆.波拿巴并不认为自己能够和马博士这样的人相提并论,自己正如马博士所说的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披着叔父外衣的拙劣模仿者罢了。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出神之际,佩西尼进门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道:“陛下,巴罗总理求见!” 回过神来的热罗姆.波拿巴将“人民报”放在胡桃木方桌上命令佩西尼将奥迪隆.巴罗请进来,自己则趁着奥迪隆.巴罗还未到来的时机,重新坐回了书桌等待奥迪隆.巴罗的到来。 奥迪隆.巴罗在佩西尼的带领下来到了书房,坐在总统对面的他当即说道:“总统阁下,我请求在巴黎地区实行戒严!” “戒严?”热罗姆.波拿巴摊手摇头道:“总理先生,勒德律.罗兰与其同党已经受到最高法院的审判,现阶段并不需要巴黎戒严!” “总统阁下!”奥迪隆.巴罗对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据我了解的情况来说,勒德律.罗兰等主要罪犯虽然已经被抓住审判,但是仍然有一些同党盘踞在塞纳省与外省。如果不能够肃清流毒的话,整个巴黎乃至整个法兰西都要陷入随时被颠覆的危险。” 尽管奥迪隆.巴罗的话有些危言损听的意思,但是仔细思考一下,热罗姆.波拿巴发现戒严似乎对自己百利无害。 他完全可以将黑锅甩给秩序党,获得的好处两边可以对半分。 “总理先生,你们准备如何戒严?”热罗姆.波拿巴对询问奥迪隆.巴罗,他不相信奥迪隆.巴罗在没有一个合适方案的情况下贸然地实行戒严。 “总统阁下,这是内阁拟订的方案!”奥迪隆.巴罗打开提包将方案交给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一页页翻看“戒严”的内容。 巴罗的戒严法分为两个部分,其中一部分就是针对报社出版的限制,方案中指出除了一些规定发行的报社之外,所有未经允许发行的报社都讲被视为违法的报社,一切超过“国民报”之外的报社都要封禁,还有就是对巴黎境内记者的整顿,一部分“境外记者”被巴罗标记上了“驱逐”,其中就包括了热罗姆.波拿巴所熟知的卡尔.马克思与蒲鲁东。 另一部分就是关于军队的整顿问题与俱乐部的问题,巴罗计划逐步排查倾向于山岳党的军人,然后将他们一一剔除出去,同时解散国民自卫军第八、九、十二军团全体成员。俱乐部方面计划将会强制解散所有俱乐部,一切秘密团体一经发现立刻解散。 看完奥迪隆.巴罗的“戒严令”,热罗姆.波拿巴不得不为奥迪隆.巴罗的心狠手辣而感慨。 屁股决定脑袋这句话永远也不过时,奥尔良王国扮演反对党提倡言论自由的巴罗竟然成为了自己所厌恶的一种人。 只能说权力改变了人。 热罗姆.波拿巴将戒严令草案重新交给奥迪隆.巴罗后说道:“我觉得我们需要进行一些改动!” “你说!”奥迪隆.巴罗回答说。 “我希望内阁同样也动一动!”热罗姆.波拿巴看到了奥迪隆.巴罗眼神蕴含地警惕,他解释道:“巴罗先生,我们必须要将一部分拉拢一部分共和派的人才行!” 第一百三十三章 内阁改组 热罗姆.波拿巴的“解释”显然无法令奥迪隆.巴罗信服,好不容易才将山岳党与共和派驱逐出立法议会的他,并不想让被打压的共和派余孽进入内阁。 相较于奥迪隆.巴罗冷暴力对抗而言,热罗姆.波拿巴则摆出了一副大公无私的面孔,他苦口婆心的规劝奥迪隆.巴罗说:“总理先生,我知道共和分子进入内阁有可能会损害你的部分权力,但是我们不得不这么做!” “总统阁下,我认为我们没有必要将蛋糕分享给已经被逐出餐桌上的人!”沉默了良久的奥迪隆.巴罗总算重新开口说话。 该死,我可不愿意看见你们一家独大! 热罗姆.波拿巴内心吐槽了一句。 面对已经掌握了立法权力的秩序党,热罗姆.波拿巴绝对不可能再任由他们慢慢磨合并掌控行政权力。 之前将共和派与山岳党驱逐出议会是为了将议会变为一个容易妥协的组织,只有450名议席的非死硬份子的议员无疑更容易分化。 现如今拉拢共和派进入内阁同样也是为了稀释奥迪隆.巴罗身为内阁总理的权力,好让他能够对奥迪隆.巴罗施以雷霆一击。 不过,热罗姆.波拿巴显然是有些过于慎重了。 根据热罗姆.波拿巴从秩序党内部一些想要投靠自己的议员口中所了解的情报来看,自从6月13日山岳党的主要人员被驱逐出议会之后,一家独大的秩序党已经开始的激烈的内斗,奥尔良派王朝左翼与右翼的斗争、奥尔良派与正统派的斗争、还有温和共和派与正统派之间的斗争……作为总理的奥迪隆.巴罗同样也受到一部分秩序党人的敌视,可以说立法议会的胜利反而加重了奥迪隆.巴罗总理大位的摇摇欲坠。 第二共和国宪法中,作为政府首脑的总理在没有获得议会支持的情况下,还可以通过总统的信任维持统治。 山岳党覆灭前的奥迪隆.巴罗可以依靠秩序党甩开总统维持统治。 山岳党覆灭后的奥迪隆.巴罗必须要依靠总统的一部分支持才能够维持。 说到底,同患难容易,同享乐难。 人与人之间尚且如此,更别说一个党派更是如此。 某位伟人曾经说过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 “总理先生,我认为适当拉拢一部分失败者是必不可少的事情!就像梯也尔议员曾经说过,我们都是明天的共和派。 我们党虽然取得了全面的胜利,但是我们真的能够一直胜利下去吗?哪怕在之前奥尔良王朝时期,不是还有一些共和派的人担任过大臣。 适当的放手一部分权力,有利于将一部分人拉拢到我们这里,从而降低推行法案的难度!”热罗姆.波拿巴费尽心思为奥迪隆.巴罗分析眼前的形势,当然了,在交谈中还是不可避免的参杂了一些私货。 尽管奥迪隆.巴罗继续沉默不语,但是细心的热罗姆.波拿巴注意到了奥迪隆.巴罗眼神由原来的抗拒变为意动,热罗姆.波拿巴知道奥迪隆.巴罗已经开始思考利弊。 面对已经开始动摇的奥迪隆.巴罗,热罗姆.波拿巴决定给奥迪隆.巴罗致命一击:“巴罗先生,我听说党内已经有许多人开始攻击你的政策,他们指责你只会一味地纵容反对党派,我说的对吧!” 奥迪隆.巴罗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讶然,随后重新回复了平静,他笑着说:“不知总统阁下您从哪里听来的一些不切合实际的传闻!” 热罗姆.波拿巴故作糊涂地自责道:“哦!我就说总理先生怎么可能会遇到这种事情!” 随后话锋一转,向奥迪隆.巴罗保证道:“不过总理先生请放心,哪怕确有其事,你也依旧是内阁总理!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不喜欢折腾的人!” “感谢总统阁下的信任!”奥迪隆.巴罗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说。 奥迪隆.巴罗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潜台词的含义,他必须要后退一步换取一部分共和派和总统的支持。 哼!左右逢源的家伙! 沉思了片刻的奥迪隆.巴罗再次试探性的开口道:“总统阁下,您认为我们应当放弃哪一个位置!” 热罗姆.波拿巴丝毫没有上当的意思,他继续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说:“总理先生,这些应该是您要考虑的情况了!” 奥迪隆.巴罗放下了戒备,在他看来总统并没有谋求权力的意思,他“真心”想要维护内阁的平衡与稳定。 最终奥迪隆.巴罗答应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要求会将一些部门的权力交给共和派人士,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批准了奥迪隆.巴罗戒严令。 奥迪隆.巴罗离开后不久,佩西尼进入书房向热罗姆.波拿巴报告:“陛下,马塞尔.耶鲁格已经将比费的问题完全调查清楚,他现在就在爱丽舍宫的后门,您是否要见见他!” 热罗姆.波拿巴拿起手中的怀表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已经是下午4点钟左右,他点了点头命令佩西尼将马塞尔.耶鲁格带进来。 在佩西尼的带领下,马塞尔.耶鲁格再度来到了爱丽舍宫书房。 “陛下,能够再次同您见面真是万分荣幸!”马塞尔.耶鲁格表情依旧是虔诚且带着一丝狂热地向热罗姆.波拿巴问好。 “坐吧!”热罗姆.波拿巴伸出手向马塞尔.耶鲁格发出邀请。 马塞尔.耶鲁格激动地坐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对面。 身体紧贴椅背,双手紧握平放于书桌的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询问道:“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谈及工作的马塞尔.耶鲁格瞬间变为了严肃的表情说:“陛下,根据我们的调查比费确实在乡间有侵占土地的行为!不仅如此,我们还发现比费家中,还……” 马塞尔.耶鲁格一脸纠结的思考着该怎么委婉的向热罗姆.波拿巴阐述。 “还怎么了?你不妨大胆一点!”从马塞尔.耶鲁格的表情中,热罗姆.波拿巴可以肯定比费部长一定干国什么劲爆的大事件,他鼓励马塞尔.耶鲁格。 “我们通过比费部长女仆的口中得知,比费部长的卧室中藏着大量的女性装扮,就连比费部长本身也可能存在一些小癖好!通过走访,我们发现比费似乎和一些男性走的很近!”马塞尔.耶鲁格尽量用委婉的语言诉说着比费的行为。 我艹,女装男酮? 热罗姆.波拿巴脸上同样的也露出了怪异表情。 在这个道德保守的19世纪,不论是女装还是男酮都会被视为有伤风化的象征。 身处在巴黎诚然需要一个原谅的内心,但是并不意味着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一些挑战道德底线的事情。 热罗姆.波拿巴自己也没有想到,道貌岸然的比费部长竟然会走在巴黎进步势力的前列。 想到这里,热罗姆.波拿巴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手臂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还没完,马塞尔.耶鲁格接着爆料道:“我们还发现,在比费部长不在家的期间,他的妻子经常带着三五个男人进行“友好”切磋交流!” “聚众xx”四个字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脑海中。 在巴黎的政治夫妻很多,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聚众宣yin。 对于崇尚道德秩序的秩序党来说,比费夫妻的行为简直就击穿道德秩序的最低限。 原本只想从兼并土地方面做文章的热罗姆.波拿巴突然发现,同比费部长的其他行为相比兼并土地反而是比费最轻的行为。 “马塞尔,感谢你的情报!”热罗姆.波拿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时钟,向马塞尔.耶鲁格发出邀请:“时间已经不早了,要不要吃一点东西!” “不用了!”知进退的地马塞尔.耶鲁格回应道:“能够为陛下服务是我的荣幸!” “佩西尼先生!”热罗姆.波拿巴对身旁佩西尼命令道:“帮我送一送马塞尔吧!” “是!” 佩西尼点了点头,领着马塞尔.耶鲁格离开书房。 在佩西尼的带领下,马塞尔.耶鲁格再度来到了爱丽舍宫的后门。 离别之际,佩西尼开口道:“做的不错!看得出来,陛下对你非常满意!” “多亏了佩西尼秘书长你的栽培!”马塞尔.耶鲁格佝偻着身躯点头哈腰的说道。 “继续努力吧!没准几个月后,你就能当上司长了!到时候,我就应该叫你马塞尔司长了!”佩西尼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暗示马塞尔.耶鲁格。 佩西尼的暗示令马塞尔.耶鲁格的心脏不由得加快,在他理解中总统可能要对内阁下手了。 一旦内阁倒台,届时将会有有一大批依附于政客的公务员倒台。 位置空缺需要有人去填补,自己的机会也就来了。 在佩西尼的暗示下,马塞尔.耶鲁格更加坚定了自己投靠波拿巴的决心。 马塞尔.耶鲁格走后,佩西尼返回书房。 “佩西尼,劳烦你在走一趟!”热罗姆.波拿巴将一张请柬交给佩西尼道:“将这封请柬交给比费部长,请他务必要赏光前来!” “是!陛下!” 第一百三十四章 惊恐的比费 “比费先生,这是总统阁下给您的请柬!” 敲开比费大门的佩西尼微笑着将请柬交到农业与商业部长的手中,随后同护送佩西尼的两名龙骑兵一道转身离去。 接过佩西尼递过来请柬的比费下意识的皱紧眉头,他不明白爱丽舍宫的总统为什么要给他发放请柬,他明明已经拒绝了总统想要建设更多电报线的企图。 “难道他认为凭借一顿饭就能够收买我?”比费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嘴角露出出嘲弄的笑容,他并不想得罪总统,但是他所在的秩序党令他不得不与总统划清界限,他是莫莱伯爵安插在内阁的人,同时和正统派也有一定的联系。 纵使比费内心对于爱丽舍宫的总统充满了不屑一顾,但是他还是翻来了请柬。 “热罗姆.波拿巴荣幸的邀请比费子爵能够在明晚7点前往爱丽舍宫参加晚宴,敬请光临!” 简短的文字与火红色的请柬令比费根本摸不清总统意图,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无聊的晚宴!”返回客厅的比费将请柬丢在了沙发上,随后犹如卧室打开楠木制作而成的衣柜,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女性衣服。 房间中的比费将手伸向衣柜去除一件纯白色花边礼裙,他小心翼翼地摩挲手中的礼裙眼神中充满了陶醉,随即拉上窗帘在昏暗的环境中,脱下了燕尾服换上礼裙。 没过多久,卧室门缓缓的打开,一位身穿白色礼服、头戴的花饰白帽的“中年妇女”出现在客厅。 几位负责收拾房间的女仆早已见怪不怪的继续做自己的工作。 …… 第二天一大早,脱下女性服装换上男性服装的比费提着一个皮包进入马车,他要前往农业与商业部门工作,不过在那之前,他要前往马提尼翁宫同总理见一面。 在乘坐部门配置的公共马车的路上,比费听到了马车夫谈论的事情。 “部长阁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驾驶马车的车夫小心翼翼的试探了一句。 “嗯?发生了什么事情!”比费部长漫不经心询问前排的马车夫,他并不认为马车夫能够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我听说……总理先生不满意内阁的工作效率,他可能想要更换一部分人!”马车夫压低声音对比费说道。 “你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个消息!”比费不由得抬高声音质疑道。 比费部长的声音令马车夫吓了一跳,手中的缰绳下意识的勒紧。 勒紧的缰绳令马儿感觉到有些不适,它们嘶叫了两声。 马车夫见状赶忙松开了缰绳,马儿的情绪这才稳定了下来。 “我也只是听说!”心中埋怨比费的马车夫弱弱地回应了一句。 “以后不要说这些没有根据的话!”比费表情严肃的责怪马车夫。 “是!”马车夫不在说话,自己埋头赶车。 在那之后,马车夫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比费的脑海中一直回想起马车夫刚才说过的话。 马车在马提尼翁宫停下,比费下车缓步进入马提尼翁宫内,径直朝着巴罗总理的办公室走去。 …… “请进!”总理奥迪隆.巴罗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得到奥迪隆.巴罗准许的比费,走进了奥迪隆.巴罗的办公室。 此时的奥迪隆.巴罗正埋头整理财政部的文件,他抬头看了一眼进门的比费重新低下头说:“比费先生,你来的正好农业与商业部门需要提交的资料你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比费赶忙来到奥迪隆.巴罗的对面坐下将皮包内的两摞资料分开逐一交给奥迪隆.巴罗:“总理先生,这个农业方面的整理与规划!这是商业方面的整理与规划!” “行了!放在那里吧!”奥迪隆.巴罗指了指书桌上的闲置位置对比费说道。 将两摞资料放置在书桌空闲位置的比费重新坐在奥迪隆.巴罗的对面,他想要询问奥迪隆.巴罗一些问题,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10分钟后,奥迪隆.巴罗再度抬起头询问说:“比费先生,你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唔……”比费短暂踌躇片刻后,试探性的开口道:“总理先生,我听到一些传闻……” 随后,他重新强调了一遍说:“当然只是一些没有根据的传闻,传闻说您准备适当的调整内阁人员变动!” 奥迪隆.巴罗放下蘸水钢笔抬起头质问道:“是谁告诉你,我要更换内阁成员的!” 果然如此! 奥迪隆.巴罗的态度令比费相信传言十有八九应该是真的,他只能含糊其辞的说道:“我是在一些小报上看到的,想来应该只是一些不可靠的传闻罢了!” 奥迪隆.巴罗当然不相信比费含糊其辞的回答,他回想起了昨天自己同总统商议之后的情况。 当时自己好像在马车上抱怨了一句“真想把内阁换一遍”。 奥迪隆.巴罗脸上露出些许的无奈,没想到自己无意间的一句抱怨竟然会这么快传播开来。 还在思考将谁留任谁罢免的奥迪隆.巴罗当然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决定罢免一部分内阁成员,他同样也只能顺着比费的话茬模糊的说道:“只不过是一些小报的胡编乱造罢了!内阁成员是否留任是由总统、****会集体决定!不存在我想要罢免谁就罢免谁的情况!” 奥迪隆.巴罗的敷衍恰恰代表了巴罗本身的态度,比费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还未充分享受权力的他并不想这么快就失去权力,秩序党派内部的争权夺利万一影响到他的话,他该何去何从。 “我知道了,总理先生!”得到答案的比费点头离开马提尼翁府。 返回农业与商业部门的他昏昏沉沉的熬到了下班。 日落西山,夕阳西下。 乘坐公共马车回家的比费看到了放在沙发上的请柬,反应过来的他看了一眼墙角的闹钟。 现在距离7点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他赶忙重新换上了一身行头对家中的仆人说:“快,给我备一辆马车,我要前往爱丽舍宫!” 公馆的仆人很快行动起来,在比费换好衣服下楼之前将私人马车准备好。 乘坐双桥马的比费很快便来到了爱丽舍宫。 此时已是晚上6点50分,距离晚宴开始的时间只有不到10分钟。 佩西尼照例在爱丽舍宫的大门口等待着比费的到来,并同比费一同前往爱丽舍宫餐厅。 “比费部长,欢迎光临!”坐在主座上的热罗姆.波拿巴对比费说道。 “总统阁下,感谢您的邀请!”比费同样也矜持的回应了一句,随即便坐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身旁。 受邀请的客人到来后,仆从赶忙招呼上菜。 这一次热罗姆.波拿巴选择的是俄式上菜,也就是说没吃完一道菜下一道菜才能够上来。 两人首先吃了一些鱼子酱充当开胃菜。 热罗姆.波拿巴用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微笑着对比费说道:“部长阁下,我最近听到了一则传闻?” “嗯?”比费放下刀叉附和道:“总统阁下,究竟是什么传闻呢?” “我听说最近的巴黎街头,有一些男人换上了女人的衣服参加一些聚会!”热罗姆.波拿巴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的地对比费说道:“比费部长,对于这种人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令比费脸色一变,总统口中说的一些男人根本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他强忍着镇定说道:“我认为对于这一类的人,应该绝不姑息!” “好极了!我也是这样想的!”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手对比费部长说道:“我已经命令佩西尼在明天的报纸上严厉谴责这种男扮女装的行为,对于这类男扮女装行为一定绝不姑息!” 热罗姆.波拿巴声音并不是很大,却宛若重锤一击击的砸在比费的心中。 一旦报纸刊登了这些信息,他的名誉、前途乃至一切都将全部断送。 这才没完,杀人诛心的热罗姆.波拿巴“贴心”地说道:“对了!如果被揭发的对象恰好有议会中的一些绅士,那么他们的命运有将会何去何从!我相信会有一些正义的巴黎市民,对于这种败坏道德的现象选择举报!” “不……不要再说了……总统阁下!”比费用颤抖的声音对热罗姆.波拿巴哀求着:“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热罗姆.波拿巴故作惊讶的看着比费道:“比费先生,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也是其中的一员?那就糟糕了啊!你的行为可是违背了秩序党的准则!” “总统阁下……陛下……求求你……一定不要说出去!我真的会死的!”比费语气卑微到了极点。 如果自己的事情真的被曝光的话,对于秩序党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秩序党崇尚的秩序与道德将会荡然无存。 届时的比费能够留下一个全尸就已经是秩序党仁慈了,更有可能的是愤怒的秩序党直接坐土飞机上天。 第一百三十五章 屈服的比费 热罗姆.波拿巴静静地注视着坐在自己身旁快要哭出来的“可怜虫”。 身处在整体趋近于保守道德价值观的19世纪,每一个人都在被这个世纪的道德秩序所约束。 道德与秩序压抑下的人们经常会做出一些离经叛道的事情。 “部长先生,我理解你的行为!”热罗姆.波拿巴略微带着一丝怜悯的眼神注视着比费道:“但是有时候,你必须要适应这个时代才行!” “我……我也不想啊!”比费部长低着头,语气更咽地讲述着自己的“历史”道:“我从小在我父亲棍棒教育中长大……父亲时常教育我要将我们在那场革命中失去的都拿回来……他是那么的严厉……那么的不近人情……自从我20岁的时候开始,我就发现自己喜欢上了穿女人的装扮……我还发现我并不喜欢女人……反而对各种绅士产生了兴趣……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尝试和各种男性建立联谊……在我30岁的时候……被逼同一个我素不相识的女性结婚……当时我甚至想要逃跑……” “嗯?”热罗姆.波拿巴微微挑眉,稍微打断了比费委婉地询问道:“部长先生,难道你的妻子不知道你的这个小嗜好吗?” “总统阁下,由于我和我的妻子是政治与金钱上的联盟,所以说我们只不过是各自进行自己的生活!”比费部长向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 轰轰烈烈的大革命将盘踞在法兰西躯干上吮吸着全体国民血液的贵族特权废除之后,催生了以军功与金融为代表的新兴贵族。 尽管这些新兴贵族头顶着一个子爵/伯爵,乃至公爵的爵位,但缺少血统支持的他们还是无法融入到古老贵族的圈子里,掌握着上流阶级宫廷礼仪与文化解释权的古老贵族凭借自身在圈子的地位排斥新兴贵族的融入。 一位新兴贵族想要顺理成章的融入到圈子中,除了联姻之外别无他法,新兴贵族想方设法的让自己的儿子迎娶到一个古老姓氏的女儿,亦或是给自己女儿一大把嫁妆,使她们能够嫁入贵门。 这种血统与金钱的联姻在19世纪屡见不鲜,只要联姻的双方达成了协议,那么他们的儿子/女儿就会像货物一样卖来卖去。 “资本的异化啊!”热罗姆.波拿巴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您在说什么?”没听清楚热罗姆.波拿巴自言自语地比费部长询问道。 “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摆了摆手道:“所以说部长先生,你想让我怎么做?” “总统阁下,我恳求您一定不要报道出来!”比费部长近乎哀求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部长先生,这要取决于你的态度了!”热罗姆.波拿巴图穷匕见道。 热罗姆.波拿巴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利用比费的丑闻做文章攻击奥迪隆.巴罗的内阁。 正如核武器握在手里不发射才是最大的威胁一样,丑闻只有握在手中不四处传播才能保留更大威慑力度。 一旦丑闻公开,比费部长的名声确实会在一瞬间毁于一旦,就连他本身恐怕也都要为了秩序党的未来以死谢罪,甚至于奥迪隆.巴罗的内阁也要因为同性丑闻而倒台。 要知道直到第三共和国的时期,法兰西才废除了同性之间的亲密的行为坐牢的法案。 社会舆论对于同性之间的行为容忍度可想而知。 一旦风暴平熄,有心人抽丝剥茧排查的话,一定能够查出幕后的主史,这一点热罗姆.波拿巴从不怀疑巴黎记者得效率。 到时候,热罗姆.波拿巴恐怕也要陷入“秘密警察”的问题。 就目前情况而言,斗倒比费对热罗姆.波拿巴没有任何的好处。 “我愿意听从您的指令!”被抓住把柄的比费失去了以往的傲气对热罗姆.波拿巴服软道。 “部长先生,欢迎加入我们!”热罗姆.波拿巴伸出手对比费说道。 “你赢了,总统阁下!”比费伸出手同热罗姆.波拿巴的手握在一起。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威胁下,比费不得不同他达成同盟。 “放心吧!比费先生,你决定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热罗姆.波拿巴向比费保证说。 “希望吧!”比费再度露出苦笑,知道自己恐怕很难下贼船了的他嘴里咕哝了一句,“但愿我不会成你们野心的陪葬品!” 比费的咕哝声很小,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听清楚,不过,他也懒得询问比费刚刚说了什么。 “比费部长,我希望农商部能够在一个月内拿出一套全国与海外电报线的铺设计划!”热罗姆.波拿巴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会尽快着令农商部行动起来!”比费部长点了点头回应了一句。 “好了!目前我的要求就这些!”热罗姆.波拿巴摊手对比费说道。 “还有什么……”比费下意识的询问了一句,随后他瞪大眼睛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只有这些吗?” “没错!只有这些!”热罗姆.波拿巴再度重复了一遍。 “好吧!我知道了!”比费微微地感受,嘴角露出苦笑,他没想到总统先生绕了这么一大圈,甚至不惜让他(比费)身败名裂的事情竟会如何简单。 早知道自己当初就该直接答应总统。 “对了,还有!”热罗姆.波拿巴继续说道:“我希望接下来的电报线的建设能够围绕着公共工程部正在规划的铁路网的路线而建设!” 正在动工的几条铁路网线路无疑是围绕着未来的战争而建设,电报网同样也要围绕着战争而建设。 只有发达的电报网才能够让沿着铁路线驻扎部队能够在第一时间内收到来自巴黎发出的消息从而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比费并不知道,一个四通八达的电报网络将会成为同铁路一样主导战争走向的利器, 在他看来只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在热罗姆.波拿巴眼中却是一件决定战争走向的大事。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一场战争的胜负,就是比费眼中的各种小事组成, “是!”比费对热罗姆.波拿巴点头表示明白。 “为我们之后的合作而干杯!”热罗姆.波拿巴举起酒杯对比费提议干杯。 “干杯!”比费同样也举起酒杯回应了一句。 晚宴临近结束之时,比费犹豫了片刻后,开口询问道:“总统阁下,最近总理先生正在计划着更换一部分内阁成员,想必您应该知道了吧!” “嗯!”热罗姆.波拿巴点头,坦诚地说:“我想总理先生建议,适当引入一些共和派成员入阁,可以堵住那些家伙的嘴!” “是这样啊!”比费定了定神,再度开口说:“那个总统阁下,您应该知道我同莫莱伯爵还有正统派有一些关系,最近总理先生与莫莱伯爵闹得很不愉快,所以……” 热罗姆.波拿巴显然明白比费的意思,他害怕自己还没捂热的位置又成为奥迪隆.巴罗的牺牲品,他宽慰道:“放心吧!这一次撤换的内阁成员多数都是一些没有什么实质性权力的部门,不会影响到你们!”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保证,比费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晚宴一直进行持续到11点结束,将满身酒气的比费送上马车后,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返回卧室注意。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里,除了比费递交的《关于法兰西电报建设计划书》之外竟没有一位部长前往爱丽舍宫汇报情况。 7月15日,新任内阁成员名单出炉,结果正如热罗姆.波拿巴所预料到的那样,除了外交部长德.吕伊被撤换为托克维尔(温和共和派),财政部长帕西换成了巴罗什(秩序党)之外,剩余的内阁成员均没有任何的改变。 与此同时,严苛的戒严令新闻法案也同时提交议会并且通过。 该法规定1848年8月11日新闻法令的第1和2条“将适用于对总统的权力和权威的攻击,以及对于总统个人的攻击”,并将由检察院进行追究。 一切旨在破坏军事职责与服从的对于陆海军的煽动,皆将处以监禁1个月至2年,并处于25至4000法郎罚款。 凡攻击尊重法律和权利不可侵犯的行为、凡为依法确定的犯罪事实进行的辩护,皆将受到惩处:监禁1个月至2年并罚款16至1000法郎。 按照恶意、假消息、假文件等刊登或转载的信息,其目的在于破坏公共安宁者,将处以1个月至1年监禁,并罚款50至1000法郎。 凡著作、小册子、版画和石印图画的分发人与流动商贩,应获得官方的许可。批准机关有权随时将此种许可收回。 报社短暂性的春天结束,寒冬即将来临。 1849年8月1日,在奥迪隆.巴罗的庄重宣言中立法议会正是进入为期两个月的休会。 除了少数二十多名负责留守在波旁宫执勤的议员之外,多数议员都享受着难得的假期。 第一百三十六章 假期交流 1849年8月2日,清晨。 晨曦的阳光透过厚厚的绣有金蜜蜂图案标志的帷幔空隙射入房间,略微有些炙热的光束沿着红色波斯地毯一路铺洒在床角,为昏暗的卧室平添了一抹光亮。 一张挂上了绸帐的木雕红木大床上,浑身只剩下一件衬衣与短裤的热罗姆.波拿巴闭着眼平躺在床上摆出了一个“大”字,本应放在床上红色薄毯早已连同衣物被“丢弃”到波斯地毯上。 “当、当、当!” 卧室角落,洛可可风格胡桃木外壳包裹的重坠机械钟在经过一阵重坠带来齿轮的运转后,陡然在时钟指向12点的时候发出了沉闷却富有韵律的单鸣。 雄厚的落地钟连续敲了12下停止,躺在床上的热罗姆.波拿巴方才苏醒,半梦半醒的他想要用右手揉一揉惺忪的睡眼之时,却发现自己竟感受不到自己右手,右手处只有一阵酥麻的感觉。 感受到右手传来异样的热罗姆.波拿巴瞬间驱散了席卷而来的睡意,他可不想成为未来的德意志帝国皇帝、自恋狂、帝国毁灭者威廉二世一样的“残废”。 热罗姆.波拿巴睁开了双眼将头扭到了右边,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枕在了一位身穿黑色长裙的贵妇人的头上。 躺在床上的贵妇人正是热罗姆.波拿巴的情妇阿莱侯爵夫人。 “该死,我昨天到底做了什么?”热罗姆.波拿巴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记忆出现断层的他只记得自己昨天受到阿希尔.富尔德男爵的“殷切”邀请前往他那堪比杜伊勒里宫的公馆参加阿希尔.富尔德的晚宴。 在晚宴的过程,热罗姆.波拿巴遇到了阿莱侯爵夫人与阿莱侯爵这对貌离神合的夫妻。 阿莱侯爵近乎卑微地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如果总统需要的话,他将会无条件向总统献上忠诚,同时还感谢总统能够让他在铁路债券中分一杯羹。 心思不在阿莱侯爵身上的热罗姆.波拿巴只是随意勉励了阿莱侯爵几句后,便有意无意的将目光转向了阿莱侯爵夫人。 晚宴中的阿莱侯爵夫人依旧是那么光彩照人,一身黑色的长裙点缀着蝴蝶花饰,裸露的锁骨出可以隐约看到内部的黑色胸褡,头上带着一定黑色的花帽,脚下同样也是一双黑色的小皮鞋,整体装束给人一种神秘与诱惑的感觉,就像是一顿带刺的玫瑰。 或许是因为有丈夫陪伴的缘故,阿莱侯爵夫人只是微微的向情夫热罗姆.波拿巴致敬,随后不顾阿莱侯爵的同意,将阿莱侯爵同热罗姆.波拿巴拉来。 望着阿莱侯爵夫人深入人群的背影,热罗姆.波拿巴略微有些遗憾。 阿莱侯爵夫人离去后,阿希尔.富尔德不知道从哪跑了出来,在他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又同一批巴黎的有影响力银行家见面,其中就有热罗姆.波拿巴所熟悉的未来动贷银行的创立着埃米尔.佩雷尔与伊萨克.佩雷尔兄弟、著名实业家的兄弟欧仁.施耐德的哥哥阿道夫.施耐德。 【ps:欧仁.施耐德与阿道夫.施耐德是施耐德电气的第一代创始人,施耐德公司从银行业出发进军实业,中间经历了多次波折,最终变为了现在的施耐德电气。可以说是百年老字号了。】 渴望攀上高枝的银行家们纷纷前来同热罗姆.波拿巴热情的交谈,然后向热罗姆.波拿巴敬酒,为了维护金融业的团结的热罗姆.波拿巴一杯杯的应付。 最终勉强应付完银行家车轮战的热罗姆.波拿巴晃晃悠悠离开人群来到一个角落休息,朦胧之中他好像见到一团黑色的东西朝他走来。 之后的事情,他便一无所知了。 强忍着头痛的热罗姆.波拿巴想要将自己早已失去知觉右手从阿莱侯爵夫人的束缚中挣脱出来,却不想因为用力过猛将阿莱侯爵夫人惊醒。 阿莱侯爵夫人缓缓醒来,感受到颈部传来异样的侯爵夫人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才发现自己的脖子下压着热罗姆.波拿巴的手臂,她赶忙抬起头道歉说:“对不起!” 随后,略微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左手将失去直觉的右手拖起来回揉搓,使之恢复直觉。 阿莱侯爵夫人见状同样也用纤细修长的手掌帮助热罗姆.波拿巴“活血化瘀”。 过了几分钟,热罗姆.波拿巴的右手总算重新恢复了直觉,酥麻的更绝更加的强烈。 热罗姆.波拿巴一边来回握紧、松开手掌,一边询问阿莱侯爵夫人道:“对了,你怎么在这里?还有,这里到底是哪里?” 阿莱侯爵夫人露出了惊愕的表情,满脸疑惑的询问道:“你真的不记得了?” 感受到手臂酥麻感消退的热罗姆.波拿巴抬起手按压太阳穴缓解因饮酒带来的头痛说:“我只记得我在参加阿希尔.富尔德男爵晚宴,之后的事情我就一概不知了!对了,还有一团黑影!” 阿莱侯爵夫人来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身后拨开热罗姆.波拿巴按压太阳穴的手,亲自动手帮助热罗姆.波拿巴缓解头痛,并告诉之后发生的事情。 热罗姆.波拿巴醉酒的姿态恰好被阿莱侯爵夫人看到,同样因饮酒而有些微醺的她还是来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身旁扶起摇摇欲坠地他。 与此同时,阿希尔.富尔德也注意到了热罗姆.波拿巴似乎并已经不再晚宴的主会场,他慌忙寻找热罗姆.波拿巴。 当他见到热罗姆.波拿巴的时候,却发现热罗姆.波拿巴正被阿莱侯爵夫人搀扶着行走。 按照总统现在的醉酒姿态,返回爱丽舍宫肯定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万一在返回的途中被某些蹲守的小报记者抓住醉酒失态就不好了。 本着为总统着想的阿希尔.富尔德男爵殷勤的建议阿莱侯爵夫人将总统安放为他公馆中的一所房间中。 望着已经几欲倒下的热罗姆.波拿巴,阿莱侯爵夫人只能点头答应。 阿希尔.富尔德男爵将阿莱侯爵夫人与热罗姆.波拿巴带到了一个房间,又命仆人取来两盏烛台,每个烛台都有四根蜡烛。 它们分别放置在床头与圆形胡桃木桌上,整个房间被点亮,做完这一切的阿希尔.富尔德同仆从离开房间并关上门。 阿莱侯爵夫人本想在帮助热罗姆.波拿巴脱下衣物后离去,谁料在脱下裤子后便被醉酒的热罗姆.波拿巴按在床上无法动弹。 本就略微有些困意的阿莱侯爵夫人眼见无法动弹后,同样也陷入了睡眠。 听完阿莱侯爵夫人的讲述,热罗姆.波拿巴又打量了一眼房间内的陈设,开口道:“这么说,我们在男爵家中睡了一夜!” “没错!”阿莱侯爵夫人继续用手指按压热罗姆.波拿巴太阳穴。 “你的丈夫还真一个善解人意的人!”热罗姆.波拿巴咬文嚼字地对阿莱侯爵夫人调侃了一句:“自己夫人宿夜未归竟然也不去寻找!” 阿莱侯爵夫人露出妩媚的表情对热罗姆.波拿巴嗲声嗲气的说道:“总统先生,在巴黎女性没有回家要么是已经失踪了,要么就是去干自己事业了!” 阿莱侯爵夫人赤裸裸的挑逗令热罗姆.波拿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骚动,他转身抱住了阿莱侯爵夫人。 “夫人的事业线很有波动!这样不好,我来帮一帮夫人吧!” 黑色的长裙转眼就被剥离,黑色的胸褡同样也被扔在了地上。 没多时,房间内便传来了小声的低吟。 “上帝啊!天父啊!原谅我!哦!用力!” “哦!我的圣母玛利亚!不……不……” …… 四十分钟后,低吟停止。 又过了20分钟,房门缓缓打开,神清气爽的热罗姆.波拿巴同两颊泛着红晕的阿莱侯爵夫人出来。 负责在走廊打扫的仆从见状赶忙报告给阿希尔.富尔德。 客厅内正在招呼佩西尼的阿希尔.富尔德听到仆从汇报后露出笑容道:“佩西尼伯爵,总统阁下已经醒了!” 【ps:佩西尼喜欢在其他人面前让他们称呼其为伯爵!】 正在品茶的佩西尼赶忙放下茶具同阿希尔.富尔德一同迎接热罗姆.波拿巴。 在仆从口中听到有“客人”到访的热罗姆.波拿巴正准备不告而别的时候,阿希尔.富尔德与佩西尼出现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必经之路。 “总统阁下!” “总统阁下!” 佩西尼与阿希尔.富尔德几乎在同一时间对热罗姆.波拿巴呼喊。 “佩西尼、男爵先生!”热罗姆.波拿巴这才明白“客人”就是佩西尼。 随后,两人看了一眼被热罗姆.波拿巴牵着的阿莱侯爵夫人同时开口说:“夫人!” 阿莱侯爵夫人微微颔首,随后松开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手说:“我要先回去了!” “嗯!”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 阿莱侯爵夫人独自离去,热罗姆.波拿巴询问佩西尼道:“佩西尼,你在男爵府中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我……”佩西尼看了一眼阿希尔.富尔德男爵,他的意思也就不言而喻。 阿希尔.富尔德男爵正准备回避的时候,却听热罗姆.波拿巴说道:“男爵先生不是外人,说吧!” 第一百三十七章 法撒同盟?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令阿希尔.富尔德眼神闪过一抹激动。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他终于获得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认可,这说明他的“忠诚”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不过,阿希尔.富尔德男爵所谓的忠诚更确切的来说应该是政治投机,就像当初帮助路易.菲利普得到王位的银行家拉菲特一样。 在法兰西回报率最高的并不是证券交易市场的投机,而是政治投机。 一旦投机成功的话,当初压下重注的银行家将会在短时间内翻倍的赚回来。 当然了,还有一大批新下错注看错人而直接陷入倒闭的银行家,这里同样也是点名拉菲特。 在热罗姆.波拿巴看来,阿希尔.富尔德之前所做的事情已经足够让他进入波拿巴的圈子,更不要说它本身也同样需要一个懂的金融知识的人辅助他在撤换掉巴罗内阁所有成员之后,管理财政部。 没有什么人一位银行家更加适合管理财政。 不过,阿希尔.富尔德想要被热罗姆.波拿巴倚为心腹还有很长的一条路要走。 得到热罗姆.波拿巴不避讳指示的佩西尼当即汇报道:“总统阁下,新任外交部长托克维尔先生在今天上午的时候,找过你!” “嗯!托克维尔?”热罗姆.波拿巴突然想起来,奥迪隆.巴罗已经将外交部长变为了托克维尔,“他说了什么吗?” “没有!”佩西尼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复,然后补充一句说:“不过,看托克维尔的表情应该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大事?”热罗姆.波拿巴低声重复了一句,脑海中关于1849年的记忆全部梳理了一遍。 普奥之争?不对,现在才8月! 匈牙利革命?也不对,现在已经8月了,科苏特他们早就该完蛋了。 普丹?奥撒?还是教皇国问题? 思考了片刻的热罗姆.波拿巴只能将托克维尔可能要说的大事全部梳理了一遍,再考虑到托克维尔的行为后再次排除了普丹战争。 剩下的就是奥撒和教皇国的问题了。 “佩西尼,你去帮我邀请托克维尔先生前往爱丽舍宫!”热罗姆.波拿巴对佩西尼下达命令道。 “是!”佩西尼回应了一句。 “男爵先生,恕我不能继续待在这里!我们的部长先生找我有要事要谈!”热罗姆.波拿巴略微带着一丝歉意对富尔的男爵说道。 “总统阁下,您请便!我随时恭候您的再次光临!”阿希尔.富尔德男爵微笑着躬身说道。 辞别阿希尔.富尔德男爵后,热罗姆.波拿巴在一队龙骑兵的护卫下坐上马车。 佩西尼则是乘坐富尔德男爵为他准备的马车前往托克维尔所在的住所。 匆匆返回爱丽舍宫书房的热罗姆.波拿巴注视着窗外的风景,等待着外交部长托克维尔的到来。 半个小时后,敲门声传来。 负手立于窗前的热罗姆.波拿巴赶忙转身坐在书桌旁,将桌子上的报纸拿在手中装作一副看报的模样回应道:“请进!” 房门打开,佩西尼与托克维尔两人进入书房。 “总统阁下,托克维尔部长到了!”佩西尼对热罗姆.波拿巴说着,随后向热罗姆.波拿巴躬身后独自一人离开了书房,并关闭了书房的门。 房间内只剩下热罗姆.波拿巴与托克维尔两个人。 热罗姆.波拿巴放下报纸,伸出手示意托克维尔坐下。 “谢谢!”托克维尔礼貌地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感谢后,坐在热罗姆.波拿巴对面。 双手紧握放在书桌上,身体微微前倾的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平和地对托克维尔说道:“部长先生,距离我们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快一年了吧!” “总统先生,准确的来说只有不到两个月。两个月前,您前往国民议会的时候,我们曾经见过面。只不过,我们两个人并没有说一句话罢了!”托克维尔一板一眼地“纠正”热罗姆.波拿巴的错误。 “好吧!托克维尔先生,我刚刚的意思是我们两个人已经将近一年没有说过一句话了!”热罗姆.波拿巴依旧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对托克维尔说着:“托克维尔先生,不知道你今天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总统先生!”托克维尔表情严肃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我恳请您能够为皮埃蒙特提供一些帮助!” 果然是奥地利与撒丁问题! 热罗姆.波拿巴故作惊讶地对托克维尔训斥道:“托克维尔部长,我不知道你是基于什么理由说出这句话,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你是法兰西共和国任命的外交部长,不是撒丁王国任命的外交部长。你所代表的利益是法兰西的利益,而不是撒丁王国的利益。” “总统先生,我就是为了法兰西的利益才劝说您……不,应该说是劝说法兰西帮助撒丁王国!”托克维尔据理力争气说:“撒丁王朝是法兰西共和国与奥地利帝国之间的一道屏障,一旦撒丁王国遭遇不测的话,那么我们国家利就要面临被奥地利帝国接壤风险。如果法兰西同奥地利的战争开启,法兰西的南部可能要陷入一片火海之中!30多万的奥地利军队与他们的意大利属国联军就会进入南部地区。” 尽管48、49年奥地利帝国军队的战斗力十分堪忧,但是不可否认它依然是一个“强有力”的一流大国。 更何况拉德茨基在1848年的对撒丁王朝的战争中,同样也是为数不多的亮眼战绩。 一个披着狼皮的羊混入了一流大国的狼群,而且还维持了将近18年虚有图表的外衣。 【ps:奥地利帝国的虚有其表的强国外衣不仅迷惑住了各大国,同样也迷惑了一大批业务与专业的军事学家,恩格斯导师曾经在1866年普鲁士与奥地利战争的时候,写过关于普鲁士的战争预测,预测的结果是奥地利必胜,普鲁士必败,老毛奇就是一个不会用兵的将领,最后的结果所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从某种角度来说,拉德茨基与施瓦岑贝格两人精心为奥地利帝国糊上的一层表皮还是很有用。 最起码在1849年的时候,还能够将自己的外交部长托克维尔唬住。 看明白奥地利帝国外强中干本质的热罗姆.波拿巴当然并不害怕托克维尔所谓的奥地利从意大利进攻法兰西南部,他也清楚的记得历史上的堂兄千辛万苦的支援撒丁王朝,结果撒丁王朝给予他的回报却是赤裸裸的背叛。 “不仅如此!”托克维尔悲观地说道:“一旦奥地利帝国率先向法兰西开战的话,那么普鲁士王国与俄罗斯帝国一定也会紧随其后,前几日拉莫里西埃来信告诉我,沙皇很有可能会干涉德意志的革命,将德意志革命镇压后,下一个恐怕就会轮到我们了!” 【拉莫里西埃:卡芬雅克内阁时期的军事部长,1月时间后被奥迪隆.巴罗掉去俄罗斯帝国担任驻俄大使。】 托克维尔的悲观情绪并没感染到热罗姆.波拿巴,反而令热罗姆.波拿巴感到他非常的可笑。 “那么部长先生,我们要为了撒丁王朝这个毫不相干的国家,将我们的军人投入战场马?”热罗姆.波拿巴反讽道:“部长先生,你让我们一个共和国去救援一个王国?” “总统先生,我只是想帮助法兰西维持平衡罢了!”托克维尔一厢情愿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着。 这个满脑子都富有浪漫主义色彩的文学家根本不懂得什么事外交。 “那么部长先生,我们应该怎么做?将我们的意大利方面军直接投入保卫撒丁王朝的战争中吗?”热罗姆.波拿巴继续追问了一句。 “不!我认为我们应当给予撒丁王朝一定的支持,使他能够在同奥地利的谈判保持一定的主动性!”托克维尔继续说道:“有必要的时候,我建议同撒丁王国结为同盟!” “同盟?上帝啊!部长先生,你是嫌整个欧洲还不够混乱吗?还是说你想复制当年我伯父的功绩!”热罗姆.波拿巴用夸张的语气对托克维尔说道:“如果让巴黎的市民知道,我们为了拉拢一个王国,竟然不惜一同三个国家作战,他们恐怕会立刻将我们推翻!” “总统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托克维尔试图对热罗姆.波拿巴辩解。 “好吧!”热罗姆.波拿巴摊了摊手对托克维尔询问道:“既然你不愿意见到法兰西被三个国家进攻的话,那么最起码我们需要一个帮手吧!例如英吉利海峡对面的不列颠,擅长充当欧洲搅屎棍的他们难道就没有什么独到的见解吗?” 实际上,早在托克维尔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自己对撒丁王朝态度的时候,他就已经同不列颠外交大臣帕麦斯顿大臣进行过一次信鸽交谈。 帕麦斯顿对于撒丁王朝的态度比他想象的晚冷淡许多。 “帕麦斯顿大臣告诉我,他们会提供给撒丁王朝除了武力保障外的一切支持。” 第一百三十八章 理中客法兰西 道义与外交帮助?很好,这个行为很不列颠王国。 热罗姆.波拿巴暗自对不列颠“落井下石”的行为表示赞许。 对于游离于欧洲大陆的岛屿国家来说,不列颠王国简直就是天然的搅屎棍,他们的核心政策在于欧陆平衡策略,所以说想要让他们为撒丁王朝火中取栗,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或许帕麦斯顿本身也在等待法兰西共和国出手,否则奥地利帝国的势力范围就要入侵到法兰西下路。 鉴于神圣同盟之间的分歧还没有扩大到决裂的地步,热罗姆.波拿巴估计不列颠也不愿意在没有帮手的情况下擅自行动。 更别提这个时间段的俄罗斯帝国的傻瓜尼古拉一世沙皇与奥地利帝国“小鲜肉”约瑟夫.弗兰茨皇帝恰好处于“如胶似膝”的阶段,14万俄罗斯军队还没有从匈牙利王国撤离。 【ps:1849年8月15日,匈牙利独立分子科苏特才被镇压。】 不列颠只能坐上观壁对撒丁进行道义方面的援助,就像一年前不列颠王国坐视撒丁王国围困伦巴第四角要塞一样。 “托克维尔部长先生!”热罗姆.波拿巴摊手叹气道:“既然帕麦斯顿大臣已经做出年选择,那么我认为法兰西共和国也应当做出同不列颠王国一样的选择。你可以草拟一封公告,公告内容如下。” 热罗姆.波拿巴清了清嗓子,用他那带有一丝土味的腔调说道:“法兰西共和国是爱好和平的国家,对于撒丁王国不幸的遭遇我们深表遗憾!我们希望奥地利帝国与撒丁王国双方能够相互克制,为了维护一个稳定的欧洲和平环境,相互包容、相互理解。” 热罗姆.波拿巴模仿者前世某大国的模糊式外交辞令,通篇的意思就是让撒丁王朝躺平下来。 “总统阁下,不列颠王国远离欧陆大陆,他们当然可以什么都不做!”托克维尔试图说服热罗姆.波拿巴道:“但是法兰西不同,我们身处在欧洲大陆。欧洲大陆的任何一场变化都会给共和国造成一定的影响。” “托克维尔部长先生,你仿佛忘记了撒丁王国一开始的使命是什么了?”热罗姆.波拿巴懒得同这个脑子带有浪漫主义和悲观主义色彩的部长掰扯,当初要不是为了平衡内阁势力的话,他绝对不会同意托克维尔入阁。 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咄咄逼人的解释道:“我的伯父率领法兰西军队击败了他们整整六次,哪怕最终还是他们胜利了,他们士兵兵临巴黎了,但是那也是惨胜,他们之所以不敢肆无忌惮的肢解法兰西完全是慑于我的伯父以及法兰西人民的威力,没有人会愿意看到1792年的共和国在巴黎重新建立起来。 一旦他们选择肢解法兰西,那么必然会导致巴黎人民自发拿起长矛对入侵者发动战争,如果法兰西再出现一个像我伯父一样天才军事领导者,再复制当初的奇迹,他们难道要拖着国力透支,甚至军队覆灭的风险在来六次反对法兰西的联盟吗? 他们在北边设立了尼德兰王国,南边设立了撒丁王国,他们将作为法兰西的前哨卫队负责地方法兰西第一波进攻,好让莱茵兰的普鲁士军队与伦巴第的奥地利帝国军队能够有时间做出反应。 可是他们千算万算,并没有算到尼德兰王国分裂了一个比利时王国。撒丁王国被意大利民族统一的情绪裹挟向奥地利宣战。原本作为防备法兰西入侵的屏障,反而变成了反对他们的武器。” 热罗姆.波拿巴表情戏谑地看着托克维尔。 短短的三十多年的时间,维也纳会议定下来的基调就被完全的破坏殆尽。 这是历史对梅特涅等大棋党的降维打击,烂地莱茵兰在三十年时间里变为了整个德意志最富裕的土地,在中世纪就享有财富之名的伦巴第与威尼斯反倒是变成了奥地利帝国的鸡肋之地。 任何所谓大棋党在历史面前都将会变成一个笑话。 托克维尔沉默的许久,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劝说热罗姆.波拿巴,他的内心渐渐倾向于热罗姆.波拿巴的言论。 “托克维尔部长先生,我们没有任何理由说服法兰西公民为了一个王国火中取栗!”热罗姆.波拿巴板着脸对托克维尔说道:“所以,我绝对不会允许你自作主张插手撒丁王国。” 热罗姆.波拿巴坚决不同意支援的态度彻底熄灭了他想要支援撒丁王朝的心,在没有总统背书的情况下,托克维尔这个外交部长什么也办不成。 “好吧!总统先生,我明白了!”失意地托克维尔语气低沉的回应了一句。 “部长先生,我想您应该已经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汇报了吧!”热罗姆.波拿巴瞥了一眼放置在书房角落中的全新落地钟,对托克维尔下达了逐客令。 “总统先生,祝您假期愉快!”托克维尔微微向热罗姆.波拿巴躬身后,在佩西尼的陪同下乘坐马车离开。 目送托克维尔离开的热罗姆.波拿巴叫来了莫卡尔:“帮我将奥地利的休伯纳男爵叫过来!” 莫卡尔诧异的看了热罗姆.波拿巴一眼,还是忠实的说道:“是!” 【亚历山大.冯.休伯纳男爵(1811—1892):1849年在巴黎负责奥地利帝国的外交事务,9月晋升为奥地利帝国驻法兰西大使。】 另一方面,坐在马车上的托克维尔并没有选择先行回家,而是命令马车前往撒丁驻法兰西大使馆。 托克维尔认为自己需要将法兰西的态度告知撒丁驻法大使才行。 搭载着托克维尔的马车停靠在啊一间三层小楼的公馆前。 “部长阁下,撒丁大使馆到了!”马车夫对托克维尔说道。 闭目思考着法兰西外交事务的托克维尔睁开了双眼,推开车门下车,而后径直进入踏上同样大使馆的台阶,并敲响了大使馆的大门。 撒丁大使馆缓缓开门,一位身穿黑色束身军服的军人开门。 不认识托克维尔的他诧异的看了一眼托克维尔后询问道:“请问你要找谁?” “我是法兰西外交部长托克维尔,我有一件要紧的事想要见到你们的外交大使!”托克维尔语气急促地对撒丁武官说道。 得到托克维尔自报家门回答的军人赶忙开门迎接,在他的带领下托克维尔来到了迎宾厅。 “请稍等!我这就去见大使先生!”安顿好托克维尔的军人微微欠身离开。 过了一会儿,带着眼睛的撒丁大使在撒丁武官的带领下来到了托克维尔的面前。 “托克维尔部长,欢迎光临大使馆!”撒丁大使快步来到托克维尔的面前伸出手对托克维尔说道。 “大使先生!”托克维尔握住撒丁大使的手手点头。 坐在沙发上的两人开始了正式的会谈。 此时国家正在被奥地利帝国欺凌的撒丁大使用殷切的目光,急不可耐的询问道:“托克维尔部长,请问法兰西共和国是否已经决定给予我们一定的帮助?” 托克维尔沉默了片刻后,用低沉的声音歉意地说:“很抱歉!从我个人的感情上来说,我同情撒丁王国的遭遇。从法兰西自身利益来说,撒丁王国的安危关系到法兰西共和国的安危。” 还没等撒丁大使高兴地认为法兰西要支援撒丁王国的时候,托克维尔话锋一转道:“但是,法兰西共和国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够支援撒丁王国,所以……” 托克维尔并没有将结论说出来。不过,撒丁大使显然已经明白了托克维尔的意思,他表情略微有些沮丧地说:“所以法兰西共和国不准备支援撒丁王国?” “不……”托克维尔矢口否认说:“我们会在外交上给予撒丁王朝一定的声援。欧洲需要和平,法兰西共和国也渴望和平。” 撒丁大使点头露出苦涩的笑容对托克维尔说道:“我明白了!感谢法兰西共和国为撒丁王国所做的一切,我们不会忘记法兰西共和国的友谊!” “唉!”感情用事的托克维尔只能唉声叹息。 就在托克维尔与撒丁大使唉声叹气的同时,热罗姆.波拿巴与休伯纳男爵之间交谈异常的愉快。 “总统先生,法兰西真的不干涉奥地利惩罚撒丁王国?”被热罗姆.波拿巴传唤来的休伯纳男爵惊喜的说道。 “法兰西要遵守欧洲和平的原则!贵国与撒丁王国之间的事情,法兰西并不愿意参与其中。”热罗姆.波拿巴对休伯纳男爵说道:“不过,我们还是希望贵国施瓦岑贝格首相不要过分的苛责撒丁王国,他们当初也是受到裹挟的一分子。” “奥地利帝国无意毁灭撒丁王国,我们只是对撒丁王国当初入侵我们的行为做出应有的惩罚。”休伯纳男爵谦逊的回应了一句:“正如您所说的那样,奥地利帝国同样也希望欧洲大陆能够永远的和平下去。” 第一百三十九章 奥地利的阴谋 随着热罗姆.波拿巴同休伯纳的短暂性会谈结束之后,休伯纳男爵迅速返回了奥地利大使馆,并向维也纳发布了一封电报。 电报内容如下:尊敬的施瓦岑贝格公爵,我已从热罗姆.波拿巴总统口中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法兰西共和国不愿干涉奥地利帝国对于撒丁王国的惩罚。 电报经由发报员灵巧的手发送到维也纳电报局,接到电报的电报员在翻译完电报内容之后,赶忙将电报抄送下来,随后遣人送至美泉宫。 美泉宫首相办公室。 1848年的革命风暴将缔造了维也纳体系的梅特涅亲王以狼狈的姿态【指梅特涅女装出逃】送出这间办公室。 时隔几个月后,它又迎来了一位比梅特涅更加年轻与更加具备野心的主人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公爵。 出生于波西米亚世代“忠良”的施瓦岑贝格家族的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在没有担任首相之前是一位军人。 不过,菲利克斯并没有继承施瓦岑贝格家族特有的军人基因,从小聪慧的他打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自己一定不会成为一名纯粹的军人,他要以军人作为跳板向梅特涅看齐。 不过,菲利克斯的从政之路并不轻松。 如果不是1848年的那场革命、如果没有在伦巴第战场遇到当年的皇储,现任的皇帝约瑟夫.弗兰茨的话,他的一生可能会在军营里呆一辈子。 如果温迪施格雷茨亲王不是他的姐夫的话,菲利克斯很有可能直接被排挤出局 上天给了菲利克斯一连串的机会,菲利克斯牢牢的抓住了这些机会。 在拉德茨基在伦巴第战场与撒丁王朝进行僵持的时候,身为拉德茨基临时参谋的菲利克斯接到了自己的姐夫温迪施格雷茨亲王即将带兵前往维也纳平叛的消息后,他决定利用这个机会实现自己的野心,菲利克斯主动向拉德茨基元帅请求护送菲利克斯。 或许是拉德茨基看透了这位临时助手的心思不在意大利,甚至于不在军队。 拉德茨基同意了菲利克斯的请求,并为菲利克斯抽调了一部分军队护送约瑟夫.弗兰茨返回。 在菲利克斯的鼓动下,约瑟夫.弗兰茨决定离开伦巴第返回维也纳,他要亲自夺回属于自己的荣耀。 在菲利克斯与几千名军人护送下,一只浩浩荡荡的哈布斯堡队伍出发。 一路上菲利克斯想尽办法获得苏菲皇太后的信任,或许是因为菲利克斯本身的坚毅与温迪施格雷茨的加分,苏菲皇太后选择信任菲利克斯。 【哈布斯堡宫廷都知道,温迪施格雷茨亲王是苏菲皇太后的人。】 就在部队快要到达维也纳的时候,温迪施格雷茨亲王的8万部队赶到,携带了大炮的军队很快便将维也纳的国民自卫军镇压。 在一片混杂了血液与脑浆的废墟之中,哈布斯堡家族的马车返回了维也纳。 维也纳这座城市又回到了皇室的手中,在那之后,菲利克斯与温迪施格雷茨亲王更是商议将弗兰茨.约瑟夫确立为皇帝。 他们找到了还是身为大公妃的苏菲皇太后,由苏菲皇太后“说服”丈夫让位约瑟夫.弗兰茨。 在温迪施格雷茨的军队与苏菲皇太后的手腕下,哈布斯堡其他成员一致同意“废除”斐迪南一世,由约瑟夫.弗兰茨继位。 约瑟夫.弗兰茨继位之后,因其欣赏菲利克斯的强硬政策,再加上苏菲皇太后、拉德茨基元帅与温迪施格雷茨的支持。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以一介军人的身份顺利爬上了奥地利帝国首相兼外交大臣。 【隔壁的普鲁士同样也有发生了与奥地利帝国类似的事件,威廉一世王妃煽动携带民团的俾斯麦发动政变,废除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四世的位置,然而俾斯麦并没有一个亲王且掌握正规军部队姐夫。只有农奴组成民团的俾斯麦果断拒绝了威廉一世王妃的建议,因此被威廉一世王妃记恨了很久。从某种角度来说,施瓦岑贝格就是俾斯麦在1848年的成功版本。】 尽管这是菲利克斯第一次担任外交大臣,但是他却凭借着无师自通的高超外交技巧,再配合上奥地利帝国还不算烂到家的军队,使得他在外交场合能够利用伪装的大国外衣进行灵活的腾挪转移。 对内启用约西普.耶拉契奇、温迪施格雷茨、拉德茨基镇压意大利地区与匈牙利地区的革命,对外拉拢德意志邦国反对普鲁士,拉拢俄罗斯帝国遏制普鲁士,同时还白嫖了傻瓜尼古拉一世的14万俄罗斯帝国军队镇压匈牙利革命。 施瓦岑贝格仅仅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便已经基本肃清了意大利与匈牙利两个战场,同时压制普鲁士王国,使之无法成为真正意义上与奥地利同等存在的国家。 此刻,帝国首相温迪施格雷茨正在同司法部长巴赫针对战后匈牙利问题进行交谈。 “首相先生,我认为帝国要想要彻底控制匈牙利,并且根除匈牙利的手段只有将他们彻底拆解成为一个个行省才行!”身穿维也纳中产阶级特征—燕尾服,胸前披着绶带,胸口处还挂着一枚勋章的巴赫气势汹汹地对施瓦岑贝格说着。 很难想象眼前这位言语中充满了专制主义作风的家伙在几个月前还是一位自由派的律师。 只能说屁股决定脑袋这句话在什么时候都适用。 相较于中产阶级气息浓郁的巴赫,施瓦岑贝格则身着淡蓝色列夫军服,右肩挂着一枚荣耀勋章,浑身充满军人特征的他并不像一位合格的政治家,反倒像一位窃取了权力的军阀。 “行省化之后呢?”菲利克斯并没有赞同巴赫的观点,同样也没有着急否定巴赫的意见,他的语速平和,像是在同巴赫商议着来。 “行省化之后,我们可以撇开匈牙利原有的政治体系,从波西米亚与奥地利调集大量的行政人员对匈牙利进行控制!这样可以有效的防止有效的他们串通起来!”巴赫对菲利克斯首相接着说道。 菲利克斯首相起身思考了片刻后,再度开口道:“巴赫部长,能否将你的方案全部写下来,然后呈报给我,我需要向陛下解释清楚方案具体实施步骤与方法。” 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显然已经接受了巴赫的想法。 “是!”巴赫微笑着冲菲利克斯颔首,他为自己能够有像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一样“善解人意”的首相而感到高兴。 “咚咚咚!” 敲门声从房门外传来,菲利克斯首相轻声说道:“请进!” 首相秘书匆忙进门,一张白色的信纸握在了秘书的手中。 “发生了什么事?”菲利克斯首相对秘书询问道。 “首相先生,来自法兰西的电报!”秘书对菲利克斯首相说道。 菲利克斯与巴赫的目光同时注意到了秘书手中的信纸。 “首相先生,我先走了!”对于不是自己业务范围内的事情巴赫果断选择避嫌,被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首相赋予了管理奥地利内政权力的巴赫并不想涉及到外交,那可是每一代奥地利首相的自留地,贸然发表意见只会让菲利克斯首相觉得自己想要取代他成为新的首相。 “嗯!”施瓦岑贝格点了点头,并没有挽留巴赫。 巴赫躬身向菲利克斯首相行礼后离开首相办公室。 巴赫离去后,秉承着外交无小事作风菲利克斯首相表情严肃地对秘书说:“电报给我看看!” 秘书将电报交给了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首相。 电报的内容很短,却让这位奥地利“铁血宰相”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频频皱眉。 “嗯?他们竟然就这么放弃撒丁王国了?”看完信纸内容的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惊讶地自语说。 “首相阁下,难道法兰西的答复不符合您的预想吗?”秘书小心翼翼的回应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他不明白明明法兰西共和国已经答应不干涉奥地利与撒丁的政治,为何首相会不高兴! “你认为,我请求拉德茨基在边境再度挑起争端是为了什么?”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反问了一句秘书。 秘书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为了能够惩戒撒丁?” 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首相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失望混杂着轻蔑表情,解释道:“撒丁王国根本不配让帝国特意动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法兰西共和国!” “首相阁下,恕我直言!撒丁王国与法兰西共和国似乎没有联系吧!”秘书疑惑不解的询问了一句。 “一旦拉德茨基元帅在边境挑起争端,法兰西共和国势必会为了边境和平保障撒丁王国的安危。届时,我便可以顺着法兰西的意愿提出维护1815年既定疆域的策略!”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对秘书解释说:“目前担任的总统的是波拿巴家族成员,他们真的甘心受到既定疆域的限制吗?” 第一百四十章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 还没等秘书回应,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摇了摇头自顾自说着。 “不,他们不会!” 尽管身为军人与政治家集合体的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瞧不起已经逃离伦敦的梅特涅亲王和他的政策,但是他还是习惯性的使用梅特涅在维也纳会议缔造的正统存续原则思考整个欧洲大陆的外交政策。 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将休伯纳男爵从法兰西发来的电报揉搓成一团扔在地上,脸上露出了不屑一顾的表情坚定不移的笃定道:“波拿巴的狼崽子一定会践踏维也纳会议中的疆域划定!如果他们承认了维也纳会议中的疆域界线的话,无疑是要丢弃波拿巴家族的正统性。一旦他们拒绝承认1815年疆域划定,我们就就有理由联合不列颠王国与俄罗斯帝国一同干涉奥地利帝国。” 在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首相看来,承认维也纳会议是整个欧洲君主国的底线。 一旦法兰西共和国拒绝承认维也纳会议中1815年疆域的划分,那么就代表着法兰西已经暗藏反心。 届时,他就可以拉拢当初反法同盟的成员国隔绝法兰西,进而孤立法兰西。 更不要说,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的手中还掌握着一枚对法兰西有特攻的重要棋子——正统派继承人尚博尔伯爵(亨利五世)。 一旦反法同盟军组建完成的话,他们将会以最快的速度推入法兰西的境内,同时祭出最重要的尚博尔伯爵瓦解军队中的保王党,然后仿照三十多年前他们拥立路易十八成为法兰西国王一样,拥立迂腐的亨利五世成为法兰西国王。 在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的计划中,革命的火把会在沙皇的屠刀下熄灭,正统原则将会继续存在欧洲万万年。 只要德意志邦联向法兰西宣战,那么他还能顺理成章将德意志军队的控制权归属奥地利帝国的旗下,在战争法兰西共和国之后,拥有普鲁士再也不是巨大声望的奥地利帝国。 不过,在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首相精心准备孤法兰西计划中存在着一个巨大的漏洞,那就是不列颠对于神圣同盟的看法。 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并不知道,三十多年的神圣同盟时代早已让不列颠王国生出了拆散神圣同盟的心思。 对于整个讲究欧陆平衡的不列颠王国来说,欧陆不需要有这么团结的组织存在。 更不要说来自东方的野蛮斯拉夫人通过对神圣同盟影响已经将它熊掌伸向了霍尔木兹海峡,它们就要完成彼得大帝当初的出海口畅想。 一旦俄罗斯的舰队进入地中海,整个地中海就要陷入危机,斯拉夫牲口的欲望永远也无法满足。 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首相并不知道,俄罗斯帝国与不列颠王国之间的问题已经上升为主要矛盾,而且不列颠王国与法兰西共和国之间的矛盾已经转变为了次要矛盾。 少了不列颠的参与,反法同盟军依然也就告吹了。 现在的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已经隐隐感觉到事情并不会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 “阁下,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秘书再度询问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 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并没有立刻回答秘书的话,从镶嵌着珠光宝气的座椅中起身的他来到了阳台,静静第注视着美泉宫正前方成片树墩与裸露的大地,在欧洲大革命以前,那里曾经是一片梧桐林,梧桐林下是郁郁葱葱草坪。 温迪施格雷茨调派大炮进攻维也纳反对派之时,为了尽快解决掉叛军,大炮进行了无差别攻击,一不小心击中了美泉宫外的梧桐树林,许多梧桐树倒在地上堵住了道路。为了让马车顺利的进入美泉宫,温迪施格雷茨命令士兵将倒下的梧桐林全部清理干净运走,那里也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如现在的百废待兴中维也纳。 不过,菲利克斯励志要建立一个复兴的奥地利帝国。 “根茨先生!”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开口道。 “阁下!”冯.根茨秘书赶忙回应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呼喊。 “将那片梧桐林重新种上梧桐吧!对策的事情,待我同陛下商议过后在告知与你。”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指着那片只剩下树墩的梧桐林对冯.根茨命令道。 冯.根茨怔了一下,他张了张嘴想要说着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回应了一个“是”字。 “去吧!”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挥了挥手示意冯.根茨办理“正事”。 冯.根埃只能将满肚子的疑惑都藏在肚子里,向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行礼后离去。 冯.根茨离开首相办公室后,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同样也离开了办公室。 走在美泉宫走廊的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得到了许多人的问候,他们大多都是居住在美泉宫哈布斯堡家族的贵族,他们对这位帮助哈布斯堡重新返回维也纳的军人首相展现出了比梅特涅亲王在位时期还要恭顺的态度。 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同样也微笑着向这些哈布斯堡贵族们回礼,不过,在他的内心深处对这群毫无贡献的废物只有深深的鄙视。 就在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即将到达必行的目的地之时,他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身穿同施瓦岑贝格淡蓝色军服、胸前挂着两枚大十字勋章的军人抢先向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问好:“菲利克斯首相,多日不见,您依旧容光焕发!” 施瓦岑贝格脸上露出了一抹讶然道:“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您是什么时候返回维也纳的!” 令施瓦岑贝格意想不到的人正是本该在意大利战场服役的卡尔大公的儿子阿尔布雷希特。 自1846年卡尔大公死后,阿尔布雷希特便继承了卡尔大公的爵位也被人称之为阿尔布雷希特大公。 经过大革命洗礼后的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显得沉稳了许多,他不紧不慢的回答说。 “承蒙陛下的召见,将我从伦巴第传唤了回来!” “元帅的情况如何了?”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询问拉德茨基元帅的身体状况。 虽然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在拉德茨基的身边只干了不到两个月的参谋,但是他对拉德茨基的忠心与能力十分的敬佩。 如果不是现阶段的奥地利帝国需要一位德高望重的元帅镇场子的话,他绝对会让拉德茨基元帅重新颐养天年。 【担任过联军总参谋长的拉德茨基已经83岁高龄。】 “元帅的身体依旧硬朗,他正在遵从您的指示对撒丁王国施压!”阿尔布雷希特慢条斯理地回应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说。 “那就好!”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点了点头。 “首相阁下!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行离开了,元帅那边还需要我!”阿尔布雷希特对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说道。 “去吧!顺便帮我向元帅问好!”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对阿尔布雷希特回应道。 阿尔布雷希特点了点头,朝着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身后走去。 就在阿尔布雷希特快要越过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的时候,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首相突然喊道:“等一等!” 阿尔布雷希特停留在原地,他用疑惑的目光注视着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 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思考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注意安全”。 望着阿尔布雷希特远去的背影,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还是决定等到巴赫规划完成后,再去询问阿尔布雷希特愿不愿意担任匈牙利总督。 哪怕是行省化的匈牙利依然需要一名总督坐镇才行。 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沿着阿尔布雷希特过来的方向继续前行,很快便来到了一扇门山。 胡桃木制作而成的大门内,正是整个哈布斯堡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弗兰茨.约瑟夫皇帝的办公室。 年龄尚在18岁的约瑟夫.弗兰茨与其说是一名决策者,还不说是一名学习者。 他的首要任务就是学习知识,然后才是跟随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学习如何处理政务。 当然了,即便是约瑟夫.弗兰茨尚在学习的阶段,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也不敢公然将这位皇帝架空,他必须要事事向皇帝禀报才行。 在皇帝的背后,可以有一位据说与罗马王有一腿的苏菲皇太后。 见识过苏菲皇太后政治手腕的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一点都不敢有所隐瞒。 停留在门口的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首相轻轻地敲门。 房门缓缓打开,一位身穿灰黑色军装的侍从武官出现在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的面前。 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微笑着向眼前这位侍从武官颔首。 侍从武官转头向约瑟夫.弗兰茨汇报道:“陛下,菲利克斯首相觐见!” “让首相进来吧!”弗兰茨.约瑟夫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侍从武官赶忙让开一条道路让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进入,待到首相进入后,房门再度关闭。 第一百四十一章 哈布斯堡小鲜肉 “陛下,首相来了!” 随着侍从的一声呼喊,端坐在靠近窗户书桌前的少年皇帝方才将手中蘸了墨水的鹅毛笔放回笔筒中,扭动椅子面对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首相。 看着眼前这位面容有些憔悴的“小鲜肉”少年皇帝,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谦恭地向他行礼道:“陛下!” 少年皇帝露出了一丝不苟的神色,一板一眼地指着旁边的沙发说:“菲利克斯首相,坐下来说吧!” “是!陛下!”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坐在了硬板沙发上。 “菲利克斯首相,不知你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情吗?”年仅19岁的弗兰茨.约瑟夫依旧还未摆脱血气方刚的年龄,讨厌政治式发言的他直接了当的询问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 “是这样的……”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首相先是将巴赫的分割匈牙利方案说给了弗兰茨.约瑟夫听。 由于受到48年欧洲革命的影响,弗兰茨.约瑟夫的心中对于匈牙利民族的厌恶感已经接近的max,现在的他只想将马扎尔民族彻底变为一个历史的名词。 “好极了!菲利克斯首相,我相信按照你的提出的方案,不需要多少年,我们就能彻底将那群该死的马扎尔人变为一个历史!”冷漠表情总算流露出喜色的弗兰茨.约瑟夫握紧拳头对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说道。 “陛下,这样的行为有失您的高贵身份!”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不得不小心提醒弗兰茨.约瑟夫按照奥地利的规章礼仪做事。 在奥地利帝国内,保持贵族礼仪是每一位奥地利贵族必须要掌握的准则。 弗兰茨.约瑟夫赶忙松开拳头,继续板着脸向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说道:“失礼了,首相先生!” 随后,弗兰茨.约瑟夫开始针对巴赫提出的关于分割匈牙利王国的计划提出自己的“见解”,他杀气腾腾地对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说:“菲利克斯首相,我认为在正式分割匈牙利之前,我们应当要解决匈牙利叛军问题!” “陛下,匈牙利叛军已经被帝国联合沙皇的军队打败了!”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不明白弗兰茨.约瑟夫皇帝的意思,亦或是说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压根没有想到自己所效忠的君主竟然会如此的“残忍”。 “首相阁下!如果我们不彻底消灭掉匈牙利叛变的根源,那么帝国对于匈牙利的改革永远也不可能成功!”弗兰茨.约瑟夫依照自己的见解对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说道:“我们应当将那些叛军的头领通通斩首!” 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被弗兰茨.约瑟夫杀气腾腾的话语惊呆了,他从来没有想到弗兰茨.约瑟夫竟然还会有这一面。 主导匈牙利王国叛乱的除了一小部分像科苏特一样的中产阶级之外,绝大多数成员都是匈牙利乡间的小贵族。 如果按照弗兰茨.约瑟夫的指令来解决的话,无异于加重匈牙利民间的敌视,同时导致奥地利帝国在匈牙利地区的政策寸步难行。 “陛下!”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依旧保持着恭顺的态度,硬着头皮回答道:“我认为,我们大可不必将他们所有人都杀掉!” “难道要等到他们发动第二次、第三次叛乱吗?”弗兰茨.约瑟夫斩钉截铁说道:“帝国对于匈牙利实在是太仁慈了,以至于他们开始对帝国步步紧逼起来。只有杀光那些匈牙利叛乱者,帝国才能真正获得长治久安!” 弗兰茨.约瑟夫斩钉截铁的态度令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放弃在这个问题上同他争论,自己只不过是帝国的首相,又怎么可能极力反对帝国皇帝的政策。 专制体制的最大悲哀莫过于此吧! 本想对匈牙利贵族采取抓大放小以获得匈牙利中小贵族感激,从而令匈牙利行省化道路更加顺利的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无法扭转弗兰茨.约瑟夫想要将所有参与叛乱的匈牙利中高层全部处决的心,深感皇帝掣肘的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的脑海中闪过一丝不敬的念头。 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的沉默令弗兰茨.约瑟夫确信自己的“正确性”,他自顾自对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说道:“我原本想要让阿尔布雷希特前往匈牙利担任处刑官,谁知阿尔布雷希特并不愿意担任这个职务。现在只好让海瑙元帅前往匈牙利处决那些该死的叛徒,你觉得如何?” 弗兰茨.约瑟夫看似是在征求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首相的意见,实际上只是在向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报备一下。 “陛下,海瑙元帅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自知无法逆转弗兰茨.约瑟夫想法的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只能顺着弗兰茨.约瑟夫的思路回应。 “好极了!海瑙元帅的调任就交给你了!”弗兰茨.约瑟夫对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说道。 “是!”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回应了一句。 随后他又向弗兰茨.约瑟夫讲述了即将进行的奥地利帝国与撒丁王朝的条约内容,其中包括:1.撒丁王国放弃对伦巴第与威尼斯的宣称。2.撒丁王朝需要支付给奥地利帝国7000万赔款。3.撒丁王国需要同奥地利帝国缔结同盟关系。4.撒丁王朝需承认1815年疆域界限。 “我们和那个该死的叛逆者进行了两场战争,现在只向他们索取7000万法郎?我们还要同他们缔结同盟?”弗兰茨.约瑟夫瞪大眼睛惊讶的地对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说道。 弗兰茨.约瑟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是撒丁王国挑衅在先,到最后结果却是奥地利帝国钱也花了、人也死了,得到战争赔款还不够两次出兵的钱。 至于第一、三、四条条约不像是对撒丁王国的惩罚,倒像是特意保护撒丁王朝一样。 骨子里崇尚强权政治的弗兰茨.约瑟夫显然不理解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首相的意思。 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只能苦口婆心向弗兰茨.约瑟夫解释道:“陛下,帝国的敌人从来不是撒丁王国!当初梅特涅亲王将热那亚共和国并入撒丁王国,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法兰西同帝国接壤,撒丁王国作为保护奥地利帝国的一道屏障! 如果我们过分的苛责撒丁王国的话,那么就会使撒丁王国投向法兰西!那么帝国的领土就会同法兰西直接接壤,法兰西可以长驱直入进入亚平宁地区。一旦我们支援不及时的话,恐怕……” 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没有继续往下说,接下来的话不说他说弗兰茨.约瑟夫也明白。 接下来的剧情恐怕就如同当初拿破仑深入亚平宁半岛一样。 只不过法兰西的军队肯定远远不如当初拿破仑率领的军队,奥地利的军队同样也找不到同卡尔大公一样有些超绝指挥能力的人,拉德茨基元帅的寿命同样也是一个大问题。 “菲利克斯首相,你如何保证撒丁王国不会再一次背叛帝国!”弗兰茨.约瑟夫再度询问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道。 “陛下,撒丁王朝之所以在去年向帝国宣战,除了前任国王本身想要扩张撒丁王朝只在,更重要的是亚平宁半岛的革命浪潮让他们不得不进行选择!要么被他们治下的臣民抛弃,要么就裹挟这股浪潮对奥地利宣战!”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顿了顿,接着说道:。“现如今,我们已经镇压了这股浪潮!撒丁已经再做出抉择,我们只需要不紧紧逼迫他们使他们倒向法国就行了!现在新国王继位,我们可以从哈布斯堡家族中选择一位同他们联姻,这样他们就不会倒向法国。” 秉承着梅特涅实用主义理念的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首相决定再牺牲一位哈布斯堡家族的公主。 在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看来承受多大的福分就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哈布斯堡家族的公主既然遵从上帝的旨意投身到哈布斯堡家族,就应当为哈布斯堡家族奉献出自己的一切。 弗兰茨.约瑟夫缄默了良久后,重新开口说:“菲利克斯首相,你让我想起了我的老师梅特涅亲王!” “能够同梅特涅亲王相提并论,真是我的荣幸!”施瓦岑贝格装作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回应道。 “还有一件事!”弗兰茨.约瑟夫将放置在桌子上的信纸拿到施瓦岑贝格面前说:“这是伦敦的老师寄给我的信,他在信中说想要返回帝国。我认为亲王一个人在伦敦实在是过于孤单,现在奥地利的革命已经结束,我希望老师能够返回奥地利颐养天年。首相,您觉得如何?” 听到梅特涅想要返回奥地利的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内心一惊,自己的首相之位就是从梅特涅的手中得到,当他听到弗兰茨.约瑟夫只是说让梅特涅亲王回来颐养天年,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的心重新安定下来。 “我当然赞同梅特涅亲王返回,作为一个为奥地利服务了30多年的卓越政治家,孤身漂泊在外,不管是对于帝国,还是对于亲王自己都是一个巨大的悲剧。” 第一百四十二章 战争结束 1849年8月7日 奥地利外交部受到一条来自不列颠外交大臣帕麦斯顿的亲笔信,信中帕麦斯顿针对施瓦岑贝格“维持恢复1815年既定疆域”的提议提出了反对的意见,帕麦斯顿在信中隐晦的指出恢复1815年疆域已经是不可能,比利时注定不会在成为尼德兰王国的一员,只能在维持现有体系的情况下寻求合作。 没有得到不列颠支持的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只能放弃自己的策略,转而结束旷日已久的奥撒战争。 在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的授意下,代表哈布斯堡利益的奥地利驻撒丁大使被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委以重任成为谈判的全权代表。 由于撒丁王国没有受到tno线法国的鼎力支持,使得撒丁王朝没有了原本的从容,再加上奥地利帝国的索要的赔款对于撒丁王国来说并不是一个不可以接受的数字,撒丁王朝咬牙答应了奥地利帝国的全部条件。 【tno线中,托克维尔向路易.拿破仑说明了撒丁王国局势之后,路易.拿破仑瞬间决定支援撒丁王国,托克维尔向休伯纳伯爵说明了法兰西的决心,比若率领的意大利方面军同样也动了起来。奥地利帝国见状这才在原有条件的基础上继续削减,同时要求路易.拿破仑当局维护1815年疆域的请求。 结果就是法兰西不仅没有获得撒丁王朝的感激,反而让撒丁王朝认为一切都是自己理所当然的功劳。同时1815年疆域维持的请求切切实实地恶心了路易.拿破仑一把。 如若不是不列颠更重视现实利益,而非虚幻的正统原则法兰西恐怕就要再一次反法同盟军。】 《奥撒条约》在拉德茨基与查理.阿尔贝托(撒丁首相兼任战争大臣与外交大臣)的见证下成立。 条约除了要承认维持大革命前既定疆域、赔偿7000万法郎之外,奥地利大使还暗示撒丁王国想得到奥地利帝国全盘信任,只有让新任国王迎娶哈布斯堡家族的公主才行。 奥地利大使的条件对于新任国王维克多.伊曼努尔来说简直就是屈辱到不能再屈辱的事情,这就相当于奥地利在撒丁王朝的宫廷里安插了一个间谍与“太上皇”,未来撒丁的一切行动都不要想对奥地利方面隐瞒。 【ps:事实证明,哈布斯堡的女性从来没有一次靠谱过,被宫廷教育为精致利己主义的她们一旦嫁入其他国家后,核心利益迅速由奥地利帝国变成了她所嫁的那个国家。】 为了平息维克多.伊曼努尔的怒火,都灵王宫已经摔碎了好几个来自东方的精美瓷器,每一个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死了10多万人,赔了7000万法郎,结果就获得一个奥地利公主。 对于撒丁王朝来说简直就是赔本到不能再赔本的买卖,眼下他们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 8月7日,欧陆各国与高悬海外的不列颠王国也陆陆续续的得到了《奥撒条约》签定实质性内容。 真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奥撒条约》签定的结果令托克维尔大跌眼镜,原以为在没有法兰西支持下奥地利帝国会向撒丁王国狮子大开口的局面并没有发生,整个条约给人一种轻拿轻放的感觉。 托克维尔再度寻找前往撒丁公馆寻找撒丁驻法兰西的大使,却被侍从武官告知撒丁大使并没有在公馆中。 托克维尔知道这不过是撒丁王朝为了“抗议”法兰西共和国没有帮助撒丁王国。 撒丁王国的态度令托克维尔有些愤懑,在他看来法兰西共和国并不是撒丁王国的保姆,他们没有必要为了撒丁王国的利益委曲求全。 不过,为了拉拢撒丁王国,托克维尔还是决定前往爱丽舍宫请求热罗姆.波拿巴能够适当的向撒丁王国许诺一些利益,好让撒丁王国能够加入法兰西阵营。 乘坐马车前往爱丽舍宫的托克维尔在下车进入爱丽舍宫之时被负责把守在爱丽舍宫大门口的两名卫兵拦了下来。 “两位先生,我是外交大臣托克维尔!我想进入爱丽舍宫拜访总统阁下!”生怕看守在大门口的两名卫兵不认识自己的托克维尔向两名陌生面孔的卫兵自报家门。 其中一名卫兵看了一眼托克维尔当即开口说:“托克维尔部长,请回吧!总统并不在爱丽舍宫中,总统阁下已经同秘书长佩西尼、副官康罗贝尔一道前往外省了!” “前往外省?什么时候的事情?”托克维尔疑惑地望着卫兵开口说。 根据法兰西共和国宪法规定,法兰西共和国总统在议会休会期间是没有任何限制。 热罗姆.波拿巴带领爱丽舍宫的官僚前往外省视察同样也没有触犯任何法律方面的问题。 不过,这一结果还是令托克维尔的内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塞了一样很难受。 “就在昨天!”卫兵回应了一句。 “那总统阁下有没有说过,他会在什么时间回来?”托克维尔赶忙追问说。 “托克维尔部长,请您不要为难我!我只是一个士兵,具体的问题您还是去询问莫卡尔主任吧!他才是爱丽舍宫的办公室主任!”卫兵表情无奈的看着托克维尔。 眼见无法从卫兵口中得到准确情报的托克维尔只得前往爱丽舍宫办公室主任莫卡尔的家中。 被托克维尔找上门来的莫卡尔含糊其辞的回应了一句:“可能是一个月,也可能是两个吧!总统阁下一定会在10月底返回巴黎!” “那莫卡尔先生,您知道总统阁下的具体行程吗?”托克维尔有些失望的询问说。 “部长先生,总统的行程并不在我负责的区域,所以说我根本不知道总统现在在哪!”莫卡尔摊了摊手对托克维尔说着,随后接着说道:“不过总统阁下毕竟是一个国家的领袖,他到哪里都会是焦点人物,所以只需要时刻关注报纸就能了解了。” “我明白了!”托克维尔放弃了寻找热罗姆.波拿巴的心思。 匆匆同莫卡尔诀别的托克维尔独自一人行走在大街上。 “卖报,卖报!法兰西议员前往埃姆拉觐见亨利五世!卖报,卖报!” 卖报小童的卖报声将托克维尔“唤醒”,托克维尔赶忙叫住了卖报小童。 “先生,您需要报纸吗?”卖报小童对托克维尔说道。 “给我来一份报纸!” “7生丁先生!” 托克维尔从兜中掏钱,却发现自己的兜里只有拿破金币,他将拿破仑金币交给小童并告诉他不用找了。 “您真是一位慷慨的先生!” 小童向托克维尔表示感谢后离开。 第一百四十三章 奥尔良派的动作 拿到报纸的托克维尔低着头一边阅读着纯文字版的报纸,一边缓步前行。 报纸的标题赫然写着《法兰西议员前往埃姆拉朝拜亨利五世》。 文章的内容讲述了热枕的正统派贵族们前往埃姆拉朝见亨利五世的细节与经过,诙谐的写作手法使人有一些身临其境的感觉。 不过,比起这些托克维尔更加的好奇究竟是谁将正统派前往埃姆拉的消息捅到了报社界,共和派? 还有就是从报社描述内容来看,托克维尔可以肯定对方一定也是朝拜中的一员,那么结果就更有意思了,根据托克维尔了解的情况来老,每一个前往埃姆拉的正统派议员都是无比忠诚尚博尔伯爵,他们有些人的忠诚甚至已经变成了狂信徒的存在,这些正统派的“狂信徒”之间竟然还存在着背叛者,自诩为“道德、秩序、宗法”的正统派是在让人忍俊不禁。 【ps:奥尔良王国时期,作为奥尔良派打击对象的正统派议员时常前往奥地利觐见亨利五世。每一次觐见都会让一部分路易.菲利普暴怒,从而撤换点一大批正统派的议员。所以这些家伙也被托克维尔称之为“狂信徒”】 …… 就在托克维尔幸灾乐祸的时候,英吉利海峡对岸的伦敦同样也在发生相同的事情。 不过,这一次的主角已经不再是正统派,而是奥尔良派,他们同样也在不同利益的驱使下前往伦敦寻找他们名义上的领袖奥尔良前国王路易.菲利普。 此时的路易.菲利普正居住在伦敦富人区一间并不算太大公馆之中。 由于二月革命匆匆忙忙的离去,使得路易.菲利普国王与他的王后在逃离巴黎的时候并没有携带足够钱财,所有的钱财都变为了不动产留在巴黎。 再加上家庭成员的不断增加【巴黎伯爵、奥尔良公爵夫人、儒安亲王、内穆尔公爵逃离巴黎前往伦敦】,使得路易.菲利普的生活更加的拮据。 如若不是依靠着一些依旧忠心的奥尔良派与莱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的接济,路易.菲利普全家早就饿死在街头。 此时坐在沙发上的路易.菲利普尽显老态,失去了权力滋养且遭受打击的路易.菲利普再也不负当初在担任国王时候挥斥方遒的姿态,剧烈的咳嗽声响彻整个客厅。 作为客人的奥迪隆.巴罗则静静的坐在路易.菲利普的对面颔首道:“陛下!” 剧烈咳嗽的路易.飞利浦强行压制咳嗽道:“咳……咳……巴罗先生,不,我应该称呼你为巴罗总理了!这可是你在奥尔良王朝从来没有得到的殊荣,想必你应该对热罗姆.波拿巴十分感激吧!” “陛下……”巴罗想要向路易.菲利普解释一下。 路易.菲利普强行打断了奥迪隆.巴罗的“施法”,自嘲说:“巴罗总理先生!属于奥尔良王国的时代已经落寞,现在是你们的时代了!说吧,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 “陛下,我想让你帮助我整合奥尔良派!”奥迪隆.巴罗像路易.菲利普提出了一个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整合奥尔良派?上帝啊!在我担任国王的时候,我都没有办法将奥尔良派完全整合!不管是你们还是梯也尔那个家伙不都是当初反对我的人!现在我的王国倒塌了,你们反倒让我帮助你整合奥尔良派?”路易.菲利普质疑奥迪隆.巴罗。 “陛下,正是因为您的王国倒塌了!您才会有能力整合!”奥迪隆.巴罗当即对路易.菲利普回应了一句。 “这是什么道理?我放弃的王位,反倒更容易整合奥尔良派?”路易.菲利普再度反问了一句。 “因为在您成为国王的时候,奥尔良派成为议会与内阁占据大多数的党派,所以不可避免分裂。派系与派系之间的利益同样也不完全相同!当您的王国崩塌的时候,我们再一次组成了奥尔良派,我们只能尽可能的减少分裂!”奥迪隆.巴罗向路易.菲利普解释说。 用再通俗一点的话来说就是:“能患难,不能共享福”。 奥尔良王国还在的时候,占据大势奥尔良派可以分离成为王朝左右翼、温和派与激进派,更有甚者在这个基础上更进一步的加深,一个庞大的政党被分割成为一小块一小块利益团体,直到奥尔良王朝倒塌,寄宿在奥尔良王朝的他们才发现奥尔良王国倒塌对于他们没有任何好处,他们才联起手来选择自救。 在历史大势之下,哪怕是奥尔良派这样庞大的组织也不得不选择顺应历史的潮流进行。 “巴罗总理!我可以帮助你!”路易.菲利普语气平和地对奥迪隆.巴罗说道。 “感谢您!”奥迪隆.巴罗回应了一句。 “不过,我需要直到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平庸的路易.菲利普直截了当的询问道:“不要再同我说复辟王朝之类的许诺,我已经75岁了!自知没有几年的寿命,王位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镜花水月一般。” 本想许诺路易.菲利普一定会帮助他登上王位的奥迪隆.巴罗沉默了片刻,他字斟酌句的说:“陛下!如若有幸获得全体奥尔良派同僚的认可,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帮助公爵夫人争取到一定数额的遗孀战争补偿。为儒安亲王与内穆尔公爵补全还未发放的退役经费。” 奥迪隆.巴罗的意思就是路易.菲利普支持他,然后他通过内阁加议会给手头拮据的路易.菲利普发钱。 “不过,这个金额可能同您担任国王期间所获得的金额有些天差地别的影响!”奥迪隆.巴罗再次提醒路易.菲利普。 “我知道!”路易.菲利普当然也知道,想要再次得到每年1600万法郎的年薪是基本不可能的事情,他竖起三根手指说:“每年30万法郎如何?” 路易.菲利普的回答令奥迪隆.巴罗松了一口气,他点了点头回应道:“当然可以!” 第一百四十四章 “护国公”巴罗 奥尔良王室积极合作且有自知之明的态度令奥迪隆.巴罗有些惊愕,他甚至产生一种惋惜的情绪。 如果奥尔良王室早一点(例如:1847年卡宴聚会之前)像现在这样积极合作的话,凭借奥尔良家族在金融资本家中的领袖地位,在加之奥尔良家族多年来经营的“亲民”人设与温和共和派对奥尔良公爵夫人的尊敬,奥尔良王国未尝没有存续的可能性。 可惜谁也没有想到,执政十八年有着多次巴黎巷战经验的奥尔良王国竟然会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革命直接打垮,本想再度担任奥尔良首相梯也尔不得不在革命前夕一边高调的宣布自己是明天的共和派(政治变色龙)一边又试图和奥迪隆.巴罗一道拯救奥尔良王国。 那些拱卫在奥尔良王朝周围的金融资本家同样也没有想到,他们费尽心血铸就的奥尔良王国竟然会被群氓推翻。 第二共和国建立后的相当一段时间,某些金融资本家还在暗自后悔,是不是他们对奥尔良王国盘剥的太严苛才导致这种拮据。 当然了,如果再给他们一次机会的话。他们一定会走向老路。 金融阶级的属性就是吃的多,吐的少。 【ps:自第一代奥尔良公爵开始,奥尔良家族就是巴黎金融阶级的领袖,放贷、银行业,奥尔良公爵同样也遥遥领先。大革命期间,奥尔良家族资助革命幻想着路易十六下台后,奥尔良家族能够凭借亲民上台。路易.菲利普的父亲,上一代奥尔良公爵路易.平等在是否处决路易十六的投票上投了赞同票。伴随着革命越来越激烈,路易.菲利普丢下路易.平等独立逃离法兰西,路易.平等同样也被送上了断头台。直到路易十八继位后,路易.菲利普才返回法兰西。不过,他一直被正统派仇视为弑君者的后代。1830年之后,又增添了篡位者。】 话又说回来,其实早在奥迪隆.巴罗还没有决定是否动身前往克拉蒙特乡之时,他已经考虑过同路易.菲利普见面的各种预想画面。 其中包括路易.菲利普打死谩骂自己和秩序党都是贼,亦或是前国王宁死不支持他的策略。 事情进展异常顺利的奥迪隆.巴罗不免对路易.菲利普生出了一些恻隐之心。 “巴罗先生,请问法兰西现在的政局如何?我们还能否返回法兰西?” 就在奥迪隆.巴罗与路易.菲利普商议完奥尔良公爵夫人“抚恤”金后,宛若黄莺般的声音从奥迪隆.巴罗的右侧传来。 听到声音奥迪隆.巴罗赶忙起身鞠躬愧疚说:“夫人!” 如果说让奥迪隆.巴罗选择一位自己平生最为愧对的人的话,那么当属眼前这位奥尔良公爵遗孀玛丽公主。 二月革命发动后第二天,基佐被当做替罪羊罢免,奥迪隆.巴罗与梯也尔受邀组阁。 伴随着二月革命的愈发激烈奥迪隆.巴罗隐隐感觉到了革命的大势不可逆转。恰好路易.菲利普在这个时候也仓皇逃走,只留下了一句巴黎伯爵继位,奥尔良公爵夫人辅政治得只言片语,一位懵懂无知的孩童与一位对于政治不精通的妇人被留在了波旁宫面对波旁宫中的议员,而当时的自己只能“懦弱”【巴罗先生自认为辜负了奥尔良公爵夫人】的躲在一旁,让奥尔良公爵夫人独自承受群氓。 【ps:奥尔良公爵夫人在二月革命前后广受除正统派之外的各派人士爱戴,路易.菲利普国王逃离,奥尔良公爵夫人摄政后,拉马丁亲自为奥尔良公爵夫人摄政合法性辩护,乌迪诺将军、拉莫里西埃将军等共和派将领同样也在二月革命前夕保护奥尔良公爵夫人。】 埃莱娜.麦克伦堡.施维琴也就是公爵夫人一只手牵着一位身穿迷你国民自卫军小孩子向奥迪隆.巴罗款款行礼道:“巴罗先生,请原谅我一个妇道人家过多的参与政治!看在您曾经也为奥尔良王国效忠的份上,请您告诉我,我们还能否返回法兰西?” 公爵夫人宛若黄莺一般的哀啼声,配合她那“我心犹怜”的表情很难让人不动恻隐之心,更别提二月革命之前的奥迪隆.巴罗同公爵夫人保持着良好的友谊关系。二月革命中,因为自己又“抛弃”公爵夫人。 奥迪隆.巴罗更加愧疚地如实相告道:“夫人!尽管我们(秩序党)已经掌控议会,但是共和派与秩序党仍然是一股庞大的势力,在加上我们内部的一些问题(正统派正在尝试同奥尔良派联合),奥尔良王室想要返回法兰西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随后,奥迪隆.巴罗话锋一转用笃定的语气回应道:“请您相信我,我和我的同僚一定会尽心帮助王室重新返回法兰西。” 此时的奥迪隆.巴罗并不知道,他口中的同僚梯也尔早已不满足作为奥尔良首相,他想要自己成为真正的法兰西狄克推多,哪怕这个狄克推多的时限只有4年,他也要用自己毕生的精力争取能够同法兰西共舞。 “巴罗先生,王室的希望就交托给你了!”公爵夫人向奥迪隆.巴罗保证道:“请你放心,一旦王国复辟之后,你还是王国的首相。还有请告诉拉马丁先生,我很感谢他在那场革命中不顾安危为我、为巴黎伯爵(奥尔良公爵夫人的儿子、王位继承人)辩护!我真挚的希望能够同拉马丁先生等人再次见面,那场革命并不能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 “长袖善舞”的奥尔良公爵夫人只用的三言两语便将整个革命描述成为一场意外,同时也利用自身同共和派之间的关系试图拉拢拉马丁等人保持中立的态度。 就连奥迪隆.巴罗也不得不为公爵夫人的机敏而赞许,看来在不列颠的一年多时间里,奥尔良公爵夫人成长了许多。 “我会将您的感谢转告给拉马丁先生!”奥迪隆.巴罗回答道:“不过,巴黎的局面远比想象中的要复杂。” “巴罗先生,你们的计划是什么?”或许是因为对于儿孙的殷切,使得原来并不打算同奥迪隆.巴罗谈论一星半点关于未来的路易.菲利普发声。 【自从路易.菲利普逃离法国之后,失去权力希望的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他认为自己恐怕活不到奥尔良家族重新登顶的那一天,下一代的事情应该交给儿孙自己解决。】 奥迪隆.巴罗怔了一下,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陛下,您是指?” “奥尔良家族重新返回法兰西的计划!”路易.菲利普一字一句对奥迪隆.巴罗说着,随后又放软话道:“巴罗总理,你不会用一句假大空的话语来欺骗我可怜的儿媳与孙子吧!” 对于路易.菲利普近乎哀求的话语,奥迪隆.巴罗缄默了良久。 说实话,奥迪隆.巴罗对于奥尔良王室返回法兰西的计划只是有一个大概的轮廓,中间的具体还需要同其他同僚们一同商定才有可能成功。 现在让奥迪隆.巴罗说出计划,万一奥迪隆.巴罗的计划不成功,甚至泄露的话,这个锅恐怕就要由奥迪隆.巴罗来背。 “巴罗先生!”奥尔良公爵夫人叫道。 公爵夫人的柔声细语打破了奥迪隆.巴罗的坚持,他只能向路易.菲利普坦白一部分自己想好的策略:“陛下,我想您应该明白,光靠我们的力量(奥尔良派)是无法让王室重新返回法兰西,所以我们需要借助波旁的力量。” “呵!”路易.菲利普自嘲道:“借助那些家伙的力量?当初就是因为他们,王国才会倒塌!现如今,他们竟然要寻求同我们合作?他们会同一个弑君者?一个篡位者合作?” “咳……咳……咳……”路易.菲利普声音略微有些颤抖,表情也格外的激动,以至于咳嗽声更加剧烈。 自1830年路易.菲利普在巴黎市政厅登基以来,路易.菲利普无时无刻不防备波旁主枝的反攻,为了遏制住主枝势力,他放弃了对波拿巴派与共和派的监管,甚至同一部分叛变的波拿巴党人进行合作。 对于暗地里行动正统派更是采取了斩尽杀绝的态度,十八年的仇恨怎么可能是一时半会都能化解的开。 正统派的那帮家伙想必恨不得我现在就死去吧! 路易.菲利普内心默默自嘲了一句。 “陛下,时代在改变!”奥迪隆.巴罗开口道:“我们必须选择一个折中的方案才行!” “如何折中?”路易.菲利普再度提问。 “尚博尔伯爵还没有孩子!”奥迪隆.巴罗隐晦的说着,随后将目光看向了年龄尚在11岁的巴黎伯爵意思也就不言而喻了。 “巴罗先生,一切就拜托你了!”路易.菲利普郑重其事地对奥迪隆.巴罗说道。 “是!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奥迪隆.巴罗回应了一句道。 当然了,奥迪隆.巴罗关于联合的问题并没有完全交托给路易.菲利普。 正统派愿意同奥尔良派联合的条件前提就是弑君者与篡位者路易.菲利普必须要死。 不过,在见到路易.菲利普之后的奥迪隆.巴罗相信正统派同奥尔良派完全融合的时间要不了多久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巡视外省 1849年9月5日。 夏日的酷暑吹响了最后一波“进攻”的号角,炙热的阳光在大地肆虐尽情挥洒着自己的热度,阳光照射下的土壤逐渐变得滚烫、干涸。 在这个足以令人感觉昏昏欲睡的气温下,位于法兰西中西部地区安德尔.卢瓦尔省的图尔市火车站旁仍旧有一群人,他们身穿得体黑色西装、头戴高筒礼帽,顶着炎炎烈日伫立在火车站点,沿着向北的铁路线张望着远方。 纵使白色的内衬已经被汗水侵湿、嘴唇发干、额头上的汗渍止不住地从头顶朝着脸颊滑落,令他们不得不一遍遍的用纯白色的手帕擦拭,白色的手帕也在一遍遍的手帕擦拭中侵湿,但是他们仍旧不肯离去。 直到远处传来的蒸汽火车的隆隆声,紧接着便是一辆火车从远处地平线出现并逐渐驶向图尔火车站。 伫立在图尔火车站点的绅士们这才露出了如释负重的笑容。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漫长等待,他们总算等到了这辆从北方驶来火车,就是不知道火车上的人是不是他们要等待的“贵客”。 “快!列队!列队!”负责指挥这只几十人队伍是一位头发花白、灰色装束、胸前还挂着几枚荣耀军团勋章与骑士勋章(有小道消息说,这些荣耀军团勋章都是他从一些曾经为皇帝服役过老人手中买到的)的中年男子,宽宽的额头与鹰钩鼻令这位中年男子竟有一种莫名的威严。 绅士们在中年男子的指挥调度下排成三排,每一排有10个人合为一个方阵,方阵的旁是一队身穿帝国军服的乐队,铜鼓与喇叭还有单簧管就是这只小型乐队的配置,就是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搞到这么多帝国军服。 两侧的铁制护栏旁,身穿国民自卫军军服背着五花八门前膛枪的国民自卫军负责维持图尔火车站的治安。 【由于国民自卫军一切都要依靠自费解决,所以国民自卫军装备的枪支也是根据个人经济实力来配置。有钱一些的人配置法兰西正规部队的mtl1842,穷一些的人配置是号称生产了700万枝查尔维尔1777。】 “军乐队准备好!听我指挥!一旦看到有人下火车立刻给我奏乐!还有旗手,你也准备好,看我手势随时举旗!”对于军乐队不放心的中年男子再次叮嘱了一遍。 “德.雷纳市长先生,您就放心吧!我收下的小伙子们已经演奏了很多次,这一次绝对不会出错!”右手拿着单簧管的乐队队长拍着胸脯向中年男子,也就是德.雷纳市长打包票,随即话露出商人一般奸诈的表情凑到德.雷纳市长面前小声的商量道:“市长先生,你看我手下的小伙子站在这里也不容易,所以能不能……” 乐队队长摩挲着手,眼神中充斥着奸诈与贪婪,一副“我吃定你”的模样。 一听到谈论钱的德.雷纳市长脸色瞬间耷拉了下来,他看了一眼身旁看戏的同僚们抓住乐队队长的胳膊来到了距离方阵10米的空地压低声音说道:“我们不是已经谈妥了吗?一次演出费用了300法郎!你怎么能随意涨价!” 乐队队长露出了山民一般的狡黠,装作发愁、不高兴的表情抱怨道:“可是市长先生,一次演出300法郎是在歌剧院的价格!我和我的乐队已经在这里站了将近一个小时,起码要这个数!” 乐队队长将左手手掌张开,意思也就不言而喻。 “该死,500法郎!你们难道是吸血鬼转世吗?这样的价格,我完全可以请到图尔更好的乐队!”德.雷纳市长依旧压低声音,拉长声调说道。 “市长先生,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乐队队长一边咬死500法郎的价格,一边指着逐渐靠近的火车嚷嚷道:“看火车就要来了,市长先生,您要做出选择了!” 德.雷纳市长踌躇了片刻,咬着牙说道:“你这个贪婪的家伙!好吧,你赢了!剩余的钱,我会在演出结束之后给你!” “感谢您!慷慨的市长先生!愿上帝赐福于您!”乐队队长瞬间喜笑颜开。 “记住!”德.雷纳市长恶狠狠地对乐队队长说道:“如果搞砸了欢迎仪式,剩下的钱就不要想拿到手!” “当然,市长先生!”乐队队长拍着胸脯对德.雷纳市长保证道:“我保证你的每一分金币都是物超所值!” 早知道,我就应该加一些钱,请图尔最好的乐队! 德.雷纳市长暗自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随后有安慰自己没有必要和一群粗鄙之人计较。 先应付好眼前的情况才是最为重要的,他必须要“打好这一仗”,只有这样才能为他之后的请求做铺垫。 蒸汽火车头在接近图尔火车站之时才开始减速,强烈的嗡鸣声从车轮与铁轨出传来,因刹车产生的火星散落铁轨两旁。 待到蒸汽火车前身出站时,火车方才彻底停下。 悬挂在蒸汽火车头后方的三节红色车厢纷纷开门,一名名身穿蓝白相间的帝国军装士兵从车厢内先一步下车。 手持mtl1842前装枪的他们一部分当即将枪口对准了以德.雷纳市长为首的人群,另一部分则小跑赶到国民自卫军的面前将本该保卫图尔火车站安全的国民自卫队完全控制。 突如其来的变化令德.雷纳市长以及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一位略微有些谢顶的军人从车厢内出来,他用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图尔火车站的所有人声如洪钟道:“我是总统副官康罗贝尔上校,你们聚集在图尔火车站想要做什么?是想要谋害总统吗?” 康罗贝尔目光中带着一股子狠厉,在场的所有人都相信,一旦自己的回应令眼前这位总统副官康罗贝尔不满意,那么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 “误会!误会!”反应过来的德.雷纳施展一边大喊,一边想要朝着康罗贝尔所在的方向走去。 还没等德.雷纳市长走到康罗贝尔上校身边,一名士兵便用前装枪挡在了德.雷纳市长的面前,枪口出的刺刀险些刺中了德.雷纳市长。 德.雷纳市长赶忙举起双手,诚挚地解释道:“我是图尔市市长德.雷纳,我率图尔市政厅前来这里是为了觐见总统先生,绝对没有谋害总统意思!” “那些人是怎么回事!”康罗贝尔指着被控制住的国民自卫军询问道? “他们是我们专门用来负责保卫总统在图尔安危的人!”德.雷纳表情略微有些尴尬的说着,内心埋怨着这群国民自卫军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们?保卫总统陛下?”将刺刀顶在德.雷纳市长胸膛的士兵表情不屑地说道:“不要说笑了!他们还是保护一下他们自己吧!” 说罢,在场的所有士兵都哈哈大笑。 被小股士兵控制住的国民自卫军露出了羞愧、愤怒、乃至忿恨的心情。 士兵肆无忌惮的嘲笑令德.雷纳先生更加的尴尬。 作为图尔市最高行政长官的他,还兼任了国民自卫军训练的工作。 德.雷纳担任市长之后,他就立足于狠抓国民自卫军,使得原本松散的国民自卫军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虽然说不能够同巴黎国民自卫军一较高低,但是起码也能够承担日常治安工作,可以说德.雷纳市长最为骄傲的一项政绩。 今天,这项政绩被康罗贝尔率领的直属卫队无情的戳破。 当然了,如果德.雷纳市长知道眼前的这股总统亲卫在担任卫队之前曾经是在阿尔及尔地区以凶狠好斗出名的朱阿夫团士兵的话,他的心理或许会平衡许多,能够在阿尔及尔杀出凶名的队伍,与国内的国民自卫军不可同日而语。 “安静!”康罗贝尔大声地喊了一声,随后挥了挥手。 接到康罗贝尔命令的总统卫队将手中的枪放下,他们在第二节车厢前排成两列。 身穿透气亚麻制作而成的大翻令外套、下身穿着白色紧身长裤与长筒透气皮靴的热罗姆.波拿巴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呆滞,就连乐队队长也忘记吹奏嘴中呢喃了一句:“皇帝的……侄子?” 第一个从呆滞中醒来的德.雷纳赶忙招呼道:“快!奏乐!奏乐!” 反应过来的乐队队长手忙脚乱地开始奏乐,本应慷慨激昂的《马赛曲》因过于慌乱而演奏地断断续续。 象征着波拿巴家族的鹰旗同样也被德.雷纳打了出来。 热罗姆.波拿巴静静地站在火车上注视着站台上发生的一切。 “欢迎总统阁下莅临图尔!”德.雷纳市长毕恭毕敬的对依旧站在火车上的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热罗姆.波拿巴缓步走下火车,来到德.雷纳的面前拍了拍德.雷纳的肩膀道:“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德.雷纳市长露出了一憨厚的表情回应热罗姆.波拿巴。 “让你的这些属下都回去吧!还有这些国民自卫军也回去吧!”热罗姆.波拿巴指着德.雷纳身后的下属与国民自卫军议员说道。 “是!”德.雷纳听从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建议让下属与国民自卫军先行离开。 忍受了酷热的下属在接到德.雷纳命令后迅速散去。 热罗姆.波拿巴在德.雷纳的带领下正式出站,坐上德.雷纳特意为他准备的敞篷双桥马车。 德.雷纳与佩西尼坐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左右两侧,康罗贝尔则骑着马指挥卫队守护总统安危。 第一百四十六章 “洛水”誓言 马车在德.雷纳的指引一下沿着卢瓦尔河河畔一路向东行驶,很快便来到了图尔市东侧的边缘城区,他们将从东侧地区进入市中心。 还没有正式进入城区的德.雷纳迫不及待地指着卢瓦尔河河畔对岸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总统阁下,请看那里!” 热罗姆.波拿巴顺着德.雷纳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在卢瓦尔河畔对岸山腰处坐落着一座八角塔楼,八角塔楼旁的后方是一座若隐若现的粉色建筑物,看样子应该是某位贵族的住所。 “德.雷纳市长,那里是?”对于图尔城历史尚不了解的热罗姆.波拿巴询问了一句。 “总统阁下,那里就是克洛吕斯城堡!”德.雷纳露出了骄傲的神情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曾经是弗朗索瓦一世与达芬奇的住所,达芬奇在暮年之时受到法王弗朗索瓦一世的邀请来到图尔度过余生的三年,最终也是在那座城堡死去,在弗朗索瓦一世的怀中死去。” 尽管热罗姆.波拿巴不了解弗朗索瓦一世究竟是哪一位国王,但是达芬奇的名字是每一位学过高中历史欧洲文艺复兴篇的学生必须要了解的对象。 如果说中世纪代表着教会统治下黑暗的话,那么文艺复兴无疑是划破黑暗的那一柄尖刀。 不管是普鲁士的新教,还是不列颠的圣公会都同文艺复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达芬奇等人则是组成文艺复兴尖刀的一部分,而阿拉伯学者带来的印刷术更是砸碎天主教思想的重要工具,这个原本作为印刷赎罪券的助力,成为了天主教分裂的罪魁祸首。 文艺复兴之后,新教更是引导了英国进行资本主义转变的重要推动力。 更令人讽刺的是,作为印刷术“起源地”的奥斯曼帝国在看到天主教因印刷术普及导致教义分裂,新教与天主教在德意志、不列颠大打出手的时候,果断下令严查印刷机。奥斯曼帝国这才免于陷入“分裂”。 “图尔还真是一个不得了的城市!”热罗姆.波拿巴感慨了一句。 “不仅如此,图尔还是曾经的瓦卢瓦王朝的皇家之地!”德.雷纳绘声绘色地向热罗姆.波拿巴描绘着图尔市的历史,从法兰克宫相查理.马特在图尔击败阿拉伯联军到大革命时期图尔作为反击旺代叛军基地,总之图尔是整个法兰西西部不可或缺、不可替代的一员。 热罗姆.波拿巴认真的倾听者德.雷纳关于图尔的描述,时不时的冲德.雷纳市长点头。 受到热罗姆.波拿巴“鼓舞”的德.雷纳市长更加卖力地讲述图尔地区发展史,包括图尔是如何由纺织繁荣的地区变成现在这样农业繁荣的城市。 在德.雷纳的口中图尔就是一个完美道不能再完美的城市。 “如若不是瓦卢瓦王朝绝嗣,法兰西的首都一定是图尔!”德.雷纳信誓旦旦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热罗姆.波拿巴随口敷衍了一句,内心对于德.雷纳吹嘘图尔不以为然,图尔或许在法兰西西部地区可以力压西部摘夺西部“黑珍珠”美名,但是想要同巴黎媲美还是还是趁早打消念头。 历史证明巴黎作为整个法兰西的心脏是大势所趋,哪怕几代法王有意识的限制巴黎本土人口,巴黎凭借其优越的地理位置吸纳周围人头。 以至于从路易十三开始的君王都要先压服巴黎市民,然后才能够掌握整个法兰西。 巴黎与外省的关系同样也是属于近乎仇视,每一次巴黎叛乱法兰西统治者都会选择调派外省的军队对于巴黎进行弹压,每一次弹压都需要让巴黎市民的血液沾满整个巴黎街道,巴黎的狂热才能够有所缓解。 当初的路易十六就是因为自身性格的软弱不敢像他太爷爷那样对巴黎人民进行镇压才导致自己被送上了断头台。 大革命之后,巴黎的政治地位、经济地位更加力压法兰西第二、第三大城市。 “所以总统阁下!”德.雷纳图穷匕见道:“我希望图尔能够在您的带领下成为西部地区的领头羊!图尔市民一定会忠心的追随总统陛下!” 好家伙,原来套路在这里!我说怎么一个劲的夸耀图尔。 热罗姆.波拿巴瞬间明白了德.雷纳市长的意思。 如果说巴黎将作为法兰西铁路的中枢(一级也是唯一中枢)的话,那么德.雷纳无疑希望图尔能够成为仅次于法兰西的次级中枢。 一旦图尔成为了整个法兰西西部的交通枢纽,那么图尔必然因商品的流通愈发的繁荣。 可以说整个西部都讲变成图尔的血包。 当然了,这并不是说图尔本身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 否则的话,图尔也不会成为前几批通车的地点。 【ps:据某个不可靠的小道消息称,当初梯也尔首相在规划西部铁路的时候,曾经收到过一比来自图尔商界的“捐赠”。当然,事后梯也尔首相辟谣说自己并没有收到所谓的黑钱一切都是谣言。】 虽然说热罗姆.波拿巴内心倾向于图尔作为西部铁路中枢,但是他不能现在就将自己的倾向告知德.雷纳。 望着久久沉默的热罗姆.波拿巴,德.雷纳不免有些焦躁不安。 为了赢得热罗姆.波拿巴的支持,车厢中的德.雷纳甚至公然向热罗姆.波拿巴暗示只要图尔人民能够获得西部铁路的主导权,图尔人民坚定不移的支持热罗姆.波拿巴总统的政变。 自1849年7月1日对勒德律.罗兰等人“反革命”行为进行审判后,不知道从哪里刮来了一股舆论,舆论称总统与多数党(秩序党)的首领即将发动一场政变,然后修改宪法。 这场舆论风不仅在巴黎盛行,同样也吹到了巴黎周围的几个省份,为了平息舆论热罗姆.波拿巴不得不在8月10日后,奔走于巴黎附近省份“澄清”误解,并力图获得巴黎周边省份的支持。 毕竟热罗姆.波拿巴还没准备好进行政变计划,舆论便已经将他推上了政变的高潮。 如若再不亲自平息舆论的话,政变就很难继续进行。 政变本身就是一个仗着灯下黑才做的事情。 一旦暴露出来的话,那么你的一举一动都要受到民众的监视,想要发动政变的难度就高出来许多。 “德.雷纳市长先生,我忠于共和国宪法!”热罗姆.波拿巴语气严厉地对德.雷纳训斥道:“尽管现行的体制有或多或少的缺点,但是它们是可以完善的。因此,你们要相信未来,不要再想着政变,也不要试图通过政变谋求一些东西。我热罗姆.波拿巴可以对着卢瓦尔河发誓,我一生忠于共和国宪法、忠于法兰西人民!我还要告诉你政变没有任何借口,暴动也没有任何可能性!任何试图同法兰西人民作对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热罗姆.波拿巴一副同政变势不两立的态度令德.雷纳市长产生了一种自己是不是错怪总统的感觉。 坐在热罗姆.波拿巴右侧的佩西尼则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同热罗姆.波拿巴共事一年多的他知道,所谓的誓言对于热罗姆.波拿巴没有思考的约束力。 总统先生是一位现实到不能再现实的机会主义者。 “总统阁下,我很抱歉刚刚的言论!”德.雷纳故作羞愧地说道:“不过,我还是希望您能够考虑一下我刚才的恳求!” “嗯!我会考虑的!”热罗姆.波拿巴冲德.雷纳点了点头回应。 马车进入市中心,街道上的人纷纷朝着热罗姆.波拿巴与其亲卫望去。 马车内的热罗姆.波拿波拿巴同样也冲着马车外的居民挥手。 在德.雷纳的安排下热罗姆.波拿巴与佩西尼等人住进了一所充满中世纪风格的旅馆。 “总统阁下,请您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图尔民众(这里指贵族和有产者)将会在明天同您见面!”德.雷纳市长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同图尔有名望的绅士们见面!”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冲德.雷纳市长回应道。 德.雷纳市长离去之后,几名早已准备好的图尔小报记者距离在旅馆的门前,他们想要进门采访热罗姆.波拿巴。 不料还没等他们靠近旅馆,便被看守在旅馆大门的总统亲卫拦了下来。 没多时,总统副官康罗贝尔出现在大门口指着蹲守在大门口的小报记者说道:“总统阁下邀请你们共进面谈!” 在康罗贝尔的带领下,报社记者进入旅馆顶层,也就是热罗姆.波拿巴所在的房间。 “请吧!”康罗贝尔推开热罗姆.波拿巴的房门,热罗姆.波拿巴正端坐在石榴红绒面座椅上,而他的对面同样也摆放了几张椅子,椅子的数量同记者的人数一致。 “坐吧!各位记者!”热罗姆.波拿巴邀请报社记者落座。 “感谢您总统先生!”记者同样也彬彬有礼滴对热罗姆.波拿巴行礼。 第一百四十七章 舆论控制与西部大开发 “总统先生,我是《图尔日报》的记者。” 坐在热罗姆.波拿巴对面最左侧的报社记者一边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硬纸板笔记本摊在腿上、拧开蘸水钢笔,一边对热罗姆.波拿巴抢先开口介绍自己。 《图尔日报》记者的抢先开口,令剩下几名报社的记者争先恐后的向热罗姆.波拿巴介绍自己报社的名字,场面竟陷入了短暂性的混乱。 热罗姆.波拿巴不得不亲自出手将混乱的场面变得有序,他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各位记者朋友,我了解你们现在的心情!我向你们保证每人都可以向我提问一些问题!我会针对你们提出的问题酌情回答。” 说罢,热罗姆.波拿巴指着《图尔日报》的记者说:“这位记者先生,你有什么想问的问题吗?” 《图尔日报》记者露出了受宠若惊了表情,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回成为第一个采访的人。 “总统阁下,请允许我稍微整理一下思路行吗?”《图尔日报》的记者对热罗姆.波拿巴恳求道。 “当然可以!”热罗姆.波拿巴宽容地对《图尔日报》记者回应了一句,随后他又看了一眼剩下的几名报社记者提醒说:“不过要快一些,否则其他记者朋友可就不乐意了!” “是!”《图尔日报》记者思考了片刻后,字斟酌句地说道:“总统先生,请问您是怎么看待7月1日之后的传闻?” 《图尔日报》记者的第一天采访令剩下的几名记者露出了淡淡的失落。 毕竟《图尔日报》的记者想要问的问题同样也是他们想要询问的。 “你是指我同议会中的议员们一道发动政变企图修改宪法的传闻对吧!”热罗姆.波拿巴一副坦诚的表情对《图尔日报》的记者回应。 “没错!”《图尔日报》记者点了点头说道。 “无稽之谈!”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坚定地说道:“不知道这股舆论风从哪里刮过来的,舆论明显是在挑拨我们同法兰西人民之间的关系!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忠于宪法,反对任何无理由政变(热罗姆.波拿巴留后路的说法),法兰西三千万人民缔造的宪法赋予了我总统的权力。 如果将宪法推翻的话,那么就代表着我这个总统同样也会因为宪法的推翻而失去权力,没有人比我更加的热爱宪法!即便是宪法本身或多或少会有一些缺陷,但是我们还是要相信宪法!我们宪法知道现在还没一岁,我们又怎么能够苛求一个不满一岁的宪法解决我们所有的问题呢?相信后人的智慧,相信未来!” 热罗姆.波拿巴坚定不移的回应令在场的几名报社记者记者都心生好感,对于有些泛左派思想的记者来说,维护共和国现有秩序无疑比破坏现有秩序更加重要。 《图尔日报》记者奋笔疾书将热罗姆.波拿巴的话全部记在本子上。 随后,他还想询问热罗姆.波拿巴一些问题:“总统先生,你对于……” “这位记者朋友,我刚刚说过说过每一个记者都能够向我提出一个问题!”热罗姆.波拿巴抬手阻止《图尔日报》的继续提问,在剩下记者中点出一名记者。 “总统先生,我是《哈瓦斯通讯社》的记者!”被点中的记者再次向热罗姆.波拿巴介绍说。 “哈瓦斯通讯社?”热罗姆.波拿巴诧异的看了一眼,他没有想到夏尔.哈瓦斯的竟然能够将分社开到图尔,更让人惊讶的是失去了海外收入的哈瓦斯通讯社竟然还能够坚挺的开设分社。 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看了站在门口的佩西尼一眼,位于记者视野盲区的佩西尼点了点头表示没有任何问题。 “总统先生,我想请问您对于图尔这座城市有什么看法?”哈瓦斯通讯社的记者提出了一个中规中矩的问题。 “图尔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城市,早在法兰克时期……”热罗姆.波拿巴将德.雷纳对于图尔的描述全盘复述给哈瓦斯报社的记者听,言语之中洋溢着对于图尔这座城市的喜爱。 在场的所有记者脸上都露出了喜悦的笑容,生活在图尔他们同样也为图尔悠久的历史而感到骄傲。 “图尔是否会成为法兰西铁路的西部中转站?”哈瓦斯报社记者同样也忘记了一人一个问题的约定。 热罗姆.波拿巴不得不重申同报社记者之间的约定,并指出了下一个提问的记者。 下一位记者果断重复了哈瓦斯通讯社记者的问题。 “这个问题需要交给专业人员的判断,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总统。”热罗姆.波拿巴谦卑的说了一句:“不过,我本人还是希望图尔能够成为西部铁路的中枢!” 接下来的话题,逐渐朝着略微八卦与时政的趋势发展。 热罗姆.波拿巴就轻避重地针对一些问题提出见解,一些问题敷衍(新世纪官僚推诿模板:我们正在考虑解决)。 整场采访持续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报社记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们满意地向热罗姆.波拿巴辞别。 热罗姆.波拿巴命令佩西尼将这些报社的记者全部礼送出门,刚出旅馆的报社记者又收到了佩西尼的“小礼物”,每人200法郎的法兰西票据。 凭借票据可以去法兰西银行兑换。 报社记者对于慷慨的总统更加感恩涕零,他们向佩西尼保证一定会记录一个最为真实的总统。 目送报社记者离去的佩西尼再度返回热罗姆.波拿巴所在的房间。 “全部都送出去了?”背负着佩西尼的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平淡地询问道。 “嗯!”佩西尼点了点头说。 “哈瓦斯通讯社是怎么回事?”热罗姆.波拿巴再次询问佩西尼说。 “陛下,夏尔.哈瓦斯已经同意了我们注资的请求,所以他们现在已经掌握在我们的手中!”佩西尼向热罗姆.波拿巴解释说。 “那些报社记者背后的报社呢?”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佩西尼。 “他们的背后都有哈瓦斯通讯社的注资,所以我们不必担心他们胡言乱语!”佩西尼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那就好!我们要抓紧时间争取对巴黎乃至法兰西报社界把控,交换股权也好、注资也罢,总之在巴黎我只需要听到一个声音,那就是我们的声音!”热罗姆.波拿巴语气不容置疑地对佩西尼说着。 佩西尼能够在极短的时间控制哈瓦斯通讯社以及一些巴黎的中小报社,除了阿希尔.富尔德的帮助之外,还要有赖于奥迪隆.巴罗的报社戒严法案,戒严法案一出许多中小型报社要么直接宣告破产,要么接受某些神秘人士的注资,这也就导致了巴黎报社看似杂乱无章百花齐鸣,实则逐渐被波拿巴派掌控。 由于报社相互持股的原因,使得波拿巴派隐藏在幕后,任何想要抽丝剥茧寻找真相的人,都要被繁杂的相互交替持股头晕目眩。 一个报社界的康采恩正在冉冉升起。 …… 第二天一大早,图尔街头便出现了许多卖报的孩童。 “卖报!卖报!最新的《图尔日报》、《图尔经济报》……通通只需要7生丁一份!”报童缓步行走在街道向来往的绅士们兜售报纸。 平日里养成订阅习惯的绅士们纷纷向报童购买报纸。 从报纸上了解到总统并不会发动政变的绅士们不由得对总统心生好感,一场同政变有关的舆论被报社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消弭。 一时间图尔人民的关注点,从巴黎是否会发生政变转移到了图尔是否作为西部城市的中枢结点上。 另一方面,在德.雷纳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来到了图尔市政厅的会议大厅,图尔有名望的贵族与布尔乔亚在德.雷纳的号召下汇聚在会议大厅中等待热罗姆.波拿巴的讲话? 在一片寂静声中,热罗姆.波拿巴登台,现在台上的他侃侃而谈。 “自法兰克王国以来,图尔便是法兰西王冠上的一颗璀璨的珍宝……大革命时期,图尔更是成为了促使旺代胜利的后勤保障基地……” 热罗姆.波拿巴刚一开场便用了无比亢长的外交辞令称赞图尔举世瞩目的成就,在场的贵族与布尔乔亚们露出了疲惫的表情,他们显然对于所谓的图尔历史不感冒。 “正是因为图尔有些如此高的历史成就,所以我们政府更加不能让的光辉在整个法兰西埋没!”热罗姆.波拿巴向贵族与布尔乔亚抛出了重磅炸弹:“政府计划建立一个以图尔为中转枢纽的西部铁路网!” 在场的所有布尔乔亚瞬间嗅到了庞大的商机,他们纷纷为热罗姆.波拿巴略微有些蹩脚的演讲鼓掌。 “公共工程部将决定发行第二期工程债券,这批债券将致力于发展法兰西中西部地区铁路,我们同样也欢迎一些有实力的铁路公司踊跃投标!”热罗姆.波拿巴抛出了第二枚重磅炸弹。 这一次就连贵族也坐不住了,他们纷纷为热罗姆.波拿巴欢呼鼓掌。 在他们看来,法兰西政府发行的债券永远是一比稳赚不赔的买卖。 在布尔乔亚与贵族的掌声中,热罗姆.波拿巴下台。 次日,图尔地方报纸再次刊登了热罗姆.波拿巴在市政厅会议室的演说。 这一下就连图尔的小布尔乔亚们也坐不下去,当初没有购买到公共工程部第一期债券小布尔乔亚们,早已摩拳擦掌准备在第二期公共债券时期入场。 热罗姆.波拿巴的口碑更是在图尔一路攀升,政变的舆论彻底在热罗姆.波拿巴的一套连招下化解。 第一百四十八章 德意志惊变 接下来的几天,热罗姆.波拿巴在德.雷纳的陪同下参观了图尔“历史”,在德.雷纳的极力邀请下,热罗姆.波拿巴参加了几场图尔有名望的布尔乔亚们举办的晚宴。 在9月7号的晚宴中,德.雷纳与布尔乔亚们将热罗姆.波拿巴带到了一间客房,他拿出了一份令热罗姆.波拿巴都意想不到的“礼物”——一份克洛吕斯堡的地契。 “总统阁下,这是我们图尔全体人民对您的一份心意!”德.雷纳表情诚挚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一抹讶然,他当即“大义凛然”道:“不行!我身为总统,怎么能够收取他人贿赂呢?” 德.雷纳市长振振有词的说道:“总统阁下。这并不是贿赂,而是图尔人民对您的拳拳爱国心的馈赠!” “那也不行!”热罗姆.波拿巴继续拒绝德.雷纳道:“请告诉图尔人民,我非常感谢他们对我的支持,但是我实在不行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如果您不收的话,那么图尔人民的一片赤诚之心必然会遭受打击。”德.雷纳市长坚持让热罗姆.波拿巴收下礼物。 眼见热罗姆.波拿巴与德.雷纳两人僵持不下之时,客房的门突然被敲响了,热罗姆.波拿巴与德.雷纳等人同时看向了客房大门。 一位布尔乔亚连忙普打开门,然后发现门外的来客正是负责热罗姆.波拿巴安全的康罗贝尔上校。 望着面色焦急的康罗贝尔,热罗姆.波拿巴预感肯定有大事发生,否则的话,康罗贝尔则不会在这个时候突然闯入。 “康罗贝尔,发生了什么?”热罗姆.波拿巴询问康罗贝尔说。 “总统阁下!”康罗贝尔赶忙来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身旁,小声地凑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说道:“佩西尼伯爵收到了两封信,一封来自符腾堡的信,一封来自巴黎,伯爵说里面有要紧的事,所以叫我来通知您!” 符腾堡的来信? 热罗姆.波拿巴怔了一下,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便宜舅舅不就是现任的符腾堡国王(威廉.腓特烈.卡尔,人称卡尔一世)。 只不过自从自己的“母亲”去世以后,自己的便宜舅舅就一直不待见他们一家子。 以至于老热罗姆.波拿巴亲王只能带着热罗姆.波拿巴同姐姐玛蒂尔德一道长期居住在亚平宁地区。 说起来,自己一家子很久没有同便宜舅舅有过联系了。 现如今,便宜舅舅竟然主动写信给自己,热罗姆.波拿巴可以肯定绝对不会是单纯的拉家常的话。 “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冲康罗贝尔点头,随后露出了歉意的表情向德.雷纳等着辞别,“巴黎方面有重要的消息等待我去处理,各位请恕我失陪!” 说罢,热罗姆.波拿巴同康罗贝尔一道转身离去,客房中只剩下德.雷纳等人。 看着手中的克洛吕斯城堡的地契,德.雷纳长叹了口气。 “市长先生,这个地契!”德.雷纳身旁的布尔乔亚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送!”德.雷纳简短的回应了一句。 “可是总统阁下,不要我们的礼物!”另一位布尔乔亚对德.雷纳道。 “那是因为我们的方法错了!”德.雷纳市长想到了一个即可以保存总统清廉人设,又能够使总统可以接受他们心意的方法:“我们可以让总统先生“买”下它啊!” “买?”少数布尔乔亚瞬间明白了德.雷纳市长的意思,他们拍手称快道:“没错!可以让总统“买”下来!” 另一方面,出门乘坐马车的热罗姆.波拿巴与康罗贝尔很快便来到了旅馆。 刚进入旅馆的热罗姆.波拿巴便被迎面而来的佩西尼请到卧室中。 “佩西尼,巴黎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热罗姆.波拿巴询问佩西尼说。 佩西尼赶忙汇报道:“陛下,巴黎方面说普鲁士大使与奥地利大使都想要约见您!” “嗯?”热罗姆.波拿巴表情更加的怪异,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受到普奥两国公使的一致欢迎。 一定是德意志方面发生了什么问题! 一时间想不起来的普鲁士与奥地利在这个时间段发生什么事的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道:“巴黎方面有没有说德意志发生了什么?” “这个巴黎方面的来信!”佩西尼将巴黎的来信交给热罗姆.波拿巴。 看完信笺的热罗姆.波拿巴这才意识到德意志方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热罗姆.波拿巴抬起头对佩西尼说道:“看来普奥两国公使都在寻求我们的支持!黑森的问题很有可能会成为他们的导火索!” 随即,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道:“没准,明年这个时候,两国就要因为黑森的问题兵戎相见了!” 看完巴黎方面来信的热罗姆.波拿巴这才意识到普鲁士与奥地利之间的那场因为黑森—卡塞尔公国之间的战争已经开始。 至于说普鲁士与奥地利为什么要在黑森—卡塞尔公国大打出手这件事还要从第一次大革命开始之前开始说起。 轰轰烈烈的大革命点燃了整个德意志人的民权意识,同时还将的德意志王公最为头疼的《拿破仑法典》与《人权宣言》送到了德意志人的手中。 这使得推翻拿破仑帝国之后的德意志王公惊恐的发现,原本温顺的臣民在受到《人权宣言》与《拿破仑法典》后变得不在温顺,他们学会了反抗,同时也学会了法兰西推翻君主的那一套。 其中黑森—卡塞尔公国臣民的反抗最为激烈。 黑森—卡塞尔公国的市民想起了他们同黑森—卡塞尔伯爵之间的新仇旧恨。 【美国独立战争时期,黑森—卡塞尔伯爵路德维希二世,为了帮助自己的侄子乔治三世镇压美国独立运动,顺便也为了赚取英镑。他毅然决然的将自己手下3万名子民以雇佣军的出租给了不列颠。这导致了英国军队中12.5% 的军人是由黑森卡塞尔雇佣兵组成。在镇压北美十三州的时候,黑森.卡塞尔同样也死伤惨重,许多雇佣兵客死他乡。最重要的是路德维希二世还克扣了本该属于战死士兵的抚恤金。】 1830年,黑森—卡塞尔侯国在看到隔壁法兰西推翻反动波旁王朝的举动之后,他们同样也大受鼓舞,卡塞尔侯国爆发出更为激烈的革命,这让威廉二世不得不召开议会。 1831年1月5日,一部新的、适合当时特别激进的年代的宪法诞生了。议会制的先驱者被选侯提名为内阁部长。他错误地估计了他在公众中的地位,允许情妇赖辛巴赫-莱松尼茨女伯爵回到卡塞尔,1月11日卡塞尔再次发生骚乱。威廉二世被迫逃离卡塞尔,定居哈瑙的菲利普斯鲁厄和威廉巴德。 自比威廉二世完成了事实上的逊位,选帝侯的权力被限制。 这一次革命给了黑森—卡塞尔侯国臣民信心。 到了1848年的时候,忍受了腓特烈.威廉一世18年的黑森—卡塞尔公国臣民再次行动起来,他们借助大革命的力量再度逼迫腓特烈.威廉一世颁布一份比1831年更加自由的宪法,鉴于奥地利帝国帝国依旧处于自身难保的阶段,再加上黑森—卡塞尔公国议会积极的朝着普鲁士王国拉拢,普鲁士王国自由主义执政者拉多维茨选择支持黑森—卡塞尔王国。 得不到奥地利支持的腓特烈.威廉一世不得不屈从于议会与议会背后的普鲁士威胁,更加自由主义的宪法颁布。 【ps: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腓特烈.威廉一世在1847年才正式即位。】 时间持续了大约一年,直到今年8月,奥地利帝国在俄罗斯帝国的刺刀帮助下,一边彻底摧毁匈牙利,一边又谋划着重返德意志地区。 旧有的德意志邦联已经解散,新成立的“三王同盟”中没有属于奥地利的位置,当然奥地利帝国同样也不屑于在普鲁士的框架内行动。 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四世排除奥地利的德意志联盟计划即将实现。 奥地利帝国如果在不行动的话,他们就将被踢出德意志。 恰好黑森—卡塞尔选帝侯在这个时候求助,这给了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一个借口,他要通过黑森作为突破口搞垮“三王同盟”,让三王同盟中的一些人知道什么叫做王者归来。 黑森将会成为奥地利与普鲁士在今后两年最主要的现场。 “对了,来自符腾堡的那封信在哪?”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佩西尼。 “陛下,在这里!”佩西尼将还未开封的信交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手中。 热罗姆.波拿巴拆开信封,信笺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德语。 如若不是前身精通德文,热罗姆.波拿巴就要出大乐意了。 信笺的内容果然不出热罗姆.波拿巴所料。 除了前面一大堆叙旧的话语之外,核心的内容在于希望热罗姆.波拿巴能够发挥法兰西共和国的优势令普鲁士与奥地利两家握手言和。 第一百四十九章 普法军事报告 “康罗贝尔副官!如果是你的话,你会选择支持哪一边!” 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急于表情自己的态度,反而不紧不慢的询问康罗贝尔上校。 邻居倒霉固然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开心过后,他必须要考虑如何煽风点火令自家邻居的冲突更加的剧烈。 没有人比热罗姆.波拿巴更明白,法兰西的危机不在巴黎,不在列为共和派身上,而在隔壁的德意志地区。 如若让德意志地区完成整合的话,且不说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宏伟蓝图中的七千万人的大德意志,就算是以普鲁士为核心排除奥地利的小德意志帝国,都是一个从人口、军事略微超越、经济略微低于法兰西的庞大帝国。 届时,法兰西就会如同历史一般从欧陆第一陆军的位置上撤下来,处于十字路口的德意志帝国将成为欧洲新宠。 这是热罗姆.波拿巴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结局。 在他看来最好的结果就是,普鲁士与奥地利火拼,一死一伤(普死奥伤),法兰西叔叔作为德意志的秩序守护者保护莱茵兰地区与德意志。 热罗姆.波拿巴的询问令康罗贝尔怔了一下,随即谨慎的开口道:“陛下!我是一位军人,不懂得外交上的弯弯绕绕。如果仅存军事的角度来说,我想我们应当给予普鲁士一定的支援。” “你同意支援普鲁士?”热罗姆.波拿巴语调微微有些颤音。 康罗贝尔思考没有听出热罗姆.波拿巴语调中的变化,他理所当然的点头道:“没错!从军事的角度来说,我们必须要削弱奥地利才行!奥地利所拥有潜力与人口都是普鲁士无法比肩的存在,更不要说普鲁士那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军队了。” 康罗贝尔的表情令热罗姆.波拿巴意识到目前法兰西军队对于普鲁士的感官依然停留在拿破仑战争时期。 拿破仑战争的普鲁士可以说是丢尽了腓特烈大帝的脸面,曾经能够在法、奥、俄三国大军以军队1比3、人口1比20的极大劣势下支撑到精普彼得三世上台的军队在不到30年的时间里,便堕落成为了一只被达武偏师击溃的“垃圾军队”,然后又被拿破仑皇帝用了两周时间以闲庭散步的姿态进入柏林。 甚至于为了恳求拿破仑皇帝的“谅解”,普鲁士王后不得不自荐枕席屈从于拿破仑,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三世头顶冒着绿油油的光辉。 要知道普鲁士王国并不同意“开放”的巴黎,“热情好客”的巴黎人从不介意自己的政治婚姻中的妻子出轨,他们甚至以能有一位魅力四射的妻子为荣。 这里的典型代表就是巴尔扎克人间喜剧中《纽沁根银行》篇,目睹了高老头死亡了拉斯蒂涅下定决心一定要爬上权力的顶峰,他攀上了高老头的女儿也就是纽沁根男爵夫人,在拉斯蒂涅的强大“攻势”下男爵夫人很快便同拉斯蒂涅如胶似膝一般,当然,这一切都被纽沁根男爵看在眼里,他乐于自己的妻子同拉斯蒂涅骑士搅和在一起,为了他费尽心思撮合自己的夫人与拉斯蒂涅,每当他们闹别扭甚至快要分手的时候,纽沁跟男爵就会装作快要发现他们私情的样子,吓得他们两个和好如初。 反例就是倒霉国王路易十六,他因为路易十六爱自己的妻子,以至于没有情妇从而成为巴黎市民讥讽的对象。 当然,与天主教和巴黎共同孕育出来的“奇葩”产物不同。 身为新教统治下的普鲁士,清教徒的保守已经深入骨髓,将出轨当一种炫耀资本的情况也在普鲁士不可能发生。 所以普鲁士王后自荐枕席的行为就是对普鲁士最大的侮辱。 在拿破仑皇帝的上行下效之下,整个德意志地区的法兰西人都掀起了一股爱德意志姐妹的风潮。 身穿法兰西龙骑兵军服近卫军更是成为了德意志贵妇们的喜爱,以至于当时流传一句调侃的话语“活该你娶德意志人”。 哪怕普鲁士在跟随俄罗斯帝国反攻之时,布吕歇尔利用自己强大的骑兵机动性有效支援了威灵顿战场“血洗”了这个两周灭国的污点。 但在法兰西人,乃至整个欧洲列强的眼中,普鲁士依旧是那个被闪击灭国的末流列强。 以至于托尔斯泰在《战争与和平》中公然嘲讽法兰西只会是不是欺负德意志人。 热罗姆.波拿巴知道,带着傲慢与自负的法兰西军队将会在之后的克里米亚战争后变得更加不可一世。 直到被老毛奇的80万军队杀至老巢后,他们才会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落后实在太多了。 “糟糕的军队?我亲爱的副官,我们不能够在抱着旧的眼光看待新的事物,普鲁士在那场战役(耶拿会战)之后,同样进行了一次改革。现在的普鲁士军队已经不同于会战前的普鲁士军队了。 难道你不认为普鲁士的军队实在过于庞大了吗?”热罗姆.波拿巴试探性的询问了一句:“普鲁士有1433万人口,常备军有14.5万人,各级预备役有38.5万人,每年花费不到5000万法郎,和平时期保持了较低的成本,且不占用过多劳动力,战争时期又能迅速调集大量战斗人员,而我国只拥有了不到30万的野战部队,每年征召的士兵本就严重不足,我们还要允许别人进行花钱免除兵役制度。 长期的兵役使得我们的士兵确实更加的勇猛,但是漫长的兵役期同样也令我们无法征召到更多的士兵,一个服役了3年,另一个服役了十年,一旦开战的话,服役三年的军队可以轻易征召出更多的部队,一旦发动战争的话,他们将会将所有人员都征召回来。到那个时候,法兰西将会面临什么样的情况?” 热罗姆.波拿巴逐渐将话题从支持普鲁士还是奥地利引申到了法兰西本身的制度上,为了就是让自己的副官明白,法兰西的兵役制度真的应该面临一场变革了。 “陛下,请恕我直言,您的意思是不是说普鲁士的军队已经可以持平法兰西?”康罗贝尔狐疑看着热罗姆.波拿巴,他甚至怀疑眼前的君主是不是脑子有些不正常了。 就连身旁的佩西尼同样也露出了一副震惊的表情,他实在无法想象“普鲁士威胁论”竟然能够从皇帝的侄子口中说出来。 在大是大非面前,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不好讲法兰西的军队制度已经全盘落后隔壁普鲁士,他只能含糊其辞的回应了一句:“普鲁士的军队从目前来看或许比法兰西差远了,但是他们可是有一只将近百万的预备部队,而我们法兰西拥有的军队是多少?” “陛下,请恕我无礼!”康罗贝尔向热罗姆.波拿巴微微鞠躬,随后带着一丝傲慢直言不讳道:“一只由律师、市民组成的军队怎么可能打赢我们身经百战的部队,我们只需要在战场上放上两枪,他们就会一哄而散逃跑。 请您放心,如果有一天普鲁士真的敢于侵犯我们的话,我们会在他们还没有完全动员的时候击垮他们。战争并不是一个算术题,准备再多也在战场上也不一定能够获胜。” “真的可以吗?”热罗姆.波拿巴用质疑的语调对康罗贝尔说着。 “一定能的,陛下!”康罗贝尔慨然道:“请您相信这只由您的伯父一手创建的军队吧!” 正是因为我伯父创建的军队,我才不愿意相信。 热罗姆.波拿巴内心埋怨了两句,当初若不是自己的伯父强行将法兰西军队拉扯道欧陆第一,法兰西军队何至于生出傲慢的情绪,他们只想停留在伯父当初的功劳簿上不愿意动弹,全然忘记了时代的差异令战争逐渐由贵族式的募兵制转变为了总体战。 当然了,一个世纪后,伴随着核武器的出现,总体战同样也逐渐走向了尽头,特别是在苏联解体之后,除了某大国之外的国家部队,大都有重新回到了募兵制的时代。 特别是以美俄为首的军事强国,将小股精锐部队手术刀式打击推上了巅峰。 热罗姆.波拿巴不再说话,康罗贝尔同样也闭口不语。 眼下热罗姆.波拿巴与康罗贝尔上校因为军事理念的问题陷入了不快的境地之时,内心倾向于康罗贝尔“法军天下无敌”理论的佩西尼赶忙出来打圆场道:“陛下,我们不是在讨论奥地利与普鲁士之间,谁赢谁输的问题!怎么变成法兰西与普鲁士了!康罗贝尔副官,您是同意奥地利能够战胜普鲁士了?” “奥地利对普鲁士就想一个成年人殴打一个孩童,结果不言而喻!”康罗贝尔语气笃定地说着,而后委婉的补充一句:“当然,这只是我在军事上的见解。” 为了帮助热罗姆.波拿巴找回面子的佩西尼赶忙说道:“康罗贝尔副官,我曾经也在军队有过几年的经历!我认为普鲁士很有可能战争奥地利!” 说罢,佩西尼下意识的撇了热罗姆.波拿巴一眼。 这应该就是陛下想要的答案吧! 第一百五十章 奥地利?普鲁士? 从佩西尼的话语中,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听多来多少真心实意,反倒是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而说出来的话。 想到这里,热罗姆.波拿巴眼角多出一抹失意。 作为一个开了上帝视角的“普通人”,热罗姆.波拿巴注定不会被整个法兰西所理解。 别说是法兰西,就算现在他自己对普鲁士国王说,普鲁士将会在22年后彻底击败法兰西,恐怕普鲁士本身都不会相信这话,他们只会觉得热罗姆.波拿巴为了给自己伯父报当年滑铁卢战场的一箭之仇,强行找理由打击普鲁士。 “好吧!我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他决定结束刚刚并不怎么愉快的话题:“先生们,看来我们的旅途要在明天结束了,佩西尼秘书长!” “在!”佩西尼迅速回应热罗姆.波拿巴道。 “在我返回巴黎的期间,就由你代替我巡视还没有巡视完的省份!我们必须要将我们的理念、我们的声音传递给整个法兰西!”热罗姆.波拿巴对佩西尼说道。 “能够为陛下代劳,我不胜荣幸。如果这是您希望如此的话……”佩西尼恭顺地回信热罗姆.波拿巴。 “对了,还有一件事!”热罗姆.波拿巴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他特意叮嘱道:“当你巡视完成之后,请前往勒克莱佐邀请一个人!” “勒克莱佐?”佩西尼重复了一遍,脑海中思考着勒克莱佐有什么值得关注名人,他突然想到了一位正在勒克莱佐的“名人”连忙回答道:“陛下,您说的是……” 佩西尼说出了“名人”的名字,热罗姆.波拿巴点头回应道:“没错!你的任务就是将他带到巴黎,带到我的面前!没有问题吧!” “当然没有问题!”佩西尼果断回应了一句,心中不由得对那位重视几分。 别看他现在窝在勒克莱佐那个不起眼的小镇里,一旦被总统阁下“盯上”的话,还不是分分钟飞黄腾达。 康罗贝尔副官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吧!”热罗姆.波拿巴挥了挥手下达了逐客令。 康罗贝尔副官与佩西尼一同离离开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房间。 来自巴黎与符腾堡的来信同样也被佩西尼放在卧室书桌上。 独自一人待在卧室的热罗姆.波拿巴缓步来到雕刻着精美纹饰的窗棂前,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被两朵乌云遮住的月亮。 随即,又坐在书桌前仔细阅读两封信嘴中小声喃语道:“奥地利还是普鲁士?” …… 第二天一大早,初秋如同薄雾一般的晨蔼笼罩着整个图尔市,雾蒙蒙的水汽凝结在窗棂的边框,使人感到一股潮湿与微寒的凉意, 总统临时住所门口,卫队排成方阵站在原地,他们目不斜视地盯着旅馆大门,等待着总统出来。 终于,在薄雾从图尔市消退之时,热罗姆.波拿巴同佩西尼等人出现在旅馆的大门口。 一辆简易的双桥马车在热罗姆.波拿巴出现的那一刻越过方阵来到方阵的前方。 热罗姆.波拿巴与康罗贝尔坐上马车,前往图尔火车站。 佩西尼停留在旅馆大门口进行最后的扫尾工作。 时间渐渐来到了上午10点左右,距离热罗姆.波拿巴离开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3个小时。 德.雷纳市长匆匆忙忙赶了过来,本应该进入旅馆的他刚好遇到了正准备离开旅馆的佩西尼。 德.雷纳市长赶忙跑到佩西尼的面前,佝偻着身躯近乎谄媚地询问道:“佩西尼秘书长,总统阁下还在吗?” 佩西尼瞟了德.雷纳一眼,语气平淡地说道:“总统先生已经返回巴黎了!” “啊!总统阁下返回巴黎了!”德.雷纳市长瞬间变了脸色。 总统离开不就意味着自己的礼物送不到当事人手里了,那他还怎么给总统留下深刻的印象! “市长先生,你找工作有事吗?”佩西尼询问德.雷纳市长道:“总统在离去之前已经委托我全权代劳他在图尔的一切事物!” 德.雷纳市长看了一眼佩西尼,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原本的计划就是借助总统的亲信之手,将克洛吕斯堡(与其说是城堡不如说是普通的公馆)送给佩西尼,眼下不就是一个机会。 “是这样的,总统阁下昨日在晚宴中遗落了一些东西,我特意过来将它还给总统阁下!”德.雷纳一边说着,一边将准备好的地契拿到佩西尼的面前。 佩西尼看着德.雷纳手中的地契,他可以百分百确信这个所谓的总统遗留在宴会中的东西是他们想要送给总统的“礼物”。 “市长先生,这个礼物实在是有些贵重!应该不是总统留下来的东西!”佩西尼语气轻快地拒绝德.雷纳的礼物。 “秘书长先生!”德.雷纳心一横从兜中掏出了一张五千法郎的法兰西票睁眼说瞎话道:“这是您掉下来的东西!” 佩西尼接过德.雷纳手中的票据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家伙,他没想到德.雷纳出手竟然这么阔绰,他当即眉开眼笑道:“没错!就是我掉下来的!没想到竟然被你捡到了!” 说罢,不动声色地将票据放在自己的怀中。 “这个……”德.雷纳指着地契暗示佩西尼道。 “这个东西实在太贵重!”佩西尼再度拒绝德.雷纳,而后话锋一转道:“如果能够证明,这个土地的价值在赠予范围以内,我想总统先生一定会乐意收下它。” “当然,当然!”德.雷纳同样也反应过来,他拍着胸脯对佩西尼说道:“佩西尼先生,克洛吕斯堡只不过是一所快要年久失修的老房子!市政厅本已决定将它拆除了,它的价值只有不到100法郎。” “不到100法郎!”佩西尼点了点头道:“倒也在赠予范围之内!” “没错!没错!”德.雷纳小鸡啄米般点头道:“这年头最不值钱的就是土地了!如果总统阁下不愿意要的话,我们只好将他拆了!” “好歹也算是老房子了!拆了怪可惜的,我还是替总统收下吧!”佩西尼伸出手接过德.雷纳想要转赠给热罗姆.波拿巴的克洛吕斯堡地契,随即又递给德.雷纳先生一张五百法郎的票据提醒道:“这是总统先生购买房子!” “是!是!”德.雷纳再度点头道:“我代表图尔市政厅感谢总统阁下为市政厅排忧解难!” …… 1849年9月11日。 离开巴黎近一个月的热罗姆.波拿巴重新返回巴黎。 此时巴黎火车站早已封锁,站台的两侧站满了巴黎国民自卫军成员。 率领这队国民自卫军维持火车站治安的正是国民自卫军参谋部参谋弗勒里,国民自卫军挂职上校军衔的弗勒里在接到总统返回巴黎的消息后,主动请缨维持治安。 经由战争部长柳埃利与国民自卫军总司令尚加尔涅批准后,带领国民自卫军维护治安。 来自图尔的火车缓缓停靠在站台,总统卫队首先下车,紧接着便是热罗姆.波拿巴与康罗贝尔下车。 “总统阁下,国民自卫军参谋部参谋弗勒里报道!”许久未见热罗姆.波拿巴的弗勒里激动地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道。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想弗勒里回礼。 在弗勒里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坐上了马车。 在卫队与国民自卫军的护送下,热罗姆.波拿巴返回爱丽舍宫。 前脚刚踏入爱丽舍宫大门口的热罗姆.波拿巴下一秒对弗勒里说道:“弗勒里,帮我将托克维尔部长叫过来!” “是!”弗勒里回应了一句,转身离去。 “康罗贝尔上校!”热罗姆.波拿巴对康罗贝尔下令道:“让总统秘书厅动员起来,我需要一份详细的普鲁士与奥地利的军事实力的资料。” “我这就去安排!”康罗贝尔同样也离开爱丽舍宫。 “莫卡尔,佩西尼不在的这段期间,你就充当我的私人秘书!”热罗姆.波拿巴指着莫卡尔说道。 “很乐意为您效劳!”莫卡尔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表忠心。 “走吧!回书房!”热罗姆.波拿巴与莫卡尔一道返回书房。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外交部长托克维尔同弗勒里一道来到书房,随后弗勒里独自一人退出书房。 “总统阁下!”托克维尔对热罗姆.波拿巴脱帽行礼。 “托克维尔部长,我并不想做说过多的废话!请你讲普鲁士与奥地利这段时间发生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我!”热罗姆.波拿巴直接了当地向托克维尔询问。 托克维尔将普鲁士与奥地利之间的矛盾告诉了热罗姆.波拿巴,情况正如热罗姆.波拿巴推测的那样,普鲁士与奥地利之间的矛盾在黑森—卡塞尔公国的问题,当然这一切的核心矛盾在于普鲁士与奥地利对于德意志地区的支配权。 “托克维尔先生,大致的情况我已经明白!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第一百五十一章“我已经是德意志人了” “嗯!嗯?” 托克维尔下意识的回应热罗姆.波拿巴,随即他才反应过来,总统这是要剥夺他身为外交部长参与德意志事务的权力啊! 如果每一位总统都肆意妄为的插手外交事务,那么政府还需要外交部长干什么,干脆让总统直接兼任外交部长得了。 托克维尔露出了抗拒的表情,但是他并没有开口反对总统的决定,他想用无声的言语表达自己的不满。 托克维尔的表情被热罗姆.波拿巴尽收眼底。 如果是日常外交事务的话,自己当然会选择尊重外交部长。 哪怕托克维尔这个外交部长本身的能力并不足以驾驭繁杂的外交,但是为了维护体制内的和谐,他会选择尊重部长的行政权力。 可是普鲁士与奥地利的事情并不是小事,这关系到了未来法兰西的将近20年内的战略问题,他实在不放心交给一个贸然裁撤大量旧时代外交官的外交部长。 【托克维尔担任外交部长之后,对一些残留在奥尔良时期外交官的外交政策有不满,于是他裁撤了一批外交人员,同时将一些不符合他心意的外交人员调到其他国家担任驻外大使。曾经的外交部长特.吕伊,由于其鲜明的亲近奥地利帝国的外交政策,而被托克维尔直接调到了伦敦,担任法兰西驻伦敦大使馆的大使。】 “托克维尔部长,我认为你应该优先解决罗马地区的问题才行!普鲁士与奥地利之间的问题不止是政治上的问题,而且还是涉及到军事上的问题。这些问题混杂在一起,超出了一位外交部长的权限。” 比起用强硬的态度直接将托克维尔排除在德意志体系之外,热罗姆.波拿巴还是比较喜欢委婉的保留托克维尔的颜面,让他去掺合罗马外交事务显然是更好的选择。 热罗姆.波拿巴柔中带刚地说法成功打消了托克维尔的念头,罗马外交事务确实是一个“烂摊子”。 6月初,雷尼奥将军率领法兰西军队成功占领了整个罗马,并花费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打扫”罗马城。 7月中旬,伴随着地方议会教士的重组,整个教皇国重新掌握在教士阶级的手中,保卫教皇的地方民团同样也在教士的阶级的洗脑下变成狂热的教皇保卫者,他们被法兰西共和国赋予了一批从罗马共和国手中缴获的武器,用以维护当地治安,整个教皇国掀起了反攻倒算的狂潮。 8月初,庇护九世教皇在雷尼奥将军与红衣主教安东内利的邀请下进驻罗马。 刚进入罗马的庇护九世有感于自己在1848年期间对于城内自由派过于放纵才导致自己被驱逐出罗马,他下定决心要好好地杀一杀教皇城内自由派的锐气。 没错,庇护九世口中的“杀”是字面意义上的杀。 除了少数在欧洲都享有名望的名人(例如:罗马共和国执政马志尼)以外,数以千计的罗马自由派被庇护九世委派的“军队”抓捕,安东内利重新登上了国务卿的位置,同时还兼任了内政大臣的位置。 在安东内利残酷的行刑下,许多罗马自由派遭受迫害死在监狱中,还有一批自由派分子被公然拉到刑场斩杀。 整个罗马被笼罩在一片白色恐怖之中。 就连身为远征军司令的雷尼奥将军都看不下去了,他一边亲自面见教皇要求结束惨无人道的屠杀,一边又向法兰西写信恳求热罗姆.波拿巴以法兰西总统的身份阻止庇护九世的倒逆施行。 由于当时热罗姆.波拿巴尚在四处巡查,直到8月下旬才收到罗马的来信。 于是他当即向庇护九世发了一封私信委婉的劝告庇护九世不能够再杀人了。 收到信的庇护九世在九月初又给热罗姆.波拿巴回了一封信,信中向热罗姆.波拿巴埋怨那群罗马自由派不懂得感恩,然后又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自己已经在雷尼奥将军的“劝说”下不再杀人,剩下的人将会以死缓的形式待在罗马监狱之中。 本想让庇护九世教皇特赦获得人心的热罗姆.波拿巴发现,现在的教皇同历史上的教皇好像并没有多少差别,只不过多出来了一个有教士组成的议会,一个效忠教皇的返乡团。 “总统阁下,我想请问我们对于罗马方面的政策是什么?亦或是说,我们对于庇护九世教皇底线是什么?”托克维尔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政府希望庇护九世教皇能够以开明的理论执行改革,而不是利用手中的武器大肆图戮。”热罗姆.波拿巴顿了顿,补充一句道:“最起码让教皇尽快将一部分自由派人士特赦!” “我明白了!”托克维尔点了点头回答道。 “托克维尔部长,罗马方面的情况有劳你费心了!如果有必要的话,我想让你亲自前往罗马同庇护九世交谈一下!”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向托克维尔说道。 托克维尔再度点头表示明白,热罗姆.波拿巴又同托克维尔攀谈了片刻后,托克维尔告辞。 送别托克维尔的热罗姆.波拿巴转而对莫卡尔道:“莫卡尔先生,请你将普鲁士公使叫过来!就说我想同他商讨一下推进发生在德意志地区的一系列事情!” “是!”接到命令的莫卡尔离去。 半个小时后,莫卡尔便将普鲁士公使带到了书房。 “总统先生,你好!”普鲁士公使用操着一口比巴黎人更加巴黎腔的法语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公使先生,你好!”热罗姆.波拿巴恶趣味地用低地德语回应普鲁士公使。 普鲁士公使先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后恢复了淡然。 据普鲁士公使在巴黎收集到的资料来看,眼前的这位总统从小生活在符腾堡王国,德语相当于他的半个母语了。 令人讽刺的是一个出生在德意志,成长于意大利(地区)的人,成为了法兰西的总统。 普鲁士公使不知道应该说法兰西包容,还是要说法兰西或许只有在外裔的手中才能强大。 “总统先生,没想到你的德语竟然这么标准!”普鲁士公使同样也使用低地德语故作惊讶地说道:“如果您不是法兰西总统的话,我还以为自己是在同一位纯正的德意志人交流。” 尽管普鲁士公使是在拉进自己同他的关系,但是普鲁士公使的话还是让热罗姆.波拿巴感觉到细微的不适。 这句话用在1945年的话,比现在更加的使用。 眼下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只能厚着脸皮套近乎道:“或许是因为我的身体里残留在1/2德意志血脉,再加上我从小在符腾堡王国长大!公使先生,别看我现在是法兰西共和国的总统,但是我对于德意志热爱,一点都不比你们少!我早已是一名荣耀的德意志人了!” 当然热罗姆.波拿巴的后半句话还没有说出口:最好让整个莱茵兰加入法兰西,顺便难德意志也成为法兰西的藩属国,这样才能缓解自己的“相思之苦”。 “我为德意志能够有总统您这样的爱德意志的法兰西人,而感到无比的欣喜!”普鲁士公使当然也不相信热罗姆.波拿巴的鬼话,但是身为一个外交官,他的本职工作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只能顺从热罗姆.波拿把的观点寻找突破口反击。 “公使先生,身为一个荣誉德意志人,我对于近期发生在德意志地区的悲剧,而感到惋惜!同为德意志同胞的普鲁士与奥地利,为什么非要闹道刀兵相见的结果!”热罗姆.波拿巴故作惆怅的说着:“我希望全体欧洲人能够携起手来共同发展,法兰西人与德意志人不在相互敌视,君主国与共和国不在相互仇恨,普鲁士与奥地利能够搁置争议,我们一起携起手来共同发展! 我希望欧洲能够组成一个像大洋彼岸美利坚合众国一样的欧罗巴合众国!我希望法兰西共和国能够彻彻底底的融入欧洲这个大家庭,我知道我的伯父当年给你、给你们带来了很大的伤痕,但是伤痕经过了30多年磨合早已淡化。现如今,我们更应该携起手来为了欧洲的和平而团结在一起。” 热罗姆.波拿巴将法兰西的诉求隐藏在了一大段废话之中,他相信身为外交官的普鲁士公使一定能够听得出这句话的意思。 “总统先生,我仅代表我自己欢迎法兰西共和国加入欧洲维护欧洲的秩序!尊敬的拿破仑皇帝确实给德意志带来了一定的危害,但是他同样也让德意志更加紧密的团结为了一起!我相信不仅仅是我,我们的国王威廉四世陛下同样也欢迎法兰西加入其中!”普鲁士公使听出了热罗姆.波拿巴口中的诉求,他当即向热罗姆.波拿巴开出了空头支票。 当然,此时的这位自由派普鲁士公使并不知道,他口中的腓特烈.威廉四世将会在一年后宣布,自己不会同法兰西结盟,不会接受一个共和国。 第一百五十二章 索要萨尔 “感谢您的理解!公使先生,我相信法兰西与普鲁士一定会成为友善的邦交国!” 热罗姆.波拿巴虚伪地对普鲁士公使,他知道接下来就是同普鲁士公使“摊牌”的时候。 根据热罗姆.波拿巴对于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四世的了解,自己所提出的条件普鲁士国王根本不可能答应。 如果腓特烈.威廉四世答应自己所提出的条件,那么被德意志民族主这者义寄予厚望的普鲁士王国将会变成一个可耻的卖国贼,这对普鲁士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自由主义派依靠民族主义登上普鲁士政坛,他们同样也不能够容忍这种不正确。 别看现在德意志民族主义被镇压,但是他们只不过是从明面的对抗转变为了议会的斗争,德意志民族主义的梦想一直隐藏在每一位德意志人的心中。 当然了,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德意志梦,普鲁士与奥地利都想建立一个排除彼此的德意志,巴伐利亚想要建立一个排除普奥第三德意志。 事实证明,最终还是巴伐利亚获得胜利,奥地利排除德意志体制之外,普鲁士丢下了自己的龙兴之地和拼了命才拿下的西里西亚。 正是因为这种心理,导致了1866年的普奥战争,巴伐利亚没有选择带领军队加入奥地利方面帮助奥地利打击普鲁士,而且选择坐山观虎斗,并在普鲁士的默许下建立南德意志联邦。 否则按照1870年巴伐利亚方面军在德意志地区的战斗情况来看,10万巴伐利亚军队加入普奥战场,整个普奥战争的结局将会出现天翻地覆的改变。 普鲁士公使并不知道热罗姆.波拿巴的心中已经有了选择,一厢情愿的他以为总统会在接下来同奥地利的战斗中支持他们普鲁士。 “我也相信,法兰西共和国与普鲁士王国将会成为友好的邦交国!我们两国未来一定可以携起手来捍卫欧洲和平与秩序!”普鲁士公使回应了一句。 “公使先生!”热罗姆.波拿巴“坦诚”地摊手小声说:“说实话,你们同奥地利之间的争斗,我比较倾向于你们毕竟奥地利帝国实在太大了!如果让他们获得德意志主导权力的话,法兰西共和国恐怕要面临一个庞大的将近七千万人的帝国了!七千万人!多么恐怖的数据,整个法兰西也不过是三千五百万人左右!” 热罗姆.波拿巴用夸张的肢体语言笔画着。 “没错!”普鲁士公使同样也说着热罗姆.波拿巴思路点了点头道:“一个七千万人的帝国将会是全体欧洲列强的梦魇,而我们普鲁士就是防止奥地利帝国野心的一道坚固的围栏。” 还没等普鲁士公使为自己的外交胜利即将喜悦之时,热罗姆.波拿巴接下来的话令普鲁士公使有些不知所措。 “公使先生,你们普鲁士王国同样也是如此!你们费尽心思设计了“三王同盟”政体为了不就是将奥地利帝国排除在德意志之外!”热罗姆.波拿巴你从简单明了的指出了普鲁士公使意图:“哪怕排除了奥地利,整个普鲁士仍然有三千四五百万人口!上帝啊,一个拥有着与法兰西共和国相同面积与人口的国家存在于法兰西的身边!而且从贵国人口增长率来看,你们的人口迟早要超越法兰西。” 热罗姆.波拿巴连珠炮似自答令普鲁士公使也摸不着头脑,这还是他第一次遇见认为普鲁士对法兰西有威胁的人,更糟糕的是秉承着这个想法的人是一个这个国家的领导者。 “普鲁士对法兰西怀有善意,我们在历史上并没有什么历史仇怨!”普鲁士公使慌忙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公使先生,我的伯父曾经两周之内击败你们的军队!”热罗姆.波拿巴“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那是一场不幸的交战。尽管我们曾经有过一些摩擦,但是请你相信我们依然尊敬皇帝陛下,就像尊敬我们的国王陛下一样!”压制住内心爱国热情的普鲁士公使连忙剖白说。 哼!尊敬到恨不得杀了我的伯父?热罗姆.波拿巴心中不屑的回应。 滑铁卢战役失败之后,拿破仑皇帝被迫退位,布吕歇尔便火急火燎的向联军总司令威灵顿表示要干掉拿破仑皇帝。 在这其中或多或少也参杂了一个“淳朴”的普鲁士人对于拿破仑皇帝在占领普鲁士期间的怨恨。 现在说两者之间没有怨恨,那不是自欺欺人。 明知普鲁士公使信口雌黄的热罗姆.波拿巴依然配合普鲁士公使的表演。 “我也是这么认为!”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而后摊手叹气道:“但是这些理由并不能让我说服我的外交部长与议会,比起普鲁士他们更加喜欢奥地利,因为他们大都是上一个王朝遗留下来的人!” 热罗姆.波拿巴毫无心理负担的甩锅给了立法议会与外交部长:“除非……” “除非什么?”普鲁士公使连忙询问道。 热罗姆.波拿巴装作踌躇的表情,随即开口道:“除非普鲁士王国能够开除令立法议会与政府心动的筹码,我也好对全体法兰西人民有有交代!” “什么筹码?”普鲁士公使询问说。 “法兰西与德意志在莱茵兰地区似乎存在一些模糊不清的领土纠纷问题,只要能够解决这些纠纷,我想立法议会与全体法兰西人民一定会支持普鲁士公使的诉求!”热罗姆.波拿巴含糊其辞地向普鲁士公使提出了割让领土的请求。 普鲁士公使瞬间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想要索要的东西根本不是所谓的欧洲和平与普鲁士友谊,在他眼中所谓的友谊与和平根本一钱不值,只有赤裸裸的领土才能满足他的愿望。 该死!你这个贪婪的家伙! 普鲁士公使心中狠狠的唾骂热罗姆.波拿巴,他眼中的热罗姆.波拿巴快要与他那位给普鲁士带来无尽屈辱的拿破仑皇帝重合,他们都是一样的贪婪。 尽管普鲁士公使的内心已经咒骂了热罗姆.波拿巴数十遍,但是他的脸上依旧挂着标准外交礼节的笑容。 “总统阁下,关于领土纠纷问题,我想……”普鲁士公使支支吾吾有些窘迫。 “公使先生,我知道这个已经超出了你的权限。”热罗姆.波拿巴“安慰”道:“你可以将法兰西的诉求交给你们的国王,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公正的审视普鲁士与奥地利之间的关系。” “我会将您的条件转告给我们的国王陛下!”普鲁士公使明白想要获得法兰西支持基本是一个不可能完成任务,普鲁士国内绝对不会出卖自己的领土来满足法兰西的胃口。 眼下只能祈祷奥地利公使同样也不答应法兰西的条件,这样的话,法兰西才有可能支持普鲁士。 热罗姆.波拿巴与普鲁士公使继续有一句没一句交谈了许久后,普鲁士公使告别:“总统阁下,很高兴今天同您的交流……” 在再三挽留未果后,热罗姆.波拿巴只好同普鲁士道别。 热罗姆.波拿巴亲自将普鲁士公使送出了爱丽舍宫的门口。 “陛下,奥地利公使休伯伊男爵已经在客厅等候多时了!”莫卡尔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他是主动过来的?”热罗姆.波拿巴表情诧异地询问了一句。 “没错!”莫卡尔点头回应道。 “将他带到书房吧!” 热罗姆.波拿巴先行一步返回书房,紧接着莫卡尔来到客厅将休伯伊公使带入书房中。 “公使先生,非常抱歉!刚刚我正在同托克维尔部长交谈!”热罗姆.波拿巴继续发挥着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休伯伊男爵哪里不知道刚刚热罗姆.波拿巴正在同谁交谈,从热罗姆.波拿巴的表情与神态来看,他同普鲁士公使的交谈似乎很愉快。 想到这里,休伊伯男爵内心不由得忐忑了起来。 现在正值最为关键的时候,法兰西共和国一旦选择支持普鲁士的话,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无疑是一个威望的打击。 那些蛇鼠两端的德意志邦国在看到普鲁士获得法兰西的支持之后,必然会选择站在普鲁士那边。 这对奥地利帝国来说无疑是一件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是事情。 眼下休伊伯男爵同样也不能够戳穿热罗姆.波拿巴的谎言,贸然戳穿只会给两国之间的外交关系造成不好的后果,他只能说着热罗姆.波拿巴的路数往下走。 “没有关系,总统阁下愿意够同我会面已经令我感到万分的荣幸!”休伯伊男爵对热罗姆.波拿巴大加赞美。 信息单方面透明(开了“未来”挂的热罗姆.波拿巴了解奥地利帝国的外交策略,休伯伊男爵并不了解热罗姆.波拿巴与普鲁士公使谈了什么。)的情况下,休伯伊男爵只能试探性的说道:“总统阁下,想必您应该知道我们同普鲁士之间已经处于战争状态了了吧!” 第一百五十三章 拟订边界问题 “嗯?我似乎听到过一些传闻,这些传闻难道是真的?上帝保佑,那真是太可怕了!” 热罗姆.波拿巴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表情,语气中同样也带有疑惑的腔调,就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一样。 热罗姆.波拿巴欲盖弥彰的态度更加令休伊伯男爵“确信”,眼前这位法兰西总统很有可能同普鲁士公使达成了一定的协议,否则的话,总统绝对不会用这种态度说话,很明显总统先生在故意掩饰他同该死的普鲁士人的交易。 想到这里,休伯伊男爵的内心不免出现了一丝焦虑。 对于一个合格的外交人员来说,焦虑是影响外交人员主观剖析事物的重要障碍,外交人员一旦陷入焦虑,很有可能在语言上给对手一个可乘之机,从而导致一场外交危机的产生。 作为一个深受梅特涅时期外交影响的老牌的奥地利人外交人员,他对于普鲁士王国一直怀有深深的敌意,特别是在1848年期间,他亲眼见证了旧的德意志邦联的毁灭,在旧的德意志邦联废墟之中,出现了一个草台班子出身的新德意志邦联,当然了,他们自称是联邦。新的德意志邦联在普鲁士、奥地利与南德意志邦国士兵的共同努力下解散,还没等奥地利帝国喘过气来,普鲁士王国又成立了一个名为“三王同盟”的联盟,意在将奥地利排除出出德意志地区之外,从而完成普鲁士独霸德意志地区的野心。 他深知,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中,奥地利帝国必将会为了德意志问题同普鲁士产生冲突,小规模的摩擦很有可能演变成为大规模战争。 俄罗斯帝国的支持当然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而法国同样也一个举足轻重的国家,如果在没有得到法兰西共和国的好感贸然行动的话,势必会让奥地利帝国举步维艰。 休伯伊男爵大使相信,正是因为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首相同他一样看到了法兰西的作用,才会让他尽可能的拉拢法兰西,使其在未来普鲁士与奥地利战争中倾向于奥地利帝国。 【ps:这里所说的战争是1851年的奥米慕茨协议。此时的普鲁士与奥地利已经可以嗅到浓浓的火药味,战争随时可能在黑森—卡塞尔公国打响。】 如果法兰西选择支持普鲁士的话,那么奥地利帝国接下来的所有行动都不得不考到法兰西这个变量。 万一法兰西同普鲁士结成同盟,万一普鲁士对奥地利宣战、万一撒丁王朝在法兰西的帮助下再次反叛、万一……上述情况要是发生的话,奥地利帝国恐怕就要面对一个混乱的德意志邦联,一个虎视眈眈的挑战者(普鲁士),一个强大却不倾向于奥地利帝国的仲裁者(法兰西共和国)与一个急于雪耻的叛逆者(撒丁)。 在加上从奥地利帝国传过来的俄罗斯帝国军队在特兰西瓦尼亚的战报来看,俄罗斯帝国军队早已腐朽不堪,一旦这三股势力同时向奥地利帝国开战的话,休伯伊男爵可以确信奥地利帝国很有可能会像拿破仑战争时期一样一败再败。 眼下并不能直接向热罗姆.波拿巴摊牌地休伯伊男爵,只能根据自己多日来在法兰西搜集到的一些关于热罗姆.波拿巴的理念与情报,转而向热罗姆.波拿巴打起了“和平”牌,他同样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说:“总统先生,我们确实同普鲁士发生了一些小摩擦,但是我相信摩擦总归过去。欧洲在您、尼古拉一世陛下、弗兰茨.约瑟夫陛下还有维多利亚陛下的带领下,重新迎来和平。” “公使先生,还有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四世!他们同样也是维持欧洲和平的重要环节!”热罗姆.波拿巴“好心”提醒了一句。 这位更加坐实了休伯伊心中,热罗姆.波拿巴与普鲁士公使一定谈了一些什么的判断。 “普鲁士?”休伯伊做出一个手势,表情略微有些浮夸地说道:“凭借他们两周就被打败的军队?总统先生,我认为维护欧洲的和平并不止是口头说说那么简单,没有哪一个国家会听从一个毫无力量国家的话。欧洲和平还是要靠我们,而普鲁士只能欺负一下暴民。” 你所看不起的普鲁士将会在17年后将你们驱逐出德意志!再者说,你们同样也连平民都打不过,有什么资格说普鲁士。 热罗姆.波拿巴心中狠狠地吐槽了一下休伯伊男爵。 他知道,合格的外交家并不忌讳夸大自己贬低他人,当初的梅特涅亲王就是靠着一手扯虎皮完成了自己的战略目标,令身为战胜国的普鲁士王国不得不吞下梅特涅亲王亲手为他们准备的“苦果”。 当然了,在工业化革命开始之后“苦果”竟然变成了甘甜的果实,这让梅特涅与哈布斯堡宫廷极为懊悔。 “但是普鲁士同样也是欧洲的一员,我们同样也不能够无视他们的诉求吧!”热罗姆.波拿巴故作纠结地对休伯伊伯爵说道。 “总统阁下,我认为我们非但不能满足普鲁士的诉求,反而还需要限制他们!”普鲁士公使信誓旦旦地说道:“从1700年开始的150年历史中,普鲁士王国的扩张脚步没有一刻是停下来的!如果任由他们继续扩张的话,他们势必会变成整个欧洲的灾难!” “可是俄罗斯帝国同样也在进行扩张!难道贵国只看到了普鲁士吗?贵国好像一直在支持俄罗斯帝国的诉求!”热罗姆.波拿巴当即指出了休伯伊男爵的理论确信说道。 “这……”休伯伊男爵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热罗姆.波拿巴。 作为哈布斯堡“传统”盟友的俄罗斯帝国,一直在费尽心思的朝着君士坦丁堡进军,这对于哈布斯堡来说无疑是最可怕的一件事,这意味着他们很有可能在有生之年陷入俄罗斯帝国的包围网,被迫成为俄罗斯帝国的附庸。 奥地利帝国的有识之士(例如:梅特涅亲王)在神圣同盟的框架内一直在尝试利用外交手段,阻挡他们的脚步,但是一场革命之后,所有的努力都会变成泡影。 俄罗斯帝国已经如愿以偿地掌握了多瑙河公国,下一步只需要策动希腊王国里应外合将巴尔干地区捅穿就大功告成了。 “我国也不愿意看到俄罗斯帝国肆无忌惮地攻城掠地,我可以向您保证对于俄罗斯帝国的行为奥地利帝国不会给予支持!”休伯伊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解释着,而后补充一句道:“当然,这些话出自我发自肺腑的话,我也只在同像您这样拥有伟人血统的领导者面前诉说!一旦走出爱丽舍宫,这些话我将一概不会承认。” 基于后来奥地利帝国一系列外交政策来看,热罗姆.波拿巴选择相信休伯伊伯爵的话。 奥地利帝国的首要任务并不是防备法兰西,甚至不是防备普鲁士。 而是防备位于他们东侧的贪婪巨熊。 热罗姆.波拿巴的微微颔首,给了休伯伊男爵一样,他又向热罗姆.波拿巴打出了“友善”牌:“总统阁下,法兰西与奥地利从波旁王朝(指路易十六)就成为了盟友,中间经历了您伯父创立的帝国、复辟的波旁王国还有奥尔良王国,我国都同它们建立了良好的外交关系!奥地利帝国同样也不排斥同法兰西共和国建立良好的外交关系,我们愿意接纳法兰西共和国成为新秩序中的一员,共同维护欧洲和平!” 不愧为机会主义者的继承人!哪怕梅特涅早已离开,你们的外交政策还是离不开他。 热罗姆.波拿巴默默赞许了梅特涅机会主义的实用外交策略。 “法兰西共和国同样也愿意同每一个身处在欧洲的国家建立良好的外交关系,我们站在同一个蓝天之下,同呼吸、共命运……”热罗姆.波拿巴再次照搬前世令人昏昏欲睡的外交废话,而后话锋一转道:“法兰西渴望和平,但是我们同样也不惧怕战争。关于某些历史性的问题,我们希望能够同德意志有担当的邻邦进行商议。重新规划边界!” 热罗姆.波拿巴总算在休伯伊男爵公使的面前说出了自己的野心。 休伯伊男爵公使瞬间也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 被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赋予全权处理关于法兰西外交事务的休伯伊男爵当即说道:“奥地利帝国热烈支持法兰西共和国的请求,某些有待商议的地区确实需要进行一定的划分。” 对于休伯伊男爵来说,德意志地区的土地又不是奥地利帝国的土地,口头贩卖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他同样也相信,远在奥地利的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一定会同意他现在的做法。 “如果奥地利帝国愿意支持法兰西共和国的诉求,那么法兰西共和国同样也愿意同奥地利帝国建立友善的外交关系。” 第一百五十四章 阴险的首相与萌新皇帝 在摸清楚双方的基本诉求之后,接下来的谈判也就水到渠成。 得到满意结果的双方有心照不宣地转移话题,期间热罗姆.波拿巴针对罗马现有的问题同休伯伊男爵进行了谈论,并且暗示奥地利帝国可以动用自身的影响力同法兰西共和国一道对教皇施压从而迫使教皇适当一部分政治犯。 休伯伊男爵既没有同意,同样也没有反对,他只是告诉热罗姆.波拿巴这应该是奥地利驻教皇大使的责任。不过,他会将法兰西的意见传递给奥地利帝国的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首相。 临别之际,热罗姆.波拿巴同休伯伊男爵亲切的握手:“希望奥地利帝国与法兰西共和国的友谊在今后的岁月中能够迈向新的台阶!” “总统阁下,我看到法兰西在您英明的指挥下蒸蒸日上!奥地利与法兰西的友谊一定会天长地久!”休伯伊男爵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对待朋友,我们有美酒相迎!对待敌人,我们有猎枪以赠!在上帝的见证下,法兰西必将同他的天主盟友荣辱与共!”热罗姆.波拿巴作出了最后的总结性发言后,亲自将休伯伊男爵送上了马车。 目送休伯伊男爵离开的热罗姆.波拿巴转而询问身旁的莫卡尔道:“莫卡尔先生,你有没有兴趣代替我前往德意志地区转一圈!” 跟随在热罗姆.波拿巴身旁的莫卡尔先是一怔,随即压抑住内心激动点头回应道:“能够为总统出使是我的荣幸!” “明天我会让托克维尔准备一张任命你为特使的委任书!你带着委任书前往德意志!”热罗姆.波拿巴一边对莫卡尔下达命令,一边朝着爱丽舍宫正厅走去。 “总统阁下,我需要在德意志地区做一些什么?”莫卡尔恭顺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停下脚步,思虑了片刻后,字斟酌句地答道:“你只需要在德意志地区宣扬欧洲和平就行,剩下的什么都不用说!” “是!”莫卡尔点头回应了一句。 “你先回去准备一下吧!”热罗姆.波拿巴给莫卡尔放了半天的假期让莫卡尔回家准备。 另一方面,乘坐马车返回奥地利驻法兰西大使馆的休伯伊男爵当即给奥地利方面拍了一封电报。 电报的内容写明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诉求,以及休伯伊男爵对于热罗姆.波拿巴诉求的意见。 “……首相阁下,我认为奥地利帝国的当务之急是要打垮普鲁士的威望,使之不能够再德意志地区同奥地利争锋。至于拿破仑所说领土问题,帝国可以适当的进行妥协,我们可以先行答应他的意见,待到时机成熟后,还可以进行一定的调整!当然我的建议是最好不要反悔,帝国可以将一部分莱茵兰地区的土地交给法兰西。一来可以适当的削弱普鲁士,二来可以令南德意志邦国的人产生危机感,更加紧密团结在我们身边。三来还可以勾起欧洲其他国家对于法兰西的恐惧,有利于团结其他列强…… 拿破仑总统还谈到了教皇国的问题,依我的拙见,我们应该适当给予教皇压力,使得法兰西看清楚我们的影响力。现如今法兰西的一部分军队被困在了罗马,这正是首相您的功劳……” 【ps: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原本的计划是让庇护九世前往奥地利,留给法兰西一个没有教皇的教皇国,从而让法兰西军队陷入尴尬的境地。谁知道教皇宁可前往法兰西共和国也不愿意丢弃自己的罗马前往奥地利,施瓦岑贝格的计策只完成了一半。】 这封电报经由使馆特意搭建的小型电报站很快便发送到维也纳。 维也纳电报局在接到休伯伊男爵发来的消息后,迅速派人赶到美泉宫送信。 美泉宫首相办公室。 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首相正端坐在沙发,而他的左侧的行军椅上正坐着奥地利帝国皇帝弗兰茨.约瑟夫。 为了迎合这位严于律己的苦修士君主,美泉宫的每一个房间都放上了一把行军椅。 “陛下!”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对眼前这位年满19岁的皇帝小心翼翼地询问道:“这次同腓特烈.威廉国王(普鲁士国王)的会面是否还令您满意?” 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所说的会面正是9月1日,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四世同奥地利皇帝弗兰茨.约瑟夫在位于波西米亚王国的特普利策市举行一次“家庭性”会议。 由于会议的参与人员都是国家领袖,同时也是君主之间的私人聚会,所以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并没有参加会议的资格,所以也就无从得知谈话的内容。 直到弗兰茨.约瑟夫从波西米亚返回维也纳的时候才试探性的询问。 “糟糕透顶!”弗兰茨.约瑟夫依旧板着脸对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言语之中不乏充斥着埋怨的情绪:“腓特烈.威廉国王恳请我尊重德意志人的意愿,他们还说普鲁士希望同奥地利握手言和,共同带领德意志向前。” “陛下请恕我直言!”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顿了顿,重新组织语言道:“就像天空中没有两个太阳一样,德意志地区同样也不能够出现两个领袖!如果普鲁士与奥地利都充当了德意志的领导者,那么德意志地区一定会面临分裂的结局。” 弗兰茨.约瑟夫感同身受的点头,随即说:“腓特烈.威廉国王告诉我,普鲁士可以帮助奥地利管理北德意志的问题,奥地利可以专心管理南德意志。” “陛下,这绝对不行!”骨子里带着“我全都要”思想的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对弗兰茨.约瑟夫说道:“一旦让普鲁士的阴谋得逞的话,整个德意志地区都要陷入分裂!奥地利帝国不需要,也不能够后退,我们需要将旧的德意志邦联重新建立起来,然后狠狠地击碎普鲁士的妄想。” 弗兰茨.约瑟夫低声询问道:“菲利克斯首相,我们真的能打赢普鲁士吗?” 1848——1849年,奥地利帝国羸弱的军队实在给了弗兰茨.约瑟夫留下深刻的印象。 面对弗兰茨.约瑟夫的质疑,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坚定不移地说道:“陛下,我相信我们的军队一定能够击垮普鲁士王国的野心!” 就在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交谈之际,办公室房门再度被敲响。 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看了一眼身旁的弗兰茨.约瑟夫。 弗兰茨.约瑟夫没有说话,而是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得到弗兰茨.约瑟夫许可的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当即对门外回应道:“请进!” “首相阁下,来自……”手持信笺的冯.根茨秘书刚一进门便火急火燎想要同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汇报工作,当他注意到了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身旁的弗兰茨.约瑟夫的之时,表情瞬间凝滞,憋在喉咙的话也咽了下去。 “接着说!”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示意冯.根茨可以接着汇报。 冯.根茨咽了口唾沫,表情严肃地回应道:“弗兰茨陛下、首相阁下,这是休伯伊男爵的电报!” 说罢,便将信笺交给了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 【其实这是一种政治不正确,冯.根茨、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与弗兰茨.约瑟夫都没有在意这个细节。】 “休伯伊男爵?”弗兰茨.约瑟夫疑惑的询问着。 “休伯伊男爵是奥地利驻法公使,现在正在法兰西寻求支持!”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代替冯.根茨回答。 弗兰茨.约瑟夫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不快,因此他语气尖锐地质问道:“首相先生,我记得就在一个月前,你不是还在说法兰西是帝国重要的敌人吗?怎么现在有要寻求他们的支持?” “陛下,在外交领域之中从来没有固定的朋友,同样也没有固定的敌人。我们的外交政策是基于保障自身安全与利益的前提下进行。 一个月之前我曾经说过法兰西共和国可能会成为帝国的敌人,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要同法兰西共和国一直处于敌对关系。 现如今,我们已经平定了撒丁王朝对于我们的挑战,重新令撒丁王朝成为挡在我们与法兰西共和国之间的屏障,我们同法兰西共和国之间的关系同样也就恢复到撒丁还没有叛乱之前,同普鲁士之间的斗争就成了摆放在我们面前最为重要一件事。”施瓦岑贝格重新组织语言,试图令弗兰茨.约瑟夫理解自己为何“言行不一”。 “菲利克斯首相,你真是越来越像我的老师了!”弗兰茨.约瑟夫再度重复着一个多月前对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的评论。 “您过誉了!”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向弗兰茨.约瑟夫鞠躬,随后将折叠的信笺打开。 “陛下,法兰西共和国有条件同意我们的诉求!” 第一百五十五章 法奥密协 在专制帝国中,一旦某项政策/议案获得专制君主的支持,那么这项政策的推行将会变得十分简单。 奥地利驻法兰西大使休伯伊男爵在第二天便收到了来自维也纳的电报,电报中对他拉拢法兰西的行为提出来赞许,同时也同意了休伯伊男爵的意见。 休伯伊男爵当即乘坐马车前往爱丽舍宫将这个“好消息”告知热罗姆.波拿巴。 “总统阁下,弗兰茨陛下与施瓦岑贝格首相已经答应了您的所有条件!”休伯伊男爵对热罗姆.波拿巴会汇报。 “那真是太好了!”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露出虚伪的笑容,随后话锋一转赤裸裸地道:“不知道,奥地利帝国愿意将支持法兰西索取哪一块土地?” “莱茵兰左岸一些历史遗留的问题!帝国将会支持法兰西共和国维护自身利息!”休伯伊男爵毫不掩饰自己“卖国”的企图。 “那么奥地利帝国应当用什么方式支持法兰西共和国这个合理诉求!”热罗姆.波拿巴穷追不舍问道。 “总统阁下,普鲁士与奥地利必然会有一战!战败者将会接受胜者的一切条件!”休伯伊男爵向热罗姆.波拿巴开出了自己的空头支票。 对于奥地利帝国实力了如指掌的热罗姆.波拿巴压根不害怕奥地利帝国会像普鲁士的俾斯麦一样pua法兰西,他们的军队只会伴随着时间的推行而逐渐腐朽。 现在需要让他们代替法兰西削弱普鲁士。 如果不是法兰西共和国受到的限制太多,热罗姆.波拿巴恨不得估计亲自动手将那个1815年诞生的丑陋产物解决掉。 因为普鲁士与奥地利的问题,热罗姆.波拿巴已经连续好几宿都没有睡一个安稳觉了。 休伯伊忐忑不安的看着沉默不语的热罗姆.波拿巴,他不知道自己的空头支票能否吸引这个贪婪的总统。 直到他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天籁之音”:“我期待你们能够战胜普鲁士,维护欧洲的和平!” 休伯伊男爵的内心的大石头这才落地,他微微像热罗姆.波拿巴欠身行礼后道:“总统阁下,感谢您对奥地利帝国的支持!” “支持奥地利,同样也是支持法兰西!”热罗姆.波拿巴发自肺腑慨然。 如果说他要在德意志面对一个敌人的话,他宁可面对一个多民族混合的奥地利,也不愿意面对人口、士兵都略胜法兰西一筹的“德意志帝国”。 将维也纳的决议说给热罗姆.波拿巴听完的休伯伊男爵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爱丽舍宫,他相信在得到俄法支持的奥地利一定能够战胜普鲁士。 唉!希望你们能够给点力!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祈祷着奥地利帝国能够削弱普鲁士王国。 处理要德意志危机的他总算可以腾出手来将自己当初亲手扶持的巴罗总理打下宝座。 如果巴罗不选择前往不列颠觐见路易.菲利普的话,他的总理位置还能够坐很长一段时间。 …… 当晚,在爱丽舍宫中会议室中,除佩西尼与莫卡尔之外的所有波拿巴派高级成员全部参加了这次会议。 会议室中的热罗姆.波拿巴坐在主座,蒙福尔亲王(老热罗姆.波拿巴)坐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对面,莫尔尼与欧仁.鲁埃则坐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左右两侧。 “各位,我收到了最新的消息!我们的巴罗总理已经同不列颠的那位接头!”热罗姆.波拿巴不动声色向在场的所有人说道。 在热罗姆.波拿巴向众人宣布这个“重磅炸弹”的瞬间会议室中出现了小范围的哗然,许多曾经在路易.菲利普手下当过差的波拿巴派成员都露出了惆怅的表情。 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向了皮埃尔.波拿巴,他想要听一听自己这位堂兄的看法。 在很早之前就被热罗姆.波拿巴赋予同议员接触与拉拢权力埃尔.波拿巴在热罗姆.波拿巴的注视下只能硬着头皮回应道:“在这段时间,我曾经秘密接触了一批议员,他们大多不认同罢免巴罗!” “可以理解!”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还没等皮埃尔.波拿巴松了一口气,热罗姆.波拿巴的下一句话又让皮埃尔.波拿巴心提到了嗓子眼:“不过,总归有一些人认同我们吧!” 皮埃尔.波拿巴露出了勉强的笑容,眼下说全部不认同就代表他自身能力不行,但是又确实没有人公然同意罢免巴罗。 哪怕一些同他不对付的议员,他们认为巴罗的存在可以弥合秩序党的裂缝。 “他们大多不过是墙头草罢了!”皮埃尔.波拿巴只能选择弱化议员的态度,他坚定不移的说道:“只要我们坚定信心,他们只会随着您的步伐前行!” 热罗姆.波拿巴微微颔首,从历史上堂兄罢免奥迪隆.巴罗的动作来看,秩序党派的议员虽然不赞同罢免,但是他们也只会选择拒绝自己的任命作为对抗,不可能向自己舞刀弄枪。 热罗姆.波拿巴的认可令皮埃尔.波拿巴松了一口气。 随着堂弟在总统座位上待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的威严也愈发的令人害怕,现在的他已经可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实在是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鲁埃,你那边的情况如何?”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向了欧仁.鲁埃。 “陛下,我同几名议员也有过几次交谈!他们的态度同皮埃尔.波拿巴议员说的差不多,只不过每一个人的程度不同!”欧仁.鲁埃的回应间接帮助皮埃尔.波拿巴解了围。 欧仁.鲁埃同样也获得了皮埃尔.波拿巴感激的目光。 “看来共和国的议员真是团结啊!”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语气也阴阳怪气了起来。 除了蒙福尔亲王外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不过!”热罗姆.波拿巴继续冷笑着说道:“既然他们没有明确的反对,那么就代表着我们巴罗先生本身已经受到了秩序党内人士的不满。在议会休会期间前往伦敦,更加说明了我们的巴罗总理想要寻求那一位的支持,然后弥合不满,从而稳住自己的位置。我们可不能放任巴罗总理将秩序党团结起来!我已决定将会在议会重新开启之时,将巴罗总理罢免!” 在场的所有人都恭敬着聆听者热罗姆.波拿巴最后的决断,他们的脸上同样也呈现出不同的表情,有惊讶、诧异、兴奋还有恐惧。 热罗姆.波拿巴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随后安抚波拿巴派成员:“请你们放心!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所谓的秩序党说到底只不过是一群貌离神合的集合体,他们到现在还在为自己王位继承人的事情喋喋不休的争吵,我们只需要施以雷霆的手段让他们闭嘴进行了!” 说到底,第二共和国赋予了总统近乎于专制帝王的权力。 当总统有权利不经过议会撤换总理的时候,总理所使用的行政权力必须要对他的直属领导人负责。 就像现在热罗姆.波拿巴对于奥迪隆.巴罗前往伦敦觐见路易.菲利普不满意,他就可以在议会重新开始的时候,撤换掉奥迪隆.巴罗。 所谓的尊重议会只不过是热罗姆.波拿巴的一块遮羞布罢了。 掌握行政权力后的总统在配合上军队效忠的话,那么他就完全有能力实行独裁统治。 爱丽舍宫的阴谋集团在热罗姆.波拿巴的指挥逐渐朝着既定的方向前行。 会议结束后,欧仁.鲁埃被热罗姆.波拿巴留在了书房。 “鲁埃部长,坐吧!”热罗姆.波拿巴邀请欧仁.鲁埃坐下。 “是,陛下!”欧仁.鲁埃坐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对面。 热罗姆.波拿巴将双手环抱胸前,身体紧紧靠在椅背上摆出一副轻松的姿态询问道:“鲁埃部长,你认为我们在罢免巴罗之后是否要重新任命一位总理?” 历史上自己的堂兄在罢免了奥迪隆.巴罗之后并没有任命新的总理,而且自己亲自领导内阁事物,对外自称“超阶级内阁”。 不过,在执行“超阶级内阁”阶段堂兄遇到了许多麻烦事。 摸不清热罗姆.波拿巴到底是想要总理还是不想要总理的欧仁.鲁埃只能按照自己的见解说道:“陛下,我认为我们需要一个能吸引火力的人!” “你是说,你同意成立在任命一位总理?”热罗姆.波拿巴对欧仁.鲁埃询问。 “陛下,我们可以任命一位倾向于我们的秩序党人担任总理!这样可以保证我们的利益不会受到损害,同样也能保证秩序党方面不会有过于激烈的反应!”欧仁.鲁埃提出自己的意见意见。 “是啊!我们的力量同秩序党比起来还是有些缩小。不过我们要上哪里找倾向于我们,又是秩序党的人?”热罗姆.波拿巴仔细思考与自己有过交集的秩序党人。 “对了!他一定可以!” 第一百五十六章 波拿巴会议 在专制帝国中,一旦某项政策/议案获得专制君主的支持,那么这项政策的推行将会变得十分简单。 奥地利驻法兰西大使休伯伊男爵在第二天便收到了来自维也纳的电报,电报中对他拉拢法兰西的行为提出来赞许,同时也同意了休伯伊男爵的意见。 休伯伊男爵当即乘坐马车前往爱丽舍宫将这个“好消息”告知热罗姆.波拿巴。 “总统阁下,弗兰茨陛下与施瓦岑贝格首相已经答应了您的所有条件!”休伯伊男爵对热罗姆.波拿巴会汇报。 “那真是太好了!”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露出虚伪的笑容,随后话锋一转赤裸裸地道:“不知道,奥地利帝国愿意将支持法兰西索取哪一块土地?” “莱茵兰左岸一些历史遗留的问题!帝国将会支持法兰西共和国维护自身利息!”休伯伊男爵毫不掩饰自己“卖国”的企图。 “那么奥地利帝国应当用什么方式支持法兰西共和国这个合理诉求!”热罗姆.波拿巴穷追不舍问道。 “总统阁下,普鲁士与奥地利必然会有一战!战败者将会接受胜者的一切条件!”休伯伊男爵向热罗姆.波拿巴开出了自己的空头支票。 对于奥地利帝国实力了如指掌的热罗姆.波拿巴压根不害怕奥地利帝国会像普鲁士的俾斯麦一样pua法兰西,他们的军队只会伴随着时间的推行而逐渐腐朽。 现在需要让他们代替法兰西削弱普鲁士。 如果不是法兰西共和国受到的限制太多,热罗姆.波拿巴恨不得估计亲自动手将那个1815年诞生的丑陋产物解决掉。 因为普鲁士与奥地利的问题,热罗姆.波拿巴已经连续好几宿都没有睡一个安稳觉了。 休伯伊忐忑不安的看着沉默不语的热罗姆.波拿巴,他不知道自己的空头支票能否吸引这个贪婪的总统。 直到他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天籁之音”:“我期待你们能够战胜普鲁士,维护欧洲的和平!” 休伯伊男爵的内心的大石头这才落地,他微微像热罗姆.波拿巴欠身行礼后道:“总统阁下,感谢您对奥地利帝国的支持!” “支持奥地利,同样也是支持法兰西!”热罗姆.波拿巴发自肺腑慨然。 如果说他要在德意志面对一个敌人的话,他宁可面对一个多民族混合的奥地利,也不愿意面对人口、士兵都略胜法兰西一筹的“德意志帝国”。 将维也纳的决议说给热罗姆.波拿巴听完的休伯伊男爵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爱丽舍宫,他相信在得到俄法支持的奥地利一定能够战胜普鲁士。 唉!希望你们能够给点力!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祈祷着奥地利帝国能够削弱普鲁士王国。 处理要德意志危机的他总算可以腾出手来将自己当初亲手扶持的巴罗总理打下宝座。 如果巴罗不选择前往不列颠觐见路易.菲利普的话,他的总理位置还能够坐很长一段时间。 …… 当晚,在爱丽舍宫中会议室中,除佩西尼与莫卡尔之外的所有波拿巴派高级成员全部参加了这次会议。 会议室中的热罗姆.波拿巴坐在主座,蒙福尔亲王(老热罗姆.波拿巴)坐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对面,莫尔尼与欧仁.鲁埃则坐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左右两侧。 “各位,我收到了最新的消息!我们的巴罗总理已经同不列颠的那位接头!”热罗姆.波拿巴不动声色向在场的所有人说道。 在热罗姆.波拿巴向众人宣布这个“重磅炸弹”的瞬间会议室中出现了小范围的哗然,许多曾经在路易.菲利普手下当过差的波拿巴派成员都露出了惆怅的表情。 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向了皮埃尔.波拿巴,他想要听一听自己这位堂兄的看法。 在很早之前就被热罗姆.波拿巴赋予同议员接触与拉拢权力埃尔.波拿巴在热罗姆.波拿巴的注视下只能硬着头皮回应道:“在这段时间,我曾经秘密接触了一批议员,他们大多不认同罢免巴罗!” “可以理解!”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还没等皮埃尔.波拿巴松了一口气,热罗姆.波拿巴的下一句话又让皮埃尔.波拿巴心提到了嗓子眼:“不过,总归有一些人认同我们吧!” 皮埃尔.波拿巴露出了勉强的笑容,眼下说全部不认同就代表他自身能力不行,但是又确实没有人公然同意罢免巴罗。 哪怕一些同他不对付的议员,他们认为巴罗的存在可以弥合秩序党的裂缝。 “他们大多不过是墙头草罢了!”皮埃尔.波拿巴只能选择弱化议员的态度,他坚定不移的说道:“只要我们坚定信心,他们只会随着您的步伐前行!” 热罗姆.波拿巴微微颔首,从历史上堂兄罢免奥迪隆.巴罗的动作来看,秩序党派的议员虽然不赞同罢免,但是他们也只会选择拒绝自己的任命作为对抗,不可能向自己舞刀弄枪。 热罗姆.波拿巴的认可令皮埃尔.波拿巴松了一口气。 随着堂弟在总统座位上待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的威严也愈发的令人害怕,现在的他已经可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实在是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鲁埃,你那边的情况如何?”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向了欧仁.鲁埃。 “陛下,我同几名议员也有过几次交谈!他们的态度同皮埃尔.波拿巴议员说的差不多,只不过每一个人的程度不同!”欧仁.鲁埃的回应间接帮助皮埃尔.波拿巴解了围。 欧仁.鲁埃同样也获得了皮埃尔.波拿巴感激的目光。 “看来共和国的议员真是团结啊!”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语气也阴阳怪气了起来。 除了蒙福尔亲王外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不过!”热罗姆.波拿巴继续冷笑着说道:“既然他们没有明确的反对,那么就代表着我们巴罗先生本身已经受到了秩序党内人士的不满。在议会休会期间前往伦敦,更加说明了我们的巴罗总理想要寻求那一位的支持,然后弥合不满,从而稳住自己的位置。我们可不能放任巴罗总理将秩序党团结起来!我已决定将会在议会重新开启之时,将巴罗总理罢免!” 在场的所有人都恭敬着聆听者热罗姆.波拿巴最后的决断,他们的脸上同样也呈现出不同的表情,有惊讶、诧异、兴奋还有恐惧。 热罗姆.波拿巴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随后安抚波拿巴派成员:“请你们放心!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所谓的秩序党说到底只不过是一群貌离神合的集合体,他们到现在还在为自己王位继承人的事情喋喋不休的争吵,我们只需要施以雷霆的手段让他们闭嘴进行了!” 说到底,第二共和国赋予了总统近乎于专制帝王的权力。 当总统有权利不经过议会撤换总理的时候,总理所使用的行政权力必须要对他的直属领导人负责。 就像现在热罗姆.波拿巴对于奥迪隆.巴罗前往伦敦觐见路易.菲利普不满意,他就可以在议会重新开始的时候,撤换掉奥迪隆.巴罗。 所谓的尊重议会只不过是热罗姆.波拿巴的一块遮羞布罢了。 掌握行政权力后的总统在配合上军队效忠的话,那么他就完全有能力实行独裁统治。 爱丽舍宫的阴谋集团在热罗姆.波拿巴的指挥逐渐朝着既定的方向前行。 会议结束后,欧仁.鲁埃被热罗姆.波拿巴留在了书房。 “鲁埃部长,坐吧!”热罗姆.波拿巴邀请欧仁.鲁埃坐下。 “是,陛下!”欧仁.鲁埃坐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对面。 热罗姆.波拿巴将双手环抱胸前,身体紧紧靠在椅背上摆出一副轻松的姿态询问道:“鲁埃部长,你认为我们在罢免巴罗之后是否要重新任命一位总理?” 历史上自己的堂兄在罢免了奥迪隆.巴罗之后并没有任命新的总理,而且自己亲自领导内阁事物,对外自称“超阶级内阁”。 不过,在执行“超阶级内阁”阶段堂兄遇到了许多麻烦事。 摸不清热罗姆.波拿巴到底是想要总理还是不想要总理的欧仁.鲁埃只能按照自己的见解说道:“陛下,我认为我们需要一个能吸引火力的人!” “你是说,你同意成立在任命一位总理?”热罗姆.波拿巴对欧仁.鲁埃询问。 “陛下,我们可以任命一位倾向于我们的秩序党人担任总理!这样可以保证我们的利益不会受到损害,同样也能保证秩序党方面不会有过于激烈的反应!”欧仁.鲁埃提出自己的意见意见。 “是啊!我们的力量同秩序党比起来还是有些缩小。不过我们要上哪里找倾向于我们,又是秩序党的人?”热罗姆.波拿巴仔细思考与自己有过交集的秩序党人。 “对了!他一定可以!” 第一百五十七章 党争与分裂 1849年9月20日,距离立法议会结束休会只剩下10天的时间。 在这最后的10天中,许多居住在乡村城堡中的贵族议员已经陆陆续续地返回法国,他们要利用最后的时间相互交流与沟通,然后争取在立法议会重新开启之前确实好他们的政治目标。 到底是应当支持奥迪隆.巴罗还是应当反对奥迪隆.巴罗。 因此正统派三大巨头,贝里耶、法卢伯爵、蒙塔朗贝尔伯爵三人聚在孚日广场的一间公馆内(公馆主人是贝里耶),共同商议对策。 【新正统派领袖贝里耶、正统派(教权右翼派)法卢伯爵、正统派(教权左翼自由天主思想)蒙塔朗贝尔伯爵】 三人分别坐在了围绕胡桃木方桌为中心的三座红绒软垫沙发上沉默不语,整个客厅的气氛陷入了凝重的寂静之中,侧耳倾听便可以听到三人平稳的呼吸。 寂静的场面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随着侍奉的仆人用铝制托盘拖着波尔多葡萄酒放在方桌上的时候,东道主贝里耶当即开口道:“喝一些葡萄酒再谈如何?” 贝里耶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将早已松动的瓶塞拔出。 蒙塔朗贝尔与法卢相互对视一眼皆点头同意贝里耶的建议。 贝里耶将葡萄酒倒入了三支晶莹剔透的玻璃杯中,猩红的葡萄酒散发出淡淡地气味,其中几滴“调皮”地洒在了胡桃木的方桌之上。 贝里耶将葡萄酒分别递给法卢伯爵与梦塔朗贝尔伯爵,他举起酒杯说道:“让我们祝我们的君主健康长寿!祝愿我们能够将法兰西从暴民的手中夺回,并将它重新还给上帝!” 贝里耶极为虔诚的话语令蒙塔朗贝尔伯爵与法卢伯爵产生了一丝共鸣。 自从波旁王朝被德.奥尔良家族篡夺权力之后,他们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正统派与天主教的双重烙印下,蒙塔朗贝尔与法卢受到的限制比贝里耶更加的严苛,德.奥尔良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威胁道他的王位。 直到1848年,二月革命的兴起摧毁了德.奥尔良和他王国,他们才得以放宽了监视,然而法兰西的王冠并没有重新回归到波旁长枝的手中,它被暴民夺走,并将它带在了波拿巴派领袖的头上。 尽管这样的结果有些不随人意,但是总算没有落在那些共和派的头上。 教会的处境相较于在奥尔良王国时期总算好了许多,但是远远比不上波旁长枝在位的时候。 “将王冠从暴民手中夺走,然后将他交给上帝?说的真好!” 短暂共鸣后,法卢伯爵却又不得不回归现实,他一字一句地重复着贝里耶刚刚说的话,语气却异常的平淡。 “是啊!”蒙塔朗贝尔同样也点头同意了法卢伯爵的意见。 三只半满的葡萄酒杯相互碰撞在一起,贝里耶、蒙塔朗贝尔、法卢三人将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脸上略微泛着一丝红晕的贝里耶呼了一口酒气接着说道:“法卢先生、蒙塔朗贝尔先生,你们对于奥尔良派的那些家伙提出来的意见怎么看?” 法卢伯爵与蒙塔朗贝尔伯爵相继怔了一下,随即便反应过来贝里耶的意思。 不过,法卢依旧装作一副不明白贝里耶在说什么的表情询问道:“贝里耶先生,我们同奥尔良派的那些家伙合作的次数很多,相互之间也提出了不少的意见。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项意见。” “对啊!”蒙塔朗贝尔同样也随声附和了一句。 “就是……就是……”贝里耶略微踌躇了片刻之后,咬着牙说道:“就是奥尔良派与正统派联合的事情!” “贝里耶先生,我想您应该明白这件事的结果了吧!”法卢伯爵收敛起笑容,转而一本正经地询问贝里耶道。 贝里耶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 没错,自他在埃姆拉向正统派君主亨利五世侧类旁击是否愿意联合奥尔良派的时候,亨利五世用斩钉截铁的态度回应了他。 “我永远不会同一个弑君者、一个卑鄙的篡位者合作,你们也同样不要同他们合作!” 尚博尔伯爵的回应彻底斩断了贝里耶想要同奥尔良派合作的可能性,在尚博尔伯爵的指示下,正统派必须同奥尔良派分道扬镳,正统派同样也要退出奥迪隆.巴罗的内阁。 用尚博尔伯爵的话来说“假使上帝眷顾我,我将会有幸成为法兰西的君主。如果上帝不愿意眷顾我的话,我宁可默默无闻的死去。” 【当然在otl世界线路易.拿破仑继位之后,可能有感于自己时日无多,在加上围绕着尚博尔伯爵周围小团体的有意撮合,曾经发誓永远不会同奥尔良派联合在一起的尚博尔伯爵还是同巴黎伯爵联合在一起。】 “贝里耶律师,你不会是不愿意听从陛下的建议吧!”法卢伯爵询问贝里耶道。 “我……”贝里耶说不出话来,只能再次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摊上亨利五世这样一个不懂得变通的君主实在是贝里耶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两位,我们在这里不是要讨论奥迪隆.巴罗先生吗?”蒙塔朗贝尔试图打圆场道。 “既然陛下(亨利五世)已经决定不同奥尔良派合作,那么我们这些人又有什么办法!”法卢伯爵看了贝里耶一眼强调说:“只能遵从陛下的意见同奥尔良派决裂!” “法卢先生,我认为我们大可不必这么快同奥尔良派决裂。”贝里耶持以反对意见说:“我们应当继续给予他们支持,支持他们对我们同样也好处!” “贝里耶先生,难道你要无视陛下的命令于不顾吗?”法卢伯当即在贝里耶头上扣了一顶“大帽子”。 “我并不是无视陛下德意思!”贝里耶解释道:“我们应该同奥尔良派之间,有一些斡旋的余地!假使有一天,陛下愿意同他们合作的话。我们也不至于……” “贝里耶先生,我不同意你的意见!”法卢伯爵对贝里耶反驳道:“我们应该全心全意的侍奉君主,绝对不可以有任何僭越的行为。 贝里耶先生,难道你认为你自己已经可以做到代替做主的意志行事了吗?” 贝里耶被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原本计划着同法卢伯爵与蒙塔朗贝尔伯爵形成统一战线的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这两位盟友似乎已经有了别的心思。 “我同意法卢伯爵的意见!”蒙塔朗贝尔当即站队法卢伯爵:“我们应当全心全意的听从君主的意见,不能够有半点僭越的行为!” 面对正统派中左右翼教权派的共同以君主的民意施压,势单力薄的贝里耶同样也没有办法。 一场反对巴罗还是赞同巴罗的正统派会议在以反对巴罗作为多数的情况下结束。 法卢伯爵与蒙塔朗贝尔伯爵一同从贝里耶的公馆离去,只留下独自一人在公馆中生气的贝里耶。 就在法卢即将登上马车的时候,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法卢伯爵朝着身后看了过去,正是蒙塔朗贝尔伯爵。 “法卢先生,能否陪我走一段!”蒙塔朗贝尔微笑着对法卢说道。 法卢点了点头,随后命令马车夫离去,自己与蒙塔朗贝尔一同在林荫大道漫步。 “法卢,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蒙塔朗贝尔语气平静地对法卢伯爵说道。 “不想做什么!”法卢回应了一句,随后补充道:“我只是想给教会多留下一些种子!” “你就这么不看好尚博尔伯爵?”蒙塔朗贝尔再度询问法卢。 “我本以为尚博尔伯爵会发生一些改变,谁知道……”法卢叹了口气,用忧虑的目光看向了远方道:“蒙塔朗贝尔,我们不只是君主派(正统派),我们更是教会的代言人!” “是啊!”蒙塔朗贝尔长吁一口气,露出苦笑道:“我们的身后还有教会!” 蒙塔朗贝尔与法卢在这一刻达成了共识。 …… “陛下,法卢伯爵来了!” 一位仆从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着法卢伯爵到来的消息。 “嗯?”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他不明白法卢部长找他有什么事情,“快,把他请进来!” “是!” 在爱丽舍宫仆从的带领下,法卢进入书房。 “总统阁下!”法卢恭敬地向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法卢先生,请坐!”热罗姆.波拿巴邀请法卢坐下。 待到法卢落座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开口说:“不知,法卢部长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总统阁下,我听到风声说您准备撤换掉奥迪隆.巴罗总理对吧!”法卢伯爵当即对热罗姆.波拿巴摊牌道。 热罗姆.波拿巴表情略微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果然天下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没错!”热罗姆.波拿巴坦诚地说道:“我认为奥迪隆.巴罗实在不适合担任总理!” “刚刚我们也讨论过这件事!” 法卢伯爵将刚刚在贝里耶公馆发生的事对热罗姆.波拿巴全盘托出,当然也包括了正统派将会同奥尔良派决裂的消息。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们不是和他们(新正统派)一伙的吗?”热罗姆.波拿巴质疑道。 “总统阁下,我们的背后不止有他们,还有教会!某些时候,我们必须要优先考虑教会的利益,尚博尔伯爵他……” 第一百五十八章 总理人选 热罗姆.波拿巴瞬间明白了法卢伯爵的意思,在王室与教会之间,法卢伯爵优先选择了教会,而非王室。 当然了,法卢伯爵之所以选择教会也并不完全因为他死忠于教会,而是因为他看不到正统派王室有任何赢的可能性。 正统派的力量本就在秩序党占据席位不算多,他们的陛下还不允许他们同秩序党内的奥尔良派联合。 这就意味着他们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让他们的君主登上王位。 假使他们在议会中有压倒性力量,当初的无双内阁也不会在巴黎所有人的反对中摇摇欲坠,查理十世也不会流亡。 更别提现在老一辈的保王党纷纷凋零的情况下,他们所拥有的力量只会比当初更加的薄弱。 想要靠他们自己,简直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事。 与其普守着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还不如让他们的君主明白自己所面临的困境。 在奥尔良王朝遭受过多年打压的法卢伯爵同样也学会了两头下注。 尽管他的内心依旧对于尚博尔伯爵充满了敬重,但是现实不得不让他低下头颅。 法卢伯爵与其身后的部分教权派的支持令热罗姆.波拿巴信心大增。 一旦正统派与奥尔良派决裂,那么奥迪隆.巴罗哪怕有天大的能力,也不能弥合双方的分歧。 除非奥迪隆.巴罗能够化身尤里脑控尚博尔伯爵。 【ps:由于尚博尔伯爵的御音只在小范围传播,此时的奥迪隆.巴罗依旧做着奥尔良派与正统派联合的美梦。】 “法卢伯爵,请你放心!奥迪隆.巴罗被罢免后,公共教育部长的位置仍然属于你!”热罗姆.波拿巴向法卢伯爵许诺道。 “不必了!”法卢伯爵摇头拒绝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许诺。 对于正统派有些心灰意冷的他并不想在公共教育部长的位置过多的停留。 “如果我依旧待在公共教育部长的位置上,那么我的同僚一定会认为我被您收买了!我的忠诚并不能令我同时侍奉两个君主,请您谅解!”法卢伯爵向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 “唉!”热罗姆.波拿巴叹了口气,他知道法卢伯爵拒绝了他的橄榄枝。 “总统阁下,我希望在我离职之后,教育改革还要继续下去,我们不能够让那些自由派的共和分子毒害我们法兰西的下一代,我们必须让他们懂得什么叫做敬畏与服从,只有这样您的统治才能够更加的稳固!”法卢伯爵语气坚决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着。 热罗姆.波拿巴静静地聆听着法卢伯爵的每一句话,他知道这是法卢伯爵最后想要得到的“酬劳”。 “法卢先生,请你放心!在你辞职之后,法兰西的教育改革依旧会继续下去!我将会选择一位有能力、有担当的人担任教育改革的旗手!我同样也赞同你的说话,我们必须要从思想的源头杜绝腐败的自由思想危害新一代!只有在秩序与道德的感召治下,法兰西才能更加强盛!” 热罗姆.波拿巴并不喜欢用宗教的思想来愚弄与控制人,但是法兰西这批烈马需要宗教作为镇定剂才能够让他短暂性的驯服它。 在这段时间,他会训练出数以百万的官僚、将军与工程师。他们将深入基层来逐渐代替宗教。 到那个时候,他就可以毫不留情的将宗教一脚踢开。 热罗姆.波拿巴同法卢又交谈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法卢伯爵被热罗姆.波拿巴亲自从后门送走。 目送着法卢伯爵离去的热罗姆.波拿巴重新返回书房,从书房抽屉中抽出一张空白的红色请柬,用绿宝石蘸水钢笔写下了邀请人与日期,随后转而命令仆从将请柬送到邀请人的手中。 …… 一队身穿绿甲的龙骑兵骑马赶到了奥普尔伯爵的城堡在敲开奥普尔伯爵家的大门,奥普尔伯爵亲自开门。 “奥普尔伯爵,这是您的请柬!”龙骑兵将请柬恭敬地递到了奥普尔伯爵的手中。 接过请柬的奥普尔伯爵向龙骑兵表示感谢。 将请柬送到奥普尔伯爵手中的龙骑兵骑马离去。 望着龙骑兵离去的背影,奥普尔伯爵翻开了折叠的请柬。 请柬的内容大致是邀请他在明天下午前往爱丽舍宫参加晚宴。 将近两个月没有同总统的见面奥普尔伯爵激动的返回城堡内,一把抱住了他那年龄相差20多岁的妻子。 “发生了什么时候?”妻子好奇地询问奥普尔伯爵。 “我收到了总统的邀请!”奥普尔伯爵激动地对妻子回应道。 “嗯?”妻子依旧疑惑不解,只不过是收请柬,有什么大惊小怪。 “你不懂!”奥普尔伯爵看出了妻子的疑惑,眼下他也没有心情同妻子解释。 9月21日晚,夜幕降临。 在点缀着繁星的天空下,一辆马车从奥普尔城堡出发前往爱丽舍宫。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很快便来到了爱丽舍宫。 在仆从的带领下,奥普尔伯爵来到了餐厅,两名仆从合力推开了餐厅的大门。 餐厅主座的热罗姆.波拿巴与长条餐桌上的人都静静地注视着他。 嗯?他们怎么也都在这里? 奥普尔伯爵突然发现,餐厅上的许多人他都认识,有些人的存在甚至令奥普尔伯爵有些惊讶。 “我们的主角来了!”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带着一丝调侃地说道。 “总统阁下!”奥普尔伯爵恭敬地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 “坐吧!”热罗姆.波拿巴指着他右侧第一个空位说道。 奥普尔伯爵看着位于热罗姆.波拿巴身旁的座位,他已经隐约感觉到这次的晚宴不止是吃饭那么简单。 不过,他在来之前已经早有准备。 奥普尔伯爵坐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身旁。 伴随着奥普尔伯爵的落座,晚宴正式开始,一道道美味佳肴摆放在所有人的面前。 待到所有菜都上齐、酒都倒上后,热罗姆.波拿巴这才起身开口道:“诸位让我们为共和国举杯共饮!” 在场的所有人都起身举杯,阿道夫.富尔德当即喊了一嗓子:“波拿巴万岁,共和国万岁!” 在场的人都跟随者阿道夫.富尔德一同呼喊着“万岁”。 随后便将杯子中的白兰地一饮而尽。 “各位都请坐!请坐!”热罗姆.波拿巴示意所有人重新坐下。 所有人重新落座之后,热罗姆.波拿巴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所有破,接着开口道:“你们都是我们波拿巴家族的忠实朋友,有些事情我也不必向你们隐瞒!我将会在议会重新开启期间,罢免奥迪隆.巴罗。” 除了奥普尔伯爵之外的所有人都露出了淡然的表情。 就连奥迪隆.巴罗的弟弟,费迪南德.巴罗对于他哥哥被罢免也没有任何过多的表情。 仿佛整个晚宴只有奥普尔伯爵一个人对此毫不知情。 【费迪南德.巴罗(1806年1月10日—1883年11月12日):法国波拿巴主义政治家,奥迪隆.巴罗的弟弟,参加过1836年有路易.拿破仑在斯特拉斯堡发动的未遂政变,经由陪审团的“审核”无罪释放。】 “你们将会成为新任内阁财政部长!”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向阿道夫.富尔德,他的意思也就不言而喻了。 “内政部长!”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向了费迪南德.巴罗,费迪南德.巴罗抱以微笑。 “还有其他部门的部长!”热罗姆.波拿巴不紧不慢地说道:“当然了,还有最为重要的内阁总理。” 热罗姆.波拿巴赤裸裸的私相授予的行为令在场的人心头都燃起了一团名为野心的火焰。 坐在热罗姆.波拿巴身旁的奥普尔伯爵心中同样也在考虑总统有可能赋予他哪个部门的也行。 思虑了片刻后,奥普尔伯爵认为,总统如果真的想要他担任要职的话,最有可能的是位置就是军事部长。 一想到自己将要代替柳埃利掌握军事权力,奥普尔伯爵的心中更加的火热起来。 整场晚宴持续了将近两个半小时的时间,晚宴的客人陆陆续续向热罗姆.波拿巴辞别。 奥普尔伯爵同样也想热罗姆.波拿巴辞别,却被热罗姆.波拿巴拦了下来道:“奥普尔将军,请您等一下!” 奥普尔伯爵静静地在原地等待热罗姆.波拿巴将所有人都送出爱丽舍宫。 “我们去书房谈一谈!”热罗姆.波拿巴将奥普尔带到了书房。 进入书房的热罗姆.波拿巴当即对奥普尔伯爵说道:“奥普尔将军,我想让你担任新任内阁的总理!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奥普尔伯爵表情惊讶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本以为可能会成为军事部长的他,却被告知将会被任命为内阁总理。 奥普尔的第一个反应并不是喜悦,反而感到一股莫名的荒诞。 让一个没有一天执政经验的武夫治理法兰西?? “总统先生,为什么会是我?” 出于谨慎的奥普尔伯爵询问了一句。 第一百五十九章 清洗战争部 为什么会是你? 对于奥普尔伯爵慎重的询问,热罗姆.波拿巴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是不是应该同奥普尔伯爵说出实情,总不能直接告诉奥普尔伯爵,自己只是将他当做一个过渡期的傀儡,待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自己就会毫不犹豫的将他踢出局。 这样的回答虽然坦诚,但是颇有一种折磨杀驴的意思。 如果后续再无法对奥普尔伯爵进行妥善安置的话,就会给人造成一种“给总统干活没有好下场”的印象,对于热罗姆.波拿巴团结更多朋友的政策产生负面的印象,他假装深沉地半真半假回答道:“奥普尔将军,我想你对于最近在奥迪隆.巴罗总理身上发生的事应当有所了解!” 奥普尔伯爵点了点头,他明白热罗姆.波拿巴所说的正是奥迪隆.巴罗前往伦敦觐见的消息。 看到奥普尔伯爵点头地热罗姆.波拿巴委婉地道:“哪怕在共和国发生了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议会中有许多议员仍不同意我罢免奥迪隆.巴罗总理! 一旦我动用自身的权力强行罢免奥迪隆.巴罗的话,秩序党势必会对我进行反击,而他们的反击同样只会局限于内阁任免问题上,他们会怂恿一批秩序党议员要求他们拒绝我的邀请进入内阁。 即便是这样我也不愿意同他们为敌,所以我需要一个同他们缓解沟通的桥梁,奥普尔将军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奥普尔伯爵明白了总统阁下的用意,热罗姆.波拿巴总统之所以任命他为总理完全是因为他身上的奥尔良派烙印,同时又是少数同总统保持良好关系的人。 当然了,阿道夫.富尔德同样也是同奥尔良派的有良好关系的政治银行家,但是考虑到阿道夫.富尔德身上兼具了犹太人与银行家双重debuff下,热罗姆.波拿巴不愿意勾起人们对于奥尔良王朝的厌恶感,所以排除了他。 “总统阁下,我是一名军人,您应该知道军人并没有任何党派之见。军人所效忠的对象是整个国家,哪怕我曾经受到波旁与奥尔良的简拔……”奥普尔伯爵语气恭顺的回应热罗姆.波拿巴道。 军人没有党派之见? 奥普尔将军的话令热罗姆.波拿巴差点笑出了声,中低级别的军人或许并没有明确的党派之间,他们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听从上级的安排。 一旦进入军队的上层后,军队没有党派之见就是一个笑话,军队中的上层将领都或多或少划分了派别。 如果不是巴黎正规军与国民自卫军司令姓尚(尚加尔涅),热罗姆.波拿巴还用得着费尽心思的通过罢免内阁替换战争部长与调换作战部队来完成军队的掺沙子工作。 拥有自己伯父威望加持的他完全可以号召军队直接将巴黎掀个底朝天了。 话又说回来,随着热罗姆.波拿巴对于军队加紧渗透,摆在他面前的只有尚加尔涅和他手下掌管第一师下属几个旅的亲信寥寥数人。 要不是战争部方面暧昧不清,热罗姆.波拿巴完全可以将他们踢出巴黎。 一切都要等到雷尼奥将军重返巴黎才行。 想必信应该已经交到了雷尼奥将军的手中了吧! 热罗姆.波拿巴心中暗想。 “没错,军人是维护国家稳定的保障,同样也是法兰西抵御他国的重要盾牌。我之所以选择像你这样的人担任总理,就是看到了将军你身上那忠于国家的品行!在我看来一个人的能力是可以经过后天训练得到,然而一个人的品行却是天生的。 奥普尔将军,你曾经率领法兰西英勇无畏的将士们东征西讨,立下赫赫战功。这本就说明你是一位有着丰厚管理经验的人,现在只不过是让你从指挥军队变成指挥内阁罢了!” 既然奥普尔将军愿意在自己的身上挂上一个“不党”的贞节牌坊,热罗姆.波拿巴也就随了他的愿望。 “总统先生,感谢您对于我的信任!我一定会不负众望努力领导好内阁!”奥普尔伯爵表情激动地在热罗姆.波拿巴说着,随后表情一变,转而露出一副老实忠厚的模样摊手叹息道:“其实,像我这样没有任何执政经验的人来担任总理执掌内阁,实在太过于艰难。不过,既然是总统阁下您的征召,那么当然愿意为国效力一段时间。我希望总统阁下您能够答应我一个条件!” 奥普尔将军用殷切的目光注视着他,在他的看来热罗姆.波拿巴已经默许了他左右摇摆的想法。 自知没有多少执政经验的他已经通过同热罗姆.波拿巴的谈话中确定自己只不过作为过度人物存在,这个位置在他离去之后,很有可能是宴会上的某一位人囊中之物,他的目的是在这个位置上积累足够的经验,担任皇帝侄子的内阁总理真的不一定比待在军队更好。 “什么条件?”热罗姆.波拿巴当即询问说。 不怕奥普尔有条件,就怕他没有条件。 有条件就代表着可以进行利益交换,没有条件就意味着热罗姆.波拿巴要面对一个棘手的问题。 “总统阁下,请允许我在合适的时间中卸下这个位置!我是一名军人,我的一生都应该属于军队!”奥普尔将军铿锵有力地说着,言语中还真有了一丝军人的铁血风范。 “将军,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不会耽搁太久!一个淡泊名利的将军总能受到命运的眷顾。”热罗姆.波拿巴向奥普尔伯爵回答道。 本就不指望奥普尔伯爵成为真正实权人物的热罗姆.波拿巴,计划着在战争部逐渐趋于稳定状态后,便会迅速将奥普尔踢出内阁,奥普尔能够主动提出离职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热罗姆.波拿巴的原则就是,只要你不去阻挡我的道路,那么我们好聚好散,坐等高升。 如果你挡住我的道路,那么我就会毫不犹豫的将你踢出局。 “总统阁下,再次感谢您任命我作为总理!”奥普尔将军向热罗姆.波拿巴微微鞠躬,他已经决定担任内阁总理,哪怕这个总理只不过是傀儡。 “希望我们今后合作愉快!”热罗姆.波拿巴伸出手对奥普尔将军说道。 “同样也祝您一切顺利!”奥普尔伯爵同样也心照不宣的同热罗姆.波拿巴握手,他已经明白热罗姆.波拿巴想要做的事情。 总统的位置是无法满足皇帝侄子的野心。 ……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同奥普尔交谈之际,罗马近郊的一所公馆内,同样也进行着一场秘密会议。 参会人员有罗马远征军司令副官埃德加.内伊、罗马远征军司令雷尼奥将军、罗马远征军“后勤大管家”尼埃尔准将,还有一些有些中校、上校军衔的军官,他们就是远征军的骨干成员,同时也是波拿巴派的忠实拥护者。 雷尼奥将军通过潜移默化的影响下,经过了三个月的时间将他们变成了波拿巴派的拥护者。 在悬挂在天花板玻璃吊灯灯芯的照射下,坐在长条楠木桌主座的雷尼奥将军冲着身旁的埃德加.内伊点了点头,埃德加.内伊当即取出一张信笺交给雷尼奥将军。 所有人的视线同时集中在了信笺之上,他们知道这场会议的关键就是信笺了。 “各位,我收到了亲王阁下的亲笔信!亲王阁下对于你们在罗马战争中英勇无畏的表现与罗马战后的处理表示赞许!他向你们保证,你们的付出都会获得应有的回报!”雷尼奥将军开场毫不吝啬地对军官称赞。 从某些方面来说,这群丘八确实给他长脸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了笑容,没有谁不喜欢被领导表扬,然后升官。 随后,雷尼奥将军向在场的所有人甩出了一个“重磅炸弹”:“总统先生说,他将会提名我担任法兰西战争部部长!” 雷尼奥宣布自己担任战争部长的一瞬间,在场的所有军官都不淡定了,他们知道一个获得总统信任的战争部长,同一个没有获得总统信任的战争部长之间,权利的差距完全就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只要雷尼奥将军想的话,担任战争部长的他完全可以直接讲整个战争部清洗一遍,然后再将一部分人塞到战争部。 这就意味着他们这些同雷尼奥将军一起扛过枪的人,同样也有机会进入战争部。 在战争部打磨几年之后,外放到某个师担任师长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将军,你可不能忘记我们啊!” “对啊!将军,我们可都是总统的拥护者……” “将军,我们可是您手底下的兵!你到哪,我们就跟到哪……” “将军,战争部的那些软蛋根本不靠谱,只有我们才是总统最忠实的部队!” …… 在场的丘八们都大声嚷嚷着,他们想要跟随雷尼奥一同进入巴黎战争部,甚至有几个胆子大的丘八公然喊出了“我支持总统加冕”的口号。 第一百六十章 战争部长返回巴黎 雷尼奥将军乐呵呵地看着在场的所有军官对他,准确的来说是对他身后的总统大献殷勤。 在法兰西军队中,想要获得他人的效忠无外乎名与利两条。 自己已经带领他们在罗马战役中获得了足够的利益。 为了维护军队的既得利益,雷尼奥将军没少受到教皇庇护九世手下的主教们的抱怨。 这只军队可以说将三分之一的罗马城财富收入囊中,远征军的所有人都欠雷尼奥将军一个人情,因此雷尼奥将军受到了远征军全体成员的一致拥戴。 现如今,雷尼奥将军又拿战争部吸引他们,这怎么不让这群丘八更加誓死效忠总统。 别说他们,就连平日里无明显党派之分的尼埃尔准将同样也有些意动。 混乱的场面在雷尼奥将军的沉默不语中逐渐停止,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雷尼奥将军的身上。 “闹啊!接着闹啊!怎么不闹了!”雷尼奥将军用调侃的语气指着在场的所有军官笑骂道:“你瞧瞧你们现在的样子,简直就像一群麻匪聚集在一起乱哄哄的分赃!还有没有一点军人的样子!” 少于的军官露出了羞愧的笑容,更多的则是练就了一副厚实表皮。 “训斥”完这群丘八的雷尼奥将军接着安抚道:“你们放心!总统阁下还能忘记你们的功劳吗?信中不是都说了,你们会获得应有的奖励!” “总统万岁,帝国万岁!” 埃德加.内伊高声呼喊了一句,在场的所有军官同样也跟随着埃德加.内伊一同呼喊。 在那之后,几位军官顺势搞喊出了“除了总统,我们谁都不认识!”的口号。 一时间整个会议厅都充满了“忠诚”的气息。 “好了!!你们的忠诚总统都已经了解,不用一遍遍的继续呼喊口号!”雷尼奥将军抬手做出压低声音的手势,接着说道:“我将会在明天启程返回巴黎!” 除埃德加.内伊之外,所有人都对雷尼奥将军突如其来的离去表示惊讶。 尼埃尔准将踌躇了片刻后,开口道:“司令,没有战争部的调令贸然离开的话,恐怕会……” 尼埃尔突然意识到,雷尼奥将军要去接任战争部长的位置,并不一定需要战争部调令。 只要有总统为他开后门,事后补一道手续就行了。 “放心吧!”雷尼奥将军满不在乎地说道:“战争部的那些家伙奈何不了我!” “那么将军,在您离开的期间。远征军怎么办?”尼埃尔准将接着询问雷你奥将军道。 “尼埃尔准将!”雷尼奥将军露出了严肃地表情对尼埃尔说道。 “是!”尼埃尔准将瞬间起身等待雷尼奥将军的下一步命令。 “在我不在的期间,你将担任罗马远征军代理司令!”雷尼奥将军对尼埃尔准将下达命令,随后有转而对在场的所有军官说道:“在我离去的期间,你们要严格对外保密!不要让外界知道我已经离开军队!我虽然不怕战争部的那些软蛋的弹劾,但是同样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总统添麻烦!知道了吗?” “知道了!”军官们气势如虹地向雷尼奥将军回应道。 “放心吧!要不了多久,你们就能够从罗马脱身返回巴黎了!到时候,你们都是战争部的栋梁之材!对了,我听说总统阁下手下还有一支军事秘书厅,没准你们可能会被分配到那里!” 由于教皇国逐渐步入了正规,将近2万人的法兰西部队成为了整个教皇国的负担,所以在庇护九世与法兰西驻教皇国大使的“协商”下,法兰西军队保留了一只将近3000人的队伍在罗马附近保卫罗马与教皇的安危,剩下的部队将会在10月以后陆续的撤回巴黎,所以雷尼奥将军向在场的所有人画了一张看得见、摸得着的大饼,只不过他们需要等待一些时间。 军官们再度在雷尼奥将军与埃德加.内伊的见证下大声嚷嚷着要为总统献出忠诚。 会议在傍晚11点结束,尼埃尔准将再度被雷尼奥特意留了下来。 “雷尼奥将军!”尼埃尔依旧秉承着军人的风格对雷尼奥将军不卑不亢道。 “不错!”雷尼奥将军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倒像是一位真正的将军,不枉陛下在信中提到你!” 尼埃尔准将怔了一下,反应过来的他瞬间明白“陛下”指的是爱丽舍宫的热罗姆.波拿巴,他惊讶于自己的名声能够传到总统的耳边。 “将军,感谢您!”尼埃尔准将认为是因为将军的推荐才让自己能够出现在总统的视角中。 “不是我!”雷尼奥摇了摇头对尼埃尔回应,他同样也不明白总统为何特意将尼埃尔准将点出来,难道只是因为他是远征军除了自己最大的军官? 雷尼奥将军和尼埃尔准将恐怕打破脑袋也不会知道,因为他们的总统看过整部第二帝国的恢宏篇章,这部恢宏篇章中,尼埃尔与他的“尼埃尔法”占据了整个篇章的重要部分。 可惜的是“尼埃尔法”的成型时间太晚了。 如果“尼埃尔法”出现的早一点的话,法兰西完全可以利用尼埃尔法扩充五十万军队与三十万预备役,这就相当于80多万军队,如若在加上各地国民自卫军的话,普法战争的结果恐怕就会以拿破仑三世杀入莱茵兰作为结局。 只要普鲁士显露出颓势,奥匈帝国绝对不会介意在普鲁士抵抗德意志的时候捅它一刀,然后上演“奥皇回归”的戏码。 “陛下的意思是想让你担任战争部的工程主管,管理军队的后勤工作!不知道,你的有什么想法?”雷尼奥将军用商量的口吻询问尼埃尔将军。 “我听从陛下的命令!”尼埃尔准将当即展露出向总统靠拢的想法。 “嗯!在我担任战争部长之后,立刻着手将你调到战争部!”雷尼奥将军向尼埃尔准将保证。 ……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 身穿便装的雷尼奥将军便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匆匆离开罗马,于中午10点左右到达奇维塔韦基亚港口。 船经过一夜的行驶来到马赛港,下船后的雷尼奥将军转而雇佣马车前往里昂。 终于在傍晚时分从马赛港到达里昂。 里昂萧条的场景令雷尼奥有些惊讶,等到雷尼奥寻找到一家旅馆过夜后,方才从旅馆老板的口中得知。 里昂在半个月前发生过一场霍乱,霍乱导致了原本就受到“红色”侵扰损失一部分人口里昂,再度被疾病缠身。 莫名的霍乱持续了两周的时间,方才在里昂医师的通力协作下控制。 “唉!听说军营里耶死了一个元帅!里昂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旅馆老板唉声叹息。 元帅? 雷尼奥将军记得里昂驻扎的是意大利方面军,意大利方面军的负责人好像是比若元帅。 想到这里,雷尼奥将军不免为比若元帅的死而惋惜。 经过一夜的修整后,雷尼奥将军再度启程乘坐火车前往巴黎。 当天夜晚火车驶入巴黎,不想过早暴露的雷尼奥将军只好改头换面居住在鱼龙混杂的圣日耳曼区,同时写了一封信交到了欧仁.鲁埃府邸。 收到来信的欧仁.鲁埃当即前往爱丽舍宫将雷尼奥将军的消息汇报给热罗姆.波拿巴听。 “嗯?雷尼奥将军回来了?现在在哪呢?”听到雷尼奥消息的热罗姆.波拿巴当即起身询问欧仁.鲁埃。 欧仁.鲁埃将信交给了热罗姆.波拿巴,看完信的热罗姆.波拿巴充冲欧仁.鲁埃点了点头,随后便命令龙骑兵将尚在军事秘书厅办公的副官康罗贝尔叫过来。 龙骑兵接到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后迅速骑马赶到了军事秘书厅向康罗贝尔传达了总统的命令。 正在同勒伯夫等人商议绘制近东地区军事布防与地形图康罗贝尔只能放下手头的工作前往爱丽舍宫。 “陛下,请问您有什么新的指示!”康罗贝尔笔直站立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询问道。 “远征军司令雷尼奥将军已经到达巴黎了!现在我并不方便同他见面,我想让你先去接触一下!你们未来将会成为一起共事的同事!”热罗姆.波拿巴对康罗贝尔说道。 “雷尼奥将军吗?愿意为您效劳,陛下!” 自上次的宴会之后,康罗贝尔便已经知道雷尼奥将军将会成为战争部的部长。 不过,他对此只是保持平淡的内心。 经过多日同总统的共事,康罗贝尔发现总统对于军事秘书厅的重视程度远远大于战争部,战争部的部分职能已经通过柳埃利部长之手剥离。 尽管现在总统军事秘书厅只是作为战争部下属且受到总统管辖部门,但是未来的军事秘书厅一定能成为真正指挥军队的人。 自己作为军事秘书厅的第一任领导人,必将成为指挥整个法兰西军队的人。 想到这里,康罗贝尔不由得挺直腰板。 第一百六十一章 圣丹尼区见闻录 “康罗贝尔副官,在你到达雷尼奥将军住所之后,请告诉他,我将会在今天夜里8点在爱丽舍宫同他见面。让雷尼奥将军来的时候,从后面进入,以免让某些闲不住的人抓住我们的把柄。还有你离去的时候,也不要骑马了。骑马容易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热罗姆.波拿巴向康罗贝尔逐条叮嘱。 “是!陛下!”康罗贝尔态度果决回应道:“我会将您的话转告给雷尼奥将军!” 得到康罗贝尔回应地热罗姆.波拿巴冲康罗贝尔挥了挥手道:“去吧!早去早回!” “是!”康罗贝尔挺直身躯向热罗姆.波拿巴敬礼,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是一脸严肃地回敬。 从爱丽舍宫离去的康罗贝尔并没有在一时间前往雷尼奥将军的临时住所,反而独自一人返回了自己在租住的公馆中。 在公馆重新换上一身便装出门的康罗贝尔副官又独自一人行走了很长一段距离后,方才招手叫了一辆马车。 马车搭乘着康罗贝尔副官一路驶向了圣丹尼区。 马车进入圣丹尼区地界后,整个地区迅速便了模样,存在于圣日耳曼区的整洁的街道变得凹凸不平,石子与杂乱的垃圾在狭窄的街道随处可见,道路两侧的楼房同样也一副破旧且年久失修的模样。鳞次栉比的危楼间还有街垒残留的痕迹,大街上摊位与来来往往的报童甚至一度堵塞了本就不宽裕的街道,来往的行人同样也不负圣丹尼区布尔乔亚那般优雅与整洁,头戴灰色自由帽、身穿略微有些破旧的卡玛尼奥拉服、长裤,足下是拖着一双厚厚的木屐的无产者成为了圣丹尼区的主旋律。 如果说圣日耳曼区代表着巴黎最美好一面的话,圣丹尼区无疑代表着巴黎最为真实,同样是最为黑暗的一面。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自大革命第三等级从携手并肩到分道扬镳之后,巴黎的工人从来没有一天真正的作为“人”而存活,他们居住有着十多个人的单间,亦或是居住在像地精窟窿一样,阴暗、潮湿时不时爆发疫情的地方,更有甚者连自己唯一睡觉的地方都是同其他人分时间段睡眠。 无产者创造了财富,他的价值不断的被挤压,直到布尔乔亚将他们的价值完全榨干,那些布尔乔亚就会像挤压过甘蔗汁的甘蔗一样将他们毫不留情丢弃。 大革命之后的巴黎无产者们一直在进行反抗与斗争,每一次反抗都会遭来巴黎最无情的打压。 哪怕是曾经的盟友(共和派),也会在夺取政权之后向他们举起屠刀。 如果热罗姆.波拿巴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感慨巴黎工人的艰难,然后再流下两滴鳄鱼的眼泪,再考虑巴黎工人与工厂牵到郊区。 翻译过来就是:拿姥爷心善见不得穷人受苦。 当然了,康罗贝尔显然并没有这种心理负担,他早已在阿尔及尔见到过太多太多类似的事情,比起那些整日里担惊受怕的柏柏尔人,他们显然就像生活在天堂一样。 一切都是相比较而言。 马车缓慢穿行在圣日耳曼街道,很快便来到了雷尼奥将军的临时住所前。 打开车门的康罗贝尔副官因找不到零钱遂将一枚拿破仑银币交给马车夫,同样也找不开零钱的马车夫只能窘迫地看着康罗贝尔副官。 “剩下来的钱就当作是你的小费吧!”慷慨的康罗贝尔副官大度的说道。 接过因此马车夫急忙向康罗贝尔副官表示感谢,随即询问康罗贝尔副官是否需要返程,他可以在这里等待康罗贝尔返回。 “不需要!”康罗贝尔副官摇了摇头谢绝了马车夫的好心,独自一人进入藏有雷尼奥将军的楼房。 踏着充满灰尘的台阶,康罗贝尔副官总算来到了四楼,一道红楠木木门挡在了康罗贝尔副官的面前。 康罗贝尔副官轻轻的敲门。 “谁?”门内传来了雷尼奥将军略微有些沧桑的声音。 “我是康罗贝尔!”康罗贝尔凑到门缝小声地对里面的雷尼奥将军说道:“我奉总统之命,特来见你!” 房间内的雷尼奥将军听到总统副官后,迅速起身开门。 康罗贝尔与雷尼奥两人见面,这还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在此之前,雷尼奥将军只是从信中了解过总统有一个叫做康罗贝尔的副官。 两人彼此相互打量着对方,康罗贝尔副官伸出手对雷尼奥将军慨然道:“欢迎返回巴黎将军!” 雷尼奥将军握住了康罗贝尔的手点了点头。 接下来,康罗贝尔副官将热罗姆.波拿巴交代给他的话都说给了雷尼奥将军听。 说罢,康罗贝尔副官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位“战功赫赫”地将军。 “我明白了!”雷尼奥将军点头表示明白,他郑重其事地说道:“请你转告总统,我一定会准时抵达!” “嗯!”康罗贝尔副官同样也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随后,康罗贝尔副官又向雷尼奥将军说明了巴黎如今的政治形势。 由于这段时间一直呆在罗马,使得雷尼奥将军对于当前巴黎形势只能通过报纸和书信了解,这些哪比得上康罗贝尔这位亲身经历者亲口向雷尼奥将军说明详细。 “谢谢你!康罗贝尔上校!”听完康罗贝尔讲述完巴黎形势的雷尼奥将军真心实意地感谢康罗贝尔,通过对于巴黎政治的局势了解,他已经知道了总统的目的。 “我这也是为总统服务!”康罗贝尔副官谦虚地说着,随后隐晦的说出自己的需求:“将军,我希望您在担任部长的时候,能够详细的划分一下一些部门的职能!部门与部门之间职能交叉会影响整个部门的运转!” 雷尼奥将军当然明白康罗贝尔的意思,他是想从战争部中取走一些职能从而扩充军事秘书厅。 对于康罗贝尔的行为,雷尼奥将军可以理解。 实际上在罗马战争期间,雷尼奥将军就和尼埃尔就已经谈论过战争部职能过于臃肿的问题,他同样也赞同精简战争部所涉及的职能。 “在我成为战争部长之后,我会将革除一些弊端!!”雷尼奥将军回应了一句。 康罗贝尔向雷尼奥将军表示感谢。 就在康罗贝尔即将离开的时候,雷尼奥将军取出一张票据了解康罗贝尔,票据是罗马银行的票据。 “这是……”康罗贝尔诧异的看着雷尼奥将军。 “这是我们远征军全体对于总统的一些心意!罗马银行的票据可以在法兰西银行兑换!”雷尼奥将军对康罗贝尔回应了一句。 “这是心意是不是有点贵重了!”康罗贝尔看了看票据,上面足足有60万法郎。 要知道总统一年的薪水也才60万法郎。 雷尼奥将军他们恐怕没少在罗马捞钱,作为整个亚平宁财富与艺术的聚集地罗马,只要想要搜刮总还是可能搜刮到一大笔钱。 “没什么!这些都是罗马市民自发为共和国军队筹集的!”雷尼奥将军厚颜无耻地将抢劫行为说成了自发捐款。 “我知道了!我会交给总统先生!”康罗贝尔冲雷尼奥将军点了点头。 “这是副官你的!”雷尼奥将军再度掏出一张5万法郎的票据,这原本是他要交给欧仁.鲁埃的票据。 既然欧仁.鲁埃部长没有回来,适当结交一下总统身边的人也未尝不可。 “我不能要!” 面对雷尼奥将军的票据,康罗贝尔副官果断拒绝。 他知道有些钱能拿,有些钱不能拿。 一个战争部长同一个军事秘书厅副官搅和在一起,任由哪一位君主都会感觉到坐立难安。 在康罗贝尔的一再推诿下,雷尼奥将军只能作罢。 怀揣着60万法郎巨款的康罗贝尔同雷尼奥将军辞别后,再度叫了一辆马车返回住所。 重新换上军装的他来到爱丽舍宫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了关于雷尼奥将军的情况并将60万法郎的票据放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桌子上。 “看来雷尼奥将军在罗马收获很多啊!”大致明白雷尼奥将军在罗马所作所为的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责备的意思,在这个时代,钱是激励军队最好的办法。 立志要当上资产阶级君主的热罗姆.波拿巴如果不用钱财激励他们为自己效力,难道还要用爱国热情来驱使他们? “你没有收他的钱吧?”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向了康罗贝尔,他抿了抿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询问了一句。 “没有!”康罗贝尔打了个激灵,他赶忙起身身如洪钟般说道。 “嗯!我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淡淡地回应令康罗贝尔毛骨悚然,他有些庆幸自己把持住了底线没有收雷尼奥将军。 “将沃德雷叫过来吧!”热罗姆.波拿巴对康罗贝尔道。 在佩西尼尚在勒克莱佐、弗勒里尚在国民自卫军参谋部任职期间、莫卡尔在德意志期间,作为热罗姆.波拿巴亦师亦友的沃德雷担任了爱丽舍宫“总管”的责任。 沃德雷到来后,热罗姆.波拿巴指着桌子上的60万法郎对沃德雷说:“你拿着这些钱成立一个残疾军人救助服务中心,为伤残军人服务。如果钱不够的话,还可以找我!” 第一百六十二章 雷尼奥述职 “陛下,我们的……” 沃德雷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哪来这么多废话!” 热罗姆.波拿巴“粗暴”地打断了沃德雷的话向沃德雷下达了命令。 “是!”沃德雷听从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 本以为热罗姆.波拿巴会将钱收入囊中以备不时之需的康罗贝尔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对于总统了解的不够。 如果是他的话,他一定会将这笔钱收下,以便在危急时刻发挥大用途。 政变这条路并不好走,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如若政变失败的话,带着一笔钱前往英国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据康罗贝尔在跟随总统的了解来看,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总统在各个项目上的花销已经将近200多万法郎。 然而每年总统的开支为60万法郎,剩下的140万法郎,大都是总统从银行家手中借到无抵押贷款。 【ps:康罗贝尔并不知道,在热罗姆.波拿巴没有担任总统之前,他还欠下罗斯柴尔德银行近100万贷款,一共是300万贷款,其中前期宣传花了将近80万法郎,担任总统后对少数穷苦士兵补贴又花费了70万法郎左右,设立公共医疗机构100万法郎,剩余20万法郎是日常开支,许多日常开支算在内阁头上。】 如果总统能够一直坐稳位置的话,那么140万贷款完全可以不用偿还。 没有哪一个位银行家敢于逼迫一位狄克推多还款。 除非他想要尝尝子弹的味道。 一旦总统阁下失败的话,那些银行家将会化作一个个催命鬼要求总统偿还债务。 稍微想要给自己留一些后路的人都会选择在担任总统期间为自己卸任准备好足够的资金,然而总统阁下还真是一点都不给自己留退路。 康罗贝尔也不知道总统到底是源于对自己的自信,还是打算破罐子破摔。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总统多半是前者。 只有对自己有自信的人,才会毫不吝啬的将花销用在收买人心之上。 否则,他只会选择将所有金钱用在自己的身上。 既然总统阁下都有信心将巴黎的天掀翻,那么我又有什么可退缩的……康罗贝尔总算割舍点心中最后的犹豫,他相信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带领下,他们一定能赢! 这样的自信作用在康罗贝尔的身上后,令康罗贝尔的状态为之一变。 热罗姆.波拿巴并不知道康罗贝尔的心理历程,但是他却看到了康罗贝尔的改变,变得埃原来更有自信了。 “陛下,请将我调任巴黎卫戍部队吧!”康罗贝尔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嗯?”热罗姆.波拿巴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康罗贝尔,他有些好奇康罗贝尔为何要提出这个要求。 难道军事秘书厅管理职位不香? 尽管巴黎卫戍部队的直接指挥权在尚加尔涅的手中,但是现在的尚加尔涅哪里知道,在6月事变后宣称尚加尔涅是“爱丽舍宫忠诚守卫者”的热罗姆.波拿巴正在处心积虑的想要对付他,习惯于依附权力中心的尚加尔涅不自觉的朝着热罗姆.波拿巴靠拢,热罗姆.波拿巴也披着一层和善外衣同尚加尔涅“度蜜月”。 这个时候将康罗贝尔安插在巴黎第一师内,尚加尔涅并没有什么抗拒。 “康罗贝尔副官!你为什么想要前往巴黎卫戍部队任职?”热罗姆.波拿巴想要探究原因。 到底是个人原因还是军事秘书厅不好管理! “总统先生,您必须掌握整个巴黎的军队权力!”康罗贝尔浅尝而止地说道。 热罗姆.波拿巴瞬间明白了康罗贝尔的用于,他是想要帮助自己执掌巴黎附近最重要的野战部队。 面对忠心耿耿的康罗贝尔,热罗姆.波拿巴有些感动,他当即询问康罗贝尔道:“康罗贝尔副官,你认为谁有能力接替你的位置!” 没想到热罗姆.波拿巴竟然将副官的任免交给了康罗贝尔,康罗贝尔内心有了一丝暖气踌躇了片刻后,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员,军事秘书厅的那些人的军衔普遍在中校,根本不适合担任总统副官,那些上校、准将的军官康罗贝尔认识的也不多,而且大多都不愿意涉足政治, 就在康罗贝尔一筹莫展之际,想起了特罗胥在军事秘书厅对他说过“总统阁下似乎看好圣.阿尔诺将军。”这句话,他又想起了圣.阿尔诺将军同他一样属于非洲军团的一员。 如果让他担任总统副官的话,圣.阿尔诺将军一定会对他的举荐感激,他自己也不会失去对军事秘书厅的影响力。 “陛下,我提议让圣.阿尔诺将军担任您的副官,同时担任军事秘书厅“总参谋长”职务!”康罗贝尔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嗯?圣.阿尔诺将军?”热罗姆.波拿巴诧异地看着康罗贝尔,他不明白康罗贝尔为何会举荐圣.阿尔诺,两个人明明没有什么交际:“你的理由是什么?” “圣.阿尔诺将军……嗯……”康罗贝尔脑海中疯狂思考者特罗胥当初对他说的话,并将之转述给热罗姆.波拿巴:“他具有对您、对荣誉的热情,对于国家的忠诚……” 完全就是照本宣科! 待到康罗贝尔将圣.阿尔诺将军的所有优点都说了一遍后,热罗姆.波拿巴深吸一口气道:“我明白了!” 心中本就意属圣.阿尔诺作为政变助手的热罗姆.波拿巴当然不介意来一个顺水推舟。 历史已经证明了圣.阿尔诺是一名合格的阴谋家,或许他的目的只是让自己获得高位,但是论迹不论心,只要他能帮助自己就可以了。 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将沃德雷叫了过来。 “沃德雷,现在你立刻派人前往阿尔及尔找到圣.阿尔诺将军,就说他将总统邀请他担任爱丽舍宫副官!”热罗姆.波拿巴计算着从巴黎到阿尔及尔大约需要15天,一来一回也就是30天。 也就是说即便是圣.阿尔诺到来后,热罗姆.波拿巴已经将整个内阁重组完成。 到时候由雷尼奥将军重新补一个任命书就行了。 “是!”沃德雷马上回答道。 “对了!顺便将克劳德.爱迪尔内.米涅与亨利.古斯塔夫.德维基内上尉也叫过来!”热罗姆.波拿巴对沃德雷再度说道。 沃德雷的表情有些惊讶,他不明白为什么总统会认识两位上尉,但是他还是恪尽职守回应道:“是!” 一旁的康罗贝尔同样也露出了诧异的目光,他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用意。 沃德雷离去之后,热罗姆.波拿巴语气轻快地告诉康罗贝尔道:“我听说这两位上尉先生研究了一枚新型子弹,可以有效的提高步枪的射程,所以我想同他们见一见。没准,我能将见证新一项新武器的发明!” 热罗姆.波拿巴所说的正是将前装枪带入巅峰的米涅弹与它的配套产物米涅枪,同时也是临高五百废的破鞑神器。 令人讽刺的是,法兰西的发明了米涅弹与米涅枪,法兰西竟然还是最后一个装备的国家,就连隔壁奥地利换装的速度都比法兰西快。 敌在战争部并不是一个笑话。 康罗贝尔点了点头,他并不想刨根问底地询问总统为何清楚阿尔及尔的发明。 有些时候,适当的糊涂一点还是有好处的。 “只要奥迪隆.巴罗一下台,你就可以前往巴黎第一师任职了!”热罗姆.波拿巴对康罗贝尔说道。 “是!” …… 夜幕悄悄的来临。 一道声音悄悄绕过爱丽舍宫外的花园从爱丽舍宫后门进入房间,他就是雷尼奥将军。 在沃德雷的带领下,雷尼奥将军来到了爱丽舍宫的某个会客室内,热罗姆.波拿巴正坐在那里。 雷尼奥将军的到来令热罗姆.波拿巴起身,雷尼奥将军见状赶忙小跑来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说:“陛下!” “将军,你辛苦了!坐吧!”热罗姆.波拿巴指着对面的座椅示意雷尼奥将军坐下,随后有询问了一些罗马方面的情况。 坐在椅子雷尼奥将军向热罗姆.波拿巴说明罗马的状况,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询问金钱的问题。 “雷尼奥将军!”热罗姆.波拿巴推给雷尼奥一杯咖啡道:“我想你应该在信中有所了解,现在我在重述一遍!我想让你接任柳埃利部长的位置担任战争部长,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我将誓死为您效忠!”雷尼奥当即起身对热罗姆.波拿巴敬礼。 “我明白你的忠诚!”热罗姆.波拿巴充雷尼奥点了点头道:“不过,我想问你该如何对付战争部的那些人!战争部的某些人一直在阻挠我推行政策……他们阴奉阳违,整个战争部就像是一个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独立王国!” “我将会为您扫除这些障碍!”雷尼奥将军语气强硬地说着,眼神也变得充满了危险。 很好!我就需要你这样的人! “将军,有些不适合战争部的人可以适当的清退!我们要将位置留给一些年轻有冲劲的小伙子们!”热罗姆.波拿巴赤裸裸的暗示说。 “陛下,我将会履行职责,保卫您,保卫共和国!一切胆敢阻挠我们的人都将会被踢开!” 第一百六十三章 决战预演 通过同雷尼奥将军更加细致入微的交流,热罗姆.波拿巴发现雷尼奥将军他如同他在历史所表现出来的那样,不仅拥有强硬的手腕,同样也拥有着审视利弊的头脑,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雷尼奥将军缺乏足够的野心。 热罗姆.波拿巴猜测这或许跟雷尼奥将军本身的年龄有所关联,要知道现在的雷尼奥将军快60多岁了,如果按部就班的话,雷尼奥将军将会在几年后退役,雷尼奥将军的心态也就发生了一些改变,他所做的一切更多的是报答自己的知遇之恩,还有就是为罗马战役中的那些人铺路。 这同样也就意味着热罗姆.波拿巴并不能将政变的筹码完全压在他的身上,一个没有足够野心驱使的军人很有可能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尽管心中已经决定将雷尼奥将军当做过度期职位,但是热罗姆.波拿巴还是希望雷尼奥将军能够站好这一班岗位。 然后再将雷尼奥将军调任意大利方面军担任司令,接替比若元帅的职位。 当然了,这只是热罗姆.波拿巴的意向,真到了雷尼奥将军不得不离开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会像对待柳埃利部长与奥普尔(准)总理一样让雷尼奥将军自行选择。 “雷尼奥将军,未来的战争部就有劳您多费心了!”热罗姆.波拿巴亲切地对雷尼奥说道。 “我必将率领战争部同僚,誓死效忠总统!”雷尼奥将军迅速立正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强调一遍道:“哪怕会同一大群人为敌!只有波拿巴家族才能够统治整个法兰西,除了波拿巴家族,我们谁都不认!” “好极了!”热罗姆.波拿巴对于雷尼奥将军的态度十分的满意,他再度对雷尼奥将军保证道:“将军,我向你保证,你的忠诚一定会得到回报!上帝是不会愿意让一个忠诚于法兰西的将领!” 对于热罗姆.波拿巴赤裸裸地将自己比作整个法兰西与上帝的行为,雷尼奥将军这位“虔诚”的教徒并没有任何反感,反而更加觉得热罗姆.波拿巴是一位值得追随的领袖。 而热罗姆.波拿巴所说的回报,雷尼奥将军同样也心知肚明,他之所以能够毫无心理负担的加入波拿巴阴谋集团的一部分原因就在于此。 根据热罗姆.波拿巴的调查发现雷尼奥将军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获得他父亲的爵位,由于雷尼奥将军是他父亲与情妇的私生子,所以从法理上雷尼奥将军并没有继承权。 如果说热罗姆.波拿巴担任皇帝的话,他就可以利用皇帝权力强行让雷尼奥继承他父亲的爵位。 其实雷尼奥将军父亲的爵位同样也是拿破仑皇帝当初册封的。 伯父册封了父亲,侄子册封了儿子。 一队奇妙的组合。 “雷尼奥将军,这段时间你就呆在爱丽舍宫那也不去了!爱丽舍宫还是蛮大的!”热罗姆.波拿巴对雷尼奥将军说着。 “陛下,我还是回去吧!”雷尼奥将军有些不愿意在爱丽舍宫居住。 “为什么?”热罗姆.波拿巴好奇地询问雷尼奥将军,随后用调侃的语气对雷尼奥将军道:“难道说爱丽舍宫有什么禁忌不成?” “我只是觉得……觉得……”雷尼奥将军有些词穷了,最后只说了一句:“同您在一起压力有些大!” “压力大?”热罗姆.波拿巴右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光滑的下颚。 难道说人会因为位置的不同给人的印象也不同? “算了!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就不勉强你了!”热罗姆.波拿巴摆了摆手大度地回应了一句。 “谢陛下!”雷尼奥将军松了一口气,向热罗姆.波拿巴鞠躬行礼。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用余光扫视了一眼角落的摆钟,现在已经到了傍晚十点钟左右。 “走吧!该去吃宵夜了!”热罗姆.波拿巴对雷尼奥将军说道。 热罗姆.波拿巴与雷尼奥将军一前一后从会客室中走到了餐厅。 丰富的宵夜在两人落座后便端了上来,两人美美吃上一顿后,由沃德雷带领雷尼奥将军离开爱丽舍宫。 热罗姆.波拿巴在手举蜡烛台仆从的带领下前往卧室。 由于爱丽舍宫的房间很多,每一处都放上蜡烛的话,势必会产生庞大的开销,然而这笔开销需要有热罗姆.波拿巴自己支出,生活略微有些拮据的热罗姆.波拿巴只能选择将一部分不重要的区域放弃。 从餐厅同样卧室的这段距离正是热罗姆.波拿巴放弃的部分,望着前方一片漆黑的走廊,热罗姆.波拿巴再次感觉到了电的伟大。 可惜电的运用要等到第二次工业革命之后才能够大规模运用,现在的法兰西还没有彻底完成第一次工业化革命,想要让爱丽舍宫变成一个充满光明的地方,理论上来说还需要等待十多年的时间。 除非热罗姆.波拿巴能够动用法兰西的行政资源,让法兰西科学院的院士们不计成本攻克电力难题,这样才有可能提前享受到第二次工业革命的福利。 等我当上皇帝后,我一定要让整个爱丽舍宫……不,应该说整个巴黎都充分享受到电力带来的便捷! 热罗姆.波拿巴心中按下决心,一定要不惜成本将点亮电力科技树。 在仆从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进入卧室。 仆从将烛台放在床头柜后独自一个人离去,双手负后立于窗棂前的热罗姆.波拿巴望着悬挂在天空中的狡黠月光,用中文咕哝了一句:“保佑我一切顺利吧!” …… 两天后,也就是9月29日。 距离立法议会的开启只有不到2天的时间。 除了少数议员只在,多数议员已经返回巴黎。 以奥迪隆.巴罗为首的内阁成员正加班加点的赶制报表,好在第一次会议开始之前向议会汇报,顺便想好有些议员可能会提出的问题。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呆在办公室埋头苦写《1848年十二月—1849年十月,法兰西工作报告》。 报告参照着各部门向他汇总的资料,他要在议会中法兰西在这半年多时间中发生的所有事情,同样也会在议案中将一些还立法议会还没有审批的提案写出来督促立法议会尽快落实。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写到一半之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头也不台的热罗姆.波拿巴只能淡淡地回应了一句:“请进!” 门缓缓打开,佩西尼的声音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耳畔:“陛下!” 热罗姆.波拿巴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消失”了将近一个月的心腹,笔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佩西尼,你怎么现在才回来?”看着眼前这位略微有些疲惫表情的佩西尼,热罗姆.波拿巴亲切地询问佩西尼。 说罢,便起身来到佩西尼的面前同佩西尼握手,然后将佩西尼带到了沙发听他讲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陛下,您有所不知……”坐在沙发上的佩西尼向热罗姆.波拿巴讲述两人分别之后发生的事情:“在同您分别之后,我有代替您前往第戎巡视!” “那里的人怎么评价我的!你没有同他们讲明白关于巴黎传来的不切实际的谣言!”热罗姆.波拿巴迫不及待地询问佩西尼道。 “陛下,第戎的人们听到我代替您过来巡视之后,没有一个不欢迎的!特别是第戎的工商业的巨头们整天询问我,总统什么时候能够到达第戎,他们好浓重的接待您!”佩西尼对热罗姆.波拿巴吹捧道:“我也一再强调了关于七月的政变传闻的不切合实际,同时也训斥了一部分妄图利用这件事博人眼球的记者!现在整个第戎已经成为了支持我的城市。 对了,属下还去了约纳省欧塞尔市!” “哦?那里怎么了?”热罗姆.波拿巴对佩西尼询问,他不相信佩西尼是“偶然”路过欧塞尔市。 “那里对于总统您的支持比第戎还要热情,他们在高官的带领下……”佩西尼绘声绘色地向热罗姆.波拿巴描述自己在欧塞尔市发生的一切,其中包括盛大的欢迎仪式与国民卫队阅兵仪式。 “他们的高官倒也是一个有趣的人?”热罗姆.波拿巴对佩西尼说着。 “没错!他们的高官乔治.欧仁.奥斯曼还是您的一位忠实支持者!”佩西尼对热罗姆.波拿巴讨好道。 “等等?你是说他们高官是乔治.欧仁.奥斯曼?”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佩西尼道。 “是的!怎么了陛下?”看着热罗姆.波拿巴的脸色有些变化的佩西尼忐忑的询问了一句,内心祈祷着奥斯曼这个家伙别是同总统有什么仇怨。 否则,自己好不容易的潜在盟友就要泡汤了。 “没什么!只不过我觉得这个名字和我认识的一个人有些相似罢了。”回过神来的热罗姆.波拿巴敷衍了一句。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令佩西尼松了一口气,他连忙对热罗姆.波拿巴接着说道:“您有所不知,奥斯曼高官是一位……” 第一百六十四章 提升钢铁产能 佩西尼向热罗姆波拿巴.波拿巴描述了他在欧塞尔市做出的“贡献”,其中包括并不仅限于扩宽街道、疏通河道、设立统一的供水系统,以及欧塞尔的旧房改造。 通过佩西尼对于乔治.欧仁.奥斯曼的口述,热罗姆.波拿巴可以确信佩西尼口中的乔治.欧仁.奥斯曼,同历史上第二帝国巴黎现代化的奠基者奥斯曼男爵应该是同一个人。 经奥斯曼男爵之手的现代化巴黎构造一直持续到将近21世纪都没有大规模改动过,古典美学与现代工业的完美结合产物。 这正是我要找的人! 热罗姆.波拿巴内心暗下决心,一定要找个机会将这位巴黎现代化奠基者“请”到巴黎,让他担任巴黎现代化“设计师”。 “佩西尼,你认为乔治.欧仁.奥斯曼高官能否担任塞纳省高官的职务?”热罗姆.波拿巴询问佩西尼道。 佩西尼愣了一下,热罗姆.波拿巴突如其来的询问令他有些摸不清总统的意思,总统到底是看上了奥斯曼的才能,还是说借机敲打自己。 “我认为贸然简拔恐怕会引起巴黎的反感!”佩西尼小心翼翼地对热罗姆.波拿巴提出自己的意见:“您可以让欧仁.奥斯曼在历练一下,然后再去启用他!” “那么你认为欧仁.奥斯曼应该去哪个部门比较好?”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佩西尼。 “陛下,依我拙见欧仁.奥斯曼应当在担任一段时间的吉伦特高官,以观成效!”佩西尼踌躇了片刻后,谨慎地回答道。 “吉伦特省啊!”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向了佩西尼:“我记得那里隶属于普罗旺斯大区,保王党的传统票仓。” “陛下,这才能显露出欧仁.奥斯曼的能力!”佩西尼丝毫没有心理负担地将“教导”吉伦特省人民热爱波拿巴的人物甩给了欧仁.奥斯曼:“如果欧仁.奥斯曼在您的任命下,将吉伦特省管理的服服帖帖,那么就代表他具有相应的能力。一个能够驾驭住保王党城市的人,完全有能力驾驭住塞纳省。这同样也证明了总统您的眼光 反之,如果是一个没有能力的人的话,我们也可以将他变为打入普罗旺斯大区的棋子。” 如果欧仁.奥斯曼在爱丽舍宫的话,他一定会对佩西尼为了保全他在总统心中的心里地位,而毫不犹豫“折磨”自己行为目瞪口呆。 “我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竟如此落井下石”,或许会成为欧仁.奥斯曼内心真实的写照。 【欧仁.奥斯曼在接到来自巴黎调令后,在办公室里发泄了一通才决心前往吉伦特省。】 “嗯!”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佩西尼说道:“你这个办法不错!我会在立法议会开始后命令内阁办理!” “是!”佩西尼点了点头回应了一句,随后又掏出了一张地契交给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看了一眼佩西尼双手捧着地地契,正是他当初拒绝的那一张。 “佩西尼,我不是已经拒绝过了吗?你怎么还拿过来!”热罗姆.波拿巴略微皱眉看着佩西尼。 “陛下,德.雷纳市长说这是他和全体市政厅的一片好心,并不值钱。如果您不需要的话,他们会将地契上的房子拆了重建。”佩西尼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拆了重建?不能拆啊!城堡里面的东西可都是珍贵的宝物啊。”热罗姆.波拿巴连忙对佩西尼回答道。 “陛下!”佩西尼继续双手捧着地契没有说话。 “唉!”热罗姆.波拿巴长吁短叹,“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对了,这个城堡多少钱,我们要如实付给他们!” “陛下,我已经付完了!”佩西尼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付完了就行!”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他当然明白佩西尼所说的“付完”的价格与地契上的真实价值的差距起码要小10倍。 有些时候也不能对手下太过于苛责。 贪腐这个问题,哪怕到第三共和国时期也屡见不鲜。 甚至还爆出了巴拿马运河公司这样的丑闻,从总统到总理再到下方官员能够将一个公司吃成空壳,公司的所有钱都被用来孝敬那些官僚,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事后,巴拿马运河公司管理层与内阁全部辞职。 那些“兢兢业业”的公务员们继续将目光盯在了下一个“祭品”上。 “对了,我让你找的人你带来了吗?”热罗姆.波拿巴对佩西尼询问道。 佩西尼瞬间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让那个家伙在客厅等待自己进去先行通报了。 同总统交谈的他差点忘记了“客人”的存在。 “我差点忘了!”佩西尼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陛下,您要找的人现在就在客厅,需不需要我叫他过来!” “去吧!”热罗姆.波拿巴冲佩西尼点了点头。 呆在书房的热罗姆.波拿巴命令仆从端来三杯咖啡。 没过多久,佩西尼便将自己从勒克莱佐邀请到的贵客带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他长着一头蓬松且凌乱的棕黄色卷发,一张不修边幅的脸上镶嵌着两枚宛若珍珠一般的眸子,棕黄色的外套配合上米黄色的长裤简直就像是一位刚从工地返回的工人。 他双手捏着自己的米黄色的裤脚,眼神中充满了科学工作者的那种之中坚毅。 热罗姆.波拿巴走上前伸出手对眼前的贵客说道:“欢迎做客爱丽舍宫,欧仁.施耐德先生!” 没错,眼前的这个家伙就是欧仁.施耐德。 如果你是军迷你一定听说过施耐德火炮公司生产的“75小姐”,“泼辣”的射速令它在一战期间的法兰西军队享誉盛名。 亮剑中所谓的“意大利炮”就是“75小姐”。 如果你不是军迷,那么著名的施耐德电气公司,你肯定也应该有所了解。 存活了将近100多年的施耐德电气的创始人就是眼前的欧仁.施耐德。 “总统先生,你好!”欧仁.施耐德低头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他的目光一直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位总统。 尽管从自己的哥哥阿道夫.施耐德的口中听说过眼前这位总统,但是亲眼见到总统后的他显然对总统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比大哥说的要友善一些。 欧仁.施耐德心想。 不过,他还是不明白总统为什么大老远将他带到巴黎。 论价值的话,自己掌管施耐德家族全部银行业务的大哥显然比自己更有价值。 在法兰西投资工业的人远远少于金融投机者。 除了本身工业资本家的利润低于金融之外,还有就是整个法兰西的风气都朝着投机的方向进行。 这也导致了整个法兰西工业资本家大多数自我保护意识都很强,他们宁可靠着自己工业赚来的利润慢慢的扩张,也不愿意金融资本家注资。 这导致了许多金融资本家投资无门,自己亲自下场的话又害怕比不过专业人士。 阿道夫.施耐德与欧仁.施耐德这一对兄弟,一个深耕银行业在巴黎扩宽关系网,一个扎根工业,扩大规模。 两个相互补充,相互成就,才会有施耐德公司一直持续了辉煌。 不过,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知道这位施耐德兄弟在历史上投资了自己堂兄一大笔资金,第二帝国倒塌后,他们的政治投机差点血本无归。 “施耐德先生,我可以这么叫你吧!”热罗姆.波拿巴态度和善地说着,他尊敬每一位工业资本家与科学家,因为他们才是真正创造价值的人。 “总统阁下,当然可以!”欧仁.施耐德诚惶诚恐地回应了一句。 “施耐德先生,我今天叫你过来是想询问你一些问题!你应该知道,公共工程部正在修建铁路事情吧!”热罗姆.波拿巴对欧仁.施耐德说道。 “当……当然!”欧仁.施耐德当然知道,因为修建铁路的一部分铁板就是由他们公司提供,自己的哥哥阿道夫.施耐德还对自己说,公共工程部部长莫尔尼说了,未来铁路的火车头也是他们公司供应。 “是这样的!我认为法兰西现有的钢产量是在太低了,我们有必要提高钢产量!您认为呢?”热罗姆.波拿巴询问欧仁.施耐德。 “当然!总统阁下,您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公司提高产量?”欧仁.施耐德试探性的询问了一句。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现有的设备已经无法满足我们的需求,我们能否更新设备!”热罗姆.波拿巴摊手询问道。 “总统阁下,请恕我直言!”欧仁.施耐德尽量使用不会触怒热罗姆.波拿巴的语气低声下气地说道:“我同样也知道现有的炼钢法无法满足需求,但是想要发明出一套全新的炼钢法实在太难。有时候需要一点小小的运气!” “看来上帝还是眷顾我的!”热罗姆.波拿巴笑着起身,欧仁.施耐德与佩西尼赶忙也起身,“不用你们坐!”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独自一人来到书桌让俯身打开底层抽屉取出一张卷起来的图纸。 第一百六十五章 康采恩钢铁公司 热罗姆.波拿巴将图纸拿在手中,又从雕刻着拿破仑翻越阿尔卑斯山图案的暗红色檞栎木笔筒中取走一只铅笔。 尽管这个年代的铅笔已经是后世铅笔的雏形,但是两者仍然有些许的不同。 19世纪的铅笔不仅价格昂贵,而且坚硬程度远不如后世,稍微用一点力气,笔头就容易被折断。 在加上这个时代的铅笔的主要材料是石墨,而法兰西又是一个石墨稀缺的国家,哪怕是经过了孔德改良后石墨含量大大减小的铅笔也不难以满足法兰西庞大的需求,有时候法兰西也不得不依赖进口石墨才行,进口石墨制作成的钢笔也多数用来满足法兰西军队与工程之中。 佩西尼与欧仁.施耐德好奇地望着忙碌的热罗姆.波拿巴,沙发上坐立难安的他们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究竟想要干什么。 左手拿着图纸,右手拿着铅笔的热罗姆.波拿巴重返沙发,当着佩西尼与欧仁.施耐德面将图纸摊在方桌上。 伴随着图纸的展开,一个类似于炉子模样不知是何功效的东西跃然于图纸之上。 图纸上的炉子是一张半剖图的结构,每一处地方都用法文详细的标注了出来。 “陛下,这个是……”佩西尼指着图纸上的炉子疑惑不解地询问道。 “猜猜看!”热罗姆.波拿巴将笔丢在桌子上,顺势倒在了沙发道。 “这……”对于机械学一窍不通的佩西尼显然不知道这个炉子的用处,他只能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技术宅”欧仁.施耐德。 站在一旁的欧仁.施耐德此刻像是着了魔一样将双手按在了桌面上,整个人仿佛快要同桌面融为一体。 “笔在那里!”热罗姆.波拿巴“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欧仁.施耐德微微抬起头,伸出手将图纸前方的铅笔拿在手中不停地在图纸上画来画去。 “陛下,他……”佩西尼指着欧仁.施耐德,他担心欧仁.施耐德的鲁莽给热罗姆.波拿巴留下一个坏印象。 尽管欧仁.施耐德是他受到总统的命令寻找,但是在同欧仁.施耐德的交流中,佩西尼已经逐渐被明白欧仁.施耐德的钱景所“折服”,更不要说他的哥哥还是小有实力的银行家,于情于理佩西尼觉得自己都应该帮助他。 “没关系!”热罗姆.波拿巴大度的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发明家嘛!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癖好!你也坐下吧,佩西尼!” “是!”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下,佩西尼同样也点头坐了下来。 两人静静地注视着欧仁.施耐德的个人表演,谁也没有想到打断这位“有趣”的发明家。 直到门外的仆从用铝制托盘端来了三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与一壶咖啡壶的时候,欧仁.施耐德方才放下铅笔。 此时的图纸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线条,从线条的方向来看基本没有什么错误,有些地方还特意标注了通风的方向。 不愧是施耐德公司的创始人,真是不容小觑。 原以为欧仁.施耐德还会花费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摸清的热罗姆.波拿巴没有料到,欧仁.施耐德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全将图纸完全摸透。 要知道当初的自己(前世)可是花了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才将这个东西原理摸清楚。 “总统阁下!”两眼放光地欧仁.施耐德语调激动地询问道:“请问这张图您是从哪得到的?” 说罢,欧仁.施耐德搓了搓手,内心的小九九被热罗姆.波拿巴与佩西尼尽收眼底。 同他哥哥阿道夫.施耐德比起来欧仁.施耐德还需要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坐下吧!坐下说话!”热罗姆.波拿巴抬了抬手示意欧仁.施耐德坐下。 欧仁.施耐德听从热罗姆.波拿巴的话坐在沙发上,目光还是时不时盯着桌子上图纸。 “收起来吧!”热罗姆.波拿巴转头对佩西尼说了一句。 “是!”佩西尼点了点头起身将摊在方桌上的图纸收了起来。 欧仁.施耐德表情流露出渴望与纠结,就像是一个流浪在外浪子在偶然间见到自己心动的对象,却被心动对象所拒绝一样。 好耶!我就是要看到你这副得不到的表情! 热罗姆.波拿巴内心欢呼了一声,看着“著名”的历史人物吃瘪,同样也是一种享受。 “喝咖啡吧!”热罗姆.波拿巴勾了勾手示意侍从可以进来。 侍从小心翼翼地穿过两个红绒坐垫沙发间的缝隙将托盘放在放桌上,随后将三杯咖啡挡在三人的面前,咖啡壶放在中间,最后抽走托盘离去。 热罗姆.波拿巴端起来咖啡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而后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心急如焚的欧仁.施耐德哪里还有品咖啡的意思,他知道一旦这项技术传开的话,那么廉价的钢铁势必会将他的公司冲垮。 哪怕他再怎么压缩成本都无法阻挡! 欧仁.施耐德牛饮了一口咖啡,大半杯咖啡杯欧仁.施耐德直接饮下,喉咙处与督促传来的灼热令欧仁.施耐德表情微微扭曲。 “总统先生,现在可以告诉我图纸的主人了吗?”欧仁.施耐德急不可耐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施耐德先生,如果是你的哥哥的话,他绝对不会用这种语气同我说话!”热罗姆.波拿巴冷冷地说道。 欧仁.施耐德火热的心就像是被一阵寒冰冻结一样,他突然想起这里是总统办公室,坐在他对面的是整个法兰西最有权势的人,他怎么能用这样的语气同他说话! “总……总统先生,我……很抱歉……”为了不给施耐德家族带来灾难的欧仁.施耐德向热罗姆.波拿巴致歉,只不过因为刚刚滚烫的咖啡的影响使得欧仁.施耐德的舌头有些不听使唤。 “没什么!下次注意一些!”热罗姆.波拿巴态度缓和道。 “总统先生,那个……那个……请问图纸的主人……”欧仁.施耐德强忍着舌尖的疼痛小心翼翼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是我!”热罗姆.波拿巴坦诚地说道。 佩西尼与欧仁.施耐德同时向热罗姆.波拿巴投来了诧异的眼神,他们似乎有些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怎么不相信吗?”热罗姆.波拿巴再度抿了一口咖啡。 “相信!相信!”欧仁.施耐德连忙点头。 图纸本身没有署名是谁的,只要没人认领那就是总统的。(美国凯利:mmp) “总统先生,不知道您这张图纸能否……”欧仁.施耐德更加的小心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这张图纸我已经申请专利了,我同样也不会接受一次***!”热罗姆.波拿巴斩钉截铁的说着,这同样也斩断了欧仁.施耐德的侥幸。 是啊!总统先生作为法兰西权力最大的人,压根不会为了钱而困扰,只要他想的话,凭借专利就能让他赚一大笔钱。 “那总统先生,您想要什么?”欧仁.施耐德明白热罗姆.波拿巴肯定是想要一些东西。 “我出技术,你们出人,我们在联合国内的一些人合资成立一个钢铁公司如何?”热罗姆.波拿巴提议道。 “这……”欧仁.施耐德踌躇了,他并不想让自己苦心经营的王国参杂其他势力,哪怕是给出多于钢铁王国本身的钱财也在所不惜! 欧仁.施耐德同样也明白,自己一旦拒绝总统的橄榄枝,那么自己身后的施耐德家族可能就要遭受灭顶之灾。 本就被七月王朝的倒塌废墟砸上的施耐德家族根本扛不住总统的打压,至于说施耐德家族苦心经营的那些“朋友”,也会在第一时间化成无耻的强盗将他们洗劫一空。 这个年头朋友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总统阁下,您想要多少股份!”欧仁.施耐德屈服了。 热罗姆.波拿巴思考了良久后,伸出三根手指开口道:“30%的股份如何?放心,我不会干涉施耐德公司的运营!” 本就计划着大出血的欧仁.施耐德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报价后内心松了一口气,公共工程部的订单加上新技术,也算是“合理”报价。 “欢迎您的加入,总统阁下!”欧仁.施耐德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施耐德先生,你应该叫陛下了!”佩西尼在一旁起哄说。 “是!陛下!”欧仁.施耐德回应道。 “新的公司开在洛林如何?那里的铁矿能够满足我们的需求!”与其说热罗姆.波拿巴询问欧仁.施耐德,倒不如说热罗姆.波拿巴用强硬命令欧仁.施耐德。 “当然可以,陛下!只不过我担心,那里的人会……”欧仁.施耐德有些担心地头蛇的影响。 “哼!那些家伙!”热罗姆.波拿巴冷哼了一下说道:“如果他们愿意加入进来,我们就让他们喝汤!如果他们有意阻挠的话,我也不介意把他们连根拔除!” 第一百六十六 总理的末日 欧仁.施耐德这才意识到,同总统合作的另一个好处就是不用再地方势力服软了,当初他前往勒克莱佐除了因为当地的树木较多可以制作木炭且有少量的铁矿之外,还有便是勒克莱佐的地方势力不强。 如果是洛林的话,欧仁.施耐德恐怕要同洛林大大小小的地方势力扯皮好一阵子。 那些在洛林圈地的德裔贵族续布尔乔亚没有一个是好相与之辈。 现在只要总统能够一直担任下去的话,施耐德钢铁公司将会一直愈发的强盛。 “对了,施耐德先生,你应该还认识一些钢铁产业的巨头吧!”热罗姆.波拿巴对欧仁.施耐德说道。 “陛下,每一家像我这样的钢铁公司的背后都离不开资助的银行!”欧仁.施耐德委婉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经过欧仁.施耐德的提醒热罗姆.波拿巴突然想起,法兰西特色工业化道路离不开银行的注资,想要使他们屈服必须要让他们身后的银行同样也屈服才行。 热罗姆.波拿巴思考了半天,他觉得必须要同巴黎银行业“巨头”们开一场友好的了解,否则的话自己这个总统岂不是成了摆设了。 不过,交流的时间要定在自己罢免奥迪隆.巴罗之后。 否则的话,那些银行业的巨头们压根不明白什么叫做大总统的权力。 “我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洛林钢铁厂的事,就劳你费心了!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直接来找我!找不到我,可以找佩西尼!” “我知道了!”欧仁.施耐德喜悦地点头说道。 “这张图纸,你就拿去吧!”热罗姆.波拿巴指着图纸对欧仁.施耐德说着,随后他突然想起了贝塞麦炼钢法的一个缺点,叮嘱了一句:“对了,炉子的内壁需要用白云石作为内衬,否则生产出来的钢铁不会达标!” 由于洛林地区铁矿属于高磷铁矿,不使用碱性内衬无法提取出杂质,从而造成钢铁易脆,不能够作为铁轨与铁板实用。 贝塞麦炼钢法问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整个欧洲的钢铁产值并没有大幅度提升,反倒是瑞典狠狠的赚了一大笔钱。 由于瑞典的铁矿是低磷铁矿,就连二战时期**德国都说好。 直到1870年代后,西门子平炉技术的诞生使得铁矿成为廉价产物,与此同时贝塞麦转炉炼钢法改进同样也使转炉与平炉的差距再次拉平。 现在经由热罗姆.波拿巴的一顿操作,不知道德意志的西门子平炉炼钢法还能否继续存在。 毕竟资本家可不愿意在有便利的产物的情况下,继续投资攀科技树。 “我了解了!”欧仁.施耐德将卷起来的图纸夹在腋下,像个宝贝一样呵护着。 热罗姆.波拿巴与欧仁.施耐德又闲聊了很长一段时间,期间热罗姆.波拿巴试探性地询问欧仁.施耐德有没有兴趣涉及一下火炮的生意。 虽然说施耐德火炮公司最出名的“75小姐”会在40多年后才登场,但是热罗姆.波拿巴对于欧仁.施耐德还是抱有一定的希望。 万一他们真的成功了,不说是75小姐那种类型的火炮,哪怕是1870年克虏伯实用的钢炮热罗姆.波拿巴就心满意足了。 普法战争时期,克虏伯使用他们的特产后膛钢炮将堂兄引以为傲的拿破仑炮轰个稀巴烂,顺便砸碎了法兰西的大炮兵主义的美梦。 “陛下,我认为公司的摊子铺设的太大容易导致一些难以预料的情况发生!”欧仁.施耐德变相拒绝了热罗姆.波拿巴建议。 既然欧仁.施耐德不乐意现在就进军军火行业,那么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不好勉强他。 将欧仁.施耐德送出爱丽舍宫的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返回书房。 望着窗外的斜阳,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嘴中咕哝了一句:“决战就要开始了!” …… 1849年10月1日。 立法议会在议长马拉斯特的庄严宣告中正式开庭。 750名立法议会议员全数到场。 位于立法议会右侧的走廊,以热罗姆.波拿巴为首的内阁成员全部到齐,他们将在议长马拉斯特的邀请下逐一进入主席台,当着750名立法议会议员的面,向他们阐述关于1849年上半年法兰西政府发生的一切。 “请热罗姆.波拿巴总统公民上台!”议长马拉斯特语气庄重地对主席台说道。 热罗姆.波拿巴整理了一下衣袖缓步走上台阶,夹持在腋下的文件被他放在了主席台上。 “尊敬的议长,各位议员,我是热罗姆.波拿巴,现在我代表法兰西政府像神圣庄重的国民议会汇报上半年发生的一切……”热罗姆.波拿巴滔滔不绝地向在场的议员讲述着法兰西在49年上半年发生的一切,其中包括奥迪隆.巴罗总理的两大税务、干涉罗马共和国的战争以及在德意志地区取得的“外交成就”等等。 汇报工作结束后,热罗姆.波拿巴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着来自议员的问询。 “总统先生,我想请问罗马共和国的军费支出问题如何?从你刚才汇报的栏目中,我并没有听到具体的军费支出!”共和派议员起身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故作迟疑地看向了走廊的奥迪隆.巴罗,随后略微带着一丝歉意的语气对议员说道:“关于罗马共和国军费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具体的问题需要询问奥迪隆.巴罗总理才行!” “好吧!”共和派议员“擂鼓收兵”,他们要将自己全部的火力集中在奥迪隆.巴罗的身上,眼前这位没有什么作为的“傀儡”总统并不在他们攻击范围内。 眼下没人想要给热罗姆.波拿测找茬,热罗姆.波拿巴自觉的鞠躬走下主席台。 奥迪隆.巴罗迈着昂扬的步伐宛若角斗场的斗士一样进入了立法议会,他想立法议会阐述了上半年内阁议会的所有章程自己政府支出情况。 同时向立法议会提出需要900万法郎的法兰西军队以及“战争遗孀”奥尔良伯爵夫人的每年30万法郎的赔偿。 用奥迪隆.巴罗的话来说,这些都是立法议会应该解决的问题。 听到奥迪隆.巴罗向立法议会提出的两项议案后,立法议会出现了小规模的骚动现象。 议会中的山岳党残部更是激动的起身对奥迪隆.巴罗反驳道:“奥迪隆.巴罗总理,你们两项议案,我认为都不合理!干涉罗马共和国是你们不经过议会同意善自出兵,现在又要我们来认账!奥尔良伯爵夫人的补偿也是闻所未闻,我从来没有见过每年30万法郎的补偿!总理先生,现在已经是共和国了!” 议员特意强调了一句。 奥迪隆.巴罗挺起自己那略微有些圆润的腹部,一只手按在主席台上想一个即将进入战斗状态的公鸡道:“议员先生,你所说的两个反驳意见,我认为通通不合理!干涉罗马共和国虽然是我们先出兵后经由议会同意的行动,但是议会已经同意了我们的行动,那么就代表整个干涉的过程都在宪法之内,军队索要军费也是合乎情理,至于奥尔良伯爵夫人的遗孀赔款,我同样也知晓数额有些巨大,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奥尔良伯爵对于法国做出的贡献。” 说着,奥迪隆.巴罗将目光扫向秩序党与共和派一侧道:“对于奥尔良公爵夫人的遗孀赔款,我认为是有必要的!” 随后,奥迪隆.巴罗当机立断转头对马拉斯特以命令的口吻说道:“马拉斯特议长,我请求议会立刻开始投票!” 奥迪隆.巴罗咄咄逼人的态度令马拉斯特有些恼怒,同样也收过奥尔良公爵夫人恩惠的他同样对伦敦的奥尔良家族也生出了些许的怜悯,他听从了奥迪隆.巴罗意见开始投票。 “投票开始!”在马拉斯特的木锤下所有议员开始对两项议案进行投靠。 最终干涉罗马军费补全议案以600比150票的优势通过。 奥尔良遗孀补偿议案则以450比300票也同样通过,投反对票的除了少数的共和派与山岳党之外,绝大多数都是秩序党内的正统派。 唉! 投票通过的奥迪隆.巴罗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他明白正统派与奥尔良派的裂痕恐怕一时半会无法弥合。 接下来便是各部门部长的汇报,除非少数几名有特殊隐情的部长(公共工程部长莫尔尼、农业与商业部长比费)隐瞒了一部分支出之外,剩下部长都如实汇报情况。 议员们同样也没有对他们进行问询。 10月的第一场国民议会结束了。 接下来的几天中,奥迪隆.巴罗时常前往普瓦尔蒂街的秩序党总部团结奥尔良派议员。 在路易.菲利普的“金字招牌”下,许多奥尔良派议员被奥迪隆.巴罗说服同意暂时消弭矛盾,奥迪隆.巴罗似乎要再次赢得秩序党同志们的信任。 10月15日,奥迪隆.巴罗被热罗姆.波拿巴急匆匆的召见到爱丽舍宫。 “奥迪隆.巴罗总理,从现在开始你将不再担任总理的职务!” 第一百六十七章 波拿巴内阁 热罗姆.波拿巴的猝然发难令奥迪隆.巴罗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原以为只是一次普普通通会面的他怎么都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其实早在议会开幕的前几天,奥迪隆.巴罗就听到了某些传闻说热罗姆.波拿巴可能会罢免他。 起初他只是不以为然,随着愈来愈多的议员暗示奥迪隆.巴罗,奥迪隆.巴罗的内心也有了一丝警惕。不过,没有获得议会支持的他同样也不敢同热罗姆.波拿巴撕破脸,而且他同样也对自己充满自信,他相信一旦自己被罢免,那么热罗姆.波拿巴将找不齐组建内阁的人头,在议会开启后的5天中,他一边拉拢秩序党议员,一边防备热罗姆.波拿巴。 随着时间的推移,奥迪隆.巴罗的警觉性也愈发的降低,种种迹象表明热罗姆.波拿巴似乎无意罢免他。 没想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进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成,以至于现在的自己脑子还是处于一片混沌的状态。 “总统先生,我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了?”奥迪隆.巴罗目光呆滞,口中传来了机械式的提问,此时的他根本不像是一位纵横于议会的雄辩手,反倒像极了被渣男伤害过的女人。 “巴罗先生!自从你担任总理之后,每天都是矜矜业业、勤勤恳恳地组织内阁工作事物。”热罗姆.波拿巴首先表扬了奥迪隆.巴罗的工作态度:“所以我将授予你大军团荣耀勋章,以表彰你这段时间对于法兰西做出的贡献。”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转身将放置在桌子上的大军团荣耀勋章平整放在右手,而后转身站在奥迪隆.巴罗的面前,亲自替奥迪隆.巴罗带上大军团荣耀勋章。 整个过程奥迪隆.巴罗没有说一句话,他就像只失去灵魂的木偶仍由热罗姆.波拿巴摆弄。 将军团荣耀勋章挂在奥迪隆.巴罗胸前的热罗姆.波拿巴又自顾自为奥迪隆.巴罗鼓掌。 “总统先生,为什么要罢免我?”奥迪隆.巴罗再次重复之前说过的话,这一次从他的语调中,热罗姆.波拿巴可以明显地感受到奥迪隆.巴罗内心的恼怒。 热罗姆.波拿巴丝毫不在意奥迪隆.巴罗此刻的内心感受,一个没有权利的政治家就像一个没有牙的老虎,不……哪怕是老虎也会叫上两声,政客只会打碎牙往肚子里吞,任何失态的行为都意味着彻底的失败,更不要说其他过激的行为,他相信奥迪隆.巴罗不会干出不明智的举动,政客起起伏伏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平和地对奥迪隆.巴罗回应道:“巴罗总理……不,我想应该叫你巴罗先生,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要罢免了!”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叹了口气,摇头道:“巴罗先生,我本以为我们会成为一对好搭档!没想到,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别再掩饰了!”奥迪隆.巴罗低吼着说:“你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让我一直担任总理对吧!你这个卑鄙的野心家!你的目的只不过是想要大权独揽罢了,你所说的一切只不过是你卑鄙的借口而已!” 热罗姆.波拿巴依旧面带微笑的看着奥迪隆.巴罗,奥迪隆.巴罗的失态是他没有料到的一件事情,他原以为所有人都会像梯也尔那个老狐狸一样,不论是得势还是失势都保持一副宠辱不惊的表情。 “巴罗先生,随你怎么说吧!”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遗憾地表情道:“我确实有大权独揽的想法,不过,我还是会选择尊重国民议会!” “尊重国民议会?”奥迪隆.巴罗气急而笑,他实在想不到竟然有人厚颜无耻的说尊重国民议会。 热罗姆.波拿巴静静的注视着奥迪隆.巴罗,直到他的笑声结束后,热罗姆.波拿巴语气严厉地回应了一句:“巴罗先生,我曾经针对是否要罢免米的问题,咨询过那些留守在巴黎的议员。你猜他们是怎么说?” “怎么了?”奥迪隆.巴罗同样也好奇秩序党同僚对于他的态度。 “他能反对我罢免您!”热罗姆.波拿巴对奥迪隆.巴罗回应道。 奥迪隆.巴罗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 下一秒,热罗姆.波拿巴便用冰冷的语言打碎的奥迪隆.巴罗的欣慰:“他们的反对只不过是口头上嚷嚷两句!如果他们真的不愿意看到您下台的话,那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我说过,我尊重国民议会的意见,但是我可不会尊重墙头草的意见!” 奥迪隆.巴罗欣慰的表情瞬间消失的无影无形。 是啊!如果党内议员都用强硬的态度支持自己的话,那么他就不会被罢免。皇帝的侄子可不会害怕一群墙头草。 “总统阁下,你赢了!我们都小看了你!”奥迪隆.巴罗嘴角流露出落魄的笑容:“我、梯也尔、莫莱全都是,当初我们赋予总统的权力实在太大了!” “巴罗先生,当初的你们难道就没有一点私心吗?”热罗姆.波拿巴质问道:“到底是谁赋予了总统莫大的权力,总不可能是我吧!说到底,你们不过是想要重新迎立一位国王罢了!” “是啊!”奥迪隆.巴罗坦然承认了当初的想法:“如果当初我们没有私心的话,您就不会上位!” 对于奥迪隆.巴罗来说,这场对决他已经输了,但是他不会一直输,他迟早还会回来。 在法国政坛上,政府首相或者总理的更迭实在过于频繁,这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巴罗先生,如果每一个人都没有私心的话,那么你们还会分裂吗?你们还会选择迎回奥尔良吗?”热罗姆.波拿巴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奥迪隆.巴罗残余的侥幸。 如果奥尔良派真的能够精诚团结的话,共和派和其他党派都会被他们死死的压在下面无法动弹。 “总统先生,我想冒昧的询问一路,接下来将会由谁坐上我的位置?”奥迪隆.巴罗询问说。 根据他对于梯也尔与莫莱的了解,他们两个人绝对不会进入内阁。 当初如果他们想的话,完全可以担任内阁总理。 布罗伊公爵同样也不可能加入波拿巴派。【奥迪隆.巴罗并不知道,因为受到尚博尔伯爵的影响,布罗伊公爵已经在考虑加入波拿巴派了。】 只剩下的奥尔良派之流了。 热罗姆.波拿巴缄默了片刻后,开口说出总理的名字:“我将会任命奥普尔伯爵担任总理!” “奥普尔伯爵?”热罗姆.波拿巴的回答令奥迪隆.巴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只会打仗的莽夫?我的继任者?” “没错!就是他!”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奥迪隆.巴罗回应了一句。 奥迪隆.巴罗再次露出了一抹自嘲,没想到,他的继任者会是这样的人。 “总统先生,你是准备将奥普尔伯爵充当你手中的提线木偶,对吧!”奥迪隆.巴罗慢条斯理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一个军人与一个模仿者,真是一对奇妙的组合!” 热罗姆.波拿巴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的想法,他谦逊地对奥迪隆.巴罗道:“我会尊重奥普尔伯爵的选择,就像当初尊重你一样!” 奥迪隆.巴罗显然无法相信热罗姆.波拿巴真的会尊重奥普尔。 既然奥普尔伯爵愿意担任总理,那就代表了他已经自愿成为热罗姆.波拿巴的提线木偶,失势的奥迪隆.巴罗哪还有可能普多管闲事。 “总统先生,在我离职之后,内阁成员想必也要被解散吧!”奥迪隆.巴罗放平心态,语气从容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除了少数有财干的领导者之外,我会撤换掉绝大部分部长!”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对奥迪隆.巴罗回应了一句,随即补充一句道:“在你离职之后,你的弟弟费迪南德.巴罗将会成为内政部长!” “费迪南德那个家伙打从一开始就是你们的人,对吧!”奥迪隆.巴罗露出了苦笑,对于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加入波拿巴派,他早就有所耳闻,只不过苦于没有时间证实罢了。 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向奥迪隆.巴罗讲述了来龙去脉:“费迪南德先生是今年6月加入我们,甘愿同我们一同奋斗!” “唉!”奥迪隆.巴罗再度叹息,自己的哥哥是共和派,自己的弟弟是波拿巴派,自己是奥尔良派,好好的一家人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总统先生,你打算什么时候公布我被罢免的消息!” 热罗姆.波拿巴看了一眼怀表,时间是9点30分:“我将会在半个小时之后,公布关于你的撤换!” “你们的动作果然迅速!我输的不亏!”奥迪隆.巴罗冲热罗姆.波拿巴投来赞许的眼神。 “对了,还有一件事!巴罗先生,你还是小心梯也尔先生吧!他的野心可大着呢?”有心埋雷的热罗姆.波拿巴“提醒”梯也尔说道。 “我知道!” 第一百六十八章 雨果的战斗 随着奥迪隆.巴罗因未满足总统期许而被罢免的消息经由爱丽舍宫传遍巴黎之时,平静如海的巴黎公务员体系因总理被罢免而激起了阵阵涟漪,许多中层公务员都为总理的猝然罢免感到惊讶。 惊讶归惊讶,日子还是要继续过。除了少数同奥迪隆.巴罗牵扯比较深的公务员担惊受怕之外,剩下的人都按照原来的轨迹继续工作。 要说有什么变化,那就是空档期的公务员工作效率普遍提升了许多。 每一次换牌都会有一部分公务员被踢出了政府,为了不成为被踢出局的人,所有公务员都在加班加点的拼命内卷。 宁可累死自己,也要卷死别人。 奥迪隆.巴罗黯然下台后,从属于奥迪隆.巴罗的内阁部长们同样也全部向热罗姆.波拿巴提交了辞职信。 热罗姆.波拿巴一一批准了他们的辞职信。 10月17日,热罗姆.波拿巴宣布自己将任命奥普尔伯爵为内阁总理。 消息一出,整个巴黎再度陷入小规模的混乱中,许多共和派与残余山岳党议员纷纷批评热罗姆.波拿巴组建的内阁是一个军人内阁,目的就是为了讨好尚加尔涅。 军人们则对热罗姆.波拿巴任命奥普尔将军作为内阁总理的行为表示赞许,这意味着军人对于政治的干涉成为了一种可能。 至于说秩序党方面,奥迪隆.巴罗返回秩序党总部之后,原本隐藏在暗部的矛盾再度浮出水面,梯也尔、莫莱与奥迪隆.巴罗,王朝左翼与右翼成员再次撕了起来,正统派同样也在一旁煽风点火。 在秩序党内部撕逼的期间,一部分秩序党成员看到了秩序党“衰弱”,他们朝着爱丽舍宫靠拢。 爱丽舍宫派再度壮大,人数逐步超越了共和派与山岳党成员。 10月20日,经过三天“紧密锣鼓”的筹备,内阁总理奥普尔向外界公开了内阁成员名单。 这一天,维克多.雨果像往常一样前往自己经营的破旧报社。 受到奥迪隆.巴罗“结社法”与“报社法”的影响,维克多.雨果的报社已经逐渐入赘不出。 再加之哈瓦斯通讯社最近以“为读者创造廉价报纸”为由,将旗下报社价格拉到了4生丁左右。 在4生丁的报纸的威力下,许多中小报社根本无法同哈瓦斯通讯社打价格战,他们要么被迫宣布接受哈瓦斯通讯社的合并,要么就是被拖垮破产。 除了少数具有半官方性质的报纸,例如《波拿巴报》《国民报》《立宪报》外,整个巴黎已经是哈瓦斯通讯社的天下,维克多.雨果还听说哈瓦斯通讯社在最近又获得阿希尔.富尔德与埃米尔.佩雷尔的投资,这就意味着他们可以利用价格战将所有巴黎境内还在苟延残喘报社打垮。 和哈瓦斯通讯社比拼价格是一种不智的行为。 “夏尔.哈瓦斯先生真是一个可怕的人!”维克多.雨果感慨了一句。 当然,维克多.雨果并不知道哈瓦斯通讯社的社长其实并不是夏尔.哈瓦斯,目前的夏尔.哈瓦斯只不过承担着职业经理的职责,它背后是一只看不见的黑手,黑手的主人就在爱丽舍宫。 “父亲,不能再压低报纸价格了,否则我们将会破产!”弗朗索瓦.雨果面色焦急地对维克多.雨果说道。 “我知道!”维克多.雨果无奈地点头回应,他同样也不想降低价格,但是哈瓦斯通讯社旗下报社快要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来,报社内容不如别人的情况下,只能比拼价格了:“弗朗索瓦,贷款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 弗朗索瓦.雨果愁眉苦眼地说道:“父亲,那些银行家们都不愿意借给我们钱了!他们认为父亲您的报社就是一个赔本的买卖!如果您愿意重操旧业的话,就另当别论年。” “唉!”维克多.雨果叹了口气,他思考着自己是否要重操旧业写一部话剧。 可是,眼下哪里有时间供维克多.雨果写话剧,当上议员的他整日奔波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动笔了。 “父亲,我听说内阁成员将会在今天公布!”弗朗索瓦.雨果将话题转向了内阁成员上。 维克多.雨果沉默不语,他想起了一个月前热罗姆.波拿巴拜访他的场景。 一个月前,雨果公馆客厅。 不请自来的热罗姆.波拿巴依旧穿着列夫礼服,胸前挂着荣耀军团勋章坐在维克多.雨果的面前,维克多.雨果一脸严肃地看着眼前这个模仿者。 “雨果先生,我今天特意来拜访你,一来是感谢你对于我的支持,二来就是想问问你对于奥迪隆.巴罗先生怎么看?”热罗姆.波拿巴诚挚地对维克多.雨果说道。 “总统先生,我并不是一个喜欢操弄权术的人!”维克多.雨果并没有回应热罗姆.波拿巴的问题,而且暗讽热罗姆.波拿巴道。 在这半年的时间中,维克多.雨果已经看清楚了热罗姆.波拿巴的真实面貌。 什么公共教育化!什么去除宗教的影响! 当初热罗姆.波拿巴所承诺的一个都没有实现,他看到的只有愈发森严的法律与隐藏在暗处无时无刻注视着巴黎动向的宪兵。 民主与自由在巴黎逐渐变成了一种奢望,专制的气息充斥着整个巴黎。 维克多.雨果看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野心与他权欲之下的丑恶嘴脸。 “嗯……雨果先生,我同样也不喜欢操弄权术的人!”热罗姆.波拿巴仿佛没有听明白维克多.雨果的意思,他依旧装作一件无辜的表情对维克多.雨果道:“所以我认为我们应当打倒奥迪隆.巴罗先生,只有这样法兰西才能够迎来真正的自由!” “热罗姆.波拿巴阁下……不,我是不是应该叫你皇帝陛下!”维克多.雨果索性直接撕开虚伪的面纱对热罗姆.波拿巴抨击:“你们随心所欲的操控着整个国家,妄图想让这个国家的所有人匍匐在你的脚下称呼你为皇帝。醒醒吧!法兰西已经觉醒了!你只不过是一个卑劣的模仿者罢了!” 维克多.雨果犀利的语言令热罗姆.波拿巴缄默,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被维克多.雨果看出了自己的野心,难道自己的野心真的已经到了无法藏拙的地步? “雨果先生,我不知道您是从哪里听到这些对不友好的言论!我尊重共和国,愿意为之奋斗,并不是所谓的野心家!”热罗姆.波拿巴依旧没有撕下伪装。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迎来了维克多.雨果的嘲笑。 在他的眼中,热罗姆.波拿巴俨然变成了野心的代名词。 唉!终究不是一路人吗? 维克多.雨果拒不合作的态度令热罗姆.波拿巴有些失落,尽管自己已经一再小心避免同维克多.雨果决裂,但是维克多.雨果还是遵从历史的轨迹同自己分道扬镳,连罢免奥迪隆.巴罗都接受不了,又怎么能够接受自己未来政变! “雨果先生,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的误解!”热罗姆.波拿巴叹了口气,依旧以诚挚的语气对维克多.雨果说道:“但是我依然尊重你!如果你愿意支持我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永远也不会支持你!”维克多.雨果一字一句的回击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满载着遗憾离开,他知道这或许是他同维克多.雨果的最后一次面对面交谈了。 …… “父亲,当初你要是答应总统请求的话!没准,你就能得到教育部长了!哪怕没有您奥迪隆.巴罗还是被罢免了!”弗朗索瓦.雨果用遗憾的口吻说。 “弗朗索瓦!”维克多.雨果用犀利的目光冲弗朗索瓦.雨果训斥道:“我绝对不会帮助一名野心家实现他的野心!共和国不能出现一个皇帝!” 对于暴怒的维克多.雨果,弗朗索瓦.雨果只能悻悻地笑了笑道:“我……我明白了!” 就在维克多.雨果训斥弗朗索瓦.雨果之时,夏尔.雨果报纸闯了进来大声喊道:“父亲!” 维克多.雨果与弗朗索瓦.雨果都被夏尔.雨果的声音吸引,他们讲目光对准了夏尔.雨果手中的报纸。 夏尔.雨果将手中对折的报纸张开道:“父亲,新任内阁成员名单已经确定了!” “念!”维克多.雨果对夏尔.雨果回应道。 “内阁成员名单!”夏尔.雨果一字一句地念着,报社中的所有人都侧耳倾听,就连赶工的工作同样也放下手中的印刷工作:“内阁总理:阿尔方斯.亨利.奥普尔(奥尔良派)、内政部长:费尔南德.巴罗、财政部长:阿希尔.富尔德、公共工程部长:莫尔尼、战争部长:让.雷尼奥、海军部长:迪科(中立派)、农业与商业部长:比费、公共教育部长:帕里欧、司法部长:欧仁.鲁埃、外交部长:德.吕伊斯(奥尔良派)。” 整个内阁成员班子中,除了少数由奥尔良派把持的部门外,剩下的部门全部都是由波拿巴派掌握。 第一百六十九章 雨果反击与第一次会议 “果然!” 维克多.雨果一副释然的表情,他早已预料内阁必定会被热罗姆.波拿巴所掌控,热罗姆.波拿巴这个野心家一旦掌控的权力,他就必然要满足一部分人的利益。 维克多.雨果想起了秩序党目前正在发生的分裂行为,多年来在议会与政治领域遭受国多次毒打的他同样也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正统派……特别是倾向于圣职教团派对于秩序党内部其他成员的进攻很有可能受到热罗姆.波拿巴的挑唆,为了回报他们的挑唆,热罗姆.波拿巴必然要继续他们一定的利益。 如果热罗姆.波拿巴在其他领域动刀,那么势必会造成政治的动荡,这样的分配对他们都没有好处,没有什么比在公共教育领域上动刀更加稳妥的办法。 法兰西失去只不过是一群自由派思想的教师,然而得到的确实来自教会的支援与削减教育经费开支。 在法兰西宗教学校的开支远小于一群普通的高校。 想到未来法兰西的学生可能会变成宗教信徒,科学与自由思想即将被扼杀在摇篮,这样的未来令维克多.雨果毛骨悚然。 “我必须要做些什么!”维克多.雨果低头喃语,他明白贸然正面对抗存在于法兰西本土几百年的宗教是必死无疑的事情,只有先承认宗教,才能对他们发动进攻。 他必须要回去筹备进攻的“弹药”了,没有“弹药”也不用谈论其他事情。 “弗朗索瓦、夏尔!”维克多.雨果下定决心要为了法兰西的未来而拼搏,他抬起头语气坚定不移地看着弗朗索瓦.雨果、夏尔.雨果。 “父亲!” “父亲!” 弗朗索瓦与.雨果与夏尔.雨果先后回应维克多.雨果道。 “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们两个了!我要回去了!” 说完维克多.雨果拎起放置在身旁的皮包,起身将挂在衣架上的高筒礼帽戴在头上后离去。 报社只留下大眼瞪小眼的兄弟与一群忙碌的工人。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弗朗索瓦.雨果带着协商的语气询问夏尔.雨果。 夏尔.雨果思考了片刻后,开口道:“你守在这里,我歌剧院一趟!” 夏尔.雨果同样也匆匆忙忙的离开。 “唉!你要去干嘛?”看着夏尔.雨果离去的背景,弗朗索瓦.雨果焦急的大喊道。 “看看能否帮助报社度过难关!”夏尔.雨果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一边奔跑着向身后挥了挥手,一边大声解释说道。 “唉!”目送夏尔.雨果离去的弗朗索瓦.雨果返回报社,独自一个人坐在沙发双手耷拉在双腿,目光呆滞凝视着远方。 …… 就在维克多.雨果返回家中筹备立法议会进攻“弹药”之时,一辆华贵的双桥马车缓缓停靠在马提尼翁府(总理府),马车侧面的金蜜蜂图标使人一眼便知道马车的主人是谁。 车门缓缓打开,热罗姆.波拿巴下车径直进入马提尼翁府内阁会议大厅。 此时的内阁会议大厅内,各部门部长早早地便在大厅内等待,在奥普尔总理的指示下纷纷起身等待着热罗姆.波拿巴总统的到来。 一位马提尼翁府的仆从进入会议大厅,他小跑赶到奥普尔总理的面前向奥普尔汇报热罗姆.波拿巴的到来。 听到总统莅临的奥普尔总理脸上露出笑容,他语气和善地说道:“各位,总统先生已经到了!” 会议大厅的门缓缓打开,热罗姆.波拿巴的身影同样也出现在门的另一面。 奥普尔总理抢先鼓掌,接下来各部门部长同样也向热罗姆.波拿巴鼓掌以示欢迎。 在接连不断的相声中,热罗姆.波拿巴缓缓来到会议大厅的主座,这个座位原本是内阁总理的专属座位,由于总统的到来,使得内阁总理只能屈尊右手边第一个位置。 站在主座的热罗姆.波拿巴看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他清了清嗓子说:“各位,请坐吧!” 所有人听从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落座,他们将目光对准了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看着内阁中的波拿巴派与倾向于波拿派秩序党语气和善的说道:“你们在场的绝大多数人,我都或多或少的认识!你们的能力,我都有所了解,所以将国家交给你们治理我很放心!” “内阁还是要遵从总统您的领导才行!”奥普尔总理当然听得出什么是客套话,什么是真心实意,他慌忙谄媚道。 “没错!常言道,大海航行靠舵手。总统阁下,您就是我们的舵手!”雷尼奥战争部长随即表态对热罗姆.波拿巴的支持。 “没错!法兰西宪法规定总统阁下您拥有对政府的管理权力,希望总统您不要懈怠啊!”财政部长阿希尔.富尔德看似批评的话语同样也充满了谄媚的意思。 剩下的部长同样也或多或少的对热罗姆.波拿巴表示“总统领导、总理与部长执行是法兰西的传统”,一定不能够放弃优良传统。 本着民主制度的选择,热罗姆.波拿巴“无法”拒绝同僚们希望他能够来主持大局的愿望,他“勉为其难”地主持大局。 法兰西从总统“统而不治”的阶段,转变为了总统“大权独揽”的阶段。 热罗姆.波拿巴冲奥普尔总理点了点头,在“征得”奥普尔总理的“同意”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开口道:“各部门有什么重要的情况吗?” 担任公共工程部部长的莫尔尼抢先开口道:“总统先生,我认为公共工程部所管辖的机构过于臃肿,权力范围过大。我提议应当对公共工程部进行适当的压缩编制!” 此言一出,犹如一道惊雷将平静的议会大厅炸开花,奥普尔总理与一些毫不知情的部长诧异地望着公共工程部长莫尔尼,他们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还会有人嫌弃手中的权力太大的人,但凡是稍微有点理想的官僚都恨不得自己手中的权力越多越好,提议主动削减手中的权力可是内阁会议破天荒的第一次了。 没过多久,在场部长与总理都明白这应该是总统与莫尔尼提前准备好的一出大戏,他们只需要静静地充当吃瓜观众就行了。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热罗姆.波拿巴总统像是早已知晓莫尔尼要提出削减职能一样,他并没有询问莫尔尼为何要削减权力,而是直接了当的询问道:“莫尔尼部长,你想要削减公共工程部门哪一项职能?” “总统阁下,我建议将公共工程部下属铁路委员会独立成为一个部门,由总统与总理直接负责!”莫尔尼起身将准备好的资料挡在热罗姆.波拿巴与奥普尔总理的面前。 早已看过资料内容的热罗姆.波拿巴一边装模作样的翻看着资料的内容,一边对莫尔尼说道:“原因呢?” “由于上半年公共工程债券的发行与铁路的建设,使得铁路委员会的人数逐渐的增多,我们不得不加派人手填充铁路委员会!这严重影响到了公共工程部的其他业务!”莫尔尼铮铮有词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那也不用重新设立一个部门吧!”奥普尔总理皱紧眉头,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热罗姆.波拿巴。 将自己作为过渡期总理的他没想到在担任总理的第一天就遇到这么“棘手”问题,他想要让热罗姆.波拿巴给一个解释。 “总理阁下,铁路委员会说是一个公共工程部的下属委员会,其实它已经包括了一个部门所能够有的所有东西,铁路委员会下属四个分局与办公厅,人事司、运输局……,这使得整个铁路委员会在公共工程部门的职能同公共工程部冲突,进而严重影响到整个公共工程部的运行!”莫尔尼向奥普尔解释道。 打从一开始热罗姆.波拿巴就已经决定将铁路委员会从公共工程部中抠出来,为此他特意制造了铁路委员会下属机构与公共工程部内部机构权力之间的交叉情况。 “那就将他们都降一个行政级别不就行了!”奥普尔总理回答道。 “总理先生,贸然降低的话,恐怕会影响到我们的债券,市场也会对债券失去信心!我们的工程进度也可能会停止!”莫尔尼态度和煦地回应说。 债券……奥普尔总理突然想起自己好像也购买了公共工程部大量的债券,一旦债券发生动荡,自己的那些钱可就要缩水了。 想到这里,奥普尔总理不由得有了一丝慌乱:“如果重新设立一个部门的话,那些债券就不会缩水了?” 莫尔尼扫视了在场的同僚,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购买过公共工程部债券,他斩钉截铁地说道:“不仅不会缩水,没准还能上涨一波!铁路委员会一旦设立成为部门,代表着政府对于铁路事业有信心。直属于内阁的部门比属于公共工程部下属的部门哪一个更加有前途?” 第一百七十章 铁道部与阅兵 莫尔尼的话引起了已经购买了公共工程债券部长们对于金钱的欲望,他们希望自己手中的债券能够继续升值下去。 “而且……”莫尔尼顿了顿,并将目光转向了战争部长雷尼奥。 雷尼奥部长知道,现在轮到他出手了,他同样也起身将两份资料分别放在热罗姆.波拿巴与奥普尔的面上。 莫尔尼资料才看到一半的奥普尔总理又看到了雷尼奥将军摆放在桌子上的资料,资料的封面赫然写着《铁路与军队现代化》。 奥普尔总理放下手中莫尔尼的资料,转而研究雷尼奥的资料,在他的心中军队比政府更加的重要。 由于资料的内容比较少,奥普尔将军很快便翻阅完毕,早已知晓内容的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囫囵翻阅完。 “各位同僚,我们正在经历一场变革!”雷尼奥将军饱含激情地说道:“带给我们这场变革的不是其他东西,而是铁路!我曾经在罗马附近奥地利军队进行过一次交谈,他们同我说他们的元帅拉德茨基当初就是利用铁路实行在伦巴第的快速移动,从而一举击垮行动迟缓的撒丁王朝!在这个方面,我们法兰西也不能落后,铁路的机动性会使得我们在更快的时间,到达指定的位置!这样的速度是我们在皇帝时期所无法想象的……” 雷尼奥将军以铁路帮助军队进行快速动员为由,建立军队与铁路委员会进行深入交流,最好军队与铁路委员会能够互派人员入住对方部门。 由于铁路委员会行政级别无法与战争部等同,使得双方面临一个行政归属的尴尬问题,一个前来交流学习的学究型军事官僚比委员会下属的分局领导人等级都高半头,这就造成了谁指挥谁的尴尬问题。 “我们迫切的希望,铁路委员会能够形成一个独立的部门,从而对等与战争部进行相互交流与学习!我们所面临的处境不容我们掉以轻心!”雷尼奥将军语气坚定不移地说道。 公共工程部与战争部两个部门过后,农业与商业部门的比费同样也表示电报线路同样也沿着铁路进行调整…… 基于金钱与战略两方面的需求,奥普尔总理思虑了良久后,总算下定决心。 “莫尔尼部长,你对成立铁道部有没有信心!他会不会影响到整个公共工程部!”奥普尔总理最后询问莫尔尼道。 “总理先生,请你放心铁路委员会从公共工程部的切割不会有一点问题!”莫尔尼向奥普尔保证道。 实际上他也说不好到底会不会出问题,毕竟半年时间筹集到的债券已经同公共工程部一部分人的利益绑定在一起,指望他们不垂死挣扎一下压根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减少动荡。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同意你将铁路委员会切割提案!”奥普尔总理将目光再度转向了热罗姆.波拿巴:“总统阁下,您认为呢?” “我认为可行!”切割铁路委员会计划创始人的热罗姆.波拿巴当然同意奥普尔的意见。 “那么新任铁道部部长由谁来担任呢?”奥普尔总理提出了令部长们都垂涎三尺的问题,少了公共工程部内部掣肘的铁道部必将一飞冲天。 这就相当于一只老鼠躺在了满是大米的米仓之中,只需要随便偷一点就能让他们赚的盆满钵满。 “谁提出的这个问题,就由谁来担任吧!”热罗姆.波拿巴提出建议。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打消了部长们想要成为铁道部部长的野心。 “这样也好!谁提出谁负责!”奥普尔总理笑着点了点头:“莫尔尼部长,恐怕你要劳碌一段时间了,铁道部不是这么容易组建的!” “为了法兰西,我义不容辞!”莫尔尼握紧拳头慨然道。 “在这段时间,你就继续担任公共工程部部长的职务,直到铁道部完全建成!”奥普尔总理颇为善解人意地宽限了卸任的时间。 “是!总理先生!”莫尔尼回答道。 第一项铁道部的工作结束之后,接下来就没有什么值得谈论的大问题,无外乎就是财政部的拨款,海军部造舰计划以及战争部门关于罗马共和国后续费用问题。 或者说,热罗姆.波拿巴并不想一次性将所有问题都搬到台面上,这样会导致奥普尔总理总理罢工。 吓! 热罗姆.波拿巴可在清楚不过,自己任命的总理只不过是一个想要四平八稳度过任期的家伙,动荡过多的话很有可能导致他的退缩。 会议的最后,战争部长雷尼奥再次向内阁会议提出一项决议。 “总统阁下!,我认为我们应当加强军人对于军队的荣誉感,这样才能有更多的人愿意加入军队!”战争部长雷尼奥拐弯抹角地提出建议。 法兰西的军队是一群汇聚渣滓与败类的军队,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是为了贪图1300—1500法郎从而加入军队的人,因此他们也没有什么所谓的荣誉。 【法兰西虽然明面上是全民服兵役制度,但是实际还是代役制,城市资产阶级只需要咬牙花费3000法郎就能够让他人代替自己服兵役,因此绝大多数服兵役的人来农村。】 不过,适当宣传一下荣耀还是有些好处,万一真的吸引到了一群傻……不对,是心系国家的年轻人投身军队报效法兰西,无疑是喜闻乐见的结果。 “你们的计划是什么?”奥普尔总理直接了当的询问雷尼奥。 “我们计划将驻扎在里昂罗马远征军调巴黎,由总统阁下与总理亲自检阅!”雷尼奥部长对奥普尔总理说道。 检阅军队无疑是提升影响力的最好时机,雷尼奥不相信奥普尔总理不想提升自己的威望。 “你们想要调派多少人!”奥普尔总理再度询问雷尼奥将军,从他的语气中似乎不止这一层意思。 “总理先生,我认为参加阅兵的人数应该5000人左右!”雷尼奥毫不犹豫地对奥普尔总理回应道。 “5000人?这意味着巴黎将会有部队调离!”奥普尔总理一字一句地对雷尼奥将军说道。 面对奥普尔总理近乎压迫的话语,雷尼奥将军展现出了不卑不亢的回应:“巴黎的每一只军队都应该受到政府的控制,政府有权利决定他们的去留!” “我同意雷尼奥部长的观点,巴黎部分军队也还挪挪窝了!”热罗姆.波拿巴横插一杠帮助雷尼奥部长分担压力。 奥普尔总结看着雷尼奥部长,又瞥了一眼热罗姆.波拿巴,长吁口气道:“我原则同意你的建议,但是我希望在这件事情上,你们能够同尚加尔涅谈一谈,巴黎的军队都在他的指挥之下!” “当然!”雷尼奥部长点了点头说道:“我将会在会议结束之后告知尚加尔涅将军!” “嗯!”奥普尔总理点头默认了雷尼奥将军的阅兵请求。 会议在奥普尔总理总结性的发言中结束,热罗姆.波拿巴与雷尼奥部长一同乘坐马车前往爱丽舍宫。 下车的热罗姆.波拿巴当即对前来迎接的佩西尼道:“佩西尼先生,请前往尚加尔涅将军住所一趟,就说我有要紧的事情要找他!” “是!”佩西尼接过侍卫递过来的白马,骑马前往尚加尔涅住所通知。 “走吧!”热罗姆.波拿巴示意雷尼奥部长前往会客室。 两人会客室大约等待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会客室的门缓缓打开。 两鬓斑白、满脸皱纹,一副垂垂老矣表情的尚加尔涅在佩西尼的带领下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总统阁下!”尚加尔涅低下原本高傲的头颅向热罗姆.波拿巴问候,随后看了雷尼奥部长洗澡又恢复了原来的表情道:“雷尼奥部长!” 自10月20日热罗姆.波拿巴猝然罢免奥迪隆.巴罗之后,自知失去盟友的尚加尔涅更加朝着爱丽舍宫靠拢。 【尚加尔涅的性格高傲,他同秩序党内部的关系一直处于不好不坏的地步。】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纵容下,他已经自诩为王政派与总统保护者,双重身份下尚加尔涅似乎有些一厢情愿的认为热罗姆.波拿巴会接纳他。 “尚加尔涅司令请坐”热罗姆.波拿巴冲尚加尔涅微笑着伸出手邀请尚加尔涅坐下。 在还未完全孤立尚加尔涅的情况下,应当释放善意用以迷惑尚加尔涅。 尚加尔涅落座后,仍旧改不了其“总统保卫者”的傲慢面孔以居高临下的态度询问道:“总统阁下,不知道您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热罗姆.波拿巴将内阁会议商讨的内容说给尚加尔涅听。 “5000人的队伍?”尚加尔涅狐疑地看着雷尼奥部长。 “没错,5000人!”雷尼奥部长答道。 “5000人进驻巴黎,也就是说同样也要有5000人离开,我说的对吧!”尚加尔涅语气中突然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第一百七十一章 进击的战争部 “当然了!尚加尔涅将军,我们可以乘着这个机会将一些不愿意服从我们的人排除出去!” 热罗姆.波拿巴看似为尚加尔涅将军着想的外表下包藏祸心,借口将一部分忠于共和国的军队调离岗位,驻军进行撤换只不过是他和雷尼奥将军商量的第一步计划,他相信尚加尔涅一定会同意他的建议。 因为尚加尔涅同样也并不喜欢军队中的共和派军队,只不过之前的柳埃利部长同意解散忠于共和国的军队,却死活不同意撤换掉一些军队中的共和派,尚加尔涅同样也没有权利私自撤换掉军队中的军人,哪怕他已经掌控了巴黎的军队,但是也要尊重法兰西共和国的宪法,军队的任免的人事权掌握在战争部长的手中。 眼下能够有机会清除掉军队中的共和派,尚加尔涅当然也喜闻乐见,只是5000人进驻巴黎对他的权力造成不了任何影响,反而使得他与总统之间的关系更加的稳固,这种双赢的局面尚加尔涅又怎么会忍心拒绝。 尚加尔涅的回答不出热罗姆.波拿巴所料,他在思考了片刻后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总统阁下,我原则上同意您与战争部长的阅兵计划,法兰西的军队确实需要一些荣耀傍身,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热罗姆.波拿巴询问尚加尔涅道。 “只不过,我害怕议会可能不愿意承担这一笔开支!”尚加尔涅提出了自己的顾虑:“不管是将军队从里昂调过来,还是阅兵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尽管现在的法兰西已经被立法议会中的秩序党所掌控,但是秩序党的议员们本就是当初奥尔良派的议员,奥尔良王朝以国民自卫军立国,那些从奥尔良王朝走过来的议员们自然也就亲近国民自卫军反感军队。 要不是现在的国民自卫军出现了“左”倾的现象,他们自然也不会选择军队去镇压。 可以说陆军在奥尔良时期的待遇简直就是垫底的存在,比不上国民自卫军更比不上海军,属于法兰西军队中的三等人。 这里不得不提奥尔良的海军,由于奥尔良王国以国民自卫军立国,自然也就天然对于陆军不信任,再加殖民思想的影响,使得奥尔良王朝将发展陆军的钱全数发展海军,使得法兰西海军在极短的时间内一跃而起,甚至一度想要二次挑战英国的海上霸权。 不管是1840年意外死亡的奥尔良伯爵,还是儒安维尔亲王都曾经在法兰西海军担任过要职,同时也都担任过阿尔及利亚的总督。 可惜法兰西并不像不列颠以海军为主,陆军为辅,否则1848年的大革命可能会出现戏剧性的变化,在陆军为主、海军以辅的法兰西不重视陆军肯定要出现大乱子。 热罗姆.波拿巴正在用一次次荣耀告诉法兰西的陆军,他能够给军队带来他们想要的一切,军队只需要保持对他的忠心就可以了。 在议员们对陆军反感与热罗姆.波拿巴对军队的爱护将会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一个没有得到军队拥戴的议会想要推翻他们并不是什么难事。 “尚加尔涅将军,关于军费的问题请不用担心!我相信在巴黎总会有一些慷慨的慈善家愿意为军队慷慨解囊!毕竟,我们才是整个游戏的制定者!”热罗姆.波拿巴冷笑了一下,语气强硬地说了一句。 尚加尔涅瞬间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内心不由得对热罗姆.波拿巴的魄力而感慨。 总统在拉拢军队这方面真是不留余地,换作是他的话,他可没有什么胆子公然将手伸进那些银行家的怀里。 将自己当做军队一员的尚加尔涅自然也没有反对热罗姆.波拿巴的计划。 现在的他还没有意识到在总统的眼中,自己同他根本不是一路人。 “您说的对!想办法筹一筹的话,总还会有的!钱不就是凑出来的!”尚加尔涅连忙对热罗姆.波拿巴表态:“为了让阅兵更加顺利的进行,属下愿意承担一部分!” “我也是!”雷尼奥部长同样也表态道。 “不用!”热罗姆.波拿巴拒绝了尚加尔涅与雷尼奥两人的捐款请求,“如果阅兵的钱还要让军人负担的话,那么整个法兰西恐怕就会沦为欧洲国家的笑柄。”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一意孤行”下,尚加尔涅司令与雷尼奥部长“免于”为军队做贡献。 在尚加尔涅同意阅兵与军队换防后,战争部长同样也返回战争部签署了阅兵的命令。 10月23日,总统副官康罗贝尔在战争部长雷尼奥将军的调令下卸下了副官、国务秘书、军事秘书厅的三个兼职,前往巴黎第一师第二旅担任旅长的职务。 为了使康罗贝尔的军衔与担任的职务相匹配,战争部长特意将康罗贝尔的军衔提升一个级别,康罗贝尔以准将的军衔就任巴黎第一师第二旅职务,原本担任巴黎第二旅的准将旅长则被调任至法西边境担任方面军副司令,也算是变相的升迁。 尚加尔涅当然也不能妨碍手底下人升职,为了同总统步调一致的他在这个问题上选择了默,这使得他的手下深受打击。 爱丽舍宫总统府。 波拿巴党集聚一堂共同见证这个时刻。 “康罗贝尔准将,感谢你为法兰西做出的的贡献!”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康罗贝尔的肩膀真诚地祝福道。 “总统先生,我只是尽心竭力为国家服务……现在您给我这样的荣誉,实在是令我感到惭愧。” 康罗贝尔露出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康罗贝尔准将,这是你应得的奖励!”热罗姆.波拿巴大笑着对康罗贝尔说道。 周围的波拿巴党的党徒们同样也恰逢其会滴鼓起了掌声。 在一阵阵掌声之中,气氛逐渐到到达了高峰,一位侍从手持铝制托盘缓步进入,托盘上被一层红布覆盖。 尽管所有人都看不到红布里面的东西,但是他们都猜出了红布里面的东西。 仆从来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热罗姆.波拿巴掀开了红布。 一枚金灿灿的勋章出现在所有人的眼中,热罗姆.波拿巴将一枚勋章拿在手中。 “希望你能够继续为国家服务!”热罗姆.波拿巴语重心长地对康罗贝尔说道。 “是!”康罗贝尔以坚定的语气回应热罗姆.波拿巴,他知道自己早就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同总统的命令绑定在一起。 一旦总统失势的话,他的命运最好也不过是远调罢了,强行勒令退休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他要更加的紧密跟随总统的步伐,想总统所想,忧总统所忧,这样才能够脱颖而出。 别看他现在依旧远离总统,但是康罗贝尔明白总统的内心自有一杆秤,谁对谁错都在总统的心中记下。 “很好!”热罗姆.波拿巴脑子地点了点头。 热罗姆.波拿巴亲自将勋章别在了康罗贝尔的胸前。 尽管康罗贝尔曾经多次获得过勋章,但是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奇妙现在这样激动。 小小的一枚金色勋章挂在康罗贝尔的胸前,就像是有万均巨石压在康罗贝尔的胸前令康罗贝尔喘不过气来。 不过,康罗贝尔相信总统一定能够带领他们走向胜利。 授勋仪式结束之后,接下来便是正式任命的时间。 战争部长将一纸任命书将给康罗贝尔准将后,拍了拍康罗贝尔准将的肩膀眼神复杂的看着康罗贝尔,随后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法兰西的未来是你们的!” 康罗贝尔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波拿巴派成员与康罗贝尔分别离去之后,爱丽舍宫会议大厅只剩下热罗姆.波拿巴与雷尼奥部长两个人。 “雷尼奥部长,战争部的情况如何?”热罗姆.波拿巴邀请雷尼奥将军落座后询问雷尼奥部长道。 “陛下,我已经初步甄别出哪些人属于我们,哪些人不属于我们,还有那些人倾向于我们!”雷尼奥部长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他没想到雷尼奥在担任部长之后,竟然能这么快梳理好战争部的情况。 能够在第二帝国十八年历史中留下一笔的人,没有一个是可以小觑的存在。 “你准备怎么办?调离还是免职?”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雷尼奥道。 雷尼奥踌躇了片刻后,开口男:“陛下,我想和他们谈一谈!如果他们坚持原来的观点的话,我会将他们调走。” 热罗姆.波拿巴表情严峻地看着雷尼奥将军,内心对于雷尼奥将军无法下狠心进行清洗有些看法。 不过,他还是尊重雷尼奥部长的意见点了点头道:“好!战争部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对于,关于总统秘书厅能够同战争部完全对接的事情进行的如何了!” “尽管有一小撮持有反对的意见,但是绝大多数还是同意合并!” 第一百七十二章 圣.阿尔诺总参谋长 热罗姆.波拿巴当然明白总统军事秘书厅与战争部完全对接将会有一部分人选择反对。 不过,他根本不在乎战争部那些尸位素餐的军事官僚的反对意见,清洗战争部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心中已经成为了必须要进行的事情。 不愿意跟随热罗姆.波拿巴步调走的人,可以跟随路易.菲利普一起走。 “该杀的杀!该抓的抓!我就不信他们就没有一点污点,你只需要抓住他们的污点做文章就行了!”热罗姆.波拿巴冷笑着对雷尼奥将军说道。 “是!”雷尼奥将军一丝不苟地回应道。 “对了!康罗贝尔准将卸任之后向我推荐了一个人,他将会协助你管理战争部!”热罗姆.波拿巴用平淡的口吻不动声色地将雷尼奥部长任命国务秘书的权力夺走。 雷尼奥将军表情露出了一丝讶异,难道是总统对他不放心吗? 不过,他还是选择听从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行事。 “我并不是不信任你,而是部长您本身的性格问题……我向你保证,新任的国务秘书将会听从你的指示办事!”为了防止雷尼奥部长发生误会,热罗姆.波拿巴特意解释了一句。 “总统阁下,我想知道谁担任战争部的国务秘书!”雷尼奥部长低声询问了一句。 “圣.阿尔诺将军!”热罗姆.波拿巴当即回应了一句:“他将会在近期来到巴黎,然后担任我的副官。” 热罗姆.波拿巴同雷尼奥部长交谈了一阵后,雷尼奥部长离去。 …… 10月30日,经过了将近一个月的等待。 沃德雷终于返回了巴黎与他一同前来巴黎的还有圣.阿尔诺将军与两名上尉。 他们被佩西尼安排到了不同的房间等待热罗姆.波拿巴的觐见。 “回来的路上没有发生什么吧?”书房中的热罗姆.波拿巴询问一脸疲惫表情的沃德雷道。 “陛下,没有!”沃德雷回应了热罗姆.波拿巴一句。 他并不想告诉热罗姆.波拿巴自己因为某些原因差点遭受了牢狱之灾,这些事情对于他来说或许是一件大事,对于总统来却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虽然他可以让总统将这些人都抓起来,但是这样不过是用牛刀杀鸡,总统对于每一个人的情分都会随着他们一次次的索取中变得淡薄。 “嗯!”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圣.阿尔诺将军和米涅上尉他们现在在哪?” “陛下,我已经将他们安顿在会客室中!他们随时等待你的召见!”沃德雷语气谨慎地再次询问了一句:“要不要,我将他们叫过来同您见面!” “不用了!”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道:“走!带我去见见他们!” “是!陛下!” 在沃德雷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首先来到了圣.阿尔诺所在的会客室。 会客室的大门缓缓打开,在门开启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顺势朝着门内看去,站在门外的他看到了圣.阿尔诺将军。 此时的圣.阿尔诺将军正端庄地坐在椅子上。 他长着一头灰色的头发,每一根头条都微微卷,给人一种后世轻微离子烫的感觉,一撮不算或许浓密的八字胡挂在嘴边,面孔端庄、眉头紧锁、给人一种谨慎且可靠的感觉。 许是因为场面在阿尔及利亚打仗的缘故,使得圣.阿尔诺将军的皮肤同一般人相比有些黝黑,只不过没有热罗姆.波拿巴后世网络上见到的土木老哥黑。 虽然说圣.阿尔诺千里迢迢从阿尔及利亚赶过来,但是他的精神依旧饱满,丝毫没有长时间奔波的感觉。 同常年打仗的圣.阿尔诺将军相比,沃德雷显然有些不足。 由于热罗姆.波拿巴的外表同拿破仑皇帝有些相似,圣.阿尔诺将军在殖民地同样也听到过不少来自巴黎的消息,这使得他在看到热罗姆.波拿巴的第一眼就看出热罗姆.波拿巴就是总统。 “总统阁下!”圣.阿尔诺将军忙不迭起身迎接热罗姆.波拿巴。 “将军,坐下吧!”热罗姆.波拿巴抬了抬手示意将军坐下。 屁股悬在半空中的将军只得听从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坐下。 热罗姆.波拿巴快步走到圣.阿尔诺的身旁落座。 仆从将两杯咖啡放在两个人面前的圆桌上。 “不用客气,将军!”热罗姆.波拿巴再度伸手邀请圣.阿尔诺将军品尝咖啡。 “是!”圣.阿尔诺抿一口咖啡咽下去。 待到圣.阿尔诺完全吞咽完毕后,热罗姆.波拿巴这才开口道:“将军,我从特罗胥上校那里听说过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为了法兰西、为了我服务!” “当然!”圣.阿尔诺用颤抖的声音果断地回应道:“总统阁下……感谢您能够想到我这个老兵……我将会用我全部的能力,回报您对于我的信任!” “将军,信任并不是口头上说说的!”热罗姆.波拿巴脸上挂着微笑对圣.阿尔诺说道:“将军,据我所知你在战争部有许多同僚,如果他们妨碍到国家的建设的话,你会怎么办……” “我会坚定执行您交给我的命令!”圣.阿尔诺将军语气坚定的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一个军人如果不能够彻底贯彻总统的命令,那么他就不是一个纯粹的军人!在我看来军人以执行命令为天职,不能果断执行命令的人不配称之为军人!这种人不配呆在军队,哪怕是我的朋友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清除他们!” 在圣.阿尔诺将军接到沃德雷交给他的总统信件之后,他已经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他必须要牢牢地把握住机会才行。 对于一个失意了多年的军人来说,每一个机会都需要弥足珍惜,他的时间已经不在允许他等待。 谁敢挡他前行的道路,他就会毫不犹豫的碾碎对方。 别说是昔日的同僚,哪怕是他的亲友也不例外。 热罗姆.波拿巴从圣.阿尔诺将军的话语中听出了决然,以及隐藏在决然后的野心,他需要像圣.阿尔诺将军这样的人帮助他完成最后一步政变。 “将军,我认为你完全有可能担任战争部长!”热罗姆.波拿巴先是鼓励圣.阿尔诺将军,随后露出遗憾的表情对圣.阿尔诺将军说道:“可惜雷尼奥将军已经担任了战争部长,能否请你屈尊担任国务秘书这个职务!” “当然!”对于圣.阿尔诺来说,担任什么职务并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能够同总统保持友谊。 “圣.阿尔诺将军,你将接替康罗贝尔准将所有职务,在你担任副官与国务秘书的同时,还要兼任军事秘书厅的责任!目前军事秘书厅正在同战争部进行无缝对接,我希望你能够同雷尼奥部长一道弥合军事秘书厅与战争部之间的矛盾!”热罗姆.波拿巴表情严肃地对圣.阿尔诺说着:“我不希望战争部与军事秘书厅在对接过程中出现什么大问题!” “我向您保证一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圣.阿尔诺将军冲热罗姆.波拿巴躬了一躬,斩钉截铁的回应道:“如果出现任何差错,我愿意自请离去!” “好!我相信你!”热罗姆.波拿巴微微颔首,他很满意圣.阿尔诺果决的态度,他相信圣.阿尔诺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完成自己交代给他的任务。 为了激励圣.阿尔诺将军的热罗姆.波拿巴向圣.阿尔诺透露了一个消息:“将军,我可以告诉你军事秘书厅的职责就是在未来指定作战计划和行动的部门,我将会在战争部彻底稳定之后将战争部同战争有关的职能全部剥夺,融入到军事秘书厅中!到那个时候,军事秘书厅将成为法兰西掌控军队的最高机关,你也可以称之为总参谋部,而你将成为陆军的总参谋长!” “总参谋长?!”热罗姆.波拿巴的许诺令圣.阿尔诺全身的血液快要沸腾起来,他想起了当初拿破仑皇帝的总参谋长贝尔蒂埃,既然总统阁下说总参谋部在未来将成为指挥全军的机构,那么他这个总参谋长的权力恐怕比贝尔蒂埃更大。 我会名留青史! 圣.阿尔诺内心疯狂的呐喊道。 圣.阿尔诺的表情被热罗姆.波拿巴尽收眼底,他拍了拍圣.阿尔诺的肩膀道:“没错!到那个时候,你将会成为整个陆军的最高指挥官!” “不!您才是陆军的最高指挥官!”圣.阿尔诺谦卑地向热罗姆.波拿巴躬身:“皇帝缔造了军队,您作为他的侄子理应享有最高指挥的权力!我将为您碾碎一切敌人!” 热罗姆.波拿巴又同圣.阿尔诺将军交谈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向圣.阿尔诺凉拖简单交代了巴黎的政治变化,以及他要面临的问题之后同圣.阿尔诺暂时分别。 离开圣.阿尔诺房间后,热罗姆.波拿巴又来到了另一扇门前,他即将要见到的是将前膛枪带入巅峰的米涅上尉。 第一百七十三章 米涅步枪 “米涅,我们要发达了!你知道吗?我们要发达了……上帝啊!我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出现在这里!哦!我的圣母玛利亚!” 爱丽舍宫的某间会客室内,亨利.古斯塔夫.德维基内上尉激动地起身望着会客室中的摆件来回踱步,嘴中反复地咕哝着“我们要发达”之类的话语,对于一个普普通通的法兰西上尉来说能够被邀请进入爱丽舍宫简直就是无上光荣的事情! “米涅,你听没有听到我说话!”许是坐在椅子上的中年人没有回应的缘故,亨利.古斯塔夫.德维基内上尉有些不高兴,语气也变得激进起来。 端坐在灰底大蓝花锦缎座椅的克劳德.爱迪尔内.米涅抬起头来看了转个没完的亨利.古斯塔夫一眼后,言语中透露出些许不满道:“我听到了,古斯塔夫上尉,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米涅上尉的话令古斯塔夫上尉有些不悦,本就是出生粗鄙家庭的他对于有些瞧不上米涅上尉这样的做派,明明都是上尉凭什么你自命清高。 “好!我安静行了吧!”古斯塔夫赌气似的咕哝了一句,脚下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在会客室里来回乱窜,一会儿悬挂在会客室中的画像啧啧称赞,一会儿又抚摸着会客室角落摆放着的来自东方帝国精美瓷器,简直像极了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坐在椅子上的米涅上尉安静地思考着接下来同总统之间的对话,时不时将怀揣在手帕中的东西放在手心中。 直到会客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米涅上尉与古斯塔夫上尉同时停下了手中的东西,米涅将手帕重新放在怀中,古斯塔夫小心翼翼的将瓷器重新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在古斯塔夫上尉与米涅上尉的共同注视下,热罗姆.波拿巴出现在了两个人的面前,米涅同样也起身准备迎接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看了一眼古斯塔夫与米涅询问道:“请问你们哪一位是克劳德.爱迪尔内.米涅?哪一位又是亨利.古斯塔夫.德维基内上尉?” 还没等米涅回答的古斯塔夫快步来到热罗姆.波拿巴面前伸出手热情地向热罗姆.波拿巴介绍道:“总统阁下,我是古斯塔夫!” 随后又指着米涅介绍道:“他是米涅!” “我听说你们制造了一个划时代的产物,它可以改变整个步兵的历史!”热罗姆.波拿巴夸大其词地对古斯塔夫上尉与米涅上尉吹捧道。 尽管米涅弹与米涅步枪确实是前装枪的巅峰产物,但是米涅步枪的巅峰也不过是维持了将近16年左右。 普奥战争中,奥地利的失败预示着解决气密性的后膛枪远比前膛枪要枪,米涅步枪以极快的速度走向陨落。 作为米涅步枪发源地的法兰西,更是普奥战争结束之后的短短四年时间里,将夏塞波步枪完全装备每一支军队之中。 可是将近百万的夏塞波步枪并没有让第二帝国赢得普法战争,许多军队刚拿到一手夏塞波步枪没多久便被俘虏,百万夏塞波步枪在出道第一战便迅速谢幕。 普法象征后,研究出更加稳定后膛枪的法兰西再次抛弃了夏塞波步枪,许多步枪被法兰西以半卖半送的形式送给了人手一条枪都不到的俄罗斯。 可以说米涅步枪与夏塞波步枪就是两款生不逢时的产物。 “总统阁下,您说的对!”古斯塔夫上尉又在米涅上尉还没有开口之前抢先开口道:“我们的子弹可以让士兵更快的装填!” 说完,古斯塔夫上尉以东道主的口吻对米涅上尉说道:“米涅上尉,快将那个东西给总统阁下看一看!” 米涅撇了古斯塔夫上尉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在他看来古斯塔夫上尉实在太热衷于向总统展现自我了,这样只会遭制总统的恶感。 果不其然,热罗姆.波拿巴的脸色露出了不悦的神情,他冷淡地说道:“古斯塔夫先生,能否请你稍微安静一下!” 古斯塔夫上尉见状也不敢继续卖弄自己。 古斯塔夫被强行封号给了米涅上尉“卖弄”的机会,他再次将红色的手帕掏出,对热罗姆.波拿巴恭顺地邀请道:“总统阁下,您能否坐在这里!” “当然可以!”热罗姆.波拿巴当即快步来到米涅上尉的面前。 古斯塔夫上尉同样也只好跟随热罗姆.波拿巴一同来到金漆蜗型脚桌前。 米涅将手帕轻轻的展开,手帕中包裹着一个圆头散发着银色金属光泽的东西,里面包裹着的正是一枚子弹。 “总统阁下,这就是我们在阿尔及尔的发明!”米涅语气略微有些激动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着,从他的语调可以看着米涅上尉对于自己的发明还是颇有信心。 “没错!”古斯塔夫在一旁插了嘴说。 “米涅上尉,你能否为我讲解一下这颗子弹的有何奇妙之处?”热罗姆.波拿巴伸出手将手帕上的银色子弹捏在拇指与食指中间仔细端详着。 尽管他也曾经在某些网站中看到过米涅弹,但是这还是他第一次触摸到这个东西。 米涅弹呈圆头柱状,外圈存在着几圈环形凹槽,弹底存在一个圆锥形的空腔,空腔中被塞上了一个凹陷的软木塞,看上去有了一丝后世金属定装弹的意思,但是又比后世金属定装弹的长度与口径小上一号,看上去有些怪异。 “总统阁下,它被设立为略微小于枪膛口径大小,可方便士兵能够在最快的时间装填,一般子弹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无法瞄准,但是这枚子弹不一样……”米涅上尉指着圆头子弹底部空腔的软木塞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在射击时,火药气迫使空腔内的塞进入空腔撑大子弹,子弹膨胀与膛线咬合并形成强大的气封,弹头在膛线的压迫下旋转飞出枪膛,精度大大提升。 我们曾经在阿尔及尔的测试了一下这枚子弹的性能,其有效射程可以是普通子弹的2.5倍左右,普通的子弹在200米之外的射程范围就会失去准头,而米涅弹可以在500米范围内依旧精准的打击敌人!” “500米啊!我们完全可以在敌人还没有发现我们的时候就将他们击毙!”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感慨了一句。 “没错!这会大大提高军队的战斗能力!”古斯塔夫上尉适时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不过,你们设计的这枚子弹能否在法兰西现有部队的步枪上使用?”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了一句。 米涅沉默了片刻,慎重地开口道:“总统阁下,我认为法兰西军队应当考虑重新设计一款步枪才行!” 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了,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实际上这枚子弹同样也可以放在法兰西现有步枪使用,只需要将步枪做一个调整就行了。不过这样的话,可能在射程范围上有所降低!” “米涅上尉,相必你应该想好了搭载这只步枪所需要的武器了吧!”热罗姆.波拿巴对米涅说道。 “总统阁下,传统的滑膛步枪无法满足子弹的需求,我们需要新式线膛枪才行!虽然现在我并没有办法立刻交付给您实物,但是我向您保证我会在最快的时间为您、为国家设计出一款新式步枪!”米涅上尉郑重其事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总统阁下,我将会协助米涅上尉一同设立!”古斯塔夫上尉同样也慌忙向热罗姆.波拿巴表态道。 热罗姆.波拿巴看了一眼手中的米涅弹,又看了一眼米涅上尉,他相信米涅上尉一定不会让他失望,他故作犹豫了片刻后点了点头道:“好吧!米涅上尉,我相信你的能力!” “感谢您对于我的信任总统阁下!”米涅激动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着。 对于米涅这位军事发烧友来说,能够亲自设立出一款步枪无疑是对他最大的认可。 “米涅上尉、古斯塔夫上尉!你们想要什么?金钱还是晋升空间?”热罗姆.波拿巴对米涅上尉与古斯塔夫上尉询问道。 “我……”刚吐出一个字的米涅上尉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该做出怎么样的选择。 古斯塔夫上尉同样沉默不语,他的内心渴望金钱,但是他知道有些事情还是得米涅上尉做主,总统对于他的感官似乎并不是特别好。 “既然你们两个都还没想好,不如听一听我的建议吧!”热罗姆.波拿巴对沉默的两人说。 米涅上尉和古斯塔夫上尉同时点了点头。 “其实你们这项专利可以说是划时代的设计,但是你们应该知道这个年头,到处都充斥着各种仿制货,只要好用那些家伙会心安理得使用!”热罗姆.波拿巴摊了摊手告诉了两人“现实”。 在19世纪知识产权法未完善的年代,想要老一个划时代武器或者发明坐地起价压根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能够偷窃又何必费尽心思给使用者专利费。 如果是敌对国家的话,那正好可以打着敌对的旗号堂而皇之的进行复制。 “第一个方案就是,我可以支付给你们两个人一人3万法郎,你们设计的步枪与子弹专利都将会属于我!第二个方案,我支付给你两人一人5000法郎,同时将你们调到战争部。”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天使投资人 坦诚的讲,热罗姆.波拿巴的条件同米涅即将为他创造的价值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 一旦米涅步枪与米涅弹在法兰西普及,那么将会带给热罗姆.波拿巴巨大的利益。 克里米亚战争将会呈现出比原先历史中更碾压式的结局,法兰西的股市也将会随着法兰西的节节胜利而勇攀高峰。 更不要说前期法兰西军队装备米尼枪所带来的一连串利益了。 米涅和古斯塔夫同样也想到了最后一点,不过,他们同样也明白自己虽然是发明者,但是永远不可能加入其中。 呆在军队的他们比热罗姆.波拿巴更能直观感受到军队的保守,在没有过硬的关系的情况下,想要在军队推广他们的步枪简直就是难上加难。 米涅上尉和古斯塔夫上尉当然也不敢奢求什么股份之类的事情,思考了片刻的米涅上尉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总统阁下,我愿意选择第二种!” 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随后转向了古斯塔夫上尉:“你呢?” 尽管心中对于3万法郎选项有千万个不舍,但是古斯塔夫上尉还是咬着牙选择第二种。 “嗯!”热罗姆.波拿巴再度颔首,“你们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说完,他拍了拍手两位仆从将铝制托盘端了进来,托盘上呈放着一枚四级勋章。 “鉴于你们为法兰西做出的贡献,法兰西决定授予你们两人四级勋章一枚!” 说罢,热罗姆.波拿巴将四级勋章分别带在了米涅上尉和古斯塔夫上尉的胸前。 米涅上尉与古斯塔夫上尉同时向热罗姆.波拿巴敬礼,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向两人回礼。 授勋仪式完成后,米涅上尉与古斯塔夫上尉知道该到了自己离开爱丽舍宫的时间。 两人同时向热罗姆.波拿巴提出了辞行,热罗姆.波拿巴询问了两人的住址之后命令沃德雷将米涅上尉与古斯塔夫上尉送出爱丽舍宫。 米涅上尉与古斯塔夫上尉离去后,热罗姆.波拿巴返回书房并将佩西尼同样也叫到了书房。 “佩西尼,现在我们能够动用的资金还有多少?”热罗姆.波拿巴对佩西尼询问道。 身为爱丽舍宫大管家的佩西尼沉默了良久开口道:“陛下,我们手中能够动用的资金已经所剩无几了!” “所剩无几?”热罗姆.波拿巴来回踱步后对佩西尼说道:“你去将埃米尔.佩雷尔先生请过来,告诉他们我有一件投资想要同他们谈一谈!” “是!陛下!”佩西尼遵从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前去邀请佩雷尔兄弟。 马车搭载着佩西尼穿过了种满了梧桐树的街道,停在佩雷尔兄弟的公馆外。 下车的佩西尼独自一个人来到了公馆大门口敲门。 “谁?”门内传来了仆从的声音。 “请告诉你的主人,我是佩西尼!”佩西尼对仆从说道。 “是!”仆从回应了一句便没了动静,只听到门内传来了微弱的奔跑声。 没过多久,大门打开埃米尔.佩雷尔出现在大门口。 “佩西尼先生,您好!”埃米尔.佩雷尔伸出手对佩西尼说道。 佩西尼同埃米尔.佩雷尔握手后说道:“埃米尔先生,总统命我邀请您前往爱丽舍宫一趟!” “万分荣幸!”埃米尔.佩雷尔露出了喜悦的申请。 没有人能够拒绝同一个狄克推多保持良好的关系,除非他本身不想在法兰西长居。 佩西尼与埃米尔.佩雷尔一同坐上了通往爱丽舍宫的马车。 马车内,佩西尼向埃米尔.佩雷尔说明了总统为什么要邀请他前往爱丽舍宫。 “总统阁下,邀请我我进行投资?”埃米尔.佩雷尔对佩西尼询问道。 “没错!”佩西尼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道:“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受到总统的邀请,埃米尔先生你要把握住机会啊!” “当然!当然!”埃米尔.佩雷尔露出了敷衍的笑容。 在他的内心已经将热罗姆.波拿巴邀请他投资同政治投资划上了等号,这年头哪里有多少可以投资的产业。 不过,他并不反感这样的行为,在法兰西权力与金钱的交易早已是常态,只要能够获得政策上的倾斜,哪怕埃米尔.佩雷尔投资再多他也是心甘情愿。 对于一个合格的金融资本家,埃米尔.佩雷儿巴不得总统能够多向他借钱,这样他才能在总统的面前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说到底,还不是19世纪金融资产者还没有彻底篡夺整个国家。 尽管他们拥有普通人几辈子都使不完的金钱,但是他们在政治上的地位依旧处于附庸的状态。 这导致了那些掌握文化解释权的旧贵族可以随心所欲的羞辱他们,这种近乎变态的仇富心理令金融资本家不敢怒同样也不敢言。 一位金融资本家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一届或者几届首相/财政部长罢了, 马车缓缓来到了爱丽舍宫门口,在佩西尼的带领下,埃米尔.佩雷尔进入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房。 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入爱丽舍宫书房。 书房内的热罗姆.波拿巴正站在窗棂前背对着佩西尼与埃米尔.佩雷尔。 夕阳照射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身上拉出了一条长长的影子,影子一直延伸将埃米尔.佩雷尔与佩西尼笼罩,一时间竟然令埃米尔.佩雷尔感觉到一丝凉意。 “陛下,埃米尔.佩雷尔先生来了!”佩西尼对热罗姆.波拿巴禀报道。 听到佩西尼的禀报,热罗姆.波拿巴方才转身看着埃米尔.佩雷尔道:“埃米尔先生,欢迎做客爱丽舍宫!” “总统阁下,感谢您的邀请!”埃米尔.佩雷尔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脱帽躬身。 “坐吧!”热罗姆.波拿巴邀请埃米尔.佩雷尔在沙发上坐下。 埃米尔.佩雷尔小心翼翼的坐在了热罗姆.波拿巴旁边的沙发上。 “茶还是咖啡?”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 埃米尔.佩雷儿犹豫了片刻后,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咖啡吧!” “两杯咖啡!”热罗姆.波拿巴对佩西尼说道。 “是!”接过命令后的佩西尼转身离开书房。 书房只剩下热罗姆.波拿巴与埃米尔.佩雷尔两个人。 “埃米尔先生,不知道你对于法兰西的军火行业怎么看?”热罗姆.波拿巴开口进行试探道。 “军火?”埃米尔.佩雷尔踌躇了片刻后,坦诚地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分:“总统阁下,我和我的哥哥并没有涉及到军火行业,我们涉足的名领域大都是与铁路有关联的投资。” 热罗姆.波拿巴突然意识到历史上的佩雷尔兄弟正是靠着土木工程起家,因此他们兄弟对于土木工程,特别是基础建设方面有着超乎寻常的热情。 未来的巴黎房地产与巴黎供水全部都是右佩雷尔麾下的公司的杰作。 随后,埃米尔.佩雷尔接着说道:“不过,我听说军火行业的利润十分可观。” “那你们有没有兴趣进行一项投资?军火领域的投资!”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平和地对埃米尔.佩雷尔说道。 埃米尔.佩雷儿慌忙向热罗姆.波拿巴表态道:“如果是为了整个法兰西的话,那么我们必将在所不辞!” “放心吧!埃米尔先生,这项买卖绝对不会让你吃亏!如果你不愿意投资的话,我也不会勉强您!”热罗姆.波拿巴对埃米尔.佩雷尔道。 “总统阁下,您请说!”埃米尔.佩雷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热罗姆.波拿巴将他从米涅上尉手中截留的米涅子弹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埃米尔.佩雷儿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圆头子弹,这同他记忆中的圆珠子弹有很大的不同。 “这是最新型号的子弹,它需要配有特制的步枪才能够发挥最大的威力,他的有效射程为500米……”热罗姆.波拿巴简要向埃米尔.介绍了关于米涅弹的情况。 “500米?”埃米尔.佩雷儿惊讶的看着这个小东西。 尽管埃米尔.佩雷尔没有使用过滑膛步枪,但是并不妨碍他知道目前所有前膛枪中没有一支前膛枪能够达到这个射程。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法兰西将会在未来的三年内完成全部换装!在那之后,我会在近东地区给予狂妄的俄罗斯帝国一个教训!”热罗姆.波拿巴向埃米尔.佩雷尔“全盘”脱出了他的计划,随后询问道:“埃米尔先生,不知道你是否愿意给予我帮助!”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令埃米尔.佩雷尔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皇帝的侄子果然离不开战争! 短暂的眩晕过后,埃米尔.佩雷尔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 既然总统说要在三年后进行一场战争,那么总统必然会对议会动手。 一个总统只有四年的任期,一位皇帝的任期起码也要有18年,这意味着只要他们义无反顾的帮助总统,那么佩雷尔家族起码可以在18年内享受到政治投机带来的福利。 哪怕政治投机失败,对于他们来说不过就是损失一笔钱。 “总统阁下,佩雷尔家族愿意为法兰西服务!” 第一百七十五章 制造恐慌 热罗姆.波拿巴与埃米尔.佩雷尔针对公司的运营与股权架构等问题商议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最终定下了基调。 由埃米尔.佩雷尔银行出资200万法郎收购一家巴黎境内的国营枪械公司,热罗姆.波拿巴以技术入股的形式占公司的51%的股份,成为公司的绝对控股人,公司的运营则交由犹太的职业经理人打理。 在公司的运营方面,犹太人无疑是整个法兰西、乃至整个欧洲来说都是顶尖的人物,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丝毫不会担心公司会被犹太人篡夺了权力,这个时代的犹太人依旧是被迫害的对象。 光热罗姆.波拿巴所知道的巴黎境内摸黑犹太人的小册子就不下10本,其中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出自犹太银行家的身上,但是更多的是那些身处巴黎银行家的同行们,他们将一切过错都归功于犹太银行家,并号召他们行动起来铲除盘踞在法兰西身上的吸血鬼。 由于第二共和国的法兰西依旧处于欧陆陆军第一(法兰西自认为)的地位,在大国虚荣心依旧可以维持的情况下阶级矛盾与民族矛盾并不太激烈,许多巴黎的小资产者并没有加入到批判犹太人的行列。 等到第二帝国倒塌,法兰西大国虚荣心被普鲁士的钢炮砸个粉碎之后,阶级矛盾彻底暴露出来,那些居心叵测的银行家同一部分保皇党联合在一起泡制了法兰西被犹太人控制的谎言。 在德累斯顿事件的引导下,法兰西掀起了一场排犹事件,法兰西银行内的德裔与法裔董事会成员趁机对犹太裔银行家动手。 那场事件中,犹太裔银行家损失惨重险些被排除出法兰西银行的权利中心。 排犹大背景下的热罗姆.波拿巴丝毫不担心犹太人背叛,90年后某位奥地利魔怔人能够做的事情,他同样也可以做到。 在20世纪对于犹太人的屠戮或许是一种罪,然而在19世纪屠戮犹太人并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这个时期的殖民者在殖民地所做的行为,比20世纪的第三帝国有过之而不及。 这项交易明面上看埃米尔.佩雷尔吃了大亏,自己搭上了200多万法郎换来的还不是公司的股权。 不过,在埃米尔.佩雷尔的心中账并不是这么来算的,他用200万法郎收获了君主的友谊,简直就是在便宜不过的买卖了。 新成立公司同样也不会挂靠在热罗姆.波拿巴的下面,对外保持廉洁的形象是一个总统的自我修养,他可不能让立法议会的议员们抓到把持,所以公司的主要持股人是热罗姆.波拿巴静心准备的白手套。 处理完私事的热罗姆.波拿巴转而向埃米尔.佩雷尔谈起了“公事”:“埃米尔先生,最近我会在巴黎举行一场盛大的阅兵仪式!” 埃米尔.佩雷尔怔了一下,恭维地说道:“那实在是太好了!法兰西正需要一场振奋人心的阅兵!” “可是……”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一副失落的表情,语调也变得沉闷道:“立法议会根本不明白我的苦心,他们只会认为我在浪费纳税人的钱财来满足个人的欲望!他们哪里知道,法兰西如果不能够向外界展示自己的强大,那些国家就会化作野兽将法兰西撕碎。对于他们来说一个法兰西共和国就是异端,同时也是被消灭的对象!” “您说的实在太对了!”埃米尔.佩雷尔继续恭维着说:“一个没有实力的国家是得不到其他国家的尊敬,我们必须要向外界展示出法兰西的强大,这样他们才会怕我们。” “我在想……”热罗姆.波拿巴装作吞吞吐吐的样子,“如果立法议会否决了阅兵仪式,能否从其他地方挤出来一些。” 埃米尔.佩雷尔这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用意。 既然已经花出去了200万法郎,埃米尔.佩雷尔就不在乎继续往外面花钱。 “总统阁下,我们佩雷尔家族愿意帮助您!”埃米尔.佩雷尔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那怎么能行!我已经很麻烦你了!”热罗姆.波拿巴仍旧一副抗拒的表情。 “总统阁下,就当我作为一个纯朴的爱国者为法兰西做出的一点微小的贡献!”埃米尔.佩雷尔忙不迭地以爱国的名义对热罗姆.俺妈的说道。 “埃米尔先生,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是一位真正的爱国者!”热罗姆.波拿巴冲埃米尔.佩雷尔竖起大拇指,随后热罗姆.波拿巴接着说道:“不过,我们不能让一位爱国者总破费!巴黎的绅士们也应当踊跃的捐献出他们的一份爱心!” “总统阁下,您的意思是?”埃米尔.佩雷尔赶忙询问了一句。 “埃米尔先生,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将会邀请巴黎各界的绅士们前来爱丽舍宫!届时,我需要你配合我……”热罗姆.波拿巴向埃米尔.佩雷尔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埃米尔.佩雷尔表情略微有些讶异,他没想到总统会用这种方法筹款。 “事成之后,你捐出去的钱将会如数奉还!剩下的钱将会被用做阅兵的费用!”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埃米尔.佩雷尔。 “总统阁下,我自愿为法兰西的国防建设做贡献!”埃米尔.佩雷尔连忙表态,自己哪里还敢将钱重新拿回去。 “那我替法兰西的士兵感谢你的慷慨!”热罗姆.波拿巴恢复了严肃的表情,埃米尔.佩雷尔有些猜不透热罗姆.波拿巴心中所想:“对了,埃米尔先生最近请关注一下最近的铁路方面的债券!” “嗯?”埃米尔.佩雷尔听出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潜台词。 埃米尔.佩雷尔的猜测与热罗姆.波拿巴接下来所讲不谋而合,热罗姆.波拿巴意味深长地说道:“铁路债券很有可能会出现较大的波动!” 铁路大波动! 埃米尔.佩雷尔意识到这是总统给他的发财机会,每一次的波动都会完成股票大幅度上涨或者下跌,资本市场的涨跌是不可控制的因素,但是人为的涨跌却是可以控制的情况,只要银行家能够准确地“预知”到债券的涨跌情况,那些就能够判断出债券到底是需要增持亦或是需要做空。 在巴黎交易所中,一个准确的信息往往可以使一家银行的资产增加几百万亦或是几千万。 1848年的那场革命过后,一部分损失惨重的银行家就急用政府内部透露的消息大肆在收购巴黎市民抛售的低价国债,然后在革命稳定后,以国债原有的价格对外售出,一进一出的手法使得他们的资产不仅没有亏损,反而增加一部分,巴黎的小资产阶级则成为了他们完美的接盘侠。 “我明白了!”埃米尔.佩雷尔点头表示明白,他决定将如果这次赚到了钱,他会将赚到部分的大半交给热罗姆.波拿巴,用来感谢总统提供的情报。 两人又针对巴黎的铁路修筑情况进行了谈论。 夜幕降临,在热罗姆.波拿巴的挽留下埃米尔.佩雷尔被邀请至餐厅同总统一起就餐。 餐点结束后,热罗姆.波拿巴命人将埃米尔.佩雷尔送了回去。 为了缓解内心突如其来的苦闷,热罗姆波拿巴乘着夜色在佩西尼的陪同下前往塞纳河畔的河边。 月光照射在波光粼粼塞纳河上,显得格外的宁静。 夜色中的塞纳河畔两岸依旧闪烁着星星点点的亮光,船只在这里停泊,一箱箱的贵重物品从这里上船,通过内陆河道发往加莱,再有加莱转运至世界各地。 “佩西尼,我们是否已经掌控了整个巴黎报社界!”背负着佩西尼的热罗姆.波拿巴王者绵延不绝的塞纳河水,语气平静地说道。 “拖您的福分,整个巴黎大半的报社已经有我们直接或者间接控股!整个巴黎报社已经在您的掌控之下!”佩西尼谦卑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口碑呢?我们控制的报社口碑如何?”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了一句。 佩西尼踌躇了片刻后,重新组织语言道:“有的好,有的坏!不过大半报纸的评论都还不错!” “我需要你们散播一些能够使巴黎动乱的消息!”热罗姆.波拿巴对佩西尼说道。 在巴黎最值钱的是消息,最廉价的同样也是消息。 一个正确的消息能够使人赚钱,一个错误的消息同样也会让人破产。 “您的意思是散步一些假消息?”佩西尼小心翼翼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没错!一些假消息!例如南部的里昂可能会出现革命,红色分子打算再次发动起义,以及儒安维尔亲王可能会遣回法兰西推翻共和国……”热罗姆.波拿巴对佩西尼一一列举了很多的利益,随后鼓励道:“不要害怕新闻的真实性,我们就是要让整个巴黎陷入恐慌之中!” 没有人比热罗姆.波拿巴更加清楚谣言的危机。 在后世哪怕是官方亲自下场辟谣,许多人仍旧相信自己的判断,他们只会认为是政府有意掩盖。 这一切归根结底是政府公信力的问题,然而法兰西共和国的公信力恐怕只会比后世更差。 第一百七十六章 舆论导向 “对了,还有一件事,不能让所有的报纸都去报道恐慌。这样会显得我们有些刻意,让一部分在外界看来同政府机关靠拢的报纸多报道一些法兰西利好的新闻,一部分看上去与政府不对付的报纸“揭露”政府的“谎言”。届时,整个巴黎市民都将会相信政府在欺骗他们!他们会恐慌、会害怕、会祈求议会的保护……” 热罗姆.波拿巴沿着塞纳河流淌的方向极目远眺直至地平线,他嘴脸冷笑着仿佛在自言自语道:“议会又怎么能找得到看不见的敌人,他们只会动用官方的喉舌发布一些所谓的辟谣文章!民众只会相信他们看到“亲眼”所见的东西,他们会埋怨、咒骂议会,同样也会祈祷着能够出现一位强人来保护他们的财产安全!经历过二月革命的是市民可不愿意在一次经历那段岁月。” 舆论就像一把双刃剑,如果把握得当的话,你可以用它来刺死你的敌人。如果把握不当的话,舆论就会将你反噬。 曾经经历过大信息时代的热罗姆.波拿巴当然明白舆论的可怕程度,毁掉一个人只需要将他不利的消息放在网络的热门位置,对他有利的消息完全隐藏,就会有一些正义感爆棚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地口诛笔伐。 尽管现在不同于大信息时代,信息传播的媒介也由网络变为的报社,但是舆论的伤害却比之后更加的强大,在这个信息还未完全发达的时代,市民所了解的消息除了口口相传之外就是报纸。 在这个时代,不会再有第二种给人查阅信息真伪的办法,亦或者说他们实在负担不起查验真伪的成本,这导致他们只能够选择消息报社的内容,再加之人们巴黎键政任天生喜欢办公室阴谋论,不利于政府的舆论只会越传越大。 作为曾经报社主编、如今的《波拿巴报》总编掌控者的佩西尼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言传身教下,领会了热罗姆.波拿巴制造舆论的方法。 “陛下,我明白了!”佩西尼点了点头回应热罗姆.波拿巴,随后他有所顾虑的提出自己的意见:“如果……我是说如果……议会要是号召公民们起来武装保卫自己的国家的话,就像当初的法兰西共和国那样(指的是1789年法兰西为了抵御外敌入侵号召人民武装起来反对外国干涉),那么我们该怎么办?那个时候,立法议会的权力恐怕就会加强!” “如果立法议会真的有那么本事的话,我巴不得他们真的做!”热罗姆.波拿巴露出笑容,语调轻快地说道:“佩西尼,你知道吗?我一直在考虑改变法兰西现有的代役制,恢复当初全民兵役制。” 佩西尼露出了惊悚的表情,虽然说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从总统的嘴中听到惊世骇俗的话,但是这一次还是令他感觉到害怕。 “陛下,全民兵役制度恐怕会导致大量的氓流与无套裤汉(这里指的是工人)加入军队,不利于您掌控军队!”佩西尼赶忙劝阻热罗姆.波拿巴打消这个可怕的念头。 “佩西尼不必害怕革命!”热罗姆.波拿巴幽幽地说道:“革命并不是一场瘟疫,每一场革命的背后都代表着一个利益团体……准确的来说是一个阶级的诉求,只要我们能够理清诉求背后的问题以及革命与反对革命人数之间的对比,就可以驾驭革命! 话又说回来,你认为立法议会的那些家伙还敢将他们的武器重新发放给巴黎市民吗?那些秩序党人怎么可能愿意看到巴黎市民重新拿起武器,拿到武器的巴黎市民将会对付我这个没有“实权”的总统,还是对付立法议会的他们呢?” 立法议会诞生于革命,却在两个六月(1848年6月、1849年6月)将革命埋葬了半截身体。 此时的立法议会已经被王党的幽灵夺去了躯体,指望王党幽灵发动一场革命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 “佩西尼,我们要在议会与人民之间左右摇摆!在人民声势衰弱的时候,我们可以支持人民让秩序党为我们退让。当人民声势足以威胁到立法议会的时候,我们默认立法议会对人民出手。只有这样,才能够让我们不断的从立法议会的手上夺取权力,从而逼迫他们铤而走险践踏自己的原则,你明白了吗?”热罗姆.波拿巴转头看向佩西尼,脸上依旧露出愉悦的笑容。 “我……明白了!”佩西尼点了点头,他总算明白了总统的用心。 “好了,我们也该回去了!”热罗姆.波拿巴转身离去,佩西尼跟随者热罗姆.波拿巴步伐一同离开塞纳河畔。 …… 第二天一大早,浓雾将整个巴黎笼罩,爱丽舍宫的栏杆与窗棂上雾气凝结的水滴从边缘出滴落。 整个巴黎在一夜之间温度降低了十多度,街道上熙熙攘攘地市民都脱下了秋装换上了过冬的衣物。 一大早从爱丽舍宫离去的佩西尼同样也换上了一身冬装。 为了防止引起有心人的注意,爱丽舍宫并没有乘坐爱丽舍宫的马车,而且在远离爱丽舍宫的街道随手拦截了一辆。 马车搭载着佩西尼在浓雾中缓慢穿行,很快来到一间只有三层的公馆。 “先生,我们到了!”将马车停靠在路边的车夫轻轻地敲了敲车厢内快要睡着的佩西尼道。 “嗯……到了吗?”车厢内的佩西尼睁开双眼对车夫朦胧地重复一遍道。 “没错!先生!”马车夫回应了一句。 车厢内的佩西尼略微整理了一下衣着,打开车门付完车费后,徒步前往公馆。 穿过布置在公馆外的小花园,佩西尼很快便来到了公馆的正门。 棕红色的大门上雕刻着帝政风格的装饰,门环位置装饰着一只古铜色的狮子头,狮子的最终叼着一个用青铜材料雕刻成的两条蛇,它们的头部被一个小球连接在一起。 佩西尼握住门环轻轻的敲击着大门,大门打出了清脆的响声。 不一会儿,门内传来了一位中年人的声音:“谁?” 棕红色的大门开启,中年男子将探着身子注视着门外。 “请问,哈瓦斯先生在家吗?”佩西尼礼貌地回应眼前这个家伙。 “你是?”中年男子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家伙。 “我叫佩西尼!”佩西尼依旧面带微笑地对眼前这位中年男子说道。 “佩西尼?”中年男子呢喃了一句,他瞬间想起来眼前的这个家伙不就是自己父亲时常跟自己提到的“贵人”。 “先生,您请进!”中年男人慌忙打开大门邀请佩西尼进门。 “谢谢!”佩西尼友好地冲中年男子点了点头。 “佩西尼先生,我叫奥古斯都.哈瓦斯,我的父亲夏尔.哈瓦斯现在正在休息!我马上就将他叫起来!”中年男子慌忙向佩西尼介绍自己,他知道自己在未来想要获得经营哈瓦斯通讯社的权力,眼前的人是必不可少的巴结对象。 别看他的父亲夏尔.哈瓦斯仿佛是整个巴黎报社界的无冕之王,同那些巴黎政界人物相比自己的父亲也只能俯首赔笑。 哈瓦斯通讯社之所以没有在11月结社法案中没有受到打击,一多半的原因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个人。 “麻烦你了!”佩西尼冲着奥古斯都.哈瓦斯微微点头,随后坐在了沙发上一言不发。 “请稍等片刻!”奥古斯都.哈瓦斯快步走到二楼,直接闯入夏尔.哈瓦斯的房门。 65岁的夏尔.哈瓦斯在听到奥古斯都.哈瓦斯的动静后迅速睁开了双眼,年近古稀的他已经很少能够像今天这样有一个安稳的睡眠,奥古斯都.哈瓦斯的too突然闯入令夏尔.哈瓦斯有些生气。 “发生什么事了?”夏尔.哈瓦斯冷冷地询问着自己的儿子,言语中带着一丝怒气。 “父亲,佩西尼先生来了!”奥古斯都.哈瓦斯对夏尔.哈瓦斯说道。 “什么?”佩西尼的到来令夏尔.哈瓦斯的怒气瞬间消失,他赶忙掀开被子埋怨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佩西尼先生刚刚过来,而且还是突然袭击!”奥古斯都.哈瓦斯一边小声地辩解着,一边帮助夏尔.哈瓦斯换上衣物。 在奥古斯都.哈瓦斯的帮助下,夏尔.哈瓦斯很快便穿好衣服下楼。 “佩西尼先生,欢迎您来我家做客!”夏尔.哈瓦斯向佩西尼微微躬身行礼,眼前的这个家伙可是哈瓦斯通讯社的大贵人自己可得好好伺候才行。 “哈瓦斯先生,我这次来是为了传达总统的命令!”佩西尼并没有过多的废话,直接了当地对夏尔.哈瓦斯说道。 听到“总统”两个字的夏尔.哈瓦斯瞬间神情严肃了起来,他赶忙表忠心道:“总统如果看得上我这把老骨头,我和我的儿子愿意为总统竭尽全力!” “总统阁下对我说过,你们哈瓦斯报社曾经追随过拿破仑陛下!他相信你们对波拿巴家族的忠诚!”佩西尼先是抬高了夏尔.哈瓦斯,随后说道。 “我和我的儿子愿意像效忠皇帝一样效忠皇帝的侄子!”夏尔.哈瓦斯再度表露忠心? “总统阁下想要……”佩西尼将热罗姆.波拿巴对他说的话全部复述给夏尔.哈瓦斯父子听,随后询问道:“你们有没有困难?” “没有!我们保证完成总统阁下交代的事情!” 第一百七十七章 巴黎恐慌 1849年11月9日。 巴黎的气温自11月起愈发的寒冷,居住在巴黎的小布尔乔亚们纷纷用上了壁炉,巴黎的木价也随着壁炉的使用而略微有所上升,木价的上涨引得巴黎投机者们蜂拥而至,许多同木材有关的股票都小幅度上涨,股票的上涨更是带动了巴黎木材公司的热情,每一天都可以在巴黎南部城郊的布罗涅森林中看到成群结队的工人,他们砍伐森林中的树木将之运送至伐木场进行剥皮、切割,然后在送至巴黎贩卖。 这一天,在巴黎独自经营一家小商铺的萨布林蜷缩着脖子早早地开门营业,他家的商铺是位于圣拉查尔的一条街道上,去年六月的时候,他也曾经在这条街道与军队一批同那些该死的“暴徒”们进行战斗过。 尽管当时他是被一些该死的家伙(指正规军军官)以蛮横的姿态从家里拖拽出来的,但是那也是他的有生以来的第一场战斗,那浓浓的火炮与正规军军官们毫无怜悯的表情令他至今都记忆犹新。 看着被火炮轰碎的街垒与残破街垒上悬挂着的肢体,萨布林对于战争的浪漫被残酷所打破,那个时候他才明白,那些从北非调任过来的国民自卫军军官们在喝醉酒后嘲讽他们不懂得战争是实在到不能再实在的大实话。 经历了那场事件之后,萨布林再也不想着战争与革命,他只想老老实实的经营好自己的商铺。 在今年六月的那场事件中,萨布林果断鼓动了一部分人反对他所在的那个军团团长游行的建议。 萨布林的抉择无疑是正确的,当初残余游行的三个军团被强制解散,当初同意游行的军团团长同样也被他们罢免。 【国民自卫军不同于法兰西正规军,军团团长与营长的任免可以由士兵们推举,还可以由上面任免。大仲马在二月革命中,因想要带兵保卫奥尔良王国被士兵拒绝,二月革命之后,被士兵联合在一起罢免。】 见识过过“地狱”残酷的萨布林,唯一一样的便是巴黎和平。 由于萨布林开门的时间过早,受到寒流影响下的人们还没有从被窝中爬起来,萨布林的生意也就有些萧条。 没多时,一位邮差模样的人进入萨布林的店铺:“萨布林先生,感谢您对于报社的支持!” 邮差取出几份报纸放在萨布林的面前,随后萨布林脱帽致谢后离去。 看着摆放在柜台上的报纸,萨布林知道他总算有了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 萨布林伸手抽出上方的报纸,报纸上是一张醒目的手绘图,手绘图的主角是一个手持粪叉与大刀的农民,而他的身旁是一位身穿紧身西装的绅士,绅士的西装上绣着一个图案,图案的形状与巴黎有些类似。 否管里面的文字内容如何,图片首先吸引到萨布林的主意,萨布林有瞄了一眼新闻右上角报社的名字《观察者报》。 很好!新闻的内容还算真实可信! 这个在49年初异军突起的报纸凭借其“中肯”的政治评论与对政府善意的批评,以及某些小道消息赢得了一部分巴黎群众的习惯,当然还有一部分巴黎群众认为这种报纸就是官方的“洗地派”。 没有人知道,《观察者报》是由《波拿巴报》通过交叉持股控制的子报社,而《波拿巴报》背后的黑手就是热罗姆.波拿巴,而那些所谓中肯的语言已经内部消息同样也是热罗姆.波拿巴让人传递出去消息,为了就是给《观察者报》等一众报纸竖立起形象用的。 打心底里认同《观察者报》萨布林接着往下看。 图片下是用黑色印刷体法文标题,标题的内容是《警惕境外反法势力对巴黎的渗透》。 “什么境外势力?”萨布林瞬间想到了拉芒什海峡的不列颠王国。 英法持续的六百多年的血仇,令所有法兰西人在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不列颠王国,只有他们才有能力颠覆法兰西。 萨布林接着往下看,内容大体就是一部分心怀鬼胎的政治人物在收了某个国家的金xx之后秘密潜入法兰西妄图让巴黎发生动乱,然后再纠结一群君主国家进攻法兰西。 尽管内容没有一句话指名道姓说是不列颠人,但是萨布林可以确信,这就是不列颠人的阴谋,只有无耻的不列颠人才会相处这种阴谋诡计。 看完内容的萨布林破口大骂:“他妈的,该死的盎撒匪帮!” 咒骂了片刻的萨布林将矛头又转向了政府与议会,在萨布林的口中对于议会没有一句好话。 对于热罗姆.波拿巴总统,他的内心只有感恩。 在他的心中只有总统才是真正稳定巴黎的的人,他就像他的伯父一样伟大。 如果热罗姆.波拿巴能够听到萨布林内心的赞美,他一定会感慨自己小恩小惠看来还是有一些作用。 将政府与议会批判一顿的萨布林陷入了一阵惶恐之中,他害怕万一报纸的内容说的都是真的,特们岂不是时刻生活在危险之中。 “没准是报道出现了偏差呢?”萨布林自顾自的安慰了一句,随后自言自语道:“看看其他报纸吧!” 说罢,萨布林再次抽出一张报纸,报纸是一份有哈瓦斯报社间接控制股份的报纸。 报纸的内容是《危急!普罗旺斯发生叛变,叛军很有可能进攻巴黎》 “普罗旺斯佩又叛乱了?”萨布林惊呼了一声,他记得早在半年之前普罗旺斯地区就传闻发生了叛变,幸亏比若元帅及时出手否则很有可能酝酿出一场灾祸。 【1849年6月,为了相应勒德律.罗兰的号召,里昂工人策动了起义罢工。意大利方面军司令比若元帅对他们进行屠杀,然后又在他们的头上安上了保王党分子的污名。当时巴黎所了解的情报只是巴黎王党分子发动叛乱的情报。】 现如今他们竟然又要叛乱,法兰西难道真的要被颠覆了吗? 萨布林的心中更加埋怨起立法议会的无所作为。 第三份报纸的内容同前两份报纸又不一样了,内容是位于法兰西中部地区的某个省份驻军发生了小规模的叛乱…… 连续三份报纸都报道了法兰西的坏消息令萨布林对于立法议会的能力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当他拿起第四份报纸查看的时候,第四份报纸全无叛乱的消息,只有各式各样歌颂国民议会的文章。 这令萨布林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怀疑这是一份官方的报纸,只有官方出版的报社才会有这种肉麻的歌颂。 萨布林看了一眼报社的名字,正如他所猜测的那样,这张报纸确实是一份官方性质的报纸。 萨布林再次拿起一份官方喉舌看了一遍,果然同刚刚的那份报纸一样,整张报纸没有一篇法兰西的坏消息,大半都歌颂的文章。 这不由得令他更加的确信,刚刚看到的那些报社描述的情况很有可能就是现实。 “该死的议会!他们到底在干什么?”萨布林对于议会怨恨更浓了。 身为法兰西的最高权力机关,拥有了相应的权力却不能够承担相信的义务,从而导致整个法兰西局势糜烂,这就是无能的表现。 这一天,不止是萨布林整个巴黎都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怨念,巴黎市民害怕这些新闻都变成现实,他们将一切的怨念都发泄在了立法议会之中。 在某些“有心人士”的鼓噪之下,巴黎竟然发出了“解散立法议会,重新进行普选”的呼吁。 市民的呼吁对于立法议会中的共和派与山岳党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只有重新进行普遍他们才能够夺回失去的席位, 因此共和派与山岳党在议会中大声的呼喊着“普选”的口号,秩序党成员纷纷沉默不语。 秩序党席位梯也尔同样也敏锐的感觉到这个阴谋很有可能是冲着他们来的,但是由于梯也尔并没有掌握权力,再加之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直接出手,使得梯也尔无法看清幕后黑手是谁,他只能将这一切归结为共和派与山岳党的又一次进攻。 正是这一次进攻令秩序党彻底下定决心要将他们赋予法兰西人民的选票全部夺回来,只有这样才能让共和派与山岳党彻底闭嘴。 不过在此之前,立法议会还是发布了一个公告,公告上称“近期法兰西传闻都是虚假、不真实的,希望每一个法兰西人都能够擦亮眼睛谨慎的辨别消息!” 与此同时,爱丽舍宫同样也“出手”。 热罗姆.波拿巴将警察总监叫到了爱丽舍宫。 “卡利埃局长,该你出手了!”热罗姆.波拿巴对眼前这位老资格波拿巴派党徒说道。 这位被热罗姆.波拿巴赋予了掌管巴黎所有警察事务的卡利埃谦卑的询问道:“陛下,我应该怎么做?” “罚款,拘留,然后让他们写保证书!”热罗姆.波拿巴对卡利埃说着,随后补充了一句道:“对了,不能查封报社,同样也不能殴打他们!听到了吗?” “是!陛下!”卡利埃躬身回应道。 “去吧!”热罗姆.波拿巴挥了挥手,卡利埃总监离开。 过了一会儿,调查处处长马塞尔.耶鲁格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房。 “卡利埃出手后,你立刻散步消息称警察局的行动是议会为了掩盖他们的无能、是屈打成招……总之将矛盾闹得越大越好!对了,不要让卡利埃发现!”热罗姆.波拿巴对马塞尔.耶鲁格说。 “是!” 第一百七十八章 恐慌或成事实? 1849年11月10日,警察部下属巴黎警察分局不出巴黎市民所料出手。 在警察总监卡利埃局长的指示下,巴黎下属警察分局对哈瓦斯通讯社下属报社“重拳出击”。 哈瓦斯通讯社最具有代表性《观察者报》、《新闻报》被迫缴纳罚款,其他中小型报社同样也“被迫”停业整顿。 哈瓦斯通讯社的领头人更是亲自出刊对于哈瓦斯通讯下属的“不实”报道进行辟谣,一篇名为《告立法议会书》的文章出现在《观察者报》与《新闻报》上。 文章的内容是针对哈瓦斯通讯社近期的报道的内容“可能”存在不实行为道歉,同时对于“立法议会”指示巴黎警察局对他们出手的行为表示“理解”。 在巴黎市民这篇文章与其说是一篇“道歉信”还不如说是一篇拱火的挑衅宣言,热衷于给巴黎权力机关“找点事”做一做的巴黎市民瞬间掀起了对立法议会的抗议,他们要求“立法议会”做出准确的辟谣文章,回应民众法兰西中部与南部地区是否存在反革命分子妄图颠覆共和国的行为。 看准时机热罗姆.波拿巴同样选择声援巴黎市民,他要将立法议会逼到悬崖,然后割断绳子送立法议会下地狱。 11月13日,波拿巴报在热罗姆.波拿巴的指令下发表了一篇名为《我们不该沉默》的文章。 文章鼓励巴黎市民踊跃对立法议会进行批判,如果没有严厉的,批判,那么立法议会就不能够进步。 热罗姆.波拿巴对于市民的声援一出现,原以为只是一场普普通通舆论危机的秩序党立刻觉得局势似乎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控制。 尽管他们的内心不相信总统会同议会中的“左派”(在秩序党眼中,共和派与山岳党通通都是左派)媾和,但是现实不得不让他们防范总统与“左派”合作的情况。 【历史上的拿破仑三世经常以同“左派”合作威胁秩序党,迫使秩序党同意方案。投鼠忌器的秩序党只能一次次的同热罗姆.波拿巴妥协,然后被热罗姆.波拿巴一步步夺下了军权。】 普瓦尔蒂街秩序党“总部”。 六月事变几近决裂的的奥迪隆.巴罗、莫莱、梯也尔三人时隔几个月竟然奇迹般再次汇聚在一起商讨对策,眼前的场景充分说明了小孩子才会有对错,成年人只在乎利益,而他们讨论的对象正是热罗姆.波拿巴。 “拿破仑那个家伙,到底想干嘛!将巴黎搞乱对他有一点好处吗?”莫莱伯爵阴沉着脸语气不善地说着,现在的他恨不得将那个该死的家伙碎尸万段。 “我也不知道!这对他似乎没有一点好处!”梯也尔皱着眉头,精明的他实在猜不透热罗姆.波拿巴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们虽然不知道拿破仑那个家伙想要干什么,但是我可以确信一点,那个家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野心家!”被热罗姆.波拿巴猝然罢免的奥迪隆.巴罗看透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野心,失去权力的他重新恢复了往日理智的头脑。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继续放任?还是说动手?”莫莱伯爵看了一眼沉思中的梯也尔与奥迪隆.巴罗。 “现在动手是不是太早了一点……我们还没有准备好……”莫莱伯爵的话令奥迪隆.巴罗略微有些错愕,他委婉地劝阻道。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也不是绝对能成功。 要是能够将事件推迟到明年的话,他们成功的可能性会更高一些。 “不能在等了……再等下去的话,指不定要出什么乱子!”莫莱伯爵斩钉截铁地说着,他用余光扫视了奥迪隆.巴罗与梯也尔:“你们难道没有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投靠拿破仑那个狗杂种,再这样下去我们恐怕想要推行也十分艰难了!想想吧,一旦那个家伙汇聚了足够的力量,他就会修改宪法,延长他的任期,到时候我们要怎么和他斗!” 莫莱伯爵的话虽然有些刺耳,但是确实给了梯也尔与奥迪隆.巴罗敲响了警钟。 罢免奥迪隆.巴罗的热罗姆.波拿巴已经掌握了整个法兰西的行政权力。 如果再让他掌握议会中的多数议员的话,他很有可能就会修改宪法、延长任期。 到时候,他们都要在这场决斗中出局。 当然,梯也尔也不是没有想过总统会武装政变的可能性,但是比起希望渺茫的武装政变,议会斗争显然对他更加的有利。 梯也尔看透了秩序党中的那些保王党,他们的目的仅仅是为了保王,他们可以接受奥尔良、接受波旁,同样也能够接受波拿巴。 一旦总统的势力有压住立法议会的趋势,那些保王党就会一窝蜂的投靠总统。 在梯也尔的眼中,别说是他们就连同位秩序党巨头之一的奥迪隆.巴罗同样也被贴上了一个不可信任的标签。 奥迪隆.巴罗虽然下台了,但是他的弟弟费迪南德.巴罗却在台上。 保不准哪一天奥迪隆.巴罗同样也投靠了热罗姆.波拿巴,政治理念并不等同于政营。 当然了,梯也尔本身同样也不是一个虔诚地保王派人士,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自己能够接替热罗姆.波拿巴的职位上位罢了。 梯也尔可不想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准备了4年,最终变成了热罗姆.波拿巴继续担任法兰西总统的局面。 “是啊!要出手了!”梯也尔点了点头,特同意了莫莱的建议。 “如果拿破仑出手的话,你们该怎么办?”奥迪隆.巴罗质疑莫莱的可行性,他不相信总统不会出手。 “巴罗先生!”梯也尔不紧不慢地向奥迪隆.巴罗解释道:“我们可以告诉总统这是为了防止赤色分子,而采取的不得已手段。据我了解,爱丽舍宫的经济状况已经到了入不出敷的地步。必然的时候,我们可以用钱来堵住总统的嘴巴。” 就在梯也尔等人商讨之际,敲门声响起,梯也尔起身开门。 “梯也尔先生……呼……呼……来自吉伦特省的信!”梯也尔的秘书雷米萨气喘吁吁地将信交给了梯也尔。 接过信笺的梯也尔当着奥迪隆.巴罗与莫莱的面将信拆开,仔细阅读完信件内容的梯也尔露出了笑容对奥迪隆.巴罗与莫莱说道:“先生们,我们的理由来了!” 梯也尔在普瓦尔蒂街收到来自吉伦特省情报的同时,爱丽舍宫的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受到了来自吉伦特省的信件。 处事圆滑的吉伦特省高官一信两送,企图在议会与总统之间左右平衡。 看完吉伦特省高官信笺的热罗姆.波拿巴摆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自言自语道:“这算不算是李鬼遇到李逵!” 信中吉伦特省高官称,他在吉伦特省“破获”了一场妄图颠覆共和国的阴谋,阴谋的发起人是一批“社会民主派别”的人士,信中说他们挑拨穷人与富人仇杀、工人与老板内斗,或许是因为看了《观察者报》的缘故,吉伦特省高官用夸张的语言将之定性为一小撮穷人收了境外势力的黑钱,妄图将波尔多变成赤色分子的天下。 【这个是历史上发生的事情,1849年6月之后,法兰西中部与东部以及南部陷入了阶级战争之中,穷人杀富人,富人杀穷热,农民杀地主。 1850年4月,立法议会基于各地传来的斗争消息,有感于赤色在法兰西越来越具有威胁力,所以取消了三分之一法兰西人民的选票。】 看完信笺的热罗姆.波拿巴知道,这封信很有可能会成为新一轮议会斗争的导火索。 情况果然不出热罗姆.波拿巴所料想的那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迟迟拿不出解决方案的立法议会受到了越来越多人的质疑。 议会中的在野党共和派与山岳党领导人针对秩序党不作为的行为发起了呼吁,呼吁重新选举议会议员维护议会的尊严。 尽管共和派与山岳党明白,他们的呼吁不会被通过,但是能够在议会恶心秩序党一下,他们的心情还是很愉悦的。 议会中愉悦的“社会民主派”还不知道,一场针对他们的阴谋正在爱丽舍宫悄悄上演。 “总统先生,想必您应该看到那封信了吧!”坐在沙发抿一口咖啡的梯也尔不紧不慢地说道。 “看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点头承认道。 “总统阁下,我认为我们应当有所行动!”梯也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热罗姆.波拿巴静静地看着梯也尔,没有说话。 “总统先生,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赤色分子占领议会吧!我们才是一边的!”梯也尔再次热心地提醒热罗姆.波拿巴。 “说的没错!你们总是善于妥协!”热罗姆.波拿巴没头没尾地讥讽道。 有时妥协也是为了下一次进攻! 对于热罗姆.波拿巴的讥讽,梯也尔只能选择沉默,他可不敢将内心的话说给热罗姆.波拿巴听。 第一百七十九章 悬崖边的立法议会 “你们想要干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收起讥讽的表情,态度庄肃地询问了一句。 眼见热罗姆.波拿巴的态度并不是完全抗拒,梯也尔不禁有些欣喜。 只要不持有明确的反对意见,那么就代表还有交谈的余地。 政治的秘诀不就是在于相互之间的妥协,大革命后的所有政治家们都相信,一味地将政敌斩尽杀绝只会重复大革命那样的悲剧,所以奥尔良公爵才会在查理十世倒台后留给他充分外逃事件,路易.菲利普倒台之后同样也被共和派有意无意放行。 “总统先生,我们必须要防止赤色分子进入议会。一旦他们涌入议会,那么整个立法议会、乃至整个法兰西都将会受到严重的威胁。”梯也尔试图刻意渲染“社会民主派”的威胁,好让热罗姆.波拿巴相信他的话:“宗教、道德、秩序将会不复存在,富人也将会被沦为杀戮的对象,就连您也免不了要走上一遭。” 热罗姆.波拿巴明白梯也尔所说的“走上一遭”指的是路易十六的断头台,那个饮完专制君主血液与共和血液的断头台一直悬挂在整个法兰西的上方。 “你们准备怎么将他们排斥在议会之外?”热罗姆.波拿巴继续追问了一句。 “赤色分子来源于那些吃不饱饭且不务正业的人身上,想要将他们排斥在体制外需要选举提高门槛才行!我们应当取消那些居无定所的人投票的权力!”梯也尔委婉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出了限制普选法的请求。 “哦!梯也尔先生!”热罗姆.波拿巴用夸张的腔调,面露讥讽地对梯也尔说道:“我是由普选法选上来的总统,你现在竟然要让我背叛普选法!你这不就是等于在挖我的根基吗?” “总统先生,修改宪法并不需要普选,而是需要议会批准才行!”梯也尔露出胸有成竹的姿态,他昂首挺胸对热罗姆.波拿巴摊牌道:“总统先生,没有愿意在1852年的5月的第二个星期失去权利!” “不……不……法兰西共和国的宪法选择我!我尊重法兰西宪法的法案!”热罗姆.波拿巴故作掩饰对梯也尔强调道。 热罗姆.波拿巴的虚伪令梯也尔露出微笑,他可不相信拿破仑总统会心安理得地退下来。 “总统先生,不用掩饰了!没有人想要从这个位置退下来!共和国总统的权力比国王的权力还要大!”梯也尔感慨了一句,他自顾自的摇了摇头道:“说起来也是我们自己的过错,当初为什么要将总统的权力集中到难以制衡的地步。” “梯也尔先生!如果你只是前来感慨一番的话,那就请回吧!”热罗姆.波拿巴板着脸对梯也尔道。 “总统先生,只要我们限制了赤色人口的选票,那么相当于将议会内部的共和派与山岳党排除,整个议会都将会被我们控制。届时,我们支持您继任总统如何?”梯也尔也用上了热罗姆.波拿巴开空头支票的方法向热罗姆.波拿巴许诺道。 “你们……支持我继续担任总统?”热罗姆.波拿巴态度有些软化,但是仍然躲闪试探着:“党内人也是这样认为的?” 梯也尔不由得鄙夷起热罗姆.波拿巴,他还以为热罗姆.波拿巴有多大的能耐,还不是被权力迷住了双眼,就像当初的卡芬雅克一样。 “尽管秩序党内仍然有一撮人持以反对的意见,但是大多数的秩序党成员都愿意帮助您!”梯也尔突然加大了音量:“一个君主派永远强于一个共和派。” 热罗姆.波拿巴继续死死地盯着梯也尔。 良久后,热罗姆.波拿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拖着怪异的腔调开口称赞道:“说的一点也没错,一个君主永远强于一个共和国。” “这么说来,您同意了?”梯也尔不由得露出微笑,语调也变得欢快了起来。 “梯也尔先生!如果只是空头支票的话,那么任由谁都不愿意相信。”热罗姆.波拿巴摊了摊手,话锋一转道:“我要怎么相信您们是真心实意地帮助我修改宪法!” “这个请你放心!”对于热罗姆.波拿巴的质疑,梯也尔胸有成竹,他仍旧保持着笑容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我们会在限制要选票之后,赋予您一笔绝对丰厚的报酬!” 梯也尔明白想要说动热罗姆.波拿巴不止需要画大饼,还需要给他一些看得见的东西。 由于热罗姆.波拿巴经常会在爱丽舍宫举办各种宴会,总统的微薄薪资(60万法郎,2万4000英镑)早已无法满足爱丽舍宫的开支情况,他们只需要在这个方面满足总统的需求,总统一定不会拒绝他们的提议。 【根据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宪法,共和国总统虽然没有权利阻挠宪法的实行,但是却可以拖延宪法的生效时间,再加之限制普选法本身就是同共和国原有宪法产生冲突,一旦总统心怀不满乱搞的话,立法议会将会变为众矢之的,所以限制普选法之前必须要将总统“安抚”。】 热罗姆.波拿巴竖起了三根手指,故作贪婪地说道:“议会需要将总统年薪提高到120万法郎,同时一次性补发我300万法郎。” “咳……咳……咳……”热罗姆.波拿巴的条件令梯也尔吓一大跳,这样的条件已经远远超过了梯也尔的心理上限。 120万法郎的年薪再加300万法郎的补偿,这简直就是对整个法兰西的巧取豪夺,别说是他不答应,就算他答应了秩序党派同样也不会答应。 “总统先生,我认为你的开价过高了!”梯也尔对热罗姆.波拿巴态度坚决地说道:“最多90万法郎的年薪,外加200万法郎的补偿。” “这样的话,我只能选择将一切都交给人民来评判了!”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略微遗憾地说道。 一旦热罗姆.波拿巴将消息透露出议会之外的人,议会外的巴黎市民必将对议会奋起而攻。 到时候他们就会面临大麻烦,与其这样还不如满足他的贪欲让他闭嘴。 “100万法郎年薪,再加一次性补偿216万法郎!”梯也尔咬着牙突破了自己底线,这一次他不再让步:“总统先生,216万法郎可以偿还一部分您的债务!这已经是我们最大的诚意了!” 虽然说这个数额与历史上同期还有一些差距,历史上的堂兄靠着限制普选法将总统年薪提高到了每年300万法郎(实发216万法郎),但是考虑到自己1849年的总统预算还没有发下来,自己能够得到的金额和历史同期相比差不了多少。 思忖了片刻的热罗姆.波拿巴点头同意了梯也尔的条件道:“我答应你们的条件!毕竟赤色分子进入议会,对我们都没有任何好处。” “感谢您的理解!”自认为搞定热罗姆.波拿巴的梯也尔内心松了一口气。 只要总统不选择出来捣乱的话,他们就可以将碍事的普选法限制住。 到那个时候,他们就能像当初踢开卡芬雅克那样将热罗姆.波拿巴踢开。 不过,为了防止热罗姆.波拿巴反抗,梯也尔决定让他一直担任完一届总统后退下。 自诩为未来总统的梯也尔需要维护总统这个位置的稳定性,哪怕梯也尔并不喜欢热罗姆.波拿巴这个总统。 如果第一届总统就面临了议会的弹劾下台的话,那么后面的几届也别想安稳下来。 “总统阁下,让我们携起手来铸成一道壁垒将议会外的赤色分子阻挡!”梯也尔表情严峻地伸出手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伸出手同梯也尔握在一起:“合作愉快!” 两条心怀鬼胎的狐狸检讨完毕后,一只狐狸起身离去,另一只狐狸假模假样的离去的狐狸送出巢穴。 目送梯也尔离去的热罗姆.波拿巴收拢了微笑,转而露出了严肃到可怕的表情。 跟随在热罗姆波拿巴身旁,习惯了热罗姆.波拿巴表情变化的佩西尼瞬间意识到,他的“任务”又要来了。 果不其然,背对着佩西尼的热罗姆.波拿巴用冷漠的语气对佩西尼下达了命令:“佩西尼,将司法部长鲁埃请到我的书房来!” “是,陛下!”佩西尼回应了一句,随后同两位龙骑兵一道骑马离去。 热罗姆.波拿巴独自一人走回了书房,看着书房圆桌摆放着的两杯散发着丝丝热气的咖啡,他轻轻的摇动了桌角的铃铛。 铃铛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两位走廊的仆从听到铃铛响声后迅速进入,他们恭敬的询问道:“总统先生!” “将这两杯咖啡倒掉吧!”热罗姆.波拿巴指着两杯咖啡对仆从说着,随即指着梯也尔用过的咖啡杯嘱咐一定要多刷几次。 对于热罗姆.波拿巴奇怪的要求,仆从们有些疑惑,但是他们还是选择遵从总统的命令。 第一百八十章 人民银行家的责任 在佩西尼的带领下,司法部长鲁埃再次进入了这个他熟悉到不能够在熟悉的爱丽舍宫。 穿过熟悉的客厅,踏上铺设了大红色奥斯曼羊毛毯的楼梯,缓步行走在走廊的鲁埃与佩西尼受到了来自爱丽舍宫仆从亲切的问候,沿着走廊一直来到了书房。 在书房的门口,鲁埃同佩西尼分别,独自站在书房大门前的他看着眼前棕红色的大门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敲击着书房的门。 “请进!”里面传来了鲁埃熟悉的声音,声音中略微带了一丝意大利腔调。 得到允许后的鲁埃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书房的门,顺势朝着门内望去,然后和书房内的人对视到了一起。 “进来吧!鲁埃部长!”面带微笑地热罗姆.波拿巴冲着门外的鲁埃招了招手。 “陛下!”进入房间的鲁埃随手将房门关闭后向热罗姆.波拿巴躬身以示尊敬。 “不需要这么拘谨!过来吧!”热罗姆.波拿巴态度随和地对鲁埃说道。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邀请下,鲁埃坐在了热罗姆.波拿巴正对面的位置,散发着浓郁香味的咖啡放置在圆桌上。 “陛下,不知您叫我来有什么吩咐!”鲁埃态度谦卑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他明白自己之所以能够身居高位全都是靠着总统的简拔,否则他一个没有丝毫执政经验的人,怎么可能担任司法部长,就算是当初他所憧憬的梯也尔同样是由大臣秘书一步步走到部长的位置。 梯也尔?该死我怎么忘了这个! 鲁埃部长突然想起几天前梯也尔曾经拜访过自己,同自己说了几句毫无营养的话。 当时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所以也没有将它想成多么大的事。 现在回想起来,就是赤裸裸的“背叛”。 想到这,鲁埃不得不咽了口唾沫。 “最近司法部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吧!”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鲁埃,而是以漫不经心的腔调顾左右而言他。 “司法部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无非是各地法院的问题汇总!”鲁埃装作很自然的腔调回应热罗姆.波拿巴。 “哦?是吗?”热罗姆.波拿巴嘴脸露出一抹微笑,不在说话。 “不过,倒是有一件私人的事情!我需要像您汇报!”鲁埃部长小心翼翼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着。 “鲁埃部长,我对你的私人感情一点也不关心!只要不影响到国家的运转就可以了!”热罗姆.波拿巴漫不经心的语调道。 “这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像您汇报一下!”鲁埃硬着头皮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那就说吧!”热罗姆.波拿巴表情庄重地回应道。 “是这样的!前几日,梯也尔议员过来以拜访的名义试探我!”鲁埃谦恭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嗯?这倒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热罗姆.波拿巴抚摸着光滑的下颚,露出了一副饶有兴趣地表情:“你同意了?” “陛下对我的提拔令我永生难忘!我永远也不会加入其他的阵营!”鲁埃斩钉截铁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忠于波拿巴家族是我这一生都信奉的信条!” “嗯!你的忠诚会得到相应的回报!”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再次显露出笑容,他相信鲁埃不仅仅是因为他在历史上并没有背叛波拿巴家族,也是基于利益的因素,自己已经开出了司法部长的筹码拉拢鲁埃,梯也尔想要拉拢他只有让鲁埃担任总理,或者支持他担任总统。 然而这两个条件梯也尔一个都不可能达到,因为秩序党内部同样也有梯也尔的党羽。 梯也尔不可能在没有满足自己党羽的情况下优先倚仗一个外来者。 所以马塞尔.耶鲁格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关于鲁埃的行为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一直等待着鲁埃主动笑话说明情况。 “是!陛下!”获得热罗姆.波拿巴谅解的欧仁.鲁埃总算松了一口气,同样也在心中为自己敲响了一个警钟。 “对了,我想向你询问一下第二共和国宪法条例中,新的提案与旧的宪法发生冲突之后,应当如何评判?”热罗姆.波拿巴询问欧仁.鲁埃道。 “这个……”欧仁.鲁埃思考了片刻后,慢慢地开口道:“由于法兰西共和国处于草创阶段,并没有明确规定新旧宪法的从属问题。” “也就是说两种宪法可以同时使用?”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没想到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宪法同大洋彼岸美利坚合众国相似,新的宪法推行后并不意味着旧的宪法被废除,新旧宪法并用的情况下,就会给总统莫大的斡旋空间。 “没错!”欧仁.鲁埃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不过,基于习惯的选择旧的宪法一般不会被拿来使用!” “他们仍然具有法律效应对吧!”热罗姆.波拿巴说。 “具有法律效应!”鲁埃肯定地回答了,他有些搞不懂总统到底想要做什么。 “鲁埃部长,刚刚梯也尔议员来找过我……”热罗姆.波拿巴将刚刚梯也尔同他将的话说给了欧仁.鲁埃听。 “陛下,他们想要通过限制普选法来限制您啊!”听完梯也尔与热罗姆.波拿巴谈话全过程的欧仁.鲁埃焦急地提醒热罗姆.波拿巴。 “我知道!”热罗姆.波拿巴不慌不忙的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后,微笑着说:“不这样做的话,他们怎么能够让他们触犯到宪法?” “触犯宪法?”欧仁.鲁埃瞬间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您是故意纵容他们的?” “没错!”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抹桀骜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议会逼到悬崖边,然后我再亲手割断他们的绳子送他们下去!” “陛下!”欧仁.鲁埃激动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他知道一旦议会彻底被总统踢翻在地后,整个法兰西将再也没有能够制约总统的存在,他们将彻底掌控整个法兰西。 “鲁埃,我需要你帮我将整理出一份立法议会的罪状!到时候,我们会有大用!”热罗姆.波拿巴对欧仁.鲁埃道。 “遵命!陛下……” …… 1849年11月29日。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热情“邀请”下,巴黎大半银行家与中高层军官们汇聚一堂共同参加由总统举办的舞会典礼。 其中包括了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男爵、阿希尔.富尔德财政部长、银行家马涅、银行家阿道夫.施耐德、银行家兄弟埃米尔.佩雷尔以及伊萨克.佩雷尔兄弟…… 军人方面则囊括了半个巴黎的将军以及巴黎校级以上的将领,尚加尔涅司令与他副官诺马耶、雷尼奥部长、巴黎第一师第二旅旅长康罗贝尔准将全部都在内! 金碧辉煌的爱丽舍宫大客厅中人头攒动,一片灯火通明之下到处,银行家们身穿考究服饰,挽着打扮得漂亮的妻子穿梭在宴会之中,军人们则换上了挂满勋章的军装,居住在巴黎的军官们同样也特意携带了佩戴珠宝的妻子,整个大厅无比嘈杂。在这一片嘈杂声中,乐队的音乐响起。 在高亢的音乐声中,一切嘈杂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一同投向了大厅的二楼。 一袭列夫礼服、头戴拿破仑帽的热罗姆.波拿巴缓步走下台阶,而他的身旁则是穿淡蓝色低胸围长裙,胸前挂着一个精美首饰的玛蒂尔德公主。 当热罗姆.波拿巴与玛蒂尔德一同走下最后一个台阶后,热罗姆.波拿巴开口道:“各位感谢你们能够参加我的舞会,请尽情享受欢愉的时刻把!”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微微向在场的各位微微欠身。 音乐再次响起,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埃米尔.佩雷尔等一众小有名气的银行家仿佛像是提前收到了什么消息一样,他们朝着一个方向行走。 “看来总统阁下已经迫不及待动手了!”站在舞会一角的尚加尔涅看着那些早早离场的银行家们感慨了一句。 “司令,总统要做什么?”跟随在尚加尔涅身旁的诺马耶追问道。 “没什么!”尚加尔涅摇了摇头道。 银行家一同来到了爱丽舍宫的一个小房子,他们围绕在一个圆桌上坐下,随后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门再度打开,热罗姆.波拿巴进入房间坐下。 刚一坐下来的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废话,而是直接了当的说道:“各位都是国家的翘楚,我也不想过多的废话!希望各位能够为即将进行的阅兵仪式进行一场爱心捐助!” 此言一出,除富尔德、马涅、佩雷尔兄弟、阿道夫.施耐德等亲近热罗姆.波拿巴的准波拿巴派的银行家纷纷变了色。 总统说的哪里是爱心捐助,分明就是摊派。 虽然说摊派的钱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但是总统这样的做法着实不够尊敬他们。 第一百八十一章 论银行家责任 在场银行家虽然对于总统热罗姆.波拿巴强行摊派的态度不喜,但是谁也不想令眼前这位法兰西的无冕之王生气。 特别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虽然把持着国家的金融命脉,在巴黎报社称之为无冕之王,但是他们同真正手握大权的人相比,权力又太过于脆弱,他们所有的威胁不过是抛售股票引起证券市场的连锁反应,进而让一个政权面临动荡的风险,可不敢保证自己的生命会在政权动荡之前存活。 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可就万事皆空。 在场的的老狐狸们都没有出声同意,也没有反对热罗姆.波拿巴,他们等待着一只“出头鸟”帮助他们试探总统的底线。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老狐狸们依旧不动声色地等待有人发生。 “总统先生,我们当然固然愿意为了法兰西的国防事业,而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但是……”这是一位同热罗姆.波拿巴差不多年纪的青年人忍不住开口。 这位就是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大儿子,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同时也是罗斯柴尔德家族法兰西支行的继任者。 由于老一辈人还没有离世,新一代年轻人才初次登上舞台(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罗斯柴尔德银行的掌舵人仍然是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要等到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母亲死后,积蓄力量的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才提出分家,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才会彻彻底底从国际性银行转变为半地区性银行。 出生于1827年的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出生在了罗斯柴尔德家族“鼎盛”时期,再加之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本身不过是22岁的年轻人,这使得他同在场的老狐狸们相比少了一份谨慎,多出来一丝冲动。 如若不是他的父亲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本身已经精力衰退,为了防止罗斯柴尔德银行的法兰西分行后继无人,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有意让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逐步接管家族事务的话,他绝对没有机会参加这次舞会。 性格不够沉稳的他,在所有老狐狸们的期盼中成为了出头鸟。 “但是什么?”热罗姆.波拿巴面带微笑的看着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从热罗姆.波拿巴的话语中,阿尔冯斯并没有感受到热罗姆.波拿巴的敌意。 “但是总统先生,总要给出来一个具体的金额吧!”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同样也发现自己有些冲动,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 “具体金额?”热罗姆.波拿巴深处一根手指对在场所有人说道:“一千万法郎如何?” 嘶! 绝大多数银行家听到这个数字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对于他们来说1000万法郎并不算太多,挤一挤总还是有的,更别说这笔钱并不是一家的份额,而是平摊在各大银行家的身上。 但是在场的银行家们在潜意识中都将热罗姆.波拿巴当做一个总统位置上的过客。 假如他们负担了热罗姆.波拿巴所谓的1000万法郎的经费,那么在热罗姆.波拿巴之后的总统恐怕也会学的有模有样。 如果每一届都像热罗姆.波拿巴一样,他们银行家恐怕就要变成政府的提款机了。 银行的职责可不是给大总统送钱! “总统阁下,这恐怕不行!”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礼貌性的婉拒热罗姆.波拿巴的提议:“我想您是知道的,我们一家拥有众多的投资项目,手头上的钱并不宽裕,别说是1000万法郎,就是100万法郎恐怕都没有!” 开什么玩笑!当年他们罗斯柴尔德家族是从古董生意做起,从底层起来的(迫真),为了生存,还要给政治家卖命,还要受到政治家的勒索,这不就成了跪着要饭了,这样的生意罗斯柴尔德家族坚决不会去做。 “我可是听说罗斯柴尔德家族可是坐拥着一座金山!”热罗姆.波拿巴依旧面带微笑地对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调侃着,内心恨不得让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尝尝什么叫做法兰西监狱。 妈的,真是无法无天还有国家比我国对银行家更宽容的吗? 没有国家,哪来的他们这些银行家! 现在总统有事了,却一个个袖手旁观,不知回报! “我们并没有金山,金山都是他们的!”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迅速“澄清”了热罗姆.波拿巴所说的谣言,他一脸无辜地说道:“总统阁下,银行家都是弱势群体?我们不过是为那些用户代为保管。不仅要付出利息,同样要为保证他们的财产和增值殚精竭虑!虽然我们同样也深爱着这个国家,但是我们不能够以损害客户的利益为准则!” 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露出了窘迫的表情,在他的口中银行家变为了弱势群体。 然而根据热罗姆.波拿巴的了解,巴黎证券交易所流通的奥地利债券大多来源于眼前这位所谓为客户着想的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的银行。 众所周知,拿破仑战争之后奥地利债券的信用程度甚至不如厕所里面的一团废纸,就这样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还敢堂而皇之的将他包装一番变成所谓的稳健型债券出手。 要不是1848年奥地利帝国靠着国内的强权首相,国外的俄罗斯帝国勉强保持帝国没有被肢解的风险,否则的话奥地利的罗斯柴尔德银行就会被破产,连带着巴黎罗斯柴尔德银行同样的要遭受重创。 到那个时候,奥地利债券原形毕露,将钱存放在罗斯柴尔德银行的人恐怕要变成某油宝一样,还要倒欠罗斯柴尔德银行一笔钱。 在转嫁危机方面,罗斯柴尔德银行向来都是熟练到不能再熟练了。 “没错,总统阁下!我们的流动资金同样也不宽裕!” “没错!总统阁下,我们银行同样也挤不出来钱了!” …… 有了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珍玉在前,剩下的银行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他们向热罗姆.波拿巴声称自己的钱已经全部用来投资了,实在挤不出来一点钱了。 当然也有少部分像图戈古伯爵这样稳如泰山的法兰西银行总裁以及支持热罗姆.波拿巴的准波拿巴派盟友们没有丝毫的东西,他们抱着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注视着这群同僚们的哭穷表演。 财政部长阿希尔.富尔德凑到了同为银行家盟友的马涅面前先生的咕哝了一句:“有好戏看了!” 马涅露出了错愕的表情,而后一股凉意通过脊椎直入马涅的天灵盖。 总统阁下,不会是想…… 说着,马涅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房门,通过房门的缝隙,马涅看到了门缝外的人影,他露出恐惧的表情。 阿希尔.富尔德拍了拍马涅的肩膀,用唇语说出“稍安勿躁”。 热罗姆.波拿巴摆出一副冷漠脸,静静的聆听着银行家的“哭诉”。 直到银行家们发现总统阁下的表情好像没有任何变化,他们同样也意识到了什么。 一时间,整个会客室安静了下来。 “说啊!继续啊!我在听!”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冷笑,他扫视着在场的所有银行家道:“我算是听出来了!你们一个个都有苦衷啊!” 银行家们被热罗姆.波拿巴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是吧!”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向了一切的“始作俑者”。 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惹到了一个蛮不讲理的人,他只能硬着头皮回应道:“是的!总统阁下!” “据我了解,你们罗斯柴尔德银行在铁路债券中投资的最多!怎么到现在就没钱了!”热罗姆.波拿巴语气依旧平和地询问他。 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恐怕要倒霉了,总统接下来恐怕就要以势压人了。 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内心一惊,他不明白总统阁下为何会知道他们家的情况。 难道说总统一早就盯上他们家了?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入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的心头,他艰难了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偷瞄了房门。 自己今天恐怕很难走出这道大门! “正是因为我们支持总统阁下修筑铁路的政策,所以才……”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连忙补救道:“我们家族愿意为法兰西国防政策服务!” “不用了!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先生!”热罗姆.波拿巴冷冷地打断了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的辩解:“我这个总统还没有必要同法兰西人民站在对立面!”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令所有银行家的心中一寒,他们同样也意识到事态好像朝着不利的方向前进。 热罗姆.波拿巴轻轻的拍了拍手,在银行家惊惧的目光中,巴黎警察总监卡利埃率领几名警察配合司法部长鲁埃进门。 第一百八十三章 逮捕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 “总统阁下,我们发现罗斯柴尔德家族银行存在一些信用问题!一批证券交易所的官员私自收了他们的贿赂,将债券以次充好!破坏法兰西市场的稳定性!” 刚一进门的巴黎警察总监卡利埃迅速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道。 “我不是……我没有!”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卡利埃等人,迅速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想法。 现在的他瞬间明白了,自己面对的并不是温和儒雅的路易.菲利普,而且一个冷酷狄克推多。 金融手段可以对付像路易.菲利普这样的人,却无法对付狄克推多。 “陛下,罗斯柴尔德银行同样用贿赂的手段腐蚀了一批公共工程部的官员,在他们的帮助下获得大量铁路债券!”司法部长鲁埃毫不避讳地称呼热罗姆.波拿巴为“陛下”。 “阿尔冯斯先生,你还有什么想要辩解的吗?腐蚀国家官员、出手劣质债券……我看你的胆子还是挺大的!”热罗姆.波拿巴对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阴阳怪气道。 刚刚哭穷的银行家们纷纷低头不语,在这个年代,这种事情难道不是人人都在做吗?难道总统就没有做过吗?才怪呢! 尽管银行家内心腹议总统,但是他们却不敢于对总统直言进谏觐见。 别说现在法兰西的贪污腐败成群,哪怕到了第三共和国、第四共和国、乃至第五共和国,贪污腐败一点都没有减少!第五共和国多少总统、总理被指责贪污腐败被调查,然而调查归调查,他们又有哪一个真正受到制裁。 资本主义世界中贪污腐败只不过是当权者的一把刀,他们可以利用贪腐让政敌下台。 更别说美利坚甚至将官商勾结转变为了所谓的政治献金,将腐败变为合法收入来源同样也是资本主义世界的一大微妙的操作。 基于权力方面的因素,热罗姆.波拿巴可以指责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利用贿赂的手段腐化法兰西官僚,但是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当着所有人的面反驳热罗姆.波拿巴说人人都是贪污腐败分子。 否则等待他的不会是关押,而且很严厉的惩罚了。 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识趣的住口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要是他乱咬起来,在场的人恐怕都得完蛋。 “阿尔冯斯先生,你竟然触犯了国家的法律!”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后摇了摇头道:“实在是太遗憾了,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卡利埃局长!”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向了卡利埃总监。 “是!”卡利埃总监低着头回应热罗姆.波拿巴。 “我的朋友真的要关进监狱吗?”热罗姆.波拿巴“更咽”地询问卡利埃。 “恐怕必须如此了!”卡利埃“刚正不阿”地回应了一句。 “既然如此,阿尔冯斯先生!劳烦你陪警察走一趟了!”热罗姆.波拿巴对面如死灰的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说道:“请你放心!等到他们查明真相后,一定会放你出来!” “感谢您总统先生!”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露出了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热罗姆.波拿巴表示感谢。 如果世界上有后悔药的话,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一定会吃下一颗。 区区一千万法郎同罗斯柴尔德银行的安危比起来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谁又能想到狄克推多真敢抓人! “走吧!罗斯柴尔德先生,我们并不想给您拷上枷锁!” 在银行家的众目睽睽中,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只能跟随警察一同离开房间。 房间的大门再度关闭,惊魂不定的银行家们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 “各位请不用担心,阿尔冯斯先生只不过是配合调查一下!就算他有罪,罪名也顶多就是受贿!”热罗姆.波拿巴“宽慰”在场的银行家们。 不宽慰不要紧,一宽慰之前还向热罗姆.波拿巴哭诉自己没钱的银行家们瞬间都变得有钱起来。 “总统阁下,我愿意为法兰西的国防事业服务!” “总统阁下,我也愿意!” 银行家纷纷对热罗姆.波拿巴表示一定有义务为法兰西的未来尽一份力。 “各位都是法兰西的精英,我实在不忍心向你们伸手!”热罗姆.波拿巴面色纠结地看着银行家们。 银行家们纷纷表示总统不必冲他们客气,务必让他们能够为法兰西的国防事业奉献一份力。 热罗姆.波拿巴只好勉为其难地同意了银行家们想要报效国家的心。 “好吧!既然大家都这么热情,我希望各位能够继续为了法兰西的未来服务!”热罗姆.波拿巴笑意盈盈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 经过热罗姆.波拿巴一番“深刻”地教育,银行家们终于认识到了国防的重要性,他们踊跃向热罗姆.波拿巴捐款。 原定计划筹措1000万法郎的热罗姆.波拿巴竟然筹到了1500万法郎。 这种方法竟然比抢劫还要暴力。 “各位的爱国热情我都记在心中!”深知打一个大棒,给一个甜枣的热罗姆.波拿巴当即说道:“下一期铁路债券将会在明年1月份发售!凡是这一次参与过捐款的人,可以获得优先认购债券的资格。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下一次铁路债券会比这一次的更多!” 热罗姆.波拿巴的保证令银行家们欣喜若狂,铁路债券稳定的回报利率足以令银行家们忘却刚刚切肤之痛。 假如总统早一些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的话,他们一定会乐呵呵的为军队捐款。 又何必舞刀弄枪。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心中,只有让银行家们感觉到惧怕才能让他们听从自己的命令。 20世纪末,某位宇宙国领导人卢泰愚在统治时期时常将财阀拉到青瓦台进行训斥,财阀战战兢兢的不敢还嘴,只能任由卢泰愚索取。 就算卢泰愚下台之后,对卢泰愚内心恐惧的财阀领导人每年还要定期向白马王子孝敬一些金钱。 如果你不能得到他们的尊敬,那就尝试获得他们的恐惧。 恐惧会使得他们不敢对你的行政指令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募捐结束之后,银行家战战兢兢的走出房门。 房间中只剩下了阿尔古伯爵、马涅、埃米尔.佩雷尔、伊萨克.佩雷尔、阿希尔.富尔德、阿道夫.施耐德寥寥几人存在。 “阿尔古先生!”热罗姆.波拿巴冲着这位已经年过古稀的法兰西银行总裁微微颔首。 “总统先生,您真是给我上了一课!”阿尔古伯爵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在您的身上我仿佛看到当初的皇帝的影子!” 这位经历过帝政时期、复辟波旁、奥尔良王国的老人眼神中充满了追忆。 “嗯!我的伯父?”热罗姆.波拿巴好奇地询问阿尔古伯爵道。 “当初的皇帝也像您一样,他将法兰西银行赐给我了我们,让我们为他筹措军费,最后法兰西银行又将他当做一个可以随意索取的提款机!”阿尔古伯爵感慨了一句,自己说错话的他赶忙回应道:“请您原谅我作为一个老人的的胡言乱语!” “提款机?不,阿尔古伯爵先生,我不同于我的叔父,法兰西银行也绝对不会成为提款机!”热罗姆.波拿巴斩钉截铁地对阿尔古伯爵说道。 “那再好不过了!”阿尔古伯爵的脸上露出笑容,他知道永远不要相信政治家的任何话,但是现在除了相信他之外,他们又能做些什么。 嗐!阿尔古可是亲眼见证过当初皇帝解散五百人院的情况,只要总统能够有他伯父十分之一的胆量,那些立法议会中的议员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不过,我希望法兰西银行能够适当调整一下政策!”热罗姆.波拿巴对眼前这位法兰西工行的总裁提出自己的意见。 “您说!”阿尔古伯爵表情严峻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 “我知道,你们以及法兰西银行同僚都在为法兰西银行的盈利而洋洋得意!”热罗姆.波拿巴对阿尔古伯爵说道:“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盈利的越多!这就意味着法兰西商界损失的也就越多!” “总统阁下,恕我直言!银行本身就是为了盈利而存在!”持有保守主义观点的阿尔古伯爵当即反驳道。 “我承认从长期的目标来看,银行是因为盈利为目的!”热罗姆.波拿巴掏出一枚拿破仑金币说道:“我曾经看过一本书上说,黄金的价值不在于它的本身,它的价值在于充当一般等价物。这是它的稀有特点赋予它的使命,如果黄金不能够作为一般等价物用于交换的话,它将毫无作用!” 中世纪贵重金属思想依旧残留的19世纪,严重阻碍了欧洲金融体系的发展。 尽管圣西门主义者早在19世纪初期就提出了工业与金融之间的联系,但是真正了解并实行过的国家只有未来的第二帝国,而剩下的国家直到19世纪60—70年代才逐渐明白了工业与金融之间的联系。 第一百八十三章 经济政策分歧 “尊敬的陛下!” 法兰西银行总裁阿尔古伯爵表情严肃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出了敬语,而后委婉地劝阻道:“法兰西银行的作用是在其他银行破产的时候,为他们进行兜底。贸然对市场进行放款的话,或许会让法兰西市场陷入短暂性的繁荣阶段。待到潮水退却后,法兰西的市场恐怕要面临更大的威胁。” 尽管阿尔古伯爵没有系统性的了解过凯恩斯理论,但是基于他多年来掌管法兰西银行练就的敏锐的金融直觉,他感觉到总统阁下所说的利用金融的手段刺激工业手段归根结底就像是给一个疲软的人注射鸦片一样,病人在短时间会因鸦片的影响变得亢奋,鸦片的兴奋剂过后,原本生病的人会病上加病。 “阿尔古伯爵,从长期来看人都是要死的!”热罗姆.波拿巴嘴脸露出了讥笑,他用了后世凯恩斯主义理论最经典的一句比喻反驳保守思想的阿尔古伯爵:“就像一个生病了,你不去给他开药。反而告诉他,人总归是要死的!药的副作用或许会导致病人在之后面临危险,难道我们要因为药物本身具有危险的特性放弃给病人治疗吗?难道我们要祈求病人的身体足够硬朗挺过去吗?” 热罗姆.波拿巴的一连串发问令阿尔古伯爵陷入了沉思,不止是阿尔古伯爵就连阿希尔.富尔德、马涅、佩雷尔兄弟同同样也陷入了思虑。 特别是信奉圣西门主义的阿希尔.富尔德与佩雷尔兄弟,他们感觉到总统口中所说的理论同圣西门理论有许多的相同,同样也有一些不同之处。 “陛下,请您要相信法兰西!”阿尔古伯爵对热罗姆.波拿巴恳求道:“些许的波动是打不垮法兰西市场,法兰西能够靠自身的调节机制抗下去!” “阿尔古先生!”热罗姆.波拿巴不在对这位法兰西银行总裁给予尊称,他冷冷的说道:“你告诉我,一年前的那场灾难是怎么回事?你所说的法兰西自身调节机制又在哪里!我只看到了银行在大规模破产,工厂也在大面积的倒闭。” 阿尔古伯爵沉默不语,他无法反驳热罗姆.波拿巴言论,一年前的那场变动令法兰西银行的董事们直到现在也忍不住后怕。 银行的大规模倒闭带来的大面积烂账,再加之法兰西银行本身并没有救市的打算导致更多的企业面临破产,在银行倒闭与企业破产的双重打击下,整个巴黎的证券交易所彻底陷入了混乱之中,各种债券疯狂的暴跌,债券的大规模暴跌直接影响到法兰西银行整体的运营,法兰西银行不得不抛售一批准备金企图救世,可是错过了最佳拯救时间的法兰西银行又怎么回事整个巴黎金融潮流的对手,撒出了3分之1准备金的法兰西银行悲剧的发现,巴黎的证券交易所根本没有停止下跌的趋势,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向法兰西席卷而来。 出于自保的目的,法兰西银行只能宣布停止兑换,愤怒的巴黎市民想要冲击法兰西银行拿回属于他们的财产。 如若不是当时的政府考虑到法兰西银行破产会给整个法兰西带来更大的灾难,法兰西银行早就在洪流之中变为了废墟。 正是因为拉马丁等人动用了行政手段强制令法兰西银行停止兑换使得法兰西银行在松口气的同时,还有余力将接收一批破产银行交给法兰西银行的影响力扩散到法兰西的二级城市中。 “陛下,前一年是因为政治问题与经济问题相互结合带来的动荡!”阿尔古伯爵对热罗姆.波拿巴吹捧道:“我相信,在您的带领下!法兰西一定不会陷入这般境地!” 阿尔古伯爵的吹捧并没有让热罗姆.波拿巴感觉到一丝一毫的高兴,他认为阿尔古伯爵只不过是就重避轻地回应自己罢了。 中世纪金融思想从始至终地将法兰西紧紧缠绕着,保守主义金融下的法兰西只会将他们所有的钱财全部投入到更加盈利的地方去。 “陛下,法兰西银行并不能凭空变出钱来!”一旁的阿希尔.富尔德同样也委婉地说了一句:“哪怕我们将资金投入到市场,市场也会因为承受不住而面临挤兑的可能性!” “富尔德部长,你难道就没有考虑过这个?”热罗姆.波拿巴掏出了一张价值一千法郎的法兰西银行票据:“如果我们能够降低标准,通过法兰西银行发行50法郎、甚至10法郎的话,那么我们不就可以有更多的方法稳定市场暂缓挤兑。经济的疲软只不过是一时的,我们只需要在经济疲软的时候稳定就业,使之不出现大规模的失业现象。待到经济复苏的时候,我们发行的货币就会被经济复苏抵消。” 历史的经验告诉热罗姆.波拿巴工业革命能够抵消一部分超发货币带来的危机。 二战后,资本主义世界为了同苏联抗衡不得不为本国市民提供高福利的制度,这样的高福利制度带来了显而易见的缺点,那就是资本主义世界不得不开动印钞机大规模的掠夺世界财富。 在所有资本主义世界国家的共同努力下,凯恩斯主义持续了30多年才产生出边际效益。 不管是资本主义的列强还是苏联都产生了疲软的现象,超发货币引来的恶果在苏联解体之后有了一部分缓解,然后就是第三次信息化革命同样也消灭掉一部分凯恩斯主义带来的恶果。 使得凯恩斯主义又持续了30多年,一直到热罗姆.波拿巴前世那个年代,凯恩斯主义仍然在击鼓传花。 第一次工业革命引发的货币表发问题完全可以凭借第二次工业革命解决一部分,更不要说目前世界仍然有很多没有“开发”的地区。 凯恩斯主义所造成的恶果完全可以依靠第三世界来解决。 当然了,阿希尔.富尔德等着并不知道热罗姆.波拿巴的打算,他们同样也无法想象世界的发展速度将会超乎他们的想象。 200多年爆发出来的生产力超越了之前几千年的总和,资产阶级以其庞大的生产力与活力碾碎了贵族的枷锁,将世界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 在阿尔古看来,热罗姆.波拿巴这一套完全就是对“国民”的一次掠夺,更糟糕的是这场掠夺被冠以“国家”之名。 “陛下,这样做的话恐怕会引起物价的上涨!”阿尔古伯爵并不敢斥责热罗姆对人民掠夺,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劝阻热罗姆.波拿巴放弃心中的想法:“每一次巴黎的物价波动都会导致一次革命!” “那就让动用行政手段让巴黎不涨价就行了!”热罗姆.波拿巴满不在乎地说。 法兰西的历史就是一个按闹分配的历史,不让巴黎物价上涨,并不意味着不让其他城市上涨。 只需要让其他城市代替巴黎承受痛苦就行了。 “阿尔古先生,比起物价上涨。我认为失业更加的致命!”热罗姆.波拿巴对阿尔古伯爵回应道。 “陛下,这会导致交易所人心惶惶,更多的人会抛售手中的债券!”阿尔古伯爵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必要的情况下,可以动用一些手段维持稳定!”热罗姆.波拿巴赤裸裸地对阿尔古伯爵说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热罗姆.波拿巴的潜台词,正常的交易手段不行,枪炮不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在阿尔古伯爵看来,热罗姆.波拿巴的这套理论已经不属于传统的金融范畴,这套理论完全是看着行政指令作为指导扭转整个巴黎金融层面的意志。 阿尔古伯爵的脑海里再度浮现出了拿破仑皇帝当初的影子,他露出了一丝苦笑。 “当然,我的意思是必要的情况下!我们可以采取休市的办法!”热罗姆.波拿巴安抚这位阿尔古伯爵,他可不想让这位法兰西银行总裁被自己的言论气死。 “陛下,如果您非要这么做的话,那就请将我罢免!”阿尔古伯爵使出了最后一个杀手锏,保守主义思想的他实在无法想象自己实行了热罗姆.波拿巴政策之后会给法兰西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尽管他依然留恋法兰西银行总裁的职业,但是他更不愿意执行热罗姆.波拿巴近乎自杀的方针。 按照法兰西共和国的宪法,总统拥有提名法兰西银行总裁的权力。 只不过,成为法兰西银行总裁需要的条件之一就是成为法兰西董事会之一。 热罗姆.波拿巴手中拿的出手的银行家只有阿希尔.富尔德是董事会的议员,但是担任财政部长的他又不可能兼任法兰西银行总裁。 贸然选择一位热罗姆.波拿巴不认识的家伙上台产生的印象利弊未知。 与其面对一个利弊未知的央行总裁,还不如选择眼前这位阿尔古伯爵。 最起码在热罗姆.波拿巴完全篡位之前,他不可能让法兰西银行造成太大的动荡。 第一百八十四章 爱丽舍宫是黑社会吗? “阿尔古伯爵,没有必要这么上纲上线!我们只不过在闲谈罢了!我本人也是一位喜欢研究经济的人,所以才会将我的研究分享给你们听。” 热罗姆.波拿巴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找了一个台阶下,同时也暗示阿尔古伯爵自己不会罢免他。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有效的缓解了眼下的尴尬,阿尔古伯爵内心同样的松了一口气,只要总统能够放弃他心中“愚蠢”的想法,那么他不需要从法兰西银行总裁的位置上离开。 担任十多年法兰西银行总裁的阿尔古伯爵还不想这么快就辞职,现在的他也就“才”60多岁,精力充沛的阿尔古伯爵认为自己仍然能够为整个法兰西银行服务10……不,应该是20多年。 “陛下,请原谅我刚才的行为!”阿尔古伯爵同样也顺坡下驴向热罗姆.波拿巴道歉,随即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我虽不能为改变法兰西银行同僚们的意见,但是还是能够给予您一些帮助!” “嗯?”热罗姆.波拿巴对阿尔古伯爵道:“政府现在想要为那些残疾军人有一个保障,法兰西银行能否……” “没有问题,陛下!”阿尔古伯爵当即回应了一句:“法兰西银行愿意为了法兰西的公共事业服务。” 比起总统阁下提出的“不靠谱”的雄伟蓝图,单纯的索取显然要顺眼了许多。 “阿尔古伯爵,感谢您带领法兰西银行的银行家们,在这么多年的时间里为法兰西兢兢业业的服务!”热罗姆.波拿巴向阿尔古伯爵表示谢意:“希望你今后的时间能够继续带领法兰西银行再创辉煌!” 阿尔古伯爵同样也投桃报李道:“我坚信法兰西将会在您的带领下走向繁荣昌盛!” 一位是法兰西总统、一位是法兰西银行总裁,他们“狼狈为奸”勾搭在了一起,这就掌握了法兰西枪杆子(尚加尔涅目前算作热罗姆.波拿巴的人)、笔杆子与钱袋子,整个法兰西还有谁能够是他们的对手。 大体意见交换完毕之后,阿尔古伯爵小心翼翼的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总统先生,不知道您要怎么处理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儿子!” “这就要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阁下的意思了!”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对阿尔古伯爵说道:“阿尔古伯爵,你能否替我给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带一句话!” “您说!”阿尔古伯爵知道这是热罗姆.波拿巴给他的一次机会。 “请你告诉罗斯柴尔德男爵先生,他的儿子要是想要出来起码要……”热罗姆.波拿巴身处一根手指。 阿尔古伯爵深吸了一口气,他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需要缴纳1000万法郎保释金才行,这对罗斯柴尔德家族来说并不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总统先生,能否稍微少一些!”鉴于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同自己一样是法兰西银行董事的情况下,阿尔古伯爵觉得自己有必要为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美言”两局。 “那就800万吧!”热罗姆.波拿巴将额度削减了五分之一后杜绝了阿尔古伯爵继续杀价的请求。 “是!”阿尔古伯爵回应了热罗姆.波拿巴一句。 “既然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就这样吧!”热罗姆.波拿巴向在场的准波拿巴派的银行家提出了散会的要求。 准波拿巴派银行家们从会议室走回了客厅。 此时舞会已经接近尾声,总统出现在舞会的那一刻再次赢来了最后一波高潮。 军人们纷纷举杯来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身旁高呼“拿破仑万岁”,被勒索过的银行家们同样也对总统笑脸相对。 在银行家与军人的轮番敬酒后,热罗姆.波拿巴宣布舞会的结束。 除被逮捕的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之外,所有银行家都安全离开了爱丽舍宫。 事后回想起来,他们都在为今天所做的一切而感到无比庆幸。 将银行家与军人团体送别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叫来佩西尼。 “陛下!”佩西尼恭敬的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佩西尼,明天我要在报纸上看到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负面新闻!”热罗姆.波拿巴向佩西尼下达了命令:“编造罗斯柴尔德家族控制法国也好、共济会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分部也罢……我要掀起一个浪潮,让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这个老家伙看看法兰西到底谁说的算!” 站在爱丽舍宫庭院中的热罗姆.波拿巴攥紧拳头眼神坚定的看向天空中的繁星。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谋划着让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跪地求饶”的时候,圣日耳曼区的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同样也收到了一个如雷轰顶的消息。 “什么?你们没有看到阿尔冯斯出来?”客厅中传来了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苍老且严厉的声音。 “是的!老爷!我能并没有等到阿尔冯斯少爷出来!”负责接送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的仆从低声下气地对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回应道。 “那你们还回来干什么!”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语气更加的咄咄逼人,多年来在法兰西金融市场的博弈令他有了一种不怒自威的架势。 “我……”面对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宛若吃人野兽一般的气势,仆从声音颤抖了起来。 “男爵先生,不用难为他了!”阿尔古伯爵的声音出现在了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的背后。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忍不住朝着身后看了过去。 “阿尔古伯爵!”法兰西银行总裁的到来令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暂时消除了怒火,他想眼前这位“尊敬”的伯爵微微颔首。 “男爵先生,我来这里是收总统之托告诉您,您的儿子阿尔冯斯正在警察局里呆着!”阿尔古伯爵对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说道。 “阿尔冯斯怎么会在监狱里?”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惊愕的说道。 自从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遵从父亲的命令扎根在法兰西后,整个法兰西政界哪一位不是对他们毕恭毕敬。 “阿尔冯斯顶撞了总统先生!”阿尔古伯爵对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解释道。 “总统?”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忍不住用拐棍戳了几下地面厉声道,“他只不过是法兰西的管理者,他有什么权力关押我的儿子!” “就凭他是那个人的侄子!”面对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愤怒,阿尔古伯爵丝毫没有任何惧怕,他能够动用的资本并不比詹姆斯.罗斯柴尔德逊色多少。 当然,仅限于在法兰西的情况。 阿尔古伯爵的话令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冷静了一些,他依旧冷冷地说道:“总统的任期并不是没有限度的,他的肆意妄为迟早会付出代价!” “男爵先生,你认为那个人的侄子会老老实实等待下台吗?”阿尔古伯爵反驳了一句,“权力这个东西只要握在手里没有一个愿意放下去的!皇帝当初能够将五百人院解散,你猜猜他会不会像当初的皇帝一样!” 短暂的愤怒被遏制后,詹姆斯.罗斯柴尔德重新恢复了冷静,他定眼看着深夜造访的阿尔古伯爵,勉强挤出一抹笑容道:“不知道,总统阁下需要我们罗斯柴尔德家族做什么!” 阿尔古伯爵为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反应感到一丝讶异,看来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作为政治银行家的嗅觉依然敏锐。 “总统希望罗斯柴尔德家族成为法兰西的担当,为法兰西公共事业服务!”阿尔古伯爵对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说道。 罗斯柴尔德家族一直在为法兰西公共事业服务!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内心忍不住喊了一句,他明白阿尔古伯爵的意思。 闹了半天,罗斯柴尔德家族是碰上土匪了。 “不知道,总统需要我们出多少钱为公共事业服务!”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用略微讥讽的语调对阿尔古伯爵询问道。 “800万法郎!”阿尔古伯爵当即回应了一句。 “800万法郎?!!!”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瞪大眼睛,声音也不由得抬高了几分。 尽管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心理早就有大出血的打算,但是热罗姆.波拿巴的报价实在是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 “我只需要花一半的钱就能够买他的命了!”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恶狠狠地回应阿尔古伯爵。 “相信我!如果你这样做的话,你和你的儿子都会死的很难看!”阿尔古伯爵面色凝重地威胁道:“总统先生可是承载了很多人的梦想!” “我……”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懊悔自己刚刚为什么会说出刚刚那句不经过大脑说出的话。 罗斯柴尔德家族确实有钱,但是并不代表他们能够抗衡掌握法兰西行政与军队权力的总统。 对于法兰西来说总统或许并非不可替代的人,银行家同样也并非不可不能够替换。 第一百八十五章 遵纪守法罗男爵 “伯爵先生,总统为什么这么对待我们!我的儿子可是遵纪守法的法兰西公民!” 纵使明白了金钱大不过权力的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仍旧拗不过来对波拿巴家族的第一印象,在他的眼中波拿巴家族就是窃取大位的土包子。 “遵纪守法?”阿尔古伯爵嘴脸流露出一抹不屑道:“得了吧!詹姆斯男爵,干我们这一行哪一个手中没有成百上千多条人命!据我所知,你名下位于洛林的矿场前段时间可是出现了塌方事故,那可是50多条人人命啊!” “那只不过是一起意外事故罢了!”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咬死意外事故,而非矿场本身偷工减料致使矿洞结构不稳定的因素。 “50多人名矿工你们又是怎么处理的?他们的赔偿问题如何处理?矿场是否因为事故停业整顿?”阿尔古伯爵连续询问詹姆斯.罗斯柴尔德。 阿尔古伯爵一连串的询问令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再次窜了上来。 身为银行家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说到底也是一个人,并不是冷漠的政治机器,他也有权利动怒。 “阿尔古伯爵,如果你只是来这里说风凉话的话,大可不必!我们输的起!”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冷冷地回应阿尔古伯爵。 “不不不!”阿尔古伯爵摇了摇头,一脸坦诚地摊手道:“男爵先生,我并不是来这里看你的笑话!我只是希望您同总统阁下能够停止内耗,你们两个一位掌握了巴黎的行政,一个掌握了巴黎的金融,为何不能够握手言和呢?过去的事情就当他过去了!” 阿尔古伯爵看似为罗斯柴尔德着想的外表下暗藏祸心,他口中所说的投降指的不过是詹姆斯.罗斯柴尔德银行单方面向热罗姆.波拿巴投降罢了。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当然明白阿尔古伯爵口中“过去事”指的是什么。 当初的罗斯柴尔德家族之所以能够在巴黎扎根繁荣,除了他们本身拥有雄厚的资本可以充当巴黎国债的白手套之外,还有就是当初对于奥尔良国王路易.菲利普的投资。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主政时期,法兰西迎来了“轰轰烈烈”的六月革命,旧的波旁王朝主枝倒台,新的波旁幼枝上台,身为当时巴黎金融资本家议员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敏锐的抓住了这个机会,通过自家的金融手段稳定奥尔良王国的物价,同时联络维也纳、法兰克福、伦敦的罗斯柴尔德分部通过他们发力迫使身陷债务的各国(除不列颠之外)承认奥尔良王国的存在。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因此获得了路易.菲利普的尊敬成为座上宾,他的资产也在奥尔良王国建立的十八年中翻了2—3倍,成为罗斯柴尔德银行中仅次于不列颠罗斯柴尔德银行的存在。 正是因为如此罗斯柴尔德银行同奥尔良王国绑定的太深了,他们不可能轻易改弦易辙对热罗姆.波拿巴投资,因此他们更倾向于挺过热罗姆.波拿巴的任期后由奥尔良家族的人担任总统,然后他们就能够继续法兰西服务。 “伯爵先生,这场冲突本身就是总统强加给我们!如果总统愿意继续奉行他们的政策,我们也愿意奉陪到底!”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同样也用强硬的态度抵制热罗姆.波拿巴,他明白自己如果向总统投降的话,那么罗斯柴尔德家族在法兰西银行界的威望就会降低。 长此以往,罗斯柴尔德银行的威信就会毁于一旦。 基于对法兰西之前统治者对于银行的态度,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相信热罗姆.波拿巴一定会向他服软。 “男爵先生,我会将你的话全盘说给总统阁下听!”阿尔古伯爵知道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恐怕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总统的手段可要他路易.菲利普强硬多了。 这一次老谋深算的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却失算了。 “送客!”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冷冷地说道。 阿尔古伯爵在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仆从护送下离去。 望着阿尔古伯爵离去的身影,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再也压制不住怒火,他抄起客厅中的瓷器直接朝着地面狠狠地扔了出去。 价值数十万法郎的青花珐琅瓷器直接被摔了个粉碎,觉得不过瘾的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又摔了几个。 客厅的地摊上到处都是破碎的瓷器就像是被台风清扫过一样,仆从们战战兢兢地低着头生怕男爵的怒火牵连到他们的头上。 连续摔碎了几枚瓷器的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总算消弭了一些怒火,他指着其中一名仆从命令他将“战场”打扫一下。 冷静些许的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不由得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平日里谨慎的他竟然会被冲昏头脑,这下他不得不同总统斗一斗。 恢复冷静的他找来了自己贴身的管家道:“现在你立刻前往梯也尔议员的家,找到梯也尔议员告诉他,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要让热罗姆.波拿巴那个家伙滚下来!” “老爷……”贴身管家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说道:“我认为很难!梯也尔那个家伙很有可能……” “你只需要将我的话,传递给梯也尔就行了!剩下的就不要管了!”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粗暴地打断了贴身管家的回话,强行命令道。 “是!”贴身管家只好听从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命令。 接下来,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返回书房,坐在镶金红绒坐垫的他抽出抽屉中的信笺分别向伦敦的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维也纳的阿姆斯洛.罗斯柴尔德、法兰克福的梅耶.卡尔.罗斯柴尔德分别写信,希望他们能够动用自己的金融力量向法兰西施压,就像当初1830年对神圣同盟施压一样。 可是,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忘记了现在的已经不是1830年了,不列颠的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已经有了“反叛”法兰西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愿望,奥地利的卡尔.梅耶.罗斯柴尔德银行被奥地利的外交政策捆绑。 【ps:二月革命之前,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一直在讽刺维也纳的罗斯柴尔德银行被维也纳政策牵着鼻子走,以至于好几次他都不想兜售奥地利的垃圾债券。施瓦岑贝格统治期间,维也纳的罗斯柴尔德银行受到更为严厉的管控,使得他们只能跟随者奥地利外交指挥棒移动。】 写完信的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将信交给了几位信得过的仆从嘱咐他们走罗斯柴尔德家族秘密通信渠道将信送到他们本人的手中。 接过信的仆从表示明白,几名仆从趁着夜色匆匆离开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公馆。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离开公馆的那一刻,便被潜藏在罗斯柴尔德公馆暗处的几名特别警察盯上了。 “队长,要不要报告给处长!”其中一名特别警察对身旁的队长询问道。 “不着急!”被询问的特别警察队长摇了摇头,他点出3名特别警察负责盯梢,剩下的人由他带队盯住出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仆从。 另一方面,乘车离开罗斯柴尔德公馆的阿尔古伯爵将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向热罗姆.波拿巴的“宣战”告知热罗姆.波拿巴听。 面对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近乎可笑的宣言,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轻蔑的表情:“他以为他是谁?巴黎的帝王吗?宣战?他配吗?” “陛下,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发言确实有一些狂妄!”阿尔古伯爵肯定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话,随后回应道:“我建议应该适当的给他一个教训!” “阿尔古伯爵,你在为他求情?”热罗姆.波拿巴对阿尔古伯爵道。 “并不是!”阿尔古伯爵摇了摇头道:“我认为贸然的推到罗斯柴尔德银行会给巴黎金融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对陛下的统治也会造成不利的影响!” 为了维持巴黎的稳定,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向阿尔古伯爵保证道:“放心吧!我只是给罗斯柴尔德银行一个教训罢了!” “嗯!”阿尔古伯爵松了一口气,只要总统没有想要强行掐死罗斯柴尔德银行就行。 “不过,你要保证法兰西银行在这件事上始终支持我!”热罗姆.波拿巴对阿尔古伯爵回应道。 “法兰西银行董事会成员一定会支持总统阁下的决定!”阿尔古伯爵当即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 “还有我希望马涅能够成为董事会的一员!”热罗姆.波拿巴对阿尔古伯爵再度说了一句。 现在的他急于扩张自己在法兰西银行的影响力,稀释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在法兰西银行的影响力。 阿尔古伯爵思考了片刻之后,同意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意见”。 “我可以想董事会推荐马涅,但是这需要董事会的一致同意才行!” 第一百八十六章 犹太威胁论 阿尔古伯爵走后,马塞尔.耶鲁格偷偷潜入爱丽舍宫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了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公馆的情报。 听完马塞尔.耶鲁格的回报后,热罗姆.波拿巴略微有些惊讶,坐在椅子上的他起身负手来回踱步两圈后,抬起头询问道:“那些人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已经被我们的人完全控制!”马塞尔.耶鲁格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干得漂亮!”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马塞尔.耶鲁格的肩膀赞许道。 受到赞美的马塞尔.耶鲁格同样也露出了笑容。 “这件事结束后,我会将你们的部门从内务部中切割出来!你们将会成为直属于爱丽舍宫的部门!到时候,你们的名字也将会做一些相应的更改!”热罗姆.波拿巴向马塞尔.耶鲁格保证,他准备将警察部中的常规警察与特别警察做切割,防止警察部头重脚轻的情况。 隶属于警察部的常规警察用以维护整个国家的治安问题,特别警察则是类似于摩萨德与kgb一样在破获法兰西内部阴谋集团的同时,渗透到其他国家利用收买等一系列窃取其他国家战略资料与意图,从而保证法兰西对内与对外能够得到充分的安全保障。 为了不引起法兰西人民对于秘密警察的恶感,热罗姆.波拿巴决定在部门成立后对外宣称国家情报局,作用是保障法兰西自身的情报安全。 到那个时候,马塞尔.耶鲁格也将会成为继富歇之后的法兰西的情报头子。 尽管马塞尔.耶鲁格的能力比富歇差了一大截,但是所涉及的方面同样也比富歇少了很多。 如果马塞尔.耶鲁格连这一点都做不好,热罗姆.波拿巴直接将他罢免也算是对他的一种爱护。 马塞尔.耶鲁格激动地望着热罗姆.波拿巴,他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一定要誓死效忠总统,不会忘记总统的栽培。 “我知道了!现在你让你的手下将从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家里抓的人都放出来吧!让他们做完他们还没有做完的事。”热罗姆.波拿巴对马塞尔.耶鲁格说道。 “总统,您不需要……”话说了一半的马塞尔.耶鲁格闭口不语,他知道有些话从他这个“特务头子”的口中说出来有些不合适。 “不用!”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我需要他们为我监视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的一举一动,他们价值可不能一次就挥霍了!” “是!”马塞尔.耶鲁格点了点头回应道。 “好了!你也该回去了!”热罗姆.波拿巴向马塞尔.耶鲁格下达了逐客令道。 “是!” 乘着夜色斗志昂扬地马塞尔.耶鲁格离开爱丽舍宫,他要用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身躯为自己铺上一条晋升之路。 独自一人呆在爱丽舍宫的热罗姆.波拿巴走到窗棂前凝视远方静谧地巴黎,冷冽地寒风刮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脸庞驱散了他朦胧的睡意:“梯也尔,你应该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对吧!” …… 普瓦尔蒂街,阿道夫.梯也尔公馆。 “什么?男爵先生想要把热罗姆.波拿巴拉下总统的职位?”公馆内的梯也尔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位男爵管家。 “没错!梯也尔议员,我的主人希望能够借助你们的力量推翻热罗姆.波拿巴,他太肆意妄为了!”男爵管家将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话再次复述给梯也尔听。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的“加入”令阿道夫.梯也尔有些欣喜,整个巴黎谁不知道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的家底有了他的加入推倒热罗姆.波拿巴应该不会太难。 短暂的欣喜后,阿道夫.梯也尔有警惕了起来,一位银行家干涉总统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对于想要担任法兰西狄克推多的梯也尔来说银行家只需要充当政府的工具为政府赚钱就行了,政府的决策应当由他们这些精英阶层掌控。 “恕我冒味的询问一句,男爵先生同总统有什么冲突吗?”对于爱丽舍宫发生的情况并不了解地阿道夫.梯也尔询问了一句。 “是这样的……”男爵管家将他从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听到的消息都告诉给阿道夫.梯也尔听。 “总统实在是太……”听完后阿道夫.梯也尔也有些震惊,内心不由得为热罗姆.波拿巴的行动表示赞许,他干成了自己一直想要做而没有做成的事情。 早该管管那些银行家了! 尽管梯也尔议员在担任首相期间没少收银行家的钱,但是收钱归收钱该对银行家出手的时候,他也丝毫没有手软过。 “对于男爵先生家发生的悲剧,我深表遗憾!”梯也尔用了标准的政治家样板话对男爵管家回应道。 “梯也尔议员是不打算帮助男爵推翻热罗姆.波拿巴?”贴身管家疑惑地望着梯也尔道。 “先生,请恕我直言!你们的男爵先生闹得过巴黎城郊的那些军队吗?”梯也尔直接城外的军队对贴身管家回应道。 “啊?”男爵管家显然被梯也尔的话吓住了,他忐忑不安的回应道:“军队……军队总不能帮助总统管制我们吧!” “那可不一定!”梯也尔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刚刚说的总统的宴会中不仅邀请了银行家,还邀请了军人!管家先生,那可是6万军队啊!他们要是动手的话,你们的男爵能够撑多长时间!一个月?一天?还是一小时?” 想到巴黎城外军队在去年六月所做的一切,男爵管家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他将目光看向了询问梯也尔的意见道:“梯也尔先生,您认为我的主人现在应该怎么办?” “虽然我本人也想要推翻热罗姆.波拿巴,但是眼下我们只能等待热罗姆.波拿巴自动退位!”梯也尔耸了耸肩无奈地回应道。 “如果总统不愿意退下来呢?”男爵管家对梯也尔询问道? “那么我们就通过立法议会弹劾他!”梯也尔答道。 “他很有可能推翻立法议会!就像他伯父当初做的那样!”男爵管家向梯也尔发出警告。 梯也尔沉默了片刻后,再度回应了一句:“那我们只能等待上帝惩罚他了,相信我巴黎人民从来都是善变的!” 了解到梯也尔将希望寄托在巴黎人民之上的男爵管家确信自己不可能在说服他,想要让立法议会同总统正面冲突的打算落空。 “既然如此,梯也尔先生那我就告辞了!”男爵管家向梯也尔辞别。 梯也尔将男爵管家送到了大门离开。 不甘心的男爵管家并没有第一时间返回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的府邸,而是前往秩序党另一位巨头奥迪隆.巴罗的公馆。 刚刚入睡的奥迪隆.巴罗被男爵管家的敲门圣唤醒,点燃气罩灯穿上衣物。 仆从向奥迪隆.巴罗汇报了男爵管家到来的消息后,奥迪隆.巴罗命令仆从将男爵管家请到了客厅谈话。 男爵管家向奥迪隆.巴罗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后,奥迪隆.巴罗同样也拒绝了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倒拿的邀请。 男爵管家只好灰溜溜地离开奥迪隆.巴罗公馆。 男爵管家离去后,奥迪隆.巴罗又命令秘书将男爵管家到来的消息告诉给内政部长费迪南德.巴罗。 奥迪隆.巴罗秘书连夜跑到费迪南德.巴罗的家中将消息告知费尔南德.巴罗。 接到消息的费迪南德.巴罗同样也匆匆穿上衣服前往爱丽舍宫,他要将这个消息回报给总统。 乘坐马车前往爱丽舍宫的费迪南德.巴罗发现临近3点的爱丽舍宫依旧处于灯火通明。 进入爱丽舍宫庭院的费尔南德.巴罗在沃德雷的带领下来到了爱丽舍宫的一间会客室。 费迪南德.巴罗惊讶的发现热罗姆.波拿巴、佩西尼、阿希尔.富尔德、马涅、雷尼奥、圣.阿尔诺、莫尔尼都在这里。 “费迪南德先生,你来了!”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对费尔南德.巴罗说道。 “总统先生……”费迪南德.巴罗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了男爵管家拜访他的哥哥奥迪隆.巴罗的事情。 “我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对费迪南德.巴罗点了点头,他明白奥迪隆.巴罗虽然不是站在他这边,但是起码还是帮助他的。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邀请费迪南德.巴罗商讨如何对付詹姆斯.罗斯柴尔德。 这一天夜里,梯也尔、奥迪隆.巴罗、热罗姆.波拿巴、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以及热罗姆.波拿巴的亲近党羽都没有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 深受热罗姆.波拿巴影响的巴黎报纸便铺天盖地向巴黎人民灌输“罗斯柴尔德家族掌控法国的阴谋论” “号外!号外!最新《观察者报》!” 报童走街串巷将报纸带给巴黎的每一位绅士。 与此同时,一本名为《货币战争—罗斯柴尔德王朝》的小册子同样也出现在大街小巷。 许多同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素不相识的人,在一天的时间认识了这位“金融帝王”。 第一百八十七章 强力去犹 “……从古罗马共和国到19世纪的漫长历史中,我们从来没有一个时期向今天这样繁荣昌盛,无数的知识等待我们去发掘,科技进步引导我们迈向新的台阶,我们有理由相信先贤的梦想将会在我们这一代与下一代人的努力下完成。 然而,在科技进步的浪潮下,一个怪物正在阴影中孕育,他们以法兰西的血肉喂食,搅动了一场又一场的金融风暴。他们卑鄙无耻地利用法兰西人民对于祖国工业的热情,兜售了一批又一起劣质债券,肆意的践踏着纯朴善良的法兰西同胞,将他们一个个盘剥殆尽,他们鄙视诚实崇尚奸诈,他们吝啬无比却又贪得无厌…… 这些盘踞在法兰西的臭虫们恨不得吸干人们身上的每一滴血、敲碎每一块骨头。为了维护他们的利益,他们用金钱将一批批正直的法兰西官僚腐化,成为他们的走狗!整个社会在他们的腐化之下,丧失了道德、诚实、正直、虔诚等优良的品德,整个社会因为他们而变得罪恶横行。 他们是一群穿上文质彬彬外衣的魔鬼化身,他们是证券交易所中的帝王…… 他们是谁?他们就是以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家族为首的金融犹太人,他们同维也纳、伦敦、法兰克福的境外势力串联妄图毁灭整个法兰西共和国…… 每一个有良知的法兰西人民,我恳求你们站出来,用你们的行动来阻止这些妄图毁灭法兰西的蛀虫,我们要将美德与诚信从他们的手中夺回来,让罪恶消弭在共和国之中。 救救法兰西!” 在报纸与小册子的连环攻势下,整个巴黎市民都认识了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 愤怒的爱国者们纷纷涌向接头,他们拉起了“打倒罗斯柴尔德金融贵族”的横幅在潜藏在人群中的波拿巴派的带领下一路从巴士底狱出发抵达了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府邸外。 平日里一有动静就恨不得全员出动的警察像是集体消失了一样久久不见踪迹,数以千计的巴黎群众将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 如果不是府邸内部出现了一批手持枪械的卫队,再加上隐藏在人群中的波拿巴派并没有继续挑拨,反而给巴黎人民降温的话,按耐不住巴黎人民早就一窝蜂的冲入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将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府邸砸个稀巴烂。 公馆中的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望着围栏在成群结队的巴黎市民脸色十分阴沉,他突然发现,自己小觑了热罗姆.波拿巴。 没想到这个狗杂种真的敢于煽动民意同自己对抗。 敲门声响起,男爵管家进入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房间。 “老爷……我们还是先离开巴黎吧!”忠心耿耿的男爵管家此时也萌生退意,他并不希望自己的主人在巴黎丧命。 “退?退到哪里去?他们会让我就这么退去吗?”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冷笑着指着巴黎市民道:“一旦我有了退缩的念头,那群群氓绝对不会放过我!爱丽舍宫的那个小丑同样也不会!” “那……老爷……我们……我们还是找人去爱丽舍宫吧!……”男爵管家颤颤巍巍的对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说。 “让我向那个狗杂种投降?做梦!”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怒吼了一声,“当初我在巴黎的时候,他那个狗杂种还在意大利吃土!现在他竟然想要骑在我的头上!” 男爵管家噤若寒蝉,他知道自己的主人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与总统热罗姆.波拿巴的战斗必须有一个人倒下才会结束。 现在的情况对于自己的主人有些不利。 “你现在就前往银行总部命令他们将一部分法兰西国债抛售!”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对男爵管家下达了命令。 “老爷,这样会引起法兰西金融市场动荡,对我们并没有好处!”男爵管家小心翼翼的劝阻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放弃行动。 “让你做你就做!哪来很多废话!”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对男爵管家回应道。 “是!”男爵管家只好听从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命令准备偷偷前往银行总部。 还没等男爵管家踏出公馆大门,他便被身穿两名西服表情严肃的家伙拦住了去路。 “你们是?”男爵管家疑惑的望着这两个家伙询问道。 “我们是最高法院司法警察,奉司法部长欧仁.鲁埃之命特来传唤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先生!”面无表情的司法警察掏出一张印有司法部长图章的文件放在男爵管家的面前。 “那我能否离去!”男爵管家指了指大门对司法警察说道? “不行!你们必须要老老实实的呆在公馆!”司法警察断然拒绝了男爵管家的请求。 无法离去的男爵管家只能重新返回公馆向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汇报了司法警察到来的情报。 “该死!”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怒骂了一声。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坏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到了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耳边。 先是司法警察的到来,然后军队以保护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名义驻扎在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府邸周围。 当然,这种耀武扬威的手法受到了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抗议,然而那些大头兵显然不会理会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抗议,他们只是听从战争部长的命令驻扎在这里。 紧接着,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便收到了来自财政部长阿希尔.富尔德与铁道部长莫尔尼的来信,信中以遗憾的口吻向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表示,由于罗斯柴尔德家族利用金钱腐蚀铁道部与财政部的缘故,使得总统不得不宣布对法兰西政府进行一次“清扫”,铁道部与财政部显然也在清扫的行列之中。 罗斯柴尔德银行所属的北部铁路公司与罗斯柴尔德银行将会面临财务调查与整顿,希望罗斯柴尔德银行能够配合政府的工作,早一点恢复营业云云。 “这群该死的家伙!”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咬牙切齿的怒吼着,他知道热罗姆.波拿巴正在向他展示自己“肌肉”。 “老爷,我们还是……”男爵管家再度小声提出建议,他知道这一仗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打从一开始就输了,准确的来说毫无防备的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成为了热罗姆.波拿巴杀鸡骇猴的对象。 一连串的行动无不昭示着热罗姆.波拿巴早就想好了对付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计策,否则的话,他们的动作怎么会这么快。 要知道罗斯柴尔德银行的法兰西分行并不只是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一个人的银行,一旦银行内的其他股东联合在一起在加上家族内部股东不作为的话,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费尽心血创立的公司很有可能将他罢免。 “再等一等!”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冷冷地说道。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相信一旦罗斯柴尔德的负面消息传出,法兰西的证券交易所必然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只需要等待着法兰西证券交易所中债券出现下跌的现象,那些手持债券的家伙就会哀嚎着将他重新请回来。 就在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焦急等待着巴黎证券交易所传来的消息的时候,爱丽舍宫的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没有闲着。 将海军部长迪科、外交部长德.吕伊斯、财政部长阿希尔.富尔德召入爱丽舍宫的他正询问着巴黎证券交易所与近东地区的情况。 “富尔德部长,现在交易所情况如何?我们的国债是否还处于稳定?”热罗姆.波拿巴询问富尔德部长道。 “总统阁下,交易所的整体趋势依旧保持着平稳!”阿希尔.富尔德回应道:“不过,随着罗斯柴尔德家族问题的爆发,交易所的债券会出现大范围的波动!” 热罗姆.波拿巴轻轻敲击着书桌,思考了良久后回应道:“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有!”阿希尔.富尔德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法兰西需要有一个利好的消息才行,这样的话我们就能够让它重新振作起来!” 利用法兰西的胜利维持法兰西的债券价格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向的外交部长德.特伊斯,他面带笑容询问道:“部长先生,不知道外交部有没有什么振奋人心的消息!” 曾经担任过法兰西驻伦敦大使的德.吕伊斯踌躇了片刻后,开口道:“总统先生,外交部正在同英国商议近东地区基督教徒问题,我们有望同英国建议一个联盟用以遏制俄罗斯帝国的狼子贼心!” “好极了!”热罗姆.波拿巴为特.吕伊斯鼓掌,随后询问阿希尔.富尔德道:“富尔德部长,这个消息能否让法兰西债券重新振作起来!” “如果英国真有联盟意向的话,我相信法兰西债券一定能振作起来!不过……” 第一百八十八章 特色资本主义 “不过什么?有困难可以说,没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热罗姆.波拿巴鼓励阿希尔.富尔德将心中的顾虑说出来,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更快的达成共识。 阿希尔.富尔德踌躇了片刻后,开口询问外交部长德.吕伊斯道:“吕伊斯先生,我们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同不列颠王国达成共同的共识!” “起码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吕伊斯当即回应阿希尔.富尔德,随后向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希尔.富尔德解释道:“我曾经同外交大臣帕麦斯顿一同商讨后。帕麦斯顿告诉我,他的同僚一直没有做好同俄罗斯帝国打仗准备,贸然的同法兰西签订盟约,不仅会引起内阁大臣的反对,同样也有可能会刺激俄罗斯帝国。” 基于对帕麦斯顿这位战争狂人的了解热罗姆.波拿巴相信他一定在谋划着对俄罗斯帝国的战争,只不过崇尚“和平”的罗素首相与内阁大臣不愿意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同俄罗斯帝国冲突。 作为19世纪世界帝国的不列颠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有着驻军,这导致了他们本土驻军只有不到5万的兵力,这样的兵力想要同俄罗斯帝国发生一场战争显然是力不从心,在加上印度与阿富汗愈演愈烈的形式使得不列颠不得不对印度加派驻军防止土邦造反,同时派遣士兵前往阿富汗镇压阿富汗的暴动。 只不过阿富汗的行动失败,数千名深入内陆的不列颠军队被阿富汗部落军队屠戮道只剩下寥寥几人,印度地区还在不断的增派士兵驻军防止暴乱。 想要将说服不列颠大臣让他们下水只有等到俄罗斯帝国索取无度后才行。 不过,眼下热罗姆.波拿巴波拿巴显然不愿意继续等几年,他要借助英格兰银行的力量让罗斯柴尔德知道什么叫做总统的权力。 “你先同帕麦斯顿进行交谈,争取同不列颠达成有限度的合作!”热罗姆.波拿巴对德.吕伊斯命令道。 “是!”德.吕伊斯点头回答。 紧接着,热罗姆.波拿巴又将目光转向了海军部长迪科,这位被奥迪隆.巴罗简拔又被热罗姆.波拿巴委以重任的海军部长正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热罗姆.波拿巴的询问。 “迪科部长!”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和善地呼唤着迪科的名字。 “总统先生!”迪科部长当即回应了一句。 “我们在地中海的舰队现在如何了?”热罗姆.波拿巴笑着询问迪科:“他们有没有什么困难需要解决?” “报告总统阁下!我们的地中海舰队正在达达尼尔海峡附近巡逻,并没有遇到什么困难!”迪科慨然回答。 迪科明白总统之所以突然关心地中海舰队绝对不是心血来潮,接下来将会是重头戏。 想到这里,迪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地中海舰队要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我们要保障天主教在圣地的权力,必要的时候舰队司令可以有独断专行权力!”热罗姆.波拿巴赤裸裸地对迪科暗示道。 迪科当然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所谓的独断专行的权力意味着地地中海舰队可以再他认为必要的情况下对俄罗斯帝国的行动。 一旦俄罗斯帝国同法兰西共和国发生冲突的话,帕麦斯顿一定会鼓动内阁成员教训俄罗斯帝国,不列颠与法兰西之间的联盟不费吹灰之力就建立起来。 当然,这些操作不仅考验外交人员的灵活外交能力,还要考验的是舰队司令能否在优势的情况下及时收手。 目前法兰西共和国同样还没有做好与俄罗斯帝国一战的准备,近东地区的地图仍旧在秘书厅的制作中,更不要说后勤与米涅步枪还没有整顿与装备。 贸然开战只会导致同历史一样的局面,不,甚至比历史还要更差,外交大环境还没有让热罗姆.波拿巴准备好同欧洲列强的战斗。 热罗姆.波拿巴需要的是一场碾压式的胜利,而不是一场同历史相比并无太大差别的胜利。 “对了!你要把握好尺度!”热罗姆.波拿巴接着对迪科嘱托道。 “是!”迪科再度点头表示明白。 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向了阿希尔.富尔德道:“富尔德部长,你还有什么想要问的!” “陛下,半个月的时间对于交易所来说是半个世纪,我们没有这么多长时间等待!”阿希尔.富尔德委婉的说道:“况且,如果英国不愿意同我们进行同盟呢,这时候市场恐怕更加的悲观了,政府的信用恐怕也要面临破产!” “富尔德先生,我曾经说过必要的时候,要采取相应的手段!巴黎市民之所以会恐慌是因为他们对法兰西政府没有信心,只要我们能够给予他们足够的信心!那么他们必然不会抛弃手中的债券,人民是最容易欺骗,同样也是最不容易欺骗的!”热罗姆.波拿巴嘴脸微微勾勒出一抹笑容对阿希尔.富尔德说道:“交易所应当在必要的时刻,设立一个熔断机制!一旦触发了熔断机制,交易所将进行强制休市!” 热罗姆.波拿巴所说的熔断机制正是二战后美利坚合众国为了防止股市出现类似于黑色星期一时期的情况特别设立,防止出现股市暴跌引发的恐慌,从而导致市场参与者丧失判断一味的对外抛售债券,防止市场或某一产品非理性的巨幅波动,特别要防止市场大幅下跌甚至引发股灾,以维护市场的稳定。 “陛下,这是利用行政手段强行干扰金融市场!”自诩为圣西门主义的阿希尔.富尔德对于热罗姆.波拿巴这套用行政指令代替金融市场的方法提出了抗议:“短暂性的休市并不能拯救市场!” “不!”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对阿希尔.富尔德说道:“使用强制手段让投资者冷静一下,防止恐慌蔓延是最好的办法。不仅如此,一旦罗斯柴尔德银行出现大规模抛售债券的打算,你们财政部应派遣人员迅速驻进罗斯柴尔德银行协助罗斯柴尔德整顿金融,防止恐慌蔓延,同样法兰西政府也要贴出公告向说明情况!负责接管罗斯柴尔德的人也尽量寻找一些外省的官僚,财政部不少人都和罗斯柴尔德都关系,这样不利于我们开展工作!” 吸取了未来巴黎公社教训的热罗姆.波拿巴当然不会给罗斯柴尔德任何资本外流的机会,委派政府人员入驻罗斯柴尔德银行是再好不过的办法了。 当然,这一切前提为了防止巴黎稳住巴黎的金融市场。 拗不过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想给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一个教训阿希尔.富尔德半推半就地同意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请求。 【阿希尔.富尔德与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一直处于竞争的状态,对于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被总统打压他一直是幸灾乐祸的态度。】 更重要的是阿希尔.富尔德没有忘记,自己是银行家同样也是财政部长。 担任财政部长最重要的就是维护法兰西金融市场的稳定性。 虽然说他不赞成总统与罗斯柴尔德全面动手,但是眼下既然已经动手,他必须要不择手段维持金融市场的稳定。 否则法兰西金融市场倒塌,他这个财政部长同样也要金融大厦掩埋! “希望你们能够精诚合作,阻止这场即将到来的金融危机!”热罗姆.波拿巴表情庄重地对财政部长、海军部长以及外交部长说道。 “是!”三人异口同声的回应道。 三位部长离去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将战争部长雷尼奥将军与巴黎第二旅旅长康罗贝尔准将与巴黎卫戍司令尚加尔涅叫到了爱丽舍宫。 “雷尼奥部长、尚加尔涅司令,我计划调动第二旅在巴黎进行一场扫黑除恶的行动!不知道,战争部与巴黎卫戍司令部能否签署这项调令!!”热罗姆.波拿巴开门见山地对雷尼奥与尚加尔涅司令说道。 雷尼奥部长惊讶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他听说过用军队镇压工人从来没有听说过用军队镇压黑帮。 既然是总统亲自下达命令,雷尼奥将军与尚加尔涅司令哪里有不遵从的道理。 自从巴黎第一师与近郊卫戍部队听说了总统为了他们同银行家动手的消息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在军队中的威望更是上涨了一大截。 多数士兵与基层军官已经亲切的称呼热罗姆.波拿巴为“我们的陛下”,投靠热罗姆.波拿巴的尚加尔涅同样也乐见其成。 “不过,康罗贝尔准将的职务好像不能够查手巴黎的事务!”热罗姆.波拿巴看向了尚加尔涅司令道:“尚加尔涅将军,能否……” 为了更加紧密团结在热罗姆.波拿巴身边的尚加尔涅再一次妥协,负责帮助他管理国民自卫军的其中一名副司令调任比利牛斯山方面军副司令,康罗贝尔被雷尼奥部长任命为塞纳省(巴黎)卫戍部队副司令兼任巴黎第二旅旅长。 有了塞纳省卫戍部队名分的康罗贝尔准将自然也就有资格插手巴黎地区的事务。 康罗贝尔准将进军的时间也定在了一个星期后的12月15日。 第一百八十九章 维新!维新! 1849年12月15日。 过了大雪时节后,温带海洋性气候的巴黎气温出现了小幅度的下跌,昼夜4~8摄氏度的温差使得每一位巴黎人都能感受到较为明显的凉意,在连绵不绝的凉意侵袭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点燃壁炉取暖。 夜幕降临,凉意更甚,在呼啸的冬风吹拂下,巴黎冷的像是掉进了一个冰窖中,嘴里呼出一口气,似乎都能在一瞬间凝结成寒霜。 今夜的巴黎没有星星、没月亮,街边悬挂着煤油灯甚至都没有点燃,整个巴黎仿佛被笼罩在了一个寒冷、深黑的帷幕之中。 但是也就是这个寒冷的夜幕中,却有一只驻扎在坦普尔郊区附近的将近八千人的队伍正在进行集合。 “各部队整理好行军物品,每人携带30发子弹集合!我再重复一遍……” 负责出发前整顿的军士们不厌其烦地向连队队员阐述着注意事项,时不时用他马带走马刺的军靴踢走神的士兵一脚大骂一声让他加速,被马刺军靴踢中的士兵强人的疼痛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当然了,被马刺踢中的士兵大多都是刚刚入伍没有两年的新兵,一些军队中混了5、6年的老油条们一边嬉皮笑脸地询问连长情况,一边小声咒骂着长官不尽人意。 对于这群老油条们的牢骚,连长只当是没有听见,他太了解自己手下这群烂人的性格,他们的打仗本事和闯祸本事成正比,过于铁面无私只会令他失去士兵的拥戴,他无奈同老油条们抱怨道:“我他妈哪里知道上面想要做干什么?总之上面给我下达的命令是快速集合!你、你、还有你!”连长指着几个磨磨唧唧的老油条厉声呵斥道:“都给老子手脚麻溜点!老子不想在营长面前丢脸!” “是!”老油条当然也知晓什么叫做军令如山。 平日里偷奸耍滑上面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旦进入战争状态的话,偷奸耍滑只有死路一条。 在连长的督促下,整连士兵用了10分钟左右的时间整理好自己的行军装备集合。 四个团的士兵以连队为基础集合在坦普尔郊区的一处空旷的空地外。 在四个团士兵的瞩目中,巴黎第一师第二旅准将、新任巴黎卫戍军副司令康罗贝尔准将与他的旅团参谋长(享受过军事秘书厅参谋部福利的康罗贝尔在第二旅也设立了一个旅团参谋长,只不过参谋长并没具体的军衔由副代任。)一同出现在的所有士兵的面前。 与此同时,一张张作战任务同样也通过纸条的形式交给两个团下属八个营长。 各营营长在接到任务与战争部的印章后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们早就听说了总统与那些该死的蛀虫们进行战斗。 没想到,总统竟然这么快就召集他们进行除虫。 看来今天又有一大笔外快了。 “你们的任务很简单!” 看着眼前这群黑压压的士兵康罗贝尔平缓的语气说道:“消灭巴黎所有的蛀虫,还给大总统一个干净的巴黎!” “是!”各营营长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康罗贝尔准将的话已经暗示他们可以尽情的榨干那群隐藏在黑暗中杂碎的每一分钱。 “波拿巴万岁,帝国万岁!” 对于慷慨的总统,营长们当然对他抱以无限的爱戴。 还有人比总统更加爱护军队的吗? 除了总统,他们谁也不认! “这一次代号为除虫,你们的任务就是将名单上的所有臭虫统统碾碎!听到了吗?” 康罗贝尔准将抬高声音,几乎快要吼出来。 “听到了!”在营长们的带领下,整支军队同样也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音。 “出发!” 伴随着康罗贝尔准将的一声令下,这支将8000多人的队伍开始朝着市中心移动。 …… 就在军队进入巴黎除虫的同时,被热罗姆.波拿巴变相软禁在自家庭院的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在软禁后变得异常的暴躁。 种种迹象表情,那个该死的热罗姆.波拿巴根本就是一个不遵守金融市场的恶棍,强行休市、金融管控,一套接着一套以行政指令发挥金融指令的行为直接搅乱了罗斯柴尔德银行的所有操作。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为意识到这个家伙压根不准备同他在金融市场想抗衡,他的战术完全就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尽管这套战术在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有些无奈,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十分有用。 作为巴黎“金融帝王”的罗斯柴尔德在同热罗姆.波拿巴的对抗中,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越来越意识到想要依靠金融的手段撬动一个稳健型国家政权是有多么的困难。 特别是像法兰西这样高度中央集权化的政权,巴黎的所有行政人员都像侍奉主人一样全心全意的侍奉热罗姆.波拿巴。 那些平日里同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交好的官员在听到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被总统针对的消息后,同样也忙不迭的同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拉开关系,许多牵扯较深的官员更是在一夜之间被热罗姆.波拿巴调走。 司法人员更是三天两头进入他们家的庭院进行调查,美其名曰“调查罗斯柴尔德税务”中的司法程序问题。 更不要说法兰西银行的那些家伙们,别看自己同他们在同一个阵营,但是特们下死手来一点都不比那些该死的司法人员差。 罗斯柴尔德下属北方铁路公司的股票已经连续下跌了好几天,一股来路不明的新兴势力正在交易所大肆收购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抛售出去的股票,整个交易所并没有朝着他想象中的情况恶化,反而借着罗斯柴尔德“破产”的东风上市了几家铁路公司,詹姆斯.罗斯柴尔德预感到这个铁路公司,背后的资本很有可能是那个兴起的势力。 在被变相软禁的期间,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所能接受到的信息也只有这么多。 这一次同总统的战争,詹姆斯.罗斯柴尔德预计少说也赔了将近2000多万法郎,多一点的话可能要赔进公司两年的利润。 想到这里,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不由得有些后悔。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当初还不如答应总统的条件。 眼下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已经不在考虑打不打赢的问题,而是如何体面结束同总统之间的战争。 他必须要让总统明白,罗斯柴尔德家族哪怕输也是输给了整个法兰西的行政权。 只有这样,他才能保证罗斯柴尔德家族在法兰西金融阶级的超然地位。 现在的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已经不再将希望寄托在自己一个人抗住整个法兰西的行政权上,而是希望维也纳、法兰克福乃至伦敦的分行能够拉他们一把。 当然了,这并不是说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没有行动,他一直在秘密同一些共和派阴谋分子与黑帮分子联络。 这些共和派阴谋分子大都在雷尼奥部长上任之后清除出军队的对象,怀着对雷尼奥部长以及国务秘书圣.阿尔诺将军的厌恶,他们以黑帮作为掩护组建了一个小团体准备实行暗杀还法兰西安宁。 在热罗姆.波拿巴同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决裂之后,他们偷偷“找”到了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双方一拍即合由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出钱,他们负责暗杀,将法兰西的“暴君”热罗姆.波拿巴干掉。 不过,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并不认为他们拥有干掉热罗姆.波拿巴的能力,他只需要让巴黎处于人心惶惶的阶段就行。 尽管现在已经是第二天凌晨2点,但是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并没有歇息,现在窗台的他正焦急等待着仆从的消息。 房间的们从外面敲响,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赶忙转身说道:“请进!” 仆从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对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说道:“老爷,不好了!” 一股不详的预感涌入了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心头,一个令人恐惧的猜想令他手脚冰冷。 不会……不会吧!他们真……敢这么做!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用颤抖的声音询问仆从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 “刚才……刚才我奉您的命令前往奥尔良帮的时候,听到奥尔良帮传来了密集的枪声!”仆从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用颤抖的声音回应:“老爷,您是知道的!我曾经在阿尔及尔有过一次服役国,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那个枪声了!” “是什么!快说啊!”尽管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心中已经猜到仆从接下来要说的话,但是他还是希望从仆从的口中听到与他猜想不同的话。 “军队……军队进城了!如此密集的枪声只有军队才能会有如此火力!”仆从打破了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最后一丝侥幸的的心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个家伙不会规规矩矩的同我们战斗!他这是在向我示威!”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嘴脸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第一百九十章 黑恶势力的末日 密集的枪声从凌晨一点左右在坦普尔郊区响起。 全副武装的巴黎正规军部队在各连连队长的领导下,有条不紊地对坦普尔郊区的黑暗势力重拳出击。 首当其冲的便是盘踞在坦普尔郊区的“庞然大物”奥尔良帮。 或许是因为冥冥之中的天意,这一天奥尔良帮的高级成员在他们的首领菲利克斯.高丹的命令下聚集在菲利克斯.高丹的住所开会。 虽然说奥尔良帮这个名字看上去同被二月革命被推翻的奥尔良王国似乎有一些联系,实际上两者之间并没有任何的联系,亦或是说像菲利克斯.高丹只配躲在阴沟中的老鼠根本不可能同“高傲”的贵族有任何的交际,他们所能够攀附的对象也不过是坦普尔郊区的警察以及一些中层政府官员。 菲利克斯.高丹这个从里昂乡下的圣德约镇一路爬上来的鬣狗,靠着普罗旺斯地区特有的凶性以及善于钻营的手段,只用了10年的时间,将一个只有10多人的圣德约帮(二月革命之前,菲利克斯.高丹还在叫圣德约帮)发展成为了坦普尔地区数一数二的帮派,一手靠着金钱、一手靠着刀子的他很快便将坦普尔地区的警察拉拢腐化,一些有正义心、拒不接受腐化的警员被他贿赂的警长调离街区。 【普罗旺斯地区一直是保王党的大区,同样也是南部民族扎根的地区,其特有的民族特性让整个地区的人成为名副其实的刁民。20世纪的普罗旺斯地区的少数民族,甚至敢在最高法院用民族特有语言对抗巴黎司法机关。】 用菲利克斯.高丹的话来说,他敬重那些不愿意一同腐化的警察,在能不动手的前提下,菲利克斯.高丹同样也将他们礼送出境。 当然,如果真遇到顽固不化且正义感爆棚的警察菲利克斯.高丹同样也不介意将他们送到美洲。 这里的送到美洲指的是杀对方全家,两年前曾经有一位责任心爆棚的警察调任到他所在的地区,在他调任后的第一天就敲开了菲利克斯.高丹的家门,告诉他自己一定一定找到菲利克斯.高丹的罪证。 面对这位正义感爆棚的警察,菲利克斯.高丹只是微微一笑,在这十年的时间,他已经见到过太多太多像他这样的热血青年。 起初菲利克斯.高丹还会用血腥的手段,例如切断对方一根手指头之类作为警告,当他成为“体面人”的时候,菲利克斯.高丹就很少这样做。 当时的他诧异地看着那位警官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道:“警官先生,我只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商人,请不要用这样威胁我!有什么话可以请我的律师交谈!” 那位正义感爆棚的警官指着菲利克斯.高丹说不出话来,菲利克斯.高丹仍旧一脸微笑地望着警官。 在他看来像这样的警官在接受过巴黎毒打之后自然也就同他们同流合污。 在那之后,菲利克斯.高丹并没有机会警官。 没想到,那个警官真的找到了菲利克斯.高丹的所有罪证。 要不是菲利克斯.高丹在坦普尔郊区收买了大量的警员,而那位正义感爆棚警员的朋友恰好是菲利克斯.高丹收买的对象。 从背叛者口中得到情报的菲利克斯.高丹惊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这些罪证就会报道到报社,菲利克斯.高丹必然要被群体而攻之。 那些文人的笔杆子就是不折不扣的杀人利器。 尽管正义感爆棚的警察拿捏住菲利克斯.高丹的软肋,但是他并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欣赏这位警察的情报能力。 他试图招揽这名警察,却被警察拒绝。他想要花费大价钱从警察手中得到罪证,并承诺会将警员调到圣日耳曼区,那里才是他这样的人的归宿。 警员同样也拒绝了,经过三番五次拒绝的菲利克斯.高丹撕下了伪善的面孔,他花费大量的钱财收买了报社、警长,在报社的无良记者的口诛笔伐下,当地警长不得不“遗憾”地将他撤职。 随后菲利克斯.高丹带领一批人前往警员的家,他要让警员知道三番五次冒犯他的代价。 当时警员的家位于圣马丁区的一所廉价的公寓,城墙透露出一股破旧的气息,墙根长满了青色的苔藓。 望着眼前的这个环境,菲利克斯.高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支撑着他对自己动手。 廉价的责任心?别开玩笑了! 当菲利克斯.高丹敲开警员家的时候,警员的妻子负责开门。 望着警员妻子已经隆起的小腹,高丹估计如果警员没有同自己作对的话,还有几个月他就要当夫妻了。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菲利克斯.高丹闯入警员家后,还没等他的妻子反应过来便将他的妻子绑住了手脚,同时用一个带走腥臭的抹布塞到了警员妻子的嘴中。。 当警员回家后,菲利克斯.高丹更是将警员绑架。 他要让警员见到人世间的最大的恶意,在警员几欲杀人的目光中,菲利克斯.高丹命令手下脱下了警员妻子的衣服,并对她进行侵犯。 “畜牲!你们这群畜牲!”双目通红的警员歇斯底里的呐喊着。 菲利克斯.高丹不紧不慢的用火石点燃了一根烟,他弹了弹烟灰一脸平静地说道:“先生,我给过你机会了!” “你会下地狱的!” “没错!我会下地狱,所以我要先适应一下人间的地狱!如今所见,我依然开心的活着!” 同警员谈话的菲利克斯.高丹并没有加入其中,他的嘴脸露出一抹嘲笑:“警员先生,你所遵守的正义在我看来连一法郎都不值。不懂得巴黎规则的你,又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在巴黎你只有比别人更奸,才能将别人吃掉!” 最终在警员妻子的眼泪中,警员屈服了菲利克斯.高丹并交出了罪证。 望着满足的手下与全身沾满肮脏液体、眼神充斥着死志的警员妻子,菲利克斯.高丹淡淡说了一句:“杀了!” 警员与其妻子被菲利克斯.高丹的手下结束生命。 在那之后,报社刊登了警员因贪污畏罪自杀,他的妻子殉情的消息。 这同样也是菲利克斯.高丹的杰作。 当然了,对于菲利克斯.高丹来说这只不过是他人生道路上的一个小插曲。 奥尔良帮经营着坦普尔区最大的地下赌场、最多的会所(懂得都懂)以及一些原始的高利贷公司,手下的小型流氓帮会更是数不胜数,为了拓展“业务”经常同临近圣马丁区的“同道中人”开片,充当一部分权贵的白手套。 在新任总统上台之后,菲利克斯.高丹因攀附了一位波拿巴派的“要员”(实际就是波拿巴派边缘人士),自诩为总统党羽。 手下同样也不懂得上层之间的斗争,他们只觉得菲利克斯.高丹傍上了一条“大粗腿”。 可是随着热罗姆.波拿巴“扫黑除恶”的命令下达,巴黎的局势愈来愈混浊,原本同菲利克斯.高丹同流合污的“警长”被调走,一些警察同样也换成了他们不认识的人。 【这些警察大都是巴黎附近地区的警察,热罗姆.波拿巴一边清洗警察部队,一边又从周边地区调来一部分不算太过于腐化的警察担任要职。】 失去了“眼睛”与“耳朵”的菲利克斯.高丹彻底失去了一些同上层的联络,但是多年来的帮会生涯练就的敏锐直觉告诉他,这场动乱很有可能是另一场大洗牌。 本着危险与机遇并存的菲利克斯.高丹积极行动。 两天前的一个夜晚,一位自称是贵族仆从的管家找到菲利克斯.高丹要求他尽可能的使巴黎动乱。 事成之后,可以让他掌握圣马丁区。 一心想在动乱时期扩张地盘的菲利克斯.高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要抓住这个机会一飞冲天。 奥尔良帮分舵成员到场后,菲利克斯.高丹听取了坦普尔区各地区负责人的收成,他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很好!各位看来你们并没有偷懒!” 分舵成员向菲利克斯.高丹说着谄媚的话,菲利克斯.高丹宛若帝王一样对他们点头。 直到枪声从门外响起,紧接着便传来了一声惨叫。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起身相互对视,紧接着一阵重重的脚步声穿到了他们的耳边,客厅的门被撞开。 三名士兵手持滑膛枪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大声呵斥道:“不许动,跪在地上!” 帮会成员哪里见过这种架势,他们迅速举起双手跪在地上。 在帮会成员惊骇的目光中,十多名手持滑膛枪的成员进入客厅。 一名身穿淡蓝色军服的军官看着眼前这群帮会渣滓露出不屑的表情:“你们谁是菲利克斯.高丹!” 在场的人都没有回话,他们将目光都老乡了一个方向。 “不愿意回话是吧!”军官挥了挥手,道:“都杀了!” 这语气像极了当初菲利克斯.高丹处决正义警员的语气。 “我们愿意!” “不要啊!” 在帮会成员歇斯底里的哭喊中,士兵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伴随着一阵惨叫,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坦普尔郊区的“黑暗帝王”菲利克斯.高丹与其党羽通通死亡。 第一百九十一章 让子弹飞 菲利克斯.高丹与党羽被第二旅士兵粗暴的杀死后,一群身穿裁剪得体淡蓝色军服、佩戴一个袖剑勋章的家伙进入客厅。 负责指挥这只军队的士官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他吞了一口唾沫望着眼前这群面无表情的家伙。 尽管他并不知道这群家伙的来历,但是从军服军衔来看,他们应该也是军队的人,带领这只队伍的人的等级与他们的上尉连长同级。 带领这只队伍的上尉板着脸缓步走到死亡的菲利克斯.高丹面前,棕黄色的军靴带着一抹血迹,他俯身蹲下将面朝地背朝天的菲利克斯.高丹的尸体翻了一个身子,前额被滑膛枪钢弹搅的血肉模糊的菲利克斯.高丹映入上尉眼底,他表情惊恐地看着上尉似乎在临死前的那一刻还不愿意相信自己以这样的方式。 核对完菲利克斯.高丹身份的上尉转过头冲身后的队员点了点头,队员心领神会地说道:“菲利克斯.高丹与其党羽确认死亡!” 随后上尉起身掏出手帕擦拭了一下手掌,眼神中充满了厌恶。 这时负责指挥队伍的连长凑到上尉的身旁小心翼翼地询问道:“请问你们是?” “总统直属警务室特别行动局!”上尉依旧露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孔说道。 “警务室?特别行动局?”作为巴黎基层军官的连长并不知道什么是特别行动局,但是他却知道什么叫做“总统直属”。 大总统可是未来要成为皇帝的人! 他们作为总统直属队伍不就相当于皇帝的近卫师团。 想到这里,连长的目光变得火热了起来,他开始有意识地同这位所谓的近卫师团拉关系。 这位连长哪里知道,总统直属警务室特别行动局并不是近卫师团,而且一个挂靠在警务室的反间谍组织,而他们要反的间谍就是军队中的一些想要造总统反的人。 上尉微笑着望着连长,不知道连长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之后还能否像现在这样热情。 “我们要去下一个地点了!战利品的清点就交给你们了,军队中的规矩你们应该知道吧!”上尉对连长说道。 所谓的规矩指的是在搜刮完战利品之后,一部分用以自留,另一部分用于归公后再分配。 由于各部队所接到的任务不相同,捞的油水也有所差别,防止捞的少的军人心生不满,必须要进行一定的分配才行。 “我知道!我知道!”连长笑着点头,随后给了身旁士兵一个暗示。 士兵见状赶忙跑到死亡的菲利克斯.高丹面前,在菲利克斯.高丹的身上来回摸索总算从菲利克斯.高丹的身上摸到了一块纯金外壳的怀表。 士兵将怀表交给了连长,连长借花献佛将怀表放在上尉的手中,一本正经地说道:“工作之余也要注意休息!” 上尉犹豫了片刻后,将怀表揣进口袋中。 吃人手短的上尉临末还叮嘱了一句:“将尸体收集,总统要有大用”的情报! “是!”连长不敢妄加猜测总统想要干什么,他迅速执行命令将尸体都收集在一起。 上尉满意地点了点头带队前往下一个场所。 上尉离开后,连长命令两名士兵镇守在大门口,派遣数十名士兵在菲利克斯.高丹家中搜刮战利品。 这种现象在坦普尔区与圣马丁区屡见不鲜,枪声在3点之后从坦普尔区与圣马丁地区消失,同时又在圣丹尼地区与蒙特马尔响起。 居住在巴黎的居民整夜都没有睡好觉,他们同样也不敢出门一探究竟,毕竟去年六月的那场暴乱已经给了一群闲不住的人一个“深刻”地教训。 当然了,还是有一群“不怕死”的议员冲出家门,他们联合在一起来到了爱丽舍宫。 议员们确信能够调动军队的除了总统之外没有其他人。 面对“来势汹汹”的议员,爱丽舍宫的佩西尼亲自出门迎接。 还没等议员提出质问,佩西尼上线说道:“各位议员,总统正在客厅等待着你们!” 这让议员们觉得有些憋屈,像是自己精心准备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之上。 在佩西尼的带领下,议员们来到了金碧辉煌的客厅,在这里他看到热罗姆.波拿巴总统。 此时的热罗姆.波拿巴正站在窗棂边背对着议员,他并没有转过身去,而是指着窗外的巴黎深情的说道:“各位议员,对于你们来说巴黎仅仅只是首都吗?”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令在场的议员有些招架不过来,他们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 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等待议员们的回应,而是自顾自的答道:“对于我来说,巴黎不仅仅是首都,它还是共和国的心脏!”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抬高声音语气严厉地说道:“曾经的巴黎在富歇的铁腕管理下是一个美丽、富饶的心脏,可是现在呢!我看到的是一颗长满腐肉的心脏,它正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这颗心脏已经快要坏了,死了!” 热罗姆.波拿巴宛若疾风骤雨般的言语令在场的议员一时间不敢回应,他们不是不知道巴黎另一面,但是他们因为利息亦或是其他方面的问题选择无视。 “总统阁下,我们……”其中一个议员开口想要反驳。 热罗姆.波拿巴转身手指着议员道:“你过来!” 议员赶忙来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热罗姆.波拿巴指着窗外黑压压的一片道:“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议员望着窗外赶忙说道:“总统阁下,黑暗?” “没错!”热罗姆.波拿巴“欣慰”地笑了笑,他对在场的议员们道:“黑暗!巴黎的夜晚被黑暗笼罩,被那些潜藏在巴黎阴暗角落的臭虫们窃取!现在我要碾碎这些臭虫、王八蛋、狗娘养的……你们谁赞同!谁反对!” 热罗姆.波拿巴杀气腾腾地说着,大有谈不拢就干掉你们的架势。 尽管在场的议员都知道总统绝对不可能公然干掉他们,但是万一……万一总统发疯了怎么办? 谁都不敢拿自己的小命下赌注! 再者,总统已经说明白了他调动军队的目的是为了清除掉巴黎的黑暗面。 这样的绝对似乎会影响到某些人的利益,但是从整体上来说,适当的清理掉一批腐烂的肉有利于巴黎的再循环。 眼下在场的议员都没有说话,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重新露出笑容:“既然没有人反对的话,那么就是说你们都同意了这次行动?” 议员们同样也没有出声,他们变成了既不反对也不同意的中立态度。 “既然如此你们就离开吧!”热罗姆.波拿巴挥手下达逐客令,“我要准备明天的演讲稿了!” “演讲?”议员疑惑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当然要向巴黎市民交代一下啊!”热罗姆.波拿巴摊了摊手,露出了无辜的表情。 绕过议会向巴黎民众直接说明情况同样也是热罗姆.波拿巴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通过这样的方法,他既可以获得巴黎的人民的支持稳定巴黎证券交易所的价格,让食利阶层不用担心金融动荡带来的债券下跌,又可以再巴黎树立起“铁血”的威望。 巴黎市民会同立法议会的软弱与总统的强硬进行比较,从而树造出一种“只有总统才会为他们着想”的念头,这样有利于热罗姆.波拿巴更加轻松的取缔掉立法议会。 当然,包括维克多.雨果在内的议员都没有意识到热罗姆.波拿巴不断削弱立法议会的“狼子野心”。 他们只看到了热罗姆.波拿巴扫黑除恶的第一层,热罗姆.波拿巴实际在平流层。 在热罗姆.波拿巴强行的态度下,前来爱丽舍宫议员们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没有一个人公然说总统的做法做的不对,他们只会在内心埋怨总统过于激进。 12月16日,清晨。 圣丹尼区与蒙马特尔地区的每一条街道都站着几位负枪的士兵,人们胆战心惊地望着这群士兵。 与此同时,一张名为《1849巴黎扫黑除恶专项行动》的告示张贴在圣丹尼与蒙马特尔区的每一条街道,文中大量揭露了巴黎的黑社会所做的一系列惨剧,并号召所有巴黎人踊跃揭发并举报黑恶势力。 当然这封告巴黎市民的章末还添加了一些私货,私货将巴黎黑社会中保护伞指向了罗斯柴尔德家族。 【梯也尔:他妈的,最大的黑恶势力是爱丽舍宫!先扫爱丽舍宫!】 人们站在告示前议论纷纷,有的对于热罗姆.波拿巴扫黑除恶的行动抱以肯定的态度,有些则悲观的表示,巴黎的黑恶势力永远扫不完。 总得来说在看完热罗姆.波拿巴张贴的告示书之后,巴黎人民对于热罗姆.波拿巴的态度由前一夜的埋怨变为了尊敬。 一个是用铁血手腕解决巴黎问题的总统,一个是软弱无力的立法议会。 究竟哪一个够让巴黎人民更加的放心已经不言而喻了。 就在这个时候,阿希尔.富尔德同样也传来了好消息:“陛下,巴黎交易所的债券已经趋近于稳定!” 第一百九十二章 总统遇刺案 经过热罗姆.波拿巴铁腕的整顿,巴黎市场再次对这位铁血总统充满了信心。 12月16日下午,一具具尸体运送到巴士底广场“展览”。 同尸体押运过来的还有一个个宛若行尸走肉披头散发的人……嗯!姑且将他们称之为人。 巴士底广场,这位法兰西共和国“发源地”的地方,不仅引来了一群披头散发的家伙,同样又迎来了一头崭新的“断头台”。 装载小推车上的断头台被四名士兵推到了巴士底广场的中央。 被绳索悬挂在半空中的黝黑色的斜口刀片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光芒,刀身散发出阴冷肃杀的气息令围绕在巴士底广场的市民感觉到一股寒意。 这群不需要经过最高法院程序审判就足以枪毙数十回的囚犯将会在断头台了结他们。 为了显示司法程序必要,维护司法程序威严的热罗姆.波拿巴决定在这里搭建一个临时的审判庭。 负责审讯的法官就是司法部长欧仁.鲁埃。 穿着一身法官袍的欧仁.鲁埃站在断头台前,看了一眼断头台又看了一眼被士兵拦在外围的巴黎市民,他感觉一种恐惧与兴奋混杂的情绪充斥着他的全身,这种酥麻中带着一丝激动令欧仁.鲁埃不由得中气十足地喊道:“带犯人弗雷鲁!” 被绑住双手的犯人在听到欧仁.鲁埃呼喊他的名字的时候,不由得浑身颤抖了起来。 尽管他早已料到自己终将会面临审判的可能,物理的审判亦或是良心的审判,但是当审判真真正正地来到了他身边的时候,犯人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 一股凉意从犯人的胯下涌出,敏锐的巴黎市民很快便发现了犯人胯下的水滴。 “尿裤子了!哈哈!” 巴黎市民露出了畅快的笑声。 “不!不!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犯人声嘶力竭的嘶吼中,黑色的口袋套在了犯人的头上。 被套上口袋的犯人瞬间瘫软在地上,几名士兵见状一边皱着眉头嫌弃的看着犯人胯下的湿润,一边将犯人抬到了断头台下。 “犯人弗雷鲁!”欧仁.鲁埃将犯人所犯的所有事情,包括不限于杀人、拐卖妇女、强迫卖yin等罪状一一说出来。 最终欧仁.鲁埃的口中说出了轻飘飘地“判处死刑”! “好!”围观的巴黎市民再次欢呼起来。 弗雷鲁的脖子被拉在了断头台上。 “上帝保佑!上帝保佑!”此时被套在口袋中的弗雷鲁只能闭上浑身瑟瑟发抖地祈求着上帝保佑。 斜口刀片以极快的速度切开了弗雷鲁的脖子,一股鲜血从弗雷鲁的脖子如泉奔涌,又好似一把利箭一样,飙了出来险些溅在了围观群众的身上。 失去头颅的尸体在地上来回抽搐了片刻,将鲜血洒在了地面,包裹着头颅的黑色口袋同样也隐约能看到红色。 巴士底广场是市民有的面露恐惧,有的兴奋大叫。 不过,这些都与欧仁.鲁埃没有任何的关系,在他的命令下士兵将弗雷鲁的尸体与头颅被随意的丢弃在车上。 然后便是下一个犯人的行刑,下一个犯人的过程与弗雷鲁大致相同,只不过他比弗雷鲁更加的硬气一些。 审判的过程没有任何求饶与辩解,但是他还是难逃一死。 后一个犯人的鲜血覆盖在前一个犯人的鲜血上,巴士底广场的地面逐渐变成了暗红色。 随着斜口刀片下的人头特来越多,斜口刀片也沾满了红色的鲜血,刀片更加的具有肃杀的气息。 所有犯人处决完毕之后,欧仁.鲁埃与断头台退场。 在巴黎市民的瞩目中,热罗姆.波拿巴出现,他清了清嗓子语气低沉地说道:“黑帮任何什么时候都要被剿,不剿不行!你带着老婆在深夜大街上行走,突然就被黑帮缠上了,他们要霸占你们的妻子,还要殴打你……所以说,没有黑帮的日子才是好日子!”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音刚落,潜藏在暗处的波拿巴党迅速发生说“好”。 恶人该死,这是普通人的共识。 他们同样也对热罗姆.波拿巴抱以此起彼伏的呼喊声。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柄滑膛手枪悄悄地掏了出来,手枪的主人将枪口对准了热罗姆.波拿巴。 “啪”的一声。 枪声响起,所有人的表情瞬间凝固。 “幸运”的是这一枪并没有击中热罗姆.波拿巴,而是击中在热罗姆.波拿巴身旁的地面。 “快!保护总统!”欧仁.鲁埃大声呼喊道。 士兵们赶忙跑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身旁将热罗姆.波拿巴紧紧包围在中间。 “不要放过刺客!”被士兵层层保护的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下达了命令。 士兵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负责保卫热罗姆.波拿巴的安全,另一部分则负责抓捕刺客。 此时刺客并没有逃跑,望着逐渐逼近的士兵,他吞下一粒药丸死亡。 热罗姆.波拿巴在欧仁.鲁埃的护送下来到了总统最忠实的爱丽舍宫。 欧仁.鲁埃则听从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前往战争部。 此时战争部长雷尼奥、国务秘书圣.阿尔诺等着正在就近东地区形式进行讨论。 望着闯入会议室的欧仁.鲁埃,雷尼奥部长与圣.阿尔诺一同愣住了。 还未等雷尼奥部长反应过来,欧仁.鲁埃对雷尼奥部长说道:“雷尼奥部长,请您发布戒严令!有人欲行刺总统!” 雷尼奥部长紧张地看着欧仁.鲁埃,焦急地询问道:“总统呢?总统的情况如何?” “刺客的手枪并没有击中总统,总统并没有受到什么大碍!现在在爱丽舍宫!”欧仁.鲁埃的话令雷尼奥松了一口气。 要是总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恐怕就要完蛋了。 “事不宜迟,我立刻签署戒严令!”雷米奥部长当即返回办公室签署了戒严令。 戒严令要求巴黎第一师将剩余部队调入巴黎用以维护巴黎治安,同时国民自卫军军团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不能擅自行动。 戒严令一经签署便快马加鞭交到了巴黎第一师师长尚加尔涅的手中。 “巴黎第一师进城?”接过戒严令的尚加尔涅表情严肃地看着眼前负责送信的战争部“同僚”。 “尚加尔涅将军,总统有危险,赶快接受巴黎城防!!”送信的人曾经担任过圣.阿尔诺将军副官的特罗胥中校说道。 “什么?总统有危险!”尚加尔涅的脸色大变,他赶忙询问总统的情况。 特罗胥向尚加尔涅说明了总统的情况之后,尚加尔涅迅速将剩余剩下的3个旅进驻巴黎。 整个巴黎似乎又进入了风雨摇曳的阶段,在雷尼奥部长发布的戒严令下。 平日里不愿意服从雷尼奥部长的工程主管直接被罢免回家领年金,取而代之的是尼埃尔准将。 人事司长伦德斯同样也投靠雷尼奥部长。 借着戒严令东风人事与后勤双向权力掌握在波拿巴派手中的雷尼奥部长已经不需要在顾虑尚加尔涅,只不过在没有总统明确命令的情况下,雷尼奥同样也不想轻易的罢免掉他。 12月17日,在警察总监卡利埃经过半天细心的勘察下,总算在尸体找到了好东西。 “总统!经过我们的追查发现,刺客很有可能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人!”卡利埃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理由呢?”热罗姆.波拿巴静静地说道。 “因为死者是奥尔良帮,奥尔良帮在前段时间刚刚收到了一笔来路不明的款项,经过我们抽丝剥茧的追查后,发现款项的源头正是罗斯柴尔德家族!”卡利埃向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 “罗斯柴尔德家族?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热罗姆.波拿巴皱紧眉头道。 卡利埃闭口不语,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可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留情了!以谋杀总统未遂的罪名,将詹姆斯.罗斯柴尔德逮捕入狱!”热罗姆.波拿巴向卡利埃说道。 “是!”卡利埃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等等!”热罗姆.波拿巴叫住了卡利埃。 在卡利埃疑惑的表情中,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还是叫军队一起行动吧!” 此时被软禁的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惬意的躺在花园的摇椅上,热罗姆.波拿巴遇刺事件令他感觉到冥冥之中有一只手在帮助他。 可惜那一枪怎么就打空了!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有些遗憾枪手没有打死热罗姆.波拿巴。 现在的他已经被法兰西的政府束缚住的手脚,只有靠其他罗斯柴尔德分行的帮助才能挣脱。 “老爷!不好了老爷!”男爵管家慌慌张张地来到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的面前。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皱紧眉头,不悦地说道:“发生了什么时候?” “老爷,有一伙军队正在朝着这边赶过来!”男爵管家当即说道。 “这有什么害怕的!总统总不能将我击毙吧!” 经历三个王朝的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有恃无恐地坐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第一百九十三章 收押法奸詹姆斯 在警察总监卡利埃与勒伯夫中校的带领下,军队与新编警察联合出动对涉嫌收买杀手谋杀总统的嫌疑人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进行逮捕。 “你……你们想干什么?”公馆大门口的男爵爵管家胆战心惊地看着这群来势汹汹的警察与**厉声呵斥道。 卡利埃毫不留情的甩出一张由司法部、内务部和战争部联合签发的逮捕令道:“我们怀疑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涉嫌谋杀总统,请让男爵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你们不能这样!罗斯柴尔德男爵是被奥地利皇帝赋予男爵称号!法兰西没有权利拘捕他!”心急如焚男爵管家慌不择言地说出了一个政治极为不正确的话。 “大胆!”卡利埃抓住男爵管家的言语漏洞,使之扩大化道:“你的意思是罗斯柴尔德男爵先生是受到了奥地利帝国皇帝的委托,暗杀总统先生的吗?” “不……我不是!”男爵管家拼命摇头。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一旦被“坐实了”谋杀总统的罪名后,整个法兰西将没有没有一处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容身之地。 “那就请你让开!”卡利埃用咄咄逼人的语气对男爵管家命令写,同时一步步朝着男爵管家逼近。 在卡利埃的强硬压迫下,男爵管家节节败退,他知道卡利埃代表着总统先生的态度,撕破脸对于他们没有任何的好处。 “让开!”卡利埃一把推开了男爵管家率领警察与大部队闯入罗斯柴尔德男爵的书房。 警察与士兵分散在罗斯柴尔德公馆一层,卡利埃与勒伯夫两人进入罗斯柴尔德男爵二楼的书房。 此时,罗斯柴尔德男爵正坐在红绒坐垫的大椅上。 望着闯入的卡利埃与勒伯夫,罗斯柴尔德男爵并没有说话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 “罗斯柴尔德男爵先生,你有涉嫌谋杀总统的嫌疑,所以请跟我们前往警察局接受调查!”卡利埃不负之前的咄咄逼人态势,转而平和的说道。 “呵呵!”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露出了不屑的笑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法语翻译)。你和你的主人只不过想要图谋我家祖祖辈辈留下的财富罢了!” “男爵先生,你们是否资助过奥尔良帮!”卡利埃决定将“证据”摆在了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的面前。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表情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嘴上依然说着“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男爵先生,你现在可以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承认现在也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指向你!”卡利埃上下打量着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用犀利的言语对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回应道:“但是我会一直盯着你,直到你露出破绽为止!”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感觉到一阵恶寒,卡利埃的眼神让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想起了那个早已死去的亡灵富歇。 当初他就是用这样的眼神,以命令的口吻对自己的父亲说话。 小鬼,你和他差远了!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内心依旧对卡利埃不屑一顾,经历过富歇时期的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才不会怕这些家伙。 “走吧!男爵先生!我想你不会让我们自己动手吧!”卡利埃躬身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面无表情的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起身走在最前面。 卡利埃与勒伯夫紧随其后,士兵与警察同样也跟随者卡利埃与勒伯夫一同离开公馆。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望着远去的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留在公馆内的管家来回踱步,思考解决方案:“对了!阿尔古伯爵他们!” 卡利埃将詹姆斯.罗斯柴尔男爵带到了警察部的拘留所中,在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还没有“洗清”嫌疑之前,他必须要关押在这里。 看着眼前这个厚重铁皮包裹着的房门,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内心百感交集。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以罪犯的身份参观拘留所,在此之前他一次都没有来过这里。 “打开!”卡利埃命令看守拘留所的警员将房门打开。 “是!”警员赶忙将房门打开。 尽管拘留所的外表看上去有些陈旧,但是内部却别有一番洞天。 整个房间被打扫得一层不染,房门正对面是靠近墙壁摆放着一个红色的书桌,书桌上一盏还未使用过的煤油灯,房间内仅有的一扇窗棂位于书房的正上方,两根中指一般粗的铁栏杆镶嵌在窗棂上防止犯人逃跑,书桌旁是一个简易的行军床。 虽然说拘留所同公馆相比差的很远,但是同真正的监狱相比有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男爵先生,今后的几天,您都将会在这里度过!直到我们确定您和这个案件没有任何协议之后,方可离去!”卡利埃不紧不慢地对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说着,从他的话语中,罗斯切尔德男爵听到了一丝的自得的情绪。 “总统先生,准备怎么处理我的?”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平静地询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卡利埃耸了耸肩膀回应了一句:“或许您会无罪释放也说不定!” “呵呵!”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才不会相信自己会无罪释放,自己太了解他们了。 哪怕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出去也少不了脱一层皮才行。 ……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被关押的消息一经传出,巴黎证券交易所市场再次发生了动乱。 许多人开始争相抛售罗斯柴尔德家族发行的在这儿,其中包括奥地利与南德意志的国债。 短短一天的功夫,巴黎证券交易所便处罚了财政部建立的第一次熔断机制。 奥地利与南德意志国债仅在一天的时间下跌了10%,其他有罗斯柴尔德有关的各类股票同时下跌了3%到5%不等。 奥地利与南德意志国债的触目惊心的下跌,同样引发了奥地利驻法大使的恐慌。 眼下普鲁士与奥地利正处于对峙阶段,一旦巴黎证券交易所奥地利的国债市场反馈不行,势必会影响到奥地利本土国债的发行。 从而挫伤奥地利中产者(韭菜们)对于奥地利市场的信心。 因此,作为奥地利驻法大使休伯伊男爵再度前往爱丽舍宫同热罗姆.波拿巴商议问题。 “佩西尼先生,总统阁下现在有空吗?”休伯伊男爵一边询问佩西尼,一边将雕工精细的翡翠项链塞到佩西尼的手中。 这年头,贿赂统治者身边的人得到有利于他们的信息已经是一个有修养的外交人员的家常便饭。 佩西尼不动声色的将翡翠收好,在他的眼中,休伯伊男爵已经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人。 “总统先生正在休息!如果您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的话,可以在客厅等待总统醒来!我会在总统醒来后将他带到客厅!”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休伯伊男爵态度温和地回应了一句。 “跟我来吧!” 在佩西尼的带领下,休伯伊男爵来到了会议室。 大约半个小时后,会议室的大门打开,休伯伊男爵顺势朝着门口望去。 热罗姆.波拿巴出现,休伯伊男爵赶忙起身迎接。 “休伯伊大使,欢迎来到爱丽舍宫!”热罗姆.波拿巴同休伯伊男爵握手道。 坐在椅子上的两人开始交谈。 起初两人只是进行一些文学上的交谈,随后由文学引申到了政治。 “总统先生,我听说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被您关押在了拘留所!不知消息是否属实!”休伯伊男爵明知故问道。 热罗姆.波拿巴故作不悦,言语也变得不再和善:“奥地利帝国南大要干涉法兰西的内政吗?” 休伯伊男爵赶忙撇清关系的说:“奥地利帝国无异于干涉任何国家的内政,特别是像法兰西共和国这样有责任的大国。” “那么奥地利帝国为何要询问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状态,仅仅是因为关心吗?”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是一个装糊涂的天才,他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询问道。 休伯伊男爵表示略微有些尴尬,他总不能告诉热罗姆.波拿巴自己之所以关心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是因为奥地利国债问题吧! 一个只能依靠他国债券市场发行自家国债的国家,说出去实在有些丢脸。 休伯伊男爵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受封于奥地利帝国……” “大使先生,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被拘留是根据法兰西共和国宪法条例执行,我作为总统同样也无权干涉司法!我可以告诉你,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这一次的罪行可不轻!”热罗姆.波拿巴危言损听说,他知道为了奥地利国债休伯伊男爵必然要向热罗姆.波拿巴求情。 “总统先生,我无意干涉贵国的司法!”休伯伊男爵小心翼翼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着:“但是我能否恳请您,能否对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适当放宽!” 第一百九十四章各显神通 “宽限?上帝啊!你让我宽恕一个企图暗杀我的家伙?一个想要扰乱法兰西的恶徒?” 热罗姆.波拿巴用夸张地口吻对休伯伊男爵回应着,但是他的内心并没有产生一丝一毫想要杀掉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父子的意思。 甚至于那个所谓的枪手也是热罗姆.波拿巴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就像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入狱后猜测的那样,热罗姆.波拿巴没有兴趣将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杀掉,然后吞并他的产业和银行拆分,他要的是一个稳健型的银行家。 正所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在一个依旧残留封建残余基础的资本主义国家干掉一家历史悠久的银行,势必会导致金融市场的二次动荡与巴黎银行业的恐慌。 尽管热罗姆.波拿巴已经着令阿希尔.富尔德加强对金融市场的管控,但是19世纪的监管力度毕竟不如21世纪,哪怕是21世纪的后资本主义时代,法兰西还是有大量的富商因为不愿意承担高额累进税务杂七杂八的直接税而选择在在逃,他们的外逃令法兰西大量的资金流向了欧洲的其他地区。 更不要说19世纪的近代对金融市场的管控力度显然不如20世纪那么严厉,一旦银行业感受到了惶恐,他们必然会选择资金外逃。 到时候恐怕又要变成第三共和国大量资金外流的情况,毕竟资本只会朝着他们认为有利可图的方面流动。 在没有彻底将法兰西银行致力于政府的监管之下,热罗姆.波拿就巴不得不同他们虚与委蛇下去。 想要让法兰西银行乖乖听话,只是总统的热罗姆.波拿巴可做不到。 除非他能够更进一步…… 话题扯远了,热罗姆.波拿巴需要的是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乖乖听话,他只要不违背热罗姆.波拿巴的政策,积极同政府合作,总统自然也就可以放他回家。 根据法兰西共和国的宪法,总统拥有特赦的权力。 哪怕你犯下的罪多大,只要总统愿意他就能够让你特赦。 这项权力奥尔良王朝路易.菲利普时期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什么!暗杀您!上帝啊!”刚刚从热罗姆.波拿巴的口中了解到“真相”休伯伊男爵不由得惊呼了起来,他确信在没有利益的情况下总统绝对不会放过詹姆斯罗斯柴尔德。 一旦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被关入监狱的消息传到了维也纳,那么维也纳证券交易所同样也要面临大规模的动荡。 自己这个小小的大使根本没有任何能力阻止这场大潮。 在权衡利弊之后,休伯伊男爵还是决定要为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求情,他咬着牙说道“总统阁下,为了维护世界金融市场的稳定,我认为您还是应当继续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满了宽容的态度。” “哼!”热罗姆.波拿巴冷哼了一声,冷笑着威胁道:“大使先生,你现在的行为相当于公然干涉我国的内政!我有权利让我的外交部对你的行为表示抗议!” 对于热罗姆.波拿巴的“威胁”,休伯伊男爵只好再度打出了“德意志”牌:“总统先生!如果您不愿意宽恕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的话,那么奥地利的财政势必会面临枯竭。财政的枯竭会导致军队战斗力下降,那么我们同普鲁士的斗争同样也会失败。” “你是想说奥地利帝国财政同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家族捆绑在一起!”热罗姆.波拿巴对休伯伊伯爵追问道。 休伯伊伯爵苦笑着回应道:“虽然我们很不想承认这一点,但是哈布斯堡从亲王(梅特涅)主政开始,帝国国债就是由罗斯柴尔德家族代为出售。” 休伯伊男爵苦笑着向热罗姆.波拿巴“吐露”出奥地利帝国的财政窘迫,他相信就算自己不告诉他,他也会知晓奥地利帝国的情况。 亦或是说整个欧洲外交部就没有哪个国家不知道奥地利的债券问题。 休伯伊男爵顿了顿,接着苦笑着说道:“巴黎证券交易所中的所有奥地利国债均为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代替我们出售!” “男爵先生,你不会是让我帮助你们稳定奥地利的国债吧!”热罗姆.波拿巴“震惊”地看着休伯伊男爵,他实在没有想到奥地利国债就连他们的大使都不愿意信任它。 休伯伊苦笑着没有说话,如果说奥地利帝国的国债真的坚挺的话,他也不会豁出去脸面找热罗姆.波拿巴,他只能委婉地说道:“奥地利帝国正处于经济的转型期……” “我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果断打断了休伯伊的外交腔,随后转过身背对着休伯伊男爵故作思虑的片刻道:“我会考虑大使你的建议,你可以先行返回等待我的消息!” “万分感谢!”休伯伊男爵对热罗姆.波拿巴表示感谢。 在佩西尼的护送下,休伯伊男爵离开爱丽舍宫,热罗姆.波拿巴则返回书房。 半个小时后,佩西尼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了法兰西银行总裁阿尔古伯爵觐见的消息。 “这么快就来了?亏我还准备亲自去找他!”热罗姆.波拿巴自言自语地咕哝说。 不用猜就知道,阿尔古伯爵同样也是为了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求情。 “让他进来吧!”热罗姆.波拿巴向佩西尼下达命令。 阿尔古伯爵被带到了书房。 “请坐!”热罗姆.波拿巴伸手示意阿尔古伯爵坐下。 阿尔古伯爵脱帽躬身后落座。 “阿尔古伯爵,不知道您今天来到我这里,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热罗姆.波拿巴明知故问道。 “陛下,我听说您将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关到了拘留所中!不知道消息是否属实!”老狐狸阿尔古伯爵同样也装作一副不确定消息是否准确模样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没错!由于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犯了谋杀总统,我将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关押在了监狱之中,刺杀总统在法兰西宪法应当我摸判处?”热罗姆.波拿巴摆出理所当然的架势。 阿尔古伯爵显然也明白刺杀总统应当判处死刑,但他总觉得这件事有蹊跷,根据他对于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傻到认为自己能够刺杀总统,然后犯人总统吧! “陛下,我想请问一下!是否有证据明确表明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授意手下暗杀您!”阿尔古伯爵还是决定搭救一把詹姆斯.罗斯柴尔德。 这不仅仅是为了维护法兰西银行的团结,而且他还看中了罗斯柴尔德家族遍布整个欧洲的分行。 受到1848年大革命重创的法兰西银行损失了大量的黄金,它们需要充足黄金作为准备金才能。 能够满足法兰西银行黄金需求的除了英格兰银行之外再也没有其他银行,而英格兰的罗斯柴尔分行在英格兰银行中的话语权并不算小。 法兰西银行可以从罗斯柴尔德银行的手中购买一批黄金。 【在克里米亚战争与法奥战争期间,法兰西银行为了稳定银行贴现率,防止交易所债券的恶意波动,特意从不列颠罗斯柴尔德银行购买了一部分黄金。这项交易的主持着正是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那个时候的英格兰分行与法兰西分行之间的业务交集已经逐渐减少。】 “这个……倒是还没有……”有心放过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热罗姆.波拿巴踌躇了片刻后回应:“不过,可以确定杀手来自奥尔良帮,他们的领导者曾经接受过罗斯柴尔德管家的一笔钱!” “有没有可能是管家擅自行动!”眼见事情有了转机的阿尔古伯爵果断“出卖”了男爵管家,在他看来管家的作用就是为主任服务。 “这……”热罗姆.波拿巴犹犹豫豫地说道:“也不是没有可能!” “陛下,一定是管家擅自做主才导致这种情况发生!”阿尔古伯爵信誓旦旦地说着,管家与杀手的勾搭就像是他亲眼所见一样。 “这样啊……”热罗姆.波拿巴轻轻敲击着桌面,缓缓开口道:“仆人犯事,主人总要有所表示吧!” 阿尔古伯爵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总统对于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家的财产“念念不忘”。 “总统先生,您还需要多少钱!”阿尔古伯爵直接了当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竖起了两根手指道:“三千万法郎!” 热罗姆.波拿巴的报价让阿尔古伯爵为之一怔,银行家确实能够在短时间凑齐几千万甚至上亿法郎的资金,但是这些钱绝大部分都不是他们本人的,人们信任他们将钱存在他们银行,他们必须要为这些钱的增值而劳心费神,一个不留神就要落下亏空。 热罗姆.波拿巴的三千万法郎是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分行本金的四分之一,这简直就是朝着罗斯柴尔德银行身体上狠狠的砍一刀。 当然了,阿尔古伯爵也乐于见到他的“好朋友”出血。 阿尔古伯爵与法兰西银行的董事们都不希望有一个太过于强盛的金融家族压在他们头上,所以他们才会一而再再而三默许热罗姆.波拿巴的行动。 一部分立法议会的议员甚至被他们利用金钱收买。 第一百九十五章 我们都是爱国者 “陛下,我相信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先生一定迫切的想要为国分忧!他们的家族出现了一个叛徒,他们当然也要为此付出一定的代价!” 阿尔古伯爵言语中透露着一股幸灾乐祸的架势,对一个“爱国者”来说削弱罗尔斯柴尔德银行对于法兰西的影响力,扩张法兰西“本土”(阿尔古伯爵其实也是一位犹太人裔银行家,只不过因为他信奉,所以被自己变相开除犹太籍)银行家势力是一位有责任心的法兰西银行总裁与生俱来的责任。 当然,在削弱罗斯柴尔德银行期间免不了些许的“磕磕碰碰”,例如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掌控下的北方铁路公司被大肆做空后,导致了数以万计的中产阶级被迫贱卖贱卖股票……但是总的来说阿尔谷爵还是一位热心的爱国者,为了维护法兰西银行界的“独立自主性”而努力,这些都是必要的代价。 在阿尔古伯爵看来一个“真正的”民族主义者当具备,宁愿被自家的银行家剥削,也不愿意被境外势力利用的决心。 否则的话,就算不上一位真正的民族主义者。 “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这是永恒不变的道理!”热罗姆.波拿巴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他义正言辞地回应道:“法兰西政府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我相信在陛下的领导下,法兰西政府一定会走向一个新的高峰!一扫两代波旁王朝带给法兰西的颓废。”阿尔古伯爵同样也卖力的吹捧着。 热罗姆.波拿巴戒严行动与立法议会不作为让阿尔古伯爵看透了立法议会的软弱。 软弱的立法议会确实有利于法兰西银行的决策,但是资本的扩张却离不开一个铁血的统治者。 目前法兰西的资本已经处于饱和状态,无处释放的他们急需对外扩张资本,然而神圣同盟带来的枷锁不止限制了法兰西,同样也限制了他们,每当他们想要进行资本扩张的时候,当地的势力都会拿出一份所谓的“神圣同盟纲领”念经。 可以说,整个法兰西除了少数罗斯柴尔德一样在欧洲各处都有银行的国际银行家,其他的法兰西银行实力无不遭受来自敌国本土势力的狙击。 法兰西银行需要一个政治强人,他要以强硬的姿态扯断神圣同盟带给法兰西的束缚令法兰西资本可以肆无忌惮地对外扩张。 权衡利弊之下阿尔古伯爵所代表的法兰西银行势力理所当然的支持热罗姆.波拿巴总统。 同一颗廉价的子弹相比,不让资本有足够的扩张空间才是令法兰西境内银行来们最难受的一件事。 阿尔古伯爵所代表银行家势力恨不得热罗姆.波拿巴现在就完成加冕,他们甚至可以营造出“巴黎百姓不怀念法兰西帝国”的现象。 虽然这种现象在法兰西的农村普遍存在,但是致力于反帝反封建的巴黎人民对于帝制并没有过分的热情,当然想让他们为了反帝反封店而自我牺牲的话,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为革命的工人阶级已经被他们打垮,那些小资产阶级又怎么可能成就一番大事。 “阿尔古伯爵,我希望你能代我前往拘留所一趟!”热罗姆.波拿巴对阿尔古伯爵发号施令道。 阿尔古伯爵显然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不就是让他当做传声筒让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答应总统的条件。 “能够为法兰西服务,我义不容辞!”阿尔古伯爵同样也打着官腔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对了,还有这个!”热罗姆.波拿巴从抽屉中取出一封信交到了阿尔古伯爵的手中:“请将这个交给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先生,并告诉他法兰西正在同不列颠成立“自由主义联盟”的提案!” 自由主义联盟?总统是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是太…… 阿尔古伯爵瞬间从自由联盟想到了总统有可能会对俄罗斯帝国出手。 一想到神圣同盟带给法兰西勒德枷锁将会因为法兰西对俄罗斯帝国宣战而崩坏,阿尔古伯爵令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爽,就连空气也变得格外清新起来。 这样的清爽只维持了短暂性的时间,阿尔古伯爵又想起了当初皇帝陛下在莫斯科的失败,法兰西不能再经历一次失败了。 接过信的阿尔古伯爵瞥了一眼信封,信封上并没有姓名,所以并不能知晓信是由谁寄来的。 将信收入怀中的阿尔古伯爵忧心忡忡的询问道:“陛下,请恕我冒昧的询问一句!您同不列颠王国的联盟是否要对东方的那个帝国动手?” 阿尔古伯爵所说的东方帝国当然指的是俄罗斯帝国。 “是也不是!”热罗姆.波拿巴说出了模棱两可的话语。 “嗯?”阿尔古伯爵疑惑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 “我不会在最近几年内发动任意一场战争,同不列颠王国的结盟也只是为了让我们可以借助不列颠的力量放手去做一些事情!”热罗姆.波拿巴向阿尔古伯爵说道。 同不列颠的结盟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现阶段无论是法兰西还是不列颠,都没有同俄罗斯帝国打一仗的决心,奥地利帝国与普鲁士王国这一对宿命的敌人同样也没有同俄罗斯帝国彻底决裂,借助结盟的威望维持国内稳定性才是最为重要的一件事。 至于接下来是否在俄罗斯帝国问题上同不列颠达成共识,也只能看接下来的国际局势了。 “那再好不过了!”阿尔古伯爵同样也恭维地说道。 “对了!伯爵先生,不知道您对加利福利亚地区的金矿有什么看法?”热罗姆.波拿巴用漫不经心的语言向阿尔古伯爵谈论起加利福利亚的金矿。 “高超的骗局!”阿尔古伯爵当即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嗯?”从阿尔古伯爵口中听出“骗局”两个字的热罗姆.波拿巴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位银行家。 “陛下,其实加利福利亚的金矿并没有报道中的那么多!有心人借助这个机会将它渲染成为了一个黄金之家,仿佛那里抬抬腿就能够捡到一锭金子。”阿尔古伯爵向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 其实早在加利福利亚第一次报道发现金子后,阿尔古伯爵就派遣一只勘测队前往加利福利亚进行勘测。 勘探队得到的结果是加利福利亚确实有黄金,但是远远没有报道的那么多。 阿尔古伯爵瞬间想到了这是一个骗局,保持中世纪谨慎金融观的他瞬间放弃了想法,在他看来只不过是一场可笑的骗局罢了。 “伯爵先生!或许您的判断出现了错误?”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对阿尔古伯爵回应道。 “陛下,难道您……”阿尔古伯爵惊讶看着热罗姆.波拿巴。 难道说总统也派人前往加利福利亚勘测了? 热罗姆.波拿巴依旧面带微笑地掏出了一封信将它推到了阿尔古伯爵的面前:“打开看看吧!” 阿尔古伯爵小心翼翼打开信笺,信中的内容讲的是他们在加利福利亚地区勘测到了金矿,并正在成立采矿公司。 信笺落款的名字是热罗姆.帕尔逊。 热罗姆.波拿巴向阿尔古伯爵解释道:“去年3月,我曾经派遣一批勘测队前往加利福利亚勘测黄金!没想到,他们真的勘测到了一座金矿!” “啊!”阿尔古伯爵感觉有些羞愧,亏的自己刚刚还信誓旦旦地向总统保证那是一场骗局。 结果总统转眼就勘测到了一座金矿。 阿尔古伯爵并不知道,前往加利福利亚勘测金矿本身就是热罗姆.波拿巴在1848年初走的一步闲棋。 热罗姆.波拿巴曾经看到过一组数据,1845年全世界黄金的总量一共160万盎司,其中一多半来自俄罗斯帝国,到了1855年,全世界一共640万盎司。 这些黄金一半来自加利福利亚地区,另一半来自澳大利亚。 基于金钱与权力的渴望,前往加利福利亚勘测黄金就成为了一件必须要进行的事情。 只有保证法兰西拥有充足的黄金,才能在必要的时候帮助堂兄稳定法兰西。 只有堂兄的皇位稳定了,他们才能稳定。 于是他说服了姐姐玛蒂尔德与父亲老热罗姆亲王,以承诺热罗姆.帕尔逊为条件诱使老热罗姆为他的勘测队投资10万法郎,在加上玛蒂尔德给予的20万法郎,组建了一直勘测队,同时让他的父亲这种给他的孙子,也就是热罗姆.波拿巴在美国素未蒙面的侄子热罗姆.帕尔逊担任勘测队的领导。 随着堂兄霍乱去世,他不得不承担堂兄没有完成的事业,勘测队的事情也就被热罗姆.波拿巴抛在了脑后。 直到最近一封信漂洋过海交到热罗姆.波拿巴手中后,热罗姆.波拿巴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有过一支勘测队。 金矿勘测队也不负所望,在热罗姆.帕尔逊的带领下勘测到一座金矿。 现如今他们已经封锁了雇佣美国牛仔封锁了那里,并成立了开采公司,只能后续资金再次注入后就能够开采,从来信上看这座金矿的产量绝对不低。 第一百九十六章 全法国资本家联合起来! 对于热罗姆.波拿巴来说,如果能够独立开采,并且将黄金运送回来的话,谁又愿意让他人同自己共享金矿。 由于美利坚合众国尚在发展的初期,地方上根深蒂固的保护主义使得热罗姆.波拿巴在不动用官方力量的情况下很难将黄金运出来。 如若动用官方力量,势必会引起美利坚合众国本土的强烈排斥。 究其原因,加利福利亚地区是在去年美墨战争的战利品。一旦使用官方身份进行开采,势必会让美利坚本土政客认为法兰西又要像之前一样充当搅屎棍,这样的话更加不利于资本掠夺。 【1846—1849年,法兰西舰队进行对阿根廷内战战争的干涉,在那之前又在中南太平洋对现在法属波利尼亚地区进行战争。如果说大英是第一搅屎棍的话,法兰西完全可以评得上第二搅屎棍了。】 必须要让“纯正”的资本进入加利福利亚才行,热罗姆.波拿巴想起了阿尔古伯爵他们。 “陛下,您真的在加利福利亚发现了金矿?” 阿尔古伯爵再度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随后意识到冒犯的他赶忙补充一句:“我并没有质疑您的意思,我是害怕您被一些不负责任的勘测队欺骗!我曾经听说过很多骗子勘测队,他们打着开采出金矿的幌子向雇主索要后续启动资金,然后等到雇主将后续开采矿产资金都打不过之后,这些勘测队转眼就消失不见!” “他们不敢!”热罗姆.波拿巴冷笑着,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说:“如果他们敢的话,我不介意送他们的家人上美洲!” 热罗姆.波拿巴作出了一个手起刀落的手势。 为了防止勘测队欺骗他,他选择的都是一些有家室的勘测人员,他们的妻女被热罗姆.波拿巴控制在巴黎。 当然,这只是热罗姆.波拿巴的第一层保险手段。 为了防止勘测队发生“危险”,热罗姆.波拿巴还将一批忠心耿耿的护卫塞入了勘测队,美其名曰“保护”他们的安全,实际上就是在监视他们。 这些护卫们大都是帝国的没落后代,对于波拿巴家族忠心耿耿,在加上热罗姆.波拿巴素未蒙面的大侄子,他相信这三方势力很难串联在一起共同欺瞒他。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坚定不移的回应,阿尔古伯爵决定相信总统的节操,平日里浑浊泛黄的淡蓝色眸子迸发出如火一样的热情。 一个合格的银行家能够将一文不值的东西(例如:翡翠、钻石)包装成为高大上的名贵物品,然后吸引一大群人踊跃为它们买单。 精明的银行家甚至能够无中生有,将不存在的资产以股票的形式转变为有型的资产,最后有型资产会因为经营问题或者债务问题不善破产倒闭,银行家则毫发无损的站在岸边笑看在破产海王中挣扎的人,嘴中嘲讽着:“你穷还不是因为你不努力!” 魔功大成的银行家甚至可以再一边收割韭菜的同时,一边又像民众灌输一些心灵鸡汤。 当然了,时代大浪退去之后从鸡汤中清醒过来的人们看着海滩上“裸泳”的自己后,鸡汤也就失去了效果。 在确定热罗姆.波拿巴消息属实后。阿尔古伯爵便已经想起了“金矿的百种炒作方法”。 只要总统的矿场能够产出黄金,他就能够动用资本的撬动在法国,乃至欧洲的金融,无数的股民为他们的股票买单。 至于说矿场拥有多少黄金,还不是他们说的算。 嗐!那群西部的淘金客哪里会是他们的对手,只要股票的价格能够持续上涨,那么他们就有足够的炮弹向那些淘金客进攻。 “陛下,您需要多少钱!”阿尔古伯爵当即对热罗姆.波拿巴表示他手下的银行完全可以满足热罗姆.波拿巴的需求。 “伯爵先生,请不要着急!”将气氛代入高潮的热罗姆.波拿巴反而气定神闲瞥了一眼怀表。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从门外传来。 热罗姆.波拿巴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请进!” 房门打开,埃米尔.佩雷尔、马涅、阿道夫.施耐德出现在房门在。 阿尔古伯爵表情一凝,他明白自己的餐桌上恐怕要多出几个人了。 “看!我们的朋友不就来了!”热罗姆.波拿巴露出狡黠的笑容,阿尔古伯爵的凝重早已被他尽收眼底。 对于热罗姆.波拿巴来说,计划加入的人越多越好。 这样他便可以笼络一大批银行家为自己的计划服务。 一旦上了热罗姆.波拿巴这条船,哪里还有下船的可能性。 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尔古伯爵由书桌转移到了沙发。 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将自己同阿尔古伯爵讲的话,再次复述给他们听。 在场的几个人神态各异,埃米尔.佩雷尔与马涅一个严肃、一个激动,而阿道夫.施耐德则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陛下,您想让我们做什么?”埃米尔.佩雷尔当即询问了一句。 翘起二郎腿的热罗姆.波拿巴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想要你们陪我干一票大的!” 尽管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十分平和,但是从他讲话的腔调中在场的几个人都感觉到了总统阁下躁动不安的内心。 “陛下,您能够详细解释一下吗?”谨慎的阿道夫.施耐德看着热罗姆.波拿巴。 “我计划邀请各位同我一起注资成立一家公司,然后一同开采加利福利亚的金矿!”热罗姆.波拿巴想在场的几个人解释道:“我们可以将金矿转变为股票,在全欧洲销售我们的股票!只要我们能够有足够的黄金,就不怕他们对我们股票没有信心,许多国家早就受够了俄罗斯帝国的嘴脸!” 说到这里,热罗姆.波拿巴停顿了一下看着眼前的这群“时代先锋”。 由于世界上一半的金矿来源于俄罗斯帝国,拥有金矿的尼古拉一世拥有着黄金的定价权,使得欧洲各国不得不忍受这个家伙。 当然还有就是德川幕府这个国家还没有开国,欧洲各国对于日本一直处于朦胧的状态。 拥有金矿的公司往往会受到股民的期待,在股民的心中一个拥有黄金的股票就是拥有保障,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总的来说热罗姆.波拿巴的前半段思维同阿尔古伯爵差不了多少。 对于热罗姆.波拿巴来说接下来才是重点,他看了看在场的几名银行家接着说道:“据我的勘测队报告,加利福利亚地区的金矿可能会超过现有世界(指欧洲)各国黄金的总和还要多,你们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在场的所有人脸色大变。 如果总统所言不虚的话,大量的黄金的涌入势必会冲击欧洲的黄金市值。 由于欧洲市场与美洲市场的信息延迟性,再加上信息的流通速度。 短时间内欧洲市场的黄金价格并不会因为加利福利亚发现大量黄金而产生波动。 “我们需要在市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收购一批黄金!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们在出手这批黄金!”热罗姆.波拿巴向在场的几位“时代先锋”说道:“只需要借助这股东西,我们就能够将黄金的价格再一次压低!黄金必然会承受大的波动,欧洲各国的银行会坦然地接受这个波动吗?” 阿尔古伯爵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法兰西银行当然不会愿意看到这种波动,这会影响到法兰西银行对于金融的调控。 热罗姆.波拿巴继续说道:“不,他们不会!欧洲各国银行将会联合在一起共同抑制这场波动用来稳定黄金的价格,可是那些加利福利亚的那些“土拨鼠”们等不到欧洲银行的行动,我都将他们手中的黄金收拢,再慢慢抛售出去。每一次波动都能让算欧洲银行为我们的行为买单!” 热罗姆.波拿巴的蓝图令在场的几个人都咽了口唾沫。 如果热罗姆.波拿巴的计策真能够成功的话,那么整个加利福利亚的十多万矿工都要为他们服务。 当然这也是考虑到美利坚联邦政府本土自治国情的办法。 这个时代的美国中央政府的权力根本无法同后世相比,各州权力掌握在州政府也就是他们所选择的议员手中。 贿赂一个议员的价格要比贿赂一个国家简单了许多倍。 要是美利坚能够像法兰西中实行中央集权的话,那么热罗姆.波拿巴的计划在刚露出苗头后就要被重拳出击。 “陛下,我愿意听从您的调遣!”马涅当即加入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计划。 埃米尔.佩雷尔、阿道夫.施耐德与阿尔古伯爵见状同样也加入其中。 为了完成热罗姆.波拿巴的计划,马涅贡献了800万法郎、阿道夫.施耐德贡献了600万法郎、埃米尔.佩雷尔贡献了1000万法郎、阿尔古伯爵贡献了1000万法郎,而热罗姆.波拿巴则用金矿作为抵押“出资”折扣为1000万法郎。 第一百九十七章 资本的撬棍 由于用于投资金矿的资金过于庞大,贸然将这笔钱投入一个新成立的开矿公司只会引起新大陆本土金融银行家的敌视。 这个时代的美利坚银行家可以动用的资金虽然远不如旧大陆的老牌银行家,但是常年盘踞在旧大陆的银行家可以借助本土的优势旧大陆的外来资本进行狙击。 尽管在场的几位“时代先锋”都不惧怕同新大陆那些银行家进行金融战,但是他们同样也不愿意同新大陆本土势力发生争斗。 一旦双方陷入旷日持久的战争,那可就是几千万,甚至几个亿的金融战争。 陷入金融战的他们恐怕再也无暇顾及金矿业务,这就显得有些本末倒置了。 “我建议应当成立一家银行管理这些钱!”热罗姆.波拿巴双手合十放在大腿,微笑着看向在场的银行家提出建议:“名字就叫巴黎兴业银行,顺便可以对外宣称这是一家投资型银行!” “巴黎兴业银行?”埃米尔.佩雷尔重复了一遍热罗姆.波拿巴的话,表情中微微透露出怪异,冥冥之中仿佛有一种感觉在提醒他,这个银行名字同他八字不合。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觉察到了埃米尔.佩雷尔表情的变化,他的心中有些凛然。 他不会…… 热罗姆.波拿巴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杀意。 穿越者只需要一个就好了! “埃米尔先生,你怎么了?为什么会是这一副表情?难道是银行的名字不符合你的心意?”热罗姆.波拿巴用“亲切”的口吻询问埃米尔.佩雷尔道。 反应过来的埃米尔.佩雷尔瞬间回应道:“陛下,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有一些……” “有一些什么?”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说道。 “有一些说不出来感觉!”埃米尔.佩雷尔无奈地摊手笑了笑。 “这样啊!”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埃米尔.佩雷尔的表情并没有让他看到任何的端倪。 看来是我多虑了! 热罗姆.波拿巴内心放下了想要将埃米尔.佩雷尔除之而后快的心思。 任何一个超越时代的人总会为自己留下存在过的证明,哪怕这种证明是他无意识的举动。 从埃米尔.佩雷尔的行为与动作上,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看到有任何超越时代的东西,也就排除了他是穿越者的可能性。 “可能是冥冥中注定你要成为这个银行的管理者?”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用调侃的语气对埃米尔.佩雷尔说道。 包括埃米尔.佩雷尔在内的几位银行家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在他们看来金矿是由总统发现,投资是由总统凑齐,新成立的银行当然也理所应当是总统本人,哪怕不是总统碍于规定不能够涉足商业,也应当由总统亲近的人来担任银行总裁,这样才能保证对于银行的控制权力。 没想到总统竟然决定让埃米尔.佩雷尔担任银行的总裁。 “陛下,我……”被突如其来的馅饼砸晕的埃米尔.佩雷尔有些语无伦次。 “埃米尔.佩雷尔先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热罗姆.波拿巴轻声说着,随后他看向阿尔古伯爵等人道:“我相信埃米尔.佩雷尔先生的能力,各位你们应该没有什么意见吧!” “既然是陛下您的圣裁,我等没有任何的议疑!”马涅态度鲜明地同意了热罗姆.波拿巴的任命 一来是因为马涅刚被阿尔古伯爵提名为法兰西银行董事会成员,自然要坚定不移跟随总统的脚步,二来就是同阿希尔.富尔德交好的马涅经常能够听到阿希尔.富尔德对于佩雷尔兄弟的赞许,能够得到阿希尔.富尔德正面评论的人在整个法兰西也寥寥无几。 马涅相信就算没有这一次任命,佩雷尔兄弟在未来同样也能够走远。 历史证明马涅猜测的没有错,第二帝国建立之后,埃米尔.佩雷尔就在拿破仑三世的支持下建立了巴黎动贷抵押银行,而那家银行的启动资金是6300万法郎,并且以无可匹敌的速度募集到大量的资金很快便突破年亿元大关。 让一个在未来经手几亿法郎的人经手一家只有3400万银行,实在是有些杀鸡用牛刀的意思。 当然,现阶段埃佩雷尔兄弟手下的巴黎贴现银行可以动用的资源也不过3000万法郎左右。 前前后后为总统花费了将近2000万的佩雷尔兄弟已经用行动证明了他们的忠诚。 马涅的表态令除阿尔古伯爵外的银行家也抛下了心中的顾虑支持佩雷尔担任即将成立的巴黎兴业银行的总裁。 “陛下,贸然将这样重要的事情交给佩雷尔是不是有些过于草率了!”阿尔古伯爵委婉提出反对的建议。 阿尔古伯爵并不是不相信埃米尔.佩雷尔能力,而是埃米尔.佩雷尔“激进”的政策令他有些不喜,他总感觉埃米尔.佩雷尔的“激进”策略会将整个法兰西代入债务的深渊。 “伯爵先生,我们需要向佩雷尔先生这样勇于冒险的人!”热罗姆.波拿巴当然明白阿尔古伯爵为何反对埃米尔.佩雷尔,金融理念的不同很大程度会影响彼此之间的印象。 历史上埃米尔.佩雷尔之所以没有成为法兰西银行的董事会成员,除了他自身的原因之外,还有就是法兰西银行内部充斥着大量的保守派银行家,他们害怕埃米尔.佩雷尔“激进”的策略会给法兰西银行带来灾难,所以说他们并没有提名佩雷尔兄弟加入法兰西银行。 即便如此佩雷尔兄弟同样也抓住机会,险些利用萨瓦银行作为撬棍掀翻法兰西银行。 谁知道作为圣西尔主义拥护者的拿破仑三世一转攻势变为金融保守派,否则了动贷抵押银行通过萨瓦银行发型银行券的请求。 上演了一出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的戏码。 “新大陆不同于旧大陆,他们可不会像我们一样遵守规矩,过于保守的经济理念只会将我们的手脚束缚!”热罗姆.波拿巴稍微进行了一些妥协道:“我们先让佩雷尔先生担任一段时间!如果佩雷尔先生真的无法胜任的话,我们在将他罢免!这样你看如何!” 阿尔古伯爵沉默了片刻,他知道这是热罗姆.波拿巴的底线。 “佩雷尔先生,希望你真的能够闯出一片天地!这样才不枉费总统对你的信任!”阿尔古伯爵十分严肃地对埃米尔.佩雷尔说道。 埃米尔.佩雷尔内心松了一口气,他知道阿尔古伯爵同意他出任总裁,他赶忙向阿尔古伯爵保证道:“我一定会不负众望!” “好!”热罗姆.波拿巴为埃米尔.佩雷尔鼓掌! 剩下的几位银行家同样也纷纷鼓掌! 经过热罗姆.波拿巴与埃米尔.佩雷尔等人的商讨,决定以巴黎兴业银行作为母公司,在加利福利亚与墨西哥成立两个子公司,然后由子公司交叉持股分别对金矿公司完成注资。 “不要害怕花钱!不管花多少钱,我们都能够从那些淘金客的身上赚回来!我们要打通一条从加利福利亚法国的黄金运输通道!”热罗姆.波拿巴“鼓励”埃米尔.佩雷尔道。 “是!”埃米尔.佩雷尔回应热罗姆.波拿巴,在他的心中已经想好了一揽子加利福利亚“炒金”计划,这个计划是在热罗姆.波拿巴原有计划上的进阶版。 以黄金热度炒地皮,然后在加利福利亚实行圈地计划,以低廉的价格筹集到一定数目的土地之后,号召建立一个所谓的“黄金之都”,在纽约证券交易所上市…… 埃米尔.佩雷尔并不知道,他的这个“地产兴邦”计划将会给加利福利亚创造一大批烂尾楼以及无数破产的商贩,原本只有淘金客受伤的加利福利亚将会变成加利福利亚都受伤的世界。 由于那场危机造成的破坏之大,使得美利坚联邦政府不得不加利福利亚州政府调查地产泡沫的始作俑者。 经过多方面的查验,他们只追查道了位于墨西哥的银行公司,在那之后美利坚有名的南北战争就开始了。 战争开始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投入到了战争之中,也就没有人再去机会加利福利亚庞大的地产债务漏洞了。 …… 在佩西尼的带领下从阿尔古伯爵从爱丽舍宫离去,刚刚踏出爱丽舍宫的他再度回想起爱丽舍宫发生的一切后心中默默的感慨着时代在的变化。 同时对于热罗姆.波拿巴的计划充满了几分期许,能够在赚钱的同时兼顾“爱国”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想到这里,阿尔古伯爵坐上了马车 “去警察部!”车厢内的阿尔古伯爵命令道。 马车搭载着阿尔古伯爵从爱丽舍宫出发很快便来到了警察部。 进入警察部的阿尔古伯爵很快便受到了警察总监卡利埃的迎接。 “我奉总统之命,前来探望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男爵先生,现在在哪?” 第一百九十八章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投降 听到是总统下令的卡利埃迅速为阿尔古伯爵引路,两人很快便来到了关押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的拘留所铁门前。 “伯爵先生,詹姆斯男爵就在里面!”站在铁门旁的卡利埃压低声音镶嵌在铁门上的小窗对阿尔古伯爵说道。 阿尔古伯爵顺着卡利埃手指的小窗朝里看,身材略微有些佝偻的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正在房间内。 此时的他正背对着阿尔古伯爵抬头仰望着拘留所唯一的窗户。 观察完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状态的阿尔古伯爵命令卡利埃开门。 听到门外传来动静的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同样也顾不得欣赏窗外的风景转身看向铁门。 铁门缓缓开启,阿尔古伯爵与卡利埃的身影出现在詹姆斯.罗斯柴尔德面前。 卡利埃半弓着身子,露出谄媚的笑容对阿尔古伯爵道:“伯爵先生,您里面请!” 阿尔古伯爵礼节性地点了点头,随后用随和的口吻对卡利埃说道:“卡利埃总监,我需要同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单独谈一谈,劳烦您回避一下!” 卡利埃识趣地向后退,直到他走到房门口后,方才开口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罢,卡利埃离开了关押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拘留所,铁门也随之关闭。 房间内只剩下阿尔古伯爵与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两个人。 “你来干什么?”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冷漠地望着阿尔古伯爵。 “我是来救你出去的!”阿尔古伯爵坐在了床边,双手轻轻按压着床板:“看起来你现在的状态还不错!” “哼!”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轻轻地以鼻音回应阿尔古伯爵以表达他的不满。 “男爵先生,难道你真的想要一辈子都呆在这里吗?”阿尔古伯爵指着窗外,微笑着询问道:“同孤独为伴?” “阿尔古阁下,我相信总统不会无缘无故将我释放吧!”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一脸严肃地看着阿尔古伯爵道。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才不会相信热罗姆.波拿巴会无条件放过他。 “詹姆斯先生,我只需要你付出一些对于你来说微不足道的代价,你就能够立刻从这座监狱中离去!”阿尔古伯爵再度强调了一句:“只需要一些微不足道的代价!” “什么代价?”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询问道。 “鉴于法兰西产业转型困难……总统需要切实保障法兰西工人的就业问题……”阿尔古伯爵用亢长的官僚式发言作为铺垫,引出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条件:“总统希望罗斯柴尔德银行能够积极捐款,为法兰西的就业作出行走的贡献。” 切!到头来还是离不开钱!还真是贪婪啊!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嘴角露出一抹嘲讽道:“请您转告总统阁下,罗斯柴尔德银行建立的目的是为了法兰西服务,并不是成为总统阁下的钱包!哪怕总统阁下将我关押在这里,我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银行被被接管也不改变?”阿尔古伯爵冷不丁来了一句道。 一脸淡定的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瞬间脸色大变:“谁?谁要接管我们的银行!” “还能是谁?当然是总统先生!”阿尔古伯爵知道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心从他说出接管银行的那一刻起就乱。 作为一个独立性极强的家族性银行,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股份牢牢掌握在罗斯柴尔德直系与旁系之间,只有少部分外人才会拥有罗斯柴尔德家族银行的部分股权,而这些股权对罗斯柴尔德家庭的整体来说实在构不成威胁。 这也就给了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底气,哪怕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被关押在监狱,罗斯柴尔德银行业不会被外人掌控。 大不了就是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丢失分行领导人罢了。 可是一旦热罗姆.波拿巴派遣人员进入罗斯柴尔德银行之后,那么整个罗斯柴尔德银行的独立性就不复存在。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 “总统先生正在思考,充当劣质债券保护人罗斯柴尔德银行是由还能够作为一家独立性私人银行存在下去!”阿尔古伯爵脸上依旧挂着微笑道:“总统先生正在思考是否应当由政府出资入股罗斯柴尔德银行,将罗斯柴尔德银行彻底变为一个公私合营的银行!” “不!政府不能这么做!”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表情略微有些狰狞,他大声地抗议政府“卑鄙”的行径。 对于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来说,所谓的公私合营就是罗斯柴尔德家族完全丧失了法兰西分行的控制权。 国家只需要用少量,甚至于一分钱不需要就能够接管罗斯柴尔德银行。 没有人,比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更懂法兰西银行业。 一旦政府有了国有化的念头,不管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传统盟友,还是说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宿敌都会对政府慷慨解囊帮助政府完成重组。 甚至说那些所谓的盟友将会在关键的时候狠狠地捅罗斯柴尔德家族一刀。 “詹姆斯先生!近日罗斯柴尔德家族手中的债券波动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巴黎证券交易所的交易,总统严重怀疑罗斯柴尔德银行是否还有作为私人银行存在的可能性!”阿尔古伯爵缓缓地回应了一句。 “不,罗斯柴尔德银行业务一直处于盈利阶段!”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迅速反驳道。 长期充当奥地利债券二道贩子的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当然知道那些所谓的劣质债券是怎么回事。 尽管那些债券或多或少存在一些问题,倒是罗斯柴尔德银行还没有被债券拖垮,他们依然拥有着大量优质债券。 “詹姆斯先生!”阿尔古伯爵摇了摇头,随后叹了口气道:“难道你还没有明白吗?决定银行盈亏的并不是你们,而是政府!”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他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地说道:“议会绝对不会允许总统的行动!” “议会?”阿尔古伯爵哈哈大笑,而后神情严肃地说道:“现在的他们只能瑟瑟发抖的躲在波旁宫对政府指手画脚,巴黎已经戒严!一切妨碍总统行动的人,都将会成为法兰西的叛徒!议会现在安抚还来不及!难道你还指望这样的议会那些家伙吗?” 扫黑除恶与总统“遇刺”之后,巴黎人民普遍对这位铁血总统充满了同情,戒严令并没有受到巴黎人民的抵触顺利通过。 还没等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缓过劲来,阿尔古伯爵再度对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说道:“再者说公私合营完全可以不需要议会进行,阿希尔.富尔德部长很乐意为法兰西作出贡献!” 阿尔古伯爵赤裸裸地威胁令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有些懊恼:“伯爵先生,难道你要做总统的走狗吗?” “詹姆斯先生,我将永远跟随着胜利者一同享受胜利的欢愉!!”阿尔古伯爵露出狡黠的笑容。 在充当走狗这件事上阿尔古伯爵并没有任何的反感,在他看来无论是波旁、奥尔良亦或是拿破仑都离不开他们这些为国尽忠的银行家。 既然如此又何必纠结于充当一家一姓的忠贞孝子。 哪怕他的法兰西银行总裁的任命者路易.菲利普,他也没有义务为路易.菲利普尽忠。 在银行家节操方面来说,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节操显然要比阿尔古伯爵的节操高上一大截。 哪怕他同总统对抗的目的只是为了稳定自身金融权威。 “对了!詹姆斯先生,这里有一封信,总统让我转交给你!”阿尔古伯爵将信放在了书桌上。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疑惑地看着阿尔古伯爵。 “詹姆斯先生,我也不知道信笺的内容!总统说你还是亲自看一看!”阿尔古伯爵摇了摇头回应詹姆斯.罗斯柴尔德。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当即拆开了信封,将折叠了信笺摊开 过了一会儿,阅读完毕的詹姆斯.罗斯柴尔德面色铁青,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列昂内尔!” 信中的内容正是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亲爱”地不列颠大侄子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的信,信中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果断出卖了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给他写信求援这件事,他希望热罗姆.波拿巴能看在当初在伦敦的份上不要过多“为难”自己的叔叔詹姆斯.罗斯柴尔德。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这才意识到,伦敦的列昂内尔并不甘心听从法兰西的指挥。 这么说起来,法兰克福与维也纳方面恐怕…… 想到这里,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心瞬间跌入了谷底。 任何一个强盛的家族难道还是不可避免的分裂吗? 内忧外患下的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嘴角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总统阁下的条件是什么?”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底下了身为金融独裁者的高傲头颅,他明白自己不是暴君的对手。 第一百九十九章 家族分裂 对于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来说击垮他的并不是总统接连不断的打击,而是自己的侄子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的背叛。 一直以来将欧洲罗斯柴尔德银行看做一个整体的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经历过同行的背叛、代理人的背叛、雇员的背叛,但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罗斯柴尔德家族内部的背刺。 在脑海里依旧是家族企业银行观的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一厢情愿的认为,纵使罗氏柴尔德家族内部争权夺利再严重,也不至于会闹出家族人联合外人争权的戏码。 哪怕有一天他这一支真的失去了权力被迫离开罗斯柴尔德银行,最起码肉还是烂在了锅里。 现在看来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谁曾想那个被他予以厚望的侄子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竟然公然勾结外人向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发出了反叛。 更令人心寒的是法兰克福的罗斯柴尔德分行与那不勒斯的罗斯柴尔德分行也同样对于自己的求助置之不理。 曾经遍布欧洲的罗斯柴尔德帝国转眼间竟然变为了一个个独立的王国! 难道他们不知道只有联合起来的罗斯柴尔德银行才是真正的巨无霸吗? 不,他们知道他们只不过是想要自己当家做主罢了! 在和阿尔古伯爵签订完“保释金”之后,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便要同这群该死的监狱告别,警察总监卡利埃亲自带着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来到了关押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的监狱。 监狱是由一个四层楼城堡改造而成,每一个层的房间中都关押了两到三个人不等。 “男爵先生,这些人大都是因为诈骗、偷窃等罪名关押进来!”卡利埃“热情”地向心情沉重地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介绍监狱的情况:“监狱一共分为了四层,每一层大约有10个房间,每个房间大约居住着三至四人。” “冤枉啊!我真的没偷!” “我真的没骗人!” 每经过一个房间都有犯人跑到厚重的铁门前将手指伸出发生呼喊着“冤枉”。 卡利埃露出了陶醉的神情,嘴角还挂着一抹微笑,他自顾自地道:“您知道吗?监狱里的囚犯都发生呼喊着自己是无辜的,然而他们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我们制订了法律,我们掌控了规则!”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仿佛并没有听到卡利埃的陶醉式表演,仍旧自顾自地同卡利埃前行。 从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方面并没有得到反馈的卡利埃只好“擂鼓息战”。 在卡利埃总监的带领下,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很快便来到了三楼的一座铁门票。 “打开吧!”卡利埃冲看守铁门的守卫下令道。 “是!” 其中一名守卫掏出铁门的钥匙将门锁打开,随后轻轻一推铁门内的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出现。 此时的他正躺在木头制作的硬板床歇息,铁门外的命令与门锁打开的声音将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唤醒。 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迅速从硬板床坐起来,他看到了站在门外的詹姆斯.罗斯柴尔德。 “父亲!”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露出久违的笑容,大声呼喊着詹姆斯.罗斯柴尔德。 “阿尔冯斯先生,现在你可以离开这里了!”卡利埃笑面盈盈地打断了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家族“温馨”的父子情。 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看了一眼卡利埃,随后又将目光转向了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这时的他才发现,自己的父亲比自己入狱之前仿佛要苍老了许多,这种苍老并不是年龄上的苍老,而且精神层面的苍老,父亲似乎是被什么人打击了一样。 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再次看向了卡利埃眼神中带着一个怨恨,在他看来一定是总统手下搞的鬼。 第六感敏锐的卡利埃察觉到了阿尔冯斯眼底的怨恨,他摊了摊手作出了一个无辜的表情道:“不要这么看着我,阿尔冯斯先生!我也不知道伯爵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走吧!”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并不想在这里解释什么,他语气清淡地呼喊着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 “是!”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同样也没有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相信自己的父亲回向自己说明情况。 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走到了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面前,看着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略微佝偻的身躯,阿尔冯斯赶忙用手搀扶着詹姆斯.罗斯柴尔德。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样,一把甩开了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的手冷冷地说道:“我还没老到走不动路!” “父亲!”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疑惑地看着詹姆斯.罗斯柴尔德。 经过几次搀扶失败后,阿尔冯斯也放弃了搀扶的打算。 卡利埃将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父子送出监狱。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靠在监狱外,驾驶马车的正是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的管家。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父子的出现令管家喜出望外,他赶忙驱车来到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父子的面前。 “男爵先生,我就送你到这里了!”卡利埃对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说着,而后“贴心”地回应了一句:“欢迎下一次您还能够莅临监狱!” “你……”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忍不住想要训斥卡利埃的无礼行径。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一把抓住了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的手臂在阿尔冯斯不解的眼神中摇了摇头。 父亲的制止令阿尔冯斯冷哼了一声。 “卡利埃局长!”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轻声对卡利埃道:“希望下一次见到您的时候,您还能呆在这里!”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在卡利埃的耳边却如同一道闷雷。 卡利埃露出了一抹勉强的笑容,“不劳您费心了!” “那就好!”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向卡利埃微微颔首后,乘坐马车离去。 “父亲,在我进入监狱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呆在监狱消息闭塞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询问詹姆斯.罗斯柴尔近况。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并没有回应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闭目养神的他淡淡地回应了一句:“回到家再说吧!” 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只能压抑住心中想要探究真相的欲望,坐在马车上的阿尔冯斯将目光转向了窗外。 马车以极快的速度抵达了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公馆。 进入公馆的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望着“空空如也”的公馆一时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神,陈列在公馆的瓷器、中世纪铠甲、名人画像全部都消失,整个公馆像是被什么人洗劫了一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他用颤抖的腔调询问詹姆斯.罗斯柴尔德。 “在你被关押监狱的期间,总统对我们出手了!”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语气依旧平和,仿佛故事里的受害人并不是自己一样。 “银行(法兰西银行)股东呢?董事会呢?那些拿着我们钱的议员呢?他们难道就这样袖手旁观吗?”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不由将声音抬高了几分。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并没有说话,他用目光示意管家为她解答。 “少爷,他们……”男爵管家谦恭地回应道:“他们并不是总统的对手?总统他动用了军队!我们的银行被政府人员强制管制,我们的公司被强制冻结!” 军队! 军队这台暴力机器的加入让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明白,他们不可能赢得了总统。 以往的王朝(指奥尔良王朝),国王对银行家出手从来一次动用过军队。 军队以仲裁者的身份谋求利益,这一次军队亲自下场他们又怎么能够获得胜利。 “跟我上来吧!”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对阿尔冯斯说道。 阿尔冯斯跟随着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上楼,楼下的管家露出了一抹笑容。 现如今老爷与少爷回来了,他也该进去了。 男爵管家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小屋,缓缓脱下了自己的燕尾服后,含着泪将燕尾服平整地折叠好,换上了一身黑色夫拉克羊绒外衣。 就在这时,敲门声从门外传来,管家赶忙开门。 一位同男爵长相略微有7分相似的青年男子出现在管家的面前,他的眼中噙着泪水说不出一句话。 “不要哭!我不在的期间,他们就交给你来照顾了!”管家拍了拍青年男子的肩膀,欣慰的说道:“一眨眼,二十多年过去了!你也变成了一个大人,就由你带我继续为罗斯柴尔德家族服务!” “是,父亲!” 泪水从青年脑子的眼眶中涌出,他知道管家这一走很可能就是诀别。 “不要哭!我很荣幸能够为罗斯柴尔德服务大半辈子!要不是他们,我恐怕现在早已冻死了!” 老人的想起了四十多年前的那个冬天,那时候的他瑟瑟发抖地蜷缩在角落。 就在这弥留之际,一双手伸向了他,这是一双白皙如玉的手。 “你愿不愿意为罗斯柴尔德家族服务!” 这声音宛若天使的呼喊,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出来,他同样伸出手。 “我愿意!” 第二百零章家族分裂 跟随着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走上二楼的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并不知道,一直以来忠心耿耿为罗斯柴尔德家族服务的管家即将代替他们进入监狱。 带着疑惑的阿尔冯斯与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一前一后进入书房。 “坐吧!”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命令阿尔冯斯坐下。 “是!”阿尔冯斯听从父亲的命令坐在了沙发上。 阿尔冯斯刚一落座,便听到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沧桑的声音:“从今天开始,你将代替我全面管理法兰西分行!”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突如其来的任命将阿尔冯斯吓了一大跳。 此时的他并不是那个在21年后,凭借一己之力主导法兰西银行对普鲁士赔款的大银行家。 现在的他刚刚接手了一部分银行的资金调动葡萄与银行的部分债券投资权。 即便这么一小部分权力,就已经让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感觉到什么叫做力不从心。 更不要说整个罗斯柴尔德银行的业务,有了之前教训的阿尔冯斯很担心自己会干不好这个职务。 “父亲,我……”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有些手足无措,他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道:“我觉得我还有很多方面需要学习!” “那就一边管理,一边学习!”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回应道。 “父亲,为什么这么快就要将银行交给我!”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询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尔冯斯……”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总有人要为失败负责,你还年轻!” “父亲……您答应总统的条件是什么?”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声音有些发抖。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心痛,他竖起了三根手指头用颤抖的声音道:“三千万法郎,再加上我们在最近的损失,法兰西罗斯柴尔德银行亏损差不多五千万法郎!” “五千万法郎!”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一时间感觉到天旋地转。 五千万法郎并不是一串小数字,换算成英镑的话差不多就是200万英镑。 这相当于将罗斯柴尔德银行从1845年至1848年之间分文未赚。 这三年是罗斯柴尔德的法兰西银行最赚钱的时候,特别是1845—1847年年初的铁路投机,让法兰西分行的资产翻了一倍。 “不仅如此!”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苦笑着说道:“我们还要稳定手中奥地利与南德意志国债……” “这又是一次不小的开支!”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回答道。 “没错!”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点头回应。 将近6千万法郎的损失必然要有人来买单,造成大额亏损的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必然要成为罗斯柴尔德家族股东们口诛笔伐的对象。 经历了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背叛的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同样也不会无条件的相信所谓的亲人。 哪怕亲人再亲近归根结底还是“外人”,自己的儿子才是自己意志的执行者。 想到这里,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父亲,你准备怎么应对那些股东!仅仅只是辞职的话,恐怕很难平息他们的怒火!”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冷静地分析着,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注定要为失败买单,一部分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同胞早就想取而代之了。 “家族内的中小股份不用理会,只要平息了列昂内尔他们,剩下的也就不足为据!”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在提到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后语气明显的加重。 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同样也高手道自己父亲在提到自己堂兄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的时候的情绪变化,他赶忙询问道:“父亲,堂兄他是不是……” “别叫那个狗杂种堂兄,我没有这样的侄子,你也没有这样的堂兄!”多日来的聚集在胸口的沉郁之气在这一刻瞬间爆发,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语气粗暴地说道。 因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的背叛使得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心情出现了剧烈的波动,再加之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本身是已经是一位送60多岁的老人,剧烈的反差情绪使得他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咳……咳……” 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见状赶忙来到詹姆斯.罗斯柴尔德面前轻轻地拍打着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后背。 待到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不在咳嗽的时候,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询问道:“父亲,在我入狱的期间还发生了什么?”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为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讲述了在他入狱期间发生的种种,以及他看到了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写给热罗姆.波拿巴的信笺。 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脸上不由得煞白,他与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一样从来没有想到过家族内部成员会选择背叛,而且还是自己位高权重的堂兄。 “列昂内尔,他……到底想要做什么!”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可能是想要我们不再插手英格兰银行。”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一丝释然道:“一头年轻的雄鹰总是想要独自飞向蓝天,我给予他们的束缚或许太多了!” “要不是父亲,他根本成不了不列颠的掌舵者,父亲您将他扶上了这个位置,他非但不感谢,反倒落井下石!”阿尔冯斯.德我罗斯柴尔德忿忿不平地说着。 “阿尔冯斯!”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并没有阿尔冯斯的愤懑,他语气平淡地回应道:“列昂内尔已经用他的行动来表明他是不列颠分行的合格掌舵人,所以不存在扶不扶的问题,现在我们还需要他们在家族董事会帮助我们!” “父亲,列昂内尔那个家伙刚刚背叛您!他还会帮助我们?”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显然不相信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还会帮助他们。 “会的!”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斩钉截铁地说道:“我那个侄子想要的不过是不列颠银行自主的权力!好,我可以给他这个权力!不仅这样,我还要给法兰克福、维也纳、那不勒斯同样的权力!”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话令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大惊失色,他赶忙劝阻道:“父亲,这样你会失去对于整个罗斯柴尔德银行的管控!” 望着眼前没有大局观的儿子,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眼神中闪过一抹失落,他还是太年轻。 “阿尔冯斯,我问你!造成了将近5000万损失的我们还有什么能力管理其他罗斯柴尔德银行?我们甚至还需要面对法兰西分行股东!与其要一个只有名头的领袖,不如老老实实掌握我们手中的资源!”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向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解释道:“我会将持有的一部分不列颠股票交给列昂内尔换取列昂内尔对我们的帮助,替我们度过难关!” 由于罗斯柴尔德家族制度的原因,使得一部分罗斯柴尔德家族核心人员掌握彼此银行的股份,这样的方法是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父亲也就是罗斯柴尔德银行创始人梅耶.罗斯柴尔德创立,为的就是让各分行能够彼此之间相互依靠。 当然,梅耶.罗斯柴尔德的想法很美满,现实确是拥有对方股份的银行不一定会成为困难的依靠,反而会落井下石。 一切都是权力所致的倾扎! 利用一部分不列颠罗斯柴尔德分行的股票进行套现补全一部分亏空,然后再利用列昂内尔等人的支持压住法兰西罗斯柴尔德分行成员的反对。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将会把所有的问题都揽在自己的身上,自请辞去银行董事长的职位,然后由自己的儿子继承董事长。 一个空有领袖名头的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再也没有任何能力干涉银行的运行,这对各大分行来说无疑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这一次是我们小觑了热罗姆.波拿巴!”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坦然承认了自己的失败,他开始针对公司的业务进行调整:“阿尔冯斯,未来公司的目标不仅着眼在国内铁路上,我们要将目光朝着更远的方向看!” “更远的方向?”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有些疑惑。 “对!”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点了点头,同时起身来到书桌,从抽屉中抽出一摞信笺交给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看看吧!” 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打开信笺,信笺的内容与加利福利亚有一些关联。 “黄金?”看完信的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对詹姆斯.罗斯柴尔德道。 “没错!加利福利亚开采出大量的黄金!我们在新大陆的勘测队发现了一座金矿!”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点头对阿尔冯斯说道。 “父亲,我们应该立刻行动起来!”阿尔冯斯.德.罗斯柴尔德跃跃欲试地说。 第二百零一章解除戒严令? 1849年12月29日。 随着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投降与巴黎“扫黑除恶”接近尾声,一伙共和派议员在共和派领袖拉马丁的带领下前往爱丽舍宫同热罗姆.波拿巴总统见面。 在佩西尼的安排下,拉马丁等共和派议员进入爱丽舍宫的一间会客室。 “拉马丁先生,总统现在尚在战争部视察,你们需要等待一段时间!”佩西尼向拉马丁表达了歉意。 “哼!看来总统先生是要想战争部变为他的私人府邸!” 曾经担任过短暂法兰西战争部长、共和国执政官的阴阳怪气地说着。 对于热罗姆.波拿巴这个依靠“卑鄙”手段获得总统位置,然后将手伸入战争部的家伙,卡芬雅克一百个看不上眼。 在卡芬雅克看来,热罗姆.波拿巴的存在只会辱没了他伯父与他堂兄的名声。 以英雄姿态退位的波拿巴恐怕将会从旺多姆圆柱上彻底倒下。 “卡芬雅克议员!”佩西尼不卑不亢地反击道:“总统作为法兰西最高军事指挥官视察战争部是法兰西共和国宪法赋予总统的责任 “身为共和国的最高军事统帅如果不时刻注意战争部的动向,难道不是一种失职吗?” “再者说,现在尚处于戒严状态!总统不时刻视察战争部,还不知道要出多大的乱子!” “总统先生可不像某些个碌碌无为的家伙,只会在名利场争权夺利,从而忘却了法兰西宪法赋予的权力与义务是对等的这件事!” 佩西尼一顿夹棍带棒的话语成功让卡芬雅克这位军人破防。 六月革命后的卡芬雅克确实陷入了对于权力的狂热追逐当中,为此他同包括梯也尔在内的许多议员进行了妥协。 结果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缔造了第二共和国的共和派被扫出政府与军队。 就连立法议会也只有少量的共和派存在。 卡芬雅克想要上前反驳佩西尼,却被巴斯蒂德拦了下来。 巴斯蒂德冲卡芬雅克摇了摇头,转而对佩西尼道:“佩西尼议员,麻烦您前往战争部向总统通报一声,告诉总统我们会在这里等待总统阁下到来!” “好的!”佩西尼环视周围的众议员,认真地回应道:“我会帮你们转告总统!你们需要耐心等待!” 说罢,佩西尼昂首挺胸,脸上透露出一丝傲慢离开了会客室。 房间内的共和派议员皆露出不忿。 “他算个什么东西!一条波拿巴的狗崽子!” 卡芬雅克用鄙夷的语气大声嚷嚷了一句。 “他确实是波拿巴的一条狗!”巴斯蒂德首先肯定了卡芬雅克的话,随后语气凝重地说道:“各位我希望你们能够认清一个现实,哪怕是波拿巴一条狗都不是现在的我们能够得罪的!我们的力量同他们相比实在太弱了!” 巴斯蒂德的丧气话令在场的共和派议员都有些失落。 是啊! 一年前的共和派还是立法议会的掌控者,他们拟订法律、限制总统任期。 议会中的秩序党根本不敢同他们正面争锋。 可是短短一年的时间,共和派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在秩序党的打击下,共和派溃不成军很快变成了立法议会内的第三大党派。 1849年六月事变之后,共和派又重回了第二大党派。 当然这并不是说共和派的席位增多了,而是山岳党的席位大幅度缩水了。 原本作为第二大党派的山岳党因为勒德律.罗兰反叛的原因被秩序党强行抹去了大半个席位,由倾向于秩序党人担任议员,只能等待着50年3月重新选举才有可能夺得席位。 共和派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议会中的第二大党。 “各位不要忘记,我们来这里目的是什么?”一直默不作声的拉马丁同样也开口道。 “你们说,热罗姆.波拿巴那个家伙真的愿意解除戒严令?”卡芬雅克皱着眉头道:“戒严令期间,总统拥有的权力比平日更大!对于任何一个有权力欲望的人来说,这都是一个有过。万一他要是不同意解除戒严令怎么办?” “我们就联合秩序党弹劾总统!”拉马丁态度果决地回应道:“在我来之前,梯也尔他们已经同我们达成一致,戒严令必须解除巴黎必须重新获得自由!” “梯也尔?”卡芬雅克眼神中带着一丝怨恨,言语中也透露出不屑与不满的情绪:“指望这些言而无信的卑鄙家伙?别忘了,就是他们将热罗姆.波拿巴推上这个位置的!” 哪怕事件已经过去了一年的时间,卡芬雅克还是难以掩盖对于梯也尔难以掩饰的仇恨。 当初他们将自己推上了侩子手的位置,许诺自己一定会限制法兰西的普选制度让自己成功当选法兰西第一任总统。 最终他们还是背叛了自己与热罗姆.波拿巴同流合污。 “我相信梯也尔他们不会如此短视!”巴斯蒂德力挺拉马丁道:“上一次戒严令有利于梯也尔的原因是他们掌握了内阁的权力,而政府的权力在内阁之中。这一次的戒严令并不利于他们,内阁掌握在热罗姆.波拿巴的手中。长时间的戒严令,只会让他们处于被动状态。他们必须停止戒严令!” “他们这是拿我们当枪使!” 卡芬雅克不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他只是比较厌烦梯也尔又当又立的态度。 既然你们同样也反感戒严令,那么就不要躲在幕后看着共和派冲锋陷阵。 “这就是政治,同梯也尔他们比起来我们的时间显然更加的窘迫!”巴斯蒂德叹了口气,他同样也不愿意充当梯也尔试探热罗姆.波拿巴态度的棋子,但是他又不得不充当这枚棋子。 立法议会的新一轮选举就要开始,这是他们的机会。 秩序党之所以能够占据上风是因为有总统的帮助,这一次没有总统帮助的他们,很有可能要面对倾覆的危险。 如果戒严令继续实行的话,立法议会的选举将会因为戒严令而强制拖延,共和派想要依靠选举翻盘的愿望也就成为一具泡影。 戒严令的存在会成为共和派的阻力,秩序党方面同样也不愿意老戒严令持续与扩大化。 万一戒严令扩大并成为常态的话,立法议会恐怕连立法的权力都无法保留。 纵使共和派与秩序党在立法议会斗得你死我活,在戒严令这个问题上他们还是达成了一致。 只不过共和派分配的任务比较繁重,他们需要直面总统的怒火罢了。 当然,巴斯蒂德只看到了第一层,站在第二层的梯也尔,早已决定在戒严令解除之后不久后,便实行限制普选制度的提案。 到那个时候,共和派与山岳党再也无力回天。 拉马丁等共和派的议员焦急等待着热罗姆.波拿巴,佩西尼慢慢悠悠地徒步从爱丽舍宫前往战争部。 此时的热罗姆.波拿巴在战争部长雷尼奥与国务秘书圣.阿尔诺的陪同下逐一同战争部下属各部门司长与局长会面。 军人两人一组进入会议室同热罗姆.波拿巴见面,这一次轮到了尼埃尔与伦德尔。 “总统阁下,这位是后勤司司长尼埃尔准将,这位是人事司司长伦德尔准将!”雷尼奥向热罗姆.波拿巴介绍道。 “总统先生、总统先生!” 热罗姆.波拿巴分别同这两位新附者握手。 “尼埃尔准将,不要这么紧张!我也不是什么吃人的怪物!”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尼埃尔准将的肩膀试图用调侃的腔调缓解尼埃尔准将的紧张情绪。 “总统阁下,我……”尼埃尔准将依旧有些局促不安。 “我希望你能在任职期间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卷!”热罗姆.波拿巴看出了尼埃尔的紧张,他决定暂时结束同尼埃尔准将的谈话。 “伦德尔伯爵!”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称呼伦德尔的军衔,而是称呼伦德尔的职务。 “陛下!”长袖善舞地伦德尔用语言表示自己投靠热罗姆.波拿巴。 “伦德尔伯爵,我希望你能够帮助雷尼奥部长与圣.阿尔诺秘书更有效率的管控战争部!战争部是共和国军队的中枢,一定不能成为腐化分子的天堂!知道了吗?”热罗姆.波拿巴用严厉地语气对伦德尔说道,“这是你身为人事司司长应该尽到的责任!我希望看到一个崭新的战争部与一只崭新的军队!” 伦德尔当然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所谓的清理害虫不就是清理掉一批不忠诚于皇帝的人,他既然投靠了波拿巴派当然也要给波拿巴派交上一份满意的投名状,前段时间战争部的各种调职就是他的第一份投名状。 “是!陛下!”伦德尔大声地回应道:“我向您保证,一定会协助雷尼奥部长清除军队中的害虫!” “好!我期待你接下来的行动!”热罗姆.波拿巴适当的画起大饼,“你们的付出都会获得满意的回报!” “是!”伦德尔与尼埃尔笑着回应道。 “去吧!” 热罗姆.波拿巴摆了摆手,伦德尔与尼埃尔离去。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即将面见下一组成员的时候,佩西尼进入会议室向热罗姆.波拿巴回报了爱丽舍宫的情况。 第二百零二章苦难行军 “共和派议员在爱丽舍宫等我?他们想干什么?” 热罗姆.波拿巴疑惑不解地望着佩西尼,仿佛是在询问佩西尼。 按照道理来说,共和派议员同他的关系不说是相濡以沫,也是老死不相往来。 当初的自己可是默认了秩序党对于共和派的打压,使得共和派势力衰退到了连爱丽舍宫派都不如的地步。 他们难道想要拉拢自己成为反秩序党先锋? 热罗姆.波拿巴转而否决了这个想法。 共和派如果真的有心的话,自己也不介意在抛弃秩序党之后的那个时间段充当一下共和派。 可是在他罢免奥迪隆.巴罗之后,共和派并没有任何的动作,这个时间段才想要拉拢他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陛下!”佩西尼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想:“会不会和戒严令有关?大选的时间快来了!” “戒严令?大选!”经过佩西尼的提醒,热罗姆.波拿巴瞬间想起在戒严令期间,立法议会必须推迟的条例。 “共和派竟然还想在大选翻盘?”热罗姆.波拿巴脸上流露出嘲弄的神色,在他看来共和派的末日将会在戒严令解除之后彻底到来。 梯也尔限制普选法的命令就是针对共和派与山岳党的一记绝杀。 当然,现在他们并不知道梯也尔的计划罢了。 既然他们执意找死的话,热罗姆.波拿巴当然也不介意在背后轻轻的推他们一下。 立法议会的寿命即将进入倒计时阶段! “走吧!回爱丽舍宫!”热罗姆.波拿巴对佩西尼回应道。 “是!陛下!” 在佩西尼的陪同下,热罗姆.波拿巴将战争部的所有成员召集在了会议厅统一向他们传达了自己对于军队的爱护。 连续几次清洗之后的战争部彻底变成了波拿巴派的一言堂,行政官僚与军方官僚同时向热罗姆.波拿巴鼓掌。 会议的末尾,热罗姆.波拿巴笑着说道:“各位新的时代已经到来,我们要用新的建军思想武装我们的军队,新的装备强大我们的战斗力!我希望战争部与秘书厅能够更加积极同其他部门合作,共同应对这场变革。未来的欧洲大陆必然属于整个法兰西!法兰西万岁!” “法兰西万岁,波拿巴万岁,帝国万岁!”战争部成员共同发生的欢呼起来。 热罗姆.波拿巴心满意足的看着战争部的同僚,他挥了挥手离开战争部。 目送热罗姆.波拿巴离开战争部的雷尼奥部长重新返回部长办公室,并命令自己的秘书叫来了国务秘书圣.阿尔诺。 “坐吧!”雷尼奥部长并没有拿出长官的姿态,而是以平和的态度邀请圣.阿尔诺坐下。 在雷尼奥部长看来,尽管圣.阿尔诺的职务比雷尼奥部长低了半截,但是他的军衔与未来的潜力确是同自己一样。 雷尼奥不止一次听总统说过要将行政指令与战争指令进行分离,而掌控军事秘书厅的圣.阿尔诺无疑会在某一天分离出战争部成为和他同一级别的存在,没有必要以命令的态度对待一个同等级的军人。 “部长阁下!”圣.阿尔诺将军对雷尼奥部长保持着敬重的态度,严格执行军队的上下级别的礼仪对他也有利。 “刚刚陛下的那番话,你听清楚了么?”雷尼奥部长询问圣.阿尔诺道。 “您是说同其他部门的合作?”机敏的圣.阿尔诺瞬间抓住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重点。 “没错!”雷尼奥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总统的意思是让我们加强同铁道部之间的合作,我希望这项合作能够由军事秘书厅开始!” “部长,您想让我做什么?”圣.阿尔诺对雷尼奥部长询问道。 “铁道部已经建立,我希望秘书厅能够抽出一部分人手在铁道部设立一个常驻机构,加强军队与铁道部之间的联系!”雷尼奥部长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这……”圣.阿尔诺将军迟疑了片刻。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手下的那些歪瓜裂枣(亲切的称呼),作为一群有着辉煌前途的军队精英,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呆在战争部制作制订行军近东地区计划与绘制近动地图已经是看在军事秘书厅在未来有些不可估量的前途的份上,而前往派驻机构又有什么前途呢? 对于一个渴望上战场厮杀的优秀精英来说,整天煤炭、图表与数据打交道,机械式的进行繁琐的计算、呼吸着沾满黑色灰尘的空气,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可怕的事情。 “怎么了?有什么困难吗?”雷尼奥部长关切的询问了一句。 “没问题!”圣.阿尔诺将军斩钉截铁的说道。 既然部长将任务交给军事秘书厅,那么圣.阿尔诺必然不能够辜负总统与部长的期盼。 不就是安排人员派驻机构嘛!简单只要强制性命令他们去就行了,谁不愿意去直接扒掉一身军装滚回家。 非洲管理军队的经验告诉圣.阿尔诺,你越是强势的对待军队,军队就越服从你的控制。 反之,如果你性格软弱的话,军队就愈发不拿你的命令当一回事。 “好!”雷尼奥部长露出了满意地笑容,同圣.阿尔诺的搭班无疑令他省心了不少,许多自己不方面出面的场所都是有圣.阿尔诺出面,自己不方便解职的人同样也是由圣.阿尔诺代劳。 总的来说,圣.阿尔诺就是一个合格的执行者(工具人) 可怜军事秘书厅成员并不知道,他们即将被自己的长官派遣到铁道部工程部队进行日复一日的计算、巡查工作。 …… 马车搭载着共和国总统热罗姆.波拿巴与秘书室长佩西尼返回爱丽舍宫。 此时已经是下午4点钟左右,巴黎的天空逐渐变暗。 在晚霞的余晖中,冬日的寒风呼啸而至吹打着爱丽舍宫的玻璃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 这是黑暗前的最后黎明。 在佩西尼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很快便来了共和派议员所在的房间。 轻轻推开房门,热罗姆.波拿巴见到了许多当初的“老熟人”。 卡芬雅克、卡马丁、巴斯蒂德……他面带微笑的走到拉马丁的面前伸出手同拉马丁握手道:“拉马丁先生、各位议员,欢迎来到爱丽舍宫!” “总统阁下,感谢您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同我们见面!”拉马丁当即向热罗姆.波拿巴恭维了一句。 两人相互寒暄了片刻之后,寄了进入正题。 “拉马丁先生,您带领这么多议员兴师动众的前来爱丽舍宫想要做什么?”热罗姆.波拿巴依旧面带笑容地询问拉马丁道。 “总统先生,我们是为了戒严令的事而来!我和我的党派一致认为巴黎的黑恶势力与谋害总统您的家伙已经被审判,戒严令可以解除了!我们没有必要让巴黎人民时时刻刻处在担惊受怕的环境中。”拉马丁诚挚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担心受怕?”热罗姆.波拿巴收敛起笑容,转而换上了一张严肃地表情道:“我并不认为现在的巴黎民众有什么可担心受怕的!难道现在的环境比之前更加的恶劣吗?我们的军队难道要比潜藏在巴黎的臭虫更加的可怕吗?还是说……” 热罗姆.波拿巴环顾四周,质问道:“你们中有些人是那些黑恶分子的同伙!想要同为那些人求情?” 此言一出,在场的许多人都不敢反驳。 无论什么时候打击黑帮都是一个政治极为正确的事情,他们可不敢在大是大非面前嚼舌头。 热罗姆.波拿巴的质问令拉马丁说不出话。 巴斯蒂德见状再度走上前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总统阁下,没有人是那些黑恶分子的同伙,我们也同意您打击黑帮的决定。现如今大部分的黑帮已经被军队拔出,剩余的黑帮只需要交给警察处理就行了。实在没有必要浪费资源剿灭黑帮,巴黎现在需要的是安宁。” “你的意思是解除戒严令就能让巴黎人民安宁?”热罗姆.波拿巴一改严厉语气平和地询问。 “总统阁下,巴黎人民渴望自由,军队的管制在短时间内会获得巴黎人民的感激,可是一旦长时间赖在巴黎不走的话,必然会使得巴黎人民感觉到束缚,他们对您的感激将会变为埋怨。我们需要在巴黎人民产生埋怨之前解除戒严令,令巴黎重新回到安宁!巴黎人民会永远记得总统您所做的一切!”巴斯蒂德通篇不提解除戒严令能够带给他们什么利益,反而指出解除戒严令能够给总统带来的利益。 这才是一位合格的政客所具备的素养,同巴斯蒂德相比,拉马丁与卡芬雅克显然就有一些小孩子过家家的味道。 热罗姆.波拿巴思考了片刻后,装作一副不甘心的模样对巴斯蒂德询问道:“那戒严期间发生的一连串意外……” “既然是意外当然也没有愿意去讨论!”巴斯蒂德当即代替拉马丁表示戒严令期间的所有事情都将会在戒严令之后翻篇。 “我同意解除戒严令!” 巴斯蒂德等共和派议员脸上皆露出喜色。 “不过……” 第二百零三章强加给议会的军费 热罗姆.波拿巴的转折让在场的巴斯蒂德等人刚挂上喜色的脸庞为之一凝,他们不明白这位“不老实”的总统又想整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总统阁下,不过什么?”巴斯蒂德谨慎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不要紧张!”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说道:“我不过是想在戒严解除之前在巴黎城郊举行一场阅兵,提升法兰西民族的士气!同时也可以震慑一部分霄小之辈!” 对于共和派来说,热罗姆.波拿巴总统的条件并不是一个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除了卡芬雅克之外的共和派议员凝重的表情总算放松了下来,巴斯蒂德再度露出笑容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总统阁下作为最高军事指挥官,有权利向立法议会提出阅兵的申请,我相信每一个拥有爱国心的立法议会的议员一定会仔细、慎重的考虑这个要求!” 巴斯蒂德的潜台词就是共和派不会干涉总统的行动。 “那么费用的问题……”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 尽管热罗姆.波拿巴已经从巴黎“时代先锋”手中募集到了大量的“军队爱心款”,但是他还是希望议会能够承担阅兵的花销。 毕竟总统府邸也需要开源了。 伴随着热罗姆.波拿巴罢免奥迪隆.巴罗收回了属于自己的大部分权力之后,爱丽舍宫同样也权力中心漩涡,权力越大随之而来的开销也就便日渐庞大。 为了将汇聚在爱丽舍宫的庞大权力进行处理,热罗姆.波拿巴在秘书室和警务室设立了大量的下属诸如特别保密局、军事调查署、残疾军人办事处之类的机构,挂靠在爱丽舍宫的机构并没有一个严格意义上的编制(特别保密局除外,由于他们是军队的编制可以从财政部拨款给战争部的经费拿出一部分进行节流),由于他们只隶属于热罗姆.波拿巴亲自指挥,所以他们所需要的活动经费同样也是有总统负担。 众所周知,作为总统的热罗姆.波拿巴每年的年薪只有60万法郎(大嘘) 他这个老大就像是一个空架子,每天晚上一睁眼,几百人的吃喝拉撒都要指望他这个老大。 所以秉承着能够节省一点是一点的“优良”传统,热罗姆.波拿巴还是希望立法议会能够为他的举动买单。 “这……”巴斯蒂德犹豫了片刻,他将目光转向了拉马丁。 毕竟拉马丁才能够代表整个共和派的意思,他只不过共和派中比较能言善辩的一个人。 “如果你们不愿意答应我这个请求的话,那么戒严令恐怕就要延后了!”热罗姆.波拿巴赤裸裸地威胁共和派。 共和派的脸上再次流露出阴郁的表情。 现在可是买方(热罗姆.波拿巴)市场,只要热罗姆.波拿巴有心,他完全可以动动手指将立法议会踢开。 如果不是顾虑到立法议会还未彻底把自己将死的话,热罗姆.波拿巴并不介意像当初伯父解散五百人院一样将他们勒死。 热罗姆.波拿巴的威胁显然非常有效,戒严令下共和派根本不敢保证总统会不会干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勒德律.罗兰的失败让他们意识到自己(共和派)很难动员巴黎人民再次反对专制,他们只能按照现有的框架来走。 哪怕这个框架本身已经对他们不利! “总统阁下,我们代表共和派答应你的要求!” 身为“党鞭”的拉马丁一锤定音,他同样也不想为了这件事拖延选举,共和派只有在选举中战胜了秩序党才能够考虑限制总统。 “那再好不过了!”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伸出手坦然道:“拉马丁议员,合作愉快!” 拉马丁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厌恶的神色,身为一个“理想主义者”的拉马丁排斥热罗姆.波拿巴所谓的“合作”,但是他又不得不同热罗姆.波拿巴虚以委蛇下去。 “合作愉快!”拉马丁伸出手,机械式地回应了一句。 两只手微微的接触之后迅速的分开。 商讨完要事后,热罗姆.波拿巴礼节性地询问拉马丁是否愿意在爱丽舍宫就餐。 “不了!总统先生!”拉马丁果断拒绝了就餐的邀请。 如果不是梯也尔要求他出面的话,他根本不愿意同热罗姆.波拿巴见面。 热罗姆.波拿巴并不知道,拉马丁的严重他就是一位彻头彻尾的精致利己主义者。 一个理想主义与一个精致利己主义从一开始就不是一路人。 “佩西尼,带我送一送各位议员!” 遭受拒绝地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命令佩西尼将共和派议员送出爱丽舍宫。 共和派议员在佩西尼的“护送”下离开爱丽舍宫。 走在路上的卡芬雅克再也忍不住心中那股莫名的怒火,他语气严厉地质问巴斯蒂德道:“巴斯蒂德先生,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波拿巴同军队过多的接触,只会增长他的野心!” 共和派中没有人比卡芬雅克更了解军队了。 军队从来不缺少敢于冒险的军人,一旦让这些人同他搅和在一起,军队迟早要有大麻烦。 【卡芬雅克并不知道,战争部的许多中立派与倾向于共和派的军人已经被雷尼奥调任。】 巴斯蒂德看了一眼卡芬雅克,冷冷地说道:“卡芬雅克议员,你告诉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我们可以不同意他进行阅兵,然后呢?戒严令还在继续,我们随时都可以面临被逮捕的危险!与其这样,还不如尽早结束戒严令。” 巴斯蒂德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共和派的窘态,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同热罗姆.波拿巴谈条件,只有胜利者才能强加给失败者条件。 卡芬雅克一时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过了半响后,他露出了无奈的笑容道:“您是对的!” 巴斯蒂德同样也不在以咄咄逼人的架势反驳,他环顾四周的议员鼓励道:“先生们,我们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思考!热罗姆.波拿巴同意解除戒严令不正是说明他对军队能否控制的住巴黎没有信心,巴黎的市民已经觉醒!他们并不需要一位暴君,我猜测热罗姆.波拿巴接下来的行动很有可能要走议会斗争的路线,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机会!” 在场的议员听到巴斯蒂德的鼓励后,同样也从失落中走了出来,只要他还是按照议会斗争的路线来走的话,那么他们就有机会获得胜利。 共和派议员相信民主、共和迟早会深入每一位法兰西人的心中,暴君的时代也必将一去不复返。 第二天一大早。 巴斯蒂德与拉马丁一同前往普瓦尔蒂街同梯也尔见面,并向梯也尔告知了戒严令即将解除的消息。 “这么说,你们成功了!”梯也尔诧异地望着拉马丁,他可是从来没有想到波拿巴那个家伙能够这么爽快的解除戒严令。 为此他早已准备好在共和派议员失败之后,召开议会弹劾热罗姆.波拿巴不愿意解散戒严令。 眼下热罗姆.波拿巴爽快同意撤销戒严令,这不得不让梯也尔怀疑他和共和派是否达成了协议。 面对梯也尔怀疑的目光,拉马丁淡淡地说道:“梯也尔先生,在解除戒严令的方面,我同你的目标是一致的,你不需要为此有任何的疑虑!我们确实答应了总统提出的条件……” 拉马丁将热罗姆.波拿巴开出的条件说给梯也尔听:“我想你和你的党派应该也不会反对吧!” “当然!”梯也尔毫不犹豫地回应了一句,损失了一次额外收入的他同样也不愿意看着戒严令持续下去。 这样只会使得越来越多的人围绕在爱丽舍宫转圈。 1850年1月1日。 立法议会再度开幕,国务秘书圣.阿尔诺将军代替战争部长雷尼奥接受国民议会的“例行”询问。 尽管这一次的议会只不过是按照惯例来进行的一场项目,但是整场议会自然充斥着莫名的火药味。 “圣.阿尔诺将军,对于上一年12月份,你和你的部长雷尼奥将军在不经过立法议会的情况下擅自戒严!不知道你作何解释!”马拉斯特板着脸对圣.阿尔诺说道。 “我并不认为这是擅自戒严!”圣.阿尔诺毫不怯场地反驳了一句:“我们奉总统的命令戒严,总统身为军队的最高统帅有权利进行戒严,这是宪法赋予总统阁下的权力!除此之外,巴黎城防司令尚加尔涅司令同样也同意了戒严的计划!” 圣.阿尔诺扛着尚加尔涅与热罗姆.波拿巴大旗令马拉斯特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从程序上来说,圣.阿尔诺并没有任何存续。 “那么你要怎么解释,第二旅在坦普尔区发生的枪击事件!”马拉斯特再度询问道。 “这个你可以询问一下巴黎市民,他们对于枪击有什么想法!”圣.阿尔诺挟民自重,他不屑地看着马拉斯特道:“如果不是军队入驻的话,那些杂碎恐怕一辈子都得不到应有的惩罚!” 第二百零四章大阅兵(1) “圣.阿尔诺将军,军队的任务是保卫共和国不受到敌国的侵犯,并不是让你们去做不是自己份内的事情!” 马拉斯特毫不留情地斥责圣阿尔诺将军要遵守共和国的机会,为的就是借机敲山震虎让圣阿尔诺背后的热罗姆.波拿巴让他对议会保持尊重。 “议长公民,我是一个武夫并不明白如何才是真正的保卫共和国!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将破坏巴黎的臭虫们碾碎!你知道那些家伙在被我们枪毙时候的表情吗?那种无助与绝望……”圣.阿尔诺将军冷酷地回应了马拉斯特。 对于眼前这个所谓的最高权力机关,圣.阿尔诺没有任何惧怕,身体反而流露出一股莫名的兴奋。 你们既然想要同我们斗一斗,那就试试看吧! “啪啪啪” 马拉斯特敲击着木榔,企图用这种方式来宣泄心中的不满。 圣.阿尔诺静静的看着台上的马拉斯特,自顾自地将早已商量好的阅兵提案说给在场的所有议员听。 对于公然藐视议会的圣.阿尔诺,议员们别提多不高兴了。 可是就算对圣.阿尔诺在怎么厌恶,圣.阿尔诺手中的提案他们必须要通过。 否则戒严令根本不可能完全解除。 圣.阿尔诺将提案说完后,平复心情的马拉斯特开口道:“现在开始投票!” 议会中550名议员同时投票,由于共和派与秩序党相互已经在解散戒严令方面达成一致,所以说这场投票以450比100大获全胜。 立法议会将会承担阅兵的所有费用。 在马拉斯特议长愤懑的眼神中,圣.阿尔诺昂首离去。 …… 1850年1月15日。 这是一个巴黎前所未有的星期天清晨,自从进入12月后,巴黎近郊萨托里地区很少能够看到像这样阳光明媚的天气。 湛蓝的天空中点缀着朵朵云彩,或许是因为之前下过雪的缘故,田地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毯,路旁的松树上挂满了“水晶屑末”,发出耀眼的光芒,萨托里地区仿佛置身在了光亮之中。 在这一片光亮的天地之间,一场前所未有的骚动正在这片地区上演,原本寂静的近郊地区在一瞬间变得喧嚣了起来,难以计数的士兵、军官以及将军从坦普尔郊区、圣马丁郊区、蒙特尔特郊区汇聚在这里,喧闹与躁动声在这片荒野田地间此起彼伏。 身穿崭新军服、锃亮纽扣、勋章以及盔甲的士兵在军官的带领下整齐划一地结好方阵等待着热罗姆.波拿巴的检阅,盔甲在阳光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光芒刺入了每一个人的眼中。 在这些耀眼的光芒,以及此起彼伏宛若潮水一般接连不停的欢呼声中,每一位士兵、每一位军官都露出了发自肺腑的骄傲,整只军队都沉浸在战无不胜的情绪之中。 当初那个横扫整个欧洲大陆的帝国军队的亡魂似乎在他们的身上复苏。 随着时间的推移,法兰西共和国总统热罗姆.波拿巴入场,军队瞬间响起了更为狂热的欢呼声,此时的他身穿特制加厚列夫礼服,头戴一顶拿破仑帽(也可以称之为双脚满),胸前的大十字勋章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这一身模仿伯父拿破仑皇帝的cosy打扮,让他看上去威严了不少。 由于地面上积雪的缘故,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选择骑上他那匹与伯父翻越阿尔卑斯山时候相似的白马,而且徒步穿行在方阵之中,在他的身后是战争部长雷尼奥、国务秘书圣阿尔诺、巴黎城防司令尚加尔涅、总理奥普尔以及一些巴黎的高级将领,他们将同热罗姆.波拿巴一道检阅部队。 “皇帝万岁!” 方阵中的士兵无不为热罗姆.波拿巴而欢呼。 对于经历过巴黎戒严的他们来说,热罗姆.波拿巴这个名字已经不仅仅代表着军队往昔的荣光,更能代表着金钱。 整个戒严使得巴黎近郊士兵的财产普遍翻了一倍,他们又有什么理由不去用带一位可以带给他们财富的人。 热罗姆.波拿巴每经过一方阵,都能听到方阵中士兵发出的欢呼,他同样也微笑着向方阵士兵挥手致意,同方阵的长官亲切的握手说出他们的名字并给予勉励的话,方阵长官因为自己的名字被总统记住而露出了感动的表情,他们发生呼喊着“波拿巴万岁”,这样的行为往往会引起方阵更大的欢呼声。 “总统阁下还是这样喜欢作秀!” 高级将领队伍中的尚加尔涅小声地对身旁的德.卡斯特拉纳将军说道。 “这样不是挺好吗?”德.卡斯特拉纳撇了尚加尔涅一眼,不动声色地说道:“这样我们也算是有了一位可以为我们代言人!” “可是我担心总统会和议会发生冲突!”尚加尔涅神色有些不自然了起来,他虽然投靠了热罗姆.波拿巴,但是并不代表着他彻底断绝了同王政派的关系。 更不要说前段时间,梯也尔悄悄来到自己的家里对自己说过的许诺。 一旦总统与王政派彻底发生了冲突,届时自己可能就要陷入两难的境地。 “议会?”德.卡斯特拉纳嗤笑了一声,眼神中流露出不屑。 立法议会的软弱已经被德.卡斯特拉纳看在眼里,他断言立法议会绝对赢不了总统。 只不过尚加尔涅的左右摇摆确实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他原以为尚加尔涅已经成为了总统那一边的人。 “我们总要尊重一下议会的权力吧!”尚加尔涅小声的回应道。 德.卡斯特拉纳不在说话,他的心中同样给尚加尔涅判处了“死刑”。 没有一个势力会接受一个二五仔的投靠,更不要说现在军队对总统的呼声一天比一天要高,这代表这总统在军队的威望足以压制住尚加尔涅了。 过不了多久,尚加尔涅恐怕就会变成一位空有司令的称号却没有一点实际的权力,甚至于他很有可能会被总统罢免。 “嗯!你说的对!”德.卡斯特拉纳敷衍了一句,并下意识地同尚加尔涅稍微拉开了一些距离,他可不想等到尚加尔涅倒台后,自己也被殃及鱼池了。 尚加尔涅与德.卡斯特拉纳的窃窃私语并没有传到第三个人的耳边,走在最前面的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没有听到。 同最后一个方阵指挥官握手勉励的他缓步行走在一条常常的通道,通道的另一头是一个高达3米的观礼台,热罗姆.波拿巴将会在那里检阅部队。 此时的观礼台早已站满了人,他们是巴黎上流社会的绅士、国民自卫军军团代表(由于国民自卫军本身的问题,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让他们参与阅兵,但是却让各军团军代表参加)以及各国使节。 缓步来到通道尽头的热罗姆.波拿巴与高级将领一同登上观礼台。 霎时间,嘹亮的军乐队吹奏着美妙的乐曲,鼓声、小提琴声、萨克斯声混作一团共同构筑了美妙的篇章。 听到军乐队的士兵更加激动了起来。 “升旗!” 热罗姆.波拿巴表情严肃地下达了命令。 观礼台下以埃德加.内伊为首的胸甲骑兵营大声呼喊着:“升旗!” 位于阅兵方阵不远处的简易旗杆下,象征着法兰西共和国的三色旗从大红色方盒中取出,在猎猎寒风之中法兰西共和国国旗缓缓升起。 与此同时,军乐队同样也变换了曲调象征着第一帝国的“国歌”《出征颂》响起。 法兰西士兵更加的热血沸腾,而那些负责观礼的使节则露出了凝重、惊恐与尴尬的神态。 “上帝啊!他们这是想要复辟吗?”俄罗斯帝国大使小声地冲身旁的奥地利大使询问道。 休伯伊男爵摇了摇头试图为热罗姆.波拿巴的行为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他太了解这群俄罗斯帝国的大使,他和他们的主人沙皇一样都是战争贩子,休伯伊男爵可不像让自己的国家再度陷入几十年前的那场该死的战争之中,那场该死的战争让奥地利现在都还没有恢复元气:“可能只是单纯的怀旧吧!” “瞧瞧……瞧瞧,他那神气的模样!明明几年前还如同丧家之犬一样躲在意大利,现在竟然穿上了他伯父的衣服。他真的以为,换上了那个人的衣服就能够成为他了吗?别开玩笑了!”俄罗斯帝国大使仍旧不依不饶地点评着热罗姆.波拿巴,在他的嘴里热罗姆.波拿巴宛若一个跳梁小丑一样。 “大使先生,我并不喜欢在背后议论别人!一位绅士是不会再背后胡乱嚼舌根!”休伯伊男爵邹着眉头言语中透露出疏远的意思。 “男爵先生,我的意思是……”俄罗斯帝国大使图穷匕见道:“如果那个小丑真的复辟了帝国,奥地利帝国是否愿意为了神圣的秩序而战!”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公使,是否要对法兰西宣战要看皇帝与首相先生的意思!” 第二百零五章战争与和平 奥地利公使休伯伊男爵的婉拒并没有让俄罗斯帝国公使满意,俄罗斯公使反倒不依不饶地怂恿休伯伊男爵发表看法。 “男爵先生,就你而言!你会支持俄罗斯帝国的对吧!”俄罗斯帝国公使瞥了一眼观礼台最前面的热罗姆.波拿巴用不屑的语气说道:“像这样的小丑,哪怕是穿上了一身贵族的衣服,也注定不可能同我们同列!看着吧!他将会和他的伯父一样将整个欧洲搞得一团糟!” 尽管俄罗斯帝国公使说话的声音已经尽量压低,但是他那来自凛冬地区的粗犷的嗓门与蹩脚的法语还是将他的声音传到了不远处的法兰西外交部长德.吕伊斯的耳边。 德.吕伊斯皱着眉头注视着俄罗斯帝国公使与身旁的奥地利帝国公使,他慢慢地拨开人群,企图以蚂蚁搬家的速度腾挪到俄罗斯帝国公使的身旁。 德.吕伊斯的举动被休伯伊男爵看在眼里,为了不让德.吕伊斯产生误会从而引起一场不必要外交纠纷的休伯伊男爵用标准的外交腔调道:“奥地利帝国热爱和平!我们同样也相信,热罗姆.波拿巴总统与法兰西共和国同样也热爱和平!和平才是发展的主旋律,我们不能够因为当初的皇帝从而否认热罗姆.波拿巴总统热爱和平的心。” “得了吧!”俄罗斯公使用轻佻的口吻回应了一句,他显然不相信热罗姆.波拿巴是一个热爱和平的人。 就在俄罗斯帝国公使想要继续诱导奥地利帝国公使休伯伊男爵说出一些超出外交大使的时候,德.吕伊斯的声音从俄罗斯帝国公使身后传来:“公使先生,你所在国家的老师没有教育过你,背后议论他人是一件不礼貌的事情!” “唔……”俄罗斯帝国公使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世界上最尴尬的事情莫过于你在吐槽别人的时候,正好被吐槽的对象听见,并且抓了一个正着。 周围各国公使同样也抱着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没有说话。 眼见俄罗斯帝国公使没有回应,德.吕伊斯自顾自继续说道:“难道说在公使先生小的时候,并没有受到过严格的家教?亦或是公使您的父亲没有资金为您请一位优秀的老师,为您讲述礼仪方面的问题……哦!那实在太糟糕了……” 随后,德.吕伊斯微笑着转头看向不列颠的使节:“我实在无法想象尼古拉沙皇为何要将一个不懂得礼仪的人担任一个国家的公使,他难道就不知道一个粗鲁的公使可能会破坏一个国家的外交关系。 还是说在一个专制帝国中只需要学会溜须拍马就足以担任公使的职务?” 由于不列颠同法兰西在前段时间商议的“准自由联盟”协议,外交偏向法兰西共和国的不列颠公使微笑着点头表示支持。 受到德.吕伊斯连珠炮一般狂轰乱炸的俄罗斯帝国大使脸上浮现出愠怒,他扫过周遭看好戏的大使,压低声音回应道:“德.吕伊斯先生,身为一个贵族的你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一个贵族,难道就不无礼了吗?” 德.吕伊斯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如果只是私人方面问题的话,我大可以为了自己的无礼行径向您表达歉意,但是就在刚刚你侮辱了我的祖国,我的父亲曾经告诉过我一位优秀的贵族,首先应该是一位优秀的爱国者。你的言语伤害了我的国家、伤害的我们的感情!” “先生,我只不过是说了一句俏皮的话,难道这样也算是伤害吗?如果这样是伤害的话,那么当初的拿破仑.波拿巴……”俄罗斯帝国公使试图混淆视听,并希望将德意志地区的公使全部拉下水。 因为拿破仑皇帝当初的那句“你们都该娶德意志女人”的俏皮话,同样也给予了德意志人民莫大的屈辱。 特别是普鲁士王国。 位于俄罗斯帝国公使身后的普鲁士公使在听到俄罗斯帝国公使大范围aoe伤害后同样的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对于普鲁士王国来说,那段历史实在是一件十分屈辱的事情。 普鲁士王国想要彻底洗刷屈辱,就得像俄罗斯帝国一样堂堂正正的杀入巴黎,最好在巴黎近郊的凡尔赛宫进行一次加冕。 历史上的普鲁士王国确实做到了洗刷耻辱,并且让法兰西彻底变成了一个笑话。 百年后的人们像当初欧洲人民乳普鲁士一般,羞辱法兰西。 可惜这个世界在也没有机会给他们洗刷耻辱的机会,耻辱将会永远陪伴着普鲁士王国。 “公使先生,皇帝陛下已经为他的行为付出了代价,俄罗斯帝国是否也有能力承担惹怒整个法兰西的代价!法兰西共和国热切与欧洲各国热切交流共同维护和平的心可能会因为大使先生的无心之失而冷却。”德.吕伊斯依旧保持着咄咄逼人的架势。 自从进入热罗姆.波拿巴核心战略圈后,德.吕伊斯已经明白法兰西共和国(亦或者说是法兰西帝国)与俄罗斯帝国必然会有一战,他并不害怕激怒俄罗斯帝国会导致俄罗斯帝国断交的外交风险。 外交本就是刚柔并济的活动,适当的强硬可以获得其他国家的尊敬。 俄罗斯帝国公使显然被德.吕伊斯咄咄逼人的态度吓到了。 尽管刚刚他一直在怂恿奥地利帝国表态,但是真要轮到俄罗斯帝国表态的时候,他也没有权利彻底代替尼古拉一世沙皇对法兰西共和国宣战。 别说是他,就算是俄罗斯帝国的外交部长涅谢罗迭同样也无法代表俄罗斯帝国。 能够代表俄罗斯帝国对外宣战的只有居住在圣彼得堡近郊皇村的全俄罗斯民族“小父亲”的尼古拉一世沙皇。 俄罗斯帝国公使强笑着说:“热切的交流的心并不会因为几句闲言碎语所冷却!俄罗斯帝国欢迎每一位真诚对待他们的朋友!” “朋友?”德.吕伊斯继续讥道:“如果说做俄罗斯帝国的朋友要遭受无端的讥讽与谩骂的话,那么我们宁可拒绝!” 随后,德.吕伊斯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外交大使用包含深情的话语说:“每一位真心对待法兰西的朋友,法兰西都会以诚相待!我们欢迎你们国家的国王与王后莅临法兰西,亲眼见证总统阁下治理下的法兰西。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消除内心对于法兰西的偏见,并爱上这里!” “我也相信法兰西共和国将会成为一个热爱和平的国家!”一直没有出声的不列颠公使现在了德.吕伊斯的那边,并“爆料”一个消息:“维多利亚女王与阿尔伯特亲王考虑会在近期访问法兰西共和国!” 在场的各国公使无不为不列颠公使爆料的消息而感到震惊,维多利亚女王与阿尔伯特亲王代表着不列颠的颜面,如果说他们访问法兰西共和国的话,是否意味着联合王国要同法兰西共和国彻底结为同盟了。 奥地利帝国公使与普鲁士王国公使则露出了一脸凝重的神情。 一旦不列颠王国与法兰西共和国结为同盟,那么德意志地区该何去何从。 不列颠王国与法兰西共和国的合作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不管怎么说?俄罗斯帝国欢迎法兰西共和国能够融入欧洲大家庭,为欧洲的和平作出贡献!” 俄罗斯公使只好硬着头皮转移话题,内心盘算着是否将这个消息告知给圣彼得堡。 “法兰西共和国将会以十二分的热情欢迎女王与王夫的到来!”德.吕伊斯知道不列颠公使所谓的到访只不过是给法兰西壮声势罢了。 在外交部没有收到确切消息的的情况下,一切所谓的“近期”“考虑”都可以视为遥遥无期的事情。 “先生们,热罗姆总统要讲话了!”德.吕伊斯决定结束不愉快的瞬间,他指着观礼台前的热罗姆.波拿巴道。 此时的热罗姆.波拿巴挥了挥手,阅兵场上发出了狂热的欢呼声,每一个士兵在指挥官的带领下发出了宛若狂信徒一般的欢呼。 “波拿巴万岁,共和国万岁!” 这声音如雷贯耳,使得大地都为之一颤抖。 声音持续了数秒后,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再次挥手中停止。 眼下正是热罗姆.波拿巴致辞的时候。 阅兵台下与观礼台上,上万双眼睛紧紧地盯着热罗姆.波拿巴,热罗姆.波拿巴没有丝毫的紧张,眼下的场面对他来说仿佛就如同吃饭喝水一般。 “法兰西最忠实、最精锐将士们,很高兴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同你们相约在萨托里地区,我——热罗姆.波拿巴,皇帝的侄子很荣幸能够检阅你们这支优良的军队,你们是民族的保卫者、侵略者的克星,而我只是一位平平无奇的法兰西公民。 因为法兰西人民对于我的信任,他们将国家托付给我让我担任了元首,我必将不负众望努力为了守护国家而战……你们将是我守卫国家倚仗…… 在遥远的东方有一句古话,叫做一个国家虽然强大,但是热爱战争必然会会导致王国,没有战备必然会,导致忧患!我希望你们玩时时刻刻不要忘记,你们是保卫这个国家的希望。 法兰西不热爱战争,但是同样也不惧怕战争。我们尊重他国的领土与主权问题,我并不主张发动战争。如果他国妄图入侵我们的话,每一位法兰西的士兵都要拿起武器保卫国家! 我们要时刻磨练自己的意识,擦练自己的步枪,一个热爱和平的国家首先应当保持对敌人的威慑,法兰西起于辉煌的军事,我们必将让这个传统延续下去。 在这最后我只想对你们说,我将法兰西安危托付给你们了!”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向在场的士兵鞠躬。 第二百零六章忠诚不绝对 热罗姆.波拿巴的鞠躬是在场所有人都是始料未及的事情,以往包括拿破仑皇帝在内的统治者从来没有像热罗姆.波拿巴这样尊重军队。 皇帝的侄子再向我们鞠躬! 阅兵场上的所有士兵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为观礼台上的这个人献出忠诚”! 这种想法如同瘟疫一样传遍了整只军队。 演讲完毕后,观礼台下的胸甲骑兵在埃德加.内伊的命令下同样也开始行动起来。 埃德加.内伊双脚合并笔直的站立,随后抽出指挥刀转头面向热罗姆.波拿巴大声地回报道:“总统阁下,受阅部队列队完毕,请您检阅!” 热罗姆.波拿巴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接到命令的埃德加.内伊迅速转身大喊:“上马!” 胸甲骑兵营统一骑上了黑色的高头骏马,这些胸甲骑兵将充当传令兵穿行在各个方阵之间传递阅兵的进场顺序。 娴熟的马术与闪闪发光的胸甲让他们成为了阅兵的焦点,观礼台上的外国使节都对这支胸甲骑兵评头论足,有人说他们是精锐的部队,有人说这只不过是一触即溃的样子货。 这些评论他们一个也听不到,当然他们也不屑于倾听这些外行人的评论,他们无所畏惧地将总统的权威传递到每一支军队。 在这些总统“分身”的指令下,总统权威更高的贯彻到了每一个方阵中。 在指挥官的带领下,方阵士兵开始井然有序的先后移动,统一的武器与军服让他们如同一层层波浪,各部队在不使队形凌乱的情况下开始快步移动,等到他们走到观礼台之时,速度可以放了下来。 每一个方阵的士兵从观礼台下走过的时候,歇斯底里的喊出了自己的番号,并且高呼。。 “波拿巴万岁,共和万岁!” 在士兵们整齐的步伐之间,观礼台上地动山摇,仿佛大地也为之倾覆灭。 每一次口号都令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露出笑容,为了表示对于军队的尊重,每一次部队在喊出口号的时候,他都会脱帽致敬。 巴黎第一旅的方阵有“波拿巴万岁、共和万岁”而结束。 轮到巴黎第二旅之时,在康罗贝尔准将的带领下第一个方阵开始转变了口号。 “波拿巴万岁,帝国万岁!” 在指挥官的带领下,士兵们开始扯着嗓子呼喊。 观礼台上的外国公使与立法议会议员们脸色瞬间发生了变化,没有人不明白这个口号的背后代表着什么。 这些口号在波旁与奥尔良时代是严重犯禁的事情,哪怕是开明的共和国时期,这个口号同样也代表了政治不正确的信号。 在一个共和国里呼喊帝国万岁,简直就像是在向共和国宣战一样。 如果这不是一场“神圣”的阅兵仪式的话,他们一定会弹劾康罗贝尔。 相较于立法议会政客的勃然色变,大头兵们显然不会在乎这些,在指挥官刻意的宣传下,大头兵理所应当地认为所谓的共和国与帝国都是一回事,总统与皇帝也都是一个人。 不止是他们,就连那些部队中的指挥官同样也在阅兵时向热罗姆.波拿巴致敬,在他们的眼中热罗姆.波拿巴就是一个时代,一个法兰西逝去的时代 巴黎第二旅的部队全部以呼喊“波拿巴万岁,帝国万岁”结束之时,巴黎第三旅登场这支前往过罗马军队,显然比之前的治安军队更加具有军队的精气神,他们的眼神中充斥着一股子杀气。 在巴黎第三旅下级指挥官带领下,本应呼喊着“波拿巴万岁,共和万岁”的第三旅同巴黎第二旅一般喊出了“波拿巴万岁,帝国万岁”的口号。 这群从战场上回来的军人要比第二旅的士兵更加的洪亮且富有激情。 观礼台上的尚加尔涅脸色同样有了些许的变化,巴黎第三旅试图脱离了他的控制。 来自上级的威严与服从并没有让第三旅乖乖听话。 德.卡斯特拉纳则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军队的行为果然不出他所料。 在这样的环境下,又有几个人能够真正不被这种狂热所席卷呢! 热罗姆.波拿巴笑意更浓,所谓阅兵本就是他用来测试军队忠诚度与自己对军队掌控能力的一个工具,巴黎第三旅的行为让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可以在不依靠尚加尔涅的情况下在军队树立起威望。 他成功了! 自己伯父所创立的那个军事帝国依旧活在每一个人的心中,哪怕现在只不过是重现了帝国的一小片缩影,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法兰西第一帝国的影子将会在每一个士兵的心中生根发芽,这里面虽然有热罗姆.波拿巴持之以恒的回馈军队的因素,还有一部分就是军队对于往昔的回忆。 试想一下,如果军队真的不去怀念自己伯父建立的那个帝国,那么自己就算使出浑身解数也不可能让军队呼喊出帝国万岁的口号。 尽管波旁与奥尔良都为了讨好军队而发动战争,但是同皇帝所进行的战争与带来的财富相比,他们给予军队的不过是小恩小惠。 经过几十年蛰伏和平静的军队绝对不会被小恩小惠所收买,法兰西陆军已经忘却了当初皇帝惨败之时带给他们的伤痛、忘记了在军队战败之时,如何唾骂当初带领他胜利的皇帝,自下而上厌倦了和平的军队再次资深了野心,他们希望有一个人能够带领他们重复当初皇帝说走的道路,他们要用敌人的鲜血铺垫出一条铺垫出属于自己的荣誉与勋章,希望在征伐大业之中建立不朽的功勋。为此完成他们心中所想,他们可以抛弃软弱的君主(德.奥尔良),背弃碌碌无为的立法议会,重新寻找一个能够带领他们走向辉煌的领导者,不管这个领导者信路易(波旁)还是拿破仑。热罗姆.波拿巴抓住了机会,他伪装成军队想要的拿破仑的样子,以谎言和蓝图欺骗军队。 甘愿受到欺骗的军队义无反顾的将热罗姆.波拿巴抬上了历史本不该属于他的位置,只是因为他叫拿破仑,一个国家便被轻易的掌控在了一个外国人的手中。 不得不说这简直就比某些玄幻小说更加的离奇,然而现实永远比玄幻更加的玄幻。 …… 恢宏的阅兵仪式结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心满意足的挥了挥手邀请军队参加露天宴会。 军队同样也在各方阵指挥官的带领下井然有序地前往露天宴会,不限量供应的冷冻鸡与灌肠堆成了一个小山摆放在餐桌上,这些都是弗勒里与佩西尼进行准备了许多天,邀请了巴黎利几百家饭店连夜赶制,花费了将近百万法郎才完成的事情。 露天宴会的士兵们可以尽情地享受餐桌上的冷冻鸡与灌肠、畅饮堆积在一起桶装的扎啤,在军官的呼吁下士兵们开始为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健康而干杯。 善解人意的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会命令埃德加.内伊等人四处刷一刷存在感,自己同样也穿行于各种酒桌同军官们拉进彼此之间的关系。 军官与士兵簇拥着热罗姆.波拿巴向热罗姆.波拿巴表达自己对他的尊敬。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一一回应,直到佩西尼告诉他里屋的宴会即将开始之时,热罗姆.波拿巴方才举杯诀别:“各位,我很高兴你们能够同我这个即将过气的总统说一说真心话,我同样也很愿意同你们多多的交流。不过,我也有属于我的宴会,所以……” 热罗姆.波拿巴将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倒扣在了桌子前,士兵们只能遗憾地让开了一条道路。 热罗姆.波拿巴与佩西尼进入了距离阅兵观礼将近100米的城堡之中。 金碧辉煌的城堡大厅之中,中高级军人与外国使节混杂在一起,美妙的音乐在热罗姆.波拿巴到来之后开始在客厅中奏响。 进入客厅的热罗姆.波拿巴依旧这场宴会的焦点,军官与外国使节纷纷来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祝福。 “各位请坐吧!”热罗姆.波拿巴邀请军人与外国使节在一条长长的餐桌上落座。 这些分散在餐桌两侧的高级将领们小声的窃窃私语,他们的目光时不时撇向了热罗姆.波拿巴总统和他身旁的人。 他们的反应之所以这么剧烈,是因为总统的身旁竟出现了一位本不该坐在那里的人。 位于总统左边的是战争部长雷尼奥,身为总统最重要的助手,他理应坐在这个位置,而位于总统右侧的并不是他们认定的尚加尔涅司令,而是雷尼奥的助手圣.阿尔诺将军。 担任军队国务秘书顶替了尚加尔涅的位置成为总统的右手,这是否预示着总统要同尚加尔涅司令决裂。 雷尼奥与圣.阿尔诺之后,依次是康罗贝尔准将、尼埃尔准将、伦德尔司长三人,然后才是尚加尔涅司令。 第二百零七章餐桌上与餐桌外的政治 坐在长条餐桌左侧距离热罗姆.波拿巴两个身位的尚加尔涅一言不发的坐在红绒坐垫大椅上看上去一副处事不惊、胜券在握的样子,但是如果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就可以发现尚加尔涅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忧郁,放在餐桌下手指同样也微微颤抖。 除了坐在尚加尔涅身旁的德.卡斯特拉纳将军之外,没有人注意到尚加尔涅将军微不可查的举动。 唉! 德.卡斯特拉纳内心为尚加尔涅的疏远而叹息。 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人们都热衷于在饮食本身增添一个接着一个的属性。 对于一个政治人物来说,餐桌同样也可以蕴含政治。 旧王朝时期,国王会根据同贵族的亲疏关系来安排就餐的位置,有幸坐在国王身边的人将会受到所有人的讨好与恭维,这个位置代表着他是国王最为亲近的贵族,所以旧王朝的贵族们才会一掷千金,只为赢着国王的信任。 大革命时期的革命政府虽然明面上禁止了这种旧制度的习俗,但是他们依然从潜意识中认同它。 等到拿破仑帝国与两代波旁时期,餐桌政治更是在革命政府的基础上继续发扬光大,官僚的任免往往会取决于一顿饭。 热罗姆.波拿巴总统的行动明显在告诉在场的所有人,尚加尔涅已经失宠了,等待他的很有可能是被罢免的局面。 “各位!”将双角帽挂在椅背上的热罗姆.波拿巴起身微笑着举杯,长条餐桌上的外国使节与高级军官见状也无不起身举杯。 “我很高兴你们能够来参加今天的阅兵仪式!”热罗姆.波拿巴慨然道:“这一次的阅兵仪式非常的成功,这里少不了你们这些人的努力!我代表法兰西感谢你们的付出!” 说罢,热罗姆.波拿巴将杯中的白兰地酒一饮而尽。 “粗俗!”俄罗斯帝国外交大使小声地回应了一句。 在看他看来热罗姆.波拿巴的宴会压根不是真正的贵族宴会,充其量不过是一群暴发户之间的炫耀。 上帝啊!让他们这些拥有高贵血统的贵族同一群武夫吃饭,简直就是要命!这群武夫只会搞乱正常宴会! 不止俄罗斯帝国公使这些想,许多自诩为欧洲上三旗通天纹的老牌德意志贵族大使同样也或多或少的面带鄙夷。 除了法兰西之外,再也没有一个国家的宴会像这般无礼。 哪怕热罗姆.波拿巴本身具有一半符腾堡家族的血脉,但是他的形象并不像是一个传统的德意志贵族。 反倒像一个彻彻底底的军头。 热罗姆.波拿巴当然知道这群所谓的老牌贵族心中的想法,在他看来与其守着一本破烂的贵族经到处念叨,在宛若僵尸一般的宫廷中严格遵守礼仪,还不如积极拥抱新时代。 19世纪是贵族余晖的时代,同样也是资产阶级崛起的时代。 尽管他们的内心鄙夷热罗姆.波拿巴,眼下还是不得不按照热罗姆.波拿巴的流程往下走。 餐桌上所有人都饮完杯中的美酒后,热罗姆.波拿巴抬手示意在场的所有人可以落座:“各位请坐吧!” 外国使节与军官全部坐下去后,宴会正式开始。 各式各样的茶点、冷冻鸡、灌肠、蜗牛、鱼子酱等都整齐的摆放在餐桌上,同城堡外的军队相比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宴会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才结束,期间热罗姆.波拿巴再度愿望了法兰西热爱和平的基调,并声称法兰西的军队是保卫和平而存在,他们绝对不会任意发动一场侵略性质的战争。 在场的外国使节“认真”地倾听着热罗姆.波拿巴的和平呼吁,转眼便抛之脑后。 法兰西人爱好和平的谎言恐怕只有非洲的土著才会相信。 当然了,如果法兰西的军队驻扎到土著所在的地盘之时,土著恐怕也不愿意相信。 对于法兰西是否热爱和平这一点,南美的阿根廷公使最有发言的权力,可惜阿根廷的公使并不在这场宴会。 宴会结束后,部队在各级指挥官的带领下陆陆续续的返回自己驻扎的营地。 热血过后,饱餐一顿的军队对于热罗姆.波拿巴更加的忠诚。 各国公使与权贵开始陆陆续续地向热罗姆.波拿巴辞行,热罗姆.波拿巴微笑同他们握手。 轮到俄罗斯帝国公使之时,热罗姆.波拿巴一改之前的笑容转而露出一副阴沉地表情。 看着一脸阴沉的热罗姆.波拿巴,俄罗斯帝国公使内心惴惴不安了起来。 如果因为自己的两句口嗨,让俄罗斯帝国与法兰西共和国之间产生一场外交危机的话,恐怕自己这个外交大使就要考虑去西伯利亚了。 “总统……总统阁下……感谢您能够邀请我参加阅兵仪式!”俄罗斯帝国公使语气谦卑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公使先生!”热罗姆.波拿巴阴沉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你认为这些军队有没有资格前往俄罗斯同俄罗斯帝国的军队进行一场“交流”!” 热罗姆.波拿巴的言语中蕴含着浓浓的威胁之意。 对于一国元首来说,热罗姆.波拿巴的话语有些不够理智。 不过,热罗姆.波拿巴的威胁显然让俄罗斯帝国公使勃然色变,有些话从一国元首的口中说出来与外交部长口中说出来有很大的不同。 本着输人不输阵的俄罗斯帝国公使更着脖子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总统阁下,恕我直言!您的伯父当初在俄罗斯帝国时候,有过一次不怎么愉快的旅行!” “公使先生,请你不要忘记了!”热罗姆.波拿巴当即反驳俄罗斯帝国公使道:“在1812年,我伯父的六十多万军队,大多都不是法国人,那些手下败将纠结在一起打败了你们的军队,打进了莫斯科!而在今天,整个法兰西就有60多万军队整装待戈,还有更多的法兰西年轻人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现在你看到的只不过是一小部分罢了!” 尽管法兰西共和国目前只有大多三十多万的常备军,但是并不妨碍热罗姆.波拿巴将各地的国民自卫军都全在正规军行列之中。 当初的欧洲列强不就是惧怕在肢解法兰西的时候,又诞生出另一个革命性质的政权,它将带领有生力量还未消耗殆尽法兰西青年继续对欧洲战争。 万一再出现一个像拿破仑一样的战略指挥天才的话,整个欧洲恐怕真的要陷入一片崩坏之中。 俄罗斯帝国公使不再说话,沉默代表着他变相承认了法兰西共和国的实力。 “公使先生,我希望欧洲能够进入繁荣稳定的发展!和平发展比对抗更为重要!”威胁一通后的热罗姆.波拿巴用和善的需要回应俄罗斯公使。 “总统阁下,我也是这么想的!”俄罗斯帝国公使赶忙顺坡下驴回应热罗姆.波拿巴。 “再见了!公使先生!”热罗姆.波拿巴挥了挥手。 俄罗斯公使离去之后,符腾堡公使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恭顺的回应了一句:“殿下!” “嗯?”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亲切的表情将符腾堡公使拉到了一旁询问符腾堡公使询问自己的便宜叔叔符腾堡国王的情况如何。 “国王陛下的身体还算硬朗。”符腾堡公使当即回应了一句。 “那我就放心了!”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对符腾堡公使回应了一句。 “不过,符腾堡的局势有些复杂,威廉陛下可能……”符腾堡公使试探性地询问了一句:“威廉陛下想问,如果符腾堡真的面临危险的话,法兰西是否欢迎他过来!” 嗯?危险? 热罗姆.波拿巴思考了片刻,他想到了49年—50年期间,自己的便宜叔叔好像在和符腾堡境内的自由派争斗,从结果上来看,他叔叔好像赢得胜利。 “当然可以,请您告诉他法兰西将永远欢迎他!”热罗姆.波拿巴对符腾堡回应了一句,“请您告诉我的叔叔,有朝一日他能够亲自造访法兰西,我会在杜伊勒里宫欢迎他!” 听到杜伊勒里宫的符腾堡公使讶然,热罗姆.波拿巴竟然真的准备在共和国中登基。 “当然,我相信威廉陛下一定不会拒绝您的邀请!他会为了您在法兰西的成就而感到骄傲!”符腾堡公使更加恭顺地祝福热罗姆.波拿巴。 如果热罗姆.波拿巴登上皇位,那么符腾堡的安危就可以不用再观望普鲁士与奥地利的脸色行事。 背靠法兰西的符腾堡在南德意志将会拥有更加的话语权。 这对于威廉国王来说简直是一个好到不能再好的局面。 当然,对于热罗姆.波拿巴来说加强同符腾堡联系有利于法兰西对德意志地区的干涉。 一旦普鲁士与奥地利的局势发生了突变,他可以迅速动员军队用帮助叔叔的名义前往德意志,顺便惩戒不遵守规矩普鲁士王国。 保护符腾堡王国不受侵犯、维护天主教的借口总比没有借口要好。 第二百零八章准军事同盟符腾堡 “殿下,我祝愿您能够在这个充满危险与机遇的国度中寻找到属于您的位置!当您在到达那个位置的时候,请您不要忘记了,您的身上还留着二分之一的符腾堡家族的血脉!” 符腾堡公使隐晦地表明了自己对于热罗姆.波拿巴想要登基复辟地支持,同时也希望热罗姆.波拿巴所领导下的法国能够支持符腾堡王国。 对于符腾堡公使的要求热罗姆.波拿巴当然毫不犹豫地答应道:“公使先生,我出生于波拿巴家族,波拿巴家族血脉让我不得不努力的将波拿巴家族拉扯到属于它的位置,但是我丝毫没有忘记我成长在符腾堡王国,那里有我最为难忘的回忆!” 说到这里,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痛从热罗姆.波拿巴的灵魂深处迸发,一段段礼仪涌入热罗姆.波拿巴的脑海里,那是他在符腾堡时期同母亲在一起的快乐时光,眼泪忍不住从热罗姆.波拿巴的眼眶中流了下来,热罗姆.波拿巴语气更咽的说道:“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段时光!” “对不起,殿下!”符腾堡公使明白热罗姆.波拿巴所说的那段时光指的是什么,他掏出手帕诶递给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露出了歉意的表情:“让你见笑了!” “没什么!”符腾堡公使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对了,我希望在我成功的那天能够将母亲的墓地安葬回来!”热罗姆.波拿巴想要了自己的“母亲”还在符腾堡王室的墓地之中安静的“休息”。 “当然可以!我相信国王陛下一定会同意!”符腾堡公使当即说道。 “那就在好不过了!” 讨论完迁坟后的热罗姆.波拿巴与符腾堡公使又针对德意志问题进行了一些深入的探讨。 热罗姆.波拿巴亲自将符腾堡公使送出了城堡大门。 …… 陆陆续续送别了所有外国使节与中高级军官之后,留在城堡中的只有热罗姆.波拿巴的亲信。 热罗姆.波拿巴看了一眼在场的波拿巴派核心人员,他轻轻的拍了拍手,从爱丽舍宫调派过来的两名经仆从,着承放着开塞白兰地葡萄酒与几支玻璃杯的铝制托盘出现。 白兰地葡萄酒与玻璃杯放在了桌子桌子上,雷尼奥部长与圣.阿尔诺将军想要为热罗姆.波拿巴酌酒,却被热罗姆.波拿巴阻止。 “今天,我应该为你们这些有功之臣酌酒!”热罗姆.波拿巴拿起白兰地葡萄酒倒入玻璃杯中。 一瓶白兰地见底之后,所有的玻璃杯全部倒满葡萄酒。 在场的所有人都拿起一直盛满葡萄酒的玻璃杯等待着热罗姆.波拿巴回话。 热罗姆.波拿巴来到了外交部长德.吕伊斯面前举杯称赞道:“吕伊斯先生,干得漂亮!” “嗯?”德.吕伊斯露出了惊愕地表情,随后才反应过来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他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总统阁下,您不应该指责我吗?” 热罗姆.波拿巴愕然地望着德.吕伊斯,他环顾四周,而后将目光看向了德.吕伊斯语气轻快的说道:“我为什么要指责一个你!你保护了法兰西的荣耀!虽然从外交方面来说您确实有些冲动,但是谁又能够在意这些呢?” 随即,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用满不在乎的语气道:“难道尼古拉沙皇还会为他的公使在法兰西受到的不公正的待遇而向我们宣战吗?” “陛下!如果他们敢的话,我保证我们的诺对一定会用军靴狠狠的踢那些斯拉夫人的屁股!” “没错!尼古拉一世只不过是一个软蛋罢了!” …… 将领们附和着热罗姆.波拿巴,在他们看来俄罗斯帝国并没有什么了不起。 当初要不是法兰西军队在进攻俄罗斯帝国的时候冬天的缘故,他们早就将尼古拉一世的哥哥神圣王亚历山大一世赶去东方同鞑靼人为伍。 “放心吧!部长先生,尼古拉沙皇并不敢贸然向我们宣战,他们也没有做好准备同我们斗争!”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对德.吕伊斯说道:“明天你就是整个国家的英雄!” 而后,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向了佩西尼道:“佩西尼!” “在!”佩西尼赶忙起身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复道。 “明天我要看到我们的部长先生怒斥俄罗斯帝国公使的消息!”热罗姆.波拿巴向佩西尼下达命令道。 “是!”佩西尼当即回应了一句。 “总统阁下,您大可不必大费周章……”德.吕伊斯想要劝阻放弃热罗姆.波拿巴宣传的想法。 “部长先生,我们必须在法兰西人民的心中树立起一个强势政府的形象!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让巴黎人民安心!”热罗姆.波拿巴向德.吕伊斯解释道。 巴黎与巴黎市民与生俱来的矛盾性使得它成为了整个法兰西最为怪异的存在。 当你想要利用规矩约束他们的时候,他们会怒斥你为暴君,然后意图推翻你的统治。 当你放任他们什么都不做表示充分尊重他的意见的时候,他们又指责你放任自由没担当。 总之每一届政府都会因为管的太宽,或者太严而让巴黎市民产生厌恶的情绪。 像极了一个女生,当你疏远她的时候,她会说你不够体贴。当你改变态度亲近的时候,她有斥责你管的太严。 最好的办法就是张弛有度,适当放松与适当收紧相互配合,同时购买一些“小礼物”让它产生愉悦的情绪。 这样它才能够消停一段时间。 外交部长怒斥公使无疑是能够激发每一位法兰西人民族热情的行为。 民族自尊心的得到它们当然会选择忘却一些事情。 热罗姆.波拿巴的解释让德.吕伊斯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在法兰西不管什么事情,一旦牵扯到政治正确,所有人都得为政治正确而服务。 适当“牺牲”一下德.吕伊斯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再者说,德.吕伊斯也并不是真的牺牲。 狂热的民族热情也会让德.吕伊斯得到更多的政治资本。 “就这么定了!”在德.吕伊斯默认下,热罗姆.波拿巴拍板决定了塑造外交“偶像”的事情。 紧接着,热罗姆.波拿巴将一杯酒饮下后,再次倒了一杯白兰地,来到雷尼奥部长与圣.阿尔诺将军的面前:“部长先生,这阵容一场完美的阅兵仪式!我们充分达到了我们想要的结果!” “是啊!陛下!”雷尼奥部长同样也露出了笑容,“这场仪式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好上许多!大部分的军官都是拥护您的!” “对啊!”热罗姆.波拿巴的声音因过于激动而微微颤抖了起来:“我看到了……许多军官都是支持我们的人……只要他们能够支持一如既往的支持我,我又什么好怕的!议会、尚加尔涅又能够拿我怎么样?” 只要巴黎近郊的军队在他的掌握之下,那么整个法兰西也不得不屈从与他。 到时候只需要由点及面完成对所有军队的改组像当初路易.菲利普一样清除点不愿意效忠的将军就行咯。 “不过……”国务秘书圣.阿尔诺将军踌躇了片刻后,字斟酌句地说道:“陛下,根据我的观察,军队中还有一小部分人依旧对您不够尊敬!” 热罗姆.波拿巴冷笑着将杯子中的白兰地葡萄酒再度一饮而尽:“那些人是尚加尔涅的手下吧!” “没错!”圣.阿尔诺将军回应道:“不过,您已经掌握了绝大多数官兵的支持!一些少数派的支持并不足以动摇您对于军队的威望!” “他们虽然已经无法动摇我的威望,但是他们可以给我们的计划进行一些破坏!”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向了伦德尔伯爵道:“伦德尔先生,该怎么做不用我多说了吧!” “是!”伦德尔伯爵起身回应热罗姆.波拿巴道:“根据我们的观察,只有巴黎第一旅下属的几个营对您不够尊敬,我会将他们调到该去的地方!” 为了彻底搞清楚军队的态度,早在阅兵仪式开始之前,伦德尔就部署了一部分人再观礼台下记录各部队对于总统的态度,他准备在阅兵仪式结束后对总统不够尊敬的军队拉清单。 如果说是指挥官的问题,那么军队的指挥官将会被调出巴黎或者勒令退休。 如果是整支军队的问题,那么就以防务的名义将军队直接调走,从意大利方面军再调来一批忠心耿耿的队伍。 目前大部分部队支持总统的情况下,少量军队与指挥官的调动不会引起军队过大的反弹。 “那就好!”热罗姆.波拿巴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举杯说道:“波拿巴家族绝对不会忘记你们的贡献。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你们,事成之后,你们会获得你们想要的东西!”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玻璃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这一杯代表着阅兵仪式的彻底结束。 第二百零九章官员任免 阅兵结束后的第四天,巴黎各大主流报社在热罗姆.波拿巴的授意下争相为巴黎阅兵仪式与外交部长怒斥俄罗斯帝国公使的事件而报道。 许多报社秉承着只要吹不起就往死里吹的精神大肆吹捧,从法兰西军队欧陆第一到高卢民族是世界上最吃苦耐劳的人民,更有甚者将高卢民族称为了“食草民族”。 文章强调“高卢民族自古以来就是欧洲大陆最优秀的民族,我们的文化从罗马共和国还未建立之初便已经存在,在这几千年期间,我们高卢民族已经已经同这片土地上的无数民族进行过战斗,他们无一例外都被我们打败成为我们的一部分……上帝创造了高卢民族就是为了让高卢人民带领欧洲走向富强……我们才是罗马帝国的唯一继承者!” 在看到文章的第一眼,热罗姆.波拿巴便感受到了文章字里行间中充斥着的浓郁的高卢民族主义。 尽管说文章的主人属于“奉旨写文”,但是生长于全球化时代的热罗姆.波拿巴还是有些忍受不了这种民族发明家。 什么叫做高卢文化从罗马共和国实在就已经存在,那个时候所谓的高卢民族不都还在处于深山老林之中,你一个大革命之后被创造出来的民族主义还扯什么“自古以来”。 热罗姆.波拿巴难受归难受,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种狂热的民族主义文章在19世纪还是大受欢迎。 别说是普通的法国人,就连向维克多.雨果这样的文豪在鼓吹欧罗巴合众国的时候,不是也时常强调欧罗巴合众国应该以法国为主导,因为法兰西的文化底蕴比其他国家的要强。 民族主义狂热的时代,除了像热罗姆.波拿巴这种熟知历史的穿越者,还有就是像卡尔.马克思博士这样的看透本质的人,绝大多科学家、文学家都会不可避免的被民族狂热裹挟成为他们的鼓吹者。 话题扯远了,热罗姆.波拿巴看完整篇文章后,全身感到一股浓郁的不适,他有些怀疑自己这一剂鸡血打的是不是有点多了。 当他的目光扫向了报纸右上角的时候,《真理日报》四个印刷版的字体映入眼底。 热罗姆.波拿巴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嘴中小声咕哝了一句:“好耶!这下成了真理了!”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掏出牛皮包裹着的硬纸板封面笔记本,将笔架上的鹅毛笔握住蘸着墨水写下了一句:“真理日报,狗屁不通!” 然后放下鹅毛笔,看了一眼稍微有些潦草的笔记,嘴角露出了恶趣味的笑容,合上笔记本放入抽屉中。 接下来的几份报纸无一例外都在鼓吹着民族主义的狂热,其中鼓吹最为狂热的就是《观察者报》。 观察者报首先以“中肯”的立场对外交部长与俄罗斯帝国公使在外交场合的交锋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它认为俄罗斯帝国与法兰西共和国都是欧洲大陆举足轻重的国家,两个国家只有相互通力协作才能够使整个欧洲处于和平的状态,而后又针对俄罗斯帝国公使在公共场合羞辱法兰西的行为表达了“抗议”。 文章声称“每一个法兰西人都应当有足够的爱国热情,他们应当在自己国家遭受外国羞辱的时候站出来,在这里我们要为德.吕伊斯部长勇于反驳俄罗斯帝国公使的行为表示肯定。如果说俄罗斯帝国与法兰西共和国因为这个问题而断绝联系的话,一切责任全在俄罗斯帝国!” 《观察者报》这番言论很难让热罗姆.波拿巴不想起自己前世那个同样的xxx网,莫非换了一个名字就能产生如此大的功效? “竟有如此之像?”热罗姆.波拿巴小声嘟囔了一句。 两篇文章下来,热罗姆.波拿巴只觉得自己的血压有点飙。 为了防止自己的健康受到影响,热罗姆.波拿巴决定叫上自己新交的“朋友”欧仁尼.德.蒙蒂诺一同前往巴黎近郊的布涅尼森林狩猎。 没错,这位欧仁尼.德.蒙蒂诺就是原定历史中的法兰西帝国皇后,热罗姆.波拿巴同欧仁尼的认识还是在一个月前的一次晚会,在梅里美这位有名的皮条客文人的介绍下,热罗姆.波拿巴认识了这位娇艳的玫瑰,并邀她共舞。 热罗姆.波拿巴与欧仁尼在那场舞会之后成为了朋友,梅里美也因为拉皮条有功顺利成为了波拿巴集团笔杆子的一员。 想到欧仁尼那令人上火的身躯与娇媚勾人的眼神,热罗姆.波拿巴心中燃起一股莫名的火焰,他起身离开了座椅快步离开书房,在走廊看到了佩西尼。 此时的佩西尼正手中拿着一份文件朝热罗姆.波拿巴所在的方向赶。 “陛下!”佩西尼赶忙减缓了步伐向热罗姆.波拿巴施礼道。 “佩西尼,你手里拿着的那份文件是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指着佩西尼手中的文件询问佩西尼道。 “陛下,您忘记了吗?这是战争部拟订的晋升人员名单,战争部长特意送过来请您过目!”佩西尼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热罗姆.波拿巴这才想起来军队晋升的问题,他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小声用汉语嘟囔了一句:“你看我这记性!” “陛下???”对于汉语一窍不通的佩西尼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说的是什么,从热罗姆.波拿巴的表情佩西尼猜测总统似乎是在说这个文件? “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用法语回应了一句,他伸出手道:“拿来吧!我看看这一次需要晋升的人到底有谁?” “是!”佩西尼赶忙将战争部拟订晋升的人员交给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一边翻看着晋升人员的文件,一边转身返回书房。 “我看看……这一次晋升人员还挺多啊!”热罗姆.波拿巴望着名单上密密麻麻的名义感慨了一句。 “陛下,这封名单是由伦德尔准将拟订、雷尼奥部长批准,绝对是值得信任的将领!”佩西尼小声的解释了一句。 “我知道!我相信雷尼奥部长他们!”热罗姆.波拿巴点头对佩西尼说道。 晋升的人员有战争部、军队也有秘书厅,一部分军队指挥官以晋升的名义调任南部方面军,一部分秘书厅人员调任巴黎近郊军队。 总得来说,战争部正在有条不紊地削弱尚加尔涅司令对于军队的掌控能力。 “嗯?”热罗姆.波拿巴指着文件上的调任一栏中的“驻派铁道部”一栏询问佩西尼道:“军队这么快就同铁道部达成联系了?两边磨合的时候,没有出什么问题吗。” “没错,这多亏了圣.阿尔诺将军!”佩西尼对热罗姆.波拿巴解释了来龙去脉,包括圣.阿尔诺如何强制命令秘书厅人员前往铁道部,又如何压制工程部队接受军队驻派人员。 “果然,只有使用强硬的手段才能够震慑那些家伙!”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说道。 说罢,他拿出笔在晋升名单最后一页签下了自己的姓名。 将文件合上交给佩西尼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开口道:“佩西尼,有没有兴趣前往公共工程部担任部长!” 佩西尼脸上露出了一抹惊愕,他并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为何突然说出这句话。 公共工程部在莫尔尼担任铁道部部长之后一直处于空缺的状态,热罗姆.波拿巴提出让佩西尼担任部长也是合情合理。 “我觉得以你的才能留在我的身边有些屈才了,公共工程部长的职务比较适合你!”热罗姆.波拿巴鼓励佩西尼接任公共工程部部长的职务。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在佩西尼的耳边无异于是一道晴天霹雳,公共工程部长的地位从表面上来看确实比他这个秘书室长要高的多,但是有些事情并不能只看表面,秘书室长的权力来源于总统,担任这个职位往往是总统身边最为亲近的人。 作为依附总统的办公机构,它的权力随着总统权力的变化而变化。一个强势的总统无疑会让秘书室的权力凌驾于内阁各部门之上,一如现在佩西尼这个秘书室长完全可以借用总统的名义向各大部门发号施令。 而公共工程部长只不过是一个部门的领导,他所领导与管辖的范围不过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罢了。 这就相当于热罗姆.波拿巴变相稀释了佩西尼的权力。 总统到底是什么意思? 佩西尼的心中不由得有一丝惶恐,他不明白自己在哪个方面得罪了总统,以至于总统需要将他选调公共工程部。 “陛下,您是知道的……在您说出担任公共工程部长之前,我并没有一丝经验,我很害怕自己会出大乱子……不过,如果是您的命令,那么我一定忠实的执行!”佩西尼诚惶诚恐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佩西尼,我了解你的能力!”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佩西尼的肩膀安抚道:“我知道有能力担任一个部门的长官!在这件事上,你可以考虑一下!我需要的是一个独当一面的人才,并不是只会跟随在身边的秘书!” 第二百一十章亲王元帅 “你考虑一下……我需要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人才……” 热罗姆.波拿巴坦诚地眼神与话语让佩西尼忐忑的心有了一丝慰藉,他并不知道热罗姆.波拿巴的话语中究竟有多少坦诚,同样也不敢用自己的思维妄加揣测一位已经蜕变为君主的思维。 佩西尼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总统大抵还需要他,调离很有可能是为了权力平衡, 如果总统真的不需要他的话,大可以直接将他从巴黎赶出去。 “陛下,我会在近期给您答复!”佩西尼谦恭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佩西尼不可能忤逆总统,他只能尽量拖延时间,这样并不能拖延注定持续不了太久。 “嗯!”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点头表示明白,他并不知道自己心血来潮的想法究竟会结出什么样的果实。 当初自己在教皇国许诺佩西尼秘书室长职务之时,尚且没有考虑到秘书室能够在不到一年的时间成为庞然大物。 热罗姆.波拿巴有些担心过多的权力会给佩西尼带来膨胀,他必须要将秘书室下属的职能进行调整,提拔一些与秘书室有些从属关系的部门,防止秘书室有尾大甩不掉的风险。 然而想要拆分秘书室必须要将佩西尼掉离,热罗姆.波拿巴这才想到了公共工程部长的职位。 从职位方面来说,公共工程部长的职位比总统“顾问”要高。 变相的升迁会将秘书室拆分的影响降低。 “去吧!”热罗姆.波拿巴对佩西尼说道。 “是!”佩西尼转身离开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房。 “等等!”就在佩西尼即将离开书房之时,热罗姆.波拿巴叫住了佩西尼。 “陛下!”佩西尼转身询问热罗姆.波拿巴还有什么吩咐。 “算了!”热罗姆波拿巴轻声喃语。 早知道他就不该答应的这么爽快! 踌躇了良久后的热罗姆.波拿巴对佩西尼说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问一下雷尼奥部长!今年是否有没有晋升元帅的合适人选!” “是!” 佩西尼离开了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房前往战争部,将晋升文件交给战争部长雷尼奥后,佩西尼将热罗姆.波拿巴嘱咐他的话告诉雷尼奥部长:“部长阁下,总统让我过来询问一下,陆军是否存在晋升元帅的人选。” 佩西尼的问话让雷尼奥部长怔了一会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的他下意识问道:“佩西尼先生,总统是准备册封元帅吗?” “我不知道!总统大抵、可能会考虑到事情的发展……”佩西尼用官方式腔调回应。 “目前来说陆军尚且没有晋升的人选……”雷尼奥部长对佩西尼说着,他突然灵光一现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补充一句:“不过,非陆军在职人员中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谁?”佩西尼仿佛也心有灵犀地想到了一个人,但是他不敢肯定自己想到的人与雷尼奥不想想到的是否为同一个人。 “蒙福尔亲王!”雷尼奥部长将“合适”的人选说出口,随后贴心的解释了一句:“我并不是排总统的马屁,蒙福尔亲王确实是最适合晋升为元帅的人选。他是伟大皇帝的弟弟,曾经跟随着皇帝一同战斗过,没有谁比蒙福尔亲王更加适合担任元帅了!” 尽管雷尼奥部长一再强调自己不是拍马屁,但是从他的举例来看,雷尼奥部长确确实实在拍总统的马屁。 但凡经历过那个时期的将领没有一个不知道蒙福尔亲王的黑历史,他压根没有指挥过一次战斗,他之所以会被雷尼奥部长提名的原因就在于他是皇帝的弟弟与总统的父亲,否则元帅权杖就算是让一条狗获得也不会让蒙福尔亲王这样的逃兵获取。 当然了,伴随着老一辈人的逝去,新一代的年轻将领没有多少人直到蒙福尔亲王的黑历史。 老热罗姆亲王成为元帅的话更有助于军队对于他们的认同感。 “我也是这么想的!”佩西尼点了点头对雷尼奥部长说道:“那么雷尼奥部长,能否劳烦您在单独拟订一个元帅晋升名单!” “当然可以!”雷尼奥部长毫不迟疑地回应了一句。 元帅晋级名单很快便在雷尼奥部长的手中拟订完成,元帅晋升者只有老热罗姆亲王一个人,晋升的原因一栏中写的是“曾经为法兰西而战”! 雷尼奥部长将元帅晋升名单交给佩西尼,佩西尼接过名单将名单收好后拜别战争部。 从战争部返回爱丽舍宫的佩西尼正欲前往二楼的书房告诉热罗姆.波拿巴元帅晋级的消息的时候,却在楼梯口沃德雷拦下。 “先生,现在您还不能进入!”沃德雷摇了摇头冲佩西尼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沃德雷,请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在我离开之后进入房间?”佩西尼停下脚步询问沃德雷道。 “先生,在你离开之后!总统阁下的父亲,也就是蒙福尔亲王来到了这里!”沃德雷向佩西尼解释道。 “亲王阁下?”佩西尼皱着眉头回应了一句。 “没错!”沃德雷点了点头回应道。 “那我还是在这里等待片刻吧!”佩西尼笑着对沃德雷说着,然后掏出一枚红宝石交到沃德雷手中:“感谢你为我提供这个情报!” 沃德雷一脸惊愕地看着佩西尼,他不明白佩西尼为何要给他这颗宝石,哪怕自己不告诉他这些佩西尼也会知道。 毕竟佩西尼是总统最为信任的人,沃德雷赶忙推诿说:“先生,大可不必!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现在或许不重要,但是并不代表以后不重要,拿着吧!”佩西尼说出了在沃德雷听上去莫名其妙的话。 佩西尼在总统身侧的时候,他确实不需要送给同事礼物。 当他离开爱丽舍宫之后,他在爱丽舍宫的同事就成为了佩西尼最重要的情报来源,他必须要维持好这条线,否则他很有可能因为某件事在总统面前彻底失去了信任 由于佩西尼一再要求沃德雷收下,沃德雷也不好意思拒绝,他收下了佩西尼给他的礼物,同时也对佩西尼更加的恭敬。 当然了,现在的他还不知道佩西尼即将被调任的消息。 除了热罗姆.波拿巴和佩西尼本人之外,没有第三者知道这个情报。 就在佩西尼与沃德雷等待着二楼书房再度打开的时候,书房内的热罗姆.波拿巴与他的便宜父亲蒙度尔亲王老热罗姆正在发生一场争执。 “你准备什么时候让帕尔逊过来!”坐在热罗姆.波拿巴对面的老热罗姆逼问道。 热罗姆.波拿巴冷漠地回应道:“只要美洲的事情步入正规之后,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那个侄子就能过来!父亲,说到底不过是当年你犯自己的烂摊子,为什么要让我和姐姐来承担!” 热罗姆.波拿巴毫不留情地话语令老热罗姆一副陷入了尴尬的境地,他明白自己的儿子与孙子不被热罗姆.波拿巴与玛蒂尔德所喜爱,但是那好歹也是他的亲骨肉。 已是花甲之年的老热罗姆实在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儿子与孙子漂泊在外,他希望全家人能够和和美美的生活在一起。 “你答应过我的!”老热罗姆亲王言语不由得透露出哀求的神色,他知道自己眼下只能够求助于自己的总统儿子:“我的儿子,看在我已经快要入土的份上……” 老热罗姆的哀求令热罗姆.波拿巴直摇头,他的语气同样也和蔼了许多:“父亲,我了解你现在的心情!我向你保证,美国的事情一旦步入正轨,他们就可以回来!” “那实在太好了!”老热罗姆亲王露出笑容。 “不过……”热罗姆.波拿巴话锋一转重新变得严厉起来:“他们并不能加入波拿巴家族,这是我最后的条件!” “我的孩子,那可是你的兄弟和侄子啊!”老热罗姆还是希望他们能够加入波拿巴家族。 “这是我和姐姐的底线!”热罗姆.波拿巴摆出了一副不近人情的表情,对于自己同父异母哥哥加入波拿巴家族籍贯,他坚决的反对。 “好吧!”拗不过热罗姆.波拿巴的老热罗姆亲王只好同意:“不过,你要给他们一些补偿吧!” “放心!如果他们真的展现出自己的才能的话,我会赐予他们公爵的爵位!”热罗姆.波拿巴对老热罗姆说道。 “这样也可以!” 尽管老热罗姆亲王心中对于热罗姆.帕特逊没能名正言顺加入波拿巴家族而愧疚,但是他同样也知道,这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如果说热罗姆.帕特逊加入波拿巴家族,那么波拿巴家族的领袖将会出现大问题。 “父亲!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要出去转转了!”热罗姆.波拿巴对老热罗姆亲王下达了逐客令,他害怕自己的便宜父亲提出一些自己很难做到的事情。 “对了,元帅的事情……”老热罗姆赶忙询问了一句。 热罗姆.波拿巴撇了老热罗姆亲王一眼没好气地回应道:“我已经让佩西尼前往战争部询问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第二百一十一章波拿巴贵物 “我的孩子,你应该知道!没有人比我更加适合成为法兰西的元帅!我曾经跟随着你的伯父一同进行战斗……” 蒙福尔亲王绘声绘色地向热罗姆.波拿巴讲述着他在第一帝国时期的“丰功伟绩”,如若不是那个时代距离现在只过了30多年,外加上热罗姆.波拿巴了解自己这个不靠谱老爹的性格,蒙福尔亲王口中“丰功伟绩”很有可能会变为现实。 尽管这些所谓的丰功伟绩大多是蒙福尔亲王自己杜撰出来的东西,但是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不敢反驳自己的便宜老爹。 人老了就爱吹吹牛,热罗姆.波拿巴不可能剥削自己老爹吹牛的乐趣。 “嗯嗯嗯!”热罗姆.波拿巴只能用之前常用的套路一个劲的“嗯嗯啊啊”敷衍,时不时地还对蒙福尔亲王点头表示肯定。 越讲越起劲地蒙福尔亲王,甚至公然对热罗姆.波拿巴“斥责”道:“我的儿子,你应该给你的家人多一些信任!外人始终是外人,他们有可能被诱惑并背叛你!你的家人永远也不会背叛你!” 蒙福尔亲王的话语透露出埋怨地情绪,热罗姆.波拿巴承认他对于波拿巴家族的成员远不如历史同期的堂兄。 历史上自己的堂兄担任法兰西总统的时候,波拿巴家族成员一部分身居高位利用权力谋求百度,一部分充当混吃等死的米虫,堂兄以慷慨获得了波拿巴家族其他成员对他的拥戴。 现在他担任法兰西总统的时候,波拿巴家族多数成员并没有获得什么好处,反倒因为做事不利遭受到热罗姆.波拿巴的斥责,一些妄图想要通过热罗姆.波拿巴关系获得财富与议员的波拿巴旁系成员更是被他踢出了法兰西,整个波拿巴家族对于热罗姆.波拿巴的拥戴远不如堂兄。 不过,事物总是具有两面性,有弊就会有利,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调教”下整个波拿巴家族成员朝着996与007的方向前进,一些关于波拿巴家族的负面新闻也逐渐减少。 “父亲!”热罗姆.波拿巴收敛起笑容,板着脸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面孔,冷漠地说道:“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满意呢?” “当然是给你的家人更多的信任,让他们更多参与到你的事业中去!”蒙福尔亲王听出了热罗姆.波拿巴情绪的转变,他的态度也不由得变为了恳求。 “哼!”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了冷笑,言语也不由得严厉了起来:“我已经给过他们机会了,可是他们呢?他们究竟是怎么回报我的,我只是让他们做一些简单的工作,他们就在那里推三阻四,更有甚者给我捅出大娄子,我又不得不给他们擦屁股! 父亲,这样的家人让他怎么能够放心的任用他们!如果他们能够有莫尔尼一半的才能,我也不至于任用一些你们口中的“外人”! 我那些所谓的家人到底为波拿巴家庭做出了什么贡献,当初只是让他们贡献出一部分家族经费,他们就推三阻四不愿意!” 对于那些只想混吃等死的米虫,热罗姆.波拿巴当然不会留一点情面。 热罗姆.波拿巴宛若疾风骤雨般的呵斥,让蒙福尔亲王听的目瞪口呆,一时间也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那……那好歹也是你的兄弟啊!”蒙福尔亲王小声的驳斥热罗姆.波拿巴。 “我那些所谓的兄弟只是将家族的荣誉当做一份随时可以丢弃的筹码,他们对于家族事业的重视程度甚至还不如那些为我们效忠于我们的外人!一个不重视家族荣誉的人,家族自然也不会重视他们!”热罗姆.波拿巴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作为波拿巴家族的领袖,绝对不会允许家族中出现一个享受家族带来福利,却不愿意为家族作出贡献的人!” “你说的对!”强势的热罗姆.波拿巴让蒙福尔亲王不得不认同他的观点。 一边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边是那些求到自己身上的远方亲属。 蒙福尔明白自己的屁股应到坐在哪一边。 “我呢?我的孩子,我一直在支持你的事业!”蒙福尔亲王决定将为波拿巴家族谋福利的目标转变为为自己谋福利上。 “父亲?你还想要什么?”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平和地说道:“我已经同意了我的兄长和侄子能够踏入法兰西,你的元帅权杖也会在不日发放。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我亲爱的儿子!我知道你想要建立一只属于自己军队,让它成为你的得力助手,为波拿巴家族建功立业!”蒙福尔亲王委婉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着。 “没错!”热罗姆.波拿巴脸上流露出一抹不自然的表情。 我的便宜老爹不会是想……那实在太糟糕了!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猜测自己便宜老爹是否在暗示的时候,蒙福尔亲王的下一句话直接让热罗姆.波拿巴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我认为我能够在这件事上给予你帮助!”蒙福尔亲王的声音带着一丝庄重,仿佛每一句话都是经过字斟句酌后才从他的嘴中吐出。 “你要怎么帮助我!”热罗姆.波拿巴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已经猜想到自己老爹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我可以帮助你掌管这支军队!”蒙福尔亲王毫不掩饰自己想要指挥军队的“野心”。 “父亲,你现在并没有军衔!”热罗姆.波拿巴婉拒自己便宜老爹掌握军队的愿望。 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像拿破仑皇帝一样的军事天才。 哪怕是了解未来战争模式的热罗姆.波拿巴本人尚且需要总参谋部进行辅助,自己老爹这个浪荡子掌握军队简直就是法兰西军队噩梦。 “你不是说过一定会帮助我获得元帅权杖吗?”蒙福尔亲王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不要告诉我,您希望成为法国元帅的目的就是为了更好的接受军队!”热罗姆.波拿巴皱着眉头说道。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蒙福尔亲王振振有词地分析道:“我是法国元帅,请你将指挥权交给我;没有人会说什么;军人,他们无话可说,我是军队中最老的将军;那些党派也无法可说,我是你的父亲,这很简单。议会也无话所说,这是你的权力!士兵们也会欢呼“我叫拿破仑,请你们相信我”!你任命的尚加尔涅不过是一条养不熟的狼,由我来取代他再好不过了!” 如果不考虑自己便宜老爹本身的性格,他的建议确实可以考虑选择,但是便宜老爹的性格注定不会是一个严苛的统帅,一个态度不够强硬的统帅无法协助他完成政变。 热罗姆.波拿巴可不想在临近政变的时候,自己的老爹又像当初在威斯特**一样掉链子擅自逃离岗位。 政变本身就是一个具有风险的买卖,他可不敢将前途寄希望于自己老爹不提前跑路的前提。 “不行!我不能够将军队的指挥权交给你!”热罗姆.波拿巴果断拒绝自己老爹不切合实际的想法:“儿子掌握政府、父亲掌握军队本身就是对议会最大的挑战,在这个时期,我并不能过分的挑拨议会的底线。” “议会不会过多干涉军队!”蒙福尔亲王对热罗姆.波拿巴反驳道。 “父亲,我们不能够过分刺激议会!否则的话,尚加尔涅极有可能会同议会联合在一起!到那个时候,我们的处境将会很艰难!”热罗姆.波拿巴决定夸大尚加尔涅与立法议会合作的威胁。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蒙福尔亲王,他的父亲本就是一个意志不坚定的人,一有困难就会不由自主选择退一步。 正如热罗姆.波拿巴所料,蒙福尔亲王在听到尚加尔涅与立法议会可能会合作反对之时,下意识埋怨热罗姆.波拿巴当初不该草率地将尚加尔涅确立为塞纳省司令官。 热罗姆.波拿巴微微一笑没有争蒙福尔亲王解释,他明白自己的老父亲又要选择退一步。 “既然如此,那我只好等待时机了!”蒙福尔亲王遗憾地叹了口气,而后叮嘱热罗姆.波拿巴一定要落实元帅军衔。 “我一定会尽快督促战争部长!”热罗姆.波拿巴随口敷衍了一句。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蒙福尔亲王起身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我送送你吧!”摆脱蒙福尔亲王纠缠的热罗姆.波拿巴松了一口气起身将自己的老爹送出门。 “佩西尼先生,书房的门打开了!”一楼的沃德雷看到了佩西尼赶忙提醒佩西尼道。 佩西尼抬起头看到热罗姆.波拿巴与蒙福尔亲王走出书房:“我知道了!” 等到热罗姆.波拿巴将蒙福尔亲王送上马车返回爱丽舍宫时,佩西尼来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将元帅晋升名单交给了热罗姆.波拿巴。 “就一个吗?”热罗姆.波拿巴指着元帅名单上的蒙福尔亲王名字道。 “是的!陛下,只有一个!”佩西尼恭顺地回应道? “好吧!让雷尼奥部长着手筹备蒙福尔亲王的晋级仪式!对了,有没有伦敦方面的报纸!” 忙活完自己老爹“烂摊子”的热罗姆.波拿巴再也没有什么心情去郊游,他决定看一看伦敦“同行”们的的评价。 在乳法这一块,不列颠一直遥遥领先欧洲。 “我这就去帮您取来!”佩西尼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外国报纸的整理是由莫卡尔主任负责的吧!你就让他带着报纸过来吧!”热罗姆.波拿巴并不想让佩西尼过多涉足爱丽舍宫,他暗示佩西尼道。 “是!” 佩西尼脸上闪过一抹失落之色,不过很快便回复。 第二百一十二章 《1848—1850法兰西阶级斗争》卡尔.马克思 “黑格尔在某个地方说过,一切伟大的世界历史事变和人物,可以说都出现两次。第一次是作为悲剧出现,第二次是作为笑剧出现。科西迪耶尔代替丹东,路易·勃朗代替罗伯斯比尔,1848—1850年的山岳党代替1793—1795年的山岳党,侄儿代替伯父。 ……历史只不过将他们当初所饰演的角色重新演绎了一遍,将悲剧变为了笑剧。法国那位借由伯父残留在法兰西人民内心的幻象窃取总统权力小丑先生,时至今日依旧在法兰西舞台上用谎言与无耻编织着帝国仍旧存在的假象。用自认为铁血与强硬来费尽心思地维持着他那几近摇摇欲坠的统治之时,那些资产阶级的布尔乔亚们在伪装的铁血面前已经没有了当初对待无产者时的果决,他们转而簇拥在这个小丑的周围以维系他的统治。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热罗姆.拿破仑先生从始至终都不是站在他们那一边,甚至不站在大资产者那边。 读者们,我曾经说过奥尔良王朝一个由众多大银行家、交易所大王、煤铁矿和森林的所有者以及与他们相勾结的那部分大土地所有者,即所谓金融贵族。他们盘踞王位,他们在议会中强订法律,他们分配各种俸禄优厚的官职,从内阁大臣起至官立烟草店止。 在那个国家之中,没有无产者,甚至没有布尔乔亚(特指工业资产阶级)的位置。 真正工业资产阶级是正式反对派中的一部分,就是说,它的代表在议会中只占少数。金融贵族的专制愈是发展成为纯粹的专制,而工业资产阶级本身又愈是以为在1832年、1834年和1839年各次起义被残酷镇压后,自己对工人阶级的统治已经巩固了,则它的反对态度也就愈坚决。 二月革命的斗争推翻了奥尔良王朝,使得工业资产阶级正式成为了统治阶级的一部分,他们调转枪口开始朝着盟友开枪! 我们可以看到这些工业资产阶级与金融贵族们联合起来,1848年与1849年的两场六月事件将无产者、小资产者清除出了议会,戒严令下报社受到了严苛的审查,秘密社团被解散,无产者又回到了奥尔良王国时期。 然而这些工业资产阶级又获得了什么?奥迪隆.巴罗内阁下台,奥普尔,这位曾经忠诚于金融职业经理路易.菲利普的将军被拿破仑扶上了本该不属于他的位置。 奥普尔这位傀儡总理同样也明白自己的处境,他选择了服从拿破仑。 我们的拿破仑先生总算能够再次躲到幕后以阴谋操控美丽的法兰西。 1849年10月,奥迪隆.巴罗—法卢联合内阁倒台,只听命于拿破仑的内阁登台,在这个内阁中我们可以看到被拿破仑任命为财政部长的富尔德。 或许有些读者不了解富尔德这个人,但是只需要知道富尔德其人同交易所与法兰西银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把富尔德弄进财政部,就相当于将法兰西国民财富正式交付给了交易所,通过交易所并为交易所的利益管理国家。 富尔德一被任命,金融贵族便迫不及待地在“通报”上宣布它们的复辟。 工业资产阶级被摆了一道! 种种迹象表明从共和国从其存在的头一天其就没有摆脱金融贵族的统治,反而巩固了这种统治。 到了这里,或许有的人会问既然是金融贵族统治共和国,为何罗斯柴尔德家族会遭受重创,他们同样也是金融贵族中的一员。 这里就拿破仑最为聪明也是无耻的地方,他看到罗斯柴尔德在法兰西的位置。 作为金融独裁者的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在掌握了巴黎大半金融权力的同时,也遭受到了无数金融贵族的嫉恨,拿破仑正是依靠着金融贵族内部的不稳定性对罗斯柴尔德家族主动出击,他们煽动民意近乎土匪的手段从罗斯柴尔德银行夺取了大量的钱财。 在瓜分完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资产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假模假样地宣布成立所谓的“工人救助中心”妄图用小恩小惠来收买一批同他一般臭味相投的党徒。 利用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财富,换取小布尔乔亚的怨气消弭,换取巴黎市民继续对于这个腐朽的政权心存幻想。 我们的热罗姆.波拿巴先生用谎言与伪装将巴黎市民鼓动了起来,他以这种极为便宜的手段成为了交易所与巴黎最有势力的人,被法兰西银行捧出来对抗外来势力。 我们有理由相信,热罗姆.波拿巴绝对不会甘心充当路易.菲利普的角色,热罗姆.波拿巴与法兰西银行必然会有一场战争。 ……” 爱丽舍宫书房中,坐在沙发上的热罗姆.波拿巴翻看着《人民报》的内容,不知不觉将第一页看完,“啧啧啧!不愧为站在这个时代最顶端的人,这份洞察力……” 意犹未尽的热罗姆.波拿巴继续翻看着下一页的内容 “如果说罢免奥迪隆.巴罗代表着热罗姆.波拿巴对于政府的压制,那么1月中旬在凡尔赛附近的萨托里平原上举行的盛大阅兵无疑是热罗姆.波拿巴在试探自己对于军队的掌握,以及为自己在未来无休止的扩张欲涂抹上一层名为“和平”的白粉。 从热罗姆.波拿巴在阅兵仪式洋洋得意的宣称军队是法兰西共和国的保障与“起于辉煌的军事”的时候,这个用“和平”与“秩序”包裹着的战争毒药吃药有一天会被他们吃下肚子。 …… 如果真拿破仑在其侵略性远征的困难当中善于靠突如其来的表现家长式的关怀来鼓励疲劳的士兵,那么假拿破仑则以为,士兵高喊vivenapoleon,vivelesau!,即“腊肠万岁,小丑万岁!”就是向他表示感谢。 当热罗姆.波拿巴与他的党羽有一天在军队的帮助下,在欧洲各国忙于自身事务下,成为窃取了法国,他们又要怎么感谢帮助军队! 我想恐怕没有发动一场战争更加的表达这位假拿破仑对军队的感激之情。 当然,我们这位假拿破仑并没有胆子发动一场类似于他叔父那样的战斗,他极有可能会在欧洲某个偏远的角落进行一场同二流国家的象征【以上是恩格斯的猜测】性的战争。 ……” 看到报纸第二页署名的热罗姆.波拿巴微微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嘴角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尽管他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一天的到来,但是等到这一天到来的时候,他却怎么也淡定不起来! 老天啊!我有何德何能能够受到卡尔.马克思博士这般评价! “实在是万分荣幸啊!”热罗姆.波拿巴将报纸放在桌子上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嗓子,他可以确信自己的名字一定会伴随着卡尔.马克思遗臭万年。 “陛下,他这般辱骂你!你竟然还……”站在热罗姆.波拿巴身旁的莫卡尔有些瞠目结舌的看着热罗姆.波拿巴,他甚至一度怀疑总统的脑子是不是被烧坏了,“您难道不应该生气吗?” “生气?”热罗姆.波拿巴强忍着笑意板着脸对莫卡尔回应道,“我确实很生气!” 随后,他耸了耸肩作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指着《新莱茵兰报》道:“但是这篇文章的作者常年伦敦呆着,我们也无能为力!” “陛下,我明白了!”莫卡尔语气坚定回应道。 热罗姆.波拿巴愕然道:“你明白什么了?” “在伦敦杀一个人还是很简单!”莫卡尔轻描淡写地回应了一句。 “千万不要!”热罗姆.波拿巴脸色大变,自己好不容易能够光荣的一次,没准还能以大反派的面目登上苏联与某超级大国的教科书,可不能让莫卡尔这个愣头青破坏了。 “陛下,我们要任由他谩骂您吗?”莫卡尔指着报纸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 “当然!”热罗姆.波拿巴满不在乎的点了点头:“既然我们选择了这条路,那就不需要害怕更多的骂名!对了,你去将马塞尔.耶鲁格叫过来,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是!” 莫卡尔转身离去。 没过多久,马塞尔.耶鲁格来到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房。 此时的他已经成为总统府下属国家情报院代理局长,主要工作就是对内与对外的情报搜寻。 “坐吧!”热罗姆.波拿巴邀请马塞尔.耶鲁格坐下。 “是!”马塞尔.耶鲁格小心翼翼地坐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对面。 “交给你一个任务!”热罗姆.波拿巴指着《新莱茵兰报》对马塞尔.耶鲁格说道:“利用你手中的渠道寄给这个作者津贴。” 随后又叮嘱了一句:“不要让任何人直到这笔钱是由我们出的!” 马塞尔.耶鲁格一脸难以置信看着热罗姆.波拿巴,他有些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到底想要做什么。 “有什么困难吗?”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 第二百一十三章巴黎情报整合 在马塞尔.耶鲁格毕恭毕敬的目光中,热罗姆.波拿巴面带微笑地看着马塞尔.耶鲁格,他将右手耷拉在沙发的一侧用轻松地口吻询问国家情报院的组建情况。 “托陛下的福!大体的框架已经搭建完毕,部门中的许多成员都是从警察部抽调过来的成员,他们有些人的业务能力就连我也自愧不如!” 马塞尔.耶鲁格谦虚地对热罗姆.波拿巴汇报,由于巴黎前段时间“扫黑除恶”行动的进行,导致一大批深受腐败的警察被司法部门贯以正义之名流放,许多空缺的岗位有一些来自外省的警察临时担任,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马塞尔.耶鲁格发现了一批适合担任“铁路警察”的好苗子。 在巴黎的政权接**稳之后,那些临时从外省抽调的警察被巴黎本地新选拔的警察顶替后,马塞尔.耶鲁格吸收了一部分即将离开巴黎的外地警察使之成为国家情报院中的一员。 许多外地警察一听到是为专门为总统服务后,二话不说选择加入其中。 热罗姆.波拿巴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的能力,国家情报院可以适当吸收一部分警察部的人作为部门的骨干!不过,你们也要培养出一部分属于自己的人才!” 而后热罗姆.波拿巴郑重其事的叮嘱道:“请记住你们的职责不同于普通的警察部,你们不仅要对内起到监视的作用,让一部分潜藏在暗地里的老鼠无所遁形,对外同样也要祈祷刺探敌情的作用,热诱也好、收买也行,总之你们的目标就是打入敌对国家的内部进行策反,了解各国对于我们的态度方便政府的进一步制定方针,同时在极端情况下可以对一部分人实行暗杀行动……总之你们的任务很艰苦,千万不能够掉以轻心!” 热罗姆.波拿巴一连串的要求使得马塞尔.耶鲁格的表情更加的凝重,他隐隐感觉到这份任务并不轻松。 “目前经过清扫后的巴黎正处于权力真空的阶段,旧的黑帮势力已经被连根拔除,新的黑帮势力还在成长。我希望你能够好好把握机会,将巴黎牢牢掌握在我们的手中!”热罗姆.波拿巴对马塞尔.耶鲁格再度嘱咐了一句。 任何一个走向专业化的组织都要经历过一番懵懂的摸索阶段,热罗姆.波拿巴并不希望这个阶段持续时间过长,所以他有责任的为马塞尔.耶鲁格完善国家情报院。 “是!”马塞尔.耶鲁格表情更加恭顺起来。 热罗姆.波拿巴点拨让马塞尔.耶鲁格茅塞顿开,他不由得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些想到这种方法,暗中培养一个黑帮为他服务可比他们自己亲自动手要快了许多,特别是这些生活在巴黎本土的黑帮。 “我知道建立一个完善的情报组织很困难!”热罗姆.波拿巴起身来到马塞尔.耶鲁格的面前,马塞尔.耶鲁格同样露出了受宠若惊的表情起身,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马塞尔.耶鲁格的肩膀用亲切的口吻道:“不过,早一些建成,我们就多一分把握!我不会忘记每一个为法兰西作出贡献的人!” “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组建出一支完善的队伍!”马塞尔.耶鲁格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情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道。 “我相信你!”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千叮铃万嘱咐下马塞尔.耶鲁格离开了爱丽舍宫。 坐在马车上的马塞尔.耶鲁格收敛笑容,他眉头紧锁露出了凝重的表情,脑海中回忆着总统在爱丽舍宫说的话。 “停车!”车厢内的马塞尔.耶鲁格突然冲着车厢外的马车夫大喊了一声。 马车夫迅速勒紧了缰绳,负责拉扯的两头棕黄色高头骏马因马车夫迅速勒紧脖子而疼痛地抬起了前蹄,嘴中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嘶叫。 借助骏马的嘶叫,马车夫将头靠近车厢小声询问车厢内的情况:“局长,怎么了?” 马塞尔.耶鲁格拉开窗帘,此时火红色的太阳已经逐渐从西方落下,它在向人间挥洒着自己今天的最后一份光与热。 夕阳下的马车拉出了一道长长的黑影,黑影印刻在了一旁的小洋楼仿佛整个小公馆都被笼罩在黑影之中。 刺眼的眼光令马塞尔.耶鲁格忍不住捂住了眼睛,嘴里咕哝了一句“还早”之后,命令马车夫将他送回国家情报选。 夕阳西下,时间渐渐来到了夜晚8点。 由于现在是1850年1月底,巴黎夜晚的天气依旧带着一丝丝凉意,在寒风的吹拂下,一只5人的小队浑身包裹着黑色的外套穿行在蒙特马尔区的街道。 行走在蒙特马尔区街道的流浪汉在看到这支队伍后瑟瑟发抖的躲在一旁,嘴中念叨着“不要杀我”。 热罗姆.波拿巴的扫黑行动确实为巴黎除却一个害虫,但是他同样也对这些流浪汉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回忆。 一部分流浪汉被当做黑恶分子处决,大多数流浪汉也被军队强制性的进行了一次“精神上”的教育。 以至于流浪汉在看到这身装扮之后,都会下意识想到不是军队要进来了。 这支队伍并没有理会流浪汉,他们快步消失在夜色之中。 “上帝保佑!”流浪汉为自己逃过一劫而庆幸。 就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射入流浪汉的眼中。 流浪汉见状小心翼翼地前去查看,在神秘对于停留的地点他发现了一个银灿灿的东西。 “上帝保佑!”流浪汉迅速蹲下捡起起来,一枚银币出现在流浪汉的手中,流浪汉轻吻了银币上的拿破仑头像,不由得感慨一句:“哦!皇帝保佑!” 说完,将银币排在了自己的兜中匆匆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枚银币可以支撑他很长一段时间时间。 …… “雷诺,你又在做多余的事情了!你总是忍不住自己那廉价的同情心!”神秘队伍中的一员冲着跟随在他身后的人说道。 被人叫做雷诺的成员并没有回应。 就在他想要继续嘲讽那位叫雷诺的成员时,队伍的领头人轻声严厉地说道:“安静!” 队伍再度安静了下来,领头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是!!” 小分队很快便来到了一家漆黑的公馆,公馆的大门禁闭,房间内没有一点灯光,主人似乎已经休息。 “上!”领头人对身后的成员说道。 身后的成员迅速行动起来,他取出一根铁丝插在了钥匙孔中,来回捣鼓了两下后,只听大门打出了咔嚓的声音。 大门打开,小分队瞧瞧潜入公馆寻找公馆的主人。 经过一番排查之后,他们总算来到了位于公馆二楼房间。 “在这里!” 小分队悄悄打开了房门,进入房间,并点燃了煤油灯。 刺眼的灯光让房屋内的主人忍不住睁开了双眼。 还没等公馆主人反应过来,领队开口道:“你就是“铁拳帮”帮主威尔诺?” 公馆主人迅速清醒了过来,他一脸警惕地看着现在他窗边的几位带着铁质面具的成员,嘴上故作轻松的说道:“各位你们深更半夜私闯民宅,小心我报警!” “报警!噗哈哈哈哈……他说他要报警!”小分队其中一员忍不住哈哈大笑,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一个黑帮竟然想到寻找警察!” “黑帮?什么黑帮!整个巴黎谁不知道,那些黑帮已经被一网打尽了!”威尔诺转啥充楞说。 尽管戒严令已经解除,但是黑帮这两个字依然不是什么好词。 “威尔诺先生,不要装傻了!我们来是邀请你前往一个地方!”领队语气平静地对威尔诺说道:“当然你也可以不去,后果……” 身旁的队员见状迅速掏出了一把滑膛手枪意思也就不言而喻了。 “我跟你们一起!”威尔诺当即投降,他决定暂时投降? “我警告你,不要刷什么花招!我们的身份,你惹不起!”领队开口威胁了一句。 “难道你们是……”看着眼前这些身手不凡的家伙,威尔诺意识到了他们的来历。 “威尔诺先生,你自己知道就行!不用说出来!”领队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嗯嗯!”威尔诺的气质由一只猛虎顺便变为了一只小猫。 经历过戒严令的他,可不想在尝试一下。 “其实我也是那个的人!我们是一伙的”威尔诺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切!”迎接威尔诺的只有领队与成员的鄙夷,无声的言语仿佛在说你也配认识一样。 “我知道了,我跟你们一起去!”威尔诺苦笑着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 “那就请吧!威尔诺先圣!” 领队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威尔诺同他们一同走出公馆。 一辆马车停在了公馆的外,威尔诺的头被套上一个头套后装入了马车中。 看着渐渐消失在了夜幕中的马车,领队再度开口:“走!下一家!” 第二百一十四章帝国元帅热罗姆 被迫带上头套的威尔诺坐在马车静静地等待着马车停下。 尽管他有能力取下头套观察情况,但是生性谨慎地他并不敢取下头套。 天知道在取下头套后,自己的小命还能不能保得住。 马车一段平缓的道路后,很快便颠簸起来,威尔诺猜测现在很有可能已经驶离城区单位。 所幸的是,颠簸只持续了10分钟的时间,马车停了下来。 “威尔诺先生,你可以取下了!”车厢内传来了一个声音将威尔诺吓出一身冷汗,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至始至终没有察觉道车厢内多出一个人。 “谢……谢!”威尔诺取下头套离开马车。 此时的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前方好像是一个森林。 巴黎周围除了布尔涅森林之外,再也没有这么茂密的森林了! “威尔诺先生,这边请!”威尔诺身旁的年轻人同样也带着面具说道。 在面具人的带领下,威尔诺很快便来到了位于森林旁的一间木屋。 虽然木屋内灯火通明,但是威尔诺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温暖,反而一股寒意从他的脊梁骨一直涌入了他的头皮。 “进去吧!”面具人对威尔诺督促道。 威尔诺咽了口唾沫推开了木屋的门,灯火通明的木屋内只有一张长长的餐桌,餐桌的主座是一位威尔诺并不认识的人。 年龄约摸30多岁,他面带微笑地看着威尔诺伸出手遥指座位道:“坐吧!威尔诺先生!” “是!”威尔诺先生依旧摆出一副惶恐的表情坐下,并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对身旁的家伙。 威尔诺认识这个家伙,他和威尔诺一样借助戒严令起家。 只不过威尔诺在蒙特马尔区打拼,他在圣马丁普。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批又一批人进入了木屋。 木屋的位置总算坐满,主座上的主人看了一眼怀表后开口道:“好了!可以开始了!” 门口两位带着面具的家伙离开木屋,他们负责看守在木屋外防止有人窥视。 主座上的“主人”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各位,我知道你们心中有很多疑惑!为什么我要讲你们待到这里来,我究竟是谁?我猜有的人已经猜到了我的来历!我说的对吧!” 他的目光扫视了每一个黑帮领袖,这些平日里一言九鼎的黑帮领袖,此时在他的目光下宛若一只只病猫。 “你们猜的没错!我来自爱丽舍宫!我叫马塞尔.耶鲁格!”主座上的“主人”曝出了自己名字,下放的黑帮头子大多露出了惊骇,只有少部分露出了然的神色,这些人已经猜到了是马塞尔.耶鲁格的身份。 眼见在场无人说话的马塞尔.耶鲁格顿了顿开口道:“我今天之所以将你们都叫过来,就是要向你们宣布一件事情!总统对你们进行整顿!” 在场的黑帮头子无一不脸色大变,上一次的整顿可是伴随着血淋淋的杀戮,他们之前的老大怎么死的,他们可是历历在目。 如果说巴黎再来一次整顿的话,他们这些家伙也要跟随他们老大的步伐去死。 “我对总统阁下忠心耿耿!” “我愿意服从总统阁下的领导!” …… 这群黑帮头子乱作一团,他们纷纷向马塞尔.耶鲁格表忠心。 “你们?你们也配说为总统阁下服务?”马塞尔.耶鲁格鄙夷地看着这群渣滓。 “是!是!是!”在场的黑道头子无不点头称是。 “从现在开始,你们要服从安排!一旦发生情况立刻汇报给我!”马塞尔.耶鲁格对在场的黑帮头子说道。 “那我们是不是就是总统的人!”其中一位黑帮头子异想天开地说道。 “也可以这么说!”马塞尔.耶鲁格语气稍微缓和道:“但是总统阁下日理万机,他可没有这么多时间管你们!你们的直属领导是我!” “明白!明白!”黑帮头子纷纷开口表示明白。 马塞尔.耶鲁格一字一句的嘱咐道:“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们划清楚自己所在所管辖的地盘!我不希望在这段时间,听到任何有关于厮杀的负面新闻!否则,当初我们能够干掉你们的老大,同样也能够干掉你们!” “是!是!”在场的黑帮头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马塞尔.耶鲁格起身掀开了身后的木板,一张巴黎地图出现,地图上标注这各帮派的势力。 为了制作这张地图,马塞尔.耶鲁格没少下功夫! “好了,图上的就是你们的势力范围!我希望你们能够保证自己的势力范围内不出现大规模的动乱!”马塞尔.耶鲁格在地图上又画了几笔,将一部分没有理清的势力范围分配完成。 在场的黑帮头子没有任何一个人发出质疑的声音,他们同样也不敢发出质疑。 “马塞尔先生,我们究竟能为总统做些什么!”一名黑帮头子询问马塞尔.耶鲁格。 “你们手底下应该有一些手下,你们只需要在总统需要你们的时候行动就可以了!”马塞尔.耶鲁格轻描淡写道。 经过马塞尔.耶鲁格的“分配”,在场的黑帮老大的势力都得到了一定的扩充。 “那个……这些势力原本的……”威尔诺颤颤巍巍地询问了一句。 “他们已经不存在了!凡是今天没有来到这里的家伙,现在已经全部消失了!”马塞尔.耶鲁格微笑着说出了令所有黑道老大皆毛骨悚然的话语。 威尔诺再度离开了,这一次的他并没有被套上头套。 脑海中浑浑噩噩的他来到了自己曾经乘坐过的马车,马车搭载着威尔诺返回了公馆。 迈着沉重步伐的威尔诺来到了窗边,看着散发着橘黄色光芒的煤油灯,威尔诺的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面朝床背朝天的躺在床上。 第二天一大早,几名手下将威尔诺摇醒。 困倦表情的威尔诺看着这群手下不耐烦地说道:“发生了什么事?” “老大!”手下激动地说道:“最近和我们帮派敌对的“铁锤帮”帮主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自杀了!” “什么?自杀!”威尔诺瞬间清醒了出来,他语气急迫询问身上的手下道:“你确定他是自杀的?” “这……”手下踌躇了片刻后,小声地说道:“警察说他是自杀的,只不过我听说有可能被什么人暗杀!“铁拳帮”帮主的后背中了6枪,哪有人自杀会连来六枪!谁让人家警察都这么说了……” “身中六枪……自杀……”威尔诺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寒意再度席卷了全身。 这一天,巴黎许多有头有脸的人都身重“6枪”被迫自杀。 更奇怪的是,巴黎帮派的吞并竟然不似之前吞并那样血流成河,到处都透露出自顾自莫名的诡异。 更诡异的是,那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帮派成员竟然罕见地老实起来。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推动着这一切的发生。 当然了,巴黎市民对于巴黎的变化还是怀着喜闻乐见的姿态。 …… 1850年2月15日。 经由雷尼奥部长推荐、热罗姆.波拿巴签字、****会批准、军队一致拥戴,以及立法议会象征性的同意下,法兰西共和国再次迎来了一位新的元帅。 他就是热罗姆.波拿巴总统的父亲、拿破仑战争“英雄”蒙福尔亲王。 今天蒙福尔亲王将在巴黎近郊的军营中、在巴黎高级将领与士兵的注视中成为法兰西新一任元帅。 作为总统的热罗姆.波拿巴似乎是为了避免“任人唯亲”的嫌疑,并没有出席蒙福尔亲王的元帅加冕,而是由代替总统巡视完比利牛斯大区的副总统布莱尔为蒙福尔递上权杖。 上午9时,身穿第一帝国元帅服饰的蒙福尔亲王乘坐双桥敞篷马车来到巴黎近郊军营。 此时法兰西共和国副总统布莱尔、战争部长雷尼奥、国务秘书圣.阿尔诺、尚加尔涅司令、德.卡斯特拉纳、奥普尔总理以及曾经为第一帝国奋战国退役将军与在职将军们现在在临时搭建的简易观礼台上等待着新任元帅蒙福尔亲王的到来,在所有士兵的见证下蒙福尔亲王走下马车,他收起了平日里浪荡子的表情,转而变得异常的严肃。 观礼台上的将军不得不承认,认真起来的蒙福尔亲王真有了一丝皇帝的神韵。 蒙福尔亲王缓步走上台,转身面向所有士兵。 “敬礼!”战争部长雷尼奥下达命令。 所有士兵都向蒙福尔亲王表示敬意,嘹亮的《出征颂》吹响。 在军号之中,副总统布莱尔面色严肃地从兼职总统侍从武官圣.阿尔诺将军手中接过木制元帅权杖。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住了一样,所有人都屏气静神目光注视着布莱尔副总统。 就在这眼中瞩目之中,布莱尔缓步走向蒙福尔亲王的面前将象征着元帅的手杖递到蒙福尔亲王手边。 蒙福尔亲王表情庄重的从布莱尔的手中接过手杖。 霎那间,台下的士兵发出了一阵轰鸣声。 紧接着便传来了一阵阵欢呼声。 “元帅万岁,帝国万岁!” 第二百一十五章苏尔特大元帅 “元帅阁下,请您接受法兰西对您最忠实的欢呼!” 在这一阵阵“元帅万岁,帝国万岁”的欢呼声中,内阁小透明的奥普尔总理靠近新晋帝国元帅蒙福尔亲王身旁恭维了一句。 望着台下异口同声的欢呼,蒙福尔亲王的思绪不由得回到了四十五年前的那个年代,自己的兄长在法兰西最忠实的军队簇拥下废除了共和国变为帝国。 四十五年后,自己也同兄长一样在军队的簇拥下成为法兰西共和国的元帅,他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再一次建立在这片土地。 在法兰西只要掌握了军队,就等于掌握了未来。 蒙福尔亲王忍不住为台下的军队礼赞:“多么威武的军队!多么忠诚的士兵!” “万岁”的声音一浪赛过一浪,直到蒙福尔亲王挥手示意可以停止后,士兵们在各部队指挥官的手势下停止呼喊。 场面一度变得异常的安静,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视着新任元帅蒙福尔亲王。 被数千双眼睛盯着的蒙福尔元帅内心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激动,他屏气凝神,几秒后开口道:“法兰西的将士们,我很荣幸能够作为一个过气的老兵站在这里接受你们的祝福!我将同你们站在一起,同法兰西千千万万个保卫祖国的将士们站在一起……” 热罗姆.波拿巴用他带着土味的意大利与德意志混杂腔调对在场所有士兵进行宣讲,皇帝幼弟光环加持下,使得一场本该无聊透顶的发言变得异常的鼓动人心。 “我祝愿你们都能有一个好的前程,同样也祝愿法兰西能够更加的繁荣!我将不辱使命,成为一个合格的帝国元帅!” 蒙福尔亲王以标准的结尾语,结束了属于自己的元帅就职演讲。 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蒙福尔亲王将“共和国元帅”,改为了“帝国元帅”,观礼台中的几名退休波拿巴派将军露出了心领神会地笑容。 蒙福尔元帅的就任元帅典礼就此结束,一辆敞篷鎏金双桥马车出现在了观礼台的台阶下,蒙福尔元帅与副总统布莱尔一道坐上了马车,负责驾驶马车的是担任国民自卫军参谋部参谋弗勒里中校。 马车缓缓移动,蒙福尔亲王得以向在场的士兵挥手诀别,方阵的士兵跟随着蒙福尔元帅车架移动的方向而移动。 在士兵们的注目礼中,马车穿过了一个个方阵返回巴黎中心。 蒙福尔元帅离去之后,雷尼奥部长站出来冲参加就职典礼的士兵道:“各部队有序返回各自的军营,不准交头接耳、不准大声喧哗!” 位于观礼人群的尚加尔涅阴沉着脸看着雷尼奥部长,就职典礼后士兵解散命令由他这个塞纳省城防司令宣布,然而雷尼奥越庖代俎提前宣布解散。 最为关键的是巴黎第一旅的指挥官都听从了雷尼奥部长命令有序离场,这让尚加尔涅不得不再次盘算了一下自己的实力。 不知不觉间,尚加尔涅手中的正规军力量被雷尼奥他们架空。 至于说国民自卫军,尚加尔涅可不敢随意动用那些一点就着的东西。 动员之后的国民自卫军很大的可能不会听他的话。 …… 马车搭载着新晋元帅蒙福尔亲王与布莱尔副总统前往爱丽舍宫,马车在正式踏入圣马丁区之时,看到了一堆身穿银白色胸甲、头戴羽饰头盔,腰间挎着一柄马刀的骑兵在埃德加.内伊中校的带领下出现。 马队分为了两个部分分别保护马车的左右翼,埃德加.内伊与两名胸甲骑兵负责在马车前方开路。 马队伍马车在进入圣马丁郊区中心后并没有遭遇交通堵塞的现象。 究其原因,是一位位身穿黑色夫拉克外套的“热心市民”充当了义警帮助警察维护交通,命令行驶的马车停靠在道路边,直到元帅马车过去后方可行动。 穿过圣马丁郊区来到圣日耳曼区后,道路明显宽阔了许多,弗勒里提高了马车的速度继续前行,很快便来到了爱丽舍宫。 此时的爱丽舍宫秘书室长佩西尼正率领爱丽舍宫所有在职人员一同现在大门口等待元帅马车的到来。 马车在爱丽舍宫的大门口停下,前方引路的埃德加.内伊翻身小马,蒙福尔亲王与布莱尔副总统同样也停了下来。 在佩西尼的带领下,蒙福尔亲王与布莱尔副总统一同来到了宴会大厅。 此时宴会大厅已是人山人海,在金碧辉煌的大厅中,军人、使节、议员、银行家汇聚在一起,蒙福尔亲王与布莱尔副总统的到使得宴会中的每一个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他们。 布莱尔副总统后退了一部,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这场宴会本就是为了蒙福尔亲王而举办,蒙福尔亲王无疑是这场宴会的焦点。 手持木制元帅手杖的蒙福尔亲王缓步走到人群中同他们攀谈。 作为副总统的布莱尔在佩西尼的带领下来到了爱丽舍宫二楼的一间小客厅中。 过了一会儿,客厅的门打开热罗姆.波拿巴出现在房门外,布莱尔赶忙起身迎接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顺势给了布莱尔一个拥抱道:“辛苦了!布莱尔老师!” 布莱尔副总统,也就是热罗姆.波拿巴曾经的老师欣慰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道:“没什么!只不过是让我这把老骨头递一下手杖罢了!这点小问题还累不到我!倒是陛下您,日理万机实在太过于劳累了!” “大都是一些无用的政务罢了!”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膀做出了一个无所谓地动作。 热罗姆.波拿巴同布莱尔坐下后,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杯佩西尼亲自端了进来,其中一个添加了糖块与牛奶。 佩西尼将添加了糖块与牛奶的咖啡端给了布莱尔,另一位原味给了热罗姆.波拿巴。 布莱尔副总统轻轻搅动汤勺,微笑着向佩西尼表示感谢。 佩西尼谦虚地回应了一句后离开。 客厅中只剩下了布莱尔副总统与热罗姆.波拿巴总统两个人。 “布莱尔老师,实在很抱歉!让您刚刚返回巴黎后马不停蹄地跑去为我的父亲安排就职仪式!”热罗姆.波拿巴态度诚挚地向布莱尔表达歉意。 “没什么!”布莱尔副总统微微一笑,略微有些疲惫的眼神中充满了喜悦:“我很高兴能够见证一位波拿巴元帅的出现!” “对了,比利牛斯山的那位现在的情况如何?”热罗姆.波拿巴询问布莱尔道。 布莱尔副总统摇了摇头,抿了一口咖啡道:“尽管他的精神不错,但是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要去见上帝了!” “唉!”热罗姆.波拿巴叹了一口气感慨道:“曾经的纵横战场的元帅,到最后还免不了死在自己的病榻之上。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他恐怕会选择死在战场上吧!” “我倒认为他会选择倒在床上!”布莱尔副总统反驳了一句,他嘴角露出嘲弄的表情道:“如果他真的愿意死在战场上的话,他有很多机会去死。说到底,只不过也不过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 “即便他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他也是法兰西唯一一个大元帅啊!”热罗姆.波拿巴慨然说道。 “只要你活的足够长,那么你就能战胜一切敌人!”布莱尔副总统暗讽了一句:“我们那位大元帅已经熬死与他同时期的很多人!” “不说这些过去的事情!”热罗姆.波拿巴选择对大元帅的过去避而不谈,他转而询问道:“那么他对于我们的态度如何?” “还算恭敬!”布莱尔副总统回应了一句,“不过,我在同他的谈话中能够感受的到,我们的大元帅并不相信我们能够轻而易举地成功推翻它们(指立法议会)!” “这么说,他不愿意支持我们?”热罗姆.波拿巴的心中不由得失落了几分。 如果大元帅能够在这个时候支持他的话,那么他将更有把握压制尚加尔涅。 作为法兰西“常青藤”的苏尔特大元帅即便是已经退休在家,也依然对法兰西军队有着深远的影响。 “不!大元帅说,他愿意支持我们!”布莱尔副总统说出了热罗姆.波拿巴惊愕的结果。 “他想要什么?”热罗姆.波拿巴冷静地询问。 布莱尔副总统淡然地回应道:“他说他什么都不需要!” 热罗姆.波拿巴愕然地注视着布莱尔副总统,他有些怀疑苏尔特大元帅的动机了。 “他告诉我,他并不需要为后代而奔波!他的所有财富将会在他死后以捐赠的形式回馈给法国!像他这样的人,还需要什么呢?荣耀?他已经有了!名望?他也在皇帝的身边获得了! 现在的他,只剩下一具躯壳!要说仇恨的话,只剩下了对立法议会的仇恨,他希望你在推翻该死的议会的时候!别忘记替他多枪毙几个人!他还同我说,当初皇帝没少枪毙人!” 第二百一十六章你死我活的斗争 苏尔特大元帅的回答让热罗姆.波拿巴又一次意识到,自己所经历的并不是有着严格界限p社游戏,每一个人也都不是像程序员设定的一样严格遵守规定。 每一个人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们同样也有喜怒哀乐,他们的目的也不全是为了所谓的政治,就像现在的苏尔特大元帅。 尽管苏尔特大元帅不相信自己能够顺利的建立帝国,但是并不妨碍他帮自己一把,他帮助自己的原因只不过是想要多死几位议员。 对于这样的乐子人,热罗姆.波拿巴觉得越多越好。 “看来我们这位大元帅当初可是受尽了那些家伙的屈辱!”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地表情。 1841年—1847年期间,苏尔特大元帅被路易.菲利普任命地奥尔良王国首相,担任首相的苏尔特大元帅在这六年的时间里没有做过一件事,所有的权力都在外交大臣的手中掌握。 难道是苏尔特大元帅高风亮节认为自身能力不足不愿意接任吗? 热罗姆.波拿巴可不相信作为政治人物的苏尔特大元帅真的真的高风亮节,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苏尔特大元帅只不过是路易.菲利普拉过来充当傀儡的人,就像热罗姆.波拿巴将奥普尔将军任命为总理一样。 苏尔特大元帅当然也不甘心,但是他只能按照基佐的命令来做。 六年来受尽了议会的打压,所以在奥尔良王国倒台路易.菲利普逃跑、基佐下台后,苏尔特大元帅的目光理所应当地看向了立法议会。 或许在他看来,只有推翻了立法议会才能够让他的心情彻底平静下来。 布莱尔副总统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 热罗姆.波拿巴接着说道:“既然大元帅已经愿意帮助我们,那么我们的胜率就更大了。布莱尔老师,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在成功后,担任立法团的议长?” “立法团议长?”布莱尔疑惑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 “布莱尔老师,我已经决定成功之后解散立法议会,立法议会将变为两个部分,一个是立法团、一个是参议院……”热罗姆.波拿巴向布莱尔副总统解释自己在成功后会对政府的实行的改革。 布莱尔副总统听完不由得露出欣慰的笑容,眼前的少年已经长大了,他已经成为了可以独当一面的人才。 “陛下,我希望在你成功之后!能够为我这个即将接受皇帝召唤的老人留下一些私人空间!”布莱尔委婉地拒绝了热罗姆.波拿巴想要让他担任立法团议长的建议,“我已经老了!对于我这个老头子来说,能够亲眼看到帝国重新建立已经是万分荣幸的事情!” “老师你既然不愿意的话,那么我也不勉强!”热罗姆.波拿巴对于布莱尔的婉拒表示遗憾。 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看向了门口:“是谁?” “陛下!”佩西尼的声音出现在门外:“宴会已经开始了!” “我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后,转头邀请布莱尔副总统道:“老师走吧!” 热罗姆.波拿巴总统与布莱尔副总统一同出席了宴会。 宴会中热罗姆.波拿巴再次遇到了自己的“好朋友”欧仁尼,他身穿淡蓝色细洋纱长裙,头戴一顶柳枝编的软垫帽,像仙子一般美艳动人。 在她的周围围绕着一圈女士,其中便有热罗姆.波拿巴的情人阿莱侯爵夫人。 “老师,我过去了!”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对布莱尔辞别。 “去吧!”布莱尔嘴角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色。 热罗姆.波拿巴大步前往欧仁尼与阿莱侯爵夫人所在的地点。 “各位尊敬的夫人,我是否有幸加入你们到你们的交谈之中!” …… 宴会结束后,欧仁尼醋意十足的眼神注视着被热罗姆.波拿巴搂住的阿莱侯爵夫人,她第一次对自己的美貌产生了怀疑。阿莱侯爵夫人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表情,她原以为陛下不会再理会她这样“年老色衰”的人。 “欧仁尼小姐,欢迎下次光临爱丽舍宫!”热罗姆.波拿巴用标准的礼节式笑容对欧仁尼回应了一句。 “哼!”欧仁尼并没有回应热罗姆.波拿巴,她轻轻的撩拨着自己下垂的发梢,略微有些生气地转身离去。 欧仁尼赌气式的离开后,梅里美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身边不停地道歉道:“实在很抱歉,我的侄女给您添麻烦了……” “没有的事情!”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对梅里美宽慰道:“欧仁尼小姐的性格很好!请你告诉欧仁尼小姐,我希望能够和特继续做朋友!” “是!是!我明白了!” 眼见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怪罪的梅里美内心总算松了一口气,他再度向热罗姆.波拿巴表达歉意后离开。 “为什么要这么做吗?”阿莱侯爵夫人对热罗姆.波拿巴开口询问道。 “为什么?”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恶趣味的笑容,他将双手放在侯爵夫人的脸上揉搓着说道:“你不觉得一朵带刺的玫瑰采摘起来更加刺激!” “那我算什么?”阿莱侯爵夫人忍不住脱口而出。 “咳……咳……夫人,其实我更喜欢别人的妻子!”热罗姆.波拿巴的厚颜无耻地对阿莱侯爵夫人说道。 阿莱侯爵夫人露出我妩媚的眼神,飞黑色长裙包裹着的两颗地雷想要脱离主人的束缚迈向自由。 “你看这天……” 热罗姆.波拿巴暗示了一句后,阿莱侯爵夫人挽着热罗姆.波拿巴的手臂上楼。 没多久,某个房间内便响起了真真低吟。 …… 时间又过了10多天,转眼便已经来到了3月份。 在这十多天的时间中,许多平日里不乐意前来爱丽舍宫的将军开始朝着爱丽舍宫靠拢,驻扎在斯特拉斯堡地区与比利牛斯山地区的军队将领也纷纷向热罗姆.波拿巴输诚。 与此同时,巴黎方面还传出苏尔特大元帅支持热罗姆.波拿巴的“传言”。 热罗姆.波拿巴明白了这应该就是苏尔特大元帅的力量,居住在比利牛斯地区的他向热罗姆.波拿巴阐释了什么叫做虎死架不倒。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紧锣密鼓的拉拢军队的同时,梯也尔等人同样也拉拢了一大批人。 在梯也尔的不断妥协与口才下,曾经快要四分五裂的秩序党再次凝聚在一起,他们将会推动议会完善限制普选法提案。 普瓦尔蒂街,秩序党大本营。 奥迪隆.巴罗、布罗伊、法卢、贝里耶、梯也尔、蒙塔郎贝尔、莫莱再度汇聚在这里商议计划。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的事,以至于我们的提案被无限制的搁置……现在,我们总算能够将这份提案拿到立法议会了!”看着桌子上的提案,莫莱感慨了一句。 “是啊!”梯也尔点头同意了莫莱的话,他用目光看向了在场的所有人开口道:“不过,我们最好不要再这个时候就交给立法议会!” “为什么?”莫莱疑惑地询问了一句。 在场的所有人将目光都看向了梯也尔,他们也在疑惑为何梯也尔要推迟移交提案的时间。 “因为我们不仅要击垮共和派的选票,更早击垮共和派的信心!”梯也尔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慢条斯理地说道:“共和派不是认为他们能够在选票上取得胜利吗?那好!我们就让他选举,我们会在他们认为快要胜利的时候,彻底将他们击垮!” 梯也尔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心中一寒,梯也尔的计划可谓是杀人诛心。 到那个时候,经历过大起大落的共和派恐怕会有杀人的心思。 “万一共和派同样发动起义的话……”贝里耶犹豫了片刻后说道。 “起义?好啊!我巴不得他们起义!”梯也尔嘴角露出奸诈的笑容:“你们说那些共和派如果真起义了,巴黎当局要不要镇压!镇压的话,热罗姆.波拿巴就要和共和派结仇!他再也不能够拿那些家伙来威胁我们,不镇压的话,那些共和派就要威胁到他的位置了!我们只需要负责收拾残局就行了!” 梯也尔的计策不可谓不狠。 只要共和派起义,那么共和派与总统的矛盾都会导致总统与共和派离心离德。 总统再也没有威胁他们的手段。 “不仅如此,我还要再立法议会上设立一个委员会!”梯也尔说出了自己的第二个毒计:“这个委员会将会排除那些投靠波拿巴的人!我们则可以通过委员会彻底掌握立法议会!” 在场的众人再次为梯也尔的手段而惊讶。 如果不是有梯也尔的存在,秩序党早就被热罗姆.波拿巴解决。 由于在场的没每一派都能在梯也尔设立的委员会中拿到属于自己的记忆,所以在场的众人都纷纷同意了梯也尔的计划。 1850年3月3日。 立法议会选举再度开始,秩序党依然牢牢掌握着整个局势的变动,南部、中部地区的保守派成员纷纷将票投给了秩序党。 共和派为紧随其后获得了巴黎一部分左派、西部、北部地区的选票。 双方决定的焦点在山岳党手中的50多名议员席位上。 第二百一十七章立法议会的争斗 1850年3月5日。 正如梯也尔预料的那样,立法议会中获得了将近200多席的“社会民主党”派迅速向占据多数的秩序党发难。 一场席位之争在五号清晨的波旁宫上演,负责组织并维持波旁宫秩序、宣布提案是否存在法律效益的议长依旧是马拉斯特,而站在主席台上演讲的则是共和派的代表人拉马丁。 “立法议会应当秉承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为法兰西自由民主服务!”浪漫派诗人出生的拉马丁用他平和的腔调面对在场的所有波旁宫议员,“我希望立法议会能够是全体国家以及公民的议会,而不是一群人、一群政党的议会。如果我们的立法议会真的变成了一个某个政党的应声虫,那么法兰西的民主与法制将会荡然无存!” 拉马丁停顿了一下,将目光转向了秩序党所在的席位。 “嘘!” “他以为他是谁!” …… 喧闹声在秩序党的阵营中此起彼伏,一部分正统派议员脸上露出了不屑一顾的表情大声嚷嚷着。 正统派领袖之一的蒙塔郎贝尔同样也面色不善地看着主席台上的拉马丁语气中带着一丝埋怨的情绪对梯也尔询问道:“梯也尔议员,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出手!” 梯也尔依旧面带微笑,他压低声音不紧不慢地回应了一句:“不要着急,我说了要在他们认为自己已经彻底胜利的时候,将他们打落尘埃!现在的他们只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 “希望不要让我等太长的时间!”蒙塔郎贝尔淡淡地回应了一句,随后闭上眼不再说话。 “安静!” 眼看立法议会快要变成菜市场的马拉斯特赶忙敲了敲手中的木榔维护立法议会的秩序。 在马拉斯特议长的木榔下,秩序党派成员重新安静地坐在席位上。 “拉马丁议员,你的提案是什么?”马拉斯特议长将目光投向了拉马丁,他并不认为拉马丁会无缘无故说出一大段亢长无比的话语。 “我希望立法议会能够对山岳党在去年六月丢失的席位进行重新选举!”拉马丁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他希望能够将50名席位归入自己阵营。 “不可能!” “你这是扰乱立法议会!” …… 秩序党阵营中的一部分成员(多数是在一八四九年六月革命之后填补山岳党缺额议员的秩序党成员)果断怒斥拉马丁,对于他们来说每年一次的立法议会议员选举已经足够折磨人了,现在拉马丁竟然还想对50名议员进行二次选举,简直就是想要从秩序党这里剥夺掉他们的一切。 “秩序党无权将这五十名本属于山岳党的议员席位私相授予!”面对秩序党的诘难,拉马毫不退让地反驳了一句:“必要的时候,我们愿意诉之以法律!” “没错!诉之以法律!”共和派与少数山岳党的议员开始声援拉马丁,当然他们可不会像当初的勒德律.罗兰一样白痴,动不动说“诉之以武力”的话。 “我的要求就这些!”拉马丁向马拉斯特鞠躬后回应道。 “我知道了!”马拉斯特冲拉马丁点头表示明白。 紧接着,拉马丁在共和派与山岳党的欢呼中以英雄的身份下台。 由于拉马丁所提出的议员在选举的提案并不需要进行投票,只要秩序党方面没有表明明确的反对意见,那么就代表默认通过。 马拉斯特议长将目光转向了秩序党,他希望能够得到秩序党的回答。 被盯上席位的50名议员将目光看向了秩序党党魁梯也尔,他们希望在他的口中听到反对的意见。 在部分秩序党成员殷切的希望中,梯也尔起身来到主席台,他静静地看了一眼秩序党与共和派成员道:“我同意拉马丁议员的意见,我们应当尊重立法议会的民主!” 梯也尔的回答不仅让秩序党成员感到惊讶,共和派成员则更加的惊愕梯也尔态度的转变。 占据了山岳党席位的秩序党议员则露出了垂头丧气的表情,这意味着他们又要在选举中走一遭了。 在马拉斯特庄严的宣告声中,议会通过了拉马丁的提案。 3月5日至4月20日,空缺的50多名议员再次选举。 “社会民主派”成员再次发挥了他们的强大的“画饼”,空缺的50多名议员被填补,其中“社会民主党”获得45个席位,秩序党只获得了5个。 这一次逆转极大鼓舞了共和派的自信心,共和派成员相信在下一次选举之中,他们一定能够彻底击败秩序党,获得席位的多数。 就在共和派欢呼雀跃的同时,普瓦尔蒂街的秩序党领袖再次聚拢在一起商量对策。 “现在怎么办?共和派的力量快要同我们持平了!”莫莱伯爵焦急地询问梯也尔。 尽管莫莱早已预料到共和派会夺走一部分席位,但是他并没有预料到,共和派竟然能够一下子夺走45个席位。 如果在不加以限制,共和派的席位恐怕要持平秩序党。 到那个时候,秩序党想要在议会中就要面临共和派的掣肘了。 “不要着急,他们得意不了多长时间!”梯也尔依旧摆出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他将目光转向了雷米扎道:“我的演讲稿准备好了吗?” “先生,已经准备好了!”雷米扎恭顺地对梯也尔回应了一句。 “那就让我们在议会之中见真章吧!”梯也尔斗志昂扬地说着,随后话锋一转有回复了谨小慎微的态度道:“不过,我们要先投石问路才行!” “投石问路?”莫莱等人疑惑不解的看着梯也尔。 “没错!第一次我们不要全力出击,要给共和派一部分反应时间!第二次才是我们发动总攻的时候!” 4月21日,立法议会再次开幕。 这一次的议会,梯也尔并没有选择枪先出手,他先是以投石问路的姿态指使了秩序党派的一名议员提出“限制普选法”的法令。 结果正如梯也尔所预料的那样,提案一出就遭受到了铺天盖地的质疑。 “你们这是在践踏共和国的尊严!”拉马丁激烈地攻击台上的秩序党议员。 议员毫不怯懦地反击道:“拉马丁议员,我并不认为那些人拥有投票的权力!” 整个议会再次陷入了无序的混乱之中,这一次就叫马拉斯特议长都无法制止。 秩序党与共和派,这两个占据立法议会90%席位党派相互指责对方不尊重宪法。 如若不是驻扎在议会的小股部队听到议会内的动静带兵保卫议会的话,那么整场议会都要演变为全武行。 眼见表面快要陷入全武行的议长马拉斯特赶忙敲击着木榔对双方喊道:“好了!这个提案可以先行搁置!” 马拉斯特的搁置争议使得立法议会不再陷入争吵中。 不过,在场的议员都知道只要秩序党没有放弃这个提案,那么争执就会一直存在。 限制普选法的提案搁置之后,农业与商业部长比费出现。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授意下,比费部长向立法议会提出了“废除工人拥有罢工权”的法令。 法令一经出现便遭到了山岳房激烈的反对,然而作为同盟的共和派也默不作声了起来。 在共和派这样的资产阶级政党的眼中,工人不应当拥有罢工权。 最终比费的法令以绝对的优势通过。 可以说是整场立法议会中唯一的“好消息”。 立法议会在马拉斯特议长的木锤下宣告结束。 第二天一大早,关于“限制普选法”的新闻便出现在《国民报》上。 这引起了已经很长时间不在议会的维克多.雨果的主意。 【ps:自1849年戒严令之后,深受感情与金钱双重折磨的维克多.雨果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呆在立法议会投票。第二共和国的宪法之中,并没有明确的规定说议员必须要议会,所以立法议会常常在不满员的情况下进行投票。】 茱丽叶(维克多.雨果的情人)将《国民报》交给维克多.雨果之时,正在用咖啡作画的维克多.雨果擦拭了一下双手接过报纸仔细阅读。 “哦!真是耻辱!”维克多.雨果皱紧眉头喃喃自语。 “你怎么这个表情?”茱丽叶询问维克多.雨果道。 维克多.雨果抬起头解释道:“秩序党要制订一条新的法令,剥夺三年以上没有户籍人民的投票权! 对于居无定所的工人来说,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工人总是投票给左派(这里指共和派与山岳党)。”茱丽叶语气平淡地回应。 “对!你想想看!”维克多.雨果言语中不由得多出了一些埋怨:“为了选票,他们不惜牺牲普选的权力了!” “好吧!你打算怎么做?”茱丽叶知道维克多.雨果恐怕又要行动起来。 “我要阻止他们!”维克多.雨果坚定不移地回应了一句。 看着眼前这个充满斗志的家伙,茱丽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知道曾经的那个雨果又回来了。 “那你可要好好准备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共和派的末路 1850年4月27日。 经历了六天“休战期”的秩序党与“社会民主派”再次对“限制普选法”的法令进行新一轮的斗争。 有了第一轮投石问路,梯也尔已经大致摸清了巴黎市民对于“限制普选法”的态度,由于两个六月革命的影响,使得巴黎市民对于那些动不动就罢工的工人产生了厌恶的情绪,他们并不愿意为了限制普选法而对当局发生冲突。 至于说那些被剥夺选票的工人,他们哪里会知晓选票的作用。 作为沉默大多数的他们只希望日子能够好过一些就行了。 说到底,两场六月事变让整个巴黎的革命热情彻底陷入了低谷之中。 对于巴黎市民与工人而言,只要生活不再动荡,立法议会哪怕是把天掀了他们也不会管。 支持共和派是一方面,帮助共和派“造反”又是另一方面了。 这也就意味着,梯也尔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对共和派进行总清算了。 27日下午4点左右,立法议会正式开始。 750名议员只到场了600名。 坐在议长席位的马拉斯特双手交叉放置在主席台,身体微微前倾保持放松的姿态,以轻松的口吻对在场的所有议员道:“先生们,我们继续商讨秩序党提出的关于普选法的提案。希望这一次你们能够遵守立法议会该有的秩序,这里是全法兰西最为神圣的机关,并不是菜市场!下面有请梯也尔议员上台讲话!” “社会民主派”议员的脸色微变,梯也尔的出现代表着秩序党要“动真格的了”! 演讲台右侧台阶下,负责本次演讲的梯也尔在秩序党与社会民主派的注目中缓步走上演讲台。 此时的他眼神犀利的扫视了演讲台下的所有议员,这位身体上的矮子,言语上的巨人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 带着全体秩序党人殷切的希望,梯也尔的清嗓子,吐出了优雅的巴黎腔道:“在一个人的家庭中,是否存在着某种道德的保证?” 梯也尔顿了顿,自问自答道:“是的!一个人的道德价值,只有置身在他的同胞中才能提现!”他用挑衅的目光略过了社会民主派所在的议席:“在同胞所珍视的,在自己所居住的城市里。” “得了吧!”社会民主派议席中的议员们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小声嚷嚷着。 演讲台上的梯也尔并没有理会他们的嚷嚷。在他看来,这场所谓的演讲只不过是为限制普选法走一个过场罢了,掌控议会的秩序党只要能够团结一致,那么剩下的党派也就不足为虑。 梯也尔语气高亢了起来:“但是,那些居所无定的人,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流浪汉””他将右手微微抬起手做出了一个介绍的姿势,仿佛流浪汉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样。 接着,他摊了摊手语气不屑地说道:“是没有任何道德价值的!” “对!对!”将“秩序、道德、宗教”作为党章的秩序党对于梯也尔的发言拍手称快,在他们看来,那些所谓的无产者根本就不具备投票的资格,他们只会将赤色分子、跳梁小丑(指热罗姆.波拿巴)选入议会,这两个家伙对于秩序“城管老爷们来说都不是最佳的选择。 “这些流浪人口不能通过选举来决定自己的命运。”梯也尔接着说道。 台下想起了热烈的掌声,这是秩序党人的欢呼声。 “他们会聚集在一起,构成一种危险的力量!”梯也尔将目光转向了秩序党一侧,语气更加高亢起来。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社会民主派议员大声质问梯也尔,只不过他的声音被隆隆的掌声所掩盖。 “他们应该被冠上历史最耻辱之名!”梯也尔语气带着骨子里透露出的蔑视,作为从普罗旺斯地区走出的穷小子早已背叛了自己的阶级,而巴黎上流社会证明自己的唯一办法就是与原有阶级划清界限:“他们叫做贱民!” 台下的社会民主派议员越来越吵闹。 “而人民,真正的人民!”梯也尔特意强调了一句:“拥有投票权的诸位,却不得不因这座群氓之城的罪恶而忍受折磨!” 梯也尔饱含激情的演讲,令秩序党人忍不住起身鼓掌。 演讲完毕后,梯也尔下台,秩序党人对他的演讲抱以微笑,他们向梯也尔都来赞许的目光。 就在共和派准备派人进行反击的时候,坐在秩序党席位的维克多.雨果起身。 在秩序党同僚们诧异的目光中,维克多.雨果走到了演讲台的右侧,也就是梯也尔刚刚呆着的位置。 马拉斯特议长当即起身用庄重的语气向在场的议员们宣告:“现在我宣布,维克多.雨果代表将加入山岳派!” “叛徒!”秩序党阵营传来声声呵斥,原本春风得意的梯也尔表情也有些阴沉。 他从来没有想过,维克多.雨果会有一天加入山岳派。 这简直就是对秩序党的“挑衅”! “犹大!” “你这是嘲弄你的选民吗?” 在秩序党成员的谩骂之中,维克多.雨果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半圆会场的左边。 雷米扎见状赶忙起身大声的喊道:“雨果先生,曾经是极端的保王派,然后是自由派,现在又变成了社会主义者了!” 雷米扎阴阳怪气的腔调让秩序党成员哈哈大笑,维克多.雨果同样的停下脚步注视着雷米扎。 雷米扎嘴角依旧露出了嘲弄的表情:“浪漫主义还真是像风一样无常!只有这样的才能取悦他们敏感脆弱的心灵!” 在秩序党派大肆嘲笑的时候,维克多.雨果同样也露出了笑容,他张开双臂向秩序党阵营成员鞠躬。 随后,他抬起头认真地回应道:“先生,还是多听听灵魂的声音,如果你有灵魂的话。少听点钱包的声音,这样才能给国家带来好处。” 说完,维克多.雨果头也不回地前往山岳派所在的阵营。 “唔!”秩序党阵营再次传来了呼声。 山岳派新任党魁面带微笑地对维克多.雨果表示欢迎。 闹剧结束后,马拉斯特再次针对限制普选法权力的问题进行讨论。 加入山岳派的维克多.雨果拿出一张草拟好的发言稿对身旁的山岳派党魁小声恳求说道:“请让我为本党,为工人发声吧!” “嗯!”山岳派党魁点了点头,维克多.雨果再度起身。 社会民主派阵营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这么快就为他的新主子发声了!” “我就说浪漫派从来没有靠谱的家伙!他跟我们不是一路人!” 秩序党再次对维克多.雨果进行诋毁。 当然,秩序党对于维克多.雨果的诋毁并不能阻止维克多.雨果为群众发声。 将演讲稿摊放在演讲台的维克多.雨果清了清嗓子道:“先生们,看来二月革命似乎已经被征服!既然如此……既然革命已经蒙受诋毁,那么我必须寻求一切机会来颂扬她的成果,颂扬她的高尚、美丽,这场革命的伟大智慧,不仅资产者与无产者的命运联系起来,给予他们荣誉,给他们同样的主权,她还在沮丧绝望中、在遗弃中、在堕落中,找寻绝望的人,给予希望,找寻愤怒的人,予其理智,找寻乞丐、贫民、流浪汉……” 维克多.雨果躬身强调道:“如我们常说的“悲惨的人”,为其加冕,使他们成为“公民”,普选权对于所有人说——我还不曾见过比这还杰出的和平箴言。 它说:放心吧,你们是主人!它们说:你们可痛苦?好,从现在开始,你们将靠着自己去完成伟业,去摧毁人的苦难。这苦难属于和你们一样的人,属于交付你们灵魂的人!也就是说,在你们自己的手中——说放心吧! 看看吧!先生们,深刻的正义和深刻的政治!普选的权力给受苦的人们选票,拿走他们手中的枪,赋予他们力量,也使他们得到平静! 在每一个公民良知的顶点,从最卑微者道最伟大者,在灵魂深处,有一种神圣而坚不可摧的情感!那就是权力,这种情感是人类理性的基石,是人类良知的花岗岩!” 维克多.雨果不由得抬高音调:“权力!先生们,在权力面前,一切终将溃败,无以遁形! 不公、伪善、恶法和不良政府!我们要把它的权力还给人民!” 维克多.雨果令人震撼的结束后,整个会议厅鸦雀无声。 “谢谢!”维克多.雨果再次冲台下的所有议员鞠躬离开? 良久后,反应过来的议长马拉斯特迅速询问道:“各位,限制普选法法案请投票!” 秩序党和社会民主派纷纷反应过来,他们举起了手中的票。 秩序党方面全部举起了白色的赞成票,共和派与山岳派则举起了反对少数。 哪怕有了维克多.雨果的演讲加持,秩序党依旧以压倒性的票数优势击败了“社会民主派”。 “下面,我宣布限制普选法的提案通过!” 马拉斯特议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身为共和派的他却要亲口宣布自己所为之努力奋斗一生的信条,这无疑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第二百一十九章波拿巴总统正在行动 限制普选法提案一经通过,秩序党一侧立刻爆发出了震耳欲聋地欢呼声。 从这一刻开始,秩序党与社会民主派之间持续了2年多的“战争”终于可以宣告结束,整个法兰西将近三分之一的居民将会被彻底剥夺投票的资格,这也就意味着社会民主派失去了三分之一的支持率,而剩下的三分之二的选票大都是居住在城区的小布尔乔亚,他们的保守性会让他们将选票一股脑的投给秩序党。 因为秩序党才是“宗教、秩序、道德”的守护者。 社会民主派一侧除了少数议员流露出绝望的表情之外,绝大多数议员都绷着脸静静地等待着立法议会的结束。 输掉普选法的他们再也没有能力对秩序党产生任何威胁。 “安静!”马拉斯特议长再次敲击着木榔试图使立法议会保持应有的威严。 在马拉斯特议长的木榔下,秩序党逐渐地安静了下来,他们用掌声代替欢呼挑衅着社会民主派成员。 “这是新生共和国的又一场果月!” 坐在维克多.雨果身旁的山岳派议员爱弥尔.奥利维尔忿忿不平地对身旁的维克多.雨果回应道。 维克多.雨果微笑着没有回应爱弥尔.奥利维尔。 尽管维克多.雨果内心赞同爱呢尔.奥利维尔的话,但是他的心中依然保持着对于立法议会的尊重。 立法议会之所以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们的力量。 在秩序党的掌声之中,马拉斯特议长宣布立法议会结束。 秩序党、共和派、山岳派、爱丽舍宫派纷纷离场。 “看看!看看!我们的浪漫派主义者大诗人像一阵风一样变换无常,到头来还是什么事都没有干成!” 秩序党议员来到了维克多.雨果的身旁对维克多.雨果大加嘲弄,维克多.雨果以微笑应对道:“先生们,你们赢了!你们赢得很漂亮,然而你们的胜利是通过践踏共和国的神圣赢得的胜利!希望有一天,我们所遭遇的时间不会在你们的身上重演!” 维克多.雨果的回应让秩序党议员露出了一抹恼怒,这哪里是一个失败者、一个叛徒该有的发言! 你一个叛徒神气什么! 还没等秩序党议员再度开口嘲讽,党魁梯也尔的声音从该议员的身后传来:“让一让,我要同雨果先生谈一谈!” 议员赶忙让开了一条道路,侏儒梯也尔出现在维克多.雨果的面前。 此刻的梯也尔一脸春风得意地看着维克多.雨果,他用温和儒雅地语气对维克多.雨果发出邀请道:“雨果议员,能否陪我走一段!” 维克多.雨果犹豫了片刻后,下定决心与秩序党断开联系的他回应了一句“好!” 梯也尔与维克多.雨果两人并排走出波旁宫。 在梯也尔的邀请下,维克多.雨果坐上了梯也尔的马车,由梯也尔将他送回家。 车厢内,梯也尔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他面带微笑地看着维克多.雨果语气随和地说道:“雨果议员,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退出本党?难道只是因为本党的遵旨不符合你的期望吗?” “梯也尔先生,难道这样还不够吗?”维克多.雨果反问了一句。 梯也尔耸了耸肩膀,回应道:“雨果议员,我曾经也是浪漫派的一员!当初我同您一样想要为法兰西的穷人属于自己的权力!” “梯也尔先生,您的事迹我也有说耳闻!”维克多.雨果点了点头。 “可是!”梯也尔露出了苦笑,他摊手说道:“随着我的职位越来越高,我发现在这个国家无时无刻不存在着一种名为规矩的东西我们都要依靠着这个来做事!” “梯也尔心情,你是想说你说做的一切都不是出自你的本意?限制普选法的提案并不是地的主观意识?”维克多.雨果言语中透露出一抹讥讽。 对于梯也尔用所谓的“规矩”逃避式的回应,维克多.雨果根本看不上眼。 “不不不!虽然我们都被无形的规矩束缚,但是大多都是出自我的本意!”梯也尔毫不掩饰地回应:“我认为民主确实是一个好东西,它能够尽最大可能的消灭议员之间的分歧,但是我并不认为,现在实行全面普选是一个很好的原则!两年前,我们选择了一个拿破仑!如果不加以限制的话,恐怕会有另一个拿破仑继续出现!” 梯也尔的诡辩与热罗姆.波拿巴的言而无信让维克多.雨果的内心竟然有了一丝丝认同感。 如果民众再次选择出一个拿破仑的话……不!如果拿破仑真的是人民的选择,那么我们也应当尊重它! 转瞬即逝的认同过后,维克多.雨果坚定信念道:“梯也尔议员,这并不你限制普选法的借口!我相信人民会理智的选择,他们绝对不会让一位暴君登台!” “真的不会吗?”梯也尔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当然!” 尽管梯也尔的笑容让维克多.雨果的内心多了了一些不安,但是维克多.雨果依旧坚定不移地回应他。 “好吧!”梯也尔耸了耸肩,态度诚挚的说道:“雨果议员,现在的你就像我一样!山岳派并不是你最终的归宿,要不了多久你就能够发现他们并不是你要找的人!社会主义者只会搞乱了这个国家,他们只知道破坏,不懂得建设……” 还没等梯也尔的话说完,维克多.雨果打断了梯也尔的讲话,他冷冷地说道:“梯也尔先生,我承认您和您的党派成员都有些足够的执政经验!” “那你为什么不加入我们!”梯也尔不可置信询问维克多.雨果,他不明白维克多.雨果为何如何执拗。 “但是你们的执政方针是以损害他人的利益为前提,你们拿走了那些人的枪,又要拿走那些人的权力,还想要堵住他们的嘴!”维克多.雨果毫不留情的批判梯也尔:“山岳派同你们相比或许没有什么执政经验,但是我相信他们在未来一定超越你们!” 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车夫的声音从车厢外传入车厢:“雨果先生,孚日广场到了!” “感谢您的马车!梯也尔先生!我想我该走了!”维克多.雨果推开车门离开梯也尔的车厢。 车门缓缓的关闭,只留下梯也尔独自一人坐在车厢内。 “浪漫派诗人总是那么的一厢情愿!”梯也尔叹了口气,自顾自说道。 在梯也尔的命令下,马车再次朝着维克多.雨果相反的方向出发。 与此同时,爱丽舍宫的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收到了立法议会结束的消息。 “堂兄,立法议会情况如何?”热罗姆.波拿巴询问新任秘书室长亚历山大.瓦莱夫斯基议员道。 【亚历山大.瓦莱夫斯基(1810—1868),拿破仑一世的私生子,拿破仑三世的堂弟,热罗姆.波拿巴堂兄,曾任法兰西第二帝国外交大臣等职。】 从佩西尼的前往公共工程部担任部长到现在,只担任不到半个月秘书室长的瓦莱夫斯基向热罗姆.波拿巴一丝不苟地汇报道:“秩序党大获全胜!限制普选法已经通过了!” “好极了!”热罗姆.波拿巴握紧拳头踌躇满志地欢呼道。 限制普选法法令一旦实行,这就意味着秩序党已经将共和国宪法的基石完全践踏在了他们的脚下。 失去了宪法神圣性加持的立法议会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不过,维克多.雨果先生加入了山岳派!”瓦莱夫斯基接着对热罗姆.波拿巴讲述了维克多.雨果加入山岳派以及在演讲台上的宣讲。 “果然,同历史一样!”热罗姆.波拿巴低声自语。 “总统阁下,需要我做着什么!”瓦莱夫斯基用他那神似皇帝的嗓音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将维克多.雨果先生的演讲稿刊登到我们的报社!我要让整个巴黎需要知道雨果议员的演讲!”热罗姆.波拿巴向瓦莱夫斯基下达了命令。 “嗯?”瓦莱夫斯基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生性谨慎的他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我们同秩序党那边……” “不需要向他们解释什么!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热罗姆.波拿巴对瓦莱夫斯基解释道:“他们一心只想要复辟他们所效忠的君主,而我……” 热罗姆.波拿巴停顿了一下,义正言辞地说道:“我要捍卫的是法兰西的普选制度!” 身为政治变色龙的热罗姆.波拿巴终于可以撕开含情脉脉的面纱,他要割断立法议会的绳子将立法议会摔个粉身碎骨。 瓦莱夫斯基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还是忠实执行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 第三天清晨。 维克多.雨果在国民议会中的演讲稿在共和派与热罗姆.波拿巴的推波助澜下很快传遍了整个巴黎。 街道上、咖啡馆,人人都在谈论着维克多.雨果的演讲。 维克多.雨果的名字再次风靡整个巴黎。 第二百二十章最后一次拉拢 从国民议会返回孚日广场后,维克多.雨果便投身到写作的行列,对外界发生的一切都毫不知情。 直到维克多.雨果的两个儿子匆匆闯入的房间,并向维克多.雨果汇报外界的情况。 起初维克多.雨果有些不愿意相信自己几天前在国民议会中的演讲稿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力。 直到弗朗索瓦.雨果与夏尔.雨果将几份印有维克多.雨果演讲内容的报纸交给他后,看完报纸的维克多.雨果才相信弗朗索瓦.雨果与维克多.雨果的话。 看着刊登在《波拿巴报》上的演讲稿,维克多.雨果用食指轻轻敲击着书桌自言自语道:“热罗姆.波拿巴这个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 在维克多.雨果的心里,自己早已和热罗姆.波拿巴决裂,热罗姆.波拿巴何必要在这个时候力捧他。 “可能是想同父亲重归于好吧!”弗朗索瓦.雨果心直口快地说道。 “我倒认为他可能要借助父亲的名义实行他不可告人的秘密!”对于热罗姆.波拿巴一直感官不好地夏尔.雨果提出了不同地答案。 “那会是什么秘密呢?”维克多.雨果放下报表情严肃询问问夏尔.雨果,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成为一个阴谋论专家。 反应过来的夏尔.雨果窘迫地回应道:“我……我也不知道!” 维克多.雨果皱紧眉头,语气严厉地说道:“夏尔,我并不想让你成为一个整日生活在阴谋论里的人!” “我明白了!父亲!”夏尔.雨果点了点头回应了一句。 就在维克多.雨果教育夏尔.雨果之时,敲门声传入维克多.雨果的书房中。 如蒙大赦地夏尔.雨果不等自己的父亲维克多.雨果下达命令抢先一步开口道:“父亲,我去开门!” 说罢,夏尔.雨果脚底抹油跑去开门。 看热闹不嫌事大弗朗索瓦.雨果看到父亲的目光开始注意到自己,为了防止挨父亲训斥的弗朗索瓦.雨果为赶忙跑去帮助夏尔.雨果。 “父亲,福尔图娜女士的仆从!”夏尔.雨果的声音从客厅中传来。 听到是福尔图娜.阿默兰女士仆人的维克多.雨果赶忙放下报纸起身前往客厅。 “雨果先生,早上好!”福尔图娜.阿默兰手下的女仆严格遵守着帝国礼仪恭敬地向维克多.雨果问候。 “你好!”维克多.雨果同样也点了点头,随后询问了一句道:“福尔图娜女士有什么吩咐?” “我家主人想要邀请您前往她的府邸作客!”女仆谦恭的递上了贴着金色纹路的大红色请帖。 维克多.雨果接过请帖后打开,请帖的时间是明天下午的的三点 看样子阿尔图娜.阿默兰是要邀请他吃下午茶。 “请您转告女士,我一定准时抵达!”维克多.雨果微笑着回应了一句。 “万分感谢!”女仆露出了喜悦的笑容转身离去。 维克多.雨果命令自己的儿子将女仆送走后重新返回书房。 坐在大椅上的维克多.雨果仔细打量着手中的请帖,他并不明白阿尔图娜.阿默兰为何在这个时候邀请他。 既然他已经答应了人家必须前往,那么就没有任何理由失约。 时间转眼来到了第二天的下午。 眉宇间透露出一丝疲惫的维克多.雨果离开了自己呆了两天,却只写了不到500字的书房前往阿尔图娜.阿默兰的住所。 独自一人行走在大街上的维克多.雨果突然发现自己的名气竟然已经到了路人皆知,在前往阿尔图娜女士的路途中,许多人向维克多.雨果打招呼,其中绝大多数是维克多.雨果并不熟悉的人。 “雨果先生,下午好!” “嗯!下午好!” “雨果先生,你在议会的演讲真棒!” “谢谢!” 面对热情陌生人的问候,维克多.雨果总要停留片刻微笑着和对方谈论一会儿,以至于原本只需要10分钟的路程,维克多.雨果走了一个小时。 当维克多.雨果前来福尔图娜.阿默兰女士家大门的时候,昨天的那位女仆再次出现在维克多.雨果的面前。 “雨果先生,你来了!”女仆对维克多.雨果说道。 “实在抱歉!路途中遇到了一些事情!”维克多.雨果歉意地对女仆说道:“福尔图娜女士一定等着急了吧!” “女士也是刚刚起床!”为了缓解维克多.雨果因迟到而带来的尴尬,女仆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那就好!”维克多.雨果送了一口气。 在女仆的引荐下,维克多.雨果见到了阿尔图娜.阿默兰。 这位皇帝(拿破仑)密友、共和国时期的名媛在见到维克多.雨果后赶忙邀请维克多.雨果坐下,并将瓷器制作而成的长颈咖啡杯放在维克多.雨果面前。 维克多.雨果看着咖啡杯上的图案一时间有些失神。 “这是皇帝当年赠送给我的礼物!”阿尔图娜.阿默兰自豪地对维克多.雨果说着。 “那实在是一件不得了的藏品!”维克多.雨果对阿尔图娜.雨果回应一句,随后拿起咖啡壶自酌了一杯咖啡。 滚烫的咖啡散发出白色的雾气,阿尔图娜.阿默兰借助维克多.雨果总汤勺搅拌咖啡的功夫用亲切的口吻道:“我就开门见山吧!我是受总统之托,总统希望与你见面,但是他怕……” 维克多.雨果抿了一口咖啡,阿尔图娜.阿默兰犹豫了片刻后说道:“他怕遭到拒绝!我答应他要说服您!” 维克多.雨果将咖啡杯端在嘴边,用略微有些沙哑的嗓音询问阿尔图娜道:“总统为什么要见我?” “我认为他想澄清一些误会!”阿尔图娜.阿默兰试图让维克多.雨果不在疏远总统:“并告知您之后的安排!你不感到后悔吗?维克多?你本该在内阁中有自己的位置!” 维克多.雨果放下了咖啡杯回应道:“我想,这可能并不是误会!事实总比想象中的更加难以接受!” 说完,维克多.雨果拿起放置在餐盘中的糕点咀嚼。 “请我允许对您开诚公布!维克多!”阿尔图娜的语气有些埋怨:“你应该回归正轨!您还有退路!那些山岳派就是一群失去了理智的家伙,他们会让你也一同失去理智与对上帝的敬畏!” 尽管阿尔图娜真心实意地为维克多.雨果着想,但是维克多.雨果还是有些不舒服。 “相信我!我现在很清醒!以后也很清醒!”维克多.雨果抿了一口咖啡道。 “莱奥妮呢!你让莱奥妮怎么办?”阿尔图娜询问维克多.雨果。 维克多.雨果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他明白加入山岳派很有可能会给自己和自己身边的女性带来一些折磨,自己的妻子阿黛尔.雨果与情人人莱奥妮都是保王党,更何况莱奥妮还为了自己离婚。 【维克多.雨果一生有两个情人,一个是茱丽叶、一个是莱奥妮,而且这两个人维克多.雨果妻子都知道。】 “山岳派一直处于危险之中,他们连自己的安全都无法受到保障!”福尔图娜苦口婆心的劝阻道:“难道您真的忍心让莱奥妮一直除外担惊受怕中吗?难道你要辜负莱奥妮对你的爱吗?” 福尔图娜.阿默兰利用莱奥妮的进行道德绑架,维克多.雨果思考了良久后同意了与热罗姆.波拿巴的见面。 见面的时间定在四天后的5月5日。 5日下午,维克多.雨果乘坐马车前往了阔别已久的爱丽舍宫。 身穿黑色西装的亚历山大.瓦莱夫斯基挺着略微有些臃肿的身躯迎接维克多.雨果。 “雨果先生,总统已经恭候多时了!”亚历山大.瓦莱夫斯基对维克多.雨果说道。 在亚历山大.瓦莱夫斯基的带领下,维克多.雨果再次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房。 热罗姆.波拿巴正襟危坐等待着维克多.雨果的到来。 “请!”热罗姆.波拿巴邀请维克多.雨果坐下,瓦莱夫斯基离开了书房。 坐在热罗姆.波拿巴对面的维克多.雨果将身体微微倾靠在椅背,双手合并放在双腿间,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注视着热罗姆.波拿巴。 面露微笑的热罗姆.波拿巴清了清嗓子,字斟句酌地说道:“我希望任命你为法国驻不列颠大使!英国是欧洲最先进的国家,我们理应加强往来,学习他们的进步之处!我们的铁路、火车,乃至生产都需要学习他们从而发展处属于我们的特色道路!” 热罗姆.波拿巴的目的就是要让维克多.雨果走出去,顺便试试能否将他拉入自己的阵营。 “总统先生,我曾经说过我并不想同您的政府产生任何的联系!”维克多.雨果言语中透露出疏远的意思。 “我们之间是有很多不和,但是并不妨碍我们的共识!”热罗姆.波拿巴继续向维克多.雨果套近乎:“将所有的党派合并为一个整体,然后彼此之间相互协助!这不正是你的愿望吗?” 第二百二十一章彻底决裂 “总统先生!陛下!收起你的那一套说辞吧!你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延续你手中权力的时间罢了!还有两年,你就要卸任了!” 维克多.雨果丝毫没有给热罗姆.波拿巴留有一丝一毫的情面,语气平和地说道。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没有一丝一毫恼怒的意思,在他看来这才是最真实的维克多.雨果。 经历了极端保王党、奥尔良派、保守共和派三次转变后成为社会主义者的维克多.雨果,其政治手段或许依旧处于稚嫩的水平,但是他的思想觉悟已经远远超过了某些自诩为共和派,却与保王党同流合污的家伙。(特指梯也尔) 如果能够让这样一个人突然转变思想,热罗姆.波拿巴就不叫热罗姆.波拿巴,干脆改名叫尤里得了。 话又说回来,正是因为维克多.雨果的思想转变才会让他在这个时代脱颖而出。 尽管热罗姆.波拿巴对于招览维克多.雨果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但是他还是想要试试看。 在维克多.雨果的目光中,热罗姆.波拿巴放下退,起身将手耷拉在椅靠上,随后现在椅子的后面,双手按在椅靠上,身体微微前躬道:“雨果先生,您认为我会在两年后安心的卸任吗?将一个还没有完全改造完毕的国家交到那些人的手中?” “改造?”维克多.雨果对于热罗姆.波拿口中的改造嗤之以鼻,他摊了摊手道:“总统阁下,我并没有看到您口中的改造!我只看到了巴黎的言论口袋愈发收紧,许多人甚至不敢发表自己的言论?您和您的党派已经让整个巴黎都不敢说话!” “不不不!”热罗姆.波拿巴深处右手食指,作出了一个左右摇摆的动作:“雨果先生,我的朋友,收紧巴黎言论的并不是我,而是秩序党!这是每一个执政党在执政时期都会做的事情!难道当初共和派执政的时候就没有做过吗?如果说秩序党只是从言论上不让别人说话,那么共和派就是从肉体上消灭敌人。究竟哪一个是真正的邪恶呢?或者说你所在的山岳派,上帝啊!我想你不会忘记当初的公安委员会吧!难道你想生活在一个公安委员会统治的自由世界? 醒醒吧!雨果先生,你并不是一个喜欢暴力的人,山岳派会让你失去理智。” 热罗姆.波拿巴列举了共和派与山岳派进行,比烂的做法让维克多.雨果无话可说。 当初如果不是共和派的六月事变,维克多.雨果同样也不会投奔秩序党,在那之后也没有热罗姆.波拿巴的事情。 “总统阁下,你总归是默认了!”维克多.雨果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道。 热罗姆.波拿巴毫不迟疑地点头承认道:“是!没错,我是承认秩序党的行动!” 而后,热罗姆.波拿巴诡辩道:“自由与民主的社会并不是政府对于人民单方面民主,人民拥有说话与评判的权力!政府拥有将造谣者抓捕的权力,自由并不是无限的自由!如果单方面放宽个人自由的权力,从而让政府失去了管束的权力!只会造成一种结果!” “什么结果!”维克多.雨果当即询问道。 “无政府主义者蔓延,政府将会失去它本还有的职能!”热罗姆.波拿巴对维克多.雨果回应道。 “那样不是很好!”维克多.雨果理所当然的回应了一句。 “不!这样并不好!”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道:“我们的政府是一个无限责任政府?一旦国家的某一个角落发生问题之后,他们都会化身为民意反馈在选票上!试想一下,如果政府的权力被无限压缩的话,他们将要怎么管理整个国家!社会主义者们只想要我们给予他们权力,却不愿意承担责任相应的义务!这样好吗?” 热罗姆.波拿巴的诡辩让维克多.雨果陷入一个思维的误区,骨子里带着贵族傲慢的他同情底层的劳动者,然而这种同情带有一起高高在上的味道,就像一位富人给予穷人的施舍的心态一般。 纵观维克多.雨果的一身,他批评过波旁、奥尔良、第二帝国,同样也批评过巴黎公社。 维克多.雨果的一生仿佛就是为了批评而批评,现在的他还不是一个愿意俯下身以平等的身份第一倾听他人的伟大的文学家。 “有些人既想要自由的权力,又想让政府在关键的时候拉他们一把!哪里有这么十全十美的事情!他真以为我们生活在一个共产主义的时代吗?”屁股挂在树上的热罗姆.波拿巴嘲讽了一句。 资本主义发展初期剥削与压迫是必然存在,斗争与反抗同样也会持续存在。 “总统阁下,或许你说的没错!但是我是一个共和主义者,我相信我们可以建设成为一个法制的国家!”找不到反驳理由的维克多.雨果避重就轻地回应热罗姆.波拿巴。 “法制?”热罗姆.波拿巴忍不住大笑了一声,笑声结束后热罗姆.波拿巴的表情再次变得严肃:“你所说的法制在哪里?雨果先生,法制国家的践行者是人,是那些议员!难道要指望梯也尔?法卢?那些一心想要复辟的君主派?还是一群连社会主义和无政府主义都分不清的山岳派?不是认真的吧!” 热罗姆.波拿巴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红色帷幔,而后指着维克多.雨果道:“不会是你吧!”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近乎嘲讽似的回应,维克多.雨果开口道:“那你准备怎么做?” “雨果先生,我说过了!我希望能够继续为法兰西奉献我的一生!”热罗姆.波拿巴昂然道:“我的改革还没有完成,我不能这么快就下台!” “您还有两年的时间!”维克多.雨果提醒了一句。 “两年!说的没错两年!”热罗姆.波拿巴先是肯定了维克多.雨果的话,而后话锋一转道:“雨果先生,两年的时间转瞬即逝!我必须早一些做准备,所以我想邀请你加入我们!” 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向维克多.雨果伸出手,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维克多.雨果没有说话,他同样也昂首蔑视热罗姆.波拿巴这位野心家。 “我要求修改宪法,使我有权利延长任职期限!总统不应该有规定的期限,只需要全体法兰西人民支持并拥戴他,他就应该继续为人民服务!” 热罗姆.波拿巴继续厚颜无耻地向维克多.雨果说道。 只要能够去除宪法中总统只能任一届的限制,哪怕他失去了三分之一的票仓,他也可以获得胜利! 只要能够获得继续留任的期限,总统也好、皇帝也罢对于热罗姆.波拿巴来说只不过一个名称罢了。 “如果说我在选举中失败了,那么我愿赌服输!”热罗姆.波拿巴“坦诚”地对维克多.雨果说道:“到时候,你可以尽情的反对我!” “法律规定不能让统治者连任!因为民主的根基就是把权力交给议会,而不是归于个人!”维克多.雨果慢条斯理地说着。 “雨果先生,我希望你能够好好思考一下这一次会面!”眼见维克多.雨果拒绝,热罗姆.波拿巴转而威胁地说:“我们肩负着重担,而且这关乎整个法兰西!” “总统阁下,民主是不会屈服的!”维克多.雨果没有说话,起身准备离开的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还有,感谢您对我的大力宣传!” 说罢,维克多.雨果独自离开了客厅。 客厅中只留下了热罗姆.波拿巴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沉思着。 尽管维克多.雨果的拒绝在他的预交之中,但是热罗姆.波拿巴的心中还是有些许的遗憾与失落。 过了一会儿,瓦莱夫斯基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所在的客厅中:“总统阁下,维克多.雨果议员他……” 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膀,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道:“雨果议员拒绝了我的邀请!不过,别担心哪怕没有他,我们依然能够取得胜利!” “是!我相信,在您的带领下我们一定能够取得胜利!”亚历山大.瓦莱夫斯基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亚历山大.瓦莱夫斯基的夸赞竟热罗姆.波拿巴再度露出了笑容。 紧接着,瓦莱夫斯基将战争部后勤岗位米涅少校来访的消息告知热罗姆.波拿巴。 “嗯?”热罗姆.波拿巴对于米涅的来访有些惊愕。 莫非他已经完成了? 想到这里,热罗姆.波拿巴赶忙让瓦莱夫斯基将米涅少校带进来。 “总统阁下!”第二次进入爱丽舍宫的米涅少校向热罗姆.波拿巴敬礼道。 “少校先生,你们的步枪已经完成了?”热罗姆.波拿巴迫不及待地询问了一句。 “是的!总统阁下!”米涅少校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在哪呢?我看看?”热罗姆.波拿巴迫不及待的想要使用它。 “这个……因为爱丽舍宫不允许携带,所以我们将步枪放在了工厂中。” 米涅赶忙解释道。 第二百二十二章军方采购计划 5月7日星期日,从年初一直忙碌到现在的战争部难得放了一天的假期。 身为后勤总监的尼埃尔少将总算可以舒舒服服地同夫人一道前往巴黎歌剧院,享受着短暂的假期时光。 就在尼埃尔少将脱下军装换上便装准备同夫人出发前往歌剧院之时,敲门声传来。 “亲爱的,你去开一下门!”卧室内的尼埃尔少将冲着客厅中的夫人喊了一嗓子。 “好!”夫人赶忙回应了一声前去开门。 没过多久,卧室的门打开夫人出现在尼埃尔少将的面前。 “怎么了?”正在将西装上一枚枚纽扣搂紧地的尼埃尔少将询问道。 “总统的特使站在门外!”夫人对尼埃尔回答道。 “什么!总统特使!”尼埃尔见状赶忙扣紧最后一枚纽扣跑到了客厅。 一名身穿绿色龙骑兵军服的士兵双手捧着一张请柬对尼埃尔少将说道:“尼埃尔少将,这是总统让我交给您的东西!请您收下!” “非常感谢!”尼埃尔迅速接过请柬并向龙骑兵表示感谢。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那我就离开了!祝您和您的夫人有一个完美的假期!” 说罢,负责送请柬的龙骑兵转身离去。 尼埃尔目送龙骑兵离去后,方才大开请柬。 请柬的内容是总统希望他能够明天能够来到布洛涅森林,到时候自己回派一辆马车亲自过去接尼比埃尔少将,另外请柬还说总统有一个要送给军队的“小礼物”。 “怎么了?”夫人来到尼埃尔少将的身旁好奇的询问尼埃尔少将。 “没……没什么!”尼埃尔少将将请柬收起,露出笑容对夫人说道。 “那就走吧!”向来不愿意干涉丈夫工作的夫人挽着尼埃尔的手臂说道。 尼埃尔与其夫人度过了一个难忘的礼拜日。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一辆马车停靠在尼埃尔的公寓外。 “马车来了!”公馆内的尼埃尔夫人透过了客厅的玻璃窗看到了公馆外的马车,她冲卧室内尼埃尔喊了一嗓子。 “我知道!”卧室内传来了尼埃尔少将的声音。 时间大约过去了半分钟,换上天蓝色军装的尼埃尔少将从卧室内出现在客厅,他深情地亲吻了一下自己的妻子道:“我要出发了!” 夫人同样为深情地看着尼埃尔少将点了点头。 走出公馆的尼埃尔少将坐上了热罗姆.波拿巴为他准备好的马车。 马车载着尼埃尔一路朝着西南方向出发,在经过凯旋门后继续前行,在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后,马车来到了布洛涅森林的外围,并在布洛涅森林的外围停了下来。 正当尼埃尔少将准备询问马车为什么要停下来的时候,马车夫的声音从车厢外传入车厢:“尼埃尔少将,我们到了!” 尼埃尔赶忙推开车门朝着前方看去,目之所及只有一间小木屋和几辆马车,木屋的周围是一队负责守卫木屋的士兵。 “总统在哪?”尼埃尔少将询问道。 马车夫指着不远处的木屋对尼埃尔少将回应道:“总统留在那里!” 尼埃尔少将赶忙下车独自一人徒步前往木屋,由于尼埃尔出发的时间很晚,从他所租住的公馆到达布洛涅森林的距离不是很近,以至于九点半出发的尼埃尔十点一刻才抵达。 此时又正是一天之中最热的时候,接近正午的阳光普照在大地,哪怕身处在时不时有凉风透出树叶从布洛涅森林深处传来的边缘地方,还是显得格外的炽热。 所幸的是,尼埃尔少将遭受阳光摧残的时间并没有很久,很快便赶到了木屋。 接受了保卫木屋士兵行礼后的尼埃尔轻轻推开木屋的门,他看到了许多战争部的同僚,有战争部长雷尼奥、国务秘书圣.阿尔诺、伦德尔少将(上一次晋升成为少将)以及一部分其他司的同事。 “尼埃尔,你来了!”木屋内的国务秘书圣.阿尔诺在看到尼埃尔后赶忙上前打了个招呼。 “圣.阿尔诺先生!”尼埃尔恭敬的对圣.阿尔诺说着,随后将目光转向了战争部长雷尼奥:“部长阁下!” “嗯!”雷尼奥部长冲尼埃尔点了点头,伸出手邀请尼埃尔道:“坐吧!” 尼埃尔赶忙坐下等待着热罗姆.波拿巴的到来。 尼埃尔等人的等待并没有多久,热罗姆.波拿巴出现。 与此同时,一位与在场所有战争部将校级军官都素不相识的人跟随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身后。 【米涅虽然在战争部挂职,但是这段时间并没有前往战争部,少校军衔同样也是有热罗姆.波拿巴帮助他申报,然后雷尼奥将军批准的。】 “希望我来的并不算太晚!”热罗姆.波拿巴歉意地笑了笑,他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主座上摆出大马金刀的架势指着米涅少校说道:“今天的主角并不是我,而是他……” 几乎在同一时间,所有准将与将军都将目光盯在了米涅身上,一向淡定地米涅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中也不由得埋怨热罗姆.波拿巴的处理方式。 眼下所有长官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自己想不说话也很难,于是米涅少校只能硬着头皮向在场的各位自我介绍道:“各位长官好,我是战争部后勤部门的米涅,少校军衔……” “后勤部?”尼埃尔上下打量着米涅,他的印象中好像没有出现过这个人。 “尼埃尔不用再盯着米涅少校看了,他还没有真正前往战争部报道过!”热罗姆.波拿巴对尼埃尔说道。 “是我唐突了!”尼埃尔露出了歉意地笑容。 “米涅少校,你继续讲吧!”热罗姆.波拿巴鼓励米涅继续往下讲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鼓励下,米涅少校将米涅弹的原理,以及米涅弹的数据一一说明。 与此同时,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下一份份纸质印刷体资料放在了每一位军官的面前,资料内还配有各种数据。 听完米涅少校的说明后,战争部将军纷纷翻阅手中米涅枪的资料。 结合了说明与资料的战争部将军露出激动的表情。 如果米涅枪数据准确的话,这将会是一场跨时代的枪械革命。 不肖说管理军队后勤采购的尼埃尔,就连战争部长雷尼奥同样也表情严肃地询问道:“米涅少校,你能保证你所说的数据真实准确吗?” “我可以保证!”米涅少校坚定不移地回应说。 经过多次测试的米涅枪完全可以达到数据的水平。 “既然如此……”雷尼奥将目光投向了负责后勤采购的尼埃尔。 对于雷尼奥将军来说,只要米涅枪的数据能够达到水平的八成,那么他们完全可以舍弃现有的装备的mte1842年滑膛枪。 心领神会的尼埃尔赶忙说道:“如果这样,我们愿意采购它!” “不要着急!少将先生,我们何不亲自实现一下!布洛涅森林并不缺少猎物!”为了彻底打消军队的顾虑,热罗姆.波拿巴提议试验一下。 “总统阁下,你们已经作出成品了?”尼埃尔激动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身为一名军队,他无疑希望自己的部队能够装备更好的枪支。 “没错!”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手,瓦莱夫斯基与莫卡尔背着12柄试做型米涅枪进门。 将每一支步枪分发到手中后,热罗姆.波拿巴与战争部成员一同前往布洛涅森林之中。 在树荫交错的森林里,一只灰色的野兔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热罗姆.波拿巴赶忙从装了米涅弹的背包中掏出一根用纸卷好的米涅弹,用力一掰使火药与圆柱头弹丸分离后,将火药倒入枪口内,然后将圆柱头米涅弹放入,最后用通条将米涅弹与火药内部贴合,安上雷汞,并扣动扳机。 整套动作比普通滑膛枪要快上少于,考虑到热罗姆.波拿巴并不尝尝使用,一个熟练的士兵完全可以节约更多的时间。 此时的灰色野兔同样也在注视着热罗姆.波拿巴,在野兔宛若红宝石一般的眼中中,一伙人类正在那些相同的铁棍,其中有一个人正在将铁棍对准它。 野兔并不知道那个铁棍究竟是什么,但是千百年来锤炼的本能告诉它,一旦被铁棍击中,等待它的只有死亡,野兽的本能促使他拼命朝着远离枪口的方向跑。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只听“砰”一声,米涅枪的枪口冒出了白色的烟雾,火药推动米涅弹飞出枪口。 超越音速下的米涅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了野兔,野兔发生了一声惨叫倒在地上,血液顺着野兔的上头流的满地都是。 “咦!中了!”尼埃尔忍不住感慨了一声。 雷尼奥同样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同样也没想到,总统手中的步枪竟然能够在这么远的距离依然保持准头。 如果装备在军队的话,士兵就可以进行远距离射击。 这样的话,他们的伤亡就可以进一步降低了。 “你们也试试吧!”对于自己战绩心满意足的热罗姆.波拿巴鼓励他们也进行实弹射击,只有让他们真正感受一下米涅枪的威力,他们才会心服口服。 第二百二十三章军队一律不得经商 密集的枪声从布洛涅森林中传来,不一会儿,两名身穿便服的巡查的森林护卫员便遵循着枪声小心翼翼地靠近森林的外围。 作为布洛涅森林辖区附近的警察(森林护卫员是警察的一种隶属于司法警察的行列,归属于公共工程部管辖),他们有义务进入森林查看情况,如此密集的枪声绝非是普通的游猎队伍,但是他们又不敢贸然的踏入森林,万一被子弹击中的话,他们的小命与生计就拜拜了。 毕竟19世纪的警察并没有完善的抚恤机制,公职人员死亡后政府不愿意出抚恤金的比比皆是。 攒钱购置债券与年金保障下一代的生活无忧成为每一位公职人员的梦想,当然还需要你能够活的够久。 在法兰西一份终身年金的价格大约需要活够二十年才能够回本,超过二十年相当于薅国家的羊毛。 所以说每一个法兰西公职人员要比普通人更加的惜命,只有活着他们才能够获得产生更多的价值。 就在两名森林护卫员徘徊在布洛涅森林外围之时,一队带着平顶筒装军帽、上身蓝色排扣上衣,下身红色长筒裤的扛枪士兵发现了他们。 “你们想干什么!”几名士兵迅速排成一排枪口对准森林护卫员厉声询问道。 负责巡逻的森林护卫员瞬间明白,布洛涅森林内的人大抵是军方,他们赶忙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态:“别开枪!我们是这一片地区的警察!因为听到枪声,所以才会来这里勘查情况。” “警察?”士兵们相互对视了一眼依旧没有放下手中的步枪。 “没错!”森林护卫员连忙指着自己穿戴在身上的制服与悬挂在胸前的勋章向士兵说明情况,他们可不想稀里糊涂的丧命,“我们隶属公共工程部麾下的司法警察行列,编号为……” 眼见两名森林护卫员如此认真地向他们辩解自己的身份,士兵们的敌意也渐渐消失。 “收枪!”其中一名士兵发生嚷嚷了一句,剩下的士兵分别将枪口抬起来重新扛在肩膀。 “滚吧!别再让我们看见你们!”士兵大声怒骂着两名森林护卫员督促他们赶快离开。 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的森林护卫员如蒙大赦,他们点头哈腰地向士兵表示感谢。 “快滚!快滚!”士兵摆了摆手让森林护卫员离去。 “等一等!”当两名森林护卫员快要离去之时,一道声音从两名森林护卫员的身后传来。 森林护卫员赶忙往后看,他们惊讶的发展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法兰西共和国总统热罗姆.波拿巴,而热罗姆.波拿巴的身后是一群身穿军服且佩戴勋章的军人,从他们周身散发出来的由内到外气势推测,这群军人的级别应该不低。 早知道森林里随意放枪的是总统,打死他们不敢前来巡查。 谁曾想总统会在这里出现。 热罗姆.波拿巴并不知道森林护卫员的心中所想,此时的他整一只手提着米涅步枪微笑着看着两位森林护卫员。 “总……总统阁下!”森林护卫员结结巴巴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你们是?”热罗姆.波拿巴好奇地打量着森林护卫员。 两名森林护卫员将自己的归属说给热罗姆.波拿巴听。 “嗯?司法警察竟然还管森林?”热罗姆.波拿巴有些好奇,一直将重心点放在军队的他,并没有过多留心警察的编制与种类。 在他的印象中只有内政部的那些家伙才是警察,至于说司法警察主要掌管的应该是司法才对。 “总统阁下,司法警察不止管理森林,还可以任命区长、布置宪兵……”两名森林护卫员向热罗姆.波拿巴解释了关于司法警察的职能。 热罗姆.波拿巴这才意识到,所谓的司法警察并不是只有法官的职能,他还兼职了包括地方行政长官(区长)、武警(宪兵)、普通警察(警察专员)、预备法官(治安法官)在内的全部智能。 可以说是警察里面最为核心的一个部分,然而这支部门的下属机构并不是由内务部下属警察部掌控,而是掌握在公共工程部与司法部的交织管辖范围。 “行了!我明白了!”听完森林护卫员的发言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再次为法兰西特有的行政体制而感到头疼,部门与部门之间权力竟然像两团毛球一样相互交织。 热罗姆.波拿巴不用多想也知道,相互交织的部门势必会产生权力的冲突,冲突的最后往往是权力大的一方压制权力小的一方。 警察部名义上为一个部门,实际上是内务部的下属分部门。 无论是公共工程部还是司法部,两者都不是警察部能比的。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为何司法部长鲁埃与曾经的公共工程部部长莫尔尼没有将司法部的情况汇报给他。 到底是忘记汇报还是有意为之? 想到这里,热罗姆.波拿巴的心中闪过一抹阴霾。 如果只是健忘的话,那还好!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热罗姆.波拿巴就要考虑司法部与铁道部是不是换一个人了。 不过,热罗姆.波拿巴内心还是希望相信是前者。 哪怕波拿巴派要进行斗争,那也要等到特们真正胜利之后再进行斗争。 哪有还没胜利就进行斗争的团体! 眼下还不是同他们计较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只能压制住心中想要将莫尔尼与鲁埃叫过来的欲望。 “我知道了!去吧!”热罗姆.波拿巴冲森林护卫员摆了摆手。 两名森林护卫员迅速逃离。 热罗姆.波拿巴也再次回归正题道:“各位你们觉得这把枪是否可以作为新式武器?” 对于米涅步枪非常满意地战争部长雷尼奥当即表态道:“总统阁下,有了这只枪!我们的军队战斗力将会再上一个台阶,我个人希望法兰西的每一支军队都能够装备上这支步枪!” 作为后勤总监的尼埃尔少将同样也表明态度道:“没错!总统阁下,我认为法兰西就应该装备这种步枪!” “没错!” “说的对!” 这群被雷尼奥与圣.阿尔诺驯服的部门领导相继表示法兰西就应该用这种步枪。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热罗姆.波拿巴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随后他将目光转向了身为战争部“钱袋子”的军务司司长朗东将军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询问道:“我们的军队大管家觉得如何?” 作为负责战争部战争预算与分配的朗东将军露出了诚惶诚恐的表情回应道:“我认为米涅步枪完全可以装备进入军队!” “战争部的预算情况如何?需不需要追加预算!”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预算问题,他深知在穷不能穷军队,再苦不能苦军人的原理。 更别提他还要靠这只军队教训俄罗斯帝国,预算一点都不能打马虎。 “军队每年的的预算可以支撑换装!”朗东斩钉截铁地回应道。 “你们准备怎么处理之前的枪支?”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道。 “按照以往的惯例,mte1842滑膛枪将会逐步退出现役部队,然后封存!”后勤总监尼埃尔少将给出了热罗姆.波拿巴,法兰西军队惯用的解决办法。 “或许,我们可以换一种方法!”热罗姆.波拿巴对在场的将军说道:“我们可以将一批不要的武器出售给一些想要他们的国家!” “总统阁下,你是说军火贸易?”朗东当即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 “没错!”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道:“世界需要军火的地方很多,例如好望角地区,印度支那地区,亦或是墨西哥共和国!我相信墨西哥共和国一定很愿意雪耻!对了,还有海地,我相信他们的皇帝一定需要这些东西!” 朗东将军踌躇了片刻后说道:“总统阁下,你所说的这几个地方除了墨西哥之外都没有多余的钱财!” “没有钱可以抵押!土地、银子、关税,只要能够抵押的通通可以!只要他们与世界接轨就行!”热罗姆.波拿巴理直气壮的教授军队的赚钱手段。 要知道100多年后的法兰西,可是能够为了军火畅销去颠覆一个国家。 怎么到了19世纪,法兰西军队的节操竟然变得这么高大上了。 热罗姆.波拿巴并不知道,法兰西的军火贸易是伴随着法兰西的工业化进程稳步前进,仅有的节操当然也是在庞大的军火贸易中逐渐地舍弃。 “朗东将军、尼埃尔少将!”热罗姆.波拿巴下达命令道。 “在!”朗东与尼埃尔异口同声地回应道。 “你们两个将军队即将废弃,或者快要废弃的枪支统计与收纳一下!我去帮助你们找寻一位金主!”热罗姆.波拿巴对朗东与尼埃尔说道。 尽管在19世纪军队经商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热罗姆.波拿巴还是希望将军队与金钱隔绝开来。 毕竟军队一旦经商不仅会影响战斗力,而且还会造成军队拥有自主性,变得不在听话。 “明白!”面对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尼埃尔与朗东只能同意。 第二百二十四章半流水化作业与统制基金 暂时定下法兰西枪支未来归属的热罗姆.波拿巴又带着一众战争部成员驱马前往米尼步枪地生产工厂……不,准确的来说是法兰西钢铁产业聚集地。 产业聚集区位于巴黎北部郊区的一片荒野之上,泛黄的硫磺味烟雾从工厂的烟囱朝着四周飘散,很快便飘到了距离工厂不足2公里的塞纳河边。 此时的塞纳河岸热闹非凡,一艘满载烟煤的英国货船停靠在了河岸边最新修筑的停泊口上。 “快一点!你们这些家伙!”在工头的吆喝下,工人将一箱箱烟煤从船上抬了下来装在推车上,待到推车装满之时,就会有两名工人将推车推到工厂以供工厂使用。 每一天这座工厂都会吞噬掉大量的煤炭与铁矿将之变为铁轨与钢板,然后交付给铁道部。 来自不列颠的烟煤与瑞典的铁矿成为这座工厂主要原材料来源地。 “将军们,就在半年多以前这里还是一片荒芜之地,在未来这里将会成为法兰西的工业与军火重地之一!法兰西军队所需要的东西都会从这里生产出来!”骑在马背上的热罗姆.波拿巴手持马鞭骄傲地指着远处工业园区对在做的将军说道。 在场的将军哪里不知道这座工厂的猫腻,别的不说,单说修筑停泊货船的港口,这可不是有钱就能够修筑的了,只有权力与金钱的结合才能够成功。 一个港口的价值完全可以抵得上整个工业园区的所有。 毕竟巴黎郊区的土地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带领下,战争部的将领很快便来到了工厂园区的大门口。 一队身穿蓝色上衣、手持新式米涅步枪的士兵在见到热罗姆.波拿巴等人后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 最近这段时间,热罗姆.波拿巴没少往工厂跑,以至于整个工厂都认识了热罗姆.波拿巴。 “看住我们的马!”热罗姆.波拿巴翻身下马将马匹交给对士兵下达命令道。 “是!”士兵接过缰绳铿锵有力地回应道。 战争部将领同样将马交给士兵,工厂大门缓缓地打开,热罗姆.波拿巴与战争部成员进入工业。 “那里是钢铁工业区!”充当向导的热罗姆.波拿巴指着工厂一角散发着硫磺色与夹杂着黑色气体的烟囱说着,随后又指着工厂另一角的车间:“那里是火车头的生产区!” “这座工业园还会继续扩建下去,他们将会在原有的基础上衍生出更多的军队附属产品,用以保障我们军队的后勤问题!”热罗姆.波拿巴接着说道。 在他的计划中,这样的工业集群不止要在巴黎建立,里昂与斯特拉斯堡同样也要建立出相应的成规模的工业集群。 【ps:斯特拉斯堡钢铁产业已经由欧仁.施耐德全权筹备,目前快要投入生产。军事工业方面,热罗姆.波拿巴考虑从巴黎抽调一批有经验的工人前往。】 通过工业集群将会带动巴黎的中小产业的工厂主完成制度的统一化,没有统一化的管理与标准件,法兰西军事工业的生产速度根本不可能有所提升。 生产混乱的法兰西指定会像1870年那样闹出动员比普鲁士早,出兵比普鲁士晚的笑话。 介绍完钢铁与火车头生产车间地热罗姆.波拿巴将战争部将领引到了米涅步枪的车间。 此刻负责管理整坐工业产区的总经理,也可以称之为职业经理人的巴希里奥恭敬地站在米涅步枪车间的门口看样子应该是在这里等待热罗姆.波拿巴等人。 “总统阁下,各位将军!欢迎快到巴黎北方工业集团!我是这座工业园区的负责人巴希里奥!”巴希里奥向热罗姆.波拿巴与将领们介绍自己。 巴黎北方工业集团,这是热罗姆.波拿巴为新成立军事企业集团雏形起的一个恶趣味的名字,当然这其中也代表了热罗姆.波拿巴对于这个新成立的企业饱含殷切的希望。 热罗姆.波拿巴希望这个由他一手成立的军事产业园区在满足法兰西军队供应的同时,还能远销海外成为真正的国际军火公司。 “巴希里奥先生,由你带我们一同参观米尼步枪工厂,我的将军们都想要知道这座工厂的产能!”热罗姆.波拿巴假装对于工厂毫不知情的架势对巴希里奥说道。 “好的!请跟我来!”巴希里奥将热罗姆.波拿巴带去制造米涅步枪的工厂。 米涅工厂的内部让在场的将军们都惊呆了,一根根通过砂型铸造制作的实心铁棒摆放在其中第一个工位上,第一个工位简单了去除了毛边与钻孔后移交到下一个工位……然后由下一个工位的人继续进行接下来的动作,直到进行到第十个工位之后,一只崭新的米涅步枪成型,这样的方法与他们印象中,一只枪从头到尾由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师傅从头加工到尾完全不同。 “各位尊敬的将军,本公司采用了标准化管理,保证枪支上的每一个零部件都是可以替换与通用!!”巴希里奥对在场的将军所说。 半流水化管理使得每一个零部件都是可以替代的产物,同样解决了后勤的后顾之忧。 “那你们一周的产量是多少?”其中一名将军好奇地询问了一句道。 “每周的产量大概在3000—4000左右!随着我们的工厂继续扩大,我相信我们还能够继续增加产能!”巴希里奥骄傲地对将领说道。 巴希里奥数据再次令战争部的将军们一片哗然,这项数据在原定历史上并没有哪一家工厂能够达成,哪怕是号称不列颠最大的军火公司制造的恩菲尔德步枪,在克里米亚战争时期的产能也是在每周3000左右。 “你们如何保证质量问题?”后勤总监尼埃尔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请您放心,本公司会对生产出来的批次商品进行抽样检测,保证不会有任何质量的问题!”巴希里奥慢条斯理地说道。 接下来,将军们又从巴希里奥的口中询问了一些情况,其中包括米涅弹同样也是按照标准化流程生产的消息。 观摩完米涅步枪制造之后,所有人毫不怀疑米涅步枪的制作是否太难得问题。 巴希里奥带着总统与战争部的全体成员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你先去忙吧!”热罗姆.波拿巴以命令地口吻对巴希里奥说道。 “是!”巴希里奥愣了一下,当即回应了一句。 办公室再也没有“外人”。 “各位,你们觉得如何?”坐在总经理大椅上的热罗姆.波拿巴温和儒雅地询问战争部将领,“他们能否承接起军队换装的任务!” “总统阁下,我个人认为他们完全能够胜任!”战争部长雷尼奥当即表态,在他的心中哪怕总统不带着他们来到这里参观工场,他们也会听从总统命令行驶。 现如今他们已经参观完工厂,对于工厂的承载能力有了一个概念后,他们更加确信工厂能够胜任这个项目。 只不过选择了这家工厂就意味着他们要舍弃一部分既得利益。 毕竟每一个军火公司都会给他们一定的利益返点,他们敢对一些没有背景的枪械公司动手,可不敢对有着总统控股的军事企业集团动手。 “既然如此,就这么说定了!”热罗姆.波拿巴拍板决定了军队未来十年的枪械,接下来便是后勤总监尼埃尔与巴希里奥的“谈判”。 双方经过“激烈”的讨价还价之后,确定了每一支枪只赚取了微博的利润。 “感谢你为军队作出的让利!”尼埃尔少将对巴希里奥说道。 “我只是遵从命令罢了!”巴希里奥知道,这样的价格如果不是量大的话,根本不可能获得利润。 哪怕是法兰西陆军向他们订下了几十万,甚至百万枪支,也不过勉强获利, 如果不是总统特意嘱咐的话,巴希里奥还会将米涅步枪的价格往上提高50%。 眼下只能希望在海外市场占领一定的份额,这样步枪这门生意才算得上是赚钱。 尼埃尔同样也明白巴希里奥的潜台词,他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口头协议达成之后,接下来只需要军需局下达订单,然后战争部长签字就行了。 至于说正在同军队合作的枪械公司的死活,尼埃尔才懒得去管。 反正这项合同是尼埃尔的前任签署的,到时候尼埃尔只需要宣布合同中间存在漏洞需要进一步核实,那么就代表着整个合同完全废弃。 初步合作达成之后,热罗姆.波拿巴等人骑马离开工厂。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邀请下,陪同总统游荡了一天的战争部将领前往爱丽舍宫。 丰盛的晚宴满足了将领的口腹之欲,期间热罗姆.波拿巴还举杯向战争部成员表示感谢。 战争部将领同样也谦逊地表示能够陪同热罗姆.波拿巴总统,实在是他们的荣幸。 宴会结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分别赠予了将领们5—10万法郎,美其名曰总统特别经费。 【后世这也成为热罗姆.波拿巴反动统治的罪名之一,东亚的某个泡菜国同样也学习热罗姆.波拿巴的手段给手下补贴。】 第二百二十五章侵吞国有资产? 定下军队未来十年步枪的使用型号后,热罗姆.波拿巴正要着手针对军队仓库与军队手中的mle1842步枪进行阶段性处理之时,一场突如其来的汇报打断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进程,瓦莱夫斯基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来自圣埃蒂安国营兵工厂领导者想要同他见上一面的消息。 “圣埃蒂安兵国营工厂?”热罗姆.波拿巴的脑海里回忆着圣埃蒂安国营兵工厂的信息,随后对瓦莱夫斯基询问道:“我记得这好像是一家卢瓦尔省的兵工厂吧!” “没错!”提前了解了圣埃蒂安国营兵工厂信息的瓦莱夫斯基当即向热罗姆.波拿巴解释了圣埃第安国营兵工厂的历史,并且强调了这家国营兵工厂原本是专门供应枪支的军事企业里面拥有了大批合格的工人。 现如今因为战争部的问题,工厂的工人可能要面临失业。 “失业?为何失业?”热罗姆.波拿巴愣了几秒钟。 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他都是骨子里反感失业两个字。 失业意味着政局不稳,政局不稳就意味着他的统治将会遭受严重的威胁。 一些失业工作的工人很容易受到某些人的蛊惑反对他。 紧接着,瓦莱夫斯基向热罗姆.波拿巴讲述了情况。 原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是热罗姆.波拿巴。 在热罗姆.波拿巴利用总统的权力强行干涉军队的步枪型号后,战争部迅速听从总统的命令开始行动。 五月下旬,战争部军务局以竞标的名义向位于巴黎郊区的北方工业集团与一众陪跑员发出了邀请。 早已预料到事情发展的巴希里奥迅速组织人员参加战争部的竞标,同时又“贴心”地通知了一众陪跑者,最终巴希里奥的米涅枪“抢”下了战争部的订单。 战争部雷厉风行的动作让原本专供军方的几家军火公司都有些措手不及,还没等这些军火公司动用关系查清缘由之时,战争部又抢先向外界宣布了竞标的原因。 由于圣埃蒂安军工厂与其他几家军工厂生产出来的步枪存在着严重的质量问题,步枪的质量与射程距离无法满足士兵的需求,所以战争部决定不再选择他们作为军队的供应商。 战争部的声明让原本供应军队的几家军工厂瞬间炸开了锅,同时战争部声明产生的连锁反应也作用在了巴黎证券交易所。 出于对几家军工企业不信任的韭菜们纷纷抛售了手中的股票,这使得几家军工企业的股票瞬间跌到了谷底。 如若不是军工企业背后的银行家出手,企业就要瞬间面临破产的风险。 事后他们也曾询问了战争部内部“知情人士”排除他们的缘由,只得到了个“不该问别问”的回答。 这些银行家大致猜测到了战争部背后的原因后,也就鸣金收兵。 对于这些银行家来说,军事企业的价值远远比不上银行,犯不上为了微薄的利润与人为敌。 其他私营企业可以退缩,但是圣埃安蒂这样的国营兵工厂可不能退缩,他们一旦退缩整个企业的工人就叫吃饭都没了着落。 从领导层到工人都想要一个解释,他们千辛万苦从战争部口中得到一个“前往爱丽舍宫,那里有你们想要知道”的情报后,马不停蹄的赶往爱丽舍宫。 得亏热罗姆.波拿巴总统喜欢为自己打造亲民的人设,时不时在爱丽舍宫接见一部分平民,还有就是瓦莱夫斯基本身对于平民带走一丝同情,否则圣埃安蒂国营工厂的工人连门都别想进去。 “那就让他们的管理层过来叫我吧!”热罗姆.波拿巴对瓦莱夫斯基命令道。 “是!”瓦莱夫斯基回应了一句。 在瓦莱夫斯基的安排下,圣埃蒂安国营兵工厂的厂长同热罗姆.波拿巴见面。 望着眼前这位满脸皱纹、双手粗糙且有一道淡淡划痕的厂长,热罗姆.波拿巴想起了前世的60——70年代国有企业的领导层,那时候他们还并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管理层,而是一位位“实践家”。 想到这里,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露出了柔和的笑容伸出手对圣埃蒂安的兵工厂长说:“欢迎光临爱丽舍宫!”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的“热情”,厂长苍老的面孔中透露出畏惧与崇拜,他犹犹豫豫地伸出手。 “总统阁下,求求您,救救工厂的工人!我们不能够丢失这份订单”厂长用哀求的腔调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哦?”热罗姆.波拿巴故作惊讶地看着厂长道:“你们工厂发生什么事了?有人捣毁机器?” “不……不是的!”老实的厂长一五一十将圣埃蒂安的遭遇说给热罗姆.波拿巴听。 热罗姆.波拿巴听完露出遗憾的表情对圣埃蒂安厂长说道:“虽然我很想给予您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但是请恕我无能为力,我无法强制命令战争部撤回命令!” 厂长嗫嚅着嘴道:“可是他们跟我说,只有您才能够救下战争部!我们工厂可是一直都是支持您的!” 早已想好解决办法的热罗姆.波拿巴故作犹豫地来回踱步后,在厂长充满殷切的目光中热罗姆.波拿巴说道:“虽然我不能够强行命令战争部改变命令,但是我可以让北方工业集团的巴希里奥同你们商谈一下。据我所知,这家公司也是最近才成立的集团,他们对于枪支制造方面不如圣埃蒂安工厂。如果你们双方能够精诚合作的话,我相信对于双方都是有利的!” “总统先生,万分感谢!”不知道实情的厂长对热罗姆.波拿巴表示感谢。 热罗姆.波拿巴又叫来了瓦莱夫斯基命令他将北方工业公司总经理巴希里奥“请”过来。 热罗姆.波拿巴与国营兵工厂的厂长坐在一起,期间热罗姆.波拿巴详细询问了厂长关于工人的情况,包括但不限于宗教、秩序以及工人有无组织起来对抗工厂。 从厂长的对话,热罗姆.波拿巴了解到了工人普遍信仰宗教,有些工人暗地里团结在一起对抗的消息后,一个念头从热罗姆.波拿巴的脑海里逐渐浮现出来。 熟知历史的热罗姆.波拿巴明白,自己并没有违抗历史潮流的能力。 哪怕自己取消了工人的罢工权力,工人还是会暗地里选择对抗自己。 与其让工人团结起来组织罢工,还不如由自己引导让他们内斗起来。 没有谁比热罗姆.波拿巴更加清楚“斗争”。 后世灯塔国的应对措施给了热罗姆.波拿巴启迪。 现如今舆论高地已经被热罗姆.波拿巴占领,只需要占领公会这块高地,那么帝国同期的斗争就会比历史更更少。 如果某位伟人知道热罗姆.波拿巴正在逆练他的“功法”,恐怕他会气的直接击毙他。 当然了,这一切只是存在于热罗姆.波拿巴内心的想法。 正所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热罗姆.波拿巴要因地制宜对考察一下巴黎的情况,然后进行革新。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与厂长“交谈正欢”之时,瓦莱夫斯基与巴希里奥出现。 “这位就是巴希里奥!”热罗姆.波拿巴向厂长介绍了巴希里奥。 随后又向巴希里奥介绍了厂长。 “巴希里奥先生,圣埃蒂安兵工厂想要同你们进行合作!”热罗姆.波拿巴充当引导者的角色对巴里希奥说着,随后有转头询问厂长道:“我说的对吧!” “没错!”厂长赶忙回应了一句,他的内心对于总统充满了感激。 “总统先生,我并不认为我们可以独立完成订单!”巴希里奥“不卑不亢”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反驳道:“我们公司拥有熟练的工人,足以承接大量的工程!” “巴希里奥先生,请您看在我们手下工人的份上!”厂长向巴希里奥哀求道。 “我是一位商人!我的目的是为了商业!”巴希里奥“铁面无私”地回应了一句。 厂长将目光转向了热罗姆.波拿巴,他希望能够得到热罗姆.波拿巴的支持。 “咳……咳”热罗姆.波拿巴清了清嗓子充当调停人员:“我认为大可不必将事情搞得这么僵。巴希里奥先生,你的公司里缺少熟练的工人,而圣埃蒂安兵工厂拥有大量的工人,所以你们完全拥有合作的基础。你看这样好不好,国营兵工厂出一部分股份、北方工业同样也出一部分,你们两家工人相互交换股权,然后成立一个新的公司。由这个公司调节双方的矛盾如何。” “可是……我们是国营工厂啊!”厂长嗫嚅着嘴说道。 “放心!你们依旧是国营工厂!互换股权只是让你们之间更好的合作。你们之间相互交换股份只是为了更好的合作下去?”热罗姆.波拿巴宽慰厂长。 “没错!”巴希里奥也适当的帮腔了一句:“老实说,你们并没有任何能够吸引我的东西!如果不是总统阁下的要求,我说什么也不会答应你们!” 第二百二十六章东方战略布局 推动国营企业与私有企业进行合作从而达到协调本就是热罗姆.波拿巴未来计划中的一部分,只有这样才能让整个国家能够更加从容的统筹规划。 只不过圣埃蒂安国营工厂的“自投罗网”让热罗姆.波拿巴顺势将一部分计划提前出台,当初热罗姆.波拿巴创立巴黎北方工业集团的目的本就不是奔着赚大钱的方向去? 在19世纪的法兰西,想要快速赚钱方法就是投身巴黎证券交易所。 只有“傻子”(埃米尔.佩雷尔算一个,阿道夫.施耐德也算一个)才会将钱投入实体工业。 圣埃蒂安国营工厂厂长本着为工厂未来发展,他同意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意见。 如果国营工厂失去了战争部的订单,恐怕只有走向破产这条道路能走。 不要以为国营兵工厂头上顶着一个国字就不会破产,一八四八年法兰西大量国家工厂、国营工厂不还是说破产就破产。 别说他们,就连半官方机构的法兰西银行都险些陷入了破产潮流。 经历过两年前经济危机的厂长可不会相信国营兵工厂不会破产的谎言。 圣埃蒂安国营兵工厂与巴黎北方工业集团在总统热罗姆.波拿巴的见证下签订了“君子协定”。 巴黎北方工业将一部分战争部订单转交给圣埃蒂安兵工厂,然后圣埃蒂安国营工厂出售5%的股份作为代价,股份并不是由巴黎北方工业集团掌握,而是双方利用股份再次成立一家合股公司,由它掌管。 由于圣埃蒂安公司本身并没有多少启动资金,所以在合资公司的股份上,圣埃蒂安需要再次抵押30%。一来二去圣埃蒂安国营兵工厂抵押了35%的股份。 “对了!考虑到圣埃蒂安兵工厂存在着与巴黎北方集团不同的生产方式,我建议你们可以过来学习一下!当然,如果需要我们派人前往你们的工厂进行指导的话也可!”巴希里奥对厂长说道。 有着半流水化与专业化流程的北方工业集团虽然在技术上不是圣埃蒂安国营兵工厂老师傅的对手,但是在速度上却远远胜过国营兵工厂。 在成批大量生产中,速度往往比质量更为重要。 “不用了!我相信我们工厂的速度!”厂长骄傲的对巴希里奥说道。 对于圣埃蒂安国营兵工厂,他有着足够的信心。 “我更相信科学的管理!”巴希里奥毫不犹豫地辩驳了一句,“先生,如果我们不能够在这个方面达成共识的话,恐怕我们接下来的合作将会很难进行下去!” 厂长将目光再次转向了热罗姆.波拿巴,这一次热罗姆.波拿巴不再选择帮助厂长,他同样也建议厂长能够前往实地考察。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厂长只能同意巴希里奥的“建议”,他将会在巴希里奥的陪同下参观巴黎北方工业集团。 不过,在他的内心里还是不相信一个新成立的集团能走多大的本事。 “好了!先生们,你们的分歧结束了!”热罗姆.波拿巴对厂长与巴希里奥笑着说道:“能否陪我一同进餐!” “不胜荣幸!”厂长与巴希里奥回应了一句。 在瓦莱夫斯基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与两人来到了爱丽舍宫底层的小餐厅,三人美美饱餐一顿后,巴希里奥与厂长一同离去离去。 望着巴西里奥与厂长离去地背影,热罗姆.波拿巴开口道:“我认为有必要加强国营企业与私有企业之间的交流,促使他们共同为法兰西服务,你的意下如何?” “总统阁下,我们应该以哪一种方式推动好久?”瓦莱夫斯基询问了一句:“由政府全权主导,还是由民间自主运营?” “如果全盘由政府主导的话,势必会让法兰西的那些工厂主产生抵触的情绪;如果由民间自主运营,又将会偏离了我们的路线。我计划建立一个半自主性质的机构,这个机构将由战争部牵头,相当于一个半官方性质的机构。战争部成员可以派遣官员进入体制内进行协调。”热罗姆.波拿巴给出了一个折中的选项。 法兰西的工厂主们既希望国家的贸易保护,又希望国家能够放任他们不加以干涉。 这样的半官方机构基本可以满足他们的愿望的最大公约。 接下来的几天里,热罗姆.波拿巴与秘书室全体成员、法兰西数学院中的一些妖孽(从热罗姆.波拿巴的角度来看)数学家们共同制订了军工委员会构想以及法兰西军工标准化的提案。 军工委员会以及标准化管理流程在下发到战争部之时,便得到了以雷尼奥部长为首战争部的一致同意。 战争部邀请了巴黎北方工业集团、圣安蒂安国营兵工厂、沙泰勒罗国营兵工厂、蒂拉兵工厂共同加入。 【这个时期,法兰西兵工厂厂主都不愿意受限于人,他们绝大多数都不愿意加入其中。几年后,这些军事企业工厂主开始后悔没有加入其中,他们开始拼了命的加入其中。不过,那个时候他们就需要定期缴纳一定的会费了。】 作为主导的巴希里奥充当了军工委员会的副委员长的职位,委员长的虚名被交给战争部的一位退休的波拿巴派将军,各大国营兵工厂的厂长担任委员会常务委员。 一个类似于军工复合体的组织正在热罗姆.波拿巴的手中缔造出来。 解决了新订单问题导致的一系列事件后,战争部军务局的报告又摆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桌上。 报告内容是:关于法兰西陆军制造与封存步枪的种类与数量。 “不愧为陆军大国!”看着数据上的内容,热罗姆.波拿巴忍不住暗讽了一句。 报告上称,整个法兰西军队的mle1842滑膛枪经粗略统计一共100多万支(本土+殖民地),而法兰西全体陆军也不过42万多人,步枪的数量相当于整个军队的两倍有余。 哪怕人手一直枪的情况下,整只军队还有多出几十万支。 短短八年时间,军队就制造出来了大量的“工业垃圾”,这让热罗姆.波拿巴无比头疼垃圾的处理。 热罗姆.波拿巴首先排除了将武器兜售给欧洲的计划,mle1842滑膛枪并不是什么先进武器,哪怕是尼古拉一世沙皇也有可以替代的产品,他们完全可以不需要购买热罗姆.波拿巴手中的二手残次品,印度地区同样也不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大范围考虑之内,目前歌舞升平的印度还不到需要这些步枪的时候,五十万支步枪不是这个国家能够消化成功的。 没有战争的国家同样也无法消化如此多的库存,墨西哥与德士瓦尔共和国自然也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排除的行列。 那么摆在热罗姆.波拿巴面前的只剩下了奥斯曼帝国、海地与青果,这三个国家都即将发动一场大规模的动乱。 特别是东方青果的那场战争从1851年持续到了1864年,将近13年的战争战争让这个腐朽帝国的血液快要流干,然而令人失望的是纵使血液流干,他们同样也没有打出一片新的天地出来。 如果热罗姆.波拿巴没有记错的话,洪秀全将会在1851年1月11日起义,将近五十万支军火分批投入战场一定能够给东方帝国带来大的转机。 尽管热罗姆.波拿巴内心并不怎么喜欢那些披着宗教外衣的起义者,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刨去某个上帝倒霉二儿子之后,这只核心的团队可以说是还算是看得上眼。 特别是被某个伟人赞誉过的翼王石达开。 综上所述,他们要比某些剿洗学大师、马尔萨斯理论践行者、儒教瓦哈比圣人曾国藩要强多了。 最起码他们没有说出:“三四十年来应杀不杀之人充满山谷,遂以酝成今日流寇之祸!” 热罗姆.波拿巴前世没少对这位令人作呕的儒教“大宗师”辱骂。 现如今让他去支持儒教“大宗师”和他的“信徒”,热罗姆.波拿巴还不如考虑直接出动法兰西军队进行干涉。 毫无疑问的是,五十万支mle1842的加入会让青果脆弱的体制进一步崩坏,更何况还有热罗姆.波拿巴这样的“恨”青人士。 大青果必然会在这场战争之中支离破碎,如果上帝的二儿子与上帝的父亲没有展示出过人的能力,那么整个神州大地必然会出现元末的情况。 各地汉族军阀相互攻杀,只有像这样的养蛊下才能够打碎根深蒂固的地主阶级,一个懂得近代军事与科学的军阀会在搏杀之中脱颖而出,哪怕像上帝他爹那样的人也要比原有的统治阶级要强。 届时热罗姆.波拿巴亲爱的“兄弟”亚历山大二世沙皇就要考虑自己的屁股问题,顾此失彼的情况下,他们怎么敢同法兰西进行战争。 至于说后续的一系列类似甲午战争时期的悲剧也不会再发生。 说干就干,热罗姆.波拿巴放下了手中报告并叫来马塞尔.耶鲁格。 “陛下!”自担任国家情报院代理局长之后马塞尔.耶鲁格的形象更加阴鸷起来,就像一只随时准备咬你一口的毒蛇一样。 “你对青果怎么看?”热罗姆.波拿巴直接了当地询问马塞尔.耶鲁格的看法。 马塞尔.耶鲁格露出了一抹讶然,他诚挚的回应道:“陛下,我并不是很了解那个国家!” “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要保持兴趣了!”热罗姆.波拿巴敲了敲战争部地枪支清单:“我给你几天时间,你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了解这个国家!” “是!”马塞尔.耶鲁格果断地回应了一句。 ------题外话------ 西王石达开的问题,最近看献忠看多了,不自觉的想到大西王 第二百二十七章国家情报院在行动 热罗姆.波拿巴总统的命令下达以后,马塞尔.耶鲁格不敢任何怠慢,匆匆返回国家情报院的他赶忙召集手下的处长进行集会。 “总统阁下要求我们尽可能了解东方!你们中间有谁了解那里?”马塞尔.耶鲁格板着脸用冰冷的声音询问手下的处长们。 这些处长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他们这些被马塞尔.耶鲁格从警察部门抽调过来的前警员哪里了解这些。 别说是东方了,就连同他们毗邻的德意志地区与意大利地区,他们也是在局长的命令下才开始有所了解。 “局长,你说的东方是奥斯曼帝国吗?”其中一名处长小心翼翼地询问马塞尔.耶鲁格。 马塞尔.耶鲁格随口骂了一句:“蠢货!如果是奥斯曼帝国的话,我还需要你们吗?” 被马塞尔.耶鲁格直球的处长露出了尴尬地表情,整个聚会再次陷入了尴尬的气氛之中。 有了前一位处长的前车之鉴,另一位处长行事更加的慎重道:“局长,我认为这种事情您去询问我们这些人也是无济于事!在场的绝大多数都没有出国!” “所以呢?你们准备撂挑子不干了?”马塞尔.耶鲁格声音更加地冰冷。 “不……不是的!”处长赶忙将自己的方法告知马塞尔.耶鲁格:“我认为这件事,还要靠外交部的帮助!只有外交部才是对他们了解最多的部门!” 马塞尔.耶鲁格突然也意识到,与其去询问这帮家伙,还不如自己亲自前往外交部询问情况。 总统不是常说要同外交部门联系,对外工作离不开外交部掩护之类的的话,眼下不就是同外交部联系的机会。 有道是:联外一念起,刹那天地宽。 念头豁达的马塞尔.耶鲁格迅速结束了会议,然后独自一人前往外交部。 …… 进入外交部的马塞尔.耶鲁格在外交部国务秘书的带领下来到了部长办公室的大门口,国务秘书轻轻敲了敲部长办公室的门。 “请进!”部长办公室内传出了德.吕伊斯的声音。 “马塞尔局长,我就送你到这里了!”国务秘书小声地对马塞尔.耶鲁格辞别。 马塞尔.耶鲁格深吸一口气进入德.吕伊斯部长办公室。 此时的德.吕伊斯正坐在沙发上翻看来自德意志地区的外交情报,普鲁士与奥地利之间的争斗牵动着整个外交部,以至于德.吕伊斯每天不得不花费大把时间将以有的情报整理并归档,以便在总统询问的时候,能够沉稳应对。 随着“咔嚓”一声开门,德.吕伊斯看到了进入房间的马塞尔.耶鲁格,他露出了惊讶中带着一丝丝恐惧的神色。 作为内阁的部长之一德.吕伊斯,还是听说了总统组建了一支秘密警察的风闻,而这支秘密警察的带头人就是马塞尔.耶鲁格。 所以对于马塞尔.耶鲁格的到来还是让德.吕伊斯有些害怕。 “马塞尔局长,请坐!”德.吕伊斯笑着摆了摆手,示意马塞尔.耶鲁格过来坐下。 “德.吕伊斯部长!”马塞尔.耶鲁格紧绷的脸庞露出一抹笑容,他坐在了德.吕伊斯的身旁。 德.吕伊斯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很有分寸地试探性调侃了一句:“局长先生来到我这里,不是为了抓我的吧!” “当然不是!”马塞尔.耶鲁格当然明白德.吕伊斯的试探,他果断地对德.吕伊斯说道:“部长阁下,我希望能够查阅一下贵部关于青果的资料!” “青果?你要这个做什么?”德.吕伊斯愣了几秒钟,下意识的询问了一句。 马塞尔.耶鲁格微笑着没有回答德.吕伊斯的问题。 “实在有些抱歉!”意识到自己犯错的德.吕伊斯赶忙表示自己并不是有意刺探什么。 “没什么!部长阁下,不用我说您也应该明白!”马塞尔.耶鲁格稍微向德.吕伊斯透露了不是消息的消息。 德.吕伊斯同样也明白了马赛尔.耶鲁格的意思,他赶忙将自己的私人秘书叫了过来,要求私人秘书将大青果的卷宗找到。 私人秘书迅速前往外交部的档案库将同青果有关的资料的复刻版拿到部长办公室。 望着堆积了差不多半米高的资料,马塞尔.耶鲁格满意地点了点头。 德.吕伊斯又向马塞尔.耶鲁格助攻道:“这些如果还不够的话,我建议你前往法兰西学院,那里还有一些对于青果有所了解的人!” “嗯!我知道了!”马塞尔.耶鲁格指着全部的资料对德.吕伊斯说道:“这些我全部拿回去没问题吧!” “当然!”德.吕伊斯当即回应了一路:“这些不过是副本!不过,这些资料在使用要之后,记得统一处理就行了!” “嗯!” 马塞尔.耶鲁格将所有的资料都抱上马车,然后将自己运送回去。 站在部长办公室俯视马车的德.吕伊斯心中默默地将搜集远东地区的情报放在了心中,现在看来总统的下一个目标可能是遥远的东方? 带着资料返回国家情报院地马塞尔.耶鲁格废寝忘食,没日没夜翻阅所有的资料,其中包括传教士资料以及《黄埔条约》的内容。 总算在热罗姆.波拿巴约定期间的一半时间内粗略了解了青果的大概,随后他又遵从德.吕伊斯的建议,找到法兰西学院重农派的院士从他们的口中得到了一部分对青果的评价。 最终在热罗姆.波拿巴约定的期间内完成工作。 当亚历山大.瓦莱夫斯基寻找到马塞尔.耶鲁格之时,胸有成竹的马塞尔.耶鲁格跟随瓦莱夫斯基一道前往爱丽舍宫。 “现在说说你对于那个国家的看法吧!”坐在马塞尔.耶鲁格对面的热罗姆.波拿巴双手紧握放在书桌上,身体微微前倾摆出了一副放松的姿势。 “根据外交部与传教士的书信,我发现那个国家曾经是一个拥有强大武力的国家,现如今已经摇摇欲坠,根深蒂固的土地制度和约束土地的容克(马塞尔.耶鲁格所理解的小地主就是容克)使得那个国家很难发生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的官吏无比的腐败,以至于他们叫最基本的农业税也无法征收!脆弱的财政使得他们的军队衰败。更不要说,在十年前的那场战争中,他们输给了英国的军队。一套效率低下的税收制度与失去威慑力的军队很容易产生大规模的起义!”马塞尔.耶鲁格谨慎地向热罗姆.波拿巴说明自己的了解。 “说的很好!”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为马塞尔.耶鲁格鼓掌,“那么你认为,我们能否在这个国家获得利益?” 马塞尔.耶鲁格露出惊愕地表情,他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 难道说总统要对青果发动一场战争? “他们的土地制度无法满足我们工业品的运输……”马塞尔.耶鲁格显然是下了功夫,小农经济下的自给自足确实无法满足法兰西的利益输出。 别说是法兰西就连隔壁的不列颠都只能靠着鸦片贩卖赚取利益。 热罗姆.波拿巴曾经在前世看到过一个资料,一八六零年之前,英国本土纺织机生产出来的布料价格竟然超过江南土布的价格,以至于不列颠的洋布在土布面前节节败退,险些被逆向输出。 法国在东方的商业利益远远小于不列颠,出口的商品份额就更小了。 “没有空间,我们可以制造空间!”热罗姆.波拿巴对马塞尔.耶鲁格说道:“正如你所说的那样,青果现在如同烈火烹油一般!只需要一点火星,整个油锅就会瞬间炸开!他们的军队将会无法有效的压制下方的自由民,自由民起义整个国家就会陷入大规模的动乱!这个时期,我们大可以向野心家支援武器。利润虽然远远不如鸦片,但是也足够为我们的财政开辟一条道路了!马塞尔,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您是准备让我开辟一个市场!”马塞尔.耶鲁格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 “没错!”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后世cia都能成天在世界各地贩卖军火,国家情报院也不能落后:“目前法兰西需要出手的武器大约是50多万支步枪,所以必须要选择一个足够快速消耗50万支步枪的市场!没有什么比青果更加的合适了!” “陛下,我们将以什么名义前往?”马塞尔.耶鲁格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传教士吧!在那个国家传教士可以畅通无阻的穿行在他们下属的省份!记住,你们的军火谁都可以卖,不用拘泥于官方还是反叛者!”不知为何,热罗姆.波拿巴的内心拥有一股子难以压制的怒火,以至于他的言语不免有些激烈。 “我……明白了!”马塞尔.耶鲁格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为何突然发怒,他赶忙回应了一句。 “行了!快去准备吧!”热罗姆.波拿巴再次嘱咐了一句。 ------题外话------ 黄埔条约签订后,清政府虽然明确拒绝在五口之外传教,但是实际上地方官僚对于五口之外的法国传教士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第二百二十八章秩序党的反制 离开爱丽舍宫地马塞尔.耶鲁格亲自挑选、培训与部署合适的人员,计划利用半年的时间培养出一个精通东方学的(伪)传教士,将由他与他的团队前往青果为法兰西的商业利益而奋斗。 至于说热罗姆.波拿巴,交代完任务的他再次进入了贤者模式。 每天除了必要的社交活动以及部门会议之外,剩下的时间就是前往布洛涅森林打猎与野炊。 从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任期快要结束的焦虑,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在这期间,热罗姆.波拿巴所任命的教育部长与宗教部长帕里欧向立法议会提出了臭名昭著的《法卢法》。 虽然这套法律比历史上要晚了将近半年的时间,但是它依然还是没有缺席。 法律要求要建立一个“公公教育委员会”,它由下列人员组成:“主席为教育和宗教部部长、天主教的4名大主教或主教、新教的1名牧师、奥格斯堡信纲教会的1名牧师、犹太教中央教务会议成员1人、参政院成员3人、最高法院成员3人、研究院的3名成员、共和国总统任命的8....从事自由教育的3名代表。 “法律承认小学与中学皆有两类学校。公共学校,由市镇、省或国家建立与维持;自由学校由私人或协会建立与维持。 “一切法国人,凡年满25岁,皆可创办中学。必须具备的条件:5年以上的执教证明、中学毕业会考及格证书、中学教师资格证明。” “现有的教会中学只要服从国家的监督,便可继续存在。未经政府批准,不得创办新的教会中学。” “中学教育的公共机构是公立中学与市镇中学。” 该法律规定:“家庭无力支付的儿童接受免费的初等教育。” “全体法国人,凡年满21岁并具有资格证明者,可在各地举办初等教育。” “资格证书可为执教证明、中学毕业会考及格证书,或教会承认的神父职衔。”市镇小学教师应由市镇议会任命。 共和国的教育自由被打破,教育受到法律的限制与国家的监督。 虽说议会中的绝大多数的共和派议员据理力争力图阻拦实行,但是在秩序党占据大多数的议会,这样的声音只会以绝大多数反对票而禁止。 《国民报》与大洋彼岸的《人民报》将“法卢法”称作了总统献给教会的礼物。 《人民报》的常驻撰稿人卡尔.马克思博士更是用辛辣的文笔指出了热罗姆.波拿巴虽然披着所谓的“社会主义”外衣,骨子里依然是家长式作风的传统。 习惯了一项又一项法案出台的巴黎市民对于法卢法的确立依旧保持着冷漠的态度,在他们看来只要没有涉及到他们的根本利益,他们不会反抗。 至于说什么是根本利益,那就是巴黎的物价以及巴黎的租房价值,还有就是失业率的问题。 这三项恰恰也是热罗姆.波拿巴的防范重点。 清除掉一批虫豸的警察部更加听从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在相对清廉的行政警察管理下,物价一直保持在一定的涨跌范围之内,使得整个巴黎都在稳中向好地发展。 像这样怡然自得的时间仅仅只持续了半个月多就宣布结束,巴黎的气氛再次紧张了起来。 六月下旬,巴黎的天气逐渐的升高,又在巴黎郊区的夜间小道时常能够听到此起彼伏的虫鸣声从漆黑的小巷传来。 就是在这样的燥热日子里,立法议会突然宣布了一件令爱丽舍宫派更加躁动不安的事情。 经由立法议会决定,在原有立法议会的基础上建立一只更为快捷的组织,一如当初制宪议会中制宪委员会一般。 这个消息再次得到了秩序党成员(包括爱丽舍宫派的成员)一致同意,****会作为议会的常.设委员会建立。 就在这个时候令人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帮助奥尔良派与正统派搭建完****会的爱丽舍宫派突然发现在梯也尔的*******.会成员名单中竟然没有一位爱丽舍宫派的成员。 与此同时,梯也尔用遗憾的口吻向爱丽舍宫派的议员表示:这些名单是由秩序党内部的一致同意。 直到那个时候,爱丽舍宫派的议员们才明白自己被排除出了秩序党之外。 老热罗姆亲王找到了奥迪隆.巴罗想要询问缘由,巴罗支支吾吾地表示:这是奥尔良派与正统派一致决定了,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这一下爱丽舍宫派慌了神,他们找到了爱丽舍宫的热罗姆.波拿巴。 早已预料到这一切的热罗姆.波拿巴丝毫没有一丝慌乱,他早已预料到梯也尔会憋坏招。 作为这个时代优秀的政治家之一,梯也尔可不像是束手就擒的人,他一定会利用自己的优秀去进攻爱丽舍宫派的短处。 不过,梯也尔没有料到打从一开始热罗姆.波拿巴都不准备在议会和他们斗争。 在敌人擅长的领域斗争那是找死,为了找个由头训斥这群成事不足的议员,热罗姆.波拿巴才放任一切的发生。 爱丽舍宫某间会客厅。 波拿巴派议员聚在一起坐在长条餐桌上默默注视着爱丽舍宫领袖热罗姆.波拿巴,期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砸了吧!搞砸了吧!”热罗姆.波拿巴先声夺人训斥了一句,“你们平日不是都挺能耐的吗?现在怎么被摆了一道,近百名议员直接被人家踢出局了!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热罗姆.波拿巴的训斥让某些认为常设委员会有利于他们的议员垂下头。 在场的众人都没有料到,梯也尔竟然会玩卸磨杀驴的招数。 接下来,热罗姆.波拿巴又对着在场的议员数落了好一会儿。 手持木制手杖的帝国元帅老热罗姆亲王眼见火候已经差不多后,赶忙扮红脸让热罗姆.波拿巴说出解决的办法。 “陛下,我们应该怎么办?”公共场合地蒙福尔亲王同样用尊称给足了热罗姆.波拿巴面子。 “还能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热罗姆.波拿巴当然知道解决的办法,眼下可不能将方法告诉他们。 谁知道这群议员里面是不是有卧底。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态度缓和道:“我希望你们之后能够稍微有一点脑子,不要总是这样添麻烦!” 在场的议员只能听从热罗姆.波拿巴的训斥唯唯诺诺说“下次注意”。 会议结束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将内政部长费迪南德.巴罗与总检察长巴罗什留下。 “总统阁下,我……我真的不知道那些事情!”内务部长费尔南德.巴罗向热罗姆.波拿巴解释。 现在的他被他的哥哥奥迪隆.巴罗坑惨了,他已经不奢望能够继续担任内务部长的职务了。 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对费尔南德.巴罗宽慰道:“费尔南德先生,我相信你!你是一开始就加入我们的人。如果我们连你都不信任,那么我们还能够信任谁!” 内务部长费尔南德.巴罗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回复后松了一口气,他向热罗姆.波拿巴请求解除自己内务部长的职务。 “说实话,我并不想解除你内务部长的职务!”热罗姆.波拿巴露出遗憾的表情,“不过,你也知道现在本党的情况,再让你担任内务部长不是救你,而是害你了!” “我明白!”费尔南德.巴罗连忙点头说道。 “还有……请你转告你的哥哥巴罗先生!我随时欢迎他的加入!”本着团结大多数的原则,热罗姆.波拿巴依旧对奥迪隆.巴罗发出了邀请。 “我一定会如实转告给他!对于他给您造成的麻烦,我感到由衷的抱歉!”费尔南德.巴罗真心实意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对了,费尔南德先生。我记得你好像是一名律师对吧!” “没错!”费尔南德.巴罗回应了一句。 “那么有没有兴趣去最高法院充当总检察长的职务!”热罗姆.波拿巴试探性的询问了一句。 “总检察长?”费尔南德.巴罗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巴罗什,这位可是现在的总检察长。 “我准备将您的职务与巴罗什的职务进行一次对调!”热罗姆.波拿巴将自己的解决方案对费尔南德.巴罗与巴罗什说道,“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本以为自己可能会重返议会的费尔南德.巴罗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尽管总检察长的职位比内务部长来说差了一大截,但是好歹也比看似掌握国家权力,实则只有赞同与反对权力的议员要强上许多。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任命的巴罗什当然也不会有任何反对的意见,从总检察长到内务部长那是妥妥的升官。 内务部长的职务也代表着总统对于他的信任程度。 费尔南德.巴罗与巴罗什同意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建议,剩下的程序就是两人分别向热罗姆.波拿巴写辞职信,然后热罗姆.波拿巴分别批准之后,再将他们任命。 第二百二十九章改组警察制度 费尔南德.巴罗与巴罗什很快就将辞职信摆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桌上,热罗姆.波拿巴在辞职信的右下角签署自己的姓名后转交给了内阁总理奥普尔,随后内阁总理同样也签署了自己的姓名之后。 费尔南德.巴罗与巴罗什两人的辞职才算正式的批复下来。当然,内阁的变动少不了引起高级公务员的动荡,一部分倾向于费尔南德.巴罗的内务部高级公务员暂时失去了往日的权势等待着新任主子的到来。 就在外界猜测将会由谁接任费尔南德.巴罗与巴罗什的职位之时,被外界普遍认为失去权力的费尔南德.巴罗竟然立刻被任命为了总检察长。 这一戏剧性的变化令想要看热闹的秩序党大跌眼镜。 不过,内务部长的职位却迟迟没有得到合理的安排,许多人猜测热罗姆.波拿巴是否要将这个位置要一直留空。 一时间整个政界竟然从一潭死水中再次热闹了起来,上到秩序党党魁下到内政部基层公务员与警察都在猜测下一届内务部长人员。 至于导致巴黎政界议论的始作俑者热罗姆.波拿巴正坐在爱丽舍宫三楼的客厅的红绒坐垫大椅上,在他的旁边依次坐着公共部长佩西尼、铁道部长莫尔尼、司法部长鲁埃,以及即将被任命的内务部长巴罗什与警察总监卡利埃。 作为混在部长中的哈士奇,警察总监卡利埃的内心有些惶恐,他不明白总统为何会特意将他也叫过来。 论行政级别卡利埃同他们还差了一个等级,论资历卡利埃只能同莫尔尼比划一下,然而莫尔尼可是总统的“亲戚”,自己只能算是一个投靠总统的攀岩附会者。 既然已经坐在了这里,卡利埃只能硬着头皮坐下去。 能够同部长坐在一起,也算是一场荣幸了。 事到如今,卡利埃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今天将你们都叫过来的目的很简单!”热罗姆.波拿巴身体微微向后倾斜,一只手耷拉在椅靠上用随和的口吻说道:“你们谁能够给我讲述一下法兰西的警察制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场的几位部长与卡利埃同时怔住了,他们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到底意欲何为。 热罗姆.波拿巴依旧一副慵懒的神色,他用右手戟指卡利埃道:“卡利埃先生,你和我说一说巴黎的警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被热罗姆.波拿巴掉出来的卡利埃只能向热罗姆.波拿巴解释法兰西警察制度的形成以及专业化的历史。 从红衣宰相黎塞留到富歇时期,法兰西警察制度不断地进行完善,警察与秘密警察发现道富歇之后形成了一个专业的部门——警察部,担任警察部长的富歇将警察的权力逐步扩大,大到处理反叛势力,小到巴黎物价,都是由富歇一手把控。 而这个庞大的警察部只有富歇一个人能够驾驭得住,拿破仑皇帝曾经有几次罢免富歇希继承者代替富歇,然而继任者并没有富歇的能力,往往将一个部门搞得一团乱麻。 因为处于战争状态下的法国需要破获大量的间谍工作与平稳内部的物价,拿破仑皇帝又不得不将富歇请回来,富歇也不负众望在滑铁卢失败之后反手背刺了皇帝。 复辟波旁时期,法国逐渐趋于稳定,警察部权力之大直接可以影响到了国王,于是路易十八将富歇罢免后希极端保王党取而代之,将警察部降级留用,一部分权力分配给了公共大臣(公共工程部长)与司法大臣(司法部长)。 【当时司法大臣遵从路易十八的命令前往南部审判波拿巴派分子,将一部分警察的权力交给司法部有利于司法部对波拿巴分子清算。】 这也就是目前警察权力相互交织的缘由,路易.菲利普时期,警察制度在照旧的同时添加了“铁路警察”这样的职务。 这种不伦不类的职务直到热罗姆.波拿巴担任总统后才得以完成转型。 卡利埃的解释同热罗姆.波拿巴所了解的差不了多少,热罗姆.波拿巴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卡利埃可以坐下了。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向了在场的四位部长:“你们怎么看?” 事情发展到现在,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热罗姆.波拿巴之前的铺垫到底是什么意思。 说到底不过是将他们手中的一部分警察权力进行再一次分配。 司法部长鲁埃委婉地说道:“陛下,警察权力的问题确实是一个历史遗留问题,我们不应该再将这个问题遗留到后面!” “没错!”莫尔尼同样也附和了一句,担任铁道部部长的他已经同警察没有一点关系。反正不是分他的权力,支持总统的决定又何乐而不为。 “佩西尼,你怎么看?”热罗姆.波拿巴用亲切的口吻询问佩西尼的看法,他并不想给人以一种抢班夺权的架势。 没有人比热罗姆.波拿巴更加清楚,随着工业化的发展,各岗位的分工也愈发的明细,想要建立起一只专业化的警察部队必须要明确各个单位的界限才行,否则的话就会造成权力冲突影响整体的行动。 “我同意总统您的意见!”佩西尼同样同意热罗姆.波拿巴的意见。 眼下涉及到警察权力的三个部门都同意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意见,热罗姆.波拿巴开始向在场的部长阐述自己的意见。 “隶属于公共部门的宪兵部队,将会重新归于军队的编制下,他们的名称也将会变为武装警察!森林护卫员与海关官员脱离司法警察的行列成为公共工程部的下属分支。 司法警察中的警察专员归于司法部下方,这些警察专员只有通报与帮助司法人员维持法院稳定的权力,没有参与抓捕的权力。 行政警察改名为城市管理执法大队负责调配市场,警察部还需要配备专业抓捕犯罪人员的刑事科警察与侦查科警察拥有抓捕犯人与犯人的权力! 同时内政部应该成立一只新的部门,这个部门要有能够应对突如其来火情的能力……”热罗姆.波拿巴对在坐的三位部长解释了自己的构想。 简而言之就是在加强警察部追查犯人的权力,适当削弱了司法部门对于追查权力的干涉。 作为半个军事单位的宪兵部队的权力被收入军队之中。 由于森林与海关人员与公共工程有些莫大的联系,所以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彻底将公共工程部的警察部分权力拆分,而是进行了改组。 结合了后世城管与警察职能于一体的队伍将会在热罗姆.波拿巴的手中诞生。 热罗姆.波拿巴的方案一出,巴罗什与卡利埃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地笑意,他们明白这套方案对他们有利。 鲁埃、佩西尼的脸上没有透露出喜悦亦或是悲伤的情绪。 不过,热罗姆.波拿巴可以肯定将权力分出去的滋味并不好受。 就像热罗姆.波拿巴自己都不会大公无私地将权力分出。 “你们觉得如何?”内心已经计划实行这套与后世差不多方案的热罗姆.波拿巴还是摆出了一副民主商议的驾驶。 “陛下,这样大规模的调动会不会使得巴黎本身陷入混乱之中!那些基层公务员很有可能会被政府的行动吓住!”佩西尼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我会给你们时间!”丝毫不缺少时间的热罗姆.波拿巴竖起一根手指对他们说道:“我给你们一年的时间如何!一年的时间应该足够你们磨合了!一年之后,我需要见到一个焕然一新的队伍!” 对于佩西尼等人来说,一年的时间足够他们进行调整。 如果热罗姆.波拿巴后续没有继续过问的话,他们完全也可以当做什么事情没有发生。 “当然可以!”佩西尼、鲁埃、巴罗什回应了一句。 “既然你们都同意了,那么稍后我会将改组的方案以及需要注意的事项交给你们部门!希望你们不要辜负我的期望!我会时不时的抽查你们的进步。”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意味深长地笑容。 正所谓乡骗镇、镇骗县,一直骗到立法院,热罗姆.波拿巴可不想成为下方官僚愚弄的对象。 虽然热罗姆.波拿巴不会像慈父一样完不成工作就肉体消灭,但是有时候也要给他们一定的压力才行。 没有压力的情况,这群官僚能够将一件事做成一半就算他烧高香了。 总统的笑容让佩西尼与鲁埃熄灭了内心的小心思。 纵使心中有一些小不甘,他们也没有胆子向热罗姆.波拿巴阴奉阳违。 想要将他们取而代之的“后辈”实在太多了,稍有不慎,他们就会被后浪直接拍死在沙滩上。 “我期待你们的表现!”热罗姆.波拿巴勉励了一句后,针对警察职权的小型会议解散。 第三天,马提尼翁府传来了内务部长的人员,曾经的总检察长巴罗什担任内政部长。 第二百三十章梯也尔的计划 “什么啊!只不过是职位对调了一下!拿破仑那个家伙就喜欢搞这些不入流的小动作!” 内务部长的消息一经马提尼翁府传出,普瓦蒂尔街就立刻收到了消息,极端正统派布罗伊公爵对于热罗姆.波拿巴的小动作大加批判,眼神中透露出一副居高临下的蔑视。 “话不能这么说!”相较于傲慢的布洛伊公爵,梯也尔显得格外的谨慎,他用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空缺用调侃的语气嘲讽道:“我们中不是有一些人已经坐不住倒向另一边了!” “你是说奥迪隆.巴罗?”布罗伊公爵当即想到了王政派左翼领袖奥迪隆.巴罗,他忿忿不平地嘲讽道:“我们的阵营为何用会一个接一个出现一群像维克多.雨果一样的浪漫家!他们难道不知道浪漫主义的思想会害死他们!” “公爵先生,他们可能在乎的并不是浪漫!”梯也尔不紧不慢地为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而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他们还想要什么?常设委员会的席位还不能够满足他们的胃口吗?”布罗伊公爵似乎是在质问梯也尔。 “可能吧!”梯也尔含糊其辞地说着。 “我竟然同一群蠢货为伍!实在是令人感觉到羞耻!”布罗伊公爵同样也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然后一饮而尽。 “不!”梯也尔耸了耸肩,无奈地反驳道:“我们的党派不是愚蠢的人太多,而是聪明的人太多了!他们聪明到将每一份利益都精打细算的地步!” “他们难道就不明白,哪怕他们投奔了拿破仑那个家伙也不一定能够获得什么好处吗?”布罗伊公爵瞪大眼睛,离开巴黎政坛数十年的他似乎有些不理解巴黎政坛的规矩了。 “公爵先生,他们只会跟随着胜利者一同前进!”梯也尔抿了一口咖啡润润嗓子淡然道。 “胜利者?梯也尔先生,我们还没有失败!”布罗伊公爵不由得抬高了声音道。 “公爵阁下!老实说,我们快要失败了!”梯也尔微笑着说道:“热罗姆.波拿巴随时都有可能发动一场政变!到那个时候,我们要怎么办?” “政变?”布洛伊公爵皱紧眉头自言自语,随后将目光转向了梯也尔:“梯也尔先生,你应该有应对的办法吧!” “没有!”梯也尔摊手诚挚地说道:“我们并没有解决的预案!不,应该说我们曾经有过解决的预案,但是却被我们党内某些聪明人搅的一团糟。” 秩序党的内斗给了热罗姆.波拿巴掌握权力的机会,让他能够在甩开秩序党的情况下行动。 哪怕梯也尔能够设立常设委员会又如何,这个所谓的委员会只不过是一个恐吓热罗姆.波拿巴的纸老虎。 “那我们只能等着他们过来将我们送进监狱吗?”布罗伊公爵表情有些沮丧,吃够了“乡下饭”的他还不想这么快重新返回乡下。 “这就要看你们了!公爵先生!”梯也尔话锋一转对布罗伊公爵说道。 “我们?”布罗伊公爵愣了几秒,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正因为我们党派的聪明人太多了,所以我们才要给他们塑造一个希望!一个我们能够赢的希望!”梯也尔加快语速道:“如果你所效忠的君主能够同我所效忠的君主真心实意的合作的话,那么我们就能够彻底挽回败局。” 梯也尔所说的正是当初奥迪隆.巴罗一直谋求的正统派与奥尔良派彻底合并,只要两个王位继承者能够摒弃前嫌不在内斗,那么内部分裂的秩序党必然会少了许多骑墙派,团结一致的共和派再加上尚加尔涅的力量,他有信心从热罗姆.波拿巴的手中彻底夺取权力。 根据第二共和国的宪法规定,立法议会议长同样也拥有调派士兵的权力,梯也尔相信只要他能够善于运用这项权力,他就能够赢得胜利。 “你应该了解,我所效忠的君主常年居住在奥地利帝国,所以他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一些陈旧的思想,想要做通他的工作很不容易。”布罗伊公爵踌躇了片刻后,露出了苦笑解释道。 “我可以等公爵先生,但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梯也尔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补充了一句:“请您不要再让您的那位君主再发表一些不恰当的言论,这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困扰!” 所谓的“不恰当言论”就是去年尚博尔伯爵的那一场宣称,那场宣称直接导致了秩序党内部出现了大混乱。 教权派领导者法卢与蒙塔郎贝尔直接投敌。 事后梯也尔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将教权派重新拉回来,他不想再经历类似的事情了。 “我尽量吧!”布罗伊公爵只能表示尽自己所能。 常年不再君主身边的他对于尚博尔伯爵的影响力远非黎塞留公爵等人,然而这一代的黎塞留公爵的思想尚且不如他的父亲。 简直就像是一个从18世纪坟墓中爬出来,侍奉君主的人。 尚博尔伯爵的身边被这样一群虫豸包围,又怎么可能搞得好政治。 “梯也尔先生,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布罗伊公爵询问梯也尔道。 “试探!”梯也尔当即回应了一句。 “试探?”布罗伊公爵疑惑的语气说道。 “没错!我们要试探出热罗姆.波拿巴对于军队的掌控能力!”梯也尔向布罗伊公爵解释道。 “那么我们应该怎么试探呢?”布罗伊公爵好奇地询问了一句。 “我会在立法议会要求战争部增派议会直属部队!”梯也尔对布罗伊公爵说道。 “热罗姆.波拿巴很有可能不会同意吧!”布罗伊公爵对梯也尔说道。 “他确实不会同意!”梯也尔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不过,我们不是还有尚加尔涅将军,他可是塞纳省卫戍司令!” “梯也尔,你这是在玩火啊!”布罗伊公爵用惊悚的眼神看着梯也尔:“稍有不慎,整个巴黎恐怕就要陷入内乱之中!” “放心吧!只是试探而已!”梯也尔胸有成竹地笃定道:“万一事情真要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我们就立刻收手!我们的总统恐怕也不愿意看到整个巴黎陷入生灵涂炭的地步!” “那再好不过了!”布罗伊公爵重新露出了笑容,他点头同意了梯也尔所谓的计划。 当然了,梯也尔的所作所为根本没有考虑过被夹在中间的尚加尔涅将军会如何,在他的心中尚加尔涅同样也是一个可以舍弃的棋子。 就在梯也尔等人谋划热罗姆.波拿巴的同时,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在谋划秩序党内部的分化问题。 通过对于费尔南德.巴罗的升降,热罗姆.波拿巴得到了来自奥迪隆.巴罗等人的好感。 虽然这些好感不足以让奥迪隆.巴罗投靠他们,但是最起码他们也并不执意反对。 只要秩序党内部的骑墙派越多,热罗姆.波拿巴就越容易战胜这些秩序党成员。 不过,这些都只是热罗姆.波拿巴提前埋下的种子。 秩序党的真正分裂还需要等到奥尔良国王路易.菲利普彻底死亡之后。 路易.菲利普的死亡代表着波旁与奥尔良仇恨的终结是两个党派的融合契机,但是同样也是两个党派彻底分裂的契机。 热罗姆.波拿巴相信尚博尔伯爵会成为撕裂正统派与奥尔良派合作的一把尖刀,只要尚博尔伯爵态度鲜明的反对,那么所谓的合并就如同一句空话。 被自身所效忠的君主接二连三背叛的正统派与部分奥尔良派必然会心灰意冷,自己只要递出橄榄枝,不愁他们不愿意加入自己这边的阵营。 眼下热罗姆.波拿巴必须要试探出秩序党阵营对他的整体态度才行,因此热罗姆.波拿巴叫来了亚历山大.瓦莱夫斯基。 “堂兄,我希望你能够带我前往立法议会像立法议会提出诉讼,要求他们兑现诺言,将我的年薪提高到90万法郎,同时支付给我216万法郎用于交际!这是当初梯也尔先生许诺过我的!”热罗姆.波拿巴振振有词地瓦莱夫斯基说道。 瓦莱夫斯基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从银行家的手中勒索了千万法郎的总统竟然会为了一点微薄的“薪资”斤斤计较。 既然总统已经提出了要求,瓦莱夫斯基孙能够做的就是实现这个要求。 “是!”瓦莱夫斯基回应了一句。 热罗姆.波拿巴将调整自身薪资待遇进行投石问路,估算出自己在立法议会里到底有多少敌人。 六月三十日,立法议会议员瓦莱夫斯基罕见地登台演讲。 瓦莱夫斯基用他那酷似拿破仑皇帝的声音向立法议会提出了总统薪资问题。 立法议会中的“社会民主”派依旧一如既往地反对提前总统的薪资待遇,秩序党一侧同样也陷入了焦灼的状态。 一部分秩序党议员激烈的反对,另一部分也认为总统的提案无可厚非,爱丽舍宫确实需要一定的经费。 最后还是在一位爱丽舍宫派议员的建议下,议会提出向总统发放120万法郎的年薪(补全1849年确实部分,以及1850年的年薪)以及200万法郎的交际费。 由于该提案并不是在宪法的基础上动刀,所以并不需要遵循三分之二同意的准则,只需要绝大多数赞同就行了,立法议会以10票的微弱优势同意了瓦莱夫斯基的申请。 第二百三十一章尚加尔涅的野心 热罗姆.波拿巴如愿以偿地获得了当初梯也尔答应过他的“善后款”,同时也大致摸清了立法议会中到底有多少他的支持与潜在支持者,还有反对派。 总的来说支持热罗姆.波拿巴的人与反对他的人相差无几。 热罗姆.波拿巴如果只是想要在有限的时间内改善自己的生活的话,那么立法议会会给予热罗姆.波拿巴一定的帮助。 如果说他想要图谋更大的问题,那么立法议会很大一部分可能不会支持他。 在两股力量相互僵持之时,军队的力量就会凸现出来。 热罗姆.波拿巴确信他将驾驭这股力量彻底击碎立法议会。 为此他将毫不吝啬地把议会交给他的封口费当做奖励,奖励给那些有些“卓越贡献”地军人。 为了拉拢负责守卫在巴黎的国民自卫军部分军团长、巴黎正规军下属第二旅旅长第三旅长康罗贝尔少将与佩罗少将,以及第二旅、第三军官,热罗姆.波拿巴再次向军队发出了邀请,邀请他们前往爱丽舍宫做客。 收到消息的塞纳省卫戍司令尚加尔涅赶忙前往普尔瓦蒂街寻找梯也尔商议情况。 由于1849年萨托里地区大阅兵的缘由,尚加尔涅已经彻底看清楚热罗姆.波拿巴的真实面貌,他果断舍弃了热罗姆.波拿巴转而更加紧密地同梯也尔联系在一起。 尚加尔涅推开厚重红木大门进入公馆,目之所及,便可以看见坐在公馆红色软垫沙发的梯也尔拿着一份报纸观看,而在他的桌上是各式各样的报纸,有国内的,也有外国的。 尽管热罗姆.波拿巴与秩序党逐步紧缩了法兰西的对外联系,特别是对于外国报纸的严苛生茶,但是这些所谓的规矩充其量只能阻挡一下巴黎的小布尔乔亚,对于像梯也尔这样的巴黎政要来说,报社审查只不过是一句空洞的话。 尚加尔涅的到来将正在沉浸在新闻中的梯也尔惊动,他用余光瞥了一眼尚加尔涅后放下报纸,起身走向尚加尔涅语气随和地说道:“尚加尔涅司令,欢迎光临!” 梯也尔笑眯眯地老乡尚加尔涅,伸出略微有些粗糙地右手表示欢迎。 尚加尔涅果断地握住了梯也尔的手,随后一对屑人相互拥抱在一起。几秒后,两人同时松开。 在梯也尔的邀请下,尚加尔涅坐在了沙发上,梯也尔则坐在沙发对面的红楠木座椅上。 “尚加尔涅司令,不知道您今天来有什么事情?”梯也尔用平缓语调尚加尔涅询问着,这样的语调配合着梯也尔狡黠的笑容,能够让人产生一种他已经胜券在握的感觉。 “是这样的!梯也尔先生!”似乎是受到了梯也尔的影响,尚加尔涅略带一丝紧张的内心也适当的平缓,他同样也用平缓地语调向梯也尔汇报道:“梯也尔先生,我收到情报!热罗姆.波拿巴那个家伙邀请我手下第二旅、第三旅以及国民自卫军的军官于明天夜晚在爱丽舍宫进餐!” 梯也尔眼角微微有了一丝变化,原本张开的手掌也攥成拳头放在大腿上。 如果不留心观察梯也尔的动手,那么便很难发现梯也尔这一微妙的举动。 “这没什么!尚加尔涅司令,你是否太过于紧张了!只不过是总统例行邀请军队做客罢了!”梯也尔以轻松地口吻对尚加尔涅说着:“说到底,我们的总统先生同他的伯父希望喜欢往军队里面乱闯!他处处模仿他的伯父,却模仿地很拙劣。” “梯也尔先生,我手底下的军人可不是这么认为!”为了让梯也尔认真到威胁地尚加尔涅赶忙“纠正”梯也尔的观点:“他们认为热罗姆.波拿巴就是曾经的皇帝,他会带领他们赢得功勋!” “胜仗?功勋?我们的热罗姆.波拿巴先生可是一直在鼓吹着和平啊!你看看你这报纸!”梯也尔露出了嘲弄的表情,他捻起一张报纸在空中甩了几下后扔掉,报纸轻轻地飘在了尚加尔涅的面前。 尚加尔涅用余光瞥了一眼报纸地内容,报纸第一栏的新闻便是“解析热罗姆.波拿巴总统的和平思想”。 “梯也尔议员,你不会还相信这类报纸吧!”尚加尔涅对梯也尔询问道。 “我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巴黎市民相不相信!”梯也尔说出了一句莫名的话。 “市民?”骨子里充斥着对无产者与小布尔乔亚不信任地尚加尔涅不屑地说道:“他们的力量不值得一提,军队才是我们战胜它的关键!” “我们?”梯也尔重复了尚加尔涅的话,语调透露出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没错!我们!”尚加尔涅眉头微微皱起,他很不喜欢梯也尔的腔调。 “好吧!”梯也尔直接了当地询问了一句:“尚加尔涅先生,你需要我们能够为你坐着什么?” “我们是相互帮助!”尚加尔涅再度强调了一句。 “你说的对!”梯也尔敷衍了一句。 “我希望秩序党能够帮助我稳定军队,这样我们才能够战胜热罗姆.波拿巴!”尚加尔涅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尚加尔涅司令,你是不是高看我们了!我们只是一个政党,并不是军事团体!”梯也尔耸了耸肩露出了无奈地表情,对于尚加尔涅的遭遇他似乎无能为力。 “梯也尔先生,我相信你同你所在的政党一定能够帮助我!”尚加尔涅不知不觉又将秩序党同他分开。 “你想要什么帮助?”梯也尔收敛起笑容,一副严肃地表情对尚加尔涅询问。 梯也尔的严肃表情同样也让尚加尔涅也不得不慎重了起来,他重新组织语言对梯也尔说道:“梯也尔先生,我希望秩序党的同僚能够任命我作为立法议会的议长!这样我就有能力约束军队,并且逮捕热罗姆.波拿巴!” 尚加尔涅的提议让梯也尔的脸色惊变,在他的计划中,拥有部分军队指挥权的立法议会议长会成为他们对抗总统的筹码,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尚加尔涅这个家伙竟然想要染指这项权力。 这个老东西的野心还没有死! 梯也尔的内心忍不住破骂了一声,推己及人的梯也尔已经将尚加尔涅同热罗姆.波拿巴画了一个等号。 一旦立法议会议长与军权相互结合,那么整个巴黎乃至整个法兰西都要归于尚加尔涅的掌控。 这样的结果或许能够使他们顺利罢免热罗姆.波拿巴,然后扶持副总统布莱尔充当傀儡。 但是对于梯也尔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一旦尚加尔涅掌握了权力,秩序党内的那些家伙必然选择归附他,梯也尔自己的作用将会大大的降低。 妄图担任总统的他并不想这么快就要变为王国制度,他已经干过两任首相,也想要尝试一下狄克推多的权力。 按照梯也尔的计划来说,秩序党想要复辟成功起码要等到他担任总统之后。 尚加尔涅的计划将会严重影响到梯也尔的计划。 “尚加尔涅司令!”梯也尔变化了腔调,以面对政治敌人的态度冷言冷语道:“请恕我拒绝,议长并不能由一位在任的军人担任!” 梯也尔的回答令尚加尔涅有些惊愕,他知道这只是梯也尔的一套说辞。 不了解梯也尔内心小九九地尚加尔涅面露不甘的说道:“我可以帮助你们击败热罗姆.波拿巴,然后将政治归还给波旁!” “尚加尔涅司令,议长的权力是由神圣的立法议会决定,并不是由我私相授予!”梯也尔态度再次强硬了起来,他当然明白这样做的会导致尚加尔涅对他们离心离德,但是谁要允许他担任法兰西总统,那么谁就是他的政敌。 这一刻,梯也尔也变成了他口中的那个所谓的“聪明人”。 大家都是千年老狐狸的情况下,除非像热罗姆.波拿巴那样以总统的权力定于一尊。 否则只能面临相互内斗不休的局面。 梯也尔强硬的态度令尚加尔涅想要担任议长的企图破碎,心有不甘的他只能后退一步道:“那么我希望立法议会能够针对热罗姆.波拿巴私自宴请军队军官的行为进行问询!” “这个当然可以!”梯也尔态度皇帝地说道,“议会会在不日针对这一问题提出问询!我希望在这段时间,尚加尔涅司令你能够有效约束住军队,防止他们再同总统相互串联!” “我尽量吧!”尚加尔涅不知道自己的影响力还能否约束住他们,眼下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问询之上。 尚加尔涅离去之后,梯也尔又将“忠诚”的保王党魁首叫过来,他添油加醋地向他们说明了尚加尔涅的野心。 保王党成员无不对尚加尔涅的“野心”表示愤懑。 “好哇!台上一个拿破仑,台下又有一个拿破仑!”贝利耶用讥讽的语气说着。 尽管奥尔良派与正统派正在处于合并阶段,但是正统派对于奥尔良派的恶感还未消除。 两派就像一堆貌离神合的夫妻,相互结合在一起只不过是为了凑合着过日子。 在梯也尔的引导下,秩序党对于尚加尔涅司令多出了一份戒心。 这也为他后来的失败打下了基础。 第二百三十二章夺权与反夺权 尚加尔涅并不知道发生在普瓦尔蒂街的事情。如果他要是知道的话,恐怕会彻底交出兵权投靠热罗姆.波拿巴。 秩序党的内斗从来没有一刻停止,只不过内斗大抵保持在一个大的框架内,这个框架即将因为尚博尔伯爵而摇摇欲坠。 从普瓦尔蒂街返回军营的尚加尔涅司令利用塞纳省卫戍司令的名义将巴黎所有卫戍部队的军团长(国民自卫军)、旅长(野战军)召集在了一起开会。 绝大多数国民自卫军军团长听从尚加尔涅的命令前往军营,然而野战军只有巴黎第一旅旅长诺马尔少将到场,第二旅旅长康罗贝尔少将与第三旅长佩罗少将却不知所踪。 尚加尔涅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康罗贝尔与佩罗两位少将影子。 别说他们,就连他们手下的军官同样也没有来开会。 眼前的情况令尚加尔涅大为恼怒,他咬牙切齿的狠狠拍了拍作战会议桌,地面新会议桌的振动而略微颤抖起来。 此时尚加尔涅的表情简直就像是一只想要生吞羊羔的恶狼,他用犀利的眼神再度扫视了在场的军官,语气森然地询问道:“你们有谁能够告诉我,第二旅与第三旅的人都跑哪去了!难不成他们都死了吗?康罗贝尔呢?佩罗呢?他们还想不想干了!” 在场的军团长以及第一旅旅长都低下头,他们当然知道这两位旅长的去向,他们也相信尚加尔涅司令也知道,只不过尚加尔涅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罢了。 “哑巴了吗?说话啊!”尚加尔涅冲着军营内的高级军官大吼大叫。 “司……司令!”诺马尔断断续续地对尚加尔涅说道:“康罗贝尔少将与佩罗少将被蒙福尔元帅邀请过去!” “谁允许他们无故离开军营的!”尚加尔涅再次大吼了起来,他在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足抑郁。 高级将领同时沉默,这本就是一场神仙斗法,他们并不想参与其中。 热罗姆.波拿巴总统为好,尚加尔涅司令也罢,都不是他们能够招惹地起的人! 半响后,尚加尔涅司令再度开口下达命令道:“诺马尔准将!” “在!”诺马尔准将立刻回应了一句。 “现在你派人接管第二旅与第三旅!”尚加尔涅下达了命令道。 诺马尔准将脸色瞬间僵住了,这突如其来的命令使得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一股寒意从他的脊梁骨涌上他的大脑。 在场的军人谁不知道尚加尔涅司令下达这道命令意味着什么,康罗贝尔与佩罗能够放心的离开军营肯定要有后手,闹不好军队可能要面临内部分裂。 “怎么?还不动身!莫非我说的话不顶用了!”尚加尔涅冷漠地声音再次传到了诺马尔准将的耳边。 骑虎难下的诺马尔准将只能硬着头皮回应了一句:“司令,我们是否再等一等!” “等一等?”尚加尔涅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浓郁的杀伐之气,“难道要等到同室操戈才罢休吗?诺马尔准将,快去执行命令!” “是!”拗不过尚加尔涅的诺马尔准将只能听从尚加尔涅的命令,独自一人走出作战会议,随后带着副官骑马朝着第一旅的驻地赶。 在行至路途中间的时候,诺马尔准将勒紧了缰绳,奔跑的马匹前蹄因缰绳的勒紧微微掌上抬高了几厘米,马头也向上仰。 收到信号的战马停了下来,诺马尔准将的副官见状同样也挺了下来。 “旅长,怎么了?”副官询问诺马尔将军道。 “你知道我们一旦听从尚加尔涅司令的命令接手第二旅与第三旅会发生什么事情?”望着远处只有几片浮云的蔚蓝色调控,诺马尔准将幽幽地说道。 “不会是内战吧!”副官似乎以调侃的语气缓和焦灼的气氛。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一场内战可能会发生!”诺马尔准将点了点头同意副官的话。 “不……不会吧!”副官硬着头皮回应了一句,他无法想象军队内战会是什么样子。 巴黎第一师的内战可不像他们前几次镇压的那些暴民,他们相互之间对于自己的战斗力也是知根知底。 “很有可能!”诺马尔再次笃定道,“所以我们必须要阻止它!” “旅长,我们还怎么办?”副官询问诺马尔准将办法。 “现在你立刻赶去爱丽舍宫,将司令的情况告知两位将军!我前往第一旅长尽可能拖延行动时间,记住要快!”诺马尔准将向副官下达了命令。 为了让副官了解到事态的严重性,诺马尔特意强调道:“我们的行动决定了整个军队的命令!” “是!”副官马上行动挥鞭驱马前往爱丽舍宫。 诺马尔准将一边欣赏着沿途的风景,一边不紧不慢地前往第一旅军营。 对于诺马尔准将来说,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 “你们两个做的很好!”热罗姆.波拿巴掏出两张价值5万法郎的法兰西银行票据交给康罗贝尔与佩罗勉励他们。 “陛下……”接到支票的康罗贝尔与佩罗激动地望着热罗姆.波拿巴,他们迟迟没有伸出手。 “拿着吧!这是你们应得的!”热罗姆.波拿巴将票据塞到两个人的军装夹层中。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准备挽留他们进餐之时,瓦莱夫斯基一脸严肃地闯了进来。 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不明白一向处事不惊的瓦莱夫斯基为何会如此不淡定。 “陛下!我们接到军营的消息,尚加尔涅正在命令他手下的诺马尔接收第二旅与第三旅的部队!”瓦莱夫斯基一进门便说出了石破天惊的话语。 “消息的来源是谁?可靠吗?”热罗姆.波拿巴迫切的想要验证消息的准确。 “诺马尔准将副官正在门外等候!”瓦莱夫斯基对热罗姆.波拿回应道。 “快!你们两个快回去!”热罗姆.波拿巴对康罗贝尔与佩罗说道:“一定不要让尚加尔涅的阴谋得逞!瓦莱夫斯基,你命人爱丽舍宫后院马场中的两匹马牵过来交给他们!” “是”瓦莱夫斯基赶忙奔跑着离开。 “陛下,我们现在就返回军营约束手下军人了!”康罗贝尔与佩罗向热罗姆.波拿巴辞别。 热罗姆.波拿巴亲自将康罗贝尔与培军送出爱丽舍宫的大门,目送两人离去之后。 热罗姆.波拿巴适才想起诺马尔的副官,他命令瓦莱夫斯基将诺马尔准将副官叫了过来。 “副官先生,你好!”热罗姆.波拿巴笑着对诺马尔副官说道,“能否冒昧询问一下你的名字!” “阿莱耶.阿多斯,少校军衔,先任诺马尔准将副官!”阿多斯铿锵有力地回应热罗姆.波拿巴。 “好!阿多斯少校,你干的不错!你成功阻止了一场有预谋的叛乱,拯救了共和国的安慰!”热罗姆.波拿巴对阿多斯说道。 “总统阁下,我认为这并不是一场叛乱!”阿多斯鼓起勇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那么阿多斯少校,你认为尚加尔涅那个狗杂种到底是为了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毫不客气称呼尚加尔涅为“狗杂种”。 “尚加尔涅司令他,可能是……气昏了头!”阿多斯少校试图为自己上司的上司辩解。 “他擅自派兵接管队伍,到底是谁给予他的权力!他是准备进行一场政变嘛?”热罗姆.波拿巴严厉地语气对阿多斯质问。 阿多斯沉默不语,尚加尔涅司令的命令确实有些不将总统与战争部的命令放在眼里。 “阿多斯少校,我并不是针对你!”热罗姆.波拿巴语气转而变为了平和的态度,“你做的很好,你的行动有效避免了内乱!说吧,你想要什么?” 阿多斯少校踌躇了片刻后,向热罗姆.波拿巴恳求道:“我希望您能够赦免我的长官!” “嗯?你是说诺马尔准将?”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阿多斯道。 “没错!不瞒您说,我之所以到这里来是遵从了我的长官诺马尔的命令!如果可以的话……”阿多斯少校坦诚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当然没问题!”热罗姆.波拿巴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一句。 在这个时间,最需要的就是稳住第一旅。 “我保证,你和你的长官都将会获得一枚勋章!”热罗姆.波拿巴对阿多斯保证道。 “感谢您的慷慨!我由衷地希望您能够带领法兰西军队走向繁荣!”阿多斯向热罗姆.波拿巴敬礼。 “我也希望法兰西能够拥有越来越多像你这样的军官!”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庄重的回敬。 …… 康罗贝尔与佩罗快马加鞭进入各自的军队之后,便立刻向下属们下达了战斗的指令。 军队在号令声与火炮声中快速集合,就在这时第一旅旅长诺马尔准将“匆忙”赶到。 “康罗贝尔司令,你这是要干什么!”由于康罗贝尔的巴黎卫戍部队副司令的职务一直没有卸任,诺马尔准将向康罗贝尔尊称道。 第二百三十三章军队内部冲突 “诺马尔准将,你怎么来了!” 康罗贝尔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仿佛对于诺马尔准将到来毫不知情。 呼! 诺马尔准将心中送了一口气,从康罗贝尔少将回答中,诺马尔听出了另一层意思,康罗贝尔少将并不想要同尚加尔涅撕破脸。 试想一下有哪一位将领能够忍受被直接架空的羞辱,更何况尚加尔涅司令与康罗贝尔背后的总统还是政治敌人。 既然康罗贝尔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将事情抖搂出来,那么这就意味着军队之间还能够相互容忍。 康罗贝尔吹响军号的目的大抵是为了向他与尚加尔涅司令展示一下,他们对于军队的控制能力。 现在诺马尔准将确实被康罗贝尔对于军队的掌控吓住了。 军号刚一吹响,营帐中、阁楼中、民宿中的士兵在指挥官的带领下第一时间集合并排成方阵,每一位士兵都容光范发,刺刀如林在夕阳的照耀哈散发出令敌人胆寒的杀气。 或许是为了继续诺马尔准将和尚加尔涅司令一个威慑力,黝青色的小型(6磅)野战炮同样为康罗贝尔拉了出来。 诺马尔准将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着部队的完全集结。 千人部队很快便集合在了康罗贝尔的大本营,一名军官走到康罗贝尔的面前向康罗贝尔敬礼后说道:“报告副司令,巴黎第二旅第一团第一营集合完毕!” “好!”康罗贝尔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将目光转向了台下愣神的诺马尔准将再次询问道“诺马尔准将,你为何要到我的军营里!” 这一次康罗贝尔一改刚刚温和,而是用严厉地语气冲诺马尔准将。 一时间所有的士兵都看向了诺马尔准将,四处充满敌意的眼神让诺马尔准将再一次确信他根本无法篡夺这支军队。 所幸的是,诺马尔本身并没有夺取军队的打算,这无疑让他有了更多斡旋地空间。 “副司令,我奉尚加尔涅司令之命特来邀请您和佩罗将军前往司令的住所开会!”诺马尔准将只能尽可能的为了自己的上司尚加尔涅的错误擦屁股。 “真的吗?”康罗贝尔故作狐疑地看着诺马尔准将。 “真的!”诺马尔准将信誓旦旦地对康罗贝尔说道:“尚加尔涅司令特别命令我一定要找到您!” “既然是尚加尔涅司令的命令,那么我也只好暂缓实弹射击了!”康罗贝尔叹了口气,并向集合的军队下达了解散的命令。 诺马尔准将哪里不明白康罗贝尔所谓的实弹射击,说到底就是对诺马尔的巴黎第一旅发出的威胁。 一旦军队火拼,不仅仅是子弹火拼,就连火炮也也拉上来。 这恰恰是诺马尔准将不愿意见到的局面,一个旅要和两个旅对抗,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司令,请跟我一起走吧!”诺马尔准将作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之后对康罗贝尔说道。 “那好吧!”康罗贝尔缓步向诺马尔准将走去。 “副司令,不能去!”一道身影拦在了康罗贝尔面前,他便是第二旅参谋长兼康罗贝尔副官。 平日里康罗贝尔不在军营的时候,参谋长就是负责掌控军营大小事务的人。 “让开!司令邀请我前去商议军事,你阻拦什么!”康罗贝尔语调不悦,他严厉批评自己的参谋长。 “副司令,不能去!”参谋长梗着脖子不让康罗贝尔离开,这位“耿直boy”直接戳穿了诺马尔的“谎言”:“我听说尚加尔涅司令让诺马尔准将过来是为了接管第二旅,他们想要架空您!” 从来没有想到过撕破脸的诺马尔准将瞬间变换了脸色,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康罗贝尔抢先变脸批评道:“你是从哪听到什么混账话!尚加尔涅司令是塞纳省的最高军事长官,他怎么可能会好的出囚禁手下的事情!我说的对吧!” “没错!”诺马尔准将只能赔笑脸,他哪里不知道这是在唱红白脸给他看。 “副司令,你不能去!”参谋长依旧拦在康罗贝尔的面前不让康罗贝尔离去。 康罗贝尔总算“恼怒”了起来:“来人啊!给我将他押下去关入禁闭室,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要给他开门!” 两名士兵将第二旅参谋长架起来离开。 “副司令,你不能去啊!副司令!”参谋长一边呼喊着,一边表演起来。 现在就算司令将康罗贝尔囚禁也无济于事,他的副官会在第一时间“脱困”,然后带领第二旅发动内战。 诺马尔准将只能祈求尚加尔涅司令不要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否则即便是抓住康罗贝尔与佩罗,第二旅和第三旅还会反叛。 尚加尔涅司令的命令可比不过战争部的指令。 “诺马尔准将,让您见笑了。我们走吧!”康罗贝尔对诺马尔准将说道。 “康罗贝尔(副)司令,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陪我一起前往第三旅,佩罗将军也被司令召唤!”诺马尔准将依旧露出笑容对康罗贝尔回答道。 两人一同来到了第三旅的驻扎营地,第三旅的阵势埃第二旅更加的吓人,两千人的队伍在佩罗将军的指挥下在营地周围的荒野地集合,几门m1842火炮放在了队伍的后方。 这下诺马尔准将彻底相信司令很大可能斗不过总统,康罗贝尔与诺马尔来到佩罗的面前后,诺马尔将刚刚在康罗贝尔军营里说过的那些话说给了佩罗听。 佩罗听完后同样也露出了狐疑的表情,两人相互扯皮了一通之后,佩罗解散了队伍,同诺马尔一道前往尚加尔涅的作战会议所。 不过,第三旅的骨干成员同样也没有被他带走。 三人骑马朝着尚加尔涅寻找会议所赶路之时,半道上又遇到了诺马尔准将的副官阿多斯。 三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后,诺马尔准将将他的副官介绍给了康罗贝尔与佩罗。 骑在马上的康罗贝尔与佩罗分别向阿多斯握手。 如果不是阿多斯过来“告密”的话,他们可能会有很大的麻烦。 落日的余晖将最后一份光与热洒向大地之时,四人总算来到了尚加尔涅作战会议所。 除了阿多斯之外的三人进入其中,悬挂在天花板鎏金色烛台上的蜡烛点燃,房间内重现光明。 康罗贝尔与佩罗同时看到了尚加尔涅司令阴沉的脸庞,以及国民自卫军军团长们略带倦意的表情。 “回来了!”尚加尔涅语气异常的平淡,似乎很难将他同几个小时之前叫嚣着卸掉康罗贝尔与佩罗军事指挥权的人划上等号。 “嗯!由于军队的琐事太多,所以没有及时赶到,还望司令官见谅!”康罗贝尔信口胡诌了一个理由。 在场的人哪一个不明白康罗贝尔与佩罗到底去了哪里,现在的他们只能摆出衣服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作战会议室从现在开始被谎言笼罩。 “既然如此,你们两个坐吧!”尚加尔涅示意康罗贝尔等人坐在他的位置上。 待到康罗贝尔与佩罗落座后,尚加尔涅这才开口道:“各位,今天我要求你们过来的目的不为别的,只为了说一件事!” 所以人的注意力都被尚加尔涅的话吸引。 尚加尔涅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近些日子里,我们的军队同政治的牵扯过多,这样会影响到军队的判断!力,导致军队的战斗力下滑。我们是军人,军人就是为了忠诚于祖国而生!军队是属于国家,而非属于某一个人、某一个群体的私有产物!” 说着,尚加尔涅将目光看向了康罗贝尔与佩罗,他所表达的意思也就不言而喻:“我不希望军队同某些政治人物距离过近,我们军队应当秉承着中立的态度,所以我希望塞纳省的军队要做到尽量不参与过多的政治人物聚会,老老实实训练军队,使法兰西成为第一流的强军!” 此话一出,康罗贝尔与佩罗的表情惊变,他们哪里不明白尚加尔涅的意思。 军队不要同政治人物过多建议?这不就是在说他们不该同总统联系?军队保持中立的态度,这一条骗鬼去吧!军队什么时候真保持过中立,或者说保持中立的军队早就不知道被解散了。 尚加尔涅明显在针对他们! “司令,我不懂什么叫做和政治人物右过多的牵连!您所说的政治人物到底指的是什么人?”康罗贝尔当即起身微笑着询问尚加尔涅司令,语气愈发的咄咄逼人。 “我自认为我说的很清楚,是所有的政治人物!”尚加尔涅一字一句的强调说。 “那么我想请问尚加尔涅司令,总统也是这样吗?”康罗贝尔为尚加尔涅设置了一个语言陷阱。 总统是政治人物,同样也是整个法兰西最高军事长官,这种兼具了行政与军事双重权力的人到底是不是政治人物。 “这要靠你们自己的判断了!”尚加尔涅巧妙的避开了康罗贝尔的语言陷阱。 “那么我可否认定,我们可以参与总统的宴会,而不能同议会有过多的接触?”康罗贝尔得理不饶人说道。 “康罗贝尔将军……” 第二百三十四章彻底决裂 “康罗贝尔将军,我说了!军队应当尽可能避免和政治挂钩!难道你没有听明白吗?” 尚加尔涅用冰冷地眼神注视着这位40多岁的少将,当初如若不是自己放开一道口子,他也不会到现在的高度。 说到底不过是波拿巴的一条狗罢了,竟然敢在他的面前摆谱。 “我认为……”康罗贝尔环顾四周,笃定地说道:“总统并不是政治人物,他是共和国的领导者,也是军队的最高统帅!我们只有时常同最高统帅保持联系,才能够更好的建设军队!” “我认为康罗贝尔将军说的对!”同属一个阵营的佩罗立刻为康罗贝尔将军助威。 不仅是佩罗,一些倾向于总统的国民自卫军军团长同样也微微点头,他们同样也赞同热罗姆.波拿巴话。 尚加尔涅最怕的事情发生了,如果连国民自卫军都被他们拉拢的话,那么他这个塞纳省的最高行政长官除了引颈受戮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 常年的军旅生活已经让尚加尔涅学会了掌握手下的办法,军队以服从为天职。只要自己能够表明态度,利用职务的高低让这些家伙的服从就行了。 剩下的就要看梯也尔方面能否助他一臂之力了。 “我不想要在探究总统是否为政治人物的问题!”尚加尔涅决定动用自身优势,让他们服从:“我以塞纳省国民自卫军与卫戍部队的司令官下达命令,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在没有我批准的情况下擅自离开军营,否则的话,军法处理!”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脸色大变。 就连诺马尔准将用惊骇的目光看着尚加尔涅,尚加尔涅司令的命令实在是太过于石破天惊了。 一个不好,尚加尔涅可能会引起满盘皆输的局面。 “听明白了吗?”尚加尔涅厉声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 作战会议所中的人并没有回应尚加尔涅。 “我再说一遍,听清楚了吗?”尚加尔涅第二遍的语气更加严厉,声音也无法洪亮。 “听到了!”这一次总算有几个零零散散的回应。 “很好!”尚加尔涅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挥了挥手道:“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了!现在天已经晚了,你们也该回去歇息了!” 尚加尔涅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国民自卫军军团长们也陆陆续续地离开。 康罗贝尔与佩罗两人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康罗贝尔少将将佩罗少将叫了起来。出门后,两人骑马离开作战会议所。 “现在该怎么办?尚加尔涅那个老不死的,明显在权势压我们!”佩罗言语中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尊敬,尚加尔涅已经开始撕破脸了。 “不要着急!”狡黠的月光照在了康罗贝尔那略微有些谢顶的头顶,康罗贝尔严肃地说道:“我们只需要掌控好军队,剩下的交给陛下与部长他们来做就行了。尚加尔涅能够用他的地位压制我们,自然有人能够用它压制别人。在这说,尚加尔涅可没有能力罢免我们的职位。” 别看尚加尔涅是塞纳省国民自卫军与卫戍部队的司令,但是他的军衔也不过同康罗贝尔与佩罗一个等级。 想要罢免康罗贝尔与佩罗除非是战争部亲自下达的命令,然而战争部掌握在总统的手中。 月色照耀下的康罗贝尔与佩罗踏上了返回驻地的道路。 …… 第二天上午9点。 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热罗姆.波拿巴简单的吃了一顿早餐,刚坐在书房中的他便收到了康罗贝尔的消息。 “什么?”康罗贝尔表情诧异地望着瓦莱夫斯基,“你是说尚加尔涅不再允许军队前往爱丽舍宫了?” “没错!”瓦莱夫斯基语气笃定地说道:“康罗贝尔将军告诉我,尚加尔涅在他返回后开了一场会议,会议明确说明了军队不能够……” 瓦莱夫斯基转述了康罗贝尔的话,热罗姆.波拿巴表情愈发的不满。当然,他并不是对瓦莱夫斯基的不满,而且对尚加尔涅政策不满。 尚加尔涅这个家伙看来是铁了心的要针对他了。 “我要罢免尚加尔涅!”热罗姆.波拿巴语调沉着地说道。 “阁下,我认为我们还没有准备好同秩序党全面开战!”瓦莱夫斯基劝阻自己的堂弟,“我认为我们还需要等待一会儿!” 瓦莱夫斯基的话让险些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热罗姆.波拿巴瞬间清醒过来。 既然尚加尔涅敢明目张胆地限制自己同军队的交流,那么就说明他的背后一定有梯也尔的影子。 现在的秩序党虽然已经快要四分五裂,但是还是经历信仰破灭,只有让尚博尔伯爵击碎他们的没有彻底分崩离析,热罗姆.波拿巴才能彻底击溃他们。 时间并不会等太久。 “堂兄,你去帮我将尚加尔涅这个老杂毛叫过来!我要当面询问一下!放心,我不会将他怎么样!”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对尚加尔涅这位60多岁的老人没有丝毫的敬意。 “是!”瓦莱夫斯基当即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瓦莱夫斯基离去之后,坐在大椅上百无聊赖的热罗姆.波拿巴继续翻阅报纸的内容。 没过多久,书房的门敲响。 热罗姆.波拿巴正襟危坐,摆出一副庄重威严地表情道:“请进!” 门缓缓打开,瓦莱夫斯基与尚加尔涅出现在门外。 “尚加尔涅将军,请!”瓦莱夫斯基自然保持着应有的礼节对尚加尔涅说道。 “谢谢!”尚加尔涅同样也礼貌地回应了一句。 尚加尔涅进入书房后,门再度关闭,只剩下热罗姆.波拿巴与尚加尔涅两个人。 “尚加尔涅将军,请坐!”热罗姆.波拿巴“热情”伸出手邀请尚加尔涅将军坐下。 面无表情的尚加尔涅将军坐在了沙发的一侧,热罗姆.波拿巴坐在了尚加尔涅的对面。 双腿微微叉开,臂肘耷拉在大腿上的热罗姆.波拿巴坐出了一个放松的架势对尚加尔涅亲切地说道:“尚加尔涅将军,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面对面的交谈了吧!” “总统阁下,我是军人!不应该过多参与政治!”尚加尔涅司令用一本正经的表情说着世界上最搞笑的笑话。 热罗姆.波拿巴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他用调侃中带着一丝讽刺的话说:“尚加尔涅将军,你知道吗?喜剧之所以是喜剧就是因为他们往往用严肃的表情说着反常的话语,您拥有做一名演员的潜力!” “总统先生!”尚加尔涅言语中带着一丝怒火,一字一句道:“如果您找我来只是为了说一些俏皮的话语,那么我想您找错人了,隔壁的歌剧院显然更加的适合像您这样的人!” “将军,我们为什么要相互进行斗争呢?梯也尔又给了您什么好处?我们可以开诚公布的聊一聊!”热罗姆.波拿巴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 “他们最起码不会像您一样!”话不投机的尚加尔涅起身想要离去。 “那可不一定!”热罗姆.波拿巴挺直身子,叹了口气说道:“将军,您如果不脚踏两只船的话,我们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总统先生,别再说笑了!”尚加尔涅驳斥了一句:“你从来没有信任过我,你群信任的都是那些被你提拔的人选!” “话不能这么说,那些战争部的同僚大多数都不是我提拔的!”热罗姆.波拿巴对尚加尔涅回复道。 “是!他们不是你提拔的人选,但是他们已经变成了你的走狗供你随意驱使!这群软骨头只要稍微强硬一点,他们就会跪下……”秉承着北非派对于政府官僚的不屑,尚加尔涅将军同样也看不上战争部的那些家伙。 话音刚落,尚加尔涅转身背对着热罗姆.波拿巴准备离开。 “尚加尔涅司令,你这是在试图激怒我!我会将你送到万森!”热罗姆.波拿巴对尚加尔涅打出了威胁。 “不!是我会把你送到万森!”尚加尔涅毫不犹豫的反威胁热罗姆.波拿巴。 【万森:法兰西东部的一所监狱,关押政治犯的场所。】 两人相互向对方威胁了一通之后,一场会议也就不欢而散。 热罗姆.波拿巴重新坐在了沙发上,等待着瓦莱夫斯基的到来。 “阁下,怎么了?尚加尔涅司令的样子看上去很生气!”瓦莱夫斯基疑惑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没想到这么一会儿功夫,两个人就不欢而散了。 “他要把我们都送到万森!”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平淡地说道。 “那可真是一个不好的消息!”瓦莱夫斯基眉头紧锁,“您必须要反击才行!” “堂兄,你现在前往战争部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全部告知雷尼奥部长以及圣.阿尔诺,让他们随时做好罢免尚加尔涅的准备!”热罗姆.波拿巴对瓦莱夫斯基逐条命令道。 “是!”瓦莱夫斯基当即回应? “还有将尚加尔涅在这里发生的事情透露给巴黎军队的那些家伙(闲置在家的将军们),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第二百三十五章内战笼罩下的巴黎百态 由于尚加尔涅的强硬态度,使得那些想要参加总统宴会的国民自卫军军团长们不敢离开军营半步。 当然了,这些军团长的内心不免埋怨起了尚加尔涅。明明是总统与尚加尔涅的斗争,但是他们却变成了代价。 为了在不得罪双方,曾经被热罗姆.波拿巴邀请过的国民自卫军军团长只能选择不去赴宴的同时,命令手下的亲信将自己的道歉信交给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桌上放满了国民自卫军军团长们的道歉信,他们在信中纷纷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并希望总统能够继续领导军队。 对于热罗姆.波拿巴来说,国民自卫军能够作出如此表态已经实属不易,他也不指望国民自卫军能够帮助他政变,只需要他们以中立的态度应对之后发生的一切事就行了。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一封封的回复了国民自卫军军团长们,信中说对他们不能来参加宴会表示理解,同时勉励他们能够继续为法兰西服务,以后的日子还很长。 信封通过军事署寄出,与此同时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通过军事署将自己影响灌输到军队的基层。 在波拿巴姓氏的加成下,热罗姆.波拿巴的逐渐渗透到了巴黎第一旅,被尚加尔涅倚为心腹的第一旅同样也发生了小规模的动荡,事后尚加尔涅又强制命令军队以后一律不允许在通过写信的方式传达到军事署。 尚加尔涅的行动确实可以有效遏制军队中的波拿巴思想,但是同样也使得军队基层的军人愈发厌恶尚加尔涅,这股厌恶情绪逐渐向上影响到了营一级的军人,许多人都翘首以盼等待尚加尔涅的“退场”。 尚加尔涅还不知道他在巴黎军队的形象已经逐渐的变差,他只看到了在自己的努力之下,巴黎军队已经逐渐朝着有利的方向俏丽吗。 哪怕康罗贝尔与佩罗掌握第二旅与第三旅军队又如何?最后不还是得听他的话。 经历过大革命之后的军队权力机构已经由原本的私家军变为了“国家”军队,没有人能够对军队进行垄断,军队领导者的一切权力都来自于上一级长官,也就是说能够罢免他的只有战争部长。 一旦战争部长下令罢免他,那么立法议会的梯也尔必然会行动起来,罢免也将会成为空话。 …… 至少在尚加尔涅的预计中,自己这个位置和秩序党联系在一起。 秩序党再怎么愚蠢也不会放任自己被战争部长罢免……吧! 从离开爱丽舍宫之后,尚加尔涅就像被焊死在金马桶之上的帝皇一般,牢牢的把持着巴黎军队,只要一有机会,他便开始伸出手对康罗贝尔与佩罗的第二旅与第三旅出手,为此他也曾经威逼利诱过第二旅与第三旅的参谋长,可是他的计划终究还是失败了,康罗贝尔与佩罗只得陪着尚加尔涅耗下去。 不过,尚加尔涅的动作同样帮助了立法议会的梯也尔,军队之间的争斗让梯也尔等人不用担心政变的发生……最起码不用担心政变在近期会发生,这使得梯也尔可以从容的布局对抗掌握行政权的热罗姆.波拿巴。 爱丽舍宫的热罗姆.波拿巴也意识到解决尚加尔涅不可能迅速搞定,他只能一边命令康罗贝尔与佩罗把持住波拿巴派掌握的第二旅与第三旅,同时不停的邀请一些将军参加宴会,宴会中热罗姆.波拿巴对于尚加尔涅肆无忌惮的批判,并且声称尚加尔涅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将军。 军队中的尚加尔涅同样也不甘示弱地反驳热罗姆.波拿巴不是一个合格的领袖,只是一个蒙受了祖辈荫庇的跳梁小丑。 整个巴黎的军界被总统与尚加尔涅的斗争牵动,巴黎报社的记者们同样也闻风而动,他们找到了德.卡斯特拉纳将军。 当时德.卡斯特拉纳将军恰好在巴黎歌剧院包厢中观看维克多.雨果的话剧《城堡卫戍官》,一位身穿玫瑰色束身连衣裙、咖啡色卷发上箍着天蓝色发髻,手持摇扇的女子进入了德.卡斯特拉纳将军的包厢,她向德.卡斯特拉纳将军款款施礼。 “尊敬的夫人!”德.卡斯特拉纳同样也回敬眼前这位公爵夫人。 “希望我没有打扰到您!”公爵夫人将扇子打开遮住了嘴唇说道。 “夫人,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德.卡斯特拉纳好奇地看着眼前的这位公爵夫人。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希望能够采访你!不知道您能否……”公爵夫人向德.卡斯特拉纳提出请求,随后自知有些无礼的她补充一句:“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无礼,但是我保证一定不会涉及到您的隐私!” 望着公爵夫人略带哀求的声音,德.卡斯特拉纳哪里不明白公爵夫人所谓的朋友应该就是他的情人,在贵族这个圈子里公爵夫人与记者之间的事情说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可以……”德.卡斯特拉纳当即回应了一句:“不过,我有权决定自己需不需要回答!” “万分感谢!”公爵夫人惊喜地表示感谢,本来她自己对于这个请求也不抱任何希望:“我这就将他带过来!” 说罢,公爵夫人转身离去。 过了一会儿,一位卷发、面容英俊且带有一丝稚气的年轻人出现在德.卡斯特拉纳的面前,德.卡斯特拉纳第一眼便确信眼前这位年轻人刚到巴黎没多久,他的身上还没有摆脱那种非巴黎的土气,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人确实有几分姿色。 “将军,您好!”年轻的记者向德.卡斯特拉纳问好。 德.卡斯特拉纳冲公爵夫人微微颔首后,用平滑的腔调说道:“我们开始吧!” 年轻人忙不迭的掏出了准备好的纸和笔,向德.卡斯特拉纳进行摆放。 一旁的公爵夫人用爱恋与欣赏的眼神看着记者。 年轻记者向德.卡斯特拉纳提出了一系列的问题,德.卡斯特拉纳一一回应。 只不过因为记者提问的问题实在太多使得德.卡斯特拉纳的态度逐渐变为了敷衍。 敏锐的记者同样也看出德.卡斯特拉纳的态度变化,他决定提出最后一个问题:“将军,你是如何看待总统与尚加尔涅司令的问题?” 德.卡斯特拉纳的脸色微变,他用锐利的目光注视着这位记者,试图剖析这位记者的内容。 年轻记者毫无畏惧的挺起胸膛迎接德.卡斯特拉纳的目光,一旁的公爵夫人见状想要想要起身缓和气氛。 “你确实有几分过人的地方!”德.卡斯特拉纳锐利的目光逐渐变为了柔和,他笑着说道:“这也不是什么不能够说的问题!不仅我,包括整个巴黎那些人也认为,尚加尔涅不该说总统的坏话,特别是让这些坏话传到某些人的耳朵里。现在的尚加尔涅将军已经被巴黎的权力欲蒙蔽了双眼。 尽管他在严重局面中的所作所为让他有机会登上这个位置,但是他过分相信自己的权力能够得到延续……的确,现在的他对于议会确实有一定的影响力;他以为假如进行新的总统选举,任何人都得不到必须的选票,到那个时候,议会就会自己裁定人担任总统,他就会毫无疑问的选中,但是我不认为他能够被选中……或者说我不认为还有下一次。” 德.卡斯特拉纳的话令年轻记者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如果这真的是巴黎军队高层的意志,那么整个共和国恐怕就要走向一个新的岔路口了。 “年轻人,你有没有胆子将这篇新闻刊登到报纸!或许你会因此受到牢狱之灾!”德.卡斯特拉纳笑着询问道。 “不要!”公爵夫人赶忙来到年轻记者的面前说道。 年轻记者犹豫了片刻之后,他抬起头对德.卡斯特拉纳坚定不移的说道:“谢谢您!将军,我会将这篇报道原封不动的发出去!” 说完,年轻记者向德.卡斯特拉纳鞠了一躬。 德.卡斯特拉纳露出了罕见的惊讶,随后笑着说道:“我期待你的文章!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拉斯蒂涅!”年轻记者笑着回应了一句。 “好吧!拉斯蒂涅,希望你能够在这个城市立足!从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他当初和你一样?”德.卡斯特拉纳感慨了一句。 “请问是谁?”拉斯蒂涅好奇的询问德.卡斯特拉纳道。 “梯也尔!”德.卡斯特拉纳表情严肃地说道。 “那我真是受宠若惊!”拉斯蒂涅同样也露出了笑容。 拉斯蒂涅同公爵夫人一道离开了德.卡斯特拉纳的包厢。 “拉斯蒂涅?拉斯蒂涅?”德.卡斯特拉纳不停重复着这个名字。 第二天,一封名不经传的小报刊登了德.卡斯特拉纳的采访。 尚加尔涅与总统之间的矛盾瞬间由暗转明。 在此之前还没有一家报社敢直接挑破双方的矛盾,拉斯蒂涅这个名字也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第二百三十六章立法议会第一枪 “拉斯蒂涅?有意思!” 爱丽舍宫的热罗姆.波拿巴背对着书桌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趣地翻阅着手中的小报。 “阁下,我们要不要将这个家伙……”瓦莱夫斯基作询问热罗姆.波拿巴,他担心报纸的内容会被有心人利用。 在文章的末尾处,拉斯蒂涅已经在暗示总统很有可能会发动一场政变,这对于还没有政变的波拿巴派来说,无疑是将他们暴露在大众的视野之中。 热罗姆.波拿巴将椅子摆到正对瓦莱夫斯基的位置后,将报纸放在了书桌上笑着说道:“从去年开始就有各种各样流传我们将要政变的消息,现在我们不是依然坐在这里。有些事,叫的多了就容易形成审美疲劳。真要到狼来了后,那些人恐怕就不会继续叫下去了。” 热罗姆.波拿巴停顿了一下,一边整理了自己褶皱的衣领,一边继续说道:“不过,这个拉斯蒂涅的文章还是很犀利的;对于文章的矛盾的把控,也是得心应手!树立对立两者对立面,然后交由读者自己判断,只要话题活跃就不愁没有订阅人群。” 热罗姆.波拿巴对于这个巴黎“新贵”啧啧称赞,对于一个19世纪的记者来说,想要快去敲响上流社会的大门,最快的办法就是发表文章,然后将自己的名气打出去,这样的话就会受到来自上流社会的橄榄枝。 至于说橄榄枝是否结实,那就要看递给他橄榄枝的人到底是谁。 因为站错队而被一脚踢出上流社会的家伙比比皆是。 哪怕接过橄榄枝也不代表真正踏入上流社会,还需要尽可能的维持自己的名气让更多的人认识你,只要越来越多的人认同你,你就能够挟民意在“伯乐”的带领下彻底踏入上流社会的大门。 “阁下,你的意思是?”瓦莱夫斯基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将食指与中指并在一起,然后轻轻的戳了戳作者的名字道:“我决定给这个人一个机会!告诉我姐姐玛蒂尔德,下一次的文学沙龙可以邀请他!” 在爱丽舍宫,热罗姆.波拿巴负责管理政界的事物,文学界的那些文人由玛蒂尔德负责接待。 可以说玛蒂尔德是整个爱丽舍宫的文学“皇帝”,巴黎文人以获得玛蒂尔德邀请为荣幸。 由于文学界没有具体党派瓜分,玛蒂尔德也不可避免的邀请了一部分倾向于山岳派与共和派的文人,热罗姆.波拿巴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对于文学界他还是很宽宏大量,只要没有公然写文辱骂他,他都可以一笑了之。 当然了,海峡彼岸的马博士除外,他可是唯一享受一边嘲讽热罗姆.波拿巴,一边又领他的津贴的人,这种荣誉只有马博士一个人能够享受。 更为关键的是,马博士本人并不知道自己领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津贴。 根据马塞尔.耶鲁格的汇报,那笔津贴成功缓解了马博士的窘况,哪怕在被不列颠黑心房东坑害后,他也依然能够享受大豪斯。 要知道历史上的马博士刚到不列颠后花钱大手大脚,然后又被不列颠黑心房东坑害后,不得不从大房子搬到了脏乱差的小屋,马博士年幼的孩子也在那段时间夭折了。 直到恩格斯继承家业补贴马博士后,马博士的境况才有所改善。 话题扯远了。 “是!”瓦莱夫斯基表示明白。 拉斯蒂涅并不知道,他自己的命运已经被爱丽舍宫的热罗姆.波拿巴定轨。 拉斯蒂涅的“曝光”只是让巴黎民众以及秩序党成员紧张了一阵。 随着《波拿巴报》的一篇名为《波拿巴与民主》发表后,紧张的气氛再一次消弭。 文章的署名是热罗姆.波拿巴,而文章的内容阐述热罗姆.波拿巴自己的阶级合作理念以及拥护共和国的决心。 巴黎民众又一次相信了这位窃国大盗。 7月下旬,巴黎的温度再一次的升高,这一年的温度甚至超过了上两年。 炙热的阳光照射在巴黎的每一个角落,树荫下、楼影下……凡事能够让人感受到一丝凉意的地点,皆站满了人。 这样的天气下,别说是工人了,就连每天领50法郎的议员都不愿意前往波旁宫。 波旁宫议员从7月中旬的680名,减少到了500名。 其中秩序党派(波旁、奥尔良、波拿巴、温和共和党)一共322人、山岳派与共和派共178人。 如若不是即将休会,恐怕到达波旁宫的人会更少。 7月28日,在这个距离立法议会休会还有3天的日子里。 立法议会的****会宣布,马拉斯特将不再担任议长的职务,议长职务将由杜班担任。 山岳派与共和派对此表示激烈的反对。 尽管马拉斯特议长在这两年并没有帮助他什么,但是最起码马拉斯特一直保持着不偏不倚的态度。 现如今将马拉斯特议长这样一个共和派换成了保王党成员,这不就是赤裸裸的对外宣布,神圣的立法议会即将变成保王党议会。 由于双方僵持不下,梯也尔再次提出了用票数决定去留。 共和国自建立以来最为滑稽的一幕在神圣的立法议会上演。 马拉斯特议长强颜欢笑地敲了敲木榔道:“现在针对马拉斯特是否担任议长问题投票!” 秩序党一侧绝大多数投下了赞同票,山岳派与共和派则全部投了反对票。 议会以278比222的相对优势同意了罢免。 马拉斯特议长用投票否决了自己。 决议生成之后,马拉斯特议长表情庄重走下了自己坐了将近两年的议长座位,他再次来到了当初的演讲台。 “很高兴各位能够继续我这个机会让我担任了将近两年的议长,在我担任议长的期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我们同舟共济,我们砥砺前行……希望各位能够在今后的道路上贯彻法兰西的民主精神!”马拉斯特(前)议长深情地对在场的每一位议员说着:“法兰西万岁,民主万岁!” 共和派与山岳派一侧共同起身大声欢呼这“法兰西万岁,民主万岁!” 他们的人数虽然很少,但是他们的声音却足以撼动整个波旁宫。 马拉斯特在山岳派与共和派的欢呼中下台,当他走到秩序党阵营的时候,他微笑着冲秩序党的梯也尔点头。 梯也尔同样也对马拉斯特报以笑容。 说到底不过是权力之间的针锋相对罢了,下台就意味着和解。 相较于梯也尔与马拉斯特的“一笑泯恩仇”,秩序党中的波旁派则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在波旁派看来只不过是一群是一些的犬吠罢了。 马拉斯特返回了共和派阵营,秩序党中的杜班起身。 在秩序党的一致欢迎下,杜班议员……不,应该是杜班议长站在了演讲台上。 “感谢各位信任我,将这个位置交托给我!我一定会不负众望让道德与秩序在波旁宫焕发生机!”杜班议员语气激动地说出了政治不正确的话。 共和派与山岳派忿忿不平地注视着秩序党的一侧。 梯也尔起身鼓掌,秩序党成员同样也起身为杜班议长的到来而鼓励。 秩序党杜班坐在了主席台之上,他轻轻的牵动了三下木锤,立法议会解散。 7月30日,波旁宫再次召开了议会。 新任议长杜班议长主持会议,会议一开始杜班议长便抛出了一个振动立法议会的炸弹。 “为了更好的执行民主政策,我提议议会应当配有一定的武力!议会应当建立属于自己的直属部队!”杜班按照梯也尔的指示向在场的议员宣布。 共和派、山岳派乃至爱丽舍宫派议员瞬间脸色大变。 特别是爱丽舍宫派议员,经历过秩序党内部争权夺利的他们明白,自己并不具备同秩序党大多数在立法议会的较量,他们能够掌握的就是总统的行政权,行政权的核心在于军队之间的保障。 如果说议会建立起了自己所属的议会的话,那么战争部的权力就会被大幅度的削弱,从而造成军权一分为二的后果,这样的结果对于他们来说很不利。 那些被雷尼奥与圣.阿尔诺压制住的反对派恐怕要蠢蠢欲动了。 “我不同意!”爱丽舍宫议员直接起身表示反对,“我们的军队是本就是维护民主而存在,并不需要在进行直属部队的布置。如果说立法议会设立了直属部队,那么这只部队的指挥权应该归谁所有?” “当然是议会的全体成员!”杜班议长当即回应了一句。 “那么总统呢?”爱丽舍宫议员振振有词的说道:“难道议会不相信全体法兰西人民选择出来的总统吗?” 说完,爱丽舍宫派议员扫视了周围的秩序党同僚们。 这群该死的家伙已经全盘不顾之前的友谊想要将他们置于死地,他朗声道:“总统作为这个国家的最高军事统帅,拥有对军队的一切支配权!这项提案到底有没有经历过总统的批准!” 第二百三十七章战争威胁与反制 爱丽舍宫派议员的质问使得杜班议长与秩序党部分议员沉默不语。如果说他们能够信任总统与战争部的话,那么他们也不会苦心钻研如何在饶过战争部的情况下获得兵权。 当然了,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说自己不信任战争部,他们只会以保护议会的名义掌握一只属于立法议会自己控制的军队。 在秩序党部分成员与杜班议长哑口无言之时,梯也尔起身露出了笑容,他语气随和地说道:“我们尊重总统对于军队的权力,但是立法议会是法兰西最高的权力机关,它是一个国家的核心,它理应有权利保护自己所制订的法律不被人修改的权力。先生,建立一个直属于议会的部分并不违背民主与法治的精神。” “那么这只军队与总统之间应当如何?假使有一天法兰西要面对敌国入侵的时候,这支议会究竟是应该听从总统的命令。 还是应当听从立法议会的命令!宪法赋予总统统帅法兰西军队又应该作何解释!”爱丽舍宫议员死死地咬住了“宪法”对梯也尔进行反驳,随后他用饱含激情的腔调对在场的所有议员,准确的来说“社会民主派”议员道:“先生们,我们应当遵循宪法,宪法是法兰西服务立法议会的根本大法,是法兰西法治精神的代表!军队的调度必须要经过总统的首肯才能够行动,这是任何人都不可动摇的!” 说罢,蒙福尔亲王同样也起身,撸起袖子大声说道:“说的没错,法兰西共和国赋予总统的最高军事指挥的权力一丝一毫都不能够动摇。如果有人敢于动摇共和国的法治精神,我们必将诉之以武力与全民!” “没错!诉之以全民!” “诉之以全民!” 越来越多的爱丽舍宫派议员在蒙福尔亲王的带头冲锋下起身高呼“诉之以全民”。 梯也尔在内的秩序党成员阴沉着脸,他们哪里不明白诉之以全民的背后就是诉之以武力,掌握了巴黎近郊大部分军队他们可不像一年前的那些山岳派一样,一旦巴黎内部发生动乱的话,没有人能够相信自己一定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特别是前段时间在尚加尔涅司令与总统之间的冲突中,梯也尔敏锐的发现巴黎大半的正规部队已经臣服于拿破仑,国民自卫军也或多或少的倾向于拿破仑。 如果说秩序党与总统宣战的话,梯也尔相信他们绝对讨不到任何的好处。 相当这里,梯也尔的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他决定徐徐图之。 搞不定总统,他只要能够搞定战争部的一些人就行了。 不过,这项提议必须要通过。 “我并非要否认总统对于军队的领导权力,我们只是希望能够建立起一个更为高效的立法议会!”梯也尔语气稍微软化了几分,试图让立法议会浓郁的火药味能够消弭几分。 “立法议会的效率在各位议员身上,只要立法议会能够团结一致,那么效率自然也就能够提升!我实在不明白立法议会到底需要军队做什么?难道你们要用军队镇压那些支持你们的民众吗?”皮埃尔.波拿巴操着一副滑稽的意大利法语腔对梯也尔等人冷嘲热讽。 面对皮埃尔的嘲讽,梯也尔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他语调随和的反驳道:“皮埃尔议员,直属军队的目的也是为了让立法议会有能力更好践行法兰西宪法!使得宪法能够更加快捷的执行下去!” 说完,梯也尔并没有继续理会波拿巴派与皮埃尔.波拿巴,他转而杜班议长说道:“议长先生,现在可以进行投票了!” “哦!好!”反应过来的拼命敲动木锤,大声说道:“现在开始投票!” 在梯也尔与杜班议长近乎无赖的配合下,立法议会的神圣性荡然无存。 不仅“社会民主派”与爱丽舍宫派,就连秩序党内部的一部分成员同样也怀疑自己所维护的宪法到底是什么。 提议强制开始之后,爱丽舍宫派、社会民主派以及少部分教权派秩序党人投下了反对票,正统派、奥尔良派以及一部分极端教权派将票投给了赞同。 议会以三票的微弱优势赢得了胜利。 “我宣布提议通过!”杜班议长表情庄重的敲动着木锤。 “走!”蒙福尔亲王等爱丽舍宫派议员一如当初勒德律.罗兰希望,他率领爱丽舍宫派议员一言不发离开。 不过,爱丽舍宫派的离开却不像当初山岳派的离场那样令人欢喜,哪怕是提议通过的秩序党人的心中同样也没有任何欣喜的感觉。 他们知道总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离开波旁的蒙福尔亲王与爱丽舍宫派议员立刻前往爱丽舍宫,并将发生在波旁宫的消息告知热罗姆.波拿巴。 “提议通过了?”坐在椅子上扣着指甲盖的热罗姆.波拿巴漫不经心地询问了一句。 “没错!”皮埃尔.波拿巴苦笑着说道。 “哦!”热罗姆.波拿巴毫不在意地回应了一声后,继续扣着指甲盖。 “我的总统阁下,现在提议已经通过了!您就要失去对军队的掌控了!”看着一副漫不经心模样的热罗姆.波拿巴,蒙福尔亲王气不打一处来。 “谁说的?”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诧异且带有一丝蔑视的表情注视着在场的爱丽舍宫派议员。 “议会已经通过提议了!”蒙福尔亲王再次强调了一声。 “所以呢?”热罗姆.波拿巴反问了一句,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道:“立法议会通过就一定要执行吗?他们也太小看我了吧!” “你说怎么办?”蒙福尔亲王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不经过我同意的提议都是废纸罢了!”热罗姆.波拿巴从座椅上起身,他用轻蔑的语调说道:“他们也配跟我谈宪法?” 热罗姆.波拿巴对于秩序党的轻蔑让爱丽舍宫派议员都将心放在了肚子里,他们这才意识到立法议会的提议能不能顺利的执行并不是看立法议会,而是要看总统的意志。 掌握立法权的秩序党怎么可能是掌握行政权的总统的对手。 热罗姆.波拿巴的自信给了爱丽舍宫派信心,爱丽舍宫派议员纷纷放宽心离开。 将所有议员都被送走之后的瓦莱夫斯基再次前往书房的时候,在书房门口传来了房间内总统气急败坏的声音。 “梯也尔这个狗杂种!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此时的热罗姆.波拿巴全然不复刚才淡然,独自一人呆在书房的他对着梯也尔破口大骂,将一切他所能够想到的污言秽语全部都“送给”了梯也尔。 发泄一通的热罗姆.波拿巴重新的坐了下来思考问题。 门外的瓦莱夫斯基在听到房间内没有动静后,这才壮着胆子推门而入。 调整好心态的热罗姆.波拿巴重新露出了笑容亲切地询问道:“所有议员都送回家了吧!” “嗯!”瓦莱夫斯基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现在,你立刻前往战争部告诉战争部长雷尼奥与国务秘书圣.阿尔诺让他们不要害怕什么议会,一切照旧就行了!剩下的我扛着,但是要记住绝对不能够给议会有一丝可乘之机,那那群狗杂种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蹬鼻子上脸。只要他们看到你软弱了,他们就会毫不留情的欺负你们!稳住战争部才是最要紧的事情?”热罗姆.波拿巴当即让瓦莱夫斯基将这段话传达给战争部听。 秩序党与他争夺的是军队的指挥权,而军队的指挥离不开战争部。 只要战争部不乱的话,秩序党就没有任何的机会。 说到底还是县官与现管的问题。 了解到事态严峻性的瓦莱夫斯基向热罗姆.波拿巴辞行后,迅速坐上马车前往战争部。 当瓦莱夫斯基进入战争部大厅之时,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战争部的内部与上一次他来到战争部的时候,出现了明显的骚动现象,看来立法议会的提议已经传到了战争部。 瓦莱夫斯基并没有时间理会他们,而是直接前往部长办公室。 进入部长办公室的瓦莱夫斯基看到了战争部长雷尼奥、国务秘书圣.阿尔诺、后勤总监尼埃尔、人事局长伦德尔、军务局长朗东,这些构成了战争部基本职能的将领汇聚一堂似乎在商议什么。 “瓦莱夫斯基秘书长,您来了!”雷尼奥部长赶忙起身迎接瓦莱夫斯基。 “部长先生,相信你们应该也收到消息了吧!”瓦莱夫斯基表情严肃地对雷尼奥说道。 雷尼奥点了点头道:“我们正是为了这件事而来,总统那边有什么指示吗?” “总统让我告诉你们!”瓦莱夫斯基自信且充满威严的声音向他们传达道:“战争部一切照旧,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有什么问题,总统会代替你们扛着!不需要对议会软弱!还有就是稳住战争部!”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经由瓦莱夫斯基之口传达给战争部成员后,部长与下属局长纷纷表示一定为总统守好战争部,不会让秩序党有可乘之机。 第二百三十七章听证?这是宣战! 1850年7月31日。 “议会建立直属部队”提议通过的第二天,战争部部长雷尼奥便在战争部召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议会。 作为会议主持着的雷尼奥部长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对于议会直属部队的看法,而是向所有战争部成员下达一道命令。 从现在开始,凡是涉及到军队调动的命令都需要经过部长雷尼奥、国务秘书圣.阿尔诺两人签署才能够行动,否则的话就将会被视为对祖国的背叛。 凡是擅自调动的部队与成员都将会收到严厉的惩罚。 会议中雷尼奥部长用力拍了拍长条会议桌,用他那粗犷的嗓门再一次强调道:“从现在开始,凡是超越二十人调动的情况,必须要经过我与圣.阿尔诺秘书的同意,否则你们就等着上军事法庭吧!” “不要给我抖机灵,不要认为我抓不到你!我会一直看到你们!”一直扮演者黑脸的圣.阿尔诺接过雷尼奥部长的话茬接着说道。 被雷尼奥与圣.阿尔诺驯服的战争部成员哪里还敢私下里搞什么动作,原本人心惶惶的他们在雷尼奥部长与圣.阿尔诺秘书的威胁竟然平息了骚动。 会议结束后,一项“关于军队调动的若干事项”从战争部传到了巴黎近郊的正规军部队。 波拿巴派控制下的第二旅与第三旅相继宣布会遵循战争部的命令,国民自卫军军团长们同样也选择遵循战争部的指令。 巴黎第一旅的诺马尔准将同样也紧紧跟随着他们的步调共进退。 至于说,之前与热罗姆.波拿巴闹掰的尚加尔涅,在这场命令下达之后,他同样也保持着沉默的态度。 战争部以及军队的行动完全就是弃立法议会的提议于不顾,雷尼奥部长与圣.阿尔诺已经决定将军权牢牢把握在波拿巴派的手中。 8月1日,立法议会正式休会。 尽管立法议会已经休庭,但是为了保持议会正常运转,同样也为了督促战争部尽快建立一只直属于议会的部队,梯也尔在休会期间设立了常设委员会,选择一部分议员作为留守在议会中值勤的议员。 当然,这个为休会准备的委员会依旧没有爱丽舍宫派、共和派、山岳派的身影,正统派与奥尔良派成员占据委员会的权力。 8月6日,法兰西共和国总统热罗姆.波拿巴前往诺曼底省巡视。 常设委员会成员趁着热罗姆.波拿巴巡视期间前往战争部,他们希望在总统离开期间能够利用立法议会的权威压倒战争部让战争部服从立法议会。 8月10日,常设委员会向雷尼奥部长递交了质询,质询的期间定在了11日的下午。 接到议会质询的雷尼奥部长脸上露出了颇为不屑的表情,在他的心中立法议会只不过是一群蝇头苟利之人的聚集场所,让战争部听命于这些家伙,除非雷尼奥被罢免了。 就在雷尼奥准备将所谓的质询条扔出窗外的时候,国务秘书圣.阿尔诺将军来到了雷尼奥部长的办公室。 “部长,我听说立法议会常设委员会找你质询?”圣.阿尔诺对雷尼奥部长询问道。 “没错!”雷尼奥部长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烦闷的表情:“这群阴沟里的老鼠只会在背地里做一些自己事情!” “这不就是议员吗?”圣.阿尔诺耸了耸肩,提出建议道:“部长,如果您不愿意接受质询的话,那么我可以代替你前往。” “你?”雷尼奥部长打量着圣.阿尔诺,开玩笑道:“你不会准备将他们打一顿吧!” “这个可没准!”圣.阿尔诺微笑着开说道:“我真怕我忍不住在质询会上讲他们打一顿?法兰西军队如果按照他们的方法来的话,非要出大问题!” “没错!”雷尼奥部长感同身受地点头同意道:“700多个人,700多个头脑!最为关键的是,这些人的头脑都不一致!军队要同时服务700多个头脑的话,非得被这群家伙逼疯。” 圣.阿尔诺接着说道:“与其服务700多个头脑,还不如只服务一个人。总统是皇帝的侄子,他注定会带领我们走向胜利。那些家伙是什么?一群只会扯皮的废物!” 雷尼奥与圣.阿尔诺达成一致之后,圣.阿尔诺代替雷尼奥部长前往立法议会接受质询。 8月11日下午3点。 这个时间段正是一天之中最热的时候,烈日炎炎下一辆马车从战争部出发很快便来到了波旁宫。 马车在波旁宫的背阴处停了下来,一袭军装的圣.阿尔诺从马车中下来。 从车厢的下来的圣.阿尔诺脸上像是被水洗过一样,汗液不停的从圣.阿尔诺的额头流下,现在的他浑身都充斥着一股子粘稠之感,白色的内衫早已被汗水浸湿。 在这样燥热的天气下,圣.阿尔诺的心中更加的烦闷,他迫切的想要给那群议员一个下马威。 进入波旁宫的圣.阿尔诺很快便来到国民议会的大厅。 负责留守在立法议会的近百名常任委员会议员全部坐在议会议席上,议长杜班同样也没有在休会期间离去,他坐在了主席台的位置负责主持这场所谓的质询。 圣.阿尔诺一进来便受到了全体议员们的注视,这些议员正襟危坐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圣.阿尔诺,他们并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圣.阿尔诺明白这是议员们给他的“下马威”,他都希望用这种方法使得圣.阿尔诺屈服。 对于议员的方法,圣.阿尔诺的内心非常的不屑。 早已在北非身经百战的他,别说是面对这些毫无攻击力的议员,就算是遭遇到柏柏尔人的大批游击队,他也能用平常的心态应对。 这些家伙的战斗能力可比北非的那些人差远了。 没有被无声压力击垮的圣.阿尔诺宛若闲庭漫步一般穿行在立法议会廊道,时不时左顾右盼。 杜班议长见状用力敲动手中的木榔,声音傲慢且生硬地说道:“圣.阿尔诺将军,你已经迟到了!现在请立刻前往你的位置,接受议会的质询!” “迟到?”圣.阿尔诺将军瞥了一眼杜班议长,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在嘲讽他,“我怎么记得质询开始的时间是三点三十分!现在才……” 圣.阿尔诺将军旁若无人一般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三点二十八分,还有两分钟才开始!” “赶快到达自己的位置!立法议会并不是你能够亵渎的场所!”杜班议长态度依旧生硬,这一次他抬高了声音,似乎是为了衬托立法议会的威严。 “知道了!”对于杜班议长怒吼,圣.阿尔诺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还忍不住“关心”了一句:“议长先生,希望你能够保护好自己的嗓子!” 说完,圣.阿尔诺到达了听证的坐席。 听证所坐的位置同演讲台一样,两者都需要背对主席台上的杜班议长,直面议员。 有些时候,为了给听证的部长造成一种心理上的影响从而使部长说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话,部长背后的议长还能够突如其来的来上一句。 三点三十分,质询开始。 “圣.阿尔诺将军,为何战争部没有执行议会的命令?为何雷尼奥部长没有前来?”会议一开始,圣.阿尔诺身后的杜班议长便朝着圣.阿尔诺咆哮了一句,这声音宛若狂风暴雨一般朝着圣.阿尔诺进攻。 杜班议长的怒吼并没有让圣.阿尔诺有一丝动摇,圣.阿尔诺用轻蔑的眼神看着自己正对面的常设委员会议员道:“雷尼奥部长在今天上午得了病,所以委派我代表他参加这次质询会。” “圣.阿尔诺将军,你能保证你会为你所说的一切负责?你有能力肩负起战争部的责任?”杜班议长再次向圣.阿尔诺提出质疑,他在试图击垮圣.阿尔诺的防线。 “我有能力!”圣.阿尔诺坚定不移的说道:“部长已经将这次质询全权委派给我负责!” “好!”杜班议长语气似乎平和了下来,但是下一秒,他又恢复了疾风骤雨一般的咆哮:“那么我问你,为何战争部还没有执行议会的提议?” “我们正在考虑!”圣.阿尔诺将军淡淡地说道。 “我问你为什么不执行!”杜班议长似乎有些恼怒道。 “我说了!我们正在考虑应该派哪一支部队执行命令,哪一支部队驻军!这需要时间去研究……我们的研究需要……”圣.阿尔诺依旧平静地说道。 【政治台词第二步:我们或许应该行动,我们正在研究。】 “我让你去执行,不是让你研究后执行!”议长打断了圣.阿尔诺的话。 “议长先生,你根本不懂军队!”圣.阿尔诺将军语气同样也强硬了起来:“你知道不计后果的执行会给军队造成多大的麻烦吗?你这样做就是在毁灭这个保护法兰西德盾牌!我们的物资人员调动、装备调动都会因为哪一个愚蠢的立刻执行,而变得一团糟! 如果军队陷入混乱,那么谁又来保护这个国家!” 第二百三十九章独走的军队 “这并不是你要考虑的问题!你只需要选择执行就行了!如果完成损失的话,一切后果皆由立法议会承担。” 杜班议长并没有掉入圣.阿尔诺的话术陷阱之后,他咆哮着强调圣.阿尔诺执行命令。 “对不起!我是一名军人!我的使命是为了保护法兰西不收到伤害!我尊重共和国的法治精神,同样也尊重立法议会。但是……” 圣.阿尔诺先是平和的语言示敌以弱,而后话锋一转突然咆哮道:“我绝对不会允许外行人在军队指手画脚,我们尊重立法议会,我们同样也希望立法议会也适当继续我们给予尊重。” 圣.阿尔诺停顿了一下,转动身躯正对杜班议长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容道:“如果立法议会议员真的需要保护的话,那么我和部长以及战争部的所有同僚都可以竭尽全力保护立法议会,一个连?一个营?一个团?一个旅我们都可以调动,我们甚至可以派兵在议会外将议会围个水泄不通!这样立法议会是否满意了!” 圣.阿尔诺的回答已经不再是立法议会对战争部的质询,反倒像战争部对立法议会发出的战争威胁。 圣.阿尔诺那黝黑的面容上露出的狰狞表情仿佛在说:如果立法议会在继续冒犯军队的话,那么军队就要考虑解散立法议会。 不论是主席台的杜班议长,还是台下常任委员会的议员都露出了惊愕中带着一丝恐惧的神情。 事到如今早已是骑虎难下的杜班议长只能强撑着脸面,拼命敲动木锤冷冷地说道:“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你和你的部长并不想要严格执行议会的命令!” “不!”圣.阿尔诺摊手耸肩,转而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道:“战争部并不愿意违抗立法议会的决议,我们只是只需要一些时间研究部队的调动与部署。” “需要多少时间?”杜班议长声音依旧生硬且冷漠。 “一个月?半年?或者一两年?”圣.阿尔诺表情变得温和而谦卑,但是他的语气像是在调侃一样:“这个需要看战争部什么时候能够完善计划!我们并不像你们立法议会的议员,整天只需要坐在这里将你们放在面前的小卡片举起,然后放下。你们只需要举起和放下这两个步骤就行了,具体的工作都要靠我们来做。” 现在的圣.阿尔诺已经彻底的藐视这些外表众志成城,内部确是心怀鬼胎的议员们,他们只会蜷缩在立法议会确立一个有一个法律,并不敢真刀真枪的同战争部对抗。他们忘记了,他们所确立的法律执行者是他们这些人,是千万个法兰西公务员。 “圣.阿尔诺先生,你似乎无法胜任这项工作了!”杜班议长向圣.阿尔诺威胁道:“不止是你,我们怀疑你的部长以及整个内阁可能都无法胜任工作!别忘了,立法议会有权利讲你们全部罢免!” 圣.阿尔诺微微向主席台的杜班议长鞠躬后,彬彬有礼的说道:“议长先生,这是立法议会的权力!如果你们觉得我无法胜任,大可以罢免我!” 圣.阿尔诺丝毫不惧怕威胁的态度让杜班议长无计可施,按照第二共和国的法律来说,杜班议长只要能够团结立法议会的议员确实有能力像热罗姆.波拿巴一样解散掉内阁,但是杜班议长所拥有的权力也仅仅只是解散内阁罢了。 任命内阁的权力自然掌握在总统热罗姆.波拿巴的手中,这就意味着前脚立法议会刚刚解职了战争部,后脚热罗姆.波拿巴完全可以原汤化原食,将已解雇的成员重新反聘回来。 更不要说立法议会的思想并不统一,指望他们步调保持一两次一致还可以,但是指望他们一直步调保持一致同总统对抗,显然并不是一件可能的事情 每个人的利益不同,这导致了他们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用总统进行搏斗。 面对滚刀肉一般的圣.阿尔诺,杜班议长以及常任委员会议员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比较好。 眼见杜班议长以及常任委员会议员皆沉默不语的圣.阿尔诺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顺便伸了伸懒腰道:“议长先生,质询会是否结束了!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 说完,圣.阿尔诺并没有再去征得杜班议长以及常任委员会议员的同意主动从演讲台走下阶梯,来到了位于立法议会右侧用大红色波斯地毯铺垫的走廊。 “谁让你离开的!”反应过来的杜班议长大声训斥圣.阿尔诺,并敲动着木锤。 听到主席台上木锤声音的圣.阿尔诺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向了杜班议长道:“议长先生,我认为我已经做好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剩下的就交给你们国民议会自己谈论,你们最爱的不就是做这些无用的事情?” 圣.阿尔诺肆意的嘲笑着杜班议长以及常任委员会议员,在这场问询会中,圣.阿尔诺的似乎就是为了应衬出杜班议长以及议员的小丑行径。 “卫兵给我抓住他,然后将他给我驱逐出去!”气到发疯的杜班议长大声命令议员将圣.阿尔诺逮捕,然后驱逐出立法议会。 两名负责看守在走廊的卫兵听到杜班议长的呼唤后苦着脸来到了圣.阿尔诺的面前,但是他们都没有动手,而且用歉意的表情看着圣.阿尔诺。 “不用你们动手!”圣.阿尔诺昂着头一副桀骜不驯的表情说道。 在两名卫兵的跟随下,圣.阿尔诺离开了立法议会。 圣.阿尔诺离开立法议会后不久,缓过劲来的杜班议长再次敲动着手中的木榔向在场的议员宣布质询会解散。 第二天巴黎《立宪报》上详细记载了听证会的全部过程,他们将一切矛盾的核心指向了圣.阿尔诺与战争部不听从指挥藐视立法议会。 【立宪报:奥尔良派的御用报纸,报社刊登的文章绝大多数都是左翼王政派的评论以及立法议会中秩序党魁首们的讲话。】 这一次《立宪报》妄图利用巴黎的舆论迫使总统罢免点战争部的雷尼奥与圣.阿尔诺。 可是秩序党成员似乎忘记了,整个巴黎的舆论主导权掌握在了波拿巴派的手中。 几乎在报纸发型的同一天,一批穿着各式各样服饰,头戴破旧毡帽的“群众”纠结在了一起,手持长枪短棒的他们以“讨债”的名义闯入了《立宪报》的大本营,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对《立宪报》成员进行殴打。 《立宪报》记者与主编哪里想到过这种情况发生,他们想要对这些盲流进行正义的训斥,然后反抗,结被“群氓”殴打的更狠了了。 许多文章被撕的粉碎,印刷机同样也被暴力损毁。 一些《立宪报》的绅士们偷偷前往附近警察局告诉警察《立宪报》内部发生的事情之后,却被警察以自己只是行政警察(城管执法大队)没有执法权的理由拒绝,随后建议他们寻找“武装警察”。 等到《立宪报》记者找到“武装警察”并且来到报社的时候,报社内部早已被损毁的不成样子。 留守在《立宪报》的“盲流”问还指着自己鼻青脸肿的脸【立宪报记者反击导致的】向警察哭诉立宪报打人的消息,那些“武装警察”听完之后脸色勃然大变,当即以打架斗殴致人残疾的名义将立宪报的成员全部关押在家族。 这一消息惊动了普瓦尔蒂街的梯也尔与巴罗后,由奥迪隆.巴罗负责同警察交涉将《立宪报》的全部人员都救出了警察局。 在《立宪报》被抓捕的期间,《波拿巴报》同样也对立宪报进行了“反击”。 文章揭露了“立法议会妄图将军队四分五裂,使得法兰西无力面对外国入侵”的阴谋,并向巴黎市民灌输“军权分裂是为了让法兰西陷入内战”的思维。 对于两年前的那场内战依旧历历在目的巴黎市民并不想再一次经历内战,在文学界的某些有心人的领导下,巴黎市民发出声音呼吁“立法议会应当停止分裂军队的行为”。 随后,一直沉寂的《观察者报》也在这个时候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它号召巴黎市民应该团结起来踊跃发出自己的声音。 一项“关于要富强与秩序还是要混乱与法治”的选项,登上了报纸上。 《观察者报》的记者踊跃进行了走访调查。 经过了几天的“排查”后,得出结论巴黎市民喜欢“富强与秩序”胜过“混乱与法治”。 …… “《观察者报》中肯地希望立法议会能够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富强与秩序才是共和国现在最需要的动作!每一个优秀的法兰西人都应该为了富强与秩序行动……”坐在普瓦尔蒂街公馆沙发阅读着《观察者报》的内容的杜班议长脸色变为了猪肝色,他破口大骂道:“狗屎文章!” “拿破仑那个家伙,比我们更加善于调动巴黎民意!”梯也尔丝毫没有愤怒的情绪,他的言语中甚至多出了几分欣赏。 第二百四十章二评波拿巴 “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任由这种不利的舆论继续发酵吗?” 杜班议长放下报纸抬起头用略带埋怨的语调询问梯也尔。 明明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眼前的这个家伙,然而他却像没事人一样高高挂起。 “杜班先生!”面对杜班议长埋怨的情绪,梯也尔微笑着回答道:“我本来就不指望依靠这样的手段能够夺取权力!我只不过是想给拿破仑找一点事做!” “现在火焰就要烧到我们头上了!”杜班议长对梯也尔回应道。 “那就熄灭苗头就行了!”梯也尔漫不经心地说道。 “难道就这么算了?”杜班议长似乎有些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他惊讶地嚷嚷了一句。 他们耗费了这么多经历,特意选择了热罗姆.波拿巴离开的时机,将圣.阿尔诺叫出来质询,还平白无故的被一个丘八嘲讽了一通,然后就这么算了? 梯也尔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杜班,他起身来到靠近窗台的盆栽前坐了下来,一边背对着杜班议长耐心的用剪子修剪盆栽,一边淡然地说道:“杜班先生,你还准备如何?罢免圣.阿尔诺?还是罢免战争部?亦或是罢免总理奥普尔?” “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看着一脸悠闲的梯也尔,杜班议长气不打一出来,他同样起身来到梯也尔的面前抬高声音道。 “杜班先生,我们并没有坐以待毙!”梯也尔用余光瞥了一眼杜班,随后又继续修剪盆栽:“起码我们摸清了军队的态度。” “军队的态度?”杜班议长疑惑不解地看着梯也尔。 梯也尔放下了剪刀,轻轻地拨弄盆栽道:“你想想看在提议通过的时候,战争部为何会出台那道命令?为什么一直同热罗姆.波拿巴尚加尔涅将军会默认那道命令?” 经过梯也尔的提醒,杜班议长想起了战争部签署的那道“必须有国务秘书与战争部长亲自签署之后才能够行动”的命令,他好奇询问道:“这两者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前段时间尚加尔涅司令来到这里,对我们的进行进行了批评!”梯也尔的脸上收起了笑容,转而变得严肃起来:“他对我说,现在军队对于我们想要建立直属部队的动作表示抗议,他们并不喜欢这样的行为!” “那些丘八怎么敢!”经历了将近三十多年文官政治的杜班议长忍不住说道。 哪怕是波旁王朝,他们依然是作为辅佐君主统治法兰西的上等人,那些不是旧贵族的新贵将军算什么东西! “杜班先生,他们有底气这么做!因为他们的背后是热罗姆.波拿巴!”梯也尔绷着脸对杜班议长回应道:“热罗姆.波拿巴就是他们的利益代言人,他也热衷于担任这个职位!” 杜班议长没有反驳,立法议会的议员谁不知道总统对于军队的护犊子。 “军队不会允许组织分裂的产生,哪怕尚加尔涅在同我们亲近,他也不得不接受战争部的命令!从程序上来说,这道命令并没有任何的错误!”梯也尔说道“程序”两个字的时候,嘴角露出了自嘲的嘴角。 当初如果不是他们赋予总统的权力太多,现在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只要尚加尔涅没有选择公开反叛共和国,那么他必须要遵守战争部的命令。 这就是“程序”带给他们的枷锁。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杜班议长心有不甘地询问梯也尔。 “等!”梯也尔轻声说道。 “等什么?”杜班议长疑惑不解的看着梯也尔。 “等我们团结一致的时候!”梯也尔苦笑着对杜班议长回应道:“什么时候我们的党派目标达成一致,我们什么时候就能够对热罗姆.波拿巴进行反攻。” “如果没有们始终无法达成一致呢?”杜班议长忍不住询问了一句。 梯也尔再度瞥了一眼杜班议长,嘴角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到那个时候,恐怕就是我们党分崩离析之时!” “分崩离析?”杜班议长显然被梯也尔的话吓住了,他忍不住向后退了一小步。 “没错!”梯也尔点了点头,继续拿起剪刀进行修剪:“我们的党派本来就是强硬捏合起来的东西!如果两个君主不能够达成一致的话,那么我们的党派同样也会面临分裂。万一某一位君主再发表一些不合时宜的发言,我们的党派恐怕就会彻底分裂。”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该怎么办?”杜班议长忧心忡忡地询问梯也尔。 “那个时候,我们可以蛰伏下来,同样也可以加入对面!”梯也尔给出了杜班议长答案。 “那么梯也尔先生,你准备……”杜班议长看着梯也尔。 梯也尔的嘴角流露出阴鸷的笑容,他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是绝对不会加入他们!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要失败的话,我会选择暂时离开政坛,蛰伏下来等待议会。杜班先生,法兰西已经送走了三个王朝,难道你真的认为有人能够建立永恒的王朝吗?” 杜班议长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梯也尔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只要我能够活的足够长久,那么我就能见证他的崩塌!到那个时候,我们再去收拾残局!” “我明白了!”杜班议长表示明白。 为了平息巴黎的舆论,立法议会在接下来的几天打出了接二连三的公告。 公告表示:立法议会是全体法兰西人民的议会,它绝对不会作出一些违抗全体法兰西人民意志的事情……鉴于战争部的汇报以及立法议会近期对军队的走访调研,立法议会决定听从战争部的建议,推迟立法议会直属部队的建立…… 为了稍微给自己留点面子的立法议会在结尾处还特意强调,立法议会并不是不建议直属部队,而是推迟建立。 巴黎的紧张气氛在立法议会的公告发出后逐渐消弭,《观察者报》、《波拿巴报》、《哈瓦斯通讯社》等诸多报纸对于立法议会能够听从民意行动进行了中肯的赞誉。 当然,有赞誉当然也有批评,批评报纸大多集中在了海外,特别是海峡彼岸的乳法先锋不列颠。 来自不列颠的《人民报》漂洋过海穿越了英吉利海峡,出现在位于鲁昂市区的一群书房内。 鲁昂,诺曼底省的重要城市,纺织业与奢侈品产业发达地,同样也是法兰西经济实力排行前列的城市之一。 来自国外的生丝进入鲁昂经过加工后销售到巴黎,巴黎的奢侈品同样经由鲁昂出手到国外。 可以说鲁昂的优秀地理位置让它承担起中转站的责任,让这座城市能够继续繁荣。 不过,随着1848年席卷欧洲的经济与粮食双重危机的爆发,曾经的作为中转中心的鲁昂也在很大程度上受到影响。 破产与失业成为了1848年鲁昂地区的主旋律,失业的工人与贫民的暴动也随之而来…… 不过,一些都是两年前的老黄历。 挺过阵痛的鲁昂在热罗姆.波拿巴强行注射的钢铁强心剂的带动下,无数煤炭从鲁昂的塞纳河河口进入巴黎,鲁昂的经济也开始逐渐的复苏起来。 “根据近日从法兰西电讯传来的消息,法兰西共和国又为欧洲人民献上了一场荒诞不经的话剧。 这场话剧发生的地点就在波旁宫。 而这场闹剧的原因是立法议会想要建立一只属于自己的军队。 作为一个掌握了法兰西最高权力的组织立法议会掌握了法兰西制订与修改法律的权力,每一项经过立法议会通过的法律都应该任何人、任何部门接受,然而这个号称掌握整个整个法兰西权力不可一世的议会竟然在战争部吃了一个闭门羹。 …… 热罗姆.波拿巴这名被军队选择出来的代言人忠实履行了他的责任,他与他的匪帮成员继续打着“帝国”招牌招摇撞骗……是的,他成功了,因为他的敌人比他更加的虚弱。 那些当初用血腥手段强硬镇压巴黎的布尔乔亚们竟然在这个时候变得软弱了起来。 …… 为了拉拢人民,秩序党与波拿巴这一对小丑带上了“人民”的面具,号称引导人民前进。每当人民真正跟随着他们前进的时候,却发现他们的臀部带有旧的封建纹章。 …… 热罗姆.波拿巴在萨托里地区的大放言辞绝对不会是一句空话,这群无耻的匪帮将会把他们自认为和平的理念强加到所有欧洲国家与人民的头上,直到他们自我毁灭才肯罢休。” 或许是因为写法兰西更加赚钱的缘故,忙于生计卡尔.马克思博士开始在一边撰写哲学文稿的同时,一边依旧用辛辣的文笔对法兰西进行批判,他批判立法议会,更批判热罗姆.波拿巴。 “哈哈哈!”鲁昂的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笑容,不知道的人会下意识的认为报纸上的内容是对于他的赞美。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放肆大笑之时,敲门声传来,热罗姆.波拿巴赶忙收敛起笑容道:“请进!” 瓦莱夫斯基进入房间对热罗姆.波拿巴向汇报道:“总统阁下,埃米尔.佩雷尔想要同您见面!” 第二百四十一章收割法兰西韭菜 热罗姆.波拿巴怔了一下看着瓦莱夫斯基,内心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埃米尔.佩雷尔?他不是应该呆在巴黎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莫不是兴业银行发生了埃米尔.佩雷尔什么大事……也不应该啊! 热罗姆.波拿巴相信如果兴业银行真的出现了经营的问题,他布置在兴业银行的眼线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将情报传递给他,加利福利亚金矿的开采优先度仅次于政变,稍有不慎法兰西资本就会迎来新大陆资本的狙击。 热罗姆.波拿巴满腹狐疑地抬起头抬起头,一双灰蓝色的明眸注视着瓦莱夫斯基片刻,随后点了点头,语气如常道:“知道了,让埃米尔先生进来吧!” “是!” 瓦莱夫斯基听从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邀请埃米尔.佩雷尔进入书房。 望着瓦莱夫斯基离去的背影,热罗姆.波拿巴从蓝绒坐垫椅上起身,踏着铺设在地面的波斯红毯,坐到把了扶手带有软垫的长沙发等待埃米尔.佩雷尔的到来。 没多时,瓦莱夫斯基便将兴业银行总裁埃米尔.佩雷尔引至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陛下!”身穿纯黑色西装,头戴高筒礼帽、腋下夹持着牛皮制作而成公文包的埃米尔.佩雷尔脱下帽子彬彬有礼地冲热罗姆.波拿巴鞠躬后接着说道:“请原谅我在您休假的时候冒昧造访您!” “坐下来说话!埃米尔先生!”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用右手拍了拍身旁的白绒坐垫示意埃米尔.佩雷尔坐下。 “是!”埃米尔.佩雷尔点了点头,站在埃米尔.佩雷尔身旁的瓦莱夫斯基见状帮助埃米尔.佩雷尔将高筒礼帽放在架子上。 埃米尔.佩雷尔端正地坐在热罗姆.波拿巴对面的沙发上正要开口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的声音从埃米尔.佩雷尔传到了耳边:“瓦莱夫斯基先生,两份咖啡!” 只有在私人场所,热罗姆.波拿巴才会喜欢称呼瓦莱夫斯基为堂兄。 当然,某些时候也免不了叫混。 “是!”将埃米尔.佩雷尔高筒礼帽放置在架子的瓦莱夫斯基赶忙回应了一句,随后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书房。 “陛下,大可不必如此!”埃米尔.佩雷尔对热罗姆.波拿巴的“礼遇”露出了恭顺的表情。 “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很快他便进入正题:“埃米尔先生,不知道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情?” 埃米尔.佩雷尔将公文包打开,热罗姆.波拿巴好奇的打量着埃米尔.佩雷尔的公文包,由于热罗姆.波拿巴与埃米尔.佩雷尔的距离很近,热罗姆.波拿巴隐隐看到公文包内是两件密封后的文件。 “陛下,这是南锡地区的铁矿山采购方案与高炉投诉使用方案……”埃米尔.佩雷尔将密封方案交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道:“这些都是我的弟弟伊萨克.佩雷尔托我转交给您的!” 自从1849年热罗姆.波拿巴与欧仁.施耐德、埃米尔.佩雷尔在爱丽舍宫的相继交谈过后,埃米尔.佩雷尔的弟弟伊萨克.佩雷尔与欧仁.施耐德开始着手对于南锡与斯特拉斯堡钢铁产业的建设。 由于阿尔萨斯与洛林根深蒂固的德意志土地贵族,使得他都得计划并没有向计划中进展的那么顺利。 但是总得来说也算是中规中矩。 热罗姆.波拿巴接过方案之后放在一旁说道:“我并不想知道具体的数据,我只想知道南锡地区已经进行到了哪一步了?” “陛下,我已经同洛林地区的绝大多数多数铁矿主达成了协议,他们统一为我们供应铁矿!高炉预计将会在年末彻底投入使用……”埃米尔.佩雷尔一一为热罗姆.波拿巴排疑解难道。 听完埃米尔.佩雷尔的话,热罗姆.波拿巴微微摇了摇头回应道:“这样还不够!只是让洛林地区配合我们还不够,我需要你们能够将他们组织起来,建立一个民间铁矿联合机构。到时候,官方同样也有借口介入其中。” 埃米尔.佩雷尔思忖了片刻后,试探性的询问了一句:“陛下,是不是像之前的北方工业集团那样?” “没错!”热罗姆.波拿巴点头对埃米尔.佩雷尔说道:“我们必须要将铁矿的定价权牢牢掌握在我们的手中才行!” 由于法兰西是一个缺少煤炭,铁矿又顶在前线的国家,这使得洛林地区铁矿的价格远远超过了普鲁士地区。 这还是通过政府略微调控之后的价格,如果不加以限制的话,洛林地区的铁矿势必会进一步压缩工业的利润。 到那个时候,恐怕再也没有一个资本家愿意将大把的金钱投入工业之中。 只有像后世美利坚在中美洲制造的联合水果公司控制中美洲水果价格一样,他也要控制好法国的的铁矿内部的价格,使得资本有利可图,这样才能够带动循环。。 唯一不同的是,联合水果公司的权力来源于股东,“铁矿联合会”的权力只会来源于总统。 前者的权力根本并没有后者牢固。 “是!陛下!”埃米尔.佩雷尔回应了一句。 就在这时,瓦莱夫斯基端着银色的托盘,托盘上放置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咖啡壶以及两个雕刻了青花装饰的咖啡杯。 瓦莱夫斯基将咖啡壶与咖啡杯放在两人面前的红木方桌,分别为热罗姆.波拿巴与埃米尔.佩雷尔沏了一杯咖啡之后,端庄地站在沙发旁等待着热罗姆.波拿巴的发号施令。 热罗姆.波拿巴拿起散发着热气的咖啡杯,喝了一口后接着询问道:“埃米尔先生,还有什么其他事情吗?可以一并说出来!” “是这样的!”埃米尔.佩雷尔再次从公文包之中掏出了一份资料,“这是兴业银行的收支,以及我们在美利坚金矿的进展情况!” 抚摸着手中足足有后世语文课本一半厚度的资料,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厌烦的情绪,他并不是需要所谓的数据,他需要的是埃米尔.佩雷尔向他说明到底发生了什么。 “埃米尔先生,你们是不是美国矿区是不是需要什么帮助?”热罗姆.波拿巴直接了当的询问埃米尔.佩雷尔。 “是这样的!我们在矿区的人手已经日益的降低,许多德意志人都不愿意我们工作!”埃米尔.佩雷尔用低沉且带着一丝软弱的我寻思对热罗姆.波拿巴接着说道:“由于那边矿区的金沙含量不低,需要大量的人手……所以我希望能够从法兰西弄到一部分人前往加利福利亚采矿!” “缺人手?”热罗姆.波拿巴起身开会踱步,时而点头、时而摇头,嘴中还咕哝着埃米尔.佩雷尔警察局懂得话。 在埃米尔.佩雷尔略带忐忑的表情中,热罗姆.波拿巴总算停下了脚步,他将目光转向埃米尔.佩雷尔表情严肃地询问道:“需要多少人?” 热罗姆.波拿巴的询问使得埃米尔.佩雷尔一颗悬挂的心总算落了下来,他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大约需要将近一千多人!” “一千多人!”热罗姆.波拿巴脸色微变,他沉思了片刻后,接着说道:“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闹不好恐怕就要爆出丑闻!” 如果热罗姆.波拿巴有选择的话,他一定会将监狱中的一群劳改犯以赎罪的名字发配到加利福利亚。 可是一旦他这么做的话,他恐怕就要面对各种丑闻。 反对派将会批评他妄图复辟奴隶制度,甚至还有可能引经据典地牵扯到皇帝。 “我们必须要温和的进行!”热罗姆.波拿巴自顾自地说着。 就在这时,一道灵光从热罗姆.波拿巴的脑海中闪过,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以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们可以发行彩票!”热罗姆.波拿巴对埃米尔.佩雷尔说道:“彩票的名字可以叫做“金条彩票”,每一张的定价为1法郎。我们可以对外声称凡是购买彩票的人都可以有机会获得前往新大陆的机会,然后一部分资金用于建设citesouvrières〔工人村〕,这样我们就可以在回避彩票风险的同时,将一部分心怀梦想的淘金客送到新大陆。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根据第二共和国的宪法规定:除了以救济为目的的彩票之外,任何人都不能发行彩票。 “您说的没错!”埃米尔.佩雷尔恭维地说着,他并不是没有想过利用彩票招揽法兰西人前往新大陆,只不过彩票的发行需要总统的同意。 “新大陆可是有不少发财的机会,希望他们能够好好的珍惜!”热罗姆.波拿巴重新坐了下来说道。 “没错!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感恩您的仁慈!”埃米尔.佩雷尔附和了一句。 利用彩票将无产者忽悠前往新大陆的两人心照不宣的忽略了新大陆西部的死亡率。 毕竟在19世纪什么事情都有可能意外都有可能发生,没准他们也能够在新大陆闯出一片天地出来。 “金条彩票”计划经由热罗姆.波拿巴与埃米尔.佩雷尔共同拟订下,耗时两天的时间完成。 第二百四十二章一个时代的落幕 1850年8月20日。 被后世誉为“白奴贸易”的“金条彩票”在巴黎、鲁昂、里昂、斯特拉斯堡、南锡等大城市相继发售。 彩票通体是由粉红色为主题,正面是一串“中奖”数字与一行标语,标语上写着“给我一法郎,还你一个梦!”,背面印有拿破仑皇帝的半身照以及右下角的一行小字【彩票的全部收入都将会以慈善的形式建立“工人村”】 彩票一经发行就受到了法兰西各流氓无产者的一致追捧,这群妄图一位暴富的流氓无产者拿出了他们仅有的钱财购置彩票。 仅仅用了不到四天的功夫,将近300多万张彩票被清空,印刷厂不得不加班加点的干活。 由于第二版印刷是在夜晚进行,相较于第一版印刷来说不管是做工还是用心程度都差的很远,以至于出现了多个号码重复的错误。 第二版彩票在六天后再次出现在各地展台,更多想要淘金暴富的流氓无产大军加入其中。 不仅是流氓无产者,就连一些本着勤俭持家理念的工人也忍受不住低廉的价格以及自己的淘金梦,他们同样也花费金钱玩上一把。 第二版400万彩票,同样也用了一个多星期时间销售一空。 经历了两轮狂热的彩民总算冷静了下来,不过,金条彩票还是在接下来半个月的彩票之中再次斩获了将近500万张彩票。 最后有大约3000多“幸运儿”被选中前往加利福利亚实现他们的淘金梦。 【之所以能够有这么多的人还是因为印刷的错误导致的。】 刨除印刷与各大线下的2成分成以及幸运儿们前往法兰西德费用,能够到热罗姆.波拿巴手中的钱大约有900多万法郎。 只不过这些已经是几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此时的他正端着葡萄酒被穿梭在鲁昂市长举办的舞会之中,参加舞会的成员无一不是鲁昂地区的精英人物,他们同样也受到了鲁昂市长的邀请参加舞会。 从一个团体融入到另一个团体的热罗姆.波拿巴能够在一瞬间变为团体的焦点,他自豪的向团体的成员宣称“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与热爱共和制!”“只有彻底实现共和制与普选制度法兰西才能真正获得解放!”之类的话。 同时还时不时提议为共和干杯,鲁昂的精英们总是会心一笑,他们同样也讨好式的举杯共饮。 杯酒下肚后,鲁昂精英又向热罗姆.波拿巴暗示应当抬高对英国的关税,这样才能够保证法兰西更加具有竞争力。 对于鲁昂精英想要抬高关税从而发达垄断市场的言论,热罗姆.波拿巴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法兰西自绝对王权建立之后,就有了加高关税保护本土经济的传统。 再者说法兰西工业的土壤同样也离不开对于工业的保护。 虽然说抬高关税会使得进口煤炭更加的昂贵,但是再一个近乎垄断的市场中,仍然有利可图。 热罗姆.波拿巴略带一丝微醺答应了鲁昂纺织业业主的恳求,纺织业主心花怒放频频向热罗姆.波拿巴敬酒。 在众人簇拥下,热罗姆.波拿巴返回了自己在鲁昂的住所。 第二天一大早,急促的敲门声从门外传到卧室。 头痛欲裂的热罗姆.波拿巴拼命睁开了双眼将头埋在枕头的他慵懒的回应了一声:“请进!” “阁下,来自不列颠情报!”瓦莱夫斯基将信封放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床边。 “内容是什么?念给我听!”昏昏沉沉的热罗姆.波拿巴并不想睁眼,他依旧用慵懒的强调对瓦莱夫斯基询问道。 在热罗姆.波拿巴命令下,瓦莱夫斯基拆开了信封,大声地念着信封中的内容:“前任奥尔良国王路易.菲利普.德奥尔良已生命垂危,经由多名医诊断现已下达病危通知!望陛下周知!” 朦胧中的热罗姆.波拿巴瞬间清醒了过来,他睁眼翻身语气严肃询问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瓦莱夫斯基将信封中的哦哦内容再一次念给了热罗姆.波拿巴听。 “好啊!”路易.菲利普病危的消息使得热罗姆.波拿巴彻底精神了起来,没有什么比这个消息更加的令人振奋。 “我还以为他能够撑过这个夏天,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死了!真是上帝保佑啊!”热罗姆.波拿巴因激动而变得有些无与伦比起来:“我还以为有些变化了……” “是的!”瓦莱夫斯基眼神中闪过一抹悲伤的情绪,对于隐居在克莱蒙特的那位先生,他仍旧保持着尊敬的态度。 当初在奥尔良王朝的时候,路易.菲利普没少给他帮助。 “好!好!好!”相较于瓦莱夫斯基的悲痛,热罗姆.波拿巴对于路易.菲利普的印象就不是这么好了。 除了他与路易.菲利普之间是王位竞争者之外,热罗姆.波拿巴“本人”的哥哥同样也间接死在了路易.菲利普的手中。 热罗姆.波拿巴同路易.菲利普的仇恨可谓是“不共戴天”。 “阁下,我们觉得应该更加防备秩序党了!”瓦莱夫斯基忍不住对热罗姆.波拿巴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为什么?”热罗姆.波拿巴询问瓦莱夫斯基道。 “路易.菲利普的障碍已经没有了。奥尔良派还是正统派都有心进行融合!只要他们两派的君主同意的话……”瓦莱夫斯基以一种正常人的视角为热罗姆.波拿巴分析。 “为什么不是两派君主决裂呢?”热罗姆.波拿巴反驳了一句。 “阁下,他们已经面临劣势应该不可能再去进行内部斗争的吧!”瓦莱夫斯基谨慎地说着。 “堂兄,你不了解尚博尔伯爵!这个家伙绝对不可能同奥尔良派联合,相信我!路易.菲利普死了之后,才是这两个派系彻底分裂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斩钉截铁地说道,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奥尔良派与正统派因为各种君主与阶级【封建等级制度vs资产阶级君主制度】的原因不得不进行内斗。 ……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与瓦莱夫斯基在鲁昂城堡讨论路易.菲利普之时,位于伦敦下属克勒蒙特乡的路易.菲利普正在经历着自己的走马灯之旅。 由于不列颠比法兰西更加的靠近北方,伦敦的时间同样也比巴黎晚了将近一个小时左右。 在朦胧的雾气从克勒蒙特乡的上空散去之时,温暖且和煦的阳光缓缓升起扫过了每一寸的原野。 绿草茵茵的原野与郁郁葱葱的森林在接受到阳光的滋养后更加的茁壮成长,清爽的岛风从丛林深处吹出,乡村处处透露着欣欣向荣的底气。 在这一片欣欣向荣的乡村之中,唯有一座别墅上空却笼罩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愁云。 听倚靠在稻草人旁的田户与酒馆中的乡绅了解到的情报上说,那群别墅的主人快要已经快要回归上帝的怀抱。 事实正如田户与乡绅闲谈时说的那样,此时的别墅二楼正弥漫着一股紧张不安的气息,仆从之间彼此低声不语,生怕自己因小声嘀咕而被心情不好的主人家怒骂,然而而这一切的源头皆来自别墅二楼的一间卧室。 此时的卧室已经站满了身穿整洁西装的绅士,他们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躺在床上、齐腰盖着一床白色被子的老人身上,他就是前代奥尔良国王路易.菲利普。 路易.菲利普闭着眼就像是睡着了一样,而他的身旁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她就是路易.菲利普的妻子,前奥尔良王国的王后。 此时的她正泪眼婆娑的看着路易.菲利普,根据昨晚王室医生的诊断,路易.菲利普很有可能活不过今天中午。 今天可以说是路易.菲利普度过的最后一天。 “陛下!陛下!他们都来了,莫莱伯爵、基佐先生、奥迪隆.巴罗,他们都来了!你睁开眼睛吧!陛下!”老妇人轻声呼喊着路易.菲利普的名字,她希望用路易.菲利普熟悉的名字将路易.菲利普唤醒。 病入膏肓的路易.菲利普似乎听到了王后的呼喊,意识陷入混沌的他拼命想要睁开双眼,一道光似乎出现在路易.菲利普的意识中,路易.菲利普顺着“光”引导的方向前进,当“路”走到尽头之时,一道朦胧的声音传到了路易.菲利普的耳边,“我的孩子,你还有一些事情要交代,先回去吧!” 这声音是那么的熟悉,但是却又是那么的陌生。 路易.菲利普一时间的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他遵从着声音的引导…… 我要回去! 路易.菲利普嘴唇微微蠕动了一下,一直哭泣的老妇人惊呼:“陛下,你醒了?你还好吧!” 路易.菲利普重新睁开了双眼,用那双浑浊的眸子观察着在场的所有人。 随后路易.菲利普嘴角继续蠕动了起来,用他的表情来看路易.菲利普似乎用尽全部的历史,王后趴在路易.菲利普的耳边:“让巴……黎……伯……爵过来!” 王后赶忙招呼众人给为巴黎伯爵让开一条路,此时年仅十二岁的巴黎伯爵两眼泪汪汪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爷爷。 路易.菲利普伸出手想要抚摸巴黎伯爵的头部,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抚摸。 王后赶忙将巴黎伯爵的手伸到了路易.菲利普的手中,路易.菲利普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鼓足了劲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没有……给你一个完整的王位……希望用我的死……来让你重新登上王位!” 随后,路易.菲利普像是动用了全身的力气一样坐起,苍白的脸重新恢复了正常状态,在场的人都知道这只不过是回光返照,他们侧耳倾听路易.菲利普的最后遗言。 “莫莱先生、巴罗先生,请你们带我向尚博尔伯爵说,对于当初篡夺王位的行为,我很愧疚。” 第二百四十三章各方反应 作为国王的路易.菲利普在他离开巴黎的那一刻已经宣告死亡,现在的路易.菲利普以一位普普通通的父亲/爷爷的身份死去,他期待着儿孙能够有一个美好未来。 为了能够更好的实现这个未来,路易.菲利普甚至能够同他防备了十八年的仇人承认错误,他希望能够用自己的死换取子孙后代重返法兰西的可能,哪怕这个可能性很小。 这就是路易.菲利普,一个善于妥协社不计较自身得失的国王,他可以毫无羞耻捡起波旁王朝丢弃在街垒的王冠,在波旁余孽与国外正统王朝的声讨之中加冕成为“法兰西人的国王”。 【法兰西国王代表君权天授,法兰西人的国王代表君主的权力由人民赋予。】 路易.菲利普终其一生都在为了成为国王而妥协,哪怕病危的他也期盼着能够以妥协来换取长枝与幼枝的合作。 1850年8月30日。 经历了波旁、共和国政府、第一帝国、复辟波旁以及奥尔良王国的君主在伦敦近郊的克莱蒙特乡死去,死在了同有过共患难的妻子的身边、死在了子孙环绕、政要云集的中间,享年76岁。 当最后一句遗言说出之后,路易.菲利普的瞳孔失去了光彩,握住王后的手臂也不受控制一般下垂,身体不由得向后倾斜倒在了床上。 “医生!医生!”王后大声呼喊着房间内的医生,她希望从医生的口中听到路易.菲利普只是昏迷的消息。 负责送路易.菲利普最后一程的医生赶忙来到了路易.菲利普的床边,他将手依次放在路易.菲利普的鼻息、颈部,随后将头趴在了路易.菲利普胸膛,在确信路易.菲利普彻底死亡后,医生从路易.菲利普的胸口移开。 在众人殷切的希望中,满面愁容的医生沉重的向在场的众人宣布了他们早已知晓,却不愿意面对的消息。 “国王陛下他……已经回归主的怀抱了!”医生用沉重而缓慢地声音对在场的众人说道。 在场的所有人在接到路易.菲利普的死亡通知书之后,他们都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路易.菲利普的王后趴在路易.菲利普躺着的床上失声痛哭,次子内穆尔公爵与三子儒安维尔亲王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开始布置父亲的身后事。 内穆尔公爵将王后搀扶到一边,儒安维尔亲王则将祷告的天主教神甫请过来。 在手持十字架与基督教圣经的神甫庄严的祷告声中,众人开始将路易.菲利普尸体包裹,然后扛入一楼早已准备好的棺材之中。 接下来的几天,路易.菲利普都要在这个棺材中同各国“政要”见面。 届时正统派同样也会派人前来,他们便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完成与正统派的合作。 奥迪隆.巴罗等人是这样想的…… 依靠着英国与欧洲法律特有的秘密通道【例如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快船】,路易.菲利普死亡的消息在在第二天便传到了法兰西的巴黎与德意志的埃姆斯。 巴黎政界又在路易.菲利普死亡后激起了阵阵涟漪,有些人(奥尔良派)为路易.菲利普的死亡而惋惜,有些人(正统派)为路易.菲利普的死亡而欣喜 但是毫无疑问的是,路易.菲利普的死亡对于秩序党内的所有成员都有好处,正统派与奥尔良派希望以秩序党的死亡换取波旁与奥尔良的争端,从而更好的融合在一起,波拿巴派(主要是热罗姆.波拿巴)希望通过路易.菲利普的死亡彻底撕开正统派与奥尔良派含情脉脉的面纱。 “唉!一个时代正在逐渐消退,要不了多久那个时代就要距离我们越来越远了……”虽然说有一种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成分,但是热罗姆.波拿巴还是忍不住为路易.菲利普的死亡而叹息。 叹息归叹息,热罗姆.波拿巴内心还是由衷的高兴:“历史终将会证明,路易.菲利普的那一套在法兰西是走不通!我们正在走向一个与路易.菲利普不同的道路!” “您说的没错!路易.菲利普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站在热罗姆.波拿巴身旁的瓦莱夫斯基也恭维地说道:“接下来就是您的时代了!” “不是我!是我们!”热罗姆.波拿巴纠正了瓦莱夫斯基的“错误”:“只靠着我一个人的话,永远也不可能成功!有了你们,我才能够成功走下去!” 瓦莱夫斯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过了片刻后,热罗姆.波拿巴对瓦莱夫斯基说道:“堂兄,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代替我前往伦敦向路易.菲利普献上一朵花!” “当然!”瓦莱夫斯基点了点头露出笑容,“单纯”的他认为这是热罗姆.波拿巴同奥尔良派“和解”的征兆。 “那就麻烦你了!”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对瓦莱夫斯基说道。 当天夜晚,瓦莱夫斯基登上了前往不列颠的货船,他带着热罗姆.波拿巴交给他的使命前往克莱蒙特乡吊丧。 瓦莱夫斯基离开鲁昂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将自己最忠实的“利刃”叫了过来,他面无表情看着马塞尔.耶鲁格道:“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查清路易.菲利普在法兰西的所有资产!记住是所有资产!” 热罗姆.波拿巴的强调使得马塞尔.耶鲁格确定总统可能要对奥尔良家族动手了。 毕竟奥尔良家族担任了十八年的王族,在这十八年中攒下了一比不小的财富,而波拿巴派与奥尔良派的仇恨又摆在明面上,不趁着他们内乱杀猪,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杀。 当然了,这些都是马塞尔.耶鲁格的猜测,不敢当面询问总统缘由的马塞尔.耶鲁格只能回应年一句:“是!” “好了!你先回巴黎吧!” 交代完任务的热罗姆.波拿巴挥了挥手命令马塞尔.耶鲁格离去,马塞尔.耶鲁格乘着夜色离开。 ……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命令马塞尔.耶鲁格查清路易.菲利普的家产的同一时间,埃姆拉的王位继承人尚博尔伯爵同样也向他“忠实”的黎塞留公爵下达了命令。 在以贝里耶、布罗伊为首的巴黎正统保王党长达一天的劝阻下,尚博尔伯爵决定以大局为重前去吊丧。 作为尚博尔伯爵小宫廷的首席大臣黎塞留公爵成为了吊丧的主要人员,两人在书房中做最后的“诀别”。 “陛下,您真的要同篡位者协作吗?当初可是他们让您失去了王位!”擅长“拱火”的黎塞留公爵秉承着一个顽固不化的极端保王党思想向尚博尔伯爵“苦口婆心”地说道。 从小在国外生长,身边又环绕着一群腐朽思想的尚博尔伯爵同样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正统原则入脑的影响。 “我并不喜欢他们!”尚博尔伯爵语气生硬且不带有一丝温度的说道,“如若不是他们(布罗伊公爵)逼迫朕(翻译)的话,朕绝对不会同那些篡位者有一丝一毫的联系。” “他们这是在藐视王权的神圣……同篡位者联合在一起,这不就代表着神圣的王权要向臣民低头!”黎塞留公爵一再拱火道。 “所以我派遣你前去就是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发生!”尚博尔伯爵用亲切的口吻对黎塞留公爵说道,“为了防止布罗伊公爵打着我的名号前去同奥尔良派合作,你必须要去!” “我知道了!陛下!”黎塞留公爵向尚博尔伯爵保证道“我一定会不负众望!” “嗯!”尚博尔伯爵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了!你先出去吧!” “是!”黎塞留公爵离开尚博尔伯爵的书房,并在走廊同布罗伊公爵碰面。 黎塞留公爵与布罗伊公爵相视一笑后,两人擦肩而过。 布罗伊公爵进入了尚博尔伯爵的书房,他恭敬的说道:“陛下!” “我决定派遣黎塞留公爵前往不列颠!”尚博尔伯爵当即对布罗伊公爵说道。 “黎塞留……公爵?”布罗伊公爵对于尚博尔伯爵的妥协而欣喜,然而对于黎塞留公爵而秉承着怀疑的态度。 “怎么?黎塞留公爵不行吗?”尚博尔伯爵冷哼了一声道。 “当然可以!”布罗伊公爵先是认同了黎塞留公爵,而后小心翼翼地躬身询问了一句:“陛下,能否多派几个人前往!” 不能够阻止黎塞留公爵的情况下,只能尽可能的派遣出一批吊丧团,然后再饶过黎塞留公爵讨论合并的事情。 “不行!”尚博尔伯爵以坚定的态度否决了布罗伊公爵的建议。 在他的观念里,能够派遣使者给篡位者吊丧已经彰显他的仁慈,他不可能在派遣更多的人前往了。 骨子里透露出正统贵族傲慢的他并不愿意同篡位者更进一步的交流。 在尚博尔伯爵遭受到碰到的布罗伊公爵只能讪讪一笑,只要黎塞留公爵能够前往吊丧已经是一个不得了的进步了。 当然了,布罗伊公爵并不知道黎塞留公爵的吊丧会是正统派与奥尔良派合作彻底崩裂的导火索。 第二百四十四章势同水火的两派斗争 1850年9月1日。 黎塞留公爵奉命前往克莱蒙特为路易.菲利普吊丧,因埃姆斯坐落于德意志西北部的靠海地区,这一便利条件使得黎塞留公爵节约了陆地行走的时间。 上午9点,一艘装有大功率蒸汽机的快船搭载着黎塞留公爵前往不列颠。 蒸汽机作用下的快船不再事事迁就风向与风力,它以极快的速度在北海穿梭。 快船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航行后,总算在9月2日的下午时分到达了伦敦。 下船后的黎塞留公爵并没有立刻前去克莱蒙特乡,反而在刚出伦敦船坞后,乘车前往马场参与赌博活动,直到将自己手头现有资金全部输掉后才停止。 从这一点来看,黎塞留公爵并不是完全腐朽,在某种程度上,还有些进步。 至于说黎塞留公爵为何反对奥尔良派与正统派的联合,一小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真的恨路易.菲利普,他的父亲当初就是被路易.菲利普赶出巴黎,再次过起了流亡生活。然而大部分原因是:他们一但同奥尔良派联合,那么就意味着他们必须要同奥尔良派妥协,妥协意味着要舍弃一部分利益让给奥尔良派。 那么需要舍弃谁的利益呢?总不能是那些成天在巴黎为国王复辟奔走的家伙吧!不舍弃他们的利益,必然要舍弃“小宫廷”的利益。 长期游离于巴黎政坛的他们并没有多少世纪,他们只能靠着依附他们的君主存活,这就是变相削弱他们的权力。 以黎塞留公爵为首的“小宫廷”派必然不愿意同奥尔良派联合,黎塞留公爵并非是一个人,而是围绕在黎塞留公爵身边的小宫廷。 他们串联在一起完全可以达到隔绝内外的作用。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尚博尔伯爵同他们的思想保持一致。 不过,整日生长在这样一个腐朽小宫廷的尚博尔伯爵怎么可能不长出腐朽的果实。 尽情欢愉没有余钱的黎塞留公爵随意找了一间旅馆修整,于3日清晨来到了克莱蒙特乡。 这是路易.菲利普下葬的最后一天,对于黎塞留公爵的到来,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觉得惊讶。 强忍着悲痛的内穆尔公爵起身前去接待黎塞留公爵,同行的还有莫莱伯爵等人。 “欢迎您的到来,公爵阁下!”内穆尔公爵露出了一脸愁容对黎塞留公爵说道。 黎塞留公爵看着内穆尔公爵的“衰”样,他抬起头颅傲慢地颔首道:“我奉国王陛下之命,前来为奥尔良公爵送行!” 黎塞留公爵的傲慢言论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侧目,路易.菲利普再怎么说也是经过全体法兰西人民加冕认证的奥尔良国王,在黎塞留的口中却变成了奥尔良公爵。 黎塞留公爵的意思很明显,他们并不愿意承认所谓的奥尔良王国。 儒安维尔亲王向黎塞留公爵投射出愤懑的目光,不列颠宫廷使者与瓦莱夫斯基同样也露出了惊讶的眼神。 “感谢尚博尔伯爵的厚爱!”内穆尔公爵同样也不甘示弱以“尚博尔伯爵”这个称呼暗讽“亨利五世”。 黎塞留公爵的表情同样也僵住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恼怒。 葬礼一开始,奥尔良派与正统派就显示出势同水火的架势。 站在一旁的莫莱伯爵见状赶忙走上前缓和气氛道:“感谢亨利五世国王陛下能够派遣使者前来为我们的国王路易.菲利普陛下送行!” 莫莱伯爵标准式的回答使得黎塞留公爵与内穆尔公爵有了台阶,两人决定搁置争议先让葬礼结束。 黎塞留公爵走到了路易.菲利普的棺木前缄默。 老家伙,你总算死了! 尽管黎塞留公爵的表情十分庄重,但是他的内心确感觉到由衷的高兴。 “愿上帝能够保佑公爵阁下,就让他的荣耀与罪孽全部跟随着主一同进入天堂!”黎塞留公爵朗声道。 此言一出,奥尔良派再次引起了一阵骚动。 许多奥尔良派成员都觉得黎塞留公爵不像是来寻求合作的,反倒像是来故意搞破坏。 为了不影响葬礼的继续,奥尔良派等人只能压抑主内容的怒火。 正午时分,一位身穿白色主教服饰的老人出现在棺木前,手捧圣经的老人大声的说着祷告词。 “愿我们这位兄弟,能够……” 祷告词结束之后,主教再次向棺木中躺着的路易.菲利普洒了两滴“圣水”后退下。 内穆尔公爵等人怀着忧伤的心情合上了棺材盖,并抬上了马车。 马车搭载着路易.菲利普的尸身来到了克莱蒙特乡的一处山头下。 路易.菲利普的妻子、奥尔良王国前王后带着哭腔地向身旁的贵人介绍道:“生前他就喜欢这个地方!” 棺材缓缓的下放到了山脚刚挖没几天深坑之中,一抔又一抔的土壤逐渐将棺材掩埋。 望着只能埋骨他乡的父亲的尸身,饱含热泪的内穆尔公爵心中暗自立下一个誓言。 父亲!要不了多久,你就能够重返法兰西! 路易.菲利普的棺材在下午3点掩埋完毕,众人怀着各种新情返回克莱蒙特乡的别墅中。 许多人也在返回克莱蒙特乡的旅途之中逐渐告辞,渐渐只剩下了正统派与奥尔良派的成员。 黎塞留公爵返回克莱蒙特乡别墅正欲离去之时,莫莱伯爵挡住了黎塞留公爵的去路。 “公爵阁下,我想布罗伊公爵已经向您说明了情况。”莫莱伯爵对黎塞留公爵说道。 “我知道!你们想要谋划合并!”黎塞留公爵摆出了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看着黎塞留公爵的态度,莫莱公爵的心中涌出一股无名怒火,他强压着怒火询问黎塞留公爵道:“公爵阁下,我们应该团结起来!这样才能够对抗总统!路易.菲利普国王在他临终前亲口对我们说,他对于当初的事情跟抱歉,希望我们两方能够摒弃前嫌通力协作!” 莫莱伯爵的话让黎塞留公爵有些惊讶,他没有料到路易.菲利普竟然能够在临终前放国王的骄傲认错。 惊讶归惊讶,黎塞留公爵却丝毫没有想要同莫莱公爵联合的念头:“莫莱先生,我并不认为失去了你们的帮助!我们的陛下就不能够登上王位!君主的权力来源于上帝,而不是臣民。这就是我们之间的不同!” 黎塞留公爵高傲的发言让莫莱伯爵更为恼火,但是他依旧选择忍住怒火向黎塞留公爵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道:“公爵阁下,您应该很久没有了解巴黎的政治了吧!现在我们已经被热罗姆.波拿巴那个狗杂种压制。如果我们不能够团结一致的话,那么热罗姆.波拿巴那个家伙一定会摘取法兰西的果实。” 让热罗姆.波拿巴摘下也比你们好! 黎塞留公爵内心吐槽了一句。 正所谓异端的仇恨大于异教徒,复辟波旁与拿破仑的仇恨已经过去了十八年早已淡化。 复辟波旁与奥尔良之间的仇恨才是真正的主流。 “我并不认为是我们不够团结的功劳!”黎塞留公爵当即找到一个理由反驳道:“假如你们能够像我们一样全心全意侍奉君主的话,那么我们完全能力能够将我们的君主送上王位。但是你们不能,你们只会三心二意,你们根本没有能力将君主的权力送还给上帝。你们寄希望于我们的力量帮助你们达成,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黎塞留公爵,我们事先不是这么谈的!”事到如今,莫莱伯爵也明白黎塞留根本没有合并的意思,他也转变态度冷冷的说道。 “我不知道布罗伊同你们达成什么协定!”黎塞留公爵直白地断绝莫莱等人的企图:“我可以告诉你!只要有我们在,那么就永远不会同篡位者联合在一起。” “你……”莫莱伯爵指着黎塞留公爵说不出话来。 黎塞留公爵昂首阔步离开房间,离开克莱蒙特乡。 当内穆尔公爵询问合并的消息的时候,莫莱伯爵歉意地回应道:“对不起!殿下,他们根本没有同我们联合的欲望!” 内穆尔的脸上闪过一抹落寞,眼下他不得不宽慰莫莱道:“莫莱伯爵,我相信在您和梯也尔先生的带领下,我们一定能在没有他们的情况下重返法兰西!” “我也这么认为!”莫来伯爵只勉强的笑了笑对内穆尔伯爵回应道。 6日,黎塞留公爵返回埃姆拉之时,向尚博尔伯爵汇报了吊丧会的事情。 “陛下,奥尔良的那些家伙想要同我们联合,被我拒绝!我告诉他们,我们永远不会同他们联合在一起。” 说吧,黎塞留公爵瞥了一眼布罗伊公爵与贝利耶。 两人的表情在黎塞留公爵说出那句话之后便僵住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己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充当一个小丑吗? “做得好!”尚博尔伯爵点了点头对黎塞留公爵的行为表示赞誉,而后同样也看向了布罗伊公爵与贝利耶强调道:“我再次重申一遍,我永远也不会同那些卑鄙无耻的篡位者联合在一起!” 第二百四十五章绝望的议员 尚博尔伯爵的固执令布罗伊公爵与贝利耶内心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力,哪怕他们费尽心思的想要将眼前的君主抬入法兰西王宫,可是尚博尔伯爵思考没有任何领情的意思。 他和他的爷爷一样,总是一厢情愿的活在自己编制的梦幻之中。 此时的布罗伊公爵由衷的赞同当初波利尼亚克亲王对他说过的话,他们的君主亨利五世就是一个不懂得变通的君主。 上帝啊!你为什么要将他降生在这个不幸的家族!难道您已经不在眷顾它了吗? 布罗伊公爵第一次觉得上帝似乎已经不在眷顾波旁,否则他们怎么会摊上这样一个君主。 哪怕是当初的路易十六陛下也比这位固执的国王要好! 正当布罗伊公爵的内心陷入迷茫与沮丧之际,尚博尔伯爵的下一句话彻底将布罗伊公爵推下了深渊。 “布罗伊公爵,朕要向法兰西发布一道敕令!”尚博尔伯爵语气庄重地对布罗伊伯爵说道:“朕绝对不会同弑君者的后代进行合作……凡是愿意支持朕的法兰西议员不允许同弑君者合作……” 布罗伊公爵与贝利耶的脸上惊变,上一次尚博尔伯爵的拒绝合作命令只是小范围的传播,他们尚且能够糊弄过去;这一次尚博尔伯爵竟然想要昭告整个法兰西! 布罗伊公爵有理由相信,尚博尔伯爵的命令一旦经由报纸传播到法兰西,许多希望破灭的正统派贵族议员很有可能会因为理想破灭转而投奔波拿巴,那些奥尔良派的议员同样也会因为不堪忍受尚博尔伯爵的“侮辱”断绝同正统派的联系。 “陛下,万万不可!”布罗伊公爵脸色大变他慌忙喊了一句。 “为何!”尚博尔伯爵脸上流露出一抹厌烦,这一刻他有些讨厌眼前这个“爱管闲事”的布罗伊公爵。 面对尚博尔伯爵厌恶的表情,布罗伊公爵的内心如同掉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冰窟窿里面一样。 饶是尚博尔伯爵用这样的姿态对他,为了报答波旁王朝几百年恩养的布罗伊公爵还是耐着性子向尚博尔伯爵陈述利害:“您的敕令一旦打出,我们同弑君者所组建的联盟必然会遭受到重创,躲在暗处的波拿巴恐怕就会成为最大的赢家。” 然而布罗伊公爵苦口婆心的劝告并没有使尚博尔伯爵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反倒是激发起了他身为君主的“逆反”心理。 好!你们不愿意做是吧!那么我就自己来! 内心感觉到“屈辱”的尚博尔伯爵决定饶过布罗伊公爵与贝利耶向法兰西传话,不过在他的敕令传到巴黎的之前,尚博尔伯爵必须要麻痹住他们。 想到这里,尚博尔伯爵掩饰了不满,脸上重新露出和颜悦色的神情,看样子似乎是理解了布罗伊公爵的良苦用心。 “朕明白了!”尚博尔伯爵依旧不改傲慢的本色,他挥了挥手下达逐客令道:“布罗伊公爵、贝利耶先生,朕要出去走走了!” 尚博尔伯爵的伪装顺利骗过了布罗伊公爵与贝利耶,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一丝如释负重。 布罗伊公爵与贝利耶相继向尚博尔伯爵辞行,两位鞠躬尽瘁的正统派议员离开后,尚博尔伯爵表情由原本的波澜不惊变得阴沉起来,嘴里还咕哝着:“逆贼、判贼”之类的话。 独自无人的客厅发泄一通后,黎塞留公爵再次被尚博尔伯爵召见。 “陛下!”黎塞留公爵谦卑地躬身对尚博尔公爵回应。 “公爵阁下!”尚博尔伯爵用亲切且尊敬的口吻对黎塞留公爵说明了布罗伊公爵与贝利耶的“僭越”。 “他们真是大胆包天!”心中窃喜的黎塞留公爵用义正言辞的口吻怒斥布罗伊公爵。 “没错!所以我要你代我向法兰西传达一旦命令!”尚博尔伯爵将刚刚在布罗伊公爵面前说出的话,再次说给了黎塞留公爵听。 “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完成您交代的任务!”黎塞留公爵向尚博尔公爵保证。 “我的朋友!”尚博尔公爵看着眼前这位已经生出了些许皱纹的老公爵,他叹了口气道:“只有您才是真正懂我的人!” 黎塞留公爵同样也露出了感动的神色,他再次尚博尔伯爵保证一定会将这个命令忠实的传达到法兰西。 此时的尚博尔伯爵与黎塞留公爵并不知道,他们的命令会给法兰西造成一个什么样的局面。 9月20日,从埃姆斯返回的布罗伊公爵与贝利耶假穿尚博尔伯爵的命令进行融合的时候,一封尚博尔公爵的“公开信”经由报社传遍了整个巴黎。 一时间整个巴黎再次炸开了锅,正统派惊愕地看着尚博尔伯爵的“公开信”内容,他们感觉到了一阵屈辱与背叛。 而背叛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所效忠的君主。 “我们完了!”普瓦尔蒂街的梯也尔在看到刊登在报社上的“公开信”之时,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的梯也尔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他颓然的坐在沙发上思考着这两年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我真没想到!我的队友中会出现一头蠢猪!”梯也尔忍不住对尚博尔伯爵恶语相向。 哪怕他已经思考到奥尔良派与正统派的合并可能会受到影响,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正统派的君主会用这种方式断绝了他们合并的可能性。 这样伤敌为零,自损一万的招数到底是谁交给他的。 就在梯也尔思考着如何尽可能保留元气的时候,以杜班议长为首的奥尔良议员慌慌张张的来到了普尔瓦蒂街。 “梯也尔先生,现在该怎么办?” “对啊!梯也尔先生,我们该怎么办?” “梯也尔先生,快想想办法!” 奥尔良派议员你一句我一句地对梯也尔说着,他们俨然已经将梯也尔当做他们的主心骨。 梯也尔同样也不负众望,他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内一样。 “各位不用担心,这一点困难无法将我们打倒!”梯也尔对奥尔良派议员进行安抚,他可不想奥尔良派就此崩溃,“现在我要做的是询问布罗伊公爵与贝利耶先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梯也尔向惶恐中的奥尔良派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奥尔良派议员总算找到了一个可以缓解紧张的目标。 “没错!问个清楚!” “说的对!” …… 在奥尔良派议员的簇拥下,梯也尔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杀向了布罗伊公爵的公馆。 此时的布罗伊公馆也热闹非凡,看到公开信且停留在巴黎的正统派议员纷纷前往布罗伊公爵的公馆,他们想想布罗伊公爵讨一个说法。 “公爵阁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的君主到底想干嘛?” “布罗伊公爵,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 许多正统派贵族议员开始对布罗伊公爵文诛笔伐,他们认为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布罗伊公爵忤逆尚博尔伯爵导致的情况。 布罗伊公爵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他的嘴角露出了苦涩的笑容,脑海里回想起自己的父亲当初要求自己永远效忠波旁王朝的场景。 我就是一个可悲的小丑! 当布罗伊公爵再次审视自己的所作所为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行为就像一个马戏团的小丑一样。 不仅没有得到君主的认同,昔日的同僚也对他口诛笔伐。 布罗伊公爵的口诛笔伐并没有持续多久,一位仆人慌忙闯了进来向布罗伊公爵回报道:“公爵阁下,梯也尔先生来了!” 正统派议员停止了口诛笔伐,他们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布罗伊公爵。 “除了他,还有其他人吗?”布罗伊公爵询问仆人。 “他后面还有一群人,像是……像是来兴师问罪的!”仆从对布罗伊公爵回应道。 “将他们都带进来了!”布罗伊公爵对仆从回应了一句。 仆从离去后没多久,梯也尔与奥尔良派议员来到了布罗伊等人的面前。 奥尔良派议员冲正统派议员怒目而视,正统派议员同样也不甘示弱以眼神反击。 “公爵先生,我需要一个解释!”梯也尔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语气却是异常的坚定,仿佛一切都不能够动摇他想要了解真相的心。 “如果我跟你说,我也不知道!你相信吗?”布罗伊公爵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地回答。 梯也尔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情,阅人无数的他相信了布罗伊公爵的话。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梯也尔再次询问布罗伊公爵的态度,只要布罗伊公爵没有说出拒绝,他们还有机会。 这一次梯也尔误判了布罗伊公爵,布罗伊公爵用疲惫的眼神看着梯也尔道:“梯也尔先生,我们将遵从君主的意志!君主的权威不容置疑!” 此言一出,整个客厅一片哗然,他们谁也没想到这句话会从布罗伊公爵的口中说出来。 奥尔良派与正统派在布罗伊公爵说出这句话之后,彻底陷入了撕裂。 第二百四十六章最后的障碍 有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路易.菲利普的离世与尚博尔伯爵的“公开信”让奥尔良派与正统派陷入了凌乱与绝望的时候,远在斯特拉斯堡巡视军队的热罗姆.波拿巴也异常的激动。 呆在独立营地的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神情,他起身在来回踱步后,兴奋的敲了敲放置在书桌上的报纸对瓦莱夫斯基道:“我就说那些家伙怎么可能会成功!” 瓦莱夫斯基的脸上同样也露出了笑容,在他看来随着尚博尔伯爵“公开信”的出现,秩序党的内部已经不可避免的面临分崩离析的局面。 瓦莱夫斯基再一次想起了一个多月之前,总统用笃定的口吻对他说出“奥尔良派与正统派必然会决裂”的话,他的眼神中有了一丝敬畏。 跟在这样一个总统的身边,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阁下,现在我们要做什么?”瓦莱夫斯基用恭顺地口吻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我们什么都不用做!”热罗姆.波拿巴重新坐在了椅子上,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对瓦莱夫斯基说道:“相信我!要不了几天,他们中的某些人就会向我们靠拢!” “这……”瓦莱夫斯基踌躇了片刻,他的内心还是有些不相信热罗姆.波拿巴。 接下来的几天中,热罗姆.波拿巴一边不紧不慢的检阅斯特拉斯堡的军队,一边又同斯特拉斯堡地区的矿场主贴心谈话,许诺会为他们追加一批铁路股票,丝毫没有再提及巴黎的局势。 直到瓦莱夫斯基将一封来自巴黎的电报放在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桌上,热罗姆.波拿巴打开电报看到了巴黎当面的传话。 电报是由办公室主任亲自从巴黎的爱丽舍宫打出,电报的内容说的是:近日,有一批正统派与奥尔良派议员希望能够投靠爱丽舍宫,他们的数目庞大,莫卡尔不好答应,同样也不敢拒绝他们。他只能向斯特拉斯堡法电报询问热罗姆.波拿巴的态度。 “告诉莫卡尔,爱丽舍宫对想要加入波拿巴派的议员表示欢迎!”热罗姆.波拿巴当即对瓦莱夫斯基说道。 “是!”瓦莱夫斯基立刻前往电报处向爱丽舍宫方面发送电文, 由于电报距离军营的位置不算太远,瓦莱夫斯基很快便将电报发送到巴黎。 当他再次返回热罗姆.波拿巴房间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立刻向瓦莱夫斯基下达了新的命令:“是时候返回巴黎了。” “这么快!可是我们的旅途……”瓦莱夫斯基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了一句。 “必须要快,这是一个机会,我们必须要抓住它。”热罗姆.波拿巴态度果决地说道。 瓦莱夫斯基听从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两人于24日启程返回巴黎。 斯特拉斯堡司令与副司令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即将离开的消息后,纷纷提出了挽留。 无奈的是,热罗姆.波拿巴去意已定,斯特拉斯堡司令只能欢送热罗姆.波拿巴。 在斯特拉斯堡司令、副司令以及一众师长的注目礼中,热罗姆.波拿巴登上了由斯特拉斯堡通往巴黎的火车。 这条火车是在两个月前刚刚竣工,也算是热罗姆.波拿巴给法兰西作出的一些微小的贡献。 为了能够尽快的通车,铁道部排除万年日夜兼程建设,总算在预期时间之前完成作业,当然了,这条铁路的也没少花费资金。 整条铁路的前期资金与维护成本将近8000万法郎,法兰西人民又一次为热罗姆.波拿巴的铁路帝国背负了无形的外债。 火车经过了两天一夜的行程,总算在9月26日抵达了巴黎。 因为热罗姆.波拿巴与瓦莱夫斯基是悄悄潜入巴黎(他们对外宣称前往南锡),所以在站台出没有一名士兵把守。 热罗姆.波拿巴与瓦莱夫斯基离开站台悄悄地来到爱丽舍宫大门口之时,负责看守爱丽舍宫的“近卫军”惊讶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 “总统好!”“近卫军”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敬礼。 “你们好!”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向他们回礼。 重新返回阔别了将近两个月书房的热罗姆.波拿巴突然有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看着书房的陈列与摆设,热罗姆.波拿巴自言自语道:“快要离开了!” 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热罗姆.波拿巴迅速调整好状态冲门外说道:“请进!” 蒙福尔亲王推门而入,他一脸诧异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你不是说要去前往南锡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只是对外宣称罢了!”热罗姆.波拿巴对蒙福尔亲王恳求道:“父亲,能否劳烦您跑一趟将圣.阿尔诺将军与雷尼奥部长叫过来!” “你要做什么?”蒙福尔亲王有些紧张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这个时间动用绝对似乎有些不太明智。 “秘密!”热罗姆.波拿巴神秘兮兮地说了一句。 蒙福尔亲王听从了热罗姆.波拿的命令,乘坐马车来到了战争部。 在部长办公室找到了雷尼奥部长,然后又在秘书厅/参谋部找到了正在督促秘书厅制订近东地图的圣.阿尔诺将军。 经过一年多的通力协作,近东地区与部分德意志地区总算不是普法战争中的1比32000那种模糊不堪的地图。 “元帅、部长!”蒙福尔亲王的到来使得秘书厅全体成员向他敬礼。 蒙福尔亲王同样也向在场的所有人回礼,随后他将圣.阿尔诺将军叫到了部长办公室。 “总统回来了!”部长办公室中蒙福尔亲王对圣.阿尔诺与雷尼奥小声地说道。 雷尼奥部长与圣.阿尔诺同样也露出了和之前蒙福尔亲王一样的表情, “总统想要我们做什么?”圣.阿尔诺将军当即回应了一句。 蒙福尔亲王摇了摇头,对两人说道:“他没有说,只是让你们同他汇合!” 蒙福尔亲王、雷尼奥部长、圣.阿尔诺将军三人离开战争部,三人共乘一辆马车来到了爱丽舍宫同热罗姆.波拿巴见面。 “陛下!”雷尼奥部长与圣.阿尔诺将军异口同声地说道。 “好极了!你们总算来了!”热罗姆.波拿巴邀请两人落座对两人说道:“我想罢免尚加尔涅!” “嗯?”雷尼奥部长与圣.阿尔诺有些疑惑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 “之前之所以没有强行罢免尚加尔涅,因为我担心尚加尔涅可能会借助秩序党的力量给我们限制!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用幸灾乐祸的腔调说道:“他们已经陷入了分裂,我们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将尚加尔涅彻底扫出军队的行列!” 雷尼奥部长与圣.阿尔诺将军同时露出笑容,他们总算能够将该死的尚加尔涅踢出军队。 只要拔出了秩序党安插在军队的最后一颗钉子,他们就能够彻底掌握军队。 “总统阁下,尚加尔涅解职之后。谁来担任他的职务!”雷尼奥部长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在尚加尔涅之后,夏尔.库赞.蒙托邦将担任正规军司令。国民自卫军,我自有安排!”热罗姆.波拿巴对雷尼奥回应了一句。 【夏尔.库赞.蒙托邦(1796年6月24日-1878年1月8日),历史上的八里桥伯爵,拿破仑三世位面他在1855年才被发掘成为将军,热罗姆.波拿巴在清洗战争部的时候发现了捕获阿尔及利亚民族英雄阿卜杜卡迪尔的“英雄”,当时他的军衔仍然是上校,热罗姆.波拿巴为他晋升了一级成为准将,然后又在戒严令期间晋升少将,目前闲置在巴黎。】 “是!”雷尼奥部长明白总统擅长最喜欢的就是让“新人”担任要职,他并不排斥这种行为。 毕竟雷尼奥本人也是当年被热罗姆.波拿巴简拔上来的人。 “好了!你们可以行动了!”下达完命令的热罗姆.波拿巴再次提醒了一句:“记住动作要快!必须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拿下尚加尔涅!” “是!”雷尼奥部长与圣.阿尔诺同时回应道。 从爱丽舍宫返回战争部的雷尼奥部长与圣.阿尔诺迅速召集了战争部的全体成员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 “从现在开始,战争部要时刻做好应对突发事件的准备!”雷尼奥部长表情严肃且充满压迫性地说道。 不明真相的战争部成员在雷尼奥部长的话语中感受到了一丝山雨欲来的气息,他们想要询问雷尼奥部长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却都不敢开口。 第二天一大早,一项来自爱丽舍宫的命令传到了战争部,战争部这才明白雷尼奥部长前一天的意思。 “我热罗姆.波拿巴,法兰西共和国总统,以法兰西最高军事统帅之命,决定撤销尚加尔涅国民自卫军司令、塞纳省卫戍部队司令职位,即日起生效。” 通报的背后落款时间为1850年9月27日。 第二百四十七章解除兵权的布置 “通报”一经发出,整个战争部便被一种紧张的氛围所笼罩,整个部门鸦雀无声,不管是学院派技术军事官僚,还是实战派军人都明白接下来一场会有一场冲突会在巴黎上演,闹不好整个巴黎就要陷入内乱之中。 所幸的是,经过雷尼奥部长与圣.阿尔诺将军整顿后的战争部并没有因为这封通报而陷入一个月前的草木皆兵的窘况,整个部门仍旧井然有序地运营着。 上午8点30分,各部门处长、副处长级以上战争部官员接到了雷尼奥部长于9点30分召开会议的通知,同时要求所有部门约束好手下的部门的成员,谨防消息泄露。 部门内的所有人都知道,这大概就是战争部的战前动员。 因此战争部各部门中小官僚先是警告自己的部下不要给自己找麻烦,有些处长更是动用了处里官员相互监督的模式,以保证没有人走漏风声从而连累到自己。 8点50分左右,战争部内处级与副处级别官员陆陆续续的到达了会议地点,他们根据自己级别与放置在桌子上的姓名找到自己的位置。 9点10分,处长与副处长全部就位,局长与副局长开始陆陆续续到达自己对应的位置。 9点20分,秘书厅成员代表巴赞与特罗胥等人抵达会场并坐下。 雷尼奥部长与圣.阿尔诺将军在9点25分抵达,不过令人奇怪的是,雷尼奥部长与圣.阿尔诺将军并没有坐在主持的位置,反而坐在了主持坐位的左右两侧。 9点30分,一个令战争部成员都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战争部。 “各位,你们好!”本该在爱丽舍宫的热罗姆.波拿巴竟然出现在战争部,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负责主持这次会议的人。 果不其然,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坐在了本该属于雷尼奥部长的位置。 “本来我并不想来的!!”热罗姆.波拿巴清了清嗓子,语气平和地说着:“不过,谁让这一次的行动实在太过重要,所以我不得不亲自过来一趟!”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语气也变得富有攻击性:“各位,我想你们应该不会不明白,今天上午的通告是怎么一回事吧!” 他顿了顿,仿佛在自顾自的瑞达道:“没错,我要罢免尚加尔涅这个不称职的司令官!两年,整整两年的时间尚加尔涅在这个位置上毫无作为!我绝对不允许军队有这样尸位素餐的人存在,尚加尔涅的存在就是对我们、对于这支纯洁的军队最大的亵渎!” “没错!我们应该杜绝像尚加尔涅这样无能的将军!”雷尼奥部长在一旁帮腔说。 “对于尚加尔涅行为我们绝不姑息,对于像尚加尔涅这样的家伙,我们绝对要以零容忍的态度对待!我要求你们要保持一种不公开戒严的状态,随时应付突发事件的产生。一有问题要立刻处理!”热罗姆.波拿巴严肃的表情配合着他那张酷似伯父的脸庞给了战争部官僚无形的压迫感:“对于我们而言,现在已经是万分危急的时刻,我们绝对不能够掉以轻心!谁敢在这个时间玩忽职守、通风报信,谁就是整个国家、整个民族的罪人,军事法庭就是他最终的归宿,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面对热罗姆.波拿巴赤裸裸的威胁,早已被驯服的官僚和倾向于波拿巴的军人哪有一丝反抗的可能,他们忙不迭的大喊了一声,用洪亮的态度表明自己的忠诚。 “当然,你们也不用害怕什么!”严厉过后的热罗姆.波拿巴又放出了一个好消息:“巴黎第二旅与第三旅,还有大部分的国民自卫军军团长是倾向于我们的人!他都会忠实执行战争部的命令!你们只需要对那些不愿意遵守命令的成员进行弹压就可以了!” “是!”战争部的官员显然松了一口气,只要有两个旅愿意听从他们的指挥,他们自然有信心将尚加尔涅手下仅有的一个旅弹压下去。 “好了!我要讲的话已经讲完了,剩下就交给你们的部长与国务秘书了!”热罗姆.波拿巴从容的向战争部成员辞行。 在离开会议场前,热罗姆.波拿巴还不忘给战争部成员划上这个大饼:“请你们放心!你们的努力上帝都看在眼里!上帝会给予他们想要的一切报酬!” 在拒绝了雷尼奥部长与圣.阿尔诺部长的护送请求之后,热罗姆.波拿巴独自一人从后门离去乘坐一辆不起眼的黑色马车离开战争部,他将要前往的第二个地点是哈瓦斯通讯社的总部,他要利用这个时间给尚加尔涅司令找一点事做。 热罗姆.波拿巴离开之后,雷尼奥部长坐在了热罗姆.波拿巴位置上,他用特有的粗犷嗓门严厉地说道:“各位相信你们应该明白了,现在你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所以,我要提醒一句,我们要将要面对的是一场绝对不能够输的战争,我知道有人会因为刚刚总统的话而产生麻痹大意的情绪,所以我们必须更加谨慎形式……” 圣.阿尔诺将军同样也接过雷尼奥部长的话接着说道:“不管怎么说,这个世界总是挑战与机遇共存,你想要什么就必须去努力争取。总统刚刚已经说过了,我们面对的危险同报酬相比简直就是微不足道!我忠心的希望你们能够为了自己的前程努力一下!” 接下来,雷尼奥部长开始进行战略部署。 得益于一个月前的法令,使得战争部拥有了军队的绝对统治权。 雷尼奥部长迅速命令战争部成员前往国民自卫军与军队的驻扎地,将热罗姆.波拿巴的通报交到下属每一只部队指挥官的手中,必要的时候,还可以适当的威胁指挥官让他们害怕从而不敢违抗命令。 “尚加尔涅一旦被解除官职之后,他的正规军司令官职将会有夏尔.库赞.蒙托邦少将接任,国民自卫军官职则由巴拉盖.狄利埃将军接任!”雷尼奥部长接着向战争部官僚说明了尚加尔涅官职的安排:“说到底,正规军司令兼任国民自卫军司令本就是当初的权宜之计!那些阔佬组建的国民自卫军可不比我们忠实的军队……他们总会给我们造成一系列麻烦!” 在场的战争部官僚都明白雷尼奥部长的意思,相较于“老实巴交”的军队而言,国民自卫军实在是太过于闹腾了。 1815年、1830年、1848年从第一帝国到奥尔良王国,这群小布尔乔亚组建的军队总能够在其中扮演着推波助澜的作用。 不管是热罗姆.波拿巴还是历史上路易.拿破仑,他们都不喜欢这样爱闹腾的家伙。 更不要说动用国民自卫军所付出的代价要比正规军多出来好几倍,呈现出来的效率却远不如正规军。 “好了!会议解散!你们也该各司其职了!”雷尼奥部长与圣.阿尔诺将军起身离去。 战争部官员也纷纷跟随着雷尼奥部长与圣.阿尔诺将军的步伐离开。 一张大网正在将尚加尔涅包裹,网的尽头是热罗姆.波拿巴匪帮摩拳擦掌的政变身影。 …… 当天下午,隶属于爱丽舍宫的报社发表了一个5月间似乎是向第一师团发表的命令(1848年5月这个时间段是由尚加尔涅担任第一师师长,所以命令只有可能是他打出来。这道命令还是热罗姆.波拿巴翻阅了内务部的卷轴找到的。),内容是劝告军官在叛变的时候,不要宽容自己队伍中的叛徒,并且必须要按照国民议会的方针派遣军队。 这条新闻一经发出,尚加尔涅再次成为了巴黎最靓的仔。 尽管尚加尔涅一再否认他在当时没有发布这项命令,并且声称这一切都是爱丽舍宫下属报纸的诬告,但是考虑到尚加尔涅在48年5月的成分存在问题,这张命令也可能是尚加尔涅提出来的。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暗示下,内阁针对这个问题提出了质疑,内务部长巴罗什、司法部长鲁埃甚至将质疑的矛盾指向立法议会。 常任委员会不得不在休会期间亲自下场为尚加尔涅辩解。 9月29日,鲁埃出现在波旁宫之中,站在演讲台上的鲁埃冲着台下的尚加尔涅将军喊道:“我希望尚加尔涅将军能够针对1848年5月事件有一个详细的解释!为什么你要在当时下达这样一道命令!” “我并没有下达这样的命令!” 面对鲁埃无端的指控,尚加尔涅斩钉截铁地回应。 “那我手上的这些资料是怎么回事?”鲁埃用力的拍了拍演讲台的资料大声训斥道。 “谁知道你们从哪里弄来的伪料!”尚加尔涅看向常任委员会的成员直白的说道道:“先生们,你们完全可以信任我!我和你们是现在一起的!” “我们要求尚加尔涅在二十四小时之内证明自己的清白,否则我们就会对尚加尔涅将军进行司法公诉!” 第二百四十八章巴黎第一旅易手 鲁埃在立法议会的威胁让尚加尔涅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波拿巴家的走狗敢这么冲自己这么放肆了。 “我相信立法议会能够给予我公正严明!”尚加尔涅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了常任委员会之上,他希望利用常任委员会对抗热罗姆.波拿巴。 常任委员会同样也没有辜负尚加尔涅对它的希望,在烘托气氛方面一百多人常任委员会始终要比“单打独斗”的波拿巴派上。 常任委员会对尚加尔涅报以热烈的掌声,这种掌声已经向鲁埃宣告他们支持尚加尔涅。 尚加尔涅重新露出了笑容,他依旧摆出一副傲慢的姿态注视着鲁埃。 看着台下常任委员会的跳梁小丑,鲁埃同样也露出了笑容,他向在场的议员微微鞠躬后道:“我期待立法议会作出公正严明的判决!” 说完,鲁埃走下演讲台离开了波旁宫。 9月28日,舆论在波拿巴派的操控一下进一步发酵扩大,逐渐由民间蔓延到军队之中。 不要说已经被热罗姆.波拿巴掌握的巴黎第二旅与第三旅,就连巴黎第一旅的士兵对于尚加尔涅的信任进一步降低。 担任第一旅准将的诺马尔逐渐有了一丝力不从心的感觉,第一旅士兵的思想开始朝着第二旅与第三旅靠拢。 不止是士兵,就连第一旅的基层指挥官同样也是在积极靠拢第二旅与第三旅,他们可不想在士兵不支持的情况下死扛。 就在诺马尔准将即将前往杜伊勒里宫向尚加尔涅将军汇报情况的时候,战争部的命令随即下达。 “诺马尔准将!”负责传达命令的依旧是特罗胥,现在的他已经是上校军衔。 “特罗胥上校!”诺马尔准将看着眼前这位波拿巴派的上校,他明白自己可能正在经历一场变故。 “总统与部长希望你能够格尽职守担任好一位称职的法兰西将军!尚加尔涅的行为已经严重触犯到了法律,不要同他有过深的牵连!”特罗胥向诺马尔传达了雷尼奥部长的命令。 雷尼奥部长的话使得诺马尔准将确信这是一场针对尚加尔涅将军的军事政变,总统的目的恐怕就是要去除尚加尔涅将军在军队的地位。 想到这里,诺马尔准将不由得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他缓缓看向了特罗胥道:“特罗胥上校,我能问一下尚加尔涅之后的结局会如何?” “尚加尔涅将会被总统解除职务,然后调往他处!”特罗胥对诺马尔准将说道。 可怜的将军,他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 这一刻,诺马尔准将为自己远在杜伊勒里宫上司默哀。 “诺马尔准将,你是选择听从战争部的命令,还是说拒绝!”特罗胥再度询问了一句,诺马尔的话将会决定他接下来的结局。 “我……”诺马尔准将艰难的说道:“我坚决服从战争部的调令!” “准将先生,你做出了一个明智的原则!”特罗胥绷着的脸露出了一抹笑容,他接着掏出了另一张委任状对诺马尔准将说道:“现在我奉雷尼奥部长的命令,担任您的参谋长!” “参谋长?这算是变相的夺权吗?”诺马尔准将直言不讳询问特罗胥道。 “当然不是!”特罗胥耸了耸肩解释道:“未来的军队都将会配备一位参谋长,参谋长的任务任务是下达总参谋部的指挥与协助你们完成参谋部部署的任务!” “总参谋部?时隔这么多年,皇帝又将那个东西搬出来了吗?”诺马尔准将平静地询问了一句。 “这个总参谋部会比皇帝时期更加的庞大!”特罗胥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毕竟皇帝只有一个!” 诺马尔错愕地看着特罗胥的笑容,同样也感慨了一句:“是啊!皇帝只有一个!” 说完,诺马尔准将伸出手对特罗胥说道:“特罗胥上校欢迎你加入第一旅!” 特罗胥与诺马尔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就这样巴黎第一旅在雷尼奥部长的恩威并施之中解决了,再也没有任何一支军队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帮助尚加尔涅。 24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了,鲁埃再一次抵达波旁宫。 “尊敬的立法议会议员们,你们的商议的结果是什么?”鲁埃态度还算恭敬地询问立法议会的议员。 台下立法议会议员在见到商议了片刻之后,对鲁埃投下了反对票。 一百多张反对票否决了尚加尔涅停职审查的可能,看到台下的反对票,鲁埃并没有任何过激的情绪,他仍旧彬彬有礼的冲立法议会议员说道:“既然你们相信他,那么希望尚加尔涅真的像他说的那样。” 在常任委员会议员疑惑的表情中,鲁埃离开了波旁宫。 当天夜晚,热罗姆.波拿巴以总统的身份将内阁成员召集到了马提尼翁府。 由于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对外伸张也没有同其他人通气,除了雷尼奥部长、鲁埃部长、巴罗什部长之外的其他部长都不知道热罗姆.波拿巴接下来的动作。 待到奥普尔总理与部长都落座后,热罗姆.波拿巴向他们宣布:我将罢免尚加尔涅。 此言一出,总理奥普尔、教育与宗教部长帕里欧、海军部长迪科……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了解总统与尚加尔涅冲突的他们当然明白总统与尚加尔涅的和平并不会持续太久,只不过总统特意选择在休会期间罢免实在有些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 “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热罗姆.波拿巴看向奥普尔等人回答道。 “总统先生是否应该暂缓一会儿!”奥普尔总理向热罗姆.波拿巴提出建议,他并不想在总统与议会的冲突之中扮演一个不光彩的角色。 “放心吧!总理先生,我尊重你的原则。这件事结束之后,您将会成为阿尔及利亚的总督!”热罗姆.波拿巴毫不避讳的说道,。 随后,他看向了在场的波拿巴派部长鼓励道:“你们中间还有谁有什么想法都可出来!” 在场的部长都没有说话,他们深知总统的意志无法改变。 环视一周的热罗姆.波拿巴等待了删了后,再度开口道:“既然没有人反对,那么就内阁全体成员就联名签署罢免的命令吧!” 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手,瓦莱夫斯基进入房间在每一个人的面前都当了一张印刷版的“罢免令”。 总理与部长分别签署自己的名字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命令瓦莱夫斯基将“罢免令”收回来。 “好!既然如此,那就全体内阁一致同意罢免!”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整理手中的“罢免令”。 9月29日,热罗姆.波拿巴携全体内阁成员的“罢免令”向尚加尔涅下达了最后的通碟。 “通报”以强硬的口吻命令尚加尔涅必须在10月2日之前撤销所有的职位,并且搬离杜伊勒里宫,否则尚加尔涅将会被强制勒令退休。 与此同时,战争部长雷尼奥同样也对全军下达了战备命令,命令规定在战备状态下任何部队都不能擅自行动,无论大小事都要向战争部进行汇报。 雷尼奥部长的手段彻底钳制住了尚加尔涅妄图使用军队放手一搏的可能性,当他从杜伊勒里宫匆匆前往第一旅的时候,被告知第一旅只执行战争部的命令,尚加尔涅司令已经不具备任何法律效益。 遭受打击的尚加尔涅失魂落魄返回杜伊勒里宫,行走在杜伊勒里宫幽深的走廊,尚加尔涅感觉到了寂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灵魂被杜伊勒里宫锁住、被波拿巴的花言巧语蒙蔽。 曾经在尚加尔涅眼中璀璨夺目的金器与银器,到如今变得黯淡蒙尘。 “这里竟变为我的葬身之所?”尚加尔涅内心更加的凄凉了起来。 失魂落魄的他坐在客厅久久不语,他相信热罗姆.波拿巴的解职信会在不久抵达。 当天夜晚,立法议会在蒙塔朗贝尔与奥迪隆.巴罗的带领下来到了爱丽舍宫,他们想要劝说热罗姆.波拿巴收回命令。 当他们一行人到达爱丽舍宫客厅之时,发现热罗姆.波拿巴早已在客厅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各位议员,欢迎光临!”热罗姆.波拿巴面带微笑的招呼着秩序党派议员。 双方短暂的寒暄了片刻后,奥迪隆.巴罗委婉的说道:“总统阁下,你不该在这个时候罢免尚加尔涅!这样会导致一场不必要的动乱!” “动乱!我可不这么认为!尚加尔涅继续留在军队才是动乱的源泉!”热罗姆.波拿巴丝毫没有给奥迪隆.巴罗面子,他当即反驳了一句。 “总统先生,能否请您暂缓罢免尚加尔涅!等到议会重新开始的时候,您在行驶权力如何?”蒙塔朗贝尔接着劝阻道。 “蒙塔朗贝尔先生,我作为总统向战争部下达罢免尚加尔涅的命令并不需要经过议会的同意吧!”热罗姆.波拿巴以宪法来进攻蒙塔朗贝尔。 蒙塔朗贝尔沉默不语。 第二百四十九章立法议会的反击 第二共和国的宪法规定了总统拥有全法兰西无可争议的最高军事统帅权,没有人会对这项连立法议会都无法撼动的权力提出质疑。 只不过常任常任委员会没有料到热罗姆.波拿巴这么不讲武德,他竟然会选择在立法议会进行出手。 这就意味着总统的行政权不受到立法议会休会的影响,立法议会掌握的立法权与解散内阁的权力却面临休会,一来二去总统命令战争部罢免尚加尔涅就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更不要说秩序党现在正在面临撕裂的局面,因为在法兰西尚博尔伯爵的愚蠢发言,导致秩序党内的正统派与教权派开始听从尚博尔的安排朝着爱丽舍宫与共和派分流。 总得来说总统在这场同秩序党的争锋之中,总统赢麻了。 发生在爱丽舍宫中的劝阻只不过是秩序党的例行试探。 在热罗姆.波拿巴以“共和国赋予总统权力”为由将奥迪隆.巴罗与蒙塔朗贝尔的嘴堵住。 事已至此,奥迪隆.巴罗只能叹了口气,他们亮出了自己最后的底牌。 “如果您真的要一意孤行罢免尚加尔涅将军的话,我们将会在议会开始之后重新审视您所领导的内阁是否还有能力继续领导法兰西。”奥迪隆.巴罗言语中透露出一股威胁之意。 只不过奥迪隆.巴罗口中的威胁比热罗姆.波拿巴想象中的差的很远,他原以为立法议会会对他投出不信任法案,谁曾想立法议会连奋起一搏的勇气都没有,他们只是向目标对准了自己的内阁。 热罗姆.波拿巴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言语也流露出一批不屑的语气:“巴罗先生,你们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我相信全体法兰西人的眼睛是雪亮的!如果事情真要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那就让全体法兰西公民投票自行选择。” 奥迪隆.巴罗与其身后的秩序党议员脸色为之一变,热罗姆.波拿巴用全民公投的威胁对他们来说像是一把利刃,他们好不容易才将群氓拒之门外,可不能让热罗姆.波拿巴在将他们引入。 “总统先生,我相信立法议会会做出公正的判断,过度利用群氓力量很可能会反噬自身!”蒙塔朗贝尔以妥协的姿态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我也相信神圣的立法议会会做出公正严明的判断!”内心不屑于立法议会热罗姆.波拿巴依旧摆出了一副尊重立法议会的架势,他还要用妥协的姿态给那群议员一个愿意在框架内解决问题的幻想。 一番攀谈过后,热罗姆.波拿巴与秩序党内的议员并没达成实质性的任何妥协。 态度强硬的热罗姆.波拿巴在尚加尔涅的事情上没有丝毫的让步。 奥迪隆.巴罗与蒙塔朗贝尔等议员只能无功而返,当他们再次返回普瓦尔蒂街的时候,见到了早已恭候多时的梯也尔。 “交谈如何?”对于谈判本就不抱希望的梯也尔还是照例询问了一句。 坐在沙发上的奥迪隆.巴罗自顾自沏了一杯咖啡,抿了一口后回答道:“没有用!总统已经不再听从我们的任何想法,他甚至连我们的威胁也置之不理!” 蒙塔朗贝尔同样也耸了耸肩:“现在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向总统提出诉讼?还是说支持尚加尔涅担任议长?这两项短时间内我们都无法做到!” 蒙塔朗贝尔的话语让房间内的议员士气再一次受到打击,许多议员已经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提前找好下家投靠。 梯也尔注视着蒙塔朗贝尔,他的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道:“是啊!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梯也尔的“投降”无疑是给了这个团队更加雪上加霜的打击,所有人都诧异地注视着梯也尔。 “不用这么看着我!”梯也尔耸了耸肩,坐在了奥迪隆.巴罗的旁边,他微笑着举起咖啡杯冲奥迪隆.巴罗:“我说的对吧,巴罗先生!” 随后,他又看了一眼蒙塔朗贝尔:“对吧!蒙塔朗贝尔先生!” 奥迪隆.巴罗与蒙塔朗贝尔同样也露出了笑容。 这三个政坛上的“老狐狸”早已了解的彼此之间的算盘。 “唉!”梯也尔叹了口气,自顾自说道:“不知道,下一次我们还能不能像这样一起聚会。” 说完,梯也尔将咖啡一饮而尽后起身离去。 奥迪隆.巴罗与蒙塔朗贝尔面对面坐在一起相互注视了一会儿,一句话也没有说。 而后两人相继离开了普瓦尔蒂街。 曾经承载着秩序党人“梦想”的普瓦尔蒂,现如今已经逐渐变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房间。 1850年10月1日,这是尚加尔涅解除职位并离开杜伊勒里宫的最后一天。 十月的骄阳之下,一辆马车从爱丽舍宫疾驰而出驶很快便来到了战争部门口。 一大早便在战争部门口等待的圣.阿尔诺将军等人在见到标志着波拿巴族徽的马车后赶忙小跑来到马车的门口。 车门缓缓打开,圣.阿尔诺将军脸上由喜悦变为了惊愕,他从来没有想到车厢内的人竟然是总统本人,这种事情不是应该由总统秘书代劳,为何要惊动总统本人。 “陛下?”圣.阿尔诺将军疑惑地看着热罗姆有些疑惑。 “上来吧!”热罗姆.波拿巴淡然地说道。 “是!”圣.阿尔诺将军踏着下放的阶梯进入了车厢内。 车门再度关闭,马车再次奔腾了起来。 坐在热罗姆.波拿巴对面的圣.阿尔诺挺着笔直的身躯一言不发,马车陷入了短暂性的沉寂。 当马车疾驰至塞纳河畔之时,望着马车在川流不息的塞纳河与河岸两畔忙碌的工人,热罗姆.波拿巴开口道:“圣.阿尔诺将军!” “在!”圣.阿尔诺将军赶忙回应了一句。 “过一段时间,就由你来担任战争部长吧!”热罗姆.波拿巴对圣.阿尔诺回应道。 “好!”圣.阿尔诺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几秒后反应过来了他“啊”了一声。 “很惊讶?”热罗姆.波拿巴转头圣.阿尔诺询问道。 “不……”圣.阿尔诺忙不迭的否定了一句,他小心翼翼地询问道:“雷尼奥部长,他……” “雷尼奥将军将前往斯特拉斯堡担任斯特拉斯堡方面军司令!”热罗姆.波拿巴直接了当地对圣.阿尔诺说道。 “是!”圣.阿尔诺将军当即回应了一句。 “圣.阿尔诺将军,难道你不想询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安排吗?”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说。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圣.阿尔诺斩钉截铁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 “很好!”热罗姆.波拿巴对于圣.阿尔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并不喜欢问东问西的军人,军人想的太多就容易变成赤色分子。 为了安抚下属可能产生的情绪,热罗姆.波拿巴还是向圣.阿尔诺将军解释道:“议会会在重新开启后对内阁投出不信任票,这是我们罢免尚加尔涅的代价!雷尼奥将军很有可能会在这次内阁垮台之后罢免,我希望你能够在雷尼奥将军罢免之后接任他的位置。待到政令分离完成以后,你就接任总参谋长的位置。 还有雷尼奥将军的性格并不适合接下来的行动,他对于敌人还有保留了过多的仁慈。”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成名打消了圣.阿尔诺内心对于热罗姆.波拿巴想要卸磨杀驴的猜想,对于热罗姆.波拿巴的后半句话,圣.阿尔诺的内心有些感同身受。 雷尼奥部长对于战争部的那些“敌人”总是太过于“仁慈”,有些可以用雷凌手段肃清的敌人,部长总是给他们留下了一条活路。 按照圣.阿尔诺自己的观点来讲,对于一部分死硬份子,退休才是他们最好的出路。 内心赞同总统言论的圣.阿尔诺表面还是要摆出一副维护上司的架子。 毕竟总统只是让雷尼奥部长暂时离开中枢,之后能否返回中枢都是由总统说的算。 “部长,他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圣.阿尔诺看似责怪的背后,其实是变相的说部长“憨厚”。 “我希望在你担任战争部长的时候,一定要做到上令下通。”热罗姆.波拿巴对圣.阿尔诺叮嘱了一句,而后又补充道:“对了,我会在你担任战争部长之后,找一个人担任你的位置!不过,下一任不会再像你一样兼任多个职位。你有没有推荐的人选?” 对于热罗姆.波拿巴的信任,圣.阿尔诺有些感动,出于谨慎态度的圣.阿尔诺向热罗姆.波拿巴推荐道:“陛下,我认为勒伯夫准将的能力足以辅佐您领导战争部,而国务秘书方面最好派遣一名文职人员担任!” “嗯!我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圣.阿尔诺回应道。 马车驶过塞纳河畔,又穿过了革命广场的街道,最终来到了他们此行的最终地点杜伊勒里宫花园外围。 第二百五十章解除职务 “就在这里停下吧!” 透过马车的玻璃窗看向窗外如同童话世界降临到现实的风景,热罗姆.波拿巴叫停了疾驰的马车。 当马车停下之后,热罗姆.波拿巴推开了身旁的车门下车,圣.阿尔诺将军见状同样也跟随着热罗姆.波拿巴一道从马车下来。 望着道路两侧种植的成排菩提树与菩提树后方绿意盎然的草坪与繁花,热罗姆.波拿巴顿时有了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沿着道路向前看,杜伊勒里宫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道路尽头的大门之后。 “陛下!我们就这样过去真的可以吗?”圣.阿尔诺将军忧心忡忡的询问道。 “怎么?你这位纵横北非的将军,难道还会被杜伊勒里宫吓住了?”热罗姆.波拿巴用调侃的语气对圣.阿尔诺说道:“我们的尚加尔涅司令可是一直住在那里都毫无惧色!” “陛下,我并不是害怕杜伊勒里宫!”圣.阿尔诺将军赶忙向热罗姆说道:“我担心尚加尔涅那个家伙会对您不利!” 杜伊勒里宫作为尚加尔涅军事司令部,可谓是重中之重,当然要派他的心腹把守。 然而热罗姆.波拿巴在没有撤换看管杜伊勒里宫士兵之前就同圣.阿尔诺来到这里,他所要承担的风险恐怕要比之前任意一次都要大的多。 “尚加尔涅?对我不利?”热罗姆.波拿巴嘴角流露出不屑的表情:“你太高看他了,现在的他就是一条断脊之犬!他之所以留在杜伊勒里宫,只不过是为了维护他那仅有的一丝尊严罢了!” 热罗姆.波拿巴确信尚加尔涅不是一个能够为秩序党的“伟业”为之献身的人,他死了尚加尔涅也必然要陪葬。 再者说尚加尔涅已经六十多岁了,遭受挫折的他哪里还有雄心绝地反杀。 真当这里是玄幻小说世界啊! 圣.阿尔诺将军沉默不语,不知怎地此刻的他竟然被热罗姆.波拿巴的豪情所打动,当他再一次看向热罗姆.波拿巴之时,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影子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身上。 这个影子就是当初带领法国走向巅峰,又带领法国走向毁灭的拿破仑皇帝。 “走吧!”热罗姆.波拿巴看向圣.阿尔诺将军说道。 “是!” 圣.阿尔诺将军以军人的姿态回应热罗姆.波拿巴,随后紧跟着热罗姆.波拿巴的步伐前进。 总统与将军在缓步行走在菩提树树荫下,很快便来到了杜伊勒里宫正门前。 两名身穿艳丽军服身后、身后配枪的卫兵在见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那一刻露出了激动的表情,他们虽然是隶属于尚加尔涅的卫队,但是他们同样尊重总统。 “总……总统阁下!”卫兵激动的大喊了一句后,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 热罗姆.波拿巴上下打量了卫兵之后,同样也向卫兵回了一个礼。 在卫兵激动且紧张的神色中,热罗姆.波拿巴伸出手扣紧了卫兵松开了排扣,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军人要有军人的仪表!” “是!”卫兵的声音更加的洪亮,一旁的卫兵同样也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跟在热罗姆.波拿巴身后的圣.阿尔诺将军敬佩的看着热罗姆.波拿巴,比起收买人心自己还差总统一大截。 “尚加尔涅司令应该还在杜伊勒里宫吧!”热罗姆.波拿巴指着卫兵身后的杜伊勒里宫询问道。 “是!”卫兵扯着嗓子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而后又紧张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总统先生,您来这里是为了罢免尚加尔涅司令吗?” 望着慌张的卫兵,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点了点头解释道:“一个国家不能够出现两个头脑,我罢免尚加尔涅司令是为了他好!假如有一天尚加尔涅同我发生冲突的话,你会帮谁。” 卫兵犹豫了片刻后,坚定不移地回应道:“我将永远忠诚于总统阁下!” “我相信你们!你们是共和国最优秀的士兵,同样也是整个欧洲最优秀的士兵!!”热罗姆.波拿巴又使出了自己廉价的赞美。 总统的赞美令卫兵更加的确信自己效忠总统的选择是无比正确的。 卫兵再次向热罗姆.波拿巴敬礼,在卫兵的注目礼中,热罗姆.波拿巴与圣.阿尔诺直接走进杜伊勒里宫庭院。 “圣.阿尔诺将军,忘了说一句!我们拥有最为优秀的士兵,他们同样也是最为服从的士兵!”热罗姆.波拿巴小声地对圣.阿尔诺说道。 “那都是因为总统阁下您啊!”圣.阿尔诺对热罗姆.波拿巴拍马屁道。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便穿过了庭院便遇到了驻扎在杜伊勒里宫的一只部队。 负责带队的指挥官在看到热罗姆.波拿巴与圣.阿尔诺之后迅速停下了步伐,指挥官小跑来到热罗姆.波拿巴面前敬礼。 热罗姆.波拿巴回礼后同指挥官握手,而后又一一同士兵们握手。 驻守庭院的士兵与大门口士兵一样露出了激动的神情,当初只能远远观望的皇帝的侄子竟然能够近距离的同他们握手。 “好好看守这里!杜伊勒里宫可不会一直留空。”热罗姆.波拿巴对指挥官说出意味深长的话。 “是!”指挥官更加激动地回应热罗姆.波拿巴。 告别驻守的部队后,热罗姆.波拿巴总算来到了杜伊勒里宫幽深的走廊,热罗姆.波拿巴与圣.阿尔诺两人悠然自得的迈着步伐前进。 自大革命初期路易十六被巴黎妇女“护送”到杜伊勒里宫之后,第一帝国、复辟波旁、奥尔良王国,三代王朝都将这里充当王宫,就连临时共和国执政拉马丁也曾经将这里短暂充当国办公地点,可以说这里贯穿了大革命后王朝的历史。 “未来”伴随着第二帝国的覆灭,杜伊勒里宫也覆灭在了人民的怒火之下。 “唉!”看着眼前的杜伊勒里宫,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叹了口气道:“谁能想到两年前,路易.菲利普还居住在这里。那时候的杜伊勒里宫是何等的繁华。转眼间,就变得如此冷静!” “陛下!”圣.阿尔诺将军宽慰着说道:“尚加尔涅根本不懂得这座王宫的伟大,他将这里转变为司令部就是对于这里最大的亵渎!尊贵的王宫应该由尊贵的人居住才能彰显它的价值!” 热罗姆.波拿巴诧异的眼神看着圣.阿尔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圣.阿尔诺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竟然也会用这么肉麻的话了,看来拍马屁这个绝活是不需要人教授。 圣.阿尔诺依旧微笑着看向热罗姆波拿巴。 两人时走时停花费了很长时间,总算来到了杜伊勒里宫的正厅。 此刻正厅中同样也有一批局促不安的军官,他们就是驻扎在这里的第一旅第二团军官。 热罗姆.波拿巴与圣.阿尔诺的到来使得在场的军官都怔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总统会亲自来到这里。 “敬礼!”圣.阿尔诺充满威严的大声呼喊。 军官们在圣.阿尔诺的声音与热罗姆.波拿巴的眼神之中向热罗姆.波拿敬礼。 看着在场军官们凌乱的队形以及七零八落的敬礼姿态,热罗姆.波拿巴知道他们的心已经乱了。 “放心!我是来找尚加尔涅将军!你们有谁能够帮我将尚加尔涅将军叫过来!”热罗姆.波拿巴态度温和的对军官们说道。 “是!”军官中职位最高的团长赶忙回应一句,随后转身小跑前去。 “你们都过来吧!”热罗姆.波拿巴招了招手,所有军官都站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热罗姆.波拿巴一一询问了军官们的名字以及所属部队之后道:“你们都站在我的后面吧!” 明白热罗姆.波拿巴潜台词的军官们再也不担心清算的问题,他们站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身后。 没多久,团长将尚加尔涅带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当他看到自己手下的营长、连长站在热罗姆.波拿巴身后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尚加尔涅。 “去吧!”尚加尔涅语气平淡地说了一句。 “是!”团长语气软弱地回应了一句,然后跑到了团队之中。 此时的尚加尔涅已经全然不负前几日的意气风发,浑身散发出一种颓废之感,面容也似乎比之前更加苍老了几分。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示意下,圣.阿尔诺宣读了对尚加尔涅的任命:“尚加尔涅将军,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被解职了!”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接着说道:“尚加尔涅将军,我将任命你为法兰西驻俄大使!职位不分高低,希望你能够在圣彼得堡为法兰西……” “热罗姆.波拿巴,少给我废话!”尚加尔涅冲热罗姆.波拿巴大喊,随后身体左右摇晃道:“你不就是想把我踢走,然后满足你卑鄙篡位的愿望!是的!我是输了!我承认我没有你们卑鄙……没有你们会蛊惑人心……但是……” “将军,你喝醉了!”热罗姆.波拿巴厌恶地看着眼前的尚加尔涅,随后对身后的军官说道:“把将军带下去吧!” 军官团体中走出两个人,他们一左一右将尚加尔涅架了回去。 第二百五十一章杜伊勒里宫的晚会 “热罗姆.波拿巴,你这个无耻的窃贼!你利用卑鄙的手段窃取法兰西,利用谎言欺骗巴黎……” 半醉半醒的尚加尔涅冲着热罗姆.波拿巴破口大骂,多日来的抑郁化作了最为恶毒的言语向热罗姆.波拿巴攻击。 在场的军官无不为之色变,他们将目光聚焦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身上,负责将尚加尔涅架离的两个军官更是加快脚步想要带着尚加尔涅“逃离”。 虽然尚加尔涅司令被总统罢免,但是总统并没有想要干掉尚加尔涅司令的意思。 然而尚加尔涅司令的胡言乱语真的会让他送命。 搀扶着尚加尔涅的军官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着总统不要让他们停下来,否则很可能就是尚加尔涅司令的死期。 可是事情并没有按照他们希望的那样发展,热罗姆.波拿巴的声音从军官的身后响起:“等一等!” 两名军官见状只能停下脚步驻足停留,在他们的身后马丁靴踩踏地板传来“噼啪噼啪”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热罗姆.波拿巴饶过了军官出现在了他们的前方。 “呵……呵……”酒精作用下朦胧的尚加尔涅露出了一副老年痴呆症的笑容,面色潮红的他指着热罗姆.波拿巴打了一个酒嗝道。 浓郁的酒气配合着酸臭令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皱起眉头,他看着眼前这位烂醉如泥的“酒鬼”,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 “热罗姆.波拿巴……你真的以为你只不过是一个卑劣的模仿者……你模仿伟人,永远也无法成为伟人!”尚加尔涅断断续续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着,耷拉在军官肩膀上的食指指着热罗姆.波拿巴。 “尚加尔涅将军,我们就不能给彼此留下一些体面吗?”热罗姆.波拿巴没有一丝的动怒,他语气平淡地对尚加尔涅说道:“说到底,这场政治游戏你输了!输的人就应该自动退出游戏,就像当初你们对待共和派那样!” “游戏?”尚加尔涅抬起了头,朦胧的眼神注视着热罗姆.波拿巴用几乎快要吼出来的嗓音对:“没错,对你来说这是一个游戏!你和你的党羽妄图将整个欧洲变成游戏的战场,让全法兰西的将士们都陪同你们一起厮杀!让法兰西再一次走向崩溃边缘的游戏!当初的皇帝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将整个民族拉到了冰天雪地之中,让无数人为他的野心买单……你们竟然还想要再来一次……你们究竟要将整个法兰西祸害成什么样子才能够停下来!” 尚加尔涅声嘶力竭的呼喊声险些让热罗姆.波拿巴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滋味利益熏心的军阀,而是一位真正的爱国者。 当热罗姆.波拿巴仔细打量了尚加尔涅之后,他确定尚加尔涅并没有被人夺舍的现象。 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手,他似乎是在为尚加尔涅精彩的演讲而惊叹,只不过热罗姆.波拿巴的嘴角却挂着一抹不屑的笑容,他冷冷地看着尚加尔涅道:“精彩!精彩!尚加尔涅将军,你是如何用大义凛然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的!当初是谁暗示我发动,又是谁驱散了山岳党!又是谁第一个践踏了共和国的民主,带兵占领了波旁宫。难道这一切你都忘了吗?难道一个人失败之后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现在道德的制高点大肆批判了吗? 醒醒吧!尚加尔涅将军,你的道德并不比我高到哪里去!我起码知道工人没有工作会造反,工人没有足够休息影响生育,士兵应该给予他们爱护和尊严……你们呢?你们不去解决麻烦?反而制造一个又一个麻烦,你们的办法除了杀人之外又有什么?”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冲着尚加尔涅吼了起来,生处这个操蛋的时代,他所能够做的只有尽可能的让法兰西这辆火车以超越对手两倍甚至更快的速度加速前进,期间不可避免的会产生一些劳资矛盾,他所处的位置也只能让他尽可能的原则调节双方的矛盾。 百年后,自己或许被某个课本上大肆批判,但是自己所能做的只有问心无愧。 “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热罗姆.波拿巴说出了那句最为经典的台词。 被热罗姆.波拿巴唾沫星子喷一脸的尚加尔涅将军看着热罗姆.波拿巴,一缕阳光穿过杜伊勒里宫的玻璃窗照射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身上,使得热罗姆.波拿巴的身影竟有些刺眼。 尚加尔涅下意识地想要用手捂住眼睛。 “带走吧!”热罗姆.波拿巴对军官下达了命令。 接到命令的军官从如临大敌到如释重负,他们赶忙冲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是!” “热罗姆.波拿巴,我会看着你的!”这是尚加尔涅最后的话。 从这一刻开始,尚加尔涅将永远与军队诀别,塞纳省的天空中只会拥有一个太阳。 站在原地停留片刻的热罗姆.波拿巴重新露出了微笑,他缓缓开口道:“你们谁能够为我介绍一下杜伊勒里宫!” 团长见状赶忙跑到热罗姆.波拿巴年前表示自己来为热罗姆.波拿巴引路,余下的军官都露出了遗憾的神色,只不过热罗姆.波拿巴的下一句话让他们重新露出了笑容。 “你们也一起来吧!” 在团长的带领下,圣.阿尔诺以及第一团的军官一同参观了杜伊勒里宫的几处书房,根据团长介绍每一个皇帝/国王都会在不同的房间内办公。 紧接着,团长有带领热罗姆.波拿巴等人来到来到了一个镶嵌着宝石的镀金御座。 据说当初热罗姆.波拿巴的伯父拿破仑皇帝曾经也做过这里。 “陛下,这一路您也累了!要不休息一下吧!”圣.阿尔诺将军委婉的请求热罗姆.波拿巴坐下。 “是啊!”团长也紧随其后的说道。 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扫视了剩下的军官团成员,军官团们同样也表示是应该休息了。 在军官团的“怂恿”下,热罗姆.波拿巴迈着稳健的步伐一步步走上了御座,缓缓坐下。 就热罗姆.波拿巴本人而言,这个御座除了有点冰凉之外没有其他的感觉。 军官团在圣.阿尔诺与团长的带领下整齐排列在两边,他们表情严肃的呼喊道:“万岁!万岁!万岁!” 这样的场景让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想起了某副世界名画,名画的背景是在凡尔赛宫。 名画的主人是威廉一世。 当热罗姆.波拿巴从御座上起身的时候,军官团对于热罗姆.波拿巴的称呼也有了变化,他们不再称呼热罗姆.波拿巴为“总统阁下”,而是改用了“陛下”。 在他们的心中,热罗姆.波拿巴和称帝已经没有什么差别。 在军官团的互送下,热罗姆.波拿巴与圣.阿尔诺离开了爱丽舍宫。 1850年10月2日晚,尚加尔涅将军离开了杜伊勒里宫,对于热罗姆.波拿巴的任职,他也拒不就任。 可以说,现在的尚加尔涅已经变成了一位“无业游民”。 10月2日晚,蒙塔朗贝尔前往爱丽舍宫求见热罗姆.波拿巴。 双方交谈了很长时间后,蒙塔朗贝尔方才离开。 10月3日,在蒙塔朗贝尔的“建议”下,留守在波旁宫的常任委员会决定将杜伊勒里宫“交还”给总统,作为总统的办公场所。 爱丽舍宫与杜伊勒里宫成为了热罗姆.波拿巴的住所。 为了让更多人怀念起帝国的影子,热罗姆.波拿巴邀请了社会各界名流以及曾经第一帝国将军、现任波拿巴派将军,以及各国公使前往爱丽舍宫。 同时任命莫卡尔为杜伊勒里宫的临时总管,负责舞会开始之前的布置工作。 舞会的时间定在了十月七日。 莫卡尔用了三天的时间将杜伊勒里宫的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10月7日晚,金碧辉煌的杜伊勒里宫点燃了蜡烛。 “总统阁下,我真的很高兴,能够在有生之年看到波拿巴的子嗣出现杜伊勒里宫之中!”共和国名媛、第一帝国“遗孀”阿尔图娜.阿默兰激动地抱住了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看着这位年迈的老妇人,热罗姆.波拿巴亲切地回应道:“阿尔图娜女士!要不了多久,你就能够看到一个帝国在这个国家重新建立!”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补充了一句:“在全体法兰西人民的一致公投之下!” “我一直相信!上帝不会舍弃波拿巴家族!感谢上帝对我的垂怜,使得我能够在风烛残年之际看到这一幕!”阿尔图娜.阿默兰因激动而变得口齿不利道。 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看着这位老妇人,他亲自将阿尔图娜.阿默兰搀扶到蒙福尔亲王与第一帝国曾经将军们的身边。 一辆辆马车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涌入杜伊勒里宫花园,经由花园门口卫兵的检测下进入杜伊勒里庭院内。 曾经作为王室社交场所的杜伊勒里宫再一次涅槃重新复活了过来,只不过这一次它又迎来了新的主人。 第二百五十一章舞会就是外交 杜伊勒里宫宴会在傍晚八点左右开始,所有的房间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下都点燃了蜡烛,从外面往里面整个杜伊勒里宫就像是被光芒笼罩了一样,在这金碧辉煌的大厅之中,将军、议员、商人、各国公使齐聚一堂共同参加舞会。 对于外国公使来说,这还是他们自一八四八年大革命之后第一次在杜伊勒里宫参加舞会,敏锐的公使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 毕竟杜伊勒里宫与波拿巴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就是在挑拨整个欧洲国家的神经。 作为舞会主角的热罗姆.波拿巴身穿紧致西装,胸口出依旧佩戴着一枚荣耀军团勋章,他穿梭在人群之中接受着大厅内来客的祝福。 有时他会停下脚步驻足停留,同舞会的客人进行交谈。 整场舞会变成了热罗姆.波拿巴一个人的社交场所。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围着热罗姆.波拿巴而转动,俄罗斯帝国公使与不列颠公使竟罕见的凑到了一起。 “公使先生,要不要聊一聊!”俄罗斯公使用略微带着一丝粗鲁的土味法语腔调对不列颠公使说道。 不列颠公使看了一眼出现在他面前的俄罗斯公使,他犹豫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 俄罗斯公使与不列颠公使两个人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地点进行交谈。 “公使先生,看他那如同小丑一般的表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已经成为了皇帝!”俄罗斯公使向不列颠公使吐槽了一句。 “那可说不准!”不列颠公使面带微笑的回应了一句,看似不经意地说道:“谁知道他会不会像伟人那样加冕!” 俄罗斯公使表情中闪过一抹惊愕,反应过来的他立刻以微笑掩饰了过去:“应该不可能吧!他的伯父当初依靠着一个又一个的军功才能够弥补血统方面的劣势,他的血统比他的伯父确实高贵了一些,但是他却建立像他伯父那样的功绩。哪怕是一半!”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列颠公使耸了耸肩,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没准,哪个倒霉的国家就会成为他的踏脚石也说不定!” 俄罗斯公使脸色有些阴沉,不列颠公使似乎是在暗指伟大的俄罗斯帝国。 不可能!伟大的俄罗斯帝国绝对不可能失败! 俄罗斯公使在内心中默默的念叨了几句,他迅速转移话题道:“我听说贵国与法兰西的联盟似乎已经形同陌路!” 俄罗斯公使所说的正是发生在五月下旬的事,当时不列颠地中海舰队司令帕克上将在返航的途中受到唐.帕西菲克的邀请在从达达尼尔海峡返航的途中驶入雅典,以支持唐.帕西菲克所提出的可疑的权益要求,希腊王国不愿意接受唐.帕西菲克的要求只能想保护国法兰西求助,时任法兰西外交部长的德.吕伊斯亲自下场调停。 无奈的是帕麦斯顿断然拒绝了法兰西的调停,他在雅典的代表更是以无礼的态度应对调停,为了重塑法兰西口碑、挽回希腊这个三家小弟的“忠心”,同时吸取了路易.菲利普时代因过分软弱而遭至国民怨念的教训,热罗姆.波拿巴决定将法兰西驻不列颠外交大使撤离,同时以不署名的方式谴责不列颠。 等到不列颠解决了这宗肮脏交易之时(1850年7月26日),法兰西与不列颠的“准联盟”已经不复存在。 不列颠不得不一个人对抗俄罗斯帝国的外交政策。 所幸的是,俄罗斯帝国在这段时间并没有任何僭越的迹象,他们似乎被普鲁士与奥地利的斗争而搞得无法分心其他的事情。 “不列颠王国与法兰西共和国只不过是邻里之间的关系,两个国家并没有进行什么联盟!”不列颠公使矢口否认俄罗斯公使的“联盟”说法。 尽管伦敦的帕麦斯顿一再要求修复英法两国的关系,但是在不列颠公使却不认为不列颠内阁应该对法兰西“卑躬屈漆”,更不要说内阁中和在野还有许多反对法兰西共和国的人选。 “我就说像不列颠一个王国怎么可能同共和国这样一个异端联合在一起!”俄罗斯公使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嘴角却露出了抑制不住的笑容。 他之所以接替上一任大使就是为了拆散了不列颠与法兰西的联盟,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两个国家的联盟已经不用他出手便自行解散。 不过,他还需要修复同法兰西之间的关系才行,上一届的俄罗斯大使给他留下的坑实在是有些大。 要不是外交大臣涅谢罗迭的强行指派,他才不愿意出使巴黎。 当然了合作归合作,他还是骨子里看不起暴发户家族。 “既然大使先生认为法兰西共和国是异端,那么为什么还要参加热罗姆.波拿巴总统的宴会。”不列颠公使笑着询问俄罗斯公使道。 “我们的沙皇陛下认为,法兰西作为欧洲有声有色大国之一,应该被全欧洲所接受。他应该成为欧洲国家不可或缺的一份子!”俄罗斯帝国公使一边不紧不慢的说着,一边观察着不列颠公使的表情。 他们是要拉拢法兰西!这群该死的斯拉夫蛮子! 不列颠公使眼神中闪过一丝骇然,在他的印象中尼古拉一世沙皇应该对共和制这个异端恨之入骨才对。 随后,不列颠公使的表情有些慌乱。如果说法兰西与俄罗斯,这两个欧洲陆军大国真的要联合在一起的话,那么整个欧洲将没有不列颠王国的立足之地。 不列颠公使相信哪怕再怎么自大的英国人都不会认为,只凭借不列颠一个国家就能够撼动整个欧洲大陆的制度,上一个撼动秩序的人叫拿破仑,他的结局自然也就不言而喻。 不列颠公使慌乱的表情令俄罗斯公使有些得意。 堂堂不列颠公使竟然会被这样一个消息吓住,俄罗斯公使接着说道:“沙皇陛下并不喜欢热罗姆.波拿巴,但是并不代表我们反对法兰西共和国。法兰西共和国应该被得到应有的尊重。” “当然!”不列颠公使露出了勉强地笑容。 “好了,我该离开了!”目的达成的俄罗斯公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不列颠公使。 只留下不列颠公使独自一人站在原地,直到一位女士伸出手对他发出跳舞邀请的时候,不列颠公使这才反应过来。 …… 就在俄罗斯公使与不列颠公使不欢而散之时,符腾堡公使来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身边恭敬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总统先生,恭喜您能够从尚加尔涅将军的手中拿回属于您的杜伊勒里宫!” 对于符腾堡公使的恭维,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纠正符腾堡公使的“错误”道:“这并不是我的私有产物,而是整个法兰西的瑰宝。” “总统先生,能否占用您几分钟的时间!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同您说。”符腾堡公使见状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当然!”从符腾堡公使的表情中,热罗姆.波拿巴可以判断大概是德意志地区又出现了什么波澜,他将目光下意识的看了看德.吕伊斯。 此时的德.吕伊斯正在陪同自己的夫人跳舞,不便打扰的热罗姆.波拿巴同符腾堡公使一同进入了杜伊勒里宫的一个房间之中。 进入房间,关上房门后的符腾堡公使开口道:“殿下……不,我应该称呼您一声陛下了!” “不用这么快就恭维我!”热罗姆.波拿巴摆了摆手对符腾堡公使特意强调道:“我现在依旧是法兰西共和国的总统!” 符腾堡公使当然明白热罗姆.波拿巴意思,热罗姆.波拿巴会在近期决心重新建立帝国。 “陛下!”符腾堡公使依旧这样称呼热罗姆.波拿巴。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热罗姆.波拿巴询问符腾堡公使道。 “是这样的!奥地利帝国近期会同我们陛下签订一项军事同盟!”符腾堡公使小声的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嗯?”热罗姆.波拿巴故作惊讶的看着符腾堡公使,“奥地利帝国莫非有什么大动作!” “还不是去年的黑森侯国的问题!”符腾堡公使叹了口气回应道:“现在奥地利帝国与普鲁士王国恨不得鼓足了劲想要干掉对方,现在双方的摩擦越来越大了!” 这就是小国的悲哀,大国只需要秀一下肌肉,小国就要面临动荡只中。 哪怕符腾堡王国是南德意志领土第二大的国家,在普鲁士与奥地利的面前也只能随波逐流。 “难道你们是想让法兰西进行调停?”内心恨不得让普鲁士与奥地利都立刻去死的热罗姆.波拿巴对符腾堡“坦诚”地说道:“恕我直言,法兰西没有能力调停普鲁士与奥地利的战争!上一次的调停,险些让法兰西陷入了外交困境。(希腊事件调停,英法短暂性断交)” “不不不!”符腾堡公使摇头说道:“陛下并不奢望普鲁士与奥地利停战,我们只是想要询问法兰西对这场战争的态度如何?亦或者说,法兰西站在哪一边?” “谁对我们有利,我们就站在谁那一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符腾堡公使,而后又补充一句道::“普鲁士已经拒绝了我们的橄榄枝!” “我明白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君士坦丁之梦 从某种角度来说,法兰西的态度代表了南德意志诸侯国的倾向。 试问有哪一位神罗皇帝能够像当初的拿破仑皇帝一样大肆给德意志诸侯国“抬旗”?当初的选帝侯巴伐利亚、萨克森、符腾堡一跃变为了王国;曾经碎成一地的莱茵兰地区强行整合废除封建附庸的关系,直到现在莱茵兰仍旧使用拿破仑法典、信奉天主教。 可以说法兰西对于整个德意志的“恩情”比当初的神罗皇帝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更何况南德意志诸侯国在历史上总是以二五仔与背叛者登场。 摸清楚法兰西共和国态度的符腾堡公使决定在舞会结束后,就立刻向国内禀报法兰西的倾向,好让符腾堡王国能够尽快同奥地利帝国签订契约。 不过,他还是需要一点热罗姆.波拿巴的“保证”,哪怕这个保证只是热罗姆.波拿巴口头上的保证。 “殿下!如果普鲁士王国与奥地利帝国真的要发动战争的话……”符腾堡公使试探性地询问了一句道。 “请放心!如果他们之间真的发生战争,符腾堡王国大可以用中立的态度应对,法兰西共和国会在适当的情况下帮助符腾堡王国!”热罗姆.波拿巴向符腾堡公使开出了空头支票。 掌握了巴黎武装的热罗姆.波拿巴已经初步拥有了“我即国家”的权力,空头支票兑换与否全看他自己的心情。 符腾堡的价值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心中仅次于梦寐以求的莱茵兰,他必须要保住这跟搅动德意志风云的搅屎棍。 “可是奥地利帝国如果硬请求我们出兵呢?” 哪怕有了法兰西共和国的保障,符腾堡公使还是有些顾虑奥地利帝国态度。 “公使先生!”热罗姆.波拿巴嘴角流露出狡黠的笑容道:“我听说黑森—卡塞尔候国,有一个特产,你知道是什么吗?” “啊?”符腾堡公使怔了怔,他摇了摇头似乎是没有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 “当初黑森—卡塞尔候国的侯爵阁下为了能够让自己得到国库充实,特意选派了一批臣民四处征战!”热罗姆.波拿巴特意提醒了一句,“如果奥地利帝国真的执意要求符腾堡出兵的话,符腾堡可以偷偷组建志愿兵军团帮助奥地利帝国!这样既没有得罪奥地利帝国,又没有得罪普鲁士王国。” “普鲁士王国如果执意要对我们进行惩戒的话……”尽管符腾堡公使并不认为普鲁士王国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出于谨慎的符腾堡公使再次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那么法兰西共和国将作为符腾堡王国最为忠实的盟友帮助保障符腾堡王国的安全!”热罗姆.波拿巴义正言辞地对符腾堡王国公使说着,而后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公使先生您还不愿意相信的话,那么我可以让德.吕伊斯部长同你们签订一项防御密约。只要贵国的部长与我的叔叔同意的话!” 话已至此,符腾堡公使总算将心放在了肚子里。 有些时候符腾堡公使也不得不感慨,运气要比实力更加的重要。 没有人能够料想到曾经被驱逐出法兰西的波拿巴家族竟然会有朝一日重返法兰西。 “殿下,我祝您早日登上那个座位!”符腾堡公使真心实意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表示祝福。 在他看来,只要热罗姆.波拿巴登上了皇位,符腾堡的安全才能够有更大的保障 19世纪中期,君主之间的情意往往能够决定一个国家的政治走向。 可以说君主是一个国家人格化的象征,哪怕是不列颠王国也没有任何例外。 只不过不列颠王国的政治制度使得君主并不愿意轻易显露出自己的喜恶。 就像阿尔伯特亲王为了不列颠的利益厌恶俄罗斯帝国,但是他同样也不会轻易表明自己反对俄罗斯帝国的立场,只会在某个场合推波助澜将倾向于俄罗斯帝国的人选换下来,反对的人上台。 这样就代表着不列颠王国全体人民反对俄罗斯帝国。 实际上绝大多数不列颠王国的人民压根不想管,也没有时间去管俄罗斯帝国,他们只希望自己能够吃的更饱一些。 同符腾堡公使交谈完毕后,符腾堡公使先行出门,热罗姆.波拿巴过了片刻后,同样也走出房间。 还没等热罗姆.波拿巴重返舞会,他便在杜伊勒里宫走廊“偶遇”了俄罗斯帝国公使。 “总统阁下!”俄罗斯帝国公使赶忙走上前去用法语自我介绍道:“我是接替上一任俄罗斯帝国外交大使……基里尔.弗拉基米洛维奇。” 经过俄罗斯外交大使自我介绍,热罗姆.波拿巴这才打量起这位身材高大,留着浓密俄罗斯传统棕黄色络腮胡须,看上去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的人,从他的衣着上来看,他并不是一个十分讲究细节的人,看上去似乎不是什么名门望族。 “你是德裔吗?”热罗姆.波拿巴开口道。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让弗拉基米罗维奇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弗拉基米罗维奇怀疑眼前的这个家伙就是在嘲讽他。 本着为修复两国关系而来的弗拉基米罗维奇强压着怒火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总统阁下,我是土生土长的俄罗斯贵族!” “哦!原来尼古拉皇帝的外交部还有不是德裔的外交人员啊!”热罗姆.波拿巴“恍然大悟”,他故作歉意地说道:“我一直以为俄罗斯帝国内部只有德裔外交人员!” “总统阁下,对于上一任外交人员给您带来地的不愉快,我深表歉意!”弗拉基米罗维奇向热罗姆.波拿巴鞠躬道歉:“尼古拉一世陛下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大为恼怒!现在杜罗维耶夫伯爵已经被陛下调回外交部担任后勤工作!” “原来那个家伙是伯爵啊!”热罗姆.波拿巴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腔调询问弗拉基米罗维奇道:“那么这位先生,您的爵位是?” “伯爵!”弗拉基米罗维奇挺起胸膛高傲地说道:“我的家族几代人都任职于外交部!” “这位伯爵先生!”热罗姆.波拿巴不同于他的堂兄拿破仑三世对于名门望族的的羡慕,他丝毫没有在意弗拉基米罗维奇的名门望族光环:“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 “总统阁下,能否占用您一些时间!”弗拉基米罗维奇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眼角一时半会儿肯定别想去舞会的热罗姆.波拿巴将弗拉基米罗维奇带到的刚才同符腾堡公使密谋地房间。 坐在沙发上的热罗姆.波拿巴将两条腿叠在一起,摆出了一副放松的姿态,语气轻佻地询问道:“大使先生,不知道你想要说什么?” 粗鄙之人! 自认为是传统欧洲贵族的弗拉基米洛维奇内心对于热罗姆.波拿巴的行为有些不屑,他以一种近乎宗教礼仪的方式坐在了热罗姆.波拿巴地对面。 弗拉基米罗维奇清了清嗓子,重新组织语言后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对于杜罗维耶夫伯爵的轻佻言论,我们深感抱歉!我所虽然是一个君主制的国家,但是我们的陛下并没有排斥共和国的意思。尼古拉一世沙皇以包容的态度欢迎共和国加入欧洲……之前杜罗维耶夫的行为只不过是我国中的某一些人对于共和国制度的恐惧……” 弗拉基米罗维奇的话翻译过来就是:之前的事情可以一笔勾销,现在俄罗斯帝国希望能够与法兰西共和国联合起来做一些事情。 热罗姆.波拿巴用讥讽的眼神看着弗拉基米罗维奇,弗拉基米罗维奇果断无视了热罗姆.波拿巴的眼神接着说道:“您要理解一个君主制的国家对于革命的恐惧,承蒙上帝的恩惠,您栓住了革命的缰绳。使得法兰西重新归于理性……” “这么说俄罗斯帝国总算承认了法兰西共和国?”热罗姆.波拿巴依旧讥讽地看着弗拉基米罗维奇,眼神中仿佛在说:法兰西不需要你们承认 “我们欢迎任何一个有理性的国家加入欧洲行列!”弗拉基米洛维奇伯爵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我们同样也赞同总统您的主张,欧洲应该建立在和平的秩序之上!现阶段,我们的秩序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那场革命冲垮了我们建立的固有秩序……” 弗拉基米罗维奇依旧用无数繁杂的再外交术语对热罗姆.波拿巴说着。 “弗拉基米罗维奇伯爵,你到底想要说什么?”热罗姆.波拿巴直接了当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我们的沙皇陛下希望法兰西共和国能够同俄罗斯帝国一道行动,维护欧洲的制度!”弗拉基米罗维奇图穷匕见道:“现如今普鲁士与奥地利的力量已经衰弱,不列颠王国高悬海外,法兰西共和国应该与俄罗斯帝国一道携起手来维护欧洲与地中海的秩序!让摇摇欲坠的理性大厦重新绽放,让欧洲人民重新享受繁荣与富足。” 第二百五十四章俄法联盟? 弗拉基米罗维奇的发言使得热罗姆.波拿巴确信,在没有普鲁士王国与奥地利帝国对立情况下,尼古拉一世已经感受到了孤立。 作为一个国家的统治者,尼古拉一世虽然远没有叶卡捷琳娜女皇一般“雄才大略”,但是也不会像保罗沙皇一样尽下臭棋。 否则的话,尼古拉一世就不是住在圣彼得堡附近的皇村,而是直接躺在了棺材板里面了。 在俄罗斯那个充满政变与血腥的土地之中,任何一位没有手段的皇帝都要面临着死亡的风险。 忠诚的近卫军会打破“囚禁”沙皇的皇村,将沙皇拖出来吊死之后,再把皇储拉出来,在皇储发布一道赦免令之后,扶持皇储的赦免令。 这套模式与隔壁奥斯曼帝国的禁卫军继承法有些相似,更巧的是奥斯曼帝国与俄罗斯帝国都自称罗马…… 纵观整个欧洲大陆,尼古拉一世能找到的帮手也只有不列颠与法兰西。 然而不列颠王国的帕麦斯顿对于尼古拉一世的态度并不算友好,双方在达达尼尔海峡上的矛盾使得尼古拉一世只能选择拉拢法兰西共和国。 不过,尼古拉一世恐怕还不知道,热罗姆.波拿巴早就已经生出了教训俄罗斯帝国的心思。 “我本人也希望同你们一同维护欧洲的繁荣稳定!”热罗姆.波拿巴说着弗拉基米罗维奇的话往下说道:“只不过我的任期只有一年,在我卸任之后。下一届法兰西政府将会以何种态度对待俄罗斯帝国,就不是我能够干涉的事情了。” “只要总统阁下为法兰西共和国与俄罗斯帝国的合作打下基础,那么我相信下一任总统一定会珍惜来之不易的和平!您将会成为比您的伯父更加伟大的人!”弗拉基米罗维奇卖力的吹捧热罗姆.波拿巴。 对于弗拉基米罗维奇来说,只要能够让他达成目的,别说是吹捧热罗姆.波拿巴,就算让他向地狱中的恶魔进行谄媚,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将恶魔夸成天使。 弗拉基米罗维奇同样也不相信永远的朋友,他只要能够在短时间内分化与稳定欧洲各国,使他们无法组成一个稳定且统一的整体,那么俄罗斯帝国就可以从容不迫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比方说近东地区的一些争议性的土地。 当然只是吹捧还远远不够,弗拉基米罗维奇对热罗姆.波拿巴诱惑道:“而且沙皇陛下也保证,总统阁下您卸任之后将会收到来自罗曼罗夫王室的赠礼。” 热罗姆.波拿巴故意装作十动然拒的表情,他叹了口气对弗拉基米罗维奇说道:“我并不想要贪图任何赏赐,只是想要尽可能的位法兰西人民谋求幸福。当我下台之后,法兰西能够记住我!这样的话,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您真是一位合格的君主!”弗拉基米洛维奇违心地赞美道:“如果君主同样也可以投票选择的话,那么我相信法兰西共和国一定会选择让您成为君主!” 弗拉基米罗维奇的话让热罗姆.波拿巴一时间绷不住了,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弗拉基米罗维奇疑惑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他好像讲述令人发笑的故事。 “我想起了高兴的事!”热罗姆.波拿巴止住笑容对弗拉基米罗维奇回应了一句。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迅速转移话题道:“对了,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道大使先生能否听一听!” 而后,热罗姆.波拿巴又特意强调了一句道:“只是建议而已!” “我非常愿意倾听一位伟人的话!”弗拉基米罗维奇微笑着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我知道你们的陛下尼古拉一世正在谋划着如何光复君士坦丁堡!”热罗姆.波拿巴一开口便向弗拉基米罗维奇甩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我们只是维护欧洲和平!”弗拉基米罗维奇尴尬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反驳了一句:“欧洲的秩序才……” 还没等弗拉基米罗维奇说完,热罗姆.波拿巴抬手阻止了弗拉基米罗维奇的话:“弗拉基米罗维奇先生,你不需要掩饰什么!这是俄罗斯帝国历代沙皇的梦想,从彼得大帝开始的梦想!一八四八年你们乘着欧洲革命之机占领了多瑙河两个公国,美其名曰为了防止革命的蔓延!难道你们就一点没有对君士坦丁堡心动吗?” 弗拉基米罗维奇沉默不语,他并不喜欢热罗姆.波拿巴这种直白的发言,这样的外交发言简直像是拿着一根木棍戳肺管子一样。 “弗拉基米罗维奇先生,我是法兰西共和国的总统,并不是一位外交人员!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够稍微坦诚一些,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热罗姆.波拿巴“坦诚”地询问道。 “没错!沙皇陛下,确实有意……”弗拉基米罗维奇肯定了热罗姆.波拿巴的猜测,而后又为自己的君主辩护道:“我们只是想要维护君士坦丁堡东正教徒的利益!” 热罗姆.波拿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对于弗拉基米罗维奇的说辞,只能说谁信谁就是傻瓜。 “公使先生,如果说俄罗斯帝国的诉求是君士坦丁堡,法兰西的诉求就是莱茵兰了!”热罗姆.波拿巴对弗拉基米罗维奇说道。 弗拉基米罗维奇的脸色大变,他尽可能地用庄重的语气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总统阁下,莱茵兰地区以维也纳会议之后已经确定了归属,任何国家都不能够推翻这个决定。” “那《伦敦条约》呢?俄罗斯帝国是不是也要遵守下去?如果说尼古拉沙皇愿意遵守《伦敦条约》的话,那么为了保障奥斯曼帝国的安全!我希望俄罗斯帝国尽快从多瑙河撤离!”热罗姆.波拿巴当即反驳了一句。 热罗姆.波拿巴的反驳让弗拉基米罗维奇说不出话来,尼古拉一世同样也不是一个愿意遵守条约的人。 “公使先生,法兰西无意推翻维也纳会议!”为了避免过度刺激不列颠大使,热罗姆.波拿巴特意强调了一句,“对于莱茵兰地区的诉求,也只是一小部分!” 说着,热罗姆.波拿巴叫来了走廊中的侍从,并命令侍从将书房的地图取过来。 过了一会儿,侍从将地图交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手中。 将地图摊在桌子上的热罗姆.波拿巴指着地图上的萨尔盆地对弗拉基米罗维奇说道:“法兰西希望能够获得一些补偿!” “这里是普鲁士王国的领土!”弗拉基米罗维奇对热罗姆.波拿巴平淡地说道。 从他的表情来看,瓜分普鲁士的领土似乎对他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施瓦岑贝格首相已经答应我了!”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他要在这个给奥地利帝国与沙皇埋下不信任的种子。 果不其然,弗拉基米罗维奇的眼神中闪过一抹讶异,他必须要向圣彼得堡报告这个情况。 眼见弗拉基米罗维奇没有动静,热罗姆.波拿巴将地图上的多瑙河公国与保加利亚、塞尔维亚连接在一起。 “除了多瑙河公国之外,保加利亚地区与塞尔维亚地区可以合并为一个国家,尼古拉一世可以指定一个人担任这个新成立国家的国王!君士坦丁堡地区需要尼古拉一世自己争取,法兰西将支持俄罗斯帝国对于黑海地区的一切诉求。” 热罗姆.波拿巴提出的条件并没有触犯到弗拉基米罗维奇的底线,然而热罗姆.波拿巴所给出的回报却让弗拉基米罗维奇无比心动。 如果说法兰西共和国真的能够支持俄罗斯帝国的话,那么无疑会让尼古拉一世陛下成为最伟大的沙皇之一。 弗拉基米罗维奇相信尼古拉一世也不能不动心。 “公使先生!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还有一年多要下台了,所以我需要用最短的时间让法兰西人民彻底记住我!”热罗姆.波拿巴矜持地笑了笑,他试图打消弗拉基米罗维奇的疑虑。 “您一定会成为这个国家最伟大的总统!”弗拉基米罗维奇对热罗姆.波拿巴感慨了一句,心中对于热罗姆.波拿巴带有一丝好感。 这是一个不贪念权势的统治者,同他比起来我们的沙皇陛下实在是…… 弗拉基米罗维奇想起了二十五年前的十二月党人政变,那时候的自己刚刚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腔热血的他险些参加了那场暴乱。 暴乱平息之后,他又亲眼看到十二月党人被压上刑场斩首。 “我只不过想在尽可能的为法兰西谋求利益!”热罗姆.波拿巴依旧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总统阁下,你的建议很好!”弗拉基米罗维奇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只不过这个计划实在不是我一个小小的公使所能够决定的事情,我需要同俄罗斯帝国的尼古拉一世陛下交谈!只有争取到尼古拉一世陛下的同意,我们才能够进行下一步合作……” “当然!我真心希望法兰西共和国与俄罗斯帝国能够携起手来共同维护欧洲秩序。”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点了点头,本就对于这项计策抱以随缘态度的他对弗拉基米罗维奇说道。 “我相信在俄罗斯帝国与法兰西共和国的共同努力下,欧洲的秩序一定能够重新回复稳定!”弗拉基米罗维奇同样也回应道。 合作意向达成后的双方一同离开了房间,他们肩并肩微笑着进入舞会的行为各国公使都看在眼中,许多公使脸上都流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欧洲外交再起波澜。 第二百五十五章双头下注,赢! “总统先生,恭喜您重新拿回这座属于您的宫殿!” 同俄罗斯公使弗拉基米罗维奇分别后没多久,不列颠公使便同热罗姆.波拿巴“偶遇”,不列颠公使向热罗姆.波拿巴表达了祝贺。 “不!这座宫殿并不属于我,他是属于伟大的法兰西人民!”面对不列颠公使地恭维,热罗姆.波拿巴谦逊地说道:“这里的每一个房间,每一块砖头都是法兰西人民智慧的结晶,我只不过是暂时居住在这里的过客罢了。” “总统阁下依旧是这般平易近人!”如果抛开不列颠公使嘴角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管的话,热罗姆.波拿巴相信这句话应该是夸赞的话语,但是配合上笑容的话,不列颠公使的夸赞反而有一种莫名的滑稽与讽刺之感。 “大使阁下,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尽管热罗姆.波拿巴内心不喜欢不列颠公使的笑容,但是他依旧保持应有的微笑对不列颠公使回应了一句。 不列颠公使回应了一句:“没什么!总统先生,我来这里,只不过是在向你表示祝福!” 话音刚落,不列颠公使转身离去,在远离热罗姆.波拿巴不足5米之地停下再次转身说道:“希望法兰西共和国在您的领导下日益昌盛!” 不列颠公使的无厘头发言令热罗姆.波拿巴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道说不列颠王国一点都不担心法兰西共和国和俄罗斯帝国会达成什么交易吗? 热罗姆.波拿巴将自己带入不列颠公使的处境思考。 如果他是不列颠公使的话,他的定力恐怕远没有这位不列颠公使有耐心。 既然不列颠公使将这次活动当初普通的舞会,那么他也没有必要自寻烦恼进行一些无厘头的推论。 想到这里,热罗姆.波拿巴“豁然开朗”不在纠结。 热罗姆.波拿巴与不列颠公使的短暂谈话被在场一些人同样也看在眼里,各国公使纷纷猜测不列颠与法兰西之间是否有“死灰复燃”的可能性。 可以说,由于各国公使的加入,一场简简单单的舞会竟然变成了一场大型的对外交流部。 舞会在傍晚十一点钟结束,各国使节、将军、议员纷纷离去。 庞大的杜伊勒里宫只剩下波拿巴家族的部分成员以及服侍波拿巴家族的侍从,再加上负责把守杜伊勒里宫防卫的第一团士兵。 曾经的繁华热闹转眼间变为了冷清。 舞会散去的热罗姆.波拿巴在狭长的走廊悠然漫步,四周都是寂寥无声,只有他的马丁靴踏足地板打出的“沙沙”声。 在他所经过的地方,侍从与卫兵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因自己的“无礼”行为而打扰到这位总统。 没有人知道现在的他在想些什么,人们只能看着热罗姆.波拿巴从一条走廊行走到另一条走廊,然后再一次折返。 就这样来回踱步了几次之后,热罗姆.波拿巴漠然的声音传到了周围卫兵的耳边:“瓦莱夫斯基现在在哪?” 周围的卫兵相互对视了一眼后,其中一个卫兵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陛下,瓦莱夫斯基秘书长现在正在……” “我不管他在哪里,你们必须要将瓦莱夫斯基叫过来!”还没等卫兵说完,热罗姆.波拿巴强行打断了卫兵的话说道。 “是!”卫兵赶忙挺直身躯,坚定不移地向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还没等卫兵离开走廊,热罗姆.波拿巴的声音从卫兵的身后响起:“找到瓦莱夫斯基之后,让他前往办公室,我将会在那里等待着他来!” 热罗姆.波拿巴抬头看了一眼漫天繁星后离开了走廊,独自一人返回杜伊勒里宫。 卫兵好不容易找到了留守在爱丽舍宫的瓦莱夫斯基,并向瓦莱夫斯基告知了热罗姆.波拿巴传唤他的消息。 瓦莱夫斯基赶忙乘坐马车赶到了杜伊勒里宫,并在杜伊勒里宫侍从的指引下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所在的书房。 这座书房应该是当年拿破仑皇帝的办公场所,瓦莱夫斯基握住把手轻轻推门而入,昏暗的房间内只有半根燃烧着的蜡烛放置在红木书桌,借助昏暗的灯光瓦莱夫斯基隐约看到了悬挂在书桌后墙上的一张拿破仑半身画以及半身画下楠木座椅上的热罗姆.波拿巴。 此时此刻,热罗姆.波拿巴正将头趴在书桌上方,以双手支撑着使之不再下坠。 “总统阁下!”瓦莱夫斯基看着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瓦莱夫斯基的会谈使得热罗姆.波拿巴抬起头注视着瓦莱夫斯基,那双深邃的目光似乎要将瓦莱夫斯基整个人解剖。 过了半响后,热罗姆.波拿巴收回了侵略性的目光幽幽开口道:“堂兄,不知道你对外交部怎么看?” “外交是我们法兰西最为谨慎的部门,他们承担着法兰西最为重要的任务……”瓦莱夫斯基小声地用标准的官方式腔调回应热罗姆.波拿巴。 “那么堂兄,你有没有兴趣前往外交部任职?我记得你曾经在奥尔良王朝担任过这这类职务!”热罗姆.波拿巴再次用捉摸不透的腔调询问瓦莱夫斯基。 对于热罗姆.波拿巴突如其来的询问,瓦莱夫斯基先是怔了几秒,而后掷地有声道“感谢您给我这个机会,我愿意遵从您的意志!” 热罗姆.波拿巴起身,从阴暗角落里挣脱出来的他露出笑容道:“好极了!你将会被派遣前往伦敦担任秘密大使!” “伦敦?”瓦莱夫斯基怔了怔回应道:“陛下,我们同他们的关系似乎……” “我知道!”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说道“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前段时间我们同不列颠在利益方面发生了一些小分歧,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两国的分歧在共同问题面前就会消弭!” “共同问题?”瓦莱夫斯基有些困惑,法兰西与不列颠能够有什么共同的问题。 “当然是俄罗斯帝国!”热罗姆.波拿巴对瓦莱夫斯基说道:“俄罗斯帝国尼古拉一世可是一直都不怎么老实!不列颠正找不到由头教训一下这个贪婪的家伙。” “总统阁下,我们也要加入吗?”瓦莱夫斯基询问热罗姆.波拿巴的外交路线。 现在的法国,热罗姆.波拿巴的方向就是整个法兰西的方向。 “没错!我们必须要和他们进行一场战争!只有这样才能够消除当初他们带给我们的耻辱!”热罗姆.波拿巴铿锵有力地说道:“俄罗斯的军队经过了五十多年的腐蚀早已成为一群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我们只需要轻轻一推,他们就会轰然倒地。联合不列颠一起行动能够保证我们在地中海的海权,我们将会在巴尔干地区狠狠地击垮俄罗斯帝国的野心!” 陆军方面法兰西军队能够做到吊打整个欧洲的陆军(虽然普鲁士王子与威灵顿公爵不这么认为),但是在海军方面,不列颠王国才是整个地球无可争议的霸主。 哪怕热罗姆.波拿巴已经选择在原有的基础上对法国海军追加预算,同时引入了蒸汽机技术,但是法兰西海军的整体实力永远也无法同不列颠相媲美。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使得瓦莱夫斯基略微有些震撼,他突然想到了总统秘书厅(总参谋部)前段时间的近东地形图。 难道说总统…… 瓦莱夫斯基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他从来也没有想过,总统竟然在担任后一年就开始谋划对俄罗斯帝国的战争。 同他比起来自己倒不像是陛下所生…… 瓦莱夫斯基一直为自己是皇帝的儿子而自豪,哪怕仅仅只是私生子儿子。 “堂兄,在法兰西与不列颠正是决定合作之前!你将会作为我的私人使节前往不列颠,同帕麦斯顿等人商议近东以及非洲诸多事宜!”热罗姆.波拿巴对瓦莱夫斯基开口道:“当然了,为了不过分使俄罗斯帝国遭受刺激,你前往不列颠的时间可能会是明年,而且你会作为我的秘密特使前往不列颠,你应该知道现在各国的首都已经布满了敌对势力的眼线。如果通过官方渠道的话,还没等你腾出花样来,整个欧洲都会传个遍,所以,我们的行动必须秘密进行。” 热罗姆.波拿巴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这段时间,你依旧担任秘书长的职务。复活,最好试着多去外交部了解一下外交部的情况。” “是!”瓦莱夫斯基回应了一句。 “好了!堂兄,劳烦你走一趟。将马塞尔.耶鲁格叫过来,我有要紧的事要交托给他!”热罗姆.波拿巴对瓦莱夫斯基说道。 瓦莱夫斯基离开了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房,书房又只剩下热罗姆.波拿巴独自一人。 透过烛光,热罗姆.波拿巴似乎看见了俄罗斯帝国在近东地区苦苦挣扎与哀求的身影。 “俄罗斯,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啊!” 第二百五十六章巴黎的狄克推多 瓦莱夫斯基将马塞尔.耶鲁格带到了热罗姆.波拿巴面前后便识趣的离开,精通宫廷政治的他并不会像佩西尼一样过多的插手自己权限之外的工作,像瓦莱夫斯基这样对自己身权限有自知之明的人往往会更加受到领导器重。 要不是他的手下是在没有什么合格的外交人才,热罗姆.波拿巴也不会考虑派遣瓦莱夫斯基前往不列颠。 整个波拿巴派能够拿的出手的外交人员除了德.吕伊斯与瓦莱夫斯基之外没有其他人选,而德.吕伊斯本身担任了外交部长的职务,使得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外界过分解读。 让他出访英国的话,第一天出访英国,第二天恐怕就会传出法兰西与不列颠将会合作的传闻。 除非热罗姆.波拿巴选择罢免德.吕伊斯,然而德.吕伊斯罢免之后,想要找到一个替代德.吕伊斯工作的人有属实不易。 总不能让佩西尼担任德.吕伊斯的职务吧! 相较于德.吕伊斯,瓦莱夫斯基显然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陛下……陛下!” 马塞尔.耶鲁格的声音将热罗姆.波拿巴从沉思中唤了回来,热罗姆.波拿巴看了一眼马塞尔.耶鲁格面无表情地询问马塞尔.耶鲁格最近关于东方以及国家情报院组织架构进展。 马塞尔.耶鲁格向热罗姆.波拿巴一一汇报了进展情况。 前往东方的人员名单已经拟订好,绝大多数成员正在接受法兰西填鸭式教育,争取在今年年底出发前往东方。 相比东方的进展情况,国家情报院组织架构方面也有些吃力。 毕竟这也算马塞尔.耶鲁格的第一次尝试,根据马塞尔.耶鲁格的描述,热罗姆.波拿巴发现国家情报院的职能机构之间产生了一定的冲突。 “马塞尔,你为什么不设立一个专门干对外搜集情报的部门与一个专门干内搜集情报的部门!这样两个部门之间的冲突与内耗就会大大的降低!”热罗姆.波拿巴对马塞尔.耶鲁格提出自己的建议。 在后世,但凡稍微成熟一点的组织结构,它的对内与对外部门都是经过严格的划分,从而达到相对妥善解决问题。 当然有些时候也不排除两个部门相互碰撞,例如后世的fbi与cia。 马塞尔.耶鲁格沉思了片刻之后,对热罗姆.波拿巴表示一定会接受热罗姆.波拿巴的建议。 “对了!你的人在巴黎各大使馆布置了多少眼线!”热罗姆.波拿巴这才进入正题询问道。 “陛下,我们最近一段时间都在致力于监视其他国家布置在巴黎的眼线,所以这一块的工作也是刚刚起步!”马塞尔.耶鲁格硬着头皮回应热罗姆.波拿巴。 “刚刚起步?”热罗姆.波拿巴抬高了声音,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我已经给你充分的准备时间,同时调拨了大量的资金。你竟然告诉我,才刚刚起步!” “因为我的疏忽才导致现在的局面!”马塞尔.耶鲁格立刻向热罗姆.波拿巴认错,他明白领导要的并不是解释而且一种态度:“我自愿辞去国家情报院局长的职务!” “哼!”热罗姆.波拿巴冷哼了一下,冷冷地说道:“马塞尔先生,难道你认为你可以用辞职来要挟我了吗?” “总统阁下,我并不是为了要挟谁。我是自己的怠慢而感到羞愧!我辜负了您对我的信任!”马塞尔.耶鲁格一再强调是自己的错误。 “马塞尔先生,现在你的职务已经变成代理局长,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热罗姆.波拿巴决定对马塞尔.耶鲁格小惩大诫,现阶段更换国家情报院实在是不明智的事情。 “陛下,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弥补我的过失!”马塞尔.耶鲁格见状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表态。 “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惩处完毕的热罗姆.波拿巴不再抓住马塞尔.耶鲁格的一个问题不放,他对马塞尔.耶鲁格下达命令道:“从现在开始密切关注俄罗斯帝国大使馆的动静,我要在第一时间了解到俄罗斯帝国大使馆的动态。” “是!陛下!”逃脱一劫的马塞尔.耶鲁格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一定会遵从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行事。 “还有!”热罗姆.波拿巴接着说道:“其他问题也不能拉下来。如果说因为监视俄罗斯帝国大使馆,从而导致其他进度无法完成的话,你这个国家情报院局长也不要当了!” “我一定会尽快完成!”马塞尔.耶鲁格当即回应了一句。 “对外联络站要注意隐蔽,情报最好是单线联系!这样才能够有效的保护我们的情报网络不会被摧毁!”热罗姆.波拿巴对马塞尔.耶鲁格再一次叮嘱道。 “明白了!”马塞尔.耶鲁格突然意识到总统好像比自己更加懂的谍战,每一次被他叫过来都能有新的感悟。 “如果需要追加预算的话,可以告诉瓦莱夫斯基!情报战中金钱往往会起到重要的作用。”热罗姆.波拿巴顿了顿,特意强调了一句:“但是不要过分迷信金钱。凡事多留一个心眼,能够被我们用金钱收买的人,同样也可能会被其他人收买!” 马塞尔.耶鲁格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好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热罗姆.波拿巴冲马塞尔.耶鲁格下达了逐客令。 马塞尔.耶鲁格离去后,一脸疲惫的热罗姆.波拿巴决定留宿杜伊勒里宫。 躺在杜伊勒里宫柔软的大床上,热罗姆.波拿巴思绪万千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直到天边渐白,一缕阳光趴在杜伊勒里宫之时,热罗姆.波拿巴才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 《立宪报》、《国民办》、《观察报》(蒲鲁东组建的报纸)等一大批反波拿巴派的报纸争相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在杜伊勒里宫的宴会,文章统一将热罗姆.波拿巴描述成一位富有野心的总统。 其中蒲鲁东的报纸最为直白:“旧的波拿巴已经死去,新的波拿巴将会以社会主义的面目。或许再过不久,我们就能够见到一位社会主义皇帝。” 由于部分正统派与奥尔良派倾向于波拿巴的缘故,《立宪报》的文章比较委婉的称呼热罗姆.波拿巴为“巴黎的狄克推多”。 令所有反对热罗姆.波拿巴的人没有料到的是,这样的报道在巴黎市民阶层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 长期的“狼来了”效应已经让巴黎市民产生了一种审美疲劳,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市民还叫嚣着“早该登基了”。 当热罗姆.波拿巴再次醒来看到放置在床头的反波拿巴派的报纸内容后,不由得在心中默默地感谢那些反对自己的报纸。 正是因为他们夜以继日地不断鼓吹自己即将发动政变,使得整个巴黎市民已经不愿意相信这种传闻。 巴黎市民的阈值被反波拿巴派报纸一再拉高,哪怕某一天真的发生政变,恐怕巴黎市民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是时候试探巴黎市民的态度了! 热罗姆.波拿巴下定决心尽快完成对政变之前的试探。 离开卧室的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将瓦莱夫斯基叫了过来。 “陛下!”瓦莱夫斯基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 “堂兄,你……”热罗姆.波拿巴将自己的计划说给了瓦莱夫斯基听。 瓦莱夫斯基听完热罗姆.波拿巴的计划后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有什么问题吗?”热罗姆.波拿巴询问瓦莱夫斯基道? “没有!”瓦莱夫斯基摇了摇头,而后犹豫不决地说道:“我们真的要……这么快吗?” “堂兄!”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瓦莱夫斯基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们只有一年多的时间。如果再不加快行动的话,我们恐怕就要考虑灰溜溜走人了!我们不能打没有准备的战斗!再者说,这只是试探罢了!” 瓦莱夫斯基听从热罗姆.波拿巴的安排乘坐马车离开杜伊勒里宫前往哈瓦斯通讯社,在哈瓦斯通讯社见到了社长夏尔.哈瓦斯。 “瓦莱夫斯基秘书长,不知道总统有什么任务?”夏尔.哈瓦斯热切地询问瓦莱夫斯基。 “你们……”瓦莱夫斯基交代了热罗姆.波拿巴的任务。 “总统……不!陛下他,终于要……”夏尔.哈瓦斯语调激动地说道。 “没错!”瓦莱夫斯基点了点头同意了夏尔.哈瓦斯的猜测,他接着说道:“你们哈瓦斯通讯社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已经在法兰西开设了多家分社,所以这项行动交给你最合适!” “请总统放心,我们一定会完成总统交代的任务!”夏尔.哈瓦斯苍老的声音透露出坚定。 当天下午,哈瓦斯通讯社巴黎总部向下属通讯社下达命令。 分布在法兰西二级城市(里昂之类)加班加点印刷。 10月8日,一篇《告法兰西人民公开信》文章传遍了整个法兰西。 几乎每一个法兰西市级城市报纸上都有这篇文章的身影。 然而文章署名人不是别人,正是法兰西共和国总统热罗姆.波拿巴。 第二百五十七章修改宪法的造势 “法国既不愿恢复旧制,不管它装扮成什么模样,也不愿尝试有害的无法实现的空想。因为我是这两者的反对者,法国才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 如果我的政府未能实现计划中的全部改善,这要怪派别活动。 人们可以看到,两年来,当涉及以镇压措施来和混乱作斗争时,我总能得到议会支持。但当我希望实行福利、改善居民处境时,它就拒绝帮助我。 我们政治纪元的新阶段开始,每一个法兰西人民应该积极行动起来打出自己的声音。如果法国意识到人们无权越过宪法去处理宪法,法国只需表明一点就是了;我的力量和勇气不会辜负它。 不管国家要我承担什么职责,我都决心执行它的意志。 ..... 在我手里,法国不会遭难。” 文章一经发布,便在巴黎、里昂、斯特拉斯堡、南锡、卢瓦尔、第戎等工业/半工业城市激起了惊涛骇浪,稍微懂一些政治常识的人都明白总统公开信已经剑指国民议会,他正在号召全体法兰西人反对这个由他们投票选举的国民议会。 “热罗姆.波拿巴这个家伙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推翻国民议会了吗?”此刻,留守在普瓦尔蒂街公馆梯也尔更加的阴沉,坐在沙发上的他怒气冲冲地看着身旁的贝里耶似乎是在质问贝里耶。 “很明显!他已经迫不及待了!”贝里耶耸了耸肩,露出了无奈地表情道:“我们的力量已经不足以同他对抗,当国民议会已经失去制衡总统的能力时,总统自然也不会将国民议会眼里。” 尚博尔伯爵的自爆使得正统派与奥尔良派的阵营双双炸裂,正统派方面布罗伊、蒙塔朗贝尔为首部分正统派与教权派人士从秩序党分离加入波拿巴,奥尔良方面除了莫莱伯爵因过度失望而选择归隐之外,奥迪隆.巴罗同样也脱离了秩序党朝着波拿巴靠拢。 曾经的第一大党彻底分裂成为末流,单靠梯也尔与贝里耶早已无法支撑得起秩序党的骨架。 “幸运的是,那些“社会民主”派根本没有心思再去迎接一个皇帝!”梯也尔冷静地分析着当前的局势,他将目光转向了贝里耶道:“贝里耶先生,我们必须行动起来!单靠我们的力量根本无法不是波拿巴的对手!” “你的意思是?”贝里耶对梯也尔回应道。 “我们必须要寻找帮手!”梯也尔的嘴角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帮手……还有谁……”贝里耶下意识地想要否决梯也尔地想法,“等等,你是说……” “没错!”梯也尔了然地点了点头肯定了贝里耶的想法。 “可是我们可是保王党啊!”道德底线灵活度不是很高的贝里耶思想正在发生激烈的斗争。 “贝里耶先生,我们都是明天的共和派!”梯也尔又说出了当初在二月革命时期说过的那句话。 “既然您已经想好对策的话,那么我就跟着您一起行动就是了!”贝里耶内心似乎已经同意了梯也尔的行动,他故作矜持地将决定权交到了梯也尔的手中。 “那么我们就要同共和派好好的“交涉”一番了!”梯也尔特意强调了一句。 就在梯也尔与贝里耶密谋的同时,投靠或者说半投靠波拿巴派的布罗伊公爵、蒙塔朗贝尔以及奥迪隆.巴罗三人联央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住所杜伊勒里宫。 自从上次热罗姆.波拿巴留宿杜伊勒里宫之后,他便扎根在了杜伊勒里宫之中。 曾经作为总统办公与休息宅邸的爱丽舍宫彻底沦为了蒙福尔亲王的府邸。 布罗伊公爵一行人在瓦莱夫斯基的带领下进入了杜伊勒里宫的一间客厅。 客厅中透露出一股浓浓的第一帝国气息,一张半开拿破仑画像被镶金边画框包裹悬挂在壁炉,热罗姆.波拿巴端坐在壁炉旁沙发上。 “布罗伊公爵、奥迪隆.巴罗先生、蒙塔朗贝尔伯爵欢迎!”热罗姆.波拿巴起身同三人一一握手后,并邀请三人一同落座。 坐在沙发上的热罗姆.波拿巴两条腿微微叉开,双手耷拉在沙发,身体向后倾斜摆出了一个放松的姿态询问道:“三位,不知道你们来爱丽舍宫有何贵干?” “是这样的!总统先生!”奥迪隆.巴罗讲述了他们在哈瓦斯通讯社的报纸上看到的热罗姆.波拿巴的新闻。 “原来是这件事啊!”热罗姆.波拿巴将两条腿并拢,靠在沙发上的身体也挺直,表情严肃地反问一句道“先生们,我想你们应该明白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总统阁下,您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完全可以不用这么着急!”蒙塔朗贝尔对热罗姆.波拿巴规劝道:“你这样会导致一部分心向你的人投靠到另一边!” “你说的是梯也尔先生吧!”热罗姆.波拿巴对蒙塔朗贝尔直言不讳道。 “没错!”蒙塔朗贝尔点头回应热罗姆.波拿巴。 “蒙塔朗贝尔伯爵、奥迪隆.巴罗先生、布罗伊公爵!”热罗姆.波拿巴依次点名道:“你们同梯也尔先生共事的时间并不短,难道你们都没有发现梯也尔先生就是一位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他所做的一切行动都是为了自己,组建秩序党是为了能够制衡我,不同意尚加尔涅担任议长是为了防止尚加尔涅夺取了他的生态位……” 热罗姆.波拿巴毫不留情地对梯也尔进行了批判。 从某种角度来说,梯也尔同热罗姆.波拿巴就是一种类型的家伙。 “像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屈尊在他人之下!他就像一天潜伏在暗地里的毒蛇,随时都会乘你不备狠狠地咬你一口。”热罗姆.波拿巴对梯也尔大肆诋毁道。 蒙塔朗贝尔三人听到热罗姆.波拿巴对梯也尔评价之时,皆沉默不语。 “好了!先生们,既然你们都明白我想要做什么,那么还要请你们在议会复会后,也我摇旗助威!”热罗姆.波拿巴语气温和地对在场在场三个人说道。 “总统先生,请恕我直言!您的这一次行动很大可能会面临失败!”一旁沉默了许久的布罗伊公爵开口道:“根据宪法规定,超过三分之二的人同意的情况下,宪法才能够生效。我们的人数远远少于四分之三。” 我就是要少于四分之三。 热罗姆.波拿巴内心默默的说了一句,他知道自己阵营中,包括自己的父亲蒙福尔亲王在内的一部分人还在抱着既要又要的犹豫心态。 既想要推翻立法议会,又不想要血溅在他们的身上。 妄图以一种合法的方式兵不刃血的完成政变。 想要干成一件事,又不愿意承受产生的代价,这就一部分波拿巴派的心理。 对于这种蛇鼠两端的家伙,热罗姆.波拿巴只有用最严厉的现实告诉他们,如果他们不选择彻底将国民议会践踏在脚下,那么他们依附的权力就会在1852年5月第二周彻底垮台。 没有什么比立法议会的否决更加使人清醒。 “我只是想要看一看议会中到底有多少人愿意支持我们!”热罗姆.波拿巴对布罗伊公爵解释道:“在接下来一年的时间内,我们只需要争取到这部分人的支持就行了!不到万不得已,我还是希望能够用全民公投而不是武力解决这一切!四年的任期根本不足以支撑我干成一项伟业!布罗伊公爵,您愿意帮助我吗?”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再一次迷惑了布罗伊公爵等人,在他们看来总统依然还是比较尊重宪法。 为了让总统不动用武力修改宪法,他们必须要对总统的行为进行妥协。 “当然!”布罗伊公爵当即同意热罗姆.波拿巴的请求。 在接下来的十多天时间里,布罗伊公爵为热罗姆.波拿巴四处奔走,蒙塔朗贝尔同样也成为了热罗姆.波拿巴的爱丽舍宫发言人,梯也尔精心设计的议会常任委员会在内鬼的帮助下彻底变成了爱丽舍宫派。 就连曾经敌视热罗姆.波拿巴与其派别的杜班议长同样也逐渐朝着爱丽舍宫靠拢。 与此同时,一封来自吉伦特省的请愿书进入巴黎。 “总统阁下法兰西不可或缺的存在,他的任期理应得到延续!”时任吉伦特省高官的乔治.欧仁.奥斯曼同样也在公共场合呼吁法兰西各省应该联合起来将请愿书送到巴黎,让巴黎看到他们的态度。 欧仁.奥斯曼的公然表态无疑为其他各省高官指明了方向,在总统压制议会的情况下,讨好总统是很有必要的措施。 一时间除了少数顽固保王党专区的高官,其他各省高官纷纷向巴黎表明了自己希望热罗姆.波拿巴留任。 军人们同样也没有闲着,在巴黎军事署与战争部的安排下,斯特拉斯堡方面军、阿尔卑斯方面军、意大利方面军的司令同样也向巴黎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一封封请愿书从四面八方涌入了巴黎,热罗姆.波拿巴的声势在各省高官与将军的簇拥下到达了顶峰。 第二百五十八章皇村 国际大环境牵动着国内小环境,国内小环境同样也使得国际大环境发生着风起云涌的变化,特别是像法兰西这般在欧陆举足轻重的国家,热罗姆.波拿巴总统的一言一行直接影响着整个欧洲大陆外交的改变。 正当法兰西为修宪问题闹得不可开交之时,德意志地区正在上演一场合纵连横的戏码。 自二月革命之后从来没有消停过的德意志地区,现在终于要迎来了最终的决战,普鲁士与奥地利,这一对德意志地区的宿命同胞正在就德意志的主导权而战。 而这一切的源头与热罗姆.波拿巴息息相关。 匈牙利革命镇压之后,野心勃勃的施瓦岑贝格开始谋划重返德意志之时,普鲁士王国也恰逢其会地创立了三王同盟用来抵挡奥地利帝国重新主导德意志的野心。 只不过那时普鲁士野心并不是很大,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四世只想同奥地利联合起来以萨克森为界限瓜分南北德意志。 对于普鲁士这样一个新教国家来说,过多的天主教人口会导致新教人口比严重稀释,从而引发一场教派危机,南北分离才是对普鲁士好处最大的一个方案。 施瓦岑贝格一边假意同意普鲁士南北分离与三王同盟计划,一边怂恿普鲁士镇压德意志地区的革命。 普鲁士同意了奥地利的计划,曾经支持普鲁士成为德意志皇帝的法兰克福邦联被解散,中产阶级引导的革命被镇压,普鲁士用刺刀和献血让德意志人对它彻底失去了希望。 失去中产阶级与国民自卫军支持的普鲁士只能依靠三王同盟苟延残喘。 不过普鲁士王国并不知道施瓦岑贝格在普鲁士四处镇压德意志地区革命之时,偷偷拉拢德意志诸侯与“境外势力”。 德意志诸侯被奥地利利用革命恐惧说服,法兰西共和国的热罗姆.波拿巴被施瓦岑贝格以莱茵兰部分领土为报酬“诱骗”,(施瓦岑贝格认为自己成功欺骗了热罗姆.波拿巴)俄罗斯帝国的尼古拉一世同样也以默许的态度。【第一百四十八章内容】 讨好列强与德意志诸侯国之后,施瓦岑贝格开始挑事,他以黑森.卡塞尔侯国为由向普鲁士小规模进兵,普鲁士为了维护自身权威不得不以保护黑森.卡塞尔侯国议会的名义同样也添加筹码。【当时普鲁士以自由派为核心】 普鲁士支持举动彻底惹怒了德意志诸侯国,双方在对峙了长达一年,花费了近千万法郎(换算)后,施瓦岑贝格总算在1850年9月2日,邀请了除普鲁士之外的德意志诸侯国前往法兰克福参加德意志邦联议会。 几乎所有的德意志诸侯国都参加了邦联议会。 10月15日,奥地利首相施瓦岑贝格巴伐利亚、符腾堡签订了军事同盟【第二百五十二章】后,又紧急前往俄罗斯帝国外的皇村与尼古拉一世见面。 此时坐在马车上上施瓦岑贝格并不知道,因热罗姆.波拿巴卷起的风暴正在朝着他袭来。 …… 在距离圣彼得堡以南二十多公里地方,坐落着一个居所,这处居所是当年彼得大帝为自己的妻子、俄罗斯帝国皇后叶卡琳娜在1717年修建的消夏别墅。 别墅经过了七年时间于1824年建成,共有16间正房的两层豪宅及周围花园竣工启用。为了强调皇家新领地的意义,不久这里便被称为皇村。 到了1741年,彼得大帝之女伊丽莎白·彼得罗夫娜登上皇位后,她同样也一眼看中了这个承载着回忆之地,在她的授权下彼得堡最优秀的建筑师对这座略显简朴的庄园进行扩建。 有了两代沙皇打下的基础后,随后的几代沙皇彻底将这里变为了日常定居与休憩的场所,为了营造出优美的环境,历代沙皇不惜花费重金邀请设计师对皇村周围进行设计,一座座花园围绕着皇村拔地而起,高大挺拔的灌木林与郁郁青青的芳草坪,使得整个宫殿被苍翠点缀着,四季变换为皇村更加增添了一丝美丽。 然而,一切的美丽总归是权力的点缀品,皇村作为沙皇的居住地,有一个更为重要的作用,那就是行驶整个沙皇俄国的权力。 发达的交通网使得觐见的人行动更快,居住在皇村周围的大贵族能够更好的协助沙皇统治政务,可以说整个皇村就是这个庞大帝国的神经中枢。 这个拥有着辽阔疆域与几千万人口的国家正处于它的鼎盛时期,沙皇尼古拉一世与他手下的军人、佞臣以无情的铁腕统治者这个国家,以刺刀鞭挞着帝国境内大大小小的民族。 但凡不愿意臣服于帝国的民族都将会受到刺刀的教训,可以说刺刀所指的方向没有人不心惊胆战。 然而谁又能知道,这个幅员辽阔统御了数字千万人口的庞大帝国即将会在几年之后沦为整个欧洲的笑柄。 谁又能知道几十年后,帝国与皇村这两个贯穿了罗曼罗夫王朝的名称,将会随着罗曼罗夫王朝成为历史尘埃。 二月革命后,罗曼罗夫王朝覆灭。十月革命后,皇村更名为普希金城。 皇室与皇村在历史的场合下化为了一坡黄土,曾经被罗曼罗夫王朝长期监视的诗人的名义将会取代罗曼罗夫王朝成为俄罗斯民族永恒的记忆。 只要俄罗斯依旧存在,普希金这个名字将永远留存在人民的记忆之中。 当然在这个时代,沙皇的名气远远大于普希金,居住在此地的沙皇同样也不会知道自己已经注定的命运。现在的尼古拉一世正穿着一身俄罗斯帝国传统黑色排扣军装,聚精会神地趴在书桌上的欧陆地图。 地图上是密密麻麻的箭头与俄文书写的部队番号,尼古拉一世将手慢慢从圣彼得堡向西南方向挪动,很快便挪动到巴尔干地区。 当他的手指继续向南边移动之时,君士坦丁堡致于尼古拉一世的手指下。 “君士坦丁……”尼古拉一世呢喃着,手指轻轻敲了敲地图上的君士坦丁堡,他的面色格外庄重且带有一丝神圣之感。 尼古拉一世喃喃自语之时,宫廷侍从的敲门声从房门外传来。 “谁?”尼古拉一世用充满威严的声音询问门外的侍从 “陛下,涅谢尔罗迭大臣已经到达皇村了!他说有要紧的事情想要见您!”门外的宫廷侍从恭顺地对尼古拉一世说道。 “带他去琥珀厅!”尼古拉一世回答道。 宫廷侍从领命离开,在叶卡捷琳娜宫在见到了俄罗斯帝国外相卡尔.涅谢尔罗迭。 从1822年到1850年,将近二十八年的时间里,俄罗斯宫廷不知道更换了多少位大臣,更替了多少位会议主席。 而这位外交大臣却一直牢牢被把持着整个俄罗斯外交的船舵。 除了俄罗斯帝国皇帝尼古拉一世的信任外,涅谢尔罗迭本身也拥有着不俗的能力(这里指涅谢尔罗迭的反动比亚历山大一世有过之而无不及。)。 【卡尔.罗伯特.涅谢尔罗迭,karl-robert-nesselrode(1780-1862),伯爵,外交家。日耳曼人出身,柏林就读中学,16岁参加俄罗斯海军,后转任外交部,在沙皇俄国尼古拉一世时期被任命为俄国外交大臣(1822-1856)】 宫廷侍从谦卑地对这位老牌外交大臣卡尔.涅谢尔罗迭道:“陛下将在琥珀厅与您见面!” “万分感谢!”卡尔.涅谢尔罗迭微微向宫廷侍从表示感谢。 在宫廷侍从的带领下,卡尔.涅谢尔罗迭进入叶卡捷琳娜宫的琥珀厅,琥珀屋里墙上满满都是琥珀,有血珀、有金珀,有大有小、有的拼成画框、有的粘在墙上,闪耀着从柠檬黄到金红色,辉煌的令人窒息,整个房间像是被金色所笼罩一样。 而在这一片金色笼罩下的中央,俄罗斯帝国皇帝尼古拉一世正端庄地坐在自己的宝座之上,宛若天神服饰凡人一般注视着宫廷侍从与卡尔.涅谢尔罗迭。 随着尼古拉一世停留在皇位上的时间越久,他就愈发喜欢用这样的方法来向贵族宣誓他的威严与神圣。 长期的执政使得他异常了解整个俄罗斯民族畏威而不怀德的性格,从农奴到贵族,他们只热爱狠狠用马刺踢他们屁股的暴君。 尼古拉一世相信,假使有一天他变得软弱,贵族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他干掉,然后将他的儿子亚历山大二世扶上皇位。 政变已经成为了这个国家的“诅咒”。 然而,尼古拉一世利用琥珀厅加持的神圣性只能够使不了解尼古拉一世的人畏惧,对于服侍了尼古拉一世二十多年卡尔.涅谢尔罗迭来说,尼古拉一世这一套早就干净过时了。 为了能够哄好这位喜怒无常的皇帝,卡尔.涅谢尔罗迭只能故作惊恐地看着尼古拉一世,就像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卡尔.涅谢尔罗迭的表情让尼古拉一世脸上露出了笑容。 “涅谢尔罗迭大臣,不知道你又给我带来了什么消息?” 第二百五十九章沙皇在行动 望着御座上的尼古拉一世挥手屏退了周围侍从,配合默契的卡尔.涅谢尔罗迭忙不迭地来到了尼古拉一世的身旁,他欠了欠身向眼前这位俄罗斯最尊贵的沙皇行礼。 “陛下,确实有一个好消息!”卡尔.涅谢尔罗迭对尼古拉一世回应了一句。 “哦?到底是什么消息?”尼古拉一世露出了微笑,一副兴致盎然的表情看着卡尔.涅谢尔罗迭道。 尼古拉一世相信卡尔.涅谢尔罗迭绝对不会让他失望,因为让他失望的人下场只有罢免。 “陛下,这个消息是从法兰西传来的!”卡尔.涅谢尔罗迭小心翼翼地对尼古拉一世回应道。 卡尔.涅谢尔罗迭知道,法兰西自1830年以来一直是沙皇陛下一个“痛楚”,当初正统原则的一角就是在这里崩塌【指的是奥尔良王朝建立】,更不要说两年前的那场危害了整个欧洲的革命更是从那里产生。 经过两次革命瘟疫之后,尼古拉一世沙皇本能对于革命与造反产生一种逆反情绪。 如若不是时机不对,卡尔.涅谢尔罗迭完全有理由相信尼古拉一世沙皇不介意像他的哥哥神圣王亚历山大希望带领俄罗斯帝国的士兵杀入法兰西。 只不过现在的俄罗斯帝国士兵是否有能力再次攻入法兰西,卡尔.涅谢尔罗迭在多瑙河那场协助匈牙利战斗后一直表示怀疑。 果不其然,在听到是法兰西传来“好消息”后的尼古拉一世收敛起笑容,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他语气严肃地询问卡尔.涅谢尔罗迭道:“涅谢尔罗迭,你确定是你所说的好消息是从法兰西传来的?” “陛下,我很确信!”卡尔.涅谢尔罗迭用笃定的语气向尼古拉一世讲述了,俄罗斯驻法大使从巴黎传来地消息:“根据弗拉基米罗维奇汇报,法兰西共和国总统热罗姆.波拿巴已经基本控制了巴黎地区革命蔓延的趋势,同时他们正在积极谋求同俄罗斯帝国在某种方面达成一致。” “热罗姆.波拿巴?那个花花公子的儿子?”尼古拉一世嘴角露出轻蔑的表情,嘲讽道。 “没错!陛下!”卡尔.涅谢尔罗迭对尼古拉一世回应道。 尼古拉一世从御座上起身缓缓走下御座,背对着卡尔.涅谢尔罗迭沉默了良久,而后转头对卡尔.涅谢尔罗迭询问道:“涅谢尔罗迭,帝国目前还有没有能力发动一场远征!” 卡尔.涅谢尔罗迭瞬间明白了尼古拉一世的意思,尼古拉一世还是放不下法兰西共和国。 对于尼古拉一世的“妄想”,卡尔.涅谢尔罗迭只能委婉的劝阻:“陛下,我们的财政无法支持我们进行一场劳师动众的远征!特别是在前一段时间我国还借给了奥地利帝国大约800万卢布……” 1850年的俄罗斯帝国可以说就一个千疮百孔的帝国,它空有一身看上去强壮的外表,其内部早已被腐败的军事贵族、官僚所侵蚀。 在工业化的浪潮之中,俄罗斯帝国已经被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如今的俄罗斯帝国不要说同已经工业化完成的英国相比,就连刚刚起步工业化的奥地利帝国也略微有所不足。 更不要说摊上了一个好大喜功的沙皇,入侵多瑙河公国与帮助奥地利帝国镇压革命使得俄罗斯帝国又成功背负了近千万的外债与800万对奥地利的借款。 当战争机器失去了财政的滋养,只会变成一堆空架子。 光是卡尔.涅谢尔罗迭所了解到的情况来讲,俄罗斯一线部队的步枪着装率不到三分之二,许多军队的步枪仍旧停留在当初击败拿破仑的时期,只有少数的军队才装备了同英法一样的装备。 这些问题卡尔.涅谢尔罗迭知道,指挥国俄罗斯军队镇压匈牙利革命的帕斯凯维奇同样也知道。 【伊万·费奥多罗维奇·帕斯克维奇(1782一1856),俄国陆军元帅。埃里温伯爵,华沙亲王。】 至于说尼古拉一世知道不知道,卡尔.涅谢尔罗迭就不知道了。 “钱钱钱!朕的钱都去哪了!”尼古拉一世忍不住对卡尔.涅谢尔罗迭怒斥道:“朕贵为一国的君主,难道要被这该死的钱难住吗?” 卡尔.涅谢尔罗迭低头不语,在这个问题上卡尔.涅谢尔罗迭可不敢乱说话。 闹不好,圣彼得堡又要嫌弃一场腥风血雨。 随意发泄一通的尼古拉一世再次以他那天马行空的思想抱怨道:“我们就不能想办法向不列颠借款吗?就像当初那样!” 尼古拉一世所说的“当初”指的是拿破仑战争时期。 为了拉拢欧洲列强组建反法同盟,不列颠王国慷慨解囊为欧陆各国提供援助,其中俄罗斯帝国是不列颠援助最多的一个国家。 “陛下,不列颠王国同我们仍然有一些误会!”卡尔.涅谢尔罗迭委婉地对尼古拉一世回应道:“他们的臣民不愿意相信伟大的俄罗斯帝国,他们的报纸肆意诋毁我们的帝国,以至于他们的政府同样为了迎合民意不得不对我们敌视!” “真是一群不知道感恩的国民!”尼古拉一世忍不住对不列颠国民谩骂,将俄罗斯帝国制度带入不列颠制度的他并不理解不列颠的所作所为:“如果他们要是在我的统治一下,我一定要他们好看。维多利亚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小姑娘罢了。假如她能够有如朕一样的魄力,不列颠王国必将在她的手上繁荣昌盛。” “您说的对!”卡尔.涅谢尔罗迭随口附和了一句。 尽管卡尔.涅谢尔罗迭了解不列颠王国的政治制度运行,但是他不会想尼古拉一世说明,某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沙皇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 否则较真起来又是一场政治危机。 “好吧!你所说的法兰西同我们达成一致究竟哪个方面的一致?”绕了一大圈的沙皇再次回到了原来的话题。 “陛下,法兰西同意了我们在近东地区的扩张,并且承诺会支持我们在近东地区的诉求!”卡尔.涅谢尔罗迭首先向尼古拉一世汇报了热罗姆.波拿巴给予俄罗斯帝国的条件。 “好极了!”尼古拉一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自豪地说道:“波拿巴家的子嗣还是选择向我们低头了!” “那都是因为陛下您领导我们的缘故!”卡尔.涅谢尔罗迭再一次发扬了不要脸的精神吹捧尼古拉一世着,随后不留痕迹的加上了一句:“不过,他们希望帝国能够给予他们微小的回报,支持他们在莱茵兰地区的扩张!” 此言一出,原来喜笑颜开的沙皇瞬间绷着一张脸,他用严厉的目光审视着卡尔.涅谢尔罗迭道:“他竟然还敢同朕谈条件!!!波拿巴家的子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大妄为了!” 卡尔.涅谢尔罗迭只能低声提醒一句道:“陛下,现在他已经是法兰西共和国的总统!” “总统?”尼古拉一世忍不住笑了笑:“一个来自贱民施舍的称号,波拿巴家族竟然视若珍宝。” “陛下,法兰西始终是一个举足轻重的国家!哪怕他们曾经被我们的军队击败!”卡尔.涅谢尔罗迭再次以谦恭的态度对尼古拉一世说道。 “我知道!”尼古拉一世似乎有些不耐烦,他摆了摆手道:“你是想说,俄罗斯帝国想要君临君士坦丁堡,就离不开法兰西的帮助是吧!” “陛下圣明!”卡尔.涅谢尔罗迭的话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朕绝对不会以盟友的土地来满足朕的敌人!哪怕一寸土地也不行!”尼古拉一世态度果决,在他看来哪怕普鲁士国王在1848年—1849年有了一些不敬,但是他依然是整个尼古拉一世“忠实”的盟友,尼古拉一世有必要维护他们的利益。 “陛下,根据帝国在不列颠大使馆公使来报,普鲁士公使似乎正在奉命同英国商议结盟一事!”卡尔.涅谢尔罗迭再一次向尼古拉一世汇报了普鲁士的问题。 尼古拉一世脸色为之一变,他原以为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四世能够有所收敛,没想到他竟然选择向不列颠求助。 相较于哈布斯堡的恭顺,霍亨索伦的态度让尼古拉一世大为恼火。 甚至一度产生了让奥地利彻底取代普鲁士的念头。 “涅谢尔罗迭,你是想劝朕同意热罗姆.波拿巴的建议吗?”尼古拉一世对涅谢尔罗迭询问道。 “陛下,我的建议是我们既不同意,同样也不反对!法兰西如果有能力从普鲁士的手中抢夺土地的话,那么我们可以默许他们的行为!”卡尔.涅谢尔罗迭对尼古拉一世建议道:“不过,在那之后他们恐怕就会成为欧洲的焦点!到那个时候,再也没有人会关心君士坦丁堡的问题,人们只会回想起当初对于革命的恐惧!” 卡尔.涅谢尔罗迭的办法就是用恐惧来对抗恐惧,只要法兰西的仇恨值比俄罗斯帝国高那么就不会有人在意俄罗斯帝国在巴尔干的所作所为。 第二百六十章奥地利与俄罗斯的较量 “呵!拿破仑家的子嗣真是给我添麻烦……侄子也好!叔叔也罢!” 尼古拉一世悠然开口,他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也没有见到任何生气的迹象,看样子沙皇似乎也默认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提议。 “陛下,他们同样也为我们创造了机会!如果法兰西没有想要侵吞莱茵兰的意愿,那么我们俄罗斯帝国就要成为众矢之的。既然欧陆列强不愿意让帝国在您的领导下光复君士坦丁堡,那么我们只能制造一个更大的威胁用来换取不列颠等列强对于我们的默认。” 卡尔.涅谢尔罗迭为自己的外交策略而自豪,用一个威胁莱抵消另一个威胁从而达到相互妥协的目的,这是他在梅特涅亲王身上学到的技巧。 为了“报答”梅特涅亲王的传授,卡尔.涅谢尔罗迭特意隐瞒了从法兰西传来的一部分关于奥地利方面不利的情况。 【指的是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与法兰西共和国之间的交易】 多年来与尼古拉一世的默契配合,使得卡尔.涅谢尔罗迭有信心瞒住尼古拉一世。 这位刚愎自用的帝王自然沾沾自喜地认为自己是最忠诚的第三厅会成为他的耳目为她服务,实际上第三厅早已变得腐朽不堪,无数虚假报告充斥在第三厅使得第三厅不得不自己动手销毁报告,为了避免问责,第三厅总是以“今日无事”来糊弄沙皇。 当然在亚历山大皇储担任部长职务的时候,还不敢如此糊弄生怕被亚历山大皇储发现。 现如今亚历山大皇储离开皇村进入地方军队,第三厅也就能心安理得的糊弄皇帝。 【沙皇办公厅是直接由沙皇统治的部分,拥有比其他部门更高的权力,第一厅督促沙皇命令的实行,第二厅编纂法律条文,第三厅成立宪兵团,负责政治审查,第四厅负责慈善和教育机构,第五厅改善国有农奴生活,第六厅为临时机构,负责起草外高加索地区行政规划。】 “涅谢尔罗迭,我们这是背叛!”尽管尼古拉一世对于涅谢尔罗迭的方案还算满意,但是多年来的正统原则始终让他感觉到自己是在背叛普鲁士王国。 “陛下,帝国并不会直接让普鲁士王国交出土地,法兰西共和国能否得到全靠他们自己!”卡尔.涅谢尔罗迭信誓旦旦地向尼古拉一世保证。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尼古拉一世对卡尔.涅谢尔罗迭警告道:“不过,我不希望听到任何俄罗斯帝国在这个方面的负面新闻!” “当然!”卡尔.涅谢尔罗迭当即回应了一句。 对于卡尔.涅谢尔罗迭来说,交付土地的是奥地利帝国,法兰西共和国能否在奥地利帝国的手中获得土地,那就要看他们的本事了。 “对了!奥地利的外交大臣还没有来吗?”尼古拉一世突然想到奥地利的外交大臣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似乎要在最近一段时间访问圣彼得堡。 尼古拉一世突如其来的询问让卡尔.涅谢尔罗迭愣了几秒,他赶忙回应道:“陛下,还没有!不过,应该快到了!” “到时候你代替我去同他见面就行了!”尼古拉一世对卡尔.涅谢尔罗迭说道。 “是!”卡尔.涅谢尔罗迭心中一喜,尼古拉一世的放权无疑是给了他更多的斡旋空间,他可以好好同这位新任的再见大臣谈谈条件。 “好了!我累了!你先回去吧!”尼古拉一世冲卡尔.涅谢尔罗迭挥了挥手。 “是!陛下!”卡尔.涅谢尔罗迭再次冲尼古拉一世躬身离去。 目送卡尔.涅谢尔罗迭离去的尼古拉一世再次返回了书房,当他的目光再次注意到书桌上的地图之时,下意识摇了摇头嘴中呢喃道:“法兰西!” …… 10月27日,圣彼得堡的温度较之前几天低了几度,短暂的秋天转瞬即逝。 来自北极圈的寒流席卷圣彼得堡的大街小巷,卷缩在圣彼得堡周围的贵族与大(小)布尔乔亚们纷纷脱下了秋服,换上可以抵御寒冬的棉服,家家户户都关上窗门点燃壁炉。 平日里热闹非凡的街道,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群与时不时巡逻的警察。 每逢半夜都能在阒然无人的圣彼得堡的小巷内看到手握罗姆酒瓶的醉汉。 每年十月之后,圣彼得堡都会有一部分因醉酒受寒而死的醉鬼。 就是在这般寒冷的天气中,一辆双桥马车从圣彼得堡城外缓缓驶入圣彼得堡城内。 倘若路人留心观察的话,就能发现位于双桥马车侧面的金色族徽。 族徽上的雕刻的双头鹰图案与罗曼罗夫家族完全一致,在双桥马车的四周围绕着一队骑兵,他们统一着装头戴黑色皮革制成的圆筒军帽,上身红色绣花制服,制服上是三排金色排扣,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下身的黑色紧身马裤,腰间挎着一柄马刀。从他们的装束上看,不难看出应该是隶属于沙皇麾下直属的俄罗斯近卫骠骑兵。 这种配置是一般贵族很难想象的待遇,当马车进入圣彼得堡之时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人们猜测这座马车里面坐着的人应该是公爵、亲王级别的人物。 马车在骑兵部队的护送下渐渐来到了一处府邸,府邸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俄罗斯帝国外相卡尔.涅谢尔罗迭的圣彼得堡住所。 豪宅院门缓缓打开,负责护送的骑兵队长驱马赶到了马车让用流利的法语对车厢内的客人说道:“阁下,您的目的地到了!我要回到帕斯凯维奇亲王身边复命了!” “嗯!”车厢内传来了中气十足的声音,骑兵队长与手下骑兵离去。 马车缓缓驶入卡尔.涅谢尔罗迭的宅邸,驾驶马车的车夫在宅邸管家的指引下驱马来到了庭院的正中央停下。 “阁下,请下车吧!”驻守在马车外的管家冲着密不透风的车厢说道。 车厢缓缓打开,一席淡蓝色军装的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公爵阁下!”管家召集了宅邸内的所有人对远道而来的这位奥地利公爵/亲王表示应有的敬敬意。 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表情并没有一丝变化,仿佛这一切对他而言都是理所应当:“卡尔伯爵现在在哪里?【卡尔.涅谢尔罗迭被尼古拉一世封也伯爵,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为了表示亲近】” “我们家主人现在还在皇村,可能要很晚才能同亲王您会面!亲王阁下,请跟我来!”管家依旧彬彬有礼地对这位国外来客说道。 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微微颔首,在管家的带领下,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来到了卡尔.涅谢尔罗迭为他准备的房间。 “接下来的几天,还请公爵阁下您多担待!”管家对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说道。 “我来这里本来也不是为了享受!”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回应道。 当天下午,接到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到来的卡尔.涅谢尔罗迭返回宅邸同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见面。 “公爵阁下,欢迎来到圣彼得堡!”卡尔.涅谢尔罗迭照例对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道。 “伯爵先生,这是亲王让我转交给您的信!”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将一封信交给了卡尔.涅谢尔罗迭。 卡尔.涅谢尔罗迭眼神中闪过一抹讶异,没想到这位新任外交大臣这么快就同老前辈“打好关系”,看他的样子似乎丝毫不担心老前辈会夺走他的位置。 年轻真好! 看着眼前的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卡尔.涅谢尔罗迭内心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假使他再年轻二十岁的话,他的外交政策与现在恐怕就大不相同了。 卡尔.涅谢尔罗迭看了一眼梅特涅亲王给他写的信,信中讲述了梅特涅亲王与自己的种种友谊,同时也向卡尔.涅谢尔罗迭正式介绍了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 信的最后,梅特涅亲王希望俄罗斯帝国与奥地利帝国能够继续保持友谊。 看完信中的卡尔.涅谢尔罗迭将新折叠好交给仆从,然后邀请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坐下来说话。 壁炉点燃,暖气充斥着整个房间。 紧接着,一位位仆从将糕点、咖啡、罗姆酒端上来。 卡尔.涅谢尔罗迭先是询问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是否要饮酒,在得到对方拒绝之后,卡尔.涅谢尔罗迭一饮一啄。 略带一些浑浊的罗姆酒倒在酒杯之中,卡尔.涅谢尔罗迭抿了一口罗姆酒后开门见山说道:“公爵阁下,我知道你这次来的目的!你是为是与普鲁士的战争而来的吧!” “没错!我们希望得到俄罗斯帝国的允许!普鲁士王国的行为已经严重危害到奥地利帝国的利益!这简直就是对正统原则的破坏!”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义正言辞地对卡尔.涅谢尔罗迭呼吁道。 “那么贵国与法兰西共和国之间的建议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也是为了正统原则吗?” 卡尔.涅谢尔罗罗迭依旧微笑地看着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这微笑菲利克斯有一种不寒而栗地感觉。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究竟谁告诉他的! 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并没有因卡尔.涅谢尔罗迭的问题而恐惧,他只是好奇究竟是谁泄露了秘密。 “伯爵先生,这些究竟是谁告诉你的?”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语气庄重地询问道。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卡尔.涅谢尔罗迭当然不会告诉他实情:“我只想知道,这些问题你应该怎么解决!” “伯爵先生,我想我并不需要解释!”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摊摊手,坦然地对卡尔.涅谢尔罗迭道。 “你破坏了整个欧洲的秩序!”卡尔.涅谢尔罗迭开口道。 “不!我们正在铸造新的秩序!”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同样也反驳道:“原有的欧陆均势已经被破坏,我们应该铸造新的均势才行。” “你所说均势就是让法兰西得到莱茵兰?”卡尔.涅谢尔罗迭对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道。 “只是萨尔一隅之地罢了!”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对卡尔.涅谢尔罗迭回应道。 “你这样会助长法兰西的野心!”卡尔.涅谢尔罗迭“指责”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 “野心?卡尔伯爵先生,每一个国家都有野心,难道我们要防止极个别国家的野心而放弃利益于不故吗?梅特涅亲王苦心经营的局面只经历了三十多年的时间就已经失败,长久压制永远不是解决的办法!”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诡辩道。 “那么你想要做什么?”卡尔.涅谢尔罗迭想要听一听这位政坛上的年轻人看法。 “长久以来,我们欧洲国家的外交并不取决于我们自己,而且取决于不列颠!每一次失败的背后都有不列颠的身影,所以我希望能够记住法兰西的力量合力排除不列颠!然后俄奥法三国联合在一起,制订规则!只要我们三个国家团结一致,剩下的国家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施瓦岑贝格野心勃勃地对卡尔.涅谢尔罗迭描述道。 “菲利克斯公爵,在你所描述的蓝图里,我似乎没有看到俄罗斯帝国的位置!你们难道是想要将俄罗斯帝国排除体制之外?”卡尔.涅谢尔罗迭眯着眼露出了狡黠的阵容对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说道。 在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心中未尝没有这个意思,俄罗斯帝国对于哈布斯堡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现在的他还需要俄罗斯帝国当然不会使俄罗斯帝国心生反感。 “怎么可能!”施瓦岑贝格摇了摇头对卡尔.涅谢尔罗迭回应道。 “那么奥地利帝国获得德意志领导权,法兰西共和国获得莱茵兰部分补偿、俄罗斯帝国拥有君士坦丁堡,这样如何?”卡尔.涅谢尔罗迭眯着眼说出了自己的分割计划。 “伯爵阁下,恕我直言这样对于我国实在太过不公平了!贵国已经拥有了多瑙河公国!”施瓦岑贝格抗议卡尔.涅谢尔罗迭的“不公”。 “怎么样才算公平呢?”卡尔.涅谢尔罗迭对施瓦岑贝格询问道。 “除非俄罗斯帝国支持奥地利帝国索取它曾经的领土格拉茨郡!”施瓦岑贝格对卡尔.涅谢尔罗迭道。 “这个……”卡尔.涅谢尔罗迭踌躇了,他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答应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 “如果俄罗斯帝国不同意奥地利的建议,那么奥地利恐怕很难造成俄罗斯帝国!”施瓦岑贝格寸步不让。 两人的僵持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最终以卡尔.涅谢尔罗迭退让结束。 俄罗斯帝国将会支持奥地利帝国对格拉茨郡的请求,前提是奥地利帝国能够战胜普鲁士王国的情况下。 在奥地利帝国战争普鲁士王国之后,必须全力保障俄罗斯帝国军队在多瑙河地区的补给问题。 交换完各自条件的双方怀揣着属于自己的小心思行动。 第二百六十一章苦主竟是良才? 1850年10月30日。 距离立法议会开幕只剩下不到两天的时间。 “陛下……陛下……” 在一声声轻声呼唤中,热罗姆.波拿巴缓缓睁开了自己朦胧的双眼,感受到双手传来一样异常触感的热罗姆.波拿巴先是看了一眼身下的可人儿,随后又将目光转向了窗外的天空。 此刻窗外的天空仍旧是月明星稀,乌鹊南飞……不好意思,串词了,窗外的天空依旧是黑漆漆一片,一轮幽深地明月在高高悬挂在天空挥洒着它从太阳那里借过来的光芒,满天繁星成为了它的点缀,看样子今天应该是晴天。 热罗姆.波拿巴收回了目光,再次看向睡在自己怀里的可人儿,明媚的月光穿过宛若帷幔照射在了可人儿宛如凝脂一般白皙的背部与肥白的臀部。 置身于乳波臀浪之间的热罗姆.波拿巴一时有些痴迷,他轻轻抽出右手顺着可人儿的背部向下摸索、揉搓…… “咚咚咚” 房间外沉闷的钟鸣声响起,热罗姆.波拿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手伸向了粉红色绣花枕头下。 当热罗姆.波拿巴的手从枕头下抽出来的时候,一块银色的怀表出现热罗姆.波拿巴的的手中,借助月光热罗姆.波拿巴看到了怀表上的时间。 尽管窗外依旧繁星闪烁,但是时间已经是五点多钟。 距离可人儿的丈夫回来还有几个小时。 想到这里,热罗姆.波拿巴面热心跳,只睡了几个小时的他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特别是下身膨胀的欲望。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即将开始下一步行动之时,急促的敲门声从门外响起。 陷入熟睡的可人儿被敲门声惊醒,妩媚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一眼后冲门外不满地说道:“怎么了?” “夫人……”门外的女仆听到了门内女主人的不满,她颤颤巍巍地解释道:“阿莱伯爵提前快回来了!” “什么!”可人儿在听到女仆回应后,脸色煞白,她将目光转向了热罗姆.波拿巴似乎是在寻求解决的办法。 在法兰西男女之间相互输出并不是一件大事,但是不能够被当事人抓住,同样也最好不要在家。 否则双方的面子都会很难看。 “冷静一下!不用紧张!”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平淡地看着阿莱侯爵夫人,不慌不忙地将散落在地面衣服丢给她。 然后自顾自穿上衣服,被热罗姆.波拿巴冷静感染的阿莱侯爵夫人见状,同样也将热罗姆.波拿巴递给她的黑色束身身长裙换上。 束身长裙包裹下的阿莱侯爵夫人凹凸有致,俨然一朵含苞待放的黑色玫瑰。 热罗姆.波拿巴忍不住亲吻了一下阿莱侯爵夫人,侯爵夫人娇羞似的躲开。 “现在你要怎么办?”换好衣服地阿莱侯爵夫人依旧忐忑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 “还能怎么办?”热罗姆.波拿巴毫不在意地对侯爵夫人道:“当然是大大方方地下楼了!” “可是……”侯爵夫人有些顾虑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 “你以为阿莱侯爵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热罗姆.波拿巴笑着对侯爵夫人道。 “啊!他……”阿莱侯爵夫人明白热罗姆.波拿巴地意思。 “走吧!”热罗姆.波拿巴示意阿莱侯爵夫人一同下楼。 侯爵夫人并不愿意下楼,她认为这一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热罗姆.波拿巴只好独自一人下楼,在一楼的客厅热罗姆.波拿巴遇到了怒气冲冲的阿莱侯爵,他装作惊讶地表情看着阿莱侯爵道:“侯爵先生,您为何如此生气?” “我要……”怒气冲冲的阿莱侯爵听到声音后金额转身面向热罗姆.波拿巴,原本的怒气冲冲的脸庞瞬间露出了谄媚地笑容:“总统阁下,您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 “咳……咳……”热罗姆.波拿巴信口胡诌了一个理由:“昨日和您的夫人畅聊了一天的文学偶感疲惫,所以不小心睡下了!希望侯爵先生,您不要介意!” “哪里!哪里!”阿莱侯爵依旧谄媚地笑容回应热罗姆.波拿巴:“总统阁下能够莅临实在是我的荣幸!” 对于阿莱侯爵来说,老婆没有了可以再找,只要傍上了总统的大腿,又何愁不能够起飞。 从前阿莱侯爵只是听传闻说他的夫人与总统有些联系,现在的他已经完全相信了这个传闻。 只要总统能够提拔他,他什么都愿意付出。 “哈欠!”热罗姆.波拿巴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五点起床对他来讲确实是有些太早,更不要说昨天晚上还工作了这么晚。 “总统阁下,您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您整天日理万机,实在是太辛苦了!”阿莱侯爵关切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像极了平日里嘘寒问暖的舔狗。 “哪里!哪里!”绕是热罗姆.波拿巴这种厚脸皮也被阿莱侯爵的嘘寒问暖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他确实每天都在日理万机,只不过他的绝大多数精力都用在了他的夫人上。 热罗姆.波拿巴指着客厅的沙发对阿莱侯爵道:“侯爵先生,我们能否……!” “当然!当然!”阿莱侯爵当即邀请热罗姆.波拿巴前往沙发坐下,并命令女仆准备糕点与饮品。 从来没有看到情夫与苦主共处一室的女仆愣了几秒钟后,方才行动起来。 坐在沙发上的热罗姆.波拿巴看着眼前的苦主阿莱侯爵道:“侯爵先生的生意如何?” “唉!”阿莱侯爵叹了口气,露出了苦涩地笑容道:“不瞒您说,我压根不是做生意的这块料!许多生意都在面临亏损,要不是您之前推荐伉俪购置铁路债券,恐怕我们只能返回卢瓦尔省老家了。” 从来没有一次听到侯爵夫人讲述阿莱侯爵历史的热罗姆.波拿巴饶有兴趣地询问,阿莱侯爵家族的历史。 阿莱侯爵告诉热罗姆.波拿巴,他的家族是从路易十二的时代发家致富,曾经也是路易十三的宠臣之一,家族因大革命的缘故险些破产。 虽然复辟王朝对于他们这些老牌保王党有所恩养,但是旧的生产体系已经完全破坏,贵族们再也回不到当初的那个时代。 哪怕复辟王朝时期竭尽所能的恩养也只能说是暂缓家庭衰败的迹象,空有血统的家庭只能依靠仅有的地租去生存。 许多不愿意依靠地租生存的家族想要把钱投身到实体行业亦或是寻求代理,这些贵族家庭都绝大多数都面临破产。 只有少数人才顽强的生存下来。 奥尔良王国的时候,复辟王朝贵族待遇不再,极少部分在复辟王超没有破产的贵族也在奥尔良时期面临破产,资源的分配全部依靠国王的赞助才能够活下来,由于阿莱侯爵家族识时务的缘由,他们并没有被打发到乡下,借助职位的影响阿莱侯爵家族依靠着河运贸易成名。 就在阿莱侯爵家族如火如荼的时候,四八年大革命摧毁了一切,阿莱侯爵的父亲也因为大革命的破产撒手人寰,阿莱伯爵接手破产生意,许多生意被迫舍弃。 当他的夫人从爱丽舍宫得到消息的时候,快要走投无路的阿莱侯爵立刻选择购买铁路债权。 许多生意因铁路债权的高利率盘活。 “对了!侯爵先生,你之前的专业是什么?”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阿莱侯爵道。 阿莱伯爵踌躇了片刻之后,回应道:“阁下,我之前是海军的一份子!” “为什么不继续留在海军呢?”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阿莱侯爵道。 “因为我的身份……”阿莱伯爵向热罗姆.波拿巴讲述了自己在海军的过去。 由于奥尔良王国时期以海军为主,陆军为辅的政策,一大批军官选择前往海军。 海军了不可避免的打上了奥尔良王国的烙印。 奥尔良王国覆灭之后,共和国为了防止海军出现问题在赶走儒安维尔亲王的同时,裁撤了一大批海军的军官,他们大多是儒安维尔亲王潜在的亲信。 不信的是,阿莱侯爵恰巧就在其中。 被踢出军队的阿莱侯爵只能选择回家接手工作。 “侯爵先生,你既然是海军出生的,那么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你!”热罗姆.波拿巴对阿莱侯爵道:“你认为法兰西需要建成一个什么样的海军!” 触及到自己知识点的阿莱伯爵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讲出自己的炼金道:“总统阁下,我认为法兰西建立一只远洋舰队!” “远洋舰队?”热罗姆.波拿巴疑惑地看着阿莱侯爵道:“你的理由是什么?” “总统阁下,世界还有很多地方值得我们去探索!法兰西必须建立一个不逊色于不列颠的全球化舰队才能保障我们的利益! 不瞒您说,我曾经有幸跟随舰队前往国东方,哪里拥有着巨大的财富等待我们去发掘。当时要不是我们的舰队太少,我们就能够占领那里。如果法兰西能够建立一只远洋舰队的话,我们完全不用担心这样的情况。” 第二百六十二章海军大建计划 “你认为法兰西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谋求海外财富!政府中不乏有人认为过度着重于海外是一个错误的行为!” 热罗姆.波拿巴饶有兴趣地询问阿莱侯爵,他承认眼前这位苦主确实有两把刷子。 “总统阁下,请恕我直言!凡是秉承这种想法的人都是鼠目寸光之人,他们只着眼于自己现有的利益,他们思考不考虑法兰西民族的未来!” 阿莱侯爵语气异常的激动,他手脚并用仿佛是为了更加突出自己话语的权威性。 从他的表情上来看,这位应该是大海军主义的忠实拥护者。 就在这时,女仆将糕点与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端过来,她小心翼翼地绕开了阿莱侯爵将糕点与咖啡一一放在桌子上。 热罗姆.波拿巴端起热气腾腾的咖啡,轻轻吹散了咖啡上的热气,抿了一口咖啡接着说道:“侯爵先生,现在我们在阿尔及尔的部分还处于可持续亏损阶段!你是怎么确信它们一定会盈利!” “总统阁下,科学!”阿莱侯爵用笃定的语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我并不喜欢大革命,但是我不得不承认大革命之后,法兰西的发展已经开始腾飞。如果说我们将时间线拉到几十年前,又有谁能够预料到铁路的发展。现如今铁路的速度已经到了每小时15—20法里(1法里=4公里)的地步,我相信在未来这样的进步只会越来越快,我的船只也会越来越大。用来出口的东西也越来特多。到那个时候,我们就悔之晚矣!” 尽管阿莱伯爵的某些话存在着一定的问题,但是热罗姆.波拿巴不得不承认阿莱侯爵说的有一定的道理。 20世纪为何会进行两场世界大战?还不是因为殖民地的利益分配不均,后发国家无法占据殖民地导致,工业品无法倾销。 过多工业品没有倾销空间的情况下,国内市场就会陷入萎靡之中,失业过多同样也会导致更多的动乱。 第一与第二次世界大战是偶然中的必然因素,后发国家没有获得足够倾销的殖民地只能选择放手抢夺。 “你的意思是我们出口的东西将会越来越多,然后必须要有足够的原材料供应地以及倾销空间对吧!”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尽量使用浅显易懂的语言对阿莱侯爵说道。 “阁下,您说的没错!我认为法兰西就应该学习英国,尽可能的占领更多的土地!如果说法兰西能够建立一批远洋舰队的话,那么我们才能够走的更远!”阿莱侯爵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可是我们的海军远不如不列颠的海军!”热罗姆.波拿巴皱着眉头对阿莱侯爵说道:“贸然建设海军恐怕会引起不列颠的不满!” “阁下!”阿莱侯爵坦然对热罗姆.波拿巴道:“哪怕我们什么都不做同样也会遭来不列颠的恶意!当初的皇帝让整个欧洲恐惧,我们只有将海军武装到不列颠不敢轻视我们的地步,他们才能够静下心来和我们谈判!盎撒民族本就是一群欺软怕硬的民族,他们的商人思维不会让他们做亏本的买卖。” 阿莱侯爵的话让热罗姆.波拿巴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思考片刻后的他突然想起阿莱侯爵的理论不就是后来马汉口中的“存在舰队”。 热罗姆.波拿巴又仔细思考了一下,历史上存在舰队成功的案例,他突然发现存在舰队压根没有多少成功的可能性。 otl世界线的德意志第二帝国浪费了大量的金马克制造出的、令德皇引以为傲的存在舰队被不列颠直接堵在了家门口,最后以自沉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虽然阿莱侯爵对于远洋舰队的认知有一个很大的误区,但是相较于同时代的人来说,他已经算是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这无疑刷新了热罗姆.波拿巴对于这个时代的认知。 热罗姆.波拿巴的沉默不语让阿莱侯爵的内心有些忐忑,他决定再向总统透露一个消息,他相信总统一定不会日理万机的总统一定不会注意这个消息。 “总统先生,在我离职之前,海军内部正在研发一款最新型号的炮舰!如果成功的话,我们就能够以更优秀的战舰对抗不列颠!”阿莱侯爵用激动地语气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最近的炮舰?”热罗姆.波拿巴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铁甲舰”三个字。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制造出世界上第一艘铁甲舰国家就是法兰西。 “没错!我们计划外船体外侧包裹一层厚重的铁皮,同时运用蒸汽机作为动力……”阿莱侯爵对热罗姆.波拿巴滔滔不绝地说着。 热罗姆.波拿巴更加确信阿莱侯爵口中的最新型号炮舰就是未来的铁甲舰。 如果说之前是基于愧疚的心理对他提出一些他补偿的话,那么现在的他不由得对苦主生起了爱才之心。 反正在“开放包容”的法兰西从来没有所谓的夺妻之恨,相反过度的迷恋自己的妻子而没有情妇的话只会被人视为软弱的象征。 在“叛逆”的巴黎人民的严重,婚姻只不过基于两者利益上的结合,只有情人才是自己心情的归宿。 “总统阁下?阁下?” 阿莱侯爵的声音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耳边回访,回过神来的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歉意的笑容对阿莱侯爵道:“实在很抱歉!” “没……没什么!”阿莱侯爵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感谢您能够坐下来倾听我的话!” “侯爵先生!我有一个建议!”热罗姆.波拿巴对阿莱侯爵道。 “您说!”阿莱侯爵做出了洗耳恭听的表情。 “侯爵先生,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重新返回海军!”热罗姆.波拿巴对阿莱侯爵说道:“我私以为像您这样的人,不应该屈尊这里!”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令阿莱侯爵脑海一阵空白。 如果不是被强制退役的话,他当然不愿意离开海军。 “总……总统阁下,万分感谢……”阿莱伯爵哆嗦着嘴,身体也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了起来。 “没有什么!这只是举手之劳罢了!”热罗姆.波拿巴对阿莱侯爵说着。 随后,他看了一眼怀表上的时间,此时已经是早上7点30分,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宅邸的窗棂照射进来,照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 在阿莱侯爵的眼中,热罗姆.波拿巴就像一位天使专门下凡来拯救他的灵魂。 “时间也不早了!我要返回爱丽舍宫了!”热罗姆.波拿巴起身向阿莱侯爵辞别。 “让我送一送您吧!”阿莱侯爵赶忙起身送别热罗姆.波拿巴。 原计划由自己亲自护送总统的阿莱侯爵在将热罗姆.波拿巴送到城堡外之时,却发现城堡外等候多时的马车与马车周围的宫廷卫队。 “侯爵先生,请留步吧!”热罗姆.波拿巴对阿莱侯爵回应道。 在阿莱侯爵的目送下,热罗姆.波拿巴乘坐马车离开阿莱侯爵的府邸。 返回宅邸的阿莱侯爵连忙上楼,他停在了侯爵夫人的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请进!”侯爵夫人的声音传出。 阿莱侯爵赶忙进门,他看到了正在窗前观望着窗外的侯爵夫人。 “你们……”阿莱侯爵忍不住想要询问一下。 “怎么了?”侯爵夫人转头微笑着看着阿莱侯爵。 “没什么!”阿莱侯爵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反正只是利益夫妻,自己有什么资格去管她。 想到这里,阿莱侯爵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另一方面,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按照他所说的立刻返回爱丽舍宫,而且以碰运气的方式海军部长大楼。 【热罗姆.波拿巴所任命的海军部长是一个尽职尽责到家的人,经常四处前往港口检查战舰,在海军部呆的时间可以说是屈指可数,哪怕是这样,他总能够出色的完成任务。】 当热罗姆.波拿巴进入海军部大楼之时,几乎所有海军部成员都看向了热罗姆.波拿巴。 “请问你们的部长在吗?”热罗姆.波拿巴亲切地询问道。 “在!在!”海军部招待人员小鸡啄米式的点头道。 “现在带我去见他把!”热罗姆.波拿巴将海军部国务秘书叫了过来,由他带领热罗姆.波拿巴一同前往部长办公室。 当热罗姆.波拿巴轻轻推开海军部长办公室大门之时,眼前的一幕令他都有些惊讶。 堆积成山的文件拜访在部长办公桌之上,文件与文件之间只留下一条缝隙,在这些缝隙之中,热罗姆.波拿巴看到了他所任命的部长。 此时的他正用双手充当枕头趴在桌子上,看样子应该是熟睡了,悬挂在部长办公室天花板上的吊灯蜡烛已经燃尽,只留下缕缕白色烟丝。 种种迹象推断,海军部长恐怕一夜都没有休息。 国务秘书摇了摇头,他想要过去叫醒他们的部长,却被热罗姆.波拿巴拉住。 “你们部长一夜都在这里?” 第二百六十三章新式炮舰建造 “没错!部长经常整宿呆在办公室处理文件,每次他都让我们先走一步,然后自己独自一人处理剩余工作,有的时候接连几天都没有休息过,在到后来我们就习以为常了!” 国务秘书的话语之中充满了敬重,看来热罗姆.波拿巴任命的这位部长在极短的时间赢得了海军部的一致认同。 在相对封闭的海军部一个半道出家担任海军部长的人想要使整个部门协调一致实在是不容,这既需要铁腕的手段,同样也需以身作则的态度。 让.埃蒂安.西奥多.迪科,这位出生在波尔多省商人家庭,在他成年后继承家业成为他所在港口城市的一位船厂主,在他担任商人的生涯中,累积了大量的财富,同时也在当地建立起了一定的威望。 在法兰西凡是有了威望的商人,就会选择一条从政的道路,迪科抓住机会在1848年的革命动荡之中成为了波尔多省代表议员,然后投身进入巴黎政界中。 作为一个没有明确政治信仰的迪科,先是投身到共和派,六月之后转向秩序党,然后再热罗姆.波拿巴当选也共和国总统之后,果断重仓压向热罗姆.波拿巴,他相信凭借波拿巴家族的人脉,只要波拿巴不出现决定性的错误那么就十分平稳。 当然,真正决定迪科成为部长的是去年10月的那场罢阁事件,热罗姆.波拿巴以果断地态度罢免了奥迪隆.巴罗内阁成员之后,苦于没有合格海军部长的热罗姆.波拿巴开始从波拿巴内部寻找可以代替海军部想的人选,迪科议员的船东身份被热罗姆.波拿巴选中,原本作为过度期间使用他也平步青云成为一跃成为了海军部长。 “你们难道就没有埋怨过我给你们选择的海军部长不是你们体制内的人吗?”热罗姆.波拿巴与海军部国务秘书一同坐在了海军专供天蓝色软垫沙发上饶有兴趣地询问道。 国务秘书微笑着没有说话,热罗姆.波拿巴见状鼓励道:“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你们部长,也不会找你们麻烦!我就是想了解一下!” 随后,他又发下誓言道:“我以波拿巴家族的名义保证!” 在19世纪的贵族末期,以家族名义作为保证同样也是一个严苛的誓言,特别是像波拿巴家族这样“有威望”(非王族眼中)的家族。 “其实……也没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国务秘书踌躇了片刻后,重新组织语言开口道:“您下达命令让迪科部长担任我们海军领导的时候,我们心中确实有一些疑虑。有些人认为共和国放弃了海军,一些工作开始拖延! 部长上任之初,他便以身作则要求我们跟他的工作步调保持一致,整个部门在他的带动下高速运转,哪怕上一任部长也没有像他这样雷厉风行。” “你们是不是觉得很累?”热罗姆.波拿巴接着询问道。 国务秘书点了点头回应道:“刚开始确实觉得很累,但是时间久了也渐渐能够很强部长的步伐。” 随即,国务秘书停顿了片刻之后,用殷切地目光注视着热罗姆.波拿巴道:“部长在他上任之前告诉我们,法兰西不仅要建成世界第一流的陆军,同样也要建成与陆军并驾齐驱的海军,这样才能够保证法兰西的利益,维护法兰西区域的和平,这是我们的使命!” “没错!”热罗姆.波拿巴心中不由得对迪科又倚重了几分:“我们必须要组建一只全球化的海军,这样才能更有利于法兰西维护我们自身的利益!这也是我今天之所以过来的目的!”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小声说话之际,部长办公室书桌传来了动静,热罗姆.波拿巴与国务秘书同时将目光投降了部长办公室书桌。 此时的迪科正从朦胧之中清醒,他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伸懒腰。 当他从椅子上起身之时,他突然发现了坐在沙发上的人不正是总统和他的国务秘书。 “总统!!!”迪科部长张着嘴惊讶地看着出现在他办公室的总统。 “迪科部长,早上好!”热罗姆.波拿巴表情和善地向迪科打招呼。 迪科部长见状赶忙跑到热罗姆.波拿巴旁边:“您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热罗姆.波拿巴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8点30分左右。 “大约半个小时之前吧!” “总统阁下进来的时候为何没有叫醒我!”迪科硬朗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愠怒,他怒气冲冲地对准国务秘书一顿劈头盖脸地怒斥,丝毫没有将热罗姆.波拿巴当选外人。 “是我不让他叫醒你的!”热罗姆.波拿巴见状赶忙解围,他拍了拍迪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迪科部长,海军部的事情确实重要,但是身体同样也很重要!” “总统阁下,我没事!”迪科略微有些浮肿的脸上露出了讨好地表情。 “迪科部长,你还要为政府服务很长一段时间!健康问题可不能马虎!”热罗姆.波拿巴板着脸对迪科“训斥”道。 “我知道了!”迪科明白这是总统对他的关心,换作一般人根本不会有这种关心。 “迪科部长,未来的路还很长,不用急于一时!”热罗姆.波拿巴语气软化道。 “是!”迪科部长十分果断承认了自己的“错误”,随后话锋一转询问道:“总统阁下,您来海军部的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们好有所准备!” “如果提前通知的话,恐怕就看不到这一幕了!”热罗姆.波拿巴用调侃的语气对迪科说着。 国务秘书见状也识趣的离开海军部长办公室。 毕竟总统是来同部长见面,他只是一个国务秘书。 国务秘书离开之后,热罗姆.波拿巴邀请迪科坐下询问道:“担任部长感觉如何?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总统阁下,海军部上下一心,我们遵从总统的指令行事,没有遇到什么困难!”迪科部长当即向热罗姆.波拿巴表态。 “我知道!”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后,热罗姆.波拿巴逐渐将话题引申到海军的建设与军舰的护航之上。 “如果我们有一只十万人的部队在近东地区登录,海军护航编队能否尽快支援!”热罗姆.波拿巴委婉地询问迪科部长对于近东补给的看法。 “总统先生,我的观点是海军完全有可能完成护航任务,我对我们的船队有信心!”迪科先是坚定不移地表态,然后又透露出自己的隐忧:“补给方面,海军现有的船只恐怕很难完成这项行动!” “需要追加多少预算?”热罗姆.波拿巴直接了当询问迪科。 “不是预算的问题!”迪科思考了几秒后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我个人认为海军制造过多的运输舰可能会导致战争后期运输舰无法处理,我们应当适当分摊给民间一部分运输!在这一点上,我认为海军部应当设立一个可以与民间船只协调的机构!” 为了防止热罗姆.波拿巴的猜忌,迪科尽量讲话说的很委婉。 “你是说在战争时期统筹调动民间船只完成补给任务?”热罗姆.波拿巴对迪科部长道。 “没错!”迪科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这样可以即可以节省不必要的开支,又可以拉动法国的经济。” “这个问题,你先试着去做!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汇报给我!”热罗姆.波拿巴对迪科接着说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的船只需要的铁不够用了……”迪科部长对热罗姆.波拿巴给予提出要求。 “铁?”热罗姆.波拿巴突然想起来,自己之所以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了解铁甲舰的问题:“对了,我听说你们已经研究了一种新型的战舰!不知道,消息是不是真的!” 迪科部长露出了惊讶眼神,仿佛是在说总统你是怎么知道的,他点了点头承认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说法:“没错!我们计划成批量建造一批拥有铁皮的舰队,这种舰队可以有效防御住敌军的岸防炮,同时在近距离战斗的时候,也能够有效地进行防御。” 说着,迪科部长将办公室的一摞资料放在了热罗姆.波拿巴面,脸上露出了自豪地表情道:“这就是我们最新型号的舰队图纸!” 热罗姆.波拿巴拿起资料的第一张观看,图纸上标注了大量的拉丁数字,每一个数字的右下角都有法文书写的相应名称。 从样式上来看,应该是小型炮舰的一种。 热罗姆.波拿巴指着图纸上的炮舰图案询问迪科道:“图纸上的东西经过测试了吗?” “还没有……”迪科部长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复道。 “没有经过测试……没有经过测试……”热罗姆.波拿巴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翻看资料地内容。 迪科部长忐忑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生怕总统一个不小心就将他苦心摸索出来的东西否决。 当热罗姆.波拿巴翻看道炮舰的炮位之时。热罗姆.波拿巴突然发现哪怕眼前这个又在时代前列的铁甲舰,也是一个半成品,她它依旧采用的是19世纪上半叶全通式火炮甲板,多层火炮确实有利于火力的输出,但是却导致铁甲舰战斗力大大的降低。 半个铁甲舰发烧友的热罗姆.波拿巴指着图纸上布置在两舷上的主炮向迪科提出建议道:“部长先生,能付将主炮的位置进行一定的调整,将他们移动到战舰的中央!这样的话,我们就能够尽可能的加固舰队防御,提升我们舰队的生存能力。” 热罗姆.波拿巴所用的方法正是后来英国设计师爱德华.里德使用的中央炮位法。 迪科部长似乎有些意动,增加舰队的生存率确实是一个诱人的选择,不过他还有有些顾虑地说道:“这可能要牺牲我们的火力!” “火力并不在于舰炮的多少!”热罗姆.摩擦向迪科解释道:“况且每一位优秀的海军人员都是不可或缺的资源,我宁可牺牲一些火力,也要提高他们回家的可能性!” 十年陆军,百年海军,每一个海洋强国都需要大量的累积才行。 船没有可以再造,船员没了传承可能就会崩溃。 经历过一遭的热罗姆.波拿巴太明白有船无人的痛苦了,后世的第一工业强国美利坚在拥有大量舰队的情况下,他们前期的火炮命中率依旧惨不忍睹。 如若不是不列颠的帮助与他们的政策,美利坚在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海军强国。 热罗姆.波拿巴对于海军从业人员的“关心”竟迪科心中一暖,他相信总统确实跟他一样愿意为法兰西海军建设而努力。 “蒸汽机的选择上也要要给我下足功夫!每一艘舰队都要成为法兰西的骄傲!”热罗姆.波拿巴接着命令道。 “是!”迪科部长回应了一句。 “你们步子要迈开一点,像这样的炮舰在实验成功过后,就要进行扩大!争取法兰西舰队的主力舰队都能够换成这种!”热罗姆.波拿巴继续鼓励海军部:“如果缺什么可以跟我说……” “其实还有一些小问题!”3g科部长一定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什么问题?”热罗姆.波拿巴询问迪科。 迪科将国营造船厂的缺少熟练工人窘况说给热罗姆.波拿巴听,热罗姆波拿巴当即表示一定会调拨一批工人前往国营造船厂工作。 “是,总统!”迪科部长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鼓励了迪科部长一番后,热罗姆.波拿巴向迪科部长请求道:“部长先生,其实我有一件事想要麻烦你!” “您请说!”迪科部长知谦恭地说着,他知道这只不过是总统的客套话罢了。 热罗姆.波拿巴将阿莱侯爵的情况说给迪科部长厅,并且将阿莱侯爵和他谈论的一些海军的事情通通说给了他听。 第二百六十四章政变的计划 迪科听完热罗姆.波拿巴讲述地阿莱侯爵对于法兰西海权问题之后,露出了惊讶地表情,他没有想到世界上竟然会有人同他的想法完全一致。 当初为了扭转海军部门对于海洋权力思想的不重视,迪科废了很大的功夫,许多身居要职的海军部指挥因为理念不合被他调去文职部门,亦或者强制命令退役。 大批贵族海军军官也因此被迫调走,并换上了一批郁郁不得志的平民军官。 迪科的行动遭遇到贵族军官的强烈抵制,以至于贵族海军军官都在背地里骂迪科为“海军里的狄克推多”。 当然那些郁郁不得志的平民军官可真是爱死迪科了,如果没有迪科不拘一格提拔,他们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出头。 这个时代的海军依旧属于贵族们的地盘,在海军想要出头的概率比陆军更加的低。 就拿新任的巴黎第一师师长蒙托邦来说,他从担任一名普通的尉级军官到上校用了二十四多年的时间。 记住,这个二十四年并不是和平年代的二十四年,蒙托邦参加过西班牙远征、在阿尔及利亚同阿拉伯人战斗了二十多年,并且将阿拉伯民族英雄捕获,如果不是热罗姆.波拿巴发掘的话,他恐怕要等到1855年之时才能晋升为准将,然后是少将军衔。 在海军,一个有能力的普通人如果没有过人的运气的话,想要晋升为上校军衔一辈子都可能达不到,海军内部排字论辈甚至比陆军更加的严格。 可想而知,迪科部长将一些尸位素餐的贵族海军拉下马的时候,海军部成员有多么高兴。 “总统阁下,您想要阿莱侯爵担任什么样的职务!”迪科部长小心翼翼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如果是一般人推荐……哪怕是同为部长推荐的同僚推荐,迪科也会婉拒了,因为海军部能够走到现在看的就是铁一样的规矩,迪科部长也必须须要遵守这个规矩才行。 然而总统并不在海军部规矩的范围之内,迪科部长知道自己首先要满足总统的需求,才能够继续规划自己的战略目标。 “你看着办吧!”热罗姆.波拿巴轻飘飘地一句话将气球踢到了迪科的面前。 “那……”迪科思考了一阵,咬着牙说道:“陛下,要不让侯爵先生先担任部长助理?” 热罗姆.波拿巴讶然地看着迪科,部长助理可不是一个小官,一言一行都代表部长的意志。 可以说是海军部官小权大的那种。 错会热罗姆.波拿巴表情的迪科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陛下,阿莱侯爵毕竟已经快2年没有呆在海军,贸然提拔的话会影响整个海军的部署!我打算让他先当做助理熟悉一下海军的业务,待到时机成熟之后,我在将他任命为地方海军长官。” “部长先生,你不用和我解释什么!”热罗姆.波拿巴对迪科说道:“如果说我是整个国家的总统,那么你就是海军的总统。整个海军都会听从你的指挥!” 热罗姆.波拿巴摆出一副完全尊重迪科的派头,令迪科的内心涌出一股复杂的情绪。 “好了,部长先生!我该离开了!还有一场见面会等着我去完成!”热罗姆.波拿巴看了一眼窗外明媚的阳光对迪科说道。 迪科赶忙起身送别热罗姆.波拿巴,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婉拒一下,迪科只是将热罗姆.波拿巴部长办公室的门口。 窗外目送总统离开的迪科部长当即叫来了自己的国务秘书,并向国务秘书交代了一些情况。 “让设计院修改一下炮舰的方案,可以试着去掉全通式火炮甲板,改用中央炮位!同时加厚炮舰在铁皮!”迪科向国务秘书传达了命令,而后补充一句:“如果这样做不影响整个炮艇性能的话!” 说到底,迪科还是有些不相信热罗姆.波拿巴对于铁甲舰的见解。 有些时候必须要顺从领导才行。 “是!”国务秘书当即回应了一句。 “还有将退役的阿莱侯爵的信息拿到我办公室来!”迪科继续说道。 “明白” …… 从海军部大楼离开的热罗姆.波拿巴经过了一番折腾之后,总算到达了爱丽舍宫。 此时已经是九点一刻,距离热罗姆.波拿巴约定的时间只有不到15分钟。 坐在会客厅的热罗姆.波拿巴一脸疲惫地以半躺的姿势睡在沙发上,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陛下……陛下……” 直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耳边再次传来一声声呼喊,他这才从朦胧之中苏醒过来。 揉了揉惺忪睡眼的热罗姆.波拿巴总算看清了周围之人,打了个哈欠的他对在场所有人道:“实在很抱歉,昨天……” 说着,热罗姆.波拿巴又打了一个哈欠。 在场的众人都露出了善解人意的笑容。 待到热罗姆.波拿巴彻底清醒之时,会议方才正式开始。 参加会议的有司法部长鲁埃、财政部长富尔德、内政部长巴罗什、铁道部长莫尔尼、公共工程部长佩西尼以及战争部长雷尼奥、国务秘书圣.阿尔诺以及秘书室长瓦莱夫斯基,这场会议是一场至关重要的波拿巴派生死会议,加入会议的绝大多数都是对未来进程颇有重要的人选。 热罗姆.波拿巴环顾四周,从他们的眼神中热罗姆.波拿巴看到了坚定、忐忑,还有激动。 尽管每一个人的表情都略微有所不同,但是每一个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野心”两个字。 波拿巴派本就是野心家们的聚会,没有一点野心的人根本不可能加入波拿巴派,同样也不会愿意跟随热罗姆.波拿巴进行政变。 会议自热罗姆.波拿巴清醒之后开始,热罗姆.波拿巴清了清嗓子,冷冷地道:“各位,我想你们知道我请你们过来是为了什么吧!” 在场的所有人都点了点头,他们当然清楚热罗姆.波拿巴的用意。 看到在场众人一致点头,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欣慰地笑容道:“古往今来,胜利者都是那些有些既定目标,行动果断的人!他们能够为了一个目标而努力蛰伏十年,甚至二十年,一有机会他都就会立刻动手将他们抓住。” 说着,热罗姆.波拿巴伸出手作出了一个抓取的动作,表情变得格外严肃起来:“对于我来说,我的字典里只有赢!我们只能一直赢下去,才能够对得起我们现在的付出?胜利女神之所以垂怜我们真是因为我们比他们更加的果决,当他们还在为议会斗争争权夺利的时候。我们已经掌握了巴黎的政府与军队。所以我们只要我们不犹豫,那么软弱的国民议会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了笑容,他们早就准备好同国民议会的那些家伙算一算总账了。 “现在我们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我们必须要制订一个新的计划!”热罗姆.波拿巴表情冷峻,嘴角却始终掩饰不了他那得意洋洋的神色,他将目光转向了瓦莱夫斯基:“瓦莱夫斯基秘书长,秘书室的请愿书的整理归纳进行的如何!” 瓦莱夫斯基表情严肃认真地对热罗姆.波拿巴汇报道:“总统阁下,截止今天为止秘书处已经收到了北部、中部与西部省份的请愿书,他们无一例外选择支持我们!在民意方面,我们丝毫不用担心!” “好!”热罗姆.波拿巴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将目光转向了鲁埃:“鲁埃先生,司法部是否能够帮助我们避开某些宪法……毕竟,我们可是用明晃晃的刀枪解散他们啊!” “您完全不用担心,陛下!您代表着全体法兰西人民的意志,任何宪法都不能高于法兰西的意志。”欧仁.鲁埃语气平淡地回答着,他的神态与眼神像极了一位波拿巴分析:“我们赢得胜利之后,完全可以制订法律!到那个时候,又有谁能够阻挡我们的步伐!需要多少部法律,我们就能够制作多少部!您的意志就是法律的体现!” “好!”热罗姆.波拿巴向欧仁.鲁埃鼓掌,他又将目光转账了莫尔尼与佩西尼:“莫尔尼、佩西尼,你们两个怎么样?” 莫尔尼与佩西尼同时保证不会出现任何的闪失。 “政变期间,务必要切断巴黎与外界的联系,铁路在那段时间一辆车也不能够开出去!我们的敌人可不止在巴黎!”热罗姆.波拿巴再次叮嘱了一句。 紧接着,热罗姆.波拿巴又询问了一下内务部长巴罗什,警察方面的问题。 在得到巴罗什一定会在政变期间约束警察的保证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勉励了巴罗什两句。 政变期间,警察不要给他们添乱就行了。 “富尔德部长,法兰西银行贷款的问题准备的如何?”热罗姆.波拿巴询问法兰西银行贷款的情况。 担任法兰西银行董事会董事之一的富尔德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阿尔古伯爵正在积极拉拢法兰西银行的股东支持您,许多股东已经被他拉拢反手。要不了多久,银行贷款就能够以债券为名目审批下来,绝对不会错过时间!” 第二百六十五章法兰西银行的支持才是政变的关键 为了使政变不出现更多戏剧性的变化,热罗姆.波拿巴不得不选择将法兰西银行也拉下水。 在otl历史之中,巴黎公社的教训令他时刻牢记在心,对付这一群反复无常的群体,只有将他们也拉下水一同参与行动才行。 “富尔德部长,记住我们必须要让法兰西银行掏出来这一笔钱!哪怕不惜动用其他力量!”热罗姆.波拿巴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坚定不移。 富尔德愣了几秒钟,他的眼神中打着一批困惑,似乎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为什么必须向法兰西银行借款。 哪怕只凭借投靠他们的银行家,他们也能有办法满足军队。 说到底,动用军队政变并不需要多少人,只要能够严格约束国民自卫军,只需要派一个旅的士兵把守重要的交通要道,防止立法议会向塞纳省在军队寻求援助,待到时局尘埃落定之后再解除就能够完成一轮政变。 在众人困惑的表情中,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我曾经在一本书中看到这样一则故事,罗马共和国时期的凯撒为了保证罗马城内的富商能够支持他,他先向罗马共和国城内富商大规模举债债,当时的富商并不担心身为执政官的凯撒不能够还清债务,只需要一次远征拉萨就能给他们待到更加丰厚的回报,可是令富商没有料到的是获得大笔钱财的凯撒并没有选择远程,反而在罗马城内时不时开庆典,直到将所有钱全部挥霍一空,依靠着从富商手中借来的钱,凯撒收获了罗马人民的爱戴与大量的负债。 负债庞大到凯撒撒所无法承受,对于富商们来说一旦凯撒离开了执政官的位置,那么就意味着他们的所有投资都将会血本无归,“清贫”的凯撒已经没有一个大子用来还给他们。你们说这样的情况下,富商要怎么才能够收回本金。” 故事讲到一半,热罗姆.波拿巴露出意味深长地笑容,他用目光看着在场所有部长。 “支持他继续担任执政官!”富尔德当即反应过来,他兴奋地说出了自己答案。 欧仁.鲁埃与莫尔尼也流露出了然的神情。 “没错!”热罗姆.波拿巴冲富尔德点了点头回应道:“在富商与全体罗马人民的拥戴下,凯撒继续担任了罗马共和国的执政官,他带领罗马共和国击败了高卢人……” 这样一则故事确实出自凯撒大帝,但是涉及到的人与事热罗姆.波拿巴一个都没有说对。 不过,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是精修罗马史的历史学家,忽悠起来起来要容易了许多。 “其实我们并不需要他们的支持,我们甚至也不需要巴黎布尔乔亚们的支持,但是……”热罗姆.波拿巴话锋一转,以强硬地语调说道:“我决不允许他们反对我!” 历史上的第二帝国建立在了巴黎巨大多数人民不反对帝国建立的立场之上。 尽管在热罗姆.波拿巴一顿扫黑除恶的操作之下,他所获得的支持率比历史同期堂兄更高,但是这并不代表所有巴黎人都会赞同他完成政变,只要他们不表鲜明态度反对热罗姆.波拿巴,他还是允许巴黎人民在日常情况下吐槽两句。 像法兰西银行这种左右法兰西平衡的存在,热罗姆.波拿巴绝对不会允许他们蛇鼠两端。 要么选择支持他,要么直接走向灭亡。 热罗姆.波拿巴承认贸然干掉法兰西银行只会导致他的政权垮台,但是他并不在乎这个结果。 既然政权已经注定要面临垮台,那么何不利用垮台的机会在法兰西绽放出更美丽、更血腥的资本之花。 “富尔德先生,你可以告诉法兰西银行的那些董事们。帝国建立以后,政府帮助法兰西银行将他们的业务扩招到整个法兰西,乃至整个欧洲,就像当初我的伯父给他们的承诺希望!”热罗姆.波拿巴对富尔德说着,他决定对法兰西银行先礼后兵:“如果他们不愿意的话,那么我只能略表遗憾。一个即将覆灭的政治实力最后的反扑可是很厉害的!” “是!”热罗姆.波拿巴的态度让富尔德感觉头皮凉飕飕地。 有那么一瞬间,富尔德感觉自己跟随在这样不计一切的疯子的身后真是一件理智的事情吗? 不过,下一秒富尔德便坚定了信心,这个世界只有足够疯狂与果决的人才能够驾驭的住。 “我相信法兰西银行一定会屈服于您!”富尔德对热罗姆.波拿巴真心实意地说道。 “不!我们和法兰西银行只不过是一对合作者罢了!”热罗姆.波拿巴平淡地说道。 财政部长富尔德关于借款问题告一段落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向了雷尼奥部长与圣.阿尔诺将军。 还未等热罗姆.波拿巴开口,雷尼奥部长抢先开口道:“陛下,我希望卸任战争部部长的职务!” 此言一出,包括热罗姆.波拿巴在内所有人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从巴罗内阁罢免到现在,雷尼奥已经担任了将近一年多的部长,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他竟然想不干就不干了。 许多的脸上露出了警惕的眼神,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疑惑地看着雷尼奥将军。 虽然在一个月之前热罗姆.波拿巴确实向圣.阿尔诺保证过他将接替雷尼奥部长担任战争部的职务,但是那段时期是奥迪隆.巴罗等人还没投靠热罗姆.波拿巴的时候,他人为不信任案将会在11月1日开始。 为了防止内阁自乱阵脚,热罗姆.波拿巴只能提前布局才行。 现如今奥迪隆.巴罗等人加入热罗姆.波拿巴的阵营,爱丽舍宫派的力量远远比之前更大。 不信任案压根无法通过的情况下,之后的布置也变成可有可无的事情。 “陛下,我了解我自己的性格,我并不是一位合格的部长!”雷尼奥部长将目光转向了圣.阿尔诺将军:“如果不是圣.阿尔诺见过为我查缺补漏的话,恐怕整个战争部也无法做到政令如一!” “战争部都是部长您领导有方!”圣.阿尔诺将军赶忙对雷尼奥部长说道。 “在这一年多时间里,我发现自己更加适合担任的职务是一位将军,而不是一个统筹的战争部长!”雷尼奥将军用诚挚地目光看向了热罗姆.波拿巴:“所以我推荐圣.阿尔诺将军在我之后担任战争部长,他能够更好的帮助我们完成这项计划!” 雷尼奥将军的发言让热罗姆.波拿巴有些措不及防,他沉默了片刻后对雷尼奥将军道:“雷尼奥部长,我答应你的要求!” “万分感谢!”雷尼奥部长露出了笑容。 作为一个即将辞职的战争部长,雷尼奥人为自己并没有资格在参加这场机密会议。 正当他准备起身离开之时,热罗姆.波拿巴开口道:“不过在你离职之前,你仍旧就是战争部长,会议也必须参加!” “是!”雷尼奥部长重新坐下。 “既然雷尼奥部长选择离职,那么圣.阿尔诺将军就由你代替雷尼奥部长拟订军队计划!务必要保证我们的计划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尽可能的消除对我们不利的影响。”热罗姆.波拿巴对圣.阿尔诺将军说道。 圣.阿尔诺将军……不,应该叫圣.阿尔诺代理部长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自己一定会完成任务。 “对了!还有你们要向下属士兵讲清楚,对待那些企图煽动民众造反的议员,做到能不杀就不杀,尽量逮捕!”热罗姆.波拿巴对圣.阿尔诺接着叮嘱了一句。 大革命的血腥至今仍旧历历在目,当一颗颗头颅用自己的身体掉落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认为自己不会是下一个断头台的祭品。 杀人并不能够解决问题,只能够激化矛盾。 热罗姆.波拿巴确实能够干掉所有议员,然后只会导致更多的共和派议员出现。 那些死了的议员会被后来者做成人畜无害的雕像摆放在祭坛之上成为她们的丰碑,然后冠以正义之名对热罗姆.波拿巴等着进行无底线刺杀。 将一部分人驱逐,一部分人禁言才是最有效的解决办法。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让圣.阿尔诺放弃了对巴黎进行第二次六月屠杀的想法。 将政变布置下去的热罗姆.波拿巴最后作出了一个总结性的话:“各位我们必须加快行动才行,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一旦国民议会驳回了我们的修宪的请求,我们就迅速行动起来将那个不符合法兰西民主的立法议会解决掉!建立一个属于我们与全体法兰西人民的立法议会!” 在场的众人内心同样也汹涌澎湃,经历了这么长时间,他们总算能够彻底解决掉立法议会。 “好了!散会吧!”热罗姆.波拿巴看了一眼怀表后对众人说道。 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道:“雷尼奥部长单独留下来!” 第二百六十六章战争部改组 其余部长纷纷离开后,会客厅只剩下雷尼奥部长与热罗姆.波拿巴两个人。 “雷尼奥部长,其实……”热罗姆.波拿巴如释负重地笑了笑,用略微有些亲切地口吻道:“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做!” “陛下,战争部必须要保证政令如一才行!”雷尼奥部长略微有些沧桑脸庞,露出了军人的果决:“如果我继续呆在战争部的位置上,对于您、我与圣.阿尔诺将军都是一个麻烦,特别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雷尼奥部长知道自己存在的问题,现在的他果断选择抽身,只是为了让圣.阿尔诺与总统承情。 毕竟圣.阿尔诺与他同为少将,担任国务秘书本就是屈职。 雷尼奥本人也明白圣.阿尔诺到来是为了有一天接替他的位置,对于这件事他的心中虽然有些许的埋怨,但是也没有因为这件事耽误总统的既定方针。 在同圣.阿尔诺将军的合作之中,雷尼奥部长渐渐明白了总统让圣.阿尔诺将军接替他位置的原因。 从北非过来的圣.阿尔诺将军确实有着比他更加果决的态度以及完成任务誓不罢休的决心。 常年呆在中枢的雷尼奥部长只是想要相互妥协之中寻求合作,圣.阿尔诺则不留情面地将那些不屈从于他们的人全部赶出军队。 这种性格是只有在生与死之间的阿尔及利亚能够磨练出来,雷尼奥部长也渐渐认同了圣.阿尔诺成为他的副手。 军人的模糊感觉告诉他,在他帮助总统干掉尚加尔涅之后,恐怕就是他要离开的时候。 “陛下,这件事我想了很长时间!”雷尼奥部长对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自认为豁达的笑容:“最开始的时候,我也不想离开!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自己还有很多不到位的地方,所以我请求调派到地方……” “既然雷尼奥部长你已经觉得的事情,那么我也不好劝阻了!”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对雷尼奥部长道:“你就前往斯特拉斯堡担任司令如何?” “我愿意遵从您的命令!”雷尼奥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到了斯特拉斯堡之后,你必须要密切关注德意志方面的动向,一有问题立刻向巴黎汇报!”热罗姆.波拿巴慎重地对雷尼奥部长叮嘱道:“我怀疑普鲁士王国与奥地利帝国可能要发生一场大战!”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记忆中,普鲁士王国与奥地利帝国将会在11月6日奥米慕茨发生第一轮的试探性攻击,只不过当时普鲁士国王滑跪的比较快,普鲁士王国与奥地利帝国并没有发生什么战争就草草收场。 普鲁士王国之所以在滑跪之后没有受到任何惩罚,一部分原因是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基于战略的考虑,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法俄两国的支持,特别是自己堂兄近乎跪舔式的撑腰。 只不过堂兄的撑腰并没有得到腓特烈.威廉四世的善意,反而获得了腓特烈.威廉四世的敌对。 历史上堂兄前一天才在立法议会远程支持普鲁士王国,并且在边境调派了大量的军队,后一天就遭到了普鲁士王国腓特烈.威廉四世建立组建保守主义联军干涉法兰西的打脸。 前世热罗姆.波拿巴看到这一段的时候,感觉一阵荒唐。 到底是什么理由导致了自己堂兄铁了心的往普鲁士贴,难道是精普情节? 在真实经历过保守主义横行的欧洲之后,热罗姆.波拿巴突然理解了路易.拿破仑的想法。 抛开上帝视角的话,波拿巴的恶名在维也纳会议之后远远超过了俄罗斯帝国,哪怕是对于俄罗斯帝国厌恶的奥地利帝国同样也不得不统一表态自己更加不喜欢法兰西。 站在当时的历史,路易.拿破仑紧靠他自己的力量无法彻底撕裂正统原则,他需要一个合作者、一个挑战者,普鲁士王国与撒丁王国恰好都符合挑战者的身份。 在当时看来普鲁士王国远远不是奥地利帝国的对手,扶弱抗强是法兰西对德意志的策略。 如果强大的国家想要吞并弱小的话,法兰西将会化身正义战士对它重拳出击。 热罗姆.波拿巴的堂兄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选择支持普鲁士反抗奥地利帝国从而达到目的,只不过他高看了同样也小觑。 他高看了腓特烈.威廉四世的节操,小看了普鲁士王国的强大。 这让他在之后的普法战争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可以说奥米慕茨会战直接影响到了俄罗斯、奥地利、法兰西三家对于普鲁士的判断。 如果普鲁士王国滑跪技术不是这么迅速的话,恐怕普鲁士后来的统一战争可就要凶险了。 热罗姆.波拿巴相信获得了法兰西与俄罗斯支持下的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绝对不会满足于对普鲁士浅尝而止的惩罚,只要奥地利帝国对普鲁士王国压迫的够狠,那么普鲁士王国一定会反抗。 只要普鲁士动员起来,凭借他55万的军队实力绝对会让整个欧洲都为之一惊。 如果普鲁士王国战胜奥地利帝国,那么热罗姆.波拿巴就可以鼓吹普鲁士王国复仇论进行扩军。 如果奥地利帝国打赢普鲁士王国,热罗姆.波拿巴为可以向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索要萨尔。 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如果选择拒不履行承诺的话,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可以继续在国内鼓吹复仇理论进行扩军。 缩减预备役时间,增加每年征兵人数,设立机动卫队。 这些行动都要看民族主义狂热去推动他们。 不管是哪个方面,法兰西都能赢! 俗称双赢! 热罗姆.波拿巴的叮嘱使得雷尼奥部长意识到自己所肩负担子有多么重要,他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我一定会时刻注意普鲁士王国的动向!” “雷尼奥部长,你先回去准备一下吧!我怕到时候来不及了!”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雷尼奥部长的肩膀叹了口气。 “是!”雷尼奥部长点头表示明白,随即离开了会客厅。 1850年10月31日。 在这个距离立法议会开幕还有不到一天的日子里,战争部长雷尼奥将军向热罗姆.波拿巴递交了辞职信。 雷尼奥部长的举动令蒙塔朗贝尔等人有些不解,在他们的印象中雷尼奥一直是总统的亲信,为什么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候递交了辞职信。 难道说总统已经无力控制军队了? 心怀忐忑的蒙塔朗贝尔迅速前往爱丽舍宫,在瓦莱夫斯基的带领下蒙塔朗贝尔见到了热罗姆.波拿巴。 “总统阁下!”蒙塔朗贝尔向热罗姆.波拿巴微微鞠了一躬,以示尊敬。 “请坐吧!”热罗姆.波拿巴邀请蒙塔朗贝尔落座,他放下了鹅毛笔笑着询问道:“蒙塔朗贝尔先生,不知道您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情?” “总统阁下,我和我的朋友们都很担心总统阁下您!”蒙塔朗贝尔委婉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热罗姆.波拿巴似笑非笑地看着蒙塔朗贝尔道:“蒙塔朗贝尔先生,你是想问军队的情况对吧!” “没错!”蒙塔朗贝尔索性也不再遮遮掩掩:“我和我的朋友很担心您对于军队的掌控!” “请你们放心!这只不过是一次平常的调动罢了!”热罗姆.波拿巴赶忙向蒙塔朗贝尔解释道:“普鲁士与奥地利现在正在经历一场空前的战斗,我们必须时刻关注才行,所以我让雷尼奥将军担任斯特拉斯堡的司令,为的就是防备法兰西被战争波及被迫卷入其中。”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放心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阵营没有发生变动蒙塔朗贝尔等人也不会选择脱离,他松了一口气用轻松的口吻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总统阁下,立法议会快要开始了!” “是啊!我也该整理一下开会的发言稿了!”热罗姆.波拿巴笑着对蒙塔朗贝尔下达了逐客令。 蒙塔朗贝尔离开了爱丽舍宫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他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不愧为秩序党!” 秩序党成员的墙头草行径,实在是令热罗姆.波拿巴感觉到不耻。 同他们比起来,波拿巴派的成员实在是一股“清流”。 只不过他们敢于冒险的行为与他们的贪污呈现出正比的局面,从马塞尔.耶鲁格汇报来看,波拿巴派在最近一段时间,收敛的财产已经将近七千万法郎。 其中铁道部长莫尔尼与公共工程部长佩西尼两个人最多,他们两个借助公共的力量在合法的范围内收取到了资金。 热罗姆.波拿巴曾经一度也在考虑是不是应该将莫尔尼与佩西尼远离位置,仔细思考的过后,热罗姆.波拿巴发现佩西尼与莫尔尼的贪污问题并没有拖累工程进度,反而使得工程进度加快,他也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法兰西工业的增速远远超过他们所贪污的钱,热罗姆.波拿巴就能够容忍他们。 反之,他们就要随时面对热罗姆.波拿巴的打击。 当天下午,新的任命书出台圣.阿尔诺将军被任命为新任战争部部长。 与此同时勒伯夫准将被任命为总统副官兼任秘书厅长职务,国务秘书由名不经传地本杰明.克列孟梭担任。 第二百六十三章立法议会年度总结 1850年11月1日。 经过了三个月休会的立法议会再度召开。 在这三个月期间发生了许多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以至于在立法议会开始之后许多议员的席位发生了较大的变动。 曾经被秩序党排斥的波拿巴派成员重新坐回了秩序党所在的席位,并且以蒙福尔亲王、皮埃尔.波拿巴等波拿巴派成员为中心向四周扩散的分布排列,秩序党巨头们(王朝左翼奥迪隆.巴罗、蒙塔朗贝尔、布罗伊)如同群星拱为主星一般在围绕在波拿巴派的身边,波拿巴派由边缘化的党派一跃成为了核心派成员。 这种变化不仅在秩序党方面,就连社会民主派那边同样也有了巨大的改变。 作为被打压对象的“社会民主派”成员突然发现,自己党派的席位数竟然增加了80多席,至此“社会民主派”的席位增加到了将近240席。 经过“社会民主派”议员的细心观察,他们发现许多议员都是秩序党方面的议员。 许多不明白的发生什么事情的议员们便会出现了如下的一幕。 …… 乘坐双桥马车穿越清晨薄雾,匆匆赶到波旁宫的维克多.雨果并没有留意波旁宫席位的变化,屁股刚刚坐在山岳派席位的他正要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放在桌面上摊开时,一道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雨果议员,你好!” 没有人比维克多.雨果更加熟悉这个声音的主人。 按道理来说声音的主人应该坐在秩序党那边。 当维克多.雨果微笑着转头看向身后的时候,雷米萨的面孔映入维克多.雨果的眼底。 “雷米萨先生,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你的灵魂已经向你发出了呼唤?还是说你们已经无法倾听到钱包的声音!”维克多.雨果将当初对雷米萨讽刺换了一种方式继续述说了一遍。 雷米萨,这位梯也尔的追随者兼秘书,毫无羞愧地对维克多.雨果回答道:“雨果先生,你的嘴巴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如果说你的信念也如同你的嘴巴一样,那就更好了。 没有人规定政治分歧不同的人不可以呆在一个阵营之中,一个优秀的党派必须要做到求同存异才能够成功!再者说,我们之前不是也有一些同你们(山岳党)相似的理念!” 雷米萨的话让维克多.雨果感受到了一位权棍的无耻,他可以确信雷米萨绝对不会是因为理念相同而加入他们。 不过,为了维护党派的团结维克多.雨果还是欢迎雷米萨加入“社会民主派”的大家庭之中。 …… 当然“社会民主派”方面并不全像维克多.雨果一样这样为了党派利益可以毫无保留接纳曾经的秩序党,一小部分“理想主义者”人为秩序党的加入必然会使得整个党派变得乌烟瘴气,他们杜绝曾经的秩序党成员加入。 不过,这样的人毕竟只存在于极少数,他们的拒绝注定不会被共和派与山岳派党魁所接受。 对于前秩序党的加入,“社会民主派”的高层人为这是一个分化秩序党的机会,只要操作得当,就能让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他们的行列。 上午十点,秋冬之际的寒风消弭,暖日重新笼罩巴黎之时。 手持厚重的第二共和国宪法装订册的立法议会议长杜班神情严峻,在众多议员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到了议长主席台上,他笔直地伫立在主席台旁,然后缓缓将装订册放在主席台,右手握住议长木榔庄重地敲了三下以示安静。 台下的议员停止了窃窃私语,一时间整个波旁宫安静了下来。 杜班议长用洪亮地嗓音开口道:“各位议员,时隔三个月,立法议会再度开启,这三个期间……” 杜班议长将这三个月临时委员会所处理的事件包括圣.阿尔诺问询、尚加尔涅罢免等情况,通通汇报给立法议会听。 一部分西北部地区的共和派议员露出了惊诧地表情,呆在自己所在省份几乎与世隔绝的他们没有想到在这短短的三个月时间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们的目光渐渐转向了立法议会秩序党一侧。 汇报完毕的杜班议长作出了总结性的话:“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临时议会经历了很多,也作出了许多不合时宜的判断!许多判断都是都是权宜之计!如果哪一位议员对此有异议的话,可以向立法议会申诉。” 说到这里,杜班议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社会民主派”阵营,他似乎希望“社会民主派”能够发起一次冲锋。 可是令他失望的是,“社会民主派”对他的暗示没有任何的会议。 杜班议长只好放弃心中的小九九进入下一个话题。 就在这时梯也尔与贝里耶出现在波旁宫议会的右侧走廊,杜班议长当即开口道:“在议会开始之前,我先宣布一个事情,梯也尔议员与贝里耶议员将要加入共和派阵营,他们的位置将会从右侧到左侧!” 此言一出,共和派方面炸开了锅,对于梯也尔与贝里耶的加入毫不知情的议员纷纷询问卡芬雅克、让.巴斯蒂德等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只能向共和派议员一一解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相较于共和派方面的混乱,秩序党方面显得格外的阵营,没有嘲讽、没有谩骂,议员们只是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目光死死地盯着梯也尔与贝里耶。 梯也尔与贝里耶同样也微笑着向秩序党阵营鞠躬,仿佛是在同过去的自己告别,随后进入了共和派阵营之中。 新的格局完成后,接下来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汇报工作。 铁道部部长莫尔尼坐位第一个上台的政府部长。 “各位议员们,截至今日我国已经建成4000公里的铁路网络比1848年多出了100公里,距离1842年铁路法所规定的大干线完成了百分之八十(1842年的铁路法计划主要大干线6520公里。),其中巴黎—南锡—斯特拉斯堡、巴黎—布鲁塞尔、里昂—马赛三条主要干线已经全部通车使用,这三条线路的通行将会大大节约了我们的出行问题,剩余的路线预计将会在1852年全部铺设完成……我们……” 莫尔尼的铁路计划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强力推动之下稳步前进,某些在克里米亚战争之后才开始铺设的铁路现如今已经基本竣工。 原本只存在于图纸上的铁路干线已经变成了现实,特别是斯特拉斯堡—巴黎方向的通车更有利于调兵与铁矿石的运输。 快速的铁路建设让法兰西的钢铁与枕木产量翻了一倍,大量的钢板刚刚从工厂出产便通过火车运送到了铺设铁路的地点。 铁路的建设同样也带动了其他行业的建设,特别是高精密产业的火车头,为了能够使得开通的铁路线更快的通车,勒克莱佐的施耐德工厂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行政指令下同巴黎境内其他生产火车头的厂家联合在一起进行生产,同时驻派国营工厂内的半官僚进行监督与指导。 在相互交流的过程中,每一个生产厂家基本都有所长进,生产过程中许多厂家的配合也逐渐地磨练了起来,他们突然发现与之前的单打独斗相比,联合在一起显然更加有利于生产。 一个类似于卡特尔的联合会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引导下逐渐的建立,然而这些厂家并不知道,他们所做的一切只是热罗姆.波拿巴的尝试初期工业动员的实验品。 从结果上来看,工业动员之后确实要比之前更加的快捷。 以铁路为核心的利益生产圈被热罗姆.波拿巴以联合会的形式梳理了一遍。 当然了,高速的铁路建设确实有利于法兰西就业率与稳定度的提升,但是铁路的红利期并不是一直都有,过度的扩张必然会导致铁路热的产生,一旦铁路获取的成本比他投入的成本要高的话,整个铁路行业的崩溃就在一瞬间。 在莫尔尼汇报完毕之后,新加入共和派的梯也尔当即起身质问道:“莫尔尼部长,我想询问您一个问题!” “您请说!”莫尔尼面带微笑地回应道。 “你所汇报的内容确实很漂亮!铁路的建成速度也确实很快!”梯也尔首先向莫尔尼夸耀,随后话锋一转道:“莫尔尼部长,我想问的是,你们铁道部截至目前为止已经发行了多少债券?” “这个恐怕不能透露!”莫尔尼面色微变,他早已预料到梯也尔向他发出这样质询:“铁道部的债券都是巴黎市民自发购买!” “换句话来说,莫尔尼部长,您也不知道到底发行了多少债券?”梯也尔对莫尔尼设置语言陷阱。 如果说莫尔尼不知道到底发行多少债券的话,那么就说明莫尔尼这个铁道部部长不合格,他们完全可以对莫尔尼发起不信任案。 虽然说不信任案很大可能会失败,但是至少能够恶心热罗姆.波拿巴他们一下。 梯也尔只是暂时放弃了推翻波拿巴派,并不代表他要向该死的波拿巴头像。 “无可奉告!”莫尔尼再次以强硬的态度回绝道。 第二百六十八章债务与强国 为了维护铁道部全体同僚的利益,莫尔尼必须强硬地姿态回绝了梯也尔想要查看铁道部账目的请求。 在场的立法议会议员没有一个人是傻瓜,光看这些年铁道部置办的这种房产、俱乐部以及休闲场所就可以粗略了解到铁道部内部账目的情况。 只不过立法议会的议员们都不愿意捅马蜂窝罢了。 铁道部确实不干净,但是他们难道就干净吗? 廉洁审查大棒往下砸的话,在场的议员十有八九都都会被自己的砸死。 第三共和国时期就有一个愣头青在担任在野党时期一个劲的撺掇着审查贪污问题,连续几任内阁都被他直接以贪污罪名赶下台,因此也被称之为倒阁楼能手。 因此他得罪了一大批人,“巴拿马运河”丑闻发生之后,当时的内阁再一次垮台,然而这一次垮台爆出了他与巴拿马运河的丑闻当事人之一是好友的罪名。 被反对派抓住把柄的他,迅速遭受道击过。 曾经被他所引导的巴黎人民,现如今被在野党的领导向他发起了冲锋。 当屠龙勇士变为恶龙之时,巴黎民众便丝毫不会顾虑屠龙勇士曾经做过什么事情。 这位愣头青在下一年的内阁选举之中,因贪污丑闻而落选。 黯然伤神的他就此下野,当啊再一次回来以后曾经的锋芒已经被磨平,他的为人处世也变得圆滑起来。 在他的带领下,法兰西战胜了德意志成为一战的胜利者。 这个人就是乔治.克列孟梭。 身处一个体制下的人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拆台,某些事情在立法议会进行讨论争取在框架内解决掉问题才是19世纪的常态。 精英政治之下,平民只有被迫作出选择的权力。 哪怕像共和派这样的党派,也只会在选举之时承诺给民主真正的自由。 当民众真正的想要自由,特别是罢工自由之时。 共和派就会撕开虚伪的面纱对工人实行惨无人道的镇压。 如果说不列颠的镇暴手段是特别警察的话,法兰西传统的镇暴手段就是使用军队。 乔治.克列孟梭(没错,还是这位),这位曾经支持国巴黎公社的左左壬,在他担任内务部长之时,恰好遇到了工人罢工,为了能够尽快的恢复秩序,他果断动用军队对工人进行了镇压。 一战前所谓的普选法制度,说到底不过是糊弄人的玩具罢了。 精英阶层一旦达成一致,他们就可以毫无负担地对底层无产者进行镇压。 莫尔尼地强硬不得不梯也尔退却,精英阶层的某些共识不能够毁在他的手中。 不过,梯也尔的话也让莫尔尼稍微退却了一步,他向在场的议员保证道:“这些债券不消几年,铁道部就能还清!根据财务部门的推算,铁路一旦全面每年将会以10%的增速盈利!” 莫尔尼的话使得在场的议员稍微放宽了心,哪怕莫尔尼的话对折了一般,每年也是5%左右。 法兰西的国债年利率也不过是4%左右,铁路债券理所超越公债,大概、应该可以还完。 在场的议员没有一个人知道,铁路所能赚钱的也只有连通大城市主要干线,剩余支线多数情况下赔本的买卖。 然而他们的总统热罗姆.波拿巴此时正野心勃勃想要建设一个完善的铁路网络,这是一个注定赔钱买卖需要全体法兰西人民买单。 顺便说一句,莫尔尼两年内铁道部债券已经发行了将近五亿法郎的债券,债券总数占据了整个法兰西财政的三分之一。 如果不是铁道部债券属于不透明机构,莫尔尼完全有理由相信真的庞大的债券数目足够吓退任何一个议会的官僚官僚。 债务不透明,财政报表糊弄,时不时对外发行债券,以至于热罗姆.波拿巴有些时候都在怀疑法国和“东罗马”帝国的财政是否出自同一个师父。 铁道部的债券问题以近乎糊弄的方式解决之后,莫尔尼作出了最后的汇报道:“铁道部将会在未来的五年内建成连接法兰西主要城市的一级铁路,以及部分二级铁路……争取在1856年,建成铁路总数超过9000公里!” 莫尔尼的话让“社会民主派”的议员为之色变,他们哪里里不明白莫尔尼的意思。 还未等议员发问莫尔尼便向立法议会议员鞠躬离去。 接下来表示农业与工商部部长比费,担任两年部长的比费早已训练出了炉火纯青般的应变能力,他先是向立法议会汇报了关于兴修水利与开荒的汇报,然后向立法议会汇报了建立农业学校的请求与新型合作社的提议。 对于一个拥有着悠久农业传统的法国来说,农业的发展无疑是最重要的一个缓解。 哪怕是再怎么批判政府滥用财政的立法议会议员都不会再这个方面对比费展开批评。 不过,针对农业合作社的问题许多议员还是颇有微词。 某些共和派与秩序党派的议员认为比费口中的农业合作社就把法兰西带入“空想社会主义”地狱之中。 比费不得不费劲口舌解释新农业合作社的作用就是为了让农民拥有更多的资本与城市进行相互交换。 “我国的拥有者整个欧洲最为庞大的农村从业人口(这里自动排除了俄罗斯)。根据统计,其中1至10公顷之间的小土地经营数目大约在280—300万之间,占据总经营单位的4分之3,然而他们所拥有的土地却只有4分之一,10至40公顷,占据经营单位的20%,土地面积为30%,40公顷以上的大土地经营者大约有16.2万家左右,占据经营数的4%,但是面积却能够达到45%! 法兰西应当切实保障农业人口盈利,我们的目光不能仅仅停留在那些大土地所有者的身上,应该将很多的目光停留在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小土地所有者,我们开设农业学校,建立农业讲座,指导分散的小土地所有者建立全新的农业合作社机构,我提议巴黎应当成立农业互助信贷银行,切实为农业人口谋求福利……” 比费慷慨激昂地向立法议会的议员陈述着自己的观点。 尽管这些观点大都是他从重农学派专家的口中剽窃而来的,甚至有一些还是空想社会主义的观点,但是他依旧受到了立法议会议员们的掌声。 没有人会对反对这样一件政治正确的事情。 “我们应该明白,贫穷不属于共和国,平均也不属于共和国!法兰西应当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我国的农业环境不同于不列颠,应该建立起一套符合我们本国国情的农业方针!更要走出一条符合国情的现代化工业道路,建设现代化农业与工业并驾齐驱的欧陆强国。” 比费以慷慨激昂的话语作出了最后的总结,在阵阵掌声之中比费下台。 比费汇报结束之后,接下来的几位部长依次向立法议会做了简要的汇报。 “社会民主派”议员没有像对待莫尔尼那样剑拔虏张,同样也没有像对待比费那样获得阵阵掌声。 平稳度过了几位部长之后,法兰西共和国总理奥普尔做出了最后总结性的发言。 法兰西共和国1849年11月——1850年11月,收税产出为十六亿四千三百万法郎,指出为十六亿八千万法郎,同1849年相比财政增长了一亿法郎左右,从财政报表可以看出法兰西财政已经逐渐走向了繁荣,1848年大革命出现的经济萧条已经逐渐远去,然而1850年的支出了将近一亿法郎。 其中最大的一笔开支便是行政开支,全法兰西将近50多万公务员外加议员,他们的行政开支占据了将近6亿法郎。 【根据政府的推断,法兰西还需要大约20万公务员才行,然而这些公务员又是一笔不小了开支。】 其次便是国防开支,海军部与陆军不的共同开支约为5亿法郎。 【其中陆军占据了2.7亿法郎,海军占据2.3亿法郎,海军已经计划将会在1851——1855年之间继续大建,预计每年增长1亿法郎。陆军方面由于战争部与秘书厅的规划以及热罗姆.波拿巴从军队中拿走一部分权力,使得法兰西军队缩减了将近1亿法郎左右。 战争部长雷尼奥惊讶的发现军队哪怕财政缩减,仍然不妨碍军队正常的运转。只不过这样阻碍了一部分军人的利益。阻碍的那部分军人全部勒令退休亦或是发往北非。】 国防开支之后,便是农业开支状况,各地在政府主导下自主建立的农业合作社与农业学校逐渐铺开,这项开支同样也花费了3亿法郎左右。 最后便是义务教育经费问题与巴黎建设问题,法卢法的实行使得法兰西教育经费出现了明显了降低,一部分教会学校兴起有效改善了法兰西窘迫的财政问题,哪怕是这样也花费了两亿法郎的支出。 剩下的八千万法郎全部用作巴黎城改建设中,对于巴黎来说八千万法郎实在是杯水车薪。 第二百六十九章最后一次修宪 “以上就是法兰西在1849年—1850年度全部开支!” 奥普尔总理语气平淡地将所有的开支全部汇报完毕后以标准的军姿态站在演讲台等待着共和派议员针对议会开支的质询。 台下“社会民主派”议员相互凑到一起窃窃私语,沉寂的立法议会喧嚣声再起。 站在台上的奥普尔神情复杂地俯视着台下的“社会民主派”议员,担任了将近一年总理的他还没有一次真正直面国议会,这是他的第一战,也是他的最后一战,他必须要为自己的总理之路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只不过台下的“社会民主派”议员似乎并没有急冲冲向奥普尔打出质询的意思,直到杜班议长敲动木锤,他清了清嗓子提醒道:“议员们,请把握好时间!” “社会民主派”议员又经过一番折腾之后,总算选择出了让.巴斯蒂德作为代表质询。 “总理先生,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您!”让.巴斯蒂德言语中没有一丝攻击性,就像一位朋友在真诚地寻求另一个朋友答案那样自然。 “请讲!”奥普尔不由得挺直了身躯,圆润的腹部在身体的作用下轻微的颤抖,台下的议员对于眼前滑稽的一幕会心一笑。 “我记得前一年奥迪隆.巴罗阁下在担任总理之时,法兰西共和国的财政是十五亿法郎左右对吧!”让.巴斯蒂德将目光投向了爱丽舍宫派一侧的奥迪隆.巴罗,“社会民主派”其他人士同样也将目光转向了奥迪隆.巴罗。 面对让.巴斯蒂德突如其来的询问,身为百战的奥迪隆.巴罗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是或者不是”,而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这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我哪里记得这么清楚!” 说吧,奥迪隆.巴罗掏出手帕擦拭着单片眼镜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面对不粘锅的奥迪隆.巴罗,让.巴斯蒂德内心还是略微有些遗憾。 如果能够成功挑拨奥迪隆.巴罗与波拿巴派之间的矛盾,那就再好不过了。 眼下显然没有什么机会巴斯蒂德看着台上的奥普尔总理不紧不慢地给出数据:“奥迪隆.巴罗议员虽然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我依旧还记得当初的数据。上一年,奥迪隆.巴罗议员在担任总理的时候曾经向议会汇报了全年支出大约为十五亿三千万法郎左右,为何仅仅一年的功夫,法兰西竟然超支了一亿多法郎。” 让.巴斯蒂德语调开始变得咄咄逼人了起来道:“到底是因为政府毫无节制的开支导致入不出敷还是因为其他原因?总理先生,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对于让.巴斯蒂德的质询,奥普尔总理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脑海中重新组织话术的他振振有词地说道:“巴斯蒂德先生,我们所有的开支都是遵循“使经济更快更平稳复苏”的原则,在我看来增加财政支出不仅不是一件坏事,还是一件好事!” “嗯?好事!总理先生,我并不认为让政府背负庞大的外债是一件好事!每一分外债都是在透支政府未来的国力用来满足现在的事情!”让.巴斯蒂当即辩驳了一句,持有金融保守主义观点的他同法兰西银行的一些董事会成员观念大体相同。 “如果政府不增加财政支出的话,那些就业岗位应该怎么实现!工人应该怎么样找到工作?一旦让他们大规模失业的话,他们就会变成社会的不稳定因素!里昂、鲁昂、巴黎的数次动乱给我们带来的损失难道不比那些财政支出要多得多吗?”奥普尔以“振兴工业、减少失业”的角度出发对让.巴斯蒂德进行批判,同时也起到了分化“社会民主派”的目的。 果不其然,“社会民主派”阵营中的山岳派议员对于奥普尔的理论频频点头。 让.巴斯蒂德同样也意识到自身阵营出现的变动,他同样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卑鄙的使用了“开支=就业”这一套话术:“可是总理先生,我并没有在政府开支一栏看到你们对就业所支出的经济!” 针对让.巴斯蒂德的“攻击”,奥普尔露出了悲天悯人的神色道:“我们的政府就是做的太多,说的太少才让你有如此的误会!我们在就业岗位的支出全部算在了行政支出与农业支出两栏,在我们看来完全没有必要写的那么详细!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来马提尼翁宫我会将就业岗位详细资料整理后交给你。” 奥普尔的话语令让.巴斯蒂德感觉像是被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面一样,担任过政府部门职务的他当然明白政府的注水经济学,自己根本不可能找到任何一处漏洞。 巴斯蒂德的沉默给了奥普尔反攻的机会,他继续振振有词地兜售着从热罗姆.波拿巴的那套话术:“现在增加财政支出是救法兰西,削减财政支出是教条主义,现在必须增加财政支出,要积极增加支出,尤其是行政与军费的支出,人民要求法兰西政府增加支出,不增加支出法兰西人民就没有工作岗位,不增加支出军队的战斗力就不能得到有效的保证,法兰西就不能屹立在欧洲大陆上。” 奥普尔的话音刚落,秩序党一侧以蒙福尔亲王为首的波拿巴派对奥普尔总理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掌声如同雷鸣一般响彻在波旁宫之中,奥普尔总理在掌声之中向台下的立法议会鞠了一躬后离开演讲台。 正主已经离开的情况下,让.巴斯蒂德重新坐了下来。 政府汇报完毕之后,议会也进入了下一个阶段。 沉默了许久的杜班议长环顾四周后,缓缓开口道:“各位议员,你们还有没有提案想要交给议会进行审核?如果没有的话,那么今天立法议会就先到这里了!” “我!”担任秘书室长的瓦莱夫斯基从秩序党人群中站了出来,在秩序党同僚的目光来到了演讲台。 “各位议员们,作为人民选择的议员,我们应不应当遵守人民的意愿?”瓦莱夫斯基开篇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提案内容,他先是抛砖引玉地询问在场的议员。 议员们并没有说话,他们用沉默的态度应对瓦莱夫斯基,瓦莱夫斯基自顾自地回答道:“就我个人而言,我认为我们应当遵从人民的意愿,我们是有人民选择出来担任议员,背叛了人民就等于背叛了我们自己!” 台下的秩序党与部分不明真相的共和派对瓦莱夫斯基的话表示认同。 直到现在瓦莱夫斯基才进入正题,他用抑扬顿挫的语调冲立法议会议员们说道:“在休会期间,我们收到法兰西各省联合的签名,一共250000份签名!他们来自法兰西的各阶层,有高官、律师,也有工人、农民,他们无一例外都表明了对于总统以及共和国的拥戴。” 当瓦莱夫斯基说到这里的时候,“社会民主派”的一些人将头靠在一起小声地窃窃私语。 “看吧!篡位者总算露出他本来的面目!” “我就知道,他们一定不会甘心只坐四年!” …… “社会民主派”的窃窃私语并没有影响到瓦莱夫斯基的发挥,他摊了摊手语气急促且不容置疑强调道:“人民希望总统能够继续担任下去,继续完成他没有完成的使命!我们应当重视这个要求,我们必须遵守民主的意愿!修改宪法!” 台下的秩序党再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在这一片掌声之中,瓦莱夫斯基将发言稿整理好冲着台下颔首:“非常感谢!” 掌声随着瓦莱夫斯基回到属于自己的议员席位而消失不见。 接下来,便是留给议员们思考的时间。 此时位于山岳党派的临时党魁凑到维克多.雨果的面前小声地询问雨果的看法。 “维克多,我很为难!热罗姆.波拿巴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维持他手中权力的办法!我们到底应不应该支持他?不支持的话,可能会迎来一场政变!” “不!”维克多.雨果态度坚决地回应了一句:“我们不能够让恐惧支配了我们的选票!共和国宪法同样也不应该受到恐惧的威胁。如果修改宪法的话,热罗姆.波拿巴将会获得最大程度上的权利。相信我,他很快会要求更进一步!四年或许会变成十年,然后是终身甚至于称帝!” 维克多.雨果的话坚定了山岳党临时党魁反对的信念。 至于说共和派,他们打从一开始都已经决定和任何企图修改宪法任期的人作斗争。 “投票开始!”杜班议长敲动木榔宣布开始投票。 秩序党阵营全部对“修改只能担任一届总统的宪法”投下了赞同票。 “社会民主派”方面,除了少数山岳派与温和共和派之外,绝大多数成员全部投下了反对票。 最终投票结果以536票赞同,214票反对结束。 “由于本次选票未满四分之三人数,所以修改宪法提案不通过!” 第二百七十章12.2日政变计划 修改宪法提提案遭到绝大多数“社会民主派”的反对而结束。 这一下哪怕再倾向于通过议会实现修改宪法连任的波拿巴派此刻也不再相信立法议会了。 既然立法议会不愿意将法兰西的统治权交给波拿巴派,那么就不要怪他们自己前去摘取了。 当然了,新加入爱丽舍宫派的布罗伊公爵对于波拿巴派接下来的行动毫不知情。 在他们看来热罗姆.波拿巴距离卸任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不用这么急于一时政变。 波旁宫立法议会解散之后,瓦莱夫斯基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了立法议会发生的情况后,热罗姆.波拿巴再次将波拿巴派核心成员召集在一起。 除了前往斯特拉斯堡担任司令职务的雷尼奥将军没有到场之外,其他人员全部到达了爱丽舍宫。 望着眼前地波拿巴派核心成员,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说道:“各位想必你们应该都已经很清楚!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既然修改宪法已经无法实现我们的目的,那么我们只好诉之以武力了!我计划将于12月2日解散立法议会!”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无不为热罗姆.波拿巴的话为之色变。 欧仁.鲁埃小声向热罗姆.波拿巴提醒道:“陛下,时间是不是太过于急促了!要不要稍微放宽一些时限!” “没错!陛下!”内务部长巴罗什同样也建议放宽一些时限,争取能够准备妥当。 “各位!”热罗姆.波拿巴抬高声音,昂扬地语调对在场的波拿巴派核心成员说道:“你们把政变想的太过于复杂。古往今来的政变,大多都是奋起一波后成功。意外情况时常发生,我们永远也无法预料完全!现如今,我们已经完全控制了巴黎首都圈的军队,只要合理的利用巴黎与生俱来的优势就可以了!那些将军绝对不敢同我们打一场战争,只要我们能够控制巴黎,这就意味着整个法兰西都要听从我们的指挥!” 军事政变比的就是双方谁的容错率更低还有一丝丝运气,热罗姆.波拿巴清楚的记得前世宇宙国推出的纪录片《第五共和国》里面全斗焕的12月12政变,整场政变令人皆笑非啼,政府方面明明很多次机会擒拿首脑,然后解散军队,结果却一次次的错过,曾经敢于发动独走的国防部长,却在那一次政变吓得魂不守舍,政变双方并没有动用多少军队,全斗焕只用了一夜的时间便控制首都圈所有军队完成了政变。 更不要说非洲乐子人卡大佐,只用了不到一千人的军队摇摇晃晃地进入了利比亚首都黎波里,最终依旧完成了政变。 在这片土地之上,只要拥有足够的野心没有什么是干不成的事情。 热罗姆.波拿巴慷慨激昂的话语感染了新任战争部长圣.阿尔诺,原本内心有些犹豫地他最终下定决心道:“干吧!阁下!” 有了战争部长的表态,剩下的人也不甘落后地相继说道:“干吧!阁下” 1850年11月2日,热罗姆.波拿巴石破天惊地向外界宣布罢免奥普尔总理的命令。 理由是奥普尔总理无法完成总统热罗姆.波拿巴期望。 消息一出,整个巴黎再一次振动了起来,巴黎政界并不知道热罗姆.波拿巴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不过,奥普尔的罢免让一部分新加入爱丽舍宫派的人看到了机会。 特别是像奥迪隆.巴罗这样有威望还愿意同总统进行合作的人。 一门心思想要再一次成为总理的奥迪隆.巴罗找来了担任总检察长的弟弟费迪南德.巴罗询问关于热罗姆.波拿巴罢免奥普尔总理的内幕。 “我听说好像是因为奥普尔伯爵从就任开始就同总统阁下有一个约定……”费尔南德.巴罗愣了一下,对奥迪隆.巴罗说道。 “什么约定?”奥迪隆.巴罗急不可耐地询问费尔南德.巴罗。 费尔南德.巴罗摊了摊手对奥迪隆.巴罗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无非就是利益之间的交换!” “对了,你们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大动作?”奥迪隆.巴罗接着询问费尔南德.巴罗。 作为资深反对派的他敏锐的从空气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这种气氛同当初二月时期很相似。 “不清楚!”费尔南德.巴罗耸了耸肩对奥迪隆.巴罗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参加波拿巴派的聚会了!” 奥迪隆.巴罗看了一眼费尔南德.巴罗,他叹了口气对费尔南德.巴罗道:“如果不是我的话……” “这和你没有关系!”费尔南德.巴罗笑着对奥迪隆.巴罗宽慰道:“我身为总检察长是为了维护司法严明,时常围在总统身边打转成何体统!” 从费尔南德.巴罗口中并没有摸清热罗姆.波拿巴接下来动作的奥迪隆.巴罗只能耐着性子等待着热罗姆.波拿巴的邀请。 此时的他仍旧相信热罗姆.波拿巴一定会从他们中间选择一个人担任总理。 11月3日,在秩序党与爱丽舍宫全体议员的瞩目中,奥普尔总理……不,应该是奥普尔伯爵换上了一身军装,身材笔直地站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年前。 就在刚刚卸下总理职位还未超过一天的奥普尔伯爵再次被热罗姆.波拿巴任命为阿尔及尔总督。 【ps:由于阿尔及利亚对法兰西拥有者特殊的情节,所以阿尔及利亚的总督一般由国王/总统亲自任命。为了体现对于阿尔及利亚的重视,奥尔良王国时期一般由奥尔良王室的王子前往非洲担任总督。战争时期由卓越的将军担任总督。】 一名侍从在两名卫兵的护送下托着铝制托盘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与奥普尔的面前停下,热罗姆.波拿巴掀开了覆盖在托盘上的红布,一枚雕刻着拿破仑头像的大十字勋章(军团级)出现。 热罗姆.波拿巴将大十字勋章拿在手中,并为奥普尔伯爵佩戴好。 “奥普尔伯爵,感谢你为法兰西所做的一切!希望你在担任阿尔及利亚总督期间能够砥砺前行,继续为法兰西服务!”热罗姆.波拿巴向奥普尔敬礼。 “总统阁下,我一定会不负嘱托,经营好阿尔及尔!”奥普尔铿锵有力地回应热罗姆.波拿巴,同时向热罗姆.波拿巴回礼。 受勋仪式结束之后,所有人都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待到所有受邀来客散去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将新任阿尔及利亚总督奥普尔叫到了书房。 “总统阁下!”奥普尔谦恭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喊道。 坐在沙发上的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按压着太阳穴对奥普尔说道:“阿尔及尔对于法兰西的重要性想必不用我向你重新复述一遍吧!” “我一定会尽心维护阿尔及尔的安全!”奥普尔当即向热罗姆.波拿巴表明态度。 “光做到这些是不够的!”热罗姆.波拿巴指着书桌对奥普尔说道:“伯爵先生,请你帮我把抽屉里的非洲地图拿一下!” 奥普尔伯爵赶忙为热罗姆.波拿巴取来地图,热罗姆.波拿巴指着阿尔及尔对奥普尔道:“你必须要深入内地扩张才行,我希望法兰西的势力范围扩张到这里!” 热罗姆.波拿巴目标指向了尼日尔地区,此时的尼日尔地区的中部仍旧属于颇尔帝国,而与尼日尔接壤的尼日利亚早已沦为了不列颠王国的准殖民地。 “总统阁下,如果我们继续扩张的话,可能会导致不列颠王国的抗议!”奥普尔伯爵看着热罗姆.波拿巴手指的方向对热罗姆.波拿巴忧心忡忡地说道。 “所以,我们的范围才在这里!”热罗姆.波拿巴在尼日尔的北部停了下来解释道:“保留中部颇尔充当不列颠与法兰西的缓冲地区,将尼日尔北部的部落纳入版图之中!奥普尔伯爵,当你做成了这些的时候,我将会看到一位元帅在出现在法兰西地平线之上!” “元帅!”奥普尔不由得喘着粗气,元帅的诱惑对于他来讲实在是有些抵挡不住。 哪怕现在的元帅含金量已经远不如第一帝国时期。 “没错!奥普尔元帅!”热罗姆.波拿巴继续以元帅为诱饵诱惑奥普尔伯爵。 “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奥普尔公爵当即向热罗姆.波拿巴敬礼。 “在你进军尼日尔之前,不要忘记拉拢一些部落成员,他们会给予你很大的帮助!”热罗姆.波拿巴突然想起几十年后比利时国王获得刚果殖民地时的套路:“你可以先派遣探险队,然后命令探险队同当地酋长签订条约。到时候,法兰西军队就能够以“保护当地部落”人权的名义进军!” “是!”奥普尔伯爵回应道。 11月5日,奥普尔伯爵离开巴黎之时,热罗姆.波拿巴宣布将要建立由自己直接指挥的超阶级内阁,这意味着内阁总理这个位置短时间内恐怕不会再设立。 消息一出,许多摩拳擦掌想要成为总理的秩序党议员熄灭了自己的小心思。 第二百七十一章伪君子协定 热罗姆.波拿巴的超阶级内阁的设立,虽然打击了一部分爱丽舍宫派成员的热情,但是也给了一部分“社会民主派”人士无穷地遐想。 许多“共和派”议员怀疑热罗姆.波拿巴是不是想要利用内阁总理的位置拉拢一部分共和派认识,从而使他的修宪计划畅通无阻。 在绝大多数共和派议员的心中,热罗姆.波拿巴这个名字已经与“权棍”挂上了等号,他是一个为了权力不惜动用任何手段的家伙。 山岳派的部分议员(例如:维克多.雨果)猜测热罗姆.波拿巴可能在利用这种方法掩人耳目,他极有可能会因修改宪法不顺利而恼羞成怒发动一场政变。 当然,这样的说法遭到了大多数人的反对,他反对的理由便是热罗姆.波拿巴的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他完全有时间继续争取宪法同意,然后在宪法规定的范围内完成政变。 毕竟对于热罗姆.波拿巴来说,政变地风险实在太大,他的合法性来源于共和国。 贸然否认共和国不利于他的统治,这样的说法在“社会民主派”人士们广受欢迎。 天下没不透风的墙,对于掌握了整个巴黎黑帮势力与秘密警察的马塞尔.耶鲁格而言更是如此。 通过安插在某位“社会民主派”议员家中的仆从得到情报的马塞尔.耶鲁格第一时间将情况汇报给了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在听到马塞尔.耶鲁格的汇报忍不住为“社会民主派”的“愚蠢”而放声大笑。 为了迎合“社会民主派”的这个想法,热罗姆.波拿巴决定先麻痹这群“社会民主派”。 …… 十一月六日清晨,突如其来的暴雨将整个巴黎笼罩,寒流也随着暴雨的到来席卷了整个巴黎。 香榭尔大道东端,爱丽舍宫。 热罗姆.波拿巴独自一人从爱丽舍宫走了出来,接过瓦莱夫斯基递给他的雨伞,小心的撑在头顶,在瓦莱夫斯基的陪同下缓步从爱丽舍宫外的庭院走出爱丽舍宫大门。 此时暴雨下的香榭尔大街上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远处朦胧的马蹄与狂风呼啸的声音,稠密的雨点滴落在雨伞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雨滴顺着雨伞的长骨哗啦啦地留下形成一道天然的帷幔。 暴雨出门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瓦莱夫斯基内心默默念叨了一句。 不过,谁让总统想要出门,他也只好跟随在热罗姆.波拿巴一同出门。 瓦莱夫斯基与热罗姆.波拿巴两人沿着香榭尔大道的东端向南出发,很快便来到了塞纳河畔边,热罗姆.波拿巴极目远眺顿觉心旷神怡,站在一旁的瓦莱夫斯基并没有这样的性质,他小心地躲过了水坑来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身旁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阁下,我们该回去了!” “不用这么着急!”热罗姆.波拿巴笑着走到了一个屋檐下,轻轻抖了抖裤脚,无数的水滴四处飞溅。 面对突如其来的暴雨,尽管热罗姆.波拿巴撑着伞,但是也只能够保证自己的上半身,至于说下半身,自裤腿膝盖以下全部湿透了。 屋檐下等待了大约10分钟左右,暴雨的威势渐小。 “走吧!”热罗姆.波拿巴重新重开了雨伞步入雨幕之中。 瓦莱夫斯基也只能紧随其后,跟着热罗姆.波拿巴前往。 两人在雨中大约又行走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热罗姆.波拿巴总算在一栋公馆前停了下来。 “走吧!”热罗姆.波拿巴在瓦莱夫斯基惊诧地女皇中进入公馆地庭院。 踏上公馆台阶来到大门前的他收起雨伞轻轻的敲了敲公馆的大门。 “谁?”公馆内传来了一道女声。 “请问托克维尔议员在家吗?”热罗姆.波拿巴语气亲切地询问询问道。 公馆大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一位咖啡色头发的女人出现在缝隙之间。 “总统先生!”看清楚来客外表的女人露出了惊讶地表情。 “夫人!”热罗姆.波拿巴依旧微笑对托克维尔夫人再次询问道:“请问托克维尔议员在家吗?” “在的!在的!”托克维尔夫人小鸡啄米式地点头,她大开房门对热罗姆.波拿巴发出邀请:“总统先生,快请进!” 热罗姆.波拿巴与瓦莱夫斯基被托克维尔夫人安排在一楼客厅的沙发后,托克维尔夫人歉意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表示自己的丈夫并不知道热罗姆.波拿巴要来,所以他现在还在二路休息。 “能否劳烦你让托克维尔议员下来一趟!”热罗姆.波拿巴依旧礼貌地对托克维尔夫人回应道。 托克维尔夫人赶忙让仆从将糕点与咖啡摆上来,然后自己亲自前往卧室叫醒托克维尔。 热罗姆.波拿巴与瓦莱夫斯基享受完一顿糕点之后,托克维尔议员这才下楼。 望着托克维尔萎靡的神情与通红的双眼,热罗姆.波拿巴瞬间知道托克维尔昨天想必一夜没睡。 “总统阁下,请原谅一个彻夜未眠的人对您的怠慢!”坐在沙发上的托克维尔打着哈欠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嗯?看来托克维尔先生的夜生活很丰富啊!”热罗姆.波拿巴嘴角流露出意味深长地笑容。 托克维尔摊了摊手,无奈地笑了笑,他并不想要解释什么。 略微活跃了一下气氛的热罗姆.波拿巴转而进入正题道:“托克维尔先生,想必你对前几天的那场修宪有所了解吧!” 热罗姆.波拿巴的询问令托克维尔一扫困倦,转而流露出严峻地表情:“如果总统您是来说服我的话,大可不必因为当时我投下的是赞同票。” “非常感谢!”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冲托克维尔说道。 “没什么!我只是认为由你继续领导法兰西的话,法兰西可以缓慢过度到真正的共和制度。天知道,下一个总统会是什么。闹不好我们会选择一个国王上台也说不定!”托克维尔议员摆了摆手道。 当然,他的内心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他同样也害怕热罗姆.波拿巴进行一场军事政变。 “没有人比我更懂共和制!”热罗姆.波拿巴毫不谦虚地回应道。 “可是总统您还是失败了!您的票数还是不满修改宪法的四分之三!”托克维尔遗憾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这就是我要找您的原因!”热罗姆.波拿巴乘热打铁道。 “总统先生,我没有能力说服我的同僚支持您!他们比我更加的固执!”托克维尔想要回绝热罗姆.波拿巴。 “请你告诉共和派的朋友们,我和他们在之前存在着有一些误会,但是我相信误会会随着时间推移而解除!现在我的内阁之中需要一批有才学的共和派帮助我共同治理这个国家!”热罗姆.波拿巴向托克维尔说道。 托克维尔的内心不争气的涌出一股冲动,法兰西的官本位思想之下没有人不喜欢担任内阁部长亦或是首脑。 短暂的冲动过后,托克维尔重新冷静了下来:“总统先生,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担任您的内阁部长要付出一定代价对吧!” “我希望共和派能够在下一次修改宪法的时候,投出赞同的票!”热罗姆.波拿巴对托克维尔说道:“共和派不是主张一切权力来源于人民吗?只要法兰西人民支持我的话,为什么还需要立法议会同意呢?反之,如果法兰西人民不同意我留任的话,那么我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留恋。一切全凭人民作主!” 热罗姆.波拿巴摆出了一副民主的架势对托克维尔说着。 托克维尔沉默了片刻之后,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总统阁下,我可以帮助您试着说服我的同僚,但是我不能保证他们是否真的愿意改弦易辙。” “托克维尔先生,只要您愿意帮忙就可以了!”热罗姆.波拿巴“大喜过望”对托克维尔回应道。 正事谈完后的两人又闲聊了片刻,从托克维尔的口中热罗姆.波拿得知了他似乎正在构思一部波旁王朝末期的书。 热罗姆.波拿巴突然想起了托克维尔的成名著作《旧制度与大革命》,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托克维尔表示等到著作完成之后,他一定会拜读。 热罗姆.波拿巴与瓦莱夫斯基离开托克维尔议员的公馆已是上午十一点,暴雨也变为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热罗姆.波拿巴抬头仰望着天空中的乌云,说出了一句莫名的话:“明天应该是晴天了!” 瓦莱夫斯基一脸莫名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他有些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 总统到底是在说天气,还是意有所指。 “走吧!”热罗姆.波拿巴对瓦莱夫斯基说着。 撑着雨伞的两人趁着雨势稍微减弱的时候返回爱丽舍宫。 与此同时,距离巴黎几百公里外的黑森—卡塞尔候国一场大战将要在这里打响,大战的双方就是整个德意志地区最强大的两个国家普鲁士与奥地利。 第二百七十二章普鲁士王子 绵延的细雨在黑森—卡塞尔公国境内的富达尔区域接连下了好几天,原本平整土路在泥水的冲刷之下便的坑坑洼洼,稍有不慎就会面临人仰马翻的局面,空气中同样透露出异样潮湿、发霉的气息,这使得居住在这座城市的黑森—卡塞尔公国的人民感觉非常的不适。 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下雨的话,富尔达地区的人民还能够忍受。毕竟他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个地方,早已习惯了富尔达变化莫测的天气,然而在这片区域却有着比下雨还要糟糕的情况正在发生,那便是战争。 更令人感觉到难以接受的是,战争的主导者并不是黑森—卡塞尔公国,而是支持黑森—卡塞尔公国议会的普鲁士王国与支持黑森—卡塞尔公国(前)选帝候的奥地利帝国。 两个与黑森—卡塞尔公国不说是八竿子打不着,也算是一奶同胞的德意志兄弟,现如今死毫不顾忌黑森—卡塞尔公国的情面,毫无心里负担地在国土上长久驻扎了下来,一驻扎就是一年多。 这简直就是在打黑森—卡塞尔公国的脸,然而黑森—卡塞尔公国的议会与公爵阁下却从来没有一次对这种公然“侵略”他国领土的行为与其谴责,他们只会彼此之间相互辱骂的时候,讨好他们背后撑腰的老大哥企图获得老大哥的全面支持。 至于说臣民/人民(选帝侯称呼臣民、议会称呼人民)的死活,哪里能够同他们的王冠/伟大的理想相提并论。 当然了,没有糟糕只有更糟糕,普鲁士王国与奥地利帝国的矛盾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演愈烈,特别是10月之后,两国在富尔达地区的军事行动已经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 每隔两三天,富尔达郊外的森林之中就能够听到隆隆的火炮声,有的来自普鲁士王国的军营,有的是来自奥地利帝国的营帐,更加竟然崩溃的是每一次的火炮发射时间都是在半夜,三天两头的炮声使得富尔达地区附近的居民压根没有一个星期睡好觉。 长期的睡眠不足深深折磨着富尔达地区的人民,在富尔达地区居民的强烈要求下市议会议员与市长挑选了一个合适的机会,分别来到普鲁士军营与奥地利军营向普鲁士王国最高军事长官威廉一世与奥地利帝国最高长官阿尔布雷希特大公觐见(原本历史中普鲁士王国与奥地利帝国在富尔达地区最高军事指挥官并不是这两位,另外威廉一世与阿尔布雷希特大公两人的指挥部也并不在富尔达。) 还未吃过普王“苦”的威廉一世就像一位经受过严格军事化训练的模板容克贵族,例行视察富尔达的威廉一世在胸甲骑兵与普鲁士线列步兵的陪同下以傲慢地姿态同市长与议员会面。 飞扬的尘土、整齐的列队、闪亮的刺刀,以及不远处传来接连不断的枪声无疑让议会的议员心生恐惧,被富尔达居民“逼迫”的市长不得不昂首面对这位有着“霰弹亲王”之称的威廉一世。 “尊敬的亲王阁下!”富尔达市长穿着一身传统布尔乔亚式的服饰,行为举止颇为礼节地向马上的威廉一世鞠躬。 威廉一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市长,他以居高临下姿态打量了市长一眼之后,用命令的口吻对市长说道:“你们擅自闯入军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威廉一世声如洪钟般的声音配合上他那一副标准的普鲁士军人表情使得市长与议员内心都忍不住直哆嗦,他露出僵硬地笑容断断续续地说道“亲王阁下,我们代表富尔达城区的人民希望您能够约束一下您的军队……” “不可能!”还没等市长将自己的要求提出来,威廉一世便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们的请求并命令士兵将他们驱逐出军营。 在素来看不起民众的“霰弹亲王”威廉一世的眼中,他们只不过是自己的兄长对抗德意志的筹码,一枚棋子还妄想命令普鲁士的军队?实在是可笑! 富尔达地区的市长屈辱地从普鲁士军营中离去,威廉一世则露出满意的笑容,脸色也红润了起来,就像是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匹军马驮着一位军人来到了威廉亲王的面前。尽管这位军人看上去约莫五十岁左右,但是有一张圆润且富有充沛精力的面孔。一头浓郁的咖啡色头发与神气的八字胡,让这位军人略微增添了一丝帅气,他看了一眼离去的市长语气慎重地提醒道:“亲王阁下,我觉得您不应该真的对待他们,他们毕竟还是站在我们这一边!” 威廉亲王不以为然,纵马来到军人身边地他来到了军人的身边哈哈大笑,拍了拍军人肩膀道:“罗恩,什么时候你也变得真的优柔寡断了!” 没错,眼前提醒威廉一世的军人正是未来为德意志帝国创立奠定基础的阿尔布雷希特.冯.罗恩,同时也是铸就了德意志****之剑的“铁匠”。 今年刚刚被威廉一世举荐成为少将的罗恩,便作为威廉一世副官同他一道来到黑森—卡塞尔公国对抗奥地利帝国,同时罗恩也担任了富尔达的普鲁士在驻扎在卡塞尔地区的司令部与柏林之间的行动桥梁,来自柏林的命令首先要经过罗恩之手,然后才能到达威廉一世的手中。 “亲王阁下,这并不是优柔寡断!”罗恩赶忙向威廉一世辩解道:“可能,接下来的形式远比我们想象中的严峻几分!” 罗恩的话使得威廉一世收起了笑容,他露出了严肃地表情询问罗恩道:“是不是柏林又发生什么变故了!” 威廉一世毫不怀疑自己手下普鲁士军队的战斗力,他甚至狂妄地认为一个普鲁士军人可能打倒两个奥地利军人。 1848—1849年奥地利帝国的军事实力已经被扒了个底朝天。 不仅是他,许多普鲁士军方同样也人为普鲁士战胜奥地利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然而军事上的胜利并不代表外交场合的胜利,威廉一世同样也明白奥地利帝国最擅长使用外交方法达成自己的目的。 自己的兄长又是一个意志不坚定的人。 【当威廉一世担任普鲁士国王在三级议会被普鲁士议员怼到自闭的时候,他才会回想起自己兄长的不容易。这也为了威廉一世充分放权给俾斯麦,让俾斯麦同三级议会斗争打下基础。俾斯麦的家族与霍亨索伦家族可以说是世仇,更不要说俾斯麦还得罪了威廉一世的妻子。如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的话,威廉一世则不愿意选择俾斯麦。】 一旦自己的兄长妥协的话,普鲁士的军队哪怕有天大的本事只能听从国王的命令妥协。 事实正如威廉亲王所猜想的那样,罗恩面色凝重地向威廉亲王开口汇报道:“根据柏林方面来报,普鲁士外交大臣拉多维茨很有可能会被弹劾下台,接替他的恐怕会是勃兰登堡伯爵!” 威廉亲王在听到拉多维茨罢免之后脸色瞬间大变,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缰绳。 虽然说他讨厌自由派的拉多维茨,但是他不得不承认,拉多维茨是整个普鲁士宫廷中对奥地利帝国的强硬派人物。 这样一个鹰派人物,哪怕他是一位自由派领袖也会受到容克贵族的善意,对于容克来说没有什么比打仗更加令人心动的事情。 现如今拉多维茨被他的兄长罢免,自己那个胆小怕事的叔父上台是不是预示着自己的兄长放弃同奥地利帝国的打算,转而同奥地利帝国缓和矛盾? “弗兰格尔伯爵怎么说?”威廉亲王再次询问罗恩道。 弗雷德里希.冯.弗兰格尔伯爵正是威廉亲王政治与军事上的盟友,同时也是现任柏林与勃兰登堡州的卫戍司令部司令,可以说只要弗兰格尔伯爵愿意的话,只需要一天普鲁士王国就可以更换一个新任的国王。 只不过普鲁士王国并不像隔壁的俄罗斯帝国希望,三天两头中风一个沙皇。 除非腓特烈.威廉四世突然脑抽说出了清楚所有容克的魔怔话,弗兰格尔伯爵才会愿意帮助威廉亲王成为摄政王。 罗恩面露愁容对威廉亲王说道:“弗兰格尔伯爵同样也说不容乐观,他认为……” 罗恩看了威廉亲王一眼不愿意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 多年默契的威廉亲王当即明白了罗恩的意思,他打发了周围人之后再度询问道:“伯爵阁下怎么说的?” 罗恩吞吞吐吐地回应道:“弗兰格尔伯爵认为,陛下已经丧失了一个君主应该有的斗志,自由主义的毒素会毁普鲁士!对奥地利的妥协会让普鲁士从新回到那个令人耻辱的位置上!” “这倒也是对的伯爵的风格!”威廉一世颇为冷静的点评了一句。 “如果有必要的话,他希望威廉亲王您能够担任摄政王的位置!”罗恩继续说着,他的语气不由得透露出些许的兴奋,他期许着威廉一世能够担任摄政王。 威廉一世的脸色勃然大变,他当然明白弗兰格尔伯爵的意思,奥地利帝国的行动已经给普鲁士王国指名了道路。 面对弗兰格尔伯爵的暗示,威廉亲王坚定不移地说道:“请告诉弗兰格尔伯爵,我绝对也不可能会替代我的兄长!” 第二百七十三章普奥战争 威廉亲王的态度并没有出乎罗恩的预料,尽管比罗恩的心中亲近军方势力的威廉亲王担任普鲁士摄政王要比现任普鲁士国王好的多,但是并不意味着他无条件支持威廉亲王以政变的手段谋求这个位置。 罗恩很清楚腓特烈国王(威廉一世的哥哥)并不是奥地利被废黜的皇帝斐迪南,哪怕他的想法并不受到军方高层的喜爱,但是他的手中仍旧有一批效忠于他的军人。 更不要说新确立的《普鲁士宪法》使得腓特烈国王(被迫)拉拢了一批自由派议员的支持,一旦军方选择废黜普鲁士国王的话,那么普鲁士国内必然会发生大规模的动乱,闹不好就会有一场内战发生。 内忧外患之下,普鲁士王国的整体利益必然会遭受损失,闹不好还会有倾覆之危险。 罗恩为威廉一世不能够成为摄政王遗憾地同时,也一脸欣慰地看着威廉一世。 威廉亲王已经拥有了一位王者应有的大局观。 【罗恩并不知道,威廉亲王只不过是害怕自己无法处理国内复杂问题才选择退让。】 “亲王殿下!”罗恩一丝不苟地询问道:“要不要我派人返回柏林向伯爵说明一下!” “去吧!”威廉一世点头同意了罗恩的想法。 “是!”罗恩赶忙用缰绳轻轻地勒了一下胯下的战马,长期接受严格的普鲁士训练的战马在受到罗恩的信号后调转方向。 就在罗恩调转马头返回指挥部之时,威廉一世的声音再次传到了罗恩的耳畔。 “顺便命人告诉我的妻子,让她在这段时间不要做一些有损普鲁士王国的事情!”威廉一世声音略微有些疲惫地说道。 罗恩转头冲威廉一世点了点头,在威廉一世的目送下离开。 望着罗恩渐行渐远的声音,威廉一世再次忍不住叹了口气。 内心默默祈祷着自己的那位野心勃勃的妻子,不要去做一些没有意义的蠢事。 普鲁士王国已经经受不起内耗了! 罗恩离去之后,威廉一世继续了自己的游猎。 …… 另一方面,从普鲁士军营离开后的市长与议员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再次前往距离普鲁士军队不远的奥地利帝国军营。 富尔达的“贤达”们在刚刚踏入奥地利帝国军营范围的时候就受到了比普鲁士王国还要严厉数倍的盘查。 这个时期的奥地利帝国军队不同于普鲁士王国的地主与贵族混合军,同样也不同于法兰西共和国的“市民”军,整支军队的职务都是由大大小小的贵族所把持,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贵族军队。 在奥地利帝国的贵族子弟拥有免试入学的资格,也就是说只要贵族子弟想的话完全可以不经过考试就能够成为一名军官,在长子继承法坚决执行的奥地利帝国,许多中小贵族都愿意将自己的第二个儿子送入军队或者教会,防止他们因为财产而发生冲突。 在这个贵族没落的年代,有野心与作为的贵族实在少的可怜,绝大多数贵族都秉承着混吃等死的作风,在进入军队之后也更是如此,更何况奥地利帝国的军队的薪水实在是少得可怜,靠着微薄薪水无法生存的他们变着法的开始吃空饷、搞外快,这也就造成了奥地利帝国军队战斗力严重下滑的趋势。 拉德茨基元帅所在的威尼斯与伦巴第还好,起码有拉德茨基元帅的看管。 匈牙利、奥地利、波西米亚地区的军队已经严重的腐朽,两年的大革命使得军队的一触即溃,常常出现军队成群结队被送死剿灭的行为,许多不存在的部队与军人被无敌的匈牙利革命剿灭。 那段时间的新任皇帝弗兰茨.约瑟夫看到前线战报就忍不住大发雷霆,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当然也明白军队中的猫腻,但是他并没有阻止。 待到空饷到达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心理预期之时,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果断出手邀请沙俄,奥地利帝国军队也瞬间像满血复活一样进行反攻。 在进攻特兰西瓦尼亚期间,俄罗斯与奥地利又上演了一场大规模战损的闹剧。 经过一番近乎闹剧的折腾之后,奥地利帝国军队总算排除了大部分空饷,战斗力也有所上升,但是它与生俱来的贵族特征却没有消失。 傲慢依旧流淌在奥地利帝国军队骨子里。 一番盘查过后,受尽屈辱的富尔达市长与议员总算来到阿尔布雷希特所在的城堡。 这座位于富尔达郊区的城堡原本是某位富商公馆,普鲁士与奥地利驻扎在富尔达之后,见势不妙的富商赶忙带着家人前往法兰克福。 城堡也变成了阿尔布雷希特的行辕。 当市长与议员见到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的时候,都在为阿尔布雷希特的年龄而惊叹。 生于1817年的阿尔布雷希特,现在也不过33岁,33岁就已经能够担任一支军队的最高指挥官实在是令人感觉吃惊。 当副官向市长与市议员介绍阿尔布雷希特的家世之后,他们这才明白这位年轻到过分的将军原来是卡尔大公的儿子。 怪不得可以在这个年龄就担任奥地利帝国的指挥官。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在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的头上打上了军二代的标签,他们的眼神在透露出了一丝丝轻视。 在他们的心中像这样的军二代怎么可能指挥的好这次战争! 一直低着头查看地图的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眼神,面对富尔达等人的到来,阿尔布雷希特同样也只是平静地询问他们来军营的目的。 “大公阁下!”市长恭敬地开口道:“我们代表富尔达的居民希望贵军能够在白天进行火炮射击!” 阿尔布雷希特猛地抬头,感觉像是被洪荒猛兽盯上的市长瞬间屏住呼吸,他露出了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市议员同样也不由得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他们有些害怕阿尔布雷希特大公一声令下将他们直接拉出去枪毙。 过了半响后,阿尔布雷希特总算开口道:“恕我不能够答应你们的条件!帝国的一切军事部署都是有计划的进行,哪怕身为指挥官的我也不能够擅自更改这些计划。我们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全都是为了帮助你们抵御普鲁士王国的侵略!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么就是你们离开吧!”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向富尔达市长与市议员下达了逐客令,随后低头继续查看富尔达地区的地图。 副官见状赶忙命令两名士兵将市长自己市议员“请”出去。 市长与市议员被“请”出了奥地利帝国营帐,返回富尔达的市长与市议员向富尔达市的人民解释了前往普奥军队的情况。 富尔达市市民只能选择继续忍受普鲁士与奥地利两国对他们的侵害。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想过要离开富尔达前往法兰克福避难。 可是沿途所有同样法兰克福的道路都被普鲁士与奥地利堵死,每一个想要前往法兰克福亦或是其他地区的人都要缴纳一笔不菲的过路费、商品费、军队维持费……简单来说,度过了普鲁士与奥地利两国为了弥补长期占领的军费问题,已经开始肆无忌惮的搜刮整个黑森—卡塞尔公国的钱财。 11月3日清晨,林间雾气还未消弭之时,一辆马车在一堆奥地利头戴鹰盔的骠骑兵的护送下进入奥地利帝国军队的营帐之中。 以阿尔布雷希特为首的军方高层出门迎接,马车缓缓停靠在城堡外的花园。 车门打开,奥地利帝国首相、外交大臣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下车。 “首相阁下!”阿尔布雷希特大公赶忙走上前对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说道。 “司令官先生!”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冲阿尔布雷希特微微颔首。 两人与一众奥地利帝国将领进入城堡之中。 众人在长条餐桌落座之后,坐在主座的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首相粗略地扫过了眼前摩拳擦掌的将领,他清了清嗓子,轻佻地说道:“我知道你们想要狠狠的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普鲁士,我同你们的想法也是一样。德意志地区只能够拥有一个领导者,这个领导者必然是奥地利帝国,普鲁士王国只需要听从奥地利帝国的安排老老实实当追随者就好了!” 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的话引起了在场奥地利帝国将军们的共鸣,许多思想仍旧停留在拿破仑战争时期的奥地利贵族军官依旧认为普鲁士是依靠捡漏才能够成功。 如果不是当初奥地利帝国同拿破仑的对撞中严重透支了国力,以至于后来的维也纳会议不得不相互妥协,哪里还有普鲁士后来的耀武扬威。 自诩为德意志地区老大哥的他们绝对不会允许普鲁士的任何的僭越行为。 “各位想必应该也明白,我奉陛下之命前往俄罗斯帝国同俄罗斯帝国商讨惩戒普鲁士的事情。俄罗斯帝国的尼古拉一世皇帝已经答应我们,不会再去插手我们对普鲁士的惩戒。所以,各位可以放心大胆的做你们想要做的事情!”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隐晦地下达了动员的命令。 第二百七十四章名将的对决 在场的奥地利帝国军人哪里不明白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的意思,他们赶忙向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请战。 相较于跃跃欲试地请战将领,身为部队主管地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显得格外的冷静,此时的他依旧低头思考。 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同样也注意到了阿尔布雷希特的动作,他挥了挥手示意请战将领安静下来后,语气温和地询问阿尔布雷希特大公道:“阿尔布雷希特,你身为部队的司令官!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的声音传到了阿尔布雷希特的耳边,将阿尔布雷希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阿尔布雷希特看向了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说道:“首相阁下,我在思考我军与普鲁士军队的兵力部署!” “嗯?”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饶有兴趣地询问道:“难道驻扎在奥地利帝国的军队数量比不上普鲁士吗?” 随着冲突的升级,10月份之后,奥地利与普鲁士在富尔达地区不同程度增兵。 目前普鲁士王国在黑森—卡塞尔公国的部队大约有4万人左右,奥地利帝国则拥有了5万人部队。 “从现有部队来看,我们确实比普鲁士要强上一些!一旦普鲁士王国选择增兵的话,我们现有的兵力恐怕就捉襟见肘了!”阿尔布雷希特对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回应道:“普鲁士王国所能够动员的军队大约有17.2万的常备军队以及24.6万的二级与三级预备役,这就意味着他们拥有将近50万的部队!我曾经听我的父亲称赞过普鲁士的军队制度,他说普鲁士王国的制度会让他们拥有更多的兵力完成他们的计划!”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对于普鲁士王国的赞誉让在场的奥地利帝国将领感觉到有些难堪,眼下正值请战时期,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的话无疑是对士气的一种打击。 可是没有人敢于否认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的父亲,卡尔大公可以说是奥地利近年来成绩最好的将领。 在场的有些人当初还是卡尔大公手下的士兵。 阿尔布雷希特继续以纯军事的角度疏导:“刨去一些不能动用的军队,普鲁士手中能够动用的机动部队大约在20—23万左右!一旦发生全面战争,意味着奥地利帝国必须要有同等规模的军队!首相先生,恕我冒昧询问,奥地利帝国有没有多余的军队。” 【按照恩格斯在《1852年神圣同盟对法兰西的战争中》来看,普鲁士可以动员的军队大约为25万人,实际上普鲁士的军队能够调动的比他想的还嫌少。】 阿尔布雷希特所说的20—23万部队完完全全属于野战军。 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思考了片刻之后,摇了摇头道:“我曾经看过陆军部的汇报,奥地利现有的兵力大约在47万左右,意大利地区、匈牙利地区、加利西亚地区都需要驻派军团维护治安,新的预备队也正在进行操练,所以我们能够动用的兵力在15万左右。” 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的话无疑给这些请战的将军头顶泼了一盆冷水,许多将军因此冷静下来审视自己与普鲁士王国之间的差距。 “不过,我们已经获得了巴伐利亚与符腾堡的支持!”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话锋一转对在场的众人打了一个强心剂道:“在我来到军营之前已经同卡尔·路德维希·冯·德普福尔滕男爵进行了一次见到的贵族,德普福尔男爵告诉我,巴伐利亚军队将会在普鲁士与奥地利开始战争之时出兵。” 卡尔·路德维希·冯·德普福尔滕男爵作为巴伐利亚的外交大臣,他的表态无疑就代表了巴伐利亚王国的态度。 请战的将军从颓然之中清醒,他们同样看向了阿尔布雷希特。 “如果巴伐利亚愿意出兵的话,那么我们的兵力就会在普鲁士之上!”阿尔布雷希特对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说道。 “帕斯凯维奇亲王同样也答应我们会在波兰牵制住部分普鲁士军队!”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继续爆料道。 这一下阿尔布雷希特果断摒弃了之前保守战争的想法,而是选择了一个相对冒险的攻击方法。 阿尔布雷希特亲王永远忘不了自己的父亲对他说过的话,战争就是集中优势兵力向相对弱势方向发动进攻,进攻必须要一鼓作气不能给敌人留下喘息的机会。 “首相阁下,既然帝国已经选择同普鲁士王国发动战争的话,那么请允许我向在场的将军说明一下部署。”阿尔布雷希特对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请求道。 “当然!”作为首相的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笑语盈盈地对阿尔布雷希特说着,在军事好,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并不想过多的干涉一线指挥人员的判断。 阿尔布雷希特奥地利的将军们做出了相应的部署。 11月6晚,奥地利帝国军队借着火炮声的掩护之下开始行动。 由于普鲁士王国的总指挥部在卡塞尔,而卡塞尔前往富尔达的道路只有一条道路,只要遏制住这条道路,阿尔布雷希特就有把握关门打狗。 【富尔达地区驻扎了大约1万人左右的队伍】 三千多名步兵,以六百人(一个营编制)为一个集团单位分批次帮小心翼翼地饶过富尔达地区,争取在普鲁士王国军队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发动断了普鲁士王国的后路。 如果是死板的德意志将领,阿尔布雷希特的行动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奇袭。 然而阿尔布雷希特并不知道,对面一万名普鲁士士兵的(临时)指挥官不是别人正是罗恩与威廉亲王。 11月7日凌晨1点左右,熟睡中的威廉亲王被人强行叫了起来。 当威廉亲王睁开眼睛的时候,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副官罗恩。 “怎么了?罗恩!”威廉亲王疑惑地看向罗恩道:“是不是柏林方面又传来什么情报了?” 罗恩摇了摇头,面色凝重地向威廉亲王汇报道:“报告亲王,我们的侦查骑兵在富尔达地区西部森林中发现了异动,而且奥地利军营中的今日试射火炮密集程度也远远比不上之前了!” “什么!”威廉一世亲王瞬间脸色大变,他赶忙起身同罗恩来到指挥部。 此时指挥部已经站满了人,以该师师长为首的各团团长纷纷看向了威廉一世亲王。 威廉一世不再犹豫迅速询问道:“现在的情况如何?” 师长赶忙向罗恩与威廉一世解释小股侦查骑兵在富尔达地区以西的布朗柴尔森林发现了奥地利步兵。 双方短兵相接了之后,普鲁士侦查骑兵死伤了数十人。 “小股部队部队的规模是多少?”威廉亲王表情严肃地询问道。 “大约400—500人!”师长当即回应了一句,而后补充了一句道:“因为是森林的缘故,人数可能会更多。” 威廉亲王低着头看着眼前的地图,在了解到发现小股部队的位置信息之后,利用铅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x。 随后,用力地将军用绘画笔拍在了桌子上指着布朗柴尔森林的另一端道:“奥地利帝国是想将我们的后路堵死!” “恐怕他们不止一路部队!想要围堵我们,起码也需要2000人才行!”罗恩同样也冷静地分析道。 “殿下,我们要不要……”师长向威廉亲王与罗恩建议趁早拔营离开。 威廉亲王看了一眼罗恩,他希望罗恩能够给出一个解决办法。 毕竟当初要求布置侦查骑兵的是他,如果没有布置侦查骑兵的话,恐怕他们就要成为瓮中之鳖了。 思考片刻的罗恩迅速给出了自己的判断道:“殿下,我们必须要走!否则的话,等到他都完成合围,我们想要走也走不掉了!” 随后,罗恩又补充一句道:“不过,我们不能够就这么匆匆逃离,否则奥地利的队伍一定会对我们穷追不舍。” “你的意思是?”威廉一世对罗恩说道。 “殿下,我建议让第三师第一团、第二团向奥地利发动进攻,然后徐徐撤退才行!”罗恩给出了解决的办法。 “我们火炮……!”师长突然想到了自己的二十多门火炮以及补给。 “现在将所有火炮朝着奥地利军营发射,能打多少打多少,两轮基数过后迅速撤离!”罗恩向师长命令道。 师长似乎有些不甘心,威廉亲王当即对该师长表示罗恩的命令就是他的命令。 “是!”深受普鲁士严苛军纪的师长只能听命。 “殿下,你同第三团、第四团一起离开!”罗恩对威廉亲王道。 “你呢?”威廉亲王询问道。 “我要留在这里!”罗恩坚定地说道。 战略部署完毕之后,普鲁士军队迅速行动,第一团与第二团以极快的速度集合完毕。 就在罗恩准备命令士兵向奥地利所在方向发动进攻的时候,来自奥地利帝国的炮弹提前落在了普鲁士军队的军营之中。 仅仅在一瞬间,整个普鲁士军营变化为了火海。 第二百七十五章富尔达的杀戮 曾经用作防御的城墙现如今已经是断壁残垣,提供普鲁士军人休憩的营帐也因一轮火炮无差别射击,其中一枚炮弹阴差阳错的砸在了到了堆放着炮弹的木制房间,炮弹产生的爆炸点燃了整个房间,罗恩只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负责搬运炮弹的四名普鲁士士兵与一名准尉军官当场丧命,爆炸后的木头化作了一枚枚高速移动的弹片,无情的收割着周围普鲁士士兵的生命。 “救救我……上帝啊!求求你……” 许多被爆炸波及的普鲁士士兵躺在地上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哀嚎声就像是瘟疫一般瞬间感染了周围的普鲁士士兵。 由于普鲁士采用的全民服兵役以及三级预备役制度,这导致许多普鲁士士兵在刚刚成为老兵的时候就已经转入了二级预备役,担任新兵的大多也是小布尔乔亚与私下逃离地主东普鲁士地主庄园的农民,眼前的景象对于身处和平时代,服役时间不到三年的普鲁士士兵来说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前一秒还是一个战壕同胞,下一秒就会有可能浑身是血、肠子中流出来趴在地上用沾满了血液与泥土的手向你发出求救。 试问又有哪一位新兵能够遭受这样的折磨! 一部分普鲁士士兵被眼前的惨状吓得连枪都拿不稳,还有少部分养尊处优的普鲁士士兵已经吓得直接尿裤子。 这些现象在军营里都非常正常的行为,特别是第一次参加战争的普鲁士军队。 不过没有一个普鲁士士兵敢于逃跑,严苛到近乎变态的军纪使得普鲁士士兵不再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根本不敢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普鲁士的军事训练教条中的前三条,第一条“士兵都是渣滓”,第二条“对待渣滓就得打”,第三条“要让士兵害怕藤鞭胜过子弹”。 当初建立这只军队的腓特烈国王曾经亲手体罚过士兵,然后被士兵“亲切”的尊称为“士兵国王”。 尽管经历过拿破仑战争后的普鲁士已经稍微收敛了一些鞭挞士兵的习惯,但是基层军官仍然我行我素对士兵进行严苛的体罚,每年在普鲁士军队都会有一部分因“不小心”身患残疾的普鲁士士兵。 奥古斯特.倍倍尔的父亲就是在普鲁士军队中被打残,倍倍尔的父亲在临死的时候赌气说出了:“我宁可让他饿死,也不让他参加军队。” 有的士兵闭上眼祈求着上帝的保佑,对于惨状早已司空见惯的军官们毫不犹豫地抽出佩剑为身受重伤的士兵寻求解脱。 作为这只军队最高指挥的罗恩眼神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他当即向身旁的第一团与第二团团长下达了整队迎击即将到来的奥地利军队的命令。 惊魂未定两名团长迅速遵从罗恩的命令开始行动,他们将命令下达给了各自营地里面的营长,营长又将命令下达给了各自的团长,严苛纪律铸就而成的普鲁士连长们命令准尉与上士们重新组建队伍。 得益于普鲁士军队中的绝大多数士兵都是完成初级教育的士兵,在罗恩指令发出之后,他们能够迅速完成部队的集合与整顿。 如果是一群像沙俄一样的农奴兵的话,普鲁士恐怕在奥地利火炮集中的一瞬间就会因为军队无法集合而崩溃。 当然,面对这种情况沙俄同样也有解决的办法,俄罗斯名将苏沃洛夫曾经说过“子弹是软蛋,刺刀是好汉”,只要俄罗斯军队在溃败之前向敌人发起冲锋的话,一切都会好起来了。 以营为基础的空心方阵只用了不到10分钟的时间建立,团级参谋立刻向罗恩汇报了部队的伤亡情况。 “少将,第一团与第二团在这一轮炮击中一共损失了340人,其中还有3名少尉与一名上尉!” 团级参谋的汇报使得罗恩大为心痛,战争刚刚开始就损失了快两个连的兵力,普鲁士军队对于突发情况的应变能力是在是令人感觉到有些捉急。 不过,眼下罗恩还不是要整顿军纪的时候。 “第一团以营级为单位前进,第二团紧随其后!”罗恩再次对团参谋下达了命令。 在通讯靠吼,传信靠跑的年代,骑马无疑是最快的一个选择。 团级参谋赶忙下达了罗恩的指令。 团级参谋离去之后,普鲁士侦查骑兵连长驱马赶到了罗恩的身边,向罗恩汇报敌人的大概方位。 罗恩赶忙摊开地图,一旁的卫兵见状赶忙将还未损毁的营帐内煤油灯拿了过来,在煤油灯光的作用下,罗恩根据骑兵连长所提供的位置一一标明。 “嘁!”看着地图上疑似奥地利军队方位,罗恩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对方的胃口看来不小啊!” 随后,他询问一旁卫兵道:“你知道对面指挥官是谁吗?” 卫兵思考了片刻之后,回应道:“我记得好像叫阿尔布雷希特.弗里德里希.鲁道夫……” 罗恩同样也想起了当初威廉亲王曾经说过的阿尔布雷希特,他再次忍不住慨然了一句:“不愧为卡尔大公的儿子!” “将军,怎么了?”卫兵疑惑地询问罗恩道。 “你看这里!”罗恩指着被他画上标记的地方道:“富尔达地区的左右两边都森林,只有一天同样卡塞尔的通道,理论上来说只要卡住了这条通道,我军就无法大规模行动,到那时候,我们恐怕只能从这里过去了!” 罗恩指着地图左侧的森林,大规模队伍穿越森林无疑是大忌,特别是在黑暗中的行军,稍有不慎一自家军队恐怕就会直接打成了一锅粥,更不要说对于补给和弹药也一个大问题。 苏沃洛夫当初在阿尔卑斯山的大迂回行动之所以能够称之为军事学术史上的巨大成就也是来源于,他能够果断舍弃后勤被切断的风险进行迂回战术,然后一举击败了莫罗、麦克唐纳、儒尔当三个集团军。 1940年甘末林信誓旦旦地保证德意志军队一定不会选择走阿登森林也是基于这方面的因素。 罗恩继续说道:“然而对面的指挥官不止想要堵死我们后路,他们还要防备我们从森林突出重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的两侧的已经布满了奥地利军队,驻扎在富尔达地区的奥地利军队的兵力恐怕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多!” “我们应该怎么办?”卫兵再次询问罗恩道。 “冲!”罗恩回应了一句,“我们必须要把他们的兵力完全吸引住,这样才能让亲王殿下右充足的时间撤出去。” 在罗恩的命令下,以营为单位的空心方阵继续前进,在他们身后的是普鲁士军队仅有的20多门青铜滑膛火炮。 【1850年的普鲁士军队依旧在使用青铜滑膛炮,而他们的军队经过了四十多年仍旧和当初耶拿战役时期一样……不,应该说比耶拿战役时期的普鲁士军队更差。】 普鲁士军队与奥地利军队在富尔达南部相遇。 奥地利帝国军队指挥官阿尔布雷希特骑在马上用望远镜注视着眼前这只普鲁士军队,他明明已经给了对面普鲁士军队充足的逃跑时间,普鲁士军队为什么还要火急火燎的送死。 “对面的指挥官是谁?”阿尔布雷希特对身旁同一个级别的中将军长询问道。 中将军长摇了摇头回应道:“不知道,大概是某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吧!” “如果普鲁士王国每一个小人物都像这样,我们想要胜利恐怕很难!”阿尔布雷希特看着对面森然的方阵忍不住摇了摇头。 “嗯?”中将军长忍不住想要怒斥阿尔布雷希特过高的赞誉他人的行为,可是一想到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的命令,他只好闭口不言。 等到普鲁士军队彻底进入奥地利的有效射程之后,阿尔布雷希特迅速下达了命令。 “开炮吧!” 全军75门火炮被阿尔布雷希特集中了起来,一阵阵火炮发射的声音响起。 在奥地利帝国强大的火炮压制之下,严密的普鲁士军队竟然出现了短暂溃败的趋势。 如若不是各级普鲁士军官摄于在普鲁士军队中的威望,恐怕普鲁士实心方阵就要面临溃败的风险。 直到现在,罗恩才发现第一轮的炮击很有可能是对面有意放水。 眼下只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希望威廉亲王那里能够顺利冲出去了。 “开炮!”罗恩同样也下达了开炮的指令。 相较于奥地利的75门火炮,只有20门火炮的普鲁士略微有些吃力。 与此同时,空心方阵也在罗恩的命令下排成了三排纵队方阵,顶着奥地利帝国的火炮向奥地利军队发动进攻。 奥地利同样也不甘示弱地反击,双方在相距不到400码的方向射击。 中短距离射击下,普鲁士王国德莱塞击针枪总算找回了一些排面,奥地利帝国纵队方阵不断出现伤亡。 然而这些伤亡对于经历过“匈牙利与意大利血战”的老兵来讲简直就是微不足道,前一位倒下后,下一位补上。 奥地利帝国与普鲁士王国在夜幕中的富尔达相互杀戮。 第二百七十六章普鲁士颓势 1850年11月8日清晨。 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从德意志地区传来,一直处于长期对峙下的普鲁士与奥地利竟然会在清晨开战。 紧接着奥地利帝国外交大臣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就像学会了闪现一样出现了巴伐利亚王国的首都慕尼黑,并且在巴伐利亚外交大臣德普福尔滕男爵的陪同之下宣布奥地利帝国与巴伐利亚王国同时对普鲁士王国宣战。 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的这一举动瞬间让社会各界人士都为之震惊,原以为只是普奥双方之间的一场暗战的他们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奥地利帝国真的会为了黑森-卡塞尔公国动手。 当然,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对普鲁士王国宣战的理由除了普鲁士王国支持黑森议会,侵犯黑森选帝侯的领土之外,还栽赃普鲁士骑兵在半夜打伤的奥地利士兵。 奥地利帝国军队不得已才被反击,俨然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近乎无耻的自辩并没有获得所有国家的认可,率领两个团突重出重围的普鲁士指挥官威廉一世,在返回卡塞尔公国之后,迅速怒斥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的无耻行径,同时向外界呼吁制裁奥地利帝国。 然而,威廉一世所有的呼吁对于施瓦岑贝格来说只不过是不痛不痒的训斥,安抚住麻烦的法兰西共和国与俄罗斯帝国的奥地利帝国只需要一个劲地向着柏林冲就行了。 就奥地利帝国与普鲁士王国在外交领域以委婉的方式问候了对方家人的同时,清理完富尔达地区普鲁士溃兵的阿尔布雷希特集合部队朝着北方的卡塞尔进军,同时向奥地利跑的比飞将军还要快的展示了奥地利骄人的(偷袭)战果。 丧失了斗志的俘虏罗恩与其他的普鲁士俘虏出现在了11月10日奥地利的报纸上。 此时的奥地利帝国在获得了巴伐利亚王国的支援之后,兵力直接由原来的5万到了现在的7万。 普鲁士王国由于其内部思想混乱的原因,军队是增加了损失的人数,这也就是说卡塞尔地区的普鲁士与奥巴联军的比例已经达到了4比7的地步。 经此一役,再怎么勇猛的普鲁士将军也不认为普鲁士的军队可以以一敌二击垮奥地利与巴伐利亚的联合军队。 如果仅仅是军事的问题的话,普鲁士咬咬牙也可以坚持,更加糟糕的是外交的失败。 许多当初加入爱尔福特联盟的德意志国家在看到德意志地区老大哥奥地利对普鲁士王动手之后,吓得不敢同普鲁士王国一起快乐的玩耍。 甚至于一些德意志国家(例如普鲁士王国的老冤家兼任拱火大师萨克森)叫嚣着普鲁士王国破坏了旧有的德意志邦联体系,它应该接受奥地利的惩戒。 萨克森一边积极靠拢奥地利帝国的同时,也配合着奥地利帝国在普鲁士与萨克森边境地区陈兵。 萨克森的行动使得普鲁士不得不在西里西亚地区同样陈兵。 还有一些国家在一边朝着奥地利靠拢的同事,一边假惺惺地呼吁着德意志地区应当保持克制,双方最好能够坦诚的坐下来谈一谈。 大半德意志地区的诸侯国都不再选择支持普鲁士,而是希望维持一个旧有的德意志邦联。 一时间,普鲁士王国竟然在德意志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外交孤立的情况。 11月12日,担任普鲁士驻卡塞尔方面军的司令威廉一世秦王从卡塞尔准备返回柏林,负责接替威廉一世秦王的是柏林卫戍司令弗兰格尔伯爵。 即将踏入返回柏林的旅途之际,威廉亲王同弗兰格尔伯爵会面。 此时的威廉亲王早已没有了之前意气风发的模样,阿尔布雷希特的“偷袭”属实让威廉亲王丢尽了脸面。 罗恩被俘虏同样也让威廉亲王自感丧失了自己的左膀右臂。 “殿下,这并不是你的错!谁也没有想到奥地利帝国会突然发动袭击!”弗兰格尔伯爵安慰威廉亲王,他不想看到威廉亲王意志继续消沉下去。 “不用安慰我!”威廉亲王摇了摇头道:“这场战争本就是我过于轻敌才导致的局面!我会肩负起这次战争的所有责任!” 而后,威廉亲王看了一眼弗兰格尔身后的营帐诚挚地说道:“伯爵先生,这些都是普鲁士最为优质的小伙子,请您一定要小心使用!” 弗兰格尔伯爵知道,威廉亲王还是没有从战败的阴影走走出来,他内心为威廉亲王的遭遇而叹息,眼下只能靠亲王自己走出失败的阴影。 “殿下,您放心吧!”弗兰格尔伯爵回答道:“对面的毛头小子只会用卑鄙的的手段,取得暂时的胜利罢了。” “那就拜托了!”经此一役的威廉亲王不负之前的狂傲,似乎在一夜之间变为了继承普鲁士王位后的威廉一世。 只不过威廉一世的内心同样也变成了像普鲁士王位一样胆小慎重,他似乎渐渐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哥哥腓特烈.威廉四世要处心积虑的维护同奥地利与俄罗斯帝国的关系。 没有奥地利与俄罗斯,特别是俄罗斯帝国的帮助,普鲁士在德意志地区威望再强也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罢了。 威廉一世亲王与弗兰格尔伯爵辞别之后,乘坐火车几经辗转总算到达了柏林。 刚刚返回柏林家中的普鲁士亲王威廉一世,便受到了来自无忧宫的邀请。 无忧宫(sanssoucipce)是18世纪德意志王宫和园林,位于德国波茨坦市北郊,为普鲁士国王腓特烈二世模仿法国凡尔赛宫所建。 尽管无忧宫并没有像凡尔赛宫一样的奢华,但是他的园林建筑艺术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德意志数一数二的存在。 自腓特烈大帝建成之后,无忧宫一直作为霍亨索伦王室家族驻地,历代的普鲁士国王皆住在这里。 更难能可贵的是,在欧洲的历史上从来没有一所宫殿在经过了接二连三的战火洗礼之后还能够保持的这么完整,拿破仑进军柏林、第一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竟然都没有在无忧宫开上一炮,这使得无忧宫得以保存到21世纪。 当然,威廉亲王并不知道这座宫殿在未来的寿命将会比霍亨索伦家族担任普鲁士国王的时间还要长远。 正如古希腊、斯巴达等古老的国家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被外力所毁灭,他们所留下的艺术将会被后来的人永远铭记在心中。 当威廉亲王来到无忧宫正门之时,国王的侍从武官也恰好出现在威廉亲王的面前。 “亲王殿下,请跟我来把!”侍从武官恭敬地冲着眼前地威廉亲王鞠躬行礼。 威廉亲王同样也向这位侍从武官回礼。 在侍从武官的带领下,威廉亲王穿过了墙上镶嵌琥珀,地面铺设了波斯红地毯的奢华走廊来到了一扇雕刻着希腊神话中宙斯的门前。 “陛下就在里面!”侍从武官伸出手向威廉亲王作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威廉亲王转动着门把手打开了房门,普鲁士现任国王腓特烈.威廉四世就站在客厅的中央。 而现在他旁边的是一位身穿传统黑色白边普鲁士军装留着白色络腮胡,年龄大约70多岁的老人。 听见房门出传来动静的两人转头看向了威廉亲王所在的方向,威廉亲王赶忙进入房间,关上房门。 “你回来了!”腓特烈.威廉四世微笑着对威廉亲王说。 单从腓特烈.威廉四世的表情上来看,他似乎并没有因为威廉一世的战败而生气,反倒是因为威廉一世能够平安归来而感到高兴。 “陛下!”威廉亲王对自己哥哥腓特烈.威廉四世回应道。 接下来,腓特烈.威廉四世并没有询问威廉亲王关于黑森-卡塞尔地区的局势,转而询问威廉亲王家长里短的问题,同样也笑着对威廉亲王说一定要给他的儿子选择一个良好的婚配。 对于腓特烈.威廉四世的嘘寒问暖,威廉亲王深受感动。 渐渐地腓特烈.威廉四世将话题引向了黑森-卡塞尔候国的局势问题。 不过,他也并不是责备威廉亲王,而是对自己发出自责。 “唉!造成这一切的原因都是我!”腓特烈.威廉四世自责道:“或许这就是上帝对我的惩罚,我不应该忤逆上帝意志!我们不应该同那些自由派达成协议!” “不!这并不是您的错,陛下!”尽管威廉亲王同样也不认为借助自由派的力量让德意志团结在普鲁士的旗下是一个正确的事情,但是眼下并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他必须要为自己的兄长辩驳道:“如果不是奥地利帝国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压我们,我们也不会同那些人联合在一起!” 腓特烈.威廉四世再一次叹气,站在一旁的老人开口道:“陛下、殿下,我们或许能够请求不列颠王国、法兰西共和国以及俄罗斯帝国为我们与奥地利帝国进行调停!” “调停……吗?” 第二百七十七章普鲁士的外交困境 “调……停?” 老人的话令威廉亲王与腓特烈.威廉四世国王为之侧目,仔细思考一番后,性格由傲慢变为谨慎地威廉亲王转而认同了看法。 “陛下,勃兰登堡伯爵说的没错!我们可以邀请不列颠王国、法兰西共和国以及俄罗斯帝国一同调停!只要他们愿意维护德意志地区的和平,那么我们就能够同奥地利帝国达成协议!”威廉亲王满怀信心地对腓特烈.威廉四世说着,他不相信欧洲列强愿意让德意志地区陷入焦灼的状态。 “陛下,我们必须要切断同暴民之间的联系,同时拉拢俄罗斯帝国与不列颠王国,有了他们的支持,奥地利帝国绝对不敢同我们动手!”威廉亲王都支持令勃兰登堡伯爵有些惊讶。 身为威廉亲王与腓特烈.威廉四世叔父的他太明白自己两个侄子的性格,威廉亲王拥有传统容克性格冲动、蛇鼠两端的特点,腓特烈.威廉四世则是一位思想略微有些偏离传统容克思维的“新”君主,偏偏他的性格同勃兰登堡的哥哥腓特烈.威廉三世一样性格执拗,简单来说勃兰登堡伯爵的两个侄子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想要让他们改变观点的话,除非是撞了南墙。 现如今,威廉亲王竟然罕见地支持了自己的观点,着实让勃兰登堡欣慰的同时又有些害怕。 莫非普鲁士王国在富尔达地区遭遇的失败比卡塞尔地区发往普鲁士的战报还要大? 带着些许疑虑的勃兰登堡伯爵决定在离开无忧宫之后,详细询问一下富尔达地区的战况。 作为即将接替拉多维茨组织内阁的人,他总不能连前线战报的真实性都不管一股脑谋求外国干涉。 当然,勃兰登堡伯爵的建议也并不是完全的大公无私,他首先考虑的霍亨索伦家族的利益,然后是容克贵族的利益,最后才会考虑那些刁民。 现如今1848年的宪法严重损害了霍亨索伦家族与容克贵族的利益,(勃兰登堡伯爵自认为)勃兰登堡有义务为了容克贵族而废黜这个蛮不讲理的宪法。 和这样一群虫豸(指资产阶级新贵)在一起,怎么能够搞得好政治。 勃兰登堡伯爵与威廉亲王的话使得本就意志不坚定的腓特烈.威廉四世有些动摇,再加之拉多维茨其人在普鲁士内阁人缘的问题,腓特烈.威廉四世同样也有了将拉多维茨罢免的倾向。 “唉!”片刻之后,腓特烈.威廉四世叹了口气道:“我又何尝不想调停,只不过……” 腓特烈.威廉四世向勃兰登堡伯爵与威廉亲王讲述了,自己在11月初的时候,曾经收到过俄罗斯帝国皇帝尼古拉一世的来信,尼古拉一世在信中以神圣同盟老大哥的口吻斥责腓特烈.威廉四世挑起了普鲁士与奥地利之间的矛盾,以及普鲁士与丹麦之间的矛盾,同时对普鲁士新宪法进行了批判,俨然一副拉偏架的模样。 更加令腓特烈.威廉四世心寒的是,俄罗斯“老大哥”竟然还要求普鲁士王国为挑拨普鲁士与奥地利的矛盾负责,应当把格拉茨郡交给奥地利帝国代为管理。 腓特烈.威廉四世显然不能够答应俄罗斯帝国皇帝的请求,格拉茨郡是由腓特烈皇帝在1742年从当时的奥地利帝国女皇玛利亚.特蕾莎手中抢过来的,可以说是普鲁士王国腾飞的基础,对于整个普鲁士王国的象征性意义丝毫不亚于西里西亚,奥地利帝国企图通过尼古拉一世完成他们对普鲁士王国不流血都反击,遭到了腓特烈.威廉四世的拒绝。 腓特烈.威廉四世向勃兰登堡伯爵与威廉亲王讲述了这段君主之间的“秘辛”之后,勃兰登堡伯爵与威廉亲王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恼怒的神色。 “一定是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这个家伙和尼古拉一世皇帝达成了什么协议,否则的话俄罗斯帝国不可能平白无故地为奥地利帝国摇旗助威!”勃兰登堡冷静地分析道:“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那群贪婪的斯拉夫人绝对不会卖力的站台!” 大革命之前常年同俄罗斯帝国打交道的勃兰登堡伯爵太明白这群斯拉夫人的秉性,它们就像一头永远不会满足的耶梦加得,贪婪的吞噬着他们所占领的土地。 特别是在拿破仑战争之后,俄罗斯帝国威望达到顶峰之时,他们更加无法满足自己的胃口。 在这三十多年的时间里,多少次战争是直接或间接由他们引起。 究竟是什么利益才会使尼古拉一世冒着不惜彻底得罪普鲁士王国的风险也要帮助奥地利帝国? 勃兰登堡伯爵、威廉亲王、腓特烈.威廉四世这三位普鲁士臭皮匠仔细思索着俄罗斯帝国与奥地利帝国的可能。 电光火石之间,勃兰登堡伯爵的目光像是受到冥冥之中的影响一样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悬挂在墙壁上的欧洲地图,而他的目光恰好停留在了巴尔干地区。 不会吧!哈布斯堡不会为了格拉茨郡…… 勃兰登堡伯爵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大跳,他轻轻地摇着头,企图从各种角度否认这个猜想。 然而勃兰登堡伯爵越是否认,他的内心越是认为这个可能十有八九是真的。 想要让尼古拉一世拉偏架的条件只有这个…… 勃兰登堡伯爵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口道:“亲王殿下,陛下!” 威廉亲王与腓特烈.威廉四世被勃兰登堡伯爵的声音“吸引”,他们看向了勃兰登堡伯爵,腓特烈.威廉四世国王微笑着说道:“亲爱的伯爵先生,您想要说什么?”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的勃兰登堡伯爵将自己的猜测说给了他们两个听:“殿下、陛下,我猜想奥地利帝国皇帝与俄罗斯帝国皇帝之间的协议会不会与君士坦丁堡有关!” 威廉亲王与腓特烈.威廉四世同时露出了惊骇地眼神,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不可能!” “陛下、殿下,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条件能够让尼古拉一世为奥地利帝国奔走!”面对威廉亲王与腓特烈.威廉四世国王的反驳,勃兰登堡伯爵仍旧镇定自地回应了一句。 “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奥地利帝国与俄罗斯帝国达成了协议!他们两个国家还需要考虑英国与法国的影响吧!”腓特烈.威廉四世并不是一位什么都不懂得糊涂君主,他站在了悬挂着欧洲地图的墙壁下方,指着君士坦丁堡对勃兰登堡伯爵道:“如果说俄罗斯帝国占领这里的话,那么俄罗斯帝国的舰队就能够畅通无阻地在地中海通行!这势必会影响到不列颠与法兰西的利益!” 随后,腓特烈.威廉四世将手指移动到了法兰西的港口马赛:“这里距离马赛只有不到400海里,俄罗斯帝国想要进攻这里的话很容易!” “如果说法兰西也加入了这场交易呢?”各种蛛丝马迹串联到一起的勃兰登堡伯爵如同抽丝剥茧一般分析说:“假如奥地利帝国同样也答应了法兰西一些条件的话……” 腓特烈.威廉四世同样也想起了一年多以前,法兰西驻普鲁士大使向国内发过来的一条消息。 消息中称,法兰西共和国愿意支持普鲁士在德意志地区的一切诉求,这些诉求的前提是普鲁士王国愿意满足法兰西共和国在莱茵兰地区的一部分条件。 换而言之,只要普鲁士选择割让土地,那么法兰西就支持普鲁士统一德意志的愿望。 这样的条件理所当然的被腓特烈.威廉四世拒绝,现在看来奥地利帝国恐怕答应了法兰西共和国的条件。 想到这里,腓特烈.威廉四世顿觉自己手脚冰凉,刺骨的寒意涌入了腓特烈.威廉四世的全身。 从普鲁士王国对奥地利帝国宣战之前,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已经将普鲁士王国拉入了他精心编制的大网之中,俄罗斯帝国、法兰西共和国都是这张大网的参与者,普鲁士王国现在已经陷入了空前孤立的境地。 “我真傻!真的!”此刻的腓特烈.威廉四世就像是祥林嫂附体一般,他痛恨自己为何的迟钝、痛恨自己对俄罗斯帝国依旧充满了一些不切合实际的幻想。 更加痛恨法兰西共和国与奥地利帝国在此之前,进行一些虚情假意。 特别是1850年7月时候,英俄签署的一份关于丹麦对于石勒与荷尔公国右无可厚非的继承权问题上,法兰西共和国的外交部长以鲜明的态度表示德意志的问题应当由德意志自己内部解决,法兰西将尊重德意志人民的意愿。 法兰西共和国的声明为它在德意志地区赚了一波好感,让那时的普鲁士王国没有感受到任何孤立的氛围。 腓特烈.威廉四世则自然而然地忘却了法兰西驻普鲁士公使发出的“警告”,现在回过头来在看一眼当时的境况,恐怕是法兰西共和国特意为普鲁士王国接下来的行动“挖坑”。 第二百七十八章历史转折点的普鲁士 “这一定是上帝对我的惩罚!” 患有间歇性精神障碍的腓特烈.威廉一世在得知普鲁士王国陷入空前的外交孤立后开始将一切归咎于上帝对普鲁士王国的惩罚,他双手合十作出了一个祈祷的动作,嘴中嘟囔着一些“疯言疯语”。 片刻之后,腓特烈.威廉四世结束祈祷。 就在勃兰登堡伯爵与威廉一世秦王认为腓特烈.威廉四世国王即将恢复正常的时候,腓特烈.威廉四世翻了白眼,“啪”的一声重重的倒在地上。 腓特烈.威廉四世突如其来的倒下,使得勃兰登堡伯爵与威廉亲王脸色大变。 两人赶忙跑到腓特烈.威廉四世面前,慌乱中的威廉亲王轻轻摇晃着腓特烈.威廉四世的身体大声地喊道:“陛下,醒醒啊!陛下!” 威廉亲王那如同雄狮一般的声音很快便惊动了走廊的仆从与管家,他们迅速跑到了威廉四世所在房间的门口,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谁也不敢开门。 直到房间内传来的勃兰登堡伯爵的呼喊:“来人!快来人!” 管家男爵一马当先闯入了房间,他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国王,以及国王旁边来回踱步的威廉亲王与勃兰登堡伯爵。 还没等管家与仆从反应过来,他们的耳边就传来了勃兰登堡伯爵的咆哮:“你们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叫医生!” 在勃兰登堡伯爵的咆哮声中,管家慌忙前去作战御用医生。 过了一会儿,医生总算来到了昏迷的腓特烈.威廉四世年前。 “将陛下抬上床吧!”医生皱紧眉头对勃兰登堡伯爵与威廉亲王说道。 众人小心翼翼地将腓特烈.威廉四世抬到了隔壁卧室,昏迷的腓特烈.威廉四世上半身医生小心翼翼地靠在的白色丝绒枕头上,下半身同样也盖上白色镶花床褥。 做完这一切的医生将腓特烈.威廉四世上衣军装脱下,将头靠在了腓特烈.威廉四世的心跳。 【由于这个时代没有听筒器的存在,所以医生想要探听心跳只能靠在病人的胸膛,而且病人的胸膛必须裸露,这给了某些医生一些隐形的福利。直到某一位医生因为受够了繁琐的步骤,发明出听筒器。医生方才避免趴在病人胸口的“麻烦”】 随后,医生又翻来腓特烈.威廉四世的眼帘,查看他的瞳孔。 思考了片刻之后的医生将勃兰登堡伯爵与威廉亲王叫了出来,谦卑地询问道:“伯爵阁下、殿下,我能否询问你们一些问题!” “只要是能够对陛下帮助就行!”勃兰登堡伯爵对医生回应道。 一旁的威廉亲王同样也点头同意了勃兰登堡伯爵的话。 “伯爵阁下、殿下,陛下在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受到什么刺激?”医生开口询问道。 勃兰登堡伯爵与威廉亲王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接连点头。 医生松了一口气道:“我明白了!” “陛下,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现在的局面!”勃兰登堡伯爵询问医生道。 医生看了一眼走廊与周围,确定了周围没有其他人之后,医生压低声音小声地说道:“陛下似乎有一些精神方面的问题!” “不可能!” “不存在!” 勃兰登堡伯爵与威廉亲王相继回应医生,他们的态度十分坚定。 随后,威廉亲王对医生质疑道:“在陛下昏迷之前,可从来没有这方面的问题!” “殿下,伯爵阁下,请您相信我作为医疗工作者的判断!”医生并没有因为威廉亲王的质疑而退缩,他仍旧坚定不移地说道:“精神方面的问题各式各样,有的是从出生开始就携带的问题,有些是因为后来的刺激而导致的情况……” 勃兰登堡伯爵与威廉亲王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勃兰登堡伯爵用沉重地语气开口询问道:“有没有治愈的可能?” 威廉亲王同样也询问了一句:有无治愈可能。 医生遗憾地摇了摇头道:“精神层面的问题不是一句两句能够说的清楚,我也不知道能否治愈!” “那你们就尽全力救治吧!”勃兰登堡怀着沉重的心情对医生回应道,同时他将目光转向了威廉亲王。 如果实在没有办法救治的话,勃兰登堡伯爵就要考虑让威廉亲王继位了。 “我尽力而为吧!”医生点了点头,他同样也不希望这位“仁王”(同他弟弟威廉一世比)离开。 “还有一件事!”勃兰登堡伯爵语气严厉了起来道:“我不希望陛下的病情四处传播,明白了吗?” “明白!”医生点了点头返回房间,他要思考用什么方法才能让国王尽快的苏醒。 勃兰登堡伯爵与威廉亲王相顾无言,过了一会儿后,勃兰登堡伯爵开口道:“殿下,我想同您聊一聊!” “好!”威廉亲王简短地回应了一句。 威廉亲王与勃兰登堡伯爵怀着沉重地心情寻找到一间僻静之处,勃兰登堡伯爵询问起之前的疑惑:“殿下,几天前的富尔达地区,你们到底是如何失败的?” 勃兰登堡的询问令威廉亲王愣了一下,回想起几天前在富尔达地区发生的事情,威廉亲王的嘴角流露出苦涩的笑容道:“我们小看了奥地利帝国,他们的军队仍然拥有强悍的战斗力!” 威廉一世将自己率领两个团突围,然后遭遇到小股部队堵截的情况说给了勃兰登堡听。 “我们的步枪虽然射速比奥地利要快,但是精准度远远不是奥地利对手,许多士兵在对面还没有到来之前就抢先进攻对方!”威廉一世总结了富尔达突围时候的遭遇,他的眼眶略微有些泛红道:“伯爵阁下,你能想象两个满编团将近5000人的队伍,差一点被对面不足2000多人全军覆灭,这简直就是耻辱!普鲁士王国又经历了一场耶拿!” 威廉一世亲王几乎快要吼出来,他不知道负责围堵威廉一世的3000名士兵是经历了撒丁王朝战争、维也纳战争、匈牙利战争的优质队伍,相较于只会同资产阶级国民自卫军打仗的普鲁士士兵来说简直就是天差地别的影响。 更何况普鲁士军队的军事改革还没有开始,战斗力直线下滑的普鲁士王国就远远不是奥地利帝国的对手。 之前的威廉一世认为奥地利帝国连匈牙利与撒丁都打不赢,这样也别想打赢普鲁士。 谁曾想普鲁士王国军队的战斗力竟然连匈牙利都不如。 这是威廉一世没有万万想到的事情,当然没有想到的不止威廉一世,某个一心想要鼓吹普鲁士威胁论的某共和国总统也没有想到。 “普鲁士军队必须要进行一次彻头彻尾的改革,否则我们的军队就会面临富尔达的局面!”威廉一世亲王坚定不移地说道。 “殿下,现在我们恐怕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勃兰登堡伯爵苦笑着对威廉一世亲王泼了一盆冷水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让普鲁士王国脱离孤立的境地!如果不能够做到的话,普鲁士王国恐怕就会被奥地利帝国彻底击溃!” “伯爵阁下,您想要做什么?现在陛下还在昏迷之中!”威廉亲王对勃兰登堡伯爵说道。 勃兰登堡伯爵咬着牙说道:“现在陛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清醒,我想让亲王你暂时代替陛下处理政务!” “不!我不行!”威廉亲王果断回绝了勃兰登堡伯爵的建议,他并不是不想成为国王只不过现在的普鲁士的局面实在是太过于微妙了,而他本人在柏林的名声……只能说是臭名远扬了。 万一要是除了什么乱子,威廉亲王恐怕就等着被激进派刺杀。 “殿下,现在只有您才能够掌握局面了!军队只信任您了!”勃兰登堡伯爵依旧对威廉亲王进行劝进,“如果您不出来主持大局的话,普鲁士可能会面临倾覆之危!” “我……”威廉亲王思虑了一会儿后,开口道:“您想让我做什么?” 勃兰登堡伯爵重新露出笑容,“亲王殿下,眼下我们必须要挽回在尼古拉一世沙皇心目中的形象才行!” “如何挽回?”威廉亲王对勃兰登堡伯爵询问道。 “奥地利帝国废黜了他们在1848年承认的宪法!”勃兰登堡伯爵隐晦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行!绝对不行!”威廉亲王被勃兰登堡伯爵的胆大妄为吓到了,废除1848年的宪法代表着废除1848年的两院制度,这无疑是给普鲁士王矛盾火上浇油。 “殿下,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够获得军队以及俄罗斯帝国的支持!只要能够获得俄罗斯帝国的支持,普鲁士王国就转危为安!大不了,我们也向尼古拉一世表示支持他们获取君士坦丁堡!”勃兰登堡伯爵依旧想要解散该死的1848年普鲁士宪法。 “这……这真的能行吗?”威廉亲王似乎有些心动。 “放心吧!殿下,军队永远支持您的!”勃兰登堡信誓旦旦对威廉亲王回应道。 第二百七十九章普鲁士返乡团 11月14日,柏林的温度相较于前些日子有了明显的提升,不过清晨的温度仍旧是7~10摄氏度,刺骨的寒意刺透的柏林小布尔乔亚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外套,作用在了每一寸肌肤上,街道上的人不得不将身体微微蜷缩在一起加速前往工作地点。 也就是在这一天,无忧宫内传出了足以影响整个普鲁士王国未来几十年发展道路的消息。 上午9点,一则消息从无忧宫穿到了普鲁士王国两院,再由两院传播到柏林的各级政府之中。 “由于普鲁士王国国王腓特烈.威廉四世近日偶感风寒,不能处理政务。兹由普鲁士王储威廉.腓特烈.路德维希,代为处理普鲁士大小政务。 各级政府官员都要悉听新任王储命令,不得擅自脱离岗位!” 消息一出,柏林两院议员以及各级政府瞬间掀起了政治波澜,其中最为忐忑的是表示下议院的那些资产阶级议员,两年前作为王储的威廉亲王动用军队镇压革命的事情,他们并没有忘记,现在有过镇压革命“污点”的王储担任摄政职位,他们的日子还能好过到哪里去。 因此一些下议院的议员纠结到一起前往无忧宫,企图以慰问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四世的名义查明“真相”。 腓特烈.威廉四世究竟是真的生病了,还是被那些容克贵族胁迫绑架了。 如果是前者的话还好,如果是后者他们就要考虑打着救援腓特烈.威廉四世的旗号,前去营救。 同新任的威廉亲王相比,腓特烈.威廉四世国王显然是对他们更为有利的选项。 不过,这些资产阶级议员的小心思在面对无忧宫门前的普鲁士军队刺刀之时彻底熄灭。 早已预料到下议院议员动作的勃兰登堡伯爵伯爵在消息发出之前便已经将调派了一部分柏林以及波茨坦市的卫戍部队用以保卫的王宫。 负责指挥这只小股部队的不是别人,正是未来德意志第二帝国元帅卡尔.弗里德里希.冯.施泰因梅茨。 此时刚刚晋升为少将军衔的施泰因梅茨默默地从普鲁士士兵中间走上前,面无表情地站在队伍的最前列,看着这群企图依靠人数闯入无忧宫的议员们。 “你们想要造反吗?”施泰因梅茨面若寒霜,声音也异常地冷漠,就像是一台丝毫没有情感地机器一样。 在场的议员无不被施泰因梅茨周身散发出来的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与普鲁士士兵枪口出闪闪发光的刺刀吓得身体略微向后倾斜。 即便议员们的内心有些害怕,但是他们中的一两位站在人群中的议员还是鼓起勇气询问施泰因梅茨道:“我们只想去觐见陛下,你们没有权利阻拦我们!普鲁士议员享有宪法的保护!” “对!我们要见陛下!你们让开!” “没错!” …… 议员此起彼伏地嚷嚷声使得施泰因梅茨更加的厌恶这群下议院的群体,在他看来这群家伙只会在这里犬吠,对于国家没有丝毫的帮助。 只有普鲁士的军队才能够帮助这个国家,所谓的下议院还是解散了比较好。 “公告已经说了,陛下偶染风寒不能够处理政务!现在是威廉亲王当政,你们还是回去吧!”施泰因梅茨依旧用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对在场的议员回应回应道。 “我们一定要见到陛下!否则的话,我们绝对不会回去!”施泰因梅茨的回应更加“证实”了,国王有可能被囚禁的猜测。 为了维护自己既得利益,议员们决定铤而走险和军队硬刚到底。 之前的经验告诉他们,军队不敢大开杀戒,特别是对像他们这样享有名望的人。 可是他们想错了,眼前这位施泰因梅茨可是数一数二的狠人,他才不会管议员的生死。 在他看来,这群议员就是妄图冲击王宫的暴徒。 “我只给你们三十秒的时间!!三十秒后,后果自负!”施泰因梅茨一边掏出怀表,一边对议员说道。 施泰因梅茨的话让议员们的内心如同拨浪鼓一样,许多议员已经萌生出了退却的想法。 一部分心存幻想的议员依旧仍旧施泰因梅茨不敢真正动手。 当时间来到最后十秒的时候,施泰因梅茨冷漠的声音再次从他那略微有些发白的嘴唇中传出:“还有10秒!” 与此同时,普鲁士士兵也将左脚向前了半步,德莱塞击针枪放在了与胸口平齐的位置,俨然一副刺刀冲锋的模样。 一部分曾经在普鲁士军队服役过的议员明白这群普鲁士士兵可能要来真的,他们只能手忙脚乱的逃离。 一名议员的撤退引发了撤退的导火索,无忧宫前的所有议员都纷纷逃离。 望着这群狼狈不堪的议员,施泰因梅茨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容,他轻轻地挥了挥手士兵端起的步枪重新放下。 不甘心的议员在返回柏林之后继续开始行动,他们以议员的名义向柏林地区的报刊施压,当天下午议员在无忧宫遭受野蛮军队袭击的报道就传播开来,同时在下议院也掀起了一场抵制普鲁士军队的浪潮。 作为自由派领袖的拉多维茨深知在这个节骨眼上刺激军队绝对没有好果汁吃,在下议院呼吁各方克制应对突发状况的他被下议院的议员怒骂为“叛徒”。 腓特烈.威廉四世的风寒似乎成为一个矛盾的导火索,柏林再一次群魔乱舞了起来。 身处无忧宫的摄政王威廉一世在接到柏林方面情报之后,内心对于那些下议院议员更加地厌恶起来。 与此同时,两封信笺的到来使得威廉一世更加下定决心一定要清楚下议院的影响。 一封是来自波兹南地区,根据助手在波兹南地区边境汇报,俄罗斯帝国正在波兰地区大规模集结部队。 波兰亲王帕斯凯维奇同样也宣布将会在波兰进行一场军事演习。 另一封是担任担任普鲁士驻卡塞尔方面军司令弗兰格尔伯爵来信,弗兰格尔伯爵在信中说受到了普鲁士与巴伐利亚军队的共同进攻。 双方鏖战了两天,最终以普鲁士军队寡不敌众退出了战场。 这场战争意味着普鲁士地区在黑森—卡塞尔的布局全面失败。 更加糟糕的是,越来越多的人很有可能会选择加入到奥地利帝国的行列对普鲁士进行惩戒。 1848年普鲁士的独断专行在这个时候中午迎来了因有“报应”。 “伯爵阁下,我决定明天罢免拉多维茨!”威廉摄政王总算下定决心罢免拉多维茨。 “遵命!”勃兰登堡伯爵露出了笑容,选择威廉作为摄政确实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11月15日,勃兰登堡伯爵莅临内阁当众宣告了威廉亲王的决定。 “拉多维茨先生,你被罢免了!”勃兰登堡伯爵微笑着对时任首相兼外交大臣的拉多维茨道。 听到消息的拉多维茨脑子“嗡”的一声,就像是被一柄重锤砸过一样,他踉跄着坐在了椅子上。 尽管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但是真正收到消息之后,他还是出丑了。 “我知道了!”拉多维茨强忍着内心的忧伤对勃兰登堡伯爵回应道。 “不过,你还有一个使命!”勃兰登堡伯爵话锋一转,接着说道:“摄政王希望你能够以特使的身份前往不列颠,向不列颠商讨结盟的情况!” “我明白了!”拉多维茨苦笑着点了点头。 当拉多维茨离开内阁之时,原本挺直的身体变得佝偻了起来,饱满的精气神也瞬间变为了萎靡的神态。 勃兰登堡伯爵顺利接替了拉多维茨的职位担任首相,至于外交大臣这个职位,他交给了比他更胆小、保守的曼陀菲尔。 11月16日,身为摄政王的威廉亲王宣布终结1848年所拟订的普鲁士宪法,改用1842年的宪法。 此言一出,整个柏林瞬间狂暴了起来。 废除1848年的宪法就意味着废除了两院制度,下议院不复存在的话,莱茵兰、柏林、西里西亚的资本家又该如何争取他们的权力。 总不能像1848之前,税照收、权力一点都没有吧! 柏林地区的请愿书纷至沓来,许多人都恳求威廉摄政王能够收回成名。 原本已经被镇压的革命再一次蠢蠢欲动了起来。 少部分人甚至宣称要进行二次革命。 只是他们错了,他们并知道自己面对的已经不是腓特烈.威廉四世这样老练的政治家,而且威廉亲王这样的血腥屠夫。 特别是现在的威廉亲王才50多岁,哪怕经历过富尔达失败的他依旧有些一股子韧劲。 命令刚一下达,普鲁士军队瞬间集结完毕,他们进驻柏林压制民意。 为了配合军队的行动,摄政王的威廉亲王又向各地容克下达了“讨贼檄文”,各地容克贵族也欢呼旧时代的到来,以俾斯麦为首的普鲁士容克重新返回家乡招募忠贞的普鲁士“农奴”保护他们“仁慈”的摄政王,俨然一副返乡团的模样。 在威廉摄政王的操纵之下,整个普鲁士瞬间陷入了政治撕裂之中。 第二百八十章外交急转弯 普鲁士王国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俄罗斯帝国、奥地利帝国以及法兰西共和国三家都惊呆了。 爱丽舍宫的热罗姆.波拿巴在收到从普鲁士王国传来“普鲁士王储威廉疑似发动军事政变解散两院制度”的消息之后,第一个反应便是“玩砸了”。 要知道历史上压根没有出现过威廉亲王军事政变解散两院的戏码,威廉一世担任摄政王的时间也比历史上提前了将近8年左右。 历史的车轮似乎给热罗姆.波拿巴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起初热罗姆.波拿巴有些担心自己这个小蝴蝶煽出来的“亚马逊风暴”会不会使得整个历史变得面目全非,随着热罗姆.波拿巴心态慢慢不再处于惶恐。尽管说历史发生了一定的戏剧性变化,但是他有信心在面目全非的历史之中开辟出一条全新的道路出来。 从他担任法兰西共和国最高领袖的那一刻,他的一言一行就已经在改变着整个欧洲外交的趋势。 短暂梳理完军队交付的12.2日军事政变诸多事宜的热罗姆.波拿巴向瓦莱夫斯基下达了命令:“堂兄,请您代替我前往外交部将德.吕伊斯部长邀请过来吧!” 瓦莱夫斯基迅速离开爱丽舍宫前往外交部邀请德.吕伊斯前往。 独自一人坐在书房的热罗姆.波拿巴内心还是对逐渐陷入混沌之中的未来有些担忧。尽管他从前世的资料中早已明白奥地利与俄罗斯的关系,但是普鲁士突然的变故会不会使得俄罗斯与奥地利之间的关系发生阶段性的变化。 俄罗斯帝国的那位沙皇会不会像一年前那样帮助普鲁士王国镇压境内的革命,更进一步来说奥普俄三国趋向于保守的观点会不会引起整个欧洲疯狂朝着保王党的方向滑落,其他君主制国家会不会跟随者普鲁士、奥地利一样保守…… 万千思集于一身的热罗姆.波拿巴感觉自己屁股下的座椅也变得格外的滚烫,他不由得站起身在空旷的书房中来回踱步,时不时看一眼位于角落的摆钟。 在书房不知道转了多少圈的热罗姆.波拿巴总算等到德.吕伊斯。 “吕伊斯部长,坐吧!”热罗姆.波拿巴邀请德.吕伊斯落座。 “总统阁下,不知道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德.吕伊斯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 “是这样的!”热罗姆.波拿巴对德.吕伊斯说道:“我收到情报说柏林方面正在发生一场变故,原本的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病倒了,现在担任的国王的是他的弟弟,我在想他会不会成为法兰西的劲敌!换句话说,普鲁士王国、奥地利帝国以及俄罗斯帝国会不会重新组建起一个反对法兰西的联盟!” 德.吕伊斯思忖了一下,转而回应热罗姆.波拿巴:“我认为普鲁士王国现在所发生的变故不会影响到法兰西!反法同盟也不可能建立!” “嗯?”热罗姆.波拿巴双手交叉,身体微微向前躬身,手肘放在了大腿询问道:“理由呢?” “阁下,根据我们驻外大使传来的消息,俄罗斯帝国与奥地利帝国的财政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德.吕伊斯简洁明了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剖析。 热罗姆.波拿巴向德.吕伊斯投来了惊诧的目光,没想到浓眉大眼的外交部竟然还能够打听到俄奥两家内部的情报。 “你的意思是,他们会因为自身的财政问题而停止行动?”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询问道。 “没错!”德.吕伊斯向热罗姆.波拿巴讲述了近期在德意志地区发生的情报,而后作出总结道:“普鲁士之所以这么做,大概率是为了取悦俄罗斯帝国!从而使得他们脱离战争的泥潭,普鲁士王国没有理由,同样也不会愿意同共和国作战。如果他真的想要同我们作战的话,我们的军队会在一瞬间将他们完全践踏!” 德.吕伊斯充满自信地说着,“得益于”普鲁士王国在富尔达地区的丢尽了脸面,连带着热罗姆.波拿巴这个虚假的普鲁士鼓吹能手也受到了一定的冲击。 【主要是热罗姆.波拿巴忘记了,罗恩的军事改革才是整个普鲁士的灵魂所在。没有罗恩的军事改革,普鲁士军队的战斗力实在是有些难堪。】 整个法兰西保持着一股子积极乐观的氛围,军队对于德意志邦联废物更加的自信起来了。 “如果说不列颠愿意支持俄罗斯帝国呢?”热罗姆.波拿巴将最不可能的情况说给了德.吕伊斯听。 “阁下,不列颠与俄罗斯之间的矛盾更大!”德.吕伊斯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德.吕伊斯的回应令热罗姆.波拿巴内心彻底安定了下来,他微笑着向德.吕伊斯表示一定要密切关注德意志的情况,一旦有了最新的情报立刻给他看。 本就时刻关注德意志地区状况的德.吕伊斯,随后向热罗姆.波拿巴提出了一个建议:“阁下,我认为共和国军队不应该在斯特拉斯堡地区部署过多的军队!这样会刺激到他们!” “我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意识到斯特拉斯堡地区的军队部署似乎有一点多了。 自雷尼奥担任斯特拉斯堡司令开始,斯特拉斯堡地区的军队已经由原来的4万人一路飙升到了将近10万人。 对于一个常备军只有40万人的法兰西来说,这就相当于全国四分之一的军队。 这些军队很有可能刺激到神经敏感的普鲁士,万一他们内部矛盾转变成对外侵略战争的话,法兰西必然会成为他们的目标。 虽然说热罗姆.波拿巴不介意以全民战争来打败普鲁士与奥地利打垮,但是这样的话,热罗姆.波拿巴就要面对一个百废待兴的法兰西。 想要赶超不列颠就成为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德.吕伊斯离去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叫来了刚刚担任战争部长不到一个月的圣.阿尔诺。 此时的圣.阿尔诺顶着一副略微有些苍白萎靡的脸庞,曾经犀利的双眼此刻已是充满了血丝,看上去就像很长时间没有休息的样子。 “辛苦了!”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圣.阿尔诺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他知道圣.阿尔诺在为了政变的事而操心,而后补充一句道:“等过完这段时间,你就可以休息一下了!” “是!”圣.阿尔诺铿锵有力地回应着,从他的话语中热罗姆.波拿巴感受到了他的活力。 “圣.阿尔诺部长,战争部可以停止向斯特拉斯堡的持续增兵了!”热罗姆.波拿巴对圣.阿尔诺说道。 “陛下,我们不用继续威慑普鲁士了吗?”圣.阿尔诺疑惑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当初增兵的理由就是为了对德意志地区进行威慑。 “不用了!再威慑下去,战火恐怕要烧到法兰西的本土了!”热罗姆.波拿巴对圣.阿尔诺回应道:“我们要打出去,而不是让他们打进来!” “明白!”圣.阿尔诺部长回应了一句。 “下达完命令之后就去休息吧!”热罗姆.波拿巴命令瓦莱夫斯基将圣.阿尔诺送了回战争部。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将普鲁士公使哈茨费尔德叫了过来。 “总统阁下!”哈茨费尔德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恭敬。 “我对于贵国正在发生的事情深表遗憾!”热罗姆.波拿巴装作悲天悯人的模样对哈茨费尔德道:“法兰西尊重德意志地区事物,尊重国家的自主!我们希望德意志地区能够保持繁荣稳定的局面!” 尽管哈茨费尔德一点也不相信热罗姆.波拿巴的鬼话,但是眼下普鲁士王国正在发生一场变故,他也只能同热罗姆.波拿巴虚以委蛇地表示感谢,同时强调普鲁士王国一定会坚持独立自主的理念。 “希望普鲁士说到做到!”热罗姆.波拿巴说出了哈茨费尔费听上去莫名其妙的话之后打发哈茨费尔德离去。 接下来,热罗姆.波拿巴又召见了他的“老朋友”奥地利帝国驻法大使休伊伯男爵。 热罗姆.波拿巴首先对奥地利与普鲁士之间的战争表示遗憾,随后又恭喜奥地利帝国能够维护德意志地区境内的和平。 “感谢总统先生对于奥地利帝国的关注!”休伊伯男爵同样也回应热罗姆.波拿巴道。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说出了自己对奥地利债券的隐忧。 休伯伊男爵的脸色瞬间发生了变化,他当然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潜台词。 眼下奥地利帝国正在战争时期,一旦法兰西证券交易所行情不好,他们前期的努力恐怕就要白费了。 “希望总统阁下能够帮助帝国,帝国一定不会忘记总统阁下的恩情!我们对待朋友总是充满善意!”休伯伊伯爵继续使用萨尔地区诱惑热罗姆.波拿巴。 殊不知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心中,他更加害怕法兰西被保守势力完全包围。 “奥地利帝国获得的已经足够多了,德意志地区也应该重新归于和平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神圣同盟复活了?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隐隐透露出一股威胁的意味,这样的举动令休伯伊男爵内心有一种屈辱之感。 这种源自血统上的心理优势在面对绝对实力面前的扭曲,使得休伯伊男爵险些对着热罗姆.波拿巴的破口大骂。 如若不是梅特涅时期铸就的机会主义价值理念没有让休伯伊男爵将一些脏话说出口,否则休伯伊男爵绝对会在爱丽舍宫酝酿出一场外交危机。 “战争一旦开启,断然没有草草结束的可能性!”休伯伊男爵梗着脖子回复热罗姆.波拿巴,而后补充一句道:“我们必须对普鲁士作出一定的惩罚!” “唉!”热罗姆.波拿巴自顾自叹了口气,他摊了摊手做出一个无奈地动作对休伯伊男爵道:“如果奥地利帝国执意对普鲁士王国进行严厉惩戒的话,法兰西共和国自然没有兴趣为普鲁士王国张目。”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话锋一转隐隐威胁道:“但是贵国在法国佬证券交易所上的债券恐怕要迎来一定的波折,我相信全体法兰西人民并不愿意让他们的钱用于对敌国的侵略。” 这一次热罗姆.波拿巴索性直接赤裸裸地威胁奥地利帝国,如果奥地利帝国不收手,他恐怕就会要求奥地利债券简直下跌。 同萨尔地区相比,热罗姆.波拿巴更加害怕的是普鲁士王国一怒之下彻底投靠俄罗斯帝国。 这也就是意味着未来克里米亚战争一旦开始,普鲁士王国势必会加入俄罗斯帝国的行列。 根据该死的德意志邦联战争法,一旦敌国务德意志地区境内的任何一个国家发生战争,德意志境内的所有邦国都将会群起而攻之。 这就意味着普鲁士王国一旦同英法开战,奥地利帝国身为德意志地区的老大哥必然也要带着自家小老弟宣战。 克里米亚战争顷刻之间就会变成欧陆战争,俄奥普vs英法的局面可能会发生,那些蛇鼠两端的邦国恐怕也会加入围攻法兰西的行列。 如果说不列颠与法兰西真的通力协作的话,俄罗斯+普鲁士+奥地利+一众小邦国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然而在过去与“未来”的历史之中,不列颠唯一值得相信的一件事,他们不值得信任。 一战、二战的血淋淋历史已经深刻展现了盎撒人对待盟友时候的作风,热罗姆.波拿巴有理由相信,法兰西的攻势一旦陷入颓势,不列颠王国就会立刻疯狂转进会英伦三岛。 再加上19世纪的战争远非20世纪民族战争那种血海深仇可以比拟,不列颠很有可能毫无心理负担地加入到胜利者的行列。 只有法兰西受伤的世界就诞生了。 由于人与人之间的喜怒哀乐是无法产生共鸣。 休伯伊男爵同样也不知道热罗姆.波拿巴这个“疯子”脑海里正在谋划着对俄罗斯的战争,在他的心中法兰西共和国的行径无疑是一种“背叛”。 “我会将您的建议传达给首相!”休伯伊伯爵平静地回应道。 “我仅代表个人希望奥地利帝国与普鲁士王国能够携起手来共同维护世界的和平!”热罗姆.波拿巴对休伯伊男爵做出总结。 “是!” 携带着满腔怒火地休伯伊男爵从爱丽舍宫匆匆离去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再次将瓦莱夫斯基叫到了面前向他下达了邀请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进宫的命令。 对于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瓦莱夫斯基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整个巴黎谁不知道总统对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所作所为,现在讲罗斯柴尔德家族叫来是不是意味着总统要同罗斯柴尔德和解。 惊讶归惊讶,瓦莱夫斯基还是遵从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前往罗斯柴尔德的巴黎宅邸邀请詹姆斯.罗斯柴尔德。 来自爱丽舍宫的马车刚进入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大门口时,负责看守大门的护卫转身赶到公馆内向新任管家汇报情况。 听说是来自爱丽舍宫的马车,新任管家的身体微微的战栗,他的脸上露出了惊恐与怨恨混杂的情绪,他的父亲就是因为爱丽舍宫的那一位被迫代替老爷进入监狱,直到现在还依旧呆在监狱之中,这让他怎么不对爱丽舍宫生出仇恨之心。 沉浸在仇恨中管家半天才回过神来道:“我现在就是禀报老爷,你务必要接待好爱丽舍宫的贵客!” 说完,管家直接奔跑进入公馆二楼的书房,现在书房门口的他重重的拍打一些房门。 门内传来了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苍老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 门外的管家赶忙说道:“老爷,爱丽舍宫有人来了!” “什么?爱丽舍宫!”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脸上露出了些许的惊讶,他慌忙起身开门冲着门外的管家急迫地询问道:“他们现在在哪?” 年初的遭遇使得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对于权力有了更为深刻印象,他的行事风格也愈发地谨慎起来。 “他们现在应该……”还没等管家把话说完,马叫便从公馆在传出,管家迅速指着窗外补充一句:“公馆外面!” “走,下楼!”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迅速扶着楼梯下楼,管家也紧紧地跟随在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身后跑下楼。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与管家来到客厅的时候,恰好看到瓦莱夫斯基从车厢缓步走下来。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满脸皱纹的老脸露出了礼节性地微笑,他赶忙走上前热情地握住瓦莱夫斯基地说道:“瓦莱夫斯基秘书长,欢迎莅临寒舍!” 瓦莱夫斯基显然没有预料到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会以这么热情的态度迎接他,他赶忙回应道:“贸然打扰男爵阁下,我深感歉意!无奈公务压身,不得不硬着头皮来到您这里。”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在听到“公务”两个字的时候,表情忽而一凝,转而重新露出笑容夸赞瓦莱夫斯基办事认真。 由于两人在奥尔良王朝时期就相互认识,所以两人稍微寒暄了一阵后,方才进入正题。 【当时的瓦莱夫斯基对于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来说是一个有趣的年轻人,现在时过境迁,瓦莱夫斯基成为了詹姆斯.罗斯柴尔德都不得不为之折腰的存在。】 “总统先生命我邀请您前往爱丽舍宫,他说有要紧的事情想要同您商议!”瓦莱夫斯基面色和善地对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回应道。 要紧的事? 瓦莱夫斯基的回答让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握紧。 莫非是总统还想要对罗斯柴尔德家族动手? 想到这里,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内心涌出了一股凄凉,他们到底是哪里得罪的总统,总统会对他们百般逼迫。 “我知道了!”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抹苦笑。 曾经在法兰西金融界呼风唤雨动动手就能够掌控他人生死的他,现如今也品尝到被他人掌控生死的滋味, 真可谓是风水轮流转,明年到我家。 瓦莱夫斯基自然也看出了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此时的心情,不过他并没有选择宽慰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在他的心中同样也乐于看见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堕入凡尘。 在瓦莱夫斯基的“邀请下”,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进入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管家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着能够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能够平安归来。 马车搭载着瓦莱夫斯基与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很快便来到了爱丽舍宫,在瓦莱夫斯基的指引下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来到了书房。 “欢迎!”热罗姆.波拿巴热情地邀请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坐下,从他的脸上丝毫没有看出他对于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有一丝一毫“不满”? 如果有人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就会从主观上的认为热罗姆.波拿巴与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大概是忘年交吧! “总统阁下!”尽管热罗姆.波拿巴脸上写满的热情,但是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依旧不敢有任何一批僭越地行为,他极为谦恭地向热罗姆.波拿巴表达了因有的尊敬。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落座之后,热罗姆.波拿巴依旧摆着一副热情的面孔对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嘘寒问暖。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内心愈发地警惕热罗姆.波拿巴接下来的行动,生怕他又要使什么怪招数。 热罗姆.波拿巴与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两人从家庭到经济,再由经济到政治。 “詹姆斯男爵,你对于普鲁士与奥地利的局势怎么看?”热罗姆.波拿巴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对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道。 警惕的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意识到这个问题可能并不是热罗姆.波拿巴随口一说,他只能硬着头皮捡起来热罗姆.波拿巴之前宣扬的和平理论道:“我个人认为普鲁士与奥地利应当遵循和平发展的理念,双方保持克制的姿态维护和平!” 第二百八十三章沙皇在行动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阴差阳错的回答正中热罗姆.波拿巴的主题,热罗姆.波拿巴自然也不用去“纠正”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在政治上的错误。 政治上要是走错了道路,可是会死人的。 对于像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这样“优良”的企业家,自然不会因为政治上的不正确而死亡,少不了交一比罚款。 既然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蒙对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想法,那么他自然也不会在这个问题上敲打詹姆斯.罗斯柴尔德。 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一副意味深长地笑容,他的笑容使得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心惊肉战,险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这个问题上回答错误。 总统接下来的话打消了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胡思乱想”:“你说的没错!法兰西致力于维护欧洲地区的和平!贯彻欧洲和平发展的理念,维护双边关系地协作……” 热罗姆.波拿巴用亢长繁琐地官僚式外交术语向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平日里没少同外交官的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自然也明白热罗姆.波拿巴意思。 “男爵阁下,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为欧洲的和平做出一些微不足道的贡献!”热罗姆.波拿巴图穷匕见道。 “当然愿意!”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果断地回应热罗姆.波拿巴一句。 作为一个优秀的欧洲国际银行家,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同样也厌恶战争,滑铁卢战争可以说是整个罗斯柴尔德家族永远痛。 从那以后,罗斯柴尔德家族就化身为了和平使者致力于消除大国之间可能潜在的战争。 希腊战争(1828年)、七月革命(1830)以及之后的一些潜在的摩擦消弭都有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贡献。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本人在未来就曾经说过:“战争会让罗斯柴尔德家族一无所有!” 从后来人的角度来看,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言论是一个完全错误的想法。 “我希望罗斯柴尔德银行在奥地利的分行能够稍微限制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的动手!”热罗姆.波拿巴轻轻按压着太阳穴装作一副头疼的样子道:“现在的欧洲就像是一个火药桶,只要某一方稍微不控制的话!它就会boom的一声,直接将欧洲炸的个稀巴烂!” 热罗姆.波拿巴用一只手作出了炸弹爆炸的动作,嘴里幸灾乐祸地说道:“到时候,不知道又有多少王冠从头上掉落!多少大好头颅被送上断头台!” 虽然说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有些不相信欧洲会因为普鲁士与奥地利的战争而爆发出全面战争,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践行热罗姆.波拿巴的理念。 “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会考虑将现有的铁路重新规划!到时候就要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热罗姆.波拿巴向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画出了一个看得见的大饼。 受到之前热罗姆.波拿巴狙击的影响,罗斯柴尔德家族的铁路股份中的大部分已经被抛售,从那之后罗斯柴尔德被迫退出了铁路的整顿。 热罗姆.波拿巴的举动明显在暗示罗斯柴尔德家族可以继续进军铁路领域,这让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欣喜万分。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一定会让奥地利方面的罗斯柴尔德银行给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施压让他们尽快缔结和平条约。 热罗姆.波拿巴与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交谈结束之后,又邀请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在爱丽舍宫吃了一顿简易的晚餐。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乘坐爱丽舍宫的马车重新返回了公馆。 在公馆中,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看到了本该在呆在罗斯柴尔德银行的现任总裁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他微微蹙眉道:“你不是应该呆在银行吗?” “父亲,我……”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在见到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平安返回后内心松了一口气,他立刻向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表示马上到回。 “等一等!”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叫住了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并将在爱丽舍宫发生的事情告知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你现在立刻通过我们的秘密渠道告诉奥地利分行,请他们务必配合!” “可是,他们会答应吗?”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疑惑地询问道。 要知道,奥地利分行与不列颠分行可是当初“逼宫”的主力军啊! “他们一定会配合!”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胸有成竹地解释道:“一个长期处于战乱的德意志不符合他们的利益,他们同样也一样有人能够制止普鲁士与奥地利的战争!我们代表的并不是我们自己,而且整个法兰西。他们一定会积极配合我们的计划!” “是”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回应了一句后离开公馆。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积极谋划着为普奥战争泼冷水的时候,解散下议院的普鲁士摄政王威廉同样也为谋求这自救的道路。 一封出自无忧宫威廉摄政王之手的信笺,经由某位大使的秘密渠道一路狂奔来到了俄罗斯帝国皇帝尼古拉一世的案牍。 拿到信笺的尼古拉一世看着普鲁士摄政王威廉亲王近乎谄媚的信件,他那波澜不惊地脸庞露出了罕见地笑容,心中对于普鲁士“背信弃义”的行为也在这封信的作用下逐渐的减弱,取而代之的则是普鲁士王国与俄罗斯帝国“旷日已久”的情谊,尼古拉一世相信双方在拿破仑战争缔结的情谊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流失。 信中的威廉亲王以兄弟来称呼尼古拉一世,他先向尼古拉一世表示普鲁士在1848年的所作所为是对于正统原则的背叛,他们之所以做出这些举动全都是因为被暴民裹挟,然而他的退让换来了暴民厚颜无耻地提出更多无理的要求,现在他们决定不再妥协,解散下议院、废除1848年确立的普鲁士宪法,希望尼古拉一世能够帮助他们。 随后,摄政王威廉又向尼古拉一世表示自己的兄长因为受到普鲁士与奥地利战争的精神刺激而昏迷不行,他认为“这是上帝赐予普鲁士的惩罚,督促普鲁士重新走上正道”!所以由他威廉亲自将普鲁士引导向了正道。 整封信笺丝毫没有提到调停的事情,但是他的每一个行为都在暗示希望尼古拉一世能够起来调停。 之前,我们也说过其他国家的外交政策大体都是遵循着国家利益为主导,然后适当兼顾着君主的利益。 在俄罗斯,外交的具象化就是俄罗斯帝国绝对君主制皇帝尼古拉一世,所有的外交行动都要遵循尼古拉一世的思想而变动。 哪怕之前的卡尔.涅谢尔罗迭和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作出了多少努力,只要尼古拉一世转变了思想,他们的一切努力都将会变成水中月镜中花。 现在尼古拉一世的思想显然已经开始了动摇。 尼古拉一世渴望得到君士坦丁堡,但是他更加希望能够团结君主制国家,使他们能够听从俄罗斯帝国的号令。 在权衡利弊的情况下,尼古拉一世决定违背之前自己默许的诺言,出手干涉普鲁士与奥地利的战争。 不过在此之前,尼古拉一世必须要找到一个“让”他不得不违背条约的“背锅侠”才行。 尼古拉一世思索了一圈之后,尼古拉一世将目标锁定在了六十五岁的亚历山大·缅什科夫身上。 【亚历山大·缅什科夫亲王(princealexandermenshikov)曾参加过1812年的俄法战争,在1828—1829年对土耳其的战争中担任海军将军,被加农炮炮弹打掉了睾丸。他曾作为一名海军官员参与制定封锁土耳其海峡的方案,在1831年担任芬兰总督,还参加了对波斯的谈判。】 在尼古拉一世的命令下,亚历山大.缅什科夫被叫了过来。 “陛下!”亚历山大.缅什科夫向尼古拉一世行礼。 “亚历山大,我想要让你代我前往普鲁士一趟,你意下如何!”尼古拉一世面无表情地对亚历山大.缅什科夫说道。 “当然可以!”亚历山大.缅什科夫毫不犹豫地回应了一句,随后他又追问了一句道:“陛下,不知道您想要让我做一些什么!” “你将会以特使的身份前往普鲁士,在看望腓特烈.威廉四世的同时,调解普鲁士与奥地利之间的矛盾!使他们能够团结在俄罗斯帝国的麾下!”沙皇尼古拉一世对亚历山大.缅什科夫说道。 “是!” 11月20日,亚历山大.缅什科夫作为沙皇特使在圣彼得堡港口的码头乘船前往普鲁士的无忧宫。 与此同时,驻扎在波兰地区的帕斯凯维奇亲王同样也收到了尼古拉一世的来信。 信中要求帕斯凯维奇做好随时前往柏林镇压柏林起义的准备。 收到信的帕斯凯维奇一边抱怨尼古拉一世不懂得体恤士兵,一边开始了动员。 第二百八十三章奥托.冯.俾斯麦 11月21日,搭载着沙皇特使的木制风帆炮舰经过了一天的奔波到达了临近勃兰登堡州最近的港口。 当炮艇快要快要接近港口的时候,一艘木制风帆战列舰出现在炮艇的东北侧。与此同时,数艘浅水炮舰从港口处向亚历山大.缅什科夫所在的炮舰行驶过来。 负责驾驶炮舰的船长迅速将这一消息告知给了亚历山大.缅什科夫。 “不用担心!等他们靠近我们就行了!”亚历山大.缅什科夫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炮舰在亚历山大.缅什科夫的命令下停了下来,木制风帆战列舰与浅水炮舰接近亚历山大.缅什科夫的舰船。 一艘木艇缓缓从浅水炮舰放到了水里,乘坐木艇的海兵划着桨接近了亚历山大.缅什科夫的炮舰,并在沙俄炮舰水兵的帮助下成功登上了沙俄炮舰。 “尊贵的俄罗斯帝国的朋友,不知道你们的是否是迷了路!这里是普鲁士王国的海域了!”水兵恭顺地提醒浅水炮舰的舰长。 就在这时亚历山大.缅什科夫出现,他以傲慢地姿态对水兵说道:“回去告诉你们的舰长!不要挡住我们的道路,否则的话普鲁士就要失去我们的友谊!” 水兵听完亚历山大.缅什科夫的发言内心对他那居高临下的贵族姿态有些恼怒,他强压着怒火询问道:“请问您是?” “我是沙皇陛下派遣的特使亚历山大.缅什科夫!现在要前往无忧宫同你们的摄政王威廉亲王进行交谈!”亚历山大.缅什科夫继续用傲慢地态度对水兵回应道。 亚历山大.缅什科夫的发言让水兵露出了喜悦的神情,喜上眉梢地他赶忙对亚历山大.缅什科夫回应道:“是!” 随后,掏出了腰间两个信号旗向周围的炮舰打出了指令。 周围炮舰在接到水兵指令之后迅速让开了一条道路,亚历山大.缅什科夫的炮舰得以抵达港口。 当亚历山大.缅什科夫抵达港口之后,接到消息的市长热情地接待了亚历山大.缅什科夫,这极大满足了亚历山大.缅什科夫的自尊心,他内心的天平朝着普鲁士倾斜。 在市长的盛情邀请之下,亚历山大.缅什科夫决定在这个充满热情的城市逗留一天之后再前往无忧宫。 当天下午,一封来自萨斯尼茨港的平板抵达的无忧宫。 此时正在调离普鲁士士兵对柏林地区形成包围的威廉亲王接到萨斯尼茨港的消息之后,整日愁眉不展的脸庞总算露出了笑容。 威廉摄政王赶忙命令士兵将勃兰登堡伯爵……不,应该叫勃兰登堡首相叫了过来。 “殿下,发生了什么事?”勃兰登堡首相询问威廉亲王道。 “沙皇特使已经抵达了萨斯尼茨!”威廉摄政王对勃兰登堡首相说道。 “那真是太好了!”勃兰登堡首相同样的露出了笑容:“这么看来,我们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可是!”高兴过后,威廉亲王又踌躇了起来,他指着柏林道:“现在的我们应该怎么办?” 11月16日,普鲁士摄政王威廉一世在宣布废黜1848年赋予全普鲁士人民的宪法之后,两院制度同样也被废黜。 一时间整个柏林群情激昂,曾经消弭的革命组织再一次建立,没有接受过大炮洗礼的普鲁士中产阶级联央抵制摄政王的政策,驻守在柏林的国民自卫军再一次叛变。 整个柏林地区在一夜之间竟然变为了自治的状态,这种既在预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的行为让勃兰登堡首相下定决心一定要让柏林地区知道什么叫做服从。 16日晚,动员令开始发布来自东普鲁士地区的士兵开始在波坦茨集合。 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威廉亲王知道,小股兵力进入普鲁士等待他们的只有被柏林市民淹没,他要调动整个东普鲁士地区能够调动的兵力对柏林形成包围。 17、18、19日三天时间,超过6万名普鲁士士兵(其中包括正规军与容克返乡团。)距离在柏林周围。 这一次的柏林再也没有1848年大革命时期的内外呼应的局面,各地革命相继镇压的情况下,只剩下了柏林一个市以及莱茵兰的部分地区负隅顽抗,普鲁士还是有信心对抗这种零星的暴动。 更何况在威廉亲王调派士兵的这段时间,“自治市”柏林因为内部妥协派、革命派自己投降派乱作一团而丧失了最后的机会。 11月20日,也就是亚历山大.缅什科夫奉命前往柏林的时间,超过了7万的普鲁士军队已经完全包围柏林,重炮部署在柏林的郊外只待威廉亲王一声令下,整个柏林都将会陷入一片血腥的杀戮之中。 屠杀革命大戏已经搭台,就差看戏到场。 这一下负责看戏的沙皇特使到来了,普鲁士这场苦情戏也可以开演了。 11月22日,亚历山大.缅什科夫抵达波坦茨的无忧宫。 普鲁士摄政王威廉亲王热情地将迎接亚历山大.缅什科夫迎接到无忧宫。 在威廉摄政王的面前,亚历山大.缅什科夫不负之前的傲慢,他饱含敬意地对普鲁士国王威廉亲王说道:“尊敬的摄政王,我奉俄罗斯帝国皇帝尼古拉一世陛下的命令来到这里,目的是为了调解普鲁士与奥地利的争端!尼古拉一世陛下说过,普鲁士与奥地利都是俄罗斯帝国的兄弟,我们应该团结起来共同携手维护神圣同盟!” 亚历山大.缅什科夫的话正中威廉摄政王与勃兰登堡伯爵的下怀,他们之所以解散1848年宪法还不是为了能够用这种方式讨好沙皇,从而让他们居中斡旋。 勃兰登堡伯爵当即走出来对亚历山大.缅什科夫道:“普鲁士王国非常感谢俄罗斯帝国!愿我们两国在今后的道路中能够相互扶持,砥砺前行!” 说着,勃兰登堡伯爵便邀请亚历山大.缅什科夫看一场“大戏”。 在勃兰登堡的邀请下,亚历山大.缅什科夫到达了柏林郊外的军营之中。 此时军营星罗棋布地排列,整个柏林被军营团团围住。 “特使先生!”勃兰登堡伯爵指着柏林对亚历山大.缅什科夫说道:“现在的柏林正在被一群该死的暴徒占据,我们必须要首都这个魅力的都市!” “是的!革命宛若毒瘤一般会从一个城市传播到另一个城市,我们必须要从源头上掐断毒瘤的传播!残破的柏林一定会因为革命毒瘤的根除而重新变得光彩夺目!”亚历山大.缅什科夫同样也满意地说道。 就在亚历山大.缅什科夫与勃兰登堡伯爵交谈之时,一位身穿普鲁士民团装束的家伙悄悄靠近他们。 “伯爵阁下、特使先生!”民团装束的容克地主声音从亚历山大.缅什科夫与勃兰登堡伯爵的身后传来。 亚历山大.缅什科夫与勃兰登堡伯爵转身向后看。 站在他们身后的是一位气宇轩昂的中年人,仅从他的外表上来看就可以看出他兼具了普鲁士军人的作风与政客的惊动,这两种画风严重不搭的风格出现在了同一个人的身上,这让他们大为惊讶。 再看看他的外表,魁梧的身材与硬汉的脸庞留着两撇性感的胡须,前额宽润、眼神犀利,在顾盼之间毫不犹豫的风格一览无遗。 亚历山大.缅什科夫与勃兰登堡伯爵顿时对眼前的这个家伙心生好感,他赶忙询问眼前这位民团地主的名字。 “奥托.冯.俾斯麦!曾经是一位议员!”眼前的这个家伙就是在后世被誉为“铁血宰相”的俾斯麦。 现在的他正在跟随普鲁士的大部队完成围攻柏林的任务。 尽管他认为这场镇压对于普鲁士的未来可能会造成不好的影响,但是屁股决定脑袋,他还是支持这一次的镇压。 “你有什么事吗?”眼见这位是自己人的勃兰登堡伯爵露出了和善地笑容询问道。 “首相先生,我认为我们是否应该再给柏林一些机会!”俾斯麦委婉地说着, 虽然他知道自己的话必然会遭受驳斥,但是说了总比不说要好。 俾斯麦的委婉回应成功引起了勃兰登堡伯爵地不满,他沉着脸和俾斯麦道:“俾斯麦先生,你认为我们不应该镇压他们吗?” “不!”俾斯麦当即对勃兰登堡伯爵回应道:“我只是想说……” 俾斯麦本想说一旦镇压普鲁士的矛盾就会变成不可收拾,但是他所在的阶级不允许他说出这样的话。 俾斯麦露出了苦涩地笑容回应道:“我们应当镇压他们!” 勃兰登堡伯爵满意地冲俾斯麦点了点头,待到亚历山大.缅什科夫离去之后,勃兰登堡伯爵再次找到了奥托.冯.俾斯麦,并将交给他一件美差。(勃兰登堡伯爵自认为是一件美差。) 奥托.冯.俾斯麦成功担任了民团镇压柏林的指挥官,跟随者正规军对柏林进行屠杀。 事成之后,勃兰登堡伯爵保证将会为他谋求一个合适的位置。 第二百八十四章12.2政变序幕(1) 11月22日晚,普鲁士军队对柏林地区的总攻开始。 将近8万名普鲁士士兵与民团乘着夜色发动进攻,负责防守各个据点街垒的国民自卫军在第一时间遭受到了惨无人道地屠杀。 大炮将街垒轰碎,麻木的普鲁士士兵向破碎的街垒处发动进攻,他们就像一台台毫无人性的机器在普鲁士军官的命令下不顾柏林国民自卫军的求饶进行屠杀。 抢刺捅穿了国民自卫军的身体,猩红的鲜血溅在了普鲁士士兵的脸上,当士兵的枪刺拔出时,枪尖还残留了一些灰绿色散发着难闻气味的东西,这种味道和粪便大体相同。 国民自卫军倒在了地上痛苦的哀嚎着,随后便被一柄刺刀再次插入身体死亡。 几十年后的**幽灵似乎提前复活,他们附身在了普鲁士士兵的身上在柏林这片土地上疯狂地屠戮着柏林人。 如果说普鲁士士兵代表的只是**的国防军,那么民团无疑是可以同党卫军媲美 这群来自普鲁士乡下的容克地主在柏林土地上肆意挥霍着自己的恶行,城乡二元对立之下容克们毫无心理负担地宣泄着自己对于城市的不满。 许多民团地主甚至自作主张闯入了别人的家中,当着家中男主人的面挥霍着自己的恶行。 整个柏林在勃兰登堡伯爵与威廉摄政王的纵容之下已经彻底变成了人间炼狱,威廉摄政王要为两年前自己被柏林人民狼狈赶出柏林而复仇。 恶行持续了将近3天的时间,柏林的上空留下了这座城市的眼泪。 连绵的细雨冲刷着整个柏林,鲜血与脑浆顺着雨水的轨迹而流淌,弥漫在整座城市的恶臭在雨水的冲刷之下似乎变淡。 城市在流血、在悲鸣。 在勃兰登堡伯爵的命令之下,普鲁士士兵开始有条不紊的清理街道,他们用泥土掩埋着自己的罪行,在柏林市民仇恨的目光之中,若无其事的进行作业。 雨水能够吹走一切屠杀的痕迹,泥土能够掩埋一切他们所犯下的罪行,但是他们却无法消磨掉柏林的伤痛,这样的仇恨印刻在了柏林人民的血脉之中。 当奥托.冯.俾斯麦命令民团士兵清理街道尸体的时候,他看到了角落中目光,那种充满仇恨的目光深深刺痛了奥托.冯.俾斯麦的钢铁一般的意志。 俾斯麦忍不住露出了一丝苦涩地笑容,他明白经此一役,普鲁士王国阶级之间裂痕将会不可避免的扩大。 如果霍亨索伦家族在本国都无法大多数获得支持的话,那么又怎么能够获得其他人的支持。 【ps:根据后来的统计,普鲁士士兵与民团只用了三天的时间便屠杀了与他们军队相近人口,相当于当时柏林的五分之一。】 11月26日,柏林的屠杀传到了圣彼得堡、奥尔慕茨、巴黎以及伦敦。 接到消息的俄罗斯皇帝为柏林的屠杀送上了“祝福”,在他看来普鲁士的行动已经代表着他们已经回到了正轨,尼古拉一世的目的已经达成,那么奥地利帝国与普鲁士王国就要回到正轨。 尽管尼古拉一世沙皇的内心对于俄罗斯帝国不能够遵守与奥地利帝国密约表示遗憾,但是普鲁士王国能够“归顺”俄罗斯帝国无疑是让他更加高兴的事情。 当天下午,尼古拉一世将外交大臣卡尔-涅谢尔罗迭叫到了自己地面前说道:“涅谢尔罗迭,请你告诉普鲁士摄政王威廉亲王以及奥地利帝国皇帝弗兰茨.约瑟夫,普鲁士与奥地利之间的战争已经结束!如果任何一个国家再想蓄意挑起战争的话,那么它就会是俄罗斯帝国头号敌人!” 尼古拉一世的宣言无疑是在为普鲁士王国张目,从尼古拉一世沙皇坚定的语气卡尔.涅谢尔罗迭知道,自己只能顺从沙皇的意志。 在俄罗斯帝国宫廷之中,凡是不顺从沙皇的家伙早已从宫廷之中消失。 “是!”卡尔.涅谢尔罗迭当即回应了一句。 接下来尼古拉一世沙皇又以私人的名义邀请普鲁士王国与奥地利帝国的掌权者在华沙聚会。 由于尼古拉一世的传信是由电报发出,普鲁士国王与奥地利帝国皇帝几乎在同一时间收到了来自尼古拉一世的电报。 奥地利帝国皇帝弗兰茨.约瑟夫在收到电报的下一刻便将电报的内容读给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听。 “陛下,这是背叛!尼古拉一世沙皇背叛了我们!”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怒气冲冲地说道。 “首相,我们无法忤逆尼古拉一世不是吗?”相较于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的恼怒,弗兰茨.约瑟夫却显得格外的震惊。 在他的心中同样也有些不赞同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对于普鲁士王国过多的惩戒,只不过碍于自己母亲的缘故,弗兰茨.约瑟夫不得不听从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的意见。 短暂的恼怒后,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再一次冷静了下来,他的嘴角流露出苦涩地笑容对弗兰茨.约瑟夫道:“陛下,我有一种预感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将德意志纳入奥地利的机会了!” 弗兰茨.约瑟夫对于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的预感不以为然,经历过这一场战争之后,弗兰茨.约瑟夫同样也多了一丝傲慢,他并不认为未来的普鲁士王国会击败奥地利帝国。 “首相先生,我们还有很多机会!”弗兰茨.约瑟夫宽慰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道:“眼下,我们必须要听一听尼古拉一世沙皇的建议!” 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点头同意了弗兰茨.约瑟夫的意见,现如今失去了法兰西与俄罗斯两家的支持,奥地利帝国不能够在继续行动下去,否则的话,普鲁士的今天就是奥地利的明天。 11月28日,普鲁士王国与奥地利帝国相继给俄罗斯帝国皇帝尼古拉一世打出了私人电报,电报中同意了尼古拉一世的建议。 与此同时,普鲁士王国屠杀的消息穿到了法兰西共和国之后,法兰西共和国同样也产生了微妙的化学反应。 柏林屠杀的惨状使得巴黎人民再一次回想起了两年前巴黎发生的那场屠杀,当回忆再一次被血淋淋的翻开的时候,人们对于立法议会的憎恶也就愈发的明显了。 在热罗姆.波拿巴等波拿巴派的引导下,巴黎掀起了一场名为“严惩六月屠杀议员”的运动,许多共和派议员全部上榜。 闲置在家的拉马丁等人同样也被“有心人”列了出来,整个立法议会唯一没有因为这件事留下污点的只有波拿巴派。 在那场震惊法兰西的屠杀之中,波拿巴派充当了吃瓜群众。 在这场声势浩大的游行示威之中,冲动的群众将共和派的报刊砸坏,共和派的编辑被殴打。 当编辑们想要诉之以警察之时,警察以各种理由进行推脱,最后索性不再机会共和派编辑。 一部分共和派议员找到热罗姆.波拿巴,他们希望热罗姆.波拿巴能够组织暴怒工人的行动。 “先生们,这是一场民主的游行!”热罗姆.波拿巴对共和派议员回应道。 “总统阁下!如果您不愿意制止的话,那么我们将会在下一次议会开幕之后……”共和派议员威胁要在热罗姆.波拿巴再次提议废除“总统不能连任的宪法”上投反对票。 不得不说,托克维尔的效率确实比较高一部分共和派议员被托克维尔说通将会在下一次投赞同票。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热罗姆.波拿巴早就不准备遵从什么合法的渠道。 过不了多久,他就会直接踢翻该死的议会完成属于他自己的独裁统治。 “悉听尊便!”热罗姆.波拿巴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在热罗姆.波拿巴这里碰壁的议员只能选择灰溜溜地离开。 共和派议员离开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叫来了自己最新任命的警察局长莫帕。 “莫帕局长,该怎么做不用我跟你说了吧!”热罗姆.波拿巴对莫帕说了一句。 莫帕当即表示明白,随即离开了爱丽舍宫。 11月28日,饱受摧残地共和派报社再一次迎来了打击。 警察局以不符合规定发行报社的名义将共和派、前秩序党派以及部分山岳派的报社完全封杀,这一下整个法兰西除了赞誉政府的报社之外,其他报社完全被杜绝。 莫帕的行动在立法议会遭受到弹劾,立法议会要求莫帕立刻引咎辞职。 为了报复热罗姆.波拿巴,由托克维尔提出的修改宪法条例再一次以不满四分之三的比例失败。 11月30日,财政部长阿希尔.富尔德为热罗姆.波拿巴带来了利好的消息。 根据法兰西银行董事会的一致同意,法兰西银行为巴黎兴业银行注资三千万,用来振兴法兰西农业。 这三千万法郎表面上是为了振兴农业,实际上就是热罗姆.波拿巴政变时期的军费。 “好!政变时间就订在12.2日凌晨!” 第二百八十五章12.2政变序幕(2)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内,立法议会中的“社会民主派”围绕着热罗姆.波拿巴加强新闻审查的命令大肆批判,以至于本该是充满神圣与威严的立法场所现如今变成了菜市场,每一次的会议总是以乱哄哄的场面而结束。 更让人觉得反常的是,在“社会民主派”批判的这段时间内,来自政府方面的话事人没有任何反驳的迹象,他们总是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态度应对。 经历了几天的辩驳与一次又一次的提案驳回,“社会民主派”自知废除新闻审查已经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他们只好放弃了在新闻审查方面攻击政府的行径。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哪一个小可爱(王八犊子)向立法议会方面传递了一个消息:法兰西银行向巴黎兴业银行汇出了三千万法郎的款项用作农业振兴贷款。 得到这个消息的“共和派”议员如获至宝,他们转而要求政府交出一份三千万法郎农业振兴贷款的具体预算规划。 如果政府不能够提交出合理规划的话,那么“社会民主派”将会对政府提出弹劾。 来自波旁宫的消息传递到农业与工商部门的时候,坐在部长办公室享受着久违宁静地比费瞬间有些凌乱。 他不知道立法议会究竟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更为关键的是他根本没有收到这个所谓的农业振兴贷款。 比费仔细思索一番之后,他笃定这个所谓的3000万法郎一定和爱丽舍宫的那一位有关,他必须要前往爱丽舍宫一趟才行。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巴黎的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落日的晚霞挥洒着自己最后一分慌忙,将天空戴上了一条火红色的系带。 黑夜即将来临! 在晚霞的照耀下,一辆马车从农业与商业部飞速驶出,马车穿过稠密人群的街道来到了塞纳河右畔,顺着塞纳河畔穿行了大约5分钟的路程后,右转进入香榭尔街大道,而后沿着香榭尔街大道一直走到道路的尽头,爱丽舍宫出现在马车的正前方。 马车缓缓停靠在爱丽舍宫的大门口,看守大门的卫兵看到马车上标明的农业与商业部标志之后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一名卫兵小炮来到了车厢,卫兵用手轻轻的敲击着车厢,悬挂在车厢内的黄色帷幔展开,比费部长的身影比现在车厢。 过了一会儿,车厢门打开,比费部长缓缓走了下来,指着封闭的爱丽舍宫大门和善地向卫兵询问道:“为什么不打开?难道说总统阁下不再里面?” 卫兵对比费部长解释道:“部长阁下,总统下令让我们封闭爱丽舍宫,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允许开口!” “难道说连我们这些部长也不被允许吗?”比费露出的疑惑地表情,他对于总统的行为表示费解。 卫兵脸上露出了踌躇的神色,在比费部长到来之前,铁道部长莫尔尼、警察宗教莫帕、战争部长圣.阿尔诺、公共工程部长佩西尼以及司法部长鲁埃都进入了爱丽舍宫之中。 按理说部长进入也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这几个人都是总统特批进入爱丽舍宫,眼前的比费部长似乎并没有被批准。 难道是总统忘记了? 卫兵暗想着,可能真的是总统那边出现了纰漏。 “部长阁下,您稍等片刻!我立刻前去通报!”卫兵决定先去询问一下爱丽舍宫内部的情况再说。 “嗯!”比费点了点头,独自伫立在夕阳下等待。 卫兵一路小跑来到了办公室主任莫卡尔的面前。 此时的莫卡尔正捧着一摞名为“卢比孔”的卷宗,现在的他即将前往书交付卷宗。 【卢比孔:意大利河流的名字,公元前49年,凯撒越过该河与庞培决战。后来他成为重大行动,破釜沉舟的代言词。】 卫兵向莫卡尔汇报了比费的情况之后,莫卡尔同样也有些困惑,在他的记忆中总统并没有邀请比费过来。 “主任,我们该怎么办?”卫兵询问莫卡尔道。 “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进去询问一下!”莫卡尔对卫兵回应了一句。 卫兵现在原地等待,莫卡尔抱着卷宗进入了房间。 当莫卡尔将卷宗放在方桌上的时候,他凑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了这个消息。 热罗姆.波拿巴在听到莫卡尔的消息之后,脸上同样也露出疑惑。 比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过来。 这是无意为之还是说另有隐情! 热罗姆.波拿巴还是决定同比费见面,特让莫卡尔将比费带到一间单独的房间。 莫卡尔接到命令后离去,热罗姆.波拿巴拆开了“卢比卡”卷宗,将卷宗内早已分好的任务要求见到了他们各自的手中。 所有人在接到自己的任务之后,脸上皆露出了凝重地表情。 “各位,这就是您们在今天夜里12点之后的任务!”热罗姆.波拿巴郑重其事地向在场的所有人说道:“请务必要完成他们!我们的每一步都将决定我们未来的命运!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一旦行动就绝对不会允许任何失误!” “是!”在场的所有人神情严肃地回应热罗姆.波拿巴。 “圣.阿尔诺部长!”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向了圣.阿尔诺道:“你的任务是所有人之中,最为重要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更加的谨慎!” “明白!”圣.阿尔诺当然也明白自己身上所肩负的重任。 如果自己失败的话,整场政变计划都将会功亏一篑。 到那个时候,自己恐怕只能灰溜溜地离开军队。 为了自己的前途,圣.阿尔诺绝对不允许自己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当热罗姆.波拿巴将所有人的任务都部署完成之后,莫卡尔再次进入房间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比费来了。 “我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向莫卡尔点头了一句,随后转头向在场的政变集团表示自己要离开一会儿。 在莫卡尔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来到了三楼的会客厅,他推开了会客厅的大门看到会客厅内的比费。 “比费部长!”热罗姆.波拿巴满脸笑容地同比费部长握手。 比费与热罗姆.波拿巴坐在相邻的沙发上进行交谈。 “总统阁下,能否冒昧的询问一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在您的庭院中见到了这么多的士兵!”比费部长怀着忐忑地心情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直接回答比费的问题,转而以亲切地口吻对比费道:“比费先生,我们之间公事了一年多的时间吧!” “嗯!”比费部长点了点头,他再次想起了当初因为女装事件被曝光苦苦哀求总统不要抖搂出来的会议,不由得露出了羞愧的表情。 “不知道,您对我怎么看?”热罗姆.波拿巴用轻佻地口吻道。 “您将法兰西从经济的漩涡之中拯救出来!”比费对热罗姆.波拿巴称赞道。 热罗姆.波拿巴缩水版的罗斯福振兴计划确实将法兰西比历史更快地拉出了经济的低潮,高速的基础建设使得法兰西的经济增速稳中向好的发展。 当然了,这样的刺激经济手段并非是无止境的,特别是现在的法兰西依旧处于双本位阶段之下,贸然使用凯恩斯主义只会防止整个法兰西经济体系全面崩溃。 如果不使用的话,这样加快工业之下势必会导致大规模经济危机, 经济危机面临的事业会将整个帝国完全冲垮。 说到底现在的高速增长,只不过是一个包裹着蜜糖的毒药。 蜜糖化尽的时候,就是毒药发作的时候。 “可是我们现在面临着一个重大的隐患!这样的经济增速只不过是利用政府为主导强行刺激经济增长!”热罗姆.波拿巴“忧心忡忡”地说着:“就像给政府吃了鸦片一样,鸦片的效果结束之后,我们的经济就会瞬间打回原形!一如当初不列颠的铁路热一样!” “啊!”比费部长当然明白不列颠铁路热造成的影响。 “这并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热罗姆.波拿巴话锋一转道:“只不过,他们可能不会给我这么长时间!你也看到了,议会一直在反对我的连任计划!他们害怕民众,甚至害怕波拿巴这个姓氏!” 此时的热罗姆.波拿巴思考没有继续掩饰自己的野心:“我已决定在推翻这个不合乎法律的议会,然后由全体法兰西人民自行选择我的去留!” 直到现在,比费总算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究竟为什么要在爱丽舍宫部署如此多的士兵。 被热罗姆.波拿巴的消息惊呆了的比费下意识地说了一句:“总统阁下,您的政变不符合宪法!” “宪法?”热罗姆.波拿巴不屑地说道,“宪法也要遵从全体法兰西人民的意见!如果全体法兰西人民人为宪法不符的话,那么我们有义务推翻他们!比费部长,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 热罗姆.波拿巴向比费递出了橄榄枝。 第二百八十六章12.2政变(1) “我一直坚信总统阁下您就是上帝派遣下来拯救法兰西的伟人!” 身为保王党的比费没有丝毫犹豫,他接下了热罗姆.波拿巴递过来地橄榄枝。 这也就意味着他的身份就要从正统派彻彻底底转变为波拿巴派。 “欢迎您的加入,比费部长!”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同比费部长握手,顺便给了比费部长一个拥抱表示欢迎。 接着,比费向热罗姆.波拿巴询问三千万法郎的情况。 “总统阁下,冒昧地询问一句!那三千万法郎是否用于发动巴黎人民推翻议会!”比费部长委婉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着,“人民推翻议会”总要比“军事政变”听起来好听一些。 “没错!”既然比费已经变成了自己人,热罗姆.波拿巴也没有必要隐瞒,他坦诚地点头同意了比费的说法。 “那我应该如何向议会汇报!”比费部长隐晦地询问了一句。 比费部长的潜台词是他是不是应该再国民议会做假账! “比费部长,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静静等待着胜利的曙光到来就行了!”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比费部长地肩膀,继续说道:“跟我来吧!” 热罗姆.波拿巴起身离开房间,比费同样也跟随热罗姆.波拿巴一道离开。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楼梯来到进入二楼的书房,进入书房的比费发现书房内的莫尔尼等人,他的脸上流露出了不解与困惑。 莫尔尼等人的脸上同样也露出我些许的疑惑。 “比费部长愿意加入我们了!”热罗姆.波拿巴向在场都众人说着。 随后,他转头对比费说道:“如你所见,我们将会在今天凌晨12点,下达解散立法议会的命令!立法议会解散之后,谁又会在意那三千万法郎的动向呢!” 热罗姆.波拿巴的解释令比费的表情有一些呆滞,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距离政变竟然如此的接近。 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整场政变巴黎竟然没有透露就一点风声。 这同样也代表着波拿巴派已经完全掌控了军队。 赢了! 比费的脑海里已经模拟出了立法议会议员在经历政变时候由慌乱变为绝望的神情。 想到这里,比费的内心不由多出了几分愉悦起来,他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献殷勤道:“总统阁下,不知道有什么是我能够帮忙的吗?” “你只需要在跟我一起呆在爱丽舍宫等待胜利的消息就行了!”热罗姆.波拿巴笑着对比费说道。 尽管他相信比费不会冒冒失失地跑去“社会民主派”那里告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比费还是留在爱丽舍宫比较好。 比费自然也明白这是总统对他的变相软禁。 既然已经答应了加入总统的政变计划,那么总要献出一些诚意。 比费自然也同意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变相软禁。 夜幕降临,政变集团在领袖热罗姆.波拿巴的邀请下在爱丽舍宫的餐厅享受了一顿胜利前的晚宴之后,各自奔赴自己部门开始行动。 热罗姆.波拿巴与比费则在爱丽舍宫的地堡之中、在总统卫兵的保护下等待着政变集团胜利的消息。 12月1日,晚上10点30分。 凛冽的寒风无情的吹拂着整座被誉为“革命老区”的城市,刺骨的寒气冻得人鼻子和耳朵像针刺的一样难受,两只脚每走一步就像是受到了刑罚。 严寒的天气之下,原本喧嚣地城市也逐渐变得沉寂起来,唯有天边的繁星依旧不停闪烁,仿佛在向这座城市诉说着它们即将要面临的命运。 就是在这样极端恶劣的环境之下,战争部依旧是灯火通明,部门内的每一个人都神情严峻地工作着,从他们表情上来看似乎早已预料到接下将要发生的一切。 10点45分,圣.阿尔诺部长召集了处级以上军事官僚前来开会。 除了国务秘书本杰明.克列孟梭(他是属于温和共和派)之外,所有军人都参加了这场会议。 会议开始之后,圣.阿尔诺当众宣读了热罗姆.波拿巴告全体一线指挥人员的一封信。 “国家首要是法律,即由我作为合法代表国民权力的一切企图……议会试图侵犯我受之于全体国民职权,我将会同他们斗争到底!” 在场的军事官僚哪里不明白总统这句话的含义,经历过多次战争部大清洗的他们早已变为了最为忠诚的波拿巴派代表。 既然总统已经决定推翻国民议会,那么他们自然也没有任何理由反对。 毕竟立法议会对于军队来说也是一个碍眼的存在! “帝国万岁!”圣.阿尔诺部长大声地呼喊道。 剩下的战争部成员同样也大声呼喊着“帝国万岁”的口号。 整个战争部已经变成了波拿巴派的老巢,接下来圣.阿尔诺向战争部内的所有人下达了命令。 12月1日,凌晨11点45分。 巴黎郊区的军营之中同样也是灯火通明,巴黎第一师师长库赞.蒙托邦于巴黎第二旅旅团部等待着来自战争部进军的命令。 与他一同等待命令的还有巴黎第一旅诺玛尔少将(为了表彰诺马尔弃暗投明,热罗姆.波拿巴将诺马尔晋升为少将)、第二旅康罗贝尔少将以及第三旅佩罗少将。 只要战争部的命令一经下达,他们就会立刻带领士兵进入巴黎占领波旁宫顺便解散波旁宫议会。 怎么还没来! 焦躁不安地库赞.蒙托邦在营帐内来回踱步,靴底的马刺踢踏在地面打出了有节奏的响声。 康罗贝尔与佩罗同样也时不时地看一眼怀表,而后有看了一眼营帐之外的是否有人到来。 11点45分,经过了“漫长”的等待,三人总算等来了战争部的信使。 送信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热罗姆.波拿巴的新任副官勒伯夫准将。 勒伯夫准将将来自战争部的进军命令交给蒙邦托之后,蒙邦托的脸上流露出如释重负地笑容。 既然战争部已经下达命令,那么他们也能够行动了。 就在这时,勒伯夫准将再次开口道:“对了!总统阁下还让我带一句话!” 在场的将军都看向了勒伯夫准将,勒伯夫准将将目光转向了第二旅的康罗贝尔道:“第二旅康罗贝尔少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就由你们打头阵,务必占领波旁宫及其沿线道路!” “忠!诚!”康罗贝尔掷地有声回应了一句。 佩罗、诺玛尔乃至蒙托邦都想康罗贝尔投来了羡慕地表情,占领波旁宫与其沿线道路无疑是最为重要的任务,这说明了总统对于康罗贝尔的新任。 眼下建立帝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康罗贝尔的前途也就可想而知。 蒙托邦迅速摊开了巴黎城市地区,在原有作战计划的基础上进行了一些简单修改。 12月2日,凌晨12点。 巴黎第一师开始行动,这只将近4万人的队伍由蒙特马尔区(巴黎第二旅)、圣丹尼区(巴黎第三旅)、圣马丁普(巴黎第一旅)进入巴黎。 进入蒙特马尔区的第二旅士兵在各级营的命令下悄无声息地穿行在蒙特马尔区的街道,少数半夜游荡在蒙特马尔区的“孤魂野鬼”在见到这只静默无声的军队之后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尽管他们并不知道这只军队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时间进入巴黎,但是他们清楚地知道,一旦他们发出了任何声响,他们都将会面临血腥的报复,他们屏住呼吸一直目送这支军队的离去。 当这支军队消失在夜幕之后,他们这才重新呼吸着新鲜空气。 与同时期的堂兄相比,热罗姆.波拿巴更加的果决,巴黎第一师全体成员的进驻无疑锁定了这场军事政变的胜利。 【otl世界线之中,1851年12月2日,拿破仑三世在圣.阿尔诺等人的帮助下发动军事政变,由于路易.拿破仑瞻前顾后的缘由,圣.阿尔诺只动用一个旅(一万多人)的兵力。尽管他最终获得了胜利,但是这样的胜利实在是太过于危险。】 与此同时,巴黎国民自卫军总部的自卫军司令马尼昂将军同样也战争部的命令。 【迪狄盖将军因为存在着某些立场上的问题,在担任国民自卫军总司令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被热罗姆.波拿巴换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波拿巴派老将军马尼昂。】 战争部命令国民自卫军保持克制,在没有收到战争部或者总统的命令情况下,任何一直军团都不能够擅自行动。 尽管马尼昂将军有些不甘心在这场政变之中充当边缘人物,但是他不得不听从战争部的命令。 为此他找到了在国民自卫军参谋部担任参谋长的弗勒里上校,而后两人经过商议之后决定以国民自卫军司令部的名义召集所有军团长前来。 12月2日凌晨1点20分。 除驻守在波旁宫的第九军团之外,国民自卫军所有军团长全部到场。 马尼昂将军与弗勒里上校向在场的军团长宣读了战争部让他们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原地待命的命令。 第二百八十七章12.2政变(2) 多数国民自卫军军团长嗅到了弥漫在国民自卫军司令部空气中蕴含着的阴谋气息,望着满脸笑容的马尼昂将军,一个荒诞的念头从他们的心底疯狂地涌出。 莫非总统要发动军事政变了? 尽管这些军团长已经从各自渠道多次听说总统要发动军事政变的消息,但是从来没有一位军团长相信军事政变会在1850年的年末进行。 造成这种时间观念错觉的原因,除了多次“狼来了”效应之外,还有一点总统的任期。距离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多数政界人士认为总统就算想要政变也不会是现在,他还有大把时间说通立法议会延长任期。 军事政变存在着较大的风险,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总统绝对不会进行军事政变。 谁曾想总统正是利用他们这一特点进行军事政变! 想到这里,军团长们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国民自卫军司令部公馆大门。 一些军团长怀疑门外已经埋伏了大量的士兵。 既然总统没有将军事政变消息通知他们,那么就代表着总统不信任他们。 对于手握巴黎部分军事权力(正规军看不上这群国民自卫军),而不被信任的团体。 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软禁起来。 在场的国民自卫军军团长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许多人的脸上挂着勉为其难地笑容。 “各位将军们,现在你们就跟我一起等待胜利吧!”马尼昂将军悠哉悠哉地将双腿叠在一起,坐在了属于司令的红色软绒坐垫靠背椅子老神在在地说道。 绝大多数军团长放弃了“挣扎”坐了下来,少数“冥顽不灵”的军团长向马尼昂将军表示自己想要前往军团指挥队伍,防止国民自卫军部队与军队发生冲突。 “请便!”马尼昂将军没有丝毫地阻拦直接放行,两位军团长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们赶忙向马尼昂将军表示感谢。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马尼昂的嘴角勾勒出一抹阴险地笑容,这一抹笑容隐藏在了合十的双手后。 待到两名军团长离开公馆之后,公馆外传来了两声枪响。 呆在公馆内的军团长哪里不明白枪声的含义,他们一脸骇然地望着马尼昂将军。 马尼昂将军用眼神示意了站在一旁的弗勒里,弗勒里心领神会地走出公馆。 过了一会儿后,弗勒里再一次进入公馆,他叹了口气遗憾地说道:“司令官,两位将军因为巴黎城内的暴动身中流矢而亡!” “那实在是太遗憾了!”马尼昂同样也挂着一副悲天悯人地表情向在场的军团长说道:“两位将军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流矢之下!” 在场的军团长都被马尼昂的果决吓到了,这些军团长虽然是马尼昂的下属,但是军队级别上来看,他们同马尼昂将军的军衔都是一样,只不过马尼昂将军的职位比他们要高出许多。 【19世纪50年代,欧洲还没有完善的军衔制度,特别是将级制度混乱。随着时代的发展,欧洲各国军衔制度逐渐完善。到了一战时期,再也没有将军能够从少将军衔一跃而起到达元帅军衔。】 马尼昂将军地果决成功震慑住了这群妄图蛇鼠两端地军团长们,所有军团长都不敢轻易妄动,生怕马尼昂将军再一次杀鸡骇猴。 当然了,除了驻守在波旁宫附近的第九军团之外。 自从圣.阿尔诺将军拒绝执行议会建立直属部队之后,意识到军权旁落的议会紧急抽调了最为“忠诚”的国民自卫军第九军团负责保卫波旁宫附近的治安,维护波旁宫的秩序。 为了紧紧地抓住这支军团,议会强制规定哪怕国民自卫军司令部征召,第九军团也可以拒绝。 国民自卫军的行动引起了当时还是国民自卫军司令的尚加尔涅抗议,为了团结尚加尔涅议会只能向尚加尔涅进行小幅度的退让,第九军团在尚加尔涅还担任国民自卫军司令时期严格听从指令。 当尚加尔涅被热罗姆.波拿巴以强硬地态度罢免之后,夹在议会与总统的第九军团陷入了短暂性迷茫。 待到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秩序党阵营又上演了一出分裂的闹剧,这一下第九军团的归属问题就更加说不清了。 议会与正规军获得胜利的热罗姆.波拿巴似乎也选择性的遗忘了这只军团,直到现在他们依旧恪尽职守的把守着波旁宫的治安,不让人有可乘之机。 12月2日凌晨2点,第九军团即将迎来一场危机。 在一片晦涩昏黑的街区之中,象征着第二共和国立法权威的波旁宫昂然屹立在阴影之中,仿佛披上了一层黑色的薄纱。 自二月革命爆发、第二共和国在奥尔良王朝的废墟之中建立之后,波旁宫就成为了国民议会的会堂,整个法兰西共和国不可逾越的圣地。 每到白天,这里都会聚集几百名议员,他们为了国家大大小小的事物争吵、为了一法郎的预算而辩驳、为了中央财政不明而质问,整个波旁宫宛若圣丹尼街区的菜市场一般,覆盖在波旁宫中神圣庄严的气息被世俗与金钱冲淡。也只有在夜幕降临,议员们纷纷离开波旁宫之时,波旁宫才能够恢复他应有的庄重与委婉。 一位负责执勤地国民自卫军士兵挺起胸膛骄傲地看着路障之后的波旁宫,而后他又看了一眼前方空有一人街道,慢慢地困倦了起来。深夜巡查无疑是最为困倦的时期,除了要忍受深邃的黑夜之外,还要忍受连绵不绝的孤独。过了一会儿后,士兵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骄傲,现在的他只想快一点结束掉这一份无聊与孤独,早一些返回营地休憩! 上天似乎听到了士兵内心的呼喊,只不过上帝耳朵有一点背,只听到了前半段! 就在士兵百无聊赖之际,黝黑深邃的街道另一端传来了一声声整理的踢踏声音。 这样的声音竟士兵心声警觉,他迅速将背在身后的mtl1842滑膛枪端在手中,眯着眼望着黑幕。 过了半分钟,黑幕之中出现了朦胧的人影,他们队列整齐、行动有序,就连脚步声也是保持着出奇的一致。 是谁? 士兵们狐疑地望着前方重叠的黑影,手中的枪也不由得略微有些颤抖。 能够保持步调一致的队伍,除了军队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随着黑影的越来越近,士兵的枪更加颤抖了起来,士兵总算看清楚了他们。 天啊!和我想的一样! “你们……你们想要做什么!”士兵长大了嘴巴用颤抖地声音质问眼前这群井然有序地军队! “士兵!你想要做什么?你是想要同我们火拼吗?”为首的军官先声夺人对士兵厉声说道。 “我……我……”面对眼前这支似乎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军队,士兵的内心更加的惶恐与害怕,他忍不住倒退了进步仔细观察眼前这位军官地笼络。 “快让开!不要挡路!”军官再一次对这位可怜的国民自卫军士兵命令道。 “我……我不能让来!”尽管士兵的内心非常害怕,但是出于职责,他还是咬着牙询问道:“你们是哪一只部队的!想要做什么!你们知道冲撞国民议会会有什么惩罚吗!” 士兵想要用国民议会的名头将眼前这群来者不善的军队吓住。 然而士兵搬出的国民议会并没有吓住士兵,军官轻轻挥了挥手,黑影之中排成两队的士兵迅速以散兵线的形式朝着士兵逼近。 这种宛若潮汐一般的攻势使得士兵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 就在这时,从波旁宫驻地周围的营帐之中走出了一名准备接替他换防的士兵,眼神尖锐地他看到了远处波旁宫之外的对峙之后,迅速叫醒了周围的人群。 一队士兵在长官的命令前迅速前往路障前进行增援。 “你是一位优秀的士兵!我不指望你们将生命浪费在这个无意义的地点!”军官慢条斯理地对眼前的士兵说道:“我叫勒伯夫,陆军准将,总统副官!现在我以总统的命令,命令你们将路障挪走,否则你将会以背叛祖国的罪名被我们处理!” “总统?你有什么证据!”士兵的内心有些倾向于眼前军队是出自总统的命令,然而总统派兵占领波旁宫的目的恐怕就是军事政变了! 士兵为自己卷入总统与立法议会的的斗争而后悔,他现在陷入了骑虎两难的境地。 正当士兵陷入踌躇之时,增援赶到为首的军官正是此地驻军的最高长官,第九军团的军团长。 “你们是什么人?”军团长再度询问勒伯夫道。 勒伯夫当即将一张战争部调令与总统文书交给第九军团军团长。 借助悬挂着的风灯,第九军团军团长看清了两封信的内容。 第一封是第九军团立刻调动到圣丹尼郊区,第二封则是总统告国民议会的一封书信。 军团长看完了后,嘴角流露出苦涩地笑容,他知道夹在总统与立法议会的自己迟早会被迫做出选择。 没想到留给自己的时间竟然这么短暂。 “将军,巴黎第一师已经全部进入巴黎!”勒伯夫准将小声地威胁了一句:“我所在的第二旅已经占领了波旁宫附近的交通要道,希望你能够为您手下的士兵考虑一下!” 第二百八十八章12.2政变(3) 对于第九军团军团长来说,勒伯夫准将的威胁十分奏效。 没有人能够抵挡住巴黎正规军的进攻,特别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 第九军团军团长敏锐地发现了自己周围士兵的状态,跟随在他身边的国民自卫军士兵在看到路障外严阵以待的正规军之后,双腿止不住的战栗了起来。 这群身处在蜜罐之中的有产者武装的战斗力根本无法同眼前的正规军部队相媲美。别说让他们同正规军抗衡,就算让他们打一打手无寸铁的穷鬼,他们也能闹出接二连三地笑话出来。 这样的战斗水平又怎么能够指望他们为卖命,恐怕正规军这边的枪声刚一响,自己手底下的这群虾兵蟹将就要仓皇逃跑。 第九军团长内心不由得怨恨起了国民议会,如果不是他们强硬让第九军团看守波旁宫,自己也不会同总统正面抗衡。 现在已经是凌晨2点20分,黑压压地天空中只有点点繁星闪烁,繁星之下以波旁宫路障为边界的国民自卫军与正规军激烈地对抗着,悬挂在街亭的风车来回摇曳。 “将军,你想好了吗?”勒伯夫准将的话语中透露出了些许的不耐烦:“我接到的任务是不惜一切代价接受波旁宫!如果你们不愿意离去的话,我们就要用枪送你们离开!” 随着勒伯夫准将的一声令下,正规军的所有士兵安装上的雷汞,他们左手拖着枪筒,右手紧贴着扳机。 “将军!你们没有胜算!”勒伯夫准将信心满满地说着。 装备了米尼步枪的正规军与只装备少量mtl1842滑膛枪的国民自卫军之间存在着较大的武器差异。 一旦双方开战的话,这就是一场显而易见的屠杀。 “将……将军,现在我们还该怎么办?”站在一旁的士兵用颤抖地声音询问道。 “你们愿意为国民议会而死吗?”第九军团长用平淡地声音询问在场的国民自卫军士兵。 除了少量的颤颤巍巍地“愿意”之外,绝大多数国民自卫军士兵都哑口无言。 “现在你知道我该如何选择了吧!”第九军团长对刚才询问他的士兵回应了一句。 国民自卫军士兵不再说话,整个国民自卫军都不想要同正规军硬碰硬的情况下,他们还怎么敢同正规军较量。 如果现在国民自卫军士兵的头上都有类似于钢铁雄心4的组织度的话,那么就可以清楚地看到国民自卫军方面的组织度已经变成了0。 在绝大多数国民自卫军士兵的心中,所谓的军事政变只不过总统与国民议会因为权力之间的较量罢了。 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要为国民议会对抗总统呢? “撤开路障吧!”军心不可用的情况下,第九军团军团长作出了正确的选择,他挥了挥手命令士兵撤开路障。 国民自卫军士兵在听到军团长下达撤销路障的命令之后,心中积压的大石头总算搬走了。 几名国民自卫军将阻挡在正规军面前的路障移走,勒伯夫同样也露出了笑容。 平心而论,勒伯夫实在不想要在巴黎进行火拼。 能够兵不刃血拿下波旁宫显然再好不过。 勒伯夫同样也挥了挥手,正规军士兵鱼贯而入。 国民自卫军士兵被正规军士兵直接缴械,许多陷入熟睡之中的国民自卫军士兵同样也被正规军士兵叫醒之后缴械。 收缴国民自卫军武器的行动于凌晨3点结束,各式各样的步枪将近3000多支,全部堆积在角落之中。 手无寸铁的3000多名国民自卫军士兵同样也被正规军士兵叫醒集合。 “我会被送上军事法庭对吧!”第九军团军团长看着眼前这群国民自卫军士兵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本就变相发配到第九军团的他现如今又要面临军事法庭的局面,身处在他这个位置上,又有几个人能够真正做到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做做的事情呢! “不会的!”勒伯夫准将宽慰第九军团长到:“总统知道您的难处,所以不会为难您!您依然能够享受到双倍的年金!” 第九军团军团长当然明白勒伯夫的意思,总统这是要求他退休。 “退休好啊!退休就少了一大堆烦心事情了!”第九军团长强忍着内心的心酸,说出了“豁达”的话。 勒伯夫与第九军团长一直交谈到正规军士兵完全控制了波旁宫周围,勒伯夫挥手叫来了两名士兵,而后转头对第九军团的军团长道:“将军,现在正处于关键时期,能否请您暂时离开部队!” “我知道了!”第九军团军团长微笑着对勒伯夫的行为点评道:“看来你们已经有了万全之策!我要提前祝你们成功!” 临别之际,军团长叹了口气,他再次抬起头看了一眼高高耸立的波旁宫:“看来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重新匍匐在一个人的脚下,呼喊“皇帝万岁”了吧!” “对此我不敢妄加评论!”勒伯夫准将对军团长回应了一句,而后补充道:“如果全体法兰西民众都赞同的话,我想总统应该会遵从全体民众的意见!” “得了吧!全体法兰西民众?”军团长嘴角流露出了一抹不屑,“他们只会盲目的跟随!波旁也好,奥尔良也罢!” 在士兵的押送下,第九军团军团长消失在夜幕之中。 失去主心骨的第九军团在勒伯夫准将最新委派军官的领导下朝着圣丹尼地区移动,3000多名手无寸铁的国民自卫军完全无法对他们构成任何的威胁。 勒伯夫心满意足地看着眼前这个高大雄伟的建筑,随后转头对身旁的参谋道:“请您转告康罗贝尔少将,我部已完全接受波旁宫。途中无一人抵抗!” “是!”参谋赶忙对勒伯夫回应了一句。 …… 类似的情况不止在波旁宫发生,许多失去了军团的国民自卫军士兵在军队的强制要求一下纷纷缴械,然后由一名临时指派给他们的军官代为领导。 “革命”的巴黎国民自卫军在凌晨3点20分左右全部放弃抵抗。 重要街道与路口都站了一队正规军士兵,他们火把,背着新式米尼步枪来回巡曳,一些睡眠较浅的巴黎市民被街道传来的动静惊醒之后起身看到了窗外的火光。 心生好奇地的市民打开门窗将头伸了出去,当他们看了这群巡曳的士兵后,赶忙将头缩了回去。 这时他们方才意识到巴黎很有可能正在发生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是这有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凌晨3点30分。 呆在爱丽舍宫地堡焦急等待着战争部传来消息的热罗姆.波拿巴总算等来了巴黎第一师传来的捷报,第一师现已完全控制了包括波旁宫在内的政府组织机构。 “好!”热罗姆.波拿巴握紧拳头激动地说了一句。 控制了波旁宫、最高法院就等同于控制了整个法兰西的立法权与解释权,这场政变相当于完成了一多半。 现在只需要将巴黎城内的反对派全面逮捕,热罗姆.波拿巴就能够前往波旁宫庄严地宣告共和国进入一个新的篇章。 热罗姆.波拿巴立刻派遣瓦莱夫斯基向蒙托邦下达逮捕反对派的命令。 【这里的反对派不止“社会民主派”,还有围绕在热罗姆.波拿巴周围的多数秩序党,所有非波拿巴派人士都在热罗姆.波拿巴等人逮捕的行列之中。】 就在瓦莱夫斯基即将前往第一师指挥部之前,热罗姆.波拿巴特意将瓦莱夫斯基单独叫到了一个房间语重心长地说道:“堂兄,你能否帮我做一件事?” 瓦莱夫斯基疑惑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他似乎有些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 “是这样的!”热罗姆.波拿巴向瓦莱夫斯基道:“我希望你能够跟随军队一同逮捕梯也尔,然后在押运梯也尔的途中!” 热罗姆.波拿巴作出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动作,其用意也就不言而喻。 瓦莱夫斯基惊诧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他试图劝诫热罗姆.波拿巴道:“总统阁下,贸然杀掉梯也尔可能会给我们的政权带来动荡!” “我知道!”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他当然明白现在杀掉梯也尔的后果,但是如果不乘着这个机会干掉之后,未来想要干掉他就更难,“杀掉梯也尔或许会给政权带来一定都动荡!如果让他存活下来的话,我们辛辛苦苦建立的政权迟早要毁在他的手中!梯也尔并不是一个甘心失败的人,面对现在的我们,他会像一条毒蛇一样耐心的潜伏下来。只要我们便宜透露出一丝软弱,他就会毫不犹豫的给我们来一口!这个该死的马基维利亚主义者!” 没有人比热罗姆.波拿巴更加明白梯也尔的破坏力,留下他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讲有一些好处,但是从长远来看,梯也尔的危害远远大于他所带来的政治好处。 “我知道了!”瓦莱夫斯基听出了热罗姆.波拿巴对于梯也尔杀之而后快的决心,他不在劝阻热罗姆.波拿巴。 第二百八十九章12.2政变(4) 凌晨3点一刻,接到命令的瓦莱夫斯基迅速行动起来,于3点20分抵达战争部指挥所。 此时呆在的战争部部长圣.阿尔诺在接到卫兵汇报之后,他放下了手头正在进行的工作亲自将瓦莱夫斯基迎接到战争部内。 “辛苦了!”瓦莱夫斯基握住圣.阿尔诺部长的手说道。 “没什么!”圣.阿尔诺部长继续顶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瞳,用他略微有些干涩的嘴唇询问道:“总统下一步指令是什么?” “这是即将逮捕的名单!”瓦莱夫斯基将热罗姆.波拿巴早已拟订好的逮捕名单交给了圣.阿尔诺部长。 接过名单的圣.阿尔诺部长露出了惊诧地表情,这些名单中的一部分人已经加入了爱丽舍宫的阵营,难道说他们也在逮捕的范围之内? 瓦莱夫斯基当然也看出了圣.阿尔诺的惊诧,当初接过名单的他同样也露出了同圣.阿尔诺完全一致的表情。 瓦莱夫斯基再一次强调道:“名单内的所有人都要抓捕归案,一定不要让他有一丝一毫妄图翻盘的可能性!” “是!”圣.阿尔诺同样也是一位行动果决的将领,接到名单的他迅速叫来了秘书厅的“秘书”(参谋)。 相较于战争部的这些军事指挥官,他更相信由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参谋们。 “巴赞上校,由你负责抓捕卡芬雅克!勒布伦中校,你负责抓捕尚加尔涅。波依朗中校,你负责逮捕乌迪诺……”圣.阿尔诺部长先是将抓捕反对波拿巴派将军的任务交给了自己手下的参谋,在他看来这群将军的威胁程度是排在首要位置,为了防止自己手下的将领因怯懦而不敢动手抓捕这些曾经位高权重的将军,圣.阿尔诺利用了萝卜加大棒的政策道:“不要害怕他们,他们只不过是一群被总统清除出军队的断脊之犬!你们才是法兰西的未来……如果谁要是漏掉了名单中的任何一个人,那么你们就给我脱下军装滚回家种田!法兰西军队不需要完不成计划的人!” “是!”圣.阿尔诺的威胁明显奏效,随着秘书厅在战争部的摊子越来越大,下属部门越来越多。 稍微有一些远见人都明白,秘书厅迟早要脱离战争部成为单独的一个部门直属于总统,他们这些人也都将会变成新成立部门中的元老成员。 如果说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差错的话,那么他们恐怕就要追悔莫及了。 将重点军官的抓捕交给秘书之后,剩余的议员抓捕以议员所居住的辖区在哪一个旅的管辖范围进行分配抓住。 与此同时,瓦莱夫斯基同样也插话询问自己能否也协助抓捕。 圣.阿尔诺脸上略微有些讶异,他同意了瓦莱夫斯基的协助抓捕。 凌晨3点40分,一匹匹军马从战争部临时指挥所向四面八方出发。 携带者各自任务的参谋们迅速行动了起来。 凌晨4点,巴赞上校抵押了他即将抓捕的卡芬雅克将军住所附近。 一队巡查士兵在见到骑在马上的巴赞之后迅速向巴赞敬礼。 巴赞下马向这队士兵回礼后,他将缰绳交给了一位士兵,随后冲这队士兵的军士长说道:“我是隶属于战争部秘书厅的巴赞上校,现在我要征调你们前去执行任务!” 军士长看了一眼巴赞军装上的肩章,没错确实是上校,他赶忙向巴赞上校行礼道:“巴黎第二旅第三团第一营第二连愿意为您效命!” “好!你们几个跟我来!”巴赞将为他牵马的士兵留在原地,带着这只十多人的小股部队接近卡芬雅克的宅邸。 面对剥夺了所有实际权利,只留下了议员身份的卡芬雅克,并不需要过多的兵力。 兵力过多反而会打草惊蛇。 此时的卡芬雅克仍旧在睡梦之中,两年多养尊处优的议员生活已经让卡芬雅克丝毫没有任何警觉的念头,以至于巴赞将士兵待到卡芬雅克公馆门口,卡芬雅克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望着眼前这座三层楼的公馆,巴赞用手语命令士兵蹲下并紧贴在墙壁,他走到了公馆的大门前敲门。 敲门声持续了将近30秒,门内传来了慵懒清脆的女声:“谁啊!” “这里是卡芬雅克将军的住所吗?我有一项紧急的事想要告知卡芬雅克将军!”巴赞捏着嗓子打出了尖锐的声音试图掩盖自己原本的声音。 “有什么事不能早上再说!”慵懒的声音越来越接近房间的大门,当她打开房门之后,看到了黑影之中的巴赞。 “你是?”女人疑惑地看着巴赞,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陌生人来到这里。 巴赞看着眼前的女人同样也愣了一下,他为女人的外貌而惊讶,同时内心也略微有一些嫉妒卡芬雅克,他定了定神一边用藏在身后的双手进行手语,一边卡芬雅克的夫人说道:“我叫巴赞,来自战争部!现在有一个紧急的境况想要告诉卡芬雅克将军!” “你等一下,我这就去!”女人不疑有他,转身前往公馆内想要叫醒卡芬雅克。 “不用了!我去就醒了!”巴黎进入了公馆。 女人这才发现,巴赞并不是一个人过来。 数十名士兵同样也跟随在巴赞的身后一同进入公馆之中。 “你们……你们想要做什么!”女人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惧与害怕,她不由得同巴赞拉开了距离询问道。 “夫人,不用担心!我确实来自战争部!”巴赞试图安抚这位年轻到过分的卡芬雅克“夫人”:“我奉总统之命,想要请卡芬雅克将军走一趟!” “你们……你们这是政变!”女人瞬间明白了巴赞的意思,她厉声指责道:“巴黎人民一定不会同意你们的所作所为!” “这就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了,夫人!”巴赞冷冷地回应了一句,而后挥了挥手两名士兵负责把守后院,剩余的士兵前往卡芬雅克的房间逮捕卡芬雅克。 就在士兵即将上楼的时候,楼梯道传来了卡芬雅克的声音:“谁啊!” “快跑!”反应过来的卡芬雅克的“夫人”赶忙对卡芬雅克喊了一嗓子。 可是还是为时已晚,抓捕的士兵在军士长的领导下迅速跑上了二楼。 紧接着二楼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几名士兵在军士长的领导下将卡芬雅克带了下来。 看着眼前这位狼狈不堪地前任执政,巴赞遗憾地摇了摇头道:“卡芬雅克将军,刚刚你又何必负隅顽抗!” 鼻子被拳头“擦”破的卡芬雅克流着鼻对巴赞怒吼道:“你还是共和国的军人吗?你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 “将军,我是一位军人,同样也是一位共和国的军人!”巴赞语气平淡地回应道:“现在我正在奉行共和国执政官热罗姆.波拿巴总统的命令行动!” “热罗姆.波拿巴!”卡芬雅克再次冲巴赞怒吼道:“他有什么权力逮捕议员!有什么权力推翻立法议会,他的一切权力都是立法议会给他的!” “不!”巴赞纠正卡芬雅克的错误道你还是“总统……不,应该说陛下的权利是来自于全体法兰西人民,立法议会已经无法代表全体法兰西人民的权利!陛下有权利推翻他们!” “陛下!陛下!我看你们一个个都中了波拿巴的毒素,他有什么好处!他只会将法兰西带入毁灭的边缘,他根本没有想那位皇帝一样天才的智慧!当年的皇帝失败了,他同样也会失败!”卡芬雅克因情绪激动而奋力反抗,可是在身强体壮的小伙子面前卡芬雅克的反抗终究只是徒劳。 “从时间上来讲,我们终将会死亡!”巴赞同样也反驳道:“难道说我们要因为迟早要死亡而现在就去死吗?当初的皇帝确实面临失败,但是他同样也给法兰西带来了荣誉!我们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当初的皇帝留下来的遗产,你让我们如何不效忠他!” “你们……迟早会毁了法兰西!”卡芬雅克发出了绝望的呼喊声。 “轰轰烈烈的毁灭也要比自然消亡好上百倍!”巴赞轻轻地挥了挥手,几名士兵将卡芬雅克押送出门。 “女士,希望没有打扰你的美梦!”巴赞“彬彬有礼”地对女士回应了一句。 凌晨4点15分,负责押送卡芬雅克的囚车出现在卡芬雅克公馆的门口。 “卡芬雅克将军,请吧!”巴赞邀请卡芬雅克上座。 “哼!”卡芬雅克冷哼了一声,甩开了两名士兵昂首阔步俨然一副胜利者的模样坐上了囚车。 囚车将卡芬雅克将军接到了警察部的一所监狱前,负责接受工作的莫帕将卡芬雅克安顿在了牢房内。 在这里卡芬雅克看到了尚加尔涅、贝多、拉莫摩尔、乌迪诺……但凡反对过热罗姆.波拿巴的将军全部被他送到了这所监狱,他们将会在这所监狱之中住一段时间,然后迎接胜利者对他们的渲染。 第二百九十章12.2政变(5) 由于圣.阿尔诺部长的亲自监督,对于反波拿巴派将军的抓捕行动异常的顺利,所有的波拿巴派将军全部被收容关押,影响军队走向分裂的苗头从根本上被圣.阿尔诺部长完全断。 然而对其他议员的抓捕行动远远没有像抓捕将军那么顺利,一部分议员在接到军队入城的消息之后顿感不妙,他们乘着军队刚刚接管巴黎还不熟悉的空白期偷偷从家里跑了出来。 由于热罗姆.波拿巴之前的“争取一个不杀”政策,再加之半夜天黑,使得士兵误以为这一部分议员是深夜游街的巴黎市民,这也就给了他们可趁之机。 黑夜中前行的议员兵分几路去叫醒更多的共和派议员,他们要将所有的力量全部汇聚起来,然后化作一个拳头狠狠的砸向爱丽舍宫的独裁者。 上索恩省的代表维尔西尼就是被唤醒的一员,住在巴黎莱昂街4号的他在凌晨4点左右依旧沉睡在美梦之中,夜间工作到2点的他才刚刚入睡,所以睡得很沉。募然间,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将维尔西尼从梦境中唤醒,双眼不满血丝的他并不知道门外的来客究竟是谁,由于睡眠不足而产生的烦闷情绪使得维尔西尼并不想开心。 门铃一直响个不停,过了好一会儿,维尔西尼才不耐烦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窗帘的他看到了窗外漫天的星空,借助星光维尔西尼看到了现在的时间才凌晨4点左右,他的嘴角不由得嘟囔了一句:“究竟是谁啊!真烦人!” 维尔西尼议员猜不透半夜到访的缘由,他只能慢慢腾腾地前去开门。 米歇尔.德.布尔日和特奥多尔.巴克走进门来,其中米歇尔.德.布尔日是维尔西尼的邻居,居住在米兰街16号。 此时的他们脸色苍白,表情激动,一副大厦将倾的模样。 “维尔西尼,快穿好衣服!”刚进去维尔西尼房间的米歇尔立刻对维尔西尼说道。 一脸茫然地维尔西尼看着眼前的“同僚”有些不知所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军队……军队!”特奥多而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道:“军队开始抓人了!就在刚刚有一队士兵前往波纳议员的家中,他们将波纳议员从家里带了出来。” “什么!”维尔西尼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军队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能够乱抓人呢!” “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米歇尔当即回应了一句:“我们必须要快一点行动,否则会有更多的议员被抓!” “哦!好!”维尔西尼赶忙换上了衣服准备跟随他们一同离开。 就在这时,一队身穿蓝白相间军服,头戴高筒军帽的士兵正在朝着维尔西尼的家靠近,看样子是来抓维尔西尼的。 “快!走!”在为维尔西尼的带领下!米歇尔与特奥多尔从后门离开。 这一队士兵扑了个空,面对空无一人的房间,愤怒的士兵将整个房间值钱的东西洗劫一空。 三人乘着夜色四处躲避街道上巡查的士兵,穿越了几条街道后的他们这才意识到整个巴黎恐怕已经被军队包围。 “共和国要被关进囚笼里了!”维尔西尼绝望地对特奥多尔与米歇尔说道。 “现在最要紧的是,团结更多可以团结的人,然后我们携起手来一同弹劾总统!”米歇尔以超乎常人的冷静分析道:“我们动员整个巴黎同军队作战,一旦整个巴黎站在我们这边,那么军队自然也只能灰溜溜地离去。” 特奥多尔与维尔西尼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并不知道这个方法究竟有没有作用,但是眼下他们自由这一条路可以走。 如果不能够团结巴黎人民的话,只凭他们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是军队的对手。 “眼下也只能这么做!”维尔西尼点头同意了米歇尔的意见。 确定了法制方略之后,米歇尔等人开始分配任务。 “我们不能够再浪费一分钟的时间!现在的我去叫醒伊凡!”米歇尔对特奥多尔与维尔西尼说着。 伊凡,他是由共和派左翼任命的国民议会秘书,家住德.布尔街 “我是叫醒维克多.雨果先生!”维尔西尼自告奋勇的表示要去叫醒维克多.祖国,“雨果议员在阿里拥有着极大的威望,有了他的加入,我们的力量就会变得更强!” “好!”米歇尔点头同意了维尔西尼叫醒维克多.雨果的叫醒。 “那我就去梯也尔议员那里!”特奥多尔将自己的目标定为了阿希尔.梯也尔,而后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希望梯也尔议员能够坚持到我们叫醒他!” 米歇尔与维尔西尼同样也会心一笑,尽管他们要团结所有人对抗军队,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们会原谅梯也尔的所作所为。 梯也尔在巴黎的人缘实在有些“惨淡”。 同米歇尔等人分别之后,维尔西尼赶忙前往奥弗涅塔楼街33号。 维克多.雨果就住在哪里。 凌晨5点,一路躲躲藏藏的维尔西尼来到了奥弗涅塔楼街33号的门口,他轻轻地敲了敲维克多.雨果家的大门。 门内似乎没有丝毫的动静。 难道说雨果议员已经被抓了? 想到这里,维尔西尼不由得忐忑了起来,他并不希望自己的猜想变为现实。 于是他更加用力地拍打着维克多.雨果的房门。 过了一会儿,门内传来了仆从的声音“谁?” “我是维尔西尼议员!请告诉维克多.雨果先生,我有要紧的事情要同雨果先生交谈!”维尔西尼冲着房间内发生地说着。 “我知道了!”仆从将房间的门打开,维尔西尼赶忙进入到房间。 “我现在就是讲他叫醒!”仆从对维尔西尼说着,而后转身小跑前往二楼将熟睡中的维克多.雨果叫醒。 睡眼朦胧地维克多.雨果疑惑地看着仆从,刚刚入睡的他一脸慵懒地看着仆从眼神之中透露出疑惑的神色? “有一位人民代表想要同您说话!”仆从言简意赅地向维克多.雨果回应道。 “请他进来!” “他现在已经在客厅等待着您!” 维克多.雨果从床上爬了起来,换上得体外衣的他同维尔西尼见面。 “雨果先生,能够见到您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维尔西尼伸出手同维克多.雨果紧紧地握住。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此时的维克多.雨果依旧一脸懵逼地看着维尔西尼,他并不知道外界发生的状况。 这场军事政变实在是太过于安静,安静到许多人在睡梦中被抓捕。 “热罗姆.波拿巴那个狗杂种发动了军事政变!”维尔西尼向维克多.雨果说道 “什么!”维克多.雨果脸色大变,他有些不相信维尔西尼的回答。 现在距离热罗姆.波拿巴卸任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他怎么会真的快就要进行政变。 “大约在凌晨2点左右【维尔西尼也并不知道军队入城的时间,他也是从米歇尔的口中道听途说】,一大群陆军官兵入城!他们自称是受到总统的指令进入这里!共和国正在遭受毁灭!”维尔西尼脸色发白,声音也略微有些颤抖。 “见鬼!”维克多.雨果忍不住破口大骂:“这群该死的畜牲!” “许多人民代表已经被他们抓住!雨果,我们必须要团结起来,同他们斗到底!”维尔西尼对维克多.雨果回应道:“我们计划在莱萨克议员的家中集合,你……” 就在维尔西尼说话的时候,一阵急促社且粗暴的敲门声从门外传来。 维克多.雨果将目光转向了维尔西尼,维尔西尼摇了摇头。 维克多.雨果眼神示意仆从,仆从迅速来到门口询问门外的来客:“你们是谁?” “我是瓦莱夫斯基,希望能够同维克多.雨果见上一面!澄清一些误会!”门外的瓦莱夫斯基对门内回应道。 仆从看向了维克多.雨果,维克多.雨果冲仆从摇了摇头。 心领神会的仆从赶忙冲门外说道:“雨果议员并不在这里!” “我并不想动粗!”门外的瓦莱夫斯基叹了口气,然后后退了几步。 跟随在瓦莱夫斯基身后的士兵直接堵在了门口,在军官的带领下士兵用脚对准可怜的房门狠狠的踹了过去。 哐哐哐 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响声传出,仿佛整栋楼房都发出了振动。 灰尘从房门顶部不断地往下掉落,仆从看着眼前的房门向维克多.雨果投来了无助的目标。 维克多.雨果知道自己恐怕已经无路可逃,为了保住房东的财产,他只能开口道:“瓦莱夫斯基议员,不要让你们的士兵继续了!我就在里面!” “停!”瓦莱夫斯基命令士兵停止攻击,他站在原地等待着维克多.雨果自己将房门打开。 过了一会儿,维克多.雨果房间的大门来了,瓦莱夫斯基与一众军人进入了房间里。 “维克多.雨果议员,我们又见面了!”瓦莱夫斯基彬彬有礼地对维克多.雨果说着,他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地歉意。 第二百九十一章12.2政变(6) “哼!” 维克多.雨果斜着眼冷哼了一声,他的表情与动作已经代表了他自己对于热罗姆.波拿巴发动阴谋政变地态度。 “雨果议员,难道你要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你的朋友吗?”瓦莱夫斯基丝毫没有因为维克多.雨果恶劣的态度拒绝同维克多.雨果交流。 在瓦莱夫斯基的观念,维克多.雨果能够从一个保王派转变为山岳派,那么就一定能够从山岳派变为保王党。 19世纪的政见之别并非你死我活,维克多.雨果甚至可以用共和主义者的身份加入他们。 只要维克多.雨果能够为波拿巴派摇旗助威就可以了。 可是瓦莱夫斯基想错了,自从维克多.雨果加入山岳派之后,他便再也没有想过再次加入其他派系。 对于保王党的态度也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现在的维克多.雨果痛恨热罗姆.波拿巴扼杀了新生的共和国,将原本美丽、繁荣的共和国变为了他的私有物! 连带着热罗姆.波拿巴手下的瓦莱夫斯基也痛恨了起来! “我拒绝同一位野心家有任何的交流!”维克多.雨果依旧保持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野心家?”瓦莱夫斯基嗤笑了一声,双手环抱,嘴角继而流露出意味深长笑道:“我们只是在执行全体法兰西人民赋予我们的使命罢了!” “你说这是全体法兰西赋予你们的使命!”维克多.雨果瞪大眼睛,喘着粗气露出了愤怒的情绪:“热罗姆.波拿巴,什么时候能够代表全体法兰西人民作出选择!” “雨果议员,交给立法议会请愿书已经是全体法兰西人民的答卷!”瓦莱夫斯基慢条斯理地说着。 “放屁!”维克多.雨果罕见地爆了一句粗口,“你们用阴谋让法兰西的公务员匍匐在你们的脚下,用谎言让法兰西人民相信你们虚伪的面孔!现在你告诉我,你们能够代表人民!” “如果总统不能够代表人民的话,那么谁又能够代表!”瓦莱夫斯基同样也毫不犹豫地驳斥道:“难道波旁能够代表法兰西人民?醒醒吧!维克多.雨果先生收起你那虚无缥缈的浪漫主义风格,睁开眼睛看了看这个真实的、血淋淋的世界!750名议员、750个脑袋,你要如何保证他的步调能够完全一致!在这两年的时间里,立法议会因为预算问题相互否决的案例还少吗? 难道人民选择他们就是为了让他们在这里漫无目的内斗吗?你们口口声声说为了法兰西人民,你们究竟做了什么有利于法兰西国民的事情!没有,你们什么都没有做!你们只会躲在波旁宫中犬吠,得意洋洋地宣告你们是人民选择出来的代表!你们能代表人民吗?不,你们只能够代表你们自己!” 瓦莱夫斯基就像一把火力全开的机关枪,“哒哒哒”地向维克多.雨果发动攻击,维克多.雨果的情绪也随着瓦莱夫斯基字字诛心的言语攻击而归于平静。 过了半响后,维克多.雨果再度开口道:“总统在这两年又做了什么?” “总统发展了铁路,建设了农业学校……”瓦莱夫斯基将热罗姆.波拿巴近两年的发展都说给了维克多.雨果听。 维克多.雨果再度开口道:“你所说的成果,奥尔良王国时期就已经开始了!” “雨果先生,我可以将你的意思理解为总统的所有政策只要任何一个人都会选择去做吗?”瓦莱夫斯基对维克多.雨果说道。 “没错!”维克多.雨果的内心还是有些看不上热罗姆.波拿巴,英雄伯父树立在旺多姆广场上的铜像迟早要被庸人的侄子拖累倒下。 “那么你们做了吗?”瓦莱夫斯基再一次询问维克多.雨果:“立法议会做了么?” 而后,瓦莱夫斯基自顾自地摇了摇头道:“不,你们没有!你们除了会相互之间因为一点小事而这你都之外,什么都不会!你们只会因为否决而否决,雨果议员世界不会因为你们相互之间的斗争而停滞前进,相反世界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向前发展!如果法兰西不能够奋力追赶的话,那么我们的一切制度上、文化上的优势都将会被后来者超越! 法兰西与生俱来的文化优势都会被我们的对手脚踏在脚下,所以我们必须摒除万难将权力集中,只有这样法兰西才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发展、壮大!” 维克多.雨果显然不相信瓦莱夫斯基的这一套说辞,享受波旁与拿破仑荫庇的他们压根不能够理解这个加入变化的工业时代。 如果瓦莱夫斯基不是担任热罗姆.波拿巴秘书长的话,他同样也不相信这一套说辞。 当热罗姆.波拿巴将拿破仑战争以后,欧洲的快速发展所产生的技术说给瓦莱夫斯基听的时候,瓦莱夫斯基这才感受到这个日新月异发展的社会。 社会每时每刻都在高速发展,生出在社会中的人如果不回过头仔细梳理发展轨迹的话,那么便不会觉得社会的蠕动,他们只会人为世界理所应当该这么样。 “说到底,只不过是你们那套骗人的说辞罢了!你们将自己伪装成法兰西救世主的样子,在享受法兰西顶礼膜拜的同时,还想要从她的身上窃取本该不属于你们的东西!我告诉你们,法兰西不吃你们这一套!你们迟早会被巴黎推翻!”维克多.雨果大笑着对瓦莱夫斯基说道:“现在要让我向你们这群恶棍低头?我告诉你们,永远也别想了!哪怕我的生命受到威胁,我也不会屈服!” “唉!”瓦莱夫斯基叹了口气,看着这位执迷不悟的维克多.雨果:“雨果先生,你的生命不会受到威胁!只不过,你可能要吃一些苦头了!如果你不愿意接受总统好意的话,那么很快你就要被流放!” 对待像维克多.雨果这样拥有名望且不具备任何政治能力的人,囚禁和杀掉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流放出国才能够显示出热罗姆.波拿巴等人的“菩萨心肠”。 “我将会在国外注视着你们这群恶棍跌落到泥潭之中,注视着你们的一切都化为灰烬!”维克多.雨果对瓦莱夫斯基回应了一句。 瓦莱夫斯基再度长吁短叹,他将目光转向了维尔西尼道:“维尔西尼议员,想必你的选择也同维克多.雨果一致吧!” 维尔西尼坚定不移地点了点头,维克多.雨果与维尔西尼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原地等待着瓦莱夫斯基的抓捕。 “唉!”瓦莱夫斯基摇了摇头,向身旁的军官下达了命令:“逮捕归案吧!” “是!”军官迅速将维克多.雨果与维尔西尼押送出门。 当维克多.雨果走出公馆大门的时候,他看到了茱丽叶与阿尔图娜,慷慨激昂的表情转眼变为了愤懑。 “瓦莱夫斯基,你这是什么意思?”维克多.雨果冲瓦莱夫斯基大吼大叫。 瓦莱夫斯基脸上挂着标准的绅士笑容道:“我只是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 “放开我!快放开!”维克多.雨果冲身旁的两位士兵大喊大叫。 茱丽叶泪眼婆娑地看着维克多.雨果,她小声抽泣,语气哽咽地对押送维克多.雨果的两名士兵道:“能否让我同他说两句话!” 士兵将目光转向军官,军官将目光转向了瓦莱夫斯基,瓦莱夫斯基则将目光转账了阿尔图娜。 阿尔图娜冲茱丽叶与瓦莱夫斯基点了点头,瓦莱夫斯基命令士兵将维克多.雨松开。 茱丽叶一把铺向了维克多.雨果的怀中,同维克多.雨果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这样温情的拥抱是任何一位铁打的汉子都无法承受的住,维克多.雨果当然也不例外。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维克多.雨果小声地冲茱丽叶表达自己的歉意。 茱丽叶没有说什么,她抬起头抚摸着维克多.雨果的面颊深情地说了一句:“不管你在哪?我都会等着你!” 说完,茱丽叶从维克多.雨果的身边抽离,然后恋恋不舍地回到了阿尔图娜的身边,她的眼神之中依旧包含着对于恋人的爱。 维克多.雨果实在不忍心再看一眼茱丽叶。 “走吧!”瓦莱夫斯基淡淡地说了一句,两名士兵再一次将维克多.雨果羁押。 押送维克多.雨果的囚车缓缓地驶来,由于计划中只有维克多.雨果一个人,纯纯意外的维尔西尼变为了附属产品同维克多雨果挤在同一辆车。 望着维克多.雨果与维尔西尼渐渐离开,瓦莱夫斯基看了一眼怀表的时间 现在已经是凌晨5点,昼短夜长的时节下繁星依旧在天空中不停的闪烁。 瓦莱夫斯基要去做一件热罗姆.波拿巴交代给他的事情了,那就是送阿希尔.梯也尔归天。 “下一站,普尔瓦蒂街!”瓦莱夫斯基向军官与士兵下达了命令,而后纵马前往普尔瓦蒂。 第二百九十二章梯也尔之死(上) 当瓦莱夫斯基抵达普尔瓦蒂街之时,此时的普尔瓦蒂早已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负责驻守在此地的第三旅第二团第二营中校营帐在见到瓦莱夫斯基的抵达后,迅速向瓦莱夫斯基敬礼。 瓦莱夫斯基同样也下马向中校营帐回礼,而后询问道:“阿道夫.梯也尔议员现在在哪?” 中校营长戟指着阿道夫.梯也尔公馆回应道:“阿道夫.梯也尔现已羁押到公馆,正在等候您的处理!” “嗯!”瓦莱夫斯基点了点头对中校表示了肯定。 得到瓦莱夫斯基的中校脸上流露出笑容。 “犯人在羁押的途中有没有什么过于激烈的反抗行为!”瓦莱夫斯基再一次询问中校。 中校回忆了片刻之后,答道:“这个倒没有!犯人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平静了许多,就像是早已料到这一切会发生一样!” 不愧为梯也尔! 瓦莱夫斯基不由得对阿道夫.梯也尔的心态而赞叹,心中也不由得将阿道夫.梯也尔的威胁程度上调。 “将你的手枪给我!”肩负使命地瓦莱夫斯基像中校伸出手命令道。 中校怔了一下,随后迅速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左轮手枪交给了瓦莱夫斯基。 “你们在这里原地等候即可!”瓦莱夫斯基将左轮手枪藏在了口袋之中向中校营长下达命令。 “秘书长阁下,我还是找两个人来保护你吧!”不放心瓦莱夫斯基安危的中校对瓦莱夫斯基提出建议。 “不用了!”瓦莱夫斯基拒绝了中校的请求,“犯人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命令,那么就一定不会有什么激烈的反抗!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 中校听从了瓦莱夫斯基的话,他停留在阿道夫.梯也尔公馆的大门口等待着瓦莱夫斯基。 瓦莱夫斯基独自一人推开了公馆大门,在位于公馆客厅的沙发上,瓦莱夫斯基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阿道夫.梯也尔。 此时梯也尔刚刚打了一个盹,瓦莱夫斯基的到来迅速将阿道夫.梯也尔惊醒。 “是你!”阿道夫.梯也尔一脸惊诧地看着瓦莱夫斯基,似乎对于瓦莱夫斯基的到来赶到惊讶。 “怎么?很惊讶吗?”瓦莱夫斯基自顾自地坐在了沙发上,他拿起放置在桌子上的波尔多葡萄酒看了一眼,又轻轻放在了桌子上用轻佻地语调说道:“在这个危急关头,梯也尔议员竟然还有心情饮酒!心态还真是好!” 阿道夫.梯也尔丝毫没有将瓦莱夫斯基那略带一些嘲讽的话语放在心里,他的语气温和就像是对待一位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道:“你不是应该同热罗姆.波拿巴待在一起,享受胜利的喜悦吗?没想到竟然还有心思见我这个失败者!” “失败者?”瓦莱夫斯基嘴角露出了玩味地笑容道:“恐怕在你的心里,自己并不是一位失败者对吧!” “没错!”梯也尔点头承认了瓦莱夫斯基的话,他同样也拿起了波尔多葡萄酒,自酌一杯举杯对瓦莱夫斯基道:“要不要也来一杯!” “当然!”瓦莱夫斯基点了点头对梯也尔回应了一句。 梯也尔起身从橱柜中拿出一个崭新的玻璃杯放在了瓦莱夫斯基的面前,为瓦莱夫斯基酌一杯酒。 “干杯!”瓦莱夫斯基微笑着说道。 “干杯!”梯也尔同样也露出微笑道。 葡萄酒杯碰撞在一起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瓦莱夫斯基与梯也尔将杯子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喝完一整杯葡萄酒之后,梯也尔的脸上挂着一丝微醺的潮红色,眼神也略微有些迷离了起来:“瓦莱夫斯基,你们赢了!你们赢得很漂亮!”梯也尔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自怨自艾道:“在我们都以为你们最早也会在明年发动政变的时候,你们竟然选择在今年的年末发动!” 梯也尔停顿了一下,苦笑着说道:“不得不承认,这是完美的一击!瓦莱夫斯基先生,你们一击就将我们完全击败!” “梯也尔议员,我可以看做这是你对我们的表扬吗?”瓦莱夫斯基对梯也尔回应道。 “是表扬!”梯也尔坦然地点了点头道:“胜利者就应该接受表扬与鲜花!” “梯也尔先生,就在刚刚你还说你不是失败者!”瓦莱夫斯基抓住了阿道夫.梯也尔的漏洞道。 “谁说有胜利者就会有失败者?”阿道夫.梯也尔笑着对瓦莱夫斯基道:“我承认你们赢了,但是你们能够保证能够一直赢下去吗?” 梯也尔的话让瓦莱夫斯基的内心敲了一个警钟。 是啊!他们确实赢得了胜利,接下来要做的是如何尽可能的保留这份胜利! “波旁在外国的帮助下同样也胜利了,然而他的胜利也只是持续了15年!波旁倒下奥尔良建立,他也才只持续了18年!难道您真的相信在那场革命之后,有可能建立一个永恒的王国吗?”梯也尔反问了一句,“当初天才如皇帝一般的人,不还是面对了失败!巴黎人民给予了他两次机会……” 瓦莱夫斯基沉默不语,基于理性层面上的思考,他同样也不认为第二个波拿巴王朝能够永远持续下去。 “好了!在你们胜利的时候,我实在不应该说这句丧气话!”梯也尔一转攻势,他再次为瓦莱夫斯倒了一杯酒,同样也维自己倒了一杯:“上一杯是庆祝你们赢得了胜利,这一杯是庆祝我摆脱了我那个愚蠢的党派!” 瓦莱夫斯基与阿道夫.梯也尔再一次碰杯,第二杯葡萄酒再一次一饮而尽。 两杯酒下肚之后,阿道夫.梯也尔更加滔滔不绝了起来:“你知道吗?我已经受够了我那些愚蠢且精明的同僚,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算盘!他们从来也不懂得团结,他们甚至不愿意为了最高权力而冒险,他们只想静静滴等待着最高权力跑到他们的手中,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你们发动军事政变我也早有预料……” 阿道夫.梯也尔滔滔不绝地向瓦莱夫斯基“诉苦”,他要将这两年自己在秩序党内受到的苦难都说给“胜利者”倾听,反正阿道夫.梯也尔笃定热罗姆.波拿巴不会杀他,这是大革命之后定下来的潜规则。 没有人会是永远的胜利者,贸然实行杀戮只会导致“人杀人”的现象产生。 可是梯也尔永远也不会想到,热罗姆.波拿巴确实不会干掉所有人,但是梯也尔早已出现在他的刺杀名单上。 “他们甚至会为了一个国王的归属而争论不休,上帝啊!哪一个国王上台都好!”梯也尔“绝望”地呼喊了一句:“最可恶的是那些贵族,他们就像一个个榆木脑袋一样!怎么也说不通,难道呆在乡下的几十年,他们的脑子已经完全变成了摆设吗?” “他们确实有些迂腐!”瓦莱夫斯基低声回答:“其中一部分人还是将你们看做弑君犯与篡位者!”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还可以容忍!”阿道夫.梯也尔表情略微有些狰狞,俨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但是他们的国王,那个该死的尚博尔伯爵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他发表的那个该死的言论,我们的党派何至于分崩离析!只要能够坐上王位,之后的事情不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了!” 功利主义者的阿道夫.梯也尔永远无法理解贵族秉承的血统骄傲,在他看来那些家伙都是一群食古不化的老顽固。 “你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瓦莱夫斯基冷冷地说道:“您们已经失败了!” “好吧!瓦莱夫斯基先生,既然你说我失败了,那么我承认我确实失败了!”阿道夫.梯也尔不再纠结失败与成功,他顺着瓦莱夫斯基接着往下说道:“那么总统阁下该如何处理我?是流放国外吗?” “总统阁下不会将你流放到国外!”瓦莱夫斯基对阿道夫.梯也尔回答道。 像维克多.雨果这样不具有政治智慧的家伙流放到国外造成不了任何伤害,阿道夫.梯也尔他们被流放到国外的话,造成的破坏力比十个维克多.雨果还要高。 “我就知道!”阿道夫.梯也尔松了一口气,“像我这样的人,总统怎么敢随意让我们出去!总统是要求我们退出政坛吗?” “勉强算是吧!”瓦莱夫斯基同样也含糊其辞,同阿道夫.梯也尔的交谈之中,他已经近距离感受到了阿道夫.梯也尔的“可怕”。 这是一个永远无法妥协,一个劲战斗的敌人! “那实在是太好了!”阿道夫.梯也尔露出笑容,他丝毫没有顾虑瓦莱夫斯基道:“我会一直以反对派的身份等待,等待你们垮台!不管是十年,二十年都可以,相信我没有一个政府撑过二十年!巴黎人民总是善变的!” “总统希望你能够加入我们,成为某个部门的大臣!”瓦莱夫斯基作出了最后的招揽。 “大臣?”梯也尔不屑地回应道:“在路易.菲利普的制度之下,我就已经内阁总理了!” “既然如此!”瓦莱夫斯基叹了口气,在阿道夫.梯也尔的注视下缓缓从怀中掏出手枪。 “该死!你要做什么!”梯也尔惊恐地看着瓦莱夫斯基,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再见了!”瓦莱夫斯基看着阿道夫.梯也尔扣动扳机。 “砰!” 第二百九十三章梯也尔之死(下) 梯也尔快要死了,他是死在了自己的聪明才智之下,同样也死在了自己在热罗姆.波拿巴心中的地位之下。 在梯也尔的心中,12.2日的政变只不过是又一场类似于1830年的政变,热罗姆.波拿巴充其量也不过是像当初的路易.菲利普一样将他们全部踢出权力的中心,只要梯也尔还没有彻底死去,那么他就有机会东山再起。 谁曾想热罗姆.波拿巴竟然动用了卑鄙的手段将他从物理层面上消灭掉了! 伴随着一声枪响,瓦莱夫斯基与梯也尔之间和睦相处的幻境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冰冷且绝望的生命倒计时。 梯也尔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瓦莱夫斯基,他的眼神中充斥着困惑与不解,仿佛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遭受到如此可怕的命运,而瓦莱夫斯基冰冷的眼神一种带着一抹遗憾,被瓦莱夫斯基握住的左轮手枪的枪口还残留着一缕火药未能充分燃烧殆尽而产生的一抹白色硝烟。 胸口处传来的一阵阵剧痛以及逐渐放缓的喘息声似乎是在向梯也尔的神经中枢传达死亡的信号,他跌跌撞撞的倒在了地上,将右手捂在伤口之上,好像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延缓自己的死亡时间。 “为……什么?”梯也尔用尽全身地力气吐出了自己弥留的遗言。 瓦莱夫斯基蹲在了阿道夫.梯也尔的身边小声地说道:“梯也尔先生!如果放任你继续留在人世间的话,不知道会给我们造成多少麻烦!” “你们……会遭……报应……的!”梯也尔断断续续地诅咒热罗姆.波拿巴阴谋政变集团。 瓦莱夫斯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或许吧!” 就在瓦莱夫斯基起身之时,驻守在公馆外的中校突然闯了进来,他看了一眼鲜血流淌在地板上的阿道夫.梯也尔,又看了一眼神色平静的瓦莱夫斯基,脸上露出了惊恐地表情。 “先……先生,你怎么样了?没发生什么事吧!您……”中校慌忙询问瓦莱夫斯基的情况。 “我没事!”瓦莱夫斯基语气平静地回应中校,随后将左轮手枪递给了中校语气轻快地说道:“手枪非常好用!” “先……生,你怎么把他给杀了!总统……总统不是说……一个不杀嘛……像他这样的大人物死了……我该怎么办!”中校近乎绝望地指着躺在血泊之中不停的抽搐的梯也尔对瓦莱夫斯基说道。 面对这个烫手的作案工具,中校说什么也不敢接手。 如果中校接手的话,那么他就有可能面对蓄意抹杀立法议会议员的罪名。 这样的罪名按在他一个小小的中校身上,闹不好就要上军事法庭。 “不要惊慌!”瓦莱夫斯基似乎安抚这位因为过度惊慌而失去方寸的中校:“我们在进行一场革新,革新之中死一些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再者说,你们在战场上不是也要杀人吗?” “不……不一样!先生!”中校拼命地摇了摇头对瓦莱夫斯基回应道:“战场上,我们面对的是敌人,而他……”中校指着凉透了的梯也尔绝望地说道:“他可是国民议会的议员,据说还是一个党派的首脑……”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国民议会了,也不会再有什么党派首脑!”面对“不识趣”地中校,瓦莱夫斯基摆出了一副上位者的架势:“待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立法议会就不复存在,你又在害怕什么!” 瓦莱夫斯基以上位者的口吻训斥中校确实起了作用,军队森严的上下级制度让中校过载的头脑冷静了下来。 “您这样说,确实没错!”中校赞同了瓦莱夫斯基的说法,但是他还是害怕秋后算账:“可是,他始终是巴黎的大人物!” “你看看他现在还有一丝一毫的大人物样子吗?”瓦莱夫斯基指着梯也尔对中校道。 “这……”中校看着死去的梯也尔心中对于权威的恐惧似乎冲淡了一些。 中校的情绪彻底安定之后,瓦莱夫斯基拍了拍中校地语气缓和道:“放心吧!梯也尔是我杀死的,你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不用承担责任!”听到瓦莱夫斯基独揽责任的话后,中校终于彻底放下心来:“那实在是太好了!” 随后,中校似乎意识到自己的不恰当言论,忙不迭地解释道:“我是说……” 还没等中校说完,瓦莱夫斯基打断了中校的解释:“不过,你们必须要为我作证,我是被迫反击!” “被迫反击?”中校有些疑惑,他看了一眼血泊中的梯也尔,从现场的结果来看,瓦莱夫斯基似乎蓄谋已久。 “真相有些时候并不重要!”瓦莱夫斯基淡淡地回应道:“重要的是人们愿意相信什么!只要我们能够不停的为人们灌输一个理念,那么巴黎市民就会潜移默化地相信我们是正确的!在巴黎每年因决斗而丧失生命的人,并不在少数!” 在中校的注视下,瓦莱夫斯基将手枪放在了梯也尔死亡的梯也尔手中。 “能否再给我一只枪!”瓦莱夫斯基向中校伸出手, 中校见状赶忙出门向手下军官要了一把手枪交到了瓦莱夫斯基的手中。 看着眼前的老式燧发手枪,瓦莱夫斯基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坚定。 在中校慌乱的眼神之中,瓦莱夫斯基咬着牙将燧发手枪抵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瓦莱夫斯基的肩膀上绽开了一顿血花,原本红润的脸色也变得苍白。 剧烈的疼痛使得瓦莱夫斯基险些倒在地上,站在一旁的中校赶忙搀扶着瓦莱夫斯基。 “这样你就可以向上级报告了,!因为阿道夫.梯也尔不满我们的行动,向我发出了决斗请求!”瓦莱夫斯基气若游丝地说道。 中校的心中对于瓦莱夫斯基万分地感激,瓦莱夫斯基的伪造使得原本是单方面谋杀变为了决斗死亡。 在巴黎因决斗而死亡的人是不会有任何的追究。 “谢谢!”中校真心实意地为瓦莱夫斯基表示感谢。 在中校的搀扶下瓦莱夫斯基从梯也尔的公馆中走了出来。 历史上的第三共和国第一位首位总统,也是唯一一位“狄克推多”,在1850年12月2日的5点30分以不光彩的谋杀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一生。 从某种角度来说,瓦莱夫斯基间接拯救了梯也尔之后的名声,使得梯也尔的巅峰停留在了奥尔良王朝时期。 当瓦莱夫斯基重新返回爱丽舍宫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惊讶地发现了瓦莱夫斯基的左肩缠绕了一圈绷带。 “发生了什么?”热罗姆.波拿巴询问瓦莱夫斯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瓦莱夫斯基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了阿道夫.梯也尔死亡的消息,以及后来自己自作主张伪造现场。 听完瓦莱夫斯基的汇报,热罗姆.波拿巴用感激地眼神看着瓦莱夫斯基,刚想用拍瓦莱夫斯基肩膀以示安慰的他突然意识到瓦莱夫斯基的肩膀仍然有伤。 停留在半空中的手重新缩了回来,脸上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节地笑容道:“好啊!好啊!” 瓦莱夫斯基与热罗姆.波拿巴两人呆在爱丽舍宫的地堡之中等待战争部传来的消息。 …… 抓捕行动持续到6点的时候,除阿道夫.梯也尔死亡之外,绝大多数议员已经在睡梦之中被逮捕。 不过,仍旧有少数议员四处逃离军队的追捕。 与此同时,在巴黎的另一个角落——老寺院街,即原先的苏比兹公馆,现如今改为“国家印刷厂”的地方,正加班加点地工作。 早在凌晨2点钟左右,第三旅第二团第一营第四连的士兵就占领了那里,负责指挥连队的上尉是拉罗什.德瓦西。 凌晨三点钟左右,秘书室主任莫卡尔为拉罗什.德瓦西上尉带来一封战争部的信件,信里说:“他本人和他的队伍交由国家印刷厂经理调遣“。 军人们一言不发地将子弹上了膛,在车间里安排了站岗放哨的人,同时在走廊里、各处门口和窗前、在所有的地方全都部了哨。在通向大街的门口也放了两个岗。 做完这一切的上尉向莫卡尔询问,对他手下的大兵们应当下达什么指令。 乘坐马车来的莫卡尔当即回答道:“最简单明了啦:凡是试图出厂或欲穿行者,一律枪决!” 随后,莫卡尔与国家印刷厂的经理一同退到了二楼的办公厅一种,在一所足以俯瞰整座花园的房间之中,莫卡尔向印刷厂经理带来了他要印刷的东西:解散国民议会的法令、向军队的呼吁书、向人民的呼吁书、关于召集选举人的法令; 这些都是国家印刷厂即将印刷的东西,许多的文件上都有热罗姆.波拿巴涂改的迹象。 为了防止工人提前阅读,文件上的内容中的每一句话被打散,每一位工人都只能读到一部分内容。 印刷经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完成,当经理将印刷拼接之后的样板交给莫卡尔之后,莫卡尔满意地点了点头。 在确定完样板之后,又经过了将近2个小时的大规模印刷,一份份通告在凌晨6点左右出现。 第二百九十四章第二共和国覆灭记(上) 一摞摞通告印刷完毕之后,莫卡尔带着通告返回了战争部,并将告军队通告交给了战争部长圣.阿尔诺。 圣.阿尔诺立刻向秘书厅下属的电报处下达了命令,命令要求他们将“共和国总统发布军队的通告”以电报的形式传达给分布在法兰西的各大军区以及阿尔及利亚。 接到命令的电报处迅速行动了起来,他们利用在战争部嫁接电报机向法兰西军区发报。 通告内容如下: “士兵们!” “你们应当为自己的使命而感到自豪;你们将拯救祖国,因为我指望着你们,不是为了违背法律,而是为了使国家的第一大法——国家主权,得到尊重,我正是这一主权的合法代表。 “很久以来,你们同我一样遭遇到障碍:这些障碍既阻挠我想从事的善举,又妨害你们表达对我的支持。这些障碍现已被打破。 “国民议会企图损害整个国家授予我的权威,它现已不复存在。” “我向人民、向军队发出诚实的呼吁,并且向他们通告:或者请给予我手段以保证你们的繁荣,或者就另请高明、取我而代之。 “1830年和1848年,人家都把你们当做战败者。人家先是挫伤了你们英勇无私的精神,接着便对你们不屑一顾,当此庄严时刻,我切望军队发出响亮的声音。 “那么作为公民,就请你们自由地投下一票;但是作为士兵,请牢牢记住:对当政首脑的命令绝对地服从是军队、从将军到士兵,都必须严格遵守的责任。 “我对人民、对未来的千秋万代,就自己的行动负责;鉴此,我理应采取我觉得为公共利益所必需之各项措施。 “至于你们,请你们继续坚定不移地恪守纪律、维护荣誉。请以你们严正的态度。来帮助举国上下在平静和思考中表示自己的意志。” “请作好一切准备:在出现任何妨碍人民自由行使主权的尝试时严惩不贷。 “士兵们,我不必向你们提及我的姓氏引起的往事回顾。它们镌刻在各位的心坎上。我们是以难解难分的纽带联结在一起的。你们的历史同我的历史不可分割。你们同我在历史上是荣辱与共、甘苦同当的。” “至于在未来,我们将会有共同的感情与决心,以维护法兰西的安宁与雄伟。” 通告经由电报处发出之后,各大军区的长官在第一时间收到了来自巴黎地区的情况。 6点20分,斯特拉斯堡司令雷尼奥向巴黎方面发出了拥护波拿巴总统解散国民议会的命令。 6点30分,里昂方面的意大利方面军司令柳埃利同样也向巴黎发出了拥护总统解散国民议会的命令。 两大军区能够在第一时间向巴黎表达忠诚给了电报处意外的惊喜,他们赶忙将这个消息告知了圣.阿尔诺部长。 圣.阿尔诺部长在接到意大利与斯特拉斯堡方面军的拥护之后,同样也松了一口气,有了这两个军区的拥护,再加上巴黎本身的兵力,他们起码拥有了整个共和国将一多半的兵力,剩下军区的将军们想要反对的话,也得掂量一下自身的实力。 再者说,共和国的军队也不是私人军人,那些由中央任免的军头对于军队的影响力微乎极微。 第一封告军队通告发出之后,莫卡尔再一次来到了警察部。 警察总监莫帕赶忙出门迎接莫卡尔,莫卡尔将“致人民呼吁书”交给了莫帕总监道:“莫帕总监,现在立刻动员你手下的全部警力将通告张贴到巴黎的每一条街道,速度要快!” “是!”莫帕总监将莫卡尔递过来的“呼吁书”收下,并目送莫卡尔离开。 莫卡尔离开之后,莫帕挺着圆润的肚子小跑来到了一间会议厅。 此时的会议厅已经坐满了人,他们就是巴黎各大街区的警长。 “现在你们立刻把这些东西贴在你们所在的辖区,动作要快!”莫帕指着厚厚的一摞“呼吁书”对在场的警长重复着莫卡尔对他说过的话。 48名警长们分别从莫帕的手中领取到了一定数目的“呼吁书”,而后乘坐马车返回自己所在的辖区。 返回辖区的警长们召集了辖区内的警察(城管),同样也对他们下达了尽快在辖区没张贴的命令。 层层命令施加之下,“呼吁书”在八点左右全部张贴完毕。 现在的巴黎已经完全出于热罗姆.波拿巴与其军队的控制之下。 在这两年时间里,经历过多次戒严的巴黎市民早已见怪不怪了。 有些市民还热心地向士兵打招呼,询问士兵究竟要要做什么。 同样也是一脸模糊的士兵告诉士兵,他们奉了上司的命令前往巴黎,具体的事情需要上一级下达指令后行动。 这也就是说整场政变只不过是热罗姆.波拿巴以及一部分军队高层独断专横的行为,普通的士兵只是被他们裹挟后,懵懂之中参与了军事政变。 其中一部分中低层军官还是潜在的共和主义者,可是面对军队铁一般的纪律,他们也只能行动起来进行抓捕。 摸不清军队打算的巴黎市民看到了张贴在墙壁最醒目地方的通告,他们三五成群聚集在通告前阅读。 “法国人民!” “现在的局面已不能继续维持。每过一天,国家的危险就加剧一天。国民议会本应是秩序最坚实的支柱,却变成了阴谋的温床。三百名议会成员的爱国主义并未能制止这种可悲的趋势。国民议会不是从全局利益出发来制定法律,而是在制造武器准备打内战。它在侵犯我直接得自人民的权力;它在鼓励所有恶劣的欲望;它在损坏法兰西的宁静;我已解散国民议会,让人民在议会同我之间作出裁决。” “你们都清楚:宪法的规定,事先即以削弱你们将赋予我的权力为目标。六百万张选票是对宪法掷地有声的强烈抗议,然而我仍然忠实地遵守它。我对挑衅、污蔑、污辱一概无动于衷。但如今,不断引证基本大法的人却不再尊重这法律;已经毁灭过两个王朝的那些人还想束缚住我的手脚,以便来推翻这个共和国。在这样的时候,我有责任挫败他们阴险的计谋、维护本共和国、拯救这个国家,并为此而依靠我在法国所承认的唯一主人、即人民来作出庄严的判决。” “因此,我诚实地向全国呼吁,并通告你们:如果你们愿意继续这种令人不安的状态一它正在使你们失去尊严并损害我们的未来一一,就请你们选择别人来取代我,因为我不想再要这种无力行善的权力、它正在让我对自己不能阻止的行动承担责任;它继续将我捆缚在船舵上,而我正目睹这大船急驶而去,行将落入深渊。” “如果适与此相反,你们仍然信任我,那么就请你们给我以手段,来完成我受你们嘱托应当完成的伟大使命。” “这个使命就是要终结一再发生革命的这个时期,同时满足人民的合法需要、保护他们以反对颠覆性的狂热。这个使命尤其是要建立比人更为稳定的体制、奠定若干基础,以便在此基础上确立某种恒久的东西。” “我确信:政权的不稳定性、仅有国民议会拥有至高无上地位,乃是混乱与不和的经常性的原因。因此,我请你们赞同以下的宪法主要基本内容,此一宪法可在以后由各级议会予以发展: 1.应有一个负责任的国家元首,任期为十年; 2.应有仅仅从属于执行机构的若干部长; 3.由最杰出的人物组成国务会议,该会议负责起草各项法案、并提交立法机构予以审议; 4.成立审议并通过各项法律之立法机构,该立法机构应经普选产生,而不得来自伪造选举结果的‘按名单选举’; 5.由全国所有贤达人士组成第二议会,构成平衡权力、保障根本大法以及公众自由。 “这一体制是由首席执政在本世纪初缔造的,它业已给法国带来安宁与繁荣;它还将能为法国保障安宁与繁荣。” “以上就是我坚定不移的信念。如果你们同意,就请通过选票充分表明。如果恰恰相反,你们更愿意要一个软弱的政府——不论是君主制还是共和制,而这种体制是抄袭自我不知其出处的历史,或抄袭自虚幻的未来,那么就请你们作否定的回答。” “由此可知,你们将自1804年以来首次在心明眼亮的情况下投票,也就是说:你们将完全明白是为了赞成谁、赞成什么东西而投票。” “如果我不能得到你们的多数选票,那么我就将促成举行新一届国民议会的会议,并将会把得自于你们的授权交还给它。” “然而,假如你们认为:以我的姓氏为象征的事业,也就是1789年大革命所复兴的法兰西、由拿破仑皇帝组织妥善的法兰西,仍然是你们的事业,就请你们大声宣布办法是批准我要求你们赋予我的权力。” “那么,法国和欧洲就能从无政府状态中获得拯救,障碍就会被夷平,相互间的敌对就会消失,因为所有的人都将按照伟大人民的裁定,而对上帝的旨意谨奉不违。” 阅读完呼吁书的市民这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热罗姆.波拿巴总统竟然发动了军事政变。 人群开始骚动了起来,紧接着便传来一个声音:“上帝啊!热罗姆.波拿巴竟然解散了国民议会!他怎么能做!” 然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了一声反驳:“总统是全体法兰西人赋予的权利,他有义务为了维护法兰西解散国民议会!” “如果国民议会解散了,那么谁又能够代表我们呢?” “你难道没有看到公告上说吗?要重新组建议会!” 人群在一瞬间划分出了三个派别,其中一派拥护热罗姆.波拿巴,另一派则反对热罗姆.波拿巴,然而绝大多数的巴黎市民都是中间派的成员,他们认为热罗姆.波拿巴也好、国民议会也罢,只要不扰乱整个巴黎的秩序,任由他们争权夺利。 “呼吁书”发出之后,巴黎市民仍旧趋于平稳的状态。 许多市民以漠不关心的态度应对。 上午9时,爱丽舍宫的地堡打开,地堡中的热罗姆.波拿巴身穿与他的伯父拿破仑皇帝相同的列夫礼服、头戴拿破仑帽,在士兵的拥护下出门。 从爱丽舍宫到协和广场,一路上热罗姆.波拿巴热情的向士兵握手感谢他们为拯救共和国作出的努力。 上午10时,热罗姆.波拿巴抵达了协和广场。 此时的协和广场上驻守的是第二旅一个团的士兵,在德.加斯依上校的领导下,热罗姆.波拿巴分别同各连连长握手,热情询问了他们的名字。 这些上尉连长激动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恨不得维热罗姆.波拿巴效死。 “士兵们,你们是法兰西的拯救者……”热罗姆.波拿巴在协和广场再一次公开表扬了整个法兰西军队。 假如没有这些刺刀的帮助,热罗姆.波拿巴想要推翻国民议会根本是天方夜谭的事情。 在所有士兵的注目中,热罗姆.波拿巴离开了协和广场转战市政厅。 除高官【塞纳省高官因为是潜在的共和派已经被抓捕】之外的所有市政厅高级公务员同热罗姆.波拿巴觐见,他们果断称呼热罗姆.波拿巴为“陛下”。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投桃报李地保证军队的占领行动将会很快结束。 届时,他们依旧是整个巴黎政策的执行者。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保证的巴黎市政厅高级公务员内心松了一口气,军队屡次进出实在是让他们这些“可怜”的公务员感觉到亚历山大。 慰问了市政厅公务员的热罗姆.波拿巴总算来到了他此次形成的最终地点波旁宫,他要将会在这里宣告国民议会的解散与第二共和国的覆灭。 第二百九十五章第二共和国覆灭记(中) 短暂停留在市政厅的热罗姆.波拿巴在市政厅高级公务员地“依依不舍”中骑上了白马离开市政厅,跟随在热罗姆.波拿巴身后的士兵已经由步兵转变为枪骑兵,他们是第一师最为精锐的枪骑兵团成员,直接由巴黎第一师师长库赞.蒙托邦所掌控的部队。 在12.2日凌晨的政变中,枪骑兵团更是充当了传令兵的角色,他们将来自战争部指令准确无误的传达给了下属的三个旅,让他们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实施抓捕行动。 白马以缓慢地步伐驮着热罗姆.波拿巴前行,枪骑兵团成员位于热罗姆.波拿巴前后左右四个方位将热罗姆.波拿巴团团包围,为了防止有人在热罗姆.波拿巴纵马前往波旁宫期间进行伏击,跟随在热罗姆.波拿巴身旁的每一位枪骑兵团的成员都身材高大、魁梧,他们足以遮挡住热罗姆.波拿的身体。 与此同时,每一个枪骑兵的马鞍都配了一把手枪,使得他们能够在保护热罗姆.波拿巴的同时,第一时间掏出手枪击毙敌人。而热罗姆.波拿巴选择前往波旁宫的道路也是经过精心设计,每一条街道都经历过仔细的排查,以保证不会有危险分子出现在街道中。 在这一系列严密的举措下,热罗姆.波拿巴无惊无险从市政厅来到了波旁宫,在沿途中,他还热情地向道路两旁的居民打招呼,这些事先安排好的“居民”同样也以热情的态度回应热罗姆.波拿巴。 一番政治作秀之后,热罗姆.波拿巴总算来到了象征着法兰西最高权力机关立法议会的所在地波旁宫。 现在这个所谓的最高权力机关要加上一个“前”字,他已经解散了立法议会,也就是说从12.2日凌晨开始,立法议会所能行使得诸多权力已经被完全废黜,他即将建立的第二个立法议会将不会再像之前的立法议会一样享受诸多权力。 换而言之,他作为一个征服者已经完成了对于法兰西的政府。 望着眼前这个巍然屹立地波旁宫,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感慨万千。 经历了几十载的时光,法兰西第二帝国即将以一个全新的姿态将近到法兰西。 然而建立法兰西第二帝国的已经不再是历史上的堂兄路易.拿破仑,本该作为历史见证者与时空过客的他成为了历史的缔造者。 立法议会的解散同样也比历史上提前了一年左右。 我在创建一个全新的历史!一个同拿破仑三世不一样都历史! 此刻的热罗姆.波拿巴感觉到了一股发自内心地自豪,他为自己能够创建历史而感到无上光荣,他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黑压压的乌云中突兀了“开”了一个口子,一缕阳光“恰好”照射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身上。 在场的众人看到了这样近乎“神迹”的一幕之后都忍不住打出了惊呼,许多潜藏在波旁宫附近人群中的共和主义者也在阳光直射热罗姆.波拿巴身体的瞬间怀疑“上帝是否真的眷顾波拿巴”。 瞅准时机的瓦莱夫斯基当即大喊了一声“帝国万岁,波拿巴万岁”! 一声“万岁”结束之后,军队、人群同样也发出了“帝国万岁,波拿巴万岁!”的呼喊声,呼喊声如同波涛汹涌的巨浪将覆盖在立法议会上最后一抹神圣的权威完全击碎,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名为波拿巴的雕塑。 难道,真的是天堂上的拿破仑派我来拯救波拿巴的吗?拿破仑皇帝?拿破仑三世正在天堂看着我吗? 沐浴在阳光下的热罗姆.波拿巴内心涌出自古难以用语言表述的情绪,他的肩膀上在这一瞬间似乎多出了什么。 恍惚之间,热罗姆.波拿巴似乎在波旁宫的上空看到了那位翻越阿尔卑斯山的皇帝,他依旧是那么的年轻。 那就请你看好了!我一定会成为你! 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攥紧拳头下定决心。 没多久,笼罩在波旁宫上空的乌云跑去,阳光播撒着名为未来的种子,犹如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热罗姆.波拿巴翻身下马,周围的枪骑兵团成员同样也下马,并为热罗姆.波拿巴让开了一条通道。 热罗姆.波拿巴将缰绳交给了身旁的一名枪骑兵,他迈着坚定且沉稳的步伐通过由士兵组成的甬道,来到了距离波旁宫不足20米的地点。 在波旁宫的门口,热罗姆.波拿巴同巴黎第二旅旅长康罗贝尔少将、总统副官勒伯夫准将碰见。 经历了一夜折腾的康罗贝尔与勒伯夫脸上略带一丝疲惫,但是他们的眼神依旧那么的坚定。 “巴黎第二旅已顺利完成任务,中间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康罗贝尔用充满张力地语调对热罗姆.波拿巴汇报道:“我们成功了!” “是啊……我们成功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同样也露出了发自肺腑的笑容,内心激动万分的他同康罗贝尔紧紧地握在一起:“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们的功绩!”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看着康罗贝尔身后的一众军官朗声道:“波拿巴家族永远会记住你们!” 军官的脸上同样也露出了笑容,他们辛辛苦苦为了热罗姆.波拿巴奔走不就是为了能够在未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过了一会儿,热罗姆.波拿巴从激动中清醒过来,他缓缓松开了康罗贝尔的手。 “对了,康罗贝尔!议员先生都到齐了吗?”热罗姆.波拿巴询问康罗贝尔议员的消息,在热罗姆.波拿巴发动政变拘留大半议员之后,他方才将发动政变的消息告知波拿巴派的议员,并且邀请他们参加12.2日的立法议会。 “总统先生,议员的人数可能有点少!”康罗贝尔尴尬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750多名议员之中,真正忠于波拿巴的议员不过180人左右,能够抵达波旁宫议会的议员也不过120人。 “哼!”热罗姆.波拿巴不屑地撇了撇嘴:“算了!我也不指望他们能够干成什么大事!” 在热罗姆.波拿巴设计的框架下,立法议会议员只有同意议案的权力,而且他们所有的言论都会被关在波旁宫使之不能够传达到外面。 这套政体同历史上的拿破仑三世大体相同,稍微有一些变动的就是提案中的计划以五年为模板制定,也就是说议会审批的是五年的提案,五年内的花费议会无权过问,这样的“无赖”的漏洞可以有效防止热罗姆.波拿巴被第二议会卡住脖子。 历史上自己的堂兄就是因为第二议会中的反对派过多,导致他增加军费的提案屡屡失败。 从普奥到普法整整四年时间,法兰西第二帝国都陷入在了议会军队扯皮之中,从而错失了最后时间。 40万对80万,除非老毛奇的脑子被驴踢了,否则的话,他们只需要平a就能打赢法兰西。 有了先例的教训,热罗姆.波拿巴在涉及政体的时候,给自己留下了足够多的缓冲余地,使他能够以不同的方法饶过宪法规定行事。 当然了,在不必要的问题上热罗姆.波拿巴还是选择尊重议会的决定。 “是的!陛下!”康罗贝尔感同身受地点头道:“只有军队才是您最可靠的帮手!” 热罗姆.波拿巴再次瞥了一眼康罗贝尔,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道:“走吧!让我看看到场的究竟有哪些人!” 热罗姆.波拿巴与瓦莱夫斯基一同进入波旁宫,康罗贝尔与勒伯夫等人驻守在波旁宫之外,防止有人冲撞“神圣”的国民议会。 尽管军队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巴黎没在,但是少数在逃的议员仍旧是一个隐患,康罗贝尔等人可不想在最紧要的关头功亏一篑。 …… “总统来了!” 伴随着波旁宫会议大厅传来的一声呼喊,波旁宫内所有人的目光同时看向了右侧走廊。 热罗姆.波拿巴与瓦莱夫斯基从走廊出现在会议大厅。 当热罗姆.波拿巴的身影出现在会议大厅的一瞬间,包括热罗姆.波拿巴的父亲蒙福尔亲王在内的所有波拿巴派议员迅速起身,他们在向这位法兰西的新主宰表示致敬。 热罗姆.波拿巴面带微笑地看着眼前这群波拿巴派议员,他挥手示意道:“请坐吧!” 议员们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指令之后迅速坐了下来。 由于立法议会议长杜宾议长已经被逮捕,所以波旁宫立法议会的主持着变为了副总统布莱尔。 作为主持议会的他并没有坐在原先的议长位置上,而是坐在了议长左侧副秘书长的位置。 热罗姆.波拿巴亦步亦趋地坐在了立法议会议长的位置,这也就代表着热罗姆.波拿巴完全掌握了行政权以及司法解释权。 坐在议长位置上的热罗姆.波拿巴看着台下议席上的议员,几乎每一位议员的神态与动作都能被热罗姆.波拿巴收入眼底。 很好!就是这样! 第二百九十六章第二共和国覆灭记(下) “议员们,今天凌晨发生了一件可悲的事情,一件令人心痛的流血事件!”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露出了悲愤的表情,好像真的在为今天凌晨发生的政变而感到遗憾:“但是,这又是一件我们不得不面对的事情!”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话锋一转以坚定的语气说道:“如果我们不行动起来的话,整个民族、整个国家都会陷入不幸,而且这种不幸的局面会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进一步加剧,知道世界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我们这个伟大的国家、这个卓越的民族都将落入泥潭!” 讲到这里,热罗姆.波拿巴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普法战争,二十年后的那场战争将法兰西引以为傲的自豪感粉碎殆尽,君主制彻底从法兰西抹除,曾经雄霸欧陆第一陆军也不得不仰仗俄罗斯帝国的鼻息行动。 “国民议会这个本该作为秩序与道德支柱,领导法兰西人前进的组织现如今已经变成了可怕的阴谋集团温床,在这个温床之中正在孕育一个可怕的怪物,这个怪物不以全局利益未出发制定法律,而是在制造战争妄图以内战的方式消灭掉所有的竞争者,它们嘲弄理想、将无能称为现实,共和派、山岳派乃至部分秩序党成员都变成了这只阴谋巨兽的一部分……” 热罗姆.波拿巴语气愈发地激动起来,受到情绪调动的波拿巴派议员同样也在为热罗姆.波拿巴的激情演讲而打出雷鸣般掌声,掌声接连不断。 将立法议会批判一番的热罗姆.波拿巴继续说道:“幸运的是,法兰西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看到了这只阴谋巨兽,他们恐惧法兰西不断走向堕落的局面!所以他们才会利用自己无声的呼唤,也就是选票将我推到了这个位置!我必须要为他们的意志而负责,为了整个法兰西的未来负责!” 所有人都屏气静神聆听热罗姆.波拿巴接下来的话,因为接下来才是这场立法议会的重头戏。 “我以法兰西三千万人民的名义、以共和国总统、共和国最高军事统帅的名义宣布: 1.国民议会予以解散! 2.普选制予以恢复,所有法兰西人皆可以参加普选。 3.自本年12月14日至12月17日,法兰西人民将召开公民会议,共和国议员需重新选举成功才能继续维持议员身份。 4.塞纳省第一军区将实行戒严,戒严时间根据情况而定。戒严期间,任何人出入都需要申报。 5.国务会议予以解散!” 热罗姆.波拿巴逐条向立法议会中的波拿巴派宣读,所有波拿巴派的脸上皆露出喜色,他们根本不害怕议员身份失去作用,因为在接下来的选举之中,他们会以“官方候选人”的身份进行选举,同他们打擂台的人大多都是无名之辈。 “现在开始投票!”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开口道。 在场的所有议员同时举起了自己手中的蓝色赞同票。 热罗姆.波拿巴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好!国民议会全体通过!从现在开始到12月14日,国民议会将会休会!各位议员祝你们有一个愉快的假期!”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向在场的所有议员微微鞠躬。 坐在座位上的议员同样也起身向热罗姆.波拿巴抱以雷鸣般的掌声。 国民议会从这一刻开始彻底解散,120多名议员分批次离开国民议会。 作为最后一位离开国民议会的热罗姆.波拿巴,看着台下空荡荡的议席,热罗姆.波拿巴嘴角流露出喜悦的笑容。 经过了两年与立法议会的“搏杀”,自己终于彻底解决了立法议会这个令他感觉到作呕的产物。 “走吧!”热罗姆.波拿巴从议长座位缓缓起身对瓦莱夫斯基说道。 现在还不是彻底宣告胜利的时候。只有将那些半夜逃脱的老鼠彻底抓捕后,这场政变才算圆满解决。 在瓦莱夫斯基的陪同下,热罗姆.波拿巴离开波旁宫。 在波旁宫的门口,热罗姆.波拿巴再次同康罗贝尔与勒伯夫碰面,并向勒伯夫下达了最新的命令。 “勒伯夫准将!”热罗姆.波拿巴神情严肃地看着副官勒伯夫。 “在!”勒伯夫准将当即回应了一句。 “接下来的几天,由你带领一个团的士兵把守波旁宫,务必不能让任何人接近他!”热罗姆.波拿巴叮嘱道:“一旦发现任何人以议员的身份前往议会,予以三次警告!如果三次警告仍旧不愿意离开的话,那么就动用大炮轰散他们!我记得波旁宫应该有大炮吧!”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向了康罗贝尔。 “是的!陛下!三门八磅野战炮!”康罗贝尔回答道。 “能否从军队中在调七门八磅炮用来加上波旁宫附近的防御!”热罗姆.波拿巴以命令的口吻向康罗贝尔询问道。 “当然!”康罗贝尔即答。 在热罗姆.波拿巴与康罗贝尔的一问一答下,勒伯夫准将被赋予了动用火炮的能力。 此时的勒伯夫准将内心希望那些议员能够知难而退,一旦动用大炮,那么就会造成史无前例的灾难。 “是!”勒伯夫准将只能硬着头皮打赢热罗姆.波拿巴提出的建议。 在康罗贝尔与瓦莱夫斯基的陪同下,热罗姆.波拿巴来到了战争部。 看着忙碌的战争部成员,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正是因为这些战争部成员的努力,才会让自己能够顺利地解散国民议会。 在国务秘书本杰明.克列孟梭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来到了部长办公室。 “圣.阿尔诺部长,辛苦了!”热罗姆.波拿巴同圣.阿尔诺握手。 “没什么!”圣.阿尔诺谦卑地回应了一句。 两人来到了一张地图前,地图上标注了密密麻麻的巴黎第一师军队驻防地点。 “陛下,我们的军队主要驻扎在了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圣.阿尔诺部长分别指向了圣日耳曼去、圣奥诺埃区以及圣马索区。 这三个地方就是整个法兰西权力核心的所在地。 “而蒙特马尔区、圣丹尼区、圣安东尼区、圣马丁区四个区域分别驻扎了一个营的兵力!这样的兵力面对庞大的人口实在有些不够用!”圣.阿尔诺向热罗姆.波拿巴说明道? “现在有多少议会成员没有被羁押!”热罗姆.波拿巴对圣.阿尔诺询问道。 “根据初步统计,大约还有40多名议员在逃!”圣.阿尔诺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40多名议员啊!”热罗姆.波拿巴双手交叉环抱仔细思考着。 漏掉的议员确实不是一个小数目,思考片刻的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道:“这些议员的照片,你张贴悬赏了吗?” “悬赏了!”圣.阿尔诺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每一位议员是5000法郎,提供线索的奖励1000法郎!” “干脆直接提升到10000法郎,提供线索的奖励3000法郎!”热罗姆.波拿巴对圣.阿尔诺说道。 “这样会不会太多了!”圣.阿尔诺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不多!”热罗姆.波拿巴笑着说到:“我们可以拿下了整个法兰西,这些钱对于整个法兰西而言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好!我马上让人去做!”圣.阿尔诺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对了,你刚刚说一个营兵力太少了,你准备怎么办?”热罗姆.波拿巴询问圣.阿尔诺解决办法。 “我计划让兵力全部集中起来,然后引蛇出洞!”圣.阿尔诺将自己都计划告知热罗姆.波拿巴。 “好!就按照你说的去做!”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圣.阿尔诺说道。 12月2日下午3点,巴黎第一师兵力开始收缩。 在第一师兵力收缩的同时,圣丹尼区的部分国民自卫军成员开始发生小规模的骚动。 一部分左翼议员开始召集成员进行游行示威。 对于这样的游行示威,热罗姆.波拿巴等人并没有加以理会。 12月3日—4日,在左派议员与右派议员的联合行动下,他们成立了只有40人的小型国民自卫并宣布废黜热罗姆.波拿巴的总统职位。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刻意纵容下,反对派的行踪逐渐朝着圣日耳曼区的波旁宫移动。 12月5日,反对派来到了圣.日耳曼区,的波旁宫门口对热罗姆.波拿巴的独裁行为进行抗议,他们希望能够说动军队反戈。 当天下午3点,位于爱丽舍宫的热罗姆.波拿巴宣布收网行动开始。 数千名士兵开始从四面八方包围这支游行队伍,游行队伍瞬间成为了瓮中之鳖。 “打倒热罗姆.波拿巴,共和国万岁!” 游行人群发生的呼喊着共和国万岁,训斥着军队的背叛。 在各级军官的命令下,军队向游行队伍发起了冲锋。 将近千人的游行队伍在一瞬间被冲垮,逃离的议员同样也全部收网羁押到监狱。 至此12月2日政变圆满结束。 第二百九十七章我于尘世之中建立第三共和国 12月2日政变历时三天,最终以热罗姆.波拿巴为首的反革命集团的胜利而告终。经初步统计,在这场政变之中,巴黎死伤人数大约485人,多数为巴黎境内高校大学生。 ——《第三共和国简史》 1850年12月5日,巴黎的温度较之几天前更加的寒冷,凛冽的寒风肆意地吹拂着巴黎的每一寸土地妄图带走巴黎的最后一分热度。 黑压压的乌云再一次笼罩在了巴黎的上空,乌云笼罩下的巴黎显得格外的压抑。 受到极寒天气的影响,巴黎街道上已经很少有行人穿行,只有安插在街道口的岗哨士兵。 这些手持米尼步枪、身穿冬装的士兵哆嗦着嘴、瑟瑟发抖的站在十字路口进行来回巡视,呼啸地冷风使得每一位士兵的内心一边祈祷着换岗时间能够尽快到来,一边咒骂着自己的长官? 而驻扎在协和广场、巴士底监狱广场、波旁宫、杜伊勒里宫以及爱丽舍宫内附近营帐内的士兵则在心中希望时间能够在慢一些,好让他们能够在舒服的营帐内多呆一些日子。 尽管在12月4日那场镇压行动已经宣告了以热罗姆.波拿巴为首的政变集团完全胜利,除了逃离不列颠的议员之外,剩余议员已经尽数抓捕,但是他们仍旧不能掉以轻心,在12月14日的公投开启之前军队都将驻扎在这座城市用来维护整个巴黎的稳定运行。 12月5日傍晚,一场只属于波拿巴派的狂欢宴会在杜伊勒里宫上演。 数以千计烛光照耀下的杜伊勒里宫散发出了朦胧的神圣感,这座蒙尘了五十多年的宫殿,再一次回到了波拿巴的手中,它将会在波拿巴的手中重获新生。 傍晚七点,波拿巴派议员、将军、社会名流以及国外政治要人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邀请下来到了这座金碧辉煌的大厅,客厅在烛光混杂着金光【烛光照射在客厅摆放着的金器散发出的慌忙】照耀下显得格外的耀眼夺目。 大厅之中人头攒动,人们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相互攀谈闲聊,将军们眉飞色舞的描绘着政变时发生的“趣事”,老迈的社会名流回忆着第一帝国时期发生的一切,嘴里不停的向周围念叨着“帝国要回来了”,而各国的大使则一边倾听者将军们的讲述,一边思考着法兰西接下来局势会朝着什么方向转变。 “对了!总统阁下在哪?怎么不见总统阁下的踪影?”不知道是谁发出的第一声询问,宴会即将开始的众人这才意识到身为宴会主角热罗姆.波拿巴竟然没有出现在宴会之中。 真的是咄咄怪事! 就在宴会众人议论热罗姆.波拿巴到底在哪的时候,秘书室室长瓦莱夫斯基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解释。 “各位,总统阁下马上就到!请耐心等待片刻!”瓦莱夫斯基微笑着向在场的所有人说道。 在场的众人再一次热火朝天地讨论了起来,而身为宴会主角的热罗姆.波拿巴此时正在同公共工程部长佩西尼一起停留在协和广场的营帐之中同士兵们交谈,共饮“低劣”的兑水葡萄酒。 在驻军团长的呼吁之下,留在营帐内的士兵共同举杯道:“帝国万岁,皇帝万岁!”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举杯回应了一句:“士兵们,感谢你们的祝福!我与你们同在!”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当着所有第一师士兵的面叫了该辖区的警长,并命令警长将冷冻鸡与葡萄酒送到每一位站岗士兵的手中。 “军队是我们最为坚实的护盾与利剑,在物资方面要给予他们最充分的保证,明白了吗?”热罗姆.波拿巴语气严厉地对辖区警长下达了命令。 “是!我明白了!”辖区警长点头哈腰的表示明白,并立刻组织警力将冷冻鸡、蒜蓉香肠以及葡萄酒送到站岗士兵的手中。 吃着冷冻鸡、畅饮葡萄酒的士兵对于热罗姆.波拿巴与军官的怨念在冷冻鸡之下消弭。 在士兵与军官的欢送之中,热罗姆.波拿巴乘坐马车离开了协和广场。 “下一站,波旁宫!”热罗姆.波拿巴对身旁的佩西尼说道。 “这……”佩西尼犹豫了片刻后,开口道:“陛下,宴会就要开始了!” “嗯?”热罗姆.波拿巴看了一眼窗外,此时的天空已经变为了黑压压的一片,悬挂在马车两侧的风灯在呼啸的寒风下来回摇曳。 “不管了”思考了片刻后,热罗姆.波拿果断选择前往波旁宫:“让他们再等一会儿!” “可是……这会不会……”佩西尼小心翼翼地向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会不会什么?”热罗姆.波拿巴对佩西尼询问道。 “会不会让他们觉得您怠慢了他们!”佩西尼小心翼翼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着。 “他们愿意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吧!我不在乎!”热罗姆.波拿巴满不在乎地对佩西尼回应,而后表情严肃地叮嘱道:“佩西尼!你要明白,我们的法理不是来源于他们,而是那些世世代代生活在土地不能发出声音的存在。我们的根基则是法兰西的军队,这两根支柱支撑起我们,任何一根支柱倒塌的话,我们都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身为高位的热罗姆.波拿巴不知不觉养成了上位者的气势,佩西尼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吐沫点了点头。 马车越过搭建在塞纳河畔的桥梁来到了塞纳河左岸,沿着路往下走很快便来到了波旁宫的门口。 驻守在波旁宫的士兵看到了马车后下意识的举起了步枪,接连几天的镇压已经让士兵在见到陌生马车接近时候,下意识的举枪警示。 马车在路障前缓缓地停下,热罗姆.波拿巴与佩西尼一同走下马车。 设置路障的士兵在看到热罗姆.波拿巴到来后,慌忙撤下路障。 面带微笑地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士兵的肩膀道:“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士兵受宠若惊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着。 在士兵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看到了营帐内的士兵。 此时的他们同样也正在吃着冷冻鸡与蒜蓉香肠,在看到热罗姆.波拿巴到来后,他们慌忙起身簇拥着热罗姆.波拿巴。 直到军队军官到来之后,士兵们才重新返回座位。 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同军官们握手,热情的说出了他们的名字。 超强的记忆力是热罗姆.波拿巴在穿越之后获得的一个附加能力。 军官们同样也露出了像士兵一样的受宠若惊。 短暂的寒暄结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与佩西尼离开波旁宫, 将巴黎军营逐一巡查一遍的热罗姆.波拿巴于7点45分返回杜伊勒里宫。 “总统来了!” 瓦莱夫斯基在接到总统到来的消息之后,赶忙跑到客厅内冲着客厅的客人喊了一嗓子。 客厅中的来客将目光对准了客厅大门口。 过了一会儿,姗姗来迟地热罗姆.波拿巴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实在很抱歉,让各位久等了!”热罗姆.波拿巴向在场的所有来宾鞠躬。 宴会正式开始,仆从将不同类型的客人领到了不同餐厅。 热罗姆.波拿巴所在的位置是所有参与了政变的“有功之臣”的座位。 圣.阿尔诺部长以及库赞.蒙托邦师长分别坐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左右两侧,然后就是马尼昂将军、瓦莱夫斯基、德.莫尔尼、康罗贝尔、佩罗、诺马尔等人。 仆从为每一位坐在餐桌上的人倒酒,热罗姆.波拿巴举杯说道:“各位感谢你们的帮助!如果没有你们,我也不会取得胜利!现在我们已经推翻了国民议会,整个法兰西已经再也没有阻挡我们的力量!我们可以用自己想要的方式改造整个巴黎!” 餐厅上的将军、部长纷纷举杯共饮这一份来之不易的甘甜。 为了等待这一天,他们有些人等待了将近十年的时间。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音刚落,圣.阿尔诺部长当即起身道:“我提议我们应该为热罗姆.波拿巴执政干杯!让我们祝福热罗姆.波拿巴大统领健康长寿!” 在场的众人异口同声地举杯道:“祝热罗姆.波拿巴大统领,健康长寿!” “好啊!好啊!”热罗姆.波拿巴面带微笑地接受了他们的祝福。 随即在餐桌上向各部门部长下达任务。 “德.莫尔尼先生,宴会结束之后,由你草拟一封电报,督促各省高官进行投票,必要的时候,可以由军队监督投票!务必要保证12月20日之前,投票完成!你的措辞可以严厉一些!” “是!”德.莫尔尼当即回应了一句。 “圣.阿尔诺部长、比费部长,你们两个共同使用电报向全法兰西发表电文,电文说法兰西已经镇压了暴乱!总统为了防止赤色蔓延解散国民议会!”热罗姆.波拿巴对圣.阿尔诺与比费说道。 圣.阿尔诺与比费点头表示明白。 接下来就是命令马尼昂严厉监视国民自卫军、莫帕整顿军队之类的事情。 第二百九十八章杀鸡骇猴 奥地利帝国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首相亲启: 1850年12月2日,巴黎发生了一场军事政变,法兰西共和国总统热罗姆.波拿巴率领驻守在巴黎的第一军团解散国民议会与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并于12月6日在波旁宫外宣布建立法兰西第三共和国,现在整个巴黎已经完全处于热罗姆.波拿巴与其党羽的控制之中,其势力逐渐向外省蔓延。 不过根据我所掌握的情报上而言,外省并没有完全被波拿巴派所控制,共和主义者与山岳派已经在外省发动的近万人的武装叛乱,法兰西的局势仍旧处于不明朗的状态,我们尚不知道热罗姆.波拿巴和他的政权能够维持到什么时候。 接下来的奥地利帝国的外交形式应该朝着什么方向走,请您指示! 1850年12月12日 奥地利驻法兰西大使休伯伊。 奥地利驻法兰西公馆书房内,休伯伊男爵用蘸着墨水的鹅毛笔写下了自己对于近日法兰西局势的了解,他希望能够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奥地利帝国了解法兰西的局势,外交思路不清晰的情况下,很有可能出现较大的失误。 这封信由休伯伊男爵所写的亲笔信由他交给了公馆中的侍从武官,休伯伊男爵叮嘱侍从武官一定要尽快将信送回奥地利,并交给了他一个只有外交人员才有的通行证。 在巴黎戒严期间,但凡没有持有通行证的人员都将被视为乱党进行逮捕。 侍从武官当即表示明白,随从趁着夜色踏雪离去。 停留在公馆内的休伯伊男爵轻轻掀开公馆窗帘,看着雪中的脚印,又看了一眼纷飞的雪花忍不住叹了口气。 今天的冬天比以往更加的寒冷,希望明年是一个丰收年。 否则奥地利帝国的财政…… 想到这里,休伯伊男爵再一次为奥地利的财政叹气。 休伯伊男爵并不知道,此时的他正被门外暗处的一双眼睛盯着。 那双眼睛再次消失在黑暗之中。 傍晚8点,法兰西国家情报院局长马塞尔.耶鲁格来到了杜伊勒里宫。 浑身包裹着黑色披风的他在进入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房后解开了披风。 “怎么了?哪个地方又发生叛乱了吗?”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马塞尔.耶鲁格。 自12月5日宣布解散国民议会、12月6日宣布解散第二共和国之后,外省对于巴黎的反抗从来没有停止过。 南部里昂与西南部波尔多地区发生了小规模的叛乱,许多人打着共和派与山岳派的旗号公然反对热罗姆.波拿巴。 所幸的是,这样的镇压很快便被当地的高官手下的国民自卫军以及驻军联合镇压叛乱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与此同时,一则儒安维尔亲王即将从加莱登录法国,然后率领加莱驻军前往巴黎推翻热罗姆.波拿巴的消息从巴黎传来。 热罗姆.波拿巴不得不命令加莱地区的驻防部队进行严密的监视,一旦发现儒安维尔亲王的消息立刻押送到巴黎。 同时还命令马塞尔.耶鲁格派遣人员蹲守加莱防止当地守军与可能登录的儒安维尔亲王窜通一气。 接二连三的情报让热罗姆.波拿巴的工作量猝然提升,他必须要在漫天的假消息之中作出一定的判断。 “陛下,奥地利大使馆的侍从武官夜里离开巴黎了!”马塞尔.耶鲁格向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离开巴黎?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离开?”热罗姆.波拿巴皱紧眉头自言自语道。 马塞尔.耶鲁格安静地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思考了片刻后的热罗姆.波拿巴不在纠结,反正根据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情报,奥地利帝国在1848—1850年期间,一共花费了将近3亿弗罗伦,庞大的财政赤字已经压的这个庞大帝国喘不过气来。 如果不是匈牙利的关税被废除,整个匈牙利王国被拆分成为一个个行省,帝国的行政体制得以作用在匈牙利,这也就意味着匈牙利贵族同样也承担了缴纳土地税收的义务的话,那么整个奥地利帝国恐怕会因为彻底丧失还债能力而破产。 即便是这样,奥地利帝国的财政依旧刻不容缓,再兴起刀兵的话,只会彻底加速破产。 然而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在1849年与1850年期间所做的一切努力,在富尔达地区咬着牙对普鲁士发动的攻击,换来的只有沙皇罚酒三杯的偏袒。 1851年12月1日,摄政王威廉一世、俄罗斯皇帝尼古拉一世、奥地利皇帝约瑟夫.弗兰茨三人与其外交大臣在华沙碰面。 华沙会议之中,尼古拉一世皇帝对普鲁士王国解散两院与废除1848年宪法表示了肯定,然后向弗兰茨.约瑟夫隐晦的表示到此为止。 在尼古拉一世的“调停”之下,普鲁士与奥地利的战争结束。 普鲁士王国放弃埃尔福斯联盟重新加入到旧的德意志邦联之中,同时赔偿奥地利帝国3000万弗罗伦。 这样的条约比奥地利对撒丁王朝的惩罚更加的轻微。 曾经的密约为被尼古拉一世刻意丢在了一边。 相较于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的花费,这样的局面简直就是亏本道不能再亏本。 即便如此,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还是捏着鼻子答应了对方的条件。 12月4日,带着和平返回国内的威廉摄政王宣布解散埃斯福尔联盟,普鲁士王国重新加入到德意志“大家庭”之中。 “饱受屈辱”的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更加明白了尼古拉一世与俄罗斯帝国对于奥地利帝国的限制,同俄罗斯帝国的关系略微有了一些疏远。 【以上情报都是由罗斯柴尔德家族“友情”提供,不排除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故意透露情报给罗斯柴尔德家族,然后由他们还告知热罗姆.波拿巴。】 总体而言,奥地利帝国与法兰西共和国已经试探性的相互靠近。 热罗姆.波拿巴相信休伯伊男爵的信大抵都是一些法兰西近期局势的判断。 “继续密切监视各大使馆的消息!一有情况立刻向我汇报!”热罗姆.波拿巴向马塞尔.耶鲁格下达了命令。 “是!”马塞尔.耶鲁格赶忙笔直站立起身,铿锵有力回应了一句:“忠!诚!”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向马塞尔.耶鲁格回敬。 汇报结束后,马塞尔.耶鲁格重新穿上了披风离开,热罗姆.波拿巴则继续处理相应的文件。 当他的目光看向了内务部部长巴罗什交给他的关于奥尔良家族卷宗的时候,他的嘴角勾勒出浅浅地笑容道:“是时候杀鸡骇猴了!” 12月13日,一则惊天消息从杜伊勒里宫传出。 法兰西共和国总统热罗姆.波拿巴将对奥地利家族在担任国王期间谋求的不益之才发起调查。 传言一出,巴黎的公务员体系以及一部分部长有些坐不住,他们或多或少受到过奥尔良家族的恩惠。 现如今总统要查奥尔良家族的“不义之财”,他们于情于理应该对热罗姆.波拿巴进行劝诫。 这些人之中就有热罗姆.波拿巴的心腹大臣,财政部长阿希尔.富尔德。 “你也认为我不应该对他们进行发起调查那?”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阿希尔.富尔德道。 “陛下,您这样做会导致整个巴黎人心惶惶!”阿希尔.富尔德委婉地劝阻热罗姆.波拿巴。 “人心惶惶?”热罗姆.波拿巴冷笑了一声:“我巴不得他们全部挑出来,省的我一网打尽!”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近乎无赖的说辞,阿希尔.富尔德只能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如果总统执意调查的话,那么请允许他辞职! 热罗姆.波拿巴知道阿希尔.富尔德为了避嫌,他批准了阿希尔.富尔德的辞职。 当天下午,热罗姆.波拿巴任命马涅接替阿希尔.富尔德的位置成为财政部长。 在热罗姆.波拿巴不换思想就换人的架势之下,巴黎停止了试探热罗姆.波拿巴的底线。 在内务部长巴罗什、警察部长莫帕的联合调查与监督之下,奥尔良家族滞留在巴黎的遗产被清点。 连同地产、古董在内所有的物价大约2亿5000法郎左右,相当于法兰西一年财政收入的五分之一。 如此庞大的数字之下,奥尔良家族在法兰西面临破产。 【奥尔良家族的所有资产是经历了几代人的积累。尽管在大革命时期有锁损失,但是在复辟王朝时期路易十七还是尽可能的为奥尔良家族补全。 担任国王时期,路易.飞利浦每年的薪资为1800万法郎,再加上他本身拥有中产阶级守财奴的性格,奥尔良家族的所有财产已经是整个法兰西的首富。】 绝大多数房屋被拍卖,拍卖所得的钱财绝大多数用于建设“工人之家”,少数房屋以极低的价格用做赏赐自己的亲信。 而热罗姆.波拿巴在这场抄家之中,得到的钱财也不过是200万法郎左右,这相当于他担任总统时的年薪。 与亲信比较而言,热罗姆.波拿巴实在是有些清廉的的可怕。 第二百九十九章公投成功 1850年12月16日。 在法兰西全体公民的期待中,法兰西国(第二共和国已经被名义上解散)再一次开启了公投行动。 为了筹备这一次公投,热罗姆.波拿巴特意放宽的公投的限制条件,军人与临时居民同样也拥有投票的权力,波拿巴这个姓氏对于军人来说就是财富的象征,没有人会拒绝一位波拿巴带领打胜仗。 公投的内容也十分的鸡贼,巴黎方面的公投内容为“你是否愿意支持总统重新一个共和国”,外省的内容为“你是否支持热罗姆.波拿巴成为法兰西执政官”。 两份不同内容的公投诉说着一件相同的事,这样就可以最大限度的削弱法兰西反对派的抵抗力度。 对比热罗姆.波拿巴的回答则是:“我们既要满足巴黎的意见,同时还要满足外省的意见。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在这个过渡期更加平稳的走下去!” 是的!所谓的第三共和国只不过是热罗姆.波拿巴建立帝国的一个过渡平台,他徐耀在这个过渡平台上停留一段时间,直到所有人都忘却了军事政变、默认了热罗姆.波拿巴之后,那么帝国就会重新将近在这个世界。 投票活动经历了两个星期的时间,期间也闹出过类似阴兵借票的暗箱操作。 【由于普罗旺斯地区是传统的反波拿巴派聚集地,为了完成上面交代的政绩,同时也要维护热罗姆.波拿巴的权威,普罗旺斯地区的高官在军队的配合下,开始对反对波拿巴派的人员进行逮捕。这些被逮捕的人员,在公投时统一投下了赞同票,最后统计出来的结果是整个普罗旺斯大区的票数是人口的0.8倍。】 不过,总的来说法兰西外省还是选择支持热罗姆.波拿巴担任执政。 塞纳省(巴黎)地区的市民同样也不反对热罗姆.波拿巴,整个塞纳生将近三分之一的人投下了弃权票,二分之一的人投下了赞同票,剩余的六分之一投下了反对票。 12月30日晚,各地统计的投票结果出台。 经过了2天时间的统计,总算在1852年1月1日统计完成。 所有报纸在同一时间将这个消息传遍了整个巴黎,根据法兰西政府的审计部门的连夜统计一共清点出了8471431张赞同票与341351张反对票,这也就意味着赞同票以800万票对30万票的绝对优势取得成功。 消息一经传出,整个波拿巴派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狂欢之中,800万张选票已经赋予波拿巴派合法政变的法理。 从1月1日开始没有人会再去质疑热罗姆.波拿巴派的政变是否符合法律,拥有800万法兰西人背书的热罗姆.波拿巴已经凌驾于法律之上。 当消息传入监狱的时候,监狱内的共和派与山岳派如丧考妣地低头不语,他们同样也明白800万选票意味着什么。 全体法兰西人民将权力赋予的热罗姆.波拿巴。 如果他们不能够从热罗姆.波拿巴的手中夺回选票的话,即便他们利用各种不合法手段对热罗姆.波拿巴出手,他们同样也没有资格在热罗姆.波拿巴死后顺利接管巴黎。 再者说贸然暗杀一位全民赋予权力的独裁者,对他们本身也不是一件好事。 为了庆祝波拿巴派取得的全面胜利,内心激动地热罗姆.波拿巴特意前往关押在共和派的监狱。 在警察总监莫帕的陪同下,热罗姆.波拿巴来到了一间牢房门口,透过牢房的探视窗热罗姆.波拿巴看到了牢房内的“犯人”。 牢房中躺着的家伙正是曾经共和国的执政官卡芬雅克,此时的卡芬雅克满脸憔悴地躺在硬板床上蜷缩着,望着曾经意气风发的卡芬雅克,现如今变为了这个样子,热罗姆.波拿巴内心不免生出了几分自得。 “打开!我要同卡芬雅克将军聊一聊!”热罗姆.波拿巴对莫帕下达了命令。 “陛下,需不需要我叫几个人……”莫帕殷勤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不用了!”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独自一人进入牢房。 “卡芬雅克将军,不用装睡了!你可以醒来了!”热罗姆.波拿巴一边微笑着对卡芬雅克说着,一边将卡芬雅克书桌的椅子拉倒了他的床边做下。 卡芬雅克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的热罗姆.波拿巴,他的眼神中充斥着厌恶与不满:“你来这里做什么?” 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道:“我说我是来看到你的,你信吗?” “别假惺惺地故作仁慈了!”卡芬雅克嘴角露出了轻蔑地笑容:“如果你真的有一丝良心的话,那么你就不会发动军事政变!” “将军,政治斗争与良心似乎并没有关系!”对于卡芬雅克的嘲讽热罗姆.波拿巴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道。 “你们囚禁了整个共和国!你们毁灭了共和制度!”卡芬雅克严厉地指责热罗姆.波拿巴。 “将军!”热罗姆.波拿巴语气严肃地回应道:“共和国的基本是什么,是普选!是让所有人能够利用自己手中的选票说话,能够让弱者发出声音,哪怕这种声音很微弱!之前的共和国剥夺了他们发出声音的权利,我重新将权力归还给了法兰西人民!我比你们更加懂得什么是共和制度,我才是真正的共和主义者!” “你这个操控民意的无耻小人!”热罗姆.波拿巴洋洋得意地自称“共和主义者”的姿态令卡芬雅克的心中充满了屈辱,他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这个家伙。 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这么做。 杀了热罗姆.波拿巴只会导致共和派彻底沦为人人唾弃的对象,君主派必然会在热罗姆.波拿巴死后篡夺权力。 相较于君主派的虫豸,热罗姆.波拿巴确实要“共和”了许多。 “将军,现在800万法兰西人站在我这一边!我是代表全体法兰西人民废除国民议会!”热罗姆.波拿巴接着对卡芬雅克回应了一句。 “哼!你到底想说什么?”卡芬雅克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加入我们!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名誉也好、爵位也行!”热罗姆.波拿巴向卡芬雅克伸出了橄榄枝,像卡芬雅克这样的家伙如果转头他的话,势必会给共和派造成严重的分裂。 处理不好的话,共和派就会陷入一盘散沙。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递来的橄榄枝,卡芬雅克陷入沉默,似乎在思考着是否答应热罗姆.波拿巴。 过了一会儿之后,卡芬雅克语气中充满了坚定道:“我永远也不会加入你们!不管你们是流放还是关押,我都要同你们斗争到底!” “那真是太遗憾了!”热罗姆.波拿巴叹了口气,起身离开:“卡芬雅克将军,我提前预祝你在北非有一个愉快的旅行!”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离开了卡芬雅克所在的牢房。 站在牢门在随时等待里面传来响声就冲进去救驾的莫帕在见到牢门打开后,迅速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 “走吧!下一个!”热罗姆.波拿巴对莫帕说道。 在莫帕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来到了维克多.雨果关押的地点。 进入牢房中的热罗姆.波拿巴当场被维克多.雨果一顿劈头盖脸地臭骂,在他的口中热罗姆.波拿巴变成了“此世之恶”,迟早会被正义的巴黎人民推翻。 热罗姆.波拿巴不紧不慢地表示法兰西依旧支持他,并邀请维克多.雨果重新加入他们。 而热罗姆.波拿巴得到的是维克多.雨果毫不犹豫的拒绝,并且呵令热罗姆.波拿巴离开牢房。 离开牢房的热罗姆.波拿巴摇头叹气道:“何必呢!” 随后,又同几名曾经的秩序党人见面。这些拥有灵活道德底线的秩序党派成员小跑不同于卡芬雅克那些顽固分子,他们同意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邀请,并表示在出狱之后一定积极投身到“官方候选人的选举之中。 这样的态度让热罗姆.波拿巴非常满意,他当即命令莫帕释放几名秩序党成员,其中就有法卢与蒙塔朗贝尔。 1851年1月2日,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宣布建立,由热罗姆.波拿巴担任共和国最高执政,任期为10年。 与此同时最高法院也同时开庭,400多名曾经立法议会议员出现在庭审现场。 被逮捕的将军、议会总务官、雷米扎与共和派成员均被处以流放,部分秩序党议员同样也流放至阿尔及利亚。 除了巴黎之外的其他省份也在高官、将军与三名法官的配合下组建了军事法庭,10609人被释放、9530人被送往了阿尔及利亚、2804人被监禁、5108人被警察监视。 事后,流亡在不列颠的维克多.雨果在回忆录之中宣称这是热罗姆.波拿巴对于共和国不公的“疯狂报复”。 实际上,在这场政变之中并没有多少人死亡。 政变死亡人数甚至不如一次流感人数。 第三百章社会主义守护神? 1851年1月10日。 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宪法在司法部长鲁埃的筹措之下耗时一个月的时间总算出炉。 第三共和国宪法较之第二共和国宪法对于总统权力问题上的限制更加的宽容,总统被赋予了直接领导部门并且随时解散议会的权力。 立法议会同样也变换了称呼成为立法团,但凡是立法团成员都要从“官方候选人”做起,有了“官方候选人”的身份之后才能够进行下一轮的选举,而且立法团的主席与副主席由总统从“代表”之中选择一个人任命。 立法团议员不再像共和国议员时期一样拥有工资,每位议员在开会期间得到的津贴为每人每日25法郎。 有着上议院职能的“第二院”同样也在1月15日的时候建立,第三共和国宪法规定能够进入“第二院”的人员,除了总统特批之外,就是在法兰西已经享有名望的人,例如枢机主教、元帅、海军上将等人。 宪法规定“第二院”的人数不能够超过150人,它所承担的职能为负责解释宪法、解决宪法未规定的问题以及审查法律。 除立法团与“第二院”之外,宪法同样也规定了参政院,这一独立的机构的人员由总统本身亲自任免,一共参政院人数大约为40—50人,每人每年所能得到的津贴为20000法郎。 总统主持参政院会议,当他缺席时则由他指定一人为此会议的副主席。“参政院在共和国总统领导下,拟订法律草案与政府规章,解决行政管理中遇到的困难。”每当元老院与立法团开会时,参政院“以政府的名义”维护所提出的法案。参政院的工作既涉及立法,也涉及行政,因此在政治生活中发挥复杂的作用。 国民议会与最高法院,这两个第二共和国时期的“庞然大物”被热罗姆.波拿巴完全拆分为了以行政权为主导的组织。 立法团、第二院以及参政院无一不在向外界宣誓立法权以及司法解释权已经完全沦为了行政权的附庸,掌握整个法兰西行政权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热罗姆.波拿巴。 1月15日,经过了“紧张”的推选,热罗姆.波拿巴总算补全参政院以及“第二院”的人数,第一届“第二院”秉承着宁缺毋滥的原则,选择了80人作为“第二院”的代表,参政院同样也选择了保守的40人作为代表。 1月18日,热罗姆.波拿巴宣布法兰西第三共和国第一届“立法团”选举正式开始。 各省高官为了表达自己对于新政权的拥护,他们亲自指派“官方候选人”进行选举,各省选举历时12天,除了充当门面的6名“官方反对派”人员之外,剩下的立法团议员都是新政权的忠实簇拥着。 1月31日,法兰西第三共和国总统热罗姆.波拿巴亲自从杜伊勒里宫乘车出发前往波旁宫的立法团。 在波旁宫的立法议会之中,热罗姆.波拿巴受到了全体立法团代表们的热烈地掌声。 “让我们有请热罗姆.波拿巴执政上台讲话!”立法团主席布莱尔坐在了曾经杜宾议长所坐的主席台,本不想担任主席的他被热罗姆.波拿巴强硬架到了主席位置,美其名曰帮助波拿巴度过艰难的时刻,布莱尔只能答应了热罗姆.波拿巴担任一段时间的主席。 在立法团热烈的掌声之中,热罗姆.波拿巴向在场的代表鞠躬,他缓步来到了演讲台对立法团代表阐述着前一天夜里由他的秘书长瓦莱夫斯基拟订好的稿子。 演讲过程中,立法团代表时不时对热罗姆.波拿巴抱以热烈地掌声。 第一场立法团议会以热罗姆.波拿巴离去而结束。 第二天一大早,巴黎报社开始全面发力,《观察者报》声称“立法团是法兰西民主的象征!” 《波拿巴报》针对热罗姆.波拿巴的演讲进行了重要的评价。 其他顺从波拿巴派的报纸同样也从各种角度鼓吹“立法团”制度的先进性,就连蒲鲁东也针对热罗姆.波拿巴作出了一个罕见的地正面评价,他声称“热罗姆.波拿巴是一位真正的社会主义守护神!” “守护神?”热罗姆.波拿巴哭笑不得地看着蒲鲁东的《人民报》对他评价。 如果不是对蒲鲁东有所了解的话,他险些认为蒲鲁东这是在内涵他,他所做的一切哪里有一点真正社会主义者的影子。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津津有味地阅读着法兰西境内与境外报纸之时,秘书室长瓦莱夫斯基进入了书房。 “发生了什么事?”热罗姆.波拿巴抬起头看了一眼瓦莱夫斯基。 “执政阁下,俄罗斯外交大使弗拉基米罗维奇求见!”瓦莱夫斯基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弗拉基米罗维奇?他来做什么? 热罗姆.波拿巴暗想,他不明白弗拉基米罗维奇带给法兰西的究竟是俄罗斯帝国的善意还是说俄罗斯帝国的一纸宣战诏书。 热罗姆.波拿巴放下手中的报纸起身命令瓦莱夫斯基将客人带过来。 待到瓦莱夫斯基离开房间之后,热罗姆.波拿巴缓步坐在沙发上。 在瓦莱夫斯基的带领下弗拉基米罗维奇很快就被带到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执政阁下!”弗拉基米罗维奇不卑不吭地向这位法兰西独裁者表示敬意。 “请坐吧!”热罗姆.波拿巴伸出手邀请弗拉基米罗维奇坐下。 眼见弗拉基米罗维奇落座之后,完成任务的瓦莱夫斯基离开了书房。 书房内只剩下了热罗姆.波拿巴与弗拉基米罗维奇两个人。 “执政阁下,恭喜您战胜了议会!”弗拉基米罗维奇对热罗姆.波拿巴恭贺道。 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平淡地说道:“这是法兰西人民赋予我的义务,我只不过是尊重法兰西全体人民的意愿罢了!” 弗拉基米罗维奇微笑地看着眼前这个法兰西独裁者,对于从这位独裁者口中所说的话,他一个大字也不愿意相信。 就在半年前,身为总统的热罗姆.波拿巴还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自己会到点下班。 可是谁又能够想到,仅仅过了半年的时间,曾经宣布到点下班的总统变成了拥有十年任期的执政官,得亏这位独裁者还要点脸,没有将任期改为终身制。 当弗拉基米罗维奇将法兰西所发生的一切情况原原本本的呈递回俄罗斯帝国,并且警告国内要小心热罗姆.波拿巴很有可能改共和国为帝国。 更加令弗拉基米罗维奇意想不到的一幕诞生了,接到弗拉基米罗维奇来信的沙皇尼古拉一世在见到来信之后一反常态地为法兰西共和国发生的情况感到高兴,并且亲自写信称赞热罗姆.波拿巴迅速镇压“红色革命”以及自由派的行为是拯救了法国。 卡尔.涅谢尔罗迭同样也写信声称:“热罗姆.波拿巴一举粉碎的红党与立宪派思想家的空谈,使得他们都无力东山再起!” 当弗拉基米罗维奇接到两封指名道姓的赞美信笺之后,他险些以为自己当初给国内的信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弗拉基米罗维奇没有猜错,当初他从法兰西寄往圣彼得堡的信笺在进入外交大臣卡尔.涅谢尔罗迭的手中之后,经过了一部分删改。 卡尔.涅谢尔罗迭认为这封信会给俄罗斯帝国造成严重的后果,贸然承递沙皇的话就会导致俄罗斯帝国的财政陷入危机。 接到信的沙皇绝对不会坐视法兰西共和国彻底沦落到热罗姆.波拿巴的手中,一旦动用手中的军队,势必会导致财政危机。 对于一个已经是千疮百孔的国家来说,任何一次较大规模的行动都会让政府财政危机。 俄罗斯帝国已经为沙皇在1848—1850年的“任性”买单,断然不能再为沙皇1851年的任性买单。 卡尔.涅谢尔罗迭截流了一部分热罗姆.波拿巴政变担任执政的内容,侧重点在粉碎红色革命以及自由派上。 假如某一天事情败露,卡尔.涅谢尔罗迭还可以以“瞒报”为将弗拉基米罗维奇一脚踢出外交部,最好将他送去西伯利亚。 果不其然,在接到卡尔.涅谢尔罗迭递交给他的来信之后,尼古拉一世“熊颜大悦”当即写下了亲笔信并让卡尔.涅谢尔罗迭转交给热罗姆.波拿巴。 信笺在1月下旬发出,漂洋过海在加莱登陆后来到了弗拉基米罗维奇的面前。 弗拉基米罗维奇在接到信之后,来到热罗姆.波拿巴将信交给他。 “这是我们的陛下尼古拉一世给您的信!”弗拉基米罗维奇将信交给了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拿到弗拉基米罗维奇的信笺后拆开,粗略扫视了一眼信笺的内容之后,脸上露出了笑容道:“感谢尼古拉沙皇对我的支持!法兰西共和国永远不会忘记与俄罗斯帝国的友谊!不过……” 第三百零一章法英协同? “不过,俄罗斯帝国之前的行为令我对于俄罗斯帝国的信誉深表怀疑!” 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了一股若有若无地笑容,他的语气是那么漫不经心,却仿佛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 “执政阁下指的是……”弗拉基米罗维奇故作疑惑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他所处的职位不允许他说出俄罗斯帝国的一句坏话。 “特使先生莫非是忘记了!”热罗姆.波拿巴脸上挂着一抹戏谑地笑容对弗拉基米罗维奇道:“早在半年之前,俄罗斯帝国与法兰西共和国的那个约定了?” 弗拉基米罗维奇“恍然大悟”,他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实在是非常抱歉!关于这件事,我因为近期过于繁忙忘记向您解释!沙皇陛下珍惜法兰西共和国的友谊,但是同样也不愿意失去同普鲁士王国的友谊……虽然我们的外交大臣认同您的提议,但是我的君主更加在意的是欧洲所有的兄弟、朋友都能够紧密的相处……” 弗拉基米罗维奇絮絮叨叨的说出了一大堆外交术语,其中核心的意思就是说俄罗斯帝国与法兰西共和国之前签订的那一份心照不宣的协议已经破产了。不过,俄罗斯帝国还是愿意同法兰西共和国保持良好的友谊关系。 对于通过外交手段夺取莱茵兰本就不抱多大希望的热罗姆.波拿巴倒也谈不上多大的失望,外交领域的潜规则在于没有签过的纸,就是厕所里面的纸。 口头上的约定本身就是用来撕毁的。 再者说哪怕是签订了协议,只要一方选择不承认协定,另一方在怎么说破嘴也无济于事。 未来的尼古拉二世在他的表兄威威一笑的忽悠之下在德意志帝国签订德意志与俄罗斯共同防御性质协议,返回圣彼得堡后的尼古拉二世经由群臣的劝阻之后,总算明白这个协议只是单方面约束俄罗斯共和国,当即命令部长大臣宣布共同防御协议经过国家杜马的商议,属于无效协议。 在一个绝对君主制度之下宣布君主签订的协议无效,足以说明所谓的协议只不过是一张用来擦屁股的纸。 当协议对于双方有利的时候,双方自然会遵守这个协议。 当协议对于任意一方不利的时候,指望依靠外交官说破嘴皮子就能让对方服从,那也不叫外交了,干脆改名叫做尤里。 再者说,抛开事实不谈,俄罗斯帝国“背信弃义”撕毁口头协议有99%的责任,法兰西共和国难道就没有1%的责任吗? 话虽如此,热罗姆.波拿巴还是依照“惯例”露出了冷笑道:“如果说每一个国家都像俄罗斯帝国一样的话,那么整个欧洲的z外交体系恐怕就要彻底变成一纸空文。到时候,人人都以撕毁协议为荣,欧洲的宗教、道德与秩序将会荡然无存。” 热罗姆.波拿巴转而露出悲天悯人地面孔接着说道:“法兰西共和国恐怕不得不在混乱的秩序之中随波逐流!(潜台词:法兰西共和国很可能不要逼脸,直接动手梭哈!)” 弗拉基米罗维奇自然也听懂热罗姆.波拿巴的潜台词,他的脸色露出了一抹愠怒。 波拿巴家族真的是无时无刻都在惦记他们光辉的历史。 眼下各国刚刚从战乱的漩涡之中挣扎出来,还不是同法兰西共和国起正面冲突的时候,弗拉基米罗维奇他们必须选择忍让,只有重新将破碎的神圣同盟与正统原则建立起来之后,他们才能够真正的遏制并击碎法兰西共和国的野心。 “俄罗斯帝国并不反对法兰西共和国对维护欧洲秩序的追求,我们也希望法兰西共和国成为欧洲的一极……”弗拉基米罗维奇顾左右而言他,妄图以接纳法兰西第三共和国融入欧洲为诱饵暂时安抚住法兰西共和国。 可是,弗拉基米罗维奇哪里知道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心中,打俄国人已经排在了最为重要的位置。 哪怕弗拉基米罗维奇吹的天花乱坠,也别想让热罗姆.波拿巴停止对俄罗斯战争的步伐,他的所有行为都是在为了掩饰对俄罗斯帝国在几年后的战争罢了。 弗拉基米罗维奇与热罗姆.波拿巴进行了热情友好的交谈。 双方坦诚相见,交换了意见,增进了彼此之间的了解。 总之这项短暂性的会面是有意义的。 【现实是弗拉基米罗维奇在于热罗姆.波拿巴接下来的对话之中,什么都没有谈拢。不管是德意志问题,还是近东问题。弗拉基米罗维奇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待到弗拉基米罗维奇特使离开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将瓦莱夫斯基叫了过来。 “执政阁下!”瓦莱夫斯基恭敬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帮我将考利大使叫过来吧!”热罗姆.波拿巴对瓦莱夫斯基回应道。 瓦莱夫斯基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他不明白执政到底想要做什么! 再者说一个执政官特意绕过外交部召见外交大使,多多少少有一些不符合外交部的规矩。 尽管瓦莱夫斯基有些许的困惑,但是他自然恪尽职守地遵从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 瓦莱夫斯基离开之后,热罗姆.波拿巴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并且叫来了杜伊勒里宫总务官莫卡尔。 经过了两年多的锻炼,莫卡尔已经有了独当一面的资格。 如果不是杜伊勒里宫尚缺人手的话,热罗姆.波拿巴早就考虑将莫卡尔调去某个部门担任国务秘书的职位。 “陛下!”莫卡尔对热罗姆.波拿巴鞠躬行礼。 “准备一些糕点与咖啡!记住,是英式糕点!等一下,送到书房!”热罗姆.波拿巴对莫卡尔说道。 “是!”莫卡尔听命离开。 大约15分钟之后,莫卡尔端着装着糕点与咖啡的铝盘来到书房。 将糕点与两杯散发着热气的咖啡放在沙发后离开。 热罗姆.波拿巴重新坐回了沙发,静静等待着英国大使考利的到来。 没多时,瓦莱夫斯基带着英国大使考利进入书房。 热罗姆.波拿巴起身迎接考利。 “执政阁下!”考利毕恭毕敬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请坐!”热罗姆.波拿巴邀请考利大使落座。 瓦莱夫斯基再一次小心翼翼地关门离开书房。 考利与热罗姆.波拿巴坐在沙发上,热罗姆.波拿巴指着桌子上的糕点对考利大使说道:“大使先生,希望这些准备能够让你满意!” “万分感谢!”考利大使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英式糕点对热罗姆.波拿巴表示感谢,而后直入正题道:“不知道,执政阁下您找我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不知道,贵国对于俄罗斯帝国在近东地区的行为怎么看?”热罗姆.波拿巴收起了笑容,转而用严肃地表情询问考利大使。 “俄罗斯帝国维护了近东地区的稳定!”没有摸清热罗姆.波拿巴态度的考利大使显然也不会坦言不列颠王国对俄罗斯帝国的厌恶。 外交孤立始终是不列颠王国的大忌。 “难道说联合王国一点都不担心俄罗斯帝国的力量会影响到近东的失衡?”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询问考利大使。 “我认为俄罗斯帝国绝对不会作出如此丧失理智的事情!”考利大使仍旧圆滑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得了吧!”热罗姆.波拿巴不屑地回应道:“他们作出的不理智行为还少吗?俄罗斯帝国的领土并不是其他民族对于沙皇热情拥护自告奋勇献土送给俄罗斯的!” “哈哈!”考利大使被热罗姆.波拿巴的“笑话”逗乐了:“执政阁下,您说的或许没错!” “大使阁下!”热罗姆.波拿巴的语调愈发严肃起来:“如果说巴尔干地区将近千万的斯拉夫人在沙皇的大旗下发起冲锋!到那个时候,巴尔干地区乃至君士坦丁堡真的能够支撑得住吗?”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令考利大使露出了严肃的表情:“我相信俄罗斯帝国沙皇与他的臣民会克制自己的行为!” “克制吗?真到了那一步,谁又可以克制住?胜利就在眼前!多瑙河公国距离君士坦丁堡只差一步!”热罗姆.波拿巴向考利持续不断宣扬着俄罗斯威胁论。 “执政阁下,联合王国不会干涉任何一个国家的行动自由,这是每一个国家与生俱来的权利,但是他们的应该遵守相应的秩序!如果任何一个国家试图威胁秩序的话,那么一切的后果都应该由相应的国家承担!”考利公使隐晦地用法语表明了自己身后联合王国的态度。 辉格党领导下的不列颠联合王国的态度早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预料之内。 如果说辉格党像托利党一样保守外交的话,那么像帕麦斯顿这样的锋芒毕露的家伙绝对不会出现在内阁之中。 “法兰西尊重不列颠王国的外交理念,我们同样也希望为欧洲和平贡献出自己一份力量!”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隐晦地表示法兰西需要扩充影响力:“针对这个方面,我们希望同不列颠王国有更加深入的交流。” “不列颠王国欢迎法兰西共和国能够莅临世界博览会!” 第三百零二章法兰西远征军 不列颠大使与法兰西共和国最高执政在欢声笑语(刀光剑影)之中达成一定程度上的共识。 “执政阁下,杜伊勒里宫的咖啡真的很好喝!”心情舒畅的考利大使端起手中的咖啡细细品味,嘴角依旧挂着莫名的笑容,仿佛这句话另有他意。 “如果不嫌弃的话,大使先生可以经常光临杜伊勒里宫!”热罗姆.波拿巴对考利大使回应道。 “下一次见面的地点说不定会布鲁塞尔!”考利大使看似漫不经心地回答。 考利大使的回应令热罗姆.波拿巴的表情有了一丝微妙的表情,考利大使的意思分明是在说法兰西本身可能会对比利时产生不利的引入。 比利时南部的法语区被割离是整个法兰西永远的痛,曾经的法兰西本来有机会再1830年将这些土地收回,可是由于七月王朝懦弱的外交以及列强对于革命的恐惧,法兰西彻底失去了这个机会。 在热罗姆.波拿巴发动政变担任法兰西最高执政官之后,同比利时与1815年条约有关的声音便出现在巴黎。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声音愈演愈烈,激进派认为法兰西应当收回法语区的土地,保守派也认为比利时应当听从法兰西的命令,许多“远见人士”认为比利时应当加入以法兰西为主导的关税同盟。 总之不管是保守派还是激进派对于比利时窥视都已经是司马昭之心了。 其中不乏有波拿巴派的影子隐藏在幕后,他们主要奉命鼓吹法比关税同盟。 热罗姆.波拿巴自然也明白考利大使及其身后的不列颠王国对于法兰西窥视比利时的担忧,他赶忙回应了一句:“法兰西意在维护西欧现有秩序,我们不会进行任何同霸权主义有关的事情!各民族、各国家之间和睦相处……”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用一口流利的外交腔调向考利大使表示法兰西尊重比利时的现有主权问题,绝对不会在比利时地区搞一个大新闻。 “请你转告帕麦斯顿大臣,法兰西尊重他在1831年为维护欧洲和平所做出的一切努力!事实证明,帕麦斯顿的努力确实有利于西欧和平!”热罗姆.波拿巴接着对考利大使回答。 所谓的1831年条约指的是,英法俄奥普在1831年比利时独立之后,签订的承认比利时永久中立条约,这项条约可以说是帕麦斯顿的巅峰之作,利用暗示支持路易.菲利普的二儿子担任比利时国王,使得法俄疏远之后,从而将法俄两个国家相互孤立,而后又拉拢奥地利、普鲁士力求在数量上使得俄法两个国家不得不听从不列颠的行动。 在各方利益所能够容忍的底线确定了比利时的“永久中立”特权。 尽管荷兰王国不愿意承认比利时的独立,但是没有列强的帮助荷兰根本不是比利时的对手。 最终在九年后,也就是1839年,荷兰捏着鼻子承认了比利时王国享受一个国家的待遇。 “哦!这么说,执政阁下您赞同帕麦斯顿大臣当初的条约了!”考利大使对热罗姆.波拿巴的回应表现的很感兴趣! “当然,法兰西坚决维护比利时王国的永久中立的权利!如果有吗一个国家胆敢侵犯比利时的主权,法兰西必然第一个不答应!”热罗姆.波拿巴斩钉截铁地向考利大使回应了一句。 “能够从执政阁下口中听到这些,我想帕麦斯顿阁下一定非常欣慰!”考利大使的脸上再一次展露出笑容,他一语双关地说道:“希望执政阁下能够为了法兰西乃至全欧洲的和平更进一步!” 热罗姆.波拿巴当然也明白考利大使的暗示,他故作矜持地回应了一句:“这就要看全体法兰西人民了!800万法兰西人民将权力交托给我,我一定不能够辜负法兰西人民的期盼!” 考利大使与热罗姆.波拿巴心照不宣地达成了共识,至于说这种共识是考利大使有意引导的局面还是说不列颠真心实意地回应,那只能等到热罗姆.波拿巴真正称帝之后,才能够心知肚明了。 考利与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针对欧洲问题闲聊了很长一段时间,直至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透过窗棂偷偷溜进书房之时,考利大使下意识的瞥了一眼立在角落的摆钟。 现在时间已经是下午4点30分左右,考利大使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辞别,热罗姆.波拿巴热情地挽留考利大使留下来吃一顿晚宴。 考利大使并没有回绝热罗姆.波拿巴对他的邀请,考利大使与热罗姆.波拿巴在杜伊勒里宫简单的吃了一顿便餐后……【虽然说是便餐,但是鲟鱼子酱、蜗牛乃至外酥里嫩的牛排应有尽有】 喝的伶仃大醉的考利大使在瓦莱夫斯基地“贴心”互送下离开,只不过在离开的途中不小心被某位偷窥的俄罗斯“小伙”看到。 这位热心的小伙迅速悄悄离开,偷偷返回俄罗斯大使馆的他并不知道,在他的身后同样也跟着一队秘密跟踪它的人,它们一直目送俄罗斯“小伙”溜进俄罗斯大使馆。 随后,他们将这个消息告知了国家情报院局长马塞尔.耶鲁格,马塞尔.耶鲁格再一次前往杜伊勒里宫将情况告知给了热罗姆.波拿巴。 “你的手下亲眼看见了?”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确认马塞尔.耶鲁格所说的情况是否属实。 “确实是亲眼所见!”马塞尔.耶鲁格笃定语调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没想到啊!没想到!经历过一次清洗之后,巴黎暗地里的老鼠还是这么多!”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现在看来,欧洲各国对于情报部门的重视程度不下于热罗姆.波拿巴,只不过他们并没有热罗姆.波拿巴这种超越了时代200多年的眼界。 许多国家情报部门都没有经过系统化的训练,无法形成专业化制度的团队警察部门与情报部门根本没有经过严格意义上的划分,他们所招纳的对象也大抵都属于临时抽调,同专业化团队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 “陛下,要不要我!”马塞尔.耶鲁格作出了手起刀落动作。 经过几个月的“钓鱼执法”马塞尔.耶鲁格早已摸清楚那些落后情报组织的套路,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简直不得吹灰之力。 “不急!跟他们耍耍!”热罗姆.波拿巴阻止了马塞尔.耶鲁格的下一步行动。 与其让清洗他们现有的情报网,还不如通过这些情报网做一些有利于他们的事情。 间谍与五十万在哪一个时代都是不可避免的产物。 “我知道了!你继续监视他们就行了!”热罗姆.波拿巴对马塞尔.耶鲁格下达了命令道。 “是!”马塞尔.耶鲁格点头表示明白。 等到马塞尔.耶鲁格即将离开之时,热罗姆.波拿巴突然想到什么,他赶忙叫住了马塞尔.耶鲁格询问道:“对了!关于前往青果的人员,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如果东方历史线没有发生变动的话,历史上的洪秀全在上个月,也就是1月11日已经已经起义成功。 现如今这只起义军应该正在处于壮大阶段,而青果的统治者对于起义过于根本没有什么了解。 毕竟要从金田到北京的距离实在太远,地方官员为了不被问责掉脑袋必然会像当初鸦片战争一样瞒报,争取消灭掉他们。 如果现在乘船前往的话,大概需要航行小半年的时间抵达。 再加上对当地的勘察以及筹备,也同样需要一年多的时间。 到那个时候,起义军已经定都,法兰西便可以同他们无缝衔接。 “已经准备好了!”马塞尔.耶鲁格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这样吧!两个月后将会有一只舰队从加莱出发,路过远东地区!你让你的人跟随舰队一同前往!”热罗姆.波拿巴对马塞尔.耶鲁格回应道。 而热罗姆.波拿巴之所以派遣一直舰队前往远东则是为了太平洋地区的一处岛国夏威夷。 众所周知,法兰西对于远东与太平洋地区的开拓脚步一直没有停止,特别是19世纪30—40年代的时候,奥尔良王朝与不列颠王国在太平洋地区的你争我夺。 舰队前往远东目的是惩戒夏威夷王国,就在一年多以前的1849年6月,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准将路易.德.拖梅朗以夏威夷王国不答复其开出条件未由对夏威夷王国实行进攻。 尽管舰队损坏了夏威夷王国的岸防火炮与防御工事,但是陆战队却被夏威夷王国以5倍士兵的优势打败。 消息经过一年年多的时间在1850年11月传到法兰西之后,海军部长迪科自觉丢人,他请求热罗姆.波拿巴派遣更快的军舰教训夏威夷王国。 由于当时热罗姆.波拿巴正在筹备政变工作,夏威夷王国情况只能延后。 现在一切尘埃落定,热罗姆.波拿巴当然要准备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夏威夷王国。 第三百零三章夏威夷军事行动部署 尽管在后世同夏威夷有关的历史之中只记载了一句:法国资产阶级制度以火炮的新式开进了夏威夷,使得夏威夷开启了议会制度,但是在这寥寥几句话的背后蕴含着赤裸裸的帝国主义强权政治。 作为一个被英法美三个国家承认过的有着独立外交国家,却被它所承认的国家贴脸输出。 更加糟糕的是,此时的夏威夷王国并不知道,他们所面对地不是一个按照常理出牌的穿越者。 如果按照一般地缘政策的角度来讲,夏威夷王国击退了法兰西“叔叔”的第一次侵犯之后,法兰西“叔叔”就会因为夏威夷王国与法兰西的距离问题而熄灭了侵犯的念头。 到时候夏威夷王国只需要派遣特使澄清误会,然后捧一捧波拿巴“叔叔”的臭脚请求波拿巴叔叔下一次能够轻一点并提前通知一下。 波拿巴“叔叔”也会为了自身颜面问题,而放弃对于夏威夷地侵犯。 当然,这只是按照一个没有开上帝视角地普通帝国执政者来讲。 对于熟知历史的热罗姆.波拿巴来说,夏威夷王国代表的已经不仅仅是代表着他们自己,更是同新大陆的那个该死的暴发户联系在一起。 虽然说夏威夷王国需要等到40年后才会被新大陆吞并,但是热罗姆.波拿巴并不介意在暴发户“光荣”的50颗星上扣掉一颗。 如果说能够让新大陆从此南北分裂,甚至于东西南北分裂那就更好了。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影响下,夏威夷王国即将迎来他们更为悲惨的命运,由于反抗使得老牌帝国主义列强法兰西更加地“兴奋”起来。 夏威夷即将迎来本不该属于他们的命运。 “陛下,大可不必真的兴师动众!”马塞尔.耶鲁格听到热罗姆.波拿巴说要动用军舰将他们送去远东的时候,下意识的认为热罗姆.波拿巴特意为了他们而动用军舰,他赶忙阻止道。 看着马塞尔.耶鲁格的表情,热罗姆.波拿巴立刻明白是马塞尔.耶鲁格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他忙不迭地回应道:“不要多想!军舰只不过前往太平洋地区执行任务,顺便将你们送过去罢了!” 而后,热罗姆.波拿巴还特意强调了一句:“虽然说只是顺道,但是你们也不要掉以轻心。你们的身上肩负着打通远东地区与法兰西之间的军火贸易,不允许有任何一点差错。否则的话……” 热罗姆.波拿巴冷哼了一声,意思也就不言而喻。 “是!陛下,我一定会告诫他们谨言慎行!”马塞尔.耶鲁格铿锵有力地回应热罗姆.波拿巴表明自己的决心。 “去吧!我就不留你了!”热罗姆.波拿巴冲马塞尔.耶鲁格挥了挥。 此时夜幕降临,汇报完工作的马塞尔.耶鲁格趁着漆黑的夜色离开杜伊勒里宫。 或许是因为被马塞尔.耶鲁格无意识之间勾起的前世昭昭天命灯塔国的记忆,在马塞尔.耶鲁格走后,热罗姆.波拿巴脑海里始终存在着夏威夷王国的“阴影”,以至于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的海军部长迪科对夏威夷王国的军事行动到底进行到了哪一个步骤。 思考了片刻之后的热罗姆.波拿巴再次看了一眼摆钟,煤油灯的光芒映照出摆钟指针的阴影,现在已经是下午7点。 距离海军部长迪科正常下班还有将近6个小时的时间,热罗姆.波拿巴决定前往海军部同迪科进行交谈。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即将离开书房之时,将“醉酒”的考利大使送回大使馆的瓦莱夫斯基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房门口,看情况应该是已经将考利大使送回大使馆了。 瓦莱夫斯基与热罗姆.波拿巴相互对视了几秒钟后,整个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的瓦莱夫斯基看着“整装待发”热罗姆.波拿巴立刻询问道:“执政阁下!您是准备出门吗?” “没错!”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回应瓦莱夫斯基道:“我突然想到了有一项重要的事情要去办理!” “我陪同您一起去吧!”瓦莱夫斯基对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说道。 热罗姆.波拿巴颔首快步出门,瓦莱夫斯基跟随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身后前行。 下楼来到杜伊勒里宫大厅的热罗姆.波拿巴立刻向莫卡尔下达了准备马车的命令。 莫卡尔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照例询问了热罗姆.波拿巴是否要出门。 得到热罗姆.波拿巴肯定的答复之后,莫卡尔迅速行动起来。 没过多久,莫卡尔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热罗姆.波拿巴与瓦莱夫斯基穿过杜伊勒里宫的走廊,来到杜伊勒里宫的侧庭。 这里与其说是庭院不如说是一个小一号的广场,涓涓流淌的喷泉与浑身赤裸的古希腊雕塑,将整个庭院衬托地如同仙境一般。 不过,现在的热罗姆.波拿巴并不想欣赏什么美景。 两人一前一后迅速进入马车车厢,当热罗姆.波拿巴与瓦莱夫斯基进入车厢之后,几名身穿深黑色骑兵军装,头戴古铜色缨饰头盔的枪骑兵出现在马车周围,他们是负责保护热罗姆.波拿巴安全的卫兵。 随着热罗姆.波拿巴建立独裁统治之后,关于热罗姆.波拿巴的安全问题一直是波拿巴派关注的重点。 一部分波拿巴派认为热罗姆.波拿巴应当稳坐杜伊勒里宫,能不出去就尽量不出去。 其中一部分固然是为了他的安全考虑,更大的部门是想要通过限制行动而达成热罗姆.波拿巴统而不治的目的。 绝大多数波拿巴派人为,热罗姆.波拿巴尽量减少出门,就算需要出门的时候,也必须带着卫兵才行。 作为准御林军的第二旅特意抽调了一个枪骑兵营负责保卫热罗姆.波拿巴的安全。 一切准备就绪后,热罗姆.波拿巴说出了前往海军部的命令,马车缓缓启动前往海军部。 在前往海军部的道路中,热罗姆.波拿巴又同瓦莱夫斯基讨论起了不列颠大使考利。 “我们这位从不列颠来的大使还真是有趣!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外交人员在外交场合能够喝醉!”热罗姆.波拿巴略带轻佻地语气对瓦莱夫斯基说道:“如果说维多利亚女王知道她的大使是这副模样,会不会将他罢免!” “阁下,其实考利大使并没有喝醉!”瓦莱夫斯基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他只不过是装醉罢了!” “哦?”热罗姆.波拿巴收起了轻佻的口吻询问瓦莱夫斯基:“你说他这是为什么?” 瓦莱夫斯基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 热罗姆.波拿巴突然想到了马塞尔.耶鲁格向他汇报的驻守在杜伊勒里宫附近俄罗斯间谍,考利是不是也知道这些。 热罗姆.波拿巴将马塞尔.耶鲁格的发现说给了瓦莱夫斯基。 在听到有间谍在杜伊勒里宫附近的瓦莱夫斯基脸上略微有一些惊讶,随即脸上露出了释然地表情。 “阁下,我认为有这一种可能性!”瓦莱夫斯基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如果说是这样的话,巴黎下方的浑水可就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深!”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拖着长长的腔调回应。 “阁下,我们还要同不列颠……”瓦莱夫斯基询问热罗姆.波拿巴对于英法联盟的态度。 “当然要靠近了!”热罗姆.波拿巴果断地回应了一句:“现在这个年头,哪个国家的首都不是布满了各式各样秘密警察!考利大使的行动无非就是营造出不列颠与法兰西正在靠近的假象罢了,为的也不过是让法兰西与俄罗斯帝国相互疏远!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的损失! 原定五月前往不列颠计划不变,你趁着这段时间可以同德.吕伊斯部长学习一下外交!这样同帕麦斯顿的交流才能够不落下风,不过我相信帕麦斯顿也不会难为你!” “明白!”瓦莱夫斯基当即回应了一句。 热罗姆.波拿巴接着说道:“不过你要记住,法兰西共和国只是同不列颠王国建立合作伙伴的关系,并不是我们有求于不列颠王国。某些情况下,还强硬的时候一定要强硬起来。 同不列颠交谈不止要谈近东地区的利益,最重要的是非洲与太平洋地区的具有争议性岛屿的问题!我们要争取同不列颠王国在这些问题上达成一定程度的共识,还有夏威夷王国问题……” 热罗姆.波拿巴向瓦莱夫斯基絮絮叨叨地诉说着自己的殖民“蓝图”,瓦莱夫斯基同样也认真的倾听着热罗姆.波拿巴的话。 直到马车停在了海军部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才停嘴。 “说这些不知道你有没有记住,等到你快要前往不列颠之后,我再给你说一遍吧!”热罗姆.波拿巴推开车门走下马车,瓦莱夫斯基也紧随其后离开马车。 夜幕下的两人站在了海军部的门口。 第三百零四章夏威夷的野望 “你说你们部长不在办公室?” 热罗姆.波拿巴一脸惊讶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海军部国务秘书,没想到,他竟然在有“有生之年”听到海军部长迪科不再海军部办公的消息。 这简直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没错!”海军部国务秘书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真是奇迹啊!”热罗姆.波拿巴转而对身边的瓦莱夫斯基调侃道:“我们的大忙人部长竟然学会了劳逸结合,实在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语调中并没有听到厌恶情绪的瓦莱夫斯基同样也点了点头,在当今法兰西的所有部门之中,迪科是当之无愧的卷王,他以一己之力带动了整个法兰西海军实现了高效率内卷当中,成为所有部门之中效率最快的一个部门,以至于其效率甚至超过了热罗姆.波拿巴一手把关的战争部。 “不……部长阁下并没有休息!”对于理解错自己意思的执政官,海军部国务秘当即解释道。 “那他现在在哪?”热罗姆.波拿巴疑惑地看着国务秘书询问道。 经过国务秘书的解释,热罗姆.波拿巴这才了解到。 为了完成当初热罗姆.波拿巴随口交代的任务,时任海军部部长的迪科与部长助理阿莱侯爵现已前往巴黎东部的文森斯区,那里有迪科特意为测试合格装甲板而制造的试验场。 “闹了半天,我们的部长阁下只是转移了办公场所啊!”热罗姆.波拿巴为迪科的加班精神而感到由衷敬佩,从来没有像迪科这样全心全意为海军服务的人了,他有理由相信迪科能够让法兰西海军再一次伟大:“既然如此,我们也前往文森特吧!” 热罗姆.波拿巴与瓦莱夫斯基叫上了海军部国务秘书一同前往文森特。 马车经过一段时间的颠簸之后,总算在傍晚9点来到了巴黎东郊的文森特区。 在这个一望无垠的旷野上,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击声从远处传来。 遭受到突如其来炮击声的马匹陷入了短暂的慌乱,它能昂起首想要逃离,马车夫以强壮的臂力栓紧缰绳,而后用鞭子狠狠抽打受惊的马匹。 遭受到肉体痛苦的马匹总算安静了下来,热罗姆.波拿巴阴沉着脸指着前方传来的响声质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国务秘书尴尬地解释道:“可能是试验开始了!” “试验?”热罗姆.波拿巴有些疑惑,究竟是什么样的实线才能用到火炮,光是听火炮的声音,就能够判断出这门火炮应该是50磅火炮。 像这样的火炮大都是用作攻城炮亦或是军舰上的火炮,除非迪科将军舰火炮拆下来做实验。 这个荒诞的念头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脑子里后,就像是长了草一样蔓延。 按照迪科执拗的性格,没准他真的能过干股这种事。 由于舰炮爆炸的声音过于响亮,使得热罗姆.波拿巴等人不得不徒步前往试验场。 当热罗姆.波拿巴等人捂住耳朵抵达试验场之后,舰炮的声音停止。 在士兵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来到了海军部长迪科以及部长助理阿莱侯爵的面前,此时的迪科与阿莱侯爵,还有一个热罗姆.波拿巴不认识的家伙脸上都挂着笑容。 如果不仔细观看他们眼眶周围的黑眼圈的话,他们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精力十足的家伙。 热罗姆.波拿巴的到来使得迪科等人大吃一惊,他们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问号。 “这位是……”热罗姆.波拿巴指着站在迪科身旁的家伙询问道。 “阁下!”被热罗姆.波拿巴戟指的中年人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敬礼! “阁下,这位是皮埃尔.阿尔芒.吉耶斯,现在担任装甲浮动炮台设计师!”迪科部长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 热罗姆.波拿巴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设计师,身材修长、黑发、黑眼,眼神中带着坚毅与锋芒,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不能够打倒他,这是从小与海浪搏斗的人才有的气质。 “你是马赛人?”热罗姆.波拿巴询问皮埃尔.阿尔芒道。 “我是!”皮埃尔.阿尔芒简短却充满骄傲地回应道:“我从小生活在马赛,我们都是同海浪搏斗长大的人!” “看得出来!”热罗姆.波拿巴冲皮埃尔.阿尔芒点头表示肯定,随后他转而询问迪科道:“你们的实现怎么样了?” “阁下,我们成功了!”迪科激动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我们的装甲版已经可以抵挡24磅左右岸防炮的攻击,这也就是说……” 还没等迪科说完,热罗姆.波拿巴当即说道:“这也就是说,法兰西的舰队可以在近距离的情况下向炮台发动攻击!” “没错!”迪科部长点了点头,他意气风发地说道:“只要将合格的装甲板安装到我们的炮舰之上,我们就可以近距离对要塞发动攻击。纳尔逊的话注定要成为历史,军舰同样也能够拥有对要塞作战的能力!” 热罗姆.波拿巴为迪科部长鼓掌赞叹道:“部长先生,你让我看到了一个全新的时代!你们正在开创一个时代,一个只属于你们的时代!曾经的一切海战思路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的权威也会被完全颠覆!看到你们,我看到了法兰西的希望与未来!看到了法兰西能够和他的姊妹一样握住三叉戟的时代!” 热罗姆.波拿巴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铁甲舰的变革确实是法兰西弯道超车一次重要机会,只要能够拉进同不列颠的距离,哪怕只能看到不列颠的车尾灯,那就算是极大的进步。 热罗姆.波拿巴的赞许使得在场的三人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皮埃尔.阿尔芒当即“坦诚”地回应热罗姆.波拿巴这只是实验地数据,想要彻底成功至少还需要将近一年的时间。 “我可以等!法兰西愿意等待你们!”热罗姆.波拿巴态度温和地对鼓励他们说着,“我希望你们能够再接再厉,争取为法兰西研究出防御能力更强,威力更大的战舰!” “是!”迪科等人异口同声地表示明白。 实验结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单独将迪科带到了办公室。 在迪科的办公室之中,热罗姆.波拿巴先是严厉地批评了迪科不爱惜自己身体的行为,迪科只能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自己一定会改正。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知道,迪科想要改正简直就是难上加难。 随即,热罗姆.波拿巴开始进入他必行的正题。 “关于夏威夷王国的惩戒行动,你准备怎么做?”热罗姆.波拿巴询问迪科道。 迪科诧异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全是土著的岛国竟然会让热罗姆.波拿巴感兴趣。 根据传教士的情报来说,整个岛国的人口恐怕不足8万人。 哪怕他是一个被不列颠与法兰西承认的国家又如何?(这个时代,美利坚合众国不算人) 多少国家被英法承认,最后还不是被干掉。 “我计划动用五艘三级战列舰配合远东地方舰队对夏威夷王国发动攻击!”迪科部长向热罗姆.波拿巴一边汇报着,一边取出太平洋地区的地图指着地图上的夏威夷王国:“战舰将包围火奴鲁鲁港,然后对他们发动毁灭性的打击!” “你准备动用多少人攻下这里!”热罗姆.波拿巴指着夏威夷王国首都说道。 “攻打?”迪科部长似乎并没有考虑过攻打首都的问题,在他看来只需要进行象征性惩戒就行了。 “我们动用了这么多资源,自然是要进行灭国战争!”热罗姆.波拿巴对迪科说道。 “可是不列颠方面……”迪科并不担心法兰西共和国打不赢夏威夷王国,只不过有些顾虑不列颠王国的态度。 “放心吧!不列颠王国,外交部会摆平!”热罗姆.波拿巴向迪科保证一定会摆平外交部。 “既然如此!我希望能够带领两个营的“祖阿夫”部队!”迪科对热罗姆.波拿巴狮子大开口道。 祖阿夫部队可以说是整个法兰西乃至整个欧洲轻步兵的巅峰之作,每一位祖阿夫士兵都有以一当十的能力,特别是再配合上米尼枪之后,精准度与射击距离更高。 “你还真是狮子大张口!”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回应道:“法兰西一共也不过9个营的祖阿夫兵,一下子给你4分之一可不行!” “那就一个营如何!”迪科再度调低了请求。 “我想想!”热罗姆.波拿巴撇了迪科一眼,他一眼看出了迪科的小心思,他是想利用祖阿夫营的军官帮助他训练舰基登陆部队。 作为法兰西海军陆战队前身的舰基登陆队,他们的战斗力同“祖阿夫”营相比存在着很大的差距,更不要说出于草创期的远东舰队了。 “我可以为你抽调两个营的“祖阿夫”部队,不过……” 第三百零五章远东外籍兵团 “不过什么?” 迪科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在得到热罗姆.波拿巴肯定回应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能够一下子获得两个营的“祖阿夫”部队,最理想的情况也不过是获得一支“祖阿夫”营协同作战的权利,他忙不迭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而迪科之所以产生如何剧烈的情绪波动,究其根源不过是因为一个传统陆军大国对于海军方面的“歧视”罢了。 对于传统陆上强国法兰西而言,海军只不过是在他们取得胜利时,为他们锦上添花的存在。 在欧洲战场上的正面对决一直以来都是倚靠陆军,海军所存在的价值根本微乎其微。 更不要说在拿破仑战争时期,法兰西海军的一系列操作使得法兰西彻底丧失了登录不列颠的机会,继而给了让不列颠有了打败法兰西机会,在不列颠疯狂的金钱加持之法兰西遭受到“武装到牙”的联军攻击。 如若不是1830年入侵阿尔及利亚,以及1830年之后的奥尔良王国不信任陆军的话,海军的处境只会比现在更加的尴尬。 在任意一个国家,海军与陆军这两个兵种都隐隐存在着对立,海陆对立虽然不至于像昭和日本那样海军造坦克、陆军造舰队,但是想要让陆军将自己的精锐部队调到海军还是很难。 哪怕otl世界线的法兰西,也是在1870年的普法战争之后,海军与陆军才会“通力协作”,在政府的主导下通过转移注意力的方式,让民众暂时淡化阿尔萨斯—洛林被割让的事实,一心一意地进行殖民地扩张。 当然了,这种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只持续了短短几年的期间。 殖民内阁政府垮台之后,人民再一次回想起了当初法兰西遭受的屈辱…… “我会命令战争部为你们调派两个营的“祖阿夫”部队。不过,海军必须要向我保证!在远东地区建立出一只合格的部队!这只部队将会隶属于外籍兵团!”热罗姆.波拿巴不紧不慢地向迪科提出要求。 “这……”迪科看了一眼热罗姆.波拿巴,他的脸上露出了犹豫不决。 平心而论,热罗姆.波拿巴提出的条件确实让人心动,但是让海军为陆军训练部队,实在是有些……怎么说呢!让人不爽! “怎么样?迪科部长!”热罗姆.波拿巴有意催促迪科尽快作出决定。 “我答应您!”迪科最终还是答应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请求。 “对了!在远东组建外籍兵团的时候,最好在招募一些可以教授他们读书写字的家伙!他们虽然能够吃苦耐劳,但是纪律性……”想到后来民国某川军利用“草鞋”、“布鞋”的口号教士兵站队,热罗姆.波拿巴就觉得头疼。 索性将这个头疼的事交给海军部,他相信迪科一定能够为他训练出优秀的士兵。 此时的迪科并不知道,自己接手的是一个多么令人绝望的工作。 当舰队抵达远东地区的浦东法租界之后,舰队听从海军部长的命令开始筹划远东外籍兵团。 在浦东传教士的帮助之下,将近3000人的远东外籍兵团建立。 正当所有人认为他们很快就能够训练出一只合格的队伍之后,这只由塞里斯人为基础组建的队伍充分为他们展示出什么叫做一盘散沙。 迫于无奈的舰队司令只能利用准备进攻夏威夷的祖阿夫营士兵充当教官操练,然后利用“白翻译”们对外籍兵团进行填鸭式训练。 在“祖阿夫”营军官与外籍兵团士兵的怨声载道之中,远东外籍兵团经过了三个月的时间勉强成军。 在那之后,这支部队成为法兰西在远东建立的第一只外籍兵团,为法兰西远东扩张的事业奋战。 那都是未来的事情了…… “对了,这只即将前往远东的舰队司令,你准备由谁来担任?”热罗姆.波拿巴坐在了属于迪科的部长椅上翘起二郎腿询问迪科道。 “我计划让阿莱侯爵担任这个职务!”迪科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嗯?”热罗姆.波拿巴诧异地看了一眼迪科,疑惑地询问道:“据我所知阿莱侯爵在离职之前的军衔是上校对吧!” “没错!”迪科点了点头说道。 “远东地区现在的舰队司令军衔可是准将!你是准备让一位上校指挥一位准将吗?更何况,这位上校刚刚回归军队!”热罗姆.波拿巴舔了舔干涩的嘴角,露出了笑容道。 “执政阁下,我认为阿莱侯爵的能力足以担任准将的职位!”迪科语气坚定地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之前的那一位准将呢?”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询问远东舰队现任“太上皇”脱特朗。 “我已决定在阿莱侯爵抵达之后,脱梅郎准将立刻卸任返航!”在说到拖梅朗之时,迪科语气带着一丝埋怨。 如果说拖梅朗在夏威夷王国行动取得成功的话,迪科也只是在心中埋怨拖梅朗不按“常理”出牌,但是拖梅朗偷袭夏威夷王国的行动并没有成功,反而获得“耻辱性”的失败。 尽管拖梅朗在信中洋洋自得宣称自己让夏威夷损失数十万美金,还将夏威夷国王的私人座驾抢了过来,但是失败就失败,任何的借口都无法弥补这个失败。 作为远东“太上皇”的他只能独自品尝失败的滋味,拖梅朗准将在接下来的命运恐怕会一直坐在冷板凳上。 除非迪科某一天猝死在了办公室之中。 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兴趣追究拖梅朗的责任,因为这项工作的负责人是迪科。 简单了解迪科对于远征舰队在夏威夷的战略以及人选之后,热罗姆.波拿巴也就没有再继续询问。 “好了!我该走了!”热罗姆.波拿巴从怀中掏出一块怀表,打开怀表低头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已经是傍晚11点,他迅速起身,迪科将热罗姆.波拿巴送出海军部大楼。 临近登车前,热罗姆.波拿巴继续嘱托迪科要好好休息。 迪科满口答应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嘱托,目送热罗姆.波拿巴马车消失在夜幕之中的迪科,不顾国务秘书的劝阻,毅然决然地重返部长办公室处理文件。 睡觉?只有懒惰的人才睡觉,勤奋的人,早已开始工作。 ……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之中,共和派与山岳派的叛乱逐渐平熄,传闻中的儒安维尔亲王会在加莱登录的谣言不攻自破。 经过热罗姆.波拿巴同战争部长的一番“攀谈交心”之后,战争部长也同意两个营的“祖阿夫”部队划归道海军部的名下。 在那之后,原本只剩下7个营的“祖阿夫”营再一次扩编了一倍成为14个营。 与此同时,一直拥有3000人编制的远东外籍兵团编制同样也悄无声息地挂靠在了战争部殖民地事务局之下。 3月底,海军部长迪科任命阿莱侯爵为远征舰队司令,并且晋升他为准将军衔。 4月初,5艘三级战列舰舰队以及蒸汽护卫舰从加莱海峡出发,大洋彼岸神经衰弱的不列颠王国同样也迅速行动起来。 当天夜晚,不列颠王国大使考利前往杜伊勒里宫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法兰西舰队的去向。 在得到热罗姆.波拿巴舰队前往远东地区执勤的时候,考利大使紧张的情绪才有所缓和,接下来以轻松的口吻询问法兰西舰队是否需要不列颠沿海基地的帮助。 秉承着有便宜不占是傻子的原则,热罗姆.波拿巴果断表示当然需要。 这样还有利于让不列颠与法兰西更加紧密的合作。 当然,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告诉不列颠舰队必行的目的是为了惩戒夏威夷王国,而是以含糊其辞的方式表示为了保护远东地区的侨民。 对于热罗姆.波拿巴这样含糊的言论,考利大使同样也不会相信。 第二天考利大使向不列颠国发出警告,警告不列颠时刻注意这只舰队前往远东地区所作所为。 接到考利大使来信的不列颠国内同样也对这只前往远东的舰队神经质。 如果不是外交大臣帕麦斯顿的阻拦,内阁险些因为考利大使的这封信将法兰西舰队当做“敌人”加以监视。 在帕麦斯顿的影响下,不列颠总算没有陷入草木皆兵的地步。 拿破仑的战争阴影给不列颠的内心带来了严重的创伤。 即便如此,整个4月不列颠与法兰西的关系仍旧处于隐隐疏远状态,抓住机会的尼古拉一世迅速向不列颠递出橄榄枝。 由于不列颠国内反俄派担任外交大臣,不列颠并没有接过俄罗斯帝国递过来的橄榄枝。 不列颠公然无视俄罗斯帝国的态度让尼古拉一世很不高兴,俄英的关系也随之开始疏远。 1851年4月15日,原本出于紧张状态的戒严状态的巴黎也在撤销了戒严状态,巴黎第一师重新返回巴黎郊区。 巴黎境内的十二军团的国民自卫军也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下开始逐步出于废弃状态,只留下六个忠于波拿巴派与帝国的军团。 4月20日,由阿尔伯特亲王举办的世界博览会即将在5月1日开幕。 包括法、俄、奥、普、美在内的数十个国家的领导人都受到了维多利亚女王的私人邀请,邀请他们携带自己国家的“结晶”前往不列颠。。 第三百零六章给美利坚挖坑 当维多利亚女王的私人信笺经由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秘密渠道来到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房后,坐在书房的热罗姆.波拿巴立刻有一种莫名的惆怅。 【ps:19世纪罗斯柴尔德家族在欧洲建立起庞大的秘密通信渠道,历史上阿尔伯特亲王使用这个秘密渠道与欧洲王室进行对话。】 不列颠的世界博览会与其说是一个让世界各国展示各国工业产品的地方,还不如说是不列颠王国本身对外展示自身优越的地方。 谁不知道全欧洲乃至全世界只有不列颠一个国家完成了工业化革命,海量的工业结晶从不列颠的工厂出厂,经由货船运输至欧洲乃至全世界。 短暂的怅然之后,热罗姆.波拿巴转而重新振作起来,他攥紧拳头望着用法语撰写的信笺,内心不由得暗暗发誓他一定要也要举办一场比不列颠更加辉煌的世界博览会。 届时,他会让整个世界为法兰西而震惊。 (世界线收束+10) 看完信笺的热罗姆.波拿巴将信重新放在了抽屉之后,而后又亲自动笔写了一封回信。 信中热罗姆.波拿巴称,自己一定会派遣法兰西的展品前往不列颠,同不列颠相互交流、相互进步,法兰西与不列颠两个相邻的国家应当互帮互助,构建和谐欧洲秩序,信的最后,热罗姆.波拿巴还隐晦的指出自己的堂兄瓦莱夫斯基将会同使团前往不列颠,希望不列颠能够抽空进行交流。 写完后的热罗姆.波拿巴将信笺折叠封存,随后又命令瓦莱夫斯基叫来了罗斯柴尔德法兰西分行的总裁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 此时他早已不再是一年前容易冲动的他,经过一年多“你死我活”的争权夺利,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在父亲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帮助下成功击败了窥视法兰西支行权力的“叔叔们”顺便巩固了法兰西支行仅有的傀儡支行——那不勒斯支行的权利。 现在的他就像一柄藏住了锋芒的利刃,不出手的情况下,没有人知道他的威力。 “执政阁下!”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恭顺。 为了讨好这位法兰西的临时独裁者,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特意将身体微微弯曲并低下头颅。 “坐吧!”热罗姆.波拿巴心满意足地看着“改造”完毕的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尽管他知道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是摄于权力才臣服,但是有权利真的能够为所欲为。 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坐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对面,他挺直身躯像极了听课的学生。 “麻烦你将这封信转交给维多利亚女王!”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夹住了封装完毕的信笺,将信笺推到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的面前补充一句道:“我相信以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渠道,送一封信前往白金汉宫应该是一件易事吧!” 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看都没看将信笺收入怀中,郑重其事地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一定会送到白金汉宫。 临别之际,热罗姆.波拿巴想到了不久之前从加利福利亚传来的“有趣”情报,淡淡地提醒了一句:“小心一点!” “执政阁下,您的意思是……”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忐忑地询问了一句。 “你们在加利福利亚的动作已经让某些人盯住了!”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提醒了一句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话,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像是被什么人捏住了一样,就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热罗姆.波拿巴的身影在他的眼中变得异常的可怕。 他怎么知道我们在加利福利亚的动作! “我知道了!”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露出了勉强地笑容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感谢。 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离开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翻看了来自加利福利亚的信。 信的主人是热罗姆.波拿巴“亲爱”的堂兄热罗姆.帕尔逊。 信中除了交代美利坚政府可能会对几家拥有欧洲资本的金矿产业动手之外,还有就是对金矿开采量以及金矿公司在美利坚证券交易所股票情况的汇报。 截止到3月,热罗姆.波拿巴的几家公司的市值已经由原来的千万级别,一跃而起突破到过亿的身价。 在各大金矿公司背后资本的心照不宣联合之下,欧洲乃至美利坚的砖家们开足马力宣传美利坚的金矿足够开采半个世纪。 美利坚政府在打击某些“境外”资本的同时,为了稳定新吞并的加利福利亚人口,稀释印第安裔,同样也在为加利福利亚的金矿产量大肆鼓吹。 内外联合之下,加利福利亚的金矿泡沫越吹越大,比otl历史的加利福利亚更加的疯狂。 擅长寻找“商机”的埃米尔.佩雷尔在原有金矿公司的基础上,又成立了饮用水、住房等一系列周边公司,这些公司同样也利用金矿作为噱头对外发型股票与债券,同时对纽约与州政府的官僚进行游说,并在华盛顿首府宣称一定会在加利福利亚建设完善的住房,为此埃米尔.佩雷尔还花费“重金”找到法兰西建筑巨头设计住房。 一张张宏伟蓝图跃然于纸上,并通过街头广告的形式出现在纽约与华盛顿,许许多多看到加利福利亚投资前景的投资者(韭菜),同样也疯狂的根进购买股票。 自来水、住房等加利福利亚衍生产物的股票同样也被推上了近亿法郎的价值。 不仅如此,加利福利亚州政府还特意为他们选择了一块最好的地段,给予优惠方便他们能够尽快将城镇建设完成,吸引更多的人来。 州政府与纽约股民哪里知道,埃米尔.佩雷尔压根并不准备为美利坚的基础建设服务,绝大多数钱财都通过各种方式换成黄金送出美利坚。 只要美利坚的金矿泡沫没有破碎,他们的庞氏骗局就永远不会被揭穿。 待到金矿泡沫彻底引发海啸破碎的时候,埃米尔.佩雷尔等人早就拍拍屁股离开加利福利亚。 所有的烂摊子都得由加利福利亚州政府与合众国买单。 再一次阅读完信笺的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写了一封信,信中热罗姆.波拿巴称赞埃米尔.佩雷尔与热罗姆.帕尔逊的同时告诫他们要小心行事。 尽管历史上加利福利亚的淘金热持续到1855年,但是按照现在对于金矿热的疯炒程度来讲,淘金热持续的时间很有可能要提前。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需要提前将所有股票全面抛售出去,然后再金矿海啸时期,趁着各国还没有反应过来拉回金子价格的时候,低价收购。 这套操作无疑考验操盘手的能力,而热罗姆.波拿巴对于埃米尔.佩雷儿很有信心。 将写完的信笺交给杜伊勒里宫总务官莫卡尔并命令他通过特殊渠道交给新大陆的热罗姆.帕尔逊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将瓦莱夫斯基叫了过来。 “堂兄,你将会跟随展览团队一同前往不列颠!展览团抵达不列颠之后,你就会被安排在我的堂兄路易亲王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到时会有人引你前往白金汉宫!”热罗姆.波拿巴对瓦莱夫斯基前往巴黎的行程进行了一系列的安排,随后用半开玩笑的口吻对瓦莱夫斯基说道:“没准你会被汉诺威王室成员亲自邀请前往白金汉宫居住!” 【后来,热罗姆.波拿巴的话成真了!瓦莱夫斯基真的被请到了白金汉宫。】 “阁下,我需要做什么?”瓦莱夫斯基一脸严肃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前往不列颠的任务,他似乎已经忘却了之前热罗姆.波拿巴对他说过的话。 “你的任务就是让不列颠人承认我们的政府,争取与该死的盎撒人达成遏制更加该死的斯拉夫人,最后就是在不列颠的默许下争取法兰西的海外利益!”热罗姆.波拿巴一口气将瓦莱夫斯基所有的任务都说说完,话语中带着对不列颠与俄罗斯的的恶意:“自从我的伯父,也就是你的父亲经历过那场战争之后,法兰西的海外利益已经损失殆尽!只占领阿尔及尔并不能满足法兰西的利益,我们必须要谋求更多的利益才行!” 瓦莱夫斯基为热罗姆.波拿巴承认他是拿破仑的儿子而高兴,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想要让他同不列颠达成的协议之后,他有些踌躇地说道:“阁下,我认为在协议的问题应该交给更加专业的人!” 瓦莱夫斯基很担心自己会搞垮法兰西的外交。 “放心吧!”热罗姆.波拿巴对瓦莱夫斯基说道:“所有的外交都是基于本国的实力决定,不列颠王国断然不会无视我们的决议。你只需要尽可能的同不列颠达成共识就可以了!剩下的就看上帝他老人家的了!” 热罗姆.波拿巴以不容置疑地姿态将任务安排给瓦莱夫斯基。 瓦莱夫斯基表示自己一定会竭尽全力为法兰西谋求更多利益。 1850年5月4日,一支只有几十人规模的世界博览会展览团从加莱出发,并于5日凌晨抵达伦敦港口。 第三百零七章政府改组与路易斯.巴斯德 1851年5月4日。 时任法兰西第三共和国执政官秘书长的瓦莱夫斯基肩负着热罗姆.波拿巴赋予他的使命,跟随展览使团一道前往不列颠同维多利亚女王夫妇进行秘密会面。 秘书室长职位再次出现了空缺状态,杜伊勒里宫内外全体成员都将投向了担任总务主任的莫卡尔。根据杜伊勒里宫权力的潜规则,瓦莱夫斯基离去之后,莫卡尔必然要接替瓦莱夫斯基的位置成为秘书室长领导秘书室的秘书们,并协助热罗姆.波拿巴处理杜伊勒里宫以及政府的相关工作。 不仅是杜伊勒里宫内部,就连杜伊勒里宫外的部分成员(例如:公共工程部长佩西尼)也在暗地里恭喜莫卡尔,仿佛秘书室长的位置已经是莫卡尔的囊中之物。莫卡尔谦虚地向恭贺他的人表示自己只想更好的为执政服务。 奈何恭维的人多了,莫卡尔的内心也不免生出了几分期许。 然而,在莫卡尔满心期待的以为秘书室长的位置必然会属于自己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无情地打破了莫卡尔的期许。 7日清晨,莫卡尔一如往常一样前往秘书室将下属秘书们整理好的文件收纳汇总之后,准备放在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房。 当莫卡尔推门进入书房的时候,却发现热罗姆.波拿巴早已坐在书房中审批文件与预算。 “你来了!”热罗姆.波拿巴抬起头看了一眼抱着文件的莫卡尔笑着说道。 “陛下!”莫卡尔恭顺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然后将文件放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说道:“这是秘书室整理出来的文档,请您查看!” 热罗姆.波拿巴将所有的文档粗略地翻看了一遍之后,微微撇了一下头颅对莫卡尔说道:“坐吧!” 莫卡尔坐在热罗姆.波拿巴正对面椅子上,他将双手平整地摊在了两条大腿上,神色严峻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 望着眼前这位跟随了他两年多的总务主任,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和善的笑容,随后他一边重新低头修改部分议案中的内容,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样子询问道:“最近接替瓦莱夫斯基秘书长担任这项职务有什么感受?” 热罗姆.波拿巴漫不经心地询问让莫卡尔的内心有一些惶恐,他小心谨慎地回应道:“陛下,您指的是什么?” “你的感受啊!紧张、慌张还是说……”热罗姆.波拿巴顿了顿,抬起头撇了莫卡尔一眼道:“喜悦?” “我觉得很累!”莫卡尔更加的惶恐起来,他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自己担任这个临时职务是多么不容易,每天都要整理繁多的文件,同各部分进行沟通。 “累……累就对了!”热罗姆.波拿巴停笔抬头,起身健步来到了窗台边,眯着眼看着仿佛就像海洋一般蔚蓝色的天空感慨道:“只有累,才能够感受到你还错过在这个世上的迹象!作为掌控了执政官与各部门沟通渠道的你们可不能闲下来,你们要是闲下来的那就证明我这个执政官恐怕无力掌控下属部门了,亦或者说秘书室与下属不能串通一气,糊弄我!我说的对吧!” 热罗姆.波拿巴转头给了莫卡尔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结合刚刚的话语以及现在的笑容,莫卡尔更加的惶恐不安了,他承认自己是收了一些人的票据,但是他并没有联合他们一起隐瞒热罗姆.波拿巴。 “陛下,我……我……”权力带给热罗姆.波拿巴的强势气场毫无保留地作用在了莫卡尔的身上,莫卡尔平放在大腿上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一个拳头,手臂也不听使唤地发抖,额头因为紧张微微有些湿意,他断断续续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我错了!” “错了?错在哪?”热罗姆.波拿巴继续询问莫卡尔。 “我不该瞒着您同佩西尼部长走的太近!我不该……”莫卡尔一个劲的数落着自己的不该,在他的口中他已经变成了十恶不赦的坏蛋。 热罗姆.波拿巴静静地听着莫卡尔对自己的评价,直到莫卡尔停下用殷切地目光看着自己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这才开口宽慰道:“我很高兴,你能够坦诚地与我进行交流!” “陛下,我……”莫卡尔想要继续认错。 “在我看来你的这些问题都不是什么严重的错误!下一次注意就是了!”热罗姆.波拿巴强行打断了莫卡尔的话,他站在莫卡尔的身后,轻轻地拍了拍莫卡尔的肩膀鼓励道。 “是!”莫卡尔赶忙起身回应热罗姆.波拿巴道。 “好了!没有什么事了,你可以出去了!”热罗姆.波拿巴向莫卡尔下达了逐客令,随后补充一句:“你也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目送莫卡尔离去之后,热罗姆.波拿巴明白自己已经成功的让莫卡尔断绝的接任秘术室长的念头。 事实正如热罗姆.波拿巴所料,离开书房的莫卡尔长吁一口气,就像是获得了新生。 紧接着,为了表明自己的心意莫卡尔又将佩西尼所赠予的包括票据在内的“小礼物”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佩西尼。 莫卡尔的举动令佩西尼大为震惊,经过同莫卡尔的深入交谈之后,佩西尼知道自己这个朋友恐怕已经无缘秘书长了。 “唉!我们害了你!”佩西尼拍了拍莫卡尔的肩膀回应道。 “没什么!嗝!”莫卡尔脸色红晕,手里拿着一个陈放了威士忌的高脚酒杯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对佩西尼诉苦道:“我们的君主都是这样。当你有用的时候,他们会将你当做推心置腹的宝贝。当你没有作用的时候,他们连看你一眼都懒得看!” 佩西尼当然知道这只不过是莫卡尔的牢骚化,害怕隔墙有耳的他只能皱着眉头劝阻莫卡尔少说一句话。 “嗝!你不也是……”莫卡尔指着佩西尼絮絮叨叨地诉说着,佩西尼当初为热罗姆.波拿巴所做的一切,最终换来的只不过是公共工程部长的职位,而莫尔尼只不过是沾了点波拿巴就获得公共工程中最大的肥缺铁道部长的位置。 更不要说亚历山大.瓦莱夫斯基,刚刚加入的他直接获得了秘术室长的位置。 佩西尼同样也一言不发,他的内心也有些埋怨热罗姆.波拿巴“处事不公”。 佩西尼与莫卡尔两人喝到了很晚的时间,他们的谈话同样也被佩西尼家中的仆从全部听在耳边。 借助出门机会的仆从迅速将情况告知给了自己的上级,上级再一次告知给了国家情报院,经过层层的增递总算传到了马塞尔.耶鲁格的耳边。 受到对内情报局传来情报的马塞尔.耶鲁格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算了!终究不过是一句牢骚话!” 随后,马塞尔.耶鲁格又投身了对外情报局的建设之中。 5月10日,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调整下,内阁已经总统府又迎来了新一轮的变动,一个象征着旧王朝权力复辟名称出现。 担任铁道部长的德.莫尔尼调任杜伊勒里宫担任掌玺大臣兼任秘术室长的职务,内务部长巴罗什调任铁道部担任部长,公共工程部长佩西尼调任为内务部长,农业与商业部长比费调任为公共工程部长,而农业与商业部门则是由法兰西科学院院士让.杜勒斯担任。 【让.杜勒斯这个人或许许多人并不认识,但是他的一个学生许多人都耳熟能详,那就是发明了巴氏消毒法的路易斯.巴斯德】 这位曾经担任过路易.巴斯德大学老师的家伙,不仅仅在化学与生物学上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大亨,同时在农业,特别是葡萄产业同样也有所涉猎。 尽管让.杜勒斯本身是一位潜在的温和共和主义者,但是他的学识以及眼界让热罗姆.波拿巴足以放下成见对让.杜勒斯加以任用。 为了展示自己学识的让.杜勒斯同样也接受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邀请担任农业与商业部长的职务。 在德.莫尔尼的邀请下,让.杜勒斯受邀参加热罗姆.波拿巴的私人宴会。 当让.杜勒斯走下马车来到杜伊勒里宫的门口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了他曾经的学生路易斯.巴斯德。 此时的路易斯.巴斯德才刚满28岁,尽管他已经小有成就,但是同热罗姆.波拿巴相比,他的所有成就就显得有些可笑。 “老师!”路易斯.巴斯德有些忐忑地来到了让.杜勒斯的面前恭敬地对这个昔日的老师行礼。 “不错!成长了!”让.杜勒斯一脸欣慰地看着眼前的这位学生,路易斯.巴斯德这位勤奋好学的学生留给他的印象很好。 随后,让.杜勒斯又询问了路易斯.巴斯德现在的状况,在得知路易斯.巴斯德担任斯特拉斯堡大学理学院任职化学教授的时候,脸上更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师徒两人攀谈了一会儿后,掌玺大臣德.莫尔尼出现在两个人的面前向邀请他们进入杜伊勒里宫。 让.杜勒斯与路易斯.巴斯德两人一前一后跟随德.莫尔尼进入。 第三百零八章法兰西农业改革 德.莫尔尼将让.杜勒斯与路易斯.巴斯德带到了杜伊勒里宫众多客房中其中一个房间之后,便同他们辞别离开客房。 德.莫尔尼离开了客房,让.杜勒斯再一次同路易斯.巴斯德进行热情的交谈。 不过这一次的路易斯.巴斯德并没有像刚才那样热情的劲头,在同让.杜勒斯交谈期间,路易斯.巴斯德的目光不停的偷瞄着房门,仿佛下一刻热罗姆.波拿巴就要从房门的另一端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样。 让.杜勒斯明白自己的这个学生还是经历的太少。 话又说回来,路易斯.巴斯德能够在28岁的年龄受邀来到杜伊勒里宫实在是出乎了让.杜勒斯的预料之外。 让.杜勒斯仿佛看到了一个政治新星,内心生出爱才之心的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询问道:“有没有兴趣来我的部门担任职务!这可比你担任教授要好!” “啊!”路易斯.巴斯德对于让.杜勒斯突如其来的橄榄枝吓到了,他本就是一个外省的“土猪”,因为幸运考入了巴黎师范大学开始学习,然后又幸运的被招为了研究生。 可是他的幸运到了研究生也戛然而止,研究生毕业的他尽管取得了一些学术上的成功,但是对于外界看来说他只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巴黎多次碰壁的他不得不离开巴黎自谋生路。 经过多次的碰壁之后,路易斯.巴斯德总算来到了斯特拉斯堡大学担任教授的职务,有了稳定的工作与收入之后,路易斯.巴斯德又开始了新的研究,期间还在斯特拉斯堡大学邂逅了自己的妻子也就是大学教务处处长的女儿结婚。 由于斯特拉斯堡本身硬件设施以及早就条件的限制,使得路易斯.巴斯德只能选择苦难行军。 紧接着便是奥尔良王国崩溃,第二共和国建立,接连不断的政治事件并没有影响路易斯.巴斯德研究的步伐,在他看来外界的政治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然而,在1849年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霍乱又怕让路易斯.巴斯德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痛下决心的他在研究化学的同时,也涉猎研究医学方面的内容。 此时的他只不过刚刚开始研究伤疫学内容,而且客观条件的限制让他很难施展自己的拳脚。 让.杜勒斯的邀请对路易斯.巴斯德来说就是一件精美的糖衣,他完全可以在担任农业与商业部职务的同时进行研究工作。 路易斯.巴斯德有足够的信心能够一心二用,甚至一心三用。 思考了片刻之后的,路易斯.巴斯德委婉地拒绝了让.杜勒斯的邀请:“我在考虑一下!” 让.杜勒斯微笑着看着眼前地学生,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咔!” 就在师徒两人谈话的时候,客房大门响了。 让.杜勒斯与路易斯.巴斯德迅速看向了房间的大门,热罗姆.波拿巴的身影出现在了路易斯.巴斯德与让.杜勒斯眼中。 好年轻! 第一次同热罗姆.波拿巴见面的路易斯.巴斯德对于热罗姆.波拿巴最为直观的感觉就是年轻,眼前这个年轻人年龄应该同他差不多。 这么年轻就担任了一个国家的领导人! 路易斯.巴斯德不由得对热罗姆.波拿巴产生了羡慕与钦佩,同热罗姆.波拿巴比起来路易斯.巴斯德的三分之一生涯就像是活在狗身上。 有的人向往着罗马,而有些人从一出生就在罗马。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注意到了客房内的两人,其中一位留着花白的络腮胡以及略微略带自然卷的白发,一张白皙透红的脸庞写满了岁月的痕迹,那一双深邃的天空蓝瞳孔透露出了饱经岁月打磨的智慧。 另一位则比较年轻,大约也就才30岁左右,端正的脸庞透露出一丝忐忑,天庭饱满的额头以及梳成中分的头发,看上去颇为英俊,板正的黑色的外套,以及内部的黑色马甲与白色衬衣足以看出这是一位一丝不苟的家伙。 如果热罗姆.波拿巴没有猜错的话,年老的那一位应该就是让.杜勒斯,而年轻的那一位就是路易斯.巴斯德了。 “欢迎你们!让.杜勒斯部长,以及路易.巴斯德……”热罗姆.波拿巴快步走到他们的面前,他看了一眼让.杜勒斯之后,便将目光集中在了路易斯.巴斯德的身上:“我能否称呼你为巴斯德教授!” “阁下,您叫我巴斯德就行了!”路易斯.巴斯德的脸上露出了受宠若惊地表情。 “巴斯德先生!”热罗姆.波拿巴冲路易斯.巴斯德点了点头。 现在的路易斯.巴斯德依旧有些青涩,不过热罗姆.波拿巴相信路易斯.巴斯德的爱国热情一点也不会输给未来的他,而且只会比原来更加的热情。 “坐吧!”热罗姆.波拿巴邀请让.杜勒斯以及巴斯德落座。 待到三人都坐在了客房的沙发上后,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对准了让.杜勒斯再度开口道:“让.杜勒斯部长,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邀请你担任农业与商业部部长这个重要的职位!” 让.杜杜勒斯点了点头道:“当然!” “那么!部长先生,我想问您对法兰西农业有什么看法!”热罗姆.波拿巴向让.杜勒斯抛出了一个问题。 “我国是一个幅员辽阔的农业国家……”在心中拟订好草稿的让.杜勒斯当即向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那么你对于农业合作社怎么看?”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询问让.杜勒斯的看法。 “总统阁下,农业合作社确实能够缓解我国的土地分散所带来的困境!”让.杜勒斯先是赞扬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合作社政策,随后将说出了缺点:“不过,这样也可能会导致拥有更多土地的人将土地全部集中在一起,农业合作社可能会使部分拥有小土地的人面临破产!” 让.杜勒斯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农业合作社的困难,另一个历史上农业合作社同样也出现了这样的问题。 尽管他利用行政的手段暂时解决了部分问题,但是过度的行政指令只会导致下面人为了尽快完成任务,强制命令合作的局面。 这也就违背了自愿的初心了。 “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询问让.杜勒斯解决的办法。 “执政阁下,我们无法抑制住人类趋利避害的欲望!”让.杜勒斯叹了口气委婉地说道:“但是我们可以减少他们所带来的损失,我想您之所以创立农业学校的目的也是为了这样吧!” “没错!”热罗姆.波拿巴对让.杜勒斯回应道。 “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在部分地区创立工厂……让农民能够在闲暇之余进入工厂工作……”让.杜勒斯向热罗姆.波拿巴踢出了解决的方案。 那就是在政府有意识的引导下,在广大农村地区建立起规模小的轻工业,完成对外的交换,同时还要教会农民使用鸟粪,政府进口鸟粪后,对使用鸟粪的农民进行一定程度的补贴,还有就是减少虫类对于农作物特别是葡萄之类的危害…… 让.杜勒斯的观点与热罗姆.波拿巴不谋而合,其中一部分观点还是热罗姆.波拿巴没有想到的内容。 “好!”热罗姆.波拿巴激动地对让.杜勒斯说道:“农商部长就是你了,我相信你一定会让法兰西的农业更上一个台阶!” 夸完让.杜勒斯的热罗姆.波拿巴再次提出了自己的部分意见,能否让法兰西的农作物以奢侈品的形式出售到外国。 “奢侈品?”让.杜勒斯一脸茫然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农业也能够当做奢侈品贩卖。 前世听惯了泰国大米、越南大米之类的热罗姆.波拿巴清了清嗓子对让.杜勒斯道:“我们应该将法兰西的农作物产业打造成金色招牌,例如法兰西大米中有丰富的影响……” 热罗姆.波拿巴并不知道,他这一招就是未来法兰西在欧盟所使用的招数,利用外国人对法兰西的崇拜,高价卖出农产品,然后再利用低价引入外国的廉价米。 鉴于这个时代法兰西的“神格”还没有破灭,许多人依旧以购买法兰西奢侈品为荣,这一套奢侈品内销转出口的战略完全可以事实。 新大陆的某个暴发户就是潜在的客户。 “大概可以!”从来没有想过农产品竟然还能够弄出这么多套路的让.杜勒斯一时间有些目瞪口呆,他只能在心里默默记住热罗姆.波拿巴的发言,然后找个机会试验一番。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了很长一段时间,这让坐在一旁的路易斯.巴斯德感觉到异常的难受,他不明白执政官阁下为什么要让自己来杜伊勒里宫。 热罗姆.波拿巴与让.杜勒斯的交谈结束之后,他才将目光重新看向了被自己晾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路易斯.巴斯德。 第三百零九章卫生体系建设 “巴斯德先生,真的非常抱歉!” 热罗姆.波拿巴为自己刚刚“无视”路易斯.巴斯德的行为而感到抱歉。 “请您不要这样说!能够收到您的邀请已经是我的荣幸,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科研工作者,实在是……” 热罗姆.波拿巴的道歉令路易斯.巴斯德有了一种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觉。此时的他只是一名普通到不能够再普通的科研工作者,他所在的斯特拉斯堡大学也并不像巴黎高等师范大学那样在全欧洲都享誉盛名,过度的吹捧只会让他感觉惶恐与不适。 然而路易斯.巴斯德并不知道,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心中,路易斯.巴斯德在生物、化学乃至医学上的价值远远超过了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科学家。 且不说以巴斯德命名的巴氏消毒法一直延用到了21世纪,就算他的其他发明诸如之间狂犬病疫苗、鸡霍乱疫苗以及预防接种的技术足以让世界的医疗体系前进一大步。 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可以没有热罗姆.波拿巴,但是绝对不能没有路易斯.巴斯德。 当然了,现在的路易斯.巴斯德并不知道自己未来的成就会成为世界科研史一个丰碑,内心忐忑的他也就不会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够受到热罗姆.波拿巴的亲眯。 “一个普普通通的科研工作者?”热罗姆.波拿巴友善地对路易斯.巴斯德点了点头,随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让.杜勒斯道:“我最喜欢的就是科研工作者了,他们将全部的精力都用来研究各种看上去匪夷所思的现象,将自己的一腔热血都奉献到了对祖国的忠诚之上!” “没错!科研工作者将精力奉献给了科研事业,将热血奉献给了祖国!” 让.杜勒斯同样也看出热罗姆.波拿巴对路易斯.巴斯德的爱才之心,尽管让.杜勒斯并不知道自己这个喜欢钻牛角尖的学生究竟有什么通天本事能够进入执政的眼中,但是自己的手下能够出来这样一个学生还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我……执政阁下,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人!实在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热罗姆.波拿巴与让.杜勒斯你一言我一语的恭维使得路易斯.巴斯德愈发谦虚谨慎:“在巴黎,还有许多像我这样的人!” “巴黎确实有许多与你有类似精力的人,但是他们在天赋方面都比你差了一截!”热罗姆.波拿巴看到路易斯.巴斯德嗫嚅的嘴唇,立刻明白他想要继续谦虚下去,赶忙抬手阻止道:“请让我把话说完!” 路易斯.巴斯德抿了抿嘴继续竖起耳朵听热罗姆.波拿巴讲话。 “我曾经听某一位科学家说过,天才来自于99%的努力以及1%的灵感!然而就是1%的灵感,决定了一个人是否能够成为发明家!如果一个人没有天赋的话,哪怕他的努力比平常人多出来数倍,甚至数十倍,也不过是做无用功罢了!有些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灵感往往比工作几天、几十天都有用!”热罗姆.波拿巴戟指路易斯.巴斯德郑重其事地说道:“而在你的身上,他看见了成为发明家的潜力!你的身体,精神与天赋完全能够支撑你成为法兰西伟大的科学工作者!” “我……我……”路易斯.巴斯德从热罗姆.波拿巴的言语中听到了真诚,这样毫无惺惺作态的夸完,使得他更加迷茫了。 我真的能够成为法兰西伟大的科学家? 路易斯.巴斯德不由得在内心中扪心自问了起来,他回想起了自己当初艰难的求学之路,以及自己大学时期立誓要造福全世界的“豪情壮志”,他的嘴角露出了腼腆的笑容:“阁下……现在的我还当不起最伟大科学家这个美誉,我只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学者,当然……我希望我的研究能够得到人们的认可,我的成果能够使得更多的人得到好处……” 路易斯.巴斯德的语气愈发的有力,他的目光也由原来的迷茫变为了坚定,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影响下路易斯.巴斯德变得更加的坚强。 “好极了!”热罗姆.波拿巴为路易斯.巴斯德的“蜕变”而鼓掌,“这才是一位真正的科研工作者应该有的状态,科研工作者就应该保持一往无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坚定信念!” 一旁的让.杜勒斯同样也在为自己的学生转变赞许地点了点头。 “执政阁下,您还是不要夸我了!”路易斯.巴斯德再次展露出腼腆地笑容。 “哈哈哈……我们未来的大发明家也有羞愧地时候!”热罗姆.波拿巴轻快地调侃了一句后,转而直接进入正题:“路易斯.巴斯德先生,也许你之前并没有多少与您的天赋相媲美的成就……毕竟你还年轻,但是我相信你以后肯定会有……不过,我希望你的能够尽快做出成就!”热罗姆.波拿巴向路易斯.巴斯德暗示了一句:“法兰西需要你!” “我会尽快做出一些成就!”路易斯.巴斯德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道。 “对了,我听说斯特拉斯堡大学的科研环境有些差强人意!”热罗姆.波拿巴故作不知地询问路易斯.巴斯德:“对吗?” “斯特拉斯堡大学的科研比巴黎确实差了一些!”路易斯.巴斯德坦诚地点了点头:“不过,我有信心克服困难!” “再苦不能苦的科学家啊!”热罗姆.波拿巴感慨了一句,随后起身走到了抽屉前,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十万法郎的支票放在了路易斯.巴斯德的面前道:“这是我对于大学教育的一点心意!” “不……执政阁下,我不能收!”路易斯.巴斯德想要拒绝热罗姆.波拿巴。 “拿着吧!”热罗姆.波拿巴将支票装在了路易斯.巴斯德的口袋里接着说道:“这些钱就当我把对他的补偿!路易斯.巴斯德先生,从现在开始你将不再是斯特拉斯堡的大学教授,而是公共工程部下属卫生处副处长,享有巴黎高等师范大学教授待遇!” 热罗姆.波拿巴的任命令路易斯.巴斯德与让.杜勒斯目瞪口呆,他们虽然没有听说过卫生处(新成立的一个部门,历史上一直到19世纪70—80年代的时候,法兰西第三共和国才设立的部门),但是能够担任副处长这个职务就代表着自身已经跨入了巴黎中产收入者的行列。 路易斯.巴斯德以28岁的年龄爬上了绝大多数巴黎人38,甚至48岁都不能够触及的领域,实在是“皇恩浩荡”了。 “如果你还想要保留教职的身份的话,我也不会阻拦,你可以选择任意一所学校担任教务长以及校长……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应该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这些吧!”热罗姆.波拿巴给出了足以让所有教育工作者都为之癫狂的条件:“你觉得如何?” 怎么样?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好极了,根本没有人能够拒绝! 路易斯.巴斯德当然也毫不例外地被热罗姆.波拿巴的职位攻势攻陷。 一旁的让.杜勒斯同样也露出了略带一丝嫉妒的眼神,当他在路易斯.巴斯德这个年龄段的时候,他还在为自己能否就在巴黎高等师范学校而头疼。 “当……当然!”路易斯.巴斯德用颤抖地声音答应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条件:“执政阁下,您需要我为您做些什么!” “我会为你配备专业团队,帮助你一起研究伤疫的处理以及霍乱问题!”热罗姆.波拿巴当即将路易斯.巴斯德研究方向告知给他。 在整个19世纪霍乱一直是困扰整个法兰西的难题,历代法兰西政府都无法妥善的解决这个问题,而现在热罗姆.波拿巴决心好好的政治一下该死的霍乱以及环境,降低死亡率也不失为一个提高人口的办法! “伤疫的处理与霍乱!”路易斯.巴斯德反复咀嚼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话,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困难”,“不瞒您说,在我大学期间对于病菌形态方面的问题也颇有研究……但是因为我的大学主要学习的是化学方面的问题,猝然转型需要一些时间!” “请放心!我会给你配备最专业的设备与团队!”热罗姆.波拿巴对路易斯.巴斯德回应了一句:“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你不仅能够加入法兰西科学院,而且还会名留青史!千百年之后,世界可能不会再记得热罗姆.波拿巴,但是却始终记得有路易斯.巴斯德!”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正中路易斯.巴斯德心中所想,科学家之所以卖力研究除了为了造福全人类之外,不就是为了能够向牛顿、笛卡尔等人一样将自己的名字印刻在历史之上。 更不要说自己与妻子爱情的结晶就是被该死的霍乱带走。 站在一个研究者、一位父亲的角度,路易斯.巴斯德也要同霍乱斗争下去! “我明白了!” 第三百一十章农业现代化第二弹 1851年5月20日。 让.杜勒斯花费了将近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在询问法兰西科学院重农派专家以及生物学专家之后,总算在20日上午将这套足足有40页之多的“农业扶持与改革方案”交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手中。 该方案提法兰西应当建设更为完善的农业保障体系、搭建出更为便捷的农业市场化渠道,各大区、各省、市都应该行动起来建立以农业为基础的大学以及高等职业学院,对于这些进入这些学院的学生,共和国将免费为他们减免学杂费。 毕业之后愿意扎根农村、投身到农业建设的学习,将会直接赋予优先进入法兰西体制的资格(通俗点就是临时工),成为法兰西体制内的预备队。 凡是进入法兰西公务员体制内的农业干部享受比其他同等级干部每年多出几百法郎的津贴,优秀农业干部将有机会前往巴黎宣传农业经验。 当然,除了利用优先级体制权诱惑法兰西年轻人踊跃报名之外。 …… 方案中对于农业合作社的力度也是空前的加强,自愿参加农业农业合作社的集体可以享受到地方银行的低息贷款之外,法兰西还针对一部分农产品就行小范围的补贴,由政府部门进行统销。 如此优惠的力度俨然是想要将农业合作社的模式彻底向全法兰西循序渐进的推广,从而达到资本能够垂直进入乡村的目的。 为了鼓励法兰西开垦荒地(法兰西中部地区存在大量的荒地),农商部门同样对每亩开垦出来的田地进行了一定数目的补偿。 与此同时,法案之中同样说了鸟粪对于农业的增肥作用,法兰西应当尽快同玻利维亚等南美国家签订贸易协定。 …… 望着眼前这一摞足足有小半本书厚的农业改方案,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愁容,让.杜勒斯对于农业的认真程度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料之外。 没办法,眼下他只能一页页的仔细翻看着让.杜勒斯提供的这套方案,坐在书桌前的他拧开了盛放着黑色的墨水不透明玻璃瓶,取出笔筒中的鹅毛笔,以便在他遇到不懂的问题的时候可以圈出来,然后再去询问让.杜勒斯部长。 这一坐就是6个多小时,以至于热罗姆.波拿巴已经忘记了午饭,而捏在他手上的鹅毛笔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在方案之上勾勾画画。 渐渐地时间已经到了下午5点左右,40多页的“农业改革”方案书总算被热罗姆.波拿巴看完。 此时夕阳的余晖透过杜伊勒里宫的玻璃橱窗照射在了热罗姆.波拿巴书桌的一间,拉长的影子一直延伸到了墙壁之上。 热罗姆.波拿巴合上了方案揉了揉略微有一些酸涩的眼角,而后又起身一边伸展着双臂,一边又打了一个哈欠。 六个小时的久坐已经让热罗姆.波拿巴的双腿有一些麻木,他起身在书房中走了两圈,又来到窗边凝视着远处那一片又一片工作。 过了一会儿,热罗姆.波拿巴将掌玺大臣德.莫尔尼叫了过来。 “阁下!”莫尔尼微微欠了欠身向眼前的君主表达出应有的敬意。 “将这些东西打印出来,然后在命令各部门部长明天来杜伊勒里宫!”热罗姆.波拿巴将让.杜勒斯的农业改革方案交给他之后说道。 接过方案的德.莫尔尼没有说一句话,在询问完热罗姆.波拿巴是否还需要他做些什么后,转身离开。 5月21日,内阁部长乘坐马车依次来到了杜伊勒里宫。 热罗姆.波拿巴向在场的所有部长分别发放了让.杜勒斯的改革方案,并且询问他们的看法。 身为新人财政部大臣德马涅第一眼就看出眼前这套方案背后所需要的不仅仅是法兰西行政体制的配合,还需要投入海量的财力指出。 “阁下,我认为这样会导致我们今年的财政再一次面临大规模超支!到那个时候,我们必须要继续发行国债才能够维持!”马涅委婉地对农业改革方案进行了抗议。 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投向了让.杜勒斯,他期待着让.杜勒斯的表演。 “马涅部长,有些问题不能够只看财政的支出的表面!”让.杜勒斯果断对马涅进行的反驳:“我们必须要做到长远的打算!法兰西必须要建设起一个科学的农业!法兰西的财政收入其中有一多半来自土地,我们只有先提升土地本身的使用价值,提升土地的产量才能够收取更多的农业税务。从短期的角度来看,我们或许会面临一时的困境,但是从长远的角度来看!提升农业完全有利于我们国家农业与工业齐头并进的战略!” 作为一个教育官僚口出身的让.杜勒斯确实在某些方面下足了功夫,他向在场的所有人画了一张还没有实现的大饼,并且告诉他们法兰西财政会越来越好。 马涅没有反驳,他看向了热罗姆.波拿巴意思就是在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怎么看。只要是决定的事情,就没有人能够反驳。 “这样的,我有几个疑问杜勒斯部长能否替我解答一下!”热罗姆.波拿巴向让.杜勒斯询问农业扶持与改革方面的问题,其中包括如何储存与销售,地方环节应当如何把控。 让.杜勒斯一一为热罗姆.波拿巴解答,从让.杜勒斯的解答之后,热罗姆.波拿巴明显感受到了让.杜勒斯还是受到一些书生意气的影响。 不过,大体上来说解决方案还算不错,在让.杜勒斯的方案之中,铁路成为了最为关键的运输工具,他希望新任铁道部部长巴罗什能够尽快修建中部与西部地区的铁路。 刚刚接受铁道部还不熟悉的巴罗什只能微笑着表示自己会尽可能的考虑。 整场会议成为了让.杜勒斯一个人的独角戏,让.杜勒斯发言完毕之后,热罗姆.波拿巴环顾四周再一次询问他们还有没有其他的事。 在得到一片沉默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当即表示让.杜勒斯的方案可以进行下一步流程。 5月22日,让.杜勒斯方案提交参政院进行审查与修改,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下参政院全部同意。 5月23日,方案来到了立法团,只剩下波拿巴派的立法团同样也统一了这个方案,并且特别在为方案批准了1亿5000万法郎的资金。 当然,资金并不是一次性发放,而是分阶段发放。 这也是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他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农商部的官僚急功近利,使得一件本来利国利民的事情变成了害民的举动。 还有就是,执政并不希望法兰西出现明末的局面,资金出了巴黎被刮一边,到达大区又被刮了一遍,在到省、市进行又要瓜分一下层层瓜分下去能够真正落实到下面的还能剩下2成就算不错了。 每一阶段的资金都是经过严格审核,并且通过农业信贷银行进行发放。 从某种角度来说,银行家的节操要比一部分官僚的节操要好上一些。 农业扶持与改革方案在立法团获得审批之后,由“第二院”向法兰西地方进行传讯。 接到巴黎指令的各省在咒骂巴黎官僚没事找事的同时,只能听从巴黎的命令行事,督促各地建立农业合作社、创办农业高等职业院校(省府在大学开设农业班,市级别的部门在原有中级学校的基础上,创立高职院校。) 一所所“高校”宛如雨后春笋一般建立,为了满足“农校”的师资问题,地方政府不得不讲一部分因“法卢法”开除的老师塞入了农业院校。 1851年6月15日,农业促进协会以及农业协会在农商部挂牌成立。 这个半官方性质的组织将成为农商部门与地方农业的沟通渠道。 与此同时,在农商部分内部同样也成立了一个名为农业督察小组的组织,这个组织直接隶属于让.杜勒斯,目的是为了督察各省农业的建设情况,防止有些人弄虚作假。 督察小组成员不定、人数不定,行踪也不定,这把无形中的利刃让地方官僚少了一份糊弄的心思。 毕竟没有人知道,农业督察小组什么时候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新成立农商部长搞出来的大新闻的同时,公共工程部悄然无声地成立了一个名为卫生处的组织,该处的副处长也是代替处长正是路易斯.巴斯德,不同于公共工程部的其他部门的技术官僚,这个部门的官员多数都是医生,包括卫生处在内的许多人都不明白他们的部长为什么要建立这个组织。 与此同时,位于巴黎郊外的一处僻静场所,一家名为保护伞的研究所出现,在这间新成立的研究所之中,卫生处副处长路易斯.巴斯德正带领着一批志同道合的科研工作者进行“实验”,而他们实验的对象正是一位死囚。 第三百一十一章良知与进步 “先……先生,我们真的要必须要用活生生的人来做实验吗?” 站在路易斯.巴斯德身旁的小伙看着被亚麻绳绑的严严实实地囚犯,他的眼神之中透出一丝不忍,进而忐忑地询问路易斯.巴斯德。 “我……!”路易斯.巴斯德同样也咽了一口唾沫,心中不由得扪心自问自己这样做真的是一位合格的科研工作者应该做的事情吗? 一边是热罗姆.波拿巴执政口中的法兰西的未来,一边是他身为科研工作者的良知。 被良知与爱夹在中间的路易斯.巴斯德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煎熬。路易斯.巴斯德不自觉低下了头颅好让自己的良心少遭受一些道德层面上的谴责,可是这样逃避的方法根本没有一点作用。 当路易斯.巴斯德再次调整好状态抬起头,他的目光同死囚的目光相互对视的时候。从囚犯的眼神之中,他看到了绝望与哀求。 路易斯.巴斯德好不容易堆砌的心灵堤坝再一次受到了良心的打击。 来回反复经历了几次良心“拷问”之后,路易斯.巴斯德叹了口气,垂下的手臂无力的在空中挥舞了两下对研究室中的成员道:“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跟随在路易斯.巴斯德身边,辅助他进行霍乱疾病研究的工作人员同样也松了一口气。 利用活人做人体实验,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不小的压力。 工作人员如蒙大赦一般离开了实验室,实验室没只剩下了路易斯.巴斯德以及那一位死囚犯。 尽管这位死囚犯的嘴巴与双手已经被牢牢固定,但是路易斯.巴斯德依旧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实在很抱歉!”路易斯.巴斯德真心实意地向这位不知名的死囚道歉。 路易斯.巴斯德认为如果不是他的缘故,这位死囚犯也不会被送到这里,他本应该死在铡刀之下。 死囚犯并没有说话,而是向路易斯.巴斯德投来了感激的目光,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够以这样的状态持续多长时间,眼下能够活下来一天都是值得。 当天下午,路易斯.巴斯德以沉重心情向研究所的总负责人写下了请求暂缓人体实验的书信,并通过保护伞研究所的安保人员交给了研究所的负责人。 “保护伞”研究所总负责人,同样也是北方工业集团总经理巴希里奥在听到研究所的动静,又接到了路易斯.巴斯德亲笔信后,不顾自身业务繁忙的巴希里奥立刻前往研究所找到了路易斯.巴斯德,劝阻路易斯.巴斯德应到尽快进行研究。 “我……实在不忍心看到……” 在听到路易斯.巴斯德“妇人之仁”的回应之后,巴希里奥恨铁不成钢地训斥路易斯.巴斯德辜负了执政阁下的信任。 受到巴希里奥精神层面打击的路易斯.巴斯德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个夜晚,并在第二天写下了辞职信。 信中说自己辜负了总统对于他的信任,现在的他已经不能够胜任研究所所长以及卫生处副处长的职位。 信笺通过路易斯.巴斯德与热罗姆.波拿巴之间的秘密通道(这是热罗姆.波拿巴给路易斯.巴斯德的特权)来到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房的时候,正在处理法兰西政务的热罗姆.波拿巴看到了信笺中路易斯.巴斯德想要“罢工”的请求,当即将巴希里奥叫了过来破口大骂。 随后询问巴希里奥:路易斯.巴斯德为何想要辞职! 巴希里奥毕恭毕敬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出了前夜谈话的内容,热罗姆.波拿巴顿时觉得那些科研工作者都是没事找事,死囚犯为了国家的医学史也做出贡献不好吗?反正都是要死的人,废物利用一下又如何。 眼下热罗姆.波拿巴只能够亲自前往研究所做通路易斯.巴斯德的心理工作,每年6月到9月期间都是霍乱爆发期。 如果不能够彻底解决掉霍乱这个顽疾,天知道下一次爆发会不会顺便带走他。 在霍乱面前,不管是平头百姓,还是王公贵族都一律平等。 只不过王公贵族在得到霍乱之后,有可能做到早发现早处理。 至于说能不能彻底解决问题,那只能看个人的免疫能力了。 第三天清晨,一辆通体黑色的马车从杜伊勒里宫的庭院出发,马车穿行在朦胧的晨雾之中,很快便行驶到了巴黎的郊区。 沿着塞纳河往北走,晨雾渐渐的散去,一幢两层楼的宅院出现在马车正前方500米左右的位置。 马车在宅院前停了下来,负责看守宅院的卫士见状立刻举起了手里的米涅步枪质问道:“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热罗姆.波拿巴从马车上下来,门卫缓缓放下步枪向热罗姆.波拿巴敬礼道:“阁下!” 热罗姆.波拿巴满意地向门卫回礼,在门卫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进入了宅院之中,这座傍水的宅院占地面积很大,从园艺风格上来看,应当是洛可可时期的产物,角落里的青苔与剥落了一半的墙皮都在向热罗姆.波拿巴无声阐述着庭院的“历史”。 如果刨除宅院本身作为研究所的属性的话,将宅院充当休闲度假的场所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巴斯德先生的房间在哪?”看着眼前风景怡人的场所的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 “就在前面!”门卫戟指着远处鳞次栉比的小房间:“那里就是研究所工作人员居住的地点!” 在门卫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很快便来到了路易斯.巴斯德的住所。 在这里他看到了路易斯.巴斯德的妻子与一个年龄尚幼的儿子,从她们的口中热罗姆.波拿巴得知了路易斯.巴斯德一大早就前往实验室工作的消息。 拜别了路易斯.巴斯德的妻儿后,热罗姆.波拿巴前往研究所的实验室,也就是那一幢两层楼高的宅院。 在宅院的大门口,热罗姆.波拿巴看到了路易斯.巴斯德。 “执政阁下!”此时的路易斯.巴斯德一脸羞愧地向热罗姆.波拿巴低声说道。 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批评路易斯.巴斯德,他笑了笑拍了拍路易斯.巴斯德的肩膀道:“这段时间辛苦了!” “我……”热罗姆.波拿巴的鼓励使得路易斯.巴斯德更加的羞愧,他觉得自己辜负了执政对于他的信任。 “我知道你有压力,所以我才会来个你好好谈一谈!”热罗姆.波拿巴对路易斯.巴斯德继续说道。 在路易斯.巴斯德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很快便来到了位于负一楼的地下实验室。 现在的实验室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玻璃器皿与显微镜,空气之中散发着一股子难为的酒精味。 “阁下,这就是我们的实验室!”路易斯.巴斯德向热罗姆.波拿巴介绍,并将几名工作人员也一一向热罗姆.波拿巴介绍。 实验室内的工作人员在见到热罗姆.波拿巴之后都露出了激动的表情。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微笑的像他们打招呼。 观察完实验室之后,路易斯.巴斯德又将热罗姆.波拿巴带到了接待室。 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摆放在接待室的桌子上,热罗姆.波拿巴与路易斯.巴斯德同时坐下。 “巴斯德先生,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辞职!”热罗姆.波拿巴抿了一口咖啡询问路易斯.巴斯德。 路易斯.巴斯德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道:“阁下,我无法面对那些死囚犯,他能同那些小动物不一样……” “巴斯德先生,他们始终是要死去!就算你不将他们变成试验品,他们也会死去!”热罗姆.波拿巴对路易斯.巴斯德强调道。 “可是,他们应该由法律制裁,而不是当做试验品!”路易斯.巴斯德鼓起勇气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如果我这么做的话,我的良心将会受到谴责,我……” “良心受到谴责?”热罗姆.波拿巴毫不留情的反驳道:“巴斯德先生,请恕我直言!如果你不能够尽快制作出对抗霍乱的药物的话,你知道我们国家将会有多少人会因此丧命吗?多少淳朴良善的人会因为得不到救治而只能挣扎着面临死亡! 而那些死囚犯,他们中有的犯了杀人的罪名判处死刑,有的因为国外的间谍,而面临死亡……他们中间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你的所作所为是在让那些死去的人重新获得安宁,他们本该死一千遍一万遍,但是他们却能够用自己的生命来为社会、为国家作出贡献!这也算是他们死之前为这个世界作出的最后一丝贡献! 相比于那些饱受病痛折磨死亡的人,难道说你的道德观都给了那些该死的囚犯吗?路易斯.巴斯德先生,我们的国家需要你,我们的民族需要你!在这个时候,可不是你退缩的时候!” 在热罗姆.波拿巴以民族和国家为大义的压力之下,路易斯.巴斯德对于国家的热爱被热罗姆.波拿巴充分的利用。 保护伞研究所“工程”再一次开始,这一次它将毫无顾虑地一往无前。 第三百一十二章后勤补给问题 经历了让.杜勒斯农业改革与路易斯.巴斯德“罢工”事件后,再也没有什么值得热罗姆.波拿巴烦心的事情发生。接下来的三个月,法兰西都在以平稳且缓慢的步伐向着完全工业化国家的蠕动着。 洛林与加莱地区,一座座钢铁工厂在热罗姆.波拿巴行政指令与银行贷款之中拔地而起,加强版贝塞麦炼钢法使得洛林地区的高磷铁矿有了用武之地,洛林与加莱地区的钢铁产值已渐渐超越了勒克莱佐,为法兰西的军事工业又增添了一个新的“发动机”。 战争部、铁道部、农商部同样也加紧了合作,铁路、军队与电报的配合下,法兰西的部队以超越了之前数倍的速度完成集合,然后再将集合的部队逐一运输到指定地点,在三个部门的不断磨合之下,铁路运输的效率越来越快。 时间在部队一次次集合与动员之中来到了九月上旬,然而一个崭新的问题又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战争部以及秘书厅的面前。 随着部队动员速度效率的提高,法兰西军队的后勤保障机制也愈发感觉到了吃力,从而诞生出军队抵达了目的地,物资却无法按时抵达的局面。 虽然热罗姆.波拿巴一再命令铁道部与战争部应该尽快制定出物资的保障流程,但是铁道部与战争部始终无法提出让热罗姆.波拿巴满意的解决方案。 这使得热罗姆.波拿巴大为恼火,一连几天都没有睡好觉。 哪怕是迷迷糊糊睡着也会被梦中“可怕”的场景惊喜! “啊!”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被自己的噩梦惊醒,他梦到了老毛奇率领着百万普鲁士军队铺天盖地的向他们碾压过来,而他的军队教最基本的物资保障都没有办法补全,整个军队弥漫着一股失败主义的感觉,梦中的老毛奇一如历史一般将他的军队碾压。 醒来的热罗姆.波拿巴起身坐在了床上,过了一会儿,感受到背部传来丝丝凉意的他将手伸向后背,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的背部早已湿漉漉。 或许是因为九月天气过于炎热,亦或是噩梦的缘故,总之现在的他感觉自己浑身难受。 借助窗外的月光,他摸到了放在枕头下怀表,打开怀表看了一眼时间。 凌晨四点一刻,距离太阳升起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 然而现在的他没有一丝睡意,穿上散落在地面上的便服,热罗姆.波拿巴离开卧室。 杜伊勒里宫巡视的女仆在见到热罗姆.波拿巴出现在走廊后立刻向他行礼,他摆了摆手拒绝了繁琐的贵族礼节,并向女仆表示自己需要洗一个热水澡。 女仆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后,迅速召集了同样巡逻的同伴为热罗姆.波拿巴洗澡需要的东西。 热罗姆.波拿巴独自一人返回书房继续处理前夜没有处理的文件。 半个小时之后,敲门声传来,热罗姆.波拿巴停笔开门。 站在门口的女仆被热罗姆.波拿巴突然出现吓了一大跳。短暂的惊慌失措后,女仆再度恢复了镇定,并告诉热罗姆.波拿巴洗澡需要的东西全部准备好了。 在女仆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来到了洗浴室前,独自一个人进入洗浴室的他脱下了全部的衣服进入木桶浴盆中,将身体浸泡在水中只留下一个头颅的他思考着后勤的解决方法,他总觉得其中似乎有些猫腻存在。 在水中思考了许久的热罗姆.波拿巴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或许自己能够从他的嘴里得到解决办法。 说干就干,热罗姆.波拿巴迅速从浴桶中爬了出来,简单的擦拭了身体后,换上了早已准备好的便服离开浴室。 离开浴室之前,热罗姆.波拿巴又看了一眼怀表时间,现在已经是五点三十五分。 夏日的阳光缓缓从地平线升起,暖日驱散了夜晚的凉意,同样也驱散了巴黎的冷清。 夜晚的宁静已不复存在,城市再一次从梦中清醒了过来。 “阁下!”离开浴室来到客厅的热罗姆.波拿巴见到了总务主任莫卡尔,莫卡尔恭顺地向热罗姆.波拿巴打招呼。 “莫卡尔!”心中迫切的想到得到答案的热罗姆.波拿巴语气急促地对莫卡尔下达了命令:“现在立刻给我准备一辆车!” “是!”莫卡尔赶忙回应了一句。 没多时,一辆马车出现在杜伊勒里宫的庭院之中。 “走!”热罗姆.波拿巴叫上了莫卡尔一同离开。 “是!”莫卡尔并没有做过多的询问,直接跟随热罗姆.波拿巴一道离开。 马车离开杜伊勒里宫之后,热罗姆.波拿巴说出了即将前往的地点。 马车疾驰在巴黎大街,很快便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此行的目的地。 “下车吧!”看着窗外的公馆,热罗姆.波拿巴拉开车门。 莫卡尔同样也跟随热罗姆.波拿巴身后下车,两人来到了公馆前。 热罗姆.波拿巴轻轻敲了敲公馆的古铜色大门,公馆内传来了后勤总监尼埃尔少将的声音:“谁?” “我,热罗姆.波拿巴!”热罗姆.波拿巴淡淡地说了一句。 房间内传来了踉跄的跑步声,公馆门打开尼埃尔少将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执……执政阁下!”尼埃尔慌忙向热罗姆.波拿巴敬礼。 热罗姆.波拿巴向尼埃尔回礼之后,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不请我进去坐一坐吗?” 尼埃尔慌忙醒悟过来,他赶忙邀请热罗姆.波拿巴进门,并嘱咐妻子准备餐点。 尼埃尔的妻子在见到热罗姆.波拿巴到来后,同样也行动起来准备东西。 热罗姆.波拿巴与尼埃尔两个人坐在了略微有一些简陋的红色沙发上交谈。 “执政阁下,您怎么会突然想到……”尼埃尔少将似乎有一些忐忑,他并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为何会突然造访。 “不用紧张!”热罗姆.波拿巴笑着对尼埃尔宽慰道:“我本来就是一个随性的人,今天冒昧打扰……” “不!您能够来到我这里,实在是我的荣幸!”尼埃尔少将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恭维道。 “我这次来是想询问你,关于近日战争部后勤调配问题,你有什么看法!”热罗姆.波拿巴对尼埃尔询问了一句。 “这……”尼埃尔少将犹豫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向热罗姆.波拿巴说出口。 尼埃尔相信不止是自己,恐怕部长他们也看出来的问题,只不过这个问题绕不过那位天才皇帝,他们才不敢说出口。 “不用担心!我不会怪你的!”热罗姆.波拿巴看出了尼埃尔的犹豫,他大胆的鼓励尼埃尔道。 “阁下,您应该怎么明白什么是兵站吧!”受到热罗姆.波拿巴“鼓励”的尼埃尔小心翼翼地说道。 “兵站?”热罗姆.波拿巴思考了片刻后回应道:“士兵训练和分配的地方?” “是的!”尼埃尔先是肯定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部分了解,而后又补充一句:“兵站的作用其实不止拥有管理士兵的训练,充当士兵中转站的作用!曾经的它也肩负着补给聚集的作用,军队每到达一个兵站都能够获得补充!” “你的意思是,现在的兵站已经不具备补给聚集的能力了?”热罗姆.波拿巴瞬间明白了尼埃尔的意思。 “没错!天才的皇帝废除了兵线补给聚集的职能,他认为法兰西军队最好的办法就是选择就地补给!”尼埃尔少将带着对拿破仑皇帝的憧憬为拿破仑皇帝“辩解”道:“在那个时代,就地补给确实能力提高作战部队的机动能力!” 到了这个时候,热罗姆.波拿巴哪里还不明白尼埃尔的意思,他的伯父当初废除了兵站的补给功能,改用就地补给的方式提高了法兰西军队的机动性。 这在19世纪初期,铁路方心未艾的时期确实是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 随着铁路的开启,法兰西军队已经不再需要拖家带口的前往,铁路能够更快的将军队送到前线。 曾经便捷的就地补给变成了使军队混乱的因素,而鸡肋一般兵站重新站起来了。 只需要在铁路的沿途设置兵站,然后铁路就能够以更快的速度将物资送到需要的地方,从而省去了部队就地征用补给的时间。 说到底还是时代的变化,短短三十年间,战争的形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为什么不早一些告诉我?”热罗姆.波拿巴埋怨了一句。 尼埃尔少将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说话,整个战争部谁敢在皇帝的侄子面前指责皇帝的不好,简直就是老寿星吃砒霜——活腻了。 皇帝的正确性没有一个人敢于直面反驳。 “能否恢复法兰西兵站的职能?”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询问尼埃尔少将f道。 尼埃尔少将思考了片刻后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恐怕有一些困难!别说恢复兵站补给的职能,就连分配与训练的职能都……” “他妈的,军队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热罗姆.波拿巴忍不住小声的谩骂了一句。 “阁下,请您不要生气!”尼埃尔少将尴尬摸了一下左脸道:“军队已经几十年没有参加过一场大规模的战争,我们的所有经验都是在阿尔及尔摸索出来的!军队的松弛也是可以原谅……” “你的意思是……法兰西想要快速恢复之前的实力,必须要进行一场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第三百一十三章军改困境 “你的意思是军队想要重新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必须要进行一场规模庞大的军事才行!” 尼埃尔少将被热罗姆.波拿巴突如其来的战争论调吓了一跳。天可怜见,他的本意只不过是向让热罗姆.波拿巴在改革军队这条道路上不要太过于着急。 毕竟军队的改革并不是一蹴而就,特别是在和平年代的改革,更是需要平衡各方利益寻找到一个平衡点完成军事的改革。 急功近利的改革只会造成各方抵制,军队的战斗力不增反降。 当然,利用战争来反向促进改革也不失为一个合适的办法。 “陛下,其实兵站的改革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而这些问题远非一场战争能够解决,我们的军队也曾经在西班牙和比利时进行过战争……”尼埃尔少将表情严肃的对热罗姆.波拿巴解释,他试图说服热罗姆.波拿巴放弃短时间解决兵站问题的想法。 “尼埃尔少将!如果由你把持整顿兵站的话,那么你需要多长时间能够使兵站重新变回原来的职能!”听完尼埃尔少将的解释热罗姆.波拿巴当即微笑着询问尼埃尔少将道,他相信尼埃尔应该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了。 正如热罗姆.波拿巴所料想的那样,尼埃尔少将想竖起了三根手指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三年!阁下,请您给我三年的时间,我能够恢复兵站的征兵职能!” “那物资功能怎么办?”热罗姆.波拿巴敏锐的觉察到了尼埃尔少将的“漏洞”。 “恐怕还需要两年的时间!”尼埃尔少将对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阁下,我们必须要保证兵站所在的位置与铁路接轨,这也就意味着现有的兵站必须要推倒重来,起码需要三年才能够重新建立一个全新的兵站体系!” 尼埃尔的解释让热罗姆.波拿巴相信尼埃尔有推动军事改革的能力,他当即表态道:“好!我可以给你三年!” “除此之外,您还要答应我几个条件!”尼埃尔接着提出自己的条件。 “嗯?”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饶有兴趣地笑容询问道:“说说,什么条件!” “第一个条件就是,我希望从明年开始征兵的人数能够有所提升!”尼埃尔提出了自己的第一次条件。 “难道说法兰西军队的后备兵员已经不够用了吗?”热罗姆.波拿巴好奇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是,也不是!”尼埃尔少将尴尬地说出了军队当前面临的一个“较大”的问题,那就是军队的“老龄化”,“我们的军队拥有太多经验丰富的老兵,他们绝大多数都是服役了十多年,甚至二十多年,大量四十岁至五十岁的军人停留在军队之中!这样的军人往往会成为军队之中的毒瘤,他们会将整只军队完全腐化!因此,我们必须要将这些人清除军队才行。” 尼埃尔少将想要通过整顿兵站的方式顺便对于法兰西共和国现有的兵役体制进行整改。 “尼埃尔少将,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被剔除出军队的家伙应该怎么在这个社会谋求生存!”热罗姆.波拿巴当即反问了一句:“他们有的十几岁就已经进入军队,一直在军队中呆了二十多年!可以说是与世隔绝,像这样的人只会杀人与喝酒!你突然将他们踢出军队,他们之后该怎么生存下去!” 热罗姆.波拿巴的反问确实让尼埃尔少将意识到了他之前从未思考的麻烦,那就是退伍老兵的安置问题,“是我欠缺考虑了!” 热罗姆.波拿巴仔细思考了未来某大国的解决办法之后,回答道:“这样吧!凡是到达一定年限的士兵,军队将会发放一笔补助金,补助金的发放将会视情况而定。在军队服役超过十二年的士兵,国家将会有义务为他们谋求岗位,政府同时也下达文件给各大区、省以及市级国有企业以及私人企业,让他们妥善安置好退伍军人!再不济军人也可以在工厂中充当安保人员!我们必须要确保那些被踢出军队的家伙不能成为社会的不稳定因素!” 热罗姆.波拿巴的解决办法不能说好,也不能坏。大量的失业军人进入国有企业与私人企业固然会造成企业成本的亏损,但是以维稳的角度来说,军人再就业有利于军队与社会的稳定。 最起码军人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变成社会的“渣滓”受到各方鄙视。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询问尼埃尔每年征召士兵的人数应该增加到多少人。 “阁下,我认为每年应该多增加2万人,也就是说由原来的8万到10万!”尼埃尔少将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听到尼埃尔少将的话,热罗姆.波拿巴忍不住摇了摇头感慨道:“你知道增加2万人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军队的军队又要大规模支出!”尼埃尔少将笔直地站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铿锵有力地回答道。 “既然你知道,那么为什么还要增加!”热罗姆.波拿巴对尼埃尔准将说道:“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 热罗姆.波拿巴又看向了莫卡尔立刻改口道:“只有我们三个人,我实话告诉你法兰西方方面面都需要钱,我哪还有多余的钱投向军队!每年多增兵2万,意味着将近每年军队将会增加将近一亿法郎的开支!” “阁下,我认为这完全是值得的!”尼埃尔少将丝毫没有退让道:“我们可以动员的军队,也可以增加10——15万人!” 尼埃尔的话正中热罗姆.波拿巴内心,一直渴望建立起一直庞大部队的热罗姆.波拿巴根本不会在意所谓的军费开支问题。 哪怕每年法兰西会多出一亿的军费开支又如何?从现在到普法战争也不过是多出来20亿的军费,同普法战争之后的赔偿相比实在是九牛一毛。 “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热罗姆.波拿巴对尼埃尔回应道。 “第二个条件,我希望能够提高代役的金额!”尼埃尔少将对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提出条件。 相较于第一个“苛刻”的条件,第二个条件晓得格外的宽松,“你希望提升到多少?” “每人4000法郎!”尼埃尔少将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4000法郎!(大约1万2000美元)”热罗姆.波拿巴惊讶地看着尼埃尔少将:“想要筹集这些钱可不容易啊!” 一个法兰西农民每年的收入结余差不多在900—1200法郎左右,4000法郎的得到免除服兵役的权利相当于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不吃不喝工作4年才能够攒下来的钱财。 当然了,这笔钱对于布尔乔亚阶层的家庭来说,简直不是什么大问题。 “没错!”尼埃尔少将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那些想要逃避兵役的法兰西农民没有能力逃避兵役。 军队必须要有一部分“良家子弟”才能够维持自身的纪律性。 “我有一个建议,战争部征兵的时候,能否将征兵的地区着重在城市中!”热罗姆.波拿巴突然意识到,他为什么利用这个机会割那些布尔乔亚的韭菜。 每年将布尔乔亚阶层缴纳的免除兵役的钱以补贴的形式转移给农村,从而让法兰西农村少一些对于当兵的抗拒。 尼埃尔少将没有说话,具体的征兵是由军需部下属征兵处(还有征兵委员会)的解决,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后勤部总监。 “除了这两个条件之外,你还有没有其他条件!”热罗姆.波拿巴继续询问尼埃尔少将。 “没有了!”尼埃尔少将摇了摇头,“只要这两个条件能够满足的话,那么我有信心在三年内让兵站重新恢复原有的职能!” “记住你说的话!”热罗姆.波拿巴从沙发上重新坐了起来对尼埃尔少将说道:“走吧!” “啊?”尼埃尔少将疑惑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指着落地摆钟对尼埃尔少将道:“现在已经快八点了,你该上班了!” 尼埃尔少将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战争部的工作还没有做完。 “走吧!坐我的马车!”热罗姆.波拿巴邀请尼埃尔少将坐上马车。 马车搭载着热罗姆.波拿巴与尼埃尔少将来到了战争部大楼前。 进入战争部大厅的热罗姆.波拿巴再国务秘书本杰明.克列孟梭的带领下进入战争部长圣.阿尔诺的办公室。 “陛下!”对于热罗姆.波拿巴与尼埃尔一同进入他的办公室,圣.阿尔诺感觉到有些出乎他的意见。 “具体的情况,尼埃尔少将已经同我汇报过了!”热罗姆.波拿巴当即对圣.阿尔诺道:“我知道你们的难处,不就是害怕说皇帝的不好,引起我的不满!” 既然热罗姆.波拿巴已经捅破了那一层窗户纸,那么圣.阿尔诺也没有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有一部分因素……”圣.阿尔诺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但是军队本身的问题也不在少数……” “既然你们已经发现了问题,那么为什么不去改?”热罗姆.波拿巴语气有些咄咄逼人了。 “陛下,军队是一个庞大的整体,贸然……”圣.阿尔诺害怕大刀阔斧的改革可能会对波拿巴派造成不利的因素。在他看来法兰西维持现有的体制仍旧是欧洲第一的陆军,就算改革完成,法兰西也还是欧洲第一。 不改是欧洲第一,改革之后还是欧洲第一,那么他们有何必冒着巨大的政治风险来进行改革。 抱着这样的想法不止圣.阿尔诺,战争部的绝大多数军事官僚同样也同圣.阿尔诺的想法一致。 第三百一十四章不换思想就换人 面对圣.阿尔诺部长的解释,热罗姆.波拿巴一时间也不知道还如何驳斥他这种“不思进取”言论。 站在历史的角度来说,这种思想无疑是一种错误,它会将法兰西的军队带入深渊。如果站在当时来观察的话,不进行改革确实能够少了许多麻烦的事情,并不是每一项改革都能够取得成绩。 成功的改革能够被人牢记在心,而那些失败的改革只会被当做历史的垃圾一扫而空。 秉承着多做多错、少做少错的原则,法兰西军队的改革动力并不像热罗姆.波拿巴想象中的那么迫切,甚至于会对改革产生一种抵触的心理。 除了热罗姆.波拿巴,没有人会知道法兰西接下来的命运。 将军与元帅只会看到法兰西凭借少量的军队赢得了更多的胜利,只要胜利能够得到保证,那么一切的缺陷都能够掩埋。 “部长先生,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同我见面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尽管热罗姆.波拿巴理解圣.阿尔诺的选择,但是他依旧表达出了自己的不满:“当初的你是多么富有干劲,仿佛一切难题都不能使你退缩! 你看看现在的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难道说战争部部长的位置真的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初心吗?”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语令圣.阿尔诺部长脸上浮现出一抹惶恐,对于建立的独裁体制的热罗姆.波拿巴来说,罢免圣.阿尔诺这位战争部长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哪怕是帮助他完成政变的圣.阿尔诺又如何! 金樽共汝饮,白刃不相饶是每一位君主都应该具备的品质,权力之间的斗争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心慈手软。 “陛下,实在是很……”圣.阿尔诺部长极力想要解释什么,却被热罗姆.波拿巴抬手打断道:“现在立刻将战争部的所有人都见到会议厅,我倒要看看有多少人想要一直躺在功劳薄上不愿意动弹!” 想要在热罗姆.波拿巴面前挽回一些印象分的圣.阿尔诺部长亲自前往下属部门召集战争部各局、处级官员前往会议厅议事。 望着圣.阿尔诺部长离去的背影,尼埃尔少将的嘴角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他知道自己不仅得罪了战争部长圣.阿尔诺,而且将要得罪战争部的大半同僚们。 现如今,自己想要在军队之中生存下去就不能不倚仗执政的信任。 从某种角度来说,尼埃尔少将将会比圣.阿尔诺等人更加忠诚。 毕竟在政变结束之后,圣.阿尔诺部长的有意识的根植起自己小圈子。 对此热罗姆.波拿巴还是秉承着斗而不破的架势,培养出一直彻彻底底属于自己的势力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有了圣.阿尔诺部长的亲自传唤,战争部下属各部门的领导比平常更加的积极。 时间很快便来到了上午10点。 后勤部、人事部、军需部、军械部、阿尔及利亚事务部、军务部(其中战史与测绘两个部门已经划给了秘书厅)、财政部以及秘书厅、步兵炮兵人事委员会、要塞军事委员会、军医委员会等重要成员全部到场。 会议开始之前,坐在椅子上的战争部官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许多官员都猜测到总统是很可能是针对近期军事演习之间的缺陷对他们进行批评。 十点一刻,热罗姆.波拿巴与圣.阿尔诺部长、尼埃尔少将以及国务秘书本杰明一同进入会议厅。 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身为战争部的圣.阿尔诺部长坐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左侧,而尼埃尔少将坐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右侧。 座位的次序从一定程度上代表着君主的亲疏,这是不是说圣.阿尔诺部长已经失去了执政的厚爱。 会议厅内几名圣.阿尔诺从非洲带来的亲信人员脸上浮现出不安的表情,几名同圣.阿尔诺唱反调的将军嘴角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热罗姆.波拿巴的开口。 “各位共和国的守卫者们,今天我来到这里是为了想你们谈论一件严肃的事情!”热罗姆.波拿巴顿了顿,扫视了台下的司长与处长们道:“前段时间,战争部、铁道部、农商部联合制定的一场军演……老实说,那场军事演习令我很不满意! 我从来都没有想到,我们的军队在短短的三十年时间中竟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们的军队在前往指定地点之后竟然会遇到这么多的事情……” 热罗姆.波拿巴逐一针对法兰西军队现如今存在的一些弊端进行了点评:“我们的兵站无法保证军队的基本的需求,我们的征粮队就是一群土匪加恶棍,而我们的士兵,同样也是一群乌合之众……” 热罗姆.波拿巴严厉地批判着法兰西自由散漫的作风以及兵站无法完成职能的相关问题,从热罗姆.波拿巴口中得到这么多专业术语的将军们哪里不知道肯定是军队中出现了“叛徒”,他们第一时间将目光对准了尼埃尔少将,心中笃定是尼埃尔少将告密。 尼埃尔少将嘴角再一次露出了苦笑,从热罗姆.波拿巴找到自己的那一刻,自己在战争部的“人缘”恐怕就要损失大半。 尽管失去了战争部同僚们的“友善”,尼埃尔得到了君主的友谊。 只要能够学会抱大腿,那么他就能够立于不败之地。 训斥了半天的热罗姆.波拿巴顿觉口干舌燥,他咽了口唾沫指着身旁的尼埃尔道:“尼埃尔总监,你向他们说一说现在军队存在的问题!” “是!”尼埃尔回应热罗姆.波拿巴,他用饱含激情地语调讲述了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缺点。 待到尼埃尔少将说完之后,战争部长圣.阿尔诺立刻鼓掌道:“说的好!” 随后,圣.阿尔诺板着一张脸训斥台下的官员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们,遇到任何事情都要多留心!尼埃尔少将在这个方面就做的很好,他为我们为战争部指名了方向……” 接下来圣.阿尔诺滔滔不绝地向台下的战争部成员吹捧热罗姆.波拿巴的有“先见之明”,丝毫没有在提及尼埃尔少将在这里的贡献,尼埃尔少将的贡献似乎微不足道。 尼埃尔少将露出了一抹愁容,余光下意识的看向了热罗姆.波拿巴。 感受到尼埃尔余光的热罗姆.波拿巴当即开口道:“这一切都归功于尼埃尔少将!” “没错!尼埃尔少将确实很有贡献!”圣.阿尔诺部长也附和了一句。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当着在场所有军事官僚的面宣布尼埃尔少将在接下来的几年将负责整顿兵站。 为了使尼埃尔更加得心应手,热罗姆.波拿巴将军需部征兵委员会以及人事部的部分全体划分到了尼埃尔的下方。 同时向在场的所有人宣布,军队未来每年征召的人数将会从8万人到10万人,这意味着法兰西的常备兵将会由原来的40万变成50—60万左右。 代役所需要缴纳的免役金钱也由原来的2400法郎变为了4000法郎。 【ps:考虑到每年征召的人数不同,代役制度下,军队人数也时高时低。】 最终战争部全体成员都同意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计划。 1851年9月15日。 战争部向热罗姆.波拿巴提交了关于兵站整改以及征召人员与服役制度调整的计划,计划中军队的预算以五年制的方式呈递,这也就意味着在五年期间,军队不用每年都向立法团陈述全年军费的问题。 看完提案的热罗姆.波拿巴当即批准了战争部的提案,并向立法团提交了战争部提案。 提案在立法团经过了一番折腾之后(主要是立法团对于城市与农村服役人口的比例数有一些议论,立法团成员都知道所谓的城市服役不过是为了向城市榨取钱财),最终以多数票的形式通过了提案。 而后,提案又交给“第二院”,经过第二院程序式的审批之后,战争部的提案通过。 9月20日,逗留在不列颠将近三个月的瓦莱夫斯基总算返回了巴黎。 马车将瓦莱夫斯基送到了杜伊勒里宫的门口,刚下马车的瓦莱夫斯基便看到热罗姆.波拿巴携杜伊勒里宫的大半成员向他走了过来。 “欢迎回来!”热罗姆.波拿巴热情地给了瓦莱夫斯基一个拥抱。 瓦莱夫斯基感动地点了点头。 欢迎仪式结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将瓦莱夫斯基带到了杜伊勒里宫的一间偏室迫不及待地询问道:“怎么样?” “不列颠同意了和我们在俄罗斯帝国问题上保持一致,对于我们谋求殖民地等问题上,不列颠同样也表示理解,只要不触及到不列颠的利益就行……”瓦莱夫斯基一口气向热罗姆.波拿巴说出了同不列颠交谈的全部内容,其中包括合力对抗俄罗斯、殖民地扩展以及法兰西在亚平宁半岛的势力等。 第三百一十五章盎撒外交思维与婚姻 “好!你做的非常好!” 热罗姆.波拿巴为瓦莱夫斯基此次访问不列颠的行动取得圆满成功而鼓掌。在他的预案中,不列颠能够与法兰西在近东地区达成共识就已经算完成了任务。 没想到瓦莱夫斯基竟然超额完成了任务,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瓦莱夫斯基脸上挂着矜持的笑容,他点了点头对向热罗姆.波拿巴拍出一记马屁:“这恰恰证明了,法兰西在您的领导下已经逐渐成为了不列颠不可忽视的一部分!” “哈哈!”瓦莱夫斯基的马屁令热罗姆.波拿巴发出爽朗的笑声:“堂兄,什么时候你也学会了拍别人马屁了!” 瓦莱夫斯基微笑着没有回应。过了一会儿,热罗姆.波拿巴停止了笑容转而询问不列颠内阁的具体情况:“现在的不列颠内阁依旧是罗素首相当家吧!” “在我离开不列颠之前,罗素首相一直担任联合王国首相。”瓦莱夫斯基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你的意思是罗素首相现在的位置很有可能会被反对派颠覆?”热罗姆.波拿巴微微皱紧眉头,语调也变得严肃起来。 按照热罗姆.波拿巴对于“历史”的残存记忆,罗素内阁被罢免的时间应该是1852年左右。 “有很大的可能!”瓦莱夫斯基对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据我了解,罗素勋爵已经多次受到挑战。挑战不仅仅是外部的托利党,就连内部的辉格党的同僚也在向他的首相位置发起挑战。” 热罗姆.波拿巴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他将身体微微向后倾斜靠在沙发上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辉格党内部的挑战者应该是帕麦斯顿先生吧!” 瓦莱夫斯基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说道:“帕麦斯顿先生一直不满足于外交大臣的位置,他试图多次向罗素首相的位置发起冲击。” “看来我们的罗素首相真的要面临一场倒阁危机了!”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虽然说不列颠与法兰西已经变成了准盟友的关系,但是这并不妨碍热罗姆.波拿巴对不列颠频繁倒阁的政治局势抱以深深的恶意。 不列颠与法兰西的政治精英又有哪一个不知道,法英两个国家不过是一对因为暂时利益一致从而相互结合的表面“夫妻”,只要“外部”危机接触之后,英法见过都会掀开名为同门的被子将手中的刺刀与步枪指向对方。 热罗姆.波拿巴从不忌讳用最大的恶意揣测不列颠,甚至有些怀疑不列颠之所以在地中海以及太平洋海域进行退让,大概率是为了防备神圣同盟以及将手伸向太平洋的美利坚。 吞并了加利福利亚的美利坚已经完全有资格在太平洋上进行布局。 尽管它现在的势力依旧弱小,但是它内部所蕴含的潜力已经完全超越了新大陆。 只待两次工业革命结束之后,新大陆的工业产值将完全碾压老欧洲。 届时,美利坚只需要等待机会上演“父慈子孝”就可以了。 热罗姆.波拿巴相信任由谁都想不到,只需要两代人的时间,那些被驱赶到新大陆的失败者就会上演一场“英雄归来”的戏码。 话题扯远了。 短暂的幸灾乐祸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重新回归了正题,他思酌了片刻之后继续询问道:“如果罗素首相的内阁倒塌,那么身为外交大臣的帕麦斯顿同我们商议的一系列,岂不是……” 热罗姆.波拿巴的担忧也不无道理,托利党与辉格党的路线不同,他们所奉行的外交方针也会不同。 如果托利党选择为了欧洲和平与尼古拉一世一道针对法兰西的话,那么热罗姆.波拿巴恐怕就得考虑什么时候跑路前往不列颠避难了。 “陛下,大可不必担心!”瓦莱夫斯基宽慰热罗姆.波拿巴,他胸有成竹地回应道:“我同帕麦斯顿大臣的会面是在阿尔伯特亲王的见证之下!” “阿尔伯特亲王?”热罗姆.波拿巴愣了几秒,原本略微紧皱的眉头重新舒展:“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不列颠的外交方针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连平日里谨言慎行的阿尔伯特亲王都参加不列颠与法兰西的外交行动,那就摆明了汉诺威王室的态度。 【ps:在热罗姆.波拿巴的潜意识中,1848年的阿尔伯特亲王≠1851年的阿尔伯特亲王,前者防备共和国的革命,以及俄罗斯帝国很有可能在欧洲掀起一场大的动乱。 1851年各国已经接**稳,革命的威胁已经过去,阿尔伯特很有可能会改变之前的观点。 外交倾向会随着时局的改变而改变。】 既然不列颠对于俄罗斯帝国的态度一如历史那般,热罗姆.波拿巴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对俄罗斯帝国进行一定的挑衅行为。 只需要保证法兰西不是开第一枪的就好。 “对了!”沉吟片刻后的瓦莱夫斯基小声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阿尔伯特亲王让我转告您,他与维多利亚女王想要访问不列颠。不过,他们有些惧怕共和国的森严制度。” 热罗姆.波拿巴哪里不明白阿尔伯特亲王的暗示,他们不就是再说共和国制度最好能够变为帝国制度。 阿尔伯特的暗示无疑是戳中热罗姆.波拿巴心中的渴望,为了能够顺利的让法兰西接受他称帝,他已经派遣了自己的手下前往各地进行大肆宣扬,从而营造出一种众望所归的趋势。 为了获得“名流们”的支持,他没少给各地高官与将军们写信。 对于不服从的高官与将军,他同样也毫不手软以雷霆的态度予以惩戒。 在众多的高官之中,波尔多省的乔治.奥斯曼一直处于吹捧大军的前列。 鉴于历史上乔治.奥斯曼男爵的能力,热罗姆.波拿巴已经着手考虑任命他为塞纳省的高官。 当然了,光有国内支持还是远远不够,国际上的支持也是必不可少。 今年七月,热罗姆.波拿巴就通过波拿巴家族的渠道向庇护九世教皇说明了想要成为法兰西皇帝的愿望。 八月,庇护九世托人表示只要法兰西能够继续保护教皇国、尊重教士,他就代表上帝同意热罗姆.波拿巴的加冕。如果需要更多都神圣性,得加钱。 收到口信的热罗姆.波拿巴当即法卢前往教皇国,由他代表法兰西同教皇加冕的诸多事宜。 现如今,阿尔伯特亲王的亲口支持无疑也是一记强有力的助攻。 不过,考虑到不列颠一直以来模糊的外交策略。热罗姆.波拿巴发热的头脑再一次冷静了下来,他谨慎地又询问了一句:“阿尔伯特亲王在同你交谈的时候,有没有提到对波拿巴登上皇位了看法?” 瓦莱夫斯基沉默了片刻之后,摇了摇头道:“阿尔伯特亲王并没有提起!” “不列颠的外交还是那样圆滑!”热罗姆.波拿巴长吁了一声,摇了摇头道。 “怎么了?难道阿尔伯特亲王骗我们?”瓦莱夫斯基疑惑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 “倒也不是这样!”热罗姆.波拿巴再度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了一抹嘲弄神色道:“不列颠一直希望继续保持自己超然地位,不到最后的时刻,它们是不会露出自己的底牌!打俄罗斯人为好、同意我称帝也罢!他们都会给自己留出一些转圜的余地!这就是不列颠赖以生存的政治法则!” 说到这里,热罗姆.波拿巴想起了后世的一部讽刺英国的剧《是,大臣》,在这部剧里面深刻阐明了不列颠官僚体系,不到最后一刻,他们绝对不会亲自下注。 “那我们……”瓦莱夫斯基停顿了一下,戛然而止。 “我本来也没有指望那群盎撒人能够给我们确切的立场!”热罗姆.波拿巴满不在乎地说着,他将手攥成一团形成一个拳头用力的挥舞了两下:“只要我们足够强大,那么我们就能够战胜一切!” “我也一直坚信这一点!”瓦莱夫斯基不卑不亢地回应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与瓦莱夫斯基再次闲聊了片刻之后,敲门声传出德.莫尔尼出现并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了玛蒂尔德公主到来的消息。 热罗姆.波拿巴脸上流露出了抗拒的表情:“莫尔尼,我的义兄!能否请你转告我的姐姐,就说我现在已经离开杜伊勒里宫了!让他下一次再过来!” “陛下,这恐怕不行!”看着热罗姆.波拿巴一脸窘迫的表情,德.莫尔尼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对热罗姆.波拿巴道:“公主已经在客厅中等候多时……” “不用了!我已经来了!”玛蒂尔德公主的声音从德.莫尔尼的身后传来,热罗姆.波拿巴的表情变得更加的精彩,“姐姐!” “我尊贵的皇帝陛下!”玛蒂尔德操着一口怪异的法语腔调阴阳道:“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不……当然不是!”热罗姆.波拿巴赶忙摇了摇头否认道:“怎么会呢?” “那你为什么要到处躲避我!”玛蒂尔德公主不满地呛了热罗姆.波拿巴一句。 热罗姆.波拿巴只能乖乖的听着玛蒂尔德公主的“训斥”。 玛蒂尔德公主先是看了一眼瓦莱夫斯基,又看了一眼德.莫尔尼,没好气地说道:“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准备什么时候和什么人订婚!” 第三百一十六章瓦莱夫斯基临危受命 结婚,自古以来都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上至君主下至黎民百姓都在为和谁结婚而苦恼。 特别是对于一位君主而言,婚姻不仅仅关乎到他们自身的是否利益,同样也关乎整个国家、民族的利益。 在国家与政治利益的面前,君主的幸福反而处于次要的位置。 在西方世界中,贵族与贵族之间、王室与王室之间的联姻已经是不可撼动的潜规则,王子与灰姑娘、公主与小裁缝的故事只有在童话世界之中才能够出现。 当然,只要你能够像热罗姆.波拿巴的伯父拿破仑皇帝一样利用军队彻底碾碎正统秩序,军队莅临对方的首都,那么他们也会乖乖的将公主许配给你。 热罗姆.波拿巴的母亲、欧仁亲王(拿破仑的义子)的妻子……他们都是依靠拿破仑皇帝的兵锋完成逆袭。 伴随着拿破仑王朝的倒塌,这些完成逆袭的帝国亲王们再一次回到了原点,他们需要依靠妻子的庇护才能生存下去。 而第二代的波拿巴(热罗姆.波拿巴这一代)可就惨了,只留有一半“高贵”血统的他们与同为“亲王”家族的联姻注定会充满坎坷。 运气好的“亲王”(欧仁亲王的儿子),在获得皇室们的“原谅”之后,同他们的女儿联姻。 运气不好的“亲王”(卡尼诺亲王,夏尔.波拿巴),只能选择内部消化。 还有一部分“亲王”(路易.拿破仑),甚至只能自降身份同“庶民”进行联姻。(指otl历史之中,路易.拿破仑与欧仁尼联姻,欧仁妮的父亲只不过是帝国的一位将军。) 更糟糕的就是像热罗姆.波拿巴这一种,身体残留着一半“符腾堡”血统,却作出了践踏“神圣秩序”的事情。 这样的情况下,热罗姆.波拿巴又怎么可能获得正统君主的谅解。 “姐姐,现在并不是我想不想结婚的问题,而是那些自诩拥有“高贵”血统的王室愿不愿意同我们进行联姻!”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讥讽地表情,他摊了摊手对玛蒂尔德.波拿巴回应道:“现在定价权在他们的手里,我们只不过是没有议价权的买家罢了!”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将公主说成商品的行为,玛蒂尔德.波拿巴狠狠地瞪了热罗姆.波拿巴一眼:“从你的嘴里,我就没听到过一句舒心的话!” “我只是阐述事实罢了!”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难道我要告诉你,你的弟弟我是一位人见人爱的万人迷?” “就你?”玛蒂尔德.波拿巴一脸嫌弃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长相!” “长相怎么了!”热罗姆.波拿巴梗着脖子反驳了一句:“我这可是完美继承了母亲与波拿巴家族的优良基因!” 玛蒂尔德.波拿巴继续用嫌弃地目光注视着热罗姆.波拿巴。 站在一旁的德.莫尔尼与瓦莱夫斯基看着这一对仿佛还没有长大的姐弟,嘴角露出了会心一笑。 相较于之前板着一副生人勿近面孔的热罗姆.波拿巴,现在的他显然更加的令人亲近了许多。 只有在玛蒂尔德.波拿巴这位亲人的面前,热罗姆.波拿巴才会真的不注意仪态。 玛蒂尔德.波拿巴也是如此,如果让她的文学界朋友见到文静博雅的公主会是如此状态,他们一定会大跌眼镜。 这一对“活宝”姐弟相互对视了许久后,同时露出了笑容。 “总之,你一定要尽快的订婚!”玛蒂尔德.波拿巴对热罗姆.波拿巴收起笑容,一脸严肃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你不为了自己谈论,也要为了他们和波拿巴家族考虑吧!”玛蒂尔德.波拿巴指了指瓦莱夫斯基与德.莫尔尼接着说道:“一个国家的统治者,如果没有子嗣的话,外界该怎么看!那些忠诚于我们的人,又怎么会相信一个连子嗣都没有的统治者!” 玛蒂尔德.波拿巴的话虽然有一些刺耳,但是确实说出了实情。 自从热罗姆.波拿巴建立独裁体制之后,所有人都知道帝国的建立已经是近在咫尺。 因此许多人内心都希望热罗姆.波拿巴能够迎娶一位公主,为帝国添砖加瓦。 当然,如果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公主,那就大可不必。 在巴黎人的眼中,哈布斯堡家族的公主就是一切祸根的源泉。 路易十六、拿破仑皇帝,哪一个不是栽在了哈布斯堡家族公主的头上。 【ps:巴黎与世界人民的老传统,将一切的祸根都栽赃在女性头上。】 “我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这件事最好能够尽快解决!你也不是从前那个小孩子了,我就不打扰你了!”玛蒂尔德.波拿巴再一次对热罗姆.波拿巴叮嘱一句,而后转身离去。 玛蒂尔德.波拿巴离开了书房,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对准了德.莫尔尼与瓦莱夫斯基。 “我去送一送玛蒂尔德公主!”见势不妙的德.莫尔尼脚底抹油离去。 书房内只剩下了瓦莱夫斯基与热罗姆.波拿巴。 “陛下,我觉得……”瓦莱夫斯基希望热罗姆.波拿巴能够尽快定下婚姻,争取为未来的帝国生下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但是他也同莫尔尼一样不想沾染热罗姆.波拿巴的婚姻。 君主的婚姻就是一个坑,特别是像热罗姆.波拿巴这样的篡位者君主。 瓦莱夫斯基知道自己一旦答应了这个请求,等待他的恐怕就是无穷无尽的“折磨”。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也就罢了。 最关键的是,如果说他为热罗姆.波拿巴选择的妻子不受君主的喜爱,那么瓦莱夫斯基就得承担君主的埋怨。 亚历山大.瓦莱夫斯基内心不免埋怨起了不靠谱的蒙福尔亲王,为热罗姆.波拿巴选择合适的妻子本应该是蒙福尔亲王的决定,现在却要推给他们。 亚历山大.瓦莱夫斯基哪里知道,如若不是玛蒂尔德.波拿巴力排众力的话,蒙福尔亲王已经考虑为热罗姆.波拿巴选择一个合适的人选。 鉴于蒙福尔亲王自身纠缠不清的“黑历史”,玛蒂尔德.波拿巴直接讲蒙福尔亲王的权利剥夺。 现在的蒙福尔亲王除了顶着一个元帅头衔,充当一下“第二院”的吉祥物,每个月领取一定的津贴以及热罗姆.波拿巴给予他的补助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权利。 为了维护波拿巴家族的“声誉”,玛蒂尔德.波拿巴严厉地监视着蒙福尔亲王。 有了玛蒂尔德.波拿巴这个“铁面无私”的波拿巴代理族长,整个波拿巴家族才没有干出出格的事情。 私下里一部分波拿巴成员没少埋怨玛蒂尔德.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并不清楚瓦莱夫斯基的心中所想,自知有些对不住瓦莱夫斯基的热罗姆.波拿巴清了清嗓子道:“咳……咳,堂兄这件事就劳烦你多担待一下了!” 瓦莱夫斯基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涩,干巴巴地回应了一句:“遵命!” 就这样瓦莱夫斯基接受了热罗姆.波拿巴强行赋予他寻找合适公主的任务。 “对了!你可以去找德.吕伊斯部长商讨一下,外交部总能给出意想不到的结果!”热罗姆.波拿巴对瓦莱夫斯基提醒了一句。 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里,瓦莱夫斯基一直往返于外交部与杜伊勒里宫。 关于热罗姆.波拿巴执政选择一位合适的公主并与之缔结婚姻的消息在巴黎中不胫而走。 巴黎市民都在积极讨论着热罗姆.波拿巴即将娶什么样的妻子。 眼见热度越来越高的热罗姆.波拿巴又开始塑造自己亲民的人设。 这套方法早在路易.菲利普时期都在使用,路易.菲利普将自己塑造成了中产阶级的守护者,以此来获得国民自卫军的拥护。 即便是路易.菲利普已经尽量放下架子,但是他与生俱来的贵族血统始终让他无法真正的放下架子。 相较于路易.菲利普,热罗姆.波拿巴显然没有这些负担。 为了营造出比路易.菲利普更加亲民的人设,他甚至将一部分记者叫到了杜伊勒里宫给他们将笑话以及后世的一些黄段子。 第二天一大早,巴黎的各大报社纷纷刊登了热罗姆.波拿巴关于结婚方面的报道,其中不乏有一些粗俗的语言。 虽然这些语言遭受到一部分卫道士的批评,但是毫无疑问的拉进了热罗姆.波拿巴与巴黎市民的距离。 在那之后,热罗姆.波拿巴的新闻与花边报道越来越多。 欧仁妮与阿莱侯爵夫人成为了第一批受害者,为此热罗姆.波拿巴没少安慰欧仁妮。 除了花边报道之外,诸如总统射杀了一头熊、兔子之类的新闻也越来越多。 为此热罗姆.波拿巴甚至获得“动物杀手”、“花花公子”之类的旗号。 更是无形之中增添了民众对于他的喜爱。 “人们希望看到我是什么样子,我就是什么!” 第三百一十七章斯特拉斯堡军改难题 在新一代的巴黎人民眼中,热罗姆.波拿巴已经不再是一个人,而且一枚符号,一枚代表着法兰西昔日辉煌的符号。 现在的热罗姆.波拿巴俨然将自己的命运与法兰西的命运挂在了一起,他试图向巴黎人民证明只要帝国重新出现在法兰西之上是全体法兰西人民的意志。 为了能够让巴黎市民了解到外省的“意志”,热罗姆.波拿巴一边对巴黎人民摆出“平易近人”架势的同时,还不辞辛劳奔波于法兰西的各省寻求支持。 十月初,热罗姆.波拿巴启程前往法兰西东部省份巡游,一路经过南锡等战略要地抵达斯特拉斯堡的军事站台。 令人始料未及的一幕在斯特拉斯堡的军事站台发生,搭乘着热罗姆.波拿巴的火车刚刚停靠在斯特拉斯堡军事站台之时,远处的一队身穿第一帝国服饰的骠骑兵靠近军事站台,并且以极快的速度拨马来到火车旁。 眼前的情况出乎了车厢内所有的预料之外,也使得气氛转瞬降到了冰点,车厢内负责保护热罗姆.波拿巴的步兵险些以为是一场兵变。 就在他们即将对准火车外的帝国骠骑兵扣动扳机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拦住了他们。他从容不迫地整理了一下列夫礼服,戴上了拿破仑三角帽道:“我相信帝国的士兵绝对不会将他们的枪头对准他们的皇帝!”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不顾莫尔尼的反对独自一人下车向眼前的这些骠骑兵大声的斥责道:“你们是在干什么的!你们是要弑杀你们的皇帝” 骠骑兵神情严峻出现了一抹慌乱,领头的一位学生模样的领导(看上去比较像)见状赶忙挥了挥手,命令所有骠骑兵下马,而后独自一人来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行礼朗声道:“陛下!我是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骑兵科的学员,奉雷尼奥司令之命特来迎接您!” 听到眼前这位学员的回答,热罗姆.波拿巴的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看来并不是政变只是一场即兴演出,他拍了拍肩膀道:“你应该尽早告诉我!” 随后,他指了指身后车厢内的士兵接着说道:“看到没有,你们险些成为他们的枪下冤魂!” 骑兵科学生这才发现,从热罗姆.波拿巴车厢内出现的士兵,他们一个个都手持着最新型号的米涅步枪,而这群骠骑兵的手里除了指挥部队与砍杀用的指挥刀之外再也没有其他能够用作反击的东西。 “我……”骠骑兵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他的内心不由得后怕了起来,自己险些同死神擦肩而过。 就在这时,斯特拉斯堡司令雷尼奥的声音从骠骑兵的身后传出:“让开!让开!” 这群学生兵从两边分开,雷尼奥司令以及他的副司令、参谋长一同出现。 三人的神色略带一丝慌乱,热罗姆.波拿巴的提前抵达显然出乎了他们的预料之外,原以为是早上10点抵达,谁曾想9点47分提早抵达。 本想给执政一个惊喜,现在看来别变成惊吓就已经是万幸了。 “执政阁下,实在是万分抱歉!我们实在没有想到您……”雷尼奥司令对热罗姆.波拿巴低声下气地说着,却被热罗姆.波拿巴打断:“别说了!” 雷尼奥闭口不语,内心涌出了忐忑与懊悔,自己当初何苦要听这两个家伙的话。 现在弄巧成拙了惊喜变成惊吓执政阁下恐怕要狠狠地处罚他了。 站在原地的热罗姆.波拿巴上下打量着雷尼奥司令,在他的印象之中上一次自己来到斯特拉斯堡的时候雷尼奥司令似乎并没有像现在这样苍老,管理斯特拉斯堡的军队与布置兵站确实浪费人的精力。 顺便提一句,自从确立了立法团确立了兵站与征兵的制度之后,塞纳省第一军团以及斯特拉斯堡成为了第一批需要改组的地方。 为此热罗姆.波拿巴没少写信督促雷尼奥监督改组,看着雷尼奥花白的鬓角以及褶皱的鱼尾纹,热罗姆.波拿巴叹了口气拍了拍雷尼奥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道:“辛苦了!” “啊!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雷尼奥司令赶忙回应了一句,内心同样也松了一口气。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执政并不想因为这件事对他进行处罚。 安抚完雷尼奥司令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看向了这群迎接他的骠骑兵,从他们的脸上,热罗姆.波拿巴看到了朝气,他用法语慷慨激昂的说道:“……你们是优秀的军队,从你们的身上,我看到了法兰西的未来……” 热罗姆.波拿巴的演讲使得这群忐忑不安的军事学院学生总算将信放在了肚子里,看来执政阁下也并不打算追究他们的问题。 待到热罗姆.波拿巴演讲完毕之后,骠骑兵传来一阵“帝国万岁,拿破仑万岁”的呼喊声。 热罗姆.波拿巴向这群“德裔”法兰西挥了挥手,在热罗姆.波拿巴的眼中他们毫无疑问是最忠诚于法兰西的人。 危机解除后,在雷尼奥司令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坐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准备前往雷尼奥为他准备好的旅馆。 马车走到半路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转而想要前往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见一见。 本想等到找个机会带着热罗姆.波拿巴前往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的雷尼奥将军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想要前往斯特拉斯堡大学之后,立刻顺从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带领热罗姆.波拿巴前往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参观。 在马车前往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的期间,热罗姆.波拿巴又热情的接待了刚才骠骑兵的领队,听他讲述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的历史,以及学校的规模。 马车缓缓抵达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的大门,接到消息的院长与教务长迅速组织人手进行欢迎。 在校长等人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参观了了骑兵科、步兵科、炮兵科以及“土木工程”科的学院,同他们相互握手。 临别之际,热罗姆.波拿巴同他们挥手诀别。 离开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之后的热罗姆.波拿巴又在雷尼奥司令的安排之下住进了一间豪华旅馆。 一路舟车劳顿的热罗姆.波拿巴依旧没有选择休息,而是将雷尼奥叫了过询问斯特拉斯堡军事改革情况。 “陛下,尼埃尔少将的军事改革好是好,但是却存在着一个问题!”雷尼奥司令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什么问题?”热罗姆.波拿巴询问了一句,他相信雷尼奥司令绝对不是乱说话。 “是这样的!根据尼埃尔的军事改革计划书,每一家兵站都需要30—40名负责统筹调度的军事官员,斯特拉斯堡只有2所军事院校,我们根本抽点不出足够的人手,而且他又看不上我们军队中的那些基层军官,认为他们就是军队中的“渣滓”,我们……”雷尼奥司令苦着脸向热罗姆.波拿巴诉说着自己的为难之处。 尼埃尔军事改革既要裁员一大批超过了年龄的军事指挥官,又要对兵站进行大规模整顿。 最关键的是斯特拉斯堡只有两所军事院校,哪怕他们卯足了劲也不可能生产处足够的军事管理人才。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热罗姆.波拿巴轻轻按压着太阳穴,参观完斯特拉斯堡的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发现了斯特拉斯堡军事人才储备不足的问题。 斯特拉斯堡不同于巴黎,有着例如圣西尔军校、巴黎综合理工学院这样享誉盛名的军事学院,每年生产出来的军事指挥官肯定也无法满足需求。 而那些从阿尔及利亚通过实战简拔的军官,多数都是文盲,让他们冲锋陷阵的话,他们一个比一个勇猛,让他们静下心来真正研究战法恐怕要废很大的劲。 当然了,这不仅仅是法兰西一家的问题除了普鲁士之外所有的国家都存在着这样的问题,他们的问题比法兰西又严重了许多。 热罗姆.波拿巴斟酌了片刻之后,咬着牙说道:“必须让兵站建设下去!命令驻军在每一位斯特拉斯堡基层军官都要学会看地图写信,军队组建扫盲班、突击班让那些家伙学*********,他们要是不愿意呢?”雷尼奥司令并不认为那些**会静下心来学习。 “拉也得给我拉去学习!凡是不愿意深入学习的人,一律撤销军籍离开部队!”热罗姆.波拿巴决定用一百年后的做法。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直接来硬的。 强制学习班可以了解一下。 “是!”雷尼奥司令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热罗姆.波拿巴起身来回踱步了两圈后,接着说道:“斯特拉斯堡只有两所军事院校是绝对不够!起码也要再建立5……啊不!2所高等军事院校以及4所中等规模的院校!对于愿意来军队的人,我们应该给予学费上的鼓励!” “可是……斯特拉斯堡的地方财政……”雷尼奥司令委婉地伸手要钱。 “等我回去之后,就立刻命令财政部拨款!” 第三百一十八章城市卫生与霍乱 斯特拉斯堡的短期旅行的第一天就使得热罗姆.波拿巴又“损失”了2000多万法郎,这笔钱虽然是用于培养合格的军事指挥人员,但是热罗姆.波拿巴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仿佛这一切都是雷尼奥提前安排好的一样。 当天晚上,热罗姆.波拿巴就向战争部写信要求战争部下属财务部门向斯特拉斯堡地区拨款,顺便从巴黎调派一批数学家前来斯特拉斯堡地区。 不管是炮兵科还是“土木工程科”少不了和数学打交道,而斯特拉斯堡本地的数学家同学风浓厚的巴黎相比差了不止一个档次,再加上斯特拉斯堡的大学教授本来已经快被两所军事院校薅成了秃子。 如果说新建立的军事院校也要从斯特拉斯堡理工大学邀请教授兼职的话,除非斯特拉斯堡理工大学就地解散,所有的教授全部并入新成立的军事学院,才能够满足条件。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明白,他这封信绝对会引起战争部部分军事官僚的反对,其中很有可能还是之前支持热罗姆.波拿巴的将军。 对于守旧派的军事指挥人员来说,任何改革都是对于旧制度的冲突,也就天然会引起他们的反对。 改革的悲哀也莫过于此。 眼下热罗姆.波拿巴只能撑着他的威望在最顶峰的时候硬着头皮继续改下去,只要军事改革能够见到成效,那么热罗姆.波拿巴就能够获得像他的伯父拿破仑那样的声望。 将信封折叠好的热罗姆.波拿巴将信交给了莫尔尼并命令他立刻前往斯特拉斯堡的电报局用电报的当时传递到战争部。 接过信的莫尔尼乘着夜色离开旅馆前往电报局,房间中又只剩下热罗姆.波拿巴一个人。 独自一人倚靠在窗边的热罗姆.波拿巴望着天边的那一轮狡黠的明月,内心竟升起了一丝与世界格格不入的情绪。 身处历史洪流的热罗姆.波拿巴知道自己的每一步都在书写着崭新的历史,而远不知道自己能否在这个崭新的历史中,披肩斩棘为法兰西闯出一天康庄大道。 “顺其自然吧!”热罗姆.波拿巴眼神迷离喃喃自语,随后转身离开离开了窗户,以手为枕躺在了床上。 将信通过电报的形式传递给巴黎的莫尔尼重新返回旅馆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工作的时候,却看见热罗姆.波拿巴早已沉睡,他摇了摇头蹑手蹑脚的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响声从热罗姆.波拿巴的房间传出。 “阿嚏!” 打了一个喷嚏的热罗姆.波拿巴吸溜着鼻涕,受到斯特拉斯堡的昼夜温差以及昨天夜晚没有关窗的影响导致热罗姆.波拿巴顺利的感冒。 幸亏1851年并不是霍乱病毒的爆发期,否则热罗姆.波拿巴就还考虑服用柳树汁看看能否挺过去。 饶是如此,热罗姆.波拿巴也感受到自己的鼻子有些不通畅,他紧急找来了莫尔尼,并告诉莫尔尼寻找一名医生过来为他治病。 莫尔尼乘坐马车前往斯特拉斯堡的私人诊所为热罗姆.波拿巴“请”来了一医生,医生看了热罗姆.波拿巴的病情之后,立刻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配好了药水。 看着医生受众配好的健康色粘稠药水,热罗姆.波拿巴忍不住想要呕吐出来。 莫尔尼也一脸不确定的询问道:“你的药水真的可以?” “请放心!经过这些可是经过大量的实验!”医生胸有成竹地回应了一句。 望着信誓旦旦的医生,热罗姆.波拿巴咬着牙喝了下去。 药水进入喉咙的瞬间,热罗姆.波拿巴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苦涩感觉,就像苦瓜汁倒入最终一样。 “水!水!”热罗姆.波拿巴用沙哑的嗓子回应道。 医生不慌不忙地拿出一个小药瓶为热罗姆.波拿巴倒了一杯无色透明的液体,热罗姆.波拿巴看着眼前这名医生,他并不想革这种来历不明的液体。 “怎么了?阁下害怕有毒?”医生询问道。 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站在一旁的莫尔尼为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执政阁下并不喜欢喝没有煮过的水!” 19世纪病理知识还未全面普及的时代,别说是普通人,就连很少君主愿意喝煮过的水【咖啡之类的除外,君主绝大多数都是喝酒】,热罗姆.波拿巴的行为同绝大多数君主相比有些格格不入。 医生惊讶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他露出饶有兴趣的笑容道:“执政阁下,难道也认为霍乱弧菌是存在的?” “水!”热罗姆.波拿巴干呕了两下没有回应医生。 医生将水递给热罗姆.波拿巴贴心的说了一句:“水已经被我煮沸过,瓶子也被我高温蒸煮过了!” 这一轮轮到热罗姆.波拿巴惊讶了,他接过医生的瓶子中的蒸馏水一饮而尽,喉咙处总算舒服了许多。 “霍乱弧菌?”恢复声带的热罗姆.波拿巴看着医生再度询问了一句。 “执政阁下,难道不知道前段时间卫生大会的争论?”医生同样也露出讶然的神色。 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投向了莫尔尼,莫尔尼向热罗姆.波拿巴解释了一番。 原来在前段时间为了应对霍乱带来的影响,由不列颠牵头在巴黎举办了一个半官方性质的国际卫生大会。 “当时您正在处理其他的事情,像这样的事,我们也不好打扰您!”莫尔尼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 由于国际卫生大会的时间是在8月中旬,当时的热罗姆.波拿巴正在处理军队的时候,除了大事之外,其他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交给了各部门处理。 像国际卫生研讨会这种半官方性质的东西也就不好劳烦热罗姆.波拿巴。 听到莫尔尼的解释,热罗姆.波拿巴这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将目光看向了医生道:“你难道也在那场大会吗?” 医生点了点头,不由得感慨了一句:“那场大会真的让我受益匪浅!” “能否讲一讲!”热罗姆.波拿巴有了一点兴趣。 眼下雷尼奥还没到来,听一听医生的见闻也是一种趣事,就当是打发时间。 医生为他讲述国际卫生研讨会上提出关于霍乱的两个观点,一个是佛罗伦萨的解剖学踢出的“霍乱弧菌”,另一种就是英国颇为流行“瘴气理论”。 “这么说来,你是支持霍乱弧菌了?”热罗姆.波拿巴对医生回应道。 医生点了点头道:“我曾经解剖过霍乱病人的尸体,并且在显微镜之中发现过这种东西!” 热罗姆.波拿巴冲医生竖起了大拇指,不管哪个时代都有一群默默无闻的狠人,他们引领者整个时代的进步。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相信,任何一个技术或者说发展都不是出自偶然,他是由成千上万次实验得出的“真理”,同样的不会只有一个人发现了这个真理。 有些人注定会因为各种原因默默无名。 “我同样也支持霍乱弧菌!”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对医生说道。 “执政阁下,既然你支持霍乱弧菌,那么为什么你没有行动呢!”医生质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大胆!”莫尔尼当即训斥医生。 医生依旧我行我素地说道:“我见过许多因为霍乱得不到治疗而等死的人,真是因为君主的不作为才导致了他们面临的困境!” “先生,我们已经在积极研制治疗霍乱病毒的疫苗!”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平淡地回应了一句:“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够成功!” “不……只有这些是不够的!”医生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你认为政府应该怎么做才是比较好的!”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询问医生道。 “我认为,霍乱不仅要治,更要防范!我们不仅要防范霍乱疾病,同样也要防范其他疾病这样才行!”医生头头是道地对热罗姆.波拿巴阐述:“我国医疗体系的建设应对突发性疾病的时候,速度异常的缓慢!归根结底,还是我们的医院数量太少,合格的医生太少的原因!” “先生,这件事法兰西已经在积极应对了!”热罗姆.波拿巴只能对医生打着官腔。 19世纪的慈善医院只要能够保住性命就已经算是胜利了。 “不够!”医生摇了摇头,诚挚的说道:“法兰西应该建立更多的社区医院,为社区医院配备足够多的护理人员。不要小看护理,我见过许多人因为后续得不到妥善的护理再一次生命垂危……” 医生逐一对热罗姆.波拿巴说着,热罗姆.波拿巴认真的倾听着医生的讲话。 尽管许多问题只不过是医生一腔情愿(例如医院应该给付不起病的以宽恕,建设更多的国家医院),但是还是有一部分是有用的(例如:建立护理医院、病人的隔离,以及公共自来水的饮用问题。) “非常感谢你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尼的所有建议,然后认真规划未来法兰西卫生体系的建设。” 第三百一十九章帝国即共和国 看到热罗姆.波拿巴一脸严肃地向他保证一定会改善法兰西公共卫生体系,医生内心姑且右相信了几分,眼神也逐渐由严厉变为了柔和。 “阁下,您的病也不是什么大病,再喝两剂就可以完全康复!” 说着,医生从自己的医药箱再次掏出了两瓶绿色粘稠状态的药剂。 望着医生受众的两瓶粘稠药剂,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了抗拒的神色,腹部的苦水像是收到了特定信号一样来回翻腾,真是令人感到难受至极。 过了一会儿后,平息“翻江倒海”的热罗姆.波拿巴指着药剂询问道:“这两幅药剂还是按照之前那样饮用吗?” 医生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这个倒不用!如果您嫌弃药剂的味道难以忍受的话,可以加水冲淡药剂。” “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位医生,此时的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刚才说药剂可以兑水来饮用!” “没错!”医生理所当然地点头回应道:“如果不能够兑水的话,那么没有人愿意尝试这种又苦又涩的东西!” 说完,医生的嘴角露出了浅显的笑意。 热罗姆.波拿巴可以确定,刚刚的那一瓶药剂绝对是他故意没有提醒自己。 “这么说起来!刚刚我……”热罗姆.波拿巴言语中带着一抹愠怒。 “阁下,实在很抱歉!”医生果断地向热罗姆.波拿巴表达歉意,而后坦然回应道:“如果您真的治我的罪的话,那么我无话可说!” 医生的认错态度使得热罗姆.波拿巴并不好继续追究他的责任,他(指热罗姆.波拿巴)只能讪讪一笑回应了一句:下不为例。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命令莫尔尼付清医疗费,然后送医生离开。 面对莫尔尼的两千法郎的天价医疗费,医生并没有收下,并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他之所以会选择帮助热罗姆.波拿巴治疗,只是为了向他提出一些卫生方面的建议,只要热罗姆.波拿巴能够接受他的建议就可以了。 眼见医生拒绝接受医疗费用,热罗姆.波拿巴为不敢强求,他命令莫尔尼将医生重新送回去。 莫尔尼离开之后,热罗姆.波拿巴针对医生所说的部门建议开始思考,斟酌了良久的热罗姆.波拿巴决心在返回巴黎之后试着建立起一家护理医院。 正如刚才那位医生所说,一个好的护士能够有效减少病人的死亡率。 为了防止自己新繁杂琐事忘却的热罗姆.波拿巴再次抽出略微泛黄的信纸,取出蘸了墨水的鹅毛笔将自己的计划全部写下来,这一次还是要以巴黎为试验田进行试验。 如果公共卫生体系建设保持良好的话,再推广至法兰西也未尝不可。 想到了卫生,热罗姆.波拿巴又想到了圣丹尼区与蒙马特尔区脏乱差的环境,他明白想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必须要对巴黎进行大规模的改造,使得巴黎变成现代化的城市,这样的工程只有那个人能够胜任。 “改造巴黎”的计划同样也被热罗姆.波拿巴写到了信笺之中,防止自己遗忘。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查漏补缺”之时马丁靴踩踏木制楼梯打出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畔,热罗姆.波拿巴抬起头看向了敞开的房门。 几秒钟后,斯特拉斯堡司令雷尼奥出现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跟随在他身边的还有副司令以及方面军参谋长。 “陛下!”雷尼奥司令进入房间后挺直身躯向热罗姆.波拿巴敬礼,并洪亮地说道。 热罗姆.波拿巴一言不发地站起身同雷尼奥司令回礼,军队之间的礼节哪怕身为最高统帅的他也无法免俗,只有这样才能够真正做到上下如一。 双方相互礼貌了一番后,雷尼奥司令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斯特拉斯堡市长、东部大区区长、下莱茵兰省高官以及斯特拉斯堡的名流已经在市政厅恭候热罗姆.波拿巴的大驾光临,请热罗姆.波拿巴跟随他们一同前往斯特拉斯堡。 【ps:斯特拉斯堡不仅是东部大区的首府、还是下莱茵兰省的省会,同样也是法兰西对德意志战争的前沿阵地。】 热罗姆.波拿巴冲雷尼奥司令点了点头,跟随雷尼奥等人离开旅馆。 临别之前,热罗姆.波拿巴特意嘱托负责看守旅馆的卫队将自己前往市政厅的消息告诉归来的莫尔尼。 离开旅馆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同雷尼奥司令一同骑马前往市政厅,负责保护热罗姆.波拿巴的依旧是昨日的身穿帝国军服的骠骑兵。 从旅馆到市政厅,一路上热罗姆.波拿巴受到了斯特拉斯堡居民的热烈欢迎,斯特拉斯堡的人们用热情的“德语”欢迎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向这些纯正的法兰西人示好,在他看来只要内心认同自己是法国人,遵守法兰西的宪法就是名副其实的法国人,言语的不用并不能掩盖一颗热情的法国心。 更何况阿尔萨斯—洛林在历史上的行动已经完美的阐释了,他们是真真正正的法国人,任何企图以语言分裂阿尔萨斯—洛林的野心家必然要受到人们的抵制。 在民众的欢呼声中,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来到了市政厅的门口,东部大区区长、高官以及斯特拉斯堡市长一同迎接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下马同他们一一握手之后,下马看着市政厅的人群即兴演讲道:“斯特拉斯堡的人民,感谢你们在去年的12月为我投下了坚信的赞同票。正因为有了你们,我才能够从混乱之中,拯救濒临崩溃的法兰西!是你们拯救了法兰西!” 第一段说完,热罗姆.波拿巴彬彬有礼地向斯特拉斯堡的人群鞠躬。 人群中爆发出了“皇帝万岁”的口号。 口号结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接着说道:“……我们都知道,1851年的共和制度曾经一度走向灭亡,议会中的各党派不能为制度的灭亡而感到痛苦,而寄希望于在尚能够漂浮的残骸竖起自己的大旗。现如今,第二共和国已经毁灭,第三共和国已经建立。 许多党派认为我即将舍弃共和国,在这里我将庄重的原告,我将永远不会舍弃共和精神。” 热罗姆.波拿巴巧妙的利用共和精神掩盖自己帝国的欲望。 东部大区区长、高官以及市长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不会舍弃共和的时候,脸上都透露出了些许的疑惑。 难道说他们的马屁真拍到马腿上了? 热罗姆的下一句话打消了他们的所有疑虑:“那么什么是共和精神?在我看就是普选法制度的实行,只要普选制度依旧存在,那么共和精神就永远也不会消失,帝国也好!共和国也好,只不过是一个称呼的不同! 难道说帝国就一定能够代表战争?共和国一定代表和平吗?” 热罗姆.波拿巴发出了疑问,市政厅鸦雀无声,他自言自语地摇头道:“不!并不是这样!在我看来帝国并不意味着战争,相反他意味着和平。能够在温和制度下的和平,革命的狂热已经散去,我们更应该珍惜和平,帝国就是和平! 不过我也承认,我和皇帝一样有许多征服的工作要做。我要像他一样协调各党派的利益,并且把互相灭绝而对谁都无意义的一切敌对支流引入民众洪流之中,我们要逐渐更多的铁路、完善更多的公路网络,建立起一座又一座的钢铁加工厂,我们还要尽可能保障劳动工作者的利益与中小型企业家的利益,政府部门应当扶持中小型企业……我相信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法兰西一定会走向崭新的道路! 帝国即共和国!” 最终热罗姆.波拿巴以“帝国即共和国”结束,市政厅迎来了短暂的沉寂之后,爆发除了更加热烈的掌声与欢呼声。 “皇帝万岁”的口号更是此起彼伏。 在狂热的口号之中,热罗姆.波拿巴挥了挥手在市政厅官员的带领下进入了市政厅。 “陛下,您的演讲实在是太好了!”东部大区区长一脸谄媚地对热罗姆.波拿巴拍马屁道。 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没有说话,他太明白这群官僚们的节操了,别看他现在受到众星捧月,一旦他有任何失势的苗头这些家伙会毫不犹豫地舍弃他们。 在大区区长等人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在市政厅的会议大厅同东部大区的名流见了面。 这群深受铁路与钢铁厂恩惠的矿场主以极为热情的态度面对热罗姆.波拿巴,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鼓励矿场主与工厂主多为法兰西服务,并且暗示他们政府会在接下来的行动中适当给予东部大区政府税务政策上的倾斜,只需要他们能够踊跃购买法兰西即将发型的国债。 矿场主们立刻拍着胸脯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自己一定会踊跃购买国债。 在欢声笑语之中,热罗姆.波拿巴将斯特拉斯堡之行完成了一半。 第三百二十章高官变更 接下来的就好,除了例行同社会名流进行“深入”交流之外,就剩下对斯特拉斯堡地区军队的检阅了。 1851年10月17日,斯特拉斯堡城郊30公里处的一所荒野,驻扎在斯特拉斯堡附近区域的4万部队在雷尼奥司令的命令下集结完毕。 去年12月的普奥小规模战争过后,原本聚集了13万人的斯特拉斯堡不断的“裁员”,部门以营为单位分散到了阿尔萨斯—洛林地区的每一座城市与要塞附近,短短一个月时间13万人变成了6万。 在那之后,部队继续分离,很快斯特拉斯堡附近的队伍只剩下了4万人左右。 这些部队承担了侵略德意志地区的“重任”。 雷尼奥司令与热罗姆.波拿巴一同骑马检阅部队,每到一处军阵,阵营中总会呼喊“皇帝万岁”。 热罗姆.波拿巴满意的点了点头,向雷尼奥司令自己他的副司令与参谋长提出了表扬。 热罗姆.波拿巴花费了将近一下午的时间检阅万了部队,总体来说整支部队依旧保持在世界军队的前列,某些军队也出现过军姿问题,不过也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毕竟不是每一只部队都是后世的那一只铁打的部队,一个王朝军队的军纪不可能是一只有理想军队的对手。 哪怕是严苛的普鲁士军队也是如此! 检阅结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向雷尼奥表示希望能够参观一下兵站。 雷尼奥司令一脸尴尬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还是不要了吧!” “没什么!”对于兵站早已心知肚明的热罗姆.波拿巴只是希望近距离观察一下,法兰西兵站到底烂成什么样子。 雷尼奥司令只要陪同热罗姆.波拿巴前往一处兵站。 当热罗姆.波拿巴进入兵站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还是小觑了兵站腐烂程度。 与其说这里是士兵训练的场所,还不如说这就是一个老年人聚集地。 负责驻守兵站的人大都是五十多岁的老兵油子,他们有的躺在床上,有的将身体倚靠在门边,一名头发花白的军官操着一口地道的德语土腔结结巴巴向热罗姆.波拿巴兵站的情况。 如果不是热罗姆.波拿巴本身精通三国(四国?)语言,他险些都听不懂老兵的讲话。 当询问道老年军官的年龄与学历的时候,这位老年军官露出了一口大黄牙,骄傲的宣称自己压根没有上过学。 “学?学个屁!” 老年军官一副油盐不进的面孔险些让热罗姆.波拿巴多年来的养气差点破功,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耐着性子劝他们多读书,在他看来这群老兵油子最好的归宿莫过于退役。 到时候自己会为他们安排一个好一点的工作。 离开兵站之后,热罗姆.波拿巴立刻对雷尼奥下达了死命令,严格整顿军队的纪律,同时狠狠地抓一下士兵文化方面的原因。 不要求士兵全会,只需要掌握最基本的命令就行了。 对于从下往上升的军官,同样也只需要掌握军队术语,然后会看行军地图就可以了。 凡是校级以上的军官,文化课不过关的都要回炉重造。 雷尼奥司令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自己会严格遵守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督促他们尽快完成。 10月17日,热罗姆.波拿巴乘坐火车离开斯特拉斯堡,大区区长及社会名流前往火车站送别热罗姆.波拿巴。 在“依依不舍”中,热罗姆.波拿巴离开斯特拉斯堡前往里昂。 10月20日,火车经过了长达三天的中转与换停之后,总算抵达了这个对他最不友好的里昂。 意大利方面军司令柳埃及亲自迎接热罗姆.波拿巴会面,这一次会面不再像上一次那样充满了紧张刺激。 在里昂市的火车站,热罗姆.波拿巴同柳埃利握手。 看着眼前这个被他罢免,然后调任了两次(第一次是斯特拉斯堡副司令,第二次是意大利方面军司令)的前部长,热罗姆.波拿巴态度温和地说道:“辛苦了!” “不辛苦!”柳埃利果断地回应了一句。 热罗姆.波拿巴与柳埃立一道前往里昂市政府,在这里他再次发表了“帝国即共和国”的讲话,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许诺更加的距离,拓宽马赛航道,修建以里昂为中心向四周辐射的铁路,同时扶持里昂地区纺织业及造船业,改善劳工的待遇、建立完善的卫生保障等。 对于里昂地区的居民来说,更多的岗位意味着就业问题能够得到解决。 卫生保障意味着里昂不必在面临霍乱的风险。 尽管里昂市民有些不愿意相信热罗姆.波拿巴可以兑现所有承诺,但是起码热罗姆.波拿巴已经夸下海口了,他们就暂且支持一下他。 最顽固的里昂同样也出现了“皇帝万岁”的口号。 这让热罗姆.波拿巴决定自己的巡视无疑是最正确的选择。 要求建立帝国的支持度正在不断地上升。 10月23日,在意大利方面军司令柳埃利的陪同下,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检阅了意大利方面军。 相比于斯特拉斯堡方面军来说,意大利方面军的气势显然要弱了许多。 不过,这位不用担心热罗姆.波拿巴已经计划让意大利方面军在未来前往克里米亚。 他相信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军队一定不会是现在这个这个样子了。 10月24日,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乘坐火车前往马赛港,在马赛港同该市市长会面受到了马赛港市长与民众的热烈欢迎。 在马赛港短暂的逗留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在10月26日乘坐蒸汽战舰从马赛港出发,经过直布罗陀海峡前往波尔多。 【热罗姆.波拿巴认为走海路比陆地方便。】 在蒸汽机的助力之下,热罗姆.波拿巴在27日下午抵达波尔多。 从战舰上下船的热罗姆.波拿巴很快便遇到了前来迎接港口码头迎接的市政厅官员。 “执政阁下,很荣幸您能够不辞辛劳时差波尔多市,我代表波尔多全体市民欢迎您!” 其中一名官员从人群中向前一步与身后的官员拉开差距躬身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热罗姆.波拿巴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位政府官员,从年龄上看大约三十九岁至四十岁的样子,一身深黑色黑色德式立领燕尾服配合上富态圆润的脸庞与光滑的饱满的额头让他看上去更像是一位资深的管家。虽然说有一些微微谢顶,但是并不妨碍整体给人一种憨厚的感觉。 没错,他就是波尔多省高官乔治.奥斯曼,同时也是热罗姆.波拿巴此行的目标。 “奥斯曼先生,我们总算见面了!”热罗姆.波拿巴满意的点了点头,微笑着同乔治.奥斯曼握手。 乔治.奥斯曼激动的看着热罗姆.波拿巴声音颤抖,无与伦比地说道:“执政阁下,非常荣幸您能够视察……” “你对于法兰西的贡献,我全都记在心里!”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乔治.奥斯曼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同奥斯曼同行的政府同僚都向奥斯曼投来了羡慕的表情,共和国的高官这么多能够被执政记住就意味着未来的仕途已经有了保障。 “我……”乔治.奥斯曼同样也认为自己近几年的殷勤总算得到了相应的回报。 作为一个高级公务猿,他的未来已经不在局限于现在这个位置了。 “走吧!”热罗姆.波拿巴对乔治.奥斯曼说道。 在乔治.奥斯曼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进入了波尔多城区,看着宽阔整洁的街道以及种植在道路中间作为分割树木,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确信奥斯曼是治理巴黎不可或缺的一个工具人。 在同波尔多省社会名流在舞会中寒暄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同乔治.奥斯曼单独交谈。 “奥斯曼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担任塞纳省高官的职务!”热罗姆.波拿巴向乔治.奥斯曼抛出了橄榄枝。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乔治.奥斯曼一时间有些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巴黎作为整个法国的心脏可以说是重中之重,它以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在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设立过市长。(第二共和国短暂设立过,然后被热罗姆.波拿巴废除。) 塞纳省高官就是整个巴黎最高行政长官(指市政厅),它的行政级别只比内阁部长们稍微低一点。 只要奥斯曼在担任塞纳省期间能够作出成绩的话,他的未来一定会成为部长大臣。 (此时的乔治.奥斯曼并不知道,热罗姆.波拿巴将会把他的位置焊死。部长大臣注定与他没有任何关键。) “我……感谢您能够给予我这份荣耀!”内心激动地乔治.奥斯曼哆嗦着嘴对热罗姆.波拿巴表示感谢。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我让你担任塞纳省高官不是让你什么都不做的!”热罗姆.波拿巴先礼后兵道:“你必须要让巴黎成为欧洲乃至整个世界最璀璨的一颗明珠!” “我一定会努力!”乔治.奥斯曼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不是让你努力!我要求你一定做到!”热罗姆.波拿巴对乔治.奥斯曼强调道:“政府不可能给你太多的翻新资金,一切得靠你自己努力!当然,我也不会过多的干涉你的行动!只要你认为对的事情,你就放手去干!我会在后面为你撑腰!” 第三百二十一章巴黎城市改造 “政府不会给你太多的翻新资金,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努力……” 此言一出,乔治.奥斯曼立刻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众所周知,任何一处的城市改造都需要大量的资金作为兜底才能够进行,政府对于城市改造拨款的数额的多少,决定了城市改造进度的快慢。 如何在没有政府资金兜底的情况下顺利完成巴黎的城市改造,这完全是在考验一个高官的执政水平。 乔治.奥斯曼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不自然的神色,热罗姆.波拿巴似笑非笑地看着乔治.奥斯曼接着说道:“放心吧!政府部门也不是完全放手不管,只不过巴黎城市改造所需要的资金过于庞大,政府只能够负担一小部分!其中的大头还需要民间资本进行运作,我粗略的计算了一下,如果巴黎想要进行全面改造的话,政府需要每年投入2亿法郎左右!这个金额可不是一年两年,而是以十年为单位计算!” 热罗姆.波拿巴曾经计算过全面改造需要的金钱大约20亿法郎左右,这还是没有考虑到政府腐败的情况下的理想计算。 如果将方方面面都考虑的话,整个巴黎改造起码要花费点半个普法战争,也就是说25亿法郎才能够完成。 这相当于全部法兰西一年多的国家计算。 尽管这些钱的周期可以延长到十年,甚至二十年,但是依旧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现如今,军事改革需要钱、建立军事院校需要钱,振兴工业需需要钱,建立护理学校同样也需要一笔不菲的开支。 政府根本无法负担得起多线开花,但是巴黎又不得不进行翻新,这就是热罗姆.波拿巴邀请乔治.奥斯曼担任巴黎城市改造设计师的目的。 “陛下,政府每年能够提供多少资金?”乔治.奥斯曼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我会在第一年说动立法团为你提供6000万法郎。在那之后,财政部会每年为你拨款3000万法郎。这是我能够给你的最大的帮助!现在中央也不容易,方方面面都需要钱!”热罗姆.波拿巴摇头叹气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为了能够让改革平稳进行下去,热罗姆.波拿巴已经尽可能在有效范围内做到节衣缩食。 现在的他别说是同历史上的每年1200万法郎的堂兄相比,就连两年前的自己也略微有所不足。 两年前的他还在为总统的年薪问题与立法议会掰腕子。 当然了,佩西尼等人不是没有暗示让热罗姆.波拿巴给自己涨涨工资,因为只有热罗姆.波拿巴涨了工资,他们才能够放心大胆的将贪污进行下去。 然而,每一次热罗姆.波拿巴都拒绝了佩西尼等人的建议,同时也略微警告佩西尼等波拿巴派稍微收敛一点。 身为法兰西的寄生虫不要总想着掏空现有的产业,而不去想如何做大产业。 只有将法兰西的蛋糕做的越来越大,他们能够分到的也就越多。 热罗姆.波拿巴回想起了波拿巴派的所作所为,不由得再一次叹了口气。 有的时候,野心家拥有革命者更加坚韧不拔的意志力,然而一旦取得胜利之后,野心家们堕落的速度远远比革命更快。 “3000万法郎?”沉吟片刻的乔治.奥斯曼点了点头回应热罗姆.波拿巴道:“总统阁下,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完成对巴黎的改造!” “既然如此,你就去把还交接的了解一下!到时候同我一起返回巴黎!”热罗姆.波拿巴对乔治.奥斯曼说道。 “遵命!”乔治.奥斯曼的脸上浮现出笑容朗声道。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热罗姆.波拿巴与即将担任塞纳省高官的乔治.奥斯曼一同针对巴黎地区第一期改造进行的讨论,乔治.奥斯曼的连接工作也有条不紊的经营。 10月30日,随着新任波尔多省高官的到来,热罗姆.波拿巴与乔治.奥斯曼也将要离开波尔多返回巴黎。 就在这时,一则从法兰西南部的圣阿芒小镇传来的消息打乱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所有计划。 “你是说苏尔特那个老家伙已经生命垂危了?”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询问德.莫尔尼消息的真实性。 “没错!”德.莫尔尼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根据我们在圣阿尔芒小镇的警察汇报,苏尔特大元帅现在已是生命垂危!” 自从1850年12月2日政变之后,凡是在法兰西有影响力的将军都受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监视,第一帝国元帅、法兰西大元帅苏尔特也没有例外。 只不过热罗姆.波拿巴所派遣的警察人员只是秘密前往苏尔特居住的圣阿芒小镇进行监视,并没有打扰到即将死亡的大元帅。 “一个时代正在落幕!”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平淡地说了一句。 曾经将星云集的时代帝政时代将会随着苏尔特等人的死去而结束,下一个阶段将会是更加残酷血腥的时代。 “陛下,我们是不是……”莫尔尼试探性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是否要同苏尔特见最后一面。 热罗姆.波拿巴起身来回踱步,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对莫尔尼回应道:“走!跟我去见证一个时代的落幕!” “是!”莫尔尼立刻回应了一句。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将乔治.奥斯曼叫了过来告诉他自己即将前往圣阿芒小镇一趟,他自己可以先行前往巴黎担任塞纳省高官。 虽然乔治.奥斯曼并不知道热罗姆.波拿巴为何要前往法兰西最南部的圣阿尔芒(很少有人知道苏尔特元帅隐居在那里),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愿意听从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 10月31日,热罗姆.波拿巴与乔治.奥斯曼分别,一个继续朝着南边前往法兰西与西班牙交界地,另一位则在波尔多港口乘坐货船前往加莱,然后乘坐火车前往巴黎。 11月2日,乘坐黑色敞篷马车的热罗姆.波拿巴与德.莫尔尼在军队的护送下经过了两天的奔波抵达了圣阿尔芒小镇附近。 马车内的热罗姆.波拿巴眺望着远处巍峨且连绵不绝的比利牛斯山脉与近处绿茵缤纷的原野,顿觉心旷神怡。 “看来我们的大元帅还是挺富有情调的人!”热罗姆.波拿巴语气轻快地对莫尔尼说道。 “是啊!”莫尔尼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 马车一路颠簸之后,总算来到了一座绿茵环绕的小山坡,山坡的两侧种满了树,沿着树网上看,在山坡的顶端有一座城堡,那里就是苏尔特的住所。 马车顺着人为开辟出来的小道向上攀爬很快便来到了城堡的大门口,近距离观察城堡后,热罗姆.波拿巴这才发现这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堡垒。虽然说他并不知道城堡的原先主人是谁,但是从城堡的砖石来看,这座城堡显然是经过了岁月洗礼,每一个砖石都残留着岁月的痕迹。 “啧啧啧……”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为苏尔特大元帅的“奢靡”而感慨,苏尔特大元帅一定是没少捞钱。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与莫尔尼一同下车敲门。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从门内传出,厚重的大门打开,一位身穿仆从制服的老人出现,他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不耐烦:“大元帅今天不想会客!” “请告诉苏尔特元帅,热罗姆.波拿巴到来!”热罗姆.波拿巴态度和善地对仆从回应道。 “热罗姆……波拿巴?”听到热罗姆.波拿巴名号的仆从立刻收起了不耐烦的脸色,他赶忙露出了谄媚的笑容道:“请您稍等片刻我立刻通禀!” 说罢,仆从拔腿跑了进去,热罗姆.波拿巴与莫尔尼两人推开了只能容纳半个身子的大门进入城堡的客厅。 在这个洛可可风格与帝政风格混杂的客厅之中,热罗姆.波拿巴看到了许多西班牙风格的藏品与铠甲。 苏尔特元帅在西班牙倒是发了大财!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评价。 热罗姆.波拿巴与莫尔尼两人在客厅中来来回回逛了几遍后,仆从再一次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与莫尔尼的面前! “阁下,元帅让我告诉您!他现在已经无法起身。如果您真的想要同他见面的话,请跟随我一同到卧室来!”仆从谨慎地为苏尔特更换了帝国时期的元帅称呼。 热罗姆.波拿巴故作惊讶地说道:“没想到,公爵阁下的病情竟然到了如此地步了!” “是的!”想到这里,仆从情不自禁的潸然泪下道:“医生说,元帅恐怕已经……” 仆从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内心暗暗责备自己的不严谨。 “唉!如果元帅真的不幸的话,那真是整个法兰西的损失!”说这句话的热罗姆.波拿巴内心没有一丝波动,甚至还有些想笑。 “请跟我来吧!” 在仆从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沿着楼梯往上走,很快来到了苏尔特的卧室门口。 “元帅就在里面!”仆从作出了一个请的姿态。 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推开了苏尔特的卧室门。 当他推开门的那一刻,热罗姆.波拿巴看见了…… 第三百二十二章一个时代的落幕 当热罗姆.波拿巴推开苏尔特卧室门的那一刻,他看到了躺在躺椅上摇曳的苏尔特大元帅。 这真的是苏尔特吗? 看着眼前的苏尔特,热罗姆.波拿巴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了记忆中的苏尔特画像,无论他对比都无法将画像中的精壮汉子与现在躺在摇椅上垂垂老矣的家伙联系到一起。 此时的苏尔特大元帅静静地躺在摇椅上一动不动,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眼中,苏尔特就像是一根即将燃烧殆尽的蜡烛,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够将他吹灭。 “大元帅!”站在一旁的仆从见状迅速跑到了苏尔特的面前轻声呼喊着苏尔特。 苏尔特缓缓睁开了双眼,曾经那双充满野心与侵略的双眼,现如今的只剩下了木然。 “哦!是你啊!”苏尔特元帅缓缓看向了热罗姆.波拿巴,白里透青的脸庞挤出一抹勉强地笑容,他伸出手邀请热罗姆.波拿巴坐下:“真是稀客!” “冒昧打扰了!”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虚伪的笑容对苏尔特说道:“能够看到您依然保持健康的姿态,实在是法兰西民族之幸啊!” “健康?”苏尔特依然保持着微笑:“请您不要安慰我!我这具腐朽的身体,恐怕支撑不了几天就会彻底结束!那个时候,我恐怕就要前往天堂去见仁慈的主!” 苏尔特顿了顿嘴角露出苦笑,自顾自的回答了一句:“说不定会下地狱!” “请您一定要保重好身体啊!”热罗姆.波拿巴依旧虚伪的劝苏尔特保重身体。 “我比您更加了解我的身体!”苏尔特委婉地戳破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虚伪:“世界在前进,未来将会有你们开创!我只不过是一个旧时代的残党,苟活于这个新时代罢了!” 热罗姆.波拿巴静静地看着苏尔特大元帅没有说话。 苏尔特接着说道:“您能够来看我,我感觉非常的荣幸!想必您已经准备好建立一个全新的帝国了把!哦,帝国,多么令人怀念!我仿佛像是又经历了一个轮回一样!” “非常感谢您当初给我的帮助!”这句话是热罗姆.波拿巴发自肺腑的话,当初要是没有苏尔特元帅的牵桥搭线,热罗姆.波拿巴的身边根本不可能聚集起比历史上更大波拿巴军事集团。 当然,现在的热罗姆.波拿巴开始致力于削弱已有的波拿巴军事集团力量,着手培养新的军事集团取代他们。 毕竟这些通过苏尔特的关系投靠到热罗姆.波拿巴身边的将军只是因为利益关系才朝着自己靠拢,热罗姆.波拿巴对于他们没有像康罗贝尔、特罗胥、巴赞那样的提携之恩,也就无法如臂指使他们。 “这都是您自己的努力!”苏尔特轻声回答了一句:“老实说,您的政变也让我吓了一跳!” “嗯?”热罗姆.波拿巴疑惑地看着苏尔特。 “我原以为您会在快要任期快要结束之后才会发动!没想到,您的动作会这么迅速!”苏尔特赞美热罗姆.波拿巴道:“实在是完美的一击,一击便将立法议会的那些家伙送了进去!” 说完,苏尔特发出了爽朗地笑声。 看得出来,苏尔特对立法议会依旧是充满了恶意。 即便是快要死去,他也不愿意原谅立法议会。 “我只不过是抓住了他们协调不一的漏洞罢了!”热罗姆.波拿巴谦虚地回应了一句。 “能够抓住敌人的弱点,然后再最关键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这才是优秀的政客!”苏尔特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随后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可惜,我已经老了!否则我将很荣幸见到一位皇帝的崛起!” “您过誉了!”嘴上谦逊的热罗姆.波拿巴脸上,却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真像! 恍惚之间,苏尔特元帅似乎看到了当初的皇帝的影子,他们一样的自信,他们都相信自己能够超脱世俗。 尽管后来的皇帝失败了,但是他却比所有人都成功。 “你会成为一名真正的领袖!”苏尔特不由得再一次对热罗姆.波拿巴。 “领袖吗?”热罗姆.波拿巴思考了片刻后,淡淡地回答道:“比起成为一名领袖,我更希望法兰西能够回到当初属于他的位置上!” “你难道就不害怕整个欧洲再一次组成反法同盟吗?皇击败了他们六次,却始终无法彻底打垮他们,最终他们联合起来将皇帝打倒!”苏尔特似乎有意地提及道。 “反法同盟?”热罗姆.波拿巴叹了口气,轻声答道:“如果当初皇帝能够听从塔列朗的建议停止进攻;如果当初皇帝能够不要讲我的父亲与伯父们大肆分封,或许法兰西也聚会面临现在这样的困境。 时代在变化!当君主制遭受到外力的冲击之后,君主友谊都将会让位于地缘政治!曾经庞大的君主联合体必然会走向分崩离析,我只需要拉拢其中的一部分就可以了! 事实上,只依靠法兰西自己的力量已经无法在欧洲建立起绝对的统治地位,我们必须要联合一些国家共同维持统治。 苏尔特元帅,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一直所有人在下意识回避一件事情。” “什么事?”苏尔特疑惑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 “法兰西正在逐步走向衰弱!”热罗姆.波拿巴语调平静且不容置疑。 “伟人能够领导法兰西崛起,庸人只会让它衰落!”苏尔特语气透露出一抹不屑,他显然错会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 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道:“法兰西的衰弱与否确实要看当权者的手段,更重要的是国家本身的潜力。不管是普鲁士王国、美利坚合众国都拥有超越法兰西的潜力!特别是普鲁士王国,只需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他们便会将法兰西彻底踏在脚下!” “普鲁士王国?就凭他们?一个差点被灭亡的国家!”苏尔特依旧以高傲的姿态回应道。 “德意志民族主义正在将德意志整合成为一个整体!”热罗姆.波拿巴叹了口气道。 如果不是当初自己伯父消灭大大小小的封建义务,德意志民族主义也不会这么快就席卷整个德意志。 “将近3000多万的德意志人加上莱茵兰地区的发达水路交通网络与煤铁环境,再加上普鲁士特有的预备役体制……他们将会是法兰西最为强劲的对手!”热罗姆.波拿巴逐一向苏尔特诉说着电报、铁路以及法兰西与德意志之间的动员优势、工业实力还有人口。 身为曾经最出色参谋长的苏尔特瞬间理解了铁路与电报的配合之后,军队的行军速度将会远远超越超越当初他们那个时代,同样也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口中法兰西会被超越的可能性。 说到底法兰西依靠的是他的制度优势以及人力。如果这两个条件都被超越的话,法兰西真的要危险了。 “40年!这才过去了40年啊!”苏尔特眼神略微有些复杂,他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最为关键的是,时代依旧在不停的前进!如果我们不继续前进的话,那么我们就会被时代抛弃!”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感慨了一句。 “这就是你要求改革的目的吗?”苏尔特轻声询问道。 “你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惊讶地看着苏尔特大元帅。 “我曾经的一些部下在前段时间向我写信!”苏尔特大元帅坦然承认道。 “他们一定是说了我不少的坏话!”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了不屑地笑容:“那些军人还在沉湎于几十年前的战争,却丝毫没有发展时代的进步!过分的缅怀只会让他们的思维生锈!” 苏尔特元帅笑了笑,点头同意道:“你是对的!” 热罗姆.波拿巴同苏尔特又闲聊了许久之后离开。 热罗姆.波拿巴走后,苏尔特叫来了服侍他的仆从,并让他找来了纸和笔。 在苏尔特元帅的口述中,仆从写下了一封信。 信中的内容是劝那些老部下跟随波拿巴步调前进,尽量不要同热罗姆.波拿巴起冲突。 “大元帅,你为何要帮助热罗姆.波拿巴?”仆从疑惑不解地询问道。 “我帮助他?”苏尔特苦笑着说道:“现在的我哪里还有能力帮助他,我是在让我那些愚蠢的部下不要作死,否则的话,他们会死的很难看!” 苏尔特在同热罗姆.波拿巴的对话中了解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决心,他毫不怀疑这个侄子拥有着同叔父一样的决心,他的那些部下如果一直阴奉阳违的话,恐怕就要迎接强制退休的命令。 “现在立刻马上派人送去巴黎!让那些家伙看到!”苏尔特元帅对仆从严厉地说了一句。 “是!”仆从转身离开,苏尔特的身体再次躺在了摇椅上,摇椅来回摇曳,苏尔特元帅也进入梦想,梦中的他重新回到了那个时代,跟随在他所效忠皇帝身边。 很快摇椅便停止了摇动。 …… 11月7日,离开圣阿芒小镇的热罗姆.波拿巴历时四天重新返回巴黎。 与此同时,担任塞纳省高官的乔治.奥斯曼同样也完成了对市政委员会的全面压制。 巴黎第一期工程在乔治.奥斯曼的手中正逐步展开。 在第一期工程计划中,首当其冲的便是建设一条东西向穿越城市的街道,而里沃利街的延长便成为了建立东西向穿越城市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1851年11月8日,经由市政厅委员会一直讨论后决定,里沃利街在原有的基础上延长800米,一直延升到市政厅,这样一来巴黎第一条穿越城市主干道便建设成功。 第三百二十三章法兰西特色**乐 “巴黎是法国的中心,在巴黎作出所做出的所有有用改革将促进整个国家的发展。 让我尽量美化这座伟大的城市,改善市民的生活状况,启发他们发现自己新的兴趣。让我重新建设新的街道——一条贯穿这个巴黎地区的街道,打扫缺少新建空气和日照的密集住宅区,令有益的阳光穿过每一堵墙,如同真理之光照射在我们的心中一样。 现在我宣布,巴黎城市改造第一期工程正式开幕!” 1851年11月13日,在时任塞纳省高官乔治.奥斯曼的邀请下,身穿棉服的热罗姆.波拿巴顶着从北方呼啸而来的寒风,参加了这场由巴黎市政厅举办的城市改造开幕式。 开幕式刚一开始,市政厅外的广场便被来往巴黎民众围的水泄不通。随着时间的推移聚集在市政厅在广场的人群越来越多,为了防止因人员过多而引发的扰乱、踩踏事件,塞纳省高官乔治.奥斯曼紧急派遣市政厅人员前往警察部,请求警察部部长莫帕联手调派足够多的人手前往市政厅外维护会场秩序。 警察部部长莫帕当即答应了请求,当即派遣2个区将近200名行政警察前往市政厅维护秩序,在200多名警察的协调下,原本略微骚乱的人群很快便重新的恢复秩序。 然后才有了刚刚热罗姆.波拿巴在市政厅前演讲的一幕。 热罗姆.波拿巴演讲完毕之后,市政厅广场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常年居住在巴黎城区的人们早已忍受不了巴黎现在的环境,他们迫切的想要改变现有脏乱差的居住环境。可是由于历代政府的不作为,巴黎的改造一拖再拖。 现在总算有人能够选择承担起巴黎改造的责任,让巴黎人民脏乱与拥挤的环境,这怎么不受到他们的拥戴。 广场上“皇帝万岁,帝国万岁”的呼喊声络绎不绝。 热罗姆.波拿巴面带微笑向广场外的支持者挥手,他所做的一切努力不就是为了能够让巴黎市民更加的支持他,从而降低巴黎市民对于帝国建立的抵触心。 事实证明,小布尔乔亚阶层永远是最保守与最好满足的一个阶级,只要自己略微施舍给他们一点阳光,他们就会感觉到心满意足。 在小布尔乔亚的欢呼声中,热罗姆.波拿巴进入市政厅内,并从市政厅的后门乘坐马车离开。 接下来的事情,只需要交给乔治.奥斯曼就可以了。 乘坐黑色敞篷双桥马车返回杜伊勒里宫的热罗姆.波拿巴刚一下车,便遇到了掌玺大臣莫尔尼。 此时的他正行色匆忙地从杜伊勒里宫走了出来,在看到热罗姆.波拿巴的座驾后更是加快脚步来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发生什么事情了?”热罗姆.波拿巴疑惑地看着莫尔尼询问道。 “陛下……”莫尔尼凑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耳边小声地汇报道:“苏尔特元帅已经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热罗姆.波拿巴讶异询问,他并不是为苏尔特的死亡而惊讶,而是惊讶于苏尔特的死亡速度。 距离热罗姆.波拿巴与苏尔特元帅见面仅仅只过去不到半个月,苏尔特元帅竟然就立刻死亡了。 “今天上午六时左右!”莫尔尼接着说道:“根据他的仆从所说,苏尔特元帅昨日草草的吃了一顿后就躺在床上,并且告诉他(指仆从)明天一早早一点叫醒他,谁知道他就这样一睡不醒了!” “唉!”热罗姆.波拿巴唏嘘不已,感慨岁月的流逝。 “陛下,我们要不要去凭吊一下!”莫尔尼再一次询问道。 “去!”热罗姆.波拿巴斩钉截铁地说着:“我们不仅要去,更要大张旗鼓的去!”他顿了顿,重新组织语言道:“这样吧!你马上就去和巴黎报社的人打一声招呼,要求他们尽快报道苏尔特大元帅死亡的消息,最重要的是报道一下苏尔特的功绩……特别是他在第一帝国时期的功绩,还有再让一批报社报道一下苏尔特在复辟王朝与七月王朝时期所遭受的磨难!” 莫尔尼立刻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他是要拿苏尔特在第一帝国受到的恩惠,来反衬出复辟王朝与七月王朝时期的苛则。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对待员工苛则的“老板”。 高!真是高明! 莫尔尼不由得对热罗姆.波拿巴在引导舆论方面的超前思维而赞叹,有些时候他真的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为什么能够知道这么多的事情,他的脑子里究竟装了多少脾气古怪的东西。 “我明白了!我立刻就去”莫尔尼点头表示明白。 就在莫尔尼即将离开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开口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尽量让报社连载一些不涉及过多政治立场文学之类的作品,过多的时政点评很容易让我们变得被动!” 莫尔尼疑惑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 “莫尔尼大臣,你养过狗吗?”热罗姆.波拿巴对莫尔尼询问了一句,莫尔尼摇了摇头。 “这么说吧!”热罗姆.波拿巴试图以简短的话语向莫尔尼解释后资本主义国家的“**乐”理论:“狗这种动物啊!和人不一样,是很单纯的!只要给他一个新球,他能够玩上一整天,对待国民也是一样的道理,适当的放开娱乐活动,民众对于政治的追求度也就会逐渐降低!这样不就更加有利于我们的统治!” 莫尔尼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似乎已经触摸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尽管19世纪的娱乐活动远远不如21世纪,但是热罗姆.波拿巴还是有办法让他们沉迷于初始“**乐”。 “对了!尽量招募一批愿意服从我们管理的文学人士,文笔次一点没有关系!只要能够乖乖听话就可以!我有大用!”热罗姆.波拿巴对莫尔尼再一次叮嘱。 经历过大数据时代的热罗姆.波拿巴要用这批无耻文人发展出独属于法兰西的文化产业**乐理论,后世的一些东野奎吾、村上春树、大刘等通俗易懂的小说完全可以使用。 甚至还可以从法兰西祖国母亲身上吸收养分…… 热罗姆.波拿巴脑海里需求的奇思妙想都需要一群笔杆子来帮助他实现出来。 到时候,整个巴黎的中产阶级都将会沉浸在文化产业链的“**乐”理论之中。 虽然说莫尔尼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想要做什么,但是当他注意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表情越来越像表态的时候,莫尔尼的不由得感觉到的浑身发抖。 陛下,不会是觉醒了什么不良的嗜好了吧! 莫尔尼迅速领命离开,莫尔尼离开后,重新返回书房的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回味自己的“**乐”理论是否还存在着漏洞的时候,书桌上的摆放着的一张报纸吸引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注意力,报纸全文都是用德语标注,大抵是德意志地区的报纸。 然而报纸的内容则是关于普鲁士境内的柏林大学抗议普鲁士专政的新闻。 热罗姆.波拿巴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漏掉了一个最具有战斗力的团体,那就是学生。 拥有一腔热血的学生往往冲在最前面,不管是二月革命还是七月革命,学生都是充当了一个重要的角色。 “他妈的,必须要想一个办法才行!”热罗姆.波拿巴站在窗台边仔细思索了片刻,一个邪恶的计划从热罗姆.波拿巴心中浮现,他赶忙将莫卡尔叫了过来。 “你现在立刻前往教育部将帕里欧部长叫过来!”热罗姆.波拿巴语气严肃地说道。 接到命令的莫卡尔迅速行动起来,大约半个小时后,公共教育部长帕里欧被带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陛下,您有什么吩咐!”热罗姆.波拿巴突如其来的传唤让帕里欧一时间摸不清头脑,他小心翼翼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是这样的!”热罗姆.波拿巴对帕里欧说道:“我觉得教育部应该加强对中学与大学学生学习的管控,我们国家必须要养成教育强国、教育兴邦的总路线……” 热罗姆.波拿巴巴拉巴拉地对帕里欧说了一大堆,其核心意思就是要求帕里欧加强对大学与中学之间的学习进行加负。 “一定严格执行四年制大学计划,任何人都不得越级!”热罗姆.波拿巴特意强调了一句。 “是!”帕里欧不由得为学子们默哀了一下。 按照热罗姆.波拿巴的方法,中学与大学学生接下来的生活将会异常的繁重。 “告诉那些学生!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享受是留给那些有准备的人的,年轻人就应该朝气蓬勃,不应该受到自由散所腐化!”热罗姆.波拿巴对帕里欧说道。 帕里欧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按照热罗姆.波拿巴的要求严格执行。 于是,一条名为《帕里欧教育法》的条例在1852年横空出世,这条深受学生痛恨的法律将会贯穿整个19世纪,乃至20世纪…… 第三百二十四章结婚人选 1851年11月14日,法兰西第三共和国掌玺大臣德.莫尔尼奉法兰西共和国执政热罗姆.波拿巴之命前往圣阿芒镇为逝去的苏尔特元帅吊丧。 莫尔尼离开巴黎后不久,苏尔特离世的新闻铺天盖地的轰炸着整个巴黎。当天下午,整个巴黎都知道苏尔特大元帅离开人世的消息。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引导下,部分巴黎市民“自发”前往协和广场为苏尔特大元帅的离世而祈祷,白色的蜡烛捧在了每一位“自愿”参加祷告的民众手中并点燃,蜡烛照亮了整个协和广场。 与此同时,巴黎地区的主教同样也受邀来到协和广场主祷告仪式。在主教的带领下,协和广场的巴黎市民一同吟唱着圣歌。 傍晚8点,祈祷在巴黎大主教的主持之下结束,人们也纷纷离开协和广场。 上一刻还热闹非凡的协和广场,下一秒就已经是冷冷清清。 11月15日,在热罗姆.波拿巴的照会下,法兰西第三共和国立法团作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鉴于苏尔特曾经为法兰西作出过卓越的贡献,特许苏尔特以大元帅的身份进入荣军院,他的尸体将会被从圣阿芒镇运送到巴黎,以国葬的方式彻底结束自己的一生。 提议经过立法团举手表决后以全面通过的当时进入“第二院”,“第二院”也在热罗姆.波拿巴的授意下全票通过。 两院全部通过之后,由参议院向民众以及圣阿芒小镇传达最终结果。 为了表现出尊重民众的意愿,热罗姆.波拿巴还利用抽样调查的方式随机抽取了每个区10人进行评判。 绝大多数的人认为尽管苏尔特元帅有些一些错误,但是他的功绩也不是不可否认,应当给予厚葬。 抽样调查的结果同样也刊登在了巴黎境内的报纸上,根据民主的绝大多数原则,再也没有人反对热罗姆.波拿巴的决定。 热罗姆.波拿巴借由民主的名义告诉那些反对派与军队异见分子,自己在巴黎人心中的地位。 一些通过热罗姆.波拿巴军事改革凝聚在反对派分子在看到热罗姆.波拿巴的名望之后,也放弃了正面抗争的打算。 部分受到过苏尔特恩惠的将军同样也对热罗姆.波拿巴抱有好感,可以说整个法兰西的境内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挑战热罗姆.波拿巴的权威。 11月18日,莫尔尼抵达圣阿芒镇立刻着手将苏尔特大元帅运送到巴黎。 【ps:电报发送到波尔多的时间比莫尔尼抵达波尔多的时间还要快。】 11月20日,苏尔特元帅的尸体经由马车运送到波尔多市,并在全体波尔多市民的注目下乘船离开波尔多市。 11月21日,尸体在法兰西舰队的护送抵达加莱港口,加莱市长与当地驻军将军亲自前往码头迎接苏尔特大元帅的尸体。 11月22日,尸体乘坐巴黎—加莱的转接抵达巴黎。 以热罗姆.波拿巴为首的部长、将军们齐聚在凯旋门下等候尸体的抵达。 苏尔特大元帅的尸体于上午十点抵达凯旋门附近,热罗姆.波拿巴挥了挥手:“奏乐!” 军乐队开始吹奏着第一帝国时期的出征曲,身穿第一帝国骠骑兵军服骑马立于凯旋门的两侧,每两匹马的中间是一位手持米涅步枪、身着第一帝国线列兵军装的步兵部队。 曾经的第一帝国似乎已经逐渐在法兰西复生,部分参加过远征的将军甚至小声地抽泣起来。 盛放着苏尔特大元帅尸体的马车停靠在凯旋门下。 热罗姆.波拿巴再次挥手,十几个身强体壮的士兵出列,他们将棺材轻轻的抬了起来抗在了肩膀上。 凯旋门到荣军院的这段路程,将由他们用肩膀抗过去。 “出发!”热罗姆.波拿巴神情异常的严肃,身穿皇帝仿装,头戴拿破仑帽的他走在了队伍的最前列。 跟随在热罗姆.波拿巴身后的是巴黎主教团队,手持圣经与十字架的他们嘴中不停的颂唱着祷文。 主教团的后面则是将军与部长,在之后是棺木和士兵。 从凯旋门到荣军院,原本只需要20多分钟的路程,这一次却花费了40多分钟,喜欢看热闹的巴黎市民依然也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街道两旁以及二楼的窗台都站满了人,人人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热罗姆.波拿巴,又看了一眼雕刻精美的棺木,心中不由得为苏尔特的离世而伤感。 抵达荣军院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停下了脚步,跟随在身后的队伍同样也停下了步伐。 热罗姆.波拿巴来到了荣军院的大门口,看着眼前封闭的荣军院,他轻轻的敲了敲门。 “是谁!”门内传来了主教庄严的声音。 “法兰西帝国元帅、法兰西大元帅、达尔马提亚公爵让.德.迪厄.苏尔特!”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庄重的报出了苏尔特的头衔。 【ps:19世纪的葬礼繁琐,特别是国葬的时候。这里运用的葬礼是哈布斯堡末代皇储奥托大公死亡后,奥地利为他举办的葬礼。可以说是简化版的贵族葬礼。】 “愿主能够……”主教再一次叽哩哇啦的说了一大堆之后,封闭的荣军院大门打开,红衣主教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作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动身,除了线列步兵与骠骑兵之外,跟随在热罗姆.波拿巴身后的队伍同时行动起来。 盛放苏尔特元帅的棺木来到了拿破仑皇帝的棺木前,枢机主教再一次对苏尔特元帅的生平作出了阐述,在场的所有人都进行祷告。 与此同时,门外的线列步兵同样也将枪举起来向着天空射击,他们是在为苏尔特大元帅做最后的告别。 站在最高台阶上的热罗姆.波拿巴望着距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的伯父棺木,心中不由得暗暗发誓:等着吧!我一定会让帝国再一次伟大! 祷告结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等政府要员离开了荣军院。 11月23日,一封来自伦敦的信笺穿过了英吉利海峡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手中。 信的主人正是上一个时代仅存的几个将领,也就是威灵顿公爵。 对于威灵顿公爵能够来信,热罗姆.波拿巴感觉到非常惊讶。 按理说威灵顿公爵也快要离开了,为什么会给他寄信。 热罗姆.波拿巴怀着好奇的心情打开了信笺,信中的内容除了为苏尔特元帅的死而感到悲伤之外,还有就是希望法兰西能够在他的统治下与不列颠结成友好关系。 威灵顿希望他们上一代人犯下的错误,下一代人能够改正,不能够在让悲剧重蹈覆辙! 看着眼前这个字里行间透露出不列颠第一的信笺,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冷战,而后将信扔进了抽屉里。 不管什么时候,不列颠总是无法放下它那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礼貌性地向威灵顿写信,信中除了感谢威灵顿公爵对于苏尔特元帅的关系之外,还有就是希望威灵顿能够保重身体,同时也希望不列颠与法兰西的友谊能够继续维持。 信笺经由罗斯柴尔德的秘密渠道寄给威灵顿公爵。 11月25日,忙碌了大半个月的热罗姆.波拿巴总算有了属于自己的闲暇日子。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准备同欧仁尼郊游的时候,消失了将近两个月瓦莱夫斯基突然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满脸疲惫的他看着眼前的热罗姆.波拿巴挤出了勉强的笑容。 “陛下,关于您婚礼的问题,我同德.吕伊斯部长还有玛蒂尔德公主已经物色好了!”瓦莱夫斯基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这么快?都有谁?”热罗姆.波拿巴惊讶地看着瓦莱夫斯基。 “我们经过了交流一共筛选出了这些……”瓦莱夫斯基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成为皇后的合适人选:“卡罗琳娜.瓦查,曾经的瑞典公主,出生于1833年,现在刚刚好18岁,目前正在哈布斯堡家族的庇护之下生活。” “18岁?”热罗姆.波拿巴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这要是在前世都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年龄是不是有点太小了!” “不小了!”瓦莱夫斯基对热罗姆.波拿巴说着。 “还有其他人吗?”热罗姆.波拿巴再次询问了一句。 “有的!”瓦莱夫斯基向热罗姆.波拿巴再次汇报的另外几个皇后的人选一个是维多利亚女王的侄女、一个是撒丁国王的女儿、还有一个是符腾堡国王的女儿,也就是热罗姆.波拿巴的小表妹。 “撒丁王国的女儿?”如果热罗姆.波拿巴的记忆没有出现错乱的话,otl历史上的自己在堂兄路易.拿破仑的逼迫下同她结婚,不过她的年龄貌似应该小一点了许多,他下意识的询问了一句道:“她现在多大!” 瓦莱夫斯基脸上写满了尴尬道:“8岁!” “淦!” 第三百二十五章加富尔与波拿巴 “你们到底还能不能行!八岁?你当老子是天主教的那些主教吗?” 热罗姆.波拿巴忍不住大声斥责瓦莱夫斯基。虽然说撒丁王国的长公主是otl历史中的贤惠妻子,但是那也是9年之后的事了。 气不打一处来的热罗姆.波拿巴将双手放在身后,来回在书房踱步了两圈后现在瓦莱夫斯基的面前接着训斥道:“八岁的皇后,要是传出去怕不是要他们笑死了!” 瓦莱夫斯基低着头,装作一副认真聆听热罗姆.从那边批评的模样,内心恨不得跑到某位该死的撒丁农业大臣面前痛骂一顿。 当初自己究竟是为什么鬼迷心窍将这个名字放在备用名单。 瓦莱夫斯基突然想起来,那位农业大臣送了他一颗宝石,然后请他将撒丁王朝公主的也加入备选名单,财迷心窍的他答应了请求,八岁“皇后”加入到名单。 等到他发现撒丁王国公主年龄存在猫腻的时候,撒丁王国外交部正在同法兰西共和国外交部进行交涉,接下来就是瓦莱夫斯基向热罗姆.波拿巴述职汇报,然后心里祈祷皇帝不会抽中撒丁王国。 谁曾想他真的询问起了撒丁王朝公主的事情! 我怎么就管不住我这只手! 瓦莱夫斯基内心有一些懊悔,他只能硬着头皮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某位农业大臣。 “你是说你被撒丁王国农业大臣欺骗了?”热罗姆.波拿巴一脸狐疑地看着瓦莱夫斯基,他有些不相信这个说法。 “没错!这件事上我确实有很大的的责任!”瓦莱夫斯基坦诚地向热罗姆.波拿巴道歉,他知道什么时候应该隐瞒,什么时候应该坦诚,再者说这个问题并没有涉及到根本利益,在皇后问题上,法兰西有很多选择! “我倒想知道究竟是谁能够欺骗你?”热罗姆.波拿巴确信能够把瓦莱夫斯基骗得团团转的人,在意大利的历史上绝对不会是寂寂无名之人。 “他叫加富尔!现任撒丁王国的农业大臣!不过,我听说他和撒丁国王的关系很好。有传言称,他很有可能担任撒丁王国的首相!”瓦莱夫斯基对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 “加富尔?”热罗姆.波拿巴立刻露出了一副了然地表情,他点了点头回应道:“如果是他的话,那一切就正常了!” “陛下,您认识他?”瓦莱夫斯基疑惑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 “勉强算是认识吧!他可是一个厉害的角色!”热罗姆.波拿巴含糊其辞地对瓦莱夫斯基说道。 如果说意大利统一的第一功臣是路易.拿破仑以及他手下的法兰西军队的话,那么意大利第二功臣无疑是加富尔伯爵,剩下的马志尼与加里波第之辈可以并列排行第三。 能够以外交的手段说动法兰西加入到对奥地利的战争是意大利统一的关键所在,加富尔能够利用拿破仑三世本身的扩张欲望以尼斯、萨伏伊为诱饵让拿破仑三世心甘情愿的出兵,并且在最关键的时候果断吞并中意大利邦国。 这份见识与胆识绝非常人所能具备的。如果不是撒丁王国本身实力存在着较大短板的话,萨伏伊和尼斯恐怕也不会被法兰西吞并。到那个时候,加富尔就彻底变成了白嫖法兰西还不用给钱的国家。 像这样的人以专业外交的手段有心算无心,瓦莱夫斯基又怎么可能是加富尔的对手。 热罗姆.波拿巴对加富尔的评价使得瓦莱夫斯基内心不由得谨慎起来,仔细思考了片刻,瓦莱夫斯基同样也意识到加富尔正是利用了当初自己急于求成的心理才能够成功。 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他真的想让八岁的公主成为皇后? 瓦莱夫斯基眉头紧皱,加富尔是他迄今为止遇到的最棘手的一个家伙。 “加富尔现在在哪?法国吗?”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询问瓦莱夫斯基道。 “啊!”回过神来的瓦莱夫斯基皱紧的眉头再一次舒展,他迅速回应道:“是的!阁下!” “这个老狐狸!”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摇了摇头,而后对瓦莱夫斯基说道:“等一会儿,你就前往加富尔在巴黎的住所一趟,然后以你的名义邀请他于明天上午,前往布洛涅森林游猎!” “是!” 尽管瓦莱夫斯基并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为何要邀请加富尔,但是他还是选择执行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 “陛下,你想要先从哪一个开始?”瓦莱夫斯基再一次询问热罗姆.波拿巴的结婚问题。 “先从卡列琳娜.瓦查开始!”热罗姆.波拿巴果断选择了最简单的瑞典没落王族后裔,随后提醒一句:“你们不要直接同瓦查交谈,他们对自己的婚姻根本做不了主!最重要的是说通奥地利外交大臣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只要他同意的话,那么谈判也就成功了一半!” otl历史上之所以失败的原因,大抵是因为外交人员忽略了哈布斯堡对于卡列林娜.瓦查的影响。 一个十七岁的孩子,她本人根本没有任何选择权利 “明白了!”瓦莱夫斯基点了点头回答道:“我会如实转告外交部。” “还有……符腾方面也要多多留心!如果卡列林娜.瓦查不行的话……”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叮嘱了一句。 瓦莱夫斯基再度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在他即将离开书房时候,热罗姆.波拿巴的声音又一次传来:“邀请加富尔的事情,还是不要亲自前往,让一个仆从邀请就行了!” “是!” …… 11月26日清晨,撒丁驻法兰西大使馆。 “加富尔伯爵,您真的要前往布洛涅森林吗?”一位公使模样的外交人员向一位体态臃肿,脸庞圆润鼻梁上还加着一副圆框透明眼镜的胖子询问道。 “受主人家的邀请,我又怎么能够失约!”胖子……不,应该说加富尔伯爵脸上露出了憨厚地笑容回应了一句。 “现在,他们已经发现了您谎报年龄的事情,恐怕是要兴师问罪的!您还是回国吧!”公使苦口婆心地对加富尔说着,他是在不明白为什么加富尔要自作主张将陛下的女儿通过贿赂的方式报给法兰西,再怎么想法兰西都不会选择一个只有八岁的女孩。 “兴师问罪?”加富尔摘下眼镜,轻轻在镜面上吹了一口气,由于现在已经是冬季,水蒸气在呼出的瞬间便被凝结在镜面上,镜面模糊不清,他又掏出了手帕轻轻地擦拭这镜面,慢条斯理地回应道:“我倒是觉得他们是要邀请过去商议一些事,该来的人恐怕都会到场!” 经过加富尔擦拭的镜面比之前更加的清晰,加富尔将眼镜再次架在鼻梁上。 “什么事?”公使有些不明白加富尔的意思。 “秘密!”加富尔神秘兮兮地回应道:“老实跟你说,我这次之所以前往法兰西是肩负了陛下交代给我的秘密任务过来!你想不想听一听!” “呵呵!”公使干笑了两声道:“还是算了吧!” “安排一辆马车,我等一下要用!”加富尔收起笑容,转而露出严肃地表情对公使回应道。 “是!”公使赶忙回应了一句。 在公使得筹备下,马车很快便停靠在了大使馆的门口。 加富尔伯爵乘坐马车离开,马车离开使馆之后,沿着塞纳河畔向着西南方向移动,由于里沃利街尚出于拓宽修整使得马车不得不绕远前往布洛涅森林,原本只需要20多分种的路程,硬生生走了将近40分钟。 当加富尔的马车来到了布洛涅森林边缘的时候,两名骠骑兵拦住了加富尔的马车。 骠骑兵靠近加富尔的马车旁冷漠地说道:“跟我来吧!” 马车跟随着骠骑兵进入布洛涅森林,很快变来到了布洛涅森林深处的一房屋旁,房屋上空的晚从烟囱出燃起了一缕缕白烟。 骠骑兵翻身下马,加富尔同样也打开沉闷来到房屋前。 “请进!”看守房屋大门的两名持枪士兵看到加富尔的到来之后迅速打开了房门。 加富尔进入了房间,在这座简陋的耶啵只有地毯、壁炉以及几个座椅的房间中,加富尔见到了他此次要找的人。 “加富尔先生,我们见面了!”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平淡地说道。 “尊敬的皇帝陛下!”加富尔向热罗姆.波拿巴深深地鞠了一躬,并以皇帝来称呼热罗姆.波拿巴。 “我还不是皇帝!”热罗姆.波拿巴指了指一旁的座椅对加富尔道:“坐吧!” 加富尔坐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身上。 热罗姆.波拿巴上下打量着加富尔,同历史上的画像相比加富尔的身材明显要胖了许多。 不得不承认,一个优秀的画家同样也是一个ps的感受。 “说吧!为什么要推荐只有8岁的公主?难道说你们撒丁王国已经落寞到需要用八岁公主联姻的地步了?”热罗姆.波拿巴暗讽了一句道。 “这代表这我们的陛下对于皇帝陛下您的重视!” 第三百二十六章附庸撒丁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的带刺的言语,加富尔并没有选择回呛过去。因为他知道,现在是撒丁王朝有求于法兰西,而不是法兰西有求于撒丁,他想要以一种低姿态的方式告诉热罗姆.波拿巴,撒丁王国对于热罗姆.波拿巴的尊重。 “尊重?我可没有看到一点尊重,我可看到了撒丁王朝对法兰西的蔑视!”热罗姆.波拿巴丝毫没有领情,他继续咄咄逼人地说道:“撒丁王朝是不是认为波拿巴家族无法在得到正统秩序的谅解!” “不!”对于热罗姆.波拿巴几乎蛮不讲理的话语,加富尔果断否决道:“撒丁王国尊重法兰西共和国意愿,迫切希望法兰西能够参与到维护欧洲和平的行列!我本人非常赞同陛下您的一句话,帝国即共和国!我代表撒丁王国希望陛下您能够重新建立起一个崭新的帝国!” “这么说,我错怪你们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露出了和颜悦色的表情,之前的那些无理行为只不过是为了给撒丁王国一个下马威罢了。 “这并不存在谁对谁错的问题!”加富尔为热罗姆.波拿巴开脱道:“只不过是一些小误解罢了!我相信通过这一次误解,一定能够加深法兰西帝国与撒丁王国之间的友谊。” “哦!友谊!多么宝贵的词语!”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感慨了一路,他将手伸向了方桌上摆放着的黑色盒子,打开盒子,一根赤褐色的雪茄出现,从雪茄的外表上看应该是极品,这让酷爱抽雪茄的加富尔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法兰西最珍惜友谊了!”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将一根雪茄取出交给加富尔,加富尔赶忙用双手接过雪茄以示尊敬。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掏出两块火石为加富尔点燃的雪茄。 房间美的第一缕烟雾出现,加富尔的脸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撒丁王朝也是一样!” “既然法兰西与撒丁都是珍惜友谊的国家,那么我们之间就会有很多的话题就可以交谈!”热罗姆.波拿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加富尔,“不过,一时间我似乎想不起来到底应该以什么方式展开!加富尔先生能够告诉我!” 热罗姆.波拿巴主动将话语权交给加富尔,这让加富尔的心中有些激动。 尽管如此,加富尔依旧谨慎地说道:“撒丁王朝尊重法兰西帝国,愿意听从法兰西帝国的调遣!” “不不不!”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法兰西不会命令任何国家,同样也不会命令任何国家!撒丁王国与法兰西是平等的关系,并不存在上下级的区分!如果分要分出一个高低的话,那么只能说法兰西是撒丁的老大哥!我们两个国家都在为民族的独立自主而努奋斗!” “对!没错!独立自主!”加富尔激动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不管是撒丁还是法兰西,都在为民族独立自主而奋斗!法兰西为了法兰西民族的独立自主,而撒丁王国为了意大利民族的独立自主!在这个方面,法兰西是撒丁当之无愧的老大哥!” “据我了解,亚平宁地区在奥地利帝国的治理下井井有条!意大利民族的问题并不尖锐?”热罗姆.波拿巴装傻充愣说道。 “陛下!我们尊重并且敬佩当初皇帝在亚平宁地区建立伟业,在皇帝的带领下亚平宁半岛形成了一个史无前例的意大利王国……”加富尔继续吹嘘着当初拿破仑皇帝的功绩,意外激发起热罗姆.波拿巴的雄心。 热罗姆.波拿巴不是一直自诩为拿破仑的继任者,那么拿破仑皇帝当初做的事,他理所应当地也要做到。 热罗姆.波拿巴静静倾听着加富尔的吹捧,等到加富尔说完后,热罗姆.波拿巴叹了口气继续开口道:“现在已经不同于之前,亚平宁半岛的局势比我们想象中的严峻许多!就算我想要给予你们帮助,那么我应该如何说服立法团呢?俄罗斯帝国、奥地利帝国还有普鲁士王国组成的同盟,我又该如何对抗!法兰西帝国不能够再经历一场全欧洲的战争!我本人非常同情撒丁王朝、同情亚平宁半岛的意大利民族,但是理想并不能当饭吃!我们必须脚踏实地走下去!” 热罗姆.波拿巴的态度很简单,法兰西绝对不可能短期涉足亚平宁半岛的任何事物,否则不列颠前脚刚刚组成同盟,后脚就会因为法兰西约束不住撒丁而宣告破散。 “加富尔先生,我可以毫不避讳的告诉你!法兰西的首要目标是俄罗斯帝国,在法兰西打败俄罗斯帝国之前,我们希望亚平宁不要有任何过激举动!”热罗姆.波拿巴模糊地向撒丁王朝透露出打完俄罗斯帝国就着手整理亚平宁半岛的错觉。 这种模糊的外交辞令是每一位合格外交任涛的必修课程。 此时的加富尔伯爵并不是1860年那一位老练的政治家,步入政坛没多久的加富尔显然没有理会到模糊外交辞令的危机。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模糊外交辞令之下,加富尔顺理成章的调入了热罗姆.波拿巴精心设计好的陷阱之中。 “撒丁王朝对于法兰西的境况表示理解,我们也由衷的希望法兰西能够给予赢得胜利!如果法兰西帝国需要的话,撒丁王朝可以派遣军队同法兰西一起作战!”加富尔交出了撒丁王朝的投名状,参加对俄罗斯的战争就意味着撒丁很有可能会被奥地利帝国针对。 “法兰西非常愿意同撒丁王朝一同作战!”秉承着有炮灰不用白不用的心理,热罗姆.波拿巴毫不迟疑地笑纳了,“不止法兰西,不列颠也会加入到对俄罗斯帝国的作战!这是撒丁王朝获得欧洲认同的机会,希望撒丁王国能够提前做好准备!” “明白!”加富尔心中对热罗姆.波拿巴充满了感激。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与加富尔针对如何加强法兰西与撒丁王朝之间的双边关系进行了进一步协商。 “为了加快我们两国之间的交流,我希望撒丁王国与法兰西能够在铁路规格上保持一致!”热罗姆.波拿巴对加富尔再一次提出了建议。 “这……”加富尔有一些迟疑,同法兰西铁路保持一致就意味着原有的可能可能会被废弃,建设新的铁路又是一比不小开支。 “如果撒丁没有钱的话,法兰西愿意帮助撒丁王国!”既然已经选择将撒丁变为附庸国,那么热罗姆.波拿巴自然也不会吝啬资本的注入,只要撒丁一日没有统一,那么他们就一日逃不出法兰西手心:“如果撒丁不愿意的话,那么法兰西也不愿意强人所难!” 最终加富尔还是同意了引狼入室,法兰西的资本第一次注入到了除奥斯曼之外的领域。 除了铁路注资之外,加富尔同样也被迫签订了农产品以及步枪火炮的相关协议。 撒丁王朝正在逐步被法兰西资本蚕食。 几十年后,躺在病床上的加富尔再一次回想起当初,心中止不住的后悔。 热罗姆.波拿巴与加富尔的秘密交流从上午一直持续到了下午。 从房屋走出的两人热情地握手之后,先后离去。 11月28日,有感于时机成熟的热罗姆.波拿巴决定不再犹豫。 在立法团再次召开之前,他向时任立法团主席的比约透露出称帝的意图。 立法团开始之后,主席比约提出热罗姆.波拿巴应当加冕称帝的提奥,除少数反对派之外,立法团以绝大多数的优秀通过了热罗姆.波拿巴称帝,改共和国为帝国的请求。 经过立法团的绝大多数同意之后,“第二院”同样也以一票弃权,全员通过的当时结束。 立法团与元老院相继同意意味着热罗姆.波拿巴在法律层面上获得称帝的机会,接下来只需要进行一次全民公投,只要绝大多数的法兰西人不反对,那么第二帝国就可以比历史上更加提早一年建立。 11月29日,一封来自巴黎唔嗯老远电报出现在各大区、各省最高长官的面前,电报称:法兰西应当遵守公平、公正、公开的选择,向全体法兰西民众发出请求,希望他们利用自己的选票来决定到底是建立一个帝国还是一个依旧保持一个共和国。 11月30日,各省开始针对帝国是否建立投票。 经过了将近7天投票,法兰西各省总算在12月6日完成了投票,各省得票数目通过电报的当时传递到了巴黎。 12月8日,经过了长达三个多小时的统计,元老院向巴黎民众公布的选票的结果。 8724000张选票同意建立帝国,253000张选票反对建立帝国,还有将近100多万张弃权的选票,这些选票大都是南部与西部地区废弃的选票。 800多万张赞同票赋予了热罗姆.波拿巴建立帝国的法理。 围绕着帝国何时建立,波拿巴派又开始了一轮新的争论。 第三百二十七章登基(上) 1851年12月9日,在立法团、元老院法兰西第三共和国正式更名为法兰西帝国,飘扬在杜伊勒里宫与爱丽舍宫房顶,象征法兰西第三共和国标致的三色旗被忠诚的宫廷卫队取下,取而代之的则是添加了波拿巴家族族徽的三色旗。 国旗与国名的改变意味着历时三年多的共和国从12月9日开始已经彻底沦为了历史,法兰西再一次回归到君主制度的怀抱之中。 尽管这个依靠全民公投建立帝国在真正的君主制度眼中是一个异类,但是它却是整个法兰西人民所能够容忍的最大公约数。 相较于传统的君主专制帝国而言,革命法兰西帝国以公投推行政策,具有一定范围内的民主。 相较于大革命时期的共和国而言,革命法兰西帝国少了些许的狂热,多出几分理性,还能够获得比共和国更多的善意。 没有人愿意同一个动不动就喜欢输出革命的国家打交道。 当然,这并不是说法兰西帝国没有一点缺点,共和国里担任的皇帝天生在法理方面就缺少了名为神圣性的东西,这种看不见摸不着却又实在影响着法兰西与欧洲君主国之间的关系。 更不要说,热罗姆.波拿巴的伯父当初又如何反复吊打欧洲诸国,以至于许多国家至今还残留着恐法症。 在热罗姆.波拿巴宣布建立法兰西帝国的同时,俄罗斯帝国大使弗拉基米罗维奇顿时感觉到事态逐渐朝着战争的边缘滑落,他一边派遣人员向俄罗斯帝国汇报热罗姆.波拿巴称帝的情况,一边又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居住的杜伊勒里宫同热罗姆.波拿巴会面。 此时的热罗姆.波拿巴外部穿着绣绣着金蜜蜂图案的红色御斗蓬服罩衣,内部套着一身白色的长袍,橄榄枝金冠带在了他的头上,象征着法兰西最高荣耀的勋章的大鹰勋章环胸佩戴,在他的右手还握着大鹰权杖。 当弗拉基米罗维奇看到了这身打扮的热罗姆.波拿巴之后,险些以为是当初的皇帝又重新降临到人世间。 望着眼前失态的俄罗斯帝国大使,热罗姆.波拿巴用大鹰权杖轻轻敲了敲地面的波斯红毯,嘴角含笑地询问道:“大使先生匆匆到此有何贵干?” 回过神来的弗拉基米罗维奇这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家伙只是一个卑劣的模仿者,他迅速调整好状态对热罗姆.波拿巴冷声道:“执政阁下,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当初对俄罗斯帝国说过的话!” “嗯?”热罗姆.波拿巴故作惊讶询问道:“我当初说过什么话?” “您当初对我说,您永远也不会选择称帝!法兰西共和国永远不会变成帝国!”弗拉基米罗维奇对热罗姆.波拿巴逐字逐句强调道。 “原来是这个啊!”热罗姆.波拿巴“恍然大悟”。他矜持地笑了笑,随后义正言辞地回复道:“这是全体法兰西人的意愿,哪怕是身为最高执政的我,也不能够违背!” 什么全体法兰西的意愿!说到底,不过是作秀罢了! 弗拉基米罗维奇当然不会相信热罗姆.波拿巴的鬼话。自从热罗姆.波拿巴发动政变之后,他本人在弗拉基米罗维奇心中的信誉已经破产。 随着弗拉基米罗维奇对法兰西了解的越来越深入,弗拉基米罗维奇愈发确信热罗姆.波拿巴的称帝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热罗姆.波拿巴竟然这么耐不住性子,这么快就选择建立帝国。 难道他就不怕整个欧洲干涉吗? “执政阁下,我想您应该知道,在您称帝之后可能会面临的一些问题吧!”弗拉基米罗维奇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威胁的意味。 “大使阁下,帝国的建立并不意味着战争的到来,我认为帝国的建立意味着和平的降临!”热罗姆.波拿巴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帝国也好,共和国也罢!法兰西都会致力于维护欧洲和平,不做霸权主义强权政治的国家!” 弗拉基米罗维奇嘴角冷笑着回应了一句:“希望执政阁下能够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说完,弗拉基米罗维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杜伊勒里宫。 弗拉基米罗维奇走后不久,奥地利驻法兰西大使休伯伊男爵同样也来到杜伊勒里宫。 面对一身cos外衣的热罗姆.波拿巴,休伯伊男爵同样也露出了一抹惊悚的表情。 紧接着,热罗姆.波拿巴与休伯伊男爵针对称帝的问题进行了一些讨论。 “陛下,我仅代表个人对您表示祝贺!”休伯伊男爵滴水不漏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感谢你的祝贺,我也希望奥地利能够有更多的有志之士能够像你一样……”热罗姆.波拿巴对休伯伊男爵回应道。 而后,休伯伊男爵又委婉地表示奥地利帝国境内的一些“特殊”(主要是军事贵族)群体很有可能会因热罗姆.波拿巴的称帝而作出一些过激的动作(不排除陈兵伦巴第或者在南德进行小动作),他希望热罗姆.波拿巴不要因为这些过激行为而恼怒,同时也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只要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首相依然担任外交大臣保证,法兰西与奥地利就不会真正兵戎相见。 “法兰西帝国珍惜与奥地利帝国的友谊,我们相信奥地利帝国一定会同法兰西帝国站在一起。尽管我们两国彼此之间或许有一些分歧,但是我相信两国只要携起手来就一定能够消弭分歧。”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使用外交术语对休伯伊男爵回应了一句。 “我也相信,法兰西帝国与奥地利帝国的友谊能够天长地久!”休伯伊男爵回应热罗姆.波拿巴。 交换完意见的休伯伊男爵在掌玺大臣德.莫尔尼的送别下离开了杜伊勒里宫。 在那之后,符腾堡外交大使、巴伐利亚外交大使、撒丁王朝纷纷来到杜伊勒里宫,他们隐晦地向热罗姆.波拿巴表达了他们作为一个个体支持热罗姆.波拿巴称帝的态度。 对于这些将个体与集体分割开的外交人员,热罗姆.波拿巴依然向他们表示感谢。 随后又一一邀请他们参加自己的加冕仪式,除了符腾堡大使之外,剩余国家的大使都委婉地拒绝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建议。 热罗姆.波拿巴当然明白,他们之所以不愿意参加自己的加冕仪式,大抵是因为法兰西帝国还没有真正融入到欧洲的主流国家。 不列颠、俄罗斯、奥地利、普鲁士都没有表达出真正意义上的接纳。 在一等强国没有明确表态的前提下,他们这些国家又怎么敢表达出自己的政治立场。 符腾堡不一样了,人家是属于热罗姆.波拿巴的娘家势力,符腾堡威廉国王派人见证一下自己侄子的加冕也是合乎情理。 如果细细追究起来的话,作为正统秩序之一的符腾堡当然也不能参加加冕。 当天夜晚,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在杜伊勒里宫召开了波拿巴会议。 这次参加会议的除了波拿巴家族成员之外,就是一部分波拿巴派重要人物,其中包括莫尔尼、瓦莱夫斯基、圣.阿尔诺、佩西尼、马涅、富尔德(闲置在家状态)、帕里欧以及立法议会的主席比约。 会议针对加冕仪式应该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进行加冕,还有是否应该邀请教皇庇护九世前来法兰西加冕。 “我认为加冕的时间越快越好!我们已经建立了帝国,帝国不能够长时间没有皇帝!”掌玺大臣莫尔尼首先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他获得了皮埃尔.波拿巴、佩西尼、帕里欧等人的支持。 “其实我们大可不必这么匆忙进行加冕仪式,这样我们就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去筹备加冕!”帝国长公主玛蒂尔德.波拿巴提出了反对意见,她希望热罗姆.波拿巴的加冕仪式能做出的更好。如果说庇护九世能够过来的话,那就更加完美了。 支持玛蒂尔德.波拿巴的势力同样也不小,其中包括瓦莱夫斯基、立法议会主席比约等人。 除了这两派之外,还有以蒙福尔亲王为首的中立派,他们认为加冕的快慢完全取决于热罗姆.波拿巴自己的意愿。 热罗姆.波拿巴沉思了片刻,在针对多个方面考虑之后,他选择了莫尔尼的建议。 “加冕仪式宜早不宜迟!我计划在12月12日举行加冕仪式!庇护九世不愿意来的话,也不用强求!拥有800多万法兰西民众支持的我们根本不需要利用教皇来证明我们自己!”热罗姆.波拿巴一锤定音。 话虽如此,热罗姆.波拿巴的内心还是免不了有些许的遗憾。 如果不是庇护九世的要价太高(庇护九世要求热罗姆.波拿巴将法兰西的教育全盘交给教会,顺便将一部分大规模没收的领地也还给教会),他还是很希望庇护九世能够为他添加一道神圣性的外衣。 莫尔尼等人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定下了加冕日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转而开始了加冕仪式的分工问题。 既然法兰西帝国代表着全体法兰西人民的意愿,那么代表法兰西民意的立法团也必然要参加这场加冕。 而组织立法团的重任交给了比约与瓦莱夫斯基,莫尔尼等人则跟随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身旁共襄盛举。 第三百二十八章登基(下) 1851年12月10日,定下加冕日期的法兰西政府按照惯例向各国政府大使发出了邀请,邀请他们于12月12日参加法兰西帝国的加冕仪式。 除俄罗斯帝国外的所有一流列强都委婉地以各种理由拒绝了法兰西政府的邀请,哪怕是已经默认法兰西重建帝国的不列颠大使也不例外。 至于说俄罗斯帝国大使,在确认完热罗姆.波拿巴加冕消息之后,摸清楚尼古拉一世沙皇脾气的弗拉基米罗维奇立刻自作主张离开了巴黎。弗拉基米罗维奇的这种不辞而别的行为等同于断交,法兰西政府没有必要特意邀请一个断绝交流的国家。 11日夜间,一场突如其来的寒流为巴黎带来了它在1851年的第一场大雪,大雪纷纷扬扬地降临在了巴黎,在短短的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将整座巴黎都变为了一个白色的世界。 12日清晨,当热罗姆.波拿巴照例起床拉开窗帘的时候,映入眼帘的白色世界令他感觉到了惊讶与惶然。 许多不见动静的雪花为何会在热罗姆.波拿巴加冕的时候降临在巴黎,难道这是上天要用这种方法对他这位篡逆者发出警告? 热罗姆.波拿巴拼命地摇头想要将这种想法排除。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回过神来的热罗姆.波拿巴赶忙打开的卧室大门。 “陛下,您该去准备加冕了!”站在门口的莫尔尼身着艳丽地礼服对热罗姆.波拿巴提醒了一句。 “哦!啊!”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在莫尔尼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来到了杜伊勒里宫的“化妆室”,负责宫廷礼仪的专业人员将会在这里帮助热罗姆.波拿巴打理好加冕服饰。 等到负责宫廷礼仪的仆从到来之后,莫尔尼起身告辞。 “化妆室”内只剩下了热罗姆.波拿巴与一众懂得宫廷礼仪的仆从。 “可以开始了吗?”热罗姆.波拿巴温声细语地询问着在场仆从。 其中一名仆从谦恭地回应道:“陛下请您再稍等一下!” “还要等谁?”热罗姆.波拿巴有些疑惑,几天前就是他们为自己换上的皇袍,按理说两者的配合应该很熟练了,现在又要有新的成员来吗? “陛下,根据规定在您正式更换加冕所需服饰的时候,现场必须有一至两名贵族亦或是贵妇前来指导!”仆从当即回应道。 热罗姆.波拿巴微微蹙眉,他实在有些不喜欢这种繁琐复杂的步骤。 仆从同样也看出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厌烦,他赶忙宽慰道:“陛下,请您再耐心等待片刻!” “我知道了!” 热罗姆.波拿巴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所谓的指导贵族的到来。 过了一会儿,“化妆室”的门再次打开,热罗姆.波拿巴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原本紧绷的脸庞露出了一抹笑容。 “原来是你们啊!”热罗姆.波拿巴语气轻快地询问道。 “陛下!”负责指导热罗姆.波拿巴礼仪的两位贵族,正是热罗姆.波拿巴所熟悉的阿莱侯爵夫人与蒙蒂若伯爵夫人。 她们一个是热罗姆.波拿巴的情人,另一位则是热罗姆.波拿巴“蜜友”欧仁尼的母亲。 可以说是热罗姆.波拿巴比较亲近的人了。 短暂了寒暄片刻之后,仪式正式开始。 蒙蒂若伯爵夫人负责指挥仆从帮助热罗姆.波拿巴换上加冕需要的皇袍,阿莱侯爵夫人则为他讲述加冕仪式之中应该避免的情况, 坐在椅子上的热罗姆.波拿巴就像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一边倾听着阿莱侯爵夫人的注意事项,一边又任由仆从将一件又一件衣服往他的身上套。 整场穿衣仪式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直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胸前挂上大鹰勋章时候,繁琐的仪式才彻底宣告结束。 相比于脸上略微带着一丝疲惫的热罗姆.波拿巴,阿莱侯爵夫人与蒙蒂若伯爵夫人则为自己的“杰作”而自豪。 在那之后,身穿皇袍的热罗姆.波拿巴在阿莱侯爵夫人与蒙蒂若伯爵夫人的簇拥下来到了杜伊勒里宫的舞会大厅的门口。 此时的杜伊勒里宫宴会大厅已经站满了人,有立法团、元老院、内阁还有参政院、市政厅与居住在巴黎的将军……国家所有权力机构的成员全部聚在这个大厅之中等候着热罗姆.波拿巴的莅临。 当然了,真正的加冕仪式并不是在这里,除必须要同热罗姆.波拿巴一起行动的人员之外,在场的所有成员都将会同皇帝会面完毕之后,离开杜伊勒里宫,并于晚上6点前往巴黎市政厅,也就是说真正的加冕地点并不是在杜伊勒里宫,也不是在巴黎圣母院(拿破仑皇帝当初加冕的地方),而是在市政厅完成。 前往市政厅加冕也是经过热罗姆.波拿巴深思熟虑之后得出的方法。如果说选择兰斯大教堂进行加冕的话,那么就会面临波拿巴家族的法理性不足的问题。 波旁王朝的历代先王都是宣称自己的皇冠来自于上帝的赐予,而波拿巴家族的皇冠来源于三千万法兰西人。一个是君权神授、一个是君权人授,两者之间并不是相互包容的关系,甚至于说是有些对立。这就相当于狠狠的打那些正统君主国的脸面,思虑再三之后热罗姆.波拿巴放弃了这个想法 至于说为什么不效仿他的伯父前往巴黎圣母院加冕,其中一个原因是因为庇护九世没有到来,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自己伯父当初在巴黎圣母院做的事情有些不地道,邀请教皇加冕,人家教皇心不甘情不愿的跑到巴黎加冕,然后再加冕的时候,又不愿意跪在教皇的面前加冕,而是选择一把抢过教皇皇冠进行自我加冕,这还没完,之后又将皇后的皇冠又抢过来他代为加冕。俨然一副将自己当成了法兰西的上帝,当时的庇护七世教皇差点没气晕过去。 热罗姆.波拿巴万一前往巴黎圣母院进行加冕的话,保不准又激起了庇护九世那个老王八蛋的感同身受的记忆,还是不要过分刺激庇护九世。 思来想去之后,曾经加冕过路易.菲利普的巴黎市政厅成为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首选目标。 虽然说巴黎市政厅本身并没有什么象征意义就是一个普通建筑,但是好歹也象征着他这个皇帝与民众站在一起的态度。 再者说有路易.菲利普加冕在前,自己前往巴黎市政厅加冕也算是遵循前人了。 热罗姆.波拿巴为不是什么死心眼的人,他也不想搞什么僵尸复活派对,新时代已经到了,那些所谓旧时代的礼仪还是尽早消失。身穿皇袍进行加冕是他对旧时代的最后一分妥协。 站在宴会门口的热罗姆.波拿巴望着宴会内身穿大礼服与军礼服的将军与政府要员内心还是有一丝羡慕,最起码他们不像热罗姆.波拿巴一样繁琐。 “陛下到!” 伴随着一声雄浑有力地呼喊,所有人的身体都正对着宴会大门,大厅内的将军与政治要员一个个神色肃穆地注视着帝国皇帝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一脸严肃地进入宴会大厅,开始了以及的即兴演讲:“今天是帝国成立的日子,上帝用明确无疑的态度宣告了他对我、对帝国的期许,窗外的雪花正是上帝无声的祝福。” 热罗姆.波拿巴用巧妙的言语将雪花与上帝的祥瑞联系在一起,将危机扼杀于摇篮之中。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法兰西经历了许多的问题同样也遇到过很多意想不到的挑战,我们携手共进共同客服了它们……我相信在帝国建立之后的日子,法兰西一定能够客服一个又一个挑战,我也将会用我的余生为法兰西的人民服务,为法兰西二战!”热罗姆.波拿巴举起手来大喊了一声:“法兰西万岁,帝国万岁!” 在场的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呼喊道:“法兰西万岁,帝国万岁!” 在一片呼喊声之中,热罗姆.波拿巴邀请众人享用午餐。 午餐持续了三个多小时的时间结束,将军与政要离开杜伊勒里宫。 下午5点,将近二百多辆出现在了杜伊勒里宫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他们将会前往巴黎各处将散落在巴黎的将军与政治要员接送前往巴黎市政厅。 下午6点,二百多辆马车在总务主任莫卡尔的命令下趁着夜色出发。 傍晚7点30分,一辆华丽地双桥马车停在了杜伊勒里宫的门口,马车的周围是一队举着火把的骑士,他们就是负责迎接热罗姆.波拿巴前往巴黎市政厅的骑士,而负责这支骑士部队的不是别人正是立法团主席比约。 比约缓缓下马在莫卡尔的带领下来到了书房,此时的热罗姆.波拿巴正捧着一本书细细品味,通过放置在书桌的煤气灯与悬挂在吊顶的烛光,比约看到了这本书的名字——《共产党宣言》。 “陛下,我们该出发了!”比约眼神中闪过一抹讶异,他缓步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轻声说道。 “我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合上了德文版的宣言,将之放在桌子上同比约一同离去。 热罗姆.波拿巴坐在了独属于他的马车,掌玺大臣莫尔尼与立法团主席比约翻身上马。 或许是因为下雪的原因,火把的光芒可以延伸到很远的方向,使得前往巴黎市政厅的道路变得不在漆黑。 同样是因为下雪的影响从杜伊勒里宫到巴黎市政厅原本只需要十分钟的路程,硬生生花费了将近十五分钟才赶到。 7点57分钟,在距离8点加冕还有不到三分钟的时间,热罗姆.波拿巴抵达市政厅。 在市政厅大厅中所有将军、政要、贵族、富商的注视下,热罗姆.波拿巴坚定不移地走到了正中央。 傍晚8点,加冕仪式正式开幕。 立法团主席比约首先演讲:“在对战争的伟大业绩留有骄傲回忆的同时,国民尤其在和平的伟大业绩方面寄希望于您。他们已经看到您在工作,并期待您建立一个果断的快节奏的卓有成效的政府。为在这方面协助您,他们给您以完全的赞同并把一切托付于您:收下吧,陛下,请从法国手里收下这顶她奉献给您的光荣的王冠吧。从未有任何国王头上戴过更合法、更孚众望的王冠。” 站在一旁的巴黎主教将当初拿破仑皇帝佩戴过的橄榄枝皇冠端在手里,热罗姆.波拿巴接过皇冠,将它带在了头上。 “我的统治并不始于1815年,它就是始于刚刚你告知我国民意志的此刻!”头戴皇冠的热罗姆.波拿巴对比约说道。 “皇帝万岁,帝国万岁!”台下的人群大声呼喊着,他们明白从这一刻开始消失了三十多年的帝国再一次出现,法兰西又迎来了它的一位新主人。 第三百二十九章收狗风云 热罗姆.波拿巴于1851年12月12日在巴黎市政厅的消息一经传出,整个欧洲(主要是民间)一片哗然,许多曾经参与过拿破仑战争的老人(主要是贵族)又回想起了当初拿破仑帝国时期的恐惧,他们奔走呼吁希望欧洲能够再一次联合起来对从坟墓中爬出来的法兰西帝国进攻。 而一部分旅居他乡的革命者(马志尼、科苏特)则为法兰西帝国的建议欢呼雀跃,在他们看来法兰西帝国的建议就意味着欧洲战争的开始,他们所在的国家必然会被这场战争裹挟,从而赢得属于自己国家的独立。 因此在法兰西宣布建立帝国的时候,来自匈牙利、意大利与波兰革命者纷纷前往巴黎,他们纷纷动用属于自己的渠道向拿破仑三世传达出他们的“祝福”,以及希望法兰西帝国能够帮助他们建立属于自己的国家。 可以说,整个欧洲对于法兰西帝国的建立呈现出两极分化的趋势。 拿破仑三世不得不一边向部分外国革命者表示感谢的同时,一边又对欧洲各国重复着“帝国即和平”的口号。 即便如此,热罗姆.波拿巴仍然无法扭转整个法兰西的风评正在不断地下跌。 根据12月16日斯特拉斯堡军区报道,他们在边境地区已经发现了普鲁士王国动员的迹象。 其实不止普鲁士王国,奥地利帝国同样也动员了起来。根据国家情报院对外事务局的汇报,截止到12月20日之前,奥地利帝国已经动员了4万人野战军驻守在伦巴第地区。与此同时,返回撒丁王朝的农业大臣加富尔伯爵同样通过秘密渠道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着关于奥地利大使与撒丁王朝首相会面的情报。 整个法兰西帝国似乎是处于一种随时都要面临战争的情况。 不过令人疑惑的是,之前一直叫嚣着同法兰西进行决战的俄罗斯帝国在这个关头竟然罕见地保持沉默。 照理说俄罗斯帝国应该是它们(指正统王国)之中是最恨法兰西帝国的一个国家,为何偏偏在这个最为关键的时刻没有了动静! 热罗姆.波拿巴感觉俄罗斯帝国似乎在谋划一场大事,他赶忙命令掌玺大臣莫尔尼将外交大臣德.吕伊斯子爵叫了过来。 忘了说一句,自从热罗姆.波拿巴加冕称帝之后,内阁各部门的部长同样也改变了称呼,由原来的部长变为了现在的大臣。 尽管称呼有所改变,但是他们的职能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外交大臣德.吕伊斯在德.莫尔尼的带领下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陛下!”德.吕伊斯脸上透露出些许的疲倦,这些日子光是处理法兰西的外交已经让他感觉到分身乏术,他并不希望从皇帝的口中在听到强人所难的要求。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看出了德.吕伊斯的倦意,他赶忙叫来了负责莫卡尔为德.吕伊斯沏一杯咖啡。 德.吕伊斯为没有拒绝拒绝热罗姆.波拿巴好意。 过了一会儿,莫卡尔将两杯热气腾腾地咖啡端到了书房沙发旁的桌子上 两个人面对面的坐在沙发上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开口道:“吕伊斯大臣,你对俄罗斯帝国怎么看?” “俄罗斯帝国?”德.吕伊斯突然想起什么,他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道:“陛下,我正想要同你说一说俄罗斯帝国的情况!” “俄罗斯帝国方面发生了什么事?”热罗姆.波拿巴收起了笑容,转而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是这样的!就在刚刚,我们接到了法兰西驻圣彼得堡大使馆的汇报,我们的大使馆被俄罗斯帝国无理由驱逐!”德.吕伊斯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无理由驱逐?”热罗姆.波拿巴反复咀嚼着德.吕伊斯的话,他更加有理由怀疑俄罗斯帝国是不是在暗中筹备一个针对法兰西的阴谋。 如果我是尼古拉一世的话,我会用什么方法来牵制住法兰西帝国。 热罗姆.波拿巴试图将自己带入到尼古拉一世的思维模式之中。 经过对尼古拉一世以往几次大事件中的态度作为参照的话,热罗姆.波拿巴意识到俄罗斯帝国有很大的可能会联合不列颠王国对法兰西出手。 不列颠王国的态度无疑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不列颠现在的情况如何?”热罗姆.波拿巴转而询问不列颠的态度。 德.吕伊斯的脸上闪过一抹讶异,他没有想到皇帝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 德.路易斯皱起眉头回答道:“不太好!根据不列颠大使馆传来的情报,不列颠王国民间反对法兰西帝国的情绪愈发严重,内阁之外的反对派正在对执政派发起冲击!” “王室呢?”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询问不列颠王室的态度。 德.吕伊斯的摇了摇头道:“目前的情报来看,王室没有任何的动作!” “这些该死的盎撒人!”热罗姆.波拿巴忍不住小声咒骂了一句。 现在的他已经深刻地体会到在外交领域不信任盎撒人,就是对盎撒人最大的信任这句话的含义。 一切的共识、暗示都只不过是不列颠的手段罢了。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确信,不列颠绝对不会对法兰西帝国发起攻击,现在的他们最大敌人必然是俄罗斯帝国。 不列颠外交的信条就是不到最后一刻,不列颠绝对不会公然地同一个国家翻脸。 “从现在开始,时刻注意俄罗斯与不列颠的动向!特别是严查两个国家外交人员的往来!”热罗姆.波拿巴对德.吕伊斯下达了指令。 “明白!”德.吕伊斯回应了一句。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询问了普鲁士王国与奥地利帝国在外交领域是否有什么变化。 “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首相曾经私下里找过我们的外交人员进行交谈,他向我们保证伦巴第的奥地利帝国军队绝对不会侵犯到法兰西帝国,同时他也会尽可能的说服弗兰茨.约瑟夫皇帝同我们进行和解!”德.吕伊斯抿了一口莫卡尔端过来的咖啡接着说道:“普鲁士王国的摄政王威廉没有任何的态度。不过,一位自称能够代表摄政王谈话的议员同样也向我们保证,普鲁士王国会同法兰西帝国保持和平。” “嗯?”热罗姆.波拿巴对德.吕伊斯口中的议员有了一丝兴趣,他顺理成章地询问道:“那位议员叫什么竟然大言不惭地说自己能够代表摄政王?” “我记得……”德.吕伊斯仔细回想着议员的名字:“他好像叫奥托.冯.俾斯麦!没错,就是这个名字!” “是他!”听到熟悉名字的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陛下,您和他认识?”德.吕伊斯好奇地询问了一句。 “也算是认识吧!”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回答道:“他可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家伙!”而后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回答:“你们两个没准会在经常碰面,千万要小心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迷惑!” “是!”德.吕伊斯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心中不由得暗暗记下了俾斯麦的名字。 “最近,有没有什么其他外交方面的新闻?”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询问德.路易斯道。 “陛下,两西西里王国承认了法兰西帝国!”德.吕伊斯对热罗姆.波拿巴汇报道。 “你确定我没有听错?”热罗姆.波拿巴脸上写满了惊讶,他再一次重复道:“两西西里王国承认了我们是合法政府?” “没错!”德.吕伊斯笃定地语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两西西里王国作为波旁王朝的一个分支竟然会选择承认法兰西第二帝国是合法政府这确实有一些出乎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预料之外,可以说两西西里王国是第二个承认法兰西第二帝国为合法帝国的国家。(第一个是一直没有断联的符腾堡王国,剩下国家都在一个劲的观望之中) 就连撒丁王国都没有像两西西里王国这么积极。 既然两西西里王国向法兰西帝国示好,那么热罗姆.波拿巴自然也不会拒绝,他可不会像当初自己伯父那样把自家的亲属大肆分封使得自己的恶名名满天下。 “能否以外交部的名义,邀请两西西里王国的使者以农业研讨的名义来巴黎!”热罗姆.波拿巴询问德.吕伊斯道。他要用这种方式向撒丁王朝暗示,想当法兰西狗的国家不止撒丁王国,就算是卖国也要卖的有点诚意。 再者说那不勒斯王国的归复同样也能使法兰西帝国稳固自己在地中海的霸权。 “应该可以!”德.吕伊斯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那我就不留你在这里了!”习惯于雷厉风行的热罗姆.波拿巴对外交大臣德.吕伊斯下达了逐客令。 德.吕伊斯将剩余的咖啡一饮而尽后离去。 1851年12月24日,法兰西帝国外交大臣德.吕伊斯向两西西里王国驻法兰西大使传达了热罗姆.波拿巴皇帝希望两国能够针对农业问题携手磋商的邀请。 得到邀请的那不勒斯公使欣喜若狂,他赶忙向那不勒斯王国传达了法兰西帝国的邀请。 第三百三十章逼上梁山的不列颠 来自法兰西第二帝国外交部德.吕伊斯大臣的邀请经由两西西里王国驻法兰西大使的渠道传达两西西里王国首都巴勒莫之时,时任两西西里王国首相的真纳罗.斯皮内利迅速前往两西西里王国王宫。 此时的两西西里王宫,两个人正围着一张桌子在王宫内的某个房间进行秘密会谈,他们的椅子并没有挨在一起;他们每人坐在桌子的一边,还有两边空着。尽管时间才到下午四点一刻,可是房间内已经黑了,只有少量的光线能够透过窗户进入房间,一盏羊油制作的风灯悬挂在吊顶照亮整个房间。 坐在靠近窗户的那一位,是一个年龄约莫40岁左右,方形脸,上身穿着一身黑色戎装,下身是白色长裤的中年男子,他就是两西西里王国国王费尔迪南二世。 出生于1810年的费尔迪南二世已经是41岁,而他担任两西西里国王的时间也已经有二十一年之久。 在四十一年的人生之中,有过辉煌,同样也有过落魄(1808年波旁王朝失去对于两西西里王国的统治),有过理想(1830年费尔迪南实行的部分自由化改革),同样也面对过冷冰冰的现实(1848年被迫宣布承认自由派宪法,然后解散它),现在的他已经彻底褪去了理想主义者的外衣,成为了真正的唯利是图的君主。 而坐在对面穿着一身黑色常服的男子则是不列颠王国驻两西西里王国的外交大使,他之所以会出现在巴勒莫王宫的原因是奉不列颠外交部的命令向费尔迪南二世发出质询。 “尊敬的陛下,不列颠无意干涉两西西里王国的权利,但是我们希望两西西里王国能够在维护好地中海安全的同时……”不列颠大使刚一开口就用了大英公务猿可有的亢长外交辞令向费尔迪南二世发出暗示。 “大使阁下,能否能够使用更加间接的语言。”费尔迪南二世自然明白不列颠大使的亢长外交辞令的意思,但是他并不愿意按照不列颠留给他的道路前进。 “我们希望贵国能够同某些国家保持距离!这样才更加能够维护好地中海的平衡与稳定!”不列颠大使对费尔迪南二世继续说道:“贵国近期的行动很有可能严重破坏地中海的平衡与稳定!” 没错,不列颠大使口中的某些国家正是法兰西帝国。 尽管不列颠王国与法兰西帝国已经达成了一定程度的共识,但是在其他领域,不列颠还是会毫不留情地坑法兰西帝国一把。 在不列颠的政治精英们看来,两西西里王国是整个地中海平衡的重要环节之一,它们的政治倾向很有可能会影响到不列颠在地中海的既得利益。 在热罗姆.波拿巴建立法兰西帝国之前,不列颠政治精英一直不是很担心两西西里王国的政治倾向。 自热罗姆.波拿巴建立了法兰西第二帝国之后,两西西里王国竟然一反常态地第一个(在不列颠看来)支持法兰西帝国的建立。 这无疑给不列颠王国释放了危险信号,现在撒丁王国已经默认成为法兰西的附庸国,两西西里王国如果再成为法兰西附庸国的话,不列颠在地中海的利益恐怕就会迎来一个挑战。 尽管法兰西舰队与不列颠王国舰队差距很大,但是不列颠也不愿意看到这个相爱相杀了几百年的仇人有任何一丝追上的他们的机会。 在得知两西西里王国承认法兰西帝国的时候,不列颠政治精英迅速命令不列颠驻两西西里王国大使前往巴勒莫王宫询问两西西里王国国王究竟为什么要支持法兰西帝国。 “哼!”费尔迪南二世冷哼了一声道:“这是我们国家既定的外交策略,不列颠王国并没有权利干涉!我也并不相信,一个简简单单的建交会破坏整个地中海的稳定!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地中海的稳定实在是太脆弱了!” 不列颠大使当然听出了费尔迪南二世的不满,他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这只是一种假设,这种假设可以存在也可以不存在!我……不应该说我们不列颠王国希望能够以坦诚的态度同陛下您进行交流,从而促使两国之间更加紧密的合作。” “只要不列颠王国答应我将那个乱党交给我,我就愿意同法兰西帝国断绝交流!”费尔迪南二世提出了一个根本不可能答应的条件。 一听到费尔迪南二世的条件,不列颠大使的脸上挂不住了,他当然不会将那些流亡到不列颠的革命者交出去。 如果不列颠王国交出了他们,那么不列颠就要面对其他国家索要流亡的革命者,这会给不列颠造成巨大的政治危机。 再者说,养着他们没准会在某些时候派上用场。 “那些革命者并不是罪犯,他们只是想要改变国家的可怜人罢了!我们秉承着特有的仁慈之心接纳他们,就不会在这个方面落井下石!”不列颠大使彬彬有礼地回绝了费尔迪南二世的请求,而后补充一句道:“如果有一天,陛下您也因为某种不幸沦落到那种地步的话,不列颠也一定会对您伸出援助之手!” “我想大可不必!”费尔迪南二世哪里听不出不列颠大使的威胁,他依旧油盐不进地回应道。 “既然国王陛下不愿意同我们坦诚地交流,那我就告辞了!”眼见费尔迪南二世不愿意交流的不列颠大使起身离去。 坐在椅子上的费尔迪南二世同样也起身将不列颠大使送出巴勒莫王宫。 就在费尔迪南二世准备返回王宫之时,真纳罗.斯皮内利的马车停在了王宫的门口,费尔迪南二世站在原地等待着真纳罗.斯皮内利首相。 从马车上下来的真纳罗.斯皮内利在见到王宫门口的费尔迪南二世后,迅速赶到费尔迪南二世的面前将法兰西帝国外交部的邀请告知了费尔迪南二世。 费尔迪南二世立刻喜上眉梢,自己才拒绝了不列颠王国的威逼,转眼间法兰西就伸出橄榄枝:“走,回王宫详谈!” 真纳罗.斯皮内利与费尔迪南二世一同进入王宫,真纳罗.斯皮内利将外交部的得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费尔迪南二世。 费尔迪南二世为自己能够抱上法兰西的大腿露出了喜色,他急不可耐地询问真纳罗.斯皮内利什么时候出发。 “陛下,这只是一次私人性质研讨会,不宜大张旗鼓!”真纳罗.斯皮内利提醒费尔迪南二世。 经过费尔迪南二世与真纳罗.斯皮内利的长达达一个小时的商议,决定组建一只非官方性质的农业队伍,为了表达出对于农业交流的重视,费尔迪南二世特意将自己15岁的儿子安排为这只农业队伍中的一员。 农业小队经过了几天的选拔,总算在12月28日筛选完成。 除了特使与王子之外,其他全都是两西西里王国挑选出来的优秀的农业学者。 12月29日,这只非官方性质的农业小队从那不勒斯出发于30日清晨抵达了马赛港口。 而后又从马赛港口乘坐火车经过一天一夜的长途跋涉后,总算在1851年的最后一天抵达了巴黎。 农业使团抵达巴黎之后,立刻就受到了外交大臣德.吕伊斯的热烈欢迎。 在德.吕伊斯的安排下,农业使团住进了莱茵旅馆。 而费尔迪南二世的儿子,也是两西西里王国的王子被德.吕伊斯亲自安排在了枫丹白露宫居住。 两西西里王国农业使团的消息很快变传到了各国大使的耳边。 当天夜晚,不列颠大使考利勋爵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询问委婉地热罗姆.波拿巴意欲何为。 “只不过是相互交流罢了!”热罗姆.波拿巴不紧不慢地回应了一句,而后漫不经心地说道:“就像贵国最近同俄罗斯帝国的交流一样,法兰西帝国也需要更多的朋友!” 就在前几天,热罗姆.波拿巴得到了一条从伦敦传来的消息,不列颠王国外交特使正在同俄罗斯帝国特使进行秘密交流。 考利勋爵尴尬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尽管他不知道热罗姆.波拿巴从哪里得到这条消息,但是不列颠的秘密行动显然违背了之前同法兰西的约定。 “不列颠需要维护民间意愿……”考利勋爵为不列颠便捷。 “既然是不列颠的民意,那么为什么不能够像法兰西一样光明正大的交流呢?”热罗姆.波拿巴反问一句:“法兰西渴望和平,同样也愿意维护和平!我们不愿意战争,同样也不会惧怕战争!” “我会尽快向不列颠方面汇报!”考利勋爵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不过,我们真心希望法兰西帝国能够维护好地中海的和平秩序!” “法兰西永远是秩序的守护者!”热罗姆.波拿巴向考利勋爵保证道。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隐晦施压下,不列颠王国总算开始针对民间反对法兰西帝国的声音开始有限度的压制。 第三百三十一章皇帝与王储 经历过十二月的外交“严寒”,法兰西帝国总算在一月中旬迎来了他的“春天”。 1851年1月15日,当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向欧陆传达出“帝国即和平”的口号之后,时任不列颠托利党党魁,同样也是不列颠新任首相阿拉丁伯爵,派遣他的新任外交大臣马姆斯伯里伯爵向法兰西驻不列颠大使传达了不列颠王国欢迎法兰西帝国加入欧陆大家庭。 【ps:托利党的阿拉丁伯爵通过法兰西帝国的建立引发的社会恐慌指责罗素首相在1848—1851年之间的各种政治方面的错误。一时间民意涌动,罗素首相被汹涌而来的民意击垮。罗素内阁垮台之后,曾经担任罗素内阁第一反对派的外相帕麦斯顿同样也被德比伯爵一脚踢出政坛,换上了胆小且缺乏经验的马姆斯伯里伯爵(翻版的哈克) 罗素内阁的垮台比历史上提前了将近一年。】 与此同时,一封来自汉诺威王室(维多利亚女王)的信笺经由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秘密渠道传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手中。 信中维多利亚女王“亲切”地称呼热罗姆.波拿巴为“我的兄弟拿破仑三世”(正统国王之间的称呼)。 而后,再一次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想要前往巴黎旅行。 摸不清维多利亚女王究竟是真心实意,还是意有所指地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将外交大臣德.吕伊斯“请”进了杜伊勒里宫。 经过两个人短暂的商量过后,热罗姆.波拿巴向维多利亚女王回信称:巴黎随时恭候维多利亚女王与阿尔伯特王夫的大驾光临。 信笺再一次交给了罗斯柴尔德他们,由他送至白金汉宫之中。 “解决”掉不列颠的热罗姆.波拿巴不再害怕突如起来的全欧洲战争,在他看来没有不列颠的财政支撑的欧洲大陆就是一盘散沙,别说是打仗了,只要能够保持触而不溃就是上勇了。 当然了,这只是一句戏言,现在整个欧洲(指的是大陆上的国家)除了法兰西之外,又有哪一个大国不被自家的财政困扰,动员到一半政府破产的例子也比比皆是,想要依靠这样的军队和法兰西进行战争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果不其然,就在不列颠王国承认法兰西帝国的第二天,潜水了将近一个月的小老弟撒丁王国高调宣称支持法兰西帝国。 在那之后农业大臣加富尔更是通过秘密渠道向热罗姆.波拿巴致歉,其态度之卑微让热罗姆.波拿巴差一点就产生一种“这兄弟能处”的错觉。 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撒丁王国害怕两西西里王国抢走他们天字号舔狗的位置。 没有人加富尔更加明白整个亚平宁半岛的局势并非取决于撒丁和两西西里王国,而是取决于法兰西帝国与奥地利帝国。 奥地利帝国注定不会让撒丁王国完成统一大业,除非他们愿意舍弃伦巴第、威尼斯与一众中意大利邦国,而法兰西帝国就大不一样了,只要外交得利完全能够让法兰西帝国军队帮助打白工。 不管加富尔的心中怎么想,热罗姆.波拿巴的心中反正已经认定了这个“缩水版的俾斯麦”不能多处。 为了得到法兰西的“谅解”,维克多.伊曼纽尔二世将原来的部长议会主席,也就常说的首相替换为了加富尔。 1月19日,新任撒丁王国首相加富尔向法兰西驻撒丁大使发来了“请求”,他希望撒丁王国也能够加入法兰西帝国与两西西里王国之间的农业会谈。 这种明摆着的搅局行为自然被大使毫不留情的回绝。即便是如此仍旧不死心的加富尔咬着牙向维克多.伊曼纽尔二世申请了“经费”,而后以“仰慕者”的身份一股脑送给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姐姐玛蒂尔德.波拿巴。 这样委婉的送礼方式自然赢得了玛蒂尔德.波拿巴的好感,在玛蒂尔德.波拿巴的私人邀请下,加富尔乘势带领一队“农业专家”前往法兰西,而在这群专家之中隐藏着加富尔的“秘密武器”。 1月20日,当热罗姆.波拿巴得知自己的姐姐被加富尔的宝石“俘虏”邀请他前往巴黎的时候,顿时感觉到一阵头疼。 两西西里王国与撒丁王国在意大利统一问题上本来就有些不可调和的矛盾,万一两边因为某些问题打起来的话,事情就彻底大条。 不过,热罗姆.波拿巴相信加富尔应该不是这么没有政治头脑的家伙。 当天晚上,热罗姆.波拿巴独自前往枫丹白露宫同两西西里王国的王储会面。 王储与皇帝,两个身份与年龄皆不相同的人坐在枫丹白露宫的座椅上,在他们的头顶是一副镶着金边的古希腊画像,座椅旁的桌子上同样也放置着雕刻着古希腊图案的器皿。 这些摆件大抵是波旁王朝时期的东西,有些物品甚至见证了波旁王朝从崛起到衰落的整个过程。 现如今波旁王朝已经“覆灭”,它们依然完好无损的残留在枫丹白露宫。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文物的寿命远比一个王朝要长远得多。 看着眼前这个青涩的少年,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想起了当初(前世)的自己,他依稀的记得当时的他还在上高中,根本不懂得什么国家大事。 热罗姆.波拿巴的眼神逐渐柔和了起来,他语气缓慢地询问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你的父亲派来法国吗?” “不……不知道!”年仅十六岁的弗朗切斯科二世怯生生地回应了一句道。 性格略微有一些怯弱的弗朗切斯科二世并不明白他父亲为何让他来到法兰西帝国,他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自从抵达巴黎之后,弗朗切斯科二世就从来没有踏出国枫丹白露宫大门一步。 看着眼前这位性格上有一些欠缺的两西西里王国的未来国王,热罗姆.波拿巴突然有一些明白为什么历史上的两西西里王国会被一触即溃。 在一个绝对君主制的国家里,君主的性格会影响到未来走向。 特别是在意大利统一战争进行地如火如荼节骨眼上,软弱的君主注定会被臣民抛弃。 热罗姆.波拿巴决定给这位政治经验还是一团白纸的家伙灌输一些政治经验,亚平宁半岛的统一对于法兰西来讲并非一件好事。 “你父亲派你来法兰西的目的是为了让你睁开眼睛看清楚这个世界!”热罗姆.波拿巴一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一边对弗朗切斯科二世解释道。 “睁开眼看世界?”弗朗切斯科二世眼神中充满了疑惑,这是他在老师、教士门的口中无法听到的词语,他的老师只会一个劲的教授他要对上帝虔诚,要对世界充满善意。 “就拿之前的例子来说!为什么撒丁王国没有被他们的民众推翻?为什么你的父亲费尔迪南二世必须要镇压军队?”热罗姆.波拿巴问出一个尖锐的问题。 弗朗切斯科二世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不善于伪装的他对热罗姆.波拿巴说起撒丁的坏话道:“撒丁王国背叛了主,他们同暴民联系在一起!” “如果你真的这样想的话,我可以断言两西西里王国的统治会在你的手中终结!”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冰冷地回应了一句:“你会成为罪人!” 热罗姆.波拿巴冰冷的话语弗朗切斯科二世小脸煞白,他无法想象两西西里王国在自己的手中终结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不会的!”弗朗切斯科二世拼命地摇了摇头反驳道:“我们还有忠诚的军队、还有效忠的贵族!” “忠诚?”热罗姆.波拿巴依旧毫不留情撕破了弗朗切斯科二世的伪装:“你是说那些瑞士禁卫军?别忘了教宗(教皇)陛下是怎么被赶出来的!所谓的忠诚只不过是相对而言,当军队的枪口面对是是一万,甚至是十万的暴民的时候,他们真的能够狠下心来吗?就算你们的军队能够抵挡住暴民,你们用什么抵挡加里波第?抵挡撒丁王国?”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言语打击之下,弗朗切斯科二世脸色愈发的苍白,他的眼中似乎浮现出两西西里王国被推翻的场景。 “我……我……”弗朗切斯科二世断断续续地说不出话来。 热罗姆.波拿巴静静地看着弗朗切斯科二世,他翘起二郎腿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 过了一会儿,弗朗切斯科二世总算意识到了他的父亲叫他前往法兰西的目的,他谦恭地说道:“您一定有办法的对吧!” 弗朗切斯科二世用殷切地眼神注视着热罗姆.波拿巴,由于受到了费尔迪南二世自由派思想的影响,弗朗切斯科二世对于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真正正统君主那么厌恶,他相信依靠自己建立帝国的家伙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很遗憾!我也没有彻底解决的办法!”热罗姆.波拿巴摊了摊手,而后又补充一句道:“亚平宁半岛的局势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 第三百三十二章言传身教 对于尝试修正过历史的热罗姆.波拿巴来说(指1848年建议教皇实行改革),民族主义膨胀之后都亚平宁半岛就像当初的西班牙。 法兰西帝国如果无法顺应意大利民族意愿一意孤行地行动的话,只会陷入比西班牙还要难堪的局面。 同陷入亚平宁泥潭相比,扶持一个代理人毫无疑问是一个和你好的选择。然而,历史再一次证明了在庞大的利益面前,代理人也会悍然跳反。 20多万法兰西军队顶着奥地利军队的火炮攻城掠地,撒丁王国的军队则不紧不慢地将原本原本划分好的领土范围践踏,这简直就是在挑战法兰西的底线,然而事情到了那个地步,法兰西帝国只能吞下苦果。 如果说有了两西西里王国的话,那么一切似乎就能按照既定的方针前进。 两西西里王国与教皇国可以作为牵制撒丁王国铤而走险的防爆网。 虽然说历史上的两西西里王国确实无法对撒丁王国构成危机,但是并不意味着着两西西里王国不能抵挡撒丁王国的进攻。 撒丁王国的军队充其量也不过是欧洲二流军队,它之所以能够打赢两西西里王国全靠加里波第帮助。 只要排除了加里波第的红衫军,两西西里王国的军队加上法兰西的“帮助”,两西西里王国一定能够顺利抵挡住撒丁王国。 法兰西军队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少“保皇党”(正统派)的军官。 热罗姆.波拿巴迟早要将他们全部换下去,然后培养出一批效忠自己的军官。 想到这里,热罗姆.波拿巴眼神火热地看着弗朗切斯科二世,内心不由自主的暗道:奇货可居。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想到这会不会费尔迪南二世本来的想法。 “我虽然无法解决亚平宁半岛的局势,但是我可以教你如何获得军队的拥戴!只要你能够获得军队拥戴,那么你就能够立于不败之地。”热罗姆.波拿巴对弗朗切斯科二世道。 弗朗切斯科二世赶忙询问如何能够获得军队的拥戴! “一个优秀的君主必须要让军队能够理解你、认识你,久居宫廷让君主切断同军队的联系!”热罗姆.波拿巴对吉弗朗切斯科二世道:“君主是神圣的,但是却不是无所不能的!君主所发布的一切指令都是自上而下的进行,中间任何一个环节出现差错,就意味着君主的命令无法传达下去。 如果你掌握一个师,你必须要让营长认识你!如果你掌握一个军,你必须要让团长认识你!只有这样,你才能够真正做到政令如一。 如果你放弃掌握军队的权利,那么你的敌人就一定会试图掌握军队。你的敌人会利用你的军队来打击你,任何一次失败都会让君主的权威有所下跌!” 每逢军旅大事热罗姆.波拿巴都格外严肃与慎重。 自从大革命结束之后,巴黎人民只给过拿破仑皇帝唯一第二次东山再起的机会。 这也就决定了热罗姆.波拿巴绝对不能够失败,最起码不能够遭受到像普法战争那样的失败。 否则的话,他只能从皇位上灰溜溜地滚下来。 弗朗切斯科二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你是幸运的,波旁王朝在两西西里王国扎根几百年,你拥有一群效忠于王国的农民。他们不懂得什么叫做共和,可以说是最优秀也是最忠诚的士兵!你要做的就是利用贵族把持军队,最起码将军队中营长以上岗位换成你们的人!同时让军队驻扎的地方尽量远离城市,这样城市中的一部分思想就不会传入军队!”热罗姆.波拿巴逐条对弗朗切斯科二世说道:“不要将一个地区的征收的兵全部一起,这样很容易引起哗变! 还有就是一个地区的军队尽量远调,你可以让那不勒斯的队伍前往西西里岛,西西里岛的部队到那不勒斯。这样的话,两个地区驻守不同的军队,分离出军队与人,他们叛变的风险也就会大大的降低。” 在讲完预防性政变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政治方面,尽量保持中立的原则!你要记住一点,一定尽可能的将所有人纳入一个框架内。哪怕是反对你的人,他们只要在你设计的框架内活动,那么他们就逃不出你的手心。一个优秀的君主要做到统而治之,只要军队掌握在你的手中,那些人翻不了天! 革命者也是分派别,他们彼此之间同样也有不同的利益诉求。你要做的就是让他们彼此斗起来,他们斗的越狠你的统治就月稳固!你甚至还可以利用暗示的手段完成你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 时代已经变了,一味的遵循过去治理国家理念只会让国家陷入困境。”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总结道:“”有产者是你要拉拢的目标,你要试着同他们分享部分权力,但是不要一味地信任他们,过多的信任只会让他们伸出不该有的野心。农民是你最得力的助手,千万不要让你的助手染上了城市病。最后就是贵族,贵族是你们的根基,只要贵族的支柱一天不倒塌,你们就不会面临倾覆之危。” “贵族会消失?”弗朗切斯科二世用颤抖地说着,他的脸上露出了害怕与惶恐。 “贵族的头衔不会消失!”热罗姆.波拿巴叹了口气道:“但是贵族会被逐渐取代,取代他们的是这个时代!我们无法逆转这个时代的浪潮,只能顺应这个时代,然后开辟出属于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这是你要做的,同样也是我要做的!” 在弗朗切斯科二世的眼中,热罗姆.波拿巴的形象一下子变得高大了起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了崇拜的神色。 “我讲的这些,你要记住!”热罗姆.波拿巴将收放在桌面上轻轻摩挲着。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弗朗切斯科二世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利益!”热罗姆.波拿巴淡淡地回应了一句道:“两西西里王国的利益与法兰西帝国的利益一致,所以你的父亲才会让你过来多了解一下这个帝国,我才会教授你这些! 你知道吗?在你停留在巴黎的期间!撒丁王国新任首相三番五次想要过来!” “为什么?”弗朗切斯科二世疑惑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除了统一之外,他们没有任何理由讨好我!”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膀对弗朗切斯科二世道。 “您……您不能答应他!”弗朗切斯科二世瞬间慌了神,他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如果意大利统一的话……如果统一的话……” “如果我愿意让意大利统一的话,我有何必跟你说这些呢!”热罗姆.波拿巴宽慰弗朗切斯科二世,而后话锋一转道:“但是我同样也不可能明面拒绝加富尔的请求!”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弗朗切斯科二世松了一口气,转而露出了善意地笑容装作大人模样对热罗姆.波拿巴道:“两西西里王国不愿意统一亚平宁,我们同样也愿意同法兰西密切协作!” “那再好不过了!”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露出了笑容,他向这位未来的国王伸出手道:“愿法兰西帝国与两西西里王国友谊天长地久!” 弗朗切斯科二世同热罗姆.波拿巴握手。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法兰西帝国皇帝热罗姆.波拿巴同弗朗切斯科二世一道参加了一次阅兵仪式。 阅兵是对外展示法兰西强大的一种方式,同样也是增加热罗姆.波拿巴言语可信度的方法。 弗朗切斯科二世看着眼前的威武雄壮之师,眼神中不由得透露出几分羡慕。 如果两西西里王国也能够有这样雄壮军队的话,那么他们就不会惧怕撒丁王国了。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下,火车搭载着法兰西军队快速移动,乘坐专列火车的热罗姆.波拿巴在车厢内向弗朗切斯科二世传授着火车与军队之间的作用。 弗朗切斯科二世认真倾听着热罗姆.波拿巴的讲解。 阅兵结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带领弗朗切斯科二世参观了巴黎。 在此期间,撒丁王国首相加富尔三番五次的想要同热罗姆.波拿巴对话都被莫尔尼以各种理由拒绝。 加富尔的内心更加的焦灼了起来,他再一次试图打通玛蒂尔德.波拿巴的路子找到热罗姆.波拿巴。 最终热罗姆.波拿巴总算同意与他见面,不过双方见面的地点并不在杜伊勒里宫等官方场所,而是玛蒂尔德.波拿巴举办的一场文学沙龙的途中,热罗姆.波拿巴悄无声息的地进入同加富尔会面。 “陛下!”加富尔向热罗姆.波拿巴立刻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道。 “加富尔先生!”热罗姆.波拿巴对加富尔微微颔首,“你的来意,我已经大致清楚!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撒丁王国与两西西里王国都是法兰西帝国最为重要的伙伴,我本人不愿意看到两者有任何的冲突发生!” 第三百三十三章加富尔的美人计 热罗姆.波拿巴用简短的话语直接堵死了加富尔接下来所有对两西西里王国不利的言论。既然自家老大都认为两西西里王国是人畜无害的国家,那么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来阻止自家老大继续收狗。 加富尔总不能指着两西西里王国信口胡诌,他们有异志吧! 现在加富尔所能做的只有给热罗姆.波拿巴留下一个好印象,争取让热罗姆.波拿巴尽可能的偏向他们。 “陛下,我们并非是来这里同两西西里王国一较高低。相反我们很高兴愈来愈多的国家能够与您建立友好关系。保障欧洲的和平离不开欧洲国家的通力协作,同时我们很遗憾没能见证您登基的场景!”老练地加富尔用滴水不漏的政治语言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祝贺。 “感谢撒丁王国能够认可法兰西帝国!法兰西帝国也衷心祝愿撒丁王国能够愈来愈好!”热罗姆.波拿巴随口敷衍了一句,他的态度相较于上一次会面显然有一些懈怠。 如果没有两西西里王国的主动谄媚的话,热罗姆.波拿巴或许还会考虑跟加富尔虚与委蛇一下。 现在的法兰西帝国在亚平宁半岛的附庸国不止撒丁王国一个国家,撒丁王国在热罗姆.波拿巴心中的重要程度也下降了一个等级。 更何况撒丁王国本身就喜欢时不时搞出一个大新闻的国家,热罗姆.波拿巴实在不想哪一天被撒丁王国绑架不得不应战。 收人当狗的事情,热罗姆.波拿巴很乐意去做,但是他不可能被狗牵着走。 加富尔同样也听出了热罗姆.波拿巴言语中的懈怠,他的内心不由得又焦灼了几分。 如果说法皇真的被两西西里王国拉拢的话,那么等待撒丁王国与意大利民族的只有永远的分裂。 加富尔是一位坚定不移的意大利民族主义者,但是他更是一位忠实的温和派君主主义者,他坚信只有撒丁王国能够统一亚平宁半岛。 为了完成他心中的亚平宁半岛蓝图,他可以牺牲掉自己的一切。 想到这里,加富尔决定掏出自己的“秘密武器”,他咬着牙说道:“陛下,我们的国王为了表达自己不能参加加冕的歉意,特意命令我像您呈上一份礼物!” 加富尔特意将“礼物”两个字家中,这不又由得勾起了热罗姆.波拿巴一丝兴趣。 虽然撒丁王国只是一个中等强度的王国,但是萨伏伊家族确实一个历史悠久的王族,保不准人家手中收藏有稀世珍宝。 不过,对于萨伏伊家族能否拿出令自己心动的东西出来,他还是不抱有什么希望。 对于热罗姆.波拿巴来说,同萨伏伊家族联姻也好,为波拿巴家族谋求王位也罢,都不及自己屁股下面的皇位。 过度的扩张只会将欧陆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到法兰西的身上令法兰西举步维艰。 再者说,他凭什么要用自己的皇位(法兰西帝国)去争取波拿巴家族的王位(中意大利王国)。 波拿巴家族的那这个歪瓜裂枣,还是趁早转行当米虫。 热罗姆.波拿巴突然发现自从他担任法兰西帝国皇帝之后,整个波拿巴家族的野心也随之增长了起来,许多波拿巴家族成员开始不切合实际的幻想着热罗姆.波拿巴能够杀入莱茵兰,踏平意大利将他们丢失的皇位再一次拿回来。 对于这样的人,热罗姆.波拿巴实在是懒得理会。 没有当国王的命,却想要强行当国王,所得到的结果只会是死路一条。 “实在是让你破费了!”热罗姆.波拿巴继续将自己的“无耻”发挥到了淋漓尽致道:“请带我向维克多(伊曼纽尔二世)国王表示感谢!”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期待地表情,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礼物”的模样。 “陛下,请您稍等!礼物会在明天抵达您的舞会!”加富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好!”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加富尔回答道:“我期待着你的礼物!”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与加富尔又针对亚平宁半岛进行了交谈,期间加富尔一直试探热罗姆.波拿巴对于奥地利帝国与两西西里王国的态度,其间更是隐晦的表露出亨利五世与波旁—两西西里支脉之间的联系。 对于加富尔这种近乎拙劣的挑拨,热罗姆.波拿巴只是一笑了之。 在国家利益与君主情意之间,热罗姆.波拿巴有理由相信费尔迪南二世将前者致于后者之上。 否则的话,费尔迪南二世根本不可能派遣王储过来同法兰西帝国交流。 在正统领域之中,热罗姆.波拿巴依旧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篡位者。 在这场冠以“文学”之名的交流之中,热罗姆.波拿巴与加富尔并没有达成什么实质性的交换意见,绝大多数时间都只不过是相互敷衍。 身心疲惫的加富尔在辞别了热罗姆.波拿巴之后乘坐马车返回撒丁驻法兰西大使馆旁高级旅馆。 此次前来法兰西的所有成员全部居住在这座旅馆之中,刚刚进入旅馆房间的他还未换下勒的生疼的西装,便听到了门外传来的敲门声。 加富尔只好重新换上西装开门,一位身材略微有些娇小,年龄大概在13、4岁左右女孩,她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裙,头发上插着一根粉红色的羽毛。尽管她的年龄还小,但是却有些一副异常美丽的容颜,纤细的腰围、与年龄不符合的**更是让所有成熟的男人为之疯狂。 “表哥!”她向这位年龄比他大了将近30岁的加富尔款款行礼,同时称呼加富尔为表哥。 没错,她就是加富尔手中的“秘密武器”,同时也是加富尔计划之中复兴意大利统一的重要一环。 这个“秘密武器”原本是要几年之后献给热罗姆.波拿巴,现在看来自己必须要动用了。 “表妹!”加富尔伯爵表情严肃地看着眼前这位只有13岁的远方表妹,“撒丁王国需要你的时候到了!我会在明天将你送到杜伊勒里宫,那位皇帝的面前!” “我知道了!”“表妹”点了点头发出了宛若黄莺一般的嗓音对加富尔回应了一句。 “我祝你成功,我的表妹,采取一切办法都要成功……”加富尔伯爵表情异常地庄重,在他的口中“表妹”似乎正在完成一项伟大的事情。 “表妹”再一次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第二天晚上,杜伊勒里宫的舞会正式开始,一身皇帝便服的热罗姆.波拿巴来到了舞会之中,在他的身旁是身穿洛可可风格华丽服饰的弗朗切斯科二世。 最近一段时间,法兰西帝国皇帝总喜欢将这位异国王子带在身边时不时传授一些知识。 如果不是考虑到两者之间的年龄相差不是很大的话,许多人险些以为是这是热罗姆.波拿巴的私生子。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教导下,弗朗切斯科二世确实有了一定程度上的长进,最起码不会再像之前一样怯弱,他的内心越来越尊重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也乐见其成维护这种亦师亦友的关系,君主的友谊不过就是这样罢了。 “记住一个君主的所有行为都要符合他所处的位置!例如我现在参加的是一场非典型贵族的舞会!”热罗姆.波拿巴丝毫没有理会其他人的看法指着舞会中的一些人对身旁的弗朗切斯科二世道:“他们大多数是法兰西的工商业巨头,起家的时间大抵也是在帝国时期!同他们之间的交流,大可不必如此繁琐。只需要明白,他们的需求就行了。 当你无法满足所有人的需求的时候,你必须要舍弃一部分人的利益来满足另一部分人。这就是维持稳定的关键所在!” 弗朗切斯科二世看着眼前这些身穿各式各样“奇装异服”的家伙,他似乎有一些心得。 “去吧!试着融入他们,你或许能够从他们那里得到什么!”热罗姆.波拿巴大度地挥了挥手鼓励道 热罗姆.波拿巴同弗朗切斯科二世分别之后,很快又见到了加富尔,他缓步来到了加富尔的面前语气轻快地说道:“加富尔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陛下。”加富尔恭顺地回应了一句:“礼物已经抵达舞会!” “嗯?”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诧异的表情,放眼望去全部都是人哪里有什么礼物:“你不会是想说,你准备的礼物就在人群中吧!” “陛下,您请看!”加富尔将收指向了远方。 热罗姆.波拿巴顺着加富尔手指的方向看去,在这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了一位身穿蓝色衣裙的精灵正在缓缓向他走开。 有那么一瞬间,热罗姆.波拿巴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了世界。 莫非自己穿越到了一个**的世界? 凭借着惊艳的外貌与前凸后翘的身材,“表妹”成功吸引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注意,同样也吸引到整个舞会的男士的注意力。 许多男都想邀请她共同跳舞,不过都被礼貌地回绝。 “表妹”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伸出他那柔嫩白皙的手自我介绍道:“陛下,我叫维吉尼亚.奥尔多伊尼!” 第三百三十五章铁路威威化 是的!不管是历史上的拿破仑三世(路易.拿破仑)还是现在的拿破仑三世(热罗姆.波拿巴)身边从来都没有缺少过女人。 特别是在热罗姆.波拿巴担任皇帝之后,妄图复制阿莱侯爵道路(许多人认为阿莱侯爵依靠自己的妻子寻求到容颜)成为新宠臣的人更多了,甚至有一些贵族也公然将自己的妻子往热罗姆.波拿巴的身边推,贞洁在巴黎的中上层社会根本就是一个牌坊,这无疑是让热罗姆.波拿巴感觉到有一些苦恼。 单纯的肉体上的快乐已经不是热罗姆.波拿巴这个层次的人所追逐的东西。相较于肉体上的单纯享受,他更加在意的肉体与精神层面的双重统一。 说的直白一点就是热罗姆.波拿巴本人并不喜欢主动送上门来的人,他更加喜欢那种不太主动的人。 当然了,由于热罗姆.波拿巴的情妇并不算多(阿莱侯爵夫人、欧仁妮),这也造成上流阶级一定程度上风言风语,许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正统派贵族暗地里甚至诋毁说热罗姆.波拿巴的魅力不足。 这无疑就是对热罗姆.波拿巴政权上的否定,在巴黎君主如果没人经常议论情妇不够多或者魅力不足的话,那就是倒台的前兆。 在18、19世纪想要证明是一个合格的巴黎统治者,第一个要求就是有足够多的情妇,这样会让你在巴黎人民的心中好上一大截。 别看巴黎人整天鼓吹着道德与秩序,实际上绝大多数都是男娼女盗之辈。 传统道德秩序与个人自由的双重折磨下,很难不让一个人的心理走向变态的一面。哪怕是一个树立的三观的保守外省人,只要在巴黎呆上一段日子就能够变成“纯正”的巴黎人。 这一点哪怕是在21世纪都没有改变的事。 话又说回来,那些诋毁热罗姆.波拿巴的家伙一部分被送往阿尔及利亚吃沙子、一部分被热罗姆.波拿巴动用手段送进债务监狱、剩下来的一部分则是成为塞纳河里的尸体。 【债务监狱:类似于古拉格,原本是亏钱债务人的住所,然后逐渐被迫变成“精神病院”,许多精神病人在前往债务监狱之前,看上去比谁都健康。】 如果维尔尼亚不是加富尔送给他的“礼物”,热罗姆.波拿巴与她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维尔尼亚妄图想要依靠美色诱惑一个野心家,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哪怕是otl世界线的拿破仑三世,他也只是将维尔尼亚当做小点心,什么时候感觉到腻烦了就立刻分手。 更不要说像热罗姆.波拿巴这样的功利主义者,在他的眼中维尔尼亚是一个尚未雕琢的玉石,他要将维尔尼亚雕琢成为自己喜欢的模样,然后独自享有。 维尔尼亚沉默不语,她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家伙和之前的那些人根本不是一个品种。 两者的差别就像一个孤傲的狼王与一条撒欢的家犬,前者显然要比后者更加拥有魅力。 【ps:历史上的维尔尼亚在被拿破仑三世抛弃之后始终想念他,在她下葬之后还覆盖着拿破仑三世当初赠予她的睡衣。】 当维尔尼亚再一次抬起头的时候,她发现热罗姆.波拿巴正在用戏谑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这让性格有些自满地他有一些生气,她骄傲挺起胸膛,似乎是在炫耀包裹在列夫礼服内的产物。 “嗯!确实很大!”热罗姆.波拿巴先是点头肯定了维尔尼亚傲慢的资本,而后摊了摊手道:“难道说你就没有学会什么其他能力?你准备依靠你的容颜去过一辈子?” “我……”维尔尼亚气愤不已,她确实有这个想法。 不过,她也明白美色只能够成为她一时的资本,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在自己达到一定年龄(16岁)之后,找一个“老实人”嫁了,然后继续玩。 只有这样她才能够保证估计的晚年不会被社会淘汰,欧洲的法律和宗教根本就不会同意离婚。 为了争取到离婚的权利,法兰西的女人(主要是巴黎女人)已经不知道努力了多久。 “你什么都不会能够帮助我做什么?”热罗姆.波拿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嘴角也微微上扬道:“不过,我这里确实能够养的起一个吃白食的家伙! 为了刺激维尔尼亚,热罗姆.波拿巴又“贴心”地说了一句道:“放心吧,我不会想加富尔索要伙食费!” “你……”维尔尼亚被热罗姆.波拿巴气得发抖,她找不到任何话可说,只是垂下她那举世无双的迷人鼻子,看上去就像是在卖萌。 “你很美丽,但是有一些没有头脑!”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拱火道。 只有13岁多的维尔尼亚哪里受得了热罗姆.波拿巴这位拱火大师的反复“嘲笑”,从小被人众星捧月地她咬着银牙头也不回离开了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房。 书房内的热罗姆.波拿巴看了眼前敞开的书房大门摇了摇头,自顾自说道:“到底还是一个小孩子罢了!”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的嘴角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13岁的维尔尼亚同18岁的她相比简直就是天然之别,前者还未真正踏入社会,后者则已经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上流社会风韵。 这恐怕也是加富尔没有料到的事情。 接下来的几天,维尔尼亚再也没有“骚扰”过热罗姆.波拿巴。 如果不是热罗姆.波拿巴定期询问杜伊勒里宫女官的情况,他险些以为维尔尼亚离开巴黎。 在这几天之中,加富尔同样也没有找过热罗姆.波拿巴,而是同外交大臣进行频繁地交流。 双方在大的方针之上勉强达成了共识。 2月15日,两西西里王国农业使团启程离开巴黎。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有意纵容之下,两西西里王国获得大量由法兰西政府牵头的资本注入,资金将会以购买两西西里王国铁路国债的形式源源不断的输送至两西西里亚王国,也就是说铁路将会在两西西里王国得到开花。 国内新兴钢铁产业同样也会因为两西西里王国的铁路订单而赚的盆满钵满。 不过,由于两西西里王国本身就不可能获得高额的回报,甚至还有可能出现亏损的风险,所以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不敢让巴黎证券交易所独自承担两西西里王国铁路债权的风险。 因此他再一次约见了法兰西银行总裁阿尔古伯爵,并向他告知了两西西里王国铁路债券的问题。 “陛下,请恕我直言!两西西里王国的铁路债权就是一堆垃圾!”阿尔古伯爵直言不讳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我甚至怀疑他们是否有能力偿还得起庞大的铁路债券!”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如果要不是为了政治战略需求的话,恐怕只有傻子才会后买两西西里王国发型的债券。 哪怕到了21世纪两西西里与那不勒斯地区依旧是扶贫的对象。 “我当然明白,所以我才将你找过来商议一下解决的办法。你说法兰西银行有没有能力将这一批国债进行包装,然后投放到法兰克福证券交易所!”热罗姆.波拿巴尝试当初威廉二世为了拉拢与俄罗斯帝国关系的时候,所使用的套路。 利用法兰西本身的信誉为两西西里王国背书,然后将所有债务投放到法兰克福证券交易所市场。 这样的话,两西西里王国的铁路国债风险就会转移到法兰克福交易所。如果操作得当的话,法兰西还能够赚取一部分的手续费。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让阿尔古伯爵眼前一亮,他激动地说道:“陛下,我觉得可以这么做!” “不止两西西里王国铁路债权,我们本国的铁路债券也可以……”热罗姆.波拿巴突然意识到自家二级铁路同样也可以投放到德意志市场,反正都是注定亏损的买卖让德意志市场的韭菜们体验一下什么叫做资本市场。 现在的德意志地区同高利贷帝国的形式有一些相似,过度的分裂使得德意志没有形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市场,工业化的道路并不像之后的德意志帝国一样一日千里,这也造成了德意志在一定程度上的资产停滞,德意志的布尔乔亚们同样也喜欢购买来自欧洲的债券。 伦敦、巴黎、法兰克福、布鲁塞尔是包揽了整个欧洲的债券。 说干就干,热罗姆.波拿巴叫来了时任铁道部部长巴罗什。 热罗姆.波拿巴将制造二级铁路的事告知了巴罗什,巴罗什有些顾虑地回应道:“陛下,我们的主要干线还在动工,现在就动二级铁路是不是有一些过早了!” “不要害怕!”热罗姆.波拿巴对巴罗什鼓励道:“我们要学会借鸡生蛋!”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了巴罗什。 巴罗什的表情出现了丰富多样的变化,他从来没有想过世界上还有这种操作。 【ps:早期的资本主义“淳朴”地让人觉得可怕,资本主义的后续套路还是在垄断资本主义产生之后才一日千里。经历了第一次五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核武器的出现使得终结了大国的战争,同样也使得资本主义的操作到达了巅峰水平!】 “我明白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建立金融监管体制 1852年2月25日,一家名为法兰西城际铁路的公司悄然成立。 与此同时,法兰西铁道部长巴罗什同样也高调地宣称法兰西铁路的主要干线已经快要基本线路已经快要完成,二级线路正在紧张的筹备之中,计划很有可能会在1853年开始。 巴罗什的话真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品尝到第一批铁路带来利润的中产阶级与布尔乔亚们开始热火朝天地跟进二级线路,在他们的眼里,铁路无意是这个时代最为赚钱的买卖。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二级铁路压根就是一个赔本的项目,极端一点来说铁路的建设本身就是赔本买卖。 如果真的让他们出资的话,铁道部恐怕真的要考虑一下他们能否承受的住市场风险引发的暴乱问题。 因此二级铁路的债券以承包的形式转手送给了盘踞在法兰西银行的高特银行家们,再由他们将亏本的股票以包装挂牌的形式输送到法兰克福证券交易所与布鲁塞尔证券交易所,这就相当于法兰克福与布鲁塞尔为法兰西铁路的建设承担了风险。 什么时候二级铁路风险爆炸,什么时候法兰克福五布鲁塞尔就要迎来19世纪版的“黑色星期五”。 热罗姆.波拿巴粗略估算过铁路金融炸弹的威力,法兰克福证券交易所与布鲁塞尔证券交易所就算侥幸逃脱也得脱一层皮。 在德意志埋下炸弹的热罗姆.波拿巴,为了防止别人也用这一招自己挖坑,热罗姆.波拿巴又秘密联络了一批圣西门经济学的领军人物,在他们的帮助下(活多数都是他们做的),一套以行政指令为主体金融监管机制成绩。 这套监管机制的督察组主要负责审查金融市场内的黑钱,以及套牌转移资产等行为。 可以说是热罗姆.波拿巴在1850年时期的加强版金融监管政策,金融监管加上熔断机制足以防微杜渐将绝大多数金融危机扼杀在萌芽之中。 如果不是时代不允许的话,热罗姆.波拿巴甚至还想整出来金融实名制的操作。 最后被圣西门经济学派的学者门劝说下去,有些时候步子太大很容易扯到蛋。 即便如此,热罗姆.波拿巴还是免不了被一些银行家在背地里暗骂暴君。 许多的中产阶级小布尔乔亚们对于热罗姆.波拿巴的这一套监管体制也颇有微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他们认为热罗姆.波拿巴的举动就是在妨碍他们在资本市场赚取利润。 小布尔乔亚将对于专政体制的反感情绪全部投射到了监管机制之上,只有在金融危机彻底爆发的时候,他们才会发现行政指令掌控下的金融市场优点。 1852年3月3日晴。 一大早从睡梦中醒来的热罗姆.波拿巴一如往常一样起床开窗。 一缕柔和的春风吹拂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吹散了热罗姆.波拿巴的睡意。 自二月中旬到现在,巴黎的温度逐渐的升高,春风拂去了巴黎最后一抹寒意,令这座城市再次散发出万物竞发、勃勃生机的场景,许多离开巴黎前往法兰西南部过冬贵族与布尔乔亚也陆陆续续地返回巴黎,巴黎也逐渐地苏醒起来。 也就是在这一天,呆在巴黎半个多月的加富尔启程准备返回撒丁。 “咚咚咚!” 熟悉的敲门声从门口传来,热罗姆.波拿巴伸了伸看完淡淡地说了一句“请进。” 门缓缓打开,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了一抹惊讶。 原来站在门口的并不是莫卡尔,而是许久未见地“维尔尼亚”。 “怎么了?很惊讶!”维尔尼亚的话语中透露出了些许的自得道。 “有一点!”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表情再一次回复了原来的冷漠。 可恶! 维尔尼亚看着眼前这个家伙,一股无名之火涌入了心头。 如果他要不是皇帝的话,自己肯定要狠狠地修理他了。 十三岁的维尔尼亚并不缺乏想象力,她的脑海里模拟出无数修理热罗姆.波拿巴的场景。 可是这些场景根本没有办法真正得到还原。 “怎么?你是准备同我辞别?”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对维尔尼亚说道。 “当然不是!”维尔尼亚的两颗虎牙相互摩挲着。 如果有可能的话,她恨不得狠狠地咬这个家伙一口? “哦!”热罗姆.波拿巴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而后旁若无人一般在卧室将睡衣换下。 站在门口的维尔尼亚目不转睛地盯着热罗姆.波拿巴,她似乎并不准备回避。 待到热罗姆.波拿巴将衣服全部换下之后,维尔尼亚下意识脱口而出:“本钱很足!” 随后,自知失言的她稍微用手遮挡了一下嘴。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点了点头对维尔尼亚回应了一句。 紧接着,热罗姆.波拿巴缓步来到维尔尼亚的面前,看着眼前这位身穿米黄色场所,头戴羽翎饰品的维尔尼亚,他将收缓缓的伸向维尔尼亚宛若牛奶一般白皙的面部。 就在维尔尼亚以为热罗姆.波拿巴是要抚摸自己面部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弹了一下维尔尼亚的额头。 猝然地袭击使得维尔尼亚不得不用手护住额头防止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攻击。 “不要挡路!”热罗姆.波拿巴顺着维尔尼亚余留下来的缝隙离开卧室。 “给这位小姐也来一份!”坐在主座上的热罗姆.波拿巴用钢叉指着似乎正在生闷气的维尔尼亚道。 “不用你管!”维尔尼亚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那就不用了!”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发挥了“钢铁”的本性。 在整个法兰西,只有别人迁就他,他可从来都不会迁就别人。 吃饱喝足的热罗姆.波拿巴与丝毫没有吃饭地维尔尼亚离开餐厅前往书房。 “坐!”热罗姆.波拿巴邀请维尔尼亚坐下,双手交叉靠在胸口前的他郑重其事地询问道:“维尔尼亚女士,你是否已经考虑看了!” “什么考虑?”维尔尼亚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你是准备跟随加富尔一起离开,还是说按照我的要求来做!”热罗姆.波拿巴语气透露出一股居高临下的气势。 “我……”维尔尼亚再一次沉默了。 “我跟你说过,我需要的是能够帮助我的人!不是一个绣花枕头,一个只用于发泄的工具!”热罗姆.波拿巴说道:“你的相貌确实让我心动,但是我更加喜欢的是那种能够实实在在帮助我的人。” “你的那些手下?他们不能够帮助你吗?”维尔尼亚疑惑地询问了一句道。 “有些情况下,女人比男人更加安全一些!”热罗姆.波拿巴对维尔尼亚说道。 “难道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一时冲动的维尔尼亚忍不住脱出而出。 “你?”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打量起维尔尼亚,他收起了笑容转而以一种冷漠地态度回应道:“如果你不怕某一天失足落入塞纳河的话,大可以试试!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毁灭自己的后半生。” 热罗姆.波拿巴自然知道维尔尼亚的身份,为了恐吓维尔尼亚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对她说道:“我听说过在古老的东方有一种表态的惩罚,它将一张纸放在人的棉布。一张纸的重量确实轻,然后它将这张纸倒上水。纸会因为谁而紧紧地贴在脸上。要不了多久,犯人的呼吸就会逐渐困难。【维尔尼亚惊恐】他们会拼了命的想要吹开脸上的纸,然而一切都没有什么用?窒息的感觉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愈发强烈,每一分每一秒你都会感受到死亡正在悄悄地降临,你确始终没有任何办法。到那个时候,行刑人员会故技重施再讲一张湿润的纸贴在面上。绝望会充斥在你的心头,恐惧想要一死了之。 当他们发觉你快要死亡的时候,就会贴心的将你的纸张拿下来。 然后周而复始让你感受到绝望,相信我没有人能够扛得住反反复复的从绝望到希望,再到绝望的过程……” “魔鬼……你是魔鬼……”只有十三岁的维尔尼亚显然不能够接受热罗姆.波拿巴口中的酷刑,她泪眼婆娑地指着热罗姆.波拿巴哽咽道。 “对!我就是魔鬼!”热罗姆.波拿巴直接点头承认道:“这个世界也是一个由魔鬼构成的世界,只有强大的魔鬼能够驾驭住这个遍地充满小魔鬼的国家!” 维尔尼亚再一次顺理成章地被热罗姆.波拿巴气走。 过了一会儿之后,撒丁首相加富尔出现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办公室,他是来向热罗姆.波拿巴辞行。 “嗯!”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加富尔道:“希望撒丁王国与法兰西帝国在未来能够有更加紧密的合作!还有,你的礼物我很满意!” 加富尔眼神中闪过一抹讶异,他从来没想到热罗姆.波拿巴下手竟然这么迅速,说到底只是一个13岁的孩子啊! 加富尔内心有一些鄙视热罗姆.波拿巴,妄图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热罗姆.波拿巴。 加富尔已经忘记了,正是因为他的决定才导致维尔尼亚抵达杜伊勒里宫。 “那我就放心了!祝您能够有一个愉快的体验!”加富尔笑着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他在为维尔尼亚打入杜伊勒里宫而感到高兴。 加富尔离去之后,维尔尼亚再一次出现在书房。 “嗯?我还以为你已经跟随加富尔一起返回了!”热罗姆.波拿巴再次露出了满不在乎地态度。 这一次维尔尼亚似乎没有被热罗姆.波拿巴刺激到,早已擦干眼泪地她坚定不移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陛下,我请求留在您身边学习!” 第三百三十七章出使君士坦丁堡 “能否告诉我是什么原因促使你作出这个决定吗?” 热罗姆.波拿巴惊讶地望着眼前这位重新振作起来的未来名媛,他承认自己确实小看了这个孩子的韧性。 让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承担整个意大利民族统一希望,实在是有一些强人所难了。 所以在加富尔决定对他使用“美人计”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确实有一些轻视加富尔的意思,甚至连带着对维尔尼亚的态度也有一些不友善。 “陛下!”维尔尼亚将她那宛若绿宝石的眸子对热罗姆.波拿巴深情回应道:“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祖父同我讲过那位陛下的故事!他时常也为自己能够为波拿巴家族服务而感觉到自豪,所以我才会自告奋勇来到杜伊勒里宫。为了就是希望您能够像当初的皇帝一样解救意大利民族……我承认我是抱着这样的目的才来到这里!至于说我为什么留在这里,我是亲眼想要见证另一个伟人崛起!能够跟随在一个伟人的身后,我感觉到万分荣幸!” 热罗姆.波拿巴看着维尔尼亚那双迷人的眼瞳,从这双眸子中他看到了真诚与火热。 排除点维尔尼亚是“千年老狐狸”的可能性之后,热罗姆.波拿巴相信她所说的话大概有9成值得信任。 除非热罗姆.波拿巴真的看走眼了。 “你和加富尔之间的关系……”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询问维尔尼亚道。 “加富尔是我的表兄!”维尔尼亚当机立断地回答道。 热罗姆.波拿巴装作一脸惊讶地看了一眼维尔尼亚,惊愕地询问道:“不会吧!加富尔都快能当你的父亲了!” “远方表兄!其实我们之间只能追溯到三代之前有共同的血脉!”维尔尼亚决定全盘拖出自己同加富尔之间的联系。 “加富尔让你来的目的是为了刺探法兰西的政治!”尽管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平凡从容,但是从他的微表情中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十三岁的维尔尼亚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转眼间被泄的一干二净,她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道:“不……不是的!加富尔表兄只是希望我能够留在您的身边让您感受到意大利民族对于统一事业的热情,我们并没有任何想要刺探法兰西政治的想法!” 虽然说维尔尼亚有些时候头脑确实简单了一点,但是在关键的问题上,她可不敢有一丝一毫地马虎。 一旦引起眼前这个家伙,撒丁王国恐怕就要面临灭顶之灾。 想到这里,维尔尼亚身体不由得颤抖了起来,她的内心有些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我会成为罪人! 就在维尔尼亚以为自己和撒丁王国快要完蛋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大步才到了维尔尼亚的面前,伸出右手又弹了维尔尼亚一个脑瓜崩:“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专职秘书了!” “嗯?啊!”维尔尼亚惊讶地合不拢嘴,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热罗姆.波拿巴将她认命为专职秘书。 “莫尔尼作为掌玺大臣同时兼任秘书室长再加上我的专职秘书实在是有些劳累,干脆让他专职与部门对接就行了!”热罗姆.波拿巴决定将秘书室再一次进行规划。 秘书室长本来作为统帅秘书室与内阁对接的领导班子,现在专门为了服务热罗姆.波拿巴一个人是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十四岁就十四岁,反正不发薪水就不算雇佣童工了。 “我?专职秘书?”维尔尼亚一脸惊讶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时候女人能够担任在政府部门官职了!(国王职位除外)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第一位女性官员了!”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维尔尼亚的肩膀道:“在担任秘书之前,你必须要进行系统性的学习!” “学习!”听到学习两个字,维尔尼亚就感觉到头晕目眩,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两个了。 虽然说她本人的学习天赋很好,但是她选择了一手躺平。 “你除了要学**国法律、还要学会写稿……”热罗姆.波拿巴林林总总列出了一大堆她需要学习的东西其中包括不限于社交礼仪、钢琴、德语、法律…… “学完这些之后,你就能够成为一个真正对社会有用的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会凭借美貌的低俗的人!你了解所有的时候,再去看一看你所热爱的亚平宁局势,相信我你会有全新感受!”热罗姆.波拿巴鼓励维尔尼亚道。 恐怕就连加富尔也想不到,他千辛万苦为热罗姆.波拿巴准备的美人,热罗姆.波拿巴竟然暴遣天物让她去学习。 在亚平宁半岛的时候,无数的王公贵族以及大使领事都在希望维尔尼亚快快长大,然后一泽芳亲。 本该有躺平机会的维尔尼亚开始了自己被迫的内卷之路。 接下来的几天中,在玛蒂尔德.波拿巴的帮助下热罗姆.波拿巴总算为维尔尼亚找齐了所有课程的老师。 所有老师都是大多都是女性,礼仪课程由玛蒂尔德.波拿巴亲自担任。 维尔尼亚从此过上了被迫内卷的生活,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受到了玛蒂尔德.波拿巴的“嘲笑”说:他这是多此一举! 热罗姆.波拿巴立刻反驳了一句,他比较喜欢有知识素养的女人,最好是由自己一手栽培出来的。 整个三月,热罗姆.波拿巴与维尔尼亚都在连轴转的忙碌之中。 热罗姆.波拿巴忙碌处理国内外各种琐事。对内实行小范围内经济革新,对外不断地试探奥地利与普鲁士之间的态度。 维尔尼亚则是在进行加速的内卷之中,她在内心已经不知道诅咒热罗姆.波拿巴多少遍了。 四月初,巴黎的温度保持在于三月相差无几的温度。 不过,相较于初暖温润的三月,四月的天气就有一些缠缠绵绵地意味。 小雨淅淅沥沥地落在了书房的玻璃窗上打出了滴答滴答的声音,透过沾满雨点的玻璃窗往外看整个巴黎像是被笼罩在雨雾之中。 “清明时节雨纷纷啊……”眼下四下无人的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念叨了杜牧的诗,不由得叹了口气。 自从自己穿越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年,还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热罗姆.波拿巴唯一希望的就是父母不要为自己伤心。 …… 短暂的伤感结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返回座椅投入到了新的计划之中。 在翻看完警察部特赦的名单之后,热罗姆.波拿巴随意勾画了几位后合上。 警察部提交的特赦名单绝大多数都是因为政治犯罪进入名单的成员。 自从1850年12月政变之后,热罗姆.波拿巴每隔几个月都要释放掉一部分政治罪犯。 这里的释放并不是让他们回到老家,而且将他们赶出法国。 比利时也好,英格兰也罢都可以。 这些政治犯除了不能返回祖国之外,基本上什么都可以做。 就热罗姆.波拿巴所知道的情况而言,他的“老对手”维克多.雨果正在法国肆不忌惮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进行“战斗”。 对于那些流放海外的家伙,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过多的重视。 在掌握了法兰西境内报社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已经完全隔绝了与外界信息交流的通道。 任何违禁产品需要经过检测才能够进入法兰西,电报等便捷的通讯工具也是在热罗姆.波拿巴的掌控之中。 可以说,巴黎的耳朵与眼睛已经被热罗姆.波拿巴完全堵塞。 释放完政治罪犯的热罗姆.波拿巴将警察部的资料放在了一边,转而翻来了外交部的任免名单。 由于特命全权大使本身就是一个重要的职位,所以光是由外交部长选定然后上任是根本不可能的情况。 几乎所有的外交大使任免都要经过热罗姆.波拿巴第二次审批之后才能够真正执行,热罗姆.波拿巴从上到下翻看了一下,绝大多数大使的职位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只有法兰西驻君士坦丁堡大使的任命让热罗姆.波拿巴感觉到有些意外。 “德.吕伊斯竟然建议任命瓦莱特作为驻君士坦丁堡特命全权大使?”热罗姆.波拿巴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 照理说骨子里崇尚秩序的德.吕伊斯根本不可能让瓦莱特成为大使,只有热爱战争的人才愿意任命他。 概因瓦莱特本人持有极端天主教派的立场,主张对奥斯曼帝国与俄罗斯帝国强硬的态度,保护拉丁教会的权利不会受到侵蚀。 这种强硬的态度完全有可能会导致俄罗斯帝国与法兰西帝国之间的战争。 “德.吕伊斯到底是怎么想的?让奥赛码头成员担任这么重要的职位!”热罗姆.波拿巴自言自语道。 所谓的“奥赛码头”就是外交部内的一股势力很大的教士游说集团,他们最擅长的莫过于将圣地事物与法兰西的命运联系在一起,从而达到鼓动人心的目的。 第三百三十八章恩威并施 一想到“奥赛码头”热罗姆.波拿巴就感觉到有些棘手。 老实说他并不反感对奥斯曼帝国施加强硬地态度,使之服从法兰西的领导。 这是贯穿了整个19世纪的法兰西战略目标,既要有限度地削弱奥斯曼帝国在巴尔干地区的权威,又要防止奥斯曼帝国呈现出雪崩式的坍塌。 奥斯曼帝国一旦崩溃,近东与中东地区将会彻底变成一锅大杂烩,这个古老且腐朽的帝国可以说是一道防波堤。 但是“奥赛码头”集团总是想将圣地与法兰西命运绑定让热罗姆.波拿巴很不爽,合着法兰西的战略目标必须要为了教士服务是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这个皇帝以后还怎么开展工作。 圣地可不止只有法兰西,俄罗斯帝国也在其中。 法兰西与俄罗斯之间迟早会因为地缘政治和解,不能像奥地利帝国一样一条路得罪到死。 热罗姆.波拿巴绝对不允许宗教的问题把法兰西的外交搞得一团糟。 想到这里,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叫来了莫卡尔。 “将蒙塔朗贝尔委员叫过来!”热罗姆.波拿巴向莫卡尔下令。 莫卡尔接到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之后迅速前往蒙塔朗贝尔的家中。 所幸的是,雨并没有下多久便停止,马车飞速穿行在香榭尔大街,低洼的雨水在车轮的挤压之下向四处溅射形成了小浪花。 由于蒙塔朗贝尔的家离开杜伊勒里宫并不远,再加上沿途很少行人,莫卡尔的速度也比原来快了1倍多 原本需要8分钟路程赶到的莫卡尔只用了不到5分钟就来到了蒙塔朗贝尔的家中,并叫住了正准备出门的蒙塔朗贝尔, 蒙塔朗贝尔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传唤之后,表情微微露出了些许的惊愕。 热罗姆.波拿巴已经很久都没有过来专门找过他了。 “走吧!”蒙塔朗贝尔整理了一下褶皱地衣角对莫卡尔回复道。 莫卡尔与蒙塔朗贝尔两人共乘一辆马车来到了杜伊勒里宫的大门口。 由莫卡尔停留在原地安顿马车,蒙塔朗贝尔独自一人来到热罗姆.波拿巴的办公室。 进入书房的蒙塔朗贝尔看到了站在拿破仑画像下抬头负手站立的热罗姆.波拿巴,他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行手礼道:“陛下!” “蒙塔朗贝尔伯爵!”热罗姆.波拿巴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蒙塔朗贝尔,言语中也不带有一丝温度。 “我在!”蒙塔朗贝尔当即回答道。 “你能不能告诉我!”热罗姆.波拿巴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蒙塔朗贝尔的双眼,压低且拉长声音道:“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们……”蒙塔朗贝尔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他当然明白热罗姆.波拿巴为什么会有火气。 虽然说他与“奥赛码头”那些家伙不属于同一个团体,但是他所在的小团体对于“奥赛码头”的行动还是有所了解。 “你们是想要绑架整个国家为你们服务吗?”热罗姆.波拿巴对蒙塔朗贝尔厉声呵斥道。 “不!我们没有!”蒙塔朗贝尔想要辩解,他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自辫的方法。 “我知道你们在政府、在外交部都有一个负责游说的团体!我之所以不去管你们是为了维护整个阶层的和谐。如果你们利用我对你们的和谐共处的态度绑架帝国的话,恐怕我答应你们,巴黎也不会答应!当初巴黎流的血已经够多了!”热罗姆.波拿巴绝对以严厉地态度训斥蒙塔朗贝尔,随即露出了意味深长地笑容:“我并不想流血!如果没有必要的话。” 热罗姆.波拿巴的笑容让蒙塔朗贝尔感觉到一股深入脊椎的寒意。 所谓的不想流血,大抵是不想让教士上断头台。 当然还有另一种解释,如果真的需要上断头台的话,他同样也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们送去拿破仑身边。 “陛下,“奥赛码头”属于极端派中的一员……而我……”蒙塔朗贝尔挺直胸膛对热罗姆.波拿巴笃定道:“我是主张温和处理!” 没错,在“奥赛码头”这样极端天主教政党的游说团体衬托下,蒙塔朗贝尔一下子就变成了温和派,实在是有些滑稽。 这就类似于只要你够左,那么所有人在你的眼中都是右。 “我知道了!蒙塔朗贝尔伯爵,请您转告教会中的某一些人,不要过高估计自己的力量!否则的话,就连死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热罗姆.波拿巴冷冷地对蒙塔朗贝尔回应道。 “我明白了!”蒙塔朗贝尔伯爵小鸡啄米式点头。 “辛苦了!” 基本排除掉蒙塔朗贝尔是主推手嫌疑的热罗姆.波拿巴转而露出了和颜悦色地姿态。 蒙塔朗贝尔离开以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将德.吕伊斯与瓦莱特分别找了过来。 在得知德.吕伊斯基于团结舆论(近期极端天主教关于圣地的呼声越来越高,一部分共和派也加入到民族鼓吹之中)的观点后,热罗姆.波拿巴转而思考是否应该让瓦莱特顺应“民意”担任君士坦丁堡大使。 毕竟自从建立了第二帝国之后,热罗姆.波拿巴的威望就一直处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地步。 主张法兰西在近东地区的教权确实能够让他更受到法兰西民众的爱戴,准确的来说是受到教士阶层的爱戴,目前的法兰西基层仍然掌握在庞大的教士阶层手里,获得教士爱戴也可以说是获得了民众的爱戴。 所以说对于教士阶层,热罗姆.波拿巴一直主张利用恩威并施的方式收拢他们。 之前利用蒙塔朗贝尔给教士阶层传话让他们老实一点是威,支持瓦莱特担任君士坦丁堡大使维护拉丁教会利益就是恩了。 一番解释之后,德.吕伊斯又向热罗姆.波拿巴再三保证自己一定会亲自把关近东外交,不让瓦莱特有过激行为,热罗姆.波拿巴决定转变自己的思路。 不过,他要先同瓦莱特进行一番警告。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下,专职秘书维尔尼亚将德.吕伊斯送出杜伊勒里宫,而后又通知在杜伊勒里宫客房等候召见的瓦莱特进入书房。 瓦莱特被邀请进入书房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就同瓦莱特针对近东地区进行了详谈,其间他还特意强调尽可能对奥斯曼帝国施压使其偏向法兰西,但是也不要过分触怒俄罗斯帝国。 如果战事在他担任大使的时候开始,他将负起全部的责任。 瓦莱特见状只能答应了热罗姆.波拿巴,内心蠢蠢欲动的战争火焰同样也被热罗姆.波拿巴成功浇灭。 “陛下,我想能否派遣一支舰队前往君士坦丁堡?”瓦莱特对热罗姆.波拿巴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只有炮弹才能够让他们彻底听从我们的命令!” “可以尝试,但是需要等待一段时间!在海军方面,我需要同迪科大臣商量一下!你先回去等候通知吧!”热罗姆.波拿巴挥了挥手下达了逐客令。 瓦莱特离开之后,热罗姆.波拿巴乘坐马车前往海军大臣迪科的办公室。 刚刚踏入办公室的热罗姆.波拿巴惊讶的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迪科的办公室内多出一张简易行军床。 “陛下!”迪科迅速起身迎接热罗姆.波拿巴。 “你是准备将部长办公室当做你的第二个家吗?将军舰当成你的第二个妻子吗?”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调侃了一句。 迪科同样也露出了爽朗地笑声。 调侃结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对迪科大臣继续说道:“跟我来,我有一样礼物要送给你们海军部!” 在迪科疑惑地目光之中,热罗姆.波拿巴将他带离了海军部,来到了距离海军部不远处的一栋还未经过粉刷的建筑物面前。 “这里是……”迪科疑惑地看着眼前这座建筑物。 “进去吧!”热罗姆.波拿巴将钥匙丢给了迪科。 接过钥匙地迪科打开了建筑物的大门,外表看上去像是毛坯房的内部竟然是别有洞天。这是一幢内部经过精心装修与布局的休闲俱乐部,天花吊灯上的蜡烛与挂在窗户上的金丝帷幔无不彰显出其背后雄厚的财力,图书区、休息区、餐厅以及娱乐区等19世纪的产物一应俱全。 “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你们海军部的了!”热罗姆.波拿巴对迪科解释道。 “啊!”迪科张着嘴巴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准确的来说,不止你们各部门都有!”热罗姆.波拿巴一边对迪科说着,一边来到了台球桌钱询问道:“要不要来一局?” “我非常荣幸!”迪科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热罗姆.波拿巴将两根台球球杆,其中一根丢给了迪科,迪科接过球杆抚摸着球杆。 象牙制作的白色小球被热罗姆.波拿巴放在了指定位置,然后利用左右手的力量与技巧将白色小球狠狠地推出。 白色小球如同一支离弦之箭砸入了其他小球堆之中,呈三角形摆放的小球堆瞬间四散开来。 几只小球借助强大的惯性力调入网中,紧接着热罗姆.波拿巴再次以白色小球击打其他颜色的小球,小球在技巧与发力的共同作用下进入网洞之中。 “海军的情况如何了?你们的新式战舰什么时候能够完成?”热罗姆.波拿巴一边瞄准小球,一边对迪科说道。 “蒸汽炮舰已经开工快要动工完成,预计会在下个月完工!铁甲战舰方面还存在着一些问题,我们有望在今年年底突破!”迪科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着海军目前的进度。 “好!”热罗姆.波拿巴缓缓抬起头,脸上露出笑容道:“你们做的很好!”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迪科谦虚地笑了笑:“好球!” 又一个台球被热罗姆.波拿巴的白色小球击中滚去洞中,热罗姆.波拿巴接着询问道:“太平洋那边呢?有什么新的消息吗?走了快一年,也应该到了吧!” “还没有消息!不过,我想如果中途没有遇到什么问题的话,应该就到了!”迪科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道。 “近东地区的后勤问题是否已经得到解决?”热罗姆.波拿巴将台球球杆竖起来观察台球的位置。 “一旦发生战事,海军已经完全能够支撑的起十五万人在巴尔干地区的后勤!”迪科充满自信的回应道。 “非常好!你们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热罗姆.波拿巴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新任驻君士坦丁堡大使马上就要出发了,我希望海军能够动用战舰护送他前往君士坦丁堡!” 第三百三十九章兵站恢复与近东 “是,陛下!。” 海军大臣迪科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要求军舰护送的命令之后,他犹豫了片刻之后,语气坚定地回应道。 热罗姆.波拿巴撇了迪科一眼,将最后一个球击入洞中结束了这场游戏,随后便与迪科一起将球网内的台球全部取出,一边将台球放在三角架内,一边对迪科询问道:“你刚刚在犹豫什么?” “陛下,我刚刚在想根据《伦敦条约》的规定禁止一切战船通过达达尼安海峡,我们这样做可能会引起一些冲突!”迪科向热罗姆.波拿巴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根据条约,达达尼安海峡确实不能同行战船!”热罗姆.波拿巴先是点头同意迪科的话,而后嘴角露出了轻笑道:“但是这个条约现在只适合俄罗斯帝国的船只了,你忘了在两年前不列颠王国也曾闯入过达达尼安附近,甚至利用舰炮对希腊进行威胁!” 经过热罗姆.波拿巴的提醒,迪科想起了在1850年之时,不列颠在达达尼安海峡的一系列行动。由于不列颠王国当时鲁莽的行为一度导致不列颠与法兰西断绝交流,法兰西转而同俄罗斯接触。 将所有台球固定好的热罗姆.波拿巴接着将两根台球球杆重新放回了原来的位置,他竖起两根手指对迪科道:“地中海已经有了两个海军强国,并不需要第三个海军强国。所谓的伦敦条约只不过是为了限制俄罗斯帝国进入地中海的权利,这是当初的尼古拉一世在签订条约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的位置。 强国不需要受到任何束缚,所有的条约发起国都会利用条约为本国服务。除非俄罗斯帝国的黑海舰队能够战胜法兰西与不列颠的舰队,否则伦敦条约都只会单方面限制他们! 如果俄罗斯帝国不喜欢的话,他们大可以动用自身的力量来破坏这个规则!” 迪科迅速理解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一切的条约说到底不过是基于实力的选择。 “好了!我也该离开了!军舰的事情,我就交给你了!”热罗姆.波拿巴一边对迪科说着,一边又从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在外套将它披在身上。 迪科与热罗姆.波拿巴一同离开了海军俱乐部,走出海军后的两人分别乘坐停靠在门口的两辆马车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去。 返回杜伊勒里宫的热罗姆.波拿巴又准备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之中,相较于历史上那个散漫的堂兄,热罗姆.波拿巴显然更加理解如何成为一个优秀的领导人。 在他真正投入到工作之前,他还顺道偷偷看了一眼正在学习的维尔尼亚。 1852年4月中旬,瓦莱特正是被授予法兰西驻君士坦丁堡大使的头衔准备前往君士坦丁堡接替前任大使的职位。 当瓦莱特由巴黎抵达马赛港口之时,一艘有着九十门火炮的蒸汽战舰出现在港口,它就是此次瓦莱特前往君士坦丁堡的代步工具。 在瓦莱特以及港口所有看热闹群众的目光下,一艘小船从蒸汽战舰上缓缓放在海面之上。 小船上的海军船员轻轻划动木桨,在船员熟络的技巧下木桨轻轻一点,小船便飘荡开来。 小船靠近马赛港港口,站在小船上的船员大声呼喊“瓦莱特”的名字。 瓦莱特迅速从人群中出现向船员挥手,船员迅速将小船靠近瓦莱特。 就这样,乘坐小船的瓦莱特坐上了前往君士坦丁堡述职的战舰。 蒸汽战舰底部的螺旋桨在蒸汽强有力的推动之下缓缓启动,渐渐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范围内。 瓦莱特离开巴黎前往君士坦丁堡担任大使的第二天,普鲁士王国摄政王威廉一世(腓特烈.威廉四世因为精神问题无法理政)对外宣称“欢迎法兰西帝国加入欧洲大家庭之中”。 这就意味着法兰西已经被两个一等列强所接受,只剩下俄罗斯与普鲁士两个国家没有承认法兰西。 在普鲁士王国摄政王承认法兰西帝国为君主国兄弟之后,因法兰西帝国问题吵得不可开交的奥地利帝国总算达成了一致,内心害怕普鲁士获得法兰西好感的贵族们决定不再不再坚持,在奥地利皇帝约瑟夫.弗兰茨的授意之下奥地利帝国首相兼外交大臣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承认了法兰西帝国的建立,并代表他的君主欢迎波拿巴“兄弟”。 俄罗斯帝国突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英、普、奥三国与俄罗斯帝国的步调逐渐变得不一致。 神圣同盟似乎快要摇摇欲坠,觉察到俄罗斯帝国危机的尼古拉一世一边派人前往普鲁士与奥地利两个国家允许他们的态度,一边又悄悄派遣大使前往法兰西帝国,随时做好修复关系的准备。 可怜的弗拉基米罗维奇赌错了,他料到了尼古拉一世沙皇对于法兰西帝国的憎恶,却没有料到普鲁士王国与奥地利帝国对法兰西帝国的态度转变。 几个月前还是尼古拉一世沙皇宠儿的他成为尼古拉一世的背锅侠,承担起俄罗斯帝国与法兰西帝国交恶的替罪羊。 与此同时,闲置在家的卡尔.涅谢尔罗迭再一次迎来了属于自己的春天。 在卡尔.涅谢尔罗迭的建议之下,尼古拉一世决定修复同法兰西帝国破碎的外交关系。 修复归修复,在称呼问题上尼古拉一世并没有被卡尔.涅谢尔罗迭说动,正统原则与宗教入脑的他一直坚信“王冠天授”,拿破仑三世只不过是将“贱民的王冠”叫起来带在头上。 像热罗姆.波拿巴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同他们这些正统君主相提并论。 因此在称呼问题上,尼古拉一世仍旧恪守己见用“朋友”代表他对热罗姆.波拿巴的不屑。 尼古拉一世的这一举动成功惹恼了一部分波拿巴派成员(例如佩西尼),他们同陆军部门的部门成员(这些成员希望通过战争来暂缓部分改革)联合在一起叫嚣战争。 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受到佩西尼的影响,依然按部就班进行接下来的步骤。 打俄罗斯帝国是必须要进行的事情,但是要等到法兰西帝国布置结束之后再打。 因此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叫来了主持兵站改革的尼埃尔询问他兵站改革的进度。 “陛下!截止到目前,我们已经基本完成了对塞纳省军区兵站的改造,兵站已经基本恢复了征兵的职能!”尼埃尔对热罗姆.波拿巴逐一汇报着兵站的情况道:“还有有将近一万人不符合年役的老兵已经被妥善安置……每一个兵站都配备了一些军官用以保证征兵能够进行下去……” 在尼埃尔大刀阔斧的改革之下,塞纳省第一军区一共清退了11468名军人,其中包括11000名超过了年限的普通士兵以及468名底层军官。 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军队绞肉机。 与此同时,又有将近2万名士兵以及600多名军校毕业生被编入了塞纳生第一军区之中。 尽管这些士兵与军官都十分的青涩,但是却极大提升了法兰西军队的活跃能力,消除了部分恶习。 军区的平均年龄也有原来的40多岁,降低到了现在的35岁左右。 战斗力方面虽然有所下降,但是纪律性却稳步上升。 塞纳省的军队也由原来的6万人,变为了现在7万多将近8万人的军队。 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利大于弊。 斯特拉斯堡军区同样也清退了6000多名士兵以及300多名军事指挥人员,预计还要继续清退一部分身上带有恶习的军人。 不过,在军官补充方面斯特拉斯堡地区可没有巴黎的便利,许多军官的缺口都必须要等待战争部人事部门的调拨才行,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雷尼奥改革力度不如尼埃尔。 “你做的很好!”听完尼埃尔汇报的热罗姆.波拿巴起身微笑着拍了拍尼埃尔的肩膀鼓励道:“争取继续保持,还有好几个军区等待我们改革!” “是!陛下!”尼埃尔铿锵有力地回应了一句。 尼埃尔离开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叫来了总统军事秘书厅厅长,也就是自己的副官勒伯夫少将。 “坐吧!”热罗姆.波拿巴伸出手邀请勒伯夫坐下询问道:“秘书厅的情况如何?” “陛下,秘书厅在您的领导下……”勒伯夫对热罗姆.波拿巴卖力地吹捧道。 “不要说太多的废话,你们对于近东地区的勘测进行到了什么地步!”热罗姆.波拿巴强硬打断了勒伯夫的话道。 勒伯夫一脸正色道:“秘书厅已经完成了对近东地区地形的勘测,并且绘制了一张近东地区的地形图!” “地形图能否让我看一看!”热罗姆.波拿巴询问勒伯夫道。 “请您稍等片刻!”勒伯夫起身离开书房。 独自在书房等待了二十多分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总算等来了勒伯夫。 此时勒伯夫手上拿着的正是秘书厅绘制的图纸。 第三百四十章对俄战争的策略 “陛下,请看!” 坐在热罗姆.波拿巴对面的勒伯夫准将将地图摊开放在了桌子上,地图一共有4张,分别记录了多瑙河地区(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地区以及君士坦丁堡附近和克里米亚地区(塞瓦斯托波尔)。 每一张地图都是按照热罗姆.波拿巴的要求以1比80000的比例完成,可以说是当今世界最为详细与时效性的军用地图。 【ps:俄罗斯帝国与不列颠的军用地图,大致都在1比320000左右,地图也大抵是拿破仑战争时期绘制。】 在这几张军用地图上,每一座山川的高度、河流的宽度都准确的标注了数字,可以称得上相当完美。 “你们做的很好!”热罗姆.波拿巴逐一仔细地看了一遍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从某种角度来说,世界上的官僚阶级都是一个德行,只要上位者没有下达死命令,下级官僚只会将这个命令打一个折扣完成。 只有对他们下达死命令之后,这群官僚才会想尽办法去完成任务。 被逼上绝路的官僚阶级足以爆发出超越之前数倍的效率。当然了,在某些创造领域方面也不要指望官僚能够碰撞出思维的火花,绝大多数官僚阶级只会将1变为2,不会将0变为1。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勒伯夫谦卑地回应了一句。 “有了这几张地图,法兰西就足够在接下来近东地区的战争中立于不败之地!”热罗姆.波拿巴指着罗马尼亚地区的地图对勒伯夫说着。 接下来,热罗姆.波拿巴与勒伯夫两人针对俄罗斯帝国可能会在近东地区采取什么形式进行了简单的推演。 勒伯夫将四张地图合并之后指出俄罗斯帝国很有可能会将军队从比萨拉比亚(目前是俄罗斯帝国的领土)出发在占领两多瑙河公国之后向保加利亚发动进攻。 届时,奥地利帝国必然会同时出兵。 “根据秘书厅的预计,俄罗斯帝国与奥地利帝国的联合军队将会在50——60万人左右。”勒伯夫语气严肃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你为什么认为奥地利帝国会加入到同我们的战争之中呢?”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反驳勒伯夫的假设,他好奇地询问了一句道。 “陛下,外交上的问题秘书厅没有办法推测,但是我们必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战争瞬息万变,我们必须要想到所有应对策略。”勒伯夫坦诚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热罗姆.波拿巴满意地点了点头,勒伯夫沉稳的态度让他察觉到到眼前这位“常败”将军正在飞速的进步。 现在的他或许会比历史上的更加出彩! 热罗姆.波拿巴心中暗想。 一个人带兵打仗的能力从来都不是固定不变的,而且取决于统治者的决策有关。 为什么刘邦手下人才都是出生于沛县?为什么朱元璋的手下大多都是凤阳? 亦或是说为什么拿破仑手下将星云集? 概因统治者本身同样也是一位有些赫赫战功的人,否则的话哪些人大多也都只是普通人罢了。 同一个人在热罗姆.波拿巴的手中与路易.拿破仑的手中也会呈出现不同的结果,因为热罗姆.波拿巴拥有着超越这个时代百年的眼界,在所有军事大家都在为未来军事战争道路摸索,试图走出拿破仑战争的桎梏的时候。 【ps:欧洲各国在拿破仑战争之后,思维一直被限制在了拿破仑战争时期。哪怕是南北战争已经出现了总体战的曙光之时,包括毛奇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南北战争只不过是“两个武装暴徒在国内相互追赶,没有什么可取之处。”】 热罗姆.波拿巴已经看到了历史的走向,懂得未来几十年军事变革的他站在了所有人的肩膀上俯瞰这个世界。 君主的眼界同样决定了将领的眼界,跟不上热罗姆.波拿巴脚步注定会被淘汰。 勒伯夫正是那个努力追上热罗姆.波拿巴脚步,否则他将会被热罗姆.波拿巴无情的抛在后面。 “你继续吧!”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将手平放在桌面,做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在勒伯夫的剧本之中,俄罗斯帝国与奥地利帝国将会联合在一起以极快地速度推进到保加利亚地区,甚至塞尔维亚等巴尔干地区同样也会遭受到奥地利帝国的进攻。 只要俄罗斯帝国与奥地利帝国的反应足够快的话,他们就能够席卷巴尔干与保加利亚,作为中立国的希腊也必然会受到这两个国家的裹挟而宣战。 “一旦发动战争,法兰西的速度必须要快!我们必须以极快的速度将部队运送过去,然后击败来犯的敌军!这样我们就能够通过战争对奥地利进行威慑,从而使他们不敢随意加入战争。”勒伯夫将军提出了速胜的观点。 “奥地利帝国会由外交部进行交涉,他们并不会加入到这场战斗之中!我对德.吕伊斯大臣有信心!”热罗姆.波拿巴对勒伯夫接着询问道:“你们准备在哪个港口进行登录?加里波利吗?” “不!”勒伯夫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秘书厅曾经询问过驻君士坦丁堡武官加里波利港口的情况以及周围的环境,那个地区是在太小,不利于大兵团的展开!所以我们决定在瓦尔纳地区进行登录!这里的港口可以让法兰西军队更快获得战略补给!” 说罢,勒伯夫指着保加利亚地区瓦尔纳港口。 热罗姆.波拿巴看到了地图上从瓦尔纳到阿克萨科沃地区地形平坦非常适合驻扎大规模军队,而且向北可以进攻多瑙河公国切断俄罗斯帝国的补给,向东可以通过海军将军队运送道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然后对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发动攻击。 只要打掉了塞瓦斯托波尔要塞,俄罗斯帝国在黑海地区的舰队就会彻底覆灭。由于俄罗斯帝国与奥斯曼帝国之间距离太远。无论是从高加索地区进攻还是从多瑙河公国进攻都会面临补给困难的问题,这就需要依靠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海军作为支持运送补给,塞瓦斯托波尔一旦被拿下之后,深入奥斯曼帝国的俄罗斯军队就会因为补给问题而面临崩溃的危险。 当然,这也是基于热罗姆.波拿巴击败(俄罗斯帝国)而非彻底击溃的目的而进行的战略。 想要彻底击溃俄罗斯这个庞大的帝国,除非不列颠与法兰西从波罗的海与黑海同时发动攻击,然后瑞典王国也要对芬兰进攻,只有这样俄罗斯帝国才有可能面临秩序彻底崩坏的局面。 就算如此,英法联军也有很大的可能性会主动撤退。 俄罗斯帝国基建实在太差了,这会对后勤补给造成地狱级别的难度。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明白,毛子这种生物光靠外部力量只会陷入泥潭之中,他们只会在内部进行瓦解。 俄罗斯帝国的十二月党人的精神党徒还没有完全死绝。 “不过,这需要海军部门的有利配合才行!”热罗姆.波拿巴对勒伯夫接着说道。 “我们相信帝国的海军一定能够完成任务!”尽管勒伯夫没有同迪科见过面,但是他也听说过迪科这位海军大臣雷厉风行的作风,以及热罗姆.波拿巴对海军的照顾。自从热罗姆.波拿巴担任执政之后,海军的造舰经费一年比一年高。 如果说海军部连击垮俄罗斯帝国黑海舰队的人物都无法胜任的话,那么勒伯夫有理由怀疑帝国海军是否还有存在的必要了。 “关于这个问题,我同迪科大臣也讨论过!他告诉我说现有海军舰队完全有能力摧毁俄罗斯帝国在黑海的所有舰队!”热罗姆.波拿巴笑着对勒伯夫说着,随后补充一句道:“不过,海军部秘书厅与战争部秘书厅必须相互配合才行!” “海军部秘书厅?”勒伯夫似乎听到了不得了的名词。 “没错!海军部也仿照战争部建立了一直垂直管理各地区舰队!”热罗姆.波拿巴摊了摊手,稍微埋怨了一句道:“迪科大臣始终善于学习,不像某一些人一旦取得阶段性的胜利,就沾沾自喜。” 勒伯夫不敢回应热罗姆.波拿巴,他当然明白热罗姆.波拿巴抱怨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战争部部长圣.阿尔诺。 身为副官的勒伯夫可不想随意掺合这些。 “你继续吧!”热罗姆.波拿巴露出歉意的微笑,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将话题扯远了。 随后,勒伯夫提出了两个方案,第一个蛋糕是咬着瓦尔纳往北走深入内陆彻底击垮俄罗斯帝国,第二个方案就是主力进攻塞瓦斯托波尔地区,然后横扫巴尔干地区的斯拉夫人。 “这两个方案是谁提出来的?”热罗姆.波拿巴询问勒伯夫道。 “第一种方案是巴赞上校提出来,第二种是由特罗胥上校提出来的!两种方案都非常的有见解!”有道是花花轿子人抬人,勒伯夫也适当的吹捧了一下同僚。 第三百四十一章总参谋长人选 “哦?巴赞和特罗胥的情况如何了?” 热罗姆.波拿巴嘴角流露出饶有兴趣地笑容。自从12月2日政变之后,日理万机的热罗姆.波拿巴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特罗胥与巴赞,今天突然听到了巴赞与特罗胥之后竟然有了一些陌生感。 “特罗胥上校现在担任巴黎第一师师部参谋长,巴赞上校现在担任的是巴黎第二旅第二团团长的职务!”勒伯夫向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这样啊!”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敲了敲桌面,思考了片刻后转而询问勒伯夫准将的看法:“你认为这两个方案,你更加倾向于哪一种!” “陛下,就我而言!我更加倾向于第二个方案!”勒伯夫谨慎地回复热罗姆.波拿巴:“近东地区山地复杂,不利于军队的大规模展开!只能够依靠小股部队作战歼灭有限的敌人,长时间的消耗战不仅会挫伤士兵们的战争热情,同样也会给我们的后勤造成极大的麻烦!” 勒伯夫的回答正中热罗姆.波拿巴所想。在他的计划中,克里米亚一旦开始就必须要打出振奋人心的战争,否则巴黎人民的狂热爱国主义热情就会因为漫长的战争而变得麻木,甚至于怨恨起了热罗姆.波拿巴。 而那些派往近东地区整日生活在小规模歼灭战的中的士兵同样也会对热罗姆.波拿巴充满怨恨。 到那个时候,别说是通过克里米亚获得威望加成了,恐怕热罗姆.波拿巴可以考虑找个黄道吉日跑路前往不列颠了。 一次次的战争足以证明,巴黎民众对于战争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他们可以为了一时冲动而支持政府的行为,当热血过后,他们就开始退缩、麻木,甚至于反对战争起来。 热罗姆.波拿巴必须带给他们一串又一串的胜利,好让他们相信战争会很快就结束。 只有这样热罗姆.波拿巴才能够通过战争获得足够的威望,而不是通过战争使得民众对现有政权丧失耐心。 “很好!”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赞许道:“你已经拥有了做总参谋长的基本大局观!” 热罗姆.波拿巴的赞许令勒伯夫内心一阵窃喜,自己并没有猜错皇帝的想法,这也就意味着勒伯夫距离总参谋长又近了一步。 现在的秘书厅每一个人都渴望着秘书厅能够真正从战争部独立出去,成为与战争部平起平坐的存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成为战争部的下属单位。 同样从康罗贝尔到圣.阿尔诺,再到勒伯夫,每一位秘书厅厅长都希望自己能够成为第一任总参谋长。 尽管勒伯夫知道自己根本不会再第一任总参谋长的名单之中,但是人总要有一些梦想,万一皇帝真的破格提拔的话…… 想到这里,勒伯夫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热罗姆.波拿巴,随后迅速将目光重新挪到地图。 “秘书厅就按照第二种方案来!”热罗姆.波拿巴一锤定音道。 “明白!”勒伯夫立刻回应了一句。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提出了一个又一个刁难人的问题,勒伯夫的回答也逐渐有一些招架不住。 望着勒伯夫略微有些慌张的眼神,热罗姆.波拿巴方才停止,他挥了挥手对勒伯夫道:“好了!让我一些独立思考的空间吧!” “是!”勒伯夫笔直地伫立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一个军礼之后离去, 独自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的热罗姆.波拿巴望着窗外逐渐下落的夕阳,那是他逝去的青春…… 呸呸呸! 实际上在了勒伯夫走后,热罗姆.波拿巴一直在思考着是否应该将秘书厅彻底独立使之变成与战争部平起平坐的大总参谋部机构。 这个由热罗姆.波拿巴一手建立并且扶持的机构承载着他所有的心血,他必须也要亲手将它送到应有的高度之上。 战争部与总参谋部之间一定不能再存在权职混乱的问题。 热罗姆.波拿巴坚定了继续在走下去了信心,而后他又在脑海里筛选着总参谋长的人选。 雷尼奥司令? 热罗姆.波拿巴想起了还在斯特拉斯堡的雷尼奥司令。作为第一位由他“亲手”培养成为少将,然后又任命为战争部长的将军,热罗姆.波拿巴对他的信任自然是不言而喻。 只不过雷尼奥将军本身并不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而总参谋长本身却需要一位果决坚毅的将军。 康罗贝尔? 热罗姆.波拿巴又想起了康罗贝尔,他在康罗贝尔的身上注入的心血与希望同雷尼奥相比真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康罗贝尔能够在42岁的年龄担任少将的军衔,全都是热罗姆.波拿巴一手操办的。 正因为康罗贝尔的年龄也才42岁,所以他也被排除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总参谋长制度的外面,一位42岁的军队最高指挥实在是有一些骇人听闻了。 用一句俗话来讲,就是康罗贝尔一旦担任了总参谋长,那么他就会面临封无可封的地步。 到了那个时候,热罗姆.波拿巴只能考虑将康罗贝尔闲置在家了。 再者说,康罗贝尔本身的能力还是有待进一步的磨练。 特别是对战争的判断以及对于战机把方面都需要加上。 库赞.蒙托邦?不行,这个绝对不行! 刚刚回想起这位八里桥伯爵的热罗姆.波拿巴转而否决的蒙托邦,这位八里桥伯爵加入波拿巴的阵营的时间以及政变作出的贡献实在无法同雷尼奥与康罗贝尔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相提并论。 匆忙简拔只会影响到阵营的和谐,根据历史上的八里桥伯爵的在普法战争时期的作为来看,他更加适合充当行政方面的人才。 思来想去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发现在有资历、有能力的人选之中只剩下了战争大臣圣.阿尔诺一个人。 关键在于圣.阿尔诺现在担任战争大臣,如果将他调任成为总参谋长的话,原有的战争部又要由谁来管理。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开始着手战争部长的人选。 这一次库赞.蒙邦托成为了热罗姆.波拿巴的第一人选,他所管辖的第一师就由康罗贝尔担任师长。 而第二旅由勒伯夫准将接任,勒伯夫的副官职位热罗姆.波拿巴准备让现在担任特别调查处处长的埃德加.内伊兼任。 思考完毕的热罗姆.波拿巴将莫卡尔再一次叫了过来,并命令他即可前往战争部让战争大臣过来一趟。 莫卡尔领命离开之后,热罗姆.波拿巴起身走出书房,行走在幽静走廊的他望着走廊的尽头,他突然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权力的囚徒,被权力牢牢捆绑。 特别是在担任皇帝期间,他离开杜伊勒里宫的次数真的是屈指可数。 每一天都会有无数的文件等待着热罗姆.波拿巴批改,大大小小会议等待着热罗姆.波拿巴在杜伊勒里宫召开,同样也还有各部门部长需要他单独召见。 现在的他恨不得将自己劈成八份,然后每一份都能够独自处理工作,这样的话,热罗姆.波拿巴就能够轻松地将所有工作都做完。 想到这里,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叹了口气小声咕哝了一句:“真不知道,当初堂兄是怎么做到的!” 热罗姆.波拿巴哪里知道,otl历史中的拿破仑三世在担任皇帝之后,将自身的大半精力都用在了招蜂引蝶之上,所有的工作都丢给了各部大臣以及自己亲密的“战友”佩西尼与莫尔尼的身上。 这样的放权行为直接造成整个波拿巴政府都面临严重的贪腐问题,上下欺瞒、数据造假更是家常便饭。 贪腐所导致的政府信用崩塌如同滚雪球一般迅速,甚至几次险些面临被推翻的风险! 而热罗姆.波拿巴所领导的政府虽然也面临着贪腐问题,但是其贪腐程度并没有向历史上第二帝国那么猖獗。 为了防止地方官员上行下效,加冕称帝后的热罗姆.波拿巴每年年薪只有650万法郎。 相较于伯父拿破仑1300万法郎、路易十六的2500万法郎以及路易.菲利普的1400万法郎而言,热罗姆.波拿巴的皇帝年薪显然要少了许多。 而这600多万法郎多数都是作为赏赐,支付给那些投靠自己的将军以及部分需要热罗姆.波拿巴救济的成员。 真正能够分到热罗姆.波拿巴头上的钱根本没有多少。 热罗姆.波拿巴的日常开销全部都得靠着自己的北方工业集团、施耐德钢铁产业以及加利福利亚的金矿作为支撑。 这三个产业每年也能够为热罗姆.波拿巴带来300——400万法郎的额外收入,这些收入都是不计入政府预算名单中的项目 除了热罗姆.波拿巴本人以及阿道夫.施耐德等人之外,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因此民众对于政府的信任程度远比otl历史中的要高出许多。 官员们相较于历史上的第二帝国稍微廉洁了一些,这些细微的改变热罗姆.波拿巴并不知晓,但是却又在实实在在地改变着整个法兰西。 第三百四十二章圣.阿尔诺总参谋长 “他妈的!要是知道天天996的话,老子说什么也不会当这个皇帝。一群巴黎刁民,不懂得感恩!” 热罗姆.波拿巴发出了一如当年“悔创阿里杰克马”一样的凡尔赛式抱怨。 平心而论,热罗姆.波拿巴的强度确实比“普通人(指贵族)”高出许多,但是远远没有达到这个时代的平均水平,他所拥有的权利却站在了这个时代的顶点。 19世纪的法兰西帝国拥有着欧陆、乃至世界第一的陆军以及世界第二的海军,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策略都能够影响到整个欧洲乃至世界的政治走向。 庞大权力集于一身的热罗姆.波拿巴能够体会到他之前从没有体会到快乐,军队与民众匍匐在脚下的那种感觉宛如一颗包裹着奥利给的糖果。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糖衣的外表褪去之后,只有无尽的痛苦,但是每一个人都在费尽心思追求短暂的权利所带来的快感。 路易十八、查理十世、奥尔良公爵以及梯也尔、苏尔特等,他们走的是天生贵胄,有的则是一时人杰,无一例外都败在了权力之下。 哪怕死亡之前,梯也尔仍然满心期待着自己能够击败热罗姆.波拿巴重新掌握权力。 同得到相比的权利相比,热罗姆.波拿巴所付出的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自由而已。 短暂地在杜伊勒里宫走廊进行凡尔赛抱怨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重新返回书房。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夕阳落幕,只剩下了无数道红色的霞光,它们汇聚成火红色的光环似乎是在为即将来临的黑夜进行最后的加冕。 随着夜幕的来临,书房也逐渐变得昏暗。 坐在椅子上的热罗姆.波拿巴只能够隐约地看见自己双手的轮廓。 就在这时,推门声传来沃德雷出现在书房门口,他的左手正提携一盏煤油灯,煤油灯的内的火焰闪烁着幽兰色的光芒照亮了半个书房,而在他的右手也握着几根白蜡。 “陛下!”沃德雷向热罗姆.波拿巴鞠躬,而后将煤油灯放在了热罗姆.波拿巴面前,几根约莫有一根半中指宽度的白蜡整齐地放在了煤油等旁。 热罗姆.波拿巴静静地注视着沃德雷搬来椅子,将煤油灯的灯罩打开,然后点燃一根根蜡烛后,踩在椅子上将所有的蜡烛都放在水晶吊灯上。 借助烛光,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重新看清了自己的手掌。 从椅子上下来的沃德雷再一次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是否需要进餐。 “再等一等!”热罗姆.波拿巴命令沃德雷等一会儿,随后补充一句道:“让后厨多做一人份的餐点。等一会儿有客人回来!” “是!”沃德雷领命前往后厨。 在后厨,沃德雷同后厨总管泰兰进行交谈并将热罗姆.波拿巴的要求告知泰兰。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突如其来要求的泰兰脸上露出了一丝丝无奈,陛下每一次都是这么出其不意,根本就没有同他们进行事先沟通。 许多邀请都是临时起意,这让她们这些管理杜伊勒里宫后厨的人很不适应。 不过,热罗姆.波拿巴宴请客人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剩菜比单独吃饭多出来许多。 这就代表他们可以通过这些剩菜赚取一定数额的差价。 在巴黎,每一天都会有无数权贵没有吃完的食物经过某些“特殊”渠道进入巴黎民众的市场。 为了满足口腹之欲,同样也是为了拉进与权贵之间差距的巴黎小布尔们都会购买一些权贵吃剩下来的食物,而且这已经形成的庞大的市场。 半喜半忧的泰兰只能招呼后厨的厨师行动起来。 后厨厨师们热火朝天的工作,书房的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等到了战争大臣圣.阿尔诺。 “请坐!”热罗姆.波拿巴伸出手邀请圣.阿尔诺坐在沙发上。 背后议论归议论,对于像圣.阿尔诺这样级别的大臣热罗姆.波拿巴还是给予尊重。 热罗姆.波拿巴明白,各部门大臣应该自己得利的助手,而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隶。 如果把一个国家比做公司的话,热罗姆.波拿巴就是这俩公司的董事长兼任总经理,而圣阿尔诺则是这家公司小股东兼任下属部门的经理,而且圣.阿尔诺的股份还是占据了比较重要的一个成分。 单一经理无法阻挡热罗姆.波拿巴的行动,所有经理联合在一起的情况下,他这个董事长就危在旦夕了。 为了维护公司的团结稳定,热罗姆.波拿巴也有必要容忍圣.阿尔诺的一些“小任性”。 “陛下!不知道您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圣.阿尔诺不卑不亢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是这样的!随着秘书厅的权能越来越大,我希望战争部与秘书厅的权责能够分割开来。总是这样搅和在一起,无论是对战争部还是对秘书厅都没有任何好处!”热罗姆.波拿巴先是隐晦地提出将秘书厅从战争部下属分离的意见。 “陛下,我也认为战争部与秘书厅存在着一些模糊不清的界限问题!”圣.阿尔诺立刻表示同意。 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还记得我当初向你许诺过,未来的秘书厅将会作为掌管军队指挥的机构,也就是总参谋部。重组之后的总参谋部将会拥有更多的自主权,他将不再只担任统帅幕僚的身份……” 圣.阿尔诺点了点头,他的心跳也不由得快了一拍。 “我决定……”热罗姆.波拿巴故意停顿了一下,随后用手指着圣.阿尔诺道:“由你担任总参谋部的第一任总参谋长!”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圣.阿尔诺有些懵逼,原本对于总参谋长不抱有什么希望的圣.阿尔诺从没有想过皇帝竟然会如此重视自己的承诺。(圣.阿尔诺认为自己因为在兵站问题同皇帝唱反调,失去了担任总参谋长的权力。) 圣.阿尔诺感觉到羞愧,他为自己在担任战争大臣之后“阻挠”军队改革的行为而羞愧,为总统不计前嫌任命自己为第一任总参谋长而羞愧。 作为能够号令所有军区司令的总参谋长,它所拥有的权利已经相当于部分皇帝的权利。 这么庞大的权利交给他,足以见得热罗姆.波拿巴对于他的信任。 【ps:战争部的具体权力由总统来指定,理论上来说战争部能够指挥法兰西境内外的所有行动,然而这些行动只涉及到最终的战略意图,中间的过程需要司令自行判断。 克里米亚战争时期,战争大臣圣.阿尔诺卸任担任克里米亚总司令之后,瓦扬元帅接替战争部的位置。每一次的行动瓦扬元帅都只给出了战略最终达成的目标,具体的行动瓦扬没有一点权力进行干涉。 总参谋长不仅掌管了战争的意图走向,还能够管理军队的战略意图,节制军级别司令的行动。】 “陛下,我……我……”面对热罗姆.波拿巴这份毫无保留的信任,饶是铁打汉子的圣.阿尔诺也不由得更咽起来:“我对不起您……我辜负了您的信任!” “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圣.阿尔诺的肩膀道:“人一旦坐在了那个位置上总会有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表情郑重地说道:“不过,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我一定听您的!”圣.阿尔诺赶忙说道。 “斗争归斗争,我绝对不允许军队出现毫无底线的斗争!一旦出现了这种情况,那么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热罗姆.波拿巴语气生硬地说着。 “明白!”圣.阿尔诺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一定不会干出分裂法兰西军队的事情。 “你还没有吃饭吧!要不要一起吃一顿,我们两个已经很久没有坐下来吃饭了!”热罗姆.波拿巴向圣.阿尔诺发出邀请。 圣.阿尔诺欣然同意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邀请,两人离开书房前往餐厅。 这顿晚餐总共花费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结束,其间热罗姆.波拿巴与圣.阿尔诺同样也讨论了许多关于法兰西军队现在存在的情况。 圣.阿尔诺同样也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一定会严厉争夺法兰西军队的问题。 4月末,杜伊勒里宫向战争部发出了建立总参谋部的命令。 时任战争部部长的圣.阿尔诺接受命令,秘书厅正式脱离战争部,同已有的总参谋部合并(这个总参谋部其实是一个空壳) 正当外界猜测将会有哪一位元帅担任总参谋长的时候,圣.阿尔诺向热罗姆.波拿巴提出了辞职。 热罗姆.波拿巴迅速批准了圣.阿尔诺的辞职,然后任命第一师师长库赞.蒙托邦担任战争部部长、康罗贝尔将军接任库赞.蒙托邦担任第一师。 卸任后后的圣.阿尔诺将军在第二天就被热罗姆.波拿巴安排在了新任总参谋长的位置之上,可以说是无缝衔接了。 第三百四十三章机务司令部建立 法兰西总参谋长任命后的第二天,经由热罗姆.波拿巴推荐,战争部同意的第二帝国元帅“新鲜出炉”。 鉴于圣阿尔诺、雷尼奥两人为法兰西军队做出的卓越贡献,特此授予法兰西总参谋长圣.阿尔诺将军、斯特拉斯堡司令雷尼奥将军元帅军衔。 消息一经传出,整个法兰西军界一片哗然。一部分将军对于圣.阿尔诺与雷尼奥两个人能够被授予元帅头衔这件事表示反对,甚至于有些将军在授予元帅一事上作起了文章,他们认为圣.阿尔诺寸功未立(指的是像比若元帅那种功劳)就被匆匆赋予了元帅的职务,这就是对于元帅头衔的侮辱。 面对这种无端的职责,新任的总参谋长、帝国预备元帅圣.阿尔诺有些恼火。 如果不是法兰西军队正在实行军政分离,而总参谋长并不掌握军队任免的话。 圣.阿尔诺发誓自己一定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长官的权威。 而在这场封帅事件中扮演主要角色的杜伊勒里宫此时也没有任何表示,他似乎是在放任整场事件的发生。 圣.阿尔诺与雷尼奥两人册封元帅似乎也要因为“德不配位”而夭折。 随着时间的流逝,杜伊勒里宫的不作为行为使得一部分反波拿巴派军人气焰越来越嚣张,他们甚至在军队中公然搞出小团体,准备在必要的时候竖起大旗造反。 如果要不是警卫室特别调查科的报告,热罗姆.波拿巴并不知道军队之中,还有一批潜在的反对派试图推翻他的统治。 “好了!我知道了!辛苦你了!”翻看完军队内部情报的热罗姆.波拿巴冲特别行动调查科科长埃德加.内伊点了点头表示肯定:“没想到,你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理清所有军队的背后究竟是谁,真是不容易!” “这都是我份内的事情了!”埃德加.内伊不卑不亢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不错,如果你能够继续保持的话,你的成就绝对不会低于你的叔父!”热罗姆.波拿巴看着眼前这位洗尽浮华外表的埃德加.内伊暗自思索着。 究竟是环境改变了人?还是说人改变了环境? 热罗姆.波拿巴还记得几年前埃德加.内伊同他见面的时候,他打心眼里看不上这个凭借他叔叔名气才能够立足于巴黎的家伙。 没错,埃德加.内伊的叔叔就是当初的内伊元帅,他也是寥寥几位为热罗姆.波拿巴伯父,也就是拿破仑皇帝去死的人。 第一帝国倒塌之后,内伊因为追随第一帝国拿破仑死亡,由于内伊本人没有孩子,埃德加.内伊就是内伊元帅的继承人,继承了内伊元帅名气与威望的他加入了波拿巴派先后为路易.拿破仑与热罗姆.波拿巴服务。 在投靠热罗姆.波拿巴的初期,埃德加.内伊并没有受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重视,在热罗姆.波拿巴的眼里埃德加.内伊只不过是作为团结波拿巴的招牌。 一场偶然改变了埃德加.内伊在热罗姆.波拿巴心中的地位,当时进攻罗马共和国在即热罗姆.波拿巴派遣雷尼奥将军前往罗马共和国,埃德加.内伊也适时要求一同前往。热罗姆.波拿巴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给埃德加.内伊展现的机会,他大手一挥同意了埃德加.内伊的请求。 1849年的罗马攻城战之时,埃德加.内伊展现出他作为军事指挥人员的天赋,并取得了胜利。 返回后埃德加.内伊在经历过一阵漫长的冷板凳以后,再一次获得热罗姆.波拿巴的召见。 也就是在那一次,热罗姆.波拿巴向埃德加.内伊提出了是否愿意担任总统府邸警察室调查科科长。 所谓的调查科与其说是一个科,还不如应该称之为一个处。 概因调查科内的人数已经快要追赶上一个不能部下属的处级行政官僚的人数。 而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监视法兰西军队是否出现了背叛的现象,一旦有的话,就立刻申报给热罗姆.波拿巴。 在接下来的两年多时间里,特别调查科数量继续增长,逐渐形成了厅局级的人数。 特别调查科对于军队内部的掌控与监听也愈发的熟练,除阿尔及利亚军区之外的所有军区都被特别调查科的人监控。 【ps:阿尔及尔一直是法兰西政治失败的流放地,许多政治失败的家伙全部被流放到了这里。他们有的人加入军队、有的人居住在阿尔及尔,有的人偷渡前往不列颠。可以说是传统的反对派,不管是共和国、波旁还是说波拿巴都有人反对。 还有一部分是为了反对而反对。】 望着眼前这位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党卫军头子,热罗姆.波拿巴的嘴角露出了欣慰地笑容:“内伊,你想不想结束这种偷偷摸摸的日子!” 埃德加.内伊的表情浮现出了一闪而逝的挣扎,而后语气从容地说道:“我愿意听从您的指令!” “我最喜欢听从指挥的人!”对于埃德加.内伊是是而非的回应,热罗姆.波拿巴语气严肃地戟指着埃德加内伊道:“从现在开始特别调查处脱离警务室,并更名为机务司令部!而你将成为机务司令部的第一任司令,享受法兰西准将军衔的待遇!机务司令部的职能依旧不变!同时你还要兼任副官的职务!” 埃德加.内伊脸上流露出喜色,尽管埃德加.内伊只是准将级别,但是他非常清楚机务司令部的权利丝毫不亚于战争部与总参谋部的任何一个。 之所以是准将军衔,大概是为了使军衔稍微有一丝保值。 埃德加.内伊猜的没错,热罗姆.波拿巴将机务司令部最高长官设计为准将的目的确实是为了防止将级的泛滥。 在法兰西只要你能够晋升到少将军衔,那么就意味着你有资格指挥一个旅至一个军之间的兵力。 这样不合理的军衔制度造成大量的混乱,同时法兰西在军队之中的编制也是有较大的问题…… 这个留着之后再讨论。 总之为了大局着想,机务司令部的最高司令必须要是准将才行。 “放心吧!要不了多久,法兰西就会推陈出新!到那个时候,你就能够再升一级!”热罗姆.波拿巴向埃德加.内伊保证道。 “明白!”埃德加.内伊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接下来的几天中,热罗姆.波拿巴独自前往参政院向参政院内人表示:“鉴于法兰西日益严重的意识形态问题,有必要组建一只能够管理军队犯罪与意识形态不过关的部门!” 这样的举动获得了参政院内一部分军队人员的反对,他们振振有词地表示政府应该做好自己的事情,军队的事情应该由军队自己解决。 这样的反驳无疑是让热罗姆.波拿巴感觉到军队很有可能会再一次变成那个水泼不进、针戳不进的钢铁公司。 自古以来,军队都是统治阶级的暴力机器。如果统治阶级部队这支军队加以管束的话,军队很可能会变成暴走的野兽。 它将会裹挟一切能够裹挟的人,然后进行一场轰轰烈烈且不知疲软的战争然后死去。 总参谋部与机务司令部就是他栓住这个蛮不讲理野兽的两个工具,为了完成这个目标。他甚至用了身为皇帝的行政权力,在立法院与第二院前行推行的政策。 机务司令部产生,埃德加.内伊成为第一机务司令部的司令。 在摸清楚机务司令部所管辖的权利之后,许多反对声音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即便如此,热罗姆.波拿巴问并没有打算放过那些人,留着他们迟早也是一颗颗定时炸弹。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授意下,机务司令部开始行动。 一位位身穿蓝色制度,胸前带着剑与盾勋章的人前往法兰西各地抓捕反对派将军。 平日里在驻地耀武扬威的反对派将军在看到这些家伙之后,他们又一次想起了消失了半个多世纪公安委员会。 深入骨髓的恐惧使得一个个宛若猛虎将军在机务司令部成员的面前变成了一位位温顺的小猫,恨不得将自己掏心窝子的话都说给机务司成员听。 甚至有些将军不顾及形象地会在机务司令部的面前痛陈自己。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将近30多名将军以贪腐、渎职、年龄太大为由直接辞退,他们大都是潜在共和派的支持者,少部分是奥尔良派的将军。 一口气罢免了30多名将军之后,整个法兰西彻底没有了质疑声。 军队只剩下了歌颂这一条道路。 5月31日,隆重盛大的加封庆典吹散了笼罩在法兰西军界的愁云。 刚从斯特拉斯堡过来的雷尼奥司令与法兰西总参谋长圣.阿尔诺将军笔直地站在一座由木头搭建,披着红色布毯的受勋平台。 台上伫立着居住在巴黎的将军们,他们都是受邀参加这场含金量不足的封印帅表演。 而台下则由数以万计的士兵,手持步枪他们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切。 没过多久,热罗姆.波拿巴出现,在他的身后是两名仆从,他们的手上各自端着一根元帅权杖。 第三百四十四章构筑完善参谋体系 “收下吧!元帅,这是你为法兰西作出贡献的证明!” 热罗姆.波拿巴首先来到了圣.阿尔诺的面前,将象征元帅的勋章带在圣.阿尔诺的身上饱含激情地说道。 圣.阿尔诺见状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敬军礼,热罗姆.波拿巴同样的向圣.阿尔诺回礼。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再次将托盘内的镀金元帅权杖交给了圣.阿尔诺。 圣.阿尔诺向前一步,郑重其事地用双手接过权杖,然后再次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圣.阿尔诺元帅万岁!帝国万岁!” 台下的军队为圣.阿尔诺成为元帅而欢呼。虽然说他们的欢呼只不过是被上级领导下达了命令之后的行为,但是这也意味着军队并不抵触圣.阿尔诺成为元帅。 “我将不辜负您对我的期待与信任!我相信在您的领导下,法兰西一定能够重新强盛!”圣.阿尔诺用笃定地语气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说完,圣.阿尔诺再一次向眼前这位君主敬礼。 “我也相信!有了你们的帮助,法兰西一定能够更加的强盛!”热罗姆.波拿巴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回礼。 雷尼奥司令的加冕同样也在欢呼与敬礼之中结束。 元帅仪式结束之后,一场盛大的阅兵仪式开始。 将近6万名士兵在各自部队长官的指示在有条不紊地开始接受热罗姆.波拿巴的检阅。 骑在马上热罗姆.波拿巴、圣.阿尔诺、雷尼奥以及跟随在他们身后的波拿巴与正统派将军们依次检阅每一只队伍,时不时停下来询问指挥官的名字与所属部队番号。 热罗姆.波拿巴的形象在自己的一遍遍“耕耘之下”总算可以说出:“在巴黎,军队除了我,谁都不认”的大话。 阅兵仪式结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照例自掏腰包花费几十万法郎为参加阅兵士兵改善一下伙食。 在军队中的某些人眼中,热罗姆.波拿巴已经等同于蒜蓉腊肠与黑面包。 当然了,这只是一部分入伍几年的老兵看法。 许多今年最新入伍的新兵一脸崇拜的看着那位皇帝侄子,从他们的眼中热罗姆.波拿巴已经等同于那位皇帝,他将带领法兰西走向复兴。 只要法兰西能够成功复兴,他们就能够像大革命时期那样获得权力。 而他们之所以将复兴等同于获得权力大抵都是受到他们父辈的影响。 那些生活在拿破仑时期父辈们经历过苦难,同样也经历过温馨欢喜。当他们逐渐老去,曾经的“残酷”回忆会被他们选择性的抹去。 在他们的口中,战争成为了男人的浪漫,过去的辉煌也变得温馨了起来,他们眉飞色舞地向下一辈讲述着他们当年发生的事情,包括但不限于玩弄德意志女人。 儒尔当、内伊等人一跃而起的案例以及老一辈人口中的拿破仑时代让第二代法兰西军人生出了不切实际的幻想,他们迫切地想要重现昔日的辉煌。 谁能够带领他们重新走向辉煌,他们就会听从谁的命令前进。 可以说,从热罗姆.波拿巴发动政变的那一刻开始,整个法兰西已经被爱国主义的国旗自己隐藏在爱国主义下的刺刀裹挟。 每一个人都是****刺刀的推动者。 阅兵仪式在“帝国万岁,波拿巴万岁”的欢呼声之中结束。 获得元帅头衔的雷尼奥再一次赶回了斯特拉斯堡,此时的他浑身充满了干劲,整个人像是焕发了第二春一样。 现在元帅的头衔已经到手,爵位离他还会远吗? 雷尼奥元帅相信,只要他能够完成斯特拉斯堡兵站改革的任务,就一定能够获得他应得的报酬。 总参谋长圣.阿尔诺元帅同样也加快组建总参谋部的步伐。 1852年6月1日。 总参谋部在圣.阿尔诺元帅与热罗姆.波拿巴的共同商议下开始重组,曾经的秘书厅中负责德意志、近东以及意大利地区的三个小团体,正式变成4个处。 第一个处负责,奥斯曼、希腊、俄罗斯、瑞典、挪威、丹麦。 第二个处负责:德意志(特别是普鲁士)、奥地利、瑞士、意大利! 第三个处:负责法国本土、不列颠、比利时、荷兰、西班牙、葡萄牙 第四个处负责亚洲与美洲。 其中,第四个处除了负责亚洲与美洲之外,还肩负起组织、动员、训练、展开的职能。 从兵站中分配到下属军队的成员都要经过处之手进行训练。 除了上述四个处之外,总参谋部下属军事科技处同样也是一个重要的部门,为了筹建这个部门,热罗姆.波拿巴命令新任战争部长库赞.蒙托邦将全军最好的历史学家、测量、统计、地形测绘等专家距离在了军事科技处,使得他们能够测绘出更精准的图。 曾经前往铁道部进行组织协调的成员同样也被编制到(新)铁道处之中。 由于野外测绘是重中之重,圣.阿尔诺特别任命一位“野外测绘总监”担任职务。 热罗姆.波拿巴与圣.阿尔诺前前后后一共花费了大约三个星期的时间将新成立总参谋部框架搭建完成。 在这样的框架之下,军政与军令已经完全处于相互分离互不干涉的状态。 库赞.蒙托邦没有权利插手军队行军指令,而圣.阿尔诺同样也没有权利决定军队的人事任免问题。 新成立的总参谋部从建立之初就超过了155人。 与此同时,一项新的问题同样也摆在了热罗姆.波拿巴与圣.阿尔诺的面前。 当热罗姆.波拿巴要求每一个师、旅、团都应该配有相应参谋部的时候,圣.阿尔诺总长尴尬地向热罗姆.波拿巴解释:法兰西军队每隔两三年都要更换一次驻地,除了塞纳省、斯特拉斯堡等特定地区之外,军、师、旅级别的配置大抵都是临时组建。 许多军队中的旅长与师长、师长与军长只有在战争的时候才算第一次见面。 组建的军、师、旅、团四个级别的参谋部在平时应当听从谁的领导,他们又该如何找到属于自己的部队。 这成为了一个老大难的问题。 热罗姆.波拿巴与圣.阿尔诺两人坐在沙发上仔细思索了良久之后,双手怀抱的热罗姆.波拿巴开口询问道:“能否让军队固定在一个区域,最高是沿着铁路线驻扎。这样的话,军队在动员的时候,能够以更快的速度抵达!” “可是是可是!只不过……”圣.阿尔诺犹豫着回应道。 “只不过什么?有什么困难?”热罗姆.波拿巴再次询问道。 “军队如果经常停留在一个区域,很有可能变为区域性质的部队,这样不利于我们的动员!”圣.阿尔诺害怕军队与地方力量合并,从而衍生出反对巴黎的武装。 “战区呢?如果将法兰西军队划分为东西南北中五个军区,每一个军区都由一名将军或者元帅担任军区的负责人,军队可以在他们的辖区之内相互调动!每一年招募的士兵都要经过集合,然后再统一待到不同的队伍之中!”热罗姆.波拿巴对圣.阿尔诺说道。 划分战区,在一定范围内进行对调可以减少军队因为不断调动而无法组建完整军、师一级指挥的问题。 每一个战区只需要划分出一个代表战区的军级参谋部,然后又军级参谋部向下规定师级指挥部与旅级别指挥部,只要军队的换防没有超过战区,军、旅、团参谋部很容易找到属于逐渐属于自己的军队。 如果是普鲁士军队的话,那么就大可不必用这种办法来防备军队。 相较于动不动喜欢革命的巴黎来讲,普鲁士王国的士兵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士兵,他们任劳任怨,甘愿被皮鞭抽打。 法兰西士兵则天天动不动就高呼民主。虽然他们并不懂得民主的含义,但是他们知道这个口号能够让他们少受上级军官的毒打。 说到底还是建立一只国家军队与建立一只民族军队的问题。 “只能用这样的办法了!”圣.阿尔诺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眼下也没有什么比较好的办法,他们只能选择稍微靠谱一点的方案。 1852年6月29日。 法兰西战争部长库赞.蒙托邦发布了第一条指令。 从7月1日开始,法兰西正式划分为东北南北中五大战区。 每一个战区的管理者为元帅,亦或是有功绩的将军,战区设立军团级别参谋部以帮助元帅/将军制定战略目标、完成战略规划以及训练军队。 每一个战区下方应设有师、(旅)团级参谋部,各部门在战区内部相互转换驻防,战争一旦开始以师、(旅)团参谋部为核心重组军队。 通过战争部的指令可以看出,军队完全是围绕着参谋部展开、参谋部同样也围绕着总参谋部展开。 这样的布局免不了被人埋怨参谋部夺取了指挥人员的权力,但是这样的抱怨对于铁了心要改革的总参谋长与皇帝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第三百四十五章参谋学院的反弹 相较于如丧考批的高级军团团成员而言,那些中低级的军官毫不犹豫地选择支持皇帝与总参谋长的决定。 军、师、旅、团级别参谋部的建立必然会伴随着大幅度的军职的调动与扩充,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升迁机会。 更不要说各参谋部都是垂直结构,他们完全有机会被选中前往总参谋部进行深造,而后下放到地方卫戍部队担任要值。 这就造成了上级与中下级军官的割裂,没有了中下级军官支持的上层将军只能被迫同意热罗姆.波拿巴的意见。 当然了,要论最反对垂直结构参谋部建立群体恰恰不是高级军官,反而是那些所谓的参谋人员。 为什么称他们为“所谓”的参谋人员,那是因为这些通过考试进入参谋学院的军官,从来没有一天真正履行过作为参谋的义务。 巴黎参谋学院与圣西尔、巴黎高等工程学院等高级军校一样,想要进入需要严酷的考试竞争。 每一位进入参谋学院的军官大抵可以称得上是优秀的做题家,然而这些优秀的做题家在进入巴黎参谋学院后,立刻就变得不思进取了起来,他们成天除了斗殴与喝酒之外没有别的事情。 军事地图与排兵布阵方面的资料更是一点都不会去看,整个参谋学院宛如一潭死水一样。 当有人询问他们为什么不努力学习的时候,参谋学院的学员只会回答:“学习!学个屁!只有那些在军队中的臭要饭的才学习,我们参谋学院的学院的学员当初进来就是为了出去享受的!傻子才去学习!” 没错,毕业于参谋学院的军官们从走出学校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同终身制挂钩,他们需要做的就是熬。在重视资历的参谋学院,只要你能够熬到一定的年限,那么你就能够晋升。 每一位参谋学院的天之骄子,绝大多数在毕业后都会被分配到巴黎占据要职,而且大多数实质性的职务,他们也都交给了文职官僚。运气稍微差一点的军官也可以谋求到地方和海外消磨时间。 许多有进取心的军团军官都戏谑地称呼这些群体为“恢复期的病号”,每隔两三年的时间,这些人都要轮换一次。 当初雷尼奥元帅担任战争部长的时候,曾经撤换了一大批成员,许多成员被打发到了地方任期,空缺的位置由远征军部分成员与一大批任劳任怨地文职官僚继承。 圣.阿尔诺担任战争部长时期,这种清洗就更加严重了,许多磨洋工的人选都被圣.阿尔诺强制勒令退役。 战争部从那个时候开始才勉强活起来,一部分参谋学院出生的人员在暗地里埋怨圣.阿尔诺不近人情,但是他们依旧不敢有任何动作。 直到现在的总参谋部与部队参谋部的建立,让这群平日里混吃等死的参谋学院军官炸开了锅。 圣.阿尔诺参谋长与热罗姆.波拿巴皇帝哪里是改革啊!这简直就是为他们参谋学院派刨根啊! 那些中低层军官怎么能够干那些精细的工作,论测绘还得是他们参谋学院派的军官才是内行! 被动了根基的参谋学院派显然无法忍受自家自留地被总参谋长与皇帝夺走,他们相互串联在一起在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将军”带领下组成了一个联名请愿书,希望能够停止建立四级参谋部的建议。 请愿书上签满了参谋学院派成员的名字,它将由几位曾经在皇帝麾下征战过老将军带入杜伊勒里宫将之交给热罗姆.波拿巴。 按照这些人的设想,皇帝在看到这些请愿书之后一定会妥善考虑情况,再不济也会给予他们相对丰厚的条件。 对于他们这些做题家来说,能够躺平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努力奋斗! 时间消磨点了他们的智慧,同样也消磨掉了他们的胆量。 几名老将军携带请愿书联央来到杜伊勒里宫,在莫卡尔(瓦莱夫斯基依旧针对热罗姆.波拿巴的婚事四处奔波,德.莫尔尼专注于对接内阁大臣。维尔尼亚依旧处于疯狂内卷状态。)的带领下,这些德高望重的老将军被待到了一间客房。 客房的正对面就摆放着拿破仑的画像,而画像的旁边则是热罗姆.波拿巴的画像。 两者穿着同样的列夫礼服,一头飘逸的金发迎风前往,唯一不同的就是两个人身后的背景了。 坐下客房等待了许久之后,他们总算等到了热罗姆.波拿巴。 此时的热罗姆.波拿巴整穿着一身(拿破仑)皇帝便服,脸上挂着仿佛一万年也不会有一丝变化的笑容看着眼前这几位头发发白,脸上充满褶皱的老将军。 这些曾经在拿破仑麾下奉战的老将军赶忙起身向热罗姆.波拿巴敬礼。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郑重其事地向这些曾经在第一帝国热血奋战的将军们回礼,嘴中依旧亲切地说着“让你们久等了!” 基本的礼节结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与老将军依次落座。 这些精通人情世故的老将军并没有第一时间向热罗姆.波拿巴摊牌,他们反而一个劲的阐述着当初拿破仑皇帝带领他们南征北战的故事,向热罗姆.波拿巴展示自己的功劳? “俄罗斯一战,实在是太惨烈了……当初我们刚刚毕业,一个班的成员全部跟随着皇帝陛下一同前往俄罗斯。到最后只剩下了寥寥我和另一位同学顺利回来,其他人全部都葬身在了俄罗斯的冰天雪地之中。” “是啊!莱比锡会战之中,我所在的那个团身先士卒……最后全团只剩下不到一个连队的人存活,就连我自己也被毛子狠狠地咬了一下!” …… 几位老将军一再向热罗姆.波拿巴描述着当初战争是如何如何惨烈……他们又怎么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 热罗姆.波拿巴静静地倾听着老将军们的回忆,时不时点头给予肯定。 眼见热罗姆.波拿巴肯定了他们对于帝国作出贡献地老将军胆子开始大了一起来,他们从个人的功绩转换到对于当初皇帝的歌颂,并称赞热罗姆.波拿巴同当初拿破仑皇帝一样能够带领整个法兰西走向复兴。 然后又从赞颂皇帝本人,从而引申出对于皇帝当初的建立的军队体制进行歌颂,在他们的口中,热罗姆.波拿巴听出了“两个凡是”的味道。 相较于那一位,眼前的这些老家伙每一个都包藏祸心,他们妄图将自身的利益包裹在对拿破仑皇帝忠诚之上。 利用热罗姆.波拿巴皇帝侄子的身份从而进行道德绑架,逼得热罗姆.波拿巴不得不就范。 从一句通俗的话来讲就是,老将军似乎高举“祖宗之法不可变”的大旗让热罗姆.波拿巴停止改革用来维护他们这些既得利益者们的权力。 “陛下!参谋体系不能动啊!”演技派老将军声泪俱下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当初皇帝苦心建立的体系,就是为了让法兰西保持强盛!万一要是有什么失误的话,法兰西军事体系就要面临坍塌式的风险!我知道您是为了法兰西的军队的未来才受到圣.阿尔诺的蛊惑,我们希望您能够停止这项改革。” “没错!陛下,不能改啊!”另一位将军同样也帮腔道:“贸然更改很可能会引起军队的反弹,这对整个帝国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看着眼前的这些道貌岸然,一口一个皇帝的老将军,热罗姆.波拿巴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在哪!总会有一群打着波拿巴旗,反对波拿巴的家伙。 热罗姆.波拿巴哪里不明白,眼前的这些家伙口头上描述着皇帝的好,实际上就是维护自己的核心利益罢了。 “将军们,你们对于帝国的忠心我都知道了!”不愿意撕破脸的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对老将军说道:“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去处理工作了!” “您不能走!”一位老将军起身抓住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袖口道。 热罗姆.波拿巴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他依旧彬彬有礼地说道:“将军,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陛下,我们恳请您不要再改革了!让一切都保持原样好吗?看在我们为帝国奋战的份上!”那位将军松开了热罗姆.波拿巴都袖口哀求道。 热罗姆.波拿巴收起了笑容,阴沉着脸冷冷地回应道:“将军,你的功绩不应该成为你要挟的本钱!我不想再听到第二遍!” “陛下!这是军队的请愿书!一共有将近200多名军官联名。”另一位将军见状赶忙将准备好的请愿书递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热罗姆.波拿巴接过请愿书看着请愿书上密密麻麻的法文,而后抬起头不屑一顾道:“你们这是在威胁我?” “陛下,请不要在改革了!”几位老将军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想要用这种方法来逼迫我退让的话,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第三百四十六章内卷中的参谋学院 对于眼前几位波拿巴派老将军们停止改革的恳求,热罗姆.波拿巴没有丝毫犹豫拒绝直截了当地拒绝。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将请愿书重新交到了他们的手中,不留情面地下达逐客令道:“请你们拿着这个请愿书!立刻、马上离开这里!” “陛下!请看在我们曾经为帝国出生入死的份上!”老将军显然有些不甘心,他再一次向热罗姆.波拿巴恳求道。 “哼!为帝国出生入死?”热罗姆.波拿巴嘴角挂着一抹笑容,这种微笑不同于之前和善的笑容,而是一种嘲笑、一种蔑视:“你们有什么资格同我谈奉献……” 说着,热罗姆.波拿巴指着其中一名曾经远征过俄罗斯帝国的老将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在我的伯父退位之后做了什么!” “我……”被热罗姆.波拿巴指责的老将军一时有些语塞。 自称愿意为拿破仑效忠的老将军在拿破仑皇帝退位之后迅速投靠了复辟波旁,并且在复辟波旁的手中获得了升官发财的机会。 热罗姆.波拿巴当政之后,厚颜无耻地宣布自己是波拿巴派,并且以皇帝最忠诚的卫士自居。 “你又在波旁王朝第二次复辟的时候,做了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指着另一位莱比锡战役受过伤的将军大声询问道。 这位将军同样也哑口无言,在波旁王朝再次建立之后,为了表示彻底归顺新王朝,他化身为污点证人,堂而皇之地坐在了审判桌上对昔日的同僚进行审判。 许多的同僚都死在他的枪口之下,现如今同样也堂而皇之地站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表示自己效忠皇帝 接下来,热罗姆.波拿巴一一指出了这些所谓的忠诚于波拿巴派的将军们在拿破仑皇帝死后的所作所为。 在场的将军都感觉到有些羞愧。只不过,多年来在法兰西军政界养成的“厚实表皮”使不会因为一两句侮辱性的话语,从而产生极端地情绪。 “陛下,帝国败了!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将军们想要洗刷掉自己当初的污点。 “迫不得已?”热罗姆.波拿巴嘴角依旧摆出了一副嘲笑的嘴脸,他将头微微的昂起以轻蔑的姿态面对他们:“如果你们这也算迫不得已的话,那么那些为帝国丢失生命的将领算什么?内伊元帅、蒙塞元帅、缪拉元帅他们又怎么回事!蒙塞元帅当初可是宁愿舍弃爵位也不愿意对昔日的同僚下手! 同他们比起来,你们为帝国做过什么卓越的功绩!是的!你们曾经为帝国出生入死,但是帝国同样也没有亏待过你们,该给你们的一个都没有少!就算当初我的伯父稍微亏欠过你们,但是我可曾亏欠过你们吗?双倍年薪、委员会顾问,哪一个不是我赋予你们的!你们摸一摸自己的良心好好想一想,帝国哪一点亏欠你们! 你们所做的一切又有哪一个项能够同那些元帅匹配,你们说啊!只要能够说出来一条我就可以考虑!” 热罗姆.波拿巴连珠炮似的言语让眼前的这些老将军沉默不语,第一帝国时期担任校尉级别军事官僚的他们确实没有资格同那些成名已久的元帅做对比! 眼见在场的将军不在说话,热罗姆.波拿巴又趁热打铁道:“现在只是一点小小的改动,你们就恨不得扛着我伯父的旗子来阻止我!你们可真是伯父手下的好将军啊!” 热罗姆.波拿巴在“好将军”上加重了语气,更加表明了自己对于这样自恃功高将军们的藐视。 “陛下,我们只是担心……”将军们想要为自己的行动辩解。 “担心?担心什么?”热罗姆.波拿巴丝毫没有再给他们留下情面,“担心你们的权利受到影响?担心你们所在的派系受到削弱?还是说担心你们无法获得更多的利益!你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压根不是在拯救法兰西军队,你们妄图毁灭整个法兰西军队! 在我伯父离开的几十年里,你们到底学会了什么?” 还没等将军们回话,热罗姆.波拿巴自顾自摇了摇头道:“你们什么都没有学会,你们依旧沉浸在昔日破碎的美梦之中,却没有发现世界变化! 阿尔及尔地区的游击战已经使你们彻底忘却了如何进行全面战争,你们的水平充其量也只能在有限的地区进行小股部队的战斗! 是的!朱阿夫营确实厉害,但是整个法兰西又有多少像这样的部队! 醒醒吧!法兰西正在呻吟,它正在朝着堕落的深渊下滑! 我不要求你们能够让法兰西军队脱胎换骨,最起码你们应该学会闭嘴!你们只需要静静地看着就行了!” 恍然之间,几位老将军仿佛看到了当初的皇帝,当时的他,也像现在这样斥责他们…… 斥责结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叫来了莫卡尔,命令莫卡尔将几位老将军送回去。 被热罗姆.波拿巴一顿训斥的老将军们像丢失了魂魄一般离开了杜伊勒里宫,他们想要通过请愿书的方式要求热罗姆.波拿巴退让的打算已经全盘落空。 当参谋学院派的其他成员前往老将军家中询问老将军们事情到底进行的怎么样的时候,老将军都摇了摇头,同时紧闭家门。 第二天,一道由总参谋部参谋长圣.阿尔诺元帅颁发的《关于如何整顿法兰西军校》的文件。 文件针对圣西尔学院、巴黎高等工程学院以及巴黎参谋学院等诸多学院的利弊进行了分子,特别是对于巴黎参谋学院乱搞小圈子、工作不认真、按资排位行为进行了严厉的批评。 明眼人都知道圣.阿尔诺元帅的背后就是热罗姆.波拿巴,参谋学院派的成员一时间也找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抗议吧?没用!造反吧?不敢! 浑浑噩噩地度过好几天的参谋学院派终于迎来了自己最致命的一击。 7月4日,总参谋部总参谋长圣.阿尔诺元帅希望法兰西的所有参谋(最主要的是参谋学院派)能够参加一场“公平”、“公正”、“公开”的考勤,获得胜利的人能够继续留人,优秀成员甚至可以升一级。 而那些失败者则需要面对重修的风险,对于那些不愿意成员,法兰西将会勒令退休。 而考勤的时间定在了一个月之后,也就是8月1日。 考勤的主题无非就是实战演习,各兵种的协调,还有就是兵棋的推演。 如果说是一位脚踏实地工作的参谋,那么这些演习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对于那些早已丧失了基础技能的参谋学院派的成员来讲,这无疑就是灭顶之灾。 许多家庭稍微宽裕一些的学院派参谋向战争部申请了退休,战争部部长库赞.蒙托邦在热罗姆.波拿巴的指示之下批准了他们的申请。 或许是为了不留下卸磨杀驴的骂名,热罗姆.波拿巴还特意嘱咐库赞.蒙托邦在他们现有的级别的基础上,按照1.5倍的退休年金予以发放。 一时间,又有将近30多名战争部参谋退出了军队的现役部队。 在圣.阿尔诺元帅的批评之下,巴黎参谋学院同样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那些好不容易卷入巴黎参谋学院的军官只能够被迫再一次内卷了起来。 与此同时,这群参谋学院的军官同样也惊讶地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参谋学院之中多出来了许多他们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面孔,他们一身便服匆匆的来到参谋学院听课,在课程结束之后又匆匆离开。 在他们询问完任课教师才知道,这些家伙都是他们的学长,他们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听课大抵是为了应对之后的突击测试。 学院的改变还不知如此。在那之后,法兰西帝国皇帝热罗姆.波拿巴像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一样同样也来到了这里,他对参谋学院能够拥有如此多的学生表示赞美,并且称赞参谋学院为法兰西军队的摇篮。 这让参谋学院的领导层感到受宠若惊,在领导层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参观了整所学校。 随后,帝国皇帝与参谋学院校长、教务长共处一室,似乎在商讨一些什么。 在热罗姆.波拿巴离开的第二天,参谋学院教务长当即宣布,参谋学院将会在原有的基础上再开设两门课程,其中一门与铁路有关,另一门与电报有关。 两门课的老师是来自铁道部与电报局的人选,而且教务长还宣布从今年开始,每一年都会有针对铁路与电报之间的“期末”考试。 考试的形式是实战与理论相互结合在一起,目的就是为了让军官熟练掌握相应的指示。 而且学院每一个学院在最后一个学期,都要前往铁道部与电报局进行为期半年的实习(铁道部三个月、电报局三个月),这样才能够顺利毕业。 在热罗姆.波拿巴与圣.阿尔诺的双重高压下,参谋学院也开始疯狂的内卷中。 第三百四十七章忠诚的总参 在热罗姆.波拿巴与.圣.阿尔诺两人的通力协作之下,法兰西总参谋部正以前所未有地速度推行,所获得的成效也是肉眼可见。 中低层军事指挥官在战争部的筛选下,以极快的速度填充进入军、师、旅、团参谋部充当参谋,部队地方参谋部受到了战区司令与总参谋部双重制约。 战区司令同样也受到了部队参谋部的分权与制约,原本作为地方军队土皇帝的司令官不得不选择捏着鼻子接受部队的参谋部,地方军队也不再是地方司令的一言堂,而是朝着相对民主化的权利机构迈进。 当然了,军队本身作为暴力机器一份子的属性依旧没有改变。 改变的只是军队的容错率,一言堂的军队往往会造成所有工作的压力都会压在军队司令的身上。 对像拿破仑那样的将军来说,一言堂的军队可以让他的指挥如鱼得水。 然而绝大多数的指挥官都不是拿破仑,他们所有的眼界与战略水平大抵都是相同,甚至于有一些人还是蠢货。 一旦军队司令是一个蠢货的话,那么整支军队就会面临覆灭的风险。 部队参谋部的作用就是帮助战区司令尽可能的规避风险,配合战区司令完成任务。在必要的情况下,部队参谋部的参谋长还能够迅速掌控整支部队, 部队参谋部的建立既加强热罗姆.波拿巴对于地方军队的掌控能够,又能够防止因个人的失策,从而导致的群体性事件。(普法战争时期,麦克马洪不敢不愿意突围,巴赞一意孤行投降普鲁士军队,这些都给法兰西造成了毁灭性的灾难。) 真可谓是一举两得。 当然了,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军队又能够进行新一轮的职位扩充,在中低层军事人员进入参谋部,他们所空缺的位置同样也由下层士兵/军校人员予以填充,这些人员会成为热罗姆.波拿巴的忠实簇拥者。 在这一套渗沙子的流程下,原本不怎么服从热罗姆.波拿巴的北部战区与西部战区同样也彻底停止暗地里对抗,选择服从巴黎的安排。 1852年8月1日,烈日炎炎下。 东南西北中五大战区的所有参谋人员全部汇聚在巴黎,在总参谋长圣.阿尔诺将军的命令下参加三年一度的战区参谋考试。(七月,战争部下达规定,参谋人员每三年都要进行一场考试,除了第一届前往巴黎的测试之外,往后的几届都在各大战区的内部。) 将近700多名新老参谋人员从天南海北抵达巴黎,并在巴黎公职人员的接待下居住在莱茵旅馆。 由于这是一场全国性的参谋考试,所有前往巴黎的参谋人员的火车、住宿乃至伙食费用全部由政府承担。 每一位参谋考生只需要用心测试就可以了。 从8月1日到7日,在长达一个星期的测试中,热罗姆.波拿巴又发现了许多“人才”,他照例对他们提出了表扬,并将他们单独叫到了杜伊勒里宫进行交谈。 “你好!麦克马洪准将!” 杜伊勒里宫内,热罗姆.波拿巴看着眼前这位面色坚毅的将军,他伸出手邀请麦克马洪坐下。 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为何将他单独叫到杜伊勒里宫的麦克马洪见状愣了几秒,而后立正敬礼坐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对面。 面带微笑的热罗姆.波拿巴赞许道:“我看过你的资料,你是一位优秀的军人!” “陛下,您过誉了!”麦克马洪不卑不亢地回应热罗姆.波拿巴。 作为一个受到过正统派思想教育的军队,麦克马洪能够以这种姿态应对热罗姆.波拿巴已经算是对第二帝国政权的承认。 曾经的麦克马洪在热罗姆.波拿巴发动政变之后,险些想要再一次离开军队。 经过了漫长地心理斗争之后,麦克马洪说服了自己接受了这个新生的王朝,并在是否赞成建立帝国上投下了自己宝贵的赞同选票。 在那之后,麦克马洪准将接受战争部的调派从殖民地返回了比利牛斯军区,也就是现在的南部战区的下属的一个军区担任代理师长的职务。 总参谋部创立之后,受到圣.阿尔诺元帅影响的麦克马洪由代理师长再一次调任到了军部参谋长的位置,然后受到总参谋部命令关于参谋的考核来到了巴黎。 “希望你能够好好为法兰西效力!不要辜负了,法兰西对你的期待!军部参谋长并不是你的终点,而是你的起点!我希望在下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们给我更多的惊喜!” 随后,在杜伊勒里宫的书房里热罗姆.波拿巴亲自为麦克马洪带上了一枚四级勋章以表彰他在参谋考试之中取得的有益成绩,同样也对他暗示可以改弦易辙投靠自己。 佩戴上四级勋章地麦克马洪一脸激动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铿锵有力地回应道:“我一定会誓死效忠帝国!” “我会记住你说的话!”热罗姆.波拿巴的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长地笑容,他非常想看一看这位“未来”的第三共和国总统、君主派的保护人、第二帝国覆灭的罪魁祸首之一的家伙会走向一个什么样的未来。 麦克马洪离开之后,特罗胥进入了书房。 相较于第一次见面的麦克马洪,热罗姆.波拿巴在特罗胥的面前就显得随和了许多。 望着眼前这位由自己一手提拔出来了将领,热罗姆.波拿巴的嘴角透露出一抹亲切地笑容。 “呆在第一师担任总参谋长的感觉如何?”热罗姆.波拿巴语气随和的询问,从他的架势来看丝毫没有将他当做外人的意思。 特罗胥踌躇了片刻之后,回答道:“目前来说还行!”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将抽屉中的雪茄打开甩给了特罗胥,半开玩笑道:“抽吧!我听说你在参谋部,不抽雪茄聊话都说不利索!” 接过雪茄的特罗胥哪里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他赶忙点燃了雪茄猛吸了一口,脸上露出了陶醉的神情。 热罗姆.波拿巴见状同样也给自己点燃了一根雪茄,整个书房被烟雾笼罩。 “陛下,我认为师部参谋长这份工作实在不适合我!”特罗胥苦着脸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你认为什么工作比较适合你!”热罗姆.波拿巴将雪茄放在了玻璃制作而成的烟灰缸边沿轻轻磕了一下,一嘬嘬烟灰掉落在烟灰缸内。 “您是知道的,我曾经在阿尔及尔工作过……如果您能够让我带领一个团的话……就一个团……”特罗胥小心翼翼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的态度。 “这么说,你以后是不是不想担任总参谋长了?”热罗姆.波拿巴反问一句。 听到“总参谋长”的特罗胥忍不住心跳加快了一些。 试问整支军队谁不想要担任总参谋长? “想!”特罗胥果断回应道。 “那你还是老老实实从参谋做起吧!我需要的不是能够冲锋陷阵的将领,而且能够进行统筹工作的元帅!前者在法兰西军队实在是太多了,而后者却太少了!”热罗姆.波拿巴对特罗胥叹了口气说道。 现在的法兰西军队简直就是几十年后昭和日军的翻版,单独拎起来一个将领都是敢于冲锋陷阵的“乃木希典”。 如果把他们放在一起来看的话,整个法兰西军队就像毫无凝聚力的散沙。 像这样的军队能够打赢克里米亚和法奥战争实在是因为俄罗斯帝国与奥地利帝国本身比法兰西帝国更烂。 稍微遇到一个不怎么烂的普鲁士王国,法兰西军队马上就会暴露出它的所有缺点。 着手培养出向老毛奇那样的军事指挥人才与罗恩那样的后勤管理人才才是热罗姆.波拿巴应该做的事情。 截止到现在,归顺热罗姆.波拿巴的手下也只有尼埃尔与圣.阿尔诺有这样的能力。 麦克马洪、勒伯夫、巴赞等人还差的很远。 当然了,特罗胥同样也有这样的潜力。 否则热罗姆.波拿巴也不会用总参谋部作为诱饵莱诱惑特罗胥继续从事参谋岗位。 “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感觉到君主重视的特罗胥当即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你也是跟随我一同走过来的老人了!我并不希望你落后太多,否则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提拔你!”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叹了口气,装作懊恼地样子。 “请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特罗胥再一次坚定地回应。 “好了!这是你的勋章!”热罗姆.波拿巴从抽屉中拿出了装有勋章的盒子交给特罗胥。 特罗胥接过盒子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敬礼,热罗姆.波拿巴摆了摆手对特罗胥道:“好了!你先回去吧!” 特罗胥离开杜伊勒里宫,乘坐马车的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放置勋章的盒子。 盒子内除了一枚四级勋章之外,还有一张价值5万法郎的票据。 凭借票据,特罗胥可以前往法兰西银行兑换相应价值的法郎。 这就是效忠热罗姆.波拿巴的最好回报。 第三百四十八章帝国财政危机 参谋考试结束之后,各大战区参谋陆续返回各自的驻地,总参谋部体系直到这一刻才算真正的落地。 从现在开始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挡总参谋部,度过最初困难的总参谋部必然会一往无前地走下去。 进入八月中旬,巴黎的天气也愈发灼热,高温炙烤下的大地“吐”出了自己含着的水汽,丝丝白雾从地面的缝隙中升腾,转眼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空气又闷又热,像是一根火柴就能够点着一样。地面石子铺设而成的道路同样也变得异常的滚烫,光着脚踩在上面就像是在进行一场酷刑。 在这样炎热的天气下,就连香榭尔大街也很少有行人,居住在巴黎的布尔乔亚们更是在这个时期离开巴黎前往里昂、波尔多等地躲避暑热。 小布尔乔亚则是将前一年在地窖中准备好的冰块去除放在房间里,利用冰块散打出的丝丝冰雾抵御空气中的炙热。亦或是将门窗全部打开,一手摇着圆面扇子,另一只手端着房东早已准备好的避暑饮品三五成群地坐在摇椅上畅饮。 忘了说一句,在巴黎工作的小布尔乔亚们大抵都没有自己的住所,他们常常居住在私人公寓之中生活。 在缴纳一定的房租入住之后,房东太太就是公馆最高的仆人和管家。 (一般而言,在条件较好的出租公寓中,房东太太都会雇佣两到三位真正用于打扫卫生和做饭的仆人和厨子,用来满足公寓内的所有人无数。缴纳的房费越多,受到的赋予就越到位。这一点在19世纪的法兰西小说中都有提到。) 而那些占据了巴黎人数中相对多数的无产者们则是在阴暗潮湿且充满了各种瘟疫的地下生活,饱受痛苦与疾病折磨的他们依旧日复一日地重复着相同的工作。 对于他们而言,巴黎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 路易.菲利普也好、热罗姆.波拿巴也罢!全部都是一样! 整个巴黎的生活环境与经济实力呈现出了金字塔的结构,上层的变动似乎并没有让中层与下层受到了什么恩惠。 当然了,如果说没有一点变化的话,那也是有失偏颇。 在圣日耳曼区又新建了几家福利医院,用以帮助经济条件比较困难的人治疗。 治疗也大抵是一些小病,真正的大病福利医院同样也是无能为力。 也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与温度之下,一件更加令人窝火的事情正在杜伊勒里宫发生。 呆在放置了冰块的卧室内午休的热罗姆.波拿巴在朦胧之中听到了门外传来的敲门声,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然后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子,仰面朝天看着屋顶,直到敲门声再一次从房间在传来,热罗姆.波拿巴这才反应过来有人敲门。 意识重新回归到身体中的热罗姆.波拿巴将头扭到了窗户一侧,窗外刺眼的骄阳让热罗姆.波拿巴眯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重新睁开眼睛的热罗姆.波拿巴将手再一次伸了枕头下,一番摸索之后,总算摸到了怀表。 下午三点,距离热罗姆.波拿巴午休的时间才过去不到一个小时。 “啊欠!”热罗姆.波拿巴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他将头扭到了门的那一侧。 不知道门外究竟是谁?看样子应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热罗姆.波拿巴曾经有过嘱托,如果遇到紧急情况,不管热罗姆.波拿巴在干什么都要将他叫起来。 热罗姆.波拿巴慢腾腾地起床,随手向桶内抓了一把冰块放在手中。在冰块的刺激之下,他总算彻底地醒来。 重新换上衣服的热罗姆.波拿巴拉开了房门,他看到了房门外的财政大臣马涅以及国务大臣富尔德。 马涅与富尔德能够一同来到杜伊勒里宫确实有些出乎了他的预料。从他们凝重费表情来看,法兰西难道真出现了什么要命的问题。 热罗姆.波拿巴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他仍旧装作镇定地看着马涅与富尔德笑着打招呼到:“马涅大臣、富尔德大臣,下午好!” “陛下,能否耽误您一些时间!我们有一些事情想要同您说!”马涅开口请求前往书房交谈。 “好!”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回答道。 马涅、富尔德与热罗姆.波拿巴三人一同前往书房,在前往书房的路上热罗姆.波拿巴突然发现马涅的手中提着一个黑色的提箱。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提箱没应该就是马涅向他汇报了内容。 三个人进入书房后,马涅、富尔德五热罗姆.波拿巴分别坐在了沙发的三个方向,马涅手中的黑色提箱同样也被马涅放在了桌子上。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热罗姆.波拿巴一脸认真地询问马涅与富尔德。 马涅与富尔德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由国务大臣富尔德开口道:“陛下,我们想让您看一眼政府在上半年的开支情况!” 说完,富尔德打开了手提箱一边恭敬地将手提箱内的文件交到热罗姆.波拿巴的手中,一边说道:“陛下,这是我们政府在上半年全部开支情况!请您过目!” 热罗姆.波拿巴接过了富尔德手中的开支账单,一页页翻看这账单的内容。 渐渐地热罗姆.波拿巴的表情开始凝重,等到财政支出统计数据看到一半的时候,他自顾自摇头小声地咕哝道:“不可能吧!政府怎么可能会……” 等到热罗姆.波拿巴将上半年的财政支出五预算全部看完之后,热罗姆.波拿巴的表情也变得同马涅、富尔德一样惆怅,他再度打开了抽屉将抽屉内仅剩的3根雪茄中的其中两根,扔给了马涅与富尔德,剩下一根雪茄被他叼在嘴里。 接过雪茄的富尔德贴心地为热罗姆.波拿巴点燃了雪茄,同样也为一旁的马涅也点燃了雪茄,最后才为自己点燃雪茄。 整个杜伊勒里宫书房再一次被雪茄的烟雾笼罩。 待到热罗姆.波拿巴抽烟一根雪茄之后,他蹙紧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的意思。 从马涅交给他关于法兰西财政支出的资料中,热罗姆.波拿巴看到了大大的法兰西药丸。 整个法兰西上半年的财政收入扣除各种运力之后,结余为10亿法郎。(这里是指中央财政收入,各地财政收入的比中央要多出一节,但是这些财政收入用作各地的基础设计建设。) 然而法兰西各项的财政支出大约为12亿法郎左右。 这也就意味着,仅仅在上半年的时间法兰西就产生了将近2亿法郎的财政赤字。 这些赤字主要集中在了巴黎扩建、农业改革、总参谋部改革之上。 如果再算上铁路方面的财政与债务问题的话,法兰西的财政赤字很有可能在达到4亿法郎左右。 4亿法郎相当于法兰西每年财政的四分之一,如此庞大的财政赤字显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还完的。 这也是热罗姆.波拿巴为何眉头蹙紧的原因。 热罗姆.波拿巴与马涅、富尔德相顾无言,他们三个似乎谁也不敢说第一句话。 “陛下,我认为法兰西有必要规划一下开支了!在这么下去,政府非要破产了!”眼见气氛逐渐陷入紧张沉闷之中的财政大臣马涅抢先开口说道。 “陛下,法兰西实在无法承受庞大的开支!”富尔德同样也站在马涅这一边。 老实说,富尔德在看到马涅递交上来的上半年产生的财政赤字之后也被吓了一大跳,他甚至一度怀疑马涅交给他的数据是不是他自己伪造的。 于是,富尔德又前往财政部门找到了财政大臣马涅当面向马涅询问财政部门的统计究竟是不是存在问题。 马涅当即苦笑着回应富尔德,上半年的财政没有一点问题,法兰西确实欠下了高额的财政赤字。 在法兰西每年的9月或者11月都是立法团询问财政状况的日子。 富尔德知道,要是自己拿着这一份财政报告前往立法团肯定是要被立法团质询。 立法团虽然已经丧失了核心的立法与否决的权力,但是他们对于财政质询的权利依旧没有丢。 其实要命的还不是立法团,巴黎民众才是最要命的一个团体。 如果要是让他们知道政府半年的财政赤字达到2亿法郎的话,巴黎民众非得炸开锅不成。 当务之急是如何让财政赤字不进一步扩大,马涅与富尔德一番合计之后决定前往杜伊勒里宫将财政部报告交给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正如他们所想的那样,露出了愁眉不展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热罗姆.波拿巴强调道:“改革不能够停止,一旦停止我们就会面临粉身碎骨的风险!” “可是,陛下!如果继续改革的话,财政赤字就会进一步扩大!届时,局势就会变得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了!”马涅提醒热罗姆.波拿巴道。 “那就加税!”热罗姆.波拿巴态度果决地说道。 “我们应该增加哪个方面的税收?”马涅再一次询问热罗姆.波拿巴,他有些害怕热罗姆.波拿巴会提出那个令所有人都恐惧的所得税。 “原有税收不变的前提下,对烟草、酒精、咖啡、葡萄酒分别征收10%——25%的附加税!” 第三百四十九章死亡与税收 马涅与富尔德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要求在原有的奢侈品税上添加附加增值税,而非添加动产税/个人所得税的时候,他们同时松了一口气。 对于巴黎人民,乃至整个法兰西而言,每一项“新”税的建立都意味着暴政的开始。 历代法兰西统治者用血淋淋的统治经验告诫下一任统治者,不到社会矛盾激化到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最好不要去开设全新的税收。 对高奢品增收附加增值税是所有税收中最好增收的税务之一,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确信这项政策是行之有效的一种方法,原定历史上的第三共和国梯也尔就是依靠增收附加税的政策将经济拉升到战前1869年的水平,甚至比1869年的中央财政税收多出11亿法郎,市场也因为这项政策而繁荣了起来。 【ps:1869年中央财政税收为19亿法郎左右,1870年中央财政税收为30亿法郎,1871年税收为31亿法郎。】 不过,第三共和国时期的梯也尔对于每一项高奢品征收20%——50%的附加税,热罗姆.波拿巴则考虑到1852年的经济实力远远比不上1871年,所以对于附加增值税的征收也在历史的基础上砍掉了一半。 “如果针对烟草等高奢产品增加10%——25%的话,法兰西每年大概能够增加多少税收?”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马涅与富尔德道。 “按照去年针对烟草等高奢产品的征收来看,大约可以为法兰西增加大约4—5亿法郎的税收!”马涅谨慎地回应热罗姆.波拿巴,而后又补充一句道:“如果考虑到其他方面的话,大约会增加3—4亿的财政收入!” “3—4亿啊!”热罗姆.波拿巴下意识地摸了摸下颚,思索了片刻之后再度开口询问道:“现在我国国债情况如何?” “截止到目前,我国国债为50亿法郎左右!相较于整个市场而言,我国国债仍然有很大的空间!”马涅当即回应了一句。 “考虑到附加增值税需要预留足够的时间,财政部应该做到随时对外出售国债的准备!”热罗姆.波拿巴指着自己头顶上的天花板,斩钉截铁地说道:“法兰西的经济不能够出现动乱,法兰西的军队同样也不能够出现动乱!如果这两根擎天之柱倒塌的话,那么整座房子都得面临危险,而呆在房子下的我们同样也没有办法置身之外!” 尽管热罗姆.波拿巴的话语有一些危言耸听的意思,但是马涅与富尔德并不愿意看到第二帝国倒塌,他们为了这个新生帝国注入了太多的心血。 光是政治上的投资就已经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了收获成果的时候,千万不能够出现什么差错。 马涅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财政部一定会尽快拟订国债发行的章程。 坐在一旁的富尔德同样也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一定会动员法兰西银行股东收购财政部向社会抛出的国债。 “不用了!”面对富尔德要求银行接盘国债的想法,热罗姆.波拿巴摇头拒绝道:“这一批国债依旧要出现在巴黎证券交易所,我们要让全体法兰西市民都能够购买到国债。” 随即,马涅向热罗姆.波拿巴询问新发售国债的金额与种类(长期国债还是短期国债)。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热罗姆.波拿巴伸出5根手指回应道:“以短期国债为主,对外发行5亿法郎的国债!国债的期间就按照两年来算,只要能够缓解燃眉之急就可以!” “明白!”马涅对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回答道。 “好了!现在的问题不留解决了吗?”热罗姆.波拿巴轻轻拍了拍手,脸上露出了笑容对马涅道。 “陛下,立法团那边不好解释啊!”马涅脸上依旧挂着愁容:“5亿法郎的短期国债……如果说立法团要是质询起来的话……” “放心吧!他们不会质询的!如果他们质询的话,你就说是我让你发行的!”热罗姆.波拿巴满不在乎地回应道:“再者说法兰西哪一届政府没有发行过国债,只不过今年发行的国债稍微多了一点而已!这都是为了法兰西的未来!” “没错!我们都是为了法兰西的未来!”富尔德同样也点头微笑着说道。 得到热罗姆.波拿巴背书的马涅这才舒缓了愁容,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 马涅与富尔德离开杜伊勒里宫之后,书房内又只剩下了热罗姆.波拿巴一个人,独自倚靠在沙发上的他摇头叹气道:“一个个怎么就没有一点担当呢!什么事情都需要我去拍板才能够行动起来!” 1852年8月30日,法兰西帝国财政大臣向立法团递交了税务改革与国债发行的提案。 经过热罗姆.波拿巴暗示的立法团在当天下午便通过了提案内容。 随后,提案被移交到了元老院进行第二次表决。 元老院同样也一致通过了税务改革与国债发行的方案。 8月31日,法兰西财政部通过电报向巴黎乃至全法兰西的市民宣布,一八五二年度第一期国债开始投放至巴黎证券交易所,国债金额为2亿法郎。 消息一经传出,巴黎人像是疯了一样涌入了巴黎证券交易所,整个证券交易所挤满了人,每一个人的手中都拿着法兰西银行的大额面值的纸币,他们翘首以盼等待着国债的发行。 由于巴黎的常驻人口太多,而巴黎证券交易所无法容纳几万人的国债队伍,再加上拥挤的人群很容易造成踩踏时间,造成大量的人员伤亡问题。 所以当巴黎证券交易所将情况告诉财政部与皇帝之后,热罗姆.波拿巴瞬间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当天夜里,热罗姆.波拿巴紧急将财政部、警察部、法兰西银行的三方面负责人全部叫了杜伊勒里宫商讨对策。 经过商议后得出了一个解决方法,第一期两亿国债不止在巴黎证券交易所出售,凡是巴黎境内的大小银行皆可以充当代收点,每一个代售点都要派遣警察维护治安。 消息在9月1日的凌晨传出,围绕在巴黎证券交易所附近的人群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都欢呼了起来,他们再也不怕自己购买不到国债了。 在警察的疏散下,证券交易所门口不再拥护,但是仍旧有一部分人呆在交易所门口等待。 9月1日上午巴黎证券交易所以及巴黎境内各大银行开门,人们疯狂涌入其中购买国债。 在不到一天的时间,2亿法郎的第一期债券被兜售一空。 巴黎人民对于国债的热情再一次刷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认知。(经过事后查明,购买国债的主力部队大都是旅居巴黎的欧洲贵族以及新大陆南部的奴隶主们,他们对待国债的热情程度比巴黎本地人还要热情。) 第一期国债在解决掉法兰西大半财政赤字的同时,顺便归还了一部分之前欠下的50亿国债的利息。 整个法兰西帝国再一次恢复了欣欣向荣地美好未来中。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便来到了九月中旬。 “消失”了半年之久的瓦莱夫斯基为热罗姆.波拿巴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陛下,您的舅舅威廉陛下(符腾堡国王)已经答应了我们的请求!”瓦莱夫斯基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那就好!辛苦你了!”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瓦莱夫斯基的肩膀道。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瓦莱夫斯基谦逊地回应了一句道。 在经历了两次闭门羹之后,瓦莱夫斯基总算为热罗姆.波拿巴找到了一个伴侣,为法兰西帝国找到了一个合格的皇后。 回顾这半年来的心路历程,瓦莱夫斯基感觉自己真的很累。 在同第一位联姻对象瑞典王室卡特琳娜.瓦查的交谈中,因为哈布斯堡的内部反对而失败,前前后后忙碌了将近3个月的瓦莱夫斯基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哈布斯堡。 第二位维多利亚女王的侄女则是因为维多利亚侄女的临时改变同样也面临失败,前前后后同样也经历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在那之后,瓦莱夫斯基又前往普鲁士寻求联姻。 身为普鲁士摄政王的威廉一世委婉地拒绝的联姻的请求,并且“真诚”地希望热罗姆.波拿巴能够找到合适的人选。 随后,瓦莱夫斯基又先后造访了巴登、巴伐利亚,乃至列支敦士登,这些国家都无一例外都拒绝了波拿巴的联姻请求。 直到最后,经历过数次失败的瓦莱夫斯基才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前往符腾堡。 起初符腾堡的威廉一世也同之前的所有德意志君主一样不愿意答应联姻。 (后来才知道其实是待价而沽) 如果不是当时的首相兼外交大臣苦口婆心的劝说的话,威廉国王(符腾堡国王)很难松口。 最终威廉国王答应了瓦莱夫斯基的条件,同意将自己的女儿,也就是热罗姆.波拿巴的表妹奥古斯塔许配给热罗姆.波拿巴。 得到想要结果的瓦莱夫斯基立刻请求威廉国王将奥古斯塔公主送去法国,他害怕威廉国王也像之前的几位一样反悔。 又是在外交大臣的劝说之下,威廉国王同意让奥古斯塔公主前往巴黎。 第三百五十章联姻符腾堡 “唔……表妹要来了?” 尽管热罗姆.波拿巴已经准备好为了帝国的延续奉献出自己的身体,但是他没想到这一天竟然这么快就到来了,而且陪伴自己走过接下来几十年未来的竟然是那个小时候流着鼻涕的小姑娘。 没错!在热罗姆.波拿巴仅有的记忆中,奥古斯塔似乎一直保持这个形象,他记得那个时候“他”才9岁,而奥古斯塔也才6岁。 伴随着热罗姆.波拿巴的母亲离开人世,以及蒙福尔亲王的种种变故,热罗姆.波拿巴与他的姐姐玛蒂尔德.波拿巴,还有他的大哥(死亡)一同离开了符腾堡。 从那个时候算起,热罗姆.波拿巴已经快走20年没有同“鼻涕虫”见面。 现在的热罗姆.波拿巴已经29岁了,而奥古斯塔也应该有26岁的年龄。 “陛下,奥古斯塔公主已经来了!”瓦莱夫斯基特意强调了一句,而后补充道:“不过,她是以旅居的名义前来!” “那她现在住在哪里?”热罗姆.波拿巴接着询问了一句。 “在玛蒂尔德公主的家中!”瓦莱夫斯基回答道:“奥古斯塔公主刚刚抵达巴黎后,玛蒂尔德公主就将她邀请到她所在的公馆!” “那……”热罗姆.波拿巴踌躇了片刻之后,再次询问道:“我是不是应该过去一趟!” “这取决于您了!”瓦莱夫斯基并没有给出答案,而是交给了皇帝自己。 “那就……”热罗姆.波拿巴将抬起的手重新放了下来,小声嘟囔了一句:“还是等一等吧!” 而后热罗姆.波拿巴邀请瓦莱夫斯基坐下同瓦莱夫斯基交谈,并且从瓦莱夫斯基的口中得知了梅特涅亲王隐居的消息,以及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的身体状况。 卡特琳娜.瓦查之所以会在快要成功的时候突然反悔,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身体的正在恶化。 “啧啧啧……看来我们的这位奥地利新首相的身体情况看来不容乐观!”热罗姆.波拿巴的嘴角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虽然说现在的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比历史上的他坚持的时间更久,并且超额完成了历史赋予他的任务,但是热罗姆.波拿巴可以确定,一旦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离开人世之后,奥地利帝国的外交局势就会迅速往下滑落。 “对了,你同弗兰茨.约瑟夫见过面吗?”热罗姆.波拿巴询问瓦莱夫斯基道。 瓦莱夫斯基点了点头。 “感觉如何?”热罗姆.波拿巴询问瓦莱夫斯基的看法。 “陛下,在见到弗兰茨.约瑟夫的那一刻,我就像穿越到了中世纪之前!在同他交谈的时候,我感觉自己仿佛是在同一个毫无表达能力的木头说话!”瓦莱夫斯基用夸张地口吻对热罗姆.波拿巴描述道:“真的很难想象究竟是谁将他培养成为那个样子,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步骤仿佛像是精心设计好的一样。我感觉自己面对的已经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且一个任由他人摆弄的提线木偶。” 瓦莱夫斯基顿了顿,接着说道:“而且从他的眼神中,我能够看出那种对于血统的骄傲!” “哈布斯堡宫廷总是伴随着乱七八糟的规矩!”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张开双手笑着拥抱空气说道:“庆幸吧!我们生活在一个自由的国度!” “嗯!”瓦莱夫斯基颔首,随即补充一句道:“我们的国家正好相反,自由过了头!” 通过瓦莱夫斯基对于弗兰茨.约瑟夫的描述,热罗姆.波拿巴可以肯定弗兰茨.约瑟夫的性格并没有什么改变,他就像是一位从18世纪开明君主制度早期穿越过来的君主一样,潜意识里拒绝一切新鲜制度的变化。 殊不知时代已经改变,民族主义的浪潮下的哈布斯堡正在摇摇欲坠,弗兰茨.约瑟夫本应该作为一个泄洪专家,然而他却成为了帮助帝国钉上最后一根棺材板螺丝钉的人。 特别是在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死后,约瑟夫.弗兰茨的外交政策更是让人感觉到“奥地利药丸”。 “或许吧!”热罗姆.波拿巴嘴角含笑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热罗姆.波拿巴大声喊道。 书房的门被拉开,维尔尼亚进入书房。 进入书房的维尔尼亚板着一张脸注视着热罗姆,良久后方才开口道:“玛蒂尔德公主让您过去一趟!” 看着维尔尼亚一脸气鼓鼓地表情,热罗姆.波拿巴咧着嘴笑了起来。 “陛下,她……”将近半年没有呆在法兰西的瓦莱夫斯基疑惑地看着维尔尼亚。 “差点忘了!”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拍了一下额头向瓦莱夫斯基介绍道:“这位是维尔尼亚,以后就是我的专属秘书了!” 热罗姆.波拿巴特意将“专属”两个字咬文嚼字了一遍。 瓦莱夫斯基瞬间理解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他赶忙向眼前这位“蓬帕杜夫人”行礼半开玩笑地调侃了一句:“维尔尼亚夫人,您好!” 维尔尼亚脸上微微泛红,随即“气势汹汹”地瞪了看热闹的热罗姆.波拿巴一眼。 热罗姆.波拿巴见状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副人畜无害地表情。 “既然是公主邀请,那我就告辞了!”瓦莱夫斯基立刻起身离开。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起身将瓦莱夫斯基送出了书房门,而后转身对回到书房维尔尼亚道:“走吧!” 热罗姆.波拿巴与维尔尼亚两人来到了杜伊勒里宫的大门口,乘坐维尔尼亚来时的马车离开杜伊勒里宫。 由于马车本身与普通的马车没有任何不一样的地方,再加上杜伊勒里宫与玛蒂尔德公馆的距离并不算太远,平日里负责护送热罗姆.波拿巴的骑兵并没有跟随他们一同离开。 面对面坐在马车上的热罗姆波拿巴与维尔尼亚相顾无言。 没一会儿,热罗姆.波拿巴用轻佻地口吻询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说的话吗?” 维尔尼亚低着头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后,车厢内传来了小声地抽泣。 热罗姆.波拿巴见状赶忙来到了维尔尼亚所在的位置,掏出手帕一边细心地为维尔尼亚擦拭眼泪,一边轻轻抚摸着她的背部道:“不要哭了!我又不是永远离开你了!” “可是……可是……你要结婚了!”维尔尼亚顺势倒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大腿上抽泣。 眼泪与鼻涕都留在了热罗姆.波拿巴刚刚订制没多久的裤子上,热罗姆.波拿巴见状只能轻轻地抚摸着维尔尼亚的背部轻声说道:“你要明白!我们每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是身不由己,就像你背负着一些人的期望。我的身上同样也背负着许多的期望,我们不能够任由自己的性子来做任何事情。” “我……知道!我就是……就是……”维尔尼亚一边抽泣着,一边断断续续地回复热罗姆.波拿巴。 维尔尼亚当然明白,以她的身份而言想要充当一个皇帝的合法妻子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多不过是获得像“蓬杜巴夫人”一样尊贵的头衔,同样她也见到过太多被人抛弃的例子,她并不想被遗弃。 “放心吧!我不会丢下你的!”热罗姆.波拿巴一边温声细语地对维尔尼亚说着,一边抚摸着维尔尼亚的后背。 马车停在了公馆前好一会儿,维尔尼亚重新恢复了,她将头从热罗姆.波拿巴的大腿上抬了起来。 重新振作起来的维尔尼亚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道歉道:“陛下实在是很抱歉,我……” 热罗姆.波拿巴伸出手轻轻地将维尔尼亚有些凌乱的头发理顺,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没什么!”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将手帕放在了大腿上擦了擦。 “我……”维尔尼亚一脸羞红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经过手帕反复擦拭后的裤腿已经看不见任何的痕迹,热罗姆.波拿巴起身站在了马车车厢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而后又帮助维尔尼亚整理了一下后,两人一同走出马车。 热罗姆.波拿巴与维尔尼亚两人一同来到了玛蒂尔德公馆的大门口。 轻轻敲击着大门,没多时,便出现了一位女仆。 “陛下!”女仆在看到热罗姆.波拿巴的下一秒迅速行礼。 “恩!”热罗姆.波拿巴微微颔首,指着公馆内部询问道:“我的姐姐还在里面吧!” “玛蒂尔德公主殿下与奥古斯塔公主殿下已经恭候您多时了!”女仆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那就好!”热罗姆.波拿巴与维尔尼亚一同进入公馆,两人在一楼的楼梯口分别。 “请您跟我来吧!”公馆内女仆赶忙在前面引路。 热罗姆.波拿巴来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门口,他轻轻地拉开了大门。 玛蒂尔德.波拿巴与奥古斯都出现在了大门的另一侧。 “我亲爱的弟弟,你总算来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奥古斯塔公主 “我亲爱的弟弟,你可算回来了!” 听到玛蒂尔德.波拿巴嘴中传出阴阳怪气地腔调,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了无奈地表情。 他当然明白自家姐姐对自己不主动前来拜访表示不满。毕竟要结婚的是他,而不是玛蒂尔德。人家女方(符腾堡)已经送到家门口了,还不愿意第一次时间同她见面,实在是太不上道了。 “实在是非常抱歉!”为了防止自家姐姐继续对自己“冷嘲热讽”,热罗姆.波拿巴立刻服软道歉道:“刚刚我正在同马涅大臣商议一些财政方面的事……” 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将马涅拉了出来充当挡箭牌。这样一来,因维尔尼亚哭泣耽搁的时间得到了很好的解释。 虽然说自家姐姐时常在言语上嘲讽自己(热罗姆.波拿巴已经习惯了),但是在涉及在帝国稳定性上面,她比谁都上心。 在热罗姆.波拿巴担任总统以及称帝后的这段时间,杜伊勒里宫、爱丽舍宫的大小事务(交际类)都是有玛蒂尔德负责。 其中包括到不限于举办文学沙龙、捐助福利医院以及筹备慈善晚会之类的事情。 波拿巴家族之所以能够在巴黎乃至全法兰西有这么好的名声,玛蒂尔德占据了一部分功劳。 果不其然,在玛蒂尔德听到热罗姆.波拿巴同财政大臣马涅商议之后,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最近财政部发行债券,表情有轻浮变为严肃询问道:“财政方面又出现了什么问题?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了!”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回应道:“目前短期国债的势头良好,马涅计划可能会在近期发行新一轮的国债!” “没事就好了!”玛蒂尔德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她突然想起房间内不止有自己和弟弟,而是刚刚的话题似乎与今天要进行的内容没有一点关联,于是玛蒂尔德赶忙相互身旁的女生露出了俏皮地笑容:“实在是很抱歉……” “没什么!玛蒂尔德姐姐!”符腾堡公主奥古斯塔露出了柔和地笑容,随即将目光转向了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将目光看向了自家表妹奥古斯塔。 此时的奥古斯塔穿着一身蓬松的白色宫廷礼裙,圆润白皙的脸庞镶嵌着一双清澈如水的淡蓝色眼瞳,显得格外的迷人,其他四官也非常的端庄,披散着的黑色秀发宛若瀑布一般垂下,从整体上来看给人一种邻家大姐姐的气场,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的胸部是那么的平平无奇,这也就导致她缺乏了一些吸引力。 (ps:历史上的奥古斯塔在1851年6月12日结婚,这里由于热罗姆.波拿巴发动政变登上皇位原因,使得符腾堡王国决定再等一等。) 相比于略带一些古灵精怪的维尔尼亚,以及“尖酸刻薄”的玛蒂尔德,奥古斯塔显然更加拥有王族的气势。 热罗姆.波拿巴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将眼前这位亭亭玉立的公主与十多年前的那一位鼻涕女孩联系在一起。 真是女大十八变! 热罗姆.波拿巴内心不由自主地感慨了一句。 随后,玛蒂尔德.波拿巴热情地为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牵桥搭线。 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同样也逐渐熟络了起来。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眼见两人的沟通已经不再有任何障碍之后,玛蒂尔德.波拿巴也恰逢其会地起身告退。 房间内只剩下了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热罗姆.波拿巴决定打破沉寂抢先开口道:“表妹,你长大了!我记得我们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才这么高!” 说着,热罗姆.波拿巴对奥古斯塔比划着她记忆中的身高。 “嗯?”奥古斯塔同样也回想起当初同热罗姆.波拿巴一起的记忆,她的同样的露出笑容回应道:“陛下,那已经是快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还是不要叫我陛下了!”热罗姆.波拿巴摆了摆手对奥古斯塔说道:“我们还是按照之前的称呼来吧!” “是!陛……”奥古斯塔迅速改口道:“表兄!” 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两人在房间内谈论了很长一段时间,回忆使得两人彻底消除了生熟变得亲密起来。 站在门外的玛蒂尔偷听着房间内传出的阵阵笑声,她的脸上同样也露出了欣慰地笑容自言自语道:“还不赖!” 虽然说奥古斯塔这个表妹并不算太过于惊艳(法兰西乃至欧洲的审美都和胸部有关),但是总的来说,性格开朗且聪慧。 有她管理杜伊勒里宫宫廷事物的话,玛蒂尔德也能够稍微放心一些。 自己这个弟弟什么都好,就是对舞会以及贵族之间的联系不上心。 相比于同传统贵族相互联络,自家弟弟更加喜欢同那些暴发户(工业资产阶级与银行家以及军人)相互联络。 时不时邀请他们来杜伊勒里宫来party,甚至养成了一周一小办、半个月一大办的规矩。 要不是自己在一旁帮衬的话,波拿巴家族真的要成了其他人口中的暴发户家族。 现在好了!有奥古斯塔的帮衬,玛蒂尔德也不用时常为舞会的事情而操心了。 思想依旧停留在贵族阶层的玛蒂尔德并不知道资产阶级所能够爆发出来影响力能够彻底摧毁整个贵族阶层,使得贵族丧失最后一片文化净土。 总的来说任何事情总是具有两面性。明面上看热罗姆.波拿巴受到了一些老牌贵族势力的排斥,使波拿巴家族险些重新回到暴发户的行列之中,但是他也因此受到了广大资产阶级新贵与中产阶级的喜爱,许多奥尔良派的资产阶级新贵已经完完全全变为了波拿巴派的簇拥者。 在老牌贵族影响力仍旧盛行的19世纪,能够放下面子平等对待资产阶级新贵的人有且只有热罗姆.波拿巴一个人。 哪怕号称是资产阶级君主国的不列颠同样也透露着对于新贵的蔑视。 玛蒂尔德对于房间内的“弟妹”非常满意,她的心中也开始思考婚礼的问题。 房间内的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依旧聊的火热,两人一直聊了将近2个多小时,他们之间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题。 奥古斯塔的聪慧让热罗姆.波拿巴认定,自家表妹确实是皇后最合适的人选。 令人惊艳的颜值和完美的身材并不是皇后的必要条件,是否拥有政治智慧最为重要的标准。 特别是像法兰西这样的一个国家,路易十六的蛋糕皇后与历史上的欧仁尼皇后显然都不是一个合格的王后/皇后。 一个愚蠢的王后/皇后只会加速一个政权走向灭亡。 如果说当初的蛋糕王后能够拥有像他母亲特蕾莎一样的政治智慧,那么波旁王朝也不会被大革命冲垮。 同理而言,欧仁尼皇后要是有想拿破仑皇帝第一任妻子约瑟芬皇后一样的智慧,法兰西第二帝国也不会被加速垮台。 想到这里,热罗姆.波拿巴下定决定对奥古斯塔“深情”地说道:“表妹,你是否愿意担任法兰西最为尊贵的存在!你将会在之后的岁月中,同我一起见证辉煌!” “我……”奥古斯塔公主自然也明白,自己之所以会出现这里,就是为了让符腾堡王国与法兰西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她坚定地回应道:“陛下,我愿意成为你的妻子!” 眼见自家表妹奥古斯塔同意联姻的热罗姆.波拿巴一把抓住了奥古斯塔的手放在嘴边,并印上了自己的唇印。 “欢迎来到法兰西!皇后!” 房间的大门缓缓打开,热罗姆.波拿巴牵着奥古斯塔公主的手走了出来。 站在门口的玛蒂尔德欣慰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 “谢谢你!姐姐!”热罗姆.波拿巴向玛蒂尔德.波拿巴表示了感谢。 玛蒂尔德.波拿巴满意地点了点头回答道:“嗯!你总算成熟了一些!”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将奥古斯塔带到了自己的父亲蒙福尔亲王。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要求下,蒙福尔亲王召集了所有居住在巴黎的波拿巴家族的成员。 在众多波拿巴家族成员的面前,热罗姆.波拿巴当众宣布奥古斯塔即将成为法兰西帝国的皇后。 除皮埃尔.波拿巴之外的所有波拿巴派族人都都露出了笑容。 至于说皮埃尔.波拿巴为何闷闷不乐,原因很简单,按照波拿巴家族的继承顺序而言。 假如热罗姆.波拿巴不幸离世,皮埃尔.波拿巴就是第一继承人,可以说是波拿巴家族的皇储。 奥古斯塔公主的到来使得皮埃尔.波拿巴有很大的可能与皇位失之交臂,所以他对于奥古斯塔的态度也就可想而知了。 当然了,皮埃尔.波拿巴并不知道,热罗姆.波拿巴已经考虑将自己的“兄长”与“侄子”纳入到波拿巴家族之中。 一旦他们加入到波拿巴家族,那么他们无疑是最接近皇位的人选。 也就说,皮埃尔.波拿巴与皇位的距离还隔了三个顺位。 再加上他的年龄比热罗姆.波拿巴还要大,这位就意味着他根本没有一点机会成为皇帝。 第三百五十二章突如其来的退婚 波拿巴家族成员对于皇帝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公主即将举行的婚礼表示祝福,受到祝福的奥古斯塔公主笑着向波拿巴家族成员表示感谢,并且承诺一定会尽可能的帮助每一位波拿巴家族的成员。 “切!”面对奥古斯塔公主的承诺,人群中皮埃尔.波拿巴嘴角露出了不屑地表情。 站在一旁的波拿巴家族成员见状用食指轻轻地戳了一下皮埃尔.波拿巴小声地提醒道:“你疯了!” 皮埃尔.波拿巴看了一眼身旁的波拿巴成员,同样也压低声音驳斥道:“你们怕她!我可不怕!她还没有同皇帝陛下结婚,就开始管理起我们的事情!长此以往,我们岂不是要被她牵着鼻子走!” “她是皇帝的妻子!”尽管这位波拿巴成员说着“皇帝的妻子”,但是脸上同样也不带有一丝尊重:“我们总要给她一些面子吧!” “面子?”皮埃尔.波拿巴脸上依旧挂着轻蔑地表情道:“在法兰西,皇后只不过是一个装饰品而已!就连当初的皇帝……” 话说到一半的皮埃尔.波拿巴突然看到皇帝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他的表情立刻凝固住了,而后向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一抹尬笑。 直到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移到了别处之后,皮埃尔.波拿巴这才松了一口气。 同波拿巴家族所有成员进行了一次简短的会面之后,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两人离开了黎塞留宅邸。 【ps:将奥尔良家族在法兰西财产没收之后,热罗姆.波拿巴便将奥尔良家族名下的黎塞留公馆交由自己的父亲蒙福尔亲王使用。】 坐在马车上的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询问奥古斯塔感觉如何。 “总体还行!不过,下面似乎有一些人不欢迎我!”奥古斯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他们是在害怕皇位被夺走!”热罗姆.波拿巴慢条斯理地解释道:“自从我的伯父担任过皇帝之后,家族中的那些亲王从来没有一刻有所消停。你的存在恰恰会让他们对于皇位的幻想彻底变成泡影!” “那么我是不是应该退让一下!”奥古斯塔公主的语气丝毫没有任何妥协的意思。 “当然不用!”热罗姆.波拿巴再次抓住了奥古斯塔的手腕温情地道:“我说过,你将会与我共同享受这份权力!这是你身为皇后应该享有的权利!至于说,我的那些兄弟们……” 热罗姆.波拿巴冷笑着说道:“他们还不知道,他们贫瘠的才能根本配不上他们的野心!他们所幻想的一切,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罢了!” 第二天,热罗姆.波拿巴又领着奥古斯塔同波拿巴家族的支持者、内阁大臣见面。 不管是波拿巴家族的支持者,还是内阁大臣都对奥古斯塔张弛有度的回答表示满意。 虽然这位皇后的身材相对平庸了一些,但是皇后并不只是看身材。 接下来的一个月,为了让更多的人认识奥古斯塔,热罗姆.波拿巴陪同奥古斯塔乘坐火车前往斯特拉斯堡、里昂、鲁昂、波尔多……所到之处民众皆为新皇后的到来而欢呼。 奥古斯塔的名气也在整个法兰西节节攀升,当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重新返回巴黎之后,奥古斯塔向热罗姆.波拿巴提议前往巴黎圣母院。 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两人来到了巴黎圣母院大教堂,在这里他们受到了巴黎圣母院大主教最为真挚的祝福。 对于巴黎大主教而言,波拿巴皇帝能够迎娶一位正统秩序的公主,就代表着他愿意回归正统的序列,从而保障教皇国的利益。 在奥古斯塔皇后的宫廷之中,必然会有他们教士的一份。 “奥古斯塔殿下、陛下,愿主赐福于你们这一对新人!你们的结合一定会使得法兰西重新回归到秩序之中,让理智与道德重新降临在人世间!”圣母院大主教一脸虔诚地向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赐福,顺便夹带了一些私货。 “主教阁下!”奥古斯塔同样也一脸虔诚地对大主教说道:“我希望我们的婚礼能够在这里,在主的祝福下完成!” “这……”巴黎圣母院大主教脸色一僵,他实在想不到奥古斯塔竟然会提出这个条件,当初的拿破仑皇帝在巴黎圣母院的行为可是“大逆不道”,现在难道还想要再来一次吗? “主教阁下,难道您连这一个小小的愿望都不能够实现吗?”奥古斯塔脸上露出了失落地表情。 “当然不!”为了能够拉进同皇后关系的大主教也顾不得什么禁忌不禁忌,他赶忙补救道:“我非常荣幸能够主持两位的婚礼!” “那实在是太好了!”奥古斯塔迅速化悲为喜对巴黎圣母院大主教笑着说道。 就这样,奥古斯塔与巴黎圣母院主教定下了租借巴黎圣母院充当婚礼的约定。 热罗姆.波拿巴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两人在巴黎圣母院主教的欢送下登上了返回杜伊勒里宫的马车。 马车上,热罗姆.波拿巴冲奥古斯塔竖起大拇指称赞。 奥古斯塔腼腆地笑了笑。 随着时间的推移,符腾堡王国与法兰西帝国针对婚礼一事也逐渐地达成共识。 就在双方即将达成一致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符法两家差点陷入了决裂。 1852年10月15日,符腾堡王国外交大使向法兰西外交部发出了请求奥古斯塔返回符腾堡的命令。 这样突如其来的消息直接震惊了整个法兰西外交部。 要知道奥古斯塔在法兰西已经呆了一个月多,绝大多数法兰西人民的心中已经认可了这位即将成为法兰西皇后的公主。 符腾堡外交大使的这一道命令显然就是想要“悔婚”。 如果处理不好的话,皇帝就会变成整个法兰西的笑柄。 有感于事态严重的法兰西外交大臣在第一时间将消息递交到了杜伊勒里宫。 当热罗姆.波拿巴听到德.吕伊斯传来消息的时候,他的脸上同样也露出了震惊与恼怒。 “符腾堡……我的叔叔,到底想要干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感觉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辱。 明明就差最后一步,符腾堡那边到底闹什么幺蛾子。 “把符腾堡大使叫过来!”热罗姆.波拿巴言语中带着一丝戾气道。 德.吕伊斯赶忙将符腾堡大使叫了过来,热罗姆.波拿巴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大使厉声说道:“符腾堡王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们这是在欺骗整个法兰西!” 符腾堡大使露出了歉意地笑容道:“陛下,符腾堡也不想这么做!只不过,我们的国王收到了奥地利帝国与俄罗斯帝国的联合施压,所以逼不得已才做出这个决定!” “难道符腾堡王国害怕奥地利帝国与俄罗斯帝国就不害怕法兰西吗?”热罗姆.波拿巴气急而笑道。 “当然也害怕!”符腾堡大使直截了当地承认道:“所以我们为陛下您与威廉陛下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什么办法?”热罗姆.波拿巴疑惑地看着符腾堡大使道。 “只要公主殿下不听从外交部的命令执意同您履行婚姻的话,那么国家陛下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我们总不能派遣军队过来将殿下接走吧!”符腾堡大使露出了狡黠地笑容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符腾堡大使的一番话顺利点醒了热罗姆.波拿巴,他突然意识到符腾堡王国就算措辞再严厉也不可能在法兰西的地盘捞人,他只需要把婚一结。 到时候,符腾堡与法兰西两家都有面子。 “我们还可以对外宣称奥古斯塔是为了自由恋爱而来。这样的话,她就会更加受到法兰西的欢迎!”热罗姆.波拿巴由点及面,想到了后世一些选秀比赛中的常用包装手法。 对于叛逆的巴黎民众而来,一个叛逆的皇后更加受到巴黎的欢迎。 “陛下,您和殿下的应该尽快举行!”符腾堡大使好心提醒了一句:“威廉陛下那边正在承受着莫大的压力!” “我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道。 符腾堡公使离去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叫来了奥古斯塔,他将符腾堡公使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奥古斯塔。 “陛下,我们这是要闪婚吗?”奥古斯塔表情异常地平静,她不紧不慢地询问道。 “我尊重你的选择!”热罗姆.波拿巴给予奥古斯塔应有的尊敬:“如果你愿意离开的话,我会派人送你回去!如果你愿意留下来的话,那么我会为你举行最盛大的婚礼!” “那么……”奥古斯塔公主将手伸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陛下,请多多指教!” “嗯!”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微笑着点了点头,轻轻地抓住了奥古斯塔公主的手。 10月16日,符腾堡大使要求奥古斯塔返回符腾堡的消息刊登在了巴黎的报纸上。 一时间群情激愤,整个巴黎发出了属于自己的咆哮声。 第三百五十三章婚礼照常进行 “战争!战争!我们要战争!” 来自符腾堡王国的羞辱笼罩在巴黎人民的头顶,使得民族主义加持下巴黎人民发出了自己的呼喊。 堂堂欧洲陆军第一大国的法兰西何曾受到过这样的屈辱,符腾堡作为一个“弹丸”小国竟然出尔反尔违反约定,这简直就是在狠狠地践踏全体法兰西人民的脸面。 从消息公布的那一刻开始,巴黎人民已经忘却了《德意志邦联战争法》、忘却了拿破仑战争所带来的伤痛。 十多年游离于欧洲外交事务的屈辱与不甘,在这一刻都通通爆发了出来,他们需要一场战争,一场酣畅淋漓战争。 就在战争的阴霾逐渐笼罩在符腾堡王国与法兰西帝国的时候,身为当事之一的的符腾堡王国奥古斯塔公主与法兰西帝国皇帝热罗姆.波拿巴在杜伊勒里宫宣布,他们将会在下午3点出现在巴黎市政厅,希望广大巴黎民众能够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到这一天的工作。 来自杜伊勒里宫贴心的回应,宛若一场甘霖,浇灭了巴黎市民心中的怒火。 下午2点,巴黎市政厅外的广场人头攒动,人们翘首以盼等待着皇帝与奥古斯塔公主莅临。 与此同时,负责市政厅守卫警察也全部准备就绪,在几百名警察的通力协作之下,总算在2点30分钟开辟出了一条可供马车穿行的通道。 2点45分,国家情报院代理院长马塞尔.耶鲁格前往杜伊勒里宫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情况。 “陛下,散布在市政厅人群与射击点的特别行动小组已经全部准备就绪!”马塞尔.耶鲁格像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一字一句地回报道。 “嗯!我知道了!”坐在椅子上的热罗姆.波拿巴起身拍了拍马塞尔.耶鲁格的肩膀道:“辛苦你了!”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马塞尔.耶鲁格不卑不亢地回应热罗姆.波拿巴道。 “对了,拨款给情报院的经费是否充足!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继续追加!”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马塞尔.耶鲁格道。 “陛下,财政部调拨给国家情报院的款项完全够用!”马塞尔.耶鲁格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每年将近6000万法郎的拨款完全足够国家情报院建立起一只庞大的情报网络,这可是五分之一的海军费用。 “不要害怕花钱!我们要将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热罗姆.波拿巴鼓励马塞尔.耶鲁格,而后再次询问道:“对一些特定成员渗透进行如何了?” “启禀陛下!我们的人已经完全部署在了冯.俾斯麦议员、冯.毛奇少将以及冯.罗恩少将身边,并且获得了他们的信任!”尽管马塞尔.耶鲁格并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为什么要将精力放在这些“小人物”上,但是他只需要格尽职守的完成热罗姆.波拿巴交待的任务就行了。 “好!”热罗姆.波拿巴满意地点了点头,“密切注意这些人的动作,对于派遣到他们身边的人员也要进行严格的保密!必要的时候,可以适当牺牲一些其他外围成员用以保障潜伏在他们身边人员的身份不被泄露。” “明白了!”马塞尔.耶鲁格果断地回应了一句。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该出发了!”热罗姆.波拿巴离开了书房,马塞尔.耶鲁格紧随其后。 这一次,马塞尔.耶鲁格依旧从后门离开。 作为一个秘密情报的情报头子,马塞尔.耶鲁格需要做的就是低调。 马塞尔.耶鲁格离开之后,热罗姆.波拿巴缓步来到了杜伊勒里宫大厅,没多一会儿,奥古斯塔与玛蒂尔德两人手挽着手同样出现在了大厅。 还没等玛蒂尔德.波拿巴开口训斥,热罗姆.波拿巴抢先一步伸出手对奥古斯塔道:“我们走吧!” “嗯!”奥古斯塔松开了玛蒂尔德的手腕,并将手心搭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手上。 两人乘坐黑色双桥马车离开杜伊勒里宫,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玛蒂尔德再次露出了欣慰地笑容。 在一队身着盔甲的法兰西龙骑兵护送下,双桥马车搭载着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来到了巴黎市政厅的门口。 透过玻璃窗看到巴黎市政厅外人潮的奥古斯塔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惊恐的情绪,她的脑海里下意识浮现出了“暴动”两个字。 “别担心!我了解巴黎人民,只要你能够拿出坦诚的态度,他们很愿意接纳你!他们都是人,并没有天生的暴力基因。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能够更好的活着!如果你能够满足他们的一部分诉求,你就会发现他们比某些顽固不化的贵族更加可爱。”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手宽慰道。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话语的奥古斯塔不再恐惧,她开始用好奇地目光打量着玻璃窗外的人群。 在她的眼中,这些人不在是面目可憎的“妖魔”,而且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我知道了!”奥古斯塔脸上露出了笑容轻声说道。 马车停在了市政厅地大门前,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一同离开车厢,他们手牵着手在所有巴黎民众的见证之下。 “哦!”巴黎民众传来了一声惊呼,许多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正如你们所见,我同奥古斯都公主的婚约没有因为符腾堡王国的单方面作废而作废!奥古斯塔答应了我的求婚,她现在是法兰西帝国的皇后!”热罗姆.波拿巴拉着奥古斯塔的手,语气平淡且坚定地说道:“你们也可以理解为,我同奥古斯塔私奔了!” “哦!”巴黎市民的声音更大,人群中时不时传来一声声口哨的声音。 “我愿意同我的表兄、我的未来的丈夫、法兰西帝国的皇帝热罗姆.波拿巴在一起!愿意同三千万法兰西人在一起!我衷心地希望你们也能够接受我这位叛逆的公主!”奥古斯塔按照热罗姆.波拿巴交给她的台词一字一句地用法语说道。 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对这位敢爱敢恨的公主充满了好感,爱屋及乌的情况下,许多人也因此稍稍减弱了对于符腾堡王国的厌恶情绪。 “波拿巴万岁!皇后万岁!”人群中不知道是哪一个小机灵鬼喊出来第一句。 紧接着,整个市政厅广场上的人都自发为皇帝与皇后高呼。 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在欢呼之中离开了巴黎市政厅。 10月17日,一则“辟谣”的消息出现在了《观察者报》上。 消息上称,符腾堡王国之所以会选择拒绝法兰西是因为背后有俄罗斯帝国的施压。 一时间愤怒的源头从符腾堡王国转移到了俄罗斯帝国之上,愤怒的巴黎市民站在俄罗斯驻法兰西大使馆外游行。 如果不是大使馆外围配备了充足的警察力量的话,俄罗斯大使馆很有可能被愤怒的人群砸了个稀巴烂。 经过这件事,奥古斯塔形象在巴黎人民的心中变得更加高大起来, 巴黎女性更是将奥古斯塔当做反抗强权的象征,奥古斯塔也在热罗姆.波拿巴引导下参加一些诸如慈善之类的工作。 几家以奥古斯塔命名的福利机构性质的医院在巴黎建立,巴黎人民自发为医院捐献钱财与物资。 经过热罗姆.波拿巴的运营,奥古斯塔可以说是已经练就了“道德金身”,只要后续没有传出什么其他道德性质的问题,奥古斯塔在巴黎就会立于不败之地。 10月18日,杜伊勒里宫再次发布一条重磅消息。 法兰西帝国皇帝热罗姆.波拿巴与符腾堡王国公主将会在10月31日正式举行婚礼,而婚礼的地点在巴黎圣母院。 如此仓促的婚礼必然会导致一些纰漏,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加快步伐。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下,杜伊勒里宫、爱丽舍宫、枫丹白露宫的侍从全部动员了起来。 位于巴黎各地的鲜花与装饰品店面也在第一时间之内接到了加班加点的订单,杜伊勒里宫前往巴黎圣母院的部分路段也在加班加点地进行翻修,整个巴黎似乎都在为热罗姆.波拿巴的婚礼而忙碌。 时间很快来到了10月31日,婚礼正式开始。 身穿皇帝袍服的热罗姆.波拿巴与身穿盛装礼服的奥古斯塔一同乘坐着双桥鎏金敞篷马车从杜伊勒里宫出发。 在法兰西龙骑兵的护送下,马车沿着两侧堆鲜花的道路前进,很快便来到了巴黎圣母院附近。 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一同走下马车,一声声礼炮也随之响起。 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两人在圣母院外市民的注视下一步步进入了圣母院之中。 此时身穿主教服饰的圣母院大主教正一脸慈祥地看着这两位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新人。 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两人来到了大主教面前。 大主教挥了挥手,两侧的“圣子”开始吟唱颂歌。 第三百五十四章反冒进主义 “我代表教皇陛下祝福两位新人在主的注视下相濡以沫,共渡难关!愿主赐福于你们这一对新人……” 巴黎大主教一脸虔诚地向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表达了教皇与上帝祝福。 对于所谓的上帝与教皇赐福无感的热罗姆.波拿巴面无表情地倾听大主教絮絮叨叨地场面话。 如果不是为了让自己的头衔更加具有神圣性,热罗姆.波拿巴才不愿意做这些毫无意义且繁琐到极致的事情。 为了举行顺利举办这一次婚礼,杜伊勒里宫前前后后大约花费了500多万法郎。 光是购置从杜伊勒里宫到圣母院的鲜花与装饰品就已经花费了近50多万法郎。 对于“勤俭持家”的热罗姆.波拿巴来说,这还是他第一次进行这种费神费力地烧钱活动。 没有办法,人总是要像现实妥协。 再者说,像这样婚礼一生也就只有一次,稍微花一点钱也是理所应当! 热罗姆.波拿巴这样安慰自己。 一番亢长的场面话结束之后,巴黎大主教将放在桌子上,由纯金打造的皇冠交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手中。 “陛下,请您为皇后带上吧!”大主教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热罗姆.波拿巴双手将皇冠举起,轻轻地放在了奥古斯塔的头顶。 奥古斯塔禁闭的双眼在热罗姆.波拿巴将皇冠放在她头顶的时候睁开。 巴黎圣母院内的贵族、将军以及银行家新贵立刻起身高呼:“陛下万岁!皇后万岁!” 随后,莫卡尔从巴黎圣母院后台走了出来,此刻他的双手正捧着一个雕刻了精美图案的小盒子。 莫卡尔来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将盒子奉上,热罗姆.波拿巴亲手打开盒子,盒子的放置着一枚戒指。 纯银制作的戒身与镶嵌在宝石位的红色宝石使得整枚戒指显得格外地绚丽华贵。 热罗姆.波拿巴取出戒指,一只手轻轻地握住了奥古斯塔的手,将戒指换换地送入奥古斯塔的中指上。 当戒指彻底戴在了奥古斯塔的中指时候,热罗姆.波拿巴有了一种油然而生地骄傲。 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坐在了历史上堂兄所在的位置,娶了堂兄求之不得的正统公主。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热罗姆.波拿巴已经完全超越了历史上的拿破仑三世。 这种幸福感是他前世永远也无法体会的到的。虽然热罗姆.波拿巴同他的伯父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 婚礼一直持续到了傍晚才进入尾声,在众人的欢呼之中,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两人离开巴黎圣母院返回杜伊勒里宫,波拿巴家族对于法兰西的统治,在这一刻开始逐渐稳固了下来。 当天夜晚,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度过了一个美妙地夜晚。 11月1日清晨。 天色依旧处于朦胧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便从床上小心翼翼地爬了起来,蹑手蹑脚地离开卧室的他重新返回书房。 筹备婚礼期间,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再进行办公,因此秘书室挤压了许多需要他阅览并批改的文件。 所有文件都放在了书房的书桌上,看着书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热罗姆.波拿巴叹了口气,随后将用余光瞥了一眼书房角落的摆钟,现在的时间是早上6点,预计处理完所有文件的时间大约在9点钟左右。 说干就干,热罗姆.波拿巴坐在带有坐垫地椅子上翻看着文件内容。 其中包括波尔多省葡萄种植汇报、巴黎地区合作社汇报、铁路运输汇总…… 热罗姆.波拿巴仔细查阅着所有内容,时而蹙紧眉头、时而面露笑容。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将两个小时的时间,书房的门突然打开。 听到门口传来动静的热罗姆.波拿巴抬起头看了一眼房门所在的方向,法兰西帝国皇后奥古斯塔正站在原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 “嗯?你醒了!”热罗姆.波拿巴一边低着头翻看着文件的内容,一边对奥古斯塔说道。 “嗯?”奥古斯塔缓步来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惊讶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摆在书桌上的文件:“为什么会这么多?” “这已经算是经过各部门与秘书处的层层筛选后,交到到我这里的内容了!”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说道:“法兰西的方方面面都需要我来把关,这工作内容怎么能不多!” “那也不用这么拼命吧!”奥古斯塔轻声地热罗姆.波拿巴说着,她担心热罗姆.波拿巴的身体会吃不消。 “没办法,现在方方面面都需要把关,稍微一不留神,地方都能搞出来一堆大新闻。”热罗姆.波拿巴指着手中的文件对奥古斯都说道:“这是中部省份关于合作社方面的汇报!” 热罗姆.波拿巴将合作社汇报交给了奥古斯塔。 奥古斯塔从上到下阅读了一遍后疑惑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这篇报告似乎没有什么问题!许多人不是都加入到合作社之中!” “这恰恰就是最大的问题!”热罗姆.波拿巴无奈地回应道:“按照这篇报告,他们省份的农民已经有超过70%加入其中!农民什么时候会有这么高的积极性了!如果每一个农民都会明白合作社的好处,我当初又何必命令各省建立农业学院!” “你的意思是?”奥古斯塔似乎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潜台词。 “要么就是下面的人在糊弄我们,要么就是有人为了政绩强行动用行政指令来完成目标!”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了冷笑。 官僚阶级不管在哪,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一个德行,他们会为了政绩无所不用其极。 这种人在古代也被称之为酷吏。 “而且不止中部,南部的一些地区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热罗姆.波拿巴从文件堆中右抽出了几份文件,叹了口气道:“让.杜勒斯教授是一个合格的教授,但是他对于官僚的认知似乎还停留在象牙塔。” “我倒不是这么认为!”奥古斯塔提出不不同的意见。 “哦?你怎么看?”热罗姆.波拿巴询问奥古斯塔道。 “这些文件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恐怕就是你的那位大臣看出了其中的猫腻!”奥古斯塔对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否则的话,他恐怕到不了你的书桌。你不是说所有文件都经过各部门筛选之后才送到你这里来的!” “你这么说也有一点道理!”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抚摸着下颚。 “所以,你准备怎么办?”现在的奥古斯塔已经完全承担妻子与助手的角色。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实地考察一下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对奥古斯塔说着,而后补充了一句道:“就当是给我们俩度蜜月了!” “好!”奥古斯塔脸上挂着幸福地笑容。 热罗姆.波拿巴继续翻看这下面的内容,奥古斯塔在一旁帮助热罗姆.波拿巴整理他看过的内容。 11月2日,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两人决定离开巴黎巡视各省,而他们的第一站就前往了那个自称70%的农民争相加入合作社的省份。 突击的结果正如热罗姆.波拿巴所预料到的那样,该省份绝大多数农民都是被胁迫加入到合作社之中,许多农民根本不知道合作社到底是什么样子就稀里糊涂的加入。 一番走访调查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发现绝大多数合作都是根本没有尽到合作社应该有的义务,反而是一团糟。 极少数有名望的教士组建的合作社,亦或是稍微富裕农民组建的合作社才能够呈现出正反馈的现象。 再者说该省份的合作社压根也没有像他所说的到达70%,充其量也不过40%左右。 即便是这样,整个省份也被搞得一团糟。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检查了当地的农业学校,却发现农业学校出现了空编问题,许多的农业学校压根招手不到多少农业学员。 农业专项贷款更是出现了贵族与大地主优先的原则,有钱有势的“先富群体”借助贷款开始进行小规模土地兼并。 原本有利于农民的政策在地方变成了“残民”之举。 官僚阶级为求效率欺上瞒下强行合并的政策让热罗姆.波拿巴仿佛回到了一百多年后的那个时代。 他的内心不由得感受到了一丝悲凉,任何好的政策只要需要不负责任的地方官手中都讲会变成害民之举。 体会到腐朽官僚阶级的热罗姆.波拿巴当即罢免了该省份高官以及下面几个市的市长,同时任命了一位干吏担任高官。尽管这位干吏属于(温和)共和派的成员,但是热罗姆.波拿巴还是毅然决然选择任命。 用热罗姆.波拿巴的话来说:“我宁可要一个共和派干吏,也不愿意要一个无能的蠢货残害民众。” 新任高官上任之后,迅速从市议会之中选择出一批熟悉基层业务的市长,他们大都是对基层业务比较熟络的正统派与奥尔良派成员。 新任高官与市长就职之后,就立刻下达了农民如果不愿意建立合作社可以自行解散的命令。 将近6成的合作社直接解散,绝大多数农民又重新回到了单干的行列。 看着眼前这群兴高采烈的农民,热罗姆.波拿巴再次摇头叹气:“任重而道远啊!” 有了第一个省份的雷霆一击,摸清楚热罗姆.波拿巴态度的让.杜勒斯也立刻行动了起来,农业督察小组开始对超额完成合作社组建任务的省份进行检查。 果不其然,超额完成目标的省份全军覆没。 随后,让.杜勒斯又下达了解散不合格的合作社的命令。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对那些动用行政指令完成任务的省份提出了严厉地批评,同时再一次罢免了一丝无能的高官,并提拔一批能吏。 第三百五十五章中央监察机构人选 经过热罗姆.波拿巴与让.杜勒斯的一番折腾后,时间很快便来到了12月份。 怀着失落地心情巡视完几个重要省份的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两人也重新返回巴黎。 归来后的热罗姆.波拿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整天将自己关在了书房之中,并下达了任何人都不得在这段时间靠近命令。 饿了就叫维尔尼亚给她弄一些吃的,困了就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觉。 如果有需要紧急处理的文件,秘书室可以直接将文件交给维尔尼亚。 忘了说一句,现在的维尔尼亚依旧担任热罗姆.波拿巴的专职秘书,同时兼任皇后奥古斯塔的女官。 从小身处王宫的奥古斯塔自然也明白热罗姆.波拿巴同维尔尼亚的关系,奥古斯塔明白,皇帝绝对不可能将全部的身心都投入在自己身上。 与其让他在暗地里瞎胡搞,还不如主动大度一些让一切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 聪慧的她选择将维尔尼亚变为同盟。 一来是维尔尼亚才14岁,在同热罗姆.波拿巴相处的日子里,奥古斯塔发现热罗姆.波拿巴并不喜欢年龄比较小的女生,所以说维尔尼亚还要发育几年才行。 二来就是阿莱侯爵夫人与欧仁尼的外部威胁,跟维尔尼亚比起来这两个人显然更加的具有威胁一些。 上述两个原因下,奥古斯塔对于维尔尼亚的所有行为都保持默许的态度。 这种情况持续了好几天的时间,不论是维尔尼亚,还是奥古斯塔,都没有弄清楚皇帝究竟为什么会在返回巴黎之后就变得闷闷不乐,他们将热罗姆.波拿巴的情况告诉了离开巴黎的玛蒂尔德.波拿巴。 外省收到弟弟消息的玛蒂尔德当即乘坐火车火速赶了回来杜伊勒里宫。 “皇帝现在在哪?”火急火燎闯入杜伊勒里宫的玛蒂尔德迅速询问热罗姆.波拿巴的住所。 奥古斯塔将玛蒂尔德待到了书房大门口,指着房间内对玛蒂尔德小声地说道:“陛下,这段时间除维尔尼亚之外的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入书房内!” “真是不让人省心!”玛蒂尔德轻轻地敲了敲书房的门。 “我不是跟你们说了!不要来烦我!”门内热罗姆.波拿巴不耐烦地声音传出。 玛蒂尔德二话不说直接拉开房门进入书房。 进入书房的玛蒂尔德转头便看见了皇帝,此时皇帝正慵懒地躺在沙发上不停地打哈欠。 玛蒂尔德的到来使得热罗姆.波拿巴迅速将双脚重新放在地上,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挺直。 “姐姐?你怎么来了?”热罗姆.波拿巴疑惑地看了一眼玛蒂尔德,而后又看了一眼玛蒂尔德旁边的奥古斯塔,他立刻明白:“是不是奥古斯塔将你叫来的!” “陛下,您究竟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了!”玛蒂尔德依旧用嘲讽地强调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还是说想要彻底与世隔绝了!” “我……”热罗姆.波拿巴怔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道:“我没什么事啊!” “那你为什么要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玛蒂尔德反问了一句。 “这个……我是在思考!”热罗姆.波拿巴摊手解释道。 “思考?思考什么?”玛蒂尔德.波拿巴再次询问。 “思考究竟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让行政指令能够准确无误的传达下去,而不是像农业政策那样被扭曲!” 11月份的基层调研给了热罗姆.波拿巴敲响了一个警钟,哪怕他一再设置门槛提高官僚扭曲政策的成本还是挡不住地方官僚的行动。 没有一个合适的监察工具,只是寄希望于官僚阶级的自主能动性与社会道德显然是一件不靠谱的事情。 “何必在意这么多!只要政策能够执行下去的就可以了!”玛蒂尔德显然没有像热罗姆.波拿巴一样的忧患意识,在她看来波旁与奥尔良王朝不也是过一天算一天。 怎么到了他们就会出现这么多的事情? “每一项政策如果被扭曲的话,都会凭空损耗我们威望,以及巴黎人民心中的地位!我并不想建立只有短暂寿命的帝国!”热罗姆.波拿巴对奥古斯塔说道:“我想你不会愿意看到,我们的孩子无法继承皇位吧!” “那你准备怎么做?”奥古斯塔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一个合格的监管机构!”热罗姆.波拿巴对奥古斯塔说道。 “合格的监管机构?”奥古斯塔与玛蒂尔德异口同声地说道。 “没有!我们必须要保证一个合格的监管机构,能够监管各省份情况!没有人比共和派更加适合担任这个职务了!”热罗姆.波拿巴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对玛蒂尔德说道。 “共和派?不行!他们会推翻我们的!”奥古斯塔有些不同意热罗姆.波拿巴的意见。 一个君主任命一位共和派的家伙进行监管,听上去实在是有一些滑稽。 “奥古斯塔,现在的法兰西已经不是传统的专制君主国,而且一个共和制度下的君主国!专制必然会让位于共和,这是历史的趋势!”热罗姆.波拿巴语气不容一丝妥协地说着。 21世纪除了东南亚以及中东地区的一些君主国之外,绝大多数君主制国家已经完全过度道了共和君主制之上,这是历史的趋势,不允许有任何改变的可能性。 哪怕是热罗姆.波拿巴也不打在这个方面进行螳臂当车,他只能尽可能的加强法兰西人对于波拿巴的认同感,从而逐渐过度到共和君主国家之中。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我们的下一代还是会有一部分君主的权利。下下一代的话,只能交给上帝了!” “既然你已经觉得这样做有利于巩固波拿巴家族对于法兰西统治的话,那么就去做吧!!”玛蒂尔德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她选择相信自己的弟弟。 紧接着,奥古斯塔同样也选择支持热罗姆.波拿巴的行动,她并不喜欢共和派,只是做了一个妻子应该尽到的责任罢了。 “呆在书房这么多天!我的身体都快生锈了!”热罗姆.波拿巴从沙发上起身,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伸展双臂。 “好了!我也该走了!”眼见事情得到解决的玛蒂尔德转身离开,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两人将玛蒂尔德送出杜伊勒里宫,并目送玛蒂尔德离开。 玛蒂尔德的马车缓缓离开杜伊勒里宫后,热罗姆.波拿巴转头向奥古斯塔说道:“实在是很抱歉!最近因为我的原因,让你为我担心了!” “没什么!”奥古斯塔浅笑着说着,她用右手紧紧地握紧热罗姆.波拿巴的左手道:“以后有什么不愉快的时候,能否同我商量一下!不要让我这么担心!” “嗯!”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 两人相顾一笑,在夕阳下伫立了很久。 …… 12月8日清晨,浓雾将整个巴黎完全笼罩,整个世界仿佛已经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伴随着大雾而来的还有阵阵寒流,这使得居住在巴黎的人们不得不蜷缩着身体小心翼翼地行走在巴黎靠近墙边的街道,仔细聆听着大雾中传来的马蹄声。 就是在这样极端恶劣的天气下,一架黑色马车从杜伊勒里宫驶出。 马车沿着香榭尔街大道行驶到了塞纳河畔,随即调转方向沿着塞纳河畔两岸继续前行。 大约经过了十分钟的路程之后,马车总算来到了一间合租公馆的面前。 车厢缓缓打开,身穿棕黄色羊毛外套、脖子上套了一个黑色围裙的热罗姆.波拿巴下车。 奥古斯塔同样也紧随其后下车。 看了眼前这个外表有些破旧的靠街公馆,奥古斯塔疑惑地询问道:“你要找的人就在这里?” “没错!”热罗姆.波拿巴笃定地点了点头。 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两人来到了公寓的大门口,他轻轻摇晃了一下门铃。 过了一会儿,一位体态略微有些丰腴的老妇人开门,一副不耐烦地模样道:“谁啊!” “我是来找阿尔弗雷德.达里蒙先生!”热罗姆.波拿巴面带微笑地说着。 或许是因为黑色围裙的缘故,房东太太并没有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帝国皇帝。 她依旧摆出一副厌烦地面孔,小声咕哝一句道:“真是的!进来吧!” 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两人进入了公馆在房东太太的带领下来到了四楼的一个房间前,用力地敲门道:“开门!你有客人来了!快开门!” 过了一会儿,一位面容略微有一些憔悴的中年男子开门,从他的外表来看大约有30多岁左右,此刻双眼里充满了血丝,看样子应该是一天没睡,整个人都晓得格外地萎靡。 “谁啊?”中年男子同样也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当他看到现在房东太太身后的两个人之后,迅速清醒了过来。 “你……你们……”阿尔弗雷德.达里蒙颤抖地声音说着。 “达里蒙先生,我们又见面了!”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了和善地笑容道:“不知您是否愿意让我和我的妻子进入您的房间坐一坐!我们也好叙叙旧!” “请……快请进!” 达里蒙见状赶忙邀请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两人进入房间。 房间的门再一次关闭,只留下站在楼梯口的房东太太回味着两个人的相貌,她总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们两个。 第三百五十六章克里米亚战争前夕 “陛下!” 进入房间后的阿尔弗雷德.达里蒙立刻向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两人鞠躬行礼。 尽管达里蒙在12月2日的政变中因反对热罗姆.波拿巴政变而被收押在了监狱中。但是他依旧对热罗姆.波拿巴表现出应有的敬意。 刨除热罗姆.波拿巴专政统治这一污点的话,达里蒙也不得不承认热罗姆.波拿巴的施政手段确实比他们(共和派)要强的多。 专政统治下的巴黎各街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行拓宽重修,第二共和国时期限制的普选制也得以恢复。 达里蒙相信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共和思想的时候,专制帝国就会顺理成章的倒塌。 他们只需要在这段时间耐心的等待就足够了。 “达里蒙,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热罗姆.波拿巴开门见山地对达里蒙说道。 “陛下,请恕我拒绝!”达里蒙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热罗姆.波拿巴道。 看着眼前这位昔日的友人,热罗姆.波拿巴不紧不慢地说道:“达里蒙,不要着急拒绝!我还没有跟你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陛下,您无非就是想让我归顺您的政府,然后成为政府的鹰犬!”达里蒙依旧以一种不卑不亢地姿态拒绝热罗姆.波拿巴。 “你只说对了一半!”热罗姆.波拿巴依旧以平和地口吻对达里蒙道:“我是想要让你为政府服务,但是并非让你作为鹰犬!” 达里蒙一脸疑惑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他有些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 当前的法兰西政府哪一个不是投靠热罗姆.波拿巴的走狗鹰犬,立法团中的反对派只不过是获得了热罗姆.波拿巴准许的反对派罢了。 “前段时间,我罢免了一个省的高官,并且任命了一位你们的人担任高官这件事你们应该有所了解吧!”热罗姆.波拿巴脸上依旧挂着笑意对达里蒙道。 “我有所耳闻!”达里蒙点了点头回复道。 达里蒙在收到热罗姆.波拿巴任命共和派作为高官的消息之后,第一感觉就是诧异。 就算是那位被罢免的高官真的惹恼了皇帝,也不至于让他们(共和派)的人上台。 热罗姆.波拿巴的动作确实出乎了包括他在内的绝大多数共和派同僚们的预料。 “我希望你能够帮助我,建立一只监管部门!主要的任务就是监管下属省份的官僚,是否有急功近利的情况!”热罗姆.波拿巴决定任命达里蒙为纪律委员会的职位:“你们不是一直号召深入基层吗?我可以给你们这个机会!只要你们能够帮助我整顿好基层事务!” 热罗姆.波拿巴的大度让达里蒙十分惊讶,他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达里蒙疑惑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我说过要建立一个超阶级的内阁!你们同样也是我团结的目标!”热罗姆.波拿巴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我是一位皇帝,所以我希望法兰西能够更加的强大!希望我的政策能够不被下面的人所扭曲!”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意味深长地笑容道:“你们这些反对派不也是为了法兰西的未来吗?” “我们……”被热罗姆.波拿巴将了一军的达里蒙沉默了片刻,艰难地点头同意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邀请。 他是反对派,更是一位爱国者! 12月10日,帝国反对派五人团(未来)之一的阿尔弗雷德.达里蒙被热罗姆.波拿巴任命为帝国纪律巡查小组组长,他所率领的小组主要任务就是巡查地方政策。 阿尔弗雷德.达里蒙担任组长之后,身为未来五人团的朱尔.法夫尔通过报纸严厉批评阿尔弗雷德.达里蒙,并称他为共和派的叛徒。 阿尔弗雷德.达里蒙同样反击,他声称自己并没有背叛共和思想,只是以另一种方式达成共和,同时指责朱尔.法夫尔的极端思想以及权利欲望会毁了共和派。 在一片骂战之中,以阿尔弗雷德.达里蒙为首的温和共和派与朱尔.法夫尔为首的极端共和派开始决裂。 刚刚有了一丝起色的共和派再一次陷入了无休止的内斗之中。 不了解事实真相的的莫尔尼等人认为共和派的分裂是热罗姆.波拿巴早就设计好的事情,他们的内心对热罗姆.波拿巴更加地敬畏起来。 作为这一切始作俑者的热罗姆.波拿巴摇头叹气,同样也私下里对奥古斯塔吐槽了两句。 就这样,纪律巡查小组在一片骂战之中建立起来。 有道是福无双至,纪律巡查小组建立后的第三天,近东方面同样也传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1852年12月12日,奥斯曼帝国高门(政府)发布一项新的裁决:允许天主教教士持有伯利恒圣诞教堂的大门钥匙,他们可以自由出入马槽祈祷堂和圣诞石窟。 奥斯曼帝国高门的裁决一经传出,圣地(巴勒斯坦)、奥地利、罗马、南德意志诸侯国乃至法兰西地区的天主教会都陷入的狂欢之中,天主教传教士在为瓦莱特的胜利而庆祝,就连罗马教皇也罕见地出现在了圣彼得堡大教堂外的广场向世界传达出自己的声音,在他的号召下罗马地区天主教教士同样也自发来到圣彼得堡大教堂祈福。 与此同时,一封庇护九世的私人感谢信经由法兰西驻教皇国大使之手交到了杜伊勒里宫的案牍上。 收到教皇来信的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第一时间将信拆开,而是找到了自己的妻子奥古斯塔,他要同奥古斯塔一同享受教皇庇护九世的吹捧。 能够获得上帝的人间代言人的吹捧,也是一种享受。虽然说这位人间之神的影响力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式微,但是19世纪的教皇仍旧有着强大的影响力。 罗马教皇真正丧失影响力的时间,还要等到奥地利帝国与法兰西帝国相继失败之后。 两个天主教大国的失败直接导致了天主教影响力的下跌,新生的奥匈帝国与第三共和国的天主教属性大幅度下跌。 当庇护九世无法对这两个天主教法国施加影响力的时候,罗马也就注定了衰退。 然而现在的罗马教廷依旧处于虎死架不倒塌,教皇同样的没有放下自己身为“人间神”的骄傲。 所以庇护九世的吹捧才会显得弥足珍贵。 当奥古斯塔看到信封上用拉丁文写着的“皇帝亲启”的字体,以及右下角“罗马教廷”之后瞬间意识到这封信的主人应该就是庇护九世教皇陛下。 “这是教皇陛下的信?”虔诚地奥古斯塔声音略微有一些颤抖地询问道。 “没错!”热罗姆.波拿巴语调带着一丝骄傲地情绪回应道。 “上帝保佑!”奥古斯塔双手合并闭眼祈祷。 对于宗教毫无虔诚之心的热罗姆.波拿巴并不明白一个教徒在收到教皇私信的感觉,他推测大抵就是后期粉丝收到爱豆写信的感觉了。 “要不要打开看看!”热罗姆.波拿巴将信推到了奥古斯塔的面前微笑着询问道。 “真的可以吗?”奥古斯塔以激动地语气大声说。 “可以!”热罗姆.波拿巴毫不在意地回应。 奥古斯塔立刻徒手撕开庇护九世的信封,白色的信纸出现在信封内。 打开折叠的信纸,奥古斯塔看到了庇护九世的来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大抵就是对法兰西能够维护天主教会在圣地(巴勒斯坦)的地位而表示赞许,同时祝福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能够生下一位合格的继承人。 完完整整看完的整封信的奥古斯塔将信重新塞到了信笺中放在了桌子上。 “是不是感觉到了升华?”热罗姆.波拿巴调侃道。 奥古斯塔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抹失落。 样子像极了发现梦想中的爱豆与现实爱豆之间的差距后,理想破灭的样子。 “咚咚咚!” 书房的门在一起响起,奥古斯塔迅速起身开门。 “皇后陛下!”眼见开门的人是奥古斯塔皇后,德.吕伊斯赶忙向奥古斯塔行礼。 “辛苦你了!吕伊斯大臣!”奥古斯塔微微颔首,勉励道:“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奥古斯塔离开书房。 德.吕伊斯进入书房后同样也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 “坐吧!”热罗姆.波拿巴邀请德.吕伊斯坐下。 待到德.吕伊斯的屁股彻底坐在沙发之时,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开口道:“奥斯曼帝国将圣地的决定权交给天主教一事,你怎么看?” “陛下,俄罗斯帝国恐怕要行动起来了!”德.吕伊斯认真地回答道:“他们绝对不会放任奥斯曼帝国将圣地决定权交给法兰西帝国!” “是啊!”热罗姆.波拿巴慨然回答道:“俄罗斯帝国的军队必然会行动起来,而我们的军队正处于改革的关键时刻!如果瓦莱特能够在晚一点的话……” 第三百五十七章拖延战争爆发 如果说不考虑俄罗斯帝国因素的话,瓦莱特在君士坦丁堡方面的外交策略可以说是完美无瑕,利用法兰西在地中海的强大实力向奥斯曼帝国高门施压使之屈从法兰西政府,而后通过步步蚕食的方法将奥斯曼帝国同样也变为法兰西的附庸国。 在此期间法兰西与奥斯曼两个国家必然有一段漫长的外交拉锯战,只要把握好尺寸就能够在不刺激俄罗斯帝国的前提之下,让奥斯曼高门逐渐偏向法兰西政府。毕竟法兰西与奥斯曼也算是历史悠久的盟友,波旁时期的渎圣联盟,第一帝国时期的“对俄联盟”。 虽然说在复辟波旁以及奥尔良王国时期,法兰西帝国与奥斯曼帝国有些许的不愉快,不过国与国之间的利益会让奥斯曼帝国舍弃俄罗斯帝国投靠法兰西帝国,过程来讲可能会稍微长一点。 但是热罗姆.波拿巴与德.吕伊斯两人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奥斯曼帝国高门下跪的速度竟然能这么快,他们甚至于已经完全不理会俄罗斯帝国的态度。 奥斯曼帝国迅速滑跪使得法兰西帝国获得了对圣地的裁决权,这项权力就像一块烫手的山芋,带给法兰西帝国与热罗姆.波拿巴威望的同时,也让法兰西帝国不得不硬着头皮面对俄罗斯帝国。 当然,这并不是说法兰西帝国军队不是俄罗斯帝国的对手。恰恰相反,现在的法兰西帝国无论从军队的架构,还是从火力方面都能够完全把部队从来没有满编、火力依旧停留在前拿破仑战争时期的俄罗斯帝国吊起来打。 不过,热罗姆.波拿巴明白法兰西真正的敌人从来都不是俄罗斯帝国,而是呆在自家隔壁的普鲁士王国,以及海峡对岸的不列颠王国。 每当热罗姆.波拿巴回想起1870年普鲁士动员的百万军队,他都恨不得现在就弄死普鲁士王国。 奈何普鲁士王国始终没有作出什么践踏欧洲和平的事情,热罗姆.波拿巴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地直接殴打普鲁士王国。 否则,各国就会回忆起被第一帝国支配的恐惧,从而迅速组建起反法同盟等待他的只有毁灭。 两年前(也就是1850年)的那场普奥战争只不过是削弱普鲁士的开胃菜,如今的普鲁士王国已经完全变为了专制王权之下的国度,在热罗姆.波拿巴的策动下,身处专制王权之下的莱茵兰地区的居民开始忆苦思甜,回忆起法兰西帝国的好,许多忍受不住普鲁士大兵压迫的莱茵兰德意志人已经成批向斯特拉斯堡逃窜。 截止到1852年年底,斯特拉斯堡地区已经接收了将近5万多“德意志同胞”。 话题扯远了,热罗姆.波拿巴针对普鲁士王国的陆军改革与针对不列颠的海军革新已经在有条不紊进行。现在就开始打仗的话,热罗姆.波拿巴害怕会影响到军队的战斗力。 军、师、旅、团架构的部队参谋体系依旧处于磨合的阶段。 “陛下,俄罗斯帝国可能不会给我们这么多的时间!”德.吕伊斯嘴角挂着一抹苦笑道:“他们很有可能会在近期有大的动作!” “我也是这样想的!”热罗姆.波拿巴微微颔首,而后认真地询问德.吕伊斯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德.吕伊斯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重新抬起头回答道:“陛下,现在只能将瓦莱特从君士坦丁大使的职位调回来才有可能缓解问题!” “将瓦莱特调回来?”热罗姆.波拿巴小声嘟囔了一句。 对于德.吕伊斯提出的方案热罗姆.波拿巴有一些意动,事到如今,只有将瓦莱特这个拱火大师从君士坦丁堡调回来才能够使局势有所缓解。 不过,热罗姆.波拿巴还是有一些顾虑现在的舆论问题。 现在巴黎的教士阶层已经将莱特看做“收复”圣地第一功臣,处理不好的情况下就会引起教士阶层的反弹,这对热罗姆.波拿巴的威望也有所损害。 “这样吧!你派人去问一问瓦莱特!他愿不愿意担任法兰西驻不列颠特命全权大使。如果愿意的话,那就立刻出发!”热罗姆.波拿巴决定以温和的手段将瓦莱特从君士坦丁堡调走。 从行政级别与重要性上而言,法兰西驻不列颠特命全权大使是所有大使中最高的一位,在它之上的只有现任的外交大臣德.吕伊斯。 曾经的德.吕伊斯也是担任了法兰西驻不列颠大使之后,被热罗姆.波拿巴晋升为外交大臣。 至今霸占这个位置已经将近三年了,热罗姆.波拿巴不相信瓦莱特的信仰能够顶得住真金白银的腐蚀。 “是!”德.吕伊斯当即点头同意这项决定,而后补充一句道:“陛下,那下一任君士坦丁堡大使……” “我计划让瓦莱夫斯基担任!”热罗姆.波拿巴对德.吕伊斯回答道。 德.吕伊斯眼神中闪过一抹失落,原本他想向热罗姆.波拿巴推荐一下自己意属的人选。既然皇帝已经有了心仪的人选,那么他也就不必多嘴了。 “瓦莱夫斯基阁下有充足的外交经验,确实是一个合格的人选!”站在外交大臣立场的德.吕伊斯不偏不倚地评价瓦莱夫斯基道。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热罗姆.波拿巴脸上愉快地笑容。 热罗姆.波拿巴与德.吕伊斯再一次针对欧洲局势进行了简短地交谈之后,热罗姆.波拿巴亲自将德.吕伊斯送离杜伊勒里宫。 目送德.吕伊斯离开杜伊勒里宫之后,热罗姆.波拿巴收起了笑容,转而露出了严肃地神情,随即他命令莫卡尔将闲置在家的瓦莱夫斯基重新叫到杜伊勒里宫。 自从瓦莱夫斯基返回巴黎交付使命之后,他就像一位无所事事的闲散人员整日游荡在各大歌剧院。 曾经的秘书室长职位已经完全交给了掌玺大臣莫尔尼,而且从热罗姆.波拿巴的态度来看,他似乎并不想再将秘书室交给自己的打算。 这让瓦莱夫斯基的意志有一些消沉,整日游荡在歌剧院已经是他唯一的乐趣。 这一天瓦莱夫斯基依旧在歌剧院包厢中观看话剧,包厢外突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请进!”瓦莱夫斯基淡淡地开口道。 “瓦莱夫斯基先生,陛下让你现在过去一趟!” 莫卡尔的声音传到了瓦莱夫斯基的耳边,瓦莱夫斯基立刻重新振作了起来,他赶忙起身对莫卡尔回应道:“我现在就去!” 说完,便同莫卡尔一同前往杜伊勒里宫。 半只脚刚刚踏入书房的瓦莱夫斯基,便听到了书房内热罗姆.波拿巴的声音:“堂兄,我需要你的帮助?” 此时的热罗姆.波拿巴正低着头签字,在他的书桌上再一次堆满了需要签字的文档。 瓦莱夫斯基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毕恭毕敬地回应道:“愿意为您效劳!” 热罗姆.波拿巴抬起头看了一眼依旧站在门口的瓦莱夫斯基,伸手示意道:“过来坐吧!” 瓦莱夫斯基快步来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坐了下来。 “是这样的!”热罗姆.波拿巴一边整理文件,一边对瓦莱夫斯基说道:“我想让你前往君士坦丁堡一趟,担任那里的大使!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君士坦丁堡大使?”瓦莱夫斯基微微蹙眉,随即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我记得瓦莱特先生不是正在担任那里的大使吗?” “消息还挺灵通的!”热罗姆.波拿巴愣了一下,脸上再一次露出笑容。 关于奥斯曼帝国将圣地决策权转交给法兰西帝国的消息只在宗教界传开,非宗教领域以及消息不发达的地区很少知道这个问题,但是巴黎上流社会又是一个消息传播比较广的圈子,里面存在着大量的宗教人士。 所以说,瓦莱夫斯基能够知道这个消息既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预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最近一段时间,我经常出入歌剧院,对于圣地的事情有所了解!”瓦莱夫斯基向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省的我再去解释一番!”热罗姆.波拿巴接受了瓦莱夫斯基的说道,“你前往君士坦丁堡的目的就是要接替瓦莱特担任君士坦丁堡大使的职务!” “我需要做什么!”瓦莱夫斯基简明扼要地询问道。 “拖!”热罗姆.波拿巴简短地说道。 “拖?”瓦莱夫斯基有一些诧异。 “没错拖!”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随即解释道:“你的任务就是要拖住奥斯曼帝国与俄罗斯帝国,使他们不要尽快发动摩擦!你拖的越久,我们接下来的军事行动也就越有利! 所以你需要用尽一切办法拖住这两个国家,让奥斯曼帝国不要过分屈从俄罗斯帝国,同时也要拖住俄罗斯帝国,使之不要与奥斯曼帝国在近期发动战争! 只要能够做到这两点就行了!” “保证完成任务!”瓦莱夫斯基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道。 第三百五十八章战争前的黄昏 1852年12月19日。 法兰西帝国驻奥斯曼大使瓦莱特接受了热罗姆.波拿巴提出的交换条件,于当天卸任后乘坐法兰西地中海舰队返回巴黎述职,然后通过铁路前往加莱,乘船担任不列颠大使。 在瓦莱特离开,瓦莱夫斯基没有到任的这段时间,使馆的一切事物都交给使馆代办武官进行处理。 接到瓦莱特返回巴黎述职的消息后,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将瓦莱夫斯基叫了过来,顺便也将海军大臣迪科以及战争大臣库赞.蒙托邦、总参谋长圣.阿尔诺也叫了过来。 瓦莱夫斯基、迪科、库赞.蒙托邦、圣.阿尔诺元帅四个人依次进入杜伊勒里宫的一所客房,静静地等待着热罗姆.波拿巴的到来。 过了一会儿,热罗姆.波拿巴推门而入,在他的身后是面无表情地埃德加.内伊,瓦莱夫斯基等人立刻起身迎接。 热罗姆.波拿巴邀请两人坐在盖着红色呢绒布的桌子上,热罗姆.波拿巴坐在了中央拱形窗台的椅子上,在他的左手与右手边分别是海军大臣迪科与总参谋长圣.阿尔诺,迪科与圣.阿尔诺的右手边分别是瓦莱夫斯基与库赞.蒙托邦。 而作为热罗姆.波拿巴副官兼任机务司令部司令的埃德加.内伊准备则站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身后。 待到所有人完全坐下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开门见山道:“今天我叫各位过来,就是要询问一下,你们对于俄罗斯帝国战争准备的如何!”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指着海军大臣迪科道:“先说说你们海军部门的情况吧!” 被热罗姆.波拿巴点名海军大臣迪科立刻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海军部的战备状况:“我部已经完成了四艘铁甲蒸汽炮艇的建造,一艘铁甲舰也正在加班加点的赶工!预计会再1853年中旬彻底完工!届时,帝国海军将彻底碾压俄罗斯在塞瓦斯托波尔地区的海军力量!保障海上交通线运输良好!” “征用船只问题有没有妥善解决,还有工厂工人的问题呢?”热罗姆.波拿巴继续询问迪科道。 “我已经同法兰西各大运输船队的老板打过招呼!一旦法兰西发生战争,他们会第一时间帮助法兰西运送物资!法兰西舰队只要给他们提供护航就可以了!”说着,迪科竖起了两根手指道:“我们可以保证20万人左右远征所需要的物资!海军工厂工人的问题同样也得到的解决!” “好!我知道了!”对于迪科的回答,热罗姆.波拿巴非常满意。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向了库赞.蒙托邦道:“战争部方面呢!你们的换装进行的怎么样了?” 库赞.蒙托邦同样也干练地回答道:“陛下,法兰西军队已经基本完成米涅步枪的全部换装。为了防止因战争问题导致的枪械磨损,军需部门的仓库中又储存了将近20多万支步枪,以备不时之需!” “很好!”热罗姆.波拿巴对于战争部的行动同样也非常满意,排除军职(最主要的就是参谋学院的那批军人)官僚影响下的文职官僚的速度比之前提高了不止一点:“兵站的情况如何了?” “在尼埃尔少将的监督下,东部战区与中部战区的兵站已经基本恢复了征兵职能!现在正在针对南部战区与北部战区的兵站进行整顿,预计在1853年的中旬整顿完成!”库赞.蒙托邦对热罗姆.波拿巴一字一句地说道。 对于战争部基本满意地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微微颔首。 而后,热罗姆.波拿巴询问起总参谋部的情况。 结果正如热罗姆.波拿巴预料的那样,部队参谋部正在磨合的阶段,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如果说战争真的临近的话,总参谋部还是可以一战。 “嗯!我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一脸平静地回应了一句。 最后,他将目光转向了瓦莱夫斯基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应该清楚你身上的担子有多重了吧!” 听到海陆两军大臣现身说法的瓦莱夫斯基对于法兰西战争的军事战备机基本有所了解:“只需要将俄罗斯帝国与奥斯曼帝国的战争拖到1853年中旬之后就可以了,对吧!” “没错!”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敲了敲红色呢绒布强调道:“尽可能的拖延时间,但是不要让奥斯曼帝国倒向俄罗斯帝国。一旦奥斯曼帝国完全倒向俄罗斯帝国,那么我们在奥斯曼帝国领土所有利益都将归零!明白了吗?” “明白!”在场的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回应道。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命令迪科将已经完工的四艘铁甲炮艇派去达达尼安海峡用来震慑奥斯曼帝国,使奥斯曼帝国不敢轻易投靠俄罗斯帝国。 然后,又命令瓦莱夫斯基拉拢奥斯曼帝国境内反对俄罗斯帝国的势力。 “俄罗斯帝国一定不会对我们夺取圣地决策权的事情置之不理,他们有可能会出动军队,亦或是派遣使者奥斯曼帝国,逼迫奥斯曼帝国答应他们的条件。你就可以让奥斯曼帝国高门同俄罗斯帝国虚与委蛇下去,等到欧洲列强对于俄罗斯帝国的贪婪行动生出厌恶情绪的时候,法兰西帝国自然也就会伸张正义!”热罗姆.波拿巴对瓦莱夫斯基强调道:“切记,一定要给予奥斯曼帝国信心!否则,那些软骨头怕不是立刻就投降了!” “是!”瓦莱夫斯基回禀说。 会议结束之后,海陆两军大臣以及瓦莱夫斯基离开杜伊勒里宫。 12月20日,新任法兰西驻奥斯曼帝国外交大使瓦莱夫斯基乘坐军舰前往君士坦丁堡。 跟随瓦莱夫斯基的除了一级战列舰之外,还有四搜身披“盔甲”的炮艇。 没有人知道,这些铁甲炮艇才是决定海战胜负的最重要因素。 就在法兰西“临阵换帅”之时,不列颠王国内阁政府同样也对奥斯曼帝国高门发布的裁决议论纷纷,为了能够了解到裁决的详情。 不列颠王国内阁首相阿伯丁勋爵在12月15日向奥斯曼帝国拍出电报,要求不列颠王国驻奥斯曼帝国大使斯特拉斯特富德.坎宁返回不列颠述职,坎宁离去之后,不列颠王国驻奥斯曼帝国大使馆只剩下了作为代办的休.罗斯上校。 12月18、19日两天,休.罗斯代办先后向伦敦方面发出了几封电报,电报大致讲述了关于奥斯曼帝国裁决的起因与经过,以及作为始作俑者的瓦莱特离开君士坦丁堡的消息。 这让想要找机会抗议瓦莱特影响欧洲和平的不列颠政府有些郁闷。 12月20日,经过了长达5天海上漂泊的斯特拉斯特富德.坎宁大使总算抵达了伦敦。 乘坐军舰返回伦敦的坎宁大使刚一下穿还没有来得及好好享受伦敦的雾霾特产,就被外交大臣罗素勋爵来到了卡尔顿花园。 【ps:由于马姆斯伯里伯爵在外交方面的云春行为,使得阿伯丁勋爵不得不放弃他。还用反对派的罗素担任外交大臣。原本阿伯丁勋爵想要用帕麦斯顿,奈何阿尔伯特亲王没有同意。无可奈何的阿伯丁只能选择让帕麦斯顿担任内政大臣,外交大臣的职位也就交给了罗素。】 现在卡尔顿花园1号宅邸前的坎宁深吸一口气,轻轻地推开了宅邸的大门。 宅邸内全是公务员,他们忙碌地穿行在外交部走廊,似乎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坎宁。 这就是不列颠,一个由公务员构成的国度。 尽管现在的不列颠刚刚完善公务员考试不久,但是它与生俱来的“天赋”,使得整个不列颠很快适应了整个体系。 数以百万的公务员将会支撑着一个庞大的殖民帝国,他们的能量能够同一个国家的首相相抗衡。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公务员体系足够的庞大才行。 过了一会儿,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坎宁的面前,他就是外交部首席常务秘书,也就是整个外交部公务员体系中官职最大的人,他操着一口地道的伦敦腔对坎宁道:“坎宁大使,请跟我来!” 坎宁跟随者常务秘书来到了外交大臣的门口,常务秘书轻轻地摇动着挂在门口的门铃。 “请进!”办公室内传来了罗素大臣的声音。 常务秘书继续挂着标准的礼节性笑容对坎宁道:“请稍等!” 又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一位外表略微有一些年轻秘书出现在了坎宁的面前。他就是罗素首相的专职秘书。 “请进!”专职秘书作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等到坎宁进入了房间后,专职秘书离开了办公室顺便关上了门。 “坐吧!”翻阅文件的罗素大臣头也不抬邀请坎宁坐下。 坎宁快步来到罗素大臣的对面挪开椅子坐了下来。 “辛苦了!”罗素大臣抬起头,将文件放下后,取下了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 “没什么!”坎宁赶忙回答道。 “奥斯曼帝国的时候,我已经通过电报有所了解!我想听一听你的看法!” 第三百五十九章反对派联盟 “我想听一听你的看法!” 罗素大臣用平和却又不失威严的腔调对坎宁笑着询问看法。 坎宁瞬间意识到眼前这位曾经的首相,现在的外交大臣已经有了自己想法,他之所以会礼貌性地询问一下自己的看法,大概是为了向阿伯丁勋爵报告的时候,增添一些说服力。 那么罗素首相……不,应该是罗素大臣对法兰西帝国的态度才是最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 抓住问题本质的坎宁仔细思考着罗素在担任首相期间对法兰西帝国的态度,他坚信一个合格的政治家不会因为所处位置的不同,从而改变自己的执政理念。 能够成为首相的家伙往往都是最食古不化一类人! 坎宁突然想到一则从公职人员的口中听到的“小道消息”。 在罗素担任首相的期间,时任外交大臣的帕麦斯顿与法兰西方面的秘使进行了一次会晤,那场会晤之后双方似乎在某些方面达成了一致。 或许传闻是真的呢?罗素大臣真的同法兰西有什么约定? 坎宁心中略微有了一个模糊的判断,他操着姑且试一试的心态。 “大臣阁下,我个人认为奥斯曼帝国高门之所以会发布这样一道命令是基于法兰西舰队的考虑!”坎宁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嗯?”罗素大臣饶有兴趣地吐出了一个“嗯”后,接着说道:“你继续说。” “就整个地中海的势力而言,联合王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坎宁先是来了一波自夸,而后接着说道:“法兰西在马赛港口停泊的舰队虽然比我们要弱了许多,但是仍然是一股不容小觑力量。我认为凭借法兰西自身舰队的力量,足以剿灭黑海地区俄罗斯帝国舰队以及奥斯曼帝国的舰队!” 法兰西帝国在地中海地区舰队的数量确实引起了一部分不列颠恐法人士的担忧,但是总的来说还无法威胁到不列颠的海洋霸权。 对于法兰西帝国的海上力量,坎宁更多的是一种警惕,而非敌对。 什么时候法兰西舰队力量是联合王国舰队的七成,而且具有合格的海军人选的时候,联合王国才会正视法兰西海军。 现在的联合王国完全有能力在海上打赢世界第二(法兰西)与第三(俄罗斯)的联合力量。 “你认为在这场裁决之中,不列颠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应对呢?”罗素向坎宁提出了一个刁钻的问题,这个问题本应该属于罗素范畴内应该思考的事情。 “我认为不列颠王国最好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坎宁对罗素首相回答道。 翻译过来就是不列颠在这场变故之中什么都不需要做。 罗素嘴角微微上扬,坎宁的回答正中罗素心中所想。 即便如此,罗素大臣还是想要询问坎宁为什会有这种想法。 “大臣阁下!”坎宁耸了耸肩,他伸出食指指了指悬挂在罗素身后的欧洲地图道:“俄罗斯帝国绝对不会默许这种事情发生,他们一定会有所行动!不管是从军事层面,还是从外交层面来说!一旦他们开始行动之后,整个欧洲都要动起来!到那个时候,联合王国在考虑入场也不算迟到!” “很好!”罗素大臣为坎宁的回答鼓掌称赞:“坎宁先生,你是一位合格的外交大使!不列颠为有你这样的大使,而感到骄傲!” “您过誉了!”坎宁脸上依旧挂着谦虚地笑容。 “能否请进将刚刚谈论的内容写成一篇报告交给我!”罗素大臣用看似商量,实则命令地口吻对坎宁询问道。 “当然可以!”坎宁自然也没有任何权力选择拒绝罗素的任务。 “好了!坎宁先生,你从君士坦丁堡坐船返回伦敦想必也应该很疲惫了!我就不强留你在这里了!”罗素大臣对坎宁委婉地下达了逐客令。 “大臣阁下,保重!” 坎宁起身离开部长办公室,办公室中只留下罗素独自一个人思索着。 过了一会儿,首席常务秘书自己专职秘书进入房间,他们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帮助外交部长罗素处理与外交有关的文件。 部长办公室中只剩下翻阅文件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沉思者状态的罗素大臣再度开口询问道:“内政大臣什么时候过来!” 常务秘书与专职秘书同时停下了手头的工作,两人通过眼神进行一番“交流”,最后专职秘书从工位上站起身向罗素大臣汇报道:“大臣阁下,外交部的日程里并没有同内政大臣会面这件事!” “那就加上!”罗素大臣以强硬的姿态对专职秘书道。 “是!”专职秘书小心翼翼地询问了一句:“不知道,您是想什么时间同内政大臣见面!” “现在!马上!”罗素大臣语气不善地强调道。 “我这就给您安排!”专职秘书见状哪里还敢有一丝耽搁,他快步离开外交部长的办公室。 首席常务秘书忐忑不安地整体文件,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罗素大臣迁怒。 这个时期依旧属于贵族的时代,公务员权力并没有达到顶点,所以他们必须小心翼翼地匍匐在贵族大臣的脚下,听从他们的命令。 又过去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专职秘书重新返回外交部长办公室向罗素汇报道:“大臣阁下,内政大臣帕麦斯顿勋爵马上就到了!” 罗素大臣轻轻地点了点头,等待着帕麦斯顿的莅临。 十分钟后,部长办公室的房门再一次响起,靠近门口的专职秘书迅速起身开门。 内政大臣帕麦斯顿勋爵就站在了门外。 “勋爵阁下!”专职秘书毕恭毕敬地向帕麦斯顿行礼。 面对没有爵位的专职秘书,帕麦斯顿只是微微颔首。 坐在部长座椅的罗素见到帕麦斯顿后同样也起身迎接。 帕麦斯顿与罗素,这一对曾经的“仇敌”,现如今在第三者的内阁中竟然变得和谐相处起来。 “走!进里屋谈谈!”罗素邀请帕麦斯顿前往里屋交谈。 在两人进入里屋之前,罗素特意命令首席常务秘书与专职秘书离开部长办公室。 望着常务秘书与专职秘书换上办公室的房门之后,罗素与帕麦斯顿两人才进入里屋并关上了里屋的门。 坐在黑色呢绒坐垫沙发的罗素先是将放置在桌子上的雪茄盒打开,抽出一根雪茄交给帕麦斯顿,然后为其点燃雪茄。 紧接着又抽出一根雪茄为自己点燃。片刻之后,整个房间宛若“仙境”一般朦胧。 帕麦斯顿与罗素两人开始针对奥斯曼帝国这件事进行交谈。 “奥斯曼帝国的事情,想必你应该很清楚了!我也不做过多的赘述!”罗素大臣对帕麦斯顿说道。 “大概的情况,我差不多已经明白了!法兰西帝国的那位拿破仑三世陛下可真是一点都不安分!”帕麦斯顿言语中透露出一丝讥讽,作为赞成联合法兰西的他对于热罗姆.波拿巴没有什么好感,当然也并没有恶意。 只不过法兰西的这一次行动确实让帕麦斯顿有一些不爽。 “没错!”罗素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道:“那位皇帝陛下一直鼓吹着欧洲和平,现在看来他恰恰是最不和平的一个人!” 帕麦斯顿猛抽了一口雪茄,随后放肆地吐出一口烟雾道:“现如今局势已经十分明朗,俄罗斯帝国绝对不会放任这件事不管!他们必然会采取行动!” “我也是这么想的!”罗素大臣再一次点头同意帕麦斯顿的观点:“只不过俄罗斯帝国究竟会采用军事方面,还是在外交上做文章!” “我估计他很有可能双管齐下!既在军事上做文章,又在外交上逼迫奥斯曼帝,顺便拉拢联合王国!”帕麦斯顿对罗素大臣回复道。 随后,帕麦斯顿的嘴角透露出一丝不屑:“我们的那位首相先生可是一位亲近俄罗斯帝国的家伙!保不准不列颠王国会同俄罗斯帝国达成什么协定!” “没错!”罗素大臣感慨道:“现在整个内阁除了一小部分大臣之外,绝大多数都是亲近到俄罗斯帝国大臣!别说是他们,就连唐宁街外的那些家伙,不也是这样!” 罗素所说的唐宁街外的那些家伙指的是伦敦的舆论界。 法兰西帝国建立之后,不列颠舆论界对于法兰西帝国总是抱有一定的敌视。为了扼制法兰西帝国,他们甚至愿意同俄罗斯帝国进行妥协。 帕麦斯顿与罗素两个人看清楚了俄罗斯帝国对于不列颠在近东利益的威胁之后,才会选择同法兰西帝国联手对抗俄罗斯帝国。 “说到底,我们那位首相压根就不是一位合格的政治家!他只会跟随者民意的摇摆而摇摆!”帕麦斯顿继续毫无保留地嘲讽阿伯丁勋爵。 “现在我们一个是外交大臣,一个是内政大臣,对于国家的政策根本没有任何决策能力,所有的权利都集中在阿伯丁与他的盟友周围!”罗素试图寻求与帕麦斯顿的再一次联盟。 “是啊!为了不列颠,我们必须做一些什么!” 帕麦斯顿同样也不留痕迹地表达出了联盟的愿望。 第三百六十章是,大臣! 在不能够让虫豸毁了不列颠外交政策基础上,罗素勋爵与帕麦斯顿勋爵两人缔结了一个脆弱,却又牢固的政治同盟。 至于说,为什么是脆弱而又牢固!那是因为两个人推倒阿伯丁内阁的目标是相同的,但是首相的位置却只有一个。 无论他们两个谁担任首相,另一个必然不会出现在内阁之中。 概因他们二人太过于了解彼此,一方得势,另一方必然会想尽办法让对方垮台。 纵使继续统战方面的因素将对方招入内阁,他们之间的争斗也不会停止。 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直接将对方送去上议院担任一个清贵的某某委员会委员的官职,亦或是下议院担任议长的职务。 只有这样才能后削减对方的影响力,让对方尽可能地不要出现在伦敦市民的眼里,从而达到“封口”的目的。 “罗素大臣,既然是由你提出的联盟,想必你应该有将阿伯丁拉下来的策略了吧!”帕麦斯顿对罗素直言询问道。 “我确实有了一些想法!”罗素大臣脸上露出了狡黠地笑容,气定神闲地回答道:“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在此期间,有劳帕麦斯顿你继续在内阁充当反对派!” “罗素大臣,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但是你总要告诉我,你到底准备干什么吧!否则,我又怎么能够配合你的行动!”帕麦斯顿摊了摊手,故意将自己的姿态放低。 “帕麦斯顿大臣,如果我们想要推倒一个人,那就无限放大这个人的错误,引导这个人调入提前设计好的陷阱之中才行。对待阿伯丁勋爵和他的同僚也该如此。想要撤换掉阿伯丁内阁,必须要让推倒阿伯丁勋爵现在的政治主张,放大他的过错,使民意朝向我们。”罗素大臣表露出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说着高深莫测的话语。 政治经验加满的帕麦斯顿立刻明白了罗素大臣的意思,看样子罗素大臣应该是想在俄罗斯帝国方面做文章。 究竟罗素应该怎么做文章,帕麦斯顿还没有想到。 不过,帕麦斯顿确信狐狸总归会露出马脚,他也必然会成为最终的胜利。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将最后一节雪茄插在烟灰缸里的帕麦斯顿起身向罗素大臣辞别。 罗素大臣赶忙起身将帕麦斯顿送出里屋,送到了部长办公室的大门口。 “帕麦斯顿大臣,祝你好运!”罗素大臣向这位临时同盟握手诀别。 “你也是!”帕麦斯顿松开了罗素大臣的手离开。 12月21日,联合王国内阁议会开始。 在会议开始之前,坎宁来到了罗素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罗素办公室的大门。 “门没锁!请进!”罗素大臣洪亮的声音穿到了坎宁的耳边。 坎宁赶忙拉开门进入部长办公室,此时的罗素首相正在整理外交相关的文件,他会在内阁议会开始之后向阿伯丁勋爵汇报近期不列颠王国的外交情况,顺便将一部分身处“一线”的外交大使汇报交给阿伯丁勋爵,好让他能够尽快作出决定。 现在的罗素大臣只差坎宁的那一份外交政策没有拿到手。 “他们呢?”坎宁指着空缺的常务秘书与专职秘书的座椅询问道。 “他们啊!现在也在开会!”罗素大臣语气轻快地说道:“我们是大会,他们是小会!不用猜我就知道,他们肯定在琢磨怎么对待我们!” “看起来还挺和谐!”坎宁同样也微笑着对罗素大臣说道。 “和谐?坎宁先生,这可一点都都不和谐!”罗素大臣装作懊恼地样子,对坎宁回应道。 “罗素先生,这是我的报告!”坎宁将整理好的文件交给了罗素大臣。 接过报告,罗素大臣一页页翻看着坎宁手中的报告,报告完全是针对俄罗斯帝国而言,并声称“俄罗斯帝国才是欧洲和平的破坏者!”,字里行间上来看坎宁确确实实是一位亲奥(奥斯曼)反俄者。 或许是因为常年累月驻扎在君士坦丁堡,使得坎宁的论调完全偏向于奥斯曼帝国。 如此论调让苦于没有“武器”的罗素首相找到了一个“反俄”机会,他的脸上露出笑容诱惑道:“坎宁大臣,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更进一步!” 更进一步! 坎宁苍老的心脏也不由得快了两拍,出生于1786年的坎宁,见证过拿破仑的崛起与衰败,同样也见证过民族主义的觉醒。 年龄已经到了66岁他自认为自己已经看淡了事件的名和利,但是还是无法逃脱对于权力的追逐。 罗素大臣的意思是他即将成为内阁部长之一,而驻君士坦丁堡全权大使更进一步大概就是政务次官之类工作。 虽然说这项外交部政务次官的工作远远比不上他哥哥乔治.坎宁(已死亡)曾经担任的的外交部长,但是相对于现在的职务来说已经是进步了。 “我已经66岁了,恐怕很难更进一步了!”内心恨不得告诉罗素大臣自己做梦也想进入内阁,但是脸上依旧推让道。 “谁说66岁就不能够继续为联合王国效力!能力的高低与年龄的大小没有任何的关系!”罗素大臣向坎宁灌输毒鸡汤,“惠灵顿公爵在66岁的时候,不是依然在为王国服务!” “我……”坎宁舔了舔略微有一些干涩的嘴唇,罗素大臣的说法确实让坎宁有一些心动,内心想要辞职的欲望在罗素大臣的忽悠下逐渐冲淡。 心动归心动,人老成精的坎宁自然也明白世界上并没有无缘无故的“爱”,罗素大臣之所以这么做的目的大概是为了推翻真有的内阁机构。 如何才能够推翻现有的内阁机构?只有让阿伯丁勋爵的政治理念彻底陷入僵局才行。 从前罗素确实没有什么机会,但是现在可就不一定了,俄罗斯帝国很有可能会对奥斯曼帝国出手,届时只需要…… “罗素大臣,你想要我做什么?”坎宁揣着明白装糊涂对罗素大臣道。 “我需要你继续担任驻奥斯曼帝国大使!”罗素大使对坎宁回答道。 “我已经老了!这个位置还是留给有其他人吧!不能让我一个老头子长时间霸占真的重要的位置!”坎宁谦虚地说道。 “只有你才能办成它!”罗素大臣表情严肃地对坎宁道。 “罗素阁下,你不会是想让我挑拨矛盾吧!”坎宁询问罗素大臣。 “不!你只需要尽可能维护奥斯曼帝国的利益就行了!”罗素大臣向坎宁解释道。 根据罗素对于俄罗斯帝国的了解,一旦俄罗斯帝国动手之后,必然要从奥斯曼手里拿到一些东西。 只要坎宁尽可能维护奥斯曼帝国的利益,那么必然会导致俄罗斯帝国与不列颠王国发生冲突。 亲俄的阿伯丁无法处理这种矛盾的情况下,只有他这个外交大臣能够解决问题。 到那个时候,他就能够再一次返回首相的位置。 帕麦斯顿只需要老老实实地做一个摇旗助威的家伙就可以。 “我明白了!”坎宁点了点头回应罗素大臣。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前往唐宁街参加部长会议了!”罗素大臣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而后对坎宁表示歉意。 坎宁与罗素两人一同离开卡尔顿公园,罗素前往唐宁街,坎宁则在同罗素的分别之后,乘坐马车偷偷前往郊区的温莎堡。 马车驶入温莎堡后,在约翰.布朗的带领下同阿尔伯特见面。 两人寒暄了片刻之后,很快便进入了主题。 “你说罗素要求你维护奥斯曼帝国的利益?”阿尔伯特对坎宁询问道。 “没错!罗素大臣是这样说的!”坎宁点了点头对阿尔伯特道。 “看来罗素大臣对于俄罗斯帝国的情况非常了解!”阿尔伯特自顾自摇头讪笑道。 “殿下,我该怎么办?”坎宁将问题抛给了阿尔伯特。 “听从罗素勋爵的命令吧!”阿尔伯特叹了口气对坎宁说道。 “如果这样的话,很有可能会导致俄罗斯帝国……”坎宁有些担心“过度”维护奥斯曼帝国的完整,会不会让不列颠陷入战争的边缘。 “俄罗斯帝国已经吃下去更多的土地!”阿尔伯特冷笑着说:“如果他们还要求更多的话,那就不要怪不列颠对它们出手了!” 阿尔伯特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坎宁赶忙回答道:“明白!” “好了!你也不需要有太大的压力!事情如果真要到了不能挽回的地步,诉之以战争也是未尝不可!”生怕坎宁有什么心理压力的阿尔伯特赶忙宽慰道:“况且我们在大陆还有一个帮手!如果不列颠愿意同他们一起作战的话,俄罗斯帝国根本不会是我们的对手。” “殿下,您是在说法兰西帝国?”坎宁对阿尔伯特询问道。 “没错!”阿尔伯特点了点头对坎宁补充道:“他们早就巴不得要教训俄罗斯帝国了!还有在你返回君士坦丁堡之后,要同帕麦斯顿多多交流!” 第三百六十一章沙皇在行动 帕麦斯顿?难道不是罗素吗? 当帕麦斯顿的名字出现在阿尔伯特口中的时候,坎宁立刻意识到罗素大臣已然出局。 尽管坎宁并不知道帕麦斯顿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让阿尔伯特倾向于他,但是坎宁明白王室的态度会在这场首相之争中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如果罗素大臣不能够说服阿尔伯特的话,那么他的首相职位注定是遥不可及的梦,而自己政务次官的职务也将会变为泡影。 正当坎宁心思百转之际,阿尔伯特温和儒雅地声音再一次传到了坎宁的耳畔:“我不知道罗素大臣究竟答应你什么条件,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在你完成你所肩负的任务之后,王室将会继续你丰厚的回报!” 坎宁立刻明白了阿尔伯特的意思,他所说的情报大抵就是爵位。 在联合王国之中,爵位发表着一个人对于国家的贡献。 虽然被王室赋予的爵位本身也只是男爵、子爵之类的低等级爵位,而且还没有实质性册封的土地,但是他无疑是代表王室对于有功之人的态度。 再加上19世纪的爵位本身还存在着一定的含金量,这导致王室每一次发放爵位的时候,都是慎之又慎。 根本不会出现20世纪那种爵位胡乱发放,然后贬值的情况。 所以说政务次官的职位同爵位相比倒是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是!殿下!我一定会竭尽所能为联合王国服务!”坎宁激动地对阿尔伯特回答道。 “坎宁先生,我相信你对于联合王国的忠诚!”阿尔伯特亲王脸上依旧挂着笑容,“现在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去帮助维多利亚整理资料了!” 听到阿尔伯特暗示的坎宁赶忙向阿尔伯特亲王起身辞别。 1852年12月21日的内阁会议之中,不列颠外交大臣罗素与不列颠内政大臣帕麦斯顿联手向首相阿伯丁发动“进攻”。 罗素声称奥斯曼帝国的裁决必然会引起俄罗斯帝国的过激反应,俄罗斯帝国皇帝尼古拉一世势必会将他的军队调到多瑙河公国。 为了防止奥斯曼帝国遭受到俄罗斯帝国的攻击后陷入崩溃,皇家海军务必要将舰队派遣道博斯普鲁斯海峡防止俄罗斯帝国利用军舰攻击君士坦丁堡。 罗素大臣的行动同样也受到了内政大臣帕麦斯顿的支持。 作为反俄急先锋的帕麦斯顿甚至呼吁调派舰队进入黑海警告俄罗斯帝国舰队,大有一言不合就直接掀桌子的冲动。 面对内阁中排名第二(外交大臣)与第三(内政大臣)的“进攻”,执政经验不足的阿伯丁展现出了拙劣的政治斗争技巧,以至于整点内阁会议以不欢而散结束。 在场的所有内阁成员都明白,这场争斗只不过才刚刚开始,更加激烈的争斗会在俄罗斯帝国向多瑙河公国进军之后逐渐陷入白热化。 1852年12月23日。 作为奥斯曼帝国圣裁受害者之一的俄罗斯帝国在经历过长达十一天的信息迟滞之后,帝国的中枢神经总算在这一天收到来自奥斯曼帝国的消息。 接受到消息的尼古拉一世皇帝看着眼前迟滞了将近十一天的消息面露愠色,他并不是因为奥斯曼帝国的裁决而恼怒,而且为消息的滞后而愤懑。 尼古拉一世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帝国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整整十一天!这可是整整十一天,他竟然没有收到一点风声。 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感觉到了俄罗斯宫廷的腐朽,他所信任的大臣(外交大臣卡尔.涅谢尔罗迭)、将军(战争部长多尔戈鲁科夫亲王),甚至他一手建立的情报组织(政治警察“第三科”负责人奥尔洛夫伯爵)似乎都在有意欺瞒他。 整个宫廷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围墙将尼古拉一世本身团团包围,外来的消息在没有经过他们的同意之后一点都无法传递进来。 如果不是他的侍从武官在前往圣彼得堡外交部们的时候,偶然听到了外交部的交谈,并将消息告诉他的话,恐怕现在的尼古拉一世仍旧被蒙在鼓里。 “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他们怎么敢这样做!”尼古拉一世咬牙切齿地低吼着,青筋在他的额头暴起,手掌也因为愤怒而攥成了一个拳头。 在尼古拉一世的眼中,整个宫廷已经没有一个人可以信任,他所任命的部长都在有意欺骗他。 尼古拉一世必须要想一个办法,只有这样才能够将他的意志传递到军队之中。 只要他的意志能够抵达军队,那么卡尔.涅谢尔罗迭等人的一切阴谋都会成为一场空。 尼古拉一世对于自己的军队与子民效忠自己这件事情信心十足。 那些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的士兵在军营之中,只有听从长官与效忠皇帝两件事情。 正因为他们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才会让他的心思始终如一地为匍匐在他的脚下。 为了让自己的意志能够传递到军队,特别是将意志传递给比萨拉比亚的军队,尼古拉一世将目光锁定在了匍匐在他御座之下的侍从武官。 尼古拉一世收起了愤怒,转而露出了威严又不失慈爱的表情对一直跪在地上的侍从武官道:“起来吧!我忠心的护卫!” 侍从武官在听到尼古拉一世的“天籁之音”后,低着头迅速起身。 “抬起头来!让我看一看你!”尼古拉一世的声音再一次从御座上传来。 侍从武官在听到尼古拉一世的命令之后,缓缓抬起头看着御座上的尼古拉一世情不自禁地赞美道:“我尊敬的陛下!我慈祥的小父亲!请您原谅我对您的不敬!” “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尼古拉一世依旧摆出一副威严的面孔,嘴中说着慈祥的话语。 二十多年来掌控俄罗斯帝国的尼古拉一世明白,只有对这群斯拉夫牲口摆出一副严父的姿态,他们才能够顺从你。 你对他们愈严厉,他们就愈发的爱戴你!相反如果你向他们暴露出软弱的姿态,他们就会认为你是一个懦弱的君主,从而将弑杀。 尼古拉一世鄙夷他的父亲,尊敬他的母亲! 只有成为像他母亲那样的人才能够掌控整个俄罗斯帝国。 “陛下,我愿意匍匐在您脚下……”侍从武官恭顺地对尼古拉一世回应道。 “孩子,我认可了你的忠诚!”尼古拉一世起身从御座上走了下来,站在了侍从武官的面前道:“现在,我有一项艰苦的任务要交给你!不知道,你的忠诚能否让你不畏艰难完成他!” 侍从武官一脸狂热地看着尼古拉一世道:“陛下,我将竭尽所能为您服务!哪怕在我的前方是一片火海,我也会在所不惜!” “好!我已经知道你的忠诚!”尼古拉一世一边将带在手上的蓝宝石戒指取下,一边对侍从武官道:“将手伸出来!” 侍从武官下意识地伸出手,尼古拉一世将蓝宝石戒指放在了他的手中。 “陛下,我……”侍从武官想要拒绝尼古拉一世。 “这是你忠诚的回报!君王的礼物一经出手断然没有收回可能!”尼古拉一世以强硬地态度要求侍从武官手下。 侍从武官见状再一次匍匐在了尼古拉一世的面前虔诚地说道:“我仁慈的陛下,您的宽仁比主还要……” 侍从武官搜肠刮肚将所有能够赞美的词语通通加在了尼古拉一世的头上。 “现在我有一项任务要交给你!”尼古拉一世一脸严肃地对侍从武官道:“这关系到整个俄罗斯帝国能否取得君士坦丁堡!” “君士坦丁!!”侍从武官呻吟了一句,每一位虔诚的东正教徒对于君士坦丁堡都有些一种特有的情节,特别是像斯拉夫这种民族而言:“陛下,我一定会竭尽所能!” “现在,我命令你立刻前往比萨拉比亚,命令驻守在当地的米哈耶尔.德里耶维奇.戈尔恰科夫将军率领第八、第九军团三万八千人前往多瑙河两公国,一定要尽快取得这两个公国的控制权……”对于俄罗斯帝国军事部署了如指掌的尼古拉一世甚至可以在不需要部署地图的情况下进行战略布局。 在尼古拉一世的布局之中,除了米哈耶尔.戈尔恰科夫的3万8千人之外,驻扎在波兰地区的帕斯凯维奇同样也要从波兰地区抽调九万2千人前往多瑙河公国。 尼古拉一世相信,凭借俄罗斯帝国13万人的军队一定能够战胜奥斯曼帝国从而君临君士坦丁堡。 “我说的这些,你都记住了吗?”军事部署完毕之后,尼古拉一世再一次询问侍从武官道。 “陛下,是不是……”侍从武官再一次将尼古拉一世的话重新复述了一遍。 “对!没错!”尼古拉一世威严的面孔露出了一丝笑容,“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 “陛下,我该如何确定他们的信任?”侍从武官再一次询问尼古拉一世道。 尼古拉一世在一份心有国玺的白纸交给了侍从武官,又给了他一份自己专门收藏的短剑。 凭借这些东西,完全能够证明是尼古拉一世的命令。 第三百六十二章“君士坦丁堡过圣诞” 携带着尼古拉一世命令的侍从武官于23日晚在不惊动其他人的前提下从皇村出发,在经过两天一夜的长途奔袭后,总算在26日清晨抵达俄罗斯边境的比萨拉比亚边境重镇基什尼奥夫(1991年摩尔达维亚共和国改名基希纳乌),这里就是未来摩尔达维亚共和国的首都。 1812年5月28日,俄罗斯帝国取得了对奥斯曼帝国的又一次胜利之后,迫使奥斯曼帝国签订了《布加勒斯特和约》,将普鲁特河与德涅斯特河之间的领土划入俄国版图。比萨拉比亚也作为了一个省份受到当时神圣王亚历山大一世的管辖,为了满足当地民众对于宗教的“迫切”需求,也是为了加上对于这个地区的控制。俄罗斯帝国皇帝特意向比萨拉比亚拨款,在基什尼奥夫地区兴建东正教堂,并派遣主教传教,同为委派大军驻扎。 原来建筑在基什尼奥夫地区的少量蒜头建筑物同样也没有拆除,只不过现在已经很少有信仰和平教愿意呆在一个东正教的国度。 经过俄罗斯帝国长达40多年的磨合以及军队驻扎的情况下,比萨拉比亚的叛乱比克里米亚还要小一些。 第四、五两个军团分散在了以基什尼奥夫地区为中心的广袤无垠的土地上,驻守在这里的军团司令部设立在了基什尼奥夫的城市之中。 侍从武官到来的这一天,担任第四、第五两个军团司令员的戈尔恰科夫将军与其夫人正在基什尼奥夫地区的某间主教教堂做礼拜。 在这个难得的闲暇时光(其他时间戈尔恰科夫一直在倒卖军队物资),夫人又从莫斯科大老远从圣彼得堡跑过来看他,戈尔恰科夫自然也就大献殷勤。 为了满足自己虔诚的东正教妻子,戈尔恰科夫将军特意在一天告诉当地教堂这个消息,并且为当地教堂捐献了5万卢布用作礼拜经费。 当地教堂在收到比萨拉比亚“土皇帝”戈尔恰科夫将军的卢布之后,自然也就更加尽心尽力了起来。 教堂主教亲自出现在了教堂为戈尔恰科夫将军的夫人主持工作。 就在礼拜进行到中途的时候,一位身穿黑色单排扣束身军装的副官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 突如其来的动静打断了礼拜中的主教与夫人,同样也让戈尔恰科夫的脸上流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好在主教是一位善解人意的牧师,副官的表情告诉主教军队中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他不慌不忙地冲戈尔恰科夫将军与夫人微微颔首。 “发生了什么事?”戈尔恰科夫脸上依旧挂着不悦的表情。 如果他的副官不能够给出一个合理解释的话,戈尔恰科夫一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副官来到了戈尔恰科夫的面前,凑到戈尔恰科夫的耳边小声地说道:“将军!有一位自称是沙皇陛下特使的家伙正在司令部!他说有要紧的事情想要见您!我们搞不清楚状况,所以才会冒昧的打扰您!” “沙皇特使?”戈尔恰科夫脸上露出了一抹讶异,他不明白为什么沙皇陛下会派遣特使过来? 按照一般而言,沙皇陛下想要想要向他传达命令的话,只需要通知战争部就行了,然后战争部再将戈尔恰科夫下达命令,特意派遣一位特使向自己传达命令是不是有一些过于麻烦了。 “走!带我去看看!”戈尔恰科夫对副官回应了一句。 而后转头向主教露出了歉意地表情道:“实在很抱歉!军营里有突发事件等待我去处理!” “没什么!”主教对于戈尔恰科夫的行为表示理解。 随后,戈尔恰科夫将自己的夫人留在教堂继续礼拜,自己则返回军营看了看那个所谓的特使究竟是什么成分。 离开教堂的戈尔恰科夫命令周围士兵将自己放在教堂后院马槽中的棕红色蒙古马牵来。 士兵迅速行动起来,戈尔恰科夫的马很快就牵到了他的面前。 看着眼前这匹身材魁梧的蒙古,戈尔恰科夫轻轻抚摸着它的马脸,蒙古马仿佛像是通人性一样,亲地拱了两下戈尔恰科夫。 戈尔恰科夫将一只脚放在马蹬上,双手握住马鞍上的拱形圆环,用力一蹬翻身上马。 双脚放在马蹬上的戈尔恰科夫将双手握紧缰绳,轻轻地踢了一脚马腹。 收到信号的蒙古马昂首发出了叫声,“嗖”的一声朝着军营狂奔。 几位负责护送戈尔恰科夫返回军营的骑兵只能尾随在戈尔恰科夫的身后吃灰。 在狂奔了将近5分钟后,戈尔恰科夫总算从城市的中心来到了城市的边缘。 位于城市边缘处的不远处处有一座座营盘,那里就是第四军团下属一个团部的地点,同样也是第四、第五两支军团的司令部指挥所。 由于现在是12月,比萨拉比亚虽然没有下雪,但是依然很冷。飕飕寒风吹拂在戈尔恰科夫的脸上使得戈尔恰科夫格外的清醒,骑在马上的他仔细思考着尼古拉一世的用意。 戈尔恰科夫猜测很有可能是因为卡尔.涅谢尔罗迭等人已经不再受到尼古拉一世皇帝的信任,所以尼古拉一世才会绕过他们亲自给自己传达命令。 想到这里,戈尔恰科夫的心思不断都活跃的起来。 如果卡尔.涅谢尔罗迭失去了皇帝的新任,那么他外交大臣的位置必然不会长远,自己的兄弟不也就可以上位了。 没错,戈尔恰科夫的兄弟就是亚历山大.米哈洛维奇.戈尔恰科夫,未来的俄罗斯帝国外交大臣。 由于受到卡尔.涅谢尔罗迭的刁难被排挤出了圣彼得堡核心权力圈,现在在奥地利帝国担任俄罗斯帝国驻奥地利特使。 米哈洛维奇一旦担任了帝国外交大臣的话,他们戈尔恰科夫能够获得政治资源将会更多。 满怀着忐忑与激动心情的戈尔恰科夫将军来到了司令部的门口,将蒙古马交给看守在大门口的士兵为,并交待一番之后。 戈尔恰科夫进入司令部中,在这里戈尔恰科夫看到了一位年轻的侍从武官。 侍从武官同样的看到到了戈尔恰科夫,他面露喜色赶忙站起身对戈尔恰科夫道:“将军!” “使者一路过来真是辛苦了!”戈尔恰科夫脸上露出了和善地笑容,他来到侍从武官的面前邀请侍从武官坐下之后询问道:“不知使者阁下如何证明你是沙皇陛下指派过来的使者!如果不能的话,那就……” 戈尔恰科夫停顿了一下,面色由和善变为了严肃,声音也不由得透露出杀气腾腾地感觉:“还那就说明你这个使者是假的!” 面对戈尔恰科夫的质疑,侍从武官没有一点慌张的意思,并冲着戈尔恰科夫微微颔首。 这种从容的气质绝对不是一个冒牌货能够养成的,戈尔恰科夫心中的疑虑消失了一半。 “将军,请看!”随后,侍从武官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刀。 戈尔恰科夫看了侍从武官怀中掏出短刀,一时间有些失神,这不就是他当初在沙皇陛下收藏室中看到的那一把。 至此,戈尔恰科夫已经相信了九成九。 紧接着,侍从武官又掏出了一张折叠过的信纸,打开信纸可以看到上面印刻的帝国皇冠以及帝国盾牌纹章。 戈尔恰科夫第一眼就认出了信纸上的印章是由沙皇私人国玺印上去的。 这下,戈尔恰科夫完全相信眼前这个家伙不是冒牌货了。 “陛下有什么命令?”戈尔恰科夫询问侍从武官道。 “陛下希望戈尔恰科夫将军您能够派遣你收下的第四、第五军团三万八千人作为先锋队前往多瑙河公国,控制了多瑙河公国之后向君士坦丁堡挺进……”侍从武官将尼古拉一世的命令全盘拖出。 “请陛下放心,我一定不辜负陛下的嘱托!”戈尔恰科夫立刻向侍从武官保证道。 “祝您成功将军!”侍从武官对戈尔恰科夫回应道:“我也该走了!” 说完,侍从武官斯起身离去。 戈尔恰科夫见状想要挽留侍从武官,侍从武官立刻向戈尔恰科夫解释,他要去通知帕斯凯维奇亲王争取让帕斯凯维奇亲王动员9万2000人作为支援。 眼见侍从武官还有任务傍身的戈尔恰科夫也没有再强留侍从武官,而是给了侍从武官一颗从基什尼奥夫富商手中抢过来的宝石以表歉意,又命令副官将派遣一批骑兵跟随在侍从武官身边保护侍从武官前往波兰。 侍从武官离开之后,戈尔恰科夫迅速命令手下的骑兵前往各团通知周围的团长过来参加会议。 26日晚上,第四、五两个军团的所有团长全部距离在戈尔恰科夫的司令部之中。 戈尔恰科夫向他们传达了尼古拉一世的命令,在听到是皇帝直接下达命令的众人没有多想直接摩拳擦掌地表示要大干一场。 甚至一部分团长高喊着“争取在1853年拿下君士坦丁堡。” 戈尔恰科夫命令各团团长在27日早上集合出发,团长们分分表示一定会听从戈尔恰科夫将军的命令。 会议结束之后,戈尔恰科夫重新返回自己在基什尼奥夫的居住地向妻子说出了接下来可能要进行的进军计划。 妻子在听到戈尔恰科夫力量进军多瑙河,兵临君士坦丁堡后,善解人意地表示自己明天就返回莫斯科。 1852年12月27日,比萨拉比亚省下属第四、第五军团在炮兵上将戈尔恰科夫将军的带领下向多瑙河挺进。 第三百六十三章俄奥边境预演 第四、第五军团三万八千多于12月27日,跨越比萨拉比亚边境地区进入瓦拉几亚公国。 或许是因为俄罗斯军队这几十年来经常进出摩尔达维亚公国的原因,居住在摩尔达维亚公国的摩尔达维亚人,以及(傀儡)统治者摩尔达维亚大公并没有选择抵抗,而是放任戈尔恰科夫的军队进入摩尔达维亚公国,甚至有许多摩尔达维亚商人自愿跟随在俄罗斯帝国军队的身边为俄罗斯帝国军队提供外包服务,包括且不限于贩卖兑水的葡萄酒、发霉的黑面包、为一部分随军的士兵提供一些生理方面都无数。 像这样的随军商人在罗马帝国时期都已经是屡见不鲜,在19世纪初期更是在拿破仑皇帝的手中攀上了另一个高峰。 想当初第一帝国出兵打仗的时候,军队中的德意志商人、法兰西商人、意大利商人更是多的数不胜数,随军商人体系极大缓解了军队的运输问题,使得军队的后勤有了安全保障。 伴随着铁路的发明与修建,运输成本也逐渐的下降,一个车厢所能够运输的物资完全可以碾压几十名随军商人,统一采购的价格同样也比随军商人肆意规定的价格更便宜。 随军商人,这一特殊的群体正在逐渐地走向消亡。 当然了,这样的消亡并不是一蹴而就,而是要经过半个世纪的演变。 现阶段除了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地利两个国家大规模修建铁路并用于军事之外(后勤方面只有热罗姆.波拿巴强调了铁路运输与调派),剩下的国家的大都对铁路没有放在上心。 特别是像不列颠王国那样被铁路泡沫正面击中的国家,更是畏惧铁路再一次变为铁路热从而影响到不列颠王国的经济问题。 热罗姆.波拿巴本人以其超越了这个世界将近200年的眼界指导军队与经济走向胜利,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拥有像热罗姆.波拿巴这样的机会。 即便如此,仍然有不少军人认为热罗姆.波拿巴就是在瞎胡搞。 话又说回来,装备正处于拿破仑战争,而战斗力弱于拿破仑战争的俄罗斯帝国依旧使用使用着拿破仑时期的战术。 对于随军商人这件事自然也就放任自由,别说那些大头兵,就算是戈尔恰科夫将军本人也不过是如此,他需要这些人为他搜刮每一位士兵的财富,只有让他们的兜里没有一分钱,他们才会真心实意地为俄罗斯帝国战斗。 那些跟随在军队的随军商人在军队贩卖掉1卢布的东西,就需要给戈尔恰科夫本人缴纳0.2卢布的分成。 所以戈尔恰科夫相当于赢两次。 12月29日,戈尔恰科夫同摩尔达维亚公国大公在摩尔达维亚公国某处城堡会面。 作为俄罗斯帝国傀儡的摩尔达维亚大公摆下宴席接待了戈尔恰科夫,并向戈尔恰科夫询问俄罗斯帝国军队的动向。 满身酒气的戈尔恰科夫露出一脸轻蔑地表情,他醉醺醺地告诉摩尔达维亚大公,俄罗斯帝国皇帝尼古拉一世命令他进军保加利亚地区,然后将进军君士坦丁堡。 听到戈尔恰科夫回话的摩尔达维亚大公脸色有一些难看。 假如戈尔恰科夫真的成功的话,他和瓦拉几亚公国的大公就要被俄罗斯帝国团团包围。 到时候他们恐怕就不是公国的统治者,瓦拉几亚与摩尔达维亚同样也不会是附庸国,而且变成俄罗斯帝国的一部分。 俄罗斯帝国对于土地的贪婪是永无止尽的。 自知无法抵抗俄罗斯帝国军队的摩尔达维亚大公一边稳住俄罗斯帝国军队,另一边也借助尿遁出门,告诉自己的亲信连夜前往特兰西瓦尼亚将这个消息告知奥斯曼帝国与奥地利帝国。 在摩尔达维亚大公看来,收到消息的奥斯曼帝国应该会有所防备,而奥地利帝国也不会放任这件事不管。 交代要这一切的摩尔达维亚大公再一次返回酒席之中,在他的陪同下戈尔恰科夫将军喝到了很晚才结束。 1852年12月30日,戈尔恰科夫率领部队继续出发与31日抵达了瓦拉几亚公国。 31日晚,戈尔恰科夫又受到了摩尔达维亚大公的热情款待,摩尔达维亚大公与瓦拉几亚大公德接连款待让戈尔恰科夫对于这两个公国的大公充满了好感。 1853年1月3日,当戈尔恰科夫的部队即将抵达瓦拉几亚公国边境的时候,第四军团的侦查骑兵向他汇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在瓦拉几亚的边境方向同样也发现了一支奥斯曼帝国的军队。 只不过这支军队在数量上比俄罗斯帝国先锋部队少了一些,质量上更是不如戈尔恰科夫的部队。 唯一值得称道的地方就是这只边防部队在装备上要比俄罗斯帝国军队好了一些。 受到戈尔恰科夫长期倒买倒卖物资的影响,这支先头部队将近三分之一的军人配备磨损了膛线的老套筒滑膛枪,这种滑膛枪还是拿破仑时期生产出来的,三分之一装备上有膛线的拿破仑时期滑膛枪,剩下的三分之一则配备了目前俄罗斯帝国现在最好的滑膛枪。 对于戈尔恰科夫来说,他手下的俄罗斯帝国军队根本就不是用来射击,而是用来刺刀冲锋。 那些磨损膛线的步枪、拿破仑时期的步枪都是很好的冲锋手,只肖一个回合,戈尔恰科夫就能够将对面的那些虾兵蟹将全部打趴下。 只不过由于帕斯凯维奇亲王的增援部队还没有赶过来,戈尔恰科夫只能安静地在边境地区与奥斯曼帝国进行静坐战。 随着时间的推移,奥斯曼帝国军队的增援也越来越多,很快便超越了戈尔恰科夫的军队。 对比戈尔恰科夫也没有丝毫害怕,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打赢对手。 1月9日,迟迟没有到来的增援部队总算在这个时候抵达。 第一批增援军队同样也有3万人左右,在帕斯凯维奇亲王的带领下来到了边境地区。 在瓦拉几亚与保加利亚接壤地区的某一个山丘上,帕斯凯维奇亲王与戈尔恰科夫将军在某一处山丘上会面。 经过一番短暂的寒暄之后,帕斯凯维奇带来了尼古拉一世沙皇最新的命令。 “滋委任帕斯凯维奇为总司令,协助多瑙河公国管理公国事务,没有命令不得动弹。戈尔恰科夫为参谋长,协助帕斯凯维奇亲王管理军队……”帕斯凯维奇在戈尔恰科夫的面前宣读了尼古拉一世所写,内心不由得失落了起来。 现在来看尼古拉一世沙皇很有可能会放弃君士坦丁堡,他的军功也就泡汤了。 “亲王阁下,圣彼得堡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我和您收到的消息不一样!”戈尔恰科夫询问帕斯凯维奇道。 “你收到的是不是进攻保加利亚地区,然后占领君士坦丁堡。对吧!”帕斯凯维奇对戈尔恰科夫说道。 “没错!”戈尔恰科夫点了点头回应道。 “之前,我收到的命令也是同你一样!”帕斯凯维奇指了指山丘下的军队道:“当我率领第一批部队出发之后,一位自称是陛下特使的家伙来到我的面前!” “陛下特使?”戈尔恰科夫有些疑惑,他有些不明白帕斯凯维奇的意思。 帕斯凯维奇看出了戈尔恰科夫的困惑,主动为其解释道:“来了两波陛下特使,第一波让我支援你进攻保加利亚,第二波让我支援你,但是不进攻保加利亚。” “明白!”戈尔恰科夫立刻了然回应,而后补充询问道:“那我们现在不用进攻了?” “看情况吧!”帕斯凯维奇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什么时候圣彼得堡再度传来消息,什么时候我们继续下一步行动。” 随即,帕斯凯维奇一脸惆怅地回答道:“现在的圣彼得堡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 让我们将视线重新拉回到圣彼得堡,顺便将时间调到了12月30日。 就在戈尔恰科夫率领第四、第五军团前往摩尔达维亚公国的时候,消息迟滞了三天的圣彼得堡受到了戈尔恰科夫率领军队进入摩尔达维亚公国的消息。 一石激起千层浪,外交部、战争部乃至“第三科”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了一个手足无措。 当外交大臣卡尔.涅谢尔罗迭前往战争部寻找到战争部长多尔戈鲁科夫亲王为何要派遣军队进入摩尔达维亚公国的时候,得到的却是多尔戈鲁科夫亲王迷茫的眼神以及毫不知情地回答。 卡尔.涅谢尔罗迭立刻意识到,戈尔恰科夫的动兵很有可能皇村中的那一位搞的鬼,他们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尼古拉一世绕过他们直接下达命令。 想到这里,卡尔.涅谢尔罗迭感觉到手脚冰凉,他赶忙将自己的猜测告诉给了多尔戈鲁科夫亲王。 多尔戈鲁科夫亲王听到卡尔.涅谢尔罗迭的猜测之后,同样也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他赶忙询问卡尔.涅谢尔罗迭的想法。 在卡尔.涅谢尔罗迭的建议下,卡尔.涅谢尔罗迭与多尔戈鲁科夫亲王立刻进入了皇村之中,他们要向尼古拉一世请罪。 第三百六十四章琥珀厅内的君臣 外交大臣卡尔.涅谢尔罗迭与战争部长多尔戈鲁科夫亲王两人在侍从武官的带领下前往琥珀厅之中,满墙的咖啡色与黄色琥珀在烛光的照射下闪烁着不同颜色的光芒,使进入琥珀厅的人产生一种油然而生的敬畏。 满墙的琥珀下是一个用纯金(其实是九成金混合银,金子纯度太高的话无法塑型。)打造的御座,御座上镶嵌着各式各样的宝石,烛光照射在宝石与金色御座之上,让人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神圣感。 不用想都知道,这座御座是尼古拉一世特意叫人从其他宫殿中搬过来,目的就是为了给某些人一个下马威。 当外交部长(大臣)与战争部长(大臣)进入琥珀厅的时候,他们再一次感受到了琥珀厅中辉煌得令人窒息的气息,这种气息比以往他们来到琥珀厅觐见的时候更加的强烈。 在满屋辉煌的宫殿之中,尼古拉一世正安静地坐在御座之上一言不发。 此时的尼古拉一世正穿着一身华丽到让人眼花缭乱的皇袍,手上拿着一根雕刻了双头鹰的九成金手杖,手杖的头部与两只鹰眼的分别镶嵌了一枚血红色宝石以及四枚蓝色宝石。 像这样的盛装出场哪怕是在盛大的庆典中也也很少见到,常年陪伴在尼古拉一世身畔的卡尔.涅谢尔罗迭从琥珀厅费空气之中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当他的目光沿着御座往台阶下看去的时候,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低着头站在台阶的下放。 单从背影来看,卡尔.涅谢尔罗迭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负责管理“第三科”政治警察的奥尔洛夫伯爵。 他怎么也在这里!难道说陛下也没有将进军消息告诉他吗? 卡尔.涅谢尔罗迭眼神之中有一些迷茫,他发现自己有些搞不懂自己陪伴了二十多年的君主尼古拉一世。 每当他认为自己足够了解眼前这位君主的的时候,尼古拉一世总是能够给他一个“惊喜”。 “卡尔.涅谢尔罗迭大臣、多尔戈鲁科夫大臣,你们过来!”尼古拉一世洪亮且蕴含着一丝威严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 卡尔.涅谢尔罗迭与多尔戈鲁科夫两人缓步来到台阶之下,他们同奥尔洛夫伯爵站在了一起。 整个琥珀厅再一次陷入了死寂,过了一会儿,御座上传来了一声声清脆的声响,低着头的卡尔.涅谢尔罗迭猜测这大概是沙皇用权杖敲击御座的声响,每次沙皇都会用这种方法给予他们心理上的压力。 清脆的声响回荡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尼古拉一世再度开口道:“奥斯曼帝国那边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可曾有什么事情隐瞒朕?” “陛下,我正要向您汇报……”事到如今,卡尔.涅谢尔罗迭只能开口将奥斯曼帝国圣裁情况告诉尼古拉一世。 听到卡尔.涅谢尔罗迭的回答,尼古拉一世心中不由得涌出了一丝怒意,他厉声开口道:“既然你们外交部早已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不早一些向我汇报!” “臣(翻译)死罪!”卡尔.涅谢尔罗迭没有任何辩解。 在君主不信任自己的情况下,任何辩解都将会是苍白无力的推脱,还不如老老实实地承认自己有错。 在欧洲很少有人因为触怒皇帝/国王而被杀,特别是对于有名望的大贵族家族而言,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流放到极寒之地(西伯利亚)罢了。 只要扛住了极寒之地的冰霜,等到几年后大赦天下的时候,那些被宣判政治死亡的家伙们又可以重返圣彼得堡。 再者说,卡尔.涅谢尔罗迭认为自己的“罪行”还不足以把自己送到极寒之地。 充其量只不过是“善意”地欺骗,他的目的就是防止尼古拉一世兴兵动武。 俄罗斯帝国的经济本来就是一团糟,再加上今年冬天已经陆陆续续受到了许多地区农奴冻死、叛乱的情况,贸然动用军队只会导致经济持续恶化。 他之所以选择对皇村封锁消息就是为了利用这段时间差让俄罗斯驻奥斯曼帝国大使对其施压,从而将战争的风险消灭在萌芽状态。 现在看来自己已经失败,沙皇还是免不了兴兵对奥斯曼帝国出手。 想到这里,卡尔.涅谢尔罗迭不由得对财政大臣默哀了两遍。 摊上这样一个君主,哪怕是再善于理财的大臣也没有任何办法。 “没有其他解释了?”尼古拉一世冷哼了一声看着台阶下的卡尔.涅谢尔罗迭。 从奥尔洛夫伯爵口中得知卡尔.涅谢尔罗迭良苦用心的尼古拉一世内心已经原谅了卡尔.涅谢尔罗迭的冒失行为,一想到台阶下的老家伙从自己登基之后就陪伴着自己,内心也免不了动了几分恻隐之心。 君王同样也是人,同样也会有七情六欲。 “任何解释都无法推脱,臣欺瞒陛下行为!”卡尔.涅谢尔罗迭以退为进对尼古拉一世说道:“希望陛下能够报告臣的外交大臣职务!” “事情临到头上的时候,你就想着逃跑了!”尼古拉一世态度强硬地对卡尔.涅谢尔罗迭道:“我告诉你想也不要想!” 随后,尼古拉一世将目光转向了战争大臣多尔戈鲁科夫亲王亲切地说道:“亲王阁下,你的家族也侍奉了我们罗曼罗夫家族有一些年头了吧!” “是的!陛下!”多尔戈鲁科夫挺直身子骄傲地回答道:“我的先祖一直追随着历代先皇奋战,我也有幸能够被陛下您选中担任战争大臣的职务!” “那你为什么要欺瞒朕!”尼古拉一世对多尔戈鲁科夫质问道。 同卡尔.涅谢尔罗迭相比,多尔戈鲁科夫亲王更加的从容不迫,人家的家族可是追随过历代沙皇陛下南征北战,沙皇最多也不过是罢免他的职位。 多尔戈鲁科夫毫不畏惧地对尼古拉一世回答道:“陛下,我们的财政已经无法支撑起帝国的高强度战争!我们的军队面临着严重的腐败问题,贸然出兵恐怕会产生严重的后果。” “住口!”尼古拉一世暴跳如雷对多尔戈鲁科夫道:“我不允许你污蔑忠诚的军队,我们的军队可是一支拯救了欧洲的军队!” “陛下,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多尔戈鲁科夫亲王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惧怕的意思,他特意强调了一句:“几十年来,我们军队已经腐化到一定程度!当务之急并不是着急进军奥斯曼帝国!” “信不信,我撤了你的职务!”尼古拉一世对多尔戈鲁科夫厉声说道。 “如果陛下认为我不配担任战争大臣的话,那么请撤了我的职务!”多尔戈鲁科夫对尼古拉一世毫不退缩地回答道。 尼古拉一世与多尔戈鲁科夫两人僵持了很长一段时间,最终以尼古拉一世的退让而结束僵持。 “朕找你们过来就是想要询问你们,俄罗斯帝国究竟要不要出兵肢解奥斯曼帝国!”尼古拉一世询问在场的三个人。 经历过卡尔.涅谢尔罗迭与多尔戈鲁科夫亲王之后,尼古拉一世同样也对出兵这件事产生了怀疑。 自己这样做究竟对还是不对。 “不应该!” “不应该!” “应该!” 前面两个“不应该”是外交大臣与战争大臣,后面一个“应该”是奥洛科夫伯爵。 他们都是基于自身立场之下说出的答案。 “为什么不应该?”尼古拉一世认真地注视着卡尔.涅谢尔罗迭询问道。 “陛下,除了亲王阁下刚刚说的军队问题之外,我国的财政与外交同样也不允许我们作出这样的行动!”卡尔.涅谢尔罗迭对尼古拉一世说道:“一旦我们进军奥斯曼帝国,那么不列颠王国在奥斯曼帝国的利益要如何处理,法兰西帝国在奥斯曼帝国的利益又要如何处理!奥地利帝国有还如何看待我们。 诚然俄罗斯帝国不惧怕他们,但是我们不可能同时与两个国家为敌!” 卡尔.涅谢尔罗迭的警告使得尼古拉一世立刻清醒,哪怕他可以不顾及法兰西帝国的态度,但是却不能够不顾及到不列颠王国的态度。 特别是在俄罗斯帝国的海军无法战争不列颠的前提之下,依靠海军提供补给支援的军队实在不能够得罪海军强国。 “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尼古拉一世下意识地询问卡尔.涅谢尔罗迭。 “军队应该停止进军,将所有部队驻扎在瓦拉几亚公国之后,派遣一名特使向奥斯曼帝国施压!”卡尔.涅谢尔罗迭提出了解决办法:“要求奥斯曼帝国高门罢免亲法派,然后将圣裁的权利交给我们!这样帝国就能够逐步蚕食奥斯曼帝国,使之沦为我们的保护领地!同时也要将一部分利益切割给法兰西帝国与不列颠王国。” 卡尔.涅谢尔罗迭希望能够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逐渐吞并奥斯曼帝国,使君士坦丁堡成为俄罗斯帝国手中的自由市,这样的过程大概还要半个世纪左右。 第三百七十五章瓜分奥斯曼帝国 卡尔.涅谢尔罗迭的答案令尼古拉一世有些意动,他并非不知道军队中那些狗屁倒灶的烂事,也并非不想整顿俄罗斯帝国的军队。 只不过军队所牵扯到的利益团体实在是太多太广,非下定决心冒着动摇军队根基的风险才能够解决问题。 历史上的亚历山大二世之所以能够进行改革,其中一项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法兰西帝国与不列颠王国在巴尔干地区给予俄罗斯帝国军队重创。 动摇了俄罗斯帝国军队的根基,从而让帝国军队中的有志之士与沙皇下定决心进行改革。从某种角度来说,克里米亚战争加速了俄罗斯帝国工业化的步伐。 如果俄罗斯帝国没有面临失败的话,那么俄罗斯帝国的上层建筑也不会进行革新。 指望一个腐朽政权的自主能动性无疑是白日做梦。 即便如此,俄罗斯帝国的农奴与军队改革也只是进行到一半,就因为各种外部因素的原因停滞不前。 尼古拉一世又怎么可能冒着沙皇权威倾覆的风险进行改革,他还一直记得当初自己的父亲保罗一世是怎么死的! 对于尼古拉一世而言,军队中现有的将军虽然是垃圾、渣滓、败类、寄生虫,但是那也他忠于他的垃圾、渣滓、败类…… 那些不垃圾、渣滓、败类的家伙,真的会忠于自己吗?恐怕很难! 尼古拉一世永远无法忘记,当初自己绞死那群十二党人军官的时候,他们所说的话。 无法动摇现有体系的情况下,尼古拉一世想要改革无异于痴人说梦。 与其让军队逐渐变得腐朽脆弱,还不如将军队送去战场! 只有胜利者才会不遭受任何人的指责! 对卡尔.涅谢尔罗迭所说的解决办法,尼古拉一世只是稍微有一些意动,然后又立刻转变为了武力解决一切问题的方案中。 尼古拉一世看着台阶下的卡尔.涅谢尔罗迭冷冷地回应一路道:“如果按照你的方法的话,朕恐怕在有生之年不要再想将君士坦丁堡纳入版图的事情了!” “陛下,君士坦丁堡的局势复杂!远非一时能够解决的问题,所以还请您耐心等待机会!”卡尔.涅谢尔罗迭诚挚地对尼古拉一世回应了一句。 “朕等不了这么久的时间,朕也不想将这个问题丢给王储他们!一代人有一代人要解决的事情!”尼古拉一世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他已经下定决心。 要么俄罗斯帝国成功占领君士坦丁堡,那么他就能够凭借威望进行改革。 要么俄罗斯帝国不幸落败,到那个时候他就会将所有的罪行都揽在自己身上,让自己的儿子已经顺利改革。 尼古拉一世已经活了很久,他必须要给自己的儿子,给俄罗斯帝国留下一个施政的空间。 “既然陛下您已经下定决心,那么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卡尔.涅谢尔罗迭失落地回应尼古拉一世道。 “不过,你所说的一部分策略,朕还是愿意听从!”尼古拉一世话锋一转对卡尔.涅谢尔罗迭道。 随即,尼古拉一世再一次将忠心耿耿的侍从武官叫了进来嘱托道:“你立刻前往帕斯凯维奇亲王的部队,告诉帕斯凯维奇亲王让他和戈尔恰科夫将军的部队停留在瓦拉几亚公国按兵不动,等待圣彼得堡的消息!” “是!陛下!”侍从武官领命行礼后离开琥珀厅。 卡尔.涅谢尔罗迭与多尔戈鲁科夫两人听到尼古拉一世的安排之后,内心同时松了一口气。 只要沙皇陛下没有对奥斯曼帝国动武,那么一切都有操作空间。 毕竟在不动用武力的情况下,谈判理所应当交给卡尔.涅谢尔罗迭所领导的外交部们。 一旦俄罗斯帝国发动战争的话,一切都不好说话了。 可是,尼古拉一世的下一句话让原本心情转好的两人内心再一次跌入了谷底。 “朕决定派遣缅什科夫将军前往奥斯曼帝国同奥斯曼帝国高门进行谈判!”尼古拉一世决定绕开外交部门派遣忠于自己的同奥斯曼帝国谈话。 “陛下,缅什科夫将军根本不适合成为一名合格的外交人员,他应该担任一名优秀的将军,而非外交人员。”卡尔.涅谢尔罗迭忍不住再一次开口,他害怕缅什科夫会将俄罗斯帝国外交全部葬送。 “缅什科夫将军已经主导了普鲁士与奥地利的和解,我相信他能够顺利出使奥斯曼帝国!”尼古拉一世似乎对缅什科夫有着近乎盲目的自信。 普鲁士与奥地利之所以能够和解完全是因为普鲁士王国军事上被碾压,奥地利帝国财政上被热罗姆.波拿巴冻结的结果,再加上欧洲各国对这两个国家进行的施压。 普奥和解可以说是整个欧洲的杰作,缅什科夫起到的作用不过是将俄罗斯帝国的要求传递给普鲁士王国而已。 眼下沙皇一意孤行地要去解决掉奥斯曼帝国,卡尔.涅谢尔罗迭同样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只能寄希望于缅什科夫不要提一些无底线的要求。 否则的话,谈判一定会一以失败告终。 “还有一件事!”尼古拉一世的声音再一次从御座上传来,他指着卡尔.涅谢尔罗迭道:“从现在开始,所有同奥斯曼帝国有关系的外交都要由朕一手把控。卡尔大臣,你就不用再为这件事操心了!有时间的话,可以处理一下德意志以及法兰西之间的外交!” 卡尔.涅谢尔罗迭一脸呆滞地看尼古拉一世,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个外交大臣会有一天被君主架空。 既然尼古拉一世要架空自己,那还不如让他自己辞职算了。 “陛下,我请求辞职!”卡尔.涅谢尔罗迭向尼古拉一世提出了辞职申请。 “朕说了,真不允许!”尼古拉一世依旧以蛮横地态度回绝了卡尔.涅谢尔罗迭的辞职请求,随即语气一变宽慰道:“维护普鲁士与奥地利的外交关系也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是!”卡尔.涅谢尔罗迭怅然回应道。 1853年1月1日,卡尔.涅谢尔罗迭失去了所有同奥斯曼帝国有关的外交权力。 包括对奥斯曼帝国部们、俄罗斯帝国驻奥斯曼帝国大使等人的都可以直接觐见尼古拉一世,一切都交尼古拉一世定夺。 尼古拉一世在接手了俄罗斯帝国与奥斯曼帝国的所有外交资料与文档之后,又花费了大约半个多月进行查看,逐一找到外交部人员进行交谈。 总算在1853年第一个月中旬写下了自己对于奥斯曼帝国的瓜分方案。 俄罗斯帝国将占领多瑙河公国以及位于三角洲的多布罗加地区,塞尔维亚与保加利亚两个国家将作为两个独立的斯拉夫国家受到俄罗斯帝国的遥控指挥,亚得里亚海岸、波斯尼亚、黑塞哥维那地区归属奥地利帝国,塞浦路斯、罗德岛和埃及将归英国所有,法兰西获得克里特岛,希腊获得其周围的附属岛屿,成为地域最大的一个国家,君士坦丁堡将会变成一个国际化的城市,受到国际的保护,奥斯曼帝国将会被彻底驱逐出欧洲。 整个计划在尼古拉一世看来简直就是完美,俄罗斯、不列颠以及奥地利三个国家所占领的区域差不多,为了让法兰西帝国不在国际上批评俄罗斯帝国,尼古拉一世“好心”送给了法兰西帝国克里特岛,哪怕是共享小弟的希腊也能够获得一定的好处。 除了奥斯曼帝国受伤的世界在尼古拉一世的手稿中达成。 只不过尼古拉一世并没有考虑到其他国家对于俄罗斯帝国的态度,占领多瑙河公国与多布罗加地区的俄罗斯帝国已经对奥地利帝国形成了一个包围网,两个斯拉夫国家说是独立国家,实际上就是俄罗斯帝国的傀儡国家,指不定哪一天就会被俄罗斯帝国吞并,这样的瓜分行为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就是一场噩梦。 当然了,对于不列颠王国来说俄罗斯帝国的行为也好不到哪去,塞浦路斯与罗德岛确实有助于不列颠掌控地中海的海上霸权,但是克里特岛交给法兰西就存在着严重挑拨恶露破坏法英双方内部斗争的可能性。埃及方面,不列颠资本与法兰西资本正在角逐,哪怕俄罗斯帝国宣布埃及会不列颠所有,不列颠就能够限制住法兰西的资本?还是说不列颠能够派兵进攻埃及,处于欧亚十字路口的埃及战斗力虽然不如欧洲列强,但是也要比奥斯曼帝国强大一些,强行吞并只会把不列颠的牙崩了。 至于说法兰西帝国,除非尼古拉一世愿意伙同热罗姆.波拿巴踏碎德意志地区,否则他永远也无法阻止法兰西帝国对俄罗斯重拳出击的势头。 综上所述,尼古拉一世所想的方案只是对自己一家有利,丝毫没有顾及其他国家的利益诉求,这样的方案要是能够被英法奥三个国家接受,除非尼古拉一世是天命之子。 事实证明,一个没有ac数的君主就是一个国际笑柄。 思维依旧停留在1844年访问不列颠时代的尼古拉一世正兴致冲冲地拿着这套方案同不列颠驻俄罗斯大使西摩进行商讨。 第三百六十六章俄英同盟? “大使先生,你知道吗?奥斯曼帝国病了,现在的它已经无力支撑得起真的庞大的领土!” 这是1853年2月发生在圣彼得堡城郊皇村叶卡捷琳娜宫一段对话,讲话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俄罗斯帝国沙皇尼古拉一世,而听他讲话的对象也是不列颠驻俄罗斯帝国特命全权大使西摩勋爵。 自1853年1月15日,俄罗斯帝国皇帝制定了狗屁不通的瓜分奥斯曼计划之后,尼古拉一世就亲自担任对奥斯曼帝国瓜分的总设计师,西摩勋爵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尼古拉一世主要劝说的对象。 至于说奥地利帝国以及法兰西帝国方面,尼古拉一世并没有过多的重视,在他看来奥地利帝国就是俄罗斯帝国“忠心耿耿”地小老弟,当初自己可是动用了20多万军队从特兰西瓦尼亚进入奥匈地区,帮助奥地利帝国顺利击败了匈牙利反抗军。在普奥战争的时候,同样也是俄罗斯帝国支持他们对普鲁士王国出手。虽然说最后的结局是在俄罗斯帝国的调停下结束,但是好歹俄罗斯帝国也作出了一些贡献,奥地利帝国应该懂得感恩。 对于弗兰茨.约瑟夫那一副小鲜肉卖相欺骗的尼古拉一世下意识将弗兰茨.约瑟夫当做一位意志坚定的正统原则主义接班人,俄罗斯帝国与奥地利帝国联合的问题不管是从哪一个方面考虑都是对奥地利帝国有利的选择,再者说奥地利帝国本身并没有在这个交易里面吃什么亏,亚得里亚海岸与波黑地区完全就是俄罗斯帝国白送给奥地利帝国的福利。 所在俄罗斯帝国与奥地利帝国针对奥地利帝国都瓜分,尼古拉一世完全交给了卡尔.涅谢尔罗迭,卡尔.涅谢尔罗迭所要面对的对手不是别人,而是闲置在奥地利宫廷的梅特涅亲王顾问。 自从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躺在床上之后,他的病情就逐渐严重了起来,最后甚至患上偏瘫。 即便如此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还是在自己能够说话的时候,推荐了梅特涅亲王担任弗兰茨.约瑟夫的顾问职位。 在那之后,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彻底变成了植物人,而梅特涅亲王在得到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举荐之后同样也没有受到重用。 只不过同俄罗斯帝国的交谈需要老道的外交官,所以弗兰茨.约瑟夫才会选择担任顾问梅特涅亲王前往法兰西进行交谈。 卡尔.涅谢尔罗迭与梅特涅亲王在这半个月交谈中,同样也没有获得什么实质性的哦进展。 相较于菲利克斯.施瓦岑贝大开大合的外交政策而言,梅特涅亲王的外交显得格外的绵柔,给人一种他好像承诺了一些什么,但是又没有承诺什么的感觉。 一时间,卡尔.涅谢尔罗迭陷入了僵局。 至于说法兰西帝国……现在的法兰西帝国就像是一个欧洲外交的小透明,在国际场合除了打打嘴炮之外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在瓦莱夫斯基担任驻君士坦丁堡特命全权大使之后,法兰西帝国的外交政策变得外刚内柔。 自认为法兰西帝国失去威胁的尼古拉一世将所有的重心都摆放在了不列颠之上,他更加相信只要不列颠王国同意他的觉得,那么整个欧洲就不再有什么抵挡俄罗斯帝国的脚步。 即便是有某一个国家(法兰西帝国)敢于阻拦他,那么最终的结果也不过是被俄罗斯帝国彻底碾碎。 自卑与自大,这两种相互矛盾的极端心理早就了俄罗斯帝国,同样也造就了尼古拉一世的性格。 从一月十五日到二月初,在将近二周半的时间里,西摩勋爵前往叶卡捷琳娜宫的次数不下三遍,每一次的叶卡捷琳娜宫都会给他一种不同的感受。 顺便说一句,每一次同俄罗斯帝国宫殿谈完话之后,西摩勋爵的太太总要在叶卡捷琳娜宫留一些字迹之类的东西。对于这些看上去一文不值的东西,身为皇储的亚历山大总喜欢花费大价钱购买。 西摩勋爵对于尼古拉一世的态度也就越来越好。 身为一个合格的外交人员,当然应该利用至于的便利为自己谋求好处,塔列朗与梅特涅两人一直是所有外交人员的学习目标。 他们在任期间不仅出色的完成的任务,同时也为自己累积了一笔不菲的退休金。 再者说,尼古拉一世只是向自己阐述对于奥斯曼帝国的看法,并没有让自己做其他的东西。 最多也不过是让他向唐宁街十号写一篇报告,报告的内容尽量偏向于俄罗斯帝国就可以了。 如果说坎宁是一个“铁杆”的亲奥(奥斯曼帝国)派的话,那么西摩就是一个“铁杆”的亲俄派。 西摩一边倾听着尼古拉一世激动地演讲,一边冲着尼古拉一世点头。 从西摩大使表情与动作来看,他似乎有些认同尼古拉一世的说法。 面对西摩勋爵的赞同,尼古拉一世显然更加高兴了,他继续向西摩勋爵推销着自己的那一套理论:“他(这里指奥斯曼帝国)已经病入膏肓,如果我们让他就此离去,特别是在善后工作还没有做好之前,那将是非常不幸的一件事情!” “陛下,您说的没错!”西摩勋爵附和尼古拉一世回应道:“所以我们难道不应该让这个帝国继续吊着一口气,好让他们不要这么快就离开人世吗?如果他突然崩溃的话,将会给欧洲带来巨大的麻烦!” “大使先生,我认为与其去让一个病入膏肓的国家继续利用我们的仁慈存续的话!还不如尽快让他们迎接死亡!”尼古拉一世显然不同意西摩勋爵看法,他老神在在地提醒道:“我的意思是,我们要在这个病入膏肓的帝国即将分崩离析之时,接受他们因秩序崩溃而丢下的土地。只有这样才是我们对于这个帝国最大的仁慈!” 尼古拉一世还没说三句话,就重新回到了划分奥斯曼帝国的领土上。 “陛下,您准备怎么办?”西摩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位皇帝询问道。 “我们必须要防备法兰西的军队进入近东地区,他们一旦进入近东地区,那么俄罗斯帝国为了维护东正教的权威不得不也挥兵进入其中!”尼古拉一世一副大义凛然地表情回应,将自身的野心披上一层宗教圣战的外衣能够缓解欧洲国家对于俄罗斯帝国的敌视。 就像热罗姆.波拿巴利用天主教的外衣包裹住他分裂亚平宁半岛不可告人的野心一样。 尼古拉一世又看了西摩一眼诚挚地说道:“如果不列颠王国能够同俄罗斯帝国达成协议的话,那么其他国家如何想都不重要!” 西摩勋爵依旧微笑着看着尼古拉一世没有说话。 或许是为了让西摩勋爵看到自己的诚意,尼古拉一世还以作出了“绅士协议”,他向西摩勋爵保证俄罗斯帝国已经放弃了叶卡捷琳娜女皇对于领土的野心,他并不愿意征服君士坦丁堡,而是想让它作为一个国际城市而存在。 “陛下,如果奥斯曼帝国真的面临崩溃的话,那么你应该如何保证君士坦丁堡的职务也不会崩溃!”西摩勋爵询问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一旦奥斯曼帝国面临崩溃,那么俄罗斯帝国将会暂时的托管者托管君士坦丁堡!待到一切都平定下来之后,俄罗斯帝国就会撤离哪里!”尼古拉一世铮铮有词地对尼古拉一世说道。 对于尼古拉一世先托管后撤离的行为,西摩勋爵压根不会相信。 历史证明,他们吞下去的东西从来没有吐出来的时候。 “我明白了!我会将您最近一段时间所讲的内容原封不动的汇报给伦敦!我相信首相他们一定会做出正确的决定!”西摩勋爵对尼古拉一世彬彬有礼地说道。 “那就麻烦了!”尼古拉一世对西摩勋爵回应了一句,随后补充一句道:“我相信阿伯丁伯爵一定能够作出正确的判断!” “我也是这么想的!”西摩勋爵违心地点了点头回应道。 离开叶卡捷琳娜宫的西摩勋爵乘坐火车(俄罗斯帝国仅有的几条线路,沙皇的小玩具)返回圣彼得堡的大使馆。 大使馆内,西摩勋爵将尼古拉一世最近一段时间所有的言论一五一十地写在了信中,并且附加上了自己的主观意见。 信中的西摩勋爵对于俄罗斯帝国的计划保持欢迎态度,他甚至还写道:“如果俄罗斯和英国“这两个最关注土耳其命运的”基督教大国能够占领欧洲原来被***统治的地区,这将是“19世纪文明世界取得的高贵胜利”。” 这封信在2月6日从圣彼得堡发出,一路上漂洋过海在经历了三天的“长途旅行”之后,总算在2月9日中午抵达了罗素勋爵的办公室之中。 当罗素勋爵受到西摩勋爵的来信,并且拆开的时候,他那波澜不惊地面孔总算流露出了一丝惊慌。 看完信的罗素首相立刻前往唐宁街十号的首相办公室将信交给了阿伯丁首相。 第三百六十七章第二次内阁争论 唐宁街十号的阿伯丁伯爵在收到外交大臣罗素交给他的报告后,以极快的速度将报告内的全部内容看完,并且提取出报告内的关键词熟记于心。 随后,阿伯丁放下报告双手紧握放在办公桌上,身体微微前倾询问道:“罗素阁下,对于西摩勋爵的这篇报告,你怎么看?” 身为外交大臣的罗素当即再度表明了自己的反俄态度,只见他不卑不亢地回应道:“我认为报告中的内容简直就是一派胡言,俄罗斯帝国对于近东地区的野心已经是显而易见。他的那一套瓜分理论,只不过是在无法完全吞并奥斯曼帝国的情况下,所采用的权宜之计罢了。 想想也知道,俄罗斯帝国怎么可能会放弃对于君士坦丁堡的占领!” 罗素利用他那犀利地言语攻击西摩勋爵的报告,在他看来西摩勋爵是失心疯才会写出这样的建议。 根据他对于自家外交大使的秉性来分析,西摩勋爵指定是收了尼古拉一世的贿赂,才会在报告中为尼古拉一世说尽好话。 罗素大臣并不反感外交人员收受贿赂,但是最起码也要讲究一下外交部的职业操守,吹捧报告写的过于露骨很容易引起方案。 阿伯丁首相一边倾听着罗素大臣的反俄言论,一边思考着联合王国的外交走向。 诚然,阿伯丁首相是联合政府(辉格党与托利党都没有占据大多数的前提下组成的政府)中著名的亲俄派政客,在他内阁大臣期间也有着许多“亲俄”的举动。 其中最著名的“亲俄”事件就是在1844年的圣地裁决事件,那个时候的阿伯丁首相还在担任外交大臣,他在圣地裁决的事件上给予了俄罗斯帝国支持。 从那以后,尼古拉一世就认为阿伯丁本身是支持肢解奥斯曼帝国。他所指定的瓜分政策也是给予这样的前提下产生。 只不过,尼古拉一世并不知道阿伯丁的亲俄只是在不影响不列颠本国的利益之下亲俄,尼古拉一世的瓜分政策看似是在为不列颠着想,实际上是损害不列颠王国的利益,顺便扰乱近东地区的和平。 哪怕阿伯丁本身再怎么亲近俄罗斯帝国,也不可能同意尼古拉一世的瓜分手段。 想了一会儿,阿伯丁首相自顾自地叹了一口气。 坐在阿伯丁首相对面的罗素见状迅速化身成为拱火大师,他面带微笑从容不迫地对阿伯丁首相道:“首相先生,现在可不是叹气的时候!西摩大使的这项报告,我们外交部反正是不敢同意!还请首相阁下,您哪一个主意!” 眼见罗素这个家伙要将锅甩在自己这个联合政府的“可怜”首相身上,阿伯丁首相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情。 如果不是眼下还需要罗素等人同(共)舟(同)共(背)济(锅),阿伯丁怎么也要将内阁中的两大搅屎棍踢到上议院去。 阿伯丁的不悦的神情被罗素尽收眼底,罗素大臣的内心不免有些幸灾乐祸。 内阁首相的位置可不是谁都能够坐稳的,当初自己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坐在这个位置上。 恰好遇到了倒霉的经济危机,临末又落了一个“办事不利”的名声。 眼前这种局面显然不是阿伯丁这样擅长和稀泥的家伙能够解决问题! 整个内阁除了自己之外,也就剩下帕麦斯顿了。 “这件事还是在内阁会议上讨论一下吧!”阿伯丁再一次使用了内阁表决的套路。 联合政府的弊端就在于首相无法完全掌控内阁,必须要通过协商来解决问题。 然而,这种弊端对于现在的阿伯丁来说就是一个很好的推锅理由。 “明白!”罗素大臣爵位有一些遗憾。 假如阿伯丁能够在这个时候作出一些出格的操作,他就有信心在第二天将阿伯丁推翻。 可惜,阿伯丁是一个庸人,但是他并不是傻瓜。 两天后,也就是1853年2月20日。 内阁会议再一次开始,各部门部长大臣全部到齐之后,内阁首相阿伯丁宣布内阁会议正式开始。 尽管刚刚开始的内阁并没有着急将西摩勋爵的报告拿出来,但是在场的所有部长都知道,西摩勋爵的那篇报告必然是整场内阁会议的官僚。 阿伯丁首相先拿出了财政部的财政报告进行宣读,然后让身为财政大臣的威廉.格拉德斯通解释每一笔财政支出的去向。 在威廉.格拉德斯通说到内政部的财政比上一年增长了一些的时候,阿伯丁首相一副不满地表情,他命令身为内政大臣的帕麦斯顿解释开支的由来。 所有人瞬间意识到,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打响。 帕麦斯顿只不过是首相针对一部分反对派开的第一枪。 帕麦斯顿见状依旧保持着从容不迫地架势向阿拉丁首相解释内政部的经费问题。 “内政部的经费很大一部分都是出在了维护巴黎以及周边郡县的稳定上,这一年光是警察部门就比上一年多出了1.2倍!多出的人必然会导致财政的上涨!” “你增添了这么多警察到底有什么作用?”阿拉丁首相继续刁难帕麦斯顿。 “这一年的犯罪率比上一年下降,城市治安也比上一年要好!”帕麦斯顿对阿拉丁首相说着,紧接着便交给了阿拉丁首相一份犯罪次数对比。 帕麦斯顿就像是未仆先知一样。 看着帕麦斯顿交给他的犯罪率,阿伯丁的脸就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样。 内政部的问题告一段落之后,阿拉丁又让威廉.格拉德斯通接着往下汇报。 待到所有部门的财政支出全部理清之后,阿拉丁首相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就到了重头戏的环节。 “最近西摩大使交给我一篇报告,报告上写的是他同俄罗斯帝国皇帝的谈话内容!现在下发给你们,我们集体讨论一下!”阿伯丁示意身旁的内阁常务秘书将西摩报告的复印件发下去。 复印件被一份份发放到每一个人的桌面上,每一个人都仔细查看报告中的内容。 虽然说他们都大概了解西摩报告里面讲的大概,但是绝大多数人都还没看过西摩报告中的内容。 复印件下发完3分钟之后,内阁议席上传来了一道声音:“荒谬!实在是荒谬!” 内阁所有部长都定眼望去,原来是财政部长威廉.格拉德斯通。 “首相阁下,不列颠不能答应俄罗斯帝国这个请求!”威廉.格拉德斯通对阿伯丁首相道。 原以为,帕麦斯顿会是第一个反对者的阿伯丁惊讶的发现威廉.格拉德斯通也是一个潜在的“反对派”。 “我知道里面有一些内容不合理,所以我才让你们都来看一看!我们共同商讨一下对策!”阿伯丁首相依旧和颜悦色地对威廉.格拉德斯通说道。 “首相阁下,请恕我直言!报告内所有的条件都不合理!尼古拉一世口口声声说奥斯曼帝国已经彻底腐朽,难道他忘记了正在进行坦齐马特改革了吗?”帕麦斯顿紧接着威廉.格拉德斯通继续开炮,他的这一炮比财政大臣更加的凶猛。 坦齐马特改革指的是奥斯曼帝国在19世纪中期的一项救国图存的改革,同样也是一部分英国人士所“看好”的改革。 在他们看来,奥斯曼帝国的改革完全可以让不列颠不费吹灰之力控制这个帝国。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少数几个欧洲列强之外(主要是法、奥、俄三国,其中奥俄两国是因为压根没什么值得惦记的东西。)之外还没有人在自由贸易领域抵挡不列颠王国的宛若潮水一般的进攻。 如果不是法兰西本身拥有足够硬的枪杆子可以抬高关税的话,法兰西境刚刚起步的工业资产阶级同样也扛不住这个世界上“唯一”工业国的输出。 法兰西凭借高关税与奢侈品产业成功将不列颠与法兰西之间贸易转变为顺差,而且顺差还在逐步扩大。 而可怜的奥斯曼帝,国在无法提高关税的情况之下。凭借奥斯曼帝国的民间资产阶级单独抗衡不列颠的洪水猛兽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坦齐马特改革给了奥斯曼帝国又封建变为资本的机会,只不过超出的资产阶级是买办资产阶级还是民族资产阶级就是两说了。 对于内阁中的帕麦斯顿等人来说,坦齐马特改革就是再好不过的借口了。 “是啊!” “没错!” 内阁内部不断有人附和帕麦斯顿,他们或许是基于各种支持帕麦斯顿,但是他们所起到的作用却是一锤定音的。 很快,超过半数的内阁成员支持帕麦斯顿的决定,甚至有些人认为沙皇口中的奥斯曼帝国崩溃论只不过是为了给他们的侵略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罢了。 在将近半数内阁大臣的反驳之下,阿伯丁首相命令罗素再让西摩勋爵再去写一份全新的报告。 内阁会议以“亲俄”派的全面失败而结束,阿伯丁首相在内阁中的威望正在逐步降低。 2月23日,居住在圣彼得堡大使馆的西摩勋爵收到了罗素的来信。 罗素措辞严厉地要求西摩一定要“如实报道”,不能参杂任何私人情感。 西摩勋爵立刻明白内阁的阿伯丁勋爵可能失败了。 于是,一份崭新的报告出自西摩的手中。 第三百六十八章“调解大师”缅什科夫 西摩勋爵的最新报告一转之前亲俄的风格,转而以严厉的语气对俄罗斯帝国的野心进行了点评。 由“亲俄”转变为“反俄”的西摩勋爵生动阐释了什么叫做跟随总路线的摇摆一起摇摆。 这一次西摩勋爵再一次记载了他在2月21日同俄罗斯帝国的谈话内容,并且作出了评价:“如果一位君主如此坚定地认为他的邻国即将灭亡,那么他心中一定知道他能够控制邻国倒下的时间。” 第二次报告再一次从圣彼得堡的大使馆发出,西摩勋爵明白自己是时候要同尼古拉一世划清界限。 在不列颠内阁已经明确战略意图的情况下收受帝国贿赂,简直就是找死。 于是,西摩勋爵命令他的夫人返回不列颠王国,夫人则一脸不舍地看向西摩。 多日来,在叶卡捷琳娜宫廷中的一切都让这位勋爵夫人流连忘返。 “快走吧!”西摩勋爵一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再不走,我恐怕就要被你送进监狱了!” “为什么?”勋爵夫人一脸疑惑地凑到西摩的耳边小声询问道:“你不是奉命接受尼古拉一世贿赂!” “现在,联合王国已经转变了策略!”西摩勋爵同样的小声地对夫人回应道。 “啊!”勋爵夫人发出了一阵惊呼,她下意识地询问了一句:“战争要开始了?” “不!我不知道!”西摩勋爵摇了摇头回复道:“恐怕伦敦的衮衮诸公都还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他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你会不会有事!”勋爵夫人紧张地抓住西摩勋爵的手臂道。 “不!不会!”西摩勋爵摇了摇头,然后将一只手按在了勋爵夫人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道:“不过,你必须要尽早离开才行!” “嗯!我知道了!”勋爵夫人点头表示明白。 2月28日,勋爵夫人乘坐前往伦敦的蒸汽客船离开圣彼得堡。 圣彼得堡港口码头,西摩勋爵与其夫人挥手诀别。 当西摩勋爵再一次返回大使馆的时候,却发现一位身穿近卫军军装的家伙正站在他的门口。 “你是?”西摩勋爵好奇地询问眼前这位军官。 “奉尼古拉陛下命令,邀请阁下和阁下的妻子前往叶卡捷琳娜宫一趟!”军官板着脸一丝不苟地回应道。 “很不巧!我的夫人因为某些事情需要返回不列颠王国!”西摩语气略带一丝歉意地对军官回应道。 军官向西摩投去了诧异地眼光,转而对西摩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西摩大使前往皇村!” “好!”西摩勋爵点了点头对军官回应道。 在军官的带领下,西摩又坐上了雕刻着双头鹰标志的敞篷马车。 马车一路搭载着西摩勋爵前往叶卡捷琳娜宫。 西摩再一次见到了尼古拉一世,此时尼古拉一世的身旁站着一位身材魁梧,长相硬抗的白发老人,看样子应该是尼古拉一世的亲信。 “我向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缅什科夫,我即将派遣前往奥斯曼帝国商讨和平的重要人选!”尼古拉一世向西摩介绍缅什科夫。 “缅什科夫亲王,您好!”西摩在伸出手的时候,突然想到眼前这个家伙不就是两年多以前调停了普鲁士与奥地利战争的家伙,现如今又要前往奥斯曼帝国进行调解了。 缅什科夫依旧摆出一副傲慢地表情,他伸出手同以摩大使轻轻地握了一下,然后迅速松开。 “一个比其他人更加具有独立精神的家伙!”西摩对缅什科夫的举动评判了一下性格,像这样的家伙能够生活在圣彼得堡宫廷之中,实在是太过于罕见了。 凡是接近圣彼得堡宫廷的高官,没有一个不是沙皇的仆从,他们在沙皇的鞭挞之下努力工作。 只有少数有名望的大贵族势力才能够不受到沙皇的鞭挞。 “陛下,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缅什科夫向尼古拉一世微微鞠躬回应道。 “唉!走吧!走吧!”尼古拉一世叹了口气,冲着缅什科夫亲王摆了摆手让他离开。 望着缅什科夫离开的背影,西摩产生了一种好奇心。 “唉!缅什科夫亲王是一位优秀的将军,但是他并不是一位优秀的政治家!”尼古拉一世对西摩自言自语道。 “那陛下,您还让他……”西摩询问尼古拉一世道。 “不说这些,不说这些!”尼古拉一世见状赶忙转移话题,他可不想让西摩了解到他的手底下已经没有值得信任的人了。 尼古拉一世飘忽的眼神,以及转移话题的方式使得西摩可以肯定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情。 眼下西摩还是不要深究比较好。 尼古拉一世与西摩两人分别坐下后,尼古拉一世当即询问道:“不列颠王国对于我的提议商议的如何?” 面对尼古拉一世的询问,西摩只好含糊其辞道:“陛下!联合王国需要进行一层层的审核才行,所以这个过程可能会稍微长一些!” “你们还真是麻烦!”尼古拉一世抱怨了一句道:“你们就不能像俄罗斯帝国一样全部交给你们的女王定夺,这样还能够提高你们的工作效率!总是像这样扯来扯去,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 内心鄙夷尼古拉一世的西摩脸上依旧是一副和善地面孔,他摊了摊手吐槽道:“陛下,没有其他办法!这就是联合王国的速度!” “唉!”尼古拉一世再一次叹了一口气,而后调整状态对罗素道:“你们要快一点才行!” 随后,尼古拉一世再一次向西摩透露出全新的瓜分方案。 这一次的尼古拉一世甚至连装都不愿意装,他告诉西摩自己将会把奥斯曼帝国致力于他的保护之下,获得类似于波兰那样的自治权利,同时给予多瑙河公国、塞尔维亚、保加利亚独立国家的地位,同样也将他们致于自己保护之下。 尼古拉一世的行为简直就是在赤裸裸地像世界宣称,他们要完全占领奥斯曼帝国。 西摩勋爵对尼古拉一世贪得无厌的嘴脸更加厌恶了,眼前这位沙皇似乎将自己积攒了三十多年的傲慢一股脑的压在了对奥斯曼帝国的肢解上。 同时,尼古拉一世还声称自己的这些决定已经收到了奥地利帝国与普鲁士王国的支持。 换而言之,联合王国将要面对的很有可能不是单独的俄罗斯帝国,而且俄罗斯帝国加上德意志邦联。 这对联合王国来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尼古拉一世洋洋得意地对西摩说道:“当我说俄罗斯帝国会如何行动的时候,奥地利帝国与普鲁士王国也将会采取行动。符合一个国家的利益,也必然会符合其他两个国家的利益,在土耳其的问题上,三个国家的利益是一致的。” 西摩并不知道尼古拉一世是怎么堂而皇之地说出三个国家利益是一致的这种假大空的言论。 眼下他只能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观点将普鲁士王国与奥地利帝国也列入到敌对阵营之中。 “你们应该快一些加入我们,只要我们能够协调一致,这个世界没有什么能够拦得住我们!”尼古拉一世甚至放出狂言对西摩说道。 西摩怀着沉重地心情返回了圣彼得堡大使馆内。 当天夜晚,西摩再一次写下了一封俄普奥可能会面临联合的信笺,他希望伦敦能够尽快查明俄普奥绕过是否是真的联合。 假如三个国家的联合是真的话,不列颠王国就要考虑再寻找一位得力助手。 法兰西帝国无疑是最好的帮手。 当然了,西摩勋爵并不知道法兰西帝国早已同不列颠王国达成了一部分共识。 3月1日,西摩勋爵的第三封信从圣彼得堡出发前往伦敦。 与此同时,六十五岁的沙皇特使缅什科夫同样也由圣彼得堡出发前往塞瓦斯托波尔先行检阅部队之后,给苏丹完成心理上的压力,然后才能够完成对苏丹与高门的谈判。 其实沙皇派遣给他的不止是谈判一个职责,缅什科夫的特使全称为“战争与和平全权特使”,这也就意味着缅什科夫不仅掌握着和平的责任,同样也掌握着战争的职责。 缅什科夫从圣彼得堡出发,经过一个星期的时间抵达了塞瓦斯托波尔。 在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缅什科夫乘坐“雷霆号”蒸汽战舰,检阅海军舰队。 位于陆地的帕斯凯维奇西收到圣彼得堡的尼古拉一世传来的阅兵命令之后,同样也在瓦拉几亚公国与奥斯曼帝国的接壤地区地区进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阅兵仪式。 14万俄罗斯帝国军队排成了一条一望无际的长龙,许多奥斯曼帝国的士兵在看到俄罗斯帝国这一幕之后,还以为俄罗斯帝国要对保加利亚发动攻击,一时间奥斯曼帝国的军心开始动荡起来。 海军与陆军的阅兵使得整个近东地区的局势再一次紧张了起来,所有人都在进行最后的准备。 奥斯曼帝国首都君士坦丁堡 法兰西驻奥斯曼帝国大使馆即将迎来一位老朋友。 第三百六十九章盟友?不!是走狗! 自12月20日从巴黎出发接替瓦莱特的职位,担任法兰西驻奥斯曼帝国大使的瓦莱夫斯基已经担任了三个多月的大使。 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瓦莱夫斯基亲眼见证了海底电报线从马赛出发抵抵达君士坦丁堡的全过程。 当海上电报线抵达君士坦丁堡之后,早已做好准备的大使馆迅速装配了专业的发报设备用来与巴黎本部取得联系。 原本需要两天的路程才能将消息送到巴黎的大使馆,现如今只需要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这极大缓解因交通不便而造成的信息滞后问题。 如果不是海底电报线的成本过于昂贵,再加上电报线材料本身的技术不够成熟的话,瓦莱夫斯基还想要在奥斯曼帝国的每一个大城市都安插一个电报,这样的他们在汇报工作任务的时候就不用太过麻烦了。 即便是只安装在了君士坦丁堡的一处电报,就能够让热罗姆.波拿巴比尼古拉一世沙皇更快收到俄罗斯帝国的行动。 四条腿的马车与蒸汽轮船的速度压根不能够同电报相提并论。 至于说瓦尔纳地区,由于海底电报线的船只无法进入海峡口,瓦尔纳地区的电报线只能在战争以后架设。 当然了,瓦莱夫斯基的主要任务并不是为了监视君士坦丁堡的电报进度,而是听从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在奥斯曼帝国高门内部拉拢一批倾向于法兰西帝国的官僚。 在瓦莱夫斯基的拉拢下,以外交部长为福阿德.埃芬迪首的高门倾法派官僚开始朝着瓦莱夫斯基靠拢。 这位倾向于法兰西帝国的外交部长就是在1852年12月份同意法兰西在奥斯曼帝国拥有裁决权力的家伙。 当时不仅仅是福阿德.埃迪芬,就连首相穆罕穆德.阿里内心也倾向于法兰西帝国。 口径代表着正义,在拥有九十二门火炮的二级战列舰,以及四艘铁甲蒸汽炮舰的威胁下,俄罗斯帝国黑海舰队的威胁简直就是不足为惧。 假使法兰西帝国没有展现出自身的肌肉与力量的前提,奥斯曼帝国也不可能倾向于它。 国与国之间的关系是天底下最为现实的一种关系,忠诚与友谊只存在于个人,永远不可能存在于一个国家之中。 当俄罗斯帝国大使缅什科夫在塞瓦斯托波尔登上俄罗斯帝国黑海舰队,并且针对黑海舰队进行检阅的时候,这些奥斯曼帝国的高门立刻察觉到了不妙,以福阿德.埃芬迪为首的亲法派官僚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立刻前往法兰西大使馆同瓦莱夫斯基大使商议对策。 只见福阿德.埃迪芬神色慌张地敲了敲法兰西大使馆的大门。没多时,大使馆的门打开了一道缝隙,居住在大使馆内的武官看着门外的福阿德.埃迪芬下意识地询问道:“请问你找谁?” “我来找瓦莱夫斯基大使!”福阿德.埃芬迪操着一口流利的法语对代办武官回应,而后补充一句道:“我是福阿德.埃迪芬,奥斯曼帝国外交部长!” 自从奥斯曼帝国的坦齐马特改革开始之后,奥斯曼帝国的高门就开始掀起了一股学习“外语”的狂潮,像福阿德.埃迪芬这样的外交部长所能够掌控外语种类自然也是数不胜数。 “外交部长?”代办武官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上去像是卖羊肉串的家伙正是奥斯曼帝国的外交部长,他慌忙打开了门邀请福阿德.埃迪芬进入房间。 进入使馆内部的福阿德.埃迪芬心急如焚地询问代办武官道:“你们的大使哪里去了?我找他有重要的情况想要同他商量!” 代办武官伸出手邀请福阿德.埃迪芬道:“不要着急,请坐!我上楼叫一下大使先生!” “麻烦了!”福阿德.埃迪芬连忙冲着代办武官表示感谢,而后坐在了沙发上等待着瓦莱夫斯基大使的下楼。 事到如今,恐怕也只有瓦莱夫斯基与他身后的法兰西帝国能够给予他帮助,他相信法兰西帝国看在自己这么尽心尽力帮助他们的份上帮助自己度过难关。 一旦缅什科夫抵达君士坦丁堡,等待他这个外交部长的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当初就是他劝说穆罕穆德.阿里首相将圣地裁决交给法兰西帝国。 此时的瓦莱夫斯基同样也在二楼忙碌,他站在发报机的面前对身旁的发报员口述道:“据悉,俄罗斯帝国现已出动14万军队以及黑海海军,缅什科夫与帕斯凯维奇亲王于7日在黑海与瓦拉几亚公国举行陆海军事演习,从当前情况来看一场大战已经不可避免,巴黎方面是否有新的指示!” 电报员熟练地将瓦莱夫斯基口述的内容转化为摩斯密码的形式发送出去,整个房间内充斥着“滴滴答答”的声音。 很快发报员将所有的文字以摩斯密码的形式发送回去之后,向瓦莱夫斯发送完成消息。 “大概要等多长时间!”瓦莱夫斯基迫不及待地询问发报员道。 发报员犹豫了片刻之后开口回答道:“这取决于海底电报线是否受损、巴黎方面是否能够准确无误收到消息!如果都可以的话,最多只需要半天的时间就能够收到回信了!” “那就好!那就好!”瓦莱夫斯基微笑着对发报员点了点头,鼓励道:“辛苦了!辛苦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瓦莱夫斯基当即询问道:“谁?” “大使阁下,外交部长福阿德.埃迪芬想要同您见面!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有什么情况向您汇报!”代办武官现在门外对门内的瓦莱夫斯基道。 “我知道了!”瓦莱夫斯基冲着房间外大喊一声,而后转头对发报员叮嘱道:“你们就在这里给我盯着它,一有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是!”发报员立刻对瓦莱夫斯基回应了一句。 瓦莱夫斯基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物打开发报室的大门缓步下楼。 在一楼见到了坐立难安的福阿德.埃迪芬。 总算见到瓦莱夫斯基的福阿德.埃迪芬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他赶忙起身来到瓦莱夫斯基的面前毕恭毕敬地说道:“瓦莱夫斯基阁下,总算见到你了!” “福阿德先生,我们是朋友!不用这么客气!”瓦莱夫斯基装作一副随和地样子对福阿德.埃迪芬道。 两人一同坐在了沙发上,两杯装满威士忌的酒杯同样也端了上来。 瓦莱夫斯基将托盘上酒杯拿下,其中西北交给了福阿德.埃迪芬。 此时的福阿德.埃迪芬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喝酒,他只想将法兰西拉入与俄罗斯帝国的对抗中。 “喝一杯吧!”瓦莱夫斯基不紧不慢地举起酒杯对福阿德.埃迪芬说道。 福阿德.埃迪芬接过瓦莱夫斯基装了半杯威士忌的酒杯一饮而尽,浓郁的果香与酒香在福阿德.埃迪芬的唇齿之间回荡,那颗躁动不安的内心总算平静了许多。 瓦莱夫斯基见到牛饮的福阿德.埃迪芬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他抿了一口酒感受着丝滑在自己的舌尖回荡。 “大使阁下,缅什科夫亲王快要抵达君士坦丁堡了!我们应该怎么办?”福阿德.埃迪芬询问瓦莱夫斯基道。 “按照你们政府正常的流程走下去就行了,这个还用我去教你们吗?”瓦莱夫斯基对福阿德.埃迪芬道。 “可是,他们一定会罢免我!”福阿德.埃迪芬双手抱头用颤抖地声音对瓦莱夫斯基说道:“缅什科夫亲王,同样也不会放过我!” “哼!俄罗斯帝国?”瓦莱夫斯基嘴脸露出了不屑一顾的笑容。 正是这种笑容让福阿德.埃迪芬看到了一样,他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拼了命地询问瓦莱夫斯基:“法兰西一定会介入战争,帮助奥斯曼帝国的对吧!” “法兰西帝国会介入战争,但是并不是现在!”瓦莱夫斯基给出了一个没有时间限制的回应。 “法兰西会在什么时候发动战争!”福阿德.埃迪芬迫不及待地询问瓦莱夫斯基道。 “最快也要等到6月底,法兰西的军队初具规模之后,才能够行动!”瓦莱夫斯基想起了他离开巴黎时候,热罗姆.波拿巴要求他尽量拖延俄罗斯帝国发动战争的时间。 “三个月吗?”福阿德.埃迪芬愣了一下后,摇了摇头道:“恐怕高门那群家伙等不了三个月了!” “告诉他们!我不管他们用什么方法,就是给我拖也要给我拖到7月!”瓦莱夫斯基用食指指着福阿德.埃迪芬冷冷地回应道:“我知道你们的首相想要顺从俄罗斯帝国,但是你们应该知道顺从的代价是什么!你们如果不害怕被法兰西帝国的话,那么就给我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吧!” “法兰西真的能够战胜俄罗斯吗?”福阿德.埃迪芬有一些不自信。 “可以的!俄罗斯帝国的军队就是一个腐朽的战争机器,他们根本没有多余的钱财去精心维护这台机器。”瓦莱夫斯基语气更加地不屑:“如果说奥斯曼帝国的某些人愿意助纣为掠的话,不要怪法兰西军队搂兔子打草将他们一锅端了!” “嗯!我知道了,我会将这个消息告诉给首相先生!” 第三百七十章弱国无外交 “福阿德先生,请放心!你是我们法兰西帝国最重要的伙伴!我们法兰西帝国永远不会抛弃他们的朋友!” 为了让福阿德.埃芬迪更好的为法兰西帝国的利益奔走,瓦莱夫斯基对这位“土奸”安抚道。 得到瓦莱夫斯基答复的福阿德.埃芬迪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现在的福阿德.埃迪芬已经将奥斯曼帝国的利益与法兰西帝国利益牢牢绑定在一起。 “我非常荣幸能够成为法兰西帝国的朋友!我也希望法兰西帝国与奥斯曼帝国在未来的道路上能够相互扶持,相互帮助!”福阿德.埃芬迪对瓦莱夫斯基说道。 “嗯!”瓦莱夫斯基冲福阿德.埃芬迪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言论,而后又拍了拍手。 不一会儿,一位居住在大使馆的仆从(实际上是国家情报院对外情报局成员)端来了一个盛放着威士忌酒的玻璃器皿,瓦莱夫斯基起身将托盘的玻璃器皿拿在手里,坐在一旁的福阿德.埃芬迪见状同样也起身。 “坐下吧!福阿德先生!”瓦莱夫斯基用亲切中夹杂着命令的口吻对福阿德.埃芬迪道。 福阿德.埃芬迪重新坐在了沙发上。在福阿德.埃迪芬的注视下,捏住玻璃瓶颈的瓦莱夫斯基小心翼翼地将玻璃器皿内的威士忌倒在了福阿德.埃迪芬的酒杯中,本已见底的玻璃杯很快便被倒满。 随后,瓦莱夫斯基又将自己的杯子满上。 将玻璃器皿放在桌子上的瓦莱夫斯基举起酒杯对福阿德说道:“敬友谊!” “敬友谊!”福阿德.埃芬迪同样也举杯回应了一句。 一杯威士忌下腹之后,瓦莱夫斯基感觉到自己的胃部就像是有一团火焰在不停的灼烧,酒精含量超过53%的威士忌威力已经不下于东方的白酒。 “不行了!”瓦莱夫斯基装作不胜酒力地模样冲福阿德.埃芬迪摆了摆手,委婉地说道:“我就不留你在这里多呆了!” 两杯威士忌下腹的福阿德.埃迪芬并没有显露出任何的异样,他赶忙起身向瓦莱夫斯基辞别。 待到福阿德.埃迪芬离开大使馆之后,瘫软在沙发上的瓦莱夫斯基突然像是没事人一样坐在沙发上,他的表情异常地严肃仿佛要进行一项重大的抉择一样。 过了一会儿,使馆代办武官(相当于代理大使,一般在大使返回国家述职期间,代理大使职务的人)来到了瓦莱夫斯基所在的沙发上。 偶然从巴黎某一位熟人口中得知瓦莱夫斯基身份的代办武官一直以来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眼前这个家伙,生怕他有任何不高兴的情况。 眼下瓦莱夫斯基严肃的神情,使得代办武官感觉空气之中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你说,这个福阿德到底是不是真心实意站在我们这一边!”就在代办武官困惑之际,瓦莱夫斯基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边。 代办武官赶忙对瓦莱夫斯基道:“福阿德部长应该是真心实意地想要投靠我们,否则他也不会同意将圣地的裁决权交给我们!” “愚蠢!”瓦莱夫斯基撇了代办武官一眼,冷冷地说道:“你又怎么知道这不是福阿德一早就谋划好的事情!利用法兰西帝国与奥斯曼帝国之间的冲突,让我们与他们两败俱伤。” “不……不可能吧!”代办武官都有一种荒谬的感觉,他并不认为这种可能性会存在。 “小心一点,总没有错!”瓦莱夫斯基再一次叮嘱眼前这个鲁莽的家伙:“现在奥斯曼帝国的局势越来越恶劣了!稍有不慎,就可能造成一场全欧洲的战争!我们必须要更加小心谨慎才行!” “是!”代办武官当即朗声道。 随后,瓦莱夫斯基再一次返回电报室,他要在这里等待巴黎的消息。 另一边,从法兰西大使馆离开的福阿德.埃迪芬转身前往奥斯曼帝国现任首相穆罕默德.阿里首相的住所。 穿过鸟语花香的庭院,出现在福阿德.埃迪芬面前的是两层楼的公馆,公馆的样式非常接近巴黎的一些公馆。 像这种样子的公馆在君士坦丁堡,这个遍地洋葱头教堂的地方显得过于西化。 福阿德.埃迪芬知道眼前这座公馆以及园林的设计主人正是穆罕穆德.阿里首相聘请的法兰西高级设计师。 别看穆罕穆德.阿里这个名字看上去这么清真,实际上这位首相可以说是整个宫廷中西化程度比较高的一小撮人。 同样也精通俄法德英四国主流语言,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哪怕是现在这个腐朽的奥斯曼宫廷之中,其西化程度与思变的急迫感也远远将东方的一些国家甩在身后。 更不要说,现在的奥斯曼帝国还是能够同俄罗斯帝国进行一定程度的对抗。 哪怕是一战时期,它依旧可以打出像加里波利一样辉煌的战绩。 不睁开眼睛看清世界变化的家伙,根本无法在奥斯曼帝国生存下去。 在希腊裔仆从的带领下,福阿德.埃迪芬来到了公馆二楼的一个房间。 打开房间的门,穆罕默德.阿里的身影出现在福阿德的眼前。此时的他正在站在房间内半弓着身子擦拭着瓷器,这些都是从遥远的东方运送过来的瓷器,每一只都价值不菲,许多瓷器应该是君士坦丁堡的商贾送给穆罕默德.阿里的“收藏品”。 想到这里,福阿德.埃芬迪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羡慕。 权力是一种无法拒绝的“毒素”,能够让人麻痹,使一个行将就木的人返老还童,同样也能够让一位精力充沛的家伙在一夜之间白头。 “主人,福阿德部长来了!”希腊仆从用流利地希腊语向穆罕默德.阿里汇报道。 “行了!我知道了!”穆罕默德.阿里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转头看向阿福阿德.埃迪芬道:“法兰西那边怎么说的?” “瓦莱夫斯基大使告诉我,法兰西最早出兵的时间也不会超过6月底!”福阿德.埃迪芬向穆罕默德.阿里汇报,随后又补充一句道:“不过,他们说他们肯定会加入战斗!” “这群法国人,只是想让我们去送死!”穆罕默德.阿里用自己一惯的权谋思维说道:“只要我们同俄罗斯帝国打起来了,那么他们就可以乘火打劫!他们就不怕我们投靠俄罗斯帝国吗?” “不能投靠!”福阿德.埃迪芬赶忙对穆罕默德.阿里道。 “为什么?”穆罕默德.阿里瞥了一眼福阿德.埃迪芬,他不知道这个家伙现在究竟是站在哪一边。 “瓦莱夫斯基告诉我,一旦奥斯曼帝国决定站在俄罗斯那一边的话,那么法兰西帝国就会将我们与俄罗斯帝国一起收拾掉!!”福阿德.埃迪芬对穆罕默德.阿里说道。 “哼!该死的法国人!他们以为自己还生活在拿破仑的时代吗?”穆罕默德.阿里恼羞成怒地大声呵斥。 福阿德.埃迪芬没有说话,从瓦莱夫斯基的话语中,他听到了瓦莱夫斯基的自信。 或许在他的眼中,奥斯曼帝国与俄罗斯帝国加起来真的差法兰西帝国很远。 “首相阁下,法兰西帝国的舰队足以消灭掉我们与俄罗斯帝国的舰队!”福阿德.埃迪芬提醒穆罕默德.阿里道。 听到福阿德.埃迪芬的提醒,穆罕默德.阿里像一个泄了气的足球,嘴唇嗫嚅说不出一句话。 奥斯曼帝国一旦失去了制海权,那么整个奥斯曼帝国的欧洲部门都得丢弃。 到时候,法兰西帝国军队只需要对抗俄罗斯帝国就可以了。 在这场列强游戏之中,奥斯曼帝国只不过是列强的玩具罢了。 “你有什么办法?”穆罕默德.阿里有些意志消沉,他询问福阿德.埃芬迪道。 “拖!”福阿德.埃芬迪给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凭借奥斯曼帝国根本无法战争俄罗斯帝国,所以我们必将不列颠或者法兰西拉入到战争之中。既然法兰西帝国已经说出自己要参战的情况下,我们只能配合法兰西帝国拖下去。等到法兰西帝国整顿完毕加入战场之后,就是我们同俄罗斯帝国算账的时候。” “这……”穆罕默德.阿里思索了片刻之后,对福阿德我.埃迪芬道:“如果说那样的话,你就可能成为替罪羊被罢免,甚至是危历到你的生命。” “如果能够拖到法兰西帝国入场的话,那么我自愿辞职!”福阿德.埃迪芬展现出了他在法兰西大使公馆内不同的态度,“至于说危及生命,我想应该不可能。我相信瓦莱夫斯基大使,他们一定不会让我这个亲法派因为这件事情丧命。” “既然如此,就按照你说的办法如做吧!”穆罕默德.阿里再一次叹气,“如果实在没有办法的话,我也辞职就是了!让雷希德那个家伙重新担任首相就行了,他不是总说自己同不列颠大使有深厚的友谊。那就看看他那个深厚友谊的大使,能不能帮一下他!” “是!” 当天夜里,瓦莱夫斯基总算等来了巴黎方面的电报。 电报要求…… 第三百七十一章潜伏在大使馆的内鬼 我已收到你的电文。经过法兰西内阁的一致讨论,现在决定赋予你随时调派地中海舰队的权利。你可以在你认为谈判接近破裂的的情况下,调派马赛港与那不勒斯海域的地中海舰队进行增援。用以保障奥斯曼帝国的安危。 切记!一定要尽可能的拖延战争时间,为法兰西干涉留下充足的准备时间!!!! 法兰西帝国皇帝热罗姆.波拿巴。 看完电文的瓦莱夫斯基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而压力的来源就是手中这个只有半张纸大小的电文。 电文的内容虽然看上去只是将几艘军舰的使用权利调拨到了他的麾下,但是军舰的背后就是一个国家未来几年的战略重心。 一旦法兰西入场之后,一场围绕近东的战争也就在所难免。 几十万人的厮杀,两个国家的命运在这一刻都压在了瓦莱夫斯基的肩膀上。 一时间瓦莱夫斯基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感谢远在千里的表弟,还是应该将自己40码的靴子通过千里传送甩在自己表弟的脸上。虽然说后者基本只有在瓦莱夫斯基自己梦境之中才会实现,而且还是在白天。 总之,瓦莱夫斯基身上的担子无疑是更重了。 想到这里,瓦莱夫斯基不由得摇了摇头自顾自感慨道:“近东地区的局势,真是越来越凶险了!” 随后,瓦莱夫斯基又瞥了一眼电报员。坐在发报机旁的两人像两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一言不发,从他们的脸上瓦莱夫斯基看不到任何的情绪。 对于眼前这两个由他亲自招募的发报员,瓦莱夫斯基满意地点了点头。 作为负责传输机要文件的发报员,他们的保密性与忠诚行必须要高。 一个缄默的发报员的寿命远比一位整天闲来无事就大嘴巴的发报员要长的多。 “好了!你们也该回去休息了!”瓦莱夫斯基下达了休息的指令。 “是!”两名发报员起身回应瓦莱夫斯基一句后,离开发报室。 望着两位发报员离开的身影,瓦莱夫斯基更加满意地点了电头。 瓦莱夫斯基并不知道,眼前这两位看似由他“亲自”招募的发报员,其实也是国家情报院对外情报局的人员。 除远东地区的大使馆之外,绝大多数使馆都布满了国家情报院的眼线。 不过,这些人绝大多数也只是外围人员,他们并不了解对外情报局与国家情报院,他们只知道自己是在为警察部服务。 这种套皮的手法在19世纪间谍体系不发达的时代,可以说是超前设计。它能够有效地保护国家情报院的运作结构不被发现,情报组织越不起眼,它所能够产生的能量也就越大。 只有那些核心人员才是真正国家情报院的的存在,这些家伙往往潜藏的很深。 瓦莱夫斯基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家的大使馆已经被国家情报院的人渗透成了筛子,他还在为自己能够招募到优秀的发报员而喜悦。 当瓦莱夫斯基挺着大肚囊慢慢悠悠地提着煤油灯关上电报室大门离开后不久,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小心翼翼地贴着墙壁前行。 寂静的楼道只有细微的声音,黑夜中的它小心翼翼地来到了电报室的门口,轻轻地推开电报室的大门。 大门在黑影的推动之下发出了轻微的“咔咔”声音,大门打开了只容纳一个人通过的缝隙之后,黑影蹑手蹑脚地进入了电报室里。 进入电报室中的黑影仿佛轻车熟路一般在没有触碰到任何障碍物的情况下来到了电报室的桌子上。 一番细致的摸索之后,黑影总算摸索到了瓦莱夫斯基放在桌子上的那张纸条。 原本只是抱着试试心态黑影立刻欣喜若狂,它从怀中掏出了一盒黄磷火柴与蜡烛 黄磷火柴轻轻划过磷面产生的火焰在接触到蜡烛之后,蜡烛立刻就被点燃。 借助烛光黑影看到了纸条上的内容,大致看到纸条内容的黑影将纸条放回的原地,然后轻轻吹灭蜡烛离开了电报室。 重新换上大门的黑影自认为自己已经万无一失,但是却没有发现掉落在地上的一根发丝。 而这根发丝颜色与瓦莱夫斯基头上的发丝一模一样。 第二天一大早,早早从床上爬起来的瓦莱夫斯基拉开窗帘,透过玻璃窗观察着窗外的君士坦丁堡。 19世纪的君士坦丁堡到处都是洋葱头建筑,街道上来来往往的男性绝大多数都身穿白色外衣,一部分人头上包裹着一层头巾。 而女性则是将全身包裹住,只留下一双漆黑的漆黑的眼睛,根本看不清面纱之下究竟是仙女还是恐龙。 当然了,君士坦丁堡也有一群身穿西装的家伙,他们绝大多数都是来往于君士坦丁堡与欧洲其他国家的商人,还有一部分是居住在君士坦丁堡的其他族裔成员。 通过了这三个月的观察,瓦莱夫斯基发现了这座城市的腐朽,这种腐朽并不是指表面腐朽,而是在精神层面的腐朽。 哪怕是坦齐马特改革也只不过是在腐朽的躯壳之外套上一层粉饰的外衣。这座城市,乃至于这个国家的内核根本没有任何改变。 最终瓦莱夫斯基也得出一个结论。 如果奥斯曼帝国在没有改变这种官僚+教士+近卫军的混杂封建体制内核的情况之下,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改变。 奥斯曼帝国迄今为止所有的改革只不过是让他们腐朽的身躯得到勉强的延续。 如果说这个帝国在18世纪就面临毁灭的话,它的评价恐怕会好上很多。 法兰西帝国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维护这个帝国勉强的运转。 居高临下看着大使馆道路上来来往往的瓦莱夫斯基再度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谁?”瓦莱夫斯基转身冲着门外喊了一嗓子。 “阁下,该吃饭了!”代办武官的声音从门外传出。 “知道了!” 瓦莱夫斯基听到呼喊之后立刻开门下楼吃饭,当他路过电报室的时候,发现电报室的大门依旧紧紧地关闭。 来到大使馆配置的餐厅一边吃着早餐看着报纸的瓦莱夫斯基,一边漫不经心地询问了一句道:“昨天晚上应该没有人到电报室吧!” 当瓦莱夫斯基问完这句话之后,就听到了“啪叽”一声从瓦莱夫斯基的对面传来。 瓦莱夫斯基微微抬起头发现坐在对面的代办武官将牛奶撒到了桌子上。 “实在是抱歉,刚刚我没有拿稳!”侍从武官尴尬地对瓦莱夫斯基说道。 “没什么!下次注意就是了!”瓦莱夫斯基要求使馆内仆从换新。 仆从赶忙将牛奶擦干,而后又帮助代办武官更换了一杯牛奶。 吃饱喝足的瓦莱夫斯基再一次返回电报室,在他推开电报室大门的一霎那发现自己昨天晚上夹在电报室大门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他蹲了下来将头发捡起来。 然后又看向了电报室的内部,整个电报室根本没有人动过,看样子“窃贼”并不是来偷窃东西的。 随即,瓦莱夫斯基来到了电报纸旁轻轻地拿起电报纸,他发现自己放置在电报纸下的短发也不见了踪迹。 看样子这个窃贼的目的应该就是电报纸上的内容了,瓦莱夫斯基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而捏在他手中电报纸内容同原版比较也有了一些变化。 第二行的“切记”之后的内容全部删去,整个电报核心内容立刻由以拖延为主,战争为辅的妥协性质的电文。 摇身一变成为奥斯曼帝国不惜一切代价的战争宣言。 而瓦莱夫斯基所做的这一切也就是为了让某些国家摸不清头脑。 时间又过去了4天,也就是3月12日, 这一天从早上开始,天上就乌云密布。 黑压压的天空之下,可以清楚地看到海鸥低空掠过的身影。 早上10点左右,随着一道闪电穿梭在云层,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道响彻整个君士坦丁堡的春雷与暴雨。 君士坦丁堡的上空就像是被上帝打开了一个缺口将自家洗脚水倒下去一样,倾盆大雨下个不停。 突如其来的暴雨使得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只能躲在屋檐下等待着雨势减缓。 凶猛地雨滴打在了大使馆的玻璃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 站在窗棂前的瓦莱夫斯基看着窗外的暴雨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偏偏在这个时候下暴雨,实在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意安排。 暴雨一直下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逐渐减弱,而后又过去了一个小时之后,倾盆大雨变为蒙蒙细雨。 此时君士坦丁堡的街道低洼处全是水,暴雨下躲避的人群轻轻一踏便溅起了半条腿高的水花。 也就是在这篇朦胧的细雨之中,一艘蒸汽巡航从远处驶来,驶向了君士坦丁堡的港口。 负责驾驶这艘军舰的司令是黑海舰队参谋长弗拉基米尔.科尔尼洛夫中将,而这艘巡航舰的“乘客”则是肩负着俄罗斯“战争与和平全权特使”缅什科夫上将。 第三百七十二章海战前的准备 “终于到了!” 站立在蒙蒙细雨中的缅什科夫亲王手持海军瞭望镜观看正前方朦胧的城市,瞭望镜中的君士坦丁堡就像是在他眼前一样,只要他一伸手就能够触碰的到。 我们一定要征服这里,让罗马的旗子再一次飘洋在君士坦丁堡上。 看着远处的君士坦丁堡,缅什科夫内心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光复罗马,完成历代沙皇的梦想。 从来没有人能够像现在这样距离这座梦幻的城市如此之近。 可是,缅什科夫似乎已经忘记,他内心所想的罗马可不是只有俄罗斯帝国一家。 远的不说,奥斯曼帝国也对外宣称自己为罗马帝国。 隔壁的奥地利帝国创立的神罗虽然已经解体,但是也不妨碍梅特涅本人在伦敦鼓吹奥地利帝国继承了罗马帝国的普世价值观。 俄罗斯帝国的第三罗马反倒是所有罗马里面的合法性最低的一个,只是娶了落难的拜占庭帝国公主就能够强行自称罗马。 不过,现在已经是19世纪帝国主义列强的时代,一切的法理都要让位于赤裸裸的步枪与火炮。 罗马帝国这个名头同样也是如此,兵强马壮者为罗马已经是所有罗马梦晚期患者们的共识。 通过瞭望镜看了君士坦丁堡很久的缅什科夫亲王将瞭望镜重新转向了位于君士坦丁堡不远处的停泊港口后,重新放下了瞭望镜指着停泊港口对身旁陪同的黑海舰队参谋长弗拉基米尔.科尔尼洛夫中将道:“看到没有,那里就是你要摧毁的目标!你必须要足够了解它才行。” 科尔尼洛夫中将同缅什科夫亲王一样拿起了瞭望镜,仔细观察后露出了桀骜的面孔说道:“亲王阁下,请恕我直言!凭借港口中的那些军舰根本没有办法同伟大的俄罗斯帝国动手的能力。” “我当然明白奥斯曼帝国海军的水平。我是要求你尽可能的摧毁港口中的军舰以及港口的建筑物,尽可能的削弱奥斯曼帝国海军的有生力量!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以最小的代价完成登陆任务!”缅什科夫亲王一边负手陈述,一边缓步进入军舰的舰舱。 科尔尼洛夫跟随着缅什科夫亲王一同进入舰舱内。 在缅什科夫的领导下,科尔尼洛夫来到了他在舰舱中的房间。 进入房间之后,一张醒目的地图悬挂在靠近舷窗的位置,地图上的国家是奥斯曼帝国。 缅什科夫将地图取下放在了桌子上,科尔尼洛夫靠近木制方桌。 “你看,奥斯曼帝国海军在这里和这里!”缅什科夫指着君士坦丁堡附近停泊军舰的港口在地图上所在的位置与锡普诺港口的位置对科尔尼洛夫语气严肃地说道:“这两处就是奥斯曼帝国军舰停泊的位置,特别是锡普诺港口,那里停放了奥斯曼帝国大量的军舰。一旦战争爆发,帝国的舰队必须要在第一时间摧毁锡普诺港口,这样的话就能够摧毁奥斯曼帝国的大半海上军事力量为我们的登陆做准备!” “明白!”科尔尼洛夫一丝不苟地对缅什科夫说道:“舰队已经配备了最新型号的炮弹,哪怕是像不列颠与法兰西那样的海军国家,我们也有信心战胜他们!” 科尔尼洛夫口中的新型炮弹指的就是爆炸弹,爆炸弹能够优先提高舰队的破坏力。 之前海军舰队之间的争斗无非就是火炮相互射击,然后船上的人偶尔使用来复抢相互对射。 军舰对军舰之间的打击远远比不上,军舰对口港口城市的轰炸。 现在有了爆炸弹,俄罗斯帝国的落后军舰对奥斯曼帝国的落后军舰有了更强破坏力,对港口城市同样也能够有更强大的破坏力。 “你们海军必须要尽快结束战斗!不能给英法任意一方舰队留下干涉的时间!”缅什科夫再一次叮嘱科尔尼洛。 虽然说现在的谈判还在进行,但是缅什科夫需要提前安排好谈判破裂之后的诸多事情。 对于俄罗斯帝国舰队与英法舰队的差距,缅什科夫也是心知肚明。 非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缅什科夫也不想与英法大规模发生冲突。 现在的俄罗斯帝国一直怀着一种相互矛盾的外交信息。 既想要取得君士坦丁堡与巴尔干地区的控制权力,又不想过分的得罪不列颠与法兰西两国。 在这种矛盾心理的影响下,缅什科夫甚至有了昭和参谋小将的思维方式。 缅什科夫相信,不列颠与法兰西一定会对俄罗斯帝国提出的条件作出让步,奥斯曼帝国也一定会答应他的条件。 只要奥斯曼帝国答应了他的条件,那么久不关不列颠与法兰西两个国家的事了。 这就属于俄土两个国家的行为。 哪怕谈判破裂,只要俄罗斯能够尽快消灭掉奥斯曼帝国的舰队登陆君士坦丁堡的话,不列颠与法兰西一定会承认俄罗斯帝国。 在缅什科夫剧本里,俄罗斯帝国只会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从而胜利进军君士坦丁堡。 “属下明白!”科尔尼洛夫同样的郑重其事地回应了一句。 就在缅什科夫想要同科尔尼洛夫探讨突袭锡普诺港口面临的突发性问题之时,蒸汽战舰的舷窗出现了一艘军舰。 缅什科夫见状赶忙将地图重新收起,然后前往甲板。 科尔尼洛夫也跟随缅什科夫一同来到甲板。 “我是奥斯曼帝国海军大元帅马哈茂德!船上可否有缅什科夫特使!”位于俄罗斯帝国蒸汽舰船左侧的战舰传来了流利的法语。 “我是沙皇特使缅什科夫!”缅什科夫同样也使用法语应对。 “那就请俄罗斯帝国特使来我们的船!我将带领特使前往君士坦丁堡!”马哈茂德冲着缅什科夫大声呼喊道。 “不用了!”缅什科夫亲王看了一眼身旁的船员对奥斯曼战舰上马哈茂德说道:“我相信我手下的船员能够将我安全的送至港口!” 马哈茂德所在的奥斯曼帝国战舰短暂的沉默了片刻之后,继续呼喊道:“既然使者不愿意来我们的舰队,那么就由我们亲自护送使者入港吧!” “老狐狸!”缅什科夫小声地骂了一句,他明白对面的马哈茂德帕夏是不想让他们查看到奥斯曼帝国港口的情况。 “非常感谢!”即便是已经明白马哈茂德用意的缅什科夫,也不得不同意马哈茂德提出的护送请求。 从缅什科夫无理取闹要求快要处于战争的俄罗斯舰队进入港口之时,俄罗斯帝国与奥斯曼帝国的暗战已经开始。 在奥斯曼帝国军舰的护送下,缅什科夫进入了君士坦丁堡附近的港口。 缅什科夫与其团队小心翼翼地从俄罗斯帝国的蒸汽舰队上下来。 尽管今天的君士坦丁堡仍旧下着小雨,但是停泊的港口依然是人山人海,他们都是为了欢迎缅什科夫亲王到来,其中有希腊裔、保加利亚裔以及塞尔维亚裔等。 在这些人中有的人是为了自身的东正教信仰,有的是为了让自己的民族独立…… 俄罗斯帝国虽然受到了奥斯曼帝国的厌恶,却获得了巴尔干诸多民族的欢迎。 这些人打心眼里希望奥斯曼帝国就此崩溃,然后就能够迎来解放。 不过,欢迎归欢迎,他们的基本的独立诉求还是没有改变。 如果俄罗斯帝国想要取代奥斯曼帝国的生态位进行占领行动的话,这些欢迎俄罗斯帝国的民众立刻就会变成反对俄罗斯帝国的先锋力量。 看到眼前的景象,缅什科夫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他轻轻地挥了挥手,巴尔干民族对于缅什科夫的欢呼声就更大。 在巴尔干民族族裔的簇拥下,缅什科夫进入了俄罗斯驻奥斯曼帝国大使馆。 早已收到缅什科夫抵达君士坦丁堡消息的奥斯曼高门,在看到缅什科夫亲王饱受欢迎之后,不由得忐忑了起来。 奥斯曼内阁再一次召开,包括和平教宗教领袖内的所有人都参加了这场会议。 会议中针对是否应该向俄罗斯帝国拖鞋的问题分为了三个派,其中一个派是强硬派有和平教宗教领袖、前首相雷希德等人,另一个是与之相反的绥靖派,代表人物有穆罕默德.阿里,里法特帕夏等。最后一个就是中间派,代表人物就是海军大元帅马哈茂德帕夏、鲁米里瓦最高长官奥马尔帕夏、塞拉斯克(总司令)勒扎帕夏。 强硬派主张对俄罗斯帝国提出的要求一律不能答应,只要奥斯曼帝国一直保持强硬的态度,不列颠与法兰西两个国家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绥靖派主张对俄罗斯进行适当的妥协,能拖就拖。如果俄罗斯帝国条件过分的话,那么他们也可以将条件告诉不列颠与法兰西,然后再考虑其他事情。 中间派对于强硬派的开战不感冒,同样也对绥靖也表示赞同。 只要不追究他们的责任就可以了。 经过了将近一天的讨论之后,以穆罕默德.阿里为首的绥靖派压制住了雷希德为首的强硬派。 会议结束之后,外交部长福阿德.埃芬迪接受首相的命令邀请缅什科夫两天后参加专门为他准备的欢迎仪式。 缅什科夫并没有同福阿德见面,使馆中的大使代替缅什科夫答应了外交部长的邀请。 第三百七十三章钓鱼并铲除内鬼 离开俄罗斯大使馆的福阿德.埃芬迪冒雨前往穆罕默德.阿里首相的住所,向穆罕默德.阿里汇报邀请工作。 再一次被希腊裔仆从引入穆罕默德.阿里所在的房间,福阿德.埃芬迪看到了靠在窗边的穆罕默德.阿里首相,此时的他正佝偻的身躯低头思索些什么。光从背影来看穆罕默德.阿里就像被人抽走了脊椎骨,整个人看上去是这么的丧。 “首相,首相!”福阿德.埃芬迪小声地呼喊着穆罕默德.阿里。 听到身后传来动静的他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看到福阿德.埃芬迪到来后,穆罕默德.阿里的嘴角露出了勉强的笑容道:“你来了!” 随后,他伸出手对福阿德.埃芬迪邀请道:“坐吧!不要客气!” 福阿德.埃芬迪坐在了沙发上,穆罕默德.阿里坐在福阿德.埃芬迪的身旁。 看着眼前这位意志消沉的首相,福阿德.埃芬迪心中不由得泛起了嘀咕。既然首相自己没有开口,自己也不好过多询问。 一个外交部长、一位首相坐在两座相邻沙发上相顾无言,过了好一会儿,穆罕默德.阿里适才悠悠开口道:“就在刚才苏丹陛下,召我前往宫廷询问内阁谈论的对策!” “陛下,突然召见是不是有什么吩咐……”福阿德.埃芬迪试探性地询问了一句。 穆罕默德.阿里再一次陷入沉默,而后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了一抹自嘲道:“陛下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我能够感觉得到陛下对我们制定的消极抵抗政策很不满意!” “那我们要怎么办?帝国的力量根本无法同俄罗斯帝国相抗衡!我们必须要寻求它们的帮助,哪怕外援本身同样野心勃勃。”福阿德.埃迪芬冷静地向穆罕默德.阿里分析奥斯曼面临的困境。 听到福阿德的分析穆罕默德.阿里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回答道:“我想陛下应该知道这些!” 随即,看了福阿德一眼后,话锋一转道:“但是君士坦丁堡不知道!居住在奥斯曼帝国的臣民(这里重点指的是信教人士)不知道这些,我们群奉行的外交策略在他们看来就是向俄罗斯帝国投降。” “唉!”福阿德.埃迪芬叹了口气,“他们不会明白,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只会认为我们在卑躬屈膝地讨好那些家伙,满足自己的利益!” “好了!不要再说这些伤感的话题了!既然我们已经选择了这条路,那么就不能够半途而废。奥斯曼帝国的未来还要依靠我们去构筑!”穆罕默德.阿里迅速转移话题询问福阿德.埃迪芬邀请缅什科夫是否愿意参加,奥斯曼宫廷特意为他筹备的欢迎仪式。 福阿德.埃迪芬向穆罕默德.阿里诉说着自己在缅什科夫那里的“遭遇”。 听完福阿德.埃芬迪的讲述,穆罕默德.阿里只能对他的遭遇深表同情。 谈话结束之后,穆罕默德.阿里邀请福阿德.埃迪芬用餐,用餐过程中的两人心情都非常的沉重,谁也不愿意在用餐中多说一句话。 用餐结束后,福阿德.埃迪芬离开了穆罕默德.阿里的住所。 …… 第二天一大早,俄罗斯大使奉缅什科夫的命令出门打探情报。 满口答应一定会为缅什科夫探寻到有用情报的大使,刚一出门转身就前往君士坦丁堡仅有的几所歌剧院中的一所希腊歌剧院“寻欢作乐”,在这个充斥着异教徒的国度之中只有歌剧院与金钱才能带给他慰籍。 进入歌剧院的大使一如往常一样进入属于他的独立包厢中等待开场的时候,包厢外的敲门声出现,大使见状立刻起身开门。 当大使打开包厢的大门之后,一位希腊裔金发青年将一只手按在大门阻止大使关门,另一只手抓住大门侧框。 大使的脸上透露出厌恶的表情,他非常讨厌这种不请自来的家伙打扰到他的兴致。 就在大使准备叫人的时候,希腊裔青年突然先生地告诉大使自己有秘密情报想要同大使进行建议。 大使转而露出了一抹讶异的表情,他不明白对方是如何知道自己奉命收集情报。 即便如此大使的嘴角依旧透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道:“你怎么保证你说的话是正确的!” 希腊裔青年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群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时候,小声地说道:“你们想不想知道法兰西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难道你知道?”大使不由自主地讥讽道。 希腊裔青年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而后向大使隐隐透露出自己只不过是某些人的手套。 希腊裔青年言论以及举动令大使有些相信眼前这个家伙背后应该是法兰西大使馆内部的人员。 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俄罗斯大使选择购买这位陌生家伙的消息,大使将这个陌生家伙带到了大使馆的内部。 “说吧!你需要多少钱?”大使直截了当地询问了一句。 “我的老板让我同你的领导缅什科夫亲王谈!”希腊裔青年对大使趾高气昂地说道。 大使显然明白,对方想要刨去他这个中间商直接同源头说话。 不甘心地大使转而摆出一副公事公办地面孔道:“我不知道你的情报到底准不准确,不敢贸然将你引荐给亲王阁下!” “不见到他!我是不会说的!”对方保持着打死不说的态度对大使回应。 过了一会儿,大使败下阵来,他赶忙摆了摆手对对方说道:“好好好!跟我来吧!” 希腊裔青年露出了得逞地笑容。 有了情报大使自然也就不敢怠慢,他同希腊裔青年离开歌剧院一同乘坐马车前往大使馆。 在前往大使馆的期间,大使还不忘对希腊裔青年威逼利诱希望能够从他的口中套出点什么,可惜希腊裔青年死活都不愿意松口。 他一口咬死只有等到同缅什科夫见面之后再做交谈。 无奈之下,大使只能悻悻地不言。 马车在俄罗斯大使馆停了下来,大使与希腊裔青年进入大使馆。 随后,大使将希腊裔青年安排在沙发上,自己则前往大使馆二楼叫缅什科夫亲王下楼。 没一会儿,缅什科夫亲王缓步下楼来到了希腊裔青年的面前。 “听说是你想要同我交易?”缅什科夫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位年龄不大的希腊裔青年。 “没错!不过,准确的来说是我背后的某些人相同您做一个建议!”青年隐晦地说出了自己来自哪里,而后对缅什科夫打量了一番后道:“你就是缅什科夫?” “我就是缅什科夫!”缅什科夫语气庄重地回应了一句。 “有人托我向您贩卖一个消息!不知道,您愿不愿意购买!”希腊裔青年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不紧不慢地询问道。 “关于什么的消息?”缅什科夫立刻来了兴趣,他微笑着询问了一句。 “法兰西的消息!”一旁的俄罗斯大使赶忙向缅什科夫解释道。 “我让你说了吗?”缅什科夫语气有些不耐烦地询问道。 大使见状只能闭上嘴倾听。 “我得看看这个消息到底值不值得!”缅什科夫亲王对希腊裔青年回答。 “保证物超所值!”希腊裔青年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你们将这条消息的定价是多少?”缅什科夫询问消息的价格。 “二十五……不,二十万卢布!”希腊裔青年伸出两根手指对缅什科夫道。 “二十万卢布!”缅什科夫为希腊裔青年的狮子大开口而惊讶,“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的情报绝对物超所值!”希腊裔青年再一次对缅什科夫回应道。 知晓希腊裔青年的背后很可能是法兰西大使馆内部人员的缅什科夫咬着牙点头道:“成交!二十万卢布就二十万卢布!” “那就拿来吧!”希腊裔青年伸出手对缅什科夫做了一个点钞的动作。 “从使馆账户支出20万卢布,给这位……”缅什科夫亲王犹豫了片刻之后,以“朋友”称呼希腊裔青年。 大使只好听从缅什科夫的话,从大使馆的相互划拉出了20万卢布。 大使将20万卢布票据交到了希腊裔青年的手中解释道:“这些票据是大名鼎鼎的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票据。凭借票据可以前往欧洲任何一家罗斯柴尔德家族的银行进行对话!” “知道了!”希腊裔青年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紧接着,希腊裔青年将情报告知给缅什科夫。 “什么!法兰西帝国要出动舰队!”缅什科夫瞬间脸色大变,他知道一旦法兰西军队出动舰队的话,俄罗斯帝国的野心铁定就要变成泡影。 前脚自己刚刚要求科尔尼洛夫尽可能快速击垮奥斯曼帝国海军,不给英法干涉的借口。 后脚自己就听到法兰西要维护奥斯曼帝国,并且给予了大使快速调度军舰的权利。 缅什科夫感觉有些棘手,他必须要找个机会前往法兰西大使馆一趟,争取获得法兰西的谅解才行。 “这个情报重要吧!”希腊裔青年的声音再一次穿到了缅什科夫的耳畔。 “你这个情报对我非常重要!”回过神来的缅什科夫对希腊裔青年表示谢意,又将一万卢布交给了他,并告诉他这是他私人对他的感谢。 “谢谢!”希腊裔青年对缅什科夫表示谢意。 随后,揣着二十一万卢布的希腊裔青年准备离开了俄罗斯大使馆。 一旁的大使“热心”地拦下了他道:“你想去哪里,我的马车可以搭你一程!” 希腊裔青年内心瞬间拉响了警戒线,他微笑着拒绝了大使的邀请:“不了!比起马车,我更喜欢徒步!” “那我也不自作多情了!”大使微微叹了口气,遗憾地说了一句。 希腊裔青年离开后不久,大使便在缅什科夫的注视下派遣大使内部的武官进行跟踪摸清楚希腊裔青年的背后主使。 过了一个小时之后,武官重新返回大使馆,他向大使与缅什科夫汇报自己已经跟丢了对方。 除非动用奥斯曼官方的力量,否则的话很难在找到他。 “废物!”缅什科夫忍不住大声怒骂了一句。 另一方面,成功甩开武官的希腊裔青年并没有第一时间返回,而且绕了君士坦丁堡小半圈之后,于深夜返回自家贫民窟房子。 “克莱恩,事情办的如何?”刚进入房间的希腊裔青年便听到了有人呼喊他的名字。 康斯坦丁.克莱恩,这便是希腊裔青年的名字,而互换他的人正是整个事件的幕后主使,同样也是法兰西大使馆的代办武官。 此时的他正摆弄着手中的左轮手枪,漫不经心地看着克莱恩。 “卖完了!这是20万卢布!”希腊裔青年将票据交到代办武官的手中。 “就这些吗?没有了?”代办武官将左轮手枪指向了康斯坦丁.克莱恩。 “没……没有了!”康斯坦丁.克莱恩想起了在俄罗斯大使馆的时候,缅什科夫又交给他的一万卢布,当时缅什科夫是这样告诉他的话:“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这笔钱是你应该得到的!” 那一万卢布是我应得的! 康斯坦丁.克莱恩不停地暗示自己,他的眼神愈发的坚定。 从康斯坦丁.克莱恩眼神中没有发现端倪的代办武官收起了手中的左轮手枪,恶狠狠地警告道:“不要跟我耍花招,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 “不会的!”康斯坦丁.克莱恩露出了谄媚的笑容道:“我的妹妹、我的家人还掌握在您的手中,我绝对不会轻举妄动!” “知道就好!”代办武官又从兜里掏出了10枚20库鲁面值的银币:“这是你这一次的辛苦费!” 克莱恩装作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样,连连感谢后收下了银币。 “我的父母、我的妹妹……”克莱恩询问亲人的下落。 “放心好了!他们会平安无事的回来!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我们之间的合作还会继续!”代办武官对康斯坦丁.克莱恩回应了一句后,离开了这座贫民窟。 等到代办武官离开一段时间之后,克莱恩面色狰狞地大骂了一句:“混蛋!” 如果不是自己的亲人掌握在那个该死的家伙手中,他又怎么会做这些事情。 当天晚上,康斯坦丁.克莱恩并没有等到父母与妹妹的归来。 而某位可怜的代办武官也成为君士坦丁堡的一具可怜的尸体。 杀死他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居住在驻法大使馆的仆人。 第三百七十四章平息内乱 当瓦莱夫斯基得知自家代办武官彻底未归的消息之后,潜在的第六感告诉瓦莱夫斯基,那位窃取法兰西“绝密”资料的代办武官有很大可能性是被人灭口。 至于说被什么人灭口,在哪里灭口,瓦莱夫斯基就一概不知了。 “唉!原本我还想亲自将他干掉!”瓦莱夫斯基轻叹了一声,小声咕哝了一句道。 按照第二帝国的法律,偷取“机密”文件贩卖给他国的行为足够判处死刑。 放着好好的上校军衔不做,偏偏选择偷取机要文件贩卖,实在是老寿星吃砒霜—活的不耐烦。 尽管代办武官在瓦莱夫斯基的心中已经宣告死亡,但是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 吃完简易早餐的瓦莱夫斯基离开法兰西使馆,前往奥斯曼帝国内政大臣的住所寻求帮助。 当瓦莱夫斯基抵达内政部的时候,负责接待瓦莱夫斯基的孜然味国务秘书热情地询问瓦莱夫斯基需要帮助。 在瓦莱夫斯基指名道姓要去同内政部部长大臣见面之后,孜然味国务秘书飞奔来到部长办公室门口。 推开部长办公室的大门,孜然味国务秘书看到了正在批改文件的内政大臣。 “发生了什么事?”看着眼前这位神色慌张的国务秘书,内政大臣一边翻看着卷宗,一边询问道。 “大……大臣阁下!”短距离爆发式奔跑令不善运动的国务秘书喘不过气,他断断续续地说道:“法兰西大使……瓦莱夫……斯基……正在一楼,他说有事想要见你!” “瓦莱夫斯基大使?他来这里做什么?”内政大臣下意识地询问了一句。 “不……不知道!”国务秘书咽了口吐沫对内政大臣回应道。 “那就请他进来!”内政大臣当即对国务秘书说了一句。 国务秘书领命离开之后,内政大臣放下手头的工作将自己放置在抽屉中茶具与红茶取出,然后又向门外来往的部员叫进来一位下达的送水命令。 对待像瓦莱夫斯基这样的大国特使必须要辅以最高的礼数,否则闹出友邦诧异的乐子来,他这个内政大臣就算是干到头了。 过了大约一分钟时间,部员将茶壶装满了滚烫的开水。 内政大臣轻轻地将红茶制作而成的茶饼掰开一块放入茶壶之中,轻轻地搅拌使水与茶叶融合在一起。 清澈见底的开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壶口散发出了乳白色的水蒸气。 大臣盖上茶壶盖,国务秘书携瓦莱夫斯基来累到了部长办公室之中。 “请坐!瓦莱夫斯基先生!”内政大臣用一口流利地法语向瓦莱夫斯基发出邀请。 瓦莱夫斯基坐在内政大臣的对面。 随后,内政大臣慢条斯理地说道:“请稍等茶一会儿就好!” 几分钟之后,壶嘴处传来了阵阵热气,内政大臣小心翼翼地将红茶倒在了咖啡杯中,其中一杯交给瓦莱夫斯基,另一杯留给了自己。 瓦莱夫斯基端起咖啡杯轻轻地吹了一口气,漂浮在红茶表面的水蒸气瞬间被吹散,茶面荡漾起了阵阵涟漪。 轻轻抿上一口,感觉红茶的清香在舌尖回味的瓦莱夫斯基忍不住称赞了一句“好茶”。 内政大臣矜持地抿嘴一笑,然后进入正题对瓦莱夫斯基询问道:“大使先生,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助!” “是这样的!我们大使馆有一个代办武官,昨天晚上彻夜未归!我怀疑是不是出现了什么意外,所以来到这里寻求你们的帮助!”瓦莱夫斯基对内政大臣一字一句地说道。 “贵国代办消失在君士坦丁堡?”内政大臣不自觉地抬高了音调,他突然感觉到了自己要面对一个烫手的山芋。 如果说代办没有死亡的话,一切都还好说! 如果说代办死亡的话,奥斯曼帝国就要面临一个复杂的政治问题。 法兰西帝国如果一意孤行的话,那么奥斯曼帝国只能赔罪。 更不要说奥斯曼帝国现在正处于复杂的外交问题,稍有不慎就要面临巨大的政治危机。 “请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内政大臣在听到这个消息过后,也顾不得品茶,他赶忙向瓦莱夫斯基保证道。 “那就尽快吧!”瓦莱夫斯基微微颔首,而后将杯子中的红茶一饮而尽。 瓦莱夫斯基离开之后,内政大臣像是发了疯似的发动自己收下进行筛网式搜查。 在内政大臣的疯狂督促之下,内政部经过一个下午的时间将君士坦丁堡的每一条街道排查完毕。 总算在贫民窟查到了蛛丝马迹,顺着这条线索,他们发现了康斯坦丁.克莱恩,并且逼问出了他与代办武官之间的联系。 内政大臣立刻将康斯坦丁.克莱都带到了瓦莱夫斯基的面前。 望着眼前这位年龄差不多才20岁左右的家伙,瓦莱夫斯基涌出了一股好奇心。 “你是做什么的?”瓦莱夫斯基询问康斯坦丁.克莱恩道。 失去了父母与妹妹的康斯坦丁.克莱恩就像一具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他法语木讷地回应一句:“什么不做!” “既然什么不做,那么你的法语是从哪学来的!”瓦莱夫斯基再一次询问康斯坦丁.克莱恩道。 “自学!”康斯坦丁.克莱恩机械地回应了一句。 “自学?”瓦莱夫斯基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失去灵魂的家伙,他不由得为他的学习能力而感到惊讶。 “你是怎么认识代办武官的!”瓦莱夫斯基对康斯坦丁.克莱恩道。 “代办武官?”康斯坦丁.克莱恩疑惑地看着瓦莱夫斯基。 “你不会不知道他是代办武官吧!”瓦莱夫斯基对康斯坦丁.克莱奥。 “他现在在哪?在哪”在听到与父母有关消息的康斯坦丁.克莱恩就像发了疯似的怒吼。 如果不是使馆的仆从压制的话,康斯坦丁就要扑向瓦莱夫斯基。 “很遗憾!从昨天晚上开始,我们就同他失去了联系!”瓦莱夫斯基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道。 听到代办武官失踪消息的康斯坦丁.克莱恩露出了绝望的眼神,代办武官的失踪代表着他的父母和妹妹永远都没有办法回来了。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瓦莱夫斯基再一次询问康斯坦丁.克莱恩,从康斯坦丁.克莱恩被带到这里之后,瓦莱夫斯基对他一无所知。 康斯坦丁向瓦莱夫斯基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两年之前,康斯坦丁还是一个生处在贫民窟仗着有一点语言天赋为外地人做导游的穷小子。 那个时候的他虽然没有钱,但是很幸福。 直到代办武官的到来,在一次偶然中代办武官发现了康斯坦丁的语言天赋,他需要一位语言天赋强大的人充当白手套。 为了逼迫康斯坦丁同意,代办武官伙同其他人对康斯坦丁的父母与妹妹进行威胁,要求他为他们办事。 为了能够让他放过自己父母,康斯坦丁只能够屈从代办武官。 起初代办武官只是让他帮忙进行小规模走私,随着时间的推移代办武官的的野心也越来越大。 代办武官开始将一部分不重要的法兰西文件通过他的手送到黑市之中,用来赚取利益,到手的钱越来越多…… “你是说,你们已经他已经将情报卖给了俄罗斯公使?”瓦莱夫斯基询问康斯坦丁道。 “是的!”康斯坦丁将信中的内容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遍。 瓦莱夫斯基嘴角露出了微不可查地笑意,笑意持续了一瞬后又转眼消失。 “康斯坦丁先生,你的行为已经严重危害到法兰西帝国的安全!”瓦莱夫斯基表情严肃地对康斯坦丁.克莱恩说道。 “我知道,我会上绞刑架是吧!反正我早就已经该死了!”康斯坦丁.克莱恩意志消沉地回应了一句。 “不不不!我是想问,你有没有兴趣为我们服务!”瓦莱夫斯基看中了康斯坦丁.克莱恩的语言天赋与长袖善舞的天赋,能够将情报卖出去,然后别人也愿意相信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 如果说他要将这个能力用在军火交易之上的话…… 想到这里,瓦莱夫斯基决定对眼前这个家伙伸出橄榄枝:“你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你的背后没有强大的势力,现在加入我们,你就能够获得这个世界上最强大力量作为护盾。” “我……”康斯坦丁.克莱恩看了一眼瓦莱夫斯基苦笑着说道:“我有拒绝的可能吗?” “先生,你并没有!”瓦莱夫斯基自信满满地说道:“没有人会拒绝我们的邀请!” “复仇并不是你唯一的目标,相信你的父母绝对不会让你一直停留在复仇思想中!”瓦莱夫斯基来到眼前康斯坦丁道。 康斯坦丁又回想起了那段时间的温馨,痛苦逐渐被温情取代。 “如果那个家伙还活着的话,我会让你亲自了结那个家伙!背叛法兰西的家伙,绝对不会允许蠢货在这个世界之上!”瓦莱夫斯基拍了拍康斯坦丁的肩膀道。 “谢谢!”康斯坦丁.克莱恩瓦莱夫斯基表示感谢。 从此这个世界上少了一个掮客,近东地区多了一位散播死亡的商人。 第三百七十五章几近破裂的谈判 “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里尽量不要走动了!” 将康斯坦丁.克莱恩拉拢到麾下的瓦莱夫斯基对克莱恩说道。 “现在我的身份是什么?”猝然转换阵营的康斯坦丁.克莱恩迅速习惯了现在的身份询问瓦莱夫斯基道。 “你现在就是使馆的三级秘书!”瓦莱夫斯基当即对康斯坦丁.克莱恩说道。 三级秘书相当于整个使馆中最低一等的存在,在三级秘书之下的只有那些居住在使馆的仆从。 考虑到仆从本身是国家情报院的人员,康斯坦丁.克莱恩的身份恐怕真成为了整个使馆中最低的一位。 当然,并不是每一个使馆仆从都是国家情报院人员。 由于热罗姆.波拿巴在担任总统之后,三令五申注意近东地区的状况,这才导致了马塞尔.耶鲁格对于近东地区特别上心。 现在看来上心还是很有必要的,保不准会在关键时候无声息消灭掉叛徒。 即便康斯坦丁.克莱恩的身份是“低微”的三级秘书,但是康斯坦丁依旧很高兴。 正如瓦莱夫斯基所说的那样,自己的背后总算有靠山了。 有了靠山之后,其他人想要欺负自己的时候就得小心一点了。 尽管康斯坦丁并不知道瓦莱夫斯基究竟想让他做什么,但是他也不愿意做过多的询问,他相信到时候瓦莱夫斯基自然会告诉他。 将康斯坦丁招募到手的瓦莱夫斯基重新返回电报室,命令发报人员将代办武官背叛法兰西事件说给了巴黎方面听。 第二天一大早,一封来自巴黎的电文在电报室赶工出来。 电文内容除了已了解代办武官的背叛,并命令瓦莱夫斯基再去为了寻找而寻找之外,就是对希望瓦莱夫斯基能够尽量维护好奥斯曼帝国与俄罗斯帝国的平衡。 通过电文,瓦莱夫斯基猜测代办武官的死亡很可能是巴黎所为。 如果真的是巴黎所为的话,那么他以后就得小心一点了 瓦莱夫斯基刚刚看完电报,就立刻被仆从告知缅什科夫求见。 “缅什科夫?他不是应该参加欢迎仪式吗?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了?”瓦莱夫斯基战胜地自言自语道。 瓦莱夫斯基的声音被一旁的电报员听到后,电报员解释道:“阁下,欢迎仪式的时间是在夜晚!” “你瞧我这记性!”瓦莱夫斯基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随即,瓦莱夫斯基对仆从督促道:“还愣着干什么阿!快将缅什科夫亲王请进来阿!” “是!”仆从接到命令以后迅速下楼,瓦莱夫斯基同样也慢慢悠悠地下楼。 缅什科夫与瓦莱夫斯基,这两个年龄相差快30多岁的人在使馆客厅会面。 两人相互握手后分别坐在两张不同颜色的沙发上,瓦莱夫斯基似乎下面是红褐色的呢绒坐垫沙发,缅什科夫屁股下面则是蓝色呢绒坐垫沙发。 “对于法兰西的近期发生的事情,我深表遗憾!”刚一坐下来的缅什科夫立刻跟代办武官撇清了关系。 “嗯?俄罗斯帝国的消息还是很灵通嘛!”瓦莱夫斯基露出了玩味的笑容,略微有一些阴阳地说道:“我严重怀疑,我们使馆是不是有贵国的内应!” “这怎么可能!我们俄罗斯帝国绝对不会去做这种事情!”缅什科夫讪讪一笑,连忙否决了瓦莱夫斯基的想法。 在别人家的大使馆派遣间谍,要是被查出来的话,那可真就成了外交危机了。 再者说,缅什科夫可不相信那些对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第三科”成员能够在法兰西大使馆安插内应。 “那俄罗斯帝国所说的近期事情指的是什么?”瓦莱夫斯基对缅什科夫步步紧道。 原本就不善于外交的缅什科夫在瓦莱夫斯基的逼迫下很快承认:“我确实从其他渠道了解一些法兰西的事情。” 随即,仿佛掩耳盗铃一般补充道:“但是绝对不是从使馆内部得到的!” “那么俄罗斯帝国想必也应该知道,法兰西对于近东地区的外交政策吧!”瓦莱夫斯基索性也不卖关子了,他直截了当地询问道。 “确实!有所耳闻!”缅什科夫点了点头,而后继续说道:“我个人认为,法兰西帝国应该同俄罗斯帝国站在一起,让我们携起手维护圣地的荣光。我可以向您保障,你们在圣地的利益不会得到任何侵犯,俄罗斯帝国将会为维护东正教与天主教的利益而战!” “如果说俄罗斯帝国只是宗教问题的话,那么法兰西帝国欢迎俄罗斯帝国与奥斯曼帝国针对分歧进行一定的讨论!”瓦莱夫斯基首先赞同尼古拉一世维护东正教的权力,而后话锋一转道:“如果俄罗斯帝国借助宗教为由进行占领行动的话,那么法兰西帝国就不得不考虑对俄罗斯帝国出手了!” 法兰西帝国摆明想要干涉奥斯曼帝国的行为令缅什科夫有一些投鼠忌器,他不害怕奥斯曼帝国,但是很害怕法兰西帝国。 “瓦莱夫斯基大使,请恕我直言!”缅什科夫对瓦莱夫斯基强调道:“两个陆军“强国”之间的碰撞在一起的话,就会造成大量的人员伤亡。这对我们两个国家都没有任何好处!” “确实没有好处!”瓦莱夫斯基点了点头回答道:“但是这并非强国欺负弱国的理由。如果所有列强都这样做的话,欧洲和平与秩序将会在第一时间荡然无存。” “俄罗斯帝国只是为了解放斯拉夫民族而来,斯拉夫人在奥斯曼的奴役之下已经受尽折了屈辱!我们必须要维护斯拉夫人利益!”缅什科夫语气强硬地顺道。 瓦莱夫斯基同样也针尖对麦芒道:“贵国口中的解放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一场侵略行动罢了!” 望着眼前这个不甘示弱的法兰西帝国特使,缅什科夫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向法兰西宣战。 想到瓦莱夫斯基身后随时可以调动的舰队,缅什科夫重新将冲动压了下去。 “俄罗斯帝国应该怎么样才能够让法兰西帝国相信我们是抱着和平而来!”缅什科夫一字一句地对瓦莱夫斯基询问道。 “我们希望驻守在瓦拉几亚公国的帕斯凯维奇亲王能够撤回比萨拉比亚,俄罗斯帝国占领多瑙河公国已经算得上是侵略行为!”瓦莱夫斯基对缅什科夫道。 “俄罗斯帝国军队撤回比萨拉比亚?”缅什科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错!俄罗斯帝国的军队必须撤回!这样的话,法兰西才会相信俄罗斯帝国带着诚意而来!”瓦莱夫斯基再一次以强硬的态度应对。 “不行!沙皇陛下绝对不会同意撤回!”缅什科夫摇了摇头对瓦莱夫斯基回应道。 “既然如此,那就看一看俄罗斯帝国的舰队与法兰西帝国的舰队谁更加厉害了!”瓦莱夫斯基对缅什科夫直接威胁了一句。 “不要忘了!不列颠王国才是这个世界上的海洋霸主!”缅什科夫同样也反威胁瓦莱夫斯基。 “我承认不列颠的海上势力确实远远超过了法兰西帝国,但是他们也必然会像法兰西帝国一样为维护欧洲和平而战!”在瓦莱夫斯基的口中,法兰西第二帝国从诞生初期就已经爱上了和平。 “不列颠内阁恐怕和俄罗斯帝国一样想要肢解掉奥斯曼帝国!”缅什科夫对瓦莱夫斯基回应道。 “那我们就是拭目以待!”瓦莱夫斯基没有做过多的解释,他面带微笑的回应了一句。 毫无疑问,俄罗斯帝国与法兰西帝国针对奥斯曼帝国的问题上真可谓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愿意退让半步。 缅什科夫离开之后,瓦莱夫斯基又前往内政大臣的办公楼告诉内政大臣,他已经不需要再去寻找代办武官,法兰西也不会追究代办武官在君士坦丁堡失踪的情况。 在内政大臣的千恩万谢之中,瓦莱夫斯基离开了内政大臣的办公室。 另一方面。从法兰西大使馆返回的缅什科夫同样也憋了一肚子火气没出撒。 当俄罗斯驻奥斯曼大使询问缅什科夫是否应该换上正装出席欢迎仪式的时候,缅什科夫粗暴地打断了大使的话:“我绝对不会为了一个腐朽的帝国而委曲求全,绝对不会!” 大使沉默不语,他的内心认为缅什科夫已经被自己愤怒的情绪所掌控。 当天晚上,穿着自身不怎么得体装扮的缅什科夫乘坐使馆马车来到了奥斯曼帝国哈里发苏丹所居住并且统治的宫殿。 停靠在洋葱头台阶下的马车缓缓打开,缅什科夫一步步从台阶走到宫殿内部。 此时包括奥斯曼帝国苏丹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在内的所有高门成员、宗教领袖都穿着自身得体的装扮。 缅什科夫的装扮在这个庄严的宫廷中显得格格不入。 “缅什科夫亲王,您好!我是奥斯曼帝国外交部长福阿德.埃芬迪!”福阿德.埃芬迪站在缅什科夫的侧身位置,他伸出手想要同缅什科夫礼节性的握手。 缅什科夫轻蔑地看了一眼后,并没有同福阿德.埃芬迪握手。 “我绝对不会同任何仇视俄罗斯帝国的家伙握手!” 第三百七十六章鲁莽的缅什科夫 “我绝对不会同任何仇视俄罗斯帝国的家伙握手!” 此言一出,原本还算融洽的欢迎仪式立刻就出现了一道隔阂,作为当事人的外交部长福阿德.埃迪芬,更是尴尬地将手缩了回来。 缅什科夫就是要利用这个举动向在场的每一位奥斯曼帝国高门宣誓,哪怕是在苏丹的宫廷,任何一个仇视俄罗斯帝国的高门部长都会受到俄罗斯帝国的羞辱与惩罚。 目的达成后的缅什科夫也不去管福阿德.埃芬迪本人究竟有什么想法,他自顾自地往前走,在距离奥斯曼帝国苏丹皇帝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不足10米的台阶下停下了脚步,向台阶御座上的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鞠躬行礼道:“我代表俄罗斯帝国皇帝尼古拉一世陛下向伟大的苏丹陛下您,致以最诚挚的问候!” 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看着台阶的缅什科夫,他的内心充满了屈辱与恼怒。 在迈吉德一世看来,缅什科夫刚才的那一番言论并不是冲着他的外交部长而去,而是指桑骂槐辱骂自己。 作为一国之君的他哪里忍受过屈辱,现在的他恨不得命令“忠诚”的属下将台阶下的缅什科夫直接拉出去砍了。 理智告诉迈吉德一世,如果他真的这样做的话,奥斯曼帝国与俄罗斯帝国的战争就会在第二天爆发。 奥斯曼帝国根本没有做好战争的准备。 因此迈吉德一世只能强压怒火冲着台阶下的缅什科夫特使露出笑容道:“我很高兴,我的君主兄弟尼古拉能够想起我来!” “那是自然!我们的陛下无时无刻不在想念您!”缅什科夫加重了声音,仿佛意有所指。 在场的高门官员脸上都露出了不自然的表情,缅什科夫的话极具攻击性,他们真害怕自家陛下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所幸的是,迈吉德一世依旧没有因为缅什科夫的话而丧失理智,他在内心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宽厚。 “请带我向尼古拉表示感谢!”迈吉德一世强忍着怒气对缅什科夫回应道。 “我一定会如实转告!”挑衅计划失败的缅什科夫只能另寻他法。 接下来,迈吉德一世向缅什科夫介绍了奥斯曼公国的重要人物,其中包括首相(缩水版大维齐亚)穆罕默德.阿里、马哈茂德海军大元帅、塞拉斯克(军队总司令)勒扎帕夏、以及外交、内政、工业等部门部长。 缅什科夫依旧摆出傲慢地姿态同眼前这些高门政府高官打招呼。 缅什科夫的傲慢行动直接惹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不爽,哪怕是亲近的俄罗斯的派别也暗骂缅什科夫的愚蠢。 这场欢迎仪式让所有高门官员认清了缅什科夫的态度,同样也认清了缅什科夫背后俄罗斯帝国的态度。 欢迎仪式结束之后,宫廷中仅有的一批亲俄派成员也被缅什科夫的一同骚操作变为了反对俄罗斯的成员。 缅什科夫对比一无所知,现在的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外交“胜利”之中。 在缅什科夫看来,奥斯曼帝国从上到下已经彻底屈服俄罗斯帝国的控制,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讲胜利的果实采摘下来就行了。 欢迎仪式结束之后,缅什科夫就针对欢迎仪式奥斯曼帝国的态度作出了一个汇报,汇报以文件的形式于第二天凌晨送出君士坦丁堡,前往圣彼得堡。 接下来的几天之中,缅什科夫安静地等待着沙皇的回信。 一个半星期,缅什科夫获得了来自尼古拉一世亲笔信。 信用尼古拉一世对于缅什科夫挫伤奥斯曼帝国的行为表示赞许,并且告诉缅什科夫,他可以放心大胆的对奥斯曼帝国进行施压,自己一定会尽快说服不列颠王国同意与俄罗斯帝国联手维护近东地区的和平。 将信读完的缅什科夫认为自己得到沙皇陛下肯定,他不由得更加的卖力起来。 3月25日,俄罗斯帝国特使缅什科夫前往穆罕默德.阿里首相的住所。 这一次的首相并没有像前两次一样呆在某一个房间同缅什科夫见面,而且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同缅什科夫畅谈。 “首相阁下,我们希望贵国在接下来的谈判中能更换一名通情达理的外交部长,不要让一些不合格的家伙坐在那个位置,这样会损害我们两个国家的友谊!”坐在穆罕默德.阿里对面的缅什科夫直截了当地对穆罕默德.阿里道。 穆罕默德.阿里犹豫了片刻后,故作苦恼地摊手道:“特使阁下,根据我了解的情况来看,福阿德部长并没有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贸然罢免的话,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么到!” “福阿德.埃迪芬仇视与奥斯曼帝国友好的俄罗斯帝国,这样的理由还不够吗?”缅什科夫显然不愿意同穆罕默德.阿里讲道理,他冷哼了一声道。 “缅什科夫阁下,我们最起码也要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吧!像这样的理由实在太过于牵强了!”穆罕默德.阿里再一次以商量的口吻询问缅什科夫。谷 “不行!必须要罢免福阿德部长!”缅什科夫继续保持着强硬的姿态。 一番拉扯过后,穆罕默德.阿里摄于缅什科夫背后俄罗斯帝国的强大与其本人的强硬勉强同意了缅什科夫报告福阿德.埃芬迪的要求。 “福阿德被罢免之后,由谁来担任外交部长呢?”穆罕默德.阿里再一次询问缅什科夫。 “这是你们的问题!”缅什科夫对穆罕默德.阿里道。 论对奥斯曼帝国官员的了解程度而言,缅什科夫远不如穆罕默德.阿里。 “里法特帕夏如何?”穆罕默德.阿里提出了一个人选。 “你们看着办!”缅什科夫淡淡地回应了一句,而后补充一句道:“不过,在他上任之前必须要经过我所挑选的代译员的面试才行!” “这个自然没有问题!”穆罕默德.阿里爽快的答应了缅什科夫的要求。 “其他的要求,我暂时还没有!如果有的话,我还会回到这里!” 说完,缅什科夫起身离去。 穆罕默德.阿里同样也起身将缅什科夫送出家门。 目送缅什科夫离开背影的穆罕默德.阿里脸色立刻由晴转阴。 “真是一个十足的混账!”穆罕默德.阿里忍不住唾骂了一句。 从政几十载的穆罕默德.阿里从来没有见到过像缅什科夫这样的家伙,外交两个人被他完全践踏在脚下。 好不容易平复心情的穆罕默德.阿里叫来了自家的希腊裔的管家,他向管家下达了邀请福阿德.埃芬迪的命令。 管家点了点头离开公寓,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福阿德.埃迪芬出现在客厅之中。 穆罕默德.阿里为自己没能保住福阿德.埃芬迪的位置而歉意。 “没什么!”早已预料到会是这个结局的福阿德.埃芬迪以豁达的心态面对,他满不在乎地说道:“从俄罗斯帝国宣布朝着多瑙河公国进军的是,我就差不多明白了自己的结局!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拉拢住法兰西,只有这样才能抗衡俄罗斯帝国。” “放心吧!我明白!”穆罕默德.阿里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福阿德.埃芬迪离开之后,穆罕默德.阿里又叫来了即将担任外交部长的里法特帕夏。 “为什么会是我?”里法特帕夏不解的注视着穆罕默德.阿里,现在这个外交部长的可不敢当,稍有不慎就会背上卖国贼的名头。 “缅什科夫需要一个倾向于俄罗斯的人担任这个位置的部长,而你是最合适的人员!”穆罕默德.阿里委婉地对眼前这位曾经“亲俄”派人士说道。 “可是现在我……”里法特帕夏想要澄清自己现在的政治倾向,穆罕默德.阿里立刻打断道:“我不管你现在是什么政治倾向,你必须要为奥斯曼帝国争取最后的时间!奥斯曼帝国需要你!” 穆罕默德.阿里的话成功将里法特所有想说的话全部堵在了喉咙口说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里法特帕夏再一次开口道:“说吧!让我拖到什么时候!” 穆罕默德.帕夏的脸上再一次露出了笑容,他伸出五根手指对里法特帕夏说道:“你只需要拖到五月,剩下的交给我就可以了!!” “好!”里法特帕夏点了点头回应了一句道。 3月25日,奥斯曼帝国外交部长福阿德.埃芬迪由于身体问题不能够胜任工作,现在经由奥斯曼帝国大议会与内阁商讨后决定罢免福阿德.埃芬迪的职位,由里法特帕夏接替其福阿德.埃迪芬职位。 当缅什科夫接到里法特帕夏接替成为外交部长的消息之后,立刻拉着使馆内的代译员寻找里法特帕夏商讨条约。 从穆罕默德.阿里的口中听到里法特帕夏正在出使保加利亚地区的消息后,缅什科夫只能将代译员重新拉回大使馆。 被穆罕默德.阿里报告的福阿德.埃芬迪同样也没有闲着,无官一身轻的他也不用在乎什么外交方面的影响,整日往返于不列颠与法兰西大使馆之间,劝说不列颠与法兰西对奥斯曼帝国进行有限度的支援。 第三百七十七章慎重的地中海舰队 1853年3月30日,不列颠驻奥斯曼大使馆。 “罗斯阁下,现在奥斯曼帝国需要你与你身后的不列颠王国的支持!如果你们都不愿意支持我们的话,那么整个欧洲又有哪一个国家能够为奥斯曼帝国做主!” 这一天,前奥斯曼帝国外交部长福阿德.埃芬迪一如前几日那般,来到不列颠驻奥斯曼大使馆同不列颠全权代办罗斯上校商议对策。商议期间福阿德.埃芬迪“声泪俱下”地向全权代办罗斯传达了奥斯曼内阁的现状。 “穆罕默德.阿里首相已经计划向俄罗斯帝国靠拢,内阁中所有亲近不列颠与法兰西的内阁成员都将会被阿里首相扫除出门,然后换上亲近俄罗斯帝国的部长……” 坐在沙发一侧的代办武官罗斯上校一言不发地倾听着福阿德.埃芬迪的描述,心中不由得对奥斯曼帝国现状反复权衡。 自从1852年12月18日不列颠驻奥斯曼帝国大使坎宁离开奥斯曼返回不列颠述职之后,不列颠在奥斯曼帝国的一切事物全权交由代办武官罗斯上校代为负责。 一晃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罗斯上校也担任了三个月的全权代办。 在兼职全权代办的这段时间里,罗斯上校恪尽职守通过电报为远在千里之外伦敦发送奥斯曼帝国的最新消息,旁敲侧击新任不列颠大使的人选。 然而远在千里之外的不列颠中枢始终没有针对他传递过去的消息进行合理的回应,同时也没有派遣新任不列颠大使。 这让罗斯上校陷入了一定程度上的被动,他所担任的全权代办虽然拥有协同全权特使处理外交事物,以及在全权特使离开期间代替全权特使作出决断的权利,但是他始终缺少全权特使最为重要的一项权力,那就是调派地中海舰队支援的权利。 这项权力是坎宁担任大使期间,内阁为了防止消息迟滞导致不列颠在奥斯曼帝国利益受损,特别批准的权力。 从行政角度来讲,不列颠在地中海的舰队司令必须无条件听从坎宁的命令。 在坎宁离开奥斯曼帝国返回不列颠之后,大使位置空缺,调派地中海舰队支援的权利也就自然而然地被不列颠内阁重新收了回去。 身为上校的罗斯不管是从行政体系,还是从军衔上来讲都没有权力对地中海舰队的中将司令官指手画脚。 哪怕罗斯上校的内心在怎么希望不列颠能够尽快干涉,他根本没有命令舰队拱卫达达尼尔海峡的权利。 无法强制命令地中海舰队支援的罗斯上校只能选择反复权衡之后,再决定是否亲自前往地中海舰队司令部马耳他向詹姆斯.邓达斯爵士陈述利害,然后获得詹姆斯.邓达斯爵士的支持之后行动。 “你们首相真的要屈从于缅什科夫?屈从于俄罗斯帝国?”罗斯上校询问眼前这位前外交部长福阿德.埃芬迪,他再一次强调道:“请恕我直言!如果你们的政府向俄罗斯帝国臣服的话,那么你们很有可能会彻底失去作为一个国家最重要的东西——主权!” “罗斯先生,奥斯曼帝国已经没有任何战胜俄罗斯帝国的可能性!与其让我们面对战败的屈辱,还不如提前答应俄罗斯帝国的条件!让帝国少遭受一些屈辱,夺保留一丝元气!”福阿德.埃迪芬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道。 “难道你们就不担心俄罗斯帝国狮子大开口将君士坦丁堡据为己有吗?”罗斯上校微微蹙眉,语气急促地询问了一句。 对于罗斯上校而言,奥斯曼帝国的主权问题已经不单单是奥斯曼帝国自身的问题,而是整个欧洲的问题。 一旦君士坦丁堡被俄罗斯占领,那么地中海的大门就向俄罗斯帝国敞开,1841年的《伦敦海峡公约》也就成为了一纸空文,小小的地中海已经盘踞了欧洲第一与第二的海军,再也容纳不下第三个海军强国,俄罗斯帝国进驻地中海之后,势必会导致整个地中海面临均势破坏的风险。 奥斯曼帝国就是不列颠限制俄罗斯帝国舰队进入地中海的一道枷锁,这也就是为什么罗斯上校看上去要比福阿德更加急切的原因。 “奥斯曼帝国已经无力单独抵抗俄罗斯帝国的入侵!”福阿德依旧做出一副摆烂的姿态对罗斯上校说道:“现在的巴尔干到处都是反对奥斯曼帝国的声音,它就像一个火药桶。只要有一点火星引燃,就会立刻发生爆炸将坐在火药桶上的奥斯曼帝国炸的稀巴烂!” “你们还想要撤离巴尔干!!!!不!不行!绝对不行!你们不能这么做!”这一下罗斯上校更加坐不住了,他以命令地口吻对福阿德说道。 一旦奥斯曼帝国彻底放弃了巴尔干与君士坦丁堡,那么势必会给这片区域留下权力真空。 届时,身为沙皇的尼古拉一世只需要吃着火锅唱着歌率领他的军队填补奥斯曼帝国留下的权利真空,那么俄罗斯帝国就能够将自己的熊掌从各个方向伸向地中海,希腊也会彻底倒向俄罗斯帝国。 不列颠在地中海的霸权也将会面临动摇,毕竟君士坦丁堡与开罗的距离比马耳他更近一些。 “罗斯阁下,我所说的都是最极端请款下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我相信缅什科夫也不会过于苛责奥斯曼帝国!”福阿德淡淡地回应了一句,“我知道将希望寄托在敌人的仁慈是一件不理智的事情,但是眼下奥斯曼帝国已经没有任何办法躲避羞辱。” “法兰西呢?”罗斯上校一字一句询问福阿德道:“你应该不单单求助不列颠一家吧!” “您说的没错!我们确实向法兰西发出求助!”福阿德点头承认道:“法兰西特使告诉我,他们的舰队需要准备很长一段时间!奥斯曼帝国很有可能会在这段时间作出一些不理智的选择!” 狡猾的法国佬! 罗斯上校内心狠狠地咒骂了一句,他明白法国人是在试探他们对于奥斯曼帝国的态度。 不过,罗斯上校并不知道,他从福阿德口中得到的信息与真实的信息存在着一定的偏差,而俄罗斯方面得到的信息同样也与真实消息存在着大量的误差。 在信息误差的前提下,得到的结论也必然和真实结论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就像缅什科夫认为法兰西帝国为了奥斯曼帝国不惜一战,而罗斯上校这边得出的结论则是法兰西要同不列颠步调一致,亦或是在不列颠之后作出选择。 然而真实的情况却是:法兰西在完全准备好一切之后,立刻向俄罗斯帝国发动攻击。到那个时候,不列颠王国也必然会被卷入战争之中。 当然了,如果罗斯与缅什科夫能够将目光不在聚焦在近东,而且转向法兰西帝国的内部的话,他们很容易就能够猜测到法兰西帝国的战争意图。 亦或是,罗斯上校与缅什科夫亲王能够彼此之间交换情报的话,他们也可以得出一个截然不同的真实结论。 但是,现在哪还有人注意法兰西帝国的动静。 不列颠与俄罗斯两个国家又怎么可能推心置腹地交流! 彼此处于准敌对状态下的两个国家只会认为对方有意引导他们走向误区,他们只愿意相信自己所“了解”到的情报。 这也是福阿德敢于使用手段欺骗不列颠的底气。 福阿德战术性欺诈显然获得了成功,罗斯上校立刻向奥斯曼帝国保证自己一定会尽最大可能说服地中海舰队为奥斯曼帝国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维护坎宁大使在位时期构建地不列颠与奥斯曼关系。 “希望罗斯阁下不要让我们等太久,否则我真不知道,首相他还能够顶住多少压力!”福阿德对罗斯上校说道。 3月31日,不列颠驻奥斯曼帝国全权代办罗斯上校乘坐蒸汽快船离开君士坦丁堡,并五当天夜晚抵达地中海舰队司令部马耳他。 在马耳他,罗斯上校同负责指挥地中海舰队的詹姆斯.邓达斯中将会面。 刚一见面的罗斯上校开门见山地对詹姆斯重量说道:“中将阁下,我希望您的舰队能够派遣一支中队前往伊兹密尔附近的乌尔达海域!” “非常抱歉!在没有接到内阁或者坎宁大使的命令之前,地中海舰队不能够擅自行动!”詹姆斯.邓达斯爵士并没有罗斯上校想象中的通情达理,反倒是有一些食古不化。 “阁下,奥斯曼帝国需要我们的帮助!俄罗斯帝国舰队正在黑海集合,他们的军队也在瓦拉几亚公国做最后的准备!如果我们再不采取行动的话,不列颠在奥斯曼帝国的利益都将会损失殆尽!地中海舰队之所以存在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保护不列颠在地中海的利益吗?”罗斯上校试图让詹姆斯.邓达斯明白保障奥斯曼帝国的重要性。 “很遗憾!罗斯上校,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却不能够执行!只有在收到坎宁大使与内阁准确命令的情况下,地中海舰队才能够行动!” 詹姆斯.邓达斯依旧拒绝罗斯的建议。 第三百七十八章坎宁的决断 尽管罗斯上校的理由很充分,同样也获得了詹姆斯.邓达斯爵士的认可,但是古板的詹姆斯.邓达斯爵士始终没有为罗斯上校破例一次,他始终认为地中海舰队必须要在内阁或者不列颠驻奥斯曼外交大使的授意之下才能够行动。 否则的话,詹姆斯.邓达斯就是在破坏不列颠海军神圣的纪律,尊贵的皇家海军可不能向陆军学习。 面对古板的詹姆斯.邓达斯爵士,罗斯上校也只能选择继续观望。 4月1日,清晨,微熹阳光从海平面上冉冉升起之时。 位于地中海中心地段的马耳他港口码头,一艘悬挂法兰西国旗的蒸汽快船正由西北方向徐徐驶来。 负责马耳他警戒的蒸汽巡航军舰在发现法兰西蒸汽快船后的第一时间,迅速朝着蒸汽快船靠拢。 蒸汽快船与巡航军舰行驶了大约5分钟之后,在距离马耳他不足2海里处的海面相遇。 巡航军舰舰长当即派遣水兵询问蒸汽快船为何要靠近马耳他港口。 “我们是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地中海舰队第一中队巡航舰队,你们已经擅自闯入我地中海舰队巡逻海域,请马上离开!请马上离开!”站在舷首的水平扯着嗓子卖力地向蒸汽快船所在的方向呼喊,在这个无线电不发达时代,军舰与军舰之间、军舰与民船的传令要么依靠军用旗语,要么就是依靠吼。 前者适用于短平快的传递有效指令,后者则适用于现在这个场景。 扯着嗓子呼喊无疑是最费力的一件事,比起卖力的询问对方身份,许多水兵更愿意一炮解决掉对面。 如果对面的蒸汽快船不是悬挂了法兰西国旗的话,那么巡航舰完全有理由将对面船只当做间谍一炮解决掉。 悬挂了法兰西国旗的情况下,不列颠军舰必须要慎重处理。 稍微不注意,就可能引发一场意想不到的政治危机。 没过多一会儿,悬挂着法兰西国旗的蒸汽快船中传来一道声音:“我是不列颠驻奥斯曼大使斯特拉特福德.坎宁,现在需要前往马耳他军事基地,同詹姆斯.邓达斯中将会面!” 听到对面蒸汽快船传来的回应,巡航舰上的水兵面面相觑,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不列颠大使会出现在一艘悬挂着法兰西国旗的蒸汽快船之上。 其中一个水兵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水兵小声地提醒了一句:“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向舰长汇报!” 还没回过神的水兵“嗯”了一声后,转身前往舰长室汇报,走在半路上的他突然反应过来,凭什么要他去汇报,水兵停下了脚步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同伴,站在舷首的同伴见状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快去快回,水兵见状只能露出无奈的笑容向舰长汇报这个消息。 “你确定是没有听错,对方的名字叫斯特拉特福德.坎宁?”当水兵将这个消息告诉舰长的时候,立刻遭受到了舰长的质疑。 “我确信也没听错!他说自己是不列颠大使,还说自己叫斯特拉特福德.坎宁!”水兵信誓旦旦地对舰长回应了道。 “算了!我自己去看看!”同坎宁见过面的舰长决定亲自前往舷首去看一看对方到底是不是自己所熟知那个大使。 在水兵的带领下,手持瞭望镜的舰长从舰长室出发很快便抵达了舷首。 站在舷首的舰长透过瞭望镜看到站在蒸汽快船船头的坎宁,这一下舰长不在怀疑坎宁大使的身份,他赶忙冲对面坎宁喊了一嗓子道:“坎宁大使,请跟我来吧!” “好!”对面的坎宁立刻回应了一句。 在舰长的命令下,装载在巡航舰上的蒸汽机再一次启动,另一艘蒸汽快船同样也重新启动起来。 巡航舰与蒸汽快船一前一后驶入马耳他港口,快船在马耳他港口停泊靠岸之后,木制楼梯缓缓放了下来,一条用来连接快船与港头码头的人行通道正在构建。 居住在马耳他的水兵家属好奇地注视着这艘悬挂了法兰西国旗的蒸汽快船,待到木制楼梯完全着地之后,斯特拉特福德.坎宁缓缓从楼梯走了下来。 将坎宁的双脚完全踏上马耳他的土地之时,木制楼梯再一次被快船上的水手收回,现在甲板靠近码头一侧的船长向陆地上的斯特拉特福德.坎宁挥手诀别。 斯特拉特福德.坎宁同样也微笑着冲着这位船长挥手。 蒸汽的嗡鸣声再一次出现,悬挂着法兰西的蒸汽快船缓缓驶离马耳他港口。 巡航舰队同样也紧随其后护送他们离开马耳他,当然了,巡航舰队嘴上说是护送,实际上就是为了防止蒸汽快船在马耳他附近海域徘徊。 望着渐行渐远的蒸汽快船与巡航军舰斯特拉特福德.坎宁收回了目光转身离开港口。 在驻守在马耳他的海军士兵带领下,斯特拉特福德.坎宁不仅见到了地中海舰队司令詹姆斯.邓达斯爵士,而且还见到了自己在奥斯曼帝国大使馆的驻守罗斯上校。 詹姆斯.邓达斯看了一眼斯特拉特福德.坎宁,又看了一眼罗斯上校,眼神里充满了疑惑,他不明白既然斯特拉特福德.坎宁大使已经来了,为什么罗斯上校还要多此一举过来。 “大使阁下……你怎么来了?你来之前,为什么没有通知我?”罗斯上校一脸惊讶地望着眼前的斯特拉特福德.坎宁。 如果早知道坎宁大使近期会返回的话,那么他也不需要多此一举来到马耳他劝说詹姆斯.邓达斯爵士了。 “你没有收到不列颠方面的电报吗?”斯特拉特福德.坎宁同样也疑惑地询问了一句。 “没有啊!”罗斯上校摇头否认道。 思考了片刻之后的坎宁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比原定计划要提前几天抵达。 按照不列颠内阁拖延的性格,估计不到最后绝对不会将自己的消息透露给奥斯曼大使馆。 这也就造成了罗斯上校在没有收到内阁电报的情况下来到马耳他。 一切都是法国佬的错!谁让他们的火车这么准时! 不过,罗斯来马耳他干什么? 一个崭新的问题出现在罗斯上校的心里,他看着眼前的副手询问道:“你来马耳他做什么?” “是这样的……”罗斯上校将自己两天前同奥斯曼前外交部长的谈话内容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斯特拉特福德.坎宁。 听到罗斯上校交谈的内容之后,斯特拉特福德立刻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 基于外交官的第六感告诉他,罗斯上校口中的那位前外交部长似乎隐瞒了一部分真实情况,特别是法兰西方面的情况。 在坎宁横穿法兰西的期间,他看到了法兰西南部铁路沿线站点多出一群身穿法兰西军装的家伙;看到有许多物资通过铁路都在朝着里昂与马赛运输,以及在与火车乘客的交流中,坎宁听到某位马赛船队公司老板的抱怨自家的船队需要随时听候委员会的差遣,以至于少赚了不少钱。 种种迹象表明,法兰西正在进行有限度的动员。 其动员的幅度虽然如同蚂蚁搬家一样,但是仍然逃不出斯特拉特福德.坎宁那一双“火眼金睛”。 就法兰西的动员力度来看,如果不是为了进入近东地区提前做准备的话,斯特拉特福德.坎宁实在想不到为什么要准备这么多物资。 所以当他听到罗斯上校与福阿德.埃迪芬的谈话之后,内心断定这位前外交部长对他们隐瞒了一部分内容。 “坎宁阁下,地中海舰队听候你的调派!” 眼下能够命令地中海舰队的人已经抵达,詹姆斯.邓达斯爵士自然也愿意听从斯特拉特福德.坎宁的命令行动。 “地中海舰队……”斯特拉特福德.坎宁沉吟了之后对詹姆斯.邓达斯爵士道:“暂时不动!” 罗斯上校一脸惊愕地看着斯特拉特福德.坎宁,他不明白为什么坎宁大使要军舰暂时不动。 “这里面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情况,最好还是不要贸然轻举妄动!”斯特拉特福德.坎宁含糊其辞地回应了一句,他并不想在这个公共场合让自己助手过于难堪。 常年同坎宁大使搭档的罗斯上校立刻意识到坎宁大使发现了什么,但是碍于他的面子没有对他进行驳斥。 “是!”罗斯上校内心对坎宁大使非常的感激。 4月1日下午,斯特拉特福德.坎宁与罗斯上校两人乘坐蒸汽快船离开马耳他。 快船于4月2日凌晨时分,抵达君士坦丁堡。 望着眼前这个阔别了将近5个月的城市,坎宁感慨万千。 返回大使馆的两人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便进入了梦乡。 4月2日,上午10点。 斯特拉特福德.坎宁从大使馆出现在很快便来到了前首相雷希德的家。 久别重逢的故友相互寒暄片刻之后,立刻进入了整体 “请您务必告诉我!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你们到底进行到了哪一个步骤!”斯特拉特福德.福德一脸严肃地询问眼前这位前任首相。 “坎宁,这个问题你应该去询问现在的首相,而不是询问我一个失势的老人!现在的我只想安稳地度过余生!” 第三百七十九章英法同盟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吗?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甘心就此退下!” 在相交十多年的“老友”面前,坎宁并没有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面孔,而是以随和的姿态维护与雷希德之间的关系。 没有人比坎宁更加明白,眼前这位身材矮小壮硕,且留着黑色络腮胡的老友背后蕴藏着多么庞大政治力量。 从1837—1852年,连续15年把持奥斯曼帝国的朝政与外交方针,匍匐再他手下的党羽更是数不胜数。就连现在的穆罕默德.阿里首相,想当初都是雷希德的小跟班之一。在阿里首相步入奥斯曼帝国官场初期,还是由雷希德一点点扶持上去,一路走驻外大使到达外交部长。 只不过,最终雷希德还是免不了养虎为患,羽翼丰满地穆罕默德.阿里在最关键的时刻悍然跳反,在雷希德的背后狠狠地捅了一刀,雷希德离开首相职位后,穆罕默德.阿里又经过了千辛万苦才接替了雷希德的位置成为奥斯曼帝国的首相。 穆罕默德.阿里与穆斯塔法.雷希德之间不能说是相濡以沫,也只能说是势不两立。 当然,如果雷希德只有被穆罕默德.阿里背后捅刀子这一件事值得称道的话,那么斯特拉特福德.坎宁也不会将他当成政治上的盟友。 雷希德干过最著名一件事莫过于同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共同草拟《玫瑰堂诏书》,也就是“坦齐马特”改革。 这项改革改革无疑是一项有利于创建一个更加中央集权以及容忍度更高的ysl强国。 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开辟奥斯曼帝国轰轰烈烈改革的家伙,并非出生名门望族,而是一位连宗教学院都没有上完的家伙。身为会计父亲的猝然离世使得原本贫瘠的家庭更加雪山加霜,穆斯塔法.雷希德不得不考虑放弃宗教学院的学习,并在亲戚的帮助下通过镇压希腊人获得了前往宰相府任职的待遇,进入宰相府的雷希德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以及学识而寻求学习的机会,他一直在努力的学习争取能够更上一层楼。 功夫不负有些人,在雷希德不断的努力增进自我学识的时候,突如其来的机会使得雷希德有机会前往法兰西与不列颠,并且亲眼目睹这两个国家的繁荣。 呆在国外几年的雷希德很快便学会了英法两国的语言,可以说是当时奥斯曼宫廷之中最欧化的一个人。 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上台之后,性格“善良”(坎宁的评价)、崇尚自由的雷希德被委以重任,担任“坦齐马特”改革设计师的同时,兼任外交部长与奥斯曼驻伦敦大使的任命。 三重职位重叠之下之下的雷希德虽然不是首相,但是他比首相更加受到苏丹皇帝的重视。 再加上雷希德本身同坎宁保持着深厚的友谊关系,这使得在接下来的改革之中所面临的困难都能够得到解决。 即便如此雷希德已经获得了国内外的一直背书,但是想要改革奥斯曼帝国本身的根子也是资料近乎不可能的事情。 长期同宗教与官僚势力的内斗使得雷希德与支持他的苏丹精疲力尽,他连续好几次不得不前往国外遥控指挥国内的改革。 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的耐心也在漫长的改革之中逐渐的消耗殆尽,最终雷希德在国内保守势力以及穆罕默德.阿里的联合助攻下于1850年彻底失去了首相的职位。 1852年当穆罕默德.阿里成为首相的时候,雷希德与反对派结成同盟反对穆罕默德.阿里对于基督教的过度让步。 曾经幻想着以和平教为主题,包容一切宗教的雷希德不见了。 再回首,只能看到一位权力与欲望蒙住了自己双眼的人,他会为了反对而反对,只为了为了让自己能够爬上曾经的巅峰。 坎宁虽然看得出来,自己这位老友的初心已经悄然发生变化,但是他却没有办法去阻止,就像你没有办法去阻止一个装睡的家伙。 再者说,坦齐马特改革的本来目的不就是为了防止奥斯曼帝国被俄罗斯帝国一波带走。 现在不管是军队还是经济改革都已经初见成效,保持现在的水平就已经很不错了。 之前坎宁是为了自身希望奥斯曼帝国“变好”的理想,而同雷希德成为至交好友。 现在坎宁是为了不列颠在近东地区的利益,而同雷希德成为好友。 前者的尊重要比后者多出来许多,态度方面自然也就稍微随和了一些。 对于坎宁的言论,雷希德将双手放在大腿上正襟危坐地会回应了一句:“没有骗你!现在我真的不知道穆罕默德.阿里那个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坎宁同样也露出了严肃地神情道:“在我离开的几个月时间里,奥斯曼帝国到底经历了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是几位部长被罢免,几位帕夏被诛杀而已!”雷希德满不在乎地回答,从他又是部长、又是帕夏的话题中听得出来,奥斯曼帝国高门内部似乎已经经历过一场内斗。 自己这位盟友可能也是这场内斗的失败者。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坎宁的神情更加庄重了起来:“如果你还愿意当我是朋友的话,请务必告诉我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奥斯曼帝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雷希德睁开了眯成一条缝的双眼,良久后,开口回答道:“既然你执意要了解的话,那么我也不能这么不近人情。” 随后,雷希德将坎宁离去到现在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坎宁。 其中就包括强硬派与绥靖派之间的政治斗争。 当坎宁听到绥靖派获得胜利的时候,他的眉头不由得蹙紧。 这些高门内部一些事情,光凭罗斯上校这些人永远也打探不到。 “你的意思是奥斯曼帝国现在已经着手对俄罗斯帝国投降?”坎宁当即询问雷希德道。 “我想穆罕默德.阿里那个家伙再怎么昏庸,也不敢贸然答应缅什科夫的条件吧!里法特(帕夏)那个家伙虽然在同缅什科夫谈论条件,但是双方似乎都因为一些问题相互顾虑。”雷希德显然不相信穆罕默德.阿里以及里法特帕夏有这个卖国的能力。 随后,雷希德突然想起有人曾经向他汇报过前外交部长福阿德经常出入法兰西大使馆的情况。 于是,雷希德将这个消息告诉坎宁。 福阿德、瓦莱夫斯基、里法特帕夏、穆罕默德.阿里以及法兰西,这些看似不相关的信息在坎宁的心中不断的打散,重新排列,再打散…… 一个荒诞的念头出现在了坎宁的心头,那就奥斯曼帝国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而法兰西行动同样也在跟时间赛跑。 “不……不可能吧!”坎宁有些不愿意相信这个推论。 如果说按照这个进行推论,法兰西在圣地裁决刚刚开始之前就已经决定一定会对俄罗斯帝国出手。 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想到这里,坎宁大使又回想起了当初在白金汉宫时期,阿尔伯特亲王同他说过的话。 阿尔伯特要求他支持帕麦斯顿,帕麦斯顿的政策就是要干涉俄罗斯帝国。 这样的决定显然也不是一瞬间从石头缝里面蹦出来的,这显然需要漫长的权衡之后才能够得出的结论。 斯特拉特福德.坎宁突然感觉一道无影大网正在笼罩整个近东地区,持网一端是法兰西帝国,另一端可能就是不列颠王国。 该死我竟然忘了这件事! 刺骨的寒意从斯特拉特福德.坎宁的脊椎像挣脱缰绳的野马一路涌向四肢。 直到现在,坎宁才想起当初的那个传闻(帕麦斯顿与法兰西秘使见面,共同商量世界对于俄罗斯帝国)九成九不是传闻。 “我失陪一下!”坎宁见状决定前往法兰西大使馆询问一下,他先是同雷希德辞别。 随后,又乘坐马车来到了法兰西驻奥斯曼帝国大使馆的门口。 敲开大使馆的大门,瓦莱夫斯基出现在坎宁的面前。 “瓦莱夫斯基先生,我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你!”站在门口的坎宁对瓦莱夫斯基说道。 “请进吧!”瓦莱夫斯基侧身让开了一天通道,以供坎宁进入。 坎宁进入大使馆后,同瓦莱夫斯基进行密谈。 期间坎宁试探性地询问瓦莱夫斯基是否知道法兰西与不列颠的“约定”。 瓦莱夫斯基一脸惊讶的看着坎宁,随后便重新镇定了起来对坎宁回答道:“没错!确实是有一些不成文的约定!那还是在我担任法兰西秘使的时候,同你们国家定下来的事情!” “能否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坎宁大使诚挚地询问瓦莱夫斯基道。 “法兰西帝国与不列颠帝国将会在俄罗斯帝国进行针对性侵略之时,组建成一个联盟对俄罗斯帝国出手!”瓦莱夫斯基一个字一个字地将当初英法秘密协定的内容说给坎宁大使听。 随即,坎宁大使的嘴角略带一丝自嘲,原来阿尔伯特亲王将一切早已安排妥当了,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加速这件事情罢了。 第三百八十一章貌合神离的联盟 “需要我做些什么!” 既然坎宁已经完全了解法兰西与不列颠背后不为人知的交易,那么他就有义务为促进不列颠与法兰西之间的合作“添砖加瓦”。 “坎宁大使!我们确实需要你们的帮助!”瓦莱夫斯基诚挚地对坎宁说道:“我们希望你们能够给予奥斯曼帝国最大限度的支持,我们很担心奥斯曼帝国会直接向俄罗斯帝国投降。” 虽然说里法特帕夏与缅什科夫的谈判只是在拖延时间,但是谁也没有办法保证假谈判会不会变成真投降。 一旦奥斯曼帝国扛不住俄罗斯帝国的压力缴械投降,那么法兰西想要同俄罗斯帝国开战的愿望,极有可能死于腹胎。 毕竟两位正主已经宣布相互谅解,你一个第三者宣布你们俩之间的谅解不构成法律效应,这样强行开团的行为简直就是将“和平”践踏在脚下。 别看热罗姆.波拿巴与围绕在他周围的军事指挥成员整天暗地里吹嘘“真理只在大炮的范围之内!”,但是表面上他们必须要比任何人都热爱和平。 不管东方战争,还是西方战争,都要讲究师出有名。 就算是未来的第一次世界大战,那也是塞尔维亚训练的刺客击毙了斐迪南大公爵,奥匈帝国群情激昂。 怀着复仇的心态奥匈帝国官方向塞尔维亚政府提出了苛刻的条件,其中一些条件更是涉及到了塞尔维亚本身的领土主权问题。而后塞尔维亚寻求自己背后老大哥俄罗斯帝国的帮助之后,俄罗斯帝国才会宣布保障塞尔维亚的主权问题。 在之后,奥匈盟友威威一笑给奥匈开出一张空头支票,奥匈对塞尔维亚宣战,俄罗斯对奥匈宣战、德意志对俄罗斯宣战,然后又对法兰西宣战。 就这样一战在稀里糊涂之中打响,奥匈的“师”在于自家大公爵被塞尔维亚训练出来的刺客一枪崩了,俄罗斯的“师”则是奥匈对于塞尔维亚提出的条件太苛刻了。 双方的理由虽然都有一些牵强,但是每一个足以向对手宣战。 当然了,最后的结局非常悲惨,三个皇冠落地,奥匈帝国解体、法兰西共和国直接打光了一代人。 可以说是两败俱伤。 民族主义的总体战尚且需要一个合适的名头,更何况的半贵族性质的战争,更是需要进行一番粉饰才能够顺利糊弄住国内。 “法兰西帝国难道还没有准备好吗?”坎宁大使疑惑地询问道。 “这可是大国与大国之间的对撞,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瓦莱夫斯基谨慎地回答,而后补充一句:“请放心!要不了多久法兰西就能腾出手来同不列颠并肩作战!!” “我明白了!”坎宁大使点了点头对瓦莱夫斯基说。 既然瓦莱夫斯基背后的法兰西政府已经准备好了战争的打算,那么不列颠王国底气更足了。 法兰西帝国的陆地军队与不列颠王国的海上军队联合在一起,真可谓是战无不胜。 4月5日,一封迟到的电报出现在了不列颠驻奥斯曼大使馆内。 电报再一次任命斯特拉特福德.坎宁为不列颠驻奥斯曼帝国大使,同时也将呼叫地中海舰队支援的权力再一次赋予了坎宁。 现在的坎将要上演王者归来的戏码。 当天下午,坎宁亲自前往穆罕默德.阿里的公馆。 公馆中的坎宁以激昂的陈词呼吁穆罕默德.阿里对俄罗斯帝国保持强硬的态度,同时以个人的名义向奥斯曼帝国保证,如果俄罗斯帝国妄图入侵奥斯曼帝国的话,那么不列颠的地中海舰队将会在第一时间驰援给予奥斯曼帝国帮助。 得到斯特拉特福德.坎宁担保的穆罕默德.阿里大喜过望。原以为归来后的坎宁会再一次选择支持雷希德,没有想到坎宁会向自己作出这样的保证。 现在,拥有不列颠与法兰西双重加持的穆罕默德.阿里,再也不惧怕俄罗斯帝国军队。他同样也以个人的名义向坎宁大使保证,自己一定会听从不列颠王国的命令,做不列颠王国忠实的走狗。 对于穆罕默德.阿里的保证,坎宁的心中一百个不相信。 如果不是时局动荡,贸然插手奥斯曼帝国首相更替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的话,坎宁绝对会将穆罕默德.阿里更换为穆斯塔法.雷希德。 随后,坎宁又秉承着英法世仇的原则,隐晦地告诉穆罕默德.阿里,其实想要缅什科夫没有理由对奥斯曼出手的方法很简单,关键在于奥斯曼帝国必须坚定不移地将圣地纠纷与俄罗斯的其他方面的问题分离,使之成为一个独立的问题。 在圣地纠纷上,俄罗斯确实有权提出要求根据条约恢复特权,但是为了维护土耳其主权,必须拒绝俄罗斯的其他要求。苏丹的臣民应享受什么样的宗教权利,必须由苏丹凭其奥斯曼帝国君主地位授予,而不是通过某种由俄罗斯把持的体系决定。 换而言之,就是将法兰西在12月20日之前的一切努力全部抹除,使法兰西与俄罗斯重新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之上。 面对坎宁的这项建议,穆罕默德.阿里显然有些抗拒。 现在的奥斯曼帝国已经得罪了俄罗斯帝国,没有必要,也没有能力再去给法兰西帝国找不痛快。 否则以奥斯曼帝国的小身板,真的扛不住两家欧洲陆军强国的进攻。 于是,穆罕默德.阿里委婉拒绝了坎宁提出了的建议。 眼见无法动摇法兰西与奥斯曼两家外交关系的坎宁内心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现在看来,穆罕默德.阿里看来也不完全是一位醉心于权力斗争的“蠢货”。 接下来,坎宁与穆罕默德阿里又针对缅什科夫提出将奥斯曼帝国境内所有东正教教民与希腊教会全部交由俄罗斯帝国保护的条件进行讨论。 两人在这个问题上达成了一致,他们认为缅什科夫……不,应该是说缅什科夫背后的沙皇,将圣地纠纷、保护希腊教会当做古希腊战争之中的特洛伊木马,通过这支“木马”完成对奥斯曼帝国的渗透与肢解。 漫长且枯燥的分析结束之后,坎宁起身同穆罕默德.阿里辞别。 穆罕默德.阿里热情地将坎宁送出了自家公馆。 待到坎宁离开之后,穆罕默德.阿里再一次叫来了外交部部长法特帕夏以及前任外交部长福阿德.埃芬迪。 三个人坐在了三个不同方位的沙发上,针对奥斯曼帝国局势交换意见。 穆罕穆德.阿里认为奥斯曼帝国应当给予缅什科夫以坚决的回绝,这样才能够打消缅什科夫不切合实际的想法。 福阿德.埃芬迪与里法特帕夏两人却给出了穆罕穆德.阿里截然不同的看法。 福阿德.埃芬迪与里法特帕夏认为,奥斯曼帝国应当坚定不移以拖延为主,这样才能够等到西方,特别是法兰西帝国的援助。 曾经充当奥斯曼驻不列颠王国大使的他们对于不列颠王国本土部队的战斗力实在是缺乏足够的信心。 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不列颠王国将自己有限的兵力分散在了诸多殖民地各处,而他们留守在本土的部队压根不足以支持一场高强度战争。而且每一次不列颠战争最喜欢征兵方式就是在大街上抓捕流浪汉,然后一人一把枪命令他们战斗。 那些通过强制征召的士兵战斗力可想而知,更不要说英国的一些军官只要花费一定金钱就能够购买。 哪里像法兰西的军官,他们大都是依靠战功,或者从军校中出来的!” 综上所述,福阿德.埃芬迪与里法特帕夏认为法兰西士兵的质量远远高于不列颠王国。 奥斯曼帝国与俄罗斯帝国之间的战争不仅仅是黑海的战争,更是陆地的战争。 于情于理,他们应该帮助法兰西继续拖延下去。 在福阿德.埃迪芬与里法特的坚持下,穆罕默德.阿里放弃了自己的想法,并且命令里法特帕夏竭尽全力拖住俄罗斯帝国。 里法特帕夏表示自己一定会同缅什科夫周旋下去。 4月6—26日期间,里法特帕夏用尽浑身解数同缅什科夫进行周旋。 包括且不限于装病、出门、处理其他外交事务等等。 长期不见谈判进度的缅什科夫遭受到尼古拉一世的问责,尼古拉一世以严厉地措辞批评缅什科夫,并且命令他尽快让奥斯曼帝国签下条约。 4月28日,缅什科夫来到了穆罕默德.阿里的宅邸向穆哈默德.阿里发出了最后的通碟,命令他们必须尽快交出一个解决方案来,否则奥斯曼帝国就要遭受到俄罗斯帝国无情地打击。 穆罕默德.阿里满口答应了缅什科夫的意见,转头将一切都交给了里法特帕夏。 里法特帕夏依旧不紧不慢地拖延。 5月初,缅什科夫第二次找到穆罕默德.阿里,这一次他的措辞更加的严厉,并且限定奥斯曼帝国必须在两个星期内交给他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案。 这时的穆罕默德.阿里勉强答应了缅什科夫的建议,他告诉缅什科夫帝国大议会将会在5月17日正对缅什科夫提出的要求进行商讨。 第三百八十一章巴黎住房危机 就在古老的奥斯曼帝国准备就俄罗斯帝国问题继续采取拖延战术相互扯皮、烦恼之时,远在君士坦丁堡两千多公里之外的巴黎却因为某些问题而烦恼。 这种烦恼不同于奥斯曼帝国君臣对于扑朔迷离的未来而烦闷,巴黎正在为其日新月异的变化而感到烦恼。 在塞纳省市政府重组的一年多的时间里,一条条狭窄的道路翻修拓宽;从巴黎东站到协和广场,数以千计的楼房以合适的价格收购并拆毁重建; 小半个巴黎整日被灰黄色的尘土所笼罩,尘土散去之后,卢浮宫酒店、巴黎百货商店、电梯、寿命短暂的电(弧)灯……许许多多只有工业化时代才能够出现的产物仿佛在一夜之间屹立在巴黎。 在这座有着千年历史的塞纳省,历史的遗留产物(老街区)与新的事物(新街道)交相辉映共同构筑着这座古老的城市,古老的巴黎再一次焕发出了它应有的魅力。 这一切的一切都源自于对建设新巴黎的渴望,这种渴望促使了一场变革的产生,开辟这个变革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居住在塞纳省市政厅的“国王”奥斯曼高官,以及站在奥斯曼男爵背后帝国皇帝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与他的高官手持一柄名为基建的魔法棒,随手一指,狭窄的街道迅速拓宽为原来的三倍,老旧套筒式公寓转眼间就变为了崭新的旅馆、酒店。 然而,这种神奇的魔法是基于隐藏在魔法之下的千千万万名无产者。换而言之,真正用双手缔造这座城市的并不是皇帝与高官,而且居住在巴黎的工人、泥瓦匠……那些躲在地窖中瑟瑟发抖的无产者们。 那些曾经被巴黎背叛,并且驱逐出巴黎的工人,在工地的承包工“邀请”返回巴黎参与巴黎的建设。 这些被后世称之为牛马先驱的家伙正在用他们的双手缔造巴黎,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能够从远处传来的星星点点的火花,听着到耳边传来镐头敲击着青砖,他们每天拿着微薄的薪资,呼吸着对身体有害的尘土,却无法在这座城市留下方寸之地。 来自对住房的渴望不仅牵动着巴黎工人的内心,同样的也牵动着居住在杜伊勒里宫的那位皇帝的内心。 1853年5月13日,温带海洋性气候下的巴黎再一次下起的蒙蒙细雨。 稠密的雨滴挣脱了来自云层的束缚后,受到地心引力的影响,撒欢似的向地面不停地掉落,就像是在为这座城市的新生而奏上了一曲愉快的乐章。 在这片朦胧之中,一道身影从枫丹白露宫中走了出来,紧随其后的则是一位身穿淡蓝色军装的军人。 两人一前一后打着雨伞从香榭丽舍大街出发,沿着香榭丽舍大街走到尽头,右拐,然后沿着最新修建的里沃尔街继续前进。 在这个左右宽度将近60米的大道上,嗅着环化带出传来的泥土芳香,感受到裤脚传来的微微湿润感,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加快了了脚步,站在他身旁的的副官埃德加.内伊同样也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两人再一次沿着里沃尔大街继续行走了将近20分钟左右,雨势渐小,里沃尔大街尽头的夏特莱广场与巴黎市政厅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热罗姆.波拿巴此行的目的地正是巴黎市政厅。 徒步走到市政厅的皇帝刚刚踏足市政厅的大门,便听到了来自市政厅内部职员的惊呼。 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在为皇帝没有招呼就“擅自”到来而感到惊讶。 “你们好!”热罗姆.波拿巴见状微笑着冲市政厅内的职员打招呼,同时用手虚压了一下,以示安静。 大厅内的职员在经历过短暂的惊讶之后,再一次回复了应有的秩序。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随手指点出一位幸运的书记员为他带路。 书记员激动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铁哆嗦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周围人群,同样也向他投来了,羡慕与嫉妒的目光。 在书记员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沿着楼梯一直往上走,很快来到了位于巴黎市政厅最高层。 沿着铺设了红毯的走廊一路走到尽头,高官办公室的指示门牌挂在了墙上。 “陛下,就是这里了!”书记员指着大门恭顺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 “非常感谢!”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冲眼前这位书记员表示感谢。 “没……没什么!”书记员手足无措的摆了摆手,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罢了。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继续工作了!”热罗姆.波拿巴对书记员回应了一句。 “是!陛下!”书记员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后离开。 站在高官办公室门口的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了恶趣味笑容,他侧身后退了一步后,示意埃德加.内伊敲门。 埃德加.内伊听从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敲响了奥斯曼高官的大门,过了一会,门内传来了奥斯曼高官的声音:“谁?” “不要告诉他!”热罗姆.波拿巴小声地对身旁的埃德加.内伊准将说道。 望着恶趣味的皇帝,埃德加.内伊只能照办:“高官阁下,有一份重要文件需要您签收!” “那你拿进来吧!”奥斯曼的声音再一次传出。 热罗姆.波拿巴示意埃德加.内伊留在门口等候,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推开高官办公室的大门,全程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透过大门往里看,此时的乔治.奥斯曼正全神贯注的低头修改一些什么,再他的身后则是一张巴黎全景图,全景图上到处都是标红的地点,这些地点有的已经完成了改造,而有的则是正在或者计划改造。 “奥斯曼阁下,你的文件!”热罗姆.波拿巴捏着嗓子对乔治.奥斯曼说了一句。 “放在那里吧!”奥斯曼头也没抬,指着一旁的沙发示意热罗姆.波拿巴将文件放在沙发上。 热罗姆.波拿巴蹑手蹑脚地来到了乔治.奥斯曼的身旁,站在左侧的他发现了在奥斯曼的手中是一张更为详细的塞纳河左岸部分街区的图纸,许多街区同样也被乔治.奥斯曼标红,看样子应该是即将动工的地区。 正当热罗姆.波拿巴歪着头查看图纸内容的时候,奥斯曼一边抬起头,一边不耐烦地说了说:“我不是让你将……”话才说到一半的他,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是皇帝。 “陛……陛下!”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乔治.奥斯曼有些惊讶,甚至还有一些惊恐,惊恐之后,便是庆幸,庆幸自己没有说出不合时宜的话。 “嗯!”热罗姆.波拿巴冲着奥斯曼轻轻颔首,而后用手指着奥斯曼在图纸上的标红询问道:“这些都是需要拆除的东西街道吗?” 奥斯曼赶忙起身为热罗姆.波拿巴让座,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没错!”奥斯曼男爵指着城区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以卢森堡宫为中心的圣米歇尔区是这一次改造重点!” “圣米歇尔、圣米歇尔……”热罗姆.波拿巴小声地咕哝,同时用手毫无节奏地敲着高官办公桌。 “陛下……圣米歇尔区的改造有利于提升巴黎的市容!”乔治.奥斯曼向热罗姆.波拿巴小心翼翼地说着,生怕热罗姆.波拿巴否决了他的提案。 应付市议会的那些顽固不化的市议员已经令他身心疲惫,如果皇帝不支持他的话,那么圣米歇尔区的改造计划将彻底宣告流产。 “你们计划动用多少资金拿下这些街道!”热罗姆.波拿巴指着地图上标红的区域对乔治.奥斯曼询问道。 “市政厅已经拨款4000万法郎,用于对圣米歇尔地区的改造工作!”奥斯曼连忙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人员安置方面怎么样与资产上进行的如何?”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询问道。 “市政府计划在动工之前,派遣公职人员前往需要动工的地区进行资产评估!根据资产给予补偿。”奥斯曼男爵继续说道。 “既然你说资产评估,那么您们又准备怎么防止资产评估时候,产生的一系列问题呢!例如该房屋的主人抬高房屋内商品价格问题,还有房屋的定价按照那一年的价格征收?”热罗姆.波拿巴逐条询问乔治.奥斯曼道。 这些问题在热罗姆.波拿巴前世的时候,一直是一个大问题,特别是虚高报价的问题。 以至于一直在后来的网络上衍生出“拆二代”这个词语。 乔治.奥斯曼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而后他只能硬着头皮回应道:“这个是我的失误!”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希望在你进行城市改造的时候,能够提前了解需要进行改造房屋的具体价格!否则的话,拆迁很有可能会让政府财政枯竭。为了弥补损失,政府不得不弥补通过各种税收弥补损失,而那些在城市改造授意的人则会通过转嫁租金也来挽回损失。 到那个时候,整个巴黎都会变成我们最大的反对派!” 三百八十二章对高房价说不! 热罗姆.波拿巴的建议可以说是给乔治.奥斯曼敲了一个警钟。一直以来,奥斯曼总是过多的关注纸面上的改造问题,对于改造方面的细节之处从来没有过问。 许多房价方面的细节性问题都是交给自己的下属,而他的那些下属只将一片区域内每平方米补贴房屋的价格交给他,然后他又从市政府的财政进行拨款。这样的确实能够省下来很多的时间,但是却完成奥斯曼无法控制住其中的中间环节。 一旦中间的某一个环节发生了失误,例如收购房屋价格虚高、公职人员与房东联合抬高单价,或者说需要收购的地段房屋提前得到消息将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贵族物品放在家中谎称是自己家里的动物,从而恶意抬高收购价格等等,都会导致收购的结果超出本身的预估值。 过度的透支市政府的财政能力,同样也会给那些妄图反攻的市政厅议员一个可乘之机。 要知道,整个市政厅并没有多少真正支持奥斯曼改造的人选,绝大多数都对于奥斯曼的激进政策持之反对意见。 如果不是皇帝本身力挺的话,奥斯曼连市政厅的那一关也无法挺过去。 奥斯曼同样也明白,皇帝给予他的支持与信任是跟随他在巴黎城市改造的成绩的上升而上升,一旦奥斯曼无法在巴黎城市改造方面满足皇帝需求的话,那么皇帝很有可能会将他撤换掉。 可以说,整个巴黎就是皇帝给予奥斯曼的考试。成功的话,他将有机会冲击公共部长/国务大臣。失败的话,他必将一无所有。 将政治生命看的仅次于自己生命的奥斯曼决不允许有人在这个方面动手,从他主持巴黎城市改造到现在,想要从他这里走关系的人少数也有几十人,其中不乏有一些位高权重的大臣。 除了一些实在没有办法拒绝的大臣(例如:内政大臣佩西尼、掌玺大臣莫尔尼以及国务大臣富尔德)想要从自己这里打探消息之外,剩下能够推脱的人奥斯曼已经尽量推脱,他实在不想因为这些问题而导致自己在皇帝的心中地位下降。 这位皇帝不管是同他的伯伯拿破仑皇帝,还是同前两个王朝的国王(路易十八、查理十世、路易.菲利普)相比实在是节俭到令人感觉不可思议的地步,同时对于帝国办事效率问题也是有一些严苛。 如果不是帝国依旧挂着帝国的名头,热罗姆.波拿巴本身的头衔是皇帝的话,奥斯曼险些以为自己依旧停留在共和国时期。 节俭归节俭,奥斯曼同样也发现这位皇帝对于钢铁、建筑、医院以及工厂等方面有些超乎想象的执着与慷慨,对于那些贫民也有着超越了常人的同情心。 在皇帝结婚后的几个月中,正经的舞会举办的次数还不如皇帝与皇后两人在福利院、济贫院、还有慈善医院呆的次数多。同贵族见面的次数,甚至还不如热罗姆.波拿巴本人同那些无套裤汉见面次数多。 光是皇帝与皇后冠名的慈善医院在巴黎已经不下八家,像极了一位吝啬却又大方的父亲。 只不过,这位“父亲”有一些过分亲近自己的穷孩子。 在皇帝与皇后的一轮轮宣传之下,整个巴黎同样也掀起了一场热爱底层的风气,围绕在皇后身边的贵妇人为了能够停留在皇后的身边,争先恐后地在巴黎建设福利院与慈善医院。 以至于巴黎慈善医院的数量超过了巴黎医护人员的储备数量。 哪怕是那些反对帝国的共和派成员,对于这种现象也不得不缄默。 如果说第一帝国留给人的印象是奢华的暴发户的话,那么第二帝国则是节俭与慈善闻名。 在这种风气影响下的奥斯曼帝国又怎么敢主动沾染麻烦。 【ps:历史上的奥斯曼被共和派以预算超支为由起诉,而他本人在下台以后也没有查到明确的贪污迹象。可以说是少数不贪污的公职人员。】 作为一个有理想的高级公职人员,奥斯曼发誓自己一定不能够在这个贪污方面落马。 话虽如此,奥斯曼本身虽然对金钱的欲望不是太重,但是他低估了自己的下属与周围的人。 经由热罗姆.波拿巴的“提点”之后,奥斯曼突然才意识到中间环节很有可能已经出现了一定的问题。 “陛下,请您稍等一下!”奥斯曼神色慌乱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 “嗯!”热罗姆.波拿巴轻轻颔首。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视线中,奥斯曼离开高官办公室,中途差点因摔倒在地上。 从奥斯曼的行为来看,热罗姆.波拿巴猜想奥斯曼很有可能在之前的改造中被人内外勾结坑了。 “希望金额不大!”热罗姆.波拿巴淡淡地说了一句。 没过多久,奥斯曼重新返回了高官办公室,此时的他脸色莫名的苍白,两腮正在肉眼可见地颤抖。 而他的手上整那些第一轮城市改造时的住房报价表格。 奥斯曼踉跄地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用颤抖的声音对热罗姆.波拿巴道:“陛下,这是上一轮城市改造的报表!” 说完,奥斯曼将城市改造表格放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热罗姆.波拿巴一页页地翻看着表格上的住房信息,很快他便看见了住房信息内端倪。 许多房间内本身的面积并不算大,原本补偿金额应该并不多,但是房间内的家具却是超乎想象的昂贵,以至于一套住房下来直接将整个住房的补贴价格拉高了一个层次。 更为关键的是许多房间内的昂贵家具样式完全是一模一样,刨去巴黎人品味都是一个样子的不切实际猜想,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需要动工的街道房东在洽谈之前提前在市场租借一套昂贵的家具,应付洽谈人员。 待到资金敲定之后,租借的昂贵家具全部都还回去。 这样的话,就能够让他们手中房子升职。 然而,能够这样做的人除了内鬼之外,就剩下了曾经找过奥斯曼的大臣。 这些大臣在收到奥斯曼动工的消息之后,提前从一部分人的手中低价购买房屋,然后囤积在手中分担合适世纪以比收购价格高三成的价格出手。 从报表上的价格参差不齐来看以及房产主人资料详细来看,这种收购大抵是市政厅的内部人员提前泄露出去,然后该地区的人在时间差下刻意抬高了价格。 “唉!”热罗姆.波拿巴将手中的报表放在了桌子上,双手交叉平放,他看了看眼前的奥斯曼淡淡地说道:“下次注意一点!” “是!”原本甘愿接受惩罚的奥斯曼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轻拿轻放地态度之后,内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同样也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该死的内鬼找出来。 “还有,你最好建立一个直属于你自己的房产审查委员会,最好是外省人员,这样可以切断他们与塞纳圣本土的建议,然后再利用对你需要改造的地区提前勘测!这样的话,所需资金或许会更少一些!”热罗姆.波拿巴向奥斯曼又一次提出了一些建议,将比巴黎本土势力联系不深,甚至说有一些仇恨的家伙(巴黎郊外与本土势力)充当房产审查委员会的话,他们一定能够给巴黎人民特别的“惊喜”:“还有一点,每一次审查之后!原有的委员会人员最好解散并换一批,然后在进行审查!” “是!”奥斯曼再一次回应了一句,他的内心不由得暗暗佩服起热罗姆.波拿巴。 有些看似很简单的问题,绝大多数的人根本想不到。 热罗姆.波拿巴之所以能够想到这些,还是源自他之前调动外省的警察力量,对巴黎本土的黑恶势力保护伞进行清洗的功劳。 只有跟巴黎本土涉世不深的家伙过来,才能够治理巴黎,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对了!还有一件事!”热罗姆.波拿巴突然想到了此行的目的,他赶忙起身来到地图前,指着巴黎广泛意义上的城郊(巴黎十二区以外的地盘)对奥斯曼道:“你说!如果我要是在这里建立起一栋足以容纳数十万巴黎工人的“工人住宅区”的话,巴黎市政府会不会将这一片土地批准给我!” “容纳数十万巴黎工人!”奥斯曼对热罗姆.波拿巴的话,感到震惊。 现在的巴黎城区内的改造还没有完成,皇帝就已经想到了城区之外的改造。 奥斯曼真不知道自己应该夸皇帝高瞻远瞩,还是应该说皇帝杞人忧天。 “陛下,这些地并不归塞纳省管辖!”奥斯曼男爵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放心!要不了多久这里就是你们的行政划分区域!我计划将巴黎现在的工厂全部放在郊区!工厂与工人应该紧密的联系在一起!”热罗姆.波拿巴指着地图上的巴黎说道:“而巴黎原有地区将会变为吸引世界居民旅游与度假的区域。” 第三百八十三章廉价公租房计划 在将工厂迁移至郊区外这件事上,乔治.奥斯曼与热罗姆.波拿巴的想法不谋而合。 作为一个比热罗姆.波拿巴更加正统的波拿巴主义者,乔治.奥斯曼喜欢以专制来统治这座城市。 换而言之,乔治.奥斯曼更喜欢在巴黎民众面前充当一位“严父”,给予听话的“孩子”糖果。对不听话的“严厉”予以严厉的惩罚。 在他看来巴黎最听话的孩子莫过于那些勤恳工作,不给社会捣乱的小布尔乔亚。 顽劣的孩子则是那些巴黎的无产阶级,也可以说是无套裤汉。 一切革命的根源都是始于他们与孕育他们激进思想的巢穴——工厂,只要将工厂搬离巴黎,那么革命也将会在巴黎消失。 在换句话来说,乔治.奥斯曼的观念之中,只要巴黎城区没有穷人的话,那么就可以接着奏乐,接着舞了。 至于说,热罗姆.波拿巴希望为巴黎工人修建容纳十万人的套房,在他看来简直就是一个十足的社会主义者思想。 如果热罗姆.波拿巴不是帝国皇帝的话。那么乔治.奥斯曼绝对会像当初对待奥利维尔(otl世界线里面的立法团议长,自由帝国奠基者)一样将热罗姆.波拿巴抓捕进入监狱。 现在说这句话的人是整个帝国最高统治者,那么乔治.奥斯曼不得不小心应对。 “陛下,请恕我直言!”乔治.奥斯曼字斟句酌地劝说热罗姆.波拿巴道:“您的善良真是令当今世界的所有君主都为之汗颜,但是您的善良并不能感化某些群体!反而会让他们变本加厉起来,您的想法很有可能会……” 讲到这里,乔治.奥斯曼踌躇地看了热罗姆.波拿巴一眼,似乎是在等待热罗姆.波拿巴的许可。 “会什么?继续说?我恕你无罪!”热罗姆.波拿巴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回应,他期待从乔治.奥斯曼的口中听到一些不同的看法。 “您为工人建立的住宅很有可能会成为革命的温床!”乔治.奥斯曼咬着牙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热罗姆.波拿巴脸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 乔治.奥斯曼现在所得到的言论并没有超过他所处的地位与时代,哪怕他已经是法兰西为数不多的人才。 对于革命与暴乱的恐惧使得他将工人完全看做吃饱了没有事做的暴徒,而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同他一样的人。 这种来源于19世纪精英的傲慢,使得他们总是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待所有人,以施舍的心态应对那些无产者。 更不要说俯下身来倾听无产者的声音了。 而热罗姆.波拿巴不同,“出生”于21世纪的他见识过未来一百多年的发展,那些工人从来都不是天生革命的温床,他们的所有诉求只不过是能够有一个稍微吃的好一点、工作不用这么累……只要满足了这些,他们就缺乏了造反的动力,从而变为帝国最恭顺的组织。 至于说无产者夺取政权之类的问题,热罗姆.波拿巴可以拍胸脯打赌,在伊里奇创建出先锋队之前,那群小可爱根本没有什么能力对抗一个完善的暴力机器。 在乔治.奥斯曼的眼中,工人是需要排斥的对象,但是在热罗姆.波拿巴的眼中,他们则是需要争取的对象,一定不能够让他们落入马博士手中。 再者说,波拿巴主义的本身就是调和各阶级之间的矛盾,必要的情况下可以苦一苦上层建筑。 资本主义诞生之后,只听说过有无产阶级革命,没听说过有大资本家革命,在愈演愈烈的工人运动之中,他们会为了自己性命妥协。 必须要保证足够的中产者,维持社会稳定才行。 基于眼界与价值观不同的乔治.奥斯曼并不理解热罗姆.波拿巴,在他的眼中这位当初依靠反对赤化起家的帝国的皇帝越来越步入赤化的境地。 “唔……”热罗姆.波拿巴尴尬地挠了挠头,“我应该怎么跟你说呢?” “如果陛下,您执意要这么做的话,那么我自然也会选择支持您!” 关键时刻,乔治.奥斯曼再一次施展出作为聪明人的操作,那就是跟随着总路线一起摇摆的套路。 俺虽然不赞同皇帝的政策,但是俺支持皇帝的一切政策.jpg 宦海沉浮了多年的乔治.奥斯曼明白,在这个国家只要皇帝想要做的事情,就没有搞不成的事! 唯一的区别在于皇帝本身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罢了! 擅长站在胜利者一边的乔治.奥斯曼自然也不会再这个问题上同皇帝唱反调。 眼见乔治.奥斯曼爽快同意的热罗姆.波拿巴自然也不必告诉他缘由,当然,热罗姆.波拿巴也相信自己可能压根说服不了乔治.奥斯曼就像他无法说服自己一样。 既然如此,还不如给彼此保留一些回转空间。 “这个地方如何?”热罗姆.波拿巴将手指向了巴黎十二区的位置,“能否在这里为我划分出一块地方!” 乔治.奥斯曼看了一眼热罗姆.波拿巴所指位置,点了点头回应道:“当然可以!” “那我就期待你的好消息了!”热罗姆.波拿巴伸了一个懒腰对乔治.奥斯曼回应了一句。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动身离开乔治.奥斯曼办公室,走到距离大门不到一米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突然想到什么,他赶忙转身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 “您说!”乔治.奥斯曼恭顺地回应道。 “关于住房翻新之过程中的地价,希望你多留心一下!别到时候,房子翻新!购买地价的费用一天比一天高了!”热罗姆.波拿巴对乔治.奥斯曼提醒了一句。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现差错的话,乔治.奥斯曼在接下来的翻新过程中,巴黎的地价会越来越高。 至于说为什么巴黎地产的价格贵持续上涨,这里面自然也离不开巴黎银行圈的那群虫豸。 当然,地价上涨同样也符合资本主义的投机的特性,热罗姆.波拿巴没有必要利用行政手段加以限制,他之所以提醒乔治.奥斯曼只是为了借他的手稍微扼制一下巴黎地价上涨的幅度。 这样或许会让乔治.奥斯曼招惹上一堆金融圈的“仇敌”,但是他之所以站在塞纳省高官这个火坑上,不就是为了给分散仇恨。 再者说,巴黎不断上涨的地价对于巴黎市政厅原本就窘迫的财政本身充满了恶意,想要有一番作为的奥斯曼必然会动用手段打压地价。 “明白了!”乔治.奥斯曼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那我就先走了!” 热罗姆.波拿巴冲乔治.奥斯曼握手之后,离开办公室。 站在门外的副官埃德加.内伊连忙跟随着热罗姆.波拿巴的步伐一同从巴黎市政厅顶楼往下走。 当热罗姆.波拿巴返回杜伊勒里宫之时,弥散在巴黎上空的阴云逐渐向四周扩散,天气也逐渐晴朗。 一缕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照射在距离市政厅后方的还未完工的圣米歇尔大道上。 “天晴了!”热罗姆.波拿巴说出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站在一旁不明所以的埃德加.内伊只能点了点头。 乘着乌云散去,街道上还没多少行人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与埃德加.内伊随手招呼了一辆马车。 一辆看上去有一些俭朴的马车在热罗姆.波拿巴与埃德加.内伊的面前停了下来,当马车夫看清楚热罗姆.波拿巴的时候,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惊恐,嘴中险些发出惊呼。 “陛……” 还没等马车夫说完,眼疾手快地埃德加.内伊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 “嘘……”热罗姆.波拿巴作出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而后请求马车夫能够将他们待会杜伊勒里宫。 “请您上车吧!”马车夫谦恭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热罗姆.波拿巴与埃德加.内伊两人进入车厢,马车夫扬起马鞭驱赶着这群牲口。 被马鞭抽打的马匹发出了一声嘶吼,然后开始行动起来。 马车大约行驶了五分钟,便已经抵达了杜伊勒里宫。 透过侧窗玻璃的看到窗外杜伊勒里宫的热罗姆.波拿巴打开车门,来到驾驶席位的他亲切地同马车夫握手。 马车夫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断断续续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陛下……我……我一直支持您!” “我知道!”热罗姆.波拿巴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一枚印有拿破仑头像的银币交给马车。 “陛下……这……我怎么能够要您的东西!能够为您服务,那是我的荣幸!”马车夫摆了摆手想要拒绝。 “拿着吧!”热罗姆.波拿巴将一法郎银币放在了马车夫的口袋中,“你比我更需要它们!” 听到这句话,马车夫想起了自己家里的孩子,他用最纯朴的语言表达出了自己对于这位“仁慈”皇帝的尊重。 马车离开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对身旁的埃德加.内伊温声细语地说道:“你也回家休息去吧!” 埃德加.内伊同样也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后离开。 第三百八十四章做大蛋糕,合理分配! “陛下,我不是告诉过您了,以后出门的时候,最好带一些护卫!万一要是遇到心怀不满的家伙,怎么办?” 独自一人返回杜伊勒里宫的热罗姆.波拿巴还没有好好享受一下来自妻子的服务,就受到了自家妻子的诘难,最关键的是他还不能反驳。 毕竟,热罗姆.波拿巴并不是法郎,他注定不会受到所有人的喜爱。在巴黎,还是有一部分极端主义者希望热罗姆.波拿巴立刻去死的家伙。 在没有任何护卫的情况下,冒冒失失地前往市政厅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如果您真的需要召见乔治.奥斯曼的话,大可以将他传唤过来!何必要亲自前往呢!”奥古斯塔皇后继续冲着热罗姆.波拿巴小声抱怨了一句。 “我不是看外面还在下雨!叫他过来的话,有些不方便!”热罗姆.波拿巴讪讪一笑对奥古斯塔回答道。 实际上,他并不是关心奥斯曼方不方便,只是心血来潮想要对巴黎市政厅来一次突袭罢了。 “作为臣子自然应该满足君主的一切诉求!不要说是下雨,就算是下冰雹、下刀子,他们也应该过来!”相较于没有多少贵族做派的热罗姆.波拿巴,奥古斯塔显然更加的具有贵族傲慢的特质。 也真是因为这样,奥古斯塔才能够在担任皇后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在杜伊勒里宫形成了一个小圈子。 圈子中的贵妇有来自正统派、奥尔良派,还有少量的资产阶级新贵派。 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三个派别竟然没有在小圈子中相互殴打起来。 这让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感觉自己似乎捡到了一个宝贝。 “算了!不要说了!”热罗姆.波拿巴摆了摆手,阻止了奥古斯塔的闲言俗语,坐在沙发上的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自己坐的更加舒服一点:“好在!我已经拿到了我需要的东西!顺便给乔治.奥斯曼那个家伙敲了一个警钟!” “嗯?”奥古斯塔疑惑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她有些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最近一段时间,皇帝总是神神秘秘地做一些事情。 “是这样的……”热罗姆.波拿巴将自己计划建设工人社区的消息告诉了奥古斯塔。 奥古斯塔同样也露出了惊骇地眼神,她似乎不理解热罗姆.波拿巴这么做的目的。 “巴黎的房价与租金必要会随着巴黎改造的上升而上升,而巴黎工人的工资确实一个恒定不变的值数。在巴黎,平均每一位工人每年需要制度121法郎的房屋与935法郎左右的食物费用,加一起来一共就是1051法郎,而一个巴黎工人的工资每年是1300法郎左右。一位巴黎男工的工资根本无法满足三口之家所需要的费用,而女工的费用大约为635法郎。 刨除掉所有费用之后,他们每年只有不到200法郎的多余工资。这种工资还是在巴黎房价没有涨价之前! 如果巴黎租金大幅度上涨的话,每年所需要的费用将会更多,负担不起房屋费用的人就会成为不稳定因素! 所以我们必须先未雨绸缪才行!我让乔治.奥斯曼在圣安东尼区的郊外预留了大量的土地,那里将会建造起一个规模庞大的工人社区!这样的话,我就能用这些价格低廉的房子,来逼迫巴黎城中心的房子降低价格!” 热罗姆.波拿巴向奥古斯塔解释,而后补充了一句:“我们必须要尽可能地消弭各阶级之间的矛盾,同时挑拨各阶级之间的内部矛盾,使之不能联合在一起。只有这样帝国才能够长治久安。” 奥古斯塔用惊讶地眼神看着眼前的丈夫,她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还是不怎么了解自己的丈夫。 “那些数据,你是怎么得到的!”奥古斯塔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 “调查,取证!”热罗姆.波拿巴淡淡地回应了一句,“没有数据就随意施政的话只会普通空中楼阁一般!” “建设工人社区需要庞大资金,你要怎么解决这些问题?”奥古斯塔再一次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杜伊勒里宫没钱,但是波拿巴有钱啊!”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冷笑道:“他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背着我偷偷摸摸的从这个国家里面捞了多少钱!现在也是时候,该他们奉献了一下!” 从热罗姆.波拿巴彻底篡夺权力到现在,依附自身的波拿巴利益集团从法兰西的怀中掏出的金额已经不下5亿法郎。 波拿巴集团可以说在极短的时间里,完美阐释了什么叫大自然的搬运工。 如果不是热罗姆.波拿巴加以限制的话,这些不知道满足为何物的老饕,恐怕就会将整个法兰西根基吞噬殆尽。 现在也正是需要让他们奉献的时候了,在这书修建房子,然后出租给工人也不见得是一件赔钱的买卖。 反倒是一件细水长流的生意,只不过这些波拿巴集团已经习惯了赚快钱,对于这种赚慢钱的方法,自然也就看不上眼。 “这样会不会引起他们的反弹!”奥古斯塔有一些犹豫。 “反弹!这些家伙哪有什么反弹的资格!”热罗姆.波拿巴轻蔑地说道:“一群色厉内荏的家伙罢了!” …… 1853年5月18日,热罗姆.波拿巴将所有波拿巴集团的核心人员召集到了一起。 由于热罗姆.波拿巴是突然召集,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是这样的!我计划外圣安东尼郊区建设一个足以容纳十万人的大型,该社区将会面向整个巴黎市民……”热罗姆.波拿巴直截了当地对在场的波拿巴派成员说道。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音刚落,台下的波拿巴就已经开始了窃窃私语,他们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看来是想要向他们要钱了。 “现在社区已经获得了巴黎市政厅的批准!我自己也是小有积蓄,但是还是敲了敲一些资金!所以我将大家召集在一起,就是想要大家集思广益共同来想一想办法!不过,各位请放心,社区的房子保证按照市场的价格出租!”热罗姆.波拿巴对在场的波拿巴人描述着市场的前景,现在的他完全不像一位皇帝应该有的姿态,反倒像一位市侩的商人。 坐在台下的人全部都是他潜在的投资人,只不过下面的这群“天使”投资人似乎对于热罗姆.波拿巴搞出来的社区投资没有什么兴趣,能够尽快将手中的权利变现。 “在这个问题上,我并不想要逼迫你们!只要你们量力而行就可以了!”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了伪善地笑容。 与此同时,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堂兄皮埃尔.波拿巴的身上。 眼见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注意到自己的皮埃尔.波拿巴回想起一天前,热罗姆.波拿巴要求他当“托”的命令。 起先皮埃尔.波拿巴并不想答应热罗姆.波拿巴,他的钱也是自己利用权势得到的,凭什么要为皇帝的想法而买单。 直到热罗姆.波拿巴将皮埃尔.波拿巴做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全部抖搂出来后,并且威胁皮埃尔.波拿巴不听从他的建议,他就直接滚回罗马之后,皮埃尔.波拿巴匍匐在皇帝的脚下,表示自己一定会照办。 “我这个老头子参一股吧!”还没等皮埃尔.波拿巴起身,人群中的蒙福尔亲王抢先对热罗姆.波拿巴表示支持。 “我也愿意投资入股!”眼下蒙福尔亲王已经吸引力一波仇恨,皮埃尔.波拿巴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说道。 “很好!”面对上道的皮埃尔.波拿巴,热罗姆.波拿巴满意地点了点头。 有了蒙福尔亲王与皮埃尔.波拿巴两位波拿巴家的重量级人物作为示范,在场的所有人哪里不明白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一些什么。 钱没了,可以再赚! 如果同皇帝疏远了,那么一辈子也别想走翻身的可能性了。 接下来便是莫尔尼、佩西尼、鲁埃等身居要职的部长大臣。对于他们来说,皇帝都已经向他们借钱融资了,他们又怎么敢不借给皇帝。 担任巴黎兴业银行总裁的埃米尔.佩雷尔更是慷慨解囊,直接为热罗姆.波拿巴的梦想注资了2亿法郎。 这些钱都是那些辛辛苦苦在加利福利亚与墨尔本地区矿工用血和汗从矿洞中取出来的钱。 有赖于波拿巴派成员的“慷慨解囊”,热罗姆.波拿巴很快便完成了第一轮的融资。 5月20日,一家市值为三亿五千万法郎的工人信贷银行在巴黎悄然成立。 刚刚成立的工人信贷银行,转手就收购了几家建筑公司将他们合并为一家公司。 与此同时,乔治.奥斯曼在热罗姆.波拿巴的秘密支持下战胜了郊区的市议会,拿下了圣安东尼郊区归属权,未来巴黎十二区的大片土地以每平方100多法郎的低廉价格交给了这家公司。 第三百八十五章第九次俄土战争 就在某些喜好刨根问底地家伙想要对这家最新成立的银行与公司的背景进行深度挖掘的时候,本该低调行事的工人信贷银行再一次做出了惊天动地的举动。 该银行行长(实际身份为伊萨克.佩雷尔推荐,热罗姆.波拿巴选择的白手套)刚从乔治.奥斯曼的手中拿走大量郊区土地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对外宣布要在购置的土地上建设大量的廉价合租房,用来缓解巴黎日益上涨的租金。 当长枪短炮的御用记者询问银行总裁将会建设多少套公寓的时候,银行行长并正面没有回应他们,而是竖起了一根手指。 “一千套?”其中一名记者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下一秒,他就遭受到了行长嫌弃的目光,他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是不是在看不起他们银行。 “一万套?”另一位记者大胆地猜测了一句。 行长点了点头,对在场的所有记者回应道:“没错!准确的来说是一万五千套房子。而且,这些房子只不过是我们第一期房子!未来将会有越来越多的房子出现在巴黎,为巴黎人民提供生活保障!” 说到这里,上道的观察者报记者立刻询问行长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巴黎正在发展!巴黎人民正在富裕,我希望在我们共同富裕的同时,不要忘记还有一群等待富裕的群体!他们现在依旧过着节衣缩食,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他们依旧整日生活在地洞下面!我们应该将更多的经济放在他们的身上,放在那些弱势群体身上! 商业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赚钱,商业本身也是一种慈善!” 行长将热罗姆.波拿巴提前润色过后的演讲稿说给在场的记者听,骨子里漠视底层的他同样也不会同那些人有什么共同语言,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任务罢了! 行长的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子,剖开了记者的心灵,那些原本就生活在底层的记者这才意识到自己则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这一刻,记者由衷的希望像这样的人在巴黎能够越来越多。 当天晚上,几乎整个巴黎的报社都铺天盖地的为工人信贷银行与法兰西建筑公司进行宣传。 左翼报纸赞扬行长是有责任心的企业家,并祝愿他们的银行越办越好。 右翼报纸也称赞行长,能够遵循秩序与道德的指引帮助穷苦的大众。 当然了,也并不是所有人对于工人信贷银行建设廉价房的计划而表示赞同。 在巴黎,还有一个群体对于私人银行投资建设廉价房的行为恨之入骨。 这群人就是居住在巴黎的房东,也可以称之为法兰西的新地主。 自从乔治.奥斯曼宣布对巴黎地区进行翻修之后,这些居住在巴黎的“新地主”们就开始想着法地托关系、涨房租、等拆迁。 正当他们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在拆迁之后获得一比赔偿,然后将房子的租金涨一涨的事实。 工人信贷银行用行动教育了他们什么叫做计划赶不上变化,一万五千套的廉价房完全能够碾压他们手中的房源。 更何况,工人信贷银行并没有说一万五千套之后就不在盖下一期了。 大量的廉价出租房冲击市场,只会将原有租金造成严重破坏。 因此在这群正在崛起中的新食利阶层的人看来,工商信贷银行的行为就是在跟他们作对。 这群新食利阶级显然有些接受不了这些变故,利益让他们忘却了驻扎外巴黎城外的军队,相互串联在一起一同前往巴黎市政厅,要求巴黎市政厅的乔治.奥斯曼给一个说法。 可是他们找错了对象,乔治.奥斯曼本身同样也是一个专政蛮横的高官。某些时候他甚至可以在一些核心问题上同热罗姆.波拿巴较劲,并获得热罗姆.波拿巴的认可。 更何况是对于这些“新地主”,乔治.奥斯曼丝毫没有给这群讨说法的新地主留情面,当即怒斥他们破坏帝国的安宁,扰乱帝国的治安,并且声称自己有权利对他们实施抓捕。 这群“新地主”现在听到乔治.奥斯曼要对他们来真格的时候,立刻选择了退让。他们不再逼迫乔治.奥斯曼,让他不批准工人信贷银行土地。而是要求乔治.奥斯曼保证巴黎的房租价格不能够大幅度的下跌。 从热罗姆.波拿巴口中探听到廉价房内幕的乔治.奥斯曼自然也不会不同意他们的要求。 毕竟,租金越多,巴黎市政府所能够征收的税也就越多。 如果不是皇帝强制要求的话,乔治.奥斯曼才不愿意管那些家伙的死活。 在乔治.奥斯曼的保证下,这群“新地主”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巴黎市政厅。 望着这群新地主离开的背影,乔治.奥斯曼的嘴角露出了轻蔑地笑容。 这一次新地主们的行动确实有效逼迫乔治.奥斯曼的“退让”,但是也成功将他们自己与巴黎的劳苦大众成功站在了对立面。 可以说,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了。 5月20日,一份《关于巴黎住宅改革与廉价房建设》的计划书从杜伊勒里宫发向了立法团。 计划书强调,巴黎必须要在五年的时间里,建设出三万套标准住房,这样才能够缓解巴黎的住房紧张问题…… 该计划书右下方的签字不是别人,正是热罗姆.波拿巴,许多非核心的波拿巴派议员这才意识到,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很有可能出自杜伊勒里宫。 当计划书来到了波旁宫之后,心领神会地波旁宫议员再一次批准了这个方案。 立法团通过之后,计划书再一次放在了元老院之中。 元老院中“元老”们同样也同意了计划书中的内容。 然后整个计划书中的所有内容被参政院公之于众。 也就是说工人信贷银行,这个私营银行将会承担起建设廉价房的重任。 作为回报,政府将会在工人信贷银行建设住房的五年时间内,对工人信贷银行及下属业务进行一定程度的免税补贴,对于工程中所需要的器材也会按照优惠的价格送给法国建设公司。 5月21日,工人信贷银行行长与法兰西银行行长阿尔古伯爵进行合作。 法兰西银行向工人信贷银行注资8000万法郎。只不过,这笔钱并不是交给工人信贷银行,而且作为准备金放在法兰西银行,其目的就是为了给工人信贷银行作保。 在整个法兰西,没有人比法兰西银行更加保险了。 5月23日,工人信贷银行下属法兰西建筑公司正式在巴黎证券交易所上市。 巴黎市民一边疑惑工人信贷银行为何没有上市的同时,一边又疯狂购买法兰西建筑公司的股票。 股票一路攀升,原本市值只有6000多万的建筑公司,转眼间就突破了一个亿,而且还在向上攀升。 食利阶层对于新兴产业的疯狂有些超乎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想象。 5月25日,巴黎廉价房正式启动。 为了让更多人能够参与到这场声势浩大的工程之中,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下,法兰西建筑公司总经理对外宣布,想想材料征集合适的设计方案。 只要设立的隔离,不管你是工程师,还是说普通工人都行。 这场比赛的获奖图纸将会获得由建筑公司给予住宅一套,还有一万法郎的奖金。 而截止时间为7月初,也就是说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所有人都可以行动起来。 在住宅与一万法郎奖金的诱惑之下,巴黎大半人口全部被动员了起来,许多工人一边思考着图纸的样式,一边上工。 整个巴黎被热罗姆.波拿巴彻底调动了起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担任近东地区大使的瓦莱夫斯基再一次从近东传来了消息。 5月26日,上午10点。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刚刚坐下处理文件的时候,外交大臣德.吕伊斯手持电报闯入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房。 只见德.吕伊斯气喘吁吁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陛下……电……电报!” “近东地区怎么样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热罗姆.波拿巴见状,迅速起身来到德.吕伊斯的面前,将德.吕伊斯手中的电报拿到手中。 “5月25日,奥斯曼帝国大议会再一次召开!议会期间,奥斯曼帝国宗教领袖反俄情绪高涨,以至于正常议会中断了好几次。 最终,奥斯曼帝国大议会拒绝接受缅什科夫的条件。 奥斯曼帝国与俄罗斯帝国现已完全决裂!请求指示!” 热罗姆.波拿巴一字一句地阅读着瓦莱夫斯基从君士坦丁堡发过来的情报,而后对站在一旁地德.吕伊斯从容不迫道:“看来,俄罗斯帝国与奥斯曼帝国的战争也快要到来了!” 德.吕伊斯冲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回答道:“奥斯曼如果不想沦为俄罗斯帝国的傀儡的话,那么就必须要发动一场战争了。” “现在,立刻召集内阁成员过来!” 第三百八十六章法兰西工业动员 从电报中嗅到战争气息的热罗姆.波拿巴当即决定召开内阁会议共同“商讨”对策。 当然,与其说是商讨对策还不如说是询问法兰西军队的准备情况,以及军队进入近东地区的时间。 虽然说历史上克里米亚开始的时间为10月左右,法兰西帝国军队与俄罗斯帝国军队正式交锋的时间为1854年,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俄罗斯帝国会不会提前发动一场战争。 从国家情报院对外战争局的情报来看,俄罗斯帝国的帕斯凯维奇一直有意识地向黑山、塞尔维亚、保加利亚地区进行有意识的宣传,号召他们起来推翻奥斯曼帝国的统治。 而奥斯曼帝国苏丹手下的那群废物密探,根本看不见帕斯凯维奇的小动作。 当然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的不敢将这个消息告诉苏丹。 总之,整个巴尔干地区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火药桶,只要沙皇决定动手的话,潜藏在奥斯曼帝国土壤下的反贼就会揭竿而起。 这群反贼虽然不一定打的过奥斯曼帝国的正规军,但是对奥斯曼帝国进行一些骚扰的话,还是完全能够胜任。 热罗姆.波拿巴有些担心俄罗斯帝国会兵分两路,一路势如破竹捅穿保加利亚,一路海军登录占领君士坦丁堡。 这样的话,法兰西帝国可能陷入被动的局面,这样会让他们死更多的人。 每一个人都是法兰西最宝贵的人力资源。 说干就干,热罗姆.波拿巴立刻将莫卡尔叫了过来,并且命令他派人将国务大臣、财政大臣、战争大臣、司法大臣、海军大臣、内政大臣、总参谋长、掌玺大臣、铁道大臣都叫到杜伊勒里宫来。 “是!”莫卡尔领命离开。 “跟我来!”热罗姆.波拿巴领着德.吕伊斯提前前往杜伊勒里宫内阁会议地点。 坐在长条桌子上的两人静静地等待着大臣的到来,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被叫到的大臣全部都抵达会议室。 “各位,今天叫你们就是要商议一下,接下来的行动!”热罗姆.波拿巴没有丝毫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在场的众人露出了截然不同的表情,有惊讶、也有兴奋,还有惆怅! 紧接着,热罗姆.波拿巴将电报交给位于他左手边第一个的掌玺大臣莫尔尼道:“这是瓦莱夫斯基大使从君士坦丁堡传来的电报,您们相互传阅一下!” 莫尔尼首先看完了电报中的内容,然后将电报交给了身旁的国务大臣富尔德,富尔德查阅完毕之后,又交给了身旁的财政大臣马涅…… 待到电报重新传到热罗姆.波拿巴手里的时候,时间又过去了半刻钟。 “各位,你们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一说!”热罗姆.波拿巴对在场的各部门大臣说道。 “陛下,奥斯曼帝国与俄罗斯帝国谈判破裂是否意味着奥斯曼帝国与俄罗斯帝国的战争已经开始了?”国务大臣富尔德第一个开口道。 “尼古拉一世绝对不是一个善罢甘休的家伙!谈判破裂之后,他必然会向奥斯曼帝国出手!我想你们也应该知道,俄罗斯帝国的逾越就是我们法兰西的机会,不列颠王国和我们一样绝对不会允许俄罗斯帝国出界!他们会同我们站在一起,共同对抗俄罗斯帝国。 所以我们完全不用担心会像之前那样遭受孤立的风险,相反我们可以借助这个机会拉进与欧洲的距离,然后将俄罗斯帝国彻底排除在体制外。” 尽管热罗姆.波拿巴已经重复了这句话不知道多少遍了,但是他还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为了就是让他们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带领他们走向胜利,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坚定不移地同热罗姆.波拿巴站在一起。 没有人会愿意追随一个没有信心的失败者! 国务大臣富尔德见状闭口不语。 眼见在场所有部长大臣都不愿意说话,热罗姆.波拿巴只能择人询问。 “蒙托邦大臣,部队的人数补充和军队枪支与补给现在准备的如何了?”热罗姆.波拿巴先是询问战争大臣库赞.蒙托邦。 库赞.蒙托邦当即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南部沿线兵站已经全部整顿完毕,兵站已经回复了征兵的职能,因此部队每年的兵员补充也在8万人左右,受到战争部管辖的兵工厂、服装厂、罐头厂在其隶属委员会的要求下工作。 “很好!”热罗姆.波拿巴冲库赞.蒙托邦点了点头。 随后,他将目光转向了总参谋长圣.阿尔诺元帅:“各级参谋部的情况如何?” “军、师、旅、团参谋部已经全部完毕!随时都能够出发!”圣.阿尔诺元帅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嗯!”热罗姆.波拿巴微微颔首以示明白,然后又将目光转向他铁道大臣巴罗什:“你们铁道部呢?” “陛下,铁道部……”面对热罗姆.波拿巴突如其来的询问,巴罗什一时间有些懵住了,他有些不理解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 “铁道部是战争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你们必须要配合好战争部的工作!”热罗姆.波拿巴语气严厉地对巴罗什说道:“从下个月开始,所有铁路必须准时准点的按照规划进行!任何人,包括我在内都不能够擅自更改规划!延续火车出发时间! 所以在这段时间,你们必须要和军队联系更加紧密才行!” 巴罗什眼神中闪过一抹怅然,犹豫片刻后的他只能向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是! “圣.阿尔诺元帅,你要好好同巴罗什大臣协商才行!涉及到军事方面的事情,一点都不能后马虎!”热罗姆.波拿巴板着脸对圣.阿尔诺与巴罗什道。 “明白!”圣.阿尔诺与巴罗什迅速回应热罗姆.波拿巴。 接下来,便是热罗姆.波拿巴询问财政大臣马涅法兰西财政的状况。 在高奢品附加税的作用下,法兰西的财政总体趋于良好。 只不过财政上的结余并不多,想要发动一场战争的话,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必须要向外界发行国债才行。 在19世纪、20世纪,乃至21世纪,从来没有哪个资本主义国家依靠自身的财政结余发动一场规模庞大战争。 哪怕像不列颠这样的世界性帝国,屁股下的债务其实比法兰西更多。 拿破仑战争时期的4.5亿英镑的债务,直到现在依然还有2.4亿英镑左右。 不列颠虽然成功挥舞着金英镑毁灭了第一帝国,但是它自己同样也受到了相同程度的内伤。 “这场战争大概需要多少钱?”热罗姆.波拿巴询问了一个看上去有些傻的问题。 “陛下!我无法预测到战争开始,也自然也无法预测战争的结束!这一切都取决于您的意志!”马涅委婉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 热罗姆.波拿巴突然意识到,在战争内开始的决策之下,预测一场战争所需要的金额简直就是一个傻到冒气的行为。 虽然说热罗姆.波拿巴有信心在两年之内彻底击垮俄罗斯帝国,但是谁知道俄罗斯帝国那边会不会比历史更加头铁,中途会不会发生各种意外,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无法预测的事情。 现阶段,热罗姆.波拿巴能够做到的也只有按需求发行战争债券, 凭借俄罗斯帝国现在的财政,根本不会是法兰西的对手。 等到战争结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一定要加倍从俄罗斯帝国身上吸回来。 “这样吧!战争债券的事情,让那些银行家随时做好准备!”热罗姆.波拿巴只能让他们做好准备。 “是!”马涅立刻对热罗姆.波拿巴恭顺地说道。 紧接着,热罗姆.波拿巴又询问了海军大臣运输船与军舰的情况。迪科自然也没有辜负热罗姆.波拿巴对他的期望,隶属于海军部门的所有国营工厂,以及受到海军管制的工厂全部都加班加点地赶工,预计可以在9月底下水第二艘铁甲舰。 “铁甲舰的情况不用着急!你们现在的重点在于如何保障海上路线的畅通!”热罗姆.波拿巴向迪科下达了新一轮的指示。 对内政大臣佩西尼,热罗姆.波拿巴的指示就更加简单,那就是严格监视1850年12月2日政变时候,拘留进入监狱的社会名流。 虽然说热罗姆.波拿巴曾经有了两次赦免的举动(一次是他称帝的时候,另一次是他大婚),但是并不意味着他要放松对于他们的监控。 战争时期必须要堵住他们的嘴,防止他们乱讲话才行。 会议结束之后,铁道部大臣巴罗什再一次找到了热罗姆.波拿巴,他向热罗姆.波拿巴透露了铁道部现在面临的窘况。 庞大债务下的铁道部可能无法在支付债券与利息同时,支付战争超出的额外费用,这样很有可能会导致整个铁道部面临破产的境地。 这几年铁道部对外发型的债券最起码也超过了10亿,一旦破产势必会造成整个法兰西经济面临崩盘的地步。 对此热罗姆.波拿巴给出了一个办法。 第三百八十七章铁路债券管制条例 “铁道部能否在战争时期暂停铁路债券的一切兑换!” 热罗姆.波拿巴试探性地对巴罗什提出暂缓铁路债券兑换的建议。 站在热罗姆.波拿巴身旁的巴罗什露出了惊愕表情,他显然是被热罗姆.波拿巴提出的建议吓住了。 “怎么了?难道不行吗?”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敲了敲桌子,翘了二郎腿笑眯眯地对巴罗什开玩笑道:“有什么困难可以说!我又不是一位独断专行的暴君!” 你简直比暴君更加可怕! 巴罗什在内心深处默念了一句,热罗姆.波拿巴的这个计策简直就是让他从巴黎银行家的嘴里扣钱。 东西南北中四大铁路局,哪一家铁路局的下属公司背后没有银行家。 热罗姆.波拿巴的这个策略完全就是将银行家“存放”在铁路的钱直接冻结点,那笔钱不是小数目,可是价值数十亿法郎啊! 光是每天的利息都能够让一大批人衣食无忧。 更不要说,这些银行本身就是一个中转站,他们利用银行将一大批散户的钱收拢在一起,然后借助他们的钱生出更多的钱。 这部分资金被冻结之后,一小部分银行的很有可能陷入资金链崩溃的风险。 稍微有理智的君主都不会做这种事情,但是巴罗什突然想到热罗姆.波拿巴对罗斯柴尔德家族出手的情况,他觉得自家君主会不会又想洗劫银行家了。 事到如今,巴罗什只能硬着头皮对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铁道部下属的五个分局背后公司与银行的联系,委婉地提醒热罗姆.波拿巴不要贸然冻结铁路债券的兑换,最起码不要不给那些银行家支付铁路债券的利息。 否则,巴黎金融市场可能会起连锁反应。 “谁告诉你,我要冻结他们的利息?”热罗姆.波拿巴诧异地撇了巴罗什一眼,他突然发现眼前这个律师的心比他还要黑。 热罗姆.波拿巴本身只想将铁路债券兑换的渠道暂时冻结,以便出现大规模挤兑从而面临破产的问题,利息方面该给还是给,只要银行家能够糊弄住民众的话,铁路将会四平八稳的运营。 不过在战争期间,那些银行家需要自己承担起一定的损失。 然而,巴罗什想要将他们的本金和利息全部冻结。 实在是有些出乎热罗姆.波拿巴的预料之外。 “那你的意思是?”巴罗什立刻明白自己理解错了皇帝的意思,他赶忙询问了一句道。 “冻结铁路兑换,但是不冻结铁路债券本身的利息!特别是短期债券!”热罗姆.波拿巴对巴罗什解释道。 “陛下,这样的话,政府该怎么向那些投资我们的银行家解释。”巴罗什苦着脸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 “解释?”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了轻蔑的笑容,声音为不由得抬高了几个分贝:“那些家伙得到帝国这么多的好处!现在,让他们稍微出一下血都不愿意了吗?整个欧洲,哪一个国家比我们对他们更加宽容的!你可以告诉那些家伙,想要解释的话!可以,让他们道杜伊勒里宫来,我亲自给他们解释!” 热罗姆.波拿巴的表情与语气,无不表明了自己的决心,他不会像历史的堂兄一样迁就波拿巴家族,同样也不会像历史一样放任经济危机的产生。 冻结铁路债券将一部分风险交给那些银行家分摊或许不是一个最优解,但是无疑是最有效的一种方法。 只有将他们的资金牢牢绑定在铁路上,他们才不会铁路方面大做文章。 否则的话,凭借热罗姆.波拿巴对银行家的了解来看。 克里米亚战争一旦开始之后,铁路市场必然要有一场恐慌,那些手持大量债券的银行家必然会散步恐慌使得铁路债券价格大幅度下跌,下跌引起的恐慌必然会导致民众疯狂抛售,然后他们再利用手中的钱以低于先期市场的价格进行回购。 这样一来铁路的恶名都被政府承担,政府失去信誉,民众损失了钱财,他们获得利益。 “为了帝国的金融安全,我们必须要这么做!”热罗姆.波拿巴再次回复了平和地语气:“适当的管制,有利于市场的稳定发展!”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向巴罗什表示自己会给他派遣一位合格的监管人员,用来帮助铁道部监管铁路债券。 巴罗什哪里不明白,陛下派遣的家伙与其说是监管他们管理铁路债券,还不如说是监视他们胡来。 对于这样的监视,巴罗什还是十分欢迎。就连他自己为没有什么信心能够压制住那些银行家,只有借助皇帝的大旗才能够彻底压制住他们。 “陛下,您准备派谁前往铁道部进行指导!”巴罗什委婉地将监视变为了“指导”。 “其中一位是吕西安.缪拉亲王!”热罗姆.波拿巴对巴罗什说道。 吕西安.缪拉,全名为吕西安.查尔斯.约瑟夫.拿破仑.缪拉,那不勒斯国王缪拉元帅与卡特琳娜.波拿巴的第二个儿子。 这位曾经为第一帝国立下赫赫战功的元帅由于深受热罗姆.波拿巴的伯父拿破仑皇帝的喜爱与重用,从而被皇帝以联姻的方式绑在了第一帝国的战车上。 缪拉元帅的一生为贯彻了为帝国生、为帝国死的信念,在帝国的一系列军事失败之后,缪拉也因在百日王朝时期的跳反,而被奥地利军队抓住了把柄,从而攻陷了那不勒斯王国。 缪拉本人同样也没能遇到向威灵顿一样通情达理的将领,而被奥地利军队枪毙。 1815年事件之后,年仅12岁的缪拉跟随着他的母亲卡特里娜.拿破仑,还有哥哥阿基尔.查尔斯.吕伊斯.拿破仑.缪拉定居在里雅斯特,并在1824年,同他的叔叔与哥哥一道前往美国。 抵达美国后的吕西安.缪拉与他的哥哥闯荡了将近7年的时间一事无成,更加糟糕的是缪拉亲王留下的钱也所剩无几。 鉴于19世纪新大陆对于爵位的崇拜,吕西安.缪拉与他的哥哥阿基尔.缪拉决定迎娶一位美国女人用来养活自己的后半生。 阿基尔.缪拉凭借着缪拉亲王的头衔成功迎娶了乔治.华盛顿的侄女,而吕西安.缪拉迎娶了特伦顿的洛瓦特公爵的后裔。 婚后哥哥与弟弟的生活还算是小有滋味,可是好景不长,哥哥与弟弟两人同时染上了又菜又爱玩的臭毛病。 接连不断的生意失败使得他们两家的生活开始变得拮据,几年间的失败让吕西安.缪拉本来殷实的家底所剩无几,只剩下了妻子自己创办的学校勉强维持生存。 心思活跃的吕西安.缪拉开始将目光投向了欧洲,在1839—1847年期间,吕西安.缪拉曾经有好几次往返于欧洲与美国之间。 每一次他都试图进入法兰西,却被路易.菲利普政府无情地拒绝。 更加糟糕的是,在吕西安.缪拉最后一次从欧洲返回美国之后,就突然被告知自己的哥哥阿基尔.缪拉面临病危死亡的危险。 尽管医生已经竭力抢救(放血治疗),但是阿基尔.缪拉还是没能逃脱死神的眷顾。 由于阿基尔.缪拉中年无子,吕西安.缪拉继承了自己哥哥的亲王头衔。 在吕西安.缪拉继承亲王爵位一年之后,法兰西发生一场大革命,热罗姆.波拿巴于12月担任法兰西总统。 得知热罗姆.波拿巴成为总统后的吕西安.缪拉立刻变卖了在美国的家产,拉着妻子与四个孩子返回法兰西觐见热罗姆.波拿巴,幻想着能够受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重用。 幻想终归是幻想,现实给了吕西安.缪拉沉重的打击,由于热罗姆.波拿巴并不是一个喜欢帮扶亲戚的家伙。 对于像吕西安.缪拉这样才能不出重的家伙,热罗姆.波拿巴给出的条件就是钱可以给,但是权力碰也别想碰。 从1849—1853年期间,吕西安.缪拉只是作为波拿巴家族的点缀而存在。 帝国建立后的吕西安.缪拉才稍微有了一点起色,被热罗姆.波拿巴授予了“元老”的职务,担任元老院的一员。 当然了,这个职务也就是为了让吕西安.缪拉能够多拿一点钱,其他的权力为是想也别想。 由于巴罗什经常需要前往立法团与元老院进行例行述职汇报,所以没少同吕西安.缪拉打招呼,他对于这个亲王印象也是有一些好感。 同其他野心勃勃的波拿巴亲王相比,这位缪拉亲王格外的稳重。 一个稳重的亲王远比一个整天只知道瞎胡搞的亲王(皮埃尔.波拿巴)更加能够胜任这个职位,监督本身铁路债券也不是一个有多少技术含量的工作。 然而,当热罗姆.波拿巴说出第二个监管人员名字的时候,提前打好心里预防针的巴罗什还是被吓了一跳。 “还有一位是热罗姆.帕特逊!我同父异母哥哥的儿子,勉强算是我的侄子吧!不过,他现在应该还在过来的路上!” 第三百八十八章明码标价的爱国情怀 对于热罗姆.波拿巴第二个提到监管人员,巴罗什是一个头两个大。 整个巴黎的上流社会,谁还不知道蒙福尔亲王那一堆狗屁倒灶的事情。 想当初热罗姆.波拿巴还没有担任总统的时候,不少人政界人士还拿着热罗姆.波拿巴的家庭进行调侃。 随着热罗姆.波拿巴担任总统的时间越来越久,很少有人再去拿这些问题进行调侃。 特别是在皇帝发动政变建立第三共和国之后,许多人更是对他的家庭问题闭口不谈,生怕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皇帝本人竟然主动跟他谈起这些,巴罗什一时间也有些不明白皇帝背后的意思,难道是要让他…… 热罗姆.波拿巴一眼看穿了巴罗什顾虑,他轻笑一声让巴罗什放宽心:“放心!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不过给的那个趣未蒙面的侄子安排一份差事罢了!否则,我家老爷子恐怕就不乐意了。” 热罗姆.波拿巴坦诚地眼神与真诚地语言,使得巴罗什不在胡思乱想。 “不管是吕西安.缪拉,还是热罗姆.帕特逊,在金融方面都是门外汉!我希望你们能够稍微传授给他们一些金融的知识,好让他们能够多增长一些见识!特别是我那个侄子……” 热罗姆.波拿巴对巴罗什多次提到自己的侄子,言下之意就是让巴罗什多给自己侄子一些锻炼的机会。 宦海沉浮多年的巴罗什立刻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他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自己会好好的辅佐热罗姆.帕特逊。 “好了!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你就将我所说的话,原封不动地传达给那些家伙吧!”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对巴罗什说道。 “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将您的意志传达给他们!”巴罗什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道。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邀请巴罗什共进晚餐。 晚餐过后,巴罗什离开杜伊勒里宫。 5月30日,铁道大臣巴罗什向下属半官方性质的委员会发出邀请,邀请委员会内的所有银行家参加聚会。 包括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伊萨克.佩雷尔在内的银行家纷纷参加了巴罗什举办的聚会。 而聚会的地点则定在了在新建立的卢浮宫大酒店内,据说这俩酒店的背后股东之一就是巴罗什。 当然了,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清正廉洁”的巴罗什怎么会是这个酒店的主人呢! 巴罗什之所以会选择这个酒店,纯粹是因为这家酒店的服务与态度比较好,完全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至于说为什么卢浮宫酒店为什么会对铁道部的官员实行优惠政策,这当然为是为了促进酒店管理层与政府官员坦诚交流了。 绝对没有任何钦定的意思! 对于酒店内幕早已心知肚明的银行家们,自然也不会多嘴多舌,他们只是在疑惑为什么铁道大臣会在这个时候让他们过来,总不可能真的为了吃一顿饭吧! 站在大厅等待巴罗什传唤的银行家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商讨巴罗什大臣到底是为什么会将他们叫到这里,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同样也不例外,比起这些家伙相互聚在一起胡乱猜测,阿尔冯斯更加喜欢将目光锁定在极有可能知道内幕的家伙身上。 环顾四周的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很快便将自己的目标对准了银行家伊萨克.佩雷尔。 自从热罗姆.波拿巴担任总统之后,佩雷尔家的两兄弟就开始变着法地为皇帝送钱,所以他们两兄弟深受皇帝喜爱,这些年为没少赚钱。 阿尔冯斯还打听到,伊萨克.佩雷尔的哥哥埃米尔.佩雷尔正在帮助皇帝运作巴黎兴业银行。从理论上来说,他应该是他们这群人里面消息最为灵通的一位。 于是,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凑到了伊萨克.佩雷尔的面前小声地询问道:“伊萨克先生,你说巴罗什大臣找我们究竟有什么事?” 伊萨克.佩雷尔看了一眼自家老主顾的儿子,摇了摇头道:“我知道的情况并不比你们多!” 从伊萨克.佩雷尔的话语中没有听出端倪的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放弃询问伊萨克.佩雷尔。 想想也是,如果佩雷尔兄弟真的知道政府行动的话,他们早就迫不及待地往皇帝手中送钱。 现在看来,宴无好宴! 抱着走一步看一步心态的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不在说话,而是静静等待着巴罗什的传唤。 没过多久,一位侍从出现在了银行家们的面前对在场银行家恭顺地说道:“各位银行街的翘楚们,请跟我来!巴罗什阁下已经等候你们多时了!” 说完,侍从鞠躬并作出了一个邀请地手势,而后走在队伍的前面带路。 银行家也紧跟侍从的步伐前进,踏着铺设了波斯红毯的楼梯,侍从将银行家引到了卢浮宫大酒店三楼的宴会大厅。 推开雕刻着古希腊神话众神的镀铜大门,铁道大臣巴罗什的身影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此时的巴罗什正坐在一张长条餐桌的主座,餐桌的两旁摆放着自拍梨花木座椅,白皙的桌布上摆放着两盏古铜色的烛台,每盏烛台分别放置着6根燃烧的蜡烛,在烛台的周围也是巴罗什特意为今天聚会珍馐佳肴,有牛排、法国蜗牛、鹅肝、鱼子酱等。 虽然说不能与宫廷宴会相媲美,但是也是让巴罗什没少破费。 “各位请坐吧!”坐在主座的巴罗什伸出手邀请在场的所有人坐下。 在场的银行家根据座椅对应的名字坐下,而坐在巴罗什靠近巴罗什身旁的自然也是实力最为雄厚也是最为年轻的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以及年轻相对较老的让.亨利.霍廷格男爵(50岁)。 一个掌控了法兰西罗斯柴尔德家族分行的所有业务,另一个则是在1848年通过他的妻子吞并了同为法兰西银行创始董事银行的老家伙。 可以说是在场所有银行家之中,资格最老的两个家族。 不过,哪怕是资格最老的罗斯柴尔德也不过是第三代罢了。 然而,也就经过了三代人的时代,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所拥有的财富就已经超过了之前几十,甚至几百年家族累积起来的财富。 资本以其开挂般的生产力,完成了封建时期数千年累积的财富。 尽管在场的银行家所拥有的财富完全可以碾压巴罗什,但是他们却不敢在巴罗什面前造次。 就像刚刚哪怕巴罗什成心想要晾着他们,他们的脸上也不敢有一丝怨言。 待到所有人都坐下之后,巴罗什又微笑着邀请在场的银行家开动,绝大多数银行家压根不是奔着口腹之欲而来,他们简单将餐盘中的牛排切下一块,然后塞到口中后,之后便放下手中的铝制刀叉。 整个餐厅似乎陷入了寂静尴尬的氛围之中。 “吃啊!怎么不吃了!难道今天的菜不符合你们的胃口吗?”巴罗什一边享受着盘子中的牛排,一边邀请银行家继续享用美食。 “不,大臣阁下,今天的菜非常可口!对于您的招待,我们非常的满意!”让.亨利.霍廷和男爵立刻恭维巴罗什,而后又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只不过,我们不知道您让我们过来究竟是想让我们为您、为帝国做些什么?” “没错!大臣阁下,只要您开口,为了帝国我们什么都愿意去做!” “大臣阁下,请您告诉我们,需要我们做什么!” 有了出头鸟之后,银行家为不再顾虑他们七嘴八舌地对巴罗什说着,期间还不忘表情自己对于帝国的热爱。 仿佛没有人比他们更加热爱帝国了! 看着“群情激昂”恨不得为帝国抛头颅洒热血的银行家,巴罗什也就没有继续卖关子,他放下了手中的餐具,擦了擦嘴从容地说道: “既然你们都迫不及待地想要为帝国服务的话,那我也就不不隐瞒了!我这一次召集各位过来确实有一项重要的事情,要向你们宣布!” 银行家们聚精会神地倾听巴罗什接下来演讲的话,生怕错过了发财的机构。 “帝国将从六月起加强对铁道债券的监管……”巴罗什将热罗姆.波拿巴的策略说给了在场的所有银行家听。 果不其然,听到铁道部要求停止兑换铁道债券消息的银行家立刻脸色大变,整个厅堂的气氛为变得异常的压抑 “怎么了?各位,你们怎么都是这副表情!刚才你们不还在说要为帝国服务吗?”巴罗什颇为严厉地训斥银行家,他要将自己在皇帝手下受到的委屈全部送给他们:“难道你们刚才说的都是假话吗?你们扪心自问,帝国建立后给你们带来了多少财富,现在帝国想要让你们掏出几个大子出来,难道就这么难吗?还是说,你们的心里压根就没有帝国!” “不!大臣阁下,我们十分感激帝国所做的一切!它们为我们创造了一个适合投资的环境,一个稳定的政体!使得我们能够结束混乱,稳定扩大我们的经营规模!我们理应为帝国做一些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 说话的人,不是伊萨克.佩雷尔,而是…… 第三百八十九章毫无节操的银行家 “我们很愿意为帝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众目睽睽之下,原本被银行家寄予希望对抗政府压迫年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在银行家惊诧的眼神中果断选择滑跪,并信誓旦旦地对巴罗什保证道:“只要政府需要的话,我们罗斯柴尔德家族完全能够配合政府的所有行动!” 听完罗斯柴尔德的“忠诚宣言”,巴罗什一时间有一些懵逼。 我的敌人变成我的队友? 原本将阿尔冯斯当做硬骨头的巴罗什内心先是一阵索然无味,而后立刻被欣喜填满。他用犀利的目光环视了餐桌上的银行家,从他们神态各异的表情之中,巴罗什得到了一个答案。 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的举动大概率没有同在场的银行家商量,否则的话他们也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想到这里,巴罗什的内心不由得感觉到油然而生的清爽,就像在你口渴的时候突然有一杯冰水恰好放在你面前一样。 紧接着,巴罗什假惺惺地为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鼓掌道:“阿尔冯斯先生说的对!帝国就需要像阿尔冯斯这样为国分忧的企业家!法兰西也需要向罗斯柴尔德银行这样负责人的银行!” 有道是花花轿子人抬人,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同样也厚着脸皮夸赞巴罗什是为国分忧的好部长、好大臣,而后摆出一副说教的面孔让在场的银行家都为了帝国的大家,舍弃自己的“小家”。 在场的部分银行家听到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毫无廉耻地谄媚巴罗什与皇帝之后,内心别提有多郁闷了。 你们罗斯柴尔德银行家大业大,可以凭借欧洲各大银行拆借将损失降低,他们这些中小银行可就没有罗斯柴尔德银行那种抗风险能力。 稍微有点波折的话,他们的银行就会面临破产的风险。 当然了,所谓的中小银行是和罗斯柴尔德动不动就上亿法郎的资金链对比,凡是能够进入巴罗什酒桌上的银行家,哪一个不是手握几百万,甚至几千万的银行。他们所说的没钱,只不过是资金链稍微无法周转罢了! 但是,只要他们能够稳定铁路债券价值的话,他们就不会面临破产的风险。 巴罗什的训斥、阿尔冯斯的跳反,再加上银行家对于国家干涉的悲观,使得一部分银行家开始走向了破罐子破摔的局面。 不过,现在的他们依旧不敢指着巴罗什的鼻子大骂巴罗什破坏自由经济,内心极度委屈的他们只能小声辩解,来表达对于政府冻结铁路债券的抗议。 “大臣阁下、阿尔冯斯先生……你们说的对,帝国终结的混乱,稳定了市场,让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够赚大钱!于情于理,我们都愿意同帝国一道相互扶持走出困境,哪怕为此献出我们所有的财产!”其中一位银行家先扬后抑对巴罗什说道:“只不过,帝国这么做的时候!为什么不提前同我们说一声,让我们有所准备!就拿我的银行来说,我除了投资铁路方面,还投资了国债、矿山,在我的手下还有一堆工厂……这些都需要大量的金钱维持。一旦某一个环节出现纰漏,那么我这个公司就要面临资金链短缺破产的风险。 这种风险没有人帮我抗,只能我们自己吃下苦果。” 几位相同遭遇的银行家感同身受地颔首同意,而后这位银行家低下头颅一副认命态度道:“既然大臣阁下您已经说了,铁路债券需要冻结,那好,我愿意为政府买单。但是我们并不希望每一次都是政府将一切事情都做完之后,将结果粗暴地告诉我们!这样让我们很被动!” 这是银行家鼓起勇气说出来的话,当他将这句话之后,他的内心已经接受了巴罗什接下来可能给予他的打击。 良久后,坐在主座上的巴罗什开口道“这位……先生,我可以认为你只是在向我发牢骚吗?” “大臣阁下!”银行家踌躇了片刻,他知道这是巴罗什留给他的台阶,他为稍微后退了一部:“您可以这样认为!这是我对于帝国的一点忠告!我们都渴望一个稳定的政治环境来保障我们的财产与生命不会受到暴民的威胁,但是我们更加渴望的是我们的自由不会受到限制……” 银行家口中的自由指的是他们能够随心所欲地抽身。 “先生,我并不想针对你口中的自由做过多的讨论,但是如果你认为帝国对你们太过严厉的话,那么你也可以前往自由的国度。帝国的信用建立在稳定之上,必要的情况下稳定要大于自由。”巴罗什做出了一个痛心疾首地表情环顾周围的银行家:“我知道你们的内心对于这次政府的行动都不满意,但是这也是为了大局着想。我可以像你们保证,一旦战争阴云散去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将会变回原来的样子,你们不用担心政府会持续地控制。 说实话,我们同样也不愿意做这种得罪人的事情。只不过,这是必要的手段罢了。想必你们各位和我一样都不愿意看到刚刚建立的帝国,再一次陷入内乱吧!” 对于1848年大革命依旧记忆犹新地银行家自然也不愿意再一次面对那种的情况,资金流逝是一个方面,更重要是对他们的生命也是一种威胁。 所以说,在场的银行家针对巴罗什提出冻结铁路债券,只发放利息的建议内心也不怎么反对。 只要帝国稳定了,那么他们就能够源源不断地从法兰西身上榨取利润。 “还有就是,你们的眼光也不能紧盯着法兰西!东欧以及世界上的绝大多数地区都是一片未经过开垦的荒芜之地!只要帝国战胜了他们,你们不就可以尽情地驰骋!”巴罗什赤裸裸地按时在场的银行家们。 在场的银行家立刻就明白了巴罗什的意思,只要限制法兰西的枷锁消失,他们不就能够疯狂地对外攻城掠地。 “您的意思是……帝国一定能够打垮俄罗斯帝国,然后取得胜利?”对于军事一窍不通地银行家半信半疑地询问巴罗什道。 “我可以肯定!我们的军队已经做好的充足的准备!”巴罗什笃定地语气点头说道:“战争期间,帝国会产生出大量的订单与战争债券,这些战争债券……” 早已了解战争债券渠道的巴罗什故意吊着银行家们的胃口。 原本还如丧考批的银行家在听到订单与战争债券之后,立刻一扫颓势对巴罗什大献殷勤道:“大臣阁下,那些战争债券能否交由我们运作!” “对啊!战争债券能否交给我们!”另一位银行家同样也开口道。 别说他们,就连一直老神在在地霍廷格男爵也按耐不住想要在蛋糕上分一杯羹地想法,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在场的银行家在听到这一生咳嗽以后说教安静了下来,他们知道霍廷格男爵要对“蛋糕”动手了。 “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究竟成何体统!”霍廷格男爵先是摆出了一副说教地面孔对在场的银行家批判,而后对巴罗什露出笑容矜持地询问道:“大臣阁下,不知道这一批战争债券可否需要我们代劳!我们很愿意为帝国服务!” 巴罗什看了一眼这位“老奸巨猾”的霍廷格男爵。迄今为止,还没有表态的他,总算露出了“狐狸尾巴”。 只不过,霍廷格男爵还是对铁路债券冻结问题没有一个鲜明的立场。 于是,巴罗什同样也含糊其辞对霍廷格男爵道:“帝国不会忘记对他有贡献的人!” “好!”霍廷格男爵下定决心,他先是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而后敲了敲桌子掷地有声道:“我不管你们内心打着什么算盘,但是在这个时候,我们必须紧密地团结在帝国的周围!如果要是让我知道谁拖后腿的话……” 霍廷格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包括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在内的所有银行家内心都不由得一紧。 这个家伙一点也不比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好对付! 众多银行家刚刚借助皇帝之手驱逐了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转眼又遇到了一个狠角色。 “好了!各位,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的了!”巴罗什也适当打了一个圆场,他本身为不想把事情闹得这么僵硬。 “吃饭!吃饭!”霍廷格男爵重新变回了慈眉善目地模样,重新拾起刀叉的他狠狠地切下了一块牛排,放在嘴中咀嚼。 剩下的银行家也重新拿起餐具,宴会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一点结束。 银行家们纷纷离开,目送银行家离开的巴罗什不由得摇了摇头。 晚上11点30分,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返回了宅邸,并且在书房讲述了发生在卢浮宫酒店的事情。 “霍廷格那个老家伙!”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不由得摇了摇头,他内心有些后悔当初的冲动。 “父亲,我们应该将这个消息告诉奥地利方面吗?”比起霍廷格男爵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更加在意是否告诉奥地利罗斯柴尔德银行方面这个消息,他小声询问道。 “你已经是银行的掌权者,有些事情你要自己看着办吧!” 第三百九十章半军管下的铁路 最终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决定通过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秘密渠道将法兰西帝国要对俄罗斯帝国出手的消息告诉奥地利的罗斯柴尔德分行,他相信奥地利的分行一定会告诉奥地利政府。 奥地利政府究竟愿意同法兰西帝国保持和平,还是说愿意为了俄罗斯帝国迎战法兰西那就不是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关心的事情了。 6月1日,正当巴黎群众就廉价公租房的设计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铁道部正在悄无声息地停止对长短期债券的兑换,巴黎证券交易所市场上的铁路债券在各大银行的合力维护之下,大体呈现出稳中向好的发展。 只不过,仓促停止兑换后铁路债券还是出现了小幅度下跌问题,小范围恐慌为随之而来。 不过,有赖于各大银行手下喉舌们的出手,铁路债券论调只是技术性的调整。 一部分不信邪的人想要兑换债券,银行再三询问之后同意了他们的兑换。 在银行家与职能部门的相互协作之下,铁路债券总算度过了前期最为惊险阶段。 度过铁路债券危机第一道门槛的巴罗什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功夫,总参谋长圣.阿尔诺携带着总参谋部下属铁道处成员来到了巴罗什的面前。 巴罗什只能暂缓休息,接待圣.阿尔诺等人。 刚一落座的圣.阿尔诺没有任何废话,他直截了当地指着其中铁道处的成员道:“这些人,我就交给你了!他们中间有一些人经验不足,劳烦你们担待一下!” “自然!自然!”巴罗什当然明白,一切都是为了战争。 既然陛下都已经同意圣.阿尔诺,他又有什么理由去阻止。 只能尽量配合就行了! 随后,圣.阿尔诺元帅严厉地对铁道处的几名军官说道:“你们几个为都是从铁道部出来的(当初圣.阿尔诺让他们对铁道部实习),然后又前往南部的沿线进行过勘察(坎宁乘坐火车遇到的就是他们)。 我相信你们的实力,你们也要用实际行动回报我!我不管什么理由,你们必须要给我保证铁路的物资运输与兵力输送一定要准时准点完成!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铁道处的年轻军官铿锵回答道。 “很好!只要你们能够顺利完成我交代的任务,我保证你们能够顺利晋升!”圣.阿尔诺元帅丝毫没有在意一旁的巴罗什,他自顾自地说道。 年轻军官的脸上再一次绽放出笑容,曾几何时,法兰西军队的后勤成员都一群后娘养的,前线打仗的时候,他们拼死拼活的准备物资,等到论功行赏之后,他们又变成了可以忽视的小透明。 这样的情况下,没有多少人愿意担任后勤部门的责任,军官们潜意识地认为后勤就是一个养闲人的地盘。 自从皇帝成立帝国之后,他就一直狠抓后勤问题,在圣.阿尔诺元帅成立总参谋部之后,更是将后勤部门晋升机制写入了晋升条例里面。 这也就代表着后勤部门摆脱了苦哈哈透明人的时代,正式成为了军队的一份子。 而军官们的军衔也能够往上挪动一下。 相较于一脸兴奋中的军官,巴罗什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自然,且不说圣.阿尔诺在巴罗什的地盘上教训他的手下,单说刚才圣.阿尔诺的话,巴罗什就感觉他似乎是在鼓励这些军官对他们铁道部抢班夺权。 如果不是处于非常时期的话,巴罗什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眼下只能一切都给战争让步了,对于圣.阿尔诺的一部分话,巴罗什只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 随后,圣.阿尔诺正式将这几名铁道处的军官移交给了巴罗什,而后独自离开铁道部,前往战争部制定作战计划。 巴罗什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群铁道处军官,语气坚决地说道:“既然圣.阿尔诺元帅将你们交给我,那么我就要以严格的手段要求您们了!” “明白!”军官们异口同声地回应道。 “跟我来!” 随后,巴罗什要求军官跟随他一道前往会议厅,走廊遇到铁道部国务秘书的巴罗什当即对国务秘书下达命令,命令要求他将铁道部下属五大局的所有司、局一级的官员全部叫到办公室。 接到命令的国务秘书点头传达命令,巴罗什与军官先行来到了会议厅。 随着时间的推移,五大局的司、局的干部全部来到了会议大厅。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他们不明白站在巴罗什身后的军官到底是要干什么。 待到所有司局级别官员全部到齐之后,巴罗什开口道:“想必你们都很疑惑,为什么军人会出现在这里!” 在场的人都没有说话,他期待着从巴罗什的口中听到原因。 “我来告诉你们!”巴罗什用严肃的语气与凝重地表情道:“一场战争就要来了!” 东部铁路局与南部铁路局成员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由于战争与总参的保密性,除了部长级别以及一些特定的人员之外,没有多少人知道皇帝早已谋划发动一场战争。 当巴罗什吐出“战争”之后,在他们看来战争极有可能在斯特拉斯堡地区或者是阿尔卑斯地区,这也就意味着东部与南部铁路局可能要面临危险。 特别是南部铁路局,他们早已知道有成批量的物资运输在里昂与马赛,这也就意味着战争很可能从亚平宁半岛开始。 “放心,我们并不是同德意志的战争!”巴罗什的下一句话,将这两个地区的官员从地狱拉到了天堂:“帝国军队将要进行一场远征,所以我们必须配合好军队规划好列车的运营。 必须要尽可能的满足军队的运输!” 南部铁路局司长看了一眼巴罗什之后,委婉地开口道:“大臣阁下,这样的话!我们的铁路运行可能会面临一些困难!以现有运输力量可能无法两者都兼顾!” “我不管什么运力问题不问题!你们必须要给我保证铁道部在保障军队的同时,还要为此每日正常铁路车次的运营!”铁道部的巴罗什展现出了不近人情地态度,他知道手下口中无法兼顾,只不过是给自己留下的后退余地,他曾经为计算过铁路的运力问题,最终得出运力绰绰有余的结论。 所以他现在要堵住这条退路,让他们一往无前前进。 “时刻表给我精准到每一分钟,到站时间误差可以在十分钟以内……全力保障铁路正常运行!”巴罗什对在场的官员下达了死命令,而后大声地喊了一嗓子道:“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在场的官员底气不足地回应了一句。 “这些军官将会驻派到我们这里,负责协调军队的运输问题?沿线铁路也会像之前那样配置一定的士兵与军官,负责协调物资的运输,维护运输的平稳运行!”巴罗什指着身后的军官说道。 铁道处军官立刻挺直身躯,脸上露出了一抹自得的微表情。 坐在椅子上的铁道部成员已经隐约猜测到接下来可能要实行军事管制了。 没有人会喜欢军事管制,特别是一想到自己的权利可能会受到军人制约之后,他们的心里就更加难受了。 不过,难受归难受,源自对权威的服从让他们并没有胆子反驳巴罗什的话。 “好了!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同事了!”眼见铁道部下属成员纷纷默认之后,巴罗什趁热打铁让彼此相互熟络。 铁道部与总参谋部,这一对原本毫不相干的部门,在热罗姆.波拿巴撮合之下勉强进行合作。 不过,这一次合作并不是给予平等的立场上合作,而且总参谋部凌驾于铁道部之上的合作。 这种合作自然也会遭到铁道部的怨言,但是眼下谁还会管那些流言蜚语,一切都要让位于战争。 6月5日清晨,一艘从遥远地西方新大陆驶来的蒸汽快船划破飘荡在英吉利海峡的海雾,以一往无前地架势,无惧无畏地冲破海浪的舒服,靠近加莱港口。 当快船渐渐靠近加莱港口的时候,可以清楚的看到悬挂在快船船帆上的鹰旗。 鹰旗快船上,一位面容与蒙福尔亲王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正缓缓从船舱出现,从他那稚嫩的脸上推断年龄的话,年轻人大概还不到20岁。 此时的他正穿着一身他奶奶特意让他穿上的第一帝国时期军服,站在舷首眺着远方的法兰西大陆。 没错,他就是热罗姆.波拿巴同父异母哥哥的儿子热罗姆.帕特逊,从新大陆返回法兰西的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亲吻这片他从来没有踏足的土地。 就在热罗姆.帕特逊眺望着法兰西大陆的时候,加莱港口等候的弗勒里准将同样也看到了悬挂着鹰旗的快船,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等待了这么长的时间,总算将这个“私生子”等了过来。 如果不是陛下特别命令的话,弗勒里才不愿意来加来等候。 毕竟,热罗姆.帕特逊的身份实在是有一些尴尬,能否由私生子转正为正统继承者,这取决于皇帝的态度了。 第三百九十一章内心纯朴的波拿巴殿下 当弗勒里准将与其随从人员纷纷登上蒸汽快船的时候,站在舷首的热罗姆.帕特逊微笑着向眼前的弗勒里等人,并向弗勒里伸出手。 “帕特逊……殿下!”弗勒里准将一边同年轻的热罗姆.帕特逊握手,一边犹豫自己应该如何称呼眼前这位波拿巴家族的“另类”,最终弗勒里还是下定决心称呼热罗姆.帕特逊为“殿下”。 既然皇帝已经选择派遣自己前来迎接,那么就代表着他本人对于热罗姆.帕特逊的态度处于友善。 更何况,弗勒里还听到某些传闻说皇帝准备让这位远道而来的家伙担任“要职”。 虽然弗勒里对于热罗姆.帕特逊不感冒,但是他也不想过多的得罪这位波拿巴家族的成员。 “我现在还不是什么电子版,就叫我热罗姆.帕特逊就好了!”热罗姆.帕特逊脸上露出和善地笑容,语气平和地说道。 在热罗姆.帕特逊从美国抵达法兰西之前,他已经从自己奶奶的口中了解到自己这一支想要回归正统波拿巴家族所面临的“困难”,谁让波拿巴家族的现任族长是自己那位趣味蒙面的“叔叔”!他奶奶告诉过他,他只只有用尽全力讨好他的叔叔,那么他的叔叔才能让他们返回波拿巴家族。 而对于弗勒里准将对于自己在称呼上的纠结,热罗姆.帕特逊也可以理解,甚至不愿意给他们添麻烦。 说到底,这个国家的掌权者是他的叔叔热罗姆.波拿巴。 在热罗姆.波拿巴没有正式接纳他们为波拿巴家族一员的情况下,没有人愿意同他们又过多接触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热罗姆.帕特逊颇为善解人意的发言,使得弗勒里准将对于眼前这位“亲王”心生一丝好感,他赶忙对热罗姆.帕特逊说道:“帕特逊阁下,前来迎接您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嗯!非常感谢!”说完,热罗姆.帕特逊轻轻颔首,跟随弗勒里准将一同下船。 离开加莱港口的众人还没走几步便来到了一辆四驾马车的面前,马车整体呈黑色,上面雕刻着象征波拿巴家族的鹰旗徽章,这显然是热罗姆.帕特逊将要乘坐的座驾,而在热罗姆.帕特逊的座驾旁边,还有几辆小一号的座驾,那是弗勒里与随从人员的座驾。 热罗姆.帕特逊看来眼前这副马车,脸上露出了一抹讶异,从马车的样式与型号来看,大概只有当初维多利亚女王的座驾能够媲美,现在看来自己的那位居住在杜伊勒里宫的叔叔,对于自己的态度是友善居多。 想到这里,热罗姆.帕特逊不由得对即将见面的叔叔多了一分好感,同样也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期许。 站在一旁的弗勒里准将见状,也适当抬高皇帝形象道:“陛下知道您要过来,特意命令我将这辆马车带过来!平日里,陛下本身都很乘坐!” “嗯!”热罗姆.帕特逊心中对于那位叔叔又多了几分好奇。 随后,热罗姆.帕特逊邀请弗勒里一同乘坐马车。 经过再三推辞后的弗勒里准将还是拗不过热罗姆.帕特逊,同意与热罗姆.帕特逊共同乘坐。 在乘坐马车的途中,一门心思想要讨好波拿巴掌权者的热罗姆.帕特逊总是询问着热罗姆.波拿巴的性格与喜好,坐在热罗姆.帕特逊对面的弗勒里准将谨慎地回应热罗姆.帕特逊提出的问题。 从港口抵达临时站台的路程并不算远,车队很快便来到了位于加莱火车站附近的临时站台。 此时的临时站台站满了士兵,在他们的周围是一箱箱等待装车的货物,坐落在铁轨上的蒸汽火车静静地呆在铁轨上。在它的身后,除了一节载人车厢之外,剩下几节都是负责装载货物的车皮。 待到热罗姆.帕特逊的马车抵达之后,士兵开始装车,一箱箱货物被士兵搬运并堆放到火车货舱内。 热罗姆.帕特逊与弗勒里准将等人下车,将马车交给站内士兵后,坐在了蒸汽火车后的载人车厢中。 所有货物全部装载完毕之后,士兵将马车也赶入了载物车厢之中,顺势拉上了车厢门。 伴随着蒸汽火车头传来了的一声响亮的鸣笛,大量的白烟从火车头的喷出,内部蒸汽产生的强大动力推动着气缸内的活塞开始往复运动,蒸汽火车缓缓启动,速度也越来越快。 坐在车厢内的热罗姆.帕特逊好奇地询问,后面的几箱车皮装载的货物种类。 不敢将真实情况感知热罗姆.帕特逊的弗勒里,只能含糊其辞地回应是加莱地区的特产。 对于这样的回应,热罗姆.帕特逊显然不愿意相信。 不过,既然弗勒里不愿意说出实情,热罗姆.帕特逊显然也不愿意继续追问下去。 现在的他,身份还是比较敏感,有些事情知道太多反而不好。 火车以每小时40多公里的速度在铁轨上飞驰,热罗姆.帕特逊于当天夜晚抵达巴黎。 从巴黎火车站下车的热罗姆.帕特逊还没有经过休息便被弗勒里告知要带他前往昂安吉湖畔的圣格拉蒂安公馆。 “陛下,难道不在杜伊勒里宫吗?”热罗姆.帕特逊一脸疑惑地询问弗勒里准将道。 看着眼前这位傻到有些可爱的“继承人”,弗勒里准将无奈地回应道:“陛下担任有人对您不利,所以才特意选择在那里同您会面!那个公馆的主人是陛下的姐姐玛蒂尔德公主,也就是您的姑姑!” “我知道了!”热罗姆.帕特逊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马车由巴黎临时火车站出发说着塞纳河流淌的轨迹进入巴黎内环,很快便来到了圣格拉蒂安公馆大门口。 此时的圣格拉蒂安公馆大门口,两盏精致的煤气灯熊熊燃烧,光芒从淡蓝色的焰心向外散开照亮圣格拉蒂安公馆门口的道路。 站在门口朝着栅栏内的花园望去,可以隐约看到远处公馆传来的星星点点。 那里就是热罗姆.帕特逊的目的地圣格拉蒂安公馆了。 在弗勒里的带领下,热罗姆.帕特逊缓缓穿过了一条由鹅卵石铺设成的道路,聆听着道路两侧的草丛传来蛐蛐的叫声。 “咚咚咚!” 来到圣格拉蒂安公馆正门的热罗姆.帕特逊轻轻地敲了敲大门。没多时,一位身穿女仆装束的女人比大门口,她看了一眼热罗姆.帕特逊与弗勒里准将后,躬身道:“您就是热罗姆.帕特逊先生吧!” “嗯!我是!”热罗姆.帕特逊点了点头对眼前的女仆回应道。 “请跟我来吧!”女仆邀请热罗姆.帕特逊进入公馆,而后询问弗勒里是否也要进去。 弗勒里果断拒绝了进入公馆的邀请,转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弗勒里的离去使得热罗姆.帕特逊的内心多了一丝惶恐,跟随女仆一同进入公馆二楼的他只能在内心不停地安慰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例行见面会罢了,就像他当初跟随奶奶一同面见惠灵顿公爵的时候一样。 就在热罗姆.帕特逊愣神之际,女仆的声音从热罗姆.帕特逊的耳畔传来:“公主殿下与亲王就在里面!” “哦!哦!”热罗姆.帕特逊傻傻滴点了点头,并目送女仆离去。 过了一会儿,心情由忐忑重新恢复正常地热罗姆.帕特逊缓缓推开了大门。 一位老年人与一位年龄大约三十多岁的女子出现在了热罗姆.帕特逊的眼中。 通过刚刚女仆的话,热罗姆.帕特立刻明白眼前的这两个人就是热罗姆.帕特逊的爷爷蒙福尔亲王与姑姑玛蒂尔德公主,他们一个露出了慈爱的目光,另一个则露出敌视的眼神。 刚一进入去房间的热罗姆.帕特逊立刻迎来了玛蒂尔德.波拿巴的刁难,玛蒂尔德以不加掩饰地傲慢态度对热罗姆.帕特逊说道:“你就是热罗姆.帕特逊?那个女人的孙子?” 面对盛气凌人的姑姑,热罗姆.帕特逊的内心不由得有些恼怒。 就在他准备以同样也态度反击玛蒂尔德的时候,奶奶的话再一次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只能暗暗压制着那一份屈辱以谦卑地态度对玛蒂尔德回应道:“我叫热罗姆.帕特逊!我的奶奶叫伊丽莎白.帕特逊!” “孩子!你过来,让我看看!”与刻薄的玛蒂尔德形成鲜明对比的蒙福尔亲王则用颤抖地声音对热罗姆.帕特逊说道。 热罗姆.帕特逊听从了蒙福尔亲王的命令来到了他的身边。 蒙福尔亲王看着眼前这位相貌与他有几分相似的孙子,透过热罗姆.帕特逊那一双与伊丽莎白有几分相似的眼瞳,他再一次回想起了几十年前自己抛弃伊丽莎白.帕特逊的场景,内心不由得多出了几分怜悯。 “好孩子!好孩子!这一路,你辛苦了!”蒙福尔亲王一边用颤音对热罗姆.帕特逊说着,一边握住热罗姆.帕特逊的手。 “没什么!”热罗姆.帕特逊半蹲着身子对蒙福尔亲王回应了一句。 第三百九十二章新的任命 “父亲,你是真准备让这个私生子加入波拿巴家族吗?” 就在热罗姆.帕特逊上演爷慈孙孝的时候,玛蒂尔德尖酸刻薄地嘲讽声再一次传到了蒙福尔亲王与热罗姆.帕特逊的耳边。 热罗姆.帕特逊与蒙福尔亲王脸色都有一些难看,特别是热罗姆.帕特逊,一直以来他都被自己的奶奶告知自己是正统波拿巴家族的成员。虽然这个所谓的正统波拿巴的水分有点大,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必须要经过皇帝的认可才行,但是玛蒂尔德赤裸裸揭露“伤疤”的行为让热罗姆.帕特逊感到生气又难过。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蒙福尔亲王用颤声对玛蒂尔德说道:“再也么说,你也是他的姑姑!” “我可没有这样的侄子!”玛蒂尔德丝毫没有给蒙福尔亲王与热罗姆.帕特逊留下情面,毒舌属性火力全开的她直接指着热罗姆.帕特逊说道:“当初的陛下(拿破仑皇帝)已经承认他不是波拿巴家族的一份子了!” “可是,我的母亲,你的祖母已经接纳了他们!”蒙福尔亲王想要替热罗姆.帕特逊辩解道。 “我的祖母确实接纳了他,但是并不代表我要接纳他!”玛蒂尔德毫不留情地说道:“我们一路走来经历了多少困难与挫折才有了今天这个地位,而他们呢!!!在我们胜利之后,恬不知耻地靠近我们……” “够了!”热罗姆.帕特逊饱含怒气地声音打断了玛蒂尔德尖酸刻薄的话,骨子里拥有波拿巴家族叛逆性格的他实在没有办法继续在忍受玛蒂尔德无端责备,他起身对玛蒂尔德说道:“玛蒂尔德姑姑……好吧!请允许我能这么叫你!我和我父亲,我的奶奶并没有像你说的那样无耻!我们并没有要求您给予我们什么,我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只是源自我奶奶的恳求,还有我的叔叔的来信……不管您如何否认,我始终是波拿巴家族的一员!我为我所拥有的血脉,所拥有的姓氏而感到骄傲!” 说完,热罗姆.帕特逊挺起胸膛,显示出毫不畏惧的姿态。 就在玛蒂尔德与热罗姆.帕特逊陷入紧张对峙的时候,掌声从敞开的房门外传来。 伴随着掌声而来的就是帝国皇帝热罗姆.波拿巴与皇后奥古斯塔两人的身影,热罗姆.帕特逊见状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 玛蒂尔德也微微向自己的这位弟弟颔首以示对于皇帝的尊敬。 热罗姆.波拿巴挽着奥古斯塔的手进入房间,对房间内的蒙福尔亲王与玛蒂尔德分别说道:“父亲,姐姐!” 而后,又看了一眼热罗姆.帕特逊不加掩饰地夸赞道:“不错!不错!一表人才啊!” “陛下……”玛蒂尔德见状想要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姐姐!”热罗姆.波拿巴抬手阻止玛蒂尔德,接下来想要说了话,站在热罗姆.帕特逊面前的他轻轻拍了拍热罗姆.帕特逊的肩膀,转头对玛蒂尔德说道:“我们不能够将父亲当初所导致的问题强加到一个孩子头上!如果说我们当初遇到像他这样的问题,我们应该怎么做?” 玛蒂尔德不在说话,并狠狠地瞪了一眼她的那位混账父亲。 蒙福尔亲王同样也露出了尴尬地笑容,内心同样也埋怨自己的哥哥拿破仑皇帝。 如果不是他的话,自己的家庭为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你同你的父亲对于我们事业的帮助,我都记在心里!”热罗姆.波拿巴所说的帮助就是当初借助热罗姆.帕特逊父子在美国的影响力在加利福利亚找金矿这件事。 要不是当初他们父子的帮助,热罗姆.波拿巴很难开始后续的操作。 现如今整个加利福利亚已经变成了投机客的乐园,墨尔本的金矿进一步刺激的加利福利亚的开采与金矿泡沫的形成。 伴随着金矿泡沫越来越大,兴业银行已经不断地将资本以黄金折现后运回法兰西。 只待加利福利亚的金矿泡沫发生大爆炸,美利坚的那些可怜的韭菜们就要享受到国际资本的无情收割。 可以说,热罗姆.帕特逊一家对于法兰西的贡献远远超过他们的索取。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热罗姆.帕特逊谦卑地回应了一句。 “说吧!你想要什么!我能够满足你的都能够满足!”热罗姆.波拿巴询问热罗姆.帕特逊。 虽然说他明白热罗姆.帕特逊想要什么,但是有些问题需要他们自己说出来比较好。 “我希望能够加入波拿巴家族!”热罗姆.帕特逊毫不迟疑地说了一句。 玛蒂尔德见状想要说些什么,她欲言又止地向前跨出了小半步之后,又重新退了回来。 热罗姆.波拿巴沉默了片刻之后,再度开口道:“可以!” 玛蒂尔德露出了惊愕地表情,热罗姆.帕特逊与蒙福尔亲王脸上同时露出了笑容。 我的努力终于有了汇报! 热罗姆.帕特逊不由得为自己能够加入波拿巴家族为庆幸。 不过,热罗姆.波拿巴的下一句话将他由天堂打到了人间:“我只允许你一个人重新拿到波拿巴的姓氏!你的父亲,也就是我的那一位兄长,无法成波拿巴家族的一员。你的奶奶同样也不会是我的父亲正牌的妻子!你所拥有的继承权为只会排在最后一位,我所说的这些你愿意遵从吗?” 热罗姆.波拿巴只允许热罗姆.帕特逊一个人成为波拿巴家族的成员,而且他还剥夺了他所拥有序位继承权。 原本按照序位继承来说,热罗姆.波拿巴没有孩子的话,热罗姆.帕特逊就是第一合法继承人了。 这样的处罚对于一个普通的波拿巴家族的人员来说无疑就是无法忍受,然而热罗姆.帕特逊只是思考了片刻之后,便点头答应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条件。 “很好!”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热罗姆.帕特逊的肩膀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波拿巴家族的一份子!等到明天的家族会议开始的时候,我会当众宣布这个决心!”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命令站在门口的埃德加.内伊将热罗姆.帕特逊安排在爱丽舍宫。 埃德加.内伊、玛蒂尔德、蒙福尔亲王脸上露出了不同程度的惊讶。 随后,埃德加.内伊带着热罗姆.帕特逊离开。 蒙福尔亲王同样也紧随其后离去。 现场只留下一位生闷气的玛蒂尔德公主,以及热罗姆.波拿巴夫妇。 眼见四下无人的玛蒂尔德开始抱怨道:“现在好了!我成了恶人,你成了善人!你满意了吧!” 热罗姆.波拿巴不复之前在热罗姆.帕特逊面前的威严,他堆着笑脸来到玛蒂尔德的面前邀请玛蒂尔德坐下。 “姐姐,我知道你的心里有一些委屈与埋怨,但是这件事情,我们总要面对吧!”热罗姆.波拿巴苦口婆心的让玛蒂尔德放宽心。 “你的面对就是让一个外人加入波拿巴家族?”玛蒂尔德梗着脖子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有些时候,外人比我们本家人更好!”热罗姆.波拿巴摊手无奈地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那群亲戚都是一群什么样的家伙!能力一个比一个差不说,还对自己没有一点自知自明!总是认为我们埋没了他们,但凡他们有一点能力!我也不会让他们闲置下去,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一个稍微合格的家伙,我总不能放着不用吧!” “他?合格的家伙?”玛蒂尔德疑惑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帕特逊那个孩子还不错!起码要比那群家伙要好得多!我准备稍微培养一下他!”热罗姆.波拿巴对玛蒂尔德说道。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话,玛蒂尔德一脸正色地劝说道:“你们俩还年轻,完全不需要……” “你想哪去了!”热罗姆.波拿巴哭笑不得地回应道:“我没有将他培养成接班人的打算啊!只是让他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就像当初我的伯父和那些叔伯一样!” “那就好!”玛蒂尔德点了点头回应了一句。 三人交谈了许久之后,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离开了公馆。 坐在马车上热罗姆.波拿巴对身旁的奥古斯塔道:“明天的家庭会议,还得有劳你了!” “没什么!”奥古斯塔露出了甜甜地笑容,而后将头靠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肩膀上。 第二天,在掌玺大臣莫尔尼的主持下波拿巴家庭会议开始。 热罗姆.波拿巴当众宣布热罗姆.帕特逊加入波拿巴家族。在场的人虽然有一些人表示反对,但是总体都是选择默认。 会议结束之后,奥古斯塔再一次邀请波拿巴家族的女性成员,采取夫人外交的手法消弭波拿巴家族内部的间隙。 整个波拿巴家族依旧平稳运行状态。 6月7日,热罗姆.波拿巴将热罗姆.帕特逊叫到了杜伊勒里宫中。 第三百九十三章战争迫近 “帕特逊!最近过得怎么样?对于自己的未来有没有什么打算?” 将热罗姆.帕特逊从爱丽舍宫叫到杜伊勒里宫的热罗姆.波拿巴,用亲切却又不失威严地语调询问他未来的打算。 尽管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心中早已替帕特逊安排好了接下来的规划,但是他还是想要听一听这位从新大陆远道而来侄子的打算。 “陛下,我希望您能够批准我加入法兰西军队,为帝国效力!”热罗姆.帕特逊挺起胸膛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经过这几天的在塞纳河畔与巴黎火车站的留心观察,热罗姆.帕特逊感觉到整个巴黎似乎是在处于一场高度紧张的动员之中,每一天都会有不同班次的火车、货轮往来巴黎与外省,每一辆火车与货轮上都满载货物。 这种气氛让热罗姆.帕特逊回忆起了七年前美墨战争的场景。 当时生活在纽约的热罗姆.帕特逊虽然十分年幼,但是他永远忘不了当时的场景。 所以热罗姆.帕特逊断定,法兰西帝国很有可能即将面临一场战争。 源自波拿巴的好胜基因,以及从小聆听新大陆牛仔们冒险故事养成的“游侠”作风,热罗姆.帕特逊并不想错过这场即将爆发的战争。 哪怕热罗姆.波拿巴没有询问热罗姆.帕特逊想要做什么,他也会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向热罗姆.波拿巴说明自己的志向。 听到热罗姆.帕特逊的话,热罗姆.波拿巴沉默了片刻,而后表情严肃且不带有一丝感情色彩地说道:“战争并不是儿戏!它是一个集团与另一个集团的血腥碰撞、是数十万人在几十公里地盘相互厮杀!一旦战争开始,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退出这场战争!哪怕你是我的侄子……”热罗姆.波拿巴停顿了一下,改口道:“不,正因为你是我的侄子!我会在战争期间将你派到死亡率较高的部队中去接受战争的洗礼! 相信我!在那里,你会看到朝夕相伴的战友被对方的刺刀捅穿、会听到队友的痛苦的呻吟、会嗅到粪便、鲜血与脑浆混杂令人作呕的味道! 告诉我!你能够忍受这些吗?如果不能的话,那么你最好乖乖给我留在后方!否则,到了战场上,没有人能够容忍你!”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并没有让这位热血青年退缩,骨子里向往战争的热罗姆.帕特逊向热罗姆.波拿巴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后,语气铿锵回答道:“我向您保证!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会退缩!我会为了我自己的行为而负责!” “很好!”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绽放出笑容。对于眼前这个侄子,他更加地满意。现在他正好需要一位波拿巴家族成员协助他管理军队,他并不在乎热罗姆.帕特逊是否真的懂得战争,他只需要让巴黎民众与军队看到,波拿巴家族与他们并肩作战。 如果要不是帝国还没有处于彻底稳固的阶段,热罗姆.波拿巴就会考虑学习自己的伯父亲自率领军队对俄罗斯帝国进攻。 在这场毫无悬念的战争之中,只要发挥好法兰西的主观能动性,俄罗斯帝国军队根本不是法兰西的对手。 再者说,热罗姆.波拿巴之所以完善总参谋制度,不就是为了能够更好的帮助自己做决策,顺便筛选出合格的总参谋长辅佐他。 在诸如战略、战术方向热罗姆.波拿巴远不如巴黎的将军,但是他自己的优势在于对未来战争走向的把控。 抓住了这个也就抓住了未来战争的命脉。试想一下,你正在使用上一代科技进行战争的时候,对面已经使用了超越你半个或者一个版本的武器进行对抗。 只要对面的统治者在你还没更新换代的时候,一举击垮你就可以了。 话又说回来,热罗姆.波拿巴的一句“很好”让热罗姆.帕特逊兴奋不已,他小心翼翼地试探性询问道:“这么说您答应了?” “没错!”热罗姆.波拿巴指着热罗姆.帕特逊道:“你现在被任命法兰西龙骑兵,军衔为少尉!” “那太好了!”热罗姆.帕特逊脸上重新洋溢出喜悦地笑容,这个脑袋里装满英雄梦的傻小子已经幻想着自己身着胸甲驰骋疆场冲杀敌人的场景:“陛下,我的部队现在在哪?” “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归队了?”热罗姆.波拿巴轻笑了一声调道。 “当然了!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为您、为帝国打败敌人!”热罗姆.帕特逊毫不畏惧地挺起胸膛地热罗姆.波拿巴概然道。 “精神值得鼓励!”热罗姆.波拿巴对于热罗姆.帕特逊的精神状态颇为满意,而后话锋一转道:“不过,你现在的任务并不是前往军营!” “那我现在要做什么?”热罗姆.帕特逊再一次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你现在要代替我监管一段时间的铁路债券!”热罗姆.波拿巴将铁路债券的问题说给了热罗姆.帕特逊听。 热罗姆.帕特逊的表情由原来的兴奋变为了踌躇。 尽管在新大陆的这段时间他也接触过一些金融方面的知识,但是那些只有皮毛,让一个只懂得皮毛的人监管数额庞大的铁路债券实在是有一些强人所难。 “陛下,我并没有学过关于铁路债券管理的知识!”热罗姆.帕特逊语气低落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放心吧!我已经特别命令铁道大臣巴罗什协助你们!其实你要做的就是防止有人借助吕西安.缪拉亲王的名头乱来!”热罗姆.波拿巴对热罗姆.帕特逊回答道。 虽然说吕西安.缪拉本人在担任元老期间并没有什么捞过界的举动,但是难保他不会对数十亿法郎的铁路债券动心。 万一他存着侥幸心理在私下里乱来的话,热罗姆.波拿巴将会很难收场。 像热罗姆.帕特逊这样的愣头青确实是一个绝佳的监视工具。 等到战争开始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再去亲自把控铁路债券的问题。 “可是……”热罗姆.帕特逊还是有一些犹豫。从他的表情来看,他似乎并不想担任这个职位。 “放心吧!等到战争开始之后,我自然会招人接替你的位置,然后将你调到战场!”热罗姆.波拿巴对热罗姆.帕特逊说道。 “我愿意接下这个职位!”热罗姆.帕特逊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好!你现在就去铁道部报道吧!我已经和铁道部长巴罗什提前打好招呼了!”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热罗姆.帕特逊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到了那里,遇到不懂得问题要多同他们沟通!多学习着总会有好处的!” 感受到热罗姆.波拿巴殷切关心地热罗姆..帕特逊心中涌出一股暖意,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帮助自己的叔叔维护好铁路债券的运转:“明白!” “去吧!”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推了一下热罗姆.帕特逊。 热罗姆.帕特逊笔直地后退了几步,然后向普通.波拿巴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向热罗姆.帕特逊回礼。 待到热罗姆.帕特逊离开之后不久,书房外再一次传来敲门声。 正在批改文件的热罗姆.波拿巴抬起头冲着门外回应道:“请进!” 门推开,一席束身黑色西装的维尔尼亚出现在房门口,迈着小碎步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用她那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挑了挑热罗姆.波拿巴的下颚。 办公中的热罗姆.波拿巴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位强装大人的小家伙,他露出宠溺地笑容道:“怎么了?” 维尔尼亚见状顺势坐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大腿上,将后背紧紧贴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胸膛,用沉溺地语气对热罗姆.波拿巴嗲嗲地说道:“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了!我好歹也是你的秘书!” 热罗姆.波拿巴一只手将维尔尼亚拦腰环抱,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维尔尼亚的秀发语气轻柔地说道:“你还知道你是秘书啊!” “我怎么不知道了!”维尔尼亚撅着嘴露出一脸不高兴地表情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我可以一直在帮你当监工好吧!” “好!我的小监工!”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恶趣味的捏了捏维尔尼亚的圆润地小脸道:“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 “你怎么知道?”维尔尼亚抬起头惊讶地同热罗姆.波拿巴对视。 “那你来这里还能做什么?”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膀对维尔尼亚回答道。 “我就不能来这里看看你!”维尔尼亚嗲里嗲气地回应了一句。 “好了!不要闹了!”热罗姆.波拿巴将两只手都放在了维尔尼亚的腰间,将头靠在维尔尼亚的耳垂轻声询问道:“是不是北方工业集团那边有新品出现了!” “嗯!”感受到阵阵热浪从耳垂传来的维尔尼亚脸上露出了微微地红润,她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巴希里奥让我告诉您,您要求他们研制的新式野战炮,他们已经完成了!” 第三百九十四章大拿破仑炮 听到维尔尼亚汇报后,热罗姆.波拿巴心生狐疑,从他下达研究新式野战火炮的命令到现在也就才过去半年多的时间,巴希里奥竟然为他研制出了新式火炮。 这则消息对于正准备参加克里米亚战争的热罗姆.波拿巴来说,真的是既欢喜又忧愁。他为法兰西能够拥有更强的火力而欢喜,同样也为火炮的后续生产而忧愁。 要知道现在的法兰西已经进入了工业动员的状态,一切的人力、物力,以及流水线的分配都是按照之前分配好的方案进行适当的调整。 一门新式火炮的诞生必然经历了无数次的实验之后才会呈报给热罗姆.波拿巴,可以说当热罗姆.波拿巴得知新式火炮完成消息的时候,新式野战炮必然已经是一个成品,热罗姆.波拿巴为必然要为它开辟出一条新的生产线。 现如今所有军工厂的产能都已经拉满,有些工厂甚至正在超负荷运行,根本无法为新式火炮开辟出一条新的生产线。 强行开始生产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将一部分不怎么重要的东西先暂停一下,然后抽调人头组建新式火炮的生产线。 然而,工人在面对新式火炮的时候必然会有一些磨合时间,产能必然会比之前降低。 一来二去,所需要的时间就会很多。 这种就是属于幸福的烦恼了。 “在你将这个消息告诉我之前,战争部那边知道这个通知了吗?”热罗姆.波拿巴询问维尔尼亚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维尔尼亚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然后补充道:“不过,我想巴希里奥应该已经通知了他们吧!” “唉!”热罗姆.波拿巴叹了口气,然后轻轻地用手指点了一下维尔尼亚的额头亲昵地训斥道:“你这个小糊涂虫!这点事都做不好!” “嘿嘿……”维尔尼亚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没有反驳。 “既然巴希里奥已经研制出来了,那么我就去看看吧!”热罗姆.波拿巴决定先去看一看新式火炮的成色,他送来环抱着维尔尼亚小蛮腰的手臂,维尔尼亚顺势从热罗姆.波拿巴的身上起身,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为紧随其后起身出门。 两人手挽着手行走在杜伊勒里宫走廊,维尔尼亚挺起那一对傲然,脸上同样也流露出了骄傲的神色。 待到两人从书房走到客厅的时候,莫卡尔再一次出现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找一辆马车,我要去巴黎北方工业集团!”热罗姆.波拿巴言简意赅地对莫卡尔下达了命令。 “是!”莫卡尔当即冲热罗姆.波拿巴点头离去。 站在杜伊勒里宫等待片刻的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见到莫卡尔,此时的莫卡尔依旧摆出一副谦恭地架势对热罗姆.波拿巴道:“陛下,您要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走吧!”热罗姆.波拿巴对身旁的维尔尼亚回答道。 维尔尼亚与热罗姆.波拿巴一同登上了两侧布满近卫龙骑兵的马车,一些近卫龙骑兵将会护送热罗姆.波拿巴抵达北方工业集团。 呆在马车车厢内的热罗姆.波拿巴闭上双眼,静静感受马车移动发出的细微响声,坐在热罗姆.波拿巴身旁的维尔尼亚则将头埋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大腿上。 马车经过了将近半个多小时行程总算来到了位于巴黎郊外……不,应该说位于巴黎十二区外围的巴黎北方工业集团。 【巴黎北方工业集团的距离已经在十二区之外,哪怕按照1860年扩建之后的地图来,巴黎北方工业集团的位置也位于郊外】 马车缓缓停靠在北方工业集团的大门口,站在门口的几名退役老兵在看到成排近卫龙骑兵之后,他们赶忙小跑来到了龙骑兵面前行礼。 车厢内的热罗姆.波拿巴感受到马车停下之后,立刻睁开了双眼看了一眼窗外的荒芜地,而后轻轻摇了摇躺在他大腿上的“懒虫”! “不要闹!”维尔尼亚发出了不情愿地声音,她伸出手向四周胡乱的挥舞。 “醒醒!我们到了!”热罗姆.波拿巴俯身来到了维尔尼亚的耳边,轻轻地咬了一下维尔尼亚的耳垂。 “啊!”感受到耳边传来酥麻与疼痛的维尔尼亚发出了一个声音,她赶忙从热罗姆.波拿巴的大腿上清醒了过来。 “你醒了!”热罗姆.波拿巴嘴角勾勒出一抹坏笑道。 维尔尼亚白了热罗姆.波拿巴一眼,然后略微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服没好气地说道:“陛下!走吧!” “嗯!”热罗姆.波拿巴挽住了维尔尼亚的手臂,两人一同走出车厢。 当热罗姆.波拿巴与维尔尼亚走出车厢之后,在场的老兵纷纷向热罗姆.波拿巴敬礼, 这些生活在军营中十多年的老兵原以为自己的一生都将会与军队为伴,或者在某场战役中死亡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将他们从“泥潭”中解救了出来,并且给予他们工作。 让这群前半生只知道杀戮的老兵在接下来的后半生能够以全新的面貌融入法国社会。 对于他们来说,离开法兰西军队简直就是脱胎换骨。 而对于法兰西军队来说,少了这些整天带坏新兵的老兵油子,整个新兵的精气神为有了显著性改变。 这样的结果,无论是对老兵还是对于军队,都是赢得局面。 可以说是双赢了。 当然了,唯一的输家就是那些隶属于法兰西的国有企业、部分民营企业、地方政府,他们必须要肩负起老兵退役之后的就业安排。 面对这些曾经为法兰西奋战过的老兵,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向他们回礼。 随后,北方工业集团总经理巴希里奥亲自出门迎接热罗姆.波拿巴,在巴希里奥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进入了工业园区的内部。 此时的北方工业集团园区相较于之前已经扩大了将近2倍,除了钢铁与枪械生产之外,工业园区还添加了蒸汽火车头、蒸汽锤、火炮、罐头等生产线,所拥有的工人为不下5000人。 在巴黎北方工业集团与上下游产业链的工人不仅能够享受到十小时工作制的权利,而且他们的住房也是免费(十多人一间密集型公寓),吃饭方面为享受着微薄的补贴。 这些东西都是热罗姆.波拿巴强制要求下才实行的措施,可以说整个工厂的工人对于热罗姆.波拿巴充满了感恩。 在他们的眼中,热罗姆.波拿巴首次看到了光。 短暂同工人交谈了片刻的热罗姆.波拿巴感受到工人言语中的活力,他的脸上再一次露出了笑容。 他虽然不能够改变整个法兰西的工作面貌,但是改善一下国有企业,以及处于自己控制下企业的制度与面貌,热罗姆.波拿巴还是有这个权力。 离开工人后的热罗姆.波拿巴倾听着巴希里奥向他的汇报:“陛下,园区计划将会在明年继续扩大规模!使之能够容纳更多的工人,我们的产业为会进一步的细化完成……” 话才说到一半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强硬打断了巴希里奥接下来要说的话:“你这个计划并不是汇报给我听的,而是汇报给你自己听的!我需要看到的是结果,工业园区可以不赚大钱,但是你要给我保证一定不要让这些人失业!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巴希里奥立刻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巴黎北方工业集团首要的任务就是保障不出现大面积失业。 “好了!现在带我去看看!你们最新设计的火炮!”热罗姆.波拿巴没有废话直接了当地表明了来意。 “请跟我来!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在巴希里奥的带领下,将热罗姆.波拿巴又徒步行走了将近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总算来到了距离园区约莫三公里的试验靶场。 此时的靶场上站着两名军官,其中一名军官的手上正拿着望远镜。 而在他们的面前是一尊古铜色的野战火炮,单从样式上来看,火炮与法兰西现役部队的m1841式火炮有些相似。 热罗姆.波拿巴加快步伐很快便来到了火炮的面前,站在火炮前方正准备将炮弹塞到炮筒的炮兵在看到热罗姆.波拿巴的时候,立刻就呆住了。 两名军官见状同样也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大声地报告道:“陛下!” “嗯!”热罗姆.波拿巴轻轻撇了一眼这两位军官,其中一位是后勤总监尼埃尔,另一位是军械部司长。 然后,热罗姆.波拿巴继续查看眼前的火炮,时不时用手轻轻抚摸着炮身。 “这是12磅野战炮对吧!”热罗姆.波拿巴对一旁地炮兵询问道。 炮兵愣了一下后,下意识地看向了巴希里奥,经由巴希里奥眼神暗示之后才反应过来,立刻回应道:“这确实是12磅野战炮!我们在原有的1841基础上改良后的火炮!” 没错,眼前这门火炮就是“未来”在1857年推出的拿破仑m1857型火炮,为被称之为大拿破仑炮。 第三百九十五章昂贵的大拿破仑炮 望着眼前这门象征着法兰西前膛炮巅峰的12磅野战青铜炮,热罗姆.波拿巴的思绪,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前世的某个夏天。 当时的他,正在翻阅着一本名叫《临高启明》的网络小说,其中的内容,虽然现在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但是唯一给他留下印象的就是“临高五百狒狒”手中的两把19世纪武器。凭借这两个武器,五百狒狒对明末就是降维打击。 只不过源自人类自诞生之初就连绵不绝的内斗,“五百狒狒”对内路线斗争的重要性,远大于对外战争。 而这两把武器,其中一把就是法兰西现役装备米涅枪,另一把就是摆放在热罗姆.波拿巴面前的产物大拿破仑炮。 当年的他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还特意从网络扒拉大拿破仑炮的制作图纸,以及发射视频。 现如今,当大拿破仑炮的实物摆放在他面前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只感觉一股莫名的恍惚感涌上心头。 时过境迁,终究还是回不去了。 想到这里,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长吁短叹。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睹物思“乡”之时,站在一旁的维尔尼亚察觉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异样,她小声地呼喊着热罗姆.波拿巴:“陛下!陛下!” 一声声呼喊将热罗姆.波拿巴从回忆拉倒了现实,他向眼前两位略微有些紧张的炮兵露出了歉意地笑容。而后,态度和蔼地询问周围的人道:“你们谁能够给我介绍一下这门火炮?” 站在热罗姆.波拿巴身后的巴希里奥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野战炮工程师团队,并用眼神示意其中一位主要设计工程师讲解新式火炮的结构。 收到巴希里奥眼神暗示的工程师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赶忙走上前去对热罗姆.波拿巴鞠躬道:“陛下,就让我来为您介绍这门火炮的结构吧!” “你就是它的创造者?”热罗姆.波拿巴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工程师。从他那苍老的面容,笔直的身材,还有右手中指的老茧来看,这位工程师应该是从军队出来的人。 “不止我!”工程师露出了腼腆地微笑,补充一句:“我们这个团队有十多人,他们都是这门炮的创造者!” “好!就是你了!”热罗姆.波拿巴指着工程师说道。 工程师调整状态,一脸正色地来到了12磅青铜炮面前,抚摸着古铜色炮身道:“这门炮是我们根据原有的6磅野战炮,所进行改良设计的12磅野战炮。炮膛的口径为114毫米,同6磅野战炮相比较足足多出了21毫米(6磅青铜炮口径为93毫米),大口径的炮管使得整门炮能够容纳12磅(5.44千克)的重型铁制炮弹。 只需要2.5磅(1.13千克)的标准发射药,就能够将12磅的炮弹以极快(439米/秒)的速度推出,当炮口与水平面呈5度的射击角度的时候,精准的距离大约为1480米左右。当炮口与水平面呈10度的射击监督的时候,精准射击距离可以达到1880米左右。” “1880米啊!”热罗姆.波拿巴一边思索着自己脑海里拿破仑炮的数据,一边摸了摸自己的下颚。 良久后,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开口道:“据我所知,6磅野战炮的最大射程也不过1300多米左右!对吧!” “没错!”工程师毫不迟疑地回应道:“而且在距离目标200米左右的时候,6磅野战炮的威力就会降低,其威力甚至不能打穿半个连纵队,而12磅野战炮足以在550米的距离打穿整个连纵队!” “重量上呢?”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询问道。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层出不穷的问题,工程师显然早已做好的十足费准备:“重量来说,全炮的总重量为1109公斤,如果加上拖车五弹药箱的话,大约为1750斤!虽然说比之前的六磅炮重了许多,但是为了也大大的增强。再者说,这门野战炮的重量与攻城用的加农炮想比又轻了很多!” “听起来还不错!”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而后话锋一转道:“不过,听你在这里说了这么多的内容,我就想知道能不能进行一次实弹射击!毕竟,耳朵听到的不一定都是真的,只有亲眼看见才能是真的。” “当然可以!”工程师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火炮之所以在今天搬到射击场,不就是为了让人军方的人看一看,他们到底有没有作假。只不过,皇帝到来使得原本正在进行的实弹射击被迫暂停。 既然皇帝说可以开始,那么他们也就不用再去顾虑其他的问题。 “开始吧!”工程师对身旁的两名实弹射击炮兵点了点头。 两名炮兵在接到工程师的命令之后立刻开始行动,其中一名炮兵拿放在炮架旁的蜗杆,然后将蜗杆深入炮口刮出上一次射击残留在炮管内的残片。 娴熟的炮兵以迅捷的速度刮出残片后,另一名炮兵将打湿的海绵放入火炮内膛进行二次清理,湿海绵能够将蜗杆还未清除热残片清理出来。两次湿海绵清理结束之后,重达2.5磅的标准发射药被尼龙袋包裹塞入火炮内膛中。 紧接着,便是将重达12磅的重型实心炮弹艰难地塞入内膛。 最后便是用导杆将实心炮弹与标准发射药塞到炮身的正确位置。 对于一个熟练的炮兵来说,整个过程只需要30秒钟的时间。 然而,这两位炮兵却用了40多秒,显然有些技术不过关。 当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工程师转头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是否要亲自来上一炮。 愿意对于热武器喜爱的热罗姆.波拿巴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缓缓松开了维尔尼亚的手来到了大拿破仑炮的面前。 “陛下,您只需要拉动这里就可以了!”由于大拿破仑炮采用的是拉绳设计的原理,而小拿破仑炮采用引线的原理,为了防止热罗姆.波拿巴在线丢人的工程师贴心地指着大拿破仑炮的拉绳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抓住了白色拉绳,并现在了大拿破仑炮的一侧。对于眼前这遵大拿破仑炮的后坐力,热罗姆.波拿巴是在清楚不过了。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用力以一拉。 伴随着宛若雷霆一般的轰鸣声,大拿破仑炮的炮口形成了一圈类似于圆锥状的白色烟雾,这种形状的烟雾正是炮弹突破了音障之时,才能够产生的东西。 突破音障的实心炮弹以披荆斩棘地架势朝着正前方冲刺,而在它的前方700米处,恰好有一群用稻草编织成的假人。 几秒钟之后,速度稍微减弱地炮弹犹如猛虎下山一般冲入了稻草人堆之中。 一个、两个、三个……十多个稻草人在第一时间被一往无前地实心炮弹击倒。如果将炮弹全部转换为真人的话,现在整个现场已经是血肉纷飞了。 “击垮”了将近一个连纵队稻草人士兵的炮弹继续飞行,紧接着,便撞上了位于稻草人后方的森林之中。 距离热罗姆.波拿巴将近1公里的森林传来了沉闷的响声,栖息在树林中的鸟类在受到惊吓之后迅速起飞,呈现出了百鸟奔腾的场景。 “不错!”热罗姆.波拿巴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转身询问尼埃尔道:“你觉得呢?” “就火炮的威力来说,确实很好!”尼埃尔同样也对大拿破仑炮本身很满意,而后他又补充一句道:“如果说在价格上能够降低一点的话,那就更好了!” “嗯?这门火炮的价格是多少?”热罗姆.波拿巴这才意识到,这门火炮的价格很可能不便宜。 光看火炮本身的青铜用量,就知道一门火炮加上工人的工费,总报价很可能在2000法郎以上。 2000法郎是什么概念?这就相当于巴黎工人一家三口一年的总开销! “我们的报价是2500法郎!”工程师将价格说给了热罗姆.波拿巴听。 热罗姆.波拿巴听到工程师的报价之后,倒吸了一口冷气。 2500法郎的价格,这就相当于两名普通工人一年才能够赚到的钱。 现在要用两门工人一年的钱财来打造这样的一门炮,实在是让热罗姆.波拿巴有些肉疼。 而且火炮并不是买一门就可以了,而是需要成百上千门的购买,这样算下来前期火炮加炮弹的费用最起码也不下500万法郎。 “这个……能否稍微便宜一点!”热罗姆.波拿巴丝毫没有顾虑,这是自家企业,堂而皇之地同工程师商量。 工程师一脸无奈地看向了巴希里奥,他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原本站在后方的巴希里奥走到了前面,对热罗姆.波拿巴道:“陛下,2500法郎已经是我们给军方最优惠的价格了!如果进行外贸的话,像这门火炮最起码也需要3000法郎才行。” “真的没有办法再便宜一点了?”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询问道。 “这样吧!”巴希里奥仿佛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每门火炮2400法郎,不能再少了!这已经算是薄利多销了!” 第三百九十六章炮闩与线膛炮 “你们两个怎么看?” 热罗姆.波拿巴转头看向后勤总监尼埃尔与军械部司长。在这种问题上,热罗姆.波拿巴并不想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战争部头上。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眼中,这门大拿破仑炮的有效(服役)寿命为不过也就是7—8年的时间。完全是为了满足克里米亚战争时期,法兰西“火力不足”的权宜之计,法兰西的未来发展方向并不是在昂贵的青铜滑膛炮上。 而是更加耐用的大口径钢性线膛炮之上,是拥有合格气密性的后膛枪上。 热罗姆.波拿巴已决定在克里米亚结束之后,法兰西军队将进行循序渐进的换装计划,由后膛枪将逐渐替代前膛枪。 如果法兰西后勤部门还没有研制出合适后膛枪的话,大不了先仿制一些德莱塞击针枪让法兰西军队先使用。 法兰西军队只有早一些使用后膛枪,它才能早一些总结出后膛枪的队形。 否则就会闹出拿着后膛枪,使用前膛枪使用的队形,让人贻笑大方。 如果战争部嫌弃太贵不愿意购买的话,热罗姆.波拿巴自然为不会因为是他的工厂,而强求一些什么。 大不了偷偷卖给撒丁与那不勒斯,实在不行大洋彼岸的新大陆奴隶主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随着时间的推移,南部的奴隶主们一定会发现他们已经和北方没有任何和解的可能。 到时候,必然会寻求外界的援助。 法兰西届时便可以向他们输出拿破仑炮了。 只要南部奴隶主足够有钱,他们完全可以打出比历史上更加辉煌的战绩。 罗伯特.李将军兵进费城将会成为可能。 当然了,这一切只不过是热罗姆.波拿巴润幻想的美好未来罢了。 眼下最为重要的就是战争部采购团究竟愿不愿意为大拿破仑炮买单。 尼埃尔思考了片刻之后,下意识看了热罗姆波拿巴一眼。 “不用在意我的看法!如果你们觉得这对于战争有所帮助的话,那就放心大胆的购买!”热罗姆.波拿巴对尼埃尔用言语卸下了尼埃尔的顾虑。 尼埃尔再度沉吟了许久之后,开口道:“巴希里奥先生,你能保证在三个月的时间内交付300门火炮吗?” “这?”巴希里奥踌躇了片刻,咬着牙说道:“如果战争部愿意协助我统筹规划的话,我可以在三月的时间交付300门火炮!” “可以!不过,你们公司可能要授权给一批火炮制造厂家!”尼埃尔点了点头答应了巴希里奥的请求。 “没问题!”巴希里奥果断地答应了尼埃尔的条件。 随后,在场的几人又分别亲自动手试射后,才离开射击试验场。 返回北方工业集团总部园区的巴希里奥与尼埃尔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见证下,签订了购买北方工业集团火炮的条约。 战争部向北方工业集团一共购置1200门12磅野战炮,每门野战炮的价格为2380法郎(巴希里奥再一次降价),一共也就是285.6万法郎。 而且第一批的300门火炮必须要炮哥月之内交集,不能够有延续。 接下来,尼埃尔又同巴希里奥签订了300夺万法郎的火炮周边订单,其中包括标准定装火焰、实心炮弹、葡萄弹等等。 这笔将近600万法郎的订单足够养活北方工业集团,以及工业集团上下游产业链上的所有兵工厂。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啊!”看着600万法郎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完成的热罗姆.波拿巴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克里米亚战争都还没有开始,光是前期的工位动员已经花费了几千万法郎。 虽然说这几千万法郎都是国家的钱,但是热罗姆.波拿巴还是有一些心疼。 不过,一想到可以保障就业问题,热罗姆.波拿巴的内心稍微好受了一些。 “陛下,我们所有的付出都会在俄罗斯的身上找回来!”尼埃尔对热罗姆.波拿巴宽慰道。 “是啊!”巴希里奥同样也帮腔道:“只要帝国战胜了俄罗斯帝国,那么我们一切的损失就可以得到弥补!” “但愿吧!”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膀无奈地说了一句。 签订要协议的尼埃尔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同热罗姆.波拿巴匆匆辞别的他立刻同军械部司长返回战争部,将采购的消息告诉库赞.蒙托邦部长。 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丝毫想要离开的迹象,他命令巴希里奥将所有负责研发火炮的工作人员全部叫到这里来,他要给他们开一个小会。 巴希里奥立刻开始行动,没一会儿,便找齐了北方工业集团内的火炮研发小组成员。 这些研发小组成员在看到热罗姆.波拿巴的第一眼后便露出了神态各异地表情,有的人脸上洋溢着喜色,似乎是等待热罗姆.波拿巴的表扬;有的人有些局促不安,像是做了什么什么亏心事。 看着眼前这群火炮“专家”,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露出了笑意,他和蔼地说道:“各位,我让巴希里奥将你们叫过来没有别的意思!首先是恭喜您们凭借自己优秀的设计拿下的战争部的订单!”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冲在场的众人鼓掌,巴希里奥见状也迅速鼓掌。 在场的研发小组成员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神情,皇帝为他们鼓掌,这是他们做梦都无法想象的事情。 掌声结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开口道:“你们这一次设计虽然很不错,野战炮的各项能力比之前有了一个显著的提高,但是你们忽略了一个大的问题……” 热罗姆.波拿巴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忽略了成本问题!购买一门火炮需要2500法郎以上,10门就需要2万5000多法郎,100门需要25万法郎,这种火炮只有像法兰西这样财大气粗的国家才能够用的起!你们的火炮不止要在法兰西使用,还要远销世界各地!有多少人愿意花费2500法郎购买这东西!” 说到这,在场的研发小组成员都低着头思索着。 “当然,我明白!青铜本身级别不菲,铸造一个成本价很有可能就在2000法郎以上!”热罗姆.波拿巴没有一味地批判,而是站在他们的角度说道:“所以我希望你们能用使用其他的材料,例如现在价格已经降下来的钢作为火炮的材料使用!” 其中一名研发人员立刻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他赶忙询问了一句道:“陛下,您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制作可以在后膛发射的火炮?” “没错!”热罗姆.波拿巴对研发人员点了点头道:“后膛发射的炮弹要比前膛发射更加节约时间,用钢制作成的炮管可以添加膛线,使之拥有更稳定的能力。” “可是,后膛发射的炮弹存在一定的气密性问题!”研发人员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这个时代的后膛炮与后膛枪都存在着气密性问题的隐患,不解决掉这些问题的话,根本没有办法制造出合格火炮。 对于研发人员的这个问题,热罗姆.波拿巴自然早有应对的策略。 “我们能不能在后膛炮的尾部添加一个炮闩!”热罗姆..波拿巴循循善诱道。 “炮闩?”研发人员疑惑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 “没错!通过炮闩使整个火炮在发射的时候形成一个封闭的环境,减少气体的泄露!”热罗姆.波拿巴对在场的研发人员说着,而后向要求身旁的巴希里奥为他找到一张白纸与笔。 巴希里奥很快便为热罗姆.波拿巴找来了纸和笔。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热罗姆.波拿巴一边回忆着前世在某论坛上看到的克虏伯c73式火炮的楔式炮闩。 当时作为火炮发烧友的他还按照该火炮的图纸制作一个小型的c73式克虏伯炮的模型。 可以说c73式火炮那首创的楔式炮闩已经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灵魂之中。 热罗姆.波拿巴一边思索着自己前世组装模型时候,c73炮闩的模样,一边在纸上挂着c73炮闩的各种结构图。 周围的研发人员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目不转睛地盯着热罗姆.波拿巴的图纸。 热罗姆.波拿巴边画边想,耗费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总算将克虏伯大炮最为精华的楔式炮闩从脑子里复制了下来。 “没错!就是这样!”热罗姆.波拿巴看着手上像草稿一样的楔式炮闩剖视图,以及各部门组成图满意地点了点头,自己能够做的只有这些,剩下需要交给他们这些专业的人士就可以了。 在场的研发人员像是着了魔一样看着热罗姆.波拿巴手中的楔式炮闩图,他们无法相信一个治理国家的政治家竟然比他们更懂火炮。 他们身为火炮研发人员的骄傲被热罗姆.波拿巴无情地击溃。 “怎么样?是否可行?”热罗姆.波拿巴询问在场的研发人员道。 在场的研究员都没有说话,他们的目光依旧死死地盯着楔式炮闩,仿佛要将楔式炮闩的每一个结构都印刻在他们的脑子里一样。 第三百九十七章各项研究进展 过了半响后,众多研发人员中的其中一位抬起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陛下现在我们无法给出您满意的答案,但是以我多年对于火炮的了解来看,这门炮闩很有可能会改变整个火炮的发展。”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还需要进行大量的实验才可以!” 听到研发人员的话,热罗姆.波拿巴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应道:“我知道一门成熟的火炮,需要经过多次的改进与磨合才能够投入战场使用。所以,我也愿意给你们足够的时间去完成! 但是,你们必须要要向我保证。下一次出场的产品一定要比这一次射的更远! 我曾经听到一句谚语:口径即正义,射程即真理。 当年的第一帝国依靠强大的火炮将打遍了整个欧洲,我希望你们也能够继承父辈的志愿,在敌人还是没有发现我们的时候,便将炮弹送到他们的阵地中!明白了吗?” “明白!”在场的众人异口同声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从他们的面部反应可以看出,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进行下一轮的火炮研究。 对于这群武器痴与爱国者来说,没有什么比制造武器,并保卫祖国更让他们倾心的事情。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郑重其事地将楔式炮闩的设计图纸交给了研发小组的组长,并嘱咐他一定不能将图纸流通出去。 双手捧起楔式炮闩手稿的研发小组组长同样也面色庄重地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一定会尽心竭力为法兰西研制出最新型号的火炮。 研发小组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勉励声中离开了房间。 房间内只剩下了热罗姆.波拿巴与巴希里奥两个人。 “尽量满足他们的需求,他们都是我们法兰西的未来!该给的待遇一点也不能少,不能够让人家靠一腔热血去做事!”回想起前世某研究所逼退一半研究人员骚操作的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叮嘱巴希里奥要立刻能提高研发人员的待遇。 “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巴希里奥自然也明白热罗姆.波拿巴对火炮研究的重视,他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暂时解决完火炮问题的热罗姆.波拿巴转而询问步枪研发小组的情况:“步枪研发小组的情况如何?” “不太好!”巴希里奥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是无法解决后膛枪的气密性?还是无法设计出射程更远的枪?”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询问道。 “两者兼有!”巴希里奥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而后他将心中的疑惑说说给了热罗姆.波拿巴听:“我曾经听到过那些研发小组的成员说过,后膛枪如果无法解决气密性的情况下,射出的子弹威力将会大幅度减少……虽然说后膛枪的射击速度确实比原来要快,但是几次之后,必然要清理一下枪内还没有燃尽的火药。从这个方面来看,后膛枪的综合能力其实和前膛枪差不多……” 巴希里奥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后膛枪的缺点,让热罗姆.波拿巴的内心有一股莫名的烦闷。 “你到底想说什么?”热罗姆.波拿巴语气略带一些厌烦地询问道。 “陛下,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改进前膛枪,而不是涉足我们不熟悉的领域之中!”巴希里奥小心翼翼询问了了一句:“我们在前膛枪领域有许多优秀的员工,完全有能力改进前膛枪!”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现有的米涅枪已经是前膛枪的巅峰之作,而后膛枪的起点才刚刚开始。我可以向你打赌,未来一定是后膛枪的天下!与其抱残守缺地在前膛枪道路上走下去,还不如乘着这个机会研发性能更好的后膛枪!”热罗姆.波拿巴用严厉地语气批评巴希里奥等人在步枪方面的保守主义思想,他明白在这个时代,不止一个巴希里奥,而是千千万万个像巴希里奥这样的家伙。 毫不客气地说,在整个欧洲除普鲁士以外的所有国家都是前膛枪的簇拥者,这股庞大的势力甚至比前后膛炮之争更加的激烈。 热罗姆.波拿巴必须要以坚决地态度同前膛枪的簇拥者作斗争才行。 为了表达自己对后膛枪的支持,热罗姆.波拿巴直截了当地对巴希里奥道:“你告诉步枪研发小组的成员!如果谁不愿意研究后膛枪,那么现在就可以直接离开小组!少给我叽叽歪歪,扰乱工程进度!没有他们,我就不信没人愿意研究后膛枪了!” 面对毫不妥协的热罗姆.波拿巴,巴希里奥自然不敢再为他们说一句话,他立刻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一定会将他的要求传达给他们听。 步枪事件告一段落后,热罗姆.波拿巴转而询问起巴斯德的研究进展。 “巴斯德教授的霍乱、伤寒研究进行的如何了?”热罗姆.波拿巴转而询问巴希里奥伤疫与霍乱的情况。 眼下战争的步伐越来越近,一旦军队进入瓦尔纳地区之后,很有可能会面临水土不服,从而导致霍乱等疾病的出现。 历史上英法联军大规模非战斗减员的情况比战斗减员更多,热罗姆.波拿巴可不想让自家军队没死比战场上,倒是死在了军营之中。 自去年的12月军事改革之后,热罗姆.波拿巴便向军营中的随军医院颁布了规定,例如医疗器物要时常用滚烫的开水消毒,霍乱期间用石灰水进行隔离、病人分开管理、医生工作期定期消毒等等后世看上去都习以为常的措施。 虽然说这些规定不一定有多少人会去执行,但是起码能够让医护人员在最关键的时候,知道应该怎么处理问题。 尽可能减少非战斗减员才是热罗姆.波拿巴的最终目的。 巴斯德的研究就是热罗姆.波拿巴为军队保驾护航的最后一道枷锁。 “巴斯德教授的研究已经处于最后的阶段!相信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够彻底克服伤寒与霍乱了!” 说起巴斯德,巴希里奥的言语中充满了尊敬。 霍乱与伤寒,这两个困扰了欧洲无数年,造成欧洲成百上千万人死亡的疾病,竟然在一个小小的研究所内,一个“杂牌”大学教授与数十名寂寂无名的研究人员的带领下,以不到2年的时间即将攻克。 虽然说在研究病菌原理与制造合格疫苗期间免不了一些牺牲,但是对整个法兰西来说,这就是一场史无前例地“奇迹”。 而巴希里奥正是见证了这个“奇迹”的人。想到这里,巴希里奥不由得充满了自豪。 同时对热罗姆.波拿巴也充满了敬畏,皇帝陛下总是用一次次行动证明他的才是对。 像这样的人……像这样的人……真是该死,我刚刚为什么要质疑陛下的决定…… 热罗姆.波拿巴突然发现,巴希里奥看向自己的目光不止是崇拜,甚至于还有了一丝狂热。 “陛下,需不需要我将巴斯德先生叫过来同您面谈!”巴希里奥用更加谦恭地态度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这个倒不用了!”热罗姆.波拿巴拒绝了巴希里奥的建议,而后补充一句:“你们还要继续满足巴斯德的所有需求。如果有什么是你无法满足的需求,你也可以直接向我汇报!” “是!”巴希里奥铿锵地回应了一句。 交代完所有问题后的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挽着维尔尼亚的手,在巴希里奥的护送下,重新坐上了过来时的那辆马车离开。 在返回杜伊勒里宫的途中,热罗姆.波拿巴思考着制造后膛枪的合适人选。 思考了一路的热罗姆.波拿巴总算在踏出车厢第一步的时候,想到了一个“枪械天才”! 虽然说他的年龄尚小,但是并不妨碍热罗姆.波拿巴将他挖过来! “我想到了!”热罗姆.波拿巴兴奋地大声嚷嚷了一句,随后,便一脚踩空,要不是眼疾手快的维尔尼亚一把抓住他手臂的话,热罗姆.波拿险些从马车上摔下来。 在维尔尼亚的搀扶下勉强站稳身子的热罗姆.波拿巴还没来得及向维尔尼亚表示感谢,就兴冲冲地拉着维尔尼亚的手进入了杜伊勒里宫。 “皇后在哪?”进入杜伊勒里宫的热罗姆.波拿巴迫不及待地询问莫卡尔,奥古斯塔皇后所在的房间。 “陛下,皇后正在同夫人喝茶!”莫卡尔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不管了,现在就带我去!”热罗姆.波拿巴对莫卡尔说了一句。 望着眼前这位兴奋过头的皇者,莫卡尔只能遵从皇帝的命令将他带到了皇后所在的房间门口。 “陛下,皇后就在里面!”莫卡尔指着房间的大门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热罗姆.波拿巴立刻推开了房门,房间打开后,里面的一幕让热罗姆.波拿巴火热的内心瞬间降低到了冰点。 因为整个房间不止只有奥古斯塔和重臣夫人,还有一些热罗姆.波拿巴不愿意见到的人。 “陛下?” 第三百九十八章奥伯恩多夫皇家兵工厂 “陛下?” 奥古斯塔皇后一脸疑惑地望着匆匆闯入的热罗姆.波拿巴,而后将目光转向了热罗姆.波拿巴身后的维尔尼亚。 此时的维尔尼亚像是见到老鹰的小鸡怯生生地放开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手臂。 而热罗姆.波拿巴的目光从刚刚探入房间之后,都没有离开过坐在奥古斯塔身旁的两位女士。 这两位女士的身份太过特殊,其中一位是热罗姆.波拿巴许久都没有联系的情人阿莱侯爵夫人,而另一位也是他的“好朋友”欧仁尼。 这三个人都同热罗姆.波拿巴发生过关系,现如今却能够“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实在是有些出乎热罗姆.波拿巴的预料之外。 不过,当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向以这三位为中心的四周时候,他还发现了面容俏丽、大胸脯的瓦莱夫斯基夫人,以及一位长相平平却深得莫尔尼喜爱的女士,以及高官奥斯曼的女儿瓦朗蒂娜.奥斯曼。除了这三位之外,剩下的人热罗姆.波拿巴基本都不怎么认识,有的也只是一面之缘。 看着满堂伉俪,热罗姆.波拿巴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笑。 莫卡尔说的没错,自己确实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打扰她们。 “陛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奥古斯塔落落大方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丝毫没有犹豫地说了一句,他觉得这种事情还是不当众说出来比较好。 奥古斯塔皇后自然也看出热罗姆.波拿巴藏着一些事情没有说出口,善解人意的她立刻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那么陛下,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加入我们!” “我……”热罗姆.波拿巴刚刚想要拒绝,却发现阿莱侯爵夫人幽怨地神情,以及欧仁尼女士那如同刀锋一般锋芒毕露地眼神,拒绝的话立刻被他咽在肚子里,转而点头说道:“我当然愿意陪同你们这些天使聊天!” “那就过来吧!”奥古斯塔伸出她那葱白地手臂向热罗姆.波拿巴招手,身白色宫廷长裙的她犹如一位从画中走出来的精灵。 而在她旁边的侯爵夫人与欧仁尼,身穿深黑色与淡黄色的长裙,犹如两朵带刺的玫瑰。 热罗姆.波拿巴只好进房间里,维尔尼亚同样也紧随其后。 负责服务贵妇的女仆见状赶忙为热罗姆.波拿巴搬了一个椅子,其中一把椅子不偏不倚地放在了奥古斯塔皇后与欧仁尼的中间,另一把椅子则放在了瓦莱夫斯基夫人与莫尔尼夫人中间。 眼下热罗姆.波拿巴只好硬着头皮坐在了靠近奥古斯塔的那把椅子上,维尔尼亚则坐在了两位夫人中间。 当热罗姆.波拿巴坐下来之后,谈话再一次开始,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火药五修罗场的气息。 身处其中的热罗姆.波拿巴只能硬着头皮坐下去,为了成为小透明的他只能装作忙碌的目光时不时端起咖啡小酌两口。 在奥古斯塔的引导下,贵妇们开始讨论文学以及古希腊哲学方面的东西。 这些东西对于经过系统性学习的贵族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问题,然而对于欧仁尼来说就像是听天书一样。 这种赤裸裸地排斥让欧仁尼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言喻地屈辱,好几次他都想要直接离开。 然而,欧仁尼知道在宫廷可不是她耍小性子的时候,她只能闭口不言。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穿到了欧仁尼的耳畔:“嗯!给你!” 一枚削好的苹果放在了欧仁尼的面前,拿着苹果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热罗姆.波拿巴。 “谢谢!”欧仁尼对热罗姆.波拿巴投来了感激地眼神,热罗姆.波拿巴的这个举动等于将“火力”全部吸引到他的身边。 要知道坐在皇帝身边的是他正统的妻子奥古斯塔,正是她“发起”了对于欧仁尼的“孤立”。 果不其然,当热罗姆.波拿巴说出这句话之后,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都看了一眼热罗姆啊.波拿巴。 “你们继续!继续!”热罗姆.波拿巴不拘小节地摆了摆手,补充一句道:“反正你们聊的东西,我一点也不懂!” 在场的每一个贵妇都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身为正统王室教育出生的热罗姆.波拿巴哪里会不懂这些东西,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替欧仁尼吸引火力。 一时间,在场的贵妇竟有些羡慕起欧仁尼。 能够让整个法兰西最有权利的人“甘愿”为她解围,实在是有些荣幸。 慕强心理下的贵妇内心竟希望自己能够替代欧仁尼的生态位。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强行拉偏架之下,奥古斯塔只好给热罗姆.波拿巴一个面子。 话题从原来的哲学转向了普通的八卦新闻,这下欧仁尼能够再一次融入其中。 热罗姆.波拿巴的内心同样也松了一口气,这年头没点担当乱渣,很容易就面临危机。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已经落下了山头,房间的光线也越来越暗,女仆见状立刻点燃了吊顶上的蜡烛,在蜡烛的光辉之下,奥古斯塔贵妇越聊越起劲,热罗姆.波拿巴从解围那一刻之后,再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重复着削苹果递给身边的人与喝咖啡这两个简单的动作。 先是奥古斯塔,然后是阿莱侯爵夫人,然后是维尔尼亚,热罗姆.波拿巴尽可能地为她们四个提供力所能及的便利。至于说剩下的人,热罗姆.波拿巴丝毫没有理会。 哪怕他已经看到好几次瓦莱夫斯基夫人与瓦朗蒂娜.奥斯曼对他抛媚眼,并试图勾引他! 时间匆匆流逝很快便来到了傍晚七点,持续了将近4、5个小时下午茶聚会总算结束了。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欧仁尼出其不意地动作直接将热罗姆.波拿巴仅存的侥幸打碎,起身与热罗姆.波拿巴肩并肩地她踮起脚尖轻轻吻了一下热罗姆.波拿巴的嘴唇,然后说了一句:“非常感谢,陛下!” 随后,欧仁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热罗姆.波拿巴只能独自承受贵妇充满深意地眼神舔了舔嘴唇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气氛特别的离别方式!” “那陛下,再见了!”随后,阿莱侯爵夫人同样也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再一次吻了一下热罗姆.波拿巴,这一次不同于欧仁尼蜻蜓点水一般吻别,而且绵长的湿吻,热罗姆.波拿巴甚至能够感受到阿莱侯爵夫人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口腔中肆无忌惮的搅动。 一时间,热罗姆.波拿巴竟然有些舍不得不分开,不过,当他想到身旁的正牌妻子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只能同侯爵夫人分别。 嘴角沾染上晶莹剔透唾液的侯爵夫人同样也离开,奥古斯塔皇后的脸色变得稍微有些难看。 “陛下!”瓦莱夫斯基夫人笑意盈盈地走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热罗姆.波拿巴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 紧接着,瓦莱夫斯基夫人半开玩笑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是否来一场吻别。 热罗姆.波拿巴果断拒绝了,随即敷衍了事地在瓦莱夫斯基夫人的手臂上轻轻嘬。 瓦莱夫斯基夫人脸上露出了一抹失落的神色,而后向奥古斯塔皇后屈膝施礼后离开。 接下来,不管是莫尔尼夫人还是瓦朗蒂娜.奥斯曼,热罗姆.波拿巴都照例在他们的手背吻了一下。 随后,她们同样也向奥古斯塔施礼后离开。 轮到维尔尼亚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只是轻轻在这个小妮子的额头吻了一下,然后又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等到房间只剩下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的时候,奥古斯塔开口询问道:“陛下,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眼见奥古斯塔没有纠结之前发生的事情,热罗姆.波拿巴直接了当对奥古斯塔道:“你知道奥伯恩多夫皇家兵工厂吗?” “奥伯恩多夫皇家兵工厂?”奥古斯塔仔细思索了片刻之后,立刻回答道:“你说的是我爷爷当初建立的那家兵工厂?” 奥伯恩多夫皇家兵工厂,由符腾堡国王腓特烈一世创立的兵工厂,专门为普鲁士研发武器的一家工厂。 “没错!你能不能说通我的舅舅,也就是你的父亲,将兵工厂转让给我!”热罗姆.波拿巴询问奥古斯塔皇后道:“我可以出十……不,一百万法郎收购!” “一百万法郎!!”奥古斯塔皇后露出了惊讶地表情,根据她的了解这家兵工厂的价值压根不到五十万。 了解自己丈夫的奥古斯塔瞬间意识到,那家兵工厂可能非同寻常:“那家兵工厂是不是有你想要的东西?” “怎么说呢?”热罗姆.波拿巴挠了挠头对奥古斯塔说道:“现在我需要一批熟悉德莱塞击针枪的熟练工人,奥伯恩多夫的兵工厂恰好满足这个需求!!” 奥古斯塔看着表情认真的热罗姆.波拿巴,她点了点道:“如果你真的需要的话,我可以亲自返回符腾堡同父亲进行协商!” 第三百九十九章梅特涅前往巴黎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奥古斯塔的回答令热罗姆.波拿巴面露喜色,贸然并购的话很有可能会让普鲁士方面产生应激反应。 奥古斯塔以回家探亲的名义返回符腾堡,然后在向自己的舅舅兼老丈人商议转让奥伯恩多夫皇家兵工厂的话,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兵工厂内的工人全部转到法兰西境内。 望着一脸窃喜地热罗姆.波拿巴,奥古斯塔狠狠地瞪了热罗姆.波拿巴没好气地说道:“你是不是早有预谋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热罗姆.波拿巴当即矢口否认道:“这可是你提出来的建议!” “哦?真的吗?”奥古斯塔面露狐疑地打量着热罗姆.波拿巴,她似乎想要从他的身上看出一些端倪。 “真的!”热罗姆.波拿巴信誓旦旦地对奥古斯塔道:“其实我不希望你前往符腾堡,偌大的一个宫廷都是由你一个人管理。你要是走了,我要靠谁来管理杜伊勒里宫大大小小的事情。” “你可以找你的那两位红颜知己啊!”奥古斯塔环顾整个房间,而后用充满怨念地语气对热罗姆.波拿巴道:“我相信她们很愿意在我离开的时候,成为杜伊勒里宫的女主人!” “怎么可能!”热罗姆.波拿巴当即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并对奥古斯塔恭维道:“她们两个哪里有能力管理杜伊勒里宫,杜伊勒里宫还要靠你来!” “希望你能够说到做到!”奥古斯塔有些不相信热罗姆.波拿巴的话,她当即冲着门外喊了一嗓子:“维尔尼亚!” 正趴在门口偷听的维尔尼亚听到房间内的呼喊后,身体微微一颤,她可不想卷入皇帝与皇后之间的“战争”之中。 而且从某种角度来说,维尔尼亚还是奥古斯塔皇后的“小跟班”,她的所有与皇帝亲近的动作都是经过皇后官方许可。 “在!”维尔尼亚下意识的冲门的另一端回答了一句。 随即,她便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门内的皇后应该不知道她在门外,她这一嗓子直接暴露了自己。 “不用偷听了!进来吧!”奥古斯塔皇后的声音再度传到了门外,维尔尼亚只能颤颤巍巍地开门进入房间。 进入房间的维尔尼亚将身体挺直来到奥古斯塔皇后的面前询问道:“皇后陛下,您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 “维尔尼亚,在我离开的期间!整个宫廷就交给你!”奥古斯塔皇后拍了拍维尔尼亚的肩膀嘱托了一句,而后特意强调道:“一定不要让陛下带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来!” “可是……”维尔尼亚怯生生地看向热罗姆.波拿巴,她可不敢随意插手皇帝的私生活。 毕竟,维尔尼亚也不是皇帝的正统妻子。 “放心吧!有我在你后面,他不敢拿你怎么样!”奥古斯塔皇后向维尔尼亚保证。 随后,奥古斯塔的目光落到了维尔尼亚那一对硕大的**上略带醋意地说道:“再说了,他也不舍得拿你怎么样!” 现在旁边维尔尼亚同样也注意到了奥古斯塔皇后的目光,她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胸口。 “宫廷的事情就先交给你了!记住,一定不能放某些人进来!”奥古斯塔皇后咬文嚼字地强调了一句。 “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维尔尼亚向奥古斯塔皇后保证道。 接下来的两天,奥古斯塔皇后一直在准备第一次回娘家的需要准备的东西。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提前照会了符腾堡公使奥古斯塔返回符腾堡的消息。 听到消息的符腾堡共识先是露出了震惊地表情,仿佛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要发生,而后又委婉地向热罗姆.波拿巴灌输“夫妻之间要恩恩爱爱”的理念。 热罗姆.波拿巴一脸懵逼地看着符腾堡公使,良久后,他才明白符腾堡公使的意思,原来符腾堡公使理解错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他还以为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小两口因为夫妻之间的矛盾,而导致分居。 热罗姆.波拿巴连忙向符腾堡公使解释原因:皇后因为太过于思念符腾堡王国的兄弟姐妹,经由热罗姆.波拿巴的同意后返回符腾堡。 听完热罗姆.波拿巴解释的符腾堡公使立刻松了一口气,而后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符腾堡王国欢迎皇后的回家。 6月10日,法兰西第二帝国皇后奥古斯塔轻装上阵准备启程回家,而知道奥古斯塔回娘家的人,只有部分大臣。 10日傍晚,热罗姆.波拿巴将奥古斯塔皇后送到了巴黎郊外的临时火车站。 奥古斯塔皇后将会乘坐火车前往斯特拉斯堡,然后穿越斯特拉斯堡抵达德意志地区。 在抵达德意志地区的时候,符腾堡王室的骑兵将会前去接应。 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在火车站做了最后的吻别之后,奥古斯塔坐上了火车准备离开。 就在火车快要开动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立刻似乎想起什么,他突然冲着车厢内的奥古斯塔大喊:“记住,一定要将工厂内名叫威廉.毛瑟与保罗.毛瑟的人带回来,他们是一对兄弟!” 火车随着声音的消失而渐渐驶向远方,并消失在夜幕之中。 热罗姆.波拿巴趁着夜色来到了塞纳河畔,看着在月光照耀下川流不息地塞纳河,以及塞纳河畔最新修缮地那头,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了笑容,人生在世不过3万多天,他要在这个世界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6月11日,一则从维也纳传来的消息经由法兰西驻维也纳大使馆的电报传到巴黎。 电报中称:鉴于巴尔干日益紧张的局势,奥地利决定派遣一支使团前往法兰西,使团的表面目的是为了调停俄罗斯帝国与法兰西帝国之间的矛盾。 而使团的成员则是“名不见经传”的理查德.梅特涅。 根据电报所说,使团将会在6月18日抵达巴黎,请巴黎方面做好接应的准备。 收到电报的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叫了外交大臣德.吕伊斯。 “奥地利帝国究竟想要做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故作恼怒地将电报拍在了桌子上对德.吕伊斯道:“他们又是在多瑙河流域动员,又是派遣使团!他们真的以为,现在还是梅特涅的时代吗?” “陛下,我想奥地利使团抵达巴黎大概率是想要与法兰西进行协商!”作为资深亲奥派的德.吕伊斯对热罗姆.波拿巴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他们想要和法兰西协商什么?协商各退一步吗?这根本不可能!”热罗姆.波拿巴态度强硬地说道:“你应该明白,现在法兰西已经开始动员!我们已经无法停下这台战争机器,除非俄罗斯帝国倒在帝国的前面!法兰西帝国还能够通过吞吃俄罗斯帝国在奥斯曼的既定份额,以及后续同俄罗斯帝国的合作来回血。” “那么您就要以强硬地态度去同奥地利帝国的特使见面了!”德.吕伊斯当然明白帝国现在面临的困境,它竟然是一把紧绷的弓弦,中途停止只会导致弓毁箭断。 “你的意思是,我们说服奥地利帝国站在我们这一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德.吕伊斯道。 “不!陛下,我们只需要让他们保持中立的立场就可以了!”德.吕伊斯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奥地利的中立,就意味着对俄罗斯帝国的背叛!” “奥地利的中立,就意味着对俄罗斯的背叛!”就在德.吕伊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远在千里的伦巴第地区,一辆疾驰的火车内,一位年过古稀的老人身穿火红色地教士长袍对身旁的年轻人说出了同样的话。 “那父亲,我们是要在这场战争中帮助俄罗斯帝国吗!”年轻人一脸疑惑地看着身旁的老人询问道。 “不!我们要尽可能的阻止战争的发生!”老人用苍老且憔悴地嗓音对身旁的年轻人说了一句,而后补充道:“虽然说我们的阻止,可能会徒劳无功!” “如果说我们无法阻止战争的话,那么我们应该站在哪边?”年轻人再一次做我老人道。 “我们要站在胜利者那一边!”老人毫不犹豫地对年轻人回应了一句。 “那谁将会是胜利者呢?”年轻人再一次询问道。 “法兰西拥有着欧洲前列的军队,不列颠拥有世界最庞大的海军!他们两个强强联合的话,这个世界没有那个国家能够阻挡他们的步伐!”老人的眼神中带着一抹哀伤,他在为自己所效忠帝国的逐渐衰退而悲哀:“凭借俄罗斯帝国的力量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那我们这不就是对俄罗斯的背叛吗?俄罗斯帝国在战争结束之后,可能会……”年轻人对于战后帝国的命运而悲哀。 “现在帝国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我们不能够陪俄罗斯一起去死!至于说之后,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老人叹了口气说道。 第四百章即将崩坏的维也纳体系 坐在火车上的老人与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叱咤欧洲三十多年的梅特涅亲王,以及他的儿子理查德.梅特涅。 本该在弗兰茨.约瑟夫皇帝身边担任顾问的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理查德.梅特涅待在一起,这就涉及到了奥地利帝国的外交分歧了。 在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陷入可持续中风之后,奥地利帝国的外交大臣就由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变为了包尔伯爵,奥地利外交政策为随之改变。 在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时期,奥地利帝国的外交政策基于保障奥地利帝国自身安全,削弱普鲁士为前提之下的策略,对待法兰西与俄罗斯两个国家也是在拉拢的同时,予以打压,使之欧洲力量得以维持平衡。 这种外交策略无疑需要高超的外交手腕。纵观整个奥地利外交领域,能够驾驭把握其中分寸的人,除了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之外,只剩下了梅特涅亲王。 然而,在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中风之后,本该接替施瓦岑贝格成为外交大臣的梅特涅,却依旧只能以顾问的形式参与到帝国的外交。 最根本的原因在于梅特涅亲王的政治根基已经在1848年的那场风暴中完全摧毁,现在的他除了享受一些老臣应该有的待遇之外什么都没有,可以说如今的奥地利帝国政坛哪一派都不愿意看到梅特涅卷土重来。 在他们看来属于梅特涅的时代已经随着欧洲革命而逝去。 如果不是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中风时候“力保”的话,梅特涅根本无法参与任何政治活动。 即便是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力保,梅特涅也只得到了一个建议与实行的权力,具体的政策制定权力并不是由梅特涅掌控。 当然同样也不是由包尔伯爵掌控,在梅特涅看来包尔伯爵就是皇帝的应声虫,而皇帝的外交策略总是在左右摇摆。 这种左右摇摆的外交思维让奥地利帝国失去了斡旋的机会。 待到奥斯曼帝国谈判破裂、法兰西疑似动员消息传来之后,弗兰茨.约瑟夫才如梦方醒询问梅特涅的策略。 东西阵营已经快要成形的情况下,梅特涅只能先去前往巴黎试探法兰西皇帝的态度,再去做下一步的打算。 为了避免过度刺激俄罗斯帝国,奥地利帝国在派遣前往法兰西调停名单中并没有加入梅特涅。 而是在火车临近出发的时候,梅特涅亲王才进入前往伦巴底的火车。 6月13日,梅特涅与理查德.梅特涅等人换成撒丁火车前往尼斯。 进入撒丁境内的梅特涅亲王在听到撒丁火车站来往客人讨论的话题之后,一直愁眉不展。 坐在车厢内地理查德.梅特涅小声地询问梅特涅为什么而忧愁。 “我好像做了一件错事!”梅特涅亲王叹了口气对身旁的理查德.梅特涅说道。 “什么?”理查德.梅特涅好奇地询问了一句。 “当初的我过度重视法兰西,以至于忘记了亚平宁地区!我早该想到亚平宁地区会和当初的德意志一样……”梅特涅亲王口中“与当初德意志一样”指的就是风起云涌的意大利民族主义运动。 当初为了限制法兰西可能爆发的革命问题,梅特涅不仅将撒丁王朝的国土全部还给撒丁还将热那亚共和国交给了撒丁,从而让撒丁成为了一个中等强国的国家。 随着意大利民族主义的兴起,撒丁王国越来越不安分守己! 曾经作为奥地利附庸的撒丁转眼间投靠了法兰西。 不仅是撒丁,就连两西西里王国也向法兰西靠拢,更不要说教皇国了。 现如今,整个亚平宁半岛都笼罩在了法兰西与奥地利的阴影下。 只要这两头巨兽中的任意一头向另一头发动进攻,那么整个亚平宁恐怕就要遭受灭顶之灾。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意大利中的某个邦国借助其中一只巨兽的力量,统一整个亚平宁半岛。 那样的话,奥地利帝国的处境就会更加艰难。 “父亲,这不怪你!当时,谁也不会想到几十年之后发生的事情!”理查德.梅特涅安慰自己的父亲梅特涅亲王道。 “我们前往法兰西不仅肩负着调停的任务,还有同法兰西修好才行!”梅特涅亲王对理查德.梅特涅忧心忡忡地说道:“如果奥地利与法兰西展开厮杀的话,奥地利很有可能会失去我们千辛万苦得到的伦巴第与威尼斯!届时,整个奥地利帝国的命运都将会陷入混沌之中。” “是!”理查德.梅特涅虽然不明白梅特涅到底担心什么,但是不妨碍他听从父亲的命令。 理查德.梅特涅本人在外交方面的建树远远不如他的父亲。 6月14日傍晚,火车抵达了尼斯,理查德.梅特涅与梅特涅还有几名使团成员乘坐马车越过边境来到了法兰西境内。 随后,理查德.梅特涅等人又转乘马车在15日下午抵达南部中转中心的里昂。 在里昂,梅特涅亲王又有了新的发现,许多的货物在里昂卸下,街道上到处都是巡视的国民自卫军,来来往往的行人在街头匆忙行走。 在梅特涅的眼中,整个里昂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军营。 乘坐火车离开里昂的梅特涅在车厢往外看的时候,下意识地撇见了位于里昂军用火车站点的军人,以及军用火车站内停靠着的堆满物资的车皮。 这下,梅特涅亲王更加不看好调停的前景。 这种状况下的法兰西怎么可能愿意听从奥地利帝国的要求进行调停。 眼下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了! 6月17日下午,理查德.梅特涅与梅特涅两人正式抵达巴黎。 低调的父子俩与使团悄无声息抵达了奥地利驻法兰西大使馆内。 奥地利大使在见到梅特涅亲王后,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而后握住梅特涅亲王的手激动滴说道:“亲王阁下,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奉陛下的命令赶过来!为的是调节俄罗斯帝国与法兰西帝国的关系,现在法兰西帝国的情况如何了?”刚进入大使馆的梅特涅亲王转而询问奥地利大使,近期法兰西的动向。 奥地利大使将自己所了解到的东西全部说给了梅特涅亲王听。 结合之前在里昂火车站看到的情况与奥地利大使的描述,梅特涅亲王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法兰西已经为战争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亲王阁下,我并不认为帝国能够调停俄罗斯与法兰西之间的矛盾!或许我们应该考虑,站在哪一边了!”奥地利大使满脸忧愁地对梅特涅说道:“如果在不考虑的话,恐怕……” “我知道!”热罗姆.波拿巴抬手阻止了奥地利大使接下来想要说的话:“明天,我就同德.吕伊斯见一面!” 就在梅特涅等人针对奥地利未来讨论的时候,杜伊勒里宫的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收到了来自国家情报院的情报。 情报中说奥地利使团里不只有理查德.梅特涅,还是梅特涅亲王。 “看样子这一次的来调停的并不是理查德.梅特涅,而是梅特涅亲王!”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对身旁的马塞尔.耶鲁格道。 马塞尔.耶鲁格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倾听着热罗姆.波拿巴的话。 “这样也好!我正好想要看一看,上一个时代的人杰,究竟能够带给我怎么样的惊喜!”热罗姆.波拿巴的嘴角露出中笑容继续自言自语道。 而后,他转头对马塞尔.耶鲁格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也辛苦了!” “是!”马塞尔.耶鲁格离开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房。 6月18日,当理查德.梅特涅与梅特涅亲王两人前往外交大臣德.吕伊斯德宅邸拜访德.吕伊斯之时,却在德.吕伊斯的宅邸见到了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陛下!”梅特涅亲王与理查德.梅特涅向热罗姆.波拿巴屈膝行礼。 “梅特涅先生,理查德.梅特涅先生,你们请坐!”热罗姆.波拿巴邀请梅特涅与理查德.梅特涅坐下。 当梅特涅父子落座之后,热罗姆.波拿巴直入正题道:“梅特涅先生,我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为了调节俄罗斯与法兰西的矛盾!我非常感谢奥地利帝国为了欧洲大陆和平所做出的贡献,但是我可以遗憾地告诉你们。 你们的调停行动注定是徒劳无功。如果俄罗斯帝国不停止他们对于奥斯曼帝国侵略野心的话,法兰西帝国永远也不会停止战争的步伐! 我们会同不列颠王国一道摧毁邪恶的俄罗斯帝国!”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战争宣言的梅特涅拉着脸,他冷冷地说道:“陛下,您让我想起了几十年前的那个人,他当初也是像这样拒绝我的建议!” 梅特涅的话音刚落,德.吕伊斯的脸色同样有了变化。 在场的谁不知道,梅特涅口中的“那个人”就是当初的拿破仑皇帝。 曾经的梅特涅建议拿破仑皇帝以体面的方式结束战争,也就是以法兰西承认他国利益的方式退出法兰西征服的土地,用来而换取波拿巴家族在法兰西的统治。 当时的拿破仑皇帝拒绝了他的建议,并一意孤行地进行战斗,最终落得个孤岛而亡的 第四百零一章法奥协同 面对梅特涅亲王近乎挑衅的话,热罗姆.波拿巴丝毫没有生气,而是一种平和却又居高临下地口吻对梅特涅亲王回答。 “梅特涅先生,现在已经不是几十年以前!第二帝国也不是第一帝国,所以大可不必生搬硬套。 时间在改变,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关系也随之改变。我承认我并没有像伯父那样高超的统帅能力,但是我也不会像伯父那样肆意地挑起全欧洲的战争。” 热罗姆.波拿巴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法兰西帝国只是想要找回它所丢失的荣耀与地位,我们与俄罗斯帝国之间的战争也是为了实现整个欧洲的和平。一个侵略性十足的帝国对于整个欧洲来说是一个巨大的灾难。 现在的奥地利帝国真的愿意像几十年前一样维护俄罗斯帝国的利益吗?俄罗斯帝国的利益真的同奥地利帝国的利益一致吗?据我所知,俄罗斯帝国正在蓄意谋划奥斯曼帝国境内的斯拉夫人对奥斯曼帝国政府的反抗。 如果俄罗斯帝国同样也用这种方法,挑拨奥地利帝国境内的乌克兰人、波西米亚人、斯洛伐克人的话,那么奥地利帝国又该用什么方法抵抗他们! 您是一位智者,想必您也不愿意看到奥地利帝国一步步沦落到奥斯曼帝国的局面吧!”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就像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直接剖开了梅特涅的肚皮,将梅特涅内心的想法展示出来。 要说梅特涅不亲俄,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梅特涅的亲俄也是以俄罗斯帝国不深入巴尔干地区为前提。 一旦俄罗斯帝国的触手深入到巴尔干的话,奥地利帝国就会陷入俄罗斯的包围网之中,最糟糕的结果莫过于第二个奥斯曼帝国。 所以梅特涅亲王终其一生对于俄罗斯帝国的态度都是又拉又打,利用不列颠牵制俄罗斯,利用俄罗斯压制法兰西,然后再利用法兰西来威胁普鲁士,迫使普鲁士不得不与奥地利协调行动。 在这套理论下,奥地利帝国充当了协调者的身份,不使任意一方都过于强大以至于威胁到奥地利帝国。 谁知道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革命将他所有算盘全部打垮! 民族主义的威胁、第二帝国的建立,让这位老人意识到了帝国的危险,基于爱国者热情以及对于权力的渴望,使得他不辞辛劳的来回奔波,目的就是让奥地利帝国重新拥有斡旋的空间。 现在看来,奥地利帝国可能真的没有什么斡旋的机会。 梅特涅亲王脸色微微发白,半响后才开口道:“陛下,我认为欧洲和平的基石在于大国之间力量相互平衡,您这样做是在破坏整个欧洲的秩序!” “不!梅特涅先生,如果说保护欧洲秩序只是一味地无所事事,甚至向某些国家妥协的话,那么我认为它反而是在将整个欧洲推向一场更大的战争之中!”热罗姆.波拿巴突然昂起头,斗志昂扬地说道:“某些国家根本不会因为一时妥协而得到满足,他们想要更多!您所设计的维也纳体系已经无法有效保障整个欧洲之间的秩序,你口中的基石恰恰是破坏欧洲秩序的罪魁祸首。 我们必须行动起来,保护欧洲剩余的土地!让他们免受俄罗斯帝国的侵害。 奥地利帝国与法兰西帝国都是天主教的大国,我们应当联起手来保护国家的信仰!” 真是一个大言不惭的僭越者!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成功在梅特涅心中留下了一个“不敬上帝”的形象,想想也是,作为一个合格的政治人物心中早就被利益填充,怎么可能还会给上帝留下什么空间。 “陛下,您的意思是?”梅特涅亲王再一次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既然维也纳体系已经结束,那么是时候建立起全新的体系!”热罗姆.波拿巴立刻图穷匕道:“我认为法兰西帝国有能力,同样也有责任建立起一个全新的体系。在这个体系之中,各国相互包容互利共赢!” “奥地利帝国也能够加入其中?”梅特涅狐疑地询问一句道。 “奥地利帝国作为一个有些悠久历史的大国,当然也能够加入其中!”热罗姆.波拿巴毫不犹豫地对梅特涅说道:“在这个体系之中,我们可以相互协调!尽可能地消弭各国的分歧,大国之间甚至还能够相互帮助,互利共赢!” 热罗姆.波拿巴对于未来体系的描述与之前梅特涅所主导的维也纳体系没有任何的不同之处,只不过维也纳体系的主导国家是奥地利帝国。 而热罗姆.波拿巴口中的新体系主导者是法兰西帝国,正如热罗姆.波拿巴说的那样,法兰西帝国比奥地利帝国更有资格成为体系的主导者。 经历过第二次大革命的奥地利帝国已经将自己虚弱的一面完完全全地展现在了欧洲大国的面前。 不要说英法俄三个大国,就连普鲁士这样的国家也看不起现在的奥地利帝国。 论国力而言,现在的奥地利帝国只比普鲁士王国强一线。 这一线还是经过黑森战争之后,挽回的颜面。 像这样的国家,怎么能够坐的稳体系主导者位置! “老了!老了!”梅特涅亲王摇了摇头,自顾自感慨了一句:“未来是你们的天下!” “我可以向您保证,只要我还担法兰西帝国的最高统治者!我永远也不会对奥地利帝国出手!”热罗姆.波拿巴向梅特涅亲王说道:“就像刚刚我说的那样,作为天主教大国的法兰西帝国与奥地利帝国应该携起手来相互帮助,而不是各自为政。以至于天主的威名逐渐的衰微……” 热罗姆.波拿巴的发言使得梅特涅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虽然梅特涅并不知道热罗姆.波拿巴的话里到底带有多少真诚,但是最起码现阶段的法兰西帝国并不想同奥地利帝国为敌。 “奥地利帝国同样也愿意珍惜与法兰西帝国的友谊,愿意同法兰西携手共进!”梅特涅亲王同样以标准的外交话术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不管是理查德.梅特涅还是德.吕伊斯都知道,热罗姆.波拿巴与梅特涅两人已经在俄罗斯帝国问题上基本达成了共识。 接下来,就是奥地利帝国到底加不加入英法同盟对俄罗斯帝国宣战的问题。 在这个问题上,梅特涅亲王依旧保持着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架势,他一再以奥地利帝国不能够背叛俄罗斯帝国为由拒绝对俄罗斯帝国宣战,只愿意在这场战争保持中立,哪怕热罗姆.波拿巴以多瑙河两公国划为奥地利帝国领土为条件,梅特涅也推脱不愿。 “梅特涅先生,你们的中立同样也引起俄罗斯的嫉恨!与其这样,还不如加入到对俄罗斯的战争之中!”热罗姆.波拿巴循循善诱道。 “陛下,奥地利帝国一直秉承着和平的原则……我们的陛下不愿意同俄罗斯帝国决裂……”梅特涅亲王显然不愿意对俄罗斯帝国宣战,或者说立刻对俄罗斯帝国宣战。 如果说现在就向俄罗斯帝国宣战的话,奥地利帝国必然会遭受俄罗斯帝国疯狂报复。 只有等到法兰西帝国对俄罗斯帝国获得阶段性胜利之时,奥地利帝国才能向俄罗斯帝国发出通碟。 这样的话,奥地利帝国就能够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多瑙河两公国。 多次尝试均无果的热罗姆.波拿巴只能放弃引诱奥地利帝国提前向俄罗斯帝国宣战的想法,心中不由得暗骂一句老狐狸。 哪怕现在的梅特涅亲王已经80岁的高龄,但是他的智慧依然没有随着年龄的上升而降低,反而愈发地老练。 丝毫不像是一位随时可能面临老年痴呆的家伙。 宣战话题终止之后,整个会谈朝着闲谈的方向发展,梅特涅亲王再一次拿到了话题的主导权,热罗姆.波拿巴等人静静地倾听着梅特涅亲王关于大革命与拿破仑战争时期的故事,这些故事的主角由拿破仑皇帝,也有塔列朗,还有神圣王亚历山大一世,现在的梅特涅,只能通过一些往昔的回忆才能够找回当年的风采。 梅特涅讲述了一个又一个的故事,天色也逐渐变晚,等到梅特涅再一次注意到时间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七点。 “唉!老了!老了!现在只剩下回忆能够说了!”讲完最后一个故事的梅特涅亲王轻轻地摇了摇头,再一次为时间的消逝而感慨。 接着,梅特涅亲王与理查德.梅特涅向德.吕伊斯与热罗姆.波拿巴辞行。 热罗姆.波拿巴与德.吕伊斯亲自将理查德.梅特涅与梅特涅亲王送到了马车上,并嘱咐马车夫一定要将梅特涅父子安全地送到目的地。 望着马车消失在问题的身影,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微微地叹了一口气道:“梅特涅终归还是老了!” “是啊!我们可能要见证一位传奇的死去!”德.吕伊斯同样也感慨了一句。 “不过,未来是属于我们的时代!” 第四百零二章帕斯凯维奇:多瑙河部队,不动!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与梅特涅秘密会面的时候,远在几千里的圣彼得堡郊外皇村,一场事关整个巴尔干地区生死存亡会议正在叶卡捷琳娜宫秘密召开。 参加会议的人员有:尼古拉一世沙皇、“第三科”负责人奥尔洛夫伯爵、缅什科夫亲王,以及从多瑙河两公国匆匆返回的帕斯凯维奇亲王。 而他们要探讨的内容就是,关于俄罗斯帝国对奥斯曼帝国应该采取的措施与惩罚。 自从上月的25日,奥斯曼大议会严厉拒绝缅什科夫提出的所有提议之后,奥斯曼帝国与俄罗斯帝国的关系立刻就陷入了冰点。 与此同时,不列颠驻奥斯曼帝国大使坎宁同样也来到了缅什科夫的面前,告诫缅什科夫,谈判期间俄罗斯帝国应当尊重奥斯曼帝国主权与领土的完整,不应该将一些不平等的条约强加在奥斯曼帝国的头上,否则他将会派遣不列颠地中海舰队来到博斯普鲁斯海峡附近,保障奥斯曼帝国的安全。 面对坎宁赤裸裸地战争威胁,一向淡然的缅什科夫一时间也慌了神,他只能再三向坎宁保证俄罗斯帝国只是为了维护东正教徒的利益绝对没有任何吞并奥斯曼帝国领土的心思。 对于缅什科夫的保证,坎宁说什么也不愿意相信。基于拖延时间需求的他,只能假装相信缅什科夫的保证,同时提醒他可以适当放宽条件之后,在同奥斯曼帝国交谈。 事实证明,俄罗斯帝国同样也没有信心,同时挑衅不列颠与法兰西,这两个欧陆强国,同他们战斗。 坎宁的战术性欺诈获得了成功,缅什科夫开始在原有条件基础上悄悄往后退了一小步,而后又给了奥斯曼帝国大议会将近两个星期的时间,让他们去思考。 6月10日,奥斯曼帝国大议会再一次开始,这一次以雷希德为首的强硬派成员在坎宁的暗示下变得更加强硬起来,一部分属于绥靖派的成员也在穆罕默德.坎宁的默许下开始朝着强硬派靠拢。 整个奥斯曼大议会已经变成了强硬派的天下,最终奥斯曼帝国强硬派以压倒性地优势“击垮”了绥靖派成员,掌控了帝国的外交策略。 为了表示对于“强硬派”的支持,“绥靖派”的领导者穆罕默德.阿里被奥斯曼帝国苏丹撤换,取而代之的是雷希德。外交部长里法特帕夏同样也在瓦莱夫斯基的抢劫要求下,换上了对法友好的福阿德.埃芬迪。 原本的奥斯曼帝国首相穆罕默德.阿里被苏丹再一次任命为陆军总司令,摇身一变成为了“主战派”的一员。 当奥斯曼帝国将大议会商议文书递给缅什科夫的时候,缅什科夫这才意识到,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如此羞辱让缅什科夫不由得对奥斯曼帝国政府官员、坎宁大使、瓦莱夫斯基大使破口大骂了起来,他骂他们串通一气、骂英法两国亵渎宗教。 谩骂结束之后,缅什科夫只能向奥斯曼帝国下达了“最后通碟”。 如果奥斯曼帝国在6月14日之前,不改变外交策略的话,那么俄罗斯帝国将会撤销其驻扎在君士坦丁堡的大使馆。 两天时间匆匆过去之后,奥斯曼帝国丝毫没有动摇的迹象,反而是君士坦丁堡内部的反俄行动在和平教宗教领袖的鼓动与官方的纵容之下愈演愈烈。 俄罗斯驻奥斯曼帝国的大使馆外已经丢满了发臭粘稠的蛋液,使馆的墙壁也写满了诸如“俄罗斯侵略者滚出去”、“阿拉会消灭异教徒”的字样。 如果不是官方有意阻拦的话,那些被鼓动的市民就会直接冲进俄罗斯大使馆内将臭鸡蛋摔在缅什科夫的脸上。 现在的奥斯曼帝国已经被狂热的爱国、爱教主义绑架,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为俄罗斯帝国说一句好话。 当初那些在雨天迎接缅什科夫君士坦丁堡少数族裔的市民,同样也被有心人查出了地址,古老的私刑在这座半现代化城市再次复活。 一夜之间,少数族裔与东正教信仰的店铺被洗劫一空,店长也被残忍的杀害。 野蛮的种族、宗教仇杀行为再一次上演。 6月15日,对奥斯曼帝国彻底失去耐心的缅什科夫在一片混乱之中离开,同行的还有俄罗斯驻奥斯曼大使、使馆内的工作人员等。 曾经悬挂在俄罗斯驻君士坦丁堡大使馆上的俄罗斯国徽同样也被摘了下来,这也就意味着俄罗斯帝国与奥斯曼帝国已经彻底变为了两个毫无外交关键的国家,等待他们只有战争这一条路可以走。 搭乘“雷霆号”蒸汽战舰的缅什科夫离开君士坦丁堡,并于当天夜晚抵达敖德萨海军基地。 抵达敖德萨海军基地的缅什科夫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而是乘夜乘车返回圣彼得堡皇村,他要亲自将这个消息报告给尼古拉一世。 考虑到缅什科夫亲王安全的科尔尼洛夫中将又紧急调派了一堆哥萨克骑兵,由他们半夜缅什科夫的安全。 马车经过了两天两夜不间断奔波,总算在17日的下午抵达了圣彼得堡郊外的皇村。 当缅什科夫将这个消息汇报给沙皇之后,他先是遭到了尼古拉一世的谩骂,过了一会儿后,尼古拉一世停止了谩骂转而思考俄罗斯帝国是否应该采取军事行动。 也就是在这样的犹豫不决下,尼古拉一世于6月18日叫来了帕斯凯维奇等人。 “说说吧!你们有什么看法!”当尼古拉一世将缅什科夫的遭遇与经过讲述给在场所有人听之后,下意识地老了一眼担任多瑙河司令的帕斯凯维奇,而后重新环顾四周询问道。 “陛下,奥斯曼帝国毫无疑问是出于对帝国的挑衅才会做如此答复!我建议应当立刻对奥斯曼帝国宣战,只有狠狠地教训那些狂热的异教徒,才能够让他们认清自己的位置!从而不敢再做任何挑衅俄罗斯帝国的行为!”第一个跳出来的是“第三科”奥尔洛夫伯爵,擅长揣摩圣意的他当即对尼古拉一世说道。 尼古拉一世看了一眼奥尔洛夫伯爵微微颔首,似乎是肯定了奥尔洛夫伯爵的话。 随后,尼古拉一世又将目光转向了多瑙河公国司令帕斯凯维奇。 帕斯凯维奇见状,只得开口道:“我认为现阶段帝国应当更加慎重才行,奥斯曼帝国的背后站着不列颠与法兰西两个国家!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面临整个他们的合力围攻。” 帕斯凯维奇的话音刚落,发现尼古拉一世的正在用不悦地神情盯着自己看,就像是在观察敌人一样。 不过,尼古拉一世也没有反驳帕斯凯维奇,而是让当事人缅什科夫说一说自己的看法。 不愿意过分得罪帕斯凯维奇的缅什科夫亲王先是赞同了帕斯凯维奇谨慎地思维,而后话锋一转,对奥斯曼帝国极尽所能的批评。 在他的口中,哦拼搏你国已经变为了十恶不赦的国家,俄罗斯帝国理应代表正义消灭他们。 在缅什科夫的口中,只要俄罗斯帝国塞瓦斯托波尔海军基地的舰队歼灭奥斯曼帝国的舰队的话,不列颠与法兰西的舰队就不会再去同俄罗斯帝国纠缠,俄罗斯帝国可以从容攻占君士坦丁堡。 对于缅什科夫这种近乎昭和参谋的军事计划,尼古拉一世同样也感觉有些不靠谱。 随即,他再一次将目光转向了帕斯凯维奇亲王:“帕斯凯维奇,你的理由是什么?” “陛下,俄罗斯帝国一旦越过边境对奥斯曼帝国出手的话,很有可能会导致一场波及全欧洲的战争!奥地利帝国与普鲁士王国很有可能会迫于不列颠与法兰西的压力向俄罗斯帝国出手!”帕斯凯维奇提出了自己的隐忧。 “不可能!奥地利帝国绝对不可能会对帝国出手!帕斯凯维奇,你多虑了!”尼古拉一世当即对帕斯凯维奇说道。 尼古拉一世对他与奥地利皇帝弗兰茨.约瑟夫之间的私交信心十 足,而且他在1849年还出手为奥地利解决了匈牙利问题,他相信弗兰茨.约瑟夫会和他一 起加入对土耳其的军事威胁,而且有必要的话,还会参与对奥斯曼帝国的瓜分。他相信如 果奥地利站在他这一边,就不可能发生欧洲大战,土耳其人将被迫认输。 而普鲁士王国的摄政王威廉也会跟随奥地利帝国一道倒向俄罗斯帝国。 可是,他并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奥地利“兄弟”已经派人前往法兰西帝国商议背叛俄罗斯帝国。 面对自信心爆棚的尼古拉一世沙皇,帕斯凯维奇只能转变自己的策略,他向尼古拉一世汇报了自己派遣人员前往奥斯曼帝国场景宣传泛斯拉夫主义的事,企图用泛斯拉夫主义的幻想打动尼古拉一世沙皇,使之暂缓对于奥斯曼帝国的行动。 在帕斯凯维奇绘声绘色的话语中,尼古拉一世仿佛看到了成千上万的斯拉夫人在沙皇大旗的号召下冲锋陷阵攻破君士坦丁堡的画面,最终他同意了帕斯凯维奇不着边际的建议。 尼古拉一世向帕斯凯维奇下达命令暂缓对奥斯曼帝国的进攻,同时向多瑙河两公国下达了停止向奥斯曼帝国上贡。 第四百零三章俄罗斯帝国的胁迫 当帕斯凯维奇从圣彼得堡外的皇村返回驻扎在多瑙河两公国司令部之时,时间已经悄悄地来到了6月24日左右。 尽管现在已经是盛夏将至的时节,多瑙河两公国的温度没有任何的转变,仍旧呈现出昼夜温差相对较大的情况,正午的最高温度可以达到是24c左右,而晚上的最低温度则一下子降低到了12c左右。 在这样的昼夜温差之下,简陋且杂乱的军营一下子成为了感冒的高发地区,每天都会有几百名士兵患上感冒与发烧等情况,而作为这支军队的灵魂,也就是俄罗斯各级别的军官们,对此没有丝毫的关心。在他们的眼中,那些农奴士兵的生命压根不值一个卢布,他们所存在的意义,也只不过是帮助他们这些军官,在肩膀上多挂上几个标志。 之前的好几次战斗,军官们都是为了满足以及的战略目标,丝毫不顾虑俄罗斯军队的现实情况,从而导致了大量的俄罗斯帝国士兵的牺牲没有丝毫的意义。 可以说,俄罗斯帝国军队上级与下级的割裂程度,同未改革之前的法兰西帝国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哪怕有少数几名真正想要关心俄罗斯帝国基层士兵生活状态的军官,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而被迫放弃自己的想法。 概因俄罗斯帝国军队除了眼中上下割裂之外,军队的后勤保障体系、野战医院的基础医疗设备等等,同样的全部都不合格。 许多存在于账面上的医疗设备还未等到真正入库的时候,就因为被上上下下的大小军官完全划分,整个野战医院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摆设。 野战医院内的医生同样也大半不合格,他们中许多人在担任医生之前,都从事着乡村医生、兽医之类的行业,根本不存在一个标准化的医生体系。 对士兵的治疗往往都是今天上午甲医生一套方案,下午乙医生又提出了一套方案,第二天丁医生再一次提出了不同方案。 三套方案之下,士兵哪怕是不死为要脱一层皮。 在俄罗斯帝国军队之中,一部分军人死在战场上、一部分军人死在病床上,还有一部分军人死在了医生的折磨之下。 即便是野战医院的医生时常草芥人命,但是还是有许许多多的军人享受不到这种“福利”,能够享受到医生福利的只有那些军官。 后勤、医疗、军队卫生通通不过关的情况,整个军营就是一个巨大的屠宰场与病毒培养皿。 只需要一丁点的火星,整个俄罗斯帝国军队就可以成为行走的病原体。 就在感冒与发烧肆掠俄罗斯帝国军营的时候,身为多瑙河两公国的最高司令帕斯凯维奇与副司令米哈伊尔.戈尔恰科夫将军正在瓦拉几亚公国的一处拦腰建造的城堡内宴请客人。 而他们要邀请的客人不是别人,正是摩尔多瓦公国大公与瓦拉几亚公国大公,这两个被俄罗斯帝国占领了将近半年的大公在听到帕斯凯维奇的邀请之后,没有丝毫的犹豫便来到了城堡赴约。 现在的摩尔多瓦与瓦拉几亚已经完完全全被俄罗斯帝国军队所掌控,而坐在这支俄罗斯帝国军队掌控着的帕斯凯维奇自然也成为了两位大公头顶上的“太上皇”了。 所幸的是,这位太上皇还算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他手下的军队除了偶尔的烧杀淫掠之外,再也没做出其他出格的事情。 摩尔多瓦与瓦拉几亚的两位大公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在俄罗斯帝国军队没有造成大范围民愤的情况下,他们的统治还算是比较稳固。 现在的他们,只需要一边听从俄罗斯帝国军队,一边向奥斯曼帝国上贡,就可以在两边都不得罪的情况下,继续骑墙了。 当然了,这两位大公并知道帕斯凯维奇之所以会将他们两个都叫过来,目的是为了传达尼古拉一世沙皇的命令杜绝多瑙河两公国继续骑墙的可能性。 “两位大公,你们远道而来实在是辛苦了!”坐在餐桌主座的帕斯凯维奇微笑着举起手中的就被对两公国的大公说道:“我代表沙皇尼古拉一世陛下向你们表示感谢!感谢你们在这么多天,为我们俄罗斯帝国军队提供的帮助。我们的陛下是一位知恩图报的君主,他在临行时曾经对我说过,摩尔多瓦与瓦拉几亚作为俄罗斯帝国最重要的盟友,我们有义务维护他们的领土与主权的完整性……” 帕斯凯维奇口若悬河地说了一大堆场面话,核心意思就是希望摩尔多瓦与瓦拉几亚彻底脱离奥斯曼帝国的统治,成为俄罗斯帝国最忠实的盟友。 随后,帕斯凯维奇又向摩尔多瓦与瓦拉几亚的君主保证。一旦他们都脱离了奥斯曼帝国的控制,俄罗斯帝国一定会作为他们坚实的后盾。 对于帕斯凯维奇口中“维护两公国主权完整”的话,两位君主怎么也不愿意相信。 比起俄罗斯帝国尽心竭力保障摩尔多瓦与瓦拉几亚主权完整这个“谎言”,他们更愿意相信这是俄罗斯帝国不得已的权宜之计。 只要他们敢脱离奥斯曼帝国,那么一定逃脱不了尼古拉一世的窥视。 说到底,他们所处的位置实在是太过重要了。 重要到俄罗斯帝国每一次对奥斯曼的行动都要拿多瑙河两公国“开刀”。 如果说俄罗斯帝国真的有机会的话,它不会放任这块“肥肉”不管。 俄罗斯帝国贪婪秉性一如他们的主子——当初的蒙古人一样。 罗曼诺夫王朝可以说是完美继承了金帐汗国野蛮与贪婪这两个特点。 正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摩尔多瓦与瓦拉几亚大公只能一边向帕斯凯维奇赔着笑脸,一边委婉地向帕斯凯维奇表示自己的难处,他们并不想现在和奥斯曼帝国闹翻。 面对多瑙河两公国君主想要继续骑墙的想法,担任过波兰总督的帕斯凯维奇确实能够理解小国的悲哀。 不过,理解归理解,帕斯凯维奇还是要坚决执行尼古拉一世沙皇当初交代给他的任务。 “两位大公阁下,难道说你们不愿意同俄罗斯帝国站在一起吗?”帕斯凯维奇语气不善地询问了一句。 坐在旁边米哈伊尔.戈尔恰科夫将军同样也露出了敌视地眼神道:“难道大公阁下认为我们无法对奥斯曼帝国取得胜利吗?” 帕斯凯维奇与米哈伊尔.戈尔恰科夫一唱一和的质问让两位大公清楚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山雨欲来风满楼。 现在的餐厅已经不再是餐厅,而且一个战场。 一场无形的战斗正在餐厅中打响,主攻方的帕斯凯维奇与戈尔恰科夫借助其背后俄罗斯帝国雄厚的军事力量向摩尔多瓦与瓦拉几亚公国发动“攻击”,原本处于劣势状态下的摩尔多瓦与瓦拉几亚公国大公只能唯唯诺诺地被迫“应战”,在“应战”期间还生怕因为自己的一个不小心,从而伤到了“武举老爷”。 “我们并不是对俄罗斯帝国没有信心!我们之所以留在奥斯曼帝国,并向奥斯曼帝国上贡,恰恰是因为我们对俄罗斯帝国充满信心。我们相信俄罗斯帝国一定能够将摩尔多瓦与瓦拉几亚从奥斯曼帝国的魔爪中解救出来!”瓦拉几亚大公态度卑微地对帕斯凯维奇说道。 “你们有信心,为什么还要上贡?”帕斯凯维奇对瓦拉几亚大公。 “如果我们停止对奥斯曼帝国上贡,转而向俄罗斯帝国上贡的话,那么就意味着摩尔多瓦与瓦拉几亚彻底同奥斯曼帝国断绝关系!而保加利亚地区的奥斯曼军队必然会大动干戈,我们希望俄罗斯帝国能够以充足的状态应战奥斯曼帝国!”瓦拉几亚大公绞尽脑汁想到了这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其理由的扯淡程度堪比帕斯凯维奇口中的泛斯拉夫“联盟”。 只不过帕斯凯维奇面对的是满脑子都是君士坦丁堡与斯拉夫的尼古拉一世,而瓦拉几亚大公面对的则是帕斯凯维奇。 “大公阁下,实话告诉你们!这次叫你们来是命令你们停止上贡的事情,而不是同你们商议!”帕斯凯维奇以强硬地态度对两位大公命令道:“如果要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的话,我会同你们商议之后在解决!而这件事,没有一点商讨的余地!在我离开皇村之前,尼古拉一世陛下向我下达了死命令,一定要督促瓦拉几亚与摩尔多瓦停止上贡。 如果你们有怨言的话,那么就去圣彼得堡同尼古拉一世陛下进行交谈!只要陛下准许你们给奥斯曼帝国上贡的话,那么我不再命令你们停止上贡。” 事到如今,摩尔多瓦与瓦拉几亚公国大公明白,从他们踏入宴会之后,他们的命运就已经完全注定,他们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 宴会一时间陷入死寂,良久后,摩尔多瓦与瓦拉几亚大公才异口同声地开口道:“我明白了!” 第四百零四章矛盾中的帕斯凯维奇 摩尔多瓦与瓦拉几亚的屈服令帕斯凯维奇喜笑颜开,他再度举杯邀请摩尔多瓦与瓦拉几亚的大公共饮。 同样的葡萄酒,在不同心态的品酒人嘴里呈现出的味道也各不相同。 对多瑙河公国大公而言,这杯葡萄酒是世界上最苦涩且难以下咽的葡萄酒。 对帕斯凯维奇而言,这杯葡萄酒却充斥着甘甜的味道。 一杯葡萄酒过后,“不胜酒力”的摩尔多瓦与瓦拉几亚公国大公离开城堡。 站在城堡二楼的窗口望着被人扶上马车摩尔多瓦与瓦拉几亚大公,帕斯凯维奇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站在帕斯凯维奇身后的戈尔恰科夫也在这个时候询问帕斯凯维奇要不要派人监视两位大公,防止这两位大公做出不智的行为。 面对戈尔恰科夫监视的请求,帕斯凯维奇当即拒绝道:“不用!” 而后,补充一句道:“如果他们不选择通风报信的话,接下来的戏才不好上演!” “司令阁下,您这是什么意思?”戈尔恰科夫一脸困惑地对帕斯凯维奇询问道。 帕斯凯维奇并没有回答戈尔恰科夫的问题,而且转而询问道:“戈尔恰科夫,你认为现在的帝国军队状态如何?” “勉强还能一战!”戈尔恰科夫仔细思考了一会儿后,回答道。 “如果说让这支军队去对抗法兰西军队呢?”帕斯凯维奇幽幽说道。 “司令阁下,帝国军队无论从装备还是后勤而言都比法兰西差了一大截,我们对法兰西的唯一优势就是我们拥有比他们更多的人!”戈尔恰科夫对帕斯凯维奇回答道。 虽然戈尔恰科夫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军队不如法兰西,但是他无法否认现在俄罗斯帝国军队素质确实差了法兰西一大截。 “人多?人多有用吗?”帕斯凯维奇反问了一句道:“我们拥有足够的枪支弹药吗?我们军队的费用给足了吗?下属军官与士兵真的愿意同俄罗斯帝国打仗……如果我们连这些都无法保证、无法了解的话,我们根本不可能打败法兰西帝国。更何况法兰西帝国的身旁还有一个不列颠王国。” “司令阁下,我听说帝国正在同不列颠王国进行交涉!不列颠王国极有可能不会加入其中!”戈尔恰科夫依旧对不列颠王国的外交政策存在着一定的幻想。 不只是戈尔恰科夫,就连尼古拉一世同样也对拉拢不列颠王国充满信心。 哪怕是坎宁大使反对俄罗斯帝国又如何,只要王室没有表露出对俄罗斯帝国敌意,只要阿伯丁勋爵依旧对俄罗斯帝国保持亲善地态度,那么俄罗斯帝国仍然有机会拉拢不列颠王国。 不得不承认,身为亲俄派首相的阿伯丁勋爵确实在竭尽全力地保持对俄罗斯的亲善。 为了表示对俄罗斯的亲善,他甚至将主战派的罗素勋爵与帕麦斯顿换成了主和派的人员。 虽然联合政府在失去主战派的情况下已经变得摇摇欲坠,但是它们也使得不精通不列颠内部政治结构的尼古拉一世相信,不列颠是带着诚意想要维持和平。 除了少数有远见的大臣与大使之外,绝大多数的大臣已经被不列颠王国这一套操作迷惑。 然而,这些大臣并不知道此时的不列颠王国已经开始了有限度的战争储备,只待时机成熟之后,不列颠就会立刻出动。 “你真的认为不列颠会站在帝国这一边吗?”帕斯凯维奇再一次开口,这一次帕斯凯维奇的腔调带着一丝沮丧。 “最起码,他们应该不会同法兰西站在一起!”戈尔恰科夫接着对帕斯凯维奇道。 “米哈伊尔.戈尔恰科夫副司令!”帕斯凯维奇郑重其事地叫出了戈尔恰科夫的全名与职位。 “在!”戈尔恰科夫赶忙回应帕斯凯维奇道。 “我们身为军队,就是要考虑到所有可能会发生的情况!绝对不能将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知道了吗?”帕斯凯维奇抬高声音,语气严厉地对戈尔恰科夫说道。 “明白!”戈尔恰科夫赶忙回应帕斯凯维奇道。 “我有一种预感!法兰西帝国与不列颠王国很有可能会联合行动!到那个时候,我们可能就要进退两难了!”帕斯凯维奇忧心忡忡对戈尔恰科夫道。 现在的帕斯凯维奇处于一种异常矛盾的状态,他一边希望帝国军队能够尽早行动起来,配合地方的东正教徒打到君士坦丁堡,一边又不停地心中告诉自己,俄罗斯帝国一旦开始行动,法兰西与不列颠必要会出手,那么整个帝国很有可能面临灭顶之灾。 在这种极为矛盾的心理下,帕斯凯维奇做出了一些在外人看来匪夷所思的布局。 “司令阁下,那我们负责同塞尔维亚、保加利亚联络人员是不是……”戈尔恰科夫询问帕斯凯维奇是不是应该撤回。 “不用!让他们继续保持联系就可以了!”帕斯凯维奇阻止了戈尔恰科夫撤回联络员的事。 在他的心中,未尝不希望通过这些联络员在巴尔干地区来一场声势浩大的大起义。 这样的话,俄罗斯帝国便可以借助起义的力量窥探君士坦丁堡。 6月26日,摩尔多瓦与瓦拉几亚公国大公同时派遣人员向他们的“宗主国”奥斯曼帝国发出脱离奥斯曼帝国的声明。 声明中强调:摩尔多瓦与瓦拉几亚公国从今年开始不再向奥斯曼帝国上贡,转而向俄罗斯帝国上贡。 摩尔多瓦与瓦拉几亚的信使在越过边境地区之后,立刻被边境地区巡视的土耳其人抓住。 一番盘问过后,摩尔多瓦与瓦拉几亚公国大使被带到了驻守在边境的帕夏营帐前。 随即,摩尔多瓦与瓦拉几亚公使向该帕夏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在听到摩尔多瓦与瓦拉几亚不再向奥斯曼帝国上贡消息的帕夏脸色勃然大变,他严厉地训斥两名公使的“背叛,并声称“真主阿拉一定会惩罚他们这些不尊重苏丹陛下的人!” 当然,还会惩罚圣彼得堡的尼古拉一世与他手下的两名“帮凶”。 对于帕夏的职位,公使只能堆着笑脸表示摩尔多瓦与瓦拉几亚是迫于实力的悬殊才不得不听从俄罗斯帝国的命令,他们希望苏丹陛下能够理解他们的苦楚,并且赦免他们的“罪行”。 “你们需要亲自前往君士坦丁堡面见苏丹陛下才行!”驻守在边境地区的帕夏对公使回应道。 “您说的对!我们正准备要亲自前往君士坦丁堡向苏丹陛下告罪!”两名公使态度谦卑地回应道。 随后,帕夏将两名公使送出了营帐,并嘱咐收下的军官给他们准备一辆前往君士坦丁堡的马车。 两名公使向帕夏表示感谢,并乘坐马车前往君士坦丁堡。 乘坐马车的公使经过了两天一夜的长途跋涉之后,总算来到了君士坦丁堡的外围地区。 当马车抵达君士坦丁堡的外围之时,眼前一幕让两名公使大为震惊。 只见君士坦丁堡郊外充斥大量形态各异的营帐与不同民族的士兵,这些士兵的民族包括但不限于阿拉伯人、库尔德人、鞑靼人、埃及 人、突尼斯人、阿尔巴尼亚人、希腊人、亚美尼亚人等。 公使见状立刻停下马向乱作一团的士兵打听情况。经过一番打听之后,才知道这些人大都是来自奥斯曼帝国属地,被奥斯曼帝国政府以“圣战”的名义从属地抽调过来保卫君士坦丁堡。 由于各民族之间的经济实力不同,导致他们的服饰与装备为大不相同。 在这些人之中,装备最好的莫过于来自突尼斯与埃及属地的士兵。特别是埃及的军队,作为曾经奥斯曼帝国的境内头号反贼,他们的装备比驻守在保加利亚边境地区的奥斯曼部队还要好,人员素质与战斗力自然也甩开奥斯曼一大截,俨然就是一个中东小普鲁士。 当两公使进入君士坦丁堡城区的时候,迎面向他们走过来二三十名骑着马匹的黑骑兵,他们就是来自巴什波祖克的黑人骑兵,这些黑骑兵披着头巾和披肩长袍,身携手枪、土耳其弯刀、佩剑等等奇异的装饰,有些还拿着挂有旗子的长矛。 二三十名黑骑兵分成了三个小队,每一支队伍都有自己的颜色和军鼓,看上去还是他们的祖先在围困维也纳时用过的。 在两位公使的眼中,整个君士坦丁堡已经变为了巨大的军营。 居住在这里的每一位居民都有可能成为守卫君士坦丁堡的士兵之一。 如果说这里的居民能够万众一心,士兵通力协作的话,俄罗斯帝国想要攻克这座历史古城恐怕很难。 不过,君士坦丁堡的居民真的能够团结一心吗?士兵真的能够通力协作吗? 恐怕这些都很难实现。 两名公使顺着君士坦丁堡的繁华街道,往里走,很快便到达了君士坦丁堡的正中心位置,也就是奥斯曼帝国苏丹迈吉德一世宫殿。 担任外交大臣的福阿德.埃芬迪首先接待了两位公使,然后将两位公使引荐到迈吉德一世的面前。 “我知道摩尔多瓦与瓦拉几亚公国的难处,所以朕赦免你们的罪行!” 第四百零五章奥斯曼帝国妥协 在大殿上,奥斯曼帝国苏丹皇帝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以宽宏大量地态度赦免了摩尔多瓦公国与瓦拉几亚公国的罪名,令两公国的大使大为震惊。。 “仁慈的陛下,您的仁德犹如太阳一般炙热……”摩尔多瓦公国公使当即苏丹大加吹捧,一旁的瓦拉几亚公国同样也有模有样地向摩尔多瓦公国公使吹捧起迈吉德一世的“仁德”。 迈吉德一世对于多瑙河两公国的谅解,让摩尔多瓦与瓦拉几亚有了继续骑墙的可能。 对于摩尔多瓦与瓦拉几亚公国公使的吹捧,在场的大臣与皇帝都会心一笑。 等到两公国公使结束肉麻的吹捧之后,奥斯曼帝国苏丹再度开口道:“你们两个国家的大公能够派遣你们向我解释,就足以证明你们两个国家对于帝的忠心。 这份忠诚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东西!既然俄罗斯帝国连这些钱都想要贪墨的话,那你们就交给他们!只要你们能够继续保持对奥斯曼帝国的忠诚就足够了!” “请您放心!纵使我们被迫加入到俄罗斯的阵营,我们的心也会向着奥斯曼帝国!”两公国公使一再向奥斯曼帝国苏丹保证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脸上露出了笑容,而后轻轻地拍了拍手,六名身穿肚脐装舞衣、脸上挂着黑色面纱的舞女出现在宫殿中,她们每一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个雕工精美的小盒子。 “陛下,这是……”摩尔多瓦公使疑惑地询问了一句。 “打开!”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以高高在上地口吻对手持小盒子的舞女们发号施令道。 舞女来到了两位公国公使的面前打开了盒子,散发着光芒的金砖与璀璨的蓝宝石出现在公使的眼前。 “盒子里的两块宝石是我送给你们大公的继续,而那两块金砖是我送给你们礼物。”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的声音从御座传到了两国公使的耳边。 “陛下,这礼物实在太过于贵重了!我们根本无福消受!”尽管摩尔多瓦公国公使义正言辞地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说着,但是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舞女手中的金砖。 从金砖的外表与厚度来看,这两块金砖最起码也要有2公斤左右了。 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赠送给他们的继续不可谓不丰厚。 但是摩尔多瓦与瓦拉几亚公使都明白,礼品越是贵重,要办的事情也就越难办。 “收下吧!如果你们不收下的话,那么我就让人将这些东西都丢出去了!”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霸道地回应了一句:“从我手中送出去的东西,断然没有收回去的可能!”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收下了?”瓦拉几亚公使扛不住诱惑,他看着摩尔多瓦公使反问了一句。 摩尔多瓦公使同样的咽了口吐沫道:“收下了!收下了!” “这不就行了!”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哈哈大笑,宫殿内的大臣与公使同样也一同大笑起来 “陛下,不知道您想让我们做些什么!”既然已经收了奥斯曼帝国苏丹的礼物,那么摩尔多瓦自然也需要为苏丹做些什么。 “我希望你们在回去之后,能够将驻扎在摩尔多瓦与瓦拉几亚公国的俄罗斯军队数量、番号,装备情况能够如实地向我们汇报!我们需要了解这支军队的详细情况!” 说起来丢人,俄罗斯帝国已经驻扎在瓦拉几亚公国半年的时间,但是却始终没有搞懂俄罗斯帝国部队兵种,以及部队的具体人数。摩尔多瓦与瓦拉几亚公国公使的到来,使得奥斯曼帝国能够更好的了解俄罗斯帝国! “是!”瓦拉几亚公使当即回应了一句。 反正俄罗斯帝国军队驻扎在瓦拉几亚境内,只要稍微用一些手段就能够顺利地查到自己奥斯曼宫廷想要的东西。 “最高还有俄罗斯帝国渗透进入奥斯曼帝国境内领土联络员的名单!我想知道究竟是谁在和俄罗斯串通一气妄图毁灭帝国!”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突然想到瓦莱夫斯基曾经告诉过他俄罗斯帝国派遣联络员的消息,当即杀气腾腾地说了一句。 “陛下,我们不能保证是否真的能够拿到联络员的名单,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会竭尽所能!”摩尔多瓦公使对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回应了一句。 “只要你们能够尽心尽力地位帝国做事,你们的功劳,我都会记在心里!”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冲两公国公使微微颔首道。 随后,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又同瓦拉几亚公国公使谈论了俄罗斯帝国军队在近期是否有什么动向,是否有大批的后勤物资运送到瓦拉几亚公国! 在得到瓦拉几亚公国否定的答复之后,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内心松了一口气。 从现有的情况来看,俄罗斯帝国必不可能进行大规模的军事动员。 每一次的军事动员之前必然会做好充足的准备,否则的话,就会面临后勤补给无法维持的尴尬局面。 如果说冷兵器时代的话,这种情况还只是粮食的问题。 只要学习蒙古人走一路掠夺一路就可以了,在热武器的时代,子弹、实心炮弹、葡萄弹才是一场战争的关键所在。 既然俄罗斯帝国没有大规模的后勤动员,那么他们也就必不可能开始行动。 老实说,奥斯曼帝国宫廷也对俄罗斯帝国现在的行为而感到疑惑,谈判已经破裂,战争威胁已经发出的情况下,俄罗斯帝国竟然还没有开始行动,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在询问完两公国公使诸多关于俄罗斯帝国的事情之后,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命令侍从将这两位公使送出宫廷,并且为他们找一个安顿的场所。 两公国公使离开之后,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逐渐收起了宽厚地笑容,转而露出威严地表情开口道:“埃芬迪大臣,朕刚才的演技如何?” “陛下,您做的很好!全程丝毫地没有违和感!”福阿德.埃芬迪屈膝向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行礼说道。 “很好!”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同样在为资料完美的演技而点头,随即露出了轻蔑的表情自顾自炒的米饭:“这两个蠢货与他们背后的大公现在还想着在帝国与俄罗斯之间寻找平衡,他们也不看看现在究竟是什么时候了!” “您说的没错!蛇鼠两端的人必然会受到严厉惩罚!”福阿德.埃芬迪点了点头对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回应了一句。 说到这里,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脸上露出了不自然的神情,就像被人狠狠地拧一下一样。 没多时,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再度开口询问道。:“埃芬迪大臣,你要如何回答我!” “陛下,您请讲!”福阿德.埃芬迪恭顺地回应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 “帝国是否真的需要割让多瑙河公国才能够存续!”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表情严肃地询问了一句。 福阿德.埃芬迪沉默了片刻后,开口回答道:“陛下,奥斯曼帝国是否保留多瑙河公国不在奥斯曼帝国本身,而在法兰西帝国。如果说法兰西帝国乐于见到奥斯曼帝国继续保留多瑙河公国的话,那么多瑙河公国就能够留在奥斯曼帝国的境内。 如果说他们觉得多瑙河不应该留在俺婆好的话……” 说到这里,福阿德.埃芬迪不再多言,他相信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已经明白他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这么说,我们要做好失去多瑙河公国的打算了?”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的话语中没有任何的情绪,就像是陈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一样。 “我只能说,我要应该做好失去它的打算……”福阿德.埃芬迪回应道。 “唉!”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叹了口气,起身看了一眼悬挂在身后的历代君主画像摇了摇头。 福阿德.埃芬迪之所以劝说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的放弃多瑙河公国的主权,是因为两天前的一次谈话。 谈话的双方分别是瓦莱夫斯基与福阿德.埃芬迪。 就在多瑙河公国抵达君士坦丁堡的两天之前,瓦莱夫斯基接到了来自法兰西的电报。 电报的内容是关于法兰西帝国与奥地利帝国达成协议的事情。 电报将法兰西帝国与奥地利帝国关于多瑙河公国的分配方案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瓦莱夫斯基,并且嘱咐瓦莱夫斯基一定要说通奥斯曼帝国让他们接受这个决定。 面对巴黎方面概他人之慨的要求,瓦莱夫斯基只能硬着头皮接受。 将福阿德.比埃芬迪叫到大使馆的瓦莱夫斯基向福阿德.埃芬迪阐述了当前的形势,并且向福阿德.埃芬迪表示一定要拉拢奥地利帝国。 福阿德.埃芬迪在听到瓦莱夫斯基的意见之后,非常赞同瓦莱夫斯基的意见,并且表示自己一定会说服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接受这个条件。 第四百零六章奥斯曼游击队 而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之所以愿意“爽快”地承受失去多瑙河公国所带来政权上的负面影响,是因为奥斯曼帝国本身实在无法在忍受同俄罗斯帝国相邻的痛苦。 作为阻挡俄罗斯帝国将手伸向巴尔干的重要环节,奥斯曼帝国承受了它本身无法承受的痛苦。 帝国境内的叛乱与境外势力的影响让这个腐朽的帝国整天都处动荡,政治动荡带来的经济动荡让原本已经最后尖锐的民族矛盾变得更加严重,巴尔干的某些地区(塞尔维亚、黑山、波黑)已经出现了相互仇杀的迹象。 这一切都使得原本就疲于应对奥斯曼帝国高门不得不将一部分注意力转向种族仇杀,试图通过扶持地方帕夏的手段缓和矛盾。 多方面因素下的奥斯曼帝国已经成为臃肿加瘸腿的巨人,为了防止“伤口”持续流血的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只能考虑选择放弃多瑙河公国,而福阿德.埃芬迪恰好在这个时候告诉他,只要奥斯曼帝国彻底放弃了多瑙河公国,那么奥地利帝国必然会填补空缺,这样的话,俄罗斯帝国的侵略脚步就不得不停在比萨拉比亚,奥斯曼帝国才能够有足够的精力应对一些比较尖锐的矛盾。 再者说,奥地利帝国本身对于奥斯曼帝国的威胁也不会像奥斯曼帝国一样致命。最起码奥地利帝国没有像奥斯曼帝国一样贪婪。 如果说要让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在俄罗斯帝国与奥地利帝国之间做出选择的话,那么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奥地利帝国。 不过,即便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的内心已经做好了失去多瑙河公国的打算,但是从感性而言,他还是免不了对多瑙河公国停留在奥斯曼帝国有一定的幻想。 当然了,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也没有将多瑙河公国被出卖的消息说了多瑙河公国公使听。 多瑙河公国再一次被当做各方势力角逐的筹码摆放在了帝国主义列强的赌桌之上,只有胜利的阵营才能够决定这两个地区的命运。 这一切多瑙河公国的所有人都不知道。 “对了!高加索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动静!”商讨完多瑙河归宿的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顺口询问了高加索方面的情况。 由于俄罗斯帝国在近些年不断对高加索地区的蚕食,使得奥斯曼帝国不得不对高加索地区采取严防死守策略以防俄罗斯帝国的突然袭击。 特别是俄罗斯与奥斯曼陷入外交冰点之后,高门政府将高加索为列为俄罗斯帝国军队重点攻击的目标之一,他们计划准备将一部分驻守在君士坦丁堡地区的杂牌部队派遣至高加索进行防备。 “俄罗斯帝国方面并没有多少行动。反倒是沙米勒伊马目在近期频繁向我们传来消息!他希望我们在高加索的军队能够给予他们力所能及的帮助!”福阿德.埃芬迪对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说道。 “哦?那位刀枪不入的家伙!现在也要向我们求援了!”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嘴角露出了饶有兴趣地微笑询问福阿德.埃芬迪道。 “面对庞大的俄罗斯帝国,单靠他手下那些不成器地山民是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他们只能够作为牵制俄罗斯帝国的一种策略,与俄罗斯帝国在高加索地区的战争还需要我们出手帮助才行!”福阿德.埃芬迪对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回应了一句。 “看在他对我们还算恭顺的面子上,准许我们的军队向他们提供一些帮助!”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对福阿德.埃芬迪下达命令。 “明白!”福阿德.迈吉德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对了!一定不要进行大规模的援助!”而后,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冷冷地提醒一句“否则,那些桀骜不驯地家伙恐怕更加不服从管教了!我们必须要像训练烈马一样,将他们驯服才行!” 福阿德.埃芬迪点头回应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 高加索地区的律师暂时告一段落之后,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询问福阿德.埃芬迪,法兰西帝国加入战争的时间。 福阿德.埃芬迪告诉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法兰西帝国必须要等到奥斯曼帝国与俄罗斯帝国正式开战才能够顺理成章地加入战斗。 听到福阿德.埃芬迪的话,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内心有些埋怨法兰西帝国,他们将奥斯曼帝国推到了“火坑”之中,然后自己又置身之外,实在不像是一个“好大哥”。 想是这样想,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的脸上依旧看不出来有任何埋怨的意思。 不仅如此,他还特意拍了拍福阿德.埃芬迪的肩膀,告诉他要加强对法兰西帝国的联系。 福阿德.埃芬迪见状顺势向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提出,想要派遣一只队伍前往巴黎的请求。 阿卜杜勒.迈吉德在听到福阿德.埃芬迪的请求之后,不假思索地同意了福阿德.埃芬迪的请求。 再这样的情况之下,任何形式的交流都能够影响到两个国家之间的未来走向。 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当然也希望,法兰西帝国能够尽快加入战争之中。 等到所有的事情全部处理完毕之后,福阿德埃芬迪离开了奥斯曼帝国的皇宫,转道前往奥斯曼帝国新首相雷希德的宅邸。 在北非奴隶的引导下,福阿德.埃芬迪进入了雷希德会客大厅,坐在沙发上的他静静地等待着雷希德首相的到来。 没过多久,雷希德首相出现在了会客大厅之中,而同他一丝并排行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坎宁大使。 看到坎宁大使的福阿德.埃芬迪迅速起身对坎宁大使问好,坎宁大使看着福阿德.埃芬迪之后,立刻同福阿德.埃芬迪握手,并且称赞福阿德.埃芬迪为奥斯曼帝国最有水平的外交人员。 听到坎宁大使吹捧的福阿德.埃芬迪一如既往地谦逊。 送别坎宁大使之后,雷希德与福阿德.埃芬迪面对面坐在了一起。 片刻后,雷希德开口道:“你到我这里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首相阁下,事情是这样的……” 福阿德.埃芬迪将宫殿发生的一切都告诉给雷希德听,而后看着雷希德闭口不言。 “既然是陛下交代给你事情,那我不便多说!只不过,我希望你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要以奥斯曼帝国为优先!”雷希德告诫福阿德.埃芬迪道。 福阿德.埃芬迪立刻向雷希德表示一定会遵从奥斯曼帝国的利益优先做事。 随后,福阿德.埃芬迪离开了雷希德的办公室。 6月28日,以里法特帕夏为首的使团在福阿德.埃芬迪的命令下开始针对法兰西帝国进行国事访问。 另一方面,一封快件由外交部长办公室紧急发出前往高加索地区。 6月30日,紧急快件抵达了奥斯曼在高加索地区土耳其军队最高司令的手里。 细细翻阅了福阿德.埃芬迪稿件的高加索最高司令立刻遵从福阿德.埃芬迪的建议对沙米勒德头目进行力所能及支援。 由于俄罗斯帝国军队近期对于高加索地区的和平教部落的清缴,导致了奥斯曼帝国在高加索的驻军已经完全联系不上沙米勒,他们只能采取广撒网的手法建议沙米勒。 在奥斯曼帝国广撒网之下,派出去的使者总算找到了潜藏在高加索地区茂密山林的沙米勒。 此时,在俄罗斯帝国军队重兵围剿下的沙米勒伊玛目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狼狈。 一想到眼前这位1834年就被俄罗斯帝国围剿的家伙,现如今不得不仰仗奥斯曼正规军支援,特使的心中就感觉发一股莫名的酸爽。 就像是身为年纪差生的学生,看到前几名在这次考试之中同他考的分数相差无几的感觉一样。 而沙米勒这一边,确切的来说是沙米勒的手下则是一脸愤慨地看着眼前这位大使。 许多人都在怒斥大使对于他们这些自干穆见死不救的态度。 对于沙米勒手下的怒斥,使者直接辩解说奥斯曼帝国没有同俄罗斯帝国宣战。冒泡救援的话,会导致两个国家的关系为之破裂。 使者的解释使得在场的人更加愤怒,许多人更是叫嚣着枪毙这个“卖国贼”。 “安静!”就在群情激昂之时,沙米勒充满威严地说了一句。 原本斗志昂扬准备一枪崩了使者的手下瞬间焉了下来。 而后,沙米勒来到了使者地面前说道:“使者先生,我从1834年就一直在这里抗击俄罗斯帝国军队!在这将近20多年的时间里,我们英勇顽强的战斗!给俄罗斯帝国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我让俄罗斯帝国的将军们都相信我是刀枪不入!” 随即,沙米勒语气怅然道:“那些俄罗斯帝国军队哪里知道,我根本不是刀枪不入!我之所以能够一次又一次抗击野蛮的俄罗斯,都是源自我与我麾下的和平教部落,,对奥斯曼帝国、对伟大的苏丹陛下无比的热爱!正是因为这纯粹到不能够在纯粹的热爱,支持着我在困境中前行!” 第四百零七章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沙米勒阁下,您对帝国的贡献任何人都无法抹杀!”特使先是对这位满脸皱纹且胡子拉碴的老人恭维了一句。 从1834年沙米勒兴兵反叛俄罗斯帝国的统治到现在已经快20年,将近20年的沧海桑田,让沙米勒也由原来年轻力壮的年轻小伙逐渐蜕变为一位老年人。 沙米勒可以说将自己一生时间,都奉献给了帮助高加索和平教部落反抗俄罗斯帝国,这件事之上。 在这十九年间,沙米勒一共打死打伤了将近一个集团军的俄罗斯士兵,他所带领的山地部队,如同穿行在林间的鬼魅,令无数驻守在高加索地区俄罗斯士兵都为之胆寒。 沙米勒仅凭一己之力动摇了俄罗斯帝国在高加索地区的统治基础。 在沙米勒神出鬼没的运动战之下,俄罗斯帝国的后勤遭受了严重的破坏。 种种的功绩是连奥斯曼帝国政府都没有任何办法忽视。 “哼!可是你们对我们做了什么!那些盘踞在奥斯曼帝国尸位素餐的家伙又对我们做了什么!在我们最需要支援的时候,你们在哪!在我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们又在哪!”沙米勒从座位上缓缓起身,他缓步来到了特使的面前一字一句地质问特使道。 沙米勒在生死之交游走熬炼出的健硕身躯与特使在奥斯曼帝国后方养尊处优锻炼出的羸弱躯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特使看着眼前这位抗俄英雄,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随即,沙米勒将包裹着上身躯体的白色教士袍服在特使的面前脱下,露出了雄壮的肱二头肌与紧实的胸肌。 在沙米勒将衣服脱下来之后,特使的脸色也逐渐变得苍白。 因为展现在特使面前的是一具伤痕累累的躯体,刀枪与枪伤布满了沙米勒德上半身。 “这是我在1836年的时候,被一队俄罗斯追兵追击时候留下来的!”沙米勒指着下腹的枪伤对特使说道:“那个时候,高加索地区还在下雪!我卧倒在雪地呆了三个多小时才摆脱那群该死的俄罗斯追兵!” 随后,沙米勒又指着另一处刀疤对特使道:“这是我在1840年的时候,同哥萨克的那群畜牲近距离搏击的时候,被那些家伙刺伤的!当时要不是我命大,差点就死在了哪里……” 沙米勒将自己所受到的伤疤逐一讲给了特使听,特使的心态开始由之前的请视,转变为了同情。 这群不在奥斯曼帝国正规军编制的家伙,凭借一腔热血抗击俄罗斯帝国,自己这个居住在奥斯曼帝国大后方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去轻视他们。 想到这里,特使不免为自己之前的想法而感到羞愧。 他说一名政客,但是同样也是一名“爱国者”。 在不影响自身利益的前提之下,他的爱国热情并不比任何一个人要低。 “特使先生,我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我和我的部下冒着被枪杀、被吊死的风险反对俄罗斯帝国究竟是为了什么?”沙米勒话语中充斥着怒火。 二十年如一日的反抗,使得沙米勒的内心产生了极端暴戾的情绪。 特别是在1845年之后,新任高加索地区军事司令米哈伊尔·沃龙佐夫的到来。此君的到来,直接导致了俄罗斯帝国在高加索地区的人数急剧增长。 兵力处于绝对有优势的沃龙佐夫不再考虑直接进攻反叛武装的据点,而是将其包围,通过烧毁农作物和村庄断绝反叛武装的粮食来源。他的部队还通过砍伐森林等手段把反叛武装从隐藏之处赶出来,同时向反叛地区修建道路,以方便俄军。 1845年—1853年期间,高加索地区数以百计的村落被直接烧毁,许多村落不得已转投俄罗斯帝国,以期待俄罗斯帝国的庇护。 基层力量不断被俄罗斯帝国拔除的沙米勒为曾向奥斯曼帝国写信,请求他们能够帮助自己,最好能够运送一些粮食与军火,再不济运送一些军火。 然而,沙米勒的每一封信都没有受到来自奥斯曼帝国的回信。当沙米勒亲自动身前往奥斯曼帝国军队寻求帮助的时候,他还受到了边境地区奥斯曼帝国岗哨士兵的袭击。 奥斯曼帝国的种种行为使得沙米勒心中更加的暴戾,有些时候,他恨不得亲自杀到君士坦丁堡去质问那些高门政府。 如果不是最近一段时间,俄罗斯帝国军队对于高加索地区的扫荡更加的严格。 沙米勒说什么也不会给奥斯曼帝国军队写求助信,在不得已情况下,沙米勒不得不给奥斯曼帝国写信,期待他们的帮助。 所幸的是,这一次的奥斯曼帝国军队就像是良心发现一样“看”到了沙米勒的来信,并且派遣特使同他们接头。 在接到特使的时候,沙米勒还是免不了将自己受到的负面情绪传递给特使。 “沙米特阁下,您是一个合格的爱国者!”面对沙米勒的埋怨,特使只能够尽力去安抚沙米勒道:“你和你的属下对奥斯曼帝国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让那些俄罗斯帝国的侵略者尝到了苦头!” 而后,特使话锋一转对沙米勒说明了帝国的无奈:“其实奥斯曼帝国有许多人对于你们的行动表示暗许,但是我们却不能够支持您的行动!一旦奥斯曼帝国出手的话,奥斯曼帝国与您都会遭受到俄罗斯帝的报复!帝国基于外交层面上的考校,所以无法在那一段为您五您的手下,提供帮助!请您见谅!” “见谅?一句见谅就能够换回我手下死亡的士兵吗?一句见谅就能够挽回高加索地区的人心吗?”沙米勒抬高声音对特使嚷嚷了一句。 “我知道任何苍白的言语都无法一笔带过您所遭受的痛苦!如果您愿意的话,您与您的部下现在就可以前往奥斯曼帝国修整!我保证,你们将会受到比你们想象中还要热情的欢迎!每一位君士坦丁堡的居民,都会将你们视作英雄!漫天的花瓣将为你们铺设出一条通往苏丹陛下宫殿的道路,在那里你们可以见到陛下、教长,他们会赐予你们祝福……”特使以退为进对沙米勒及其手下循循善诱,他希望能够消除这群在“地狱”里挣扎十多年的家伙对帝国的仇视。 果不其然,在特使一番巧舌如簧下沙米勒绝大多数手下脸上都流露出一丝神往 “我们真的能够见到苏丹陛下吗?”其中一位年龄较小的车臣裔询问特使道。 “当然可以!陛下很欢迎你们的到来!”特使脸上露出和蔼地笑容,他点了点头冲车臣裔回答道。 随后,特使再一次将目光转向了沙米勒,他不紧不慢地询问道:“沙米勒阁下,您是否需要返回君士坦丁堡休整!如果需要的话,我会立刻将您的情况汇报给君士坦丁堡。” 特使的话音刚落,沙米勒部下将目光都投向了沙米勒。 沙米勒的脸上同样了露出了挣扎的神色,而后他将目光同样也看向了特使:“特使先生,非常感谢您的好意!我和我的部队现在并不需要休整,但是我们需要军火与粮草!只要帝国能够满足我们这两个条件的话,就可以了!” “你提出的要求,我可以代表高加索军区司令答应你们!”听到沙米勒要求的特使,斩钉截铁地回应了一句。 随即,沙米勒与特使针对他的军队需要多少军火进行了详细的检讨。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特使与沙米勒达成了协定。 奥斯曼帝国担负起沙米勒4000人份的粮草与3000支滑膛枪,沙米勒需要向奥斯曼帝国保证切断高加索地区的补给站,就算不能够完全切断高加索地区的补给,那也得让高加索地区的补给陷入困境。 “4000人份干粮与3000支滑膛枪将会在一个星期之后,交付给你们!除此之外,我们还会额外赠送你们一些药物,希望你们能够尽可能的破坏俄罗斯军队的后勤!”特使伸出手微笑着对沙米勒说道。 沙米勒看了一眼特使了手,犹豫再三后的他将自己的手放在裤子上轻轻抹了两下,然后再握住特使的手中。 双方感受到彼此手心的炙热后,相互松开了对方的手。 随后,沙米勒再一次询问特使:“帝国的军队是不是会在近期同俄罗斯帝国作战?” 特使笑了笑,不置可否地回应道:“有这个可能,不过这需要看俄罗斯帝国方面,以及国际形势是否有利于奥斯曼帝国!” 一想到能够与俄罗斯帝国军队大决战的沙米勒就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等待了十多年的沙米勒总算等到了俄罗斯帝国与奥斯曼帝国的战争。 “我一定会竭尽所能破坏高加索地区的补给!”沙米勒再一次向特使保证道。 “沙米勒阁下,我会在高加索军队司令部等待好消息传来!”特使点了点头对沙米勒回复道。 最后,在沙米勒部下的护送下特使躲过了俄罗斯帝国的搜查,返回奥斯曼帝国边境。 第四百零八章沙米勒的背后 “这么说,你同沙米勒那个家伙碰面了,还答应他会交给他4000人份的粮食和3000支滑膛枪,以及他们所需要的弹药补给?” 此时的奥斯曼帝国高加索司令部,从沙米勒方面返回的高加索司令部的特使正在接受来自高加索司令部的盘问,而盘问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高加索司令部司令阿卜迪帕夏。 “没错!司令阁下,我认为武装沙米勒是一个十分必要的事情!帝国可以借助他们的手削弱俄罗斯帝国在高加索地区的势力,而我们所付出的只有几千人份的口粮与几千只枪罢了!”特使据理力争对阿卜迪帕夏说着,而后补充一句道:“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我都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面对眼前这位不知道是傻还是天真的特使阿卜迪帕夏犹如连珠炮弹一般发出了质问:“你知道沙米勒的背景吗?你了解沙米勒的发家历史吗?你知道他背后的势力到底是谁吗?” 阿卜迪帕夏一连串地发问,使得原本胸有成竹的特使,变得有些慌乱。 难道说沙米勒另有隐情不成? 特使内心暗暗责备自己不应该被沙米勒的“花言巧语”迷惑,以至于丧失了最基本的洞察能力,被沙米勒牵着鼻子走! “司令阁下,难道说沙米勒不是依靠自己的力量才在高加索地区力足?”特使的脸上露出了惴惴不安地询问阿卜迪帕夏。 “依靠自己?”阿卜迪帕夏嘴角勾勒出一抹嘲弄地笑容道:“沙米勒可是在俄罗斯帝国的眼皮子底下活动,俄罗斯对于高加索地区的防备可谓是密不透风。 然而就是在这种密不透风的环境下,沙米勒仍旧能够武装起一只军队来切断俄罗斯帝国的后勤补给。难道你不应该疑惑吗?还有就是,在他抗争俄罗斯的这些年里,他的武器总不可能全靠缴获吧!” 阿卜迪帕夏逐渐将特使带到了猜疑的链条之中,此时在特使的心中,沙米勒的身上也充满了各种疑点,这种疑点都是当时特使所忽略的疑点。 “司令阁下,我……”特使咽了一口唾沫,看着阿卜迪帕夏道。 “我告诉你吧!沙米勒那个家伙曾经是跟随着穆罕默德.阿里一起反对奥斯曼帝国的一员!”为了防止特使误会的阿卜迪帕夏还特意解释了一句:“我说的穆罕默德.阿里是埃及的那个家伙!不是现任的军队总司令。” “我明白!”特使点了点头,一脸震惊地说道:“沙米勒当初竟然是反对帝国的一员!” “当然!”阿卜迪帕夏耸了耸肩膀,用满不在乎的口吻说道:“谁让当时的帝国签订了一些损害他们利益的条约!沙米勒那个家伙,自然为反对帝国!” “您说的是《哈德良堡条约》?”特使立刻明白了阿卜迪帕夏口中“不平等条约”的具体含义。 根据《哈德良堡条约》,奥斯曼帝国需要将其在多瑙河地区与高加索地区的部分利益让渡给俄罗斯帝国。 奥斯曼帝国至此失去了对于多瑙河地区与高加索地区的实际控制权。 “看来,你也不是那么愚笨!”阿卜迪帕夏挑了挑眉,轻漫地说了一句。 “然后呢?”特使接着询问了一句。 “然后沙米勒就开始反叛俄罗斯帝国的统治,而他的背后一直有一个庞大大物在支撑着他反叛俄罗斯帝国,他们为沙米勒提供了充足的财力与军事指挥员,这让他成功躲过了前期!”特使从阿卜迪帕夏的口中听到了一个全新的版本。 “沙米勒的背后是谁?波斯王国吗?”特使再一次疑惑地询问了阿卜迪帕夏。 “波斯王国?他们怎么敢挑衅俄罗斯帝国!”阿卜迪帕夏轻轻地拍打了两下沾满灰尘的裤腿,“我说的是不列颠王国!” “不列颠王国?!!!!”阿卜迪帕夏的答案令特使大为震惊。随即,一个新的问题出现在特使的脑海中。 不列颠王国为什么要在高加索地区支援沙米勒。 当特使将这个疑惑说给阿卜迪帕夏听后,阿卜迪帕夏摇了摇头对特使说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昂撒人本身喜欢煽风点火吧!” 阿卜迪帕夏哪里知道,不列颠之所以支持沙米勒是想要借助沙米勒之手拖住俄罗斯的军队,使之无暇顾及阿富汗与波斯地区的问题。 因为这两个地区一直保护不列颠璀璨宝石的有力屏障。 当年为了维护英属印度的安全,不列颠王国远征阿富汗,最终落了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帝国坟场埋葬了一批“优质”的军官与士兵,从那之后不列颠的一部分注意力渐渐地开始瞄向了高加索地区。 沙米勒也就成为他们很好的合作对象,阿卜迪帕夏可能怎么也想不到不列颠王国会将英属印度的“国门”防线一直推道高加索地区。 “既然沙米勒拥有不列颠王国的帮助,拿就完全可以不需要我们的帮助了!那他为什么,还会寻求我们的帮助?”特使从阿卜迪帕夏的言语中,“找”到了“漏洞”。 “原因很简单,不列颠王国自1848年之后,不再支持他们了,所以他们的力量才会急速衰弱,从而被俄罗斯军队击破!”阿卜迪帕夏摊了摊手多对特使说道。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停止沙米勒的支援吗?”特使一脸迷茫地询问阿卜迪帕夏。 “原本我还打算卡住沙米勒的资源,然后让他乖乖听从奥斯曼帝国的话!现在可到好,你已经答应了人家的条件了!”阿卜迪帕夏叹了口气对眼前这位特使说道。 如果这位特使身后没有背景深厚的靠山,就凭他这一套操作,就能够让他喜提奥斯曼帝国监狱一条龙。 现在阿卜迪夏只能帮助特使顺利的圆下去,他缓步来到特使的面前拍了拍特使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以后稍微注意一点吧!这种事情,下次不要再犯了!” “我知道了!”特使对阿卜迪帕夏说了一句。 随即,阿卜迪帕夏就向君士坦丁堡写了一封信,信中点名表扬了该特使的“英勇事迹”,并且称赞他花了最小的代价,拉拢了沙米勒武装配合奥斯曼帝国的行动。 经过阿卜迪帕夏的一番润色过后,原本是特使不听命令擅自做出决定的坏事,变为了特使“有勇有谋”的好事。 当阿卜迪帕夏将信送到君士坦丁堡的时候,特使顺理成章地再次升了一级。 当然,这已经是之后的事情了。 当着特使的面写完信的阿卜迪帕夏将信封存,然后长吁一口气,对特使道:“现在就要看沙米勒是否真的愿意配合帝国军队的行动了。” “如果他们不愿意的话,我们要怎么办?”特使用颤抖的声音询问了一句。 “那就只能祈祷沙米勒能够打赢!如果打输的话……哼哼……”阿卜迪帕夏“哼哼”了两声,其中的意思也就不言而喻了。 7月2日,奥斯曼帝国驻高加索地区的军队根据之前同沙米勒敲定的协议做事,粮食与枪支弹药源源不断地做送到了高加索地区的丛林之中。 收到奥斯曼帝国支援的沙米勒再一次有了本钱,这一次他亲自冒险前往了高加索地区的村庄,劝说村庄内的年轻人跟他一反抗俄罗斯帝国。 在沙米勒的现身说法之下,2000多名车臣与格鲁吉亚地区的年轻人加入到了沙米勒的队伍中。 沙米勒的队伍一下子扩充到了3000多人,基本上每一位入伍士兵的手中都有一把滑膛枪,只不过有些滑膛枪有一些老旧,有一些滑膛枪还比较新。 随后,沙米勒又利用俄罗斯帝国的岗哨部队为这支新生的军队做“洗礼”。 几天的时间里,俄罗斯帝国在高加索地区的部队已经是“遍地狼烟”。 俄罗斯军队司令不得不再一次宣布排查,以防高加索地区的居民“误入歧途”。 正当高加索地区的沙米勒部队与俄罗斯帝国边防部队对撞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奥斯曼帝国使团同样也抵达了马赛港口。 身为奥斯曼帝国使团团长的里法特帕夏在进入马赛港口城镇之后,就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现代化气息。 坐落在街道两旁层次彼伏的公馆、公寓话,以及大街上的男男女女,从他们的身上里法特帕夏看到了在君士坦丁堡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活力。 “欢迎来到马赛!尊敬的里法特帕夏!”一个声音传到了正在欣赏马赛风景的里法特帕夏的耳边,里法特见状赶忙定晴一看:“你是?” “我叫弗勒里,法兰西帝国准将。奉帝国皇帝热罗姆.波拿巴陛下之命,特来这里迎接奥斯曼帝国使团!”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弗勒里。 由于上一次弗勒里对热罗姆.帕特逊的取代取得圆满成功,使得热罗姆.波拿巴对于弗勒里有了全新的认识。这一次帝国准将的他,再一次被热罗姆.波拿巴委以重任。 听到是奉皇帝命令特来迎接,里法特帕夏的脸上露出了受宠若惊地表情道:“我仅代表奥斯曼帝国感谢法兰西帝国对奥斯曼帝国的厚爱与帮助!” 第四百零九章下马威 对于里法特帕夏而言,法兰西对于代表团的态度,间接可以反应法兰西帝国对奥斯曼帝国的态度。 哪怕之前的瓦莱夫斯基大使说了再多法兰西帝国好话,也没有现在里法特帕夏亲身感受的真实! 站在里法特帕夏身旁的弗勒里在听完里法特帕夏的发言之后,当即微笑着对里法特帕夏说道:“陛下曾经对我说过,法兰西与奥斯曼是一对亲密的伙伴!虽然我们两个国家现在还不是盟友,但是却有着比一般盟友更加密切的关系! 未来还需要法兰西帝国与奥斯曼帝国通力协作,这样才能够共同维护好地中海的和平与安宁!” “没错!没错!”里法特帕夏微微颔首道:“法兰西与奥斯曼帝国必须要联合在一起,才能够维护地中海的和平!” 短暂的寒暄结束之后,时间也逐渐抵达了黄昏,原本淡蓝色的天空已经逐渐变得黯淡无光,就像是被造物主涂抹上了一层灰色的颜料,原本悬挂西南天空中那一轮火热的“圆盘”不知从什么时候“溜”到了西方,这轮表面散发着光与热滋养万物的圆球,正在缓缓地“潜入”地中海的海底,整个西面的天空已经被火红色所覆盖,狡黠的月光在火红色的光晕下显得格外的绵软无力。 弗勒里看着眼前这一副日月交替的景象,不由得慨叹道:“日落乃是自然定理,正如日升一样!” “是啊!”虽然里法特帕夏不明白弗勒里为什么会说出这样前言不搭后语,但是不妨碍里法特帕夏附和一句。 由于天色已晚,不便赶路。弗勒里将奥斯曼帝国使团安排到马赛港附近的豪华旅馆,并派遣一队国民自卫军士兵保护使团的安全,防止突发事件的发生。 等到奥斯曼帝国代表团彻底安顿完毕之后,弗勒里独自一人走出旅馆。 健步如飞的弗勒里行走在装满煤气灯的街道,很快便抵达了距离旅馆最近的一家官方电报局的大门口。 望着眼前灯火通明电报局,站在门口的弗勒里轻轻地敲了敲电报局的木制雕花大门。 “谁啊!”没一会儿,电报局房间内传来了不耐烦的声音。门缓缓打开,一位醉醺醺的大汉出现在大门口,他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弗勒里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随即,拿起手中葡萄酒狠狠地灌了一口,顺便冲着弗勒里发了一个嗝,那种混合了酒精与大蒜的气味让弗勒里感到难受,他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家伙道:“我要发报!” “发报?嘿嘿!”酒精作用下的大汉摇摇晃晃地摆了摆手回应道:“那你等白天再来吧!” “我有紧急的事情要向巴黎汇报!”弗勒里再一次强调了一句。 “我不管!我说白天就是白天!”醉酒大汉蛮不讲理地说着,同时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身后道:“这里现在我说的算!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面对眼前这位不知道轻重缓急的大汉,弗勒里再也忍不住了,他直接飞身一脚踹向大汉。 大汉被弗勒里一脚踹进了屋子里,弗勒里同样也不紧不慢地踏入了电报局中。 此时的电报局除了已经喝醉酒的壮汉之外,还有4个人看样子他们应该也是电报局的成员。 这群电报局成员先是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位“闯入”的不速之客,而后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壮汉。 被一脚踹的坐在地上的壮汉同样也反应过来,他一脸不可置信地对弗勒里咆哮道:“你竟然竟然敢踹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管你是谁!我也不想知道,你身后究竟有谁!”弗勒里指着眼前这位壮汉一字一句地下达审判道:“从现在开始,你已经不是这里的人了!” 随即弗勒里又指着一位坐在发报机让的成员道:“你现在立刻向巴黎发送电报,电文的内容如下:奥斯曼帝国代表团已顺利抵达马赛港,预计将会在明天抵达巴黎!希望外交部能够做好对策!” “是!是!”发报员在听到是“巴黎”与“奥斯曼代表团”、“外交部”等关键字样之后,立刻意识到眼前这个家伙恐怕是巴黎方面的人,他赶忙附和了一句道。 另一边,半醉半醒状态下的醉汉同样也听到了弗勒里口中的“关键字”,意识到提到铁板的坍塌哆嗦着嘴看着弗勒里:“我……我……” “蠢货!你就等着被司法机关传唤吧!”弗勒里忍不住骂了一声,他实在不想把精力浪费在一个蠢货身上,奈何有些蠢货就是不知道自己又几斤几两,非要往他的枪口上撞。 “实在很抱歉,刚刚我不小心喝醉了!真的很抱歉!”听到“司法传唤”醉酒大汉脸色立刻变得卡白,他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处于不妙的境地,踉踉跄跄起身的他来到弗勒里的身边一个劲的道歉,全然没有了刚才那种飞扬跋扈的劲头。 “我说过!你就老老实实等着司法传唤吧!不仅是你,当初将你推荐进来的蠢货也得给我滚蛋!听明白了吗?”弗勒里一脸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这一下,醉酒大汉彻底绝望了,现在的特不仅坑了他自己,也把他在市政厅工作的公务员姐夫坑了。 可以想象,他的姐夫要是知道他的一次耍酒疯行为导致醉汉和他都面临停职的话,会不会将他小舅子活活打死。 想到这里,醉酒大汉再一次感觉自己腿脚无力,两眼呆滞的他再一次瘫软在地上,悔恨的眼泪顺着颜料不停地往下流淌。 不过,弗勒里并不会关心醉酒大汉到底悔恨没悔恨,听到发报机停止滴滴作响的他再一次询问道:“怎么样?发过去了吗?” “发过去了!”打报员当即站起来回应了一句道。 “很好!”弗勒里冲着打报员点了点头,然后指着醉酒大汉对他们说道:“现在,你们将这个蠢货给我丢出去!” “这……”平日里摄于大汉淫威的他们迟疑了片刻。 “放心!这个蠢货和他背后的家伙会被直接开除!你们不用担心他会对你们进行报复!”弗勒里再一次对这群发报员说了一句。 弗勒里的保证让这群发报员鼓起勇气,他们来到了醉酒大汉费面前,一个人抓住了他的双手,另一个人抓住了他双肩,还有一个拖住了他的身子,将他抬了起来。 现在的醉酒大汉就像是一天失去了梦想希望的废人,在发报员的统计协助下醉酒大汉被直接丢在了大街上。 重新返回电报局的发报员收到了弗勒里的称赞。 呆在电报局了解了醉酒大汉与他背后势力之后,弗勒里离开了电报局,返回旅馆。 一个小时后。 在距离马赛港几百公里外的巴黎,弗勒里的电报被传递到了位于巴黎的电报局中。 收到消息的电报局局长没有丝毫的戴帽,立刻将消息传达给了部门部长大臣。 铁道部大臣在接到电报之后,立刻趁着夜色正浓之时,前往枫丹白露宫。 当巴罗什大臣乘坐抵达枫丹白露宫大门口的时候,却发现莫卡尔早就在枫丹白露宫的大门口等候。 “跟我来吧!陛下正在书房等着您!”莫卡尔直截了当对巴罗什说道。 巴罗什跟随着莫卡尔一同进入枫丹白露宫的一间书房。 在这里,他不仅看到了帝国皇帝热罗姆.波拿巴,还有外交大臣德.吕伊斯,战争大臣库赞.蒙托邦、总参谋长圣.阿尔诺元帅,以及巴黎第一师师长康罗贝尔将军。 如此兴师动众的形容让巴罗什一度怀疑,陛下是不是要派遣军队远征近东地区了。 “你来了!”热罗姆.波拿巴对巴罗什微笑着招了招手。 巴罗什赶忙来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向热罗姆.波拿巴屈膝行礼道:“陛下!” “是不是弗勒里那边有消息了!”热罗姆.波拿巴智珠在握对巴罗什说道。 “没错!”巴罗什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然后,巴罗什又将弗勒里电报的内容说给热罗姆.波拿巴听。 “好!”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而后看向了在场的帝国重臣道:“你们认为,我们应不应该给这位从近东地区远道而来的使者一个下马威?” 热罗姆.波拿巴环视一周,身为热罗姆.波拿巴心腹的圣.阿尔诺当即表态道:“陛下,我认为很有必要!只有这样,才能让奥斯曼帝国更加的重视我们!之前,海军利用舰炮让他们屈服。这一次换成我们陆军,所以我建议应该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的军事演习,让他们见识到我们的实力!” “你们怎么看?”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向了第一师(整编)师长康罗贝尔与战争大臣库赞.蒙托邦。 “我同意!” “我也同意!” 康罗贝尔与库赞.蒙托邦当然同意圣.阿尔诺的话,整编完成之后的法兰西军队确实需要秀一秀肌肉了。 “你呢?”热罗姆.波拿巴看向了外交大臣德.吕伊斯。 第三百一十章外交为主,军事为辅 从外交原则上来讲,德.吕伊斯并不要赞同这种利用军事作为威胁的外交手段,过度的使用军事进行讹诈的话,很容易会使国家的外交信誉濒临破产。 但是基于实用主义的原则来说,德.吕伊斯不得不承认,军事威胁往往是能够更快达成目的的一种方法。 德.吕伊斯瞥了一眼在场的三位军队管理者,稍做权衡之后委婉地道:“适当的让我们的盟友了解到我们的实力,对于未来的联盟更加有力!” “那就这么说定了!”热罗姆.波拿巴冲在场的众人点了点头。 随后,便向他们安排他们个人的任务。 这场临时会议一直持续到凌晨1点才结束,从热罗姆.波拿巴口中领到各自任务的众人离开枫丹白露宫之后,同样也没有休息,而且返回各自部门/军队又添加了一场会议。 这一夜,整个巴黎的中高级公务员/军人都没有睡上一个安稳觉。 第二天一大早,在各部门的通力协助之下,定于明天上午的阅兵仪式有条不紊地准备。 而奥斯曼帝代表团于当天夜里8点,抵达巴黎火车站的里法特帕夏就受到了法兰西外交部的热烈欢迎欢迎。 当火车抵达火车站台的时候,蒸汽机车头发出了一阵响亮的鸣笛声,而后就是刺耳的刹车声。 火车的速度开始降低,呆在车厢内的里法特帕夏看到了站在火车站两旁的士兵,他们身穿统一的天蓝色排扣军装,头戴一顶高筒皮革军帽,身后还背着一柄米涅步枪,更让人惊讶的是每一名士兵的脸上都充满了朝气与自信,同里法特帕夏在奥斯曼、俄罗斯乃至不列颠看到的浑浑噩噩的士兵完全不同。 火车缓缓的停了下来,弗勒里来到里法特帕夏的面前道:“里法特先生,我们到了!” “哦!哦!”里法特帕夏连忙冲弗勒里点了点头,然后起身离开座位。 里法特帕夏来到火车站的时候,一群手捧鲜花的幼童拦住了他的道路,他们逐一手中花交到了里法特帕夏的手中。 里法特将所有幼童手上的话都交给了自己代表团手下,每一个代表团的手中收到了两束以上的花。 幼童在士兵的引导下离开,法兰西外交大臣德.吕伊斯出现在里法特帕夏的面前。 “里法特先生,你好!欢迎来到法国!”德.吕伊斯来到里法特帕夏的张开双臂对里法特帕夏坐了一个拥抱的动作说道。 “你好!”里法特帕夏脸上有些诧异,而后同样张开双臂同德.吕伊斯拥抱后立刻松开,半开玩笑道:“贵国刚刚的礼节实在吓了我一跳!” “我们法兰西一个热情好客的国家!特别是在对待朋友方便,我们以坦诚的内心去对待!以真心换真心,以友谊换友谊!”对于这些四平八稳的外交话术,德.吕伊斯已经完全可以做到“信手拈来”的地步。 “我相信奥斯曼帝国一定能够成为法兰西帝国最好的朋友!我也正是为了促进奥斯曼帝国与法兰西帝国的友谊才来到这里的!”里法特帕夏同样也对德.吕伊斯回应了一句。 第一阶段的交谈在三言两语之中结束,德.吕伊斯询问里法特帕夏是否愿意陪同他吃一顿饭。 “能够同一个国家的外交领导者吃饭,这是我的荣幸!”里法特帕夏欣然同意了德.吕伊斯的邀请。 离开火车站的两人乘坐马车前往卢浮宫大酒店,在前往卢浮宫大酒店的道路上,里法特帕夏再一次刷新的对巴黎的认知。 特别是马车行走在里沃尔街这段路程的时候,里法特帕夏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差距,同充满现代化日子的巴黎比起来君士坦丁堡更像是中世纪。 生处于同一个世界之下的两个国家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当马车经过某个正在拓边公路工地的时候,里法特帕夏指着还在工作的工地说不出话来:“这……” “巴黎将会按照陛下的命令进行翻修,这还只是工程的一小部分而已!”德.吕伊斯用平淡地语气对里法特帕夏说着,这种平淡的语气之中带着巴黎根深蒂固的傲慢:“巴黎将会被建设成为一个世界化的大都市,希望那个时候里法特先生能够再一次来到这里!” “一定!一定!”里法特帕夏点了点头回应了一句。 马车抵达卢浮宫大酒店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一幕再一次让里法特帕夏震惊。 任由谁也不可能想象的到,这个金碧堂皇宛若皇宫一般的建筑物会是一家私人旅馆。 里法特帕夏与德.吕伊斯下车之后,却发现卢浮宫大酒店总经理与各部门经理早早地站在酒店的大门台阶下恭候多时。 一张“欢迎奥斯曼帝国代表团访问法兰西”的横幅举在卢浮宫大酒店总经理的头顶。 “欢迎帕夏阁下与大臣阁下能够光临我们酒店,这是我们的荣幸!”卢浮宫酒店总经理对里法特帕夏与德.吕伊斯道。 “前面带路吧!”德.吕伊斯对卢浮宫大酒店的总经理淡淡地说了一句。 卢浮宫酒店总经理将两人与代表团成员里面了卢浮宫酒店包房之中。 德.吕伊斯与里法特帕夏等人先后落坐,德.吕伊斯再一次开口道:“你们接下来在法兰西的所有时间,都可以住在这里!我可以向你们保证,绝对不会收取你们任何费用!” 听到德.吕伊斯的话,里法特帕夏开口道:“非常感谢法兰西帝国对于我们的厚爱!不过,我认为我们还是住在大使馆比较好!” 当里法特帕夏说完这句话之后,使团内的几名成员脸上露出了失落的情绪。 的确,居住在卢浮宫大酒店的舒适程度远远不是大使馆能够相提并论的。谷腪 “那实在是太遗憾了!”德.吕伊斯遗憾地说了一句。 没一会儿,菜便上桌,为了照顾远道而来的奥斯曼代表团,德.吕伊斯特意选择以土耳其菜系为主,法兰西菜系为辅的大餐。 “各位尽情放开肚皮吃吧!”德.吕伊斯伸出手邀请代表团成员用餐。 代表团成员看了一眼里法特帕夏,在得到里法特轻微地颔首之后,代表团成员才放心大胆的吃饭。 看到狼吞虎咽的代表团成员,德.吕伊斯轻轻地用汤勺搅拌了盘子中乳白色的菌汤,然后舀了一勺放入口中细细品味。 坐在德.吕伊斯身旁的里法特帕夏同样也切了一块牛排放入嘴里咀嚼。 整场晚餐一共吃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当晚餐进入尾声的是,里法特帕夏开口询问德.吕伊斯,什么时候能够见到法兰西帝国皇帝,他希望能够尽快见到热罗姆.波拿巴。 “放心吧!明天,我们的皇帝陛下就会同你们见面!”德.吕伊斯对里法特帕夏说了一句。 “那真是太好了!”里法特帕夏喜出望外说道。 “不过,会面的地点是沙托里!”德.吕伊斯再一次补充强调道。 “沙托里?”里法特愣了一下,随即,询问道:“难道陛下现在不在杜伊勒里宫?” “不不不!”德.吕伊斯摇了摇头对里法特回答:“明天在沙托里地区将会有一场阅兵,陛下会出现在那里!” “阅兵?!!!”里法特帕夏惊愕地望着德.吕伊斯。 “没错!阅兵!”德.吕伊斯缓缓点头,笃定地说道。 “不知道,我能否有幸参观贵国的阅兵!”出于好奇的里法特询问德.吕伊斯道。 “当然可以!”德.吕伊斯毫不迟疑地同意里法特的请求。 这一场阅兵仪式原本就是为了他准备的,就算里法特不说,德.吕伊斯也会询问他是否愿意参加阅兵。 “到时候,我会让人过来叫你!” “好的!” 晚餐结束之后,德.吕伊斯派人将里法特代表团送回大使馆,而后德.吕伊斯返回外交部。 里法特帕夏抵达巴黎的第二天清晨,一队身着正装的龙骑兵出现在了奥斯曼帝国大使馆的大门口。 进入大门后的龙骑兵说明来意之后,里法特帕夏与龙骑兵乘坐马车前往巴黎火车站,乘坐火车途经凡尔赛,抵达阅兵场所沙托里。 在这里,里法特帕夏见到了热罗姆.波拿巴。 此时的热罗姆.波拿巴正穿着一身他伯父当年穿过的列夫礼服,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穿行在方阵之中。 热罗姆.波拿巴每到一处,总能够引来方阵中军人的一阵欢呼。 远远望去,现在的热罗姆.波拿巴与当初的拿破仑皇帝倒是有几分相似。 在龙骑兵的带领下,里法特前往观景礼台,热罗姆.波拿巴将会在巡视完成之后,站在观景礼泰上再一次接受军队的欢呼。 骑着马巡视了一个多小时方阵的热罗姆.波拿巴总算将所有方阵巡视了一遍之后,他返回了观景礼台。 当热罗姆.波拿巴伫立在观景礼台之时,台下响起了一阵阵的欢呼声。 “帝国万岁!波拿巴万岁!” “帝国万岁!波拿巴万岁!” 这声音犹如海浪一般此起彼伏,让第一次近距离感受阅兵的里法特险些摔倒。 三声万岁之后,身穿帝国元帅军服的法兰西总参谋长圣.阿尔诺骑着一匹棕红色的马匹来到了观景礼台下放,他先是向热罗姆.波拿巴敬礼。 热罗姆.波拿巴神情严肃地向圣.阿尔诺回礼。 “陛下,我谨代表塞纳省第一军区全体官兵向您致敬!请您检阅!”圣.阿尔诺中气十足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热罗姆.波拿巴面无表情地冲圣.阿尔诺再度点头,圣.阿尔诺拨马离开,跟随圣.阿尔诺一同拨马离开的还有负责传达命令的传令部队。 一支支部队方阵开始有序入场,检阅即将正式开始! 第四百一十一章复活的近卫军 当骑在统一棕红色马匹的龙骑兵将命令传达给各方阵的指挥官,并陆续返回观礼台下后之后,嘹亮的军号在站满了步兵与骑兵的方阵中吹响。 随着军号声在阅兵方阵之中响起,安放在距离阅兵仪式500米远的旷野上的炮兵也开始行动起来,满载了烟幕炮弹的木箱被撬棍打开,露出了光滑圆润的黑色炮弹,负责装填弹药的炮兵用双手捧起了烟幕炮弹小心翼翼地将炮弹放在了装填好火药的炮膛之中。 待到所有炮膛都放上了特制炮弹之后,指挥这只炮兵部队的指挥官将小臂伸直与大臂呈90度之后,大声地呼喊道:“预备!” 所有的炮兵神情紧绷,攥在手心里的引线被拉直。 “放!”随着炮兵指挥的一声令下,几乎所有炮兵在同一时间用力一拉,炮弹如同脱缰野马一般从炮口处以超越音速的飞行速度射出,强大的后座里让支撑火炮底座的支架狠狠地扎在了土地上。 隆隆的炮响在炮弹飞出炮口的零点几秒后出现,远在阅兵场的热罗姆.波拿巴明白,象征着前膛炮巅峰之作的十二磅青铜火炮已经将烟幕炮弹狠狠射出,几秒钟之后,代表着法兰西国旗的红蓝白三色的烟雾,受到空气密度的影响开始下远处升腾,阅兵仪式在礼炮与军号声中正式开始。 就在受邀的观众(各国大使)心中猜测火炮类型之时,一队身穿天蓝色排扣军装(外配银色胸甲)、头戴羽饰黑色钢盔、腰间挎指挥刀与便携式手枪的新式法兰西骑兵首先出场,他们便是热罗姆.波拿巴最为忠诚的手下——法兰西御前近卫龙骑兵。 这支发起于共和国,兴盛于第一帝国,而后又覆灭于复辟波旁的近卫军骑兵。经由第二帝国皇帝之手得到了重生。 银色胸甲在慵懒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每一位御前龙骑兵都以饱满的热情与整齐划一的步伐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观礼台钱。 “拿破仑万岁,帝国万岁!” 近卫军龙骑兵在他们的旅长佩利西耶老将军的带领下熟练地喊出了排练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口号。 站在台上一言不发的热罗姆.波拿巴在听到近卫龙骑兵的呼喊之后,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脱下了戴在头上的三角冒(又称大拿破仑帽),向这些忠诚的勇士挥帽。 近卫龙骑兵在佩利西耶的领导下缓缓离开了观礼台,紧随其后的便是由帝国准将勒伯夫领导下的近卫军掷弹兵部队。 “拿破仑万岁!帝国万岁!” 头戴高筒绒制军帽,背着一把米涅枪的掷弹兵同样以热情地态度向热罗姆.波拿巴表达出应有的敬意。 这群经过精挑细选加入阅兵方阵中的士兵,每一个人身高、体格都极为相似,从侧面往里面看只能看到排头的第一个人,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们的步距、抬腿的高度同样也是那么协调统一,就像是同一个模具刻出来的一样。 站在观礼台后方的绝大多数大使在见到如此整齐划一的动作之后,都忍不住对法兰西军队严明的纪律而赞许。 仅有寥寥几位大使对于近卫军掷弹兵团的动作而感到不屑一顾,其中俄罗斯大使面露不屑将掷弹兵团的行为称之为“架子师”。 现在的俄罗斯大使并不知道,他口中的这个所谓的“架子师”将会在之后的克里米亚战争中击败数倍的俄罗斯帝国军队,并且作为第一只占领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队伍。 而对于奥斯曼帝国代表团大使里法特而言,没有什么比现在更加让他激动的事。 法兰西帝国的行为无疑是向他展示了什么叫做世界一流的强军,这样的步伐与动作,里法特可以肯定,整个俄罗斯……不,应该说是整个欧洲都还没有哪一支军队能够像这样。 如果说法兰西的每一支军队都能够像眼前这支部队一样,那么这个世界将再也没有人是法兰西的对手。 当然,根据部队发出来番号来看,这只部队应该是法兰西帝国最为精锐的部队,并不是所有的部队都能够像眼前这只部队一样。 即便如此,里法特帕夏同样也对法兰西帝国的军队看好。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一定要同法兰西结盟! 里法特在内心下定决心对自己说。 近卫军掷弹兵团离开之后,接下来,便是塞纳省第一军区的专场秀。 第一(师长)军区第一旅负责检阅的200多名士兵,在该军区旅长特罗胥准将的带领下入场。 只看第一团以昂扬激情注视着前方,在观礼台上所有人疑惑地目光之中,每一排部队之间的间隔开始扩大,直到队伍的前后之间的距离约莫有0.5m之后,才停下来。 紧接着,阅兵式上最令人震撼的一幕出现。 “预备!”只见站在部队一侧的特罗胥抽出指挥刀大喊了一句 200多名士兵将背在肩膀上米涅枪拖在了手上。 他们不会是想…… 站在台上的热罗姆.波拿巴突然想起后世阅兵纪录片中的那一幕,他记得当时自己之前同康罗贝尔等人提过一嘴。 难道他们真的成功了? 带着些许疑惑的热罗姆.波拿巴与满头雾水的大使们接着往下看。 “放!” 随着特罗胥的第二声命令下达之后,最为震撼人心的一幕出现。 200多名士兵统一做出了预备刺的动作,将枪口的刺刀靠在了距离前一个人后背很近的位置上,这也就意味着只要后面一个人速度稍微快一点,那么前面那一位就要面临死亡的风险。 这就需要足够默契的团队配合才可以完成,这支经过了精挑细选的200人部队,显然达到了这个标准。 在特罗胥的命令下达之后,士兵一边看着自己同前排的距离,另一边同样也用余光观察自己与旁边那一位的距离是否保持一致。 整只部队压着步伐前进,观礼台的大使与将军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屏气凝神欣赏阅兵仪式。 就连原本对于法兰西帝国军队不屑一顾的俄罗斯帝国大使,在这一刻,也不由得为俄罗斯帝国而担忧,他们真的能够战胜眼前这只军队吗? 观礼台上的所有人都短暂的忘却了呼吸忘却了一切,直到第一旅阅兵人员彻底收起步枪离开观礼台,原路返回之后。 观礼台上的大使与将军在某一位将军的引导下爆发出了雷鸣一般的响声,热罗姆.波拿巴见状同样也对第一旅的胆大行为而鼓掌。 要知道如果在阅兵仪式中出现失误的话,从康罗贝尔到团长都要受到严厉的惩罚,参加阅兵仪式的士兵同样也会因此殒命。 然而,获得成功的他们不会遭受到任何的指责,相反还会收到观礼台的掌声与热罗姆.波拿巴的嘉奖。 第一旅结束后的第二旅与第三旅派遣了比第一旅人数多出来3倍的人数参加阅兵,虽然人数比第一旅更多但是所带给人的震撼远远不如第一旅,总得来说也算是中规中矩。 等到所有精锐部队全部检阅完毕之后,接下来便是塞纳生军区的其他部队士兵,这些士兵同样也以积极的态度在该团团长的带领下呼喊着“帝国万岁!”的口号。 没经过一只部队,热罗姆.波拿巴总要脱帽致敬。 整场阅兵仪式一直持续了将近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当最后一支受检阅的炮兵部队出现之时,这也就意味着所有阅兵项目已经全部结束。 每一门12磅大拿破仑青铜炮由两匹马拉着进入阅兵场所,所有人再一次为大拿破仑炮的口径而惊讶。 不过,并没有人因此而感到震撼,这个年代的大口径火炮实在是太多太多,大都是体积笨重且射击距离比较近的东西。 在他们的眼中,大拿破仑炮充其量为就是微缩版的24磅攻城炮,它们的射程范围甚至还不如拿破仑炮。 “法兰西尽是做一些无用功!”人群中的俄罗斯大使咱在一次抓住的机会对于法兰西的炮兵部队小声地嘲讽:“像这样威力与射程都差一些的火炮,如果运用在战场上的话,恐怕会让人笑掉大牙。” 站在俄罗斯大使身旁的瑞典使者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理会俄罗斯大使。 自讨没趣的俄罗斯帝国大使只能在心中咒骂着热罗姆.波拿巴,同时他将目光投在了里法特的身上。 此时的里法特仍旧聚精会神地盯着拿破仑火炮观看,生怕错过了每一个细节。 朦胧中的潜在意识告诉他,这门炮能够在这种场合拿出来,一定是好东西。 炮兵部队的离去宣告着阅兵仪式的彻底结束。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做出了离别助词,沙托里地区的队伍开始接盘。 部队在各部门长官的带领下陆陆续续前往制定低调就餐,蒜蓉香肠、冷鸡与兑水香槟酒成为了士兵的主餐。 热罗姆.波拿巴等人则再一次来到城堡内就餐。 第四百一十二章唱红脸的皇帝 众人进入城堡之后,城堡内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餐点,内部高级宴会同样以自助餐的形式开始。 热罗姆.波拿巴举起酒杯倒上了香槟酒同在场的所有客人共饮一杯,而后又依次来到不列颠王国、两西西里王国、撒丁王国大使面前敬酒。 除了不列颠王国以平等态度对待热罗姆.波拿巴之外,两西西里王国与撒丁王国的大使则显得格外的谦卑,俨然一副对热罗姆.波拿巴唯命是从的样子。 “代我向加富尔首相问好!”热罗姆.波拿巴同撒丁大使碰杯说道。 “我一定会将您的消息传达给首相阁下!”撒丁王国大使半躬着身子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嗯!”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撒丁大使道。 整场宴会中,除了俄罗斯帝国大使之外,热罗姆.波拿巴几乎同参加宴会中的每一个人碰杯。 宴会在持续了将近三个多小时的时间方才结束,大使与将军都陆陆续续乘坐火车返回巴黎。 城堡内只剩下了热罗姆.波拿巴还有里法特帕夏,热罗姆.波拿巴伸出手邀请里法特帕夏坐下:“请坐!” “多谢陛下!”里法特帕夏脸上露出了受宠若惊的表情,而后坐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身旁。。 “里法特先生,你千里迢迢从奥斯曼赶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看到里法特帕夏彻底坐下来之后,热罗姆.波拿巴揣着明白装糊涂询问里法特帕夏。 “陛下,我之所以不远千里从奥斯曼帝国抵达巴黎,就是为了寻求巴黎的帮助!”里法特帕夏情真意切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寻求法兰西的帮助?”热罗姆.波拿巴故作惊诧地耸了耸肩膀对里法特帕夏道:“我们法兰西是一个爱好和平的国家,我们不愿意无故挑起事情的争端!” “如果连巴黎都无法为一个弱小的欧洲国家主持正义的话,那么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国家相信欧洲正在处于和平之中!”里法特帕夏毫不忌讳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危言耸听道:“一旦俄罗斯帝国冲出黑海枷锁的话,那么整个地中海都将会变成俄罗斯的地盘!” 面对里法特帕夏口中的俄罗斯威胁论,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罕见地“凝重”,思忖良久的他再一次开口道:“看来确实不能够放任俄罗斯帝国不管!” “没错!俄罗斯帝国是整个欧洲秩序的破坏者,奥斯曼帝国请求法兰西帝国,能够同它携起手来来共同抵制俄罗斯帝国!”里法特帕夏态度诚挚地回答了一句。 “作为个人的我支持你的看法!”热罗姆.波拿巴先扬后抑,态度纠结地说道:“但是对于一个国家的君主,我必须要考虑到全体法兰西人民利益才可以。” “陛下,维护地中海的和平稳定就是维护法兰西利益!” 里法特帕夏明白热罗姆.波拿巴之前的一系列毫无营养的废话,全部都是为了向他身后的奥斯曼帝国索要好处坐铺垫。 虽然说奥斯曼帝国的这场战争是在法兰西帝国的怂恿下进行战斗,但是奥斯曼帝国本身也到了不打不行的境地,适当将一部内部矛盾转变为对外战争,从而利用战争消灭掉一部分反抗势力是统治阶级必须要考虑的一个操作。 “里法特先生,我的臣民并不了解所谓的地中海和平!他们只知道谁能够带领他们获得利益,他们就愿意帮助谁取得胜利。”热罗姆.波拿巴不紧不慢地对里法特帕夏说道:“如果,法兰西加入战争的话,那么势必会造成一定程度上的人员与财产损失。这些损失应该由谁来承担,我又该如何安抚那些因为信任我才讲军队交给我的人。 一旦战争陷入僵持的话,每一天的费用都讲是天文数字。你总不会让我拿着一堆法兰西外债向外界宣布,我为你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争取到了足够的债务吧!” 里法特转移矛盾的方法并没有取得实质性的成效,热罗姆.波拿巴依然一口咬死必须要给予一定的实惠。 “仁慈的皇帝,我们奥斯曼帝国不会忘记,您和您的国家在我们陷入危难的时候,给予我们无私的支持与帮助!”里法特帕夏恭敬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奥斯曼帝国并不是一个不知恩图报的国家,我们会竭尽所能回报法兰西帝国。” 不管眼前的这位皇帝暗地里隐藏了多少心机与算计,但是无论如何,他现在都是奥斯曼帝国唯一能够依靠的存在,哪怕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口中已经出现了赤裸裸的“霸权主义”话语,里法特帕夏还是对法兰西帝国的帮助充满感激。 国与国之间只存在赤裸裸的利益关系,一切违背利益的关系终将会被更大的利益所终结。 不过感激归感激,所谓的“竭尽所能”汇报为只是说一说而已,恩亲安帝国无疑是会对法兰西帝国投桃报李,但是奥斯曼帝国再怎么汇报法兰西,它为不会将自己最根本的利益割让出来。 “既然你和你们的的苏丹都说竭尽所能回报我,那么我希望法兰西帝国能够获得在奥斯曼的突尼斯行省、北非行省、埃及属地以及中东地区传播教义的权力,以及部分商业层面的优先权利!”热罗姆.波拿巴说着里法特帕夏递过来的杆往上爬,他狮子大开口道。 拥有对奥斯曼帝国属地的传教权,就意味着法兰西能够顺利出入奥斯曼帝国在北非与中东的土地,通过渗沙子的方法加上对于这些地区的控制。 而商业层面的优先权利,可以让法兰西的资本渗透进去突尼斯(此时的突尼斯已经被不列颠与法兰西两国资本渗透突尼斯最大的债券国还是法兰西)与利比亚之中,从而达到控制北非经济的作用。 只要北非地区的经济命脉掌控在法兰西帝国的手里,那么整个北非地区就是法兰西的囊中之物。 至于说埃及方面,热罗姆.波拿巴打从一开始都没有准备拿下那块地区。 热罗姆.波拿巴明白一旦自己拿下了埃及,那就意味着自己在挑战不列颠在地中海的利益,不列颠势必会用尽全力来阻止自己的甚至不惜以战争相威胁。 在没有彻底踏平德意志的情况下,贸然与不列颠为敌是一种不智的选择。 埃及在今后的一段时间只能够作为热罗姆.波拿巴拿捏不列颠的一种手段,只要不列颠王国不希望丢失埃及,那么它就必须要对法兰西进行谈判。 里法特帕夏正如热罗姆波拿巴所预料到的那样,在听完热罗姆.波拿巴的条件以后委婉地拒绝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建议,并且抬出了不列颠王国的大旗:“仁慈的陛下,我很乐意答应您所提出的一切条件,但是这些条件恐怕无法获得不列颠王国的认可。奥地利帝国不愿意看到不列颠王国与奥地利帝国,这两个同奥斯曼帝国友好的国家相互敌对。” 热罗姆.波拿巴提出的条件无异于将整个北非与中东地区都致力于法兰西的控制之下,就算奥斯曼帝国已经答应了热罗姆.波拿巴提出的条件,不列颠王国也不会答应。 虽然说现在的奥斯曼帝国由于俄罗斯帝国影响已经开始朝着法兰西靠拢,但是整个奥斯曼帝国高门,仍旧以亲近不列颠王国的派系占据了主导者的地位。 毕竟现在的大英帝国才是纵横四海的日不落帝国,法兰西帝国在陆军上的实力虽然厉害,但是综合实力而言,仍旧差了大英帝国很大一截。 抱大腿自然也应该抱一条更粗更壮的大腿才行。 “好吧!”在听到里法特帕夏抬出不列颠的“大旗”之后,热罗姆.波拿巴这才松口道:“这些条件对于奥斯曼帝国来说确实有一些苛刻!”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伸出一根手指郑重其事地说道:“我需要贵国能够答应我一个条件!” “陛下,您请说!”里法特帕夏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道。 “我希望奥斯曼帝国能够为即将前往贵国的远征军提供物资方面的帮助!”热罗姆.波拿巴提出了一个简单到不能够再简简单的条件,这让里法特帕夏顿时感觉到有些意外。 “当然可以!奥斯曼帝国一定会全力保障法兰西帝国的后勤!”里法特帕夏自信满满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 “你确定?”热罗姆.波拿巴狐疑地看了里法特一眼,补充一句道:“我们准备出动15万远征军前往奥斯曼帝国,帮助奥斯曼帝国!我相信不列颠王国恐怕也要出动十多万的军队,这样的话,联军的数量就到达了将近30万左右,奥斯曼帝国真的有能力负担得起三十万军队的后勤吗? 帝国军队战斗时候所需要的物资与贵国军队不是一个水平……我这里并没有其他意思!” “我们……”里法特帕夏咽了口吐沫,他发现自己好像高估了奥斯曼帝国的承受能力,只能硬着头皮道:“我们无法完全保证远征军的后勤!” 第四百一十三章饮鸩止渴 以奥斯曼帝国现有的物力与财力而言,不要说是供养不列颠与法兰西联合军队,就算单单供养热罗姆.波拿巴口中的十五万法兰西远征军,那也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如果说奥斯曼帝国无法保证远征军后勤补给的话,那么法兰西帝国也将无法保证能否击败俄罗斯帝国!”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摩挲着手指,语气生硬地对里法特帕夏回答道:“想必你应该知道,一场战争的胜利不仅取决于前方,而且还取决于后方。 如果说奥斯曼帝国连这一点都没有办法保证的话,我无法说服我的将士前往一个连后勤都无法保证的国度参加战争!” “可是,法兰西帝国……”眼见热罗姆.波拿巴想要从近东地区抽身的里法特帕夏立刻坐不住。 说到底,凭借奥斯曼帝国自己的力量根本没有办法同俄罗斯帝国对抗,他们必须要死死的抱住不列颠与法兰西的大腿才能够在近东地区存活下去。 可以说,奥斯曼帝国能够继续存活全靠帝国主义列强们的帮助。 事已至此,里法特帕夏只能低声下气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奥斯曼帝国虽然没有办法完全保障远征部队的利益,但是我们会尽可能地给予远征部队所需要的一切东西……” 还没等里法特帕夏说完,热罗姆.波拿巴举起手打断了里法特帕夏道:“恕我冒昧,奥斯曼帝国现有的财政状况真的能够支撑得起同俄罗斯帝国的战斗吗?” 里法特帕夏立刻抿了抿嘴,哑口无言。 按照现有的奥斯曼帝国的财政状况而言,根本没有能力打得起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更不要说支援法兰西帝国了。 与俄罗斯帝国的战争一旦形成僵持的话,等待奥斯曼帝国的只有财政崩溃这一条路可以走。 哪怕侥幸赢了俄罗斯帝国又如何?贪婪的沙皇绝对不会为这场战争支付赔偿,所有的苦果都需要奥斯曼帝国自己去承担。 想到这里,里法特帕夏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过了一会儿后,里法特帕夏艰难地开口道:“帝国的财政确实出现了一些波动,但是这种波动只是短暂性的危机。要不了多久,奥斯曼帝国就能够缓解!” “短暂性的危机?”热罗姆.波拿巴摊了摊手,直言不讳地说道:“短暂性危机需要持续多少年?10年?20年?难道说奥斯曼帝国需要等到二十年之后,才能够对俄罗斯帝国宣战吗? 当然,我并不是有意看轻奥斯曼帝国。只不过,我认为奥斯曼帝国首先应该考虑好取舍。” “我只是一个外交人员,帝国财政方面也只是略微有所了解。不过,我相信这个问题帝国的财政部一定会想到解决的办法。”里法特帕夏只能将问题退给财政部门,而后接着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道:“不过,我可以向您保证,哪怕帝国现在财政面临困境,我会用最大的努力为法兰西帝国的军队提供优质的服务,使法兰西帝国的军队的得到最完善的后勤补给。” “保证?”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对里法特帕夏说道:“里法特先生,我需要的并不是您的保证!保证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东西,我需要看到奥斯曼帝国真正能够兑现它所说承诺的能力! 如果奥斯曼帝国连这一点能力都没有的话,那么我很难说服立法团与全法兰西公民,让他们支持帝国加入对俄罗斯帝国的战争之中。 在法兰西帝国之中,立法团与全体法兰西公民的权利远大于我这个皇帝。法兰西公民赋予我这个权力,我必须要妥善地运用。” “陛下,我们……”里法特帕夏轻轻咬了一下嘴唇,说不出话来。 “里法特先生,你好好想想吧!”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里法特的肩膀之后,转身离去。 等到热罗姆.波拿巴离开城堡之后,法兰西帝国外交大臣德.吕伊斯出现在了里法特帕夏的面前。 “里法特先生,您同陛下的交谈……”德.吕伊斯一脸困惑地看着里法特帕夏,从表情来看,他好像并不知道刚才交谈的内容。 “唉!”里法特帕夏摇了摇头对德.吕伊斯回应道。 “能否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德.吕伊斯一脸关切的询问道。 “皇帝陛下,刚刚告诉我……”里法特帕夏将热罗姆.波拿巴刚刚给他说的话,全盘复述给了德.吕伊斯听。 原本准备进来白脸的德.吕伊斯在听到里法特帕夏描述后,顿时感觉到有些头疼。 现在的德.吕伊斯真不知道是应该夸热罗姆.波拿巴用心演绎一个红脸角色,还是应该吐槽皇帝“用力过猛”。 外交本身就是给双方都留下转圜余地的场所,像这样直接撕开对方打底裤的外交策略,恐怕只有当初的第一帝国才能够干的出来。 从某种角度来说,热罗姆.波拿巴确实继承了他的伯父一些“优良”的外交传统。 想到这里,德.吕伊斯赶忙补救道:“里法特先生,我想陛下应该是希望奥斯曼帝国与法兰西更加紧密的合作!” “您的意思是?”里法特帕夏看着德.吕伊斯询问道。 “奥斯曼帝国本身的财政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只需要动用一些手段就能够缓解!”费.吕伊斯对里法特帕夏提出解决办法:“奥斯曼帝国本身就是一个优良的资产,我国的许多银行家都希望同奥斯曼帝国进行深入的交流。” 德.吕伊斯的话翻译过来就是,只要奥斯曼帝国发行债券,然后法兰西帝国为奥斯曼帝国的债券接盘就可以。 “可是奥斯曼帝国本身已经累积了大量的外部债务!”里法特帕夏对德.吕伊斯回答道。 当初为了让坦齐马特改革尽快落实,奥斯曼帝国被迫向不列颠王国借债,在不列颠政府的的指示下,不列颠境内的银行巨头之一的巴林银行“欣然”接受了奥斯曼帝国发行的债务,并将之投放到了二级市场。 随着“改革”的逐步进行,新旧官僚上下其手的次数为越来越多,奥斯曼帝国的债务越来越高,以至于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偿还自己欠下来的债务。 对于里法特的帕夏的回应,德.吕伊斯显然早有预料,他立刻摇了摇头回答道:“里法特先生,其实奥斯曼帝国的属地本身就是一笔财富。只要奥斯曼帝国愿意付出一些代价的话,我们国家的银行家还是很愿意为奥斯曼帝国的债务买单!” “您是想让我们割让土地?不行,绝对不行!”里法特帕夏听明白了德.吕伊斯的意思,他立刻摇了摇头对德.吕伊斯惶恐地说道:“如果我答应你们的条件的话,君士坦丁堡的那些家伙绝对不会放过我。” 里法特帕夏所说的人,正是那些极端教义的伊玛目。 “哼!”德.吕伊斯冷哼了一声,面露不屑道:“那些都是不体谅国家难处的家伙,只要你们稍微对他们强硬一些,他们就不敢说些什么!” 随后,德.吕伊斯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那些家伙不是自诩为热爱奥斯曼帝国,愿意为奥斯曼帝国而死嘛!那就将他们送到前线,好好的为奥斯曼帝国而死。” 德.吕伊斯的方法不可谓不毒。在君士坦丁堡,但凡是有一些极端民族主义与圣战士狂热心情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君士坦丁堡的中产者/伊玛目,将他们送上战场完全是要打断奥斯曼帝国本来刚刚有一些起色的民主之风,让奥斯曼帝国重新回归野蛮专政的行列。 “这……”里法特帕夏有一些意动。 “里法特先生,现在最要紧的是击败俄罗斯帝国!如果俄罗斯帝国的士兵进入君士坦丁堡的话,那么整个奥斯曼帝国所要面临的局面,我也不用过多的赘述了!”德.吕伊斯再一次在里法特面前渲染了“俄罗斯威胁论”,“在那些巴尔干民族的眼中,奥斯曼帝国就是压迫了他们几百年的邪恶帝国!一旦俄罗斯帝国打入君士坦丁堡,焉知他们不会对君士坦丁堡打动一场屠杀。 到时候,整个君士坦丁堡恐怕就要变成一座空城了。” “俄罗斯帝国应该不会这样做吧!他们好歹也算是步入文明行列的国家!”里法特帕夏动摇的更加厉害了。 “俄罗斯帝国完全可以不动手啊!他们只需要接手一座空城就可以了!巴尔干的那些人想必很乐意替俄罗斯帝国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德.吕伊斯隐晦地提醒了一句。 里法特帕夏的脸色十分难看。 毫无疑问,德.吕伊斯的恐吓已经奏效。里法特帕夏不敢去赌在没有法兰西的前提下,光靠英奥(奥斯曼)的力量能够抵挡住俄罗斯帝国的进攻。 更不要说,还有一个同样虎视眈眈的奥地利帝国。 万一法兰西怀恨在心在背后使坏的话,奥斯曼帝国恐怕真的要面临秩序崩坏的风险。 在这场列强友谊之中,奥斯曼帝国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能力。 第四百一十四章弃地不是割地 里法特帕夏明白,奥斯曼帝国注定无法在这一次的浪潮中全身而退。 不管是俄罗斯帝国还是法兰西帝国,亦或是奥地利帝国都想从奥斯曼帝国的身上狠狠地撕下来一口,而他们之间的区别就在于对奥斯曼帝国的态度。 同铁了心想要肢解点奥斯曼帝国的俄罗斯帝国相比,法兰西的动作要温柔了许多。 最起码失去中东与北非的奥斯曼帝国还能够存在,失去君士坦丁堡的奥斯曼帝国立刻就会面临崩溃。 里法特帕夏同样也没有存在幻想,认为不列颠会在这方面问题上帮助尽全力帮助奥斯曼帝国转圜。 毕竟不列颠王国还是需要法兰西帝国,帮助他们抵抗俄罗斯帝国。 在没有其他列强撑腰的情况着,里法特选择两害取其轻,他决心对法兰西帝国再一次妥协。 “德.吕伊斯大臣,我代表奥斯曼帝国愿意向法兰西保证,只要法兰西能够帮助奥斯曼帝国解除现在奥斯曼帝国所面临的威胁,那么奥斯曼帝国可以付出一切代价!”里法特帕夏咬着牙下定决心对德.吕伊斯许诺道。 现在的里法特帕夏内心,其实已经默认了之前热罗姆.波拿巴狮子大开口的条件。 “我们希望奥斯曼帝国能够帮助法兰西帝国在罗德岛,开辟出一个中转站与电报中转中心,方便远征军物资与情报的流通。”德.吕伊斯先是提出了自己的第一个条件。 “罗德岛?这个没有什么问题!”里法特帕夏点了点头,答应了德.吕伊斯的条件。 “军德岛建设的物资中转站与电报中转中心,必须要由法兰西独立自主运营!同时对于罗德岛这样重要的战略要地,法兰西帝国希望能够委派部队守卫罗德岛!”德.吕伊斯补充了一句对里法特帕夏说道。 里法特帕夏立刻明白德.吕伊斯的想法,他不仅仅是想要将罗德岛变成物资中转中心,还想要直接将罗德岛控制在手中。 “这……”里法特帕夏有些犯难,塞浦路斯岛对于奥斯曼帝国的作用虽然不大,但是同样也不是说丢就丢的。 “我们可以保证罗德岛岛照常向奥斯曼帝国上贡,甚至可以在原有基础上增加1.5倍!”德.吕伊斯语速平缓地说了一句。 “可以!”里法特帕夏咬着牙答应了德.吕伊斯提出的第一个条件,而后继续询问道:“法兰西帝国还有没有其他条件?” “接下来,我们希望奥斯曼帝国能够在战争期间开放港口,保证远征军的舰队能够自由通行!”德.吕伊斯提出了自己的第二个要求。 “这个当然也可以!”里法特帕夏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德.吕伊斯的条件,而后补充道:“如果法兰西帝国愿意的话,奥斯曼帝国的军队完全可以听从远征军的命令!服从远征军军队的一切行动!”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德.吕伊斯点了点头对里法特帕夏回应,而后又接着说道:“还有一点,既然法兰西帝国已经获得圣地的裁决保护权,那么法兰西就有义务保障圣地民众的安全!所以,我希望能够派遣一支军队驻扎在圣地。 我可以向你保证,这支军队的规模绝对不会超过一个团!当然了,这一个团的兵力只不过是象征的意思,用来保障法兰西在圣地所拥有的基本权益。” “这……”里法特帕夏再次迟疑。 一旦法兰西帝国军队进入圣地之中,再想让他们出来可就艰难了。 不过,眼下最要命的还是俄罗斯帝国,要是让他们攻占君士坦丁堡,那么奥斯曼帝国很有可能会彻底变为了历史。 就像当初他们的祖先消灭拜占庭王国一样。 “我答应你们!”里法特帕夏咬着牙对德.吕伊斯说道。 “既然如此,我的条件也就是这些了!”懂得适可而止的德.吕伊斯对里法特帕夏回答道。 “还……”里法特帕夏刚想询问德.吕伊斯还有什么条件的时候,立刻就听到了德.吕伊斯接下来的话,他面露喜色对德.吕伊斯询问道:“只有这些吗?” “只有这些!”德.吕伊斯笃定地语气对里法特帕夏回应了一句。 “好的!非常感谢您对于奥斯曼帝国的支持!”里法特帕夏握住德.吕伊斯的手激动地说着。 德.吕伊斯口中的这些条件与他所能够接受的底线相比还差了一大截,如此强大的落差感怎么不让里法特欣喜! “我说过!奥斯曼帝国与法兰西帝国会成为一对亲密的盟友!”德.吕伊斯微微一笑语气平缓地对里法特帕夏说道。 待到里法特帕夏与德.吕伊斯敲定了具体的细节之后,德.吕伊斯与里法特帕夏从城堡离开。 德.吕伊斯与里法特帕夏乘坐火车返回巴黎之后,里法特帕夏重新返回奥斯曼驻法兰西大使馆内。 德.吕伊斯并没有返回外交部,而且径直前往杜伊勒里宫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着谈判的消息。 进入杜伊勒里宫的德.吕伊斯在莫卡尔的带领下,来到了位于杜伊勒里宫三楼的一个房间。 当德.吕伊斯推门而入后,他看到了热罗姆.波拿巴、马涅与富尔德,他们三个围坐在一起似乎是在商议什么事情。 “陛下,马涅大臣、富尔德大臣!”德.吕伊斯向热罗姆.波拿巴等人鞠躬行礼。 “吕伊斯,你总算是回来了!”热罗姆.波拿巴笑着对德.吕伊斯询问道:“怎么样?事情进展的如何?” 随后,德.吕伊斯将同里法特帕夏谈话的经过都说给了热罗姆.波拿巴等人听。 听完后的热罗姆.波拿巴抚摸着下巴,愉快地询问道:“这么说起来,塞浦路斯与大马士革即将是我们的领土了?” “不,这还要看后续!一旦战争结束,奥斯曼帝国恐怕免不了拉拢不列颠同我们进行斗争!所以,我们必须小心才行!”德.吕伊斯谨慎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只要我们能够占据先机,就能够将它们甩来一大截!”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平和地说着。 “陛下!”德.吕伊斯再一次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道:“我请求同马涅大臣与富尔的大臣进行交谈!” “当然可以!”热罗姆.波拿巴点头同意了德.吕伊斯的请求。 随后,德.吕伊斯请求富尔德能够兜售奥斯曼帝国的国债。 “奥斯曼帝国国债贴现率是多少?”富尔德询问德.吕伊斯奥斯曼帝国国债贴现率。 只要奥斯曼帝国的短期/长期国债利率能够持平法兰西帝国的话,那么他能兜售得出去。 要是奥斯曼帝国的国债贴现率低比法兰西帝国国债还要低的话,那么他们只能敬谢不敏了。 德.吕伊斯伸出五根手指头。 “5个百分点?”富尔德当即询问了一句。 这样的国债利率值得富尔德出手,只要整个奥斯曼帝国不彻底破产清算,那么他就不会亏损。 哪怕有小幅度的亏损,富尔德也有能力将危机转嫁给巴黎证券交易所的散户,由他们来承担风险,富尔德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就可以了。 “5.4%为奥斯曼帝国即将发行的短期国债贴现率,5.8%是奥斯曼帝国长期国债的贴现率!”德.吕伊斯对富尔德回应了一句。 “奥斯曼帝国疯了吗?”富尔德对奥斯曼帝国国债的高利率瞠目结舌,他无法相信俺奥斯曼帝国怎么有胆子抬高到这个价格。 要知道,法兰西国债的利率也就常年保持在4%左右,绝对不会偏左或者偏右很多。 而奥斯曼帝国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被法兰西帝国暴打。 然而他们的国债利率完全高于法兰西太多。 高到富尔德都在怀疑,奥斯曼究竟能不能付得起国债的年利率。 想到这里,富尔德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热罗姆.波拿巴一眼。 “这个年利率!”热罗姆.波拿巴嗫嚅着嘴思索良久之后,冲富尔德与马涅点头道:“可以购置!” 5.2%——5.6%的利益并不算离谱,几十年之后,巴尔干国家的国债年利率只有上升到6%——7%左右,甚至有一些小国的国债年利率都超过了8%。 就算是这样的国家,仍旧有大量的资本愿意进入初步投资。 只不过他们的投资绝大多数都是短期债券的投资,适合那种干一票就跑类型的投资。 换一句话来说,就是伪殖民地。 奥斯曼帝国5%左右的年利率根本无法未来的巴尔干诸国相提并论。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下,富尔德决定认购2500多万法郎的奥斯曼国债,马涅同样也愿意认购1500万法郎的国债。 剩下的银行家接下来的几天里,也保证一定会竭尽所能的为帝国服务。 零零总总算下来,整个巴黎银行界愿意出资一亿四千万法郎购买奥斯曼国债。 只不过,这些奥斯曼帝国国债还没有正式上市。 当德.吕伊斯重新与里法特帕夏见面的时候,德.吕伊斯将消息告诉了里法特帕夏,里法特帕夏在听到消息之后,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第四百一十五章木讷的秘书与精明的大使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下,由财政大臣马涅牵头,法兰西境内的银行家参与的交流大会在爱丽舍宫拉开序幕。 参与大会的人员除了有热罗姆.波拿巴、马涅、德.吕伊斯,以及巴黎银行家之外,还有奥斯曼帝国的代表团,奥地利驻法兰西帝国大使罗斯柴尔德(奥地利分部外交大使),及他的秘书理查德.梅特涅等。 此次举办交流大会目的主要是为了让里法特帕夏看清楚法兰西帝国不止在军事实力上强大,在经济方面也是仅次于不列颠王国的存在。 其次便是让奥地利帝国方面了解到,法兰西帝国对于克里米亚战争的决心。 将即将处于战争中的奥斯曼帝国代表团带到这样的经济交流会之中,足以说明法兰西对于奥斯曼帝国的信心。 防止维也纳方面做出错误的判断,梅特涅亲王虽然是奥地利帝国最杰出的外交人员,但是他却不是真正掌控奥地利帝国施政方针的人,在某些决定性的问题之中,还是不要寄希望于梅特涅的身上。 傍晚七时,夜幕降临,狡黠明媚的月光照在了灯火通明的爱丽舍宫。 在悠长而淡雅的交响乐戛然而止后,经济交流晚会正式开始。 与此同时,穿着一身黑色束身礼服、胸前佩戴一枚大十字勋章的热罗姆.波拿巴在埃德加.内伊的陪同下进入了爱丽舍宫客厅。 客厅中的所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向这位帝国君主致以注目礼。 “各位欢迎来到爱丽舍宫做客!希望你们能够在这里有一个愉快的夜晚!”热罗姆.波拿巴用威严却又不失和善的语气对在场的所有人说着。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为这位法兰西“伟大”的君主鼓掌。 站在一旁的埃德加.内伊朗声传达道:“我宣布交流会正式开始!”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与埃德加.内伊离开的交流会客厅。 交流会的银行家们这才活跃了起来,他相互举杯问候,试图从对方的手中套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作为交流会主角之一的里法特帕夏,在交流会开始之后,就成为了宴会的簇拥对象。 一位又一位资本雄厚的银行家来到里法特帕夏的面前同里法特帕夏举杯共饮,并且按时里法特帕夏他们的银行愿意为奥斯曼帝国国债发型提供力所能及的服务。 面对接踵而至的大银行家,里法特帕夏自然也不敢有任何一丝怠慢,他赶忙向一位位银行家保证奥斯曼帝国一定会优先考虑他们银行。 就在里法特帕夏被法兰西银行家团团包围的时候,坐在客厅角落吧台桌(热罗姆.波拿巴命人改造)的罗斯柴尔德大使小声地身旁的秘书理查德.梅特涅说道:“我可以跟你打赌,法兰西一定会在近期干预近东地区了。” “嗯?为什么这样说?”刚刚踏入外交领域的理查德.梅特涅露出了疑惑地表情询问罗斯柴尔德大使。 “因为我嗅到了金钱的味道!”罗斯柴尔德大使半开玩笑地对理查德梅特涅说了一句。 “罗斯柴尔德大使,请不要开这样的玩笑!”理查德.梅特涅脸上露出了不悦,他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推荐这样一位浑身充满铜臭的人担任驻法兰西外交大使,明明有很多人比他更好。 听到理查德.梅特涅无趣的回应,罗斯柴尔德收起玩世不恭地态度对理查德.梅特涅解释,他是从巴黎证券交易所的行情,推测法兰西帝国可能会在近东地区有一些小动作。 “巴黎证券交易所?”理查德.梅特涅歪着头,眼神更加疑惑了。 “没错!”罗斯柴尔德大使对理查德.梅特涅回应道:“你没有发现,最近一段时间时间,证券交易所中涉及到军火方面的股票正在持续性的往上走!” “这似乎代表不了什么?”理查德.梅特涅摇了摇头对罗斯柴尔德说道。 “不不不!”罗斯柴尔德大使摇了摇头对理查德.梅特涅回应道:“股票反应市场,市场恰恰证明了法兰西帝国正在处心积虑地为战争做准备!” “那是这为只能说明法兰西帝国在全面备战,无法说明其他的东西!”理查德.梅特涅对罗斯柴尔德回答道。 “军火上涨确实代表不了什么!”罗斯柴尔德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而后用手指了指里法特帕夏方向道:“但是奥斯曼帝国到来之后,可就不一样了!奥斯曼帝国现在最缺的是什么?是钱吗?” 罗斯柴尔德大使顿了顿,接着自顾自说道:“不对!奥斯曼帝国现在缺的是愿意借给他们钱的国家!现在俄罗斯帝国与奥斯曼帝国正处于备战的状态,又有哪一个愿意借给奥斯曼帝国钱呢?借给奥斯曼帝国钱之后又要面临什么? 据我所知,现在的不列颠王国一直在推脱奥斯曼帝国的借款请求!” 理查德.梅特涅瞪大眼睛看着罗斯柴尔德大使,语气不由得激动了起来:“奥斯曼帝国需要的是借钱的态度,而不是真正的钱?!!” “你这么想也没有什么错!毕竟,哪怕给奥斯曼帝国再多的钱,他们也不可能战胜俄罗斯帝国!”罗斯柴尔德大使点了点头对理查德.梅特涅道:“法兰西帝国愿意借给奥斯曼帝国钱,就代表着他们愿意同奥斯曼帝国一起承担风险。维持奥斯曼帝国国债最好的方法,莫过于帮助奥斯曼帝国战胜俄罗斯帝国!法兰西帝国愿意向奥斯曼帝国借钱的行为,本身就代表着宣战的意图。 看着吧!俄罗斯帝国大使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虽然理查德.梅特涅不愿意相信罗斯柴尔德大使这样有一些捕风捉影的推断,但是他还是询问了罗斯柴尔德大使,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奥地利帝国应该以什么样的立场应对。 罗斯柴尔德大使瞥了一眼理查德.梅特涅,语气洒脱地指着理查德.梅特涅说道:“这就是你要考虑问题了!不要忘了,现在的大使馆的所有外交都是由你来负责!” 面对罗斯柴尔德大使的甩锅行为,理查德.梅特涅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待到宴会进入中期之时,埃德加.内伊低调地出现在了罗斯柴尔德大使与理查德.梅特涅的面前道:“大使先生、理查德先生,请跟我来!” 罗斯柴尔德大使与理查德.梅特涅眼中闪过一抹惊诧,而后罗斯柴尔德大使微笑着说道:“既然是陛下召见,那我们岂有不见的道理。” 说完,罗斯柴尔德大使与理查德.梅特涅秘书站起身跟随埃德加.内伊离开客厅。 一行三人踏着铺设了红毯的楼梯来到了爱丽舍宫的书房门口,埃德加.内伊推开了书房大门,伸出手做出了邀请的手势。 罗斯柴尔德大使与理查德.梅特涅一同进入了书房。 “罗斯柴尔德大使、理查德.梅特涅先生,请坐!”热罗姆.波拿巴邀请罗斯柴尔德大使与理查德.梅特涅坐下。 “陛下,不知道您叫我们来……”罗斯柴尔德大使恭顺地询问道。 “是这样的!就在昨天,我接到一份从近东地区传来的一组照片!照片的内容实在是令人发指!”热罗姆.波拿巴一边说着,一边将模糊的黑白照片交到了他们面前。 第一张照片上是一位年幼的小女孩正趴在地上哭泣,而在小女孩的身后一排熊熊燃烧的房屋。 第二张照片则是一位醉醺醺的沙俄士兵正在对一对母女拳打脚踢。 而第三张照片则是俄罗斯士兵虐待俘虏的“照片” …… 罗斯柴尔德大使与理查德.梅特涅将所有的照片都看完。 平心而论,照片上的“俄罗斯军队”所作所为并没有超过这个时代的所能够容忍的道德底线。 毕竟法国佬在阿尔及利亚烧杀抢掠,奥地利帝国血洗维也纳,所造成的影响可比照片上的严重许多。 但是,这些照片被有心人利用所造成的结果就是一场仅次于拿破仑时期的大规模战争。 “我从来没有想过,步入文明的俄罗斯帝国会在摩尔多瓦与瓦拉几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举动!我原以为俄罗斯帝国的沙皇进入多瑙河之后,要比奥斯曼帝国文明许多!可是我错了,我错估了俄罗斯帝国!他们就是说畜牲、强盗,他们侵占了多瑙河公国的土地,用蛮横地借口奴役他国国民!”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痛心疾首地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俄罗斯帝国犯下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名。 “仁慈的陛下,战争历来就是这么不近人情!您大可不必如此悲伤!” 尽管罗斯柴尔德大使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目的,但是他还是积极配合热罗姆.波拿巴演戏。 “我认为应该让越来越多的人看清楚俄罗斯帝国的真面孔,只有这样才能够鼓励更多的人反抗俄罗斯帝国的暴政。”热罗姆.波拿巴一边说着,一边看向理查德.梅特涅道:“多瑙河公国公民不应当再由俄罗斯帝国保护,应该由一个有责任心的国家来保护,奥地利帝国就是我所认为的多瑙河公国最理想的保护者!” “陛下,奥地利帝国是否愿意成为多瑙河的保护者,取决于维也纳!”理查德.梅特涅谨慎地回应了一句。 第四百一十六章奥斯曼帝国宣战 理查德.梅特涅慎重的发言让热罗姆.波拿巴遗憾的同时,也有了几分爱屋及乌的欣赏。 虽然说理查德.梅特涅并没有他的父亲那样的圆滑,但是最起码也有了几分外交人员的素养。 假以时日,一定能够成为一名合格的外交人员。 当然了,理查德.梅特涅未来的成就也仅限于合格,他所展示特质根本无法支撑他成为一个优秀的外交人员。 “罗斯柴尔德大使,你怎么看?”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投罗斯柴尔德大使道。 “陛下,我一同理查德.梅特涅秘书的看法一致!”罗斯柴尔德大使对热罗姆.波拿巴强调一句道:“奥地利帝国是否愿意成为多瑙河公国的保护者,并不取决于我们。而是取决于维也纳政府,如果您需要我们为您向维也纳方面传递消息的话,我们很乐意为您服务!” “我正有此意!”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罗斯柴尔德大使回应道。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与罗斯柴尔德大使、理查德.梅特涅秘书聊了一些与外交毫不相干的问题,时间不知不觉便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交流晚会也逐渐步入了尾声。 罗斯柴尔德大使、理查德.梅特涅离开书房,书房内只剩下了热罗姆.波拿巴独自一人。 “你们真的以为能逃脱了吗?”坐在椅子上的热罗姆.波拿巴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第二天一大早。 一则关于《记录俄罗斯帝国在多瑙河公国恶行》的独家报道,出现在了观察者报。 该报道不仅指出了俄罗斯帝国军队在多瑙河的一系列败坏军纪的行为,而且还报纸的正面贴出了热罗姆.波拿巴交给罗斯柴尔德大使观看的那些照片。 报道就像是一个万斤巨石,猛的砸中了一潭死水的巴黎舆论界,激起了千层浪花。 许多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开始谴责俄罗斯帝国在多瑙河的恶行,一部分俄罗斯帝国军队的受害者(曾经)也现身说法,论证俄罗斯帝国的野蛮与粗鲁。还有一些流亡巴黎的波兰人、罗马尼亚人也看到了机会,他们开始动用自己的力量加入对俄罗斯帝国恶行的讨伐之中。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波兰流亡者、罗马尼亚流亡者开始逐步加大力度,法兰西境内大大小小的报纸开始争相报道俄罗斯帝国的“恶行”。 法兰西帝国的舆论界与文化界开始逐步朝着反对俄罗斯帝国的领域进行跃进。 生活在巴黎境内的文艺工作者开始为多瑙河公国发声,并号召人们抵制俄罗斯帝国在多瑙河公国的暴政。 更有甚者叫嚣法兰西帝国应该帮助奥斯曼帝国击败野蛮的斯拉夫帝国。 随着反对俄罗斯帝国的声音在巴黎的境内的支持率逐步上升,俄罗斯帝国驻法兰西大使馆的大使立刻坐不住了。 察觉到事态紧急的俄罗斯帝国大使先是写信向俄罗斯帝国汇报法兰西帝国的近况,以便圣彼得堡方面能够想到更好的应对策略。 而后又来到了“观察者报”的总部,当着观察者报所有记者的面,谴责故事的真实性。 俄罗斯大使声称他们在多瑙河境内的俄罗斯帝国军队绝对不会去做照片上的那些事情,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他们俄罗斯帝国。 俄罗斯大使要求“观察者报”澄清事实,然后亲自辟谣道歉,并且消除观察者报带着俄罗斯帝国的对面影响。 否则的话,“观察者报”将承担俄罗斯帝国与法兰西帝国因关系恶化而造成的一切后果。 对于俄罗斯帝国的要求,甚至可以说是威胁,接到指示的“观察者报”并没有屈服,它同样以俄罗斯帝国大使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俄罗斯军队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为由否决了俄罗斯帝国大使的要求。 在俄罗斯大使离开后的第二天报纸上,还公然以“法兰西不惧怕任何国家威胁”为话题,对俄罗斯帝国的进行全方位无死角的狂轰乱炸。 从俄罗斯帝国早期当蒙古人的“狗”开始,一直到俄罗斯帝国占领多瑙河公国结束。 最终得出了一个“俄罗斯不是在侵略,就是在侵略路上”的结论! 气不过的俄罗斯大使开始寻求法兰西官方层面的帮助,希望他们能够遏制住某些“三流小报”的胡言乱语。 然而,法兰西内政部长佩西尼同样以各种理由搪塞俄罗斯帝国。 俄罗斯大使这才意识到,“观察者报”的背后很有可能是法兰西帝国官方的授意。 想到这里,俄罗斯帝国大使只能放弃自己的打算,安心等待圣彼得堡传来下一步指令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间就过去了一个月,一则劲爆的消息从近东地区传到了巴黎。 “什么?奥斯曼帝国大议会对俄罗斯帝国宣战了?”接到消息的热罗姆.波拿巴向抵达杜伊勒里宫的德.吕伊斯询问道。 “没错!根据瓦莱夫斯基大使发来的电报,就在刚刚奥斯曼帝国大议会通过了对俄罗斯帝国宣战的提案!现在的奥斯曼帝国与俄罗斯帝国已经处在战争状态!”德.吕伊斯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重复一句道。 “这么说,我们也必须要行动起来了!支援奥斯曼帝国才行了?”热罗姆.波拿巴再次询问德.吕伊斯道。 虽然说奥斯曼帝国对俄罗斯帝国的宣战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预料之内,但是他也没想到,奥斯曼帝国会这么快向俄罗斯帝国宣战。 按照里法特离开的时间来推算,大概就是里法特刚刚返回奥斯曼帝国没几天。 奥斯曼帝国的苏丹就开始急不可耐地向俄罗斯帝国宣战,热罗姆.波拿巴真不知道奥斯曼帝国是不是对法兰西帝国的支援能力过于自信,还是说认为自己能够抗住俄罗斯帝国的三板斧,等待法国爸爸和英国爸爸的救援。 总之,在奥斯曼帝国的操作下,热罗姆.波拿巴不得不考虑向俄罗斯帝国宣战了! “恐怕只能如此了!”德.吕伊斯语气沉重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对于眼前这个结果,德.吕伊斯同样也没有料到。 不过,既然奥斯曼帝国高门对于法兰西帝国提出的条件没有异议,那么法兰西帝国也应当竭尽全力保障奥斯曼帝国安全才行。 热罗姆.波拿巴起来回踱步,思虑良久后,他重新抬起头对德.吕伊斯回应道:“不能再等了!我们必须立刻行动起来!你去将俄罗斯帝国大使亲自叫过来,我要当面告诉他!” “我明白了!”德.吕伊斯点了点头离开了书房。 目送德.吕伊斯离开书房的热罗姆.波拿巴将莫卡尔叫到办公室。 “将战争大臣、总参谋长、海军大臣叫过来,就说我有要紧的事要找他们!”热罗姆.波拿巴对莫卡尔下达了指示。 莫卡尔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而后转身离开书房。 就在莫卡尔即将离开书房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叫住了莫卡尔,并叮嘱她他要将三位大臣待到杜伊勒里宫的客房中等候。 莫卡尔离开后不久,外交大臣德.吕伊斯再度返回杜伊勒里宫的书房,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位对于既丁未来一无所知的俄罗斯外交大使。 当法兰西外交大臣德.吕伊斯亲自在使馆内找到他,并且向他告知帝国皇帝热罗姆.波拿巴想要同他见面的时候。 俄罗斯大使第一感觉是惊讶,然后便有了一种荒谬之感。 什么时候外交大臣成为了负责传递消息的人? 既然是法兰西帝国皇帝的召见,俄罗斯大使又怎么可能不去。 在外交大臣德.吕伊斯的带领下,俄罗斯帝国大使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大使先生,请坐!”热罗姆.波拿巴伸手邀请法兰西大使坐下。 “多谢您的厚爱!陛下!”俄罗斯大使对热罗姆.波拿巴微微颔首回应道。 热罗姆.波拿巴、德.吕伊斯与俄罗斯大使落座后,热罗姆.波拿巴首先开口询问俄罗斯帝国大使是什么时候接替上一任大使(弗拉基米罗维奇)的位置成为大使。 “我是在半年前,接替弗拉基米罗维奇大使的位置!”俄罗斯大使立刻回应热罗姆.波拿道。 那么公使先生对于法兰西有什么看法?”热罗姆.波拿巴询问俄罗斯大使对于法兰西的态度。 尽管俄罗斯大使对于法兰西的感官并不算太好,但是他也没有必要当着帝国皇帝的面说出来。 俄罗斯帝国大使只能违心地称,法兰西帝国同俄罗斯帝国一样是伟大的国家,两个国家应该携起手来共同抵抗异教徒对于基督教徒的迫害。 只要俄罗斯帝国与法兰西帝国携起手来,那么世界上没有任何国家可以抵挡。 “我本人非常愿意维持俄罗斯帝国与法兰西帝国的友谊!”热罗姆.波拿巴逐渐将话题朝着宣战的方向上引导:“但是你们的君主,却是铁了心想要破坏两个国家的友谊!破坏欧洲的和平!”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令俄罗斯大使脸色大变,从热罗姆.波拿巴的言论中,他嗅到了战争的气息。 第四百一十七章法俄矛盾恶化 “尊敬的陛下!虽然法兰西帝国与俄罗斯帝国在某些问题上存在着一定的分歧,但是我相信,只要双方都秉承着和平理念,误会总归会被解除!” 嗅到战争气息的俄罗斯大使赶忙劝说热罗姆.波拿巴放弃还没有说出口的想法。 热罗姆.波拿巴只是瞥了俄罗斯大使一眼,从容不迫地回应道:“俄罗斯帝国在多瑙河公国的行为已经严重威胁到了近东地区的和平与稳定,所以俄罗斯帝国必须撤离摩尔多瓦与瓦拉几亚公国!!” “撤离?”俄罗斯大使抬高声音,语气不忿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陛下,任何人、任何国家都没有权力命令俄罗斯帝国军队从那边土地上撤离!” 对于一位纯正斯拉夫民族主义者而言,解放被奥斯曼帝国约束下的斯拉夫民族已经成为了俄罗斯帝国既定国策之一。哪怕是俄罗斯帝国至高无上的沙皇陛下都无法公然否认这项神圣而又伟大的事业,就凭他一个小小的俄罗斯大使又怎么敢公然否认它。 “大使先生,我今天将你叫到这里并不是来同你商议,俄罗斯帝国必须撤离多瑙河公国!如果俄罗斯帝国一直赖在多瑙河公国不愿意离去的话,那么法兰西帝国将视俄罗斯帝国为破坏近东地区和平的罪魁祸首!法兰西帝国将不惜动用一切所能动用的手段,维护近东地区的和平稳定。”热罗姆.波拿巴以强硬的态度对俄罗斯大使向俄罗斯帝国发出最后的通碟。 既然热罗姆.波拿巴以赤裸裸的战争相威胁,那也就意味着法兰西帝国与俄罗斯帝国之间基本已经没有任何转圜的空间,俄罗斯大使自然也不必为了乐意讨好法兰西帝国而被迫说些违心的话。 “哼!”俄罗斯大使冷哼了一声,用讥讽地腔调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复道:“法兰西从土耳其的手中夺取阿尔及尔,不列颠几乎每年在印度吞并一个又一个邦国,这些都不会影响到势力的平衡。为什么偏偏我们俄罗斯帝国暂时占领摩尔多瓦与瓦拉几亚公国之时,却干扰了平衡势力。 法兰西帝国在罗马已经驻军了好几年,但是欧洲却对你们熟视无睹。俄罗斯帝国只是考虑解放君士坦丁堡之时,你们却趾高气昂地说我们破坏欧洲的和平。 ……不列颠向青果人宣战,仅仅是因为青果人冒犯了他们,你们却没有任何表示!而俄罗斯帝国只是和邻国发生摩擦,却要受到整个欧洲的许可。为了支持一个可悲的谎言,不列颠向希腊发出威胁,烧毁他们的舰队,你们仍旧熟视无睹,并声称那是合法的行动。但是俄罗斯帝国要求签署一项保护基督徒合法权力的条约,却被你当作近东势力的扩张,牺牲势力的平衡。 在你们的身上,我看不到任何的文明与美德。除了盲目的憎恨与恶意之外,我们什么都无法得到。 即便是这样,你们仍旧没有满足,仍旧处心积虑的想要限制我们,仿佛我们从出生起就背负了罪恶一样。” 俄罗斯大使将近二十年来不列颠王国与法兰西帝国所进行的各种双标案例逐一说了出来。 “大使先生,俄罗斯帝国的哪一场战争不是以拓宽土地为目的的战争。单轮俄罗斯帝国近些年来所吞并的土地来说,你们所吞并的土地数量远远超过了法兰西!你们仍旧不满足,还是想要处心积虑地继续吞并土地!”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以犀利的言语对俄罗斯大使进行反击:“是!我们确实吞并了阿尔及利亚,但是法兰西也遭受了波旁王朝垮台的命运,以及你们对于法兰西的打压与封锁。我们帮助庇护九世教皇返回罗马,但是我们并没有煞费苦心想要建立一个统一的意大利国家。 而你们呢?你们要求奥斯曼帝国签订保护基督教徒的协定,为的不就是将奥斯曼帝国完全控制在鼓掌之中!你们占领君士坦丁堡,不就是为了将它变为俄罗斯帝国的领土! 法兰西帝国可没有处心积虑的要将罗马变成自己下辖的一个城市。你们扩张受到了限制,那么我想问问你,一个莫斯科公国是如何变成现在庞大的俄罗斯帝国?波立联邦、克里米亚汗国、高加索地区汗国现在又在哪里,他们总不可能是自愿将自己的土地双手奉上。当你们利用粗犷的手段进行肆无忌惮的扩张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自己回有一天变为破坏欧洲和平的罪魁祸首。” 热罗姆.波拿巴毫不留情地指出了俄罗斯帝国贪婪的本质,从莫斯科公国建立至今,历代沙皇都极尽所能地压榨着他们手下的斯拉夫牲口完成对外扩张的愿望。 俄罗斯帝国也由原来的偏安一隅之地,变为了现在这头横跨了欧亚大陆的瘸腿巨人。 如若不是工业化革命带来的先进生产力暂时抵消了俄罗斯帝国的人口优势的话,凭借俄罗斯帝国宛如老母猪一般的生仔能力,要不了多久,他们就可以凭借其庞大的人口优势将欧洲彻底冲垮。 拿破仑战争时期可以说是沙皇俄国最后一次辉煌,当时的滑膛枪无论是射程、精准度还是装填都还取得决定性的因素,刺刀冲锋与士兵的狂热所构成的战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才是一场战争的胜利所在。 假设在将那时候的俄罗斯帝国军队再次配备一个类似于苏斯洛夫一样的统帅,整只军队将会所向无敌。 可惜的是,拿破仑战争的时间已经远去,强大而便捷的火炮与射程与精准度极高的步枪改变了战争原有的规则。 战争开始迈向了另一个阶段——总体战的阶段,对于一个工业基础基本为0的沙皇俄国来说,这无疑是一场降维打击。 然而,除了热罗姆.波拿巴之外的所有人都没有完全意识到战争模式朝着更加血腥的方向前进,法兰西帝国军队与俄罗斯帝国军队的差距远比他们本人想象的还要大。 所以,热罗姆.波拿巴打从一开始都都不惧怕同俄罗斯帝国德战争,他所害怕的是法兰西帝国会再一次陷入外交孤立。 现在困扰法兰西帝国的外交孤立已经不复存在,法兰西帝国为从奥斯曼帝国的手中拿下了塞浦路斯与叙利亚作为回报(虽然说里法特认为,奥斯曼帝国并没有失去这两块地区,但是在热罗姆.波拿巴的眼中,他们已经是法兰西帝国的囊中之物,只待时机成熟之后,法兰西帝国就会毫不犹豫地夺取他们。),是时候向俄罗斯帝国摊牌了。 “陛下,您所说一切只不过是基于法兰西原则下的诡辩罢了!”沉默了良久后的俄罗斯大使再一次开口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俄罗斯帝国永远不会放弃我们在多瑙河公国与巴尔干的基督教兄弟们,他们还等待着我们的解放!如果您真的要一意孤行地将法兰西拖入同俄罗斯帝国的作战的境地的话,那么我们只好选择应战。俄罗斯帝国从来不惧怕战争,我们只是不愿意看到法兰西帝国与俄罗斯帝国这两个文明国家,为了一个野蛮的国家相互厮杀!” “文明与野蛮与否不是有你我来评判!我只看到俄罗斯帝国正在以荒诞地借口入侵一个国家!”热罗姆.波拿巴一身正气地怒斥俄罗斯帝国对于奥斯曼帝国的侵略行为,而早已忘却了一个月之前发生在沙托里地区的那一场拙劣且无耻的表演。 “陛下!既然您执意要求战争的话,那么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俄罗斯大使向热罗姆.波拿巴微微鞠了一躬,以表达他本人对于法兰西的尊敬:“那么请允许我离开这里!” 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伸出手,俄罗斯帝国大使再一次朝着热罗姆.波拿巴鞠了一躬后离开杜伊勒里宫。 待到俄罗斯大使离开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开口对身旁的德.吕伊斯说道:“外交部立刻将法兰西提出的条件准确无误传达到圣彼得堡,顺便让我们的驻俄大使在传递要消息之后,尽快撤离俄罗斯!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 德.吕伊斯接到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之后,立刻行动起来。 另一方面,从杜伊勒里宫离开的俄罗斯大使宛如行尸走肉一般返回了俄罗斯大使馆的驻地。 负责大使馆的武官与秘书在看到俄罗斯大使这副表情之后,顿时感觉到似乎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他们赶忙来到了俄罗斯大使的面前询问大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走吧!”俄罗斯大使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在武官与秘书听上去莫名其妙的话。 “阁下,您这是什么意思?”秘书小心翼翼地询问眼前的特使。 “我说走!你们没有听清楚吗?”心烦意乱地俄罗斯大使不由得抬高音调道。 “阁下,我们要去哪?是返回俄罗斯帝国慧还是?”秘书再一次询问道。 “法兰西帝国已经向俄罗斯帝国发出警告,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 第四百一十八章各国的战争试探 当天下午,法兰西驻俄罗斯帝国大使馆成员在俄罗斯大使的命令下开始有序撤离,堆成山的文件被粗暴的投入燃烧的壁炉之中进行销毁,照看使馆内部工作人员男女仆从被解雇。在一片众目睽睽之下,俄罗斯驻法兰西大使馆驻地上的国徽也被俄罗斯大使亲自摘下。 使馆国徽的摘下为就意味着巴黎在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有俄罗斯大使馆存在,正是俄罗斯大使的这一举动,才让居住在巴黎的所有外国大使明白,俄罗斯帝国与法兰西帝国极有可能会面临一场严重的外交危机,甚至于可能会面临一场战争。 一部分与俄罗斯帝国保持良好友谊关系(希腊),甚至近乎同盟(普鲁士)的外国使节在探听到俄罗斯帝国大使离开巴黎的消息之后,瞬间就坐不住了。 这些拥有直接觐见皇帝权力的外国使节赶忙命令使馆内的仆从为他们备上马车,他们要亲自前往杜伊勒里宫询问帝国皇帝热罗姆.波拿巴。 当这些马车抵达杜伊勒里宫花园大门之时,却被一队士兵阻拦在了杜伊勒里宫的大门外。 从这些帝国卫兵衣着样式来看,他们就是法兰西帝国最精锐的部队——近卫军掷弹兵团的一员。 坐在马车内的外国使节在看到掷弹兵团士兵把守杜伊勒里宫内外通道之后,顿时感觉到了不安。 尽管他们不明白掷弹兵团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掷弹兵团的出现无疑是在巴黎在上空笼罩了一片名为战争的阴云。 外国使节纷纷从马车内走了出来,其中有不列颠大使,普鲁士外交大使,以及希腊大使,他们带着各不相同的目的来到了杜伊勒里宫,想要同杜伊勒里宫内的帝皇会面。 “我有急事,需要觐见你们的皇帝陛下!劳烦你们前去通报!”不列颠大使考利勋爵对掷弹兵团的士兵下达的命令。 “不行!”忠诚的掷弹兵团士兵毫不迟疑地对不列颠外交大使回应道:“我们接到的命令是禁止一切无关人员进入杜伊勒里宫之中!” 掷弹兵的回答让考利勋爵内心更加相信,法兰西帝国正在谋划同俄罗斯帝国的战争。 “那能否请你们告诉我,外交大臣德.吕伊斯是否在杜伊勒里宫里面!”考利勋爵再一次询问掷弹兵们。 既然无法同皇帝取得联系,那么他们只能寻找外交大臣探寻结果。 掷弹兵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由其中一名掷弹兵成员回应:“大臣阁下并不在里面!” “看来我们只能前往外交部了!”考利勋爵转身对身后的普鲁士与希腊大使说道。 普鲁士大使与希腊大使同时对不列颠大使点了点头,三人一同乘坐马车离开杜伊勒里宫。 马车顺着杜伊勒里宫所在的香榭丽舍大街出现,沿途穿过了里沃而大街,圣米歇尔大街等街道,很快便抵达了巴黎第七区的一个码头,法兰西外交部便坐落在这座码头的旁边。 考利勋爵与其他两名大使将马车停靠在法兰西外交部的大门口。 此时的外交部大门口同样也多出两名负责看守大门的士兵,每一个想要进入外交部大楼的人都要进入他们的盘查。 “你们是什么人?”士兵语气严厉地询问考利勋爵等人。 考利勋爵等人依次说出自己的职位,士兵上下打量了考利勋爵等人以后让他们进入外交部中。 刚刚踏入外交部大门口的考利勋爵便见到了服务于德.吕伊斯的国务秘书。 此时的他似乎早已预料到考利勋爵等人会出现一样,对考利勋爵等人说道:“大臣阁下已经恭候你们多时了!请跟我来吧!” 考利勋爵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惊诧,他们跟随着国务秘书一道来到了外交部其中一个房间的门口。 国务秘书轻轻地推开了房间的大门,德.吕伊斯的身影出现在了考利勋爵等人的面前。 考利勋爵等人赶忙进入房间,他们依次同德.吕伊斯握手。 德.吕伊斯邀请他们在靠近壁炉的红色长条沙发上坐下。 刚刚落座的考利勋爵赶忙询问德.吕伊斯杜伊勒里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德.吕伊斯只是微微一笑,并摇了摇头。谷剧 眼见德.吕伊斯不愿意回答,考利勋爵只好转移话题询问德.吕伊斯,法兰西帝国近期是否要同俄罗斯帝国发生一场军事冲突。 “帝国与俄罗斯是否发生冲突,并不取决于帝国本身,而是取决于俄罗斯帝国!”德.吕伊斯当即回应考利勋爵道:“只要俄罗斯帝国愿意离开多瑙河公国,并且保证永远不会踏入多瑙河公国的话。法兰西帝国自然也就不会对俄罗斯帝国出手!” 在场的众人在听到德.吕伊斯的发言之后,立刻明白俄罗斯帝国与法兰西帝国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和解的可能性。 俄罗斯帝国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在多瑙河公国的势力受到削弱。 “法兰西帝国与奥斯曼帝国是否会协同作战!”询问这句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希腊公使,此时的希腊王国正在谋划同俄罗斯帝国一道对奥斯曼帝国宣战,亦或是他自己对先对奥斯曼帝国宣战,然后迫使俄罗斯帝国加入战争。 按照希腊王国的想法,只要俄罗斯帝国加入战争,那么升级的天平一定会不可避免地朝着希腊王国的方向倾斜。 希腊王国完全可以夺取包括马其顿在内的大片奥斯曼帝国的军队,甚至于夺取君士坦丁堡,完成希腊的复兴。 而现在法兰西帝国的加入让希腊王国意识到胜利天平开始朝着奥斯曼帝国方向倾斜。不管是法兰西还是俄罗斯,亦或是正在陷入衰败的奥斯曼帝国,哪一个国家都不是现在的希腊所能抗衡的存在。 “法兰西帝国不排除同奥斯曼帝国协同作战!”德.吕伊斯瞥了希腊大使一眼,嘴角露出了浅笑道。 希腊大使脸色立刻变得苍白,他知道希腊王国从建国之初就追求的梦想在法兰西帝国加入之后,变得遥遥无期。 “大臣阁下,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如果俄罗斯帝国不愿意离开多瑙河公国的话,法兰西帝国要同俄罗斯帝国作战!”普鲁士大使明知故问地道。 “没错!”德.吕伊斯点了点头对普鲁士大使回应道。 “据我所了解情况来看,奥斯曼帝国还没有对俄罗斯帝国宣战!法兰西帝国对于奥斯曼帝国支持,会让奥斯曼帝国铤而走险向俄罗斯帝国宣战!近东地区的局势很有可能会因为这宣战而再无和解的可能!法兰西帝国是否应该再考虑一下!”普鲁士大使对德.吕伊斯诚挚地劝说了一句。 对于普鲁士大使来说,法兰西帝国与俄罗斯帝国的战斗很有可能会导致整个欧洲陷入战火。 一旦俄罗斯帝国陷入劣势要求普鲁士王国与奥地利帝国加入战场的话,普鲁士王国到底该不该加入战场。 不加入就会遭受俄罗斯帝国与奥地利帝国敌视(普鲁士大使并不知道,奥地利帝国已经背叛了俄罗斯帝国。在他的眼中,奥地利帝国就是俄罗斯帝国“分身”) 加入的话,德意志就会面临巨大的战争压力。 利用血腥屠杀解散下议院的摄政王威廉在莱茵兰已经是臭名远扬,战争一旦开始,难保莱茵兰人民不会喜迎新时代的拿破仑皇帝。 毕竟普鲁士与莱茵兰除了是一个民族之外,无论是是宗教还是法律都大不相同,可以说是普鲁士下辖领土中的另类。 万一这位拿破仑皇帝同他的叔叔一样是一位军事天才的话,那么普鲁士王国恐怕又要迎来一轮战败的命运。 闹不好再一次复制被法兰西皇帝以偏师击败的“奇迹”。 发生在1849年的那一场战争已经让普鲁士王国再一次品尝到了什么叫做失败,由阿尔布雷希特率领的奥地利帝国精锐部队以大胆的传遍手法,成功将普鲁士王国的精气神打垮。 原本被誉为“明日之星”的罗恩,现如今也变成了普鲁士军队的耻辱。 尽管在摄政王威廉帮助下,罗恩依旧步步高升,但是这个耻辱性的失败,是他人生中难以抹去的污点。 整个普鲁士王国军队都弥漫着不自信的气息,像这样的军队又怎么可能打赢战争。 所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俄罗斯帝国与法兰西帝国不发生战斗,普鲁士王国也不需要做出选择。 “大使先生,你的消息已经过时了!就在今天上午,奥斯曼帝国已经宣布对俄罗斯帝国发动战争!”德.吕伊斯对在场的三名大使回应道。 “什么?”三名大使的脸上流露出不同程度地惊诧,消息迟滞的他们根本不知道近东地区发生的一系列事件。 “法兰西帝国的目的只是为了保障近东地区的和平与稳定!任何意图破坏近东地区的家伙,都要受到严厉的惩罚!”德.吕伊斯语气强硬地表达出了自己,以及自己背后热罗姆.波拿巴的部分政治观点。 第四百一十九章虎虎虎(上) 三位外国大使在从德.吕伊斯的口中得到法兰西帝国与俄罗斯帝国即将发动一场战争后,自知无力劝阻法兰西帝国放弃行动的他们只能选择履行自己身为外交大使的职责,将他们所了解的信息一五一十地传递回国,期待他们的国家能够在战争开始之后做出正确的抉择。 正当三国外国大使乘坐马车从第七区的码头返回各自外交大使馆之时,位于香榭丽舍大街的杜伊勒里宫,一场秘密军事会议正在召开。 参与这场军事会议的人员除了陆军总参谋长圣.阿尔诺、战争大臣库赞.蒙托邦、海军大臣迪科(由于海军没有合适的人员,迪科本身兼任海军总参谋长的职位)等主要军事主官之外,还有勒伯夫少将、尼埃尔少将、康罗贝尔少将、巴赞准将、特罗胥准将……一系列曾经或多或少参与并规划过近东地区战争的成员。 这场从1849年开始就秘密进行规划的战争,总算在1853年的时候正式开始。 四年时间的规划让总参谋部(前身战争部军事秘书厅)预想到了俄罗斯帝国所有可能发动的行动,并且做好了好几套应对的方案。 一张详细的近东地区军事地图订在了杜伊勒里宫会议大厅的墙壁之上,在位于多瑙河公国与保加利亚地区的边境地区内,标满了密密麻麻的兵棋步兵标志,它们代表着俄罗斯帝国现在存在于多瑙河边境区域内的所有军队。 “根据我们从奥斯曼帝国方面得到的情报来看俄罗斯帝国在瓦拉几亚公国的场景区域内集合了大约15万的军队,其中有一部分是帕斯凯维奇所率领曾经驻扎在波兰的军队,他们曾经是帮助奥地利帝国镇压匈牙利的主力部队,部队装备有大量老式滑膛枪与少量来复枪。 虽然这只军队的装备水平远远比不上我们的军队,但是他们所拥有的战争意志却十分顽强。”负责近东地区军事讲解与分析的勒伯夫准将手持一根木制小短棒指着步兵标志图案强调,而后忐忑不安地看向会议厅第一排观众席位的热罗姆.波拿巴。 这场本该由总参谋长圣.阿尔诺亲自讲解,并且部署的军事预演,现在却让勒伯夫这样一位“小小”的少将级别参谋型少将指挥官进行讲解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这里的“强人所难”并不是说勒伯夫少将本身的指挥能力有缺陷,而是在排字论辈的法兰西陆军之中,勒伯夫少将的资历实在是太过于薄弱。 台下的“学生”许多虽然有许多是同他一样拥有着少将头衔,但是两者之间的含金量却大不相同,让他一个小字辈的军官给一群军队的老人讲课实在是有一些放不开手脚。 而做出让勒伯夫上台讲解决定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帝国皇帝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之所以愿意让勒伯夫在众多老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原因,除了要为勒伯夫后来晋升道路铺路之外,还有一点就是勒伯夫从头到尾一直都在参与近东作战计划,他要比其他人更加了解近东作战计划。 此时的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以看到了勒伯夫向他投来的目光,他微笑着对勒伯夫颔首以示鼓励。 受到热罗姆.波拿巴眼神暗示的勒伯夫一扫之前的忐忑,他以激昂的语调继续将指挥棒指向了象征帕斯凯维奇步兵标志旁边的另一个步兵标志上:“另一只部队是米哈伊尔.戈尔恰科夫所率领的比萨拉比亚部队,他率领的比萨拉比亚部队中的绝大多数都是从高加索地区抽调并且重新组建的军队。 无论是军队的数量还是质量上都不如帕斯凯维奇率领的军队! 不过,这只驻扎在比萨拉比亚行省的军队比帕斯凯维奇手下的军队更加擅长对付小规模的游击部队,这些都是从高加索地区摸索到的军事策略。 除了这两只部队之外,少量的圣彼得堡近卫军部队同样也加入其中,他们是尼古拉一世手中最为精锐的部队,质量上要远远高于帕斯凯维奇与戈尔恰科夫的军队,但是在数量方面远远不如这两只军队,大约只有两到三个团的军队。” 随后,勒伯夫向着热罗姆.波拿巴恭维了一句道:“不过,他们所有军队无论从装备质量还是人都不如我们的军队,这一切都要是陛下的努力!” “少拍马屁,继续讲!”勒伯夫赤裸裸的马屁让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他语气平和地对勒伯夫“训斥”。 “是!”勒伯夫见状立刻摆正态度继续讲解道:“根据总参谋部近期得到的情报来看。一旦俄罗斯帝国与奥斯曼帝国的战争开始之后,俄罗斯帝国一定会疯狂的进攻这里!” 勒伯夫将指挥棒放在了锡利斯特拉的位置:“这里是一座依托多瑙河建造的军事要塞,同时也是奥斯曼帝国抵御俄罗斯帝国军队最大的保障!一旦锡利斯特拉被俄罗斯帝国军队攻破的话,他们就会重演1828年的情况。” 1828年,俄罗斯帝国尼古拉一世率领六万五千名俄罗斯士兵与哥萨克部队,向锡利斯特拉发动进攻,在占领锡利斯特拉之后,尼古拉一世沙皇顺流而下,占领了瓦尔纳、埃迪尔内(曾经的奥斯曼帝国首都)。 那一次是尼古拉一世距离君士坦丁堡最近的时候,可惜在不列颠与欧洲诸国的干涉之下,俄罗斯帝国只能灰溜溜地离开,这也成为了尼古拉一世永远的痛。 “锡利斯特拉的防御能否抵挡住13万俄罗斯帝国士兵的进攻?”热罗姆.波拿巴开口询问勒伯夫。 “由于锡利斯特拉所处的位置,导致俄罗斯帝国根本无法在锡利斯特拉有效的投放兵力,只要锡利斯特拉本身防守得当的情况下!俄罗斯帝国军队根本无法突破锡利斯特拉要塞群!”勒伯夫信誓旦旦地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道:“而且现在俄罗斯帝国已经失去了这个机会,锡利斯特拉已经部署了将近3万人的军队,这些军队完全能够抵挡俄罗斯帝国的进攻,所以帝国军队原定驻扎在瓦尔纳的计划还能够继续执行。” 勒伯夫的话语得到了台下的一些将军的赞许,他们并不关心奥斯曼帝国的死活,但是他们必须锡利斯特拉身后的瓦尔纳。 一旦锡利斯特拉失守,瓦尔纳就要面对俄罗斯帝国军队的冲击。 根据法兰西帝国的登录计划,所有例如火车头、铁轨、攻城炮之内的大型物资,必须在罗德岛港口先行集合,然后再运送到瓦尔纳。 这也就意味着大型装备无法第一时间运往哪里,在场的帝国将军可不想在还没有立足于瓦尔纳之前就同俄罗斯帝国发动战争。 有赞成自然也会有反对,一部分将军则认为俄罗斯帝国很有可能会从布加勒斯特朝西南方向的鲁塞,这样的话,一旦保加利亚与塞尔维亚发动起义,俄罗斯帝国就可以就近协助起义军。 “如果说是尼古拉一世指挥的话,他很有可能会选择这种冒险的方法,但是帕斯凯维奇是一个谨慎的家伙,他不会同意这个计划!”勒伯夫立刻反驳了这些人的观点,并且解释道:“俄罗斯帝国军队一旦通过鲁塞进入支援塞尔维亚,势必会引来奥地利帝国恐慌。届时,俄罗斯帝国就将陷入两难的境地。” “奥地利帝国已经同意与法兰西帝国一道对俄罗斯帝国发出撤退警告,所以奥地利帝国军队只会成为俄罗斯帝国军队的威胁而非助力!”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开口道。 由于法兰西帝国与奥地利帝国之间对于俄罗斯帝国“联合作战”一直处于私下里的秘密进行的阶段,所以在场的绝大多数将军都不知道奥地利帝国已经背叛俄罗斯帝国这件事。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让在场的所有将军都同意了勒伯夫的意见。 随后,勒伯夫提出了总参谋部提前拟订好的登录作战计划。 登录作战计划中的第一批部队,便是阿尔及利亚殖民地的六个营朱阿夫部队,他们将在海军征召的运输船的运送下前往瓦尔纳巩固阵地,六个营的朱阿夫部队将会整编为两个团,由麦克马洪准将与巴赞准将担任团长。 在朱阿夫作为先锋部队这件事上,在场的将军没有任何异议,谁让朱阿夫部队一直是法兰西最为精锐的军队。 然而在第二批征召军队的运输成员的时候,在场的所有将军都开始面红耳赤地争吵了起来。 按照总参谋部的计划,第二批作为的登录的军队有巴黎第一师下辖第一旅、第三旅,第二师的第三旅。 对于总参谋部的计划,第一师与第二师的军事指挥官自然毫无意义,但是第三(近卫师)的指挥官却对第一师与第二师的调派提出反对的意见。 战功与荣耀的渴望让这些将军们开始了一场撕逼大战。 第四百二十章虎虎虎(下) 眼见众多首都圈指挥官为了部队前往近东地区的先后顺序而挣得面红耳赤的时候,坐在会议室席位的总参谋长圣.阿尔诺在热罗姆.波拿巴的眼神暗示下起身维护整个会议室的秩序。 “安静!”圣.阿尔诺语气严厉地冲着在场所有人大喊了一声 喧嚣声、争吵声在圣.阿尔诺一同呵斥下通通停止,激烈争吵的众多指挥官这才想起到这里不是他们肆意妄为的军营,而且杜伊勒里宫。 “你们看看!现在的你们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圣.阿尔诺立刻对在场的首都圈指挥官大加训斥。 面对早已通过铁腕手段树立起自己的权威的圣.阿尔诺元帅,在场的首都圈指挥官没有一个敢同圣.阿尔诺元帅顶撞,生怕圣.阿尔诺元帅一言不合就让他们直接脱下军服直接滚蛋。 圣.阿尔诺环顾四周,凡是他注视到的指挥人员无不心虚地低下了头,看着原本桀骜不驯地指挥人员,现如今像一只只温顺的小猫不敢说一句话,一股莫名的满足感涌入了圣.阿尔诺的心头,他清了清嗓子再度开口道:“我知道你们中间的某些人对总参谋部的方案很不满意!现在,我不管你们又多少不满!既然总参谋部的命令已经下达,你们只有选择执行的权利!” 而后,圣.阿尔诺再一次恢复了担任总参谋部长时期的铁腕,他冷冷地说道:“如果谁要是再在这个问题上指手画脚的话,你们就立刻给我脱下这身军服滚回家!我可不愿意让一群外人来看我们陆军的笑话!” 说到这,圣.阿尔诺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了一眼坐在热罗姆.波拿巴右侧的海军大臣迪科。 除迪科之外的所有人陆军部人员,谁是外人谁不是外人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作为当事人的迪科虽然嘴角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节的笑容,但是内心别提有多郁闷了。 原以为自己只是来参加一场军事会议,谁曾想陆军那群马鹿竟然闹出了内斗的笑话,还没等迪科好好的对这群陆军马鹿嘲笑一番,陆军马鹿的老大转眼直接将锅甩到了他的头上。 这一波迪科属实是变成了破坏陆军马鹿内部团结的境外势力。 “好了!各位闹也闹了!让我们继续安静地坐下来听一听总参谋部的作战计划!”热罗姆.波拿巴也在这个时候开口说着,而后他对勒伯夫说道:“请继续吧!” 勒伯夫继续向台下的将军们阐述总参谋部对于近东战争的安排。 经过新一轮兵役制度改革之后的法兰西帝国现有陆军兵力大约为55万人,其中本土兵力为45万,殖民地兵力约为10万(其中包括阿尔及利亚、法属圭亚那、罗马),而这一次远征的计划兵力在13万都左右,占据法兰西帝国全国兵力的四分之一。 其中包括有第一师、第二师、第三师(近卫师)、意大利方面军一个师、斯特拉斯堡下属一个师,以及朱阿夫旅,五个师一个旅的兵力。 第一、二、三师与朱阿夫旅作为战争的主力部队,意大利与斯特拉斯堡两个师将作为预备役的形式随时补充损失的主力军。 每一个师所配备都将配备两个步炮连,每一个步炮连都将装备6门6磅小拿破仑炮,主要以装载实心炮弹为主,2门12磅大拿破仑炮,主要装载榴霰弹为主。相当于每一个步兵师能够拥有12门6磅小拿破仑炮与4门12磅大拿破仑炮,单轮步兵的火力而言,同时期的大英帝国也没有像热罗姆.波拿巴这样奢侈过。 负责第一师的指挥官为康罗贝尔指挥官,下属的三个旅。 负责第二师的指挥官为皮埃尔.博利凯,这位身经百战的阿尔及利亚宿将,擅长奔袭作战的他被热罗姆.波拿巴简拔并担任师长的职位。 近卫师指挥官也是佩利西耶,这位敢打敢冲的老将军自从担任近卫师师长之后,便一直请求让他的部队冲到最前线抵御敌人。 朱阿夫旅没有设置旅长,其下属两个团将会随着战争的需要随时支援部队。 出发前往克里米亚的三个主力师与两个预备师将会以军团(集团军)重新组建成为一个远征军集团军,而指挥这个新编制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法兰西总参谋长圣.阿尔诺元帅。 在圣.阿尔诺元帅立刻法兰西前往近东地区的期间,本土军队的整训工作都交由尼埃尔少将担任。 可以说,尼埃尔将会在圣.阿尔诺离开法兰西之后成为事实上的本土总参谋长。 这对尼埃尔正在进行的兵线恢复工作来说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消息,一个代理总参谋长的影响力远远大于一个后勤总监。 待到陆军部的人员编制情况都介绍完毕之后,勒伯夫开始制定对俄罗斯帝国的战争计划。 当帝国海军将所有全部送到瓦尔纳的时候,瓦尔纳地区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架构起一座电台,以便随时保持对巴黎方面的联系。 然后,法兰西军队便可以视情况而定。如果奥斯曼帝国仍旧可以看看防守住锡利斯特拉—鲁塞一线的话,那么法兰西将乘坐海军军舰前往塞瓦斯托波尔进攻塞瓦斯托波尔海军要塞,一举端掉俄罗斯帝国的大本营。 占领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法兰西帝国军队向东可以联合奥斯曼帝国打击高加索的部队,向西就可以顺势进攻敖德萨,消灭俄罗斯帝国的有生力量。 反之,如果奥斯曼帝国在同俄罗斯帝国的战斗面临失败的话,法兰西帝国军队将会立刻前往锡利斯特拉要塞帮助奥斯曼帝国将俄罗斯帝国驱赶出摩尔多瓦五瓦拉几亚公国,而后顺势北上占领敖德萨。 “希望那群狂热的宗教主义者能力坚持下去!我可不想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同那些该死的斯拉夫牲口作战!”圣.阿尔诺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了一句。 在场的众人脸上都露出了欢快的笑容,总参谋部详细的计划使得他们对于即将到来战争胜利充满信心。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询问海军大臣迪科,海军是否能够将法兰西帝国军队安全送达奥斯曼帝国的时候。 迪科迅速起身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帝国海军一定会将帝国陆军安全送抵奥斯曼帝国境内。 同时迪科还告诉热罗姆.波拿巴,法兰西新老婆……啊不!是新船即将下水,这艘船将会成为法兰西的又一座丰碑。 “我很期待新式战舰能够取得优异的战果!”热罗姆.波拿巴笑着对迪科鼓励了一句。 铁甲舰的出现确实在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海战的格局。 可惜的是,作为先发国家的法兰西不可能向不列颠一样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海军之中,可以预见,法兰西帝国海军的微弱优势很快就会被隔壁的不列颠王国所超越。 不过,即便如此法兰西依然还是要建设新式海军。 军事竞赛本就是一场吐血的马拉松,法兰西只有继续马不停蹄地追赶不列颠的背影,才能够在某一时刻突然一个弯道超车将不列颠甩在身后。 “各位开始行动吧!我会在杜伊勒里宫等待你们凯旋的消息!”会议的最后,热罗姆.波拿巴做出了最后的总结性意见。 总参谋长圣.阿尔诺赶忙起身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道:“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您对于我们的信任!” 在场的所有军事指挥人员同时向热罗姆.波拿巴敬礼并且高呼忠诚,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想这群军事指人员回礼,而后结束了这场战前动员会议。 杜伊勒里宫的大门缓缓打开,携带者首都圈军事指挥官的马车纷纷从杜伊勒里宫离开。 等到热罗姆.波拿巴送别了最后一名军事指挥官之后,莫卡尔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关于理查德.梅特涅觐见的消息。 “陛下,理查德.梅特涅秘书就在杜伊勒里宫外面,您是否愿意同他见上一面!”莫卡尔毕恭毕敬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热罗姆.波拿巴思忖了片刻后,笑着回答道:“见一见也无妨!我们得让我们这位准盟友知道,现在奥地利帝国的处境!莫卡尔,你去将理查德.梅特涅先生请到我的书房吧!” 接到命令之后的莫卡尔离开了会议厅,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离开了会议厅,他将会在书房等待莫卡尔将理查德.梅特涅带过来。 热罗姆.波拿巴刚刚从会议厅返回书房不留,莫卡尔便带领着理查德.梅特涅进入书房。 “陛下!”理查德.梅特涅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屈膝行礼,并且呼唤道。 坐在镀着金边红木座椅(文雅一点就是御座)上的热罗姆.波拿巴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叉置于胸前,摆出了一个极为放松的姿态对理查德.梅特涅说道:“理查德.梅特涅先生,请坐吧!” 第四百二十一章战术欺诈 “理查德先生,请坐吧!” “是!陛下!”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邀请下,理查德.梅特涅坐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对面的座椅上,而摆放在他们中间是一张用红木制作的书桌,书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文件。 就这样坐在椅子上的两人一言不发地沉默了片刻后,生性略微有一些木讷的理查德.梅特涅方才开始向热罗姆.波拿巴试探性地询问道:“陛下,我听说贵国在近期将会有一场大的行动?” 热罗姆.波拿巴将叠在一起的双腿重新摆出正襟危坐地姿态,脸上也露出了些许地惊诧,“是谁告诉你的?” “陛下,没有人告诉我,一切都是我自己的猜测!”理查德.梅特涅“坦诚”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 “你说的没错!法兰西帝国确实正在准备进行一场行动!”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理查德.梅特涅回答了一句。 随后,理查德.梅特涅便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方便不方便透露行动的内容。 热罗姆.波拿巴告诉理查德.梅特涅,法兰西帝国已经要求俄罗斯帝国撤离多瑙河公国,如果俄罗斯帝国不愿意答应的话,那么等待俄罗斯帝国的就将会是一场战争。 “不列颠王国是否也会同帝国一道加入这场战争?”理查德.梅特涅再一次向热罗姆.波拿巴询问不列颠王国的态度。 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膀,语气无奈地告诉理查德.梅特涅,不列颠王国虽然也会迟早加入战争之中,但是并不是现在。 随即,热罗姆.波拿巴当着理查德.梅特涅的面,吐槽着不列颠王国效率低效的政府组织,称呼他们用三个月的时间,商量一个需要三个小时就能够完成的事情。 而在这三个月中中的每一个月,不列颠政府面对都阻力为不尽相同,第一个月是内阁中的商议,商议必然会产生各式各样的反对声音,党派领袖为了也该党派的平衡,同时为了拉拢一部分非本党大臣,必然要将一部分岗位交给这些人,内阁组建之后,这些人也就变成了御用反对派,内阁会议结束之后的第二个月,当勉强打成一致内阁将提案交给上议院的时候,同样也会遭受部分抬杠成精的上议院议员的反对,这些反对再一次会拖慢进度,第三个月便是政策的最后同意与执行方面,在这个阶段中,他既要获得维多利亚女王的同意,还要学会家族不列颠刚刚起步的文官体系。 而这三个小时的事情,往往只是内阁首相想要给自己唐宁街的住所添加一个“厨子”。 对于热罗姆.波拿巴的吐槽,理查德.梅特涅只是微微一笑,在他陪同自己的父亲梅特涅亲王定居在不列颠的时候,他同样也感受到了不列颠文官体系的“灵活多变”特性。 总的来说,并没有热罗姆.波拿巴口中说的那么糟糕。 考虑到不列颠与法兰西两个国家几百年的“爱恨情仇”,梅特涅对于热罗姆.波拿巴的乳英行为表示理解。 “不列颠的体系不同于我们两个国家,所以我们需要给予他们一定的反应时间!只要不列颠王国的政治精英脑子没有被大门狠狠亲吻的话,他们很快就会加入我们的行列!一同反对俄罗斯帝国在多瑙河公国暴行!” 尽管热罗姆.波拿巴在理查德.梅特涅面前乐此不疲进行着乳英话语,但是他的内心一点也不敢小看不列颠的精英政客。 远离欧洲大陆权力中心不列颠虽然无法像法兰西帝国一样乐此不疲地追求欧洲大陆的霸权,但是却可以将自己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建成一只世界性的海军之上。 正因为不列颠的特殊地理位置,使得不列颠的容错率远远大于欧洲大陆上的任何一个国家。在皇家海军没有彻底击溃之前,不列颠有足够机会尝试欧洲大陆所不敢尝试的弯路。 如果说那一天皇家海军不能够有效压制住欧洲崛起国家的话,那么也就是不列颠彻底衰败的时候,这种衰败是不止是国力的衰败,还有人才、政客的衰败。 前世的热罗姆.波拿巴已经看到过不少,不列颠王国闹出来的笑话。 21世纪的不列颠政客同他们的前辈相比是在差的很远。 现在的不列颠仍旧处于巅峰时期,人才与政客都在处于正反馈的阶段。 哪怕不列颠政府的效率相较于专制政府来说差了一截,但是总归能够在事态还没有彻底酿成灾祸之前出手。 热罗姆.波拿巴相信,一旦不列颠得知了奥斯曼帝国对俄罗斯帝国宣战以及法兰西杀入瓦尔纳,必然也会抛弃犹豫加入到这场战斗之中。 削弱俄罗斯帝国附和欧洲绝大多数强国的利息。 而在同理查德.梅特涅的交谈之中,热罗姆.波拿巴三番五次地使用“我们”这个字眼,同样也是存在着想要将奥地利帝国拉入战局的打算。 政治的秘诀就是讲朋友搞的多多的,对手搞的少少的利用多数孤立少数。 理查德.梅特涅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语病”之后,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纠正道:“陛下,奥地利帝国目前还不准备好对俄罗斯帝国的战争中!” “嗯?”热罗姆.波拿巴眼神路费带着一丝敌意,他的语调为愈发不客气了起来:“难道说奥地利帝国还没有对俄罗斯帝国死心吗?还是说你们奥地利帝国愿意被整个斯拉夫民族所包围!” 为了让理查德.梅特涅所在的奥地利帝国产生紧迫感,热罗姆.波拿巴还特意夸大斯拉夫威胁道:“根据我得到情报,俄罗斯帝国军队正在筹备一场大规模的斯拉夫起义,这场起义很有可能摧毁掉脆弱的近东地区平衡,从而完成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如果说俄罗斯心存歹意的话,奥地利帝国境内的斯拉夫民族会不会也听从他们的号召开始行动。届时,奥地利帝国就算想要反对俄罗斯帝国,也没有能力了!” “我相信尼古拉沙皇一定仔细斟酌!”理查德.梅特涅有些不自信了,他可不敢保证俄罗斯帝国不会利用热罗姆.波拿巴口中的方法行动。 “指望那个狂妄自大的沙皇保持理智无疑是一件最可笑的事情!”热罗姆.波拿巴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再者说,他们真的能控制住陷入狂热的斯拉夫民族吗?想想几年前的那一场灾难吧!” 热罗姆.波拿巴口中的“灾难”,指的就是五年前的欧洲大革命。 汹涌澎湃的民族主义浪潮险些将哈布斯堡这艘破烂的小船直接掀翻,颠沛流离成为了当时大贵族的常态。 没有人愿意在回到那个疯狂的时代! “我……我们并非如此,只是……”理查德.梅特涅脸色有些微微发白,良久后,支支吾吾地回应了一句道:“只不过陛下,您的速度实在是出乎了我们的预料之外!” 自从俄罗斯帝国进军多瑙河流域之后,奥地利帝国无时无刻不想将俄罗斯帝国驱逐出去,奈何自身实力的不足只能使他们寄希望于法兰西,利用法兰西的势力与俄罗斯帝国斡旋,迫使俄罗斯帝国兵不血刃地退出多瑙河。 当梅特涅亲王知道热罗姆.波拿巴要击垮俄罗斯帝国决心的时候,他只能放弃斡旋暂时倾向于法兰西。 只不过,令理查德.梅特涅与梅特涅亲王没有想到的是,法兰西帝国竟然会在不列颠王国还没有彻底准备好的情况下对俄罗斯帝国进行战争宣言。 “准备?还需要准备什么?我们在准备的时候,俄罗斯帝国同样也在准备!”热罗姆.波拿巴毫不客气地说道:“难道我们要等到俄罗斯帝国的士兵在斯拉夫人的配合下击穿奥斯曼帝国防线的时候,等到俄罗斯帝国士兵进军君士坦丁堡的时候,我们才要有所行动吗?我怕那个时候,奥地利帝国早已成为了俄罗斯帝国的牵线傀儡了。” 热罗姆.波拿巴停顿了一下,瞥了理查德.梅特涅一眼后,接着说道:“我们不能够让俄罗斯帝国有任何侥幸的心理,奥地利帝国如果同我们一起表态反对俄罗斯帝国占领多瑙河的话,俄罗斯帝国一定会退却!” “可是,这样的话奥地利帝国就会立刻面临俄罗斯帝国的攻击!”理查德.梅特涅脸色微微发白,语气略微有些激动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有付出才会有回报!奥地利帝国付出多少才会收到多少的回报,你们可以继续以中立的姿态,但是我可以保证,这场战争之后,你们将不会得到一丁点利益!”此时的热罗姆.波拿巴已经转变了之前的开口,开始直接威胁理查德.梅特涅。 理查德.梅特涅气愤不已,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恨不得现在就将热罗姆.波拿巴干掉。 “法兰西难道就不怕奥地利加入到俄罗斯帝国那边吗?” 第四百二十二章阴影下的舆论战 “法兰西就不怕奥地利帝国加入到俄罗斯帝国一边吗?” 恼羞成怒的理查德.梅特涅脱口而出,没过几秒钟,理查德.梅特涅内心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他犯了一个外交人员无法容忍的错误,那便是将个人情绪施加在了外交政策。 他的父亲梅特涅亲王曾经告诉过他,一个被情感冲昏头脑的人永远也不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外交人员,因为他的一句无心之言,很有可能会让一个国家为他的错误而买单。 优秀的外交人员需要时刻保持一个冷静的的头脑,现在的理查德.梅特涅显然无法具备这个能力。 “陛下,我……”理查德.梅特涅想要弥补自己刚刚犯下的错误,当他的目光看向了热罗姆.波拿巴的瞳孔的时候,从这一对瞳孔之中理查德.梅特涅看到了刺入骨髓的冷漠,就像是看待一只可悲的蝼蚁一样。 这种感觉使得理查德.梅特涅产生了一种错觉,眼见的热罗姆.波拿巴已经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神祇,一个决定了他和他身后奥地利帝国三千多万人性命的存在。 我……我真是昏了头,竟然说出那句话! 理查德.梅特涅的心中不由得后悔万分,因紧张而分泌的唾液充斥在他的口腔,使得他不得不蠕动后街咽下唾液,白皙的手指与脸颊也因为过度紧张而分泌出汗渍。 时间在理查德.梅特涅的感知器官中开始变得缓慢,现在的理查德.梅特涅虽然坐在椅子上,但是他感觉自己坐的的不是椅子,而是一个即将喷发的火山,从座垫传来的炙热感觉让理查德.梅特涅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受到煎熬! 仿佛是过了n个世纪之久,坐在理查德.梅特涅对面的君主热罗姆.波拿巴才缓缓开口道:“理查德.梅特涅!” “陛下!”这一次理查德.梅特涅的语气之中带着几分哀求与谦卑,他在用这种方法请求热罗姆.波拿巴能够不追究他的失礼行为。 “我完全有理由将你刚才的话,试做奥地利帝国对于法兰西帝国的藐视,从而对你们宣战!不要忘了,拿破仑家族和哈布斯堡家族之间还有着几段血海深仇!你认为你们的加入真的能够让俄罗斯帝国战胜我们对吧!”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平静地对理查德.梅特涅说着,就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一样。 热罗姆.波拿巴所说的“血海深仇”,指的是路易.拿破仑兄弟在意大利地区的所作所为,以及罗马王在维也纳遭受“不明不白”的死亡。 每一段都能够让他有理由毁灭哈布斯堡王国。 “我……不是……”理查德.梅特涅嘴唇内的牙齿微微打颤。 正如热罗姆.波拿巴所说的那样,拿破仑家族有千万个理由同奥地利帝国进行战争。 经历过匈牙利叛乱的奥地利帝国军事实力已经远远不如法兰西,热罗姆.波拿巴所忌惮的无外乎就是居住在意大利的拉德茨基。 这位担任过联军总参谋长的八十多岁老头子,可是如同奥地利帝国定海神针一样的存在。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没有信心彻底战胜这位老头子,再者说,奥地利帝国本身同样也是他用来制衡逐渐崛起的普鲁士王国一枚重要棋子,时常敲打一下可以,但是他可不愿意群规这枚棋子。 就在理查德.梅特涅惴惴不安地等待着热罗姆.波拿巴的“审判”之时。 热罗姆.波拿巴态度稍微缓和了几分,接着说道:“我明白,你们不愿意真的快同俄罗斯帝国决裂!在这个问题上,我可以给你们一定的时间。 在法兰西军队抵达奥斯曼帝国之前,你们有充足的时间去思考! 一旦法兰西的军队彻底在奥斯曼帝国扎根的时候,我希望奥地利帝国能够将你们的想法说给我听。 是战争还是和平将由你们自己负责!不过,我可以负责人的告诉你们。如果说你们选择与法兰西为敌的话,法兰西绝对会毫不留情地将你们击垮! 我会同你们帝国境内的所有反叛军势力联合在一起,同普鲁士王国、撒丁王国联合在一起,将你们所拥有的土地、财富,乃至一切一切都砸烂! 届时,奥地利帝国将不会在存在于中欧!”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赤裸裸的战争威胁,理查德.梅特涅的脸色更加的苍白。 从热罗姆.波拿巴郑重地眼神中,理查德.梅特涅可以肯定热罗姆.波拿巴所言非虚,法兰西帝国真的有能力将奥地利帝国彻底毁灭。 “我一定会劝告我们的陛下同法兰西帝国较好!在我有生之年里,一定维护法兰西帝国与奥地利帝国的友谊!”这一刻理查德.梅特涅变成了一个十足的亲法派成员,他表情庄肃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我希望法兰西帝国与奥地利帝国能够在今后的岁月中砥砺前行!况且,我本人也不愿意看像奥地利帝国这样的国家毁灭!”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了善意地笑容,言语为愈发的和善起来。 “我也相信!”理查德.梅特涅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随后,理查德.梅特涅与热罗姆.波拿巴又经过了短暂的寒暄。 在莫卡尔的护送一下,理查德.梅特涅犹如劫后余生一般离开了杜伊勒里宫。 当天夜晚,重新返回大使馆的理查德.梅特涅将情况告诉了罗斯柴尔德大使。 命令理查德.梅特涅前往杜伊勒里宫打探消息罗斯柴尔德大使同样也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他似笑非笑地对理查德.梅特涅竖起了大拇指,仿佛是在称赞理查德.梅特涅的勇气。 理查德.梅特涅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他当即询问罗斯柴尔德大使是否应该向奥地利帝国写信告诉他们现在发生的事情。 在征得罗斯柴尔德大使的同意之后,理查德.梅特涅点燃煤油灯,伏案而作将法兰西发生的事情写信告诉维也纳,并且在信的末尾堵上了自己对于外交的观点。 当理查德.梅特涅将写好的信交给罗斯柴尔德大使的查阅的时候,一脸慵懒表情的罗斯柴尔德大使在看完理查德.梅特涅汇报之后,再次称赞他有乃父之风。 只不过罗斯柴尔德大使的称赞在现在的理查德.梅特涅的耳边是那么的刺耳。 随后,罗斯柴尔德帮助理查德.梅特涅将信通过邮寄的当时送回维也纳。 在这个时代,虽然已经有了电报的发明,但是现阶段电报已经全部掌握在了政府的手中,理查德.梅特涅可不敢保证自己都信不会被截胡。 他只能用最原始的邮寄方式将信送到维也纳。 有道是八月的天像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就在理查德.梅特涅写完信的后半夜,黑压压的乌云笼罩在了整个巴黎的上空。 没一会儿,云层中传来了电闪雷鸣的声音,仿佛云层之中存在着一位名为宙斯的神祇,他正在手持这自家神器向巴黎投掷雷霆,以求能够用雷霆击碎这个城市的七宗罪。 又过了一会儿,雨水开始遵从物理法则之中万有引力的影响,用尽全力力气脱离云层朝着下方的巴黎“撞”了过去,似乎要用他们的身躯来冲刷这这座城市的罪恶。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雨越来越大,瓢泼的大雨拍打在玻璃窗上发出了“啪啪”的声音,冰冷的雨滴滴落到更加冰冷的栅栏,溅起了一朵朵水花,每一朵水花在完成了它的使命之后同环境融为一体。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雨势渐渐变小,朦胧的雨滴犹如春风拂面一般的轻柔,窗棂处同样也由原先急促的“曲调”而变得绵延悠长。 时间再一次过了两个小时,天刚蒙蒙亮之时,乌云与雨水消失,只留下水泥街道上的一出又一出低洼,空气传来了一股潮湿的气息。 上午9点,原本寂静的街道开始逐渐变得热闹起来。 头戴破旧鸭舌帽的报童手持各式各样的报纸游走于大街小巷之中卖力的呼喊着:“卖报!卖报!谁来卖报!新版的《波拿巴报》《观察者报》、《外交日报》……” 路上来来往往的绅士在报童的叫卖声之中停下了脚步。 “要买一份吗?”知道自己来生意的报童赶忙来到了绅士的面前一边询问绅士,一边将报纸递给绅士道:“我这里有《波拿巴报》《观察者报》《立宪报》……请问您要哪一份?” “那就随便来一份报纸吧!”绅士看着眼前这份衣衫不整的报童,内心动了恻隐之心,他随口说了一句。 “好的!先生!”报童赶忙将一张名为《外交日报》的报纸交给了绅士。 “嗯?这个报纸为什么之前没有见过。是最新出版的吗?”绅士疑惑地看着询问道。 “没错,先生!”报童点了点头对绅士回应了一句,“每份只需要3生丁左右!” “3生丁?确实足够便宜的!”绅士感慨了一句,而后翻来报纸进行阅文。 报童静静地站在身旁等待着绅士结账。 第四百二十三章法兰西帝国宣战! 绅士翻开《外交日报》的第一页,首先便映入眼底的便是雷人的标题,标题内容如下:《震惊!近东地区竟然会因为这个而发生战争》。 这种雷人的标题使得绅士有了一丝阅读的兴趣,他开始一行一行的阅读雷人标题下的内容。 整篇文章以四八年大革命为起始,详细分析了一八四八年至一八五三年俄罗斯帝国在近东地区的所做所为,其中涵盖了从政治、军事、经济乃至于文化方面对于俄罗斯帝国的分析,最终得出俄罗斯帝国与法兰西帝国必然有一场战争的结论,法兰西帝国帮助奥斯曼帝国战争俄罗斯帝国,其赤裸裸的反俄主义跃然于报纸上。 看完外交日报的绅士放下手中的报纸长吁了一口气,虽然他本人并不是一个反对俄罗斯帝国的人,甚至于说对于政治本身他并没有任何的感觉,但是报纸上的内容着实让他有了一种紧迫感,那种发自肺腑的法兰西民族至上感驱使着他下意识的厌恶俄罗斯帝国。 “再给我来一份!”绅士看着站在他身旁的报童再次说道。 “先生,还是要那种类型的报纸吗?”报童指着绅士夹在腋下的《外交日报》询问道。 绅士深思熟虑了几秒钟之后,微微颔首。 报童赶忙从报纸中再一次抽出了一份报纸,报纸的名字为《公平报》。 绅士将《公平报》展开阅读,第一篇的社论同样也是对俄罗斯帝国的描述,社论中以更加辛辣的手法批评俄罗斯帝国, 社论中对于俄罗斯帝国在近东地区如何压迫奥斯曼帝国的事情全部写了下来,并且声称:假如法兰西帝国对俄罗斯帝国的所作所为都视若无睹的话,这将是对所有秩序与公正的颠覆。 ……政治与宗教的谎言正是俄罗斯所代表的。它本身是野蛮的,却想模仿我们的文明,这让我们生疑,其暴政让我们感到恐怖……它的暴力统治也许适用于一个野蛮性与生俱来、与疯狂野兽相差无几的民族,但是肯定不适用于文明人……尼古拉的政策在欧洲所有文明国家中都引发了怒潮,因为他的政策是烧杀抢掠。他们不过是一群规模比较大的土匪。 这样的言论使得绅士内心对于俄罗斯帝国更加厌恶。 当他再一次询问报童还有没有其他的报纸的时候,报童有递给了他一份教会方面的报纸。 教会同样也以天主的名义,对于俄罗斯帝国进行批判,同时声称俄罗斯帝国一旦占领了君士坦丁堡,那么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马赛和罗马。 随后,绅士再一次从报童的手中拿了几份报纸,报纸内容为大都有痛斥俄罗斯帝国野蛮的社论。 一口气看完众多批判性文章的绅士顿时被一种莫名而来的使命感所支配,从众心理下的他渐渐地认同起报纸社论中的“反俄内容”。 一股反对俄罗斯帝国对于多瑙河流域的入侵的舆论风暴正在逐渐增强,甚至要比一个月之前的那一场还要强大。 在接下来的几天之中,巴黎报社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下,开始由“俄罗斯帝国破坏近东和平”转到“俄罗斯帝国对法兰西帝国的入侵”之上。 一时间,整个巴黎一改往日的喜庆热闹的场景,开始变得人心惶惶起来。 还没等巴黎民众消化完“俄罗斯帝国可能入侵法兰西帝国”的消息,第二天一大早,早早醒来上街的巴黎人民就发现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巴黎的街道上出现了巡逻的士兵,人们立刻便从巡逻的士兵联想到了“俄罗斯帝国可能会入侵法兰西”这件事上。原本在巴黎人民眼中负面形象的士兵,一瞬间聊的高大了了起来,空气之中同样也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火药味,一场大战正在酝酿。 就在巴黎人民纷纷猜疑俄罗斯帝国何时入侵法兰西帝国这件事的时候,此时的帝国皇帝热罗姆.波拿巴正在穿上他特制的列夫礼服,准备出发前往波旁宫。 他将会在那里,在波旁宫内的所有立法团议员的见证之下,进行一项重要的表决。 他要在代表团三千五百万法兰西人的立法团面前宣布…… “咚咚咚!” 清脆悦耳的敲门声将热罗姆.波拿巴从胡思乱想之中拉回了现实,反应过来的热罗姆.波拿巴连忙让门口的莫卡尔进入房间。 “陛下!”莫卡尔向热罗姆.波拿巴微微鞠躬后,便没有说话! “我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淡淡地回应了一句之后,又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转身缓步来到了莫卡尔的面前:“走吧!该出发了!” 莫卡尔与热罗姆.波拿巴乘坐由帝国龙骑兵护送下的马车来到了波旁宫的大门口。 此时波旁宫内的立法团议员并不知道帝国皇帝的到来,如果不是为了定期打卡上班的话,在场的绝大多数议员都不愿意坐在无聊的波旁宫之中,一遍又一遍费听着毫无营养的报告。 自从12月2日政变之后,曾经的国民议会被肢解,其拥有的权利一分为三,由立法团、元老院与参政院三方划分。 立法团只负责同意或者反对一项答案,对于法案内容没有任何审议与实施的权利,而审议的权利交由元老院负责、实施的权利交给了参政院。 可以说,整个立法团已经变成了热罗姆.波拿巴手中的无情的投票机器,他们的所有作为都需要在热罗姆.波拿巴给出的框架内才算有效。 原本桀骜不驯的国民议会现如今已经变成了热罗姆.波拿巴手中御用橡皮图章。 尽管橡皮图章没有任何的权利,但是热罗姆.波拿巴又不得不需要这个橡皮图章为自己的合法性背书。 特别是对俄罗斯帝国宣战这件事情上,三千五百万人加持下帝国皇帝其合法性远远大于单打独斗的独夫暴君。 马车在波旁宫大门口停了下来,护送热罗姆.波拿巴的龙骑兵也纷纷下马排成两排,而负责把守波旁宫、维护波旁宫内外治安的巡逻近卫掷弹连见状也集合到了马车周围,热罗姆.波拿巴推开马车车门,在众人都以为热罗姆.波拿巴会立刻前往波旁宫的时候,他却一反常态缓缓来到了近卫军掷弹兵连的面前,亲切地询问他们的每一个人衣食住行问题,同他们拉一拉家长里短,并且称赞他们为帝国无坚不摧的长矛。 负责守卫波旁宫的掷弹兵们哪里是精通21世纪政治作秀大师热罗姆.波拿巴的对手,热罗姆.波拿巴三下五除二便将这支掷弹兵连所有人的老底全部问了出来,顺便获得了掷弹兵们的忠诚。 政治作秀结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掷弹兵们的手同他们诀别。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与莫卡尔两人迈着健硕的步伐进入波旁宫的内门,并从波旁宫右侧的走廊进入波旁宫的会议大厅。 在一片众目睽睽之下,热罗姆.波拿巴缓缓走上了帝国演讲台,现在演讲台的热罗姆.波拿巴看向了台下的一个个傀儡议员,从他们的眼神之中,热罗姆.波拿巴看到了迷茫与惊讶,他们对热罗姆.波拿巴为何而来而感到吃惊。 “帝国的议员们!”热罗姆.波拿巴深吸一口气,以雄厚且带有一丝磁性的腔调对台下的议员说道:“今天在这里……在这个庄重而又神圣的波旁宫内,我请求你们能够尽快通过一项议案,这项议案是一项关乎到一个帝国几千万人生命的议案,那就是……对于俄罗斯帝国战争的紧急拨款!” 此言一出,整个法兰西帝国议会立刻便引起了小范围的骚动,许多议员脸上流露出了诧异地表情。 虽然说俄罗斯帝国与法兰西帝国在最近的几个月时间里关系一直很差,甚至好几次都出现了使团离开巴黎的情况,但是他们怎么没有想到,法兰西帝国与俄罗斯帝国的战争竟然会真的快就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就在此时此刻,俄罗斯帝国沙皇正在以他庞大的野心,指挥他率领的冷酷斯拉夫军团向近东地区发动攻击!相信要不多久,沙皇就会用他的手掌将近东地区完全握在手中,届时的法兰西帝国很有可能会遭受到俄罗斯帝国的袭击!为了法兰西帝国的未来,为了千千万万个法兰西孩子,我们不能再等待下去!一味的妥协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热罗姆.波拿巴一字一句地对在场的所有议员说道:“所以,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决定对俄罗斯帝国亮剑!我坚信,我们深厚的军事背景与勇敢无畏的军队一定能够战胜俄国!只要我们能够团结一心,就一定能够战胜敌人! 在此,我希望各位议员!不管你们是正统派为好,奥尔良派也行,你我首先是一位法兰西人,我由衷地希望你们能够为了法兰西的未来投出你们宝贵的一票!谢谢!” 第四百二十四章手忙脚乱的沙皇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音刚落,已经回过神来的议员立刻听出了热罗姆.波拿巴言语中蕴含的那种不容置疑地坚决。 当一位凯撒坚定不移地要执行某一项命令的时候,他们这些簇拥在凯撒周遭的“元老”同意他的一切决定,会场突然变得欢腾了起来,许多议员立刻起身举起双手向热罗姆.波拿巴敬了一个标准的古罗马礼。 “帝国万岁,皇帝万岁,波拿巴万岁!” 在一片欢呼声中,立法团议员全票通过了热罗姆.波拿巴所提出了对俄罗斯战争紧急拨款的请求。 提案规定法兰西将对外发售5千万法郎的短期战争债券与1亿5千万法郎的长期债券用作法兰西帝国对俄罗斯帝国的战争费用,在战争期间,法兰西军队如果面临军费不够用的情况下,亦可以继续发售战争债券以满足法兰西帝国的战争需求。 理论上战争债券的上限并没有任何现实,不过,考虑到现实法兰西本身的国力因素的话,财政部门得出战争债券的发行上限,最好不要超过5亿法郎。 否则,战争债券过多的情况之下,很容易影响到战争债券本身的价格波动,从而使战争债权变成一张废纸。 最直观的例子莫过于俄罗斯帝国,现在俄罗斯帝国战争债权在国际市场的购买力就就形同一张废纸。 以至于他们所有的军事行动都需要依靠本国捉襟见袖的财政来维持军队的庞大开支问题。 在一片欢呼声中,热罗姆.波拿巴带着已经通过的提案来到了元老院。 在元老院中,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向元老院的元老们讲述了俄罗斯帝国的“恶行”。 元老院元老同样也义愤填膺地在提案投下了自己赞同的一票。 立法团与元老院通通获得成功之后,接下来便是由参政院进行具体的施行。 在参政院的命令下,法兰西帝国财政部开始就紧急拨款问题开始行动。 五千万法郎的短期战争债券立刻被投放进入了铁道部银行家的口袋中,获得补偿的铁道部银行家内心总算好受了一些,他们开始期待着接下来一亿五千万法郎的长期债券。 与此同时,早已准备好的总参谋部为在按照宣战制定的计划开始行动。 在总参谋部命令下,位于斯特拉斯堡的预备役师,在师长与师参谋部的动员下开始搭建,分散在斯特拉斯堡各地的精锐营开始集合成为一个团,三个团形成一个旅……由于旅师两级参谋部的提前搭建,使得原本不隶属于同一个团的部队开始以极快的速度磨合。 一个师的士兵以不到两天的时间集合完毕,位于斯特拉斯堡的东部铁路局在接到预备役师集合完毕之后,同样也加班加点地行动起来。 赤手空拳的士兵排队来到军用火车站点,他们将乘坐闷罐火车前往里昂地区,同里昂地区的阿尔卑斯预备部队回合之后,便呆在里昂随时等待下一步命令。 另一方面,康罗贝尔师长(第一师)、博斯凯师(第二师)、近卫师(第三师),将近9万多人同样也巴黎集合。 中部铁路局在铁道部长巴罗什的亲自指挥调度之下,开始将9万多名士兵逐批次运送到法兰西马赛。 这些同样也是赤手空拳的士兵将会在马赛领取到他们各自的装备,三炮狗乘坐法兰西海军舰队前往瓦尔纳地区。 而驻扎在法属阿尔及利亚君士坦丁堡行省附近的6个营的朱阿夫营同样也行动了起来,在麦克马洪与巴赞的领导下登上了法兰西地中海舰队的船只,他们将会在海上漂泊大约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抵达罗德岛,在罗德岛卸载掉一些不必要的设备之后,再根据奥斯曼帝国当地的情况前往瓦尔纳。 可以说,从8月底到9月中,法兰西帝国进入了一场高效且紧张的动员之中。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进行着紧张动员的时候,位于圣彼得堡的俄罗斯帝国沙皇尼古拉一世同样在9月初期收到了来自法兰西帝国的“战书”。 当法兰西驻俄罗斯大使以命令的口吻要求尼古拉一世立刻停止对俄罗斯帝国的入侵的时候,尼古拉一世的第一反应便是法兰西是不是疯了。 作为受害者的奥斯曼帝国本身都还没有向俄罗斯帝国诉苦,法兰西帝国竟然要提前帮助奥斯曼帝国撑腰。 实在是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随后,尼古拉一世同样也在法兰西大使的面前说出了当初俄罗斯大使在热罗姆.波拿巴面前说出的一模一样的话。 “我永远也不会对巴尔干的基督教徒放手不管!”尼古拉一世以强硬且虔诚的态度回应了热罗姆.波拿巴,而后又向法兰西大使威胁道:“我希望法兰西帝国能够重新审视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要误入歧途!当初的拿破仑就是因为自己对于局势的误判,从而丧失整个帝国!我们的军队已经完全做好准备!” 尼古拉一世的威胁在法兰西大使的眼中是那么的可笑,现在的俄罗斯帝国军队已经不是1812年的那一支军队,而他们的皇帝却毫不知情,依然还在做着当初1812年的美梦。 “陛下,如果帝国不愿意接受法兰西建议的话,那么请恕我不能在俄罗斯帝国过多停留!因为我的国家随时都对您发起战争!”法兰西大使用最谦卑的态度,说着最嚣张的话。 “如果法兰西帝国认为你们能够战胜俄罗斯帝国的话,那就来吧!朕会像朕的哥哥亚历山大在1812年所做的那样,只要外国军队还在俄罗斯领土上,哪怕敌人把我们逼到乌拉尔山脉以东,我们也绝不会放下武器。”尼古拉一世因过度愤怒而涨红的脸冲法兰西大使叫嚣着。 现在的尼古拉一世就像是一只身受重伤的野兽,龇牙咧嘴地面对一切对他有威胁的敌人。 法兰西大使依旧以平静地眼神直视尼古拉一世,而后向尼古拉一世微微鞠躬后离开。 当法兰西大使独自一人离开皇村返回圣彼得堡的大使馆的时候,“恰好”同不列颠大使西摩勋爵碰面。 在法兰西大使的热情邀请下,西摩勋爵同他一起返回了法兰西驻俄大使馆内。 坐在大使馆红色软垫沙发上的法兰西大使先是同不列颠大使西摩勋爵寒暄了两句。 待到聊天渐入佳境之时,他又假装无意识地向西摩勋爵透露了他前往皇村后发生的事情。 听完法兰西大使的述说,西摩勋爵立刻明白了法兰西帝国接下来可能会做的事情。 “那实在是太遗憾了!”西摩勋爵摇了摇头对法兰西大使说道。 “是啊!不过,我想贵国要不了多久也会个法兰西帝国一样!一个侵略性极强的国家,永远无法获得真心的朋友!”法兰西大使嘴角微微一笑,顺便内涵了一下俄罗斯帝国。 “这个取决于不列颠内阁的意思!”西摩勋爵回应法兰西大使道。 两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之后,西摩勋爵离开了法兰西大使馆。 在那之后的第二天,法兰西大使乘坐快艇离开了圣彼得堡。 西摩勋爵再一次被尼古拉一世请到了皇村里面。 在叶卡捷琳娜宫中的其中一间客房中,西摩勋爵看到了尼古拉一世,此时的尼古拉一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焦躁不安,呆在房间内的他来回踱步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西摩勋爵来到了房间。 “你们是支持我的对吧!”刚一见面的尼古拉一世用殷切地眼神,前言不搭后语地询问西摩大使道。 “陛下,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尽管西摩勋爵已经猜测到尼古拉一世的全部意思,但是他还是面不改色地回应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是……”尼古拉一世踌躇了几秒中,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在近东地区的问题上,不列颠王国与俄罗斯帝国应该协同起来,我相信你们的首相阿伯丁勋爵为同我想的一样,他是一位真正的绅士!” 尼古拉一世打出一张“团结”牌,然后又开始摆事实讲道理:“我们都知道奥斯曼帝国已经病入膏肓,任何手段都无法解救!与其让奥斯曼帝国默默等死,还不如在它还活着的时候,将他所遗留下来的东西全部划分完毕!不列颠获得埃及、塞浦路斯……奥地利获得……俄罗斯获得……” “奥地利帝国也是这样想的吗?”西摩勋爵一直等到尼古拉一世说完后,再度开口询问道。 尼古拉一世眼神有些飘忽不定,而后用胸有成竹地口吻回应道:“虽然我同我的兄弟弗兰茨.约瑟夫没有就这个问题进行具体的交谈,但是我相信他们的对于奥斯曼帝国的看法应该同我一样!” 当尼古拉一世说出这句话之后,西摩勋爵就可以确定奥地利帝国压根就没有上尼古拉一世的贼船,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尼古拉一世借口罢了。 “奥斯曼帝国是否崩溃应该取决于奥斯曼帝国本身,不列颠同样也不愿意看到一个国家面临崩溃的风险!” 第四百二十五章不懂感恩的奥斯曼帝国 西摩勋爵平淡却又不失坚毅的发言让尼古拉一世的脸色一僵,而后干巴巴地笑了笑道:“是吗?” “陛下,近东地区的和平稳定取决于每一位有责任、有担当的欧洲国家,所以我们必须要携起手来共同维护欧洲地区的和平稳定才可以!”西摩勋爵一脸诚挚对尼古拉一世说着,此时的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尼古拉一世那张略微有些尴尬的脸庞。 尽管西摩勋爵的态度如此的诚挚,但是尼古拉一世的内心似乎认定,西摩勋爵已经同法兰西帝国站在了一起。 “好吧!我知道你们的态度!如果不列颠王国不愿意支持我的话,那么我们就自己来!”尼古拉一世就像是一个还未长大的孩子一样,赌气地对西摩勋爵说道。 “陛下,我们并非不愿意支持您!我们只是希望近东地区的各个势力保持平衡,共同维护欧洲和平稳定的发展!”西摩勋爵谨慎地回应了一句,而后补充一句道:“不列颠王国不愿意,也不想针对任何国家。如果有哪一个国家想要破坏近东和平的话,不列颠将会不惜一切代价捍卫它。” 在西摩勋爵强硬的态度之下,尼古拉一世彻底打消了拉拢不列颠王国瓜分奥斯曼帝国的念头。 现在尼古拉一世才明白,不列颠王国只想要一个由他们掌握下的高门政府,而不是需要一个支离破碎的奥斯曼帝国。 “如果说奥斯曼帝国本身破坏近东地区的和平呢?”尼古拉一世冷冷地询问西摩勋爵道。 “我相信奥斯曼帝国一定不会做出这么不明智的举动!”西摩勋爵直接以双标的态度应对。 “好了!西摩勋爵,我已经累了!就不留你在这里歇息了!”试探出西摩勋爵态度的尼古拉一世对西摩勋爵下发逐客令,俄罗斯帝国的宫廷永远不会欢迎一位对于俄罗斯帝国存在着恶意的人。 西摩勋爵自然也听出了尼古拉一世的意思,他赶忙向眼前这位沙皇屈膝行礼,尼古拉一世微微摆了摆手,由一名侍卫将西摩勋爵送离俄罗斯帝国宫廷。 待到西摩勋爵彻底离开皇村之后,尼古拉一世缓步来到了一副画像下,画像的主人是一位身穿俄罗斯帝国军服、收钱给买鞋一把佩剑中年人。从他在画像中的外貌来看,倒是同尼古拉一世有一些相似。 站在画像下的尼古拉一世眼神迷离的看着画像中的中年男子,嘴中喃喃自语道:“哥哥,你说我应该怎么办?俄罗斯帝国又应该何去何从!” 没错,画像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拯救”了整个欧洲的“神圣王”亚历山大一世。 当初正是因为他坚壁清野的决定,才让法兰西帝国在攻入莫斯科之后因找不到补给,而被冬将军击败。 60多万人的法兰西联军部队经此一役只有不到30万人离开俄罗斯帝国,在那之后的战争几场战争,俄罗斯帝国更是乘胜追击从波兰一直追杀到法兰西本土。普鲁士与奥地利被俄罗斯帝国“解放”,同俄罗斯帝国一起加入讨伐法兰西。 现在距离那场战争已经过去了38年,曾经帅气的小伙(尼古拉一世),现如今为变为了中老年帅哥,俄罗斯帝国在他的带领下为逐渐步入强盛(尼古拉一世自认为)。只需要一步,尼古拉一世就可以率领他的军队攻占君士坦丁堡垒,让君士坦丁堡的双头鹰旗随风飘扬,完成历代沙皇几百年来没有完成的事情。 然而,在尼古拉一世前往君士坦丁堡的路上耸立着一个瘦弱不堪的“病人”,而在这个“病人”的背后,却是一位“阴魂不散”的对手。 几十年前,俄罗斯帝国在神圣王的带领下战胜了这个毁灭君主制的“共和亡灵”。 几十年之后,“亡灵”的侄子又带着他的遗志建立了了有一个帝国,并且更名为“法兰西第二帝国”。 曾经的亡灵犹如借魂还尸一般出现在了法兰西的土地,这只亡灵本应该在他出生的时候,就被再一次消灭在这片土地上。 然而,那些满脑子都想着各种算计的国家在经历了三十多年的发展之后,对于亡灵的仇恨也逐渐地变淡,他们开始同这只亡灵进行商议,妄图利用亡灵的保证开安抚他们日益恐惧的内心。 他们成功了,亡灵答应了他们的条件,并且向整个欧洲做出了自己保证,他们开始高枕无忧起来,开始相互征伐起来。 只有他,尼古拉一世知道,这个阴魂不散的第二帝国从来都不会停止他们邪恶的计划,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毁灭整个欧洲。 事实也正是如此尼古拉一世所预料到的那样,在亡灵的支持下,奥斯曼帝国拒绝了俄罗斯帝国的建议,他们开始反抗俄罗斯帝国。 就在俄罗斯帝国需要帮手共同对抗的时候,不列颠王国、奥地利帝国也站在了他们那一边,他们被热罗姆.波拿巴的花言巧语所蛊惑(尼古拉一世一直认为,不列颠王国之所以同法兰西帝国联合纯粹是热罗姆.波拿巴的功劳。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对于法兰西的友善,同样也让尼古拉一世感觉很不爽。)成为他们的帮凶,有幸基督保佑降下惩罚将菲利克斯替换了下来。 即便如此,不列颠王国依然同亡灵站在一起…… 站在画像下的尼古拉一世开始胡思乱想,当他想到当初自己的兄长亚历山大一世在面对第一帝国的时候,是那样的豪情万丈。 尼古拉一世认为自己一定不能够堕了罗曼诺夫的威严,哪怕没有不列颠王国的支持,俄罗斯帝国也能够战胜法兰西帝国。 想到这里,一股油然而生的使命感涌入了尼古拉一世的心头,使得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像亚历山大一世那样战胜法兰西帝国。 就在尼古拉一世愣神之际,一位侍从突然闯入了尼古拉一世房间,向尼古拉一世告知了奥斯曼帝国大议会向俄罗斯帝国宣战这件事。(法兰西向俄罗斯帝国发出撤离多瑙河警告的时间比尼古拉一世接到奥斯曼帝国大议会宣战的时间早。) “他们怎么敢!”尼古拉一世愤怒地咆哮着。 他可从来都没有想过一个积贫积弱的奥斯曼帝国会对俄罗斯帝国主动宣战,明明自己已经给了他们足够的思考时间,为什么他们偏偏不愿意就范! 在尼古拉一世的霸权主义价值观的眼中,奥斯曼帝国向尼古拉一世宣战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你说,他们为什么敢宣战!你说!”尼古拉一世对侍从大声嚷嚷着。 侍从因尼古拉一世的暴怒而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颤颤巍巍地向尼古拉一世表示,奥斯曼帝国不懂得感恩俄罗斯帝国! 过了一会儿,愤怒中的尼古拉一世这才重新地恢复了一些理智,他同样也想起了昨天法兰西大使对他发出的警告。 尼古拉一世的脸色大变,他赶忙询问侍从武官消息从奥斯曼帝国出发到圣彼得堡所经历的时间。 侍从武官不敢有一丝怠慢,立刻告诉了尼古拉一世。 奥斯曼帝国大议会在发出宣战警告之后,就立刻马不停蹄地将战书送给了驻守在多瑙河地区的帕斯凯维奇。 帕斯凯维奇接到信之后,立刻召集了戈尔恰科夫等人进行商议,(中途帕斯凯维奇与戈尔恰科夫等人针对该不该立刻对锡利斯科特要塞进攻,这一段侍从武官并不知情),而后就立刻到达了尼古拉一世身边,整个路程也就才不到一个星期(6天)。 “为什么法兰西比你们得到的消息时间更快!”尼古拉一世敏锐察觉到了,途中时间问题。 先从奥斯曼帝国到巴黎,再从巴黎到圣彼得堡,这样的距离比君士坦丁堡到达圣彼得堡的距离要远了很多。 中间还不包括决策所需要的时间,按照一般常理而言,法兰西大使交给他警告应该会在他得到奥斯曼帝国宣战消息的后面才对。 “这……”侍从无关并不知道,君士坦丁堡到巴黎已经架设了电报,法兰西在帝国大议会做出决策以后的几个小时内便已经知道了消息,之后的决断以及传递消息则更快,以至于超过了马车传递消息。 电报在法兰西的情绪的大规模应用让法兰西在各方面的速度更快,能够获得的消息更多。 这些都是尼古拉一世无法具备的条件,积贫积弱的俄罗斯帝国根本没有多余的钱财普构建一天从俄罗斯近东地区的电报线。 再者说,尼古拉一世根本也不知道电报运用于军事与外交领域上。 “算了!你去将战争大臣和外交大臣,还有第三科都给我叫过来!”看着眼前这个一问三不知的侍从,尼古拉一世气不打一出来,他强压着怒火冲侍从武官摆了摆手下达了命令。 “是!”侍从武官立刻向尼古拉一世回应了一句,而后立刻离开皇村前往圣彼得堡。 第四百二十六章俄罗斯攻势 时间匆匆流逝,大约过去了半个小时,战争部长多尔戈鲁科亲王、外交部长卡尔.涅谢尔罗迭,以及“第三科”厅长奥尔洛夫伯爵三人跟随着侍从武官一同抵达叶卡捷琳娜宫。 当三位大臣推开门进入房间的时候,尼古拉一世的声音传到了他们三个人耳畔:“你们来了!” 三位大臣赶忙向尼古拉一世屈膝行礼,尼古拉一世摆了摆手要求他们过来。 三个人一同朝着房间尼古拉一世的方向走了过去,此时的尼古拉一世正站在一个长条方桌前,低着头食指不停地在放桌上比划着。 当三位大臣一同靠近尼古拉一世的时候,他们才发现铺设在长条方桌之上,比例约为1:50000的近东地区。 多尔戈鲁科亲王与卡尔.涅谢尔罗迭心中涌出一股不妙的感觉。 自从上一次卡尔.涅谢尔罗迭与多尔戈鲁科欺骗尼古拉一世之后,无论是卡尔.涅谢尔罗迭还是多尔戈鲁科都在不同程度上远离的权利的中心,特别是卡尔.涅谢尔罗爹,现在的他只负责一些不太重要的外交会面。 现在俄罗斯帝国的军队与外交被尼古拉一世一把攥在手里,无论大事小事都要直接向他汇报。 而奥尔洛夫伯爵领导下的“第三科”,由于尼古拉一世本人不会谍报行动,所以奥尔洛夫伯爵稍微了解一些近东地区的情况。 卡尔.涅谢尔罗迭等人了一同来到了尼古拉一世面前之后,尼古拉一世立刻对他们说道:“奥斯曼帝国已经向俄罗斯帝国宣战!估计要不了多久,法兰西帝国也会同俄罗斯帝国宣战,所以我召集你们过来是想询问一下你们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俄罗斯帝国军队更快的进入这里!” 尼古拉一世将手指向了君士坦丁堡的位置,他豪情万丈地对身旁的两位大臣道:“奥斯帝国已经对我们宣战,我们也必须要行动起来才行,所以我将你们叫过来就是想要问问你们有什么想法?” 尼古拉一世的话音刚落,脾气略微有一些耿直的多尔戈鲁科亲王当即对尼古拉一世说,他需要了解俄罗斯帝国在多瑙河地区的人数,以及奥斯曼帝国部署在多瑙河的人数。 多尔戈鲁科的话刚一说完,尼古拉一世便将目光转向了奥尔洛夫。 身为第三科的奥尔洛夫立刻指着地图对多尔戈鲁科亲王解释俄罗斯帝国在多瑙河地区的德13万兵力部署,而后又向多尔戈鲁科亲王说出了鲁塞要塞群与锡利斯科特要塞群的大致人数。 了解完机基本消息的多尔戈鲁夫亲王又向尼古拉一世要了一只笔,尼古拉一世赶忙命令侍从武官找一只参谋作图使用铅笔。 没一会儿,侍从武官将铅笔找来并且交到了多尔戈鲁科亲王的手中,多尔戈鲁科亲王拿着铅笔在地图上开始针对奥尔洛夫的情报进行标注,卡尔.涅谢尔罗迭等人站在原地看着多尔戈鲁夫亲王。 “好了!”多尔戈鲁科亲王将所有需要标注的地方通通标注在上面之后,一张崭新的地图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地图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箭头符号,以及用兵力数字。 在锡利斯特拉与鲁塞上清楚的标注着,2万与3万的字样,两根箭头分别指向了这两个方向。 尼古拉一世仔细打量了一会儿,立刻询问多尔戈鲁科亲王是不是同时对鲁塞与锡利斯特拉两个要塞群出手。 “不!陛下!我的意思是在两个要塞群之中选择一个作为主攻方向!”多尔戈鲁科摇了摇头,向尼古拉一世解释道。 “我有十三万的军队,完全有能力向这两个地方同时发动进攻!就像1828年的那样!”有过带兵经验的尼古拉一世询问多尔戈鲁科,他一直都对1828年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 “陛下,军队大规模展开的话会造成严重的后勤补给的问题!”多尔戈鲁科对尼古拉一世回应了一句,“过多的军队参与战斗,只会导致事倍功半!再者说锡利斯特拉还是鲁塞都不利于大规模军队施展,3万人军队已经足够施展开来。” “那剩下的军队应该如何?”尼古拉一世询问多尔戈鲁科道。 多尔戈鲁科说出了自己的计划,首先在13万军队之中必须要分出5万兵力前往布加勒斯特的西南部用来威慑奥地利帝国,剩下的7万人则以近卫军为先锋,调派几十门火炮对锡利斯特拉要塞群发动攻击,争取在短时间内消灭掉锡利斯特拉要塞中的所有奥斯曼帝国军队,只要攻克了锡利斯特拉要塞群,那么他们背后保加利亚便可以一马平川。 不过,多尔戈鲁科亲王在锡利斯特拉要塞的时候,特意强调必须要尽快将它攻打下来,否则法兰西的军队很有可能会出现。 面对多尔戈鲁科亲王基于战略层面上给出了的建议,尼古拉一世却有不同的看法,他认为俄罗斯帝国的军队应该抢先攻克鲁塞要塞,等到攻克鲁塞之后,便前往鲁塞西南部地区策动塞尔维亚进行独立,这些平日里被奥斯曼帝国压迫的塞尔维亚民族早就积攒了一肚子的怒火,尼古拉一世相信他们会成为俄罗斯帝国军队最好的帮手。 “只要斯拉夫民族能够团结起来,我们一定能够战胜一切敌人!”尼古拉一世兴致勃勃地对多尔戈鲁科说着,他已经幻想着自己成为巴尔干“小爸爸”的场景。 对于尼古拉一世天真的想法,卡尔.涅谢尔罗迭开口询问,尼古拉一世是否有意愿继续维系俄罗斯帝国与奥地利帝国(卡尔.涅谢尔罗迭也不知道奥地利帝国背叛俄罗斯帝国这件事)的友谊。 尼古拉一世当即点头表示肯定,卡尔.涅谢尔罗迭再次向尼古拉一世屈膝行礼后说道:“陛下,请恕我冒犯!假如您真的想要让奥地利帝国站在我们这一边的话,那么就请您放弃刚刚的想法!” “为什么?”尼古拉一世再度疑惑地看着卡尔.涅谢尔罗迭。 “陛下,奥地利帝国境内同样还有许多塞尔维亚人!如果那些塞尔维亚人也响应您的号召打动一场动乱的话,届时奥地利帝国很有可能会被拉倒对方的阵营之中!像奥地利帝国这样多民族国家,最害怕的就是民族的暴动!我们不能够将它推到对方阵营之中!”卡尔.涅谢尔罗迭诚挚地对尼古拉一世说道。 尼古拉一世思考了片刻之后,最终理性的一面战胜了感性的一面,他批准了多尔戈鲁科的计划。 随后,多尔戈鲁科又向尼古拉一世说出了,缅什科夫亲王曾经制定的突袭锡普诺港口的计划。 尼古拉一世突然想到几个月前,也就是奥斯曼帝国刚刚拒绝俄罗斯帝国之后,从奥斯曼帝国返回的缅什科夫亲王曾经向他提到过这个计划,只不过当时的尼古拉一世以过于冒进的理由拒绝了缅什科夫的计划。 从现在局势看来,缅什科夫的计划似乎有一定的可行性。 “你认为缅什科夫的那个计划能够完成他群提出的那个战略构想?”尼古拉一世询问多尔戈鲁科。 缅什科夫的战略构想就是快速消灭奥斯曼帝国海军,然后迫使不列颠与法兰西不好援助奥斯曼帝国,从使俄罗斯帝国能够赢得胜利。 多尔戈鲁科摇了摇头,他坦诚地告诉尼古拉一世,他也不认为缅什科夫地构想能够实现,但是即便如此,俄罗斯帝国还是必须要提前摧毁奥斯曼帝国的海军部队,因为只有这样俄罗斯帝国的补给才能够得到保障。 毕竟,海上运输的补给量远远大于陆地运输。 俄罗斯帝国只有在控制黑海之后,才能够真正做到指哪打哪的地步。 哪怕法兰西帝国前来支援,那也得需要一段时间,只要利用这个时间差取得优势的话,俄罗斯帝国就可以在奥斯曼帝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摧毁奥斯曼帝国了。 对于多尔戈鲁科亲王想要摧毁奥斯曼帝国海军的请求,尼古拉一世当即同意。 随后,尼古拉一世再一次叫来了侍从武官,并且命令他将已经闲置在家多日的缅什科夫亲王叫过来,他要亲耳听听缅什科夫的计划。 当侍从武官来到缅什科夫家中的时候,缅什科夫亲王的妻子先是露出了惊讶地表情,而后立刻反应过来隆重的接待了侍从武官。侍从武官当即向侍从武官的妻子表示,尼古拉一世沙皇有要事要找缅什科夫亲王商议。 “跟我来吧!”缅什科夫亲王的妻子对侍从武官说道。 侍从武官跟随缅什科夫的妻子一道爬上了三楼,在三楼的一间卧室之中,侍从武官见到了缅什科夫亲王。 此时的缅什科夫亲王浑身散发着难闻的酒气,蓬松的头发仿佛已经几个星期没有打理,那双原本如鹰隼一般的眸子,现在却充满了血丝,给人一种莫名的颓废感。 “你是谁?”缅什科夫摇头晃脑地询问眼前这位侍从武官,在他的眼中侍从武官已经由一个人变为多个人。 “亲王阁下,陛下命令我叫你前往皇村!”侍从武官语气平和地对缅什科夫亲王说道。 “皇村……唔!我不去……那个地方都是一群骗子、强盗!”缅什科夫醉醺醺地对侍从武官大声嚷嚷着:“我才不回去那个地方!” “可是,我接到的命令就是将您带过去!”侍从无关苦口婆心地对缅什科夫说着,而后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缅什科夫的妻子。 缅什科夫的妻子看着眼前这位醉醺醺的丈夫后,向侍从武官露出歉意地笑容,请求他出门等待一段的时间。 侍从武官见状只能听从,半个小时之后,缅什科夫出现在侍从武官的面前,从他现在的状态来看,已经丝毫没有喝醉的迹象。 “走吧!” 第四百二十七章克里米亚我总指挥 看着眼前这位容光焕发的亲王阁下,侍从武官脸上闪过一抹惊诧,他跟好奇缅什科夫亲王夫人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魔法才让缅什科夫亲王在短时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过,眼下并不是好奇的时候,侍从武官只能强压着自己的好奇心带领缅什科夫亲王从圣彼得堡返回皇村。 走出城堡的缅什科夫亲王与侍从武官来到了贴有罗曼罗夫家族标志的马车旁边,看守马车的车夫在看到缅什科夫与侍从武官的到来之后,立刻打起精神,拉动马车的白马也随着他们饲养员的振作而振奋起来,一股热流从骏马的白色的鼻孔中喷出。 “亲王阁下,请吧!”侍从武官伸出手邀请缅什科夫亲王乘坐马车。 缅什科夫亲王自然也当仁不让地坐在了车厢内,而后侍从武官与马车车夫一同坐在马车驾驶座位之上。 马车缓缓地开始加速穿行在圣彼得堡大街上,大约行驶了将近五分钟的时间,那那个离开了圣彼得堡城区,穿行于郊外用石子铺设的道路,道路的两旁是一望无际草地,假使你站在马车的顶蓬极目远眺的话,便能够看到坐落于圣彼得堡近郊的森林。 马车又在圣彼得堡的郊区行驶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一座规模宏大的宫殿集群隐约出现,缅什科夫与侍从无关总算抵达了位于圣彼得堡近郊的皇村。 缅什科夫与侍从武官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皇村之后,很快便来到了叶卡捷琳娜宫的大门口。 从停靠在叶卡捷琳娜宫台阶下车厢,缓步走下来的缅什科夫抬起头看着坐落在台阶上的那一座神圣的宫殿,心中不由得五味杂成了起来。 就在几个月以前,自己还是沙皇手下最信任的将领。可是,谁有能够想到只是经过了短短半年,自己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当初不是奥斯曼帝国的话,我也不会变成这样! 想到这里,缅什科夫亲王不由自主的握紧拳头。 要不是因为自己在奥斯曼帝国的那一次失败到近乎丢人的外交行动,缅什科夫也不会成为俄罗斯帝国外交界的笑柄,沙皇尼古拉一世陛下也不会因为缅什科夫的失败而疏远缅什科夫。 归根结底,一切都是奥斯曼帝国的错误!为什么他们不老老实实的投降?为什么他们要反抗伟大的俄罗斯帝国! 经过了长达几个月的冷落,缅什科夫内心更加怨恨奥斯曼帝国,他发誓自己一定会在有生之年内消灭掉那个可恶的异端帝国……他相信,不久之后他就能够达成这个愿望了! 满身怨念的缅什科夫一步一步地踏上了通往叶卡捷琳娜宫的台阶。进入叶卡捷琳娜宫后的缅什科夫,又在侍从武官的带领下来到了其中一个房间。 当侍从武官推开门之后,缅什科夫亲王看到了尼古拉一世等人。 缅什科夫加快步伐来到了房间内,他先是向尼古拉一世屈膝行礼,在获得尼古拉一世的准许之后,缅什科夫白这才靠近尼古拉一世。 “说一说,你当初的计划吧!”尼古拉一世先是向缅什科夫说明了自己叫他过来的目的,而后又指着近东地区的地图对缅什科夫询问道。 缅什科夫感激地看着战争大臣多尔戈鲁科,他知道如果不是多尔戈鲁科的帮助,自己的计划根本不可能传到沙皇的耳边。 站在一旁的多尔戈鲁科坦然接受了缅什科夫的感激,指着地图对缅什科夫提醒道:“缅什科夫亲王,不要让沙皇等太久!” “是!”缅什科夫铿锵地回应了一句。 随后,缅什科夫将自己偷袭奥斯曼帝国位于君士坦丁堡港口与锡普诺港口的计划再一次说给了尼古拉一世听。 尼古拉一世在听到缅什科夫所制定的计划之后,当即询问缅什科夫道:“缅什科夫,如果我将帝国在黑海的军舰全部交由你指挥的话,你能不能保证在一个月之内完全歼灭奥斯曼在黑海的全部舰船!记住,是所有的舰船!” 面对尼古拉一世一丝不苟的面容,缅什科夫踌躇了片刻,而后对尼古拉一世敬了一个军礼坚定不移地回应道:“我可以向您保证,我会在一个月内歼灭所有奥斯曼的舰队!” “好!”尼古拉一世重新露出了笑容,他转头看向了多尔戈鲁科道:“听到了吧!缅什科夫亲王说他会在一个月内歼灭所有奥斯曼帝国的舰船!” “明白!”多尔戈鲁科连忙回应尼古拉一世道。 尼古拉一世再一次转头看向了缅什科夫亲王,并向缅什科夫亲王下达了他的最新任命。 从这一刻开始,缅什科夫已经被任命为克里米亚兼高加索地区的总督,负责指挥俄罗斯帝国在黑海舰队,以及俄罗斯帝国在高加索、克里米亚地区的一切军政事务。 沙皇尼古拉一世的这一项任命可以说是塑造了一位掌管高加索与克里米亚的土皇帝。 在缅什科夫担任总督期间,除了尼古拉一世的任何人都无法对于缅什科夫做过多的干涉,哪怕是身为战争大臣的多尔戈鲁科也只能以建议而非命令的态度向缅什科夫传达军事指令。 尼古拉一世这道任命不仅让缅什科夫感觉吃惊,同样也让战争大臣多尔戈鲁科感觉到有些棘手,他本意是想要让缅什科夫在战争部的控制下行动,却没想到自己塑造了一个自己管不了的总督,实在是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意思。 不过,通过尼古拉一世对于缅什科夫的任命也让多尔戈鲁科明白,他们的这位沙皇陛下真的下定决心肢解奥斯曼帝国了。 短暂的吃惊过后,缅什科夫的脸上写满了激动二字,他立刻向尼古拉一世谢恩,并且表示自己一定会尽快消灭奥斯曼帝国海军。 “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一天之后,你就立刻就前往塞瓦斯托波尔上任吧!”一刻也不想耽搁的尼古拉一世对缅什科夫命令道。 “陛下,属下现在就可以出发!”缅什科夫立刻回应了一句道。 “现在出发?”尼古拉一世看了缅什科夫一眼后,点了点头道:“那就尽快出发吧!” “是!”接受任命的缅什科夫果断向尼古拉一世行礼。 待到缅什科夫亲王离开房间之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外交大臣卡尔.涅谢尔罗迭秉承着稳妥地外交理念,小心翼翼地询问尼古拉一世是否应该将俄罗斯帝国接下来的行动告知给奥地利帝国与普鲁士王国,好让这两个国家在关键的时候帮助俄罗斯帝国。 “这个大可不必!”尼古拉一世拒绝了卡尔.涅谢尔罗迭的建议,自信满满地说道:“我就是要让他们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亲眼见证我们征服君士坦丁堡伟业的成功。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对俄罗斯帝国更加恭顺,不敢走任何其他的心思。” 对于尼古拉一世将奥地利帝国与普鲁士王国看做“儿子国”想法,卡尔.涅谢尔罗迭只能沉默。 身为德裔的他有些时候也无法理解俄罗斯骨子里携带的极端自大与极端自卑的基因,如此矛盾的性格能够在一位斯拉夫人的身上完美的融合,实在是令他感觉到匪夷所思。 也正是因为这两种性格的问题,卡尔.涅谢尔罗迭的外交策略一直处于饱受批评的状态,许多俄罗斯帝国人认为卡尔.涅谢尔罗迭就是一个卑鄙的德裔,一个损害了俄罗斯帝国利益的国贼。 既然尼古拉一世自信能够应付眼下的局面,那么卡尔.涅谢尔罗迭自然也不愿意破坏尼古拉一世的心情。 宦海沉浮许多的卡尔.涅谢尔罗迭靠的就是一手跟随总路线摇摆而摇摆,从而获得了尼古拉一世沙皇的信任。 随后,尼古拉一世又向战争大臣多尔戈鲁科下达了命令,要求他通过战争部向驻扎在多瑙河公国的帕斯凯维奇下达进军的命令。 争取在缅什科夫歼灭奥斯曼帝国军舰之前,抢先攻下锡利斯特拉的通道,然后分兵两路,一路进攻瓦尔纳以获得海上运输的补给,一路进攻埃尔迪内,打通进攻君士坦丁堡的通道。 接到命令的多尔戈鲁科立刻向尼古拉一世保证,战争部一定会快马加鞭将沙皇的命令送到军队中去。 随后,尼古拉一世有又着令奥尔伯夫加上对于俄罗斯帝国境内的言论控制,但凡有任何不忠于俄罗斯帝国的言论,一律都要被逮捕。哪怕是贵族也不例外! 没有人比尼古拉一世更加明白,在神圣的罗曼罗夫鹰旗之下,还潜藏着许多十二月党人的同情者。 一旦俄罗斯帝国放松对于国内的监管,那些潜藏在阴影中的老鼠就会重新爬出来。 “明白!”表面上不假思索答应的奥尔洛夫伯爵,内心对于尼古拉一世的命令不以为然。 多年来掌控“第三科”的他对于圣彼得堡下方的涌动的暗流也是略知一二,其中还不乏有一些妄图颠覆帝国的人。 不过,奥尔洛夫伯爵却不敢抓捕他们,在圣彼得堡这个盘根交错的势力网中,贵族与贵族已经形成了一种无声的默契,只要没有人做出打破平衡的事情,各方势力都能容忍它们发展下去。 这种诡异的政治平衡就是圣彼得堡的特色政治。 第四百二十八章双料总督 至于说卡尔.涅谢尔罗迭,尼古拉一世则安排他充当俄罗斯帝国的话事人,主要任务是稳住不列颠王国,使不列颠王国尽可能的处于中立的位置。 “陛下,这恐怕需要借助一些外力!”卡尔.涅谢尔委婉地对尼古拉一世回应了一句,其目的是让尼古拉一世提供一些经费。 毕竟外交大臣之间相互赠送一些“小玩意”,也能够促进彼此的友谊。 借助私人友谊推动外交发展早已成为常态。 “你看中什么就可以挑选一部分!只要能够达成目的就行!”尼古拉一世自然也听得出来卡尔.涅谢尔罗迭的意思,财大气粗的他当即对卡尔.涅谢尔罗迭回答道。 “是!陛下!”卡尔.涅谢尔罗迭向尼古拉一世微微鞠躬回应了一句。 交代完他们各自任务的尼古拉一世向在场的三个人挥了挥手,暗示他们离开。 多尔戈鲁科、奥尔洛夫离开了叶卡捷琳娜宫,卡尔.涅谢尔罗迭则在皇宫总管的带领下前往罗曼诺夫家族的藏品收纳室,那里存放着罗曼诺夫家族从各国洗劫而来的珍宝,其中最多的便是从法兰西洗劫而来的东西。 当初神圣王亚历山大一世率领军队抵达法国之后,所过之处,皆为狼藉。 除了少量由苏尔特这样手握军队且具有威望的军人没有遭受到俄罗斯帝国的洗劫之外,拿破仑战争时期洗劫各国的所有藏品全部都落入罗曼诺夫家族的手中。 可以说,罗曼诺夫家族所拥有的藏品在整个世界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随便拿出来两件藏品都是稀世珍宝。 待到三位大臣离谱之后,尼古拉一世又命令侍从武官叫来了俄罗斯帝国财政大臣。 被尼古拉一世从帝国财政部叫过来的财政大臣一脸惶恐地看着眼前这位沙皇,毕恭毕敬地对尼古拉一世尊称道:“仁慈的陛下,不知道您呼唤我有什么事情!” 看着眼前这位财政大臣,尼古拉一世立刻询问帝国财政目前的状况。 “帝国财政目前处于良好的阶段!”财政大臣哪里敢告诉尼古拉一世实情,他只能故作镇定地对尼古拉一世说着。 “那好!你们财政部要尽快发行债券,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尼古拉一世也不在废话,直接了当地向财政大臣下达了命令。 “是!我们一定照办!”还未到反应过来的财政大臣顺口回应了一句,几秒钟之后,回过神来的财政大臣脸上露出了惊诧地表情,他瞪大眼睛看着尼古拉一世:“战……战争?!!!” “没错!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望着眼前这个一惊一乍的外交大臣,尼古拉一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厌烦。 “可……是”财政大臣抬起头,欲言又止地望着尼古拉一世。 “可是什么?”尼古拉一世脸上露出了显而易见地不耐烦神色,“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什么!”尼古拉一世的态度使得财政大臣不敢将俄罗斯帝国的真实情况全盘托出,生怕自己会被愤怒的尼古拉一世直接扔到西伯利亚。 财政大臣并不认为自己在尼古拉一世心中的份量能够同曾经缅什科夫亲王相提并论,即便是像缅什科夫亲王这样深受陛下信任的人,还不是因为办事不力而被“撤职”,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借酒消愁。(财政大臣并不知道,缅什科夫已经获得新的任命即将离开圣彼得堡。 他只有够尽可能的满足尼古拉一世的一切愿望,才能够在这个位置上坐的更稳。 “发行1000万卢布战争债券如何?”尼古拉一世竖起一根食指询问财政大臣。 财政大臣咽了一口唾沫,咬着牙挣扎了片刻后对尼古拉一世回应道:“当然可以!” “好!那就先发行1000万卢布!”尼古拉一世脸上再一次露出了笑容。 随后,在尼古拉一世的命令下财政大臣离开了叶卡捷琳娜宫。 刚走出叶卡捷琳娜宫的财政大臣,立刻恢复了愁容,他不明白自己应该怎么为沙皇变出1000万卢布来。 按照俄罗斯帝国现在的信誉与政府财政而言,别说是1000万卢布,就算是500万卢布都是一件为难的事情。 更不要说,1000万卢布根本无法支撑尼古拉一世的雄伟蓝图,后续追加更是一个大问题。 俄罗斯帝国的财政在尼古拉一世的折腾下,逐渐出现了崩溃的情况。 而尼古拉一世对于财政崩溃却一无所知,没有人敢将财政的真实情况告知尼古拉一世。 上下欺瞒的宫廷政治成为了俄罗斯帝国政治的常态,处于信息茧房的尼古拉一世永远不会了解这些。 只有处于茧房之外的人才能够真正窥探到整个帝国光鲜外表之下的真实面目。 …… 就在财政大臣为了俄罗斯帝国发行债券的事情一筹莫展之际,从皇村返回圣彼得堡的缅什科夫亲王将自己重新受到沙皇重用的消息告知给了自己的妻子。 缅什科夫夫人嘴角露出了和善地笑容道:“我就说沙皇陛下一定还会再一次重用你的!” “是啊!”缅什科夫同样也感慨了一句,而后补充一句道:“这一切都要感谢多尔戈鲁科亲王。如果不是他的话,恐怕我很难再次到达陛下的面前。更不要说被陛下任命为总督了!” “是应该好好感谢他!”缅什科夫夫人同样也点了点头,对缅什科夫回应了一句。 “不过,现在我要离开起身前往塞瓦斯托波尔了!感谢的事情,就有劳你费心了!”缅什科夫将手耷拉在夫人的肩膀上说道。 “陛下,这么快就要让你出发了?是不是哪里出了什么事情,”缅什科夫夫人惊讶地看着缅什科夫,关切地询问了一句。 “陛下,想要尽快教训一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奥斯曼帝国!”缅什科夫握紧拳头,激动地说道:“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教训他们了!” “那你小心一些!不要像上次一样鲁莽了!”缅什科夫夫人轻轻地握住了缅什科夫的手温馨地说道。 “放心吧!上一次是我不擅长的政治方面问题,这一次则是我润擅长的军事上的问题!我可不会在犯同样的错误!”缅什科夫语气坚定地回应了一句。 “总之一定平安回来!”缅什科夫夫人才不管什么军事还是政治,她只希望自己的丈夫与子女能够平安。 “放心吧!我一定会凯旋归来!”缅什科夫慷慨激昂地回应了一句。 当天下午,缅什科夫乘坐马车在近卫军一个营的护送下离开圣彼得堡。 乘坐马车的缅什科夫将会一路向南前往俄罗斯帝国南部皇冠上的明珠敖德萨,而后通过停靠在敖德萨港口的军舰。 由于尼古拉一世给缅什科夫下达的是一项刻不容缓的任务,所以缅什科夫与近卫骑兵营根本不敢有意思怠慢,日夜兼程的众人经过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总算抵达了敖德萨。 在这里,缅什科夫遇到了他的“老朋友”,黑海舰队参谋长弗拉基米尔.科尔尼洛夫中将。 此时科尔尼洛夫中将与他的舰队恰好完成了一轮对黑海西部的巡查,现在正在敖德萨补充淡水与军舰所需要的物资。 对于缅什科夫亲王的抵达敖德萨这一情况,科尔尼洛夫感觉有些惊讶,他赶忙询问缅什科夫亲王到达敖德萨的目的。 缅什科夫自然也没有一丝隐瞒的意思,当即对科尔尼洛夫说道:“陛下已经任命我为克里米亚兼高加索地区总督,只要负责黑海与高加索地区的一切战事!也就说科尔尼洛夫中将,现在你和你的舰队都将在我们麾下进行战斗!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我和我的舰队愿意听从沙皇陛下的命令同您一道进行战斗!”科尔尼洛夫中将不疑有他,立刻向缅什科夫说道。 “好的!科尔尼洛夫中将!”缅什科夫满意地冲科尔尼洛夫点了点头。 随即,缅什科夫开始向科尔尼洛夫了解黑海地区奥斯曼帝国舰队的情况。 科尔尼洛夫中将立刻向缅什科夫汇报了他在黑海西部巡视的时候看到的情况,最近一段时间里,奥斯曼帝国也多次派遣他们手下的风帆战列舰充当护航编队向瓦尔纳地区与高加索地区运送补给与人员。 “为什么不击沉他们?你身为黑海舰队参谋长的职位就是击沉这些舰队!”缅什科夫语气严厉地对科尔尼洛夫质问道。 “面皮客服总督阁下,沃龙佐夫总督曾经向我的舰队下达国明确的规定,在没有接到总督命令之前!黑海舰队不能够擅自行动,否则就将会被永远踢出军队!!”科尔尼洛夫对缅什科夫回应了一句。 “沃龙佐夫?他现在已经不再是克里米亚总督了!从现在开始,一切命令都听从我,压力山大.缅什科夫的命令!听到了吗?”缅什科夫再一次向科尔尼洛夫中将树立权威道。 “缅什科夫总督阁下,请您下达命令吧!我和我的舰队将会化作黑海上的狼群,彻底撕碎不自量力的奥斯曼帝国!” 第四百二十九章帝国舰队出航 看着眼前这位跃跃欲试的黑海参谋长,缅什科夫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虽然他本人并不精通海战(缅什科夫本来是陆军将领,对于海军的知识一窍不通),但是他相信只要海军能够像陆军一样有着一颗为沙皇陛下赴死的决心,它就会战无不胜。 “好好好!”缅什科夫亲王拍了拍科尔尼洛夫中将的肩膀,连说了几个“好”字,而后欣慰地保证道:“你对于沙皇陛下的忠诚我都看在眼里,我可以以我亚历山大.缅什科夫的名义向你保证,只要你和你的舰队能够战胜奥斯曼帝国海军,我一定会上表沙皇。到那个时候,沙皇陛下绝对不会吝啬赏赐,他会亲自为你佩戴上一枚属于你自己的荣誉勋章!” 科尔尼洛夫中将听到了缅什科夫的鼓励与保证之后,脸上浮现出了类似于皈依者狂热的表情,挺直腰杆的他立刻大声地向缅什科夫保证自己一定在缅什科夫的领导下,尽全力消灭掉盘踞在黑海地区的奥斯曼帝国海军,让尼古拉一世沙皇的光辉笼罩在整个黑海海域。 在那之后,身为黑海参谋长的科尔尼洛夫中将立刻邀请缅什科夫亲王前往敖德萨军事港口进行巡查工作。 本着来都来了,多少看一眼心态的缅什科夫亲王跟随科尔尼洛夫,一同前往军事港口进行巡查。 科尔尼洛夫与缅什科夫两人在近卫营的护送下穿过了繁华热闹的敖德萨街道,沿着布置石墙的海岸线一直行走,很快便来到了距离敖德萨2公里的军用港口。 这里停放了俄罗斯帝国在黑海的一半海军舰队,其中有三艘风帆战列舰(各有两至三层甲板,至少七十门炮),六艘双层甲板战舰,两艘艘三帆快速战舰以及七艘蒸汽机船,港口舰船加在一起足以打赢一场小规模的海战。 驻守在军事港口的一队水兵部队在其少校的带领下正在港口巡查,当他们看到远处的科尔尼洛夫中将与缅什科夫亲王的到来之后,赶忙走上前去向科尔尼洛中将与缅什科夫敬礼:“司令官阁下,缅什科夫亲王阁下!” “你是?”缅什科夫看着眼前这位朝气蓬勃的少校,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语气为不由得和蔼了许多。 了解缅什科夫的人都知道,缅什科夫最喜欢的就是像这样充满青春气息的贵族子弟,同时对于那些只愿意呆在圣彼得堡花天酒地的子弟,表示深恶痛绝。 “亲王阁下,我叫安德烈.博尔孔斯基!”安德烈.博尔孔斯基激动地说道。 随后,缅什科夫又亲切地询问安德烈.博尔孔斯基父亲叫什么,在得知安德烈.博尔孔斯基是圣彼得堡的一位公爵的孩子之后,缅什科夫更加的为安德烈.博尔孔斯基而感到欣慰。 “帝国现在就需要像你这样能够延续我们辉煌军事荣誉的血脉!”缅什科夫亲王对安德烈.博尔孔斯基鼓励道。 “亲王阁下,我很荣幸能够成为帝国海军的一员!在伟大的俄罗斯帝国光辉之下,为陛下夺取胜利!”受到缅什科夫褒奖的安德烈.博尔孔斯基激动地对缅什科夫回应。 “放心吧!你们为沙皇陛下效忠的时间就快来了!”缅什科夫再一次宽慰眼前这位少校。 “真……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我一直等待着这个机会!”安德烈.博尔孔斯基声音颤抖地回答道着。 “放心吧!少不了你上前线的时候!”站在一旁的科尔尼洛夫中将同样也开口对安德烈.博尔孔斯基回应了一句,然后向安德烈.博尔孔斯基介绍了缅什科夫亲王目前担任的职位。 当安德烈.博尔孔斯基听到缅什科夫担任克里米亚兼高加索地区的总督之后,立刻向缅什科夫敬礼,缅什科夫同样也想安德烈.博尔孔斯基回礼。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缅什科夫开始询问安德烈.博尔孔斯基的职位,在得知安德烈.博尔孔斯基担任舰队副舰长的时候,缅什科夫对他更加满意。 短暂的闲聊一会儿之后,缅什科夫与安德烈.博尔孔斯基分别,缅什科夫与科尔尼洛夫亮色跳上了一条小船,小船将带着他们前往科尔尼洛夫群乘坐的舰船。 立于船头的缅什科夫与科尔尼洛夫注视着周围一艘艘潜伏在海面上的风帆战列舰与蒸汽机船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自豪。 “你认为现在的安德烈有没有能力担任一艘舰船的舰长!”缅什科夫突然开口询问科尔尼洛夫道。 “这……”科尔尼洛夫斟酌了片刻给之后,对缅什科夫回应道:“虽然安德烈那个小子的能力完全可以胜任一位舰长,但是他的年龄……” 讲到这里,科尔尼洛夫闭口不言,并将皮球踢给了缅什科夫。 对于黑海舰队海军的任命并不取决于他这个参谋长,而是取决于现任的总指挥缅什科夫,他只需要负责提供给他自己的意见,剩下的就看缅什科夫自己的理解了。 “也就是说,安德烈完全有能力担任舰队的舰长?”缅什科夫再一次询问科尔尼洛夫中将。 “就能力而言,他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科尔尼洛夫斩钉截铁地对缅什科夫说着。 “那就让他担任一个舰队的舰长!”缅什科夫向科尔尼洛夫命令道。 “可是,他在年龄方面……”科尔尼洛夫再一次重申了一遍。 在海军这个排字论辈的贵族氛围团体之中,最不缺少的就是贵族了。 安德烈.博尔孔斯基虽然有能力,但是他也应该按部就班的走下去,25岁担任一个军舰的舰长实在是太年轻了。 整个黑海舰队最年轻的舰长也是37、8岁左右。 “既然有能力,那么就不需要再去看年龄!海军是来战斗的,不是来养老的!”缅什科夫语气严肃地对科尔尼洛夫回应了一句。 “是!”科尔尼洛夫果断地回应了一句。 就在缅什科夫与科尔尼洛夫两人交谈之际,快艇他们已经来到了指挥舰船附近。 这是一艘有些三层甲板的主力风帆舰,其两侧的甲板内置了八十多门火炮,可以说俄罗斯帝国当之无愧的“巨无霸”。 不仅如此,这艘舰船本身同样也装载着来自不列颠的蒸汽机,能够让舰队以更快的速度进行移动,在靠近敌人之后,更快地消灭掉敌人的有生力量。 在这三层甲板的主力风帆舰之中,有些800多名水兵以及后勤人员,他们是这艘舰船真正的灵魂所在。 缅什科夫与科尔尼洛夫两人在主力舰船中水兵的帮助下顺利登船,风帆舰队的甲板上缅什科夫同甲板上的水兵见面,并且向他们介绍自己即将担任的职务。 在场的水兵在听到缅什科夫的职务后,纷纷向缅什科夫敬礼。 缅什科夫同样也点头并且回礼。之后,缅什科夫又检阅了舰队剩下两层甲板的水兵,他们无一例外向缅什科夫亲王致以亲切的问候。 待到巡视完指挥舰船所有的水兵之后,缅什科夫亲王决定跟随他们一道返回塞瓦斯托波尔。 当缅什科夫亲王询问科尔尼洛夫询问几天才能够完成军舰补给的时候,科尔尼洛夫立刻向缅什科夫保证自己一定会在二天以内完成补给。 “记住我只给你两天的时间!”缅什科夫提醒科尔尼洛夫了一句。 就这样,缅什科夫住在了指挥舰船中,为了表示对于缅什科夫亲王的尊重,科尔尼洛夫特意将自己本领的住所送给缅什科夫亲王居住,自己则住在了军官所居住的场所。 在这两天的时间里,乘坐小船的缅什科夫又一一拜访了所有舰船,同舰船的舰长相互拉一拉关系,询问舰队的补给情况。 两天之后,科尔尼洛夫中将拉到了缅什科夫的面前对缅什科夫到:“总督阁下,黑海第一支队全体舰船已全部完成补给!” “现在出发!”缅什科夫点了点头对科尔尼洛夫下达命令道。 “是!”科尔尼洛语气铿锵地回应了一句。 在科尔尼洛夫的命令下,舰船水兵爬上了瞭望台向周围的所有舰队打旗语。 周围舰队在看到指挥舰船的旗语之后,连忙用旗语恢复以示明白。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科尔尼洛夫命令位于底层的水兵启动蒸汽机, 几名汗流浃背的水兵光着膀子,一铲铲的将煤渣投入活塞缸之中,煤渣经过燃烧将水沸腾使之产生水蒸气,推动活塞运动,活塞通过杠杠原理撬动更大的力运转…… 在蒸汽机的作用下,指挥舰队缓缓移动,风帆舰队,桅杆上的四层主帆为依次松开。 在蒸汽机与风帆的帮助下,指挥舰船充当所有舰队的领头羊前进,剩下战舰跟随在风帆战舰之后继续前进。 一直足足有十八只舰船的舰队排成一字队形前往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即将落下地平线的阳光散发出耀眼的光芒,这是否在预示着风帆舰队接下来的命运? 第四百三十章狼群战术 排成一字队形从敖德萨军用港口驶离的黑海第一支队,经过了将近三个多小时的航行,总算抵达了位于克里米亚的塞瓦斯托波尔要塞附近海域。 此时在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山坡的瞭望台上,没有夜盲症的侦查水兵透过望远镜观察着海面上情况,一切外来船只一经发现都将会被瞭望台上的水兵传达给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内的守军,以及塞瓦斯托波尔港口内的海军,以便让他们能够尽快进入战争状态。 当黑海第一支队浩浩荡荡的靠近塞瓦斯托波尔要塞海域的时候,立刻便被瞭望台上的侦查水兵发现。 水兵见状立刻将舰队靠近塞瓦斯托波尔要塞这件事告知给了自己的所属部队的少校,少校在听到水兵的报告之后,立刻皱起眉头询问道:“你是说有一支来路不明的舰队正在朝着塞瓦斯托波尔要塞驶来?” “没错!我亲眼所见!”水兵信誓旦旦地对少校回应道。 “舰队悬挂的旗子你看到了没?”少校再一次询问水兵道。 水兵回忆了片刻以后,摇了摇头对少校说道:“没有!海面上的光线太暗,只能通过瞭望镜隐约看到有军舰靠近!” “好吧!”少校为水兵没有发现军舰悬挂着的舰旗而感到遗憾,而后立刻将这个消息告知给了塞瓦斯托波尔最高指挥官纳希莫夫。 “什么?一支舰队正在靠近?”纳希莫夫一脚踢开了地上的伏特加酒瓶对他询问道。 “根据我手下的士兵汇报……”少校只能够将刚刚水兵跟他讲的话,都说给了纳希莫夫听。 “行了!我知道了!”纳希莫夫点了点头,满不在乎地说道:“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你可以离开了!” “可是,那些舰队……”少校还是有些担心那些舰队会不会是敌人。 “我自有办法!” 随后,这位纳希莫夫叫来他的下级的一位舰长,并且向他下达命令,要求他立刻乘坐蒸汽快船前去侦查情况。 “是!”舰长听完赶忙回应了一句,离开了办公室。 “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敢入侵这里!”交代完这一切的纳希莫夫嗔笑了一声,而后将双腿耷拉在桌子上,摆出了一个放松的姿势闭目养神。 没有谁比他更加清楚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防御能力,就算真的是奥斯曼帝国来犯,就凭奥斯曼帝国手里的那些东西根本无法攻打这座要塞。 纳希莫夫根本不担心敌国舰队来犯,他担心的只有圣彼得堡派遣来的上级。 毕竟身为黑海舰队东部指挥舰队司令的他,本应该在乘坐舰队在海上对奥斯曼帝国进行监视与猎杀工作,现如今却龟缩在塞瓦斯托波尔要塞之中贪图享乐,实在是有失军人的身份。 不过,纳希莫夫不相信圣彼得堡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派遣一位上司,而且还是恰好在他忙里偷闲的时候。 另一方面,被纳希莫夫驱使的舰长在离开海军兵营之后,立刻马不停蹄赶往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军事港口。 此时的军事港口中正停靠大量的舰船,其数量足以同科尔尼洛夫率领的舰队相媲美。 来到军事港口的舰长迅速跳上了一艘蒸汽快艇,并且以极快的速度赶到了自己所掌控的蒸汽机船。 进入蒸汽机船甲板上的舰长没有多说一句废话,立刻命令士兵开动蒸汽机,并且扬起风帆。 蒸汽舰船上的水兵在听到舰长的命令开始行动,在清辉的月光照耀下,蒸汽舰船由慢变快渐渐驶离塞瓦斯托波尔军事要塞。 离开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蒸汽舰船大约经过了将近10分钟的行程,很快便来到了舰队群的面前。 通过清澈的月光,舰长看清了悬挂在桅杆顶端的标志,这不正是负责巡视黑海东部的另一支舰队。 他们不是应该在黑海的东岸巡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带着疑惑地舰长命令自己手下的旗语兵通过旗语询问一些信息。 旗语兵使用旗语向对面的舰船询问,没过一会儿,对方舰船上的旗语兵立刻用旗语对他们回应。 旗语兵将这个情况告知给舰长,舰长当即对旗语兵说:“让他们跟随我们一起入港!” “是!”接到命令后的旗语兵立刻离开并且向黑海第一支队传递简单的信息。 对方同样也用旗语表示明白。 蒸汽快船再一次启动,而在他的身后是黑海第一支队的部队。 在蒸汽快船的引导下,这支舰队很快便行驶到了位于塞瓦斯托波尔西南部的另一处军事港口。 蒸汽快船与黑海第一支行的所有船只全部停泊在月牙型的港口之中。 一艘艘载人快艇被放置在海上,在缅什科夫的命令下,整支舰队除了必要的人员留守之外,剩余人员都可以乘坐快艇前往塞瓦斯托波尔进行休整。 缅什科夫亲王与科尔尼洛夫中将两人自然也在其中,快艇缓缓行驶到了码头,刚刚负责为他们引路的舰长早早地站在码头等待科尔尼洛夫中将的抵达。(舰长并不知道缅什科夫亲王也在船上) 当缅什科夫与科尔尼洛夫两人踏上塞瓦斯托波尔的土地之后,舰长立刻对科尔尼洛夫与另一位他不认识的家伙(缅什科夫)问好。 “你们的长官呢?他现在在哪?”面对舰长的示好,缅什科夫一点都不给他留面子,他生气地询问舰长,纳希莫夫中将的位置。 舰长一脸不善地看着眼前这位年龄70多岁的老头,又看了一眼科尔尼洛夫中将。 “这位是克里米亚与高加索的总指挥,从现在开始所有海军与陆军调度都要归他管!”科尔尼洛夫对舰长说了一句。 在听到缅什科夫是来直接管理他们的舰长立刻转变了态度,并且告诉缅什科夫亲王,纳希莫夫中将的位置。 缅什科夫立刻命令舰长在前面带路,由于军舰的停泊点位于另一侧,这一次的道路远比舰长离开的时候更加崎岖, 缅什科夫与科尔尼洛夫,还有舰长三个人穿过了一条名为海军码头的山沟,抵达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外围,而后又穿越了棱堡群与兵营炮台,总算抵达的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核心区域。 随后,缅什科夫与科尔尼洛夫在舰长的带领下很快便来到了海兵军营,并且抵达了纳希莫夫中将的所在地。 当舰长将缅什科夫与科尔尼洛夫两个人待到纳希莫夫面前的时候,可把一脸悠哉模样的纳希莫夫吓了一大跳。 纳希莫夫赶忙起身对缅什科夫亲王朗声道:“缅什科夫亲王阁下,你怎么来了!” “哼!”缅什科夫亲王冷着脸,一言不发。 纳希莫夫中将一脸尴尬地看着科尔尼洛夫中将,他不明白自己又是什么地方得罪了眼前这位倔强的老头子。 “纳希莫夫中将,这里是军营你应该叫他司令官阁下!”站在一旁的科尔尼洛夫小声提醒了一句。 听到科尔尼洛夫的暗示后,纳希莫夫先是打了一个激灵,现在的他总算明白缅什科夫为什么一来就给他摆脸色。 这个时间段的他理所应当在黑海东部进行巡查,而不是在出现在。 奉“董事长”尼古拉一世之命前来督察并且指挥舰队进度的缅什科夫,在看到他还在塞瓦斯托波尔自然也就不高兴了。 “亲王阁下,我……”纳希莫夫想要向缅什科夫解释。 缅什科夫抬起一只打断了纳希莫夫的发言道:“纳希莫夫中将,我不管你之前做过什么,但是从现在开始,从我来到这里这一刻开始,你必须要认真的执行我的每一项命令。否则的话,你现在就给我立刻滚回家里面去。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纳希莫夫立刻向缅什科夫保证道。 在纳希莫夫愿意听从他的指挥,并且尊重他权威的情况下,缅什科夫也不想在管,他之前的所有过错,只要他不影响接下来的计划就可以。 反之,纳希莫夫一旦影响到了他的计划,或者说他愿意执行他所制定的计划的话,那么缅什科夫也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替换掉。 之前的一切过错全部翻篇之后,缅什科夫询问道:“说说,你巡视的黑海西部有没有什么情况发生!” 纳希莫夫向缅什科夫一五一十地告诉缅什科夫亲王,其中就包括运兵船往返高加索与君士坦丁堡的信息。 不过,纳希莫夫的胆子要比科尔尼洛夫的胆子要大,早在奥斯曼帝国还没有正式向俄罗斯帝国宣战的时候,纳希莫夫就已经开始偷偷摸摸地对这些补给船只下黑手。 从君士坦丁堡运输到达高加索地区的的补给船,几次都被纳希莫夫以蒸汽快船围攻的方式击沉。 在补给船只被击沉之后,这些蒸汽快船又以极快的速度离开奥斯曼帝国主力舰队的射程范围,让主力舰队抓不住他们。 “你做的很好!”缅什科夫毫不吝啬地对纳希莫夫夸奖了一句,而后话锋一转对纳希莫夫道:“不过,只有这样的话还远远不够!我们必须要消灭掉奥斯曼帝国的全部海军才可以!” “全部海军?!”纳希莫夫的脸上露出了诧异地表情,“奥斯曼帝国的海军舰队只比我和科尔尼洛夫中将合起来的舰队少了几艘,向往全部消灭恐怕有些困难!” “我既然已经答应了陛下会在一个月之内消灭掉他们,那么我就绝对不会食言!纳希莫夫中将,从明天开始,你就率领所有蒸汽快船在黑海搜寻!一旦遇到数量稀少的护航舰队立刻打动,能够干掉对方那就再好不过。如果干不掉的话,也不要陷入苦战!在敌方主力舰队抵达之前尽可能扩大战果,然后在到来之后,立刻抽身!” 第四百三十一章苏丹的怒火 在缅什科夫下达命令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一支由六艘蒸汽快船、三艘三帆快船,以及六艘双层甲板的战舰的猎杀小队组建完成,它们的任务就是利用其强大机动性对黑海东部的补给舰发动攻击,使其无法继续为高加索地区提供有效的支援。 这样的话既可以帮助俄罗斯帝国在高加索地区部队赢得一些补给上的优势,又可以激怒奥斯曼帝国海军使其尽快同俄罗斯帝国海军进行主力决战。 只有彻底消灭掉奥斯曼帝国在黑海的舰船,俄罗斯帝国在高加索地区与近东地区的补给才能够高枕无忧。 而负责指挥这只舰队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擅长海上奔袭的纳希莫夫中将。 至于说剩余的舰队,他们则被缅什科夫集中在一起,随时用作突袭锡普诺港口的一把尖刀。 从9月26日至30日,纳希莫夫中将所率领的“狼群”频频对黑海中的一切奥斯曼帝国舰队发动攻击,其攻击的频率比之前更加的密集。 在短短四天的时间里,就有5艘船遭受了纳希莫夫舰队的攻击,其中有两艘为补给舰队,剩下三艘都是蒸汽快船。 这让原本海军实力就比俄罗斯帝国稍微低一些的奥斯曼帝国海军陷入了更加被动的状态,消息经过锡诺普港口传递到君士坦丁堡之时,愤怒的迈吉德一世当即叫来了海军大元帅马哈茂德。 “你不是告诉过朕!帝国海军完全不属于俄罗斯的海军吗?现在才不到三天,帝国就已经损失了三艘军舰!说,这到底是也怎么回事!”面目狰狞迈吉德一世咬牙切齿地将锡诺普传来的情报甩在了海军大元帅马哈茂德的脚下。 马哈茂德大元帅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弯下腰将脚下的情报捡起来,而后就静静地等待着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重新恢复冷静。 过了一会儿,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的怒火渐渐地平息。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种莫名的哀伤,他为自己身处在一个腐朽的帝国而哀伤,为自己曾经的辉煌理想而哀伤。 “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语气无力地询问马哈茂德道。 “根据现在掌握的情报来看,俄罗斯帝国已经组建了一支专门用于狩猎补给船的舰队!我们的三艘蒸汽快船都是因为保护补给船,从而被俄罗斯帝国灵活的舰队拖垮!”马哈茂德平静地向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诉说着,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样。 “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对抗这样一只舰队?总不能让他们一直破坏我们的舰队吧!”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询问马哈茂德道。 “陛下,我们的蒸汽快船没有俄罗斯帝国的快!”马哈茂德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的问题,而是针对蒸汽快船本身回答:“如果我们的情况没有出现失误的话,俄罗斯帝国使用的蒸汽机是不列颠最新型号的蒸汽机。而奥斯曼帝国舰队所装载的蒸汽机,则是上一代蒸汽机,所以导致了帝国舰队在机动性上差了对方许多。” “帝国不是没有钱嘛!”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略微有些尴尬地对马哈茂德解释了一句。 一切的一切归根结底都还是钱闹的,如果奥斯曼帝国能够挤出来更多钱投入到军事领域,那么奥斯曼帝国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的奥斯曼帝国已经陷入了一种怪圈,帝国中央想要征收更多的税收就得有一只能够打赢各地藩镇(埃及、突尼斯)以及境外势力(不列颠、法国)的中央军队负责弹压地方,建立一只能够打赢藩镇与境外势力的军队又需要更多的税收用于投入军队。 想中央集权就要有军队,想强军就要征收更多的税收,但是要收税就要有能够压住各地帕夏的军队。 在这样的死循环之下,奥斯曼帝国能够征收的税收,绝大部分只会落在臃肿的官僚体系的手中,少量的资金用于建设新式军队。 在没有足够的薪水与装备的情况下,军队的战斗力与战斗意志也不会高到哪里去,更不要说奥斯曼帝国陆军与海军中的普鲁士与不列颠军事指挥官,他们的薪资比奥斯曼帝国本土军官又要高处许多。 至于说陆军为什么要选择普鲁士,还不是因为普鲁士的军官更加的便宜。如果奥斯曼帝国有钱的话,他们当然愿意选择欧洲第一的法兰西军事指挥官。 “陛下,我并不是像您诉苦!”马哈茂德大元帅对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说道:“我的意思是:既然我们无法追上这些家伙,那么我们何不选择调派更多的舰队保护航线安全!这样的话,俄罗斯帝国的舰队就不会轻举妄动!” 马哈茂德的方法让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有些意动,但是他还是有些顾虑君士坦丁堡方面的安危:“可是……君士坦丁堡方面为不能有任何闪失,现在我们在锡利斯特拉要塞的部队正在遭受多瑙河地区的攻击!万一俄罗斯帝国的军队乘坐军舰直接抵达君士坦丁堡的话,那不就糟糕了!” 原来,自从缅什科夫组建快速反应舰队袭击奥斯曼帝国的补给之后,位于多瑙河公国的帕斯凯维奇同样也接到了来自圣彼得堡战争大臣多尔戈鲁大臣的来信。多尔戈鲁科告诉帕斯凯维奇,驻守在多瑙河公国的13万俄罗斯帝国的军队在收到信的那一刻开始向锡利斯特拉要塞发动攻击,直到彻底攻克锡利斯特拉要塞群为止。 面对多尔戈鲁科这封来信,多瑙河总司令帕斯凯维奇与副司令米哈伊尔.戈尔恰科夫再次将下属的几位军长着急到他们的帐下商议对策。 在一片激烈的商讨过后,帕斯凯维奇决定有保留的执行俄罗斯方面的政策。 即帕斯凯维奇手下的14万军队不会一次性全部投入战斗,米哈伊尔.戈尔恰科夫手下的十三、十四军团将近6万人驻守在西北方向用来防备逐渐在特兰西瓦尼亚增加兵力的奥地利帝国军队。 虽然说尼古拉一世一再向帕斯凯维奇保证奥地利帝国一定不会对俄罗斯帝国出手,但是帕斯凯维奇还是不愿意相信奥地利帝国所有的承诺,留下军队监视特兰西瓦尼亚的奥地利守军是一个必要的选择。 而剩下的近卫师与波兰军团,将近8万人的部队也被帕斯凯维奇分成了两股部队,其中3万佯攻鲁塞,用于吸引奥斯曼帝国驻扎在鲁塞的部队,从而牵制住奥斯曼帝国的一部分军队。 作为主力的近卫师与大部分波兰军团则前往锡利斯特拉要塞发动攻击,争取在最快时间拿下锡利斯特拉。 要不是驻守在锡利斯特拉的奥马尔帕夏的手中捏着一支将近4万多人的部队(其中包括野战军+埃及军+“圣战军”),还有优秀的普鲁士要塞防御工程指挥官的话,锡利斯特拉早就被帕斯凯维奇在第一天夜晚拿下。 当时的俄罗斯帝国军队在帕斯凯维奇的指挥下以精锐的近卫师作为先锋部队,七十门火炮作为掩护(13万人的部队所有火炮都集中在锡利斯特拉)向锡利斯特拉的棱堡要塞群发动攻击。 棱堡内的奥斯曼帝国在遭受第一轮火炮之后,呈现出了溃败的苗头,许多奥斯曼士兵在遭受如此强度火炮之后都忍不住朝着里面跑。 要知道要塞这种东西不怕外部的猛烈公里,就怕内部的自行溃败。 一旦棱堡要塞群内部士气不稳,再配合上外部敌人进攻,一座要塞很快便能够被攻打下来。 幸亏奥马尔帕夏的手中还捏着一支铁面无私的督战队,他们将一位位擅离职守的部队枭首,整支部队才止住了溃败的苗头。 在那之后,奥马尔帕夏又将作战经验丰富的埃及老兵派遣到棱堡的城墙上协同防御,这些埃及老兵有的曾经有幸参加过穆罕穆德.阿里对奥斯曼帝国战争。 没想到,时隔十三年,这两只军队竟然站在了同一个战壕相互战斗。 在埃及老兵的帮助下,锡利斯特拉的军队总算稳住了阵脚,接下来的就是意志之间的较量。 近卫师团一次又一次地朝着锡利斯特拉要塞发动进攻,棱堡要塞群内的守军同样也顽强的进行反击。 这些防守锡利斯特拉要塞的守军虽然没有足够多的火炮,但是他们却能够凭借手中仅有的十多门火炮对近卫师团发动攻击。 短短五天时间,锡利斯特拉要塞群在已经堆了200多具近卫师的士兵的尸体。 面对如同绞肉机一般的战争,帕斯凯维奇决定将进攻暂缓。 俄罗斯帝国的士兵退下,并谋划着下一步行动。 奥马尔帕夏也得以派遣人员向君士坦丁堡传递消息,接到消息的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对君士坦丁堡的安全而产生了忧虑,因此在君士坦丁堡的周围仍旧右一只数量不小的陆军与海军。 第四百三十二章奥斯曼“联合舰队” 面对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的忧虑,马哈茂德大元帅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甚至于觉得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是在杞人忧天。 “陛下,我可以向您保证就算我们所有的舰队都被俄罗斯帝国毁灭,君士坦丁堡也不会遭受俄罗斯帝国的入侵!”马哈茂德语气从容而又镇定地对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回应道。 “这是为什么?”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疑惑地望着马哈茂德大元帅,深陷焦虑症的他并不明白马哈茂德为什么会真的如此信心。 “陛下,不列颠与法兰西的军舰现在就停靠在希腊!”马哈茂德对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回答道:“他们随时都可以加入战场,同奥斯曼帝国并肩战斗!” “可是,他们毕竟还没有加入战斗啊!而且不列颠的舰队似乎是在有意阻拦法兰西舰队!”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对马哈茂德回应道。 自从热罗姆.波拿巴向俄罗斯帝国发出战争警告之后,常驻在君士坦丁堡的大使馆的瓦莱夫斯基立刻向土伦港口发出电文,将驻扎在土伦港的地中海舰队调了过来。 当法兰西地中海舰队抵达奥斯曼帝国附近海域之时,却遭到了来自不列颠驻地中海舰队的拦截。 驻守在马耳他的不列颠地中海舰队向法兰西地中海舰队发出请求,要求他们不要继续前往奥斯曼帝国。 法兰西驻地中海舰队当即回绝了不列颠驻地中海舰队的请求,并且声称他们是为了保护地中海和平稳定而来。 就在法兰西与地中海舰队在奥斯曼帝国海域快要剑拔弩张的时候,法兰西大使瓦莱夫斯基与不列颠大使坎宁出现,他们要求双方舰队冷静下来。 最终法兰西舰队与不列颠舰队前往希腊海域进行驻扎。 英法舰队的联合驻扎,让原本准备对奥斯曼帝国宣战的希腊王国立刻蚌埠住了,在英法舰队的炮口之下,希腊王国立刻熄灭了对奥斯曼帝国宣战的想法。 希腊王国只能老老实实向不列颠干爹与法兰西干爹献殷勤,以求他们的保护。 当奥斯曼帝国外交大臣询问坎宁为什么不让法兰西帝国同奥斯曼帝国并肩作战的时候,坎宁苦笑着向福阿德.埃芬迪解释,他是接到了首相阿伯丁的命令,阿伯丁在收到法兰西帝国对俄罗斯帝国的宣战消息之后,当即通过电报要求不列颠舰队阻拦法兰西舰队。 坎宁知道阿伯丁首相亲近俄罗斯帝国,但是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如此亲近俄罗斯帝国,这个命令简直就是拿他的政治前途在开玩笑。(阿伯丁自认为自己一直在执行反对法兰西的策略) 在接到阿伯丁首相命令的那一刻开始,坎宁就已经断定阿伯丁的政治寿命已经彻底进入了倒计时阶段,接下来就是看阿伯丁会以什么样的理由倒台。 不过,哪怕阿伯丁已经接近倒台,但是只要他还在担任内阁首相,那么坎宁就必须要执行他的任务。 坎宁只好向瓦莱夫斯基说明情况,在征得瓦莱夫斯基的谅解之后,才有了英法舰队对峙的那一幕。 否则的话,极有可能看到不列颠与法兰西的地中海舰队在奥斯曼海域相互开炮的一幕。 虽然法兰西舰队不能直接帮助奥斯曼帝国,但是法兰西的物资正在源源不断地运往罗德岛,只要奥斯曼帝国遭受到了严重损伤,法兰西帝国军队就能够立刻加入战斗。 “陛下,这正是我要派遣舰队进行护航的理由!”马哈茂德大元帅露出了狐狸一般的笑容,他不紧不慢地对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道:“如果说这只舰队遭受到重创的话,那么整个黑海就将成为俄罗斯帝国的天下。到那个时候,不列颠与法兰西还能够坐视不理吗?” “你的意思是让朕放弃奥斯曼帝国海军?!!”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瞪大眼睛,语气急促地询问道。 “陛下,我并没有说要放弃帝国海军!”马哈茂德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摊了摊手对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无辜地说道:“我只是在说一种可能,一种帝国舰队覆灭的可能!按照帝国海军同俄罗斯帝国海军的力量做对比,我并不认为俄罗斯帝国海军有能力全部歼灭掉我们的舰队!” 传统的实心炮弹下的海战想要全数歼灭掉对方海军根本是一件天方夜谭的事情,除非像几十年前特拉法尔加那种极端的情况。 马哈茂德的解释令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有一些心动。单凭奥斯曼帝国一个人的力量只有死路一条,他必须要依靠不列颠与法兰西的帮助。 现在的不列颠受到某些影响不愿意帮助奥斯曼帝国,同时也不愿意让法兰西帮助奥斯曼帝国。 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必须要给他们一些刺激才可以,哪怕是为此损失一些人耶在所不惜。 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在空旷的宫殿中来回踱步,思考着利与弊。 马哈茂德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下定决心。 当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停下脚步,重新抬起头的时候,他的眼底闪过了一抹狠辣,“马哈茂德大元帅,我们的舰队真的不会被全部歼灭?” “陛下,请您放心!”马哈茂德脸上挂着一抹笑容,拍着胸脯向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保证。 “既然如此,那我就同意你的要求!帝国剩余的舰队全部交由你来指挥,请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啊!大元帅!”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咬文嚼字地对马哈茂德说道。 马哈茂德大元帅心领神会冲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点了点头。 待到马哈茂德大元帅离开皇宫前往帝国海军司令部之后,海军司令部的各个舰队司令纷纷询问马哈茂德,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的“圣裁”。 “放心吧!陛下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儿怪罪我们海军部!相反,他认为我们海军应该受到表扬!”马哈茂德大元帅乐呵呵地对眼前这群舰队司令回答道。 听到马哈茂德大元帅的话,在场的舰队司令都松了一口气。 毕竟谁也不愿意面对苏丹陛下的怒火,再者说,海军的问题本来也不是他们导致的。 人也请了(不列颠教官),装备也买了,但是还是不如俄罗斯帝国,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归根结底,还是奥斯曼帝国海军体制本身就有问题。 就在各舰队司令胡思乱想的时候,马哈茂德再度开口道:“各位!对于前几天发生的一系列悲剧,我们要引以为戒!现在,我应陛下的要求重新组建一只护船编队,这只编队将涵盖帝国现有的大部分舰队,你们谁愿意担任舰队的指挥官?” 马哈茂德环顾四周,他从周围一位位舰队司令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渴望,无疑,在场的所有舰队司令都希望能够指挥这只舰队。 “大元帅,我认为这支舰队应该由您亲自来主持!”舰队司令中传来了一个声音。 在场的所有舰队司令立刻反应过来,他们纷纷向马哈茂德大元帅表示,这个建议既然是由马哈茂德提出来的,那么由大元帅担任。 马哈茂德摇了摇头,推辞道:“我已经老了,实在无法再进行长时间的海上作业。未来就是你们这些人的天下!” 在场的舰队司令连忙吹捧马哈茂德大元帅,说他还能够为苏丹陛下效忠几十年,怎么能够轻言说老。 对于这些近乎肉麻的吹捧,马哈茂德只是一笑而过,他太清楚自己的手下这些充满野心的舰队司令。 如果给他们一个上位的机会的话,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取代自己。 “既然你们都不愿意自荐,那就由我这个老头来指派了!”马哈茂德对在场的舰队司令说道。 “本应如此!”在场的舰队司令无不对马哈茂德的建议表示赞同。 马哈茂德思考了再三后,决定选择一个比较稳妥的舰队司令在充当新编舰队的长官。 这支护航编队的司令官并不需要一个勇敢者。 经过一番仔细的筛选之后,马哈茂德选中了在场舰队司令中最稳妥的一个奥斯曼帕夏,他相信只要奥斯曼帕夏不率领军队进行冒进行为,哪怕只是将军舰停泊在锡诺普港口,帝国海军也不会出现太大的损伤。 虽然说马哈茂德口口声声说要用一支舰队作为陪葬,引出不列颠与法兰西一致对俄罗斯帝国出手,但是真要让他任命一位败军之将的时候,马哈茂德却不愿意任命,他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心血付之一炬。 接到任命的奥斯曼帕夏露出了迷茫的眼神,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马哈茂德大元帅。 周围的舰队司令同样也想奥斯曼帕夏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大元帅,我……”奥斯曼帕夏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欲言又止。 “保护好这只舰队,尽量避免不必要的冲突!”马哈茂德大元帅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对奥斯曼帕夏说道。 “我知道了!”奥斯曼帕夏冲马哈茂德点了点头回应道。 一支有着四艘风帆战列舰,八艘双层甲板战舰,两艘三帆快速战舰以及八艘蒸汽机船的庞大奥斯曼帝国编队组建,它将负责锡诺普至高加索一线的海上运输。 马哈茂德并不知道,他所任命的舰队司令将会成为覆灭整个舰队的“罪魁祸首”。 第四百三十三章奥斯曼首胜 1853年10月1日。 如同丝一般稠密的细雨笼罩在欧亚大陆交界处的君士坦丁堡上空,将原本沾满尘土的君士坦丁堡冲刷的焕然一新。 绵柔小雨下的城市透露出无比宁静与祥和的气息,偶有撑着雨伞过客行走在充斥着雨水的道路,来自多瑙河与高加索地区的硝烟似乎也在这一刻全部消失不见。 然而,所有的宁静与祥和都是雨水带来的表象。在远离君士坦丁堡城区郊外的军事港口之中,一种与城区格格不入的场景正在这座同城市一样古老的军事港口秘密上演。 细雨与地中海微风笼罩下军事港口处,一艘艘的舰船整整齐齐地停泊在半月型港口的海面上,一箱接着一箱的物资正通过穿梭于舰船之间快艇成批运送到舰船之上。不管是快艇上的水手,还是舰船上的水兵,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透露出异常严肃的感觉,一股莫名的肃杀感充斥在军事港口之中。 在军事港口停泊的一艘主力风帆舰战列舰之上,马哈茂德大元帅与其最新任命“联合舰队”司令奥斯曼帕夏正伫立在风帆战列舰的甲板上,任由雨水拍打在他们的身上。 过了一会儿,马哈茂德大元帅幽幽开口道:“奥斯曼,你清不清楚你的任务究竟是什么?” 奥斯曼帕夏怔了一下,而后点了点头对马哈茂德大元帅道:“大元帅,我知道!” “那你说一说吧!”马哈茂德大元帅将目光转向了奥斯曼帕夏询问。 “保护奥斯曼帝国前往高加索地区的海上运输补给线!”奥斯曼帕夏语气笃定地对马哈茂德说了一句。 听到奥斯曼帕夏的回复,马哈茂德大元帅就知道他肯定还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踌躇了片刻的马哈茂德,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暗示的稍微明显一点,好让自己这位属下能够明白自己的意图。 可是,当他一想到自己一手缔造的舰队,可能会因为自己的这一句话而全部送葬,他的内心又有些不舍得。 明明这个计划是由他提出并且执行,但是事到临头的时候,马哈茂德却又下不了手。 反复纠结了几秒钟之后,马哈茂德还是没能对奥斯曼帕夏说出,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而后又拍了拍奥斯曼帕夏的肩膀道:“你说的没错!保护帝国在黑海的交通补给线就是你的任务!” “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完成任务!不让俄罗斯帝国再有任何可乘之机!”奥斯曼帕夏斩钉截铁对马哈茂德回应了一句。 马哈茂德在听到奥斯曼帕夏的话之后,嘴唇微微嚅嗫了两下,郑重其事地开口道:“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我们的海上生命线!” 随后,马哈茂德继续强调一句道:“记住不惜一切代价!” 奥斯曼帕夏看着眼前这位大元帅的态度,虽然他并不明白为什么马哈茂德大元帅要说一些车轱辘话,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向马哈茂德大元帅保证一定会完成任务。 小雨在中午时分开始停歇,笼罩在君士坦丁堡附近的乌云也朝着东方飘了过去。 下午三点,天空开始放晴,明媚的阳光站在了军事港口的海面之上,散发出波光粼粼的景象。 负责装载物资的快艇也将舰队所需要的军事与日常物资全数运送舰队之上。 随着舰队军需官向奥斯曼帕夏汇报所有物资全部装载完成的报告之后,奥斯曼帕夏看了一眼马哈茂德大元帅。 “出发吧!”马哈茂德元帅冲奥斯曼帕夏点了点头,而后乘坐快艇重新返回码头。 望着马哈茂德离开的背影,奥斯曼帕夏内心异常地激动。 从他担任一个普普通通的海兵到现在的舰队司令,已经过去了30多年的时间。在这三十多年的时间里,他时常幻想自己能够有朝一日亲自指挥一支庞大的舰队纵横黑海与地中海,为苏丹陛下建功立业。 而现在,他总算能够有机会实现他的梦想。奥斯曼帕夏深吸一口气,短暂平复了一下心情以后向旗语兵下达了启航的命令。 旗语兵在听到奥斯曼帕夏的指令之后,迅速爬上了军舰的瞭望台,分别向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同时传递指挥舰队的旗语。 周围的舰队旗语兵在看到指挥战列舰通过旗语传达的命令之后,迅速将消息告诉舰长。 舰长立刻向船上的海兵下达的指令,而后又命令瞭望台上的旗语兵向指挥舰队打出“收到”的回复。 周围的旗语兵同样也挥舞着手中的双色旗语向指挥舰队进行了统一的回复。 “司令阁下,各舰队已经收到了您的命令!”瞭望台上的旗语并冲着甲板上的奥斯曼帕夏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出发!”奥斯曼帕夏轻轻挥了挥手,桅杆上的风帆开始张开,而后借助海风的力量迅速膨胀。 波光粼粼的海面在“巨无霸”战列舰启动之后,激起了一阵阵浪花。 望着眼前这艘足以劈风斩浪的海上战略碉堡,奥斯曼帕夏内心不由得涌出了一股气吞山河的豪情,他相信凭借着自己手中的舰队一定能够让奥斯曼帝国的补给站畅通无阻,哪怕俄罗斯帝国又如何! 在指挥舰的带领下,剩余的舰队开始依次行动起来。 当“联合舰队”中的所有舰船,排成一字驶出君士坦丁港口的时候,奥斯曼帕夏再一次命令旗语兵向周围的舰队下达了转变阵型的命令。 八艘蒸汽快船作为先头部队向前勘察敌情,双层甲板战舰护卫与快速帆船舰队护卫在风帆战列舰的两侧。 整支舰队以并肩横队的模式开始朝着锡诺普港口所在的方向移动。 整支舰队在黑海航行了大约4个小时的时间总算抵达了锡诺普港口,期间在第三个半小时,联合舰队抵达黑海地区中部海域的时候,联合舰队先头部队的蒸汽快船与前来狩猎的俄罗斯“狼群”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双方在距离锡诺普港口不足15海里的地区发生了激烈的交战,战斗进行了片刻后,这伙狼群发现了联合舰队主力海军的到来,在纳希莫夫中将的命令之下,狼群脱离了战斗迅速离开了这片海域。 八艘蒸汽机船见状开始对逃脱的舰船乘胜追击,一艘俄罗斯帝国双层甲板战舰由于速度方面存在着一些劣势,而被八艘蒸汽机船缠住。 不得已的纳希莫夫只能选择弃车保帅,命令剩余的舰队先行返回塞瓦斯托波尔要塞。 至于说那一艘双层甲板战舰,在其完成一次击杀(一艘蒸汽机船被击沉)之后,也不可避免地被到来联合舰队主力部队直接击沉。 “俄罗斯帝国海军也不过如此!还不是被我们的舰队打的抱头鼠窜!”指挥舰队上的奥斯曼帕夏洋洋自得地通过瞭望镜观察这漂浮在海面上的木板以及木板上趴着的俄罗斯帝国海兵对身旁的下属说了一句。 “您说的没错!俄罗斯帝国海军根本就不堪一击!”站在奥斯曼帕夏身旁的海军将领一脸谄媚地对奥斯曼帕夏夸赞,而后指着水上漂浮的俄罗斯人询问道:“司令阁下,漂浮在水上的那些人,我们应该如何处理?是将他们全部救下来,还是说……” 海军将领做出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动作,其中的意思也就不言而喻了。 “我们与异教徒正在进行一场神圣的圣战!”奥斯曼帕夏隐晦地对身上的海军将领说了一句。 “我知道了!”海军下属当即冲着奥斯曼帕夏点头表示明白。 一枚枚炮弹开始朝着双层甲板战舰沉默的地方发射实心炮弹,炮弹落在海面激起的海浪淹没幸存人员。 望着不断海面上痛苦挣扎的俄罗斯人,奥斯曼帕夏的内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畅快。 两艘风帆战列舰的80门火炮,炮击了大约5分钟之后,海面上在也看不到任何人影。 至此,包括舰长在内的所有成员无一人幸存。 做完这一切的联合舰队同样也在奥斯曼帕夏的命令下,进入了锡诺普港口。 驻守在锡诺普港口的守军在看到如此庞大的舰队进入港口之后,内心同样也为接下来的补给行动吃下了一粒定心丸。 当奥斯曼帕夏乘坐快艇来到港口码头的时候,港口守备军少将出现在港口迎接奥斯曼帕夏。 当守备少将得知奥斯曼帕夏在前往锡诺普港口的路上消灭掉一艘俄罗斯帝国军舰的时候,他立刻以更加热情地态度面对奥斯曼帕夏,并且向奥斯曼帕夏表示,今天晚上会有一场重要的宴会需要奥斯曼帕夏参加。 面对守备少将热情的邀请,奥斯曼帕夏自然也毫不客气地答应了。 当天夜晚,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在锡诺普港口的守备司令部举行。 参加会议的除守备少将与奥斯曼帕夏之外,就是坐落在锡诺普港口的商贾,以及居住在锡诺普港口附近的贵族。 而在双层甲板战舰沉默地点,一支规模庞大的俄罗斯舰队正在悄悄的靠近。 第四百三十四章即将落入圈套的野兽 “总督阁下,让我去吧!帝国的士兵不能白白牺牲!奥斯曼帝国应该为他的所作所为而付出代价!” 指挥舰队甲板上的纳希莫夫咬牙切齿地望着海面上的木屑对缅什科夫说道。 “是啊!总督阁下!我们上吧!我敢打赌,现在他们一定没有任何防护!” 站在缅什科夫右侧的黑海舰队参谋长科尔尼洛夫中将同样也对缅什科夫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他语气诚挚地对缅什科夫说道。 根据科尔尼洛夫中将对奥斯曼帝国军队的了解,在取得如此“大捷”之后,奥斯曼帝国海军一定会免不了载歌载舞,这个时候往往是他们最为松懈的时候。 面对手下两员大将的呼吁,缅什科夫总督并没有说话,而是安静地注视着双层甲板战舰沉没的海面。 在这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缅什科夫仿佛看见了忠诚的俄罗斯帝国海兵挣扎的身影。 没错,那些该死的异教徒绝对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报复的机会! 想到这里,缅什科夫不由得握紧拳头,现在的他恨不得直接率领海军对锡诺普港口进行突袭。 凭借他手上足够多的开花弹,缅什科夫完全有能力将停留在锡诺普港口的海军歼灭。 但是,理智告诉他,现在的锡诺普港口一定已经加强戒备。 一旦海岸炮台对准他手下的这支舰队的话,哪怕他们可以歼灭掉锡诺普港口的全部海军,也得被锡诺普港口炮台留下几艘舰船。 缅什科夫认为自己身为总督不能够只为了死去的人讨回公道,从而让活着的人死去。 于公,缅什科夫必须要保证这只黑海舰队不会遭受过多的损伤,尼古拉一世陛下需要的是一场宏大的胜利,而不是一场惨烈的胜利。 于私,缅什科夫认为自己有义务带领这批孩子存活下来,他们都承载着他们的父辈殷切的希望。 当然了,如果说缅什科夫指挥的是一支陆军部队的话,那么缅什科夫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对那群该死的奥斯曼野蛮人发动攻击。 “回去吧!”在科尔尼洛夫中将与纳希莫夫中将的希冀目光下,缅什科夫用沙哑地声音做出了撤回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决定。 “为什么?我们明明可以趁机歼灭他们!奥斯曼帝国根本不会防备我们!”科尔尼洛夫中将忍不住对缅什科夫质问道。 “因为我才是总督!”缅什科夫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对科尔尼洛夫下达命令:“我说了,回去!” “我……”纳希莫夫中将咬着牙对缅什科夫道:“总督阁下,请恕我无法理解!” “我不需要你们的理解!”缅什科夫态度依旧强硬,板着脸对纳希莫夫道:“你们只需要服从命令就行了!” 而后,缅什科夫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假如你们不愿意听从我这个总督的命令,那么久请你们脱下军装立刻给我滚出去军队!” 缅什科夫言语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妥协,在他看来一个不懂得服从为何物的士兵,根本不是一个优秀的士兵。 这种人停留在军队指挥影响整支军队的纪律性。 从某种角度来说,俄罗斯帝国海军的纪律性要比陆军更加的严格。 概因海军还是处于完全贵族化的传统,许多海军军官都是由贵族子弟,或者是中产阶级(俄罗斯帝国中产)家族子弟担任,其知识水平远远超过了那些斯拉夫牲口,所受到的约束也比斯拉夫牲口多得多。 而他们的沙皇尼古拉一世一直相信一个朴素的道理,懂得越多的人越容易变成十二月党人。 所以对于海军要求要更加的严苛。 当然,这种严苛只是对俄罗斯陆军而言,俄罗斯帝国海军军官本身相较于英法的海军军官要更加的散漫。 否则的话,也不会出现纳希莫夫偷奸耍滑呆在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情况发生。 在缅什科夫的强制命令之后,科尔尼洛夫与纳希莫夫两人没有在提出反对一间,一支舰队浩浩荡荡地返回塞瓦斯托波尔要塞。 事实正如缅什科夫所想的那样,在奥斯曼帕夏跟随守备军少将前往守备军司令部举行欢迎宴会的时候,生性谨慎的他特意嘱咐起自己的手下前往炮台,帮助炮台的守军操控大炮。 只要缅什科夫的舰队进入锡诺普港口搞偷袭,那么他就会面对锡诺普港口炮台无情的打击。 可以说,缅什科夫强行撤军的行动让俄罗斯帝国避免了损失惨重的风险。 正所谓有利就有弊,缅什科夫虽然无意识地避免了损失惨重,但是他同样也需要应对舰队上的哀兵气息。 返回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缅什科夫同样也注意到了舰队的气势似乎处于低迷的状态,他赶忙找来了安德烈.博尔孔斯基。 此时的安德烈.博尔孔斯基状态十分低沉。看样子,这一次的失败似乎给他造成了极大的打击。 “安德烈.博尔孔斯基!”缅什科夫语气严肃地对安德烈.博尔孔斯基说道。 “到!”安德烈.博尔孔斯基在听到缅什科夫叫喊之后,赶忙回应了一句。 “你看看,你现在的状态能够打赢一场战争吗?如果现在我让你去跟奥斯曼那群狗杂种拼命的话,你可以吗?”缅什科夫表情异常地严峻道。 “可以!”听到缅什科夫的话,安德烈.博尔孔斯基眼睛一亮,他扯着嗓子回应了一句。 “真的吗?”缅什科夫故作狐疑地看着安德烈.博尔孔斯基道:“我怎么就不相信呢?” “亲王阁下,我可以向您保证!只要能让我同那些狗杂种……”安德烈.博尔孔斯基立刻拍着胸脯地缅什科夫说着,现在的他早已不负之前的低迷,重新恢复了正常。 “好!现在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只要你能够做好!我可以让你的舰队第一个发动攻击!”缅什科夫拍了一下桌子对安德烈.博尔孔斯基道。 “什么任务?”安德烈.博尔孔斯基迫不及待地询问缅什科夫。 “整顿你手底下的士兵!我需要的是一支嗷嗷叫的士兵,而不是一群整天垂头丧气的士兵!听明白了吗?”缅什科夫声音高亢地对安德烈.博尔孔斯基道。 “听明白了!”安德烈.博尔孔斯基同样也以昂扬地态度对缅什科夫回应了一句。 “去吧!”缅什科夫轻轻挥了挥手,安德烈.博尔孔斯基离开。 安德烈.博尔孔斯基离开以后,缅什科夫又叫一个个叫来了其他舰队的舰队长官,跟他们交谈。 各舰长同样也答应缅什科夫一定会重新整顿士气。不过,缅什科夫必须要答应他们让他们充当先锋部队。 缅什科夫立刻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并且保证一定会让他们有用武之地。 安抚完所有舰长之后,缅什科夫又将科尔尼洛夫与纳希莫夫两人叫了过来。 “我知道你们两个在心里埋怨我,不敢再今天夜里向锡诺普港口发动进攻!” “不敢x2” “不敢?你们的胆子可没这么小!老实告诉你们,我不愿意在今天夜晚发动攻击并不是因为我害怕失败,而是要为俄罗斯帝国保守有生力量,我们必须要打出歼灭战才行!否则的话,我怎么对得起沙皇陛下对于我们信任!对得起,我们死去的士兵!” 科尔尼洛夫与纳希莫夫在听到“沙皇陛下”之后,表情同样也变得异常严肃了起来。 “亲王阁下,不知道接下来您有什么对策?”纳希莫夫询问缅什科夫道。 “既然奥斯曼帝国的主力舰队已经出现,那么就足以证明我们之前的计划,并没有白费!我们只需要用一些手段,让他们认为锡诺普港口万无一失就可以了!”缅什科夫嘴角露出了冷笑对两人说道。 随后,缅什科夫向科尔尼洛夫与纳希莫夫制定战略。 在听完缅什科夫的作战计划之后,科尔尼洛夫与纳希莫夫立刻明白了缅什科夫的意思,并且表示一定会积极配合缅什科夫的指挥。 接下来的几天中,一支完全由蒸汽快船组建的部队开始不断对补给船只发动攻击,令奥斯曼帕夏烦不胜烦。 可是,他又拿这一支来去如风的部队没有任何的办法。 随着蒸汽快船的愈发猖獗,奥斯曼帕夏只好率领主力舰队亲自护送。 接到消息的缅什科夫同样也率领着自家主力舰队出门迎敌。 双方的主力舰队在黑海的西部相互缠斗在一起,最终奥斯曼帝国以微弱的劣势退回了锡诺普海战。 这场战斗又让奥斯曼帝国损失了1艘蒸汽快船与1艘双层甲板战舰。 俄罗斯帝国方面,安德烈.博尔孔斯基成为了那场战争的关键所在,他所率领的蒸汽快船直接将那送双层甲板战舰拖住,从而让自家的风帆战列舰从容出手。 蒸汽快船与双层甲板战舰上的所有士兵与军官同样也被俄罗斯帝国以相同的手段,埋葬在了海底。 唯一获救的只有双层甲板战舰上的不列颠教官。 经此一役,奥斯曼帝国的海军再次恢复到之前的局势。 第四百三十五章改变历史的一战 在奥斯曼帝国海军仓惶逃窜至锡诺普港口后的几天时间里,以纳希莫夫为首俄罗斯帝国海军在总督缅什科夫的命令下,更加肆无忌惮地驰骋于黑海,猎杀奥斯曼帝国的补给舰队,从而影响到高加索地区的奥斯曼帝国军队与俄罗斯帝国军队之间的战争。 许多深入高加索地区的奥斯曼帝国正规军队因后勤补给无法安全抵达,被迫向后撤退到自家国土境内。 奥斯曼帝国正规军的且战且退让原本深入敌后进行战术的沙米勒同样也陷入了困境,击退奥斯曼帝国的高加索俄军并没有选择乘胜追击,而是在高加索总指挥缅什科夫的命令下巩固自家防御阵地,同时从现有的高加索俄罗斯帝国军队之中,抽调一批精锐的士兵,对高加索地区的反叛着进行“石要过刀,草要过火,人要换种”式的围剿。 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近百个和平教村落被俄罗斯军队屠戮殆尽,浓郁的血腥味与熊熊的烈火成为了高加索地区的残酷的乐章。 潜藏在高加索丛林的沙米勒知道,俄罗斯帝国军队正在用它残酷而又严厉的手腕警告身处在高加索地区的和平教人民——援助游击队的代价有且只有死亡一条路可以选择。 面对俄罗斯帝国暴戾的手段,沙米勒手下的一部分游击队员开始动摇,他们害怕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导致自己的村庄被俄罗斯帝国铲平。 在部队缺乏补给与俄罗帝国军队的铁腕的双重压力之下,许多跟随在沙米勒身边的游击队员选择脱离队伍,并向俄罗斯帝国投降。 原本扩充到3000多人的部队,再经历了多次的反围剿与攻心战之后,只剩下了不到1000人。 沙米勒不得不选择暂时撤回奥斯曼帝国境内,以等待合适的时机。 当然了,随着奥斯曼帝国在高加索地区的失败,高加索地区司令与蹲守在锡诺普港口的奥斯曼帕夏,皆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斥责。 在写给锡诺普港口的联合舰队司令的信中,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用严厉地语气训斥奥斯曼帕夏在面对俄罗斯帝国舰队时候,宛如懦夫一般的行为,并且着令奥斯曼帕夏尽快突破俄罗斯帝国的封锁,将物资顺利运送到高加索地区。 “突破封锁?哪有真的容易!”接受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来信的奥斯曼帕夏将手中的斥责信拍在了桌子上,自顾自地说了一句。 而后,奥斯曼帕夏又起身来到了窗前,负手而立望着远处逐渐下落的一轮圆日。 自从上一次海上交战之后,奥斯曼帕夏便已经摸清楚俄罗斯帝国的海军水平,现在的俄罗斯帝国舰队已经远非1828年的那个跟随在英法身边的海军小白。(1828年,俄罗斯舰队跟随英法舰队一道摧毁了奥斯曼帝国海军,那一场战争使得奥斯曼帝国海军元气大伤。) 在军舰方面,奥斯曼帝国比俄罗斯帝国稍微逊色了一筹。 在培养海军人员方面,奥斯曼帝国同样也比俄罗斯帝国差了一截。 最起码自家联合舰队之中,没有像俄罗斯帝国舰队那样敢打敢冲的“疯子”。上一次的战争中,要不是俄罗斯帝国方面的那一艘蒸汽快船的话,己方舰队的双层甲板战舰完全可以顺利脱离战场。 想到这里,奥斯曼帕夏再一次叹了口气,他只好找来了自己的属下,命令他乘着夜色率领舰队护送补给舰队前往高加索地区。 既然白天无法航行,那么他就选择在晚上航行。 可是,等到半夜时分,被奥斯曼帕夏派遣前往高加索地区的舰长,率领剩余舰队再一次返回来锡诺普港口。 不仅如此,舰长还向奥斯曼帕夏汇报了一个令人绝望的消息。 现在的锡诺普港口的周围,全部是俄罗斯帝国的快速反应舰队。 “看样子,俄罗斯帝国是准备将我们困在这个港口里面!”奥斯曼帕夏咬着牙对身旁的舰长说道。 “司令阁下,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舰长将目光投向了整支舰队的主心骨奥斯曼帕夏的身上。 “等!”奥斯曼帕夏回应了一句,而后补充一句解释道:“我就不信俄罗斯帝国的舰船能够24小时不间断停留在港口之外!” “可是……”舰长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询问了一句道:“苏丹陛下,那边会不会不高兴!” “现在可不是管陛下高不高兴的时候!”奥斯曼帕夏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可不想让我的士兵进行一场明知会失败的战争!” 随即,奥斯曼帕夏看了身旁舰长宽慰了一句道:“放心吧!苏丹陛下如果知道我们现在所面临的处境的话,一定也会认同我们的看法!” 听到奥斯曼帕夏的解释之后,该舰长的心总算放宽了一些。谷掋 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我知道了!”舰长点了点头回应了一句道。 接下来的几天中,联合舰队一直处于“存在舰队”状态,只有少量的舰船在奥斯曼帕夏的命令下对游荡在锡诺普港口的俄罗斯帝国的蒸汽快船发动攻击,双方的蒸汽快船你来我往互有损伤。 不过,到了目前为止还没有一艘蒸汽快船沉入海底。 每一次在俄罗斯帝国蒸汽快船即将胜利的时候,奥斯曼帝国的舰船立刻返回锡诺普港口之中。 俄罗斯帝国见状也不再追击,这样的情况又持续了一个星期,双方的小规模海战已经形成了一股默契。 只要奥斯曼帝国的海军进入锡诺普港口之后,俄罗斯帝国的海军就不在选择攻击。 奥斯曼帕夏在写给君士坦丁堡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的信中,同样也大肆吹嘘自己手下的舰队再苏丹的感召之下奋勇杀敌,并且击伤害了好几艘俄罗斯帝国舰队。 在这样你来我往的气氛下,人们对于锡诺普港口更加都有信心,锡诺普港口炮台的士兵为因此懈怠了起来。 10月20日清晨,笼罩在锡诺普港口海面的雾气还未彻底消散之时。 一艘有着五艘风帆战列舰、八艘双层甲板战舰、两艘快速三帆战舰,以及全部蒸汽快船的庞大海军编队正在悄悄靠近锡诺普港口。 而这只汇聚了整个俄罗斯帝国黑海舰队的指挥长,不是别人,正是缅什科夫亲王,他要利用这一次大雾还未消散的机会,率领他的舰队进入锡诺普港口之中,一举歼灭掉奥斯曼帝国的主力舰队,从而赢得奥斯曼帝国在黑海的和平。 至于说,缅什科夫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间进行突袭,一来是因为大雾天气之下舰队行军更加具有隐蔽性,二来根据锡诺普港口密探传来的消息,使得缅什科夫知道了锡诺普港口现在正处于松懈的状态,所以他才会下定决心,一定要在奥斯曼帝国没有彻底反应之前完成对它们的突袭。 为了让这一次突袭能够更加圆满的完成,缅什科夫特意带上了自己藏拙了许多的秘密武器,他相信凭借自己的秘密武器一定能够蒋奥斯曼帝国送葬。 五艘风帆主力舰队成一一队形冲入锡诺普港口,而后迅速转变为并排横队。 等到负责看守炮台的士兵发现缅什科夫的主力舰队的时候,五艘风帆主力舰队已经完美地插入到奥斯曼帝国主力舰队与炮台之间。 与此同时,跟随着风帆战列舰一同抵达的八艘双层甲板快穿迅速将侧身的炮口对准了炮台附近。 待到一切准备就绪之时,插入两艘奥斯曼风帆战列舰之间的缅什科夫迅速下达了命令:“开始吧!” 瞭望台上的旗语兵压在听到缅什科夫的命令之后,同样也挥动着手中的旗子向周围的俄罗斯帝国战舰开始发布命令。 五艘风帆主力舰队几乎在同一时间开火,24磅的海军前膛炮将开花弹射向了奥斯曼帝国的舰队。 开花弹迅速出膛,狠狠地砸进了奥斯曼帝国的舰船里面,而后进入军舰内部的开花弹在释放完所有动能之后,迅速发生了爆炸。 爆炸使得木制风帆舰熊熊燃烧,冲天大火迅速淹没了整艘舰船。 就在主力风帆战列舰对奥斯曼帝国出手的时候,双层甲板舰队同样也朝着炮台发射了开花弹。 开花弹落在炮台周围所产生的爆炸气流,直接掀翻了操控炮台反击的水兵,在八艘双层甲板的战舰饱和攻击之下,锡诺普港口炮台的士兵根本没有能力向俄罗斯帝国风帆战列舰打动打击,只能陷入被动拨打的境地。 就这样,开战仅仅过去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奥斯曼帝国的全部主力舰队被俄罗斯帝国葬身在了锡诺普港口之中。 当五艘风帆战列舰消灭掉所有停泊在锡诺普港口的舰队之后,他们开始朝着锡诺普港口居民区与守备司令部方向打动进攻。 一时间整个锡诺普港口全部置身于火海之中,身处锡诺普港口守备司令部的少将与奥斯曼帕夏在看到眼前这一片宛若地区一般的景象之后,同时瘫痪在了地上。 第四百三十六章全军覆没的海军 燃烧了一个小时的奥斯曼舰队总算沉入了海底,然而俄罗斯帝国对于锡诺普港口炮轰依旧没有停止。 在俄罗斯帝国强悍的火力之下,任何敢于前往炮台对舰船进行反击的家伙全部被炸了个稀巴烂,奥斯曼帝国的士气也在一次接着一次的炮击中,呈现出了肉眼可见的跌落。 开战后的两个小时,炮台周围已经堆满了断臂残肢,脑浆与血量混合这大肠里的排泄物散发出了腥臭难闻的气味。 此时的锡诺普港口炮台就像是一座人间炼狱,没有一位奥斯曼帝国士兵再敢于朝着炮台进军。 每一个士兵脸上都写满了惶恐,恐惧迫使这群士兵朝着居民区奔跑。 而负责守卫锡诺普港口的守备司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下的士兵像一只只无头苍蝇一样奔跑,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办法指挥任何一支队伍。 就连隶属于他的督战队,现如今也跟随着混乱的大部分一同奔跑。 所幸的是,炮击在一刻钟之后结束,在残余的奥斯曼帝国水兵的注视下,一艘艘快艇从舰船下放至海面上。 每一艘快艇装载了五位背着来复枪的水兵与一位负责乘船的人员。 200多艘小艇快艇朝着锡诺普港口码头靠近,距离在码头周围的水兵都知道这群俄罗斯帝国海军的来意,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于开枪。 先前的两个小时十五分钟不间断炮击已经将奥斯曼帝国吓破了胆,他们就像一头头引颈受戮的羔羊等待着俄罗斯帝国的审判。 当第一批快艇抵达锡诺普港口码头的时候,一位军官模样的俄罗斯人出现在了奥斯曼溃兵的面前,他熟练的使用突厥语对这群丧失了胆气的奥斯曼帝国士兵询问道:“我叫安德烈.博尔孔斯基,俄罗斯帝国少校!你们谁是这里指挥官!” 在场的奥斯曼帝国士兵面面相觑,没有人回应安德烈.博尔孔斯基。 眼见奥斯曼帝国士兵没有回应,安德烈.博尔孔斯基只能再一次询问一遍,这一次他的语调就没有第一遍那样客气了,他直接威胁到::“我再问一遍,你们谁是这里指挥官!你们可以不回答我的问题,等到我们找到了他之后,一切后果需要你们自己来承担!” 安德烈.博尔孔斯基的威胁显然奏效,害怕被俄罗斯帝国报复的奥斯曼帝国士兵小声地对安德烈.博尔孔斯基说,就在刚刚驻守在锡诺普港口的守备司令官潜逃进入锡诺普港口居民区。 “潜逃?”安德烈.博尔孔斯基嘴角冷笑了一下,他相信这群人藏不了多久。 锡诺普港口的军舰已经被他们完全消灭,整个港口的士气也完全跌落谷底,而奥斯曼帝国的所有军事力量全部集中在了多瑙河地区与高加索地区。 现在他们完全有能力同这群家伙周旋下去。 想到这里,安德烈.博尔孔斯基立刻向周围的士兵下达命令:“带下去,严加看管!” 五位俄罗斯帝国士兵携带来复枪将二十多名奥斯曼士兵看押,而这二十多名奥斯曼士兵全程没有任何反抗。 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之下,会丧失所有反抗的勇气。 特别是在侵略者没有一开始就肆意屠杀的时候。 目送奥斯曼帝国士兵离去的安德烈.博尔孔斯基又叫来了一名旗语兵,“告诉缅什科夫总督,目标已经逃离!” 旗语兵点了点头,小跑来到了码头挥动手中的旗帜。 站在风帆战列舰上的缅什科夫透过瞭望镜看到旗语兵的信息后,转头对身后的科尔尼洛夫中将说道:“下船!我倒要看看,他们能跑到拿去。” “总督阁下,还是不必了吧!”科尔尼洛夫微微蹙眉对缅什科夫亲王提议道:“现在港口依旧存在着溃兵,贸然前往恐怕会有危险!” “你怕什么!”缅什科夫挥了挥手,满不在乎地说道:“我自从参加军队之后,大大小小的战争参加了不下几百场,再危险的情况,我都遇到过,还怕这点小场面吗?” 眼见无法劝阻的科尔尼洛夫只能同意缅什科夫下船的要求,一艘快艇搭载着缅什科夫与科尔尼洛夫两人下放至海面上,快艇同周围的小艇一道登上了锡诺普港口码头。 当缅什科夫与科尔尼洛夫两人抵达码头之时,将2000多名海兵已经完全登录了锡诺普港口,他们控制了港口码头及港口炮台。 而后,在缅什科夫的命令下开始朝着港口居民区推进。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位又一位藏匿在居民区的奥斯曼帝国士兵被逮捕,其中一部分重新恢复士气的士兵想要反抗,给俄罗斯帝国军队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但是绝大多数的士兵并没有反抗,而且就地投降。 俄罗斯帝国军队在居民区又搜寻了将近4个小时的时间,总算在一处民宅之中发现了锡诺普守备司令。 守备司令蜷缩着身子惊恐地望着俄罗斯士兵,他大声地用俄语嚷嚷着自己是守备司令,应该享受贵族战俘待遇。 两名俄罗斯士兵在看到守备司令露出如此窘态之后,哈哈大笑。 就这样锡诺普港口守备司令被抓到了缅什科夫的面前。 “你就是这里的守军?看上去也不怎么样嘛!”缅什科夫上下打量着眼前浑身颤抖地守备司令,轻蔑地说了一句。 “对对对!我们完全不是伟大的俄罗斯帝国的对手!我愿意投降,我愿意投降!”守备司令见状赶忙用俄语向缅什科夫求饶道。 缅什科夫轻蔑地看着眼前这位懦弱的守备司令,大骂奥斯曼帝国祖先的脸面,都被他丢尽了。 面对缅什科夫的唾骂,守备司令毫无廉耻地称,奥斯曼帝国被俄罗斯帝国打败实乃上帝的旨意,他必须要遵从上帝旨意才行。 “滚吧!”缅什科夫一脸厌恶地挥了挥手,命令士兵将守备司令带下去。 两名俄罗斯一左一右站在守备司令的身后,守备司令毫无反抗地自觉离开。 等到守备司令快要离开的时候,缅什科夫的声音出现在了守备司令的耳边:“等等!” 守备司令赶忙停下脚步,露出谄媚地笑容询问缅什科夫还有什么需要他做的事情。 缅什科夫向守备司令询问指挥这支舰队的指挥官现在在哪,守备司令摇了摇头冲缅什科夫回应,自从一个小时之前,他就已经失去了奥斯曼帕夏的影子。 “呸!又是一个懦夫!”缅什科夫吐了一口唾沫,而后用脚下的皮靴在地上摩擦了两下,以示不满。 “阁下,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守备司令那令人厌恶的声音再次传来。 “滚吧!滚吧!”缅什科夫伸出手命令守备司令离开。 时间流逝,很快便到了傍晚,在3000多名俄罗斯帝国海军一刻不歇的抓捕下,将近2000名奥斯曼帝国士兵被抓捕。 一艘艘装载了战俘的快艇开始朝着舰队方向移动,他们要将这这一批战俘全部送到敖德萨,战俘将会在敖德萨进行展览,以显示俄罗斯帝国的军威,同样也能够有效地打击奥斯曼帝国方面的士气。 凌晨12点,当最后一批战俘被运送上舰船之后,缅什科夫又下达了彻底摧毁炮台的命令。 分散在锡诺普港口的炮台被俄罗斯士兵炸毁,爆炸声响彻整个锡诺普。 待到所有的炮台全部被摧毁完毕以后,缅什科夫满意地点了点头,同时下达让所有士兵全部登船的命令。 凌晨2点,在满天繁星之下,最后一批士兵登上了俄罗斯帝国舰队。 站在风帆战列舰舷首的缅什科夫向各战舰下达了离开的命令,一支浩浩荡荡地舰队从锡诺普港口离开。 至此,发生在锡诺普港口的海战彻底结束。 整场战役之中,缅什科夫一艘双层甲板战舰的代价全数歼灭了奥斯曼帝国九成的海军。 此战共造成将近2000多名奥斯曼帝国海兵被歼灭,2000多名帝国士兵被俘虏。 对于俄罗斯帝国来说,这一仗的效果颇为丰硕。 舰船上的每一位海兵都对缅什科夫投出了无比崇拜的目光。 而站在缅什科夫身旁的科尔尼洛夫同样呢恭顺地对缅什科夫说道:“司令阁下,现在的奥斯曼帝国海军再也没有能力同我们相抗衡!您完成了您对于陛下的诺言!” “是啊!”望着远处一片漆黑的夜景,缅什科夫长吁一口气,露出了如释负重的笑容:“我们总算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了!” 随后,缅什科夫又叹了口气说道:“很可惜,我没能抓捕这只舰队的指挥官!” 科尔尼洛夫见状赶忙宽慰缅什科夫,让他不要将这种小问题放在心上。 就在缅什科夫等人离开锡诺普不久,被缅什科夫心心念念的奥斯曼帕夏出现在了锡诺普港口。 望着眼前如同鬼狱一般空无一人的港口,奥斯曼帕夏瞪大眼睛,再一次瘫痪在了地上,嘴上不听念叨着:“我对不起陛下!对不起马哈茂德大元帅!” 过了一会儿,伴随着一声沉闷的燧发手枪的声音,奥斯曼帕夏重重的倒在地上。 第四百三十七章不列颠(被迫)入场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锡诺普海战结束之后的第二天夜晚,一艘明轮蒸汽机船悄悄靠近君士坦丁堡军事港口,而后又下船朝着奥斯曼宫廷赶。当船上的人员,进入奥斯曼帝国宫廷后不久,帝国会议大厅之中传来了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的惊呼,随之而来的,便是他那急促而又高亢地声音:“朕的海军舰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尊敬的苏丹陛下!”汇报人员是一位身穿深黑色排扣不列颠海军制服的英国人,此时的他正操着一口流利地希腊语同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说道:“我很抱歉向您汇报这个令人悲伤消息,您的舰队由于两天前的一场突然袭击,现在已经是全军覆没!” “全军覆没!”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脸色发白,嘴唇微微嗫嚅着。 而后,更是抬高音调道:“怎么会全军覆没呢!怎么会!” “一天前的的清晨,俄罗斯帝国乘着……”英国人向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述说这当时发生的情况,其中还包括了锡诺普海战之后,俄罗斯帝国上岸抓捕奥斯曼帝国水兵等情况。 “奥斯曼帕夏呢?那个蠢货现在在哪?”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咬着牙对英国人询问了一句。 尽管理智告诉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现在并不是发泄内心怒火与怨恨的时候,最起码不要再载人面前展露自己,但是阿卜杜勒.迈吉德却怎么也忍不住这股无名之火,如果说有机会的话,他一定会将这个导致舰队失败的罪魁祸首施以最严厉的惩处。 只不过,眼前这位来自不列颠的海军特别顾问的下一句话,打消了他的念想。 “奥斯曼司令,现在已经殉职!当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的尸体已经倒在了锡诺普的炮台附近!”英国人叹了口气对对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回应了一句道。 “死了?”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在听到奥斯曼帕夏死讯的时候,他再一次陷入了迷茫,而后忍不住说了一句:“你们可以确定是他吗?” “没错!”英国人肯定地点了点头对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回应道:“我可以肯定!” 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长了张嘴想要说着什么,却发现现在的自己内心已经被舰队覆灭的消息搞得一团乱麻,根本不知道应该向他问一些什么。 “唉!”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叹了口气,他取下手中镶嵌着淡蓝色宝石的戒指,并且交到英国人的手中郑重其事地说道:“斯莱德先生非常感谢您对于奥斯曼帝国海军做出的贡献,同样也感谢您能够告诉我舰队覆灭的消息!这枚戒指是我送给你的私人礼物,一样你能够喜欢!” 英国人……不,应该是奥斯曼帝国海军特别顾问斯莱德摇了摇头对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回应道:“陛下,这一场战争的失败,我也有责任!如果我要是能够时刻提醒司令阁下的话,那么也就不会落下此等败仗!” 说完,斯莱德想要推辞奥斯曼苏丹交给他的礼物,他需要维护自己身为海军的尊严,这场全军覆没的战争,本就给他的海军生涯造成了一些污点,他没有脸面再去要苏丹的理由。 “斯莱德先生,这并不是你的错!”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对斯莱德宽慰道:“你身为我国的海军特别顾问只是对我们国家的海军承担着组织训练的任务,军事指令一直由我们这边来完成!这场战争归根结底是我们的指挥失误,你不必为此而自责!” “即便如此,我也不愿意接受!”斯莱德依旧固执地拒绝苏丹的赏赐:“尊敬的陛下,我不能欺骗我自己!我身为特别顾问,我本就责任提醒司令官小心敌舰偷袭,而我却没有……现如今,我只不过侥幸逃脱罢了,又怎么能够厚个脸皮接受您的赠与!” 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与斯莱德一个愿意给,一个不愿意收。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再度开口对斯莱德说道:“斯莱德先生,你了解这场海战的全部过程吗?” 斯莱德点了点头回应道:“我全程观摩了正常海战,然后跟随着士兵一起逃离到居民区!” “既然如此,能否请您为我写下一份详细的海战报告!”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对斯莱德询问了一句,而后随意找了一个理由敷衍道:“我需要拿着这份海战报告,向我的内阁做质询!” “当然可以!”斯莱德点了点头对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回应了一句。 “那么就请您手下这枚戒指,充当您的报酬!”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找到一个理由再一次将戒指递了过去。 “这是在太贵重了!”斯莱德摇了摇头对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道。 “如果您还是觉得过意不去的话,那就请您在撰写完海战报告之后!将海战报告交给坎宁大使!”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对斯莱德回应了一句,“这对我们很重要!” “这……”斯莱德接过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的戒指,不置可否地点头道:“我会在明天下午,将报告交到您的手中!” “麻烦了!”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还未恢复红润地脸上勉强挤出来一抹笑容。 随后,斯莱德向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屈膝辞别:“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嗯!”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摆了摆手,轻声回应了一句。 等到斯莱德离开之后,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看着眼前这座空荡荡的宫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而负责服侍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的黑人太监出现在了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的面前:“陛下!” “扶着朕!”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压低声音对黑人太监说道。 黑人太监见状赶忙来到了阿卜杜勒.迈吉德的面前,将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搀扶前进。 在黑人太监的帮助下,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一步一趔趄地坐在了御座之上。 “让马哈茂德大元帅过来!”坐在御座上的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气若游丝地对黑人太监说道。 看着眼前这位仿佛快要死了的苏丹陛下,黑人太监小心翼翼地询问道:“陛下,需不需要我将您送至寝宫,然后再让马哈茂德大元帅前往寝宫同您交流!” “不!朕就在这里,在这大殿之上同马哈茂德大元帅交谈!”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梗着脖子对黑人太监回应了一句。 “是!陛下!”黑人太监只能听从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的意见,前去邀请马哈茂德大元帅。 此时君士坦丁堡已经是深夜,在一缕银丝的照耀下,黑人太监乘坐马车来到了马哈茂德大元帅的城堡,将马哈茂德大元帅惊醒! “大元帅,陛下召见!”黑人太监尖着,如同公鸭一般嗓音对马哈茂德大元帅说道。 马哈茂德大元帅看了一眼黑人太监之后,语气恭敬地询问道:“陛下,找我有什么事?” 而后将马哈茂德凑到了黑色太监的面前,将几枚金币交给黑人太监。 收到金币的黑人太监立刻转变为了热烈的脸对马哈茂德大元帅,尖声道:“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陛下同人交谈的时候,从来都是让我们回避!不过,陛下的谈话之后的面色不太好,我想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马哈茂德的内心不由得一突,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联合舰队的事情。 不会是联合舰队覆灭的消息吧!不!绝对不可能,几天前奥斯曼那个家伙还在跟我汇报他们的战果,怎么会…… 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涌入马哈茂德大元帅的心头,这种不安使得马哈茂德大元帅内心有些抵制前往奥斯曼宫廷。 “大元帅,我们该走了!”黑人太监催促圣声再一次传到了马哈茂德大元帅的耳边,马哈茂德回过神来冲黑人太监点了点头。 当马哈茂德走进奥斯曼帝国宫殿大厅的时候,借助大厅内的珠光,马哈茂德看到了坐在御座上的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 此时的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马哈茂德,宛如一位坐在王座之上的神祇。 马哈茂德大元帅微微一凛,而后便向御座上的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行礼道:“陛下!” “马哈茂德!”这一次的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没有在尊称马哈茂德为大元帅,而是直接呼喊马哈茂德的名字:“你老实告诉我!舰队覆灭这件事是不是在你的计划之内!” “什么?!”马哈茂德大元帅在听到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的回应之后,不由得心中一颤。 “帝国舰队已经被俄罗斯帝国全球歼灭在锡诺普港口!我想问问你,这到底是不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声音不由得抬高了两个分贝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马哈茂德大元帅瞪大眼睛,一副不愿意相信的样子:“奥斯曼呢?他现在在哪?” 第四百三十八章近东协同 望着眼前这位张惶失措的大元帅,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基本排除了人为送死的可能性。 当然了,也不排除马哈茂德本人是资深的演技派,他凭借一手演技将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骗得团团转。 “你真的不知道?”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微微挑了挑眉质疑道。 “陛下,您认为我应该知道?”马哈茂德大元帅对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回应了一句。 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沉默了片刻,而后一边轻轻抚摸着镶嵌了宝石的把手,一边对马哈茂德说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帝国应该以……” 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向马哈茂德说出了当初马哈茂德暗示他的话。 “陛下,我确实曾经想过这么做!”马哈茂德真情流露道:“但是我发现我本人无法做到将自己辛辛苦苦打造的舰船与士兵融合俄罗斯帝国击沉这件事,在奥斯曼离开之前,我还特意嘱咐他一定要小心行事!” 随后,马哈茂德询问奥斯曼帕夏现在在哪。 “奥斯曼(帕夏)已经死了!”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对马哈茂德回应了一句。 “什么?”马哈茂德露出了惊诧地表情,而后接着询问道:“陛下,请恕我冒昧的询问一句,奥斯曼究竟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摇了摇头回应道,“我也是从斯莱德顾问口中得到这个消息!” “那锡诺普港口的伤亡情况呢?”马哈茂德再一次询问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道。 “不知道!”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摇了摇头对马哈茂德回应了一句:“根据斯莱德的描述,伤亡数字应该不会太少!” “既然如此,陛下!我恳请您在最近一段时间,再一次召开帝国大议会!”马哈茂德当机立断对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道。 “召开大议会?这是为什么?”沉浸在悲伤情绪中的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当即询问了一句道。 “既然我们的海军已经战败,那么我们就可以要求大议会对于俄罗斯先前提出的条件,进行第二次表决!”马哈茂德对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道。 “你是想要帝国灭亡吗?”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语气不善地对马哈茂德道。 “陛下,我并不是想要帝国灭亡!”马哈茂德大元帅向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解释道:“我们只有用这种手段,才能够逼迫不列颠参加对俄罗斯的战争!就算是不能逼迫不列颠对俄罗斯宣战,也能够让法兰西帝国保障我们的安全!” 马哈茂德要利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逼迫不列颠为奥斯曼提供保障,只要不列颠不愿意对奥斯曼帝国坐视不理的话,那么他就一定会加入战斗。 现在的罗德岛已经驻扎了2万名法兰西士兵,要不是不列颠有意阻拦的话,他们随时都可以加入到支援奥斯曼帝国的战斗中去。 “我知道了!”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在听到马哈茂德的解释之后点了点头,而后又告诉马哈茂德自己要求斯莱德写海战报告,并且蒋海战报告送给坎宁这件事。 马哈茂德对于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这个行为表示赞同。 随后,马哈茂德离开了奥斯曼帝国的皇宫,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同样也离开了会议大厅。 翌日,已是初秋时节的君士坦丁堡再一次下了小雨,天空也被笼罩在了灰蒙蒙之下。 在这样的天气之下,不列颠驻奥斯曼帝国大使坎宁接到了一个令人惆怅的消息。 “什么?奥斯曼帝国的军舰已经被俄罗斯帝国全数击败?”坎宁语气惊讶地询问斯莱德道。 “大使阁下,是歼灭不是击败!”斯莱的提醒坎宁道。 “是不是所有的舰队全部都被消灭了?”坎宁大使再一次询问斯莱德详细的消息。 斯莱德耸了耸肩膀,无奈地对坎宁道:“如果不加上,停留在君士坦丁堡的残存舰队的话!”斯莱德停顿了一下,补充一句道:“当然了,现在这些残存舰队也根本不是俄罗斯舰队的对手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坎宁一脸凝重地对斯莱德询问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俄罗斯海军与奥斯曼海军在地中海的实力大体相当!再怎么样,俄罗斯帝国也不可能真的轻易就干掉奥斯曼帝国!” “大使阁下,虽然说这场歼灭战在我担任海军军官的职业生涯之中是一种耻辱,但是奥斯曼帝国确确实实被俄罗斯舰队击溃!”斯莱德再一次强调道:“俄罗斯军队使用了一种不同于实心炮弹的弹药,炮弹在击中木制舰船之后,在舰船的内部发生爆炸,期间造成了二次的伤害,所有舰队只用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就已经完全摧毁!” “这种弹药我们有吗?”坎宁脱口而出道。 听到新式武器的坎宁立刻将关心的目标由奥斯曼帝国转变为炮弹上,他害怕俄罗斯的炮弹会给不列颠造成一定的威胁。 “阁下,不用担心!这种炮弹,不列颠王国早就已经研制出来!只不过我们的舰队还没未经过真正实战罢了!”斯莱德宽慰了一句道。 “那就好!”坎宁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种炮弹对于木制舰船的打击是毁灭性的!如果有两艘装备了相同型号的炮弹的话,两者很大概率会面临同归于尽的局面!”在铁甲舰曙光还没有到来之前,开花弹就是名副其实的木制战舰杀手,所以斯莱德不由得为不列颠海军的未来而担忧。 坎宁并没有多言,对于海军方面的问题,他了解的并不比一个普通人多多少。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必须要考虑奥斯曼帝国的海上安全了!”坎宁皱紧眉头对斯莱德道。 斯莱德摊了摊手,满不在乎地说道:“大使阁下,这些就是你们外交官需要关心的问题了!我还要为苏丹陛下撰写海战报告,就不在这里多呆了!” 目的达成的斯莱德离开不列颠大使馆,返回自己在君士坦丁堡租住的旅馆写报告。 另一方面,呆在大使馆的坎宁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在起身踱步了三四圈之后,坎宁决定前往法兰西大使馆。 独自一人穿过因为下雨,而萧条街道的坎宁很快便来到了法兰西大使馆大门口。 迎接他的不是别人,真是法兰西大使馆三等秘书克莱恩。 “克莱恩,瓦莱夫斯基大使在家吗?”坎宁态度和蔼地询问克莱恩道。 “大使阁下,还在休息!请问有什么事吗?”半个身体还在门内的克莱恩询问了一句道。 “是这样的!我有一些要紧的事想同瓦莱夫斯基大使进行交流!”坎宁不愿意对克莱恩说出具体的事情,转而用一种模糊地概念道。 “那就请进吧!”克莱恩让开了一道路,坎宁进入了大使馆。 将坎宁安顿在大使馆沙发上的克莱恩转而前往二楼的卧室,推开了瓦莱夫斯基的卧室大门。 此时的瓦莱夫斯基并没有休息,而正站在距离窗棂前极目远眺。 待到克莱恩进入房间之后,瓦莱夫斯基开口道:“坎宁到了?” “嗯!”克莱恩用略微有些憧憬地眼光望着瓦莱夫斯基,他不明白为什么瓦莱夫斯基能够“算”到坎宁会到大使馆。 “那就再等等吧!”瓦莱夫斯基继续负手远眺,背对着克莱恩感慨了一句:“越是容易谈成的东西,有些时候就越不容易珍惜!” 克莱恩不置可否笑了笑。 房间再一次陷入了静默状态。 时间又过去了大约十分钟,瓦莱夫斯基这才稍微整理了一下褶皱地衣角对克莱恩说了一句:“走吧!” 瓦莱夫斯基与克莱恩一同走下楼,来到使馆的上同坎宁碰面。 “坎宁大使!”瓦莱夫斯基同坎宁热情地握手,并且略带歉意地说道:“实在很抱歉,让你久等了!” “没什么!”坎宁摆了摆手对瓦莱夫斯基回应了一句。 随后,两个人坐了下来,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瓦莱夫斯基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过这样一个传闻说,奥斯曼帝国海军军舰已经被俄罗斯帝国全数歼灭!”坎宁装作漫不经心地态度试探瓦莱夫斯基。 “哦?”瓦莱夫斯基表现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诧,就像是第一次知道一样,“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您究竟是从哪里听到的传闻,实在是太荒谬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传闻并不是是编排,而是真实发生的情况!”坎宁语气依旧平缓地说道。 “那可真是太糟糕了!”瓦莱夫斯基用浮夸地表情回应了一句:“如果是这样的话,奥斯曼帝国就像一直脱了外衣的ji女,任由俄罗斯帝国驰骋!” “谁说不是呢!”坎宁叹了口气,表情也逐渐变为了严肃:“所以我们一定不能够让这种情况发生!” “坎宁阁下,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不列颠王国愿意同法兰西一道维护黑海和平!”瓦莱夫斯基直白的询问坎宁,他并不想给坎宁任何转圜的余地。 “从一般性的常理而言,您的说法大体……可能没有什么问题!”坎宁依旧操着一口不列颠特有的外交官僚腔调对瓦莱夫斯基说道。 第四百三十九章前往博斯普鲁斯海峡 “那么坎宁大使,现在我们就开始行动吧!” 尽管瓦莱夫斯基的内心为促成英法彻底合作而激动不已,但是他的脸上依旧摆出一副处事不惊地的面孔,不紧不慢地对坎宁说道。 “嗯!”坎宁大使冲瓦莱夫斯基点了点头,而后起身离开法兰西大使馆。 “克莱恩,请帮我送坎宁大使一程!”眼见坎宁即将离开法兰西大使馆,瓦莱夫斯基立刻对克莱恩说道。 “是!”克莱恩赶忙回应了一句,而后亲自将坎宁送出大使馆。 就在坎宁即将坐上马车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了一眼克莱恩。 被坎宁突如其来的目光注视的克莱恩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对坎宁露出了和善地笑容。 “你很不错!”坎宁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之后,乘坐马车离开了法兰西大使馆。 克莱恩再一次返回法兰西大使馆,当他再一次进入大使馆大厅的时候,原本坐在大厅沙发上的瓦莱夫斯基现如今也不见身影。 克莱恩见状立刻前往大使馆二楼的电报处,在这里克莱恩再一次见到了瓦莱夫斯基。 此时的瓦莱夫斯基正站在两名发报员的身后,向发报员一字一句地说着发送至巴黎的电文。 发报员握笔低头,恪尽职守地将瓦莱夫斯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录在了记事本之上。 等到瓦莱夫斯基说完之后,打报员将记下来的话,发送至巴黎。 到了这一步,整个房间只剩下电报发送的声音。 在这个无比安静的环境下,克莱恩大气都不敢喘,静静地等待着电报发送结束。 当电报员按下了最后一个“嘀嗒”音符之后,他将手从点键上松开,转身冲瓦莱夫斯基点头。 瓦莱夫斯基自然也明白克莱恩的意思,他同样也冲电报员点头,并且说了一句“辛苦了”。 随后,瓦莱夫斯基同样转身看着克莱恩道:“坎宁走了?” “走了!”克莱恩立刻回答瓦莱夫斯基道。 “那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瓦莱夫斯基再一次询问克莱恩道。 “这个倒没有!”克莱恩先是摇了摇头,而后补充一句:“不过,他倒是说了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话!” “哦?什么话!”瓦莱夫斯基说道。 “他对我说,我很好!”克莱恩挠了挠头对瓦莱夫斯基说道。 “坎宁那个家伙看来是发现什么了!”瓦莱夫斯基小声地呢喃了一句道。 “啊?!”克莱恩脸上露出了吃惊地表情,而后略微声音也略微有一些紧张道:“那他……” “想什么呢?”瓦莱夫斯基摇了摇头,并且拍了拍了克莱恩的肩膀宽慰道:“放心吧!我猜测他只是稍微看出了一些异常,并没有决定性的证据,你也不用紧张!再者说,我们的背后还有法兰西帝国,还有皇帝陛下,你有什么好怕的!” 听到瓦莱夫斯基的解释,克莱恩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毫无背景的自己,背靠法兰西帝国的他根本不需要像之前那样怕这怕那。 “那我们对叙利亚地区的渗透是否还要继续?”克莱恩再一次询问瓦莱夫斯基道。 “为什么不呢?”瓦莱夫斯基对克莱恩回应了一句:“我们不仅要对叙利亚地区进行渗透,还要对巴格达地区进行渗透,让他们那里帕夏反对奥斯曼帝国!” “阁下,我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法兰西帝国不是同奥斯曼帝国是盟友吗?”克莱恩疑惑地询问瓦莱夫斯道。 “孩子,国家与国家之间只有相互之间的利用,并没有永恒的盟友!”瓦莱夫斯基宛若黑道教父一般,苦口婆心地对克莱恩道:“我们之所以愿意同不列颠王国联合在一起,是因为我们两个国家都不愿意看到俄罗斯帝国占领近东,所以奥斯曼帝国也就成为我们拉拢的对象。当俄罗斯这个威胁结束之后,那么奥斯曼帝国就又会变成任由欧洲强国宰割的对象。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要是以本国例利益为优先。” “我明白了!”克莱恩冲瓦莱夫斯基点了点头回应,而后又补充一句道:“不过,我不明白帝国为什么要对巴格达出手!据我所知,那里除了沙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我就不知道了!”瓦莱夫斯基摇了摇头对克莱恩说着:“不过,这项命令是由帝国皇帝亲自下达,所以我们只需要坚决的执行就足够了!” 在内燃机还没有出世之前,没有人会重视中东地区的土地下面埋藏着的一个又一个黑色“金矿”。 而热罗姆.波拿巴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向瓦莱夫斯基等人下达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掌控这片土地的命令。 瓦莱夫斯基也正是看中了克莱恩令人称奇的语言天赋,以及聪慧的头脑,才破例让他成为大使馆的三级秘书,专业从事叙利亚与伊拉克的工作。 克莱恩不负众望地前往巴格达地区,用地方的帕夏与“叛乱分子”达成了军火方面的交易。 只不过,克莱恩的这项行动似乎被坎宁觉察到了异样。 好在,有瓦莱夫斯基为其背书,克莱恩也稍微放宽心。 另一方面,从法兰西大使馆乘坐马车返回自家大使馆的坎宁当即向不列颠政府发送了奥斯曼帝国海军覆灭的电文。 电文发送完毕的坎宁并没有在自家大使馆做过多的停留,转而前往君士坦丁堡港口。 而后,在君士坦丁堡港口乘坐快船星夜兼程,总算在当天夜里赶到了马耳他的地中海舰队司令部。 “邓达斯中将!我现在命令你部马上出发前往博斯普鲁斯海峡!”前脚刚刚踏入司令部的坎宁,后脚便火急火燎地向地中海舰队司令詹姆斯.邓达斯下达了命令。 “大使阁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詹姆斯.邓达斯疑惑地询问坎宁道。 “是这样的!”坎宁将奥斯曼帝国全军覆没的消息告知詹姆斯.邓达斯。 詹姆斯.邓达斯露出了一副不敢置信地表情,再一次询问坎宁道:“坎宁阁下,是不是情报出现了失误!据我所知,奥斯曼帝国的舰队同俄罗斯帝国舰队的实力差距并不明显。就算奥斯曼帝国海军不敌,也断然没有全军覆没的道理。我想,这会不会是奥斯曼帝国方面有意渲染自己危机,从而换取我们出手相助!” “不!不会的!”坎宁摇了摇头对詹姆斯.邓达斯回应道:“告诉我这件事的是,不列颠王国派遣到奥斯曼帝国的海军顾问!他亲眼看到奥斯曼帝国舰队被俄罗斯帝国全部歼灭!现在的奥斯曼帝国只剩下了寥寥几艘破船,根本不是俄罗斯帝国的对手!” “既然是我国的海军顾问,那么他是否告诉大使阁下您,俄罗斯帝国海军用什么方法打败奥斯曼帝国舰队的吗?”詹姆斯.邓达斯再一次询问坎宁道。 坎宁将斯莱德的话全盘转述给了詹姆斯.邓达斯中将。 “原来是这样啊!”詹姆斯.邓达斯中将松了一口气,而后点头赞同道:“如果是开花弹的话,那么一切就解释的通了!俄罗斯帝国只有乘其不备的情况下,才会偷袭得手!说到底,还是奥斯曼帝国本人疏于防范导致问题。如果是我们的舰队的话,那么就一定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邓达斯中将!现在并不是讨论谁的责任的时候,我们必须要给那些人一些信心……我太了解高门政府的那些人了,一旦现在消息传来!那些家伙一定会想着同俄罗斯帝国商议和平!”坎宁对詹姆斯.邓达斯说了一句。 “大使阁下,我不了解,也不想了解政治上的问题!”詹姆斯.邓达斯一脸正色地对坎宁道:“我只需要明白,我们究竟要做什么!是帮助奥斯曼帝国歼灭俄罗斯帝国的舰队,还是说只是单纯保障奥斯曼帝国自身疆域的安全问题!” “不列颠王国毕竟没有对俄罗斯帝国宣战,所以我们不能够同俄罗斯帝国发生冲突,所以还是以保障奥斯曼帝国疆域为本次任务主旨!” “那么是否还要召集我们在希腊海域的舰队!”詹姆斯.邓达斯再一次询问坎宁道。 自从不列颠与法兰西小范围冲突未遂之后,不列颠地中海舰队中的一小部分海军在副官埃德蒙德.莱昂的率领都呆在了希腊海域。 虽然说这一小部分地中海舰队名义上说是在希腊休整,实际上就是为了监视法兰西在地中海的舰队。 “当然!”坎宁大使冲詹姆斯.邓达斯回应了一句道:“这一次我们必须要同法兰西联合起来共同维护奥斯曼帝国的海上安全!” “是!”詹姆斯.邓达斯立刻对坎宁回应了一句。 随后,詹姆斯.邓达斯派遣蒸汽快艇前往希腊王国将这一消息告知地中海舰队。 当派遣的使者抵达之后,却发现不列颠王国舰队早已整装待发。 经过询问之后才知道,原来是法兰西大使瓦莱夫斯基提前抵达了这里,并且向当地的不列颠舰队成员告知了联合的消息。 而后,便提前率领了法兰西舰队告诉博斯普鲁斯海峡。 第四百四十章不换思想就换人 使者在听到地中海分支中队的汇报之后,当即向埃德蒙德.莱昂少将传达詹姆斯.邓达斯中将返航马耳他的命令。 埃德蒙德.莱昂少将接到命令后没有一刻犹豫,立刻向在场所有船员下达了返回地中海基地的命令。 旗语兵迎着冷风挥舞着手中的旗帜、瞭望员爬上了桅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税收解开了束缚着巨帆的绳子……船上的每一个人都各司其职的工作着。 在所有船员的共同努力之下,不列颠地中海舰队分队再一次启航。 “出发!”在埃德蒙德.莱昂少将的号令下,中队以一字长龙队形浩浩荡荡地前往马耳他地中海舰队。 听闻不列颠与法兰西舰队在同一天晚上离开消息的希腊国王奥托一世与他的首相同时松了一口气,他们为自己能够在两个“大哥”的手下捡回一条命而庆幸。 毕竟并不是谁都能够享受到不列颠与法兰西的双重“庇护”。 …… 就在不列颠王国与法兰西帝国的舰队相继前往君士坦丁堡之时,远在君士坦丁堡千里之外的不列颠同样也在为君士坦丁堡发生的一切而担忧。 当外交大臣克拉伦登勋爵(曾经担任外交大臣的主战塞罗素已经被阿伯丁踢到了下议院担任下议院院长)将坎宁的电文呈报到时任首相的阿伯丁勋爵手中的时候,阿伯丁勋爵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呻吟:“上帝啊!这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首相阁下,这确实是一件坏到不能再坏的消息!”克拉伦登勋爵点了点头对阿伯丁回应道:“但是我们必须要面对这个坏消息,然后找到解决的办法才行!” “你有什么看法?”阿伯丁勋爵看了洗澡克拉伦登勋爵询问道 “首相,我认为不列颠应该强硬起来!”克拉伦登斩钉截铁地说道:“如果说之前,在我们没有收到这封电报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对不列颠的民众说,俄罗斯帝国是抱着和平的意愿不得已才行动,但是在我们已经得知了锡诺普地区发生的一系列悲剧之后,基于人道主义的角度,我们必须要采取行动!只有这样,才能够组织类似的事情发生!如果我们的政府无所作为的话,那么我们就会失去选民对于我们的信任!”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认为不列颠王国应该对俄罗斯帝国采取强硬的态度!”阿伯丁勋爵皱着眉头对眼前这位外交大臣。 作为阿伯丁特意挑选出来,接替罗素担任外交大臣职位的克拉伦登理所应当地是一位鸽派政治家,然而他今天的发言,似乎已经违背了一位鸽派政治家的“原则”。 “是的!我是这么认为的!”克拉伦登挺直腰板,毫无畏惧地说道。 “克拉伦登先生,不列颠的外交政策是基于不列颠的核心利益而制定,并不是为了只顾虑选民的利益而制定!身为一个政治家,我们不能只顾选票,从而忘记了不列颠本身!”阿伯丁冷冷地对克拉伦登回应了一句。 “首相阁下,对俄罗斯帝国采取强硬的态度并不违背不列颠的核心利益!恰恰相反,它完全符合不列颠的核心利益!”克拉伦登铮铮有词地回应了一句:“不列颠的核心利益在于维护欧洲的和平稳定,俄罗斯帝国在锡诺普港口所造成的悲剧已经严重违背了不列颠和平稳定初衷!我们必须要做一些什么才行!” “克拉伦登先生,我们确实应该做一些什么,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我们要对俄罗斯保持强硬的态度!”亲俄派的阿伯丁依旧反对对俄罗斯帝国出手这件事,他明白自己之所以还能够坐在首相位置就是因为自己能够代表一部分亲俄派的利益,只要自己坚定不移的亲俄,那么他们就不会脱离自己。 反之,一旦自己脱离了亲俄的阵营,转而跑到反对俄罗斯的阵营,那么自己压根无法竞争的过,闲置的帕麦斯顿与下议院院长罗素。 别说是他们这种负有盛名的反俄派了,就连自己眼前这位曾经亲俄,现在反俄的克拉伦登都不一定竞争的过。 自己只有死死地保住亲俄派……准确的来说是反对法兰西的招牌才能继续维持这个摇摇欲坠的内阁。 “如果不这样的话,那么选民又该如何看我们!”克拉伦登依依不饶地针对选民问题对阿伯丁说道。 “克拉伦登先生,我已经说了!选民问题和我们政府现在需要制定的政策没有关系!你还要让我说几遍!”阿伯丁用略带一丝怒意的语气指着克拉伦登怒斥道:“再说了,这件事是仅凭你和我两个人就能够决定的问题吗?” 克拉伦登勋爵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向阿伯丁勋爵微微鞠了一躬,而后便向阿伯丁辞别。 待到克拉伦登勋爵离开之后,阿伯丁勋爵再一次看了一眼坎宁的电文忍不住破口大骂一句:“该死的沙皇,为什么你总要给我找一麻烦!” 另一方面,在克拉伦登勋爵离开首相府邸之后,他并没有选择直接返回家中,而是乘坐马车前往位于白金汉宫附近的一所公馆。 马车行走在装备煤气灯的道路,道路两旁时不时会出现两位身穿警服的巡逻警察,他们就是伦敦富人区最忠诚的守卫者,透过马车玻璃窗看着窗外警察的克拉伦登不由得对帕麦斯顿的心生敬佩。 这些都是帕麦斯顿在离职之前为伦敦留下的丰厚遗产。 怀着敬佩心情来到公馆大门口的克拉伦登勋爵长吁了一口气,轻轻地敲门。 过了一会儿,门的另一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门内便传来了雄厚且沉稳回应声:“谁?” “帕麦斯顿先生!”克拉伦登勋爵恭敬地称呼了一句道:“我是克拉伦登!深夜拜访,实在是感到抱歉!” “克拉伦登大臣!”门缓缓打开,帕麦斯顿的身影出现在了大门后面,此时的他正提着一盏煤油灯,而他的身后则是一片漆黑。 “您叫我克拉伦登就可以了!冒昧打扰,是在很抱歉!”克拉伦登依旧以恭顺地态度回应帕麦斯顿。 “请进吧!”帕麦斯顿侧着身子邀请克拉伦登进入房间。 “非常感谢!”克拉伦登对帕麦斯顿再一次表示感谢。 “如果不嫌弃的话,请跟我一起前往书房!我想您一定是有什么要请的事情才会在这个时候过来吧!”帕麦斯顿对克拉伦登说了一句。 “没错!我是有一些要紧的事,想要同向您这样的人一起商议!”克拉伦登勋爵对帕麦斯顿回应了一句,然后迈着轻缓的步伐进入公馆。 进入公馆内的克拉伦登跟随着帕麦斯顿一同进入了书房中,在这座略微有一些简陋的书房之中,克拉伦登与帕麦斯顿面对面交谈。 “说吧,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刚一坐下来的帕麦斯顿立刻便对克拉伦登说。 “情况是这样的……”克拉伦登将坎宁电文的消息,以及阿伯丁的态度都说给了帕麦斯顿挺,然后询问一句道:“帕麦斯顿先生,我应该怎么办?” 帕麦斯顿丝毫了片刻之后,竖起两根手指开口道:“两个办法!” “哪两种?”克拉伦登勋爵对帕麦斯顿询问道。 “第一就是你什么也不需要去管,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这样还能够拖延内阁倒塌的时间!”帕麦斯顿语气平缓地对克拉伦登说道:“不过,这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就像你对阿伯丁首相说过的那样,一旦不列颠民众了解到真相的话,那么他们必然不会容忍不列颠内阁的所作所为!内阁倒塌会更加的迅速,这个方法所能后延长的时间,大抵不会超过年底!” “那还有一种呢?”克拉伦登忙不迭地询问帕麦斯顿下一种方法。 “我想你应该知道!”帕麦斯顿微笑着对克拉伦登说着。 “可是,我……”克拉伦登有些踌躇。 “锡诺普发生的事情是我没有预料到的情况!眼下在这种情况下,在想要谋求同俄罗斯媾和的话,显然已经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了!唯独剩下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对俄罗斯帝国施以强硬的态度!只有这样,才能够获得选民的认可!”帕麦斯顿对克拉伦登分析道:“然而阿伯丁根本不可能对俄罗斯帝国施加影响力,反对俄罗斯阵营里面已经有了我和罗素议长两个人。这也就意味着,哪怕他以反对俄罗斯帝国态度面对不列颠选民,他也不会获得不列颠选民的认可!相反,我和罗素议长两个人却能够借助反俄机会,再一次组建内阁!阿伯丁之所以不愿意对俄罗斯的想法就来源于此!” “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克拉伦登向帕麦斯顿询问道。 “如果还有一丝办法的话,我想你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吧!”帕麦斯顿似笑非笑地望着克拉伦登。 克拉伦登出现在这里,这就意味着他已经准备彻底脱离亲俄派的阵营,转头帕麦斯顿他们。 之前所有的问题,只不过是克拉伦登为说服自身而编制出来的借口罢了! 第四百四十一章身陷舆论的首相 被帕麦斯顿一语戳破所有心思的克拉伦登勋爵脸上并没有显露出任何懊恼的神态,坐在椅子上的他神色如常询问帕麦斯顿道:“帕麦斯顿先生,如果我站在你们这一边的华,我能够得到什么!” “得到什么?”帕麦斯顿看了一眼克拉伦登勋爵,轻轻摩挲着下颚若有所思了片刻后,然后回答道:“我可以向你保证,在我担任内阁首相之后,你可以继续留在内阁担任外交大臣的职位!” 听到帕麦斯顿许诺的克拉伦登勋爵微微一怔,他实在没有想到帕麦斯顿的条件竟然会这么丰厚。 “怎么?你对于外交大臣这个职位不满意吗?”帕麦斯顿询问克拉伦登勋爵勋爵道。 “不不不!”克拉伦登勋爵勋爵摆了摆手,讪讪一笑回应道:“我对于您提出的条件很满意!对于即将面临失败的人来说,能够在重新组建内阁之后保留这个位置已经很不错了!” “只要你满意的话,那么我们的交易就算是初步达成了!”帕麦斯顿嘴脸微微露出笑容冲克拉伦登勋爵点了点头说道。 “那么,帕麦斯顿先生!我能否询问您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可能有一些冒犯您!”克拉伦登勋爵试探性地询问帕麦斯顿。 “那我可以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嘛!”帕麦斯顿半开玩笑对克拉伦登勋爵说着。 “当然可以!”克拉伦登勋爵立刻回答道:“如果下面的问题让您为难的话,您也可以不需要回答。” “那你问吧!”帕麦斯顿作出了一个邀请地手势对克拉伦登勋爵回应道。 “是这样的!”克拉伦登勋爵清了清嗓子,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小心翼翼地询问:“我原以为在您重新组建内阁之后,罗素大臣会获得我的位置!现在看来,您似乎并没有考虑罗素先生。” 在听到克拉伦登勋爵的话之后,帕麦斯顿脸上立刻止住了微笑,转而用一种一场严肃地语气对克拉伦登勋爵说道:“如果是你的话,你愿意同一个与你意见相左的家伙共同搭班吗?” “我会将他狠狠地踢出局!”克拉伦登勋爵毫不迟疑地对帕麦斯顿回应道。 “好极了!我的想法和您一样!”帕麦斯顿当即对克拉伦登勋爵回应了一句。 “可是,帕麦斯顿先生!”克拉伦登勋爵再一次询问道:“如果没有罗素先生的帮助,仅凭你我两个人的力量很难搬倒阿伯丁首相吧!” “谁说只有我们两个人呢?”帕麦斯顿询问了一句,而后指着窗外漆黑的夜空道:“他们不全都是我们的人!” “您的意思是?”克拉伦登勋爵似乎有一些明白帕麦斯顿的意思,但是他总感觉自己似乎被一种无形的东西隔绝了自己的思想。 “那些选民不正是我们的力量!”帕麦斯顿对克拉伦登勋爵说道:“只要他们愿意支持我们,那么阿伯丁内阁必然会垮台!” 帕麦斯顿的话语令原本处于好奇心里的克拉伦登勋爵,立刻陷入了一种消沉的状态,他原以为帕麦斯顿会拿出什么好的办法,闹了半天跟他在阿伯丁面前说的一模一样。 “帕麦斯顿先生,在这一方面,我们恐怕并不是阿伯丁首相的对手!他拥有的力量比我们强太多!”克拉伦登勋爵沮丧地低语道。 “在传统政府层面上,阿伯丁确实比我们强太多!”帕麦斯顿先是对克拉伦登勋爵的话表示赞同,而后话锋一转对克拉伦登勋爵道:“幸运的是,阿伯丁并没有注意到另一种力量正在悄然崛起!这种力量只要使用得当就足以从外部改变一个政府的政策方针!” “什么力量?”克拉伦登勋爵迫不及待地询问帕麦斯顿道。 “伦敦,乃至整个不列颠报社的力量!”帕麦斯顿对克拉伦登勋爵说道:“在不列颠的新闻报道不是统治阶层内部不同派别的传声筒,而是整个国家智慧的汇总,一个对统治阶层进行批判和控制的工具。它确实是‘第四种力量’,而不是第三种力量在文字和声音上的体现。” “你们的意思是利用报社向政府施加压力?”克拉伦登勋爵立刻领会到了帕麦斯顿的意图,他赶忙对帕麦斯顿说道。 帕麦斯顿摇了摇头对克拉伦登勋爵道:“不不不,我们并不是利用报社的力量,而是将新闻报道引向对我们有利的方向!使民众认为,我们能够代表他们的利益!说到这里,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您请说!”克拉伦登勋爵微微一怔,而后对帕麦斯顿回应道。 “你认为不列颠的国家特征是什么?或者说不列颠人的理想是什么?”帕麦斯顿对克拉伦登勋爵询问道。 “欧洲大陆保持均衡?不列颠永远强大?”克拉伦登勋爵对帕麦斯顿试探性地回应。 “不不不!你说的这些只是政客们的想法!”帕麦斯顿摇了摇头,而后摊手对克拉伦登勋爵道:“根据我对于他们的了解,不列颠人理想中的形象应该是:信仰新教、热爱自由、充满活力、勇于冒险、自信大胆,不惜为保护弱小者而战,为自己是英国人而感到自豪,蔑视外国人,特别是天主教和东正教教徒。 他们认为政府的任务就是将英国的生活方式带给那些不幸的外国人,这就是盎格鲁撒克逊人特有的思想。只要我们针对这个思想,将发生锡诺普上的战争,变为一场可恶的东正教对不幸的突厥人的侵略的话。那些富有正义的不列颠选民,一定会支持我们!” “可是,报社会刊登我们传出去的消息?”克拉伦登勋爵再一次询问帕麦斯顿道。 “为什么不会呢?”帕麦斯顿反问了一句,随即露出了愉悦地笑容道:“我太了解他们了,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是不会放过每一个热点新闻!他们永远也不会听从不列颠政府警告,哪怕是政府查封了他们的报社!” 而后,帕麦斯顿看了克拉伦登勋爵一眼后说道:“不过,维利尔斯大臣,第一枪必须由你开开启才行!” “我知道了!”克拉伦登勋爵对帕麦斯顿点了点头,他知道帕麦斯顿要让他交“投名状”。 毕竟,克拉伦登如果不坐些什么的股份,又怎么能够取信帕麦斯顿。 随后,克拉伦登勋爵与帕麦斯顿又针对一部分外交问题相互交换了意见,彼此之间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时间也在他们的谈话之中渐渐来到了凌晨一点,当帕麦斯顿的夫人出现在书房之后,意犹未尽的帕麦斯顿不得不终止交谈,“好了!维尔利斯大臣,时间也不早了,你我也该休息了!” “给您添麻烦了!”克拉伦登勋爵再一次向帕麦斯顿躬身行礼。 而后在帕麦斯顿的陪同下,克拉伦登勋爵走出了公馆。 停靠在帕麦斯顿公馆对面街道的马车在看到了克拉伦登勋爵之后,迅速行驶到克拉伦登勋爵的面前。 克拉伦登勋爵缓步进入了车厢,坐在马车上的克拉伦登勋爵对着帕麦斯顿挥手诀别。 在帕麦斯顿注视下,克拉伦登勋爵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要有好戏看了!”帕麦斯顿脸上露出了戏谑地表情,自顾自地说道。 说完,帕麦斯顿转身进入公馆内。 …… 第二天一大早,昏暗的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细雨,将整个伦敦都置身于一片雨幕之中。 就在这样一个坏天气下,身为首相的阿伯丁也即在他的办公室将迎来一个足以动摇他内阁的消息。 “咚咚咚!” 随着首相办公室外传来的一声急促的敲门,阿伯丁首相缓缓抬起头对门外说道:“请进!” 门推开了,站在门外的正是他的首席常务秘书(简称首席秘书),也是整个不列颠公务员体系的领头羊。 “首相阁下,请允许我不得不在这样一个糟糕的天气下,向您汇报一个坏消息!”首席秘书一脸严肃地关上首相办公室的大门,随即快步来到了阿伯丁面前郑重其事地说。 “坐下说!”阿伯丁对眼前这位首席秘书说道。 首席秘书坐在了阿伯丁的对面,然后在阿伯丁的注视下,将放在胸口处,防止被雨水淋湿的《泰晤士报》推到了阿伯丁面前。 “请您看看这个!”首席秘书长用手轻轻地点了点《泰晤士报》对阿伯丁说道。 阿伯丁先是一怔,然后将还有余温的泰晤士报拿在手里。 “第二版的第一个新闻!”首席秘书对阿伯丁提醒了一句。 阿伯丁将泰晤士报翻页,阅读泰晤士报的第二版内容。 当阿伯丁首相看完第二版所有内容之后,他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嘴唇也因愤怒,而不停地哆嗦。 “是谁!”阿伯丁首相用饱含怒火地语气看着首席秘书长说道:“是谁将这个消息告诉给泰晤士报的!” “首相阁下,不只是泰晤士报!几乎所有的报纸都报道了相同的内容!”首席秘书长对阿伯丁首相接着说道。 “去!把维尔利斯大臣叫过来,我要当面询问他这个外交大臣是怎么干的,竟然让蒋这样重要的情报捅给了那些只会用笔杆子的小人!”阿伯丁首相脸上写满了对报社记者的厌恶,或许是恨乌及屋的原因,他对将这件事报告给他的首席秘书也用吼态度下达命令。 “是,首相!”接到命令的首席秘书长一边微微蹙眉,一边向阿伯丁首相鞠躬离开办公室。 首席秘书离开之后,首相办公室又只剩下了阿伯丁一个人,他极度厌恶地看着眼前的泰晤士报,而后像是对待杀父仇人一样将泰晤士报完全揉成一团丢入了垃圾桶之中。 透过揉成一团的《泰晤士报》,可以模糊的看到一个标题,标题的名字为《救救奥斯曼!》 第四百四十二章反俄风暴来袭 当克拉伦登勋爵再一次抵达阿伯丁面前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一对仇视的目光与愤怒的脸庞。 “首相阁下,早上好!”面对阿伯丁首相的仇恨,克拉伦登勋爵立刻选择了微笑,并向阿伯丁打招呼道。 毕竟谁愿意同一个政治寿命只有不到几个月的人较真。 “克拉伦登勋爵,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阿伯丁压低声音冲眼前这位他一手提拔的外交大臣怒吼了一句:“帕麦斯顿、罗素,他们到底许诺给你什么?”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首相?”克拉伦登勋爵一脸茫然地看着阿伯丁,装作一副无辜地表情。 “不用再表演了!”阿伯丁对克拉伦登勋爵再一次压低声音说道:“这件事只有你和我还有坎宁三个人才知道!除了你,我只在想不到还有其他人!” “或许是中途泄露秘密了也说不定!”克拉伦登勋爵依旧不承认是自己泄露了秘密:“也有可能是外交部的电报人员出卖政府部门的情报,也说不定!” “我不管是谁泄露了命令,这件事和你们外交部脱不了干系!”阿伯丁指着克拉伦登勋爵说道。 虽然说阿伯丁可以肯定是克拉伦登勋爵泄露的秘密,但是现在他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就算是有实质性的证据,他也不可能采取任何行动。 因为阿伯丁明白,一旦锡诺普海战的情报泄露出去的话,他苦心营造的亲俄反法招牌就会立刻被砸个粉碎。 试想一下,一个能够将不列颠“亲手”缔造的海军歼灭的国家,怎么不能引起不列颠恐惧。 原本的不列颠已经对俄罗斯的步兵产生一定的恐惧,现如今俄罗斯的海军又以极少的代价歼灭了另一个国家的全部海军。 这简直就是明晃晃地刺激不列颠人的神经,不列颠人民如果没任何表示的话,那才真是奇怪的事。 阿伯丁之所以压制锡诺普海战的目的,就在于此。 谁曾想,克拉伦登勋爵会在这个时候“叛变”他。 这一下,不列颠选民的视线想要不集中到近东地区都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首相阁下,我承认是我御下不严,导致现在的情况发生!”克拉伦登勋爵立刻向阿伯丁承认自己的错误,并且向阿伯丁斩钉截铁地保证道:“我可以保证,一定查出这次事件的主要责任人,然后将他绳之以法!” 阿伯丁狐疑地望着眼前的克拉伦登勋爵,从他的表情上来看,似乎这件事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阿伯丁潜在的第六感提醒他,这件事一定和他有关。 不过,眼下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最要紧的问题还是那些报纸。 想到这里,坐在首相椅上的阿伯丁弯下腰将垃圾桶中已经被揉成一团的报纸拿着手中,而后在克拉伦登勋爵的面前摊开道:“说吧!现在应该怎么办?” 克拉伦登勋爵看了一眼标题,立刻明白了里面的具体内容,内心不由得幸灾乐祸起来。 “要不勒令《泰晤士报》在下一版报纸中道歉?就说他们的报道出现了差错,这样的话大概可以蒙混过关吧!”克拉伦登勋爵将身体前倾,摆出了一副认真分析的姿态,而后阿伯丁提出了一个不靠谱的建议。 “开什么玩笑?如果这样的话,泰晤士报恐怕会报道更加猛烈!”阿伯丁首相摇了摇头,当即否决了克拉伦登勋爵的建议:“你又不是不知道,报纸总是大喊大叫,横加干涉。他们善于欺凌他人,把政府也变成了恶霸。” “那我们只好放任事态继续发展下去了!”克拉伦登勋爵耸了耸肩,露出了爱莫能助表情对阿伯丁回应道:“说不定,过了几天,报社的就会直接不会报道这件事了!” “那也只能这么做了!”阿伯丁首相叹了口气,对克拉伦登勋爵回应了一句。 对于舆论毫无应对措施,也不敢有使用任何过激手段的阿伯丁根本管不住报社。 这种情况为只有在不列颠才能够出现。如果是法兰西,乃至欧洲任何一个君主制国家的话,位于体制外的缓则根本无法发表不利于政府的内容,即便是发表了也会在极短的时间,被官方物理禁言。 “对了,首相阁下!关于商讨是否帮助奥斯曼帝国的内阁会议,您准备什么时候展开?”克拉伦登勋爵再一次撩拨起了阿伯丁的神经。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阿伯丁想要平息舆论已经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锡诺普海战一定会被帕麦斯顿等主战派人士将其推到一定的高度,然后再借助这股民意成为内阁首相。 “暂时先不要拿到内阁会议之中讨论!”阿伯丁郁闷地看着克拉伦登勋爵。 如果不是内阁处于动荡不安状态的话,他说什么也要将克拉伦登勋爵罢免。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克拉伦登勋爵向阿伯丁辞行。 “对了!”阿伯丁突然想到什么,他再一次询问克拉伦登勋爵道:“坎宁大使那边的情况如何?” 克拉伦登勋爵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还没有收到坎宁的下一步请求。 “那就好!那就好!”阿伯丁首相松了一口气,在他看来只要坎宁没有激化矛盾的话,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是阿伯丁忘记了,身为不列颠驻君士坦丁堡大使的坎宁本身拥有不经过内阁同意就可以调派地中海舰队的权利。 阿伯丁不愿意扩大的想法,根本就是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随后,克拉伦登勋爵离开了阿伯丁的办公室。 在一次坐在空荡荡首相办公室的阿伯丁再也没有了任何继续工作的意愿,起身站在窗前的他注视着窗外的天空,不由得再一次叹息。 接下来的几天里,不列颠报社的局势并没有朝着阿伯丁预想上的方向渐渐平息,反而朝着愈演愈烈地方向大踏步前进。 当《泰晤士报》、《先驱晨报》、《广告晨报》打响了第一枪之后,剩余的小报也在某些“爱心人士”的资助下开始朝着内阁发起攻击。 这些报纸将阿伯丁所领导的内阁称之为“反英内阁”,将阿伯丁本身描述为被沙皇控制的提线木偶。 有的报纸声称沙皇利用他的金钱腐化了阿伯丁内阁的绝大多数成员,使得阿伯丁不得不听命于沙皇的摆布。还有的报纸煞有其事地说锡诺普海战就是阿伯丁将奥斯曼帝国的消息出卖给俄罗斯帝国导致的全军覆没。 总之在这场愈演愈烈的舆风暴之中,不仅是阿伯丁本身,就连身处在白金汉宫的阿尔伯特与维多利亚女王,为被某些无良的小报贴上了“俄国人”标签,他们的理由更加的离奇,因为俄罗斯帝国的贵族巨大多数都是德裔,阿尔伯特与维多利亚女王也是德裔,所以说阿尔伯特王夫和维多利亚女王就是俄罗斯狠人派遣来的间谍。 为了满足英国人对于办公室阴谋论与宫廷阴谋论的渴望,《广告晨报》还特意泡制了一个谣言称:帕麦斯顿之所以会被罢免,原因就是他的反俄理念赢得了维多利亚女王的遭遇,从而卷入了一场宫廷阴谋之中。 更是有许多庸俗报纸为了夺人眼球,纷纷报道阿尔伯特王夫因为背叛英国,而被关押在了伦敦塔的监狱之中,择日就将处以极刑。 这则消息一经传开,引得无数好事者分分前往伦敦塔。 一部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甚至打出了“奥斯曼万岁,阿尔伯特去死”的标语。 当然了,这样的口号只存在不到10分钟便被忠诚女王的伦敦警察直接以“妨碍治安”的罪名带走了。 面对逐渐扩大话的舆论,居住在白金汉宫的维多利亚女王格外的愤怒。 “瞧瞧,帕麦斯顿干的这些蠢事!他是想将我们也送上断头台,自己好担任护国公吗?”维多利亚女王皱着眉头对身旁的阿尔伯特说道。 “我倒认为这不是一件蠢事!”阿尔伯特微笑着对维多利亚说道。 “阿尔伯特,你知不知道现在伦敦的报纸怎么评论我们!他们说我们是窃贼,窃取了整个不列颠!还说我们应该上绞刑架!”维多利亚气冲冲地对阿尔伯特接着说道。 “绞刑架?我们可不是什么暴君!”阿尔伯特调侃了一句,而后补充道:“我们对岸的那一位才是真正的暴君!” 阿尔伯特口中的“暴君”正是热罗姆.波拿巴。 “现在可不是说笑的时候,我们必须要做些什么!!”维多利亚女王对阿尔伯特说道。 “我并不认为不列颠的那些报社是光看一两句话能够吓倒的!”阿尔伯特淡然地回答了一句。 “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放任他们继续编排王室吗?”维多利亚女王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当然不是!”阿尔伯特亲王摇了摇头,而后笑着说道:“既然他们都认为是不列颠有意纵容俄罗斯帝国,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对不列颠人民表明态度呢!” “你的意思是宣战?!” “没错!是时候向俄罗斯帝国宣战了!” 第四百四十三章敲打反俄派 当阿尔伯特亲王向维多利亚女王说出“宣战”的时候,维多利亚的脸上流露出了一抹惋惜的表情。 “可怜的尼基(尼古拉一世的呢称),他一定还在等待着不列颠王国支持他的消息,然而他却不知道,我们马上就要带给他一个噩耗!”维多利亚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对身旁的阿尔伯特埋怨了一句。 尽管维多利亚女王本身对于尼古拉一世有着一丝朦胧的情感,同时在宗教信仰方向同样倾向于东正教,希望建立一个“希腊帝国”用来取代日渐衰弱的奥斯曼帝国,但是维多利亚女王毕竟不是一位“真正”把控不列颠国王,她所设想的一切也并不符合不列颠利益,她的想法为也注定如同空中楼阁一样虚无缥缈。 而作为主导这一切始作俑者的阿尔伯特亲王才是真正左右女王,乃至整个不列颠政治时局的人,他所做的一切才是真正符合不列颠利益的道路。 “维多利亚!”阿尔伯特用他那充满磁性的低沉嗓音对维多利亚女王说道:“不列颠的根据利益在于维持欧洲大陆的平衡,俄罗斯帝国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毁灭欧洲大陆之间原有的均衡政治格局。对于这样一个政治的破坏者,不列颠必须要对其采取军事行动。” 说到这,阿尔伯特亲王特意停顿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道:“再者说,我们已经给了尼古拉沙皇机会!阿伯丁的上台与帕麦斯顿、罗素的下台,都是我们对俄罗斯帝国释放的善意。可是,尼古拉一世一再拒绝我们的善意,他想要强行利用武力的手段迫使整个奥斯曼帝国屈从于俄罗斯帝国,这是不列颠王国永远不能答应的事!” “哼!”维多利亚皱了一下鼻子,一副不乐意地表情对阿尔伯特娇嗔道:“你不是还放任我们与法兰西帝国组建联合军队吗?帕麦斯顿和罗素之所以这么大胆妄为,也是受到你指示!” “不列颠王国与法兰西帝国之间的秘密约定只不过是口头上的约定罢了!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将私下里的约定当成既定事实!”阿尔伯特亲王矢口否认了一句,而后继续推脱道:“帕麦斯顿与罗素这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就算没有我的指使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搞垮阿伯丁!” “对了!还有那个阿伯丁,一点小事都办不好!”维多利亚女王再一次将炮口对准了阿伯丁首相:“像这样的人,你还将他任命为首相!我看你就是存心想要不列颠王国与俄罗斯帝国交恶!” 面对维多利亚近乎“蛮不讲理”的责备,阿尔伯特亲王并没有选择再向维多利亚女王解释,而后直截了当地承认道:“没错!我就是单纯看尼古拉一世不舒服,我不喜欢我的妻子去想念别人男人!” 事实证明,有些时候女人并不是在于一件事情的结果究竟如何,也不想听你长篇大论。她想要的只是你能够在乎她的感受。 阿尔伯特抛开事实不谈的话术,让维多利亚女王立刻转变了态度,她开始为自己的魅力而感到自豪。 “这还差不多!”维多利亚女王傲娇地昂起头回应了一句。 倘若仔细观察的话,可以发现当阿尔伯特说出这段情话之后,维多利亚女王的耳根已经微微泛红。 眼见家庭内部矛盾暂时得到平息的阿尔伯特亲王不由得送了一口气,转而在某些问题上同维多利亚站在了同一条战线。 “不过,有一点你说的没错!”阿尔伯特皱着眉头,语气严肃地对维多利亚说,“我确实对帕麦斯顿他们过于放任了,他们利用报纸将话题引导到对俄罗斯帝国宣战也就罢了!现在竟然敢将话题引导到王室的身上,实在是过于放肆了!” 听到阿尔伯特的话,维多利亚女王眼前一亮,跃跃欲试地询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只见阿尔伯特将目光对准了放在壁炉上的铃铛,他大踏步走到了壁炉旁边拿起铃铛来回摇晃。 铃铛发了清脆的响声,过了一会儿,头戴一定黑色小毡帽、上身黑色灰纽扣西装、下穿黑色苏格兰小短裙、脚下穿着一双黑色皮靴的约翰.布朗出现在了阿尔伯特与维多利亚的面前。 “殿下!”约翰.布朗恭顺地向阿尔伯特亲王鞠躬行礼,而后抬起头一丝不苟地询问道:“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将帕麦斯顿先生、罗素议长(下议院议长),两个人都请到我这里来!”阿尔伯特点出了现在掌握不列颠政坛反俄派力量的两位领导者,同时也是这场事件的始作俑者。 “殿下,是现在就让他们过来吗?”约翰.布朗询问阿尔伯特道。 “没错就是现在!”阿尔伯特点了点头对约翰.布朗道。 “明白了!” 约翰.布朗离开房间,阿尔伯特与维多利亚两人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放在桌子上的国际象棋。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后,帕麦斯顿与罗素首先抵达了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所在的房间。 “殿下,女王陛下!”帕麦斯顿与罗素先是向两人行礼,以示尊敬。 阿尔伯特亲王在听到帕麦斯顿与罗素两人的声音之后,方才将手中的“骑兵”重新放回了格子里,抬起头对帕麦斯顿与罗素和善的微笑邀请道:“帕麦斯顿先生、罗素议长,你们坐吧!” 而后又重新将目光转向了棋盘之上。 帕麦斯顿与罗素两人一人坐在长条沙发的一端,他们谁也没有开头只是静静地看着棋盘上的每一颗棋子。 时间又过了几分钟,正在下棋的阿尔伯特亲王转头又看着帕麦斯顿与罗素,开口道:“我看你们两位看了这么长的时间,想必你们两位应该了解象棋吧!” “当然!” “当然!” 帕麦斯顿与罗素同时回答了阿尔伯特的询问。 “那么你们两位对于象棋怎么看?”阿尔伯特亲王对帕麦斯顿与罗素询问道。 “殿下,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能否请您再说的透彻一点!”帕麦斯顿谨慎询问道。 “假如这些棋盘代表了我们的每一位人,那么你们认为我们两个应该是棋盘上的什么?”阿尔伯特语气平静地询问了一句。 “女王陛下与殿下您是国王与王后了!”罗素毫不迟疑地回应了一句。 “那么你们两位认为你们在这个棋盘代表什么?”阿尔伯特一边说着,一边将“车”逼近维多利亚的“王”,挡在王前面的只剩下了一个“兵”。 “我们当然是女王与殿下手中的士兵!”帕麦斯顿立刻回应了一句。 “没错!”罗素议长也随口说道。 “那……”阿尔伯特拉长了声音,冲维多利亚女王使了一个眼神。 心有灵犀的维多利亚女王立刻心领神会。 于是令帕麦斯顿与罗素两人惊恐的一幕出现,维多利亚女王手下的“兵”并没有充当“炮灰”,而是直接向左进了一格, “将!”阿尔伯特的战车长驱直入直接杀死了维多利亚的“王”。 “我输了!”维多利亚女王“落败”认输。 “好了!我赢了!!”阿尔伯特亲王微微一笑,而后注视着帕麦斯顿与罗素两人。 现在的帕麦斯顿与罗素两个人哪里不明白阿尔伯特亲王的意思。 身为“小卒”的他们不顾己方“王”的安危导致了“王”被对面“战车”长驱直入,这不就是在暗示王室对于他们在这场反阿伯丁运动之中,命令报社中伤王室的行为。 天可怜见,他们俩根本不想中伤王室,只不过随着舆论的愈演愈烈,他们渐渐控制不住了走向。 “我们真的不是有意……”政治素养略微有些不足的罗素想要向阿尔伯特洗脱嫌疑。 还没等罗素说完,阿尔伯特抬起手阻止罗素,并且向罗素与帕麦斯顿下达逐客令道:“很高兴,你们能够看我们下完一盘棋!现在你们两位可以离开了!” 既然阿尔伯特亲王已经将他想要讲的话用棋盘的方式说给了他们两个听,那么接下来的行动如何进行就是他们两个人自己的事情了。 在这个问题上,阿尔伯特只需要结束,他并不想听帕麦斯顿与罗素的过多解释。 在阿尔伯特明确下达了逐客令之后,帕麦斯顿与罗素两人只能憋屈的离去。 待到帕麦斯顿与罗素两人离开之后,阿尔伯特再度开口道:“这一次就算是给这两个家家伙一个教训了!希望他们下一次不要再这么随随便便将王室都卷入纷争之中!” “刚才那局不算!我们再来一局!”好胜心被激发出来的维多利亚女王才不管什么教训不教训,现在的她只想堂堂正正的赢一回。 另一方面,回到家中的帕麦斯顿与罗素两人在听到阿尔伯特的警告之后,连忙召见了报社的朋友,命令他们停止进对于阿尔伯特的报道。 尝到甜头的报社显然不愿意做这种亏本的买卖,他们想要继续对王室进攻。 不过,最终帕麦斯顿同报社进行了一场不可告人的私下交易。 报社对于王室的攻击这才平息。 第四百四十四章帕麦斯顿首相 报社运动在帕麦斯顿与罗素的干涉下平息了对王室的攻击。不过,虽然报社停止了对王室充满戾气的攻击性语言,但是在反对俄罗斯帝国霸权、保护奥斯曼帝国权益方面反倒是愈演愈烈。 二极管思维下的不列颠人,甚至到了听到“沙皇”名字必骂,听到“苏丹”名字必然鼓掌的地步。 就连曾经开启奥斯曼帝国风潮的《泰晤士报》,也因为在某一篇报道之中提到巴尔干地区基督徒更加愿意接受保护,而被后起之秀《广告晨报》以激烈的民族主义语言对它发起的攻击,指责《泰晤士报》的思想是严重的“非英”思想,声称:基督教徒愿意接受俄罗斯保护的思想,只存在于《泰晤士报》的世界中……基督教徒愿意接受谁的保护只有生活在奥斯曼帝国的基督教才知道,《泰晤士报》这是在凭空捏造。 身为老牌大喷子的《泰晤士报》在接受《广告晨报》的攻击之后,自然也不会充当缩头乌龟,它开始冲着《广告晨报》发动反击。 所幸的是,不列颠王国境内存在着大量的遭受到奥斯曼帝国迫害的流亡群体,其中就包括了基督教徒,《泰晤士报》以他们的口述为蓝本,加以润色之后对以《广告晨报》为首的民族主义报纸发动反击。 在见到《泰晤士报》摆事实讲道理的《广告晨报》见状立刻更是鼓动自家的订阅人群进行反击,狂热的民族主义分子聚集在了《泰晤士报》家的大门口,他们先是怒斥《泰晤士报》,而后又大骂那些流亡群体是“土奸”,并且教他们如何热爱奥斯曼帝国。 如若不是警察的到来,狂热的民族主义者险些冲入《泰晤士报》的老巢对泰晤士报的报社记者进行精神注入攻击。 在那之后,《泰晤士报》也放聪明了许多,接下来的几天,不在报道奥斯曼帝国的任何内容。 在这样的环境之下,阿伯丁所遭受到的舆论攻击也就更加的猛烈。 就在阿伯丁首相为了奥斯曼帝国的问题焦头烂额之时,来自白金汉宫的传唤让阿伯丁首相不得不放下手头的工作前往白金汉宫。 当阿伯丁首相车架抵达白金汉宫的大门口之后,守卫白金汉宫的龙虾兵迅速打开大门,马车继续行驶至白金汉宫的正门后停下,阿伯丁首相推开车门后下车。 “首相阁下,女王陛下与王夫已经等候您多时了!请跟我来!”迎接阿伯丁首相的依旧是汉诺威王室大管家约翰.布朗,他半躬着身子伸出手对阿伯丁首相恭敬地回答道。 “嗯!”阿伯丁首相点了点头,跟随着约翰.布朗一同来到了王夫与女王的面前。 “陛下,殿下!”阿伯丁首相分别向维多利亚女王与阿尔伯特亲王屈膝行礼,以示尊敬。 “请坐!”阿尔伯特亲王伸出手对阿伯丁首相道。 “多谢殿下!”阿伯丁首相迈着稳健地步伐坐在了阿尔伯特与维多利亚对面的红坐垫座椅上。 阿尔伯特亲王先是看了一眼阿伯丁首相,从阿伯丁首相憔悴的神情与藏在眼底的忧郁之中,阿尔伯特立刻明白,现在的阿伯丁已经被外界的舆论搅得可能连休息都休息不好。 “陛下,您找我来究竟有什么吩咐!”还没等阿尔伯特开口询问,阿伯丁首相抢先打起精神询问维多利亚女王道。 维多利亚女王看了身旁的阿尔伯特一眼,在阿尔伯特鼓励地目光之中,维多利亚用轻柔地音调询问道:“首相阁下,你对最近发生一些事情怎么看?” “您指的是?”尽管阿伯丁明白维多利亚说的是什么,但是出于谨慎的目的,他还是特意询问一句。 “就是最近传的沸沸扬扬地锡诺普事件!我听说有许多人都要求我们的军队前去惩戒俄罗斯!”维多利亚女王挑明了态度对阿伯丁询问道。 “陛下,请恕我直言!”一想到最近发生的种种情况,阿伯丁首相言语免不了有些冲动地说道:“帕麦斯顿现在正在利用公众的舆论将不列颠逼上战争的道路!在这样下去的话,不列颠很有可能会面临一场可怕的灾难!” “哦?”阿尔伯特淡淡的开口道,“我到不认为,这是一场灾难!” 阿伯丁惊愕地看着阿尔伯特亲王,内心不由得涌出了一起慌乱的情绪。 “难道说帕麦斯顿那个家伙已经做通了王室的工作?”阿伯丁想道。 现在的阿伯丁哪里知道,对俄罗斯帝国宣战这件事是阿尔伯特一早就开始布局的事情。 只不过,之前是因为不列颠的内部没有掀起反对俄罗斯的狂热,还有就是俄罗斯帝国还没有彻底触及到不列颠王国的底线。 现如今,两个条件都已经达成,阿尔伯特首相自然也就愿意对俄罗斯帝国宣战。 再者说,现在的法兰西已经对俄罗斯进入了战争状态,不列颠王国根本不用惧怕孤立无援。 “殿下,对俄罗斯帝国宣战对于帝国来说没有任何好处!”阿伯丁首相因紧张,而导致口齿不清地说着:“我们的首先需要防备的是法兰西帝国!” “法兰西帝国?他们可没有像俄罗斯帝国一样贪婪的索取不属于他们的领土!反倒是俄罗斯帝国正在不断地索取一些原本不属于他们国家的土地!所以,俄罗斯的一定要受到遏制!”阿尔伯特亲王态度强硬地对阿伯丁首相说道。 阿伯丁看着眼前这位强势的王夫,他知道现在的王夫恐怕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恐怕现在就连新首相的人选都已经准备好了,只不过不知道是帕麦斯顿还是罗素,亦或是哪一个幸运的家伙。 想到这里,阿伯丁首相踌躇了片刻,而后嘴角露出了自嘲的笑容,语调略显悲凉地询问道:“殿下,既然您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那么又何必征求我的意见!” “不不不!”阿尔伯特亲王摇了摇头,矢口否认道:“王室并不会影响内阁的决策,我们支持内阁的一切行动!这只是我们给内阁的一些建议!” 是的!从理论上来说王室并不能随意更换首相,也不能任意制定符合自己心意的政策,但是王室却可以推动自身的影响力,推选出同自己有相同思想的人担任首相,从而执行政策。 在不列颠还是有许多人愿意听从王室的“建议”,这就是不列颠的“潜规则”。 “殿下,如果说普鲁士与奥地利也跟随着俄罗斯一同进退的话,那么不列颠将会面临三个国家的围攻,依靠我们现有的军队根本没有办法同他们在陆地上进行一场战争!”阿伯丁也并不是一个选择束手就擒的人,他想阿尔伯特提出了自己的隐忧。 “如果说因为普鲁士与奥地利有可能同俄罗斯帝国一起行动从而放弃我们在近东地区的朋友的话,那么不列颠王国很有肯定失去我所有的朋友!”阿尔伯特亲王对阿伯丁回答道:“我承认德意志各国很可能会卷入这场战争之中,但是这并不是不列颠造成的情况,而是尼古拉一世一意孤行让德意志各国卷入战争之中。我相信德意志各国应该能够秉承着一颗冷静的头脑,好好审视夺度!” 阿尔伯特亲王咽了一口唾沫,接着说道:“再者说,我们还有法兰西帝国这位盟友!如果德意志一旦卷入战争,法兰西才是第一个遭受危害的国家。” 从阿尔伯特的话语之中,不难听点言语中透露出的幸灾乐祸。 “既然殿下与陛下已经决定下来的事情,那么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阿伯丁首相从座椅上站起身来,向维多利亚女王与阿尔伯特亲王鞠躬道:“请允许我辞去首相的职位!” “阿伯丁首相,你这是在像我们置气吗?”阿尔伯特声音冷淡了几分,脸上也不由得冷漠了一些。 “不!”阿伯丁一脸坦然地对阿尔伯特道:“我只是认为,殿下您需要一个强硬的首相!(他停顿了片刻,嘴角露出苦笑),而不是像我这样的首相!” 看着眼前这位首相(工具人)憔悴的神态,阿尔伯特的内心不由得软了几分:“阿伯丁首相,你可以先休息几天!等到战争结束之后……” “是!殿下!”阿伯丁对维多利亚女王与阿尔伯特亲王沉声道。 就这样,阿伯丁首相在返回首相办公室之后,立刻向维多利亚女王递交了辞职信。 维多利亚女王也果断地批复了阿伯丁首相的辞职,并且嘱托阿伯丁首相回家调理好身体。 阿伯丁首相离去之后,联合政府彻底散架。 帕麦斯顿与罗素两人也由合作者变成了竞争对手,由于帕麦斯顿本人比罗素更加受到激进民众的爱戴,再加上他的身后还有阿尔伯特的暗挺,所以帕麦斯顿很快便击败了罗素再度成为首相,克拉伦登继续担任外交大臣,而可怜的罗素则继续担任下议院议长的职务。 第四百四十五章不列颠大宋论 经过将近一个月尔虞我诈的扯皮之后,以帕麦斯顿为首的主战派新内阁总算摆脱主和派俄掣肘,并且在阿尔伯特亲王的暗中支持下开始朝着集权化的方向大踏步前进。 现在的帕麦斯顿比上一次他担任首相之时权势更重,而伦敦的舆论界也在主战派内阁的建立之后,爆发出了新一轮的高潮。 以《广告晨报》为首的报社在是背后罗马尼亚金主与某些“境外势力”的双重刺激下,开始高喊着扩充不列颠陆军规模的口号。 口号一经出现迅速引起了社会各界人士与不列颠陆军军官们的广泛支持。 众所周知,不列颠的陆军自1815年的拿破仑战争之后,就陷入了裁员与缩编的“魔咒”之中。特别是在以威灵顿为首的老一辈将领逐渐凋零的时代,以海权为核心的不列颠陆军更是变成了爹不疼,娘不爱的存在,当兵除了能够感受到教官无时无刻的皮鞭抽打之外,基本上什么都无法得到,当陆军二等人更是让人感觉到耻辱。 曾经充满“爱国”热情的志愿兵部队彻底消失在了拿破仑战争之中,取而代之的则一位位穷困潦倒,却又不愿意进入工厂内卷的酒鬼、流浪汉,他们被不列颠的军队以各种强制性的手段带入了部队,利用酒精与鸦片使他们麻醉,利用皮鞭让他们学会服从。在不列颠军官的口中,你永远只能够听到诸如“猪猡”“渣滓”之类侮辱性的词语,而这些被强征来的“军人”同样也没有丝毫的荣耀感,他们自甘堕落,他们毫无廉耻,他们的一生除了为不列颠王国战死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用处,(但是谁又是将他们变成这样的人存在?), 即便如此,不列颠王国的总兵力也不过10万出头,其中大约23000人的部队分散在了印度,36520人分散在不列颠其他殖民地,剩余的44980人人驻扎在了不列颠的本土。(指的大不列颠及爱尔兰联合王国)。 在这44000人的队伍之中,还有将近八分之一的军官,他们大都是贵族子弟,进入全部都是模仿当初惠灵顿公爵的路子,而进入军队的目的也是为了给自己后代留下一个可以糊口的活计。 毕竟不列颠严格实行长子继承制度,剩余的孩子没有天赋还不愿意参加军队的话,只有修道院一条路可以走。 这就导致了平均每1个不列颠军官都指挥7个士兵,更要命的是这群贵族子弟的军衔最次也不过是校级。 试想一下,一个少校指挥者7个人士兵在战斗,场面实在是太过于壮观。 而且不列颠不仅校尉级别的军官多,将军级别的军官一点也不少,过于是因为上帝对于不列颠人的眷顾,导致不列颠的将军普遍寿命悠长,不肖说才死去一年的惠灵顿公爵,光是70岁以上的军官都有13个,60岁以上的将官有37个,更不要说那些40—60岁的“小鲜肉”将领更是快要超过三位数字。 完全实现了冗兵一条龙服务,现在的不列颠军队指挥体系已经完全呈现出权利相互交叉的局面,许多根本不知道应该听从谁命令。 然而,战争部政府这样的状况却不能有任何改变,因为能够留在战争部吃皇粮的要么是拥有赫赫战功的将领,要么就是某个大贵族的子弟。 稍微一动就会拉出一连串的人员,又有哪一个贵族敢真的破釜沉舟的改革。 只能够全盘接受,这也就导致了这支只有10万人的军队,每年的军费支出达到了恐怖的950万英镑,换算成法郎的话也就是2亿4千4百80万法郎的支出。 如此庞大的支出情况,完全能够养活法兰西之前的40万陆军加上一部分海军。 当然了,对于那些蹲守在伦敦渴望“建功立业”的贵族子弟来说,4万军队根本不足以支撑他们宏伟的战略蓝图。 既然帕麦斯顿这个对俄主战塞上台,那么也就意味着战争即将开始。 光凭不列颠留守的4万陆军怎么可能是拥有大量廉价斯拉夫牲口的对手。 为了偷奸耍滑……不对,为了女王的荣耀,内阁多打些钱来扩充军队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就这样在某些群体的狂热鼓吹之下,帕麦斯顿只能先行召开一场是否应该扩充军队的(小)内阁会议。 参与会议的有外交大臣、战争大臣、财政大臣,他们都是涉及到这项提案的重要组成部分。 (小)内阁会议开始之后,帕麦斯顿首先对他能够再一次领导不列颠而感到荣幸,之后便是各种吹捧维多利亚女王与阿尔伯特亲王的话,让人昏昏欲睡,到了演讲的末尾帕麦斯顿才真正进入到了内阁会议之中的正题。 “就当前不列颠所面临的形势而言,不列颠是都应该扩充军队的数量,我希望各位能够畅所欲言!谢谢!”说完,帕麦斯顿向三位大臣做出了邀请的手势。 第一个做出回应的是身为战争大臣的纽卡斯尔公爵,“能否让我先说两句?” 不管是首相帕麦斯顿,还是外交大臣克拉伦登、财政大臣格拉斯德通都向纽卡斯尔公爵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这位从罗素内阁开始就一直担任战争大臣职务的公爵竟然转了性子充当起了出头鸟?一时间,帕麦斯顿等人纷纷猜测是不是因为纽卡斯尔公爵背后的一些贵族子弟联合在一起发里。 “佩勒姆大臣(这一任纽卡斯尔公爵全名亨利.佩勒姆.亚历山大.克林顿),你请说!”帕麦斯顿露出了和睦地笑容对纽卡斯尔公爵回应道。 “咳……咳”纽卡斯尔公爵清了清嗓子,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我认为我们国家的军队确实应该稍微扩充一些,只有四万人的队伍根本无法维护本土的安危!” “是你身后的贵族利益吧!”帕麦斯顿内心不由得吐槽了一句,以商量地口吻对纽卡斯尔询问道:“那么佩勒姆大臣,你认为不列颠需要多少军队才能够维护本土的安全!” “根据我的拙见,想要维护本土的安全,防备可能到来的突袭,最起码也得在保留15—20万的军队才行!”纽卡斯尔公爵一开口便将在场的三人都吓了一大跳。 特别是财政大臣格拉斯德通,此时格拉斯德通的表情就像是一位得了便秘,想拉拉不出来的人。 他是在不知道应该说着什么,将不列颠的本土军队扩充到15—20万?且不说不列颠现在的人口究竟能否承受的起扩充带来的动员,单说军费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闹不好还得再原本的950万英镑的军费之中,翻上两到三倍。 可以想象,纽卡斯尔的提议要是被成功了,贵族子弟确实如愿以偿的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代价却需要全体不列颠人、还在省一同承担。 想到这里,格拉斯德通当即朗声道:“我反对!” 看着自己的这位财政大臣出言反对,帕麦斯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要是小内阁之中,没有反对的话,没准真的可以通过,这年头上议院的权重比明显压制下议院,一旦提交给上议院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格拉斯德通的反对算是替帕麦斯顿解围了,帕麦斯顿感激地瞥了一眼格拉斯德通:“格拉斯德通大臣,你反对的理由是什么?” 格拉斯德通板着脸对帕麦斯顿道:“不列颠的财政无法负担庞大的军费开支!” “不可能!”纽卡尔斯公爵果断地对格拉斯德通回应道:“按照不列颠现有的支出来看,我们完全能够养活15—20万人的部队!” “如果说只重视军队不重视其他方面的话,不列颠确实可以供养这样一只军队,但是我们不可能只注意军队,从而忽视了其他方面!”格拉斯德通得体地回应了一句。 “我并不是说一直维持在15—20万人左右,我们必须要保证在战争期间能够快速动员出一只有战斗力的军队!”纽卡斯特公爵稍作后退一部对格拉斯德通道:“那么,10万人总可以了!” “10万人?”格拉斯德通再次估算了一下士兵每年的花费与他产生的收益,还是摇了摇头杜绝道:“10万人还是太多了,放在本土就是一种浪费!” “8万!最少也得8万!”纽卡斯特公爵咬着牙仿佛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对格拉德斯通商量道。 “8……”格拉德斯通刚想说着什么,却听到了外面传来了一声敲门。 正在进行小内阁会议的帕麦斯顿微微蹙眉,而后露出了歉意地笑容站起身说道,“请稍等!” 帕麦斯顿走到了门口,打开房门,首相(私人)秘书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口。 此时的他正神色慌张地望着帕麦斯顿,嘴就像是租借来的一样,快言快语道:“首相阁下,来自外交部的重要情报!” 帕麦斯顿接过情报,仔细了看了两眼,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更加的沉重起来。 “行!我知道了!”帕麦斯顿将外交部情报收好后对秘书点了点头,而后关上门用沉重的口吻对在场的所有人道:“各位,恐怕我们要有大麻烦了!” 第四百四十六章英夷无大将,副官当先锋 帕麦斯顿以沉重地口吻说出这句话以后,在场的三位大臣一时间也怔住了,他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过了一会儿,回过神来的纽卡斯尔公爵向帕麦斯顿求证道:“首相阁下,莫非俄罗斯帝国已经对不列颠王国宣战?” “不!”帕麦斯顿摇了摇头对在场的三位大臣回答。 还没等三位大臣松了一口气,帕麦斯顿又接着说道:“比宣战更加糟糕!根据近东方面传来的情报,俄罗斯帝国的舰队将我们的舰队视作法兰西舰队的帮手,然后向我们的舰船发动攻击!” 在场的三位大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俄罗斯帝国的舰队向不列颠舰队发动攻击?这不就是茅坑里点蜡烛—找屎(死)! “舰队伤亡情况如何?”纽卡斯尔公爵抢先询问了一句。 “没有大规模的伤亡,偷袭不列颠舰队的是三艘俄罗斯蒸汽快船与一艘双层甲板战舰!”说到这里,帕麦斯顿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带着一丝盎撒人特有的傲慢与轻视:“可是,他们面对的是我们不列颠帝国最新的蒸汽双层战舰!帝国海军不仅顶住了俄罗斯帝国的攻击,还击沉了一艘俄罗斯蒸汽快船!” “也就是说,俄罗斯帝国已经和我们处于战争状态了?”纽卡斯尔公爵言语里带着一股子跃跃欲试的兴奋感。 只要不列颠王国与俄罗斯帝国发生战争,那么“束缚”在不列颠陆军身上的枷锁就能够解除,不列颠陆军也能够获得更多的资源倾斜。 这一刻,纽卡斯尔公爵真是爱死那群俄罗斯人。 如果不是他们的话,纽卡斯尔公爵还要和格拉德斯通扯皮很长一段时间才行。 纽卡斯尔公爵按耐住内心的激动,忍不住偷偷瞥了格拉德斯通一眼。 现在的格拉德斯通正目光呆滞地站在原地,脑海里不停回荡着“俄罗斯帝国与不列颠发生战争”。 “现在,我们必须得做些什么才行!”尽管克拉伦登勋爵的声音很小,但是在这间安静的“密室”之中,却格外的清楚。 “是啊!我们必得做些什么!”纽卡斯尔公爵随声附和了一句,而后又观察了帕麦斯顿。 经历了短暂性的失神之后,帕麦斯顿重新调整会了原来的状态,他先是看了一眼格拉德斯通,而后又看了一眼克拉伦登与纽卡斯尔,最后,咬着牙下定决心道:“既然已经进入战争状态,那么之前所说的8万就可以推翻,佩勒姆大臣!” “在!”表面神态肃穆地回应了帕麦斯顿的纽卡斯尔公爵,内心早已判断着自家的那点蝇头苟利。 “从现在开始,不列颠大量征召愿意加入不列颠军队的人!人数在14w左右,也就是说你还需要招募10w人!”帕麦斯顿对纽卡斯尔下达严格的命令,“记住!我要的是能够打仗的队伍,不是一盘散沙!” “首相阁下,战争部可不可以去工厂“招工””纽卡斯尔公爵试探性地询问帕麦斯顿可否在工厂强拉壮丁。 毕竟这年头工人的纪律性与服从意志远远高于从街上随便抓到的流氓无产者。 只不过擅自抓工人容易引起一起不必要的麻烦。 “可以!”帕麦斯顿没有过多地犹豫,他也知道战争部面临的问题,所以适当放宽条件。 身为帝国一份子的工人怎么能够在工厂“碌碌无为”,战场才是他们最终归宿。 “我保证一定能够在最短的时间训练出合格的士兵!”有了帕麦斯顿的保证,纽卡斯尔公爵可放手让下方的宪兵抓捕工人。 “格拉德斯通大臣,军队拨款的问题就劳烦你费心了!”帕麦斯顿诚恳地对格拉德斯通说道。 短时间内的庞大支出必然会导致帝国的财政出现动荡,在这种情况下,就是考验一个合格的财政大臣的手腕了。 “我只能尽力而为!”格拉德斯脸上露出了不情愿地表情对帕麦斯顿回应了一句。 交代完格拉德斯通与纽卡斯尔任务的帕麦斯顿又看了克拉伦登,以手戟指克拉伦登勋爵道:“维利尔斯大臣,你现在马上前往白金汉宫将这个消息告诉维多利亚女王与阿尔伯特王夫!” “是!”克拉伦登领命离开,格拉德斯通与纽卡斯尔两人也紧随其后离开。 房间内只剩下了帕麦斯顿一个人,独自坐在沙发上注视着窗外天空。过了很久之后,首相秘书再一次推门而入,“首相!” 回过神来的帕麦斯顿依旧用略显呆滞的目光看着秘书,而后指着秘书命令道:“你现在就将俄罗斯大使布鲁诺尔男爵叫过来!” “是!首相!”首相秘书挺直身躯对帕麦斯顿坚定地回复。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俄罗斯大使布鲁诺尔男爵出现在了帕麦斯顿的面前,一脸疑惑地望着帕麦斯顿。 面对疑惑的布鲁诺尔,帕麦斯顿依旧彬彬有礼地向他宣布不列颠王国即将拟订对俄战争这件事情! “什么!首相阁下,您不能这么做!”布洛诺夫不由得语气激动地大喊了道。 “我很遗憾!如果不是几个小时俄罗斯帝国擅自向不列颠王国发动攻击的话,我们两个国家的关系或许不会闹翻现在这个地步!”帕麦斯顿故作惆怅地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战争而伤心。 “实在是太荒谬!!”布鲁诺尔摇了摇头,表情诚挚地对帕麦斯顿说道:“首相阁下,我不知道您是从哪听到的这个消息,但是务必相信,俄罗斯帝国对于不列颠王国一直是的非常尊重,我们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令人发指的事情,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大使先生,我并不想追究到底谁对谁错!”帕麦斯顿态度强硬地对布鲁诺尔公使说道:“俄罗斯帝国的舰队既然已经攻击了不列颠,那么就要承受相应的代价!” “首相阁下,您非要将俄罗斯帝国与不列颠王国之间原本和谐的关系变成生死仇敌吗?”布鲁诺尔低声下气地维护俄英之间的友谊。 “从俄罗斯帝国向不列颠开炮之后,我们之间已经变为了生死仇敌!”帕麦斯顿毫不妥协布鲁诺尔回应道。 从帕麦斯顿担任主战派之后,他就已经注定在这条路上一路走到黑。 一旦帕麦斯顿的态度不够主战的话,那些原本支持他的人就会立刻把他抛弃,转而投奔更加主战的人。 既然伦敦民众无法等待真相查明,那么帕麦斯顿索性直接宣战。 只要战争开始以后,不列颠的内阁就很难在进行变动。 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整个不列颠,俄罗斯帝国必须承担相应的后果。 “既然如此,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布鲁诺尔冷着脸回应帕麦斯顿道:“那我们就战场上见了!” “战场上见!”帕麦斯顿同样也回复了一句。 1853年11月2日,持续了好几天阴雨与寒风肆虐的伦敦总算迎来了阳光。 在这样一个天气下,克拉伦登勋爵前往议会宣读了维多利亚女王对俄罗斯帝国宣战的消息。 信中不仅站在捍卫奥斯曼帝国的立场将不列颠塑造成为救世主的形象,而且同时对于俄罗斯帝国舰队对于不列颠舰队“不宣而战”表示批判。 当克拉伦登宣读完毕之后,首相帕麦斯顿又走上台前进行战争演讲,整场战争演讲获得了接连不断的掌声,以至于帕麦斯顿不得不几次停下等待掌声结束。 演讲结束之后,帕麦斯顿立刻宣布投票,表决是否应该对俄罗斯帝国宣战。 最终不列颠王国上下议院以绝对的优势同意对俄罗斯帝国的宣战。 而后帕麦斯顿又顺势提出是否应该增加军费的提案,提案中要求为不列颠的陆军增加50%的军费财政预算,也就是说上下议院需要在拨款475万英镑,加起来也就是1425万英镑的支出。 这项提案在上议院获得了绝大多数的赞同,然而在下议院却受到了一部分的人的抵制,他们认为加大财政预算只不过是为了让那些贵族子弟过的更好,丝毫不会改善军队质量,一些极端分子更是喊出了让贵族滚出军队的口号。 不过,经过帕麦斯顿以民族主义作为斡旋之后,下议院也批准了这项命令。 第二天上午,帕麦斯顿首相将上下议院表决的结果告知维多利亚女王,并且陪同维多利女王一同抵达了圣詹姆斯宫。 在圣詹姆斯宫中,正装出席的维多利亚女王在一众大贵族与首相、外交大臣的共同见证下召见了俄罗斯大使布鲁诺尔,并且向布鲁诺尔传达了不列颠宣战的文书。 布鲁诺尔男爵烈火不列颠的宣战文书之后,携带大使馆成员离开不列颠王国。 走完宣战步骤的不列颠王国并没有立刻开始行动,而是进行下一轮针对英国远征军部队司令的人选之上。 经过了好几轮激烈的交锋之后,最终任命六十五岁的拉格伦勋爵为远征军司令官,四十二岁的约翰·伯戈因爵士工兵司令。 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老人团”。 而在拉格伦即将筹备的指挥部中,同样设置了五名高级军官作为辅佐,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年龄和拉格伦差不多大,其中最年轻的剑桥公爵是维多利亚女王的表亲。 而在不列颠陷入漫长的扯皮之时,位于她对岸的生死仇敌法兰西帝国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工业化生产。 其中米涅枪、大拿破仑炮、铁轨与火车头成为了生产中的重点,一杆杆米涅枪在出厂之后迅速封装打包,然后通过铁路运输至土伦港口,在由土伦港口乘坐运输舰,其中大部分抵达君士坦丁堡,交由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的军队,另外余下的一小部分则悄悄运送到叙利亚省(奥斯曼行省叙利亚+约旦+巴勒斯坦+一部分沙特阿拉伯)。 第四百四十七章闭嘴!我不列颠在讨论民主! “哦?这么说不列颠王国终于下定决心同俄罗斯帝国宣战了?” 就在不列颠向俄罗斯帝国宣战后的第三天上午,正在北方工业园区某车间进行视察工作,并且准备对某些即将到来的无良资本家进行训诫工作的热罗姆.波拿巴突然收到了由考利勋爵代表的不列颠政府向法兰西政府递交的结盟请求。 尽管车间内的轰鸣并没有掩盖住热罗姆.波拿巴的声音,但是却让素来不喜欢在嘈杂环境下的考利勋爵感觉到一股子莫名的烦闷,就像有一柄蒸汽锤正在不断敲击着他的心灵深处一样。 不过,为了完成身为外交大使职责的考利勋爵只能够强压着身体的不适,凑到了距离热罗姆.波拿巴不足1米的位置朗声回应道:“尊敬的陛下,不列颠王国已经在三天之前同俄罗斯帝国宣战!” “三天?”热罗姆.波拿巴诧异地看了一眼考利勋爵,语气略微有一些阴阳怪气地询问道:“这么说你们花费了三天的时间才考虑清楚是否应该正式结盟这件事,不列颠内阁的效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下了?” “这是基于民主的考虑!”考利勋爵尴尬地说了一句,内心同样也对不列颠内阁有了一些怨念。 既然已经不列颠内阁都决定对俄罗斯宣战,那么能不能将不列颠内阁效率往上提一提。 老实说,习惯了法兰西帝国高效行政指令的考利勋爵接到来自不列颠传来的消息的时候,他也有些受不了不列颠王国令人发指的行政效率。 每一个议案,甚至是一个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经过内阁、两院的层层审批,有些时候首先要先组建一个小内阁,然后再拿到内阁议会,在内阁会议同意之后,两院才能够投票,交给维多利亚女王。 这种来回拉扯的做法简直就是将人类自私自利的特性运用到了一定程度,每一位内阁成员、政府官员、议院都愿意当不粘锅,他们将提案的通过寄托在半虚无的人民意愿之中。提案通过之后,他们会将提案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 如果说将来出现什么过错的话,他们也会迅速将过错推倒民意之前,保全政府部门与自己。 要是真的无法平息舆论的话,他们同样也会将所有的过错转移到私有化公司之上,用来粉饰自己的清正廉洁。 在这样的风气之下,想要培养出一个有担当、有远见的精英政治家实在是太难了。 “好一个民主阿!”热罗姆.波拿巴忍不住感慨了一句,他摊了摊手高谈阔论道:“民主,民主!不就是我为你做主的意思,你们不列颠人整天将民主挂在嘴上,真正又有几个人信这个东西,你们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在以“民主”的名义,将你们在暗地里的那些勾当全部都合法化,这种民主在我看来只不过一个强盗的民主……” 站在一旁的考利勋爵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对不列颠王国的批判之后,内心还有有几分认同,但是这种浅薄的认同注定无法冲垮盎撒人骨子里流露出的傲慢。 如果热罗姆.波拿巴不是一个国家的君主的话,考利勋爵发誓一定会将自己珍藏的白手套丢到他的脸上。 考利勋爵的烦闷在热罗姆.波拿巴讨论“民主”议题之后更加加重,终于在热罗姆.波拿巴谈论了将近两分钟的“民主”话题之后,站在一旁的考利勋爵忍不住嚷道:“陛下,我们现在不是应该讨论一下组建联合部队的事情吗?” 在听到考利勋爵的驳斥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停下了滔滔不绝的演讲,他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使用只有在表演话剧时,才会使用的话剧腔对考利勋爵道:“联合部队啊!” “没错!我奉帕麦斯顿首相的命令前来,就是想要同您商量组建联合部队共同惩戒俄罗斯帝国这件事!”考利勋爵并不喜欢热罗姆.波拿巴刚才的商店,他神态庄重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这个简单!”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拍了拍手,语气放缓道:“不列颠王国与法兰西帝国只需要各自发挥自己的特长,各司其职就可以了。” “您的意思是不是说不列颠王国只负责海军方面,陆军方面交由法兰西负责!”考利勋爵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 “没错!”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考利勋爵所说的内容进一步扩充道:“我们两个国家可以组建一个联合司令部,我国在地中海的舰队、运输船都可以交由不列颠委派的联合司令部海军司令进行统一指挥,而与之相对应的,不列颠王国需要将你们的陆军部队交给我们所指派的人员进行统一指挥!这样就能够保证我们两个国家能够在步调上达成协调统一!” 听完热罗姆.波拿巴的华,考利勋爵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海军方面是不列颠擅长的领域,陆军方面是不列颠并不擅长的领域。 如果说将陆军方面交给法兰西指挥的话,或许能够产生不一样的效果。 “冒昧的询问一句,你们不列颠王国准备派遣多少军队前往近东,保障奥斯曼帝国的安全!”热罗姆.波拿巴嘴角勾勒出微笑询问考利勋爵。 “不列颠计划派遣10万人左右的队伍前往近东地区!”考利勋爵向热罗姆.波拿巴透露了不列颠出兵的人数,而后补充了一句道:“不过,我们的先遣部队只有2万人左右!” “这支部队的指挥人员是哪一位?”热罗姆.波拿巴好奇地继续询问道。 “拉格伦勋爵!”考利勋爵立刻向热罗姆.波拿巴自豪地回应了一句,然后解释拉格伦勋爵的来历:“他曾经担任过威灵顿公爵的副官,参加过诸多战役!是一位能征善战的将领!” 当考利勋爵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突然意识到拉格伦勋爵为曾参加过滑铁卢战役,眼前这位正是滑铁卢战役的失败者家族的一员。 想到这里,考利勋爵的脸色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而后神色不安地瞥了一眼热罗姆.波拿巴。 此时的热罗姆.波拿巴在听到拉格伦勋爵的名字之后,忍不住对不列颠即将到来的命运而感到默哀。 otl时间线上的克里米亚战役,不列颠军队拉胯的原因除了自身后勤稀烂之外,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个拉格伦勋爵有关。 这位刻板的接近教条式的拿破仑时期的老将军,丝毫没有学会他上司威灵顿公爵随机应变的技巧(结合拿破仑战争后威灵顿的表现来看,威灵顿公爵的随机应变更多的是处于一种无奈的行为,而他本身就是一位刻板将领与政治家),反而将刻板的一面发扬光大。 特别是大夏天穿着厚重军装的做法,简直就可以和奥斯曼帝国竞争克里米亚厨王的位置。 更不要说后面轻率冒进直接利用轻骑兵冲击大炮的行为,更是一场唐吉诃德式的表演。 当然了,这样一个刻板到家的将领正是热罗姆.波拿巴希望看到的家伙。 虽然现在不列颠与法兰西短暂成为梦游,但是热罗姆.波拿巴还是希望不列颠能够流更多的血。 不过,拉格伦勋爵的出现也预示着热罗姆.波拿巴本就不怎么靠谱的英法联合司令部宣布失败。 一个刻板到家,而且经历过拿破仑战争的将领自然为不会将陆军交给一个“投机客”(这里指圣.阿尔诺元帅,他在伦敦与巴黎证券交易所“威名远扬”)将军。 考利勋爵预想到的抗拒并没有出现,热罗姆.波拿巴反而以一种积极合作的态度对考利勋爵说道:“那真是太好了!有了这位德高望重的长者,我们一定能够取得辉煌的成绩!”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故作失落地叹了口气道:“不知道,我能否有幸见到这位跟随着威灵顿公爵一同作战的将领!上一个时代,渐渐快要离我们远去了!” “陛下,可以的!”考利勋爵立刻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拉格伦勋爵会乘坐舰船登录加莱港口,穿过法兰西,然后在马赛乘船前往近东!当他途径巴黎的时候,自然也会拜会您!” “太好了!”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虚假的笑容:“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通拉格伦将军见面!” “陛下,您的愿望马上就能够实现了!”考利勋爵对热罗姆.波拿巴保证道。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与考利勋爵两人走出车间,来到了距离车间2公里远的旷野,蒸汽锤敲打铁块的铿锵声消失,远处便是鳞次栉比的村舍与一块连着一块的田地。 望着眼前的田园风光,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心旷神怡。 在这样的场景下,两人开始针对英法初步合作进行商讨(后续深入合作需要等待使团抵达才行),期间当热罗姆.波拿巴委婉地询问英国军队是否需要法兰西后勤方面的协助的时候,被对于近东地区后勤一窍不通的考利勋爵一口回绝。 两人一同商讨了将近半个小时结束,考利勋爵离开工业园区。 看着考利勋爵离去的背影,热罗姆.波拿巴嘴角不由得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而后重新返回了北方工业公司的车间。 对资本家的训诫又要开始了! 第四百四十八章计划委员会(上) 当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返回北方工业公司车间的时候,巴希里奥、欧仁.施耐德、弗朗索瓦.温德尔(法兰西第四大钢铁巨头,目前法兰西当之无愧的第一是巴黎北方工业公司,其下属子公司与附属公司不计其数,第二位钢铁公司是欧仁.施耐德公司由于热罗姆.波拿巴的扶持,使得欧仁.施耐德在勒克莱佐与洛林地区的钢铁生意如火如荼的扩大)等一众工业资本家出现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看着眼前这群匍匐在他的脚下瑟瑟发抖,任由他摆布的家伙,热罗姆.波拿巴的内心不免有些自得,这些人中不乏有超越百年的家族型商人,现在还不是在他的大炮之下屈服。 不过,在热罗姆.波拿巴自得之余,他又免不了提醒自己不要被眼前的表象所迷惑,这群家伙也不过是一群谁赢帮谁的人,今日的仆从,明日也可能变为弑君者。 念及于此,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用严厉地目光打量着这群实体商人。 凡是被热罗姆.波拿巴用目光停留过的商人,全部都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同他对视。 其中弗朗索瓦.温德尔更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身上打下正统派烙印的弗朗索瓦.温德尔实在不想再受到无端的“迫害”,他想要追随自己父亲的梦想建立起一个属于自己的钢铁帝国。 然而,这个梦想在复辟后的正统王朝倒塌之后就变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美梦,弗朗索瓦.温德尔的公司就受到了奥尔良派的欺压,曾经温顺的地方官僚在奥尔良派的为暗示之下,开始变本加厉的欺压他们。 他的父亲就是因为承受不住欺压才会郁郁而终,当弗朗索瓦.温德尔接受公司之后,他不得不向巴黎的路易.菲利普宣誓忠诚,从而获得路易.菲利普的高抬贵手,为此他又成为了正统派背叛者。 承受着背叛者名声的弗朗索瓦.温德尔经过了18年的时间,将原本快要宣布破产的钢铁公司变成了当时法兰西第二大钢铁巨头。 可是好景不长,七月王朝的倒台与正统派的反攻倒算,让弗朗索瓦.温德尔建立起来的钢铁帝国再一次险些支离破碎。 在那之后,舔舐伤口的弗朗索瓦.温德尔亲眼见证了欧仁.施耐德钢铁公司与巴黎北方工业公司的强势崛起,他开始嫉妒这两家利用特权建立的康采恩,内心无时无刻不在诅咒他们早点倒塌。 当然,基于一个现实主义者的弗朗索瓦.温德尔在诅咒之余,也在积极寻找破局的机会,当钢铁委员会,成立之后他第一个响应钢铁委员会的号召加入其中。 在海军缺少钢材的时候,又是弗朗索瓦.温德尔以极低的价格交付给海军合格的钢材。 正是因为弗朗索瓦.温德尔的不懈努力,使得他成为了海军供货商体系内的一员,才能够受到邀请参加这样的交流会。 当弗朗索瓦.温德尔抵达之后,他又开始害怕自己的正统派烙印受到皇帝的遭遇,从而再次跌落云端。 抱着这种矛盾心态的弗朗索瓦.温德尔在热罗姆.波拿巴犀利的目光下,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一步后退的动作,使得热罗姆.波拿巴注意到了他。 热罗姆.波拿巴伸出食指指向了弗朗索瓦.温德尔,“这位先生,你过来一下!”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到了弗朗索瓦.温德尔。 被热罗姆.波拿巴指道德弗朗索瓦.温德尔先是一怔,而后用略微有些颤抖地声音询问道:“陛下……您是在说我吗?” “没错,就是你!”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示意弗朗索瓦.温德尔道:“你过来!” “是!”弗朗索瓦.温德尔拨开了人群,一步一趔趄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看着眼前这位工业资本家惶恐不安的眼神,热罗姆.波拿巴语气缓而和地询问道:“你叫什么?是做什么工作的?” “弗朗索瓦.温德尔,现在……经营一家……钢铁公司,目前从事……向海军供应钢板……的工作!”弗朗索瓦.温德尔结结巴巴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额头上的汗不由自主的往下流。 “不要紧张!不要紧张!”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拍了拍弗朗索瓦.温德尔的肩膀,当他的手接触到这位钢铁巨头的肩膀时,他明显感受到这位钢铁巨头颤抖的厉害,“我又不是吃人的怪物!弗朗索瓦.温德尔是吧!我记得你们的公司可是整个法兰西钢铁公司中排行前列的公司!” “是的!”弗朗索瓦.温德尔点了点头回应道。 “经营这样一家公司一定很难吧!”热罗姆.波拿巴脸上依旧挂着和善的笑容对弗朗索瓦.温德尔询问道。 “不难!不难!”弗朗索瓦.温德尔摇了摇头,拍马屁道:“没有您日理万机地为法兰西操劳,就没有我们现在的繁荣!您比我们更加的操劳!” “对!没有陛下您日理万机的工作,就没有我们这些人的繁荣!” “说的没错!陛下,您才是最操劳的人!” …… 见缝插针的工业资本家极尽所能向热罗姆.波拿巴表明自己对于帝国的忠诚。 当然了,他们说的也有些到底,要不是热罗姆.波拿巴在法兰西大肆扩充基建,哪里有他们的繁荣。 特别是现在法兰西与俄罗斯之间的战争带动了法兰西上下游产业链,让他们这些工业资本家得以吃到战争所带来的红利。 要说他们对于热罗姆.波拿巴不感恩,那也是纯属扯淡。 “我姑且将这些当做你们的真心话!”热罗姆.波拿巴冲着这群工业资本家点了点头,而后直入正题道:“想必你和他们都参观了这间工厂,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工厂里的每一个步骤、工序都是那么的规范,动作也是那么的协调……”弗朗索瓦.温德尔搜肠刮肚地对巴黎北方工业进行赞美。 “不瞒你们说公司采用的是严格的军事化管理与半流水线体系,这使得公司的效率提升了一大截……”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是对这座由他一手建造的巨无霸感到满意,而后对弗朗索瓦.温德尔等人道:“既然你们认为它很好,那么我希望你们每一个公司都能够按照它的模板来进行更加统筹的工作!” 此言一出,在场的实体商人的脸上纷纷流露出一抹惊慌。 在场的实体商人没有一个不害怕,热罗姆.波拿巴对他们的公司进行野蛮的兼并。 像这种兼并在复辟波旁与奥尔良时期没少发生。 当然,他们也知道单凭他们的即将根本无法对抗政府的强力部门。 “陛下,我听不懂您的意思!我们已经按照您的意思进行协作了!”弗朗索瓦.温德尔咬着牙询问了一句,现在的他感觉自己已经游走在死亡边缘。 弗朗索瓦.温德尔的抗拒,热罗姆.波拿巴早有预料。 毕竟谁也不喜欢别人在自家地盘指手画脚,更不要说像政府部门这样的利维坦,稍有不慎就会会被官僚完全吞并。 虽然早在正式开战之前热罗姆.波拿巴就三令五声地要求工业动员,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现有的动员力度和热罗姆.波拿巴预想中的那种大规模工业动员还差的很远。 所以热罗姆.波拿巴才会选择更进一步行。 “放心吧!政府并不是想要吞并你们,也不想对你们进行过多的指手画脚!”热罗姆.波拿巴首先表明了态度。 在场的所有人先是松了一口气,政府不兼并他们的公司,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极好的消息。 “不过,我对你们现在的效率很不满意!”热罗姆.波拿巴对在场的所有人忿忿说道:“现在的你们就像一个个小的独立王国一样,我在你们那里并没有见到任何统筹协调的意思!你们是对于政府的工作不满意吗?” 除了欧仁.施耐德之外,所有实体商人再一次流露出了惶恐的脸色。 “没!没有!”弗朗索瓦.温德尔再一次颤声。 “人们都说治国如治家,一个国家就应该像一个家庭一样各司其职地工作,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一个国家更加的高效!懒散的工作方式是罪恶的源泉,我们的军队已经在一片荒原战斗着,那里没有能够支撑他们战斗的物资,所有的一切都要靠背后的法兰西!我们必须要拿出更加规范化与职业化的手段来支撑他们的战斗!”热罗姆.波拿巴语气高亢地说道。 “陛下,我们应该怎么做?”弗朗索瓦.温德尔代替在场的所有实体行业的商人询问道。 “为了完成这个目标,我会在所有委员会的上面重新设计一个总体管控的委员会,我将之命名为计划委员会!”热罗姆.波拿巴决定将“计划委员会”重新搬出来。 第四百四十九章计划委员会(下) 为战争做计划生产从来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哪怕是处于封建王朝时期也都遵循着模糊的计划生产原则来制定一场战争所需要的武器与粮草数量。 然而,真正出现有组织成规模的计划生产战争所需要的军备,还是在几十年的那场大革命之中才得以实现。 当革命政府向巴黎,乃至全法兰西发布动员之时,巴黎境内的所有工厂、科学家、工人都听从革命政府的命令进行大规模的生产,整个巴黎在短短几天之前变成了大号的兵工厂,为革命军输送大量的武器装备,使得原本赤手空拳的革命军得以有了武器和反法封建同盟抗衡。 当然了,革命政府所处的战争动员只不过是计划动员史上的一道曙光。 真正让计划战争彻底走上舞台的还是七年后的南北战争,那场战争可以说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预演,双方拼尽全力只为完全消灭掉对方的全部有生力量。 北方联邦领导下,由各联邦局局长组成的战争委员会将一切涉及到军事,以及军事有关的一切资源全部收拢到了中央政府,由联邦总统林肯指定的私人顾问柯克少将担任委员会主席,大规模计划动员才得以实现。 不过,在南北战争之后到一战之前,美国再也没有发扬过工业动员的优势,战争委员会也随之遭到了废除。 而热罗姆.波拿巴口中的战争计划委员会要比联邦政府的委员会还要稍微集权一些,它不仅要涉及到军事方面的问题,同时也涉及到了战争期间的经济上的一些问题,防止因战争而导致国内经济出现大幅度波动。 这种方法在现在的法兰西,乃至整个世界都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 所以,当在场实体商人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口中关于“指标”与“计划”话题的时候,他们并不会联想到十年后的南北战争,而是下意识的联想到当初大革命时期的法兰西种种举措。 一部分富有想象力的实体商人甚至想到了大革命时期,为了平复逐渐高涨的物价,革命政府吊死一些不法商人的行为,还有马拉与罗伯斯庇尔更加激进的想法与政策。 那些具有想象力的商人脸色瞬间发白,双腿都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恐惧如同瘟疫一般,蔓延到了周围在场的所有商人(欧仁.施耐德与巴希里奥除外)都开始忍不住胡思乱想了起来。 其中最害怕的当属热罗姆.波拿巴身旁的弗朗索瓦.温德尔,只见他面如土灰,颤颤巍巍地对热罗姆.波拿巴求饶道:“陛……下,我愿意将手下的工厂与全部财产都……” 还没等弗朗索瓦.温德尔说完,热罗姆.波拿巴立刻就打断了他:“我要你的工厂和财产做什么?”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看了一眼周围,他发现所有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恐惧,不由得气急而笑道:“你们是不是还在认为我这是在对你们进行巧取豪夺!” 实体商人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质问后,下意识打了一个激灵,矢口否认道:“没有!” “放心吧!我还犯不上用这种迂回的方法谋夺你们手里的财产!”热罗姆.波拿巴先给在场的实体商人吃下了一粒定心丸。 在场的商人立刻意识到这一点,他们忐忑的内心总算有了一丝安定。 而后,热罗姆.波拿巴接着说道:“政府不仅不会没收你们的财产,相反我们还会给予你们这些实体商人进行鼓励,你们的在战争期间为国家所做出的努力在可以为你们减免一部分税收!” 当商人听到减免税收之后,内心的恐惧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眼见许多人都不再为战争计划委员会恐惧之后,热罗姆.波拿巴才开始为他们讲解这个战争委员会的具体工作,其中包括如何下达指令,如何根据指令进行生产……等诸多问题。 在场的所有实体商人在听完热罗姆.波拿巴的解释之后立刻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 “如果说计划委员会是首脑的话,那么你们现在加入的委员会就是躯体,之前你们这些委员会都是依附在陆军与海军两个部门,现在我要将这些权利全部收归政府部门,陆海军所需要的补给在向计划委员会汇报之后,由计划委员会向你们传达指标!你们只需要在计划委员会给出的时间之内完成生产就可以了!”热罗姆.波拿巴又用简单明了的语言向在场的商人说明情况。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以商量的口吻询问在场实体商人意下如何。 在场的商人只是稍作犹豫之后,便同意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做法。 同政府部门没收他们财产比起来,让政府部门入驻显然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轻松的行业。 而计划委员会这个部门,热罗姆.波拿巴已经找到了一个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好极了!”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满意地笑容,这些家伙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容易屈服。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对在场的所有实体商人进行了一番口头鼓励之后,政府与资方谈判就算是达成。 无心闲逛的实体商人纷纷向热罗姆.波拿巴辞别,热罗姆.波拿巴同他们依次握手,说两句勉励的话语之后,任由他们离开。 到了最后,只剩下了欧仁.施耐德一个人停留在原地,他是在同热罗姆.波拿巴握手的时候,听到热罗姆.波拿巴要求他留下才不得不留下来。 “施耐德先生,走吧!”热罗姆.波拿巴邀请欧仁.施耐德继续在工业园区之中闲逛,在闲逛的途中还询问了欧仁.施耐德在洛林与勒克莱佐公司的情况。 当热罗姆.波拿巴与欧仁.施耐德抵达了工业园区的一间名为步枪研究所门口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停下了脚步对欧仁.施耐德询问道:“施耐德先生,不知道身为发明家的你有没有兴趣从事与政治有关的工作?”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询问的欧仁.施耐德先是一怔,然后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热罗姆.波拿巴突如其来一句询问让原本心态平和的欧仁.施耐德凌乱了起来。 “我……”欧仁.施耐德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怎么了?如果不愿意的话,也不用勉强!”热罗姆.波拿巴善解人意地说了一句道。 尽管历史上的欧仁.施耐德担任过立法团议长的职务,但是那也是十七年之后的事情,现在的欧仁.施耐德恐怕远不如十七年之后那样老练。 当然,热罗姆.波拿巴也并不需要一位特别老练得政治家,一位理工类发明家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作用反而比一位纯粹的政客要实用的多。 “陛下,请恕我冒昧!”欧仁.施耐德先是向热罗姆.波拿巴致歉,而后询问了一句:“如果我答应您的请求,那么我将会担任什么职务!” “如果你愿意从事政治工作的话,我准备将计划委员会主席的职位交给你!”热罗姆.波拿巴直截了当地对欧仁.施耐德说道只要“这个部门将会直属我的领导之下,而担任这个委员会领导的人在行政级别上将会同各部门的部长划上等号!”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回答,欧仁.施耐德不由得有一些心动,他再一次询问道:“陛下,为什么您会选择我?” “对于我来说,担任这个位置的人只需要一位对于数字比较敏感的家伙就可以了!再不济,只需要不被手下的学术型官僚架空就行。”热罗姆.波拿巴语气淡然地回应欧仁.施耐德,就像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让原以为自己有一些政治潜力才会被皇帝发掘的欧仁.施耐德不由得有些沮丧。 不过,热罗姆.波拿巴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欧仁.施耐德的内心勉强有了一丝慰籍:“欧仁.施耐德,你是一位对于数字拥有极强敏感性的人,同时也是跟随我时间比较长的一批人,所以我更愿意将这个职务交给一个我信得过的人来担任!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我愿意尝试担任这个职务!”欧仁.施耐德当即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很好!”热罗姆.波拿巴微微颔首,而后拍了拍欧仁.施耐德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道道:“我只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你需要利用这一个星期……不四天,你只有四天的时间交接完你现在所进行的一切工作,然后全身心投入到计划委员会的组建之中。 我们与俄罗斯的战争已经开始,你必须要抓紧时间!听明白了吗?” 从热罗姆.波拿巴的话语中听出紧迫感的欧仁.施耐德立刻回应道:“明白。” “好了!你可以回去准备一下了!”热罗姆.波拿巴对欧仁.施耐德说道。 欧仁.施耐德向热罗姆.波拿巴鞠躬后离开工业园区,热罗姆.波拿巴沿着铺设水泥路面的道路径直朝着步枪研究所走了过去。 第四百五十章毛瑟与金属定装弹 “不对!父亲,您的设计思路从一开始就已经出现了错误!陛下,需要的并不是加强版的德莱塞步枪!” “保罗,你现在需要的是多多跟在父亲的身边学习,而不是在这里反驳父亲!” “不!保罗说的没错!陛下,需要的是创新,而不是让我们沿着德莱塞的道路继续前进!哦!该死,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该死的德莱塞!” “那个……安德森组长,我倒是认为可以德莱塞的设计思路很值得我们借鉴,特别是栓动后拉的设计……” “夏塞波先生,我认为德莱塞击针枪恰恰败就败在了栓动后拉上面!或许我们应该换一个参考目标……” 这是发生在步枪研究所内的一段争吵,争吵声随着热罗姆.波拿巴的逐渐接近而越来越大。 当热罗姆.波拿巴一脚跨过门槛进入步枪研究所进入宅院时候,宅院内的众人似乎为因为激烈的争论而没有注意到热罗姆.波拿巴的到来。 直到热罗姆.波拿巴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两声之后。 在场的众人这才意识到有人来了,他们纷纷看向研究所大门口。 在研究所大门口,热罗姆.波拿巴的身影印入了他们的眼中。 一股莫名的尴尬充斥在整个研究所内,研究所内的所有枪械工程师都有些不知所措。 所幸的是,尴尬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热罗姆.波拿巴首先打破了沉寂向他们打招呼道:“各位下午好!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陛下!”反应过来的众人迅速向热罗姆.波拿巴屈膝行礼,以示尊敬。 热罗姆.波拿巴依次打量着研究所内的所有成员,上到50多岁的老年工程师(安德森.毛瑟),下到15岁的学徒工程师(威廉.毛瑟),真可谓是人才济济了。 而在这些人之中,热罗姆.波拿巴最看好的莫过于保罗.毛瑟和阿方索.夏塞波两个人,他们一个发明了主宰德意志半个多世纪的毛瑟系列步枪,一个开创了法兰西后膛枪先河的夏塞波步枪。 当然了,那位年仅15岁的威廉.毛瑟同样也是热罗姆.波拿巴计划重点培养的目标之一。 可以说,研究所内的绝大多数工程师都是热罗姆.波拿巴花了很大的代价,舍下老脸让自家婆娘回家之后,从自家老岳父手中挖到的人才。 热罗姆.波拿巴缓步来到了他们中间,看了一眼放置在桌子上已经被拆成一个又一个零件的德莱塞击针枪询问安德森.威廉道:“安德森,你们刚刚是不是在对德莱塞步枪的优缺点进行争论?” “是的!陛下!”身为研究所组长安德森.毛瑟木讷的回应了一句道:“我的儿子(安德森.威廉突然意识到研究所内无父子,慌忙改口)……不,保罗.毛瑟认为,我们现有的设计思路一直被德莱塞击针枪所局限,需要进一步拓宽思路才行!” “哦?”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向了保罗.威廉鼓励道:“保罗.毛瑟先生,你有什么不一样的想法?” 被热罗姆.波拿巴注视,并尊称的保罗.毛瑟略微有一些紧张,毕竟不是谁都能够有幸同一个帝国的领导者对话。 不过,既然热罗姆.波拿巴发问,保罗.毛瑟自然为结结巴巴地热罗姆.波拿巴鼓起勇气回答道:“我认为安德森组长的想法太过于执着步枪本身!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思考如何加强德莱塞步枪的气密性!” “那你觉得应该从哪个方面入手呢?”热罗姆.波拿巴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保罗.毛瑟,不知怎地,他感觉眼前这位未来的枪械大师能够交给他,他想要的答案。 “陛下,我不知道我的想法是否正确,但是我认为德莱塞之所以会出现漏气的原因,并不在于枪械本身!换而言之,德莱塞先生已经做到他所能做到的一切,我们过于应该从子弹上找一找原因!”保罗.毛瑟向热罗姆.波拿巴解释完毕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热罗姆.波拿巴的面部表情。 “很好!”热罗姆.波拿巴为保罗.毛瑟鼓掌,他特别喜欢像保罗.毛瑟这样有想法的工程师,因为他们总能将自己的想法付之于行动:“既然你已经提到了子弹的问题,那么保罗.毛瑟先生,你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吗?” “陛下,我认为新式步枪需要像米涅步枪一样,有一枚专属于它的子弹,这枚子弹的密封性要好,最好是由金属制作而成,当击锤击中底火之后,帝国能够迅速引燃发射药,然后发射药膨胀,将子弹头部发射出去!”保罗.毛瑟一边用手在空中比划着,一边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听完保罗.毛瑟解释,热罗姆.波拿巴立刻意识到保罗.毛瑟口中的特殊子弹不就是未来的金属定装弹。从穿越到现在,他竟然一次都没想起金属定装弹这件事,实在是不应该啊! 想到这里,热罗姆.波拿巴用赞许的目光看着保罗.毛瑟,而后拍了拍保罗.毛瑟的肩膀道:“你说的很好,希望以后你能够拿出一些勇气的说出来!” 热罗姆.波拿巴的认同,让原本不怎么自信的保罗.毛瑟重拾信心,他鼓起勇气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道:“陛下,其实我已经设计出一枚子弹……”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保罗,你在胡说些什么!”安德森.毛瑟见状赶忙训斥保罗.毛瑟道。 安德森.毛瑟之所以训斥保罗.毛瑟并不是处于嫉妒儿子比他更厉害,亦或是说不相信自己的儿子的能力,反而是太了解这个孩子的能力,从而保护自己的儿子。 多年来在皇家兵工厂的工作经历告诉他,永远不要在君主的面前夸下海口,否则一旦完不成君主期许的目标,就会被君主当做骗子受到冷落,周围的同事会不自觉的排斥你这个妄图踩在他们身体上位的家伙! “是真的!”保罗.毛瑟显然不理解自己父亲的“良苦用心”,他声嘶力竭地对安德森.毛瑟回应了一句,而后向热罗姆.波拿巴恳求道:“陛下,我请求您能够准许我离开片刻!” “当然可以!”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微笑着对保罗.毛瑟回应道。 “感谢您的仁慈!”保护.毛瑟向热罗姆.波拿巴鞠躬后,小跑离开了研究所内。 过了大约5分钟左右,保罗.毛瑟重新出现在了研究所的门口,一只手耷拉在门框的他喘着粗气在门口停留了片刻,待到缓过劲来后,保罗.毛瑟重新挺直身躯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陛下!”保罗.毛瑟将一张略微有些褶皱地草稿纸交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手中。 热罗姆.波拿巴接下草稿纸展开,草纸上只有一枚用铅笔绘制而成的子弹。 子弹的材料、长度、半径、直径,以及子弹内部的底火、发射药、弹头全部标注在年上面。 从长度与半径来看,保罗.毛瑟手绘的金属定装弹与热罗姆.波拿巴后世电视上见到的那些子弹要长出一截,而弹头表面的一圈圈螺纹明显是仿制米涅弹的杰作。 “陛下,这里是我设计的子弹!”保罗.毛瑟挺起胸膛骄傲地对热罗姆.波拿巴介绍道:“子弹的外壳由黄铜制造,击锤从尾部击中底火,引燃发射药,发射药给弹头能量后,弹头发射!” “看上去还不错!”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保罗.毛瑟,而后话锋一转询问道:“但是你要如何将停留在步枪内部的弹壳取出来呢?” “这……”保罗.毛瑟立刻陷入了沉思,他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弹壳取出这件事:“这个我还没有想好!” “你能够想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对保罗.毛瑟给予鼓励,“如何让你所设计的子弹顺利抽壳就是你下一步要努力的目标!” “陛下,我能够继续沿着这个思路继续进下去吗?”保罗.毛瑟声音颤抖地询问道。 “当然可以!”热罗姆.波拿巴果断地对保罗.毛瑟回应了一句。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看了一眼周围的研究人员朗声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可以容忍你们失败无数次,因为科研工作本来就伴随着无数次的失败,才能够取得最终的成功,但是你们每一个人必须要为每一次失败进行深刻分析,从而找到失败的原因!不能够盲目的进行实验,盲目实验只会无端空耗时间!至于你……” 热罗姆.波拿巴用手指着保罗.毛瑟道:“你的设计思路很值得学习,所以我决定奖励你5000法郎作为鼓励!” “啊?!”听到奖励的保罗.毛瑟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获得如此丰厚的奖励。 要知道,5000法郎相当于他之前在奥本多恩皇家兵工厂时候,两年半的工资。 (现在的保罗.毛瑟每年的工资约为3500法郎,包吃包住。) 第四百五十一章加特林机关炮立项 当然,吃惊的不止保罗.毛瑟,在场所有人都在为保罗.毛瑟获得如此丰厚的奖励而惊叹,甚至有些羡慕保罗.毛瑟能够被热罗姆.波拿巴赏识。 然而,热罗姆.波拿巴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疯狂。 “而且,我还可以向你们保证!如果说你们中的某一个人研究出了令我满意的武器的话,北方工业公司将会亲自出资为你们创立自家属于你们自己的公司!你们将会以技术入股的形式掌握这家公司的决策权利,北方工业总公司将不会对这家公司指手画脚!除非你们的公司面临倒闭的风险的时候,总公司会出手帮助你们度过难关!”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平淡地说着,就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在热罗姆.波拿巴看来,拥有一门技术的人本来就应该受到他们本该享受到的待遇,而北方工业公司能够给予他们的最好待遇莫过于帮助他们开设一家属于他们自己的公司。 北方工业公司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就是后世的天使投资人。 只不过,在热罗姆.波拿巴看来是理所应当的手段,对在场的所有人来说却是天下的恩赐。 野蛮的自由资本主义方兴未艾的年代,没有资本的个人所拥有的专利、技术都不过是一锤子的买卖罢了,资本根本不可能给予个人长期获取利润的机会。 如果说有人想要妄图利用手中的专利同资方谈判的话,所得到的结果不过是一纸讼状将资方告上法庭,资方会一边聘请最为专业的律师团队和你在法庭对峙,另一边又肆无忌惮地侵犯你的专利。 一个没有权势的普通人根本无法同资方想抗衡,最终也只能认栽和解。 未来著名的“发明大王”爱迪生就是仗着自己背后的****肆无忌惮地压榨手下的员工,以微薄的工资来获得实验室中科学家的专利。 最后爱迪生在直流与交流电问题上遇到了一个荤腥不忌的狠茬子特斯拉,后来的结果自然是西屋电气战胜了通用电气,爱迪生老先生在那之后也因为不愿意听从摩根的安排,而表象被踢出了通用电气的决策层,从此扫地出门。 不过,获得胜利的特斯拉也没有像凭借这项技术赚的盆满钵满,他的专利被无偿奉献给了整个社会,准确的来说无偿奉献给了转型交流电的通用电气。 在这个时代,想要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崛起,运气与机遇是必不可少两样东西。 研究所内的众人显然要比绝大多数创业者的运气要好上许多,他们支援交付给热罗姆.波拿巴满意的表情,自然就能够以技术入股的身份获得投资。 所以,当热罗姆.波拿巴说出这句话之后,在场所有研究人员立刻就不再淡定,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研制出新式步枪,然后凭借这只步枪获得投资,从此走向人生的巅峰。 “好了!我要说的话,就是这些!你们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或者说,你们还有同保罗.毛瑟不一样的想法的人,都可以告诉我!”热罗姆.波拿巴将草稿纸重新交给保罗.毛瑟,然后询问了一句。 周围的研究人员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阿方索.夏塞波默默地举手。 “好!夏塞波先生,你又什么要补充的话?”热罗姆.波拿巴面带微笑地询问阿方索.夏塞波道。 “陛下,我也认为德莱塞步枪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问题!特别是他的栓动设计,这个应该是我们设计新式步枪的时候,最应该保留的东西……”阿方索.夏塞波向热罗姆.波拿巴阐述了德莱塞步枪的栓动优点。 对于击发器的设计,阿方索.夏塞波则认为击锤的设计应该变为击针,而且德莱塞子弹的底火应该放在发射药后方,击针击中底火之后引燃发射药,然后发射药燃烧将弹药射出。(保罗.毛瑟同样也表示赞同,并且修改了图纸!) 为了减少气密性,阿方索.夏塞波还建议在使用金属定装弹的同时(这是他听完保罗.毛瑟的想法之后,觉得可以一试。),尝试使用橡胶圈进行密封,这样能够更加有效的解决漏气的问题。(这种方法在热罗姆.波拿巴看来有些多此一举,不过,他也没有因此反驳阿方索.夏塞波。) 当热罗姆.波拿巴听完阿方索.夏塞波的阐述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阿方索.夏塞波,又看了一眼保罗.毛瑟道:“好极了!夏塞波先生,如果将你的设计思路与保罗.毛瑟的设计思路相互结合的话,我相信结果会更好!”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当场又给予了阿方索.夏塞波五千法郎作为鼓励。 阿方索.夏塞波立刻怀着虔诚的内心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感谢。 “还有没有其他人?”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询问周围的工程师。 “陛……下,我可不可以……”就在热罗姆.波拿巴询问还没有其他人之后,威廉.毛瑟怯生生地回应了一句。 经过刚才“教训”的安德森.毛瑟不再选择阻止。 “当然可以!”热罗姆.波拿巴马上回答道:“我认为年龄从来都不是衡量一个人能力的标准,这个世界上是有天才的存在!我也相信天才就在你们中间!” “陛下,您刚刚和我的哥哥说抽壳的问题!我在想,能不能预设一个挂钩样式的东西,在子弹推进去之后卡紧……”威廉.毛瑟将自己的突然奇想说给了热罗姆.波拿巴听。 热罗姆.波拿巴仔细思考了片刻之后,耸了耸肩膀道:“如果你能够将你所说的那个东西做出的话,我会给予你相应的奖励!很遗憾,现在你还没有做出来!” “这样啊!”威廉.毛瑟有些沮丧,他认为自己的想法并没有受到皇帝的重视。 “不过,我可以先预付你1000法郎!只要,你能够做出你所说的那个机构的话,剩下的4000法郎,我会转交给你!”基于对于历史上威廉.毛瑟的信任,也是基于自己敏锐的直觉热罗姆.波拿巴决定提前给予威廉.毛瑟一定的奖励! 果不其然,在热罗姆.波拿巴说完奖励之后,威廉.毛瑟重新振作了起来,并且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一定会做出令热罗姆.波拿巴满意的东西。 随后,一位位受到鼓励的研究人员纷纷将自己不太成熟的后膛枪设计思路说给热罗姆.波拿巴听。 热罗姆.波拿巴依次对他们的设计思路进行了评价。当然,其中免不了一些希望能够转变思路设计杠杆(典型杠杆步枪就是霍尔步枪)步枪的“异端”。 对于这类“异端”,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给予任何批评,也没有任何鼓励的意思。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嗯”。 稍微聪明一点的人都知道热罗姆.波拿巴对于杠杆步枪的态度并不感冒,于是这样一部分人就绝了杠杆步枪的心思。 绝大多数研究人员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完思路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询问在场的众人有没有兴趣制造一种利用手摇曲柄提供动力、多枪管、机械完成自动装填的速射武器,最好能够在一秒钟的时间内射出几百发子弹的那种。 “陛下,短时间射出这么多子弹很容易造成后勤出现大问题!”历史局限性的安德森.毛瑟小声提醒了一句。 “比起让我手下的士兵和对手拼刺刀,我更喜欢用最快的时间消灭掉对手!”热罗姆.波拿巴果断地说了一句,而后又补充一句道:“我希望你们在设计步枪的时候,也尽量朝着连发的方向靠拢!” 历史上愚蠢的法兰西陆军高层使用同样愚蠢的勒贝尔步枪给法兰西的军队造成了极其严重的伤害,热罗姆.波拿巴可不想让他的军队“重蹈覆辙”。 虽然说热罗姆.波拿巴并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那个时候,但是他必须要扭转法兰西陆军该死的异端思想。 一切对于未知的恐惧都来源于火力不足! 只要热罗姆.波拿巴手中有足够多的连发步枪与加特林冲锋枪,再配合上钢性后膛炮与百万军队的话,哪怕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是一名蠢货,只要这名蠢货不像猪骑朕一样胡乱干涉前线的话,都能够打赢战争。 在总体战的情况下,只要己方的实力没有像二战法兰西那样跌落谷底,那么获胜的一定是法兰西。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热罗姆.波拿巴无疑是幸运的,这个时代的法兰西军队依旧是一只敢打敢拼,而且斗志高昂的军队。 这种斗志使得他们藐视一切对手,哪怕身处险境也不会向“弱”于他们的家伙投降。 这样的军队在配合上杀伤力巨大的武器,无疑能给对手带来成吨的伤害。 最终,热罗姆.波拿巴关于速射武器研究的任务被阿方索.夏塞波接手。 第四百五十二章伟大的尝试—无烟火药 热罗姆.波拿巴仗着自己是这个时空之中唯一穿越者,通晓未来战争发展趋势的优势对步枪研究所内部进行了重新改组。 以毛瑟家族(主力成员保罗.毛瑟、威廉.毛瑟)为首,姑且称之为奥本多恩派成员,继续研究栓动步枪(热罗姆.波拿巴定死了研究方向为连发栓动后膛枪)与金属定装弹。 以阿方索.夏塞波为首的本土派成员,则转变研究课题,全力研究起多管速射武器。 这样分组的有好也有坏,好处是有利于培养小组与小组之间的竞争意识,加快研究的进程。坏处自然也是个竞争有关,两个小组竞争意识过强的话,很容易激发双方之间的矛盾,从而拖慢研究的进度。 因此热罗姆.波拿巴还特意定下了一道红线,两个小组之间允许良性竞争。如果说有哪个小组成员敢使阴招,下绊子的话,热罗姆.波拿巴就要请他前往机务司令部下属西冰库大饭店(在机务司令部建设过程中,西冰库大饭店也被引进到法兰西)坐一坐了。 热罗姆.波拿巴波澜不惊地面孔,配合上他那冷若冰霜的言语,给研究所内的工作人员心中都敲响了一个警钟,没有人敢于忤逆一位口含天宪的君主。 “请您放心,我一定会严格监督他们,防止他们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安德森.毛瑟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道。 “那就好!”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安德森.毛瑟道:“我不希望你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因为一点小事而起摩擦,从而影响到整个团队的进度!”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勉励研究所内的所有人,并且向他们保证,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将会获得丰厚的回报。 在安德森.毛瑟陪同下,热罗姆.波拿巴离开研究所。 此时虽然已经是寒冬时节,但是天气却反常的炎热,正午三点的太阳透过薄薄的、连绵不断的浅白色云层照耀在大地之上,热罗姆.波拿巴与安德森.毛瑟两人行走在烈日下的水泥路面,原本抵御寒冷的外套现如今也变为了“催汗剂”,黄豆大的汗珠从太阳穴一直滑脱到的面颊,面颊与耳朵在太阳的照射下为覆盖上了一层绯红色。 热罗姆.波拿巴与安德森.毛瑟就这样一直沿着水泥路面向前行走,直到抵达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停下脚步对安德森.毛瑟道:“就送到这里吧!” “是!陛下!”安德森.毛瑟向热罗姆.波拿巴微微鞠躬,而后转身离开。 热罗姆.波拿巴独自一人站在十字路口,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人,过了十分钟后,位于热罗姆.波拿巴左手边的道路上,出现了他要等待的人——巴希里奥。 “陛下,请您原谅我的迟到!”巴希里奥为自己的迟到,而向热罗姆.波拿巴鞠躬道歉。 “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面露笑容,淡淡地回应了一句:“每一个人都会有被各种琐事纠缠,从而失约的时候。对了,武慈教授的实验室在哪?我这一路并没有看到武慈的实验室!” “陛下,请跟我来!”巴希里奥立刻向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道。 巴希里奥与热罗姆.波拿巴先是向西出发,在抵达第二个十字路口之后向北移动,很快便抵达了一幢房子前。 这是一间两层楼的小别墅,位于北方工业园区西北监军的一栋远离员工住宅区的独立别居。 而这间别墅的主人正是发现了甲胺的武慈教授。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与巴希里奥即将踏入别墅大门进入别墅内部的时候,从别墅内部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 热罗姆.波拿巴与巴希里奥瞬间脸色大变,巴希里奥随即将热罗姆.波拿巴护卫身后。 “快!进去救人!”热罗姆.波拿巴见状一把拨开了巴希里奥径直朝着别墅内跑去。 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这声爆炸代表着什么。 眼见热罗姆.波拿巴放下千金之躯进入别墅的巴希里奥,只能跟随着热罗姆.波拿巴一道进入别墅内部。 当热罗姆.波拿巴与巴希里奥两人踏上通往二楼的楼梯之时,一股因火药爆炸产生的呛人的气息从二楼飘到一楼。 热罗姆.波拿巴与巴希里奥见状立刻往上跑,很快就抵达了实验室走廊,站在走廊的两人立刻看到了从实验室飘出的黑色烟雾。 “快!”热罗姆.波拿巴跑到了实验室之内。 此时的实验室内一片狼藉,火药味、烧焦羽毛味充斥在这种实验室之中。 实验室内的武慈博士正手忙脚乱地挥舞着衣服企图熄灭新爆炸而产生的火焰。 热罗姆.波拿巴与巴希里奥见状也脱下衣服帮助武慈博士扑灭火焰。 经过长达5分钟的“折腾”之后,三人总算将火焰完全扑灭。 只不过,三个人的脸上也不可避的被浓烟熏黑。 完全扑灭火药的三人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过了一会儿后,热罗姆.波拿巴这才关心起武慈教授的身体情况,他转过头一脸关切地询问道:“武慈教授,你没有事吧?刚刚的爆炸没有伤到你吧!” “承蒙天主保佑!我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武慈一面将身体后倾斜素面朝天,双手向后支撑着地面喘着粗气,一边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眼见武慈教授没有大碍的热罗姆.波拿巴松了一口气。 休息片刻之后的三人重新站了起来,看着眼前满目疮林的实验室,武慈心有余悸地摇头说道:“唉!我还是低估了硝化纤维的不稳定性与威力!” “任何一种东西都存在两面性!硝化纤维就像是一头还未经过驯服的野兽一样,稍有不慎就会给研究他的人造成巨大的伤害!”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感慨地一句,而后话锋一转道:“不过,这头野兽越是凶恶,就越是证明它本身存在的价值!我相信只要我们能够驯服这只发狂的野兽,那么我们必将迎来一个全新的时代!” “是啊!”武慈博士用手楷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渍,语气激动地说道:“如果我们能够将这股比黑火药更加强大的能量,运用在建筑之上开山劈路的话,一定能够事倍功半。” “没错!”热罗姆.波拿巴为随声附和了一句。 不过,热罗姆.波拿巴可没有像武慈博士一样有为建筑学添砖加瓦的想法他之所以愿意在硝化纤维下功夫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在最短的时间摸索出无烟火药,哪怕不惜牺牲一部分人的生命。 从纸壳定装弹到金属定装弹是量变积累的工程,而从黑火药到无烟火药也是质变的结果。 在原来的那个时空之中,原本被称之为鸡肋的马克沁重机枪在无烟火药发明之后,立刻变成了时代的宠儿,并且在以后第一次世界大战之中,成为大名鼎鼎的寡妇制造者。 可以说,无烟火药造就了马克沁等一大批武器,使得战争在双方国力对等的情况下,成为了一场流水线式的屠杀。 “陛下,您命我研究硝化纤维的目的真的是为了造福整个法兰西,而不是让它为战争服务那?”就在热罗姆.波拿巴思考着无烟火药在战争中应用的时候,武慈声音传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耳边将热罗姆.波拿巴重新拉回了现实。 看着眼前这位年龄和他差不多大(武慈36岁,热罗姆.波拿巴31岁)的教授一脸严肃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摸了摸鼻子陷入了沉默,他并不想去欺骗武慈,但是同样也不能直言硝化纤维就是为了战争。 沉默足以代表热罗姆.波拿巴的态度。 确实,热罗姆.波拿巴的沉默在武慈博士眼中已经代表了默认。 “陛下,很高兴你能够坦诚地告诉我这些!如果说我的发明能够让法兰西士兵少一些死亡,能够让我的祖国不再遭受沙皇的侵略的话,那么我愿意穷尽我一生所能,将它研制出来!”武慈教授以一位纯朴的爱国者的角度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武慈教授,硝化纤维就像是一柄利刃,你可以用它来防身,同样也可以用它来杀人!刀就是刀,没有什么正义与邪恶,重点在于持刀者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来使用这把刀!我同您一样是一位爱国者,我的梦想就是让法兰西再一次伟大!让每一个法兰西人在说出“我是法兰西人”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挺起胸膛! 从1815年到现在,我们失去了太多的东西,民族的尊严、国家的尊严、以及军队的荣耀!我必须拼尽全力将法兰西失去的全部拿回来! 我希望我的士兵能够使用更加强大的武器为国奉献,而不是需要冒着枪林弹雨的危险发起冲锋。”热罗姆.波拿巴丝毫没有否认他身为一个帝国主义者“朴素”价值观,同时对武慈诉诸民族热情。 第四百五十三章路易.巴斯德的研究成果 对于像武慈教授这样的纯粹科学工作者而言,金钱的刺激与名望的激励根本无法激发初他的全部潜能,只有宏大的叙事观与诉诸民族热情才是对付他们这些人最为有效的办法。 概因这个时代的科学家都享受着身为帝国主义中产阶级应该享有的福利,停留在象牙塔中层很长一段时间的他们很少有真正俯下身去观察红尘的时候,更不要说在这个信息极度不发达,群体与群体之间相互割裂的时代,他们所能够看到的区域只有巴黎,他们会为了自己楼上的工人早7晚9而难过,却又是丝毫不愿意思考究竟是什么原因才导致他们面临这个处境。 内心极度空虚下的他们(泛指巨大多数中产阶级),只能用宏大的叙事观与狂热民族热情来维持对于国家的忠诚,这种民族大义对于某些年过三十的中年老男人来说更是一记特攻。 在热罗姆.波拿巴以国家与民族大义裹挟之下,武慈教授同当初的路易.巴斯德一样彻底动摇了。 “陛下,我们这样做真的对吗?”这句话是武慈询问热罗姆.波拿巴的话,同时也是武慈询问自己内心的话。 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膀,语气无奈地说道:“我承认这样做对于其他民族来说确实是极为残忍的事情,但是对于我们国家的士兵来说,却是再仁慈不过的事情。有了您的发明,他们可以减少不必要的牺牲!武慈教授,你是在做一件伟大的事业,一个拯救千万家族的神圣事业!” “可是这项发明也可能会使其他国家的民族受伤,给他们的家庭造成无法估量的伤害!”武慈苦笑了起来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是的!我可以欺骗我自己,欺骗整个世界,但是我无法欺骗上帝,祂过于正在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是的!如果热爱我的国家是一种罪孽的话,我愿意用我的一生来犯罪!”热罗姆.波拿巴表情庄重地看着武慈,而后慷慨激昂道:“当我的灵魂重新归于祂的怀抱,迎接祂对我的审判之时,我也会昂起头颅告诉祂,我热爱我的国家,胜过我的生命甚至于我的灵魂!仁慈的父,如果你认为我有罪的话,那么就请宣判吧!我愿意同撒旦为伍与地狱同在,而法兰西的历史终将会承认我的功劳,宣判我无罪!而我的意志将会飞向英灵殿堂,同黎塞留、路易十四,拿破仑皇帝……一切法兰西先贤在一起!”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音刚落,立刻就受到了武慈教授“噼里啪啦”的掌声,在武慈教授的严重,热罗姆.波拿巴的形象被无限的拔高,现在的他已经将热罗姆.波拿巴看做一位热心于国家事务,并孜孜不倦为了整个国家而操劳的伟人,简直就是上帝继拿破仑之后,又给法兰西的一份礼物。 “陛下,我现在相信您就是祂带给法兰西最为珍贵的礼物!”武慈语气虔诚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着。 从武慈教授的眼神中,热罗姆.波拿巴看到了狂热。 这是一种粉丝面对偶像才会出现的眼神,热罗姆.波拿巴的内心不由得有了一丝负罪感。 武慈教授不会是真的被他的长篇大论洗脑了吧! “不!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爱国者,我能够做的事就是将这个多灾多难的民族重新带回到属于它应有的高度!”热罗姆.波拿巴谦虚地对武慈教授说了一句。 “多么纯粹的爱国热情!同您相比,我真的是……”武慈教授踌躇了片刻之后,自我贬低道:“我真的是太卑劣了!” “爱国不分卑劣与高尚,只要愿意为国家而奋斗,哪怕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也是一位高尚的爱国者!”热罗姆.波拿巴安慰武慈教授。 眼前这位二号工具人可不能失去斗志,否则的话,热罗姆.波拿巴只能考虑让一号工具人路易.巴斯德承担起研究无烟火药的任务了。 “我可以用我的生命向您做出保证,我一定会穷尽所能完成硝化棉的稳定!”武慈严肃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我相信你!武慈教授!”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武慈道:“从你的眼中,我看到了一位爱国者的热情!您一定会取得成功!” 在热罗姆.波拿巴爱国主义的大棒之下,武慈教授不再迷茫,他坚定不移地投身到法兰西帝国主义侩子手的行列,在为法兰西研究无烟火药这一条道路上一往无前。坚定信念的武慈教授又同热罗姆.波拿巴畅谈硝化棉的不稳定的原因,有可能稳定硝化棉的东西,在武慈教授口中热罗姆.波拿巴听到了作为麻醉用的乙醚,以及乙醇,隐藏在灵魂深处的记忆像是触动了某一个关键词一样被打开,前世零星的记忆碎片就像只有几秒钟的短视频在他的脑海里浮现。 一股难以用语言形容的肿胀感充斥着热罗姆.波拿巴的脑海,热罗姆.波拿巴强忍着肿胀感皱紧眉对武慈教授说道:“教授,你有没有尝试将乙醚与乙醇混合之后作为稳定剂使用?” 灵魂深处的记忆告诉他第一款无烟火药的配方中作为稳定剂的就是乙醚与乙醇的混合物使得完成胶化。(记忆中少了石蜡作为钝化) “乙醚与乙醇混合?”武慈教授愣了几秒钟,小声重复了一遍。 “对!”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武慈教授回应道。 “可以作为尝试一下!”武慈教授自顾自地点了点头,而后捡起掉在地上的笔和纸将之记录在册。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询问武慈教授是否需要一个助手的时候,武慈教授摇头拒绝了他的建议。 武慈教授秉承着朴素的道德操守认为硝化棉的实验过于危险,多一个人就相当于将多一个人的危险。 所以还是不需要太多的人来进行这项工作。 而武慈教授拒绝正合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愿,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泄露秘密的可能,他还准备将无烟火药作为一个杀手锏好好教训普鲁士王国。 两人又闲聊了片刻,直到巴希里奥带着一批专业负责清扫化学事故工作者到来之后,热罗姆.波拿巴才辞别了武慈。 离开武慈别墅的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突袭了路易.巴斯德所在的研究所。 带上简易口罩的热罗姆.波拿巴,经由工作人员的领导来到了路易.巴斯德所在的实验室。 此时的路易.巴斯德正背对着实验室大门,坐在圈椅记录,并整理着最后的实验报告。 由于路易.巴斯德太过于专注,以至于并没有发现热罗姆.波拿巴的到来 站在热罗姆.波拿巴身旁的实验室成员想要提醒路易.巴斯德,却被热罗姆.波拿巴抬手拦了下来。 热罗姆.波拿巴迈着几乎没有任何声响步伐悄悄走到了路易.巴斯德的身后,静静地注视着路易.巴斯德,直到路易.巴斯德将所有的记录报告全部整理完毕之后,热罗姆.波拿巴这才开口道:“巴斯德先生,实验进展如何?” 热罗姆.波拿巴突如其来的呼喊着实下了路易.巴斯德一大跳,路易.巴斯德立刻遵循着声音的方向扭头看去。 热罗姆.波拿巴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路易.巴斯德见状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屈膝行礼道:“陛下!” “情况如何?还算顺利吗?”热罗姆.波拿巴急不可耐地询问路易.巴斯德。 现在的法兰西陆军已经陆陆续续抵达罗德岛,只等热罗姆.波拿巴时机成熟,他们中的大部队就要登录瓦尔纳。 而巴尔干与克里米亚的荒野之地一直都是病毒的温床,特别是在天气转暖的时候,疾病也会随着冬去春来而复苏,热罗姆.波拿巴可不想他的军队到了开春时节,受到的第一波攻击不是来自俄罗斯帝国的攻击,而且大自然的攻击。 事实证明,路易.巴斯德是一个当之无愧的天才,热罗姆.波拿巴只是简单的提点几句的情况下,路易.巴斯德不负众望取得了让热罗姆.波拿巴都为之惊叹的进展。 “陛下,霍乱灭活疫苗虽然已经研制成功,但是在临床实验上仍然有许多不足之处!而且每一只灭活疫苗需要耗费大量的金钱……”路易.巴斯德先是说出了自己的不足之处,而后转折道:“不过,我可以有把握的向您保证,我们在如何阻断与防治伤寒霍乱上取得了不错的进展,只要做到针对性的防治,伤寒霍乱的恐怖就能够降低……” “真的是太好了!”热罗姆.波拿巴面带微笑,握住路易.巴斯德的手说道:“巴斯德先生,你为法兰西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我会赋予你骑士勋章,以表彰你这段时间的努力!” “陛下,还是不用了……”路易.巴斯德低着头,愧疚的说道:“我是一个沾满鲜血的罪人,勋章不应该属于我这个罪人……” 第四百五十四章法国版“南丁格尔” 路易.巴斯德的自责让热罗姆.波拿巴意识到,眼前这位科研大拿要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重视道德操守,如果不是热罗姆.波拿巴利用路易.巴斯德满腔的爱国热情对它进行捆绑的话,路易.巴斯德也不会听从他的鼓动在死囚的身上做人体实验。 即便路易.巴斯德在伤寒霍乱领域取得的成就远远超过了他对那些剥夺了政治权利的死囚犯下的事,他也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感到自责,所以他宁可继续默默无闻下去,也不愿意用沾满死囚献血的材料为自己赢得荣誉! “巴斯德先生,你对于生命的尊重值得每一个人为之学习!”热罗姆.波拿巴神色肃然道:“不过,在我看来你还是太过于执着了!那些死囚犯本就是已经剥夺了政治权利的……好吧!姑且讲他们称之为人,他们的生命已经注定在绞刑架上消失!是你给了他们赎罪的机会,让他们得以为法兰西一丝绵薄之力!” “陛下,法律只能够审判他们肉体上的死亡,只有祂才能够决定他们是否真的该死!”路易.巴斯德虔诚地对热罗姆.波拿巴恳求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剥夺他肉体死亡的权利,我是一位背负罪孽在人世间行走的罪人。 陛下,请您务必答应我这一个小小的要求!” 眼见路易.巴斯德几乎快要向自己下跪,热罗姆.波拿巴长叹了一口气,他选择尊重路易.巴斯德的请求。 “好吧!我答应你的要求!政府将不会特意表彰你,而且你所有的成果暂且也不会被发表,只能作为内部参考文献!”热罗姆.波拿巴对路易.巴斯德说道:“不过,你和你的团队会获得一笔丰厚的奖金,奖金将会分为两次发放,一次是由政府发放的科学研究奖金,一次是由北方工业公司发放的科学进步奖金!” “不……陛下,真的不需要给我这么多钱!我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自己!”路易.巴斯德下意识地想要拒绝道。 “你不需要奖金,但是你的团队需要!”热罗姆.波拿巴用手指着实验室内的工作人员道:“他们为什么要跟随你一同参加这个实验,还不是为了获得荣誉与奖金(热罗姆.波拿巴突然意识到,这么说有些庸俗,立刻不充了一句)当然了,我的意思并不是否认你们对于法兰西的热爱,但是热爱法兰西与获得应有的荣誉与奖金并不相互矛盾! 谁说一个科研工作者就应该甘愿享受清苦!在我看来,科研工作者才是最应该享福的人。一个国家如果对于他们的科研工作者都不重视的话,那么这个国家的科技水平永远都无法获得真正的进步。 科学技术唯一的生产力!同志……呸!同胞们,我们的目标就是让所有法兰西人都能够享受到科学带来的便利!让科技之光走向千家万户,科技的成果不应该成为少数人垄断的工具!我希望你们能够记住一件事,我们所进行的一切科技研究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服务大众!科研的目的是为了认识世界,并且改造世界!” 热罗姆.波拿巴的即兴演说就像一记精神注入棒狠狠地敲在了实验室的众人的精神世界,一直以来许多科研工作者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工作,他们只是将科研当做自己赖以生存的手段,将论文变成自己晋升的资本,少数像路易.巴斯德这样的人才会将科研工作同法兰西划上等号,以爱国热情作为科研工作的原动力。 而现在,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即兴演说下,他们找到了自己科研的目的方向,他们不在迷茫。 认识世界,并且改造世界!多么高尚的词语! 就在实验室内所有人都为热罗姆.波拿巴说出来的话感到震撼之时,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开口道:“路易.巴斯德先生,现在你还要拒绝吗?” 回过神来的路易.巴斯德看了一眼周围的同僚,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自己的高风亮节,其实就是一种只满足于个人的内心的虚伪,他苦笑着说道:“陛下,我代表全体实验室人员感谢您的慷慨!” “这不是施舍!”热罗姆.波拿巴纠正道:“这是国家对于像您这样的科研工作者的尊重!” 嘴唇略微有些干涩的热罗姆.波拿巴停顿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接着说道:“而且你的实验室将会得到更加的投入(路易.巴斯德想要说些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抬手阻止)……我明白你想要为国家节省开支的愿望,但是科研工作就是这样投入的越多回报也就越多,我期待您能够在实验室中创造出更多造福世人的成果!” “我一定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期待,陛下!”感受到自己肩负着崇高使命的路易.巴斯德斗志昂扬地说着:“现在,我恳请陛下能够派遣一批专业的军医,我和我的同僚将会教授他们具体防治霍乱的手段!” “我会在返回杜伊勒里宫之后,立刻去做!”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路易.巴斯德回答道。 随即,热罗姆.波拿巴又询问了路易.巴斯德是否让一批女性护士,也来参与其中。 “不……不需要了吧!”路易.巴斯德有些犹豫:“女孩子过去恐怕会不太方便……” “但是女孩子在照顾人方面要比男性更加的细腻!”热罗姆.波拿巴对路易.巴斯德回应道:“战场上可不会分男性还是女性!” “陛下,您是准备派遣一些女性护士上战场吗?”路易.巴斯德忍不住询问了一句,从他的话语中,热罗姆.波拿巴听出了一些抗拒。 “路易.巴斯德先生,这是一场民族与民族之间的象征!我们要动员人力与物力来完成对于俄罗斯帝国的远征,洗刷我们的耻辱!”热罗姆.波拿巴铮铮有词地对路易.巴斯德说道:“在我的眼中,女性公民与男性公民是一样的,他们都拥有为了国家尽忠的义务!难道说在你的观念里面女性就不能够同男性一样走上战场为法兰西而战吗?” “好吧!”路易.巴斯德羞愧地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我为自己狭隘的思想而感到抱歉!请您尽快派遣一批军医与护士过来,想要完全学习通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嗯!”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并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离开了实验室。 从实验室出来的热罗姆.波拿巴又向巴希里奥下达了一道命令,要求他在园区的每一道十字路口都挂上“科研工作的目的是为了认识,并且改造世界”的标语,用来提醒园区内的科研工作者。 巴希里奥再一次为热罗姆.波拿巴的思想而感到由衷的敬佩。随后,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一定会将这个标语完全贴在园区的每一个地点。 参观完北方工业园区的热罗姆.波拿巴在巴希里奥的陪同下坐上了前往杜伊勒里宫的马车。 此时夜幕降临,四周的一切变得黑黝黝、静悄悄,只有点缀在天空漫天的繁星与清澈的月辉为点燃了风车马车指引着返回杜伊勒里宫的方向。 …… 当热罗姆.波拿巴返回杜伊勒里宫之后,立刻准备处理路易.巴斯德交代的事。 刚刚走到楼梯口的热罗姆.波拿巴,听到了杜伊勒里宫在车轮辚辚地滚动的声音,他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一眼身后。 过了一会儿,两道靓影出现在杜伊勒里宫的大门口,正是帝国皇后奥古斯塔与秘皇后秘书维尔尼亚(目前维尔尼亚的绝大多数工作就是跟随皇后身边)。 她们一位身穿黑色连衫裙,头戴天鹅绒发饰,另一位身穿白色连衫裙,手挽着手就像一对娇柔艳丽的玫瑰花。 热罗姆.波拿巴失神地望着她们。 “陛下!”直到奥古斯塔的一声呼唤才讲热罗姆.波拿巴呼唤会了物质世界。 “你们这是从哪里归来?”热罗姆.波拿巴面带笑容,询问奥古斯塔与维尔尼亚道。 “陛下,我和皇后一同前往福利院!那里有的孩子真的很懂事,也很可爱!他们的遭遇好可怜……”维尔尼亚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小黄莺,叽叽喳喳地向热罗姆.波拿巴讲述着他们今天的行程。 维尔尼亚与奥古斯塔先是去了慈善医院,然后又去了福利医院看望儿童,最后又在玛蒂尔德的家中组成了一场募捐。 更关键的是,全程都有记者参与其中,可以想象一个贤能的皇后与同样富有同情心的情妇(巴黎人民已经默认维尔尼亚是皇帝的情妇),可以给第二帝国的政权加上不少分。 热罗姆.波拿巴在听到维尔尼亚的介绍之后点了点头,而后下意识的打量了维尔尼亚一眼。 不得不说,从慈善医院归来的维尔尼亚的身上似乎散发出了一种类似于医护工作者的气息。 热罗姆.从那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以创造一个法兰西版的“南丁格尔”出来,他迫不及待地询问道:“维尔尼亚,你对于护士这个职位怎么看?” 第四百五十五章“孝子”撒丁尼亚 “维尔尼亚,你对于护士这个职业怎么看?” 在热罗姆.波拿巴询问完这句话之后,维尔尼亚先是一愣,继而仔细观察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表情之后,慎重地回答道:“我认为护士这个职业真的很伟大,她们救死扶伤……” 还没等维尔尼亚说完,热罗姆.波拿巴强行打断了维尔尼亚道:“我不是让你来背诵官方范文,我的意思是你不愿不愿意充当一位救死扶伤的护士!” “你想干什么?”奥古斯塔一脸警惕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她怀疑皇帝又在憋什么坏水。 “我可以考虑!”维尔尼亚委婉地说了一句道。 “我知道了,你愿意!”热罗姆.波拿巴似乎没有听出维尔尼亚的潜台词,他竖起大拇指称赞维尔尼亚为善良的天使。 维尔尼亚哪里还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她只能违心地说了一句愿意听从安排。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就将自己的“南丁格尔”培养计划说给维尔尼亚听,同时向维尔尼亚保证在她返回法兰西之后,一定能够受到法兰西人民的爱戴。 “到那个时候,你会成为一位真正的天使!任何流言蜚语都不能够将你打败!”热罗姆.波拿巴信誓旦旦地对维尔尼亚说道。 “陛下,真的要用这种方法吗?”奥古斯塔皱着眉头,她有些不同意热罗姆.波拿巴的做法。 “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要学会付出一些东西!要不是现在的巴黎下方依旧暗流涌动,我必须要留在法兰西的话,恐怕我就会亲自前往近东指挥这场战斗!”热罗姆.波拿巴叹了口气对维尔尼亚道。 当然了,热罗姆.波拿巴与其说是指挥不如说是听从已经制定好的计划来按部就班,只需要让法兰西民众知道他在巴尔干,那么法兰西民众就会将他同曾经参加远征的拿破仑皇帝划上等号。 一旦他率领军队战胜了俄罗斯帝国,那么在绝大多数法兰西民众(农民)的眼中,热罗姆.波拿巴就已经超越了曾经的拿破仑皇帝。 军队的士兵也会认为皇帝与他们同在,更加效忠热罗姆.波拿巴。 只不过以上的种种想法,都被现实打败,对于一个寿命才堪堪超过2年的帝国开始,皇帝不坐镇巴黎,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所以热罗姆.波拿巴只能选择让能够贯彻自己意志的人前往军营,从而营造出一种皇帝虽然在巴黎,但是心却自然和军队在一起的感觉。 在排除了一部分波拿巴家族内的野心家之后,热罗姆.波拿巴选择了自己的侄子热罗姆.帕特逊,由他代替自己前往军队一线,同士兵在一起。 如果说自己的这个便宜侄子活着归来的话,那么波拿巴家族在法兰西的声望又能够上一层楼。 如果便宜侄子战死的话,那么更能营造出一种“死社稷”的感觉。 在死去的人头上添加各种光环,热罗姆.波拿巴毫无心理负担。 因为死人永远也不会爬起来争夺权利。 现在热罗姆.波拿巴还想让维尔尼亚成熟专属于自己“南丁格尔”,实在是屑中之屑了。 “维尔尼亚,我并不想要勉强你!如果你真的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这件事本来就是我欠缺考虑了!”热罗姆.波拿巴神色沮丧地说了一句。 感受到热罗姆.波拿巴话语中透露出无奈的维尔尼亚,心中不由得生出了愧疚之心。 陛下与皇帝对自己这么好,她却什么忙都没有帮上他们! “我愿意成为一名护士,前往近东!”维尔尼亚语气坚定地说了一句。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热罗姆.波拿巴立刻上演了川剧变脸,露出笑容道。 “是的!”维尔尼亚坚定的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如果陛下需要我的话,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唉!”奥古斯塔皇后叹了一口气,用手轻抚着维尔尼亚的额头亲昵地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就算你不答应陛下,陛下也不舍得惩罚你!” 说完,奥古斯塔又狠狠地瞪了一眼热罗姆.波拿巴道:“既然维尔尼亚愿意代替你过去,那你必须要保证她的安全!” 热罗姆.波拿巴似乎也在为自己道德绑架一个“小女孩”而感到羞愧,他讪讪一笑保证道:“战地医院一直处于大后方,维尔尼亚绝对不会有什么事情!”谷檆 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道:“只不过,可能要辛苦一些!” “记住你说的话!”奥古斯塔再一次“警告”热罗姆.波拿巴。 “放心吧!”热罗姆.波拿巴再次对维尔尼亚保证了一句。 接着,热罗姆.波拿巴又让奥古斯塔与维尔尼亚两人跟随他一同来到了书房。 当着奥古斯塔与维尔尼亚的面拉开了书桌的抽屉,从抽屉最下层的一摞文档中,找到笔记本。 在笔记本中找到了相应的页数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将笔记本交给了维尔尼亚道:“看看这是我设计的专业护士装!” 一旁的奥古斯塔也凑到了维尔尼亚的身旁看着热罗姆.波拿巴的“杰作”,由于热罗姆.波拿巴本身有一定的绘画底蕴,笔记本上的草图基本属于能够看的范畴。 过了一会儿,奥古斯塔抬起头询问道:“嗯?为什么帽子设计成这个样子?看上去像一个修女” 因为南丁格尔就是修女啊!热罗姆.波拿巴暗想道。 由于现在南丁格尔还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他显然不能够用这个理由来搪塞奥古斯塔,热罗姆.波拿巴只好一本正经地回应道:“防止为了约束头发,防止头皮屑掉落!” “谁有头皮屑!”维尔尼亚忍不住小声地反驳了一句,然后有又指着护士装抱怨道:“为什么这件连衫裙这么短,还没有到膝盖!” “你下身套一条白色的长裤不就行了!”热罗姆.波拿巴对维尔尼亚回应道。 在维尔尼亚与奥古斯塔挑剔下,热罗姆.波拿巴稍微修改了护士服的一部分设计,第二版护士服比第一版更加的保守了。 接下来的几天,热罗姆.波拿巴将一百多名军医与护士全部送到了路易.巴斯德那里,接受路易.巴斯德的训练。 在那里,他们将提前感受到野战医院的气息,在这种氛围下,许多抽调的护士都发起了退堂鼓,她们将希望寄托在了维尔尼亚的身上,只要维尔尼亚离开,她们也可以用同样的理由离开。 不过,让她们失望的是维尔尼亚坚持了下来接受训练。 与此同时,由热罗姆.波拿巴亲自建立的计划委员会也就开始上线,作为主席的欧仁.施耐德刚一上台,就展现出了不近人情的一面。 在法兰西数学院院士(现在担任计划委员会顾问)的帮助下,欧仁.施耐德制定出了一套比之前更加完善的体制。 在这一体制下的所有企业都需要在计划委员会的指令下,下属部门的官员的监督下进行高强度的生产作业。 法兰西的速度在原有的基础上提高了20%左右,战争的齿轮正在高强度运转。 就在欧仁.施耐德转换动员体系的时候,位于法兰西阿尔卑斯方向的撒丁王朝首都都灵王宫之中,一场劝说正在进行。 “陛下,我们必须要加入到对俄罗斯帝国的宣战联盟中去!”首相加富尔语气坚定地对维克多.伊曼纽尔二世说道。 “首相,你疯了吗?撒丁王朝与俄罗斯帝国并没有什么历史仇恨!我们为什么要向俄罗斯帝国宣战!”维克多.伊曼纽尔二世,这位在第二次奥撒战争之后继承了父亲王位的保守派君主一脸震惊地对加富尔说道。 如果不是眼前这位首相逻辑思维依旧在线的话,维克多.伊曼纽尔二世就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疯了。 “陛下,您愿意成为整个亚平宁半岛的君主,还是只愿意成为撒丁王朝的君主!”加富尔表情严肃地询问了一句。 “我……”维克多.伊曼纽尔二世刚想说成为亚平宁半岛的君主,他突然想到自己的父亲当初就是因为不自量力挑衅奥地利帝国才落得个流亡海外的下场,于是悻悻地敷衍了一句:“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们面对的可是奥地利帝国!” “陛下,就是因为我们要面对奥地利帝国,所以我们才更需要加入对俄罗斯宣战的联盟之中!”加富尔一本正经地为维克多.伊曼纽尔二世分析道:“俄罗斯的盟友是奥地利帝国,只要我们同俄罗斯帝国宣战的话,那么我们就有机会借助法兰西的力量击退奥地利帝国在亚平宁半岛的势力!到那个时候,陛下您就可以统一亚平宁!” “如果说奥地利帝国也投向了英法同盟的话,我们的努力岂不是前功尽弃了。”维克多.伊曼纽尔二世质问道。 “陛下,一个连盟友都能够背叛的国家永远不会赢得不列颠与法兰西的信任!”加富尔信誓旦旦地说着,而后补充一句道:“法兰西皇帝的目的是为了毁灭神圣同盟,从而塑造出一个全新的体制,而神圣同盟中其中一环就是奥地利帝国!” 第四百五十六章混乱的奥地利帝国 交谈结束后的理查德.梅特涅并没有在外交部做过多的停留,在谢绝了德.吕伊斯大臣歌剧院邀请后,便径直返回奥地利大使馆。 进入大使馆内部的理查德.梅特涅看到了身边一席黑色正装,手里拿着一根手枪杖的罗斯柴尔德大使正迎面向他走来。 从他的装束与动作来看,罗斯柴尔德大使正准备出门会客。 望着眼前这位对外交持有漫不经心态度的大使,理查德.梅特涅的内心免不了生出一些怨言。 “又要出门了吗?”理查德.梅特涅略带一丝不满地询问罗斯柴尔德大使道。 罗斯柴尔德大使先是一愣,随即停下了步伐,面露笑容地对理查德.梅特涅耸了耸肩膀,解释道:“是啊!我的表兄詹姆斯.罗斯柴尔德邀请我前往他的宅院!” “那么外交部的事,你准备撒手不管了吗?”理查德.梅特涅语气稍微有些激动地质问道。 “我觉得你做的很好!整个大使馆在你的治理下井井有序!”罗斯柴尔德大使摊了摊手对理查德.梅特涅回应道。 “大使馆的目的并不是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是……”理查德.梅特涅想要说着什么,却发现大使馆本身似乎除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之外,就只剩下复读本国的外交方针。 “还有什么?”罗斯柴尔德大使语气轻佻地回答道:“大使馆的存在的作用就是维持两个国家正常的外交关系。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其他作用。我们既无法决定别国的外交方针,也无法决定本国的外交走向。(罗斯柴尔德大使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我们所能够做的只不过是向维也纳给出我们一些建议,然而这些建议,维也纳有一次听从过吗?” 说到这,罗斯柴尔德大使嘴角露出了一抹讥讽道:“理查德先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自你担任大使馆秘书之后,一直在向维也纳写信提出建议! (理查德.梅特涅的脸上一抹沮丧)可是维也纳的衮衮诸公,有一个人愿意听从吗?自从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首相卧病在床之后,你看看整个奥地利帝国变成了什么样子?” 罗斯柴尔德脸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语气也愈发的出言不逊:“我敢打赌包尔(奥地利外交大臣)那个蠢货绝对没有看过你写给他的一封信!” “罗斯柴尔德大使!”理查德.梅特涅皱着眉头对罗斯柴尔德“训斥”道:“我们不应该妄加猜测一位外交大臣!” “妄加猜测吗?”罗斯柴尔德大使摇了摇头对理查德.梅特涅回答:“行吧!理查德秘书,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我也就无话可说了!” 随后,罗斯柴尔德大使询问理查德.梅特涅在外交部发生的事。 理查德.梅特涅如实向罗斯柴尔德大使汇报了撒丁王国参战的情况。 “理查德先生,现在奥地利帝国是时候做出选择了!到底是站在俄罗斯的一边,还是站在不列颠与法兰西的那边!” 不知怎地,理查德.梅特涅总感觉罗斯柴尔德言语中透露出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是啊!”理查德.梅特涅长叹一声:“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撒丁王朝本身参战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撒丁王朝背后的法兰西帝国的态度,更进一步说就是身处杜伊勒里宫的热罗姆.波拿巴的态度。 奥地利蛇鼠两端的行为已经让热罗姆.波拿巴极为不爽。 奥地利要么成为法兰西的敌人,要么就变成法兰西的朋友。 “我去准备一下!”理查德.梅特涅对罗斯柴尔德大使回应了一句。 “又要向维也纳写信了吗?”罗斯柴尔德大使随口询问道。 “是的!”理查德.梅特涅板着脸,点头回应了一句。 “这一次我建议你还是稍微将局势进行一定程度的夸大,四平八稳的的辞令是打动不了维也纳的那群家伙!”罗斯柴尔德向理查德.梅特涅提出建议,而后补充一句道:“你最好也给梅特涅亲王也写一封信,告诉他巴黎发生的一切!如果再不行动的话,巴黎很可能会将矛头指向奥地利!” “嗯!感谢你的建议!”理查德.梅特涅露出勉强的笑容冲罗斯柴尔德大使点了点头,而后径直走向二楼。 望着理查德.梅特涅略显单薄的背影,罗斯柴尔德摇了摇头,小声咕哝一句:“还差的远呢!” 当天下午,写完建言信(一封是给包尔大臣,一封是给自己的父亲梅特涅亲王)的理查德.梅特涅将信封好交到了使馆心腹(梅特涅亲王的仆从,平日里负责照顾理查德.梅特涅的起居生活)的手中,并且嘱托他必须尽快送达。 接过信笺的仆从点了点头,向理查德.梅特涅保证一定会送达。 “快去快回!”理查德.梅特涅再一次嘱咐道。 “是!” 接过信笺的仆从于下午4点乘坐巴黎—斯特拉斯堡的火车出发,并在第二天上午抵达斯特拉斯堡。 从斯特拉斯堡下车的他,又通过无人看守的小道抵达德意志境内。谷斅 而后又乘坐火车抵达了巴伐利亚与奥地利交界处区域。 在这里换乘马车抵达维也纳,当仆从将信见到居住在维也纳附近庄园的梅特涅亲王手里的时候,全程才用时4天。 接过信的梅特涅亲王先是查看了理查德.梅特涅的来信,信中的理查德.梅特涅向梅特涅亲王综述了巴黎近期的情况,其中就包括了计划委员会的建立与总动员。 通过理查德.梅特涅的描述,梅特涅亲王突然感觉到这个所谓的计划委员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大革命的回忆再一次浮现在梅特涅亲王的脑海里,梅特涅亲王的表情为愈发的凝重。 “热罗姆.波拿巴,这个家伙是疯了吗?”梅特涅亲王忍不住破骂了一句:“他以为现在的法兰西还是当初的法兰西吗?” 话虽如此,梅特涅亲王的声音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作为经历过那个疯狂年代的人,梅特涅亲王可不想尝试第二遍。 “主人!” 就在这时仆从声音传到了梅特涅亲王的耳边,他看了一眼眼前这位忠心耿耿地仆从淡淡地询问道:“还有什么事?” “小主人让我将这封信交给包尔大臣!可是,我无法见到包尔大臣!”仆从将另一封信拿出来双手奉上。 “交给包尔?”梅特涅亲王接过仆从手中的信,苦笑着自言自语道:“交给他能有什么用?奥地利帝国的一切还是要看美泉宫的那一位!”随即,梅特涅摇了摇头对仆从道:“信我就收下了,你在这里等待几天。几天之后,就会有结果。到时候,你再返回巴黎为不迟!” “是!”仆从恭顺地回应了一句。 随后,梅特涅亲王再唤来了仆从,在仆从的帮助下,他重新换上了红色宫廷礼服,戴上了许久没有戴过的假发。 然后,梅特涅亲王又叫来负责掌管马厩的管家,命令他为自己准备一辆马车。 “主人,您要去哪?”马厩管家毕恭毕敬地询问一句。 “美泉宫!”梅特涅亲王当即回答了一句。 在马厩管家的张罗之下,一辆华丽的敞篷马车停靠在梅特涅庄园的大门口。 梅特涅秦王坐上马车,马车离开庄园朝着维也纳市中心行驶。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时候,疾驰的马车出现在维也纳的市郊的城门口。 负责看守城防的士兵在看到马车上的梅特涅标志之后立刻让开了一个通道,马车得以继续向前进入市中心。 进入市中心的马车又复行数里之后,总算抵达了美泉宫。 “老爷,我们到了!”坐在车厢内几乎快要昏昏欲睡的梅特涅亲王在听到马车夫的回应之后迅速清醒。 透过车窗看到美泉宫在标志性建筑物—喷泉的梅特涅亲王,起身推门下车。 随即,嘱咐马车夫不要驾驶马车乱跑。 马车夫点了点头回应梅特涅亲王,他这才踏上台阶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美泉宫内部。 “亲王阁下,恐怕让您失望了!您现在还不能同陛下见面!”负责美泉宫的大管家在梅特涅进入大厅之后出现在了梅特涅亲王的面前向梅特涅亲王表达歉意道。 “陛下,他怎么了?”梅特涅亲王微微一怔,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地询问了一句。 “没什么!”大管家摇了摇头对梅特涅秦王回应了一句,而后小声地告诉梅特涅,因为巴伐利亚的玛丽亚.卢多维卡.威廉明妮公主(苏菲皇太后的妹妹)带着自家的两个女儿到了,皇帝陛下正在同他的两位表妹进行郊游,所以没有有时间处理政务上的问题! 梅特涅亲王在听到皇帝没有大碍之后,松了一口气,随即要求必须要同弗兰茨皇帝见面商讨,实在不行皇太后也可以。 “苏菲殿下也跟随陛下一同前往!亲王阁下,您到底想要做什么?”大管家眉头一皱,他实在不想在这个其实打扰皇帝的兴致。 “巴黎可能要对奥地利动手了!”梅特涅亲王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回应了一句。 这一下大管家也无法淡定,他慌忙询问梅特涅亲王消息是否属实。 第四百四十七章帝国主义的“友谊” “军费与武器装备方面……” 得了便宜卖乖的法兰西大使脸上露出了犹豫不决的表情,很明显是想要让撒丁王朝自带干粮。 “我们可以筹备!”加富尔当即回应了一句。 加富尔自带干粮为要为帝国主义服务的行为让法兰西大使为之动容,他再一次向加富尔表示自己一定会将撒丁王国拳拳报爹之心传达给巴黎,他也相信法兰西帝国一定会同意撒丁王国加入对俄罗斯宣战的行列。 在那之后,法兰西大使又同撒丁王国畅谈了许多人文历史方面的故事,加富尔从亚平宁半岛的起源到罗马帝国的崛起与分裂,然后又讲到了近代亚平宁半岛的政治格局,字里行间之中无不透露出对于亚平宁半岛统一的渴望。 同时加富尔还向法兰西大使暗示:如果撒丁王朝能够有幸在法兰西帝国的帮助下将伦巴第与威尼斯从奥地利帝国的手中解放的话,帕丁王朝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包括法兰西帝国对于领土方面的要求。 加富尔相信自诩为第一帝国继承者的热罗姆.波拿巴绝对不放弃自然疆域的扩张,尼斯与萨伏伊就是他吸引热罗姆.波拿巴的筹码之一。 不过,加富尔暗示在法兰西大使这里并没有受到什么正反馈,身为热罗姆.波拿巴宠幸的外交大臣德.吕伊斯手下最得力的干将之一,他深知自家上司对于欧陆均衡的重视,加富尔的想法在德.吕伊斯手中根本无法通过。 除非加富尔能够直接将自己想法通过某种渠道传递到皇帝的身边,所以秉承着多做多错,少做少错想法的法兰西大使决定,在没有收到皇帝的明确指示之前,他绝对不会妄动。 对于加富尔的暗示,法兰西大使也不过是顾左右而言他。 法兰西大使不粘锅的态度让加富尔略微有一个失望,不过,好在加富尔还有一个杀手锏没有动用。 那就是潜伏在热罗姆.波拿巴身边的表妹,从巴黎传来的零零散散的消息可以得知,表妹已经完全获得了皇帝与皇后的信任,现在正是需要表妹“报效国家”的时候了。 此时的加富尔并不知道,自己的表妹维尔尼亚早就做了撒丁王朝的叛徒。 而自家的情报网络在国家情报院对内情报局的作用下,早已被拔出的只剩下几根钉子,根本无法得知真实的消息。(那几根钉子也是马塞尔.耶鲁格为了钓鱼执法,才特意留下来。) 返回住所的加富尔当即在书房里写了一封信,信中将加富尔在法兰西大使馆所说的话,全部都写在了上面。 在信的末尾,还嘱托维尔尼亚一定要尽可能讨好法兰西皇帝,不要耍小脾气,伦巴第与威尼斯能否脱离奥地利魔掌就要看维尔尼亚之类的话。 写完信的加富尔再一次查阅了信的内容是否存在一些不合时宜的话,反复查阅三遍之后,加富尔将信折叠好塞入了特意做旧的信封之中,并且将信交给了他最忠诚的仆人,特别嘱托他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信完好无损地送到联络点。 心腹仆从郑重其事地将信揣在了怀中,并向加富尔保证一定会将信送到。 随即,乘着夜色离开了加富尔的房间、离开都灵,前往巴黎。 站在阳台双手耷在铁栅栏的加富尔一直目送着仆从的离去,直到完全消失在夜幕之中,而后由抬起头看了一眼远处黑黝黝的天空与满天的繁星,突然一颗流星从远处的天空略过,加富尔赶忙闭上了眼睛进行祈祷,他在为自己接下来的行动能否顺利成功而祈祷。 就在加富尔为计划能否顺利进行而祈祷的时候,位于法兰西驻撒丁大使馆内,法兰西大使正在命令使馆内的电报工作者向巴黎发送电报。 电报内容便是加富尔同他在今天下午所讨论的话题,出于对自家领导的支持,法兰西大使在电报内容并没有涉及到加富尔之后的暗示内容。 电报经由电报员之后发送到巴黎之后,巴黎电报局成员迅速抄录了下来,并移交给了外交部。 驻守在外交部国务秘书也在第一时间找到了歌剧院中“鬼混”的德.吕伊斯大臣,德.吕伊斯在了解到撒丁王朝电报内容之后,立刻以漫不经心地态度表示:撒丁王朝电报可以先放一放,等到明天再呈报给热罗姆.波拿巴。 国务秘书听到德.吕伊斯的言论之后,也放宽了心,重新返回外交部。 短暂疯狂一夜后的德.吕伊斯依旧保持着旺盛的精力前往外交部工作,国务秘书按照惯例将他这一天的工作日程都说给德.吕伊斯听。 德.吕伊斯听完国务秘书的回报之后点了点头,并询问昨日由撒丁大使馆发来的电报现在在哪。 随后,国务秘书拿出了昨天的电文放在德.吕伊斯的面前,德.吕伊斯看完电文中的内容之后凝重了起来,当即命令国务秘书为他准备一辆马车,他要带着电文前往杜伊勒里宫。 德.吕伊斯的命令一经下达,国务秘书立刻就开始行动上来,当德.吕伊斯慢慢悠悠地走下楼、走出外交部的时候,台阶下已经听到了一辆黑色敞篷马车。 德.吕伊斯三步并做两步跑到了马车前,站在马车旁的国务秘书打开车门,德.吕伊斯进入马车厢,关上车门。 马车飞速疾驰在塞纳河畔,沿着塞纳河畔一直往前走,很快便抵达了香榭丽儿大街的一端与里沃尔街的交汇处,人群也变多了起来,马车不由得放缓了速度。 大约又过去5分钟的时间,德.吕伊斯抵达杜伊勒里宫大门。 从马车上跳下来的德.吕伊斯迅速进入了杜伊勒里宫大厅,在这里,他见到了莫卡尔。 在莫卡尔的带领下,德.吕伊斯抵达了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房。 望着眼前这位突如其来的外交大臣,正准备“偷得浮生半日闲”的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惊讶。 进入书房的德.吕伊斯立刻将法兰西大使馆呈报的内容说给了热罗姆.波拿巴听,并且将法兰西大使馆的电报放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棕红色油漆漆成的松木书桌上。 仔细查看电报内容的热罗姆.波拿巴放下电报,并且邀请德.吕伊斯的坐在沙发上详谈。 德.吕伊斯向热罗姆.波拿巴先是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感谢,然后才坐在了沙发上。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按照惯例拿出防止在书桌抽屉里的雪茄盒与火柴,打开雪茄盒放在了德.吕伊斯的面前。 德.吕伊斯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感谢之后,熟练地拿起雪茄用火柴点燃雪茄,反复吮吸了好几口之后,露出了陶醉的神情,就像是在吸食鸦片一样。 过了一会儿,德.吕伊斯的表情才恢复了正常,静静等待德.吕伊斯恢复正常的热罗姆.波拿巴这才郑重地开口道:“对于这封电报你有什么看法?我们应不应该答应加富尔的请求!” “陛下,我觉得应该答应!”德.吕伊斯没有过多的犹豫,直言撒丁王朝能够充当法兰西帝国的炮灰减少法兰西帝国不必要的伤亡。 “难道你就不害怕这样会刺激到奥地利帝国吗?”热罗姆.波拿巴似笑非笑地说道。 “陛下,我认为我们应该将这个消息告诉奥地利帝国!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他们做出尽快做出选择!同我们站在一起!”在奥地利帝国的问题上,德.吕伊斯同样秉承着一贯亲近奥地利帝国的态度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奥地利帝国方面就全权交给你了!一定要给他们压力,让他们尽快向俄罗斯帝国下达最后的通碟!”这一次热罗姆.波拿巴决定不干涉外交部的操作,让外交部完成属于他们的份内的任务。 德.吕伊斯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充当放手掌柜之后先是一愣,而后立刻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一定会将热罗姆.波拿巴的意志传达给奥地利帝国。 当德.吕伊斯从杜伊勒里宫离开,并返回外交部之后,他立刻命令自己的国务秘书邀请理查德.梅特涅过来一趟。 国务秘书听从了德.吕伊斯的命令前往驻奥大使邀请理查德.梅特涅过来。 半个小时之后,国务秘书与理查德.梅特涅来到书房。 德.吕伊斯将加富尔希望率领撒丁军队参加反对俄罗斯帝国战争的消失说给了理查德.梅特涅听。 正如德.吕伊斯预料的那样,理查德.梅特涅在听到撒丁王朝加入战争之后略微有一些紧张。随即,再一次重申了奥地利帝国对于俄罗斯帝国的态度。 “理查德阁下,我希望你和梅特涅亲王能够劝说你们的君主尽快做出行动,否则我不敢保证,我的君主会有多少耐心继续等待下去!稍有不慎,法兰西与奥地利两个国家就有可能迎来一场悲剧!”德.吕伊斯对理查德.梅特涅威胁道。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劝说陛下尽快做出决定!” 第四百六十八章路在何方 (四百六十六章上传错误,已修改) 交谈结束后的理查德.梅特涅并没有在外交部做过多的停留,在谢绝了德.吕伊斯大臣歌剧院邀请后,便径直返回奥地利大使馆。 进入大使馆内部的理查德.梅特涅看到了身边一席黑色正装,手里拿着一根手枪杖的罗斯柴尔德大使正迎面向他走来。 从他的装束与动作来看,罗斯柴尔德大使正准备出门会客。 望着眼前这位对外交持有漫不经心态度的大使,理查德.梅特涅的内心免不了生出一些怨言。 “又要出门了吗?”理查德.梅特涅略带一丝不满地询问罗斯柴尔德大使道。 罗斯柴尔德大使先是一愣,随即停下了步伐,面露笑容地对理查德.梅特涅耸了耸肩膀,解释道:“是啊!我的表兄詹姆斯.罗斯柴尔德邀请我前往他的宅院!” “那么外交部的事,你准备撒手不管了吗?”理查德.梅特涅语气稍微有些激动地质问道。 “我觉得你做的很好!整个大使馆在你的治理下井井有序!”罗斯柴尔德大使摊了摊手对理查德.梅特涅回应道。 “大使馆的目的并不是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是……”理查德.梅特涅想要说着什么,却发现大使馆本身似乎除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之外,就只剩下复读本国的外交方针。 “还有什么?”罗斯柴尔德大使语气轻佻地回答道:“大使馆的存在的作用就是维持两个国家正常的外交关系。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其他作用。我们既无法决定别国的外交方针,也无法决定本国的外交走向。(罗斯柴尔德大使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我们所能够做的只不过是向维也纳给出我们一些建议,然而这些建议,维也纳有一次听从过吗?” 说到这,罗斯柴尔德大使嘴角露出了一抹讥讽道:“理查德先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自你担任大使馆秘书之后,一直在向维也纳写信提出建议! (理查德.梅特涅的脸上一抹沮丧)可是维也纳的衮衮诸公,有一个人愿意听从吗?自从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首相卧病在床之后,你看看整个奥地利帝国变成了什么样子?” 罗斯柴尔德脸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语气也愈发的出言不逊:“我敢打赌包尔(奥地利外交大臣)那个蠢货绝对没有看过你写给他的一封信!” “罗斯柴尔德大使!”理查德.梅特涅皱着眉头对罗斯柴尔德“训斥”道:“我们不应该妄加猜测一位外交大臣!” “妄加猜测吗?”罗斯柴尔德大使摇了摇头对理查德.梅特涅回答:“行吧!理查德秘书,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我也就无话可说了!” 随后,罗斯柴尔德大使询问理查德.梅特涅在外交部发生的事。 理查德.梅特涅如实向罗斯柴尔德大使汇报了撒丁王国参战的情况。 “理查德先生,现在奥地利帝国是时候做出选择了!到底是站在俄罗斯的一边,还是站在不列颠与法兰西的那边!” 不知怎地,理查德.梅特涅总感觉罗斯柴尔德言语中透露出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是啊!”理查德.梅特涅长叹一声:“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撒丁王朝本身参战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撒丁王朝背后的法兰西帝国的态度,更进一步说就是身处杜伊勒里宫的热罗姆.波拿巴的态度。 奥地利蛇鼠两端的行为已经让热罗姆.波拿巴极为不爽。 奥地利要么成为法兰西的敌人,要么就变成法兰西的朋友。 “我去准备一下!”理查德.梅特涅对罗斯柴尔德大使回应了一句。 “又要向维也纳写信了吗?”罗斯柴尔德大使随口询问道。 “是的!”理查德.梅特涅板着脸,点头回应了一句。 “这一次我建议你还是稍微将局势进行一定程度的夸大,四平八稳的的辞令是打动不了维也纳的那群家伙!”罗斯柴尔德向理查德.梅特涅提出建议,而后补充一句道:“你最好也给梅特涅亲王也写一封信,告诉他巴黎发生的一切!如果再不行动的话,巴黎很可能会将矛头指向奥地利!” “嗯!感谢你的建议!”理查德.梅特涅露出勉强的笑容冲罗斯柴尔德大使点了点头,而后径直走向二楼。 望着理查德.梅特涅略显单薄的背影,罗斯柴尔德摇了摇头,小声咕哝一句:“还差的远呢!” 当天下午,写完建言信(一封是给包尔大臣,一封是给自己的父亲梅特涅亲王)的理查德.梅特涅将信封好交到了使馆心腹(梅特涅亲王的仆从,平日里负责照顾理查德.梅特涅的起居生活)的手中,并且嘱托他必须尽快送达。 接过信笺的仆从点了点头,向理查德.梅特涅保证一定会送达。 “快去快回!”理查德.梅特涅再一次嘱咐道。 “是!” 接过信笺的仆从于下午4点乘坐巴黎—斯特拉斯堡的火车出发,并在第二天上午抵达斯特拉斯堡。 从斯特拉斯堡下车的他,又通过无人看守的小道抵达德意志境内。 而后又乘坐火车抵达了巴伐利亚与奥地利交界处区域。 在这里换乘马车抵达维也纳,当仆从将信见到居住在维也纳附近庄园的梅特涅亲王手里的时候,全程才用时4天。 接过信的梅特涅亲王先是查看了理查德.梅特涅的来信,信中的理查德.梅特涅向梅特涅亲王综述了巴黎近期的情况,其中就包括了计划委员会的建立与总动员。 通过理查德.梅特涅的描述,梅特涅亲王突然感觉到这个所谓的计划委员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大革命的回忆再一次浮现在梅特涅亲王的脑海里,梅特涅亲王的表情为愈发的凝重。 “热罗姆.波拿巴,这个家伙是疯了吗?”梅特涅亲王忍不住破骂了一句:“他以为现在的法兰西还是当初的法兰西吗?” 话虽如此,梅特涅亲王的声音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作为经历过那个疯狂年代的人,梅特涅亲王可不想尝试第二遍。 “主人!” 就在这时仆从声音传到了梅特涅亲王的耳边,他看了一眼眼前这位忠心耿耿地仆从淡淡地询问道:“还有什么事?” “小主人让我将这封信交给包尔大臣!可是,我无法见到包尔大臣!”仆从将另一封信拿出来双手奉上。 “交给包尔?”梅特涅亲王接过仆从手中的信,苦笑着自言自语道:“交给他能有什么用?奥地利帝国的一切还是要看美泉宫的那一位!”随即,梅特涅摇了摇头对仆从道:“信我就收下了,你在这里等待几天。几天之后,就会有结果。到时候,你再返回巴黎为不迟!” “是!”仆从恭顺地回应了一句。 随后,梅特涅亲王再唤来了仆从,在仆从的帮助下,他重新换上了红色宫廷礼服,戴上了许久没有戴过的假发。 然后,梅特涅亲王又叫来负责掌管马厩的管家,命令他为自己准备一辆马车。 “主人,您要去哪?”马厩管家毕恭毕敬地询问一句。 “美泉宫!”梅特涅亲王当即回答了一句。 在马厩管家的张罗之下,一辆华丽的敞篷马车停靠在梅特涅庄园的大门口。 梅特涅秦王坐上马车,马车离开庄园朝着维也纳市中心行驶。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时候,疾驰的马车出现在维也纳的市郊的城门口。 负责看守城防的士兵在看到马车上的梅特涅标志之后立刻让开了一个通道,马车得以继续向前进入市中心。 进入市中心的马车又复行数里之后,总算抵达了美泉宫。 “老爷,我们到了!”坐在车厢内几乎快要昏昏欲睡的梅特涅亲王在听到马车夫的回应之后迅速清醒。 透过车窗看到美泉宫在标志性建筑物—喷泉的梅特涅亲王,起身推门下车。 随即,嘱咐马车夫不要驾驶马车乱跑。 马车夫点了点头回应梅特涅亲王,他这才踏上台阶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美泉宫内部。 “亲王阁下,恐怕让您失望了!您现在还不能同陛下见面!”负责美泉宫的大管家在梅特涅进入大厅之后出现在了梅特涅亲王的面前向梅特涅亲王表达歉意道。 “陛下,他怎么了?”梅特涅亲王微微一怔,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地询问了一句。 “没什么!”大管家摇了摇头对梅特涅秦王回应了一句,而后小声地告诉梅特涅,因为巴伐利亚的玛丽亚.卢多维卡.威廉明妮公主(苏菲皇太后的妹妹)带着自家的两个女儿到了,皇帝陛下正在同他的两位表妹进行郊游,所以没有有时间处理政务上的问题! 梅特涅亲王在听到皇帝没有大碍之后,松了一口气,随即要求必须要同弗兰茨皇帝见面商讨,实在不行皇太后也可以。 “苏菲殿下也跟随陛下一同前往!亲王阁下,您到底想要做什么?”大管家眉头一皱,他实在不想在这个其实打扰皇帝的兴致。 “巴黎可能要对奥地利动手了!”梅特涅亲王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回应了一句。 这一下大管家也无法淡定,他慌忙询问梅特涅亲王消息是否属实。 第四百五十九章茜茜公主与弗兰茨 “法兰西帝国已经拟订计划邀请撒丁尼亚王国参加对俄罗斯帝国的战争!要不了多久,撒丁尼亚王国的士兵就会出现在近东地区的战场上!” 梅特涅亲王神情庄重,但是却用比刚才还要小几分的声调对大管家谈道。 显然,他并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 美泉宫大管家立刻明白了梅特涅亲王的意思,撒丁尼亚王国的士兵既然可以出现在近东,那么法兰西帝国的士兵也可以出现在伦巴第与威尼斯。 特别是现在距离奥地利帝国全面镇压叛乱也不过3年的时间,奥地利帝国对于伦巴第与威尼斯的统治只局限于城市表面上的服从,城市附属的广大农村地区都还没有完全服从奥地利帝国统治。 一旦法兰西与撒丁尼亚的军队开往伦巴第的话,原本服从奥地利统治的区域必将又迎来一次反叛,奥地利帝国很容易陷入同大革命时期一样的窘况。 想到这里,这位大管家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他知道现在确实已经是奥地利帝国万分危急的时刻。 事到如今,已经顾不得是否打扰到皇帝郊游心情的时候。 “亲王阁下,请跟我来吧!”大管家当机立断对梅特涅秦王回应了一句。 大管家与梅特涅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美泉宫,停靠在美泉宫喷泉附近的马车夫在看到梅特涅亲王走出来后,还以为梅特涅已经办完事准备离开,他迅速驾车来到了梅特涅亲王的面前。 “亲王阁下,这是您的马车?”大管家指着梅特涅亲王的车架向梅特涅询问道。 “没错!”梅特涅亲王点了点头回答道。 “能否借用你的马车?”大管家再一次询问梅特涅亲王道。 “上车吧!”梅特涅亲王立刻邀请大管家上车。 大管家先是向马车夫交代了目的地,而后便与梅特涅亲王一道坐进了车厢内。 马车再一次启动,这一次他们要前往的地点是位于维也纳东北部的一处森林附近,皇帝弗兰茨.约瑟夫、皇太后苏菲现在都在那座森林附近。 在大管家的催促之下,马车一路疾驰,很快便抵达了距离森林不足一公里的地方。 一条涓涓流淌的河流拦住了马车前进的方向,河流蜿蜒如蛇,没有一处是直流,一直延伸到到远方若隐若现的山丘,在小河的两侧有堤坝、菜园、农田、水力磨坊,而这条河流以及河流前方的森林便是他们要搜寻的区域。 马车沿着河流流淌的方向一路前行,总算找到了一处可以通行的木制桥梁,穿过桥梁来到河对岸的马车继续搜寻着弗兰茨.约瑟夫皇帝的动向。 途中还询问了一户磨坊主人之后,才了解有一伙贵族姥爷坐着华丽到无法复加的马车路过他们这里,在他的周围还有一群骑士,他们浩浩荡荡地朝着河流的下游前行,梅特涅亲王立刻想到了磨坊主口中的贵族老爷一定就是皇帝。 梅特涅亲王与大管家又马不停蹄地朝着河流的现有搜寻,总算在一架水车旁发现了跟随奥地利皇帝一同行动的骠骑兵。 搜寻到骠骑兵的梅特涅亲王意识到皇帝就在附近,他赶忙命令马车夫停车。 随即打开车门与大管家一道步行来到了骠骑兵的面前。 此时身穿灰色军服、眼见别着马刀的骠骑兵正牵着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抽着由维也纳某卷烟厂制作的劣质卷烟,相互以粗俗的德语方言进行交流。 直到其中一位骠骑兵发现了梅特涅亲王之后,所有骠骑兵才停止交谈,并向四周散开。 抵达骠骑兵面前的梅特涅亲王向在场的骠骑兵询问了一句:“陛下在哪?” 领头的骠骑兵少校指着远处的五个小黑点对梅特涅亲王回应道:“陛下同苏菲殿下,还有两位公主就在那里!” 总算找到目标的梅特涅亲王与大管家想要朝着少校手指的方向赶,却被少校拦了下来。 “陛下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扰!”少校摇了摇头对梅特涅说道。 “哪怕是法兰西帝国即将进攻奥地利帝国?”梅特涅亲王反问了一句。 骠骑兵少校听完脸色大变,他迅速地让开了一条道路,梅特涅得以通过。 而大管家则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梅特涅,梅特涅一路前行,原本的五个小黑点随着梅特涅的移动逐渐显露出了轮廓,梅特涅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当梅特涅亲王距离弗兰茨.约瑟夫不足300米距离的时候,他的身影被一位穿着蓬松宫廷礼服、皮肤白皙,眉宇之间略带一丝俏丽与顽皮的少女发现,而在少女身旁的则是弗兰茨.约瑟夫与她那略微有些男子气概姐姐。 此时的弗兰茨.约瑟夫正遵从他母亲的命令注视着一副正在完成的画作,而作画的人正是即将担任他妻子的海伦。 只不过弗兰茨.约瑟夫并不喜欢他的这位未婚妻,从她的身上弗兰茨.约瑟夫没有看到一点激情,她就像另一个自己一样。 比起海伦,弗兰茨.约瑟夫还是比较喜欢古灵精怪的伊丽莎白,可是他的母亲真的愿意让伊丽莎白进入宫廷吗? 想到这里,弗兰茨.约瑟夫不由得微微皱眉,思绪也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远方。 “陛下,有人过来了!” 少女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喊将弗兰茨.约瑟夫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回过神来的弗兰茨.约瑟夫扭头看了一眼骠骑兵所在的方向。 梅特涅亲王正迈着不像他年龄段的步伐朝着弗兰茨.约瑟夫走了过来。 弗兰茨.约瑟夫双眉紧蹙,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厌烦。 他都已经将郊游的事情告诉了美泉宫留守的大管家,为什么梅特涅秦王还能找到这里。 当梅特涅秦王抵达弗兰茨.约瑟夫面前的时候,弗兰茨.约瑟夫冷冷地说道:“梅特涅亲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才使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同我见面!” 听到弗兰茨.约瑟夫的话,梅特涅亲王知道如果自己不能给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恐怕以后很难在哈布斯堡宫廷之中立足。 于是梅特涅亲王将原本寄给包尔大臣的信笺交到弗兰茨.约瑟夫的手中。 接过信封的弗兰茨.约瑟夫看着还未开封的信封与理查德.梅特涅的署名之后,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陛下,打开它您就知道了!”梅特涅亲王对弗兰茨.约瑟夫说道。 弗兰茨.约瑟夫拆开了信封,打开折叠的信笺一行接着一行的阅读。 随着弗兰茨.约瑟夫阅读行数的增加,弗兰茨.约瑟夫的脸色为愈发阴沉。 在弗兰茨.约瑟夫看完最后一行后,他重新抬起头来,语气沉重地询问道:“这封信还有谁看过?” “只有陛下您!”梅特涅亲王即答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信里面内容的?”弗兰茨.约瑟夫说话语气略带一丝咄咄逼人。 梅特涅亲王毫不犹豫地将理查德.梅特涅写给他的信交给了弗兰茨.约瑟夫,弗兰茨.约瑟夫对比了两封信的内容之后,发现理查德.梅特涅写给自己(其实是给包尔大臣的信)信,要比写给梅特涅更加的详细。 “你怎么看?”弗兰茨.约瑟夫将属于梅特涅的那封信交还给梅特涅,语气慎重地询问一句。 “陛下,这取决于您想要做什么?”梅特涅亲王对弗兰茨.约瑟夫回答道:“如果您认为站在俄罗斯帝国的利益远大于不列颠与法兰西的话,那么奥地利帝国就需要配合俄罗斯帝国打赢奥斯曼帝国。如果您认为俄罗斯帝国威胁到奥地利帝国安全的话,那么我们也不妨加入法兰西的阵营之中。” “梅特涅顾问,你认为我们应该站在哪边比较好?”弗兰茨.约瑟夫再一次询问梅特涅亲王。 “我认为这个问题最好由军队与政府部门共同商议之后,再做决定!”梅特涅亲王对弗兰茨.约瑟夫回应了一句,他可不想像上次一样,自己和自己的儿子千辛万苦才达成法兰西与奥地利之间的准同盟关系,结果因为军队方面的一句话,导致功亏一篑。 既然奥地利军队认为法兰西帝国对奥地利帝国存在威胁,那么现在法兰西帝国的战争威胁真的到来,就看奥地利帝国军队方面要怎么应对。 弗兰茨.约瑟夫看了梅特涅亲王一眼,跟随在施瓦岑贝格身边学习了一段时间他,也稍微明白梅特涅亲王的用意。 对于梅特涅亲王的现在推卸责任的举动,弗兰茨.约瑟夫也谈不上生气。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我要先同我的母亲说明一下情况!”弗兰茨.约瑟夫对梅特涅亲王说道。 弗兰茨.约瑟夫先是同海伦与伊丽莎白说了一句抱歉,在征得他们谅解之后,弗兰茨.约瑟夫前往距离他百米距离的小木屋内。 他的母亲苏菲皇太后与未来的岳母玛丽公主就在木屋内。 进入木屋的弗兰茨.约瑟夫先是向自己母亲与玛丽公主问好,而后向苏菲皇太后与玛丽公主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这个梅特涅,这是一点都不惹人喜欢!当初的他就是这样一个令人扫兴的家伙!”苏菲皇太后皱紧眉头,闷闷不乐地说道。 “姐姐!”玛丽公主拉着苏菲皇太后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梅特涅亲王也是为了这个国家!” 而后转头对弗兰茨.约瑟夫回应道:“还是国家的事情比较重要!” 第四百六十章争执中的奥地利 弗兰茨.约瑟夫再一次向玛丽公主告罪,并且保证一定会找寻合适的时机再进行一次郊游。 毕竟,弗兰茨.约瑟夫还是比较喜欢同自己天真活泼的小表妹(伊丽莎白)一同出门,只有同伊丽莎白在一起的时候,弗兰茨.约瑟夫才能够从沉闷的宫廷环境之中挣脱出来,体验一种他以前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全新感觉。 不过,弗兰茨.约瑟夫还没有想好如何委婉地向自己的这位未来的岳母说出自己的想法。 想到这个令人头疼的事情,弗兰茨.约瑟夫就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他迫切的希望母亲能够看清楚他内心的想法,然后向玛丽公主更换自己结婚的对象,好让自己不必忍受这种“煎熬”。 希望终归是希望,弗兰茨.约瑟夫并不知道,他那位拥有十足控制欲望的苏菲皇太后并不喜欢伊丽莎白。 从伊丽莎白的身上,她看到了曾经叛逆的自己的影子……那是一段苏菲皇太后不愿意回忆起尘封的往事。 记忆的主角有她,还有一位已经逝去了多年的亲密友人。 害怕伊丽莎白重蹈覆辙的苏菲,显然更加倾向于知(容)书(易)达(控)礼(制)的海伦作为她的儿媳妇。 这样的话,她依然可以以皇太后的身份遥控指挥整个哈布斯堡的政局。 然而,弗兰茨.约瑟夫真的会如她所想的那样安心同海伦结婚吗? …… 从小木屋离开的弗兰茨.约瑟夫又一次来到了伊丽莎白(茜茜公主)与海伦的面前,向他们为今天这场半途而废的郊游而道歉。 而后分别向海伦与伊丽莎白分别做了一个吻手礼之后离开。 站在一旁的梅特涅注意到弗兰茨.约瑟夫在亲吻海伦公主手背的时候,动作非常的敷衍,就像是在例行公事一样。而在亲吻伊丽莎白公主的时候,皇帝就显得格外的庄重,就像在做一件极为神圣的事情一样。 作为曾经奥地利情场花花公子的梅特涅瞬间意识到,弗兰茨.约瑟夫并没有看上哈布斯堡模板的海伦公主,反而看上了与哈布斯堡风格格格不入的伊丽莎白公主。 而后梅特涅又想到了自家学生弗兰茨.约瑟夫的性格缺陷,以及苏菲皇太后对于伊丽莎白的态度,内心不由得为弗兰茨.约瑟夫即将到来大婚而担忧。 “梅特涅老师,我们走吧!”弗兰茨.约瑟夫语气亲切,却又不失威严地对梅特涅说道。 “遵命!”回过神来的梅特涅亲王赶忙颔首。 弗兰茨.约瑟夫与梅特涅亲王一前一后相差半个身位前行,很快便抵达了骠骑兵所在地。 骠骑兵少校与其麾下士兵在看到弗兰茨.约瑟夫的到来之后,赶忙向弗兰茨.约瑟夫屈膝行礼。 “起来吧!”弗兰茨.约瑟夫轻轻地抬了抬手,然后询问马车所在地。 骠骑兵少校向弗兰茨.约瑟夫解释说,由于弗兰茨.约瑟夫等人郊游时间不定的原因,马车先行返回维也纳。 眼下附近也没有多余的马车,弗兰茨.约瑟夫只敢坐在梅特涅的马车跟随梅特涅一道返回维也纳。 至于说,美泉宫大管家则被弗兰茨.约瑟夫安排在了这里,负责照看苏菲皇太后与玛丽公主。 梅特涅亲王与弗兰茨.约瑟夫坐上了马车,马车疾驰很快便抵达了美泉宫。 返回美泉宫的弗兰茨.约瑟夫刚一进门,便向自己的副官下达了命令。 命令要求以赫斯伯爵(奥地利战争大臣)为代表的奥地利帝国军方,以包尔伯爵、巴大臣(内政大臣,包尔伯爵完全对外,巴赫负责管理奥地利帝国内部)为代表的奥地利帝国政府,务必在傍晚七时之前抵达美泉宫会议大厅。 命令一经下达,便有数十名骠骑兵骑着马前去送信。 时间悄悄流逝,晚霞也由树干爬上了树枝,继而又爬到了树叶上。 直到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树叶的时候,夜幕降临,寒风始起。 冬季的寒风发出了沙沙的声音,无情地吹打着玻璃窗,使得玻璃窗传出如同旧齿轮没有上油的声响。 此刻的美泉宫灯火通明,一辆辆马车从远处的一片漆黑之中驶入美泉宫,并在美泉宫前的一片空地停下。 车门打开,一位位政府要员、军方首脑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热情地握手,并且询问对方的近况。 进入美泉宫的众人在皇帝副官的带领下进入美泉宫内的会议大厅之中。 点燃蜡烛的水晶吊灯下是一个长条方桌,坐在正对会议大厅正门一端的正此次将他们叫过来的弗兰茨.约瑟夫,而坐在他左边第一人的正是梅特涅亲王。 抵达会议大厅的众人在看到梅特涅到场后,露出了不同的表情。 其中作为外交大臣的包尔伯爵表情最为丰富,惊讶之余还带着一丝丝警惕。 毕竟,身为顾问的梅特涅亲王参加这场会议,可不是一件好事。 闹不好,内阁恐怕又要有大的变动了。 “各位请坐吧!”脸上没有透露出任何情绪作为参考的弗兰茨.约瑟夫伸出手邀请在场的众人落座。 “是,陛下!”在场的众人纷纷向弗兰茨.约瑟夫躬身行礼,并听从弗兰茨.约瑟夫的命令落坐。 以包尔伯爵为代表的政府官员自觉的坐在了弗兰茨.约瑟夫的左手边的位置,以赫斯大臣为代表的军方则坐在了弗兰茨.约瑟夫右手的位置。 只不过包尔伯爵坐在了左手第二个位置,而赫斯大臣坐在了第一个位置。 外交大臣的权利在无形之中似乎小于战争大臣,而同战争大臣对标的则梅特涅顾问,包尔尚不清楚这到底是皇帝的无心之举,还是说是有意安排,这使得产生了一种紧迫感。 难道说陛下已经对我产生了不满? 坐在圈椅上的包尔伯爵在心中暗暗地询问了一句,随即,他又重新检索自己这段时间的外交策略。 反复确定自己在外交方面没有出现什么纰漏的包尔伯爵内心稍微安定了少许。 坐在正中心弗兰茨.约瑟夫面无表情地环顾四周之后,转头对梅特涅亲王淡淡地说道:“梅特涅亲王,可以开始!” 开始?什么开始? 在场的所有人一脸茫然地看着梅特涅,直到现在他们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被弗兰茨.约瑟夫推上风口的梅特涅亲王立刻明白了这是弗兰茨.约瑟夫对他的“报复”。 唉!陛下的手段还是太过于幼稚了! 梅特涅亲王内心感慨了一句,而后一脸正色地向在场的众人汇报了法兰西方面的消息。 “根据帝国在法兰西大使馆得到的情报,法兰西帝国已经拟订计划,邀请撒丁尼亚王国参加对俄罗斯帝国的战争!一旦撒丁尼亚王国与法兰西帝国并肩作战的话,势必会对帝国的边境造成一定程度的威胁!” 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脸上都露出了变化,其中包尔伯爵的脸色最为难看。 可以说,法兰西帝国邀请撒丁尼亚参加对俄战争本身就是对包尔伯爵平衡体系(他自认为学到了施瓦岑贝格与梅特涅亲王的精髓,而且还没可以满足弗兰茨.约瑟夫想法)的破坏。 “挑衅!”赫斯大臣大喊了一声,然后补充一句道:“这是法兰西帝国对于奥地利帝国的挑衅!” “赫斯大臣,不必这么激动!弗兰茨.约瑟夫紧皱眉头,用手轻轻地敲了敲桌子提醒道。 “陛下!”赫斯大臣只得压低声音对弗兰茨.约瑟夫回应道:“法兰西帝国的目的在于将我们拉去对俄罗斯帝国的战争之中!一旦奥地利同俄罗斯帝国宣战的话,俄罗斯帝国必将支持我国境内的斯拉夫民族进行抗争!届时,波兰必然会崛起!亚平宁半岛也将成为发生动乱!奥地利帝国在德意志地区,乃至整个国际熊的崇高地位将会从云端跌落!法兰西帝国将会取代奥地利帝国的国际地位。” “可是,赫斯大臣!”弗兰茨.约瑟夫双手合十,身体微微前倾认真地对赫斯回应道:“如果帝国不对俄罗斯帝国宣战,我们同样也会在亚平宁半岛遭受威胁。” “陛下,请您放心!”赫斯大臣信誓旦旦地对弗兰茨.约瑟夫回答道:“法兰西帝国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以他们现有的兵力来讲根本无法支撑两线作战的可能!” 弗兰茨.约瑟夫在听到赫斯的保证之后,内心再一次摇摆了起来。 “赫斯大臣,你真的了解法兰西吗?”就在这时,梅特涅亲王的声音从赫斯大臣的正对面传来。 “当然!”赫斯大臣言语中带着一丝傲慢对梅特涅亲王回答道:“我曾经有幸被弗朗茨皇帝(弗兰茨的爷爷,神圣罗马帝国最后一人任皇帝,奥地利帝国第一人皇帝)选中担任奥地利驻法兰西武官,非常了解法兰西!” “那么法兰西帝国拥有多少常备军?”梅特涅亲王询问赫斯大臣道。 “42.6万!” “错!”梅特涅亲王反驳了一句,而后补充道:“现在的法兰西军队的总数已经是60万左右!” 梅特涅的话音刚落,军方代表的脸上无不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不可能!”赫斯大臣摇着头语气笃定地对梅特涅亲王说道。 第四百六十一章优柔寡断的弗兰茨 “不可能!” 梅特涅亲王口中法兰西的常备军数据不管是对军方,还是对政府来说实在是有些骇人听闻了。 60万人常备军意味着什么?60万常备军意味着仅凭借法兰西一家就足以荡平整个德意志地区军队。 整个德意志能够真正有决心和能力同法兰西对抗的只有普鲁士与奥地利两个国家,而普鲁士的常备军人数为18万(鉴于1851年普鲁士二级预备役一触即溃的战斗力,奥地利帝国并没有将普鲁士二、三级预备役算作战斗力。),奥地利帝国现有常备军数也不过40万出头,可以说整个德意志地区能够拉出来一战的军队也不过58—70万左右。 这些军队压根无法对法兰西形成有效的压制,只要法兰西的军队动员速度足够迅速,南德意志的那些诸侯国摄于法兰西积年累月军威,根本不敢对法兰西帝国出手。 一加一减下,法兰西帝国只需要派遣一部分士兵前往伦巴第与威尼斯,那些潜伏下来的亚平宁反贼就会揭竿而起。 到那个时候,奥地利帝国可能又要重演1848年大革命的旧事,这一次他们的对手变成了装备与士气比撒丁尼亚王国强上不止一个档次的法兰西帝国。 包括拉德茨基在内的奥地利将军都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够赢得胜利。 曾经防御住阿尔伯特6万军队进攻的四角要塞,可没有办法防御法兰西帝国的攻击。 【ps:四角要塞的本质是防穷鬼不防富豪,只要大炮足够多,完全能够将四角要塞完全砸平。】 再者说,普鲁士王国真的愿意同奥地利现在一起组成对抗法兰西的联合军队吗?这个问题恐怕也只有上帝才知道。 梅特涅的话之所以遭受到赫斯大臣激烈的反对就来源于此。 一旦赫斯大臣承认了法兰西拥有60万军队,那么他就要思考如何防备法兰西60万军队的进攻。 想要防备这种规模军队,只有组建相同规模的军队,然而奥地利帝国的财政恐怕没有能力负担得起这么庞大的一支部队。 自从拿破仑战争之后,奥地利帝国军队一直是以鸵鸟的姿态默默地注视着欧洲各国军队技术与战略的发展。 强如卡尔大公那样的战略与军事大拿,最终也不还是无法从根源改变奥地利帝国军队,他也只能选择在现有的基础上进行修补工作,好让这个原本就不怎么瓷实的花瓶外表上能够吓唬住人。 拉德茨基老元帅就更不用说了,临危受命击败撒丁王国的入侵,并且平定北意大利的叛乱之后,老元帅也果断选择解甲归田,回归隐居的生活,他为奥地利帝国保住了伦巴第与威尼斯,却没有办法彻底改良帝国军队。 赫斯大臣领导下的奥地利帝国军队已经不在畅想重现神圣罗马帝国的荣光,而是以一种防守反击的姿态应对一切。 对于赫斯大臣这种近乎鸵鸟的战略思维,梅特涅亲王直言不讳地批评道:“赫斯大臣,你的消息已经过时了!” 随后,梅特涅亲王将法兰西帝国近期的军事方面的改革全盘托出(这些都是理查德.梅特涅道听途说,然后转述给梅特涅亲王) “赫斯大臣,奥地利帝国的军队……”弗兰茨.约瑟夫在听到梅特涅讲述的改革措施之后,用殷切地目光注视着赫斯,其中的意思也就不言而喻了。 “陛下,恐怕不行!”赫斯大臣摇了摇头对弗兰茨.约瑟夫苦笑着回应了一句道:“且不说,奥地利帝国根本没有代役制度!就算有,60万军队所需要的财政也是一笔天文数字!只有像法兰西那样的国家才能够负担得起庞大的军队支出!” “这么说!一旦奥地利帝国与法兰西帝国交恶的话,我们的军队根本无法抵抗法兰西帝国!”弗兰茨.约瑟夫眉头微皱,语气沉闷地说道。 “我们并不一个人,还有德意志邦联,陛下!”赫斯大臣赶忙对弗兰茨.约瑟夫提醒一句道。 “赫斯大臣,根据《德意志邦联战争****巴第王国与威尼斯王国并不包含在其中!”梅特涅亲王“好心”为赫斯大臣科普。 “梅特涅亲王,你是在充当法兰西帝国的说客吗?不要忘了,你是奥地利帝国的臣民,你一切都属于奥地利帝国!”恼羞成怒的赫斯大臣气急败坏地对梅特涅亲王发起人身攻击。 “正因为我忠于奥地利帝国,所以我才会以冷静地头脑分析,而不是盲目地自大与自卑!”梅特涅亲王果断回击一句。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梅特涅亲王,可不会在像原来一样为了团结同僚而委曲求全。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在这种严肃的场合说一些不恰当的话!”弗兰茨.约瑟夫再一次敲了敲桌子强调了一句,而后将目光转投到了包尔伯爵的身上:“包尔伯爵,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 身为外交大臣的包尔打从进门以后,就一直处于静默状态,这让他在弗兰茨.约瑟夫心中的印象不由得降低了一些。 被弗兰茨.约瑟夫突然点名的包尔先是愣了几秒,接着,反应过来的他立刻对弗兰茨.约瑟夫表示。 在这个问题上,他同梅特涅亲王站在一起,俄罗斯帝国确实威胁到了奥地利帝国在两多瑙河公国的利益,所以他们必须应该离开,两多瑙河公国也必须要在奥地利帝国的控制下。 只不过包尔并不赞同立刻现在不列颠与法兰西一边,法兰西帝国必须要保证亚平宁半岛利益的情况之下,奥地利帝国才愿意同不列颠与法兰西站在一起!包尔还建议奥地利帝国最好不要真正参与到对俄罗斯帝国的战争中去,最好能够通过英法奥三国同盟吓退俄罗斯帝国,从而达成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对于包尔伯爵的建议,赫斯大臣依旧保持反对的态度,而梅特涅亲王也对包尔伯爵死板的外交方针颇有微词,现在已经不是骑墙的时候,奥地利帝国必须要拿出真本事才能够在这场貌合神离地军事联盟之中占有一席之地。 随即,弗兰茨.约瑟夫又从军队方面点出了一位将军询问他的想法。 结果不出弗兰茨.弗兰茨所想,赫斯大臣的态度代表了整个军方对于这件事态度。 紧接着,弗兰茨.约瑟夫又将问题丢给了他所信任的内政大臣巴赫,巴赫的回答与包尔伯爵的回答大体相同,只不过巴赫的回答更加接近梅特涅亲王。 在政府与军方截然不同两种方法前,弗兰茨.约瑟夫再次犯难,他一方面害怕对俄作战之后,陷入一连串灾难,进而失去其在国际舞台的地位,另一方面同样也害怕法兰西帝国会因为奥地利帝国迟迟无法给出答案,从而失去了耐心,在伦巴第与威尼斯发动进攻。 更可怕的是,如果普鲁士王国在法兰西帝国向伦巴第与威尼斯发动攻击的时候,与法兰西帝国缔结同盟,一起向奥地利帝国发动攻击的话,奥地利帝国恐怕会因为腹背受敌而彻底跌出世界舞台。 左右为难的弗兰茨.约瑟夫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梅特涅亲王,他知道自己这位纵横欧洲几十载的老师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 看着眼前这位自己曾经的学生,梅特涅不由得为哈布斯堡的未来而担忧。 事情明明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自己的这位学生竟然还想要左右逢源,不过,埋怨归埋怨,梅特涅亲王提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陛下,我们可以利用法兰西帝国来压制普鲁士王国,同时也也可用德意志邦联与不列颠王国转而要求法兰西帝国维护奥地利帝国的利益……” 众人在听完梅特涅亲王的办法后,立刻想到了梅特涅亲王赖以成名的维也纳会议。 当初的他就是利用欧洲大国之间的矛盾为奥地利帝国谋求到足够多的利益。 然而,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清楚像这种高超的外交手段,根本不是包尔伯爵这样小字辈外交官能够玩的转。 恐怕只有像梅特涅亲王这样的资深外交官才能够真真做到收放自如。 “梅特涅亲王,既然这个问题是由你提出来的,那就请你实现它吧!”弗兰茨.约瑟夫覆盖梅特涅亲王说道。 “不!”梅特涅亲王摇了摇头拒绝弗兰茨.约瑟夫的任命,而后解释道:“如果由老臣上的话,那些君主势必会对我有戒心!这件事还是有包尔大臣与赫斯大臣来实现最好!” 包尔大臣脸上露出了一抹惊诧,他为梅特涅亲王高风亮节的话而感到吃惊,同时也为自己之前对梅特涅想要夺权的想法而感到略微有了一丝羞愧。 赫斯大臣的脸上露出了如便秘一般的表情,他不明白梅特涅亲王为什么要让他这个武官担任外交大使的职务,他难道就不怕自己将他的谋划都搞砸了! “好!就这么办!”弗兰茨.约瑟夫一锤定音。 第四百六十二章南德意志二五仔 随着弗兰茨.约瑟夫皇帝在美泉宫定下了奥地利帝国外交红线之后,整个奥地利帝国外交部与军方开始运转。 外交部方面以包尔伯爵为主,梅特涅顾问为辅的外交团队先后向法兰西帝国与俄罗斯帝国分别通过他们的外交大使递交了一份正式文书。 在递交给法兰西帝国的文书之中,奥地利帝国抗议法兰西帝国将撒丁尼亚王国拉入战争,他们声称法兰西的这一行动会导致整个亚平宁半岛陷入混乱,从而影响到南欧的和平。(实际上还有一份非正式文书,由梅特涅亲王亲笔写下,交给自家的仆从,由仆从转交给理查德.梅特涅。这份文书的内容可以说直接推翻了奥地利帝国递交给法兰西帝国的正式文书。) 然而,在递交给俄罗斯帝国的的文书之中,奥地利帝国却以截然不同的态度委婉地恳求俄罗斯帝国能够退出多瑙河两公国,只有俄罗斯帝国退出这两个地区,奥地利帝国才有机会帮助俄罗斯帝国同英法两国斡旋。 另一方面,以赫斯大臣为首的军方代表,则北上前往普鲁士王国,同普鲁士王国摄政王威廉一世(腓特烈.威廉四世一直未苏醒,作为摄政王的威廉一世把持普鲁士内外政局。当然,还有一种阴谋论的说法是,腓特烈.威廉四世因为其自由化的思想,而被普鲁士王国内的容克贵族暗害,并让讨容克欢心的霰弹枪亲王登台。)商议对策。 奥地利帝国在这段时间的种种举动着实让它在国际舞台上刷足了存在感,俨然有了一丝重现维也纳会议的苗头。 毕竟,不管是不列颠、法兰西,亦或是俄罗斯、普鲁士,都无法忽视一个拥有40多万常备军武装的一流列强。 哪怕俄罗斯帝国对奥地利帝国背信弃义的行为恨得直咬牙,但是还是不得不一面派遣特使(第三科厅长奥尔洛夫伯爵)前往奥地利帝国力求做通奥地利帝国的工作,使他们不再反对俄罗斯帝国。一面高调的宣称,法兰西帝国与撒丁尼亚王国的结盟是想要重新点燃亚平宁半岛的革命火焰,拿破仑三/四世(热罗姆.波拿巴)同他的叔叔一样,是一个为了推翻君主制的恶魔。俄罗斯帝国希望某些国家(不列颠王国)能够尽快看清楚法兰西帝国的本来面目,重新加入正统君主制的大家庭之中。俄罗斯帝国依然会按照之前划分奥斯曼帝国的方案,给予某些国家相应的待遇。 而法兰西帝国方面,自从奥地利帝国向法兰西帝国明码递交了抗议文书之后,不列颠驻法兰西大使考利勋爵便立刻行动起来。 考利勋爵先是前往外交部,向德.吕伊斯大臣表达了不列颠王国,对于法兰西帝国将撒丁王国拉入对俄罗斯帝国战争,这一行为表示抗议。 考利勋爵声称:法兰西公然在不通知不列颠王国的情况下,擅自将撒丁尼亚王国拉入对近东地区战争这件事。首先就是一种对于不列颠王国这位盟友的不信任,既然法兰西与不列颠已经缔结了军事同盟,那么两者之间就应该保持亲密无间的交流,不应该在军事同盟下方再去建立一个小一号军事同盟。其次考利勋爵也认为,将撒丁尼亚王国拉入战争这一行为,很有可能会将原本处于和平状态的亚平宁半岛再一次卷入战争之中。 所以,考利勋爵希望法兰西帝国同撒丁尼亚王国应该尽快中止。 与此同时,位于撒丁尼亚王国的不列颠大使同样也向维克多.伊曼纽尔二世发出了警告,并督促维克多.伊曼纽尔二世让撒丁尼亚王国恢复和平。 但,不管是法兰西帝国还是撒丁尼亚王国,对于不列颠大使的警告都没有放在心上。 德.吕伊斯大臣表示:只要不列颠王国能够填补撒丁尼亚王国士兵的空缺,那么法兰西帝国将会同意不列颠王者的请求。 毕竟,现在法兰西帝国在瓦尔纳地区的兵力只有8万(第一师、第二师、第三师)左右,而俄罗斯帝国在多瑙河地区的兵力足足有18万(夸大其词),法兰西帝国必须尽可能将更多的军队运送到瓦尔纳,只有这法兰西帝国才能够有把握战争俄罗斯帝国。 对于德.吕伊斯顾左右而言他的说法,考利勋爵是一百个不相信,于是他决定向热罗姆.波拿巴阐明问题的严重性,好让他意识到法兰西帝国这一行为会为联盟带来什么后果。 当考利勋爵抵达杜伊勒里宫之后,迎面便同符腾堡外交大使打了一个照面。 面对面的两个人面带微笑的相互打了一个招呼,然而各自离开。 不过,符腾堡外交大使出现在杜伊勒里宫着实让考利勋爵的内心也生出一个疑惑。 为什么符腾堡大使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德意志地区也要有什么变动不成? 带着种种疑惑的考利勋爵在莫卡尔的带领下,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谷癁 热罗姆.波拿巴先是询问考利勋爵急匆匆的想要同他见面所谓何事。 考利勋爵当即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复,他之所以会着急同他会面,是因为德.吕伊斯大臣领导下的外交部不愿意针对撒丁尼亚王国参问题,给予正面的回复。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热罗姆.波拿巴轻笑了一声道:“让撒丁尼亚加入对俄罗斯帝国的战争,本来就是出自我本人的决定,德.吕伊斯大臣只不过是在执行我的命令罢了!” “陛下,请恕我直言!您这样做会导致整个欧洲陷入更大的动乱!奥地利帝国很可能会因为撒丁尼亚的问题,站在我们的对立面!届时,整个德意志地区都有可能变成我们的敌人!”考利勋爵语气激动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如果说整个德意志地区与俄罗斯帝国联合在一起同法兰西帝国作战的话,那么不列颠王国是否愿意依旧同法兰西站在一起!”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询问考利勋爵道。 疯子!这是一个疯子! 考利勋爵瞬间脸色大变,他感觉自己面对的已经不是一个有理智的君主,而且有一个随时想要发动全欧洲战争的疯子。 上一个与他有着一样想法的家伙,还是在十三年前。 【ps:梯也尔在担任首相期间,妄图以奥尔良王国一己之力挑战整个德意志邦联+不列颠王国。】 “如果说事情真的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不列颠王国依然会和法兰西帝国站在一起!”考利勋爵严肃地回应了一句。 从不列颠王国失去它在欧洲地盘的时候起,欧陆均衡已经成为不列颠王国的外交理念。 德意志地区如果同俄罗斯帝国站在一起缔结同盟的话,那么不列颠必然也会拉拢法兰西一道行动。 “我很高兴能够听到考利大使,真诚的答案!我同样真心希望不列颠王国与法兰西帝国的友谊,不会因为岁月的流失是褪色!”热罗姆.波拿巴向考利勋爵保证道,“请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将法兰西帝国致于那种境地!法兰西一个国家的力量单挑整个欧洲的时代已经远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维持整个欧洲大陆的均衡。欧洲国家势力只有实现均衡化才能够使整个欧洲处于和平稳定的局面!俄罗斯帝国的行为就是眼中破坏欧洲势力的均衡,破坏整个欧洲国家的典型!” “陛下,我很高兴您能够认识到均衡的重要性!”考利勋爵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而后向热罗姆.波拿巴指出撒丁尼亚王国就是即将破坏英法与德意志地区的均衡的不利因素。 “撒丁尼亚王国的加入不会成为德意志倒向俄罗斯帝国的导火索,反而会促使奥地利帝国尽快加入我们这边!”热罗姆.波拿巴对考利勋爵回答道。 考利勋爵一脸困惑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为什会这样说。 热罗姆.波拿巴索性把话挑明,他将符腾堡外交大使叫过来就是为了分裂德意志邦联内部的共识。 “我已经向南德意志邦国保证,法兰西帝国会一如既往与南德意志维持睦邻友好的合作关系!只要他们不向法兰西进攻!法兰西帝国就会保障他们的领土安全!”热罗姆.波拿巴胸有成竹地对考利勋爵说道:“目前巴伐利亚王国与符腾堡王国已经同意不会因为亚平宁的问题同法兰西帝国宣布战争!我们希望不列颠王国也向汉诺威王国施加压力,让德意志地区无法团结一心!一个松散的德意志邦联绝对不会主动发起进攻。这样的话,无法团结德意志的奥地利帝国只能倒向我们这边。” 考利勋爵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回答之后,不由得对热罗姆.波拿巴合纵连横地外交手段而感到敬佩,而对德意志诸侯国三心二意的行为也并没有感觉到有多少惊讶。 自古以来,以巴伐利亚为首的德意志诸侯都致力于反对德意志境内的大国对于他们的支配。 从神圣罗马帝国帝国时期,引法兰西进入德意志地区已经是常规操作。 第四百六十三章丘吉尔行为复刻 从热罗姆.波拿巴处得到答复的考利勋爵顶着突如其来的寒风离开杜伊勒里宫,身体是冷的,心却是暖的。 站在雕窗前目送考利勋爵渐渐消失在视线内的热罗姆.波拿巴,转身离开了窗边,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处理秘书处交给他的文件。 …… 随着时间的推移,巴黎的温度也逐渐降低,居住巴黎的市民也自觉的的脱下了秋装,重新换上了稍微厚一点的衣服,一部分巴黎居民为开始有意识地储备木柴,以便熬过这个冬天。 然而,包括热罗姆.波拿巴在内的所有巴黎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个冬天要比他们想象中来的更早了一些。 到了一月中旬,一股来自西伯利亚寒流席卷了整个西欧,给了那些还未准备好迎接冬将军到来的巴黎市民一个沉重的打击。 还没缓过劲在的巴黎市民只能加紧储备木柴同时间赛跑,一批批木材在还没没有彻底走出巴黎郊区之时,便已经被有资本、有门路的巴黎中产者(这里指的是巴黎城内的律师,中小官僚)抢购一空,以至于整个巴黎木材市场呈现出供不应求的现象,每根木头的价格也随着供不应求的环境而逐步攀升,从而营造出一种“木比金贵”的现象。 如此恶性涨价事件自然少不了得到热罗姆.波拿巴的关注,为了缓和供求关系,同样也是为了尽可能消除巴黎市民的不满,热罗姆.波拿巴特意将公共工程部长叫到了身边,命令公共工程部们从附近省份调来一批木材以满足逐渐陷入木材恐慌的巴黎。 与此同时,热罗姆.波拿巴还叫来了塞纳省高官乔治.奥斯曼,向这位滥用民力的高官下达了一道命令:要求乔治.奥斯曼高官在这段时间中,尽可能的保障一部分巴黎弱势群体的生存情况,巴黎绝对不能出现大面积死亡的现象! 被皇帝定下kpi指标的乔治.奥斯曼男爵,只好咬着牙动用的原本就不怎么丰富的市政府预算,平衡木材市场的高涨的价格。 在公共工程部与塞纳省市政府的双重干涉下,原本出现在巴黎的木材恐慌有了一丝好转。 可是,老天就像是偏偏要和巴黎作对一样,不给它任何喘息的机会。 一场比往年还要提前了大半个月的暴风雪降临在这座被誉为法兰西心脏的巴黎,仅仅一夜整个巴黎变为了一座银装素裹的城市。 可以说,冬将军以其严酷的手段将热罗姆.波拿巴辛辛苦苦稳定的价格再一次打回了原形。不仅木材的价格持续的飙升甚至超过了之前,而且巴黎城内的粮食价格也随着恐慌的蔓延而上升。 这些都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最糟糕的是在这种极端环境下的巴黎,每天都会人被冻死。 恐惧会像瘟疫一样传遍整个巴黎,而陷入恐慌的巴黎市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政府部门,那些潜伏在巴黎的野心家、潜在共和派就会像当初拿破仑派攻击奥尔良政府一样,引导巴黎市民攻击拥有无限责任制度的政府。 原本潜伏在水下的矛盾就会重新浮出水面,忍受寒冷的巴黎人民绝对会一拥而上推翻现在的政府。 谁让巴黎人民的生活受到损伤,巴黎人民就会推翻谁。 当初的奥尔良王朝就是因为粮食无法及时抵达巴黎,从而让巴黎人民心生怨念,来自粮食的怨念勾起了市民对于奥尔良王朝政局的怨念,从而引爆了巴黎。 而且,这些结论热罗姆.波拿巴翻阅农业部关于1847—1848年巴黎地区的农业价格表,总结大革命产生原因的时候的发现。 提前感受到民意正在朝着不利于自己统治方向滑去的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将除海(迪科大臣正在土伦地区视察)陆大臣之外的内阁大臣全部召集到了杜伊勒里宫进行一场简短的会议。 呆在燃烧着木柴壁房间内的热罗姆.波拿巴首先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做出了一个简要的总结,并且将现在巴黎所面临的情况进行了一个系统性的汇总。 而后转而询问在场的内阁成员有什么办法。 公共工程部大臣立刻开口,他先是对自己没能按时将木柴运送过来进行了自我批评,随后有说出了巴黎通往附近省份的主要交通要道与铁路沿线的基本情况,而后又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受到暴雪天气的影响,巴黎城内的国家建筑工厂之中还存在着大量没有进行工业的工作,政府可以命令他们去疏交通要道,从而达到稳定巴黎作用。 而后,身为内政部长的佩西尼同样也表示在内政部之中,同样也有一部分可以动用的劳动力,可以将他们派去疏通道路。 有了公共部长与内政部长做表率,剩下各部门也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他们纷纷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自己下属的部门也拥有劳动力,可以帮助疏通。 于是,一场轰轰烈烈“巴黎保卫战”拉开,来自公共工程部、内政部、工商部、铁道部、司法部下属部门成员在各部门领导的协调下有序地清理干道与郊区的积雪。 担任计划委员会主席的欧仁.施耐德同样也在热罗姆.波拿巴的暗示下将一部分原本用于军用后勤生产的工厂转变为了民用所需要的工兵铲,以保证清理的速度。 或许是因为受到了这些人的鼓舞,许多人也开始加入到了清理积雪得大部队之中。 就连热罗姆.波拿巴为冒着严寒走出杜伊勒里宫,同巴黎市民一道清理积雪。 当巴黎市民看到热罗姆.波拿巴同他们希望清理积雪的时候,潜藏在心底里的埋怨为消失了一部分。 人们回想起了当初政府为了平衡木材价格所做出的努力,怨念再一次消失了一部分。 在巴黎内外的共同努力之下,仅用了两天的时间,第一批木材运送至巴黎。 暴风雪引发的恐慌正在逐渐的消退,第一批木材的抵达使得市场对于法兰西政府再一次充满信心,木材与粮食的价格也随之降低。 经此一役,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获得了巴黎市民的好感,一部分持以中立派的人士也开始倾向于现行体制。 接下来的几天中,虽然巴黎依旧处于时断时续的下雪状态,但是再没有一场雪像当初那样突如其来的暴雪一样有颠覆政府的苗头。 1月24日清晨,久违的日光重新笼罩在这片土地上的时候,这场耗时将近一个多星期的“保卫战”彻底结束。 “我们深刻怀念在这场117特大暴雪之中身亡的市民,同时也向所有参与过这场“暴雪保卫战”的市民表示感谢……”这是塞纳省高官乔治.奥斯曼在1月24日市政府大门口所发表的一场总结性的演讲。 尽管严寒还没走远,巴黎的温度依旧处于零度一下,但是巴黎的市民仍然坚守在市政厅的周围聆听着市长乔治.奥斯曼的发言。 发言结束之后,乔治.奥斯曼为中心的市政府周围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 严寒得给巴黎的不止是生活物资上的短缺,运往奥斯曼帝国的军事物资同样也遭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在铁路沿线积雪完全清理完之前,热罗姆.波拿巴只能将一部分原本分配给巴黎北方工业公司的订单转交给了勒克莱佐的欧仁.施耐德。 接受订单转移的欧仁.施耐德公司,也开始了超负荷运转状态。 就是在这样国事艰难的情况下,身为盟友不列颠的部队也开始了作妖。 当瓦莱夫斯基通过君士坦丁堡的电报传递给热罗姆.波拿巴不列颠王国军队位置的时候,愤怒的热罗姆.波拿巴直接将考利勋爵叫到了面前,指着近东地图质问考利勋爵。 “考利勋爵,请你告诉我不列颠的军队现在在哪?” “陛下,不列颠王国的首要目标并不是同俄罗斯决战,而且保护奥斯曼帝国免俄罗斯帝国的攻击!”考利勋爵慢条斯理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我们认为加里波利才是最好的防守地点!” 原来,自不列颠王国向俄罗斯帝国发出战争威胁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3个月的时间。 在这三个月的时间中,不列颠从招募士兵,到选举司令,再到选举军官,就足足用了两个月的时间,而剩下的一个月时间,全部都用来商讨如何士兵并运送到奥斯曼帝国中,根本没有什么时间勘测地形。 而加里波利就是他们认为最好的防守地点。 “考利勋爵,请你告诉我!不列颠军队应该从这片鸟不拉屎的地方获得所需要的战略资源!”热罗姆.波拿巴询问考利勋爵道。 “什么?”考利勋爵一脸懵逼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问了一句,他就像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一样。 “我的意思是不列颠王国,要如何才能在这个只有一条泥土公路贯穿全岛的区域搜寻到物资!在这周围,根本没有一户人家能够为我们提供日常生活用品!我们的舰队也无法在这里建立有效的补给!”热罗姆.波拿巴一字一句地对考利勋爵说道 第四百六十四章加里波利变故 考利勋爵很无辜。 对于军事常识一窍不通的他一脸懵逼的被法兰西皇帝叫了过来,然后又一脸懵逼的接受了法兰西皇帝训斥。 更加令人感到无奈的是,即便热罗姆.波拿巴也已经非常详细的为他解释了加里波第为什么不能够成为登陆地点,但是他本人就像是一个军事绝缘体一般,根本不理解热罗姆.波拿巴口中的一些专有军事词汇。 不过,考利勋爵唯一懂得的是:法兰西皇帝反对不列颠将加里波利当做前哨站。 “考利勋爵,你明白了吗?”嘴唇微微有些干涩的热罗姆.波拿巴抿了抿嘴唇询问道。 “陛下,您的意思是不是说:加里波利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军队驻扎地!我们需要再去寻找一个合适的地点以供军队驻扎!”考利勋爵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考利勋爵说道。 “陛下,这个问题已经不是我的能力范畴了!”考利勋爵摊了摊手,瓮声瓮气地回答道:“具体的军队的调动,需要请示内阁,然后经过帕麦斯顿首相的商议之后,在向拉格伦司令下达命令才行!” 当热罗姆.波拿巴听到考利勋爵这一套完整的军事调动流程之后,禁不住在内心暗自吐槽。 不列颠王国的官僚体系真的是事情不到头上,永远都不知道精兵简政。 只有让这群不列颠人在加里波利,这片荒芜多少的的狭长地吃点亏后,他们才会明白瓦尔纳地地区的好。 不过,事无绝对,历史上加里波利之所以会面临后勤困难的原因不止是因为加里波利本身的地形因素,还涉及到兵力的问题。 otl世界线之中,不列颠与法兰西在今年的三月才向俄罗斯帝国宣布战争,同年四月不列颠与法兰西,将近三万四千人(不列颠2万,法兰西一万四千人。不过,法兰西的14000人都是阿尔及利亚地区的精兵悍将。战斗力完全碾压不列颠2万本土军)的联军部队在两眼模糊,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登陆加里波利。 那个时候别说是负责提供补给的船只了,英法联军就连运兵船也都是东拼西凑才凑齐。 更何况,整支部队不是只有三万四千人作战人员,战马、火炮,还有跟随着大军一同行动的随军人员(这里点名批评不列颠的随军妻子制度)等同样也占据了大量的运输船只。 如果说在人烟鼎盛的城镇附近,随军人员可以通过与附近城镇居民进行物资之间的交换,从而成为整支军队的助力,然而在人迹罕至的加里波利半岛之上,想要进行这种交换显然是一件不不可能的事情。 本应该成为助力的随军制度成为了英法军队的噩梦。 而现在在缺少了法兰西军队的情况下,不列颠在加里波利的后勤可能要好上一大截。最起码应该不会像otl是世界线那样灰溜溜的离开。 【ps:事实上热罗姆.波拿巴还是过高估计了不列颠王国的水平,在瓦莱夫斯基电报发出之后的day+1天,加里波利半岛同样也迎来了新一轮降雪,驻扎在加里波利半岛的不列颠军队由于后勤补给无法得到满足,正在遭受寒霜的折磨。】 不过热罗姆.波拿巴相信只要帕麦斯顿是一个坚定的反俄政治家,他就一定不会让军队龟缩在半岛之上,不列颠的军队必将在瓦尔纳同法兰西合兵一处进行作战,只不过在时间上可能要稍微等一会儿。 “考利勋爵,我可以等待!”热罗姆.波拿巴对考利勋爵回答道:“但是,我希望不列颠王国不要让我等太久!” “陛下,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将您的想法告知伦敦!请您务必要相信不列颠王国真心想要同法兰西帝国站在一起共同维护欧洲和平!”考利勋爵再一次老生常谈道。 就这样考利勋爵离开的杜伊勒里宫,并于当天下午向不列颠传递信息。 这里多提一句,由于不列颠与法兰西在正式确立为军事同盟之前一直处于敌对状态,所以法兰西与不列颠一直都没有架设电报线。这也就意味着,不列颠大使如果想将消息传递伦敦的话,只有依靠信使或者信鸽才能将信传到伦敦。 所幸的是,巴黎—加莱地区的铁路已经贯通,信使只需要乘坐火车前往加莱,然后在加莱乘坐货船前往伦敦就可以了。 不过由于巴黎受到了暴雪天气的影响使得巴黎周遭的铁路线处于半瘫痪的状态,想要前往加莱只能够前往临近的省份乘坐火车才行? 谷騙 于是习惯了乘坐火车送信的不列颠信使不得不重温骑马传信的岁月,棕黄色的驿马踏着没到(人)大腿根的厚厚积雪一路向北,总算在当晚8点钟左右抵达了塞纳省与临近省份交界处的一个小镇。 进入小镇修整一夜的信使于次日清晨继续纵马前行,总算在正午时分抵达了诺曼底省鲁昂,并且在这里换乘火车抵达加莱港口,再一次换乘货船于第三天上午九点抵达了伦敦。 从伦敦港口码头下船的信使又马不停蹄地将信送到了不列颠外交部常务秘书的手中,常务秘书在了解到是法兰西方面的来信之后,立刻推开外交大臣克拉伦登勋房门。 此时的克拉伦登伯爵正愁眉不展地望着用拇指和食指夹在手中快要褶皱了的纸条。从克拉伦登伯爵的表情来看,那张小小纸条上记录的内容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常务秘书的到来令满脸愁容的克拉伦登伯爵重新抬起头来,他沉吟道:“有事吗?” “大臣阁下,这是来自法兰西大使馆的信!”常务秘书大踏步地走到克拉伦登伯爵的面前将考利勋爵的信交给克拉伦登勋爵,吐字清晰地回应了一句。 “考利大使的来信?”克拉伦登勋爵小声嘟囔了一句。 随即,放下手中的纸条拆开信封查阅内容。 等到克拉伦登勋爵将信的内容全部通读一遍之后,克拉伦登勋爵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自顾自地说道:“这应该只是一个巧合吧!” 随后,克拉伦登勋爵拿上了考利勋爵的来信与那张纸条,他将要前往的地点是唐宁街十号。 进入唐宁街十号的克拉伦登勋爵在常务秘书长的带领下,来到了帕麦斯顿首相办公室的门口。 “大臣阁下,您现在还不能进去!”站在门口的首相秘书拦住了克拉伦登勋爵,而后解释道:“首相阁下正在同拉格伦男爵交谈!” “那正好!”克拉伦登勋爵笑了笑对首相秘书道:“请你进入告诉首相,就说我收到了一封来自近东地区的电文,需要同首相阁下与拉格伦司令交谈!” “这……”首相秘书犹豫地看了站在克拉伦登勋爵旁边的首席秘书长一眼,在征得首席秘书长的支持之后进入。 在这座首相办公室内,当今不列颠首相帕麦斯顿阁下,正面带微笑地同坐在他对面的不列颠远征军司令拉格伦男爵交谈。 “拉格伦司令,现在不列颠远征军已经抵达了加里波利,您也该动身了!” “首相阁下,我需要再推迟两天!”拉格伦对帕麦斯顿回应了一句。 “为什么?”帕麦斯顿不解地询问了一句道。 “因为第二批部队还没有上船!2万人的部队对于整个近东地区的战局来说只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拉格伦勋爵对帕麦斯顿回应可以一句。 “这个请你不用担心!我们还有法兰西帝国作为盟友!”帕麦斯顿首相回应了一句。 “首相阁下,我并不认为法兰西帝国是我们的盟友!热罗姆.波拿巴和他的手下就是一群喂不熟的狼崽子,只要我们稍微放松了警惕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扑向我們!不列颠与法兰西之间的仇恨已经持续了几百年,我不可能放心的将我的背后交给他们!比起他们的更愿意相信我的士兵!”拉格伦勋爵直言不讳地对帕麦斯顿首相道。 帕麦斯顿知道对于一个经历过拿破仑战争的将领来说,让他们放心的将后背降低昔日的仇敌本就有些强人所难,更何况拉格伦男爵的右手就是在滑铁卢战役时期失去的,拉格伦男爵和第二帝国可以说是有着断臂之仇。 想到这里,帕麦斯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拉格伦男爵镂空的袖口,内心不禁有了一丝恻隐之心,眼下他也只能耐着性子对拉格伦勋爵劝说要以大局为重。 听到帕麦斯顿苦口婆心劝阻的拉格伦男爵同样也不忍心继续倔着,他向帕麦斯顿保证只要第二批部队上船后,他立刻就赶往近东地区指挥战斗。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首席秘书的到来打破了僵局。 “首相阁下,外交大臣正在办公室外等候!他说又要事想要同您!”首席秘书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拉格伦男爵继续说道:“还有拉格伦男爵进行交流!” 第四百六十五章不列颠的百亿补贴 帕麦斯顿与拉格伦两人在听到外交大臣想要同他们同时见面的消息之后,立刻就意识到近东地区可能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变故。 帕麦斯顿与拉格伦的脸上同时浮现出一抹慌乱的神色。 难道说俄罗斯帝国已经攻破了锡利斯特拉朝着君士坦丁堡进发了吗? 一个荒谬的念头涌入了帕麦斯顿脑海里,转瞬被帕麦斯顿否决! 因为一旦锡利斯特拉被攻破,第一个面对俄罗斯帝国军队的不是不列颠王国,而是法兰西帝国。 距离在瓦尔纳地区的4万(帕麦斯顿的情报)法兰西军队,再也么说也不会这么快就被击败! “快!让他进来!”帕麦斯顿赶忙对首席秘书说道。 眼下可不是胡乱猜测的时候! 首席秘书在得到帕麦斯顿首相的首肯之后立刻转身拉开房门,邀请外交大臣进入其中。 待到外交大臣进入之后,首席秘书离去,并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首相阁下,男爵阁下!”克拉伦登勋爵向帕麦斯顿与拉格伦男爵依次问好。 “维利尔斯大臣!你这么着急的想要同我与拉格伦男爵见面,是不是进近东地区发生了什么变故?”帕麦斯顿直接了当的询问道。 克拉伦登勋爵点了点头,缓步走到了书桌旁将电报交给了帕麦斯顿,语气深沉地道:“我们的军队正在加里波利半岛遭受严重的战斗减员!” 接过折叠电报的帕麦斯顿将电报展开,电报的内容让原本脸上还挂着一丝笑意的帕麦斯顿立刻转变了脸色。 坐在帕麦斯顿对面的拉格伦男爵,在看到帕麦斯顿阴沉着脸后,原本轻松的内心同样也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尽管拉格伦男爵并不知道电文的内容,但是从克拉伦登伯爵刚刚说的话与帕麦斯顿的表情之中,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看完电文的怕麦斯顿深吸了一口气,将电文交给了拉格伦男爵沉声道:“你也看一看吧!” 拉格伦男爵接过帕麦斯顿递来的电文,仔细阅读了一遍后,脸色立刻就变为了猪肝色,最终不由得将电报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大骂了一句:“邓达斯那个家伙究竟是怎么搞的?连后勤保障这点小事也做不好!还有艾雷(不列颠远征军总军需官,少将),他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能干就干,不能干,就给我脱下军队滚出军队!” “拉格伦司令,我觉得我们都现在的首要任务并不是纠错,而是尽可能减少我们的非战斗减员!我可不希望在同俄罗斯帝国战争还没有到来之前,我们的军队已经因为非战斗减员而损失过半!”帕麦斯顿抬手阻止了拉格伦男爵谩骂,冷静地分析着现在的局势。 根据电文中的内容可知,在一天前的夜晚(也就是考利大使将信送离巴黎的时候)加里波利半岛地区罕见地下起几年难遇一次的暴风雪。 起初担任不列颠临时指挥官的剑桥公爵只是认为这是一场短暂的暴雪,所以并没有太过在意,依旧按部就班地在加里波利停留。 可是,随着时间都属于暴风雪越来越大,仅仅过了8个小时就已经淹没了双脚。直到这个时候,剑桥公爵才意识到事态朝着不利于不列军队的方向发展,刺骨的寒风无情的吹刮着每一个单薄的营帐。 仅靠单薄的营帐根本无法阻挡刺骨的寒风,营帐内的士兵裹挟同样单薄被子瑟瑟发抖的蜷缩在一起,每时每刻都有士兵被冻伤,甚至面临死亡。 更加糟糕的事情不列颠王国根本没有准备好过冬的补给,一场大雪过后就连基本生活物资都没有办法运过来,这时的不列颠军队的士气还没有开战就已经低落。 等到天气稍微放晴,剑桥公爵重新清点军队人数的时候,却发现仅仅过了一夜,不列颠军队就已经冻死了将近50人,还有200个冻伤患者需要治疗。 不得已的剑桥公爵只能兵分两路,一路人员前往君士坦丁堡将这个消息告诉给驻守在伦敦希望由坎宁大使汇报给伦敦,另一路人员则乘船前往不列颠驻马耳他舰队司令部寻求马耳他舰队司令的支援。 而坎宁在接到剑桥公爵的求助之后,立刻前往托普卡帕宫寻求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的支援。 可是,尽管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是近东地区的东道主,但是他同样也对不列颠现在的处境无能为力。 因为奥斯曼帝国也无法在大雪快要封山的情况下将补给送到加里波利半岛上,于是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委婉地向坎宁提了一个建议,建议他向法兰西军队寻求帮助。 谷俗 毕竟现在的罗德岛可是法兰西的转运仓库,里面所存储的物资完全可以在满足法兰西军队自身的同时,也能够支援窘迫的不列颠军队。 不列颠军队只需要丢弃所有的装备,只身走出加里波利半岛就足够了。 坎宁在听到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的建议以后,沉默的离开。 而后,便有了这样一份电报出现在克拉伦登勋爵的外交部中。 “怎么办?能怎么办?”拉格伦男爵阴沉着脸,不满地说道:“无非就是不列颠继续守在加里波利半岛风气,或者向法兰西求援呗!我真的不知道战争部为什么会做出如此蠢的登陆计划,他们难道就不看一看加里波利的地形,然后……” “好了!”还没等拉格伦男爵的话说完,帕麦斯顿首相厉声说道:“现在可不是追究谁责任的时候了!两万军队只过了不到两个星期就伤亡了250人,这确实是我們内阁的失误!所以我们必须得尽快做出决断才行!” “首相阁下!其实……”克拉伦登勋爵再度犹豫了片刻之后,再度开口道:“我这里还有一份来自考利大使的信!” “考利大使?”帕麦斯顿愣了几秒钟,而后迫不及待地询问道:“莫不是法兰西方面也出现了变故?” “不!不是!”克拉伦登勋爵摇了摇头,复将考利大使的信交到了帕麦斯顿的手中。 帕麦斯顿又看了看考利大使的来信,再想到不不列颠军队现在面临的情况,内心忍不住埋怨起法兰西道:“该死的法国佬!他们一定早就知道了加里波利的情况!” “怎么了?”拉格伦男爵一脸疑惑地看着帕麦斯顿。 “你看看吧!”帕麦斯顿将考利大使的那封信交到了拉格伦男爵的手中。 拉格伦男爵在看完信之后,同样也忍不住对法兰西帝国的行为谩骂道:“我就说该死的法国人绝对不是真心想要和我们结盟!他们如果早一点告诉我们的话,我们也不会面临现在这种情况!” 对于帕麦斯顿首相与拉格伦男爵泄愤式的发言,克拉伦登勋爵只当什么都没有听到,冷静地说道道:“首相阁下、拉格伦司令,我们的军队正在遭受这风雪的折磨,内阁必须要尽快拿出章程才行!” “如果不列颠舍弃军备,转而寻求法兰西帮助的话,或许是一个办法……不!不行!”帕麦斯顿突然意识到在这只远征军中,还有泰晤士报的记者。 如果让他们知道堂堂不列颠帝国寻求法兰西帮助的话,恐怕自尊心过胜的不列颠人会将内阁撕成碎片。 但是如果不管不顾的话,驻守在加里波利的不列颠军队很有可能会面临分崩离析危险,那样不列颠民间会掀起更大的倒阁浪潮。 帕麦斯顿不敢赌加里波利的半岛的天气会在之后几天朝着有利于不列颠的方向发展。 所以说,一旦坐到了内阁首相位置,所要面临的不仅仅要有做实事的能力,还要有顾全大局的意识。 什么是大局? 大局既要要照顾不列颠人的情绪,还要将不列颠士兵顺利解救出来。 “首相阁下,我认为您大可不必在意让军队放下现在的武器装备所造成的影响!”克拉伦登勋爵对帕麦斯顿提出建议道:“现在整个不列颠已经被反俄浪潮淹没,我们只需要对泰晤士报施加一些压力!他们自然不会报道对不列颠不利的新闻。与此同时,政府部门应该……” 克拉伦登的方法很简单,提前九十多年那就是将加里波利大撤退渲染成为不列颠军队克服困难完成胜利战略转移就可以了! 至于说法兰西方面,财大气粗的不列颠只需要用金钱封住法兰西帝国的嘴就可以了。 “就这么办!”帕麦斯顿首相拍定了主意对克拉伦登勋爵与拉格伦男爵说道:“法兰西站在不是满世界搜刮黄金吗?(热罗姆.波拿巴在稳定市场,限制金银外流的同时,积极搜刮(做空)黄金,以维持纸票法郎的稳定发行)!不列颠王国可以帮助他们,对他们所持有的不列颠债券进行贴现!” 澳大利亚金矿的发掘使得不列颠同样也变得财大气粗了起来,手中把握着世界将近三分之一黄金储备的不列颠丝毫不会害怕法兰西的疯狂挤兑。 “那么谁要去促成这件事呢?”帕麦斯顿嘴角含笑询问拉格伦男爵与克拉伦登勋爵。 “我去吧!” 第四百六十六章拉格伦男爵访法之旅 “我去吧!” 说这句话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不列颠远征军司令拉格伦男爵。 此时的拉格伦男爵,哪里还有什么闲心去关注第二批训练部队的情况。如果第一批军队要是因非战斗减员问题,全部折损在近东地区的话,那么格伦男爵这个远征军司令也算是当到头了! 到那个时候,他不仅要面对的内阁、王室、报社的斥责,可能还要面对一些贵族的责难。 前往近东东地区的第一批的2万名部队,绝大多数军官都是贵族子弟,贵族之所以将孩子“托付”给拉格伦男爵,是希望拉格伦男爵能够带领他们打胜仗。这些贵族子弟并不害怕在战场上面对面的生死搏杀,但是他们害怕无意义的死亡。 等待死亡带给他们的恐惧远比战场和更加害怕。 这就是为什么许多军队宁愿冒着全军覆没的风险去战斗,也不愿意遭受疾病、严寒天气折磨而死。 没有人博爱拉格伦男爵更加清楚,当初的拿破仑皇帝是如何失败,并且灰溜溜的逃出俄罗斯帝国!整整61万(其中法兰西帝国30万人)军队进入俄罗斯帝国,到了最后只剩下不到6万5000人逃出俄罗斯,第一帝国的全部精华都葬送在了俄罗斯的冰天雪地之中,哪怕后来拿破仑重新建立了新的军团,其战斗力也远远不如死在俄罗斯冬天,成为俄罗斯广袤土地肥料的军团。 而不列颠的军队现在正在面临着当初法兰西军队一样的危险之中,稍有不慎,这两万名骨干成员将会受到重创。后续哪怕从其他部队中抽调一部分军人填充,在战斗方面,远远不如现在的军队,所以他这个司令官必须要抵达近东地区鼓舞士气才行。 帕麦斯顿首相当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当即命令拉格伦男爵尽快出发,争取在一周之内抵达近东地区。 接过命令的拉格伦男爵立刻从座椅上站起身来向帕麦斯顿首相辞别,拉格伦男爵需要先回去准备前往近东地区的必需品。 目送拉格伦男爵离开之后,帕麦斯顿同样也向克拉伦登勋爵下达了命令,命令外交部向在奥斯曼帝国的坎宁大使下达,切实保障不列颠军人在加里波利半岛的生命财产安全,必要时候可以寻求法兰西帝国的帮助! 事到如今,帕麦斯顿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法兰西帝国在罗德岛储备的物资足够满足不列颠王国需求之上。 当天下午,拉格伦男爵与他的随行四名副官从英伦半岛出发乘坐蒸汽快船由伦敦码头出发于第二天清晨抵达到达了诺曼底港口。 【ps:同时期,除法兰西之外的军队司令身边都有三到四名副官帮助司令整理方案、分析局势、制定计划,他们承担的本属于参谋人员的工作。而且这些副官的的军衔大都是都是上尉与少校,很少出现中层军官担任副官的情况。与其说是副官,倒不如说是司令的私人幕僚。哪怕是已经有了总参谋部的普鲁士也不例外】 从诺曼底港口下船的拉格伦男爵穿着一身黑色棉服穿行在诺曼底港口码头街道,看着眼前这座新兴的工业城市,拉格伦男爵不由得感慨时间的变迁。 几十年前的诺曼底,商业气息并不像现在这么发达,那个时候港口周围两公里外的地方便是一片荒芜之地。 现如今,受到海上贸易与工业化革命的影响,诺曼底已经变为了一个由纺织业组成的新兴城市。 虽然在繁华程度上远不如巴黎,但是依托海上运输的诺曼底在潜力上也是不容小觑存在。 感慨归感慨,源自盎撒人的傲慢以及拿破仑战争的仇恨,使得拉格伦男爵还是对这座法兰西城市充满了偏见。 在拉格伦男爵站在码头,针对诺曼底的发展大放厥词诉说着诺曼底不足的时候。居住在诺曼底,并且热爱这座城市的法兰西人忍不住对于拉格伦男爵进行驳斥。 如果不是看在拉格伦男爵等人是英国人的份上,周围的法兰西人早就对这个出言不逊的老头子施以拳脚报复。 当然了,这群拥有赤诚之心的法兰西爱国者们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位满脸愤世嫉俗的老头子,其实是几十年前威灵顿公爵的副官。 再者说,年过七旬依旧保持锻炼的拉格伦男爵为根本不怕两三个法兰西“小鬼头”的挑衅! 不愿意将事态闹大的副官們,只好将这位愤世嫉俗的老头子生拉硬拽上了同往巴黎的火车。 火车在抵达鲁昂之后,被告知由于巴黎近期内的一场暴风雪的缘故,想要前往巴黎,必须要乘坐马车才行,坐在车厢内拉格伦男爵再一次抱怨起了法兰西。 任劳任怨的副官只好再去为拉格伦男爵承包了一辆前往巴黎的马车,一行五人乘坐马车趁着夜色前往巴黎。 放置在马车车厢的四角的风灯在寒风中摇曳着,道路上的积雪也因为来往行人与车辙的反复碾压逐渐被夯实,只留下了一排排脚印与车轮的印记,车辘轳碾在上面发出了沙沙的声音。 …… 谷軋 经过了长达一天一夜的行驶,那个伦男爵一行人总算抵达了巴黎。 刚到巴黎的拉格伦男爵还没来得及享受巴黎的温情,立刻就投入了工作之中,它显示前往了不列颠驻法兰西大使馆,在那里同考利大使会面。 正在歌剧院享受的考利大使被前来寻找他的使馆秘书告知拉格伦男爵已经抵达巴黎的消息之后,同包厢内的其他大使告辞,然后迅速赶到了大使馆。 在大使馆同拉格伦男爵的考利大使一脸恭敬的对拉格伦男爵说道:“拉格伦司令,欢迎来到巴黎!” “考利大使,我现在必须要抓紧时间赶往近东地区,从剑桥公爵手中接手我那正在遭受暴风雪侵袭的部队。所以,我想尽快同法兰西皇帝完成一次会晤,然后前往近东。能做得到吗?”拉格伦男爵雷厉风行的询问道。 考利大使犹豫了片刻后,语气坚决的说道:“请稍等片刻!我会尽快安排你和法兰西皇帝的会面!” “非常感谢!”拉格伦男爵对考利大使道。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拉格伦男爵就一直呆在大使馆内进行战略分析,而他所使用的地图正是从不列颠王国图书馆里带出来游记地图。 没错!拉格伦男爵所使用的并不是专业的地图,而是如德·罗斯勋爵的克里米亚旅行日记,以及亚历山大·麦金托什少将的《克里米亚日记》。 当研究完这两本旅游日记之后,拉格伦男爵甚至怀疑上帝是不是在偏爱俄罗斯帝国,祂召唤了暴风雪将不列颠王国困在加里波利半岛。 因为根据这两篇游记所言,近东地区的冬天很温暖,根本不存在什么暴风雪。(后来证明,这两篇文章的作者根本没有在近东地区停留多长时间) 终于在第二天晚上,考利大使告诉拉格伦男爵,法兰西帝国皇帝热罗姆.波拿巴将会在2月1日在杜伊勒里宫与法兰西内阁一道,同拉格伦男爵会面。 “2月1日?”拉格伦男爵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悬挂在大使馆墙壁上的挂历,现在是1月30日,也就是说会面的时间就在后天,他冲考利大使点了点头道:“可以!” …… 时间匆匆流逝,很快便来到了2月1日。 脱下常服换上一身大红色排扣军装的拉格伦男爵与他的副官骑着马从大使馆出发,一路前行,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便抵达了杜伊勒里宫。 在杜伊勒里宫庭院前下马的拉格伦男爵与副官,同负责迎接他的皇帝副官埃德加.内伊相互握手问候。 “陛下就在里面!”埃德加.内伊邀请拉格伦男爵等人进入杜伊勒里宫内。 在拉格伦男爵等人踏上杜伊勒里宫的第一个台阶后,站立于的杜伊勒里宫大门口两侧身穿淡蓝色军服的“御林军”,同时抽出腰间的指挥官军刀指向天空。 随即,慷慨激昂的法兰西军乐在杜伊勒里宫内响起。 听道军乐的拉格伦男爵与副官脸色微变,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欢迎仪式还是下马威。 拉格伦男爵与其副官在埃德加.内伊将军的带领下进入杜伊勒里宫大厅内。 在这里,拉格伦男爵看到了身穿列夫礼服,头戴拿破仑帽的“拿破仑皇帝”。 恍惚之间拉格伦男爵感觉仿佛是回到了几十年前那个金戈铁马的时代,当时身为威灵顿公爵侍从副官将威灵顿司令的的情报准确传达给前线,也正是在那个时候他看到了那位“伟人”。 当然,那位伟人也顺利带走了他的右臂。 不!他不是拿破仑!他只是一个卑劣模仿的小丑! 拉格伦男爵拼命的摇了摇头,内心不停的提醒自己。 “拉格伦先生,你怎么了?”“伟人”的声音传到拉格伦男爵耳边。 拉格伦男爵再一次抬起头看到热罗姆.波拿巴的时候,笼罩在热罗姆.波拿巴身上的拿破仑皇帝的影子消失。 第四百六十七章并不顺利的联合 热罗姆.波拿巴与菲茨罗伊.詹姆士.亨利.萨默塞特(拉格伦男爵全名),这一老一少相互注视着了良久,谁也没先开口说第一句话,时空仿佛在杜伊勒里宫的大厅内定格。 从拉格伦男爵的身上,热罗姆.波拿巴仿佛“看”到了上一个时代的缩影,那是一个纷争的时代、一个的金戈铁马的时代! 而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身上,拉格伦男爵感受到的是朝气蓬勃的气息与那掩盖不了的野心家的气息。 如果现在让拉格伦伯爵说出一个未来最有可能成为不列颠王国强敌的家伙的话,那么必然就是眼前这位被众多将军与政要宛若众星捧月一般簇拥者的家伙。 阿尔伯特那个小家伙,可能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拉格伦男爵内心禁不住埋怨起了阿尔伯特。很显然,他是从某个人那里,听到了王室与热罗姆.波拿巴背后的交易。 不过,转瞬之间拉格伦勋爵就释然了,反正他现在已经七十五岁了,恐怕看不到法兰西超越不列颠的一天。 儿孙自有儿孙福,后辈不争气,他这个老一辈总不能爬出坟墓来教训儿孙吧! 想到这里,拉格伦男爵对热罗姆.波拿巴的态度也稍微改观了一些,他走上前去在距离热罗姆.波拿巴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躬身行礼道:“仁慈的陛下,我代表不列颠军队,对于您和你们的军队在危难时帮助我们的行为,致以崇高的谢意!愿法兰西帝国与不列颠王国之间的友谊能够源远流长!” 原来在拉格伦勋爵等待热罗姆.波拿巴召见期间,热罗姆.波拿巴就已经收到了来自君士坦丁堡大使馆的电报。 瓦莱夫斯基声称,驻守加里波利半岛不列颠正在遭受着严寒天气的折磨,非战斗减员每日剧增。 英国大使坎宁特意前来大使馆向他求援,他们希望法兰西帝国能够帮助不列颠王国走出困境。 同时暗示,只要成功的解救出不列颠王国的话,不列颠王国就会给予法兰西帝国一些“特惠”,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对法兰西持有的不列颠债券进行贴现,以维持法兰西帝国国内的金融环境。 但是与之对应的要求是,把法兰西帝国不能够主动报道这一次行动。 毕竟,不列颠王国也是要面子的国家,赔了里子,就不能够将面子再赔进去了。 收到条件的瓦莱夫斯基当即向巴黎拍了一份电报,接到电报的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感觉到了一阵荒谬。 没想到法兰西帝国在近东地区的第一“战”,不是驰媛锡利斯特拉的奥斯曼军队,反而要去“解救”同为帝国主义列强的队友。 不列颠王国在加里波利半岛的行为,让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想到了未来被誉为猪队友的“意大利王国”。 不过,热罗姆.波拿巴在仔细的思考了不列颠王国之后的战绩,发现他们除了打一打非洲土著和远东地区之外,基本上就没有打过什么像样的国家。 这一次如果不是热罗姆.波拿巴需要撕破神圣同盟施加在法兰西身上枷锁的话,凭借不列颠自身的力量,短时间内恐怕很难结束战斗。 但是,不列颠王国一定能够赢得战争的胜利。 总的来说,不列颠王国作为一个仅次于意大利王国的“坑”队友,它比意大利王国强就强在了有钱上,只要有钱就没有什么干不成的事情。(后世的某个中东土豪除外) 别看不列颠王国军队战斗力比不上法兰西军队,但是不列颠王国花在每一个士兵身上的成本已经相当于一个半法兰西帝国士兵。 拥有充足粮饷的前提之下,不列颠王国只需要稳扎稳打就可以消灭掉实力比他弱的对手。 话又说回来,秉承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理念,热罗姆.波拿巴当即让瓦莱夫斯基全权负责对接工作。 随后,又拍了一份电报给位于罗德岛的指挥部命令他们尽快准备好两万人的武器装备与周边,以供不列颠王国挑选。 丢下辎重灰溜溜的不列颠军队想要不依靠法兰西帝国凑齐一身装备,恐怕需要等两到三个月。 毕竟,不列颠王国还没有开始动员起来,组建的新军团还需要装备。 一切安排完毕之后,热罗姆.波拿巴这才“贴心”的将不列颠军队发生的情况告诉考利大使,并且通知考利大使在2月1日的时候,让拉格伦男爵觐见。 这才有了拉格伦男爵感谢的一幕。 “没什么,法兰西军队与不列颠军队本来就应该相互协助,共同对抗自由世界的敌人俄罗斯罗斯帝国!为自由世界的和平而战!”热罗姆.波拿巴义正言辞地说着。 “没错!我们正在为巴尔干民族的自由而战!”拉格伦男爵丝毫不觉得羞愧地附和了一句。 短暂的交谈后,热罗姆.波拿巴与拉格伦男爵亲切的握手,同时笑着勉励拉格伦男爵身后的副官要向拉格伦男爵这位能征善战的将军学习。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吹捧后的拉格伦男爵,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心中对于热罗姆.波拿巴的仇视又少了一分。 自持军队辈分较高的拉格伦男爵又分别接受了战争大臣库赞.蒙托邦、副总参谋长尼埃尔(热罗姆.波拿巴有感尼埃尔权利与级别不相媲美,特别增加副总参谋长的职位)、斯特拉斯堡司令雷尼奥元帅等人握手的请求。 不过,在同雷尼奥元帅握手的时候,拉格伦男爵与他产生了一些小不愉快。 究其原因,因为崛起于拿破仑象征时期的拉格伦勋爵认为没有过人战功的雷尼奥只不过是一个谄媚之辈,根本没有资格获得元帅军衔。 所以对雷尼奥看不上眼,同样也对远在近东地区指挥法兰西军队作战的总参谋长圣.阿尔诺元帅充满不屑。 见面会结束之后,一位位政治要员离开,杜伊勒里宫大厅只剩下热罗姆.波拿巴与他的将军,还有远道而来的拉格伦男爵。 而后热罗姆.波拿巴又邀请拉格伦男爵与其副官一道前往杜伊勒里宫内部的作战会议室,他将针对近期俄罗斯帝国在近东地区的举动同拉格伦男爵进行详谈。 抱着批评心态的拉格伦男爵同意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邀请,一行人进入了由迎客房改造的作战会议室。 进入会议室的拉格伦男爵现实看到了,挂在墙壁上的近东地图,这张地图同他在游记里找到的那张地图相比更加的详细,每一个地区都经过了详细的标注,可以说是一场完美到不能再完美的军事地图。 看到这张地图的拉格伦男爵不由得收敛了轻视之心。 不管怎么说,法兰西战争部最起码在军事地图上比不列颠王国做的更加有责任心。 想到这里,拉格伦更加确信英法联军一定会取得胜利。 坐在台下的拉格伦勋爵注视着台上负责讲解的副总参谋长尼埃尔不由得有些黯然,自己在尼埃尔这个年龄还在担任威灵顿公爵军事秘书,尼埃尔所兼任的后勤(军械)总监还是他去年才担任的职位。 可以说,要不是这场战争的话,拉格伦这一辈子很有可能都不会有机会担任远征军总司令的职务。 一股微妙的嫉妒涌入拉格伦男爵心头。 作为主讲人的尼埃尔深吸了一口气,忘了一眼台下将军,那个讲好这一课,他不知道做了多少准备,翻看多少次地图。 尼埃尔开始针对俄罗斯帝国的部署进行讲解,“根据我们的情报显示,现在位于多瑙河地区的俄罗斯军队已经分成的三个部分,其中一部分位于锡利斯特拉要塞,这也是俄罗斯最大的一个军团!在一个月之前,这只数目庞大都军队昼夜不停地围攻这锡利斯特拉,过几次差点攻破!不过,驻守在这里的奥马尔部队以顽强的斗志将他们击退。或许是因为伤亡过重的缘故,这支军队在两个星期之前停止进攻!转为了防御姿态!” 尼埃尔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按在了鲁塞要塞上继续说道:“这里是仅次于锡利斯特拉要塞的鲁塞,从俄罗斯帝国开始进攻以后!这里的军队就一直没有什么动静,我估计他们是想要利用鲁塞牵制住奥斯曼帝国的有生力量!而第三个部分,也是位于多瑙河东北部的部队,他们应该是为了防备奥地利帝国可能发生的突袭,才特意部署在哪里!总之现在俄罗斯帝国在近东地区可以说是四处出击,但是每一处都无法形成优势的局面!所以,我们的建议一般少量的部队增援锡利斯特拉的守军部队,利用不列颠与法兰西强大的舰队摧毁点领导在敖德萨港口的海军,然后在利用登陆部队进行登录尝试切断多瑙河俄罗斯帝国的补给! 如果无法登录敖德萨的话,我们同样也可以考虑登录塞瓦斯托波尔要塞!” 说完,尼埃尔看了一眼台下。 坐在拉格伦男爵身旁的热罗姆.波拿巴小声询问拉格伦男爵怎么看。 第四百六十八章寸步不让的战时指挥权 “尼埃尔少将!” 拉格伦男爵以随和亲切的口吻呼唤着尼埃尔询的名字。 “先生,您说?”尼埃尔点了点头,张弛有度地对拉格伦男爵回应道。 “我冒昧的询问一句,你身后的这张地图是从哪里来的?”拉格伦男爵指着尼埃尔身后背景板悬挂着的地图,显然同比登陆计划比起来,他更关心那张用了将近四年才绘制完成的近东军事地图。 尼埃尔没有说话,转而看了一眼热罗姆.波拿巴。 “这张地图是我命令战争部特意寻找之前第一帝国残存下来奥斯曼帝国地图,没想到真的让我找到了!”热罗姆.波拿巴对拉格伦敷衍了一句,他可不会承认自己对于近东地区早有野心。 当然,拉格伦男爵打心眼里也不相信热罗姆.波拿巴所说的话。 当初的拿破仑皇帝可没有什么心思去特意制作近东地区的军事地图。 “陛下,请允许我向您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拉格伦男爵恭敬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请求道。 “请讲!”尽管热罗姆.波拿巴的心中已经猜到了拉格伦男爵的请求,但是他还是顺着往下说道。 “我希望法兰西帝国军队为不列颠王国军队提供一些,你们所从旧纸堆里扒拉出来的地图!”拉格伦男爵特意加重声音对热罗姆.波拿巴说着,其中的意思也就不言而喻了。 “这……”热罗姆.波拿巴知道眼前这位老将军已经猜到了大概,但是他不想因为这件小事而破坏英法联军的合作。 所以热罗姆.波拿巴可以继续揣着明白装糊,他装模作样犹豫了一会儿,而后咬着牙说道:“可以!我会命令法兰西军队为你们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非常感谢!”拉格伦男爵笑着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而后转头又回到了刚刚的话题:“尼埃尔少将,按照你们的计划,你们是想不去理会瓦拉几亚与摩尔多瓦地区的俄罗斯帝国军队,全力围攻敖德萨首府对吗?” “是的!”尼埃尔点了点头,从容的说道:“与其同俄罗斯帝国在多瑙河公国进行一场追击战,还不如进行直接在敖德萨地区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歼灭战!” 尼埃尔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敖德萨首府:“俄罗斯帝国位于多瑙河地区的部分粮饷,还有俄罗斯帝国在高加索的转运军粮都会在集中这里!这也就意味着,只要我们占领了这里,多瑙河地区与高加索地区的俄罗斯军队必然会因为粮食短缺问题而被迫回援!粮食短缺必然会造成军心涣散,届时我们就可以以逸待劳在敖德萨周边彻底歼灭他们!” 登录敖德萨、歼灭俄罗斯增援部队是总参谋部在对俄在克里米亚作战计划中最容易取得战果,同样也是最难以实现的一个计划。如果登录敖德萨首府顺利的话,那么就意味着这场克里米亚战争已经胜利了一多半。 作为乌克兰现在最富裕的一个地区,敖德萨与其周边区域可以说是整个乌克兰的粮仓、乃至整个欧洲的粮仓,正如尼埃尔说的那样失去了敖德萨也就意味着南线俄军全部失去了补给,只能面临被动挨打的局面。 然而之所以称之为最难实现的一个计划,是因为沙皇和他身边的军事幕僚(约米尼已经重新担任沙皇的幕僚)只要不是蠢货,都能够认识敖德萨首辅的重要性,以及英法联军掌握黑海地区制海权之后,对于敖德萨首府的威胁,他们势必会加强敖德萨首府及其周边的防御能力,哪怕为此削弱其他战线的兵力也在所不惜! “你说的没错,占领敖德萨确实有利于我们的军队快速赢得胜利,但是我并不认为沙皇和他的幕僚没有想到这一点!他们必定会在敖德萨布置好重兵,等待!我们一头扎进去”拉格伦勋爵对尼埃尔回应了一句。 “所以我的建议是试探性攻击!如果敖德萨防御能力薄弱的话,我们的陆军部队再进行登陆作战!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就立刻撤退,在克里米亚半岛寻求与俄罗斯军队主力决战!当然,在离开之前,我们也要给予停靠在敖德萨港口的海军一深刻的教训!”尼埃尔侃侃而谈道。 听到尼埃尔解释的拉格伦男爵内心已经倾向于圣.阿尔诺与其幕僚所制定的计划对于圣.阿尔诺的印象也由尸位素餐之辈,变为了稍微有那么一点本事的将领。 只不过拉格伦男爵并不知道,这个作战计划是由整个总参谋部所制定决定,所有的流程都是经过反复的推演之后,才向热罗姆.波拿巴呈报,然后再有热罗姆.波拿巴领导总参谋部成员,再一次经过反复的兵棋推演与总结才有了现在这个版本的内容。 绝对不是圣.阿尔诺和中低级别的幕僚副官一个拍脑袋决定的计划。 毕竟,现在的法兰西军队很难再有像拿破仑皇帝那样的天才,甚至军队中的绝大多数军官都是庸人、蠢货。 聪明人有聪明人的解决办法,庸人自然也要有庸人的解决方案。 虽然后拿破仑时代的法兰西军队已经不再拥有像拿破仑皇帝那样的军事指挥天才,但是想要找到一两个让人眼前一亮的军事指挥官还是可以实现的。 谷彿 尼埃尔、康罗贝尔、勒伯夫、特罗胥、巴赞……这些历史上第二帝国的贵物联盟,现如今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鞭策下,也开始逐渐学会思考与总结。 可以说,在所有后拿破仑时代的军队之中,只有法兰西军队依旧保持着向上的势头! 当然了,隔壁的普鲁士在新任总参谋长老毛奇的带领下也逐渐将军队从低谷中带出来。 思维依旧停留在拿破仑战争的拉格伦男爵,现在已经逐渐跟不上时代的步伐! “为什么你们要将第二作战场所定在克里米亚半岛?据我了解,那里并不是俄罗斯沙皇重兵把守的区域!”拉格伦男爵再一次提问道。 “克里米亚半岛是俄罗斯帝国在黑海的前沿阵地!一旦拔除掉克里米亚这跟钉子!,那么黑海沿线的每一寸土地都将完完全全暴露在不列颠与法兰西联军的炮口之中!高加索地区的俄罗斯帝国军队同样也会遭受到严重的威胁,所以沙皇和他的军事幕僚绝对不会放任克里米亚不管! 而且几个月前,在锡诺普海战战胜土耳其海军的部队也在克里米亚!如果沙皇不想让这支荣誉军队,毁灭在我们的炮口的话!他必然会调兵遣将进行救援!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彻底击败他们,然后逼迫他们求和!”尼埃尔一字一句地对拉格伦男爵说着,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拉格伦男爵。 “精彩的计划!”拉格伦男爵一边说着,一点对尼埃尔少将鼓掌,而后对热罗姆.波拿巴恭维地说道:“陛下,您让我见识到了一场完美的推演!” “这要感谢所有参与到这场神圣战争的指挥人员!”热罗姆.波拿巴立刻回应了一句。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询问拉格伦男爵对于这个计划还有什么其他的看法。 拉格伦男爵表示并没有其他的异议,只待他前往近东地区重整不列颠陆军之后,他就会同圣.阿尔诺元帅一道执行命令。 “那真是太好了!”热罗姆.波拿巴笑着对拉格伦男爵说着。 而后热罗姆.波拿巴委婉的表示:既然拉格伦男爵已经同意了由法兰西军队所制定的计划,那么不列颠的部队应该按照法兰西军队的计划来完成。 不列颠与法兰西联合陆军指挥的权利自然也应该交给法兰西现在的远征军司令圣.阿尔诺元帅,而不列颠只需要管理好联合作战的海军就可以了。 “陛下,我认为不列颠与法兰西是两只并肩作战的队伍!不应过分追求从属问题,我可不想让我们国家的报社把我们当做出卖国家尊严的人!”拉格伦男爵摇了摇头,拒绝了热罗姆.波拿巴组建联合司令部,并且将陆军交给法兰西军队指挥的请求。 毕竟,两只军队之间谁为主谁为辅并不只是纯粹的军事上的问题,更是穿插了一些政治上的问题。 将军队指挥权利拱手让给法兰西,拉格伦男爵说什么也不可能接受。 如果拉格伦男爵这么做的话,那么他就要听从比他小十多岁的指挥。 对于一个跟随着威灵顿公爵南征北战的将领,拉格伦男爵宁可不做这个远征军司令,也不想丢失自己身为不列颠陆军的尊严。 “拉格伦先生,我们的部队比你们要多的多!”热罗姆.波拿巴提醒了一句。 “陛下,我们的军队为在积极帮助你们的军队赢回丢失的荣誉!”拉格伦男爵同样回敬了一句。 在场的所有法兰西将军的脸上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一丝恼怒,拉格伦男爵是在暗讽他们得父辈在征讨俄罗斯帝国的时候,所遭受到的挫败。 “滑铁卢时期,如果不是普鲁士人跑得快,我想我们恐怕就不会见面了……”热罗姆.波拿巴瞥了一眼拉格伦男爵再度回呛了一句。 “是啊!陛下,如果当初威灵顿公爵听从沙皇与布吕歇尔的主张的话,我们或许就不会见面!” 两人寸步不让的相互注视着,过了一会儿,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爽朗的笑声,拉格伦男爵同样也哈哈大笑。 “我知道了,拉格伦先生!我们只需要并肩作战就行了!” 第四百六十九章萎靡的英国陆军 热罗姆.波拿巴与拉格伦男爵两人在欢声笑语中达成了妥协,英法两个军队组成的联合司令部只负责传递消息与协同作战。 在战略层面,两军司令互不从属,并肩作战。 在具体的战术方面,英法两军需要根据自身部队的特性,而制定对应的战术。 任何一方都没有干涉另一方战术制定的权利,只有彼此之间的建议权。 总的来说,这一次英法联军采取的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的方针。只要在大的战略层面不出现分歧,战术层面全凭双方军队的战斗力以及指挥官的能力。 在这个方面,热罗姆.波拿巴对他一手改造的法兰西军队有绝对的信心。 而且,本就对染指不列颠军队指挥权没有什么兴趣的热罗姆.波拿巴也乐于见到,不列颠军队在克里米亚战场上各种“厨王”式的战术指挥。 毕竟,如果没有不列颠军队衬托的话,又怎么能够显示出热罗姆.波拿巴军事改革的正确性与必要性。 军事行动是检验军事改革的唯一标准。 热罗姆.波拿巴不介意踩在不列颠和俄罗斯的身上,来向世界宣布曾经的那支横扫欧陆军队又重新回来了。 当然了,热罗姆.波拿巴可以肯定,克里米亚战争结束之后,必将迎来新一轮的军事备战。 擅长学习先进经验的老毛奇绝对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学习机会,而热罗姆.波拿巴对于老毛奇对普鲁士军队的改造还是保持欢迎的态度。 因为老毛奇对于普鲁士军队改造的越多,普鲁士的军队就越强;普鲁士的军队越强;容克贵族的胆子就越大;容克胆子越大,俾斯麦就越容易上台,只要俾斯麦上台之后,那么他就势必会顺应“潮流”扩充普鲁士的地盘,普鲁士与奥地利之间在德意志的矛盾就越大。 到那个时候,热罗姆.波拿巴只需要站在一旁煽风点火,普鲁士必然会忍不住对奥地利出手,而他会让俾斯麦知道什么叫做翻脸不认人……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法兰西军队不能再克里米亚战争之后就止步不前,必须继续进行深化改革。 强大的火力与完善的动员制度才是法兰西军队在国际社会生存的保证。 这两点对于现在的法兰西军队来说,还差的很远。 联合部队商议完毕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邀请了拉格伦男爵与在场的所有将军一道共进晚餐。 晚宴期间,热罗姆.波拿巴与拉格伦男爵相互微笑着畅谈。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刻意引导下,拉格伦男爵成为了本场宴会的“主角”,一阵推杯换盏之后,微醺的拉格伦男爵向在场的众人讲述了上一个时代发生的一些趣事,其中有威灵顿公爵、拿破仑皇帝、苏尔特大元帅、塔列朗、梅特涅和富歇。 回忆总是惹人发愁,情至深处的拉格伦勋爵禁不住失声痛哭的起来,他怀念他的朋友(威灵顿公爵),同样也怀念给予他伤害的敌人(拿破仑皇帝、苏尔特大元帅)。 用拉格伦男爵的话来说,属于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已经是热罗姆.波拿巴的时代。 “陛下,从你的身上我仿佛见到了当初那位伟人的身影!”半醉半醒的拉格伦男爵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能够得到先生你这样的评价,那我还真是荣幸!”热罗姆.波拿巴心情愉悦的说道。 “其实,你在某些方面比当初的伟人更加的可怕!”拉格伦男爵打了一个酒嗝,卷着舌头对热罗姆.波拿巴道:“你……比当初的他更加有耐心!如果当初的伟人能够同你一样的话,我们恐怕根本无法击败他!” “我只是一个受到皇帝阴庇的普通人,当不起这么高的评价!”热罗姆.波拿巴谦虚地对拉格伦勋爵道。 拉格伦男爵笑了笑,摇着头感慨着时间的流逝。 晚宴在一片欢声笑语结束,醉醺醺的拉格伦男爵被还没有喝醉的副官搀扶着离开杜伊勒里宫,坐上了前往不列颠大使馆的马车。 站在杜伊勒里宫庭院的热罗姆.波拿巴燃烧着迎面而的寒风,目送搭载拉格伦男爵马车渐渐驶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随即,热罗姆.波拿巴又在寒风之中,站立良久后,转身返回杜伊勒里宫之中。 另一方面,从杜伊勒里宫返回到不列颠大使馆院内的拉格伦男爵在考利大使关切的目光下睁开了迷离的双眼,而后又推开了搀扶着他的副官。 “拉格伦司令,你现在感觉如何?”考利勋爵对拉格伦询问了一句。 之前在杜伊勒里宫东倒西歪,俨然一副醉酒模样拉格伦男爵现如今竟然“奇迹”般的不用人搀扶就站的笔直,跟随在他身边副官立刻明白拉格伦男爵之前在杜伊勒里宫的醉酒,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站在原地的拉格伦男爵略微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袖口后,拍了拍考利大使肩膀语气怅然地说道:“放心吧!那点酒根本灌不醉我!” “那您……”考利大使依旧用怀疑地目光看着拉格伦男爵。 “之前在宴会中没能管住自己的嘴巴,说的话有点多!”拉格伦男爵苦笑着对考利大使回应道。 谷箆 “嗯!”考利大使点了点头对拉格伦男回应了一个字,然后又命令使馆内的仆从照顾好拉格伦男爵。 2月2日清晨。 巴黎的天空中带着下去了晶莹剔透的雪花,寒风比昨日更加的砭骨,仿佛要穿透厚重的棉服带走人身体上的最后一丝温度。 街头少有行人,只有一辆辆缓慢行驶的公共马车,透过略带一丝雾气的玻璃窗就能够看到车厢内的“上班族”,他们正坐在冰冷的圈椅来回搓手哈气。 也就是在这样一个天气里,拉格伦男爵与他的副官将乘坐马车前往还没有被积雪覆盖的临近省份的铁道站点,在那里乘坐铁路前往土伦港口,然后再乘坐法兰西军舰前往君士坦丁堡。 …… 离开巴黎的拉格伦男爵与其副官花了三天的时间抵达土伦港口。 在土伦港口,他们遇到了法兰西海军大臣迪科。 短暂的自我介绍之后,迪科大臣立刻派遣了两艘风帆蒸汽战列舰与三艘蒸汽机船护送拉格伦男爵前往近东。 拉格伦男爵向迪科表示感谢,双方握手诀别,蒸汽快艇搭载着拉格伦男爵登上了风帆蒸汽战列舰上。 蒸汽机开始启动,战列舰逐渐驶离港口。 而后又经过了长达三天的海上生活,拉格伦男爵总算抵达了罗德岛附近海域。 在罗德岛,拉格伦男爵同不列颠远征军大部队汇合。 此时的不列颠远征军,早已丢弃了自家火炮与步枪,换上了清一色的米涅步枪与小拿破仑炮。 就连他们的战马,也是法兰西军队友情奉送。 如果不是这群不列颠远征军身上的军服,还有剑桥公爵等人的话,拉格伦男爵险些以为眼前的这支军队是法兰西假扮的部队。 负责指挥这支军队的临时指挥官剑桥公爵在看到拉格伦男爵到来之后,脸上露出了如释负重的表情,他总算可以不用在为不列颠军队日益跌落的士气而发愁。 “司令!”剑桥公爵协同总军需官等人来到了拉格伦男爵的面前向拉格伦勋爵敬礼。 拉格伦男爵神情严肃的回礼,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前往罗德岛内的营帐内。 营帐内的剑桥公爵表情愤怒向拉格伦男爵表示,他们被不列颠的情报欺骗了。 加利波利半岛根本不是一个适合驻扎的场所,那里什么都没有他们的军队,根本无法在那里获得补给,再加上近期暴风雪的影响,使得他们的部队出现了大量的非战斗减员。 “现在你们手上还有多少人?”拉格伦男爵询问剑桥公爵等人道。 “加里波第半岛的那几天,我们的部队一共损失了1400人!现在还有18200人左右!”剑桥公爵向拉格伦男爵汇报军队人数道。 在听到剑桥公爵汇报的非战斗减员人数后,拉格伦男爵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1400人的伤亡足以媲美一场中型的战役。 剑桥公爵还告诉拉格伦男爵,那场突如其来暴风雪不仅对不列颠王国造成了一定程度的伤亡,而且还对不列颠王国士兵的士气有了一定的打击。 许多士兵认为,他们之所以会遭受到暴风雪的侵袭一定是上帝的意志,上帝不愿意看到他们为异教徒同东正教开战。 “这话是从什么时候传播开来的?”拉格伦男爵询问剑桥公爵道。 剑桥公爵摇头耸肩,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算了!”拉格伦男爵生气的看了剑桥公爵一眼,转身离去 剑桥公爵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接下来几天,拉格伦男爵将自己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振作士气之上。 不列颠军队的士气在拉格伦男爵的鼓励下迅速回复过来。 2月12日,一艘蒸汽快艇逐渐靠近了罗德岛,他将为罗德岛的不列颠军队下达下一段的指令。 第四百七十章会师瓦尔纳 “什么?伦敦方面让我的部队现在就去支援锡利斯特拉?” 罗德岛营帐内,拉格伦公爵一脸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位乘坐快艇抵达罗德岛的驻土耳其大使坎宁,语气略微有些激动的对峙道。 “拉格伦司令,请不要这么激动!”坎宁大使声音低声细语,嘴角露出了无奈的笑容道。 “伦敦方面到底知不知道,在我接收这支部队的时候,它都已经快要面临崩溃的边缘!7%的伤亡,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现在才一个星期时间,就让他们前往锡利斯特拉!他们真不怕闹出兵变吗?”拉格伦男爵忍不住将自己的怒火全部倾斜到坎宁的身上。 加里波利半岛上的严寒给不列颠军队带来的不仅是身体上的伤害,更是心理上的打击。想要依靠一个星期的时间,让资质没有经历过血战的不列颠军队本土战胜对严寒的恐惧是一件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诚然,拉格伦男爵可以命令军官用皮鞭与带有倒刺的马丁靴,强行让不列颠军队动员起来。 但是士兵是人不是牲口,一味的依靠恐惧驱使军队战斗,得到的结果只会让军队士气更加的低迷, 闹不好,就要拉格伦男爵等人就要“喜迎”兵变。 “我知道司令官,您也不容易!”坎宁大使举着脸,赔笑着说道:“但是你也要伦敦方面做考虑,从不列颠政府向俄罗斯帝国宣战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月,但是我们的军队还没有拉出一个让伦敦民众满意的成绩。伦敦方面总要顾虑到一些舆论的压力……” “舆论,舆论……我才离开伦敦几天,那个就被舆论绑架了!”保守派思想的拉格伦男爵忍不住埋怨了一句,“照我说,就应该将那些叫嚣战争的人全部拉到前线来!我一定会让我的军官好好的用他们脚下的皮靴,狠狠地教育一下他们!” 说完,拉格伦男爵示威似的用力跺了两下。 “司令阁下,有些时候政府不得不考虑到伦敦民众的态度!”坎宁大使只能尽量以委婉地态度对拉格伦男爵解释,这位跟随着威灵顿公爵大半辈子的军人在某些方面比威灵顿男爵更加的固执,“伦敦方面只是让你们的军队挪动一下位置,并不是想让你们在冰天雪地里同俄罗斯的军队血拼!” “哦?”拉格伦男爵诧异地看了坎宁一眼,疑惑地询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不列颠军队千里迢迢前往锡利斯特拉不同俄罗斯帝国进行战斗吗?” “政府考虑到了不列颠军队可能会存在一些困难,所以他们并没有强制要求不列颠军队在抵达锡利斯特拉之后,迅速投入战斗!”坎宁大使解释了一句,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大叫了一声:“对啊!我差点把这个办法忘了!” “怎么了?”拉格伦男爵一脸疑惑地望着坎宁大使道。 “司令官阁下,我突然想到既然我们的政府只是让军队摆出前往锡利斯特拉帮助奥斯曼帝国的架势愚蠢国家的话,那么我们可以反其道而行之! 在不列颠军队抵达瓦尔纳之后,您可以用联军司令部联合作战的名义,让军队停留在瓦尔纳地区!毕竟这一次是联合军事行动,不列颠在原则上不能够违背联合司令部的意见。这样的话,军队就可以顺利向伦敦政府交差了!”坎宁大使对拉格伦男爵提出了一个就解决方案。 听到坎宁大使的解决方案后,拉格伦男爵眼前一亮,紧紧握住了坎宁大使的手道:“您可真是军队的大救星!” “司令官阁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也不想让不列颠的小伙子在这冰天雪地里,同俄罗斯帝国作战!”被拉格伦男爵一双粗糙大手握的生疼得的坎宁大使露出勉强的笑容回应道。 “那还等什么,我们马上行动吧!”拉格伦男爵语气激动地对坎宁大使说着,而后他又突然想到这项计划需要法兰西军队的配合,于是将主意打在坎宁大使的身上:“坎宁大使,法兰西方面……” 坎宁大使自然明白拉格伦男爵的意思,他拍着胸脯告诉拉格伦男爵,自己会做通法兰西方面的工作。 随后,坎宁大使与拉格伦男爵两人肩并肩离开了营帐,拉格伦男爵亲自将坎宁大使送上了快艇。 待到坎宁大使离开之后,拉格伦男爵再次召集了自己的副官与指挥军队的将校级别成员,向他们传达了伦敦政府的命令。 接到命令的将军与上校在剑桥公爵的带领下,纷纷表示不列颠军队的士气仍然处于恢复状态,最好还是继续留在罗德岛比较好。 “我当然知道留在罗德岛恢复士气是最好的方法,但是政府的命令必须要执行,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拉格伦男爵用犀利的目光环顾四周,语气不容置疑地对剑桥公爵命令道。 在拉格伦男爵的强制命令下,剑桥公爵等人只能听从远征军司令的命令。 “好了,你们各自回去准备吧!”拉格伦男爵掏出怀表看了一段时间后对剑桥公爵等人挥了挥手,“命令你们手下的部队,于下午四点准时出发!” “是!”剑桥公爵等人回应了一句,而后各自前往各自的所管辖的军队。 谷乫 当剑桥公爵等人将启程的消息传达给手下的军官之后,迎接他们的同样也是军官们的抱怨。 剑桥公爵等人只好拿拉格伦男爵作为挡箭牌来搪塞他们,之后向他们下达了拉格伦男爵的命令。 就这样在一级级的命令下,士兵的内心同样也埋怨起了不近人情的拉格伦男爵。 最终在军官的皮靴之下,士兵不情不愿地的开始准备收拾行李出发。 而他们的妻子才听到出发的消息之后,同样也准备跟随着他们一起出发。 不过,拉格伦男爵在一个小时后的指令中,明确要求了随军妻子必须要留在罗德岛,理由是:不列颠现有的船只无法满足随军妻子一同行动。 一部分随军妻子听从了拉格伦男爵的命令,绝大多数的随军妻子依旧我行我素,她们相信拉格伦男爵到了最后一定会网开一面,让她们上船。 时间很快到达了下午三点,有海军中将邓达斯率领地中海舰队与运兵船出现在了罗德岛附近海域。 一艘艘小船从军舰上下放,划向了罗德岛。 当小船抵达罗德岛之后,站在罗德岛码头的士兵那你在景观的组织下排好队一个接着一个的上船,小船载着士兵、火炮、马匹驶向军舰。 至于说,那些同样等待上船的随军妻子。在拉格伦男爵的严厉监视下,没有一位军官敢于将一名随军妻子放上船。 加里波利的悲剧已经从侧面反映了,随军妻子这一体制的落后。 1万8千6百名士兵历时四个多小时全部上船,当最后一艘小船搭载着拉格伦男爵在金蛇冷清的夜空中上船后,蒸汽军舰发出了沉闷的“嘶吼”启动。 一路向北,逐渐消失在了视线范围以内,罗德岛上只剩下了一群滞留在岛上的随军妻子,还有几千多名驻守在罗德岛的法兰西后勤人员(其中包括工程部队,技术工种) 蒸汽军舰经过一夜的航行赶快便穿越了博斯布鲁斯海峡,于凌晨四点逐渐靠近瓦尔纳港口。 指挥军舰的邓达斯中将透过瞭望镜看到玩那港口停泊的法兰西军舰之后,立刻转身进入军舰内,轻轻地敲了敲拉格伦男爵在军舰内的房门。 “请进!”拉格伦男爵中气十足地对门外邓达斯中将回应道。 进入房间之中的邓达斯中将看到拉格伦男爵正站在桌子旁边低头注视着地图,他赶忙向拉格伦男爵汇报道:“司令阁下,我舰队已顺利抵达了瓦尔纳港口附近海域!” 拉格伦男爵抬起头,用疲惫的目光看着眼前的邓达斯中将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们尽管靠近就行了!” “是!”接到命令的邓达斯中将离开了拉格伦男爵的房间。 而住在拉格伦男爵隔壁的剑桥公爵在听到隔壁传来的动静后,从固定的行军床上爬了起来,略微整理了一下仪容后来到了拉格伦男爵的放门口。 低着头听到门外传来动静的拉格伦男爵并没有抬起头,而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道:“又出了什么事?” “司令阁下,您一夜没睡?”剑桥公爵试探性地询问拉格伦男爵一句。 拉格伦男爵听到是剑桥公爵的声音之后,抬起头同剑桥公爵对视了一眼,语气平淡地说道:“你不也一夜没睡!” “我……我这不是因为紧张嘛!”剑桥公爵支支吾吾地回应了一句。 此时的剑桥公爵年龄才刚刚34岁,还没有进行过一次战争是一个十足的贵n代,所以对即将到来的战斗既紧张又兴奋。 “没有什么可以紧张的!”拉格伦男爵语速缓慢且平和的说道:“当你真正进入战场之后,你就会忘却所有,全身心投入到厮杀之中!取得荣誉以及你想要的一切!” 第四百七十一章拉格伦与圣.阿尔诺 作为“顶替”了剑桥公爵位置的拉格伦男爵自然明白,剑桥公爵参与这场战争就是为了获得与他爵位匹配的荣誉,拉格伦男爵也乐见其成。 毕竟,自己是中途插入抢夺了人家的位置,拉格伦男爵自然也要适当给一些补偿,只要剑桥公爵愿意执行他的命令就行。 目前看来,剑桥公爵还算是比较尊重他这位长官。 “听您这么一说,我的紧张感好了许多!希望接下来同俄罗斯帝国的战斗中,我们的士兵不要出现什么大的失误!”剑桥公爵用轻松的语气,说着严肃的话题。 “怎么?是不是在责怪我强行将不列颠军队拉上战场!”拉格伦男爵丝毫没有因为剑桥公爵的话而生气,他用轻快地口吻询问剑桥公爵道。 “不敢!”剑桥公爵收起了笑容,对拉格伦男爵回应了一句。 “放心吧!短时间内我们还不会直接面对俄罗斯帝国!”拉格伦男绝对剑桥公爵回应道。 “嗯?”剑桥公爵疑惑的看了一眼拉格伦男爵询问道:“难道说我们的军队已经不用前往锡利斯特拉?” “你过来!”拉格伦男爵从剑桥公爵招了招手。 剑桥公爵进入房间,并关上的门。 拉格伦男爵压低声音将他和坎宁的密谋告诉了剑桥公爵。 听到拉格伦男爵的密谋后,剑桥公爵用惶恐中带着一抹兴奋的眼神看着拉格伦男爵,同样压低声音对拉格伦男爵道:“司令官阁下,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违抗政府的命!” “我只是在做我认为对的事!”拉格伦男爵露出了老谋深算地笑容,意味深长地说道:“再说了,同俄罗斯帝国的战争不必计较一时的得失!我们必须要从大局考虑!既然同法兰西帝国联合,那么我们也要尊重他们的意见!” “是啊!”剑桥公爵同样也帮腔道:“我们必须要尊重法兰西军队的意见!” 就这样一老一少在不列颠军队问题上,达成了一致。 “不过!”剑桥公爵话锋一转,耸了耸肩膀对拉格伦男爵说道:“这个方法只能糊弄一下伦敦的民众,我的那位妹夫可不是一个容易糊弄的家伙。他的手段可多着哩!” “亲王殿下那边,希望您能够多担待一些!我相信亲王殿下能够理解我们的用心!”拉格伦男爵对剑桥公爵回答道。 剑桥公爵对拉格伦男爵摇头感慨了一句:“司令官阁下,您是不是早就想好将我也拉下水了!” “不!”拉格伦男爵摇了摇头回应了一句,而后诚挚地说道:“如果不是您提醒的话,我恐怕早已忘记了亲王殿下那一关!” 对于拉格伦男爵的回应,剑桥公爵有些不相信。 不过,在这个问题上他还是愿意帮拉格伦男爵一把。毕竟,他的荣耀需要靠这支军队来获得。 …… 随着法兰西派遣的炮舰同不列颠的蒸汽风帆战列舰碰面后,在法兰西炮舰的引导下,不列颠舰队朝着瓦尔纳港口靠近。 进入港口后的不列颠舰队停在了港口的中间空地,一艘接着一艘的小船下水,士兵在军官的指挥下开始排队下船。 拉格伦男爵与他的副官也在第一批登陆的部队中。 小船滑动着船桨荡起的阵阵涟漪,站在船头的拉格伦男爵借着浩瀚星空投射到海面的微弱星芒看到了港口码头位置站立着的两排卫兵,以及位于卫兵中间的人群。 “司令官阁下,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究竟是谁这局,我们抵押的情报。”拉格伦男爵身旁的剑桥公爵指着码头上的人影,小声地说着。 拉格伦男爵看着远处的码头淡淡地回应道:“恐怕在这座营地里面,有一台通往罗德岛的电报!” “通往罗德岛?!”剑桥公爵忍不住啧啧称奇道:“没想到,法兰西军队竟然这么富有!” …… 当小船靠近码头之时,原本漆黑的轮廓才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站在码头的不是别人,正是法兰西远征军司令、法兰西总参谋长、法国元帅圣.阿尔诺,而站在他周围的指挥官分别是第一师师长康罗贝尔将军、第二师师长博斯凯将军、第三师(近卫师)师长佩利西耶将军,以及麦克马洪准将、巴赞准将…… “好大的阵势!”拉格伦男爵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是啊!”剑桥公爵同样也对法兰西军队的阵势而感到惊讶。 谷蒹 而在港口码头上,手中紧握着元帅权杖的圣.阿尔诺看着逐渐向他们驶来的小船,忍不住对身旁的康罗贝尔说道:“康罗贝尔,我敢打赌,这批小船中绝对有英国远征军司令!” “元帅阁下,这个我可不跟你打赌!”康罗贝尔将军用调侃地语气说道。 “为什么?”圣.阿尔诺询问康罗贝尔道。 “因为拉格伦男爵就在他们中间,而且还是第一个抵达我们这里的小船!”康罗贝尔对圣.阿尔诺道。 “你同他见过面?”圣.阿尔诺惊讶地看着康罗贝尔。 “我曾经同他有过一面之缘!”康罗贝尔点了点头对圣.阿尔诺说道。 “那就算了!”圣.阿尔诺悻悻地说了一句道。 在圣.阿尔诺注视下,第一艘小船逐渐地停靠在圣.阿尔诺所在的码头。 因为独臂老人与一位相对来说比较年轻的中年男子从船上跳下来。 看着老人空空如也的手臂,圣.阿尔诺元帅你可以知道眼前这位老人就是拉格伦男爵,他赶忙走上前去伸出右手对拉格伦男爵道::“欢迎英国军队抵达瓦尔纳港口,先生!” “圣.阿尔诺阁下,非常感谢你能够亲自前来迎接我们!”拉格伦男爵伸出他仅存的左手同圣.阿尔诺握手,因为出于自尊心的原因,他并没有称呼圣.阿尔诺为元帅,而且称其为阁下。 面对拉格伦男爵为维护自尊心,而在称呼上耍的小手段,圣.阿尔诺毫不不在意。 拉格伦男爵与圣.阿尔诺的手紧紧的握在在一起,这也就代表着法兰西与不列颠这两支部队在瓦尔纳顺利会师。 随后,圣.阿尔诺又逐一向拉格伦男爵介绍了自己周围的准将与将军。 拉格伦男爵依次同他们握手,而后又将剑桥公爵与下一批随行副官一同介绍给他们。 圣.阿尔诺将军同样也同他们握手。 短暂的彼此了解后,在圣.阿尔诺的带领下拉格伦男爵踏着被融雪侵湿的水泥路面(这条水泥路还是法兰西帝国军队过来后修建的)进入了法兰西的军营之中。 望着眼前这一个个星罗密布,却又错落有致的营帐,拉格伦男爵不由得联想到了不列颠的军营,同这座军营相比不列颠军营就像一个个猪圈。 垃圾与大小便随地都有不说,整个军营到了深夜之后也是乱哄哄的一片,根本不会出现像现在这样安静的场面。 随即,圣.阿尔诺元帅询问拉格伦男爵要不要看看他为不列颠军队准备的营帐。 “当然!”拉格伦勋爵点了点头对圣.阿尔诺元帅回应了一句。 圣.阿尔诺元帅带着拉格伦男爵一路想着正西行走,大约的将近30分钟的路程,总算抵达了一座空荡荡的军营内。 “看!这就是我们为你们准备的军营!”圣.阿尔诺对拉格伦男爵回应了一句。 “感谢法兰西军队对我们的帮助!”拉格伦男爵向圣.阿尔诺元帅表示感谢,然后命令自己手下的副官组织好不列颠军队进入营帐内。 当圣.阿尔诺与拉格伦男爵再度返回法兰西营帐的时候,天空已然破晓。 圣.阿尔诺元帅再一次邀请拉格伦男爵与剑桥公爵两人进入法兰西军营享用早餐。 拉格伦男爵与剑桥公爵两人并没有拒绝同意了圣.阿尔诺元帅的邀请,在一大群军官的簇拥下,不列颠与法兰西在近东地区的统帅进入了一间由木头搭建而成的临时营地内。军营内的炊事员早早的准备好了元帅,提前半天所说的美食。 尽管现在还是清晨,营地内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都是各式各样的美食,有从法兰西运过来的鹅肝与蜗牛、也有来自不列颠的鱼子酱,还有奥斯曼帝国的鸡肉抓饭与杏仁汤…… 当所有人都落座之后,炊事员将两杯上好的波尔多红葡萄酒倒在了每一个人的杯子里,圣.阿尔诺元帅与拉格伦勋爵两人相互用酒杯碰了一下,围绕在他们周围的军事指挥人员不约而同地喊了一句。 “为皇帝陛下/女王陛下干杯!” 一时间整个木屋内的气氛还是变得火热起来,一杯酒下肚之后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有一些红润,一股微醺的感觉涌入了他们的脑子里。 “承蒙上帝保佑!让我们这两支军队能够在这里共同对抗俄罗斯帝国!”拉格伦男爵对圣.阿尔诺元帅说道。 “是阿!”圣.阿尔诺元帅回应了一句道:“每一位文明世界的绅士,都让我责任与义务抗击,这头贪得无厌的北极熊!将它们从这片神圣的土地中,赶回到自家的熊窝!” “熊!”拉格伦男爵怔了怔,站着点头道:“没错!他们就是一群熊,一群贪得无厌的熊!所以我们必须要将他们的熊爪斩断,让他们滚出近东!” 第四百七十二章进击吧!联合舰队! “……我们必须要将它们的妄图支配进东地区的熊爪斩断,让他们滚出近东……” 圣.阿尔诺与拉格伦男爵在针对俄罗斯帝国形象描述中达成了共识,两人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带动了整个营帐门内里的军官都跟随着他们的长官一起大笑。 笑声结束之后,圣.阿尔诺与拉格伦男爵再一次举杯,陈放在杯子里的猩红的液体在清脆的碰撞声中来回摇曳了几下,然后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之后,略微有一些醉意的拉格伦男爵向圣.阿尔诺元帅说明了不列颠军队短时间内不能投入高强度作战的情况。 早已瓦莱夫斯基大使处了解到不列颠军队基本情况的圣.阿尔诺立刻向拉格伦男爵表示,联军部队在短时间内不会发生大规模战斗,不列颠军队只需要派遣小部分骑兵部队跟随法兰西一道行动就可以了。 “你们想要做什么?”拉格伦男爵询问圣.阿尔诺道。 “拉格伦先生,我军已经在瓦尔纳地区呆了将近几个月的时间,是时候同锡利斯特拉要塞附近的俄罗斯帝国军队打一声招呼呢!”圣.阿尔诺耸了耸肩膀,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对拉格伦勋爵道:“毕竟,巴黎方面同样也在等待着我们胜利的消息!” “好吧,看来我们都要面对各自的政府!”拉格伦男爵微微一叹对圣.阿尔诺说道。 “不!”圣.阿尔诺赶忙纠正拉格伦男爵说,法兰西军队并没有受到政府的督促,他们都是自愿为帝国献上捷报。 毕竟,每一位法兰西军人都想要洗刷当初他们在俄罗斯帝国手中遭受的失败。 听到圣.阿尔诺的解释,拉格伦男爵同样也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接下来,不列颠军队与法兰西军队针对即将前往锡利斯特拉要塞的兵力分配进行商议。 其中,法兰西军队将派遣一万人的部队(其中包括一直朱阿夫团),由法兰西第一师师长康罗贝尔率领前往锡利斯特拉要塞“驰援”要塞中的奥马尔帕夏,而不列颠方面则率领1000人的骑兵部队与3000人的步兵部队,在剑桥公爵的带领下同法兰西军队一道前往锡利斯特拉要塞。 当拉格伦男爵询问圣.阿尔诺元帅何时动身前往锡利斯特拉要塞的时候,圣.阿尔诺回应拉格伦男爵需要等到2月25日才能够动身。 拉格伦男爵再一次询问圣.阿尔诺元帅原因,圣.阿尔诺元帅回答道:“拉格伦先生,这场战争的主角并不是只有我们这两支的军队!还有两支军队没有抵达战场,我们需要耐心的等待几天才行!” 拉格伦男爵突然想起,奥斯曼帝国与撒丁尼亚王国同样也向俄罗斯帝国宣战,英法联军于情于理应该等待他们抵达瓦尔纳之后一同出动。 只不过,对于奥斯曼帝国与撒丁尼亚王国军队的战斗力,拉格伦男爵保持着谨慎与怀疑的态度。 特别是撒丁尼亚军队,他们在1848年的的拙劣表现一直让拉格伦男爵久久不能够忘却。 “拉格伦先生,请放心!撒丁尼亚王国的整体军队虽然有待商议,但是他们中的个别部队战斗意志不比我们两个国家的军队低!我相信,撒丁尼亚王国的掌权者一定会谨慎地会挑选出他们中最优秀的士兵,然后将他们送到我们的手中,以供我们使用!”圣.阿尔诺毫不避讳地将撒丁尼亚部队说成是耗材。 “也对!”拉格伦男爵思考了片刻后,点头对圣.阿尔诺统一道:“我想撒丁尼亚王国一定不会将军队中的残次品送过来!” “至于说奥斯曼帝国的军队……”圣.阿尔诺叹了叹气道:“那只能听天由命了!” 虽然奥马尔帕夏在锡利斯特拉要塞抵挡了几个月的俄罗斯军队,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奥斯曼军队本身具有媲美俄罗斯军队的能力。 要塞让奥斯曼帝国能够更加轻松的防御俄罗斯帝国的攻势,可是却不能够让奥斯曼帝国将防御优势转为进攻优势。 更不要说奥斯曼帝国方面的军队素质差距太大,许多藩镇部队(埃及、突尼斯)的战斗能力远远大于奥斯曼帝国本土军队的作战能力。 “希望奥斯曼帝国不要辜负了我们的期待!”拉格伦男爵耸了耸肩膀,向圣.阿尔诺回应了一句。 对于即将到来到奥斯曼帝国军的战斗能力,英法两军都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在英法陆军讨论完路上行动之后,英国海军将领邓达斯将军与法兰西海军将领布吕阿将军商讨针对敖德萨首府的炮击。 “我建议我们两家的海军部队于明日出发,启程前往敖德萨!”海军将领布吕阿将军对邓达斯将军说道。 谷魠 “这……”邓达斯将军有些犹豫,他认为布吕阿将军是不是有些太过于激进了,他委婉地回应了一句:“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过于仓促了!我们的部队都还没有修整!” 邓达斯将军所说的军队自然也就是不列颠陆军部队。 布吕阿将军听出了邓达斯将军的潜台词,他告诉邓达斯将军,英法海军前往敖德萨,只是为了勘测敖德萨首府防御是否空虚,同时对停靠在敖德萨首府的海军舰队进行攻击,并不需要陆军的跟随。 听完布吕阿将军的解释,邓达斯将军又看了一眼不列颠远征军司令拉格伦男爵。 在拉格伦男爵的首肯下,邓达斯将军同意了布吕阿将军的计划。 宴会结束之后,邓达斯将军又被拉格伦将军叫到了营帐内商量。 第二天一大早,将近2000人的不列颠步兵走出军营前往瓦尔纳港口。 当这支不列颠军队抵达瓦尔纳港口的时候,他们看到了港口内早已聚集了大量的法兰西军人,这群法兰西军人在他们长官的带领下有序地登上小船,一艘艘漂泊在海面上的法兰西军人运往运兵船内,而负责指挥部队上船的人是第二师师长博凯斯。 待到所有法兰西军人全部运送上船之后,博凯斯来到了拉格伦男爵的面前毕恭毕敬地回应道:“拉格伦司令!” “你们昨天不是还说这一次的行动只是先遣战,并不需要太多的人吗?怎么到了今天又改变主意了?”拉格伦男爵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询问博凯斯道。 “我们元帅认为!如果我们的布兵步队不跟随海军一同作战的话,就很难抓住稍纵即逝的战机!”博凯斯有理有据的回应着,而后眨了眨眼指着拉格伦司令身后的军队反问一句道:“拉格伦司令,你身后的部队恐怕不是特意过来看热闹的吧!” “看来我们两军都想到一块去了!”拉格伦男爵委婉地回答了一句,而后自嘲道:“只不过,我们双方似乎都不太坦诚!” “是啊!”博凯斯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道。 心知肚明的两人自动回避了双方不坦诚的原因。 毕竟,不列颠与法兰西互为假想敌的时间远远多于他们通力协作的时间。 哪怕圣.阿尔诺元帅与拉格伦男爵嘴上都说着坦诚合作,实际上他们彼此还是将对方看看做是敌人。 这一次只不过是双方都想到一块去,所以才造成了现在这种尴尬场面。 随后,在拉格伦男爵的指挥下不列颠军队依次坐上了小船,然后通过小船进入运兵船内。 时至中午,原本笼罩着阴云瓦尔纳港口突然放晴,和煦的阳光穿过了薄薄的阴云,将光辉洒向了瓦尔纳港口与黑海,照射在了宛若奶油一般风帆之上,整个瓦尔纳港口在这突如其来的阳光下现在格外地温馨。 当最后两艘小船搭载这英法两军海军司令与带队将军上船之后,爬上瞭望台的旗语兵用挥动着旗帜向周围舰队发出指令。 这是不列颠王国与法兰西帝国舰队在19世纪之后的第一次精诚合作,每一位海军水兵的脸上都露出了自信满满地表情,他们相信世界上第一的海军与世界第二的海军联合在一起,整个世界将没有一股势力能够与之抗衡。 事实也正如他们所想,自从不列颠与法兰西两个国家的海军在博斯普鲁斯海峡附近不断集合,并且经历了一次海战之后。原本雄心勃勃,想要同英法舰队一较高低的俄罗斯海军就像是被人强行打断了脊骨一样,彻底瘫痪在了塞瓦斯托波尔要塞与敖德萨首府附近,根本不敢同英法舰队直接较量。 整个黑海在俄罗斯帝国海军放弃战争之后,立刻变得无趣起来。 即便英法舰队屡次前往塞瓦斯托波尔要塞附近对俄罗斯帝国海军进行挑衅,俄罗斯帝国海军依旧不肯从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港口中出来。 没有得到港口进攻命令的英法海军,在塞瓦斯托波尔要塞附近徘徊了很久,最终落了个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现在的他们已经获得了各自最高司令的进攻许可。 即将以饱含激情的态度,将心中的战意宣泄至敖德萨港口。 第四百七十三章炮轰敖德萨 英法舰队经过几个小时的不间断航行,总算在下午五时左右,抵达了敖德萨附近。 此时火红的太阳已经从顶部徐徐坠落至海平面之上,蔚蓝天空中的大块白色云朵在夕阳的照射下呈现出火一般的嫣红色,被海风吹拂的白色风帆也被染成了橙红色。 夕阳映照下的俄罗斯帝国南部明珠——敖德萨显露出了一股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法式美感,使得用望远镜观察敖德萨景象的海军中将邓斯达将军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叹息道:“唉!它是这么美丽!如果不是俄罗斯帝国建立的城市,那该有多好啊!” “邓达斯将军,这座城市的建立是黎塞留公爵,当初他被叶卡捷琳娜认命为了敖德萨的第一任总督!正是因为有了他的努力,敖德萨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站在一旁的海军少将埃德蒙.莱昂斯小声为上司邓达斯科普道。 “我说为什么敖德萨的建筑风格真的富有法兰西的味道!闹了半天,原来还是我们的法国朋友建造的!我们的法兰西朋友还真是乐于助人!”邓达斯语气讥讽地说了一句。 埃德蒙.莱昂斯在听到邓达斯中将的吐槽之后,立刻熄灭了邓达斯中将继续科普的念头,转而向邓达斯中将讨论起攻击序列的问题。 “不急!等我们前往敖德萨港口的侦查舰队回来之后再说!”邓达斯中将抬手阻止的道。 过了一会儿,负责勘测敖德萨港口敌情的蒸汽炮舰(两艘不列颠炮舰,一艘法兰西炮舰)返回主力舰队附近,舰船上的旗语兵通过旗帜向主力舰队勘测汇报情况。 驻守在敖德萨港口的海军舰队一共有三艘主力风帆战列舰,两艘双层甲板舰船,以及三艘过时的蒸汽炮舰。 这样的规模同英法联合舰队比起来根本不堪一击,需要注意的是部署在敖德萨港口周围地区的炮台,每一个炮台的火炮都能够发射二十四或者四十八磅炮弹,这些炮台本就是尼古拉一世为了防止英法联军有朝一日进攻敖德萨港口所准备的武器,只不过这些武器大都是十多年前的产物,对于现在的英法联合舰队来说威胁程度远远达不到致命,英法联合舰队的船上装备了比敖德萨炮台上的火炮口径更大,射程也更远,足以对敖德萨炮台产生致命的威胁。 当然,如果对抗土耳其的话,这些炮台足够,然后土耳其的舰队喝上一壶。 收到敖德萨港口基本信息的邓达斯冷静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局势。 虽然英法联合舰队对于敖德萨海面上的部署已经了如指掌,但是敖德萨港口内仍旧如同一团迷雾一般,邓达斯认为现在还不是发起总攻的时候。 就在邓达斯仔细思考着应对策略的时候,他所乘坐的舰队左侧的法兰西指挥舰船上下方了一条小船,小船游到了邓达斯舰船的周围,由邓达斯舰船上的海兵将船上的客人接引上船。 待到客人抵达甲板之后,海兵才向邓达斯中将汇报了布吕阿将军抵达的消息。 邓达斯中将与埃蒙德少将赶忙前去迎接布吕阿将军,夕阳下的两人再一次握手,而后便迅速进入正题。 布吕阿将军询问邓达斯中将对于敖德萨的意见,邓达斯中将谨慎地回应布吕阿道:“我希望舰队能够暂缓攻击,因为我们还没有明白敖德萨港口内部是否存在军队!” “你想怎么做?”布吕阿将军询问邓达斯中将道。 “最好能够抓一个舌头,从他的口中了解到敖德萨港口的消息!”邓达斯中将对布吕阿将军回应了一句。 “这可不太好办啊!”布吕阿将军皱着眉头说道。 “其实……”埃德蒙少将小声地说了一句道:“这并不算什么难事!” “嗯?”布吕阿将军拖着下巴要有兴致的看着埃德蒙将军:“你有什么办法?” “根据我最近对敖德萨与塞瓦斯托波尔要塞观察,每天都会有少量的船只从塞瓦斯托波尔要塞返回敖德萨,这些船只大部分是商船,我想他们大概就是负责为在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俄罗斯军队送去补给民间船只!如果我们能够将他们俘虏的话,就一定可以知道敖德萨港口的情况!”埃德蒙少将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道。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布吕阿将军点了点头看着邓达斯中将道:“你怎么看?” “可以试试!”邓达斯中将点了点头道。 随后,在埃德蒙少将又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型笔记本,翻看了记录的内容后对邓达斯与布吕阿说明那商场返回敖德萨港口的时间。 “距离我们最近时间是在6点左右!”埃德蒙少将对邓达斯中将说着,然后掏出了一块怀表,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5点45分左右:“距离上船抵达的时间还有不到15分钟!” “命令侦查舰队沿着敖德萨到塞瓦斯托波尔的航线进行排查,务必要抓住商船!”邓达斯中将语气坚定地回应道。 谷閖 “是!”埃德蒙少将回应了一句,而后又将命令下达给了旗语兵,由旗语兵挥动旗帜将邓达斯中将的命令传达给侦查舰队。 接受到命令的侦查舰队宛如一匹匹脱缰的野马,向着敖德萨到塞瓦斯托波尔的航线疯狂的搜寻过往船只的痕迹。 时间飞速流逝,又过了将近20分钟左右的时间,侦查舰队又一次返回了主力舰队身旁,舰船上的旗语兵向主力舰队传达了任务完成的命令。 看到侦查舰船传来命令的埃德蒙立刻进入了船舱向邓达斯中将与布吕阿将军汇报了任务完成的消息。 “把人押过来!”邓达斯中将再一次命道。 埃德蒙迅速返回了甲板之上向侦察舰队传达了押解商船成员上主力舰队的消息,侦查舰队转身离去。 又过了一会儿,一艘上船穿越了层层包围抵达了指挥舰前,上传的负责人跟随两名海兵还一同坐上了前往指挥舰队的船只,然后登上了不列颠指挥舰船之上。 看着眼前这位长着一副鞑靼人样貌的俄罗斯帝国商人,邓达斯用蹩脚的俄语询问他会不会说英语。 “尊敬的爵士!(商人并不知道邓达斯到底是不是贵族,只能试着对邓达斯以爵士称呼),我并不会英语,只会学会了一点法语!”商人用流利的俄语对邓达斯中将。 邓达斯中将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布吕阿将军,布吕阿将军走上前头,同鞑靼相貌的商人进行了简单的沟通。 从这位商人的口中得知,自从英法联军对俄罗斯帝国宣战之后,俄罗斯帝国沙皇尼古拉一世一直加强对于敖德萨地区的军事力量,现如今敖德萨已经聚集了5至6万的俄罗斯军队,可以说是防备森严。 “5、6万的队伍?沙皇从哪里找来的这么庞大的军队!”邓达斯中将有些不愿意相信这位鞑靼商人的话,他立刻质问了一句。 布吕阿将军将邓达斯的话翻译成法语说给鞑靼商人听。 “尊敬的爵士,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并不知道沙皇从哪里调来的这些部队,但是他们确确实实呆在敖德萨港口内!”鞑靼商人一个词,一个词地说道。 听完鞑靼商人话,布吕阿将军与邓达斯中将沉默不语,埃德蒙少将立刻让手下人将这位鞑靼商人带下去。 “你怎么看?”沉吟片刻的邓达斯中将询问布吕阿将军道。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性!毕竟,敖德萨港口对于沙皇来说实在太重要了!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布吕阿将军托着下巴回答了一句,而后宽慰了一句道:“不过我们也不必太在意人数,我个人认为敖德萨港口内根本没有6万人!充其量也不过3至4万人左右!” “哪怕他们只有3到4万人,我们的军队也很难取得优势!”邓达斯军队回应了一句。 呆在船上的英法联军拢共也就才8000人左右,数量上根本不占据任何优势,再加上前期登陆作战,必然要损失大量的士兵,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 “那就只能选择摧毁敖德萨的有生力量了!”布吕阿将军定下了,接下来英法联合舰队的战略目标。 “那就只能如此了!”邓达斯点了点头,回应了一句。 在布吕阿将军与邓达斯将军的共同命令下,英法联合舰队开始转变攻击队形,朝着奥萨德港口前进。 小而灵巧的炮舰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庞大的蒸汽风帆战列舰紧随其后。 在英法联合舰队抵达了距离敖德萨港口舰船与炮台的最大射程距离时,港口炮台与留在舰船上的俄罗斯帝国舰队同样也发现了英法联合舰队的出现。 在悬挂在天空中的星辉映照下,敖德萨港口炮台的人影开始来回移动,而这一切都被指挥舰船上的邓达斯将军与布吕阿将军看在眼里。 “反击?你们有这个本事吗?” 透过瞭望镜隐约看到炮台动向的邓达斯将军放下了瞭望镜不屑一顾,而后命令舰队按部就班执行下一道命令。 第四百七十四章失败主义谋士帕斯凯维奇 事实正如邓达斯中将所说到的那样,炮台上的岸防炮由于射程距离的原因,根本无法给联军军舰队造成任何伤害,出膛的岸防炮弹气势汹汹的朝着联军所在的海域飞了过去,却在距离面军舰队不足20米的地区落了下来。 爆炸声从海底传来,溅起了成片的水花,联合舰队没有遭受到任何伤害。 而且由于联合舰队是突然袭击的缘故,那些停靠在港口的舰船同样也没有做好应战的准备。 当英法联合舰队突然出现港口的时候,俄罗斯帝国舰队展现出了它那拙劣的随机应变能力,没有经过统一协调调度的俄罗斯舰队,还没有真正投入战斗,便已经陷入了混乱之中。一部分俄罗斯帝国舰队相互碰撞在一起,场面一度有些失控。 俄罗斯帝国舰队的混乱,更加激发了英法联合舰队歼灭俄罗斯舰队的信心。每一条舰船上的水兵都拼了命的将球形爆炸弹装填进入前膛炮炮膛,然后将火炮通过滑轨推到了预备的炮口,等待主力舰队的的命令。 等到英法舰队两侧的火炮全部装填完成之后,埃德蒙少将立刻小跑来到邓达斯中将,和布吕阿将军的身边,询问他们是否应该向敖德萨发起攻击。 “进攻吧!”布吕阿将军淡淡的回应了一句,邓达斯中将同样也点了点头,要求埃德蒙少将对舰队发起攻击。 站在瞭望台上的旗语兵挥舞着手中的两杆旗帜,向四周的舰队打死了攻击的指令。 所有炮舰、铁甲炮舰、蒸汽风帆舰在同一时刻,沿着同一方向转动舷侧,将舰船一侧的的黑黝黝炮口对准了炮台与俄罗斯舰队。 接着,在指挥舰队的旗帜下,英法联军的火炮仿佛在一瞬间将所有的炮弹射出炮膛,巨大的轰鸣声与弥漫在海面上的白色硝烟同时出现在了海面上,几十门火炮一同发射后所产生的剧烈震动,让呆在船上的水平感觉到了有些晃动。 “砰!砰!砰!” 后面的巨响出现在了敖德萨港口的舰队,随之而来的便是港口舰队燃烧的熊熊大火,曾经使用过爆炸弹摧毁奥斯曼帝国海军的俄罗斯海军,现如今也要尝一尝爆炸弹的滋味。 木制的帆船在受到爆炸弹的第一次打击之后,炮弹狠狠地镶嵌在的木质舰船内部。在砸死了几名内舱熊的海军的同时,再一次发生了爆炸。爆炸产生的二次伤害,使得建仓内的一大批水兵直接原地报销,少数没有被爆炸一波带走的“水兵”也是痛苦不堪的躺在地上呻吟着,整个敖德萨港口在一瞬间变为了人间炼狱,第一轮炮击过后,只有少量的俄罗斯帝国舰船才得以生存。 即便是那些侥幸逃离的舰船也不可避免的引来了第二次打击,两轮打击一下,停靠在敖德萨港口的俄罗斯舰队彻底丧失了战斗能力,木制舰船燃烧的火焰将整个敖德萨港口照得通红。 这都还没完,当英法联军看到港口内停靠的舰船全数歼灭之后,立刻将炮口对准了岸防炮台。 很快,这几门岸防炮台就受到了英法舰队的重点攻击失去了反击的能力,尽管炮台的周围还有不少英勇无畏的炮手想要操控炮台进行反击,但是在英法联合舰队饱和炮击之中,被炸了个粉碎。 失去了任何反击能力的敖德萨港口,如同一直等待着屠夫宰杀的羔羊,自带英法舰队突入港口之后,港口内的仓库、粮仓、居民区以及总督府都要葬送在英法连军的炮口之中。 “报告!邓达斯中将,布吕阿上将!我方舰队已经完成了对敖德萨港口舰队与岸防炮台的全面肃清!是否需要深入港口!”埃德蒙少将大声的向邓达斯与布吕阿两名将军汇报道。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那么我们为什么不给他们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布吕阿将军显然同意深入港口。 毕竟,敖德萨港口已经失去了所有反击的能力。 哪怕这座城市真的潜藏存在6万名俄罗斯陆军,只要海军部队不选择登录作战,那么这六万名陆军也不过是摆设摆了。 “布吕阿将军说的没错!让那一狂傲的俄罗斯帝国人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邓达斯中将点了点头对埃德蒙回应了一句。 埃德蒙少将在接到英法联合海军最高长官的命令之后,迅速向周围舰队下达了进入敖德萨港口的指令。 接到指令的炮舰,开足马力冲入了敖德萨港口内部。 向敖德萨港口的居民区、武器储备库、总督府发起了攻击。 炮弹宛若雨点般砸倒了敖德萨港口内,接着在敖德萨港口武器储备仓库附近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爆炸燃起的滚滚黑烟让舰队上的绝大多数水兵都为之振奋,少数有良知的水兵心怀愧疚地闭眼祈祷。 在英法舰队干掉俄罗斯帝国在敖德萨的其中一个武器仓库之后,又马不停蹄地射向了另一处武器仓库。 …… 谷鶛 对于敖德萨港口的在英法舰队充足的弹药下,一直持续了将近六个多小时。 浩瀚繁星下的沙皇明珠在哭泣、在悲鸣,从居民区传来的一声声俄语哀嚎,似乎在控诉英法入侵者。 炮弹消耗殆尽的英法舰队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直接调转船头离开奥德萨港口。 潜藏在居民区等待英法舰队登录后反击的俄罗斯军队,用仇恨的目光总是在渐行渐远的英法舰队。 随后,这些分散在城市俄罗斯军队在其长官的命令下开始集合,扑灭居民区的火焰成为这次俄罗斯军队的主要任务。 这一场战斗,英法舰队毫无疑问的展现出了世界第一,第二海军的威风,可怜的俄罗斯舰队舰队与岸防炮台从始至终都没有给英法舰队造成多少伤害。 敖德萨港口的每一寸海岸线都遭受了新法舰队的蹂躏,将近三成居民区被损毁、五层武器与四成的粮食被摧毁,就连第一任总督黎塞留公爵的雕像与总督府也被砸了个稀巴烂,财产损失情况更是无法统计。 居住在敖德萨港口的每一位居民、贵族,打心眼里无比痛恨英法联军。 以至于几个月后,财政部举行的社会性质的募捐中,敖德萨港口居民募捐的数量仅次于莫斯科与圣彼得堡。 …… 弹药见底的英法联军又经过了几个小时的航行总算在上午七点左右返回瓦尔纳港口基地。 随即,邓达斯中将与布吕阿上将教敖德萨港口的情况全数汇报给了圣.阿尔诺元帅与拉格伦司令。 尽管两位司令的心里早已有了准备,但是在得到情报之后,仍然有些遗憾。 毕竟,进攻并占领敖德萨港口这个方案,要比占领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容易。 既然第一个方案已经面临失败,那么两名司令只能启动第二方案。 不过,在进行第二方案之前,他们还需要派遣一支队伍前往锡利斯特拉才行。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联军高层一边整顿军队,等待撒丁尼亚王国与奥斯曼帝国的援军,一边收集着锡利斯特拉要塞传来的情报,以防俄罗斯帝国狗急跳墙向锡利斯特拉发起猛攻。 另一方面,驻扎在锡利斯特拉要塞东北部的俄罗斯帝国在敖德萨港口被袭击的第三天上午,受到了敖德萨港口被袭击的情报。 身为多瑙河联军司令的帕斯凯维奇立刻就意识到,不列颠与法兰西已经开始行动。 一直以来,对于攻占锡利斯特拉要塞都不怎么上心的帕斯凯维奇更加无心同奥马尔帕夏在锡利斯特拉要塞耗下去,失败主义附身的帕斯凯维奇只想撤出多瑙河公国,从而换取不列颠与法兰西对俄罗斯帝国停止攻击。 这场战争本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开始,尽快结束才是对俄罗斯帝国最好的结果。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中,帕斯凯维奇更加肆无忌惮的唱衰俄罗斯帝国军队,甚至有几次需要他参加的军事会议,帕斯凯维奇都托病不出。 明眼人都看得出,帕斯凯维奇毕竟不愿意继续战斗下去,而他的下属则背着他偷偷向远在莫斯科的尼古拉一世传递了帕斯凯维奇的近况。 而远在鲁塞要塞的戈尔恰科夫将军在听到帕斯凯维奇司令的近况之后,连夜从鲁塞要塞赶到了锡利斯特拉要塞。 进入营帐内的戈尔恰科夫将军望着躺在床上装病的帕斯凯维奇后,语气无奈地询问道:“司令阁下,您到底想要做什么?” 躺在床上的帕斯凯维奇亲王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他向米哈伊尔.戈尔恰科夫表示俄罗斯帝国现在在多瑙河地区进行的战斗打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错误的战斗,他们根本没有一丝打下君士坦丁堡的可能。 用帕斯凯维奇的话来说,哪怕俄罗斯军队已经攻陷了又如何?只要俄罗斯帝国的舰队无法战胜英法舰队,他们所有的胜利都只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拥有制海权的英法联军可以随时登录每一处登录的地点对俄罗斯帝国发动攻击,俄罗斯帝国只能够被动接战。 第四百七十五章要塞化棱堡群 “我对你说的这些话,你不要告诉其他!” 帕斯凯维奇亲王坐在床上拉着米哈伊尔.戈尔恰科夫的手推心置腹的说着。 “可是司令阁下,您一直这样装病下去也不是办法!陛下迟早会因为这件事而斥责您!”戈尔恰科夫将军凑到帕斯凯维奇亲王的耳边小声地说道:“我曾经听到过一个传闻说,沙皇陛下将他的第三厅秘密安插在各个部队之中,便于及时掌握部队的情况!” “这并不是一个什么秘密的事情!”帕斯凯维奇亲王王似乎早已经知道了这些事,他语气平淡地回应道:“只不过我们认为沙皇陛下并不知道,被他引以为心腹的奥尔洛夫伯爵本人早就将这件事告诉我们!” 听到帕斯凯维奇亲王的话,戈尔恰科夫内心宛若被铺天盖地的海浪拍打过的岩石一般:“那你还……” “我并不想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帕斯凯维奇语气诚挚地对戈尔恰科夫说道:“俄罗斯帝国现在需要做的是改革,而不是在这里漫无目的的扩张!” 而后,帕斯凯维奇洒脱的对戈尔恰科夫回应道:“老实讲,我也许会因为这件事而彻底失去沙皇的宠幸!但是那又如何,我已经71岁了,还能够存活多长时间!(帕斯凯维奇伸出手拍了拍戈尔恰科夫的肩膀)你不一样,你还可以继续走下去!我希望在我被沙皇陛下罢免以后,你能够善待你手下的士兵!不要让他们做无谓的牺牲!” 说到这,帕斯凯维奇亲王叹了一口气,坐在帕斯凯维奇亲王身旁的戈尔恰科夫将军同样也沉默不语。 时空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帕斯凯维奇亲王再度开口道:“实在有些抱歉,让你浪费时间听我这个快要死去的老头子说一些牢骚话!” “请您不要这么说!”戈尔恰科夫将军赶忙对帕斯凯维奇亲王回应了一句。 随后,帕斯凯维奇询问了戈尔恰科夫鲁塞要塞的情况。 戈尔恰科夫向帕斯凯维奇汇报了鲁塞要塞的攻坚情况,自从帕斯凯维奇亲王选择分兵进攻之后,拥有将近主力军队一半人数的戈尔恰科夫将军不顾帕斯凯维奇亲王的命令开始针对鲁塞要塞,在这将近几个月的时间里,俄罗斯拢共向鲁塞要塞发动了不下百次的攻击,甚至有好几次差一点攻破了鲁塞要塞的棱堡集群。 可是驻守在鲁塞要塞的土耳其军队以顽强的斗志将俄罗斯军队直接顶了回去,戈尔恰科夫立刻意识到这个鲁塞要塞已经不同于十多年前的鲁塞,他是特意针对俄罗斯帝国所建立的要塞,战壕与地雷都是俄罗斯帝国的克星。 到了最后,戈尔恰科夫只能选择暂缓攻击,同时命令手下的塞尔维亚民团(自带干粮的塞尔维亚人组成的队伍)向鲁塞要塞发动攻击,以求削弱他们的潜力。 几次惨烈血腥的交锋过后,塞尔维亚民团也不愿意继续为戈尔恰科夫服务,他们甚至认为戈尔恰科夫将军是在有意消磨他们的力量。 临冬之后气温骤降,他手下的士兵更加不愿意进攻,他也只好向帕斯凯维奇亲王一样静坐战。 “唉!不好打!都不敢打!”帕斯凯维奇亲王苦笑着摇头感慨道:“我们所面对的还只是土耳其的军队,就尚且打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面对英法军队的话,我们恐怕就要一败涂地了!” “司令阁下,我这次来除了特意拜见您之外,还想请你将驻守在西北方向的军团要调拨我的手下!这样的话,我就能拥有更多的兵力攻破鲁塞了!” “攻破鲁塞又能干什么?”帕斯凯维奇反问了一句。 “我们可以顺着鲁昂支援塞尔维亚了!”戈尔恰科夫对帕斯凯维奇回应了一句。 “特兰西瓦尼亚的奥地利军队就不用管了吗?”帕斯凯维奇再次询问道。 “这……近期,奥地利帝国对于我国的态度还算恭顺!他们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对我国宣战吧!”戈尔恰科夫语气不确定地回应了一句。 “一旦你攻破了鲁塞,那么奥地利帝国必然会对我们采取行动!”帕斯凯维奇亲王语气笃定地回应道。 “可是我的军队也不可能一直待在那里,什么都不如做吧!”戈尔恰科夫将军对帕斯凯维奇亲王回应道。 “这样吧!你将你的军队都拉过来,我们合并一处!”帕斯凯维奇向戈尔恰科夫回答了道。 “鲁塞要塞的土耳其军队怎么办?就这样放任他们不管真的好吗?”戈尔恰科夫语气有些不自信地对帕斯凯维奇询问道。 “放心吧,我了解他们!他们绝对不敢追击!”帕斯凯维奇亲王自信满满地回应了一句。 戈尔恰科夫将军听从了帕斯凯维奇的命令,于当天夜晚从锡利斯特拉要塞周围的俄罗斯帝国营帐出发,很快便抵达了鲁昂要塞附近,向驻扎在鲁昂要塞周围的俄罗斯军队宣布了帕斯凯维奇亲王的最新命令。 除了几个塞尔维亚民团长官反对之外,在场所有人对于戈尔恰科夫的命令都表示毫无遵从。 随后,戈尔恰科夫将军告诉这几位民团长官。如果他们不愿意跟随俄罗斯帝国军队一同前往的话,那么就请他们立刻离开俄罗斯帝国军队。 “你们这是背叛!” 愤怒的塞尔维亚民团长官用气到发抖的手臂指责戈尔恰科夫道。 “如果你们愿意这么认为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因为这是帕斯凯维奇亲王下达的命令,我不得不遵从!”戈尔恰科夫一脸淡然地对塞尔维亚民团长官回应了一句。 第二天上午6点30分,当朦胧的雾气依旧弥漫在鲁昂要塞前的多瑙河上方的时候,收拾完毕的俄罗斯帝国军队开始朝着锡利斯特拉要塞。 跟随他们一同撤退的还有鲁昂要塞附近的塞尔维亚人,他们因为同鲁塞的土耳其人结下了血海深仇,再呆下去的话,也只会受到土耳其人的虐杀。 对于杀俘这件事,“文明”的土耳其依旧保持着野蛮的风格,任何想要反抗他们的人都有要受到最严厉的惩处,整村整村的屠杀已经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上午十点左右,驻守在鲁昂要塞的土耳其发现对岸俄罗斯营帐似乎已经没有人,他们立刻派遣的小股部队先去勘察。 不一会儿,这之前去看他的小股部队向鲁昂要塞汇报了俄罗斯帝国军队离开的消息。 一时间,整个要塞陷入了一阵狂欢之中,狂欢之余,驻守在这座要塞的帕夏还不忘向君士坦丁堡汇报这个消息,以求获得君士坦丁堡的嘉奖。 当然了,在汇报的时候不能写俄罗斯军队自然撤离,而要写在帕夏的身先士卒下,俄罗斯帝国军队胆战心惊,从而不敢同土耳其军队作战。 至于说围攻鲁塞要塞的部队会不会前往锡利斯特拉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毕竟,锡利斯特拉并不是他的地盘。 …… 戈尔恰科的队伍经过了几个小时的长途跋涉之后,总算在付出五死、十二伤的代价抵达的锡利斯特拉。 这样的损耗在俄罗斯帝国军队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没有人会在意灰色伤口的死亡,有些时候一个农奴士兵的价格远不如一只完好无损的来复枪。 由于戈尔恰科夫是丢弃营帐,前来锡利斯特拉要塞附近,所以他们也只能现场利用手头的物资,重新建立营帐。 时间有过去的一天,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事情发生。 一位自称沙皇特使的家伙进入了帕斯凯维奇的营帐内,向帕斯凯维奇亲王宣布了尼古拉一世的命令。 即着令帕斯凯维奇亲王率领多瑙河部队在最短的时间内,彻底击败锡利斯特拉的守军,从而打通同英法联军决战的道路! 传达完指令沙皇特使再三强调必须要在最近一段的时间内完成,沙皇陛下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完了! 没想到沙皇的速度比以往迅速的多,帕斯凯维奇不由得长叹一声。 他知道这或许就是自己的最后一次进攻了,这场进攻结束之后。 如果他还没有攻破锡利斯特拉要塞的话,等待他的将会是退休或者罢免。 “请让我准备一段时间!”帕斯凯维奇对沙皇特使回应道。 沙皇特使点了点头,随后又补充一句:“一定要尽快!” 在这简短几天的时间里,帕斯凯维奇要求各部队将所有的火炮(6磅火炮、加农炮)全部集中运送到俄罗斯军队所占领的河中岛屿上,而帕斯凯维奇的也将自己的指挥部搬到了前线的位置。 锡利斯特拉要塞内的奥马尔帕夏在看到帕斯凯维奇如此阵势之后,立刻意识到帕斯凯维奇亲王想要发动总攻,他赶紧命令“塔比亚”棱堡里部队加快防御工事的建设,同时在夜间派遣小股部队前去骚扰俄罗斯帝国,使其不能顺利工作。 第一天夜里,枪响声从俄罗斯帝国的阵营处传来,紧随而来的便是一阵相互厮杀的声音,厮杀渐渐平息之后,黑夜下的土耳其部队顺利退入了要塞内。 第四百七十六章锡利斯特拉绞肉机 1854年2月23日上午9点,锡利斯特拉要塞西北部俄罗斯帝国营帐内。 一场关于对锡利斯特拉要塞发动总攻的军事会议,正在这间营帐内进行商讨。 参与会议的人员有多瑙河俄罗斯帝国司令帕斯凯维奇亲王,副司令戈尔恰科夫将军,第十三、十四军团,驻波军团,近卫军团师长,以及参谋部参谋、副官等。 会议经过了一致讨论,通过了对奥斯曼帝国境内锡利斯特拉城及其周围要塞、战壕总攻的计划。 为了完成这一个计划,俄罗斯帝国军队在原有的火炮的基础上又从波兰属地调来了三十多门攻城用的加农炮,使得俄罗斯帝国军队火炮数量远远大于奥斯曼帝国在锡利斯特拉地区的火炮,甚至大于整个奥斯曼帝国东线地区野战火炮的总数。 帕斯凯维奇认为在如此强大的火炮之下,如果俄罗斯帝国再不能够攻陷要塞及其周边的话,那只能说明俄罗斯帝国军队战斗能力已经远远不如拿破仑战争时期。 接下来,俄罗斯帝国说要做的恐怕只有撤退这一条路可以走。 当然了,这只是帕斯凯维奇内心的想法。会议中的帕斯凯维奇依旧强调各部队应该用尽全部力量,争取在一个星期以内彻底攻陷锡斯特拉,然后顺着锡利斯特拉南下同英法联军作战。 而这一次会战兵力部署从几个月前一样,仍旧是近卫师作为先锋部队,对土耳其的堡垒发动攻击。 第13军团的希尔德将军作为近卫师的辅助部队,锡利斯特拉城周围进行土木作业,深挖堑壕以便将加农炮运送到靠近堡垒的地方,位于东北部多瑙河河中心岛屿的火炮同样也要对锡利斯特拉要塞门户“阿拉伯的塔比亚”独立堡形成明显的火力压制,以便俄罗斯帝国军队顺利登堡。 波兰军团与十四军团,除骑兵以外非部队全部用做总预备队。这两只军团下属的哥萨克骑兵部队则绕开锡利斯特拉要塞向南侦察,一旦发现英法军队后,立刻汇报给帕斯凯维奇。 与其说波兰军团与十四军团是对抗锡利斯特拉要塞的总预备队,还不如说这两只军团之所以不参加战斗,就是为了英法军队的突然袭击。 土耳其部队与俄罗斯部队的战斗,于当天下午2点正式开始,河中心岛屿上的炮兵部队在接到来自参谋部下达的攻击命令之后,立刻将火炮全部倾泻在了锡利斯特拉堡外围的棱堡。 作为锡利斯特拉斯特拉城外围,连接其他独立棱堡钥匙的“阿拉伯的塔比亚”(arabtabia)在第一时间受到了重创,将近一百门加农炮将棱堡外的防护墙直接炸塌。 为了防止俄罗斯帝国在炮火停止后,立刻发动攻击,保卫棱堡的阿尔巴尼亚军团与突尼斯军团在他们的长官——两位来自英国的上尉,詹姆斯.巴特勒与查理斯.内史密斯的指令下顶着加农炮的攻击修筑破损的城墙。 一位位为苏丹效忠的勇士前仆后继的来到了倒塌城墙边缘,他们往往以六个人为一个小队开始作业,其中两名士兵负责修筑城墙,剩下的四名士兵为其打掩护。 而堑壕内的俄罗斯近卫师团士兵显然不愿意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探出头对修补防护墙的土耳其士兵射击,剩余的四名士兵同样也使用来复枪同战壕内的俄罗斯士兵对射。 一场修补防护墙的绞肉机战役开始,在这场战役中,每一名负责修补“阿拉伯的塔比亚”棱堡防护墙的士兵,平均存活的时间只有短短五分钟。 往往一个士兵被俄罗斯帝国士兵死亡之后,立刻就会有下一名士兵填补空缺。 狂热的宗教热情加持下的土耳其军队不仅给堑壕内的俄罗斯帝国军队造成了震撼,同样也深深震撼到了两位来自英国的上尉。 在这场大战开始以前,两位上尉认为依靠他们手中的军队根本无法守住棱堡,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防守72个小时,然后再有序撤退的主城区域内,从俄罗斯帝国军队打巷战。 但是他们还是低估土耳其军队。这支军队虽然在装备上同英国陆军有很大的差距,但是在战斗意志方面一点也不输给英国陆军,这场战斗的胜负还是一个未知的悬念。 想到这里,两名英国上尉来自充满了信心,他们相信土耳其军队一定会守住这里。 在一位位土耳其士兵的前仆后继下,倒塌的防护墙在一轮炮击结束后,修筑完成。 不过,土耳其的军队为损失了数百人,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死在俄罗斯军队的枪口下,很少一部分土耳其军队是直接被火炮砸中后死亡。 俄罗斯的加农炮带给土耳其军队的只有震撼,实际的杀伤效果,甚至还不如轻型火炮。 当然,这些也只是战后的总结,加农炮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动摇了奥斯曼帝国士兵的信心。 “为了沙皇陛下!” 伴随着俄罗斯帝国近卫军指挥官发出的一声怒吼,数百名俄罗斯帝国近卫军士兵从战壕里爬了出来,扛着桥梁朝着棱堡外两个半月堡处发动攻击。 谷豛 等到俄罗斯帝国军队爬到了棱堡斜坡的时候,驻守在棱堡上的土耳其视频立刻向发动了攻击,轻型火炮、来复枪毫不犹豫的招呼在了这群侵略者的身上。 由于棱堡本身的无死角交叉火的特性,许多俄罗斯士兵刚刚冲出了战壕便被棱堡城墙上的土耳其士兵,俄罗斯帝国士兵在复出了伤亡数百人之后筋疲力尽地总算抵达棱堡城墙下,还没等这群俄罗斯士兵架起桥梁,棱堡上的巴特勒上尉立刻下达了出征迎战的命令。 棱堡大门打开,一对绑着白色头巾的士兵尖叫着跑了出来,他们是一只来自突尼斯军团的士兵,每一位士兵都有着为真主与苏丹陛下献身的决心。 “感赞安拉!” 这群突尼斯是士兵在他们的指挥官带领下,再一次发出了狂热的呼喊冲向了俄罗斯帝国军队。 没有料到土耳其军队会主动出城迎战的俄罗斯军队立刻陷入了一阵骚乱之中,巴勒特上尉见状再立刻命令将棱堡上的火炮与来复枪全部朝着这群快要爬上棱堡的俄罗斯帝国士兵中心射击。 棱堡上的炮兵与步兵立刻听从了他的命令进行射击,原本略微有些溃败苗头的俄罗斯帝国军队在双面夹击下彻底变为了溃兵。 号称是俄罗斯帝国精锐部队的俄罗斯近卫军宛如潮水般向后撤退,突尼斯军队见状立刻发动进攻。一番追击下来,又有几百名俄罗斯士兵变为了耗材。 只不过,这支狂热信仰的突尼斯军团犹如突进太过于深入,险些遭受俄罗斯战壕内的后续部队反冲击。 在俄罗斯堑壕在留下了的一百多具尸体之后,突尼斯军团得以返回棱堡以内。 返回棱堡内的突尼斯军团受到了棱堡内居民的欢呼,同时也受到锡利斯特拉城内奥马尔帕夏的亲自接见与赏赐。 赏赐完突尼斯军团与两位上尉军官之后,奥马尔帕夏又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他将任命锡利斯特拉要塞内的穆萨帕夏作为“塔比亚”的司令官。 明眼人都看出来,这个所谓的穆萨帕夏只不过是奥马尔帕夏派遣过去摘桃子的人。 不过,巴勒特与内史密斯两人对于这样的任命,并没有反对的意见。 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作为锡利斯特拉要塞的客军而存在,锡利斯特拉要塞胜利与否同他们的晋升并不挂钩。 更不要说奥马尔帕夏还在私下保证里向他们保证,穆萨帕夏在担任指挥之后,并不会夺走他们的指挥权,同样还会给予他们一大笔金钱。 就这样穆萨帕夏担任“塔比亚”指挥这件事,在“塔比亚”要塞的默许下走马上任。 傍晚七点左右,棱堡外围的俄罗斯阵地响起了“沙沙”的声音。 驻守在棱堡上的土耳其士兵立刻将这个声音汇报给了巴勒特上尉,巴特勒上尉同士兵一同登上了堡垒。 利用望远镜寻着声音的源头望着过去,原来是俄罗斯帝国的军队正在趁着向前进行推进。 巴勒特上尉立刻明白,这群俄罗斯帝国是想要仿造沃邦元帅的战法将他们的战壕一直推进到棱堡城墙下,然后再使用火炮进行压制攻击。 这种战法虽然很笨拙,但是却又十分实用。 “绝不能够让他们顺利推进到城下!”巴勒特上尉立刻得出了这个结论,他赶忙开始调兵遣将,着手对战壕内的俄罗斯帝国军队发起攻击。 当巴勒特上尉走向棱堡的时候,内史密斯上尉与穆萨帕夏同他相遇。 “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俄罗斯帝国军队要攻过来了!”穆萨帕夏一脸慌张地询问巴特勒上尉道。 巴勒特上尉摇了摇头,向穆萨帕夏与内史密斯上尉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穆萨帕夏与内史密斯上尉当即同意了巴勒特上尉的意见。 一队经过精挑细选的土耳其步兵彻夜朝着朝着俄罗斯帝国攻击,猝不及防的俄罗斯士兵遭受大量伤亡之后,向着后方堑壕撤退。 第四百七十七章塔比亚争夺战 奥斯曼帝国军队在粉碎了俄罗斯帝国妄图利用土木掘进的方法向棱堡靠近的阴谋之后,丝毫没有犹豫转身返回了棱堡。 在这伙奥斯曼帝国士兵转身返回的途中,位于河中岛屿的加农炮发出了震天响,炮弹落在了俄罗斯帝国战壕附近。 巨大的轰鸣声令奥斯曼帝国士兵心有余悸,如果刚刚他们没有立刻转身离开那片场地的话,现在恐怕早已被炸成了几块。 二十四磅的加农炮弹弹产生的爆炸将平整的地面炸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土坑,扬起的尘土弥漫在了战壕之后,使得棱堡上的穆萨帕夏等在夜色下看不清堑壕内是否还存在着俄罗斯军团。 “想必这些俄罗斯人在受到这样的教训之后,一定不敢再做这种事了吧!”棱堡上的穆萨帕夏一边将望远镜放下,一边语气轻快地用英语说道。 “尊敬的帕夏,我认为他们很有可能会再次行动起来。”巴勒特上尉以极为严谨地态度对穆萨帕夏说道。 “哦?这又作何解释?”穆萨帕夏虚心地询问巴勒特上尉道。 “因为攻击频率!”巴勒特上尉回答了一句,而后反问道:“穆萨帕夏,不知道您还记得不记得,几个月前的那场炮击!” “你说的是不是俄罗斯帝国第一次对我们出手的那一场?”穆萨帕夏回应道。 “没错!”巴勒特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指着正在遭受炮击的那片空地道:“尊敬的帕夏,你看这场炮击同几个月前相比,有什么不同?” 穆萨帕夏再一次拿起望远镜查看空地的情况,“炮击的频率似乎比第一次更加的密集!” “对!您说的没错!”巴勒特上尉内心对于穆萨帕夏的期待上了一个台阶,好歹这位不是一位不懂得什么都不懂得菜鸡:“拥有如此频繁的炮击频率,想必俄罗斯帝国的军队中又新增了一些加农炮!” “这会不会对我们守城有影响!”穆萨帕夏忐忑地询问了一句,他有些害怕棱堡在自己手中丢失。 虽然说丢失棱堡不会对他的仕途造成他太大的影响,但是在名声上还是有些不好听。 毕竟,棱堡刚刚交到他的手里转眼就丢了,怎么想都是他的错。 巴勒特上尉看了穆萨帕夏一眼,内心对于他的评价又降回原来的位置,他摇了摇头对穆萨帕夏道:“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除非俄罗斯帝国将他们所有的火炮都排成排摆放在在棱堡下方!这样才有可能对我们的城墙造成不可修复的伤害。所以我们只需要在他们在堑壕内挖土掘进的时候,对他们进行骚扰就可以了。” “好!”穆萨帕夏转而露出了笑容,他拍了拍巴勒特上尉的肩膀将防守棱堡的任务交给他们两个,并且许诺他们俩在战争结束之后,他会私下里在给他们每人5000英镑作为报酬。 望着眼前这位财大气粗的帕夏,内史密斯同样也提出了一个能够使守城方振奋士气的的建议。 穆萨帕夏可以以政府的名义向棱堡内的奥斯曼居民发出讣告,凡是上交加农炮弹丸的居民,就可以从穆萨帕夏的手中得到二十佩拉(奥斯曼帝国货币)作为奖励。 “我要弹丸有什么用?”穆萨帕夏疑惑地询问了一句道。 “穆萨帕夏,加农炮弹丸并没有什么作用,但是今天可以帮助棱堡内克服加农炮弹的恐惧。”内史密斯上尉对穆萨帕夏回应道:“我曾经在树上见到过许多攻克棱堡的案例,绝大多数案例中棱堡都不是外部攻破,而是从内部攻破。一旦棱堡内出现大规模动乱的话,那么这座棱堡也就要离沦陷不远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提升棱堡内的士气,只要我们的军队能够支撑到联军部队的抵达这里,那么我们就可以宣布胜利!接下来的事,就可以放心的交给联军了!” 听到内史密斯上尉的话,穆萨帕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而后询问巴勒特上尉与内史密斯上尉知不知道,英法联军什么时候才能够抵达这里。 巴勒特上尉与内史密斯上尉摇着头表示自己已经脱离了军队很长一段时间,并不知道英法军队什么时候能够抵达。 “唉!希望他们可以快一点!”穆萨帕夏长叹了一声。 另一方面,在河对岸的俄罗斯大本营之中,进攻失利与掘进双双失利的近卫师师长与十三军团军长被帕斯凯维奇见到了营帐内接受批评。 帕斯凯维奇先是大声质问近卫师师长为什么要突然撤退,难道说俄罗斯帝国军队连几百人的伤亡都无法承受吗。 近卫师师长忙不迭的解释道,自己的军队因为突然遭受双重夹击,一时间军心动乱才导致现在的情况。 随后,帕斯凯维奇又询问第13军团军长为什么在掘进的中途撤下来,希尔德中将同样也找好了撤回的理由,他们说自己的军队是在诱敌深入。 “深入?他们深入到哪里了?”帕斯凯维奇恶狠狠地训斥道。 “那个土耳其人就是一群懦夫!”希尔德终将再次将锅推给了土耳其人。 谷怲 如果希尔德知道了他是被一位英国上尉打败的话,那么他恐怕要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 “我不管你找什么理由!我只要那做棱堡!”帕斯凯维奇用严厉的目光扫视了四周,再一次强调道:“听清楚了,我不想听到你们有多少困难,只要结果!” “是!”在场的诸将都明白,帕斯凯维奇亲王已经发火了,这个时候再去触霉头,显然是不明智的行为。 总之,在帕斯凯维奇的强行鞭策之下,十三军团于凌晨顶着城墙上土耳其的轻型火炮进行土木作用,期间还两次同出城的土耳其军队进行野战。 漆黑夜空下的空地中,时不时出现弹药的闪光与沉闷的枪响。 第一夜双方不分胜负,死伤人数不下两千人,俄罗斯帝国的战壕也向前移动了大约六米的距离。 第二天一大早,加农炮声音再度唤醒了沉睡在棱堡内忠于奥斯曼帝国的保加利亚与阿尔巴尼亚人。由于堑壕向前推进的缘故,运往堑壕最前端的加农炮弹也可以射入棱堡内,棱堡内的居民胆战心惊的行走在棱堡内。 不过,这份恐惧性很快便被贴在墙上的讣告冲淡,讣告的内容正是内史密斯上尉在昨天夜里同穆萨帕夏所说的那些,穆萨帕夏连夜命令人张贴了出来。 一些胆子大的孩童期待着能够从穆萨聚下的手中领导二十佩拉的奖励,绝大多数的成年人内心则同样也期待着有所收获,但是他们也害怕加农炮弹在自己的身边爆炸。 中午在正午时分,一位年幼地孩童幸运地捡到了一枚裂开的炮弹,他将炮弹弹丸拿到穆萨帕夏的面前之后,穆萨帕夏当着所有的人的面,奖励了他二十佩拉。 加农炮弹所造成的恐惧被贪婪所掩盖,他们都迫切的希望能够获得穆萨帕夏手中的二十佩拉。 一时间,棱堡内的居民掀起了捡炮弹的热情之中。 而棱堡外的俄罗斯帝国军队依旧不停地冲击着棱堡外围的主城墙。 不过这一次他们也不去管火炮是不是会炸伤自己人。 伴随着一声虔诚的呼喊,近卫军士兵顶着自家与对面的火炮向棱堡上的土耳其军队冲锋。 巴勒特上尉照例派遣了突尼斯军团冲出城夹击禁卫军。这一次近卫军并没有向上一次一样溃散,而是分兵要两路,一路继续攀爬城墙,另外一路抵挡突尼斯军团的进攻。 双方立刻陷入了焦灼状态,棱堡外与棱堡上不断有人死去,双方围绕棱堡的争论战再一次变为血腥的绞肉机战役。 这场战斗一直持续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双方不断地为绞肉机添加“筹码”,最终还是棱堡方获得了胜利。 俄罗斯帝国军队匆匆丢下了1000多具俄罗斯士兵的尸体之后撤离,而作为守城一方的土耳其军队同样也付出了将近700多人死亡的代价。 “漫长”的绞肉机结束之后,双方再一次进入了你来我往的炮轰时间。 炮轰下的双方都没有给对方造成多少伤害,很少有倒霉蛋被炮弹砸中死亡。 到了晚上,新一轮的阵地争夺战,再次拉开序幕。 拂晓之后,俄罗斯堑壕的周围再一次出现了几百具尸体。 收到俄罗斯帝国第二天战损情况的帕斯凯维奇亲王险些想要掏出手枪将近卫师师长与希尔德中将直接击毙在营帐内。 如若不是戈尔恰科夫将军与沙皇特使阻拦的话,多瑙河行动以来死在多瑙河地区的第一位、第二位将军就要葬送在了自己人的手中。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帕斯凯维奇只好选择亲临前线进行督战。 这一次就连戈尔恰科夫也无法劝阻这位固执的亲王。 而在这新的一天,穆萨帕夏依旧在祈祷着联军能够快一点抵达。 穆萨帕夏并不知道,居住在瓦尔纳地区的联军部队同样也面临着一个尴尬的问题。 第四百七十八章拼多多版奥斯曼军队 “奥斯曼帝国就拿着这些部队来糊弄我们!他们怎么敢拿着这些对我来糊弄我们!”营帐内的拉格伦男爵阴沉着脸负手而立,而后来回踱步了两圈之后,忍不住吐槽道。 站在他身旁的法兰西司令圣.阿尔诺元帅同样也摆出了一副难看的面孔,蹙眉长叹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最要讨论的是,要不要继续前往锡利斯特拉要塞。根据瓦尔纳侦查得到的情况来看,俄罗斯帝国现在已经调集第十三、十四、波兰军团与近卫师将锡利斯特拉要塞围了个水泄不通,其中负责主力进攻的人近卫师部队。看样子帕斯凯维奇是铁了心的想要解决掉这个通往瓦尔纳的障碍,好同我们在这片平原上作战。” 听到圣.阿尔诺的回应,拉格伦司令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狐疑,由于英法两军的情报体系并不互通,而拉格伦司令手下的不列颠军队在近东地区的情报网络,甚至不如奥斯曼帝国,所以根本无法求证圣.阿尔诺元帅口中情报的真伪。 不过,拉格伦司令并没有做过多的询问,他选择相信圣.阿尔诺元帅的情报。 至于说,圣.阿尔诺元帅为什么会获得这么详细的情报,这自然是归功于俄罗斯军队了。 其实早在帕斯凯维奇会战开始之前,圣.阿尔诺就通过这些对外情报局的情报人员与某些倾向于西欧派的俄罗斯军人取得的联系(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些西欧派成员都是十二月党人的余孽),并且从他们的口中了解到俄罗斯帝国近期的军事行动,发生在锡利斯特拉要塞附近的绞肉机战役打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逃脱圣.阿尔诺的视线。 由于奥斯曼帝国与撒丁尼亚王国军队还有到达的原因,圣.阿诺元帅才按耐住同俄罗斯帝国军队在锡利斯特拉要塞大战一场的冲动,等待撒丁尼亚王朝的军队与奥斯曼帝国军队的支援。 而撒丁尼亚王国军队也没有辜负圣.阿尔诺的期待,于24日中午抵达了瓦尔纳地区。 负责带领这支队伍的是撒丁尼亚战争大臣拉.马尔莫拉,两万名经过精挑细选的撒丁尼亚王朝军队刚一下船便受到了英法军队指挥官的围观。 圣.阿尔诺元帅与拉格伦司令携带英法师团级指挥人员望着眼前这支队列整齐的援军,脸上皆露出笑容。 从撒丁尼亚的军容和队列上来看,这是部队的战斗力就算不如英法军队,也相差不了多少。 有了这支生力军的加入,英法军队总算弥补了部分数量上的不足。 而拉.马尔莫拉本人,也因为撒丁尼亚军队的缘故,受到了圣.阿尔诺元帅与拉格伦司令的尊重。 撒丁尼亚的军队被安排在了法兰西军队的南边空地驻扎。 当天晚上,由圣.阿尔诺元帅主持的欢迎仪式在法兰西军营召开,英法撒三支部队的总司令、各级指挥官相聚于营帐内。 在宴会进行期间,战争大臣拉.马尔莫拉明显感受到了联合司令部中的主次地位。 尽管拉格伦司令与圣.阿尔诺一再强调英法共同协作不分主次的选择,但是在这些天的相互交流之中,英国指挥官被法兰西指挥官的身上的那股子敢打敢冲的韧劲所吸引。 渐渐的在陆军中形成,以法兰西为主,不列颠为辅的趋势。 当然了,拉格伦是本人与剑桥公爵不会承认法兰西是这场战争的主导者,他们也不会盲目反对法兰西军队委派给他们的指示,只要是能够战胜俄罗斯军队的策略,他们不介意听从法兰西的命令来做。 作为第三支加入反俄战争的国家,同样也是反俄战争中人口与军队最少的国家,拉.马尔莫拉有着深刻的自我认知。撒丁尼亚军队之所以会在这里,目的就是为了赢得英法两军与他们背后政府的欢心。 争夺军队指挥权这件事只是英法两位大佬的“私事”,借给拉.马尔莫拉十个胆子,他也没有胆子让英法军队他的指挥……除非拉.马尔莫拉本人酒喝多了。 宴会中的拉.马尔莫拉立刻向圣.阿尔诺元帅与拉格伦司令表示,撒丁尼亚军队坚决服从联合司令部的命令,联合司令部让他们往西,他们绝不往东。 拉.马尔莫拉识时务的态度让圣.阿尔诺与拉格伦司令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毕竟,谁不想有一个听话且军队能打的小老弟。 圣.阿尔诺元帅与拉格伦司令连番向拉.马尔莫拉碰杯,无法拒绝的拉.马尔莫拉只能被迫“迎战”。 最终在圣.阿尔诺元帅与拉格伦司令的车轮战之下,拉.马尔莫拉不胜酒力倒了下来,副官向英法两位司令告罪之后,背着拉.马尔莫拉返回撒丁尼亚驻扎的军营。 宴会也在拉.马尔莫拉离开之后,宣布解散。 25日上午九点,来自君士坦丁堡的奥斯曼帝国的“30万”部队,总算拖拖拉拉的抵达了瓦尔纳地区。 圣.阿尔诺元帅与拉格伦司令满怀欣喜的提前跑到距离营地五公里在迎接,想着奥斯曼帝国口中的“三十万”军队哪怕再缩水也有个8万左右吧! 8万奥斯曼军队加上2万撒丁尼亚军队、再加上2万不列颠军队与6万法兰西军队(君士坦丁堡一部分、罗德岛一部分、圣地一部分,瓦尔纳地区只有6万部队),一共就是18万军队,有了这十八万军队塞瓦斯托波尔要塞便可以一战而定。 不过,在联军部队执行前往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任务之前,他们还需要击退围攻锡利斯特拉要塞的俄罗斯军队才能够进行下一步行动。 可是,奥斯曼帝国的军队让这两位满怀欣喜的司令大失所望。 谷膪 站在山坡上望着远处浩浩荡荡,犹如长龙一般的奥斯曼帝国军队,圣.阿尔诺与拉格伦司令就像是遭受到了雷击一样,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动弹。 眼前的这支军队,哪里还像是一支军队的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乞讨大军。 歪歪扭扭的队形、呆滞的目光、破烂的衣服,还有那不知道什么年代生产的滑膛枪(有的甚至手持长矛与弯刀)……就是这支军队的特征。 而负责指挥这支“三十万”军队的人则是奥尔马帕夏的儿子塞利姆帕夏,身穿天蓝色军装,骑在土耳其战马被手下巴什波祖克骑兵簇拥着的他仿佛身后的这支乞丐军队格格不入。 当塞利姆帕夏发现位于山坡的圣.阿尔诺元帅与拉格伦司令之后,他赶忙用脚踢了一下马腹朝着他们的所在的方向赶了过去。 被奥斯曼帝国军队气炸了的圣.阿尔诺元帅与拉格伦司令,并没有同塞利姆帕夏会面,而是命令自己的手下,告诉塞利姆帕夏让他整顿好自己的军队之后,再来同他们见面。 愤怒的圣.阿尔诺元帅与拉格伦司令拨马返回了军营之中,这才有上面的一幕。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冷静下来的圣.阿尔诺与拉格伦司令开始思考着如何填补奥斯曼帝国军队。 圣.阿尔诺元帅与拉格伦司令又经过商讨之后,决定在原有的基础上再加派一批部队,只有这样才能够击退锡利斯特拉要塞的俄罗斯帝国的军队。 法兰西帝国的军队直接增加到了3万,而英国的军队也增加到1万,再加上萨丁尼亚的两万部队,一共就是6万左右。 这些部队配合锡利斯特拉原本驻守的4—5万军队,一共就是10—12万左右。 这个数据同俄罗斯帝国在多瑙河的部队差距并不算太大,再加上英法撒三国部队同样都装备了米涅枪,所以在装备上形成了碾压的趋势,俄罗斯帝国必然会面临失败。 就在圣.阿尔诺与拉格伦司令准备彻底放弃奥斯曼帝国军队的时候,看守营帐的士兵进入营帐内向圣.阿尔诺与拉格伦汇报了塞利姆帕夏抵达的消息。 “见还是不见!”拉格伦司令询问圣.阿尔诺元帅道。 一想到刚才见到的奥斯曼帝国军队,圣.阿尔诺元帅立刻就感到自己的血压正在飙升。 沉吟片刻的圣.阿尔诺还是决定同塞利姆帕夏见面。毕竟,塞利姆所代表的是反俄战争中的奥斯曼帝国。 圣.阿尔诺冲士兵点了点头,士兵转身将塞尼姆帕夏带了进来。 “元帅,司令!”进入营帐的塞利姆帕夏恭敬地向着圣.阿尔诺与拉格伦行礼道。 圣.阿尔诺元帅与拉格伦司令这才注意到,眼前的这位帕夏年轻的有些过分,看上去也就才二十五岁左右的样子,内心更加反感奥斯曼帝国敷衍的态度。 “真是年轻有为啊!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还是一个少尉!”拉格伦司令用阴阳怪气腔调对塞利姆帕夏说道。 听到拉格伦司令阴阳怪气的话,塞利姆帕夏的脸上一阵臊热。 拉格伦司令说的没错,像他这个年龄担任司令的职位,实在是有些过分简拔了。 但是,谁让他是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亲自任命的奥斯曼远征军司令。 而塞利姆帕夏自己也知道,他之所以会被任命为这个职务,完全是苏丹陛下看在他父亲在锡利斯达拉要塞坚守的份上,才给予他现在的职务。 其中,不乏有逼迫奥马尔帕夏继续坚守的意思。 塞利姆帕夏本人在看到奥斯曼帝国远征军之后,同样也不愿意担任这个职务。 可是苏丹的命令难以违抗,他为只能硬着头皮接受这支破烂军队。 在君士坦丁堡到瓦尔纳的路途中塞利姆帕夏都在想着英法司令会以什么态度对待他。 训斥、辱骂、亦或是…… 而现在拉格伦司令的态度早已在塞利姆帕夏的预料之中。 “拉格伦斯司令、圣.阿尔诺元帅,在叫米哈耶洛.塞利姆,我的父亲是奥马尔帕夏,他现在正在锡利斯特拉要塞同俄罗斯帝国战斗!” 第四百七十九章焕然一新的奥斯曼军队 塞利姆帕夏自我介绍完毕之后,圣.阿尔诺元帅与拉格伦司令马上就意识到塞利姆担任奥斯曼帝国方面军领队的原因:多半是君士坦丁堡的那位苏丹陛下害怕奥马尔帕夏就地投降,所以才会任命他的儿子指挥奥斯曼帝国的支援部队。 如果圣.阿尔诺与拉格伦没有猜错的话,奥斯曼帝国真正委派的司令也不是眼前这个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年轻人,多半是锡利斯特拉要塞中奥马尔帕夏。 果不其然,塞利姆帕夏接下来的话,证明了他们的猜想,他态度诚恳的说道:“拉格伦司令、圣.阿尔诺元帅,我知道你们两位都看不上这支部队,但是这已经我们最大的诚意了。奥斯曼帝国的部队正在锡利斯特拉、在鲁昂、在高加索同邪恶的俄罗斯帝国鏖战。我们已经没有足够的兵力……而且,我也并不是这支军队的真正指挥官,我的父亲才是这支军队的总指挥。我希望能够同你们两位德高望重的长者,一道共同为抗击俄罗斯帝国出一份力。” 圣.阿尔诺与拉格伦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后,圣.阿尔诺元帅清了清嗓子,开口询问道:“你叫塞利姆是吧!” “是的!元帅阁下!”塞利姆帕夏用谦卑地态度对圣.阿尔诺回应道。 “你告诉我,现在你的手中有多少可以进行战斗的队伍!”圣.阿尔诺元帅咬文嚼字地对塞利姆帕夏询问道:“我说的是,可以同俄罗斯军队一战的部队!” 塞利姆帕夏思忖了几秒钟后,开口回应道:“元帅阁下,我所统帅的军队之中,只有2万名士兵可以勉强同俄罗斯帝国的进行战斗力,其中有4000人是骑兵!” “2万人!”圣.阿尔诺嘟囔了一句,点了点头。 虽然这支军队比他预想中的8万差了一大截,但是2万名稍微能打的军队还算是没有击穿圣.阿尔诺对奥斯曼帝国的心理预期。 要不是奥马尔帕夏在锡利斯特拉要塞拼了命的同俄罗斯帝国鏖战,从而挽回了奥斯曼帝国部分形象的话,奥斯曼帝国恐怕早就因为过于无能而被英法提前肢解了。 正是因为奥斯曼帝国高加索与锡利斯特拉要塞的奋力作战,使得它在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尔伯特眼中有了统战价值。 圣.阿尔诺对于奥斯曼帝国的态度,也是基于奥斯曼帝国本身还存在着能打部队作为前提。 “你现在立刻将你手中还能够一战的队伍与那些残次品区分开!”圣.阿尔诺元帅向塞利姆帕夏下达了命令道:“至于说,剩余的部队(圣.阿尔诺停顿了一下,皱了皱眉)你自己看着办吧!” “是!”塞利姆帕夏向圣.阿尔诺行了一个军礼。 “动作要快!”圣.阿尔诺摆了摆手,还不忘督促一句。 塞利姆帕夏离开营帐之后,圣.阿尔诺元帅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对拉格伦司令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30万的部队竟然只有2万名士兵可以一战!真不知道锡利斯特拉要塞的部队,到底是怎么没有被俄罗斯帝国军队击垮!” 拉格伦司令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头,而后询问圣.阿尔诺元帅是否应该派遣一位军官前往奥斯曼军队进行调查,防止塞尼姆帕夏以次充好糊弄他们。 对于奥斯曼帝国军队同样也没有什么信心的圣.阿尔诺元帅同意了拉格伦司令的看法,拉格伦司令派遣他的副官金斯科特上尉与圣.阿尔诺副官特罗胥准将一道前往奥斯曼帝国军营做实地调查。 就这样受到奥斯曼帝国“乞讨大军”的影响,联军部队不得不将原定25日出发的计划向后推迟。 时间飞逝,转眼间已经来到了傍晚。 夜幕下的瓦尔纳平原格外的宁静,结束了一天调查的金斯科特上尉与特罗胥准将两人来到了圣.阿尔诺的营帐内。 “拉格伦司令、圣.阿尔诺元帅,我发誓这些土耳其人简直是最高明的骗子……”进入营帐内的金斯科特上尉早已经按耐不住,他立刻向拉格伦与圣.阿尔诺汇报道:“如果他们告诉你有三十万人马,只要调查一下就会发现不足两万……” 金斯科特上尉的汇报成功惹的拉格伦司令指着圣.阿尔诺元帅捧腹大笑起来,圣.阿尔诺元帅的嘴角同样也露出了些许的笑意。 金斯科特上尉一脸疑惑的看着拉格伦司令与圣.阿尔诺元帅,他不明白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随后,拉格伦司令告诉金斯科特上尉,他所得到的结论和圣.阿尔诺元帅上午在营帐内所说的一样。 “特罗胥准将,你有什么看法!”圣.阿尔诺元帅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副官。 身为准将的特罗胥显然有不同于上尉金斯科特的真知灼见,他并没有重复金斯科特说过的话,而是针对奥斯曼帝国的武器装备与人员进行深入分析,从而得出塞利姆帕夏手下能够勉强作战的人数恐怕只有18000——19000人左右,剩下的队伍大都是临时征召过来的人。 “元帅阁下、司令阁下,我希望能够让英法两军的指挥人员能够匀一些出来,帮助奥斯曼帝国整顿军队,只有这样才能够使得奥斯曼帝国军队具有初步同俄罗斯帝国作战的能力!”特罗胥准将语气铿锵地汇报道。 “这……”圣.阿尔诺元帅踌躇了片刻之后,询问拉格伦司令道:“你怎么看?” “要不将塞利姆叫过来,咨询一下他的意见?”拉格伦司令试探性地说了一句。 “这样也好!”圣.阿尔诺元帅点了点头,回应了一句。 随即,圣.阿尔诺向看守在营帐外的士兵下达了邀请塞利姆帕夏进入营帐的命令。 接到命令的士兵赶忙前往奥斯曼军营邀请塞利姆帕夏。过了一会儿,塞利姆帕夏抵达军营之后,圣.阿尔诺元帅推心置腹地将奥斯曼帝国的问题指了出来,并且希望塞利姆帕夏能够允许英法指挥官进入奥斯曼的军队之中,改造奥斯曼帝国军队。 面对圣.阿尔诺与拉格伦的要求,塞利姆帕夏毫不迟疑地点头同意。 就这样在英法军队基层指挥人员在联合司令部的指示下,前往奥斯曼帝国军队之中帮助奥斯曼帝国整顿军队。 而后又浪费了将近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总算在三月六日完成了对奥斯曼帝国军队的精简。 精简之后奥斯曼军队在原有“三十万人”的基础上压缩为了19000人,其中有15000人是步兵、4000人是骑兵,他们所配备的装备也都由原来的老式滑膛枪变为了米涅步枪,每个人携带60发的米涅弹。 这些都是圣.阿尔诺参谋部为塞利姆部队量身定做的轻步兵方案,而更换这些装备所需要的钱财也都由奥斯曼帝国高门政府支付。 【ps:高门政府的钱都是通过抵押某些岛屿的“产权”,从而向法兰西银行家借到的钱财。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也算是一种左手倒右手的操作】 换装备完毕的奥斯曼帝国军队总算没有了初次见面那种乞讨大军的感觉,每一名土耳其士兵都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塞利姆帕夏看着眼前这只脱胎换骨的军队,他同样也充满了信心。 只不过,塞利姆帕夏并不知道这支外表光鲜亮丽的军队,其实是一支像被北洋军的一样的一次性军队。 如果不是瓦莱夫斯基与坎宁向奥斯曼帝国高门施压,高门政府压根儿不会费尽心思掏钱武装这支部队。 每一名“新式”土耳其军队所花的钱是之前“叫花子大军”的两到三倍左右,奥斯曼帝国现有的财政根本不可能推广。 3月4日傍晚,当最后一支奥斯曼帝国军队整顿完毕之后,联合司令部法兰西司令圣.阿尔诺元帅将英国远征军司令拉格伦上将、撒丁尼亚王国战争大臣拉.马尔莫拉、奥斯曼帝国代理司令塞利姆叫到了军营内,并向他们下达了前往锡利斯特拉要塞解围的指令。 接到指令的塞利姆帕夏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前往锡利斯特拉要塞附近同俄罗斯帝国作战。 在圣.阿尔诺元帅的指挥调度下,撒丁尼亚的2万名士兵、奥斯曼帝国的1万9千名士兵全部出动,而不列颠与法兰西方面分别出动1万与3万部队紧随其后。 联军部队队伍一共79000人,配合上锡利斯特拉要塞的4—5万队伍,完全有能力将锡利斯特拉周围的俄罗斯帝国军队击退。 不过,由于军队本身过于庞大,而瓦尔纳地区又没有铁路,所以单靠就地征用是无法维持联军部队的补给,想要维持这样一支庞大编制军队的后勤补给,就需要征用瓦尔纳及其周边地区的畜力(例如:骡马)运送物资。 征用畜力又需要花费很长的一段时间,直到现在联军部队所拥有的畜力总数还只是原定计划的60%,大规模部队急行军显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现在他们也只能一边命令战斗力强悍的团立刻前往瓦尔纳地区,一边加快收集畜力,争取在一周之内分批次抵达瓦尔纳。 在圣.阿尔诺的命令下,法兰西帝国的朱阿夫团、撒丁尼亚王国的猎兵团、不列颠的苏格兰火枪团等快速反应部队先行前往锡利斯特拉斯特拉地区支援锡利斯特拉要塞,后续大部队紧随其后进行增援。 第四百八十章哥萨克与朱阿夫 三月六日,凌晨四点。 漫天繁星笼罩下的巴尔干半岛呈现出宁静与祥和的气息,而在这一片温馨祥和环境下的某处丘陵,一支高度组织化的军队正打着火把,穿行于丘陵的狭缝之间。 在火把与星空的映照下,可以清楚的看到这是由一支有轻步兵与骑兵组成的队伍,其中轻步兵排成几排纵队行走于道路的中央,这群穿着不同颜色军服(法兰西全部为蓝白相间,不列颠与奥斯曼帝国的军服为红色,撒丁尼亚军服为绿色军装)的士兵队列整齐,井然有序,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异常的严峻,骑兵则位于轻步兵部队的正前方与左右两侧,负责搜集情报与保障部步兵部队的两翼安全,同时少数骑兵部队前后奔波,充当传令兵的职能。 整支部队都有宛如一条疾驰的火蛇浩浩荡荡、蜿蜒穿行于丘陵之间,负责指挥这支部队的指挥官是康罗贝尔少将,此时的他身穿蓝色的军服和红色的马裤,骑在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战马上,位于队伍的最前列缓慢前行。 在他身旁的是担任康罗贝尔副官职务热罗姆.帕特逊上尉,而在康罗贝尔与热罗姆.帕特逊身后则是英法撒奥(斯曼)四国的军旗手,这群旗手每一位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优秀军人,他们举着各自军队的军旗跟随康罗贝尔将军一同前行。 这支在黑夜中默默行军的军队,从瓦尔纳出发到现在已经断断续续行走了将近一天两夜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这支准备经历了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例如指挥混乱、水土不服等问题……不过,作为精挑细选下来的快速反应部队,他们以极短的时间客服了人为因素或者自然环境带给他们的困难。 现如今这支急行军距离锡利斯特拉要塞已经不足十五公里,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距离危险更进了一步。 作为军队指挥官的康罗贝尔将军不得不更加的慎重起来,因为俄罗斯帝国的军队随时都有可能会给他们这支军队制造一场突如其来的惊喜。 在军队穿越荒谷来到一片相对平缓的开阔地的时候,康罗贝尔向全军下达了就地安营的命令。 经历了几个小时疾驰的的军队总算有了喘息的时间,军队以连为单位抱团歇息。 与此同时,为了防止俄罗斯军队可能到来的袭击,康罗贝尔又向周围撒出了大量的骑兵部队,骑兵被分散在了以康罗贝尔为中心方圆五公里区域进行警戒。 就这样行军部队在距离锡利斯特拉要塞不到十公里处歇息将近五、六个小时的时间,直到正午的阳光洒向大地之时,康罗贝尔少将才命令部队继续开拔。 在此期间,康罗贝尔又将英撒奥斯曼三支部队的长官叫了过来,并向他们下达了接下来的任务。 当部队再次开拔的时候,原本的纵队模式变为了以连队为基础单位的两排横队模式,而在队伍最前端的连队,便是由巴赞准将带领的朱阿夫团,跟随在朱阿夫团的后面是由萨默塞特.考尔索普(拉格伦的侄子,同时也是拉格伦下属副官之一)中校带领的苏格兰火枪兵团,他们则排成三排前行,苏格兰火枪兵团的后面是同样排成两排的撒丁尼亚的猎兵团,他们是由拉.马尔莫拉大臣的侄子领导下的部队。原本分散在四周的骑兵部队也立刻收缩,绝大多数骑兵继续护卫步兵,少数侦查骑兵分散以步兵为中心三公里内的进行侦查。 部队继续朝着锡利斯特拉所在的方向奔袭,在距离锡利斯特拉要塞不足八公里的时候,康罗贝尔率领的这支“四国联军”部队,第一次迎来了他们的敌人。 随着传来的一声枪响,骑在马上的康罗贝尔将军立刻向身后的朱阿夫团的巴赞准将下达了警戒的命令道:“告诉后面的部队,时刻做好战斗的准备!” 巴赞准将在接到康罗贝尔将军下达的命令之后,扯着嗓子叫来了自己的传令兵,并向传令兵下达了命令。 传令兵在接到巴赞准将的命令之后,赶忙拨马向着后方跑去。 望着传令兵离开的背景,巴赞准将扭头建议康罗贝尔将军应当向后撤退。 站在部队第一排的康罗贝尔将军摇了摇头拒绝了巴赞准将后撤的建议,执意站在第一排的他将放在马具背囊内的望远镜拿在手中,抬起望远镜朝着枪声所在的方向看去。 过了一会儿,望远镜的镜片中出现了几道模糊不清的黄色虚影。 随着时间的推移,镜片内的黄色虚影越来越大,轮廓也越来越清晰。 直到虚影距离康罗贝尔不足一公里的时候,他才得以看清对面的大致情况。 虚影的主人是一支由康罗贝尔将军派遣的土耳其侦查骑兵部队,原本五人一组的骑兵部队现如今只剩下了两人。 而在他们的身后则是一群队列并不算整齐,但是却又精通骑术的部队。 他们身穿深绿色束身军装、头戴黑色高筒军帽,手中拿着一把燧发手枪,腰间别着一把马刀,从外貌上来看同康罗贝尔在某个俄罗斯报纸上看到的哥萨克骑兵大体相同。 谷摫 “将军,是哥萨克!” 站在一旁的热罗姆.帕特逊上尉同样也叫出了哥萨克这个名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殿下,你认识他们?”康罗贝尔诧异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热罗姆.帕特逊询问道。 热罗姆.帕特逊告诉康罗贝尔,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的祖母告诉过他哥萨克的故事。 “将军,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热罗姆.帕特逊语气沉重地说道:“据我所知,这可是一群难缠的家伙!” “是啊!”康罗贝尔感慨了一句,神色复杂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哥萨克骑兵部队。 对于从小听说拿破仑皇帝征伐俄罗斯故事、长大后在圣西尔军校复盘过征伐俄罗斯帝国战役的康罗贝尔来说,哥萨克骑兵一直是他渴望与之一战的对手。 当初拿破仑皇帝在征伐俄罗斯帝国的时候,正是这群精通骑术,又兼备野蛮特性的骑兵充当了沙皇最为忠诚的卫兵,他们用顽强的斗志与坚韧的性格给原本处于进攻的状态法兰西骑兵留下了深刻的影响,为俄罗斯帝国主力军队的撤退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在拿破仑皇帝陷入冰天雪地,开始撤退的时候,他们宛若隐藏在暴风雪的死神一般,再一次出现挡在了法兰西军队面前,饥寒交迫的法兰西军队被迫迎战,可是不习惯莫斯科冬天的他们哪里是哥萨克的对手,数十万法兰西军团被哥萨克军队宛若切香肠一般,一点一点的分割包围,最终全军覆没。 在那之后的每一场战役中,哥萨克骑兵总是身先士卒,以其不要命的打法冲垮了一支又一支法兰西军队(尽管这些军队绝大多数都是重新组建的军团)。 当哥萨克军队带领普罗旺斯伯爵(路易十八)进入法兰西本土的时候,他们宛若19世纪鬼子一般的抢掠作风,更是给法兰西人留下来深刻的印象。 可是说,哥萨克骑兵不仅是康罗贝尔少将渴望的队友,还是他的噩梦,更是绝大多数法兰西人的噩梦。 只不过,康罗贝尔并不惧怕噩梦,他相信自己手下的朱阿夫团同样也不惧怕噩梦,他们有些心彻底粉碎哥萨克“神话”。 想到这里,康罗贝尔少将定了定神,而后便询问巴赞准将朱阿夫团装填弹药的情况。 “朱阿夫团所有成员,现已全部装填完成。”巴赞准将语气铿锵地对康罗贝尔少将回应了一句。 “很好!”康罗贝尔少将点了点头,朗声道:“朱阿夫团出列!” 伴随着康罗贝尔将军的一声令下,军乐队奏响了迎战的乐章,听到音乐的朱阿夫团在连长的指挥下前行。 剩余的团队则站在原地静静观摩,他们中间有不少人(萨默塞特)想要借此机会看一看这个号称法兰西最精锐的步兵部队的战斗力到底有多强。 朱阿夫团前行了大约100多米之后停下,第一排朱阿夫团士兵平举着枪,只待康罗贝尔将军一声令下,所有的子弹便会朝着土耳其骑兵身后的哥萨克射去。 在两者不足600米的距离之下,这群哥萨克骑兵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 看着眼前这群将枪口对准自己的法兰西军队,哥萨克骑兵收起了猫戏老鼠的心思,抬起枪对准了正在往回跑的土耳其骑兵。 “啪”的几声枪响,本以为可以死里逃生的土耳其骑兵瞬间从马上栽了下来,驮着土耳其骑兵的战马发出了一声嘶吼同样也倒了下来。 而在他们身后的哥萨克骑兵,停在了他们自认为安全的距离,露出一副戏谑的表情望着朱阿夫团,仿佛是在嘲讽对面的朱阿杜团士兵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队友。 每一个朱阿夫团士兵再看到哥萨克骑兵如此挑衅之后,都忍不住满腔的怒火想要同这群哥萨克骑兵决一死战。 “康罗贝尔将军,干吧!” 第四百八十一章中心开花还是孤军深入? “康罗贝尔将军,请允许我率领朱阿夫团干掉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 面对哥萨克骑兵的挑衅,按耐不住心中怒火的巴赞准将骑马来到了康罗贝尔将军的面前小声地提议道。 作为远征军前锋指挥官的康罗贝尔将军内心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并在心里默默计算这两者之间的距离,以及风力对子弹造成的影响。 不行!这个距离还是不太行!无法有效全歼他们! 康罗贝尔将军心中默默地得出了一个结论后,他摇了摇头示意巴赞不要激动。 而在朱阿夫团对面的哥萨克骑兵部队在看到朱阿夫团依旧没有任何动向后,他们的胆子逐渐大了起来,开始一点点的试探起了朱阿夫团的射程范围。 近百名哥萨克骑兵一边向朱阿夫团靠近,一边向四周散开形成一个弧形。 当哥萨克骑兵来到了距离朱阿夫团300米左右的位置后,康罗贝尔立刻便下定了决心。 他伸出右手轻轻一挥,站在一旁的巴赞准将心领神会地跑到了横队方阵连长的面前,大喊一声:“开火!” “开火!”连长见状同样也大喊了一声。 接到指示的朱阿夫团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同扣动扳机。 密集的枪声从朱阿夫团阵营中响起,子弹在火药给予的初速度下顺着枪口内的膛线旋转,而后以超越音速的出膛速度朝着哥萨克骑兵冲了过去。 如此速度下,哥萨克骑兵根本无法做出有效的应对策略。 上一秒还在嬉皮笑脸的他们,下一秒便感受到了胸口处传来的一阵剧痛,红色的鲜血从侵染了绿色的军服,战马同样也发出了一声惨叫,人与马都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原本将近百人的哥萨克骑兵,在一轮射击之后之后,损失了30多人。 剩余的哥萨克骑兵一脸惊骇的看着对面的朱阿夫团,他们不明白在这么远的距离之下,朱阿夫团为什么还能够射得这么准。 在哥萨克骑兵惊骇的目光中,第一排的步兵下蹲装填弹药,第二排步兵举起了步枪朝向哥萨克骑兵。 “第二队,开火!” 巴赞准将的指令再一次传达到了朱阿夫团的耳边,第二排朱阿夫成员再一次扣动了扳机。 枪响声过后,又有30多名哥萨克骑兵倒在了地上。 剩余的30多名哥萨克骑兵没有丝毫犹豫调转马头想要逃离战场。可是,他们却不知道现在逃离已经是为时已晚。 “第三队,射击!” 巴赞准将饱含着愤怒情绪的怒吼再一次传到了哥萨克耳边,第三声枪响下又有20多名哥萨克骑兵倒了下来。 只剩下不足十人的哥萨克骑兵得以从朱阿夫团的枪口下逃脱,看着眼前这群仓皇逃窜的哥萨克骑兵,朱阿夫团爆发出一阵欢呼。 至此法兰西军队对哥萨克的恐惧彻底消除,康诺贝尔满意地点了点头,并向身旁的巴赞准将下达了清扫战场的命令。 巴赞准将迅速派遣人员打扫战场,而后将哥萨克骑兵的死亡人数汇报给康罗贝尔将军。 全程用时不到一个小时。 “你们团做的很好!”康罗贝尔将军对巴赞将军表扬道。 随即在康罗贝尔将军的命令下,朱阿夫团重新回归了原来的位置。 作为这场战争旁观者的萨摩塞特等人同样也在朱阿夫团娴熟的技巧与整齐动作而惊叹。 虽然他们的队伍也能做的像朱阿夫团一样击退这群哥萨克骑兵,但是远做不到像朱阿夫团熟练配合的水平,这种配合需要经过千百次的战场相互配合才能锻炼出来的默契。 不管是苏格兰火枪团,还是撒丁猎兵团都无法像朱阿夫团一样拥有大规模实战的经验。 毕竟,不是人人都有距离本土又近,而且叛乱不断的练兵场。 重新整理队伍后的康罗贝尔将军又率领着部队继续前进,直到抵达距离锡利斯特拉要塞不足2公里处的地方,康罗贝尔少将命令部队停了下来。 骑在马上的他再次拿起了望远镜,透过望远镜的镜片,望着远处锡利斯特拉要塞上的旗帜。 是奥斯曼帝国的标志!看来锡利斯特拉要塞还没有丢! 康诺贝尔心中默默的念叨了一句,而后便命令部队在这里修筑战壕,迎接即将到来的俄罗斯军队进攻。 康罗贝尔将要在这里吸引一部分俄罗斯军队,从而分摊锡利斯特拉要塞所面临的压力。 只要康罗贝尔在锡利斯特拉要塞附近坚守几天,后续部队必然能够抵达这里。 到那个时候,俄罗斯军队就要面临目前锡利斯特拉要塞所面临的困境。 就在康罗贝尔命令部队修筑战壕静待俄罗斯军队到来的时候,坐落在锡利斯特拉要塞附近的俄罗斯大本营内的帕斯凯维奇亲王同样也收到了英法联军抵达锡利斯特拉要塞附近的情报。 传递这一情报的正是从战场上逃离的哥萨克骑兵,只不过这群哥萨克骑兵交给帕斯凯维奇亲王的情报与康罗贝尔少将率领的法兰西军队真实情况有很大的出入。 “什么?你们侦测到有一支30万人的队伍正在朝着锡利斯特拉要塞源源不断的赶来!”帕斯凯维奇亲王用质疑地语气询问哥萨克骑兵道。 “没错!长官确实是30万人!”哥萨克骑兵信誓旦旦地对帕斯凯维奇亲王回答道。 因为害怕长官的责罚,这群哥萨克骑兵同帕斯凯维奇亲王玩起了文字游戏。 30万人这个数字是他从被俘虏的土耳其士兵的口中得到的情报,而他们根本不知道康罗贝尔将军部队的真实数目。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走吧!”帕斯凯维奇亲王挥了挥手,两名哥萨克骑兵离开了帕斯凯维奇的营帐内。 “30万人?怎么可能!一定是那两个家伙害怕受到责罚,才会故意夸大情报!”独自一人待在营帐内的帕斯凯维奇亲王自言自语地说着,嘴角流露出嘲弄的笑容。 这笑容既是对那两名哥萨克军人的谎报军情嘲笑,又是对整个俄罗斯帝国军队欺上瞒下的嘲笑。 一个连侦查人员都需要撒谎才能够不受到惩罚的队伍里,他这个亲王又能够掌握多少真实的情报,而远在莫斯科的尼古拉一世陛下又能掌握多少真实情报。 或许他交给尼古拉一世陛下的情报,还没抵达就已经某些不想正视俄罗斯帝国近况的家伙调包了。 又或许尼古拉一世陛下根本不想要获得真实的情报。 念及于此,帕斯凯维奇亲王不免为俄罗斯帝国的处境而感到一阵悲凉,这种明知道大厦将倾,却又毫无办法的无力感充斥在了帕斯凯维奇亲王的心头,使得帕斯凯维奇根本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冷静思考。 帕斯凯维奇亲王只好命令人将在前线督战的戈尔恰科夫将军叫了过来。 当戈尔恰科夫将军抵达营帐的时候,帕斯凯维奇亲王再一次躺在的床上一脸忧心愁愁地同戈尔恰科夫对视后说道:“前线的情况如何?我军有没有攻破锡利斯斯特拉要塞的可能?” 戈尔恰科夫将军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说道:“恐怕很难在最近一段时间攻破要塞!” “该死!我们已经在这里地方填下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生命,为什么它还是没有办法攻破!”帕斯凯维奇亲王自暴自弃地埋怨一句。 自从2月底发动总攻以来,近卫师、第十三军团、第十四军团经发动了不下三十次攻击,朝着锡利斯特拉要塞倾斜了几千吨炮弹。 可是仍然没有任何办法攻破锡利斯特拉要塞……不要说锡利斯特拉要塞,就连锡利斯特拉要塞前的“塔比亚”都无法攻破。 而且奥斯曼帝国给俄罗斯帝国造成的人员损失也是超过了俄罗斯将领们的预料。 将近两个星期的疯狂啃棱堡行为,使得俄罗斯帝国方面损失了8000多名军人(其中死亡3000,生病加受伤累计5000),将近1/4的近卫师留在了“塔比亚”棱堡的下方,一小半的十三军团留在了战壕中。 以至于帕斯凯维奇亲王不得不放弃之前的布置,将十四军团也拉入对锡利斯特拉要塞的进攻之中。 可是没几天的功夫,第十四军团同样也部分部队伤亡惨重的情况。 持续不断上涨的伤亡数字,令第十三军团,第十四军团,以及近卫师部队对帕斯凯维奇颇有怨言,军营中开始流传出是帕斯凯维奇亲王其故意让这三支军队送死,好让自家的波兰军团坐收渔翁之利的传闻。 原本对于莫斯科要求的强攻有些不满的帕斯凯维奇亲王更是被这些传闻伤透了心。 他也索性不在前往前线督战,让十三军团十四军团戈尔恰科夫将军前去督战,他自己也坐镇军营思考着使用什么办法让俄罗斯军队脱离这种绞肉机式的战役之中。 然而连续想了好几天,帕斯凯维奇亲王也都没有想到有任何办法。 “司令阁下,锡利斯特拉要塞本就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区,进攻受挫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第四百八十二章堑壕战预演 “司令阁下,锡利斯特拉要塞本就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区,进攻受挫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老实说我并不认为,我们的军队能够在短时间内击溃城堡中的土耳其军队!” 因为只有两个人的缘故,所以戈尔恰科夫将军丝毫没有隐瞒自己的内心想法,表情和语气中都透露着一种庄重与严肃,经过这段时间在前线实地考察,戈尔恰科夫将军已经完全放弃了不切合实际的速胜的观点。不过,他相信只要俄罗斯帝国能够下定决心,那么就一定能攻克这座锡利斯特拉要塞。 毕竟,攻城方与守城方之间的军力比已经到达了将近3:1的地步。 况且,这段时间棱堡内的土耳其军队也不好受,单从土耳其军队在城外的死亡人数来看(绝大多数都是为了摧毁俄罗斯帝国的战壕,才导致的伤亡),现阶段还依然留在“塔比亚”城内的土耳其军队已经寥寥无几。 戈尔恰科夫将军相信只要再过两个星期的时间,他们就可以完全占领这座棱堡,将这座桥头多面堡为他们所用,从而变为俄罗斯军队抵御英法军队的保障。 看着眼前仍旧保持着“乐观主义”军事作风的戈尔恰科夫克夫将军,帕斯凯维奇亲王摇头叹气道:“我当然知道,只要给我们军队一定的时间,我们就一定可以攻克这座由该死的普鲁士(普鲁士工程上校拉赫,锡利斯特拉与鲁塞都是他的杰作)佬改造的要塞,但是我们真的还有时间继续在这里空耗吗……” 帕斯凯维奇亲王停顿了一下,语无伦次地自问自答道:“……我的意思是就算英法联军没有抵达锡利斯特拉要塞,沙皇陛下也不会再给我们这么长的时间吧!我们已经在这里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等等!司令阁下,您的意思是英法联军已经抵达了锡利斯特拉要塞?”戈尔恰科夫将军提取出了帕斯凯维奇亲王话语中的关键信息。 “是的!”帕斯凯维奇亲王点了点头,而后便将他从哥萨克骑兵处得到的情报,说给戈尔恰科夫将军听。 “30万人?实在是太荒谬了!” 对于哥萨克骑兵的情报,戈尔恰科夫。将军显然不愿意相信。 30万人抵达锡利斯特拉要塞,所需要后勤补给,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更不要说奥斯曼帝国本身也不具备供养30万军队的能力。 这也就意味着军队所需要的绝大多数东西都要从英法两个国家里运送过来,而英法两个国家的海上势力加在一起充当运输舰,也无法维持30万人在奥斯曼帝国境内的吃喝拉撒。 在戈尔恰科夫看来,英法两个国家顶天也只能够维持15~20万的军队在奥斯曼帝国的后勤情况。 而且这样一支军队还需要分兵前往高加索地区,这样算来能够抵达近东地区,并且支援的奥斯曼帝国的军队并不是很多,大约只有8万—9万左右,按照现在俄罗斯帝国在多瑙河地区的兵力来说,只要沙皇尼古拉一世愿意再将一支近卫师调到多瑙河地区的话,他们还是还是还能够与之一战。 在戈尔恰科夫观念里,虽然俄罗斯帝国军队在射击方面远远不如训练有素的联军部队,但是在近距离作战上,传承了苏斯洛夫思想的俄罗斯军队根本不惧怕联军部队。 【ps:插播一个趣闻,远在在伦敦恩姓工厂主正在针对俄罗斯帝国自苏斯洛夫以来的建军思想,即“子弹是笨蛋,刺刀是好汉”大加批判。 恩姓工厂主称:俄罗斯帝国的军队只能够捅穿阿尔卑斯山的花岗岩,无法捅穿锡利斯特拉在堡垒上的石头。】 当然,戈尔恰科夫并不知道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设想罢了,装备了米涅步枪的联军部队与俄罗斯帝国军队之间早已是天差地别。 幻想依靠刺刀取得胜利的戈尔恰科夫根本不知道,接下来的俄罗斯帝国军队都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 “虽然我也认为这个结论很荒谬,但是可以肯定英法联军(这里的帕斯凯维奇自动忽略了撒丁尼亚和奥斯曼的部队)已经开始向这里集合,他们的先锋部队也已经同我们交火!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帕斯凯维奇亲王面色忧虑的点头说道。 戈尔恰科夫思忖了片刻后,脸上挂着几分坚决的请战道:“司令阁下,请让我率领波兰军团前去歼灭这支部队吧!如果放任他们不管的话,势必会给我们的军队带来巨大的威胁!” “戈尔恰科夫!”帕斯凯维奇言语中透露出了不悦道:“事到如今,你还是想要歼灭锡利斯特拉要塞内部队吗?” “司令阁下,我们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戈尔恰科夫丝毫没有退让对帕斯凯维奇说道:“我知道我们的军队随时都有可能面对英法联军的主力部队,但是我们不能够放弃围攻锡利斯特拉!只有掌握了锡利斯特拉要塞,我们才有同即将到来的主力部队一战的能力!” 眼见无法扭转戈尔恰科夫决一死战意志的帕斯凯维奇亲王选择听从戈尔恰科夫的建议,将他手下还没有动用的波兰军团第一师、第二师(两个师一共32000人)交给戈尔恰科夫指挥。 “你准备何时发动进攻!”帕斯凯维奇亲王询问戈尔恰科夫道。 “待我探明这支联军部队的实际兵力之后!”戈尔恰科夫亲王回应了一句道。 谷吘 为了支援(亦或者说打消)戈尔恰科夫的行动,帕斯凯维奇亲王随即将一个团的哥萨克骑兵部队调到了戈尔恰科夫的麾下,以供戈尔恰科夫驱使。 拥有两个师外加一个骑兵团兵力的戈尔恰科夫对于接下来的战斗充满了信心,他相信这支联军部队的人数绝对没有超过掌握在他手上的部队数。 随后戈尔恰科夫将军向帕斯凯维奇亲王辞别,躺在行军床的帕斯凯维奇起身将戈尔恰科夫送出了营帐外。 望着夕阳下戈尔恰科夫拉长的离去的背影,帕斯凯维奇再度叹了口气。 …… 日落夜升,时间转眼便来到凌晨1点。 狡黠的月光照在家距离锡利斯特拉要塞不足2公里的法兰西临时营地,一条六英尺深的简易版战壕在月光映照下出现在了营地的前方,壕沟的前方则是一圈圈缠绕着的带刺铁丝网与木头制作而成的尖刺路障。 当戈尔恰科夫带领着哥萨克骑兵趁着夜色查看法兰西营帐情况,眼前的一幕让戈尔恰科夫感觉到自己可能要面对一个棘手的对手。 围绕在营地周围的铁丝网与路障则使得他的步兵和骑兵无法同联军部队近距离肉搏作战,战壕能够有效地方火炮带来冲击。 而且这些战壕、铁丝网的背后更让戈尔恰科夫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寒意,从康罗贝尔军安营扎寨到现在也也只不过是过去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的时间里,联军部队就已经制作出了一个类似于散兵坑的防御阵地,在这个简易阵地的背后,代表着一支军队严明的纪律性。 如果这个简易版本的壕沟交给俄罗斯帝国来做的话,最起码也需要两天的时间才能完成。 联军部队与俄罗斯军队的差距,在这里已经完全显现出来。 就在戈尔恰科夫走神之时,一队巴什波祖克骑兵,正从戈尔恰科夫的侧翼悄悄接近。 “砰”的一声枪响之后,戈尔恰科夫身边的哥萨克骑兵倒了下来。 “上!” 反应过来的戈尔恰科夫与哥萨克骑兵立刻朝着骑兵所在的方向发起了反击,枪声很快便吸引了营帐内的联军部队的注意。 朱阿夫团的一支连队手持米涅枪抢先冲出了营帐内,戈尔恰科夫见状赶忙命令哥萨克骑兵不要同巴什波祖克骑兵继续纠缠下去。 哥萨克骑兵在听到戈尔恰科夫的命令之后,发挥出来他们身为游牧民族的骁勇善战性格,拔出别在腰间马刀的哥萨克骑兵纵马同与他们数量差不多的巴什波祖克交战。 短短的几个回合之后,这群原本处于优势地位巴什波祖克骑兵渐渐处于了劣势。 找准时机的哥萨克骑兵在付出了几人死亡的代价之后,为戈尔恰科夫将军开辟出一条生路。 戈尔恰科夫同哥萨克骑兵一道离开了法兰西营帐渐行渐远,巴什波祖克骑兵则停留在原地并没有追击,因为他们也没有办法确定这群哥萨克是不是可以引诱他们追击。 随后巴什波祖克骑兵从马上下来,利用土耳其弯刀将躺在地上的哥萨克的头颅割了下来,充当战利品。 过了一会儿,康罗贝尔少将与热罗姆.帕特逊上尉出现在巴什波祖克骑兵的面前。 语言不通的巴什波祖克骑兵像是敬献宝物一样将哥萨克骑兵的头颅献给了康罗贝尔少将。 对于巴什波祖克骑兵野蛮的行为,康罗贝尔眼底闪过一抹厌恶,转瞬间就被他掩饰了下来。 “你们做的很好!”康罗贝尔态度和蔼地点了点头用法语对他们说道。 第四百八十三章灰色牲口的第一波进攻 受到表扬的巴什波祖克骑兵部队发出一声怪叫,原本抓在手里的的哥萨克骑兵头颅也被他们丢在了半空中。 而巴什波祖克骑兵的行为使得原本就有些厌恶他们作风的康罗贝尔少将更加心生不满,康罗贝尔少将已经在潜意识里将巴什波祖克骑兵同野蛮画上了等号。 尽管康罗贝尔少将厌恶巴什波祖克骑兵的行为,但是他并没有干涉这种行为,因为在阿尔及尔省的战斗经历告诉他,不能够过度苛求他们保持文明。 因为欧洲与阿拉伯的文化有着很大的差别,贸然以欧洲文化强行替代阿拉伯文化的话,势必会同他们产生一些不必要的理念冲突。 不愿意造成阵营分裂的康罗贝尔少将也只是命令下巴什波祖克骑兵将哥萨克的头颅捡起来,然后又命令他们返回驻扎的营帐内。 待到巴什波祖克骑兵听从康洛贝尔的命令返回营帐之后,站在原地的康罗贝尔少将陷入了沉思。 这是联军部队和哥萨克部队进行的第二次短兵相接,同时也是第1次骑兵与骑兵之间的对抗,通过这一次对抗中,康罗贝尔少将明显感受到了俄罗斯帝国军队的衰退。 哥萨克骑兵部队,恐怕再也不是拿破仑战争时期的那个穿梭在血与火之间的红色死神。 国力衰退所带来的军队衰退,在俄罗斯帝国军队身上在展现的淋漓尽致。 冥冥之中的预感告诉康罗贝尔少将,要不了多久,他们这支部队就会同俄罗斯帝国军队进行正面对抗。 康罗贝尔少将随即命令热罗姆.帕特逊上尉,将英撒土三国指挥官叫到自己的营帐内。 接到命令的热罗姆.帕特逊上尉向康罗贝尔少将行礼之后转身离去。 当天晚上,康罗贝尔少将向三国团长说明了情况后,逐个向他们部署了任务。 “各位,我希望你们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迎接接下来的战斗!”康罗贝尔少将申请严肃地对在场的所有人冷声道:“接下来的战斗,可能会超乎我们的想象。” 英撒土三国指挥官在听到康罗贝尔的话之后,同样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会议结束之后,朱阿夫的一个营与苏格兰火枪部队一个营进入了战壕之中,他们的任务就是防备俄罗斯军队可能发动的夜间突袭。 另一方面,率领哥萨克骑兵部队匆忙逃离的戈尔恰科夫将军返回了波兰军团驻扎的营地内,负责迎接他的则是波兰军团第1师师长小奥尔洛夫准将与第二师师长施尔德尔少将。 “戈尔恰科夫副司令!”小奥尔洛夫准将与施尔德尔少将望着骑在马上的戈尔恰科夫将军异口同声地呼喊道。 “走,进去再说!”戈尔恰科夫下马,并且将战马交给了一旁的警卫人员后,对小奥尔洛夫准将与施尔德尔少将简短地回应一句。 随即,戈尔恰科夫三人进入了小奥尔洛夫准将的专属营帐内。 坐在营帐圈椅上的戈尔恰科夫将自己在法兰西营帐外见到的战壕、尖刺路障、铁丝网说给了小奥尔洛夫与施尔德尔听。 “这一次,我们面对的敌人不同于土耳其军队!他们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加难缠,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有一个心理准备!”戈尔恰科夫郑重其事地对小奥尔洛夫与施尔德尔说道。 小奥尔洛夫准将与施尔德尔少将在听到联军部队的布置之后,脸上同样也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副司令阁下,他们有多少人?仅凭我们手中的军队是否有能力将他们吃下!”小奥尔洛夫语气慎重地询问了一句。 “我尚不清楚这支先锋部队的规模,但是根据他们营地规模的大小,可以推断出他们的规模大约在7000—8000人左右!(实际上这支先锋部队一共6400人,其中骑兵有1000人。)”戈尔恰科夫谨慎地回应了一句。 “我们两个师一共32000人,再加上一个1400人的哥萨克骑兵团,也就是说我们的手中一共有33400人的部队!”施尔德尔将军细数着现有的兵力,露出笑容道:“如果将这支先锋部队的人数按照8000来算的话,也就是说我们同这支先锋部队的差距是3比1左右!副司令阁下,我建议利用我军现有的优势兵力对这支先锋部队实行围而不攻的战术,消磨掉这只军队的意志,这样可以避免我军因为强攻而产生不必要的伤亡,待到敌军的战斗意志完全消灭完之后,我军便可以一点点的蚕食这支孤军!” 施尔德尔认为在三比一的绝对兵力优势之下,围而不攻显然是最好的战术。 “不行!”一旁的小奥尔洛夫准将摇了摇头,他并不认同施尔德尔将军的想法。 小奥尔洛夫准将认为在这支先锋部队的后面,一定还有一支更为庞大的联军部队朝着这里出发。 如果波兰军团不能够尽快击溃这支联军先锋队的话,一旦联军的后续部队抵达战场,波兰军团,乃至多瑙河军团都将置身于两面夹击的危险境地。谷猨 波兰军团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歼灭掉这支联军先锋队,用他们的覆灭来震慑住联军部队,从而为锡利斯特拉要塞的进攻部队争取时间。 小奥尔洛夫准将还认为,联军部队在这么短时间就建设起来的防御阵地固然让人感到吃惊,但是同样也说明防御阵地本身也不过是仓促进行的产物。 其防御能力远不如锡利斯特拉要塞那般坚固,只要俄罗斯帝国军队现在愿意付出一定的伤亡代价,他们就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攻陷这座阵地。 同时,小奥尔洛夫准将希望位于锡利斯特拉要塞附近的总部能够在调两个炮兵团给他们,这样他们就有足够的攻坚能力攻陷在这座防御阵地,同时还能避免较大的伤亡。 面对小奥尔洛夫准将将的请求,戈尔恰科夫摇了摇头道:“帕斯凯维奇司令官不会同意将两个炮兵团调到这里,他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攻陷锡利斯特拉!” 同歼灭这支先锋部队相比,攻陷锡利斯特拉要塞确实是更为重要的任务。 如果不能够攻陷锡利斯特拉要塞,那么俄罗斯帝国军队恐怕只有撤退一条路可以走。 “那么我们只能依靠我们的步兵部队杀出一条血路了!”小奥尔洛夫皱紧眉头,语气沉重地说了一句。 “是啊!”施尔德尔将军同样也是点头附和道。 随后,戈尔恰科夫向在场的两位师长下达命令道:“我计划于明天上午七点向联军阵营发动进攻,奥尔洛夫师长!!” “在!”小奥尔洛夫准将挺直身躯铿锵有力地回应了一句。 “这一次进攻战由你们第一师负责!”戈尔恰科夫将军对小奥尔洛夫准将说道:“我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到成效,听清楚吗!” “明白!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攻克这个安插在我军侧翼的钉子!”小奥尔洛夫准将脸上透露出一抹狰狞的神色对戈尔恰科夫将军回应道。 “很好!”戈尔恰科夫将军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又要求施尔德尔将军做好小奥尔洛夫手下第一师的预备队,随时接替第一师同联军部队进行战斗。 …… 黑暗渐退,晨曦的太阳破开了朦胧的雾气从东方徐徐升起的时候,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在朝着联军的营帐缓缓靠近。 驻守在战壕内的朱阿夫团士兵赶忙将这个情况通知给营帐内的巴赞准将,巴赞准将转身跑到了康罗贝尔少将的营帐内禀报。 听到巴赞汇报的康罗贝尔少将脸上露出了一抹讶异,尽管他早已经料到俄罗斯帝国军队的进攻,但是却没有料到他们进攻的速度竟然会这么快。 “知道了!” 康罗贝尔少将冲巴赞准将点了点头,而后不紧不慢地换上军装走出营帐。 当康罗贝尔少将抵达战壕之时,热罗姆.帕特逊上尉、萨默塞特上校等人早已在战壕周围等候多时。 “望远镜!”康罗贝尔少将伸出手对热罗姆.帕特逊说道。 热罗姆.帕特逊上尉将手中的望远镜交给了康罗贝尔少将,透过望远镜镜片的康罗贝尔看到了镜片内远处的一团灰影,灰影越来越大,很快便占据了整个镜片。 这群一群斯拉夫军人,身穿灰色军服的他们正在他们的指挥官带领下,以方阵的形式向营地缓缓走了过来。 从方阵的数量来推断,这群军队的数量起码应该在3000人,甚至更多…… “让各部队准备好,一旦俄罗斯军队接近射程范围的话,就给我狠狠的打!”抗诺贝尔对身旁的热罗姆.帕特逊上尉说道。 热罗姆.帕特逊上尉立刻上马,将康罗贝尔的命令下达给战壕内的每一个营。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群斯拉夫军队跨越了陷马坑逐渐靠近了铁丝网,呆在战壕内的士兵,每一个都神情专注瞄准斯拉夫军人,只待自家连长的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用子弹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雪前拿破仑战争的耻辱。 第四百八十四章欧洲宪兵?欧洲小丑! 在联合军队的注视下,穿着一身灰色军服的斯拉夫军人正在排成方阵,步伐整齐划一地朝着靠近铁丝网。 从他们的眼神中,康罗贝尔少将看到了麻木与狂热,这种复杂眼神只有像俄罗斯这样虔诚,却又充满叛逆的民族(俗称抖m民族)才会存在一种眼神,斯拉夫人对于居住在皇村那位“小爸爸”爱恨交加的情感是法兰西人永远无法理解的事情。 一个沙皇被他的斯拉夫臣民打倒之后,再痛恨沙皇的臣民必然会拥立另一位沙皇登基。 …… 总之,俄罗斯军人在这种近乎宗教式的狂热之下,开始变得像一个提线木偶任人摆布。 每接近铁丝网一步,他们的呼吸也就愈发沉重,眼睛也开始逐渐充血。 而战壕内的联军部队同样也喘着粗气,拖着枪身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额头也暴起的青筋。 当这群斯拉夫士兵接近铁丝网不足200米左右的时候,指挥官拔出悬挂在腰间的指挥刀大声呼喊道:“为了陛下!” 随着指挥官的声音呼喊,这群斯拉夫士兵就像是开了狂暴的半兽人,他们一边朝着铁丝网快速奔跑,一边在又发出了怪异的尖叫与呼喊,似乎想要用这种方法驱散内心的恐惧。 “乌拉!” 与此同时,位于斯拉夫方阵的后方,二十多门轻型火炮排成一排整装待发。 “装弹!”随着第一师师长小奥尔洛夫准将的一声令下,炮兵开始装填炮弹。 6磅重的实心炮弹被装填到了轻型火炮筒内,炮管与地面呈60度左右的锐角。 “发射!” 在小奥尔诺夫准将的命令下,轻型火炮发出了一声宛若闷雷一般的响声,炮弹飞出炮膛,并在空中画出了一道抛物线,而后落在了铁丝网附近。 只听“轰”的几声,二十多大炮弹接二连三的爆炸,大地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爆炸扬起的尘土使得掩盖了俄罗斯军人的身躯,透过黄色的尘土只能看见俄罗斯军人那模糊的身影,炮弹爆炸所产生的烟尘弥漫在整个战场。 康罗贝尔立刻意识到对面的俄罗斯将军正在尝试用炮弹炸开铁丝网,他的嘴脸露出了一抹嘲弄的笑容。 如果说这么简单就能让你炸开的话,那我岂不是白忙活了! “开火!”在康罗贝尔的命令下,战壕中的朱阿夫团扣动扳机,枪声在战壕内响起,听到朱阿夫团传来枪声的其他营也纷纷开始扣动扳机。 持续不断的惨叫声从烟雾的另一侧传来,奔跑中的俄罗斯士兵还没有接近铁丝网就已经开始出现了伤亡。 第一队士兵射击完毕之后向后撤了半步,蹲在战壕内装填弹药,早已准备好的第二队士兵进向前一步趴在战壕边向铁丝网处射击。 惨叫声再一次传到了联军部队的耳边,又有一批俄罗斯帝国士兵被无情的收割了生命,两轮射击直接导致了将近900多人伤亡,许多方阵开始出现了崩溃的迹象,而他们给联军部队造成的伤亡至今还是0。 “站住!不要跑!给我上!” 面对这种小范围的骚乱,俄罗斯的军官当即掏出了燧发手枪击毙了想要逃跑的士兵,然后命令俄罗斯士兵继续冲锋。 对于军官恐惧远大于对于子弹恐惧的俄罗斯士兵只得听从军官的命令,开始重新整顿方阵,原本损失惨重的方阵开始并入损失较小的方阵之中。 待到军官重整方阵继续朝着铁丝网发起冲锋的时候,康罗贝尔手下的士兵再一次装填好的弹药。 两轮射击又随之而来,而正在向铁丝网发起第二次冲锋的俄罗斯帝国帝国军人显然也并没有料到对面的联合军队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装填好子弹,数百位俄罗斯帝国士兵再一次报销在了联军部队的枪口下。 被指挥官强压下来的恐惧再一次被唤醒,这一次的俄罗斯指挥官的命令显然没有了第一次有效,俄罗斯帝国士兵开始成批的向后撤退。 哪怕俄罗斯指挥官竭尽所能想要阻止士兵向后撤退,但是依然无法雪崩式的后撤,无计可施的他们也只能够随波逐流一同后撤。 面对逐渐向后撤离的俄罗斯军人,康罗贝尔显然也不愿意放过他们。 在康罗贝尔的命令下,壕沟内外的联军部队一同朝着俄罗斯帝国军队射击。 谷鰾 对于米涅枪射程毫无了解的俄罗斯帝国军人满心以为自己已经撤出来的时候,一发米涅弹击中了他们的后背。 几百条鲜活的生命葬送在了撤回的路上,在短短的二十多分钟的时间里,俄罗斯帝国军队在铁丝网的前送出了2000多条人命。 望着俄罗斯帝国军队逐渐远去的背景,联军部队阵营开始欢呼了起来,康罗贝尔的嘴脸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短暂的喜悦结束之后,康罗贝尔少将开始同热罗姆.帕特逊上尉、巴赞准将思考着这一次战争的不足之处。 热罗姆.帕特逊上尉以其活跃地思维对康罗贝尔说道:“司令,我发现俄罗斯帝国军队不同于在我们的军队,他们的军人只会一味服从指挥官的命令,缺少主观上的能动性,从这个方面看来俄罗斯帝国指挥官是维持这支军队的灵魂所在!如果我们能够派遣一支军队专门猎杀他们的指挥官的话,那么整个俄罗斯军队会不会立刻就面临崩溃!” “猎杀指挥官?确实是一个好办法!”热罗姆.帕特逊上尉提议令康罗贝尔少将有了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自己手中的朱阿夫团不正是合适的猎杀者! “巴赞准将,现在你立刻从朱阿夫团中挑选中一批视力最好、射击最精准的人,然后将他们集中带到我的面前来!”康罗贝尔少将对巴赞准将说道。 “是!”巴赞准将简短地回应了一句,而后转身离去。 “热罗姆.帕特逊上尉!” “在!” “你的建议很好!我会在圣.阿尔诺元帅与陛下为你邀功!”康罗贝尔少将对热罗姆.帕特逊鼓励道:“相信我!要不了多久,你就会被提拔为少校!” “那真是太好了!”热罗姆.帕特逊上尉激动地对圣.阿尔诺回应了一句。 他之所以选择待在军队,就是希望能够有朝一日谱写出一段属于自己的辉煌传奇,从而摆脱姓氏对他造成的“影响”。 现在的热罗姆.帕特逊正为他的传奇踏出坚定的一步。 …… 就在康罗贝尔等人如何有效的摧毁俄罗斯帝国军队士气的时候,波兰第一师的临时营帐内。 身为准将师长的小奥尔洛夫同样也在训斥着他手下负责主攻的两名旅长。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撤下来?谁允许你们撤下来的!”小奥尔洛夫准将用咄咄逼人地语气对两位旅长呵斥道。 “师长,我们也不想啊!”其中一名旅长委屈巴巴地对小奥尔洛夫准将诉苦道:“兵败如山倒!我们根本没有办法阻止啊!” “没错!师长!”另一位旅长同样也叫苦连天道:“你是不知道,对面军队的射击速度有多快!还没等我的军队反应过来,对面已经完成了四次射击!我们的士兵被对面的火力吓住了,根本不听我们的话了!” “你们一个个都在这里向我诉苦!我又向谁诉苦,我可以答应过戈尔恰科夫副司令,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拿下外围!现在倒好,我们连对面的门(铁丝网)都没有摸到,就被对面灰溜溜的赶了出来!你们说,我应该怎么像副司令汇报这件事!”小奥尔洛夫准将显然不想听手下两位旅长的辩解,他只想要一个解决的办法:“现在应该怎么办?” “要不?炸吧!”其中一位旅长试探性地回应了一句。 “炸?炸哪?”小奥尔洛夫准将问道。 “炸战壕!”旅长对小奥尔洛夫回答了一句,心有余悸地说道:“师长,你是不知道对面的步枪射击速度有多快!如果不加以限制的话,我们恐怕连接近都接近不了。” “如果我们用火炮压制对面步兵的话,那么我要如何突破对面铁丝网!单靠步兵根本无法突破铁丝网!”小奥尔洛夫准将再一次询问道。 “师长,我们就可以使用钳子剪断他们!”旅长接着对小奥尔洛夫回应道:“我们并不需要剪断所有铁丝网,只要我们能够剪断其中的一段,我们的步兵就可以突破铁丝网到达对面!凭借我军庞大的人口基数,还怕无法彻底压制住他们吗?” 听到自己手下旅长的话,小奥尔洛夫仔细思考了一会儿,而后点了点头对他说道:“听上去确实是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就按照你说的做!” 还没等旅长露出笑容,小奥尔洛夫又说了一句道:“不过,这一次我要亲自上前线督战!” “这……”旅长露出为难地表情对小奥尔洛夫准将道:“师长,属下以为您还是呆在后方比较安全!” “战场上哪有安全的地方!”小奥尔洛夫对旅长回应了一句,而后抬手阻止旅长劝阻的的话语道:“放心吧!我会站在步枪打不到的地方督战!” 第四百八十五章第二次进攻 在小奥尔洛夫准将强制要求下,两位旅长只好重新返回营地重整军队,将他们在小奥尔洛夫准将将让你受到的委屈尽数发泄在下属团长的身上。 两名旅长先将部队遭受到重创的团长叫到了营帐前的空地,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命令团长跪在地上脱下衣服,紧接着便用皮鞭狠狠抽打了这些团长的后背,一边抽打,一边怒骂这些团长带队无方,给他们旅丢人。 被抽打的团长咬紧牙关,硬是没吭一声,直至两位旅长将十鞭抽完。 “现在,你们立刻给我返回你们各自的部队整顿好你们部队的军纪,该杀的杀,该罚的罚,我不希望看到像刚刚那种溃败继续发生!”两位旅长恶狠狠地向周围的团长道:“你们一撤退,师长就会不满意!师长不满意,我们也会受到批评!我们要是受到批评,你们也别想好过!” 周围团长心有余悸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位团长,没有人想要遭受这样的虐待,他们。连忙向两位旅长保证,他们一定会整顿好军纪,你一定不会让刚才的事情再次发生。 听到下属保证的两位旅长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再一次说道:“记住你们说的话!” 随即,他们掏出了镀金怀表看了一眼时间后继续说道:“现在是上午10点,我限你们在5个小时之内整顿好你们手中的军队!下午三点,师长会亲自过来检阅你们,然后还会跟随你们一同前往前线!” “师长要去前线?!!!”团长在听到小奥尔洛夫准将上前线消息之后,皆露出了震惊地表情。 自从多瑙河会战开始之后,先是总司令(帕斯凯维奇)上前线督战,然后副司令(戈尔恰科夫)也上了前线督战,现在师长也要上前线督战,这仗怎么越打越觉得药丸! “旅长,为了师长的安全着想,要不还是不要让师长前往前线了吧!”几位团长更是委婉地向旅长,表示抗议。 毕竟如果小奥尔洛夫师长在前线没了,他们师都得吃瓜落。 他们可是听说他们这位小奥尔洛夫师长同“第三科”的那位奥尔洛夫伯爵关系匪浅,他要是没了的话,奥尔洛夫伯爵很有可能会认为是他们导致的结果,一顿扯皮下去,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被发配到西伯利亚。 “你们谁有能耐让师长不去前线,谁就去!反正我们两个可没有这个本事!”旅长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虚指的远方道:“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给我想尽一切办法撕开那个该死的铁丝网,然后碾碎铁丝网后的干涉者!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感受到旅长话语中蕴含着的沉郁之气的团长赶忙立正回应朗声回应道。 “好!我希望能够看到你们接下来的表现!”两位旅长点了点头,转身离开的军营。 望着两位旅长渐行渐远的团长,立刻两人一队将跪在地上的几位团长小心翼翼地搀扶起来。 此时的这些受到严厉处罚的团长额头早已被汗水浸湿,后背也出现了几道红的发紫的鞭痕。 “谢谢!”被人搀扶起来的团长们气若游丝地向周围的同僚表示感谢。 在同僚的帮助下,几位团长被抬到了营帐内的行军床上。 同僚们随即又叫来了旅部中为数不多的医护人员为他们治疗,医护人员小心翼翼从医疗箱中取出一个瓶子,然后将瓶子里的东西涂在了团长们的背后。 “啊!”涂抹了医生古方的团长先是发出了一声惨叫,过了一会儿,便重新露出了笑容。 “休息几天就可以了!”看着自家古方没有出现什么副作用的医生起身,重新跨上皮箱离开。 送别了医生团长重新返回了营帐,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对躺在床上的团长道:“你们挨了一鞭子,倒是不用上战场了!我们可就倒了大霉。如果进攻不顺利的话,恐怕我们就要有大麻烦了!” “哎!谁让那些该死的英法军队用这种方法阻挡我们的进攻!如果我们两军摆开架势一对一单挑的话,我一定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军队!” “得了吧!就你手下的军队还想和人家比,我记得最先崩溃就是从你们团开始的的吧!” “别瞎说!我的团一直到了最后才跑!现在说谁先逃跑的还有什么意义!关键是接下来的战斗,我们应该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无非就是用伤亡换取突破呗!这种方法,我们不知道已经用了多少遍!反正,在莫斯科的达官贵人们看来,我们手下的那些士兵,还不如他们一顿饭珍贵!” “哎!只能如此了!” …… 团长们聚在一起牢骚一番之后,各自返回各自的团,进行整顿军纪的工作。 当然了,在整顿军纪的过程中难免会遇到一些冲突。谷蠝 内心同样也积累一定负面情绪的团长自然而然地选择将情绪释放给比他们更加弱小的人,这一次的整顿军纪又导致了五十多人的死亡。 俄罗斯帝国军官再一次用子弹和皮鞭在“灰色牲口”面前树立起了自己的权威,一个个悬挂于树干上的士兵成为了震慑“灰色牲口”最有用的武器。 俄罗斯军官以其残暴的手法无情统御着这支军队,没多时,原本处于崩溃边缘的俄罗斯帝国,军队再一次恢复了原有的士气。 随着太阳逐渐由东向南,再向西的移动,很快便到达了指定的集合时间。 第一师全体士兵(目前剩下14000人)在其团长/副团长的带队下以连为单位,结成方阵接受检阅。 骑在白色战马上的小奥尔洛夫与他手下两位旅长一同检阅的这支队伍。 当白色的战马从最后一个方阵,抵达了第一个方阵的时候,小奥尔洛夫准将嘴脸勾勒出一丝笑意,目视前方的他对落后他半个马身的两位旅长淡淡地表扬了一句:“你们做的很好!”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受到表扬的两位位旅长表情极尽谄媚地对小奥尔洛夫准将回应了一句。 “出发!” 随着小奥尔洛夫准将的一声令下,两个旅外加三个步炮连(二十五门火炮),再一次朝着法兰西军队所在的方向出发。 踏过了灌木林与荆棘的俄罗斯帝国步兵与炮兵,再一次看到了坐落在斜坡之上的法营地。 当这支军队抵达距离营帐一公里左右的时候,三个炮兵连停下,炮兵连连长下达了小奥尔洛夫准将的命令,熟练的炮手(俄罗斯帝国识字率只有0.6%,绝大多数炮手都是凭借感觉来)开始校正火炮。 剩余的步兵继续朝着联军部队的营地前进,步兵在抵达联军铁丝网600米左右的位置之后,再一次停了下来。 “师长,不能再向前了!这里就可以了!”两位旅长对小奥尔洛夫准将劝说道。 虽然这里距离联军的战壕还有700米的距离,但是两位旅长却不敢让小奥尔洛夫继续再前走。(他们并不知道米涅枪的最大射程为918米,小奥尔洛夫更是认为联军手中的步枪射程范围不过400多米左右) 性格略微有些执拗的小奥尔洛夫准将则认为,他既然已经说出要同士兵在一起,那么他必然不可能站在这么远的地方督战。 于是,小奥尔洛夫准备将不顾两位旅长的劝阻,执意继续向前。 而他的这一举动,恰好被壕沟内的康罗贝尔少将用望远镜观察到。 “看到那个人了没有!”康罗贝尔少将指着小奥尔洛夫准备将所在的位置对身旁的热罗姆.帕特逊上尉说道。 热罗姆.帕特逊上尉眯着眼顺着康罗贝尔少将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看到了!” “让朱阿夫团的那些士兵都准备好!这可是一条送上门来的大鱼!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了!”康罗贝尔少将用略带一丝兴奋的说道。 听明白康罗贝尔少将潜台词的热罗姆.帕特逊将康罗贝尔少将的话说给了“狙击手”听,这些由巴赞准将亲自挑选的狙击手立刻向热罗姆.帕特逊表示一定不会表示放过小奥尔洛夫准将。 可怜的小奥尔洛夫准将并不知道,从他踏入前线之后,他就已经被十多名“狙击手”盯上了。 对于自己未来命运浑然不知的小奥尔洛夫准将不顾手下两位营长的反对继续前行,抵达了距离战壕530米左右的位置之后才停了下来,而这个距离恰好在米涅步枪的有效射程范围之内,几支米涅枪正对对准小奥尔洛夫准将。 “上!” 在小奥尔洛夫准将的一声命令下,俄罗斯帝国军队犹如排山倒海一般朝着联军部队所在的阵地发起冲锋。 壕沟内的康罗贝尔少将依旧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对身旁的热罗姆.帕特逊道:“告诉部队,让他们离近了再打!” 热罗姆.帕特逊转身向各团传达康罗贝尔少将的命令。 当俄罗斯帝国军队距离铁丝网只有200多米左右的时候,康罗贝尔深吸一口气开口道:“打!” 第四百八十六章来偷袭!来骗!这样好吗? 冰冷的圆头米涅弹在火药的驱动下变得灼热起来,以肉眼无法预判的速度飞出了枪膛,飞向了俄罗斯帝国军人的胸膛。 携带者强大动能与热量子弹几乎是在一瞬间便撕开了绿色的军服,同俄罗斯军人火热的身躯进行亲密的接触,可怜的碳基生物根本无力阻挡高速旋转的子弹。 当子弹撕开,并且搅碎了人体表皮层之后,其速度方向虽然发生了一定的改变,但是依旧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架势进入了真皮层,空腔效应所压力波也随之形成,就像往平静的池塘里扔下一块石头一样,真皮层的体液会将这种冲击力向外一圈一圈地传递,初始伤口在压力波的作用下逐渐向四周扩张形成,肌肉、内脏、血管,乃至神经都在这种震荡之下变成不可逆的伤害,哪怕是未直接被命中的骨骼也在这种压力波的作用下折断。 猩红的血液从伤口处流淌出来,一声声惨叫声之后,数百名俄罗斯士兵直接倒下。 幸存下来的俄罗斯士兵看到同伴如此惨状之后,眼神中带着一丝恐惧。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想要立刻转身,逃离战场,可是他们知道在他们的指挥官一定不会让他们就这样逃跑,在他们的身后一定还有一支督战部队,负责监督他们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他们有擅自撤离现场的迹象,这些成员就会毫不留情的朝着他们开枪。 而且就算他们能够顺利躲过督战队的子弹撤离战场,之后又能够逃到哪里去,还不是得回到军队,而俄罗斯军队对于擅自逃离战场逃处罚可比他们战死在这里要可怕的多。 督战与军法的双重压力下,这群俄罗斯士兵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只要能够冲到铁丝网面前间断铁丝网,他们就能够同战壕里的那些家伙决一死战。 俄罗斯帝国士兵咬紧牙,脸上露出了狰狞之色。 90、85、80…… 伴随着铁丝网距离俄罗斯士兵越来越近,俄罗斯士兵的表情愈发的狰狞。 与此同时,距离铁丝网一公里左右的三个炮兵连也校正完毕。 每个炮兵连在其炮兵连长的命令下,朝着联军部队是阵地射击。 “开火!” 20多枚榴弹一股脑的砸向了战壕附近,康罗贝尔少将赶忙命令战壕内的士兵蹲下,榴弹砸在了战壕周围,扬起了大量的尘土,使得整个战场变得朦胧,联军部队的军服同样也沾染上尘土。 所幸的是,二十多枚榴弹并没有给联军部队造成任何的伤害。 依靠手感射击的俄罗斯炮兵,显然还是无法同有系统性理论知识指导的法兰西炮兵部队相提并论。 不过,炮兵部队的攻击也并非没有什么用处,最起码为俄罗斯帝国士兵争取到了一些时间。 当联军部队反应过来后,俄罗斯帝国士兵早已在铁丝网旁边,混在俄罗斯士兵内的工程兵掏出钳子开始一根接着一根清理铁丝网。 周围的俄罗斯帝国士兵为了掩护工程兵的行动,同样也站在原地对战壕内的联军部队射击。 由于两者的距离不到200米,手持滑膛枪的俄罗斯士兵对联军部队同样也产生了伤亡,少数联军部队士兵被滑膛枪的子弹击中。 “开火,不要停!”康罗贝尔少将再次向联军部队下达的命令。 朱阿夫团、苏格兰火枪团、撒丁尼亚猎兵团、奥斯曼步兵团,开始朝着铁丝网另一端进行第二轮射击,少数心思敏锐的士兵专门瞄准工程兵射击。 负责剪断铁丝网的工程兵被直接击杀,第二轮射击又夺走有了一千多人的生命。 就在俄罗斯士兵的士气又一次面临动摇的风险的时候,炮兵连队的第二轮攻击也随之而来。 联军部队的阵地再一次遭受到了打击,弥漫在阵地上的尘土与未能充分燃烧殆尽的火药产生的硝烟干扰到联军部队的射击。 使得俄罗斯帝国军队有了一丝喘息的时间,俄罗斯帝国军队得以用片刻的时间调整好状态。 待在战壕中的康罗贝尔少将皱着眉头,望着远处的炮兵部队,而后有看了一眼手里的怀表小声地嘟囔一句道:“也该来了!” …… “没错,就是这样做!”远处对于自身处境浑然不知的小奥尔洛夫准将手持望远镜看着不断砸向战壕的榴弹激动地说道。 “师长,我们是不是应该向后撤一撤了!”小奥尔洛夫准将身旁的两位旅长继续苦口婆心地对小奥尔洛夫进行劝说。 “撤?为什么要撤!”小奥尔洛夫准将面色不悦地好言相劝的旅长甩脸色训斥道:“现在我军正处在最关键的时候,你竟然让我这个师长撤到后方!” 两位旅长相互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无奈。 谁也无法劝说一位上了头的长官! 正当小奥尔洛夫准将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铁丝网周围的战争之时,位于波兰第一师侧翼的灌木林里,一队几百人的巴什波祖克骑兵部队正在他们的指挥官,年过七旬的“库尔德圣女”法蒂玛.哈努姆的带领下准备对俄罗斯帝国的炮兵部队进行突袭。 谷夣 这是康罗贝尔将军同热罗姆.帕特逊、巴赞准将等人讨论后得出的方案。 充分利用巴什波祖克优秀的机动性与游击能力,让他们提前潜伏在灌木林之中,突袭炮兵阵地,达成歼灭炮兵连的成果。 为了让炮兵部队放松警惕,巴什波祖克兵在两轮炮击之前按兵不动。 两轮炮击结束之后,所有俄罗斯帝国士兵必然在铁丝网周围。 届时才是巴什波祖克猎杀炮兵部队的时候,眼下二轮炮击已经过去,正是巴什波祖克骑兵出动的时候。 只见法蒂玛.哈努姆,左手拿着一柄土耳其弯刀,右手举着一面***的战斗旗帜大声呼喊了一句:“感赞安拉!” 周围的巴什波祖克骑兵,同样不约而同地用不同的语言大声呼喊着“安拉保佑!”“感赞安拉”之类的话! 在法蒂玛.哈努姆的带领下,几百人的骑兵部队冲出灌木林,朝着炮兵部队所在的方向发起冲锋,犹如一道势不可遏的龙卷风一般,誓要将眼前的一切事物全部摧毁。 一时间整个大地都开始轻微的颤动起来,听到远处传来动静的小奥尔洛夫准将循着声音看了过去,他看到了法蒂玛.哈努姆带领下的骑兵部队正在朝着他们所在的阵营冲了过来,而他们的目的暂时炮兵部队。 “上帝啊!”一股强烈的眩晕感涌入了小奥尔洛夫准将的脑子,他赶忙对身旁的两位旅长说道:“快回防!” 两位旅长见状丝毫没有犹豫地带领这还没有投入战斗的步兵部队往回赶,试图尽可能的救援骑兵。 就在两位旅长离开小奥尔洛夫准将身边后的下一秒,一发子弹从联军部队的阵营发射,而它的目标正是小奥尔洛夫准将。 灼热的米涅弹跨越了500多米的距离来到了小奥尔洛夫的身边,因为联军部队的地势较高,所以。这发由高到低的子弹击碎了小奥尔洛夫准将的右脸颚骨,旋转着打穿了上颚与舌头,最后在其下颚脸颊来了一个大洞之后,射向了地面。 可怜的小奥尔洛夫准将连一句最终的遗言都也没有说说出,便立刻死去。 只听“噗通”一声,小奥尔洛夫准将的身躯,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听到动静的的两位旅长赶忙转身看了一眼,可是已经为时已晚。 “师长!”突逢变故的两位旅长忍不住大声呼喊着小奥尔洛夫准将,下一秒,四发米涅弹再一次从联军部队射出,并击中了两位旅长的身体。 两位旅长也跟随着他们的师长一起死在了这里,原本处于进攻状态的俄罗斯帝国军队在接连失去了失去了师长与旅长之后,士气立刻就垮了下来。 “快跑!”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一声呼喊,包括团长在内的俄罗斯帝国中低层指挥官士兵开始疯狂的转身后撤退,丝毫没有意识到。将自己的后背交给联军部队是一件多么愚蠢的行为。 一场由撤退引发的踩踏事件也随之发生,面对如此情景的康罗贝尔少将立刻下达全员自由射击的命令。 面对一个个背对着他们的活靶子,哪怕是射击技术在烂的枪手,也能够凭借着运气干掉一个。 又有2000多名俄罗斯帝国士兵因为仓促的后撤而被联军部队击杀。 另一方面,几百名巴什波祖克骑兵也顺利地完成了任务。 冲到炮兵阵营的骑兵在炮兵部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将手上的马刀狠狠地砍在了对方的身体。 马刀切入人体之后发出了“噗呲”一声轻微的声响,血液随着马刀的抽出体外而流淌,俄罗斯炮兵发出了凄惨的叫声倒在了地上。 干掉一位炮兵的骑兵丝毫没有犹豫立刻对准了下一个炮兵,手起刀落下。又一条鲜活的生命被骑兵带走。 将仅有的三个炮兵连起突入屠戮一空之后,巴什波祖克骑兵将目光转向了逃窜的俄罗斯步兵。 此时的他们凭借着强大的机动能力,化身成为了战场上的死神,无情的收割着一个又一个的步兵。 只顾逃窜的俄罗斯士兵根本不想他们正面对抗,在他们的心中自己不需要跑赢巴什波祖克骑兵,只要能够跑赢自己身边的夫0对手就可以。 于是,更加神奇的一幕在锡利斯特拉战场大声,几百名巴什波祖克士兵追着成千上万的俄罗斯士兵肆意的屠杀,没有一位俄罗斯士兵百人转过身来对抗巴什波祖克骑兵部队,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想尽快逃离这里。 鲜血从巴什波祖克的马刀上滴落,巴什波祖克骑兵仿佛是不知疲倦地挥动着手上的马刀。 直到哥萨克骑兵部队的到来,自知不敌的巴什波祖克骑兵只能退出战场。 第四百八十七章崩溃的第一师 当戈尔恰科夫副司令率领施尔德尔将军所属的哥萨克团赶到法兰西营地附近的时候。 眼前的一幕让他们为之震怒,将近万人的波兰军团第一师被只有几百人的巴什波祖克骑兵追杀,却不愿意转身反击。 锐利的马刀散发着冰冷寒芒在半空中挥舞着,朝着背对着他们的俄罗斯军人后颈部砍了过去。 兵败如山倒的战场上到处响起一声声俄罗斯帝国军人惨叫。一片片鲜红的血液洒落在地上,使得泥土也侵染了几分血的颜色。 看着眼前宛若鸡仔一般被屠杀的俄罗斯帝国军人,戈尔恰科夫副司令感受到了情所未有的震怒与屈辱。 曾几何时,他们的部队竟然沦落到不敢转身同土耳其军队一较高下的地步。 “奥尔洛夫准将在哪?”骑在马上的戈尔恰科夫副司令将牙关有得咯咯作响,一副誓要将小奥尔洛夫准将生吞活剥的模样。 看到戈尔恰科夫副司令如此表情的施尔德尔将军知道小奥尔洛夫准将恐怕免不了受到惩罚(刚刚抵达战场的施尔德尔将军并不知道小奥尔洛夫准将牺牲的消息),原以为自己只是跟随心血来潮的戈尔恰科夫副司令一同上前线查看小奥尔洛夫准将攻坚进度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小奥尔洛夫准基金竟然会送给他如此“大礼”。 经此一役,小奥尔洛夫准将恐怕无法再肩负起攻坚的任务,他必然会代替小奥尔洛夫准将完成这项任务。 想到这里,施尔德尔将军内心难免有几分窃喜,他装模作样的拿着望远镜四处观望,而后又装模作样戈尔恰科夫副司令回应道:“副司令,战场上似乎没有小奥尔洛夫准将的踪迹!他会不会已经脱离了战场!” “我不管他现在在哪!他必须要为这场战败而负责!”戈尔恰科夫副司令简直就快要吼出来了,而后他又向身旁的施尔德尔将军杀气腾腾地说道:“施尔德尔将军,我命令你火速率领哥萨克骑兵前去支援!务必要歼灭这支该死巴什波祖克骑兵!” “是!”施尔德尔将军神情严肃地回应了一句,而后率领着千人规模的哥萨克骑兵绕过俄罗斯军队从侧翼杀入了战场。 杀的起劲的巴什波祖克骑兵在看到大规模哥萨克骑兵朝着他们赶过来的时候,绝大多数巴什波祖克骑兵在“库尔德圣女”法蒂玛.哈努姆的领导下化身为“飞将军”调转马头离开战场。 少数不自量力的巴什波祖克骑兵依旧肆无忌惮地对士气崩溃的俄罗斯帝国军人砍杀,更有甚者对哥萨克军团发起的冲击。 当然,这些狂战士入脑的巴什波祖克骑兵结局也是特别悲惨的。 哥萨克骑兵仅用了一个回合的时间便将滞留在原地的巴什波祖克骑兵屠杀,而后又在施尔德尔将军的命令下向逃窜的巴什波祖克骑兵进行追击。 每一位哥萨克骑兵的眼神中都蕴含着复仇的火焰,尽管他们本人并不认识波兰军团第1师的人,但是他们知道那些被屠杀的袍泽是他们在危险的时候可以交托生命的战友,他们绝对不能够放过肆意屠戮他们战友的家伙。 在哥萨克军团狂热的追击之下,又有一小部分巴什波祖克骑兵部队被哥萨克骑兵逐渐追上。 这些快要被追上的巴什波祖克骑兵同样也是果决的家伙,自知无法逃脱的他们,转而为自己的同伴争取活下来的可能。 他们的速度开始有意识的降低,跟随在他们身后的哥萨克骑兵部队同样也意识到了他们接下来的动作,施尔德尔将军下达了分兵的命令。 一部分哥萨克骑兵部队向左右两侧移动,试图绕开这群巴什波祖克骑兵继续追击,法蒂玛.哈努姆率领的部队。 剩下的大部队则跟随着巴什波祖克骑兵一道降低了速度,二者在相距不足30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们其中一方是只有一百人左右的巴什波祖克骑兵,其战斗能力飘忽不定。另一方则是成名已久的骑兵部队,人数在500人左右。 如此悬殊的实力差距之下,胜负根本没有什么悬念。 看着这群身穿五花八门外衣,头戴统一白色头巾地巴什波祖克骑兵,施尔德尔将军用突厥语向他们说出“投向免死”的话。 面对施尔德尔将军的劝降,巴什波祖克骑兵没有说话,而是举起马刀表明自己的态度, 马刀在巴什波祖克背后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眼见劝降不成的施尔德尔将军将军微微叹了口气,他决定用最绅士地做法送这群巴什波祖克骑兵回归他们的主——安拉的怀抱。 施尔德尔同样也抽出了马刀,哥萨克骑兵跟随着施尔德尔将军的一同抽出来马刀,夕阳照在了哥萨克骑兵们的脸上,使得每一位哥萨克骑兵显得格外的庄严肃穆。 “杀!” 随着施尔德尔将军的一声令下,哥萨克骑兵朝着巴什波祖克骑兵发起冲锋。 巴什波祖克骑兵同样也冲向了哥萨克骑兵部队,战斗在锡利斯特拉要塞外围的灌木林旁打响。 一位位巴什波祖克骑兵被哥萨克骑兵砍翻在地,一个回合之后,只剩下不到30人的巴什波祖克骑兵,而哥萨克方面同样也付出了30人的作为代价。 稍微喘了口气的双方又开始第二轮战斗再一次开始,这一次剩余的巴什波祖克骑兵全部都被哥萨克骑兵斩于马下,鲜血顺着巴什波祖克骑兵的尸体躺在了略微有些干涸的土地上。 看着眼前这群倒在地上死透了的巴什波祖克骑兵,施尔德尔脸上露出了一抹敬重。 尽管他们和这群巴什波祖克骑兵在战场上是生死仇敌,但是抛开两个国家敌对关系不谈的话,他还是比较敬重这些愿意为了国家牺牲生命的人。 这让他想起了当初的自己,当初的施尔德尔德尔就是在保家卫国的口号下加入了俄罗斯帝国军队,跟随着俄罗斯帝国进队一同战胜了拿破仑。 时间才过去了40多年,他又要同另一位拿破仑开始战斗。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可没有保家卫国、抗击侵略的热血。 想到这里,施尔德尔免不了为现在的俄罗斯帝国而叹气。 他不明白,明明在过去40多年的时间,俄罗斯帝国军队竟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究竟是谁的原因,导致俄罗斯帝国成了现在这个地步。 难道真像十二月党人所说的那样,俄罗斯帝国所面临的一切都是那位沙皇导致的吗? 施尔奈德不免为自己大不敬的念头而感到害怕,他拼命的摇头想要驱逐出这个念头。 就在施尔德尔将军走神的时候,原本追击法蒂玛.哈努姆的哥萨克骑兵竟然原路返回。 施尔德尔将军询问其原因,哥萨克骑兵告诉他,不熟悉地形的他们将法蒂玛.哈努姆等人跟丢了。 “哎!这不怪你们!”施尔德尔将军叹了口气,命令哥萨克骑兵返回第一师营地。 当施尔德尔将军率领着哥萨克骑兵返回第一师营地之后,他看到了营地空地的戈尔恰科夫副司令。 现在的戈尔恰科夫副司令正阴沉着脸站在原地,施尔德尔将军赶忙下马小声地询问营地内的士兵发生了什么时候。 营地内的士兵悄声告诉施尔德尔,戈尔恰科夫副司令正在为第一师的损失而生气。 当施尔德尔将军询问小奥尔洛夫准将现在在哪的时候,士兵黯然地告诉施尔德尔,小奥尔洛夫准将与两位旅长已经被联军部队干掉。 联军部队军队手中的武器的射程要比他们手里的武器更远,小奥尔洛夫准将在猝不及防下被人命中头部死亡。 听到士兵回答的施尔德尔不免倒吸了一口气,内心对于小奥尔洛夫准将的幸灾乐祸也变成了哀伤。 如果说这一次负责进攻的将领是他的话,恐怕他的结局比小奥尔洛夫准将好不到哪去。 因为他本人比小奥尔洛夫准将更加喜欢站在第一线。 “行了!我知道了!”施尔德尔将军冲士兵点了点头。 将马交给了士兵后的施尔德尔将军来到了戈尔恰科夫副司令的面前,向戈尔恰科夫汇报他们的战果。 听到施尔德尔将军将巴什波祖克骑兵屠戮殆尽的戈尔恰科夫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勉励施尔德尔将军再接再厉。 施尔德尔将军装作不经意地样子询问小奥尔洛夫准将,戈尔恰科夫将小奥尔洛夫准将的死亡告诉给施尔德尔将军。 “哎!真是太不幸了!奥尔洛夫准将这么年轻就……”施尔德尔两句面露愁容地对戈尔恰科夫副司令。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戈尔恰科夫副司令又告诉施尔德尔,就在刚刚他清点部队人数的时候,发现仅仅只是第一天俄罗斯帝国就已经伤亡5000人左右。 更糟糕的是,军官的伤亡比例比普通士兵伤亡比例高出许多。 “我敢打赌!对面的那些家伙,一定是有意消灭我们的指挥人员!”戈尔恰科夫副司令用沉闷地语调对施尔德尔将军回应道:“现在的第一师都快成为架子师了!” 任何一支军队在没有足够且经验丰富的军官战斗力都会不可避免下滑,失去大量中低层罗军官的波兰军团第一师的战斗力在短时间之内别想有什么大的起色。 “那我们还要继续进攻吗?”施尔德尔将军试探性地询问了一句。 “进攻?我们现在拿什么进攻,联军是摆明想要在针对我们的基层指挥!一旦他们走上战场,必将迎来他们的照顾!而我们手中的滑膛枪同他们相比无论是射程还是精度都差了一大截,我们要怎么进攻?”戈尔恰科夫副司令自暴自弃地埋怨着,而后自顾自地叹了口气道:“撤兵吧!” 第四百八十八章锡利斯特拉解围 “撤兵吧!” 正当施尔德尔将军以为戈尔恰科夫副司令会命令他率领波兰军团第二师部队同对面的联军部队鏖战之时,等来的却是戈尔恰科夫副司令撤退的命令。 这道命令从主战派戈尔恰科夫副司令嘴中说出来是多么的违和,以至于施尔德尔将军险些以为自己听力出现了问题。 施尔德尔将军脸上露出了愕然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副司令您刚才说的是撤兵?” 戈尔恰科夫副司令长吁了一口气,用失落地语气对施尔德尔将军苦笑着回应道:“没错!撤兵吧!我们已经没有继续留下来的本钱,再打下去的话,恐怕我们一个都跑不掉!” “副司令,不至于吧!”施尔德尔将军一脸不相信地表情对戈尔恰科夫将军回应道,“凭借我们手上的兵力,完全可以……” 还没等施尔德尔将军的话说完,戈尔恰科夫副司令虚指远方打断道:“你们保证对面的联军部队不会专门对准我们的指挥官射击吗?” “我……”施尔德尔将军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一师的惨痛教训告诉施尔德尔将军,一旦他们选择进攻的话,同样也会遭受到与第一师的命运。 可以肯定一点,联军部队手中步枪的射程远大于他们手里的步枪。 射程距离差距过大的两支军队在较量中,很容易就变成一边倒的屠杀。 更何况,这群卑鄙的联军部队专门针对俄罗斯帝国的基层指挥人员来杀。 基层指挥系统崩溃的情况下,士兵只会像一个个无头苍蝇一样不知道该听谁的的好。 诸多历史战役表明,一盘散沙的军队和一群等待宰杀的猪没有什么区别。 思考了良久的施尔德尔将军,最终憋出了一句“如果就这样走了的话,帕斯凯维奇亲王那边恐怕也不好交代!” 对于施尔德尔的忧虑,戈尔恰科夫副司令无奈地摇了摇头爆料道:“其实亲王阁下打从一开始就不赞同我的这个行动,他认为我军还是尽快撤退到多瑙河对岸才好!那样的话,我军就能依托有利的地形与棱堡对联军部队实施反击。” “可是我们的任务不是占领锡利斯特拉要塞,从而打通前往瓦尔纳,乃至君士坦丁堡的道路吗?”施尔德尔将军疑惑地对戈尔恰科夫副司令询问道。 当戈尔恰科夫听到施尔德尔的这番熟悉的话之后,眼神黯淡了下来,他的嘴脸露出了一抹嘲弄的神色道:“实行这项战略的前提是我们的军队能够战胜锡利斯特拉要塞的土耳其军队和联军部队!现在,你认为我们的军队真的还能够战胜他们吗?” 说到这里,戈尔恰科夫停顿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后,接着说道:“与其让我们的军队继续在这里做一些毫无意义的战斗,还不如尽早撤回多瑙河北岸静待联军部队的到来。说不定,我们会在接下来的防守反击战战胜他们!” 听到戈尔恰科夫副司令毫无斗志的话,施尔德尔将军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戈尔恰科夫。 “既然您已经下定决心要撤军,那么我愿意听从您的指示!”施尔德尔将军意兴阑珊地说道:“只不过,沙皇陛下那边恐怕会……” 施尔德尔将军还记得沙皇特使当初对他们下达的命令,现如今他们不仅没有攻破锡利斯特拉要塞,而且还准筹备撤军。 远在莫斯科的尼古拉一世沙皇恐怕不会听他们的辩解,闹不好戈尔恰科夫副司令的官职,恐怕就要迎来较大的变动了。 “这种事,顺其自然就好!”戈尔恰科夫用略带一丝解脱地语调对施尔德尔将军说道。 在戈尔恰科夫副司令的命令下,已经被打残了的波兰军团第一师与完好无损的第二师离开联军部队临时营帐附近,将近28000人的军队撑着夜色浩浩荡荡地返回第十三、十四军团所在地。 当两个师抵达之前的驻地的时候,戈尔恰科夫副司令立刻前往帕斯凯维奇的营帐内寻找帕斯凯维奇亲王。 在戈尔恰科夫抵达营帐之后,他立刻就被告知帕斯凯维奇亲王仍在前线的消息,戈尔恰科夫副司令只好前往围攻锡利斯特拉要塞的前线寻找帕斯凯维奇亲王。 当戈尔恰科夫抵达前线的时候,第十三、十四军团的士兵正在他们的长官希尔德将军的带领下继续朝着棱堡发生无畏冲锋,誓要在这个皓月当空的夜晚将塔比亚棱堡拿下。 而奥斯曼帝国方面也在拼了命的阻止俄罗斯军队顺着梯子爬上棱堡,棱堡之上,装载了葡萄弹轻型火炮拼尽全力朝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俄罗斯帝国军队射击,每一发葡萄弹的爆炸必将导致葡萄弹周围十多人的受伤。 血液飞溅在了塔比亚棱堡的墙壁之上,白色的硝烟弥漫在的整个战场。 这场残酷的绞肉机战争中的每一个人都拼尽全力想要赢得胜利,可是他们两支军队却始终没有迎来战争转折点。 “嗯?你怎么来了!”远处督战的帕斯凯维奇亲王看到戈尔恰科夫的到来之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询问道。 “司令,我认为……小心!”戈尔恰科夫正想要说些什么,一发炮弹落在了戈尔恰科夫与帕斯凯维奇亲王的周围,戈尔恰科夫赶忙拉着帕斯凯维奇亲王向后撤离。 预想中的爆炸并没有大声,掉落在帕斯凯维奇亲王周围的的炮弹是一个哑弹。 就在戈尔恰科夫为自己与帕斯凯维奇亲王能够继续存活在战场上而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发由塔比亚侧翼棱堡发射的炮弹砸在了人群之中,这颗炮弹又恰好砸在了希尔德的将军的身边,葡萄弹在坠落到地面立刻发生了爆炸,内部的铅弹朝着四周发射。 毫无准备的希尔德将军立刻便被铅弹穿透头骨死亡,围绕在希尔德将军周围负责保护希尔德将军的士兵同样也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 被铅弹击碎大腿骨的士兵只能趴在地上来回打滚,血液从士兵大腿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希尔德将军的死亡预示着俄罗斯帝国军队围攻锡利斯特拉要塞群再一次面临失败,俄罗斯帝国士兵在拼了命的向后撤离。 帕斯凯维奇亲王与戈尔恰科夫将军同样也跟随着大部队一同向后撤退。 …… 回归营帐的帕斯凯维奇亲王询问戈尔恰科夫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过来,并且告诉戈尔恰科夫自己手头已经没有多余的对于可以交给他了。 “司令阁下,我到这里来并不是要向你索要部队,而是希望您能够带领我们离开这里!”戈尔恰科夫对帕斯凯维奇亲王恳求道。 帕斯凯维奇亲王一脸诧异的看着戈尔恰科夫,他不明白在自己的这个副司令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使得自己的这位副司令也变得同他一样。 “你也失败了?”帕斯凯维奇亲亲王询问戈尔恰科夫道。 “没错!”戈尔恰科夫点了点头对帕斯凯维奇亲王回应道。 “死了多少人?”帕斯凯维奇亲王接着询问了一句道。 戈尔恰科夫伸出五根手指对帕斯凯维奇淡淡地说道:“5000人!” “一天5000人?!!”帕斯凯维奇瞪大眼睛望着戈尔恰科夫抬高声调道。 “没错!”戈尔恰科夫点了点头,补充一句道:“而且第一师基层指挥官伤亡惨重,短时间内恐怕很难再进行高强度的战斗战斗!” “究竟发生了什么?”帕斯凯维奇亲王皱紧眉头,两只手轻轻地按压着太阳穴询问戈尔恰科夫道。 “他们手中武器的射程我们的更远!”戈尔恰科夫说出了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理由,然而在这个理由的背后所折射出来的东西却不是一句简单的话群能够概括的。 “那也不能……”帕斯凯维奇喃喃自语了半句话之后,话锋一转急促地询问道:“(小)奥尔洛夫准将呢?他现在在哪?” “奥尔洛夫准将已经回归了基督的怀抱!”戈尔恰科夫用悲伤地语调回应道。 “唉!”帕斯凯维奇亲王为小奥尔洛夫准将的死亡而叹气,小奥尔洛夫准将本来是帕斯凯维奇亲王比较看好的人,现如今却在战场上死亡。 实在是称得上造化弄人。 “尸体在哪?战场还是说……”帕斯凯维奇亲王再一次询问道。 “尸体已经被我装到了棺材里面!”戈尔恰科夫对帕斯凯维奇回答道。 随后,戈尔恰科夫告诉帕斯凯维奇亲王,联军部队手中的枪可以在500米左右的距离对敌人造成伤害,第一师中的很多军官都是被联军部队在远距离干掉。 他们的滑膛枪的射程也不过300米(准确的来说260米)左右,超过了300米滑膛枪的准头就会大幅度降低。 两百多米的差距足够一个娴熟的士兵进行两轮射击了,听到戈尔恰科夫对于联军部队阵容与步枪的描述之后,帕斯凯维奇知道这一仗并不是戈尔恰科夫的过错,同样也不是小奥尔洛夫准将的过错。 换做是他,也会用这种战术对联军部队发动攻击。 毕竟,面对缠绕着的铁丝网,帕斯凯维奇同样也没有较好的解决办法,只能利用自身人数上的优势取胜。 然而,联军部队步枪射程又远大于俄罗斯军队,他们的部队在还没有接近铁丝网的时候就要面临大批战斗减员。 士气在接近铁丝网之前就已经跌落谷底,更不要说这伙联军部队专门针对他们的军事指挥来杀,大崩溃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如果用一句话形容现在的帕斯凯维奇亲王心情的话,“累了!毁灭吧!”这句话再好不过了。 在锡利斯特拉要塞与法兰西临时营地周围接连失利的帕斯凯维奇亲王,在戈尔恰科夫的支持下,再一次召集了军队中的依然存活的将军,商议是否应该返回多瑙河北岸。 部队遭受到大量人员损失的将军们,一致同意了帕斯凯维奇亲王的建议。 凌晨一点的俄罗斯帝国军队在帕斯凯维奇的命令下收起行营帐,抬着担架,打着火把缓缓地向北移动。 城内的穆萨帕夏透过望远镜,看到了长龙一般的俄罗斯帝国军队撤离锡利斯特拉要塞返向北方的时候,冲昏头脑的他不顾巴勒特上尉的反对,命令城内的巴什波祖克骑兵追杀俄罗斯军队。 不曾想却被哥萨克骑兵打了一个埋伏,一千多人的巴什波祖克骑兵全军覆没。 塔比亚棱堡内的穆萨帕夏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吓得险些再一次逃跑。 第四百八十九章论功行赏 俄罗斯帝国军队的撤退,让塔比亚棱堡内土耳其军队长出了一口气。 将近两周的高强度作战,使得棱堡内的土耳其士兵每天都承受着将近700—1000人的伤亡数字。 原本拥有一万多名军人的塔比亚堡,在战争开始之后一个星期就不得不向锡利斯特拉要塞的主城寻求援助。 如若不是奥马尔帕夏手头的兵力足够宽裕的话,塔比亚棱堡恐怕早就被蝗虫一般的俄罗斯帝国军人攻陷。 现如今,坚守在塔比亚棱堡的在幸存者绝大多数都是来自锡利斯特拉主城的士兵。 连日来居高不下的伤亡数字,使得这个棱堡内弥漫着一股颓然的气势,每一个土耳其士兵的眼神里只剩下了麻木,现在的塔比亚棱堡就像一个被压缩到了极限的弹簧。 只要帕斯凯维奇亲王能够咬紧牙坚持几天的话,塔比亚棱堡的士气就会立刻面临崩溃的风险。 只可惜,帕斯凯维奇亲王本人已经对于攻陷这座城堡的热情已经被塔比亚城内的土耳其士兵消磨殆尽。 再加上,最大的主战派戈尔恰科夫在联军大营在碰壁之后,帕斯凯维奇亲王更加确信俄罗斯帝国军队现在需要做的并不是攻陷这座城堡。 塔比亚棱堡在自己的努力与外部因素的双重作用下勉强保住了。 可以说,锡利斯特拉要塞以其顽强的意志获得一个完美了结局。如果不算上穆萨帕夏在俄罗斯帝国返回多瑙河北岸的时候,“特意”将数千名巴什波祖克骑兵充当送给俄罗斯帝国士兵的话…… 总之,目送完俄罗斯帝国朝着多瑙河北岸移动的穆萨帕夏在巴勒特上尉的提醒下,赶忙携同巴勒特上尉、内史密斯上尉一道将捷报传到了锡利斯特拉要塞。 当穆萨帕夏等人抵达奥马尔帕夏在锡利斯特拉要塞的临时住所之后,却发现了塔比亚棱堡旁边的两所棱堡指挥官也在这里,显然他们也是在向奥马尔帕夏汇报俄罗斯帝国军队的消息。 三位帕夏相互的对视了一眼之后,从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针锋相对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奥马尔帕夏住所大门打开,一位面容俏丽的小男孩出现在了三位帕夏的面前不紧不慢地用希腊语三位帕夏说道:“奥马尔帕夏现在正在宴请拉赫上校,你们跟我来吧!” 说完,小男孩进入住所内,三位帕夏与巴勒特、内史密斯也紧随其后进入其中。 在疑似奥马尔帕夏男宠的引导下,三位帕夏与巴勒特、内史密斯进入了一间餐厅中。 餐厅的风格整体呈现出上个世纪的洛可可风格,处处彰显出雍容华贵的感觉。 奢华的水晶吊灯上安放着十多根蜡烛,每一个蜡烛都散发出橙黄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 水晶吊灯正下方则是一张长度大约3米左右的长桌,长桌的一端坐着的便是锡利斯特拉要塞的总司令奥马尔帕夏,而坐在他右边的则是一位长着金发碧眼的纯正日耳曼风的德意志人,他就是鲁塞与锡利斯特拉要塞负责人——普鲁士王国上校拉赫, 此时的奥马尔帕夏与拉赫上校正举起杯子中的葡萄酒畅饮,三位帕夏与两位上尉的到来使得奥马尔帕夏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拿起桌子上的餐巾布擦了擦嘴角后,伸出手邀请道:“我知道,你们想要说什么!坐吧!” 三位帕夏与两位上尉坐在了餐桌上,奥马尔帕夏轻轻地拍了拍手,驻守在餐厅外的奴仆出现,询问奥马尔帕夏还需要什么。 奥马尔帕夏告诉奴仆,再去准备五份样式相同的餐点。 奴仆领命离开,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小推车出现在了所有的面前,跟随在小推车之后的奴仆将小推车上盖上盖子的餐点端到了穆萨帕夏等人的面前打开,而后又在他们每一个人酒杯中都倒上了葡萄酒。 结束后的奴仆离开了餐厅,奥马尔帕夏举起杯子向在场的众人提出建议,他们应该为这场来自不易的胜利而干杯。 经历了长达两周不眠不休状态的众人,同意了奥马尔帕夏的提议。 “为了女王陛下干杯!(巴勒特上尉、内史密斯上尉)” “为了国王陛下干杯!(拉赫上校)” “为了苏丹陛下干杯!(奥马尔、穆萨等)” 在场的所有人在为自己所属的君主表示祝福之后,将杯子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随后,奥马尔帕夏再度举起酒杯向拉赫上校表达了敬意。 脸上略微有着红润的奥马尔帕夏称:如果没有拉赫上校改造了锡利斯特拉要塞的话,他们部队断然不可能战胜俄罗斯帝国军队。 谷隝 拉赫上校谦虚地表示:这全都是棱堡内的土耳其士兵用命的功劳,棱堡始终只是帮助人抵挡进攻的工具,更重要的人取决于土耳其士兵的功劳。 “我看到了一个伟大的国家团结一心抗击俄罗斯帝国的全过程!埃及人、阿尔巴尼亚人、突尼斯人,他们不分彼此为了这个国家共同努力!我希望有朝一日,我们德意志人也能够同你们一样团结在一起!”拉赫上校感慨说了一句道。 “我相信这一天总归会到来!”身为奥地利帝国背叛者的奥马尔帕夏并不明白拉赫上校所持有的德意志情节,但是并不妨碍他顺着拉赫上校的话往下说。 “哎!希望如此吧!”拉赫上校叹了一口气,将杯子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奥马尔帕夏也同拉赫上校一样将杯子中的红酒喝完之后,又为自己与拉赫上校酌了一杯。 这一次奥马尔帕夏举起酒杯对准了穆萨帕夏与两位上尉,奥马尔帕夏称:如若不是他们的努力,塔比亚棱堡,甚至是锡利斯特拉要塞早已沦陷,这一杯是他代表整个锡利斯特拉的居民向他们在塔比亚棱堡英勇抗击俄罗斯帝国士兵所敬酒。 穆萨帕夏露出了受宠若惊地表情,巴勒特上尉与内史密斯上尉则是一脸淡然地举杯。 第二杯结束之后,奥马尔帕夏倒了第三杯葡萄酒。 塔比亚棱堡旁边两个棱堡内的两位帕夏同奥马尔帕夏一同饮酒。 三杯葡萄酒下肚之后,奥马尔帕夏再一次向他们保证,他们在锡利斯特拉要塞群内抗击俄罗斯帝国入侵这件事,自己会一五一十地禀报给苏丹陛下。 到时候,苏丹陛下一定会对他们进行奖励。 除拉赫上校外的所有人都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唯独拉赫上校露出了一副苦思冥想地表情。 “拉赫上校,你这是怎么了?”奥马尔帕夏一脸困惑地看着拉赫上校询问道。 听到奥马尔帕夏呼唤的拉赫上校回过神来,向奥马尔帕夏歉意地说道:“是这样的!尊敬的司令官阁下,我刚刚在想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俄罗斯帝国军队急匆匆地离开!” 经由拉赫上校提醒后,奥马尔帕夏突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是啊!为什么俄罗斯帝国这么快就选择离开!难道说多瑙河北岸出现了大的变故不成? 奥马尔帕夏苦思冥想了片刻之后,放弃了思考,他并不在乎俄罗斯帝国军队为什么要撤退。 只要俄罗斯帝国不要再来招惹锡利斯特拉要塞,那么奥马尔帕夏才不愿意管俄罗斯帝国军队下一步的动作是什么。 想到这里,奥马尔帕夏的念头一瞬间豁达了起来,面带笑容的他向拉赫上校表示不需要在意这么多。 作为奥马尔帕夏临时顾问的拉赫上校,索性也就放弃了继续思考。 反正他只是一个顾问罢了! 宴会持续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结束,吃饱喝足的众人索性在奥马尔帕夏的住所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塔比亚棱堡上的土耳其守军发现了远处的一支骑兵部队,他们赶忙吹起来军号呼喊着依旧在睡梦中的塔比亚棱堡守军。 鏖战了大半夜的塔比亚堡士兵在军号的呼唤下,不情不愿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走上棱堡。 当这队侦查骑兵部队抵达棱堡附近的时候,塔比亚棱堡的守军才看清楚侦查骑兵是巴什波祖克骑兵。 他们放下了心中的警戒询问这队巴什波祖克骑兵的来历,巴什波祖克骑兵告诉塔比亚棱堡上的守军,他们是来自君士坦丁堡的骑兵,现在正法兰西少将康罗贝尔的带领下帮助锡利斯特拉要塞守军。 听到巴什波祖克骑兵部队的回答,塔比亚棱堡的守军赶忙告诉他,他们来晚了,俄罗斯帝国军队已经在今天凌晨撤回了多瑙河北岸。 下方的巴什波祖克骑兵同样也告诉塔比亚棱堡上的守军,他们的部队上在两天前抵达锡利斯特拉要塞附近,并且在昨天地方了大股的俄罗斯帝国军队,而且还击毙了他们的师长。 说完这些的巴什波祖克骑兵骑着马转身离开。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塔比亚棱堡的守军再一次看到了巴什波祖克骑兵。 而在巴什波祖克骑兵的后方,则是一支规模庞大的陆军部队。 第四百九十章胜利会师 已是草木皆兵的土耳其军队在看到如此规模的陆军后,下意识的将火炮从棱堡内推了出来自,许多士兵平举着步枪对准了远处的军队,只待这支俄罗斯军队靠近之后,他们就会用子弹让这些俄罗斯军人知道厉害。 随着这支军队越来越接近塔比亚伦堡附近的时候,塔比亚棱堡的守城军官用望远镜看到了这支军队的军旗与国旗。 象征着法兰西帝国的三色旗与象征着不列颠王国的米字旗迎风招展。 “等一等!”收成军官感冒命令手下的士兵将武器放下,他知道眼前的这支军队就是来帮助他们的。 “长官,为什么不打了?他们杀了我们这么多人!”对于国旗一窍不通地埃及士兵冲着军官大声嚷嚷道。 “蠢货,他们是来帮助我。”守城军官破口大骂道。 “哎!竟然还有敌人愿意帮助我们?难道说他们不是一伙人吗?”埃及士兵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 在绝大多数奥斯曼帝国臣民的心中,世界上只有奥斯曼帝国与俄罗斯帝国,剩下的要么反对俄罗斯帝国的国家,要么就是俄罗斯帝国的走狗。 更有甚者认为世界上只有奥斯曼帝国与俄罗斯帝国,还有俄罗斯帝国的走狗。 不管是哪种类型的人,对于国际关系的理解只有永久的朋友与永久的朋友两种选项,在二极管思维下,一种极端宗教主义也就被催生了出来(统一民族的国家,催生出的是狂热民族主义)。 “蠢货!”军官再一次用阿拉伯语冲士兵骂了一句。 当联军部队抵达塔比亚堡不足500米距离的时候,眼前的一幕着实让康罗贝尔少将感觉到了惊讶。 一条与塔比亚棱堡壕沟相互平行地壕沟挡住了联军部队前进的步伐,顺着平行壕向前看,z字型的战壕一直延伸到了塔比亚堡的壕沟下,这应该就是俄罗斯帝国军队为了接近棱堡所使用的战术,同两百年多年以前沃邦元帅所使用的战术基本没有多大的差别,唯一有所差别的人沃邦元帅没有像19世纪一样精准的火炮部队。 在这样的战术之下,俄罗斯帝国军队还没有攻破棱堡,康罗贝尔少将内心对于防守方的土耳其部队有了一丝钦佩。 眼下前方的道路布满了z字型的接近壕,康罗贝尔只能下令让部队进入战壕朝着要塞的方向走。 进入z字战壕内联军部队在战壕内火药与腥臭气味的驱使下,很快抵达塔比亚棱堡下方壕沟。在这里联军部队看到了更加令人震撼的一幕。 城堡下的壕沟内、土质胸墙后,堆满了大量血肉模糊的尸体。要塞的城垛与炮孔大部分已经被摧毁,破碎的砖石杂乱无章地散落在了地上。鲜血洒落在城墙上,将墙砖染成了黑红色,一根不知道从哪具尸体上崩飞的大肠安静地躺在要塞墙角……整个场面宛如地狱搬到了人间。 饶是身经百战的士兵,在看到眼前的场景之后都忍不住想要将早饭吐出来。 在浓郁的腥臭味与火药味的双重刺激下,实战经验几乎为0的热罗姆.帕特逊上尉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呕!” 康罗贝尔少将一脸淡然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身经百战的他曾经在跟随比若元帅围剿阿尔及尔叛军的时候,见到过更加血腥的场面。 “我叫康罗贝尔,法兰西第一师师长,是奉联军军司令部的命令来自支援你们!”康罗贝尔少将仰着头对要塞上的土耳其士兵用法语说道。 站在康罗贝尔少将身旁的翻译人员,赶忙将他的话翻译成为了突厥语对要塞上的土耳其士兵重复了一遍。 要塞上的土耳其军官在听到康罗贝尔是代表联军司令部抵达这里之后,慌忙打开要塞大门迎接这支生力军的到来。 “欢迎你!我的朋友!我是塔比亚棱堡的代理驻守哈德姆!”这位带着土耳其军帽,留着一把大胡子的中年男子紧紧地握住了康罗贝尔的时候向到表达的欢迎。 孤军奋战的几个月的他们总算迎来了新的援军,哈德姆立刻向康罗贝尔将军表达了感谢。 感谢他在锡利斯特拉要塞最艰难的时候给予了他们无私的支援。 哈德姆知道锡利斯特拉要塞之所以解决,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康罗贝尔等人的抵达。 谷擯 如果不是联军部队的及时赶到,使得围攻锡利斯特拉要塞的俄罗斯帝国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从而放弃了围攻锡利斯特拉要塞意图的话,恐怕俄罗斯帝国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奥斯曼帝国的军队恐怕又要死不少人。 “拯救你们的人你们的勇敢与坚持!”康罗贝尔少将直截了当地称赞哈德姆道:“正是因为你们坚持不懈的抵抗,才让俄罗斯帝国军队知难而退。你们救了这座棱堡内的所有人,同样也救下来你们身后的要塞与国家。我相信你们的书单一定会给予你们丰厚的回报,以及你们想要的勋章!” 康罗贝尔夸奖的话,让哈德姆的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地笑容。 毕竟,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如果联军真没有抵达的区别,他们恐怕抗不了几天就要沦陷。就算这里已经变为了沦陷区,只要联军部队中的大部队能够顺利抵达,那么这场战斗仍旧有的打。奥斯曼帝国远没有到达亡国的程度,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们对于英法联军的作用恐怕要远比现在要低。 “感谢英法联军对于俄罗斯帝国做出的贡献,棱堡内的每一个人都不会忘却!”哈德姆再一次向康罗贝尔将军表示感谢。 在哈德姆的邀请下,康罗贝尔等人进入了塔比亚棱堡的内部。 看着棱堡内满目疮痍的地面,康罗贝尔再一次叹了一口气。 进入棱堡之后的康罗贝尔被哈德姆告知,原本驻守在塔比亚棱堡穆萨帕夏依旧在锡利斯特拉要塞没有返回。如果康罗贝尔少将愿意的话,他可以带领康罗贝尔等人一同前往锡利斯特拉要塞同锡利斯特拉要塞司令奥马尔帕夏会面。 康罗贝尔少将点头同意了哈德姆的建议,哈德姆带领康罗贝尔少将来到了锡利斯特拉要塞内同锡利斯特拉要塞的奥马尔帕夏会面。 进入奥马尔帕夏住所的康罗贝尔少将被告知奥马尔帕夏因为昨天夜里饮酒过多,需要一些醒酒的时间。 “我可以等!”康罗贝尔点了点头对仆从回应了一句。 “请跟我来!”在奴仆的带领下,康罗贝尔少将进入了客厅。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一袭戎装的奥马尔帕夏出现在了康罗贝尔的面前。 “康罗贝尔将军,久闻大名!”奥马尔帕夏伸出手对康罗贝尔客套了一句道。。 “奥马尔帕夏,你获奖了!”康罗贝尔少将谦虚地回应了一句,而后用轻快语调夸赞道:“以4比1的劣势兵力将俄罗斯帝国抵在国门之外几个月(当时的欧洲人眼中,多瑙河两公国已经完全是俄罗斯帝国的傀儡国),你的能力实在是让我感到钦佩!” “没什么!”奥马尔帕夏同样也谦虚地自我贬低道:“我只是一个只懂得一点防守技巧的庸人罢了!如果是由康罗贝尔将军您来防守的话,恐怕要比我好上不少。” 康罗贝尔少将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从他对俄罗斯帝国军队与土耳其棱堡内的士兵观察对比来看,如果由他指挥这场战斗的话,恐怕会比奥马尔帕夏要激进许多。 因为驻守在土耳其的部队整体素质大于于俄罗斯帝国的农奴大军,一味的防守只会导致处处面临被动的局面。 短暂的相互吹捧之后,奥马尔帕夏与康罗贝尔少将立刻进入正题,两人针对当前锡利斯特拉要塞所面临的局势进行。 奥马尔帕夏认为。联军部队应该同土耳其部队联合北上一同将俄罗斯帝国驱逐出多瑙河公国。 康罗贝尔少将将圣.阿尔诺元帅制定的战略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奥马尔帕夏,“根据我们的观察,锡利斯特拉要塞及其周边地区根本无力供养一支庞大的部队,这也就意味着我军所有的装备、物资全部都要由瓦尔纳运送过来,中途不知道要经历各种各样的风险!我军以为贸然北上是一种极为冒险的战略,我们应该发挥海军的优势登陆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然后一举歼灭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守军,赢得欧洲大陆的和平!” “这个方法真的能行?”奥马尔帕夏有着不相信地询问道:“俄罗斯帝国真的会为了塞瓦斯托波尔要塞拼尽全力吗?” “一定会!”康罗贝尔少将用笃定地语气对奥马尔帕夏回应道:“塞瓦斯托波尔要塞本身就寄托了暴君尼古拉一世全部的梦想,他一定不会放弃这个地方不管!” “锡利斯特拉要塞要怎么办?北岸的俄罗斯帝国军队又该如何是好?”奥马尔帕夏接着询问康罗贝尔少将道。 “北岸的俄罗斯帝国军队在短时间内在有什么大的动作!当部队进攻塞瓦斯托波尔之后,他们很有可能被沙皇派去那里作战!” 第四百九十一章宿命对决? 对于康罗贝尔所说的“俄罗斯帝国会在联军部队进攻塞瓦斯托波尔要塞之后,主动撤离”这一猜想,奥马尔帕夏本人实在是不敢苟同。 如果说他指挥英法联军作战的话,他一定会命令联军司令部同锡利斯特拉要塞的守军联合在一起挥师北上,将俄罗斯帝国军队驱逐出多瑙河公国。(奥马尔帕夏此时并不知道,多瑙河公国早已被苏丹宫廷与法兰西帝国。作为诱惑奥地利帝国出兵的筹码。) 可惜的是,奥马尔帕夏本人并不是联军司令部的决策者,甚至不能影响联军司令部的决策。 在联军司令部方面,奥马尔帕夏只是一个命令的服从者,真正能够制定命令的人只有圣.阿尔诺元帅与拉格伦司令两个人。 眼下康罗贝尔少将已经向他说明了联军司令部接下来的行动地点,纵使奥马尔帕夏本人内心有万千的不甘,他也只能俯首听从联军司令部的命令。 “需要我做什么?”奥马尔帕夏询问康罗贝尔道。 康罗贝尔告诉奥马尔帕夏,他希望奥马尔帕夏能够从锡利斯特拉要塞中抽调一部分军队配合联军部队在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行动。 面对康罗贝尔的请求,奥马尔帕夏内心是拒绝的,因为锡利斯特拉要塞刚刚才经历完了一场血战,现在又要继续前往塞瓦斯托波尔要塞进行战斗,实在是有着强人所难了,但是他本人又不能忤逆联军司令部的命令。 沉吟片刻后,奥马尔帕夏竖起了两只手指询问康罗贝尔道:“两万人如何?” “两万?”康罗贝尔小声地重复了一句,这与圣.阿尔诺元帅的预期有些不符。 按照圣.阿尔诺元帅的想法,锡利斯特拉要塞内的土耳其军队就应该全员出发前往塞瓦斯托波尔要塞。 “没错!”奥马尔帕夏对康罗贝尔回应道:“现如今,这座要塞中还剩下不到4万人!均给你们两万人之后,这座要塞就只剩下了1万多人。想要守住要塞最起码也要1万人才能够施展的开,你总不能让我不管多瑙河对岸的俄罗斯帝国,拿着奥斯曼帝国在东线的全部家底来投入到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攻坚战中吧!” “2万人也好!”康罗贝尔少将点了点头对奥马尔帕夏回应了一句道。 “你们何时前往塞瓦斯托波尔?我也好让我们的军队有所准备!”奥马尔帕夏接着询问道。 “可能近期,也可能是几个月之后……总之,进攻塞瓦斯托波尔要塞是联军不变的计划!”康罗贝尔少将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句。 眼下俄罗斯帝国仍旧在多瑙河北岸,联军司令部恐怕也很难下定决心对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大规模用兵。 从法兰西军队踏入瓦尔纳的那一刻起,原先制定的计划就开始不断地被修正。 就拿支援锡利斯特拉要塞,康罗贝尔的军队在总参谋部之前的计划中,本来没有支援锡利斯特拉要塞这项计划。 可是,由于锡利斯特拉要塞战事吃紧、法兰西政府需要一个大捷等因素影响下,康罗贝尔少将领命来到锡利斯特拉要塞支援。 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一成不变的计划,沙皇与他的幕僚也不会像提线木偶一样听从指挥。 联军司令部只能在原有计划的基础上,时不时的做一些调整,好让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如果说接下来顺利的话,进攻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计划必然也会提上日程。 进展不顺利的情况下,联军司令部恐怕就会推迟行动。 这些都要靠瓦尔纳的圣.阿尔诺元帅去判断,远离联军司令部的康罗贝尔只需要听从命令就可以。 “我知道了!”奥马尔帕夏点了点头对康罗贝尔说道。 双方在敲定完出兵的事情之后,奥马尔帕夏询问康罗贝尔少将,法兰西军队是否愿意赏光同他们一起庆祝胜利。 “这就要看他们的想法了!”康罗贝尔少将委婉的同意了奥马尔帕夏的邀请。 毕竟,考虑到两国士兵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要并肩训练的关系,系统加强双方的联系有助于接下来的战斗。 不过,康罗贝尔少将同样也委婉地希望双方能够尽可能的少饮酒,现在还不是庆祝他们战胜俄罗斯帝国的时候。 康罗贝尔少将严于律己的行为赢得奥马尔帕夏的好感,奥马尔帕夏随即向康罗贝尔表示他希望能够看一眼前来支援联军部队成员,自己需要当面向他们表示感谢。 康罗贝尔告诉奥马尔帕夏,联军部队的成员现在正驻扎在塔比亚棱堡。 “那还等什么!走吧!”奥马尔帕夏起身督促康罗贝尔少将道。 谷詟 奥马尔帕夏与康罗贝尔少将两人骑着马来到了塔比亚棱堡,此时的联军部队仍旧遵从康罗贝尔少将的命令,队列整理地站在原地。 看着眼前这支精神面貌与土耳其军队截然不同的朱阿夫团与苏格兰火枪兵团,奥马尔帕夏立刻感觉到了双方的差距。 奥马尔帕夏敢说,哪怕他率领一个旅的兵力来进攻这两个团,最终失败的一定会是他。 “不愧为欧陆强军!”奥马尔帕夏拍了拍手称赞道。 “过誉了!”康罗贝尔少将嘴上谦虚的说了一句,眼神却透露出了一股藏不住的自豪。 …… 当天晚上,在奥马尔帕夏的邀请下,联军部队的成员全部参加了奥马尔帕夏所组建的庆功宴会。 锡利斯特拉要塞与三个棱堡的守军部队在奥马尔帕夏的命令下将要塞残存的酒与食物全部取出来共同庆祝。 奥马尔帕夏本人同样也拿出自己珍藏了很久的葡萄酒,同康罗贝尔少将痛饮。 宴会期间,奥马尔帕夏还为康罗贝尔等人介绍防守要塞的大功臣拉赫上校,用奥马尔的话来说,如果不是拉赫上校的话,他们这些人早就见了安拉。 面对奥马尔帕夏的抬爱,拉赫上校只是谦虚地说,这是土耳其士兵奋力作战的功劳,而且当初设计棱堡的不只是他一个人的功劳,远在普鲁士的毛奇少将功劳更大。 奥马尔帕夏同样也附和了一句,“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毛奇少将当时也是设计棱堡的一员,我还听说毛奇少将现在已经担任普鲁士的总参谋长了,不知道是否属实?” 拉赫上校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羡慕地说道:“没错!承蒙摄政王的抬爱,毛奇少将已经是总参谋长的职务!” 不知怎地,康罗贝尔少将在听到毛奇的名字之后,总有一种似乎在哪里听过的感觉,仔细回想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到底是在哪听到这个名字。 “康罗贝尔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奥马尔帕夏的声音传到了康罗贝尔少将的耳边,康罗贝尔少将马上舒缓了眉头对奥马尔帕夏坦诚地回应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拉赫上校说的这个名字,我似乎在哪听到过!” 而后,他又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不过,也可能是重名吧!不过,我很想知道毛奇少将在这里都做了什么!” “我告诉你……”奥马尔帕夏滔滔不绝地向康罗贝尔讲述了毛奇在奥斯曼帝国期间所做的事情,其中包括了改良棱堡、训练军队、整顿后勤等工作,可以说是一位全能型的军事人员。 “很可惜!毛奇少将早已返回了普鲁士!”奥马尔帕夏遗憾的叹了口气说道。 “看得出来,他是一位不可或缺的人才!”康罗贝尔少将点了点头,似笑非笑地对拉赫上校道:“普鲁士王国有了他,一定能够重整军备!将自己当初受到的屈辱如数奉还!” 当康罗贝尔说完这句话之后,宴会中透露出一股莫名的火药味,拉赫上校见状赶忙说了一句道:“普鲁士王国感谢法兰西帝国当初给予我们的帮助!我本人希望法兰西与普鲁士两个国家在未来的道路上能够越走越远!” “是啊!过去的事情已经都过去了,让我们一同展望未来!”奥马尔帕夏也适时帮腔了一句,他可不一样一个好好的宴会就这么被破坏。 望着眼前这位不愿意让普鲁士遭受到无妄之灾的拉赫上校,康罗贝尔内心涌出了一股敬重。 “上校,你是一位爱国者!我也是一名爱国者,我们都跟热爱我们的君主与国家!”康罗贝尔伸出手对拉赫上校缓和道。 “没错!”拉赫上校同康罗贝尔的手握在一起。 双方再一次回复了其乐融融地场面。 庆功宴会在傍晚十点左右散去,土耳其军队与联军部队返回了各自所在的营地。 独自行走在返回营地路上的康罗贝尔继续思考着自己到底是从哪里听到毛奇这个名字。 当康罗贝尔的左脚踏入自家营帐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电光火石之间,康罗贝尔突然想法自己是在皇帝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当时的皇帝还是执政官,他告诉康罗贝尔,普鲁士王国在普奥对决中的失败只是一时的,普鲁士王国中有一个叫赫尔穆特.卡尔.贝恩哈特.冯.毛奇人,他可是一个厉害的家伙。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第四百九十二章特别外交行动 锡利斯特拉要塞解围之后第三天,在康罗贝尔少将的命令下巴什波祖克骑兵于清晨从锡利斯特拉要塞出发。 在经过长达一天的纵马奔腾之后,总算在当天下午5点抵达了瓦尔纳地区的联军司令部。 “什么?锡利斯特拉要塞已经解围了?俄罗斯帝国已经退却到多瑙河北岸了?”受到锡利斯特拉要塞传来消息的拉格伦司令用质疑地语气说道。 拉格伦司令实在无法理解俄罗斯帝国军队为什么要撤退,巴什波祖克骑兵口中的俄罗斯帝国军队与他印象中那支攻克了巴黎的俄罗斯帝国军队根本对不上号。 明明俄罗斯帝国的军队数量碾压锡利斯特拉要塞和他们派出去支援的部队,为什么他们要匆忙撤离。 尽管站在拉格伦司令面前的巴什波祖克骑兵听不懂拉格伦司令的话,但是他从拉格伦司令的表情推测,眼前这位司令大概是质疑他的情报的准确性。 “我可以向安拉保证,俄罗斯帝国真的已经撤回了北岸!(阿尔及利亚语)”巴什波祖克骑兵神色焦急地辩解了一句。 “他在说什么?”拉格伦司令将目光转向了圣.阿尔诺元帅与特罗胥准将询问道。 在这座营地内,除了翻译人员之外只剩下长期处于北非的圣.阿尔诺元帅与特罗胥听得懂了。 “还是让翻译人员来吧!”圣.阿尔诺元帅面露微笑地对拉格伦司令回应了一句。 然后,转身背对着拉格伦司令看向了书桌上的近东地区,用手在地图上来回比划着。 “翻译,翻译!”拉格伦司令转向了身旁的翻译人员。 翻译人员将巴什波祖克骑兵的话翻译给拉格伦司令听,而后又向拉格伦说出了自己的主观感觉:“司令,我觉得他并没有说谎!” “行!我知道了!”拉格伦司令点了点头,而后命令翻译人员和巴什波祖克骑兵离开。 待到巴什波祖克骑兵与翻译人员离开之后,拉格伦司令来到了圣.阿尔诺身边神色复杂地看着近东地区感慨道:“真没想到俄罗斯帝国军队就这么退却了!如果苏沃洛夫将军看到他们的后代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话,恐怕会气的从坟墓里面爬出来。” “我倒认为这是俄罗斯的常态!”圣.阿尔诺元帅幸灾乐祸地说道:“想当初俄罗斯帝国的军队不也是一路退到了莫斯科,同他们的前辈比起来,帕斯凯维奇好歹还依然停留在别人的地盘!” 对于圣.阿尔诺元帅这一代巴黎人而言,俄罗斯帝国带给他们的伤害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如果有可能的话,圣.阿尔诺元帅本人恨不得将俄罗斯帝国肢解成几块。 他本人自然不能够理解拉格伦司令对于俄罗斯帝国的复杂情感。 “好吧!”拉格伦司令耸了耸肩,他明白双方在针对俄罗斯帝国的问题上倾注的情感上属于两个极端,所以他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同圣.阿尔诺元帅闹别扭:“既然我们已经战胜了俄罗斯帝国……唔!我的意思是他们至少退却了,那么我们何不乘此机会向我们各自的政府宣扬一下!这样也好给我们的政府在外交方面留下转圜的空间!” “你的意思……”圣.阿尔诺露露出了沉思地表情询问道。 “我们可以将这一次俄罗斯帝国的退却当成一个筹码,一个逼迫某些国家加入我们的筹码!”拉格伦司令遮遮掩掩地说着,而后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道:“某些国家想要一边捞好处,一边又不愿意加入对俄罗斯的战争……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圣.阿尔诺元帅立刻意识到,拉格伦司令所说的“某些国家”不是别人,正是奥地利帝国。 最近一段时间里,身为中欧扛把子(搅屎棍)的奥地利帝国异常的活跃。 他们一边在国际场合发声呼吁近东地区要保持和平稳定的发展,一边又悄悄地联系德意志地区保持武装中立,向英法两国暗示多瑙河公国未来的归属。 真可谓是出尽风头。 拉格伦司令认为有必要宣传一下这场胜利,好让奥地利帝国明白他们应该跟谁站在一起。 “如果我们过度逼迫奥地利帝国的话,很难保证他们不会加入到俄罗斯帝国那边!”圣.阿尔诺提出了自己的顾虑。 毕竟,极限施压这种外交手段用的好可以事倍功半地达成目的,用不好就会变成一场史无前例的军事灾难。 “逼迫?”拉格伦司令露出了老谋深算地笑容,他摇了摇头对圣.阿尔诺元帅回应了一句道:“不不不!我们并不需要逼迫他们。既然他们愿意充当和平使者,那么我们就满足他们的愿望。只要俄罗斯帝国愿意退出多瑙河公国、拆除自己在黑海的军事基地,那么我们就答应和平。” 拉格伦司令的条件,让圣.阿尔诺元帅倒吸了一口气。 如果俄罗斯帝国真的要按照拉格伦司令给出的条件来做的话,那么俄罗斯帝国就相当于丢掉了尼古拉一世继位之后的所有成果。 尼古拉一世本人的皇位,乃至生命都将会受到威胁。 一个不能够带领俄罗斯走向胜利的沙皇,有且只有死亡。 “如果我是沙皇的话,一定不会答应你的条件!”圣.阿尔诺元帅对拉格伦司令回应道。 “如果他们不答应,那就不是我们不愿意维护欧洲和平了!战争将会再一次启动!”拉格伦司令摊了摊手,装作一副为欧洲和平失败色叹气地模样说道:“届时,我们只需要承认奥地利帝国的部分权利,并且承诺保障奥地利帝国安全的话!他们自然也就愿意站在我们这一边了!” 听完了拉格伦司令的话,圣.阿尔诺元帅内心开始暗暗佩服起他。 拉格伦的这项计策无论失败还是成功,所要承担的压力不会在英法这边,而在奥地利帝国。 谷盀 只要奥地利帝国不愿意接受俄罗斯帝国占领多瑙河公国的事实,那么他们必然会选择调停。 而奥地利帝国调停的结果必然会倾向于英法这边。 可是,一旦奥地利帝国有了偏向英法的可能,俄罗斯帝国必然会为之动怒。 毕竟,当初俄罗斯帝国可是自带干粮帮助奥地利帝国镇压匈牙利,顺便又给了奥地利帝国几百万卢布。 现如今俄罗斯正需要奥地利帝国声援他们的的时候,奥地利反倒站在了英法那边。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背叛!”圣.阿尔诺元帅语气怪异地说了一句。 “背叛?为了奥地利帝国的利益怎么能叫背叛!”拉格伦司令一身凌然地说道:“要怪也只能怪,俄罗斯帝国太天真了!” 圣.阿尔诺元帅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当初俄罗斯帝国救援奥地利帝国这件事真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圣.阿尔诺元帅与拉格伦司令两人相视一笑,双方在友善地交换了一下意见之后,拉格伦司令离开了营帐,而圣.阿尔诺元帅依旧站在原地注视着地图。 过了一会儿,身为元帅副官的特罗胥准将再一次来到了营帐内,向圣.阿尔诺元帅汇报了第二师与第三师师长抵达营帐前消息。 “让他们进来吧!”圣.阿尔诺元帅对特罗胥准将说道。 特罗胥准将走出营帐将博斯凯将军与佩利西耶将军请到营帐内。 “元帅!”博斯凯与佩利西耶两人同时向背对着他们的圣.阿尔诺元帅敬礼。 圣.阿尔诺元帅转身对博斯凯与佩利西耶道:“坐吧!” 三人坐在了三个木头制作而成的椅子上,圣.阿尔诺元帅开口询问道:“两位,你们急匆匆地想要见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博斯凯与佩利西耶相互瞥了一眼对方之后,由奥博斯凯开口试探性地询问道:“元帅,我听说康罗贝尔在锡利斯特拉要塞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这是不是真的?” “没错!康罗贝尔少将确实在锡利斯特拉要塞附近打赢了俄罗斯帝国!”圣.阿尔诺元帅笑着对博斯凯道:“怎么?你们想要说什么?” “是这样的!”博斯凯毕恭毕敬地对圣.阿尔诺元帅询问道:“我们想询问一下,进攻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计划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手下要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大干一场!” “是啊!”佩利西耶也帮腔了一句道:“我手下的那帮兔崽子们早就想要狠狠教训一下,可恶的斯拉夫人,以报当年他们在巴黎给我们造成的伤害!” 对于博斯凯与佩利西耶的说辞,圣.阿尔诺元帅一个字也不愿意相信。 说到底,他们只不过是看到康罗贝尔有仗可打、有官可升,从而产生了一种攀比的心理。 “放心吧!打仗少不了你们的!”圣.阿尔诺向博斯凯与佩利西耶板着脸说道:“不过,你们两个必须向我保证,最近一段时间约束好你们手下人的纪律!这段时间,我都已经收到多条瓦尔纳附近居民的投诉!他们说法兰西士兵整天只会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这样下去我们还怎么在这里力足!” 圣.阿尔诺的批评让博斯凯与佩利西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老实说,法兰西军队在19世纪比烂的环境里面已经算是比较不错的一支,充其量也路过时调戏调戏已婚妇女、酒馆打架斗殴之类的小事。 哪里像隔壁的不列颠军队与撒丁尼亚军队都跑去人家清真寺里面抓小姑娘的恶劣行为。 最终的结果是,小姑娘被放,犯事的军人受到了不痛不痒的处罚。 “一定!一定!”博斯凯与佩利西耶向圣.阿尔诺元帅保证道。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等到部队出发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们!”圣.阿尔诺元帅挥了挥手,像是驱赶苍蝇一样对两人说道。 博斯凯与佩利西耶离开之后,圣.阿尔诺元帅皱紧眉头,将手按在了腹部。 过了一会儿,圣.阿尔诺元帅的表情变得痛苦不堪,脸色也变得苍白了起来,滚烫的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流淌。 “上帝啊!请再给我一点时间吧!”圣.阿尔诺小声地祈求着上帝,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倒下。 又过了一会儿,疼痛逐渐消失,圣.阿尔诺元帅的表情也逐渐变回了原样。 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衣着服饰,擦了擦额头汗水的他再一次冲门外喊了一嗓子。 特罗胥准将进入营帐,圣.阿尔诺元帅对其下达命令道:“将俄罗斯帝国撤军的战争立刻传达给巴黎!记住动作要快!” 第四百九十三章去衰弱化 “将俄罗斯帝国撤军的消息告知巴黎,记住动作要快!” 圣.阿尔诺元帅的督促,使得特罗胥准将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向巴黎发送电报”这件事情上,丝毫没有留意到圣.阿尔诺元帅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中带着一丝痛苦。 “是!”特罗胥准将赶忙回应了一句后,转身离开。 就在特罗胥准将快要走出营帐的时候,圣.阿尔诺元帅略带一丝颤抖的声音再次出现在特罗胥的耳畔:“等一等!” 特罗胥准将转身看着圣.阿尔诺元帅,眼神似乎在询问圣.阿尔诺元帅还有什么事。 “将第二和抽屉里上的那堆文件,整理之后也一并发送到巴黎吧!”圣.阿尔诺指着书桌对特罗胥准将说道。 特罗胥准将大步流星来到了书桌旁,打开抽屉将抽屉内杂乱的文件全部一把抓在手里后,离开了营帐。 从营帐走出来的特罗胥准将向南看了过去,距离营地200多米的一座小山的半山腰上坐落着一个两层楼高的西式建筑,那里就是法兰西的电报处。 自法兰西军队驻扎在瓦尔纳地区之后,铁路、电报……一切符合时代的设备全部出现在这个仿佛定格在中世纪的地点,为法兰西提供便捷的同时,也为瓦尔纳居民拓宽了眼界。(虽然瓦尔纳居民并不想拓宽眼界,他们甚至认为铁路是罪恶的化身) …… 进入电报处的特罗胥准将,看着电报处内堆满了整个房间发报机与导线,以及在房间内来来回回走动的工作人员,他的表情也随着气氛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在电报处工作人员的带领下,特罗胥准将进入了电报处的二楼,在这里他见到了负责电报处电报工作的维克托少校。 坐在电报处办公室,将双腿放在桌子上的维克托少校在看到特罗胥准将的到来之后,赶忙放下了双腿,一刻也不敢怠慢地来到特罗胥准将的面前恭敬地说道:“特罗胥准将,你怎么来了!” “总司令让我传递一份电文,电文的内容如下:俄罗斯帝国军队现已撤回多瑙河公国,望巴黎周知!”特罗胥准将语气郑重地对维克托少校道。 “俄罗斯帝国军队撤退了?!!这么说,我们可以离开了!”维克托少校面露喜色地对特罗胥准将询问道。 “没错!俄军确实撤退了!”特罗胥准将点了点头对维克托少校说了一句,而后又补充一句道:“不过,我军的战略目标还没有造成成!撤退需要等一些时日!” 听到军队还要在瓦尔纳继续停留一段时间的维克托少校脸上露出了一抹失落,呆在瓦尔纳地区已经几个月的他实在是不想继续停留在这里,这里的一切同法兰西相比都差了一大截。 望着维克托少校失落地表情,特罗胥准将立刻意识到长时间逗留在瓦尔纳地区很容易消磨掉一位军人的斗志,远离家乡却又无事可做的军人往往会有哗变的风险。 想到这里,特罗胥准将马上就转变态度,板着脸严厉地训斥道:“维克托少校,你是一位军人!服从是一位军人的天职!” “是!”特罗胥准将的呵斥,让维克托少校打了一个激灵,他赶忙对特罗胥准将说了一句:“我马上就去!” 说完,维克托少校立刻前往电报发送室。 “等一等!”还没等维克托少校走出办公室,特罗胥准将的声音出现在了维克托少校的耳边。 “特罗胥阁下,您还有什么吩咐!”维克托少校对特罗胥再度询问了一句道。 “将这些整理之后,同样也发送给巴黎吧!”特罗胥准将将手中的文件交给了维克托少校。 “是!”接过文件的维克托少校进入了电报发送的房间开始发报,过了一会儿,发报室传来了一声“滴滴滴”的声音。 特罗胥准将也转身离开了电报处。 当特罗胥准将再一次来到圣.阿尔诺元帅的时候,圣.阿尔诺早已在特罗胥准将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恢复常态。 “电报发送的怎么样?”坐在摇椅上的圣.阿尔诺元帅询问特罗胥准将道。 “电报已经顺利发送出去!预计要不了多久,就能够抵达巴黎!”特罗胥准将回应了一句,而后踌躇了片刻之后继续说道:“不过……” “不过什么?”圣.阿尔诺元帅询问特罗胥准将道。 “元帅阁下,我有一个发现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特罗胥准将犹犹豫豫地对圣.阿尔诺元帅说道。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圣.阿尔诺笑骂了一句,“好歹你也是跟随我多年的人了!有什么话不能讲?” “是这样的……”特罗胥准将将他在电报处的发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给了圣.阿尔诺元帅听。 圣.阿尔诺元帅地表情也由原来的漫不经心逐渐变为了凝重:“你的意思是整个法兰西军队普遍存在着士气衰弱的迹象?” “我不敢说全部,最起码有很大一部分人是这样!”特罗胥准将对圣.阿尔诺元帅回应道:“元帅,你想啊!你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周围都是一群给你相貌不一样的人!你会不会感受到一股孤独的感觉,你会不会想要回家……” 圣.阿尔诺元帅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而后拍了一下额头自言自语道:“该死!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想当初圣.阿尔诺元帅在阿尔及利亚的时候就体会过这种感觉,当时他率领的突袭部队险些因为过度害怕而哗变。 现如今他成为了一支军队的总司令,竟然忘记了这个险些让他丧命的事情。 “你说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圣.阿尔诺元帅询问特罗胥准将道。 “元帅阁下,我认为军人之所以会产生这种心理,究其原因是因为过度放松所导致的原因!”特罗胥准将胸有成竹地对圣.阿尔诺元帅提出了他的解决办法:“只要我们让军队再一次动起来就可以了!” “你的意思是举行一场军事演习?”圣.阿尔诺元帅马上明白了特罗胥准将的意思。 “没错!军事演习不仅可以让闲下来的军队再一次动起来,还能够提高部队的相互配合,使军队一直处于最佳的状态!”特罗胥准将对圣.厕所呢回答道。 “好!就这么办!”圣.阿尔诺元帅指着特罗胥准将下达命令:“你立刻将第一师代理师长麦克马洪准将、第二师师长博斯凯将军、第三师佩利西耶将军都见到这里来!” “是!”特罗胥准将对圣.阿尔诺元帅回应了一句,转身离开。 又过了大约20分钟左右,两位师长与一位代理师长出现在圣.阿尔诺元帅的营帐内。 在三位师长疑惑地眼神中,圣.阿尔诺宣布:法兰西军队将会在三天后举行一场军事演习,三个师都要参加。 随后,圣.阿尔诺又向在场的所有人说明了演习的目的,并督促他们抓住时间整顿军队以应对演习。 收到命令的三位在询问完演习的地点与派遣军队的规模之后,离开圣.阿尔诺元帅军营。 望着三位师长/代理师长离开的背影,圣.阿尔诺压低声音询问身旁的特罗胥准将道:“你认为他们之中,谁会是最后一名!” 特罗胥准将沉吟了片刻之后,提出了自己到底想法:“我想应该是麦克马洪准将!” “为什么?第一师应该是三支队伍里面比较强的一支了吧!”圣.阿尔诺元帅反问了一句。 “如果说是康罗贝尔少将指挥第一师的话,那么最后一名确实无法预料,但是麦克马洪……”特罗胥在准将摊了摊手对圣.阿尔诺元帅道:“或许他确实有一些天赋,但是他只是一名准将!” “是啊!他只是一名准将!”圣.阿尔诺元帅再一次重复了一句道。 …… 来自瓦尔纳地区的文件经由电报的传输很快便抵达了马赛港口,而后立刻由马赛港口转向了巴黎。 这项划时代的发明,使得一个国家的统治者能够在千里之外掌控一支军队的全部动向,实现了实时掌控战争的目的,同时也让地球之间国家的交流由原来的年、月,变成了现在的天、时。 如果说铁路是将一个分散的市场变为了一个整体,从而增强了心脏(中央)对于躯体(地方)的控制力度的话,那么电报就是彻底掌控了一个国家的全部神经,使得国家能够真正有效地控制每一块土地,将可能存在的叛乱掐灭在萌芽状态。 工作到半夜的法兰西外交大臣德.吕伊斯在接到来自瓦尔纳地区的捷报之后,他便离开了部长办公室一刻不停地朝着杜伊勒里宫赶了过去,他知道现在的皇帝大抵还没有睡觉,他很有可能在办公室焦急等待前线地消息。 乘坐马车从外交部出发,很快便抵达了杜伊勒里宫。 看守杜伊勒里宫大门的近卫军士兵透过大门两侧的煤气灯看到是德.吕伊斯的车架之后,当即打开大门将德.吕伊斯放了进来。 第四百九十四章宣传战、认知战 “陛下现在应该还没有歇息吧!” 快步走下马车的德.吕伊斯在杜伊勒里宫大厅同莫卡尔碰面后,询问莫卡尔道。 “还没有!陛下,现在还在书房内办公。”莫卡尔摇了摇头对德.吕伊斯回应了一句,而后特意放低声音询问道:“德.吕伊斯阁下,你这么晚到这里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如果说是坏消息的话,那能不能请你明天在来汇报。陛下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睡一个安稳觉了!” “请放心,我是来向陛下报喜的!”德.吕伊斯大臣先是向莫卡尔保证自己并不是来破坏皇帝心情的家伙,而后语气激动道:“帝国军队已经在锡利斯特拉要塞附近同俄罗斯帝国交上火了!” “状况如何?我军胜利了吗?”莫卡尔急不可耐地询问德.吕伊斯道。 “俄罗斯帝国军队在同我军战争一天之后,于当天夜晚退回多瑙河北岸!”德.吕伊斯向莫卡尔汇报道。 “这还真是一个好消息!”莫卡尔立刻意识到,德.吕伊斯带来的这个消息对于陷入经济困境的帝国有多大的帮助。 帝国的胜利代表着帝国短期债券的价格会面临一个上涨的趋势,市场会对一个胜利的帝国充满信心。 “快!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陛下!”激动地莫卡尔一把抓住了德.吕伊斯的肩膀同德.吕伊斯一起走上楼梯,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个消息汇报给热罗姆.波拿巴。 莫卡尔与德.吕伊斯来到了书房门前,莫卡尔轻轻地敲了敲房门。 过了一会儿,房间内传来了热罗姆.波拿巴疲软地声音:“谁啊!” “陛下,我是莫卡尔!”莫卡尔紧贴着房门说道。 “门没锁进来吧!”热罗姆.波拿巴对房门外的莫卡尔(德.吕伊斯)说道。 书房大门被莫卡尔推开,德.吕伊斯与莫卡尔的身影出现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看到深夜来访的德.吕伊斯,热罗姆.波拿巴先是一怔,而后郑重其事地询问德.吕伊斯道:“是不是近东方面传来好消息了!” 德.吕伊斯一脸惊讶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他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到底是如何知晓自己将要给他汇报近东地区的捷报。 莫非这个世界真的有未卜先知不成。 看着一脸惊讶表情的德.吕伊斯,热罗姆.波拿巴微笑地指着墙角地摆钟,略带一丝调侃地语调道:“这个时间段还能通过莫卡尔的“考验”进入书房汇报消息的人,大概率不会是坏消息。而你目前主要主抓近东地区的情况,那么此番前来必然也跟近东地区有关。我说的对!德.吕伊斯大臣!” “您说的一点都没错!”德.吕伊斯用敬佩地语气度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我深夜前来,就是为了像陛下您汇报近东地区的情况。” “快!电报拿给我看看!”热罗姆.波拿巴起身对德.吕伊斯说道。 德.吕伊斯将电报交给了热罗姆.波拿巴,接过电报的热罗姆.波拿巴转而对莫卡尔吩咐道:“莫卡尔,快去拿一盏煤油灯过来!这里的光线有一点暗!” “是!”莫卡尔赶忙离开书房前往储物室。 热罗姆.波拿巴先将书桌上的公文尽数堆放到沙发上,而后从抽屉中取出近东地图。 待到热罗姆.波拿巴将近东地图完全摊开之后,莫卡尔提着一盏点燃的煤油灯进入书房。 煤油灯散发出橙黄色的光芒将整张地图照得通亮,站在地图旁手持铅笔的热罗姆.波拿巴一边阅读着电报中的战报,一边将电报上的信息在地图上完全标注出来。 反复查阅了电报内容与地图标注是否一致的热罗姆.波拿巴放下了手中的电报,看了一眼地图上标注着箭头符号,连说了几个好。 从电报的内容中,热罗姆.波拿巴知道了发生在锡利斯特拉要塞附近的战斗规模,以及俄罗斯帝国在多瑙河的重兵集团方位。 “可怜的尼古拉,他恐怕还不明白!自他下令退回多瑙河北岸之后,他将会面临一个什么样的结局!(热罗姆.波拿并不知道,这次退兵是帕斯凯维奇亲王在没有尼古拉一世同意的情况下擅自做主退兵!)”热罗姆.波拿巴幸灾乐祸地自言自语,而后又在象征俄罗斯帝国在多瑙河地区重兵集团标注符号上画了一个x。 谷眡 “陛下,我们是否要将帝国在多瑙河胜利的消息告知奥地利帝国!好让他们尽早做出正确的选择!”德.吕伊斯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了一句道。 “不需要刻意地告知他们!这样就显得我们求着他们加入我们的阵营了!”热罗姆.波拿巴用食指轻轻敲了敲书桌道:“我们要大张旗鼓地宣布这场胜利,让所有人都知道法兰西帝国已经取得阶段性的胜利!同时对外宣称法兰西将于三月底对萨丁尼亚王国进行有好访问,只有这样奥地利帝国才会感受到压力,从而不得不屈从于我们。” “如果过度逼迫奥地利帝国的话,我怕会适得其反!”德.吕伊斯有些顾虑奥地利帝国会倒向俄罗斯帝国。 “我相信奥地利帝国是一个明事理的国家!他们会看清谁才是这个主宰整个欧洲的国家!”热罗姆.波拿巴言语中带着一股傲然地语调道:“要说逼迫,当初我的伯父对奥地利帝国的伤害可比我现在要大得多,结果奥地利帝国直到俄罗斯帝国军队抵达的那一刻才敢反叛。奥地利帝国比我们想象中的要识时务的!” 热罗姆.波拿巴可以负责任的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懂约瑟夫.弗兰茨这个“胆小鬼”,只要他稍微施展一些强硬地手腕,奥地利帝国自然而然倒向他。 欧陆中没有一个国家像奥地利帝国这般“健忘”,他们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忘却之前的种种仇恨。 如果不是遇到一个铁杆反奥小达人(历史上的拿破仑三世)的话,凭借奥地利灵活多变的手腕也不会遭受到普奥战争那样的结局(或许)。 自认为是亲奥派的德.吕伊斯显然没有热罗姆.波拿巴更加了解奥地利,尽管他的内心有些不认同热罗姆.波拿巴对于奥地利帝国的施压,但是出于对皇帝权威的尊敬,他还是愿意遵从皇帝的命令。 “莫卡尔!”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向了莫卡尔,并对其下达了命令道:“你马上前往报社一趟,让报社的编辑连夜赶稿印刷!务必要在今天的头版见到这个消息!” “是!陛下!”莫卡尔双手恭敬地接过热罗姆.波拿巴递过来的电报,转身离开了书房。 “德.吕伊斯大臣!”热罗姆.波拿巴对德.吕伊斯道。 “陛下!”德.吕伊斯躬身回应了一句。 “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陪我小酌两杯!”热罗姆.波拿巴向德.吕伊斯发出了邀请。 “能够同陛下一起享受美酒,不胜荣幸!”德.吕伊斯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那就走吧!” 热罗姆.波拿巴与德.吕伊斯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书房,穿过安静地走廊,走下楼梯,走到了位于一楼的餐厅。 过了一会儿,小推车便将所有的菜肴全部推到了热罗姆.波拿巴与德.吕伊斯的面前,每个人的面前都摆放了三个菜(鹅肝、蜗牛、鱼子酱配法棍)。 产自波尔多地区的葡萄酒倒入了酒杯之中,热罗姆.波拿巴与德.吕伊斯相互碰杯。 一杯红酒下肚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开口询问道:“德.吕伊斯大臣,你对维也纳怎么看?” 德.吕伊斯放下酒杯,小心翼翼地作文到:“陛下,您说的是维也纳的风景还是维也纳政府!” “两者兼有吧!”热罗姆.波拿巴对德.吕伊斯回应了一句道。 “我本人虽然没有前往到过维也纳,但是我希望自己能够有朝一日前往那里。至于说维也纳政府,我对他们的了解仅限于外交部。”德.吕伊斯慎重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复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热罗姆.波拿巴特意强调了一句道:“如果让你担任法兰西驻奥地利大使的话,你愿意前往奥地利吗?” 德.吕伊斯目光呆滞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他知道热罗姆.波拿巴口中的“如果”大概率可能会成为现实。 一想到自己可能会离开部长职位的德.吕伊斯嘴脸露出了苦笑询问道:“陛下,能否请您告诉我接替我职位的人是谁?” 热罗姆.波拿巴沉默了片刻,而后开口道:“我想让瓦莱夫斯基担任外交大臣!” “我相信瓦莱夫斯基先生会成为一位比我更加优秀地大臣!”不知怎地德.吕伊斯在说出这句话之后,总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 “德.吕伊斯大臣,我会在你离开这个职位的时候,赋予你应当获得的荣誉与爵位!”热罗姆.波拿巴对德.吕伊斯保证道:“而且,你担任大使的时间不会太久!” 第四百九十五章老大哥在看着你 将近一个小时的夜宴结束后,喝下半瓶葡萄酒的外交大臣德.吕伊斯在杜伊勒里宫侍从的搀扶下一步一趄趔离开杜伊勒里宫,走下台阶,躺在家热罗姆.波拿巴专门为他准备好的双桥马车内。 马车缓慢加速,过度饮酒而导致神经中枢出现迟钝的德.吕伊斯将身体靠在马车上眼神迷离地望着这个空荡荡地车厢,嘴中嘟囔着:“这就是我们的君主!” 看得出来德.吕伊斯本人对于热罗姆.波拿巴调离外交大臣职位这件事,他还是颇有怨言。 谁让他德.吕伊斯本人同皇帝的关系远不如瓦莱夫斯基亲近!人家瓦莱夫斯基在近东地区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总得给人家的位置挪动一下。 他这个外交大臣自然也就是一个在合适不过的职位了! 当然了,这些话哪怕已经处于醉酒状态的德.吕伊斯也只敢在在心中吐槽两句。 身为外交大臣的德.吕伊斯还是很清楚,居住在杜伊勒里宫的那位皇帝的铁腕,光看近期从巴黎离开的正统派与奥尔良派贵族就可以知道,表面上风平浪静的巴黎城内,暗地里还不知道已经进行了多少次腥风血雨。 那位隐藏在皇帝幕后的国家情报院院长马塞尔.耶鲁格与皇帝副官埃德加.内伊就是皇帝监管法兰西政坛与军队的两把最为锋利的刀。 德.吕伊斯本人可不想被神秘的国家情报院盯上,他可是听到某些风声说:任何人一旦被国家情报院盯上的话,那么他距离死亡也就不远了。 尽管德.吕伊斯对于这种夸大其词的说法嗤之以鼻,但是有些时候,他也不得不小心为妙。 只不过,德.吕伊斯还不知道他家里的某一位仆从就是国家情报院安插在他身边负责将他的一举一动汇报给杜伊勒里宫的眼线,他本人的一切在热罗姆.波拿巴的掌控之中。 …… 马车加速行驶很快便抵达了德.吕伊斯大臣的家里,坐在车头驾驶马车的车伕冲着车内的德.吕伊斯喊了一嗓子道:“大臣阁下,我们到家了!” 听到车伕呼喊的德.吕伊斯大臣在朦胧之中睁开了眼睛,而后便将头缓缓地贴在了玻璃窗边,透过玻璃窗看到了窗外的一幢公寓。 “嗯!到家了!”德.吕伊斯的脸上露出了一副傻笑,然后踉踉跄跄地推开了马车的门,一抬脚踏空了台阶跌了下来摔在地上。 坐在车头的车伕在看到德.吕伊斯大臣摔倒在地后吓了一大跳,他赶忙跳下了驾驶座位来到了德.吕伊斯大臣面前将德.吕伊斯大臣搀扶起来,然后又询问了德.吕伊斯大臣有没有受伤。 “没……没什么!我只是不……嗝……不小心!”一身酒气的德.吕伊斯大臣对车伕断断续续地回应了一句道。 “您都这样了!还说没事!”车伕将德.吕伊斯搀扶到台阶上坐下,然后来到德.吕伊斯所在的公寓前,敲开了德.吕伊斯公馆的大门。 开门的是公馆内的仆从,他一脸疑惑望着眼前的车伕。 车伕将德.吕伊斯大臣醉酒的事情告诉给了仆从,仆从见状赶忙跑到了德.吕伊斯大臣的德面前,将德.吕伊斯搀扶进入公馆内,并向车伕表示感谢。 目送德.吕伊斯进入公馆的车伕返回了杜伊勒里宫,恰好遇到了从外面返回杜伊勒里宫的莫卡尔,于是车伕将德.吕伊斯在马车内嘟囔这件事告诉给了莫卡尔。 “行了!我知道!”莫卡尔不动神色地冲车伕点了点头,而后补充一句道:“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总管大人,请您放心!”车伕点头哈腰地对莫卡尔回答一句。 他知道想要保住这个饭碗的基本原则就是少说话多做事,不懂的这个道理的人迟早会成为塞纳河上的一具死尸。 再者说国王与王后对待他们已经足够友善,他自然也知晓什么话应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行吧!去泰勒那里领取你应得的奖励吧!”莫卡尔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车伕回应了一句。 “多谢总管!”车伕听完向莫卡尔表示感谢。 望着渐渐消失在黑夜下的车伕,莫卡尔的嘴脸透露出了一抹笑意,他转身进入了杜伊勒里宫,再一次敲开了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房。 “进来!”书房内的热罗姆.波拿巴一边整理着处理完毕的文件,一边冲着门外的莫卡尔说道。 莫卡尔进入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房间恭敬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陛下,您该休息了!” “再等一会儿!”热罗姆.波拿巴对莫卡尔说,而后他又再次询问道:“对了!报社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请您放心,我已经向巴黎境内的所有报社都打过招呼!明天一大早,所有巴黎报社的头版都会宣传帝国的军队在锡利斯特拉要塞同俄罗斯帝国鏖战,并且战胜俄罗斯帝国这件事!”德.吕伊斯对热罗姆.波拿巴汇报道。 “很好!”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然后将一摞文件放在了莫卡尔的手中:“这些交给秘书室,让秘书室转交给各部门!” “是!”接过沉甸甸文件地莫卡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谷翯 “哈欠!”处理完公务的热罗姆.波拿巴顿觉困意来袭,“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歇息吧!” “是!” 莫卡尔目送热罗姆.波拿巴离开书房,然后又转头看了一眼快要燃尽的蜡烛与窗外即将破晓的天空。 “算了!”莫卡尔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在吹灭了所有的蜡烛之后离开了房间。 房间再一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 第二天一大早,巴黎的大街上就想起了报童的卖报声。 “卖报!卖报!最新的《观察者报》英法联军在锡利斯特拉要塞击毙数万俄罗斯入侵者,俄罗斯入侵者仓皇北窜……尼古拉一世恐命不久矣……” 大街上的巴黎市民在听到卖报童口述的战报之后,第一反应是不愿意相信,他们将卖报童叫停:“等一等!” “先生,再来一份报纸吗?最新的《观察者报》!”卖报童停下了脚步询问将他叫住的巴黎市民道。 “你这句话是谁交你的!” “报社里面的先生告诉我,这样卖报会有更多的人来买!” “那你知道报社里面讲的是什么吗?” “当然!我们的军队打赢了俄罗斯帝国,就像当初的皇帝战胜了俄罗斯帝国一样!” “那你知道皇帝之后的结局是什么?” “先生,我哪里知道这么多!我只是一位卖报,您到底还买不买报!如果您不买的话,那么我就走了!” “如果报纸上的内容是真实的事情,那我一定买啊!” “给你一份,你自己看吧!” 卖报童将一位报纸递给了一位绅士,接过报纸的绅士看着报纸上的内容,周围的绅士同样也凑到他的面前想要同他一起观看。 绅士赶忙捂住了报纸上的内容告诉他们想要观看自己去购买,而后半开玩笑地说道:“不要说我没有照顾你的生意!这些都是你的客户!” “先生,你们需要一份报纸吗?我这里有《观察者报》《波拿巴报》《路透社》……”卖报如数家珍地向在场的绅士们介绍道。 绅士们纷纷向报童购买了一份报纸,报纸喜笑颜开地将报纸交给他们。 “给我也来一份!”一位身穿黑色外套,头戴高脚礼帽的男子出现在了报童的面前,周围几位绅士在看到青年男子之后都露出了一副不愿意与之交流地表情。 “嗯!好!”报童点了点头将报纸递给了眼前青年男子,青年男子掏出了面值一法郎的银币交给他对报童:“剩下的不用找了!” “您真是一位慷慨的先生!”报童向眼前这位青年男子表示感谢。 待到报童离开之后,周围的几位绅士开始对眼前这位青年男子阴阳怪气地模仿道:“拉斯蒂涅先生,您真是一位好人!哈哈哈哈……这是我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个只会捧人臭脚的家伙,成为好人……你的主人恐怕早已经忘记你!” “没错!没错!你苦心钻营进入不属于你的圈子,结果不还是被人一脚踹出来。不是谁都有能力成为已经故去的梯也尔!” …… 被绅士群嘲的人正是当初凭着一篇文章进入热罗姆.波拿巴实现,从而像当初的梯也尔一样半只脚跨入上流社会的拉斯蒂涅。 只不过拉斯蒂涅的运气似乎在他将半个身子挤入上流社会之后就用光了,现在的他依旧担任秘书室下属部门的一位职员,每年的薪资也不过3000法郎左右。 这同拉斯蒂涅本人的雄心壮志相比差距实在太大,不过他本人并没有失落,而是依旧循规蹈矩地工作,并且期待着一个机会。 面对绅士们的群嘲,拉斯蒂涅只是皱了皱眉头不屑地说道:“鹰有时候飞的比鸡还低,但是鸡永远都无法成为鹰!” 第四百九十六章法兰西对奥作战计划 听到拉斯蒂涅将自己比做鹰,而将他们比做鸡的绅士顿时勃然大怒,他们嚷嚷着要给拉斯蒂涅一点颜色瞧瞧。 绅士摩拳擦掌想要为拉斯蒂涅松松经骨,只见拉斯蒂涅脸上浮现出一抹喜悦地笑容,他指着绅士们的身后大声嚷嚷了一句道:“快看,警察来了!” 众绅士在听到拉斯蒂涅的喊叫之后,顿时慌了神,他们连忙顺着拉斯蒂涅手指的方向转身看了过去,却发现他们的身后根本没有什么警察。 自知受到欺骗的绅士更加愤怒,他们再度转身准备教训拉斯蒂涅的时候,发现身后早已空无一人。 原来是拉斯蒂涅故意耍诈让他们误以为警察来了,好趁机溜走。 “呸!真是一个胆小鬼!” “是吧!是吧!” 众绅士鄙视拉斯蒂涅这种懦夫的行为,在一片骂骂咧咧声中离开。 事情在一片叫骂声中告一段落,绅士们纷纷散去,他们要为了自己的生活而奔波。 而拉斯蒂涅也要苦心钻营前往上流社会的捷径,要不了多久…… …… 在巴黎报界高调宣扬法兰西在近东地区取得的阶段性胜利后的一个小时,巴黎证券交易所的正式开盘。 与军事工业有关的股票在收到法兰西在近东地区利好的战争后,像是发了疯似的高歌猛进。 原本陷入持续性低迷状态的短期债券同样也在这股胜利的喜悦之中上涨,并在短时间内超越了下跌之前的高度。 许多巴黎证券交易所的老牌股民(韭菜)在看到短期债券出现如此涨势之后,恨不得想要给自己两巴掌。 股民的热情再一次推动了整个市场的运转,市场恢复了原来的信息。 与此同时,财政部长马涅宣布财政部将再向巴黎证券交易市场投放2亿(大约为八百万英镑)法郎(三年期)短期债券。 消息一经传出,整个巴黎再一次沸腾起来,人们翘首以盼等待着在国债的到来。 而那些原本潜伏在巴黎阴暗角落与私人宅邸,随时准备向杜伊勒里宫的篡位者发起进攻的反对派成员同样也销声匿迹,他们知道在经济没有出现较大危机的情况下,巴黎人民永远不会跟随着他们一起行动。 这是他们在1830年与1848年的两场突如其来的革命之中总结出来的一个规矩,他们必须蛰伏下来安静地等待着杜伊勒里宫的篡位者将法兰西搞的一团糟之后,他们再像48年那样利用暴民的力量将其推翻。 只待暴民推翻了帝国之后,他们再将暴民用血与泪浇灌出来的胜利果实拿在手中。 当一小撮正统派贵族畅享着如何将胜利的果实收入囊中,如何分配果实的时候! 殊不知,他们早已被对内情报局的情报人员摸了个底朝天。 马塞尔.耶鲁格之所以没有命令对内情报局对其动手,是因为他本人还没有收到来自杜伊勒里宫的命令。 这一小撮正统派贵族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很有可能会给政权带来一定的后果。 马塞尔.耶鲁格必须要等到杜伊勒里宫下达明确的命令之后再去行动。 就在马塞尔.耶鲁格整理着对内情报局的文档的时候,他的秘书进入办公室并且向马塞尔.耶鲁格汇报皇帝副官埃德加.内伊现在已经在门外等候。 对于这为同他一样管理情报的“同僚”,马塞尔.耶鲁格的本能反应便是排斥。 不过排斥归排斥,马塞尔.耶鲁格还是拎的清什么事情能够做,什么事是不能做。 埃德加.内伊明显就是奉皇帝的指令向他传达命令:“快将他请进来!” 埃德加.内伊被其秘书请进房间之后,马塞尔.耶鲁格面带微笑地起身来到埃德加.内伊的面前同埃德加.内伊握手。 “陛下的意思是,只诛首恶,余下的人驱赶出法兰西就可以了!”埃德加.内伊简要地对马塞尔.耶鲁格传达命令,而后又补充一句:“还有,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和政府有关!尽可能伪造成一场意外!” “我知道了!”马塞尔.耶鲁格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对埃德加.内伊回应了一句。 随后,埃德加.内伊离开了国家情报院的地下办公场所。 马塞尔.耶鲁格开始针对这一小撮正统派分子布置一场完美的意外。 …… “陛下,马塞尔.耶鲁格已经开始行动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够收到消息!”返回杜伊勒里宫的埃德加.内伊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情况道。 “这样再好不过了!”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而后询问埃德加.内伊道:“对了,军队方面是否存在着不同思想的军人!” “有!我们在南部军区发现了一些……”埃德加.内伊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南部军区!”热罗姆.波拿巴摇头叹息道:“比若元帅对军队的影响要比我们想象的要深!再加上普罗旺斯地区本身处于王党的聚集地,产生这样的思想也不足为奇!” “陛下,要不要!”埃德加.内伊做出了一个手起刀落地动作,其中的意思也就不言而喻了。 “不必!”热罗姆.波拿抬手阻止埃德加.内伊,“哪怕我们干掉了他们又如何?接替他们位置的不还是王党派的人,现在我们要装作不知道他们正在密谋,麻痹他们,然后再一点一点地将其替换成我们的人。杀人并不能够解决办法,我们必须要亲自出一批军官才行!你马上秘密电报雷尼奥元帅,让他在斯特拉斯堡多加留心一些有潜力的军官!” “是!”埃德加.内伊铿锵有力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还有尽可能的收集南部军区违法乱纪的资料!等到合适的时机之后,我会让他们知道: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这句话的意思!”热罗姆.波拿巴言语中透露出一股杀意。 尽管他不愿意在军队之中制造白色恐惧,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会纵容军队里面反叛势力。 他不仅是法兰西帝国的皇帝,还是整个法兰西最大的军阀。 没有人比热罗姆.波拿巴更加清楚,民主与普选只不过是他维持政权的一块遮羞布。 在这块遮羞布之下,则是一把明晃晃的刺刀。 刺刀支撑着他的民主与普选在法兰西推行,全民皇帝的法理又巧妙地掩盖了他手中刺刀的本质。 目前所有对热罗姆.波拿巴有威胁的势力中,正统派与奥尔良派掌握了法理与部分刺刀,而共和派只有薄弱的法理,并没有刺刀。 哪一个单独的派系对他都构成不了太大的威胁,更何况正统派、共和派、奥尔良派本身也在相互不对付。 所以热罗姆.波拿巴必须趁着这个空隙将他们手中的刺刀收拢到自己的手上,任何一个大军头都不会纵容手下出现一个个独立性的小军头。 所幸的是,法兰西本身是一个高度中央集权的国家,军头并没有影响中央财政的能力。 士兵对于军头的依赖性只限于军头依旧在任,收拾他们对于热罗姆.波拿巴来说轻而易举。 同粗暴地将其干掉比起来,消除他们(两派)在军队的影响力才是最为重要的一件事。 埃德加.内伊遵从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开始将自己到底任务目标从肉体消灭变为了收集黑料。 埃德加.内伊离开后不久,莫卡尔进入了办公室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了奥地利驻法一等秘书理查德.梅特涅求见的消息。 “这么快就成为一等秘书了吗?真不愧是梅特涅亲王的儿子!”热罗姆.波拿巴小声念叨了一句,而后命令莫卡尔将理查德.梅特涅带进来。 待到莫卡尔离开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将一份名为“法兰西对奥地利战争计划”的文档从抽屉里面拿了出来,打开文档之后里面是一张张空白的纸。 过了一会儿,莫卡尔将理查德.梅特涅带到书房。 “陛下,理查德.梅特涅秘书到了!”莫卡尔轻声向装模作样批改文件地热罗姆.波拿巴汇报道。 热罗姆.波拿巴抬起头来看着理查德.梅特涅,他一边伸出手邀请理查德.梅特涅在他的对面坐下,一边又迅速将空白文档合上之后。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欲盖弥彰下,理查德.梅特涅自然而然将自己注意力转移到的文件上面。 “陛下!”理查德.梅特涅向热罗姆.波拿巴躬身行礼道。 “请坐!”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邀请理查德.梅特涅坐下。 在理查德.梅特涅抬起头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故意将空白文档以理查德.梅特涅看得到的动作收入抽屉。 事情正如热罗姆.波拿巴所想,当理查德.梅特涅将自己到底注意力集中在了热罗姆.波拿巴手中的空白文件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的每一个动作都没有逃脱理查德.梅特涅注意。 理查德.梅特涅抬起头的时候,“恰好”看到了热罗姆.波拿巴手中空白文件的名字。 “法兰西对奥地利战争计划书” 第四百九十七章最后的期限 理查德.梅特涅发誓今天是他担任奥地利驻法兰西秘书以来最绝望的一天,特别是当他看到热罗姆.波拿巴“无意间”透露出他的“法兰西对奥地利战争计划书”以后,理查德.梅特涅原本有条不紊地思绪彻底被打乱。 理查德.梅特涅脑子就像是被人拳头狠狠的打了一下,整个人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目光呆滞地现在原地一动不动。 “理查德先生,理查德先生!” 直到热罗姆.波拿巴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畔后,理查德.梅特涅方才回过神来向热罗姆.波拿巴再度鞠躬,并表达歉意道:“陛下,请您宽恕我刚刚失礼的行为!” “没什么!”了解理查德.梅特涅为何失礼的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膀,装作毫不在意地说道:“每个人都会有走神的时候!就拿我来说,我常常会在各种场合怀念过去的时光,特别是当初在亚平宁半岛的时光……” 热罗姆.波拿巴滔滔不绝地向理查德.梅特涅谈论他在亚平宁半岛度过的他童年时光、谈论热那亚共和国、半岛君主,甚至谈论烧炭党。 理查德.梅特涅的脸色在热罗姆.波拿巴谈论亚平宁半岛的局势之后开始变得苍白,当热罗姆.波拿巴谈到了烧炭党与意大利革命的时候,尚且没有练就一副强大心脏的理查德.梅特涅险些从椅子上跌落。 结合理查德.梅特涅无意间瞥到的作战计划书与现在的言论,理查德.梅特涅有理由怀疑热罗姆.波拿巴很有可能因为奥地利的拖延失去了耐心,从而已经转变了对奥地利帝国的态度。 如果是这样的话,热罗姆.波拿巴一定会重复当初他伯父拿破仑对帝国所做的一切行为。 接下来,热罗姆.波拿巴的话更加证实了理查德.梅特涅的推测。 “我已故的兄长、我的堂兄都曾经是烧炭党的一员,我本人虽然没有加入到这个政党之中,但是也曾在我那位已故兄长的也影响下这个政党还是颇有好感!”热罗姆.波拿巴言语中透露出对过去时光的怀念,而后又摇了摇头补充一句道:“不过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陛下,请您先宽恕我的冒犯!因为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涉及到已故的拿破仑亲王。”理查德.梅特涅先礼后兵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理查德先生,我们是朋友!有什么话可以直言,我恕你无罪!”热罗姆.波拿巴慨然回应了一句。 “我私以为您对于烧炭党的好感只不过是源于过去时间的怀念,从而对烧炭党产生了一定的主观好感。其实烧炭党本身并不是一个良善的政党,他们是一群擅长以美好的未来吸引品性善良的人加入其中,从事刺杀与制造恐怖的危险分子!”理查德.梅特涅极尽所能地抹黑烧炭党,“我相信已故的拿破仑亲王一定是他们的花言巧语所引诱,从而加入其中。” 对于理查德.梅特涅的说法,热罗姆.波拿巴内心一百个不相信,尽管烧炭党确实制造过一些骇人听闻的恐怖袭击,但是他们袭击的目标绝大多数都是意大利地区的贵族,他们的愿望同样也是为了意大利的统一。 虚假的恐怖分子在亚平宁乡村,真正的恐怖分子则高居庙堂。 可以说,真正在亚平宁半岛制造恐怖事件的人/国家是理查德.梅特涅背后的奥地利帝国。 正是因为奥地利帝国控制了伦巴底、威尼斯,以及一众亲近哈布斯堡的中小邦国才导致亚平宁半岛直到现在仍旧处于分裂之中。 不过,这些和热罗姆.波拿巴又有什么关系,他之所以愿意对理查德.梅特涅提及亚平宁半岛完全就是在逼迫奥地利帝国继续加大对英法的投入而已。 “是这样啊!”热罗姆.波拿巴沉吟了片刻,而后转而询问理查德.梅特涅道:“不谈这些了!理查德先生,今天你突然造访是不是有什么事!” “陛下,我今天过来,是奉陛下的命令向您表示祝贺!”理查德.梅特涅正襟危坐地热罗姆.波拿巴说道:“法兰西帝国在您的领导下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法兰西军队与不列颠的联军部队也在同俄罗斯帝国的两场交战之中占据上风,我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俄罗斯帝国就会彻底退出多瑙河地区!到那个时候,欧洲的和平将会再一次到来!” 对于理查德.梅特涅口中的奉约瑟夫.弗兰茨命令前来恭贺的说法,热罗姆.波拿巴是一百个都不愿意相信。 毕竟身为保守君主的弗兰茨.约瑟夫再怎么反对俄罗斯帝国,也不会过分讨好他这位“革命”君主。 理查德.梅特涅大概率只是借用了约瑟夫.弗兰茨的名号,跑到杜伊勒里宫来试探他的想法。谷梌 不过,维也纳宫廷肯定已经知晓俄罗斯帝国退回到多瑙河北岸的消息。 “非常感谢奥地利帝国对于我们正在进行的这项伟大事业的肯定!”热罗姆.波拿巴装作一副兴致缺缺地望着对理查德.梅特涅敷衍道:“我们也希望越来越多的国家,能够看清楚俄罗斯帝国的贪婪的本质,从而加入到我们这样伟大的事业中!(热罗姆.波拿巴嘴脸露出了意味深长地笑容)一味骑墙的结果,只会导致墙毁人亡!” 热罗姆.波拿巴指桑骂槐地怒斥奥地利帝国两面下注做法,让理查德.梅特涅感觉到了一阵羞愧。 是啊!奥地利帝国已经在这个问题上扯皮了太长时间,别说是热罗姆.波拿巴无法忍受这种左摇右摆的外交手段,就连理查德.梅特涅本人都没有办法继续等待维也纳政府扯皮结束。 所以理查德.梅特涅才会在没有接到维也纳最新指示的情况下,前来杜伊勒里宫先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祝贺。 事实证明,理查德.梅特涅的做法是正确的,法兰西帝国很有可能已经无法忍受奥地利帝国的左摇右摆政策从而对奥地利帝国出手。 理查德.梅特涅突然想起大概在一周前梅特涅亲王给自己到底来信,信中的梅特涅告诉理查德.梅特涅自己奉皇帝的命令参加了法兰克福的德意志邦联会议,希望德意志邦联能够将《战争法》临时从德意志地区(奥地利、波西米亚)扩大到整个帝国。 然而梅特涅亲王的努力失败了,以巴伐利亚为首的南德意志联邦与普鲁士效果罕见地联合在一起反对奥地利帝国的行动。 梅特涅亲王临时追加的战争法范围,并没有得到通过。 在那之后,梅特涅亲王又寻找到了德意志邦联新任普鲁士大使俾斯麦询问他是普鲁士王国是否愿意同奥地利帝国一道应对的时候,俾斯麦大使代表普鲁士拒绝了梅特涅亲王。 而军方在前往普鲁士之后,同样也没有得到普鲁士保守派的回应。 种种迹象表明德意志地区所发生的一切正在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控制,而这只手的主人很有可能…… 想到这里,理查德.梅特涅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仍旧一脸微笑地看着理查德.梅特涅,不过,理查德.梅特涅的眼神让热罗姆.波拿巴感觉有些郁闷,自己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我们也希望能够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为反对俄罗斯的象征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理查德.梅特涅只能够尽可能用一些假大空地话向热罗姆.波拿巴回应,而后又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道:“请您放心!要不了多久,帝国就会加入到反对俄罗斯的阵营之中!” “要不了多久是多久?”热罗姆.波拿巴采取了咄咄逼人的架势质问理查德.梅特涅道:“难道非要我们的军队彻底打败俄罗斯帝国的前一刻奥地利帝国才愿意同我们并肩作战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倒是宁愿将奥地利帝国当作敌人来对付!最起码还能够满足亚平宁半岛的人民渴望统一、匈牙利人民渴望独立的选愿望!只不过,到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奥地利帝国还能保留多少土地!” 热罗姆.波拿巴战争威胁让原本脸色恢复色泽一些的理查德.梅特涅,再一次变得苍白。 “请您放心!帝国一定会尽快作出决定!请您看在我父亲的份上,再给帝国一些时间!”理查德.梅特涅对热罗姆.波拿巴哀求道。 “我可以给你们时间,但是你们必须尽快做出选择!”热罗姆.波拿巴板着脸对理查德.梅特涅说道:“还有法兰西帝国的军队在月底将会同撒丁尼亚的军队进行一场军事交流会,共同探讨未来战争的形式!” 理查德.梅特涅明白,热罗姆.波拿巴这是在暗示他,他留给奥地利帝国的时间不到一个月。 奥地利帝国必须要在这一个月内做出选择,否则法兰西帝国很有可能会对其进行军事行动。 “我一定会尽快向维也纳汇报!”理查德.梅特涅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道。 第四百九十八章最后一课 “我一定会将您的要求如数汇报给我们的政府!” 理查德.梅特涅态度诚挚地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道。 “那我就静候你的消息!理查德先生!”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平淡地对理查德.梅特涅回应了一句。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委婉地向理查德.梅特涅下达了逐客令,理查德.梅特涅识趣地向热罗姆.波拿巴辞别。 等到理查德.梅特涅快要从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房离开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突然将理查德.梅特涅叫住:“等一下!” “陛下,您还有什么吩咐!”理查德.梅特涅停下脚步,转身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就是想问问,我的兄弟(君主之间一律互称兄弟)约瑟夫.弗兰茨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陛下,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理查德.梅特涅回答。 “哦!”热罗姆.波拿巴略带一丝遗憾地回应了一句。 从理查德.梅特涅的回答来看,约瑟夫.弗兰茨的婚礼应该还没有真正敲定,不知道那位巴伐利亚家的可怜公主(茜茜公主)能否成功逃脱哈布斯堡的魔爪。 【ps:这里热罗姆.波拿巴记忆出现偏差,历史上的弗兰茨皇帝与茜茜公主结婚的时间是8月。】 “陛下,如果您没有其他吩咐的话,我就先行告退了!”理查德.梅特涅小心翼翼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他有些搞不懂热罗姆.波拿巴为什么会有此一问。 可怜的理查德.梅特涅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这位驾驭整个帝国的皇帝骨子里还是一位八卦收集家。 站在书房的窗台目送理查德.梅特涅离开的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离开了书房,走下楼梯的他将莫卡尔叫到了面前,向莫卡尔下达了出发前往巴斯德所在的实验室。 从热罗姆.波拿巴将第一批护理人员送到路易.巴斯德的实验室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也该到验收成果的时候了。 “是,陛下!” 莫卡尔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过了一会儿,一辆外表平平无奇地黑色双桥马车出现在了杜伊勒里宫的庭院。 【ps:由于热罗姆.波拿巴本身并不喜欢在非公共场合过多的护卫,为了保障皇帝安全的莫卡尔只能将热罗姆.波拿巴出行用的华丽马车,统一变成了外表平平无奇改装马车。为了防止可能意外发生,每一辆马车的底部都加装了一个钢板。整个马车的重量比普通马车重了几十公斤,防护能力也明显上了几个档次。】 热罗姆.波拿巴与莫卡尔两人一前一后进入马车的内,车门关闭,黑色半透明帷幔将玻璃窗遮蔽,使外面的人不能看到里面的场景。 待到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车伕轻轻的勒了一下缰绳,马车开始出发。 很快便抵达了路易斯.巴斯德所在的研究所大门口,热罗姆.波拿巴与莫卡尔两人现场,在研究所内的工作人员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与莫卡尔来到了准备室。 “陛下,要不我让巴斯德所长过来,您还是不要过去了!”研究所内的工作人员对热罗姆.波拿巴提出建议,实验室虽然已经经过了多次消除,但是难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假如皇帝在他们研究所害了什么不知名病毒,他们就是跳进塞纳河也休想洗清了! “不用这么麻烦!你们这群医务工作者夜以继日地这种环境下进行工作都没有出什么问题,我又怎么可能有问题!”热罗姆.波拿巴果断拒绝了工作人员的建议,半开玩笑道:“再说了,这个研究所,我都已经来过不下五次了!现在才说不让我进入,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这……”工作人员有些窘迫回应道。 “好了!我的身体还没有这么娇贵!你只管前面带路就行了!”热罗姆.波拿巴一面带上准备室放置的口罩,一面对工作人员回应道。 “好吧!请跟我来吧!”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与莫卡尔两人进入了研究所的内部。 找到了研究所所长路易斯.巴斯德,此时的路易斯.巴斯德正在一间摆满了桌椅房间为即将前往近东地区法兰西军队的护士授课,台下的护士聚精会神地聆听着台上路易斯.巴斯德的课程。 “同学们,这是我为你们讲的最后一节课!这节课程结束之后,你们将会被分配到近东地区的部队用你们的双手拯救法兰西的同胞,我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能够记住你们的使命,你们就是战场上的天使……”路易斯.巴斯德将倾注了他全部感情地话说给了台下的护士听。 许多护士在听完路易斯.巴斯德的话语之后,留下了感动的眼泪。 当路易斯.巴斯德说完“谢谢”之后,台下的护士对于台上的路易斯.巴斯德抱以热烈的掌声。 房间外的热罗姆.波拿巴与莫卡尔同样也一边为路易斯.巴斯德的最后一课而互鼓掌,一边他推门而入。 所有人同时看向了进入房间的热罗姆.波拿巴与莫卡尔,面对这对“陌生”的来客,她们的眼神中好奇、困惑……还有惊喜(维尔尼亚)。 “巴斯德先生,你讲的非常好!”热罗姆.波拿巴对路易斯.巴斯德夸赞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像这样富有感情的演讲!” “陛下,您过誉了!”路易斯.巴斯德谦虚地向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然后又邀请热罗姆.波拿巴上台。 热罗姆.波拿巴走上台前,看着台下一张张面孔,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巴斯德先生刚刚说的没错,你们就像一位位天使从天上降临到凡间,即将前往一个名为战场的地方。在这里,我作为一个有幸亲临过战场的过来人(前世的视频里),一位前辈要交给你们的第一句忠告就是:请你们务必要保证好自己到底人生安全!如果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你们可以向敌军投降。这是我赋予你们这些可爱天使的特殊权利,没有人会因为你们的投降而看清你们。 你们能够顺利地活着回来,就是对于法兰西最大的贡献,你们的父母、师长都会为你们赶到骄傲。” 热罗姆.波拿巴滔滔不绝地对在场的护理人员说道:“你们虽然是这场战争的参与者,但是并不需要为战争而负责……你们的任务就是拯救伤员,战争的失败与否同你们并没有关系,因为那是战争部门的事情……所以我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能够平平安安地回来……” 热罗姆.波拿巴承认他本人或多或少有一点大男子主义精神,他并不想看到台下一位位年轻的护士在战场上凋零,他既然将她们忽悠到了战场,那么热罗姆.波拿巴也必须要为她们的安全做考虑。 胜利代价太高的话,那么胜利就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你们是法兰西的英雄,法兰西因为你们而增添荣誉……真是因为有了像你们这样的一位位前仆后继地法兰西儿女的存在,法兰西才会在摔倒之后,继续爬起来在战斗!没有什么困难是法兰西儿女战胜不了的!”热罗姆.波拿巴举起紧握的握手,语气激动地说道:“法兰西必胜!正义必胜!” 台下的女生受到台上热罗姆.波拿巴的感染大声呼喊道:“法兰西必胜!正义必胜!” 这一刻,除了热罗姆.波拿巴之外的所有人都认为法兰西在进行一场正义的行动。 只有热罗姆.波拿巴知道,这场战争的目的主要是让他的皇位更加稳固,其次才是拆散神圣同盟。 热罗姆.波拿巴的演讲在一片掌声中结束,热罗姆.波拿巴与路易斯.巴斯德两人离开了“教室”。 行走在走廊的热罗姆.波拿巴与路易斯.巴斯德开始针对这一批护理人员进行探讨,热罗姆.波拿巴开口询问道:“巴斯德先生,他们真的已经能够胜任这项工作了吗?霍乱弧菌与伤寒可不是什么小问题,闹不好是要出大麻烦的!” 尽管这一批学员已经在研究所深造了好几个月,热罗姆.波拿巴还是有些担心他们无法胜任这项工作,这不仅是为军队做考虑,更是为护理人员的安全做考虑。 “陛下,请您放心!他们已经懂得防治霍乱弧菌,请务必对他们有信心!因为他们是我迄今为止,带过的最好的一届学生!”路易斯.巴斯德用笃定地语气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难道不应该是最差的一届……”热罗姆.波拿巴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他记得老师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你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学生。 “陛下,您刚刚说什么?”路易斯.巴斯德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对路易斯.巴斯德回应了一句。 “再者说,陛下您不是早已在军队强调过不要喝没有煮沸过的开水吗?”路易斯.巴斯德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 “没错!有什么问题吗?”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回答。 “经过研究来看,霍乱弧菌的产生大都是由水源入手!只要制止军队饮用不干净地水源,就能够遏制住军队突然病变的可能!”路易斯.巴斯德对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 “嗯!这个也早已知晓”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路易斯.巴斯德回应。 “陛下,请跟我来!”路易斯.巴斯德将热罗姆.波拿巴带到了一个房间,房间内是一排排玻璃试管,试管内装着无色透明液体。 “这些都是疫苗?”热罗姆.波拿巴指着眼前一排排试管疑惑地询问路易斯.巴斯德道。 “陛下,如你所见!这些是我们从那些身患霍乱的病人身上提取到……嗯,液体!”路易斯.巴斯德委婉地将唾液称作液体:“然后有经过了几轮稀释灭活之后,得到的东西。现在已经可以成批量的供应!” “效果如何?每一个疫苗的价格如何?”热罗姆.波拿巴询问路易斯.巴斯德道。 路易斯.巴斯德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根据临床数据显示,这些疫苗虽然能有治疗霍乱,但是并不是百分之百防治,还存在着一定的危险性!只有患有严重霍乱的病人才能使用!至于说价钱方面,每一支的成本大概在6法郎左右。” “巴斯德先生,你做的很好!”热罗姆.波拿巴握住路易斯.巴斯德地手表扬道。 第四百九十九章布局西非 “路易斯.巴斯德先生,你做的很好!” 对于热罗姆.波拿巴来说,路易斯.巴斯德制作的霍乱疫苗已经不仅仅是疫苗那么简单,而且一笔可观的人脉。 如果热罗姆.波拿巴的记忆没有出现差错的话,新一轮的霍乱将会在今年春夏交替的时候开始流行。 届时,远在近东地区战斗的法兰西军队必然会收到霍乱病毒的侵害,路易斯.巴斯德手中的疫苗就会成为热罗姆.波拿巴收买军心的利刃。 试想一下,一位在战斗中不幸感染的霍乱只能躺在战地医院的病床上绝望等死的军官,突然收到了远在巴黎皇帝馈赠给他们的疫苗。 陷入绝望的他们必然会恳求护理人员对他使用这样一支疫苗,每救活一名即将逝去的生命,热罗姆.波拿巴本人就会获得一位军官忠诚。 积少成多之下,热罗姆.波拿巴在军队之中的地位也会越来越稳固。 第一师、第二师与第三师将会比之前更加地忠诚于热罗姆.波拿巴本人,那些潜藏在暗地里的野心家只得继续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忠诚。 想到这里,热罗姆.波拿巴觉得他必须要将疫苗的命名权拿到手里,他要让获得霍乱的将士们在注射疫苗活命以后,本能地在想起他热罗姆.波拿巴。 如果实在不行,最起码也要将这支疫苗的名字前面加入一个波拿巴这个姓氏,例如:波拿巴—巴斯德疫苗,或者拿破仑—巴斯德疫苗。 为此能够让自己到底姓氏加在前面的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一副古道热肠地表情地询问路易斯.巴斯德道:“巴斯德先生,我认为这个疫苗既然是由你亲自研制出来的疫苗,那就叫巴斯德疫苗吧!” 热罗姆.波拿巴明白,身为一位对道德有些极高要求的路易斯.巴斯德而言,霍乱的治疗与防护是他科研生涯的怎么也抹不掉的“污点”。 如果有可能的话,路易斯.巴斯德恨不得让全世界都不知道是他研制出来的霍乱疫苗。 在这种躲都来不及的情况下,路易斯.巴斯德又怎么可能让热罗姆.波拿巴将他的名字添加在霍乱疫苗之上。 “陛下,万万不可!您答应过我要为我保密!”路易斯.巴斯德果断拒绝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提议,他恳求热罗姆.波拿巴道。 “那你说我们应该以什么名字命名这支疫苗!”热罗姆.波拿巴欲擒故纵对路易斯.巴斯德询问道:“像这样足够震惊世界的发明,足以让冠名人名留青史!我实在想不到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够配得上这份荣誉!” 路易斯.巴斯德沉默了片刻之后,开口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陛下!既然您说它是可以让人名留青史的东西,那么我想以您的姓氏来为它命名!只有这样,只有波拿巴这个姓氏才能够配合上它!” 事情的发展不出热罗姆.波拿巴所料,路易斯.巴斯德恳求将热罗姆.波拿巴的姓氏为疫苗增添光彩。 “这……我还是算了吧!”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一副十动然拒的表情对路易斯.巴斯德说道:“这是你们整个研究所共同努力的成果,我并没有参与其中!贸然将我的姓氏加在上面的话,恐怕会被人议论我贪图下属的功劳。” “请不要这么说!如果不是您的话,疫苗也不会研究出来!您对于疫苗的帮助我们研究所所有人都有目共睹,您完全配得上……不应该说,疫苗能够用波拿巴者的姓氏来命名才是它最大的荣誉!”不知道何时,路易斯.巴斯德也学会了拍马屁起来,他语气谦恭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不过,路易斯.巴斯德的话也大体没有什么问题,从研究所的建立再到发展,都是由热罗姆.波拿巴本人严格把关,给予研究所的资金也是申请多少双倍给予。 可以说,研究所与霍乱疫苗的发展离不开热罗姆.波拿巴本人的帮扶。 “哎!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热罗姆.波拿巴矜持地回应了一句。 作为“抢夺”路易斯.巴斯德研究所命名全的“代价”,热罗姆.波拿巴又为研究所内的每一个人都加了2000法郎的奖金。 “我替研究所的所有同僚感谢您的慷慨!”路易.巴斯德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感谢道。 “没什么!这都是你们给我应该得到的奖励!”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重申了他几个月前讲过的话,“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科研!” 就这样,一款名为波拿巴疫苗的霍乱疫苗正式出炉,它将会在几个月后的盛夏时节运送前往近东地区用来供应联军使用。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指示下,研究所加班加点地开始赶工疫苗,以求让每一个法兰西士兵都能够用上。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向路易斯.巴斯德交代的接下来的任务:研究遍布在整个西非大地上的几种常见疾病。 因为要不了多久,热罗姆.波拿巴就会在非洲扩张法兰西的势力范围,有些事情还是提前准备比较好。 “是!陛下!”路易斯.巴斯德对于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这位可怜的科(gong)学(ju)家(ren)并不知道,他的每一项发明都会成为法兰西侵略的帮凶。 热罗姆.波拿巴是这样这样跟他说的:“我收到了塞内加尔地区的军队汇报,他们说他们正在遭受着非洲大地疾病的侵害。对于非洲人民的解放运动迟迟没有进展,他们正在饱受着他们奴隶制暴君的压迫!” 身为进步力量一员的路易斯.巴斯德在听到“奴隶制”的字眼后,下意识将非洲的那些王国成员认为是大革命之前的封建王朝时代。(实际上西非大地王朝的水平,属于真.奴隶制王朝时代。) 秉承着民族解放精神的路易斯.巴斯德自然不可能置之不理,他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自己一定会尽快研制出西非大地上几种常见病的防护方案,让我们的军队能够将法兰西民主、自由、解放的理念传播到西非大地。 “我代表法兰西军队感谢你!”热罗姆.波拿巴向路易斯.巴斯德表达了谢意:“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让军队赋予你荣誉少将的军衔!” “还是不用了,陛下!”路易斯.八十的拒绝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建议道:“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我的本分罢了!” “你太谦虚了!”热罗姆.波拿巴继续为路易斯.巴斯德戴高帽,好让他为自己帝国服务。 离开储物室的热罗姆.波拿巴与路易斯.巴斯德两人边走边谈,很快便再度返回教室。 身为老师的路易斯.巴斯德用庄重地语气向在场的所有人宣布了她们结业的消息之后,台下的护士脸上都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她们依次向路易斯.巴斯德表示感谢之后离开房间,作为最后一个向路易斯.巴斯德表示感谢的维尔尼亚来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给了他一个的拥抱。 将头埋在热罗姆.波拿巴胸口的维尔尼亚小声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是不是特意过来参加她的结业典礼。 “当然!”热罗姆.波拿巴果断了回应了一句。 在这种情况下,当然是顺着维尔尼亚心意来。 于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维尔尼亚牵着热罗姆.波拿巴的手走出了研究所,并且坐上了来时的马车。 可怜莫卡尔被他的主人“无情”地丢弃在家研究所中。 马车一句朝着杜伊勒里宫所在的方向疾驰,将头枕在热罗姆.波拿巴大腿上的维尔尼亚仰头望着热罗姆.波拿巴道:“谢谢你!” “谢什么?”热罗姆.波拿巴一脸疑惑地看着维尔尼亚道。 “谢谢你帮我糊弄住我的表哥!”维尔尼亚对热罗姆.波拿巴道。 “哦!原来是那件事啊!”热罗姆.波拿巴想起了在维尔尼亚前去进修的时候,维尔尼亚的贴身女仆交给他的加富尔的来信。 信中的加富尔要求维尔尼亚吹枕边风,让撒丁尼亚赢得加入英法联军的“门票”,帮助伦巴底与威尼斯脱离魔掌之类的话(详细第四百四十七章)。 原本就准备让撒丁加入战争的热罗姆.波拿巴也做了一个顺水人情,想必加富尔还以为这是维尔尼亚吹风的功劳。 当然了,维尔尼亚本人可能也认为这是他的功劳。 “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抚摸着维尔尼亚光滑白皙的额头道。 “伦巴底与威尼斯那边,你会帮助我的堂兄吗?”维尔尼亚再一次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这个要看事情的发展了!如果有一天法兰西与奥地利真的处于敌对关系的话,我不介意将这两个地盘交给撒丁!不过前提是,维克多.伊曼纽尔本人必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热罗姆.波拿巴对维尔尼亚模糊地回应了一句。 “什么代价?”维尔尼亚下意识地询问道。 “这个我还没想好!” 当然,这只是热罗姆.波拿巴对维尔尼亚的一个善意谎言。 第五百章当然是原谅她了! 维尔尼亚与热罗姆.波拿巴两人在马车内一番你侬我侬后,不知不觉就抵达了杜伊勒里宫外的小花园。 透过玻璃窗看到窗外一闪而逝倩影的热罗姆.波拿巴赶忙命令车伕将马车停下来。 “怎么了?”将头枕在热罗姆.波拿巴膝盖上的维尔尼亚在看到缓缓停下来的马车之后,一脸疑惑地望着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 “下车吧!”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多言,而是拍了拍维尔尼亚的额头亲切地说道。 “哦!”维尔尼亚将头从热罗姆.波拿巴的膝盖移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马车。 “你先回去吧!”热罗姆.波拿巴对驾驶座位上的车伕命令道。 车伕领命后离开,站在水泥路面的维尔尼亚继续用困惑地眼神看着热罗姆.波拿巴。 “看那里!”热罗姆.波拿巴将手指向了一旁的草坪。 维尔尼亚顺着热罗姆.波拿巴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她看到了在一条鹅卵石铺设而成的道路与道路旁边的长椅,在长椅上坐着两位身穿一黑一白连衣裙的女士,她们正背对着热罗姆.波拿巴与维尔尼亚相互攀谈着。 “那是?”维尔尼亚打量着其中一位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士的背影,“那是殿下!” 没错,身穿白色连衣裙的人正是热罗姆.波拿巴的正牌妻子奥古斯塔皇后,而坐在奥古斯塔皇后旁边的身穿黑色连衣裙、头戴黑色宽边遮阳帽的女士应该就是阿莱侯爵夫人。 “她们怎么会走到一起?”望着这两个熟悉的背影,热罗姆.波拿巴本人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陛下,另一个人是谁?”维尔尼亚好奇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对阿莱侯爵夫人还没见过里面的维尔尼亚自然无法像他一样通过背影识人。 当然,这也要归功于热罗姆.波拿巴本人与阿莱侯爵夫人之间的关系是负距离的前提下。 “阿莱侯爵夫人!”热罗姆.波拿巴对维尔尼亚开口道。 “我记起来了!就是那个丈夫被您打发前往远东的夫人!”维尔尼亚下意识地说了一句,而后她捂着嘴吐了吐舌头俏皮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陛下,请您原谅!” “你啊!”热罗姆.波拿巴伸出食指顶在了她的额头以示惩罚,而后自顾自说道:“不过,维尔尼亚与奥古斯塔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陛下,是不是您东窗事发了!”维尔尼亚捂着嘴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 “东窗事发,你个大头鬼!”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轻轻地戳了两下维尔尼亚的额头。 “那您说他们一个是您的情妇,一个是您的妻子!聚在一起,到底是为了什么?”维尔尼亚振振有词地对维尔尼亚说道。 “丫头,我看你是没有挨过毒打!”热罗姆.波拿巴装作咬牙切齿地对维尔尼亚说道。 早已摸清楚热罗姆.波拿巴脾气的维尔尼亚一点也不怕热罗姆.波拿巴用这种表情跟他说话。 “我错了!”维尔尼亚果断地向皇帝承认了错误。 “算了!走过去看看吧!”热罗姆.波拿巴对维尔尼亚说道。 两人轻手轻脚地靠近奥古斯塔与阿莱侯爵夫人。 随着热罗姆.波拿巴与维尔尼亚的悄悄接近,热罗姆.波拿巴听到了轻声地抽泣,这应该是阿莱侯爵夫人的声音。 热罗姆.波拿巴一脸疑惑地看着一旁的维尔尼亚,维尔尼亚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同样也什么都不知道。 当热罗姆.波拿巴与维尔尼亚距离阿莱侯爵夫人只有不到3米之后,热罗姆.波拿巴才听到奥古斯塔与阿莱侯爵夫人的对话。 “你准备怎么办?生下来,还是说……”奥古斯塔皇后尽量用柔和地声调询问阿莱侯爵夫人道。 “皇后殿下,我不知道……”阿莱侯爵夫人带着哭腔对奥古斯塔回应了一句道。 生? 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心头,不会是继奥古斯塔(怀孕时间在2月底)之后,阿莱侯爵夫人也怀上吧! 站在热罗姆.波拿巴旁边的维尔尼亚不怀好意地用手戳了戳热罗姆.波拿巴,热罗姆.波拿巴在维尔尼亚的手背拍了一下。 “啊!”突然遭受到热罗姆.波拿巴“重击”维尔尼亚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这一叫不要紧,直接让椅子上的两人察觉到了身后有人。 “是谁这么大胆!”奥古斯塔一边呵斥着偷窥者,一边站起来转身向身后看了过去。 阿莱侯爵夫人同样也转身看向了身后。 这下被当作偷窥者的热罗姆.波拿巴与维尔尼亚抓了一个现行,热罗姆.波拿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维尔尼亚见状一蹦一跳地来到了奥古斯塔皇后的身后,以示与热罗姆.波拿巴决裂。 叛徒! 热罗姆.波拿巴狠狠地瞪了一眼维尔尼亚,维尔尼亚蹲在了奥古斯塔的身后不肯与热罗姆.波拿巴对视。 “陛下!”阿莱侯爵夫人在看到热罗姆.波拿巴之后,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施礼。 “不用!不用!”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抬了抬手对奥古斯塔皇后说道。 谷鬚 “陛下,既然你都听到了,那么你就做出圣裁吧!”奥古斯塔言语中透露出一丝怨气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裁决?什么裁决?”热罗姆.波拿巴故作糊涂地询问奥古斯塔道:“我也是刚刚才过来!” “维尔尼亚,你老实告诉我陛下是刚刚才过来吗?”奥古斯塔用严肃地声音询问维尔尼亚道。 “没错!我和陛下也是刚刚下车!”维尔尼亚如实对奥古斯塔道。 奥古斯塔露出一副狐疑地表情看了一眼维尔尼亚后,又看了一眼热罗姆.波拿巴。 从他们两人的脸上并没有看到什么端倪地奥古斯塔开口道:“还是由我来说吧!” 奥古斯塔皇后将阿莱侯爵夫人怀孕的消息告诉给了热罗姆.波拿巴。 “谁的?”热罗姆.波拿巴下意识地说了一句。 “你说呢?”奥古斯塔皇后气极而笑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真的?”热罗姆.波拿巴看向了阿莱侯爵夫人,他想要从她的嘴里得到确切的答案。 “嗯!”阿莱侯爵夫人细若蚊蝇地回应了一句。 “说吧!我们的皇帝陛下,您准备怎么办?”奥古斯塔皇后继续讥讽了一句热罗姆.波拿巴。 任何一个女人在被老公带上了一顶绿色的帽子之后,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尽管他早已经知道热罗姆.波拿巴与阿莱侯爵夫人,还有欧仁尼的事,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要接纳她们。 至于说维尔尼亚,奥古斯塔只是将维尔尼亚看作一个赠品,维尔尼亚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奥古斯塔默许的范围下所做。 “要不……”热罗姆.波拿巴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句道:“生下来吧!” “陛下,你可真会给阿莱侯爵家赠送孩子!”奥古斯塔皇后继续对热罗姆.波拿巴冷嘲热讽道。 站在奥古斯塔身旁的阿莱侯爵夫人也感觉到有些羞愧,她低着头小声地说了一句:“要不,我还是打掉吧!” “凭什么!”奥古斯塔态度强硬地抓住了阿莱侯爵夫人地手对她说道:“陛下犯下的错误,为什么要让你承担!” “所以,我说生下来吧!”热罗姆.波拿巴打蛇随棍上地说了一句。 奥古斯塔再一次狠狠地瞪了热罗姆.波拿巴一眼,拉着阿莱侯爵夫人的手远离热罗姆.波拿巴。 维尔尼亚也跟随奥古斯塔皇后一道离开,花园里只剩下热罗姆.波拿巴独自一人凌乱,他小声地嘟囔了一句道:“这都是什么事啊!” 说完,同样也缓缓朝着杜伊勒里宫走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阿莱侯爵夫人被奥古斯塔安置到了杜伊勒里宫居住。 不过,阿莱侯爵夫人似乎是羞于同热罗姆.波拿巴碰面,所以两人虽然都在杜伊勒里宫,但是却没有碰过面。 不仅如此,就连奥古斯塔与维尔尼亚两人似乎也在有意识地多次热罗姆.波拿巴一样。 热罗姆.波拿巴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是被孤立了,秉承着死皮赖脸精神的热罗姆.波拿巴瞧瞧乘着半夜潜入了奥古斯塔皇后的大房间。 月光穿过了帷幔照在了奥古斯塔的床上,热罗姆.波拿巴隐约地看到了床上躺着的人不止有奥古斯塔一个人,在她的旁边还睡着一个人。 是谁! 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辱感涌入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心头,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成为故事中的任务。 该死的莫卡尔,他到底是怎么管理杜伊勒里宫的,这件事事为什么没有向我汇报! 想到这里,热罗姆.波拿巴快步来到了奥古斯塔皇后的床边,一把将奥古斯塔覆盖在身体上的被子掀开,让奥古斯塔与那个可恶的“奸夫”颜面扫地。 当热罗姆.波拿巴掀开被子之后,两具曼妙的身躯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躺在奥古斯塔皇后身边的“奸夫”不是别人,正是阿莱侯爵夫人。 糟糕! 热罗姆.波拿巴暗自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这么冲动。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为自己鲁莽地行为后悔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奥古斯塔皇后与阿莱侯爵夫人同样也睁开了双眼。 看着眼前这位站在床边的高大身影,阿莱侯爵夫人下意识地打出了一声尖叫:“啊!” “别叫!别叫!是我!”热罗姆.波拿巴赶忙对阿莱侯爵夫人喊了一嗓子。 听到是热罗姆.波拿巴声音的阿莱侯爵夫人停止尖叫,疑惑地注视着热罗姆.波拿巴。 “陛下,这么晚了!您不好好待在您的卧房,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奥古斯塔语气冷冰冰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我不是想要加深一下,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谁知道你……”热罗姆.波拿巴指着奥古斯皇后身旁的阿莱侯爵闭口不言。 第五百零一章开门!迎列强! “加深感情?陛下,我们之前的感情已经都到了这种地步了,还需要如何加深!”奥古斯塔皇后用讥讽地语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你该不会是想对两个孕妇出手吧!” 尽管房间内的光线很暗,以至于热罗姆.波拿巴无法看清楚奥古斯塔皇后的表情,但是从奥古斯塔皇后的话语之中,热罗姆.波拿巴听得出来,奥古斯塔现在依旧埋怨热罗姆.波拿巴。 “其实……其实我是来道歉的!”热罗姆.波拿巴摸了摸自己鼻子对奥古斯塔皇后解释道:“我真知道……你和……(热罗姆.波拿巴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蜷缩成一团蒙在被子里的阿莱侯爵夫人)她睡在一起……要是知道的话……” “知道的话,你准备做什么?”奥古斯塔皇后得理不饶人地继续训斥热罗姆.波拿巴。 “那个……那个……我先走了!下次再聊!”眼见快要陷入僵局的热罗姆.波拿巴直接抽身离开,当他走到大门口准备离开奥古斯塔房间的事,转身对奥古斯塔道:“奥古斯塔……” “怎么?陛下,您是准备留宿吗?这里可没有多余的床!”奥古斯塔幽怨地声音传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耳边。 “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丈夫!”热罗姆.波拿巴向奥古斯塔道歉之后,头也不回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间中再一次陷入了沉寂,过了一会,小声的抽泣出现在这个房间里,声音的主人正是奥古斯塔皇后。 睡在奥古斯塔皇后身旁的阿莱侯爵夫人听到皇后短促的抽泣声之后,顿时感觉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坏的女人,让这么善良的皇后……(从这个角度来说,热罗姆.波拿巴为奥古斯塔皇后打造的道德金身还是比较成功) “殿下,真的很对不起!”阿莱侯爵夫人小声地对奥古斯塔皇后道歉到,“我会在明天一早就离开法国,永远消失在陛下的面前。” 说完,阿莱侯爵夫人准备起身离开杜伊勒里宫,然后返回自己那个被称为家的地方。 “不!你不能走!”奥古斯塔抓住了阿莱侯爵夫人的手臂不让她离开。 “殿下,我是一个罪恶的女人!我的存在只会搅乱您和皇帝陛下幸福美满的生活!”阿莱侯爵对奥古斯塔皇后回应了一句道:“请您让我离开这里,离开法兰西吧!” “你走了之后,皇帝就会变得专一了吗?”奥古斯塔皇后叹了口气自顾自地摇头说道:“不!他不会这样!他会继续前往各个社交场所寻求心仪的猎物!” “陛下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阿莱侯爵夫人试图维护热罗姆.波拿巴的声誉。 “我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奥古斯塔皇后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冷静地分析道:“但是如果巴黎需要他成为那样的人的话,他就会变成那样的人。他曾经告诉过我,巴黎这座城市人一座开放且包容的城市,能够驾驭这座城市的君主必然也要同这座城市本身的属性相符合。所以他必须让自己时刻站在时代的前沿阵地引导潮流,而不让潮流推动前进。” 情人文化是整个巴黎不可或缺的产物,每一位在巴黎的功臣名就的人的背后都会有两三位情人推动他们前进。 巴黎人民也乐于看到许多成功人士的花边新闻,引以为谈资。 曾经的倒霉君主路易十六就是因为只爱蛋糕王后一个人,而被巴黎人民批评其软弱能力。 相反导致法兰西债台高筑埋下波旁王朝毁灭种子的路易十五,人们对于他的印象只有他与蓬杜巴夫人的故事。 这就是巴黎,永远走在时代最前沿的巴黎。 君主、宗教都无法彻底驯服的巴黎。 “你走了之后!皇帝为了填补你走后留下的空缺,必然会让其他人进入杜伊勒里宫!”奥古斯塔皇后语气惆怅地回应了一句,“这样的话,我又要重新熟悉我的“新对手”了!” “殿下!”阿莱侯爵夫人压低声音,这一刻她有些同情这位皇后了。 “其实,我们那位陛下比其他的国家的君主已经好了很多!我的父亲、我的几位兄长,身边围绕许多夫人!”奥古斯塔只能苦中作乐地对阿莱侯爵夫人道:“既然我选择了与他成婚,那么我早就应该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可是……” 奥古斯塔皇后再一次抽泣了起来,阿莱侯爵夫人拉着奥古斯塔皇后地手没有说话。 …… 另一方面,从奥古斯塔房间内匆忙跑出来的热罗姆.波拿巴望着眼前仿佛没有尽头的走廊,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比较好。 算了!随便找一个卧室对付一下吧!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准备随着找一间卧室对付一夜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左侧的房门打开了。 热罗姆.波拿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裹着列夫礼服外套的维尔尼亚探头探脑地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陛下!”维尔尼亚向热罗姆.波拿巴款款施礼,列夫礼服穿在她的身上显得别有一番风情。 “嗯?你怎么还没睡?”热罗姆.波拿巴询问维尔尼亚道。 “您不也是一样!”维尔尼亚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而后向热罗姆.波拿巴发出邀请:“要不要进入坐坐!” 原本没有什么兴趣的热罗姆.波拿巴鬼使神差地进入了维尔尼亚的房间。 …… 第二天中午,从床上爬起来的热罗姆.波拿巴看着自己昨天奋战了一夜留下的痕迹,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而后又看了一眼身旁一丝不挂地维尔尼亚摇了摇头。 这小丫头昨天也忒胆大了一点! 热罗姆.波拿巴用手轻轻摸了摸维尔尼亚宛若牛奶一般的面颊,然后捡起散落在地面上的衣服穿好后,轻轻吻了一下维尔尼亚的额头离开了房间下楼。 来到大厅的热罗姆.波拿巴恰好碰到了莫卡尔,他赶忙让莫卡尔准备一些食物。 “陛下,奥古斯塔皇后和阿莱侯爵夫人正在餐厅就餐!”莫卡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道。 “那带我去吧!”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了一抹尴尬地表情。 在莫卡尔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进入了餐厅简单了奥古斯塔皇后与阿莱侯爵夫人。 阿莱侯爵夫人在看到热罗姆.波拿巴之后立刻起身行礼,奥古斯塔也缓缓起身向热罗姆.波拿巴问候。 “唔……坐吧!坐吧!”热罗姆.波拿巴示意奥古斯塔与阿莱侯爵夫人坐下来,而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奥古斯塔与阿莱侯爵夫人聊天。 “陛下,昨天晚上休息的如何?”奥古斯塔皇后开口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还行吧!”热罗姆.波拿巴可不敢向奥古斯塔说他留宿维尔尼亚房间。 “哦!”奥古斯塔似乎有意放过热罗姆.波拿巴,她没有在这个话题继续纠结。 热罗姆.波拿巴内心松了一口气,可是他哪里知道奥古斯塔只不过是在为下一次进攻而做准备罢了。 过了一会儿,奥古斯塔再度开口道:“陛下,你是在维尔尼亚房间休息的对吧!” “啊……”热罗姆.波拿巴停顿了几秒钟,矢口否认道:“没有!绝对没有!” “那维尔尼亚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没有起床呢?”奥古斯塔似笑非笑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可能是因为那丫头比较贪睡吧!”热罗姆.波拿巴对奥古斯塔强行解释了一波,而后对奥古斯塔询问道:“要不要我过去看一看!” “不用!”奥古斯塔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接下来的就餐环节,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两人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就餐结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返回书房处理政务,维尔尼亚与阿莱侯爵夫人前往玛蒂尔德公主举办的女性文学沙龙。 返回书房的热罗姆.波拿巴在处理在海军部门递交过来的文件时候,意外看到了阿莱侯爵的名字。 这封文件是由阿莱侯爵从远东地区寄过来,寄送文件的时间大约在4个月前。 文件的内容如下:在法兰西海军陆战队与朱阿夫团共同的努力下,法兰西帝国海军占领了夏威夷王国。 夏威夷王国被迫向法兰西帝国投降,答应夏威夷王国成为法兰西帝国的下属附庸国,允许其在夏威夷王国驻军,并且赔偿法兰西帝国在这次战役中的所有损失约合3000万法郎。 当然,法兰西帝国的灭国举动遭受到了美利坚合众国驻夏威夷大使与不列颠驻夏威夷大事的反对。 对此阿莱侯爵充耳不闻,甚至对正在上海补给的美利坚军舰起了歪心思。 为了给予美利坚合众国一个教训,阿莱公爵派遣手下海军(4艘蒸汽战列舰)一路尾随美利坚军舰前往日本。 原本剑拔弩张地法美两军在日本海域达成了一定的妥协,美利坚海军对准德川幕府的江户下达了炮击的命令,江户港口外的船只直接被法美海军联军舰队摧毁殆尽,就连港口外的炮台与居民区同样也成为了发明联合舰队打击的目标,可怜的江户居民在法美联合舰队的淫威一下瑟瑟发抖。 德川幕府不得不派遣使者前往法美联合舰队恳请他们不要再炮击江户,幕府可以答应他们所提出的一切条件。 得到德川幕府回复的法美联合舰队这才停止了炮击,双方经过了漫长的讨价还价之后,法美联军舰队提出了比历史上的黑船事件更为苛刻的条件。 德川幕府不仅要按照原本历史上的《日美友好互助条约》即:日本被迫同意开放下田(东京西南的静冈县的东南部)、箱馆(今函馆,北海道的西南部)两港口,美国船可以在这两个港口加煤上水,并得到粮食等物品的供应。条约还允许美国在上述两港派驻领事,并享有最惠国待遇。 还要赔偿法美联合舰队在这场战争中损失的炮弹,赔偿美利坚与法兰西各10万英镑。 面对西方列强的坚船利炮,德川幕府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他们同意了法美联合舰队的所有条件。 在那之后,美利坚的海军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德川幕府。 欺负幕府上头的阿莱侯爵则命令部队对准了萨摩藩下达了攻击命令,在法兰西舰队的进攻下,一举摧毁了萨摩藩的所有海军部队都被消灭殆尽。 第五百零二章法兰西特色朝贡体系 看完海军部战报的热罗姆.波拿巴突然有了一种世界加速的感觉,原本历史上法兰西与德川幕府的之间的“交流”要等到黑船事件之后,没想到只是因为自己一时的冲动,导致的德川幕府被阿莱侯爵入侵,连带着可怜的萨摩藩也跟着一起倒霉。 摧毁萨摩藩海上军事力量的阿莱侯爵(热罗姆.波拿巴猜测阿莱侯爵可能听信了某些一知半解的传教士的话,将日本当做了德意志邦国来看,德川幕府等同于德意志邦联的奥地利帝国,萨摩藩当成了德意志邦联下面的一个小王国。)派人同萨摩藩藩主进行友好亲切的交流,最终在法兰西舰队的大口径舰炮之下,萨摩藩屈辱地向法兰西帝国投降,并且赔偿给法兰西帝国5万英镑。 然后法兰西舰队心满意足地前往了琉球国,以同样的方式逼迫琉球国开关传教。 琉球国国王同样也屈辱地同意了法兰西帝国开关。 前往远东法兰西舰队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消灭了一个有些独立主权的国家,顺道又敲打的两个国家(德川幕府,琉球国)。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恶名值的话,那么热罗姆.波拿巴有理由相信,法兰西帝国在远东地区的恶名恐怕要和俄罗斯帝国不相上下了。 不过,热罗姆.波拿巴本身也不是一个多么在乎恶名的人。 帝国主义强权之下,从来都是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指望列强会为了一个与他们利益关系不大的国家强出头,同法兰西帝国为敌。 还不如指望上帝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头顶降下一道雷霆,将热罗姆.波拿巴这个篡改历史进程的家伙直接劈死。 既然上帝没有选择在肉体上直接消灭掉他,那么他就要给世界多找寻一些乐子,顺便在这个世界烙印上他留下来的痕迹。 想到这里,热罗姆.波拿巴觉得他有必要向远东地区的阿莱侯爵介绍一下,远东的朝贡体系。 这是一个同威斯特伐利亚体系完全不同的东西,任何一个欧洲人将威斯特伐利亚体系生拉硬套到朝贡体系之上,得到的结果与现实只会相去甚远。 而整个法兰西没有一个人比热罗姆.波拿巴更加了解这套体系的运作手段,甚至于说那些居住在远东地区传教士对于当地的了解都无法与热罗姆.波拿巴相提并论。 如果有可能的话,热罗姆.波拿巴准备在近东地区原有的基础上建设一个符合近东与法兰西国情的特色朝贡体系。 而夏威夷王国、琉球国,甚至于安南都将会成为法兰西帝国的附庸国(也可以称之为藩属国)。 这种藩属国拥有一定的主权,在法兰西帝国需要他们的时候,可以同法兰西帝国一起出兵,共同承担远东地区的防御。 当然在法兰西帝国在远东的所得利益也都会分给手下藩属国一份,以表彰他们为法兰西帝国做出的贡献。 说干就干,热罗姆.波拿巴从抽屉里掏出了信纸奋笔疾书,洋洋洒洒地写了几千字介绍了东亚地区的朝贡体系,同时向阿莱侯爵提出用法兰西帝国的生态位来填充某个东方老大帝国的生态位,这样既可以保证那些原本处于朝贡体系内的国家不会产生抵触的情绪,还可以利用这些国家的力量进一步扩充法兰西帝国在远东的势力范围。 在文章的最后,热罗姆.波拿巴甚至引用了后殖民时代的一些观点对阿莱侯爵说:“法兰西帝国应该以其强大的文化与经济对某些处于边陲的国家施加影响,而非不是滥用武力。滥用武力维持殖民地的结果只会使得我们将有效的兵力投入到一场漫无边际的治安战争之中,从而他拖垮一个国家。我们应该向那些处于蛮荒地区(现在欧洲流行的人欧洲世界岛理论)的施以援手,帮助他们步入文明行列。同时扶持他们国家的一些人成为法兰西最忠实的伙伴,我们要帮助他们建设铁路、电报,帮助他们整顿金融行业……当法兰西的经济与他们深入绑定之后,一个庞大利益集团就会诞生,而这个利益集团将会成为我们控制这个国家最好的帮手。” 当热罗姆.波拿巴写完最后一句话之后,他又从上到下通读了一遍自己写的文章,在他负担培养“忠诚伙伴”的时候,不由得咽了口唾沫,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他为阿莱侯爵……不,应该说为法兰西帝国构建的特色朝贡体系,本质上就是二战后法兰西对于西非某些国家所做的事情。 只要远东地区国家的货币同法兰西帝国进行挂钩,那么他们将在永远也无法摆脱掉法兰西帝国控制。 培养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很容易,但是想要根除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却很难,特别是这个利益集团涉及到了一个国家的货币与金融体系的情况下。 “希望你们能够喜欢我特意为你们准备的礼物!”热罗姆.波拿巴轻声地倪语道。 热罗姆.波拿巴便将信纸装入了特制的信笺,然后叫来了王室总管莫卡尔。 “陛下!”莫卡尔恭敬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道。 “你亲自跑一趟将这份信交到海军大臣迪科的手中,并且让他以最快地速度送到远东舰队司令阿莱侯爵的手里!”热罗姆.波拿巴一边将信与海军部的战报递给了莫卡尔,一边郑重其事地对莫卡尔说道。 “是,陛下!”莫卡尔同样也露出了庄肃的表情。 既然陛下让他绕过秘书室亲自去送信,那么这封信必然十分重要,莫卡尔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这个差事才行。 待到莫卡尔离开之后,热罗姆.波拿巴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自己不仅给阿莱侯爵带了一个大绿帽(虽然阿莱侯爵本人可能并不在意这件事,甚至感觉到荣幸),还给让他的妻子给自己生了一个孩子。 而他还在为自己的帝国鞍前马后的工作,这种莫名的黄油风,使得热罗姆.波拿巴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生活在一个**的世界。 可怜的阿莱侯爵就是男主角,而热罗姆.波拿巴本人就是黄毛。 渐渐地热罗姆.波拿巴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前世的某些**剧情,**的男女主角和黄毛逐渐变成了阿莱侯爵与他的夫人,还有热罗姆.波拿巴。 夫人如果想让你的丈夫保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的话,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吧…… 思维渐渐偏离正轨的热罗姆.波拿巴轻微地甩了两下脑袋自言自语道:“工作!工作!” 正当热罗姆.波拿巴准备拿起下一份政府工作报告进行批注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这么就回来复命了?”热罗姆.波拿巴小声嘟囔了一句,而后冲着门外回应一句道:“请进!” 进入房间的并不是莫卡尔,而是国家情报院院长马塞尔.耶鲁格。 “陛下!”马塞尔.耶鲁格笔直地站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一脸严肃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坐吧!”热罗姆.波拿巴邀请马塞尔.耶鲁格坐下。 “是!”马塞尔.耶鲁格铿锵地回应了一句,然后缓步朝着热罗姆.波拿巴走了过来,坐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对面。 “事情做的怎么样?”热罗姆.波拿巴双手交叉放于胸前,身体微微后仰摆出一副毫不拘谨地姿态询问马塞尔.耶鲁格道。 “谋划颠覆帝国首犯已经匆忙返回乡的途中不幸掉下马车死亡,剩余的从犯也已经同内务部一道将他们遣送出国。”马塞尔.耶鲁格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道。 “你做的很好!”热罗姆.波拿巴冲马塞尔.耶鲁格竖起大拇指,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10万法郎的法兰西银行支票放在了马塞尔.耶鲁格的面前:“这是你应得的!” 马塞尔.耶鲁格毫不矜持地手下了热罗姆.波拿巴的票据,而后里内兜中掏出一封信放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这是?”热罗姆.波拿巴一脸疑惑地看着马塞尔.耶鲁格道。 “陛下,这是我们部署在远东地区情报人员的来信!”马塞尔.耶鲁格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热罗姆.波拿巴打开信封将折叠整齐的信纸摊开,信的内容是马塞尔.耶鲁格派遣的前往远东地区负责兜售军火的情报人员在远东地区以传教士的身份发生一切。 信中的情报人员为了能够找到合适的军火购买者,甚至通过加入了一个名为地上梵蒂冈(太平天国)的组织,并且结识了这种斯巴达起义军的头领秀全.洪与两位副头领秀清.扬与云山.冯。 经过一番亲密接触的情报人员认为这支部队充满了朝气,他们完全有能力打败那支曾经被不列颠王国击垮的腐朽军队。 秉承着为法兰西帝国利益服务的情报人员认为,法兰西应该尝试派遣人员同这支部队进行接触,从而在战争中获得利益。 第五百零三章远东分行建立 “信中的内容你看了吗?” 热罗姆.波拿巴抬起头,右手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桌子询问马塞尔.耶鲁格道。 “陛下,我已经来之前提前查阅了一遍!”马塞尔.耶鲁格铿锵地回应道。 “那你对这件事怎么看?”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第一时间表明自己的态度,而是询问马塞尔.耶鲁格的看法。 “信中给出的信息实在太少,我尚且无法判断这次起义军是否能够获得胜利……不,应该说我尚且不知道这支斯巴达式起义军,是否能够在东方帝国的围剿下幸存下!亦或是说这支起义军在这封信到来的路上已经被政府军剿灭!”马塞尔.耶鲁格谨慎的回应热罗姆.波拿巴道。 “这么说,你认为我们的军队应当优先供应给东方帝国的政府部队?”热罗姆.波拿巴语调轻快地询问马塞尔.耶鲁格。 出乎热罗姆.波拿巴意料的事,马塞尔.耶鲁格同样也不认同将全部的赌注压在东方帝国政府军的上。 “我认为帝国应该在资助东方帝国政府军的同时,暗中对那支起义军也给予支持!”马塞尔.耶鲁格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你就不怕东方帝国的政府军知道我们暗地里资助起义军这件事,从而向我国大使发出抗议吗?”热罗姆.波拿巴对马塞尔.耶鲁格笑着询问道。 没有人比热罗姆.波拿巴更加清楚那个东方帝国欺软怕硬的本质,指望他们为了这件事向陆军第一、欧洲第二的法兰西帝国发难无疑是痴人说梦。 再者说,东方帝国的内部对于欧洲国际形势与外交有所了解的人屈指可数,能够理清欧陆错综复杂外交关系的人更是一个没有。 热罗姆.波拿巴之所以会有此一问,主要是想考察马塞尔.耶鲁格本人对于东方帝国的了解已经到了何种程度。 毕竟,距离上一次的“抽查”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 “根据属下搜集到的情报来看,古老的东方帝国自1840年被不列颠王国击败被迫签订条约之后。这个国家的统治者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必须融入到国际社会之中,依旧抱着固步自封的态度应对一切外来事物!就算他们知道帝国资助这支起义军的事,也只会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那个由鞑靼人建立起来的帝国,只是一个伪装成为封建大帝国的殖民帝国罢了!哪怕帝国的统治者装作一副融入他们的样子,但是盘踞在殖民帝国鞑靼集团仍旧改不了其残忍的本质。他们的臣民或是迫于高压,或是遵从信仰(这里马塞尔.耶鲁格把儒家的封建礼仪体系,看作一个类似于基督教的东西)不得不为他们服务。 我曾经听到过某位参与过不列颠对东方帝国战争的老兵说过,东方帝国的奴隶主士兵(八旗)为了防止战败之后可能发生的偷袭。在他们战败之前,将周围的可能会发生反叛的村落屠戮一空。”马塞尔.耶鲁格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道。 “很好!”热罗姆.波拿巴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马塞尔.耶鲁格不仅将外交部对于东方帝国这一块的内容吃透(之前马塞尔.耶鲁格还认为大青果是一个类似于普鲁士王国一样的王国,现如今他对它的评价已经降低到了奴隶制帝国一栏),同样另辟渠道了解那个帝国。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命令马赛尔.耶鲁格尽快堆积在仓库内的10万支mtl1842与数百门小拿破仑炮运送到远东,由国家情报院组织人员为其兜售。 “陛下,东方帝国的财政可能无法支持大规模的换装!说到底,他们依旧是农业帝国!”马塞尔.耶鲁格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这个简单!法兰西工业银行即将在远东地区开设分行!如果东方帝国需要的话,可以让他们以海关作为抵押物来换取贷款!”热罗姆.波拿巴对马塞尔.耶鲁格回应了一句。 “恐怕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们绝对不会用这种方式来支付!虽然他们是一个殖民性质的帝国,但是他们的统治者对于领土问题还是相对比较看重。”马塞尔.耶鲁格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那你们将装备以低价贩卖给起义军,让他们给予政府军部队沉重的打击!”热罗姆.波拿巴语气淡然的说道:“一个庞大帝国的内部必然会有各式各样的野心家!如果政府军不愿意接受我们的话,那么我们大可以将所有武器装备都卖给野心家!东方帝国的死活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尽管热罗姆.波拿巴的话听起来比较残忍,但是这也是拯救还要遭受80多年苦难的民族唯一可能的办法。 与其维持一个注定衰弱的殖民帝国,还不如直接摧毁掉这个殖民帝国。 殖民帝国倒塌以后,必然会涌现出大量的野心家。 他们会在相互攻伐逐渐强大起来,直到角逐出一位最强者。 而在他们角逐出最强者的这段时间,恰好是欧洲列强无法大规模向亚洲投射足够兵力的空档期。 整合完成的东方帝国势必会现在更加强大数倍。 到那个时候,热罗姆.波拿巴与维多利亚模样就要考虑改善同东方帝国的关系了。 这也是热罗姆.波拿巴本人留给东方帝国最后的仁慈。 以雷霆之怒势显菩萨心肠。 谷蜅 “是!陛下!”马塞尔.耶鲁格冲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 “好了!你快去准备吧!”热罗姆.波拿巴对马塞尔.耶鲁格摆了摆手说道。 马塞尔.耶鲁格离开房间走下楼梯的时候,恰好在楼道间碰到了莫卡尔,两人相视一笑后各自离开。 “陛下,我已经遵从您的指令将信送到迪科大臣的手中!”进入房间的莫卡尔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道。 “做的不错!”热罗姆.波拿巴照例对莫卡尔夸奖了一句,而后再次下达命令要求莫卡尔将法兰西工业银行总裁伊萨克.佩雷尔叫到他的办公室来。 莫卡尔再一次领命离开,热罗姆.波拿巴低着头审阅文件。 过了一会儿,莫卡尔领着伊萨克.佩雷尔抵达了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房。 “陛下!”大银行家伊萨克.佩雷尔恭敬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行礼。 热罗姆.波拿巴放下手中的笔,伸出手邀请伊萨克.佩雷尔前往沙发落座,莫卡尔也识趣地离开书房,并且关上了门。 坐在沙发上的两人开始闲聊了起来,热罗姆.波拿巴先是询问了伊萨克.佩雷尔巴黎工业银行近期的财政状况,以及金矿的情况。 伊萨克.佩雷尔告诉热罗.波拿巴现在工业银行的财政状况基本上处于良好状态,工业银行以其雄厚的资本源源不断的吸引巴黎散户将钱投入到他们的银行。 而且工业银行承诺每一位将钱存入巴黎工业银行购买巴黎工业银行股票的客户,每年都会获得5%的利息,也就是说只需要15年就能够让资产实现翻倍。(法兰西银行为4%) 现在巴黎工业银行正在同塞纳省市政府商谈巴黎城区改造的问题,其中包括酒店、饮用水、公共马车等问题。 在谈到饮用水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特意向伊萨克.佩雷尔强调。 既然奥斯曼高官将巴黎市饮用水承包给了伊萨克.佩雷尔,那么他就一定要做好巴黎饮用水的安全问题。 霍乱弧菌可是一个不容小觑的东西。 “霍乱?”伊萨克.佩雷尔一脸疑惑地望着热罗姆.波拿巴:“陛下,您是说霍乱在水里?” “经过研究,霍乱弧菌是通过以水为媒介进行传播!”热罗姆.波拿巴对伊萨克.佩雷尔说道:“所以做送到巴黎的水必须要经过一定的消毒!” 听完热罗姆.波拿巴的话,伊萨克.佩雷尔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接到了一个倒霉的项目。 万一伊萨克.佩雷尔投资的水项目出现霍乱的话,那么他怕不是要被巴黎的权贵撕成碎片。 “陛下,我应该如何防治!”伊萨克.佩雷尔摆出来一副虚心学习的态度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 “这个问题,你最好询问一下路易斯.巴斯德!他是专门研究这个霍乱的教授,一定能给你解决办法!”热罗姆.波拿巴对伊萨克.佩雷尔顺说着,而后又补充一句道:“对了!记得要给人家一定的报酬作为答谢!” “一定!一定!”伊萨克.佩雷尔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将路易斯.巴斯德这个名字牢记于心。 “不谈这个了!还是说说金矿吧!”热罗姆.波拿巴转移话题对伊萨克.佩雷尔说道。 “是!” 伊萨克.佩雷尔告诉热罗姆.波拿巴,他们在加利福尼亚的公司现在正在逐步撤离中,预计要不了多久就能够撤离完成。 在加利福尼亚获得的黄金也在逐步投放进入国际市场中。 伴随着大量黄金对于市场的冲击,黄金的价格也在以匀速速度向下跌落。 第五百零四章圣彼得堡登陆计划与四方会谈 “陛下,要不就多久加利福尼亚的那些土拨鼠(伊萨克.佩雷尔对于淘金客的戏称)就会发现,他们千辛万苦淘到的黄灿灿小可爱(黄金)会变成一堆没有人要的破石头(夸张)。到那个时候,市场就会出现大范围的恐慌,人们都想要将手中的黄金脱手,我们就可以用极低的价格入手他们!” 伊萨克.佩雷尔胸有成竹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解释,而后又补充一句道:“这项庞大的计划中,不止有法兰西境内多家银行,而后巴林银行等多家不列颠境内银行一起出手!一定能够击垮美利坚合众国境内的本土势力!” 伊萨克.佩雷尔的雄伟计划,使得热罗姆.波拿巴内心不由得感慨伊萨克.佩雷尔的胆大妄为。 一旦伊萨克.佩雷尔取得成功,美利坚合众国辛辛苦苦挖掘出来的金矿都将成为英法两家的囊中之物,美利坚联邦政府将会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等等!我们可以…… 热罗姆.波拿巴突然想到这个世界上不止美利坚合众国一家有黄金,俄罗斯帝国同样也蕴含着一定数量的近况。 在澳大利亚与加利福尼亚金矿没有开采之前,俄罗斯帝国一直是世界黄金的供应者。 如果说英法能够动用资本的力量将黄金的价格打落的话,势必也会影响到俄罗斯帝国。 纸卢布的价格会随着黄金走势的下跌而进步的下跌。 到那个时候,俄罗斯帝国的动员能力就会进一步被削弱。 英法与俄罗斯帝国的战争不仅仅局限于战场上你死我活的较量,更应该拓展到金融领域之上。 想到这里,热罗姆.波拿巴开口道:“我有一个建议……” 热罗姆.波拿巴建议将俄罗斯帝国同样也拉到金融战场上,通过削弱俄罗斯帝国手中黄金的购买力削弱俄罗斯帝国的动员能力。 “陛下,这种规模的做空,恐怕就要法兰西银行出手了!”伊萨克.佩雷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这个问题我来解决!”热罗姆.波拿巴对伊萨克.佩雷尔回答道。 热罗姆.波拿巴不仅要动用法兰西银行,还准备说服英格兰银行同他们一起行动。 凭借英法两个国家雄厚的资本作为依仗,一定能够将俄罗斯与美利坚两家的家底掏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是太好了!”伊萨克.佩雷尔笑着说道。 对于一个合格的金融操盘手来说,加入这场金融战争的人越多,就意味着他们所能后动用的力量越多,他们也就更多把握彻底击垮俄罗斯与美利坚的金融潜力。 “对了,还有一件事!”热罗姆.波拿巴紧接着对伊萨克.佩雷尔说道:“有没有兴趣在远东地区开设一家分行?” “远东?”伊萨克.佩雷尔一脸疑惑地重复了一遍热罗姆.波拿巴的话? “没错!我计划将法兰西已经过时的装备全部运送到远东地区……”热罗姆.波拿巴向伊萨克.佩雷尔解释他为什么要让伊萨克.佩雷尔的公司在远东开设分行。 “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你们银行将会垄断法兰西在远东的所有利益!所有的交易也都会通过你们银行来完成!”这是热罗姆.波拿巴给巴黎工业银行开辟远东市场的特殊优待。 “我们银行愿意听从陛下的指令,为法兰西帝国在远东的业务提供尽心尽力的服务!”伊萨克.佩雷尔毫不迟疑地答应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邀请。 对于一个银行而言,没有什么比垄断更加转钱的行业。 哪怕只是一段时间的垄断,也足够巴黎工业银行在远东地区编织出一张庞大的关系网络,从而堵死后来者道路。 “既然你们银行愿意的话,那么我也就不找其他人了!”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伊萨克.佩雷尔说道。 伊萨克.佩雷尔收获满满地离开了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房,而在他走之前特意留下了一张价值1000万票据。 凭借这个票据,热罗姆.波拿巴可以前往巴黎工业银行兑换等额法郎。 显然,这是伊萨克.佩雷尔给予热罗姆.波拿巴的“孝敬”。 尽管热罗姆.波拿巴本人对于钱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但是伊萨克.佩雷尔也不敢因为皇帝对钱不感兴趣而怠慢皇帝。 可以说,巴黎工业银行和他们佩雷尔兄弟能够有今天的成就,完全离不开热罗姆.波拿巴本人的扶持。 尽可能维持与凯撒之间的友好关系,才是一个银行长久不衰的秘诀。 伊萨克.佩雷尔走后,热罗姆.波拿巴摇着头将1000万法郎放入了抽屉里面。 接下来的四天时间里,热罗姆.波拿巴又分别赏赐给康罗贝尔、佩利西耶、博斯凯、圣.阿尔诺、尼埃尔、库赞.蒙托邦的家属每人20万法郎,巴赞准将、特罗胥准将、麦克马洪准将每人10万法郎,剩下的各种少将与准将5——7万不等…… 大肆犒赏之后,热罗姆.波拿巴的手中只剩下40万法郎。 热罗姆.波拿巴又以个人的名义向法兰西科学院、慈善医院捐献了20万法郎。 当后来的学者统计皇帝吃穿用度的时候,发现皇帝夫妇每年的个人花销大约在120—180万法郎左右。 剩余的钱财绝大多数都用在了赏赐与慈善之上。 3月23日,一封来自伦敦的信笺漂洋过海来到了外交部,收到信笺拆封查看后的外交大臣德.吕伊斯赶忙拿着信件抵达杜伊勒里宫。 “陛下,这是不列颠首相帕麦斯顿的来信!”德.吕伊斯一边说着,一边将信交到了热罗姆.波拿巴手中。 摊开信纸仔细阅读一遍的热罗姆.波拿巴表情逐渐地凝重起来,当他看完信所写的内容后,抬起头看向德.吕伊斯道:“对于帕麦斯顿所说的开辟第二战场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原来帕麦斯顿首相在信中讲了两件事,其中一件是想要在圣彼得堡地区开辟第二战场,以求更快的击垮俄罗斯帝国。 为了完成在快速击垮俄罗斯帝国这个主要目标,帕麦斯顿希望法兰西帝国能够同不列颠王国一同行动起来,说服瑞典王国加入对俄罗斯帝国的战争之中。 “陛下,我认为帕麦斯顿的这项计划实在是太过于冒险了!”德.吕伊斯谨慎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是啊!帕麦斯顿的信中的计划已经不能够被称之为计划,倒像是帕麦斯顿拍了拍脑袋就决定的计划。 登陆圣彼得堡的前提是英法海军舰队能够完全压制住俄罗斯帝国在圣彼得堡修筑鹅炮台,同时英法的先头部队还要击溃俄罗斯帝国军队的一次又一次的反扑。 圣彼得堡不是塞瓦斯托波尔那种边陲重镇,它是整个俄罗斯帝国的心脏。 同时也是俄罗斯帝国近卫军部队的驻扎地,俄罗斯帝国的三支近卫军其中两支近卫军都驻扎在那里。 一旦英法部队试图登陆圣彼得堡,那么英法俄三家部队势必会在以圣彼得堡港口为中心的辐射区域进行一场绞肉机式的战斗。 这样的结果对于热罗姆.波拿巴来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条件。 更不要说,说服瑞典王国加入对俄罗斯帝国战斗同样也是一个天方夜谭地事。 俄罗斯帝国部署在芬兰一线的总兵力大约在30万左右(俄罗斯帝国对外宣称),而瑞典王国手中的部队满打满算也不过7万左右。 就算将俄罗斯帝国吹嘘的30万砍掉一半,也足足有15万左右的可战之兵。 用7万兵力对抗15万部队,除非瑞典王国拥有像贝尔蒂埃、古斯塔夫那样的统帅。 一旦瑞典王国的战线被反推之后,还需要法兰西帝国前去救援。 热罗姆.波拿巴都有些怀疑,帕麦斯顿是不是想将法兰西帝国朝着火坑里面推。 “开辟第二战场肯定不能答应!”热罗姆.波拿巴态度果决地说道:“你告诉帕麦斯顿,法兰西帝国只会按照既定的计划来进行战斗!假如不列颠王国非要登录圣彼得堡的话,那么就请他们自己去登陆好了!” “是!”德.吕伊斯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到。 “至于说,邀请奥地利帝国参与对俄罗斯会战这件事!(另一件事)”热罗姆.波拿巴沉吟了片刻之后,开口道:“你就说,法兰西帝国原则上同意不列颠王国的建议,同意在奥地利帝国调解下同俄罗斯帝国进行和谈!” 热罗姆.波拿巴知道这项所谓的和谈,不过是不列颠王国逼迫奥地利帝国站队的一种手段罢了! 就像热罗姆.波拿巴动用武力逼迫奥地利站队一样,不列颠王国更喜欢用阴损的手段将奥地利帝国逼到墙角。 德.吕伊斯离开杜伊勒里宫返回外交部不久,一封信笺从法兰西外交部出发,并于25日抵达了唐宁街十号。 收到法兰西外交部官方回信的帕麦斯顿仔细查阅了信中的内容之后,表情略微有些失落地自言自语道:“看来法兰西已经被俄罗斯帝国庞大的纵深吓住了!不过,这样也好!” 说完,帕麦斯顿首相叫来了自己的。秘书命令秘书将外交大臣克拉伦登伯爵交过来。 待到克拉伦登伯爵抵达之后,帕麦斯顿即刻下令外交部启动对俄谈判。 收到命令并且返回外交部的外交大臣克拉伦登伯爵,通过电报向远在维也纳的英国大使下令让他尽快向奥地利帝国施压以促成对俄罗斯帝国的谈判。 阅读完电报的不列颠大使立刻动身前往美泉宫同奥地利外交大臣包尔伯爵进行了一次简短的会晤。 会晤过程中,不列颠大使重申了不列颠王国对于和平的向往,同时暗示俄罗斯帝国在多瑙河地区不仅是对欧洲大陆的危害,更是对奥地利帝国的危害。 所以不列颠王国希望在奥地利帝国的帮助下,将俄罗斯帝国驱赶出多瑙河流域。 作为回报,不列颠王国将会默认奥地利帝国对于多瑙河公国的控制权。 得到不列颠答复的包尔伯爵有些心动,但是他还没有下定决心舍弃俄罗斯帝国。 直到理查德.梅特涅的来信,让包尔伯爵立刻意识到了这是英法两国给奥地利的最后期限。 包尔伯爵只能匆忙前往梅特涅亲王的家中,将英法两个国家向奥地利帝国下达最后通牒这件事告诉了梅特涅亲王。 “现在看来,奥地利帝国已经到了不得不选择一个阵营的地步了!”梅特涅亲王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幽怨地说道。 从他前往法兰西帝国,促成法兰西与奥地利在俄罗斯帝国问题上精诚合作后的这段时间里,奥地利帝国的外交一直在处于原地转圈圈地步。 亲西方派与中立派闹的不可开交,而他们的君主弗兰茨.约瑟夫与他与愚蠢的大臣包尔伯爵同样也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 一个意志不坚定的大臣配合上一个同样意志不坚定的君主,所产生破坏力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是非常致命的。 想到这里,梅特涅亲王的内心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只能寄希望于奥地利在加入到英法阵营之后,英法能够忘掉之前奥地利帝国的所作所为来,同奥地利帝国站在同一条战线对抗俄罗斯帝国。 至于说加入俄罗斯帝国这个选项,根本不在梅特涅亲王的考虑范围。 俄罗斯帝国对于领土扩张的执着,注定了奥地利帝国与俄罗斯帝国要面临一场冲突。 只不过,这场冲突到来的时间有点早。 “走吧!让我们一起去说服陛下!”梅特涅亲王起身对包尔伯爵说道。 …… 3月30日,在距离热罗姆.波拿巴所说的军事交流会只剩下一天的时候。 理查德.梅特涅再一次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面前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了奥地利帝国的最新情况。 “陛下,我国愿意充当英法与俄罗斯沟通的桥梁,为维护多瑙河地区的和平与稳定尽力!” 第五百零五章德.吕伊斯的奥地利之行 “法兰西热烈欢迎奥地利帝国加入到维护欧洲和平的阵营之中,共同对抗俄罗斯帝国的霸权主义作风。” 热罗姆.波拿巴用慷慨激昂语气赞扬理查德.梅特涅与他背后的奥地利帝国,丝毫没有注意到理查德.梅特涅的尴尬表情。 “陛下,奥地利帝国并不是要同英法一起对抗俄罗斯帝国,我们希望英法俄三家能够在要多瑙河地区的问题上各退一步!共同维护来自不易地和平!”理查德.梅特涅态度诚恳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尽管理查德.梅特涅背后的维也纳政府已经下定决心加入英法阵营,但是他们的君主弗兰茨.约瑟夫依旧抱有一丝和谈成功的侥幸心理,在对俄罗斯帝国问题上仍旧存在一丝暧昧。 对于维也纳政府的这种既要还要的心理,热罗姆.波拿巴的内心极度的不屑,甚至有了一种德意志第二帝国看奥匈帝国的感觉。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犹犹豫豫只会错失良机。 如果弗兰茨.约瑟夫遇到的人他堂兄的话,恐怕奥地利帝国早就已经坟头长草三丈高了。 “我方愿意尊重奥地利帝国意愿……在多瑙河问题上秉承着相互包容、相互合作的态度,同俄罗斯帝国进行谈判!”热罗姆.波拿巴又拿出了标准的官方废话对理查德.梅特涅说道。 既然维也纳政府愿意做这种无用功,那么热罗姆.波拿巴也顺水推舟地同意了奥地利帝国充当沟通桥梁的请求。 “撒丁尼亚王国方面……”理查德.梅特涅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句道。 热罗姆.波拿巴告诉理查德.梅特涅,由于代理总参谋长尼埃尔少将偶染风寒,所以原本制定的军事交流被迫推迟。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保证,理查德.梅特涅松了一口气回应道:“实在是太遗憾了!” 而后理查德.梅特涅与热罗姆.波拿巴两人又针对了近东与德意志地区存在的问题相互交换了一下意见之后,理查德.梅特涅起身向热罗姆.波拿巴辞别。 热罗姆.波拿巴亲自将理查德.梅特涅送出了书房,然后又叫来了莫卡尔,命令他立刻将德.吕伊斯请到这里来。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莫卡尔与德.吕伊斯出现在了书房。 热罗姆.波拿巴将理查德.梅特涅对他说过的话说给了德.吕伊斯听,然后要求德.吕伊斯即刻动身前往维也纳。 “陛下!如果说俄罗斯帝国真的愿意退让的话,我们是不是……”德.吕伊斯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是否愿意停止战争。 “不!我们只有将俄罗斯帝国打疼,才能让他们消停一段时间,否则俄罗斯帝国会在短时间内卷土重来。到那个时候,帝国恐怕要陷入无休止的战争之中。”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敲了敲桌子强调道:“既然我们已经选择了战争,那就要一战打出十年和平,打出法兰西威风!” “是!”德.吕伊斯大臣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4月1日,法兰西帝国外交大臣德.吕伊斯乘坐火车抵达土伦军事港口,而后又转乘军舰于4月2日下午抵达了威尼斯。 威尼斯最高长官拉德斯基元帅听说德.吕伊斯大臣抵达威尼斯之后,擅作主张要邀请德.吕伊斯一同参观奥地利帝国的军队。 对于拉德茨基老元帅的邀请,德.吕伊斯大臣心知肚明,老元帅是在用这种向法兰西帝国示威。 明知拉德茨基老元帅不怀好意的德.吕伊斯依然接受了邀请。 在拉德茨基元帅与威尼斯官员的陪同下,德.吕伊斯检阅了奥地利帝国的军队。 逐个检阅了奥地利在威尼斯地区部署部队成色的德.吕伊斯不得不承认,拉德茨基手下的这支部队同法兰西帝国的任意一支军队相比都不差。 “德.吕伊斯先生,当初我就是依靠这支部队平定了亚平宁半岛的叛乱。我敢拍着胸脯向你保证,我手下的这些士兵一点都不比你们法兰西帝国的军队差!”拉德茨基自豪地对德.吕伊斯说道。 随后,拉德茨基老元帅又向德.吕伊斯诉说着当初拿破仑战争时期的各种奇人趣事,字里行间之中都透露着对上一个时代的怀念,以及对于这个时代的批判。 听完拉德茨基老元帅的德.吕伊斯立刻意识到,眼前这位老元帅只不过一位沉浸在上一个时代且时日无多的“老古董”罢了! “老元帅,您不愧是从上一个时代仅存的将领!从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上一个时代的缩影。”德.吕伊斯明褒暗讽了一句。 拉德茨基老元帅听出德.吕伊斯的暗讽脸上露出了些许的不悦道:“德.吕伊斯先生,我是一位只懂得打仗的粗人!有什么话大可以直说!” “老元帅,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现在已经87多岁了!现在还剩下多少时间继续在为了这个帝国服务?难道您不认为你刚刚的行为是在蓄意挑拨法兰西帝国与奥地利帝国之间的矛盾吗?”德.吕伊斯一上来就给拉德茨基扣了一个“轻慢友邦”的帽子。 谷朔 拉德茨基阴沉着脸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道歉道:“对于刚刚不当的言论,我深感抱歉!” “没什么!”德.吕伊斯大度地摆了摆手接着说道:“我承认您手下的这只军队确实能够他同法兰西帝国的军队相抗衡,但是您有没有想过奥地利帝国的内部有多少像您这样的军队。法兰西帝国完全可以像当初那样征召出大量的军队用数量来淹没您的这支部队,我国的财政完全能够支撑的起大军团的组建!不知道奥地利帝国能否支撑的起一直规模庞大的部队!” 德.吕伊斯的话让拉德茨基想起了当初第一共和国时期的那支公民部队,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惊恐。 “恐怕很难!”拉德茨基艰难地回应了一句道。 “所以拉德茨基元帅,你的这支军队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一支没有办法复制的军队!我们的军队可以输10次,而你的这支部队只要输一次就会彻底失败!” 说完,德.吕伊斯转身离开。 “元帅,他太嚣张了!” “是啊!实在是太嚣张了!” …… 拉德茨基手底下的将军义愤填膺地怒斥远去的德.吕伊斯,却没有一个人敢直接追上德.吕伊斯,并且对他动手。 4月4日,德.吕伊斯乘坐火车抵达了维也纳。 奥地利外交大臣包尔伯爵与奥地利帝国政治顾问梅特涅亲王亲自迎接德吕伊斯。 “吕伊斯大臣,你没事吧!拉德茨基元帅没有为难你吧!”刚一下火车的德.吕伊斯就受到了包尔伯爵关切地询问。 “没什么!老元帅对我很友好!”德.吕伊斯并不想追究老元帅的过错,摇了摇头对包尔伯爵道。 “那就好!那就好!”包尔伯爵松了一口气,内心有些庆幸德.吕伊斯追究拉德茨基老元帅的过错,否则包尔伯爵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老元帅的门生故吏遍布整个奥地利帝国军界,贸然处理老元帅恐怕会引起奥地利军方的反弹。 “我能理解拉德茨基老元帅的心情!”德.吕伊斯对包尔伯爵说道:“但是我不希望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再出现像老元帅一样的人!” “一定!一定!”包尔伯爵点了点头对德.吕伊斯回应。 “两位先生,现在可不是闲聊的时候,陛下已经在美泉宫等候多时了!我们可不能让他等久了!”站在一旁的梅特涅亲王提醒包尔伯爵与德.吕伊斯两人注意时间。 经过提醒的包尔伯爵立刻反应过来,并邀请德.吕伊斯乘坐马车前往美泉宫。 马车搭载着三人很快就抵达了美泉宫,各怀心思的三人在车伕的提醒下陆续下车。 “三位请跟我来!陛下已经等候你们多时了!”台阶上的王室总管快步走下台阶对包尔伯爵等人说道。 包尔伯爵等人在王室总管的带领下进入了美泉宫的内部,而后又穿过铺设了大红色波斯地毯的奢华的走廊,抵达了会客大厅。 奥地利帝国皇帝弗兰茨.约瑟夫正板着一张严肃脸站立于会客大厅的中央,站在他旁边的人并不是茜茜公主,而是茜茜公主的姐姐海伦。 此时的海伦公主穿着一身黑色的宫廷长裙面带微笑地伸出左手向周围的来客问候。 在王室总管的带领下德.吕伊斯渐渐接近弗兰茨.约瑟夫,当德.吕伊斯与弗兰茨.约瑟夫的距离足够让他看清楚海伦公主外貌之后,他的内心开始有些同情弗兰茨.约瑟夫了。 因为海伦公主的脸没有一丝一毫地女人味,就像是上帝将一张男人的脸强行安在了一个女性躯体之上。 德.吕伊斯可以发誓,如果他要是整天面对这张脸的话,他宁可永远都不结婚。 “陛下,这是法兰西帝国外交大臣德.吕伊斯!” 第五百零六章维也纳会议(1) “陛下,这位是法兰西帝国外交大臣德.吕伊斯!” 包尔伯爵走到了弗兰茨.约瑟夫与德.吕伊斯的中间向弗兰茨.约瑟夫介绍,而后又对德.吕伊斯介绍弗兰茨.约瑟夫与海伦公主:“吕伊斯先生,站在你面前的就是奥地利帝国的皇帝约瑟夫.弗兰茨陛下,还有他的未婚……(包尔伯爵突然注意到了弗兰茨.约瑟夫脸上的不悦,立刻改口说)女伴海伦公主!” 站在约瑟夫.弗兰茨身旁的海伦公主在听到包尔伯爵称呼其为“女伴”,而非“未婚妻”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抹黯然。 皇帝终究还是不喜欢她,哪怕她拥有苏菲皇太后的支持,也终究敌不过自己的妹妹。 想到这里,海伦公主的心情不由得略微有着失落,而站在他身旁的弗兰茨.约瑟夫却浑然不知,因为约瑟夫.弗兰茨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全部放在了德.吕伊斯大臣的身上。 “陛下,公主殿下!”德.吕伊斯向眼前这位奥地利帝国最为尊重的两位行礼。 “德.吕伊斯先生!”弗兰茨.约瑟夫微微颔首,言语中带着一丝傲慢地语气对德.吕伊斯说道。 “是的!陛下!”德.吕伊斯谦恭地对弗兰茨.约瑟夫回应道。 “吕伊斯先生,不知道你此番抵达奥地利帝国到底是带着鲜花而来,还是带着长枪短炮而来!”弗兰茨.约瑟夫用最平淡地语气说着让在场所有人脸色大变的话。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大厅内的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各不相同的变化,有惊诧(德.吕伊斯)、惊慌(梅特涅亲王)、惊恐(包尔伯爵),还有惊喜(奥尔洛夫伯爵)。 尽管德.吕伊斯并不知道弗兰茨.约瑟夫为什么要在这种场合说这种爆炸性的话题,但是秉承着外交官选择的德.吕伊斯还是选择用模糊的观点来表达自己的态度。 “陛下,我当然是带着鲜花与祝福而来!在这座神圣的宫殿之中,我根本无法携带枪炮!”德.吕伊斯挺直身躯,以一种从容不迫的语气对弗兰茨.约瑟夫回应道:“我可以在这里向您立下誓言,我将会用我的一生来捍卫法兰西与奥地利之间的友谊!” 这句话一说出口,包尔伯爵与梅特涅亲王的脸上逐渐趋于平和,而隐藏在人群中的奥尔洛夫伯爵也皱紧眉头暗自思索。 而作为一切始作俑者的弗兰茨.约瑟夫在德.吕伊斯坚定且从容的目光下,眼神也变得和善起来。 “德.吕伊斯先生,感谢您对于奥地利帝国的支持!”弗兰茨.约瑟夫轻声地德.吕伊斯回答:“我相信……嗯!我们两个国家的友谊会一直持续到世界的终末!愿上帝能够保佑它!” 弗兰茨.约瑟夫绵软无力的回应,使得德.吕伊斯有了一种索然无味地感觉。 如果是他的君主热罗姆.波拿巴来回答这个问题的话,那么他得到的就是极为自信的宣告。 德.吕伊斯相信哪怕遇到天大的困难,热罗姆.波拿巴也会以自信的态度去应对。 这种天生的领袖型(亦或者说表演型)人格,深受巴黎人民的爱戴。 而在一潭死水的奥地利宫廷之中,永远别想锻炼出这样的人。 “我也坚信我们两个国家的友谊不会因为时间的改变而改变!”德.吕伊斯坚定不移地说道。 双方经过了简单的会面之后,德.吕伊斯回归人群,弗兰茨.约瑟夫则继续站在人群之中享受众星捧月。 不过,弗兰茨.约瑟夫本人似乎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进入人群之中的德.吕伊斯很快便遇到了奥地利驻法兰西大使,双方相互交换了信息之后各自分别。 在那之后,德.吕伊斯又遇到了不列颠外交大臣克拉伦登伯爵。 “来了多久?” “比你早到了一天而已!” …… 双方先简单的闲聊两句之后,而后进入正题。 从克拉伦登伯爵的口中的德.吕伊斯了解到,这一次俄罗斯帝国方面派来的谈判代表人奥尔洛夫伯爵。 谷鎐 听到这个消息的德.吕伊斯脸上露出了惊诧地表情:“尼古拉一世为什么要让一个警察来参加这场谈判?难道说俄罗斯帝国外交部已经找不到一个合格谈判代表吗?” 克拉伦登伯爵耸了耸肩,似笑非笑地小声说道:“或许现在的尼古拉沙皇真的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而且我听说俄罗斯帝国外交大臣涅谢尔罗迭,现在已经被尼古拉一世排除在权利体系之外!” “这样的猜测还算合情合理!”德.吕伊斯点了点头对克拉伦登伯爵回答道。 然后德.吕伊斯的脸上露出了嘲讽地表情道:“不过,让一个警察来处理在外交上的大事,尼古拉一世沙皇的政府机构还真是够随心所欲!” “谁说不是呢!”克拉伦登伯爵同样也感慨一句。 随着克拉伦登伯爵与德.吕伊斯两个相互交换信息结束之后,克拉伦登伯爵与德.吕伊斯分别。 分别后的德.吕伊斯再次前往其他区域同其他国家的外交大使交谈,以期在他们的身上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可是,令德.吕伊斯失望的是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的他,并没有搜集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伴随着所有客人全部到场之后,宴会正式开始。 德.吕伊斯与克拉伦登勋爵被安排在了弗兰茨.约瑟夫右手边第一与第二的位置,奥尔洛夫伯爵则被安排在了弗兰茨.约瑟夫左手边第三的位置。(第一与第二是包尔伯爵与内政大臣巴赫) 如此安排使得宴会上的来客不得不浮想联翩,奥尔洛夫伯爵在整场宴会之中都阴沉着脸没有说一句话。 待到宴会结束之后,德.吕伊斯被包尔伯爵特意邀请前往他维也纳郊外的城堡进行商谈。 双方在多瑙河两公国的问题上再一次达成一致,法兰西帝国并不反对奥地利帝国维护其在多瑙河公国的利益。 与之对应的人,奥地利帝国需要在法兰西帝国与俄罗斯帝国的战争之中站在法兰西帝国这边,督促俄罗斯帝国尽快撤离多瑙河公国,同时奥地利帝国同样也应该尽快同俄罗斯帝国宣战。 对于奥地利帝国需要履行的协议中,“向俄罗斯帝国宣战”这一条,包尔伯爵依旧保持着暧昧的态度。 不过,包尔伯爵承诺如果俄罗斯帝国的军队不愿意不在规定的时间内离开多瑙河公国的话,那么奥地利帝国一定会对其宣战。 在这一点上,德.吕伊斯勉强接受了包尔伯爵说法。 因为在他看来,俄罗斯帝国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奥地利帝国迟早要被卷入战争之中。(实际上德.吕伊斯猜错了,俄罗斯帝国并没有对奥地利帝国宣战) 德.吕伊斯与包尔伯爵的谈判结束之后,德.吕伊斯被告知四方会谈(英法俄奥)将会在4月6日的美泉宫进行,希望德.吕伊斯不要忘记参加。 德.吕伊斯向包尔伯爵保证,他一定会准时过来参加。 时间飞逝,很快便到了4月6日。 德.吕伊斯、克拉伦登伯爵、奥尔洛夫伯爵、包尔伯爵齐聚在美泉宫的一个房间中商谈。 相较于当初群星云集的维也纳会议而言,眼下的四方会谈显得格外的穷酸。 四方会谈的开场是由东道主的包尔伯爵致词,包尔伯爵依旧用着“维护欧洲和平”“维护君主制和谐”种种陈词滥调作为会谈的开场。 待到包尔伯爵开场词结束之后,克拉伦登伯爵立刻火力全开,他指责俄罗斯帝国政府在最近一段时间中对于欧洲和平……特别是近东地区和平的破坏,克拉伦登伯爵提议俄罗斯帝国应该在英法奥三家的监视下,退出多瑙河两公国,同时承诺今后不在以任何借口侵害奥斯曼帝国的利益,只有这样英国才会同俄罗斯帝国缔结和平,况且目前俄罗斯帝国已经被英法联军击退。如果俄罗斯帝国再执迷不悟的话,要不了多久英法就会打入俄罗斯帝国的境内。将战火点燃到俄罗斯帝国本土。 克拉伦登伯爵刚一说话,奥尔洛夫伯爵立刻就辩驳说,俄罗斯帝国之所以会进攻奥斯曼帝国完全是处于尼古拉一世沙皇对于奥斯曼帝国境内受压迫的斯拉夫人的同情(当奥尔洛夫说这话的事,包尔伯爵的脸上略带一丝敌视),俄罗斯帝国绝对不会放弃他们的南斯拉夫兄弟不管,奥尔洛夫同样也希望法兰西帝国与不列颠王国能够同俄罗斯帝国一道为了守护宗教秩序而战。 同时对于克拉伦登所说的俄罗斯帝国被击退这件事,奥尔洛夫伯爵也是坚决地否认。他告诉克拉伦登伯爵,俄罗斯帝国之所以后退主要是因为他们已经完成了第一阶段的任务,现在正在向第二阶段前进。 “我想请问俄罗斯帝国第一阶段的任务究竟是什么?难道说撤退就是你们阶段性任务吗?”德.吕伊斯立刻嘲讽道。 第五百零七章维也纳会议(2) 面对德.吕伊斯大臣的讽刺,奥尔洛夫的脸上丝毫没有任何羞愧地对德.吕伊斯顾左右而言他道:“俄罗斯帝国对奥斯曼帝国的军事行动,目的是为了帮助奥斯曼帝国去除极端化。维护奥斯曼帝国境内斯拉夫人同胞的权利。我们的第一阶段行动是为了惩戒多瑙河公国内的极端化势力,维护欧洲大陆的和平。为了防止俄罗斯帝国军队在去除多瑙河极端化势力的期间,奥斯曼帝国可能会发生的偷袭。所以我们的军队才会不得不前往锡利斯特拉要塞,严密监视锡利斯特拉要塞的动向。” “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德.吕伊斯再一次用夸张且讥讽地腔调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俄罗斯帝国这样公然入侵他国的领土,无视他国主权的国家。” “德.吕伊斯大臣,俄罗斯帝国目的只是为了维护我们的斯拉夫同胞在奥斯曼帝国不受到奥斯曼帝国政府欺压的权利!你这是对于俄罗斯帝国政府政策的曲解!”奥尔洛夫伯爵伯爵义正言辞地说道。 “好!如果真按照奥尔洛夫伯爵你所说的那样,俄罗斯帝国是为了维护斯拉夫民族在奥斯曼帝国不被欺压的权利才会对奥斯曼帝国进行的一场军事行动,那么我想请问,假如有一天其他国家……”德.吕伊斯停顿了一下,向包尔伯爵露出了一个歉意地笑容:“我打个比方,例如:奥地利帝国……众所周知,奥地利帝国境内的斯拉夫民族不在少数。如果说有一天,奥地利帝国的境内同样有欺压斯拉夫人的现象,而奥地利帝国境内的斯拉夫人因为忍受不住欺压向俄罗斯帝国求援的话。俄罗斯帝国是不也会像对待奥斯曼帝国那样对待奥地利帝国。 毕竟,在伯爵阁下刚刚说过,俄罗斯帝国可以为了奥斯曼帝国境内的斯拉夫人,全然不顾这是一个主权国家内政的先决条件,对其出手。” 德.吕伊斯的话,使得奥尔洛夫找不到反驳的借口。 究其原因是奥尔洛夫为俄罗斯帝国入侵奥斯曼帝国这件事寻找到的法理依据,实在是太过于扯淡。 当然了,考虑到奥尔洛夫伯爵本人并不是一位真正科班出身的外交官,而是一位特务头子出身的临时外交官。 再加之,俄罗斯帝国对于外交的理解依旧停留在了“我强,我有理!”“奥地利帝国,你要学会感恩”上。 奥尔洛夫伯爵本身的地图炮式言论也就不足为奇,在俄罗斯帝国的观念里面,从来就没有什么真正的同盟者,只有敌人、保护者(当前的普鲁士与第一次世界大战时的法兰西共和国)、儿子(奥地利帝国)三种关系。 【ps:感兴趣的话,可以看一看最近一段时间俄新社发表的文章:俄罗斯应该对乌克兰做什么? 文章的内容充斥着19世纪沙文主义的观念,通篇阅读下来作者有些怀疑俄罗斯帝国的这篇檄文最应该出现的地点是克里米亚战争前夕,而不是21世纪。 或者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俄罗斯的外交政策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改变。】 “这两个问题不能一概而论!奥斯曼帝国是奥斯曼帝国,奥地利帝国是奥地利帝国!”奥尔洛夫伯爵试图用模棱两可的话将德.吕伊斯大臣提出尖锐问题化解。 而作为会议主持者的包尔伯爵皱了皱眉头,以示不悦。 俄罗斯帝国既然能够用这种方法入侵奥斯曼帝国,那么为什么不会用同样的方法入侵奥地利帝国。 眼见事态逐渐朝着不利于俄罗斯帝国发展地奥尔洛夫伯爵赶忙向包尔伯爵保证道:“俄罗斯帝国绝对不会对他的朋友出手!俄罗斯帝国珍惜奥地利帝国的友谊,我们希望奥地利帝国能够同俄罗斯帝国站在一起,共同维护多瑙河的和平稳定!” 蠢货! 奥尔洛夫伯爵在大庭广众下的保证,让包尔伯爵内心对俄罗斯帝国仅存的好感再一次降低。 本身奥地利帝国在这场四方会谈之中所扮演的角色是一位调和者(奥地利帝国更偏向于英法)、一位中立者,而奥尔洛夫发言无疑是想将奥地利帝国拉到他们的阵营中,使得奥地利帝国失去其在这场会议中的主导地位。 “伯爵阁下,我奉陛下的命令邀请您和英法两者使者过来,不是向你们双方宣告奥地利帝国将会站在谁那边!而是想要借助这个机会,弥合你们双方之间存在的矛盾!使欧洲大陆重新归于和平!”包尔伯爵态度冷淡地说道。 “好!既然包尔伯爵已经说了,这是一场和平的会谈,那么我方也愿意为了欧洲和平同俄罗斯帝国坦诚地交换意见!”克拉伦登伯爵欲擒故纵地说道。 “法兰西的意见呢?”包尔伯爵语气平淡地询问德.吕伊斯道。 “不列颠王国的意见,就是整个联军的意见!”德.吕伊斯夫对包尔伯爵回应一句。 “那么俄罗斯帝国是否还要继续谈下去!”包尔伯爵询问奥尔洛夫伯爵道。 “可!”奥尔洛夫伯爵点了点头道。 克拉伦登伯爵随即向奥尔洛夫伯爵提出了第一个意见:“我方希望俄罗斯帝国军队能够放弃对塞尔维亚与多瑙河两公国的领土要求,这些领土将重新致于奥斯曼帝国高门政府的保护之下!” “不!我不同意!”奥尔洛夫当即反对克拉伦登伯爵:“奥斯曼帝国一旦重新返回多瑙河公国,那么势必会将屠刀对准多瑙河公国的民众。我不想看到一场惨无人道地屠刀在多瑙河公国上演!” 谷媽 对于奥尔洛夫的反对,包尔伯爵开口道:“克拉伦登伯爵,在这个问题上奥地利帝国同意俄罗斯帝国的看法!” 眼见包尔伯爵支持自己的奥尔洛夫伯爵脸上露出了一抹喜色。 满心以为奥地利帝国依旧同俄罗斯帝国站在一起的他根本不知道,克拉伦登伯爵提出来的这个条件根本就是早已商量好的条件。 奥尔洛夫伯爵的反对也在克拉伦登伯爵的预料之中,克拉伦登伯爵犹豫了片刻之后,开口道:“那我方修改一下方案,这些领土将置于欧洲列强与高门政府的共同保护之中,高门政府不允许肆意屠戮多瑙河民众,这个如何!” 还没等奥尔洛夫伯爵开口,包尔伯爵抢先点了点头说道:“可以!” “可以!”奥尔洛夫伯爵也只能附和一句。 “第二条,多瑙河对所有商业航行开放!” “我反对!”奥尔洛夫大声嚷嚷着反对。 长久以来,俄罗斯帝国在一直垄断多瑙河的商业贸易。 现如今,多瑙河低估商业航行竟然要开放,这不就是冲着俄罗斯帝国往死里整。 “那么这一条先搁置!”克拉伦登伯爵也没有在这一条上做过多的纠结,直接进入吓一跳:“我方希望“以欧洲均势”为目标,修改《海峡公约》(俄罗斯帝国在黑海的主导地位将会被中止)” “反对!”奥尔洛夫伯爵毫不犹豫地说道:“既然你们说了“欧洲均势”,那么我们希望英法两个国家为了欧洲均势削减你们在波罗的海与地中海的海军!” “这个问题并不在今天的讨论范围!”克拉伦登伯爵强势回应道。 “既然如此,那么请允许我先行离开!”奥尔洛夫伯爵对克拉伦登伯爵说,他要用这个方法来表达对英法“不平等”条约的抗议。 随即,奥尔洛夫伯爵转身离开了美泉宫。 奥尔洛夫伯爵离开之后,克拉伦登伯爵与德.吕伊斯大臣相继离开。 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中,奥尔洛夫伯爵开始寻求外援,他先是拜访了普鲁士王国大使,希望他们能够同俄罗斯帝国站在一起,就像他们在1851年帮助普鲁士王国一样帮助他们。 普鲁士大使遗憾地对奥尔洛夫说,他只是一届普普通通的普鲁士王国驻奥地利大使,并没有权利私自答应奥尔洛夫的请求。 不过,他会向普鲁士方面发送电报询问普鲁士王国的态度。 奥尔洛夫伯爵千恩万谢地离开了普鲁士王国大使馆,而后又拜访了比利时大使馆。(奥尔洛夫实在不知道还有谁跟他们站在一起) 比利时大使馆大使同样也向奥尔洛夫表示他们知道没有任何的办法,英法两个国家的实力远远大于他们,哪怕他们有心想要帮助俄罗斯帝国也没有什么用。 在比利时大使的建议下,奥尔洛夫前去寻找了美利坚合众国大使。 美利坚合众国大使同样也是随口敷衍了一句,并且向奥尔洛夫表示美利坚并没有能力掺和老欧洲的纷争。 接二连三的碰瓷使得奥尔洛夫伯爵意识到,俄罗斯帝国似乎已经被世界所孤立。 当奥尔洛夫再一次找到包尔伯爵重新开始中断会议的时候,包尔伯爵果断地答应奥尔洛夫的请求。 四方会谈于4月15日,再一次开始。 这一次会谈将会真正决定俄罗斯帝国命运。 第五百零八章外交孤儿俄罗斯 第二场四方会谈刚一开场,克拉伦登伯爵抢先强调,不列颠王国将继续坚持上一次会谈提出的三个条件,并且在原有三个条件的基础上再加上一个条件。 即俄罗斯放弃对土耳其基督徒的保护权,他们的安全将在四国(奥地利、英国、法国和俄罗斯)与土耳其政府达成一致后得到保证。 面对克拉伦登伯爵代表法英两国向俄罗斯帝国所提出的四条极为苛刻和平条件,奥尔洛夫显然无法接受。 一旦奥尔洛夫伯爵接受了这些条件,那么奥尔洛夫本人的政治生命就会从他接手的那一刻就画上了句号。 不管是宫廷中的尼古拉一世陛下,还是国内的泛斯拉夫派都不会容忍他继续就留在俄罗斯帝国政坛。 闹不好奥尔洛夫伯爵本人也会被某些激进份子刺杀在家门口。 别看后世针对一个国家领袖刺杀的案例很少(或者说很少报道出来),但是在19世纪刺杀可以说是成为一位国家领袖的“必修课”。 弗兰茨.约瑟夫、摄政王威廉一世、尼古拉一世……又有哪一个没有面临过刺杀,更不要说大洋彼岸的美利坚合众国,刺杀总统的人更是不在少数。 一个国家的领袖尚且如此,更不要说是一个失势的政治人物。 只需要随着买通一位酒鬼,在奥尔洛夫的必经之路上埋伏一手,等到奥尔洛夫放送警惕之后就可以完成刺杀。 只听说国千日做贼,从来没有听说过千里防贼。 不论是从政治生命,还是从物理生命上来说,奥尔洛夫伯爵都绝对不可能答应这个条件。 “俄罗斯帝国严重怀疑英法两国对于此次和谈的诚意!”奥尔洛夫伯爵大声嚷嚷着,而后又对英法威胁道:“我方希望英法两国能够重新审视一下自己所提出的条件!俄罗斯帝国并不是战败国,我们还有一百多万的军队!你们是否想过将一个大国逼上绝境的后果?” 假如在锡利斯特拉要塞攻防战还没有开打之前,英法两国还会顾虑俄罗斯帝国手中的百万斯拉夫牲口。 但是,锡利斯特拉要塞攻防战之后,英法两个国家丝毫不再担心俄罗斯帝国手中的军队。 以4倍兵力、半年时间尚且没有办法攻陷一座要塞,这样的军队又怎么会让英法两个国家的对手。 奥尔洛夫的威胁在克拉伦登伯爵与德.吕伊斯显得尤为可笑。 “如果说这就是俄罗斯帝国的态度的话,那么这场和谈就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克拉伦登伯爵同样针尖对麦芒向奥尔洛夫回击。 坐在一旁的德.吕伊斯同样也反唇讥讽道:“我真的不知道,一个动用了18万人花费了半年多期间,还没有征服一座要塞的军队究竟是一只什么样的军队!如果我是这只军队领袖的话,恐怕早就羞愧到自杀了!” “你……你们……”奥尔洛夫伯爵指着克拉伦登伯爵与德.吕伊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一刻奥尔洛夫伯爵总算意识到,英法两国的目的压根就不是和谈。 于是,奥尔洛夫伯爵将希望的目光投向了包尔伯爵,他想要通过包尔伯爵背后的奥地利帝国向英法两国施加压力,从而让和谈变为可能。 作为四方会谈主办方的包尔伯爵看到了奥尔洛夫伯爵向他投来地目标,他叹了口气对奥尔洛夫说道:“奥地利帝国同意英法两国代表提出的四个条件,并且希望俄罗斯帝国能够尽早撤离多瑙河公国,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摩擦!” 叛徒! 包尔伯爵也得言论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令奥尔洛夫伯爵感觉到了震惊。 此时的奥尔洛夫伯爵的脑海里久久回荡着“叛徒”两个字母。 “上帝啊!不列颠与法兰西究竟给了你们多少承诺才将你们的良心卖走,难道说你们奥地利人胸膛没有一颗完整的心脏吗?”奥尔洛夫伯爵低声冲包尔伯爵吼了一嗓子。 奥尔洛夫伯爵并不愤恨英法两国,因为他们与英法两国之间依旧保持着战争关系。 但是作为俄罗斯帝国最亲密的战友——奥地利帝国的背叛,却让奥尔洛夫伯爵无法忍受。 尽管奥尔洛夫伯爵明白奥地利帝国举行这场会谈的目的同样也不单纯,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包尔伯爵会这么肆无忌惮地站在了俄罗斯帝国的对立面。 “伯爵阁下,奥地利帝国并没有收到英法的贿赂!”包尔伯爵矢口否认自己同法兰西帝国在多瑙河公国交易:“我们只是认为,不管是多瑙河公国与塞尔维亚的控制权也好,还有说土耳其境内的基督教保护权也罢……都应该在欧洲各国(列强)的协同下共同维护!” 奥地利帝国公然站队英法两国阵营,并且对怒斥俄罗斯帝国破坏欧洲和平的行为,使得奥尔洛夫伯爵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好!希望奥地利帝国不要后悔!”奥尔洛夫伯爵咬着牙对包尔伯爵说道。 随即转身离开了会谈地点,奥尔洛夫走后,包尔伯爵的嘴脸露一抹苦笑对克拉伦登伯爵与德.吕伊斯道:“希望你们能够信守承诺!” “当然!”克拉伦登伯爵与德.吕伊斯异口同声地回应了一句。 接着,在没有奥尔洛夫伯爵参与的情况之下,英法奥三家签订了《四点方案》。 1.俄罗斯宣布放弃对塞尔维亚和多瑙河两公国的领土要求,这些地区将被置于欧洲列强(其中多瑙河公国由奥地利帝国单独保护)和高门的共同保护之下; 2.多瑙河对所有商业航行开放; 3.以“欧洲势力平衡”为目标修改1841年的《海峡公约》(俄罗斯海军在黑海地区的主导地位将被中止); 4.俄罗斯放弃对土耳其基督徒的保护权,他们的安全将在四国(奥地利、英国、法国、俄罗斯)与土耳其政府达成一致后得到保证。 《四点方案》于4月17日发表,看到“四点方案”后的奥尔洛夫伯爵熄灭的最后的希望,乘坐火车来到了奥属加利西亚与波兰的边境。 连夜乘坐马车通过边境地区的奥尔洛夫伯爵又在一堆哥萨克骑兵的护送之下,经过四天三夜的日夜兼程后,总算在4月22日抵达了圣彼得堡。 谷缆 当奥尔洛夫伯爵一脸悲愤地向尼古拉一世沙皇汇报奥地利帝国背信弃义投靠英法阵营这件事之后,尼古拉一世沙皇同他当时的表情一样,他先是一脸震惊地望着奥尔洛夫伯爵,而后咬牙切齿地让奥尔洛夫再汇报一遍。 “陛下,我们遭受到了可耻的背叛!奥地利帝国现在已经站在了不列颠与法兰西那边!”奥尔洛夫伯爵用悲壮地腔调对尼古拉一世说道。 “我真是一个无药可救蠢货!”尼古拉一世咬着牙对自己唾骂道。 现在的尼古拉一世万分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去救援奥地利帝国,自己以兄长的态度对待奥地利帝国,换来的确是奥地利帝国的背叛。 “朕要亲征奥地利那个无耻的国家!朕要抓住弗兰茨.约瑟夫,剖开他的心肝看一看,它们到底是有什么材料制作而成的!”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尼古拉一世企图在同英法奥(奥斯曼)对峙的情况下,开辟第三战场同奥地利进行战斗。 “陛下,万万不可!”奥尔洛夫伯爵赶忙阻止尼古拉一世的分兵行为。 而奥尔洛夫的话换来的是尼古拉一世那一双充满暴戾的眸子的注视,“为什么不可以?” “陛下!俄罗斯帝国已经同英国、法国、奥斯曼宣战,实在没有兵力在同奥地利寻找!”奥尔洛夫伯爵硬着头皮劝说道。 “怕什么!朕只需要三个步兵团与一个龙骑兵团就能够打垮他们!”尼古拉一世大声冲奥尔洛夫怒吼道。 就在这时,俄罗斯帝国皇储亚历山大(二世)出现在了尼古拉一世的面前,而在他的手中有正拿着一封信。 “陛下!”进入宫殿后的皇储亚历山大赶忙向尼古拉一世行礼。 看到亚历山大到来的尼古拉一世稍微收敛了一些脾气,强忍着怒火地尼古拉一世询问亚历山大有什么事情汇报。 “陛下,根据我军在多瑙河地区的侦查部队汇报,奥地利帝国的部队正源源不断地朝着特兰西瓦尼亚集合!”亚历山大皇储对尼古拉一世汇报道。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尼古拉一世询问亚历山大皇储道。 “大约在一周半之前!”亚历山大皇储对尼古拉一世回答道。 一周半? 奥尔洛夫伯爵突然想到,那个时间不就是他参加四方会谈的时间。 原来奥地利帝国早就已经将自己的筹码压在了英法那边。 “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尼古拉一世看似是在询问亚历山大皇储,实则是在质问奥尔洛夫。 “陛下,我刚从战争部回来他们认为我军应该主动撤离多瑙河公国!”亚历山大皇储替奥尔洛夫伯爵会道。 “为什么?帝国的军队难道还不如奥地利了吗?”尼古拉一世对亚历山大皇储询问说。 “帝国军队并非不如奥地利帝国,只是帝国现在已经同三个国家宣战,实在不应向第四个国家宣战!一旦奥地利帝国加入战斗的话,我害怕普鲁士王国也会出现异动!而且波兰地区最近也有些不安分、芬兰方向的方向的瑞典王国似乎也……”亚历山大皇储忧心忡忡地解释道。 “好啊!平日里一动不动的家伙,事到如今全部都活跃了起来!看来他们是真准备将我当成拿破仑来对待!”尼古拉一世言语中透露出一股蔑视。 对于斯拉夫民族劣根性再了解不过的尼古拉一世明白,自己不能在臣下的面前展现出任何的怯弱。 否则他们就会认为你是一位失败的沙皇,一位失败沙皇的结局有且只有死亡。 “陛下,您不是拿破仑!俄罗斯帝国也不是法兰西帝国!”亚历山大皇储为尼古拉一世找好台阶说道:“暂时的收拢拳头是为了更好的出拳!我们在多瑙河地区的战线实在太长,从后方运往前线的补给根本无法满足前线的需求。与其在多瑙河地区继续空耗还不如收起拳头等待英法部队的进攻,想当初我们的军队不就是利用这种方法战胜不可一世地法兰西帝国!” 亚历山大皇储的话,使得尼古拉一世狂躁的内心有了一丝底气。 当初的拿破仑率领60万军队进攻莫斯科,尚且被俄罗斯帝国军队打了个落荒而逃的下场。 眼下这些军队自然也不会是收缩拳头的俄罗斯帝国对手。 “再等等吧!”尼古拉一世叹了口气对亚历山大皇储说道。 心有不甘的尼古拉一世内心仍旧存在着一丝侥幸心理,万一奥地利帝国的军队只是做做样子的话,那么他撤离多瑙河公国岂不是亏大发了。 眼见尼古拉一世仍旧没有死心的亚历山大皇储只好等待着奥地利帝国的下一步动作,只有这样才会让尼古拉一世苏醒。 根据俄罗斯帝国驻奥地利大使馆戈尔恰科夫大使的汇报,奥地利帝国的这一次行动不过是希望俄罗斯帝国能够退出多瑙河公国而已,他们根本不希望同俄罗斯帝国动手。 这种说法的来源则是奥地利帝国皇帝弗兰茨.约瑟夫手下的战争大臣,而他们之所以愿意将这个消息汇报给的俄罗斯帝国的目的恐怕就是想在在这场战争之后,缓和同俄罗斯帝国的关系。 当然奥地利军部也并不奢望两国的关系重新回到战争之前,他希望奥地利与俄罗斯帝国两个国家不要过分仇视。 考虑到未来俄罗斯帝国有可能面临的形式,亚历山大皇储并没有像他的父亲一样对奥地利帝国说不。 如果说之后尼古拉一世没有突然死亡的情况下…… 4月28日,奥地利帝国外交大臣包尔伯爵正式向俄罗斯发出警告。 如果多瑙河公国的俄罗斯军队不尽快撤离多瑙河公国的话,那么奥地利帝国驻扎在特兰西瓦尼亚的二十万奥地利军队将会向俄罗斯帝国宣战。 【ps:另外说一句,奥地利帝国在特兰西瓦尼亚动员的二十万军队的支出者是全体伦巴底与威尼斯王国的每一位市民。在奥地利帝国的强制摊派下,平均每一位伦巴底与威尼斯市民摊派到了30法郎。奥皇的这个行为,使得伦巴底—威尼斯王国对于奥地利帝国更加的怨恨。许多市民乘船逃离了两地,前往法属阿尔及尔。】 受到奥地利帝国大使最后通告的尼古拉一世先是派人罢免了作战不力的帕斯凯维奇亲王,然后独自一人思考了几天后,派人前往多瑙河地区将撤退的命令告知多瑙河军队。 第五百零九章弱国无人权 率领军队驻扎在多瑙河北岸要塞的帕斯凯维奇亲王于4月30日收到了来自圣彼得堡的加急命令,命令要求帕斯凯维奇亲王在收到命令的那一刻马上卸任,由担任多瑙河联军副司令的米哈耶尔.戈尔恰科夫将军接任帕斯凯维奇亲王的职位,而帕斯凯维奇亲王本人需尽快前往芬兰地区接替康斯坦丁大公芬兰总司令的职位。 对于圣彼得堡下达的命令,不管是帕斯凯维奇亲王,还是要塞内的将领都没有任何反对的意见。 究其原因是因为帕斯凯维奇亲王这半年的战争实在是让他们这些将领感觉到一阵憋屈,明明锡利斯特拉要塞就在眼前,但是他们却始终没有办法攻破,为此还损失了许多的同僚。 当然了,帕斯凯维奇亲王本人同样也不愿意继续待在多瑙河地区。 现如今的多瑙河地区战事已经变成了俄罗斯帝国与英法土三国的静坐战,谁也不敢向前跨越半步。 再加之奥地利帝国在特兰西瓦尼亚地区的频繁调动,使得帕斯凯维奇更加肯定俄罗斯帝国在多瑙河地区呆不了多长时间。 既然圣彼得堡已经下达了让他调换岗位的命令,帕斯凯维奇何不顺水推舟离开多瑙河地区。 只不过,帕斯凯维奇的这一走可就有些苦了戈尔恰科夫了。 想到这里,帕斯凯维奇亲王看了一眼戈尔恰科夫。 此时戈尔恰科夫正一脸严肃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位特使,通过戈尔恰科夫的表情与动作,帕斯凯维奇大致猜到戈尔恰科夫内心恐怕远不如他脸上那么清静。 帕斯凯维奇亲王觉得自己有义务在临别之际,帮助戈尔恰科夫探明尼古拉一世沙皇的下一步行动。 “特使先生,不知道沙皇陛下下一步想要做什么?帝国军队到底是继续在多瑙河地区战斗,还是说……”帕斯凯维奇亲王直言不讳地说出了在场所有将军想要询问的事。 “这个问题……”特使犹豫了片刻,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向他们透露沙皇的想法,这个问题本该由下一位特使前来并向他们告知。 “特使先生,我知道你们的规矩!”帕斯凯维奇亲王抢先为特使开脱,而后继续说道:“我只想询问沙皇陛下是不是还要继续战斗下去!” 特使摇了摇头委婉地回应了一句道:“尼古拉一世陛下更倾向于继续战斗,战争部与皇储倾向于收起拳头等待时机,只待时机成熟之后,在做下一步打算!” “好了!我知道了!”帕斯凯维奇亲王向特使表示感谢,然后请求特使在外面等待片刻。 “要快!”特使提醒了一句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等到特使离开之后,帕斯凯维奇开口对在场的人说道:“事情已经很明了了,沙皇陛下可能让命令你们撤出多瑙河,所以你们必须乘着下一波特使还没有来的时候做好准备。我不希望一场有序的撤回变成无序的溃败。” “可是刚刚特使不是说,沙皇倾向于让我们继续战斗下去吗?”其中一位将军疑惑不解地询问道。 “我了解沙皇陛下,他一定会同意战争部与皇储的意见!毕竟,陛下他的身体……”帕斯凯维奇对将军欲言又止道。 在场的每一位将军都知道,尼古拉一世的年龄已经五十八岁,而且他的身体一直存在着隐患,他必须要为亚历山大皇储树立起足够的威信,而在这个问题上,亚历山大皇储的意见是正确的,所以尼古拉一世不太可能会反驳亚历山大皇储的意见。 “在我走之后,你们要听从戈尔恰科夫将军的命令行事!一定要保证部队能够有序撤离!”帕斯凯维奇亲王再一次嘱托道。 …… 在以戈尔恰科夫司令为首的俄罗斯帝国将领的送别下,帕斯凯维奇亲王与特使离开了多瑙河拱火。 帕斯凯维奇亲王离开多瑙河公国后第五天,第二位特使抵达了戈尔恰科夫司令的营帐。 “兹令多瑙河联军司令米哈耶尔.戈尔恰科夫在收到此条命令之后,立刻撤离多瑙河公国!”第二位特使一脸庄重地向戈尔恰科夫司令宣读了尼古拉一世沙皇的第二道命令。 收到命令的戈尔恰科夫司令立刻向特使保证自己会尽快从多瑙河地区撤离。 “戈尔恰科夫司令官,沙皇陛下说的是马上!”特使对戈尔恰科夫司令提醒了一句道。 “放心吧!我保证今天晚上立刻就出发!”戈尔恰科夫对特使回应了一句。 经过五天准备的戈尔恰科夫早已经准备好了撤退的计划。 1854年5月5日深夜,多瑙河联军从多瑙河北岸撤离。 十多万军队打着火把,排成一条长龙渐渐朝着比萨拉比亚移动。 位于多瑙河南岸锡利斯特拉要塞的土耳其军队通过望远镜发现了的北岸俄罗斯军队的动向之后,立刻前往锡利斯特拉要塞主城准备将北岸的情况汇报给了奥马尔帕夏。 此时的奥马尔帕夏正在同法兰西第一师师长康罗贝尔少将商谈塞瓦斯托波尔要塞攻陷之后下一动作。 “报告奥马尔帕夏!北岸的俄罗斯帝国似乎存在撤退的迹象!我军是否应该前去追击!” 奥马尔帕夏将目光转向了康罗贝尔少将道:“康罗贝尔少将,你认为我军是否应该追击俄罗斯帝国!” 大致可以猜到俄罗斯帝国军队原因的康罗贝尔当然不愿意让奥马尔破坏了计划,他摇着头对奥马尔帕夏说道:“我的建议是,最好不要追击!” “那好!就不追击了!”奥马尔帕夏听从了康罗贝尔的建议没有选择追击。 5月6日清晨,驻扎在特兰西瓦尼亚的奥地利帝国司令、匈牙利总督阿尔布雷希特上将在接到边境地区的龙骑兵部队传来的俄罗斯帝国撤退的消息之后,当即下令让二十万军队前往多瑙河公国维护多瑙河公国秩序。(说难听点,占领多瑙河公国) “阿尔布雷希特司令,我认为还是要等一等!”第一军军长贝内德克中将(没错就是那个普奥战争因为犹豫,从而错失良机的将领)向阿尔布雷希特提出反对的意见:“万一还有少量的俄罗斯帝国军队没有撤离的话,我们很有可能会和他们发生冲突!这是维也纳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所以我建议还是过几天再进入比较好!” 对于贝内德克提出的看似稳妥的方案,阿尔布雷希特司令果断选择拒绝。 在阿尔布雷希特看来,奥地利帝国早一点进入多瑙河公国,那么就可以早一些杜绝隐患。 毕竟,奥斯曼帝国的奥马尔帕夏直到现在依旧是奥地利帝国通缉的对象,阿尔布雷希特害怕他会趁着俄罗斯帝国抽身撤离的空档期中进入多瑙河公国。到那个时候,奥地利帝国恐怕就要陷入尴尬的境地。 因为根据《四点方案》条约上的内容,多瑙河公国是由欧洲列强与土耳其共同管理,英法两个国家对于多瑙河公国领土的兴趣可能不大,但是奥斯曼帝国对于收复他们自己的领土还是非常感兴趣,土耳其完全可以利用这个理由赖在多瑙河不走。 阿尔布雷希特必须尽快占领才行,于是在阿尔布雷希特的强制要求下,奥地利帝国骠骑兵与龙骑兵部队抢先踏入多瑙河公国,并且在当天夜晚抵达了多瑙河北岸的要塞,象征着奥地利帝国的军旗在要塞的升起。 5月7日凌晨,锡利斯特拉要塞城墙的士兵发现了要塞上空军旗的变化,他们赶忙将这个情况汇报给了奥马尔帕夏。 当奥马尔帕夏听到士兵对于飘扬在北岸要塞上空的旗帜之后,阴沉着脸自言自语道:“该死的奥地利帝国!他们是什么时候进入要塞的!” 说完,奥马尔帕夏起身前往联军部队的军营,并且将奥地利帝国军旗在北岸要塞升起的情况告诉了康罗贝尔少将。 “奥地利帝国很有可能同俄罗斯帝国达成了妥协!我建议立刻北上消灭掉这支部队!”基于对奥地利帝国仇恨的奥马尔帕夏向康罗贝尔提出建议。 “奥马尔帕夏,我们可不能对我们的盟友出手!”康罗贝尔对奥马尔帕夏回应了一句。 “盟友?”奥马尔帕夏一脸困惑地看着康罗贝尔,“我们什么时候成了奥地利帝国的盟友?” “就在几天前!”康罗贝尔对奥马尔帕夏回应了一句道。 “可是那里的奥斯曼帝国的领土,哪怕奥地利帝国是奥斯曼帝国的盟友,他们没有权利占领奥斯曼帝国领土!”奥马尔帕夏对康罗贝尔发出抗议。 “奥马尔帕夏,奥地利帝国只不过是帮助贵国代为管理罢了!”康罗贝尔语气平淡地对奥马尔帕夏回应了一句。 眼见康罗贝尔轻描淡写地便将一个国家的领土划分到另一个国家的奥马尔帕夏顿时感觉到自己的浑身都散发出来一股莫名的寒意。 这就是所谓的欧洲强国嘛!这就是所谓的文明嘛! 奥马尔帕夏心有不甘地向康罗贝尔表示,他将亲自率领部队北上。 “如果说奥马尔帕夏您一意孤行的话,那么我就考虑让穆萨帕夏来替代您的工作了!”康罗贝尔撕下了含情脉脉地面纱对奥马尔帕夏直言道。 第五百一十章进军克里米亚 在康罗贝尔少将赤裸裸地威胁下,奥马尔帕夏只能放弃突袭北岸奥地利军队的计划。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多瑙河北岸出现了大量的奥地利帝国的身影。 与此同时,奥地利帝国多瑙河总司令阿尔布雷希特与第一军军长来到多瑙河北岸巡视。 而锡利斯特拉要塞方面的土耳其军队司令奥马尔帕夏同样也出现在锡利斯特拉要塞城楼上,手持望远镜注视着北岸。 “对面用望远镜注视着我们家伙,恐怕就是叛徒奥马尔了吧!”北岸要塞城墙上的阿尔布雷希特用手指了指锡利斯特拉要塞上的奥马尔帕夏语气轻快地说道。 第一军军长贝内德克抬起望远镜一边观察者对面的奥马尔,一边对阿阿尔布雷希特回应道:“没错!他就是奥马尔!” “从他抵御帕斯凯维奇亲王的进攻来看,他应该说一位能力不错的将领!为什么会没有在奥地利受到重用,反倒成为了帝国的叛徒!奥马尔是曾经是奥古林军团的人,我记得你当时也在奥古林军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幕!”阿尔布雷希特好奇地地询问身旁的贝内德克。 贝内德克沉吟了片刻之后,慎重地回答道:“其实这个问题并不是什么内幕!只不过涉及到了一位副团长挪用公款贪污,而这位副团长恰好就是奥马尔的父亲。因为奥马尔在参加奥地利军队的时候,只是担任了文书一类的工作,期间没有展现出任何过人的本事,所以他的文职工作也伴随着他父亲的强制退休而结束。不过,在他离开军队之前偷走的军队的一些公款,所以才会被认定为帝国叛徒。 奥马尔之所以能够有这番成就,主要是依靠自己在奥斯曼内部的打拼。” 听完贝内德克发言的阿尔布雷希特抚摸着自己的下巴语气轻快地说道:“听你这么一说,这位奥马尔还是一个无师自通的军事奇才了!” “与其说是奥马尔帕夏是军事奇才,倒不如说设计这座棱堡要塞群的家伙才是真正厉害的人物!” 擅长防守作战的贝内德克向阿尔布雷希特解释了这间棱堡的奥妙(即三座子棱堡相辅相成,而且锡利斯特拉要塞本身有事一个依托在多瑙河边的要塞,极难攻破),并且做出总结道:“想要攻破这样的城堡必须要动用大于棱堡四倍以上的兵力,而且还要持续不断进攻两个月才有可能将这座城堡打垮!根据我们在俄罗斯帝国军队武官的说法,帕斯凯维奇亲王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好好进攻国这座要塞,所以他才会在这么长时间里没有任何的进展!” “没想到,这才过去多长时间俄罗斯帝国的军队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阿尔布雷希特不由得感慨了一句道。 “其实俄罗斯帝国当初在匈牙利地区的进攻已经暴露出来了一些短板!只不过,当时的俄罗斯帝国军队凭借人数的优势才将短板弥补!”参加过同俄罗斯帝国联合作战的贝内德克再次说道。 阿尔布雷希特再一次为俄罗斯帝国的“落魄”叹惋。 想当初阿尔布雷希特也是听着自己的父亲卡尔大公,讲述俄罗斯帝国与拿破仑在东欧与德意志地区大会战起来的一代人。 他们那一代人普遍对与俄罗斯帝国的感官要比现实的俄罗斯帝国要高出来很多。 “欧洲压路机”神话在阿尔布雷希特的心中完全破灭,阿尔布雷希特同样开始会议自己手下奥地利帝国军队是否存在着与俄罗斯帝国一样的缺点。 直到阿尔布雷希特的副官向阿尔布雷希特汇报布加勒斯特已经完全占领的消息之后,反应过来的阿尔布雷希特走下了要塞的城楼,并于当天晚上动身前往布加勒斯特。 阿尔布雷希特走后第二天,位于瓦尔纳地区的联军司令部同样也向他们传来了联军的下一步指示。 由于多瑙河公国现在被奥地利帝国占领,奥地利帝国又现在就联军这一边。 所以位于锡利斯特拉要塞的奥马尔与康罗贝尔的队伍并不需要继续驻守在锡利斯特拉要塞,锡利斯特拉的土耳其与联军部队理应以最快的速度(联军司令部在信中说,他们将会派遣运兵舰将锡利斯特拉要塞的部队接到瓦尔纳)赶到瓦尔纳地区同联军部队汇合。 接到命令的奥马尔当即从锡利斯特拉要塞中清点出2万名土耳其士兵,并且将锡利斯特拉要塞的城防交给了穆萨帕夏。 当然了,与其说是交给穆萨帕夏指挥,还不如说是将锡利斯特拉要塞的所有权利都转交给了他曾经的助手是拉赫上校的身上,只不过拉赫上校普鲁士人的身份不利于他掌控这只鱼龙混杂的军队,所以奥马尔帕夏才会选择穆萨帕夏作为明面上的领导者。 只要穆萨帕夏愿意听从拉赫上校的指挥,那么锡利斯特拉要塞就不会陷落。 做完这一切的奥马尔帕夏同康罗贝尔一道静静等待着舰队的到来。 谷獶 5月15日清晨,一支由炮舰、蒸汽风帆战列舰、运兵舰组成的庞大舰队出现在了锡利斯特拉要塞旁的多瑙河上。 发现舰船悬挂着三色旗的土耳其士兵赶忙将这个消息汇报给了奥马尔帕夏与康罗贝尔少将,两人迅速在舰队还没有彻底停靠在岸边的时候开始将军队集合。 经过了三个小时的整顿之后,26400多人部队整齐地排成了两列纵队,以骑兵在前、步兵在后的行军队列来到了锡利斯特拉要塞附近的港口。 在法兰西海伦的协调下,整支队伍又花费了将近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将所有的人全部装上船。 此时的太阳已经渐渐由东向南移动,时间也悄悄来到了下午2点左右。 装船完毕的法兰西海军在烈日炎炎之下是驶离多瑙河,并且在下午4点左右到达了瓦尔纳港口外围,他们要在瓦尔纳港口的外围等待瓦尔纳港口内的联军部队登船一同出发。 站在蒸汽驱动的风帆战列舰舷首,手持望远镜的奥马尔帕夏看到了他此生最为震撼的一幕。 瓦尔纳港口内的联军部队井然有序地排列在一起,在瓦尔纳港口形成了船桅森林,飘扬着黑色的浓烟和蒸汽,仿佛是飘在水上的一座巨大的工业城市。 这种场景是他在奥斯曼帝国,甚至是奥地利帝国都看不到的场景,只有在不列颠王国与法兰西帝国这里才能够看到,就这还只是英法两个国家的冰山一角。 眼前这一幕彻底击碎了奥马尔帕夏仅有的一点战胜了俄罗斯帝国所产生的骄傲,也使得奥马尔帕夏意识到了列强与列强之间同样也存在着天差地别。 如果说奥马尔帕夏面对的是眼前这支舰队由多瑙河进攻锡利斯特拉要塞的话,恐怕奥马尔帕夏根本坚持不了几天。 就在奥马尔帕夏处于惊恐状态的时候,康罗贝尔少将的声音传到了奥马尔帕夏的耳边:“是不是觉得很震撼!” 奥马尔帕夏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而后咽了口唾沫。 “当我第一次见到如此规模的舰队的时候,我也同你一样为我国海军能够与不列颠王国并驾齐驱(夸大其词)而感到惊讶!”康罗贝尔少将想起了自己当初在土伦看到土伦港口内头内停靠着的“船林”的时候,流露出来的表情,那时候他的表情同奥马尔一样。 随后,奥马尔询问康罗贝尔停靠在瓦尔纳港口内的英法舰队是不是英法在地中海的全部力量。 康罗贝尔告诉奥马尔,他在瓦尔纳港口看到的这些只不过是英法舰队在地中海一半的海上力量,还有一半的力量在马耳他(不列颠)与土伦(法兰西)。 更不要说在地中海之外,还有拉芒什海峡舰队、太平洋舰队、远东舰队等等。 奥马尔帕夏再一次为英法舰队所展现出来的实力震惊,同时庆幸奥斯曼帝国能够同时同不列颠王国与法兰西帝国交好。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间又过去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 火红色太阳由南向西抵达了海平面,并在它的周围形成了一道鲜红色的光晕。飘荡在天空中白色浮云经过了光晕的渲染后,同样也变为了赤红色。 就在这令人痴迷的晚霞之下,装在了6万法兰西陆军、3万不列颠陆军、2万撒丁尼亚陆军与2万奥斯曼帝国(塞里姆帕夏率领)陆军,还有400多门火炮的庞大舰队正式启航。 光秃秃的船桅上扬起了似乎能够遮天蔽日的白色的风帆,蒸汽机发出了低沉的“怒吼”声似乎是在向世界宣告它的苏醒。 “该出发了!” 在瓦尔纳港口内的蒸汽机发出了第一声怒吼以后,位于港口外的舰队收起了放置在水下的船锚之后,启动了就沉寂了两个多小时的蒸汽机,浓郁的黑烟从蒸汽风帆舰的后半段烟囱处出现,水下的螺旋桨头同样也在暗地里搅动着澄澈的海水…… 第五百一十一章克里米亚登陆步骤(上) 我们即将前往距离瓦尔纳地区几十法里(一法里等于4公里)远的敖德萨解放深受俄罗斯帝国暴君奴役的土耳其人与鞑靼人……听我所在的连队指挥官说,我们的第一场战斗要对抗的人土耳其人与俄罗斯人(标注:很奇怪,为什么我们还要对抗土耳其人)……不过,在我们战友中除了有英国人的军队之外,还有的3万名愿意帮助我们的土耳其人和2万名撒丁尼亚王国的军队。(标注:我也不懂撒丁尼亚是哪个国家,但是听长官说他们的国家好像是我们的傀儡)……战斗很快就会在敖德萨的丛林打响,我想敌人在看到我们如此迅猛的火力之后,马上就会放下武器投降。 我希望上帝能够保佑我们能够顺利解放那些土耳其人,等到战争结束之后。我就会返回家乡,将这一仗原原本本的说给你听。 ——法兰西朱阿夫团二营三连雅克.米歇尔.让.巴普蒂斯塔上士(1854年5月18日于黑海) 躲在运兵舰底层储物室将信写完的巴普蒂斯塔上士将墨水、蘸水钢笔装入了背囊之中,然后又将信折叠装入信封之中,最后离开储物室,返回上一层甲板的休息区,那里是他所在的那个营休息的地点。 当巴普蒂斯塔返回到他那个营所在的甲板之后,放眼望去甲板上的大部分人都躺在甲板上歇息,每一位法兰西士兵的身下都盖上了一层薄薄的被单。 这些被单都是他们在登上运兵舰之前,从自己所在的营军需官的手中拿到,能够让他们在甲板上躺着睡觉的利器。除了床单之外,每一位法兰西士兵领到了八天的口粮,其中包括米、糖、咖啡、猪油与饼干,还有一份罐头、两根劣质香烟。 可以说,每一位法兰西陆军在海上度过每一天的背后离不开法兰西强大的工业、精准地火车调度、完善的海军物流体系作为保证。 如果说没有了这些作为担保,那么船上的法兰西士兵能够吃到的东西就会大打折扣,甚至说根本没得吃。 当然了,这些问题并不是巴普蒂斯塔这个小小的上士考虑的问题。 现在的他只想返回自己所在的注意地点,美美的睡上一顿午觉,等待船队抵达敖德萨港口。 巴普蒂斯塔上士很快便找到了的被单,并且同左右两边的同僚分别了一声招呼之之后,脱下背囊躺在了被单上。 在一阵朦胧之中,巴普蒂斯塔上士进入梦乡,睡梦中的他发现了自己置身在一片茂密的森林之中,周围可以听到远处一阵阵野兽传来的嘶吼(嘶嘶吼声有些嘈杂),手持米涅步枪的巴普蒂斯塔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防止有可能出现的偷袭,一边朝着丛林的深处前进,一股莫名的预感“告诉他”敖德萨就在丛林的深处。 可惜,睡梦中的巴普蒂斯塔上士并不知道,他们即将到达的地点并不是敖德萨首府,而是克里米亚半岛。 他所了解到的登陆敖德萨,只不过是联军部队基于保密的前提下,向军队释放的谣言之一。 当然,就算巴普蒂斯塔知道联军部队登陆克里米亚半岛的战争计划也没有什么用处。 不管是敖德萨,还是说克里米亚半岛都是巴普蒂斯塔没有接触过的处女地。 既没有地图,又对俄罗斯地形没有直接认识的巴普蒂斯塔哪怕真正踏上了克里米亚半岛的大陆,也会认为这里是非洲大陆的海岸。 …… 就在巴普蒂斯塔进入梦乡的时候,距离巴普蒂斯塔所在的运兵舰不足200米的法兰西指挥舰船之上,英法撒土四国指挥官正在对克里米亚登陆地点进行争论。 身为不列颠司令的拉格伦司令认为联军部队应该直接进攻塞瓦斯托波尔要塞港口,利用领军部队强大的海军优势在歼灭掉俄罗斯帝国港口内的残存海军部队的同时,摧毁掉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防御体系,以保障联军部队在赛瓦斯托波尔要塞附近顺利登陆。 而圣.阿尔诺元帅则与拉格伦司令有不同的看法,他认为联军部队不应该一上来就摆出猛烈进攻的架势,这样会使得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驻军感到害怕,从而做出逃离要塞的举动。 联军部队的战略目标并不只是攻陷塞瓦斯托波尔要塞那么简单,而是要以塞瓦斯托波尔要塞为诱饵进行围点打援,吸引俄罗斯帝国将高加索与乌克兰的士兵填入他们精心为俄罗斯帝国设计好的绞肉机之中。 用俄罗斯帝国军人的血肉铸就联军部队的威名。 当然了,还有一点圣.阿尔诺元帅并没有明说,那就是塞瓦斯托波尔要塞附近的地形对于防守要塞的俄罗斯军队来说实在是太有利。 居高临下的炮台可以使固定在炮台上的24磅加农炮将炮弹发射到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周围的海域。 只要驻守在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俄罗斯帝国能够在第一时间将自家的停靠大型舰船的港口码头炸平,那么联军部队只能够使用小型船只登陆进行作战,所造成的伤亡是无法估量的数字。 更不要说在联军部队登陆之后还要面对海岸边的棱堡群,这又将会是一场噩梦。 “我同意圣.阿尔诺元帅的看法!”撒丁尼亚王国的战争大臣拉.马拉莫尔态度鲜明地支持圣.阿尔诺元帅:“我们的目的并不只是占领塞瓦斯托波尔要塞,而是要将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变成俄罗斯帝国无法愈合的伤口,让尼古拉一世为了这个要塞不失守,不得不投入足够多的是士兵。只要俄罗斯帝国将他们在高加索地区士兵抽调出一部分过来的话,我想土耳其军队在高加索就能够打开一个全新的局面。” “我也赞成圣.阿尔诺元帅的意见!”听到拉.马拉莫尔的话之后,奥马尔帕夏同样也表示赞同。 尽管撒丁尼亚与奥斯曼帝国在拉格伦司令的眼中就是两个无足轻重的小卒,但是小卒往往也能够在最关键的时候派上大用场,特别是在英法联军因为路线的不同,陷入僵持不定的情况下,撒丁尼亚王国与奥斯曼帝国的支持就显得格外的珍贵。 “圣.阿尔诺司令!依你看,我们这支部队应该在哪里登陆比较好!”拉格伦司令询问圣.阿尔诺元帅道。 “我的建议是在这里!”圣.阿尔诺元帅将手指向了距离塞瓦斯托波尔要塞35英里左右的卡拉米塔湾,“这里距离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距离很近,缅什科夫一定不会想到我们会从这里登陆!现在的他一定已经将克里米亚半岛的全部兵力都集中在家塞瓦斯托波尔要塞之中,攻陷一座几乎快要没有人的港口对于我们来说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圣.阿尔诺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周围狗继续说到:“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需要攻陷这里才可以!” 圣.阿尔诺元帅将手指向了位于卡拉米塔湾左翼的叶夫帕托里亚,“我们必须要保证侧翼部队的安全才行!” “那我们应该派谁去执行这次任务!”拉格伦司令询问圣.阿尔诺元帅道。 听到即将分配任务的将军们纷纷摩拳擦掌随身准备投入到战争之中。 “第一站还是让我们法兰西先来吧!”圣.阿尔诺元帅以商量的口吻向拉格伦司令提出提议道。 拉格伦司令看了一眼自己手底下的将军之后,点了点头对圣.阿尔诺元帅回应道:“可以!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够尽快行动起来!。” “当然!”圣.阿尔诺元帅点了点头回应拉格伦司令法,而后将头转向了自己手下的将军们。 细细思索一番之后,圣.阿尔诺元帅将手指向了朱阿夫团麦克马洪准将的身上:“麦克马洪准将!” 被圣.阿尔诺元帅点到的麦克马洪向前一步,语气铿锵地对圣.阿尔诺元帅回应道:“属下在!”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由你手下的朱阿夫团打头阵,一定要占领叶夫帕托里亚小镇!”圣.阿尔诺用不容置疑语气对圣.阿尔诺回应道。 “请元帅放心!我保证在今天晚上完成任务!”麦克马洪信心满满地回应了一句,并且立下军令状道:“如果我要是在今天晚上没有完成任务的话,我就脱下这身军装退出军队!” “好!记住你说的话!”圣.阿尔诺元帅表情严肃地对麦克马洪说,而后摆了摆手道:“不要让我们等太久!” “明白!”麦克马洪转身离开了圣.阿尔诺元帅的指挥舰船。 跳上蒸汽快艇的他很快便抵达了朱阿夫团所在的运兵舰。 “团长!”两位负责巡视的朱阿夫团成员立刻向麦克马洪敬礼。 “你们两个立刻下去,将营连以上的干部都给我叫过来!!”麦克马洪准将语气刻不容缓地说道。 “团长是不是有什么任务?”朱阿夫团士兵激动地询问道。 “元帅已经将掩护主力登录的任务交给我们团!我们团不仅是掩护主力登陆部队,还是第一批上岛的部队!” 第五百一十二章克里米亚登陆步骤(下) “是敖德萨吗?” “开什么玩笑,我猜是切尔克斯!(高加索地区)” 在以(相对)自由著称的朱阿夫部队中,团长与士兵之间的关系不同于其它军队那样严格,所以两位朱阿夫团士兵你一句我一句地的询问麦克马洪准将,他们即将前往的目的地。 “你们两个都猜错了!”麦克马洪准将摇着头,语气平和地回答道:“我们即将前往的地点是位于克里米亚半岛的叶夫帕托里亚,那里是距离我们不足3法里(12公里左右)的一个小镇,你们必须要抢在今晚12点之前攻陷它!” “什么啊!就一个小镇吗?元帅他们也太小看我们了吧!”两位中朱阿夫团士兵的其中一位抱怨了一句。 “是不!实在是太小看我们了吧!”另一位朱阿夫士兵同样也附和了一句。 “这是我们登陆克里米亚半岛的第一战,也是关键的一战,所以我们必须要打赢!”麦克马洪准将神情严峻地对他们说道:“任何轻敌的心理都会导致这场战争的失败!听懂了吗?” 两位朱阿夫士兵同样也一脸严肃地冲麦克马洪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好了!快去吧!不要让我等太久!”麦克马洪摆了摆手对士兵说道。 在麦克马洪的注视下,两位士兵消失在甲板,独自一人站在甲板上的麦克马洪眺望着远方。 过了一会儿,运兵舰里的一位营长与八个连长出现在了麦克马洪准将的面前,他们一个个都挺胸抬头精神饱满的站在麦克马洪准将在面前,像是一群等待着麦克马洪准将检阅的士兵一样。 看着眼前这群精力充沛得到“狼崽子”,麦克马洪准将满意地点了点头,朗声道:“你们知道我叫你们来是想要做什么吧!” “知道!”九位营连级别的中底层军官异口同声地对麦克马洪准将简短的回应了一句。 早在他们来到最上层的甲板之前,负责传递消息的朱阿夫士兵已经将所有的一切告诉给他们了。 “很好!很有精神!”麦克马洪准将吐字清晰地下达命令道:“我只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在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你们给我整顿好舰船上的士兵。一个小时后,我会重新返回到这艘运输舰上。到那个时候,我要看到的是一支随时能够投入战斗军队!明白了吗?” “明白!”九位指战员立刻回应麦克马洪道。 随后,麦克马洪乘坐蒸汽快艇离开了运兵舰,前往另一艘装载朱阿夫团的运兵舰上进行动员工作 目送麦克马洪准将离开的九位营连级别军官依次返回了运兵舰的内部将运兵舰队的士兵全部叫醒。 …… “醒醒!快醒醒!巴普蒂斯塔上士,我们该集合了!” 就在巴普蒂斯塔即将率领着法兰西军队进攻敖德萨棱堡的时候,一个声音仿佛是从天外传到了巴普蒂斯塔的耳边。 我想起来了!我这是在做梦! 巴普蒂斯塔立刻意识到自己整出来梦境之中,他拼了命地想要从梦境之中醒过来。 经过了一遍又一遍尝试之后,巴普蒂斯塔勉强睁开惺忪的睡眼。 茂密的丛林、凶猛的野兽,还有坐落在森林深处的敖德萨首府棱堡……全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皮肤表皮层传递到大脑神经的粘稠感,还有额头上的汗水。 显然巴普蒂斯塔仍然在船舱内,而躺在他左右两边的战友现在正在将床单收入背囊中,一副随时准备出发的样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巴普蒂斯塔一脸疑惑地抓住了身旁战友询问道。 身旁的战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对巴普蒂斯塔道:“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他们说我们马上就要进行登陆作战了!” “登陆?登陆哪里?敖德萨吗?”巴普蒂斯塔上士脱口而出询问战友道。 “好像不是!”战友摇了摇头,而后甩开巴普蒂斯塔抓住他的手回应道:“总之要尽快收拾才行!” “哦!”巴普蒂斯塔上士赶忙起身将床单折叠平整,然后打开背囊将床单塞到背囊中。 背上背囊的巴普蒂斯塔上士跟随着大部队找到了自己所在的连队,身为上士的他站在了一排的最末尾的位置。(尉级军官一般站在一排的排头,普通的士兵站在队伍的正中央。) 对于分成了三排,每一排的人数为三十九人左右,连同连长在内拢共人数为118人。 整艘运兵船,总共有960名战斗人员。 待到960名士兵全部集合完毕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40分钟。 每一个连队的连长向他们传达了麦克马洪准将交代他们的任务,而后又询问连队成员还有什么想要询问问题没有,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们可以畅所欲言。 谷峅 连长的话音刚落,连队立刻就炸开了锅。 连队中的成员再一次向他们的连长询问,是不是连长听错了登陆地点。 连长们信誓旦旦地向兵士们保证,他们绝对没有听错,确实是克里米亚半岛。 在听到连长肯定的答复之后,一部分士兵如丧考妣,而另一部分士兵则喜笑颜开。 那些喜笑颜开的士兵并不是为了自己能够参加战争而高兴,而是为了自己能够赢得失败者的钱财而喜悦。 …… 站在一排末尾的巴普蒂斯塔上士突然想要自己正准备寄回家的信上写的是前往敖德萨,而现在同他要前往的地点是克里米亚半岛,他是不是应该改一改。 想到这里,巴普蒂斯塔上士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信封。 “好了!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多说了!你们马上就要面临一场战斗,所以你们中有谁已经写好信,现在可以交给我了!”巴普蒂斯塔上士所在的连队连队长朗声说道。 算了不管了!克里米亚就克里米亚吧!还是寄信要紧! 巴普蒂斯塔上士自我安慰了一句以后,离开了队列,将信交给了连长。 同他一起交信的还有几个,他们分别也都是各自所在连队的排头(尉官)与末尾(士官),这足以看出法兰西军队本身的基础教育只普及到了军官层面,士兵中的绝大多数都是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农家子弟与社会闲散人员,也只有农家子弟与社会闲散人员才会加入军队。 因为两者都没有什么多余的钱财,特别是热罗姆.波拿巴听从了尼埃尔的命令将免除代役制的金额提高之后,那些原本可以咬紧牙交上免除兵役资格的农民,现如今也无能为力了。 农家子弟在军队的激增虽然降低了军队中的识字率(一部分老兵油子因为长时间呆在军营之中,所以渐渐地学会你写信),但是却提升了军队中的纯洁度,使得原本充斥着各种陋习的军队,稍微有了一些转变。 看着眼前这些可以寄信的军官,士兵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羡慕。 这些即将踏入战场的士兵对于自己接下来将要面临的战斗一无所知,他们渴望有一个精神上的寄托让他们的灵魂不至于迷失在战场之上。 然而不会写信的他们注定也无法将自己思念以信的方式送回家乡,他们在心中默默祈求着上帝能够让他们顺利走下战场。 收集完连队中所有家信的连长,转手将信交给了他们的营长,这些信将由营长交给往返于法兰西与克里米亚的补给舰。 等到返回法兰西之后,再由邮局亲自将信送到他们各自的家里。 当营长拿到了自己手底下所有连队的家信之后,麦克马洪准将出现在甲板与甲板的楼梯间。 “团长!”营长见状赶忙跑到了麦克马洪的面前敬礼汇报道:“朱阿夫团一营所有成员一共960人全部到齐,请您指示!” “不错!”望着眼前这群精神饱满的士兵,麦克马红面带微笑地下达命令道:“让你的人在这里等候下一步命令!你们跟我一起来!” “是!”营长大声回应一句,然后转身小跑来到了士兵的面前,要求他们盘腿坐下歇息。 营长带领着手底下的8个连长跟随麦克马洪准将一同出发。 盘腿坐在左侧舷窗附近的巴普蒂斯塔上士看向窗外,运兵舰匀速向前移动,而在运兵舰的旁边是一艘拥有单层火炮的蒸汽风帆战列舰,令人奇怪的是这艘战列舰的样式与传统的风帆战列舰有很大的不同,在火炮炮口的下面包裹着一层铁皮。 铁皮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了银白色的光芒。 没错,这就是法兰西帝国最新改装的铁甲舰。 覆盖在船体的铁皮能够有效抵挡敌方火炮带来的伤害,位于铁甲舰两侧的火炮同样也可以给敌方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尽管该铁甲舰(准确的来说是铁皮风帆舰)是以牺牲其火力优势来加强挡住防御能力,但是在开花弹都普遍装备的海军中,火力上的需求已经远远小于防御需求。 毕竟实心炮弹不同于开花弹,需要多发炮弹才能够彻底摧毁一艘船。 开花弹只需要两到三发就能够将一艘船彻底击沉。 半个小时以后,主力舰队与大批运兵舰停了下来。 朱阿夫团所乘坐的三艘运兵舰在铁甲舰船的护航下继续向被前行,运兵舰大约又航行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之后。 远处隐约可以看到了陆地,营长与各连队的连长也在这个时候回归队伍里。 第五百一十三章特别军事行动下的俄罗斯小镇 在这个立夏已过小满未至的时节,一场突如其来的太阳雨打破了克里米亚半岛上的叶夫帕托里亚小镇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闷热天气。 小雨淅淅沥沥地打下了叶夫帕托里亚小镇的土壤,使得原本宛若沙石一般干燥的土壤变得湿滑起来,穿着皮靴轻轻地踩在上面可以清楚的看到双脚陷入泥泞地的全过程,用力一拔的话还可以听到“啪叽”的声响,几滴泥水被皮靴从泥坑中带了出来飞溅到裤脚与皮靴之上。原本燥热的空气现如今也变得湿润了起来,而悬挂在天空中的那一轮毒辣的太阳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放眼望去细雨下的叶夫帕托里亚小镇到处透露出一片绿意盎然景象,小镇外的田地间一株株土豆嫩芽经过雨水滋润的田地里茁壮的生长。 然而对于生活在这里的自由民来说,春夏交替的时节无疑是最难熬,因为他们还需要等待三到四个月的时间才能体会到丰收的喜悦。 在这段时间里,叶夫帕托里亚小镇中的自由民只能拿出自己在上一年储存好的口粮聊以度日。 当然了这只是对一些稍微贫困的自由民来说,对于小镇中那些颇有资产的富农、亦或是手握一部分田地与农奴的小贵族来说,这个时节往往是最好的时候,他们可以利用用手头富余的资产来收购一些破产的自由民手中的小块田地,甚至是让一位自由民再一次变为农奴。 不过,叶夫帕托里亚小镇中的自由民在无法负担起俄罗斯帝国高额的税收之后,往往会将手中的田地低价贱卖之后,同鞑靼人一起充当灵鹫宫成员,也就是马匪。 然而……不管是农奴、自由民,还是富农与小贵族都不会知道,一场突如其来的横祸即将降临在这个小镇。 当悬挂在小镇教堂上的大摆钟走到了下午4点的时候,在叶夫帕托里亚小镇外海面上出现了几艘战舰,他们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叶夫帕托里亚小镇靠近。 负责看守瞭望台水兵透过望远镜在看到海面上出现如此数量的舰队之后,以为是俄罗斯帝国支援舰队的他先是一喜,而后当他发现舰队上悬挂着的并不是俄罗斯帝国的海军旗帜,而是法兰西帝国三色旗(水兵并知道三色旗代表哪个国家,他只是认为旗帜样式与俄罗斯帝国不同)之后,他的脸色立刻由喜悦变为了惊慌。 水兵赶忙从瞭望台上跑到了小镇,大声呼喊着:“不好了!不好了!” 小镇上安居乐业的居民在听到水兵如此呼喊之后脸上都露出了好奇的目光,他们不明白水兵为什么会如此惊慌失措。 就在水兵手足无措的时候,叶夫帕托里亚小镇镇长兼小镇军事指挥官(民团头子)兼海关总长兼防控疫情指挥长官尼古拉.伊万诺维奇.卡西纳切耶夫打着伞来到了水兵的面前询问道:“怎么了?” 身为本地最有名望同时也是最有实力的乡下贵族,白发苍苍的卡西纳切耶夫就是整个小镇的定海神针。 当水兵看到了卡西纳切耶夫镇长之后顿时慌乱的心安定了不少,他赶忙向镇长说出了自己在瞭望台看到的情况。 卡西纳切耶夫镇长在听到水兵的话后,脸上同样也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你仔细跟我描述一下,军舰上面悬挂的是什么颜色的旗帜!” 水兵仔细思考了片刻之后,向卡西纳切耶夫汇报道:“我记得旗帜上有蓝色、白色、红色三种颜色!” 卡西纳切耶夫镇长在听到水兵描述的旗帜颜色之后,心中顿时安定了不少。 水兵描述的军舰旗帜很明显是法兰西帝国的三色旗,只要不是奥斯曼帝国的旗帜一切都还好说。 如果是奥斯曼帝国的旗帜的话,那么他们这个小镇恐怕就会面临一场仇杀。 没有谁比卡西纳切耶夫镇长更加清楚土耳其人的野蛮。在卡西纳切耶夫镇长年轻的时候,他也是俄罗斯帝国军队的一员。 当年的他在伟大的亚历山大皇帝的命令下,分别同法兰西帝国军队与奥斯曼帝国有过战斗。 在他看来同法兰西帝国军队的战斗也还算是绅士的战斗,法兰西帝国军队在对待俘虏方面保持着不随着虐杀俘虏的政策。 而奥斯曼帝国在击败俄罗斯帝国的军队之后,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肆意屠杀被迫留在原地的伤员。 甚至在自家的地盘也干出了屠杀的操作。 “幸好!幸好!”卡西纳切耶夫镇长松了口气喃喃自语道。 “镇长!是不是土耳其人打过来了!”水兵焦急的声音传到了卡西纳切耶夫镇长的耳边。 卡西纳切耶夫定了定神对水兵摇头,而后大声回应道:“各位请你们放心!这是来自文明国度的舰队!” 卡西纳切耶夫镇长的话,使得小镇内的居民稍微安定了一些。 “父亲,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站在卡西纳切耶夫身旁为他撑着雨伞的人他的儿子,同样也是整座小镇卡西纳切耶夫镇长的副官,手中掌握着一支一百多号人的民兵部队,他压低声音向卡西纳切耶夫提议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向阿尔马那边的缅什科夫亲王汇报一下!” “愚蠢!”卡西纳切耶夫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这个时候去通风报信,你是真的不怕他们将你直接绳之以法!” 卡西纳切耶夫之子听到卡西纳切耶夫的训斥之后,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道:“您不说,他们是文明的军队!” “再怎么文明也不会让你通风报信!”卡西纳切耶夫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好好动动你的脑子想一想,他们在怎么说也是俄罗斯帝国的敌对国,对待通风报信者也不会心慈手软!”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就这样干等?”卡西纳切耶夫之子再度询问自家学识渊博的父亲。 “还能怎么办!带上你的人,前往码头!”卡西纳切耶夫无奈地对他的儿子下达命令。 “嘶!”卡西纳切耶夫之子惊恐地哀求道:“父亲,我手下的那些部队根本打不过他们!” “谁让你打他们了!我是让你将你手中的部队集结,然后迎接他们!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相信我们并不想同他们对抗!听懂了吗?”卡西纳切耶夫对对他的儿子训斥道。 “哦!”卡西纳切耶夫之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而后担忧地询问了一句:“父亲,那些军队会不会谋夺我们家的财产阿!” 身为叶夫帕托里亚小镇最富有的人,卡西纳切耶夫凭借自己的职位之便,用二十年的积攒了几万法郎。 “就当是破财免灾了!”卡西纳切耶夫脸上露出了一抹痛苦地表情。 事实正如他的儿子所说的那样,法兰西虽然是文明的军队,但是这个文明仅仅局限于不杀人,抢夺一个小镇的财产那可是日常操作了。 “是!”卡西纳切耶夫之子回应了一句。 …… 当两艘铁甲舰与三艘运兵舰即将抵押叶夫帕托里亚小镇港口的时候,铁甲舰上的观测水平透过望远镜看到了码头看到了码头的卡西纳切耶夫。 此时的卡西纳切耶夫左手拿着一个白旗帜,右手拿着一个沾满了灰尘的三色旗,俨然一副维持会会长的模样,惹的瞭望台上的水平哈哈大笑。 笑声结束之后,瞭望台上的水兵将这个小镇告知给了铁甲舰甲板的舰长。 舰长随即将这个情况同样汇报给了铁甲舰内部的麦克马洪准将。 “叶夫帕托里亚小镇投降了?”麦克马洪准将意兴阑珊地询问舰长道。 “没错!”舰长回应麦克马洪准将道。 “那就委派一个人过去同他们交流吧!”麦克马洪准将摇头叹息,他知道这个小镇大抵是没有俄罗斯帝国的正规军部队了。 想到这里累死累活地进行动员工作,最后得到的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麦克马洪准将的内心有些烦躁。 就这样在麦克马洪准将的命令下,铁甲舰与运兵舰停泊在家距离港口不足100米的区域,一艘蒸汽快艇从铁甲舰上放了下来,乘坐快艇的是负责谈判工作人。 当快艇抵达码头之后,卡西纳切耶夫赶忙走上前迎接来客。 “欢迎法兰西帝国军队抵达叶夫帕托里亚小镇,我是小镇的镇长卡西纳切耶夫!”卡西纳切耶夫向代表自我介绍道。 “我麦克马洪准将的代表!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们,你们的小镇已经被我们占领!如果你们想要抵抗的话,那么后果就会由你们自己来承担!”谈判代表先兵后礼对卡西纳切耶夫道:“反之如果你们愿意同我们合作的话,我们可以保证你们小镇上所有人的生命财产安全!” “愿意!愿意!我们小镇愿意配合法兰西帝国军队!”卡西纳切耶夫赶忙回应了一句道。 “很好!希望我们能够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合作愉快!”谈判代表伸出手对卡西纳切耶夫道。 “合作愉快!合作愉快!”卡西纳切耶夫谄媚笑着说道 第五百一十四章摊派与剿匪 有了镇长卡西纳切耶夫的配合,法兰西帝国自然也不用再浪费铁甲舰上的炮弹对小镇进行威慑,因此两艘铁甲舰返程前往卡拉米塔湾。 运兵舰径直驶入叶夫帕托里亚小镇的码头停靠,通往港口码头的木制阶梯缓缓从运兵舰上下放。 小镇上的居民纷纷跑到了自家的屋顶上、阳台上观摩港口即将出现的朱阿夫团士兵。随着运兵舰内传来的嘹亮的吹奏声,身穿蓝白相间的传统法兰西陆军服饰的朱阿夫营士兵在他们的营帐带领下从木制阶梯上去走了下来。 三个营2900人,拢共花费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全部下船,望着眼前这群精锐的士兵,卡西纳切耶夫镇长内心不由得为自己的选择而感到庆幸。 对于一个9000多户村民,100多名民兵(其中还有几个之前从战场退役下来的伤兵)的小镇来说,投降无疑是一个明智之选。 就在卡西纳切耶夫内心暗自庆幸的时候,麦克马洪准将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卡西纳切耶夫见状赶忙进行自我介绍道:“尊敬的准将先生,我是这个小镇的镇长卡西纳切耶夫!” “卡西纳切耶夫镇长,从现在开始你们的小镇上被法兰西帝国占领!我希望你们能够配合好我们的工作,这样才不会让我们双方的面子都过不去!我这个是直性子,别人对我好的话,我也会加倍对待别人好!要是阳奉阴违的话……”麦克马洪准将嘴角冷笑了一下直截了当地卡西纳切耶夫说道。 “自然配合!自然配合!”卡西纳切耶夫镇长连连点头。 之后,卡西纳切耶夫镇长又将自己的儿子介绍给了麦克马洪准将道:“准将阁下,这位是我的儿子尼古拉.伊万科夫.卡西纳切耶夫,现在担任这个小镇的军事指挥官!” “准将阁下,您好!”伊万科夫对麦克马洪准将点头哈腰地说道。 麦克马洪上下打量的一下伊万科夫后,只是“恩”了一声,然后转头通过翻译询问卡西纳切耶夫道:“你们小镇现在有多少户人?” 当卡西纳切耶夫镇长听到麦克马洪准将的这句话之后内心不由得一紧,他知道法兰西的摊派就要来了。 卡西纳切耶夫当初在俄罗斯帝国军队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了法兰西军队的摊派。 每当法兰西军队经过一处以后都会用他们廉价的指券换取所需要的一切商品。 如果对方不愿意答应的话,那么被占领地教会被洗劫一空。 “准将阁下,我们小镇一共9000多户人家!”卡西纳切耶夫不敢有任何隐瞒对麦克马洪准将道。 “9000多户?其中大约有多少家底殷实人家?”麦克马洪准将再一次询问道。 “1000人左右!”卡西纳切耶夫对麦克马洪回应了一句。 “你们这个小镇还真是深藏不露啊!”麦克马洪惊讶地看着卡西纳切耶夫小镇道。 “因为我们这个镇靠近海边,所以半岛的谷物都在这里加工!自然而然就聚集了大量的有钱人!”卡西纳切耶夫如实回答道。 “很好!那我就直说了!你们小镇一共是9000人,每个平民需要交给我们100法郎的小镇赎买金,每一个富人缴纳500法郎!也就是说你们这个小镇需要给我们180万法郎!”麦克马洪准将对卡西纳切耶夫说道。 当翻译人员将麦克马洪准将的话翻译为了俄语说给卡西纳切耶夫听完之后,卡西纳切耶夫内心一下子跌入谷底。 180万法郎对于一个9000多人口的小镇来说可不是一个什么小数字,这简直就是要了他们的命。 “准将阁下,能否宽限一些!”卡西纳切耶夫哀求麦克马洪准将道:“本小镇确实没有这么多钱!很多的钱都已经投在这片土地里面!” “这就不在我的考虑的事情了!”麦克马洪准将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又对卡西纳切耶夫提出一个建议道:“如果说你们真的没钱的话,也可以将一部分生活必需品交给我们用来做抵押!” 麦克马洪的发言使得卡西纳切耶夫更加认识到了这支法兰西军队的本质,这支军队除了不随意杀人与虐待之外,同俄罗斯帝国的军队没什么两样。 只不过俄罗斯帝国抢劫的时候,往往总是一窝蜂的上去。法兰西军队的劫掠更加的文明有序一些。 “就算是这样,我们在短时间内也没有办法凑齐!”卡西纳切耶夫继续向麦克马洪哭穷道。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让我手下的士兵无功而返吧!”麦克马洪准将语气有些严厉地对卡西纳切耶夫道:“要么你们自己把钱交出来,要么我就率领军队挨家挨户的搜刮!当我动用军队的时候,你们要交的了就不是这一点了!”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凑齐180万法郎”卡西纳切耶夫最终还是屈服了。 就在这时,站在卡西纳切耶夫身旁的伊万科夫开口道:“准将阁下,我认为你们与其去搜刮穷鬼的钱!还不如去搜刮真正有钱人的钱!” “哦?这个镇子里还有更有钱的人?”麦克马洪准将饶有兴趣地望着伊万科夫。 “有!”伊万科夫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对麦克马洪准将挑衅似的道:“就看您敢不敢动手!” “伊万科夫,你怎么和准将阁下说话的!”卡西纳切耶夫镇长连忙训斥系列的儿子,然后向麦克马洪准将赔礼道歉道:“准将阁下,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我没有声音!”麦克马洪语气如常,而后再一次询问伊万科夫道:“你说说这里谁最有钱,我为什么要动手!” “准将阁下!”伊万科夫挺直身体对麦克马洪准将侃侃而谈道:“其实这个半岛上,最有钱的并不是我们,而是盘踞在我们这个小镇附近的鞑靼土匪!” “为什么他们会这么有钱?”麦克马洪准将追问道。 “因为他们会抢劫货物!从内陆运送到我们这里的货物十次有四次要被他们打劫!您想想这里面的利润能有多大!”伊万科夫对麦克马洪准将道。 “那你们怎么不去围剿呢?”麦克马洪准将再次询问道。 “我们根据不是他们的对手!”伊万科夫沮丧地麦克马洪准将回应道:“他们的装备要比我们强上许多!” “我想这座岛上应该有大量的正规军部队吧!他们怎么没有出动!”麦克马洪准将疑惑不解地询问。 “因为那些土匪会将一部分抢劫得到的利润送到塞瓦斯托波尔要塞,所以……”伊万科夫说明了缘由。 “原来是一伙有背景的土匪啊!”麦克马洪准将笑着对伊万科夫说道。 “是的!”伊万科夫对麦克马洪怂恿道:“准将阁下,如果您能够率领你手下的部队剿灭这支土匪的话,那么土匪的所有财产都将会是你们的物资。” “如果我打败了他们,那么战利品自然都是我们的。这和小镇没有多大的关系!”麦克马洪对伊万科夫回答道。 “准将阁下!”伊万科夫咬着牙对麦克马洪准将道:“如果说我能够带着您找到土匪的巢穴的话,我希望您能够将小镇赎金降低100万法郎!这个交易不知道您同意吗?” “你没有资格同我做交易!”麦克马洪准将语气冷漠地说道。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但是我希望准将您能够宽宏大量一些!”伊万科夫一脸诚挚地表情对麦克马洪准将道。 麦克马洪思忖了良久之后,掏出了怀表。此时已是下午5点42分,远处的太阳也已经逐渐向海平面靠近,他开口道:“我答应你的条件!” “万分感谢!”伊万科夫对麦克马洪准将鞠躬行礼。 第二天一大早,一支朱阿夫营在麦克马洪准将的带领下于早上6点出发,一路小跑来到了距离小镇6公里在的一处高地山脚停下。 “就……就是这里来!”伊万科夫喘着粗气指着高地上的简易营地对麦克马洪说道。 长途奔袭依旧面不改色的麦克马洪拿起望远镜朝着高地的营地看了过去,营地外一圈是木制的围栏与壕沟看上去颇有几分军营的意思。 不过比起军营的规范化布置来说,还是有一些太过简陋了。 “有点意思!”麦克马洪似笑非笑地喃喃自语了一句。 在麦克马洪的命令下,一支朱阿夫小分队悄悄地绕过了壕沟摸进了营地,当营地内负责守夜的土匪发现他们的时候,朱阿夫士兵早已将匕首划破了他们的脖子。 无声息干掉守卫的朱阿小分队立刻打开了营地的大门,高地下的麦克马洪见状立刻命令营长率领两个连队杀了其中。 紧接着营地内传来了数十声枪响,营地上上空悬挂了法兰西的三色旗。 “可以上去了!”麦克马洪准将对呆若木鸡地伊万科夫道。 当伊万科夫进入营地之后,眼前的一幕让伊万科夫险些将昨天晚上的饭全都吐了出来,整个营地内土匪的尸体被朱阿夫营摆放在了伊万科夫的面前,一共大约300人左右。 “整个营地人全被你杀了?”伊万科夫用颤抖的声音询问麦克马洪道。 “当然!”麦克马洪准将面色如常回应道:“这些人都是胆敢反抗我们法兰西帝国的榜样!” 处理完(扒光他们身上的所有之前的东西)所有土匪之后,麦克马洪准将清点了自己的部队伤亡与成果。 除了五个受到轻伤的士兵之在,整支部队没有出现其他伤亡。 而他们所得到的物资与钱,包括面粉、蜂蜜、果酒、卢布总价值已经超过了10万法郎。 这还只是一个土匪窝点,在这附近还有几十个土匪窝点。 全部清扫的话,产生的收益要比搜刮小镇多得多。 第五百一十五章混乱的登陆与粮食危机 尝到甜头的麦克马洪准将维处理完第一波土匪后,立刻用着手清理第二波土匪。一座座土匪营地被朱阿夫士兵如同热刀切黄油一般轻松消灭,营地内的土匪在伊万科夫的强烈要求下被全数击毙。 土匪的尸体同样也被伊万科夫以每具十法郎的价格买了下来后,通过小推车运送到了叶夫帕托里亚小镇上。 原本那些对法兰西帝国有畏惧与厌恶情绪地叶夫帕托里亚小镇的富商看到了推车上一车车的尸体之后,立刻向麦克马洪表示感谢。 对于他们这些从事面粉生意与葡萄酒生意的商贾而言,没有什么比鞑靼土匪更加可恶的存在。 为了向麦克马洪准将等人表示谢意,卡西纳切耶夫又组织小镇上的富商向驻扎在小镇外朱阿夫团赠送了蜂蜜、果酒、葡萄酒,以及面粉作为礼物。 经过了为期五天的清扫,以叶夫帕托里亚小镇为中心的方圆十公里以内的鞑靼土匪被麦克马洪一扫而空。 通过清剿土匪所获的的利润更是达到了数百万法郎,其中包括金表、金首饰、精美的家具、面粉等。 赚的盆满钵满的麦克马洪准将将所有首饰、家具全部拉到了叶夫帕托里亚小镇上进行兜售,然后又将兜售的钱全部转变为了面包、果酒之类的必须品。 在麦克马洪的一通操作之下,叶夫帕托里亚小镇上对于法兰西帝国军队的抵触基本消失不见,小镇上的居民都在这场消灭土匪的行动中获得了一定的利润。 至于说赎回小镇的一百万法郎,自然也同样被麦克马洪准将变成了物资。 为了储存这些物资,麦克马洪准将还特意在叶夫帕托里亚小镇建立了一个仓库,村民们踊跃为法兰西帝国军队的仓库富裕。 仓库建成之后,每一位村民获得了印有拿破仑头像的5法郎银行券。 凭借银行券可以向法兰西进行等额兑换,一个脱离俄罗斯帝国的初级交换体系正在克里米亚半岛建立。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一艘又一艘的补给船只停靠在了叶夫帕托里亚小镇港口,他们为小镇带来了一个又一个没有见过的东西。 原本愚昧无知的小镇因为法兰西帝国的到来眼界也拓宽了许多,心思活泛的卡西纳切耶夫镇长立刻看到了商机,他赶忙跑到麦克马洪的指挥部小心翼翼地试探麦克马洪准将这些补给舰上的东西都是从哪来的。 “当然是从法兰西帝国啊!”麦克马洪准将语气淡然地回应了一句,而后又补充一句道:“当然,目前的加工中心在罗德岛!” 自从罗德岛被热罗姆.波拿巴划为了转运中心与加工中心之后,来自法兰西的机器源源不断地运往罗德岛。 面包厂、罐头厂、武器维修厂、火炮生产线等在罗德岛建立,而这些工厂所需要的物资都是从奥斯曼帝国获取,这极大节省了法兰西补给舰通过本土向克里米亚半岛运输补给的费用,同时也有利于加强法兰西帝国对罗德岛地区的控制。 “准将阁下,您能否同你商量一件事!”卡西纳切耶夫镇长恭顺地对麦克马洪准将说道。 “商量什么?”麦克马洪撇了卡西纳切耶夫一眼询问道。 卡西纳切耶夫准将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他希望下一次补给舰队到来的时候,能够携带一些加工面包的机器,他会比市场价高出20%的利润购买。 “加工面包?”麦克马洪准将上下打量一眼卡西纳切耶夫笑骂道:“你这老家伙,还挺鸡贼的!” “没办法!身处在这个位置,我也要做点什么!”卡西纳切耶夫赔笑着对麦克马洪准将回应了一句。 “一套机器的价格可不低,你确定要吗?”麦克马洪准将再次询问了一句。 “当然!”卡西纳切耶夫斩钉截铁地回应麦克马洪准将道。 “好!既然你愿意的话,那我也就成全你!不过,一套机器的价格要比市场价高出这些!”麦克马洪伸出来三根手指,意思也就不言而喻了。 比市场价高出30%确实让卡西纳切耶夫感觉到一阵肉疼,一想到自己能够通过为法兰西帝国提供面包弥补差额的时候,卡西纳切耶夫咬着牙对麦克马洪准将点了点头。 “好!我会和那边知会一声!”麦克马洪准将点了点头对卡西纳切耶夫镇长回应了一句。 第二天补给舰照常抵达了叶夫帕托里亚小镇,麦克马洪如实将卡西纳切耶夫的需求说黑了他们听。 补给舰舰长爽快地答应了麦克马洪道:“这个没问题!你让他们准备好20万法郎就行了!” “我会告诉他们!”麦克马洪准将点了点头对补给舰舰长,然后向他询问了卡塔米湾联军部队的登陆情况。 为什么获取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联军部队还没有登陆完成! “哎!”补给舰舰长叹了口气对麦克马洪准将诉苦道:“你是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有多么的混乱!” “不可能吧!”麦克马洪准将诧异地询问道:“我记得我们的军队已经多次演练过了!怎么会出现混乱呢?” “不是我们!”补给舰舰长停顿了一下,苦笑着说道:“而是我们的那些所谓的盟友!” “他们怎么了?”麦克马洪准将疑惑地询问道。 补给舰舰长娓娓道来:“按照原定的计划,应该由我们法兰西帝国的6万人作为最先登陆的部队。等到我们全部登录完成之后,不列颠王国、撒丁尼亚王国、奥斯曼帝国再依次登陆。 可是在登录前夕,拉格伦司令突然改变了想法非要让不列颠王国的军队作为第一支登陆的部队,拉格伦司令还说这是帕麦斯顿首相的要求他这么做的。 为了团结的圣.阿尔诺元帅只能答应让不列颠王国作为第一支登陆的部队,并且给予了不列颠王国充足的时间,以供他们登陆。 可是,圣.阿尔诺元帅还是的低估了不列颠王国的登陆速度。 原本只需要一天就能够登陆的不列颠王国硬生生花费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才登陆。 等到不列颠登陆完成之后,撒丁尼亚王国与奥斯曼帝国同样也向圣.阿尔诺元帅请求让他们提前登陆。 圣.阿尔诺元帅同样也答应了他们的意见,现在撒丁尼亚王国与奥斯曼帝国还在登陆,预计还要花费两到三天的时间才能够全部登陆上去。 要我说,这场战争还不如我们自己上。这些盟友,没有一个是靠谱的家伙!” 听到补给舰舰长抱怨的麦克马洪只是微微一笑,他当然知道法兰西帝国的这些队友都远不如法兰西,但是法兰西帝国还真就不能够缺少了他们的帮助。 一旦法兰西帝国缺少他们的话,那么恐怕就是法兰西vs普奥俄三个国家,哪像现在这样俄罗斯帝国被整个欧洲孤立。 补给舰离开后没几天,一艘悬挂着法兰西帝国国旗的铁甲舰出现在了叶夫帕托里亚小镇附近海域。 麦克马洪准将赶忙前往码头迎接铁甲舰上的客人,铁甲舰停靠在港口之后,第一师师长康罗贝尔少将与他的副官热罗姆.帕特逊上尉从铁甲舰上下来。 “少将!”麦克马洪准将赶忙冲康罗贝尔少将恭敬地行礼道。 康罗贝尔少将仔细打量了周围的环境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对麦克马洪准将说道:“你做的很好!” “您过誉了!”麦克马洪准将谦虚地回应了一句。 随后,在麦克马洪准将的邀请下康罗贝尔少将与他的副官热罗姆.帕特逊上尉进入了营地内饱餐一顿。 饭后的康罗贝尔少将表情严肃地对麦克马洪准将提出了要求,他到这里来说奉了圣.阿尔诺元帅的命令向他寻求援助。 “是不是我们的那些盟友又出了什么事了?”麦克马洪准将对康罗贝尔少将回应了一句。 “哎!”康罗贝尔少将叹了口气对麦克马洪准将诉说。 原来英撒土三家的口粮已经在登陆的过程中全部耗尽,而他们的补给舰又无法提供给他们足够的食物,哪怕他们已经极尽所能地搜刮了周围的农庄,获得的补给同他们庞大的军队比起来也是宛如杯水车薪。 所以英撒土三家部队求助到了圣.阿尔诺元帅的头上,没有办法的圣.阿尔诺元帅只能答应英撒土三家的请求。 不过,他们需要从法兰西这里购买粮食。 “你们这里能不能匀出来一些提供给那边!”康罗贝尔询问麦克马洪准将道。 “这我得问一问镇长先生了!”麦克马洪准将将卡西纳切耶夫镇长叫了过来询问他们有没有足够的面包。 “多少人份的?”卡西纳切耶夫询问麦克马洪准将道。 “大约需要3万人份!”康罗贝尔准将回答卡西纳切耶夫道。 “我们这个小镇恐怕无法供应!”卡西纳切耶夫回应了一句,而后又补充一句道:“如果贵军愿意花费一点小钱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助贵军找到路子!” “路子?什么路子?” “敖德萨!” 第五百一十六章放火烧仓与阴兵借粮 “敖德萨x3” 当翻译人员将卡西纳切耶夫镇长的话翻译他们听完之后,在场的三人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嗓子,然后同时看向了卡西纳切耶夫镇长。 “没错!只要法兰西帝国有足够的钱财,那么粮食要多少有多少!”卡西纳切耶夫镇长胸有成竹向在场的三人诉说道。 翻译人员赶忙将卡西纳切耶夫的话翻译给了他们听。 “镇长先生,不是我们不愿意相信你!只不过,你从敖德萨获得粮食这个点子是不是太过于儿戏了一点!我们正同俄罗斯帝国处于战争的阶段,他们怎么会将粮食买给我们?”康罗贝尔少将开口对卡西纳切耶夫镇长说着,看得出来康罗贝尔少将对卡西纳切耶夫充满了顾虑。 俄罗斯帝国与英法正处于战争时期,俄罗斯境内的一些不法商贩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运送物资给敌对国家,敖德萨的官员有几个脑袋够沙皇砍! “少将阁下,这您就对俄罗斯帝国不了解了!在我们俄罗斯帝国的官员的观念里从来都没有所谓的敌对国家可言,只要是对自己有利可图行为,他们就会奋不顾身地投入其中,捞钱才是他们的目的!”卡西纳切耶夫镇长言语中透露出一股讥讽道:“与其叫他们官员,还不如叫他们商人。他们会用尽一切办法将那些不属于他们的东西,变成属于他们东西。 粮食交换法郎简直是一个在合适不过的买卖!” “他们就不怕他们的沙皇发现吗?”康罗贝尔露出了震惊地表情对卡西纳切耶夫镇长道。 尽管法兰西帝国同样也存在着一切贪腐行为,但是没有人敢顶风作案。 凡是选择顶风作案的家伙,无一例外都被热罗姆.波拿巴关进了债务监狱,或者直接交给军事法庭。 “发现?”卡西纳切耶夫“嘿嘿”一笑,老神在在地说道:“莫斯科距离敖德萨多远!沙皇陛下的手还伸不到这里!” “可是沙皇可以派遣特使过来检察!万一查出来的话,那不是完蛋了吗?”康罗贝尔少将再一次质问道。 “完蛋?不可能的!沙皇陛下委派下来的特使,最终只会无功而返。敖德萨首府的大小官员绝对不会允许沙皇陛下的特使查出来什么,他们会用尽各种办法收买特使造假!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沙皇陛下的人在莫斯科,他根本不了解敖德萨发生的事情他所接受的信息也都只是从特使的口中听到的一些假消息!这些年来,敖德萨的官员早就将沙皇陛下的所有行为都研究透彻了,对于他们来说沙皇陛下并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卡西纳切耶夫镇长语气笃定对康罗贝尔少将回应了一句道。 “这么说起来,敖德萨就是一个密不透风的木桶!不过,我并不相信这些人里面难道就没有一两个不接受敖德萨官员好处的特使!”康罗贝尔少将质疑了一句。 “少将阁下,据我所了解的情况来看!目前还没有人逃过敖德萨的腐蚀!”卡西纳切耶夫言辞切切地对康罗贝尔少将回应了一句:“就算有他们还有第二套方案!” “什么方案?”康罗贝尔少将询问卡西纳切耶夫镇长。 尽管他们三个早已经知道用什么方案能够让特使永远闭嘴,但是他们还是想听一听卡西纳切耶夫口中的方案与自己所想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杀人灭口!放火烧仓!”果不其然,卡西纳切耶夫镇长说出了他们所想。 最简单的方法莫过于放火烧仓,只需要一场突如其来的火灾,就能够将所有亏空的账全部磨平,实在是一件利国利民(俄罗斯帝国官员)的好事。 “我很好奇,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敖德萨内部的事情!”康罗贝尔少将似笑非笑地望着卡西纳切耶夫镇长:“你一个镇长又怎么同敖德萨那边勾搭上的!” “少将阁下,其实我一直在帮助敖德萨地区的官员进行……唔!销售一些物品,所以对他们一切情况还是有所了解!其中有一部分人还是我当年的战友!”卡西纳切耶夫对康罗贝尔说了一句道。 “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么我就代表联军司令部赋予你全权解决三万人粮食问题的权利!不过,你要先向我们证明你有这个能力才行!”康罗贝尔少将对卡西纳切耶夫镇长说道。 “您就放心吧!”卡西纳切耶夫镇长对康罗贝尔少将回应了一句。 随后,康罗贝尔少将从兜里掏出了50万法郎的法兰西不记名债券,告诉卡西纳切耶夫联军部队现在需要300万法郎粮食,50万法郎就是他们先期交付的订金,后续的钱会在粮食到来之后一并付清,镇长凭借这些债券可以兑换等额的黄金。 不过,需要俄罗斯帝国某些特定的银行才能兑换。 卡西纳切耶夫颤抖地接过了康罗贝尔少将递过来的法兰西银行不记名债券,他明白对于敖德萨首府的官员来说,一路疯狂贬值的纸卢布价值完全就是一坨废纸,而法兰西银行与英格兰银行发行的债券才是真正有保障的东西。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些不记名债券在俄罗斯帝国的价值早就已经超过了50万法郎。 “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快为你们提供你们所需的粮食!”卡西纳切耶夫郑重其事地对康罗贝尔少将保证道。 “尽快!”康罗贝尔少将提醒了一句。 第二天一早,卡西纳切耶夫镇长乘坐商船离开了叶夫帕托里亚小镇。 接下来的几天,卡西纳切耶夫一直都还没有返回,而英撒土三国9万军队的粮食也在一天天的减少。 就这还是法兰西帝国从自家的补给舰里面匀出一部分接济他们,期间叶夫帕托里亚小镇内也运送了不少的粮食。 5月30日清晨,也就是联军部队登陆克里米亚半岛之后的第三周第一天,几艘悬挂了俄罗斯帝国旗帜商船大摇大摆地靠近叶夫帕托里亚小镇,看守海岸线的士兵当即将这个小镇汇报给了麦克马洪准将。 麦克马洪立刻向朱阿夫团下达随时迎接战斗的指示,而后麦克马洪准将亲自带人跑到了码头查看。 “望远镜!”麦克马洪伸出手对身旁的士兵说了一句,士兵赶忙将望远镜交道了麦克马洪准将的手中。 手持望远镜的麦克马洪观察着逐渐靠近叶夫帕托里亚的船队,在其中一艘船上麦克马洪准将看到了卡西纳切耶夫。 “不是敌人都回去吧!”麦克马洪准将放下了望远镜轻轻地挥了挥手,周围的朱阿夫团士兵纷纷散开! 船队进入了叶夫帕托里亚港口之后,一袋袋大米从穿上卸下,原本空荡荡的仓库一下子就被全部装满,剩余的粮食则被对方在家空地上。 麦克马洪准将见状赶忙命令自己手底下的士兵帮助这群“商贾”一起将大米从船上扛下来,双方都互有默契地没有点破彼此的身份。 前前后后花费了大约三个多小时的时间,总算将四艘船上的所有的粮食都搬下来。 搬运结束之后,卡西纳切耶夫镇长将一位自称是船队船长的家伙带了过来。 通过眼前这位船长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可知,眼前这个所谓的船长大概率是敖德萨的军人,而且这位军人的级别还不低。 一位军人亲自过来押运粮食,而且还是给他们敌对国家的粮食,看来俄罗斯帝国里面的弯弯道道很深。 尽管麦克马洪准将明白眼前这位所谓的船长是一位军人,但是他还是按照约定将后续的150万法郎不记名债券全部交付给了眼前这位船长。 “希望下次能够继续合作!”收到不记名债券的“船长”用标准的巴黎腔对麦克马洪准将伸出手说道。 “一定!”麦克马洪准将点了点头回应了一句,他知道这场交易也才刚刚开始。 短暂说了两句没有什么营养的话之后,“船长”离开了叶夫帕托里亚小镇,麦克马洪准将目送他们离开。 直到船队渐行渐远之后,麦克马洪准将这才询问卡西纳切耶夫,他们的背后站着的究竟是谁? “据说是前任总督沃龙佐夫!”卡西纳切耶夫镇长对麦克马洪准将回应道:“沃龙佐夫被沙皇陛下调离克里米亚总督职位之后,并没有接受沙皇陛下的高加索总司令的职位,并且自请退休!难保心中没有什么芥蒂!” “党派斗争都波及到了军队!”麦克马洪准将幸灾乐祸地感慨了一句,而后向伊万科夫下达了将一部分粮食装车的命令。 “还要装吗?”伊万科夫对麦克马洪准将回应道。 “装!”麦克马洪准将斩钉截铁地对伊万科夫回应道。 伊万科夫只好听从麦克马洪准将的命令将一部分空置在仓库外的粮食全部用收集到的陀车装好,而后麦克马洪准将有派遣了两个营的朱阿夫部队亲自押运,任何胆敢靠近运粮车的人都将被毫不留情地击毙。 第五百一十七章赌桌上的克里米亚 远在圣彼得堡皇村的尼古拉一世沙皇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命人储藏在奥德萨粮仓内的粮食竟然会变为杀害俄罗斯帝国军人的帮凶。 而自己辛辛苦苦提拔的敖德萨官员的胆子竟然会大到这种程度,战争期间将本国的粮食低价贱卖给敌国,怎么想都是杀头的大案子,整个敖德萨首府从上到下的官员,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举报。 这足以证明整个敖德萨首府……不,应该说是整个俄罗斯帝国已经烂到了骨子里。 然而,这一切圣彼得堡皇村的尼古拉一世尚且还不知道。 刚刚接到英法联军登陆克里米亚半岛(缅什科夫的情报走了一个星期才到圣彼得堡皇村)的尼古拉一世迅速着急了俄罗斯帝国战争大臣多尔戈鲁科夫、“第三厅”厅长奥尔洛夫、多瑙河联军司令戈尔恰科夫(由于戈尔恰科夫撤回了比萨拉比亚地区,所以尼古拉一世索性让戈尔恰科夫将军返回圣彼得堡皇村),以及皇储亚历山大。 站在作战会议室的尼古拉一世将缅什科夫亲王的来信先是交给了多尔戈鲁科夫查阅,等到多尔戈鲁科夫查阅完以后,又递给了下一个人。 当缅什科夫的来信再一次回到了尼古拉一世手里的时候,尼古拉一世表情凝重地开口道:“根据缅什科夫传来的情况,英法联军的大部队已经抵达了克里米亚半岛。我的大臣们,你们对此有什么看法?” 说完,尼古拉一世环顾四周用眼神示意在场的众人可以开口说话了。 众人沉思了片刻之后,战争大臣多尔戈鲁科夫第一个开口道:“陛下,我认为英法联军的这一举动只不过是声东击西罢了!” “哦?”尼古拉一世表情困惑地询问了一句道。 “众所周知,克里米亚半岛只不过是我们进攻奥斯曼帝国的其中一个前哨站罢了!就算没有克里米亚,我们也能够从高加索地区进攻到奥斯曼帝国的本土。”多尔戈鲁科夫侃侃而谈道:“我相信英法联军不会不知道克里米亚半岛对于奥斯曼帝国来说并非是不可以舍弃的战略要地(拉格伦司令、圣.阿尔诺元帅、热罗姆.波拿巴:???),那么他们为什么会执着进攻那里呢?” “别卖关子了!快说!”尼古拉一世蹙眉说道。 “陛下,我猜测是这是英法联军障眼法!”多尔戈鲁科夫就像是智多星附体一般。用错误的思维进行分析。 “那么他们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尼古拉一世接着询问多尔戈鲁科夫道。 “陛下,我认为英法联军是想在圣彼得堡附近发动一场登陆战!(帕麦斯顿:喵喵喵!)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结束掉这场战斗了!”多尔戈鲁科夫语气笃定地对尼古拉一世回答道。 “进攻圣彼得堡?”尼古拉一世脸色略微有着紧张,看得出来尼古拉一世本身同样也是一个惜命的人,他的所有决策都是建立保障在自身安全为前提下。 过了一会儿,尼古拉一世摇了摇头反驳道:“不可能!朕的圣彼得堡炮台林立,而且还有两个近卫军驻扎在圣彼得堡外围。英法军队就算想要进攻圣彼得堡也需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才行,帕麦斯顿和热罗姆.波拿巴绝对不会将他们手下拿着娇生惯养的士兵送到这里来!” 在尼古拉一世的潜意识里,英法两支军队就是用金钱堆积起来的样子货,他们军队的忍耐力与意志绝对无法同吃苦耐劳的斯拉夫民族相抗衡,所以他们自然也不会将军队放到圣彼得堡送死。 “陛下,其实他们还可以通过瑞典王国对我们发起进攻!”多尔戈鲁科夫提醒了一句道。 “这就更不可能了!瑞典王国不敢忤逆俄罗斯帝国,他们……”尼古拉一世的底气略微有一些不足。 现如今的俄罗斯帝国宛若一个陷入泥潭里的巨人,保不准瑞典王国会趁着这个时候痛打落水狗。 要知道现在的芬兰大公国就是当初他从人家瑞典王国的深入里面撕下了来一块肉,虽然说瑞典王国同样也得到了挪威,但是挪威的价值远远比不上瑞典王国。 万一瑞典王国要是同英法一起行动的话,俄罗斯帝国的处境会更加糟糕。 “陛下,当初在拿破仑还强盛的时候,瑞典王国的国王还是拿破仑元帅,然而在拿破仑失败之后,瑞典王国不还是果断站在了我们这一边!”多尔戈鲁科夫亲王“委婉”地提醒了尼古拉一世皇帝。 “你的意思是朕现在的处境就是当初的拿破仑?”尼古拉一世语气不善地对多尔戈鲁科夫道。 “陛下,现在的我们远远不如拿破仑!”多尔戈鲁科夫亲王毫不畏惧地说了一句:“拿破仑的盟友大都是在他面临颓势的时候背叛了他,而我们盟友呢?”多尔戈鲁科夫停顿了一下,嘴角露出了冷笑道:“我们的盟友早在战争开始之前,就已经背叛了我们!我们有什么资格同拿破仑相提并论!” 多尔戈鲁科夫亲王的批评,使得尼古拉一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 站在一旁的亚历山大皇储看到了尼古拉一世几乎快要吃人的眼神之后,赶忙打圆场道:“陛下,现在不是动怒的时候!最要紧的是,摸清楚英法联军的战略意图!这样我们才能够制定出合适的应对手段!”谷嶴 听完亚历山大皇储的话,尼古拉一世的表情渐渐平和了许多,他转而询问亚历山大皇储道:“你的老师对于这场战争有什么看法?” 亚历山大皇储的老师就是《战争的艺术》的作者约米尼,原本退休在比利时颐养天年的他,因为克里米亚战争的开始而被尼古拉一世再一次征辟为俄罗斯帝国发光发热。 “我的老师说,他也有些看不懂这位拿破仑究竟想要做什么!”亚历山大皇储对尼古拉一世说道:“如果说是第一位拿破仑的话,那么近东地区的士兵大概就吸引我们注意力的棋子。 而这位拿破仑的行事作风虽然有第一位拿破仑的影子,但是他又不像第一位拿破仑那样擅长将战争演变为一场艺术,他更加擅长的是稳扎稳打的推进。” “这么说,你的老师认为英法联军的目标只是克里米亚半岛?”尼古拉一世询问亚历山大道。 “也不能这么说!对于开辟第二战场,英国人拥有一定的经验。而帕麦斯顿又是一位野心勃勃的家伙,所以说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亚历山大皇储对尼古拉一世回应道:“更何况,英法两个国家完全有可能在克里米亚半岛与波罗的海同时作战!” “那么帝国现在应该重点防御哪个地方!”尼古拉一世语气沉闷地说道:“总不能将我们手头的军队来回调动吧!” 尽管俄罗斯帝国在明面上接近200万的军队,但是帝国能够调动的兵力也就波兰、芬兰、高加索、多瑙河、圣彼得堡四个地区的兵力。 芬兰方面需要防备瑞典王国,圣彼得堡需要防备可能发生的突袭、多瑙河与波兰又要与奥地利帝国对峙、高加索地区同样也压制奥斯曼帝国。 仔细一算,俄罗斯帝国压根没有可以调动的野战军团了。 想要调动军队,必须要冒一定的风险才行。 “陛下,我认为我军应该派兵前往克里米亚半岛!哪怕它真的是一个为我们设计的陷阱,我们也要毫不犹豫地跳下去!”戈尔恰科夫态度坚决地开口说道。 “说一说你的理由!”尼古拉一世对戈尔恰科夫询问道? “陛下,我们已经在多瑙河公国选择了退让,留给帝国后退的空间已经没有了!如果我们不摆出一副同英法联军决一死战的架势,那么就会有越来越多的国家认为俄罗斯帝国已经衰弱。到那个时候,他们就会张开獠牙对准我们来一口。俄罗斯帝国恐怕很难渡过难关……”戈尔恰科夫委婉地告诫尼古拉一世。 戈尔恰科夫的话让尼古拉一世想到了普鲁士王国,这个国家同瑞典王国一样是被俄罗斯帝国侵占土地的国家,他们极有可能会对俄罗斯帝国发动进攻。 想到这里,尼古拉一世的内心感觉到了一阵凄凉。 “你说,我们应该从哪调兵!”尼古拉一世询问戈尔恰科夫道。 “我建议最好从波兰地区与多瑙河地区调兵前往克里米亚,高加索地区也可以抽调一些士兵前往!”戈尔恰科夫将军对尼古拉一世回答。 “波兰?”尼古拉一世摇了摇头道:“不行!波兰军团一旦被调走的话,那里必然会发生一场动乱!我太了解那些波兰人了,他们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给我们来上一下!还是从多瑙河军团与高加索军团里面抽调一部分军队前去支援吧!你们以为呢?” 尼古拉一世将目光转向多尔戈鲁科夫与皇储亚历山大。 “陛下,刚刚我考虑不周了!”多尔戈鲁科夫立刻转变想法,转而支持戈尔恰科夫将军道:“我支持戈尔恰科夫将军的看法,俄罗斯帝国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在克里米亚半岛赢得胜利!当然了,圣彼得堡的近卫军部队也要时刻戒备,防止英法可能到来的偷袭!” “我也赞同多尔戈鲁科夫大臣的意见!不管是圣彼得堡,还是克里米亚半岛,我们哪一个都不能放弃!”皇储亚历山大二世同样也支持戈尔恰科夫。 在尼古拉一世的命令下,多瑙河军团抽调出一半,也就是8万人前去支援克里米亚。 而高加索地区同样也抽调出10万军队,前去支援。 同时尼古拉一世还命令奥尔洛夫向瑞典王国与普鲁士王国分别发出警告,让他们不要有什么非分的想法。 第五百一十八章混乱中前行的军队 就在尼古拉一世听从戈尔恰科夫的命令准备在克里米亚半岛进行一场大决战的时候,位于克里米亚半岛的缅什科夫此刻正在阿尔马河的一处高地监督手下的俄罗斯帝国士兵构筑的防御阵地。 至于说,缅什科夫亲王为什么会在阿尔马河附近构筑防御阵地,这件事还要回溯到一个多星期以前。 当时的缅什科夫亲王正悠闲地坐在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司令部等待着高加索地区(缅什科夫亲王同样兼任高加索总督)传来的消息的时候,等来的却是手下哥萨克骑兵团向他汇报英法联军部队已经在卡拉米塔湾附近登陆的消息。 收到消息的缅什科夫先是对英法联军的登陆而感到吃惊,在缅什科夫看来英法联军现在应该继续向北才是最佳的战略,为什么会来克里米亚半岛。 有道是既来之则安之,眼见无法让联军离开克里米亚半岛的缅什科夫只好询问哥萨克骑兵团团长英法联军部队人数。 “他们在卡拉米塔湾附近搭建了很多帐篷,一眼望不到尽头!最起码也要有7、8万左右!”哥萨克骑兵团团长用并不算太过娴熟的俄语想缅什科夫汇报道。 “一眼望不到尽头?7、8万?”缅什科夫喃喃自语,他想到了自己的手下只有5万多(塞瓦斯托波尔要塞一地)兵力顿时感觉到了一阵压力。 仅凭手下的5万3千多人,缅什科夫根本没有任何进攻的可能性。 为了遏制住英法联军继续向南推进(卡拉米塔湾位于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南边),缅什科夫亲王召集了自己手下的参谋的询问他们看法。 经过长达两天的激烈讨论之后,决定将防御阵地部署在阿尔马河。 原因在于阿尔玛河南岸的地势要比阿尔马河北岸的地势要高,俄罗斯帝国只需要将通往阿尔马河南岸的桥梁在适当的时候摧毁,联军部队想要过来的话,首先要游过阿尔马河,然后再进行攀爬作业,最后才能够抵达阿尔河南岸的高地。 在联军部队游泳、攀爬的这段时间里,俄罗斯帝国军队可以轻松地将联军部队的军人炮杀。 当然了,缅什科夫亲王本身同样也知道就以他手上的兵力而言能够固守住防御阵地已经算是谢天谢地了,反击的事情还是要交给援军抵达之后再说。 于是,缅什科夫又给尼古拉一世写了一封求援信,求援信中夸大了(缅什科夫自认为)英法联军的数量(14万),同时也阐明了自己誓死要与要塞共存亡的决心。 信中虽然没有直接向尼古拉一世寻求援助,但是每一句话都透露出了出尼古拉一世求助的意思。 写完信的缅什科夫将信交给了手下的一位副官命令他一定要交给尼古拉一世,为了防止信被截获的缅什科夫还特意让副官转道前往高加索,然后从高加索返回圣彼得堡。 接过信的副官赶忙驱马离开了塞瓦斯托波尔要塞,而后缅什科夫又找来了自己手下的两位海军中将科尔尼洛夫与纳西莫夫。 缅什科夫亲王向科尔尼洛夫与纳西莫夫询问了,如果英法联军舰队驶入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话,他们应该如何的抵挡英法联军的舰队。 “总督阁下,现在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沉船了!”科尔尼洛夫中将当即回应缅什科夫道。 “沉船?”缅什科夫疑惑地看了一眼科尔尼洛夫不解地询问道:“是我们沉船,还是说英法沉船!” “当然是我们沉船了!”科尔尼洛夫中将对缅什科夫亲王回答道:“我们可以将停靠在港头的船只全部沉入要塞的入口,这样的话,英法舰队不就没有办法进来的嘛!” 缅什科夫亲王满意地点了点头,科尔尼洛夫中将的方法对于当前的俄罗斯帝国来说确实是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 说干就干,缅什科夫亲王当即向科尔尼洛夫与纳西莫夫下令:停泊在塞瓦斯托波尔要塞港口内的所有船只,除了战舰之外全部都执行沉船。 缅什科夫亲王的命令刚一下达,科尔尼洛夫与纳西莫夫立刻行动了起来,将停靠在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所有民用船只、运兵船只全部征用,然后一律沉到了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入口。 塞瓦斯托波尔要塞港口勉强算是堵上了,放心下来的缅什科夫亲王得以继续向阿尔玛高地增派兵力。 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内只留下了1万人负责要塞防护之外,剩下的4万3千多人全部集中在了阿尔马高地修筑防御工事,而英法联军在卡拉米塔湾发生的闹剧,他也没有去管,只是派遣了少量的哥萨克骑兵对英法联军在卡拉米塔湾中的具体人数进行了勘察,期间哥萨克骑兵还同英国的轻骑兵进行了短暂的交锋。 经过了几天的部署之后,阿尔马高地已经初步的形成了有效的防御阵地。 而英法联军方面,缅什科夫大致摸清了他们的人数一共有9—10万人。 谷岂 当然了,这是撒丁尼亚王国与奥斯曼帝国没有算在内的情况。 毕竟在缅什科夫亲王的眼中奥斯曼帝国的进攻能力应该说属于负数水平,撒丁尼亚王国大抵也是跟奥斯曼帝国一样处于臭鱼烂虾的水平。 这两支队伍不拉低英法的平均水平就已经很不错了。 尽管现在英法联军的队伍是他的三倍,但是缅什科夫还是有信心在英法联军的攻势中等到援军的抵达。 为了防守住这个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最后一道屏障,缅什科夫还特意将一部分塞瓦斯托波尔要塞部署的重炮拆了下来安放到阿尔玛高地的上游制高点上。 然而,在面朝大海的悬崖边缅什科夫并没有任何的布置,缅什科夫认为这个区域十分的陡峭应该不会有人通过这里攀爬上来。 近百门火炮、舰炮在缅什科夫的指挥下安放在的各个制高点,待到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自信心空前高涨的缅什科夫决定派遣一小股部队对英法联军的部队进行小规模的试探攻击,哥萨克骑兵团与缅什科夫手下的十七师(满编一万人,实编6000人)成为试探进攻的主力。 一直停留在卡塔米湾的联军部队在得到来自叶夫帕托里亚的粮食之后,同样也开始拔营向南前进。 一支庞大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开始出发,队伍最右边靠近大海位置的军队是法兰西帝国的军队,三个师(第一师、第二师、近卫师)两个团(朱阿夫团)的兵力排成了将近7公里左右的长度开始前进。 站在法兰西军队左侧军队分别是撒丁尼亚陆军、奥斯曼陆军与不列颠陆军,也就是说法兰西帝国军队位于联军部队的最里面,而不列颠王国的军队在联军部队的最外面。 顺便说一句,队列的提出者并不是圣.阿尔诺元帅,而是拉格伦司令,拉格伦司令之所以会这么做的目的也是为了挽回他们在登陆的时候给友军部队留下的不好的印象。 堂堂海上霸主的不列颠王国,陆军登陆作战竟然会如此拉胯,简直是让人大跌眼镜。 而在距离陆地不远的海面上,英法两国的补给舰船、医疗舰船跟随着联军部队一同前行,它们将为联军部队提供最有利的保障。 除了上述的这些之外,在密集队列的后方还有一支同样规模庞大的补给车队,他们为联军部队提供最及时的保障。 当然了,这些补给的物资绝大多数都是联军部队从附近的鞑靼人农庄之中“借”过来的。 在四支后勤补给的车队中,法兰西帝国依旧所有车队中秩序最好的一支,而秩序最差的一支,并不是以劫掠著称的奥斯曼帝国,反倒是以富有著称的不列颠王国。 在不列颠王国的补给车队中除了有面包与果酒等食物之外,还有绵羊、山羊、牯牛等活着的东西,这些同样也是不列颠士兵充满善意地闯入农庄主人家中借到的东西。 也正是因为不列颠王国的手中掌握着一支庞大的羊群,才使得整个联军部队都被不列颠王国所拖累不得不缓慢前行。再加之不列颠王国本身后勤管理制度的混乱,这也就导致了不列颠的后勤部门无法有效束缚住自己收集到的动物,时常会有牛、羊脱离不列颠后勤部门的掌控擅自跑到奥斯曼帝国的补给车队之中,造成了奥斯曼帝国的补给车队陷入了一片混乱,整支队伍不得不停下来等待整顿完毕后继续前行。 队伍时走时停,很快便从上午走到中午。 正午时分,炎炎烈日笼罩在天空之中,撒丁尼亚、奥斯曼、不列颠三个国家的行军队伍开始断开,一部分口渴难耐的士兵渐渐地开始掉队。 而法兰西帝国方面,口渴的士兵熟练的解下了悬挂在腰间的水袋,抿了一口煮过的熟水之后将水袋重新盖上继续前进。 等到时间渐渐走向一点的时候,天气更加的炎热,绝大多数英国士兵忍受不住炎热的天气(不列颠的军服仍旧是加厚款式,固执的拉格伦司令并没有听从圣.阿尔诺元帅的建立将是爱你们身上的军服都换成夏装)步伐渐渐地慢了下来。 汗流浃背的拉格伦司令,同样也找到了圣.阿尔诺元帅向他提出了歇息的建议。 “拉格伦司令,要我说你还是将你们的军服换一个款式,我看你们部队里面的小伙子都快热晕过去了!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骑在马上的圣.阿尔诺元帅苦口婆心地对拉格伦司令劝阻道。 拉格伦司令看了一眼身旁同样也汗流浃背的剑桥公爵,他点了点头对圣.阿尔诺说道:“我会向伦敦提出这个请求!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休息!” 圣.阿尔诺元帅眯着眼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的那一轮烈日,然后指着前方对拉格伦司令说道:“拉格伦司令,再往前走一公里就到了布尔加纳克河!我们就在那里歇息吧!” “好!” 第五百一十九章病危的圣.阿尔诺 联军部队又向前行走了10分钟左右的路程以后,总算抵达了布尔加纳克河附近。 看着眼前这条川流不息的小河,饥渴难耐的英、撒、土三国士兵早就已经将所谓的军纪抛在脑后,兴奋的士兵跳进了小河里,让清凉的河水浸透自己的全身,乃至浸透到燥热难耐的灵魂之中。 站在岸边的法兰西帝国士兵一脸羡慕地望着呆在水里他国士兵,而后将目光看向了骑在马上的圣.阿尔诺元帅。 “传我的命令,各部队严禁进入水中嬉戏打闹!违反命令的人,将会被扣发当月工资。”圣.阿尔诺元帅一丝不苟地对身旁的特罗胥与传令骑兵下达命令道。 接到命令的传令骑兵迅速分出一支队伍向后出发,将圣.阿尔诺元帅命令传达给每一个师。 在那之后,圣.阿尔诺又对身旁的另一队传令骑兵传达了自己队伍后勤部队的要求,他要求后勤部队今后要在取水的时候必须要前往河的上游取水,而且还必须要保证提供给法兰西帝国军队的水一定是煮沸过的水。 听到要求的传令骑兵同样也离开了圣.阿尔诺元帅的身旁,现如今圣.阿尔诺的身边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就在圣.阿尔诺准备翻身下马的时候,一股剧烈的疼痛从圣.阿尔诺元帅的腹部传来,疼痛使得圣.阿尔诺元帅不得不将身体趴在的马的身上,两条腿不由自主的夹紧了马的腹部。 “圣.阿尔诺元帅,你……你没事吧!”拉格伦司令关切的声音传到了圣.阿尔诺元帅的耳边。 “我……没事”圣.阿尔诺元帅艰难地对拉格伦司令回应了一句,而后一个不注意直接从马背上重重的摔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将在场的众人吓了一大跳,拉格伦司令赶忙翻身下马,将马辔交给剑桥公爵之后,来到了圣.阿尔诺元帅的身边将圣.阿尔诺元帅搀扶了起来大喊了一声道:“医生,快去叫医生!” 周围的骑兵在听到拉格伦司令的命令之后赶忙行动了起来,没过多长时间,英法两支军队的医生纷至沓来,同行的人还有第一、二三师师长,他们在听到圣.阿尔诺元帅病危的消息之后,赶忙将手头的工作交给自己的参谋长,并且在赶了过来。 英法两国的军医细心的检查了圣.阿尔诺元帅的身体,而后站起身沉默不语。 “元帅,他到底是得了什么病?你们说句话啊!”性格略微有着急性子的近卫师师长佩利西耶将军大声地质问圣.阿尔诺元帅道。 “请恕我医术不精!”法国军医先是向在场的将军致歉,接着如实汇报道:“我并没有从元帅的身上发现什么外部创伤,有很大的概率是元帅的身体内出现的状况!” “我不管你是体内还是体外,总之必须给我救活元帅才行!”第一师师长康罗贝尔将军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道:“圣.阿尔诺元帅不仅仅是法兰西帝国的司令,也是整个联军部队的司令,他的安危关系到联军部队的每一位成员!” “康罗贝尔说的没错!”拉格伦司令同样也点头赞同了圣.阿尔诺元帅说的话,有一个时刻为不列颠着想的法兰西联军司令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自从不列颠王国士兵抵达瓦尔纳之后,圣.阿尔诺元帅一直都在迁就不列颠王国。如果说换一个司令的话,不知道下一任司令还能否像圣.阿尔诺元帅一样迁就不列颠王国军队了。 再者说拉格伦司令已经同圣.阿尔诺元帅磨合过很长一段时间了,两人在不断的磨合之中好不容易达成共识,拉格伦可不想再浪费时间同下一任法兰西总司令进行磨合。 当然了,如果圣.阿尔诺元帅本身已经病入膏肓的话,拉格伦司令也没有什么办法。 想到这里,拉格伦司令将目光看向了英国医生托马斯:“托马斯,你老实告诉我圣.阿尔诺元帅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司令阁下,我也不太清楚!”托马斯医生摇了摇头对拉格伦司令说着,然后又补充了一句道:“不过,我还是建立你们要以最坏的打算来应对这件事!我曾经看到过同圣.阿尔诺元帅阁下大似相同案例,病人同样也是毫无缘由地疼痛了起来!” “然后呢!他们用了什么方法克服的!”特罗胥准将迫不及待地询问托马斯军医道。 托马斯一边回想着当初在英伦半岛看到的病人情况,一边对在场的司令、将军诉说道::“一开始的时候,病人的疼痛并不算太疼,所以他整天通过饮酒缓解疼痛。 过了几个月后,病人的病情开始加重了起来,他开始了不停的呻吟。为了缓解病人的疼痛,那时的我特意为病人准备了“阿芙蓉”(鸦片),一管“阿芙蓉”下去之后,病人才停止了呻吟。可是,“阿芙蓉”的效果毕竟有期限,致幻的效果过去之后,病人又开始了呻吟。由于病人已经体验过了“阿芙蓉”缓解疼痛的功效,所以在病人再一次陷入疼痛之后,他将会比第一次更加的渴望“阿芙蓉”。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阿芙蓉”的功效越来越差,所需要的剂量也越来越多。 到了那个阶段,病人的身体会立刻暴瘦,疼痛使得他们再也吃下任何的饭菜,每一分每一秒都想到去抽“阿芙蓉”麻痹自己。 最后,病人会在疼痛中死去。” 当托马斯医生说完了病人的故事之后,迎接他的人三位少将与一位准将怒目而视,其中特罗胥准将的反应是所有人中最为激烈的一位:“你放屁!你这个庸医,信不信我用枪直接毙了你!” 说完,特罗胥准将掏出了自己别在腰间的左轮手枪指向了托马斯医生。 “冷静!”一旁的康罗贝尔赶忙夺下了特罗胥准将的左轮手枪对他说道。 “可是,他……”特罗胥准将指着托马斯医生道。 “特罗胥准将,这只是我所经历的一件事!如果您不愿意相信的话,那么我也没有什么办法!”托马斯医生脸上丝毫没有流露出任何害怕的意思。 “托马斯医生,请原谅特罗胥准将的无礼!你的意思是我们只能依靠“阿芙蓉”维持元帅的生命了?”康罗贝尔一脸诚挚地询问托马斯医生道。 托马斯医生摇了摇头对康罗贝尔回应道:“我也不知道元帅阁下到底在哪一个阶段,没准元帅阁下现在还只是初期!” “谢谢!”康罗贝尔向托马斯医生表示感谢,然后又对拉格伦司令建议道:“拉格伦司令,我想我们恐怕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了!” “哎!”拉格伦司令叹了口气道:“也只能这样了!” 由于圣.阿尔诺元帅的身体问题,英法撒土四国联军不得不在河岸边驻扎下来。 在四国指挥官的命令下,一座座营盘星罗棋布地立于布尔加纳克河北岸,英法撒土四国指挥齐聚在一座与蒙古包有几分相似的营帐内。 营帐内的四国指挥官沉默了片刻之后,英国远征军司令拉格伦开口道:“就在刚刚发生了一个不幸的事情,我们的盟友法兰西帝国总司令圣.阿尔诺元帅突然从马上跌落,现在仍旧处于昏迷阶段,各位让我们先为圣.阿尔诺的健康而祈祷。” 说完,拉格伦司令闭上眼睛向上帝祈祷圣.阿尔诺能够尽快恢复过来。 众人也纷纷向上帝(奥马尔虽然被迫该信,但是他的内心仍旧是一名东正教徒)祈祷。 祈祷结束以后,拉格伦司令再度开口询问康罗贝尔,他们的法兰西军队现在由谁来做主。 “经过我们三位师长、两位团长与各参谋长讨论之后,决定让近卫师师长佩利西耶将军暂时代理法兰西帝国远征军司令!”康罗贝尔的回答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预料。 在他们看来,掌管第一师的康罗贝尔少将才是最有可能接替圣.阿尔诺元帅的人。 因为康罗贝尔手上掌握的第一师虽然没有近卫师之名,但是却有近卫军之实。 当初要不是第一师对巴黎发动军事政变的话,法兰西帝国也不会登上历史的舞台。 更不要说,康罗贝尔本身又是热罗姆.波拿巴的心腹爱将,一路陪同热罗姆.波拿巴登上了皇位,他接替圣.阿尔诺元帅的职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过,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康罗贝尔竟然放弃了接替圣.阿尔诺的位置,转而支持佩利西耶。 “佩利西耶将……不,佩利西耶司令!”反应过来的拉格伦司令赶忙说了一句。 “佩利西耶司令!”拉.马拉莫尔大臣与奥马尔帕夏同样也附和了一句。 就这样身为近卫师师长的佩利西耶在单人近卫师长的同时,暂时接替了圣.阿尔诺元帅的位置成为法兰西临时司令。 随后,四位司令又有针对联军所面临的问题进行了讨论。 最终决定大部队暂时停在布尔加纳克河,然后派遣轻骑兵部队前往布尔加纳克河南岸勘察。 派遣出去的骑兵部队有一个团的巴什波祖克骑兵,还有不列颠的一支轻骑兵团。 第五百二十章密林内的伏击 就在联军部队商议派遣哪一支部队前往布尔加纳克河南岸探路的时候,位于布尔加纳克河南岸的一处密林树荫下的缅什科夫亲王正焦急等待着哥萨克起骑兵团传来的消息。 时间在漫长的等待中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便到了下午4点左右,悬挂在天空中的烈日由南向西移动,威力也比之前悄悄减弱了一些,缅什科夫亲王的内心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烦躁了起来,坐在地上的他起身狠狠地踢了几脚大树,破口大骂了一句:“你这个该死的家伙!” 面对缅什科夫亲王指桑骂槐的言论,十七师全体成员都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说一句话。 在十七师全体成员的注视下,缅什科夫亲王又狠狠地踢了两下大树,胡乱发泄一通,翠绿色树叶在缅什科夫亲王的马靴之下不断掉落了下来。 时间再次过去了将近20多分钟之后,缅什科夫亲王总算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转过身对身后的十七师成员下达鸣金收兵的命令道:“算了!收……” 正当缅什科夫亲王转身离去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密集的马蹄声,紧接着便出现了一支庞大的马队,马队的成员统一身穿绿色的着装,每一个人的马术都是那么的娴熟,他们就是俄罗斯帝国最为精锐的哥萨克骑兵部队。 哥萨克骑兵部队的到来,制止了缅什科夫亲王返回阿尔玛高地的念头,他赶忙命令十七师站在原地等待哥萨克骑兵。 待到哥萨克骑兵团抵达缅什科夫亲王面前的时候,为首的骑兵团团长赶忙翻身下马向缅什科夫汇报道:“报告缅什科夫司令官,英法联军现已驻扎在布尔加纳克河北岸!” “为什么这么早就驻扎在北岸?”听到哥萨克骑兵团团长传来消息的缅什科夫亲王先是一愣,而后询问该团长道。 “可能是他们那边出了什么乱子!对了!”哥萨克骑兵团团长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赶忙对身后的骑兵部队大喊道:“把他们带过来!” “他们?”缅什科夫亲王疑惑地看着哥萨克骑兵团团长的表演。 在缅什科夫亲王的注视下,几位身穿红色军装的不列颠龙虾兵出现在了缅什科夫的面前,此时龙虾兵的身上捆绑了麻绳,嘴上也塞上了一块破布,通过这群龙虾兵胸前佩戴的勋章与肩章,缅什科夫亲王马上就意识到眼前的龙虾兵成员是皇家苏格兰火枪团成员。 “亲王阁下,这些就是我们在他们的营地附近抓来的俘虏!当时的他们还在拾掇木柴”哥萨克骑兵团团长语气自豪地对缅什科夫亲王道:“什么精锐部队!还不是被我们一抓就投降了!” “放开他们吧!”缅什科夫对骑兵团团长下达命令道。 “可是……”骑兵团团长有些顾虑,他害怕这些战俘会对缅什科夫亲王不利。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文明国家出来的士兵,同那些野蛮的土耳其人大不相同!”缅什科夫亲王语气和善地对骑兵团长说道。 在缅什科夫亲王看来,不列颠王国同俄罗斯帝国一样都是文明的国家,只不过现在走错了道路帮助了野蛮的国家。 文明国家之间的战争应该遵循着古老骑士的道德,不应该随意的杀害,或者虐待俘虏。 “是!”哥萨克骑兵团团长听从了缅什科夫的命令将几位龙虾兵松绑。 没有绳索束缚的龙虾兵部队向缅什科夫亲王表示感谢,缅什科夫亲王当即询问他们联军部队的军营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龙虾兵摇了摇头对缅什科夫亲王回应了一句。 缅什科夫亲王的脸色立刻有了一丝变化,态度也随之强硬了起来道:“你们现在是我的战俘,所以我有权利用各种严酷的刑罚逼迫你们说出实情。但是我本人并不希望这样做,我希望你们能够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亲王阁下,我们并不是不想回答!我们也同样不知道为什么会停下来!”其中一位龙虾兵回答缅什科夫亲王道。 “对啊!我们也不知道究竟发生的什么事!当时我们全部跳近河躲避酷热的环境,等到我们再一次上岸之后,我们就被告知要在那里休息一段时间,然后我们几个人就被派遣前往附近的村庄去搜集一些生活用品,再然后就被您抓到了这里来!”另一位龙虾兵语气无奈地对缅什科夫亲王回应道。 从他们的话语中,缅什科夫亲王并没有听出什么破绽。 不过,缅什科夫亲王还是可以肯定英法联军确实出现了一些状况。 否则的话,这支队伍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停下来。 可是,他们会有什么差错呢? 就在缅什科夫亲王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另一队哥萨克骑兵同样也出现在了缅什科夫亲王视线范围。 谷蛟 当这支只有数十人的哥萨克小队来到了缅什科夫亲王面前之后,哥萨克骑兵团团长抢先开口道:“你们是哪一支部队的?怎么只剩下这点人了?是不是出现了什么意外情况!” 对于哥萨克团长的提问,哥萨克小队长赶忙向缅什科夫司令官如实汇报情况道:“报告司令官,我们是第二骑兵团的成员,我们团长正在遭受到了巴什波祖克骑兵与轻骑兵的追击,所以特意派遣我们过来向您寻求帮助!” 听到哥萨克小队长的话,缅什科夫亲王大喜过望,他赶忙对身旁的哥萨克骑兵团团长下达命令道:“你马上带领着你手下的骑兵部队去支援被追击的部队,然后一步步的来到这里。记住一定不要让他们看出我们是在故意引诱他们,要营造出一种势均力敌的氛围,知道了吗?” “知道了!您就放心吧!”哥萨克(第一团)团长冲缅什科夫亲王保证道。 目送哥萨克部队离开之后,内心期待着能够钓到一条大鱼的缅什科夫亲王赶忙命令自己的手下藏好,一定不要被英法联军的发现。 而在密林不远处的哥萨克第二团方面,此刻也并没有陷入困境。面对巴什波祖克骑兵团与轻骑兵团(2000人)的联合进攻,这支哥萨克骑兵团依旧能够以娴熟的技术同他们周旋,甚至于以自身为诱饵将这两个团渐渐引导到包围圈之中。 俄罗斯帝国与英土联合骑兵你追我赶,很快在哥萨克骑兵的前面便出现了一支有着600多名骑兵的哥萨克。 他们在其团长的带领下,举起马刀对准哥萨克身后的英土军队发起反击。 一时间猝不及防的英土骑兵部队受到了数人死亡、几十人挂彩的战绩,而哥萨克方面同样也付出了数十人落下马被马踩死的伤亡。 总的来说,第一轮交锋英土联合骑兵以人数上的优势(2000:1600,战斗人员为600人)打成平手。 第一轮交锋之后,哥萨克骑兵团团长牢牢遵守缅什科夫亲王交代给他的事,开始朝着后方撤退。 身为不列颠轻骑兵团团长的卢甘伯爵自然也不会放过这样一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他赶忙命令自己的部队在追击哥萨克骑兵部队。 而作为不列颠盟友的巴什波祖克骑兵部队,在上一次的锡利斯特拉要塞惨遭围剿之后,立刻变得谨慎起来。 “库尔德圣女”法蒂玛更是劝说卢甘伯爵不要再去追击哥萨克骑兵部队,他们的任务是勘测南岸是否有军队。 现在他们已经遇到了哥萨克骑兵部队,也就是说他们已经可以交差了! “如果你手下的士兵不愿意获得这项荣誉的话,那么你们现在就可以回去了!”卢甘伯爵显然不同意法蒂玛的建议,他直接向法蒂玛下达了返回的命令。 这个的命令本不该有卢甘伯爵来发布,骨子里同样看不起土耳其军队的卢甘伯爵压根只是将奥斯曼帝国的军队看作是仆从国的军队。 宗主国训斥仆从国,仆从国怎么敢还嘴。 听到卢甘伯爵趾高气昂的言论后,法蒂玛索性让卢甘伯爵自己率领军队前去追击哥萨克部队,她率领着一部分巴什波祖克骑兵(法蒂玛并没有带走所有的巴什波祖克骑兵)向拉格伦司令官汇报卢甘伯爵的问题。 “上!一定要干掉他们!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不列颠的厉害!”卢甘伯爵卖力的大喊了一嗓子命令手下的部队一同向哥萨克进攻。 在卢甘伯爵的进攻下,哥萨克一人接着一个的倒下,卢甘伯爵同样也来到了缅什科夫埋伏好的地点。 原本向前奔跑的哥萨克骑兵突然不在奔跑,一股不祥的预感了笼罩在了卢甘伯爵的心头。 “撤!”卢甘伯爵见状赶忙向自己的手下下达的后撤的命令。 可是,卢甘伯爵的命令还是晚了一步,缅什科夫亲王的身影从密林中传了出来:“上!一定不要让他们跑了!” 当缅什科夫说完这句话之后,密集的枪声从密林中响起。 正在率领手下的第四近卫骑兵团与全部巴什波祖克骑兵朝着卢甘伯爵追击的方向赶过去的英国副司令在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枪响之后,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知道卢甘伯爵率领的那个骑兵团,现如今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快!” 第五百二十一章首战失利 “快!” 听到远处传来密集枪声的剑桥公爵与法蒂玛赶忙朝着枪响的方向赶了过去。 正当英土两支骑兵团快马加鞭前往的事发地点支援的时候,一队有着数百人的骑兵迎面向他们赶来,领头之人正是卢甘爵士。 此时的他再也没有追击哥萨克骑兵之时挥斥方遒的模样,倒像是一条被人追赶的丧家之犬。 而在卢甘爵士率领的轻骑兵的后面,则是一支将近百人左右的哥萨克骑兵。 这群手持马刀哥萨克骑兵一边追赶着卢甘爵士的队伍,一边向前方卢甘爵士的部队发出了怪异的嘲笑。 嘲笑声令剑桥公爵身后的每一位轻骑兵都感到不忿,跟随剑桥公爵支援的第四轻骑兵团团长忍不住向剑桥公爵请战,他实在不想看到不列颠王国的轻骑兵部队的威名被一小撮不懂的骑兵作战的贵族所摧毁。 “去吧!”面色略微有些阴沉的剑桥公爵一边对请战的骑兵团团长间断的了一句,一边又用目光死死的盯着狼狈逃窜而来的卢甘爵士。 曾经有那么一瞬间,剑桥伯爵希望卢甘爵士能够向骑士一样战死在战场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少他们几倍兵力的家伙追赶,实在是太过丢人了。 “是!”收到命令的第4级兵团团长立刻率领自己手下的骑兵。朝着卢甘爵士所在的方向赶了过去。 另一方面,被哥萨克骑兵追赶的卢甘爵士在看到剑桥公爵与法蒂玛之后,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卢甘爵士知道,他已经得救……不管在返回军营之后他会面临什么样的惩罚,但是现在的他已经成功脱险。现在他要做的就是…… 在剑桥公爵的视线中,卢甘爵士的速度渐渐地降低。 “停!”卢甘爵士中气十足地大喝一声。 惊魂未定的轻骑兵团在听到卢甘爵士下达命令以后,下意识的执行了卢甘爵士的指令,几百人的轻骑兵团马上就停了下来。 而后卢甘爵士抽出来别在腰间的长剑命令手下的骑兵部队向后转,骑兵部队立刻调转了方向。 当这群轻骑兵调转了方向之后,他们看到原本追赶他们哥萨克骑兵部队,现在正遭受到第四轻骑兵团的攻击。 英勇无畏的第四轻骑兵团在他们的团长约翰.道格拉斯中校的带领下手持长剑同手持马刀的哥萨克进行厮杀,由于双方的装备差距过大,而士气与作战意志又大体相同,所以这支近百人的哥萨克骑兵被第四骑兵团三下五除二地解决掉。 望着仓皇南逃的哥萨克骑兵,卢甘爵士与幸存下来的骑兵团成员感觉到十分的羞愧。 “卢甘中校!”一道饱含怒气的呼唤传到了卢甘爵士的耳畔,不用想就知道,声音的主人正是剑桥公爵。 卢甘爵士遵循着声音的源头扭头看了过去,一脸怒气的剑桥公爵正策马向他赶来。 “副司令阁下!”卢甘爵士苦笑着称呼剑桥公爵军队里的官职。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亏你还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指挥官……你难道就没看出来这是一个低级到不能在低级的陷阱吗?”剑桥公爵连珠炮似的对卢甘爵士训斥道。 卢甘爵士一言不发地接受剑桥公爵的斥责,剑桥公爵说的没错,这个低级失误实在不是他这个级别的军官所能够犯下来的错误,他愿意接受剑桥公爵的一切批评,哪怕剑桥公爵直接将他送上军事法庭,他也丝毫没有什么怨言。 从另一层方面来说,剑桥公爵的斥责同样也又保护他的意思。 假如剑桥公爵一言不发的话,那么卢甘势必会在返回军营之后受到更大的斥责。 现如今剑桥公爵当着众人的面将卢甘公爵数落了一顿之后,剑桥公爵就有理由在拉格伦司令那边替他美言几句。 将卢甘爵士痛骂一番剑桥公爵在看到返回的第四轻骑兵团约翰.道格拉斯中校之后,招了招手让约翰.道格拉斯中校来到他的面前,指着约翰.道格拉斯与法蒂玛对卢甘爵士道:“如果要不是他们的话,你和你手下的这些人早就没命!还不快感谢他们!” 卢甘爵士赶忙向约翰.道格拉斯与法蒂玛表示感谢,同时对自己刚刚用言语顶撞法蒂玛道歉。 法蒂玛看在了剑桥公爵的面子上原谅了卢甘爵士。 随后剑桥公爵询问卢甘,他的手下的轻骑兵团去不是遭遇了俄罗斯帝国的步兵部队。 卢甘点了点头对剑桥公爵道:“副司令阁下,俄罗斯帝国在密林里面潜藏了大约一个师的兵力!我和我的部队一时不慎,落入他们的圈套。” “一时不慎?我看你是掉以轻心吧!”剑桥伯爵直言不讳地批评卢甘爵士。 “是!我确实有些掉以轻心了!我愿意接受联军部队对我的一切处罚!”卢甘爵士继续自我批评道。 “算了!先不管这些,你前面带路吧!”剑桥伯爵对卢甘爵士说了一句,“好歹也要将那些为自由而战的战士尸体埋葬好!” “副司令阁下,我们还要回去吗?”卢甘爵士声音略微有着颤抖地对剑桥公爵说道。 “怎么?你害怕了!你不是胆子很大的吗!”剑桥公爵用讥讽地语气对卢甘爵士回答道。 “万一他们还在的话,我怕……”卢甘爵士将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 “他们不会在那里了!”剑桥公爵语气笃定地对卢甘爵士回答道:“他们之所以会埋伏在那里,为的是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现在他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再呆在那里只会让自己身处险境之中。” 剑桥公爵的话,使得卢甘爵士勉强放宽了心。 在卢甘爵士的带领下,剑桥公爵等人来到了卢甘爵士被埋伏的地点。 事实正如剑桥公爵所预料到的那样,缅什科夫率领的第十七师在一击既遂后,丝毫没有眷恋地转移。 地面上全部都是不列颠轻骑兵团的尸体,仔细清点一番后发现,密林中的尸体足足有267人,相当于跟随在卢甘爵士一同突围突围的人数的一半,而原本一个团的人数为1000人,这也就意味着还有199人仍旧处于失踪状态。 只此一役,缅什科夫就消灭了不列颠将近两个连队(不列颠一个连250人)的骑兵部队。 “埋了吧!”看着夕阳下的英国军人的尸体,剑桥公爵微微叹了口气对身旁的约翰.道格拉斯中校回应了一句。 约翰.道格拉斯中校立刻组织起人手将死亡的不列颠骑兵就地掩埋,卢甘爵士与法蒂玛同样也命令手下的人一块掩埋。 众人花费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将所有的尸体全部掩埋,途中少数不列颠骑兵传出了一声声咳嗽,剑桥公爵与在场的众人对此毫不在意。 “回去吧!”所有尸体全部掩埋后,剑桥公爵向在场的众人下达了返程的命令。 返回不列颠所在营地的剑桥公爵当即同卢甘爵士一道来到了拉格伦司令,并且向拉格伦司令报告了卢甘爵士犯下的错误。 “你啊!你!当初你是怎么想我保证的!”拉格伦司令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低头的卢甘爵士道。 卢甘爵士同样也是一言不发地接受拉格伦司令的所有批评。 看着眼前一副虚心接受批评的卢甘爵士,拉格伦司令叹了口气对卢甘爵士询问道:“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处罚你!” “司令官阁下,您自知犯下了严重的错误!您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卢甘爵士态度诚挚地对拉格伦司令恳求道:“我只求不要让我的先祖因为我所犯下的事蒙尘!” “你还知道羞耻啊!”拉格伦司令同样也讥讽了两句:“你的祖先要是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的话,他们恐怕……” 拉格伦司令欲言又止,然后又叹了口气,来回踱步了两圈以后说道:“算了!现在先免除你十三轻骑兵团团长的职位,你给我跟在剑桥公爵的身边好好学习!” “是!”拉格伦司令官轻拿轻放的举措,让卢甘得以继续呆在军营之中,他赶忙向拉格伦司令表示感谢。 “以后给我老实一点!遇到事情多动动脑子!”拉格伦司令再一次对卢甘爵士警告了一句,看得出来拉格伦司令还是有让卢甘爵士官复原职的打算。 “是!”卢甘爵士语气铿锵地对拉格伦司令回应了一句。 第二天一大早,英法联军在工程兵连夜搭建的浮桥强继续前进,越过布尔加纳克河后快步朝着阿尔马河前行,担任英法联军总司令的拉格伦(圣.阿尔诺元帅病倒之后,拉格伦司令被默认为接替圣.阿尔诺元帅的总司令)决心,一定要在天黑之前抵达阿尔马河北岸,然后再花费一个星期的时间,将阿尔玛河南岸的俄罗斯帝国军队扫灭,一雪之前不列颠军队犯下的耻辱。 所以这一场阿尔马战役,不列颠王国要争取要主攻的位置才行。 想到这里,拉格伦司令不由得向右看了过去,排成两对的法兰西帝国井然有序的前进。 此时骑在马上的法兰西新任代理总司令佩利西耶,正目不转睛的顶着远处的阿尔马河。 第五百二十二章发明与战争 英法撒土四国联军部队在阿尔马河北岸停了下来,而后以连为单位排列成2—3列的横队,横队与横队之间的距离大约在10米左右。 阿尔马河的南岸的库尔干山与电报山往北岸看,可以清楚的看到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横队。 哪怕对俄罗斯帝国再有信心的士兵内心也不由自主地对南岸的十多万联军部队感到一阵恐惧。 至于说,俄罗斯帝国的将军们那就又是另一种看法了。 身为克里米亚与高加索双料总督的缅什科夫亲王在经历完一波偷袭之后,自信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加强,他认为凭借着自己手上的5万多人一定能够防守几个星期! 只要自己能够坚持到尼古拉一世陛下派人前来支援,那么他就可以他同前来支援的部队来一个里应外合对联军形成包夹之势,保管让这些联军知道厉害。 缅什科夫亲王手底下的将军们,更是对英法撒土四国军队毫无了解,他们自信满满地认为只要联军部队敢靠近他们的话,那么就是联军部队的死期。 软弱的联军部队在刺刀比拼方面一定不会是伟大的俄罗斯帝国的对手,他们只需要在库尔干山等待着送死一波接着一波的联军部队过来就可以了。 就这样,俄罗斯帝国的下层士兵并不知道上层将官们的想法,上层的将官同样也不屑于知晓俄罗斯帝国下层士兵的思想,上下割裂的前提下,俄罗斯帝国注定也会面临失败。 而在联军部队方面,身为法兰西总司令的佩利西耶老将军透过望远镜看到阿尔马河南岸的(部分)情况之后,迅速返回队伍后方的一座靠近海边的木屋内。 进入木屋的佩利西耶老将军看到了木屋的负责人特罗胥准将,此时的特罗胥准将正率领着一众总参谋部参谋为阿尔马河南岸的地图添加一些细节,佩利西耶老将军的到来让特罗胥准将短暂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向佩利西耶将军行礼道:“佩利西耶司令!” “嗯!”佩利西耶神色淡然地点了点头,而后询问特罗胥道:“你们的地图重新绘制的如何了?” “缺少了一些参数!”特罗胥准将对佩利西耶回应了一句。 “什么参数?”佩利西耶询问特罗胥准将道。 “俄罗斯帝国的军力部署,以及火炮的位置!”特罗胥准将对佩利西耶回应了一句道。 “你准备用什么方法获得!我们的军队可不太好靠近阿尔马!敌人的大炮时刻都在瞄准我们!”佩利西耶对特罗胥准将回应了一路到。 “司令,我们并不需要靠近!”特罗胥准将对佩利西耶将军回应了一句,“请跟我来吧!” 说完,特罗胥准将离开了木屋,佩利西耶也跟随着特罗胥准将一同离开了木屋。 在特罗胥准将的引导下,佩利西耶将军来到了一处空地,空地上堆放了一个五颜六色的破布、一个“火盆”,还有一个足以乘坐两个人的篮子。 “这是……”佩利西耶将军望着眼前的这一堆破烂询问特罗胥将军道。 “司令,请您稍等片刻!”特罗胥准将对佩利西耶将军回应了一句,然后命令空地上的工程兵将佩利西耶眼中的破铜烂铁全部组装在一起。 数十名来自巴黎工程大学的士兵大约组装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总算将这堆“破烂”全部组装在了一起。 当工程兵点燃了金属火盆里面的燃料之后,破布仿佛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加持之后鼓了起来。 “这是……”佩利西耶一脸惊讶地望着眼前的场景。 “司令阁下,这是热气球!”特罗胥准将向佩利西耶介绍了热气球的原理,以及用途。 听到特罗胥准将的介绍之后,佩利西耶不由得感慨了一句道:“真是一项伟大的发明!究竟是发明了这个东西?” “发明它的人早已经在可怜的路易十六国王的时代已经死去!”特罗胥准将耸了耸肩对佩利西耶将军回应了一句。 “真是的!为什么之前没有人想到用这种方法侦查呢!”佩利西耶小声埋怨了一句。 “因为想要这个东西浮空很容易,但是想要让它下来却很困难!闹不好就要出人命!”特罗胥准将对佩利西耶回答道。 谷鴽 正是因为载人热气球的不确定性,才使得这项技术在路易十六之后完全陷入了停止状态。 “人命?在军队中最不缺少的就是人命了!”佩利西耶表情淡漠地对特罗胥准将回答了一句,而后痴迷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小玩意道:“这个东西对我们的帮助实在太大了,哪怕损失一个连队也在所不惜!” 随后,佩利西耶向特罗胥准将下达了升空的指令,搭载着参谋人员的载人热气球飞上了天空。 为了防止热气球受到风的影响飞到俄罗斯帝国的阵营中,特罗胥准将特意在热气球的吊篮出安上了一条绳子,地面的人可以通过绳子来控制气球,使气球不至于飞出了联军的控制范围。 载人热气球缓缓的升空,很快便到达了距离地面600多米的高度,气球上的参谋人员一边用望远镜观看阿尔马河南岸的俄罗斯帝国军队,一边又标注出俄罗斯帝国军队在阿尔马河南岸士兵的位置。 位于阿尔马河南岸的士兵在看到热气球的时候,不由得大惊失色的叫道:“哦!我的上帝!你看那是什么!” 当第一位俄罗斯帝国士兵发现了载人气球上的参谋人员之后立刻告诉了身旁的士兵,紧接着一传十、十传百,库尔干山与电报山上的士兵都发现了载人气球,许多士兵尝试使用滑膛枪将载人气球打下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够不到载人气球上的参谋人员。 尽管缅什科夫亲王知道漂浮在天空中的家伙很有可能就是要将他们的兵力部署告诉给地面上的联军,但是缅什科夫亲王丝毫没有什么办法,眼下他的部队可不能进行大规模调动,任何一调动都有可能成为崩溃的前兆。 时间又过去了二十分钟,将阿尔马的部署全部记录下来参谋人员静静等待着热气球下落。 火盆上的火焰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弱,载人热气球也逐渐的降低。 等到二十五分钟之后,吊篮缓缓落在了地上,佩利西耶司令与特罗胥准将同时为眼前这位勇士而鼓掌。 参谋人员嘴角露出了腼腆的笑容,而后将自己在天空中记录下来的阿尔马部署交给了特罗胥准将。 佩利西耶司令与特罗胥准将两个人再度返回了木屋内,特罗胥准将将阿尔马河对岸的部署情况降低木屋内的其他参谋。 负责克里米亚半岛的参谋们开始行动起来,在绘制的平面图上增添军队。 佩利西耶司令静静地等待了将近一个多小时之后,远征军司令参谋部总算将阿尔马河的图纸放在了佩利西耶的面前。 特罗胥准将向佩利西耶提出了建议道:“鉴于电报山地区的俄罗斯帝国军队兵力严重不足,所以我们的建议是利用一部分兵力对阿库尔干山进行攻击,营造出一种全力进攻库尔干山的架势,将缅什科夫部署在库尔干山上的士兵牢牢的定在上面,然后再抽调一部分士兵从左右两翼形成钳形攻势……。” “说得很好!”佩利西耶内心澎湃地对特罗胥准将称赞道。 随即拿着特罗胥准将提供的方案返回到前线部队。 此时库尔干山上的俄罗斯帝国军队与不列颠军队在已经开始战斗,俄罗斯帝国近百门重炮(其中一部分是舰炮拆下来)开始向不列颠所在的方向发起猛攻,不列颠王国同样也不甘示弱地用手中6磅的火炮向俄罗斯帝国军队发动攻击。 双方你来我往都射出了近千枚炮弹之后,俄罗斯帝国的死了百余人,而不列颠王国的死伤人数一共也就才七八十人左右左右。 火炮在战争中逐渐沦为了威慑性的武器,死在火炮身上的士兵越来越少,死在步枪上的越来越多。 相互之间火炮问候之后,不列颠王国开始进攻。 排成三列横队的不列颠王国依旧以死板的战术朝着俄罗斯帝国的库尔干山挺进,库尔干周围壕沟与棱堡内的俄罗斯帝国士兵在看到不列颠王国士兵行走在在河上搭起木板的时候,他们尝试扣动扳机。 可惜的是,三百码距离的滑膛枪根本没有办法打中不列颠王国军队,反倒是度过阿尔马河的不列颠王国能够使用手中的米涅枪对库尔干山的俄罗斯帝国士兵出手。 一轮射击下来,俄罗斯帝国士兵的火力被不列颠王国死死地压在了下面。 俄罗斯帝国士兵只好寻求炮兵的帮助,这一次的炮兵总算没有对射时候的描边炮法,实心炮弹朝着库尔干山脚发射。 接连不断的不列颠王国士兵被实心炮弹砸死,见此情景后拉格伦司令赶忙命令自己的手下鸣金收兵。 渡过阿尔马河的不列颠士兵宛若潮水一般退却。 第五百二十三章阿尔马总攻计划(1) 望着宛若潮水一般退却的不列颠王国军队,拉格伦司令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曾经的不列颠王国的军队是那么的骁勇善战,而现在的不列颠军队竟然连一个小小的高地都都没有办法征服。 这还是他认识的不列颠军队吗?为什么看上去这么像土耳其军队! 就在拉格伦司令在为不列颠丧失武德而悲哀的时候,站在拉格伦司令身旁的剑桥公爵赶忙开口宽慰道:“司令阁下,这只是一次小小的试探进攻罢了!如果说您觉得不满意的话,我马上组织人员继续向对面的高地发动攻击。” “算了!算了!”拉格伦司令摇了摇头对剑桥公爵回应道:“你现在立刻将撤下来的部队重新整编一番,一定不能让这一次失败影响到我军的士气!” “是!司令阁下!”剑桥公爵听从拉格伦司令的指示后,向拉格伦司令敬礼后转身离开。 骑在马上的拉格伦司令一脸凝重地望着远处多面棱堡上的喀山步兵旅,然后叹了口气转身拨马后撤。 驻守在库尔干山顶的缅什科夫亲王使用望远镜看到了远处身穿大红色军装的拉格伦司令转身离开后,脸上露出笑容并且大声呼喊道:“我们胜利了!” 周围的两名参谋与一众士兵在听到了缅什科夫亲王的呼喊之后,同样也大声呼喊着“我们胜利了!” 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库尔干山都传出胜利的呼唤。 阿尔马河北岸的不列颠军队在听到俄罗斯帝国的欢呼声之后,士气不可避免的有所下跌。 不过,这种士气的情况下跌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在不列颠军官的马靴与皮鞭下,这群不列颠王国的“牲口”们很快便忘却这些事情,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下一场战争之中。 …… 正当拉格伦司令骑着马朝着联军司令部赶的时候,佩利西耶将军同样也迎面向他走了过来。 英法两支军队的司令官在道路的中间相遇,拉格伦司令好奇地询问佩利西耶将军道:“佩利西耶司令,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正要去找你!拉格伦司令!”佩利西耶将军对拉格伦司令回应了一句。 “找我?”拉格伦司令疑惑地望着佩利西耶将军道。 “是这样的!我手下的参谋制定了一个攻克阿尔马的计划,我想同你商量一下!”佩利西耶指着夹在腋下的文件对拉格伦司令说道。 “那我们就去司令部里面详谈吧!”拉格伦司令对佩利西耶司令回应了一句道。 “可以!”佩利西耶点了点头回答道。 佩利西耶与拉格伦司令一同来到了联军司令部,这是一间修筑在阿尔马河西北5公里处高地的宅院,宅院的主人早在四国联军抵达之前拖家带口前往辛菲罗波尔。 宅院内的一切自然也都被联军强行征用充当联军司令部的总部。 当佩利西耶将军与拉格伦司令抵达城堡的时候,撒丁尼亚王国大臣拉.马拉莫尔与奥斯曼帝国的奥马尔帕夏早已经在宅院内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四个国家的远征军总司令坐在了一张圆桌上,佩利西耶将军将自己手中的那份文件摊放在圆桌上,然后将文件夹里面早已经分成四份的文件放在了他们每一个人的面前后说到:“先看再说!” 在场的三人一页页的翻看佩利西耶将军带过来的计划,过了一会儿后,拉格伦司令开口道:“我不同意将库尔干山只作为佯攻目标!” “拉格伦司令,你对这张计划有什么不一样的想法可以说!”佩利西耶将军摆出了一副虚心受教的表情对拉格伦询问的道。 “不可否认!这项计划确实是一个几近完美的计划,但是我认为我们更应该将阿库尔山与电报山同时当成目标,对山上的俄罗斯帝国发动毁灭性的攻击!”拉格伦司令开口对佩利西耶将军回应道。 “可是,这种做法可能会导致大量的伤亡,正面强攻实在太不明智了!”佩利西耶对拉格伦司令反驳了一句,而后指着地图对拉格伦司令道:“我们只要牵制住一部分库尔干山上的俄罗斯帝国军人,使他们没有办法移动!这样我们的剩余的军队,就能够左右包夹呈钳形攻势!一定能够一举歼灭掉看守在库尔干与电报山的俄罗斯帝国军队!” “我们本身的兵力要比俄罗斯帝国多得多!能够平推为什么要去冒险呢?”拉格伦司令同样也振振有词地回复道。 尽管拉格伦司令嘴上说的是不要冒险要稳住,实际上拉格伦司令的内心是在想着如何将攻克库尔干山这项荣誉拿到手。 佩利西耶的计划确实是一个实用的计划,但是对不列颠王国却有些不友好。 如果按照佩利西耶的计划来走的话,攻克库尔干山的荣誉大概率不会独属于不列颠王国,因为不列颠王国无法在现有兵力的情况下,执行佩利西耶的计划。 这对一直想要血洗耻辱的拉格伦司令来说十分的不友好。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你的意思来!”佩利西耶将军退让了一步,他指着桌子上的地图说道:“明天一早,英土两国全力进攻库尔干山,法撒两国军队则向电报山高地进攻!” 谷遃 “是!” 商议完毕的众人返回了各自所在的营地之中进行了下一步的部署工作。 当天夜晚,法兰西代理司令佩利西耶将军来到了撒丁尼亚王国的营帐周围。 “欢迎欢迎!”撒丁尼亚王国战争大臣拉.马拉莫尔在接到自家士兵汇报之后,赶忙走出营帐迎接佩利西耶将军。 “马拉莫尔大臣,我想和你谈一谈明天进攻的事情!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佩利西耶将军直接了当地询问道。 “当然有时间!”拉.马拉莫尔马上对佩利西耶回应了一句,然后同佩利西耶将军一起进入了营帐内。 刚刚坐下来的拉.马拉莫尔立刻询问佩利西耶将军道:“咖啡还是茶!” “咖啡吧!”佩利西耶对拉.马拉莫尔回应了一句道。 拉.马拉莫尔叫来了手下的副官,命令手下的副官去准备两杯咖啡与一些从亚平宁半岛特别运送过来的糕点。 不管在哪里,不管在什么地点。撒丁王国总要保持着一种奢侈地享乐作风。 当然了,这种情况并不只是撒丁尼亚王国有,包括法兰西在内的所有高层军官的生活水平都用下层严重割裂。 只不过,撒丁尼亚王国在割裂程度上更加的严重。 来自意大利的点心与咖啡很快便进入了营帐内,佩利西耶与拉.马拉莫尔一边吃着糕点,一边讨论。 “我计划将我们两个国家擅长山地作战的团全部投入到进攻电报山的计划中!”佩利西耶将地图摊在了拉.马拉莫尔的面前指着地图对拉.马拉莫尔说道:“这几个团将会在靠近悬崖的位置上进行攀爬作战,当他们爬上了山顶的时候,立刻对电报山上的守军进行侧翼迂回包抄! 在这几个团登陆的这段时间里,我会派遣手下的近卫师对电报山上的军队进行威慑,使他们误以为我们会从正面进攻电报山,从而无法察觉到我们在侧翼的部署。等到我们的山地部队全部抵达南岸之后,就是我们向高地山上的俄军发动总攻的时候。 届时,那几个团就会成为进攻高地山的重要力量” 佩利西耶将自己被拉格伦司令砍掉一半的规划说给了拉.马拉莫尔听,拉.马拉莫尔沉思了片刻后点了点头对佩利西耶回应了一句道:“佩利西耶司令,我同意您的想法!” “能够得到你的同意,那真是太好了!”佩利西耶将军的脸上露出笑容,他伸出手来对拉.马拉莫尔说道。 佩利西耶将军与拉.马拉莫尔将军相互握手,而后在拉.马拉莫尔的护送下佩利西耶将军返回了营地。 顺便说一句,拉格伦司令与奥马尔帕夏两人在散会之后,并没有向佩利西耶与拉.马拉莫尔一样进行交流。 因此在两个人的心中,各自都有些一套进攻计划。 …… 就在佩利西耶将军即将躺在行军床上准备休息的时候,特罗胥准将出现在了佩利西耶将军的营帐内。 “发生什么事了?”佩利西耶将军疑惑地询问特罗胥准将道。 “佩利西耶将军,圣.阿尔诺元帅醒了!”特罗胥准将语气激动地对佩利西耶将军回应了一句。 听完特罗胥准将的话,佩利西耶将军的眼神闪过一抹落寞。 圣.阿尔诺元帅的苏醒意味着他这个代理总司令又要重新变为第三师师长了。 虽然佩利西耶内心有些不甘心,但是他的脸上依旧露出了喜悦地笑容,他赶忙从床上起来跟随着特罗胥准将一道前往圣.阿尔诺元帅的疗养地。 此时的圣.阿尔诺元帅依旧是一副命不久矣地面孔,喘着粗气的他向佩利西耶表示感谢,感谢他能够在自己病危之际,接替自己的位置维持法兰西的稳定。 “请您不要这么说!既然您已经醒了,那么法兰西总司令理应是由元帅你来担任才行!”佩利西耶将军恭敬地对眼前的圣.阿尔诺元帅说着。 “佩利西耶将军,你看我现在这个状态是能够指挥的了军队的样子吗?”圣.阿尔诺元帅有气无力地对佩利西耶将军回应道:“既然他们选择了你来担任这个职位,那么我希望你不要推辞。您同我一样是最早支持陛下的将军之一,您有资格领导他们!再者说……” 圣.阿尔诺元帅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对佩利西耶道:“难道您就不想获得一个元帅权杖吗?” 想到元帅权杖的佩利西耶忍不住喘了两口粗气,元帅是一位将军所能够获得的最高荣誉,佩利西耶自然也想要获得一根元帅权杖。 哪怕帝国的元帅权杖的含金量远不如当初的帝国。 第五百二十四章阿尔马总攻计划(2) “我应该怎么做?” 圣.阿尔诺元帅的条件对于渴望成为帝国元帅的佩利西耶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以至于佩利西耶忍不住开口询问圣.阿尔诺元帅道。 “咳……咳……”圣.阿尔诺猛烈地咳嗽了几声,站在圣.阿尔诺身旁的特罗胥准将见状立马将挂在床头的的湿巾交到了圣.阿尔诺元帅的手中。 将毛巾放在嘴边的圣.阿尔诺元帅咳嗽的更加厉害,当圣.阿尔诺元帅将毛巾交还给特罗胥准将的时候,毛巾上出现了一块血渍。 “元帅,您没事吧!”特罗胥准将忧心忡忡地询问圣.阿尔诺元帅道。 “我能有什么事!”圣.阿尔诺元帅苍白的脸庞露出了一抹笑容道:“特罗胥准将,你先出去吧!” “可是……”特罗胥准将担忧地望着圣.阿尔诺元帅。 “我和佩利西耶将军有话要说!你快出去!”圣.阿尔诺元帅板着脸不容置疑地向特罗胥准将传达了命令。 “是!”特罗胥准将只好离开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了圣.阿尔诺元帅与特罗胥准将两个人,圣.阿尔诺元帅一脸严肃地对佩利西耶说道:“我已经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听到圣.阿尔诺元帅的话,佩利西耶脸上露出了一抹惊愕,他赶忙对圣.阿尔诺元帅说道:“司令阁下,请您不要说这种丧气话!远征军还等着您亲自领导!” “我这并不是丧气话!”圣.阿尔诺元帅平淡地语调中带着一丝颓丧,他缓缓开口道:“我很清楚我的身体状况!现在我的身体就像是一根快要燃尽的蜡烛,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生命力从我身体中不断流失!恐怕要不了多久,我就要在这座岛上迎接上帝的怀抱。不过,在我死之前希望能够亲眼看到塞瓦斯托波尔要塞被攻克!佩利西耶将军,不知道你能不能满足我这个愿望!让我在回归主的怀抱之前,不留下任何的遗憾。我可以向你保证,在这段时间里,我绝对不会干涉你的任何行动! 当你攻克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时候,我会亲自向巴黎方面为你请功!” 圣.阿尔诺元帅提出的条件很简单,只需要佩利西耶在他死亡之前攻克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话,那么他就会向皇帝表彰他的功劳,让皇帝加封他为帝国元帅。 听完了圣.阿尔诺元帅的条件,佩利西耶将军沉默了片刻,而后站起身来对圣.阿尔诺元帅敬礼回应道:“元帅阁下,我向您保证一定会尽快攻克塞瓦斯托波尔要塞!” 说完,佩利西耶离开了圣.阿尔诺元帅的房间。 “谢谢!” …… 第二天清晨5点,晨雾笼罩下的阿尔马河畔散发出一股幽静淡雅的气氛,一位手持军号的士兵从隐藏在雾气的营帐中走了出来,站在沾湿了露水的草坪上。 “唔……唔……” 一声声洪亮且悠长的军号声将营帐内的法兰西士兵从睡梦中唤醒。 走出营帐的法兰西士兵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咒骂着吹奏军号的士兵。 迷迷瞪瞪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6万多名法兰西士兵总算全部清醒了过来,他们再一次以连为单位排列成两列对应的横队。 上午7点,清晨的雾气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了一轮火红的圆盘悬挂在东方的天空。 望着一列列整装完毕随时准备出发的法兰西帝国军队,骑在马上的佩利西耶司令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而后佩利西耶将军又看向了距离他不远处的撒丁尼亚王国,此时的撒丁尼亚王国也同法兰西帝国一样全部集合随时准备出发。 眼下法兰西与撒丁尼亚两个国家已经全部准备就绪,照理说奥斯曼帝国与不列颠王国应该也准备完成了。 为了了解英土两国军队的情况,佩利西耶将军叫来了热罗姆.帕特逊上尉,要求他前往英土阵营看一看他们是否也像法兰西一样集合完毕。 接到命令的热罗姆.帕特逊上尉骑着马首先赶到了奥斯曼帝国军营,在奥斯曼帝国的营帐前,热罗姆.帕特逊并没有看到一支井然有序的军队,反倒看到了一群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的士兵。 热罗姆.帕特逊只好进入奥斯曼帝国的军营中,寻找到正在后方指挥后勤部队的奥马尔帕夏询问他什么时候能够将军队整顿好,奥马尔帕夏告诉热罗姆.帕特逊,奥斯曼大约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将军队整顿完毕。 听到答复的热罗姆.帕特逊离开的奥斯曼帝国的军营,转而前往不列颠王国的军营。 在不列颠王国的军营中,热罗姆.帕特逊看到的场景与他在奥斯曼军营中看到的大体相同。 混乱的军队与糟糕的后勤使得不列颠王国根本没有办法在规定的时间组织好军队,热罗姆.帕特逊只能踏入不列颠军营中,在军营内士兵的帮助下找到了拉格伦司令。 “给我两个小时!”还没等热罗姆.帕特逊开口,拉格伦司令抢先开口道。 “可以!”热罗姆.帕特逊点了点头,然后拨马返回。 返回途中的热罗姆.帕特逊内心无疑是无比自豪,通过对法英两国在后勤上的对比就能够知道两支军队的差距究竟有多大,他敢打赌同等规模的法兰西军队与英国军队战斗的话,最后获胜者一定是法兰西帝国军队。 返回法兰西阵营的热罗姆.帕特逊将自己在奥斯曼与英国看到的情况全部说给了佩利西耶将军听,佩利西耶将军在听完了热罗姆.帕特逊的话之后,不由得感慨道:“没想到,曾经的不列颠王国军队竟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佩利西耶将军突然想起来法兰西帝国之所以能够有如此的动员都要归功于皇帝的高瞻远瞩。 如果不是皇帝“一意孤行”改良军队的后勤运输体系的话,法兰西帝国军队恐怕也会沦落到现在的不列颠一样的地步。 佩利西耶将军不由得对远在巴黎的热罗姆.波拿巴敬佩了几分,这一刻他更加确信巴黎的那位皇帝就是带领他们走向复兴的人。 “那我们只好等他们一会儿了!”佩利西耶语气无奈地说了一句,而后佩利西耶修改了作战时间表,将原本的进攻计划改为了煮咖啡计划。 上午10点30分,联军部队总算全部集结完毕。 队伍左边的人英军,队伍右边的人法军。土耳其与撒丁尼亚的军队分别在英军的后面与法军的中间。 英法撒土四国司令再次聚在一起,十五万人的联军部队朝着阿尔马河对岸进军。 今天的缅什科夫亲王没有选择呆在山顶,而是选择与多面棱堡的喀山步兵旅同在,透过望远镜看到了正在向他们走过来的英国军队,不由得大声讥讽道:“看到了吗?昨天被我们打退的那群英国佬今天又要过来受死了!” “那就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周围的士兵同样也大笑着回应一句。 缅什科夫并不知道,这一次正面进攻的不列颠军队和昨日大不相同。 当不列颠的最精锐的高地旅步兵排成横队进入俄罗斯帝国的射程范围内的时候,骑在马上的高地旅旅长科林.坎贝尔爵士激励手下的将士道:“各位先生们,你们马上就要进入一场光荣而又残酷的战争中,所以我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要明白,你们的任务只有前进。你们的任务就是要碾碎你们前面的所有人,我绝对不允许你们做除了这件事之外的其他事情。只要你们做了与前进没有任何关键的事情,我保证会在战争结束之后狠狠地叫教训你们。你们的名字将会在教区中抹去,政府都给你们的钱也不会在发给你们……总之你们的任务就是越过这条河,然后爬到半山腰狠狠地教训那些狂妄的俄罗斯人!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憋了一口气的高地旅冲着他们的旅长大声呼喊了一嗓子之后,继续前进。 “发射!” 随着缅什科夫亲王的一声令下,库尔干山上百余门火炮开始发射,一位位高地旅的士兵被炮弹砸中倒在地上。 这一次的不列颠军队展现出了不同于之前的强大韧性,一位高地旅士兵死亡之后位于他身后的高地旅士兵赶忙冲到了最前面填补空缺。 高地旅跨过阿尔马河之后,缅什科夫亲王的火炮队伍高地旅的威力更大了,一发炮弹下去总能干掉2、3个士兵。 即便如此高低旅的士兵依旧迈着稳健的步伐前进,直到抵达米涅式枪的射程范围之后,第一排的高地旅士兵半蹲下来,第二排与第三排士兵举起手中米涅式步枪对土岗后的俄罗斯帝国射击。 绝大多数俄罗斯帝国士兵赶忙蹲在土岗后面多次射击,米涅式枪打在土岗上发出了“啪”的声音。 而后俄罗斯帝国士兵开始反击,不过由于他们的军队步枪依旧是滑膛枪,所以根本没有能力对高地旅造成任何伤害。 两支军队在库尔干山的山脚与山腰间你来我往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数百名军人在这场战争中死去。 就在缅什科夫亲王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英国方向的时候,位于战场右端的法兰西帝国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有了新的进展。 第五百二十五章“联军之友”基里阿科 正当英俄两军在库尔干山陷入僵局的时候,位于库尔干山左翼电报山高地上的莫斯科团、明斯克团与基辅骠骑兵团的俄罗斯士兵现在还不知道一场突如其来的袭击即将降临到他们的头顶。 此刻这三个团中的绝大多数士兵正在他们愚蠢的长官——醉酒的基里阿科中将的领导下按部就班的蹲守在电报山高地上,等待着库尔干山上的缅什科夫亲王的命令,少数的士兵被基里阿科调派到悬崖边监视的南岸的法兰西军队。 而在阿尔马河北岸靠近海岸线的地方,同样也出现了一支庞大的队伍。他们就是佩利西耶将军为了攻陷电报山高地特意准备的突击旅,这支突击旅是由法兰西第二师师长博斯凯少将所领导的队伍,全旅下辖两个朱阿夫团、一个撒丁尼亚猎兵团与一个炮兵营,其中炮兵营同样也下辖了三个炮兵连,每个炮兵连有6门火炮(4门6磅小拿破仑炮与2门12磅大拿破仑炮),可谓装备齐全且精良。 “上!” 这支装备精良的突击旅团,在他们的长官博斯来少将命令下脱去了背负在身后的背囊,三人为一组游过了阿尔马河,而后又在悬崖下方树木的掩遮蔽下,爬上了悬崖。 在朱阿夫士兵爬上悬崖的过程中,悬崖边监视北岸的俄罗斯帝国士兵此时正处于漫不经心的状态,他们根本不相信有人能够爬上这座高于南岸五十米的峭壁上,除非法兰西的士兵个个都长了一对翅膀。 当第一组的21名朱阿夫士兵爬上悬崖之后,他们马上就躲藏在了岩石后面。 负责看守悬崖的俄罗斯帝国根本没有发现朱阿夫士兵已经悄悄的摸了上来,于是第一队朱阿夫士兵在俄罗斯帝国士兵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慢慢地靠近了悬崖边上的俄罗斯士兵,然后掏出别在腰间的匕首对准俄罗斯帝国士兵的脖子用力一抹。 锋利的匕首割断了俄罗斯帝国士兵的声带与血管,鲜血不断地从俄罗斯帝国士兵的喉结处喷涌而出,疼痛难忍的俄罗斯帝国士兵想要打出声音提醒后方的战友,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 监视悬崖的40人俄罗斯小队被爬上来的朱阿夫团直接干掉,第一小分队在干掉了悬崖边的俄罗斯士兵之后,立刻向悬崖下方的正在攀爬后续部队挥手。 后续部队得以继续往上爬,而电报山高地上的基里阿科中将对于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毫不知情。 时间大约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手持酒瓶的基里阿科这才想起了悬崖边的俄罗斯帝国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向他汇报情况了。 满身酒气的基里阿科中将找到了手下的莫斯科团团长询问他为什么没有悬崖边的消息。 “要不我去看看?”莫斯科团团长询问基里阿科中将一句。 “快去快回!”基里阿科点了点头,同意了莫斯科团团长的请求。 待到莫斯科团团长离开之后,基里阿科中将又喝了一口酒瓶中所剩无几的美酒,摇摇晃晃地返回了木屋趴在桌子上。 得到基里阿科中将指示的莫斯科团团长赶忙带领一支20人的小分队跟随他一同前往悬崖边查看情况,当莫斯科团团长距离悬崖只剩下300多米距离的时候,一发子弹“嗖”的一声从远处某块岩石后射向了团长的眼球。 猝不及防下的团长被子弹直接击中眼球,命中眼球的子弹又以其庞大的动能射透了团长大脑。 子弹只花费短短的2秒的时间,将这位俄罗斯帝国花费了重金“锻造”出来的指挥官消灭。 团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一旁的俄罗斯士兵见状赶忙架起的枪,四处张望着寻找射杀团长的家伙。 还没等这伙俄罗斯士兵找到杀害团长的凶手,第二波子弹便击中了这些俄罗斯士兵的胸膛。 二十多名俄罗斯士兵与一位团长在短短两分钟左右的时间被全部消灭,现场只留下了几发铁铸的子弹头。 而凶手也在距离这伙俄罗斯帝国士兵足足有400多米的地方。 …… 远处传来的一声声枪响使得部署在电报山上的俄罗斯帝国军官们有了一丝不妙的感觉,明斯克团团长在听到枪响之后,赶忙来到了基里阿科中将的面前向基里阿科汇报悬崖边的动静,并且大胆地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中将阁下,您说会不会是联军攀登上了山顶?”明斯克团长询问基里阿科道。 “不!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从那么高的悬崖上爬上来!”不负废物之名的基里阿科中将果断否定了正确的答案,然后摆出来一副智珠在握的架势提出了自己的猜测:“再者说,他们的主力部队已经在我们的监视之下(近卫师)!就算少数部队爬上来也无济于事,我猜一定悬崖边的那些士兵又在使用滑膛枪向对岸的士兵进行攻击,他们总是在做一些无用的工作!” “真的是这样吗?”明斯克团长还是有些怀疑,他向基里阿科中将建议由他率领部队前往悬崖边查看情况,如果说没有什么事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如果说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也可以尽早做准备。 “我已经派遣了其他人过去了!你就不要再过去了!”基里阿科中将一脸不耐烦地望着眼前这位团长道:“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给我守好这里!等到缅什科夫亲王需要你的时候,你就立刻给我顶上去!知道了吗?” “知道了!”明斯克团长听出了基里阿科中将的不耐烦,他只好放下心中的猜想老老实实地“蹲守”在战壕内。 明斯克团长离开之后,基里阿科中将小声嘟囔了一句“真是麻烦!”之后,继续沉醉在了醉生梦死的状态。 有了基里阿科这位法兰西之友的帮助,不仅突击旅全体成员(包括18门火炮)都顺利爬了上来,第二师的一个步兵旅同样也改变了原有的计划紧随其后爬上悬崖。 两个旅14000人在博凯斯少将的指挥下朝着电报山所在的方向推进。 驻守在电报山壕沟中的明斯克团团长看到了远处排成横队向他们进军的法兰西军队之后,顿时大惊失色,他赶忙前往基里阿科中将的住所将沉睡中基里阿科中将叫醒。 “我不是告诉过你!等一会儿,等一会儿!你怎么就不听呢……你要觉得你比我有能力的话,你可以来当我这个中将!”基里阿科的表情由之前的不耐烦变为了厌恶,语气也变得不客气起来。 “中将阁下,现在不是说丧气话的时候!”明斯克团长赶忙向基里阿科中将汇报道:“法兰西军队快要打过来了!” 听到“法兰西军队”的基里阿科顿时清醒了不少,他立刻询问手下的团长道:“你是在哪听说的!” “这还用听说吗?”望着眼前这位不着调的中将,明斯克团长简直就快要哭出来了:“他们已经正在靠近我们的阵地,预计……” 还没等明斯克团团长说完,一枚炮弹边闯入了基里阿科中将的木屋内。 “小心!”明斯克团长赶忙抓住基里阿科中将衣领逃离了木屋。 就在基里阿科逃离木屋的下一秒,炮弹在木屋内爆炸,炸毁了整座木屋。 “这……”基里阿科中将满脸惊恐地望着眼前这座被炸毁了木屋。 “中将阁下,快下达命令吧!”知道明斯克团团长的声音传到基里阿科的耳边的时候,反应过来的基里阿科赶忙点了点头命令明斯克团团长进行道理。 明斯克团团长离开之后,满身是血的莫斯科团副团长出现在了基里阿科的面前向基里阿科汇报莫斯科团的情况。 目前的莫斯科团在没有团长的情况下打的十分的艰难(副团长小心思),他们的滑膛枪根本没有对方法兰西军队步枪的射程,以至于他们无法击中对面,对面却能够击中他们。 而且对面法兰西军队还有强大的火炮,现如今他们整个团3000多人被对面的法兰西帝国压着打,许多士兵根本不敢从壕沟中露出头。 【ps:俄罗斯帝国编制很神奇有6000多人的不满编的师,同样也有远超编制的加强团】 “现在你就是莫斯科团团长了,你要率领你的队伍坚守在第一线!火炮方面……火炮方面……”基里阿科中将沉思了片刻后,说道:“火炮方面,我会立刻向缅什科夫亲王申请!记住一定要守住,坚持下去就有办法!” 莫斯科准团长离开之后,基里阿科中将跑到了基辅骠骑兵团的面前,命令基辅骠骑兵团向法兰西的侧翼发动攻击,争取打乱法兰西帝国军队的部署,同时派遣一部分骠骑兵充当传令兵向库尔干山的缅什科夫亲王求助。 基辅骠骑兵在他们团长的带领下翻身上马,绝大多数的骑兵赶往了前线战场,少数的骑兵前往库尔干山寻求帮助。 手持香槟的基里阿科中将同样也赶往明斯克团所在的地点。 当基里阿科中将来到前线之后,原本处于一线的莫斯科团在法兰西突击旅的进攻下,被迫放弃了自己的阵地,同明斯克团蹲守一个壕沟中。 两个团将近6000人的俄罗斯帝国士兵蹲守在同一个壕沟内,原本只能够容纳5000人左右的壕沟,现如今容纳了将近6000(5763)人,场面显得有些混乱。 就在明斯克团与莫斯科团为壕沟内的空间你推我搡的时候,一队大约有800—900人左右的基辅骠骑兵从侧翼入场。 没有料到俄罗斯帝国竟然会在电报山高地放置骑兵的突击旅只好由排列的横队转变为了空心方阵,阵型的转变导致了整支部队产生了小规模的混乱。 基辅骠骑兵见状赶忙驱马前进,他要在突击旅还没有形成空心方阵之前给予法兰西打击。 壕沟内的基里阿科中将见此场景之后,赶忙命令明斯克团与莫斯科团对准“法兰西”阵营发动进攻。 “可是!”明斯克团团长有些犹豫。 “可是什么!快听我的命令进攻!”基里阿科中将厉声训斥手下的团长。 明斯克团团长与莫斯科准团长只好按照提供的防卫执行基里阿科中将的命令。 正在率领马队向前冲锋的基辅骠骑兵团团长恐怕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遭受的第一波伤害并不是他们面前的对手,而且在他们身后的队友。 莫斯科团与明斯克团在基里阿科中将的命令下开始射击,但是却“阴差阳错”的搞错了方向。 还没有冲到法兰西军队面前的基辅骠骑兵,在俄罗斯帝国的第一轮打击下就已经损失了将近50多人,基辅边骑兵团团长同样也陨落在这两百人之中。 第五百二十六章失守的电报山高地 基辅骠骑兵团成员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被自家的友军击毙50多人,更糟糕的是自己家的团长还被友军一发子弹给解决掉。 作为对手的法撒联军成员同样也没有想到,俄罗斯步兵竟然对自己家的骑兵都能够下得去手,这双方的恩怨得有多大啊!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基里阿科中将在命令完自家的步兵痛击自家友军之后,竟然还能够没心没肺的笑出来,这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狗俄奸! …… 得益于“联军之友”基里阿科中将的“助攻”,原本想要依托空心方阵对骑兵部队进行防反击的突击旅在博凯斯少将的命令下放弃保守的战术。 骑在马上的博凯斯少将举起了手中的指挥刀将刀尖指向了电报山高地下达命令道:“全体都给我听好!” 突击旅的所有士兵在听到博凯斯的这道命令之后,果断脱下了背囊轻装上阵。 “我不管你们的前方是队友还是敌人,你们的任务就是给我冲向高地将那群狗娘养的俄罗斯人打倒!队友倒了,自然会有后续的医务人员来将他们送到后面!你们只需要给我一股脑的冲向那里就可以了!听清楚了吗?”博凯斯少将声音洪亮地说出了与坎贝宁爵士意思大体相同的话。 “明白!”位于前排的突击旅成员同样也异口同声地回应博斯凯少将。 “给我冲!” 随着博斯凯少将的一声令下,突击旅的全体成员以纵队为单位向电报山高地发起进攻。 枪声此起彼伏响彻在战场上,米涅枪发射后产生得的白色的硝烟弥漫在战场上,遮挡了朱阿夫团士兵的视线,使之无法看清楚电报山高地上俄罗斯士兵,只能够凭借模糊的记忆判断出电报山上俄罗斯士兵大致位置对其射击。 即便如此,仍然有不少俄罗斯士兵倒在地上。 460、426米、382米…… 朱阿夫团与撒丁尼亚猎兵团的士兵一边匀速行走,一边从背包用掏出早已定量的封存米涅弹,用牙齿撕开包装之后将黑火药倒在里面,然后将米涅弹头放入枪管后,用推弹杆将米涅弹压实后,扣动扳机。 短短的100多米距离足够一名熟练的朱阿夫团士兵向高地上的俄罗斯帝国士兵发射两枚子弹,骁勇善战的俄罗斯帝国军队还没有对法兰西帝国造成什么伤亡就已经被突击旅的子弹与大拿破仑炮吓破了胆,更不要说他们的阵营中还出现一位“联军之友”。 在法兰西帝国的火炮与步枪的攻势下,失去团长的基辅骠骑兵团首先陷入了崩溃,他们开始不听指挥的向后逃窜,企图尽早脱离这个战场。 骠骑兵团的崩溃就像是第一个倒下的多米洛骨牌一般对电报山高地上的俄罗斯帝国的士气产生了毁灭性的打击,莫斯科团、明斯克团同样也忍受不了被动挨打的局面,对基里科夫中将完全失去信心的士兵开始不由自主的向后撤退。 “回来!不要跑!你们这群懦夫!你们还是不是帝国的军人了!”半醉半醒状态下的基里科夫中将大声怒斥眼前的这群胆小鬼,此时的他丝毫没有意识到眼前的这场败局的主要原因不在于部队本身,而在于基里科夫中将自己。 如果不是他接二连三的打击驻守在电报山高地上的俄罗斯帝军队的话,三个团(明斯克团3000人、莫斯科团3000人、基辅骠骑兵团1000人)将近7000人也不会这么快就被法兰西军队击垮。 可怜的基里科夫中将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一队接着一队的俄罗斯帝国军人舍弃自家阵地向后撤离,丝毫没有将他这位阵地指挥官放在眼里。 如若不是依旧还算忠心的明斯克团团长的话,基里科夫准将恐怕就被直接丢弃在电报山成为联军不对俘虏的第一位高级军官,通俗来讲就是尼古拉一世的耗材。 浑身沾满了友军鲜血的明斯克团团长来到了基里科夫中将的面前态度诚挚地对基里科夫中将恳求道:“中将阁下,兵败如山倒!我们还是跑吧!有生命就有希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可是,缅什科夫亲王要我看守好这里,这才过去了一天就已经失守……”事到临头的基里科夫中将再一次展现出了懦弱的性格,害怕被缅什科夫亲王送去军事法庭的他犹豫到底要不要跟随部队一同离开。 “中将阁下,我无法预料您在这一战过后是否会被缅什科夫亲王惩罚,但是我可以肯定的一点,如果您现在不跑的话,等一会儿就没有什么机会跑路了!”明斯克团长直截了当地对基里科夫中将回应了一句,而后指了指正在爬坡的法兰西军队。 基里科夫中将看了一眼快要爬到半山腰的法兰西军队,想起了俄罗斯帝国与法兰西帝国在拿破仑战争时期结下的仇恨,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快!快走!” 刚没走两步的基里科夫中将感觉一阵头晕目转,之前在木屋大肆饮酒的恶果在一刻彻底显现了出来,站在一旁的明斯克团长只好派遣了两名士兵将基里科夫中将架起后逃离电报山高地。 突击旅加快了步伐冲入了第一道战壕中,而后一部分士兵占领了整个电报山高地,并将法兰西与撒丁尼亚两国的国旗插在了阵地上,另一部分士兵则继续向着基里科夫中将所在的方向发起冲锋。 为了掩护大部队撤退,一个营的士兵选择了自我牺牲为俄罗斯帝国保存有生力量而断后,这些视死如归的俄罗斯士兵在他们的营长带领下排成了两排纵队向追来的突击旅发起冲锋,双方鏖战在通往塞瓦斯托波尔的小道上。 鲜血染红了道路上的泥土,几百位俄罗斯帝国士兵被兵力远胜于他们的朱阿夫团士兵全部消灭,从始至终没有一位俄罗斯士兵投降。 当博斯凯少将从电报山高地下来之后,看到了眼前这群宁死不降的俄罗斯士兵表情不由得庄重了起来。 “将他们好生安葬吧!他们是一群值得尊敬的对手,只不过是遇到是一位不值得托付的将领!”博斯凯少将对身旁的朱阿夫团士兵下大了命令道。 “是!”朱阿夫团士兵对博斯凯少将回应了一句。 随后,博斯凯少将重新返回的电报山高地同高地上的麦克马洪准将与巴赞准将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我已经将电报山被占领的消息告诉了佩利西耶总司令。相信要不了多久,佩利西耶总司令就能够收到消息!我希望你们的部队能够尽快调整好状态,迎接下一场战斗!阿尔马并不是终点,而是我们征途的起点!”博斯凯少将神情庄重地对麦克马洪准将与巴赞准将说道。 麦克马洪准将与巴赞准将立刻向博斯凯少将保证,他们的部队依然可以继续战斗下去。 …… 同博斯凯将军不费吹灰之力占领电报山高地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库尔干山攻势,在战线的左端,由科林.坎贝宁爵士、乔.布朗爵士、剑桥公爵、德.雷希.伊斯文爵士率领的高地旅、第一师、近卫师、第二师的部队在拉格伦司令的指挥下,朝着库尔干山以不同的方位对其发动了一次又进攻,其中进攻最猛烈的一支部队当属正面强攻的高地旅。 短短的半个小时时间里,将近500名不列颠士兵殒命于进攻多面堡的道路上,其中绝大多数都是被火炮炸伤。 当然了,身为防守方的缅什科夫亲王同样也不好受,训练有素的英国士被火炮一次次击退的同时,也在以强悍的火力与顽强的意志对俄罗斯军进行一次又一次的反击。 时间又一次过去了20分钟,坎宁贝爵士总算率领着高地旅抵达了距离多面堡不足到30米的山坡,山坡上的葡萄藤与断茬树丛成为不列颠军队极好的遮蔽物,这使得不列颠王国总算有了一丝喘息之机。 不过,缅什科夫可不会给高地旅这个机会,他要亲自率领部队击溃这股顽强的高地旅士兵。 正当缅什科夫亲王想要率领喀山步兵旅反攻的时候,缅什科夫留守在临时指挥所的副官出现在缅什科夫的面前,并且向缅什科夫告知:来自电报山高地的传令官,现在已经在山顶的临时指挥所等待缅什科夫亲王,他说有要紧的事必须当面向缅什科夫亲王汇报。 “你们不会将他带到我这里来吗?”缅什科夫亲王大声怒斥着死板的副官。 “我这就去……”副官转身想要返回临时指挥所将传令兵带到缅什科夫的面前。 “算了!我自己亲自去一趟吧!” 缅什科夫只好匆匆返回临时指挥所,不过在临行之前,缅什科夫特别向喀山步兵旅下达了死守指令。 返回指挥所的缅什科夫同负责传令的骠骑兵会面,基辅骠骑兵向缅什科夫亲王汇报了电报山高地失守这件事。 听到电报山失守消息的缅什科夫亲王整个人都懵住了,就像是被人用一根木棒砸在了脑袋上一样,无力感与眩晕感涌入了他的脑袋。 站在一旁的骠骑兵见到左摇右晃的缅什科夫亲王慌忙将搀扶防止缅什科夫亲王摔倒,过了一会儿,缅什科夫亲王才恢复过来,反应过来的他瞪大眼睛对眼前的传令骑兵大声嚷嚷道:“你再说一遍,电报山到底怎么了!” “司令阁下,电报山现已失守!基里阿科中将已经率领着部队撤退到了塞瓦斯托波尔小道上!”传令骑兵苦笑着对缅什科夫回应了一句道。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丢掉了一处高地,而且还是对我们至关重要的高地!难道说法兰西士兵他们个个都会飞吗?还是说基里阿科那个蠢货又在战场上饮酒了!”缅什科夫亲王气急败坏地质问负责传达命令的骠骑兵。 “我们根本谁也没有料到法兰西军队会冒险从悬崖边爬上来,当我们发现他们的时候,法兰西的军队的人数已经是我们的两到三倍,而且他们的手中还有大炮,威力和您手里的舰炮大致相同,所以我们没有办法,只能选择撤退!”传令骠骑兵将经过基里阿科将军润色后的失守全过程说给了缅什科夫亲王听。 “你的意思是法兰西将他们的舰炮从悬崖运了上来?”缅什科夫皱紧眉头对传令骑兵询问道。 “可能并不是舰炮,不过它们的威力和我们的舰炮差不了多少!” 第五百二十七章溃败的俄罗斯军队 “不是舰炮?威力差不了多少?难道法兰西又研制出了新型火炮了不成?” 缅什科夫亲王皱紧眉头小声嘟囔一句,在他的印象中,法兰西的火炮一直是处于欧洲的最前列,包括俄罗斯帝国在内的部分欧洲国家都是依靠仿制法兰西火炮,然后逐渐改进得到属于自己的火炮,所以法兰西帝国研制出新兴火炮并不是一件多么令人吃惊的事情。 不过,法兰西帝国偏偏在同这个节骨眼上才将火炮投入到战场,这对缅什科夫亲王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差到不能在差的消息了。 一想到接下来的塞瓦斯托波尔要塞会战,自己很有可能面对法兰西帝国的火炮缅什科夫就感觉到异常的难受。 “司令阁下,司令阁下!”来自传令骠骑兵的一声声呼喊将缅什科夫的从梦幻中拉回现实。 缅什科夫这才想起自己当前的处境已经不容客观,俄罗斯帝国军队部署在库尔干山周围的3万6000名士兵现如今已经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继续死守在这里等待缅什科夫的只有死亡。 为今之计就是逐批次将部队从库尔干山撤退,通过塞瓦斯托波尔小道返回塞瓦斯托波要塞,依托要塞的棱堡体系对英法联军进行有效的打击。 然而这一切的前提就是塞瓦斯托波尔小道不能够被联军部队占领,一旦联军占领了塞瓦斯托波尔小道的话,那么俄罗斯帝国军队只能考虑舍弃塞瓦斯托波尔要塞,转道前往彼列科普,保证克里米亚与俄罗斯大陆的道路不被切断,并在哪里等待援军。 至于说翻越丘陵返回塞瓦斯托尔要塞更是天方夜谭。 毕竟,不是每一位将领都叫做苏沃洛夫,不是每一个沙皇都说叶卡捷琳娜女皇。 念及于此,缅什科夫将目光转向了彪骑兵郑重其事地说道:“你马上返回基里阿科中将那里,告诉基里阿科一定要看守好那条通往塞瓦斯托波尔的小道!只要他能守到大部队抵达,那么他在电报山上的一切行为,我都可以既往不咎!反之如果基里阿科中将擅自逃脱的话,那么他将被送往圣彼得堡等待沙皇陛下的圣裁!听明白了吗?” “明白!”传令骠骑兵赶忙向缅什科夫亲王保证,他一定会将缅什科夫亲王的话原原本本的带给基里阿科中将。 “去吧!”缅什科夫摆了摆手对骠骑兵说道。 收到返回指令的骠骑兵猫着身子(躲避炮弹)离开了缅什科夫的视线范围,返回塞瓦斯托波尔小道。 目送传令骠骑兵离开的缅什科夫亲王为命运多舛的俄罗斯帝国军队叹了口气,而后命令手下的副官将彼得.戈尔恰科夫将军叫了过来。 这位戈尔恰科夫将军是正在担任多瑙河联军司令的米哈耶尔.戈尔恰科夫将军的哥哥,出生于1790年的他因其常年同奥斯曼帝国作战,并代表俄罗斯帝国与奥斯曼帝国在1829年签订了《亚得里亚堡》条约,所以在克里米亚开始之后(英法还未加入战局之前),彼得.戈尔恰科夫亲王被尼古拉一世以64岁的高龄(彼得.戈尔恰科夫亲王在1851年已经退役),重新征召进入军队中担任第四军(驻守在科里亚)军长的职务。 现在的彼得.戈尔恰科夫亲王正在前线充当救火大队大队长的职务,不断的增援可能被突破的防线。 当缅什科夫亲王的副官在库尔干山左翼山腰棱堡找到彼得.戈尔恰科夫的时候,彼得.戈尔恰科夫将军正身先士卒率领两个营的士兵冲出战壕,向隶属于第一师的苏格兰火枪兵团的一个营士兵发动刺刀冲锋。 这里插一句,这个时代不管是英法军队还是俄罗斯帝国军队,将领们都喜欢站在第一线与士兵站在一起冲锋,很少有像拿破仑、老毛奇那样运筹帷幄的将领。这也导致了欧洲军队的将军损耗率一直居高不下,直到后膛枪、后膛炮的出现才使得将军们脱离了冲锋的命运,转而专注于决策。 猝不及防的苏格兰火枪兵团士兵根本没有开枪的时间,便同突如其来的俄罗斯军队一团。 近距离肉搏下,斯拉夫民族以其强悍的体魄与有利的地形才将苏格兰火枪营的士兵击退,并在山坡留下了十多具尸体。 望着徐徐后撤的英国苏格兰火枪兵,彼得.戈尔恰科夫亲王长吁了一口气,率领手下的残余部队撤回到壕沟里。 返回壕沟的彼得.戈尔恰科夫亲王正准备带领手下士兵前去支援另一处战场,便被缅什科夫亲王的副官将彼得.戈尔恰科夫叫住。 缅什科夫的副官将缅什科夫亲王想要同他会面的消息告诉了彼得.戈尔恰科夫亲王。 彼得.戈尔恰科夫亲王思考了片刻后,命令自己的副官代替自己前往下一出地点进行支援,彼得.戈尔恰科夫本人跟随缅什科夫副官一道来到了缅什科夫亲王的面前。 “彼得将军,你总算来了!”望着眼前这位跟随自己副官一道返回的彼得.戈尔恰科夫,缅什科夫亲王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的面前握着了亲王的手热情地说道。 “司令阁下,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事情?”彼得.戈尔恰科夫亲王直截了当地询问缅什科夫亲王道。 “是这样的……”缅什科夫亲王将电报山高地发生的一切通通告诉了彼得.戈尔恰科夫亲王。 “基里阿科那个家伙!真是该死!”彼得.戈尔恰科夫亲王咬着牙杀气腾腾地对缅什科夫说着。 身为一个阵地的主要负责人,竟然这么轻而易举的舍弃了阵地。 像他这样的人,能够担任中将的职务简直就是对军队侮辱。 “我也知道基里阿科该死,但是现在不是处置他的时候!他的手中现在还掌握着三个团的武装力量,而且塞瓦斯托波尔小道同样也是我们撤退的必经之路。”缅什科夫叹了口气,而后神态庄重地对彼得.戈尔恰科夫亲王说道:“我希望你能率兵前去支援!只有守住塞瓦斯托波尔小道,我们才能顺利逃脱!” “我知道了!”彼得.戈尔恰科夫亲王点了点头对缅什科夫回应道:“我会率领8个营的兵力前去支援!” “好!我们能够顺利逃离这里,全都仰仗你了!”缅什科夫亲王松开了彼得.戈尔恰科夫的手,目送彼得.戈尔恰科夫的离开。 等到彼得.戈尔恰科夫离开缅什科夫的视线范围之后,缅什科夫收起了目光,快步返回朝着主战场所在的方向赶。 此时的缅什科夫亲王并不知道,在他走之后,正面战场上的喀山步兵旅同样也面临着岌岌可危的局面。 作为进攻俄罗斯帝国正面部队的不列颠高地旅正在他们的旅长坎贝宁爵士的带领下躲闪前进,原本整齐的队形很快变得凌乱了起来,每一位不列颠都在尽可能的躲避俄罗斯帝国军队滑膛枪子弹的同时向多面堡上的俄军发动进攻。 随着不列颠军队距离多面堡越近,军队就愈发的散乱,眼见无法重整军队的坎贝宁爵士所幸选择不再重整队伍,骑在马上的坎贝尔爵士挥舞着手中的指挥刀扯着嗓子大喊一声:“为了女王陛下,为了胜利!冲啊!” 高地旅中的军官听到了坎贝尔爵士的话之后,也没有再试图重整队伍,而是身前士卒地朝着壕沟冲锋。 军官的决死冲锋带动了士兵,越来越多的士兵开始对多面堡上的俄罗斯帝国军队发起冲锋。 两军交战,最重要的就是士气上的比拼。 多面堡周围的喀山步兵旅看到了不列颠的步兵竟然不顾俄罗斯帝国火炮的猛烈的打击径直向他们冲了过来,蹲守在壕沟内的喀山步兵旅的士兵一时间有些发懵,高地旅立刻抓住了这个空档很快便冲到俄罗斯帝国军队所在的壕沟。 当喀山步兵旅的士兵反应过来的时候,将近2000名不列颠士兵已经冲到了壕沟内。 喀山步兵旅与高地旅,这两支隶属于不同国家的精锐部队在壕沟内进行厮杀。 从刺刀、匕首、燧发手枪,到拳头、脚掌、牙齿,甚至是指甲……总之两支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以求给对方造成伤害。 死亡人数在不列颠军队进入壕沟之后呈直线上升,仅仅过去了5分钟的时间,英俄两支军队的伤亡就已经达到了600人,其中俄罗斯帝国贡献了320人,不列颠王国贡献了280人,双方几乎是战成了一比一的局面。 就在双方为了一个你争我夺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传来了一声呼喊:“法兰西!法兰西的军队马上就会支援我们了!” 听到“法兰西支援”消息的高地旅瞬间士气大振,而喀山步兵旅成员士气立马跌入了谷底。 一部分喀山步兵旅的士兵开始有意识地向后撤退,处于后方的俄罗斯帝国炮兵部队更是拉起他们的大炮朝着后面跑。 很快,多面堡被高地旅士兵占领,数十门大炮成为高地旅手中的战利品。 象征着不列颠陆军的军旗在多面堡的上空徐徐升起。 第五百二十八章全线崩溃 位于库尔干山左翼的不列颠第一师看到了不列颠王国陆军的旗帜在库尔干山的正面棱堡升起之后,当即下定决心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攻克眼前这座该死的壕沟。 “传我的命令!苏格兰火枪兵团全团压进!我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只要胜利!”骑在马上的第一师师长乔治.布朗爵士命令手下的副官火速赶往苏格兰火枪兵团将他的命令传达给该团团长,他可不想成为最后一个登上山顶的军队。 “是!”副官一脸严肃地向自己的长官行礼,然后骑马赶到负责进攻的苏格兰火枪兵团长的面前,向团长传达了乔治.布朗爵士的命令。 收到命令的苏格兰火枪兵团团长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副官,没有人比他们团更加明白山腰上的那群俄罗斯士兵有多么顽强。 短短三个多小时的时间,全团已经有将近五分之一的士兵挂彩,现如今师长不让他们团返回休整也就罢了,竟然还要让他们不计伤亡的进攻。这是不是有一点不拿士兵当人的意思。 “你确定这是师长下达的命令?”苏格兰火枪兵团团长再一次询问眼前的副官,他想要同副官的口中听到与刚才不一样的答案。 可惜的是,副官的答案依旧同第一次一模一样。 “我知道你们也不容易!既然师长的命令已经下达,那就还请你们马上执行命令!”副官对团长说道。 团长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他知道自己这个团在这一战之后,恐怕就要面临彻底丧失战斗力的风险。 正如副官所说的那样,即便团长已经知晓了接下来所要面对的命运,但是基于军队上下级的服从关系,以及苏格兰火枪兵团的荣誉称号,他这位团长也不能够有任何的退缩。 火枪兵团团长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了想要骂街的心情之后,郑重其事地对眼前的副官说道:“请你告诉师长,苏格兰火枪兵团会为了荣誉战至最后一人!在敌人没有彻底消灭之前,我们绝对不会退缩!” “我将你的话原原本本的转告师长!”副官同样也一脸严峻地望着眼前这位眼中透露着死志的火枪兵团团长回应道。 待到副官离开以后,火枪兵团团长将自己下属的几个营长召集在一起向他们传达了师长的命令。 “凭什么是我们!”其中一位营长忿忿不平地说了一句,“他们难道就在后面坐享其成吗?为了这个这个该死的壕沟,我们已经付出了太多兄弟!” “这是命令!不允许有一丝讨价还价的余地!”团长一字一句地对该营长回应,而后又环顾四周道:“我们是军人!我们必须要坚决执行命令,哪怕最危险的命令我们也要坚决执行!为了不列颠的荣誉,我们必须要战至最后的一兵一卒!作为指挥官的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将会同你们站在一起。” 随后,火枪兵团长高喊了一声:“为了不列颠!” 手下的营长同样也跟随团长一同呼喊着“为了不列颠!” 简单的动员之后,火枪兵团长与他的部下以连为单位排列成密集队形向库尔干山左侧的壕沟稳步前进,几乎每一位火枪兵士兵的脸上都透露着麻木,军乐队也在此刻奏响了前进的乐章。 当苏格兰火枪兵团抵达了壕沟附近的时候,壕沟上的俄罗斯帝国军队再一次向苏格兰火枪兵发动攻击。 令人奇怪的是,这一次的苏格兰火枪兵并没有遭受到火炮的进攻,壕沟内的俄罗斯军队的火力也比之前要弱了很多。 如此变故使得苏格兰火枪兵疑惑的同时,同样也增强了苏格兰火枪兵们的信心。 手持李恩菲尔德1853式步枪的苏格兰火枪兵朝着壕沟内的俄罗斯帝国军队进行射击,在来复枪的强大火力压制下,壕沟内的俄罗斯帝国军队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 苏格兰火枪兵团团长想象中的伤亡并没有出现,当先头部队逼近壕沟内的时候,壕沟内、护墙边的俄罗斯军队开始向后撤退。 没有掩护的情况下,俄罗斯帝国军队与苏格兰火枪兵之间的差距进一步被拉大,许多俄罗斯士兵被苏格兰火枪兵击倒。 第一支火枪兵连队抵达了壕沟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火枪兵团为之震惊,壕沟内早已躺满俄罗斯帝国的士兵,他们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声与求救,看上去就像是地狱降临到了人间一样。 于心不忍的先头部队连长连忙跑到了团长的面前向团长汇报了壕沟内的情况,团长在听完连长描述的后跟随着连长一起来到了壕沟里,望着眼前这些躺在地上的敌人,团长叹了口气用俄语冲躺在地上的斯拉夫牲口们喊了一嗓子道:“后续的医疗部队马上就要过来了!要不了多久,你们就会得救!” 随后,苏格兰火枪兵团长找到了一位受伤不算太严重(右手与左腿被李恩菲尔德打断)俄罗斯军官询问他,俄罗斯帝国军队的下落。 “你现在看到的就是我们全部的成员了!”将身体靠在黄土垒成的墙壁的俄罗斯军官一脸淡然地对苏格兰火枪兵团团长回应了一句。 “不可能!上一次进攻的时候,你们还有充足的军队对我们进行反攻!”团长一脸不可置信地对该俄罗斯军官说道。 “那些是彼得.戈尔恰科夫亲王领导的小队!哪里需要他们,他们就会前往哪里进行增援工作!我们的危机解除之后,他们自然也不会呆在这里了!”俄罗斯军官咬紧牙关地对团长回应道。 “那你们现在不是……”团长突然想到了什么。 “说白了!现在的我们只不过是弃子罢了!”俄罗斯军官脸上露出了颓丧的表情自言自语道:“一个毫无作用的弃子!” 不知道为什么,在俄罗斯军官说出“弃子”两个字的时候,火枪兵团团长竟有些感同身受。 身为火枪兵团的他们又何尝不是布朗师长的“弃子”。 “朋友,开心一点!你和你的属下已经阻拦了我们很长一段时间,你们已经出色的完成了任务!”团长不禁鼓励起了这位敌人。 “真的吗?”俄罗斯军官的脸上闪烁着一丝光芒,他渴望获得认同。 “当然了……”团长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真是太好了!”俄罗斯军官微微一笑,然后晕倒在了墙边。 …… “好极了!我就知道他们一定能行!”乔治.布朗爵士在接到来自火枪兵团传来的捷报自己露出了笑容自言自语地说道。 “那个……师长,我认为!”副官欲言又止地说到。 “你认为什么?”兴致高亢地乔治.布朗爵士询问副官道。 副官咽了一口唾沫,咬着牙对乔治.布朗那个时候说道:“师长,我认为您应该向苏格兰火枪兵团道歉!” “道歉?”乔治.布朗爵士愣了几秒中,下意识地回应了一句:“我为什么要道歉!” “您明明知道苏格兰火枪兵已经付出了很大的伤亡,还要让他们继续进攻!这不是让他们去送死吗?”副官义愤填膺地指责乔治.布朗道。 乔治.布朗逐渐收起了笑容,表情变得格外严肃:“那我应该怎么做?将苏格兰火枪兵团撤下,换另一个团顶上,这段空档由谁来填补?如果说后续部队轻而易举的获胜,那么火枪兵团会不会出现怨言。” 副官哑口无言,从理性的角度来分析乔治.布朗并没有任何错误,但是从感性角度分析,乔治.布朗的命令实在是太不近人情了! “这里是战场!不是社交场所,容不得任何的感性思维!”乔治.布朗爵士严厉地批评道:“我必须要为整个师的荣誉而负责!如果说因为我的失误致使他们这个团全军覆没的话,不用你说我也会去接受任何的惩罚!” “我……”副官还想要说什么,却发现乔治.布朗已经骑马向苏格兰火枪兵团所在的方向移动,副官下意识地询问师长道:“您要去哪?” 乔治.布朗将马停了下来,转头身后的副官回应了一句,“这还用说吗?当然应你们的要求向苏格兰火枪兵全体成员道歉了!” “您刚刚不是还说……” “我说过胜利者不会遭受任何的职责!现在火枪兵团为我赢得了胜利,如果他们需要我道歉的话,我自然也会毫不犹豫地满足他们的条件!”乔治.布朗铮铮有词地回应了一句。 乔治.布朗与副官两人一前一后相隔了半个马身朝着苏格兰火枪兵团占领的壕沟行走,就在两个快要抵达壕沟的时候,金斯科特副官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向他们传达了拉格伦司令的命令! “第一师全体成员火速向库尔干山山顶进发!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停留!”金斯科特副官语气严厉地说道。 “是!”师长对金斯科特副官回应了一句。 待到金斯科特副官离开之后,乔治.布朗开口对身旁的副官说道:“我刚刚说什么来着!” “我立刻就去通知!”副官骑着马将拉格伦司令的指令传达给了第一师的所有部队。 包括苏格兰火枪兵团在内的所有成员都遵从拉格伦司令的命令前往库尔干山的山顶,令人奇怪的是,在通往山顶的路上,第一师再也没有看到成群结队的俄罗斯帝国士兵,只有零星的溃兵在库尔干山周围向无头苍蝇一样来回游荡。 登上山顶的乔治.布朗与副官看到了山顶上的拉格伦司令,看样子似乎上呆在山顶有一段时间了,而在拉格伦司令的身边则是高地旅旅长坎贝宁爵士与剑桥公爵灯笼。 “司令阁下,俄罗斯帝国的士兵呢?我这一路怎么没有看到?”乔治.布朗来到了拉格伦司令的面前询问拉格伦司令道。 “你看那里!”拉格伦司令指着远处,师长顺着拉格伦司令手指的方向看去,距离库尔干山不足3公里的地方,一支浩浩荡荡的军队正在向南前行。 第五百二十九章轻骑兵冲锋 “让我带领我的部下下山追击吧!拉格伦司令,我可以向您保证,我的军队会将他们全部干掉!” 站在库尔干山眺望着远处的一大群俄罗斯帝国溃兵乔治.布朗心思再一次活络了起来。 虽然说他手下的第一师部队经过长时间的交战之后已经非常的疲惫,但是那些匆匆逃离的库尔干山的俄罗斯士兵的士气与疲惫程度显然比第一师更加严重。 乔治.布朗绝世相信,自己手下的军队只需要对那些溃逃的俄罗斯军队来一个偷袭,那些俄罗斯军队就吓得屁股尿流,不敢同他们迎战。失去了指挥的军队就如同一只只等待宰杀的家猪一样……不,甚至还不如一群猪。 自诩为高等生物的人类会遵从理性的约束,在自知不敌的情况下果断选择投降,一群家猪显然没有理智的约束,面对屠夫们的屠刀,它们同样也会挣扎两下。 面对乔治.布朗绝世请战要求,拉格伦司令摇了摇头冷澹地说了一句:“已经不需要你们出手了!” “可是!”乔治.布朗有些不甘心道。 “你看那里!”拉格伦司令将手指向了另一端,在拉格伦司令手指的尽头出现了一大片飘扬在半空中灰褐色的尘土。 “那是!”乔治.布朗绝世眯着眼向身旁的的副官伸出手,副官心领神会地将行囊中的望远镜交到了师长的手中。 透过望远镜乔治.布朗爵士看到了“隐藏”在尘土之中的青色洪流,他不由得大声呼喊了一句:“那是……我们的骑兵!” 没错,尘土的制造者正是不列颠王国的轻骑兵旅。 这支曾经在布尔恰纳克河失利的骑兵部队,将会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一雪前耻。 负责指挥这支轻骑兵旅的是卡迪根公爵詹姆斯.托马斯.布鲁德内尔,出生于传统英格兰贵族家庭的他打从一开始就被自己的贵族父亲被定下从军的路线。 为了使卡迪根公爵更早的适应军队的生活,他的父亲老卡迪根公爵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将他送去了教会创办的学院学习知识。 教会学院传教士老师的约束下,卡迪根公爵并没有像新时代的英格兰贵族一样纨绔,常年的清教徒生活。使他养成了吃苦耐劳的精神。教会学院毕业后的卡迪根公爵在学院老师的推荐下,进入了牛津大学基督教会学院接受过大学教育,从基督教会学院毕业之后,卡迪根公爵仍旧不忘初心,毫不犹豫选择加入不列颠军队,而后在家庭的帮助下购买到了一个骑兵团职位。 多年来在骑兵部队深耕的卡迪根公爵早已将骑兵的荣耀看作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当卡迪根公爵听到自家的轻骑兵部队在布尔恰纳克河遭受到失败之后,卡迪根公爵就下定决心一定用自己的双手洗刷掉骑兵部队的黑点,因此在阿尔马战役开始之前,卡迪根公爵就向拉格伦司令请战,卡迪根公爵希望拉格伦司令能够让他们的骑兵部队冲到最前面,帮助后续部队扫清障碍。 当时的拉格伦司令果断的拒绝了卡迪根公爵的建议,对于经历过拿破仑战争的拉格伦司令来说骑兵部队的作用仅限于侦查敌人的动向与追击溃散敌军。 任何将骑兵充当步兵来使用的行为都是对骑兵部队不负责任的表现,所以拉格伦司令在拒绝了卡迪根公爵率领轻骑兵部队冲锋的同时,也答应了卡迪根公爵将追击溃兵的任务交给骑兵部队来完成。 接到任务的卡迪根公爵向拉格伦司令立刻向拉格伦司令保证自己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溃逃的俄罗斯军队。 战争开始之后,卡迪根公爵按照拉格伦司令的指示率领手下的骑兵朝着西北方向出发沿着阿尔马河走了大约4公里左右,而后找到了一座还未摧毁的桥梁,整个骑兵旅2000多人(满编三个团,现如今只剩下了2个团)花费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度过了桥梁。 全员过桥的卡迪根公爵有遵从了拉格伦司令的指示绕了一个大圈抵达了卡恰河(卡恰河位于阿尔马河的南部)附近,他要顺着卡恰河向西南出发迎击可能溃逃到这里的俄罗斯士兵。 很快,第一队俄罗斯溃兵便出现在了轻骑兵旅的面前,卡迪根公爵立刻率领手下的轻骑兵将之包围。 这一队不足百人的溃兵立刻向卡迪根公爵投降,骑在马上的卡迪根公爵询问他们所属部队的番号,以及他们是不是从库尔干山逃出来的部队。 溃兵告诉卡迪根公爵,他们是隶属于莫斯科团的步兵,只因遭遇到法兰西军队的突袭才沦落到如此境地。 “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卡迪根公爵将手中的长剑架在了一位军官模样的俄罗斯溃兵的脖子上询问溃兵道。 “我们准备原本上准备退回塞瓦斯托波尔要塞,谁曾想上峰下来了指令让我们守住塞瓦斯托波尔小道接引大部队离开!”眼前这位溃兵有条不紊地对卡迪根伯爵回复道:“原本已经顺利逃亡的我们不得不跟随着我们的长官一起在塞瓦斯托波尔小道上看守……” 话说到这,这名俄罗斯溃兵的声音开始颤抖了起来:“可是还没等我们准备好,那群在电报山高将我们打散的法兰西士兵就像疯狗一样追了过来!他们依靠强大的武器又一次将我们好不容易聚拢起来的部队轻而易举的击溃,溃散的部队开始向四面八方奔跑企图逃离战场。我和我的手下也寻找到了一个方向进行突围!好不容易突围成功之后,我们正准备前往卡恰河的包扎站疗伤,却不曾想遇到了你们!” 卡迪根伯爵一脸认真地倾听着俄罗斯溃兵的消息,通过俄罗斯溃兵给出零散的信息逐渐推导出俄罗斯帝国军队可能会出现的位置,过了一会儿,卡迪根公爵将架在俄罗斯溃兵脖子上的长剑移开后说道:“这位先生,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和你的属下从现在开始已经是我们不列颠的俘虏!我希望你们能够放弃抵抗!” “这位长官,你看我们像是想要抵抗的样子吗?”俄罗斯帝国溃兵苦笑着对卡迪根公爵说道。 随后,卡迪根公爵特意将将手下的2000名士兵分出了200名士兵负责看守这伙俄罗斯溃兵,然后有抽调出一个团的骑兵根据俄罗斯帝国溃兵提供的位置顺着卡恰河前往包扎站,如果有可能的话,可以先行占领包扎站等待后续部队的抵达。 最后卡迪根公爵率领着手下剩余的部队向着库尔干山附近的塞瓦斯托波尔小道前进,根据俄罗斯帝国溃兵的信息可以得出俄罗斯帝国的大部队很有可能会出现在那里,他必须尽快抵达那里,以免错过了狩猎俄罗斯帝国的时间。 当卡迪根公爵率领手下的一千多名骑兵快马加鞭抵达了距离塞瓦斯托波尔小道不足2公里(距离库尔干山不足3公里)一处高地的时候,骑在马上的他透过望远镜看到了远处溃逃的俄罗斯帝国军队。 尽管望远镜中的这支部队在数量上是自己的十倍还要多,但是卡迪根伯爵并没有感觉到害怕,甚至还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兴奋。 在夹杂着青草芳香的微风下,身穿华丽的青色军装,胸前挂着几枚闪闪发亮勋章的卡迪根伯爵,抽出了自己长剑。 “进攻!” 随着卡迪根伯爵的一声令下,他手下的一千多名骑兵部队全部将悬挂在腰间的长剑抽出,紧接着,他们胯下的战马也在其主人的督促下狂奔了起来,原本缓慢流动的空气猛的加速了起来,轻柔微风也随着轻骑兵部队的逐渐加速而变得狂躁起来,六千多只马蹄践踏在地面,使得大地也微微的颤动了起来。 渐渐地,骑兵部队的速度越来越来,马蹄践踏在地面上扬起的尘土形成了类似于烟幕一样的现象飘扬了这支骑兵部队的身后。 这就是第一师师长在库尔干山上见到的景象,如果不是凭借手中的望远镜的话,他们甚至无法捕捉到骑兵部队身影。 在拉格伦司令等人的注视下,轻骑兵旅像一把锋利的尖刀刺入了溃败的“俄罗斯巨人”的胸腔中。 士气原本就陷入低谷的俄罗斯军队,又冷不丁地遭受到不列颠轻骑兵的突袭,慌乱下的俄罗斯士兵开始向四周逃窜。 “快!防御!防御啊!”军队中的军官拼了命的想要维持整支军队的稳定,然而在这种环境下,又有几个人真正听从他们的话。 几位试图组织人员就地防御的指挥官被自己想逃跑的俄罗斯士兵击杀,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有将近500名俄罗斯帝国士兵死亡,其中绝大多数的死亡并不是不列颠轻骑兵造成的情况,而是俄罗斯帝国相互踩踏所造成的问题。 连番冲杀过后,这支万人的溃兵队伍被轻骑兵强行分割成两段,位于部队后方的炮兵成为了不列颠轻骑兵重点照顾的对象。 慌乱中的炮兵早已忘记了反抗,丢下火炮的他们拼了命的想要逃离战场。 可惜的是,卡迪根公爵并没有打算放过这些珍惜兵种,一位位炮兵被骑兵砍倒在地。 这种情况又持续了将近10分钟以后,一支500人规模的俄罗斯骑兵出现,他们正是基辅骠骑兵团。 卡迪根公爵率领手下的骑兵部队同基辅骠骑兵鏖战了几个回合之后,基辅骠骑兵团丢下了50多具尸体后脱离战场。 俄罗斯帝国的溃兵也已分成了好几个部分逃离战场,卡迪根公爵只好将自己手下的骑兵分成了5个小队分头追击,自己则带领剩下的部队返回库尔干山。 第五百三十章进军塞瓦斯托波尔 当卡迪根伯爵率领手下一百多号骑兵返回到库尔干山脚之后,山顶上的拉格伦司令微笑着对身旁副官与师长说道:“走!让我们一起为大功臣庆功!” 话音刚落,拉格伦司令骑着马想库尔干山下走去,跟随在拉格伦身旁的将领同拉格伦司令一道下山。 山脚下的卡迪根伯爵见此情况后,同样也率领手下的骑兵部队向着山顶进军,骑在马上的两人在库尔干山山腰碰面。 “拉格伦司令!不列颠轻骑兵旅向您报到!”卡迪根伯爵神情庄肃地向拉格伦司令敬礼道。 “布鲁德内尔(卡迪根伯爵的名字),你率领的骑兵部队做很好!你让我看到了一场堪称完美的骑兵战!”拉格伦司令毫不吝啬自己夸赞的词汇。 尽管刚才的那场骑兵战并不算完美,但是只要骑兵能够完整他布置下去的任务,在拉格伦司令的心中就是一场完美无缺的骑兵战。 卡迪根公爵率领的不列颠轻骑兵显然已经出色的完成了拉格伦司令所规定的任务。 “您过誉了!”卡迪根公爵谦逊地回答了一句。 “我会向伦敦方面申报你们这一次的功绩!希望你和你的骑兵部队能够再接再厉!”拉格伦司令脸上依旧挂着笑容说道。 卡迪根伯爵听到了拉格伦司令要为他们表功的话之后,严肃的脸庞同样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对于卡迪根伯爵来说荣誉高于一切,甚至高于他的生命。 “对了!”拉格伦司令突然想到什么,话锋一转询问道:“我刚刚在山顶的时候,粗略地计算了一下你刚刚的人数,为什么在刚刚进攻的时候,你们只有一个团左右的兵力!剩下的人都跑哪去了?” “我正要向您汇报!”卡迪根公爵立刻向拉格伦司令汇报了自己在卡恰河边发生的事,并且像拉格伦司令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司令阁下,我建议立刻派遣一支步兵师前往包扎站!运气好的话,我们还能够抓捕一批溃败的俄罗斯军队!” “你们谁愿意去?”拉格伦司令向后看了一眼第一、二、三、四师、近卫师、轻步兵师,还有高地旅的下属询问道。 “我!”在场的七位将军异口同声地说道。 拉格伦司令看了他们每个人一眼后,对第四师师长乔治.卡瑟克特爵士说道:“卡瑟克特将军,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们师来完成吧!” 战争一开始便被作为预备队成员的乔治.卡瑟克特爵士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这支军队会在会战即将结束的时候,捞到一份的差事。 “我向您保证!一定会圆满完成任务!”乔治.卡瑟克特爵士语气铿锵地对拉格伦司令回复了一句。 “行了!快去快回!”拉格伦司令摆了摆手道。 乔治.卡瑟克特爵士又充满感激地看了一眼卡迪根伯爵,随后骑马脱离了拉格伦司令。 目送乔治.卡瑟克特爵士离开之后,拉格伦司令再度开口道:“这么说来!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现在已经是一座空城了?” 一想到自己能够征服塞瓦斯托波尔要塞,拉格伦司令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很有可能!”卡迪根爵士点了点头回答道,而后补充了一句:“不过,这要看我们的法国盟友了!如果他们真的在在前面,拦住了俄罗斯大部队的话……” 就在这时,一位身穿法兰西军装的骑兵从远处逐渐朝着拉格伦司令的所在地移动,当这位法兰西骑兵来到了拉格伦司令的面前后,拉格伦司令这才发现,这不是波拿巴家的那个小崽子吗? “拉格伦司令!”热罗姆.帕特逊向眼前这位不列颠最高长官行礼道。 “热罗姆,你们可算来了!”拉格伦司令笑着对热罗姆.帕特逊说了一句,然后又问了了一句道:“塞瓦斯托波尔小道阻击战进行的如何?” “您是怎么知道的?”热罗姆.帕特逊脱口而出道。 从法兰西军队发起电报山攻势到追击基里阿科中将的部队,再到同彼得.戈尔恰科夫亲王鏖战……整个过程法兰西一直是处于静默的状态,不列颠到底是从哪得到这个消息,莫非不列颠在法兰西军队中安插了内应。 拉格伦司令的下一句话打碎了热罗姆.帕特逊内心的疑惑:“我们是从溃败的俄罗斯军队那里是听说了这个消息!不得不说,你们做的实在是太棒了!如果说能够提前通知我们的话,那就更好了!” “关于这件事,我们的佩利西耶司令特意交代我们一定要向拉格伦司令您赔礼道歉!当时的情况根本没有给我们思考的时间,我们只能将手中的部队全部投入其中!”热罗姆.帕特逊向拉格伦司令解释道。 “塞瓦斯托波尔小道的情况如何了?”拉格伦司令并没有过多的纠结两军之间的交流问题,而是直接询问塞瓦斯托波尔小道阻击战的近况。 “幸不辱命!”热罗姆.帕特逊将塞瓦斯托波尔小道阻击战原原本本说给了拉格伦司令听。 当博斯凯将军向战线中段的佩利西耶司令汇报了占领电报山高地之后,佩利西耶司令当即命令突击旅舍弃已经占领的阵地继续追击逃窜的基里阿科中将。 得到命令的博斯凯将军丝毫没有犹豫在传令兵传达佩利西耶指令的下一刻,率领着部队追击逃窜的基里阿科中将。 双方在距离塞瓦斯托波尔北岸不足5公里的地点相遇,还未准备好迎战的基里阿科直接被博斯凯将军手下的突击旅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双方在1400码距离情况下,手持米涅步枪的朱阿夫士兵首先开火,密如爆豆的枪声预示着死神的到来,就在这升腾的烟雾之中,密密麻麻的尖头弹丸朝着远处的基里阿科部队射了过去。 惊魂未定的俄罗斯帝国士兵再一次尝试到了米涅步枪的恐惧,许多农奴士兵开始大声呼喊这:“魔鬼的武器!” 恐慌再一次蔓延在了整个军队之中,士兵开始成群结队地逃离战场。 当朱阿夫团士兵抵达俄罗斯士兵300码子左右的时候,将近一半的俄罗斯士兵已经选择逃离。 剩下的一半选择束手就擒,只有四分之一的俄罗斯士兵继续抵抗。 这些俄罗斯士兵在长官的命令下,开始向着突击旅的前锋部队发起冲锋。 前锋部队望着不断向他们冲过来的士兵,果断扣动扳机,一轮射击结束之后,几十名俄罗斯帝国士兵倒了下来。望着身边不断倒下的战友,好不容易才鼓起来的勇气再一次泄气,俄罗斯士兵开始不断的向后撤退。 前锋部队见到这个情况之后,果断采取了最简单也是最粗暴的方法击溃俄罗斯帝国的士气,那便是刺刀冲锋。 伴随着前锋部队长官的一声令下,朱阿夫士兵犹如群狼一般朝着俄罗斯帝国军队发起冲锋。 当突击旅先锋部队与同为前锋的莫斯科团接触之后,仅仅一个回合,莫斯科团士兵的士气便出现了彻底崩塌,一部分士兵开始毫无秩序地向后、向左撤退,在莫斯科团的影响下,明斯克团同样也出现了动乱。 两个团的士兵朝着四面八方溃散,第一场阻击战以法兰西帝国的全胜而结束。 获得第一场胜利的突击旅还没有休息多久,便同彼得.戈尔恰科夫亲王率领的8个营增援士兵开始了第二场战斗。 相较于第一场战斗而言,第二场战斗显得格外的凶险。 彼得.戈尔恰科夫手下的精锐部队疯狂向着突击旅发动进攻,他们想要同突击旅拉近距离,然后利用俄罗斯帝国惯用的刺刀击垮突击旅。 这一次突击旅的战术不同于之前的战术,在博斯凯将军的命令下,突击旅士兵一面向彼得.戈尔恰科夫的八个营士兵射击,一面同这八个营拉开距离,双方的距离始终保持在400码左右。 这使得俄罗斯帝国士兵手中的滑膛枪彻底沦为了烧火棍,彼得.戈尔恰科夫亲王的两个前锋营在博斯凯将军的打击下彻底沦为了活靶子。 两个前锋营死伤惨重,冲锋在最前端的彼得.戈尔恰科夫亲王与他的随从副官、参谋同样也身中数枪倒在地上。 彼得.戈尔恰科夫的倒下让这支负责增援的俄罗斯帝国的士气同样也跌入了谷底,八个营的士兵开始溃散,一部分军官将彼得.戈尔恰科夫亲王还没有彻底凉透的身体放在马上,然后逃离战场,法兰西帝国获得了第二场胜利。 经历了两场战斗后的突击旅总算等到了来自佩利西耶司令官的支援,近卫师抵达了塞瓦斯托波尔小道,原本想要率领手下军队强行突围的缅什科夫亲王,在看到法兰西如何阵容之后,只能放弃前往塞瓦斯托波尔要塞。 近卫师只是追击了一段时间后,便停了下来目送缅什科夫亲王离去。 三次战争结束之后,法兰西军队就给俄罗斯帝国造成了将近7000多人的伤亡。 第五百三十一章筹备中的塞瓦斯托波尔 年轻的热罗姆.帕特逊上尉用他那充满朝气的语调绘声绘色地为拉格伦司令讲述了发生在塞瓦斯托波尔小道发生的阻击战,使得拉格伦司令竟有了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心潮澎湃的拉格伦司令当即为法兰西帝国在塞瓦斯托波尔小道取得的决定性胜利表示祝贺,并询问热罗姆.帕特逊上尉,法兰西军队需要他们做什么。 “拉格伦司令,我奉佩利西耶司令之命特来通知您!希望您能够率领您的部队火速赶往塞瓦斯托波尔北岸附近!”热罗姆.帕特逊上尉向拉格伦司令敬了一军礼,而后接着说道:“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部署才行!” 热罗姆.帕特逊的话音一落,拉格伦司令露出了笑容道:“帕特逊,你老实告诉我!佩利西耶那个家伙是不是准备进攻塞瓦斯托波尔要了!” 热罗姆.帕特逊稍微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对拉格伦司令回应道:“我也不知道佩利西耶司令的下一步行动到底是什么!他只是告诉我要尽快通知你们出发!” “你们的这个新任总司令还真是一位滴水不露的家伙!”拉格伦司令笑着抱怨了一句,而后对热罗姆.帕特逊回应一句道:“回去告诉你们总司令,我马上就率领不列颠军队赶过去!” “非常感谢您的配合!”热罗姆.帕特逊冲拉格伦司令再一次行礼,然后转身离开了库尔干山。 望着热罗姆.帕特逊离开的背影,拉格伦司令开口道:“刚刚热罗姆.帕特逊上尉说的话,你们都听清楚了吧!” 在场的将领们纷纷点头,而后拉格伦司令有向卡迪根公爵命令道:“你赶快带着你手下的骑兵支援第四师,我怀疑被法兰西击败的俄罗斯溃兵正在向那里靠近!” 站在一旁的近卫师师长兼远征军副司令的剑桥公爵骑着马向前与拉格伦司令并排后,开口建言道:“司令官阁下,要不要派遣近卫师过去助阵!万一溃兵将第四师击败的话,那可就不好了!” “第四师还不至于被一群丧失了斗志的士兵击败!”拉格伦司令斩钉截铁地回应了一句,而后补充一句道:“如果他真的被击败的话,那么他就给我脱下这身军装,回家哄孩子吧!我的军队中不需要一个连溃兵都打不过的将军!” 拉格伦司令的果决的态度让剑桥公爵不敢再为乔治.卡瑟克特爵士说一句话,他只能在心中默默为第四师祈祷。 卡迪根伯爵率领手下的轻骑兵前往卡恰河附近之后,拉格伦司令掏出了放在胸口靠近心脏位置的怀表,此时已经是下午4点45分,距离拉格伦司令发动第一次进攻的时间已经过去了6个多小时,距离库尔干山被攻克的时间也才过去了55分钟,也就是说正常围绕着库尔干与电报山这两座山峰之间的战斗仅仅用了5个小时的时间。 “出发!” 随着拉格伦司令的一声令下,沉寂了好一会儿的不列颠指挥系统再一次运作了起来,刚刚休息了40分钟的不列颠军队在军官的皮鞭与马靴下强撑着站了起来,身体状况还算良好的士兵排成两列纵队向塞瓦斯托波尔要塞进军,那些缺胳膊少腿的英俄士兵则被暂时安放在了库尔干山上,等待后续医疗部队将他们都运送至大后方的叶夫帕托里亚小镇进行治疗,伤势较重的士兵则会被安排前往君士坦丁堡进行救治。 总之不列颠军队已经没有什么时间在这里慢慢的磨蹭,他们必须要尽快抵达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北岸! 当拉格伦司令率领的不列颠军队越过卡恰河,抵达塞瓦斯托波尔北岸贝尔贝河附近的农庄之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远处的塞瓦斯托波尔现已完全隐匿在了黑暗之中。 黑夜中行军无疑一件危险的事情,特别是不列颠军队中还存在有大量夜盲症患者的情况下,于是拉格伦司令放弃了同法兰西军队会和的打算,转而命令手下部队就地驻扎,而后又率领副官继续向前行走,总算在距离他2公里左右的法兰西军队。 在法兰西军官的带领下,拉格伦司令被带到了一处简陋的农庄内部。 “拉格伦司令,圣.阿尔诺元帅与佩利西耶总司令都在里面!”负责带路的军官压低声音对拉格伦司令说道。 “圣.阿尔诺,他醒了?”拉格伦司令表情略带一丝惊讶地询问道。 “元帅在昨天晚上就已经苏醒!只不过,他的身体已经不适合高强度指挥,所以佩利西耶将军暂时代替了他的职务!”法兰西军官会醒拉格伦司令道。 随后法兰西军官向拉格伦司令辞别,拉格伦司令同自己的副官进入了法兰西的指挥所。 “咚咚咚”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坐在地图旁的圣.阿尔诺元帅与佩利西耶将军抬起头来看向大门,拉格伦司令的身影出现在了大门前,圣.阿尔诺元帅与佩利西耶立刻起身迎接,并同拉格伦司令握手。 拉格伦司令为圣.阿尔诺元帅能够健康回归而感到高兴,同时也对佩利西耶在阿尔马战役中的行动给予了好评。 如若不是法兰西军队以极快的速度占领了电报山,从而导致库尔干山上的俄罗斯军队军心出现动荡的话,不列颠王国也不会这么快就取得了胜利。 圣.阿尔诺元帅苦笑着告诉拉格伦司令,他的身体并没有并没有康复,现在的法兰西远征军的实际指挥仍然是佩利西耶。 “对了!佩利西耶将军有一个大胆的计划,拉格伦司令有没有兴趣听上一听!”圣.阿尔诺元帅对拉格伦司令说道。 “什么计划?”拉格伦司令顿时来了兴致。 “在塞瓦斯托波尔小道的那场阻击战中,我们抓住了一位俄罗斯帝国将军!他告诉我们,整个塞瓦斯托波尔目前只剩下了一万多人,而且位于北部的城市同样也是年久失修,所以佩利西耶将军想要尝试进攻一下塞瓦斯托波尔北部!如果能够顺利占领北边的话,那么我们就能切断塞瓦斯托波尔南部同俄罗斯的补给!”圣.阿尔诺元帅对拉格伦司令回应了一句。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拉格伦司令不由得感慨了一句,而后又询问了被俘虏的俄罗斯帝国将军是哪一位。 “基里阿科中将!就是他同我们在电报山进行战斗的!”圣.阿尔诺元帅回想起了当时基里阿科中将的状态后,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拉格伦司令点了点头,心中对于塞瓦斯托波尔要塞防御空虚这件事更加确信了几分。 毕竟,这可是联军抓到的官职最大的一位将军了。如果说连他的话都不可信的话,那么整个克里米亚恐怕就没多少可信的人。 “可以试一试!”拉格伦司令点头同意了佩利西耶的建议,而后又补充一句道:“不过,要等到我们的炮兵部队全部抵达之后,再做下一步的行动!” “这是自然!”圣.阿尔诺元帅点了点头回应道:“不止是炮兵部队,我们在阿尔马河南岸留下的帐篷与背囊也要全部收回来!这两天可得苦了他们了!” 由于法兰西军队一路强行军才赶到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北岸,所以他们的营帐、火炮装备全部留在了阿尔马河南岸,这也就注定了今天,他们要在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北部的荒郊野岭对付几天。 “唉!”拉格伦司令同样也叹了口气,因为不列颠的部队同样也面临着和法兰西帝国一样的问题。 …… 从法兰西驻地返回到不列颠驻地之后,拉格伦司令又同手下的师长在昏暗的羊油灯下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 会议中的拉格伦司令向在场的军官告知了接下来的军事行动,要求他们维护好不列颠军队的士气。 尽管在场的军官内心对拉格伦司令的毫不怜惜军队的行为有了一丝怨念,但是他们还是向拉格伦司令保证一定会完成拉格伦司令交代的任务。 第二天一大早,一架架马车出现在了塞瓦斯托波尔的北岸,他们为英法联军带来了遗留在阿尔马河南岸的帐篷与火炮,负责押运这一批东西的部队正是土耳其的军队。 与此同时,海岸边的英法舰队同样也为英法联军送来了补给品,其中包括了饼干、罐头、面包(法军)、蔬菜、咸牛肉干(英军)、葡萄酒等。 这批丰厚的物资极大缓解了英法两军的厌战情绪,葡萄酒的到来更是使得英法两军为之欢呼。 英法撒土四国参谋人员也趁着休息的时间清点了他们在阿尔马河之战的损失,其中损失最多的当属不列颠王国,库尔干山一战一共伤亡了2800多人,相当于整个部队的9%,其次就是撒丁尼亚王国与法兰西王国两者分别损失了732人与431人,最后的奥斯曼帝国只损失了个位数伤亡(奥斯曼帝国整场战斗都是替补)。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第四天,经过了两天的搬运,英法撒土四国武器装备总算全部抵达了北岸。 当天下午,一封来自巴黎的电报经由君士坦丁堡到达了圣.阿尔诺元帅的手中,这封电报使得原本略微有些犹豫的圣.阿尔诺元帅定下了进攻塞瓦斯托波尔北部要塞的决心。 为了摸清楚其他三位司令的意愿,圣.阿尔诺以联军司令部的名义将其他三个国家司令官召集到了法兰西司令部共商对策。 第五百三十二章恐慌中的塞瓦斯托波尔 英撒土三国收到了圣.阿尔诺元帅的邀请之后立刻意识到,这一次会议将会决定联军下一步动作。 到底是进攻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北部,还是说另有其他计划。 于是,英土撒三国司令携同他们的副官一道前往法兰西司令部。 夕阳的斜晖射进敞开窗口的法兰西司令部,照亮了整个房间和正对着窗口的那张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鸟瞰图。 英土撒三国司令在法兰西军官的带领坐在了一张圆形的冷杉木会议桌上,这张会议桌代表着各国在联合战争中是处于平等(才怪)地位。 作为整场会议发起人的圣.阿尔诺元帅,同样也充当了这场联军会议的主持者的圣.阿尔诺元帅坐在了圆形会议桌背对着地图的位置。 待到所有人都坐好后,圣.阿尔诺元帅开口道:“我代表法兰西军队,感谢诸位能够前来参加这场关乎联军未来的会议!” 圣.阿尔诺元帅的话音刚落,圆桌上的司令与副官迅速举起双手为圣.阿尔诺开场鼓掌。 这就是世界第一陆军与世界第二海军的影响力,哪怕圣.阿尔诺本人在会议上直接骂娘,除不列颠王国之外的国家都要陪笑脸,甚至某些国家(舔狗撒丁尼亚王国)还得高呼“骂的好” 掌声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圣.阿尔诺元帅示意可以停下来之后,掌声方才停止。 随后满脸笑意的圣.阿尔诺元帅接着说道:“不瞒你们说,我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间邀请你们过来,主要是因为我收到了一封来自巴黎的电报!电报的主人是我们法兰西帝国伟大的君主拿破仑陛下!” 当热罗姆.波拿巴的名字出现在圣.阿尔诺元帅口中的时候,英土撒三国军队司令的表情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他们明白这场联军会议很有可能……不对,应该说一定和那位远在巴黎的皇帝有关!只不过,在场的众人还不知道那位皇帝到底是支持进攻那个方向。 “皇帝为我们在阿尔马地区所取得的决定性胜利表示祝贺,他希望我们能够再接再厉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塞瓦斯托波尔北岸!”圣.阿尔诺元帅接着说道。 在场的众人立刻明白了圣.阿尔诺元帅的战略目标已经确定,那就是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北部。 撒丁尼亚与奥斯曼帝国司令下意识地看向了不列颠王国司令拉格伦,如果说在场的众人有谁能够推翻圣.阿尔诺元帅的意见,那么当属拉格伦司令了。 毕竟,塞瓦斯托波尔要塞易守难攻强行围攻的话,恐怕要产生巨大的伤亡,伤亡数字过高的话,哪怕取得了胜利也会遭受到国内报社的口诛笔伐。 要说在场的四个司令中,哪一位最害怕报社的力量。 那当属拉格伦司令了,因为撒丁尼亚与奥斯曼两个国家压根就没有舆论发酵的空间。法兰西帝国方面自战争开始之后,便已经实行了严格的报社管制措施,巨大的伤亡很难出现在主流报社中,只要政府愿意的话,巴黎市民只会看到法兰西军队从一个胜利到另一个胜利。 而不列颠王国是一个比法兰西更加自由的国家,人们可以肆无忌惮地批判不列颠政府和政客,强如威灵顿那样的将领免不了在滑铁卢战役之后,被人丢鸡蛋。 可想而知,英格兰的舆论环境对于一位将军来说是多么不友好,将军既要小心翼翼地维护手中的军队的安全,使其不遭受到较大的损失,又要时时刻刻注意自己军队中的记者动向,防止他们向伦敦发送一些不利于不列颠军队的报道,这实在是一种煎熬。(撒丁尼亚与奥斯曼帝国并不知道北岸防御空虚这件事) 令奥斯曼与撒丁尼亚没有想到的是,原以为会持反对意见的拉格伦司令竟然赞同了圣.阿尔诺元帅的建议。 随后,圣.阿尔诺元帅象征性地询问了撒丁尼亚与奥斯曼帝国的建议。 撒丁尼亚王国与奥斯曼帝国的司令也只能赞同了圣.阿尔诺的意见。 眼见四个国家都赞同以后,圣.阿尔诺元帅再度开口道:“既然各位都赞同进攻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计划,那么我就请佩利西耶将军为你们分配各自的任务!” 坐在圣.阿尔诺元帅身旁的佩利西耶起身站在了鸟瞰图的面前,向在场的众人分配他们各自的任务。 在即将到来的塞瓦斯托波尔会战中,由法兰西与撒丁尼亚担任主力攻克最艰难的星星要塞(事实上,号称最难啃的1818年建成的星星要塞已经30多年没有修缮过,要塞墙壁因为失修而坍塌,要塞里面配置的大炮也被缅什科夫亲王拉到了阿尔马河成为英法联军的战利品),奥斯曼帝国与不列颠两国负责清扫塞瓦斯托波尔北岸附近的俄罗斯军队。 进攻塞瓦斯波尔要塞的时间定在了后天上午。 部署下达完成之后,在场的众人起身离开,他们要根据自己所分配的任务制定相应的战术。 望着远处的夕阳,圣.阿尔诺元帅默默祈祷着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进攻能够顺利进行:“希望他不要骗我,否则……” 圣.阿尔诺元帅的眼中透露出一丝杀意 …… 正当圣.阿尔诺元帅等人积极筹备进攻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北岸计划的时候,在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南岸海军兵营内,海军中将纳西莫夫与科尔尼洛夫两人正在对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即将面临的联军进攻的问题而担忧, 缅什科夫在阿尔马河的失败,使得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失去了4万3千多名有生力量,现如今的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只剩下6000多名士兵与3000多名水兵还有3000名民兵,可以说是虚弱到了极致。 如果说只是兵力上的不足也就罢了,更要命的是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内部同样也出现了不稳定的现象。 随着缅什科夫亲王在阿尔马河的失败,原以为高枕无忧的要塞居民一下子就被推向了战争的边缘,恐慌在这座城市开始蔓延,要塞内的居民不断逃离塞瓦斯托贝尔要塞,纳西莫夫与科尔尼洛夫中将不得不硬着头皮下达了居住在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所有居民一路不得离开的命令。 谁曾想这道命令刚一下达不仅没有制止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居民逃离的脚步,反倒是加剧了恐慌的蔓延。 这下恐慌不止在要塞居民区蔓延,军营里也开始了恐慌的现象。 被传教士灌输了各种奇异故事的俄罗斯士兵早已联军部队看作了吃人的妖怪,现在妖怪已经到了要塞,而他们的长官也被妖怪所打败。 于是,军营中联军部队的形象由食人族的妖怪转变为了刀枪不入的食人族妖怪,而他们之所以会进攻俄罗斯帝国的目的也由占领塞瓦斯托波尔要塞演变成吃光要塞中的俄罗斯军队。 面对刀枪不入的妖怪,任何一个俄罗斯士兵只有逃跑这一条路可以走。 在缅什科夫亲王被联军部队击败的第三天,一部分民兵与正规军开始逃离塞瓦斯托波尔要塞。 面对无心作战的士兵,科尔尼洛夫与纳西莫夫只好选择用严酷的刑法让他们明白逃跑的可怕。 在科尔尼洛夫的授意下,仅存在要塞内的哥萨克骑兵团(600人)出动,数百名想要逃跑的士兵被哥萨克骑兵直接枭首。 士兵的头颅筑成京观堆积在了马拉霍夫棱堡上,士兵不敢在有任何逃跑的行为。 不过,科尔尼洛夫与纳西莫夫明白,这种方法只能够维持一时的安稳,如果说下一场战争,俄罗斯还是以失败告终的话,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必然会遭受到反噬。 到时候,别说是抵挡联军部队,他们能不能活着走出去都是一个未知数。 因此,科尔尼洛夫与纳西莫夫两人一直在思考着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让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度过难关。 “要不舍弃北岸?将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南岸如何?这样还能加强我们对南岸的控制!”科尔尼洛夫中将询问身旁的纳西莫夫道。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会造成更大的恐慌!北岸可是有不少的居民!”纳西莫夫反问科尔尼洛夫道。 “这确实是一个大问题!”科尔尼洛夫中将沉默了片刻之后,斩钉截铁地回应道:“不过现在已经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了,联军部队已经抵达了北岸!闹不好,他们会在近期进攻!我们在北岸的要塞根本没有办法抵挡住他们的攻击!北岸的失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我们决不能让南岸出事!” “你准备用什么方法将北岸的士兵运回来?”纳西莫夫再度询问了一句道。 “我们可以在北岸与南岸之间搭设浮桥!利用我们所掌握的舰船来架设!”科尔尼洛夫中将回答道。 “这样的话……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来完成!我们真的还有这么长时间吗?”纳西莫夫略微有些悲观地说了一句,“恐怕还没等我们的浮桥架设完成,联军部队已经向北岸进军了!” “最起码我们正在尝试保护这座要塞!”科尔尼洛夫语气坚定地说道。 “是啊!”纳西莫夫同样也感慨了一句道:“两位海军将领,保护一个陆军要塞,真是何等的讽刺!” 可怜的科尔尼洛夫与纳西莫夫并不知道,如果不是某个无良君主的扰乱了正常历史时间线的话,他们根本不用担心联军部队的问题。 历史上的联军部队知道9月23日才结束了阿尔马河战役,然后又在北岸与南岸进攻方案中犹豫了将近半个月,科尔尼洛夫与纳西莫夫正是在这半个月的时间内,完成了对塞瓦斯托波尔的要塞化。 靠着要塞化与三个月的寒冬(10月下旬到2月)一直拖到了第二年的春天,这一次他们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第五百三十三章科尔尼洛夫的应对策略 在热罗姆.波拿巴这只突然闯入19世纪的小蝴蝶的影响下,克里米亚战争从一开始就已经偏离了原本的历史路线,整个世界开始朝着一条全新的世界大踏步前进。 纳西莫夫与科尔尼洛夫则是被热罗姆.波拿巴的蝴蝶效应直接影响到的两位倒霉蛋,此时此刻毫不知情的两人还在绞尽脑汁为接下来的救援行动拟定一个合适的方案。 经过了长达两个多小时的争论后,纳西莫夫与科尔尼洛夫总算敲定了营救计划。 停靠在塞瓦斯托波尔南岸的16艘舰船将会在明天全部行动起来充当架设浮桥的重要力量,构建出一条生命通道出来。 原本这项工作应该是交给普通的的民众船只来做,可惜塞瓦斯托波尔海湾内的民用船早在联军舰队靠近塞瓦斯托波尔之前被科尔尼洛夫中将提议沉没到海湾出口,也正因为如此联军部队的舰船才没有办法直接进入海湾炮击塞瓦斯托波尔 营救计划制定完成之后,科尔尼洛夫又向纳西莫夫提出了一个建议。 科尔尼洛夫希望能够动员塞瓦斯托波尔南岸的全部居民,构筑壕沟、胸墙、简易棱堡(土制棱堡)与炮台,同时将舰船内剩下的火炮全部拆卸下来安放在炮台上,用于加强塞瓦斯托波尔南岸的防御能力。 “可是,现在的塞瓦斯托波尔恐怕很难被动员起来吧!”纳西莫夫皱着眉头对科尔尼洛夫回应了一句。 如今的塞瓦斯托波尔南岸早已人心惶惶,许多居民想逃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帮助他们修筑防御阵地。 “放心吧!”科尔尼洛夫中将摆出了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对纳西莫夫说到:“我有办法让他们乖乖配合我们!” “什么办法!”纳西莫夫好奇地询问了一句道。 “骗!”科尔尼洛夫中将轻声地说了一句道。 “骗?”纳西莫夫中将一脸困惑地望着科尔尼洛夫。 “没错!既然我们没有办法制止这场恐慌,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将联军部队的威胁进一步夸大!让他们在塞瓦斯托波尔居民与士兵心中的形象同吃人心肝的恶魔画上等号,而且还是专们吞吃塞瓦斯托波尔居民心肝的恶魔!我们可以向塞瓦斯托波尔居民宣称,联军部队之所以会发动这边战争就是为了吃掉塞瓦斯托波尔居民!不管他们跑到哪里,都会被联军追上生吃!逃跑无法解决问题,他们只有战胜了那些恶魔才能免除心肝被吃掉的风险!”科尔尼洛夫中将对纳西莫夫解释道。 “这种方法虽然能够激发出塞瓦斯托波尔居民同仇敌忾的情绪,但是同样也会让我们的士兵失去同他们作战的信心!”纳西莫夫中将忧心忡忡地对科尔尼洛夫中将回应道:“毕竟,凡人没有办法战胜恶魔!” “你说的确实很对!人类确实无法战胜恶魔!”科尔尼洛夫中将点了点头对纳西莫夫说着,而后嘴角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道:“但是牧首与沙皇陛下可以!我们只需要借用一下他们的名号就可以了,牧师与缅什科夫亲王将会是我们手中的一把“利刃”!” 科尔尼洛夫中将停顿了一下,凑到纳西莫夫中将的耳边小声地说道:“我们只需要……” 科尔尼洛夫刚一说完,纳西莫夫眼前一亮,他点了点头对科尔尼洛夫中将道:“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那就开始行动吧!” 随后,纳西莫夫与科尔尼洛夫两人以塞瓦斯托波尔司令部的名义“邀请”要塞内的东正教牧师进去军营叙旧。 被粗暴的哥萨克士兵从睡梦中惊醒的塞瓦斯托波尔主教打着哈欠进入水兵大营中,在水兵大营中,塞瓦斯托波尔主教不仅见到了要塞内的两位负责人纳西莫夫与科尔尼洛夫,而且还见到了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内全部牧师。 不用说,他们也同塞瓦斯托波尔主教一样被人强行唤醒来到这座军营中。 想到这里,塞瓦斯托波尔主教的内心免不了多出了几分怨气。 “主教阁下、各位牧师先生,欢迎来到军营!”科尔尼洛夫中将开口对在场的所有牧师说道。 “科尔尼洛夫中将,你深更半夜将我们召集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莫不是特意拿我们消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要考虑让沙皇陛下为我们主持公道了!”塞瓦斯托波尔主教向科尔尼洛夫抱怨了一句。 “对啊!科尔尼洛夫中将,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科尔尼洛夫中将,我希望你能够给一个说话!” …… 面对塞瓦斯托波尔主教挟“民怨”的逼宫行为,科尔尼洛夫中将丝毫没有生气,仍旧摆出了一副温和儒雅的面孔道:“是这样的!我希望各位能够在明天上午为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全体居民与士兵进行一场洗礼!” “开什么玩笑!整个塞瓦斯托波尔拢共5、6多万人,我们怎么做的过来!” “是啊!这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吧!” …… 牧师不停抱怨科尔尼洛夫中将强人所难,并且向科尔尼洛夫中将表示自己打死也不会去为全塞瓦斯托波尔的人做洗礼。 “这么说,你们是拒绝了?”科尔尼洛夫中将依旧面带微笑第询问在场的牧师道。 “中将阁下,不是我们拒绝您!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面露愁容的牧师对科尔尼洛夫中将诉苦道:“再说了,我们的手中也没有这么多可以洗礼的圣水啊!” “哼!你们那些所谓的圣水不就是塞瓦斯托波尔海湾里面的水,那种水要多少有多少!”纳西莫夫一脸不屑地嘲讽着房间里的牧师道。 牧师在听到纳西莫夫中间的话之后瞬间炸开锅了,他们开始将矛头对准了纳西莫夫中将。 “安静!”直到塞瓦斯托波尔主教的一声训斥之后,在场的牧师这才安静了下来,而后便将将目光对准了塞瓦斯托波尔主教。 “科尔尼洛夫中将!”塞瓦斯托波尔主教向前走了几步,一脸严肃地询问科尔尼洛夫道:“能否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破除塞瓦斯托波尔的居民对联军的恐惧!”科尔尼洛夫中停顿了一下,对在场的牧师埋怨道:“话又说回来,塞瓦斯托波尔的居民与士兵之所以会如此恐惧联军部队,全都要归功于在场的各位!如果不是你们日复一日的宣传,塞瓦斯托波尔也不会出现前些天的那些状态!” “我们也是奉命行事!”牧师们反驳一句道:“如果不是缅什科夫亲王要求我们这么做的话,我们说什么也不会去宣传!现在倒埋怨起我们来了,要是知道会出现这个结果,早干嘛去了!” “是啊!说到底还是你们没有能力!” “说的一点也没错!” …… 眼见事态快要朝着骂街方向发展的塞瓦斯托波尔主教只好再度开口道:“眼下不是争论谁对谁错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如何解决问题!” “我同意主教的看法!”科尔尼洛夫中将同样也开口说:“这么吵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必须要共同度过眼前的困难才行,各位想必应该都知道一旦联军部队攻破塞瓦斯托波尔要塞之后,各位可能面临的情况!” 牧师们瞬间哑口无言,对于联军部队为,军纪早有耳闻的他们当然明白,联军攻破塞瓦斯托波尔后可能会发生的事。 运气好一点的话,他们还能够破财免灾。运气不好的话,可能连小命都难以保全。 毕竟,联军部队中还有以杀害俘虏闻名的土耳其军队。 俄土之间的矛盾,早就已经无法化解。 除非两个中任意一个倒下,他们的仇恨才能够化解。 至于说逃离塞瓦斯托波尔要塞,那就更加的扯淡了。 整个克里米亚半岛一多半(80%)都是鞑靼人,那些鞑靼人在联军部队还没有来之前就是出了名的刺头,以至于俄罗斯帝国时常要率领部队对其进行清剿工作。 联军部队到来之后,那些鞑靼人恐怕会更加猖狂,没有军队保护下的牧师行走在路上只会沦为鞑靼土匪刀下亡魂。 待在塞瓦斯托波尔有很大可能生存下来,只要不需要土耳其人就可以了,而走出塞瓦斯托波尔可就九死一生了。 当然了,如果说真的可以守住的话,那就更好了! “你们能不能守住这里?”其中一位牧师忐忑地询问科尔尼洛夫中将。 “我不知道,但是我会尽可能的守住!”科尔尼洛夫中将语气坚定说着,并且向在场的牧师表示自己一定会同塞瓦斯托波尔共存亡。 站在科尔尼洛夫身旁的纳西莫夫中将同样也重复了一句道。 随后,塞瓦斯托波尔主教询问科尔尼洛夫中将具体的步骤。 科尔尼洛夫中将告诉塞瓦斯托波尔主教,他会在明天一大早传出消息说:联军部队要吃光每一位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人,哪怕他们逃到天涯海角,然后牧师上场宣扬塞瓦斯托波尔已经被主祝福,只要在塞瓦斯托波尔接受洗礼之后,就能够获得抵御恶魔的力量。 任何想要逃离塞瓦斯托波尔或者不遵从塞瓦斯托波尔命令(科尔尼洛夫的命令)的人都将会被主所抛弃成为恶魔的食物。 第五百三十四章联军分兵 向牧师与主教说明了自己一部分计划的科尔尼洛夫中将走到了桌子前,将双手按在了桌子上,手臂支撑着身躯,低着头做出一个沉思的姿态,等待着他们的答复。 “中将阁下,请允许我们出门商议一下!这个问题不是一个人所能够决定的!”塞瓦斯托波尔主教开口对科尔尼洛夫恳求道。 “当然可以!”科尔尼洛夫对塞瓦斯托波尔主教道:“不过,要尽快!” “只需要一会儿就好了!”塞瓦斯托波尔主教点了点头,然后将司令部内所有的牧师全部都叫了出去。 原本热热闹闹的司令部,转眼只剩下了纳西莫夫与科尔尼洛夫两个人。 “要不要我派人……”纳西莫夫压低声音对科尔尼洛夫中将询问道。 言下之意也就不言而喻。 “不用!”科尔尼洛夫摇了摇头回绝道:“我相信主教阁下他还是有一位很有大局观的人!塞瓦斯托波尔被攻陷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 过了一会儿,塞瓦斯托波尔主教与牧师再度返回司令部,站在科尔尼洛夫中将面前的塞瓦斯托波尔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代表塞瓦斯托波尔的所有牧师答应您提出的这个条件,并且愿意协助你们维护好塞瓦斯托波尔的秩序!” 收到塞瓦斯托波尔主教答复的科尔尼洛夫中将抬起头,前倾的身躯重新挺直,支撑着身躯的双手从桌子上拿开,而后缓步来到了塞瓦斯托波尔主教的面前握住了他的手真诚地说道:“非常感谢您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我只是不希望塞瓦斯托波尔……这座美丽的海湾被野蛮的联军糟蹋了!”塞瓦斯托波尔主教语气平淡地回答道。 “我向您保证,我们一定会奋战到最后一刻!”科尔尼洛夫中将对塞瓦斯托波尔主教回应了一句。 “希望你能够说到做到!”塞瓦斯托波尔主教语气郑重地对科尔尼洛夫中将说道。 “一定!”科尔尼洛夫中将坚定地回应了一句。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么我们就离开了!”塞瓦斯托波尔主教转身朝着大门口走。 “我送送您吧!”科尔尼洛夫中将跟在了塞瓦斯托波尔主教的身后亲自将塞瓦斯托波尔主教送出大营。 居住在塞瓦斯托波尔的牧师同样也紧随其后离开了大营,站在大营门口的科尔尼洛夫中将望着逐渐消失的在黑夜中的牧师,嘴中呢喃道:“成了!” 重新返回司令部的科尔尼洛夫中将冲纳西莫夫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回去休息了。 “你也是!”纳西莫夫撂下这句话以后,离开了司令部。 司令部中只剩下了科尔尼洛夫中将,坐在椅子上的科尔尼洛夫将手臂再一次放在了桌子上,双手托腮,脑海中思考着自己的计划是否还存在着什么纰漏。 随着时间的推移,科尔尼洛夫中将的双眼不停的“打架”,突如其来困意席卷了他的全身,使他难以集中精神。 不知不觉中,科尔尼洛夫中将陷入了沉睡,梦境中的科尔尼洛夫中将成为了一位战无不胜的将军,他带领着塞瓦斯托波尔的居民与士兵击败了联军部队,赢得了海军元帅的军衔…… “中将阁下,中将阁下!” 随着遥远的天边传来的一声声呼喊,佩戴着勋章的科尔尼洛夫中将总算意识到自己正身处在梦境之中。 不行!我要起来!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 拥有坚定信念的科尔尼洛夫很快便脱离梦境,当他睁开了惺忪的双眼后,立刻就看到了站在他身旁安德烈.博尔孔斯基中校。 “是你啊!”科尔尼洛夫中将打着哈欠对安德烈.博尔孔斯基说道:“现在几点了!” 安德烈.博尔孔斯基掏出了怀表看了一眼怀表后对科尔尼洛夫中将回应道:“六点三十分!” “六点三十?还不算晚!”科尔尼洛夫中将先小声嘟囔了一句道。 “中将阁下,您在说什么?”安德烈.博尔孔斯基询问科尔尼洛夫中将道。 “没什么!”科尔尼洛夫中将摇了摇头,而后对安德烈.博尔孔斯基下达命令道:“你能不能帮我将纳西莫夫中将叫过来!” “当然!”安德烈.博尔孔斯基立刻回答道。 等到安德烈.博尔孔斯基离开司令部办公室之后,科尔尼洛夫中将拖着快要失去知觉的右腿来到了司令部大门口,目光注视着远处的停泊在海湾的舰船。 直到一队巡逻水兵经过司令部大门口的时候,科尔尼洛夫中将叫住了正在巡逻的水兵,命令他们前往海湾码头将舰船上舰长都叫过来。 接到命令的巡逻水兵赶忙前往海湾,右脚恢复知觉的科尔尼洛夫中将重新返回了司令部。 坐在司令部等待了5分钟后,安德烈.博尔孔斯基将纳西莫夫带到了科尔尼洛夫中将的面前。 “对了!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完成!”科尔尼洛夫中将当着纳西莫夫的面将他们在昨天商议对策说给了安德烈.博尔孔斯基听。 听完科尔尼洛夫中将的计划之后,安德烈.博尔孔斯基的内心大受震撼。 “怎么样?有没有信心完成任务!”科尔尼洛夫中将询问安德烈.博尔孔斯基道。 “有!”回过神来的安德烈.博尔孔斯基语气坚定地说道。 “去吧!让我看看你的进步!”科尔尼洛夫中将轻轻推了安德烈.博尔孔斯基一下,示意他可以离开。 “是!”安德烈.博尔孔斯基向科尔尼洛夫中将敬礼后,离开司令部。 “你竟然让他执行这项任务,你就不怕他将这次任务搞砸了吗?”纳西莫夫有些不解地询问科尔尼洛夫中将。 照理说像这种散布谣言的技术活,最好是找那些在军队里面八面玲珑的人来做才是最适合的人选。 像安德烈.博尔孔斯基这样循规蹈矩的贵族年轻人,反而无法胜任这种工作。 “总得给年轻人一个锻炼的机会!再说了,就算失败了又能怎么样?”科尔尼洛夫中将满不在乎的说了一句。 对于科尔尼洛夫中将而言,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已经足够恐慌,就算安德烈.博尔孔斯基失败了,无非就是保持现状不变。 最重要的反倒是那些牧师们的洗礼,洗礼成败影响着塞瓦斯托波尔的成败。 “说的也对!”纳西莫夫点了点头道。 “对了!我还叫了那些舰长过来!他们一会儿就会过来!”科尔尼洛夫中将对纳西莫夫接着说道。 过了一会儿,十六艘舰船的舰长出现在司令部中。 科尔尼洛夫立刻为这十六艘舰长分配他们各自需要完成的任务。 等到所有任务分配下去之后,科尔尼洛夫掷地有声道:“希望你们能够尽快完成任务!” “是!”十六艘舰长异口同声地回应科尔尼洛夫中将道。 目送舰长例如的科尔尼洛夫中将重新坐在了椅子上,长舒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希望一切顺利!” …… 离开司令部的舰长遵照科尔尼洛夫中将的指示从塞瓦斯托波尔南岸出发前往北岸架设浮桥,当海湾内的俄罗斯帝国海军架设到一半的时候,位于塞瓦斯托波尔北岸的法兰西部队发现了这个情况。 乘坐热气球升上高空的法兰西参谋人员刚刚降落到地面,便立刻前往参谋部向特罗胥作践汇报了这一情况。 接到“热气球参谋”(军队戏称)汇报的情况后,特罗胥准将没有丝毫的犹豫将这个情报呈报给圣.阿尔诺与佩利西耶。 圣.阿尔诺元帅沉吟了良久后,开口询问佩利西耶有什么看法,塞瓦斯托波尔南岸的俄罗斯帝国此举到底是为了给北边增兵还是说将北岸的兵运往南岸。 “我认为俄罗斯帝国的这个举动明显就是想要将兵力全部集中在一个地方,现如今塞瓦斯托波尔的北岸已经完全被我们的部队包围,如果塞瓦斯托波尔南岸的指挥官不傻的话,他们只会选择还没有被我军包围的南岸!”佩利西耶对圣.阿尔诺元帅回应了一句道。 “那么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圣.阿尔诺元帅询问佩利西耶道。 “元帅!既然南岸的部队判断我们会登录北岸,那么我们为什么不派遣一支部队前往南岸摆出登录南岸的架势,从而混淆他们的判断!这支部队并不需要太多,一个团就可以了!”佩利西耶对圣.阿尔诺元帅回应了一句,而后又补充一句道:“不过,这需要不列颠海军的配合才行!” “特罗胥,你马上前往不列颠司令部将我们的要求说给拉格伦司令听,相信拉格伦司令一定会同意!”圣.阿尔诺元帅将目光转向了特罗胥道。 离开法兰西司令部的特罗胥准将骑着马花费了将近5分钟的时间赶到了不列颠所在的驻地,在驻地士兵的带领下,特罗胥准将找到了拉格伦司令。 此时的拉格伦司令正同剑桥公爵、金斯特科副官一道呆在丘陵上,利用手中的望远镜勘测北岸敌情,特罗胥准将的突然到来使得拉格伦司令略微有些惊讶。 “圣.阿尔诺元帅,有什么安排吗?”拉格伦司令半开玩笑地询问特罗胥准将道。 “拉格伦司令……”特罗胥将热气球上的发现说给了拉格伦司令听。 “所以你们推测北岸的俄罗斯军队想要撤回到南岸,是这样吗??”拉格伦司令对特罗胥准将道。 “没错!”特罗胥准将点了点头对拉格伦司令回答道:“我们元帅希望法兰西舰队能够和不列颠舰队强强联合,一同前往南岸对俄罗斯帝国的军队形成牵制,使他们不敢贸然将军队完全撤回去!” “告诉你们元帅,他的这个想法,我同意了!”拉格伦司令先是对特罗胥准将说了一句,而后又向金斯特科副官下达了前往海岸联络不列颠海军的任务。 接到命令的金斯特科副官赶忙离开,特罗胥同样也没有逗留返回法兰西司令部。 第五百三十五章卡拉廷纳港的战斗 返回司令部的特罗胥准将向圣.阿尔诺元帅汇报的不列颠司令部的决定,并且请求圣.阿尔诺元帅批准他跟随海军一道参加此次行动。 圣.阿尔诺元帅先去看了一眼特罗胥准将,而后又用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佩利西耶将军。 圣.阿尔诺元帅知道,自己的这位副官是在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身为圣.阿尔诺副官的特罗胥准将在圣.阿尔诺还在世的时候,丝毫不会担心自己在联军部队的未来。 一旦圣.阿尔诺元帅出现了什么意外的话,新任的远征军司令很有可能会将他边缘化。 眼下圣.阿尔诺元帅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特罗胥准将自然也要早一点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 所以他才会请求圣.阿尔诺元帅能够让他参加这一次行动,这种方法就是变相将自己从圣.阿尔诺副官这个身份抽离。 “佩利西耶将军,你怎么看?”圣.阿尔诺元帅语气如常道。 佩利西耶哪里不明白圣.阿尔诺元帅的意思,他赶忙笑着点头道:“我认为特罗胥准将有能力担此职务!” “既然佩利西耶将军都已经同意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圣.阿尔诺元帅批准了特罗胥准将跟随海军一同前往卡米什港的任务。 不过,临行前的圣.阿尔诺元帅特意嘱咐特罗胥准将仗着是自己副官的关系过分干涉海军的行动。 这次海陆联合作战虽然是由陆军主导,但是并不意味着海军会一味的迁就陆军。 陆军方面有圣.阿尔诺元帅、尼埃尔……这样的皇帝宠臣不假,但是人家海军大臣迪科的含金量一点都不低。 当初皇帝可是三令五申要求迪科不要太过操劳,就冲着这份圣眷就足以让海军在陆军面前挺起胸膛。 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圣.阿尔诺元帅并不想让海陆两军不和。 特罗胥准将赶忙向圣.阿尔诺元帅,他一定会遵从圣.阿尔诺元帅的指示不会为难海军。 “去吧!”圣.阿尔诺元帅挥了挥手对特罗胥准将说道。 特罗胥准将表情庄重地后退了几步,然后向圣.阿尔诺元帅行礼。 “唉!”望着特罗胥准将离开的背影,圣.阿尔诺元帅叹了口气起身对佩利西耶道:“佩利西耶将军,我先回去休息了!司令部就由你来主持了!” “您就放心交给我吧!”佩利西耶将军大包大揽对圣.阿尔诺元帅回应了一句。 当特罗胥准将抵达海湾的时候,一个团的法兰西部队(3000人)早已在海湾等待了一段时间。 不过,在这支即将登船的法兰西部队旁边,还有一支大约2000人左右不列颠步兵团。 特罗胥准将当即找到了金斯科特副官询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金斯科特副官告诉特罗胥准将,这支步兵团是应拉格伦司令的要求,跟随法兰西军队一道前往塞瓦斯托波尔南岸附近的卡拉延纳港的部队。 “司令说,既然要以假乱真,那么没有不列颠的军队怎么行!”金斯科特副官模仿拉格伦司令的腔调对特罗胥准将说道。 就这样,一支5000人的英法联军依次登上了6艘运兵舰上,运兵舰搭载着5000人英法军队朝着塞瓦斯托波尔南岸附近的卡拉延纳港驶去。 当英法舰队抵达卡拉延纳港附近的时候,负责监视卡拉延纳港的俄罗斯民团成群结队返回塞瓦斯托波尔将这个情况汇报给了科尔尼洛夫中将。 正在指挥军队搭建浮桥的科尔尼洛夫中将瞬间有些发懵,他不明白联军部队的葫芦里到底是卖什么药。 科尔尼洛夫中将即刻找来了卡拉延纳港民团长官向他询问道:“你亲眼看到英法舰队抵达卡拉延纳港了?” “我确实是亲眼所见!”民团头目言言辞凿凿对科尔尼洛夫中将回复了一句,而后用夸张地语气对科尔尼洛夫中将道:“中将阁下,你是不知道,他们的舰队多么大!就像是一座漂泊在海上的城市一样……” “行了!我知道了!”还没等民团头目说完,科尔尼洛夫中将摆了摆手将他赶走。 站在港口的科尔尼洛夫中将心神不定地来回踱步了两圈之后,自言自语地说道:“难道说联军的目标并不是北岸?” 一想到英法联军很有可能会在南岸发动进攻的科尔尼洛夫中将,一下子就慌了神。 在他的计划中,联军部队必然要从北岸发动进攻。 如果说联军部队选择南岸登陆的话,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正当科尔尼洛夫中将思考着联军部队的战略意图的时候,纳西莫夫出现在了科尔尼洛夫中将的身旁询问科尔尼洛夫中将联军登陆卡拉延纳港的消息是否属实。 “有很大概率是真的!”科尔尼洛夫沮丧地回应了一句道:“联军在北岸驻扎很有可能是一场精心布置的骗局!” “骗局?”纳西莫夫中将询问科尔尼洛夫中将。 “你想想看!如果说联军向北岸发动进攻的话,那么他们的舰队势必无法他们提供有效的支持!不仅如此,他们在北岸还要遭受到我方舰队的打击!”科尔尼洛夫中将对纳西莫夫解释道。 科尔尼洛夫的行为充分说明,如果一个人主观上认为自己的结论无比正确,那么他就会为了这个无比正确的结论找到事实的依据。 任何一个蛛丝马迹都可以被其归纳为早有预谋。 纳西莫夫显然也被科尔尼洛夫中将的推测带到了沟里,身为塞瓦斯托波尔临时总指挥的他登时询问科尔尼洛夫该怎么办。 “我们决不能让他们在卡拉延纳港站稳脚跟!”科尔尼洛夫中将对纳西莫夫提出建议:“我们必须要动员南岸的所有士兵,将卡拉延纳港的联军先锋部队驱逐出港口!” “那浮桥怎么办?”纳西莫夫指着正在搭建的浮桥询问科尔尼洛夫中将道。 “暂时先停一停!”科尔尼洛夫中将语气坚定地说道:“我们必须要集中精力干一件事!” “行!我这就带兵前往卡拉延纳港!”纳西莫夫对科尔尼洛夫中将回应道。 “不!还是我去吧!你是整个要塞的总指挥,这个要塞不能够没有你!”科尔尼洛夫中将伸手拉住纳西莫夫道。 “可是……”纳西莫夫停了下来看向科尔尼洛夫中将,他不知道科尔尼洛夫能否胜任这项工作。 “不用担心,我好歹也是黑海舰队参谋长!”科尔尼洛夫中将语气怅然对纳西莫夫回应了一句道:“现在的塞瓦斯托波尔只剩下你和我了!” “是啊!”纳西莫夫长叹了一口气。 偌大的一个城市竟然找不到一个合格的陆军将领,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科尔尼洛夫与纳西莫夫两人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动员总算动员出了一支军队,这支军队是由3000多名陆军、1000多名水兵,以及2000多名民兵构成。 为了让这支军队的火力得到加强,科尔尼洛夫中将又将战舰上的火炮拆下来26门,配合上南岸仓库中储藏的17门,一共40门火炮。 科尔尼洛夫中将坚信凭借这些火炮与兵力(科尔尼洛夫忘记了海战与陆战不一样),足以将英法联军逼退。 于是乎,拥有7000多名士兵与40门火炮的科尔尼洛夫中将的朝着塞瓦斯托波南部的卡拉延纳港进军。 率领俄罗斯军队匆匆赶往卡拉延纳港的科尔尼洛夫并不知道,此时的卡拉延纳港已经驻扎了两个团(英国2个营、法国3个营)5000多人的英法联军,这批英法联军在联军临时指挥特罗胥准将的命令下深挖壕沟,一条以卡拉延纳港为中心简易的壕沟正在成型,它将会被用来抵挡可能会出现的俄罗斯军队。 停靠在卡拉延纳港的舰队同样也排成了一字队形,所有战舰的炮口同时指向了塞瓦斯托波尔南岸所在的方向,只待塞瓦斯托波尔南岸的俄罗斯士兵抵达,它们就会将自己全部的炮弹全部倾泻到他们的头上。 不过,俄罗斯帝国军队应该不会这么不理智想要舰炮碰碰吧…… “敌人来了!” 随着舰船瞭望台上的水兵一声呼喊,卡拉延纳港的英法联军立刻就戒备了起来,没有携带重武器的他们开始自发寻找掩体躲避。 当俄罗斯帝国军队抵达卡拉延纳港不足2公里的时候,一字排开的舰船开始向远处的俄罗斯帝国军队发射炮弹。 数百枚炮弹落在了俄罗斯帝国军队的周围,呼啸而来的热浪将炮弹附近的俄罗斯士兵掀翻。 骑在马上的科尔尼洛夫中将见状赶忙向部队下达了命令道:“趴下!都趴下!” 绝大多数俄罗斯帝国士兵听从科尔尼洛夫中将的命令趴下,少数被炮弹吓破胆的民兵部队开始向四处逃串。 这导致了俄罗斯帝国阵营出现了小幅度的混乱。 如果不是经验丰富军官与督战队果断采取行动的果断的话,混乱将会直接扩散到所有的军队中。 即便如此仍有不少的试图逃跑的民兵,死在了督战队的手中, 舰炮舔舐下的地面,发出了阵阵的悲鸣。 第五百三十六章始料未及的胜利 遭受到卡拉廷纳港口舰队炮击的俄罗斯帝国军队在科尔尼洛夫中将的指挥下用趴在地上的方法,以躲避炮弹攻击。 处于卡拉延纳港口舰炮保护下的英法轻步兵在特罗胥准将的命令下,或呈散兵线模式(准确来说是朱阿夫团模式散兵线)、或呈纵队模式(英国传承自拿破仑战争时期的排队枪毙)向着俄罗斯帝国来袭部队所在的方向缓慢移动。 受到舰炮压制的绝大多数俄罗斯帝国军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英法两军部队朝着他们移动,少数血气方刚的年轻斯拉夫士兵起身对其反击,不曾想他手中的滑膛枪根本没有能力支持他进行反击,更何况现在的俄罗斯帝国军队仍然处于舰炮的覆盖范围。 就算有一两个俄罗斯军人不顾命令朝英法联军所在的方向冲过去,他们所面临的结局也只不过是成为舰炮下的亡魂。 所幸的是,科尔尼洛夫中将所在的地点是一处丘陵,绝大多数炮弹只能够击中科尔尼洛夫的周围造成的伤害都是炮弹爆炸产生的冲击伤害。 如果说科尔尼洛夫中将处在一处平原的话,卡拉廷纳港上的舰炮能够在第一时间将科尔尼洛夫的部队打崩。 将近500门舰炮对准科尔尼洛夫中将率领导的部队轰炸了半个多小时,在这半个小时的时间里,科尔尼洛夫中将的部队时不时可以听到哀嚎声。 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看到从天而降的断肢。 这些场景对于第一次参加战斗的民兵来说,简直就是像是一场噩梦。 火炮停止之后,科尔尼洛夫中将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冲着俄罗斯帝国士兵大喊了一句:“列队!快!” 听到科尔尼洛夫中将命令的俄罗斯士兵赶忙起身排列横队迎战英法联军。 可惜的是,英法联军同他们的距离早就已经进入了550米的有效射程范围。 在550米左右的距离下,英法联军可以击中俄罗斯帝国军队,而俄罗斯帝国军队根本没有办法击中英法联军。 如果说科尔尼洛夫中将参加过阿尔马一战的话,那么他就不会冒冒失失地率领部队轻易迎战英法联军。 武器代差较大的情况下,防守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当然了,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缅什科夫亲王,是基里阿科中将。 如果缅什科夫亲王在阿尔马战役失败之后,选择强行突返回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话,那么科尔尼洛夫中将就能够知道英法联军步枪的射程。 如果不是基里阿科中将在被俘后,抖搂出大量关于塞瓦斯托波尔的内部情况的话,圣.阿尔诺元帅也不会下定决心攻克塞瓦斯托波尔。 当然了,远在巴黎的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为塞瓦斯托波尔失败出了一份力。 如果不是他那份电报的话,圣.阿尔诺元帅恐怕还要等上一段时间才会下定决心进攻。 此时的科尔尼洛夫中将并不知道,从塞瓦斯托波尔进攻战开始之前,他就已经失去了天时与人和。 仅凭地利根本没有办法战胜联军部队。 当英法联军将手中的米涅枪与李恩菲尔德步枪平举的时候,俄罗斯帝国军队阵营传出来一声嘲笑。 没有遭受到米涅式步枪毒打的他们哪里知道米涅步枪的可怕,这群无知的斯拉夫蛮子将英法联军的行为当成了畏惧,在他们看来英法联军就是一群懦夫,他们只敢在远处射击。 位于最前锋的两个营士兵扣动了扳机,子弹飞出枪膛,并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射向了俄罗斯帝国先锋部队。 丝毫没有防备的先锋部队在听到枪声的下一秒便倒在了地上,俄罗斯帝国军队刚打了一个照面损伤了几十人。 就这都还没有加刚刚被舰炮余波命中死伤的俄罗斯帝国士兵。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的俄罗斯帝国军队一下子就懵了,他们先是看了一眼倒下的俄罗斯帝国士兵,这些被米涅弹击中的俄罗斯帝国绝大多数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死亡,倒在地上的他们拼命地向周围的同胞伸手,祈求他们的帮助,伤口处喷涌而出的鲜血将灰色军装染成红色。 “救救我……求求你……”倒下的斯拉夫士兵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断断续续地向周围的士兵发出求救。 周围的士兵在看到倒下战友的惨状之后,内心的恐惧开始泛滥。 他们回想起了军营中的某些传闻,于是内心更加恐惧英法联军了。 “快上!你们都是受到过基督洗礼的战士,英法联军从地狱中借来的邪恶力量对你们起不了任何作用!这一战,我将与你们站在一起!” 正当俄罗斯帝国士兵胡思乱想的时候,科尔尼洛夫中将的声音出现在了俄罗斯帝国士兵的耳畔。 科尔尼洛夫中将的声音让俄罗斯帝国军队重新鼓起了勇气,他们想起了一个小时前,神的牧羊人(牧师)对他们说过的话。 牧师对他们说,他们都是被主选中的战士,主之所以会选中他们就是要让保护塞瓦斯托波尔、保护沙皇陛下! 因此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主的注视下,他们的一切行为都由主在暗中推动,所有为塞瓦斯托波尔尽忠的战士都会在嘶吼,被主接引到天堂享受膜拜……凡是不遵从主命令的人,在他死之后灵魂都将会无法上天堂…… 想到这里,单纯的俄罗斯帝国士兵的内心既兴奋又害怕。 他们害怕死亡,却又想要为上帝与沙皇争取荣光。 这种矛盾的心理会让他们在短时间内不惧怕死亡,可是一旦死亡超过了一定数字的时候,他们这只队伍就会面临全线崩溃的风险。 小股部队崩溃从而带动大部队崩溃的例子,在古往今来的战场上已经是屡见不鲜了。 特别是像俄罗斯帝国这种全靠信仰支撑下去的军队。 “为了沙皇陛下!”科尔尼洛夫中将左手拿着一把燧发手枪,右手将悬挂在腰间的指挥刀抽了出来向部队下达了冲锋的命令。 受到科尔尼洛夫中将影响下的俄罗斯军队跟随科尔尼洛夫中将一同朝着英法联军部队所在地冲锋。 “又是这一招!”特罗胥中将望着这群视死如归的俄罗斯帝国军队,忍不住摇了摇头向身旁临时充当副官职位的团参谋长下达了命令:“传我的命令,英法部队自由射击!但是一定不要让他们靠过来!” “是!”团参谋长赶忙回应了一句,然后骑着马将特罗胥准将的命令传达到一线部队中。 一线部队在收到特罗胥准将的命令之后,一边有条不紊地向后撤,一边又不停地向俄罗斯帝国军队进攻。 第三轮射击结束之后,将近100名俄罗斯帝国士兵倒在了冲锋的道路上。 先锋部队的士气开始逐渐地下跌,就在科尔尼洛夫中将准备让下一组士兵接替他们往前冲的时候,距离科尔尼洛夫中将大约700米的法兰西阵营中,一位手持米涅枪的士兵正在将米涅枪对准科尔尼洛夫中将。 尽管米涅步枪的最大射程为914米,但是在超过550米之后,米涅枪的精准度就差了一大截,在700米的距离想要射中科尔尼洛夫是需要一定的运气。 心中默默计算好距离与风向的巴普蒂斯上士(朱阿夫抽调出来的一个营)扣动了扳机,米涅弹从枪口射出。 几秒钟之后成功击中了科尔尼洛夫中将的胸口,鲜血从科尔尼洛夫中将的胸口流了出来。 遭受枪击的科尔尼洛夫一脸惊愕地低着头看了一眼胸口的枪伤,然后嘴中喃语道:“快撤!” 说完,科尔尼洛夫中将倒在了地上。 科尔尼洛夫中将被击毙这件事是英法俄三支军队都始料未及的一件事,坐镇法兰西军队的特罗胥中将通过望远镜发现科尔尼洛夫中将倒下之后不禁大喜,他赶忙向团参谋长下达命令道:“快!命令部队立刻发起进攻!立刻发起进攻!” 团参谋长迅速离开,然后将他的命令传达给前锋的两个营长。 两位营长同样也没有丝毫地又犹豫向失去的最高长官俄罗斯帝国军队发起了刺刀冲锋。 还没等俄罗斯帝国军队从失去科尔尼洛夫中将悲伤中清醒过来,英法两国军队就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一场血与铁的试炼正式开始,身手敏捷的朱阿夫士兵成为了战场上的一把尖刀,其他的英法士兵跟随着朱阿夫团的步伐一同杀入了俄罗斯军队之中。 面对宛若猛虎下山一般的英法联军,士气跌入谷底的俄罗斯帝国军队节节败退。 小溃败引发的大溃败再一次上演。 “准将阁下,我们还追不追击?”团总参谋长询问特罗胥准将道。 特罗胥准将思考的片刻之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心道:“追!” 英法两国军队在特罗胥准将的命令下,追出了很远一段距离。 直到看到抵达了靠近塞瓦斯托波尔南岸的一处棱堡之后,感觉过于深入的特罗胥准将准将一面命令手下士兵攻陷棱堡,一面又派遣步兵向北岸的英法联军大部队寻求帮助! 第五百三十七章被俘的托尔斯泰 登陆卡拉廷纳港之前的特罗胥准将做梦都没有料到,自己率领的英法联军在登陆卡拉廷纳港后的两个小时时间里连战皆捷。 仅仅凭借着5000人部队从卡拉廷纳港打到了塞瓦斯托波尔南岸(湾)附近的棱堡附近。 负责防守该棱堡的守军见识到溃败返回的逃兵,以及“神兵天降”的英法联军部队之后。 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士气一下子就泄气了,在这群俄罗斯士兵的眼中英法联军已经变成了拥有恶魔力量的军队(不要问我,19世纪斯拉夫士兵会有这种想法,现代的老头老太太不还是信仰地方野生教团),看守棱堡的彼列普上尉直接逃跑。 棱堡内的俄罗斯帝国士兵在看到上尉逃离棱堡之后,争先恐后地向塞瓦斯托波尔内部逃跑。 少数几位心怀大局的士兵想要阻拦棱堡内其他俄罗斯士兵逃跑。 “站住!你们要是跑了的话,俄罗斯帝国怎么办?塞瓦斯托波尔内的居民怎么办?”其中一位俄罗斯上士挡在了溃逃的俄罗斯士兵的面前正气凛然地训斥眼前这群俄罗斯帝国士兵。 上士的肺腑之言让原本想要逃离棱堡的前排俄罗斯帝国士兵内心有些动摇,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后停下了脚步。 “让开!让开!”后排的俄罗斯士兵大声嚷嚷了两声后,从后排挤到了前排。 在上士惊愕的目光中,抬腿一脚踹到了该上士的腹部。 上士直接被一脚踹到在了地上,这位略带着一丝痞气的俄罗斯士兵破口大骂道:“你想死在这里我不拦着,老子可不想死在这里!” 而后他转头对身后的士兵说道:“兄弟们,别听他在这里妖言惑众!就连我们的长官都已经放弃了这座棱堡,我们还待在这里有什么用!醒醒吧!我们根本就没有能力外面的军队对抗吗?” 是阿!我们的长官都已经跑了,我们还待在这里有什么用!就凭我们这点人,真的能和他们对抗吗? 原本内心已经偏向坚守的俄罗斯士兵,此刻更加坚定了逃离这座棱堡的信念。 “不……不是的!咳……咳”被俄罗斯士兵一脚踹出去的上士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后说道:“英法联军也是和我们一样的人!他们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战胜他们!” “别开玩笑了!如果真的能够战胜他们的话,我们部署在阿尔马的军队究竟是怎么失败的!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这些家伙就是想要拿我们的生命来换取你们的勋章!”俄罗斯帝国士兵反驳了一句,而后向身后的俄罗斯士兵说道:“兄弟们,跟我冲!” 随着这位俄罗斯士兵的一声令下,位于他身后的俄罗斯士兵向着棱堡大门口冲了过去。 负责看守大门口的几名俄罗斯帝国士兵见此情景之后,根本不敢有任何的阻拦。 棱堡大门被想要逃离棱堡的俄罗斯帝国士兵打开,俄罗斯士兵向塞瓦斯托波尔南岸码头区逃窜。 可惜的是,这群刚刚跑出棱堡没多远的俄罗斯士兵转眼便遇到了一小队龙虾兵。 手持李恩菲尔德1853式步枪的不列颠士兵迅速扣动扳机。 密集如雨的弹丸向着逃跑的俄罗斯士兵射击,一眨眼的功夫,数名俄罗斯士兵倒了下来。 剩下的俄罗斯士兵见状赶忙转身逃跑,却不想遇到了一小队朱阿夫士兵。 在朱阿夫士兵与龙虾兵的前后夹击下,这群俄罗斯帝国士兵只能放下武器投降。 面对投降的俄罗斯士兵,英法联军只得从现有的兵力中抽调出一部分兵力将俄罗斯帝国士兵押送到后方。 在押运之前,英法联军还询问了这群被俘的俄罗斯帝国士兵棱堡内的情况。 “棱堡内已经没有多少人!”回答英法联军这个问题的士兵不是别人,正是刚刚那位在棱堡内桀骜不驯家伙,此时的他在英法联军枪口下早已变成了一位问什么就答什么的“乖宝宝”。 “很好!”即将晋升为少尉的巴普蒂斯小队长点了点头,而后命令手下的士兵将他押到后方。 随后,巴普蒂斯携带着剩余的小队成员进去棱堡。 进攻棱堡后的巴普蒂斯一路向前,很快便看到了棱堡内剩下来的俄罗斯士兵。 他们平举滑膛枪对准了眼前的法兰西士兵。 “放弃吧!你们是打不赢的!”巴普蒂斯上士对眼前的这群俄罗斯士兵说道。 还没等跟随着法兰西军队的翻译人员将法语翻译成为俄语,正对着巴普蒂斯的俄罗斯士兵用流利的法语对巴普蒂斯说道:“我知道!” 巴普蒂斯的脸上透露出一丝诧异,眼前这个家伙竟然还会法语,看来他一定是俄罗斯帝国的贵族了! 想到这里,巴普蒂斯的语气免不了有些恭敬道:“您竟然已经知道这个结果,那么还请您放下武器投降!我可以保证你们在法兰西军营中享受贵族待遇!” 当翻译人员将这句话翻译给了他们听之后,棱堡仅存的几位俄罗斯士兵有些意动,他们用余光看向了自己的长官,希望能够从他的口中听到投降。 心思敏锐的巴普蒂斯在察觉到对面俄罗斯士兵普遍不想战斗的异样之后,趁热打铁对他说道:“您就算不为了自己考虑,也要为了你手下的士兵考虑吧!何苦让他们白白送死呢!他们都还这么年轻!” 对面的贵族军官在听到巴普蒂斯的劝说之后,看了一眼身旁的士兵。 他本人是想要为了沙皇尽忠,然而他手下的这群俄罗斯士兵显然还没为沙皇尽忠的觉悟,他真的要带领他们走上这条死亡的道路吗? “我……”这位贵族长吁一口气,最终还是命令手下的人放下枪,独自来到了巴普蒂斯的面前对他说道:“你的口才很好!” “您过誉了!”巴普蒂斯谦虚的回应了一句。 随后,巴普蒂斯好奇地询问了眼前这位贵族的名字与担任职位。 “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之前参加过在高加索地区的战斗,军衔为上士!” 没错,眼前的这个家伙不是别人,正是未来大名鼎鼎的俄罗斯文豪托尔斯泰。 原本历史上的托尔斯泰是在经历完高加索地区战斗之后,转道前往多瑙河地区帕斯凯维奇亲王麾下作战,在帕斯凯维奇亲王率领军队返回比萨拉比亚之后,托尔斯泰又跟随着戈尔恰科夫司令一道,来到了塞瓦斯托波尔要塞。 由于这个时间线上的帕斯凯维奇亲王结束多瑙河作战的时间比较早,所以托尔斯泰并没有像历史一样前往多瑙河军队,而是直接被缅什科夫亲王调到了塞瓦斯托波尔。 呆在塞瓦斯托波尔还没两个月的托尔斯泰,现如今已经成为了法兰西军队的阶下囚。 虽然说被法兰西帝国俘虏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但是这也间接让托尔斯泰避免了后续的战斗。 因为之后的战斗比现在还要血腥,稍不留神这位未来的大文豪就变成沙皇手下的耗材,埋葬在这片土地上。 当然了,现在的托尔斯泰并不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同样也不会知道他会成为传奇文豪这件事。 占领棱堡要塞的巴普蒂斯迅速命令手下将悬挂在棱堡上的俄罗斯帝国旗帜放下,这个行动无疑是向周围宣告了俄罗斯帝国已经丢失了这座阵地。 远处特罗胥准将透过望远镜看到了俄罗斯帝国军旗被下放之后,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骑着从塞瓦斯托波尔南湾附近“缴获”战马的特罗胥准将立刻向身旁的团参谋长下达命令道:“快!调离一个营的兵力过去!” “是!”团参谋长听完特罗胥准将的命令后赶忙行动了起来,特罗胥准将同样也骑着马向棱堡所在的方向飞奔过去。 当特罗胥准将抵达棱堡附近的时候,他看到了棱堡大门口的巴普蒂斯与他手下的士兵。 特罗胥准将赶忙下马来到了巴普蒂斯面前握住巴普蒂斯的手激动地说道:“你做的很好!” “您过奖了!”巴普蒂斯谦虚地回应了一句,而后他向特罗胥准将介绍棱堡内残存的俄罗斯帝国士兵。 “准将阁下,这位是托尔斯泰,俄罗斯帝国的贵族!”巴普蒂斯对特罗胥准将说道。 特罗胥准将上下打量了托尔斯泰道:“你竟然没有逃走?” “我为什么要逃!这里是在我们俄罗斯帝国的国土!”托尔斯泰理直气壮地对特罗胥准将回应道:“该离开这里的应该说你们!” “你们的国土?”特罗胥准将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对托尔斯泰回应道:“你们占领这里也才不到100年的时间,怎么好意思将这个称之为你们的国土!这里是奥斯曼人的土地,我们过来就是为了帮助奥斯曼人恢复他们的土地!” “我……”托尔斯泰底气有些不足道:“你们这个没有权利!” “那么你们俄罗斯侵占这块土地依靠的是什么权利?” 第五百三十八章塞瓦斯托波尔北岸攻势 “那么你们俄罗斯侵占这块领土的依据的什么?难道说你们斯拉夫人的祖先曾经生活在这里的吗?” 特罗胥准将的声音不大,但是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对于托尔斯泰来说都具有十足的威力。 托尔斯泰不论再怎么为沙皇政府洗白,都无法回避俄罗斯帝国是通过强取豪夺才占领克里米亚半岛的事实。 “你们……你们!”托尔斯泰沉吟了一会儿后,对特罗胥准将驳斥道:“你们对阿尔及尔不也同样是侵略吗?你们又比我们高到哪里去!” “对!我们确实是侵略!”特罗胥准将并没有否认侵略的事情,他甚至有些理直气壮地说道:“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不会把向你刚才那样将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如果说有哪个国家敢暗地里在阿尔及尔搞破坏的话,我们法兰西不介意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法兰西的怒火!只有弱小的国家才会哭哭啼啼地向其他国家超市不公,强大的国家从来都是用自己的拳头在告诉他人这个世界上的道理!” “你……你这是歪理!”托尔斯泰脸色微微红,浪漫主义思想的他为特罗胥准将的理论而感到生气,他大声地驳斥道:“如果世界都要像你这样,那么公平从哪里来!我们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公平?”特罗胥准将听到托尔斯泰天生的话语之后,哈哈大笑了起来:“身为贵族的你竟然还会相信公平!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公平的话,那么为什么有的人一出生就可以锦衣玉食,有的人却一辈子都只能够养家糊口!这样是公平吗?” “这个……我认为可循序渐进地改进!”托尔斯泰支支吾吾地对特罗胥准将回应了一句。 “改进?你们俄罗斯帝国的农牧制度什么时候被废除了!什么时候你们再和我们谈论改进吧!”特罗胥准将不屑一顾地眼前这位天真地俄罗斯帝国贵族说道。 “我们会废除的!就像你们法兰西那样!”托尔斯泰坚定地对特罗胥准将说道。 特罗胥准将只是微微一笑,他并没有告诉托尔斯泰,法兰西在废除封建义务的时候,杀掉了多少贵族。 大革命所产生的影响直到现在依旧影响着法兰西。 这位年轻的贵族将废除农奴制看作了沙皇一声令下,所有贵族都不得不听从沙皇的命令踊跃行动起来的简单事情。 实际上,废除农牧制度和封建义务是要彻底铲除诞生它们的土壤。 要么像不列颠一样进行转型,要么像法兰西一样一劳永逸地解决贵族。 俄罗斯帝国根本没有这种土壤,他们的转型必然会存在着一大堆问题。 “好了!托尔斯泰先生,我们不谈论这个谁对谁错的问题了!”特罗胥准将决定结束这个丝毫没有营养的话题。 “将军阁下,我也是这样想的!”自知辨不过的托尔斯泰对特罗胥准将点了点头。 在那之后,特罗胥准将又同托尔斯泰聊了许多问题,当特罗胥准将同托尔斯泰聊到了文学方面的问题的时候,他突然发现眼前这位上士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特罗胥准将不禁感慨一句道:“其实你并不应该到战场上来,以我拙见你的天赋足以支撑你在文学界有一席之地!” 托尔斯泰露出了腼腆地笑容回应了一句道:“其实我已经打算在战争结束之后投身进入文学之中!” “哦?”特罗胥准将顺口说了一句道:“不知道我们的大文豪先生有没有考虑为世界留下一部旷世巨作?” “我的第一部作品正在我的背包里面!”托尔斯泰对特罗胥准将说道。 “你的背包现在在哪里?”特罗胥准将饶有兴趣地询问托尔斯泰道。 能够在这种地方阅读小说,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反正现在特罗胥准将也不准备继续进攻下去,在北湾大部队还没有正式回复之前,他的任务就是看看巩固这片阵地! “就在我的房间!”托尔斯泰回应了一句。 “大文豪先生能否带我去你的房间看一看!”特罗胥准将略微有些好奇托尔斯泰的作品。 “跟我来!” 在托尔斯泰的带领下特罗胥准将来到了托尔斯泰房间的门口。 “请进吧!”托尔斯泰推开了房间对特罗胥准将说了一句。 特罗胥准将进入了房间后,在房间的桌子上发现了托尔斯泰的背包。 打开背包的特罗胥准将发现了一摞厚厚的手稿,将手稿从背包内取出之后,特罗胥准将看了一眼手稿的内容。 手稿通篇使用的语言并非俄罗斯语,而是法语,在手稿的开头第一页赫然写着《童年》,这大概就这本还未成型的书的书名。 …… 远在塞瓦斯托波尔北岸的佩利西耶与圣.阿尔诺元帅在接到南湾特罗胥准将传来的消息之后,同样也不敢相信塞瓦斯托波尔南岸的俄罗斯军队竟然会愚蠢到同英法联军进行野外作战,而且还是在舰炮的范围内作战。 “地图!”圣.阿尔诺元帅对身旁的佩利西耶司令下达了命令。 佩利西耶将军赶忙找来了塞瓦斯托波尔南岸的地图。 尽管塞瓦斯托波尔南岸地图的标注并不算太详细,但是也足够在地图上找到特罗胥准将的位置。 圣.阿尔诺元帅不得吹灰之力便找到了特罗胥准将的位置,此时特罗胥准将与南岸码头的距离只有不到2公里,而他的前方就是塞瓦斯托波尔南岸的居民区。 现在的特罗胥准将就像是一把鱼刺牢牢地卡在了塞瓦斯托波尔南岸的咽喉位置,使得塞瓦斯托波尔南岸想吐吐不出来,想咽咽不下去。 “如果我是南岸军队指挥官的话,一定会想尽办法将他驱逐出去!哪怕为此不惜一切代价!”圣.阿尔诺指着地图上的标注对佩利西耶将军说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佩利西耶司令点了点头对圣.阿尔诺元帅回应了一句:“对了,我记得特罗胥准将他们好像没有火炮吧!” “没错!这就是我最担心的问题!”圣.阿尔诺元帅将特罗胥所在的区域圈出来对佩利西耶将军回答道:“南岸的俄罗斯军队很有可能会对这一片进行无差别火炮覆盖!没有火炮的他们很可能会被打退!所以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圣.阿尔诺元帅,我建议立刻对北岸的俄罗斯军队发动攻击!”佩利西耶司令对圣.阿尔诺元帅回答道。 “可是我们的军队都还没有做好战斗的准备!”圣.阿尔诺元帅有些顾虑地说道。 “现在已经不是犹犹豫豫的时候了!”佩利西耶将军展现出来一位一流指挥官的果决,“我们必须尽快行动起来!只有这样才能将一部分舰炮火力吸引过来,达到为南岸部队解围的目的!” “好吧!”圣.阿尔诺元帅咬着牙对佩利西耶将军说了一句:“就按照你说的来做!” 随后佩利西耶将军又告诉圣.阿尔诺元帅,法兰西的炮舰与铁甲舰可以出发进入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要塞口。 那里虽然有沉船阻拦,但是佩利西耶将军相信凭借法兰西海军的射程一定能够对港口内的舰队与南岸炮台造成伤害,使其无法有效地支援南岸。 圣.阿尔诺当即同意了佩利西耶的做法,他命令手下的传令兵赶快将消息给法兰西舰队。 “现在是下午3点,我计划在4点40的分向塞瓦斯托波尔北岸发动进攻!”圣.阿尔诺元帅将怀表掏出后对佩利西耶说道。 “是!”佩利西耶表情严肃地回应了一句,然后转身前往参谋部将圣.阿尔诺元帅即将发动进攻的消息汇报给了参谋们,并且要求他们在40分钟内指定出一套行之有效的策略。 听到进攻提前一天的参谋部成员顿时感觉到了一阵压力,半个小时内完成新的计划对他们来说确实是一个挑战。 “佩利西耶司令,这项新的计划只有法兰西一支部队发动进攻吗?”参谋部中其中一位参谋询问佩利西耶道。 “没错!”佩利西耶点了点头对他们说道:“因为事发突然,所以我们并没有通知其他三个国家的军队?这一次的进攻只能够由我们独立完成,应该没问题吧!” “这……”参谋部迟疑了片刻后点了点头对佩利西耶道:“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应该由哪一支部队负责主攻星星要塞呢?” “第一师!”佩利西耶将军斩钉截铁地对他们说道。 佩利西耶将军可没有忘记康罗贝尔将军对他的“恩情”。 如果不是康罗贝尔“退位让贤”的话,他恐怕根本没有资格担任法兰西远征军总司令。 将进攻星星要塞的任务交给第一师也算是他对康罗贝尔的回报,佩利西耶相信第一师绝对能够出色完成这项任务。 “我知道了!”参谋部参谋们点了点头对佩利西耶回应了一句,而后开始了紧张的工作中。 离开参谋部的佩利西耶又将副官热罗姆.帕特逊叫了过来,命令他召集第一师、第二师的师长。 接到命令的热罗姆.帕特逊赶忙行动起来,大约过了15分钟之后,康罗贝尔与博斯凯将军出现在佩利西耶的面前。 第五百三十九章令人绝望的战斗 康罗贝尔与博凯斯抵达佩利西耶所在地之后,佩利西耶随即告知了康罗贝尔与博凯斯将军接下来的行动规划。 康罗贝尔与博凯斯一脸吃惊地望着佩利西耶将军,他们不明白佩利西耶司令为什么要提前行动,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变故。 待到佩利西耶将军将行动的部署说完之后,带着这个疑问的康罗贝尔将军询问佩利西耶司令道:“司令官阁下,我们原定的计划不是明天行动吗?为什么要提前一天行动,而且还是仓促行动!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佩利西耶看了一眼康罗贝尔点了点头回应道:“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 随后,佩利西耶司令将特罗胥准将在南岸的战斗说给了康罗贝尔与博斯凯两个人听。 康罗贝尔与博斯凯两人的表情更加的震惊,俄罗斯帝国士兵的战斗力已经突破了他们两人的认知底线。 特罗胥准将仅凭5000人的军队就能够取得如此战绩,这到底是英法两支军队的战斗力太强,还是说俄罗斯帝国军队的战斗力太弱。 “这……这实在是……太……”博斯凯少将已经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塞瓦斯托波尔南岸的士兵一定会将全部的力量都投入到棱堡争夺战之中,所以我们必须要在北岸制造出一个大动静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才行!”佩利西耶将军斩钉截铁地对康罗贝尔与博凯斯回应了一句。 “不列颠那边要怎么办?”康罗贝尔将军询问佩利西耶道:“这件事需不需要同他们商议。” “已经没有什么时间了!我们必须尽快行动起来!”佩利西耶展现出了身为优秀指挥官的果决刚毅。 一位优秀的指挥官必须要又敏锐的战争嗅觉,能够在极端的时间内做出重要的决定。 任何的犹豫都将会导致战争的天平朝向着对方倾斜。 历史上的塞瓦斯托波尔要塞攻防战,就是因为英法指挥官的犹豫不决,使得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内的指挥官有大量的时间对塞瓦斯托波尔进行要塞化、堡垒化,从而让无数的英法军队喋血在要塞前。 如果不是历史上的佩利西耶司令不计代价地攻陷塞瓦斯托波尔的话,恐怕塞瓦斯托波尔真的要成为英法两支军队的放血槽了。 这个时间段的塞瓦斯托波尔还没有开始堡垒化、要塞化的道路,再加之塞瓦斯托波尔内部的恐慌不断,所以才会让英法军队很容易就占领了靠近塞瓦斯托波尔南岸港口居民区附近的要塞。 要是再等一段时间的话,恐怕就很难攻陷这座重新恢复士气要塞。 佩利西耶司令的话音刚落,康罗贝尔与博斯凯将军赶忙表示:他们一定会听从佩利西耶司令的命令,请佩利西耶司令向他们下达命令吧! 佩利西耶司令随即将进攻星星要塞的任务交给了第一师的康罗贝尔将军,至于说第二师博斯凯少将也顶替不列颠,守好第一师的侧翼部队。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具体该如何行动,一会儿会有司令部的参谋将计划交给你们!”佩利西耶看了一眼怀表后对康罗贝尔与博凯斯道:“现在是3点20分钟,你们只有1个小时20分钟的时间整理你们的队伍!4点40分左右,我需要看到一支精锐之师!听明白了吗?” 尽管佩利西耶司令的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但是康罗贝尔与博斯凯两人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佩利西耶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将部队集合完毕! “去吧!不要让我失望!”佩利西耶将军摆了摆手向康罗贝尔与博斯凯下达了“逐客令”。 康罗贝尔与博斯凯将军离开后不久,远征军参谋部将一份进攻计划交到佩利西耶的手中。 “佩利西耶司令,这份计划是我们在6月6日(也就是明天)进攻计划的基础上进行的修改的方案!不知道您是否满意!”站在佩利西耶司令身旁的参谋对佩利西耶说道。 佩利西耶花费了4分钟的时间,仔细翻看完参谋部的计划,然后合上计划书。 在参谋部参谋忐忑的目光中,佩利西耶开口道:“计划做的不错!不过……” “不过什么?”参谋部参谋紧张地询问佩利西耶道。 “你们已经超时了10分钟!”佩利西耶指着怀表对参谋部参谋道。 “我……”参谋部参谋内心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这项计划会被否决。 “下次记得按时交过来!”佩利西耶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了一支铅笔,签下自己的名字后将计划书重新交给了参谋:“现在你们立刻将这个计划传达给需要执行的计划的部队,要快!” “是!”参谋部参谋赶忙敬礼回应了一句,而后小跑远离佩利西耶。 下午4点40分,六月的太阳依然明晃晃地悬挂在西边的天空散发出仿佛无穷无尽的光与热。 此刻蔚蓝的天空中没有一片云彩,天空下的塞瓦斯托波尔北岸附近,一支将近2万人的队伍正在他们的师长康罗贝尔的带领下,分成两排纵队朝着远处的星星要塞进军。 在这支部队的后面是两个炮兵团,该炮兵团由六个炮兵营(十八个炮兵连)组成,其下又108门火炮,其中6磅拿破仑野战炮为72门,12磅拿破仑野战炮为36门,其阵容不可谓不华丽。 不要说是攻陷星星要塞这样年久失修的棱堡,就算是进攻奥地利帝国引以为傲的四角要塞也是绰绰有余。 炮兵团在距离星星要塞一公里左右的位置之后停了下来,骑在马上的两位炮兵团团长将手下的火炮分成两排一字排开,小拿破仑炮摆放在最前面,大拿破仑炮则摆放在后面。 “装弹!” 随着炮兵团团长的一声令下,炮兵团士兵撬开了炮弹箱将炮弹装填到火炮内。 大约10分钟之后,所有的火炮全部装填完成。 手持指挥刀的团长将刀尖指向了远处看棱堡大喊道:“发射!” 108发炮弹飞出了炮膛射向了远处的星星要塞。 宛若雨点一般的炮弹接连不断的落入了星星要塞度附近,大地开始不停地颤动了起来。 星星要塞内的2000多名守军听到棱堡如此动静之后,内心免不了恐慌了起来。 “长官……我们……我们真的能守住吗?”要塞胸墙后的的士兵手捧着滑膛枪询问身旁的长官道。 “我也不知道!”长官用颤抖地声音回应士兵。 他同样也不确定他们能否真正守住这里,因为这座要塞根本没有多少反击的武器,只有几门神圣王(亚历山大一世)时期火炮可怜兮兮地呆在要塞,能不能发射都还是一个问题,要塞内的墙壁同样也很长时间没有进行修缮…… “小心!” 就在长官思考要塞缺点的时候,耳畔突然传来了一声呼喊。 回过神来的长官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远方,在他的视角中,一发炮弹正在以抛物线的运动轨迹向他所在的胸墙砸了过来。 遭了! 还没等长官反应过来,炮弹早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了下来,倒霉的长官正好被飞来的炮弹砸中,当场丢了英明。 爆炸在长官被砸中后的下一秒开始,产生的冲击又带走了几位士兵与临时构筑的胸墙。 围绕在要塞附近的士兵开始有意识地远离胸墙,而要塞内的士兵同样也不太好受。 由于整个要塞已经三十多年没有进行过修缮,所以要塞的墙壁变得十分脆弱。 炮弹轻而易举击穿墙壁,产生的爆炸直接将要塞内的守军部队炸伤。 当第一师的部队靠近星星要塞之后,整个要塞已经在大小拿破仑炮攻击下到处都是漏洞。 望着眼前这座破烂不堪的要塞,康罗贝尔忍不住咋舌,他实在不敢相信俄罗斯帝国修筑的要塞竟然豆腐渣工程到了这种地步。 于是,康罗贝尔默默的推翻了原定计划中的围城战。 这种状态下的要塞,围城只不过是无意义的浪费时间。 “上!” 在康罗贝尔的命令下,第一师士兵由纵队变为了横队,呈扇形包围星星要塞。 要塞里的守军见此情景,立刻叫来了自己的副官道:“你马上前往港口,让港口内的战舰将他们的舰炮对准我们星星要塞周围!” “可是,这会让我们的部队遭受损失!!”副官对要塞指挥官回应道。 “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要塞指挥官咬着牙对副官回应了一句,而后命令手下的士兵将火炮搬到城墙上,他要用要塞内仅有的火炮对他们进攻。 骑着马离开星星要塞的副官很快便来到北岸的港口码头附近,在这里他看到了更加绝望的一幕。 此时停泊在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内俄罗斯舰船正在遭受着炮击,有好几艘舰船燃起了熊熊烈火。 更为关键的是,进攻帝国并没有进入塞瓦斯托波尔港口,而是在港口之外一字排开向港口内发动覆盖式轰炸。 然而他们的舰队火炮无法对其进行有效的反击,两者之间的科技代差已经到了让人绝望的地步。 “俄罗斯帝国……完了!” 第五百四十章要塞绞肉机 “北岸……完了!” 望着南岸不断炮击的战舰,副官发出了绝望的呼喊,然后转头朝着塞瓦斯托波尔北岸的兵营赶。 既然舰炮支援已经指望不上了,好歹也要把兵营里剩下的一千来号人拉到星星要塞。 这样的话,起码星星要塞还能顶一阵子。 可是,当副官骑马赶到兵营的时候,兵营早就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只剩下了一支不足250人的连队与一支不到100人民兵小分队。 看着眼前这座空荡荡的军营,以及军营内的剩余士兵。 副官的脑袋就像是被人用拳头狠狠地砸了一拳一样,耳边回荡起了嗡鸣声。 人呢?我辣么多的人哪里去了! 副官的心中发出了一声声的咆哮,他表情更加的绝望。 眼下寻求舰炮支援的计划是泡汤了,兵营内的援军同样也不知所踪。 他到底应该何去何从! “长官……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就在副官内心陷入绝望的时候,一道声音从副官的耳边想起。 回过神来的副官抬起头看到了军营中仅存的部队,语气急促地询问道:“军营中的其他人去哪了?” 这支仅存的连队的连长向副官解释,原本居住在兵营中一千多号士兵早就在一个小时前搭乘小船离开北岸,只剩下了他们这些人。 “谁!谁命令他们离开的!为什么没有通知我们!”副官略带一丝哭腔地询问该连长。 “纳西莫夫中将的命令!”连长对副官回应了一句。 “纳西莫夫中将……纳西莫夫中将……”副官喃喃自语了几遍后,嘴角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 他知道星星要塞……不,应该说是整个北岸已经被纳西莫夫中将放弃了! 什么狗屁打通南北两岸以便随时支援!(科尔尼洛夫为了安抚北岸士兵的情绪做出的宣传) 只不过是南岸忽悠他们的把戏,打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是南岸的弃子了! “你们怎么不跟随他们一起过去!”副官看了一眼连长询问到。 “报告长官!”连长语气铿锵地对副官回应道:“我认为我们不应该逃离这里,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哪怕是死,我们也要死在这里!” “你们……”副官声音略微有着更咽,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评论眼前这位“傻”连长和他的“傻”兵。 从他们的身上副官仿佛看到了1812年的俄罗斯帝国,那时候的先辈或许也和他们一样抱着同样的想法去战斗的吧! “很好!”被士兵上了一课的副官眼有迷茫变为了坚定,他点了点头对连长称赞道:“你和你的手下都是好样的!” “您过奖了!”连长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对副官回应了一句。 随后,副官说明了星星要塞现在所面临的情况,然后询问他们愿意前往星星要塞。 结果不出副官所料,在场的士兵没有一个退缩,他们坚定不移地向副官表示自己愿意战斗到最后一刻。 “你们是真正的俄罗斯军人!”副官点了点头,然后向眼前这些勇士行礼。 军营内的士兵同样也向副官回礼,在副官的带领下,军营中仅存的326人跟随他一同朝着星星要塞赶。 此时的星星要塞,停止炮击的俄法两军现已进入了绞肉机模式。 一位位法兰西士兵在长官的命令下翻过了壕沟来到了斜坡前,斜坡上是一堵堵胸墙,每堵胸墙的高度大约在2米左右,厚度虽然不足以防备炮弹公里,但是足够防备米涅枪的射击。 躲在胸墙后面的俄罗斯帝国士兵不停地向斜坡下的法兰西士兵进行俯射,在法兰西士兵向他们发射子弹的时候,他们可以顺势躲在胸墙后面,静静地倾听着米涅弹打在胸墙上的声音。 等到声音结束之后,俄罗斯帝国士兵从胸墙旁边探出了半个身子对准法兰西军队进行射击。 短短的半个小时的时间里,100多名法兰西士兵倒在了往斜坡上爬的路上。 一次次进攻被胸墙后面的俄罗斯帝国军队打退。 当然了,打退进攻的俄罗斯帝国军队同样也没好到哪去。 前排法兰西士兵往斜坡上进军的时候,后排的法兰西士兵早就已经平举米涅枪对准了胸墙后的俄罗斯帝国军队,只待俄罗斯帝国军队一路头就会成为后排士兵重点狙杀的对象。 不仅如此,一部分法兰西士兵还将枪口对准了要塞城墙上的炮台,只要炮台旁出现俄罗斯帝国的身影,他们就会迅速扣动扳机将俄罗斯炮兵狙杀。 从开始到现在,城墙上已经有6名炮兵被法兰西军队狙杀。 躲藏在胸墙后的俄罗斯帝国军队同样也被法兰西干掉了200人左右。 俄罗斯帝国与法兰西帝国之间的伤亡比维持在家1比2左右。 这样的交换比是法兰西同俄罗斯帝国交战以来,最差的一个交换比。 之前的法兰西基本都打出了1比7、1比8左右的交换比。 这一次的法兰西军队确实是遇到了比较难啃的骨头。 当法兰西军队的又一波攻势被俄罗斯帝国打退之后,距离星星要塞大约一公里左右的康罗贝尔使用望远镜看到了星星要塞的情况,他皱了皱眉头对身旁的副官热罗姆.帕特逊(热罗姆.帕特逊既是司令部副官,同样也也是第一师的副官)说道:“让负责进攻的那个团下来吧!换朱阿夫上!” “是!”热罗姆.帕特逊骑马来到了星星要塞的脚下,向该团团长下达了康罗贝尔的命令! “凭什么!”该团团长带着哭腔忿忿不平地说道:“凭什么让我下来,我都快成功了!热罗姆少校,能不能请你去告诉师长!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不要多就要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后,如果我不能攻陷这座要塞,我就脱下军服离开军队!现在我的军队已经和对面结下了梁子,不把他们打下来我手下的人不甘心啊!” 热罗姆.帕特逊静静地听完了团长的诉说,然后冷冷地回答道:“我只是一个负责传递消息的人,执行不执行师长的命令完全取决于你自己!” 热罗姆.帕特逊的话直接堵死了团长的“感情牌”,他知道如果不听从康罗贝尔将军命令的话,他将会面临什么样的结局。 所以,纵然他的内心很不甘心,但是他还是没有办法违背康罗贝尔将军的命令。 不听从长官的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 待到热罗姆.帕特逊走后,团长满脸不甘地望着眼前这座要塞向身旁的团参谋长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负责主力进攻团撤退,星星要塞上的守军在发现法兰西军队撤回之后,还以为法兰西军队顾虑伤亡不再进攻,他们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就在这时,副官率领的300多名士兵同样也感到了星星要塞。 进入要塞后的副官向要塞指挥官汇报了港口内的情况。 “我差不多已经猜到了!”指挥官嘴角露出了无奈地笑容对副官说道。 而后副官又向要塞指挥官说明了他们现在的处境。 “现在,我们这座要塞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一座孤城!”副官小声地对要塞指挥官回答道。 “即便是一座孤城,我们也要坚持守下去!”要塞指挥官的态度同样也是非常果决。 随后,要塞指挥官将副官带来的士兵分配补充到了损失的部队。 过了大约10分钟之后,一位身穿俄罗斯军装的军官一拐一瘸地法兰西部队走出,看样子应该说阿尔马战役被俘虏的俄罗斯军官。 当他来到斜坡的时候,斜坡上的俄罗斯帝国军队将滑膛枪枪口对准了这位俄罗斯军官。 “不要开枪!我是第十七师的人!我我有话想要同你们要塞指挥官说!”俄罗斯军官举起双手一边大声说着,一边往斜坡上走。 当他走到第一堵胸墙的时候,两位俄罗斯士兵出现将这位俄罗斯军官押送道了星星要塞。 进入要塞中的俄罗斯军官看到了要塞内的指挥官。 要塞指挥官眼神睥睨地望着眼前这位被俘的俄罗斯指挥官语气轻蔑地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康罗贝尔将军想要让你部放下武器投降,他可以保证你们整座要塞的生命财产安全!”俄罗斯指挥官语气带有一丝傲然对要塞指挥官说道。 “告诉康罗贝尔,这个世界上只有战死的俄罗斯军人,没有被俘的俄罗斯军人!”要塞指挥官冷嘲热讽道。 “你……”被俘的俄罗斯指挥官气的声音直打颤,他用手指着要塞指挥官。 “还不快滚!我真怕我忍不住将你干掉!”要塞指挥官大声训斥着被俘的俄罗斯指挥官。 俄罗斯指挥官狼狈的离开了阵地,星星要塞发出了一阵阵嘲笑。 当返回法兰西阵营的俄罗斯指挥官添油加醋地向康罗贝尔汇报以后,康罗贝尔下定决心彻底消灭谢谢负隅顽抗的家伙。 大小拿破仑炮再一次开炮,这一次它们对准的是斜坡上的胸墙。 炮击了大约20分钟之后,被火炮洗礼的胸墙仍然还有6成没有被摧毁。 这一轮炮击炸死炸伤了拢共一百多人。 火炮覆盖结束之后,巴赞准将率领的朱阿夫团再一次出现在了星星要塞下面。 星星要塞上的俄罗斯军队望着下面奇装异服的法兰西军队脸色大变道:“他们是朱阿夫士兵!” “朱阿夫士兵?那是什么?”身旁的士兵好奇地询问道。 该名士兵向身旁士兵解释了“朱阿夫”的由来,周围的士兵在听到“朱阿夫”团由来之后内心同样也有些惴惴不安。 骑在马上的巴赞准将望了一眼星星要塞,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攻克要塞。 他要利用这座成就他的名声。 于是,巴赞准将决定自己亲自上阵,翻身下马的他那些一把米涅枪对身旁的士兵说道:“这一战,我与你们一同登顶!任何人都不允许后退,一旦发现后退,哪怕是我也要被军法处置!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朱阿夫团士兵吼了出来道。 “很好!” 在巴赞准将的身先士卒下,朱阿夫特团犹如一只从睡梦中醒来的巨兽,他们以极快地速度翻越了壕沟,来到了斜坡。 以斜坡上胸墙为掩体的俄罗斯士兵看到朱阿夫团的身手之后,马上意识到眼前的这伙士兵与之前的士兵根本不在同一个档次。 来到斜坡的朱阿夫团士兵左躲右闪,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便冲到了第一道胸墙前。 近距离肉搏下,这群并没有多少战斗经验的俄罗斯士兵更不是他们的对手,不断涌上来的朱阿夫士兵以极快的速度将胸墙后的俄罗斯士兵干掉。 随后,又毫不费力地冲向了第二道胸墙。 短短十五分钟的时间,朱阿夫团的先锋部队已经完全冲到了星星要塞前的空地。 第五百四十一章同床异梦的英法 “报告长官!那群朱阿夫狗崽子(俄罗斯帝国的蔑称)已经摸上来了!” 站在星星要塞城墙上的副官看到了城墙下不断逼近要塞的朱阿夫团士兵后,慌忙跑了下来对要塞指挥官说道。 此时的要塞指挥官正在对要塞内的残存士兵进行整编工作,当他听完副官的汇报之后,转过头一脸平静地对身旁的副官说道:“我知道,辛苦你了!” 说完,要塞指挥官将头转了回来,重新看向了士兵。 眼前300多名士兵就是要塞内仅存的力量,现如今却要跟随他这个不称职的长官一起去送死,他感觉自己实在是有些对不起他们。 “你们中有谁要是想要投降的话,现在就可以投降!我不怪你们,真的!你们已经非常努力地在拯救这座要塞、这座城市了!我没有资格将你们捆绑在这一条即将沉没的船上!”要塞指挥员表情诚挚地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我只希望你们在投降之后,不要像刚才那位不知道廉耻的家伙一样!你们要时刻记住,你们是一位光荣的俄罗斯帝国人!哪怕这场战争我们失败了又如何!只要沙皇陛下的旗帜一直在圣彼得堡飘扬,那么我们依然还有机会。 3年、5年,乃至10年,我们要相信在沙皇陛下的领导下,最后的胜利者一定会属于我们。 所以我们不希望你们被俘虏之后,像土耳其人那样卑躬屈膝下去!你们要时刻牢记,你们是一位光荣的俄罗斯帝国人……好了!我的话说完了,你们有谁想要投降,现在就可以去了!我不会阻拦!” 话音一落,要塞指挥官让开了一条道路,好让想要向法兰西投降的的士兵通过。 在场的士兵没有一个选择离去,他们眼神坚定地站在原地。 过了30秒后,眼见还是没有人动的要塞指挥官露出笑容,他最后提醒在场的士兵道:“我很欣慰,你们能够做出这样的选择,但是你们应该明白这样的选择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们不后悔!”负责指挥这支残兵败将的营长坚毅地回答一句道。 “对!我们不后悔!” “不后悔” …… 士兵中同样也接连不断传出来“不后悔”的呼喊声,在场的士兵似乎真的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非常好!”要塞指挥官再一次冲着在场的所有人点了点头。 就在这里,要塞外传来了一声声俄语的劝降声:“里面的人给我听着!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巴赞准将希望你们能够放下武器马上投降!不要在负隅顽抗下去……你们的长官已经抛弃了你们,你们不会在得到其他援助!” 俄语的劝降并没有起到多大的效果,在要塞指挥官的带领下,三百多名俄罗斯士兵从星星要塞中缓步走了出来。 站在星星要塞大门口的指挥官望着山脚下、壕沟中与胸墙后的法兰西军队,脸上露出了一抹庄重道:“俄罗斯永不投降!” 跟随要塞指挥官站在一起的俄罗斯帝国士兵同样也齐声大喊道:“俄罗斯永不投降!” 此刻要塞指挥官好似向风车挑战的堂吉诃德,将腰间指挥刀拔出的他举起来指挥刀大喊道:“为了沙皇陛下!” 而后一马当先冲向了朱阿夫团的所在地,周围的士兵听到要塞指挥官的呼喊后,同样也端起枪跟随着要塞指挥官向前冲锋。 “不要开枪!”望着这群向朱阿夫团发出决死冲锋的俄罗斯勇士,同样站在一线的巴赞准将命令手下的朱阿夫团不要开枪,他要用刺刀送别这位可敬的对手。 尽管他们的军队在战斗力上远远不是朱阿夫团的对手,但是他们的勇气与意志却让巴赞准将与朱阿夫团的士兵感觉到一股油然而生的敬意。 在巴赞准将的命令下,所有朱阿夫团的士兵将食指从扳机上拿开。 紧接着,巴赞准将同样也将指挥刀冲腰间抽了出来大吼一声道:“为了法兰西帝国!” 周围的朱阿夫团士兵同样也向剩余的俄罗斯帝国士兵发起冲锋。 双方在星星要塞前的一处斜坡厮杀在一起。 最终经验丰富的朱阿夫团获得了胜利,300多名俄罗斯帝国士兵全部死在了朱阿夫团的手中。 而朱阿夫团的最后一波伤亡为121人(死亡48人,受伤73人),其中很大一部分受伤朱阿夫士兵都是在厮杀的时候,对俄罗斯帝国士兵动了恻隐之心,第一波攻击特意避开了要害部位,从而导致了俄罗斯帝国仍然有能力进行反击,造成了一些不必要的伤亡。 夕阳的红光照射到了星星要塞上,使得这座残破的星星要塞透露出一股子莫名悲凉感。 望着这些宁死不降的俄罗斯帝国士兵,巴赞准将不由得长叹一口气,而后命令自己的副官将他们全部埋葬。 “是!”副官赶忙对巴赞准将回应了一句,随即又询问巴赞准将要不要为他们立一个墓碑。 “你想立就立吧!”巴赞准将回应了一句,然后返回山脚向康罗贝尔将军述职。 一直在山脚注视着星星要塞动向的康罗贝尔将军在巴赞准将来到他面前的下一秒钟,就开始批评巴赞准将。 “明明能够避免不必要的伤亡,你为什么还要同他们近身作战!”康罗贝尔询问巴赞准将道。 “我认为这是对要塞内守军的尊重!”巴赞准将康罗贝尔道。 “尊重?我们这是战争,不是骑士之间的决斗!”康罗贝尔大声强调了一句道。 “即便是战争,我们也应该尊重给予他们足够的尊重!”巴赞准将反驳了一句道。 康罗贝尔与巴赞争吵了片刻之后,最后以康罗贝尔将军的退让而结束了争论。 “你和你手下部队都辛苦了!”康罗贝尔对巴赞准将说道。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巴赞准将对康罗贝尔回答道。 随后康罗贝尔命令巴赞准将的朱阿夫团与第一师继续朝着塞瓦斯托波尔北岸的居民区靠近,他们第一师要在塞瓦斯托波尔北岸过夜。 …… 来自塞瓦斯托波尔北岸的战报在星星要塞争夺战结束的二十分钟之后,传到了法兰西司令部。 此时的法兰西司令部已经聚集了英法土撒四个国家的司令。 至于说为什么其他三个国家的司令都在这里,这还要从星星要塞争夺战开始后说起。 星星要塞刚一开始,康罗贝尔便动用了100多门大小拿破仑炮对准星星要塞使劲轰炸。 大小拿破仑炮产生的声响直接惊动了其他三个国家的司令,于是英撒土三国派遣前去查看情况。 经过一番勘察之后,三国司令才了解到法兰西军队背着他们直接对星星要塞发动进攻(拉格伦司令已经隐约知道,为什么要发动战争)。 面对这种突发情况,他们能够做的也只有前往法兰西司令部询问情况。 经过法兰西司令部的解释之后,三国司令这才明白法兰西司令部到底是因为什么突然发动战争。 既然法兰西已经开始向星星要塞发动攻势,那英土撒三国依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们也只能在法兰西司令部静静地等待着星星要塞被攻克的消息。 当热罗姆.帕特逊将星星要塞被攻克的战报传到法兰西司令部之后,英土撒三国再一次为法兰西强悍的实力而震惊。 从法兰西正式发动进攻(5点)到现在(7点30分),也不过是过去了两个半小时的时间。 坐在法兰西司令部的拉格伦司令顿时感觉到了一股压力。 尽管现在的英法两国如胶似漆地在克里米亚同俄罗斯帝国战斗,但是保不准现在的盟友在将来就会重新变成敌人。 再者说,不列颠王国与法兰西帝国本身就是一对仇敌,只不过迫于形式联合在一起。 现如今,法兰西帝国展现出来的战斗力已经远远将不列颠甩在后面,这不得不让拉格伦司令在心中产生警惕。 拉格伦司令甚至开始怀疑伦敦政府与法兰西帝国共同组建联盟抵御俄罗斯帝国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一件明智的选择。 从现在的俄罗斯帝国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来看,他们哪里是需要防备的对象,分明就是不列颠要拉拢的对象。 法兰西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此时的拉格伦司令已经暗暗下定了一个决心,等到攻克塞瓦斯托波尔南岸之后,他一定要给伦敦发送一个电报,让他们尽快对不列颠现有的军队体制进行改革。 从踏入克里米亚半岛到现在,不列颠军队已经暴露出了许多问题。 如果再不动手解决的话,不列颠恐怕真的要面临被吊打的风险。 相较于拉格伦司令的忐忑不安,撒丁尼亚王国司令兼战争大臣拉.马拉莫尔与奥斯曼帝国司令奥马尔帕夏显得格外的高兴。 法兰西军队的战斗力越强,他们就越轻松。 最好让法兰西军队独自将俄罗斯帝国军队都解决掉,这样就不用他们出手了! 第五百四十二章塞瓦斯托波尔陷落 1854年6月6日,塞瓦斯托波尔。 灰蒙蒙的阴云笼罩在家这座即将陷落城市的上空,如丝一般稠密的细雨扑扑簌簌的从天上掉下来,给这座燥热了许久的城市带去了一丝丝凉意。 就在这样的天气下,一支数目庞大的军队冒着雨向南行驶,他们便是由法兰西近卫师与不列颠近卫师组成联合作战部队,而这支军队的目的地正是塞瓦斯托波尔南岸。 他们之所以要冒着雨也要往塞瓦斯托波尔南岸赶,其中的原因就在于昨天特罗胥准将的两封来信。 第一封来信是在昨天下午送到司令部,心中特罗胥准将声称自己率领部队追着俄罗斯帝国的部队跑,然后又顺手击毙了海军中将科尔尼洛夫,占领了塞瓦斯托波尔南岸的一处棱堡。 这使得圣.阿尔诺元帅与佩利西耶大喜过望,他们立刻给特罗胥准将回信命令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占领住棱堡,直到主力部队赶到。 不过,考虑到南岸的特罗胥准将在出发之前并没有携带火炮等重武器,防守起来会有些吃力。 为了给南岸的分摊一点压力,同时也是为了削弱北岸防御体系,佩利西耶将军紧急发动了对北岸的进攻,在进攻北岸的同时,还派遣海军部队在塞瓦斯托波尔港口处对塞瓦斯托波尔港口进行无差别的火力覆盖。 按照佩利西耶的想法,法兰西帝国已经摆出来全力进攻北岸的架势了,南岸的俄罗斯守军在怎么说也要帮助北岸的“兄弟”分摊一些压力。 谁曾想整场战斗下来,南岸的俄罗斯部队丝毫没有任何的动静,他们似乎已经放弃了北岸。 果不其然,在法兰西军队的强有力进攻下,第一师只花费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占领了北岸,然后一路高歌猛进住进了北岸的居民区,顺便对居民区的民众进行了“友好”的访问。 当康罗贝尔占领的消息传到了司令部之后,除佩利西耶与圣.阿尔诺之外的剩下三个司令部成员都很高兴(哪怕内心忧虑的拉格伦司令表面上依然为法兰西胜利而高兴) 时间渐渐地拨动到晚上11点,特罗胥准将的第二封信出现,信中的特罗胥说,俄罗斯帝国军队现在正在对他所占领的棱堡疯狂的进攻,几百门火炮(大都是从舰炮拆下来)对准棱堡轰炸。 如果不是依靠之前俄罗斯帝国撤退时留下的火炮防守棱堡的话,他们这支部队恐怕就会在俄罗斯帝国的第一轮攻势下撤退。 即便如此他们防守依然是十分艰难,为了扩大棱堡的防御范围,许多士兵不得不顶着俄罗斯帝国的炮火深挖战壕。 从俄罗斯进攻开启到特罗胥准将发出信的四个多小时时间里,英法两支军队的死亡人数已经到了500人左右。 而特罗胥部队的总人数也不过5000人,将近十分之一的伤亡足以证明俄罗斯帝国的进攻有多么剧烈。 于是,佩利西耶与圣.阿尔诺元帅赶忙将拉格伦司令叫了过来共同商议对策。 在拉格伦司令的建议下,四国军队兵分两路开始行动。 英法两军派遣机动能力较强的军队从塞瓦斯托波尔北岸抵达南岸,撒丁尼亚与土耳其军队派遣少量军队经由海上抵达卡拉延纳港口支援特罗胥准将。 这样的安排显然是没有将特罗胥准将那边充当主要进攻的方向,而是负责牵制俄罗斯军队的棋子。 撒丁尼亚与土耳其的少量部队只不过是让特罗胥准将守好棱堡不丢,真正的主力是通过陆地前往南岸的疾行部队。 从一般常理的角度来讲,拉格伦司令的行动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毕竟,突破口已经存在他们只需要扩大这个突破口就可以了。 而拉格伦放弃了这个突破口的行为就是一种浪费资源的体现。 拉格伦司令傻了吗?当然不是!一个在拿破仑时代崛起战将怎么可能说痴呆就痴呆! 拉格伦司令之所以会提出这种战略,目的在于军功! 从克里米亚战争开始到现在,除了一场阿尔马战役之外,不列颠王国军队一直处于被带飞的状态。 不管是塞瓦斯托波尔南岸突破,还是塞瓦斯托波尔北岸进攻,全程都是法兰西帝国的个人秀! 这种个人秀对奥斯曼帝国与撒丁尼亚王国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但是对拉格伦司令来说,法兰西帝国的每一场个人秀都是对他政治生命的摧残。 试想一下,如果泰晤士报上通篇都在报道法兰西在克里米亚的事迹的话,那么伦敦的市民就会认为拉格伦司令是一个只会说大话的将领,将自家子弟送去镀金的贵族则会更为拉格伦司令是一位不能够带领他们的孩子升官的将领。 到了那个时候,拉格伦司令所承受的不仅仅要受到政府外的舆论压力,就连政府内部的上议院贵族同样也会对拉格伦司令产生不满。 内外夹击下拉格伦司令不要说是担任总司令了,不被人戳脊梁骨都已经算是伦敦人民心地善良了。 正因为拉格伦司令无法承受舆论的压力,所以必须要让伦敦人民满意,让军队的贵族子弟获得军功。 率领主力部队增援特罗胥准将肯定不在拉格伦司令的考虑范围,唯有像阿尔马战役一样开辟第二战场才可以做到不列颠“主导”。 当然了,拉格伦司令同样也知道这样的做法会导致法兰西不满,所以他后退一步提议佩利西耶担任主力部队指挥人员,剑桥公爵负责辅助。 法兰西帝国虽然埋怨拉格伦司令的多此一举,但是为了顾全大局,不得不同意拉格伦司令的做法。 …… 法兰西近卫师与不列颠近卫师在上午6点左右冒雨出发,一路上有不少的士兵掉队。 即便有人不小心掉队,佩利西耶与剑桥公爵依然命令后续部队埋头继续向前,那些不小心掉队的士兵只能自己想办法。 运气好的话,他们会被后续到来的部队捎带上。 运气差一点的话,可能就会直接丢了性命。 佩利西耶的任务就是督促两个师尽快赶到南岸。 法兰西近卫师与不列颠近卫师在经过了10个多小时的急行军之后,总算在下午4点左右抵达了马拉霍夫堡垒要塞附近。 原本三万人左右的队伍现如今只剩下了两万五千人左右,将近六分之一的士兵因为承受不住高强度奔跑被迫掉队,其中绝大多数士兵都是不列颠近卫师的士兵。 此时的塞瓦斯托波尔的天空虽然已经没有继续下雨,但是依然是灰蒙蒙的一片。 泥泞的土地每向前迈出一步都会感觉似乎有一个人正在用手拽住你的脚不让你继续向前。 “佩利西耶将军,我们是不是应该找寻一个村庄住下来!等到天气晴朗之后,再发动进攻!”骑在马上的剑桥公爵询问身旁的佩利西耶将军道。 “不!”佩利西耶将军摇了摇头对剑桥公爵回答道:“我们必须尽快发动进攻!” “可是……我们的手中没有重武器!现在发动进攻,是不是有点太过于冒险了!”剑桥公爵忧心忡忡地对佩利西耶回答了一句。 “冒险?战争哪有不冒险的!”佩利西耶将军反问了一句,“如果不冒险的话,那还是战争吗?” “可是……”剑桥公爵压低声音咬着牙对佩利西耶说道:“我希望您能够替我们总司令考虑一下,我们不能够折损太多的人,否则的话,我们很难对伦敦政府交代!” “那按照500人的标准来如何?如果说不列颠死亡数超过500人的话,那么我立刻就撤退!”佩利西耶伸出五根手指对剑桥公爵说道。 剑桥公爵思考了一会儿,咬着牙对佩利西耶说了句:“好!” 在佩利西耶的命令下,法兰西军队与不列颠军队于下午5点左右向马拉霍夫堡前进。 此时马拉霍夫堡内的两千名俄罗斯帝国军队正在晚饭。 当英法将军士兵跳出了俄罗斯帝国设置的第一道壕沟之后,马拉霍夫堡内的俄罗斯军队这才发现英法军队。 “上帝啊!” 马拉霍夫堡内的俄罗斯军队一脸惊恐地望着远处英法联军,尽管他的手中有步枪与火炮,但是他们却什么都不敢做。 因为马拉霍夫堡周围的英法军队实在是太多了,他们根本不应该自己应该向哪个方向开枪才好,更不要说现在的俄罗斯帝国个个都患有严重恐联军综合症。 眼见英法联军越来越靠近之后,俄罗斯帝国士兵转身想着居民区跑。 十分钟之后,马拉霍夫堡的上空插上了英法两支军队的旗帜。 对于还没有完全要塞化的塞瓦斯托波尔南岸而言,马拉霍夫堡这个核心阵地的陷落,就代表着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南岸彻底沦陷。 从马拉霍夫堡逃离俄罗斯守军将棱堡失守消息告诉纳西莫夫,正在谋划下一次进攻的纳西莫夫立刻陷入了石化状态。 “塞瓦斯托波尔……完了!” 6月6日夜晚,俄罗斯帝国海军中将纳西莫夫率部突围。 不曾想被早已准备好的佩利西耶将军打了一个伏击,好不容易凑齐的4000人突围部队被一网打尽。 纳西莫夫本人被一发子弹击中面部死亡,历史上坚持了将近一年的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在佩利西耶老将军不讲武德的偷袭下宣告灭亡。 第五百四十三章圣.阿尔诺元帅返航 佩利西耶将军率领英法军队占领塞瓦斯托波尔南岸的消息,经由骑兵传递到位于塞瓦斯托波尔北岸的联军司令部以后,塞瓦斯托波尔北岸的司令脸上皆露出了惊讶地表情。 在联军司令部的计划中,英法联合作战部队在抵达塞瓦斯托波尔南岸之后,不应立刻进军塞瓦斯托波尔南岸,而是要摆出一副进军南岸的姿态,让塞瓦斯托波尔南岸的俄罗斯帝国不得不抽调一部分部队防守佩利西耶将军。 这样就可以减轻特罗胥将军的负担,而马拉霍夫堡附近英法联军只需要静静地等待火炮抵达后,就可以进行下一步行动。 谁知道佩利西耶将军是一个不讲究围城战术的家伙(拿破仑战争之后的法兰西军队最喜欢的就是围城战术),前脚刚刚抵达马拉霍夫堡附近的佩利西耶,后脚就给塞瓦斯托波尔南岸来了一记“黑手”。 士气正浓的英法联军利用了“人海战术”,将士气衰弱的俄罗斯帝国吓退从而占领了马拉霍夫堡,然后顺势又占领了塞瓦斯托波尔南岸。 “快!立刻派人前往君士坦丁堡……不!我要亲自前往君士坦丁堡为佩利西耶将军请功!” 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的圣.阿尔诺元帅激动地对身旁的热罗姆.帕特逊回应了一句道。 要说在场的所有人中,有谁最关心佩利西耶将军,那必然当属圣.阿尔诺元帅了。 自打佩利西耶担任联军的代理总司令之后,圣.阿尔诺元帅的身后名就同佩利西耶将军紧紧地拴在了一起。 就像是一战时期的兴登堡与鲁登道夫一样,佩利西耶将军的成功就是圣.阿尔诺元帅的成功,反之佩利西耶将军的失败就是圣.阿尔诺元帅的失败。 对于快要病入膏肓圣.阿尔诺元帅而言,佩利西耶将军就是他保住身后名的救命稻草。 只要佩利西耶将军在他死去之前攻陷了塞瓦斯托波尔,那么圣.阿尔诺就能够将攻陷塞瓦斯托波尔的功劳据为己有。 尽管这个功劳同拿破仑时期的那些元帅相比有些微不足道,但是与圣.阿尔诺元帅处于一个时期的法兰西将军相比,圣.阿尔诺元帅的功劳甩开他们一大截。 哪怕是彻底征服了阿尔及利亚的比若元帅都无法同圣.阿尔诺元帅相提并论! 即便后续战斗打出了比塞瓦斯托波尔更加辉煌的战绩,那也无法撼动他的位置。 除非联军部队攻陷了圣彼得堡、莫斯科,只有这样才能够掩盖圣.阿尔诺元帅的光辉。 就算英法联军真的攻陷了俄罗斯帝国的心脏,圣.阿尔诺相信他本人在死后依旧会让帝国宣传的对象。 根据圣.阿尔诺元帅对于皇帝陛下的了解来看,皇帝陛下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为死去的人添加一连串荣誉,用来衬托自己的光正伟岸。 皇帝陛下对那些第一帝国的元帅尚且如此,他这个被陛下亲自挖掘出来的第二帝国元帅死后的殊荣必然也不会输于第一帝国元帅。 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在于佩利西耶将军不拆他台的前提下,圣.阿尔诺元帅本人有圣眷不假,但是佩利西耶老将军同样也是皇帝的的心腹爱将。 如果佩利西耶将军不是皇帝亲信的话,皇帝断然不会将“禁卫军”交到佩利西耶将军的手中。 更不要说现在的佩利西耶已经打赢了阿尔马与塞瓦斯托波尔会战,两场战争下来佩利西耶将军在皇帝心目中的份量恐怕比之前更重要了。 圣.阿尔诺元帅可以欺骗法兰西人说塞瓦斯托波尔会战是他指挥的战役,但是无法欺骗巴黎的皇帝。 佩利西耶的态度决定了圣.阿尔诺元帅能否在死后获得殊荣的关键。 所以,圣.阿尔诺元帅才会愿意亲自前往君士坦丁堡为佩利西耶将军奔走。 按照佩利西耶与圣.阿尔诺元帅之前的约定,塞瓦斯托波尔要塞攻陷之后,圣.阿尔诺元帅取名,佩利西耶将军取利。 现在塞瓦斯托波尔要塞攻陷,圣.阿尔诺元帅必须要让佩利西耶看到他的态度。 站在圣.阿尔诺元帅身旁的热罗姆.帕特逊显然不知道圣.阿尔诺元帅与佩利西耶之间的事情,他一脸担忧地对圣.阿尔诺元帅说道:“可是……元帅,您的身体!” “咳……咳!”圣.阿尔诺元帅清了清嗓子,嘴角露出了如释负重的笑容道:“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恐怕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其实我的状态自打那一次晕倒以后,就一直很差!只不过为了不让全军出现动摇,我一直强撑着……现在,这一仗打完了!我终于可以不用放松下来了!” 说完这句话后的圣.阿尔诺元帅就像是一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笑容变得十分勉强,而且透露出一股子虚弱感。 望着眼前这位法兰西司令,拉格伦司令的内心涌出来一股子兔死狐悲的感觉。 要知道出生于1798年的圣.阿尔诺元帅,直到现在也才56岁,拉格伦司令本人已经是64岁的高龄。 眼下的圣.阿尔诺元帅与他在瓦尔纳地区见到的圣.阿尔诺判若两人,这怎么不让他为之伤感。 “阿尔诺,我们已经胜利了!你可以好好的放松一段时间了!”拉格伦司令试图安慰圣.阿尔诺元帅道:“君士坦丁堡确实是一个好的疗养地点,你先过去修养几天,等到我们的部队重新出发之后,你在返回塞瓦斯托波尔指挥战斗!” “是啊!”拉.马拉莫尔同样也附和了一句吹捧道:“您的指挥,我们哪一个不佩服!联军还需要由您来指挥才行!” “没错!”奥马尔帕夏同样也点了点头回应一句。 “多谢各位抬爱!”圣.阿尔诺笑了笑,说出了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话:“我会尽快养好伤,然后返回这里同你们并肩作战!” “我们在塞瓦斯托波尔等待你的归来!”拉格伦司令心情沉重地对圣.阿尔诺元帅回复道。 “嗯!”圣.阿尔诺元帅略微喘着粗气点了点头,而后将目光转向了热罗姆.帕特逊语气急促地说道:“热罗姆上尉!” “在!”内心被眼前沉重的气氛所感染的热罗姆.帕特逊语气低落地回复了一句。 “打起精神来!”圣.阿尔诺元帅板着对热罗姆.帕特逊严厉地说道:“你的身上流淌着的是波拿巴家族的血液!” “是!”热罗姆.帕特逊大声回复了一句。 “很好!”圣.阿尔诺元帅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听着!在我前往君士坦丁堡疗养期间,由近卫师师长佩利西耶将军接替我的一切职位掌管法兰西远征军,法兰西军队的所有人都要听从佩利西耶将军的指示!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热罗姆.帕特逊大声回复了一句道。 “很好!”圣.阿尔诺元帅舒了一口气,摆了摆手道:“你现在马上将这个消息传达到法兰西的军队中!” “是!”热罗姆.帕特逊向圣.阿尔诺元帅敬礼后,离开联军司令部。 望着远去的热罗姆.帕特逊,圣.阿尔诺元帅露出了释然地笑容,他转过头再次看向了眼前三位司令态度诚挚地说道:“拉格伦司令、马拉莫尔司令、奥马尔司令,我希望在我离开之后,你们能够尽量配合好佩利西耶将军!说实话,佩利西耶将军的能力要比我强上许多!”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配合佩利西耶将军的行动!”拉格伦司令开口对圣.阿尔诺元帅回答道:“毕竟,谁有能够拒绝一位带领下我们走向胜利的将领!” “是啊!”拉.马拉莫尔同样也开口回答道:“佩利西耶将军的成绩,我们都是有目共睹!” “说得对!”奥马尔帕夏同样也点了点头回答一句道。 “给各位添麻烦了!”圣.阿尔诺元帅向在场的三位司令敬礼,三位司令立刻向向圣.阿尔诺元帅行礼。 当天下午,法兰西远征军司令圣.阿尔诺元帅乘坐马车赶到了塞瓦斯托波尔南岸。 此时的佩利西耶正在塞瓦斯托波尔南岸进行收尾工作,圣.阿尔诺元帅的到来让佩利西耶将军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工作跟随在圣.阿尔诺元帅身后。 “辛苦你了!”望着眼前这座完好无损的城市,圣.阿尔诺元帅握着佩利西耶的对他说道。 “没什么!”佩利西耶摇了摇头回应了一句,而后关切地询问道:“司令阁下,您的身体……” “已经不行了!”圣.阿尔诺元帅长叹一声,用殷切地眼神对佩利西耶将军回应道:“答应我!一定要赢下去!只有胜利才能让我们在历史留名!” 在圣.阿尔诺希冀的目光下,佩利西耶将军嗫嚅着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最后,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最终,佩利西耶只是郑重地向圣.阿尔诺元帅敬礼。 圣.阿尔诺元帅同样也表情严肃地向佩利西耶回礼。 第五百四十四章克里米亚汗国构想 1854年6月10日清晨。 橙红色丹霞点亮了天边,稀薄的雾气缭绕在黑海海面与塞瓦斯托波尔要塞之间,一艘搭载了圣.阿尔诺元帅的战舰从塞瓦斯托波尔南岸的卡米什港口出发,历经四个多小时的时间,抵达了君士坦丁堡军港附近。 在军港瞭望员的好奇目光下,桅杆上飘扬着法兰西国旗的战舰缓缓地驶入军港港口码头,并且在港口码头停了下来。 正当军港瞭望员与水兵猜测战舰抵达君士坦丁堡究竟要干什么的时候,铺设了红毯的舷梯从战舰上下方,过了一会儿,一队身边蓝白相间军装的法兰西士兵从战舰上跑了下来,并在码头排成了两列,似乎在为军舰上大人物的下船做准备。 会是谁呢?难道是法兰西帝国的皇帝? 就在港口的水兵议论纷纷的时候,手持元帅权杖的圣.阿尔诺元帅与他的副官特罗胥准将出现在了舷梯上。 面色略带一丝病态苍白的圣.阿尔诺元帅一步步地走到了港口码头后,跟随在圣.阿尔诺元帅一同走下楼梯的的特罗胥准将一脸担忧地走到了圣.阿尔诺元帅并排的位置,伸出手想要搀扶这位饱受病痛折磨的元帅,却不想被圣.阿尔诺元帅用元帅权杖轻轻地敲了一下手背。 “我还没虚弱到走不动路!”圣.阿尔诺元帅倔强地对特罗胥准将说了一句。 “可是……”特罗胥准将委屈巴巴地望着圣.阿尔诺。 “可是什么可是!没有什么可是的!”圣.阿尔诺元帅的声音虽然有些虚弱,但是语气依旧充满了坚定。 特罗胥准将只好放弃了搀扶圣.阿尔诺元帅的打算,不过他的目光还是时不时地朝着圣.阿尔诺元帅瞥一眼,防止圣.阿尔诺元帅突然摔倒。 圣.阿尔诺元帅与特罗胥准将一前一后从码头进去了军港物资储备区,在这里他们遇到了君士坦丁堡军港的负责人——奥斯曼帝国的海军少将穆罕默德.扎德勒。 “圣.阿尔诺元帅,欢迎来到君士坦丁堡港口!我是港口负责人穆罕默德.扎德勒!”穆罕默德.扎德勒首先向圣.阿尔诺行礼,然后用法语自我介绍道。 “少将先生,能否请你借给我们一辆马车!”圣.阿尔诺元帅微笑着询问穆罕默德.扎德勒道。 由于圣.阿尔诺元帅的必行并没有通知君士坦丁堡的驻法大使馆,所以在他下船之后,只能自己寻找马车前往大使馆。 “能够为您服务这是我的荣幸!”穆罕默德.扎德勒恭敬地对圣.阿尔诺元帅说道。 穆罕默德.扎德勒随即命令手下去寻找一辆符合元帅身份的马车,他自己则站在圣.阿尔诺元帅面前陪圣.阿尔诺元帅唠嗑。 “元帅阁下,您不是应该在克里米亚指挥战斗吗?为什么突然就回来了?”穆罕默德.扎德勒询问圣.阿尔诺元帅道。 “我这次回来说为了向巴黎方面汇报喜讯!”圣.阿尔诺元帅简短地回复了了一句道。 “报喜?”穆罕默德.扎德勒有些疑惑,他不知道喜从何来。 现在距离阿尔马战役获胜也才过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按理说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有需要惊动圣.阿尔诺元帅的喜报吧! 不会是进攻到塞瓦斯托波尔要塞了吧!应该不可能,英法军队的战斗力怎么可能会…… “联军在塞瓦斯托波尔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现在我军已经占领了塞瓦斯托波尔!”圣.阿尔诺元帅语气平淡地说道。 听到圣.阿尔诺元帅的话,穆罕默德.扎德勒瞪大眼睛望着圣.阿尔诺元帅。 这一刻的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塞瓦斯托波尔那可是俄罗斯帝国的重镇,再不济也应该有5、6万人左右,竟然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被攻破了! “您……您没骗我!”穆罕默德.扎德勒舌头打颤,说话也有些不利索起来。 “这种军务大事,元帅有必要骗你吗?”站在一旁地特罗胥准将训斥穆罕默德.扎德勒道。 “没必要!确实没必要!”穆罕默德.扎德勒露出了谄媚地笑容对特罗胥准将回应了一句,而后又忍不住转向圣.阿尔诺元帅询问道:“元帅,这是真的吗?” “你……”特罗胥准将想要训斥穆罕默德.德勒,却被圣.阿尔诺元帅拦了下来。 圣.阿尔诺元帅点了点头对穆罕默德.扎德勒一字一句地回应道:“我以法兰西远征军司令地名义向你保证,我所说地每一句话都是属实!” “元帅,请原谅我的失礼!我实在是……实在是太激动了……在你们攻破,我一直认为从来没有人能够攻破塞瓦斯托波尔……我发誓……我还以为我们要永远失去了那里……”穆罕默德.扎德勒激动到语无伦次。 “扎德勒少将,冒昧地询问一句!你是克里米亚半岛的人?”圣.阿尔诺元帅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少将。 从他的外貌上来看,确实有一些鞑靼人的特征。 穆罕默德.扎德勒赶忙向圣.阿尔诺元帅解释说,他的曾曾祖父曾经作为克里米亚汗国的一位贵族生活在塞瓦斯托波尔。 随着第五次俄土战争的失败,克里米亚汗国被俄罗斯帝国彻底吞并之后,他的曾曾祖父携带着家产逃离了克里米亚半岛,来到君士坦丁堡,至今已经是第四代人了。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听我的祖父说过塞瓦斯托波尔是我们的故乡!如果有机会的话,他想要重新返回克里米亚的故土!”穆罕默德.扎德勒深情地对圣.阿尔诺元帅说道:“可是他的一生都没有踏足那里!” “哎!”听完穆罕默德.扎德勒的话,圣.阿尔诺元帅叹了口气道:“那就由你来替他完成这个心愿吧!” “我会的!”穆罕默德.扎德勒点了点头回答了一句。 圣.阿尔诺元帅与穆罕默德.扎德勒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从穆罕默德.扎德勒的口中,圣.阿尔诺元帅得知在君士坦丁堡真的有一群想要恢复克里米亚汗国故土的流亡贵族,而且他们的势力与财力在奥斯曼帝国境内都是排的上号的。 “元帅阁下!”穆罕默德.扎德勒表情诚挚地说道:“如果法兰西帝国愿意伸出手帮助我们重新建立克里米亚汗国的话,那么新生地克里米亚汗国一定会为法兰西马首是瞻!” “这个问题还为时尚早!”圣.阿尔诺态度冷淡地回应了一句,而后指着马车说道:“车来了!” 没有得到圣.阿尔诺元帅准确答复的穆罕默德.扎德勒心中叹了口气,他知道想要重建克里米亚汗国实在是太难了。 不过,他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能,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可能。 “我送送您吧!”穆罕默德.扎德勒对圣.阿尔诺元帅大献殷勤道。 “不用了!”圣.阿尔诺元帅抬手拒绝了穆罕默德.扎德勒的请求。 随后,圣.阿尔诺元帅与特罗胥准将两人乘坐马车离开。 进入马车后的特罗胥准将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道:“元帅,您刚才……” “只不过是闲聊罢了!”圣.阿尔诺元帅慢条斯理地回答了一句,而后讪笑了一下道:“不过,他说的建设克里米亚汗国确实一个办法!如果说我们的皇帝陛下想要彻底将俄罗斯打翻在地的话!” “应该不会吧!”特罗胥准将摇了摇头回答道,“陛下应该知道,想要彻底击垮这个庞大的国家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我们在克里米亚的行动,只能算做是对俄罗斯帝国的小腿狠狠地来了一下子!这恐怕对俄罗斯帝国造成不了太大的伤害!” “对俄罗斯帝国无法造成伤害,并不意味着对沙皇没有损害!你还记得当初的塔列朗亲王说过的一句话吗?”圣.阿尔诺元帅咧着嘴微笑着说道。 “什么话?”特罗胥准将一时间没有想出来。 “塔列朗亲王当初说……”圣.阿尔诺元帅摆出了一副老神在在地表情,看样子在模仿当初的塔列朗:“你们应该给沙皇的死想一个新的理由,老是中风的话实在是太无趣了!” “您的意思是尼古拉一世会面临中风?”特罗胥准将询问道。 圣.阿尔诺元帅耸了耸肩对特罗胥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可能看不到沙皇死亡了!” 圣.阿尔诺元帅的话音一落,整个车厢再一次变得无比安静。 过了一会儿,负责驾驶士兵对圣.阿尔诺元帅说道:“元帅阁下,我们到了!” “咳……咳”圣.阿尔诺元帅咳嗽两声,推开了车门。 法兰西大使馆的三层红色小洋楼出现在了圣.阿尔诺元帅的眼前。 圣.阿尔诺元帅与特罗胥准将两人来到使馆大门口,轻轻地敲了敲使馆的大门。 三十秒后,使馆大门打开二级秘书克莱恩探出头道:“你们要……(克莱恩看到了圣.阿尔诺元帅之后)圣.阿尔诺元帅!” “克莱恩秘书!”圣.阿尔诺元帅脸上露出了善意地笑容向眼前这位只是匆匆见过几面的打招呼道:“瓦莱夫斯基大使,在不在大使馆?” “瓦莱夫斯基先生在一个小时之前就已经离开大使馆!”克莱恩打开门邀请圣.阿尔诺元帅进入其中。 “那他去哪了?” “法兰西驻君士坦丁堡的军区医院!”克莱恩压低声音对圣.阿尔诺元帅回应道。 第五百四十五章军区医院改革 “法兰西驻君士坦丁堡军区医院?他去那里做什么?” 得到瓦莱夫斯基大使前往军区医院的消息的圣.阿尔诺元帅感到有些意外。 在圣.阿尔诺元帅看来,瓦莱夫斯基根本就没有什么动机前往军区医院,他为什么还要前往那里。 克莱恩的下一句的话为圣.阿尔诺元帅解答了疑惑:“两个小时前有一支护理与医疗小队抵达了君士坦丁堡,听说一位同陛下有着密切关系的人也在队伍中。” “和陛下有关系?”圣.阿尔诺元帅喃喃自语了一遍后,脑海里思索着同陛下有关联的女士。 皇后殿下?不可能!奥古斯塔皇后怎么可能会来军队!要来也是在皇帝陛下的陪同下过来! 阿莱侯爵夫人?这个倒是有可能,不过侯爵夫人应该没有学习过护理方面的知识吧! 欧仁尼女士? …… 仔细思考了一圈之后,圣.阿尔诺元帅实在想不出到底是哪一位女士会千里迢迢来到这里。 不过,克莱恩的可信度还是比较高! 因为圣.阿尔诺元帅同样也想不出瓦莱夫斯基前往军区医院的理由,总不能是代表皇帝陛下前去慰问军区医院的伤患吧! “咳……咳”突然一股剧烈的疼痛从圣.阿尔诺元帅的腹部传到了中枢神经,使得圣.阿尔诺元帅停止了思考转而用手捂住了腹部不停地咳嗽起来。 站在使馆大门口的克莱恩与特罗胥准将看到圣.阿尔诺的动作后,快步来到圣.阿尔诺元帅的面前询道:“元帅阁下,您怎么了?要不要我扶您医院!” “可……可以!”面色苍白的圣.阿尔诺元帅断断续续地回应了一句。 克莱恩与特罗胥两人一人扶着一边将圣.阿尔诺元帅架起来,然后呼喊着使馆内的人员为他们备好马车,他们要送圣.阿尔诺元帅前往军区医院。 使馆内的工作人员不敢有丝毫地怠慢,赶忙前往使馆后院将使馆马车拉了出来。 在使馆马车从后院到前门期间,克莱恩询问特罗胥准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圣.阿尔诺元帅会突然从克里米亚半岛赶过来?为什么圣.阿尔诺元帅的身体看上去这么虚弱? 特罗胥准将长吁一声,向克莱恩讲述了最近一段时间圣.阿尔诺元帅的身上发生的事情。 听完特罗胥准将的话,克莱恩同样也发出了一声叹息。 “克莱恩秘书,马车准备好了!”将马车赶到前门的车伕冲着使馆内大喊了一声。 “我知道了!”克莱恩赶忙回应了一句。 两人合力将圣.阿尔诺元帅抬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启动驶向了军区医院。 …… 此时位于君士坦丁堡南岸的军区医院,刚刚抵达军区医院没多久的护理与医疗小队正在瓦莱夫斯基与军区医院总负责人的陪同下参观整座医院。 “瓦莱夫斯基大使!我可以拍着胸脯向你们保证在我们脚下的这片大地上,没有哪一家医院比我们这家医院更好!”站在房门口的军区医院总负责人指着眼前这座空无一人地病床,自吹自擂地对瓦莱夫斯基说道。 站在总负责人身旁的瓦莱夫斯基并没有理会这位总负责人的自吹自擂,而是将目光转向护理小队中的领头人恭敬地询问了一句:“维尔尼亚女士,你认为如何?” 维尔尼亚蹙了蹙眉径直走到了通风的窗户边,指着远处询问总负责人道:“那里是怎么回事?” 总负责人看了一眼维尔尼亚后,又看了一眼维尔尼亚,他有些搞不懂为什么瓦莱夫斯基大使要对这位维尔尼亚女士用这种近乎讨好的态度。 “问你话呢?说啊!”瓦莱夫斯基的声音将总负责人拉到了现实。 他赶忙来到了维尔尼亚的面前说着维尔尼亚的手指地方向看了过去,解释道:“维尔尼亚女士,那里是露天厕所!” “我知道那是露天厕所,但是为什么要将厕所健在距离医院这么近的位置!”维尔尼亚板着脸询问眼前这位总负责人道。 “我们一直都是这样做的啊!”军区医院总负责人用略带一丝委屈地语气回应维尔尼亚道。 “从现在开始,医院附近特别是靠近病房的地方一律不允许出现露天厕所!”维尔尼亚态度强硬地对总负责人回应了一句。 “是!” 尽管总负责人不明白这么做到底是有什么目的,但是他只需要听从安排就可以了。 谁让眼前这位女士是瓦莱夫斯基大使都惹不起的人! 随后在维尔尼亚的要求下,军区医院总负责人由将维尔尼亚等人带到了手术台前。 整齐地白色床单铺设在手术台上,在手术台地旁边还有各式各样的工作,弧形手术刀、截肢用的锯子、纱布、麻醉病人用的氯仿(有毒气体)等。 望着眼前这座手术台,维尔尼亚回想起了在她担任学员的时候,路易.巴斯德教授曾经对她说过,在她们所生活的自然界中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细菌,这些细菌是导致他们得病的关键,所以每一位医生都应该对他们使用的工具进行消毒处理,只有这样才能遏制住细菌的不断滋生,防止细菌通过手术工具侵入人体,使得原本已经身受重伤的病人病情加重。 想到这里,维尔尼亚立刻询问军区医院总负责人,他们的医疗器具一般都是几天消一次毒。 “消毒?”军区医院总负责人愣了几秒钟后,点头回应道:“消毒!我们经常消毒!” “你们一般都是使用什么进行消毒?”维尔尼亚刨根问底道。 “使用……使用……”军区总负责人支支吾吾地回答不上来。 过了几秒钟后,负责人沮丧地对维尔尼亚说,他们这所军区医院根本根本就没有进行过什么消毒!军区医院负责人还告诉维尔尼亚,整座军医们一致认为所谓的病菌论,只不过是无稽之谈! “无稽之谈?实在是荒谬之极!”维尔尼亚板着脸,指着医疗小队中的其中一位医生道:“你过来!” 被维尔尼亚手指的医生来到了维尔尼亚地面前。 “告诉他!你来告诉他,病菌论是不是无稽之谈!”维尔尼亚对医生回应了一句。 同在路易.巴斯德实验室中实习过的医生向军区医院总负责人讲述了路易.巴斯德交给他们的知识,同时重申了高温消毒的必要性。 到了最后,医生又补充了一句道:“这些理论都是经过路易.巴斯德教授亲自实验得出的结论!如果您还是不愿意相信的话,我可以向将实验的过程及数据整理后交给你们医院!!” “我会按时消毒!”军区医院总负责人不知道谁是路易.巴斯德,但是他明白对方是他招惹不起的人,他只好点头同意一定会定期高温消毒。 “还有!氯仿最好换成乙醚!”维尔尼亚同样也补充了一句道:“经过实验,乙醚比氯仿的危害性要小一些!” “是!”军区医院总负责人再一次颔首道。 参观完手术台的维尔尼亚再一次提出想要查看医院的供水系统,军区医院负责人只好带着他们来到了供水管道。 顺着供水管道往前走,维尔尼亚等人总算来到了供水管道的源头。 所幸,在供水方面军区医院还保持着严谨地严谨地态度,提供给医院的饮用水并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 即便如此维尔尼亚还是提出了饮用水方面要严格把关的要求,但凡是医院用水必须要经过统一处理,并高温消毒。 “我建议在医院旁边建立一个统一处理饮用水的锅炉房!”维尔尼亚对军区医院总负责人说道。 “是!”军区医院负责人赶忙回答了一句道。 …… 基本巡查完军区医院所有重要设施的维尔尼亚等人重新返回了军区医院,再次站在军区医院大门口的她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车辙声。 维尔尼亚转过头看向了身后,瓦莱夫斯基同样也扭头看了过去。 “阿尔诺元帅?!!!” 从马车上被搀扶下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圣.阿尔诺元帅。 看着眼前这位要人搀扶的圣.阿尔诺元帅,瓦莱夫斯基赶忙对身旁的医生与护士喊了一嗓道:“快!快去帮忙!” 周围的医生与护士赶忙跑到了圣.阿尔诺元帅的面前将圣.阿尔诺元帅太客气来,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拉到了一间独立的病房。 众人小心翼翼地将圣.阿尔诺元帅放在了病床上,过了大约半分钟后,手持听诊器的医生进入病房将听诊器放在圣.阿尔诺元帅的胸口,众人屏气凝神静静地等待着医生地答复。 “元帅,听得到我说话吗?”医生一边用听诊器在圣.阿尔诺元帅的胸口来回摸索,一边小声询问圣.阿尔诺元帅。 “听得到!”圣.阿尔诺元帅有气无力地回答了一句道。 “你现在感觉如何?”医生再度询问道。 “疼!”圣.阿尔诺元帅说道。 “哪里疼?” “胃部!” “疼了多少时间了?” “从去年开始就疼,当时只会让短短租的疼,最近一段时间疼痛不仅加剧了,而且还是持续不断地疼!” “是不是感觉不想吃饭?” “没错,有时候疼的只想立刻去死!” “行!我知道了!” 医生放下了听诊器领着众人走了出去,瓦莱夫斯基询问医生情况。 “哎!”医生摇了摇头对瓦莱夫斯基回应道:“元帅的心跳远低于正常人,恐怕是已经感染了不治自症!” “怎么会?”瓦莱夫斯基大为诧异,他看了一眼特罗胥准将道:“特罗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特罗胥准将用低沉地声音为在场众人讲述了圣.阿尔诺元帅在登陆克里米亚半岛之后的情况。 “你是说从登陆克里米亚之后,元帅一直强忍着的伤痛坚持作战?”瓦莱夫斯基询问特罗胥准将道。 “没错!”特罗胥准将点了点头对瓦莱夫斯基回应一句:“如果不是联军打下了塞瓦斯托波尔的话,恐怕元帅他……” “联军什么时候打下塞瓦斯托波尔的!”瓦莱夫斯基语气急促地询问特罗胥准将道。 “就在两天之前!在圣.阿尔诺元帅的指挥与佩利西耶将军的协助下,联军部队只花费了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就拿下了塞瓦斯托波尔!看守俄罗斯帝国海军中将科尔尼洛夫、纳西莫夫被击毙!”特罗胥准将回答在瓦莱夫斯基道:“元帅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向陛下汇报这个消息!” “克莱恩!”瓦莱夫斯基看向了自家二级秘书。 “在!”克莱恩赶忙回应了一句。 “你马上返回大使馆,使用使馆内的电报将塞瓦斯托波尔被攻陷地消息汇报给巴黎!” 第五百四十六章稳健的皇帝 “你现在返回使馆,将塞瓦斯托波尔攻陷消息汇报给巴黎!” 在瓦莱夫斯基大使的命令下,使馆二级秘书克莱恩转身离去。 还没等克莱恩向医院大门口多有两步,特罗胥准将的声音就从克莱恩的身后传来:“等一等!” “特罗胥准将,您有什么吩咐?”克莱恩转身询问特罗胥准将道。 “能否劳烦你多跑一趟,将这个消息带给不列颠大使馆的斯特拉斯福德大使!”特罗胥准将对克莱恩解释道:“这是元帅在塞瓦斯托波尔的时候,答应过不列颠远征军的拉格伦司令的事情!还有一件事,佩利西耶将军同样也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官,所以……” “我知道了!”克莱恩点了点头对特罗胥准将回应了一句后,转身离开了军区医院。 …… 离开军区医院的克莱恩随手招呼了一辆马车坐了上去,车伕搭载着克莱恩一路穿行在君士坦丁堡的大街小巷,很快便回到了法兰西大使馆的门口。 走下马车的克莱恩从上衣口袋中随手掏出了一枚银币扔给了车伕,转身离开。 “老爷,我还没找您钱呢!”车伕对克莱恩大声呼喊了一句。 “不用了!”克莱恩冲着身后摆了摆手,进去了法兰西大使馆内。 “真是一位慷慨的老爷!”车伕不由得感慨了一句,然后驾驶马车离开法兰西大使馆。 进入大使馆的克莱恩立刻跑到了使馆二楼的电报室,推开电报室大门的他向整日蹲守在电报室内的发报员道:“现在立刻向马赛发送电报,电报内容如下:英勇无畏的法兰西军队在热罗姆.波拿巴陛下的英明领导、在圣.阿尔诺元帅与佩利西耶将军的英明指挥下,现已占领了塞瓦斯托波尔,法兰西万岁!帝国万岁!” 克莱恩的话音刚落,两位电报员一脸诧异地望着克莱恩。 “怎么了?发报啊!看着我干什么!”克莱恩大声对电报员回应一句。 电报员转身开始发报,整个电报室响起了“滴滴答答”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两位电报员停下了动作,并且对克莱恩说了一句:“好了!” “对了!还有圣.阿尔诺元帅现在已经住进了君士坦丁堡军区医院!这个也是要发送的内容!”克莱恩赶忙对两位电报员补充了一句。 “是!” 恪尽职守的电报员将克莱恩说过的话一字不落地传达给马赛。 做完这一切的克莱恩转身离开了法兰西大使馆,他还要向不列颠大使斯特拉斯福德再汇报一遍这个消息。 …… 当克莱恩前来不列颠大使馆的大门后,斯特拉斯福德.坎宁从沙发上起身迎接克莱恩,并同克莱恩握手。 “怎么是你?”斯特拉斯福德.坎宁好奇地看着克莱恩询问道。 克莱恩躬身向斯特拉斯福德.坎宁回应道:“我奉瓦莱夫斯基大使之命,特来向坎宁大使您汇报里米亚半岛消息!” “克里米亚?那里怎么了?”斯特拉斯福德.坎宁询问克莱恩道。 克莱恩立刻向斯特拉斯福德.坎宁汇报哪里联军部队占领塞瓦斯托波尔的消息。 “真的吗?”斯特拉斯福德.坎宁激动地询问克莱恩,他实在不敢相信联军部队的进攻速度竟然这么快。 “当然!”克莱恩语气笃定地点了点头道:“这是圣.阿尔诺元帅亲自传递的战争,那还能有假?” “圣.阿尔诺元帅?他来君士坦丁堡了?”斯特拉斯福德.坎宁愣了几秒钟后,询问克莱恩道。 “这个……”克莱恩停顿了片刻后,嘴角露出了神秘莫测地笑容道:“秘密!” 说罢,克莱恩起身准备离开不列颠大使馆。 斯特拉斯福德.坎宁赶忙起身将克莱恩送到大门口,目送克莱恩离开的坎宁大使转身进入了不列颠大使馆电报室向电报员传达这个消息。 …… 时间大约过了一个钟头之后,马赛港口的发报员将来自君士坦丁堡的消息整理后发送至巴黎。 位于巴黎总参谋部的发报员在收到马赛港传来的两封电报后立刻将电报转交给了自己的上级,然后油由自己的上级转交给了时任法兰西总参谋部副总参谋长的尼埃尔。 “快准备马车!我要进宫!”怀揣两封电报的尼埃尔赶忙命令自己手下的国务秘书,为他准备好前往杜伊勒里宫的马车。 过了大约10分钟,国务秘书进门汇报马车准备完成,随时都可以出发。 “走!”尼埃尔迅速从梨花木制成椅子上起身,走出总参谋部大楼的他,进入了马车内。 马车搭载着尼埃尔准将向着杜伊勒里宫行驶,很快便抵达了杜伊勒里宫庭前。 从马车上下来的尼埃尔恰好遇到了从台阶往下走的莫卡尔。 “莫卡尔先生!”尼埃尔恭敬对这位王府大管家说道。 “尼埃尔将军,请跟我来!陛下现在还在书房!”莫卡尔对尼埃尔少将说道。 在莫卡尔的带领下,尼埃尔少将来到了书房的大门。 “咚咚咚!” 三声敲门声之后,热罗姆.波拿巴的声音出现:“谁啊!” “陛下,尼埃尔参谋长求见!”莫卡尔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道。 “尼埃尔阿!让他进来吧!”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道。 “请进吧!尼埃尔将军!”莫卡尔作出了一个邀请地手势对尼埃尔说道。 尼埃尔进入书房,看到了书房办公的热罗姆.波拿巴。 “陛下!”尼埃尔向热罗姆.波拿巴鞠躬行礼道。 “总参谋部那边又出了什么事?”热罗姆.波拿巴询问尼埃尔。 “没有!”尼埃尔大踏步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桌前,将两份电报交给了热罗姆.波拿巴。 “这是……”热罗姆.波拿巴翻看两份电报的内容,当他看完第一份电报之后,表情由平静转变为了震惊。 “消息属实吗?”热罗姆.波拿巴抬起头询问了一句。 “这个有待确认!”尼埃尔对热罗姆.波拿巴犹豫了片刻后,回应了一句:“不过,我相信消息应该是属实的!” “距离上一次会战才过去了一个星期左右!这么快就拿下塞瓦斯托波尔了?”热罗姆.波拿巴小声喃喃自语道。 如果说他的记忆没有出现错误的话,历史上的塞瓦斯托波尔要塞被攻破的时间大概在明年的这个时候。 即便是自己加强了法兰西军队,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赢得胜利了吧! 这场胜利给了热罗姆.波拿巴一种不真实地感觉,他有些怀疑是不是克里米亚的法兰西军队提前向他宣布胜利的战争了。 毕竟,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这种事情,只不过提前宣布塞瓦斯托波尔要塞被占领的国家不是法兰西帝国,而是不列颠王国。 难道说这一次轮到法兰西帝国军队提前释放情报了吗? 想到这里,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冷静了许多。 对于一个刚刚建立没多久的帝国来说,最忌讳的一件事就是政府主动充当谣言的传播者,而且还是一戳就破谣言。 一旦谣言被戳破,势必会损害政府在民众心中的信任度。 随着政府公信力的崩塌生活在帝国的民众依然也失去了对于政府的敬畏,一个失去敬畏的政府注定要被推倒法兰西民众利用暴力的手段推翻。 毕竟,热罗姆.波拿巴脚下的土地不是以妥协著称的不列颠,而是以推翻无能庸君闻名的法兰西。 法兰西人民已经用他们实力行动推翻了三任君主(路易十六、查理十世、路易.菲利普)的统治,赢得了所有想要登上法兰西王位继承者们的一致“认可”。 哪怕自诩为波旁正统、君权神授的路易十八,在踏上法兰西国境的那一刻还是要宣布和平,抚平旧日的伤痛,这样的做法让波旁王朝赢得了公信力。 当然了,波旁王朝公信力在查理十世的六年挥霍下逐渐归零,然后被人推翻。 热罗姆.波拿巴知道自己所建立的帝国根基可能还没有路易十八牢固,帝国内部的反对派成员虽然遭受到了热罗姆.波拿巴无情地打压与收编,但是在平静的巴黎下方依然有许多的暗流,他们这些人无疑反对热罗姆.波拿巴的死硬分子。 克里米亚战争开始之后,许多人都在暗地里攻击热罗姆.波拿巴之所以会开启克里米亚战争,只不过是想要用法兰西人民的鲜血讨好不列颠王国罢了。 更有些恶毒的家伙,甚至传出了热罗姆.波拿巴本人是不列颠王国的傀儡,他的一举一动都要受到不列颠摆布之类的话。 如果不是前段期间从克里米亚方面传来的阿尔马战役胜利的话,那么这种恶毒的攻击只会越来越大。 由于阿尔马战役取得了阶段性胜利,使得帝国可以挟大胜之威对帝国境内“一小撮”造谣者进行精准打击。 许多暗地里散步谣言的家伙被热罗姆.波拿巴直接送进来债务监狱。 这一次的消息如果是真的话,对于热罗姆.波拿巴树立起威信很多帮助。 反之如果是虚假消息的话,恐怕好不容易遏制住的暗流又要涌动起来。 第五百四十七章论功行赏 对于暂时压制住帝国反对派的热罗姆.波拿巴来说,攻占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确实是一件值得普天同庆新闻,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这则新闻本身的真实性经得起考验。 万一电报另一端出现了半场开香槟的笑话,那么新闻发出去所造成的后果可比不发送出去严重的多。 在信息本身处于不确定性的情况下(在没有拿到一手战报之前,热罗姆.波拿巴秉承着怀疑的态度,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历史上的塞瓦斯托波尔要塞是花费一年的时间才占领下来)提前向巴黎民众宣布攻占塞瓦斯托波尔的消息,只不过是起到了锦上添花的作用。 而信息一旦被证实是谣言的话,产生的后果却是无法估量的。 秉承着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的热罗姆.波拿巴指着第一份电报对尼埃尔命令道:“等你返回总参谋部之后,立刻向君士坦丁堡发送电报询问他们攻占塞瓦斯托波尔的全部细节!” 说到这,热罗姆.波拿巴停顿了一下,特意强调了一句道:“记住每一个细节都不要放过!” “是!”尼埃尔赶忙回应了一句。 同热罗姆.波拿巴相处了很长一段的尼埃尔了解自家老大谨慎地原因,所以对他要求克里米亚汇报细节这件事也是十分认同。 毕竟,就连尼埃尔自己在拿到这份电报之后,同样也有些怀疑是不是克里米亚那边谎报军功了。 “如果说消息属实的话,那你就让他们呈报一下参与会战的主要人员!该表功的表功,该记过的记过!”热罗姆.波拿巴又补充一句道。 尼埃尔准将点头称是。 “至于这第二份电报……”热罗姆.波拿巴将手中的电报拍在了桌子上,长叹一声道:“告诉君士坦丁堡军区医院,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保证圣.阿尔诺元帅的生命安全!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就将圣.阿尔诺元帅接回巴黎治疗!巴黎所拥有的医疗条件,要比君士坦丁堡好上不少!” 在热罗姆.波拿巴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的内心不由得有了一种负罪感。 没有人比身为穿越者的他更了解圣.阿尔诺元帅患有胃癌这件事。 然而,即便热罗姆.波拿巴早就已经知晓了圣.阿尔诺元帅身患胃癌这件事,还是义无反顾地将圣.阿尔诺元帅放到了克里米亚远征军总指挥的位置。 虽然这个位置本身是圣.阿尔诺元帅自己极力争取的,但是也不乏有热罗姆.波拿巴自己的小心思。 对于热罗姆.波拿巴来说,像圣.阿尔诺元帅这种既是从龙之臣,又是军队中的二号人物的军头。如果在克里米亚病故的话,对于双方(热罗姆.波拿巴自认为)来说都是一个满意地结果。 毕竟,圣.阿尔诺的军职已经到了封无可封(元帅+总参谋长)地步。 如果圣.阿尔诺没有胃癌的话,那么热罗姆.波拿巴就得考虑在战争结束之后如何妥善地为他转岗。 给一个闲职的话,圣.阿尔诺与他身后的那群支持者们肯定不会满意。 而且圣.阿尔诺本身也是前战争部长,在所有部门中,能够和战争部长稍微高一点的职位只有国务大臣、掌玺大臣、立法团议长了。 这三个职位中的两个(国务大臣与掌玺大臣)都是涉及到制定国家政策的权利,让一个军头担任国家的决策者,简直就是将法兰西往穷兵黩武的深坑里面送。 即便圣.阿尔诺元帅真的展现出了相应的能力,那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不会有任何欣喜,反而更加害怕了。 一个既能打仗、又能治理国家的将领为什么不能踢开他担任法兰西的统治者。 别人不明白法兰西帝国的本质,热罗姆.波拿巴还能不明白! 现在的法兰西帝国对外宣称的是普选制度的民主帝国,实际上就是一个刺刀裹挟着三色旗的半****政权。 任何一个****政权的领导人都不希望自己当初的行为被后继者复制,掌握刺刀的热罗姆.波拿巴也不例外,他需要法兰西的刺刀为他统治做支撑,同样也害怕刺刀反过头来捅伤自己。 综上所述,如果说圣.阿尔诺元帅没有胃癌,热罗姆.波拿巴只会有以下三种局面。 让圣.阿尔诺继续待在总参谋长位置:总参谋部彻底变成圣.阿尔诺的一言堂。 将圣.阿尔诺送去元老院(上议院担任终身元老):外人议论皇帝陛下卸磨杀驴,不利于军队团结。 调离总参谋部担任国务/掌玺大臣:能力差了,皇帝担忧国家。能力太好,皇帝就要担心自己的位置。 圣.阿尔诺元帅的胃癌有效地避免了双方可能产生的冲突,而他主动请缨前往近东就相当于加速自己的死亡,更加让冲突消失在了无形之中。 现在圣.阿尔诺元帅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心中只剩下了正面形象,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被热罗姆.波拿巴下意识的美化,对于圣.阿尔诺元帅的愧疚与负罪感也随之而来。 “哎!”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唉声叹气,并且自责道:“都怪我!早知道这样,当初说什么也不应该让元帅前往近东!” 不了解热罗姆.波拿巴内心想法的尼埃尔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自责后,立刻感觉到油然而生地敬佩。 身为下属最害怕的就是上司将锅往下面甩,能够主动背锅的上司简直就是凤毛麟角。 更别说,像热罗姆.波拿巴这种主动为下属分忧的上司了。 “陛下,这并不是您的错!”尼埃尔贴心地为热罗姆.波拿巴推锅道:“可能是元帅本人不小心染上了什么疾病!” “哎!不管怎么说,都是我这个皇帝考虑不周!”热罗姆.波拿巴再次长叹一声,而后从抽屉中抽出了一张价值10万法郎的票据,“尼埃尔,能不能劳烦你在返回参谋部之前,先去一趟元帅的家,将这个交给元帅的家属!如果他们要问起你支票是谁给的话,你就说是元帅从克里米亚寄过来的!” 尼埃尔接过票据,表情郑重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 热罗姆.波拿巴正想要说些什么,突然瞥见了角落落地钟,落地钟显示现在已经是下午5点10份,距离他同法兰西银行总裁阿尔古伯爵约定的会面时间已经推迟了5分钟,热罗姆.波拿巴赶忙改口道:“行了!尼埃尔,你应该没有其他需要汇报的事了吧!” “没有了!陛下!”尼埃尔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道。 “那我们俩的对话就先到这里吧!”热罗姆.波拿巴指着落地钟对尼埃尔解释道:“我这里还有一个会议要进行,所以就不留你了!” “打扰您了!陛下!”尼埃尔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而后从热罗姆.波拿巴的对面起身离开书房。 站在书房大门口很久没见书房内动静的莫卡尔一边看着手中的怀表,一边焦急地等待着书房的动静。 就在莫卡尔准备敲门提醒热罗姆.波拿巴要去参加会议的时候,书房的门打开,尼埃尔的身影出现在了莫卡尔的面前。 “让你久等了!”望着门外等候的莫卡尔,尼埃尔下意识地说了一句。 “没什么!”莫卡尔同样也摇了摇头回应道。 “莫卡尔,帮我送送尼埃尔将军!”热罗姆.波拿巴的声音从书房传出。 “是!”莫卡尔赶忙回应了一句,而后对尼埃尔露出微笑。 尼埃尔与莫卡尔两人并排从二楼书房走到了一楼大厅,中间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站在杜伊勒里宫外空地的莫卡尔目送尼埃尔将军乘坐马车离开后,转身快步走上台阶。 当莫卡尔再度进入杜伊勒里宫大厅之后,热罗姆.波拿巴竟出现在了大厅之中。 “陛下!”莫卡尔恭敬地回应了一句道。 “马车准备的如何?是不是可以出发了!”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平缓地询问道。 “马车早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莫卡尔赶忙回应了一句道。 “那还等什么!走吧!”热罗姆.波拿巴对莫卡尔说道。 “请跟我来!”莫卡尔赶忙将热罗姆.波拿巴带到了杜伊勒里宫侧门。 一辆华丽的双蓬马车出现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在马车的周围还有两队穿着银色胸甲的龙骑兵成员。 “至于搞的这么奢华吗?”热罗姆.波拿巴蹙了蹙眉询问莫卡尔道。 “陛下!我认为这是很有必要的!”莫卡尔对热罗姆.波拿巴振振有词地说道:“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又怎么可能够彰显帝国的强大!” 面对莫卡尔“华丽即强大”歪理,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作出任何的反驳。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奢华也能够增强民众的凝聚力,让民众忘却政治。 毕竟,这个时代**乐领域还不够发达! 热罗姆.波拿巴与莫卡尔一前一后离开进入准备多时的马车中,马车搭载着主仆两人一同前往爱丽舍宫。 第五百四十八章分道扬镳 香榭丽舍大街,爱丽舍宫。 赤红色的夕阳照射在了这座拥有着一百多年历史的古老建筑之上,将这座古老建筑烘托的格外神圣。 在这座曾经代表着法兰西权利中心的建筑物中,一场涉及到法兰西经济走向的讨论即将展开。 负责讨论的双方其中一方是发表法兰西银行(部分金融派)利益的现任总裁阿尔古伯爵,另一方就是代表了政府利益的法兰西皇帝热罗姆.波拿巴。 此时代表着法兰西银行利益的阿尔古伯爵已然在爱丽舍宫的某个房间准备就绪,而且热罗姆.波拿巴皇帝却始终没有出现。 时间渐渐来到了5点20分左右,一辆马车在身穿胸甲的法兰西龙骑兵护卫下停在了爱丽舍宫大门口,热罗姆.波拿巴身影出现在了这辆马车中。 从马车上下来的热罗姆.波拿巴刚一踏入爱丽舍宫,负责看守爱丽舍宫的管家赶忙来到了他的面前。 “阿尔古伯爵现在在哪个房间,快带我过去!”热罗姆.波拿巴用比平时稍微快一些的语速对管家说道。 “陛下,请跟我来!”管家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在管家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很快便来到了一所房间的门口。 “陛下,阿尔古伯爵就在里面!”管家一边对热罗姆.波拿巴说着,一边为热罗姆.波拿巴打开房门。 房门缓缓推开,热罗姆.波拿巴顺势朝着房间内看了过去,阿尔古伯爵果然就里面。 “陛下!”房间内的阿尔古伯爵在看到热罗姆.波拿巴的到来之后,赶忙起身向大门口走去。 热罗姆.波拿巴不紧不慢地进入了房间,来到阿尔古伯爵面前的他,伸出手对阿尔古伯爵道:“阿尔古伯爵让你久等了!” “没有!没有!”阿尔古伯爵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道:“陛下,其实我也是刚刚才过来,并没有等多长时间!” “这样啊!”热罗姆.波拿巴一边说着,一边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杯子。 从杯子里没有丝毫热气溢出,可以断定阿尔古伯爵恐怕等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坐吧!”热罗姆.波拿巴松开了阿尔古伯爵的手邀请阿尔古伯爵坐下。 “谢陛下!”阿尔古伯爵坐回了原来的位置,而热罗姆.波拿巴坐在了阿尔古伯爵的正对面。 “阿尔古先生,你应该知道我叫你过来的目的吧!”屁股刚一落座的热罗姆.波拿巴立刻询问阿尔古伯爵道。 “陛下,请您先看看这个!”阿尔古伯爵一面说着,一面将桌子上的背包打开取出一份资料,然后将资料双手奉上。 “这是什么?”接下阿尔古伯爵双手奉上资料的热罗姆.波拿巴指着资料询问阿尔古伯爵道。 “陛下,这是今年上半年巴黎地区物价情况,以及法兰西银行的纸币发行数量。”阿尔古伯爵回答道。 “哦!”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低着头仔细翻看着里面的内容。 过了一会儿,热罗姆.波拿巴重新抬起头来对阿尔古伯爵道:“不错,不错!巴黎地区的情况总体还是稳中向好的发展嘛!这说明我们的政策还是很成功!” “良好?成功?”阿尔古伯爵愣了几秒钟,他实在不敢相信,这句话是出自热罗姆.波拿巴的之口。 “你看看!”热罗姆.波拿巴将阿尔古伯爵的资料竖起来,指着面包与肉一栏道:“你看看,今年上半年的面包的价值只比去年上半年增长了3%左右,肉类增长价格只不过是4%左右。” “陛下,3%的增长已经足够让一部分巴黎人节衣缩食了!”阿尔古伯爵忍不住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而且这还只是巴黎一个地区,法兰西的其他地区增长率恐怕要比这个还要高出一些!” “那又如何?”热罗姆.波拿巴反问一句道:“战争期间,物价增长不可避免的一种状况!再者说,帝国上一年的部分区域遭受要极端恶劣的天气影响。就算没有战争也会出现一波小范围增长!” “陛下,我明白物价增长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但是帝国现在面临的情况不仅仅是物价增长过度的问题,而是通货膨胀!再这么下去的话工人手中的钱将会买不起面包!过度的通货膨胀会导致帝国,面临巨大的政治危机! 截止到目前现在整个法兰西银行已经累计发售了将近3亿法郎的小额度纸币,在这样下去的话,我怕法兰西银行会面临挤兑破产的风险!”阿尔古伯爵向热罗姆.波拿巴哀求道:“陛下,法兰西银行是整个法兰西的命脉!一旦法兰西银行出现动荡的话……” “动荡?”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了淡淡地笑容,对于法兰西银行实力了如指掌的他自然不会信阿尔古伯爵的鬼话。 十六年后的法兰西银行能够在极短的时间里筹备到450亿金法郎的能力,现在的法兰西银行竟然会因为多增发3亿法郎的纸币即将面临倒下风险。 不论怎么想,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唯一的可能就是阿尔古伯爵本人,不愿意看到储存在法兰西银行的准备金被稀释。 毕竟,哪怕只有极少一部分人将纸币兑换成黄金,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阿尔古伯爵非常害怕纸币会像当初革命政府的指券一样,因为政府的超发成为废纸。 法兰西大革命不仅影响了法兰西政治家,同样也影响到了一部分老牌银行家族。 那些曾经经历过大革命的银行家们的父辈在看到革命政府肆无忌惮地使用激进的货币策略造成巨额通货膨胀之后,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全都变成了保守金融休息的信徒,在他们的影响下出生于大革命前后的银行家排斥一切激进的策略,只想建立一所可持续盈利机构。 对于连圣西门主义都没有办法容忍的银行家来说,热罗姆.波拿巴的缩水版凯恩斯主义简直就是在毁灭一个国家! 热罗姆.波拿巴甚至相信,如果他本人不是皇帝的话,他所奉行的这套理论根本不可能被法兰西银行执行。 说句不客气的话,阿尔古伯爵能够忍受这么长时间才向他发难,已经算是对热罗姆.波拿巴足够尊敬了。 “没错!陛下,三亿法郎已经是法兰西所能够承受的极限!再这样下去的话,物价就会面临大幅度上涨!市场同样也会陷入混乱之中!”阿尔古伯爵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热罗姆.波拿巴沉吟片刻,摊了摊手道:“阿尔古伯爵,你认为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询问,阿尔古伯爵还以为皇帝接受了他的建议,他赶忙将自己的“救命良方”说了出来:“陛下,我建议从现在开始立刻停止新增货币的发行,政府方面尽量减少不必要的开支、取消对农业补贴……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遏制住恶意通货膨胀!使我们的经济重新回归到原来健康的数值。” 阿尔古伯爵的话刚一说完,热罗姆.波拿巴瞪大眼睛看着阿尔古伯爵。 “陛下,我说的不对吗?”阿尔古伯爵疑惑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他不明白皇帝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表情看着他。 不对?你他妈是想害我吧! 此时的热罗姆.波拿巴在心中狂吼了一句。 对于阿尔古伯爵口中治疗经济膨胀的“良药”,热罗姆.波拿巴再熟悉不过了。 这种遏制方法在后世有一个文雅的叫法,那就是“休克疗法”。 后世但凡使用过休克疗法的国家,无一例外将会陷入一段时间的混乱,而这种混乱大小取决于市场经济化程度的深浅。 像法兰西这样连统一大市场都还没有建立的国家(这个时间段,包括英国在内的绝大多数国家都没有建立统一的大市场。),使用“休克疗法”简直就是和自杀没有任何区别。 热罗姆.波拿巴不知道法兰西市场能否扛得住阿尔古伯爵的这一剂救命良药,反正他屁股下面座位肯定没有办法承受。 热罗姆.波拿巴可以肯定一旦他停止了增发货币、砍掉政府工程开支,那么等待他的就是通货紧缩。 通货紧缩会导致大量的失业,愤怒的巴黎人民恐怕等不到阿尔古伯爵了口中的调控,就会重到杜伊勒里宫将他直接拉上断头台! “阿尔古伯爵,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热罗姆.波拿巴语气不由得严厉起来道:“你这样做会导致整个法兰西会面临大规模失业!愤怒的巴黎人民会将我们两个直接拉上断头台!” “不……不会!陛下,我计算过只要我们……”阿尔古伯爵想要向热罗姆.波拿巴解释他的政策不会存在大规模失业的情况。 “计算?如果经济问题能够依靠简单计算就能够解决的话,那么世界上最懂经济的应该说数学家了!”热罗姆.波拿巴板着脸对阿尔古伯爵道:“你刚刚都说了,通货膨胀会造成动荡,那么我问你紧缩就不会造成动荡吗!(热罗姆.波拿巴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不,它会造成更加规模的动荡!” “陛下,银行已经没有足够的准备金了!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法兰西银行很有可能会……”阿尔古伯爵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准备金?我记得法兰西银行不是已经储备足够多的不列颠债券了吗?让不列颠银行方面进行贴现就行了!”热罗姆.波拿巴对阿尔古伯爵道:“还有你们不是和英格兰银行一起对美俄两个国家手中的黄金进行狙击了吗?难道说失败了?” “陛下,就在几天前英格兰银行已经将票据的贴现率由之前的四厘五提高到了五厘五!我们所持有的英格兰票据,要是现在就兑换的话简直是亏大了!!”阿尔古伯爵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道。 “四厘五到五厘五!”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抬高了音调,“英格兰银行为什么不去抢呢?” 对于像法兰西银行这样掌握了英格兰银行大量债务的银行来说,贴现每提高一个百分点就意味着有一笔庞大的资金被英格兰银行吞没! 像英格兰这样一口气增长了10个百分点,简直就是铁了心地不想让法兰西银行度兑换。 “陛下,其实这比抢钱更快!”阿尔古伯爵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别担心!我会亲自过问这件事!”热罗姆.波拿巴对阿尔古伯爵回答道:“对了,狙击美俄的黄金市场这件事,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怎么样了?” “陛下,目前我们与英格兰银行同美俄两个国家还在不断的僵持中,预计还要花费半年的时间才能决出胜负!也正因为如此,银行的准备金才会如流水一般向市场流动。”阿尔古伯爵隐晦地向热罗姆.波拿巴表达了不满。 “行!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起身走到窗台前望着即将落下去的夕阳缓缓开口道:“阿尔古伯爵!” “陛下!”阿尔古赶忙回应了一句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个地方充当我们两个人的对话场所吗?”热罗姆.波拿巴转过身背对着窗口露出了假笑道。 阿尔古伯爵摇了摇头,他确实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将他喊到爱丽舍宫交谈。 明明杜伊勒里宫就是一个很好的谈话地点。 “五年前!”热罗姆.波拿巴伸出五根手指,然后指了指眼前的房间对阿尔古伯爵说道:“我们两个人就是在这个房间见面,当时你比现在精力旺盛!” 当热罗姆.波拿巴说完这句话之后,一股不祥的预感涌入了阿尔古伯爵的心头。 陛下不会是想…… “陛下,我当然记得当时您……”阿尔古伯爵想要对热罗姆.波拿巴打感情牌。 “哎!一转眼五年过去了!”热罗姆.波拿巴叹了口气,指着阿尔古伯爵道:“我们都已经老了!” 热罗姆.波拿巴话音刚落,阿尔古伯爵就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 如果此时的他不是坐在沙发上的话,恐怕早就已经晕眩摔倒在了地上。 对于阿尔古伯爵来说,皇帝陛下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第五百四十九章改朝换代的法兰西银行 阿尔古伯爵明白,羽翼丰满的皇帝已经不需要他这位“老人”为他把守法兰西银行的大门,他想要让自己将自己的意志烙印在法兰西银行宝库上,使法兰西银行变为听命于他的工具。 就像当初的拿破仑陛下一样。 毕竟,任何一位君主都不喜欢自己的臣下同自己唱反调,特别是臣下的手中还掌握着一个法兰西命脉。 想到这里,阿尔古伯爵的内心免不了产生恼怒的情绪,现在的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女表子,热罗姆.波拿巴这个嫖客一通忽悠之后,同意委身于他。 待到热罗姆.波拿巴感觉到他已经再没有任何作用之后,顺势一脚踢开。 当然了,这只是阿尔古伯爵恼羞成怒时候的想法。 只要他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一下,就会明白自己的经济理念与皇帝的经济理念注定是背道而驰。 强行留在法兰西银行担任总裁只不过会加剧双方的冲突,最好的结果莫过于其中一方改变经济思维或者退出。 而皇帝的性格与眼界注定了他永远也不可能后退,后退的只可能阿尔古伯爵。 如果不是考虑到之前阿尔古伯爵对于帝国立下的功劳,热罗姆.波拿巴也不会私下里将阿尔古伯爵约到了爱丽舍宫中会面,希望以对话的能说服他继续支持自己的想法了,而是直接开启御前会议,并当众解除阿尔古伯爵的职位。 可是阿尔古伯爵始终不愿意改变经济理念,甚至炮制出了“休克疗法”, 直到刚刚,热罗姆.波拿巴才下定决心让阿尔古伯爵离开法兰西银行总裁的位置。 “陛下,我会在明天向您递交一份辞呈!”阿尔古伯爵冷冷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到。 “阿尔古先生,何故于此!”热罗姆.波拿巴假惺惺地对阿尔古伯爵说了一句道:“我刚才只不过是感慨时间的流逝,你误会我了!” “陛下,正如您刚才所言。时间流逝,转眼间我都已经快80了!所以请允许我辞去法兰西一面总裁的职位!”情绪化的阿尔古伯爵只能强忍着恶心,陪同热罗姆.波拿巴继续表演下去。 “那好吧!”热罗姆.波拿巴似乎对阿尔古伯爵的辞职感到遗憾,他叹了口气对阿尔古伯爵道:“既然你有意离去,那我也不勉强你了!”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向阿尔古伯爵表示:在他辞去法兰西银行总裁职位之后,自己会在元老院为他留下一个位置。 阿尔古伯爵只需要在元老院的例行投票会议中打打卡就可以了。 阿尔古伯爵知道皇帝这么安排的目的是为了不给外界留下刻薄寡恩的印象。 元老院的权利虽然远不如法兰西银行,但是最起码代表了皇帝的态度。 为了让自己的政治资源能够荫庇下一代,阿尔古伯爵答应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提议。 待到一切都谈妥后,热罗姆.波拿巴邀请阿尔古伯爵共进晚餐。 阿尔古伯爵只能接受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邀请,因为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同皇帝共进晚餐。 “走吧!”热罗姆.波拿巴对阿尔古伯爵说了一句。 阿尔古伯爵起身跟着热罗姆.波拿巴一道离开走出这间他与皇帝第一次会面的房间。 站在房间大门口的王室总管莫卡尔见到面无表情的皇帝与跟随在皇帝身后的面色苍白、步履蹒跚地阿尔古伯爵,立刻就意识到这位叱咤风云的伯爵先生恐怕已经成为了权利之外的弃子。 就在莫拉尔愣神之时,热罗姆.波拿巴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边:“莫卡尔,阿尔古先生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你过去搀扶一下!” “是!陛下!”莫卡尔赶忙回应了一句,然后快步来到阿尔古伯爵的面前,微微躬身,搀扶了一下阿尔古伯爵。 “谢谢!”阿尔古伯爵声音低沉地对莫卡尔回应了一句。 现在的他丝毫没有了执掌法兰西银行时候的豪情万丈,倒像是一位无助的老人。 “没什么!伯爵先生!”莫卡尔脸上露出了标准的笑容对阿尔古伯爵回答道。 在莫卡尔的搀扶下,阿尔古伯爵走到了爱丽舍宫的大门口。 望着远处只剩下余晖的天空,阿尔古伯爵内心更加不是滋味了。 “上车吧!” 热罗姆.波拿巴的声音从马车上传来,在莫卡尔的搀扶下阿尔古伯爵坐上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马车。 马车搭载着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尔古伯爵从爱丽舍宫出发,经由香榭丽舍大街抵达了杜伊勒里宫。 从马车上走下来的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尔古伯爵进入杜伊勒里宫后,径直前往餐厅。 身为王宫厨师长的泰勒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询问他是不是可以上菜了。 “可以!”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泰勒回应了一句。 来自欧洲各地的菜肴被杜伊勒里宫的仆从用它托盘端了上来,看着眼前这些垂涎欲滴地菜品,心情愉悦地热罗姆.波拿巴顿时感觉自己能够吃将它们完全消灭。 而阿尔古伯爵显然没有热罗姆.波拿巴的胃口,对于失去法兰西银行总裁的他来说,任何美味佳肴都没有办法挽回他此时的心情。 因此整场宴会,阿尔古伯爵除了饮用少许的开胃酒、吃了一份蔬菜沙拉之外,根本没有再吃其他东西。 晚餐结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命令莫卡尔亲自将阿尔古伯爵送回家。 在莫拉尔的护送下,阿尔古伯爵成功返回了他在巴黎的公馆。 将阿尔古伯爵成功送回公馆的莫卡尔趁着夜色乘坐马车返回了杜伊勒里宫。 …… 第二天一大早。 自称是阿尔古伯爵管家的人乘坐马车来到了杜伊勒里宫,并且将阿尔古伯爵的辞职信交到了王室总管莫卡尔的手中。 接过辞职信的莫卡尔当即将辞职信转交给书房中的热罗姆.波拿巴。 拆开信封的热罗姆.波拿巴仔细翻看了辞职信内容。 阿尔古伯爵在信中解释自己辞职的原因是因为年龄的太大,已经没有精力再去管理法兰西银行,所以他恳求皇帝能够批准他辞职,好让他得以颐养天年。 看完辞职信的热罗姆.波拿巴在辞职信下签下了自己的姓名,而后将莫卡尔叫了过来,告诉他自己要紧急开设一场御前会议,商谈新任法兰西银行的总裁职位,所以命令他前去邀请御前会议的人员,时间就订在下午三点。 “是!” 接到命令的莫卡尔离开了书房,独自一人待在书房内的热罗姆.波拿巴仔细思考着新人法兰西总裁的合适人选。 …… 时间匆匆,转眼间就快到了御前会议开启的时间。 此时杜伊勒里宫皇家大厅内,代表着帝国三大支柱的军方、政府、银行家代表们齐聚一堂,共同等待着热罗姆.波拿巴皇帝的到来。 当摆放在大厅内的落地钟指向了三点整的时候,皇宫大厅的侧门缓缓打开,穿着一身黑色便装的热罗姆.波拿巴进入皇宫大厅之中。 “陛下!” 在场的众人纷纷向眼前这位帝国皇帝行礼问候。 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一步步走到了大厅的中央位置,踏上台阶坐在了象征着帝国最高权利的座椅上。 坐在宝座俯瞰台阶下帝国栋梁的热罗姆.波拿巴感觉到自己的全身充满了力量,这就是权利带给他感觉。 陶醉了片刻后的热罗姆.波拿巴开口说道:“各位!就在上午,我收到了一封辞职信!信的主人告诉我由于自己年事已高,所以没有什么精力再去管理银行事物!” 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立刻就意识到辞职的人应该就是此次御前会议空缺的阿尔古伯爵。 银行家阵营中几位同阿尔古伯爵交好的银行家,同样意识到阿尔古伯爵很可能“被”辞职的消息之后,表情略微有了一丝变化。 而那些原本和阿尔古伯爵有些不对付的法兰西银行股东与想谋求法兰西银行总裁职位的股东嘴角则露出了喜悦的微笑。 “陛下,您说的那个人是不是阿尔古先生!”财政大臣马涅代替在场的众人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没错!确实是阿尔古先生!”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马涅回应了一句,而后将目光转向了马涅遗憾地说道:“既然阿尔古先生执意要辞职,那么我也只好答应他要求。现在的法兰西银行总裁职位出现了空缺,推荐新的法兰西银行总裁可是你身为财政大臣的责任!” 法兰西银行的总裁除了银行内部的股东推举这种办法之外,还有一种办法就是财政大臣的任命。 当然了,财政大臣任命同样也不是胡乱任命,被任命为法兰西银行总裁的人必须要具备法兰西银行股东这个身份,而且还要被法兰西银行内部的股东认可。 如果这两个条件的任意一个没有满足的话,那么财政大臣任命的法兰西总裁就是一个空架子。 而热罗姆.波拿巴之所以会询问马涅法兰西银行总裁的人选,意在向法兰西银行表明他对法兰西银行现在所推行的保守经济政策很不满意。 被热罗姆.波拿巴询问的马涅愣了几秒钟,然后回应道:“陛下,我提议让杰尔斯.勒贝格.德.贝米尼伯爵担任银行行长的职务!” 第五百五十章信贷时代来临 当马涅提名杰尔斯.勒贝格.德.贝米尼伯爵担任法兰西银行新一任总裁(行长)之后,身为当事人的贝米尼伯爵先是愣了几秒钟,而后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抹喜色。 这里有必要介绍一下我们这位“幸运儿”的背景。 杰尔斯.勒贝格.德.贝米尼,出生于1799年11年15日,法兰西银行家、政治家,曾担任过下议院议员(1832年)、财政部国务秘书(1840年,当时财政部长乔治.哈曼是他的岳父)、卢瓦尔省高官(1842)、塞纳—索恩省高官(1842—1845)、参与过法兰西贴现银行的建立(1848年),同时还是巴黎—奥尔良银行、法兰西贴现银行等多家股东之一,拥有雄厚财力的贝米尼伯爵在阿道夫.富尔德德推荐下于1850年加入了法兰西银行,成为法兰西银行的董事会成员之一,更重要的是在巴黎兴业银行创建之初,贝米尼伯爵同样也为巴黎兴业银行出了很大的一份力量。 介绍完了背景,想必也不难得出结论。 贝米尼伯爵之所以会被马涅提名为法兰西银行总裁原因,不外乎就是他同马涅—富尔德—佩雷尔联盟交好。 更加关键的一点是,贝米尼伯爵本人也同阿道夫.富尔德、佩雷尔兄弟一样的是圣西门主义的信徒。 如果贝米尼伯爵担任法兰西银行总裁的话,那么整个法兰西银行都将会变成圣西门主义者的天下。 【这里順便提一嘴,现在的法兰西银行已经逐渐形成了三个庞大的派别。 其中一派是以阿尔古伯爵为首的金融保守派,他们实力是三大派别中最强大的一派(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原本是最大的一派),他们的观点是:政府放任金融领域,等待市场的自我调节。 仅次于阿尔古伯爵的则是中立派的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他们这一派信奉的观念是谁能够带领他们利益,他们就跟谁站在一起。 而最后一派就是以阿道夫.富尔德为代表的圣西门派成员,他们金融观念比金融保守派的阿尔古伯爵更加的激进,同样也更加贴合热罗姆.波拿巴的缩水版本凯恩斯主义。只不过,富尔德信贷经济学在热罗姆.波拿巴看来有些太过于理想化了。 没有政府干预的情况,只凭借银行家的自觉导致的后果就是像历史那样毫无节制的投机。 等到泡沫扩大到无法遏制之后,所造成的影响同样也要由政府来承担。 历史上的巴黎动贷地产银行就是最典型的一个例子。】 一旦法兰西银行变成圣西门主义的天下,那些崇尚金融保守主义的家伙恐怕就要被迫边缘化。 想到这里,银行家阵营中的一部分阿尔古伯爵的支持者有些坐不住了,他们恨不得当众驳回马涅的提议,哪怕为此得罪皇帝。 不过,由于现在是御前会议,在没有得到皇帝许可的情况下,任何人不能随意插话。 “贝米尼啊!”热罗姆.波拿巴沉吟了片刻后,将目光对准了银行家的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道:“先生,你认为贝米尼如何?” 被热罗姆.波拿巴突然叫出来的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先去一愣,然后立刻明白热罗姆.波拿巴将他叫出来的目的。 “陛下,我认为贝米尼伯爵本人的专业性是毋庸置疑的!如果由他担任法兰西银行总裁的话,法兰西银行一定会更加繁荣!”尽管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对这位贝米尼伯爵的经济理念并不感冒,但是他又不得不顺从皇帝的意志。 “我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回应一句,而后又将目光转向了军方代表库赞.蒙托邦部长与副总参谋长尼埃尔道:“你们怎么看?” 对于经济一窍不通的库赞.蒙托邦哪里知道什么经济理念,但是库赞.蒙托邦知道皇帝陛下既然没有反对马涅任命,那就说明他本人还是比较有中意贝米尼。 再加上刚刚阿尔冯斯.罗斯柴尔德支持贝米尼的行动,库赞.蒙托邦更加笃定皇帝比较看好贝米尼。 “陛下,我是一位军人!不懂经济账应该怎么算,我相信贝米尼伯爵一定比我更能算明白这些!”库赞.蒙托邦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道。 库赞.蒙托邦的话音刚落,尼埃尔就开口道:“根据前线传来的消息,我军已经占领了塞瓦斯托波尔!” 尼埃尔的言论就像是一颗重磅炸弹,直接砸在了御前会议场所,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尼埃尔的消息所震撼。 距离上一次(阿尔马)会战才过去一个星期,帝国军队就已经占领了塞瓦斯托波尔。 “尼埃尔将军,消息属实吗?”财政大臣的马涅迫不及待地询问尼埃尔道。 没有人比马涅更加明白,塞瓦斯托波尔被占领对于法兰西证券交易所来说意味着什么。 就拿一个星期之前的阿尔马战役来说,当阿尔马战役的胜利传到巴黎之后,整个巴黎与军工直接相关的股票只用了短短一天时间就上涨了15%,其他的股票同样也分别上涨5%—10%不等。 如果说占领塞瓦斯托波尔属实的话,围绕军事而进行的股票必然会迎来新一轮的增长! 这一次增长要比阿尔马战役时候,更加迅猛。 毕竟,塞瓦斯托波尔是法兰西自1815年之后,占领的第一座俄罗斯城市。 “基本属实!”尼埃尔点了点头对马涅说道。 有了尼埃尔的助攻,哪怕再支持阿尔古伯爵的银行家都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反对贝米尼的任命。 能够站在御前会议的精英政治家们,又有哪一个不知道阿尔古伯爵的经济政策。 一旦选择阿尔古伯爵限制出军费之外的一切不必要开支的话,很有可能会导致军队附属体系(例如:罐头厂、烟厂、钢铁厂)陷入萎靡。 到时候军队要是无法打赢接下来战争的话,那么这个锅就得阿尔古伯爵所在的金融保守派来背了。 “好了!各位你们还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吗?”热罗姆.波拿巴询问在场所有人道。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开口道:“既然你们都不说话,那我就默认你们都同意了!贝米尼先生!” “陛下!”贝米尼赶忙回应了一句道。 “从今天开始,你就接替阿尔古伯爵的德位置担任法兰西银行总裁!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法兰西银行出现了什么动乱的话。我就唯你是问!”热罗姆.波拿巴表情严肃地对贝米尼伯爵说道。 “请陛下放心!我一定会竭尽所能!”贝米尼伯爵回应了一句道。 随着贝米尼的保证之后,御前会议同样也接近了尾声。 “好了!散会吧!”热罗姆.波拿巴起身对台阶下的臣子说道。 “是!陛下!”台阶下的马涅等人回应一句道。 …… 就在马涅即将离开杜伊勒里宫的时候,王宫总管莫卡尔将马涅叫住。 在莫卡尔的带领下,马涅来到一所房间的大门口。 “陛下就在里面!”莫卡尔指着房门对马涅说道。 马涅推开了房门,看到房间里面的热罗姆.波拿巴,还有现在热罗姆.波拿巴身旁的新任法兰西银行总裁贝米尼。 “陛下!”站在门口的马涅对房间内的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过来吧!”热罗姆.波拿巴招了招手对马涅说道。 马涅快步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只听热罗姆.波拿巴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抛开阿尔古本人的经济理念不去谈论的话,其实阿尔古伯爵本人还是一位值得尊敬地老人!我们曾经也受到过他恩惠,只可惜……” “陛下,对于阿尔古伯爵这样的人来说!如果经济理念无法推行,还不如直接直接杀了他!”马涅为热罗姆.波拿巴开脱道:“与其让他煎熬地待在法兰西银行总裁的位置上,还不如让他离开这个位置!” “哎!”热罗姆.波拿巴叹息一声,然后询问马涅与贝米尼道:“你们知不知道英格兰银行提高贴现这件事!” “知道!”马涅与贝米尼同时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你们两个怎么看?”热罗姆.波拿巴略微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他们,而后询问马涅与贝米尼道。 “陛下,请恕我直言!英格兰银行加息这件事,其实也在意料之中!”马涅平静地说道。 “为什么?”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 “最近一段时间,阿尔古伯爵已经从英格兰银行取走了近500万英镑的黄金!”马涅语出惊人道。 “500万英镑?黄金?”热罗姆.波拿巴语气略微惊讶地说道。 “没错!阿尔古伯爵手下的银行在英格兰市场大肆抛售英格兰债券对兑换黄金,英格兰银行被迫提高贴现挽回损失!”马涅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阿尔古竟然没跟我说这件事!”热罗姆.波拿巴皱紧眉头对马涅说道。 闹了半天,原来是身为法兰西银行总裁的阿尔古伯爵因为兑换黄金太多导致英格兰不满意才会出现这样的事。 “兴许是阿尔古伯爵忘记了吧!”马涅不动神色地诋毁了一句道。 “算了!既然阿尔古伯爵已经退休了,那就让他享受一个风风光光的晚年生活吧!”热罗姆.波拿巴决定不在为难阿尔古伯爵:“贝米尼先生!” “陛下!”贝米尼伯爵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现在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同英格兰银行商议重新调节贴现率,务必让他们将贴现降到5厘以下!至于阿尔古伯爵那边……”热罗姆.波拿巴停顿了一下,“等一下,我会亲自过去同他谈一谈!” 第五百五十一章不甘心的银行董事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与马涅等人商议如何让英格兰银行降低贴现率的时候,阿尔古伯爵在巴黎的宅邸内,同样也汇聚了一大批“不速之客”,他们便是阿尔古伯爵在法兰西银行的同盟。 而这些人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聚集在阿尔古伯爵宅邸内,为了就是询问已经闲置在家的阿尔古伯爵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这一次陛下实在太不讲究了……阿尔古伯爵这样德高望重的金融前辈,他竟然说换就换!真是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站在大厅等待阿尔古伯爵到来的银行家脸上露出了忿忿不平的表情,似乎是在为阿尔古伯爵感到不值得。 “是啊!早知道,当初我们就不应该资助他!那可是3000多万法郎啊!这些钱堆起来,压都能压死个人了!”另一位银行家同样也小声地埋怨了一句! “你们俩都别抱怨了!现在抱怨有什么用呢!我记得当初投票的时候,你们两个可是比谁都积极!现在倒后悔起来了!”站在这两人的身后的银行家用讥讽的语调回应了一句。 “此一时彼一时!我们当初只是也只是向花点钱,购买一个平安!谁知道……” “你也知道当时是花钱购买平安啊!那我问你,当初的皇帝如果直接派遣军队接管法兰西银行的话,那么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派兵接管法兰西银行?不……不可能吧!” “不可能?你去同一个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讨论理智?” …… 大厅内的银行家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还没等阿尔古伯爵出现,整个大厅就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不过,在阿尔古伯爵的贴身管家抵达大厅的时候,银行家们自觉的安静了下来,纷纷用目光看向了眼前这位管家。 众目睽睽下的管家先是向在场的银行家鞠躬行礼,然后抬起头开口道:“各位先生!非常抱歉,让你们白跑一趟!我家主人让我告诉你们,他现在已经辞去了法兰西银行总裁的职务,为了避嫌还是不要见面了。请各位先生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 此言一出。大厅内苦苦等待的银行家们瞬间就炸开了锅。 在这群银行家的眼中,阿尔古伯爵的这个行为就是将他们架在火上烤。 你阿尔古可以直接抽身不管,反正你已经快80了,也没有几年好活了! 皇帝陛下会看在年龄与功劳的份上不会打扰你安享晚年,但是他们不一样啊! 他们这群人中绝大多数都是50—60岁年龄段的人,他们最起码还有十多年的时间呆在法兰西银行。 而法兰西银行内圣西门派,普遍要比他们更加年轻。这就意味着他们要在法兰西银行内最起码也要煎熬十多年的时间,在这十多年的时间里,指不定会出现多少变故。 “阿尔古伯爵,我们不能没有你的领导!” “没错!阿尔古伯爵,我们不能失去你啊!” “阿尔古伯爵,你出来吧!” …… 眼见阿尔古伯爵打定主意要置身事外的银行家们此时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他们开始在大厅内嚷嚷着想要同阿尔古伯爵见面,更有几位脸皮比较厚的银行家宣称:如果阿尔古伯爵不愿意同他们见面的话,那么他们就赖在阿尔古伯爵家里不走了。 一位合格的银行家从来不会在意自己脸面,只要能够达成他们的目的,哪怕让他们吃米田共都可以。 伴随着银行家要求阿尔古伯爵同他们见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伯爵的总管同样也感觉到了一股不小的压力。 在场的银行家哪一位不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随随便便一跺脚都能够引发一个行业的动荡,现如今他们就会耍起了无赖,这让总管不知道该怎么办! 暴力驱逐肯定是不行,弄伤了他们中的哪一个,总管自己就要考虑提前买一个棺材安葬自己。 好言相劝更加行不通了,眼前这群不嫌事大的主已经打定主意要拖着他家老主人和杜伊勒里宫的那位对垒,不达成这个目的他们很难罢休! “要不我在过去询问一下!没准,这一次老主人愿意同你们见面!”总管低声下气地对眼前这群“大爷”们商量道。 银行家们见状为总管让开了一条路,总管得以从大厅中离去。 离开大厅的总管赶忙跑到了阿尔古伯爵所在的房间。 推开房间的大门,便已经看到躺在摇椅闭目养神的阿尔古伯爵。 “主人!”进去房间的总管对阿尔古伯爵道。 “怎么?他们还是不愿意离开吗?”阿尔古伯爵语气冷淡地询问总管道。 总管点了点头对阿尔古伯爵道:“没错!他们说不见到主人您,他们死都不离开!我看他们不像是短时间要离开的样子,要不您……” 还没等总管说完,阿尔古伯爵猝然睁开了双眼站起身走到了一面墙壁上,将悬挂在墙壁上的剪刀取下来道:“既然他们愿意留在这里,那就让他们好好在这里呆着!别说他们这些人,就算再多出来一倍的人,我们都供得起。” “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万一他们在宅邸内横冲直撞的话,那后果可就……”总管忧心忡忡地对阿尔古伯爵回应了一句。 面对这些不能打也不能骂的“无赖”,总管同样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让宅邸里面的人小心一点不要冲撞到他们就好了!”手持剪刀的阿尔古伯爵来回踱步两圈后,对总管说道,“算了!你现在马上派人去报警,就说我们家里来了一群暴徒!” “啊!”总管一脸惊讶地看着阿尔古伯爵,小心翼翼地询问道:“老爷,这样做恐怕对您的名声来说不太好吧!” “名声?”阿尔古伯爵嘴角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道:“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名声又有什么用!现在最要紧的是,尽快同他们撇清关系!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我们能够平安的退下来!杜伊勒里宫的那位可不愿意看到一位离职后,仍然同法兰西银行有联系的老头子!” “我知道了!”总管点了点头对阿尔古伯爵回应了一句,而后转身离开了阿尔古伯爵的房间。 房间内只剩下阿尔古伯爵,只见他不紧不慢地来到了一个盆栽前,认真地修剪着盆栽,嘴中喃喃自语道:“哎!你们啊!为什么就不能安分一点呢?” 说完,阿尔古伯爵轻轻地拍了拍盆栽。 另一边,从后门偷偷逃离宅邸总管偷偷地来到了他们所在辖区的警察局报警。 警察局长听说是法兰西银行总裁阿尔古伯爵家(他还不知道阿尔古伯爵已经被罢免)过来报警之后,立刻亲自跑到总管的面前询问阿尔古伯爵家出了什么事。 “有一群暴徒闯入我们家,他们大声嚷嚷着想要同我们老爷会面!”总管用七分真三分假的话蒙骗警察局长道。 尽管警察局长有些疑惑为什么暴徒能够进去阿尔古伯爵的家,但是当他看到总管掏出一张价值一万法郎的支票说这是阿尔古伯爵对警察局的捐赠之后,一切疑惑瞬间就烟消云散。 “太破费了!”警察局长脸上堆满了笑容对总管回应了一句。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总管将支票放在了他的面前贴心地说了一句道:“这张支票可以在伯爵手底下任何一家银行兑换!” 警察局长将支票收好后,摆出来衣服刚正不阿地面孔对总管回应道:“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私闯民宅的家伙!” 说完,警察局长当着总管的面叫来了两位警长,并且向他们交代了任务。 警长听完局长的任务之后,立刻向局长保证表示他们一定会完成任务! 两位警长与二十多名警员在总管的带领下,来到了阿尔古伯爵的宅邸。 “暴徒在哪?暴徒在哪?” 当两位警长抵达大厅之后,大厅内的银行家纷纷将目光看向了他们。 看着眼前这群“暴徒”,警长的大脑瞬间陷入了宕机状态。 他们哪里是暴徒啊!分明就是“暴龙”好吧! 望着眼前这群“暴龙”,两位警长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眼前这些家伙,随便一个人都足以将他们碾死了。 他们哪有胆子将银行家关进监狱阿! “既然是暴徒,那你们还不动手!”就在两位警长想要从大厅离开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时候,一道声音从警长的身后传来。 警长下意识地向身后看了过去,他想看看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说话。 “你……” 这一看不要紧,差一点没把他吓出心肌梗塞,原本快要脱口而出的训斥硬生生被他咽了下去。 “陛……陛下!”警长用颤抖的声音对出现在他身后的人回应道。 没错,站在警长身后的正是一袭便装的热罗姆.波拿巴。 而热罗姆.波拿巴的旁边便是前法兰西银行总裁阿尔古伯爵。 “让开!”热罗姆.波拿巴冷冷地说了一句道。 “是!”警长立刻命令警员为其让开了一条道路。 “你们不是有话想要对阿尔古先生说吗?现在阿尔古先生来了,你们可以说了!” 第五百五十二章屈服的银行家 “你们不是有话想要对阿尔古先生说吗?阿尔古先生来了,你们有什么话现在都可以说了!” 热罗姆.波拿巴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却让银行家们感觉到了恐惧。 在场的银行家根本没有料到皇帝会出现在阿尔古伯爵的宅邸里,如果说他们早知道皇帝回来的话,那么他们根本不会往枪口上撞。 现在倒好,他们这群人还没有商量出应对的策略,皇帝提前将了他们一军。 原本熙熙攘攘的大厅,现如今鸦雀无声。 在象征着帝国强权的热罗姆.波拿巴面前,这群自诩为法兰西代言人的银行家们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对于大厅内的银行家来说每一秒都是一种折磨。 过了十分钟后,眼见在场的银行家都不敢说话的热罗姆.波拿巴冷嘲道:“说啊!你们怎么都不说了!你们堵在阿尔古先生的大厅里,不就是为了让阿尔古先生同你们对话吗!现在在把阿尔古先生带来了,你们怎么又不说了!” 银行家们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热罗姆.波拿巴环顾四周,用手清点了大厅内的人数,不多不少正好30个,而后他指向了银行家群体中的其中一位道:“你……出来!” 被热罗姆.波拿巴用手指中的老人愣了一会儿,而后像是刚刚睡醒一样迷迷糊糊地询问道:“陛下,您刚才是不是让我过去!” “没错!就是你!若当斯.卡帕菲勒先生!”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他说道。 若当斯只好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躬身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道:“陛下!” 热罗姆.波拿巴摸了摸下巴,露出了饶有兴趣地笑容说道:“若当斯先生!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你同阿尔古伯爵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多年的朋友了吧!” “没错!”若当斯.卡帕菲勒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低声回应了道。 “既然是好朋友,那么你为什么要跟随他们一起赖在阿尔古的家中不愿意去!”热罗姆.波拿巴用冷儋地训斥若当斯.卡帕菲勒道:“你好歹也全是巴黎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怎么也学习起巴黎底层盲流的手段了!” “我……”若当斯.卡帕菲勒心中苦笑,其实他也不想这么做,只不过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根本由不得他不愿意,他只能硬着头皮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其实我们只不过是特意过来安慰阿尔古伯爵,防止他出现什么意外!” “只是看看而已?”尽管热罗姆.波拿巴根本不相信若当斯.卡帕菲勒的鬼话,但是他还是要装作愿意相信他的样子。 毕竟,热罗姆.波拿巴不可能真的将他们全部抓回去。 法不责众在银行家群体里面同样也试用。 不过,偶尔的敲山震虎还是可以尝试。 “没错!我们只是过来看望一下阿尔古伯爵!现在阿尔古伯爵既然没事了,那我们也可以放心离开了!”既然皇帝给了他们台阶下,那么若当斯.卡帕菲勒自然也顺势下去。 “好!我姑且相信你们是因为担心自己的上司、朋友才一时冲动做出这种不经过脑子的事情!”热罗姆.波拿巴抬高声音说道:“现在你们也见到了阿尔古伯爵平安无事了!是不是可以放心离开了!”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音刚落,大厅内的银行家纷纷表示看到阿尔古伯爵没事,他们也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随后,大厅内的银行家纷纷离开了阿尔古伯爵的宅邸。 现场只剩下了热罗姆.波拿巴、阿尔古伯爵,还有两队警察。 “陛下,我们……”警长壮着胆子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差点忘了,还有你们!”热罗姆.波波拿巴面露微笑地对警长说道:“回去告诉你们了局长,不要被钱财迷失了双眼!金钱的背后很可能是一个看不见底的陷阱!” “是!是!我会将陛下的话转告给局长!”警长点头哈腰地回应道。 “你们回去吧!!”热罗姆.波拿巴拜了拜亲对警长说道。 两位警长与二十多名警员如蒙大赦,赶快离开了阿尔古伯爵的宅邸。 闲杂人等离开以后,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阿尔古道:“阿尔古先生,要不要聊一聊!” “陛下,请进!”阿尔古伯爵邀请热罗姆.波拿巴进入房间,然后又让仆从准备晚餐:“如果您不嫌弃的话……” “正好我也想尝试一下,先生家的晚餐与杜伊勒里宫的晚餐有什么不同!”热罗姆.波拿巴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对阿尔古伯爵道。 “恐怕远远比不上您在杜伊勒里宫的晚餐!”阿尔古伯爵轻声说道。 “那可不一定!”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 其实热罗姆.波拿巴在杜伊勒里宫一般都准备两份菜谱,一份是重臣到来的菜谱,菜谱上的菜种类繁多、样式齐全,另一份就是他自己吃的菜,种类与样式远不如宴请别人时候准备的菜谱。 不过,胜在营养均衡。 在阿尔古伯爵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进入宅邸内部。 “陛下,您请坐!”阿尔古伯爵伸手邀请热罗姆.波拿巴坐下后,独自走到书桌旁从抽屉中拿出两块火石与一张侵油烘干的折纸。 火石相互摩擦产生的火星点燃了折纸后,阿尔古伯爵打开了放在书桌上上的煤油灯灯罩,点燃了煤油灯的灯芯,而后重新合上了灯罩将煤油灯提到了热罗姆.波拿巴面前。 “陛下,这里的光线有点暗!请见谅!”阿尔古伯爵再一次道歉道。 “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摆了摆手,然后看着阿尔古伯爵手上的煤油灯半开玩笑地说道:“没有想到你一个堂堂法兰西银行董事,竟然也会用寻常人家用的东西!” “陛下,在还是我童年的时候,我的父亲时常拿我的爷爷作为例子,告诫我要节俭!”阿尔古伯爵坐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对面说道。 “哦?阿尔古先生,这么说你的爷爷是一位很节俭的人?”热罗姆.波拿巴诧异地望着阿尔古伯爵道。 “陛下,我的爷爷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随军葡萄酒商人!”阿尔古伯爵对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我们家还是在我父亲那一辈才涉足银行业,可以说银行的发展离不开我的父亲!” “原来如此!”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道:“这么看来,你们家和罗斯柴尔德男爵家的发家史大体相同喽!” “有一部分是相同!”阿尔古伯爵点了点头,然后话锋一转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陛下,你特意到我这里来,恐怕并不是来询问我的家族史的吧!” 热罗姆.波拿巴当然明白阿尔古伯爵的意思,他点了点头对阿尔古伯爵回应了一句道:“马涅已经全部告诉我!我并不想在追究对与错,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在帝国困难的时候,拉帝国一把!” “感谢您的大度!我会将一部分黄金交给法兰西银行充当准备金!”阿尔古伯爵为热罗姆.波拿巴的宽宏大量表示感谢。 阿尔古伯爵私自命令手下银行将手中的英镑债券兑换为黄金,引起英镑恐慌这件事在热罗姆.波拿巴这里也算是翻篇了。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阿尔古伯爵对于刚才银行家聚集在大厅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他们希望我能够站出来同您对抗!”阿尔古伯爵直言不讳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站出来!如果我站在你这个位置的话,一定会带领他们逼迫政府让步!”热罗姆.波拿巴饶有兴趣地对阿尔古伯爵道。 其实他还是蛮期待阿尔古伯爵能够带领银行家同他对抗,这样的话他就又有理由狠狠地敲诈他们一笔。 阿尔古伯爵语气平淡地回应道:“我只是一个稍微比别人幸运一些的平庸者,并不想要被他们当枪使!更不要说,只靠法兰西银行的力量根本没有办法撼动一个稳定的政府,那些家伙恐怕早就已经忘革命的可怕!” 对于经历过两次革命(1830年、1848年)的阿尔古伯爵而言,革命带给他们的破坏远远大于他们所能够获得的利益。 任何一个有远见的银行家都不敢说自己会在下一场革命中幸存下来,竭尽所能维持现有体系的稳定才是最好的结果。 哪怕阿尔古伯爵再看热罗姆.波拿巴不爽,不爽过后阿尔古伯爵,还是要费尽心思地为帝国的存续而努力。 革命就像是一个盲盒,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下一个政权究竟是好还是坏。 “那阿尔古先生,你认为那些人中有哪些能够站在我这边,哪些人又是死硬分子!”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阿尔古伯爵道。 “陛下,没有人是死硬分子!”阿尔古伯爵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他们只不过是在维护自己的利益!一旦他们认为自己只能挨这一刀的时候,他们会咬着牙站在胜利者的那边!” “保守的金融政策并不能够维护他们的利益!相反,它会损伤整个法兰西经济!”热罗姆.波拿巴强调一句道。 “陛下,您的这个方法只不过是将经济延后!一旦战争结束之后,就会有大量的工厂濒临破产!”阿尔古伯爵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阿尔古伯爵说的其实一点都没错,热罗姆.波拿巴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将危机往后延续,凯恩斯主义并非是解决资本主义的经济危机,而是延缓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的产生。 在此期间必然会导致债台高筑的风险,大肆的提高基础建设与军工附属产业相当于将全体法兰西民众都绑在了战争机器之上,就像二战后的希特勒一样。 只不过希特勒并没有热罗姆.波拿巴这么好的运气,即将到来的第二次工业革命会让陷入债务的法兰西缓一口气。 而普鲁士王国也将会成为法兰西缓解债务的祭品。 没错!克里米亚战争并非法兰西军事冒险的结束,而是一场冒险的开始。 只不过现在的绝大多数法兰西人都没有看到这一点,而像阿尔古伯爵这样的精英政治家也只是看到了冰山一角。 如果他要是知晓存在于热罗姆.波拿巴脑海中的疯狂计划,他一定会不惜一切地将这个疯子拉下去。 “不可否认!大规模的信贷确实是在寅吃卯粮,但是我们必须要坚持下去!”热罗姆.波拿巴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道:“从我们踏入克里米亚的战场开始,我们就没有任何退路!要么帝国在失败引发的巴黎暴动中就此毁灭,要么帝国在接连不断的胜利中赢得喘息。阿尔古先生,如果是你的话你要怎么选?” 第五百五十三章预备拱火 “阿尔古先生,如果是你的话,你要怎么选择?”热罗姆.波拿巴一脸坦然向阿尔古伯爵询问道。 “陛下,我恐怕无法回答您的答案!”片刻之后,阿尔古伯爵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我无法用一个平庸者的思维揣测一位伟人思想!” “伟人吗?”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了自嘲的笑容,他这个所谓的“伟人”只不过是占了“先知”的便宜,以超越这个时代将近两百年的思维来观测这个世界。 如果抛开超越一百年的眼界不谈,热罗姆.波拿巴自认为自己的天赋与水平远远不如自己的已故的堂兄,甚至不如这具身体的原来的主人。 然而他所拥有的最宝贵的东西,莫过于超越这个世界一百多年的学识与眼界。 在这一百多年的时间里,前人已经把在过去生产力的条件下所有可能失败的结果全部拿命实验了一遍,所有的解决方案全部一一写了下来(凯恩斯主义)。 这些方案虽然不能够永远解决问题,但是却可以让问题得到缓解。 生活在这个时代的热罗姆.波拿巴好比是一只趴在井口中的苍蝇,虽然青蛙(例如:俾斯麦、加富尔、梅特涅、梯也尔)只需要伸一伸舌头就能够将他干掉,但是他却能够见到这个时代青蛙无法见到的天空。 正是凭借着自己能够看清楚“天空”的优势,热罗姆.波拿巴才能够将自己包装成为一位意志坚定的“伟人”。 “我根本谈不上所谓的伟人,只不过是一位赌徒罢了!”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平淡地诉说着,“我将我的所有都压在了这场战争上面!” “这就是伟人!”阿尔古伯爵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道:“当初的皇帝陛下,不也是如此!” “好了!不要再恭维我了!”热罗姆.波拿巴笑着摇了摇头。 “这并不是恭维!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阿尔古伯爵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那我就厚着脸皮,接受你的赞美” …… 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尔古伯爵又闲聊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总管的出现使得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尔古伯爵的谈话戛然而止。 “陛下,老爷!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总管毕恭毕敬地对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尔古伯爵说了一句道。 “这么快!”热罗姆.波拿巴惊讶地说了一句。 “陛下,您看窗外!”阿尔古伯爵指着窗外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道。 热罗姆.波拿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窗外,此时的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 “现在几点了!”热罗姆.波拿巴对总管询问了一句句道。 “陛下,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了!”总管赶忙回答道。 “时间过的可真快啊!”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随后,在总管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尔古伯爵一同前往餐厅。 美美饱餐一顿之后,阿尔古伯爵命令手下总管将热罗姆.波拿巴送回杜伊勒里宫。 “不用了!”热罗姆.波拿巴摆了摆手拒绝了阿尔古伯爵。 “陛下,巴黎的晚上不安全!独自返回很危险,还是让我的管家将您送回去吧!”阿尔古伯爵对热罗姆.波拿巴恳求道。 “谁说我要独自返回!”热罗姆.波拿巴一边阿尔古伯爵说着,一边掏出了怀表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已经是8点40分,距离他和莫卡尔约定的时间还有20分钟。 “再过20分钟,就会有人过来接我!”热罗姆.波拿巴对阿尔古伯爵说道。 “那就好!”阿尔古伯爵内心松了一口气,他了不想看到皇帝在返回的途中出现什么意外。 时间很快便来到了九点,来自杜伊勒里宫的马车准时出现在了阿尔古伯爵宅邸的大门口。 马车上下来的王室总管莫卡尔,径直进入阿尔古伯爵的宅邸将热罗姆.波拿巴接回家。 …… 第二天一大早。 法兰西银行总裁阿尔古伯爵辞职的消息出现在巴黎各大报纸中,原本漠不关心法兰西银行的巴黎市民惊讶的发现这位离职的阿尔古伯爵竟然已经执掌了法兰西银行将近二十年的时间,于是纷纷猜测阿尔古伯爵究竟是为什么会离开法兰西银行。 难道说真是像报纸上说的阿尔古伯爵因为年龄的问题辞职? 与此同时,受到法兰西银行总裁换届影响,巴黎证券交易所刚一开盘就下跌了2%,中期更是下跌到了3.56%。 所幸的是,在某个看不见的手的引导下,巴黎证券交易所的股市在收盘的时候之下只跌了1.2%。 当财政大臣马涅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了收盘的数据之后,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道:“现在看来,证券交易所还是能够接受法兰西银行换届的嘛!” “是的!”马涅大臣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一句道。 老实说,今天开盘就下跌2%的情况,确实让马涅捏了一把冷汗。 “好了!你辛苦了!”热罗姆.波拿巴对马涅回应了一句。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马涅恭敬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然后离开了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房。 随着马涅的离开,书房内又只剩下热罗姆.波拿巴独自一人批改文件。 过了一会儿,莫卡尔的声音出现在了门外:“陛下,尼埃尔将军求见!” “尼埃尔?他来做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愣了几秒钟,然后对门外的莫卡尔回应道:“让他进来吧!” “是!”莫卡尔赶忙回应了一句。 房门打开,尼埃尔德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而他的手中正拿着一份电报:“陛下!” “嗯!坐吧!”热罗姆.波拿巴伸出手邀请尼埃尔坐下。 坐在热罗姆.波拿巴对面的尼埃尔赶忙将电报放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道:“陛下,这是从阿尔马会战结束到塞瓦斯托波尔被占领的全部过程!” 热罗姆.波拿巴接过尼埃尔手中的电报,仔细翻越电报的内容。 从电报的内容来看,联军部队在塞瓦斯托波尔防御体系还没有建设完全的情况下占领塞瓦斯托波尔,可以说是打了塞瓦斯托波尔守军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即便联军部队用“取巧”的方法占领塞瓦斯托波尔,也足以证明联军部队——或者说法兰西军队的战斗力已经远超俄罗斯帝国军队。 而这一切都离不开热罗姆波拿巴对面的尼埃尔将军与远在克里米亚半岛的佩利西耶将军。 如果不是尼埃尔重新建立兵站、改变征兵年限的话,法兰西军队的战斗力也不会出现显著的提升。 一直军队拥有先进的武器固然重要,但是后勤体系与兵员素质比先进的武器更加的重要。 归根结底,使用武器的是人。 一件相同的武器在不同的人手中使用会产生不一样的效果。 就像后世的烤馒头与土工,烤馒头拥有比土工更加先进的美械师(ps:自百团大战结束之后,土工军队就再也没有进行过大规模集团作战,许多部队都是以团为单位进行后方游击战,因此在解放战争初期,各部分因为缺少集团军作战经验,而被烤馒头的五大主力军压着打。山东解放军曾经一度只剩下了零星几座城市),然而到了最后还是土工赢得了胜利。 在后勤体系与兵员素质让土工得以将烤馒头打败。 受到尼埃尔整顿之后的法兰西军队,更加多了几分民族主义狂热(虽然他们的民族主义是经过热罗姆.波拿巴修改之后的阉割版)。 战斗力也要比之前更高。 当然了,佩利西耶将军的贡献也是必不可少。 如果不是佩利西耶将军当机立断下达了进攻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命令的话,那么塞瓦斯托波尔很有可能会沿着历史方向发展。 联军部队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与物力才能将其攻破,期间忍受严寒天气与后勤困难等诸多因素的影响。 现如今联军部队再也不用忍受历史上的严寒天气,舒舒服服地享受塞瓦斯托波尔带来的便利。 而俄罗斯帝国恐怕就要充当历史上的联军的角色,热罗姆.波拿巴有理由相信尼古拉一世会不惜一切代价地要求缅什科夫进攻塞瓦斯托波尔。 只不过角色置换后的俄罗斯帝国军队恐怕没有像联军部队那样的后勤,他们所面临的困难要比联军部队要难出来不知道多少倍。 恐怕这一次俄罗斯帝国面临的伤亡要比历史上的伤亡更加严重! 想到这里,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幸灾乐祸起来。 不行!我得为尼古拉一世拱个火,让尼古拉一世面子上下不来台,只有这样他才会死磕塞瓦斯托波尔要塞。 热罗姆.波拿巴的嘴脸勾勒出一抹阴险的笑容,一个阴损的计划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心中不断成型。 坐在热罗姆.波拿巴对面的那个尼埃尔将军看到热罗姆.波拿巴表情后,内心同样也泛起了嘀咕:“陛下,这是在想什么?” 第五百五十四章我,欧陆第一陆军,打钱! “尼埃尔将军,你说我们在6月24日举办一场全民参与的阅兵仪式如何。” 就在尼埃尔将军猜测热罗姆.波拿巴内心想法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开口询问尼埃尔道。 “这……”尼埃尔将军沉默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陛下,6月24日举办阅兵仪式是不是有些太过于仓促了!” 尼埃尔知道6月24日是一个重要的日子(拿破仑皇帝宣布进攻俄罗斯帝国),在这一天举办阅兵仪式势必会鼓舞法兰西民众的士气与热情。 但是现在距离6月24日还有不到两个星期(准确来说12条)的时间,在这么短的里筹备一场全民参与的阅兵仪式实在是太过于仓促了。 他们必须要提前选择地点、布置会场、排练,然后还要和内务部门协调好,防止突发事件…… 这么短的时间内,很难做到面面俱到!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热罗姆.波拿巴对尼埃尔回应道:“总参谋部和战争部最近一段时间稍微辛苦一下,我的要求不高,参加阅兵的只需要一个师就可以了!” 听完热罗姆.波拿巴的要求后,尼埃尔松了一口气。 正当尼埃尔以为热罗姆.波拿巴只有谢谢要求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的下一句话让尼埃尔从天堂掉落到地狱了。 “不过,阅兵仪式中必须要有俄罗斯俘虏!”热罗姆.波拿巴对尼埃尔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在塞瓦斯托波尔抓到的……你明白吗?地点的话定在凯旋门吧!” “陛下,这样的话!很可能会导致法兰西帝国军队与俄罗斯帝国军服面临死战的局面!”尼埃尔硬着头皮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热罗姆.波拿巴要求在凯旋门必须有俄罗斯帝国战俘的做法,哪里是为了检阅军队,简直就是用巴掌往尼古拉一世的脸上抽。 尼埃尔甚至想象得到,居住在皇村中的那位沙皇在收到这个消息之后会有多大的反应。 他一定会命令不惜代价地进攻塞瓦斯托波尔,直到消灭掉盘踞在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联军部队。 “死战?我就是要让他们不惜一切地死磕塞瓦斯托波尔!”热罗姆.波拿巴胸有成竹地用手向尼埃尔比划道:“只要我们能够将塞瓦斯托波尔建设成一个巨型要塞,那么我们就能够凭借要塞的地利慢慢消磨掉俄罗斯帝国的精锐部队。 俄罗斯帝国实在是太大了,我们不能再重蹈当年我叔叔的覆辙,所以让俄罗斯帝国主动进攻才是最好的选择!” “是!”尼埃尔只好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一句道。 “好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一定不要让我失望!”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尼埃尔将军语重心长地说道。 这一次尼埃尔不敢再说“我觉得这个有困难”“我觉得我恐怕很难做到”之类的话,因为他知道,陛下将他的计划全盘托出为的就是让自己没有拒绝的可能,领导对于下属的包容并不是无限的,尼埃尔本人在总参谋部享受到的待遇全都是靠着陛下对于他的信任,一旦他拒绝了陛下要求的话,那么等待他的很可能就是陛下对他的疏远。 毕竟,想要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 “陛下,请您放心!身为您最忠实的臣仆,哪怕我拼尽全力也会完成您交代给我的任务。我会像对待自己的生命一样对待它!”尼埃尔将军神情庄肃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很好!”尼埃尔的回复让热罗姆.波拿巴感到满意。 毕竟,没有哪位领导喜欢自己的下属一个劲的同自己唱反调。 不过,就算尼埃尔刚才拒绝了他,他也不会对尼埃尔做出调离举动。 但是尼埃尔本身会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心中降低一个档次,尼埃尔未来的仕途也将会面临一番波折的局面。 “陛下,那我先回去准备了!”尼埃尔站站起身来,挺直身躯向热罗姆.波拿巴敬礼道。 “去吧!”热罗姆.波拿巴微微颔首道。 尼埃尔转身离去,还没等他离开书房,热罗姆.波拿巴的声音从尼埃尔的身后传来:“等一等!” 尼埃尔停下脚步,转身询问道:“陛下,您还有什么吩咐?” “你回去总参谋部之后,立刻向君士坦丁堡发送电报,顺便让他们尽快拟定一个授勋成员名单,我也好准备一下前往塞瓦斯托波尔的时间!”热罗姆.波拿巴对尼埃尔道。 尼埃尔脸上露出了惊讶地表情,他赶忙询问道:“陛下,您要亲自过去授勋?” “怎么了?不行吗?”热罗姆.波拿巴反问一句道。 “可以是可以,只不过……”尼埃尔踌躇了片刻后,咬着牙对热罗姆.波拿巴道:“属下以为,陛下只需要坐镇巴黎就可以了!实在没有必要只身犯险!” “什么叫只身犯险!”热罗姆.波拿巴对尼埃尔质问道:“我的叔叔当初率领亲自率领军队进攻意大利算不算只身犯险,进攻莫斯科算不算只身犯险!” “当然不算!”尼埃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既然我的叔叔亲自担任军队指挥官都不算做只身犯险,那么我去塞瓦斯托波尔为奋勇杀敌的法兰西士兵授勋为什么就是只身犯险了!难道说在你的心中,我就是一个只能缩在后方的胆小鬼?”热罗姆.波拿巴语气不善地询问。 “当然不是!”尼埃尔大惊失色,他矢口否认道:“我只是担心陛下可能不适应近东地区环境!” 尼埃尔的回话点醒了热罗姆.波拿巴,近东地区的环境与法兰西大不一样。 不过,考虑到历史上的热罗姆.波拿巴亲自率领第三师在克里米亚都没出现什么大问题,自己总不可能这么倒霉吧! “近东地区的环境不用太担心!我只是短时间停留在那里,又需要呆很长一段时间!”热罗姆.波拿巴对尼埃尔回复道。 既然无法劝阻,那么尼埃尔只能遵从陛下的命令。 尼埃尔离开后不久,热罗姆.波拿巴又叫来了莫卡尔。 “你先将掌玺大臣莫尔尼叫过来,然后再去将这份电报交给受我们掌控的报社!”热罗姆.波拿巴一边将电报递给莫卡尔,一边说着:“对了!让报社那边稍微提一下当年的事实!” 莫卡尔接过电报,并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自己一定会按照他的指示来做。 “顺便让那些效忠我们的帮派放出小道消息,就说6月24日就会有大事发生!”热罗姆.波拿巴接着莫卡尔说道。 随后,莫卡尔离开了书房。 时间又过去了15分钟,掌玺大臣莫尔尼出现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房间。 “陛下,您叫我来有什么吩咐!”莫尔尼毕恭毕敬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你们秘书室赶紧拟定一篇演讲稿,我要在明天的立法团会议上使用!”热罗姆.波拿巴合上文件,抬起头对莫尔尼说道。 “演讲的内容主旨是什么?”莫尔尼询问道。 “军队的军费又快见底了!”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回答道。 “怎么会这么快!”莫尔尼感到有些惊诧,他明明记得上一次拨款距离现在也只不过是才一年左右,照理说将近两亿法郎的额外军费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要消耗一空。 “军费可不仅仅在作用在克里米亚,国内同样也需要大量的军费开支!”热罗姆.波拿巴对莫尔尼解释道。 2亿法郎的军费如果单单作用在国外的话肯定能够支撑很长一段时间,但是这些军费可不止作用在国外,国内军队的训练与扩编,同样也要占据大量的钱财。 更别说近些年来,军事学院、军事速成班的遍地开花同样也占据了很大一笔军费。 这种情况下,军费又怎么会足够使用。 “我知道了!”莫尔尼点了点头回答道。 “什么时候能够交给我?”热罗姆.波拿巴询问莫尔尼道。 “今天晚上就能够完成!”莫尔尼说道。 “那好!” 当天晚上8点,莫尔尼将热罗姆.波拿巴的明天在波旁宫演讲稿交给他。 看着眼前密密麻麻地文字,热罗姆.波拿巴咬着牙一遍又一遍的翻看演讲稿,直到他能够熟读,并且背诵通篇演讲稿。 等到热罗姆.波拿巴将演讲稿牢记于心以后,时间已经是凌晨1点。 “哈欠!”热罗姆.波拿巴打了一个哈欠,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房睡觉。 【ps:由于奥古斯塔皇后还在怀孕,为了不打扰到奥古斯塔皇后的休息,皇帝只能独自一个人睡觉。 不过,在皇帝真的按耐不住寂寞的时候,皇后还是允许皇帝前往欧仁尼女士的家中休憩。】 6月13日晴。 不列颠与法兰西就像是一对心有灵犀的“伴侣”,两国境内的报社在这一天同时刊登了联军部队占领塞瓦斯托波尔的报道后,两国的舆论界和民间即刻掀起了一阵狂欢。 第五百五十五章“全民意志” 如果将锡利斯特拉与阿尔马会战比做英法两国民众重新点燃战争热情火焰的木材的话,那么塞瓦斯托波尔的攻占无疑将一桶经过了提纯后的石油投入到英法民众内心的热情之火上,让英法民众对于战胜俄罗斯帝国的信心更加的坚定。 尤其是在法兰西,原本对于克里米亚战争的质疑声被狂热的民族自豪感彻底的淹没,在帝国政府强有力的推动下,各大报社开始争相报道法兰西军队在克里米亚战争中英勇无畏的表现,一部分小报甚至喊出了“打到莫斯科,绞死尼古拉”的口号。 下面是一部分巴黎境内报社的节选: 这是帝国的胜利,同时也是三千万法兰西人的胜利。四十二年前的这个时候,暴君亚历山大利用卑鄙的手段击退了先皇领导下了法兰西帝国。四十二年后的今天,全体法兰西人民在伟大的热罗姆.波拿巴皇帝的领导下成功洗刷了这个烙印在法兰西身上的屈辱。 历史证明,只有坚持帝国体制、坚定波拿巴领导,法兰西才能够赢来崭新的明天! ——节选自《波拿巴报》 法兰西只有坚持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领袖的原则……团结广大法兰西民众,发扬集中多数人的力量办大事方针,才能让法兰西重新屹立在国际社会之中……过去的法兰西实在是太过于自由,以至于我们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了党派斗争之上,从而忽视了法兰西的发展……从现在开始,我们应该紧密的团结在以皇帝为核心的帝国政府,让法兰西再次伟大…… ——节选自《真理日报》 ……虽然本报社并不认同热罗姆.波拿巴陛下的理念,但是本报社不得不承认,这一次法兰西军队得以攻占塞瓦斯托波尔,全赖热罗姆.波拿巴陛下的功劳…… ——节选自《国民报》(共和派报社) …… 不管是左派(或者说共和派)、中间派,还是右派(正统派、天主教派),在塞瓦斯托波尔要塞消息放出之后,都选择暂时团结在了热罗姆.波拿巴政府的周围。 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被波涛汹涌的民意所淹没,成为“非国民”中的一员。 帝国政府的权威在“塞瓦斯托波尔”的加持下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加强。 短时间内,不可能再出现与帝国意志相违背的声音。 就像未来的某位钢铁慈父所说的那样,胜利者可以不用遭受任何指责、质疑,甚至可以让人民暂时忘却现在所面临的痛苦。 宏大叙事观之下的法兰西民众只看到联军部队赢得了一场又一场的胜利,却选择性忘记了每一场胜利的背后都要付出数以千计的死亡作为代价。 沉迷于胜利的民众甚至忘记了,那些在克里米亚战场上浴血厮杀的士兵是同他们一样的人,而不是一串串数字。 当然了,这一次联军部队为胜利付出的代价远比历史上要容易很多。 从阿尔马会战到攻占塞瓦斯托波尔,联军部队的死亡人数也不过6500人左右,其中不列颠军队自己都贡献了3000人。 这可比历史上的因克尔曼会战的死亡人数都要少,而在因克尔曼会战之后,还有一连串的战争。 联军部队(主要是不列颠军队)还在忍受缺衣少食、环境恶劣等不利的因素下向塞瓦斯托波尔发动攻击。 这个时空中的英法联军要比历史线上的英法联军好出来不知道多少倍。 作为这场战争最大收益者的热罗姆.波拿巴此时已经坐上了前往波旁宫的马车,他要趁着现在的狂热气氛,向波旁宫立法团中的代表发表自己的演讲。 虽然说现在的立法团的权利已经被热罗姆.波拿巴削弱到只剩下了投票的职能,但是还是能够代表全体法兰西人民,特别是那些背朝黄土、面朝天的农民的意志。 这种看上去虚无缥缈的意志,恰恰是能够压制野心家与军头的重要工具。 依靠军队掌权的领导者都害怕被后来者模仿,所以他们千方百计地将自己的行为套上一层全民意志的外衣。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在用这种方法来遏制住野心家的崛起,让军头有所顾虑。 毕竟,法兰西境内的大小军头都没有办法像热罗姆.波拿巴一样赢得70%的法兰西农民欢心。 当付出的成本与产生的收益无法成正比的时候,大部分的军头自然而然地想到顺从巴黎的意志。 更不要说,现在的热罗姆.波拿巴手握中部战区与东部战区,同时对南北两大战区进行渗透控制。 那些无胆的法兰西将军只能选择顺从民意家加持下的热罗姆.波拿巴。 当热罗姆.波拿巴的车架抵达波旁宫时候,早已在波旁宫大门口等候多时的亲政府派代表赶忙上前迎接。 从马车上走下来的热罗姆.波拿巴面带微笑地同每一位代表握手,并且同他们说一句“辛苦了” 被热罗姆.波拿巴握手的代表用颤抖的声音回应热罗姆.波拿巴说“不辛苦,这是他们应该做的” 就在亲政府代表以为热罗姆.波拿巴会在同他们握完手后进去波旁宫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的下一个举动令他们大吃一惊。 只见热罗姆.波拿巴来到了仅有的几名反对派代表的面前,面带微笑地伸出手道:“你们也辛苦!” 反对派代表法夫尔看到热罗姆.波拿巴伸出手后,愣在了原地。 “法夫尔先生,难道说你这位连死都不怕的硬汉害怕同我握手吗?”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平和地说道。 法夫尔只好伸出手同热罗姆.波拿巴握在一起。 热罗姆.波拿巴小声对法夫尔重复一遍道:“法夫尔代表,辛苦你了!” 法夫尔板着脸对热罗姆.波拿巴小声回应一句:“陛下,恭喜您赢得了法兰西人民的欢心!您暂时赢了一局!只不过现在的法兰西民众还不知道,他们现在欢呼胜利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代表先生,你说的对!我只不过是暂时赢了你们!”热罗姆.波拿巴感同身受点头,而后耸了耸肩膀说道:“至于说你所说的代价,其实并不算太多!所有的代价需要除以三千万,都会变成微不足道数值!” “陛下,您是想要将所有人都拉上您的战车!”法夫尔代表言语中带着一丝怒气。 “如果你这样认为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看着吧!我会让法兰西再一次伟大!”热罗姆.波拿巴松开了法夫尔的手,同剩下的几位反对派代表依次握手。 在亲政府代表们的簇拥下,在法夫尔愤懑的眼神下,热罗姆.波拿巴进入了波旁宫议事厅的右侧走廊,等待这亲政府派代表与反对派代表都坐在议会大厅中。 待到所有代表全部落座后,身穿西装的热罗姆.波拿巴迈着坚定的步伐前往同样议事大厅中央演讲台。 刹那间,整个议会大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波旁宫内的所有代表同时站了起来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尊敬。 热罗姆.波拿巴在热烈掌声中来到了演讲台,掌声在他来到演讲台之后又持续了很长一段期间,直到他抬手示意代表可以停止以后,代表们才停下了鼓掌重新坐回了席位上。 站在演讲台上的热罗姆.波拿巴望着台下的代表,充满自信地开口道:“各位议员,我很高兴能够在这座代表着法兰西三千万人民意志的大厅中,同你们会面。” “虚伪!”台下的法夫尔不屑地嘟囔了一句。 “你们来自法兰西的各个地区,受到你们所属地区的民众的信任,他们将自己宝贵的一票投给了你们,就是希望通过你们之口来向我表明态度,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谨慎行事自己的权利,不要辜负了他们对你们的信任!”热罗姆.波拿巴照例重申了立法团代表行事的权利。 而后停顿了片刻后,进入正题道:“各位议员,想必你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说了这个消息!是的!法兰西忠诚英勇的士兵们,在克里米亚半岛击垮了盘踞在塞瓦斯托波尔的守军,占领了塞瓦斯托波尔!这一场战争,我们一共击垮了3万名俄罗斯士兵,粉碎了俄罗斯帝国想要依托塞瓦斯托波尔进行防御战争的战略!现在,让我们法兰西的小伙子们鼓掌!” 台下的议员掌声连连,亲政府代表们站起身来高声呼喊着:“帝国万岁!” 哪怕像法夫尔这样的死硬反对派的代表同样也在这种氛围下,不得不同亲政府胜利的官员一同站起身来呼喊“帝国万岁!” 掌声与呼喊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示意下戛然而止,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开口道:“在克里米亚战场,我们不仅感谢法兰西青年们的拼搏与奋进,同时还要对以圣.阿尔诺元帅、佩利西耶将军为首的指挥官致敬。正是因为他们指挥,法兰西军队才能够将胜利牢牢的攥在手中。” …… 随着热罗姆.波拿巴的演讲越来越投入,他渐渐开始脱离了演讲稿,以饱含激情的姿态述说着塞瓦斯托波尔的胜利。 台下的代表们的情绪被热罗姆.波拿巴调动了起来,时不时会有代表们呼喊着“帝国万岁”“皇帝万岁”等口号,以至于热罗姆。波拿巴的演讲时常会被突如其来的呼喊打断。 每当这个时候,热罗姆.波拿巴总会停下来让议员们喊完后,再度开口。 演讲的最后,热罗姆.波拿巴用略带一起悲壮地腔调希望立法团能够为法兰西军队在克里米亚的行动追加一笔款项。 “我们不能够让我们英勇无畏的士兵,拿着一根烧火棍同侵略成性的俄罗斯人战斗!” 台下的发表纷纷赞同热罗姆.波拿巴的建议,2亿法郎的追加军费在全票赞同中通过了决议。 第五百五十六章想白嫖?瑞典你配吗! 塞瓦斯托波尔被占领不仅代表着法兰西帝国在克里米亚战争中的阶段性胜利,同时也意味着帝国的政权的寿命又得到了大幅度的延长。 台下的法夫尔明白,热罗姆.波拿巴所创建的帝国在短时间内恐怕不会被推翻,他们必须还要蛰伏很长一段时间,直到热罗姆.波拿巴将他在克里米亚积累的威望全部消耗殆尽之后,他们才有可能推翻他。 然而,热罗姆.波拿巴会如他们所愿吗? 议案的全票通过后,热罗姆.波拿巴照例向在场的所有议员表示感谢,而后在随从的前呼后拥中离开了波旁宫。 当天晚上,受到杜伊勒里宫的邀请的外国使节、将军、政要、银行家齐聚杜伊勒里宫,共同为法兰西帝国在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胜利而庆祝。 但凡愿意接受邀请来到杜伊勒里宫外国使节都明白,热罗姆.波拿巴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邀请他们,无非就是向他们身后的国家发出宣告:尽管法兰西已经很长时间一段时间没有出手,但是并不代表法兰西已经走向没落没落,它所拥有的力量仍然可以撼动整个欧洲大陆的外交秩序。 哪怕他们在怎么厌恶这个革命与保守混杂的政权,他们还是无法忽视帝国政权的力量。 愿意前往杜伊勒里宫的使节都抱着同法兰西交好的目的前往,已经同法兰西有过密切联系的政权,同样也想着彼此关系更进一步。 舞会在晚上7点正式开始,身穿列夫礼服(专属皮肤了属于是)热罗姆.波拿巴携带舞伴抵达杜伊勒里宫的舞会大厅之后,所有人惊讶的发现陪同热罗姆.波拿巴的舞伴并非是奥古斯塔皇后,而且穿着一袭天蓝色长裙的欧仁尼女士。 “奥古斯塔皇后现在有孕在身,不能参加舞会!”热罗姆.波拿巴向在场客人解释道。 客人们这才想起来,奥古斯塔皇后现在已经怀孕,皇帝将其他女士带到舞会不足为奇。 在巴黎,情妇就是最好的社交名片! 短暂的小插曲结束之后,优雅的音乐在舞会大厅中响起。 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握住了欧仁尼的手开始在优美的音乐中跳起了交际舞,一曲过后,瑞典外交大使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陛下,能否占用您一点时间!我想同您谈一谈!”瑞典外交大使态度恭敬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好吧!”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然后松开了欧仁尼的手歉意地说道:“非常抱歉,不能够陪你跳第二曲了!” “没什么!”欧仁尼摇了摇头回应了一句:“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陛下,您先去忙吧!” 热罗姆.波拿巴犹豫了片刻,最终拉着欧仁尼一同过去。 “这……陛下与欧仁尼女士的感情还真是深厚!”瑞典大使指着热罗姆.波拿巴感慨了一句道。 “我珍惜每一位陪我一路走过来的女士!”热罗姆.波拿巴态度真诚地回答瑞典大使。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回答,瑞典大使肃然起敬。 “好了!大使先生,不说这些题外话了!”热罗姆.波拿巴岔开话题询问道:“我们要不要找一个安静的场所交谈?”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瑞典大使点了点头道。 于是,热罗姆.波拿巴与瑞典大使悄悄离开了舞会大厅,并且找到了一个僻静的房间进行交流。 “大使先生,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屁股刚一落座的热罗姆.波拿巴询问瑞典大使道。 瑞典大使用饱含深意地眼光看了一眼欧仁尼。 “不用担心!欧仁尼不算外人!”热罗姆.波拿巴回复了一句道。 既然热罗姆.波拿巴都说了欧仁尼不算外人,那么瑞典大使索性就当欧仁尼不存在。 “陛下,我想您应该知道最近一段时间我们王国发生的事!”瑞典大使语气慎重的说道。 “瑞典王国?发生的事?”热罗姆.波拿巴装作一副毫不知情地样子询问道:“瑞典王国发生什么事了?难道说俄罗斯帝国对你们进行了特别军事行动?” “什么是特别军事行动?”瑞典王国大使疑惑地询问道。 “就是宣战另一层意思!”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 “这个倒没有!”瑞典王国大使摇了摇头回答,而后补充一句道:“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俄罗斯帝国的军队在芬兰地区频繁调动!” “哦!”热罗姆.波拿巴简短地回复了一句拟声词。 感觉到热罗姆.波拿巴对于瑞典王国正在发生的情况兴趣不大后,瑞典大使焦急地说道:“波拿巴陛下,就在前一段期间不列颠王国首相帕麦斯顿派遣使团前往瑞典,您应该有所了解吧!” “哦!稍微了解一点!”热罗姆.波拿巴继续装作对瑞典王国事物,丝毫不感兴趣的样子对他回应道。 “我们的国王……也就是约翰陛下(贝纳多特)的儿子,希望能够加入到你们!”瑞典王国大使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加入我们!”热罗姆.波拿巴愣了里面,而后询问瑞典大使道:“我的那位奥斯卡兄弟想要以什么方式加入我们,直接对俄罗斯帝国宣战?还是说学习奥地利帝国?” “这取决于您与帕麦斯顿首相对于我们国家的支持力度!”瑞士大使矜持地暗示道。 热罗姆.波拿巴立刻意识到自己的那位“兄弟”,恐怕是想要白嫖他和帕麦斯顿。 所谓的“支持力度”,无外乎就是军事上的支持。 说的再难听点,瑞典王国想要白嫖英法,主要是法兰西帝国的军队。 利用法兰西帝国的军队将俄罗斯帝国驱逐出芬兰,然后他再率领军队收复芬兰,完成斯堪的纳维亚统一。 “这件事,你们还是同不列颠谈吧!”热罗姆.波拿巴显然对火中取栗不感兴趣,更不要说为“背叛者”的后代火中取栗。 “陛下!”瑞典大使见此情况,赶忙吹捧道:“整个欧洲谁不知道,法兰西帝国的陆军部队冠绝欧洲。” “我们的陆军冠绝欧洲和瑞典王国有什么关系呢?”热罗姆.波拿巴反问一句道:“难道说你们想要让法兰西帮助你们打下芬兰?” “陛下,难道您不想战胜俄罗斯帝国了吗?”瑞典大使询问了一句道。 “想啊!但是我不想让法兰西帝国的士兵为了他国领土扩张而拼命!”热罗姆.波拿巴用讥讽地语气对瑞典大使回答道:“而且还是背叛者的后代!” 热罗姆.波拿巴的讥讽让瑞典大使感觉到了一股屈辱,碍于国力等因素的影响,瑞典大使只能强压着内心的屈辱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复道:“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轻便!大使先生!”热罗姆.波拿巴伸出手向瑞典大使做出一个“请离开”的手势。 内心无比屈辱的瑞典大使离开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欧仁尼疑惑地询问道:“你不是正在和俄罗斯帝国打仗吗?按理说你应该拉拢他们啊!为什么反而要同他们交恶呢?” “因为他们不值得我花费力气拉拢!”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膀对欧仁尼说道:“他们的要价实在是太高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做买卖的?” “买卖?这不是战争吗?”欧仁尼好奇地询问道。 “做买卖其实和外交差不了多少!双方的心中都有一个最低价,然后报出来的大都是最高价位。如果说遇到愿意购买的客人,他们也会花费力气同对方一阵交流,营造出亏本卖吆喝的气氛,让购买者觉得自己赚大了!要是遇到不愿意购买的客人,哪怕在低的价位也是瞎吆喝!”热罗姆.波拿巴摊了摊手,语气轻佻地说道:“很不巧!我就是那个不愿意购买的客人!瑞典大使或许认为他们在帕麦斯顿那里卖到了一个好价格,然后向要到我这里来再卖一遍。在我们两个之间,找到一个合适的买家!” “你就不怕他们投靠英国?”欧仁尼疑惑地询问了一句。 “不怕!因为帕麦斯顿压根给不出瑞典王国的价格!”热罗姆.波拿巴胸有成竹地回应道。 根据他对不列颠军队的链接来看,不列颠想要战胜芬兰的俄罗斯军队,最起码也要投入7—9万人左右的军队,然而现在的不列颠王国的本土部队加起来都还没有9万。 除非帕麦斯顿愿意为了瑞典王国强制招募军队,否则的话根本不可能支援瑞典。 当然了,如果帕麦斯顿真的愿意为瑞典王国向俄罗斯帝国死磕的话,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举双手欢迎,他甚至还会为加派舰队在波罗的海为不列颠保驾护航。 出舰队?可以! 出人?不可以! 不管是不列颠军队战胜了俄罗斯军队,还是说俄罗斯军队战胜了不列颠军队。 对于法兰西帝国来说都没有什么坏处。 毕竟,俄罗斯帝国是法兰西帝国现在的敌人,而不列颠王国是法兰西帝国未来的敌人。 第五百五十七章美砸脚 对于热罗姆.波拿巴而言,同俄罗斯帝国的战争只不过他用来巩固自身权利、拓宽法兰西法兰西在欧洲大陆外交空间的一种手段,他并不想过分削弱俄罗斯帝国。 一个衰弱的俄罗斯帝国只对中欧与不列颠有好处,对身处在西欧的法兰西来说并没有任何的好处,反倒会使得德意志地区将他们全部的精力都用在防范法兰西上面。 别看现在奥地利帝国同法兰西帝国之间的关系还算不错,一旦俄罗斯帝国陷入衰弱之后,法兰西与奥地利在德意志与意大利地区的矛盾立刻就会爆发出来。 到那个时候,要么他率领法兰西军队踏平德意志地区的邦国,要么德意志地区把邦国在奥地利与普鲁士的带领下将刺刀顶在他的脖子上。 不过,就目前的国力与装备而言,热罗姆.波拿巴还是有信心在德意志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砸碎南德意志诸侯国,让整个德意志地区无法彻底整合。 一旦法兰西进入南德意志之后,普鲁士与奥地利恐怕很难再协调。 法兰西帝国只需要逐个击破他们就可以了。 但是如果热罗姆.波拿巴真的这么做的话,不用想都知道,反法同盟的包围网会再一次张开。 总之对待德意志地区,法兰西绝对不能成为开第一枪的国家。 只有等待德意志地区内的某个“强国”率领部队为统一德意志(实际上是统一被德意志,扩大普鲁士的地盘)对另一个“强国”宣战的时候,他才会加入战争。 在此期间,热罗姆.波拿巴必须要让普鲁士认为法兰西支持他们扩张地盘。 想到这里,热罗姆.波拿巴考虑着,要不要给予法兰西驻普鲁士大使一些暗示,好让他们能够将普奥战争稍微提前一些时日。 过了一会儿,热罗姆.波拿巴便放弃了这个想法,现阶段最重要的还是克里米亚战争。 而克里米亚战争又少不了奥地利帝国的帮助,贸然舍弃奥地利的话,可能会导致克里米亚出现新的变数,同样也会让梅特涅亲王父子在奥地利帝国面对皇帝的诘难。 当然了,热罗姆.波拿巴本身对于梅特涅父子在奥地利帝国的仕途顺利与否并不关心,只不过他比较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因为聪明人能够审时度势,从而做出正确的选择。 没有一点ac中间数的家伙,只会将稳定的局势搞的一团糟。 没错!说的就是你,约瑟夫.弗兰茨! “我们还回去吗?”就在热罗姆.波拿巴浮想联翩的时候,欧仁尼黄莺般的声音传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耳边。 回过神来的热罗姆.波拿巴赶忙给了欧仁尼一个微笑道:“这就取决于你了!”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回答,欧仁尼的脸上同样也露出了笑容。 经过短暂的天人交锋之后,欧仁尼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吧!我可能并不适合参加这样严肃的舞会!我的存在,只会让您为难!” 面对欧仁尼的自我贬低,热罗姆.波拿巴先去矢口否认道:“怎么会呢?” 而后又夸赞了一句道:“难道你没有发现今到场的所有女士中你最美丽的一位!能够同一位美丽的女士一同参加舞会,这是我的荣幸!”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绅士地起身向欧仁尼鞠了一躬,然后伸出手对欧仁尼道:“美丽的欧仁尼小姐,能否请你陪我再去跳一只舞!” 欧仁尼笑着点了点头,起身将柔荑的手掌放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手上。 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握住了欧仁尼的手,同她一起返回舞厅。 当热罗姆.波拿巴与欧仁尼返回舞厅的时候,宫廷乐队新乐章才刚刚吹奏。 热罗姆.波拿巴与欧仁尼迅速调整了状态跟上曲调开始跳舞。 一曲结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松开了欧仁尼询问她感觉如何。 欧仁尼微笑着点了点头。 正当热罗姆.波拿巴与欧仁尼准备跳下一支舞的时候,一位“不速之客”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你是?”热罗姆.波拿巴用好奇地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位身穿黑色西装、体态有些圆润的中年男子。 从他的衣着与服饰上来看,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感受到传统贵族的气质,反倒是有一种暴发户的气势,于是他断定眼前的这个人一定是来自新大陆人。 “陛下,我是美利坚合众国驻法兰西特命全权大使大使约翰.杨.梅森!”眼前这位梅森大使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自我介绍道。 “美利坚大使?”热罗姆.波拿巴只能再次松开了欧仁尼的说道说道:“你有什么事吗?” “陛下,我想要同您进行一次简单的交谈!”梅森大使态度恭顺说着,而后又强调一句道:“请您放心!我保证用不了太多的时间!” 该死!为什么这种事总要在舞会中说?有什么事不能去找外交部长吗? 热罗姆.波拿巴的眼神闪过一丝懊恼,这还是他头一次对外交感到厌烦。 厌烦归厌烦,热罗姆.波拿巴还真不敢把外交全盘托付给德.吕伊斯。 毕竟,德.吕伊斯并不像他一样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某些大的方向还需要热罗姆.波拿巴本身亲自把控才行。 “我要同我的舞伴商量一下!”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万分感谢!”梅森知趣地远离热罗姆.波拿巴与欧仁尼。 “抱歉!”热罗姆.波拿巴略微有些愧疚地对欧仁尼说道。 “陛下,我理解您!毕竟,您掌握着一个国家的命运,所以您并不需要向我道歉!”欧仁尼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说。 “那我过去了!”热罗姆.波拿巴指了指距离他们不远处的梅森道。 “嗯!” 征得欧仁尼同意的热罗姆.波拿巴来到了梅森的面前,重复了他对瑞典公使说过的话, 梅森大使同意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建议,同热罗姆.波拿巴一道离开大厅。 行走在杜伊勒里宫走廊的热罗姆.波拿巴随意推开了一处房间的大门进入其中,梅森大使也紧随其后进入了房间中。 面对面坐在沙发上的两人开始进行交流。 “梅森大使,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热罗姆.波拿巴询问梅森大使道。 “是这样的!”梅森大使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我们同俄罗斯帝国之间存在着……一些交流(翻译过来就是贸易),而贵国与不列颠王国自战争开始之后阻碍了这个交流,所以我们希望……” 还没等梅森大使说完,热罗姆.波拿巴开口询问道:“美利坚合众国是不是想要加入俄罗斯帝国阵营同帝国与不列颠王国宣战?”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音刚落,梅森大使瞬间脸色大变,他赶忙否认道:“不不不!美利坚合众国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中立的国家!” “既然美利坚合众国选择中立,那么为什么你们还要同俄罗斯帝国做贸易!难道你们不知道我们正在处于战争阶段?任何国家以任何形式资助俄罗斯帝国都将会被示威对法兰西帝国的挑衅行为!”热罗姆.波拿巴的语气不由得严厉了许多。 “陛下,好像没有哪一条法律规定中立国家不能够同战争中的国家进行交易吧!”梅森大使语气同样也比刚才强硬了一些。 对于现在的美利坚合众国来说,俄罗斯帝国可是他们在欧洲最重要的合作伙伴。 美俄之间的贸易上交流要比美法、美英都要多,可以说俄罗斯帝国是美国最重要的一个贸易市场。 特别是在克里米亚战争爆发的初期,俄罗斯帝国在某些领域上不得不求助美利坚合众国,双方的交流更加的频繁。 来自俄罗斯帝国的订单经由波罗的海出发抵达美国,催生了美利坚合众国的昙花一现的繁荣。 随着英法舰队对波罗的海的船只的约束,美利坚合众国前往俄罗斯帝国的船只在抵达波罗的海之后立刻就被扣押。 俄罗斯帝国以没有见到装备为由,拒绝支付美利坚合众国的款项。 不得已的美利坚合众国想要通过外交的手段,要求英法解放扣押的船只。 “美利坚有权同俄罗斯帝国交易,我们同样也有权对你们的船只进行扣押!更不要说,你们的船只本身存在着大量的枪支弹药!你们已经严重违反了中立的原则!美利坚合众国的这个举动,无异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热罗姆.波拿巴对梅森提出了抗议:“你们运往俄罗斯帝国的每一颗子弹都将会帮助俄罗斯帝国射杀我们的将士!” “那我们可以保证以后不运输武器装备!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梅森大使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道:“不行!美利坚合众国对俄罗斯帝国的任何援助,都会成为俄罗斯帝国继续战争的动力!我们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如果是这样的话,美利坚合众国恐怕要重新考虑同法兰西帝国之间的关系了!” 第五百五十八章欧洲版门罗主义 “如果说是这样的话,那么美利坚可能会重新考虑同法兰西帝国的关系!” 梅森大使委婉地向热罗姆.波拿巴表达了对法兰西帝国的不满,只不过他的言语略微带着了一丝攻击性。 然而,就是这样一句在梅森大使看来是在正常不过的“狠”话,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耳边却显得那么刺耳。 “我可不可以认为,美利坚合众国这是在向法兰西帝国进行挑衅!”热罗姆.波拿巴冷笑了一声对梅森大使说道。 “陛下,我们只想要维护贸易自由!如果您真的这样认为话,那我也无话可说!”梅森大使自信满满地说道,他似乎已经笃定热罗姆.波拿巴会选择对美利坚合众国让步。 只不过梅森大使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位君主其实是一位穿越者,而他的前世可是一位资深反美人士。 梅森大使的这个行为,完全就是往热罗姆.波拿巴的禁区踩。 “既然梅森大使坚持要求贸易自由,那么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如果美利坚合众国真的想要贸易自由,那么请向法兰西帝国宣战吧!只要你们能够打赢法兰西帝国,你们就能够得到你们想要的一切!”热罗姆.波拿巴直接了当地向梅森大使发出了战争道。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突如其来的战争威胁,梅森大使有些猝不及防,原本只是想要让法兰西帝国高抬一手放美利坚合众国过去的他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同法兰西帝国发动战争,这个时代的美利坚合众国还不是后世的那个巨无霸国家,它也就只能欺负一下家门口的墨西哥共和国。 而墨西哥共和国的军事实力法兰西只需要出动五万人就能够完全击溃他们全部军队,美利坚合众国的战斗力可想而知。 害怕将引火烧身的梅森大使赶忙补救道:?“不!陛下,您误会我意思了!我们并不是向同贵国发动战争,只是……” 还没等梅森大使的话说完,热罗姆.波拿巴毫不客气地打断道:“大使阁下,我们之间恐怕没有什么好谈的了!要么美利坚合众国向法兰西帝国宣战,要么美利坚就自己给我憋着!少tm给我来欧洲刷存在感,欧洲是欧洲人的欧洲,可不是你们新大陆的欧洲!”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起身离开了房间,只留下梅森大使独自一人在房间中凌乱:“我……我好像搞砸了!” 当梅森大使整理了状态想要再次返回舞会大厅同热罗姆.波拿巴进行交流的时候,王室总管莫卡尔出现在了梅森大使的面前。 “总管阁下,您有什么事吗?”望着眼前这位拦住他去路的莫卡尔,梅森大使询问一句道。 “梅森大使,现在你已经被列入了杜伊勒里宫不受欢迎人的名单!请你马上离开!”莫卡尔态度生硬地对梅森大使回应。 听到自己被列入黑名单中的梅森大使表情立刻就僵住了,身为外交大使的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皇帝为什么会用这么严厉的方式惩罚他。 一旦梅森被列入黑名单的消息从杜伊勒里宫传出,那么整个法兰西上流阶级的大门将会对他彻底的关闭。 梅森大使的外交算是彻底走到了尽头,他甚至不敢想象自己背负了这么大的外交污点返回美利坚合众国之后,自己会遭受到的何种对待。 “总管阁下,能否让我同陛下见一面!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真的!”梅森大使向莫卡尔哀求道。 “请你现在马上离开杜伊勒里宫!梅森先生!”莫卡尔摆出了一副生人勿近的面孔,态度强硬地对梅森大使回应一句。 “求求你了!让我同陛下再见一面吧!只要一面就好!”梅森大使继续苦苦哀求道。 “不行!我接到的命令只有请您离开!”莫卡尔丝毫没有理会梅森大使的哀求,“如果你再不离开的话,我就命令护卫将你请出去了!” 眼见莫卡尔丝毫没有通融的意思,梅森大使只得主动离开杜伊勒里宫。 他可不想被人用强硬的手段“请”出杜伊勒里宫。 另一方面,返回舞会大厅的热罗姆.波拿巴当即在人群中找到了不列颠驻法兰西大使考利勋爵,并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赶过去。 此时的考利勋爵看到热罗姆.波拿巴逐渐向他走来之后,料定热罗姆.波拿巴一定有事要找他。 于是考利勋爵松开了舞伴的手,并且告诉舞伴自己不能再继续同她跳舞。 考利勋爵的舞伴在听到考利勋爵如此回应之后,脸上露出了不悦地神色。 不过,下一秒舞伴的表情立刻由不悦变为了恭顺。 因为热罗姆.波拿巴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陛下!”考利勋爵与他的舞伴一同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 “考利大使,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热罗姆.波拿巴看了一眼考利勋爵,明知故问道。 “没有!没有!”考利勋爵连连否认道。 “那就好!”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练就了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既然你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了,那么能不能跟我过来一下!我们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讨论一下!” 考利勋爵看了一眼自己的舞伴,向她露出了歉意地笑容,而后重新看向了热罗姆.波拿巴道:“当然可以!陛下!” “那就走吧!”热罗姆.波拿巴同考利勋爵一同离开了舞会大厅。 这一次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将考利勋爵带到房间,而是将他带往杜伊勒里宫外的花园。 行走在花园小道的热罗姆.波拿巴望着天空中的那一轮皎洁的月亮开口询问身旁的考利大使道:“考利先生,你们不列颠政府对美利坚合众国怎么看?” “陛下,我只是不列颠驻法兰西大使,不是不列颠驻美利坚大使,更不是外交大臣!您问我不列颠政府对美利坚合众国的看法,我恐怕很难回答您这个问题!”考利大使谨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道。 在不了解热罗姆.波拿巴对美利坚的态度之前,考利勋爵并不想发表什么看法。 “就在刚刚,美利坚大使梅森过来找我谈话!”热罗姆.波拿巴自顾自地说了一句道。 考利大使一脸诧异地望着热罗姆.波拿巴,然后试探性地询问道:“陛下,能否冒昧地询问一下您同美利坚大使都谈了些什么!” “无非就是波罗的海航行的问题!”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装作满不在乎地样子对考利勋爵回复道。 “您答应他们了?”考利大使忍不住询问了一句道。 “这是问题也正是我想要问你的问题!不列颠政府同美利坚合众国的商议的如何?”热罗姆.波拿巴反问一句,然后特别强调道:“考利大使,你对我的回答影响到接下来我对你的回复!” 考利大使沉思了一会儿后,开口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目前不列颠政府正在就这个问题进行讨论!不过,内阁成员中的绝大大多数大臣都认为不列颠不应该放美利坚合众国的船只过去,因为这样会让俄罗斯帝国有喘息的机会!(后来证明,考利大使的消息过时了)” “你看吧!你不是全都知道嘛!”热罗姆.波拿巴语气轻佻地说道。 “陛下,其实这些都是机密!”考利大使苦笑着回复道,“我将它告诉您已经违反了身为大使的原则!” “机密!机密!天底下哪有这么多机密!”热罗姆.波拿巴不屑地回应了一句:“《泰晤士报》每年泄露的机密还不算多吗?你们为什么定一个叛国罪呢?” “陛下,报社有指导和监督政府的权利!”考利勋爵委婉地回应了一句。 “指导监督?我看是整天拱火吧!”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以《泰晤士报》为首的“反体制”报纸,可以算是法兰西的“好伙伴”了。 他们对不列颠造成的破坏可以说完全大于一个师的兵力。 现在的不列颠王国的臣民一边对不列颠王国所取得的成就而感到骄傲,一边又在陷入“这国怎,亏总民,我陷思,定体问”的循环之中。 可以说是精分至极。 “这就是民主!”考利勋爵骄傲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少数人的民主罢了! 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陛下,您还没告诉我您的同美利坚大使交谈的结果呢?”考利勋爵将已经偏离的话题重新拉回了正确的轨道。 “我们之间交谈的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了!”热罗姆.波拿巴对考利勋爵回说道。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回答,考利勋爵总算放宽了心,他可不愿意看到法兰西帝国背对着他们单独同美利坚合众国媾和。 不过,热罗姆.波拿巴接下来的话将考利大使吓的够呛。 “我不仅一口回绝了他的请求,同时还宣布同美利坚合众国进入了准战争的状态!梅森大使也已经被我拉入了杜伊勒里宫不受欢迎的黑名单中!”热罗姆.波拿巴微微颔首,然后对考利大使回应了一句道。 第五百五十九章深受裹挟的考利大使 “陛下,请恕我斗胆直言!您对美利坚合众国的这一行为,是在将一个原本中立的国家推向俄罗斯帝国的怀抱!” 考利大使的言论,惹来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冷笑,他明白考利大使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无非就是担心不列颠王国会被法兰西帝国卷入同新大陆的战争中。 毕竟,法兰西帝国再怎么口嗨,美利坚合众国也不会漂洋过海来攻打。 法兰西帝国早在第一帝国时期就已经完全失去了新大陆的利益,而不列颠王国还有加拿大(这个时候还叫加拿大省)。 当初的美英战争就是为了加拿大省的利益,虽然不列颠王国以其强大的国力优势战胜了美利坚合众国,但是不列颠王国本身同样也不好受。 因此不列颠王国才会在1815年同美利坚合众国签订停战条约,被迫承认美利坚合众国的独立。 现如今热罗姆.波拿巴对美利坚的拱火行为,分明就是将不列颠架在火上烤。 “考利大使,梅森大使就是用加入俄罗斯帝国来威胁我!”热罗姆.波拿巴对考利大使回应了一句,而后昂起头露出了贵族的特有的傲慢说道:“只不过是一群从我们这里走出去的暴发户,竟然还敢向我们发出战争威胁。他们恐怕早已经忘记,他们之所以能够独立建国还是依靠我们的帮助!如果不是我们……” 说到这里,热罗姆.波拿巴停顿了一下轻轻地瞥了一眼考利大使。 此时的考利大使脸上略微有些尴尬,因为北美十三州独立的受害者正是他们不列颠王国。 恐怕当初的路易十六也想不到,自己卖头援助的美利坚合众国会在两百多年之后砸碎了不列颠的霸权,同时也砸碎了法兰西共和国的殖民帝国。 可以说,美利坚合众国也算是间接给路易十六报了仇。 由于这段历史不利于英法两国的“团结”,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戛然而止道:“算了!这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我的意思是:如果美利坚合众国都能骑在法兰西帝国头上拉屎的话,那么法兰西帝国的威严何在! 考利大使,我想你应该明白法兰西民族渴望的人什么!” 热罗姆.波拿巴自问自答道:“是尊严!是一个大国最基本的尊重,所以我必须要满足他们这个小小的愿望!” “可是!陛下,您也不需要用这种极端的方法!”考利大使理解热罗姆.波拿巴,作为一个敢于将国王送上断头台国家的领袖,他必须塑造出一个让臣民满意的形象。 如果不能塑造出一个让巴黎市民满意的角色,巴黎的市民就会毫不犹豫地推翻它。 当初的路易.菲利普就是塑造了一个“亲民”的形象,这才让他的王国存活了十八年的时间才被推翻。 “那我应该用什么方法呢?答应美利坚合众国的条件!放美利坚合众国的船只过去?”热罗姆.波拿巴自问自答道:“只怕我前脚刚刚答应了梅森大使的条件,后脚美利坚合众国就会得寸进尺往船上放违禁物品。到那个时候,我应该怎么向巴黎市民与前线将士解释。” “陛下,其实我们只需要命令美利坚合众国不在输送武器就行了,实在不行就对美利坚实行拖延战术!大可不必将关系搞的这么僵!这对我们都不好!”考利大使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热罗姆.波拿巴道。 “很抱歉!既然事情已经发展成这个样子了,那么我不可能再收回成命!”热罗姆.波拿巴可不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拱火机会。 反正法兰西在美利坚合众国的利益已经逐步转移到国内,留在美利坚合众国的公司大都是套壳公司,就算被美利坚没收他也丝毫不心疼。 而且,现在的美利坚合众国还不是未来那种相对集权的国家。 这个时期的美利坚合众国制度,与其说是联邦制度,倒不如说是稍微集权你点邦联制度。 根据美利坚合众国的宪法,每一个州都有权利退出合众国。 只不过,退出后挨不挨打就要看华盛顿方面的了。 “陛下,我还是恳请您再同美利坚合众国大使谈一谈吧!不要因为这件小事,导致两个国家兵戎相见!”考利大使继续苦口婆心的劝说热罗姆.波拿巴。 “这么说不列颠不准备在这个问题上同我们站在一起了?”热罗姆.波拿巴脸上故作不悦地对考利大使道。 “陛下,我们并非不愿意同您站在一起!”考利大使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失去法兰西帝国。 法兰西帝国在塞瓦斯托波尔战役中展现出来的实力足以让不列颠王国在拼尽全力来拉拢。 至于说法兰西的展现出来军力有可能威胁到不列颠,这个也只存在于将来。 再者说,法兰西帝国也不可能渡过拉芒什海峡。 所以,不列颠王国根本不担心法兰西帝国目前的威胁。 只有打赢现在的克里米亚战争,不列颠王国才能够畅谈未来。 “那你们想要怎么做?支持美利坚合众国的诉求,还是说支持我们对美利坚合众国的行动!”热罗姆.波拿巴决心将考利大使逼到墙角。 他才不管美利坚合众国会不会加入到这场克里米亚战争中来,只要能够挑起英美两国的矛盾,让不列颠王国想起当初的仇恨就可以了。 毕竟,美利坚合众国还要渡过一场“浩劫”。 这一次,热罗姆.波拿巴说什么也不会让美利坚合众国安稳渡过。 “我们当然是支持您了!”眼下法兰西帝国的统战价值明显高于美利坚合众国,考利大使也只能选择支持法兰西帝国:“不过,我们还是希望……” “那就好!”还没等考利大使的话说完,热罗姆.波拿巴直接打断道:“考利大使,我的事情说完了,让我们一同返回大厅吧!” 望着眼前这位任性的君主,考利大使露出了无奈地笑容,他决定在返回舞会结束之后,立刻将这个消息传到伦敦。 (不列颠王国与法兰西帝国之间的电报线现在已经架构完成,考利大使再也不用派人特意将信送回伦敦。) 热罗姆.波拿巴与考利大使返回舞会后不久,舞会解散,各国使节陆陆续续地向热罗姆.波拿巴辞别。 在各国使节辞别的期间,考利大使留心观察了前来杜伊勒里宫的大使,发现美利坚大使果然不在其中。 轮到考利大使携舞伴向热罗姆.波拿巴辞行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压低声音对考利大使道:“大使先生,我会在杜伊勒里宫在这里静候你的消息!” “是!陛下!”考利大使无奈地回应了一句,而后同舞伴一起离开了杜伊勒里宫。 等到所有来宾全部走了以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将莫卡尔叫到了面前,向莫卡尔下达命令道:“你现在立刻给我们在伦敦的“老朋友”发送一份电报,告诉他们不列颠内阁很有可能会对美利坚合众国妥协!” 热罗姆.波拿巴口中的“老朋友”无非就是一些敢于揭露不列颠政治,同时销量又特别好的报纸。 这些拥有着强大影响力的报纸完全可以左右不列颠的政治走向。 热罗姆.波拿巴相信不列颠王国的“战狼”们一定会给他一个大惊喜! 当然,这对帕麦斯顿政府来说可能不是惊喜,而是惊吓了。 “是!陛下!”莫卡尔赶忙回应了一句道。 另一方面,返回不列颠大使馆的考利大使径直走向了电报员的卧室。 成功敲开电报员卧室大门的他向电报员下达命令道:“你现在马上向伦敦方面发送一份电报,就说法兰西帝国与美利坚合众国在贸易问题上没有达成一致,甚至慢慢走向了战争的边缘。” “是!大使!”电报员赶忙回应了一句,然后将房间内的煤油灯带到了电报室的大门口,掏出钥匙打开了电报室的门。 “滴滴答答”的声音从电报室中响起,过了一会儿后,“滴答”声停止,电报员从房间中走了出来对大使回答道:“大使先生,我已经将您所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发送给了不列颠!” “辛苦你了!”考利大使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电报员的肩膀说道。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电报员回应一句,“您也早点休息吧!” 说罢,电报员返回了自己的卧室,目送电报员返回卧室的考利同样也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个小时之后,不列颠外交部下属电报分局。 负责守夜的电报员打着哈欠坐在电报机前,就在电报员百无聊赖之际,“滴答滴答”的声音响起。 原本快要睡着的电报员在听到这样熟悉的声音之后,立刻精神了起来,他连忙拿起手中的比将电报机发出的声音全部以记录下来。 等电报机停止发出声响之后,电报员将自己记录下来的东西,对照着电报机语言说明全部翻译了下来。 通读一遍之后,交给了自己的上级部门。 第五百六十章帕麦斯顿的野望 就在不列颠外交部接到来自法兰西大使馆电报的同时,《泰晤士报》的电报处也收到了一封来自法兰西哈瓦斯社……或者说以哈瓦斯社的名义传来的消息。 当泰晤士报电报员将摩斯密码翻译成文字通读一遍之后,他立刻闯入了留守在泰晤士报的主编办公室内。 “主编,大新闻!大新闻!”电报员一边摇着手中的电报,一边对趴在桌子上的主编大声嚷嚷道。 听到电报员呼喊的主编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慵懒地询问道:“什么大新闻?” “你看!你看!”电报员赶忙将电报拍在了主编的面前。 主编拿起电报开始查看电报的内容,过了一会儿后,原本慵懒的主编竟然“奇迹”般的支楞起来。 “确实是大新闻!”主编激动地握紧拳头说道:“必须要放在头版,还要起一个醒目的标题……它还必须要出现在今天的报纸才行!” “可是,主编我们的今天的报纸已经开始印刷排版了!现在让工人重新修改排版的话,恐怕要浪费很大一次成本费。要不还是等一天吧!”基于成本考虑的电报员向主编提出建议道。 “不行!不能等到明天!”主编态度坚决地说着,然后对电报员解释道:“新闻最重要的就是时效性与及时性!一个报纸的成功与否在于它是否掌握第一手消息!晚一天刊登固然会为我们省下一笔成本,然而所造成的影响确是十倍的成本无法挽回的。 我们绝对不能让我们的忠实的订阅者获得的信息落后刷报社!” “其他报社?您的意思是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报社也收到这个消息了?”电报员疑惑地询问了一句道。 “我可以肯定!这个消息绝对不止我们一家收到,许多有影响力的报社恐怕都收到了这个消息!”主编用笃定的语气对电报员回应了一句道。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电报员还是疑惑不解道。 “我们并不需要明白为什么!我们只需要知道,在我们收到电报的时候开始,我们已经有了竞争者!”主编对电报员回应了一句,然后向他下达了命令道:“你现在马上前往印刷厂,告诉印刷厂的工人立刻停止印刷等待下一步的行动!” “是!”收到命令的电报员赶忙回答道。 “去吧!”主编摆了摆手,提醒一句道:“记住动作要快!” 目送电报员离开办公室的主编拉开抽屉,将抽屉里的纸和笔拿了出来,这一次他要亲自动手来为这篇简短的新闻进行润色,使之变为一个可读性较强的文章。 坐在办公室润色了一个多小时之后,一篇崭新的文章跃然纸上。 仔细阅读了一遍文章之后,主编对自己所写的文章还算比较满意。 虽然说自己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写过文章,但是笔力依旧没有出现任何的衰退。 “得起一个符合这个文章的标题才行!”主编小声嘟囔了一句,而后在另一张草稿纸上写下了一个又一个标题。 然而他对每一个标题都感到不满意,总觉得缺少了点批判的意思。 “该起什么标题才好呢?”主编使劲地挠了两下头。 实在想不到标题的主编只好将近期国内外的报纸全部找了出来,他希望能够从这些报纸中寻找到答案。 直到他在《波拿巴报》上看到某个标题之后,灵感立刻就犹如喷泉一般涌入了他的脑子里。 主编抓住机会赶忙将自己的想法记录了下来,一篇以“致不列颠首相的一封信”为大标题的文章“出现”在草稿纸上。 写完文章主编看了一眼时间,此时距离黎明(5点)还有将近3个小时的时间,他必须要抓紧时间才行。 于是,主编准备亲自前往印刷厂交代任务。 …… 当主编抵达印刷厂大门口之后,整个印刷厂安静的可怕,印刷厂内里面的工人似乎已经全部离开。 “不会吧!我不是让他们等等嘛!”看着眼前这座静悄悄地印刷厂,主编的内心感觉到了一股焦躁。 正当主编以为印刷厂已经没人的时候,从印刷厂内走出来一个人影。 人影看了一眼站在煤气灯下的主编赶忙说了一句:“主编,你可算来了!” 主编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原来人影正是他拍到印刷厂的电报员,他赶忙询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印刷厂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您不是说不要动工吗?所以我没有让工人动工!”电报员对主编回应了一句道, “你看我这脑子!”主编这才想起来,自己确实让他们不要动手。 谁曾想,写完一篇文章之后自己竟然忘了这茬事。 “你现在马上将这个交给印刷厂的工人,让他们火速赶工!”主编将文章交到了电报员的手中对他说了一句道。 “好!”电报员点了点头,进入印刷厂。 主编同样也紧随其后进入印刷厂。 “醒醒!快醒醒!还干活了!”睡梦中的工人耳边传来的一声声呼唤喊醒,他们强忍着睡着开始工作。 大约工作了将近两个半小时之后,数万份报纸经由印刷厂工人之手制作出来。 望着悬挂在绳子上的一张张墨迹未干的报纸,主编满意的点了点头。 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这些墨迹就能凝固。 …… 黎明的第一缕曙光从波光粼粼地泰晤士河水面出现的时候,主编开始命令印刷厂的工人将报纸全部从绳子上取下来。 疲惫不堪的印刷厂工人心不甘情不愿将数万份报纸收好堆放。 此时时间已经来到了6点左右,来自伦敦各街区的报童像是提前约定好时间一样来到了印刷厂的门口,他们排成队等待着报纸。 “一个一个来!”主编热情地指挥着工人工人将报纸分给报童,然后嘱咐报童一定要多卖出几份报纸。 所有报童全部分到属于自己的那份报纸之后,主编看向了剩下的报纸。 此时的时间已经到了上午7点,泰晤士报的送报员抵达了印刷厂。 “这是你的……这是你的……”主编将报纸交到家送报员的手中,并且嘱咐他们一定要将报纸送到订阅者的手中。 虽然说在场的送报员都疑惑主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他们没有一个敢上前询问主编。 等到所有的报纸全部分发完成之后,一股疲惫感席卷了主编的身体。 “我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回去吧!”主编打着哈欠对电报员说了一句,然后离开了印刷厂。 …… 上午九点,唐宁街十号公馆。 身为内阁首相的帕麦斯顿正式开始了自己新的一天工作。 他首先询问了自己的私人秘书今天行程安排,私人秘书摇了摇头告诉帕麦斯顿,今天并没有什么安排。 如果没有什么突发情况的话…… “这么说,我可以适当的休息一天了!”帕麦斯顿一边笑着回应私人秘书,一边走到了沙发前坐下。 “首相阁下,当然!”私人秘书恭敬地颔首道。 “那就好!”帕麦斯顿点了点头,然后对私人秘书命令道:“能否帮我将桌子上的泰晤士报报拿过来!我要看一看!” 作为泰晤士报忠实用户的帕麦斯顿可不想放过任意一期的内容。 虽然说现在的泰晤士报对于他的批评远大于表扬,但是这丝毫没有减弱帕麦斯顿对于泰晤士报的兴趣。 毕竟,哪一届内阁没有遭受过泰晤士报的批评,如果连一点小批评都忍受不了的话,又怎么能够担任首相。 “是!首相!”私人秘书将报纸递给了帕麦斯顿。 接过泰晤士报的帕麦斯顿看着泰晤士报上名为“致不列颠首相的一封信”的大标题后,内心已经笃定泰晤士报的内容大抵是对某位阁臣的批评。 毕竟,谁没事要给首相写信啊! 想到这里,帕麦斯顿不由得幸灾乐祸了起来,他可是很乐意看到自己手下的大臣们吃瘪。 毕竟,眼下这群和他一起组建内阁的大臣绝大多数都并不是和他有多少共同利益的人,甚至还有一部分反对他的人。 斗倒了阿伯丁内阁之后,帕麦斯顿组建的内阁虽然名义上是强硬派内阁,但是实际上是一个打着强硬派幌子的内阁。 内阁的成员对俄罗斯帝国的处理与帕麦斯顿很大的不同,一部分内阁大臣认为占领了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不列颠王国应该适可而止,尽快同俄罗斯和谈。另一部分认为,不列颠王国应该在占领克里米亚之后,再对俄罗斯帝国开启对话。 帕麦斯顿本人对于这两个部分的人都很不满意。 按照他的想法,俄罗斯帝国必须要彻底直接才行,高加索、克里米亚、沿岸(敖德萨)应该重新恢复奥斯曼帝国的统治,芬兰应该重新交给瑞典,波兰地区应该成立一个波兰大公国,普鲁士王国可以向波罗的海扩张、奥地利帝国应该里面扩张到比萨拉比亚…… 总之在帕麦斯顿的蓝图中,俄罗斯帝国只有重新变回莫斯科大公国才是最好的结局。 第五百六十一章苦一苦美国 当帕麦斯顿抱着吃瓜的心态通读完整篇报道之后,他脸上露出了一抹愤怒与无奈。 文章以收到不列颠王国对美利坚合众国的软弱态度的情报作为导火索,利用刚被帕麦斯顿点燃,且还没完全燃烧殆尽的民族狂热,“代表”不列颠市民(这里指的是缴纳税收的这一部分人)向不列颠内阁提出了质疑。 通过质疑不列颠王国为何要向美利坚合众国进行妥协,从而衍生出不列颠中是否存在一支收了美利坚合众国美元,满足美利坚合众国利益的游说集团。 (尽管帕麦斯顿本人确实收了美利坚合众国的一部分贿赂,但是他敢摸着自己的良心保证,自己绝对没有损害到不列颠的利益。) 文章的末尾,泰晤士报呼吁帕麦斯顿应该彻查不列颠王国内部的“卖国者”“叛徒”“50w英镑”,还给不列颠人民和谐的环境。 虽然说文章中的每一个字都没有涉及到不列颠内阁与帕麦斯顿,但是每一句话都透露出扮演对美利坚合众国妥协的主角正是帕麦斯顿。 这哪里是写给他的一封信,分明就是想要将他架在火上烤刑具。 帕麦斯顿明白,从泰晤士报发表这篇文章之后,自己恐怕再也不能对美利坚合众国后退一步。 一旦帕麦斯顿选择对美利坚合众国退让,那么势必会在报社领域掀起一场浪潮。 身处在浪潮中心的帕麦斯顿很有可能对舆论的浪潮完全吞没,到那个时候,帕麦斯顿恐怕就要面临着政治生命终结的风险。 死亡对于帕麦斯顿来说并不算最可怕的事情,反倒是政治生命的终结对他来说才是最难以接受的事情。 为了不让自己的政治生命面临终结,帕麦斯顿决定要做些什么。 就在帕麦斯顿准备将自己的私人秘书叫到面前,当面向他下达命令的时候,他的私人秘书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你来的正是时候!”帕麦斯顿对私人秘书回答了一句道。 “首相阁下,您有什么吩咐!”私人秘书赶忙询问一句道。 “你现在马上去外交部,将克拉伦登伯爵叫过来!”帕麦斯顿向私人秘书下达命令道:“你就说,我找他有要事要谈!让他马上过来!” “首相阁下,我正要向您汇报呢!”私人秘书对帕麦斯顿没头没尾地回应了一句。 “汇报什么?”帕麦斯顿疑惑地望着私人秘书道。 “克拉伦登伯爵现在正在门外等候!”私人秘书立刻解释说,而后又补充一句道:“他说他同样有要事想要同您商量!” “莫得他也看到了泰晤士报的这篇报道?”帕麦斯顿下意识地嘟囔了一句。 由于帕麦斯顿与私人秘书的距离大概有5、6米远,再加上帕麦斯顿刚才都说话声有点小,这使得私人秘书并没有听清帕麦斯顿到底说了什么,他赶忙询问了一句道:“首相,您说什么?” “没什么!”帕麦斯顿摇了摇头,然后冲着私人秘书摆了摆手道:“你快去将克拉伦登伯爵叫过来吧!” “是!”听到帕麦斯顿命令的私人秘书转身离开。 过了一会儿,不列颠外交大臣克拉伦登伯爵出现在了帕麦斯顿的面前,此时他的手中正拿着一份文件。 “帕麦斯顿首相!”克拉伦登伯爵向帕麦斯顿微微鞠躬行礼,以示对首相职位的尊敬。 “维利尔斯大臣(克拉伦登伯爵的姓名),坐吧!”帕麦斯顿邀请克拉伦登伯爵坐下。 而后对坐在靠近大门位置的私人秘书命令道:“请给我来两杯红茶!” “是!”刚刚落座的私人秘书只得从椅子上站起来,为帕麦斯顿与维利尔斯沏茶。 “维利尔斯,你找我有什么事?”趁着私人秘书离开之际,帕麦斯顿询问了克拉伦登伯爵道。 “是这样的首相!”克拉伦登伯爵一边将文件递给帕麦斯顿首相,一边向帕麦斯顿首相解释文件的内容道:“就在昨天夜晚,我们外交部收到了一封考利大使的电报……电报在文件的最上面!” “考利大使?”帕麦斯顿重复一句,而后询问道:“是不是法兰西帝国有发生了什么事?” “没错!”克拉伦登伯爵苦笑着对帕麦斯顿说道:“考利大使在电报中说,就在昨天晚上,法兰西帝国皇帝在杜伊勒里宫举行了一场庆祝舞会,舞会邀请了各国大使、政客还有军队。 在舞会的期间,考利大使受到了来自法兰西皇帝的单独召见。 法皇告诉他,法兰西帝国与美利坚合众国之间的谈判已经破裂。” “什么?”帕麦斯大为诧异,赶忙询问一句道:“谈判是怎么破裂的!” “这个考利大使在电报中,并没有详细讨论!不过,法兰西皇帝对美利坚合众国的态度十分的强硬!”克拉伦登伯爵对帕麦斯顿说道。 “所以法兰西帝国想要寻求我们的帮助?”帕麦斯顿对克拉伦登伯爵询问道。 “法兰西帝国希望我们能够和他们站在一起,共同抵制美利坚合众国!”克拉伦登伯爵回答了一句道。 “共同抵制美利坚合众国?”帕麦斯顿重复一句,表情略微显得有些不自然道。 “没错!”克拉伦登伯爵疑点了点头对帕麦斯顿回答道。 “这实在是太巧合了吧!”帕麦斯顿表情愕然地自言自道。 “首相阁下,什么巧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克拉伦登伯爵询问帕麦斯顿道。 “你看看这个!”帕麦斯顿将泰晤士报放在了克拉伦登的面前,对克拉伦登顺道:“只需要看头版内容就可以了!” 克拉伦登拿起报纸埋头阅读,过了一会儿后,他重新抬起头对帕麦斯顿回应了一句道:“这也太巧合了吧!” “我说的不错吧!”帕麦斯顿谈了谈收回应克拉伦登。 “首相阁下,依我看来泰晤士报和法兰西帝国很有可能似乎存在着一些猫腻,闹不好……”克拉伦登对帕麦斯顿提出自己的见解。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帕麦斯顿点头同意了克拉伦登的猜测,而后又补充一句道:“不过,同样也不排除泰晤士报是通过我们内部某些见钱眼开的家伙手中得到的这个消息!” 作为不列颠报社界的老大哥,泰晤士报又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秘密渠道。 根据帕麦斯顿对泰晤士报与不列颠政坛的了解来看,政府内部有很多公职人员与泰晤士报的主编交好,他们为泰晤士报提供优质的交好,泰晤士报则需要支付给他们一笔丰厚的报酬。 在这种“双赢”的模式下,泰晤士报得到的消息的速度,甚至一度超过了他这个首相。 毕竟,官僚主义的特点就是逐级传递,等到消息传到了他面前的时候,早就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 【ps:历史上克里米亚战争中,泰晤士报就是凭借着专业的战地记者与完善的信息通道,让他们总是能够快政府半步得到消息。 这也就导致了不列颠王国的在克里米亚半岛上的状态、人数以及精神面貌,全部都被泰晤士报抖搂了出来,远在圣彼得堡的尼古拉一世通过泰晤士报的描述制定下一阶段的战略,以至于拉格伦司令破口大骂泰晤士报“叛国”。】 “不过,现在可不是讨论泰晤士报究竟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管是为了安抚不列颠市民也好,还是拉拢法兰西帝国也罢!总之,我们必须要行动起来才行!”帕麦斯顿对克拉伦登伯爵顺道。 “首相阁下,您的意思是?”克拉伦登询问道。 “拒绝美利坚合众国的请求!同时督促美利坚合众国严格遵守中立!”帕麦斯顿对克拉伦登伯爵说道。 “万一美利坚合众国不愿意接受怎么办?”克拉伦登伯爵询问一句道。 “相信我!他们会接受的!”帕麦斯顿胸有成竹地对克拉伦登伯爵回应了一句,他太了解那些美国人了。 “是!”克拉伦登听从了帕麦斯顿地命令道。 …… 等到克拉伦登伯爵返回外交部以后,他立刻就召见了不列颠王国驻美利坚合众国的大使、未来的美利坚合众国第十五届总统詹姆斯.布坎南遗憾地说道:“很遗憾!我们不能答应你的条件!” “伯爵阁下,我记得您在几天前的时候,曾经跟我说过只要我们能够严格遵守中立国条约,贵国就不会查封我们的船只,这才过去几天,你们怎么就突然继续变卦了!”詹姆斯.布坎南大声地质问克拉伦登伯爵道。 哪怕身为亲英派的他,也被不列颠变化无常外交政策激怒了。 前脚他才向华盛顿保证会尽快解决问题,后脚不列颠王国就给他来了一波背刺。 “大使先生,我并没有明确的答应您,我们之间也没有签订任何协议,当时我说的是可能!”克拉伦登强调了一句,而后辩解道:“国际局势本身就比较复杂多变,有些时候我们不得不考虑到其他国家的利益!” “伯爵阁下,您说的其他国家是不是说法兰西帝国!”美利坚大使再一次询问克拉伦登伯爵。 “这个问题,请恕我不能回答!”克拉伦登伯爵拒绝回答詹姆斯.布坎南道。 第五百六十二章外交界“冈比亚” 尽管克拉伦登伯爵嘴上说着拒绝回答詹姆斯.布坎南的提问,但是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暗示詹姆斯.布坎南:不列颠王国拒绝美利坚合众国这件事同法兰西帝国有关,而且关系还很大。 因此克拉伦登伯爵的拒绝回答,在詹姆斯.布坎南的耳边就是默认。 梅森那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这点小事情都做不好! 詹姆斯.布坎南内心暗骂了一句远在巴黎的梅森。 詹姆斯.布坎南费尽心思又是拉关系、又是送礼(帕麦斯顿、纽卡斯特),好不容易才做通了不列颠这边的工作,原本要不了多长时间(按照詹姆斯.布坎南的估计,也就两个月),美利坚合众国的商船就能够畅通无阻地航行在波罗的海,赚取俄罗斯帝国的金币。 要知道现在的俄罗斯帝国已经英法两国完全封锁,许多物资、设备(主要是机器设备)无法从英法两国的情况下,只能选择同次一级的美利坚合众国进行交易,那些在美利坚合众国国内的工厂主看来都劣质的东西,只需要有一艘像样的货船,然后转手送到俄罗斯帝国,就能够获得超过正版20%的溢价出售。 这已经不再是暴利,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抢劫,只要英法两国继续同俄罗斯帝国作战,他们就能够源源不断地榨取俄罗斯帝国的钱包。 结果因为巴黎方面的梅森大使出现了差错,导致詹姆斯.布坎南好不容易快要重启的的财路被掐断。 现在的詹姆斯.布坎南内心别提有多恨梅森大使了。 不过,埋怨归埋怨,詹姆斯.布坎南还是想要尝试一下,看一看能否有机会让不列颠回心转意。 “伯爵阁下,我认为这是美利坚合众国与不列颠王国的事情,并不需要太过于迁就法兰西帝国!再者说,美利坚合众国也并没有像俄罗斯帝国贩卖任何违禁品!美利坚合众国的所有贸易行为都是建立在合乎不列颠法律的基础上!”詹姆斯.布坎南试图以低姿态换取不列颠王国的同情,同时也在暗地里挑拨英法两个国家的关系。 当然,詹姆斯.布坎南也不能算是挑拨,英法两国相互合作的时间远远少许彼此对抗的时间,克里米亚只不过是一次暂时性的联盟。 不管是法兰西帝国,还是不列颠王国都知道,克里米亚战争只要一结束,英法两国之间的关系恐怕在也回不到现在。 除非两者有共同敌人,能够得罪英法两国还不被挨揍的国家,这个世界上基本没有。 “布坎南大使,我们并非是迁就法兰西帝国,而是基于现有形式下一种主观考虑!”克拉伦登伯爵继续用欧洲特有的外交话术对布坎南打太极:“英法两国在现阶段是基于相互包容的前提下的联合,在同俄罗斯帝国有关的问题上,我们必须要同法兰西帝国协调一致才行!” 克拉伦登伯爵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不列颠无法舍弃法兰西帝国。 至于说为什么无法舍弃俄罗斯帝国,看一看现在英法两国在克里米亚半岛上的人数比例就知道了。 【顺便插播一条不列颠军备情况:自克里米亚战争正式开始到现在,不列颠王国本土士兵招收的不足3万,其中绝大多数士兵都是从大街上抓过来的流浪汉大军。 眼下的不列颠军队,与拉格伦司令和纽卡斯特大臣心心念念的大军团,不能说是毫不相干,也只能算是相去甚远。 更糟糕的是,不列颠财政部给战争部筹备士兵与改善后勤的拨款也不够用了。 那些款项原本是用来建设一支数十万人的军队,现如今只有3万人。 而克里米亚半岛上的后勤,一如既往的差,不列颠士兵吃的是拿破仑战争时期的长毛咸牛肉,喝的是兑水稀释过头的威士忌。 剩下的钱都去哪里了,只有上帝才知道! 反正帕麦斯顿、纽卡斯特都不愿意去追查钱的去向,没准真的被上帝借去了。】 一旦法兰西帝国甩开不列颠王国单独同俄罗斯帝国媾和的话,不列颠王国恐怕只能也只能和谈。 对于渴望肢解俄罗斯帝国的帕麦斯顿来说,这是一件根本没有办法接受的事情。 “希望不列颠王国与法兰西帝国能够尽快结束这场战争,使贸易能够重新恢复正常!”詹姆斯.布坎南只好对克拉伦登回应了一句, “如果俄罗斯帝国能够放弃他们不切合实际的野心的话,我们还是很愿意开启对俄罗斯帝国交流通道!”克拉伦登用模糊的外交话术对回答了一句道。 “伯爵阁下,你所说的放下野心指的是俄罗斯帝国撤离多瑙河吗?”詹姆斯.布坎南单刀直入询问克拉伦登伯爵,“如果是这样的话,美利坚合众国愿意充当不列颠王国与俄罗斯帝国交流的桥梁!” “布坎南先生,维护同法兰西的联盟关系才是我们的优选!”克拉伦登伯爵微笑着对詹姆斯.布坎南说道:“不过,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我们不排除同俄罗斯帝国进行交流法兰西与法兰西的外交道路,不列颠也有不列颠的外交道路! 到那个时候,我们可能会需要美利坚合众国的帮助!” 克拉伦登伯爵模糊的外交话术刚一说完,詹姆斯.布坎南赶忙对克拉伦登伯爵说道:“美利坚合众国愿意充当不列颠王国与俄罗斯帝国沟通的桥梁!” 真是一个十足的蠢货,不列颠王国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俄罗斯帝国! 克拉伦登内心暗自鄙夷詹姆斯.布坎南。 说到底还是美利坚合众国的外交底蕴不太深厚,压根无法融入到欧洲的外交体系中。 别说是像不列颠这样擅长离岸平衡的高手,就连俄罗斯帝国这种欧洲外交“孤儿”都都能够欺负现在的美利坚合众国。 外交与实力通通不达标的情况下,美利坚合众国的所有行为在老欧洲的眼中,就像后世的五常看冈比亚一样。 只不过美利坚合众国这个“冈比亚”,要比后来的冈比亚强了许多。 而美利坚合众国外交真正崛起还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那个时候的美利坚合众国已经是世界上的一级,并不需要在遵从老欧洲的那套外交理念。 老欧洲因为苏联的崛起,不得不委身于美利坚合众国。 “那我代表不列颠王国感谢美利坚合众国的无私帮助!”克拉伦登伯爵对詹姆斯.布坎南回应了一句。 尚不知道克拉伦登伯爵内心对他评价的詹姆斯.布坎南还在为自己找到了提升“统战价值”的方法而沾沾自喜,现在的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对促成不列颠王国与俄罗斯帝国和谈的进展。 为了促成这个行动,他决定向居住在圣彼得堡同僚写信。 可怜的詹姆斯.布坎南还不知道,老欧洲压根没有一个良善之辈。 他的这封信间接为美利坚合众国带来了250万美元的负债。 …… 就在克拉伦登伯爵与詹姆斯.布坎南对话的同时,远在巴黎的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面见了奥地利驻法兰西大使理查德.梅特涅。 理查德.梅特涅再一次对法兰西帝国在克里米亚半岛取得的骄人战绩表示祝贺,同时也希望法兰西帝国与奥地利帝国能够在今后的道路中,越来越好。 “理查德先生,我与你的想法是一致的!法兰西与奥地利虽然在之前有过一些分歧,但是我相信时间会冲淡所有的分歧,只留下珍贵的友谊!”热罗姆.波拿巴对理查德.梅特涅回应了一句:“我相信法兰西与奥地利之间的友谊能够一直持续下去!” “我也相信!”理查德.梅特涅点了点头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道。 一番恭维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单刀直入询问理查德.梅特涅,奥地利帝国对于现在的有什么看法。 “陛下,我还没有收到维也纳的电报,所以不敢妄加猜测帝国政府的政策!”理查德.梅特涅滴水不漏地回应热罗姆.波拿巴道。 “要我说你们奥地利帝国应该同我们一道出兵,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更快地击败俄罗斯帝国!”热罗姆.波拿巴怂恿理查德.梅特涅道。 理查德.梅特涅依旧笑着回应热罗姆.波拿巴道:“陛下,奥地利帝国需要一些时间!” “需要时间?”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了冷嘲道:“理查德先生,我给你们时间还布够吗?从克里米亚战争开始之前,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两年的时间!你们要什么,我都去帮你们争取!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们根本不可能还占据在多瑙河公国。 是我!顶着不列颠王国家将多瑙河公国交给你们!是我!压着奥斯曼帝国让他们不要行动,你们才能够顺利的占领多瑙河公国。 同样也是我,容忍你们的中立!让你们一边享受联军胜利的果实,一边又能够不过分得罪俄罗斯帝国。 在这两年的时间里,你们反馈给我的是什么?” 第五百六十三章奥地利帝国屈服 “我们……” 理查德.梅特涅的底气有些不足地,思忖再三地他低声下气对热罗姆.波拿巴恳求道:“其实,我和我的父亲也同样也希望同法兰西帝国站在一起!只是,我们需要一些时间来说服奥地利帝国内部达成一致!” 平心而论,这两年热罗姆.波拿巴对奥地利帝国实在是有着好的过分。 他不仅为奥地利帝国解决了强行占领多瑙河公国带来的负面影响,同时也给予他们充足的时间让他们去做准备。 可以说是整个奥地利帝国的“再生父母”了。(热罗姆.波拿巴自认为) 即便热罗姆.波拿巴以“赤诚之心”对待同奥地利帝国的关系,换来的却还是奥地利帝国不冷不热的态度。 如果要不是顾虑克里米亚战争与德意志内部平衡的话,热罗姆.波拿巴早就对奥地利帝国施以重拳。 “我不想再听到这些毫无营养的话!”热罗姆.波拿巴态度强硬地对理查德.梅特涅说道:“如果说奥地利帝国真的愿意同我们站在一起的话,那么我可以保证你们会在新的国际体系中得到你们应有的席位!如果说奥地利帝国不愿意的话……” 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奥地利帝国就要考虑其中的后果!我相信,这绝对不是你们愿意看到的结果!”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的威胁,热血还未消退的理查德.梅特涅再次冲动地说了一句:“陛下!纵使您的帝国彻底战胜了俄罗斯帝国,那也不代表着您能够在整个欧洲为所欲为!再者说,俄罗斯帝国只是失败了两场战斗!” “是的!俄罗斯帝国确实很大!”热罗姆.波拿巴点头承认了理查德.梅特涅的话,而后冷冷地回应理查德.梅特涅道:“但是这和奥地利帝国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说奥地利帝国希望俄罗斯帝国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吗?或者说你们还在期盼着俄罗斯帝国与奥地帝国的关系能够恢复到战争之前的状态!” 热罗姆.波拿巴的质问,让理查德.梅特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明白,俄罗斯帝国与奥地利帝国之间已经永远恢复不到战争之前。了。 自从奥地利帝国为了多瑙河公国的利益不受侵害,从而向俄罗斯帝国发出战争威胁逼迫俄罗斯帝国退出多瑙河公国开始,俄罗斯帝国与奥地利帝国之间的关系已然破裂。 一旦俄罗斯帝国赢得了最后的胜利,那么他首先要清算的国家就是奥地利帝国了。 理查德.梅特涅实在无法想象,俄罗斯帝国胜利之后会怎么对待他们,俄罗斯帝国贪婪的性格恐怕会让奥地利帝国掉一层皮。 对于理查德.梅特涅而言,俄罗斯帝国与法兰西帝国其实都不是合适的依靠对象,但是如果非要从他们两个国家里,选择一个国家来依靠的话,他宁可选择法兰西帝国。 相较于俄罗斯帝国而言,法兰西帝国虽然卑鄙无耻、道德败坏、做事毫无顾虑,但是他起码没有像俄罗斯帝国一样贪得无厌,而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所持有的武力要比俄罗斯帝国强上很多。 一个老大可以卑鄙无耻、道德败坏、出尔反尔,但是它不能没有武力。 只要你武力值过硬,肯为手下小老弟出头,那就是一个好老大。 反之,如果你没有足够的武力作为依靠,整天还爱耀武扬威,那么无论哪一个国家,都会下意识地远离你。 “我们当然不愿意看到俄罗斯帝国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理查德.梅特涅赶忙撇清了与俄罗斯帝国的关系。 “那么你们愿意看到什么?法兰西帝国与俄罗斯帝国在克里米亚两败俱伤?”热罗姆.波拿巴反问一句道。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理查德.梅特涅内心暗想。 “我们忠心地希望法兰西帝国能够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理查德.梅特涅言不由衷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理查德大使,不要用这种话来欺骗我!”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不耐烦地表情,他大声指责道:“我知道你心中肯定在想:如果法兰西帝国与俄罗斯帝国真的在这场战争中两败俱伤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我告诉你,你的这个想法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法兰西帝国与俄罗斯帝国真的两败俱伤的话,那么你们拿什么来抵挡去普鲁士王国呢? 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普鲁士王国会心甘情愿地停在德意志邦联内部充当奥地利帝国的打手吧!”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让理查德.梅特涅意识到奥地利帝国面临的外交困境确实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北边的普鲁士王国对奥地利帝国虎视眈眈,西边的撒丁尼亚王国同样也对他们心怀野心! 俄罗斯与法兰西两家要是两败俱伤的话,谁又来压制这两个蠢蠢欲动的家伙。 单单依靠奥地利帝国真的能够战胜他们吗? 想到这里,理查德.梅特涅感觉到一股子前所未有的压力,他小声地辩驳了一句道:“不列颠王国绝对不会允许普鲁士王国破坏欧洲大陆的平衡!” “不列颠王国?”热罗姆.波拿巴一脸震惊地望着眼前这位理查德.梅特涅大使,现在他有些怀疑眼前这位大使是不是故意这样说,还是说他的脑子烧坏了:“你们指望一支军队不足10万(指的是不列颠王国在欧洲的常备部队)的国家,为你们张目!我承认他们的海军确实强大不假,但是他们的陆军……算了,我还是给你看一些东西吧!” 热罗姆.波拿巴翻开了抽屉取出一份文件交给理查德.梅特涅:“你自己看吧!” 理查德.梅特涅一脸茫然地接过文件翻阅,过了一会儿,理查德.梅特涅的表情同样也震惊,“这不可能吧!” “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不列颠王国!”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膀,“如果你还是不愿意相信的话,可以派遣军事观察员前去查看。或者你也可以跟我一起过去!” “您……您要去克里米亚!”理查德.梅特涅大吃一惊道。 “没错!”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膀对理查德.梅特涅回答道:“不过,这要等到阅兵仪式结束之后!” “您还要阅兵?”理查德.梅特涅再一次询问道。 “我们在塞瓦斯托波尔获得了这样骄人的战果,不庆祝一下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热罗姆.波拿巴对理查德.约瑟夫回应了一句,然后询问理查德.梅特涅,他(热罗姆.波拿巴)的兄弟弗兰茨.约瑟夫是否愿意来巴黎参加阅兵仪式,“如果我的弗兰茨兄弟能够过来的话,那么必然能够使我们两个国家的关系更上一层楼。” 看完不列颠军队在克里米亚战场黑历史的理查德.梅特涅内心不再期盼不列颠王国,毕竟,一支军队的战斗力的高低决定了一个国家地位的高低,不列颠王国的陆军显然也没有能力给予奥地利帝国最后的保护。 “如果说奥地利帝国愿意同法兰西绑定在一起的话,法兰西真的会为了奥地利帝国仗义执言吗?即便普鲁士王国与俄罗斯帝国一起对付普鲁士王国!”理查德.梅特涅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尽管这句话我已经对你说过不知道多少遍,但是今天在这里,我可以再向你保证。只要法兰西帝国依然还存在于这个世界,只要我依然是法兰西帝国的皇帝,那么我将会始终坚定地站在奥地利帝国这边!”热罗姆.波拿巴用笃定地语气对理查德.梅特涅说道:“况且普鲁士王国与俄罗斯帝国,一个是法兰西帝国手下败将,一个是法兰西帝国即将打败的国家。法兰西还会害怕他们?” “能够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理查德.梅特涅内心稍微安定了一些,而后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他们的君主弗兰茨.约瑟夫一定会参加热罗姆.波拿巴举办的阅兵仪式。 “我会亲自前往火车站迎接他!”热罗姆.波拿巴对理查德.梅特涅说了一句。 “对了,陛下,冒昧地询问一下,这场阅兵仪式您还邀请了谁?”理查德.梅特涅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一句道。 “维多利亚女王、维克多.伊曼纽尔国王、符腾堡的威廉一世国王、斐迪南二世国王(两西西里王国)……”热罗姆.波拿巴逐一列举了受邀国王的名字。 当然,其中绝大多数国王都还没答应热罗姆.波拿巴,有的甚至都还没告诉他? 不过,热罗姆.波拿巴必须先把牛皮吹出来才行,他相信那些国王绝对不会忤逆如日中天的法兰西帝国。 听到如此多的国王答应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邀请之后,理查德.梅特涅放下了戒心,他相信热罗姆.波拿巴绝对不会在诸多国王面前整活。 可是,理查德.梅特涅哪里会想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阅兵仪式就是一场大型的拱火仪式,而他的皇帝将会在这场拱火仪式中成为“最靓的仔”。 第五百六十四章热罗姆:我是神! 理查德.梅特涅离开办公室后不久,考利大使紧随其后来到了办公室。 见到考利大使的热罗姆.波拿巴眼神中透露出一抹讶异。 难道说不列颠王国这么快就已经做出了决定?不应该啊!热罗姆.波拿巴暗想。 按照他对不列颠王国的了解来看,不列颠王国应该不可能这么快就作出决定。 除非帕麦斯顿没有将这个问题当做一个议案交给内阁与上下两院进行讨论,而是直接同外交大臣在私下里解决问题。 这种方法确实要比“集体智慧”要快很多,但是同样也会带来一定的隐患。 毕竟,不列颠首相的权利还没有达到一手遮天的地步。 如此作法,恐怕会引起……不过,如果是帕麦斯顿的话,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他本身就是一个胆大妄为的家伙! 正当热罗姆.波拿巴思考着考利大使因为何时而来的时候,考利大使开口道:“陛下!” “考利大使!”回过神来的热罗姆.波拿巴对考利大使微微颔首,然后邀请考利大使坐下。 等到考利大使坐在沙发上以后,热罗姆.波拿巴询问考利大使到他这里来有何贵干。 考利大使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他是特意过来告诉热罗姆.波拿巴,不列颠内阁对法兰西帝国与美利坚合众国争端的态度。 从原则上来说,不列颠王国并不希望法兰西帝国与美利坚合众国在俄罗斯帝国的问题上闹掰。 但是基于已经发生此类状况的情况下,不列颠王国还是愿意同法兰西帝国站在一起。 在盟友与潜在敌人两个选项中,帕麦斯顿果断选择了盟友。 “感谢不列颠王国对法兰西帝国的理解与支持!”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按照惯例对考利大使说了一通场面话:“我们相信法兰西与不列颠所组建的自由联盟,一定能够战胜世界上热的任何一个国家!” “我同样也相信!英法联盟在未来的道路中,一定会一帆风顺!”考利大使同样也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通场面话。 在那之后,热罗姆.波拿巴顺势将法兰西帝国举办阅兵仪式这件事说给了考利大使听,并且希望维多利亚女王与阿尔伯特亲王能够出席这场阅兵仪式。 “具体时间是?”考利大使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6月24日!”热罗姆.波拿巴对考利大使回应一句道。 考利大使立刻就想到这一天是法兰西(第一)帝国入侵俄罗斯帝国的日子,而热罗姆.波拿巴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举行阅兵,为了就是让整个法兰西人回忆起当初的荣光。 一个需要靠父辈荣光才能够维持下去帝国! 血统建立起来的优越感,让考利大使心中不由得鄙夷起热罗姆.波拿巴建立起来的帝国。 不过,鄙夷归鄙夷,考利大使还是明白轻重缓急,作为资深政客的他可不会像理查德.梅特涅一样被自己的情绪所左右。 “波拿巴陛下,冒昧地询问一句受到邀请的人员除了维多利亚陛下之外,还有有没有其他人?”考利大使重复了理查德.梅特涅刚才询问的问题。 “有奥地利帝国皇帝弗兰茨.约瑟夫……”热罗姆.波拿巴照例将受到邀请成员的名单复述给考利大使听。 听到名单的考利大使不由得为法兰西帝国能够有如此强大的号召力而担忧,其实他并不知道名单上的一部分国家(奥地利帝国),其实是他借用了不列颠王国的名头才邀请过来的。 “我会将您的邀请,通过电报的方式一字不落地转交女王陛下,然后交由女王陛下与王夫定夺!”考利大使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不过,我相信女王陛下与王夫一定会在阅兵开始之前给您答复!” “那就请你告诉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我已经在杜伊勒里宫为他们准备好了房间!只待他们抵达!”热罗姆.波拿巴对考利大使说道。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理查德.梅特涅与考利大使先后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房,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了情况。 弗兰茨.约瑟夫与维多利亚无一例外都答应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邀请。 在理查德.梅特涅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弗兰茨.约瑟夫抵达的日期后,热罗姆.波拿巴好奇地询问理查德.梅特涅跟随弗兰茨.约瑟夫一同抵达巴黎的女伴是谁! 理查德.梅特涅告诉热罗姆.波拿巴,同皇帝一同抵达的女伴是他的未婚妻:巴伐利亚的伊丽莎白公主,也就是茜茜公主。 “伊丽莎白公主?不应该是海伦公主吗?”热罗姆.波拿巴故意装作一无所知地表情询问理查德.梅特涅道:“德.吕伊斯大臣曾经告诉过我,在他抵达维也纳的时候,皇帝的女伴是海伦公主!” 理查德.梅特涅一脸尴尬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解释说,海伦公主是伊丽莎白公主的姐姐,由于皇帝与海伦公主的性格有些不合,所以才换成了茜茜公主。 对于理查德.梅特涅的解释,热罗姆.波拿巴自然不会相信。 不过,他也不想过多深究弗兰茨.约瑟夫为什么不愿意迎娶海伦公主。 无非就是茜茜公主哼少将一点。 …… 收到英奥两国大使答复以后,热罗姆.波拿巴这才命令手下的报社对6月24日举行阅兵仪式的消息进行“辟谣”。 当巴黎民众得知有外国君主要来参加他们的阅兵仪式以后,一股强烈的民族自豪感涌入了心头。 他们的君主只用了短短几年的时间,就让法兰西从一个人见人嫌的国家,变成受到“世界”(这里的世界指的是欧洲)君主“追捧”的国家,这怎么不让他们喊到自豪。 那些原本反对热罗姆.波拿巴的人,现如今也都变成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支持者。 当最新的抽样民意调查结果刊登到报社之后,一部分死硬共和派与正统派更加确信这是将其一场长期的斗争,他们绝不投降! 而那些原本处于观望阶段的大使,在看到英奥两国君主亲自过来参加法兰西阅兵仪式之后,他们决定不再观望,转而向他们背后的国家发送电报,希望他们尽快作出决心,以免延误了阅兵仪式的时间。 在距离6月24日不断接近的日子里,不断有大使进宫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消息。 越来越多的国王出现在了巴黎报纸上,人们惊讶地发现法兰西的朋友越来越多。 海峡对岸的泰晤士报,甚至以“巴黎新秩序”为标题,对越来越多国王受到巴黎邀请参加阅兵仪式进行分析,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 欧洲国王之所以会接受法兰西帝国的邀请参加阅兵仪式的原因是:法兰西帝国在克里米亚半岛取得的胜利,正是因为塞瓦斯托波尔的胜利才导致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胜利者的阵营中。 “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到,拉芒什海峡对岸的法兰西帝国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拿回他们在拿破仑战争之后失去的一切,一个崭新的秩序正在巴黎构建完成……” ——节选自《泰晤士报》1854年6月18日。 …… 就在法兰西帝国紧锣密鼓地筹备阅兵仪式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圣彼得堡郊外皇村正在经历着一场特别甩锅行动。 琥珀厅内。 尼古拉一世满脸怒气的坐在御座之上,用充满暴戾的言语对站在台阶下的将领咆哮道:“废物!蠢货!你怎么没有死在那里!朕当初真是瞎了眼,让你这个蠢货去指挥军队!” 没错,站在台阶下的将领不是别人,正是率领阿尔马战役的残余部队一路向北逃到彼列科普的缅什科夫。 此时的他早已不是克里米亚与高加索的双料总督,而是一位只有亲王头衔的“白身”。 他的所有官职在尼古拉一世得知塞瓦斯托波尔失守的消息之后,被愤怒的尼古拉一世以“八百里加急”(沙皇俄国此时还没有电报,一切远距离交流都得靠马)的方式全部罢免,原本隶属于他的部队被抵达彼列科普的米哈耶尔.戈尔恰科夫接替,而他本人同样也被勒令前往圣彼得堡接受尼古拉一世的审问。 今天是他抵达圣彼得堡的第二天,同时也是他接受尼古拉一世审问的第一天。 面对尼古拉一世质问,缅什科夫并没有说一句话,因为他明白,此时的尼古拉一世根本不会听他的任何解释,解释的越多反倒越会让他感觉到自己是在有意挑衅自己的权威,只有等待尼古拉一世怒气稍微小一点的时候,他才能开口辩解。 “说话阿!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吗?”尼古拉一世冲着缅什科夫大吼了一句道。 缅什科夫依旧低着头不说话,这使得尼古拉一世感觉到自己就像是用拳头打在了一块棉花上一样。 紧接着,便是一股无力感涌入了尼古拉一世的心头,冲淡了尼古拉一世的怒意。 当愤怒的头脑逐渐被忧郁所侵染之后,尼古拉一世反倒冷静了下来,他询问缅什科夫道“说吧!塞瓦斯托波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五百六十五章俄罗斯不粘锅 眼见尼古拉一世的怒气比刚才要小了许多的缅什科夫内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明白,沉默是金的态度让他有惊无险地度过了第一天。 接下来,就要看缅什科夫如何向尼古拉一世解(甩)释(锅)。 锅甩的好情况下,缅什科夫可以平安无事,但是自己克里米亚兼高加索的双料总督肯定不要想看。 锅甩的不好的话,缅什科夫就得喜提尼古拉一世沙皇“特意”为他准备的西伯利亚车(马车)票,而且还是单程票的那种。 作为俄罗斯帝国贵族盟主(沙皇)的尼古拉一世虽然不会像东方大帝国一样动不动就对犯事的贵族抄家你们,但是流放西伯利亚是必不可少的一个项目。 当初的十二月党人发动宫廷政变被挫败的时候,尼古拉一世同样也是只诛首恶,剩下的人全部流放到西伯利亚。 不过,他们是特定人员的监视下一步步走到西伯利亚,所以在前往西伯利亚的途中死掉了很多人。 缅什科夫犯的过错要比十二月党人小很多,所以能够乘坐特供马车前往西伯利亚(缅什科夫如果甩锅不成功的话)。 “陛下!我是俄罗斯帝国的罪人!”缅什科夫刚一开口就放低姿态向尼古拉一世认错。 “朕没问你有没有罪!朕问你塞瓦斯托波尔到底是怎么回事!”尼古拉一世板着脸,语气严厉地询问缅什科夫道:“7万大军竟然防守不住一个小小的塞瓦斯托波尔!你这个总督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陛下,英法联军他们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缅什科夫首先将第一个锅甩给了英法:“他们在克里米亚一共部署了将近20万(夸大)的军队,我们兵力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当缅什科夫说出“20万”的时候,尼古拉一世脸上同样也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思维依旧停留在拿破仑战争时期他对于工业化动员并没有什么概念,因此实在无法想象联军部队如何维持这样一支庞大部队远距离作战。 所以说,尼古拉一世下意识地不愿意相信缅什科夫对他说的话:“缅什科夫,好歹你也算是一位军人!你可知道维持一支20万人的军队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更何况,不列颠和法兰西的后勤补给还要依靠海上运输!” “陛下,我敢以祖先的名誉像您保证!我所说的句句属实!”缅什科夫慌忙解释道:“联军部队的后勤运输确实依靠海上运输,它们的船队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就像是一座巨型的城市漂浮在海面上一样……我手下的将士在看到船队的第一眼后,就已经……” 讲到这里,缅什科夫闭口不语,他知道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可以了。 “已经什么了!”尼古拉一世大声嚷嚷道:“你手下的士兵还是帝国的士兵吗?他们的勇武哪里去了?” “陛下!我可以向您保证,我手下的士兵个个都是最优秀的士兵!”缅什科夫赶忙为自己手下辩护道。 “那为什么你只用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就丢了塞瓦斯托波尔!”尼古拉一世询问缅什科夫道。 缅什科夫继续对尼古拉一世讲到了阿尔马战役,不过,缅什科夫的着重点在前半段,他是如何在阿尔马战役中率领军队一次次抵挡不列颠进攻。 在缅什科夫的口中,不列颠王国军队已然是当初的拿破仑军队在世,俄罗斯帝国军队凭借着顽强的意志一次次抵挡不列颠军队的进攻,同时给不列颠军队造成了大量的伤亡。 “既然你说你和不列颠军队处于僵持,那你们的阵地又是怎么被突破的!”尼古拉一世对缅什科夫询问道。 “陛下,是我轻信了基里阿科中将!”缅什科夫将锅顺势甩给了基里阿科:“当我收到基里阿科传来消息的时候,驻守在“电报山”高地的三个团已经向后撤退,我没有办法只能够跟随命令大部队一同向后撤退!” 在他看来,如果不是基里阿科中将在电报山被法兰西军队一波带走的话,那么他也不会选择后撤。 “基里阿科现在在哪?”尼古拉一世咬着牙询问缅什科夫道。 “陛下,我听说基里阿科已经被法兰西军队俘虏!”缅什科夫对尼古拉一世回答道。 “你不是说基里阿科已经后撤了吗?他又是怎么被俘虏的?”尼古拉一世询问缅什科夫道。 缅什科夫又为尼古拉一世讲述了接下来的塞瓦斯托波尔小道争夺战,同时将米哈伊尔.戈尔恰科夫的哥哥拉出来背书。 【ps:身中数枪从马上摔下来的老戈尔恰科夫亲王在被其部下抢回包扎站救治期间,失血过多死亡。】 “那一仗,我们与法兰西已经打成了添油战术!由于我们的士兵在武器装备上远远不如对手,所以……”缅什科夫对尼古拉一世解释了失败的原因。 “武器装备!武器装备!”尼古拉一世反复念叨了两遍,而后自暴自弃地嚷嚷了一句道:“朕就不相信,没有武器朕的军队就不会打仗了!缅什科夫,你告诉朕他们的武器到底是怎么回事?” “陛下,塞瓦斯托波尔小道争夺失败之后!我率领剩余俄罗斯军队在卡恰河遇到了不列颠第四师的军队!一番交战之后,我们从他们的手中夺取了一部分武器装备。(这场战争时期是俄罗斯军队溃败)!”缅什科夫对尼古拉一世解释道:“经过测试,我们发现联军部队普遍准备的武器射程是我们的2—3倍,也就是说在我们还没有靠近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可以对我们进行一轮射击!当我们走进射程范围之后,他们又能对我们进行第二轮射击!我们的士兵必须要承受联军的两轮射击,才能够对他们实行反击! 我们的士气在两轮射击之后,已经被消磨了很大一部分。” “你因为是惧怕联军部队的步枪,所以不敢率领部队返回塞瓦斯托波尔!我说的对吗?”尼古拉一世质问缅什科夫道。 “陛下!我不怕死!”缅什科夫大声对尼古拉一世道:“但是比起死亡,我更害怕不能够造成陛下您交代给我的任务!” “哼!”尼古拉一世冷哼了一声,语气尖锐地说道:“你还知道任务!你要是真的知道任务,就应该率领部队返回塞瓦斯托波尔,而不是坐实塞瓦斯托波尔被联军部队拿下!(尼古拉一世指着宫殿外)你看看现在,英法两国高兴成什么样子!” “陛下!请恕我直言!”缅什科夫用谦卑地态度说出了硬气的话:“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已经注定没有办法守住,英法部队留给我们的时间根本不足以让我们对塞瓦斯托波尔进行加固!我固然可以率领部队前去解围,但是即便如此我们还是要失去塞瓦斯托波尔……只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而我撤回彼列科普的目的同样也是为了防止克里米亚半岛与俄罗斯帝国之间的联系被切断!” “这么说!我应该谢谢你了!”尼古拉一世阴阳怪气地对缅什科夫道。 缅什科夫抬起头,挺起胸膛对尼古拉一世回答道“陛下,我知道我在您的心中已经是一位失败的将领!我也愿意接受您的一切惩罚!” 尼古拉一世望着台阶下的缅什科夫,他第一次发现这位曾经的宠臣,如今的罪臣已经老的不成样子。 他真的要去惩罚他吗? “缅什科夫!”尼古拉一世神色复杂对缅什科夫轻声呼道。 “陛下!”缅什科夫躬身回应了一句, “你回家吧!”尼古拉一世长吁了一声,摆了摆手对缅什科夫道。 “感谢您的仁慈!”缅什科夫再一次对尼古拉一世鞠躬,然后离开了琥珀厅。 缅什科夫离去之后,琥珀厅内只剩下尼古拉一世独自一人。 过了一会儿,尼古拉一世从御座上起身,来到了窗边。 透过玻璃窗望着远处逐渐落下的夕阳,他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助。 难道说他的帝国也会像窗外的斜阳一样逐渐落幕?不!我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尼古拉一世眼神变的格外锐利,他握紧拳头暗下决心。 为了帝国的未来,他一定要同英法坚决地斗争下去! “父亲!”突然之间,一道声音从尼古拉一世的背后传来。 听到熟悉声音的尼古拉一世转过身来对身后的皇道:“怎么了?” “您现在有事吗?”亚历山大二世小心翼翼地询问了一句。 他明明记得自己的父亲说要“审讯”缅什科夫,怎么没有看到缅什科夫的身影?难道说审讯已经结束了? “没有了!”尼古拉一世摇了摇头对亚历山大皇储道:“我已经让缅什科夫回家了!从现在开始,缅什科夫永远也不能在踏足皇村!你有事吗?” 尼古拉一世的话,让亚历山大二世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自己的父亲总算没有对缅什科夫处以严厉的惩罚。 就目前战争部的分析来看,塞瓦斯托波尔的失守已经是注定的,缅什科夫所负担一部分责任只有一小部分! “我的老师想要同您见面?” 第五百六十六章尼古拉一世:死亡不属于沙皇! “约米尼顾问要见我?”尼古拉一世想了一下对亚历山大二世道:“那就让他过来吧!” “是!”亚历山大二世对尼古拉一世回应了一句,而后转身前往总参谋部。 就在亚历山大二世前脚刚刚踏出琥珀厅大门的时候,尼古拉一世的声音传到了亚历山大二世的耳边。 “等一等!” 亚历山大二世停下脚步转身疑惑地望着逐渐向他走来的尼古拉一世道:“父亲,您有什么吩咐?” “走吧!不要让你老师等太久!”尼古拉一世对亚历山大二世说道。 “父亲,您大可不必亲自过去!”亚历山大二世对尼古拉一世说。 “怎么?我不能去吗?”尼古拉一世脸上露出了些许的不悦,语气也比刚才更加的激动。 亚历山大二世看穿尼古拉一世敏感且多疑的内心,他赶忙对尼古拉一世回应道:“当然可以!整个俄罗斯帝国都让您的领土,您想去哪去都可以!”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过去?”被战事失利诱发的多疑,让尼古拉一世产生了一种“总有刁民想害朕”的被迫害妄想症。 想当初他登基的时候,也不过29岁,而自己的儿子已经三十五岁了,他会不会…… 面对尼古拉一世的怀疑的目光,亚历山大二世一脸坦然地对尼古拉一世说道:“父亲,您曾经告诉过我,身为君主只需要让自己的臣下过来汇报就足够了,并不需要亲自前往!这样有损威严!” “我这样说过吗?”沉吟片刻的尼古拉一世小声询问亚历山大二世道。 “父亲,我可以肯定,您说过这句话!!”亚历山大二世对尼古拉一世回答道。 “好吧!”尼古拉一世脸上露出了一抹无奈,而后嘴角露出了狡黠地笑容道:“我还要告诉你一句!君主制定的规则只有在他认为有用的时候,才能够起到作用。换而言之,君主并不会受到规则的约束!” “父亲,我明白了!”亚历山大二世装作从善如流地模样对尼古拉一世说。 就这样,尼古拉一世与亚历山大二世一同走出琥珀厅。 行走在走廊的尼古拉一世看了一眼窗外的余晖,又看了一眼身旁同他肩并肩行走的亚历山大二世不由得感慨了一句:“亚历山大……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肩并肩走在一起了!” “是啊!父亲!”亚历山大二世同样也追忆道:“我记得上一次,还是在我二十岁的时候!”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了!你也成长了很多!”尼古拉一世语气略微有着伤感:“而我也老了,也该退位了!” “父亲,您还年轻!俄罗斯帝国还需要您来掌舵!”亚历山大二世慌忙对尼古拉一世回应了一句,他可不敢赞同尼古拉一世的话。 闹不好,圣彼得堡又要掀起一场内乱。 对于目前的俄罗斯帝国而言,没有什么事比平稳更加重要的事情。 毕竟,亚历山大二世可不想接手一堆烂摊子。 “你不必恭维我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尼古拉一世嘴角露出了路线,而后用慈爱的眼神看着亚历山大二世道:“要不了多久,我就要回归主的怀抱!而你必然会继承我的位置,加冕为皇!” 亚历山大二世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都不好,沉默就是他最好的武器。 望着眼前闭口不语的儿子,尼古拉一世摇头感慨道:“你啊!你!你们一个个都是这样,一遇到事情就是沉默。” “父亲,我只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亚历山大二世辩解了一道。 “说什么?你就不能对我说,你就放心退位吧!俄罗斯帝国交给我了!”尼古拉一世恨铁不成钢地斥责自己的儿子:“这样的话,我的内心也好受一些。” 自己的这个儿子性格完全不同于他,如果说自己只是一个纯粹的军人的话,那么自己的儿子就是一位与军人完全绝缘的标准政客,从他的口中尼古拉一世很少能够听到强硬的话。 “父亲,这句话我说不出口!”亚历山大二世摇了摇头对尼古拉一世道:“哪有儿子逼迫父亲的道理?” 尼古拉一世摇了摇头,他知道亚历山大二世说的根本不是真心话,权利面前哪有什么父子,只不过是因为时间还没有到罢了。 “等到打赢了英法联军,我就立刻退位!你接替我的位置成为俄罗斯帝国的沙皇!”尼古拉一世随口说了一句。 老实说战争进行到这种程度,尼古拉一世真的想要彻底放手,但是他又担心自己的儿子没有能力驾驭住俄罗斯帝国。(尼古拉一世想多了,亚历山大二世继位之后,能力要比尼古拉一世还要强了许多。) “父亲,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况且,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亚历山大二世对尼古拉一世回应了一句。。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便走出了宫殿。 坐上马车的亚历山大二世与尼古拉一世在侍从的护卫下,一路向北出发很快便抵达位于圣彼得堡郊区的总参谋部。 从马车上推门下来的两人径直进去总参谋部,并且在总参谋部的一个房间内找到了约米尼。 此时的约米尼正手持一柄象征着俄罗斯帝国将军权利的指挥棒在地图上不停的比划,而在他旁边的人是总参谋部的参谋人员,同时也是约米尼的副官们。 “陛下!”约米尼与副官在看到尼古拉一世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脸上都流露出了一丝惊讶。 在他们看来,沙皇亲自过来确实是一件令人惊讶的事情。 “下一步的作战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尼古拉一世开口询约米尼道。 “回陛下的话!总参谋部(俄罗斯总参谋部和法兰西改组前的总参谋部一样,只不过是皇帝的军事咨询机构,总参谋部所拥有的权利与君主的信任度有所关联!)暂时还没制定出一个完善的计划!”约米尼表情严肃对尼古拉一世汇报道。 “为什么还没有制定好?这么长时间,总参谋部与战争部都在干嘛?”尼古拉一世小声向约米尼抱怨了一句道。 “陛下,总参谋部正在塞瓦斯托波尔失守的情况进行分析!”约米尼不紧不慢地对尼古拉一世回答道。 “分析出来什么了?”尼古拉一世提问道。 “陛下,俄罗斯帝国与英法两个国家士兵的作战意识,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差别!”约米尼先是对俄罗斯军队的作战意识进行了肯定,而后话锋一转说出俄罗斯帝国军队暴露出来的不足之处:“不过,我们在武器装备上要远远落后于英法两支军队,而且我们引以为傲的哥萨克军团!在这支围绕新步枪制定的新战术面前,也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 自从步枪被发明出来之后,骑兵部队也逐渐失去了作用。 阿尔马的那场战斗就是最典型的利益,俄罗斯帝国的哥萨克骑兵不能没有起到决定性的作用,而且还将整支部队的士兵带崩。 不过,失去主力会战能力的骑兵部队在追击敌人方面依旧有着不俗的实力。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尼古拉一世询问约米尼道。 “最好的办法就是更换装备!”约米尼对尼古拉一世说道。 “约米尼顾问,你应该知道俄罗斯帝国的经济状况!”尼古拉一世惆怅地说道:“我们并没有最后的钱财支撑军队的换装,更不要说现在还是战争状态!就算有这些钱,我们还需一堆技术娴熟的工人……” 尼古拉一世说的没错,俄罗斯帝国如果说只是单单缺钱的话,那还比较好办,大不了尼古拉一世以沙皇的信用作为保障挖掘俄罗斯帝国的潜力。 想当初神圣王亚历山大一世就是依靠俄罗斯帝国内部对沙皇的信任与外部英国的支援才能够在短时间内筹措出一次经费。 现在俄罗斯帝国需要的不止是钱,更重要的技术与人。 不管是技术,还是工人,对于现在俄罗斯帝国来说都是一个大问题。 短时间更新换代是一件基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其次就是同英法两军进行消耗!”约米尼提出了第二个方案,“我们可以以卡恰河附近的省府辛菲罗波尔、作为中心,建设要塞防御体系,等待英法军队主动到来!同时彼列科普也要留有足够的军队,防止他们切断克里米亚半岛和俄罗斯的建议!” “可是这样的话,我们的塞瓦斯托波尔不就永远也没有机会了!”尼古拉一世对约米尼询问道。 “不会的!陛下!”约米尼摇了摇头道:“英法两国不会总待在这里不走,他们必须速战速决,否则时间一长英法两军就会出现厌战的情绪。 毕竟,谁也不愿意特意跑到千里之外打仗。 所以我们只需要固守在原地,一边进行换装,一边等待英法两军出现变故就可以了!!” “需要等多长时间?” “不知道!这就看他们什么时候产生厌战情绪!” 约米尼固守等待时机的战略确实能够在最大限度保障军队的战斗力,但是尼古拉一世所非常不喜欢这个草案。 第五百六十七章尼古拉一世大抵是疯了 “约米尼顾问,我尊重你身为军事顾问的军事素养,但是我恐怕很难同意你制定的这个方案!”尼古拉一世委婉地对约米尼说道。 尽管尼古拉一世说的很委婉,但是约米尼还是从中听出了他果决的态度。 我就知道,他一定不会同意这个计划!约米尼暗想。 虽然说尼古拉一世的拒绝在约米尼的预料之内,但是约米尼还是不免有些失落。 不过,尼古拉一世的拒绝他的方案也正常,没有哪一位君主愿意坐视自家领土被外敌侵占,更不要说是俄罗斯帝国的世仇法兰西帝国。 作为俄罗斯帝国的至高无上的沙皇,他所拥有的权利与他所承担的义务是对等得,如果他不能够带给臣民胜利的话(哪怕是虚假的胜利也可以),那么等待他的也只有死亡。 俄罗斯帝国不止继承了“罗马”帝国的称号,同样也继承了罗马帝国禁卫军政变体系。 【ps:顺便说一句,作为绿萝的奥斯曼帝国同样也继承这个政变体系,甚至比俄罗斯帝国帝国更加的离谱,后期的耶尼切里更是能够随意废黜奥斯曼帝国苏丹,颇有五代十国牙兵之风。】 正是因为光靠自己无法说服尼古拉一世,约米尼才会将这个希望寄托在自己的学生的身上,希望他能够同自己劝说尼古拉一世同意计划,于是约米尼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学生亚历山大的身上。 看见约米尼眼神暗示的亚历山大二世赶忙对身旁的尼古拉一世询问道:“父亲!我觉得约米尼顾问的计划很好!为什么您会不同意这个计划?” 尼古拉一世看了一眼约米尼,又看了一眼身旁的亚历山大二世,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失望道:“约米尼的收缩计划确实是一个好计划,但是我并不能让戈尔恰科夫执行这个计划!因为这样会影响到我们的士气!” “当初的莫斯科……”没有经历过拿破仑战争的亚历山大二世对尼古拉一世回应了一句道。 “你只知道莫斯科会战,我们主动放弃并且向后撤离,却不知道撤离之后,我们军队的士气……如果不是库图佐夫元帅的话,恐怕我们的军队……”尼古拉一世心有余悸地对亚历山大二世回答道,而后指着约米尼对亚历山大二世回应道:“不信,你问一下约米尼顾问!” 亚历山大二世将目光转向了约米尼,约米尼缓缓点头道:“陛下,您说的没错!莫斯科会战后撤确实给我们的士气带来了沉重的打击,但是克里米亚不是莫斯科!我们大可不必一味的带入莫斯科,对于军事角度来说,就算是整个克里米亚半岛丢失的无法影响到俄罗斯帝国的根本,我大可不必计较塞瓦斯托波尔一城之失!” “约米尼顾问,从军事角度来说,你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尼古拉一世先是肯定啦约米尼的看法,然后又对约米尼反驳一句道:“但是要是从政治方面来说呢?塞瓦斯托波丢失对我们是不有很大的影响!” “陛下,我认为影响不算太大!”约米尼对尼古拉一世回应了一句。 “不算太大?”尼古拉一世苦笑了一下,摇头叹息道:“约米尼顾问,你知道英法的报纸是怎么描述塞瓦斯托波尔的吗?” 约米尼摇了摇头,从战争开始之后便一直呆在总参谋部的他确实没怎么了解过英法报纸。 “他们已经将塞瓦斯托波尔的占领描绘成一场决定性的会战,仿佛只要占领了塞瓦斯托波尔整个俄罗斯帝国就会立刻崩溃!”尼古拉一世用夸张的语言对约米尼说道。 “陛下,他们只不过是为了让他们的人民更加支持这场战争!”约米尼对尼古拉一世宽慰道:“如果他们不这样说的话,他们的人民就不会支持他们继续战斗下去,然而臣民的热情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衰退,那个时候才是我们反击的时候!” “可是,圣彼得堡也有很多人愿意相信他们的宣传!”尼古拉一世语气略微有着悲怆道:“他们同样也认为俄罗斯帝国在南线的部队现在已经遭受了重创,估计要不了多久联军就会杀过来了!” “什么!”约米尼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他实在无法想象圣彼得堡还有人愿意相信这种鬼话:“陛下,圣彼得堡距离塞瓦斯托波尔足足有几千公里!” “是啊!!几千多公里!”尼古拉一世哀叹了一声:“但是那些相信英法报社的人,根本不相信那里距离圣彼得堡很远!他们认为塞瓦斯托波尔到莫斯科只有200—300俄里的距离!英法的军队很容易就能够攻打到莫斯科。一旦我们的军队选择固守的话,那么这股恐慌就会贸然整个圣彼得堡!到那个时候,我们恐怕就会……你明白我的意思吧!约米尼顾问!” 听完尼古拉一世的回答,约米尼再一次刷新了自己在认知上的错误,并不是所有人就像他一样知晓俄罗斯帝国的全貌,许多土生土长的圣彼得堡人究其一生或许都没有离开过圣彼得堡,这也就导致他们对塞瓦斯托波尔在认知上产生了一种错误。 当然了,这种错误不止是俄罗斯帝国,法兰西与不列颠的同样也有。 许多法兰西人与不列颠人同样也认为塞瓦斯托波尔距离莫斯科很近,他们的军队正在攻占莫斯科的路上。 “父亲,我们可以对内散布进军的消息抑制恐慌,然后命令部队固守!”亚历山大二世提出建议道。 “那你要怎么阻挡不列颠与法兰西的报纸流入俄罗斯帝国境内?战报可以骗人,但是战线不会!”尼古拉一世反问一句。 “限制波罗的海的往来船只!”亚历山大二世对尼古拉一世说道:“同时对每一艘进入港口的船只进行检查!” “这样并没有什么作用!”尼古拉一世摇了摇头对亚历山大二世回应了一句:“同时还会将在我们本就稀少的贸易搅黄!” 自从英法两国收紧对波罗的海之后,前往俄罗斯帝国贸易的越来越少,这就导致了圣彼得堡用于出口的毛皮与沥青越来越少,从外界获取的资金也在变少。 如果说在出台港口检查的话,那么势必又要劝退一波商船。 尼古拉一世可不愿意做这种买卖,哪怕他明知道某些船只的目的确实不单纯,但是他也只能睁一眼闭一只眼。 “陛下,我认为您……” 还没等约米尼说完话,尼古拉一世抢先说了一句道:“当然了!这些理由在你们看来或许有些牵强,但是你们不要忘了,朕才是这个国家的统治者!” 当尼古拉一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约米尼明白,他的这一套方案肯定是无法通过了。 而俄罗斯帝国在硬实力上根本无法同英法两支军队抗衡,除了固守消磨英法联军的斗志,然后等待时机进行反击之外!他实在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赢得胜利。 “约米尼顾问,我需要一个主动进攻的计划!”尼古拉一世对约米尼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陛下,我只能告诉你,我会尽在最大的能力来制定这个计划!”约米尼对尼古拉一世说道。 “只要尽力就行!”尼古拉一世也明白,主动进攻英法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但是如果不进攻的话,他又要怎么面对那些支持他的斯拉夫(波戈金) 几乎快要成为东正教狂信徒的尼古拉一世绝不允许英法军队呆在克里米亚,他必须要将他们赶出去,然后将斯拉夫的大旗插在君士坦丁堡的上空! 【尼古拉一世大抵是疯了】 …… 时间飞逝,很快便来到了6月22日。 距离法兰西阅兵仪式还有2天的时间,就在这样一个万里无云的早晨,一支将近百人的骑兵部队排成两列出现在了杜伊勒里宫的大门口,严阵以待。 过往的路人纷纷用好奇的目光注视着大门口的骑兵部队,绝大多数路人不明白骑兵部队为什么会出现在杜伊勒里宫大门口。 难道说他们的皇帝将要出远门了? 当时间来到了9点左右的时候,身穿军装、头戴拿破仑帽,俨然一副马上君主模样的热罗姆.波拿巴骑着一匹白色战马出现在杜伊勒里宫大门,而在他的身后则是一辆围着薄纱的敞篷鎏金马车。 站在门口的龙骑兵部队在看到他们的君主出现后,纷纷上马,并且将热罗姆.波拿巴与鎏金马车包围在中间 “出发!” 充当骑兵部队临时长官的尼埃尔将军大声呼喊了一句,整支部队开始朝着巴黎火车站所在的方向出发。 与此同时,位于巴黎市政厅附近的居民在巴黎市政府的号召下聚集在市政厅广场附近。 就在他们好奇巴黎市政厅为什么要将他们叫过来的时候,塞纳省高官奥斯曼出现在了市政厅广场向市政厅附近的居民汇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各位巴黎居民!今天将你们叫到巴黎市政厅是为了告诉你们一件喜事,奥地利帝国皇帝约瑟夫.弗兰茨携同他的未婚妻伊丽莎白在拿破仑陛下的邀请下,即将抵达巴黎!” 第五百六十八章高利贷帝国与输出资本 “……在拿破仑皇帝的邀请下,奥地利皇帝弗兰茨.约瑟夫与他未婚妻即将抵达巴黎!” 在塞纳省高官奥斯曼说完这句话之后,巴黎市政厅的广场响起了阵阵的欢呼声,市政府广场的巴黎市民翘首以盼等待着这位来自外国君主的抵达。 看着眼前这群巴黎市民如此热情,奥斯趁热打铁冲巴黎市民说道:“为了防止踩踏事件,同时为了维护广场的稳定。大约在9点20分左右,会有一队士兵出现在巴黎市政厅附近。希望广大巴黎市民能够理解!” 尽管巴黎市民在主观上并不喜欢一切暴力机关,但是基于两位君主出现在市政厅确实有加强防备的必要,万一出现了不要命的刺客的话,那可就糟糕了! 因此,巴黎市民并没有反对奥斯曼的要求。 当时间来到了9点18分左右的时候,一队将近千人的步兵部队出现在了市政厅附近,这群排成两列队形的步兵,分散两侧市政厅广场的左右两侧,将巴黎市民与中间广场完全隔开。 一部分被挤的角落看不到广场的巴黎市民索性直接跑到了附近的建筑物中,敲开房间的大门同房间主人一同趴在阳台上观看。 更多的巴黎市民决定在两位皇帝到来的时候踮起脚尖,这样就能够看到广场上的皇帝了。 就这样,市政厅的巴黎市民开始了枯燥的等待。 另一方面,骑在马上的热罗姆.波拿巴在巴黎市民的瞩目与欢呼中,走走停停用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抵达了巴黎近郊的军用临时火车站附近。 此时这座军用临时火车站早在前一天晚上便被法兰西士兵封锁,在奥地利皇帝没有抵达之前,一切火车均不能够停靠在本站台。 至于说,行人之类的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当热罗姆.波拿巴抵达火车站以后,负责看守火车站的塞纳省军区司令瓦扬将军立刻走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向热罗姆.波拿巴敬礼! “瓦扬将军,你辛苦了!”热罗姆.波拿巴一脸庄重地下马,并向瓦扬回礼道。 “陛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瓦扬将军语气铿锵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道。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询问瓦扬,理查德.梅特涅在哪。 “陛下!理查德.梅特涅大使正在火车站内!由库赞.蒙托邦大臣陪同一起等待奥地利皇帝的到来!”瓦扬元帅回应一句道。 “那好!走吧!跟我一起去火车站吧!”热罗姆.波拿巴对瓦扬将军说了一句道。 “是!”瓦扬赶忙回应了一句,然后跟随着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身后与尼埃尔并排。 进入火车站内部站台的热罗姆.波拿巴一眼便看到了站台中央的理查德.梅特涅,热罗姆.波拿巴赶忙走上前对理查德.梅特涅道:“理查德大使,让你久等了!” “陛下!我也是刚刚抵达!”理查德.梅特涅赶忙回应了一句,然而他的余光时不时地朝着铁路的尽头瞥。 “不用再看了!这一趟火车差不多还有20分钟左右才能够抵达!”热罗姆.波拿巴面带笑容地说道。 理查德.梅特涅的脸上略微有着尴尬,他低着头没有再去看铁路。 眼见气氛逐渐凝实的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开口对理查德.梅特涅道:“理查德大使,趁着现在还有一段时间,我们要不要随便聊点什么?” “陛下,请讲!”理查德.梅特涅赶忙回应了一句道:“我一定知无不言!” “对于铁路,你有什么看法。”热罗姆.波拿巴指着眼前的铁路对理查德.梅特涅随口询问了一句道。 理查德.梅特涅看了一眼铁路,而后试探性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陛下,我认为铁路正在改变我们的出行方式!” “这个勉强可以算做一个方面!”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理查德.梅特涅回答道:“铁路不仅改变了我们的出行,更重要的是他改变了战争的模式!” “战争的模式?”理查德.梅特涅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你知道我们在克里米亚的时候,是怎么维持补给的吗?”热罗姆.波拿巴询问了一句道。 “通过运输船?”理查德.梅特涅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 “运输船的作用将已经组装好的火炮进行拆分,然后运送过去!我们只要武器、铁轨所使用材料全部都是通过铁路运输,我们的铁路网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将洛林地区的铁矿运送到巴黎、勒克莱佐,经由这两个进行加工后拆解,然后再次装车前往土伦!从土伦再次乘船抵达斯特拉斯堡!全程延误的时间,不会超过3天!”热罗姆.波拿巴对理查德.梅特涅道:“而且我们仅在巴黎的兵工厂平均每天可以生产出将近三万发子弹、五千多支步枪、三百多门火炮、两千发炮弹,还有20多公里的铁轨、圆木,这些产能还不是巴黎极限,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兵工厂在巴黎投入建设!” 理查德.梅特涅在听完热罗姆.波拿巴的数据之后,内心不由自主感觉到了一股子前所未有的寒意。 热罗姆.波拿巴说这句话的目的是为了什么?难道单纯是为了向他示威吗? “我为你提供这些数据并不是要向你们示威!”热罗姆.波拿巴似乎一眼就看透了理查德.梅特涅内心的想法,他赶忙安抚理查德.梅特涅:“我只是想要让你明白,铁路在军事领域的作用,原本困扰大军团的后勤问题现如今在铁路兴起之后,不再成为一个问题。我们能够在两个星期内,将人员、物资从一个地区运送到另一个地区! 这是我叔父那时候永远也无法想象的事情,那个时代虽然也有蒸汽机,但是他们的功率远远不如现在……只用了不到半个世纪的时间,我们的世界就有了如此大的改变。 如果说奥地利帝国依旧抱着老旧的思想来拥抱新时代的话,那么纵使有法兰西的帮忙,奥地利也注定会被无情的淘汰! 时代的车轮从来不会应该知道国家历史悠久,从而怜惜这个国家,他只会毫不留情地碾挡在他前面的一切妨碍他前进的东西!” “陛下,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外交人员!这些话,您应该同陛下或者首相去说!”尽管理查德.梅特涅内心认同热罗姆.波拿巴的话,但是他还是不得不摆正自己的位置,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道。 “我不是正在同一位未来的奥地利首相交谈着吗?”热罗姆.波拿巴语气略微有着轻佻地说道。 “陛下,您真会开玩笑!”理查德.梅特涅苦笑着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道。 “怎么?对自己担任首相没有什么信心?还是说你想要一辈子活在你父亲的阴影下!”热罗姆.波拿巴对理查德.梅特涅询问了一句。 一个优秀的父亲往往会成为孩子的噩梦,人们总是不自觉地将将两者相互对比,从而得出子不如父的结论。 其实一部分孩子并非不如他们的父亲,只不过他们没有像他们父亲一样可以提供施展的舞台与机会。 “陛下……”理查德.梅特涅忍不住想要对热罗姆.波拿巴说自己不是做首相的料,但是临到嘴边的时候,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其实在理查德.梅特涅的内心还是有一个做首相,并且是超越自己父亲的梦想。 “怎么了?理查德首相!”热罗姆.波拿巴用调侃地语气对理查德.梅特涅询问了一句道。 “陛下,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外交人员!”理查德.梅特涅再次强调道,这一次强调颇有一些恼羞成怒的意思。 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对理查德.梅特涅道:“好吧!普普通通的理查德大使!”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接着说道:“刚刚说到哪了?铁路……嗯,铁路……” 热罗姆.波拿巴滔滔不绝地向理查德.梅特涅兜售着建设铁路的好处,听完热罗姆.波拿巴的话,理查德.梅特涅略微有些心动。 不过,一想到奥地利帝国本身的财政,理查德.梅特涅的内心瞬间凉了半截。 就目前奥地利的财政状况而言,别说向热罗姆.波拿巴这样建设铁路了,就算是只建设法兰西帝国的三分之一,所需要付出的金钱都是现在的理查德.梅特涅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 “陛下,您说的铁路确实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是必不可少的东西,但是铁路的长度也要取决于一个国家的经济!”理查德.梅特涅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奥地利帝国恐怕很难像法兰西帝国一样建设铁路!” “你说的没错!国家与国家之间确实存在着一些差距,所以你们需要借助外力嘛!”热罗姆.波拿巴对理查德.梅特涅道。 “外力?”理查德.梅特涅立刻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 “没错!外力!法兰西帝国愿意帮助奥地利帝国一把,只要奥地利帝国能够支付的起一定的利息就就可以了!” 第五百六十九章双皇会盟 “法兰西帝国愿意为奥地利帝国提供一些力所能及帮助,奥地利帝国只需要支付得起利息就行了!” 在热罗姆.波拿巴说完这句话之后,理查德.梅特涅立刻就意识到,热罗姆.波拿巴之前询问他的那些问题,全部都是为了给这句话做铺垫。 身为一个庞大帝国的君主,热罗姆.波拿巴竟然不顾及自身形象亲自询问奥地利帝国是否有意愿“招商引资”(这个时代还没有这个词),着实有点让理查德.梅特涅感觉到有些意外。 不过,理查德.梅特涅并不反感热罗姆.波拿巴的这种充满铜臭味的行为。 在这个19世纪资本主义即将走向垄断的时代,以交易所(这里指的不单单是巴黎交易所)为代表的金权的力量已经隐隐有同王权抗衡的趋势,哪怕是像奥地利帝国那样的血统贵族也没有办法忽视金权的力量。 比起热罗姆.波拿巴这种身上沾满铜臭味的君主,自家的君主弗兰茨.约瑟夫就像是一位从上个世纪跨越时空来到哈布斯堡的君主一样。 从他的身上理查德.梅特涅看不到一点这个时代的痕迹,就像是一个活在这个时代的僵尸一样。 尽管理查德.梅特涅的内心为自己亵渎君主而感到羞愧,但是他却丝毫没有任何悔改的意思。 特别是在他担任奥地利驻法兰西大使馆秘书之后,理查德.梅特涅更加厌恶维也纳宫廷内的环境。 话题扯远了,理查德.梅特涅本身虽然对热罗姆.波拿巴的行为并不反感,但是他自己同样也没有“招商引资”的条件。 说到底,他顶天不过是一届大使,而内政大臣巴赫才是掌控整个奥地利经济命脉的人。 这一刻,理查德.梅特涅产生了一种不顾一切往上爬的冲动。 想当初,巴赫也不过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律师(1848年的巴赫还是奥地利帝国),只不过是因为受到已故首相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1853年死亡)的器重,一路攀爬到内政大臣的位置。 自己的条件要比巴赫好上许多,他理应爬上更加广阔的天空。 “理查德大使?理查德大使?”就在理查德.梅特涅浮想联翩的时候,热罗.波拿巴的声音传到了理查德.梅特涅的耳边,打断了理查德.梅特涅的畅想。 “抱歉!我走神了!”理查德.梅特涅向热罗姆.波拿巴致歉。 “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再一次询问理查德.梅特涅:“理查德先生,我刚刚说的你觉得怎么样?” “陛下,我认为没有资格制定讨论这个问题!”理查德.梅特涅再一次重申一遍道:“陛下,我只是一位微不足道的大使!这个问题,应该您应该遣人询问巴赫大臣!” “巴赫啊!”热罗姆.波拿巴饶有兴趣地对理查德.梅特涅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并不是贵族吧!” “是的!”理查德.梅特涅脸上露出了一抹惊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皇帝竟然认识巴赫。 “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整个匈牙利王国在他的拆分下已经变为一小块一小块的地区!”热罗姆.波拿巴转而对巴赫的政策开始评头论足起来:“他所带领的波西米亚官僚把持着整个匈牙利地区的权利,加强了奥地利对于匈牙利的控制!” “如果巴赫大臣知道他能够被您这样评价的话,想必一定非常的欣喜!”理查德.梅特涅对热罗姆.波拿巴说。 “但是!”热罗姆.波拿巴话锋一转对理查德.梅特涅道:“他这套方法固然提奥地利对于匈牙利的控制,但是同样也埋下了一个隐患!” “什么隐患!”理查德.梅特涅下意识地询问了一句道。 “他将维也纳与匈牙利变成了两个对立的存在!”热罗姆.波拿巴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巴赫大臣过错:“你们在匈牙利的高压政策确实有助于管理匈牙利,但是一味的高压政策只会将原本心向帝国的逼到对立面。 某位皇帝曾经说过,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是一个政权能否维持下去所要面临的主要问题!” 热罗姆.波拿巴恬不知耻地将某位伟人的话提前几十年照搬出来,然后进行二次魔改。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诱导下,理查德.梅特涅下意识以首相的角度思考奥地利帝国所面临的问题。 谁是他们的朋友?谁又是他们的敌人? 理查德.梅特涅将目光转向了热罗姆.波拿巴,他相信眼前的这位君主一定看出了匈牙利面临的问题。 “陛下,我们在匈牙利面临的问题是什么?”理查德.梅特涅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这个问题……”热罗姆.波拿巴拖着长音,在理查德.梅特涅希冀的目光下与远处传来的火车鸣笛声结束了这个话题道:“火车快来了!” 理查德.梅特涅眼神略微有着黯淡,而后重新收拾了一下心情,挺直身躯露出了庄重地表情迎接做好迎接奥地利皇帝弗兰茨.约瑟夫和伊丽莎白女公爵的准备。 站在热罗姆.波拿巴身后的瓦扬将军同样也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去,朝着身后的副官挥了挥手。 副官见到瓦扬将军的动作之后,同样也向后挥了挥手,一支军乐队走上站台。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火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热罗姆.波拿巴向后淡淡地说道:“你们准备一下!” 军乐队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指示之后,将嘴放在了乐器上,只待火车停稳,他们就开始吹奏激昂的《马赛曲》。 火车在距离站台不足200米左右的时候,缓慢地减速,然后平稳地停在了站台前。 随着火车门的开启,奥地利帝国皇帝弗兰茨.约瑟夫与他的未婚妻伊丽莎白女公爵起身朝着火车大门口缓缓地走了过去,而在他们身后的则是此次跟随他们一道前来的使团,其中有梅特涅亲王(顾问)、温迪施格雷茨亲王(顾问)、包尔伯爵……等。 慷慨激昂的《马赛曲》在站台上响起,这雄壮的音调仿佛一道划破阴霾天空中的雷霆,令弗兰茨.约瑟夫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厌恶,使他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作为弗兰茨.约瑟夫未婚妻的伊丽莎白女公爵见到弗兰茨.约瑟夫此时的状态后,轻声询问道。 弗兰茨.约瑟夫停顿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对伊丽莎白说道:“没什么!我们下去吧!” 说完,弗兰茨.约瑟夫重新迈开了步伐继续前进。 …… “欢迎来到巴黎!我的兄弟!”刚刚踏出火车大门的弗兰茨.约瑟夫立刻就受到了法兰西帝国皇帝热罗姆.波拿巴热情的拥抱,以示友好。 “谢谢!”弗兰茨.约瑟夫按照惯例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不过,如果说仔细观察弗兰茨.约瑟夫的眼神的话,你就可以发现弗兰茨.约瑟夫眼底里闪过的那一抹抗拒,他本人实在不愿意热罗姆.波拿巴用这样的方法来迎接他。 在弗兰茨.约瑟夫看来只有正统的君主才能够用这种礼仪,而波拿巴家族本身就是一个篡位者。 如果不是奥地利帝国需要仰仗法兰西帝国的孤独,弗兰茨.约瑟夫说什么都不愿意过来。 对于弗兰茨.约瑟夫而言,这场会面只不过是例行的政治会面。 而且,他本人也并不认为自己能够同热罗姆.波拿巴有什么共同的特性。 两位君主相互拥抱完毕之后,同时松开的彼此。 “这一路真是辛苦了!”热罗姆.波拿巴虚情假意地对眼前的这位君主兄弟说了一句道:“中途没有遇到什么意外吧!” 弗兰茨.约瑟夫仍旧是一副木讷的表情,他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自从弗兰茨.约瑟夫进去法兰西国界之后,一路上都收到了严格的保护。 直到弗兰茨.约瑟夫与伊丽莎白乘坐火车离开斯特拉斯堡之后,斯特拉斯堡的官员与将军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热罗姆.波拿巴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了弗兰茨.约瑟夫身旁身穿白色宫廷长裙的伊丽莎白公主。 此时的伊丽莎白就像是一位从童话世界里面跑出来的公主一样,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赞美道:“你是从哪一个童话世界里面跑出来的公主!” “陛下!”伊丽莎白公主笑面如嫣地向热罗姆.波拿巴躬身行礼,并且向热罗姆.波拿巴进行了自我介绍。 “哦!原来是伊丽莎白公主!”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恍然地申请,然后伸出手抓住了茜茜公主的手背轻轻地一点:“欢迎来到巴黎!”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松开了伊丽莎白的手对身后的使团说道:“我代表全体内阁成员、立法团、元老院、参议院欢迎各位的到来!” 第五百七十章矛盾的弗兰茨.约瑟夫 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在站台进行了一次简短的照会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开口询问弗兰茨.约瑟夫是愿意骑马还是愿意乘坐马车。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的“挑衅”,弗兰茨.约瑟夫果断选择了骑马。 “伊丽莎白公主,你呢?”热罗姆.波拿巴转向茜茜公主询问道。 “那我骑……”还没等伊丽莎白说完,弗兰茨.约瑟夫便用他那双略带一丝忧郁的目光瞥了伊丽莎白一眼,伊丽莎白立刻想起了在他离开维也纳之前,她的母亲对他说过的话,立刻改口道:“还是乘坐马车吧!” 伊丽莎白与弗兰茨.约瑟夫的小动作自然没有瞒得住热罗姆.波拿巴,望着眼前这一对还没有结婚就开始出现小矛盾的情侣,热罗姆.波拿巴内心不由得为伊丽莎白未来的遭遇而惋惜。 哎!可怜的伊丽莎白,她恐怕还不知道未来她将会面临一个什么样的局面! 惋惜归惋惜,热罗姆.波拿巴总不可能告诉他们:你们未来的婚姻并不幸福,所以尽早解除婚姻之类的话。 要是他敢这样说的话,法兰西帝国与奥地利帝国之间的关系恐怕就要面临波折。 再说了,那也是人家的家事,根本不关他什么事情! …… 询问完弗兰茨.约瑟夫与伊丽莎白选择的代步工具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向弗兰茨.约瑟夫等人介绍了跟随在他身后的尼埃尔、瓦扬等人。 弗兰茨.约瑟夫点了点头,然后又对在场的将军进行了口头鼓励。 称赞他们是全法兰西最优秀的军队指挥官。 “你过誉了!”热罗姆.波拿巴代表尼埃尔与瓦扬将军谦虚地对弗兰茨.约瑟夫回应了一句,而后对弗兰茨.约瑟夫接着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出发了!” “好!出发吧!”弗兰茨.约瑟夫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两位君主肩并肩行走,很快便抵达了马车旁边。 “伊丽莎白公主,你先上车吧!”热罗姆.波拿巴对伊丽莎白说了一句。 伊丽莎白回应了一句后,坐在了鎏金敞篷四轮马车。 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两人同时翻身上马,而跟随在弗兰茨.约瑟夫身后的使团。 除了实在不能上马(梅特涅亲王)的人员之外,剩下的人纷纷骑上了特意为他们准备马匹。 待到所有人都上马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开口说道:“出发!巴黎市政厅!” 骑马在热罗姆.波拿巴身旁的弗兰茨.约瑟夫,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口中的巴黎市政厅之后,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了惊慌的神色。 他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为什么要带他去巴黎市政厅。 按理说,不是应该立刻前往杜伊勒里宫。 落后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一到两个身位的奥地利使团在听到“巴黎市政厅”之后,同样也露出了一抹惊诧。 于是,骑在马上的外交大臣包尔小心翼翼地靠近理查德.梅特涅,小声询问理查德.梅特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理查德.梅特涅同样也压低声音告诉包尔,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或许这是法兰西皇帝临时添加的一场戏。 可是,事已至此,他们也只能够跟随热罗姆.波拿巴一同先前往巴黎市政厅再说。 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离开了巴黎火车站之后,驻扎在巴黎火车站的士兵开始井然有序的撤退。 …… 从巴黎临时火车站(位于塞纳省第十区,目前还属于未开发的地区)出发队伍,一路向南,很快便抵达了里沃利街道。 而后沿着里沃利街向西出发,巴黎市政厅近近在咫尺。 当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逐渐靠近巴黎市政厅广场的时候,道路两旁的居民越来越多,人们纷纷用好奇地目光望着骑在马上的弗兰茨.约瑟夫。 这可是自帝国建立之后“第一个”访问巴黎的大国君主!(实际上一些小邦君主已经抵达,只不过他们比较低调。) 而且哈布斯堡皇帝对法兰西上一次访问,还是在一个半世纪之前,也就是说巴黎只有寥寥几人认识他,对于绝大多数巴黎市民来说弗兰茨.约瑟夫是一位神秘到极致的君主。 因此许多人对于弗兰茨.约瑟夫满怀好奇,他们左顾右盼不愿意放过一丝细节,就像是在看一场盛大的戏剧似的。 受到众多注视的弗兰茨.约瑟夫脸上依旧保持着木讷与忧郁的表情,仿佛有数不尽的烦心事围绕将他心中的阳光笼罩一样。 而与弗兰茨.约瑟夫并排行走的热罗姆.波拿巴则展现出了同弗兰茨.约瑟夫截然相反的一面,他兴致高昂、动作张扬,仿佛一切事物都在尽在他的掌握一样,戴在他头上的那顶拿破仑帽更是时不时地被他从头上取下在半空中挥舞。 每一次的挥舞必然会引起道路两旁的巴黎市民的欢呼声。 在道路两旁巴黎市民的注视下,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抵达了巴黎市政厅的广场,停在了以奥斯曼为首的市政厅政府官员的面前。 “热罗姆.波拿巴陛下,弗兰茨.约瑟夫陛下!我代表巴黎市政厅的全体同僚欢迎两位陛下的到来!!”塞纳省高官奥斯曼铿锵有力地对骑在马上的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说道。 “敬礼!”广场上的军官赶忙大声呼喊一句,负责维护广场治安的士兵几乎在同一时间举起刺刀向骑在马上的两位君主致敬,刺刀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耀眼的寒芒。 热罗姆.波拿巴陛下一脸严肃地向奥斯曼与周围的士兵挥了挥手,眉宇之间不由自主地透露出了一股自得!而和热罗姆.波拿巴并排的弗兰茨.约瑟夫脸上同样也露出了一抹笑容,但是他的笑容看上去非常的勉强。 这种笑容就像是被人强迫不得不做出的表情,不过他的这种勉强倒也能够理解。 弗兰茨.约瑟夫本人并不是同热罗姆.波拿巴一样喜欢与人民拉进距离的君主,生活在等级森严的哈布斯堡宫廷的他从小就被灌输了血统制度的理念。 因此在他看来,君主与臣民面前应该有一道由贵族铸成的篱笆,这样才能够保护君主本人。 再加之,几年前的那场声势浩大的革命使得弗兰茨.约瑟夫更加看清楚了“暴民”,于是他更加依赖贵族阶层。 话又说回来,但凡弗兰茨.约瑟夫领导下的奥地利帝国还有别的出路,他也不会同意大臣的劝说来到巴黎,对波拿巴家族大献殷情(弗兰茨.约瑟夫自认为自己的姿态已经很低了)。 当年是这样(指神圣罗马皇帝弗朗茨将女儿嫁给拿破仑皇帝),现在还是这样。即便是拥有世界上最尊重的血统,还是免不了为了现实的利益做出一点点牺牲和让步,这种迫不得已的牺牲总会让被牺牲者的内心产生一种怨恨的心理。 纵使弗兰茨.约瑟夫内心再怎么怨恨热罗姆.波拿巴和他建立的帝国,但是他还是不得不向热罗姆.波拿巴低头,同意他对自己的安排。 谁让现在的哈布斯堡的实力已经逐渐跟不上他所拥有的地位,而在他的北边、西边、还有东边的“邻居”总是向他们投来不怀好意的视线。 如果说奥地利帝国不选择一个强大的国家作为依靠的话,恐怕这三个国家就会直接将奥地利帝国撕成碎片。 排除了北边无法兼容的普鲁士王国(弗兰茨.约瑟夫等人认为,一旦他们同普鲁士王国妥协,那么势必会被普鲁士王国逐渐排除出德意志势力范围),只有东边与西边的可以供他们选择。 相较于又穷又贪婪的俄罗斯帝国来说,法兰西帝国看上去格外的“眉清目秀”,最起码现阶段的法兰西帝国没有像当初的俄罗斯帝国一样,对奥地利帝国既要又要,为了拉拢他们,法兰西帝国还特意为他们占领多瑙河公国背书。 哪像俄罗斯帝国,只不过在奥地利帝国危难的时候拉了他们一把,就想要让奥地利帝国陪他们跳火坑。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宁愿向血统不足的法兰西帝国低头,也不会向野蛮且怀有无止尽贪欲的俄罗斯帝国下跪。 前者只不过是想要让奥地利帝国充当小弟,后者则是想要让奥地利帝国直接当儿子。 在儿子与小弟的两个选择面前,稍微正常一点的人都知道应该怎么选择。 至于说,哈布斯堡不依靠他人靠自我奋斗! 别开玩笑了,哈布斯堡要是能够依靠自我奋斗崛起的话,他们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帝国内部矛盾与帝国外部外交环境,已经完全杜绝了哈布斯堡自我奋斗的桥梁。 在广场上巴黎市民的注视下,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翻身下马,马车内的伊丽莎白女伯爵同样也掀开了帷幔露出了精致的面容,引起在场的巴黎市民对其心生好感。 第五百七十一章各国反应 “各位巴黎的市民,感谢你们能够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自发来到巴黎市政厅广场前,参加这场由我为我的兄弟弗兰茨.约瑟夫与他的未婚妻举行的欢迎仪式……” 巴黎市政厅广场前的热罗姆.波拿巴以从容不迫的语调和自信地表情在广场前的空地对广场前的巴黎市民说道:“奥地利帝国与法兰西帝国,自我的伯父开始就已经是一对相互扶持、相互帮助的伙伴,我们不能忘记在法兰西民族最为难的时候,梅特涅亲王与弗朗茨皇帝对于我们的帮助……正是因为有了他们在维也纳会议中仗义执言,我这个国家、我们这个民族才能够以最快的速度站起来……或许你们中间有些人会说,奥地利帝国同样也限制法兰西的国家之一。 但是,我想问一问这些妄图挑拨法兰西与奥地利的好事者,同俄罗斯对法兰西带来的伤痛相比,奥地利又对法兰西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当热罗姆.波拿巴在说每句话的时候,人群中的普鲁士大使脸色大变)在这里,我由衷的法兰西与奥地利两个伟大的国家之间,能活忘却以往种种的不快,携起手来共同走入一个新的篇章!”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音刚落,人群中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在雷鸣般的掌声中,热罗姆.波拿巴向在场的巴黎市民微微鞠躬,而后转身对弗兰茨.约瑟夫露出了一个友善的笑容,伸出手邀请弗兰茨.约瑟夫发言。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的邀请,弗兰茨.约瑟夫也只好将他原本准备在宴会的时候要说的演讲稿拿了出来。 只见弗兰茨.约瑟夫不紧不慢地走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同热罗姆.波拿巴肩并肩站在一起。 “各位先生女士们,我要感谢你们每一个人能够站在这里,欢迎我和我的未婚妻的到来!我很高兴能够在受到我的兄弟热罗姆.波拿巴皇帝的邀请,访问这样一个历史悠久、文化繁盛的国度……”弗兰茨.约瑟夫用尊敬却又不是尊严的语气,不紧不慢地对巴黎市政厅的居民说着,从他的口中你能够听出弗兰茨.约瑟夫对巴黎的感情,仿佛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他发自肺腑的言论,“当我刚刚踏入法兰西国土开始,我就感受到了法兰西人热情。这种热情以接待方式展现出来,我在法兰西受到的接待大大超过了我的预期,使我产生了一种受宠若惊、一种惶恐。 我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回应你们的热情,所以我只能期待着各位能够有朝一日前往维也纳,让我们奥地利人,同样也有机会以同样的方式欢迎各位的到来……我无比确信,在热情好客这一方面,奥地利绝对不会输于法兰西。” 弗兰茨.约瑟夫看了身旁的热罗姆.波拿巴一眼,用略微有些谦逊地语气在场巴黎市民说道道:“我由衷的你们的皇帝与皇后,有一天也能够抵达巴黎!我相信奥地利人民会向你们欢迎我一样,以更加热情的态度欢迎你们的皇帝!” 弗兰茨.约瑟夫说完后,又学着热罗姆.波拿巴向在场的巴黎市民鞠躬。 霎时间,整个巴黎市政厅广场的掌声如同疾风骤雨一般到来。 哪怕是再厌恶专制帝国的人,此时对于眼前这位谦逊的皇帝无法产生厌恶的情绪。 没有一个人不喜欢听别人称赞自己的话,特别是说这句话的人还是另一位帝国的君主。 当然了,也并非所有人都愿意听到弗兰茨.约瑟夫的这番言论。 在广场的边缘地带,普鲁士大使正一脸愁容地看向市政厅广场中心的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 对于普鲁士大使来说,没有什么比眼前的情况更加糟糕的事情。 近期法兰西帝国与奥地利帝国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相互靠拢,几乎已经快要组成一个攻守同盟。 而弗兰茨.约瑟夫刚才的那一个鞠躬,更是足以让普鲁士大使感觉自己的世界快要崩塌。 众所周知,哈布斯堡王朝是一个比普鲁士王国还要提倡正统秩序的王朝,他们这位新的君主更是一位坚定地反对同暴民妥协的君主。 就是这样一个反动的君主,却向最革命的巴黎市民面前鞠躬。 这也就意味着,奥地利帝国同法兰西帝国之间的矛盾远远小于奥地利帝国与法兰西帝国联盟的需求。 为了能够同法兰西帝国顺利结为同盟,推拉门的君主甚至愿意向巴黎“革命者”鞠躬。 一旦奥地利帝国与法兰西帝国顺利结为同盟,那么普鲁士王国将永远没有翻身的余地。 拿破仑战争中,法兰西帝国军队对普鲁士王国造成的影响至今还残留,许多普鲁士士兵对于法兰西军队的恐惧甚至超过了军官的皮鞭。 更不要说,各种各样的乳普段子在莱茵兰大肆流通,间接影响到了普鲁士王国士兵对法兰西军队的士气。 不过,普鲁士大使并不知道,这些乳普段子背后的资助者就是杜伊勒里宫的热罗姆.波拿巴,而且乳普段子不止在莱茵兰流行,南德意志的邦国、汉诺威王国同样也盛行乳普。 尽管普鲁士大使本人爱普鲁士远胜于德意志,但是并不意味着大使没有一个德意志之梦,他本人希望能够建立一个排除奥地利影响新德意志邦联,这个邦联的架构最好是以普鲁士王国为核心。 …… 想到法兰西帝国与奥地利帝国结成同盟之后,可能会对普鲁士王国造成的影响,普鲁士大使感觉到如芒在背。 因此,他决定乘着两个国家还没有彻底结成紧密同盟的时候,寻找到德.吕伊斯大臣,让吕伊斯大臣缓解一下自己的压力,顺便看看能否从德.吕伊斯大臣的口中探听到法兰西帝国的态度。 如果说法兰西帝国真的有意同奥地利帝国结盟的话,那么普鲁士王国就得考虑如何防备奥地利帝国与法兰西帝国的联合打压。 反之,如果法兰西帝国与奥地利帝国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的话,那么普鲁士王国的机会就来了。 于是,普鲁士大使在巴黎市政厅广场雷鸣般的掌声中离开了市政厅。 而他的这个举动恰好被距离他不远的符腾堡王国大使与萨克森王国大使尽收眼底。 “你说普鲁士大使匆匆离去是要去哪?”萨克森王国大使用幸灾乐祸地语气对身旁的符腾堡王国大使询问道。 作为同普鲁士王国有些失地之仇的萨克森王国大使,没有谁比他更加乐意看到普鲁士王国吃瘪。 “大抵是奥赛码头(法兰西外交部地点)吧!”符腾堡王国大使不紧不慢地对萨克森大使说了一句道。 “看来弗兰茨陛下与热罗姆陛下的联合,让普鲁士王国感觉到了威胁!”萨克森大使对符腾堡大使接着接着说道。 “毕竟,欧洲最强的陆军与最古老的家族相互联合,又有哪一个国家不害怕!”符腾堡大使耸了耸肩,语气如常道。 “是啊!法兰西帝国在克里米亚半岛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我原以为法兰西帝国需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够占领一座城市,谁知道……”萨克森大使同样也感慨了一句,而后话锋一转对符腾堡大使道:“说实话,我真的有些羡慕你们了!现在的符腾堡王国恐怕是整个欧洲最安全的国家了!一旦奥古斯塔皇后为皇帝陛下皇嗣以后,符腾堡的地位恐怕两代都不会出现什么差错!而且皇帝陛下对于奥古斯塔皇后的爱……” 说到这,萨克森大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羡慕,他十分佩服符腾堡王国的这场豪赌。 当时热罗姆.波拿巴的地位还不算稳固,各地的动乱还未平息,因此许多人预测热罗姆.波拿巴的帝国随时都有可能会被下一场革命推翻。 所以并没有多少人愿意同热罗姆.波拿巴联姻,符腾堡王国能够在众多压力下同意联姻,实在是让德意志地区王公感到意外。 随着时间的推移,热罗姆.波拿巴的地位并没有如同他们预测那样被推翻,反倒是逐渐趋于稳定。 符腾堡王国之前所受到的压力同样也随着法兰西帝国的稳定而逐渐减少,直到克里米亚战争开始之后,符腾堡王国受到的压力完全消失,并且呈现出正反馈的局势。 许多德意志国家不得不通过符腾堡王国间接向法兰西帝国示好,以求法兰西帝国不殃及池鱼。 当法兰西帝国的军队占领塞瓦斯托波尔之后,符腾堡王国更是被南德意志诸侯国当做法兰西帝国在德意志地区的化身,符腾堡王国为南德意志的地区蒸蒸日上。 “没什么!这都是陛下与皇后的抬爱罢了!”符腾堡王国大使对萨克森王国大使回应了一句,而后瞥了一眼萨克森大使道:“大使阁下,你特意将我叫过来不会是只为了说这个吧!” 第五百七十二章短暂和平下的外交 “大使阁下,你叫我来的目的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些事吧!” 符腾堡大使用似笑非笑地望着眼前这个萨克森大使。 如果他(符腾堡大使)没有猜错的话,眼前这位萨克森大使大概率是为了俄罗斯帝国的问题才来找他的。 至于说符腾堡大使为什么会笃定萨克森大使是为了俄罗斯事情而来,当然是因为这位萨克森大使的身份比较特殊,他是俄罗斯帝国现任外交大臣涅谢尔罗迭的女婿。 而萨克森与符腾堡两个国家本身并不存在什么交集,他们各自国家背后的“老大哥”现如今快要缔结同盟关系,根本不需要他们充当掮客相互联系。 所以萨克森大使不可能是为了萨克森王国的公事而来,唯一可能就是受到了涅谢尔罗迭委托想要同法兰西帝国取得交流,试探法兰西帝国和平底线。 当然了,涅谢尔罗迭的这个行为在这个时代也算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盖因这个时代的外交领域仍旧由贵族占据,贵族与贵族之间又相互联姻,通过贵族之间姻亲关系展开外交同样也是重要的一个环节。 “当然这只是一个方面!”被符腾堡大使一语揭破的萨克森大使并没有显露出多少尴尬,他仍旧展现出镇定自若地表情对符腾堡大使说道:“其实我是奉我岳父的命令,为奥古斯塔皇后即将诞生的皇太子敬献礼物!” “那你应该直接敬献给皇帝陛下!”符腾堡大使摆出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对萨克森大使回应道:“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符腾堡大使,根本没有能力帮助您!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完,符腾堡大使抬起手阻止了示意交谈停止。 “大使先生,请等一等!”萨克森大使不顾外交官的风度,一把抓住了萨克森大使的衣袖不让他离开,并且恭维地对他说道:“大使先生,当初如果不是您力排众议让皇后嫁给陛下的话,恐怕皇后也不会成为整个欧洲最为尊贵的人之一!您同皇帝与皇后恩情远非一般人可以比肩!” “哪怕我同皇帝与皇后陛下的私交再好,我始终是符腾堡王国的大使,而不是法兰西帝国大使!”符腾堡大使特意强调一句,然后又耸了耸肩向萨克森大使透露了一些消息:“而且波拿巴陛下本人也不愿意现在就开启和谈!” “此话怎讲?”萨克森大使小声地询问一句。 紧接着,符腾堡大使又向萨克森大使透露了前段时间,他代表符腾堡国王看望奥古斯塔皇后的时候,同热罗姆.波拿巴在壁炉边的谈话。 当时的符腾堡大使还委婉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是否愿意结束克里米亚战争。 如果热罗姆.波拿巴愿意结束克里米亚战争,那么符腾堡王国愿意充当和平使者将皇帝的想法传达给圣彼得堡。 如果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 热罗姆.波拿巴告诉符腾堡大使,他愿意在合适的时机同俄罗斯帝国开启谈判,而不是现在。 现在萨克森大使想要通过他走夫人外交构筑法俄谈判的通道,基本上成功的可能性并不大。 “先生,我的岳父也知道现在同法兰西帝国进行和谈的可能性不大!”萨克森大使同样也回应他一句道:“我只希望您能够替我给陛下带一句话!” “什么话!”符腾堡王国大使询问道。 “我的岳父说:法兰西与俄罗斯虽然处于交战,但是两个国家并没有仇恨!”萨克森大使一边对符腾堡大使说着,一边靠近符腾堡大使,然后将一枚鸭蛋大小的宝石悄无声息地放在了符腾堡大使的口袋里:“这是我的岳父为即将出生的皇太子准备的礼物,请您带我转呈给皇后殿下。” 萨克森大使停顿了一下,咬文嚼字地接着说道:“您对我们的友情与热枕,我们永远也无法忘记!” 符腾堡大使在听到萨克森大使说到“友情与热枕”的时候,冷漠的表情立刻舒缓了下来。 【ps:友情与热枕的意思就是好处费。】 “我只能说量力而为!”符腾堡大使对萨克森大使回应道:“我并不敢保证这件事能否成功!” “请您放心!即便是失败了,我们也非常感谢你的帮助!”萨克森大使赶忙回应了一句。 “那好!”萨克森大使点了点答应萨克森大使道:“我会转告奥古斯塔皇后!” “那就麻烦了!” …… 就在萨克森大使与符腾堡大使进行政治交易的时候,乘坐马车巴黎市政厅广场离开的普鲁士大使此刻也已经来到了奥赛码头附近。 进入外交部的普鲁士王国大使在外交部国务秘书的带领下来到了外交部二楼的接待室。 “吕伊斯大臣现在现在还在开会,过了一会儿才能同您交谈!请您稍等片刻!”国务秘书彬彬有礼地对普鲁士王国大使说道。 “吕伊斯大臣正在进行的会议,究竟什么时候能够结束?”普鲁士大使赶忙询问了一句道。 “大约需要10—20分钟左右吧!”国务秘书回答道:“具体的时间,我也不太清楚!” “我知道了!”普鲁士大使点了点头,而后补充一句道:“请你务必在德.吕伊斯大臣散会的时候,告诉他在我在这里等他的消息!” “请你放心!”国务秘书向普鲁士大使表情一定会将普鲁士王国大使的消息的告诉他。 离开会客室的国务秘书沿着楼梯往上爬,在顶楼处的部长办公室停了下来,推开部长办公室的大门,外交大臣德.吕伊斯就在办公室内。 此时的他并没有像国务秘书所说的那样正在开会,而是坐在沙发翻越外交部的卷宗。 “怎么了?”听到门口传来动静的德.吕伊斯抬起头,看到了逐渐向他走来的国务秘书。 “大臣阁下,我已经遵从您的吩咐将普鲁士王国大使晾在了会客室中,并且告诉他您正在开会,需要10—20分钟的时间才能够散会!”国务秘书将他对普鲁士王国大使说过的话,重新复述了一遍。 “果然来了!”德.吕伊斯小声嘟囔了一句,嘴角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一抹笑容。 从当前的时间来看,普鲁士王国大使显然是中途离场后,直接来到这里。 这也就意味着,普鲁士大使对与法奥同盟的反应要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激动。 而身为一个国家的外交大使最忌讳的就是冲动,每一个冲动的行为都会给自己身后的国家带来一定程度的影响。 现在的德.吕伊斯只需要将普鲁士大使晾一会儿,会客室内的普鲁士大使自然会乱了方寸。 到时候,德.吕伊斯再去同普鲁士大使进行交谈,必然会事半功倍! “那就二十五分钟之后叫我,我咪一会儿!”德.吕伊斯放下手中的卷宗对国务秘书下达了命令。 “是!”国务秘书赶忙回应了一句,然后离开了部长办公室。 …… 时间很快便过去了25分钟,浅睡的德.吕伊斯被国务秘书从沙发上叫了起来。 在国务秘书的带领下,德.吕伊斯来到了一个房间前。 “普鲁士大使就在里面!”国务秘书对德.吕伊斯说道。 德.吕伊斯点了点头,然后推开了房门进入房间。 此时正在会客室等待的普鲁士大使看到房门打开德.吕伊斯出现在房门口后,赶忙起身迎接。 “大使先生,让你久等了!”德.吕伊斯故作疲倦地握住普鲁士大使的手说道。 “您才是真的辛苦!”普鲁士大使恭维地说了一句:“我很抱歉,在您刚一结束例行会议后,就将您叫过来!” “没什么!”德.吕伊斯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本来就是我的本职工作!” 德.吕伊斯与普鲁士大使一同坐在了沙发上,德.吕伊斯对普鲁士大使询问道:“您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其实也没有什么!”普鲁士大使先去矢口否认,而后又顾左右而言他地询问德.吕伊斯大臣为什么没有前往巴黎市政厅,参加两位君主的会面。 德.吕伊斯告诉普鲁士王国大使,由于他实在太忙了,所以根本没有时间参典礼。 “您实在太过操劳了!”普鲁士大使再一次对德.吕伊斯恭维了一句。 “没什么!”德.吕伊斯大臣摇了摇头,然后接着说道:“大使阁下,如果说您真的没有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失陪了!毕竟还有很多的事等待我去处理!” 眼见德.吕伊斯大臣想要离开,普鲁士王国大使只好对德.吕伊斯说道:“其实我确实有一些事情想要同您交谈!” “大使先生,你说吧!”德.吕伊斯停下脚步,微笑着对普鲁士大使回应道。 “大臣阁下,世界上有各式各样的人,他们有像您一样维护和平的正直大臣、也有居心不良想要引发更大动乱来为自己谋福利的暴徒……”普鲁士大使依旧用模糊的外交话术对德.吕伊斯回应。 “大使先生,不要同我绕弯子了!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德.吕伊斯胡子装作不耐烦的样子对普鲁士大使道。 “如果普鲁士王国也想要像奥地利一样,同法兰西帝国并肩作战的话,法兰西帝国是否愿意接纳普鲁士王国?” 第五百七十三章忽悠普鲁士 “普鲁士王国想要同法兰西帝国并肩作战?”德.吕伊斯微笑着重复一遍普鲁士王国大使说过的话,然后轻轻地拍了拍手:“我们欢迎,并且珍惜每一个愿意同法兰西帝国并肩战斗的国家……不管他们之前同法兰西帝国有过什么样的矛盾……” 听到德.吕伊斯的回答,普鲁士大使内心勉强有了一丝慰藉,最起码德.吕伊斯没有直接拒绝他们,这足以证明奥地利帝国与法兰西帝国之间的联盟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牢固。 不过,热罗姆.波拿巴皇帝在巴黎市政厅广场说的那些针对性的话,还是让普鲁士大使感觉难以释怀。 于是,普鲁士大使再一次试探性地询问德.吕伊斯道:“大臣阁下,如果……我是说如果普鲁士王国在同法兰西帝国交朋友之后,奥地利帝国打算在德意志地区损害我们的利益满足自己需求的话,那么您打算怎么应对?” “大使先生,你这个如果说不是有一点太不切合实际了!”德.吕伊斯露出了一脸惊讶地表情对普鲁士大使回应了一句。 “大臣阁下,我们不得不有这样的忧虑!”普鲁士大使摊了摊手,坦诚地对德.吕伊斯说道:“自从维也纳会议结束以后,我们普鲁士王国就成为奥地利帝国的眼中钉、肉中刺……从梅特涅亲王到施瓦岑贝格亲王,每一任奥地利帝国首相在上任之后,都在不留余地地打压我们,只是因为在我们普鲁士王国是德意志地区仅次于奥地利帝国国家! 我们的一次次退让换来的是奥地利帝国一次又一次的打击……” “大使阁下,你是不是担法兰西帝国会受到奥地利帝国的挑唆对你们不利……”德.吕伊斯脸上依旧维持着笑容。 “我相信法兰西帝国有您这样的外交大臣,必然不会轻易受到奥地利的挑唆!只是……”普鲁士大使停顿了一下:“我担心奥地利帝国会用一些不切合实际的东西,换取陛下在某些时候对奥地利帝国默许!” 普鲁士大使所说的不切合实际的东西,正是热罗姆.波拿巴心心念念的莱茵兰领土。 想当初施瓦岑贝格亲王就是利用莱茵兰领土作为诱饵换取热罗姆.波拿巴对奥地利帝国殴打普鲁士王国的支持,那个时候的热罗姆.波拿巴默许了这件事。 如若不是俄罗斯帝国更加干涉,再加上热罗姆.波拿巴的地位还没有得到稳固的话,普鲁士王国与奥地利帝国的那场战争必然不会草草收尾。 正因为如此,普鲁士大使才害怕奥地利帝国以相同的手段引诱法兰西帝国倾向于他们,从而让普鲁士王国陷入绝境。 现在普鲁士王国的外交环境可不像几年以前,几年前的普鲁士王国还有俄罗斯帝国这个老大哥帮扶。 随着克里米亚战争的开启,使得普鲁士王国不仅失去了老大哥俄罗斯帝国,还因为战争开始后保持中立的行为与奥地利帝国一道收获了老大哥的仇恨。 【ps:otl历史中,普鲁士王国在奥米慕茨的那场战争还没有像本位面这么拉!腓特烈.威廉四世也没有像摄政王威廉一样,为了赢得俄罗斯帝国的欢心进行刺刀反革命行为。 因此otl世界线中普鲁士王国在德意志地区的风评要比本位面好得多,同俄罗斯帝国在克里米亚战争片的关系也不像本位面一样过分亲近。 所以在克里米亚战争之后,普鲁士王国才会与俄罗斯帝国迅速靠拢。】 普鲁士大使甚至可以肯定,战争结束后的俄罗斯帝国必然会对普鲁士王国产生敌视的情绪。 万一奥地利帝国在那个时候对普鲁士王国出手的话,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大使先生,你多虑了!”德.吕伊斯大臣直言不讳地说出了普鲁士大使的忧虑:“如果你想说奥地利帝国想要伙同法兰西帝国肢解普鲁士王国的话,大可以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我不是……”普鲁士大使赶忙解释道:“我并不认为法兰西帝国会做出这种事情,肢解了普鲁士王国,奥地利帝国必然会在德意志地区一家独大!这样对法兰西帝国并没有什么好处!” “既然大使先生,你都知道这样做对法兰西没有好处,那么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德.吕伊斯反问一句:“你大可不必怀疑奥地利帝国会对你的祖国不利,我可以向你保证,奥地利帝国的大使在同我们交涉的时候,没有说一句你们的坏话!他们反而认为普鲁士王国同样也是维护欧洲秩序的一份子……” “如果说这样的话,那我就放心了!” 尽管普鲁士大使嘴上说着放心,但是他的内心依旧不愿意相信德.吕伊斯的话,德.吕伊斯刚才的发言只不过是为了转移问题罢了。 奥地利帝国会说普鲁士王国一句好话?除非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即便是德.吕伊斯用敷衍地态度应对他的问题,他还是得好声好气地向他表明普鲁士王国的态度,置气并不能够解决问题,反而会将问题变得麻烦起来。 “话又说回来!”德.吕伊斯脸上的笑容更加的诚挚起来:“贵国的大使在法兰克福的发言,真是震人心魄!” “什么?”普鲁士大使愣了几秒钟,他貌似不明白德.吕伊斯的意思。 “难道你已经忘记了你们在法兰克福任命的那位大使经典的发言!说起来,那个发言我至今还没有忘记!”德.吕伊斯语调开始阴阳怪气了起来。 “大臣阁下,我实在不知道法兰克福议会说过的话!”普鲁士大使一脸困惑地回应热罗姆.波拿巴。 德.吕伊斯将现任法兰克福代表冯.俾斯麦的那句金句“条约”金句说给了普鲁士大使听,而后啧啧陈赞道:“贵国的代表对于条约的见解还真是独具一格!” 【ps:冯.俾斯麦在1851年法兰克福的发言:“条约这玩意,如果对我们有利的话,他就是条约。如果对我们不利的话,他就是一张废纸!” 这句金句可以说是“历史文件不具备现实意义”的前身。】 “这个只不过是代表个人的观点,并不代表普鲁士王国的意见!”普鲁士大使赶忙辩解道。 “可是普鲁士王国让这样的人充当代表!”德.吕伊斯脸上露出了遗憾的表情:“我真的很怀疑,普鲁士王国是否真的会像他说的那样,不遵守条约!” 普鲁士王国大使只好向德.吕伊斯保证,他们一定会遵守“既定”条约,同时会对冯.俾斯麦进行惩罚。 “惩罚就不用了!”德.吕伊斯故作大度地摆了摆手,“只要普鲁士王国不要真的按照那位俾斯麦代表说的那样做,就是对法兰西帝国最好的善意。 大使先生,您应该知道这场战争注定会以俄罗斯帝国的失败而结束! 随着俄罗斯帝国的失败,将法兰西排除欧洲主流的神圣同盟同样也会随之解体。 一个崭新的秩序,将会在不列颠王国、法兰西帝国与奥地利帝国为主导下建立! 到那个时候,普鲁士王国可别拆我们的台啊! 如果说要有那个国家敢拆台的话,后果你们就自己承担吧!” 面对德.吕伊斯的威胁,普鲁士大使只好再三向德.吕伊斯保证,他们普鲁士王国一定会成为新秩序的第一批响应者。 “那就好!我愿意相信普鲁士王国的诚意”德.吕伊斯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对普鲁士王国回应道:“我告诉你吧!奥地利帝国确实同法兰西帝国谈论了一些事!” “什么事?”普鲁士大使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用紧张!并非德意志地区的问题,而且多瑙河公国!”德.吕伊斯对普鲁士大使解释道:“我们希望奥地利帝国能够在多瑙河地区对俄罗斯帝国继续施加压力,使俄罗斯帝国不能将全部的兵力都用于克里米亚半岛上,奥地利帝国并没有答应法兰西帝国的建议! 不过,他们倒是将自己的皇帝派了过来!” 听到德.吕伊斯的回答,普鲁士大使总算总算松了一口气。 既然奥地利帝国与法兰西帝国之间并没有形成事实上的盟约关系,那么普鲁士王国暂时也不用担心会遭受到奥地利帝国与法兰西帝国的双重打击。 “对了!不知道普鲁士王国是否愿意在柯尼斯堡地区继续俄罗斯帝国一定的压力!”德.吕伊斯对普鲁士大使开出一张空头支票道:“如果说一切进展顺利的话,普鲁士王国还能够获得维也纳会议的时候丢失的土地!” 法兰西帝国这是要彻底消灭俄罗斯帝国?普鲁士大使脑海里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不过这样一个荒唐的念头,很快便被普鲁士大使掐灭。 不!应该不可能!经历过一次失败的法兰西帝国应该知道消灭俄罗斯帝国的难度!他们不会做这样愚蠢的事! 想通了这些的普鲁士大使决定使用拖延战术:“这个问题实在不是我能够决定的!我需要向柏林的君主回禀之后,再来给您答复!” 第五百七十四章茜茜公主的忧伤 对于普鲁士大使的回答,德.吕伊斯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意外,如果说普鲁士大使立刻答应了他的要求的话,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希望普鲁士王国能够尽快给法兰西帝国一个答复!”德.吕伊斯立刻将自己早就已经想好的说辞:“即使普鲁士王国不愿意同俄罗斯帝国交恶,我们也可以理解!毕竟,俄罗斯帝国实在是一个难缠的家伙!” “感谢您的理解!”普鲁士大使怀着感激的心,向德.吕伊斯躬身感谢。 “好了!大使先生,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工作了!”德.吕伊斯委婉地向普鲁士大使下达了逐客令。 得到想要答案的普鲁士大使同样也没有多少继续交谈下去的兴致,一心想要重新返回使馆汇报的他,匆匆向德.吕伊斯辞行。 透过窗户望着普鲁士大使离去的身影,德.吕伊斯小声嘲讽了一句:“普鲁士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直爽”!” 说完,德.吕伊斯返回部长办公室继续处理还未处理完的卷宗。 而在这个时候的巴黎市政厅,欢迎仪式也逐渐进入了尾声,在参观完巴黎市政厅布置、检阅市政厅官僚之后,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重新翻身上马,并且在巴黎市民的欢呼声中离开了市政厅,前往杜伊勒里宫。 在前往杜伊勒里宫的路上,不断有人从人群中抛洒花瓣,漫天的花雨为他们铺设出一条杜伊勒里宫的道路。 当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抵达杜伊勒里宫大门口之后,皇宫总管莫卡尔携同皇宫各部门主管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的面前。 热罗姆.波拿巴向弗兰茨.约瑟夫介绍莫卡尔,并且告诉弗兰茨.约瑟夫,在他居住杜伊勒里宫的这段时间,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同莫卡尔说,莫卡尔会竭尽所能地满足。 “莫卡尔先生,未来几天就有劳你多加照顾了!”弗兰茨.约瑟夫彬彬有礼地对莫卡尔说道。 “弗兰茨陛下,请您放心我一定会竭尽所能为您服务!”莫卡尔赶忙回应了一句。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等人翻身下马,率领各自的重臣进入杜伊勒里宫。 莫卡尔立刻指挥着手下的主管将马全部牵到马厩里去。 当天晚上,一场声势浩大的宴会在杜伊勒里宫召开。 参加宴会有提前到来几天的王公(符腾堡国王、巴登大公)、使节(萨克森使节)、法兰西帝国重臣、将军……当然其中最为重量级的还是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 (由于奥古斯塔皇后尚在怀孕期,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让她参加宴会。 为了彰显法奥友谊的弗兰茨.约瑟夫让伊丽莎白前往奥古斯塔皇后的房间陪伴奥古斯塔皇后,等待舞会开始后再自行出来。) 宴会开始前的热罗姆.波拿巴照例向能够参加宴会的王公、使节表示感谢,然后又对弗兰茨.约瑟夫能够参加过来参加6月24日举办的阅兵单独地感谢了一遍。 紧接着,弗兰茨.约瑟夫同样也开口对杜伊勒里宫内的客人表示了谢意。 两位宴会主角为参加宴会的客人送上祝福之后,宴会正式开始。 杯筹交错之间,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宴会的气氛也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的攀上高峰,就是在这样一个火热的氛围中,作为主角之一的热罗姆.波拿巴却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 当人们发现热罗姆.波拿巴消失在宴会大厅之后,时间又过去了大约半个小时。 宴会中的人立刻将王宫总管莫卡尔叫了过来,询问莫卡尔有没有看见热罗姆.波拿巴。 “陛下并没有失踪,而是在皇后的房间!”莫卡尔赶忙对在场的客人解释道。 没错! 此时的热罗姆.波拿巴早已呆在了皇后奥古斯塔的房间,为他那即将出生的孩子进行胎教。 优雅的钢琴声从奥古斯塔的房间内传出,此时的热罗姆.波拿巴正坐在钢琴前用他那双灵巧的双手,为奥古斯塔演奏着欢快的乐章。 一曲完毕后,半躺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的奥古斯塔为热罗姆.波拿巴的演奏鼓掌。 “真好听!”一道宛若黄莺一般的声音从奥古斯塔皇后的身边传出,这个人正是伊丽莎白女公爵:“陛下,我想请问这首曲子的作者是谁?” “我的一位已经过世多年的朋友!”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对伊丽莎白说道:“那个时候,我还不是帝国皇帝!” “那你的那个朋友有没有给这首曲子取一个名字?”伊丽莎白继续追问道。 “我的朋友将它取名为《summer》!”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summer》?为什么要用英文名字呢?难道说您的那位朋友说英国人?”伊丽莎白好奇地追问道。 “没错!他确实是一位不列颠绅士!”热罗姆.波拿巴随口敷衍了一句,而后反问了一句道:“伊丽莎白公主,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为什么?难道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什么是十万个为什么?”伊丽莎白继续追问了一句。 “没什么!什么都不是!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热罗姆.波拿巴立刻来了一个否认“三连”,他可不想在回答这个小丫头片子的话。 这小丫头片子除了一开始对他有些惧怕之外,之后对他真的是越来越肆无忌惮。 “陛下,君主应该以诚心为美德!”伊丽莎白用她那质朴到天真的言语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我……”热罗姆.波拿巴哑口无言,他发现自己好像被这个小丫头片子“将军”了。 这就是天然呆的威力? “茜茜,你真的是天真到可爱!”坐在伊丽莎白身旁的奥古斯塔将腿从沙发上放了下来,抓住伊丽莎白的手叹了口气说道:“你这样的性格,怎么就……” “您在说什么事?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伊丽莎白依旧用她那还未脱离童稚的话询问奥古斯塔皇后道。 尽管伊丽莎白不知道奥古斯塔为什么叹气,但是她却能够感受到奥古斯塔对他的欢心。 “哎!”奥古斯塔皇后用她那慈爱的眼神望着眼前的这个“孩子”,而后又看了一眼热罗姆.波拿巴,用眼神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是否应该告诉她一些事。 想到茜茜公主未来悲惨的命运,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为茜茜公主感到惋惜。 于是,他冲奥古斯塔皇后点了点头。 得到热罗姆.波拿巴暗示的奥古斯塔对伊丽莎白说道:“茜茜,你知道你将要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生活吗?” 伊丽莎白摇了摇头,然后小心翼翼回答道:“应该……应该和您一样吧!” “如果你要是能够同我一样的话,那我就要祝福你能够遇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人!”奥古斯塔皇后轻轻抚摸着伊丽莎白手背对她说道。 “您这是什么意思?”伊丽莎白疑惑的望着奥古斯塔皇后。 “我的意思是,如果说他真正爱你的话。那么你的未来就会同我现在一样幸福!”奥古斯塔皇后对伊丽莎白解释道:“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君主都是全心全意将自己的精力用在了他们屁股下面的座位上,爱情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茜茜,你能否接受一个不爱你的人充当你未来的伴侣!” 对于现在的伊丽莎白而言,没有什么是比爱情更加重要的东西,奥古斯塔所说的话,简直就是一个噩梦。 “您和陛下也是这样吗?”伊丽莎白怯生生地询问了一句,而后看了一眼钢琴上的热罗姆.波拿巴。 奥古斯塔皇后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表情,“在怎么还没有嫁过来之前,我并没有奢望能够获得足够的爱情,但是现实远远超过我的预期。我遇到了一位最后爱我的人……”奥古斯塔皇后看了一眼热罗姆.波拿巴,然后补充一句道:“虽然他有一些缺点,而且还比较花心……(热罗姆.波拿巴发出了抗议)……但是,他无疑是一位模范的丈夫……时常能够带给我一些小惊喜!” “嗯!嗯!”伊丽莎白点头赞同,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一位君主会亲自演奏钢琴。 “那是因为我并非一开始就拥有这一切!”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开口道:“我现在所获得一切,都是由我一手打拼出来的东西!我的家族带给我的除了皇族称号与一部分政治资源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虽然说热罗姆.波拿巴在创业初期的时候借用了自己伯父的名号才担任了总统,但是在从总统转变为皇帝过程中,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是经历了一系列的政治斗争。 可以说是一个准创一代了。 “你的丈夫不同,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他不可能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爱全部给你!”奥古斯塔皇后对伊丽莎白说道:“当然,如果他能够将爱全部倾注给你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伊丽莎白的声音略微有着颤抖,她知道自己恐怕无法同那个操作相提并论。 “而且哈布斯堡也不同于杜伊勒里宫,那里的等级要比这里森严了不知道多少倍,一不小心就要出错!”奥古斯塔皇后对茜茜公主说道:“像你这样善良的孩子,要怎么在那个宫廷中生存下来……” “我去过几次,感觉那里还是挺好的!”伊丽莎白对奥古斯塔皇后回答道。 “那是因为你是作为客人短暂停留!哈布斯堡只将他们友善的一面展现给你!”奥古斯塔皇后接着说道:“你还没真正体会到宫廷我阴暗的一面!” “难道宫廷中有刺客?”伊丽莎白小脸煞白询问道。 “比刺客更加可怕!你会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指责!你的每一个动作在有心人的严重都会成为败坏宫廷风气的行为!”奥古斯塔皇后苦笑着说道。 伊丽莎白脸上的恐惧更加的浓郁,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如果是您的话,你要怎么做?”伊丽莎白用颤抖的声音询问奥古斯塔皇后。 “忍耐是宫廷中必不可少的东西!”奥古斯塔皇后回应道:“茜茜!如果你真的遇到那种事的话,那么你能做的只有忍耐!” “那要到什么时候!”伊丽莎白对奥古斯塔皇后询问道。 “等到你生育了下一代!他们就会将注意力转移到下一代的身上!到那个时候,你就可以获得部分自由!”奥古斯塔皇后对伊丽莎白回应道。 历史上的茜茜公主在生下继承人的鲁道夫大公之后,才真正的获得了半个自由身,做自己喜欢的事。 只不过茜茜公主对于匈牙利的热爱,让她将奥地利帝国带去了万劫不复之地。 第五百七十五章弗兰茨.约瑟夫:我觉得有点绿 奥古斯塔皇后同伊丽莎白所说的话,让对爱情依旧充满憧憬的伊丽莎白公主内心不由得对自己之后的皇后生涯默默担忧。 毕竟,现在的伊丽莎白也才十七岁,让一个只有十七岁年龄的少女提前体会到二十七岁、三十七岁才会品尝到的辛酸,实在是太过于残忍了! “如果真要同您所说的一样的话,那么我恐怕只有祈祷上帝的拯救了!”伊丽莎白情绪略微有些颓然,她嘴角露出了不符合他年龄段地苦笑对奥古斯塔皇后说道。 眼见气氛逐渐走向伤风悲秋的奥古斯塔皇后内心不由得有些后悔,她知道自己给伊丽莎白描绘的未来实在是太过灰暗,将眼前这位天真的少女吓坏了。 可是,奥古斯塔同样也不忍心欺骗眼前这个少女。 如果伊丽莎白继续保持天真的性格在哈布斯堡宫廷生活的话,那么她势必会为自己的天真付出代价。 哈布斯堡不同于杜伊勒里宫,弗兰茨.约瑟夫也不同于热罗姆.波拿巴。 为了让眼前这位少女重新找回一点对于未来的憧憬,奥古斯塔只好违心地对伊丽莎白道:“好了!伊丽莎白不要再为你的未来而担忧了!我刚才只不过是随口一说,你的未婚夫英俊帅气(热罗姆.波拿巴:鞋拔子脸)、品德高尚(热罗姆.波拿巴:除了诚信啥都不会),想必应该是一位十分爱你的人!” “就像您和陛下一样吗?”伊丽莎白眼神中带有一丝希冀地询问奥古斯塔皇后道。 “是的!”奥古斯塔皇后点了点头,用手抚摸着伊丽莎白的秀发。 感受到奥古斯塔身上传来久违母爱的伊丽莎白顺势靠在了奥古斯塔的肩膀上,用她那还未脱离稚气的腔调对奥古斯塔询问道:“皇后陛下,我能够像您一样幸福吧!” “可以!一定可以!”奥古斯塔皇后还是欺骗了眼前这位少女,“你就像一位天使!任何人在见到你的第一眼都会不由自主的喜欢你!” “包括陛下?”伊丽莎白鬼神神差地说了一句,随后她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 “这就要问他了!”奥古斯塔轻笑了一声,她并没有因为伊丽莎白的询问而生气,而且俏皮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茜茜,在问你话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妊娠期奥古斯塔皇后将自己对于还未出生孩子的爱,提前作用在了伊丽莎白的身上。 听到茜茜的热罗姆.波拿巴下意识地想到了前世某部仙侠电影中的充满仙气的赵灵儿,两个茜茜都充满了灵性。 只不过,她的命运也要比另一个茜茜更加的跌宕起伏。 “像伊丽莎白公主这样的天使,又有哪一位不喜欢呢!”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发自肺腑的赞美一句。 “听到没有!”奥古斯塔皇后对伊丽莎白公主宽慰道:“你这么可爱!一定会受到所有人的善意!” “那皇后陛下……我可不可以!”伊丽莎白冲奥古斯塔皇后,眨了眨眼鼓起勇气对奥古斯塔皇后说道:“借用一下您的丈夫!” 奥古斯塔与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讶异,他们不明白古灵精怪的伊丽莎白公主想要做什么。 “茜茜,你想要做什么?”奥古斯塔皇后询问伊丽莎白询问道。 伊丽莎白凑到了奥古斯塔皇后的耳边,小声地对奥古斯塔皇后说了一句。 奥古斯塔的嘴角同样也露出了一抹笑容,眼神也逐渐地开始不对劲起来。 “当然可以!”奥古斯塔皇后点了点头对伊丽莎白回应道。 “你们俩到底在说什么?”热罗姆.波拿巴发出了抗议,“我好歹也是当事人,能否尊重一下我本身的意愿!” “陛下,难道您忍心拒绝一位少女的请求吗?”奥古斯塔皇后语气中透露出一股幸灾乐祸的感觉。 同热罗姆.波拿巴相处了两年的奥古斯塔对于自己这位丈夫在熟悉不过了,只要不是涉及到政治上的问题,他总是竭尽所能地满足所有条件。 哪怕这个条件看上去很难实现! “话虽然这么说……”热罗姆.波拿巴摸了摸鼻子,“但是身为当事人的我也要有知情权!”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茜茜想要邀请您下去跳一支舞!”奥古斯塔皇后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只是跳一支舞啊!”还未反应过来的热罗姆.波拿巴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倒吸了一口冷气道:“你们是不是玩的有点大!” 眼前这个伊丽莎白可是自己“好兄弟”弗兰茨.约瑟夫的未婚妻,虽然还没有过门,但是好歹也算是确立名分了。 公然邀请一个人家未婚妻跳舞,这不是给他的好兄弟带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后来,热罗姆.波拿巴发现自己实在是想多了。) “陛下,您这是要拒绝吗?”伊丽莎白露出我一副楚楚可怜地表情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这个……其实……”热罗姆.波拿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说实话,他也不是什么怕事的人,别说是邀请好兄弟未婚妻跳舞,就算是给他戴一个绿色的帽子,热罗姆.波拿巴相信弗兰茨.约瑟夫也会在群臣的劝谏下继续向法兰西靠拢。 只不过,在杜伊勒里宫做这么刺激的事情,真的有必要必要吗? “伊丽莎白公主,你确定要这么做吗?”热罗姆.波拿巴表情庄重地询问伊丽莎白,“我能够承担这件事的后果,你可以吗?” “我……”伊丽莎白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 “陛下,你去邀请茜茜不就行了!”奥古斯塔皇后立刻提出了解决的办法。 热罗姆.波拿巴翻了一个白眼,他不明白奥古斯塔为什么要帮助外人坑他的丈夫。 难道是因为可怜伊丽莎白的遭遇?还是因为母性泛滥? “那好吧!”热罗姆.波拿巴摊了摊手回应了一句。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同伊丽莎白商议了各自离开的时间。 时间渐渐来到了9点10分左右,距离宴会结束,舞会开始还有不到20分钟的时间。 “那我就先走一步了!”热罗姆.波拿巴对依旧停留在房间内的奥古斯塔与伊丽莎白说了一句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间内只剩下了奥古斯塔与伊丽莎白两个人。 “谢谢您!皇后陛下!”伊丽莎白小声地对奥古斯塔皇后说道。 “茜茜,你要记住,如果说在维也纳受到欺负的话,就来巴黎吧!”奥古斯塔皇后对伊丽莎白说道:“杜伊勒里宫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 “皇后陛下,您对我真是……”伊丽莎白小声地抽泣,断断续续地说道:“比我的妈妈还好!” “茜茜,我们有着相同的命运与遭遇!从你的身上,我看见了以前的我!”奥古斯塔慨然了一句,然后话锋一转道:“其实在杜伊勒里宫也有一位同你一样傻到可爱的姑娘!” “她是谁?”伊丽莎白好奇地询问了一句。 “她叫维尔尼亚!”奥古斯塔对伊丽莎白回应了一句:“不过,她现在并不在杜伊勒里宫,而在克里米亚!” “克里米亚!”伊丽莎白微微缩了缩脖子,“我记得那里正在发生一场战争!” “没错!”维尔尼亚点了点头对伊丽莎白回应道:“她现在正在那里担任战区意愿护士!” “那她真是勇敢!”伊丽莎白不由得对素未蒙面的为维尔尼亚感到敬佩。 “其实她的胆子很小!”奥古斯塔接着说道:“如果不是皇帝陛下要求的话,她肯定不愿意前往。” “难道陛下讨厌她吗?”伊丽莎白对奥古斯塔询问道。 “不!”奥古斯塔摇了摇头对伊丽莎白回应道:“恰恰相反,陛下很喜欢她!” “那么陛下为什么要……”伊丽莎白一脸困惑。 奥古斯塔向伊丽莎白解释了原因,伊丽莎白内心不由自主的将弗兰茨.约瑟夫与热罗姆.波拿巴做了一个对比。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热罗姆.波拿巴都碾压他的未婚夫。 他所欠缺的只有血统,然而伊丽莎白与奥古斯塔并不是在意血统的人。 “她还真是幸福!”伊丽莎白喃喃自语了一句。 “好了!茜茜,时间也不早了!你也该下楼参加舞会了!”奥古斯塔轻轻推开了靠在他肩膀上的伊丽莎白提醒了一句道。 “皇后陛下,我就先走了!”伊丽莎白对奥古斯塔回应了一句,然后款款施礼。 “去吧!玩得开心一些!”奥古斯塔摆了摆手对伊丽莎白回应了一句。 离开房间得的伊丽莎白走下楼来到舞会大厅之后,舞会还未开始。 等到伊丽莎白来到弗兰茨.约瑟夫的面前之后,舞会正式开始 宫廷乐队奏响了已故音乐大师卡尔.玛利亚.冯.韦伯谱写的《邀请》。 在优雅的音乐中,弗兰茨.约瑟夫牵着伊丽莎白的手开始跳舞。 此时的伊丽莎白脑海里依旧回想着奥古斯塔说过的话,以至于在跳舞的过程中频频出错。 “伊丽莎白,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弗兰茨.约瑟夫眉头一皱,压低声音询问了一句道。 第五百七十六章言传身教 “伊丽莎白,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总是心不在焉?” 弗兰茨.约瑟夫训斥声传到了伊丽莎白的耳边之后,伊丽莎白神情不禁紧绷了起来,一双纤细的小手不自觉地用力:“对不起,陛下,我刚才走神了!” 该死!我刚才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态度对她说话! 看着眼前这位神情紧张未婚妻,弗兰茨.约瑟夫不由得心生懊恼,当初他舍弃了海伦选择伊丽莎白可不是为了向她撒气。 不过,基于皇帝的自尊,弗兰茨.约瑟夫并没有选择对伊丽莎白道歉,而是用略带一丝强硬的语气对伊丽莎白说:“下次注意!” “是!陛下!”伊丽莎白回应了一句,然后同弗兰茨.约瑟夫一起将最后的部分跳完。 一曲结束之后,伊丽莎白将自己的手从弗兰茨.约瑟夫的手中抽离。 在弗兰茨.约瑟夫惊愕的目光下,伊丽莎白看向周围,寻找热罗姆.波拿巴的踪迹。 几秒钟之后,伊丽莎白发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身影。 此时的热罗姆.波拿巴正用一只手搂着一位身材俏丽的贵妇人,另一只手同贵妇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暧昧极了。 呸!真是一对奸夫**! 伊丽莎白内心不自觉地唾骂了一句,她开始为奥古斯塔姐姐感到不值。 “伊丽莎白!伊丽莎白!”弗兰茨.约瑟夫的声音再次传到了伊丽莎白的耳边。 反应过来的伊丽莎白赶忙回应弗兰茨.约瑟夫道:“陛下,您有什么吩咐!” “第二支舞蹈就要开始了!你可不能向刚才那样了!”弗兰茨.约瑟夫提醒了一句道。 “是!”伊丽莎白对弗兰茨.约瑟夫回答了一句。 第二首曲子再一次响起,这一次伊丽莎白并没有像刚才那样频繁出错,只不过弗兰茨.约瑟夫敏锐的发现,伊丽莎白的眼神总是在朝着某一个方向看。 于是在第二首曲子与第三首曲子的间隙,弗兰茨.约瑟夫顺着伊丽莎白跳舞期间的视线看了过去,在视线的尽头他发现了理查德.梅特涅。 难道说伊丽莎白她……不可能!她们根本不认识! 弗兰茨.约瑟夫摇了摇头,驱散了自己荒诞的念头。 可怜的理查德.梅特涅并不知道,他不经意的一个站位,让自己险些身陷君主的猜忌。 在跳完了几首曲子之后,伊丽莎白渐渐地不抱有任何希望。 而热罗姆.波拿巴在她的心中也由一个顾家的君主,转变为了两面三刀的坏人。 “伊丽莎白,我恐怕不能够和你在下一曲共舞了!”弗兰茨.约瑟夫歉意地说道。 “为什么?”伊丽莎白疑惑地对弗兰茨.约瑟夫回应道。 弗兰茨.约瑟夫告诉伊丽莎白,他收到了瓦莱夫斯基夫人共舞的请求。 “瓦莱夫斯基伯爵夫人?她很厉害吗?”伊丽莎白小声地询问了一句道。 弗兰茨.约瑟夫点了点头对伊丽莎白回答道:“他的丈夫是热罗姆.波拿巴的宠臣,而且瓦莱夫斯基很有可能会成为接替德.吕伊斯担任外交大臣的人,所以我无法拒绝邀请!” “我知道了!”伊丽莎白善解人意地点头。 弗兰茨.约瑟夫离去之后,伊丽莎白独自一人站在了原地。 许多有心想要邀请伊丽莎白跳舞的人,都被伊丽莎白的身份拦住了脚步。 望着周围这群衣冠楚楚的绅士,伊丽莎白的脸上露出了失落的表情。 就在伊丽莎白准备离开舞池时候,热罗姆.波拿巴的声音传到了伊丽莎白的耳边:“伊丽莎白公主,你也缺少舞伴吗?” 伊丽莎白转过身看向了热罗姆.波拿巴,她点了点头。 “不知我能否有幸成为你的舞伴?”热罗姆波拿巴彬彬有礼地向伊丽莎白伸出手。 “这是我的荣幸!陛下!”伊丽莎白毕恭毕敬地回应了一句,然后将手放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手上。 当热罗姆.波拿巴的手与伊丽莎白的手握在一起之后,乐队再一次奏响了欢快的乐章,这一次乐队选择的是已故音乐大师肖邦的曲子。 热罗姆.波拿巴与伊丽莎白两人开始跟随着节奏一起舞动。 “小不点,你看上去很不高兴的样子!”热罗姆.波拿巴一边跳,一边小声询问伊丽莎白道。 “陛下,我不叫小不点!”伊丽莎白撅着嘴强调了一句,她不喜欢有人将她看成没有长大的孩子。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伊丽莎白?茜茜?”热罗姆.波拿巴面带微笑地对伊丽莎白询问了一句。 到底还是一个小丫头片子! “茜茜吧!”伊丽莎白思考了一会儿,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茜茜,你怎么看上去有些不高兴啊!弗兰茨又惹你生气了?”热罗姆.波拿巴好奇地询问伊丽莎白道。 “没有!”伊丽莎白摇了摇头,然后抬起头看了一眼热罗姆.波拿巴。 “那你刚才怎么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热罗姆.波拿巴接着说道。 “那是因为……”伊丽莎白踌躇了片刻,没有开口。 “因为什么?”热罗姆.波拿巴疑惑地询问道。 “你们都是骗子!”伊丽莎白说了一句让热罗姆.波拿巴感觉到哭笑不得的话。 “我什么时候成了骗子了!”热罗姆.波拿巴装作一副委屈巴巴地表情道:“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来同你一起跳舞!” “哼!你刚才在房间,不还在说爱奥古斯塔姐姐吗?”伊丽莎白语气略微带着一丝责问。 “没错!我确实爱奥古斯塔!”热罗姆.波拿巴愣了几秒钟,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那你刚才还搂着其他人的腰,做出那样的亲密的动作!” 说到这,伊丽莎白脸上微微地泛起一丝红晕。 闹了半天,这个小丫头片子压根就没有经历过多少比舞会。 “亲密吗?”热罗姆.波拿巴略微调整了一下位置,使得伊丽莎白能够看到弗兰茨.约瑟夫。 此时的弗兰茨.约瑟夫同样也将一只手放在了瓦莱夫斯基夫人的腰间,做出了一个让伊丽莎白看上去十分亲密的动作。 伊丽莎白一瞬间失了神,原本节奏有序的步伐一下子变得凌乱起来,如果不是热罗姆.波拿巴眼疾手快轻轻搂住了伊丽莎白的腰,伊丽莎白恐怕就要在舞会中丢人了。 “谢谢!”伊丽莎白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感谢,随即她立刻意识到热罗姆.波拿巴与他现在正在进行的动作同样也有些暧昧。 两人的身体快要贴在一起,热罗姆.波拿巴弯下腰同伊丽莎白四目相对。 “茜茜,这就是交际舞啊!肢体接触当然是必不可少的!”面对如此场景,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感觉到不妥。 在他的眼中,茜茜公主充其量不过是一位惹人怜爱的小妹妹。 论可爱,她确实可以称得上全场最佳。 但是,真正到了比拼硬件实施的时候,不管是奥古斯塔、阿莱侯爵夫人、欧仁尼,还是瓦莱夫斯基夫人,都比眼前这个小丫头片子好,甚至第一次见面的维尔尼亚胸前的规模都比伊丽莎白要雄伟了许多。 看到茜茜公主,热罗姆.波拿巴本能想到的人第一次见面时候的维尔尼亚。 “再者说,你怎么知道我是背着奥古斯塔偷偷进行呢?”热罗姆.波拿巴接着询问道。 “啊!”伊丽莎白不由得小声惊呼道:“你们法兰西人都是这么胆大的吗?” “我可不是一个纯正的法兰西人啊!”热罗姆.波拿巴换成了德语对伊丽莎白回应道:“其实我在符腾堡生活的时间,要比在法兰西生活的时间长!奥古斯塔也算是我的青梅竹马了!” 伊丽莎白同样也转变为德语对热罗姆.波拿巴道:“就算您不是纯正的法兰西人,您也不应该……” “茜茜,你不了解法兰西!”热罗姆.波拿巴向伊丽莎白解释道:“这个国家骨子里透露着一股子放荡不羁的浪漫,因此想要成为这个国家的君主必须要迎合浪漫才行!一个思想保守的君主永远也不可能成为这个国家的统治者,我爱奥古斯塔就同我爱杜伊勒里宫一样! 只有小孩子才会做出选择!” “那你不该欺骗奥古斯塔姐姐!”伊丽莎白为奥古斯塔皇后鸣不平。 “我没有欺骗啊!”热罗姆.波拿巴对伊丽莎白道:“我的所有情人奥古斯塔都知道,而且她们之间相处的还算不错!” “啊!”伊丽莎白再一次为热罗姆.波拿巴的言论而感到惊讶。 “我珍惜每一位我爱的人与爱我的人!”热罗姆.波拿巴表情庄重地对伊丽莎白回应道:“虽然说我无法给予每一个人同等的身份,但是我对她们的爱却是一样的,而且我尊重她们的一切选择!” “哼!说到底您和其他君主有什么不一样!”伊丽莎白对热罗姆.波拿巴欺骗道。 “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一件事情就是将人当成人!”热罗姆.波拿巴对伊丽莎白回答道:“你所见过的君主,哪一个真正尊重过女性?他们只不过是将女性当做自己的所有物,小礼品罢了!” “那你呢?” 第五百七十七章亲法要从少年抓起 “那你呢?”伊丽莎白好奇地望着热罗姆.波拿巴。 “我刚才不是说了!”随着曲调逐渐步入高潮,热罗姆.波拿巴一边加快了舞蹈的节奏,一边表情严肃地伊丽莎白说道:“我珍惜每一个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我尊重她们,就像她们尊重我一样! 茜茜,你要记住这个世界最难以做到的一件事就是相互尊重!” “为什么这样说?”伊丽莎白有些迷糊的眨了眨眼睛,“我觉得这应该很简单吧!” “茜茜,我问你!”热罗姆.波拿巴一脸庄重地对伊丽莎白说道:“你真的愿意俯下身去倾听底层的声音吗?你能够忍受自己呆在一起阴暗潮湿的环境同一位浑身散发着臭味的贫民交流吗?” 听完热罗姆.波拿巴的话,伊丽莎白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厌恶地表情。 尽管伊丽莎白本身并不厌恶贫民,但是她所在的阶层对贫民的固有认知,将她的认知潜移默化。 这个世界上高高在上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愿意俯下身子倾听底层声音的人太少太少。 “你看吧!”热罗姆.波拿巴轻笑了一声:“人与人之间根本无法做到相互尊重!贵族与平民、富人与穷人、男人与女人……都一样!” “才……才不是!”伊丽莎白为自己刚刚行为感到愧疚,脸上微微泛红的她连忙反驳了一句:“你这是在偷换概念!” “我哪里偷换概念了?”热罗姆.波拿巴一边保持着舞步,一边对伊丽莎白询问道:“茜茜,你真的是自愿成为奥地利帝国皇后的吗?” 伊丽莎白哑口无言,她本人当然不是自愿成为哈布斯堡家族的皇后,原本应该成为哈布斯堡皇后的人是她的姐姐,只不过是因为皇帝本身不喜欢她的姐姐,她就被迫顶替了她姐姐的位置成为哈布斯堡的未来皇后。 从她被告知自己将要成为皇帝未婚妻到现在,没有一项决定是由她自己做主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由她的母亲和苏菲皇太后决定。 从始至终,伊丽莎白都没有任何后悔的权利。 至于说悔婚,那就更不可能了。别说是她就,就算是巴伐利亚维特尔斯巴赫王族同样没有办法承受同哈布斯堡悔婚的代价。 想到这里,伊丽莎白不由得为自己的未来感到一阵悲哀,这就是身为王族不得不面对命运。 伊丽莎白的舞步也随着她的内心而逐渐的凌乱起来,以至于热罗姆.波拿巴不得不跟随她的舞步调整动作。 过了几秒钟,回过神来的伊丽莎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她连忙向热罗姆.波拿巴道歉道:“陛下,对不起!” “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对伊丽莎白回应道:“其实你未来的丈夫还是非常爱你的!只不过,你要小心苏菲皇太后!” “为什么?”伊丽莎白迷迷糊糊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我觉得苏菲皇太后是一个很……”伊丽莎白突然想到当初苏菲皇太后对她的态度违心的夸赞了一句:“很不错的人吧!”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嫁入哈布斯堡!”热罗姆.波拿巴以过来人的口吻对茜茜公主说道:“绝大多数的婆婆对自己儿媳妇充满了敌视!” “为什么会敌视呢?”伊丽莎白追问道。 “你想想看!你好不容易养育二十多年宝贝,突然有一天有一个不认识的陌生女人过来同你抢夺,你会怎么办?”热罗姆.波拿巴尽量以通俗易懂的话对茜茜公主询问。 “可是,儿子人不是物品啊!”伊丽莎白对热罗姆.波拿巴反驳道。 “对于一个掌控欲望强烈的女性而言,儿子和物品没有什么两样!”热罗姆.波拿巴一针见血地对伊丽莎白回应了一句道:“苏菲皇太后能够说服自己的丈夫放弃皇位,从而选择让你的丈夫继承皇位!可想而知,她是一个爱儿子远胜丈夫的女性!你的出现会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战!” “为什么是我?”伊丽莎白疑惑地询问道。 “因为你比你的姐姐更加的任性!”热罗姆.波拿巴对伊丽莎白回应道。 历史上苏菲皇太后之所以看茜茜公主不爽的原因就是因为茜茜公主本身不同于他的姐姐海伦,他更加难以掌控。 “我才不要像我姐姐那样!”伊丽莎白撅着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对于一个掌控欲望极强的老太婆来说,你的存在就是一个不稳定因素!”热罗姆.波拿巴继续说道:“我断定在你和弗兰茨.约瑟夫结婚以后,苏菲皇太后一定会千方百计地找你的麻烦!你的丈夫……请允许我说一些不负责任的话!” “陛下,您说!”伊丽莎白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平和地说道:“你的丈夫可能根本没有办法处理你同苏菲皇太后的矛盾,他很可能会用两不相帮的方式缓和你们之间的矛盾,然而这种看似中立的方式,实则对尼很不友好!因为初来乍到的你,根本没有能力对抗在哈布斯堡宫廷中耕耘了数十年的皇太后党。” 历史正如热罗姆.波拿巴所说的那样,从茜茜公主嫁去哈布斯堡到法奥战争结束,毫无势力的茜茜公主一直被苏菲皇太后的波西米亚党压制,以至于她不得不远走匈牙利散心,在此期间她结交了很多匈牙利的朋友,围绕在茜茜公主的匈牙利党正在形成。 只不过因为帝国本身对于匈牙利的打压,使得匈牙利党十分的缩小。 法奥结束之后,为了缓和国内矛盾,特别是缓和同匈牙利矛盾的弗兰茨.约瑟夫下达了就《十月剌令》,长久以来被打压的匈牙利贵族不仅获得了赦免,而且帝国当初在匈牙利没收的资产同样也返还给了匈牙利贵族。 许多匈牙利贵族返回奥地利帝国,然后团结在茜茜公主的身边。 茜茜公主的势力这才足以同苏菲皇太后对抗,从法奥到普奥时间,茜茜公主更是充当了匈牙利在维也纳的代言人。 普鲁士与奥地利的战争结束之后,赫赫有名的《奥匈妥协》正式开始,这也标志着茜茜公主领导下的匈牙利党彻底战胜了波西米亚党。 苏菲皇太后从那个时候开始,不再顾问政治。 而这个时空的法奥战争不会发生,这也就意味着茜茜公主根本无法借助匈牙利的力量。 如果热罗姆.波拿巴不愿意帮忙的情况下,她所面临的命运恐怕要比历史上更加的悲惨。 当然了,苏菲皇太后领导的波西米亚党一家独大同样也不符合热罗姆.波拿巴的利益。 “那我该怎么办?”伊丽莎白小脸煞白,她已经能够想到自己未来命运。 “想要对抗苏菲皇太后,你必须要有一支支持你的力量!”热罗姆.波拿巴循循善诱地说道:“宫廷如同战场一样,稍不留神就会满盘皆输!” “谁能够成为我的助力!”伊丽莎白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在哈布斯堡宫廷中,稍微有一些势力的人都会选择投靠苏菲皇太后!你必须要选择一些政治上失意的家伙!”热罗姆.波拿巴对伊丽莎白道:“例如:梅特涅亲王!” “梅特涅亲王?他愿意帮助我?”伊丽莎白踌躇片刻说道。 “茜茜,你要记住一点,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无法交易的东西!交易的成功与否,取决于你的筹码!”热罗姆.波拿巴自信满满地对茜茜公主说道:“现在的梅特涅亲王已经是一位失意的老人,他渴望重新回到政坛上!” “他都已经这么老了!”伊丽莎白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一句。 “一个政治人物从来不会在意自己的年龄,他们在意的是自己能否一直掌控权利!”热罗姆.波拿巴向伊丽莎白解释道:“再者说梅特涅亲王同苏菲皇太后之间的关系也不算太好!如果你有心拉拢他们父子的话,他们很愿意成为皇后党的一员!” 奥地利帝国第一任皇帝同样也是神圣罗马帝国最后一任皇帝弗朗茨皇帝死后,为了帮助脑瘫皇帝斐迪南一世(字面意义上的脑瘫)建立统治,摄政委员会成立,梅特涅亲王与苏菲皇太后的矛盾也正是在摄政委员会中逐渐累积。 “那我应该怎么拉拢他们?”伊丽莎白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方法。 “梅特涅亲王有一个女儿!”热罗姆.波拿巴一边说着,一边站在原地看着伊丽莎白拉着他的手围绕他转圈:“你可以向你的丈夫申请让梅特涅亲王的女儿教授你礼仪,这样的话你就可以试探梅特涅亲王的态度!” 围绕热罗姆波拿巴转了一圈的伊丽莎白再一次将另一只手放在热罗姆.波拿巴手中,好奇地询问道:“陛下,您为什么要帮助我?” “这算是补偿吧!”热罗姆.波拿巴含糊其辞地说了一句。 “补偿?可是您没有对我做出什么事啊!”伊丽莎白疑惑地望着热罗姆.波拿巴。 “你可以理解为我不忍心看到一个小丫头孤零零地在宫廷中受到欺负!” 舞曲结束,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拿起伊丽莎白手,吻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 第五百七十八章战争与和平 望着热罗姆.波拿巴离开的背影,伊丽莎白陷入了沉思,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听从热罗姆.波拿巴的话。 “哎!”伊丽莎白为自己多舛的命运而叹气。 就在此时,弗兰茨.约瑟夫的声音传到了伊丽莎白的耳畔道:“伊丽莎白,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伊丽莎白闻声而动,转身露出了一抹假笑道:“没什么!” “那就好!”弗兰茨.约瑟夫不疑有他,而后话锋一转小声询问道:“刚刚你同法兰西皇帝在一起的时候,谈了什么?” 看着眼前这位想要刨根问底的未婚夫,伊丽莎白不自觉地想起了热罗姆.波拿巴说过的话。 俗话说有其子必有其母,他的未婚夫的掌控欲都这么强,更何况他的母亲。(这里是伊丽莎白主观的想法) “我同热罗姆.波拿巴陛下谈论了许多,他向我讲述了他和奥古斯塔皇后如何走到一起,同时还说您是他见过的所有君主中最年轻的一位!奥地利帝国在您的领导下一定能够更加强大!”伊丽莎白一脸诚挚对弗兰茨.约瑟夫说着谎言。 对伊丽莎白保持足够信任的弗兰茨.约瑟夫相信了伊丽莎白的话,他的嘴脸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抹笑容,然后拉起伊丽莎白的手对她说道:“让我们再跳最后一支舞吧!” 弗兰茨.约瑟夫与伊丽莎白新一轮乐曲中开始了舞蹈。 而站在舞池边缘的热罗姆.波拿巴此时此刻身旁同样也多出一位男性,他便是符腾堡王国大使。 “陛下,能否占用您一些时间!”符腾堡大使恭敬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当然可以!”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而后同符腾堡大使再一次离开了舞厅,前往杜伊勒里宫的会客室交谈。 刚一落座的符腾堡大使便将口袋中的宝石掏出放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大使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热罗姆.波拿巴半开玩笑地询问道:“今天也不是什么特别的节日,你送我这个干嘛?” “陛下,这块宝石并不是我送给您的,而且萨克森大使托我转交给您!”符腾堡大使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一句。 “萨克森大使?”热罗姆.波拿巴愣了几秒钟后,指着宝石询问道:“他这是替谁送的?” “陛下,这是涅谢尔罗迭大臣交给您的礼物!说是为了庆祝奥古斯塔皇后为您生下子嗣!”符腾堡大使一丝不苟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而后补充一句道。 “奥古斯塔皇后都还没有临近生产期,他们就开始送礼物了!”热罗姆.波拿巴一语双关道:“他们也太心急了一点吧!” “陛下,这悄悄证明了法兰西帝国的强大!”符腾堡大使恭维了一句。 “那你有没有告诉他们,我的想法?”热罗姆.波拿巴继续追问道。 符腾堡大使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陛下,我已经告知萨克森大使,您短期内不会寻求和平的想法!萨克森大使让我转告您,虽然法兰西帝国与俄罗斯帝国正在发生战争,但是两个国家并没有什么仇恨! 只要陛下什么时候想要和平,和平自然就会到来。” 热罗姆.波拿巴一脸诧异地询问符腾堡大使:“涅谢尔罗迭真的是真的说的?尼古拉一世,那个老顽固同意无条件和谈?” 符腾堡大使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热罗姆.波拿巴与符腾堡大使,乃至萨克森大使都不知道,涅谢尔罗迭的和谈计划完全是背着尼古拉一世偷偷进行的试探。 不过,这个计划是得到了亚历山大二世、多尔戈鲁科夫、奥尔洛夫三方的授意,可以说这是一场将尼古拉一世完全蒙在鼓里的和谈。 万一侥幸和谈成功的话,他们就会联合向尼古拉一世逼宫要求他和谈。 但是涅谢尔罗迭本人对于第一次接触就成功根本不抱有任何希望,他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法兰西帝国与俄罗斯帝国之间的交流打开一条缝隙,以便法俄两个国家能够在想要和平的时候,立刻就能够迎来和平。 “估计是涅谢尔罗迭他们背对着沙皇进行的一项行动!如果我是尼古拉一世,我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进行和谈!” 尽管热罗姆.波拿巴并不知晓现在的俄罗斯的政治局势,但是他还是能够在基于历史的前提下进行一定的推断。 听完热罗姆.波拿巴的推断,符腾堡大使一脸震惊地说道:“他们的胆子竟然这么大!” “如果涅谢尔罗迭的背后是亚历山大皇储的话,那么这个行为自然也就不算僭越!”热罗姆.波拿巴平静地回应了一句:“亚历山大皇储本身并不像他的父亲,是一位虔诚的斯拉夫主义东正教信徒!他的思想更加接近不列颠!” 符腾堡大使目瞪口呆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他突然明白意识到为什么热罗姆.波拿巴一定要坚持亲自同他们这些人交流。 眼见符腾堡大使内心说话,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开口道:“大使先生,一名合格的外交官不仅要做到因势而导,同样也要善于分析!君主的性格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外交的走向,特别是在一个绝对君主制的国家中,这种情况尤为明显!” “陛下,您真是一个可怕的家伙!”符腾堡大使为自己的国家能够傍上热罗姆.波拿巴而感到庆幸。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幽灵,一个红衣主教的幽灵。 “我可以将它当成你对我的称赞吗?”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了愉悦地笑容道。 “当然是!”符腾堡大使毫不犹豫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好了!礼物我就替奥古斯塔收下了!”热罗姆.波拿巴将宝石揣在了口袋中,然后用开玩笑口吻督促符腾堡大使准备礼物。 符腾堡大使同样也以开玩笑的语气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他的礼物需要在小皇子/公主诞生之后才会送达杜伊勒里宫。 “我很期待你的礼物!”热罗姆.波拿巴面带微笑地起身对符腾堡大使说:“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赶快回舞厅吧!” “是!陛下!”符腾堡大使同样起身跟随热罗姆.波拿巴一同离开了房间。 重新返回舞厅的热罗姆.波拿巴又在几位贵妇人的邀请下跳了几支舞,渐渐地时间来到了晚上12点。 舞会在十二点的钟声下宣告结束,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一众德意志邦国王公一道接受了宾客离去前的行礼。 待到舞厅中的所有客人(除了受到邀请入住杜伊勒里宫的人:弗兰茨.约瑟夫、伊丽莎白、符腾堡国王威廉一世、梅特涅亲王)都离开以后。热罗姆.波拿巴将莫卡尔叫了过来,并且命令莫卡尔将弗兰茨.约瑟夫、伊丽莎白还有梅特涅亲王带到准备好的房间。 “陛下、公主、亲王阁下,请跟我来!”莫卡尔毕恭毕敬地对弗兰茨.约瑟夫等人说道。 弗兰茨.约瑟夫与等人离开之后,威廉一世开口道:“约瑟夫(全名热罗姆.约瑟夫.波拿巴)!” “父亲!”热罗姆.波拿巴恭敬地对眼前这位老丈人回应道。 “你和弗兰茨皇帝未婚妻伊丽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威廉一世语气不善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身为国王的威廉一世太了解一个拥有权利的男人会干出什么事,他有些担心热罗姆.波拿巴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法兰西帝国与奥地利帝国要是因为一个女性交恶的话,那就太糟糕了! “父亲,你太不了解我了!”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对威廉一世回应道:“我是那种毫无品味的人吗?” 威廉一世想了想,确实,自己这个女婿好像对伊丽莎白这种类型的确实不怎么感兴趣。 “我之所以愿意同伊丽莎白公主交谈,是想要通过培养伊丽莎白公主对于巴黎的热爱,进而让奥地利帝国与法兰西帝国的联盟更加稳固!”热罗姆.波拿巴摊了摊手对威廉一世回应,而后又拿奥古斯塔当做挡箭牌:“还有您的女儿有些放心不下伊丽莎白公主,所以才让我为她壮壮声势!一个背靠巴伐利亚的公主与一个背靠巴黎的公主待遇大不相同!” “我的女儿?她为什么要帮助伊丽莎白?”威廉一世有些疑惑。 “这我哪知道啊!”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语气无奈地说道:“可能这就是女人之间的友谊吧!算了不说这个了!父亲,我姐夫那边出结果了没有?” 威廉一世瞥了一眼热罗姆.波拿巴没好气地说道:“哪有这么快就有结果,你再等等吧!” “啊!还要等多久啊!”热罗姆.波拿巴苦着脸对威廉一世回应道。 “我会在返回符腾堡之后,再去问一问!这样总行了吧!”威廉一世一脸嫌弃地回应热罗姆.波拿巴。 第五百七十九章兼并卢森堡初想 听到威廉一世的回应,热罗姆.波拿巴顿时大喜过望,他赶忙对自家老岳父来了两句肉麻的吹捧。 热罗姆.波拿巴的吹捧,使得威廉一世长满皱纹的脸庞浮现出一抹喜色,没有人不喜欢被人拍马屁,特别还是被当前欧陆第一强国领导人亲自拍马屁。 不过,这种喜悦只持续了一会儿的功夫,威廉一世重新变回了严肃地表情询问热罗姆.波拿巴,一旦他的计划成功以后,他要怎么面对不列颠王国和奥地利帝国。 毕竟,它们一个是德意志邦联的主席,一个对法兰西帝国兼并欧洲领土行为怀有戒心。 奥尔良王国时期,满心想要沐浴法兰西王化成为领土一份子的尼德兰地区,就是在欧洲列强的干涉下被迫独立成为一个国家。 卢森堡既是德意志邦联成员,又是欧洲领土的一部分,这也就注定它永远都绕不开这两个国家。 法兰西帝国兼并卢森堡大公国的行为会不会引起不列颠王国与奥地利帝国的激烈反应,从而给尼德兰王国与法兰西帝国造成什么影响,这都是热罗姆.波拿巴要考虑的问题。 威廉一世太了解自己在尼德兰王国的那个女婿,他是绝对不会坐让自己置身在危险之中。 “德意志邦联,特别是南德意志的那些邦国就劳烦您多帮我联络一下!只要南德意志的诸侯国同意的话,那么奥地利帝国也必然也没有理由反对!现在的奥地利帝国可是有求于我们!”热罗姆.波拿巴停顿了一下,胸有成竹地说道:“至于说,不列颠王国方面!只要不列颠王国还想继续打下去的话,他们同样也要仰仗我们!” 尽管热罗姆.波拿巴这样说了,但是威廉一世还是有些怀疑,不列颠王国是否真的会按照热罗姆.波拿巴的想法来走。 “父亲,请您告诉我的那位尼德兰姐夫,他就放心的卖吧!出了问题,我自己一力承担!”热罗姆.波拿巴大包大揽地对威廉一世回应道。 热罗姆.波拿巴既然已经谋划卢森堡,那么他就绝对不允许自己面临失败! “那好吧!”看着眼前这个胸有成竹的热罗姆.波拿巴,威廉一世点了点头道:“你有把握就好!” 过了一会儿,莫卡尔返回到热罗姆.波拿巴与威廉一世的身边,向他汇报了弗兰茨.约瑟夫与茜茜公主的安置情况。 “我知道了!你做的很好!”热罗姆.波拿巴当即表扬了莫卡尔。 “这是我应该做的!”莫卡尔谦逊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随后,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下,莫卡尔将威廉一世也送回了房间。 杜伊勒里宫的大厅中只剩下了热罗姆.波拿巴与杜伊勒里宫中来来往往的仆从。 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的热罗姆.波拿巴重新抬起头,他指着其中一位仆从道:“你过来一下!” 被热罗姆.波拿巴手指的仆从惊愕了几秒钟,然后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道:“陛下!” “你马上去通知马厩那边,给我准备一辆马车!”热罗姆.波拿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向仆从下达了命令道:“记住要快!” “是,陛下!”仆从赶忙回应了一句,然后转身小跑离开。 又过了大约几分钟以后,莫卡尔再度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还没等莫卡尔开口汇报,被热罗姆.波拿巴叫去马厩的仆从喘着粗气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陛下,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莫卡尔一脸惊愕地望着热罗姆.波拿巴,“陛下,你这是准备去哪?” “奥赛码头!”热罗姆.波拿巴说出了自己即将前往的地点。 “陛下,要不还是明天再去吧!这么晚了,我怕中间会……”莫卡尔有些担心热罗姆.波拿巴的安危, “不行!”雷厉风行的热罗姆.波拿巴态度强硬地拒绝了莫卡尔的意见。 “那我陪您一起过去吧!”莫卡尔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好吧!” 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同意了莫卡尔跟随前往,主仆两人一前一后进入车厢。 通体漆黑的马车搭载着热罗姆.波拿巴与莫卡尔出发,很快便隐藏在了夜幕中,只留下马车车尾来回摇的风灯。 此时的热罗姆.波拿巴与莫卡尔还不知道,他们乘坐马车离开杜伊勒里宫的身影恰好被居住在杜伊勒里宫的弗兰茨.约瑟夫看的一清二楚。 站在窗边望着逐渐消失在夜色里的马车,弗兰茨.约瑟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警惕:“他们这是要去哪?” 自打进入法兰西以后就感到莫名烦躁的弗兰茨.约瑟夫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人牵着的木偶,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甚至是每一个步伐都是被他的臣子精心设计好的,这对于一位在奥地利习惯了唯我独尊的君主来说简直就是一件无法忍受的事情,厌烦产生的多疑让弗兰茨.约瑟夫产生了一种“总有刁民想害朕”的心理。 热罗姆.波拿巴与莫卡尔深夜离开杜伊勒里宫更是加重了弗兰茨.约瑟夫的这个心理,他开始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思考着热罗姆.波拿巴可能前往的地点。 他们会不会是去同俄罗斯帝国和谈?一个荒谬的想法在约瑟夫.弗兰茨的心中涌出。 过了一会儿,他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 思考再三的弗兰茨.约瑟夫决定去寻找梅特涅亲王寻求答案。 他快步来到了房门前,打开了房门,并且走出房间。 负责巡视走廊的仆从看到了站在走廊的约瑟夫.弗兰茨恭顺地说道:“弗兰茨陛下,您有什么吩咐!” 弗兰茨.约瑟夫摆出了一副威严地面孔对仆从询问道:“你知道梅特涅亲王的房间在哪里吗?” 仆从点了点头对弗兰茨.约瑟夫回应了一句:“请跟我来!” 在仆从的引导下,弗兰茨.约瑟夫来到了一扇用杉木制作的房门前。 “梅特涅亲王阁下就在里面!”仆从毕恭毕敬地对梅特涅回应了一句。 “辛苦你了!”弗兰茨.约瑟点了点头对仆从表示感谢。 “能够为您引路,这是我的荣幸!”受到弗兰茨.约瑟夫感谢的仆从脸上露出了激动地表情对弗兰茨.约瑟夫回应道。 待到仆从离开之后,弗兰茨.约瑟夫轻轻地敲了敲房门。 “谁?”门内传来了一道苍老却又不失威严的声音。 听到梅特涅亲王声音,弗兰茨.约瑟夫烦躁的内心总算有了一丝安宁。 “梅特涅顾问,是我,弗兰茨.约瑟夫!”弗兰茨.约瑟夫冲着门内回应了一句。 过了半分钟后,门打开了,梅特涅亲王出现在弗兰茨.约瑟夫的面前。 “陛下,请进吧!”梅特涅并没有询问弗兰茨.约瑟夫的来意,他直接伸出手邀请弗兰茨.约瑟夫进入房间。 等到弗兰茨.约瑟夫进入房间之后,梅特涅亲王再次将房门关闭,而后两人坐在了靠近窗边的沙发上。 “陛下深夜拜访有什么事吗?”坐在沙发上的梅特涅亲王面带微笑地询问弗兰茨.约瑟夫道。 弗兰茨.约瑟夫向梅特涅亲王说出了自己刚才看到一幕,然后询问梅特涅顾问,认为法兰西皇帝深夜会去哪? “陛下,您这是在担心法兰西帝国会对奥地利帝国不利?”梅特涅亲王一针见血地询问弗兰茨.约瑟夫道。 “梅特涅顾问,我不能不有此担忧!”弗兰茨.约瑟夫摆出了一副苦大仇深地表情对梅特涅小声回答道:“上一个波拿巴给帝国造成了伤害时至今日都没有完全弥合(这里指的是奥地利帝国在拿破仑战争时期发售的国债到今天还没有还完),我们奥地利帝国不能在重蹈之前的覆辙。” “陛下,我想请问我们还有的选择吗?”梅特涅顾问反问了一句,“奥地利帝国已经得罪了俄罗斯帝国,我们还要得罪法兰西帝国吗?” 面对梅特涅亲王的询问,弗兰茨.约瑟夫陷入了沉默。 确实,奥地利帝国不可能在得罪俄罗斯帝国之后,再去得罪法兰西帝国。 惹恼了波拿巴,奥地利帝国恐怕很难在找到盟友。 “万一法兰西帝国同俄罗斯帝国缔结和约的话,那么奥地利帝国要何去何从!”弗兰茨.约瑟夫同样也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陛下,法兰西帝国与俄罗斯帝国迟早会缔结和平条约!”梅特涅亲王用笃定地语气对弗兰茨.约瑟夫回应道:“因为法兰西帝国无力征服俄罗斯帝国,他们只能不断削减俄罗斯帝国的枝干,从而达到让俄罗斯帝国在一段时间无法干涉欧洲!” “那么奥地利帝国的处境……”弗兰茨.约瑟夫忧心忡忡地对梅特涅亲王道。 “陛下,只要帝国无法坐视俄罗斯帝国将手深入巴尔干地区,那么我们与俄罗斯帝国必然会产生冲突!”梅特涅亲王苦口婆心地对弗兰茨.约瑟夫道:“所以说现在是帝国需要法兰西,而不是法兰西需要帝国!” 第五百八十章资本增值与奥地利工业 “哎!什么时候帝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弗兰茨.约瑟夫为奥地利帝国所面临的窘况而叹气,在他的心中,甚至埋怨起了早已经过时十多年的爷爷(弗朗茨皇帝)。 当初如果不是自己的爷爷一而再再而三地判断失误的话,奥地利帝国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不过,埋怨归埋怨,弗兰茨.约瑟夫还是分得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陛下,帝国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最主要的错误在我!”梅特涅亲王将所有的错误都揽在自己的身上,“都是因为我们当初的战略失误,才导致了现在面临的现在的局面!” “梅特涅顾问,这并不是你的错误!”弗兰茨.约瑟夫赶忙宽慰梅特涅亲王:“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事实正如弗兰茨.约瑟夫所说的那样,奥地利之所以能够维持维也纳会议战胜国的体面,多亏了梅特涅亲王。 当时的奥地利帝国虽然拥有着欧洲排行第三的土地,但是手下的部队甚至不如巴伐利亚王国,只有5万人左右。 梅特涅亲王凭借手中的5万多人的部队以四两拨千斤的方式,拿下了与他们的贡献完全不匹配的土地。 尽管这些土地在1848年之后变成了奥地利帝国的负担,但是以当时的视角来看,奥地利帝国简直就是赢麻了。 而奠定滑铁卢战役胜利的普鲁士王国,除了吞并绝大部分萨克森领土以外,被梅特涅强塞到怀中的莱茵兰简直就是一个负资产。 只不过历史总是充满戏剧性的,曾经的负资产变为了工业心脏,曾经意大利地区最富裕也是最好统治得的地区,现如今也变成了帝国的最动荡的一个区域。 “陛下,请恕我直言!”梅特涅亲王苦口婆心地对约瑟夫.弗兰茨劝说道:“请您务必不要对法兰西帝国产生抵触的心理!因为奥地利帝国不仅需要法兰西帝国在军事领域支持,我们同样也还需要法兰西帝国在经济领域上的支持!” “经济领域?”弗兰茨.约瑟夫反复念叨了两遍。 “没错!”梅特涅亲王点了点头,用最通俗易懂的话对弗兰茨.约瑟夫解释道:“陛下,从斯特拉斯堡到巴黎这一路上,您应该看到了法兰西与奥地利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嗯!” 尽管弗兰茨.约瑟夫内心不愿意承认法兰西帝国各方面都凌驾于奥地利帝国之上,但是他还是向梅特涅承认了差距。 “陛下,您知道法兰西与不列颠为什么发展的这么迅猛吗?”梅特涅亲王反问了一句道。 “因为法兰西的商业发达?”弗兰茨.约瑟夫试探性地回应一句。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梅特涅亲王欣慰地点了点头道:“我曾经在不列颠王国的时候,同不列颠王国的罗素与帕麦斯顿有过检讨,他们告诉我不列颠王国之所以会发展这么迅猛最重要一个因素就是工业化!” “工业化是什么?”弗兰茨.约瑟夫询问梅特涅亲王道。 虽然说现在欧洲工业化的脚步正在稳步前进,但是真正能够搞懂工业化的国家只有不列颠与法兰西,对于约瑟夫.弗兰茨来说工业化的概念还很模糊。 “工业化的意思就是一个以机械大生产为主导的资本增值的一个过程!”梅特涅将自己的对于工业化的理解说给弗兰茨.约瑟夫听。 弗兰茨.约瑟夫皱了皱眉,而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奥地利帝国想要成为像不列颠与法兰西一样的工业化国家,必须要大力发展工厂、提升蒸汽机效率,同时改善国家的交通……这就需要足够的人力、充足的资源、统一的市场,还需要数以亿计的资本与现金的技术!”梅特涅向弗兰茨.约瑟夫解释道:“人力、资源、市场我们奥地利帝国并不缺乏,我们所缺乏的事资本与技术!而这两项被不列颠与法兰西两个国家垄断,这也就意味着我们想要快速发展,少不了不列颠与法兰西两个国家的支持。” “法兰西真的愿意帮助我们吗?”弗兰茨.约瑟夫询问梅特涅亲王道。 “陛下,我们儿子理查德告诉我,热罗姆.波拿巴陛下很愿意为奥地利帝国提供某些帮助!”梅特涅亲王脸上挂着一抹欣慰地笑容对弗兰茨.约瑟夫回应道:“理查德还告诉我,他在巴黎任期的期间同样也认识一大批实业家,他们都非常愿意为法兰西帝国与奥地利帝国之间的友谊而奔走!” “理查德吗?”弗兰茨.约瑟夫小声嘟囔了一句,而后补充一句道:“没想到,他在巴黎的人脉竟然这么广!” “这都是因为您啊!”梅特涅亲王恭维地对弗兰茨.约瑟夫回答道。 “因为我?”弗兰茨.约瑟夫有些诧异地望着梅特涅亲王。 “许多实业家都是因为欣赏您雷厉风行的作风,才愿意投资奥地利帝国!” …… 就在梅特涅亲王苦口婆心地劝说弗兰茨.约瑟夫一定要抱住法兰西帝国的大腿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与莫卡尔两人同样来到了奥赛码头。 进入外交部的热罗姆.波拿巴刚一进门,便同外交部国务秘书打了一个照面。 “陛下!”国务秘书见到热罗姆.波拿巴到来之后,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鞠躬道。 热罗姆.波拿巴当即询问国务秘书,德.吕伊斯大臣是否还在办公室。 “陛下,吕伊斯大臣尚在办公室!”国务秘书立刻回应热罗姆.波拿巴道。 “立刻带我去见他!”热罗姆.波拿巴下令道。 “是!” 国务秘书将热罗姆.波拿巴带到了部长办公室,然后推开房门。 秉烛作业的德.吕伊斯听到房门口传来的动静之后,抬起头,发现了热罗姆.波拿巴正站在房门口。 “陛下,您怎么来了!”德.吕伊斯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朝着热罗姆.波拿巴所在的方向走。 “怎么了?朕不能来吗?”热罗姆.波拿巴用开玩笑地语气询问德.吕伊斯道。 “当然不是!”来到热罗姆.波拿巴面前的德.吕伊斯向热罗姆波拿巴鞠躬,然后邀请热罗姆.波拿巴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您如果有什么要事的话,可以派人过来通知我!我自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杜伊勒里宫,何必劳烦您亲自跑来一趟!” “现在的杜伊勒里宫可不是一个交谈的地方!闹不好,我们的那位远道而来的客人以为我们背着他在搞什么阴谋诡计!”尚且不知道行踪暴露的热罗姆.波拿巴对德.吕伊斯意有所指道。 “陛下,您说的是弗兰茨.约瑟夫陛下?”德.吕伊斯回答道。 “当然了!”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奥地利帝国可是帝国未来最重要的战略伙伴!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今天到你这里来不是为了奥地利帝国的事情而来,而是卢森堡大公国!” “卢森堡大公国?”德.吕伊斯露出了疑惑地表情,卢森堡大公国好像同法兰西帝国没有什么联系。 “我准备从我的那位姐夫,也就是尼德兰王国国王手中买下卢森堡大公国,但是我又害怕不列颠王国的反对!”热罗姆.波拿巴直言不讳对德.吕伊斯说道。 德.吕伊斯一脸懵逼地望着热罗姆.波拿巴,身为外交大臣的他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一档子事。 望着一脸茫然地德.吕伊斯,热罗姆.波拿巴向德.吕伊斯解释了购买卢森堡大公国的来龙去脉。 购买卢森堡大公国的的开端是奥古斯塔从符腾堡王国返回巴黎之后开始,当时的奥古斯塔皇后不仅带来了毛奇家族,同样也在一次闲聊中,向热罗姆.波拿巴透露了尼德兰王国国王,也就是热罗姆.波拿巴的姐夫想要将卢森堡大公国甩卖给自家老岳父威廉一世的消息。 有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热罗姆.波拿巴立刻想到了历史上(1869年)的卢森堡公国危机,当时的尼德兰王国国王同样也想要将卢森堡大公国甩卖给拿破仑三世,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了一个俾斯麦,将这场交易完全抖搂了出来,结果法兰西帝国受到了来自普鲁士、俄罗斯、不列颠三方施压,被迫放弃卢森堡大公国的赎买。 他立刻就意识到这是法兰西的一次开疆拓土的机会,于是热罗姆.波拿巴在任何人都没有通知的情况下,派遣了自己最得力的心腹佩西尼秘密前往符腾堡王国同老岳父商议。 佩西尼不负热罗姆.波拿巴期望地同老岳父建立了联系,然后又通过老岳父直接尼德兰王国姐夫威廉三世保持联系。 热罗姆.波拿巴与威廉三世同国老岳父商量了小半年的时间,直到现在才初步达成了一定的共识。 “我的那个姐夫特别的胆小,他想要将卢森堡大公国买一个好价钱,但是又惧怕不列颠与奥地利帝国!”热罗姆.波拿巴向德.吕伊斯解释了来龙去脉之后,又解释了威廉三世的性格:“所以我通过符腾堡王国告诉他,让他放宽心!一切后果都交给法兰西来承担!” 第五百八十一章撬动卢森堡的“撬棍” “所以我通过岳父转告他,让他放宽心!一切后果由法兰西帝国承担!” 了解到事情来龙去脉的德.吕伊斯陷入了沉思,他在权衡兼并卢森堡大公国对于法兰西的利弊,以及法兰西在兼并过程中可能会遇到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德.吕伊斯开口询问道:“陛下,您准备以什么样的形式统治卢森堡大公国!” 热罗姆.波拿巴愣了几秒钟,嘴角露出了饶有兴致地笑容道:“除了直接兼并之外,还有其他的方法统治这里吗?” “当然!”德.吕伊斯点了点头露出了狡黠地笑容道:“陛下,请恕我直言!在当前的外交环境中,贸然吞并一个拥有独立主权的欧洲国家的领土所造成的影响实在是太过恶劣!闹不好,法兰西帝国可能要再次面临当初您的伯父拿破仑皇帝所面临的情况!” 德.吕伊斯的话让热罗姆.波拿巴又想起了意大利战争时期,法兰西帝国兼并萨瓦的“旧事”。 当时他的堂兄出兵20万帮助撒丁王国解决掉奥地利帝国在意大利地区的统治,结果谋求属于自己的战利品萨伏伊和尼斯的时候,法兰西帝国立刻就遭受到了包括亚历山大二世在内的所有欧洲国家的敌视,法兰西帝国的外交一时间陷入了孤立无援的阶段。 如若不是各国在1860年时期还没有进行大规模战争的打算,再加上亚平宁半岛本身属于通向中欧地区的后门,因此不怎么受到列强重视,那么法兰西帝国很难兼并成功。 现如今,法兰西帝国兼并卢森堡就好比一脚踹向中欧的正门,想让德意志地区没有反应都很难。 想到这里,热罗姆.波拿巴顿时感觉到自己和自家老岳父将兼并卢森堡大公国这件事想的太过于简单了!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热罗姆.波拿巴态度诚挚地对德.吕伊斯回应道。 “陛下,我们既然无法用法兰西帝国直接统治卢森堡大公国,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让波拿巴家族来统治它!”德.吕伊斯慢条斯理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你是说选择一个波拿巴族人让他对进卢森堡进行统治?”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了一抹抗拒,他并不想让自己忙前忙后才拿下的卢森堡大公国成为别人的嫁衣。 就凭波拿巴家族的那些贵物还想统治一个国家?我看他们统治一个小镇都够呛! 热罗姆.波拿巴对于自己的那几个贵族亲戚可以说是恶意满满。 德.吕伊斯看出了热罗姆.波拿巴的不情愿,他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陛下,我说的波拿巴族人并非是现在的波拿巴的亲王们,而是未来的皇太子殿下!” 在听完德.吕伊斯的话,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重新恢复了笑容,他明白了德.吕伊斯的意思:“你是说联统?” “没错!”德.吕伊斯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陛下,在您拿下卢森堡大公国以后,可以宣布让皇太子殿下成为卢森堡大公!待到百年之后,皇太子殿下继承皇位,法兰西帝国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帝国的疆土!” 其实德.吕伊斯还有后面半句没说,那就是如果皇太子无法在巴黎维持统治的话,那么卢森堡大公国将会成为波拿巴家族一块自留地。 不过,这些话还是不要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说比较好。 “这确实是一个办法!”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他同样也意识到对于联统要比直接吞并要好。 对于法兰西而言,一个镶嵌在德意志邦联的卢森堡大公国就是最完美的干涉借口,这简直像极了后世俄罗斯联邦屡次申请加入北约。 对波拿巴家族而言卢森堡大公国的存在可以间接为波拿巴家族兜底。 假如波拿巴家族真的无力维持在法兰西的统治的话,卢森堡大公国就是他们最好的去处。 巴黎民众对于革命的热情,让每一位巴黎统治者都感到害怕。 就连热罗姆.波拿巴本人都不确定,波拿巴家族对于法兰西帝国的统治能否维持到他彻底合眼的时候。 历史上的拿破仑三世在法兰西建立的统治时间也不过二十二年。 “不过即便是用联统的方式,我们同样也得考虑不列颠王国与德意志的想法!”德.吕伊斯接着说道。 “德意志方面倒是不用太过担心,只要普鲁士与奥地利两个国家不联合起来的话,我们根本不需要惧怕!”热罗姆.波拿巴对德.吕伊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而且我还准备同奥地利帝国进行更加深入的合作,我相信看在钱的份上,那些奥地利人并不会拿那我们怎么样! 南德意志方面,我的岳父会帮助我们从中斡旋! 至于说,不列颠王国方面,我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利用现在进行的克里米亚战争来逼迫不列颠王国承认既定事实!” 德.吕伊斯听完热罗姆.波拿巴的想法后,委婉地表示,南德意志诸侯国可能因为法兰西帝国的武力不得不同意法兰西的意见,但是不列颠王国恐怕很难就范。 “那我们要怎么办?”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 德.吕伊斯沉吟了片刻后,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陛下,就在几天之前,我收到了法兰西驻埃及参赞的信笺,我本来还想在过些日子交给您!” 德.吕伊斯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书桌旁边将一封信取出法兰西驻埃及参赞的信。 “吕伊斯,我们在谈论卢森堡公国,你怎么突然跑到埃及去了!”热罗姆.波拿巴略微有些不满地说道。 “陛下,请务必看完这个!”德.吕伊斯将信交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手中。 望着眼前这位神秘兮兮地外交大臣,热罗姆.波拿巴打开了信封,查看信的内容。 信中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一位名叫穆罕默德.赛义德的人希望法兰西帝国能够帮助他们夺下现任埃及总督阿巴斯的总督职位,当他继任总督之后,立刻就会推翻阿巴斯的政策,成为法兰西最忠实的“伙伴”(走狗) 这里顺便提一下,现在的埃及虽然名义上还是奥斯曼帝国的领土,但是奥斯曼帝国已经完全丧失了对埃及的管辖权与总督任免权。 现在的埃及内部的大小事务都是由穆罕默德.阿里的孙子,也就是阿巴斯总督管理。 这位阿巴斯总督则是一个典型的亲土、英派,他在位的这段时间里,法兰西帝国在埃及的资本不能说是顺风顺水,也可以说是举步维艰。 赛义德则是阿巴斯叔叔,同样也是埃及的顺位继承人之一,现在的赛义德正在遭受到阿巴斯的囚禁。 可以说是一个废太子了! …… 当热罗姆.波拿巴将信通读一遍以后,他放下信封,起身来回踱步了两圈后,语气严肃地对德.吕伊斯说道:“消息属实吗?” “陛下,我敢保证消息百分百属实!”德.吕伊斯信誓旦旦地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道。 “赛义德……赛义德……”听完了德.吕伊斯的话,热罗姆.波拿巴小声嘟囔着,并在脑海中不断搜索着信中赛义德的信息。 我记得埃及史好像发生过一次刺杀,然后总督死亡,会不会是这个?热罗姆.波拿巴暗想。 此时的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仔细阅读,现在自己必须要从有限的信息源中进行判断。 “吕伊斯,你们外交部对这位穆罕默德.阿里的儿子有何评价?”热罗姆.波拿巴询问德.吕伊斯道。 德.吕伊斯向热罗姆.波拿巴介绍了赛义德德身世与经历,其中包括自幼受到德国教育,而后又留学法国。 “根据参赞那边传来的消息,这位赛义德拥有着浓厚的自由主义思想,同时也是一位亲近我们的人!如果他担任埃及总督的话,帝国在埃及的利益就可以得到保障!”德.吕伊斯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这么说,你是同意对阿巴斯动手?”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冷淡地对德.吕伊斯询问。 “没错!”德.吕伊斯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只要帝国能够帮助赛义德拿下埃及总督,那么赛义德必然会对帝国投桃报李! 不列颠王国在埃及的地位同样也会受到冲击!” “你这是想要通过埃及来撬动卢森堡公国啊!”热罗姆.波拿巴立刻就明白了德.吕伊斯的计策。 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苏伊士运河对不列颠王国的影响。 只要法兰西影响埃及,那么他就能够通过苏伊士运河逼迫不列颠王国在某些地方退缩。 毕竟,不列颠王国也不愿意将一个陆军强国与海军次强得罪到死。 就像后来不列颠王国拿下了塞浦路斯,然后转而支持了法兰西共和国对摩洛哥的占领。 现在的法兰西帝国可比未来的第三共和国还要强,不列颠的让步必然会比之前更大。 第五百八十二章策动埃及 德.吕伊斯点了点头,向热罗姆.波拿巴滔滔不绝的解释道:“是的!陛下!如果帝国在埃及获得了苏伊士运河自己附属土地/建筑物的租让权的化,我想不列颠王国应该会默认帝国与尼德兰王国之间交易。 只要搞定了不列颠王国,卢森堡大公国的问题也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听完了德.吕伊斯的观点,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矜持地暗示道:“吕伊斯大臣,请你不要忘记了!我们几年前同不列颠王国在埃及方面的约定!” 热罗姆.波拿巴口中所谓的约定,指的是瓦莱夫斯基受到热罗姆.波拿巴的委派前往不列颠王国,同当时还在担任不列颠王国外交大臣的帕麦斯顿商议对俄罗斯帝国的行动。 当时的瓦莱夫斯基不仅同帕麦斯顿谈论了俄罗斯帝国的问题,同样也针对埃及、尼日尔、尼日利亚等问题达成了“谅解”。(详情看前面的章节) 也是在瓦莱夫斯基出使完不列颠王国之后,不列颠王国官方层面(特别是海军)对于法兰西的敌视才稍微减弱了一些。 现在才过去几年的时间,热罗姆.波拿巴就要推翻当初的约定,这恐怕给人一种言而无信的感觉。 当然了,热罗姆.波拿巴并不是说要一定遵守约定,对他这样的实用主义而言,没有什么条约是不能破坏的。 毕竟,君主最大的美德就是不遵守约定。 因此,热罗姆.波拿巴潜台词是让德.吕伊斯所领导的外交部在法兰西帝国官方不出面的情况下,利用民间的力量对阿巴斯出手,这样的赛义德就能够顺理成章地继承总督的位置。 到那个时候,不列颠王国就算知道阿巴斯同法兰西帝国有关,他们同样也会因为没有证据证明,不得不独自吞下苦果。 “陛下,请您放心!”德.吕伊斯自然也明白他的潜台词,他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我保证这一次针对阿巴斯的行动,一定不会出现一位法兰西帝国官方的人!” “你准备怎么办?”热罗姆.波拿巴好奇地询问德.吕伊斯,他想听听这位足智多谋的外交大使有什么好办法。 “陛下,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斐迪南.德.莱赛普斯先生!”德.吕伊斯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斐迪南.德.莱赛普斯?”热罗姆.波拿巴沉吟了一遍,低着头小声地嘟囔一句:“让我想想!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 坐在热罗姆.波拿巴身旁的德.吕伊斯静静地等待着热罗姆.波拿巴,过了一会儿,热罗姆.波拿巴重新抬起头对德.吕伊斯道:“我想起来了,我记得他不是之前的驻埃领事吗?” 热罗姆.波拿巴之所以会记得他,是因为当初的莱赛普斯给他写的一封信,还有信中附赠的一张支票。 信中的莱赛普斯说自己的父亲马蒂厄.德.莱赛普斯是当初拿破仑远征埃及的外交官,在法兰西军队撤离之后,又遵从拿破仑皇帝的命令成为驻埃领事,可以说是铁杆的波拿巴分子。 莱赛普斯本人也收到了他父亲的影响成为了一名波拿巴分子,一直以来他都在等待着拿破仑的回来…… 尽管当时的莱赛普斯极力解释自己是如何在波旁王朝和奥尔良王朝的旗下卧薪藏胆,但是热罗姆.波拿巴依然确信莱赛普斯不过是一个传统的投机分子。 更重要的是莱赛普斯投机的时间并不是热罗姆.波拿巴刚刚担任总统的时候,而是他战胜了尚加尔涅,彻底拿下半个法兰西政权之后。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阵营中,第一等功臣是像佩西尼、莫卡尔、泰勒、鲁埃这种一直以来坚定不移地同波拿巴站在一起的人,或者像富尔德、马涅、迪科这种银行家、实业家,第二等功臣是圣.阿尔诺、康罗贝尔、尼埃尔这种帮助热罗姆.波拿巴完成政变的人(因为热罗姆.波拿巴对于刺刀的警惕,所以他们才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心中趋于第二等)。第三等功臣则是在议会中支持波拿巴议员。而最后一等功臣则是那些最后才加入人,这种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所以热罗姆.波拿巴选择收下了莱赛普斯的支票,然后对他进行了勉励! “陛下,莱赛普斯先生已经辞去他在法兰西外交部的全部职务,成为埃及的一位投机商人!”德.吕伊斯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下海从商啊!”热罗姆.波拿巴摸了摸下颚,然后询问道:“你准备利用他来做这件事?” “陛下,莱赛普斯先生曾经是穆罕默德.阿里总督的马术教师,所以他本身在埃及还是小有影响力!”德.吕伊斯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道。 “既然他和埃及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么他怎么会愿意干掉阿巴斯?”热罗姆.波拿巴反问了一句道。 德.吕伊斯向热罗姆.波拿巴解释称,自从1852年莱赛普斯下海经商之后,他就四处碰壁,好不容易写下来的苏伊士运河开发计划,却被阿巴斯与奥斯曼帝国政府看都不看一眼,所以莱赛普斯认定阿巴斯的存在会影响到他的计划。 莱赛普斯一直在寻找机会让他的苏伊士运河计划得以实现,因此他默默地收买阿巴斯身边的护卫,希望能够有朝一日干掉阿巴斯。 听完了德.吕伊斯的描述,热罗姆.波拿巴的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了冷面枭雄的形象。 “莱赛普斯先生还真是胆大!”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他轻轻地敲了敲桌子定下了基调:“不过,我们就需要这样胆大的家伙!你去告诉莱赛普斯先生,如果他真的有能力刺杀阿巴斯的话,帝国不介意帮他一把! 就算他刺杀失败,帝国也会帮助他善后,但是他必须要跟我保证,刺杀行动不要同法兰西帝国有任何的牵连! 一旦被人发现帝国同刺杀有牵连的话,那么后果就要由他自己一个人承担!” “是!陛下!”德.吕伊斯赶忙回应了一句。 “当然作为回报,帝国政府会在他拿下苏伊士运河拓宽权之后,以每股300法郎的价格购买他的股权!”热罗姆.波拿巴对德.吕伊斯说道。 德.吕伊斯点了点头,并且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一定会将热罗姆.波拿巴的话带给莱赛普斯。 “只不过是一个卢森堡大公国竟然牵动了这么多个国家!”热罗姆.波拿巴发出了一声感慨。 如果不是法兰西本身实力已经不足以单挑整个欧洲的话,热罗姆.波拿巴也不会选择用相互交换利益的方法来撬动欧洲的外交。 “陛下,德意志地区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德.吕伊斯耸了耸肩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道。 “现在我倒是有些羡慕我的伯父了!如果他要是在的话,哪里还用这么复杂!”热罗姆.波拿巴长叹一声:“现在的已经不是一个国家单挑整个欧洲的时代了,强国与强国之间只有合作才能够共赢!” 德.吕伊斯同样也点头同意了热罗姆.波拿巴的看法。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对德.吕伊斯进行了一番勉励,并且嘱咐德.吕伊斯好好休息。 在德.吕伊斯的送别下,热罗姆.波拿巴与莫卡尔再一次坐上了来时的马车,马车搭载着热罗姆.波拿巴逐渐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 1854年6月23日,上午8点。 被人从睡梦中叫醒的热罗姆.波拿巴打着哈欠揉了揉惺忪朦胧的睡眼,喃喃道:“现在才几点啊!” “陛下,现在已经八点了!如果你再不起床的话,就要错过维多利亚女王与阿尔伯特亲王的火车了!”站在热罗姆.波拿巴床边的奥古斯塔皇后挺着一个隆起的肚子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对啊!”热罗姆.波拿巴立刻想到维多利亚女王与阿尔伯特亲王今天要过来,他手忙脚乱地将衣服往身上套。 “陛下,你也不用太过着急!”望着一脸慌乱的热罗姆.波拿巴奥古斯塔又说了一句:“你难道忘记了!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抵达的时间是11点!” “对哦!”还未彻底醒来的热罗姆.波拿巴停下了穿衣的动作,然后重新躺下慵懒地说道:“那我在睡一会儿!” 奥古斯塔皇后哭笑不得地望着热罗姆.波拿巴:“陛下,弗兰茨.约瑟夫皇帝和梅特涅亲王前往餐厅就餐!” “我艹!”热罗姆.波拿巴不禁爆了一句粗口,“他们是铁人吗?” 热罗姆.波拿巴还记得自己返回杜伊勒里宫的时间是凌晨3点30分,当时约瑟夫.弗兰茨房间的灯还没有熄灭。 这也就是说约瑟夫.弗兰茨最多也就睡了四个半小时。 “这我就不知道了!”奥古斯塔用调侃地语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但是起码有要比某些人勤快许多!” “好了!我知道了!” 第五百八十三章餐厅内的“教诲” 在奥古斯塔皇后的督促下,热罗姆.波拿巴不情不愿地穿上衣服走出卧室。 简单的洗漱过后,热罗姆.波拿巴牵着奥古斯塔皇后的手在仆从的带领下前往餐厅。 此时餐厅内的弗兰茨.约瑟夫、伊丽莎白公主与梅特涅亲王正在进行收尾工作,热罗姆.波拿巴夫妇的出现让餐厅内的三人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同时站起身。 “不用起身!”热罗姆.波拿巴摆了摆手,露出了和善地笑容说道:“杜伊勒里宫的规矩没有这么多!你们可以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一样!” 弗兰茨.约瑟夫等人重新坐了下来,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同样也落座。 热罗姆.波拿巴坐在了弗兰茨.约瑟夫的身旁,奥古斯塔坐在了伊丽莎白女王的旁边。 过了一会儿,王宫总管莫卡尔将热罗姆.波拿巴的早点用托盘盛放,摆在了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的面前,分别是一小块三明治、两个鸡蛋还有一杯牛奶。 “皇后陛下,您怎么就吃这个?”坐在奥古斯塔身旁伊丽莎白不解的询问了一句。 “茜茜,这些食物已经足够果腹!”奥古斯塔皇后微笑着对伊丽莎白回应了一句:“世界上还有许多人连这个都吃不上!” “怎么会有人连这个都吃不上?”伊丽莎白忍不住说了一句。 “傻丫头,每一个人都像你一样生活在一个衣食无忧的环境中吗?”奥古斯塔皇后亲昵的对伊丽莎白回应道。 “其实茜茜能够产生这种想法,很正常!这是认知所带来的差距,奥古斯塔,别忘了当初你在第一次跟随我一起前往孤儿院的时候,说过的话!”热罗姆.波拿巴用随和地口吻对奥古斯塔说道。 想到当初自己的傻到透气的言论,奥古斯塔的脸上微微泛红,她小声嗔怪道:“陛下,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 望着公然在自己面前打情骂俏的夫妻,伊丽莎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羡慕,她和弗兰茨.约瑟夫未来也会向他们这样吗? 伊丽莎白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弗兰茨.约瑟夫,发现弗兰茨.约瑟夫表情严肃,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其实生活在顶层社会的人只能够通过有限的信息了解到现在的状态!不管是发行的报纸,还是政府的工作报告永远也不会记录真实数据!他们只会选择将好的一面汇报给上层,而差的一面则是被隐藏起来。”热罗姆.波拿巴将三明治咬了一口后,瞥了一眼身旁的弗兰茨.约瑟夫:“这个世界上还有许许多多的人还没有脱离温饱线!就拿巴黎来说……茜茜,在你的眼里巴黎是一个什么样的城市!” “啊!”回过神来的茜茜公主沉吟了片刻,字斟酌句地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陛下,我认为巴黎是一座美丽且勤劳的城市,它对于法兰西,乃至世界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茜茜,感谢你对巴黎的赞美!”热罗姆.波拿巴对茜茜公主回应道:“巴黎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是一个美丽且勤劳的城市,但是这份美丽且勤劳的背后却是由十多万,几十万无套裤汉支撑起来的城市,他们如同蜂巢中的工蜂一般,任劳任怨地在这座庞大的蜂巢中工作,生产出优质的蜂蜜,以供我们享用。 这些人既是巴黎的支柱,又是沉默的大多数!他们随处可见,但是又随时会被遗忘。 然而就是这些建设了整个巴黎的人,他们所获得的薪资却只能够让他们在温饱线上挣扎。 在巴黎,有将近七成左右的工人无法获得足够维持生活的食物,硬到足以充到木棍的面包,成为了他们赖以维持生命的东西。 只要稍微一点动乱就能够将他们打入赤贫,贫困无疑会导致大规模的动乱! 那些活不下去的无套裤汉们才不会管你是国王,还是皇帝,他们会以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将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全部掀翻!” “上帝啊!真是太可怕了!”伊丽莎白用颤抖的声音回应了一句。 此时的弗兰茨.约瑟夫的脸上同样也浮现出了一抹恐惧的神色,几年前的那场大革命依旧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可怕吗?”热罗姆.波拿巴轻笑了一声,而后点了点头道:“对于我们来说,无套裤汉确实是一股可怕的力量,但是这股力量也并非是无懈可击!最简单的办法,莫过于一场屠杀!只需要将那些想要反抗的人口,全部屠杀殆尽就可以了!这种方法我们从王政时代开始就已经用过了很多次!” 伊丽莎白的恐惧更甚,而弗兰茨.约瑟夫内心有些赞同热罗姆.波拿巴的说法。 “不过这种方法,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屠杀反抗者,并不能够解决问题!反倒会让一些人自发的团结起来相互抗衡,特别是现在的我们正在经历一场变革!”热罗姆.波拿巴话锋一转,逐渐将话题引向了工业化体系之上:“一场产业的变革,旧的农业生产体系会随着工业化的发展逐步瓦解!不适应新体系的古老的贵族,同样也会在这场冲击之中逐步走向没落,甚至于走向消亡!” “不可能!”弗兰茨.约瑟夫因恐惧而大喊了一声,拥有保守思想的他无法接受热罗姆.波拿巴的观点! “弗兰茨,你为什么会认为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热罗姆.波拿巴用犀利的言语对弗兰茨.约瑟夫反问一句道。 “因为……因为……”弗兰茨.约瑟夫绞尽脑汁都无法回答。 “陛下,这个问题也可以来回答吗?”梅特涅亲王开口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当然可以!”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梅特涅回应道。 “因为贵族拥有才普通人更多的财富!如果时代真的要改变的话,他们的发展也会比普通人更快!”梅特涅亲王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梅特涅先生,投资不是经营土地!先行者确实可以少有一些弯路,但是你又怎么能够保证你的投资一定是正确的!”热罗姆.波拿巴反问一句道,“只需要一场危机,就能够让无数贵族的积蓄全部化为泡沫!只有古老姓氏,却没有掌握与姓氏相匹配财富的贵族又有多少人是真正信服! 大革命时期,那些逃难到其他国家的贵族们,又有多少人凭借他们的姓氏重新崛起!”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话,梅特涅无言以对,他想起了当初自己家族在尼德兰产业得法兰西革命军充公之后,所面临的困难。 “工业化催生出的资产阶级会凭借手中的雄厚的财力慢慢将整个贵族体系摧毁,然后取而代之!”热罗姆.波拿巴为弗兰茨.约瑟夫揭露了一个残酷的现实。 如果没有他的话,弗兰茨.约瑟夫会在遭受几十年如一日的毒打之后才会明白。 “陛下,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止吗?”伊丽莎白小脸煞白帮助弗兰茨.约瑟夫询问道。 “很遗憾!”热罗姆.波拿巴长叹一口气对他们回应道:“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止它的诞生,因为它并非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而且一种趋势。先发国家有的正在经历变革,有的已经完成了变革。如果你抗拒这场变革的话,就会成为先发国家的牺牲品!” 除了伊丽莎白之外的所有人都知道,热罗姆.波拿巴口中的先发国家指的就是英法两国。 而工业化国家与农业化国家之间的差距在这场克里米亚战争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贵族会在这场变革的浪潮中挣扎,然而哪怕他们在怎么挣扎也只会有一小部分贵族能够存活下来!绝大多数贵族都会被淹死了,当然了,这个过程要经过几十年的时间!”热罗姆.波拿巴对弗兰茨约瑟夫说道:“在这段时间中,那些拥有着高贵姓氏的贵族依然会活跃在政治舞台之上,成为时代的弄潮儿,但是对于整体大环境而言,贵族已经没有能力完全统治国家!他们必须要学会将权利分享给一部分人,就像你们奥地利帝国对待罗斯柴尔德男爵那样!未来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走上前面,顶替贵族的位置,削弱贵族的影响力!” 自从阿斯塔姆.罗斯柴尔德被弗朗茨皇帝册封为了男爵之后,罗斯柴尔德家族在奥地利帝国的影响力与日俱增,大有影响整个奥地利经济的意思。 “罗斯柴尔德先生已经是帝国的男爵了!”弗兰茨.约瑟夫反驳一句道。 “这只不过是他为了方便行事的伪装罢了!罗斯柴尔德家族对奥地利的忠诚恐怕不能同那些古老贵族相提并论吧!”热罗姆.波拿巴对弗兰茨.约瑟夫回答道。 弗兰茨.约瑟夫沉默不语,热罗姆.波拿巴说的没错,罗斯柴尔德家族对于帝国的忠诚只限于表面上的忠诚! “弗兰茨,一个名为工业化的时代已经到来,不愿意拥抱工业化的人必然会被时代所抛弃!哪怕再古老的帝国如果不能够顺应的车轮,也只会被碾碎!” 第五百八十四章先富带后富 “一个名为工业化的时代已经到来,不愿意顺应时代的人都将会被时代碾碎!” 离开餐厅的弗兰茨.约瑟夫脑海里依旧回荡着热罗姆.波拿巴在餐厅中所说的话,尽管他还是有些云里雾里,但是他还是能够用热罗姆.波拿巴的话语中感受到一股风雨欲来的感觉。 如果奥地利帝国真的要面临热罗姆.波拿巴所说的困境的话,我要怎么办? 弗兰茨.约瑟夫不自觉将自己带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口中那个贵族消亡的世界中,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来改变,一股无力感涌入了弗兰茨.约瑟夫的心头。 “陛下,陛下!”直到梅特涅亲王的声音传到了弗兰茨.约瑟夫的耳边的时候,回过神来的弗兰茨.约瑟夫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走廊的尽头。 “梅特涅先生,我……”弗兰茨.约瑟夫转过身,他想要向梅特涅亲王说些什么,但是最终也只不过是张了张口什么都没有说。 “陛下,您还在为热罗姆.波拿巴陛下的“贵族消亡论”而担忧?”梅特涅亲王一眼就看出了弗兰茨.约瑟夫的忧虑。 弗兰茨.约瑟夫犹豫了片刻后,点了点头承认了梅特涅亲王的猜测。 “陛下,在我看来您大可不必如此忧虑!有些事情,该来的总还是要来的!我们总不能整天为了未来而担忧!”梅特涅亲王宽慰弗兰茨.约瑟夫道:“再者说,热罗姆.波拿巴陛下说的话也不一定正确!” 听到梅特涅亲王宽慰的话,弗兰茨.约瑟夫的心中勉强有了一丝慰藉,他点了点头对梅特涅亲王回答道:“你说的没错!” “不过,我认为热罗姆.波拿巴陛下有一句话说的没错!”梅特涅接着对弗兰茨.约瑟夫回应道。 “哪一句话?”弗兰茨.约瑟夫好奇地说道。 “工业化的先发国家已经完成了变革。如果奥地利帝国不奋起直追的话,我们恐怕就要成为先发国家的牺牲品!”梅特涅亲王对弗兰茨.约瑟夫回应道。 “可是过度的发展会不会加快贵族的消亡!”弗兰茨.约瑟夫依旧忧心贵族体系的消亡。 “陛下!”梅特涅亲王语气不由得严厉起来,“如果说连奥地利帝国都不存在的话,那么依附在帝国土壤上的贵族又怎么可能继续存活!” 弗兰茨.约瑟夫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由于过度忧心贵族体系消亡的问题,从而导致本末倒置了。 贵族确实是维持帝国的关键所在,但是贵族并不是帝国的全部。 帝国的毁灭必然会导致贵族的消亡,然而贵族的消亡并不一定会让帝国毁灭。 一味的担忧工业化导致贵族消亡从而不愿意发展的话,那么帝国恐怕就会在外力的作用下灭亡。 毕竟,奥地利帝国就算同法兰西帝国交好,它依然还有俄罗斯帝国与普鲁士王国两个敌人。 如果奥地利帝国事事都要依靠法兰西帝国的话,那么奥地利帝国独立性也会逐渐的消失。 奥地利帝国想要在法兰西所构建的体系中维持独立自强的地位(虽然这个地位是相对的),那么就必须要拥有与地位相匹配的实力。 即便奥地利帝国无法战胜俄罗斯帝国,最起码奥地利帝国无法要拥有单独打赢普鲁士王国的能力吧! “帝国工业化的问题,有劳你费心了!”弗兰茨.约瑟夫对梅特涅亲王说道。 整个奥地利帝国中,真正了解工业化这个概念的人恐怕只有眼前这位梅特涅亲王了,所以弗兰茨.约瑟夫不得不选择重用梅特涅亲王。 “是,陛下!”受到弗兰茨.约瑟夫嘱托的梅特涅亲王语气铿锵地对弗兰茨.约瑟夫回应一句。 冥冥中有一股预感告诉他,只要他能够做好这件事,他就能够摆脱顾问的头衔,重新被启用。 于是,梅特涅亲王向弗兰茨.约瑟夫保证自己会利用这段在巴黎的时间,为奥地利帝国整理出一条属于奥地利帝国自己的道路。 不过,梅特涅亲王还希望自己的儿子理查德.梅特涅能够帮助他一同编写,因为理查德.梅特涅不仅跟随他一起在比利时与不列颠呆过,而且还对法兰西有着深入的研究。 面对梅特涅亲王想要将自己儿子推出来的要求,弗兰茨.约瑟夫并没有反对。 假如理查德.梅特涅是可造之材的话,弗兰茨.约瑟夫当然也不会介意让他担任首相的职位。 对于弗兰茨.约瑟夫来说,谁当首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够让奥地利帝国更加强大。 想当初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亲王执政的时候,他还不是尽可能的满足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的所有条件! “梅特涅先生,我很期待你的公文!”弗兰茨.约瑟夫对梅特涅亲王回应了一句,然后径直返回自己的房间。 目送弗兰茨.约瑟夫离去的梅特涅亲王当即找到了王宫总管莫卡尔,询问莫卡尔能否将他的儿子理查德.梅特涅叫到杜伊勒里宫。 “亲王阁下,如果说别人的话,我或许会考虑考虑!”莫卡尔对梅特涅亲王道:“但是如果说是理查德.梅特涅先生的话,那么就没有什么事了!” “我的儿子在杜伊勒里宫很受欢迎?”梅特涅亲王好奇地询问莫卡尔道。 “陛下是一个喜欢当老师的人!”莫卡尔压低声音理查德.梅特涅说道:“我曾经听他说过,他所教过的学生有两个一个是两西西里王国的王储,另一个就是您的儿子!” “能够被陛下器重,我们深感荣幸!”梅特涅亲王语气恭维的说了一句。 “好了!这些话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莫卡尔对梅特涅说:“要是被陛下知道了,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一定!一定!”梅特涅亲王点了点头道。 同莫卡尔分别后的梅特涅亲王返回自己的房间等待理查德.梅特涅的到来,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理查德.梅特涅推门而入。 “父亲,您叫我?”进去房间的理查德.梅特涅语气恭顺地询问梅特涅亲王。 “你长大了!”望着眼前的儿子,梅特涅亲王回想起了还在襁褓时期的理查德.梅特涅,当初的他是多么的喜悦,一眨眼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五年,他情不自禁地感慨了一句。 理查德.梅特涅同样也点了点头,而后询问梅特涅亲王叫他过来的原因。 梅特涅亲王告诉理查德.梅特涅,他让理查德.梅特涅过来说为了让理查德协助自己完成帝国工业化道路的制定。 “父亲,帝国想要完成工业化恐怕需要大量的资金!”理查德.梅特涅对梅特涅亲王道:“这个资金不是几百万,甚至几千万弗罗伦所能够完成的举动!它需要几亿,甚至于几十亿弗罗伦的长期投资才能够发展! 据我了解,法兰西光是在铁路这个方面所投入的资金已经不下15亿法郎,它们的债券几乎是面向整个欧洲融资!其他领域的融资可以说只多不少!” 当梅特涅亲王听到法兰西工业化的资金的时候,他同样也将自己心中的工业化数字翻了几番。 “我知道单靠奥地利帝国的力量根本没有办法完成这项伟大的壮举,所以我计划邀请法兰西帮助奥地利帝国进行工业化!”梅特涅亲王对理查德.梅特涅回应道:“法兰西帝国拥有的财力仅次于不列颠王国,有了他的帮助我们的道路将会简单许多。” “如果陛下真的愿意让法兰西帝国进行融资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理查德.梅特涅告诉梅特涅亲王,他在火车站的时候同热罗姆.波拿巴谈论的融资问题。 不过,关于匈牙利的问题理查德.梅特涅并没有告诉梅特涅亲王。 “如果说只是融资的话,那么奥地利帝国需要背负大量的利息!”梅特涅亲王皱紧眉头对理查德.梅特涅说道:“能不能吸引一些企业,让他们在奥地利帝国开设分公司。奥地利帝国可以给比法兰西工人更加低廉的价格!” 倘若热罗姆.波拿巴也在这个屋子里的话,他一定会被梅特涅亲王“惊世骇俗”的话而感到惊讶。 因为梅特涅亲王的思想完全已经“超脱”了这个时代,利用廉价的劳动力吸引外国企业来投资,从而达到第一桶金的目的。 这完完全全就是20世纪产业转移的思想,发达国家将一部分低附加值的产业转移到第三世界降低成本,然后利用在国外赚取的成本收买国内的无产阶级,使得无产阶级内部分化。 “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理查德.梅特涅同样也点了点头。 哪怕像法兰西工人这样整天牛马的群体,所拥有的薪资在整个欧洲也算是名列前茅。 隔壁的不列颠王国的工厂可是被称作三年换一批人,法兰西的工厂累是累了点,但是消耗起码没有像不列颠那么快! 如果奥地利帝国工人真的比法兰西还低的话,那么就能够吸引不少的企业家前往奥地利进行投资! 第五百八十五章产业民族化与工业区域化 理查德.梅特涅与梅特涅亲王,你一言我一语将奥地利帝国所拥有的优势全部梳理了一遍。 “波西米亚王国地区拥有大量的铁矿与煤炭,可以充当奥地利帝国的工业心脏!” “匈牙利地区与加利西亚地区拥有着丰富的农业资源。如果加以整理的话,必然能够成为帝国最重要的粮仓。” “伦巴底—威尼斯王国是帝国最重要的纺织产业基地,同样也可以为帝国提供大量的财政。” …… 于是乎,在梅特涅亲王与理查德.梅特涅的梳理下,整个奥地利帝国被划分为了好几个大区。 其中有以伦巴底—威尼斯王国为主,斯洛文尼亚、克罗地亚(由于1848年大革命时期约西普.耶拉契奇的果断行动,克罗地亚独立性远远大于之后奥匈妥协时期的克罗地亚)为辅助轻工业、旅游业大区。 以波西米亚为主,维也纳、布达、佩斯(这三个大城市是为了防止波西米亚重工业一家独大,而设立的)为辅的重工业区。 还有以匈牙利平原、加利西亚为首的农业集中区和食品加工产业区。 还有奥地利帝国最新占领的多瑙河公国(梅特涅父子俩已经将这里当做奥地利帝国固有的地盘)与特兰西瓦尼亚由于其本身没有同波西米亚、匈牙利、伦巴底—威尼斯那样有些鲜明的特征的地区,也没有像维也纳与布达、佩斯那样的政治意义,所以梅特涅父子准备将特兰西瓦尼亚与多瑙河公国打造成为环黑海商业自贸区,其中布加勒斯特同样也被梅特涅亲王有计划的打造成为“先进工业示范区”。 (主要是罗马尼亚地区最重要的战略物资在特兰西瓦尼亚的喀尔巴阡山,从喀尔巴阡山将煤炭资源运送回来的成本远远大于波西米亚的开采成本,在石油还没有彻底运用于工业化之前,多瑙河公国的作用只是满足君主开疆拓土与充当缓冲区的作用。 只不过梅特涅亲王忘了一件事,喀尔巴阡山的地区的人力成本远远小于波西米亚与匈牙利,法兰西资本并不愿意涉足的地方,不代表奥地利帝国本土资本不愿意涉足,比波西米亚更为严苛的血汗工厂将会在喀尔巴阡山建立。) 梅特涅将重工业、轻工业、旅游业与农业分属不同地区的做法,实际上是一种变相的用经济手段绑定各地民族主义者的做法。 除了伦巴底—威尼斯王国之外的所有地都无法在脱离奥地利帝国维也纳政府的情况下单独存活,同时也是变相的加快各民族的产业化趋势。 就拿波西米亚王国来说,如果说未来的波西米亚王国脱离奥地利帝国,那么波西米亚就会在失去整个奥地利帝国庞大的市场的同时,也要面对来自德意志地区的竞争。 一战后的捷克斯洛伐克在奥匈解体之后所面临市场缺失的困境,导致了捷克斯洛伐克不得不对国内工人实行降薪处理用来抵抗境外资本的入侵。 一旦各民族产业化形成之后,上游产业链与下游产业链之间的联系就需要依靠帝国政府进行的调控,匈牙利王国再也无力影响自己不占据绝大多数的地区。 这种情况下,各民族的反抗力度将会更小,帝国政府完全有能力利用经济手段孤立一小撮反抗势力。 当梅特涅向理查德.梅特涅讲述完了各地区未来工业化所承担的责任之后,以及预防未来各民族反叛的手段之后。 理查德.梅特涅同样也回想起了热罗姆.波拿巴在火车站的时候,同他说过的那句话。 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是维持一个帝国政权的第一要务。 奥地利帝国的敌人是谁?匈牙利人?理查德.梅特涅开始用辩证分析法来分析帝国所面临的问题。 不!不对!匈牙利农民并不是帝国的敌人!帝国真正的敌人是那些盘踞在匈牙利土地强的大贵族,他们才是帝国的心腹大患! 想通了帝国内部敌人的理查德.梅特涅对梅特涅亲王说道:“父亲,我认为帝国应该将当初没收匈牙利贵族的土地全部分发给匈牙利人,同时结束用军事的方式统治匈牙利地区。” 梅特涅亲王一脸诧异地望着眼前的儿子,他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他儿子自己感悟所得,还是说热罗姆.波拿巴通过他儿子之口向他们传达的思想。 “说说!你是怎么想的?”梅特涅亲王并没有驳斥自己的儿子,而是耐心的询问理查德.梅特涅。 “父亲,我是通过您刚才的产业区划分想到的!”理查德.梅特涅对梅特涅亲王回应,而后又补充一句道:“当然了,还有热罗姆.波拿巴陛下在火车站的时候对我说的那些话!” “什么话?”梅特涅亲王好奇地询问道。 理查德.梅特涅将热罗姆.波拿巴的话复述给梅特涅亲王听。 梅特涅亲王脸上露出了一抹凝重,过了一会儿后,他重新舒缓了眉毛赞叹道:“不愧波拿巴家族的后裔,他的成就很可能会超越他的伯父!” “不可能吧!”理查德.梅特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老父亲的评价:“拿破仑陛下可是差一点战胜了整个欧洲!” “拿破仑陛下确实差一点战胜了整个欧洲,但是他同样也差一点毁灭了整个欧洲!”梅特涅亲王摇了摇头道:“一个君主只知道破坏,而无法建设的话他和他的帝国迟早要面临毁灭。破坏一件东西很容易,反倒是要重建他却很难。 这位拿破仑虽然在军事领域远远不如他的的伯父,但是他在外交领域与国内取得的成就将会大大超越他的伯父。” 此时的梅特涅亲王已经基本不再考虑法兰西帝国有朝一日会对奥地利帝国产生威胁,他相信能够说出这句话的人,他所走的每一步都会慎之又慎地考虑。 哈布斯堡再也不用去面对向拿破仑那样反复无常的君主,只要奥地利帝国没有对法兰西帝国产生威胁的能力,那么哈布斯堡永远都是法兰西帝国最忠实的盟友。 如果奥地利帝国对法兰西帝国产生威胁……开什么玩笑,除非奥地利帝国能够战胜北边的普鲁士王国与东方的俄罗斯帝国。 简单评价一番的梅特涅亲王再一次将话题引导到匈牙利的身上:“你说的没错!匈牙利王国确实不能用粗暴的军事统治,这样只会加重匈牙利地区民族对于哈布斯堡的怨念,但是……” 梅特涅亲王停顿了一下,摊了摊手对理查德梅特涅回应道:“但是你认为像陛下这样性格的君主,愿意听你的话,结束对匈牙利的军事统治吗?” 理查德.梅特涅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他太了解自家的君主了,说他迂腐也好、刚愎自负也罢,总之是一位不好相处的君主。 虽然他的意志力薄弱会被外界事物所引导(热罗姆.波拿巴稍微露出对奥地利帝国的不满,弗兰茨.约瑟夫就带着家未婚妻过来),但是他对自己所任命的大臣常常保持着冷酷无情的作风。 这样的皇帝在不需要挫折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允许他破坏当前的政治环境。 更不要说,理查德.梅特涅口中将没收大贵族土地分给农民与结束匈牙利统治无形之得罪了一部分匈牙利贵族和以巴赫为首的波西米亚公务员。 他们在匈牙利地区的利益可是与理查德.梅特涅提出的方针想违背。 “父亲,您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理查德.梅特涅内心有些不甘,他明明已经看到了匈牙利所面临的问题,却无法对其进行改革。 “理查德,努力成为首相吧!”梅特涅亲王对理查德.梅特涅回应道:“你只有成为权利比我还要大的帝国首相才能够用自己的手改变整个帝国!过去是我们的,未来是你们的!” “可是,我……”理查德.梅特涅犹豫了几秒钟后,对梅特涅亲王道:“我真的就可以做到吗?” “当然了!”梅特涅亲王点了点头,用笃定的语气宽慰理查德.梅特涅道:“你可是我的儿子!” 听到梅特涅亲王对于自己的肯定,理查德.梅特涅坚定地的点了点头。 “好了!匈牙利的问题不是现在的我们所我能够解决的!”梅特涅亲王对理查德.梅特涅说:“现在让我们父子俩将帝国工业化措施整理出来吧!” 理查德.梅特涅与梅特涅亲王两人开始将帝国工业化以公文的形式整理出来。 其中的内容包括:1.彻底解放加利西亚与匈牙利地区的部分农奴(帝国绝大多数区域农奴制已经被废除),使之参与到社会生产中去。 2.建立以法兰西为蓝本的信贷抵押银行,刺激帝国内部民营企业家的投资。 3.引进不列颠与法兰西的高炉、蒸汽机、纺织机技术,提升工厂、纺织厂的生产效率。 4.政府内部设立公共工程部、铁道部(下属铁道局),采取公私合营的方式募集资金吸引外国资本建设铁路、公路。 5.大力发展旅游业、粮食产业,使其具有高附加值。(也就是香奈儿、爱马仕这种) 第五百八十六章新.报刊审查制度 当天下午,理查德.梅特涅与梅特涅亲王携带着他们花费了几个小时编写的《帝国工业化与未来指导方针》手稿交到了弗兰茨.约瑟夫的手中。 还没等弗兰茨.约瑟夫开始查阅手稿中的内容,梅特涅亲王之子理查德.梅特涅就侃侃而谈道:“陛下,这就是我和我的父亲为奥地利帝国制定的工业化战略!只要帝国遵循这个方针前进,那么帝国必然能够迈入工业化的行列!” “大概需要多少时间?三年?还是五年?”对于工业化概念与时间依旧处于懵懂状态,却又急于求成的弗兰茨.约瑟夫询问道。 “陛下,工业化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它需要积年累月的发展,地盘越大的国家,从农业国家变为工业国的时间就越长!”梅特涅亲王赶忙对弗兰茨.约瑟夫打了一个预防针:“就拿法兰西来说,它开始步入工业化行列的时间是在奥尔良王国时期。从奥尔良王国到第二帝国一共经历了二十四年的时间,法兰西才从一个农业国家变为一个工业国家。如果说要算上波旁王朝的话,所经历的时间就更加漫长!” “帝国也不是一个毫无基础的国家吧!”弗兰茨.约瑟夫反驳了一句道:“我们国家境内不是还有许多企业与工厂!按理说应该不需要这么长时间吧!” “陛下,帝国确实存在着一些工业化的基础,但是这些基础相较于奥尔良王国时期来说都是太过薄弱!”梅特涅亲王向弗兰茨.约瑟夫解释道:“工业化并不是建设几家工厂,修建几条铁路就能够解决问题!它需要一整套工业体系作为支撑,从产业的上游到下游必须要一应俱全,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算一个真正的完成工业化!” “原来是这样!”弗兰茨.约瑟夫点了点头,然后开始翻阅梅特涅父子写的手稿。 梅特涅父子站在原地随时等待着弗兰茨.约瑟夫的提问。 过了一会儿,弗兰茨.约瑟夫重新抬起头来指着手稿询问梅特涅道:“梅特涅顾问,你将帝国划分为一个个产业区有什么意义吗?” “启禀陛下,我们必须要防止一个区域内产业过于齐全!因为产业越齐全的区域,他们脱离帝国政府的意愿就越强!”梅特涅亲王不紧不慢地对弗兰茨.约瑟夫回应道:“帝国政府在这场产业变革的面前必须要起到主导作用才行,将帝国内部按照民族来划分产业可以让他们在脱离帝国政府之后无法做到统筹调控。” “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听到梅特涅亲王的回答,弗兰茨.约瑟夫眼前一亮,他开始继续往下阅读。 在之后的五条中,弗兰茨.约瑟夫逐一询问了各条代表的含义,以及对于帝国政府有什么好处。 梅特涅亲王一一为弗兰茨.约瑟夫解释了好处,特别是在斯洛文尼亚与威尼斯所涉及到的旅游业方面,梅特涅亲王甚至建议帝国政府应该花钱向欧洲各国投放广告,将威尼斯与斯洛文尼亚描绘成为旅游与结婚圣地(热罗姆.波拿巴:他妈的,抢生意是吧!),以此来吸引欧洲贵族、王室前往威尼斯消费,这样可以利用旅游产业给威尼斯与斯洛文尼亚附属产业提供“高附加值”。 弗兰茨.约瑟夫似懂非懂的聆听着梅特涅亲王的“富贵经”,他突然感觉眼前的这位老师在游历一圈不列颠与法兰西之后,似乎觉醒了不得了东西,现在的他比之前当首相的时候,带给他的感觉还要具有冲击力。 “陛下,报纸是一个很好的宣传工具,我们应该对它给予重视!”梅特涅亲王表情认真地的对弗兰茨.约瑟夫说道:“一味的堵塞言论只会让越来越多的人投身到反对的行列中,政府应该适当引导领土内的臣民表达不满,允许他们发出一些声音,只要没有触及到帝国根本问题一律可以放行。 同时帝国的报社也要出台一些小说……” 梅特涅亲王又针对报社的问题侃侃而谈,想当年,梅特涅要是懂得这些的话,他哪里还能被人推翻。 这个世界上不管是哪个国家的民众对于政府都保持着一种逆反的心理,你越不让他们做的事情,他们就偏要做。 梅特涅执政的二三十年时间里,查封了多少家报社,禁止了多少本图书。 然而他所做的一切有用吗?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奥地利帝国的臣民依旧能够通过各种渠道找到它们,反倒是帝国方的严苛审查制度引起了无数人的埋怨。 直到最近一段时间,梅特涅亲王仔细观察了不列颠王国与法兰西帝国的审查制度之后,一个全新的大门为梅特涅亲王打开。 帝国根本不应该制定严苛的报社规章制度,反而应该对审查制度进行一定的模糊,让一部分报纸处于可审可不审的行列中,这样就算在查封报社之后,臣民也会自发寻找报社的缺点。 为什么别人家的报社没有被查封,而你家的报社被查封! 当梅特涅亲王讲述完报社审查制度之后,弗兰茨.约瑟夫已经彻底被绕晕了,他感觉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但是似乎有些不明白。 总之,对于现在的弗兰茨.约瑟夫来说如何把控审查制度的尺寸,确实是一个问题。 因此梅特涅亲王再一次为弗兰茨.约瑟夫提出了一个建议。 可以在维也纳中招募一批新闻从业者,让他们充当报社审查的审稿人。 就像当初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将内政大臣的职位交给不是贵族的巴赫那样,只有自己人最了解自己人! “既然由你提出的问题,那么就由你来完成吧!”弗兰茨.约瑟夫决定将这个并不算太重要的职位交给梅特涅亲王。 “是!陛下!”听到弗兰茨.约瑟夫将报社审查权利交给他的梅特涅亲王内心不由得窃喜。 从表面上来这项权利其实只是负责审查报纸,可是如果有心扩充审查制度条例的话,这项审查权利的本身可不仅仅是只审查报纸那么简单了。 不过,梅特涅亲王不愿意将皇帝赋予他的审查权利进行扩充。 因为现在的他只不过是刚刚摆脱顾问的尴尬,并不能太过于张扬,给人一种争权夺利的感官。 “对了,你的这些措施会不会给帝国贵族带来损失!”弗兰茨.约瑟夫忧心忡忡地对梅特涅亲王询问道。 他可不想成为摧毁贵族体系的帮凶! “陛下,不会的!”梅特涅亲王摇了摇头对弗兰茨.约瑟夫回答道:“帝国境内的许多贵族或多或少都置办过实业,帝国只需要将一部分资源稍微向贵族倾斜,他们就能够获迅速转型!就算一部分贵族投资失败,只要帝国愿意为忠诚的贵族兜底的话,他们还是能够很快再次崛起!” 在梅特涅亲王的雄伟蓝图中,贵族将作为引导产业变革的先头部队,成为第一批“先富群体”。 “对于那些成功的商人,我们也要尽量吸纳他们,让他们成为贵族的一份子!只有这样,帝国的贵族才能长盛不衰!”梅特涅亲王信誓旦旦地对弗兰茨.约瑟夫回应道。 “可是,他们的忠诚远不如跟随我们多年的贵族!”弗兰茨.约瑟夫叹了口气对梅特涅回应道。 “陛下,能力有些时候比忠诚更加重要!”梅特涅亲王对弗兰茨.约瑟夫回应道。 尽管弗兰茨.约瑟夫的内心对于梅特涅的能力大于忠心的说法嗤之以鼻,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如今的帝国确实需要一群有能力的强人。 最终弗兰茨.约瑟夫同意了梅特涅亲王的改革方针,他告诉梅特涅亲王,他会在返回美泉宫之后召开御前会议,进行第二次讨论。 梅特涅亲王与理查德.梅特涅脸上同时露出了笑容,他们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 随后,理查德.梅特涅与梅特涅亲王两人向弗兰茨.约瑟夫辞别。 弗兰茨.约瑟夫点头同意了他们的离开,他自己则在房间中仔细翻阅手稿的内容。 等到理查德.梅特涅与梅特涅亲王离开后不久,敲门声从房门在传来,弗兰茨.约瑟夫赶忙放下手稿询问道:“谁?” “弗兰茨陛下,我是莫卡尔!”莫卡尔的声音从房门在传来。 “进来吧!”将手稿藏在抽屉里的弗兰茨.约瑟夫略微整理了一下上衣,然后对房间外莫卡尔回应道。 莫卡尔进入了房间,并且向弗兰茨.约瑟夫鞠了一躬。 “有什么事吗?”弗兰茨.约瑟夫询问莫卡尔道。 “热罗姆陛下让我来告诉您,今天晚上会有一场舞会在卢浮宫的舞厅召开!他希望您能够前去参加!”莫卡尔对弗兰茨.约瑟夫回答道。 “卢浮宫?”弗兰茨.约瑟夫嘟囔了一句,然后询问莫卡尔舞厅中是不是为了欢迎维多利亚女王而举办的。 “陛下,确实是为了迎接维多利亚女王与阿尔伯特亲王而举办!维多利亚女王与阿尔伯特亲王已经在卢浮宫住下!” 第五百八十七章与阿尔伯特会晤 “你回去告诉热罗姆,朕一定会准时参加!”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的邀请,弗兰茨.约瑟夫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 他之所以愿意来法兰西参加法兰西帝国举办的阅兵,目的不就是为了拉进同英法联盟之间的关系,使奥地利帝国能够融入到英法同盟的行列。 现如今,奥地利帝国同法兰西帝国的关系已经进入了准同盟的行列,是时候再去拉拢一下同维多利亚女王的关系。 说实话,弗兰茨.约瑟夫对热罗姆.波拿巴敢于公然邀请他同维多利亚女王接触还是深感意外。 难道说法兰西帝国就不怕奥地利帝国抛弃法兰西帝国同不列颠王国结盟吗?弗兰茨.约瑟夫暗想。 “是!陛下!”收到弗兰茨.约瑟夫回应的莫卡尔立刻回应道:“那我就不打扰您!” 莫卡尔随即退出房间,并且关上了弗兰茨.约瑟夫的房门。 随后,莫卡尔乘坐马车前往爱丽舍宫,热罗姆.波拿巴此刻就住在爱丽舍宫内交谈。 当莫卡尔抵达爱丽舍宫大门口的时候,负责看守大门的两位士兵将莫卡尔叫住,并且告诉莫卡尔,撒丁尼亚王国的首相加富尔刚刚来访问。 “撒丁尼亚王国?加富尔首相现在在哪?”莫卡尔赶忙询问士兵道。 “总管阁下,加富尔首相说他会在玛蒂尔德公主的宅邸等候陛下的召见!”士兵对莫卡尔回应了一句道。 听到士兵的回答,莫卡尔微微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没想到!加富尔竟然搭上玛蒂尔德公主这一条船!看样子应该给了不少……” 莫卡尔的话才说了一半,他瞬间意识到自己的身旁还有两个“闲暇人等”,赶忙戛然而止,并且板着脸训斥两位士兵。 两位士兵连忙向莫卡尔表示他们耳朵背,什么都没有听到。 “那就好!”莫卡尔恶狠狠地威胁道:“如果我要是听到外面传出一点风声的话,你们就完蛋了!听明白了吗?” 两位士兵向莫卡尔保证一定不会乱传。 在士兵面前树立完威信以后,莫卡尔又从口袋里面掏出了几张价值一千法郎的银行券,用勉励的语气对两位士兵道:“你们看守爱丽舍宫也是挺辛苦的,这些钱就当是我代替陛下给你们的辛苦费!” 看到莫卡尔手里的银行券,两位士兵的眼神中闪烁着渴望,但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敢真正伸手去拿。 毕竟,眼前的这位可是整个杜伊勒里宫的总管啊! 眼见两位士兵犹犹豫豫不敢接手,莫卡尔直接将将银行券分成了等额的两份,分别塞到家他们的口袋里训斥道:“让你们拿着,你们就那些磨磨唧唧地像个娘们一样!” 感受到银行券进入口袋中的那种“沉重感”,两位士兵喜笑颜开地向莫卡尔表示感谢。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陛下吧!”莫卡尔摆了摆手对士兵嘱咐道:“我先进去了!你们看好这里!不要让闲杂人等进来!” “总管大人,您就放心吧!”士兵拍着胸脯向莫卡尔保证。 莫卡尔进入爱丽舍宫,并且来到了爱丽舍宫书房门口,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 此时爱丽舍宫的书房内,法兰西帝国皇帝热罗姆.波拿巴与大不列颠及爱尔兰联合王国王夫阿尔伯特亲王面对面地坐在沙发上谈论着克里米亚半岛上的问题。 “热罗姆……我可以像维多利亚那样称呼你吧!”阿尔伯特亲王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 “当然可以!阿尔伯特!”热罗姆.波拿巴对阿尔伯特亲王回应道。 “热罗姆……依你所见,我们两个国家的军队在攻占了塞瓦斯托波尔要塞之后,是否应该继续扩大战争的规模!”阿尔伯特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是否愿意扩大战争。 “如果说有合适机会的话,我们法兰西当然会选择扩大战争!”热罗姆.波拿巴用模糊的话术对阿尔伯特回应道。 热罗姆.波拿巴和稀泥的话术,显然没有让阿尔伯特感到满意,他刨根问底地询问道:“你认为,什么才是合适的机会?” “如果说俄罗斯帝国在克里米亚半岛损失惨重的话,我自然会选择乘胜追击!”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阿尔伯道:“就目前的形式而言,我本人和战争部并不认为追击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可是如果我们不选择同俄罗斯帝国短兵相接的话,我们可能永远也无法的对他们造成伤害!难道说我们两个国家要一直在克里米亚同俄罗斯帝国干耗下去吗?”阿尔伯特亲眼反问一句,并且提出他自己的隐忧:“如果我们不能够迅速逼迫俄罗斯帝国走上谈判桌的话,俄罗斯帝国在新大陆的准军事同盟很可能会对我们进行战争!” 我巴不得美利坚合众国能够加入战争!热罗姆.波拿巴暗想。 反正美利坚合众国加入战争之后,受到损失是不列颠王国。 如果美利坚合众国能够拼了自己这条老命将不列颠王国的霸权打落的话,热罗姆.波拿巴一定会给美利坚合众国来一场轰轰烈烈的葬礼。 很可惜,美英之间的战争在短时间内不可能会出现,阿尔伯特之所以会这么说的目的,大概率也是为了督促他尽快行动起来。 “阿尔伯特,我并不认为美利坚合众国会加入这场战争!哪怕它真的愿意加入到战争的行列,俄罗斯帝国恐怕也不会愿意接受!”热罗姆.波拿巴用自信满满地语气对阿尔伯特亲王回答道。 “哦?”阿尔伯特亲王饶有兴趣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你为什么会认为他们不会联合在一起!” “因为美利坚合众国是共和制度的国家,而俄罗斯帝国是一个绝对君主的国家!两个国家的体制不同,就决定了他们两个永远也不会走到一起!”热罗姆.波拿巴对阿尔伯特亲王回答道:“当然了,也不排除尼古拉一世病急乱投医的情况!” “可是,即便美利坚合众国不加入到这个行列中去,我们也不能够总耗在克里米亚半岛吧!”阿尔伯特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对热罗姆.波拿巴接着说道:“我们在克里米亚半岛多呆一分钟,就要花费几千英镑!我们的军队可是由几千万纳税人所供养起来的队伍!如果总是赖在一个地方不走的话,我们的纳税人会抱怨的!” “你说的也对!”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赞同了阿尔伯特的说道:“漫长的战争确实会消磨掉国内的热情与金钱,一旦民众发现他们的税金被投入到一个没有尽头的战争黑洞的话,他们恐怕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热爱战争!” “所以,我必须要尽快行动起来才行!”阿尔伯特跃跃欲试地说道:“我们可以在克里米亚半岛进攻的同时,开辟出第二、第三战场,让俄罗斯帝国的金钱与士兵源源不断地消耗一空!这样我们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掉俄罗斯帝国!” “我并不赞同你的观点!”热罗姆.波拿巴当即回应阿尔伯特亲王道:“第二、第三战场的开辟不仅会迅速耗干我们两国财政的储备,而且还不能后取得我们想要的成绩!我们必须要毕其功于一役,在克里米亚半岛不断的对俄罗斯帝国进行放血才行!” “你刚才不是说克里米亚报道应该等待机会吗?”阿尔伯特亲王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我说的等待机会,并不是干坐着!”热罗姆.波拿巴的嘴脸露出了狡黠地笑容对阿尔伯特道:“现在我们已经占据了塞瓦斯托波尔,那里拥有完善的防御体系与炮台,我们完全可以依托塞瓦斯托波尔的防御同俄罗斯帝国打一场棱堡战,不断消磨掉他们在克里米亚半岛上的士兵!” “可是尼古拉一世真的愿意主动进攻塞瓦斯托波尔吗?”阿尔伯特对热罗姆.波拿巴提问道。 “愿不愿意可由不得尼古拉一世!”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胜券在握地表情对阿尔伯特回应道:“已经有一队俄罗斯士兵被秘密押送到巴黎的附近监狱中,他们将会成为明日阅兵的重头戏!”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话,阿尔伯特亲王大为震惊。 这简直就是当着欧洲国家的面直接打俄罗斯帝国的脚,尼古拉一世要是知道的话,恐怕非得气疯了不可。 “明天你、我,还有弗兰茨.约瑟夫将会站在阅兵仪式的最前面共同检阅俄罗斯战俘!”热罗姆.波拿巴又向阿尔伯特爆料道。 “弗兰茨.约瑟夫?他也愿意投身到反对俄罗斯帝国的行列了?”阿尔伯特赶忙询问了一句? “不!弗兰茨.约瑟夫并不知道阅兵仪式中有俄罗斯战俘!奥地利帝国依旧处于中立的状态!”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幸灾乐祸地说道:“不过这场阅兵之后,奥地利帝国恐怕很难在继续中立下去了!” “是啊!”阿尔伯特嘴脸同样也流露出了一抹笑容道:“尼古拉一世很难相信一个参加俄罗斯战俘游行的国家,还能够保持中立的态度!” 第五百八十八章消耗为主,穿插为辅 阿尔伯特与热罗姆.波拿巴两人相互约定好将弗兰茨.约瑟夫拖下水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向阿尔伯特说道:“一旦尼古拉一世命令手下的士兵不惜一切代价进攻塞瓦斯托波尔要塞之后,我们需要做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将塞瓦斯托波尔防守战一直拖到冬天!让那些斯拉夫人也好好的感受一下克里米亚的严寒,等到他们想要撤退的时候,我们再出动军队将他们通向俄罗斯帝国腹地的道路切断!这就叫关门打狗!” 听完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描述,阿尔伯特顿时有了一种心潮澎湃的感觉。 热罗姆.波拿巴口中关门打狗的作战计划确实要比内阁商讨的开辟第二(瑞典)、第三战场(高加索)要合理的多。 毕竟,不列颠本身同样也没有多少可以提供挥霍的人力。 目前不列颠战争部拟定的十多万人的大军团计划,实际上也只有不到4万人。 这些部队根本不可能承担得起开辟新战场的重任,充其量不过是填充一下在克里米亚半岛遭受严重损耗的不列颠军队。 要知道,拉格伦司令补充兵力的电文每隔两三天都会给伦敦发一次,目前内阁已经被拉格伦司令搞的不胜其烦。 因此在几天以前的帕麦斯顿,不得不为了不列颠的兵力问题召开内阁会议进行讨论,在那场会议里,战争部长纽卡斯特公爵的招募雇佣兵计划获得了内阁群臣的一致认可,纽卡斯特公爵计划准备在德意志地区,特别是黑森招募一批德意志雇佣军,为不列颠王国而战。 他们希望招募到的黑森雇佣兵,能够像当初拿破仑战争时期的黑森雇佣兵一样忠诚、可靠! 只不过,包括纽卡斯尔公爵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黑森雇佣兵的时代已经过去。 伴随着科技的进步,原本穷困潦倒的黑森人,现如今也可以前往莱茵兰等富裕区域打工。 只需要攒下来一张前往新大陆的船票,德意志人就能够离开内卷严重的德意志地区,前往他们梦寐以求的新大陆。 在新大陆中,他们再也不用遭受到地方王公的层层盘剥,胆子稍微大一些的人,甚至能够在新大陆创立一个基业。 有了新大陆这个选项之后,很少有人愿意去担任不列颠王国的打手。 毕竟,不列颠王国对待自己手下的士兵就像是对待牲口……不,应该说比对待牲口还不如,最起码牲口也需要好吃好喝供养才能够有产出,那些雇佣兵的伙食甚至会比不列颠王国的正规军还要差,只要暂时吃不死人东西都能够成为雇佣兵与正规军的食物。 正因为不列颠王国本土无法招募够合适的参军人口,而阿尔伯特本人又是一个潜在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阿尔伯特的德意志民族情绪在不列颠利益之下),所以对帕麦斯顿招募同为德意志的黑森人充当炮灰的做法很不爽。 因此阿尔伯特亲王立刻就赞同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消耗战术。不过,阿尔伯特亲王同样也暗示热罗姆.波拿巴,王室并不能立刻明确表态支持法兰西的意见,法兰西需要通过拉格伦向不列颠内阁施压,然后王室再从中助攻。 “只有这样,我们顽固的帕麦斯顿才会改变他的观点!”阿尔伯特亲王耸了耸肩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我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阿尔伯特亲王回答道。 “对了!弗兰茨.约瑟夫那边你要怎么安抚?任由谁被当枪使,也不太好受!”阿尔伯特亲王对热罗姆.波拿巴的询问道。 “我想如果我们两个国家分别为奥地利帝国提供一笔贷款的话,奥地利帝国应该会看在钱的份上,忍气吞声吧!”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阿尔伯特道。 “提供贷款?”阿尔伯特亲王疑惑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你确定奥地利帝国还有偿还债务的能力?” “应该有吧!”热罗姆.波拿巴故意用不确定的语气对阿尔伯特亲王道:“毕竟奥地利帝国的市场并不算太小,偿还债务的能力应该还是有的!” “奥地利帝国的地盘虽然大,但是他们的市场却很小,很多人都被束缚在了土地中!”阿尔伯特显然对投资奥地利帝国并不算太上心。 谁让当初在拿破仑战争时期,哈布斯堡王国就因为债务问题坑了不列颠一下。 现如今,奥地利帝国还欠了不列颠王国一大笔钱没有归还。 可以说,不列颠政府对于奥地利帝国政府产生信任危机。 “我们可以将贷款指定投放到特定的领域!”热罗姆.波拿巴赶忙对阿尔伯特回应道:“例如:铁路与基础建设上面!不管哪一个国家,都无法放弃这两项的建设与维护!我们只需要在合适的时机离场,那么我们不仅不会出事,而且还能够大赚一笔!” “你的意思是铁路投机?”阿尔伯特亲王立刻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 “没错!”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阿尔伯特亲王回答道。 “这确实是一个好项目!”阿尔伯特亲王仔细思考了片刻之后,重新抬起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看情况吧!如果说弗兰茨.约瑟夫真的产生抗拒情绪的话,那么我们再告诉他提供贷款的事!”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尔伯特亲王又针对瑞典、丹麦(准备来说是德意志)还有亚平宁半岛问题进行讨论,双方交换了意见之后,一致认为瑞典与丹麦,还有亚平宁问题还是维持现状比较好。 最后,阿尔伯特亲王起身准备返回卢浮宫,热罗姆.波拿巴同样起身将阿尔伯特亲王送出了爱丽舍宫。 目送阿尔伯特亲王的车驾远离爱丽舍宫的热罗姆.波拿巴正准备乘坐马车返回杜伊勒里宫的时候,莫卡尔出现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道:“陛下,在您同阿尔伯特亲王谈话的时候,撒丁尼亚王国的加富尔先生过来找过您!” “加富尔?”热罗姆.波拿巴愣了几秒钟,而后露出了头疼的表情道:“他又想干什么?” 虽然说热罗姆.波拿巴并不准备帮助加富尔统一亚平宁半岛,但是这也不代表热罗姆.波拿巴不要撒丁这个小老弟了! 撒丁的存在可以说是热罗姆.波拿巴埋在亚平宁的一颗钉子,目的就是为了告诫奥地利帝国不要想着同法兰西对着干,否则撒丁就会引法兰西入亚平宁横扫整个亚平宁半岛。 如何在利用撒丁尼亚的同时,还不被撒丁尼亚捆绑,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特别是面对加富尔这样的外交与内政都精通的人才的情况下。 如若不是加富尔身处在撒丁尼亚的话,他的舞台可能要比现在更加的广阔。 “加富尔现在在哪?”热罗姆.波拿巴询问莫卡尔道。 “加富尔先生说,他现在在玛蒂尔德公主的公馆中恭候您的召见!”莫卡尔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我的姐姐!”热罗姆.波拿巴再次摇头叹气,“算了,不回去了!趁着这个时间,同我们远道而来的客人见上一面吧!走,去我姐姐的宅邸!” “是,陛下!”莫卡尔赶忙回应了一句。 马车搭载着热罗姆.波拿巴前往玛蒂尔德的公馆。 …… 从公馆前下车的热罗姆.波拿巴径直来到了公馆的大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谁?”门外传来的公馆女仆的声音。 “快开门,我是玛蒂尔德公主的仰慕者!”热罗姆.波拿巴尖着嗓子对门内说道。 “你来晚了,公主正在举行沙龙!”门内的女仆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我不管!我就是要见到公主!”热罗姆.波拿巴继续尖着嗓子搞怪道。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识礼数!”女仆的声音越来越近,开门声响起:“我不怕跟你说了……陛下!” 怒气冲冲的女仆这才发现站在外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热罗姆.波拿巴,原本的愤怒立刻就转变为了恐惧。 天啊!我刚才做了什么! “嘘!”热罗姆.波拿巴做了一个噤声地动作,然后询问女仆道:“加富尔先生现在在里面吧!” “在!”女仆赶忙点了点头回应了一句。 对于那位胖的有些过分的绅士,女仆可以说是记忆犹新。 “那你先带我前往一个没有人的房间,然后再去悄悄告诉我的姐姐,我想要同加富尔见面,让她将加富尔叫出来!听懂了吗?”热罗姆.波拿巴一字一句地对女仆嘱咐道。 女仆点了点头,然后将热罗姆.波拿巴带到了一间没有人的房间:“陛下,你在这里稍等片刻!” 随即,女仆离开热罗姆.波拿巴的房间,前往玛蒂尔德公主所在了房间。 此时围绕在玛蒂尔德公主身旁的绅士与女士们正在安静的倾听玛蒂尔德公主点评巴黎文学,女仆推门而入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发生什么事了?”玛蒂尔德公主停下了点评对女仆询问道。 女仆来到了玛蒂尔德公主的身旁,凑到了玛蒂尔德公主的耳畔将热罗姆.波拿巴交代给她的话说给了玛蒂尔德公主听。 “各位请稍等一下!”玛蒂尔德公主暂停了正在进行的书评,然后将目光转向了加富尔:“加富尔先生,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出来一下!” 第五百八十九章敲打加富尔 被玛蒂尔公主叫到的加富尔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意识到了玛蒂尔德公主单独将他叫出来一定是有什么事跟他谈! 难道说陛下那边有消息了?加富尔暗想。 “加富尔先生!加富尔先生!”玛蒂尔德公主的声音传到了加富尔的耳边之后,回过神来的加富尔先是向坐在周围的绅士们表示歉意,而后同玛蒂尔德公主一同离开房间。 当加富尔与玛蒂尔德公主来到走廊之后,玛蒂尔德指着身旁的女仆对加富尔说道:“加富尔先生,她将会带你去见我的弟弟。(玛蒂尔德公主并不喜欢称呼热罗姆.波拿巴为皇帝,热罗姆.波拿巴对此也乐见其成。)我就不送你了!” 玛蒂尔德停顿了一下,并且指了指原来的房间。 “公主殿下,非常感谢您的慷慨接待!”加富尔态度略带一丝卑微地对玛蒂尔德公主回应,然后又对着身旁的女仆鞠躬道:“那就麻烦您了!” “伯爵先生,请跟我来!”女仆对加富尔回应了一句道。 在女仆的带领下,加富尔很快便来到了位于一楼的一所房间门口。 “陛下,就在里面!”女仆指着房间对加富尔说道。 陛下竟然亲自过来了! 加富尔对于热罗姆.波拿巴亲自到访略微有些惊讶,不过,当他想到自己接触到的巴黎贵族对皇帝的评价之后,心中的惊讶也消失的无影无形。 “万分感谢!”加富尔再一次向女仆表示感谢,并且送给她了一个不怎么值钱的小玩意(对于加富尔本人来说。) “伯爵阁下,这太贵重了!”女仆摇了摇头,拒绝了加富尔的礼物。 “女士,这个东西并不值钱!”加富尔强调了一句,而后装作财大气粗的模样接着说道:“如果您觉得它太过于贵重的话,可以将它交给玛蒂尔德公主。我的东西一经出手,断然没有再收回去的打算!” 女仆看了一眼加富尔递过来的金币,犹豫几秒钟的她最终还是手下了加富尔的馈赠,并且还“贴心”的告诉了加富尔,热罗姆.波拿巴此刻的心情。 听到女仆的回答后,加富尔更加确定花小钱也能够做成大事。 有些时候,只需要一点小恩小惠,就能够得到花大价钱都无法探知的消息。 同女仆分别后的加富尔轻轻地敲了敲门。 “门没锁,进来吧!”热罗姆.波拿巴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 加富尔赶忙进入房间,此时房间内的热罗姆.波拿巴正坐在沙发上品尝刚刚泡好的绿茶。 加富尔的到来,使得热罗姆.波拿巴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起身迎接。 “陛下,您坐!”加富尔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而后加富尔与热罗姆.波拿巴坐在沙发,热罗姆.波拿巴一边为加富尔沏了一杯茶,一边对加富询问道:“加富尔先生,你知道茶道吗?” 加富尔摇了摇头,日理万机的他怎么可能了解茶道。 “这是传承自东方古老帝国的一种品茶方法,讲究的人一个品字!”热罗姆.波拿巴将沏好的茶放在了加富尔的面前:“品茶之前的沏茶阶段,要将茶先过滤一遍……千万不要太过于心急……品茶的时候,同样也要细细品味,不要囫囵的一口喝下去!这样不仅会被烫伤,而且还无法品尝到茶叶散发出来的那种独特的韵味。” 热罗姆.波拿巴再度端起手中紫砂制作而成的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 坐在热罗姆.波拿巴身旁的加富尔同样也模仿热罗姆.波拿巴的姿态品茶,可是他并没有感受到热罗姆.波拿巴所说的独特韵味。 “你看吧!我叫你不要着急,不要着急!你为什么就这么着急呢?对你来说,时间就那么宝贵吗?”热罗姆.波拿巴一语双关地对加富尔嗔怪道。 政治智慧名列前茅的加富尔首相立刻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他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道歉道:“陛下,确实是我太心急了!能否让我在品一品!” 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孺子可教”地表情,再一次为加富尔倒了一杯茶。 这一次的加富尔总算品尝到了这杯茶的独特韵味,这种韵味中蕴含着酸涩与无奈,而且这两种感觉只有身为当事人的加富尔最为清楚。 “感受到了吗?”热罗姆.波拿巴的声音传到了加富尔的耳边。 加富尔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感受到了!” “加富尔先生,你已经初步领悟到了茶道!”热罗姆.波拿巴似乎在为加富尔能够迅速领悟“茶道”而鼓掌。 “陛下,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您!”加富尔用恭顺地态度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问!都可以问!没有什么不能问的!”热罗姆.波拿巴对加富尔回应了一句道。 “陛下,我想问的是这壶茶需要泡多久才能够品尝?”加富尔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热罗姆.波拿巴的笑容渐渐收敛,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看着热罗姆.波拿巴迅速变化的表情,加富尔的内心不由得忐忑了起来。 “少则3、4年,多则6、7年,甚至说十年以上也说不定!”热罗姆.波拿巴缓缓开口道:“毕竟,现在的火候还没有到!(亚平宁半岛的问题还不成熟!)贸然地加大火候,只会导致整壶茶完全变成废茶!(贸然挑动亚平半岛矛盾的话,只会破坏克里米亚战争中维持的相对和平。)” “可是,我听说您和奥地利帝国之间……”加富尔忍不住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加富尔先生,帝国同奥地利帝国是敌对还是和平,似乎并不需要征得撒丁尼亚王国的同意吧!”热罗姆.波拿巴冷哼了一声,对加富尔询问道:“世界各国(法兰西承认的国家)都享有独立的主权与外交,任何国家都不允许干涉!” “陛下,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加富尔的脸色微微有了一丝变化,他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哀求道:“我理解法兰西帝国在外交上同奥地利帝国交好是出于战争的目的……” 加富尔为热罗姆.波拿巴洗地的说法做法,令热罗姆.波拿巴感到满意。 只不过可怜的加富尔不会想到,撒丁王国统一意大利只会存在于他的美梦中。 毕竟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剧本中,撒丁尼亚只是作为威慑教皇国与奥地利帝国的钉子而存在,他可不想让这颗钉子扎到自己的手。 时不时拿奥地利帝国对撒丁尼亚外交恐吓,让他们有一种紧张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紧紧依靠法兰西帝国。 “加富尔先生,我能够理解你想要让亚平宁半岛摆脱奥地利帝国控制,并且实现类似德意志邦联那样统一愿望!”热罗姆.波拿巴宽慰加富尔道。 “没错!”内心希望建立以撒丁尼亚王国为主导的加富尔表面附和热罗姆.波拿巴道:“我们意大利民族已经分裂的很多年,许多人都希望能够建立一个邦联制度的国家!” “就在刚刚,我同阿尔伯特亲王同样也谈论过亚平宁半岛的问题!”热罗姆.波拿巴对加富尔接着说道:“尽管阿尔伯特亲王同我一样希望能够建立一个德意志邦联模式的意大利邦联,但是他同样也认为,在当前形式下,我们只有同奥地利帝国保持一定关系才行。 所以亚平宁半岛的一些问题只能留到战争结束之后,再做考虑! 不过,请你放心,我们不会记,你们在这场战争中做出的贡献。 如果你今晚有时间的话,我想邀请你前往卢浮宫参加舞会!” “当然!”加富尔点了点头,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很好!加富尔先生,现在看来我们两个达成了共识!”热罗姆.波拿巴再度露出笑对加富尔回应道。 “陛下,我很抱歉因为这点小问题劳烦您亲自接见!”加富尔再一次向热罗姆.波拿巴道歉,“希望不要因为我的到来,打扰到您心情!” “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其实我还是挺喜欢和你这样的人,开诚公布的聊天,同弗兰茨.约瑟夫的聊天让我感到自己在同一个生活在18世纪的君主聊天一样。” “陛下,这就是哈布斯堡一贯的风格!”加富尔抓住机会诋毁哈布斯堡道:“古老且腐朽!” “说的没错!”热罗姆.波拿巴笑着统一了加富尔的看法。 随后加富尔向热罗姆.波拿巴辞别,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玛蒂尔德公主的宅邸。 从玛蒂尔德公馆离开的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返回杜伊勒里宫,而是前往奥赛码头同德.吕伊斯会面。 “你去告诉教皇国特使,就说加富尔再一次找到了我,同我谈论了亚平宁半岛的问题!我也赞同了加富尔的看法!”热罗姆.波拿巴对德.吕伊斯道。 “陛下,这恐怕会引起教皇国的恐慌!”德.吕伊斯对热罗姆.波拿巴提醒道。 “不引起庇护九世的恐慌,庇护九世又怎么屈服于我们!” 第五百九十章深受惊吓的教皇公使 “我就是要引起庇护九世教皇的恐慌!如果不引起庇护九世的恐慌,庇护九世又怎么可能屈服于我们!” 热罗姆.波拿巴的嘴脸露出了一抹恶趣味的微笑,他可以可以想象教皇特使慌慌张张的样子。 那样的话,他就能够从容不迫的向庇护九世谈条件。 虽然热罗姆.波拿巴本人并不在意皇冠的神圣性,但是他不得不为了自己还没出生的孩子考虑一下。 毕竟,自己的孩子可不像他是“真刀真枪”地杀出一个皇位。 万一自己还未出生的孩子是一个平庸之辈的话,庇护九世充当他孩子的“教父”,也能够忽悠住法兰西乡下的老农民。 顺便赢得一部分正统派人士的拥戴。 不过,热罗姆.波拿巴猜测庇护九世那个顽固的老神棍,大概率是不会亲自给过来。 哪怕庇护本身不亲自过来巴黎,他也得给我派遣一个红衣主教!热罗姆.波拿巴如是想到。 从某种角度来说,撒丁尼亚王国就是热罗姆.波拿巴攥在手里的恶犬,只需要它龇牙咧嘴对亚平宁半岛恐吓一番,那么奥地利帝国与教皇国都得提心吊胆! “陛下,您想要让教皇国做什么?”德.吕伊斯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我希望庇护九世能够在我的孩子出生之后,为他送上祝福!”热罗姆.波拿巴对德.吕伊斯回答道。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提出的条件,德.吕伊斯松了一口气,他真怕热罗姆.波拿巴提出一个不切实际的条件。 “陛下,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将您的条件转告给他们!”德.吕伊斯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你不用直接告诉他们条件!”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对德.吕伊斯道:“你只需要告诉他们!如果他们想要劝我改变主意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说服奥古斯塔皇后!只有皇后才能够影响到我!” 德.吕伊斯意识到热罗姆.波拿巴这是准备加强皇后在宫廷中的势力,虽然皇帝代表的波拿巴家族不受正统派贵族的喜爱,但是并不意味着皇后不受到正统派贵族的喜欢。 据德.吕伊斯通过他的夫人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奥古斯塔皇后的身边聚集了一部分正统派贵族夫人。 德.吕伊斯不用想都知道,那些眼高于顶的正统派不愿意像当初屈从于波拿巴皇帝那样屈从于陛下,反而走起了夫人外交,企图通过夫人赢得在新帝国的一席之地。 他们中有很大一部分是闲置在家的将军,如果说奥古斯塔皇后的背后有了教会势力的话,那么凝聚在皇后身边的势力就会成为仅次于皇帝的第二大势力了。 看来以后要多派遣夫人同皇后走动了! 德.吕伊斯下定决心要让自家夫人在皇后面前输出一刷存在感。 虽然说自己担任外交大臣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但是德.吕伊斯相信只要他能够坚持不懈地走夫人路线,他就一定会重新返回外交大臣的位置。 “是!陛下!”德.吕伊斯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热罗姆.波拿巴一边说着,一边从沙发上起身。 德.吕伊斯同样也紧随其后地起身,然后将热罗姆.波拿巴送出了外交部。 目送热罗姆.波拿巴离开后,德.吕伊斯又命令自己的国务秘书为自己准备一辆前往巴黎大教堂的马车。 尽管国务秘书有些疑惑德.吕伊斯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前往巴黎大教堂,但是基于上下级服从的他也没有过多的询问缘由,他迅速为德.吕伊斯找到了一辆标有外交部特征符号的马车。 乘坐马车德.吕伊斯沿着塞纳河畔一路向东,然后跨越了一座连接巴黎岛的浮桥,抵达了巴黎教堂大门口。 从马车上下来的德.吕伊斯进入了大教堂内,在这里他看到了巴黎大教堂主教。 此时的主教正在一脸庄肃地对着空无一人的座位做着祷告,德.吕伊斯的抵达使得主教停止了祷告。 “德.吕伊斯大臣,是什么风将您吹来了?”合上经书的主教一脸疑惑询问德.吕伊斯道。 “主教阁下,请问教宗陛下派遣到法兰西的公使是不是在您这里!”德.吕伊斯当即询问德.吕伊斯道。 “你找米腊公使有什么事?”主教基于追问道。 “是这样的!我探听到了一则消息……”德.吕伊斯将热罗姆.波拿巴与加富尔接头的消息告诉了主教。 “加富尔,又是这个喜欢煽动暴民的家伙!”主教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厌恶。 “没错!加富尔确实比较喜欢在各种场合煽动民族情绪!”德.吕伊斯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对主教回答道。 “请跟我来吧!”主教对德.路易斯说道。 主教与德.吕伊斯两人进入了教堂后的忏悔室,并在其中一间忏悔室大门口停了下来。 “主啊!原谅我吧!我真的不是……”米腊公使的声音从忏悔室里面传出。 德.吕伊斯小声地询问主教,米腊公使究竟在为什么事而忏悔。 “大臣阁下,私下几打听别人的隐私是一件很不绅士的行为!”主教语气平淡地对德.吕伊斯回应,他才不会将米腊大使因为强迫小男孩致使其肛裂的丑闻告诉德.吕伊斯。 虽然在这个时代神父“安抚”小男孩并不是一件大事,但是总归会给教会抹黑。 毕竟,“神圣”的教会可不会赞同同性恋这种行为。 德.吕伊斯与主教站在门口等待了好一会儿后,米腊公使的忏悔才结束。 主教轻轻地敲了敲忏悔室的们,米腊公使警惕地声音从门内传出:“谁?” “是我!”主教语气如常道。 “主教阁下,您进来吧!”米腊公使立刻回应了一句。 主教与德.吕伊斯进入忏悔室中,一身西装的米腊公使在看到德.吕伊斯的出现后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惊慌失措地表情:“吕伊斯大臣,您怎么来了!” “德.吕伊斯大臣是来向庇护九世教宗陛下传递消息的!”主教赶忙为米腊公使遮掩道。 “传递消息啊!”米腊公使松了一口气,而后重新调整心态询问,德.吕伊斯想要向庇护九世教宗传递什么消息。 德.吕伊斯再一次将他刚才对主教说的话,复述一遍给米腊公使听。 “我的上帝啊!波拿巴陛下和那个伪信徒到底说了什么!”米腊公使对德.吕伊斯询问道。 “公使阁下,很遗憾我并不知晓陛下同加富尔讨论什么!”德.吕伊斯对米腊公使回复道:“不过,我大概能够猜到!陛下与加富尔最有可能的讨论的就是亚平宁半岛的事情!” “陛下难道还想要帮助撒丁尼亚统一意大利吗?”米腊公使不由自主地大喊了一声。 “公使阁下,不排除有这个可能!”德.吕伊斯对米腊公使回答道,“毕竟,陛下曾经在亚平宁半岛上生活过一段时间!对于那里的民族还是存在着一定的感情,而且维尔尼亚小姐同样也一名爱国者!” “维尔尼亚!”米腊公使咬着牙对德.吕伊斯道:“她就是加富尔派到陛下身边的间谍!你们应该立刻抓捕她!” “公使先生,我只是一位外交大使!抓捕间谍这种事情,应该是由内政大臣佩西尼(马塞尔.耶鲁格一直在幕后)来管!”德.吕伊斯摆出来一副束手无策地表情对米腊公使回答道,“再者说,我并不认为维尔尼亚是间谍!她充其量也不过是将自己对意大利的热爱说给陛下听!” “大臣阁下,要是让维尔尼亚积年累月地蛊惑陛下的话,难保陛下不会为了撒丁尼亚而战!”米腊公使迫不及待地对德.吕伊斯回答道。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一种武器,莫过于枕边风了! 要是陛下真的被维尔尼亚那个贱人说动的话,教皇国恐怕就要完蛋了! “我也无能为力!”德.吕伊斯对米腊大使回应一句。 “大臣阁下,我不相信您特意从外交部过来,就只是为了告诉我们这件事!你一定有解决的办法!”主教面色凝重地开口询问道。 “大臣阁下,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米腊大使用殷切地目光望着德.吕伊斯。 在主教与米腊公使的注视下,德.吕伊斯开口道:“你们教会不是已经打通了皇后陛下的那条线,对吧!” “您的意思是……”米腊公使马上就明白了德.吕伊斯的意思。 “皇后陛下现在可是怀了帝国的未来!”德.吕伊斯对米腊公使道:“哪怕皇后陛下想要天上的星星,陛下也会想方设法的为她摘下来!如果你们愿意恳求皇后陛下的话,那么这件事很容易就能够解决! 当然了,你们也需要对皇后陛下投其所好才行!” “皇后陛下喜欢什么?”脑子一片混乱的米腊公使此时也无心思考,他立刻询问德.吕伊斯道。 “天底下,哪有比母爱更加伟大的爱!” 第五百九十一章老奸巨猾的梅特涅 “天底下,哪有比母爱更加伟大的爱!” 德.吕伊斯的话就像是一把钥匙,开启了米腊公使思维的大门。 是啊!这个世界哪有比母爱更加伟大的爱! 想要讨好皇后陛下最简单的办法,莫过于讨好她肚子里还未出生的孩子,只需要让教宗陛下为皇后还未出生的孩子送上祝福就能拉拢奥古斯塔皇后,使得她倾向于教会。 然后通过奥古斯塔皇后影响皇帝,从而挫败加富尔的阴谋。 “德.吕伊斯大臣,我代表教皇国感谢您的帮助!愿上帝永远垂青于您!”米腊公使向德.吕伊斯感谢道。 “公使阁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德.吕伊斯一脸微地对米腊公使回应了一句。 随后德.吕伊斯离开了巴黎教堂,米腊公使同样也离开了教堂。 …… 当天晚上,一场盛大的舞会在卢浮宫召开。 参加舞会人员除了有维多利亚夫妇、热罗姆.波拿巴、弗兰茨.约瑟夫和他的未婚妻、德意志王公,还有各国的使节、帝国的将军,以及奥地利帝国的使团成员与不列颠王国使团。 总之,一个“小小”的舞厅装载了从中欧到西欧最为强大的几股势力。 “我代表法兰西帝国对维多利亚女王夫妇的到访表示欢迎……英法两国虽然经历了各国坎坷、误会,同样也经历过兵戎相见,但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现在的英法在同一条战壕里,为了将欧洲从俄罗斯帝国的阴影下而战,为了各国人民能够在这片土地上自由的呼吸而战……我由衷的希望越来越多的国家能够加入到我们的行列,为文明与未来同俄罗斯帝国进行战斗!”舞厅中的热罗姆.波拿巴用慷慨激昂地话语对在场的来宾说道。 当热罗姆.波拿巴的话音一落,整个舞厅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站在掌声中陶醉了片刻后的热罗姆.波拿巴用用手示意他们可以停下,等到掌声消失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将舞台让给了维多利亚夫妇。 “阿尔伯特,你来吧!”本就对政务与演说不感兴趣的维多利女王照例将所有的问题全部丢给了阿尔伯特。 在维多利亚女王的眼中,阿尔伯特亲王就是她的世界,她的一切。 当然了,也正是因为维多利亚对阿尔伯特毫无保留的爱,使得维多利亚女王没有丝毫的多余的爱分给他的子女。 维多利亚女王的子女在维多利亚女王身旁感受到的只有冷漠,甚至怨恨。 …… 话题扯远了,维多利亚女王的“退位让贤”,使得阿尔伯特亲王成为了舞厅中的焦点,人们纷纷将目光对准了阿尔伯特亲王。 “其实我和维多利亚在收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邀请之后,也有些意外!因为在我们的计划中,我们一家本应该在这个时候前往苏格兰……”阿尔伯特的声音不同于热罗姆.波拿巴那样慷慨激昂,他就像是涓涓的流水平缓却又富有节奏,“但是我的孩子们对我说,他们想要去巴黎!看一看巴黎的美景、浏览一下巴黎的名胜,顺便看一看法兰西的皇帝……” 当阿尔伯特亲王索要这句话之后,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愕然,过了一会儿后,愕然消失,脸上重新露出了一抹笑容。 “因为在我的孩子们的心中,法兰西是不列颠王国的兄弟,是一起并肩战斗的伙伴!我们的两支陆军部队同撒丁尼亚、奥斯曼一道在克里米亚半岛用穷凶极恶的俄罗斯军队作战,并且取得了优秀的效果。我们两国的海军部队在黑海与波罗的海为保护欧洲的公平而战……我告诉过我的孩子,这个世界不应该是一个弱受强食的世界,应该是一个和平发展的世界、一个欧洲协同的世界……我由衷的希望法兰西与不列颠能够在未来继续携手为欧洲的公平而战!” 阿尔伯特刚一说完,热罗姆.波拿巴立刻就开始鼓掌。 舞厅中的其他人同样也反应过来,雷鸣般的掌声在舞厅中响起。 过了一会儿,在热罗姆.波拿巴庄严地宣告声中,卢浮宫的舞会正式开始。 作为舞会主角的阿尔伯特在优雅的音乐声中,同维多利亚女王跳了几支舞。 直到弗兰茨.约瑟夫的到来,使得阿尔伯特亲王松开了维多利亚的手中微笑地看向了眼前这位奥地利帝国的顾问梅特涅亲王:“梅特涅亲王,您有什么事吗?” “阿尔伯特亲王,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屈尊……”梅特涅询问阿尔伯特是否愿意找寻一个僻静的场所,讨论一些事。 “当然!”阿尔伯特亲王当即对梅特涅点了点头,然后同维多利亚女王一道同梅特涅亲王走下舞池,来到了一处稍微僻静一点的地方,弗兰茨.约瑟夫同样也站在那里。 梅特涅亲王委婉地告诉阿尔伯特亲王,奥地利帝国希望能够从不列颠王国获得一笔贷款。 “如果说奥地利帝国自身满足条件的话,不列颠当然愿意为奥地利帝国提供一笔可观的贷款!”阿尔伯特亲王委婉地拒绝梅特涅亲王的请求,并且告诉梅特涅亲王,他不想在舞厅中讨论政治问题。 眼见阿尔伯特亲王没有心情继续讨论的梅特涅亲王只得向阿尔伯特告罪。 “如果说奥地利帝国愿意在多瑙河问题上,进行一些让步的话……”阿尔伯特亲王委婉地劝说奥地利帝国放弃多瑙河公国的诉求。 毕竟,多瑙河在奥斯曼帝国的手中和奥地利帝国的手中根本不是同一个性质。 前者的话,不列颠王国还能够凭借国力碾压逼迫奥斯曼帝国就范。 后者的话,不列颠王国只能心平气和的同他们讨论通航问题。 毕竟,奥地利帝国也算是欧洲的第一流列强。 不列颠王国在对待二流(撒丁)、三流(两西里西亚王国)列强的时候,可以丝毫不顾虑他们的感受进行外交。 在对待一流列强的态度上,不列颠王国一直秉承着能够在框架内解决的事情,绝对不会在框架之外解决;能够用外交解决的问题,绝对不会用战争解决。 打败一个一流列强的难度实在是太大了,拿破仑战争时期,不列颠王国债台高筑的情况,至今让一些人历历在目。 正因为如此,当初法兰西帝国为奥地利帝国背书将多瑙河公国在不经过奥斯曼帝国高门政府同意(当时奥斯曼帝国高门除了外交大臣之外,绝大多数都是亲英派。)交给奥地利帝国的时候,不列颠王国也没有策动高门政府反对。 反而和法兰西一道压制高门政府,让他们不得不同意。 面对阿尔伯特的条件,梅特涅亲王自然也不会同意,多瑙河通航带给奥地利帝国的利益是长久的,而贷款是需要还的! 【ps:从这个角度来看,美利坚合众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实行的租借法案给苏联的援助虽然没能在关键时刻(斯大林格勒战争后,大批援助猜到)派上用场,但是最起码不需要苏联还款,也是比不列颠良心了。】 “阿尔伯特亲王,请恕我不能够答应您的条件!”梅特涅亲王依旧保持着不卑不亢地态度阿尔伯特回应了一句。 “那我就无能为力了!毕竟梅特涅先生,你也知道!不列颠不同于法兰西与奥地利,王室的权利要受到内阁的制约!”阿尔伯特亲王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梅特涅亲王。 随即,梅特涅亲王、弗兰茨.约瑟夫与阿尔伯特亲王、维多利亚女王分别。 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的弗兰茨.约瑟夫小声地询问梅特涅亲王道:“梅特涅先生,我们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如果我是阿尔伯特的话,恐怕也不会在这种场合同意!” “陛下,我之所以会在舞厅同阿尔伯特亲王谈论投资,目的并不是只为了投资!”梅特涅亲王脸上露出了胜券在握地表情对弗兰茨.约瑟夫回应道。 “那是为了什么?”弗兰茨.约瑟夫有些好奇地询问道。 “陛下,等到宴会结束之后,我在告诉您!现在您要做的是前往热罗姆.波拿巴陛下的面前……”梅特涅亲王再一次嘱咐弗兰茨.约瑟夫道。 弗兰茨.约瑟夫与梅特涅亲王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面前,梅特涅亲王将他在阿尔伯特亲王那里说的话,再一次复述给热罗姆.波拿巴听。 “梅特涅先生,我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谈论这件事!如果您真的想谈的话,那我们可以在明天或者后天谈论!”热罗姆.波拿巴对梅特涅亲王回答道:“这个问题,不是在这里简单的谈两句就可以决定下来的!” “是!陛下!”梅特涅亲王向热罗姆.波拿巴辞别。 目送梅特涅亲王离去的热罗姆.波拿巴嘴角不由得嘟囔一句:“梅特涅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谈论这个问题?” 过了一会儿,当普鲁士王国大使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旁敲侧击,梅特涅亲王同他到底谈了什么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这才意识到梅特涅亲王的套路。 “没什么!” 第五百九十二章“君子协定” 热罗姆.波拿巴明白,他的回答并不能让普鲁士公使信服,反而会加重普鲁士公使内心的疑虑,但是那又如何!他可不是普鲁士的保姆,没有义务为普鲁士王国解答。 如果普鲁士公使愿意相信的话,那么自然也就皆大欢喜。 如果普鲁士公使不愿意相信,甚至认为奥地利帝国同他有阴谋的话,那么请普鲁士王国直接率领军队将他的帝国踏平。 “公使阁下,我要进入舞池了!”热罗姆.波拿巴言语中略微带着一丝傲然道。 “陛下,打扰您了!”普鲁士公使同样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冒犯,他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进入舞池中的热罗姆.波拿巴将瓦莱夫斯基夫人见到了他的面前,陪同他跳舞。 跳舞期间,瓦莱夫斯基夫人对他进行了诸如红豆蹭胸之类的暗示,热罗姆.波拿巴丝毫不为所动,一心一意地将舞蹈跳完。 “夫人!”趁着两首曲子的间隙,热罗姆.波拿巴凑到了瓦莱夫斯基夫人的耳边小声地对瓦莱夫斯基夫人道:“我更喜欢上一次同我跳舞的您!”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潇洒地转身离开,只留下站位原地呆呆地注视着热罗姆.波拿巴背影的在瓦莱夫斯基夫人。 而热罗姆.波拿巴与瓦莱夫斯基夫人的这一幕,恰好又被现在舞池边缘的玛蒂尔德公主看在眼中。 同瓦莱夫斯基夫人本就不对付的玛蒂尔德公主小声地对围绕在她身边的人说:“那个波兰女人(瓦莱夫斯基夫人)还真是不知廉耻!” 围绕在玛蒂尔德公主周围的绅士与小姐只能点头附和玛蒂尔德公主。 …… 舞会在临近12点的时候,进入了尾声。 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尔伯特亲王两人又一次在舞厅的一个角落会面。 “为什么所有人都习惯在娱乐时候,进行一些正式的交谈!不管是在不列颠,还是在法兰西!”阿尔伯特亲王小声地对热罗姆.波拿巴抱怨了一句。 “这大概是因为他们本身并没有将这场舞会看作娱乐活动!”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对阿尔伯特亲王回应道:“舞会最大的作用不就是相互之间拉近距离嘛!” “对了!普鲁士公使刚才有没有找过你!”阿尔伯特亲王再一次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丝毫没有隐瞒地对阿尔伯特亲王回应道:“找过!他想从这这里得到奥地利帝国的消息!” “普鲁士公使刚才也找过我!”阿尔伯特亲王同样也回应道:“他咨询我的问题和你一样!” “看来我们给普鲁士王国带来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热罗姆.波拿巴语气轻快地说道。 “谁说不是呢?”阿尔伯特亲王同样也耸了耸肩对热罗姆.波拿巴道:“话又说回来,梅特涅不愧是梅特涅!只需要三言两句,就能让一个国家的公使产生出危机意识!” “梅特涅先生毕竟是主宰整个欧洲体系将近三十年的人!他的一举一动,不能不让人浮想联翩!”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是啊!”阿尔伯特赞同热罗姆.波拿巴的看法,而后话锋一转对热罗姆.波拿巴道:“不过,接下来整个欧洲你们法兰西的天下了!” 阿尔伯特亲王的话音刚落,热罗姆.波拿巴心中立刻敲响了一个警钟,他不知道阿尔伯特这句话到底是有感而发,还是已经酝酿了有一段时间,但是这对热罗姆.波拿巴而言,无疑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热罗姆.波拿巴不紧不慢地对阿尔伯特亲王回复道:“法兰西已经放弃了称霸欧洲大陆的梦想!我们只希望能够在欧洲的这片土地上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只有欧洲各方势力均衡的时候,和平才能到来!” 阿尔伯特亲王的嘴脸露出一抹笑容,这使得热罗姆.波拿巴并不清楚,他内心中的想法。 不过,热罗姆.波拿巴猜测阿尔伯特亲王大概率是将自己的这番言论当做放屁。 只不过阿尔伯特亲王还要给他一个面子,不去揭穿他罢了! “不列颠王国希望法兰西帝国能够信守承诺!”阿尔伯特亲王缓缓开口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请你放心!破坏欧洲秩序对法兰西的并没有什么好处,法兰西也愿意在彻底战胜俄罗斯帝国之后,维护秩序!”热罗姆.波拿巴对阿尔伯特亲王回应了一句。 当热罗姆.波拿巴说完这句话之后,乐队同样也停止了演奏。 热罗姆.波拿巴走到了舞池中,语气庄重地宣告结束。 一位位外国使节向热罗姆.波拿巴、维多利亚夫妇、弗兰茨.约瑟夫分别辞别。 等到所有外国使节全部走了之后,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两人同样也向维多利亚夫妇辞别。 热罗姆.波拿巴特意提醒了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明天早起参加阅兵仪式,而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同维多利亚夫妇相互拥抱,在维多利亚夫妇的送别下,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梅特涅亲王徒步离开了卢浮宫。 【ps:卢浮宫与杜伊勒里宫的距离很近,otl时期的拿破仑三世已经将杜伊勒里宫与卢浮宫连接在一起。 本时空的热罗姆.波拿巴由于对住宅本身的需求是够用就行,所有连接杜伊勒里宫与卢浮宫之间这件事,他也是一拖再拖。】 行走在月光下的道路,热罗姆.波拿巴的内心感觉到了久违的安宁,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像这样安静的压马路。 “弗兰茨!”热罗姆.波拿巴开口对弗兰茨.约瑟夫道。 “怎么?”弗兰茨.约瑟夫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要不我们立下一个君子协议吧!”热罗姆.波拿巴对弗兰茨.约瑟夫说。 “什么协议?”弗兰茨.约瑟夫继续追问了一句。 “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法兰西帝国还是由我和我的后代执掌权利,那么法兰西永远也不会对奥地利帝国出手!你能不能向我作出同样的保证?”热罗姆.波拿巴一脸认真地对弗兰茨.约瑟夫道。 “我也可以向你保证!”弗兰茨.约瑟夫当即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只要法兰西不对奥地利帝国出手,那么奥地利帝国同样也不会对法兰西帝国动手!” “击掌为誓?” “击掌为誓!” 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的手相互贴在了一起。 等到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将手分开以后,梅特涅亲王盛赞道:“多么神圣的时刻!我多想用油画将这一刻永远刻印下来!”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询问弗兰茨.约瑟夫,愿不愿意在阅兵仪式结束之后,在杜伊勒里宫留下一副画像。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的示好,弗兰茨.约瑟夫毫不迟疑地点头同意:“当然可以!” 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边走边聊,很快便抵达了杜伊勒里宫。 …… 6月24日上午4点45分。 夏日的晨曦刚刚笼罩大地的时候,便有一支人数接近万人的部队在法兰西副总参谋长尼埃尔的命令下排成方阵队形出现在了凯旋门附近。 而在这支万人部队的队伍末尾,还有一支人数接近百人规模的俄罗斯帝国军官团,他们便是法兰西军队在了克里米亚半岛抓住的战俘。 这群身穿统一灰色军装的俄罗斯军官一脸麻木地望着周围,当他们的目光看向了凯旋门的时候,他们的嘴脸不约而同地流露出苦笑。 三十九年前,俄罗斯帝国军队中的前辈以胜利者的姿态到达这里,并且在这里举行了神圣的阅兵仪式。 而三十九年后,他们这群后辈却要以战俘的身份来到这里,接受巴黎人的围观与唾骂。 时间大约过去了两个小时之后,居住在凯旋门附近的居民开始聚集。 上午8点30分,凯旋门附近已经聚集了大量的人群。 与此同时,内政部下属警察部同样也行动起来了,几百名警察在凯旋门附近集合,在警察部总监莫帕的命令下,与军队一起组建了一道人墙将阅兵场所与人群分割开,防止有人恶意闯入其中给阅兵造成破坏。 当然,内政部组建人墙的行为让巴黎市民有些不满,因为人墙与阅兵部队的距离相互间隔了二十多米,很影响观感体验。 不过,大体上来说这种不满也只不过是停留在口头上谩骂两句,并未造成实质性的冲突。 站在人墙外的居民翘首以盼,等待着热罗姆.波拿巴等人的到来。 上午9点20分,阅兵台经过了尼埃尔的将四个多小时的抢搭(其实骨架在前一天已经搭建了)之后,总算搭建完成。 热罗姆.波拿巴等人将会在阅兵台对法兰西军队进行检阅,这也是法兰西帝国第一次在外国领导人面前展现自己。 上午10点,夏日的骄阳炙烤着巴黎,热罗姆.波拿巴携维多利亚夫妇、弗兰茨.约瑟夫等,抵达阅兵会场。 第五百九十三章“胜利日”演讲 “帝国万岁,波拿巴万岁,法英友谊万岁!法奥友谊万岁!” 在士兵震耳欲聋的呼喊声中,法兰西帝国皇帝热罗姆.波拿巴,穿着一身天蓝色排扣列夫礼服,头戴一顶考克帽,肩披红绶带,同阿尔伯特亲王夫妇、弗兰茨.约瑟夫,以及符腾堡国王威廉一世,巴登大公(摄政王)弗里德里希一世,高级军官,外国使节缓慢地走到了阅兵台前。 当热罗姆.波拿巴等人抵达阅兵台后不久,距离热罗姆.波拿巴不远处的协和广场响起了礼炮的声音,这代表着阅兵仪式从这一刻正式开始。 作为本次阅兵仪式的筹备者,同样也是这场阅兵仪式主角的法兰西总参谋部副总参谋长的尼埃尔将军挺起胸膛,从阅兵仪式的军官团队列中走了出来,大踏步来到了阅兵台前,向热罗姆.波拿巴大声汇报,此次检阅的部队番号,及其所属连、团的“光辉战绩”(绝大多数战绩都是第一帝国建立。) 热罗姆.波拿巴一脸严肃地对尼埃尔点了点头,而后尼埃尔回归军官团队伍中。 “帝国万岁!法兰西万岁!” 士兵们再一次为法兰西而欢呼,欢呼声持续了片刻,站在阅兵台的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摆了摆手,台下方阵中的指挥官见状立刻命令手下的士兵停止欢呼,每一个方阵中都立刻安静了下来。 不管是人墙外的巴黎市民,还是方阵中的士兵,亦或是受到邀请的观礼人员,每一个人都注视着阅兵台上的热罗姆.波拿巴,等待着热罗姆.波拿巴发表演讲。 在这一片寂静,热罗姆.波拿巴一脸庄重地开口:“尊敬的法兰西公民!敬爱的老兵!战士们、水手们!军士们和准尉们,将军们和元帅们,还有各位受邀前来参加阅兵仪式的来宾们! 我向你们致以最诚挚的感谢! 在欧洲和平被侵害之时,在法兰西的安全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之时,是你们站起身同不列颠人、奥地利人、普鲁士人(普鲁士公使松了一口气)一道欧洲的和平而战,为法兰西的繁荣稳定而战。 从瓦尔纳登陆到锡利斯特拉进攻,再到叶夫帕托里亚、塞瓦斯托波尔与附近的敌人缠斗,我看到了法兰西人、不列颠人、撒丁尼亚人(加富尔露出了激动的表情),以及土耳其人英勇无畏的身姿……我看到了奥地利帝国为了挽回岌岌可危的欧洲和平东奔西走的身影。尽管他们最终还是失败了,但是也仍旧向他们致以最崇高敬意。 正是因为有了欧洲诸多国家的协同,我们这个欧洲才能够迎接真正的和平。从他们的身上,我看到了一个梦想,一个欧罗巴合众国的梦想,在这个欧罗巴合众国中,各个国家平等互惠、相互包容、相互克制,共同为了欧洲的永久和平而努力,我本人一直坚信这件事。 这也就是为什么尽管欧洲关系一直处于各种分歧,法兰西一直赞同建立一个平等安全且不可分割的体系,这个体系对于欧洲关系至关重要。 今年4月,我曾同不列颠王国、奥地利帝国一道签署对奥斯曼帝国的安全保障协议(四方会谈)。 尽管当时的法兰西帝国已经同俄罗斯帝国处于战争阶段,但是我仍旧相信俄罗斯帝国的尼古拉一世愿意在战争还没有扩大化之前,同我们达成共识。在兼顾彼此利益的基础上进行真诚的对话,寻求合适的解决方案。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俄罗斯帝国对我们释放的善意充耳不闻,这说明他们依旧对我们的朋友——奥斯曼帝国保持着十足的侵略性。 他们想要通过占领多瑙河公国、保加利亚、塞尔维亚,甚至君士坦丁堡的方法,完成彼得一世(蓝图)关于出海口的蓝图……以尼古拉一世为代表的斯拉夫匪帮,积极地对我们的临近区域进行扩张! 他们以这种方式有计划地对欧洲和平构成了无法接受的威胁,我们只能被迫对其进行反攻。” 热罗姆.波拿巴略带一丝惆怅与痛苦地腔调对在场的士兵与市民说着,仿佛这场战争并非法兰西帝国有意要进行的战争,而是俄罗斯帝国强加给法兰西的战争,帝国在克里米亚半岛上的行动,只不过是为了自我保护。 “今日的阅兵并非是为了宣扬战争,而是为了宣扬和平,我们渴望和平,我们也不惧怕战争,任何妄图以各种方式威胁法兰西领土、破坏欧洲和平的国家,必将遭受到法兰西与其他欧洲国家的抵制。 在这里,我真诚的希望与包括俄罗斯在内的欧洲各国携起手来共同维护和平,以和平的方式解决纠纷,共创美好未来! 帝国万岁!和平万岁!” “帝国万岁,和平万岁!” 热罗姆.波拿巴就像是发起冲锋的号角一样,凯旋门附近的方阵士兵同样也欢呼了起来,背负在他们身后的米涅步枪上的刺刀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了耀眼的寒芒,使人望而生畏。 当热罗姆.波拿巴的演讲结束之后,一支支方阵在指挥官的带领下走过阅兵台前向热罗姆.波拿巴高声呼喊着“帝国万岁”的口号,并且将手中的刺刀举起,以示尊对热罗姆.波拿巴的尊敬。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将头上的拿破仑帽摘下,并且在空中轻轻地挥了挥。 一队有一队方阵走过,很快便来到了最后几个方阵。 弗兰茨.约瑟夫的表情也由之前的淡然,变为了惊愕,然后又变为了焦虑……甚至还有一丝愤怒。 站在弗兰茨.约瑟夫身旁的阿尔伯特亲王在看到弗兰茨.约瑟夫表情变换之后,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弗兰茨.约瑟夫的这个表情正是他想要看到的,现在奥地利帝国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 当弗兰茨.约瑟夫出席阅兵仪式,并且和英法两国一道检阅俄罗斯帝国战俘的消息传到俄罗斯帝国之后,俄罗斯帝国必然会将弗兰茨.约瑟夫当做英法的帮凶。 按照阿尔伯特亲王对于尼古拉一世的了解,尼古拉一世必然会因为奥地利帝国加入战场感到恼怒,奥地利帝国想要继续维持中立,哪怕只是表面的中立,恐怕已经很难实现。 而位于弗兰茨.约瑟夫身后的“观摩团”同样也传来了一阵骚动,梅特涅亲王与理查德.梅特涅嘴脸同时露出了一抹苦笑,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英法两国为了彻底恶化奥地利帝国同俄罗斯帝国的矛盾,竟然不惜用使用这种方法。 他们难道就不怕发了疯的尼古拉一世对他们穷追猛打,甚至不死不休嘛! 身穿灰色军服的战俘出现在阅兵台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在脱帽,而是静静地目送这支从塞瓦斯托波尔“远道而来”斯拉夫军队离开。 阅兵仪式结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同样又按照惯例邀请所有参加阅兵部队的士兵,前往巴黎西郊的空地上享受大餐。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趁机“甩”来阿尔伯特亲王等人(阿尔伯特亲王等人被热罗姆.波拿巴指派的马车拉去目的地,热罗姆.波拿巴同指挥官与士兵一道徒步前往目的地),来到了参加阅兵的指挥官与士兵进行攀谈,同他们说两句俏皮话,引得整支队伍哈哈大笑,同样也询问一些他亲自提拔的将军说两句亲密的话,军队与热罗姆.波拿巴亲密的就像是一家人。 而热罗姆.波拿巴同亲密们的互动恰好被乘坐马车路过的维多利亚女王夫妇眼中! “热罗姆.波拿巴这个家伙,真是的!”坐在马车上的维多利亚女王小声地向阿尔伯特抱怨起了热罗姆.波拿巴:“他就这么把我们丢在马车里,自己却同那些士兵在一起谈天说地……真不知道,那些丘八有什么好的!” “亲爱的,热罗姆.波拿巴不同于我们!他的帝国就是在这群丘八的簇拥下建立起来的,所以他才会费尽心思地想要讨好他们!”阿尔伯特亲王轻轻地的抚摸着维多利亚夫妇秀发,温声细语地对维多利亚回应道“不过,我还是蛮佩服他的!” “佩服他什么?”维多利亚女王疑惑地询问了一句道。 “我佩服他能够放下身段同士兵、军官进行相对平等的交流,而不列颠人却始终无法像他们那样!”阿尔伯特亲王对维多利亚女王叹了口气说道。 维多利亚知道,阿尔伯特又想到了自己在不列颠王国受到的冷遇。 盎格鲁撒克逊人从骨子里携带的傲慢,使得他们看不起除了他们自己之外的所有人,哪怕他的丈夫已经向他们展现出了自己的能力,那些人还是认为阿尔伯特是跑过来沾不列颠人的光……对于阿尔伯特的攻击从来没有一刻停止过。 “入赘的女婿总是一个讨人厌的角色,特别是像我这样德意志王子,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阿尔伯特继续向维多利亚女王展现出了自己软弱的一面。 第五百九十四章糟糕的奥地利帝国 “阿尔伯特,你不需要有这么大的心理负担,我会永远和你站在一起!” 维多利亚女王抓住了阿尔伯特亲王的手深情地说了一句。 作为不列颠王国女王的她总不能说自己臣民的坏话,所以在这个问题上她只能含糊其辞。 “幸好有你!”阿尔伯特亲王同样也明白维多利亚女王的难处,他决定掐断这个话题。 维多利亚女王与阿尔伯特亲王在车厢内你侬我侬片刻后,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 车厢外的车伕操着一口半生不熟的英语对车厢内的维多利亚女王夫妇说道:“女王陛下,我们到了!您可以下车了!” “知道了!”维多利亚女王大声回应了一句,而后略微整理了一下褶皱的礼裙,同阿尔伯特一道下车。 负责接待工作的莫卡尔在见到维多利亚女王下车之后,赶忙小跑来到了他们的面前道:“女王陛下,请跟我来!” 在莫卡尔的引导下,维多利亚女王夫妇进入我位于巴黎西郊布洛涅森林附近的城堡内。 “女王陛下,请您与亲王殿下在这里稍微等待片刻!”莫卡尔向维多利亚女王告罪离开。 过了一会儿后,弗兰茨.约瑟夫与伊丽莎白同样也进入了城堡中。 此时的弗兰茨.约瑟夫似乎已经忘却了之前在阅兵仪式中的不快,他一脸严肃地四处打量着城堡,然后牵着伊丽莎白公主来到了维多利亚女王夫妇的面前。 “女王陛下!”伊丽莎白对眼前的维多利亚夫妇款款施礼。 “好可爱的公主!”看到宛若瓷娃娃一般的伊丽莎白,维多利亚女王不自觉发出一声称赞,“你就是弗兰茨.约瑟夫的未婚妻?” “是的!陛下!”伊丽莎白乖巧地点了点头对维多利亚女王回应道。 “看得出来,你的丈夫还是挺有眼光的!能够在诸多王室中选中你!你真的很漂亮!”维多利亚不自觉地对伊丽莎白评头论足道。 “亲爱的!”阿尔伯特亲王声音略微加重了一些,他在提醒维多利亚要注意分寸。 “实在抱歉!”维多利亚女王立刻意识到了自己这个行为有些冒犯,赶忙向弗兰茨.约瑟夫与伊丽莎白表示歉意。 “没什么!”弗兰茨.约瑟夫露出了大度的笑容,他摇了摇头回答道。 随后,阿尔伯特亲王与弗兰茨.约瑟夫两人相顾无言,而维多利亚女王则抓住了伊丽莎白的手,将她带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谈论一些女生之间的私密。 期间,伊丽莎白还时不时地朝着弗兰茨.约瑟夫所在的方向偷看一眼。 又过了大约二十分钟以后,被莫卡尔送入城堡的来宾已经占据了城堡客厅面积的三分之一。 “皇帝陛下到!”随着莫卡尔的一声呼喊,热罗姆.波拿巴出现在了城堡内,并且快步来到了弗兰茨.约瑟夫与阿尔伯特面前,邀请他们一同进餐。 剩余的客人也在莫卡尔的安排下,分别前往城堡内不同的房间进餐。 当热罗姆.波拿巴、弗兰茨.约瑟夫、伊丽莎白、维多利亚夫妇五人进入位于城堡客厅右侧的一间小餐厅之后,他们发现了尚在孕期的奥古斯塔皇后正坐在两张餐桌(一张餐桌在房间的里屋)中的其中一张的主座上。 “皇后陛下/奥古斯塔,你怎么在这里?”伊丽莎白与维多利亚女王同时喊了一嗓子。 “我不是过来陪你们的吗?伊丽莎白公主,维多利亚陛下,过来坐吧!”奥古斯塔皇后小心翼翼地起身向伊丽莎白与维多利亚发出邀请。 “小心/小心一点!”伊丽莎白与维多利亚女王同时对奥古斯塔说了一句。 “我还没有这么娇贵!”奥古斯塔来到伊丽莎白与维多利亚的手,一同坐了下来,而后撇了热罗姆.波拿巴等人一眼嗔怪道:“如果你们有什么事想要谈论的话,可以前往里屋商量!” 说完,奥古斯塔对维多利亚女王她们吐槽了一句道:“他们总喜欢在就餐的时候,讨论工作上事情!” “是阿!”维多利亚女王同样也附和了一句:“明明那些事都是一些无聊的事,他们却总能够津津有味地讨论下去!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维多利亚女王与奥古斯塔的批评,使得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尔伯特亲王露出了一抹苦笑。 当然,她们两个的这番话同样也为热罗姆.波拿巴、弗兰茨.约瑟夫、阿尔伯特三人进入里屋找到了合适的理由。 “既然女士都不喜欢我们在餐桌上讨论问题,那我们就将这里留给他们,去里屋谈如何?”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询问弗兰茨.约瑟夫与阿尔伯特说道。 “我同意!”阿尔伯特当即同意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意见。 “我……也同意!”弗兰茨.约瑟夫踌躇了片刻后,同样也点头。 热罗姆.波拿巴三人进入了里屋,并且顺手将里屋的大门关闭。 坐在圆桌上的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尔伯特亲王相互对视了一眼后,热罗姆.波拿巴开口道:“弗兰茨,你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为什么阅兵仪式中会有俄罗斯人?”弗兰茨.约瑟夫皱紧眉头,缓缓开口道。 看着身旁一脸无奈的弗兰茨.约瑟夫,热罗姆.波拿巴明白,现在的弗兰茨.约瑟夫想要指责他背信弃义将奥地利帝国拉下水,但是又害怕自己过分得罪他和阿尔伯特,从而陷入孤立无援的状态。 “阅兵仪式出现俄罗斯人是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热罗姆.波拿巴铮铮有词地对弗兰茨.约瑟夫道:“就像古罗马的将军要将战败国家的战士拉回罗马展览一样,我们也需要让民众看到我们在塞瓦斯托波尔做了什么。” “你们之前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弗兰茨.约瑟夫语气略带一丝责问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一脸无辜地回应弗兰茨.我约瑟夫道:“我以为你应该知道的!阅兵仪式本来就应该这么做的啊!” “没错?阅兵仪式就应该这么做!”阿尔伯特亲王同样也帮腔了一句。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尔伯特强词夺理的话语,弗兰茨.约瑟夫的内心感受到了屈辱。 “弗兰茨,难道你们奥地利帝国不愿意同我们还有不列颠王国站在一起吗?”热罗姆.波拿巴故作震惊地询问弗兰茨.约瑟夫。 “当然不是!”尽管弗兰茨.约瑟夫的心中有些怨恨英法两国在没有通知他的情况下将他和奥地利帝国推进火坑,但是在排俄的政治正确面前,弗兰茨.约瑟夫还是不敢不同英法站一起。 “既然奥地利帝国宣战同我们站一起,那么你又为什么会害怕那些俄罗斯士兵!”热罗姆.波拿巴态度强硬地询问道。 “我们还没有做好准备!”弗兰茨.约瑟夫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没有做好准备?准备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愣了几秒钟对弗兰茨.约瑟夫询问。 “我们还没有准备好同俄罗斯帝国发生一场战争!”弗兰茨.约瑟夫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我们的武器装备依旧处于更新换代的状态,我们财政已经已经快要破产……” 弗兰茨.约瑟夫自曝家底之后,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尔伯特两人面面相觑,虽然他们俩一再将奥地利帝国的预期降低,但是他们真的没有料到,奥地利帝国的财政竟然拉胯到这个地步。 “你们只不过是动员了一下啊!”阿尔伯特语气失落地对弗兰茨.约瑟夫回应道。 “那一次动员花费了帝国5000万弗罗伦,再加上之前的同普鲁士的战争!我们的财政在短时间内无法支撑得起一场像样的战争!”弗兰茨.约瑟夫意志消沉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阿尔伯特亲王赶忙询问弗兰茨.约瑟夫是否愿意接受一笔用于军事上的贷款,贷款的利息要比债券低。 “阿尔伯特先生!如果不列颠王国愿意借给我们发展工业的贷款的话,我们愿意接受!军事方面的话……”弗兰茨.约瑟夫犹豫了片刻后,咬着牙说道:“我们恐怕不会接受!” “工业贷款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热罗姆.波拿巴在阿尔伯特亲王惊讶的目光中开口对弗兰茨.约瑟夫回答道:“奥地利帝国需要多少贷款!” “3……5亿法郎!”弗兰茨.约瑟夫伸出五根手指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5亿法郎啊!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热罗姆.波拿巴沉吟了片刻后,对弗兰茨.约瑟夫说道:“法兰西愿意为奥地利帝国提供价格5亿法郎的低息贷款!不过,贷款的一部分将会以技术的形式输送给奥地利帝国!不知道奥地利帝国是否愿意接受!” 弗兰茨.约瑟夫想起了梅特涅亲王对他说过,工业化依靠的不止要有资金,还需要技术,这两者缺少一个都不行,他点了点头回答道:“当然可以!” “不过,奥地利帝国需要答应我们一个条件!”热罗姆.波拿巴对弗兰茨.约瑟夫说道。 “什么条件?” 第五百九十五章不算高昂的代价 当弗兰茨.约瑟夫询问热罗姆.波拿巴什么条件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立刻就明白弗兰茨.约瑟夫已然心动,五亿法郎的低息贷款足以让任何一位君主为之低头。 不过,在弗兰茨.约瑟夫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又补充了一句道:“如果法兰西想要以奥地利帝国加入战争作为贷款的条件的话,那么请恕我不能答应!” “放心吧!我们的条件并非是这个!”热罗姆.波拿巴慢条斯理地说道:“奥地利帝国只需要在多瑙河公国闹出一些动静,例如举行一次军事演习之类的,吸引边境区域内的俄罗斯军队注意力就足够了!剩下的都可以你们就不用管了!” “军事演习很有可能会要变成为一场战争!”弗兰茨.约瑟夫忧心忡忡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请恕我不……” 还没等弗兰茨.约瑟夫把话说完,热罗姆.波拿巴就粗暴地打断了弗兰茨.约瑟夫道:“弗兰茨,我的兄弟!这个世界上哪有不承担风险就能够取得利益的好事,奥地利帝国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很难相信奥地利帝国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同我们结盟!” “是啊!”阿尔伯特亲王再一次帮腔道:“总不能,我们两个国家在前面拼了命地为欧洲和平而战!奥地利帝国什么也不干,就跟随在我们的身后享受我们带来的好处吧!” “只不过是让您们在边境地区举行一次军事演习而已,又不是要求你们同俄罗斯帝国进行对抗!”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开口消除弗兰茨.约瑟夫的顾虑。 他告诉弗兰茨.约瑟夫,如果他实在担心俄罗斯帝国会因为奥地利帝国在俄奥边的境演习,从而向奥地利帝国发动攻击的话,英法两国可以为奥地利帝国提供担保。只要俄罗斯进攻多瑙河公国,那么英法就会在第一时间组建起一支干涉军,帮助他们共同抵御俄罗斯帝国军队的入侵! 顾虑消除后的弗兰茨.约瑟夫回想起来梅特涅亲王为他描述的工业化前景,又想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答应给他的五亿法郎的低息贷款。 “好!我答应你们!”面对低息贷款的诱惑,弗兰茨.约瑟夫最终还是答应了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尔伯特的条件,他将目光转向了阿尔伯特亲王道:“阿尔伯特先生,我希望不列颠也能够为我们提供同法兰西同等规模的贷款,用来帮助奥地利帝国建设!” 阿尔伯特亲王踌躇了片刻,然后对弗兰茨.约瑟夫委婉地表示,他所拥有的权利,只能够为奥地利帝国提供八百万英镑,折合成法郎也就是2亿法郎左右的贷款! “可以!”弗兰茨.约瑟夫点了点头对阿尔伯特亲王。 随后,弗兰茨.约瑟夫又针对“俄罗斯帝国可能会因为奥地利帝国在多瑙河公国的军事演习同奥地利帝国发动战争”这件事,向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尔伯特亲王提出一个亿的军事贷款请求。 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尔伯特亲王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弗兰茨.约瑟夫。 毕竟,俄罗斯帝国军队真的选择进攻多瑙河公国的话,奥地利帝国的四十万军队就会成为他们最忠实的盟友,战胜俄罗斯帝国的时间也会大大的提前。 商谈完正事的热罗姆.波拿巴三人从里屋中走了出来,维多利亚女王首先开口道:“你们商量完了吗?” “已经结束了!”阿尔伯特亲王对为维多利亚女王回应了一句。 “那现在应该可以上菜了吧!”奥古斯塔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 “你们还没吃吗?”热罗姆.波拿巴一脸诧异地说道。 “还没有!”奥古斯塔摇了摇头道。 “那还等什么呢?上菜吧!”热罗姆t.波拿巴对站在大门口的侍从下达了命令。 侍从赶忙前往后厨传菜,热罗姆.波拿巴三人坐在了奥古斯塔三人的正对面。 过了一会儿,几位侍从推着木头制作而成的小推车进入房间,每一个小推车都分为了上中下三层,每一层都有一到两个菜,最上面一层还有一瓶未开封的波尔多葡萄酒与威士忌。 侍从将推车上的菜放在了热罗姆.波拿巴对面前,每一个人面前都摆放了5道菜(鱼子酱、法式蜗牛、鹅肝……)与一瓶波尔多葡萄酒与威士忌。 “葡萄酒还是威士忌?”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阿尔伯特亲王与弗兰茨.约瑟夫。 “威士忌(阿尔伯特)/葡萄酒(弗兰茨.约瑟夫)”阿尔伯特亲王与弗兰茨.约瑟夫一前一后回答道。 随即,阿尔伯特亲王与弗兰茨.约瑟夫相视一笑。 “你们呢!美丽的女士们?”热罗姆.波拿巴询问奥古斯塔他们道。 “我还是算了吧!”有孕在身的奥古斯塔皇后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我也不要!” “我也是!” 维多利亚与伊丽莎白说。 热罗姆.波拿巴犹豫了几秒,眼神不停地在葡萄酒与威士忌之间摇摆,最终还是选择了葡萄酒。 侍从分别打开了威士忌与葡萄酒,并且为三位君主的酒杯中倒酒。 一杯深黄色的威士忌与两杯猩红色的葡萄酒摆放在餐桌上,热罗姆.波拿巴作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阿尔伯特亲王与弗兰茨.约瑟夫取走属于自己的酒,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将葡萄酒放在了面前。 “愿我们三个国家的友谊能够天长地久,同样也祝你们和你们的伴侣能够身体健康,永远幸福!” 热罗姆.波拿巴站起身举起酒杯对阿尔伯特亲王与弗兰茨.约瑟夫说道。 阿尔伯特亲王与弗兰茨.约瑟夫同样也起身举起酒杯,三支高脚杯相互碰撞在一起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而后三人缓缓坐下,将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 整场宴会一共持续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吃饱喝足的三人乘坐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离开了城堡。 阿尔伯特与维多利亚女王返回卢浮宫,弗兰茨.约瑟夫与伊丽莎白公主同奥古斯塔皇后一道返回杜伊勒里宫,而热罗姆.波拿巴要独自一人前往军营。 当弗兰茨.约瑟夫拖着微醺的身体进入房间后不久,敲门声从房间外传来。 “谁?”坐在沙发上的弗兰茨.约瑟夫淡淡地询问道。 “陛下,是我!”梅特涅亲王的声音从房间外穿了进来。 “房间门没有锁!进来吧!”弗兰茨.约瑟夫对梅特涅亲王回应道。 进入房间的梅特涅亲王来到了弗兰茨.约瑟夫的面前,向弗兰茨.约瑟夫鞠躬认错道:“陛下,我有罪!” “梅特涅先生,坐吧!”弗兰茨.约瑟夫伸出手对梅特涅亲王道。 “是,陛下!”梅特涅亲王挺直身躯对弗兰茨.约瑟夫回应了一句,而后坐在了弗兰茨.约瑟夫的身边解释道:“陛下,我实在不知道法兰西帝国的阅兵仪式中还有俄罗斯帝国的战俘!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我说什么也不会让您参加!” “梅特涅先生,这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前的事情了!一开始朕确实还有一些生气,但是现在我已经不生气了!”弗兰茨.约瑟夫摆了摆手向梅特涅亲王说道。 听到弗兰茨.约瑟夫的回答,梅特涅亲王的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因为这件事导致自己辛辛苦苦维护的奥法协同变成水中月,镜中花。 “就在刚刚热罗姆和阿尔伯特答应我,法英两国将会在接着来的几年中分别为奥地利帝国提供5亿法郎和800万英镑的低息贷款!”弗兰茨.约瑟夫语气激动地对梅特涅亲王说道。 望着弗兰茨.约瑟夫因酒精而涨红的面颊,梅特涅亲王有些怀疑自家的皇帝是不是在说醉话。 英法两国愿意无偿为奥地利帝国提供低息贷款?想想都觉得有些不靠谱! “陛下,热罗姆陛下与阿尔伯特亲王没有在这一笔贷款前面添加其他条件吗?”梅特涅亲王委婉地询问了一句。 他有些害怕弗兰茨.约瑟夫被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尔伯特联手挖坑埋了。 “他们说奥地利帝国必须要在多瑙河公国举行一次军事演习,给俄罗斯帝国一定的压力!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愿意给予奥地利帝国援助!”弗兰茨.约瑟夫勉强压下了想要打嗝的冲动对梅特涅亲王回应道。 条件还不算离谱!梅特涅亲王总算松了一口气。 “陛下,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听!”梅特涅亲王对弗兰茨.约瑟夫说道。 “什么建议?”弗兰茨.约瑟夫好奇地询问道。 梅特涅亲王告诉弗兰茨.约瑟夫,这一次的阅兵仪式一旦传到尼古拉一世的耳边,尼古拉一世必然会因为奥地利帝国彻底的背叛而感到愤怒,奥地利帝国与俄罗斯帝国之间的关系也会由原来的朋友变为敌人。 既然俄奥两家在怎么修复关系也无济于事,那么奥地利帝国干脆借助法兰西帝国的威视让俄罗斯帝国投鼠忌器。 第五百九十六章科技革命 “在边境军事演习之前,我们可以在维也纳适当宣扬一下法兰西与奥地利之间的友谊,并且暗示奥地利帝国一旦遭受攻击,英法两国势必会帮助我们抵御俄罗斯人!这样一来,边境地区的俄罗斯军队必然不会轻易地向我们动手!” 梅特涅的办法总体来说还是保持着他执政时期的欧陆均势思想,只不过梅特涅的均势由原来的靠俄、防俄,转变为了现在的靠法、防俄。 “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弗兰茨.约瑟夫点了点头,然后又向梅特涅亲王讲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保证。 “热罗姆.波拿巴陛下能够向您作出这样的保证!足以证明他对法兰西与奥地利同盟这件事,依旧保持着初心!”梅特涅亲王兴奋的说:“陛下,只要法兰西帝国愿意同奥地利帝国携起手来组建起一个同盟,那么帝国的安全就有了保障!” “可是,万一有一天热罗姆.波拿巴会对亚平宁半岛出手的话,那么我们恐怕就要面临危险了!”弗兰茨.约瑟夫皱着眉头对梅特涅亲王说道。 尽管热罗姆.波拿巴再三保证不会主动进攻奥地利帝国,但是弗兰茨.约瑟夫始终不愿意相信热罗姆.波拿巴的话。 因为君主的承诺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就像弗兰茨.约瑟夫可以毫不愧疚地投靠英法,他相信在足够的利益面前,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会毫不愧疚地同奥地利帝国进行战争。 别看热罗姆.波拿巴的每一次演讲都会大肆鼓吹和平,仿佛是一位胸怀苍生的和平使者。 可是,只要稍微了解发生在克里米亚战争的人都心知肚明,奥斯曼帝国问题之所以会这么快就演变为一场战争,还不都是法兰西帝国上下撺掇的功劳。 只不过尼古拉一世本身就对奥斯曼帝国的君士坦丁堡垂涎三尺,而不列颠王国(主要是帕麦斯顿、阿尔伯特、罗素)同样也想对贪得无厌的俄罗斯帝国出手。 因此热罗姆.波拿巴和他下属在公共场合所说的希望欧洲和平的话,在欧洲各国的上层人士的眼中,只不过是热罗姆.波拿巴维持大义的遮羞布罢了! “陛下,我们没有选择!”梅特涅亲王语气沉重地再一次重复道:“单靠帝国的力量根本无法抵抗俄罗斯帝国与普鲁士王国,因此依靠法兰西帝国才行! 假如有一天法兰西帝国也同帝国为敌的话,那……” 梅特涅亲王闭口不言,他知道自己已经不用再向弗兰茨.约瑟夫述说奥地利帝国的结局了。 “我知道!”弗兰茨.约瑟夫意志消沉地嘟囔了一句,他明白此时的帝国已经找不到利益不冲突的国家作为朋友,他们只能选择在诸多利益冲突中,冲突相对较小的国家作为盟友。 法兰西帝国与奥地利帝国之间的利益冲突恰恰是所有冲突中相对较小的冲突。(其实英奥冲突也小,只不过英国陆军无法帮助道奥地利帝国。) 不管普鲁士王国试图主导德意志邦联,还是说俄罗斯帝国要在巴尔干建立一个斯拉夫王国,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都是致命。 “其实陛下,你也不必担心!”梅特涅亲王宽慰弗兰茨.约瑟夫道:“既然热罗姆.波拿巴陛下愿意借给我们钱,那么足以说明法兰西帝国还是不愿意同帝国撕破脸!” “希望如此吧!”弗兰茨.约瑟夫对梅特涅亲王露出勉强的笑容道。。 就在这时,门外再一次传出了敲门声。 “谁?”弗兰茨.约瑟夫再一次冲着房间外喊了一嗓子。 “弗兰茨陛下,我是莫卡尔!”莫卡尔的声音从房间外传入。 “进来吧!”弗兰茨.约瑟夫对莫卡尔回应了一句。 进入房间的莫卡尔先是向弗兰茨.伍尔夫行礼,而后告诉弗兰茨.约瑟夫他是奉热罗姆.波拿巴皇帝之命邀请他前往画室。 “热罗姆,他回来了?”弗兰茨.约瑟夫询问莫卡尔道。 “陛下,他刚刚回来!”莫卡尔对弗兰茨.约瑟夫回应了一句。 弗兰茨.约瑟夫随即从沙发上起身,同莫卡尔一道前往画室。 当弗兰茨.约瑟夫抵达画室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奥古斯塔、伊丽莎白全部都摆好了姿势,伊丽莎白与奥古斯塔坐在凳子上,热罗姆.波拿巴站在了奥古斯塔身后的位置。 “弗兰茨,快过来!”热罗姆.波拿巴冲弗兰茨.约瑟夫招了招手道。 弗兰茨.约瑟夫顺势站在了伊丽莎白身后的位置。 “可以开始了!”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向了距离他只有几步之遥的卡米耶.柯罗道。 “是,陛下!”柯罗点了点头,开始作画。 他一边端详着热罗姆.波拿巴等人,一边皱紧眉头苦思冥想,自己应该如何才能将两位君主与两位皇后的神韵完全刻画在画布上。 思考了一会儿后,柯罗将目光看向了画室的窗户,他指着窗棂毕恭毕敬地对热罗姆.波拿巴:“皇帝陛下,能否请你们移步到那里!” “当然可以!”热罗姆.波拿巴爽快地答应了柯罗的建议。 过了一会儿后,热罗姆.波拿巴等人再一次摆好了姿势。 柯罗也找到灵感,他将笔筒中的画笔取出用画笔沾上颜料,开始在画布上作画。 随着画笔不断地在画布上移动,画布上很快便出现了一个简单的轮廓,渐渐地轮廓越来越清晰,细节也逐渐呈现在了画布上。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沉浸在绘画领域里的柯罗的表情也逐渐变得丰富了起来,他时而停笔深思,时而笔走如龙。 大约在一个半小时之后,柯罗停止了作画,他将画笔放入笔筒中,颜料也轻轻地合上。 “结束了吗?”见到柯罗收拾行囊的动作后,热罗姆.波拿巴赶忙询问了一句道。 “是的!陛下!”柯罗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复道。 “我看看画的如何!”热罗姆.波拿巴一边说着,一边向柯罗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真好看!”热罗姆.波拿巴赞许地点了点头。 热罗姆.波拿巴的完美,使得弗兰茨.约瑟夫同样也来了兴趣,他同样也走上前观看。 油画中的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身穿华丽的军装神色严峻在一处殿堂内,像是在思考着问题。 而在他们前方的奥古斯塔皇后与伊丽莎白公主,则穿着一身帝政时期的宫廷礼服坐在沙发上,又好像在参加一场华丽的宴会。 在她们的脚下是一束束鲜花,似乎象征着繁荣,而在他们的背后则是阴云、浓烟与火光,又象征着战争与死亡。 能够在一幅画中画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确实足以证明柯罗的功底。 “辛苦你了!”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向柯罗表示感谢。 “能够为两位君主作画,这是我的荣幸!”柯罗恭顺地说道。 待到柯罗离开之后,热罗姆.波拿巴指着画布对弗兰茨.约瑟夫说道:“这幅画就当我也送给你的礼物!请你一定要收下它!” 弗兰茨.约瑟夫点了点头。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命令手下叫来一位摄影师,摄影师将木制的摄影机架在了他们的面前。 在弗兰茨.约瑟夫好奇地目光下,热罗姆.波拿巴向他解释了摄影机的工作原理。 【ps:哈布斯堡作为一个保守到极致的宫廷,在拒绝一切毫无作用的革新的同时,也将保守思想传递到到了下一代身上。 因此弗兰茨.约瑟夫并不知道摄影机——这个早已在问世了十多年玩意,到底有什么作用。 不过,摄影机真正能够拍出不在模糊的照片,还是在“铁板法”问世之后】 “你是说这个东西能够取代画师?”弗兰茨.约瑟夫指着摄像机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没错!”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弗兰茨.约瑟夫回答道:“他能够拍摄出更加真实的画面,而且它所花费的时间与金钱要比一个画师更低!” “那些画师要怎么办?”弗兰茨.约瑟夫想到了失业。 “弗兰茨,画师和它并不冲突!”热罗姆.波拿巴认真地对弗兰茨.约瑟夫回答道。 “怎么不冲突?它不是能够展现出比画师更加真实的画面吗?”弗兰茨.约瑟夫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有时候太过于真实也不是一件好事!”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长地笑容,“再说了,他和画师服务的对象也完全不同!画师服务的是像我们这样的人,而它将会成为走进千家万户的产物。 工业化的目的是不就是为了创造一个相对富裕的世界,丰富人们的物质生活。 我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生活在这片大地上的人们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将自己送到天上,探索上帝是否存在。 也能够通过自己的力量,潜入深海探寻未知。 弗兰茨,我们必须要奔跑起来,这个世界已经不允许我们停滞不前,任何的停滞都意味着倒退。” 第五百九十七章锐平波拿巴 “世界是进步的?”弗兰茨.约瑟夫反复咀嚼着热罗姆.波拿巴的话,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听到热罗姆.波拿巴说这句话了,每一次都会给弗兰茨.约瑟夫带来不一样的感受,同时也会给他带来一丝丝紧迫与迷茫。 望着眼前这位沉思中的君主,热罗姆.波拿巴忍不住拍了拍弗兰茨.约瑟夫的肩膀,用老师的口吻对弗兰茨.约瑟夫告诫道:“没错!我们正在身处在一个快速变革的时代!未来的世纪将会不同于之前的18个世纪,它会以极快地速度裹挟整个欧洲乃至世界向前发展。任何个体、群体都不可避免的受到它的影响,所以你必须要试着去接受它,并且驾驭它前进。只有这样,你才能够让你的帝国不被未来的巨浪吞没。” 在弗兰茨.约瑟夫的眼中未来就是一团看不清的迷雾,令人恐惧。而在热罗姆.波拿巴的眼中,未来的大方向早已被定轨,他所要做的就是在让法兰西帝国在未来的大方向中取代德意志帝国的生态位,成为整个西欧与中欧地区的霸主。 就地理环境而言,法兰西帝国并不需要面临两线夹击的风险。 只要操作得当,法英矛盾与法俄矛盾都不会像历史上的威威一笑那样。 想到历史上威威一笑的外交措施,热罗姆.波拿巴不禁感到头皮发麻。 能够将大英帝国从潜在的盟友逼成敌人,威威的外交也算是蝎子拉粑粑——独一份! 我的儿子不会成为第二个威威吧!热罗姆.波拿巴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奥古斯塔隆起的腹部,内心祈祷着自己的后代不要出现像威威那样的坑货。 否则的话,热罗姆.波拿巴只能咬着牙学习大阴帝国的老佛爷,争取熬死自己的儿子,传位给皇孙。 如果说他的儿子像威威一样坑爹,但是他的寿命又不能像老佛爷一样长寿的话。 那只能算波拿巴家族命中注定和皇位没有缘分,跑路前往卢森堡大公国当大公同样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您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就在热罗姆.波拿巴胡思乱想的时候,弗兰茨.约瑟夫的声音传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耳边。 此时的弗兰茨.约瑟夫发现自己有些看不透热罗姆.波拿巴。 要说热罗姆.波拿巴真心实意的帮助奥地利帝国的吧!他动不动就用战争威胁的手段逼迫奥地利帝国的行为很让人讨厌! 要说热罗姆.波拿巴只是将奥地利帝国当做暂时的盟友,但是他也没有必要为奥地利帝国做这么说。 弗兰茨.约瑟夫甚至能够从热罗姆.波拿巴的字里行间中听出热罗姆.波拿巴对于奥地利帝国的殷切期待。 在弗兰茨.约瑟夫的心中,热罗姆.波拿巴已经变成了一个矛盾体。 “为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歪着头重复了一遍弗兰茨.约瑟夫的话,然后对弗兰茨.约瑟夫道:“就当是我身为一个长者,为你传授的一点人生经验吧!”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这样的答案,弗兰茨.约瑟夫显然不愿意相信,但是他也没有继续追问热罗姆.波拿巴。 “好了!”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转移话题道:“说了这么久!摄影师都快等着急了!我们还是尽快结束吧!” “好!”弗兰茨.约瑟夫同样也点了点头。 在摄影师的指示下,热罗姆.波拿巴等人摆好了姿势。 随着摄影机传来了“咔嚓”的声响,将头蒙在红色幕布中的摄影师将头重新伸了出来对热罗姆.波拿巴道:“陛下,已经结束了!” “很好!”热罗姆.波拿巴对摄影机点了点头,而后询问摄影师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将照片洗好。 “陛下,大约需要5—7天的时间!”摄影师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好吧!希望你们能够尽快!”热罗姆.波拿巴颔首道。 随即,他命令莫卡尔将摄影师送出杜伊勒里宫。 热罗姆.波拿巴夫妇与弗兰茨.约瑟夫、伊丽莎白离开了画室,在从画室前往大厅的途中,热罗姆.波拿巴又同弗兰茨.约瑟夫谈到了铁路、公路的问题,并且建议弗兰茨.约瑟夫能够用公私合营的方法完成,这样可以节省奥地利帝国本就捉襟见肘的资金。 弗兰茨.约瑟夫告诉热罗姆.波拿巴,梅特涅亲王同样也是这么建议他的。 “这么看来!我和梅特涅亲王是英雄所见略同了!”尽管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依旧以微笑应对弗兰茨.约瑟夫,但是内心同样不由得为梅特涅亲王的“高瞻远瞩”(实际上梅特涅也是照抄法兰西的政策)而感到惊讶。 铁路与公路问题谈论结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委婉地向弗兰茨.约瑟夫表示奥地利帝国应该适当放宽对匈牙利与伦巴底、威尼斯,这样有利于奥地利帝国在这两个地区的统治。 对于热罗姆.波拿巴的这项建议,弗兰茨.约瑟夫并不赞同。 因此他含糊其辞地回应热罗姆.波拿巴,自己会考虑这个问题。 听到弗兰茨.约瑟夫的回答,热罗姆.波拿巴知道,弗兰茨.约瑟夫一定不会听他的话。 只有等到弗兰茨.约瑟夫吃下了高压政策的苦头之后,他才会认真的考虑自己的意见。 从边际效应的角度上来说,奥地利帝国在匈牙利与伦巴底—威尼斯实行军事统治虽然能够在短时间内搜刮到大量的金钱,但是长此以往,军事统治维稳费用必然会上涨直到超越它所征收的税。 到那个时候,奥地利帝国恐怕想不改革都是一件难事。 热罗姆.波拿巴只需要耐心等待奥地利帝国产生边际效应就可以了,如果说操作得当的话,他又能在奥地利帝国的身上狠狠地赚上一笔。 行至大厅的四人分别,热罗姆.波拿巴返回书房,而弗兰茨.约瑟夫、奥古斯塔、伊丽莎白返回各自所在的房间。 当弗兰茨.约瑟夫快要抵达自己在杜伊勒里宫的房间的时候,他停下的脚步,转身朝着梅特涅亲王所在的方向前进。 过了一会儿后,弗兰茨.约瑟夫进入了梅特涅亲王的房间,并且同梅特涅亲王谈论起刚刚在画室里与楼梯间的谈话。 “梅特涅先生,你说我们在匈牙利与伦巴底、威尼斯惩戒叛徒行动真的错了吗?”弗兰茨.约瑟夫询问梅特涅亲王道。 梅特涅知道,弗兰茨.约瑟夫只是想要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个肯定,而不是让自己去否决他。 “陛下,我认为我们并没有错!”梅特涅中规中矩地对弗兰茨.约瑟夫道:“因为热罗姆.波拿巴陛下的法兰西帝国与您的奥地利帝国的国情不同,所以才导致的热罗姆.波拿巴陛下做出如此判断。” 听到梅特涅亲王的回话,弗兰茨.约瑟夫的内心总算有了一丝底气,“对了!梅特涅,你知道照相机吗?” “照相机?”梅特涅亲王思考了片刻,他不明白弗兰茨.约瑟夫为什么要询问他这个,他点了点头道:“陛下,我知道!” “它真的能够将人像照下来吗?”弗兰茨.约瑟夫继续追问道。 对于摄影机依旧停留在银版底片的梅特涅,并不知道最新的技术已经在英法两国诞生,:“可以是可以,只不过拍摄下来的的人物模糊不清,根本没有什么大用。” “是这样啊!”弗兰茨.约瑟夫小声地嘟囔了一句:“看来也没什么多大的用处!” ……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整个法兰西境内的报社对阅兵仪式与阅兵仪式上热罗姆.波拿巴的演讲进行了报道。 不同的报社针对热罗姆.波拿巴的在阅兵仪式上的演讲进行了点评,有的报社说热罗姆.波拿巴演讲深刻地阐述了法兰西帝国现在应该做什么,怎么做?有的报社盛赞热罗姆.波拿巴在战争中依然没忘记和平,是一位真正渴望和平的君主。还有一些时政性质的报纸说,皇帝的这个行为是在向俄罗斯帝国发出和平的请求。 总之,几乎所有的报社都在赞美热罗姆.波拿巴。 而在法兰西对岸的不列颠王国,对热罗姆.波拿巴这一次的阅兵就有了两极分化的看法。 一部分保守主义(右派)的报纸依旧对热罗姆.波拿巴的行为进行称赞,他们宣称不列颠王国应该也要来一场阅兵。 绝大部分的进步主义(左翼)思想的报社对热罗姆.波拿巴保持着批评的态度,他们说热罗姆.波拿巴的这个行为就像是一位古罗马的将军为炫耀自己的战果,麻痹罗马人民使他们感觉荣誉与他们同在,让罗马人民能够继续支持他而做出的举动,而他的那篇所谓的演讲稿只不过是为了粉饰自己对俄罗斯帝国实行侵略战争的本质罢了。 其中一篇文章是这样说的。 “一位窃贼与一位强盗之间的斗争,却要让法兰西民众与俄罗斯民众买单,这是何等的悲哀,但是我们坚信法兰西民众会看破,并且推翻热罗姆.波拿巴这个窃贼和他粉饰的帝国。 到那个时候,波拿巴的雕像会从旺多姆广场的石柱上随着着帝国而倒下……” 不过,在文章的末尾,文章的作者还是承认了法兰西帝国进攻俄罗斯帝国有一个正面作用,他能够促使俄罗斯帝国尽快从封建主义走向资本主义的道路。 因为法兰西帝国已经用他们的实际行动向俄罗斯帝国证明,资本主义比封建专制主义爆发出的力量更加的强大。 如果俄罗斯帝国不愿意进行改革的话,那么革命必然会找上他们。 至于说这篇文章的作者,不用说你们应该也都知道是谁! 第五百九十八章降低贴水率 当马博士用犀利的文笔将“窃贼”热罗姆.波拿巴与“强盗”尼古拉一世骂的体无完肤的时候,顺便揭露了热罗姆.波拿巴建立第二帝国本质之后,马博士立刻就收获了大批量的粉丝。 “他们”再一次向“贫寒”(相对而言)中的马博士慷慨解囊,光是这一篇文章,马博士就陆陆续续地收到了将近2000英镑左右马博士。 这些钱相当于伦敦区中产阶级,半年到一年的工资,而且还是相对比较富裕的中产阶级。 身价暴涨的马博士再一次进行了不理性的消费,哪怕他夫人燕妮的劝阻也无济于事。 拿马博士丝毫没有办法的燕妮,只好向某位恩姓工厂主二代写信,请求他能够规劝马博士要理性消费。 收到信的恩姓工厂主二代给马博士回了一封信,信中诚挚地希望马博士能够理性消费。 看完信的马博士又看了看自己手上剩下的1000英镑,冲动的消费观一下子清醒了许多,他将剩下来的钱全部交给了燕妮,并且感谢她的帮助。 只不过,马博士并不知道,他的那些所谓的粉丝捐款,绝大多数都是来自一个账户,这个账户背后的主人正是被马博士“唾弃”的热罗姆.波拿巴。 当然了,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不清楚,马博士竟然还有冲动消费的时候。 如果让他知道自己险些培养出来一个被消费主义洗脑的马博士(大概率不可能)的话,他恐怕就要削减对马博士的经济援助了! 毕竟,一个满脑子都是消费主义人很难写出旷世巨著。 此时的热罗姆.波拿巴正闲来无事,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阅读,而他手中拿着的正式马博士刊登在报社上的那篇文章。 将文章通读一遍的热罗姆.波拿巴感慨,马博士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各种古希腊与古罗马映射络绎不绝,稍微没点文化的人还真看不出他这是在骂人。 不过,马博士口中所说的要求法兰西人民站起来推翻自己统治“预言”,热罗姆.波拿巴还是有点不高兴,像他这样拥有极高的道德节操、体恤民众的君主,民众怎么可能忍心推翻他! “哼!境外势力亡我之心不死!”热罗姆.波拿巴恶趣味地给马博士起了一个“境外势力”的称号。 看完马博士犀利的点评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接着往下看,只是看了一会儿后,热罗姆.波拿巴便将报纸随手丢进了垃圾桶中。 剩下的内容只不过是千篇一律的复读,与其让这些文章污染自己的眼睛,还不如直接将它扔掉。 时间又过去了好一会儿后,躺在沙发上的热罗姆.波拿巴重新抬起头看向了角落里的落地摆钟。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奥地利内政大臣巴赫、顾问梅特涅亲王与不列颠首相帕麦斯顿、法兰西国务大臣富尔德的三方会谈恐怕已经快要结束。 正当热罗姆.波拿巴准备起身在房间内溜达两圈的时候,房间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热罗姆.波拿巴摆正了坐姿冲门外回应道:“请进!” 国务大臣富尔德与财政大臣马涅进入了书房,热罗姆.波拿巴起身迎接,并且同他们握手询问道:“事情进展的如何?” “陛下,一切都还算顺利!”国务大臣富尔德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你们跟我讲讲,这些钱到底是以什么形式进入奥地利?”热罗姆.波拿巴询问富尔德与马涅道。 富尔德与马涅告诉热罗姆.波拿巴,法兰西帝国对奥地利帝国的5亿贷款其中20%是以专利技术的形式,也就是说法兰西承诺不收取奥地利帝国任何专利费用,剩下的80%中则是以债券形式为奥地利帝国兜底,也就是说奥地利帝国可以在巴黎证券交易所发售4亿法郎的国债,然后法兰西帝国境内的银行机构会对奥地利帝国进行评估,然后再进行发行。 当然了,奥地利帝国方面需要出售抵押的物资,例如矿山、森林之类的东西作为抵押。 如果说奥地利帝国的短期债券无法及时支付利息的话,他们就会没收奥地利帝国的矿山。 不仅如此,富尔德在听到梅特涅亲王说,奥地利帝国拥有廉价劳动力的时候,他向梅特涅保证一定会介绍给他们一些实业资本家。 “帕麦斯顿那边怎么谈的?”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询问了帕麦斯顿同巴赫交谈的结果 国务大臣富尔德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我们三方并没有一同谈判,梅特涅亲王在同我们进行谈判!巴赫在同帕麦斯顿谈判,所以我们和不列颠都不知道彼此谈了什么!不过,从帕麦斯顿的表情来看,他和巴赫的谈判已经还算是比较满足!” “能够让帕麦斯顿这个老家伙满足?”热罗姆.波拿巴啧啧说道:“这个内政大臣看来还是有两把刷子!” 说到这,热罗姆.波拿巴停顿了一下对富尔德道:“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们两个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富尔德与马涅不约而同地说了一句。 而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勉励了富尔德与马涅几句之后,询问马涅同帕麦斯顿在英格兰银行提高贴现问题上谈判的如何? “帕麦斯顿已经答应我们!只要法兰西银行不是故意挤兑的话,他们可以将英格兰银行的贴现率调回比原来只提高两个百分点!”马涅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也就是说贴现由原来的4变为4.2?”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马涅道。 “是的!陛下!”马涅点了点头回答道。 “还算不错!”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说道。 “对了,陛下!”马涅突然想起什么,他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在一天前前同样也给我来信,他告诉我罗斯柴尔德银行愿意以4.2的贴现率对法兰西手中债券进行回购!希望法兰西能够看在您的面子上……” “4.2%”热罗姆.波拿巴皱紧眉头对马涅沉声道:“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这个家伙消息很灵通啊!这样吧!将法兰西银行所持有的一部分银行债券交给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另一部分则直接同英格兰银行进行交易!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 “是,陛下!”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马涅与富尔德的嘴脸露出了一抹微不可查的微笑。 显然,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方面会给予他们一定的好处费。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与富尔德、莫卡尔又闲聊了一会儿,直到双方感觉没有合适的话题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委婉地对富尔德与马涅道:“行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们两个了!” 富尔德与马涅闻言,便向罗姆.波拿巴辞别,热罗姆.波拿巴亲自将他们送出杜伊勒里宫。 当天晚上,马塞尔.耶鲁格趁着夜色进入了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房,并且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了富尔德与马涅的“问题”。 “我说马涅怎么突然会……”热罗姆.波拿巴哑然失笑,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 “陛下,需不需要对他们进行调查!”马塞尔.耶鲁格言语中不带有一丝感情地询问道。 “还是算了吧!”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拒绝了马塞尔.耶鲁格的建议:“人无完人!所有人都是利益生物,他们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行动。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存在着私心,如果说一个个查下去的话,就算十个债务监狱恐怕都装不满!有私心很正常,只要他们能够维持一个适度就可以了!耶鲁格先生,你敢说你就没有一点私心吗?”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询问,马塞尔.耶鲁格沉默地摇了摇头。 他的私心是想要像自己的前辈富歇那样永远留在这个位置,成为皇帝不可或缺的人物。 就危险程度而言,富尔德与马涅都没有马塞尔.耶鲁格危险。 像马塞尔.耶鲁格这样的人,就是一把双刃剑。 如果不妥善驾驭的话,下一刻就会伤到自己。 所幸的是,马塞尔.耶鲁格本人的年龄在热罗姆.波拿巴之上。 只要不出现意外的话,热罗姆.波拿巴肯定可以熬走他。 “耶鲁格先生,连你这样的人都会有私心,那么我又何必苛求他人保持一颗圣贤的心!”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对他说道:“你现在视线也要适当地从国内转向国外了!” “是!陛下!”马塞尔.耶鲁格随即回答了一句。 马塞尔.耶鲁格离开书房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独自一人呆在了书房中。 浅蓝色的煤油灯光照射在热罗姆.波拿巴严肃的脸庞上,让热罗姆.波拿巴的显得格外的威严。 过了一会儿后,热罗姆.波拿巴笑着感慨道:“谁都不是圣人!谁也不是圣人啊!” 第五百九十九章君主的友谊 在接下来的一周多时间里,热罗姆.波拿巴分别陪同维多利亚夫妇与弗兰茨.约瑟夫、伊丽莎白一同前往巴黎的各个景区“打卡”拍照,参观孤儿院、慈善医院与正在建设的“廉价公租房”。 同情心泛滥的维多利亚女王与伊丽莎白分别向孤儿院与慈善医院捐款,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投桃报李地命令手底下的报社对伊丽莎白与维多利亚的行为进行了铺天盖地的宣传。 在报社(大部分都是保守主义掌控的报社)强有力的影响下,绝大多数巴黎人都认为不列颠王国与奥地利帝国是法兰西帝国密不可缺的盟友,原本潜在的反英与反奥情绪被热罗姆.波拿巴的信息流轰炸下悄无声息的化解。 只有少数激进派的报社依旧孜孜不倦地复读着,不列颠王国/奥地利帝国亡我之心不死之类的言论。 对待这种不符合主流的言论思想,热罗姆.波拿巴也没有采取斩尽杀绝的态度,而是选择听之任之。 毕竟,法兰西与不列颠之间的关系不可能一帆风顺地维持。 随着法兰西综合国力的提升,不列颠必然会由合作变成对抗,这种对抗可能是在明面上的对抗,也可能是暗地里的对抗。 到那个时候,这些激进派的报社将会变成主流思想。 为了防止被某些人揪出“合订本”,热罗姆.波拿巴也要适当放宽一下言论自由。 当时间悄悄的来到了7月初的时候,阿尔伯特亲王向热罗姆.波拿巴提出了返回不列颠王国。 “热罗姆,我们要返回伦敦了!”这一天下午,陪同妻子逛完新成立的巴黎百货商城的阿尔伯特亲王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对他说道。 阿尔伯特亲王的话音一落,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愕然道:“是不是我们招待不周?” “不不不!”阿尔伯特亲王摇了摇头,诚挚地回应道:“我和维多利亚非常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们的照顾!我们对于此次的巴黎之旅再满意不过了!” 阿尔伯特亲王真的很感谢热罗姆.波拿巴的陪同,他在巴黎享受到的待遇,甚至是他在伦敦都没有办法享受到的。 “那你们为什么这么快就要走?”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了不舍的神情,他似乎真的希望维多利亚夫妇能够在巴黎多呆一段时间。 看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表情,阿尔伯特心中不由得涌出了一股的暖意,现在的他已经潜意识将热罗姆.波拿巴当成一位可以与之交好的友人,他用开玩笑地口吻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快吗?我们在巴黎已经呆了两个多星期了!如果再不回去的话,我们家的孩子恐怕就要将房顶掀翻了!” 想到自己家的几个调皮的孩子,阿尔伯特嘴角露出了慈爱却又夹杂着一起无奈的笑容。 同对孩子“漠不关心”的维多利亚相比,阿尔伯特亲王显然对于自己家的几个“兔崽子”,投入了大量的心血。 他希望自己的每一位孩子,不论男女,都能够有资格美满的未来。 可是,他们家的几个“小调皮鬼”总是不让他省心。 望着眼前的阿尔伯特,热罗姆.波拿巴想到了,阿尔伯特亲王之所以会在40出头的年龄就早早的去见上帝,除了维多利亚女王欲求不满之外,恐怕还和他家的那几个孩子有关。 维多利亚家的那一个孩子在历史上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哎!你也不容易啊!”热罗姆.波拿巴将手搭载了阿尔伯特的肩膀上感慨了一句。 “这是作为一个父亲、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阿尔伯特亲王面带微笑地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从阿尔伯特的语气中,热罗姆.波拿巴听到了一个男人的担当,他不由得对他肃然起敬! “不过,要不了多久你就要面对和我一样的问题!”阿尔伯特亲王接着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到时候你就会发现,教育孩子的难度和统治一个国家的难度,其实差不了多少,甚至于比统治一个国家还要艰难许多! 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你可以用强制的手段将你认为对的政策推行下去。而你不能用强制的手段改变你孩子的思维,要求他们无条件服从,这样只会让他们产生逆反的心理!” “是啊!”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同样也感慨道:“每一届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超越自己,然而过度的希望产生一种变态的控制欲让孩子必须要按照自己定下来的道路前进,他们稍微做出反抗就向讲述一些所谓的大道理的话……” 热罗姆.波拿巴将后世总结出来的经验照本宣科地说给阿尔伯特亲王,阿尔伯特亲王在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赞同道:“如何教育孩子,确实是一个大问题!” “我只希望我未来的孩子能够做一个守成的君主就可以了!”热罗姆.波拿巴长叹一口气,他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只要他的孩子能够守住法兰西的皇位不丢失,就已经算是超额完成任务了。 热罗姆.波拿巴不奢望自己的孩子成为太阳王路易十四、自己的叔父拿破仑这类人,他只希望自己的孩子不会成为隋炀帝杨广、尼古拉二世、威威一笑这类人间贵物。 一个有为的领导者能够将一个国家带入快速发展的道路中,而一位愚蠢的领导者,可以在短短数年时间里,将一个正在上升期的国家直接打垮。 当然了,这也就意味着热罗姆.波拿巴必须要为他的儿子扫平所有的威胁才行。 如果他不能够为自己儿子扫清障碍的话,那么只能祈祷自己的儿子能够拥有p社神君的模板吧! “谁都不容易阿!”阿尔伯特亲王再一次感慨一句。 “对了!阿尔伯特,下一次过来的时候,能不能将你家的那几个孩子一同带过来!”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阿尔伯特亲王道。 “可以!其实他们早就想来巴黎了!”阿尔伯特亲王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道。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责怪”阿尔伯特这一次为什么不将他的孩子带过来。 阿尔伯特再一次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自己下次一定会将他们都带过来,见识一下繁华的巴黎,同时阿尔伯特亲王同样也向热罗姆.波拿巴发出了邀请,他希望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能够有朝一日抵达伦敦,那样的话,他和维多利亚就能够亲自接待他们了! “等到奥古斯塔生完以后,我们俩就会前往伦敦!希望到那个时候,你们不要将我们拒之门外!否则,我们真不知道应该睡在哪里了!”热罗姆.波拿巴调侃了一句道。 “放心吧!我和维多利亚女王一定会用最大的热情招待你们!一定不会让你们没有地方睡!”阿尔伯特亲王同样也微笑着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道。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将阿尔伯特亲王送出办公室的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这么多天他持续不断地刷新维多利亚夫妇好感度总算有了结束。 虽然说在某些大的方向上阿尔伯特亲王并不会因为友谊而退让,但是在某些“小的问题”方面,热罗姆.波拿巴相信阿尔伯特亲王的友谊还是有一些作用。 “咚咚咚!” 刚刚坐在椅子上的热罗姆.波拿巴凳子还没捂热就听到的敲门声,他只好正襟危坐地沉声道:“请进!” 门缓缓的打开,弗兰茨.约瑟夫出现在了大门口。 热罗姆.波拿巴立刻由严肃转变为了热情,他站起身来到了弗兰茨.约瑟夫的面前同他握手,然后将弗兰茨.约瑟夫请到沙发上坐下询问道:“怎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弗兰茨.约瑟夫踌躇了片刻后,向热罗姆.波拿巴说明了来意,他是来同热罗姆.波拿巴辞别的! “你也要走?”热罗姆.波拿巴惊讶地对弗兰茨.约瑟夫道。 “还有谁?”弗兰茨.约瑟夫愣了几秒钟,然后询问道。 “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呗!就在刚才,阿尔伯特像我辞别!”热罗姆.波拿巴狐疑地看着弗兰茨.约瑟夫开玩笑地说道:“你们两个不是串通起来要抛弃我,一起离开吧!” “当然不是!” 弗兰茨.约瑟夫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他真的不知道阿尔伯特亲王也要离开。 “哎!你们两个都走了!我这个宫廷又要冷清起来了!”热罗姆.波拿巴哀叹了一句。 弗兰茨.约瑟夫只好说了一些宽慰热罗姆.波拿巴的话,并且向热罗姆.波拿巴发出邀请前往美泉宫的邀请。 “放心吧!我一定会去拜访!不过,最近几个月恐怕不行!”热罗姆.波拿巴对弗兰茨.约瑟夫说:“所以我在这里就提前预祝你和伊丽莎白公主能够有一个美满的婚姻!” 弗兰茨.约瑟夫对热罗姆.波拿巴给予的祝福表示感谢,然后同样也为奥古斯塔腹中的孩子送出了祝福。 第六百章每况日下的尼古拉一世 维多利亚夫妇与弗兰茨.约瑟夫将他们即将离开巴黎消息说给热罗姆.波拿巴听的第二天,官方报社《波拿巴报》与《法兰西国民报》分别刊登了《别了,维多利亚》与《别了,弗兰茨.约瑟夫》这两篇文章。 一大早就订阅了官方报纸的巴黎民众在看到这个标题之后,立刻意识到不列颠君主与奥地利君主可能会在近期离开。 当他们通读完文章内容之后,结果果然不出他们所料。 于是乎,对两位君主心存好感的巴黎市民“自发”地前往巴黎市政厅询问高官奥斯曼,两位君主什么时候离开巴黎。 奥斯曼同样也“贴心”地告诉他们,两位君主将会在明天上午,在热罗姆.波拿巴皇帝的陪同下,前往巴黎的火车站离开巴黎。 如果巴黎民众“愿意”送别两位君主的话,可以在明天清晨前往巴黎火车站送别。 当天晚上,一场盛大的送别舞会在杜伊勒里宫举行。 舞会前的演讲中,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为维多利亚与弗兰茨.约瑟夫的到来表示感谢,同时也为维多利亚与弗兰茨.约瑟夫的离去感到惋惜。 维多利亚女王与弗兰茨.约瑟夫同样也分别致词,他们为自己能够来到巴黎而感到高兴,同时也希望热罗姆.波拿巴能够有朝一日带着奥古斯塔一同前往伦敦/维也纳。 舞会期间,为了表示法兰西与不列颠、奥地利的友谊,热罗姆.波拿巴同维多利亚女王与伊丽莎白公主各跳了一支舞,并且在舞蹈结束之后,亲吻了她们的手背为她们送上祝福。 舞会在欢声笑语之中结束,热罗姆.波拿巴、弗兰茨.约瑟夫、阿尔伯特等人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建议下,趁着月色在杜伊勒里宫外的花园中溜达。 随着时间指向了凌晨1点,热罗姆.波拿巴等人这才返回杜伊勒里宫与卢浮宫。 第二天上午6点,热罗姆.波拿巴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衣服的他小心翼翼地请问了一下睡梦中的奥古斯塔的额头。 “他们离开了吗?”只是浅睡的奥古斯塔在热罗姆.波拿巴亲吻她之后,便睁开了双眼慵懒地询问道。 “还没有!”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对奥古斯塔回应道。 “需不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奥古斯塔打了一哈欠追问他一句。 热罗姆.波拿巴指着奥古斯塔隆起的腹部道:“你这种状态就算你想去送,她们也不会答应!万一出现了什么差错的话,谁能担负起这个责任!” “说的也是哦!”奥古斯塔用略带一丝傻气的腔调回应道。 “好了!你还是继续睡吧!”热罗姆.波拿巴轻轻抚摸了一下奥古斯塔的额头,而后转身离开卧室,前往书房处理文件。 不用想都知道,弗兰茨.约瑟夫与阿尔伯特亲王肯定都还没有醒来! 上午7点20分,莫卡尔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书房中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弗兰茨.约瑟夫与阿尔伯特亲王已经抵达餐厅。 “很好!”热罗姆.波拿巴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同莫卡尔一道进入了餐厅。 众人简单的吃完了早餐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询问弗兰茨.约瑟夫与阿尔伯特是乘坐马车还是骑马。 “骑马吧!”弗兰茨.约瑟夫与阿尔伯特回答,他们想要在巴黎市民的心中留下一个良好的形象。 “好!”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转头向莫卡尔下达了命令道:“准备三匹马与一辆马车!” “是!陛下!”莫卡尔向热罗姆.波拿巴鞠躬后离去。 “热罗姆,你还没有询问我们呢?”维多利亚女王“抗议”了一句道。 “维多利亚女士,我认为你们应该会选择乘坐马车!”热罗姆.波拿巴对维多利亚女王回应了一句。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三人骑马,维多利亚与伊丽莎白乘坐马车,在身穿银色甲胄的法兰西龙骑兵护送下离开了杜伊勒里宫。 从杜伊勒里宫到巴黎火车站,一路上的围观人群络绎不绝。 一部分“巴黎市民”冲着骑在马上的弗兰茨.约瑟夫与阿尔伯特大喊大叫,希望他们下一次再来。 当队伍抵达巴黎火车站的时候,负责看守在火车站门口的士兵赶忙撤下了路障,并且在长官的命令下向骑在马上的三位君主举枪行礼。 热罗姆.波拿巴等人下马之后,瓦扬将军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行礼。 在瓦扬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等人进入了火车站内。 此时英奥两国国家的使团成员早已经在火车站台等候一段时间,而在这两个使团前方的两条平行铁轨上,分别停放着两列火车,一列是通往诺曼底,另一列是通向斯特拉斯堡。 “我就不送你们了!”热罗姆.波拿巴同阿尔伯特与弗兰茨.约瑟夫分别进行了一次拥抱,然后目送阿尔伯特与弗兰茨.约瑟夫与他们的使团坐上火车。 随着蒸汽机车的车头传出响亮鸣笛声,大量的乳白色蒸汽喷出,两列火车在蒸汽的驱动下逐渐加速。 直到两列火车全部消失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视线范围之后,热罗姆.波拿巴这才转身离开巴黎火车站。 ……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将阿尔伯特亲王与弗兰茨.约瑟夫送出巴黎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皇村,尼古拉一世又开始了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震怒一次的“传统”。 此时身处在夏宫的中的尼古拉一世满脸怒气地将一份报纸甩在了涅谢尔罗迭的面前,大声地质问涅谢尔罗迭道:“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臣……”涅谢尔罗迭停顿了一下,然后对尼古拉一世回应道:“臣不知!” “不知道?”听到涅谢尔罗迭回答的尼古拉一世嘴脸露出了冷笑:“我不相信,身为外交大臣的你会不知道这件事!你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刻意隐瞒!” 面对尼古拉一世的诘难,涅谢尔罗迭依旧展现出了不卑不亢地态度道:“陛下,臣真的不知道这个消息!自从我们与英法两个国家的战争开始之后,我们外交部就再也没有去管这两个国家的任何消息!” “那这份报纸是怎么一回事!”尼古拉一世厉声对涅谢尔罗迭询问道:“热罗姆.波拿巴那个小杂种在那个日子举行阅兵仪式这么重要的事情,然后还在阅兵仪式后,堂而皇之地刊登上报社这件事。你们外交部竟然说不知道,我看你们外交部干脆不要叫外交部了,干脆叫做废物部得了!我在问你一遍,你到底知不知情!” “我不知道!”涅谢尔罗迭依旧咬着牙不肯承认自己知情,他明白自己一旦承认的话,势必会牵连到战争大臣多尔戈鲁科夫、第三厅厅长奥尔洛夫,还有皇储亚历山大,因为这种欺瞒行为根本不是他自己一个人能够做出来的。 需要战争部与第三厅的配合才能够让尼古拉一世的周围形成一个信息黑洞,让他接收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还要有亚历山大皇储的背书,没有皇储参与的话,奥尔洛夫那个家伙根本不会愿意同他们一起行动。 万一他们三个因为自己落马的话,帝国政府的局面将会更加的崩坏。 虽然涅谢尔罗迭看不起只会溜须拍马的奥尔洛夫,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在这个关键的时局,奥尔洛夫还是有些作用。 “好!你不说是吧!”尼古拉一世指着涅谢尔罗迭呼喊着道:“卫兵!” 站在门口的卫兵在听到尼古拉一世起床的呼喊后,进入了房间。 “将这个谋逆者给我抓起来!”尼古拉一世对卫兵说了一句道。 卫兵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涅谢尔罗迭,他们来到了涅谢尔罗迭的身旁道:“大臣阁下!” “他现在已经不是大臣了!他是俄罗斯帝国的叛徒!”尼古拉一世拍了拍御座上的扶手道。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亚历山大皇储站了出来出来主动承担责任道:“父亲,这个命令是我下达的!如果你要处罚就处罚我吧!” “亚历山大,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尼古拉一世露出了伤心欲绝地表情:“朕把所有的都给了你,你还想要什么!难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望着坐在御座上的尼古拉一世,亚历山大赶忙解释道:“不!不是的!我只是不希望父亲,您再生气了!您的身体已经经不起动怒!” “我的身体好着呢!”尼古拉一世冷冷地说了一句。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让尼古拉一世说不出话来,亚历山大三步并作两步走上了御座轻轻地拍了拍尼古拉一世的后背。 过了一会儿,尼古拉一世不再咳嗽,只不过他的精神相较于刚才而言有一些萎靡。 “父亲,我实在不想让这些消息困扰到您,所以我才向涅谢尔罗迭下达了命令!”亚历山大对尼古拉一世真诚地说道。 感受到亚历山大坦诚的尼古拉一世语气同样也缓和了许多,他终究还是自己的儿子,尼古拉一世总不能将他的皇位继承权剥夺吧! 不过,尼古拉一世的话语中,还是透露出些许的责怪:“你这样做,有什么用!有些事情,就算我不知道,圣彼得堡的那些人(指贵族)会不知道吗?” “我不管他们到底怎么想!您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亚历山大皇储对尼古拉一世道。 “你啊!你!”望着孝顺的儿子,尼古拉一世心中涌出了一股暖意。 亚历山大是一个好儿子,但是他恐怕不一定是好沙皇。(尼古拉一世有一次猜错了!) 在亚历山大的求情下,尼古拉一世原谅了涅谢尔罗迭犯下的过错,同时向多尔戈鲁科夫下达了不惜一切代价打下塞瓦斯托波尔的指示。 “我们的部队还没有准备好!”亚历山大皇储想要阻止尼古拉一世的冒险举动。 “即便是军队没有做好准备,我们也必须要进攻!”尼古拉一世斩钉截铁地说道。 随后,他又向亚历山大二世解释自己为什么要执意进行塞瓦斯托波尔。 “热罗姆.波拿巴那个小崽子是想用这种方法向欧洲宣告我们的失败,然后在伙同普鲁士王国与奥地利帝国将俄罗斯帝国肢解!一旦我们不选择进攻的话,我们在中欧的“朋友”们就会认为我们已经丧失了进攻的能力!到那个时候,他们就会变成一群蠢蠢欲动的野狼,随时扑上去咬我们一口!”精神略微有些不正常的尼古拉一世分析道。 “父亲,普鲁士王国与奥地利帝国应该不会帮助法兰西帝国一起围攻我们吧!”亚历山大有些不相信尼古拉一世的推断。 “相信我!他们一定会这样做!” 此时的尼古拉一世还不知道,他已经落入了热罗姆.波拿巴精心设计好的圈套之中。 第六百零一章内斗幻神尼古拉 在尼古拉一世的一意孤行下,多尔戈鲁科夫亲王只得向从尼古拉一世表示,他一定会加快制定计划,争取在八月左右开始进攻。 “八月!”尼古拉一世大声嚷嚷了一句,现在的他就连一刻钟也不想等,多尔戈鲁科夫竟然告诉他还要等一个月的时间! “是的!陛下!”多尔戈鲁科夫亲王不卑不亢地对尼古拉一世回应了一句,然后告诉尼古拉一世俄罗斯帝国现在所面临的窘况。 帝国在南线的兵力已经到了拆东墙补西墙的地步,从比萨拉比亚行省到克里米亚半岛,再到高加索地区,处处都需要防备不列颠与法兰西军舰与小股部队的偷袭。 【这里简单说一下克里米亚近期的战况汇总:自从佩利西耶率领军队占领塞瓦斯托波尔之后,他在联军部队的威望已经超过了拉格伦司令。因此收到热罗姆.波拿巴从巴黎传来的加固塞瓦斯托波尔使之变为巨型要塞的命令之后,他一边派遣部队加固塞瓦斯托波尔南北两岸,特别是修筑北岸的棱堡,清理堵塞在塞瓦斯托波尔港口入口处的沉船,一边派遣舰队率领小股部队的兵力对俄罗斯帝国的沿岸城市进行炮击,使他们疲于应战。 同时还向奥斯曼帝国的苏丹写信,要求他们在高加索地区继续增加筹码。】 因此,俄罗斯帝国在南线的每一座城市都需要留有一定的兵力,原本从高加索地区抽调来的3万多人的部队,也因为高加索地区新任(其实还是老总督)总督沃龙佐夫的恳求下被迫抽调回去,用来抵挡奥斯曼帝国的攻势、维护高加索地区的后勤。 “多尔戈鲁科夫,你告诉我你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尼古拉一世用略微颤抖的手指指着多尔戈鲁科夫,他“不明白”这位曾经的“心腹爱将”现如今为什么要处处同他作对! 难道他真的错了吗?这场战争真的不应该继续打下去吗? 就在刚才的一瞬间,心烦意乱的尼古拉一世想到了结束战争。 不过,这种想法之外尼古拉一世的脑子里持续了不到2秒钟,便被尼古拉一世否决。 如果说现在就结束战争的话,那岂不是向外界证实了他和他的俄罗斯帝国只不过是一只纸老虎。 现在的尼古拉一世坚信,当俄罗斯帝国无法让欧洲产生畏惧心理的时候,就是俄罗斯帝国被分割的时候。 为了俄罗斯帝国,他不能某任何软弱的想法。 当然了,尼古拉一世的想法只不过他自己一厢情愿得出的结论。 整个欧洲除了铁了心想让俄罗斯帝国毁灭,以维护不列颠王国霸权的轻微魔怔人帕麦斯顿之外。 主流的欧洲国家,没有一个国家想让俄罗斯去死。 所有国家最多不过是想着削弱俄罗斯帝国,使俄罗斯帝国无法干涉整个欧洲,从而给整个欧洲的外交留下转圜的空间。 如果俄罗斯帝国直接脑死亡的话,又有谁能够阻止法兰西帝国。 别看现在的欧洲一个个都害怕俄罗斯帝国的正义执行,但是在维也纳会议刚刚开启的时候,所有国家都是一个劲的想要给法兰西帝国找点对手。 欧洲国家从防范俄罗斯,到防范俄罗斯的转变也不过是最近一段时间的事情。 虽然欧洲国家不想让俄罗斯帝国陷入分裂,但是并不代表他们想要尼古拉一世继续继续执政下去。 不管是尼古拉一世,还是亚历山大二世都无法代表整个俄罗斯帝国。 “陛下,我有罪!”面对尼古拉一世的诘难,多尔戈鲁科夫也没有选择辩解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他直截了当地向尼古拉一世认错,“臣可能无法胜任战争大臣的职务,请陛下允许臣辞去战争大臣的职务,另谋贤能。” 多尔戈鲁科夫的回答,让尼古拉一世有些猝不及防。 他原本只想让多尔戈鲁科夫给他一个合适的借口,然后他怒斥多尔戈鲁科夫几句,再剌令他加快向塞瓦斯托波尔进军,最好能够在七月中旬左右开始进攻。(现在距离七月中旬只有一个星期左右) 谁曾想,多尔戈鲁科夫竟然又拿辞职来威胁他。 哼!他真的以为没有了他,朕就找不到人了吗?大不了,朕自己制定就行了! 思维愈发激进的尼古拉一世指着多尔戈鲁科夫厉声训斥道:“多尔戈鲁科夫,你说你想要辞职?很好!我满足你!从现在开始,你将不再担任战争大臣的职务!” 尼古拉一世的话音刚落,亚历山大皇储脸色大变。 代表总参谋部与多尔戈鲁科夫做对接的他对于战争部与南线的情况在清楚不过了,南线的问题在后勤、在武器、在军饷、在士兵的之上,如果这三个问题不能解决的话,哪怕更换了统帅又如何。 统帅也不可能凭空制造出来一堆补给品与武器,而且现在是战争时期,临阵换帅可能会影响到整个体系的运转。 多尔戈鲁科夫在战争部已经呆了很长一段时间,整个战争部上上下下差不多都是由他一手提拔的,虽然说他们的能力远远比不上他的老师约米尼,但是勉强也能够维持战争部这台军事机器的运转。 一旦多尔戈鲁科夫去职的话,受到多尔戈鲁科夫提拔的人必然会感到害怕,整个部门也会人心惶惶。 到那个时候,战争部这台机器能否运转起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更不要说,多尔戈鲁科夫本身也没有像缅什科夫那样遭受重大失败,他本人一直在矜矜业业地维护俄罗斯帝国战争机器的稳定。 贸然处理的话,恐怕也难以服众! 权衡利弊后的亚历山大皇储决定站出来为多尔戈鲁科夫说两句公道话,以缓解现在几乎快要决裂的氛围。 只见亚历山大二世伸出手拦住了多尔戈鲁科夫的去路,眼神坚定地看向御座上的尼古拉一世。 此时的亚历山大二世“竟”发现了尼古拉一世脸上的皱纹。 父亲终究还是老了! 亚历山大二世内心生出来大不敬的念头,感觉到自己的父亲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衰老,这样的衰老不仅体现在年龄上,更体现在性格与处事风格上。 如果是几年前的尼古拉一世绝对不会用这种方法来罢免多尔戈鲁科夫,他会逐渐削弱多尔戈鲁科夫的羽翼将他架空,然后再一脚踢开多尔戈鲁科夫。 现在的他…… “亚历山大,让他走!”尼古拉一世威严中带着一丝疲惫地声音对亚历山大皇储命令道。 “皇储殿下,您还是让我离开吧!”多尔戈鲁科夫亲王小声地对亚历山大二世道。 “皇帝陛下,我认为您不应该罢免多尔戈鲁科夫亲王!”亚历山大皇储武器铿锵地对尼古拉一世说道。 “不应该罢免?多尔戈鲁科夫忤逆沙皇难道不应该罢免吗?”尼古拉一世从御座上起身望着台阶下的亚历山大二世,看上去就像是一座怒目金刚。 “陛下,多尔戈鲁科夫并非忤逆您!”亚历山大皇储丝毫没有畏惧地回应了一句,然后向尼古拉一世解释了多尔戈鲁科夫近期的所作所为。 包括但是不仅限于整顿南线后勤、招募新兵、制定作战计划、加强对南线地区重点城市的防守,防止克里米亚半岛的旧事重演等…… “多尔戈鲁科夫亲王一直都在遵从您的指示有条不紊地进行战备!”亚历山大二世语气诚挚地对尼古拉一世说道:“为了完成您交代的任务,多尔戈鲁科夫亲王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的休息了!” 听到这里,尼古拉一世也不由得动容,他表情严肃地询问道:“多尔戈鲁科夫,这是真的吗?” “陛下!”多尔戈鲁科夫转身向尼古拉一世鞠躬,其中的意思也就不言而喻了。 “朕……”尼古拉一世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终究还是没有说得出口,只是淡淡地询问了一句道:“我们部署在南线的部队,最快需多久才能行动起来!” “八月中旬左右!”多尔戈鲁科夫再一次对尼古拉一世道:“根据帝国在克里米亚半岛上的情报,帝国必须要动用二十万左右的兵力才能够出手。这支庞大的军团光是后勤的准备就得花费一个月的时间,从俄罗斯帝国各地抽调到南线组建全新军团,同样也需要花费时间磨合。” 亚历山大皇储同样也告诉尼古拉一世,总参谋部制定的进攻塞瓦斯托波尔要塞计划其实早就已经在六月底完成,他们现在到八月中旬要进行的就是两件事,第一件事抽调各地兵力进行整编,第二件事是凑齐二十万军队需要的后勤。 “好!我可以给你们这个时间!”尼古拉一世点了点头对亚历山大与多尔戈鲁科夫说道:“进攻的时间定在八月下旬,从现在开始到八月下旬,我将再也不会过问!亚历山大!” 听到尼古拉一世呼喊的亚历山大二世赶忙回应了一句:“陛下!” “以后军事方面的问题由你全权负责,我累了!” 第六百零二章未来是你们的 “我累了!” 当尼古拉一世说完这句话之后,整个人就像是虚脱了一样重新坐回了御座上。 台阶下的四人看到御座上的尼古拉一世萎靡的神态之后,担心地呼喊了一句:“陛下!” “朕没事!只是有些疲惫了!”尼古拉一世脸上露出了假笑,他摆了摆手对台阶下四人道:“多尔戈鲁科夫、涅谢尔罗迭、奥尔洛夫!” “在!”被尼古拉一世叫到名字的三人几乎同时回应道。 “你们三个可以离开了!”尼古拉一世又看了一眼亚历山大道:“亚历山大留下就可以了!” 尽管在场的三人都有些担心尼古拉一世的状态,但是他们不得不听从尼古拉一世的命令离开。 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了亚历山大二世与尼古拉一世,他们一个在台阶下仰视着台阶上,一个在台阶上俯视着台阶下。 父子二人一个代表着过去,一个代表着未来,他们彼此之间相顾无言,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对方。 直到一缕阳光穿过夏宫的玻璃窗,分别照射在了亚历山大二世与尼古拉一世身上的时候,尼古拉一世开口对亚历山大二世道:“亚历山大,你上来!” 亚历山大二世听到父亲的呼唤后,一步一步踏上了台阶,阳光照射下的影子随着亚历山大二世的移动逐渐拉长,并且覆盖在御座上的尼古拉一世的身上。 当亚历山大二世踏上了最后就一级台阶来到了尼古拉一世面前以后,尼古拉一世站起身来走到了御座的一旁。 “父亲,你这是……”亚历山大二世不解地询问道。 “亚历山大,你坐!”尼古拉一世指着象征着沙皇权威的御座对亚历山大二世说道。 “不!”亚历山大二世摇头拒绝,他可不想在他的父亲还没有回归上帝怀抱的时候,就坐上去,“这个位置只属于沙皇!” “这个位置不只属于现在的沙皇,同样也属于未来的沙皇!”尼古拉一世略微喘着粗气对亚历山大二世回答道:“我是过去的沙皇,你是未来的沙皇,所以你有资格坐在这里!” “未来不代表现在!”亚历山大二世诡辩了一句道。 “我让你坐你就坐!”尼古拉一世强硬地对亚历山大二世道:“我以沙皇的名义,让你坐下!” 见此情景的亚历山大二世只好听从了尼古拉一世的命令坐了下来,一股奇妙的感觉涌入了他的脑子里,这种感觉是他担任皇储的时候永远也感受不到的感觉。 “你现在往下看!”尼古拉一世的声音传到了亚历山大二世的耳边。 亚历山大二世遵从尼古拉一世的命令往下看的一瞬间,他的脑海中就一种世界尽在我手中的错觉,这把椅子仿佛已经不再是一把简简单单的椅子,而是整个世界。 “感受到了吗?”尼古拉一世对亚历山大二世询问道。 亚历山大二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告诉我,你感受到了什么?”尼古拉一世继续询问亚历山大二世道。 “世界!”亚历山大二世当即回答一句:“我感觉自己能够掌控整个世界!” “很好!”尼古拉一世脸上露出了微笑,而后对亚历山大二世说道:“现在你站起来!” 虽然亚历山大二世内心有些不舍,但是他还是站了起来。 不过,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还没有消失。 “现在你缓缓走下去!”尼古拉一世再度开口道。 亚历山大二世遵从尼古拉一世的命令从走了下去,然后转身正对着尼古拉一世。 在他再次看向站在御座上旁尼古拉一世的时候,这种感觉消失的无影无形,他又重新回到了皇储的身份。 “现在呢?”尼古拉一世再一次询问道。 亚历山大二世摇了摇头对尼古拉一世道:“没有了!” “我希望你能够永远记住这两种感觉!”尼古拉一世表情严肃地教诲道:“在我死之后,你就会成为新一任的俄罗斯帝国沙皇。到那个时候,你就会拥有刚刚你坐在这里(尼古拉一世拍了拍椅子)的那种感觉,它会像一颗毒药慢慢地将你的整个人腐蚀,将你智慧、你的理智会在铺天盖地的阿谀奉承之中逐渐消失。 你会逐渐地让你同这个产生隔阂,变得傲慢、自大……” “父亲!”亚历山大二世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尼古拉一世低沉的声音打断道:“听我说!” 亚历山大二世只好安静了下来,静静地倾听着尼古拉一世的自我贬低。 “亚历山大,我希望在你成为沙皇之后,不要像我一样!”尼古拉一世嘴角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仔细回想他自己的一生,辛辛苦苦了大半辈子,结果发现自己做的全部都是“无用功”。(这里尼古拉一世的思想已经走到了另一个极端,开始全盘否认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 “父亲,您说一位优秀的沙皇!”亚历山大二世赶忙宽慰尼古拉一世道。 “好沙皇?”尼古拉一世摇了摇头,自嘲道:“我这一生根本没有做成过几件事,又怎么称的上是好沙皇!亚历山大,你要记住几件事……” 尼古拉一世就像是交代遗言一样告诉亚历山大二世,在亚历山大二世继位之后,他要用解放农奴作为手段,挽回他(尼古拉一世)犯下的过错;俄罗斯帝国也要多向英法取经,就像当初的彼得大帝那样学习他们的先进技术,只有这样俄罗斯帝国才不会再一次面临失败的命运;要善于发现俄罗斯本土的人才,不要太过于依赖德意志的人才,因为这个时代已经不同于之间的时代…… 当尼古拉一世说完话之后,他重新的坐在了御座上一言不发。 “父亲,这些改革还是需要向您这样的人才能够驾驭得了!”亚历山大二世对尼古拉一世说道。 “我不行!”尼古拉一世摇了摇头对亚历山大二世道:“我是一个生活在旧时代的人,我们那个时代并不像现在这样!如果由我进行改革的话,只会将原本的局势变得更加糟糕!” 说着,尼古拉一世指了指亚历山大二世:“而你不同,你生活在这个时代……在你的心中恐怕早就有了一套解决的方案!” 亚历山大二世沉默不语,在他的心中确实有一套与他父亲略微有些不同的方案,他想要同热罗姆.波拿巴停战,然后利用法兰西帝国的钱来将俄罗斯帝国发展成为像不列颠与法兰西一样…… “在我死之后,你同英法和谈也好,同他们继续战斗也罢,都可以!但是在你成为沙皇之前,我希望你能够陪我一起战斗下去!就当是圆我这位快要死去的老人一场虚幻的梦,你能答应我吗!”尼古拉一世用近乎哀求地语气对亚历山大说道。 “父亲,我答应你!”眼见尼古拉一世已经放下身来“讨好”他,亚历山大二世只好答应尼古拉一世。 从现在开始到尼古拉一世死亡的这段时间,亚历山大二世将会成为一位坚定不移的主战派。 …… 弗兰茨.约瑟夫与阿尔伯特亲王两人离开巴黎之后的第七天,热罗姆.波拿巴突然想起自己好像被尼埃尔这个家伙“鸽”了。 他记得自己在阅兵仪式开始之前就命令尼埃尔去辅助库赞.蒙邦托整理授勋的成员,结果时间过去了几个星期,尼埃尔还没有将具体的成员名单交到他的手中。 “尼埃尔和蒙托邦这两个家伙在搞什么?”热罗姆.波拿放下手中的文件小声的抱怨一句,然后将莫卡尔叫了过来,命令他即可前往总参谋部与战争部过来。 莫卡尔接到命令后,迅速离开。 过了一会儿后,法兰西副总参谋长尼埃尔与战争大臣库赞.蒙邦托出现在了他的办公室里。 “蒙邦托大臣,战争部那边名单准备的如何了?”热罗姆.波拿巴对战争部长库赞.蒙邦托询问名单的情况。 “陛下,这是我们草拟的晋升成员名单与勋章名单!请您过目!”听到热罗姆.波拿巴询问名单的库赞.蒙托邦内心松了一口气,他赶忙将名单交给了热罗姆.波拿巴。 “为什么到现在才交给我!”热罗姆.波拿巴一边翻开名单第一页,一边询问库赞.蒙托邦。 库赞.蒙托邦只好向热罗姆.波拿巴请罪,热罗姆.波拿巴摆了摆手对库赞.蒙托邦道:“算了,你们也不容易的!” 只见第一页上的第一个名字便是圣.阿尔诺元帅,他的“功劳”是率领法兰西士兵以极小的代价占领了塞瓦斯托波尔要塞,所以战争部“建议”授予象征法兰西最高荣誉的大十字骑士勋章,同时授予圣.阿尔诺塞瓦斯托波尔伯爵的爵位称号。 功劳排在第二的便是实质上的法兰西远征军总司令佩利西耶,作为塞瓦斯托波尔指挥的他以大胆的军事行动占领的塞瓦斯托波尔,战争部“建议”授予元帅权杖。 而第三名与第四名就是康罗贝尔、博凯斯,他们分别被授予了司令官级别的金质荣誉军团勋章。 第六百零三章出发前的安排 负责指挥整个克里米亚战争的一位元帅红(圣.阿尔诺)与三位将军(佩利西耶、康罗贝尔、博凯斯)的功绩与应该授予的荣誉看完之后,热罗姆.波拿巴抬起头对库赞.蒙托邦点头赞许道:“你们在这个方面战争部做的很好,就应该这种方法进行统计!” “这都是您教导有方!”库赞.蒙托邦毕恭毕敬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复了一句。 “这个和我没什么关系!”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他可不想把所有的功劳都往自己身上揽,“这样吧!给负责统计这个名单的部门,集体记一个功劳!” 库赞.蒙托邦连忙代表战争部的统计部门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感谢。 “这都是他们应该得到的荣誉!”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平淡地说了一句。 随后,他又重新地下了头一页页的翻看着后面的内容。 排在一位元帅与三位将军之后的,便是第一、二、三师的师一级别的参谋长(军衔:准将~上校),正是因为有他们率领手下的参谋人员根据远征军参谋部的大方针制定相应的计划,才有了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胜利,所有他们中的两位准将军衔的参谋长拟获荣誉军团勋章(银质比康罗贝尔等人的勋章差了一档次),一位上校级别的参谋长获得了晋升的机会成为准将。 在这三位师级参谋长之后,热罗姆.波拿巴熟悉的麦克马洪与巴赞出现在了名单上。 作为整支远征军中唯二的两把尖刀,这两个团的朱阿夫士兵可以说是没有落下一场战争,从锡利斯特拉要塞到叶夫帕托里亚登录,再到阿尔马战役突袭与星星要塞攻防,麦克马洪与巴赞两个人可以说是给热罗姆.波拿巴交出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如果单单论硬仗、恶仗来计算的话,麦克马洪与巴赞的功劳可以说在那三位师级参谋长之上。 只不过,现在的法兰西军队在热罗姆.波拿巴的改造下,逐渐变成了以参谋部指令为中心的军队,而非像之前那样全靠司令官本人的素质所决定。 所以麦克马洪与巴赞在突袭作战的作用确实远大于师参谋长,两人的综合功劳远不如师参谋长。 虽然麦克马洪与巴赞在名单上排在了三位师参谋长的后面,但是他们同那几位参谋长一样获得了银质荣誉军团勋章。 再接着,便是以师下属的各团、营级别长官的功劳了。 因为许多的战斗都是前锋的团、营建制分出了胜负之后,后续的部队就会选择一窝蜂的上去,或者灰溜溜的逃跑, 克里米亚战场上的两次胜利,都是以在团、营级别决出胜负之后,剩下的部队溃败,然后骑兵部队杀入对方的阵营中开始收割人头。 运气好的话,敌人的军队会在第一回合之后就被骑兵部队直接分隔包围,然后拿下。 至于说,各连部队的功劳根本不在战争部的统计之内,他们的任免权掌握在了各师的手中,战争部只需要做的就是处理晋升的成员名单。 各部队收到战争部要求统计的连级别晋升名单的指示后,将早已经晋升的连级干部名单交给战争部,接过名单的战争部进行归纳分档处理。 不过,虽然名单中没有连级别成员的名字,热罗姆.波拿巴还是在名单中的最后部分,发现了自己的侄子热罗姆.帕特逊的名字。 热罗姆.波拿巴.约瑟夫.帕特逊,法兰西第一师成员,军衔:上尉,参与的战役有:锡利斯特拉战役、阿尔马战役、塞瓦斯托波尔战役…… 在授勋建议一览,战争部“建议”对热罗姆.帕特逊上尉破格提拔为中校。 “这是你们战争部的建议,还是说远征军司令部的建议……”热罗姆.波拿巴将热罗姆.帕特逊的资料放在了库赞.蒙托邦与尼埃尔的面前询问他们。 “陛下,这是远征军司令部的建议!”尼埃尔赶忙回应了一句,“他们还说热罗姆.帕特逊上尉在上述的那些战斗中尽职尽责,无愧于波拿巴家族这个姓氏!” “是啊!”库赞.蒙托邦同样也附和道。 “即便如此,也不能破格提拔!”热罗姆.波拿巴斩钉截铁地说道。 热罗姆.波拿巴看了一下自己这个侄子在克里米亚战争中的具体做的事,他发现热罗姆.帕特逊不是在当康罗贝尔的副官,就是在当佩利西耶的临时副官,根本就没有真正深入到基层,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传达一下康罗贝尔或者佩利西耶的指令。 因此热罗姆.波拿巴绝不同意,远征军司令部的一下子升两级的建议。 他宁可让自己的侄子在军队中的仕途稍微慢一些、稳一些,也不愿意让他直接一步登顶。 尽管从表面上来看一步跨两级、三级确实更加容易建立起来势力,但是这种势力就像是海滩上的沙堡根本经不起任何的冲击。 就像热罗姆.波拿巴自己的父亲蒙福尔亲王一样,别看他现在头上挂着的帝国元帅头衔,但是他在军队的威望别说是同圣.阿尔诺相比,就算跟斯特拉斯堡司令雷尼奥元帅相比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他所有的头衔都是建立在热罗姆.波拿巴本人是帝国皇帝的基础上。 任何势力的建成不是一朝一夕建成的,需要点点滴滴积累人脉才能成功。 热罗姆.帕特逊晋升为少校的话,还算比较符合他的功劳,而且还能给人一种稳扎稳打的感觉。 晋升中校的话,显然有些强行提拔的意思。 “陛下,您的意思是?”库赞.蒙邦托小心翼翼地询问了一句。 “晋升为少校,然后授予骑士勋章一枚(四级)!”热罗姆.波拿巴对库赞.蒙邦托说道。 “是!”库赞.蒙邦托连忙回复了一句。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放下了手中的名单对库赞.蒙邦托与尼埃尔询问道:“对了!你们这两个部门也需要拟定一份!” “我们还要拟定?”库赞.蒙托邦疑惑地望着热罗姆.波拿巴,他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 “对!你们俩部门也要拟定一份,我说过战争的荣誉不止属于前线浴血厮杀的将士,同样也属于为前线将士提供保障的后勤部门!没有他们为前线将士提供弹药补给,前线将士恐怕只能赤手空拳地同敌人战斗了!”热罗姆.波拿巴逻辑清晰地对库赞.蒙托邦与尼埃尔说,而后又补充一句道:“不过,你们两个部门的授勋、升衔需要等到战争结束之后才行!你们只需要将战争中表现优秀的人记录在案,然后等到战争结束之后,一并给予奖处!” 库赞.蒙托邦与尼埃尔点了点头,表示他们一定会按照热罗姆.波拿巴所说的来做,同时又询问热罗姆.波拿巴可不可以提前向他们部门下属透露这个消息。 “主动透露无法调动他们!必须要让他们以为是自己发现的才行!”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了一抹坏笑:“人们总喜欢在偷偷摸摸的做事!” 库赞.蒙托邦与尼埃尔立刻表示会按照热罗姆.波拿巴说的来做。 “好了!现在所有的准备都已经做完了,你们说我应该什么时候出发?”热罗姆.波拿巴轻轻摸了摸下巴对库赞.蒙托邦与尼埃尔询问道。 “陛下,我认为这件事还是让战争部做比较好!您只需要坐镇巴黎即可!”时隔多日的库赞.蒙托邦再一次建议热罗姆.波拿巴最好不要离开巴黎。 虽然说帝国已经利用连番的胜利征服了巴黎民众,但是难保不会出现什么纰漏。万一在热罗姆.波拿巴离开之后,潜伏在暗地里的家伙再一次掀起反叛的话,帝国可能就要面临覆灭。 “这件事没得商量!我必须要亲自前往君士坦丁堡!”热罗姆.波拿巴毫不妥协地对库赞.蒙托邦回应道。 “是!”面对强势的热罗姆.波拿巴,库赞.蒙托邦只能选择屈服。 “在我离开的这段期间,尼埃尔!”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向了尼埃尔。 “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叫到他名字的尼埃尔,心脏不由得快了几拍。 “军队方面就由你来负责!”热罗姆.波拿巴对尼埃尔说道:“位于巴黎的所有军队未经允许,绝对不能调动!” “是!”尼埃尔果断地回答了一句。 “政府方面,我会指派一个人!你只需要和他通力协作就可以了!”热罗姆.波拿巴接着说道:“出发的时间定在7月20日吧!从现在到我抵达君士坦丁堡的这段时间,不能走漏一点风声!如果谁要是走漏风声……” 热罗姆.波拿巴冷哼了一下,意思也就不言而喻。 …… 库赞.蒙托邦与尼埃尔离开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命令莫卡尔将司法大臣鲁埃叫过来。 大约在半个小时之后,司法大臣鲁埃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办公室中。 “鲁埃,你坐!我有事想要同你商量一下!” 第六百零四章“副皇帝”鲁埃 “鲁埃,你坐!我有事想要同你商量!”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和颜悦色的态度,欧仁.鲁埃感到既高兴又惶恐。 高兴的是,很长时间没有单独见面的皇帝陛下竟然单独约见他,这也就意味着他本人并没有失去皇帝的信任,他还有进步的空间。 惶恐的点在于,皇帝突然召见他是不是有什么不能对外公开的事情要拜托他。 同皇帝公事快六年的欧仁.鲁埃太了解皇帝的做事风格了,这种突如其来的召见有很大的概率是想要他做一些自己不方便做的事。 不过,哪怕鲁埃已经认定自己可能要被皇帝赋予棘手的工作,他也要抓住每一次机会,因为随着帝国体制的逐渐稳定,越来越多的新人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出头。 稍有不慎,他们这些曾经辅佐皇帝陛下的老人就会被换下来。 一旦他们失去了这个位置,那么他们将很难在爬起来,没准皇帝陛下会念在他们劳苦功高的份上,将他们送入参政院。 这个世界缺什么,都不缺想要往上爬的人。 “陛下,您有什么吩咐!”欧仁.鲁埃当即摆出了一副为君上分忧的架势。 “你不需要这样!”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欧仁.鲁埃的肩膀亲切地说道:“我叫你过来只是想要和你聊聊天罢了!放轻松点!” 聊聊天?怎么可能! 欧仁.鲁埃内心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但是他在表面上听从热罗姆.波拿巴的话,紧绷的脸庞稍微放松了一些。 望着欧仁.鲁埃的转变,热罗姆.波拿巴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这样不是很好吗?为什么非要将聊天的氛围变得那么紧张呢?”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询问道:“对了,你最近感觉如何?” “陛下,我感觉很好!司法大臣的工作使我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感!”欧仁.鲁埃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一句。 “你满意就好!”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询问欧仁.鲁埃说了一句。 “不过,司法大臣工作虽然带给了我充实,但是却让我产生了一种烦恼!”欧仁.鲁埃话锋一转对热罗姆.波拿巴“诉苦”道。 “有什么烦恼?说一说,我看看能否为你解决!”热罗姆.波拿巴依旧用好朋友的口吻询问欧仁.鲁埃。 “司法大臣的工作让我没有办法留在您的身边为您效劳!”欧仁.鲁埃故作懊恼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有些时候,我在想是不过应该辞去司法大臣的职务专心留在您的身边!” “你可是帝国的栋梁之材!怎么能够只呆在我的身边呢?那岂不是大材小用了!”热罗姆.波拿巴当然明白欧仁.鲁埃这是在向他表忠心,他也乐见其成。 “我哪有什么才能!还不是承蒙您的简拔,让我有为帝国效力的机会!”欧仁.鲁埃接着对热罗姆.波拿巴恭维道:“这个世界上有才能的人实在是太多,而善于发现才能的人太少!如果没有您的话,哪怕我又天大的才能也没有什么用处!更不要说,我本身也没有特别大的才能。” “鲁埃,你过于谦虚了!”热罗姆.波拿巴板着脸对欧仁.鲁埃回应了一句。 从热罗姆.波拿巴的表情来看,他似乎对于欧仁.鲁埃的过分自谦有些不高兴。 “陛下,我这不是谦虚!我这是实事求是!”鲁埃同样也一脸严肃地“纠正”热罗姆.波拿巴的错误:“如果没有您的话,现在的我可能还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律师!又有几个人能够认识我!真是因为有了您,我才能够站在这里。” “好了,好了!”热罗姆.波拿巴决定进入正题:“我确实有事想要拜托你!” “陛下,请下达命令吧!”欧仁.鲁埃正襟危坐地说道。 “你也不需要这么严肃!”热罗姆.波拿巴摊了摊手,用随和的口吻说道:“我说了这只是一次闲聊!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 “陛下,您说!我一定会竭尽所能来完成!”欧仁.鲁埃一脸庄重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是这样的!我想……”热罗姆.波拿巴委婉地向欧仁.鲁埃说出了他想要离开巴黎的想法:“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我想在我离开巴黎的这段时间,日常会议由你来主持! 毕竟,奥古斯塔皇后还在怀孕,她不可能频繁地召开会议!这样的话,她的身体会吃不消!” 听完热罗姆.波拿巴的“恳求”,欧仁.鲁埃的脑子一片空白,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上帝啊!我这是在做梦吗?如果是梦的话,那么请不要让我醒来! 欧仁.鲁埃的内心疯狂的咆哮着,热罗姆.波拿巴交给他“任务”才他想象中的还要刺激。 赋予他召开日常会议的权利!这就相当于将帝国的行政权切出一部分交给他。 哪怕只是一部分的行政权利,也要比什么掌玺大臣、国务大臣的权利要大。 在皇帝离开法兰西的这段时间里,欧仁.鲁埃就相当于整个帝国的“副皇帝”。 “鲁埃,鲁埃!” 就在欧仁.鲁埃愣神之际,热罗姆.波拿巴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边,他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道歉道:“陛下,我失礼了!” “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大度地摆了摆手,然后微笑地询问道:“你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欧仁.鲁埃沉吟了片刻后,小心翼翼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陛下,您这是要去哪?” “君士坦丁堡!我要去给那些将士们授勋!”热罗姆.波拿巴立刻回应了一句道? “君士坦丁堡!”欧仁.鲁埃惊呼了一声,然后劝说热罗姆.波拿巴不要前往:“陛下,整个帝国因为您而存在!君士坦丁堡万万不能去!” “鲁埃,你在教我做事?”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冷淡地说道。 “陛下,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欧仁.鲁埃慌忙解释道:“我只是……” “只是什么?”热罗姆.波拿巴继续说道。 “只是担心您再君士坦丁堡的安危!”欧仁.鲁埃咬着牙说道。 “这个不需要担心,会有一支部队跟我一起过去!”热罗姆.波拿巴对欧仁.鲁埃回应了一句:“你到底愿不愿意接受这份工作!” 事到如今,欧仁.鲁埃知道自己无法阻止热罗姆.波拿巴前往君士坦丁堡,他只好点了点表示他一定会竭尽所能辅佐皇后陛下。 “巴黎有你在,我就放心了!”热罗姆.波拿巴伸出手再一次拍了拍欧仁.鲁埃的肩膀。 随后,委婉地下达了逐客令道“趁着还有一段时间,你可以去准备一下!” “是,陛下!” …… 欧仁.鲁埃离开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派人前往国家情报院寻找马塞尔.耶鲁格。 “陛下!”马塞尔.耶鲁格恭顺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在我离开巴黎的这段时间,你要密切监视欧仁.鲁埃!一旦发现他有反叛的迹象,立刻就斩草除根!”热罗姆.波拿巴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温度地说着。 他之所以选中欧仁.鲁埃就是因为担任司法大臣的鲁埃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游离在热罗姆.波拿巴核心集团的边远地区,对于核心集团的其他成员影响力并不会像富尔德那样,所以哪怕自己分割一部分行政权,他也无法威胁到热罗姆.波拿巴政权安危。 不管是富尔德、莫尔尼,亦或是佩西尼都不会彻底服从欧仁.鲁埃,哪怕欧仁.鲁埃想要卖国也无法同内阁成员达成一致。 更不要说,在热罗姆.波拿巴离开之后巴黎附近的军队就会掌握在尼埃尔的手中。 尼埃尔本身已经算是热罗姆.波拿巴军事集团的核心成员,未来铁板钉钉的总参谋长。 热罗姆.波拿巴实在想不到,反对派要怎么撬动尼埃尔。 除非许诺尼埃尔首相的职务,但是像尼埃尔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空头支票冒险。 派遣马塞尔.耶鲁格监视欧仁.鲁埃只不过是上了一道保险,防止鲁埃头脑发热直接在巴黎“爆破”。 “是!”马塞尔.耶鲁格立刻回答道。 …… 接下来的几天中,热罗姆.波拿巴没有丝毫的动身迹象,仿佛他之前所说的前往君士坦丁堡只不过是随口一说。 直到时间来到出发前第三天,热罗姆.波拿巴才将理查德.梅特涅叫到了办公室,并且询问他是否愿意同他一起前往君士坦丁堡。 “陛下,您要去君士坦丁堡?”理查德.梅特涅一脸吃惊的询问道。 “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热罗姆.波拿巴对理查德.梅特涅询问,“现在,你考虑的如何?” 理查德.梅特涅踌躇了片刻后,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陛下,您准备什么时候出发?我也好有所准备!” “三天后,就出发!”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这么快!”理查德.梅特涅惊讶地说了一句,然后又接着说道,“好!我这就回去准备一下!” 第六百零五章三驾马车 将即将出发的消息通知完理查德.梅特涅以后,热罗姆.波拿巴决定在杜伊勒里宫再举行一场小规模的家庭聚会,他命令莫卡尔将自己的父亲蒙福尔亲王与玛蒂尔德公主请到杜伊勒里宫来。 考虑到自己的父亲蒙福尔亲王可能又在巴黎的某个地方鬼混,热罗姆.波拿巴又叫住了莫卡尔道:“你先去通知我的姐姐玛蒂尔德,然后再去寻找我的父亲!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莫卡尔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而后转身离开了书房。 莫卡尔走后不久,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离开书房,前往奥古斯塔皇后的所在地。 此时的奥古斯塔皇后正端坐在椅子上,静静地阅读诗集,诗集的作者正是已经死去了快30年的拜伦。 当热罗姆.波拿巴进入房间之后,奥古斯塔皇后将手中的《拜伦诗集》放下,看向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了温婉地笑容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径直走到了奥古斯塔皇后的身旁坐下,并且将《拜伦诗集》拿在手中笑着说道:“你还看这个?” “闲来无事翻看两页!”奥古斯塔皇后瞥了热罗姆.波拿巴一眼撅着嘴道:“谁让某些人看的这么紧,连出去都不想让我出去!” “我这不是害怕嘛!”热罗姆.波拿巴讪笑了一下,然后用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奥古斯塔皇后的肚子,深情地说道:“只要熬过了这段时间,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 望着眼前小心翼翼,生怕出现什么意外的热罗姆.波拿巴,奥古斯塔眼神同样也柔情了起来,她知道一个合法子嗣对于整个新生国家的重要性。 一个无法生出子嗣的皇帝哪怕再有能力也不会获得下属的全部忠诚,因为他的下属也需要为自己的后代着想。 没有皇储就意味着他们下一辈的财富、安全没有保障,因为新皇上位必然会疏远一部分老皇帝的重臣好让他们腾出空间让后来人上位。 如果说皇帝的亲生儿子的话,这种变革并不会这么“血腥”。 毕竟,新皇也要照顾一下老皇帝的面子,稍微有点手腕的新皇帝都会选择“去旧迎新”,也就是说让老一辈人离开,他们的后代接替他们的位置,或者比他们位置稍微低一点,绝对不会出现没收财产、丢入债务监狱之类的操作。 而非皇帝亲生儿子的情况下,这种情况就没有办法保证了, 万一要是同他们“敌对”的支脉登上皇位的话,那么情况就更加糟糕了。 历史上的拿破仑三世就曾经询问它异父同母的弟弟莫尔尼(这是皇太子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在他死后,莫尔尼是否愿意扶持热罗姆.波拿巴。 莫尔尼的回答同样也干脆利落,他宁可去重新投靠奥尔良王朝,也不会辅佐热罗姆.波拿巴。 因为当初的热罗姆.波拿巴羽翼已经丰满,莫尔尼加入并不会获得重用,而投靠奥尔良就不一样了,一个帝国重臣投靠奥尔良必然会受到重用。 当然了,这个世界热罗姆.波拿巴是莫尔尼的直接提拔者,所以也不存在otl历史中的那种情况。 不过,如果热罗姆.波拿巴要是向他过世的表哥一样询问莫尔尼是否愿意辅佐热罗姆.帕特逊的话,得到的答案恐怕拿破仑三世询问莫尔尼的答案差不了太多。 这不仅仅是莫尔尼一个人的答案,帝国中的绝大多数重臣同他的答案都不会差太多。 “我知道了!”奥古斯塔点了点头,然后身体一歪靠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肩膀上:“你一定是有事!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果然瞒不过你!”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了苦笑,“我原本还想等父亲和姐姐来了之后再说!” “父亲和姐姐也要来!”奥古斯塔皇帝将头抬起来,表情严肃地询问一句道:“到底是什么事?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 “是这样的……”热罗姆.波拿巴将他即将出发前往君士坦丁堡的消息告诉奥古斯塔皇后。 奥古斯塔皇后一脸惊愕地望着热罗姆.波拿巴,用带有一丝埋怨地语气对他说道:“我不同意你的这个决定!” “奥古斯塔,我都已经同理查德.梅特涅说好了!明天就出发!”热罗姆.波拿巴恳求奥古斯塔皇后道。 “你走了!巴黎怎么办?法兰西怎么办!”奥古斯塔皇后质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巴黎方面有尼埃尔和鲁埃两个,他们一个主持军队、一个主持政府!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热罗姆.波拿巴对奥古斯塔说道,“而且我还准备让你和我的姐姐玛蒂尔德、我的父亲蒙福尔共同组成一个临时机构!他们两个会直接将问题通报给你或者我的姐姐玛蒂尔德!” 热罗姆.波拿巴停顿了几秒钟,接着说道:“而且,我也不会呆在那里太久!我之所以会前往君士坦丁堡,只不过是为了给要塞的将士授勋!他们为法兰西浴血厮杀,我这个皇帝不去前线鼓励的话,成何体统!” “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怎么没去!”奥古斯塔皇后不愿意让热罗姆.波拿巴“只身犯险”,她举例说道。 “因为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是不列颠的王,不是法兰西的皇帝!他们的民众可不会像我们的民众这样暴烈,他们的陆上部队也不会像我们的军队一样在法兰西享受一定的地位,所以他们才不会担心这个问题!”热罗姆.波拿巴自豪又无奈地说道。 在这个以反对暴政而闻名的巴黎当皇帝实在是太难了,他必须像走钢丝一样小心翼翼地走好每一步才行。 军队与民意,这两个支撑帝国的主要支柱,他一个也不能丢。 任意一个支柱坍塌,都会导致整个帝国化为废墟。 “奥古斯塔,我必须巩固波拿巴在军队中的地位才行!伯父的荫庇总有一天会消耗一空,所以我们必须要走出我们自己的道路才行!”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坚定地对奥古斯塔回应道。 从他扛起拿破仑大旗整顿军队的时候,他就已经思考着如何在军队中建立像他的伯父那样的威望,他希望军队中的士兵在想起他的时候,想到的是我们伟大的军事统帅热罗姆.波拿巴,而不是“伟大军事统帅(拿破仑)的侄子”。 “为了我们的孩子在未来能够一帆风顺,哪怕再危险我也要尝试!”热罗姆.波拿巴大义凌然地说着。 他明白,对于即将成为人母的奥古斯塔而言,没有什么比孩子更加重要,哪怕是热罗姆.波拿巴本人也不例外。 所以热罗姆.波拿巴相信,他只要打着“为了孩子”的名义去做,奥古斯塔一定不会反对。 果不其然,奥古斯塔踌躇了片刻后,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是不是只前往君士坦丁堡,而不去塞瓦斯托波尔。 “当然!”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语气笃定地回应了一句。 “那……” 还没等奥古斯塔皇后说出口,敲门声响起,热罗姆.波拿巴赶忙说了一句:“请进!” 法兰西第二帝国长公主玛蒂尔德出现,并且询问热罗姆.波拿巴叫他过来有什么事。 “姐姐,你先关上门!”热罗姆.波拿巴对玛蒂尔德说道。 玛蒂尔德随手将门关上,然后坐在了奥古斯塔的另一侧。 热罗姆.波拿巴将自己同奥古斯塔皇后说的话,又说给了玛蒂尔德公主听。 “我不同意!”玛蒂尔德公主大声地回应了一句:“帝国建立还不到三年,真正稳固下来也不过是最近一段时间!你现在就想要学习伯父御驾亲征了!” 说完,玛蒂尔德公主撇了撇嘴,似乎在说你小子还不够资格! “姐姐,我好歹也是符腾堡军事院校毕业的!”热罗姆.波拿巴小声抗议道。 “是阿!符腾堡军事学院毕业的高材生!”玛蒂尔德公主依旧改不了冷嘲热讽的态度。 热罗姆.波拿巴虽然在很小的时候,同他的哥哥一起在符腾堡军事学院呆过一段时间(热罗姆.波拿巴已故的哥哥是读的高等军事院校,他自己读的是类似于日本的陆小性质),当热罗姆.波拿巴的母亲死后,热罗姆.波拿巴也没有心思继续读军校,于是他“提前毕业”跟随着父亲再次前往亚平宁半岛定居。 “再说了,我只不过是授勋,并且指挥军队!”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 “授勋必须需要你吗?其他人就不能代替你过去了吗?”玛蒂尔德公主反问了一句道。 “我亲自前往的话,对于士气也是一种提升!”热罗姆.波拿巴继续辩解道。 “士气提升?现在帝国的士气还需要怎么提升呢?”玛蒂尔德公主继续追问道:“我走到大街上,就能够听到街道上的人谈论克里米亚战争,这还需要提升到哪一种程度!” 面对玛蒂尔德公主接二连三的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有些挂不住了,他知道自己的姐姐这是在关心自己的安危,但是在奥古斯塔的面前他就不能给自己留点面子。 一旁的奥古斯塔同样也看出了热罗姆.波拿巴的窘迫,她赶忙为热罗姆.波拿巴辩解,他这一次行动是为了他们还未出生的孩子。 “算你还有一点成年人的样子!”玛蒂尔德公主决定给热罗姆.波拿巴就一点面子,她转头询问奥古斯塔是否愿意让热罗姆.波拿巴离开。 奥古斯塔告诉玛蒂尔德公主,她并不想让热罗姆.波拿巴前往君士坦丁堡,但是就算她反对热罗姆.波拿巴就不会偷偷前往了嘛! “你啊!你!”玛蒂尔德公主指着热罗姆.波拿巴半天憋出来一句,“你真是一点也不让人省心!说吧!你准备怎么布置?” 热罗姆.波拿巴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玛蒂尔德公主,玛蒂尔德公主点了点头赞许道:“你这个想法还算靠谱!不过,父亲就算了!他只会将事情搞的一团糟!家族里面的那几个人也要小心提防,我怕你前脚一离开,他们后脚就作妖……” 此时的玛蒂尔德公主化身为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军师为热罗姆.波拿巴查漏补缺,最终蒙福尔亲王同样也被排除在权利之外,立法团议长比约成为了顶替蒙福尔亲王生态位的人。 第六百零六章土伦军港 随着热罗姆.波拿巴平息的家族内部的分歧,前往君士坦丁堡的计划有条不紊地推行。 为了防止巴黎因为自己的离去,而陷入小规模的混乱,热罗姆.波拿巴特意将尼埃尔与鲁埃又叫了过来,告诉他们在他抵达君士坦丁堡之前,不要将他前往君士坦丁堡的消息传播出去。 尼埃尔和鲁埃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他们一定会严格约束下属。 等到尼埃尔与鲁埃离开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命令莫卡尔前往《波拿巴报》与《法兰西报》的总部,告诉他们自己即将要前往土伦军港进行视察的消息。 收到命令后的莫卡尔立刻前往这两家报社的总部,告知他们这个消息。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莫卡尔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身边复命。 “你做的很好!”热罗姆.波拿巴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嘱托道:“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的任务就是协助我的姐姐玛蒂尔德!你要像侍奉我那样去侍奉玛蒂尔德公主!” “陛下,我一定会谨遵您的命令!”莫卡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而后又强调道:“但是我可能无法全身心地侍奉玛蒂尔德公主,因为我所侍奉的君主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陛下您!” 听到莫卡尔拍马屁式的回答,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摆了摆手要求莫卡尔离开书房。 独自一人呆在书房的热罗姆.波拿巴继续处理来自秘书室的文档。 …… 随着时间的推移,热罗姆.波拿巴很快便来到了出发的日子。 清晨的微曦刚刚刺破深邃的夜色之时,热罗姆.波拿巴便已经在仆从的服侍下床上爬了起来。 简单的吃了一顿早餐之后,他便提上了前日准备好皮箱(莫卡尔原本帮助热罗姆.波拿巴提箱子,却被热罗姆.波拿巴阻止)的乘坐马车抵达巴黎近郊的临时(军用)火车站。 当热罗姆.波拿巴进入火车站台的时候,时间也才刚刚七点半。 此时的火车站台只有热罗姆.波拿巴与负责护卫他的士兵,过了一会儿,随着远处传来的一声响亮汽笛声,站台上的他明白火车已经快要抵达站台。 “理查德,怎么还没来!”热罗姆.皱紧眉头小声地嘟囔一句。 就在这时,热罗姆.波拿巴的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便是理查德.梅特涅气喘吁吁的声音:“陛下!” “还算准时!!”热罗姆.波拿巴淡淡地说了一句。 时间又过去了五分钟,蒸汽火车缓缓地停靠在站台上。 这是一个有着三节车厢的蒸汽火车,火车的前后两节车厢是用运送货物的车厢改装而成运兵车,整齐划一站在运兵车上的士兵将是热罗姆.波拿巴此行的最为重要的守卫者。 而中间车厢就是热罗姆.波拿巴与理查德.梅特涅接下来的“临时住所”了。 在热罗姆.波拿巴与理查德.梅特涅进入火车以后,他们发现他们群居住的这节车厢内不仅有固定在地上的床铺,还有用于办公的书桌,悬挂在车厢墙壁煤气等……不仅如此,他们还在书桌的抽屉发现了封装罐头与北方工业集团生产的高档香烟与进口雪茄。 热罗姆.波拿巴打开雪茄盒去除一根雪茄询问理查德.梅特涅道:“理查德,抽吗?” 理查德.梅特涅点了点头,热罗姆.波拿巴将雪茄与火柴盒扔给了他,然后又从雪茄盒中拿出一支雪茄,再次从抽屉中取出一个火柴点燃雪茄。 过了一会儿后,一缕缕白色烟雾顺着车窗飘到了铁路轨道外的原野,然后渐渐地消弭。 …… 当热罗姆.波拿巴与理查德.梅特涅抵达土伦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负责在站台迎接热罗姆.波拿巴的人是海军大臣迪科与他手下的海军将领、土伦及其附近的工商业巨头。 收到热罗姆.波拿巴将要前往土伦视察消息的他们早早地来到了火车站台附近等候,足足等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 至于说海军大臣为什么会在土伦,当然是因为他本人对于海军事业事必躬亲的态度。 自从新式战舰开始建造之后,他便时常往返于土伦与巴黎,这一次他只不过是他恰好在土伦。 当然了,除了督造新式战舰之外,迪科同样也负责土伦到塞瓦斯托波尔物资之间的运输,可以算是整个内阁成员中最忙碌一个人了。 如果这一次抵达的不是皇帝的话,迪科说什么也不会亲自过来。 在他看来自己站在这里的每一秒,都是对于海军事业的亵渎。 蒸汽火车的汽笛声传到了迪科惆怅的脸庞总算舒缓,他转头露出笑容对身后的将领道:“陛下要来了!” 站在迪科大臣身后的海军将领丝毫不怀疑迪科大臣的判断,他们同样也像海军乐队下达了准备的命令。 过了大约5分钟左右,搭载着热罗姆.波拿巴与理查德.梅特涅的火车稳稳地停在了迪科大臣的面前。 看到车厢内的热罗姆.波拿巴与理查德.梅特涅,迪科大臣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为什么奥地利帝国大师理查德.梅特涅会同陛下一道来到这里? 带着疑惑的迪科大臣快步走到了车厢的大门口,热罗姆.波拿巴走出车厢之后,给了迪科大臣拥抱,“辛苦你了!” “不辛苦!”迪科大臣摇了摇头。 随后在迪科大臣的介绍下,热罗姆.波拿巴又同海军将领与工商业巨头握手,并且对他们勉励了几句。 每一位同热罗姆.波拿巴握手的人都露出激动地表情,就像是后世的粉丝见到大明星一样。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热罗姆.波拿巴确实是“明星”,而且还是一位学会营销的“大明星”。 将将领与巨头介绍完毕的迪科大臣又告诉热罗姆.波拿巴,他已经在土伦军港为他安排了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仪式举行的地点在土伦最为豪华的酒店。 “仪式就不需要了!”热罗姆.波拿巴在工商业巨头的殷切目光中拒绝,“比起所谓的欢迎仪式,我更在意的是新式战舰的进展!” “经过海军部门下属团队的不断改进,我们已经制造出了一艘性能比之前“拿破仑号”(最初的铁甲舰,目前在黑海执行巡查任务)更好的战舰!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现在就带您过去!”迪科大臣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可以!”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而后询问理查德.梅特涅:“理查德,你是否愿意陪我一起前往?” “这是我的荣幸,陛下!”理查德.梅特涅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复了一句,他也想看看迪科大臣口中的所谓新式战舰到底是什么。 迪科、热罗姆.波拿巴与理查德.梅特涅三人舍弃了欢迎仪式,换乘马车同迪科大臣一同前往土伦军港。 在前往土伦军港的这段时间中,迪科大臣小心翼翼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理查德.梅特涅大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迪科,其实我和理查德.梅特涅的目的地并不是土伦!土伦只不过是我们的一个中转站,我们的目的是君士坦丁堡!”热罗姆.波拿巴对迪科回应了一句。 “啊!”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回答后,迪科大吃一惊,“陛下,您……刚才说您要去君士坦丁堡?” “没错!”热罗姆.波拿巴理所当然地说道:“君士坦丁堡才是最终的目的地!” “巴黎方面……”迪科再一次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这个你不需要担心,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只需要按部就班的进行你的工作就可以了!”热罗姆.波拿巴对迪科说了一句。 而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当着理查德.梅特涅的面,询问每天土伦军港内出发前往船队的数量。 迪科告诉热罗姆.波拿巴每天都会有成百上千艘船往返于两地之间,法兰西完全有能力再供应15万人进行作战。 迪科的答案让理查德.梅特涅大为震惊,他想要了威尼斯港口。 如果迪科口中的军舰进攻威尼斯的话,他们恐怕也会沦落到像俄罗斯帝国一样的结果。 “陛下,现在我们已经摸清了新式战列舰思路,目前正在逐步地进行优化!”迪科大臣对格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很好!”热罗姆.波拿巴点头称赞道:“我们只需要稳扎稳打,不敢冒进就无法迎头赶上不列颠,缩小同不列颠之间的差距!” 马车在驶到栈桥前的时候,缓缓地停了下来,驾驶座位上的马伕对车厢内的“贵人”说道:“陛下,大臣阁下,我们已到了!” 热罗姆.波拿巴三人缓缓走下马车,跟随在他们你身后的海军将领与工商界巨头同样也紧随其后。 此时的土伦军港依旧处于忙碌的状态,来来往往的运载商船,将来自法兰西各地的工业品(包括罐头、铁轨、火炮)运送至克里米亚半岛(其中一部分已经在奥斯曼的叙利亚省),让这场战争得以继续下去。 第六百零七章“友谊号”铁甲舰 站在军港栈桥上的理查德.梅特涅,望着远处运输港口码头上有条不紊地进行作业的工人,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讶异。 当然了,理查德.梅特涅并不是对港口码头的工人惊讶,而是对码头工人严苛的纪律惊讶。 码头上的工人就像是一只只蚂蚁沿着固定的轨迹进行作业,纪律性已经足以媲美一部分正规军部队,他实在想不通究竟是什么力量将他们完美约束在原地。 就算是伦敦与塞纳河码头上的装卸工也没有像他们一样,而他们维也纳的装卸工比前面两者更加的糟糕。 理查德.梅特涅不由得怀疑眼前的这支装卸工人是正规军部队。 就在这时,热罗姆.波拿巴的声音传到了理查德.梅特涅的耳边道:“你们对军港的管理还不错!” “这都是托了您的福!”迪科大臣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如果不是您设计的那一套管理方法的话,土伦军港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管理方法? 理查德.梅特涅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热罗姆.波拿巴,从迪科大臣刚才说的话来看,土伦港口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和热罗姆.波拿巴有关。 理查德.梅特涅第一次感觉这个世界上似乎真的有“全能”的君主,不管哪个方面,热罗姆.波拿巴似乎都有涉猎。 同热罗姆.波拿巴相比,他所效忠的君主实在是差的远了! 这一刻他突然很想要询问热罗姆.波拿巴,他脑子里还装了多少东西。 不过,理查德.梅特涅还是没有贸然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毕竟,热罗姆.波拿巴再怎么说也是君主,理查德.梅特涅的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僭越了。 正当理查德.梅特涅思考的时候,他突然感觉一只手正耷在他的肩膀上。 他立刻就回过神来,看向手的主人。 没错!正是热罗姆.波拿巴。 “理查德先生,你觉得如何?”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理查德.梅特涅自豪地询问理查德.梅特涅道。 “陛下,我觉得迪科大臣对军港管理的很好!虽然港口内的工人很多,但是每一位工人都井井有条的工作。”理查德.梅特涅恭维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而后话锋一转,鼓起勇气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陛下,刚才迪科大臣所说的管理方法到底是什么?” “这个啊!”热罗姆.波拿巴沉吟了片刻后,告诉理查德.梅特涅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只需要足够的金钱和严格的纪律就可以了! 在这种港口工作的工人的工资并不是按照月份来给,而且按照每一件的单价来给。不同的东西运输上船的价格也不一样,而且每一个运输环节与下一个运输环节之间环环相扣,任何一个环节延误时间,整个环节上的工人都会遭受损失。 因此,他们想要获得这份工资就必须要严格的约束自己的同时,也要监督上一道运输工序的工人。 任何一道运输工序出现纰漏,那么这个人就会遭受到整个环节工人的排挤,然后被迫离开这里!” 热罗姆.波拿巴所说的管理方法本质上来说是用“勤奋”的工人治“懒惰”的工人,当“懒惰”的工人都被排挤走了之后,勤奋的工人自然就占据大多数。 “这样就可以了吗?”理查德.梅特涅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狐疑,他有些不相信热罗姆.波拿巴的话。 “这样就可以!”热罗姆.波拿巴用笃定的语气对理查德.梅特涅回应了一句,他可不想将自己在土伦军港设立黄色工会的事情告诉理查德.梅特涅。 没错,事实正如理查德.梅特涅所想的那样。 单靠简单的监督就想要驾驭工人就是痴人说梦,因此热罗姆.波拿巴还设立了一个黄色工会,这个黄色工会的目的表面上是为工人谋求福利,实际上是热罗姆.波拿巴为了防止真正工会组织建立而设立的东西,它的目的是为了削弱那些想要反抗工人的意志。 只需要工会内的“工人”(工贼)散步一些谣言,例如:意大利人可能要来抢夺他们的岗位,让港口内的工人产生一种就业危机感,这样的话,他们就会乖乖的听话。 毕竟,法兰西南部每年都会有大批的意大利人通过萨伏伊与尼斯进入法兰西务工,他们的价格要比法兰西本土工人的价格要低,因此许多的商人都比较喜欢雇佣那些可爱、勤劳的意大利人。 当然了,他们也可以和意大利人团结起来一起抗议,然而这个时期的工人觉悟还没有这么高。 不过,就算他们真的愿意团结,热罗姆.波拿巴也会命人从中破坏。 在19世纪民族主义逐渐高涨的年代,呼吁无产阶级大团结是一件基本不可能的事情。 而热罗姆.波拿巴之所以不愿意告诉理查德.梅特涅黄色工会,目的是不想让奥地利帝国加速的太快。 黄色工会和民族主义配套使用才算最佳,奥地利帝国使用民族主义只有死路一条。 眼见理查德.梅特涅尚存疑惑的热罗姆.波拿巴果断结束话题,然后命令迪科大臣将他们带到新式战舰的地点。 在迪科大臣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与理查德.梅特涅走到了栈桥的终点,来到了停泊法兰西战舰的地点。 理查德.梅特涅的表情也由之前的淡然逐渐变为了震惊,因为映入他眼帘的是一整排的战列舰,它们犹如巨人一般整齐的立于海面,让人产生了一种极大的冲击。 在巨型战舰的面前,任何人都会感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 此时的理查德.梅特涅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了奥地利帝国在威尼斯港口的战舰,同眼前的这些战舰相比,威尼斯港口战舰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而眼前的这些战舰只不过是法兰西在土伦军港内的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战舰现在正在黑海地区。 如果这两个部分加起来的话,应该能够同不列颠在地中海的舰队相提并论了吧!理查德.梅特涅暗想。 当理查德.梅特涅的目光逐一扫过军港内的战列舰的时候,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位于中间的战列舰。 因为这艘战列舰同其他战列舰大不相同,其他战列舰都是使用木头作为船壳制作而成,而眼前的这艘战列舰使用的人铁质船壳与橡木混合制作而成,在船壳的外围还敷设一层钢板(12.7毫米的装甲甲板,从后世的角度来看,这层装甲甲板防备火炮的能力并不算太强,但是起码为后来的铁甲舰指明了方向) 这种用铁制作战舰的方法可以说是颠覆了理查德.梅特涅的“常识”,让他不得不怀疑眼前的战舰究竟能不能用于真正的作战。 “陛下,我们按照您的指示使用了铁质船壳,同时在铁质船壳在敷设了一层装甲甲板,用来增加整艘船的防御能力。 不过,由于船体本身使用的铁质船壳,为了减轻其重量,我们在上一艘战舰的经验基础上减少了6门164毫米的火炮(“拿破仑”号配备了36门164毫米炮)。”迪科大臣滔滔不绝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这艘舰船的长度为83.26米,宽度为16.7米,排水量为6326吨,而它的吃水与航速分别为9.7米与12.5节……” 当迪科大臣将舰队的数据全部告诉给热罗姆.波拿巴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同之前的“拿破仑号”作为对照。 不管是从舰长(拿破仑号舰长17米),还是从排水量(5529吨),还是航速(11.75节),这艘舰队都远胜拿破仑号。 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艘铁甲舰,当然“拿破仑”号也能算是铁甲舰。 毕竟,有了拿破仑号作为先驱,这艘新式战舰才能够顺利的诞生。 “你们做的很好!”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然后询问迪科大臣有没有为这艘战舰取名。 “陛下,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们想用您的名字来命名!”迪科大臣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我的名字?这不合适!”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 “那就由您来为它命名!”迪科大臣将战舰的命名权交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手中。 热罗姆.波拿巴仔细看了一眼眼前的战舰,而后又瞥了一眼理查德.梅特涅道:“理查德先生,你认为我应该给他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 “陛下,这取决于您自己!”理查德.梅特涅当即回答,他同样也期待热罗姆.波拿巴会给这艘船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 热罗姆.波拿巴来回踱步了几圈之后,重新看向了眼前这艘战列舰:“既然这艘战列舰是理查德.梅特涅陪同我一起过来观看的,那就叫友谊号吧!我希望法兰西帝国与奥地利帝国之间的友谊,能够像这艘战舰一样坚不可摧。你说呢!理查德先生!” “陛下,这个名字再合适不过了!” 第六百零八章大海航行靠舵手 新式战舰被热罗姆.波拿巴命名为“友谊号”以后,他又询问迪科大臣能否带他进入“友谊号”内部进行参观。 “陛下,友谊号本就属于您、属于整个法兰西帝国!”迪科大臣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等人称作小艇登上了友谊号铁甲舰的甲板上。 负责指挥新式铁甲舰的舰长在收到热罗姆.波拿巴与海军大臣迪科抵达消息之后,慌忙召集了铁甲舰内的水兵在甲板上集合。 由于友谊号铁甲舰建设完成的时间也就才不到两个月,整艘船还未真正执行过护航任务,因此铁甲舰上的水兵依旧处于不满配的状态的430人(满配570人) 四百名水兵站在甲板上望着位于他们正前方的热罗姆.波拿巴与迪科,许多人的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情,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同皇帝的侄子近距离接触。 望着眼前黑压压一片的士兵,热罗姆.波拿巴没有说话,而是走到了他们中间,同他们握手,询问他们的姓名与居住地。 几乎每一位同热罗姆.波拿巴握手的士兵都用颤抖的声音告诉他这些信息。 当热罗姆.波拿巴同所有的士兵全部握手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重新站在了他们的面前称赞他们为了法兰西奉献的精神、鼓励他们为了争取建设出一支不输于不列颠王国的海军。 “我们必须要向不列颠证明,我们不仅在陆军方面强于不列颠的军队,在海军方面,我们也同样不输于不列颠海军!建设出一支独立自主的海军舰队,一支是我还有迪科共同的梦想!我相信,有了这样一支舰队法兰西一定能够将它文明传播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让世界上的土著文明自发学习法语,成为法兰西世界的一份子!”热罗姆.波拿巴语气高亢地说着。 在这群新生的铁甲舰水兵面前,热罗姆.波拿巴尽量用委婉的说法,向水兵们灌输自己的殖民思想。 在他的心中,法兰西的舰队的作用除了挑战不列颠的海权之外,还肩负着扩张法兰西殖民地的作用。 因此强大的海军对于法兰西来说是必要的条件! “所以说,我希望你们能够尽可能的行动起来!为建设一个强大的海军努力,而我本人也会抱着十二分的精神支持你们!我相信在我们双方的共同努力下,法兰西一定能够成功!”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音一落,友谊号铁甲舰的舰长立刻开始鼓掌,铁甲舰上的水兵同样也为热罗姆.波拿巴鼓掌。 雷鸣般的掌声出现在铁甲舰上,过了一会儿,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下,掌声逐渐平息了下来。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像舰长下达了解散的命令。 “全体都有!解散!”舰长用洪亮地声音对站在甲板上的成员说了一句。 甲板上的水兵听从了舰长的命令返回到各自的岗位,而后舰长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同迪科大臣站在一起。 “我希望友谊号能够成为我此次前往君士坦丁堡的舰船!”热罗姆.波拿巴对迪科大臣说道。 “陛下,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在出发前将所有的人员全部配置齐全!”迪科大臣立刻说道。 “很好!”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而后开玩笑地对迪科大臣道:“迪科,这艘战舰被我征用了!” “陛下,这本来就是您的舰队!”迪科语气恭顺地的回应了一句,然后转头对舰长交代了护送热罗姆.波拿巴前往君士坦丁堡的任务。 “我一定会圆满完成!”舰长语气铿锵地回应了一句。 “既然来都来了,要不我们就在这里吃一顿如何?”热罗姆.波拿巴询问理查德.梅特涅道。 理查德.梅特涅微微颔首,并且表示自己还从来没有在战列舰上吃过东西。 “你们可要用心做!万一理查德大使不满意的话,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了!”热罗姆.波拿巴用调侃地语气对舰长说道。 “陛下,请您放心!我们这支军舰已经配备了海军最好的厨师。虽说比不上您在杜伊勒里宫的厨师,但是同样也别具一番风味,我相信一定会让理查德先生满意!”舰长殷勤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是啊?他们这艘舰队配备的厨师,就连我都有些嫉妒了!”迪科大臣同样也笑着帮腔道。 自古以来,海军的待遇都是所有兵种中最为优厚的兵种,不仅因为海军军队内存在着大量的贵族军官,还因为培养一个合格的海军士兵的价格快要同与他等身的黄金差不多。 所以,几乎所有国家都会为他们的舰队配备最好的厨师。 哪怕未来像日本那样,陆军快要吃草的国家,海军依旧享受着超国民的待遇。 英式餐点、意大利面,许多日本人一辈子都没有见到的东西在海军士兵的眼中都是习以为常的东西。 因此,未来的大和号战列舰也被戏称为大和餐厅。 话题回到友谊号铁甲舰这边,作为第一艘用铁壳制作而成的战舰,迪科可以说是注入了太多太多的心血。 所以,铁甲舰从水兵到餐厅厨师都是经过了迪科的精挑细选。 “那好!我就拭目以待了!”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说道:“对了,餐厅在哪?” “陛下,请跟我来!”舰长赶忙为热罗姆.波拿巴带路。 热罗姆.波拿巴进入了船体内部,并且在在第一层找到了军官餐厅(船体内部由就无层空间构成,其中第一、二为水兵与军官的休息场所与娱乐场所,第三、四层为安放火炮与蒸汽机的场所,第五层堆放的物资负责压仓) 进入餐厅的热罗姆.波拿巴一边微笑着向餐厅内的军官打招呼,一边走到一张靠近角落的桌子坐下。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之后,舰船餐厅的大厨开始上菜。 看着眼前满桌子的菜品,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不禁开始思考,自己拨给法兰西海军的预算是不是有点多了,鹅肝、蜗牛、牛排……摆了满满一桌子,实在是有些太过奢侈了。 所有菜品都上完之后,大厨又拿来了两瓶产自波尔多的葡萄酒,从葡萄酒的外包上来看,这瓶葡萄酒应该也有了一些年份了。 大厨将葡萄酒的瓶塞拔掉,将葡萄酒倒入了酒杯中。 热罗姆.波拿巴端起酒杯,站起身对餐厅内的所有人朗声道:“这第一杯酒,敬法兰西,愿法兰西帝国能够日渐强盛!” 在场的所有军官都站了起来,他们同样也举起酒杯回应道:“愿法兰西帝国日渐强盛!” 热罗姆.波拿巴同在场的众人将第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重新坐了下来。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等人边吃边聊,这场小型的宴会一直持续了将近两个多小时。 当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依依不舍的隐没于海平面后,夜幕来临,煤油灯的灯光代替了时光照亮了整个铁甲舰。 热罗姆.波拿巴等人在舰长护送下离开了舰船,然后又乘坐小艇来到了港口。 站在港口码头的热罗姆.波拿巴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海面,良久后,回过神来的他看着身旁的迪科大臣道:“我们的住所在哪?” “陛下,请您跟我来!”迪科大臣赶忙回应了一句。 热罗姆.波拿巴在迪科大臣的带领下,再次来到栈桥上,通过栈桥向远处望,此时运送货物的码头依旧灯火通明,一位位工人正在那里不知疲倦地工作着。 走到远离码头的那一侧栈桥后,几辆马车停放在那里。 热罗姆.波拿巴按照来时的组合进入车厢,马车在两侧煤油灯的照射下,逐渐地加速前行。 大约10分钟以后,马车停在了一座城堡前。 “陛下,就是这里!”迪科大臣指着城堡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热罗姆.波拿巴等人进入了城堡,负责照看城堡的管家在看到迪科等人的到来后,赶忙迎接。 “这位就陛下!”迪科大臣向管家介绍道。 “陛下!”早已知晓皇帝会抵达的管家连忙向热罗姆.波拿巴屈膝行礼道。 “嗯!”热罗姆.波拿巴微微颔首,随后命令管家为他和理查德.梅特涅准备房间休息。 两人在城堡内美美的睡上一觉之后(理查德.梅特涅趁着半夜给梅特涅亲王写信告诉梅特涅亲王,法兰西拥有新式战舰的战争),热罗姆.波拿巴在迪科大臣的陪同下,前往土伦市政厅面见土伦市政厅的高级官僚。 理查德.梅特涅则利用这段时间,遣人将信送往奥地利帝国。 当天晚上,一场宴会在土伦海军俱乐部中举行,热罗姆.波拿巴同土伦地区的所有海军将领会面。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同他们握手,对他们进行勉励。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热罗姆.波拿巴同土伦的某些工商业巨头在城堡内会面,询问他们的企业进展。 巨头们纷纷表示表示,托了他的洪福(放水),他们的企业处于高速发展的阶段,许多工厂的规模已经比原来扩大了不止一倍,而且他们的企业还在源源不断地吸纳工人。 第六百零九章限制扩张规模 热罗姆.波拿巴在听完土伦工商业巨头的扩充蓝图之后,他并没有一丝高兴,反而紧锁眉头。 站在热罗姆.波拿巴身旁的工商业巨头见此情景,心中不由得慌乱了起来,他们不明白自己哪一句话惹得皇帝陛下不满。 “陛……陛下!”巨头们忐忑不安地呼喊了一声。 回过神来的热罗姆.波拿巴松开了紧锁的眉头,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宽慰道:“不需要这么紧张!我刚才只是想到了一些事,你们继续说!” 巨头们内心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向热罗姆.波拿巴介绍他们手下的产业与规划。 热罗姆.波拿巴仔细倾听着巨头们的描述,时不时地点头,似乎对他们的规划表示赞同。 待到宴会结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命令管家将迪科大臣叫到书房,自己则先行一步前往书房。 “迪科大臣,陛下命您前往书房!”管家来到迪科大臣的面前,恭敬地对他说道。 迪科大臣愣了几秒钟后,询问管家道:“陛下有没有告诉你,他让我过去做什么?” “陛下并没有说!他只是让我通知您过去!”管家继续说道。 “那就前面带路吧!” 在管家的引领下,迪科大臣来到了书房的大门口,他推开了房门进入书房。 此时的书房只有热罗姆.波拿巴一人,坐在冷杉木制作而成书桌旁的他静静地桌子着摆放在桌子上的燃烧着蓝色火苗的煤油灯。 直到迪科大臣的到来,才让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从火苗挪到了迪科大臣的身上。 “陛下!”迪科大臣毕恭毕敬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呼喊了一声。 “迪科,你来了!”热罗姆.波拿巴伸出手作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坐吧!” “是,陛下!”迪科大臣迈着比以往还要快一些的步伐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坐下。 管家见状赶忙为他们关上了门,房间内只有热罗姆.波拿巴与迪科两个人。 “迪科,我记得你在担任大臣之前,也经营者一家企业,对吧!”热罗姆.波拿巴用随和的语气对迪科询问道。 “是的!陛下!”尽管迪科大臣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为何要问这件事,但是他还是老实回答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问题。 “现在,你手下的船厂经营的如何了?”热罗姆.波拿巴继续追问了一句道。 “托您的福!造船厂经营总体良好,而且我的妻子计划在今年年底将工厂继续扩大!”迪科大臣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自从热罗姆.波拿巴对海军开始大建之后,法兰西所有的造船厂都赢来了春天,许多工厂都在加班加点的进行赶工。 而在克里米亚战争开始之后,法兰西以海军运输为核心的产业,同样也是乘着战争的东风更上一层楼。 如果说克里米亚战争的第一受益者是热罗姆.波拿巴的话,那么第二受益者就是他们这些实体行业的企业家和银行家了。 “还要扩大?”热罗姆.波拿巴诧异地看着迪科,他不明白迪科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他难道就不知道战争停止之后,所有的工厂很可能就要裁员嘛! “是的!”迪科大臣微笑着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当前的规模还是无法满足我们制造舰队的需求,特别是在新式战舰研制出来之后,属下发现许多工厂都无法满足成为新式战舰供应链(这个名词也是热罗姆.波拿巴交给他的),所以属下想将一部分不符合规定的企业全部合并,让他们形成几个规模较大的集团!就算巴黎北方工业集团那样,这样的话就能优势互补了!” 好家伙!这么快就想到托拉斯集团了! 热罗姆.波拿巴也不禁为迪科大臣的“远见”,啧啧陈赞。 在这个遍地小农与保守主义土壤的国度,能够看到前路模糊的轮廓就已经是天才了。 “迪科,身为企业家与政治家的你应该明白,这场战争迟早会结束!”热罗姆.波拿巴对迪科大臣说道:“我们不能将战争拖延个十年、八年……不,别说十年八年了!就算将战争拖到明年的这个时候,恐怕巴黎的民众都会站起来反抗我们!” 短暂的鸡血能够让法兰西民众忘却,放水带来的通货膨胀,但是时间一旦延长的话,整个法兰西立刻就会处于动荡。 历史上的法兰西帝国就是在民众重新审视自己在这场战争得失的时候,匆忙结束了战争。 即便拿破仑三世的行动如此的迅速,法兰西帝国还是免不了在战争彻底结束后的第二年(1857年),面临经济动荡。 然后拿破仑三世在1859年继续进行冒险行动,获得了萨伏伊与尼斯。 几乎在克里米亚战争之后的每一场对外干涉,都是在法兰西经济快要支楞不起来的时候开始。 热罗姆.波拿巴可不想重蹈覆辙,他要成为战争的推动者,而非被推动者。 “我当然明白!”迪科大臣表情诚挚地说道:“但是属下认为,我们不得不这么做!新式战舰的生产已经不能在像之前那样小作坊的生产,它们必须要集中起来才行!” “我原则上同意你集中的计划,但是你要收购他们总需要资金吧!他们手下的工人,你也总需要安排吧!这笔钱你准备怎么办?”热罗姆.波拿巴好奇地询问迪科大臣。 “陛下,我的计划是将新成立公司的一部分股权抵押给法兰西银行,从法兰西银行的手中借到一笔收购资金!”迪科大臣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可是,法兰西银行会持有你公司的股份!你就不担心你组建的集团,会被法兰西银行夺走!”热罗姆.波拿巴摸了摸下巴对迪科大臣询问道。 热罗姆.波拿巴所描述的问题是整个法兰西企业的通病,工厂主害怕自家企业被夺走,因此很少会向银行借钱。 银行也因为工厂都利益不如高利贷快,工厂主又是难缠的家伙,同样也不愿意借给工厂主。 “陛下,法兰西银行只负责投资,并不负责管理!”迪科大臣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而且法兰西银行现在隶属于政府的管辖,属下将新成立的公司股份抵押给法兰西银行,不就是抵押给政府嘛!” “你这是准备左手倒右手啊!”热罗姆.波拿巴毫不避讳地对迪科大臣道。 既然新公司隶属于政府的管辖,那么身为海军大臣的迪科自然而然就有能力干涉新公司的运转。 只要迪科还在这个位置上,那么他一手建立的新公司永远不用担心被人夺权。 万一迪科离开了位置……失去权利的人,有什么资格再去讨论未来! “陛下!我这是在用合法的手段来维持海军!”迪科大臣露出狡黠地笑容。 “好吧!我就算你能够排除万难,成功建立起你想要的集团,那么你准备怎么迎接未接的风暴!”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询问迪科大臣道:“刚才我听到那些家伙都在我0准备大肆扩张,我已经可以预见战争结束之后的场景必然是“尸横遍野”!” 金本位时代的凯恩斯主义并不是神,大规模放水带来的繁荣只不过是畸形的繁荣,一旦战争结束,各地工厂的订单就会迎来大规模的下滑,工人同样也会面临大规模的失业,他们手中的纸币很有可能会将国内经济市场完全冲垮。 听完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话,迪科同样也紧锁眉头,被短暂繁荣遮蔽双眼的他,意识到的繁荣背后的毁灭。 “陛下,我们应该怎么办?”迪科大臣下意识热罗姆.波拿巴解决的办法。 “你们海军委员会必须要有意识的限制住工厂扩张规模!”热罗姆.波拿巴对迪科大臣回应道。 他并不反对扩张,但是他反对野蛮且无序的扩张。 看到风口浪尖就一个劲的往浪上挤,一旦潮水退去,那么就会有大批人面临裸泳的局面! “还有,你们海军部门也要适当学会对外发展!将没有用的船租出去……不对,是售卖出去!”热罗姆.波拿巴又为迪科提供了解决的思路:“撒丁尼亚王国、两西西里王国、奥地利帝国、奥斯曼帝国、埃及总督、突尼斯总督都是潜在的客户,对于某些想要海军,但是却没有合格的海战人员的国家,海军部门也可以派遣人前去指导……” 受到热罗姆.波拿巴“启迪”的迪科大臣立刻意识到,这种方法确实是解决,未来来问题的不二法门。 法兰西海军虽然略微有着不如(其实差距很大)不列颠海军,但是它自然拥有碾压其他国家海军的优势。 “硬件条件我们虽然不如不列颠,但是只要我们的售后好,他们不就会选择我们!”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为迪科大臣灌输后世的某些营销理念。 不列颠的军舰确实好,但是这也意味着他们难以预定。 更不要说,不列颠本身也是海军大国,他们本国同样也要建造军舰。 因此法兰西海伦只需要在售后和出舰速度上比不列颠快就行了。 第六百一十章开源节流与产业升级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仔细指导下,迪科大臣总算开了窍。 在热罗姆.波拿巴走后不久,迪科大臣便联系了法兰西外交部,希望外交部能够帮助海军兜售一批“过期”的军舰。 这些所谓的过期军舰名义上是过期,但是实则在只不过比铁甲舰低了一代而已。 不管哪个国家装备上了这艘战舰后,海上战斗力都能够得到显著的提升。 为了让军舰能够售卖成功,迪科大臣还将一部分海军军官连同舰队一起“打包”售卖过去,甚至搞出来了“套餐”。 同时又花费重金在许多国家鼓吹军舰就是国家颜面、大即是美之类的言论,属实忽悠了一大批入坑军舰的国家。 因此许多国家都愿意要着打贷款购买一艘军舰来充当脸面,高昂的海军军费也因为法兰西海军不停的出售军舰,勉强止住了大规模的“亏损”。 后世的法兰西民众,将“铁甲舰之父”、“新海军缔造者”等称号一股脑的安放在了让.迪科大臣的头上。 那是没有人知道,让.迪科大臣之所以会想出这种办法都是热罗姆.波拿巴皇帝的功劳。 当然了,这些都是未来的事了。 现在的迪科大臣依旧在充当一个合格的听众,他不明白皇帝陛下的脑子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这些想法是他之前听都没有听说过。 偏偏这些方法仔细一想,又好像都行得通。 “陛下,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迪科大臣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道:“你是想利用出售军舰、赚取贷款差价的方法,对国内企业进行变相的补贴!” 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露出了“孺子可教”地表情,他点了点头对迪科大臣道:“没错!我们必须趁着我们经济尚且还没有进入颓势的时候,开辟出一条新的财路出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减缓战争停止对于整个社会造成的冲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了!”迪科大臣微微颔首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一句。 “当然这种方法只是稍微让我们有喘一口气而已,帝国的核心在于产业升级与税收!”热罗姆.波拿巴随口说了一句道。 “陛下,什么是产业升级?”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的迪科大臣好奇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本世纪初的纺织机与现在的纺织机比起来有没有什么变化?两者有什么不同?”热罗姆.波拿巴询问迪科大臣道。 “世纪初的纺织机每天生产出来的布匹数量不如现在!”迪科大臣果断地回答道。 “你看这就是产业升级!”热罗姆.波拿巴对迪科大臣道:“随着时代的进步,我们所能够制造出来东西的速度也在不断的加速。当旧的技术无法满足现在社会的时候,就会有新的技术出来将他们替代。就像铁路替代了马车,电报替代了驿站那样! 我敢和你打赌,不出十年的时间,一个全新的时代就会来临!而全新时代的第一个产品就是为了替代品煤油灯!” 热罗姆.波拿巴充满自信的表情与发言,竟然使得迪科大臣有些相信热罗姆.波拿巴的发言。 或许当初的波拿巴陛下也像陛下这样吧!迪科大臣暗想。 交代完毕的热罗姆.波拿巴与迪科又闲聊了一段时间后,迪科离开了书房。 …… 当海面上的第一缕晨曦刺破黑暗的时候,鸡鸣声响起,海面上升腾着的雾气也开始逐渐的消散。 港口码头上的工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再一次忙碌了起来,一箱箱战略物资经由他们之手运送至货船,然后在在军舰的护航下驶离港口码头前往克里米亚半岛。 而今天,也正是热罗姆.波拿巴与理查德.梅特涅离开土伦前往君士坦丁堡的时候。 一大早就起床的热罗姆.波拿巴在迪科大臣的护送下来到了栈桥前,此时的理查德.梅特涅早已经在栈桥上等候了一段时间。 当理查德.梅特涅看到热罗姆.波拿巴之时,严肃的面孔露出了笑容。 “理查德先生,我们走吧!”热罗姆.波拿巴对理查德.梅特涅说道。 两人一路前行,更快变来到了“友谊号”铁甲舰的面前。 负责接应的舰长在看到热罗姆.波拿巴抵达军港之后,赶忙亲自迎接。 “辛苦你了!”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对舰长说道。 “不!不辛苦!”舰长摇了摇头回应道。 热罗姆.波拿巴与理查德.梅特涅登上了小船,小船搭载着热罗姆.波拿巴理查德.梅特涅抵达“友谊号”铁甲舰里。 登上铁甲舰的两人立刻受到了铁甲舰内水兵们的簇拥(最主要是热罗姆.波拿巴),许多水兵争先恐后地想要同热罗姆.波拿巴握手。如若不是舰长一声怒吼让他们各自回到自己岗位的话,水兵恐怕就会一直围着热罗姆.波拿巴不走。 “陛下,我……”舰长的脸上露出了羞愧的神情。 “这样不是挺好吗!”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了微笑,他不紧不慢地对舰长回应道:“我从他们的身上,看到了他们对于波拿巴家族忠诚。这种忠诚值得被珍惜!” “感谢您的宽宏大量!”舰长激动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对了,我们还有多久才能离开?”热罗姆.波拿巴询问军舰出发的时间。 舰长告诉热罗姆.波拿巴,铁甲舰需要等待所有的货物全部装上船以后才能离开。 当然,如果热罗姆.波拿巴非要选择现在就走的话,铁甲舰全体成员也会坚决执行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 “还是等一等吧!”热罗姆.波拿巴摇头拒绝道:“我不能打乱整个运输的计划!” …… 时间又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天上的太阳也由东逐渐向南移动。 “陛下,所有运往克里米亚半岛的弹药、火炮与补给全部装完!我们可以离开了!”舰长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道。 “很好!那就出发吧!”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回应舰长道。 …… 随着铁甲舰在蒸汽机与桅杆风帆的双重作用下开始驶离军港,岸边的身影也愈发的模糊不清,热罗姆.波拿巴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位于甲板内侧的理查德.梅特涅。 现在的理查德.梅特涅早已经不负之前的从容淡定,他的脸色伴随着铁甲舰的不断移动而变得卡白,表情也变得痛苦不堪。 看着理查德.梅特涅这幅表情的热罗姆.波拿巴下意识地想到了晕船,他快步来到了理查德.梅特涅的身旁询问他道:“怎么样?还能不能撑住?” “陛下,我没……没事!”理查德.梅特涅露出了比哭还要难看的表情,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可能是有些不适应远离陆地,这还是我第一次远离陆地……” 眼见理查德.梅特涅露出了一副快要死了的表情,热罗姆.波拿巴只好命令舰长派人将理查德.梅特涅搀扶进入军舰,然后又命令舰长叫来军舰内的医生为理查德.梅特涅治疗,而他自己则站在甲板上极目远眺。 过了一会儿,舰长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理查德.梅特涅的情况:“陛下,理查德大使已经吃下了医生配备的药剂,现在已经陷入了沉睡。” “他到底是晕船还是说有其他的疾病……”热罗姆.波拿巴询问舰长道。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理查德.梅特涅先生应该是因为第一次晕船,导致头晕目眩!许多的第一次登上船的水手都有过这种类似的情况!只需要过几天就可以了!”舰长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舰长的话让热罗姆.波拿巴内心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让理查德.梅特涅死在船上。 像理查德.梅特涅这样的亲法派,最好能够长命百岁。 “行吧!人没事就好!”热罗姆.波拿巴淡淡地说了一句,“这几天给理查德的伙食,可以稍微清淡一些!” 在接下来的一段海上飘泊的时间里,理查德.梅特涅几乎每一顿都吃着热罗姆.波拿巴特意嘱咐的清淡食物,他的脸色也逐渐变得红晕了起来。 铁甲舰也在这段期间中,一直前进很快便抵达了君士坦丁堡附近。 “陛下,我们会在君士坦丁堡对劲的港口将您和理查德.梅特涅大使放下来!届时,会有法兰西大使馆成员在那里迎接您!”舰长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道? “谁说我要在君士坦丁堡下船?”热罗姆.波拿巴反问一句道。 “您不是说要在君士坦丁堡……”舰长一脸懵逼地询问道。 “那是我几天前的想法了,现在我就只有一个想法!”热罗姆.波拿巴指着克里米亚半岛所在方向对舰长回应道:“那就是前往克里米亚半岛!” “克里米亚半岛?”舰长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这番话之后,他拼命地摇头拒绝道:“陛下,为了您的安危着想!我必须将船停在君士坦丁堡!” 第六百一十一章滋生的野心 “要造反吗?” 热罗姆.波拿巴板着脸对站在他面前的舰长厉声训斥了一句,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将舰长罢免的架势。 周围的水兵见此情景后,不自觉地驻足停留在原地。 “陛下,属下不敢!”舰长放低姿态对热罗姆.波拿巴躬身行礼道。 “你不敢?你现在的胆子可大着呢!”热罗姆.波拿巴阴阳怪气地对舰长说道:“现在都快能够决定,我要去哪了!我问了,这艘船上究竟是谁做主!” “这艘船上只有一个太阳,那就是陛下您!”舰长发自肺腑地恭维了一句道。 “你就是这么对待朕!对待你的太阳的吗?”热罗姆.波拿巴毫不留情地驳斥一句,然后指着周围的水兵对舰长道:“信不信,朕只需要一声令下,你的舰长就当到头了!” 舰长鼓起勇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即便陛下您现在罢免我的职位,我也不会同意您前往克里米亚半岛!您是帝国的未来,为了法兰西,我绝对不会同意您前往克里米亚半岛!” “你这个家伙!”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他明白自己是遇到“愣头青”:“你就不怕朕直接罢免你的职位,将你投到这个大海喂鱼!” “陛下,就算您任命船上的任意一个人当舰长,他们都不会同意您前往克里米亚半岛!”舰长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然后冲着水兵朗声道:“在我死后,你们一定不要让陛下前往克里米亚半岛!” 说完,舰长摆出了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 “你这个家伙!”热罗姆.波拿巴再次重复了之前说的话,他拍了拍舰长的肩膀无奈地说道:“不用给自己加戏了!我不去就是了!” “陛下英明!”舰长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拍马屁道:“我就说像陛下您这样的人,怎么会……” “好了!好了!”热罗姆.波拿巴摆了摆手对舰长回应道:“就在君士坦丁堡港口,将我放下来吧!还有,你去将理查德.梅特涅从房间里叫出来吧!” “是!陛下!”舰长向热罗姆.波拿巴行了一个军礼之后,立刻小跑进入船舱将躺在床上的理查德.梅特涅叫醒。 过了一会儿,理查德.梅特涅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同热罗姆.波拿巴一道坐在甲板的台阶上。 “理查德大使,今天感觉如何?”热罗姆.波拿巴将双手耷拉在敞开的大腿上漫不经心地询问了一句道。 “陛下,现在已经好多了!”理查德.梅特涅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热罗姆.波拿巴闻言,仔细打量了一下理查德.梅特涅面色,从他的脸色来看,确实如此。 刚刚上船的理查德.梅特涅是白里透红,整个人就像是快要死去了一样,现如今的理查德.梅特涅红晕的脸庞透露出一丝苍白。 “过一会儿,我们两个就要下船了!”热罗姆.波拿巴叹了口气对理查德.梅特涅回答道。 理查德.梅特涅愣了几秒钟,笑声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陛下,您不是说我们要跟随着这艘船一同抵达克里米亚半岛吗?” “很遗憾!”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无奈地说了一句道:“我同舰长先生的交涉失败了,他始终不同意我前往克里米亚半岛的要求!”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话,理查德.梅特涅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股子敬佩之情。 在理查德.梅特涅的心中,任何一个君主的权威都不容亵渎,舰长对热罗姆.波拿巴的行为无疑是在打权威的脸。(理查德.梅特涅认为) “您准备如何处理那个冒犯的家伙?”理查德.梅特涅好奇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处理?”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露出了诧异地表情,“我为什么要处理他?” “他……”理查德.梅特涅沉默了片刻后,对热罗姆.波拿巴道:“他冒犯了您!” “我认为他说的确实没什么问题!”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然后将手放在理查德.梅特涅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道:“理查德,这个时代已经不是王权至上的时代了!我们不能够因为一两句冒犯的话,而决定一个人的未来。 自新时代之后,法兰西君主的权利已经不再是源源不断,每一次使用权利都有可能消耗一部分权威。 当君主的权威被消耗一空的时候,就是他倒台的时候! 当然,在未来的奥地利帝国也会如此!” 理查德.梅特涅反复思考着热罗姆.波拿巴的话,他想到了1848年的那场大革命。 那个时候的奥地利帝国政府确实在一次又一次的内耗中损耗权威,当灾难来临的时候,皇帝的权威已经无法约束住帝国境内的臣民。 如若不是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首相的话,整个奥地利帝国恐怕就…… “还有就是,不要过度遵从君主的意志!”热罗姆.波拿巴小声地对理查德.梅特涅道:“有些时候,君主的行为不一定是正确的!他很有可能会将一个国家带去危险的境地!” 理查德.梅特涅立刻感觉,热罗姆.波拿巴话里有话。 “陛下,上帝教导我们,臣子不能忤逆君主!哪怕君主本身做错了事!”理查德.梅特涅摆出了虔诚地态度说道。 “上帝!得了吧!”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了不屑一顾的表情,仿佛在说“你竟然竟然还会信仰上帝”。 是的! 对于理查德.梅特涅而言,上帝只不过是他敷衍热罗姆.波拿巴的话术。 深受梅特涅亲王实用主义影响下的理查德.梅特涅同样也不信什么上帝。 毕竟,上帝再厉害也不可能派遣天使下凡。 理查德.梅特涅甚至恶意联想,如果上帝真的有一天派人下凡的话,恐怕罗马教廷会成为第一个反对天使下凡的组织。 一个存在了千年的组织,他们所背负的罪孽多到数不清。 闹不好,庇护九世还会宣称天使是“恶意下凡”。 尽管理查德.梅特涅的心中不信上帝,但是他还是要把上帝当做挡箭牌。 “陛下,君主的权利来源于上帝的意志!我身为上帝的羔羊,不得不遵从上帝的意志!”理查德.梅特涅一板一眼地回应道。 “你们的什一税为什么废除了?”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了一丝戏谑。 “那同样也是上帝的意志!”理查德.梅特涅硬着头皮回答道。 “原来上帝引导了革命啊!看来奥地利帝国是上帝要讨伐的对象!”热罗姆.从把迅速抓住了理查德.梅特涅语言上的漏洞说道。 “不!不是……”理查德.梅特涅同样也意识到了问题。 奥地利帝国什一税废除的时间是同农奴解放的时间都是在1848年。 什一税被废要是代表上帝意志的话,那么他们奥地利帝国就成了大反派了。 “好了!不谈上帝的问题了!”眼见话题越来越歪的热罗姆.波拿巴果断将话题引回了正轨,“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的君主认为法兰西与奥地利帝国必然要面临战争的话,你要怎么办?是同意他的做法,还是阻止他!” “弗兰茨陛下不会像您宣战!”理查德.梅特涅回答了一句道。 “假如!假如!”热罗姆.波拿巴特意强调道:“如果你真的要面临那种选择的情况下,你会怎么办?” “我会用尽全力阻止弗兰茨陛下!”理查德.梅特涅语气铿锵地回应道。 “你看!你刚才的回答不就没有在乎君主的感受!”热罗姆.波拿巴摊了摊手对理查德.梅特涅道。 “我……”理查德.梅特涅沉默了一会儿。 “理查德,有些时候你必须要强硬起来才行!”热罗姆.波拿巴循循善诱道:“你想想当初你们的首相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他作出的每一个决定,弗兰茨是不是都赞同!你再看看现在,你们的外交大臣包尔……虽然我并不想过度评价奥地利帝国,但是你们的那个外交大臣简直就像是弗兰茨的应声虫,根本没有一点自我思考的能力!” 理查德.梅特涅明白,热罗姆.波拿巴这是在埋怨奥地利帝国之前的外交政策。 虽然政策的大方向不是包尔能够控制的,但是包尔同样也负有较大责任。 “理查德,我的朋友,你必须要支楞起来!”热罗姆.波拿巴一脸严肃地对理查德.梅特涅道。 “陛下……我……”理查德.梅特涅张了张嘴,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好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其实你比弗兰茨更加适合领导帝国!你比他更加地坚定,思维也更加的灵活!”热罗姆.波拿巴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理查德.梅特涅沉默了片刻后,用不算太过严厉地措辞否认。 还不错!最起码不是立刻就否认! 看着眼前的理查德.梅特涅,热罗姆.波拿巴的心情立刻愉快了起来,现在的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位辛劳的园丁,不断地用言语浇灌着一颗名为野心的种子。 “陛下,君士坦丁堡到了!” 第六百一十二章绿萝与高卢罗 “安拉在上!那是什么!” 随着一艘全副武装的“钢铁巨兽”缓缓驶入君士坦丁堡的军港,通过过窗户观察远处军港情况的奥斯曼居民发出一声惊叹,这艘舰船是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全新军舰,钢制的壳体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金属的光泽,从远处看就像是一头极具攻击性的猛虎,而停泊在军港内的木制战列舰同它相比就像是一只只温顺的绵羊,随时有被猛虎扑杀的可能。 当然,吃惊的不只是军港附近的居民,站在港口码头附近的阿卜杜勒苏丹与海军大元帅马哈茂德、穆斯塔法.雷希德首相,还有一众前来军港迎接法兰西皇帝热罗姆.波拿巴的奥斯曼帝国高门官员、士兵,同样也露出了吃惊,乃至恐惧的表情。 “马哈茂德大元帅,这个怪物到底是什么?”阿卜杜勒苏丹用颤抖中带着一丝兴奋的音调询问身旁的马哈茂德大元帅道。 作为奥斯曼帝国苏丹的他在看到眼前这艘铁甲舰的第一眼就“爱”上了它,钢铁与枪炮是所有军事发烧友(划去)都喜欢的东西。 当二者结合在一起之后,所产生的“化学反应”就不是一加一大于二了。 特别是现在的奥斯曼帝国恰好处于无船可用的状态。 “陛下,我也不太清楚!”马哈茂德大元帅同样也疑惑地望着眼前的铁甲舰,他不明白这坨铁疙瘩为什么能够漂浮在海面上,难道是因为蒸汽机的原因。 眼下马哈茂德大元帅无法回答,阿卜杜勒只好将目光转向了另一侧的瓦莱夫斯基大使等人。 阿卜杜勒不顾其他人的异样的目光来到了瓦莱夫斯基的面前,表情严肃地询问瓦莱夫斯基道:“瓦莱夫斯基大使,这艘船到底是一艘什么船?” 瓦莱夫斯基愣了几秒钟,然后对阿卜杜勒苏丹回答道:“苏丹陛下,这是一艘用铁制作而成的船,它的防御能力要比木制的船强上百倍!” “铁制作而成的船?”阿卜杜勒苏丹语气激动地询问道:“不知道,法兰西帝国可否愿意出售……” 瓦莱夫斯基摇了摇头对阿卜杜勒苏丹回应道:“很遗憾!陛下,这艘船是我们最新研制出来的舰船,所以在短时间内不能售卖!” “我可不可以提前预定!”阿卜杜勒苏丹抑制不住内心的喜爱道。 “这个……”瓦莱夫斯基踌躇了片刻,他明白眼前这个订单简直就是白送给他的,为了不流失订单的他,决定先答应阿卜杜勒道:“这个问题,我需要回禀海军部!如果他们同意的话……” “你们的皇帝难道不能决定这件事吗?”阿卜杜勒苏丹疑惑地询问了一句。 “当然可以!”瓦莱夫斯基果断地回答了一句,“热罗姆皇帝陛下是整个法兰西帝国最至高无上的存在!没有一个人敢于忤逆他!” “那么我去询问他的话,应该就可以了吧!”阿卜杜勒苏丹对瓦莱夫斯基回应道。 “如果陛下答应您的话,那么就一定能够成功!”瓦莱夫斯基对阿卜杜勒苏丹回答道。 阿卜杜勒点了点头,然后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铁甲舰在阿卜杜勒苏丹等人的注视下,缓缓地靠岸停下。 当铁甲舰彻底停靠在君士坦丁堡军港之后,从铁甲舰上缓缓地放下了一个木制阶梯。 在腥咸的海风吹拂下,热罗姆.波拿巴与理查德.梅特涅的身影出现。 “举旗!奏乐!”阿卜杜勒苏丹像身旁的侍从下达了命令。 侍从小跑来到了宫廷乐队的面前,用希腊语像宫廷乐队大喊道:“奏乐!” 接到命令的宫廷乐队,立刻开始吹奏起热罗姆.波拿巴喜欢的《马赛曲》。 与此同时,一面象征着法兰西帝国的红白蓝三色鹰旗与一面象征着奥斯曼帝国的新月旗被旗手高高的举起来。 此时现在木质阶梯上的热罗姆.波拿巴眼睛注视着远处高高举起的新月旗与鹰旗,耳边聆听着远处传来的《马赛曲》,他不由得摇了摇头对身旁的理查德.梅特涅道:“我猜一定是瓦莱夫斯基告诉他们,我抵达君士坦丁堡的消息!现在好了,明天……不,应该说马上整个欧洲就会知道我出现在君士坦丁堡!” “这是瓦莱夫斯基先生的职责所在!”理查德.梅特涅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道。 “说的也是!”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然后缓缓走下阶梯。 理查德.梅特涅也跟随着热罗姆.波拿巴一道走了下去,而在理查德.梅特涅的身后同样也有一堆背着步枪的水兵跟随着他一同走了下来。 当热罗姆.波拿巴走到最后一级台阶之后,气势恢宏的马赛曲结束。 取而代之的则是奥斯曼帝国在1844年确立的国歌《阿卜杜勒.迈吉德进行曲》,整首歌的曲调更接近于东方的古典音调,悠长又绵柔。 “我的朋友,欢迎来到君士坦丁堡!”阿卜杜勒.迈吉德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热情地同热罗姆.波拿巴握手。 “我很荣幸能够前来拜访君士坦丁堡!”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对眼前这位新疆烤羊肉串大叔感觉的阿卜杜勒.迈吉德回答道:“希望我的突然到访,不会使你和你的臣民感到难办!” “怎么可能!我的朋友!”阿卜杜勒.迈吉德操着一口比热罗姆.波拿巴还要标准的巴黎腔回应热罗姆.波拿巴道:“你是第一个到访我们这里的欧洲君主……我们热烈欢迎每一位欧洲君主对我们进行访问!只不过他们都不愿意您这样,来访问我们!” 长久以来一直遭受着欧洲主流国家排斥的阿卜杜勒.迈吉德激动地对热罗姆.波拿巴的回应,在他的眼里,热罗姆.波拿巴访问奥斯曼帝国的行为代表着欧洲主流社会正在逐渐接受奥斯曼帝国的象征。 “他们不愿意来访问是他们的失策!”热罗姆.波拿巴对阿卜杜勒.迈吉德回应道:“在这里我能够清楚的感受到罗马还存在的气息(精罗震怒)!你们拥有着东方文明的智慧(指内战幻神),同样也快要学会的我们西方文明的技巧(指造不如买),我相信迟早有一天,你和你的帝国能够重新站起来!” 热罗姆.波拿巴的夸赞,使得阿卜杜勒.迈吉德心花怒放,他本人对热罗姆.波拿巴的好感也随着热罗姆.波拿巴的夸赞而上升。 “我的朋友,你是第一位盛赞我们的君主!”阿卜杜勒.迈吉德语气激动地对热罗姆.波拿巴道:“在你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遭受了太多太多的误解!许多人认为我们野蛮,实际上我们并不野蛮!我们也是人,一个同你们一样的人!我们也想要进步……” 阿卜杜勒.迈吉德越说越激动,仿佛要撕碎整个世界。 “我的朋友,你无需这样!”热罗姆.波拿巴立刻安抚道,“在我刚刚成为法兰西帝国皇帝的时候,所得到的诋毁同你和你的帝国差不了多少!他们称呼我也暴君,认为我的帝国就是为了毁灭欧洲而存在!可是实际上,我和我的帝国正在同你们一道为了保卫欧洲的和平与秩序而战争!如果没有我们与不列颠王国的话,整个欧洲恐怕就会陷入被斯拉夫包围的黑暗时代! 到那个时候,一切都将会变得不再自由!” “是啊!我们正在保卫整个欧洲!”阿卜杜勒.迈吉德同样也将自己变成了欧洲的一份子。 虽然说奥斯曼帝国在亚洲、中东的领土比他在欧洲领土大得多,但是这不妨碍他自认为奥斯曼帝国是“纯正”的欧洲国家。 他们要比埃及、突尼斯之类的强太多了! “奥斯曼帝国遭受误解也很正常!毕竟,许多人根本没有来到这个国度,他们获得奥斯曼帝国的信息只能依靠书本,而那些所谓的图书,许多作者压根也都没有生活在这里!读者相信了他们不着调的话,从而对奥斯曼帝国心生反感!”热罗姆.波拿巴摆出了一副“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欧洲”的架势:“我本人是一个实践派,不相信那些所谓的冒牌学者说的话,所以我愿意亲身了解奥斯曼帝国!” “我的朋友!你能够来到奥斯曼帝国,我真的很感动!”阿卜杜勒.迈吉德对热罗姆.波拿巴信誓旦旦地说道:“请你相信,奥斯曼帝国臣民的热情不会输于法兰西帝国!” 随后,阿卜杜勒.迈吉德又为热罗姆.波拿巴引荐了马哈茂德大元帅、雷希德首相,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里法特帕夏现在在哪,为什么没有在这里看到他。 雷希德首相尴尬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里法特帕夏现在闲置在家,没有过来参加欢迎仪式。 “那真是太遗憾了!”热罗姆.波拿巴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感慨道:“里法特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是啊!是啊!”雷希德首相点头哈腰地回应道。 第六百一十三章阿卜杜勒的野望 “我很荣幸能够代表法兰西帝国访问这个古老且伟大国度,在我刚刚踏入这个国度的时候,我立刻就感受到一种与法兰西帝国截然不同的感觉。 来自东方的智慧与西方的思想在这相互交汇,从而诞生出了一个伟大的城市君士坦丁堡。 在这个多元化的城市中,我看到了阿拉伯人与希腊人相互扶持;看到了***、东正、天主教在这里和平共处,这种和谐的场景是我在欧洲永远都无法见到的场景;因为现在的欧洲仍旧有许多的国家因为宗教问题相互迫害、斗争! 我们虽然拥有着来自苏格拉底、卢梭等人的思维,却缺少了来自东方国度的智慧……” 站在港口码头的热罗姆.波拿巴用希腊语(热罗姆.波拿巴确实不会说土耳其语,但是会说希腊语。希腊语在君士坦丁堡中的使用人口仅次于土耳其语,因此许多居住在君士坦丁堡居民都能够听懂一两句希腊语)滔滔不绝地说着,俨然一副“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奥斯曼帝国”的样子:“在现在的家乡有这样一路话,人与人之间想要紧密的联系在一起,无外乎乎是一起同过窗、一起嫖过娼(人群中的某些瓦哈比派阿訇眉头微皱)、一起分过脏、一起扛过枪。 现在我们的军队和你们军队正在克里米亚半岛,为了土耳其与欧洲奋战。我们两个国家之间的关系,也就是一起蹲在同一条壕沟战友。 战友与战友之间就是应该相互扶持、相互帮助,从而达到共同进步目的。 因此,我相信法兰西帝国与奥斯曼帝国之间的关系在今后的道路上一定能够走向一个全新的高度! 奥斯曼帝国的未来也会同法兰西帝国一样越来越好。即便我们两个国家在未来要面临坎坷,但是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走出困境,走向成功!谢谢!”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音刚落,阿卜杜勒.迈吉德立刻就带头鼓掌,周围的官员、士兵、乃至民众同样也自发地为热罗姆.波拿巴的演讲鼓掌。 鼓掌声此起彼伏绵延不断,站在港口码头与窗边的居民从来都没有想到,竟然真的会有外国君主来夸赞他们。 长久以来遭受到俄罗斯帝国压迫的奥斯曼帝国早已习惯了各种侮辱的话,热罗姆.波拿巴不直接侮辱他们,他们就已经感到高兴,更不要说夸赞之类的话。 再怎么具有想象力的阿訇都不敢想到会有人来夸他们,热罗姆.波拿巴的话就像是一株快要枯死的小树苗,突然遇到了一场绵延的春雨。 那种感觉比吃了阿芙蓉还要舒爽,因此当翻译人员将热罗姆.波拿巴的话再一次用突厥语复述一遍之后,哪怕再怎么对外国君主感到厌恶的阿訇,都对热罗姆.波拿巴厌恶不起来,甚至他们的心中还隐隐约约地生出总算有人理解他们的念头。 因此热罗姆.波拿巴带给君士坦丁堡的第一印象就是完全正面的印象。 过了一会儿后,掌声渐渐地停止,阿卜杜勒.迈吉德同样也开口道:“朕非常感谢朕的朋友热罗姆.波拿巴皇帝的到场! 事实证明,法兰西与奥斯曼的关系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流失,反而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变得更加的稳固。 朕希望我的朋友在君士坦丁堡能够有一个愉快的旅行!” 阿卜杜勒.迈吉德说完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带头鼓掌。 负责封锁港口码头的新军同样也用法语与突厥语各自呼喊了三遍“法土友谊万岁!” 随后,阿卜杜勒.迈吉德拉着热罗姆.波拿巴的手痛他一起坐上了象征着奥斯曼帝国苏丹权利的镀金马车。 进入马车内的阿卜杜勒.迈吉德将帷幔缓缓地放下,从外面往里看的话,只能够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马哈茂德、雷希德……以及法兰西大使馆代表团成员也分别进入了马车,马车搭载着他们前往托普卡帕宫。 “陛下的演讲越来越熟练了!”将身体靠在马车上的瓦莱夫斯基不由得感慨了一句,而后看向了正在沉思的克莱恩:“克莱恩,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瓦莱夫斯基大使呼喊的克莱恩立刻反应过来,他摇了摇头的题瓦莱夫斯基大使回答道:“没……没什么?” “没什么?刚才你那心不在焉的样子,怎么可能是没什么事?”瓦莱夫斯基对克莱恩回应道。 “瓦莱夫斯基阁下,我……”克莱恩想要说着什么,但是却欲言又止。 “你什么?”瓦莱夫斯基好奇地望着克莱恩,然后鼓励克莱恩将他心中的疑惑说给自己听。 “瓦莱夫斯基阁下,陛下为什么要到君士坦丁堡来?”克莱恩询问瓦莱夫斯基道:“他根本没有必要亲自前来吧!” “这你就不懂了!陛下的性格一直都是能够自己动手的情侣龙虾,绝对不会交给其他人来做!”瓦莱夫斯基对克莱恩道:“我猜陛下之所以会亲自前来,或许是因为他本人想要出来转一转!” “啊!”克莱恩一件惊讶地望着瓦莱夫斯基,从他的表情来看。他似乎有些不相信瓦莱夫斯基的猜测。 “这有什么可大呼小叫的!”瓦莱夫斯基耸了耸肩对克莱恩道:“陛下也是人!他不可能只呆在杜伊勒里宫中,所以借助这个机会来到这里也是很合理的事情! 还有克莱恩,你要做好准备!” 望着瓦莱夫斯基严肃的脸庞,克莱恩的心中同样也莫名的紧张了起来:“大使阁下,我要准备什么?” “准备同皇帝陛下的见面时候的对答!”瓦莱夫斯基耸了耸肩对克莱恩压低声音道:“皇帝陛下很可能会问你一些圣地与叙利亚省的问题,到时候你如实回答就可以了!如果运气好的话,你可能会成为圣地的领事!” “我?圣地领事?”克莱恩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现在的他只不过是瓦莱夫斯基大使的秘书,领事这个职位离他太远了! “不过你的加入法兰西国籍才可以,而且你的年龄可能不够!到时候,恐怕会有一位来自巴黎大使担任圣地领事的职位,这个领事只是一个充当脸面的虚职,你会成为圣地真正的无冕之王!!”瓦莱夫斯基停顿了一下,接着对克莱恩询问道:“对了,你是否愿意加入法兰西国籍!” “我当然愿意!”克莱恩果断地回应了一句,只需要更改一个国籍就能够获得领事职位,这个买卖实在是太值得了。 “只要你愿意加入法兰西国籍,那么一切都好解决了!”热罗姆.波拿巴长叹一声,感慨道:“到时候,我就可以安心的回到巴黎了!” “大使喝下,您要回巴黎!”瓦莱夫斯基的回答让克莱恩感到有些慌乱,他赶忙询问瓦莱夫斯基道。 “对啊!”瓦莱夫斯基点了点头回应了一句:“我担任这个职位也快一年多了,回去也是理所应当的,而且这一次返回我很有可能会接替德.吕伊斯外交大臣的职位了!” 听到自家老板担任外交大臣的克莱恩内心松了一口气,他在也不担心自己朝中无依无靠了。 毕竟,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稍微有点天赋)的希腊裔,他的一切都是来自瓦莱夫斯基,因此他同瓦莱夫斯基之间的关系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没有人比他更想让瓦莱夫斯基大使爬上一个好位置。 “克莱恩,你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行!”瓦莱夫斯基大使表情严肃地对克莱恩道:“你的回答决定了你未来的前程!这个对于你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定要拼尽全力抓住他!” “是!”克莱恩同样也语气铿锵地回应了一句。 时间又过了一会儿后,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 托普卡帕宫近在眼前。 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卜杜勒.迈吉德两人进入托普卡帕宫,马哈茂德大元帅与雷希德首相同样也紧随其后。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杀入了宫殿,盛大的宴会也将会在托普卡帕宫举办。 而在宴会开始前的这段时间,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卜杜勒.迈吉德两人需要接受来自君士坦丁堡达官贵人的问候。 在此期间,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与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聊了许多,其中便包括了铁甲舰的问题。 “热罗姆,你们法兰西帝国的新式战舰真的非常好看!”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小声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谢谢夸赞!”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平淡地回应了一句。 “不知道,这艘新式战舰能否出售给我们!”阿卜杜勒.迈吉德询问热罗姆.波拿巴,而后又补充了一句道:“如果短时间不行的话,我们能否像法兰西帝国进行预定!” 听到阿卜杜勒.迈吉德的回答,热罗姆.波拿巴下意识是想要拒绝,因为铁甲舰技术法兰西现在还是处于短暂优势阶段。 一旦接受了奥斯曼帝国的订单,那么不列颠王国必然也会copy过去。 到那个时候,他们的优势就不复存在。 不过,他又转念一想…… 第六百一十四章铁甲舰与希腊问题 不过,热罗姆.波拿巴又转念一想。 法兰西帝国在铁甲舰取得的成就,似乎也并不能让法兰西保持多长时间的优势。 铁甲舰这玩意也不像核弹,你造出来的时间比对方快一年,你就能够维持一年的攻势。 热罗姆.波拿巴有理由相信不列颠王国能够在一到两年的时间里制造出比“友谊号”性能更好的铁甲舰。 毕竟,不列颠王国的造船业甩出法兰西一大截这件事,是一件让包括迪科大臣在内的所有海军都不得不承认的事。 与其维持一两年的优势,倒不如伙同不列颠王国一同研发铁甲舰,顺便吸收一下不列颠造船业的技术。 法兰西提供了铁甲舰这种先进技术,不列颠好歹也要提供一些与之对等的技术。 再者说,法兰西是大陆系国家重心一直在欧洲大陆中,海军短时间内并不需要、也没有能力挑战不列颠王国。 …… 此时的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还不知道,在这短暂的时间里,热罗姆.波拿巴竟然想了这么多。 现在的他还满怀希望地等待着热罗姆.波拿巴的回复。 “你们也想要铁甲舰?”回过神来的热罗姆.波拿巴依旧面带微笑地对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询问。 “是的!”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点了点头,“奥斯曼帝国在上一次的海战中损失了太多的船只,所以我们必须要补充新船!只有这样,奥斯曼帝国才能在黑海同俄罗斯帝国保持均势!” “那也不需要铁甲舰吧!”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道:“如今的俄罗斯帝国舰队,已经快要被我们消灭完了!” “俄罗斯帝国还会继续建造!”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赶忙说道。 “放心,这一战之后!我保证俄罗斯帝国在黑海地区的所有船坞都将被拆除!”热罗姆.波拿巴对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保证道。 这下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似乎没有了从法兰西购买铁甲舰的理由。 “不过,如果你们真的想要的话,那也可以!”热罗姆.波拿巴话锋一转对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道:“不过你需要准备一些东西才行!” “什么东西?”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眼前一亮,慌忙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铁甲舰不同于之前的木制战舰,它们的内部结构更加的复杂!你应该知道船这个东西,你越复杂维修起来就越难!你们也不可能总把船拉倒法兰西维修吧!”热罗姆.波拿巴似乎是在为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着想。 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下意识点了点头。 “所以我的建议是你们先搭建一座维修厂,然后再考虑铁甲舰的事!”热罗姆.波拿巴对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回应道。 “我应该怎么搭建!”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我回头让海军部给你们列一份清单,你们照着清单里面的购买就可以了!”热罗姆.波拿巴对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道。 “那船……”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询问道。 “你们准备要几艘?”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道。 “3……啊不!最好是5艘!”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伸出五根手指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5艘?这可是一个大工程!我给你算一算,现在我们造船厂开足马力一年也只能制造一艘船(实际上一年能两艘),而你一下子要求5艘,这相当于造船厂五年都需要建设你的船!” 此时的热罗姆.波拿巴就像一个精于算计的商人,他一笔一笔地同阿卜杜勒.迈吉德掰扯:“而且一艘铁甲舰的造价大约在200多万英镑左右,我担心你们的财政可能无法承受……” 当阿卜杜勒.迈吉德听到热罗姆.波拿巴报出的数字之后,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怎么都没想到,一艘铁甲舰的造价竟然是这么昂贵。 “所以我还是建议你购买一艘铁甲舰,然后搭配几艘最新研制的(木制)战列舰!”热罗姆.波拿巴对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道:“有了这些,你完全可以不再惧怕俄罗斯!到时候,你也可以派遣海军炮击敖德萨!” 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殊不知他现在已经掉进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陷阱! 虽然铁甲舰的时代还没有彻底的到来,但是热罗姆.波拿巴也要抓紧时间将手头中的木制战列舰全部分期(考虑到除英法之外的绝大多数国家都是穷鬼,所以热罗姆.波拿巴默认是分期付款。)出售出去。 一旦铁甲舰的时代彻底到来,法兰西帝国手中的战列舰就会变成观赏性的玩具。 奥斯曼帝国这个冤大头自然是最好的出售对象。 不仅如此,热罗姆.波拿巴还考虑在战争结束之后,询问亚历山大二世是否需要船只维护波罗的海的安全,如果需要的话,俄罗斯同样也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 最终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同意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意见,奥斯曼帝国会向法兰西帝国订购5艘战列舰,其中四艘是风帆战列舰、一艘是铁甲舰。 考虑到奥斯曼帝国本身财政并不富裕,热罗姆.波拿巴又向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借出了年利率5.2%的贷款。 至于说为什么5.2%,这当然是热罗姆.波拿巴本人的恶趣味了。 这个利率同不列颠借给奥斯曼帝国的贷款比起来,简直就是良心的价格。 当然了,再怎么良心也是一笔需要偿还的贷款。 为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舰队野心买单的是整个奥斯曼帝国的国民。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又开始针对巴尔干地区进行讨论。 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隐晦地向热罗姆.波拿巴表达出了他对于希腊王国的不满,他告诉热罗姆.波拿巴,黑山公国与塞尔维亚依旧处于死而不僵的阶段,而这些散兵游勇的背后有国家作为支撑,而且他们在清剿这些游击队的时候,不止一次俘虏到换了皮的希腊王国正规军部队。 “你的意思是希腊王国在背后支持他们?”热罗姆.波拿巴一边轻轻地摩挲着袖口,一边用漫不经心地语调对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道。 “大概是吧!”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也不敢把话说的太死。 现在的希腊王国已经傍上了法兰西帝国的大腿,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不确定法兰西到底会不会偏袒希腊王国。 如果希腊王国的背后不是法兰西的话,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早就命令手下军队将希腊王国的那些“志愿军”碾碎,然后派人兴师问罪了。 “这个问题,我会派人询问一下希腊王国!”热罗姆.波拿巴想了想对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回应道。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希腊王国现任的国王是维特尔斯巴赫王朝的奥托一世。 此人同样也是一位志大才疏的家伙,作为一个国王不想着团结臣民,反倒处处和臣民作对。 面对占据希腊绝大多数的东正教,奥托甚至不愿意假意改信。 就是这样一个人,希腊的臣民还能够让他将统治延续到1862年。 如果换做法兰西的话,奥托的这一套操作可以纸巾喜提第二年逃跑的待遇了。 整个欧洲,没有哪一个民族比巴黎人更加的难以管理。 他们的反抗精神让热罗姆.波拿巴敬佩的同时,也让他咬牙切齿。 面对这群活出统战价值的家伙,热罗姆.波拿巴所能做的就是,在整个社会快要掀起不满的时候,进行改革再分配! 哪怕这条道路要比单纯的当皇帝艰难百倍,他也要咬着牙坚持下去! 谁让他摊上了巴黎民众! 话又说回来,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不可能将希腊王国直接封锁,那样只会让他们倒向不列颠王国。 而且热罗姆.波拿巴本人也需要向维特尔斯巴赫家族示好。 普鲁士王国是法兰西的心腹大患,而巴伐利亚则是法兰西在德意志最合适的搅屎棍。 长久以来,巴伐利亚王国一直都在扮演着一个合格的德意志搅屎棍角色。 只有德意志这潭水彻底搅浑,热罗姆.波拿巴才能够在浑浊的河水里抓鱼。 当然,这些也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热罗姆.波拿巴计划先派遣人进行严重警告。 如果说希腊王国实在执迷不悟的话,热罗姆.波拿巴就默认那些出现在巴尔干地区的希腊人是需要绞死的对象。 然后再让不列颠王国充当带恶人的角色,将希腊王国的海岸线完全封锁,让他们不得不屈服。 对于热罗姆.波拿巴来说,奥托想要在这个时间进行扩张多少有点脑子不正常了,他真以为谁都是奥地利帝国。 【ps:实际上,奥托一世正是看到奥地利帝国占领多瑙河公国有法兰西背书之后,动了歪心思,他们也想先上车后补票。】 在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交谈结束之后,宴会也随着夜幕降临而开始。 第六百一十五章分裂阿拉伯世界 托普卡帕宫外。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托普卡帕宫殿外空地的礼炮,排成一字队形随时等待发射。 负责指挥礼炮的军官先是望了一眼礼炮,然后又向身后的托普卡帕宫的大门口看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托普卡帕宫中走出一位同样身穿军装的将军,他一脸严肃地来到他礼炮指挥官的面前对他说道:“我奉伟大的苏丹陛下之命来此,向你们传达苏丹陛下的命令,请你们立刻点燃礼炮!” “是!”军官点了点头回答了一句,然大踏步来到了礼炮前下达了命令:“各就各位,预备!” 听到军官命令的炮兵迅速将特制的炮弹塞到炮筒中,等到所有的炮弹全部装好后,军官再一次下达了命令:“放!” 炮兵点燃引线,礼炮的轰鸣声响起,飞出炮膛的礼花炮弹在半空中炸开,形成了一道又一道短暂却又绚丽的画面。 站在窗边的君士坦丁堡的居民,抬起头望着天空中绽放的烟花,脸上同样也露出了愉悦的心情。 奥斯曼帝国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过礼花了,上一次还是在几年以前,当时的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在收到爱尔兰人的感谢后,命令手下的士兵放烟花来庆祝。 当然了,有人对于烟花的出现而欢喜,自然也会有人为烟花的出现愤慨。 而这些愤慨的人,便是奥斯曼帝国的极端派阿訇。 民族主义与经学结合入脑的他们将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的这一举动,理解为阿卜杜勒.迈吉德是想要通过放烟花来讨好热罗姆.波拿巴。 他们叫嚣着,安拉一定会给阿卜杜勒.迈吉德这个“叛徒”惩罚。 然而被极端主义阿訇称之为“叛徒”的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此刻正在同热罗姆.波拿巴一起享用晚餐。 两位君主并排坐在一起,而在他们的周围不是奥斯曼帝国重臣,就是法兰西大使馆的成员。 由于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在晚餐开始之前已经彼此交底,所以整场宴会,他们两个除了各自说了一句宴会开场词之外,再也没有说过其他多余的话。 两位君主都没有发言的情况下,整场宴会自然没有一个人说话,宴会中的每一个人都安静的消灭自己面前的食物。 晚餐结束后,热罗姆.波拿巴谢绝了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的挽留,同瓦莱夫斯基、克莱恩等人共同乘坐一辆马车离开托普卡帕宫。 而之前根据一起同行的理查德.梅特涅则独自一人乘坐马车前往奥地利帝国大使馆。 …… 坐在车厢内的热罗姆.波拿巴望着车窗外漆黑的环境,而后转头打量着克莱恩。 被热罗姆.波拿巴“盯”上的康斯坦丁.克莱恩将脖子略微向后蜷缩,眼神不由自主地躲避热罗姆.波拿巴的视线。 “你叫康斯坦丁.克莱恩,是吧!”热罗姆.波拿巴的声音传到了克莱恩的耳边。 “是的!陛下!”克莱恩用法语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我听瓦莱夫斯基说,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有些好奇,你到底有什么能力?”热罗姆.波拿巴淡淡地询问一句道。 秉承着东方谦逊智慧的克莱恩,当即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恭维道:“陛下,其实我并没有太多的智慧!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来自于您与瓦莱夫斯基大使,如果不是您的帮助,现在我只不过是君士坦丁堡街头的小混混罢了!” “克莱恩!”热罗姆.波拿巴的嘴脸露出了饶有兴趣地笑容,他缓缓说道:“过度的谦逊会被认为是自负,它会使你丧失机会!我再问你一遍,你在瓦莱夫斯基的手下究竟担任什么工作? “陛下,我担任的工作有……”克莱恩告诉热罗姆.波拿巴,他在瓦莱夫斯基的手下除了担任本职工作的秘书之外,还负责联络叙利亚省(目前的奥斯曼帝国版图,叙利亚、约旦、巴勒斯坦、伊拉克、科威特都被划为了奥斯曼帝国叙利亚省的一部分)野心家,为他们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这种帮助除了武器弹药之外,还有粮食。 “瓦莱夫斯基,他说的是否属实?”热罗姆.波拿巴转头询问瓦莱夫斯基道。 “陛下,克莱恩秘书说的完全属实!”瓦莱夫斯基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克莱恩!” 热罗姆.波拿巴的表情异常地严肃,克莱恩知道,真正的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 “你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想询问你关于叙利亚省与圣地的一些看法,不知道你能否为我解答!”热罗姆.按摩吧询问克莱恩道。 “这是我的荣幸,陛下!”克莱恩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一句道。 “你认为帝国能否在近期拿下叙利亚省?”热罗姆.波拿巴向克莱恩抛了第一个问题。 “陛下,这恐怕很难!”克莱恩字斟酌句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叙利亚省不同于埃及与突尼斯,奥斯曼帝国对于他们的控制力度仅次于君士坦丁堡。 尽管叙利亚省的内部虽然依旧处于部落分裂状态,但是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对苏丹依旧保持着忠诚。而我们的军队只局限于圣地附近,而且还只有一个团!” “你的意思是帝国必须要在圣地进驻大量的部队才能够让叙利亚省从奥斯曼帝国的土地中分裂出来?”热罗姆.波拿巴就继续追踪道。 克莱恩继续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陛下,将叙利亚省脱离奥斯曼帝国的控制绝非一朝一夕群能够完成的事情!现如今叙利亚省内的野心家根本无法像穆罕默德.阿里那样,将奥斯曼帝国的势力彻底清除出去……” 克莱恩告诉热罗姆.波拿巴,法兰西帝国现在最应该做的是稳扎稳打地进行渗透,挑拨部落与部落之间,特别是两个大型部落之间矛盾,这样的话就能够使原本就勉强团结的部落彻底变为生死仇敌。 只要负责管理叙利亚省的帕夏是一位庸人,那么叙利亚省的各个部落矛盾就会不可避免的越来越深。 直到两个部落之间爆发出血腥的屠杀。 届时奥斯曼帝国必然要进行干涉,如果奥斯曼帝国本身是一个高效的政府,那么部落与部落之间的仇杀很容易解决。 然而奥斯曼帝国是一个效率低,而且遍地都是腐败的政府,更关键的人他们不可能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叙利亚省,巴尔干地区同样也是重点关注的对象。 一个效率低,而且无法将劲往一处使的帝国,所使用的调停手段必然也是和稀泥。 到时候,部落就会将怨恨集中在奥斯曼帝国的身上,他们独立的意愿也就更加的强烈了。 “如果奥斯曼帝国不愿意介入呢?”热罗姆.波拿巴到反问一句道。 “如果奥斯曼帝国不愿意介入的话,我们还可以四处散布谣言,同时派遣一部分效忠帝国的人分别袭击两个敌对部落……”克莱恩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陛下,整个叙利亚省就是一个被奥斯曼帝国人为捏在一起的大型火药桶,只需要一点点火星就能够将整个火药桶点燃!” “不错!”热罗姆.波拿巴对于克莱恩的回答很满意,而后又对克莱恩道:“不过你也不要忘记了,帝国的目的并非是为了毁灭而毁灭!毁灭一个东西很容易,但是要重新的建设起来很难!” “我明白了,陛下!”克莱恩似懂非懂地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 热罗姆.波拿巴看出了克莱恩在这个问题上还不够了解,他决定为克莱恩找寻一位“导师”。 抱着这个目的的热罗姆.波拿巴,随即又询问了瓦莱夫斯基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陛下,正如您刚才所说的那样,建设要比破坏困难,克莱恩的计策确实有可能让叙利亚省从奥斯曼帝国的土壤中独立,但是这可能会导致我们在叙利亚省的利益遭到破坏,所以我认为,挑拨矛盾这件事应该掌握一个适度!不要让这把火烧到我们自己的身上!”瓦莱夫斯基摆出了一副中立的态度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是我考虑不周了!”克莱恩恍然大悟,他连忙向热罗姆.波拿巴道歉道。 “这很正常!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还不如你呢!”热罗姆.波拿巴笑着回应了一句,而后继续询问道:“你刚刚说的有一点,我很赞同!现在的叙利亚省是奥斯曼强行捏合在一体的产物,如果有一天我们接手的话,那么我们继续要将他们彻底分裂,争取每一个族群部都分到一个地盘,帮助他们建立国家!” 得益于前世殖民地的经验,热罗姆.波拿巴明白合并殖民地所带来的“隐患”。 如果说大英帝国没有将整个英属印度完全合并为一个整体,而是像印巴分裂一样的话,那么英属印度很有可能不会脱离英国的控制。 当然,不列颠之所以会合并英属印度同样也是为了让自己的统治更加便捷。 只不过,他们也想不到未来有一天,殖民地会一个个独立,并且遭到反噬。 第六百一十六章濒临死亡的圣.阿尔诺 可怜的阿拉伯人还不知道,他们未来的命运已经被一位叫做热罗姆.波拿巴的外国君主完全订死,未来的中东地区只会比历史上更加的零散,部落与部落之间的矛盾也将会历史更加的严重。 “我希望在你担任法兰西驻圣地副领事之后,能够加强同居住在叙利亚省的少数族裔联系,必要的时候可以给予让他们之间相互支援,共同反抗暴政!”热罗姆.波拿巴不动神色地对克莱恩进行暗示。 热罗姆.波拿巴口中所谓的少数族裔,除了居住在圣地犹太人(或者说是闪米特人)与居住在未来叙利亚与伊拉克地区的库尔德人之外,别无他人。 因为这两个民族是阿拉伯世界中最能闹腾的两个民族,从19世纪到21世纪,整个中东世界就没有缺少过他们身影的时候。 最关键是,这两个民族最终都凭借着自己顽强的斗志在遍地“绿洲”的中东,硬生生撕下来了一块肉。 好一点的犹太人建立了以色列,次一点库尔德人也在伊拉克与叙利亚建立了自治区。 当然了,倒霉的库尔德人始终无法摆脱土耳其人的打击。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来到这个世界前的半年多以前,土耳其总统埃苏丹还在命令土耳其军队对叙利亚地区的库尔德聚集区进行轰炸。 可以说,库尔德人与突厥人、阿拉伯人之间的仇恨“不共戴天”。 而在这個时间点的1847年,最后一个库尔德公国被奥斯曼帝国完全消灭,库尔德人从那个时候就已经走上了反抗的道路! “是!陛下!”克莱恩语气激动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他知道自己前往圣地担任领事这件事已经算是板上钉钉了。 “瓦莱夫斯基!”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向了瓦莱夫斯基,他轻声对瓦莱夫斯基呼喊道。 “陛下!”瓦莱夫斯基毕恭毕敬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在我居住在大使馆的这段时间里,你必须要将所有遗留问题全部解决!不要将工作留给下一任,然后自己拍拍屁股走人!”热罗姆.波拿巴对瓦莱夫斯基下达了命令,而后还一脸严肃地询问道:“听清楚了吗?” “陛下,我一定会尽快处理完!”瓦莱夫斯基郑重其事地承诺道。 “那好!我看你的表现!”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瓦莱夫斯道。 …… 马车在法兰西大使馆的大门口停了下来,热罗姆.波拿巴、瓦莱夫斯基、克莱恩三人依次从马车上下来。 站在大使馆门口的热罗姆.波拿巴突然想起,自己似乎还没有同圣.阿尔诺元帅见面。 “圣.阿尔诺元帅的情况如何?”热罗姆.波拿巴停下了脚步,转头询问瓦莱夫斯基道。 热罗姆.波拿巴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瓦莱夫斯基站在原地愣了几秒钟,而后反应过来回答道:“圣.阿尔诺元帅的病情依旧没有好转!” “我不是告诉过你们!如果圣.阿尔诺身体情况出现恶化的话,一定要将他送往巴黎!”尽管热罗姆.波拿巴明白圣.阿尔诺元帅的病已经不是住在哪就能够解决问题的,但是他还是对瓦莱夫斯基有些不满。 “陛下!”瓦莱夫斯基向热罗姆.波拿巴鞠了一躬,然后苦笑着回答道:“我们也劝过元帅阁下,可是元帅根本不听我们的话!他执意要就在这里,一直到法兰西帝国的胜利!他还说如果他身体不能支撑得到法兰西赢得最终胜利的话,到那个时候,再将他的尸体才回去!” 当热罗姆.波拿巴听完瓦莱夫斯基的话之后,“马革裹尸”四个字立刻回荡在他的脑海中。 对于像圣.阿尔诺这样具有冒险主义精神的军人而言,马革裹尸或许就是最浪漫的一件事。 热罗姆.波拿巴有些理解圣.阿尔诺现在的想法与心情,身为一个带兵打仗的将军死在战场上并不是一件屈辱的事情,反倒是一件无上光荣的事情。 死在病床上才是一件屈辱的事,更不要说在死前还要急匆匆返回巴黎,更是一件屈辱。 不过理解归理解,热罗姆.波拿巴还是板着脸训斥了一句,“真是胡闹!圣.阿尔诺元帅胡闹,你们也跟着他胡闹?你们就不会将他绑住送到穿上吗?” 除了您谁敢干啊!瓦莱夫斯基心想。 随后,瓦莱夫斯基摆出来一副苦瓜脸对热罗姆.波拿巴道:“陛下,元帅阁下是整个法兰西总参谋长,而我只是外交部一员大使!” 一个外交部、一个总参谋部,两个权力相互不存在上下级关系的情况下,瓦莱夫斯基自然也就没有任何办法命令总参谋部。 更不要说,圣.阿尔诺元帅的等级是和德.吕伊斯平级,瓦莱夫斯基更加没有什么理由去命令圣.阿尔诺元帅。 “算了!”热罗姆.波拿巴叹了口气,然后重新迈开前进的步伐。 只不过,热罗姆.波拿巴这一次前进方向是与大使馆相的方向。 “陛下,你这是要做什么?”瓦莱夫斯基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做什么?去看望圣.阿尔诺元帅,不行吗?”热罗姆.波拿巴对瓦莱夫斯基回答,然后又停下脚步,露出尴尬地表情询问道:“你们将医院建在哪了?” “陛下,请跟我来!”瓦莱夫斯基再一次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这一次克莱恩被留在了大使馆,热罗姆.波拿巴与瓦莱夫斯基两人乘坐马车,向法兰西在君士坦丁堡军区医院方向赶。 ……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与瓦莱夫斯基乘坐马车前往军区医院的时候,位于法兰西军区医院的某个“豪华vip”房间中,已是满头大汗的法兰西远征军司令圣.阿尔诺元帅睁开了双眼,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后,圣.阿尔诺表示逐渐恢复了原样,他伸出手轻轻地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而后将身体靠在了床头伸出手艰难地将靠近床头的拐杖拿在手里,将双腿缓缓地放在了地上,用拐杖作为支撑一步一步地向前行走,来到了房门。 当圣.阿尔诺元帅的手快要靠近房间把手的时候,房门缓缓地打开。 一身白色护士装、右手拿着托盘的维尔尼亚出现在了房门口,圣.阿尔诺元帅略微有些苍白的脸庞露出了一抹笑容。 “维尔尼亚女士!”圣.阿尔诺元帅用略带一丝尊敬地语气对维尔尼亚说道。 “元帅阁下,我不是告诉过你,最好不要下床吗?你怎么就不听啊!”维尔尼亚一边将托盘放在靠近房门的桌子上,一边对圣.阿尔诺元帅责怪道。 “维尔尼亚女士,我实在是在这个地方憋的有些难受,想要出去透透风!”圣.阿尔诺元帅对维尔尼亚回应道。 “透风?”维尔尼亚指了指窗外乌漆麻黑的天空道:“元帅阁下,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你还要出门?” “维尔尼亚女士,这其实不算晚!想当初我在阿尔及尔的时候……”圣.阿尔诺元帅滔滔不绝地对维尔尼亚讲述在阿尔及尔发生的事情。 “元帅阁下,这里不是阿尔及尔,你也不是十多年前的伱!”维尔尼亚对圣.阿尔诺元帅回应道:“我必须要对你的安全与生命负责任!” “维尔尼亚女士!”圣.阿尔诺元帅指着自己对维尔尼亚询问道:“你看现在的我还有多少时间?” 维尔尼亚望着圣.阿尔诺的身体,一个月前的圣.阿尔诺元帅根本不需要借助拐杖就能够起来,只不过是偶尔疼痛两下。 现在的圣.阿尔诺元帅不借助拐杖根本就找不来,来自腹部的绞痛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出现。 就像是有人用一把刀反复切开圣.阿尔诺元帅的腹部一样,以至于阿芙蓉的剂量比原来增加了一倍还不能止痛,维尔尼亚只好找到了最新的“镇痛剂”,这种镇痛剂的效果要比阿芙蓉好很多,但是成瘾性也比阿芙蓉高出来好几倍。 “元帅阁下!”维尔尼亚表情异常严肃地对圣.阿尔诺回答道:“只要你一天还在在这里接受治疗,那么你就必须得听我的话。在远征军中您是说一不二的人物,而在医院,医生与护士才是掌握着这所医院的人!” 听到维尔尼亚的回答,圣.阿尔诺元帅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 “算了,不说这些了!让我来将您搀扶回床上吧!”维尔尼亚伸出手搀扶着圣.阿尔诺元帅的手臂。 “维尔尼亚女士,我能不能坐在那里!”圣.阿尔诺元帅指着窗户所在的位置对维尔尼亚道。 维尔尼亚思考了片刻之后,点头同意了圣.阿尔诺元帅的请求。 圣.阿尔诺元帅得以坐在靠近窗户的椅子上注视着远处的黝黑的天空。 维尔尼亚将托盘中消过毒的三支玻璃注射器拿在手中,平均每一个玻璃注射器内的液体容量大约为2—3毫升左右,玻璃注射器里面装着无色透明状的液体。 第六百一十七章军人要有骨气! “元帅阁下,您是准备现在就进行皮下注射,还是说等一会儿再继续?” 将三支玻璃注射器重新放回托盘的维尔尼亚抬起头圣.阿尔诺元帅。 “现在就注射吧!”圣阿尔诺元帅伸出手对圣.阿尔诺元帅回应了一句。 维尔尼亚端起托盘放置在了窗边,然后用打开酒精瓶,用提前经过高温消毒过的镊子将酒精瓶里的一小撮棉花取出。 被酒精浸泡过的棉花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重量比普通的棉花略微重了几克。 而后维尔尼亚一只手轻轻地捏住酒精棉,另一只手抓住了圣.阿尔诺元帅的手腕,轻轻地用酒精棉擦拭着小臂,酒精带来的清凉感觉涌入了圣.阿尔诺元帅的脑海中。 简单擦拭一遍的维尔尼亚继续用一只手攥紧圣.阿尔诺元帅的手腕,另一只手将拿在手中的镊子与酒精棉重新放回了托盘中然后又从托盘中取出一根玻璃注射器。 “麻烦你了!”圣.阿尔诺元帅因疼痛而略显苍白的脸上勉强露出了一抹笑容。 维尔尼亚一脸认真地寻找圣.阿尔诺元帅手臂上的血管,很快便找到了血管的位置。 接下来,维尔尼亚便为圣.阿尔诺元帅进行皮下注射,无色透明状的液体通过血管注射到了圣.阿尔诺元帅的身体,并且在圣.阿尔诺元帅的身体开始发挥作用。 仅仅只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候,圣.阿尔诺的脸上就露出了陶醉的神情,现在的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快要抵达上帝所在的地点,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仿佛都在呐喊,来自腹部的疼痛感虽然依旧没有做到完全的消除,但是已经有了明显的改善。 “元帅,您感觉如何?”维尔尼亚的声音交到了圣.阿尔诺元帅的耳畔。 圣.阿尔诺元帅缓缓睁开了双眼,点了点头对维尔尼亚回应了一句:“很好!请继续!” 从圣.阿尔诺言语中,并没有听出大问题的维尔尼亚继续为圣.阿尔诺元帅进行注射。 三根玻璃注射器内的液体被注入到圣.阿尔诺元帅的身体之后,圣.阿尔诺元帅的疼痛“消失”,他睁开了双眼再次对维尔尼亚感谢道:“维尔尼亚女士,辛苦你了!” 维尔尼亚一边整理着托盘上用于注射的工具,一边埋怨圣.阿尔诺元帅道:“元帅阁下!如果您真的体谅我们的话,那么就请您不要再想着离开医院了!老老实实地呆在医院才是您现在的任务!” “维尔尼亚女士,你见过哪一头狼是安安静静的呆在笼子里的?每一只头狼的最好归宿就是在他快要老去的时候战死!”圣.阿尔诺元帅反问维尔尼亚一句道。 “元帅阁下,您不是狼!我们这里也不是笼子!我们这也是为了您的身体健康着想,您就稍微理解一下我们吧!”维尔尼亚纠正了一句道。 “在我看来医院就是囚禁战士的笼子!每一个进入这里的战士,都免不了到手术台上失去一些东西!”圣.阿尔诺元帅语气低沉地对维尔尼亚回应道。 “在手术台获得胜利,总要比在战场上丢掉生命要好!”维尔尼亚小声反驳了一句,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将战死看作是一件无上光荣的事情! “对于一些人来说确实如此!”圣.阿尔诺元帅先是赞同维尔尼亚的观点,然后话锋一转对维尔尼亚回答道:“但是对于另一部分人来说,与其在医院里等待命运下达的审判书,倒不如轰轰烈烈的战死沙场。” “元帅阁下!如果人人都抱着像您这样观点的话,那么我们这一代医护人员恐怕就要变成收尸队了!”维尔尼亚对圣.阿尔诺元帅回应道:“事实上,绝大多数的人都不希望战死沙场,他们苦苦哀求着我们挽救他们的生命!” 圣.阿尔诺元帅沉默不语,他知道军队中同他抱有相通想法的人始终在少数,许多军人终其一生都是浑浑噩噩的度过,因为他们也没有像圣.阿尔诺元帅一样为战争殉节的念头。 “好了!元帅阁下,我要去病床巡视了!”维尔尼亚将托盘重新端了起来对圣.阿尔诺元帅说着,而后虚指一下放在桌子上煤油灯。 “这就不劳烦你了!”圣.阿尔诺元帅摇头拒绝了维尔尼亚熄灭煤油灯的建议,刚刚才从睡梦中苏醒的他还不想现在就休息。 “那好吧!”维尔尼亚点了点头,然后又叮嘱一句道:“您不要睡的太晚,我会在两个小时之后再次回到这里!如果那时您还没有休息的话……” “我知道了!”圣.阿尔诺元帅点了点头,“我会在你再次到来之前休息!” “那就好!”维尔尼亚拉开房门离开,房间中又只剩下了圣.阿尔诺元帅独自一人。 “她可真像是一位白衣天使!”圣.阿尔诺元帅小声嘟囔了一句。 过了一会儿,房门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是这里吗?” “是这里!” “那敲门吧!” “咚咚咚”的三声将正在欣赏星空的圣.阿尔诺元帅重新拉了回来。 “谁?”圣.阿尔诺询问道。 “元帅阁下,我是瓦莱夫斯基!”门外的瓦莱夫斯基大使自报家门道。 瓦莱夫斯基?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莫非克里米亚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圣.阿尔诺元帅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他赶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然后对门外的瓦莱夫斯基回应了一句:“请进吧!” 房门再一次打开,瓦莱夫斯基大使才我现在房门口。 而在瓦莱夫斯基的身后,则是圣.阿尔诺元帅预料之外的热罗姆.波拿巴。 “陛下!”圣.阿尔诺元帅脸上露出了一抹讶异,而后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鞠躬行礼。 “不必多礼!”考虑到圣.阿尔诺元帅身体状况的热罗姆.波拿巴抬了抬手对圣.阿尔诺元帅喊道。 不过,即便热罗姆.波拿巴已经批准圣.阿尔诺元帅可以不用行礼,圣.阿尔诺元帅依旧坚持行礼。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瓦莱夫斯基、圣.阿尔诺元帅三人坐在了三张座椅上交谈。 “圣.阿尔诺先生,你现在感觉如何?”热罗姆.波拿巴看了一眼圣.阿尔诺元帅。 此时的圣.阿尔诺元帅除了脸色略微有些苍白、身体消瘦之外,其他方面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大问题。 “除了偶尔疼痛难忍之外,其他时间都没有什么大问题!”圣.阿尔诺元帅就轻避重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道。 “医院给你用的是什么药物?”热罗姆.波拿巴继续追问了一句,他怀疑圣.阿尔诺元帅注射了吗&啡%。 不过,这个时代真的有这种东西吗?我记得他不是在20世纪才被应用的吗? 对于医学发展一知半解的热罗姆.波拿巴忘记了“梦神”发明时间是在1806年,而它真正作用的时间是在19世纪的中期,也就是热罗姆.波拿巴的所处的这个时间段。 “梦神”是随着皮下注射的发展而逐渐走向兴盛,而且这个时间段的“它”还被赋予了治疗鸦片成瘾的神奇功效。 当然,“梦神”确实可以治疗鸦片成瘾,但是吸食了“梦神”的人会这玩意上瘾。 双方压根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 圣.阿尔诺元帅将“梦神”的名字告诉给了热罗姆.波拿巴,热罗姆.波拿巴立刻就明白圣.阿尔诺元帅现在的状态只不过是依靠药物维持。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会对药物形成抗药性。 到那个时候,就需要注射更多的药物。 “你现在一天注射多少,每天注射几次?”热罗姆.波拿巴询问圣.阿尔诺元帅道。 “每天四次,每一次大约9毫升左右!”圣.阿尔诺元帅立刻回答道。 圣.阿尔诺元帅的回答让热罗姆.波拿巴的心中一沉,这种注射量之下,圣.阿尔诺元帅很有可能挺不过今天的冬天。 “怎么了?陛下!”圣.阿尔诺元帅看出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异样,他立刻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没……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对圣.阿尔诺元帅回应了一句,而后询问转移话题询问圣.阿尔诺元帅在医院的状态。 “除了限制出行之外,其他的也没有什么了!”圣.阿尔诺元帅对回答道。 “你现在的状态确实不适合出去!”热罗姆.波拿巴对圣.阿尔诺元帅说:“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医院吧!” “陛下,军人如果死在了病床上,那就是屈辱!”圣.阿尔诺元帅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圣.阿尔诺,现在还不是悲观的时候!我们要相信上帝一定会眷顾为他而战的人!”热罗姆.波拿巴安慰圣.阿尔诺元帅道。 “陛下,俄罗斯那边同样也有一位上帝!”圣.阿尔诺元帅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俄罗斯已经被上帝的抛弃,他们注定要要宝座上跌落下来!” 第六百一十八章成长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音一落,圣.阿尔诺立刻就委婉地反驳道:“陛下,我并不认为这是上帝的作用,我们的军队才是让俄罗斯帝国跌落宝座的重要推手!” “你说的没错!”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而后话锋一转诡辩道:“但是你又怎么知道,上帝没有在暗地里推动俄罗斯帝国的衰败!我们的世界就是由无数的偶然,构筑起来的!任何一点微小的变动,都会让整个大变样!所以圣.阿尔诺,你要相信自己这个世界上是有奇迹存在的!” 热罗姆.波拿巴的鼓励并没有让圣.阿尔诺元帅心情有所好转,他明白自己等来奇迹的可能性几乎为0。 “希望如此吧!”圣.阿尔诺元帅嘴角露出了苦笑,而后又询问热罗姆.波拿巴为什么会出现在君士坦丁堡。 热罗姆.波拿巴愣了几秒钟,询问圣.阿尔诺元帅道:“怎么瓦莱夫斯基没有告诉你吗?” “瓦莱夫斯基大使并没有告诉我!”圣.阿尔诺元帅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向了瓦莱夫斯基,瓦莱夫斯基立刻向热罗姆.波拿巴告罪,并且表示自己因为公务繁忙忘记向圣.阿尔诺元帅汇报。 “你啊!你!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热罗姆.波拿巴先是斥责了一句,而后向圣.阿尔诺元帅解释道:“我这一次抵达君士坦丁堡,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给那些为了法兰西帝国浴血奋战的将士们,他们应得的荣誉。” 圣.阿尔诺元帅同样也想起,战争部要求他们交一份近东作战的有功之臣名单,当他们满怀欣喜地交他们名单,期待着战争部能够给他们授予勋章的时候,战争部迟迟没有回应。 而与法兰西帝国战争部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不列颠战争部,他们的战争部长在拉格伦授勋名单之后,当即在女王的命令下授予拉格伦司令元帅的军衔,而拉格伦下属剑桥伯爵、卢甘伯爵、卡迪根公爵等人同样也被赋予了不同等级的勋章。 不过,由于拉格伦司令在克里米亚半岛进行作战,所以他的元帅权杖与勋章,不列颠将会派遣一位使节亲自为拉格伦司令授勋与授节。 不仅如此,法兰西帝国的小老弟撒丁尼亚王国战争部长同样也被撒丁尼亚王国赋予了元帅的职位。 当然了,他这个元帅水分要比拉拉格伦司令还要大一些。 眼见不列颠与撒丁尼亚都开始授勋行动,法兰西帝国战争部却迟迟没有动静,因此克里米亚半岛上的法兰西军队没少给他写信埋怨战争部做事拖沓。 明明战争部最先要求他们向上递交授勋成员名单,结果他们倒成了最后一批授勋的国家。 闹了半天,原来是皇帝亲自为他们授勋啊! “陛下,我代表了克里米亚半岛上的士兵感谢您的到来!”圣.阿尔诺元帅当即对热罗姆.波拿巴感谢道。 “为有功之士授勋本就是我这个君主应该做的事,没有什么感谢不感谢的!”深知“唯名与器,不可假于人”的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对圣.阿尔诺元帅淡淡地回应了一句,而后又继续同圣.阿尔诺元帅畅谈。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讲了大约过了两个小时的时间,热罗姆.波拿巴通过圣.阿尔诺元帅之口,了解到法兰西帝国军队在克里米亚半岛的状态与士气。 只不过,在热罗姆.波拿巴与圣.阿尔诺谈话的时候,圣.阿尔诺元帅总是暗示热罗姆.波拿巴希望能够重新返回克里米亚半岛,为帝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用各种敷衍的态度回应圣.阿尔诺元帅,同时还希望圣.阿尔诺元帅能够返回巴黎治疗是【热罗姆.波拿巴提出的意见果断被圣.阿尔诺元帅拒绝】。 整场谈话,热罗姆.波拿巴与圣.阿尔诺在这個问题上始终没有达成一致。 “这个问题,我们可以过一段时间再说!现在最要紧的是……”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转移话题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了房门打开的声音,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道惊讶的声音:“陛下!!!!” 这个声音对于热罗姆.波拿巴而言,简直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没错,出现在房间门口的人,正是提着煤油灯的维尔尼亚。 此时的维尔尼亚将医院中的所有病床全部巡查了一遍,在确认没有什么其他问题之后,维尔尼亚这才提着煤油灯来到圣.阿尔诺元帅的房间,提醒圣.阿尔诺元帅早点休息! 在维尔尼亚推开门之后,她看到了房间内出现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 “您……您现在不是应该在巴黎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维尔尼亚弯弯的眉梢,透露出满满地喜悦。 同热罗姆.波拿巴在这种场合下会面,是她怎么也没有料到的事情。 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向了瓦莱夫斯基,眼神透露出一丝不悦,似乎是在询问瓦莱夫斯基到底是怎么回事。 “陛下,是我疏忽了!”瓦莱夫斯基立刻向热罗姆.波拿巴认错。 于是,瓦莱夫斯基向维尔尼亚解释热罗姆.波拿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下你明白了吧!”热罗姆.波拿巴对维尔尼亚回答道。 “我知道了!陛下!”维尔尼亚立刻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 随后,维尔尼亚又询问了圣.阿尔诺元帅的感觉如何。 “目前情况还算不错!”圣.阿尔诺元帅耸了耸肩,故作轻松地回答了一句。 “既然如此,您还是早一些休息吧!睡晚了对您现在的身体不好!”维尔尼亚再次叮嘱圣.阿尔诺元帅,同样也暗示热罗姆.波拿巴与瓦莱夫斯基不要打扰圣.阿尔诺元帅的休息。 收到维尔尼亚暗示的热罗姆.波拿巴立刻圣.阿尔诺元帅辞别。 “陛下,瓦莱夫斯基大使,你们回去的时候要小心一些!我就不送你们了!”圣.阿尔诺元帅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热罗姆.波拿巴与瓦莱夫斯基离开圣.阿尔诺的病房后,圣.阿尔诺元帅缓慢腾挪着身子从座椅坐回了床上,而后又将被子盖在了身上。 依旧站在病房里的维尔尼亚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放置煤油灯的桌子上,然后将煤油灯熄灭后,提在手中离开。 在维尔尼亚离开圣.阿尔诺元帅的房间准备返回卧室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的手耷拉在维尔尼亚的肩膀上。 这一下着实把维尔尼亚吓一跳,她想来五想要尖叫,热罗姆.波拿巴见状赶忙捂住了维尔尼亚嘴,小声地说道:“嘘!小点声,你也不希望自己的声音吵到他们吧!” 维尔尼亚在看到手的主人是维尔尼亚之后,受到惊吓的心总算平息,她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热罗姆.波拿巴缓缓松开了维尔尼亚的嘴,两人站在一起相视了好一会儿,他们从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喜爱! 纵使他们之间相隔千里,但是这份喜爱永远都不会消失,甚至会因为距离的问题,愈发的思念。 过了一会儿,维尔尼亚靠近热罗.波拿巴,将身体埋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胸前。 “煤油灯给我吧!”热罗姆.波拿巴一边说着,一边将维尔尼亚手中的煤油灯拿到了自己的手中。 解放了双手的维尔尼亚一把抱住了热罗姆.波拿巴,然后将头埋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胸前久久不语。 “辛苦伱了!最近一段时间很累吧!”热罗姆.波拿巴对维尔尼亚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维尔尼亚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只需要再巡视一遍所有的病房,我就可以休息了!” “巡视所有病房?”热罗姆.波拿巴咂了咂嘴,这可是一项“大工程”,最起码也需要1个小时的时间。 现在已经是凌晨11点,也就是说维尔尼亚需要工作到12点多才能睡去。 “我跟你一起吧!”热罗姆.波拿巴对维尔尼亚说道。 “那怎么行!”维尔尼亚摇了摇头回应道。 “为什么不可以呢?”热罗姆.波拿巴反问一句,“难道就因为我是皇帝吗?” “嗯!”维尔尼亚点了点头回答道。 “那我现在不是皇帝!我是热罗姆.波拿巴,这样应该可以了吧!”热罗姆.波拿巴眨了眨眼睛,温柔地说道。 拗不过热罗姆.波拿巴的维尔尼亚只好同意,两人手牵着手一人提着一盏煤油灯巡视病房。 在这些被检查的病房中的绝大多数的士兵与军官都陷入了沉睡,只有少数士兵依旧还没有休息,当他们看到热罗姆.波拿巴的时候,下意识将他当做医院的医生。 所有病床巡视一遍的热罗姆.波拿巴与维尔尼亚一同来到了她的卧室,整个房间比她在巴黎时期简陋了许多,一张床、一个书桌、一盏煤油灯,还有堆积如山的病历资料、病人信息……他们组成了这个房间的全部。 “你就是住在这里?” 第六百一十九章“民兵导弹” “你就住在这里?” 看着眼前这座简陋的房间,热罗姆.波拿巴很难将它同维尔尼亚联系在一起。 “对啊!怎么了?”维尔尼亚一边脱下护士帽将盘起的头发放下,一边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这已经是整座医院最好的一个房间了!” 热罗姆.波拿巴仔细端详着维尔尼亚,他的脑海里不禁同几年前初次见面的她进行对比,“维尔尼亚,你变了!” 维尔尼亚愣了几秒钟,然后询问道:“我哪里变了!” “你变得更加淳朴善良了!”热罗姆.波拿巴来到维尔尼亚的面前,用手轻轻地弹了一下维尔尼亚的额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不要再说了!”维尔尼亚脸上露出了一抹羞愧之色,这是她一生都难以抹去的黑点。 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因为维尔尼亚的请求而停下,他自顾自地说道:“当时的你,就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 “求求你,不要说了!”维尔尼亚小声地哀求道。 眼见维尔尼亚不愿意回首往事,热罗姆.波拿巴只好停止:“我想说,现在的你比之前的你更加的迷人!你还不知道吧!你来到这里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整个法兰西已经到处传唱你的名字!许多的女士都将你视为他们的偶像,许多的男士都想要娶一个像伱这样的人当妻子!” “啊!真的吗!”维多利亚惊讶地张了张口,身处君士坦丁堡的她还不知道法兰西发生的情况。 “当然!”热罗姆.波拿巴用笃定地语气对维尔尼亚回应道:“你在前线救助孩子的家长都在向你表示感谢!你已经拥有了崇高的名誉!” 维尔尼亚在法兰西的名誉,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鼓吹下,已经变成了仅次于奥古斯塔皇后的存在。 当然了,也有一小部分特立独行的报社想要在维尔尼亚的身上找到黑点,以博取热度,这部分报社还没有等热罗姆.波拿巴出手,便被愤怒的巴黎人连夜砸烂的报社。 没有一家报社敢于“逆行”。 “崇高吗?”维尔尼亚喃喃自语,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失落,看样子她似乎并不喜欢这两个字。 “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不喜欢吗?”热罗姆.波拿巴看出了维尔尼亚状态有些不对劲,他连忙询问一句道。 “陛下,我……”维尔尼亚踌躇了片刻,重新组织语言开口询问道:“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什么值得?不值得?维尔尼亚,你把我都搞懵了!”对于维尔尼亚的半截话,热罗姆.波拿巴疑惑地询问道。 “我的意思是……这场战争真的值得吗?”维尔尼亚眼神中透露出一抹悲悯,她用略带一丝哭腔地语调询问道:“如果我们不付出这些代价的话,那就更好了!” 维尔尼亚不会是变成圣母了吧!热罗姆.波拿巴不禁暗想。 不过,他本身并不讨厌圣母,圣母最起码能够以身作则。 他讨厌的是圣母婊,这类人只会嘴上空谈,真让她们做实事的时候,一個个全部退居幕后了。 但是,维尔尼亚如果从圣母转变为反战人士的话,热罗姆.波拿巴还是有些头疼。 毕竟,反战人士足够多的话,他的鸡血理论就要破产! “维尔尼亚有些时候,我们不得不付出一些代价!”热罗姆.波拿巴轻声地安抚道:“有些战争并不是我们想要停止就能够停止,这取决于双方,甚至多方的态度!我想要追求和平,奈何俄罗斯帝国一意孤行地,所以一场战争是在所难免的!” “我知道!”维尔尼亚点了点头,她理解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但是她还是有些不甘心地询问道:“难道国家与国家之间就不能相互理解吗?” “维尔尼亚,你的想法很好!如果每一个人都像你一样的话,这个世界就不会再有战争!”热罗姆.波拿巴先是肯定了维尔尼亚的观点,而后接着对维尔尼亚回应道:“但是你要明白一件事,国家与国家之间向来都不是对等的关系!强大的国家可以扶持身边弱小的国家,使之成为自身的屏障,就像现在的法兰西帝国与撒丁尼亚王国;也可以欺凌,甚至吞并弱小的国家,就像俄罗斯帝国一样……但是不管是哪一个模式,归根结底都是倚强凌弱!这就是人类千百年来的发展史,我们的祖先在我们还是猿猴的时候就已经印刻在我们基因里面的东西!” “猿猴?基因?”维尔尼亚好奇地望着热罗姆.波拿巴,“我们不是由上帝创造出来的吗?” 热罗姆.波拿巴这才想起,达尔文老先生的物种起源要到1859年才发表,基因学说更是遥遥无期的产物。 “这是我的一位朋友对我说的话,他告诉我世界上的所有物种都是进化而来的!我们人类也是由猿猴进化出来的!”热罗姆.波拿巴只好硬着头皮解释,他不知道达尔文到底有没有开始写他著作《物种起源》。 【ps:达尔文开始撰写物种起源的为1855年,也就说现在的达尔文还没有写。】 “真的吗?”维尔尼亚的眼神中透露出一抹迷茫。 “当然是真的!”热罗姆.波拿巴用笃定地语气对维尔尼亚吹嘘达尔文道:“我的那位朋友可是实地考察了许多国家,然后得出的这个结论。要不了几年,他就会将他的研究成果发表出来!到那个时候,你能明白我说的话到底对不对! 还有,我们不是在说战争吗?怎么一下子跑到其他问题上了!我们还是继续回到这个问题上来吧!” “陛下,你刚才说战争是不可避免的东西!难道说我们就没有其他办法将战争消灭吗?”维尔尼亚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很遗憾!就目前而言,我们没有任何办法!”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回应道。 “唉!”维尔尼亚长吁一声,自嘲道:“如果战争本身是一件罪恶的话,那么我的事业也谈不上“崇高”,我们同样也是罪恶的刽子手与帮凶罢了!特别是像我这样一开始抱着其他目的来到这里的人!” “维尔尼亚,话也不能这么说!不管你是抱着什么目的来到这里,当你抵达这里全身心投入到工作的时候,你就已经超越了那些只会现在制高点批判所以,却不去实际行动的人!”热罗姆.波拿巴只好耐着性子宽慰维尔尼亚道:“你无法避免战争,但是你能够通过你的双手让一位位青年重新站起来!这已经是一件非常崇高的事情了!” “可是,陛下!”维尔尼亚噙着眼泪对热罗姆.波拿巴说到:“你知道吗?当我看到那些和我一样年龄的年轻人,在我面前痛苦的挣扎、哀嚎,直至停止哀嚎死亡,而我却只能束手无策的时候,那种感觉……” “我知道!”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抱着了维尔尼亚,他感受到了维尔尼亚的颤抖,他开始后悔让维尔尼亚经历这些事情。 维尔尼亚现在这种情况让热罗姆.波拿巴想起了后世的pstd。 pstd又名创伤应激障碍,是指个体经历、目睹或遭遇到一个或多个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实际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胁,或严重的受伤,或躯体完整性受到威胁后,所导致的个体延迟出现和持续存在的精神障碍。 根据后世pstd发病率的报道来看,女性的发病率远远高于男性。 因此热罗姆.波拿巴怀疑维尔尼亚是不是因为亲眼目睹了那些参战老兵的状态之后,同样被他们所感染得了这种病。 “维尔尼亚,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吧!”在名利与维尔尼亚的身心健康面前,热罗姆.波拿巴选择让维尔尼亚离开,他不想看到一个被pstd折磨的花季少女:“等到授勋结束之后,你就同我一起返回巴黎,返回杜伊勒里宫!”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回答,维尔尼亚的心中一暖,她抬起对热罗姆.波拿巴坚定不移地回应道:“不!陛下,我要留在这里!直到战争结束!” “不行!你怕你的精神会受不了!”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这才过去一个多月,维尔尼亚就变成现在这样子。 如果战争在惨烈一点,运往君士坦丁堡的士兵再多一点的话,他很难相信维尔尼亚真的不会患上pstd。 “不!陛下,我可以承受的住!”维尔尼亚语气果决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我并没有您想象中的那么脆弱!” “可是你刚才……”热罗姆.波拿巴忍不住对维尔尼亚担心道。 “刚刚只不过是对您发泄一下!”维尔尼亚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在这所医院中,我不能显露出任何软弱!只有在您的身边才行!” 看着眼前态度坚决的维尔尼亚,热罗姆.波拿巴叹了口气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不勉强了!不过,你要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了!陛下!”维尔尼亚微微踮起脚用嘴唇擒住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嘴唇,然后又用她纤细的手抓住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民兵导弹:“爱我!” 第六百二十章陆军马鹿 当正午的阳光透过黄色的帷幔一直延伸到床脚的时候,躺在床上的热罗姆.波拿巴睁开了双眼,转过头注视着身旁。 此时热罗姆.波拿巴身旁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一件件叠好的衣物。 这些衣物原本在今天凌晨的时候,还散落在地上,今天一大早,却又整整齐齐地放在床上,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维尔尼亚的功劳。 “这妮子……”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无奈的笑容,自言自语道:“我不是都告诉过她,今天可以不用早起!”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将折叠好的衣服展开一件件地套在身上,然后起身来到了靠近角落的铜制洗脸盆旁边用盆里的水简单的擦拭了一下后,转身打开的大门。 “我听说维尔尼亚的房间里面,今天住了一个男人!” “真的吗?那还真是一个大新闻?” “是啊!维尔尼亚可是整个医院的梦中女神!这下恐怕不少人要哭了!” “不过我听说,维尔尼亚在巴黎的那个男人势力很大!你说会不会是他?” “不可能吧!最近也哪位大人物过来吧!对了,皇帝陛下好像来了!你说会不会是……” “怎么可能是皇帝陛下!如果是皇帝陛下的话,维尔尼亚还会在这里?” “说的也对!” 当热罗姆.波拿巴打开房门之后,恰好遇到了正在讨论维尔尼亚房间里男人的两位医生。 “你们好!”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对0对两位医生打了一个招呼。 “陛……陛下!”其中一位医生用颤抖的声音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法兰西帝国皇帝会出现在维尔尼亚的房间。 更加糟糕的人,自己刚刚好像说了一些大不敬的话,不知道皇帝陛下到底听没听到! 另一位医生同样也一脸惊恐地望着热罗姆.波拿巴,帝国皇帝出现在君士坦丁堡军区医院实在是一件惊悚的事情。 “你认识我?”热罗姆.波拿巴一脸诧异地望着眼前的医生。 虽然他是帝国的皇帝,但是并不代表帝国的臣民都认识他。 毕竟,他还没有像他的伯父拿破仑皇帝那样印刻在头像上。 “在我抵达君士坦丁堡之前,我还是斯特拉斯堡军区的医生!曾经有幸,在远处见过您!”医生慌忙向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 “原来如此!”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然后对医生说道:“你们刚刚是在谈论我吗?” “啊不……”医生先是否认,而后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没错……我们并不知道您和维尔尼亚女士的关系!” “如你所想,我本身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维尔尼亚的狗男人!”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对两位医生说道。 此言一出,两位医生吓的差点瘫痪在地上。 如果早知道这样的话,他们说什么都不敢在背后议论! “别害怕!”热罗姆.波拿巴立刻安抚两位医生道:“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暴君!我同你们一样都比较喜欢讨论一些八卦,例如:弗兰茨.约瑟夫为什么总是一张苦瓜脸、阿尔伯特的身体为什么这么差之类的,但是……”热罗姆.波拿巴的语气稍微严厉了一些:“说归说,闹归闹!不要再人背后嚼舌根,相信我任何一個人都不喜欢嚼舌根的家伙!” “是!是!”两位医点头哈腰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还有!”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说道:“不要对任何人说,你们同我见过面!知道了吗?” “我们一定会守口如瓶!”医生赶忙回应一句道。 “没错!我们一定会……”另一位医生同样也回应了一句。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与两位医生分别,独自一人走进了军区医院的食堂。 “饭好了吗?”站在食堂大门口的热罗姆.波拿巴询问窗口处的大厨。 “请您再等一会儿吧!”不认识热罗姆.波拿巴的大厨看着眼前气度非凡的热罗姆.波拿巴,料定眼前的人应该是将军之类的大人物,他的语气不由得恭敬地回应了一句道。 “那好!”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站在窗口,时不时地向里面望了过去。 窗口另一端的厨师正在将一盘热气腾腾的黑面包,然后又将一张一张腌制好后压缩成硬圆饼状蔬菜,放入煮沸的大锅中,倒上已经切好的肉泥。 大约过了20分钟之后,一锅热气腾腾的蔬菜汤制作完成。 窗口内的厨师找到了一个比较大的碗,为热罗姆.波拿巴盛了一碗肉多菜少的蔬菜汤,原本的黑面包也被换成了质地松软的面包,同时为热罗姆.波拿巴配上了一杯葡萄酒! “这是您的午餐,请享用!”厨师将所有的菜都放在窗口后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道。 看着眼前的汤与面包,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拒绝道:“请给我换成黑面包,而且蔬菜汤里面的肉也太多了!” “先生,像您这样尊贵的人就应该吃这个!”厨师苦口婆心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你认识我?”热罗姆.波拿巴好奇地望着眼前的厨师。 “不!”厨师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不过,我见过很多将军,他们都没有像您这样气度非凡,所以我断定您应该也是一位将军吧!” “差不多吧!”热罗姆.波拿巴敷衍了一句,然后伸出手将食物重新推了回去道:“将我的食物换成普通士兵吃的就可以了!这些东西还是留给那些受了重伤的士兵吧!” “这……”厨师有些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点头同意道:“既然您执意要这样的话,那我尊重您的选择!” 随后,厨师将热罗姆.波拿巴的食物换成了黑面包与只有几根肉丝的蔬菜汤。 原本的葡萄酒也被厨师换成了一杯咖啡,对于法兰西士兵来说,咖啡要比葡萄酒更好。 因为后者往往处于供应不足的状态,而前者并没有这样的后顾之忧。 “谢谢!”饥肠辘辘的热罗姆.波拿巴将食物端到了食堂大厅的餐桌上就餐。 略微带着一丝热气的黑面包在咬下去的第一口引起热罗姆.波拿巴的不适,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咀嚼一个全麦面包一样,酸味涌入热罗姆.波拿巴的口腔。 热罗姆.波拿巴只能强忍着不适将黑面包咽下去,然后轻轻地吹了吹漂浮在蔬菜汤上的热气,抿了一口蔬菜汤。 一股咸到发齁的感觉充斥着热罗姆.波拿巴的味蕾,就像是某师傅老坛酸菜牛肉面的那种感觉一样。 热罗姆.波拿巴感觉眼前的蔬菜汤已经不能再称之为蔬菜汤了,他干脆应该叫咸汤算了! 口味稍微轻一点的人根本无福享受这种美食。 口腔中充斥着酸与咸两种感觉的热罗姆.波拿巴迫不及待地饮用了咖啡,咖啡中的苦涩将黑面包与蔬菜汤的感觉掩盖! 他们就是用这些来给病人吃?!!! 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略微带着一丝怒气,他无法相信究竟谁能够吃下这些东西。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想要起身同厨师算账的时候,一队士兵进入了餐厅,并且对餐厅窗口的厨师道:“快!给我来一份午餐,最好是有葡萄酒!” “葡萄酒没有!只有咖啡要不要!”厨师淡淡的回应了一句道。 “也行!”士兵果断地回应道。 厨师开始为士兵出餐,拿起餐盘的士兵转身看到了热罗姆.波拿巴,他们赶忙来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热情地询问道:“老兄,要不要一起!” “可以!”热罗姆.波拿巴微微一笑。 士兵同热罗姆.波拿巴坐在了一起,坐在一张餐桌上的其中有一位士兵仔细端详着热罗姆.波拿巴一会儿用不确定地语气询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总感觉你听面熟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装作漫不经心地回应道:“很多人都说我长着一双大众脸,谁都像谁都又不像!” 热罗姆.波拿巴的这番言论打消了士兵的疑惑,他同样也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谁还不是长着一双大众脸!” 说完,士兵开始大口吃着黑面包,仿佛黑面包的酸味对他们来说小菜一碟,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没有透露出丝毫的不适。 “你们难道没有感到酸吗?”热罗姆.波拿巴诧异地询问士兵道。 “酸?”士兵同样也诧异地望着热罗姆.波拿巴,而后点了点头道:“听伱这么一说,确实有点酸!不过没关系,能够吃到这些就已经很不错了!” “是啊!同不列颠相比我们就很不错了!”另一位士兵同样也开口道,“我曾经看到过他们的食物,说实话,他们给的那些东西,还不如直接给他们一根木头啃!” 说完,该士兵喝了一口蔬菜汤,脸上露出了幸福地笑容! 望着眼前这群大快朵颐的士兵,热罗姆.波拿巴陷入了沉思。 真的是我的问题? 第六百二十一章法兰西军队的隐患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陷入自我怀疑的时候,一旁的士兵热情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隶属于哪支部队、叫什么名字! “唔!其实我是……”热罗姆.波拿巴踌躇了片刻之后,开口回应道:“我来自第三师、第二旅、第三团,我的名字叫热罗姆.帕里欧!” 当热罗姆.波拿巴说完这句话之后,坐在他周围的几位士兵同时向他投来了羡慕的目光:“这么说你是近卫师的人啊!” “对啊!”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然后撕下一块黑面包塞在嘴里咀嚼,好奇地询问道:“近卫师出了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士兵们摇了摇头,其中一位士兵拍了拍热罗姆.波拿巴的肩膀用前辈地口吻对他说道:“没想到,你这种体格也能够入选近卫师!看来近卫师的标准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高吗?” “运气!运气!”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摆了摆手对士兵回应了一句。 “哎!我们要是有你这个运气就好了!”另一位士兵叹了口气,小声埋怨道:“现在你们近卫师可是大出风头了!特别是你们的那个师长佩利西耶,我听说国内报纸都快将他吹捧成第二个苏尔特大元帅了!一旦他接替了圣.阿尔诺元帅的职位,老兄你自然也就跟随水涨船高了!” “此话曾讲!”热罗姆.波拿巴故作好奇地询问了一句道。 “还能怎么说!佩利西耶接任圣.阿尔诺元帅担任远征军司令之后,必然少不了战争!一旦战争开始,你们第三师自然也会受到重用!到时候,老兄你不就直接可以升官了!”士兵用说叫地口吻回应道。 “这……”热罗姆.波拿巴挠了挠头,反驳了一句道:“战争又不是郊游!哪能随随便便就胜利!” “老兄,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进入第三师的!”士兵用恨铁不成钢语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就凭俄罗斯手中的那些士兵,怎么可能是我们的对手!” 另一个士兵同样接着说道:“是啊!整个俄罗斯就像是一座破房子,摇摇欲坠,只需要我们轻轻在门框上踹一脚,他们就会轰然倒塌!” 当士兵说出这句话之后,热罗姆.波拿巴感受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熟悉感,他突然意识到这句话好像是某個国家的元首在进攻苏维埃时候说的话! 时隔九十年,竟然提前出事了! 妈的!我成了希特勒了! 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暗骂了一句,他可不想成为在地堡中自杀的家伙。 事实证明,任何小看俄罗斯的人必然会被俄罗斯击败。 俄罗斯这个国家一直以来确实给人的感觉是腐朽与落后,他们军队都是随意征召的斯拉夫牲口、他们的官僚都只学会的贪污与腐败,他们的政府低效程度只比奥斯曼帝国强上一些!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俄罗斯帝国是一个脆弱的国家,恰恰相反的是,他们的政府即便是出现了层出不穷的失误,但是他们也能够凭借着顽强的韧性继续战斗下去,在战斗中不断的修正失误,然后击败对手。 从拿破仑战争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再到第二次世界大战,斯拉夫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们作为牲口的韧性。 俄罗斯帝国需要战胜的对手从来不在国外,而在国内。 击垮俄罗斯帝国的方法同样也不是在军事上彻底击败他们,而是在消磨俄罗斯帝国有生力量的同时,策动俄罗斯帝国的内部叛乱。 任何妄图依靠军事解决庞大帝国的人,最终的结局也只有被这个庞大帝国拖垮。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热罗姆.波拿巴一边用木勺搅了搅蔬菜汤,一边表情严肃地询问士兵道。 感受到热罗姆.波拿巴身体上不由自主散发出的上位者气息之后,在场的几位士兵表情一凝,然后小心翼翼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不光是我们,所有人都认为俄罗斯帝国很快就会陷入崩溃!不信你问他们!” 说完,士兵用手指了指周围正在吃饭的军官。 “简直是瞎胡闹!”热罗姆.波拿巴眉头微微紧皱,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如果正如士兵所说的那样,那么帝国军队很有可能会在接下来的战斗中面临惨痛的教训。 现在看来塞瓦斯托波尔的胜利来的实在是太容易了,以至于很多人都小看了俄罗斯帝国。 “您到底是谁?” 士兵的声音再次传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耳边,回过神来的他赶忙舒缓了眉头对周围略微有着紧张地士兵安抚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是第三师的人!” “如果您只是一位普通士兵的话,绝对不会说出刚才那句话!”士兵斩钉截铁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咳……咳,我这也是关心军队的安慰!”热罗姆.波拿巴随口敷衍了一句道。 “你刚才说您叫热罗姆.帕里欧对吧!”士兵继续用尊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我记得皇帝陛下叫热罗姆.约瑟夫.波拿巴,第一师的那位皇帝侄子叫热罗姆.帕特逊……这么说来,您和皇帝陛下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勉强算是沾亲带故吧!”热罗姆.波拿巴继续敷衍了一句道。 “那您能不能告诉皇帝陛下,下一次出战的时候,能不能让我们第二师打头阵!”士兵用殷切地眼神望着热罗姆.波拿巴。 “伱们……”热罗姆.波拿巴沉默了片刻后,说道“你们就不怕吗?” “怕?我们为什么要害怕呢?”士兵们一脸疑惑望着热罗姆.波拿巴道。 “死亡难道不让人感到害怕吗?”热罗姆.波拿巴询问士兵。 “死亡确实让人害怕!”士兵先是承认了死亡,而后一脸严肃地说道:“但是比起死亡,我们更害怕的是我们所有的牺牲被人无视,我们害怕祖辈的荣耀在我们的这里蒙尘!我们的父辈跟随拿破仑陛下的脚步横扫了整个欧洲大陆,我们也这些人同样要跟随皇帝的侄子将父辈当年做过,却还没有做完的事做一遍!!” 另一位士兵同样也开口道:“我是农民的儿子,我的祖父曾经为皇帝陛下献出了一条腿,他告诉我,我们家之所以能够获得今天,全都是依靠皇帝陛下当初的政策! 因此的祖父和父亲相信,皇帝的侄子一定不会抛弃他们忠臣的农民!” 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感动,这是何等的忠诚! 想到这里,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坚定地对他们说道:“放心吧!你们的愿望我会向皇帝反应!”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将快要放凉了的蔬菜汤一饮而尽,然后起身离开军队食堂。 “你看那个人!像不像一个人!”坐在军队食堂的一位军官用胳膊肘杵了杵身旁的朋友道。 “谁?”军官抬起头露出了疑惑地表情,然后说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当他看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孔后,握住木勺的手轻轻抖动了一下,然后用颤抖声音说道:“陛……陛下!” 说完,他压低声音,语气急迫地询问道:“这是陛下吧!” “不知道!”军官摇了摇头,而后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我听说皇帝陛下已经抵达君士坦丁堡了!” “那应该没错了!” 就这样,在热罗姆.波拿巴离开后不久,一则有关皇帝陛下出现在餐厅的传闻就在军区医院传播。 离开餐厅的热罗姆.波拿巴漫步在医院内的走廊,直到再次遇见维尔尼亚。 “你跑哪去了?”维尔尼亚小声地询问了一句。 “食堂啊!”热罗姆.波拿巴理所应当地回答道。 “你去食堂干什么?”维尔尼亚疑惑地望着他。 “还能干嘛?”热罗姆.波拿巴摊了摊手对维尔尼亚回应:“吃饭啊!不过,食堂里的午餐还真是有着……怎么说呢!特别!” “要不我待你出去吃?”维尔尼亚再一次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免了!”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拒绝道:“现在我已经吃饱了!对了,圣.阿尔诺元帅今天已经是第几针了?” “刚刚第二针已经打完了!”维尔尼亚回答道。 “那你先去吃饭吧!我去同阿尔诺元帅谈一谈!”热罗姆.波拿巴对维尔尼亚回应了一句。 “嗯!”维尔尼亚点了点头,然后叮嘱热罗姆.波拿巴不要聊的太久,圣.阿尔诺元帅也需要休息。 “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道:“对了,口罩给我一个!” 【ps:口罩也是热罗姆.波拿巴与路易.巴斯德强制推行的产物,由于技术不达标纱布口罩的质量并不太好,而且还特别的厚!】 “你要口罩做什么!”维尔尼亚一边从口袋里掏出口罩,一边询问道。 “你觉得我这个样子在医院穿行,会不会被人认出来?”热罗姆.波拿巴笑着回答。 维尔尼亚将口罩交给了热罗姆.波拿巴,戴上口罩的他快步前往圣.阿尔诺元帅所在的病房。 第六百二十二章奥斯曼帝国在行动 “元帅,现在法兰西军队似乎透露着一股盲目的乐观主义精神!” 进入房间的热罗姆.波拿巴皱紧眉头,一脸严肃地对圣.阿尔诺元帅说。 “陛下,你是从哪得到这个消息的!”圣.阿尔诺元帅先是一愣,然后询问道。 “就在刚刚,我前往医院餐厅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向圣.阿尔诺元帅讲述了他在餐厅中发生的事。 听完热罗姆.波拿巴讲述的前因后果,圣.阿尔诺元帅的内心有些不以为然,在他看来,法兰西军队在克里米亚半岛取得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军队中出现骄傲的情绪自然也是应该的,热罗姆.波拿巴的举动实在是有些大惊小怪了。 不过,即使圣.阿尔诺元帅心中认为皇帝有些小题大做,但是他脸上依旧表现出认真分析的表情。 “陛下,在我看来,食堂士兵只不过是个例,并不能代表整个法兰西军队!”圣.阿尔诺元帅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请您务必相信这支由您一手缔造的军队吧!” “我并不是不相信军队!”热罗姆.波拿巴连忙解释道:“我只是认为这种盲目乐观主义下,我们的军队可能要遭受到挫折!我们只是打垮了俄罗斯在克里米亚半岛上的部队,并没有打败整个俄罗斯帝国!尼古拉一世仍然能够将他在南线部队的俄罗斯军队全部调集到克里米亚半岛同我们死磕!” 热罗姆.波拿巴的担忧也不无道理,根据法兰西海军传来的情报显示,最近一段时间,俄罗斯帝国在高加索与比萨拉比亚的军队一直源源不断地向克里米亚半岛所在的方向集合。 “陛下,要不我亲自前往克里米亚半岛,告诫他们保持谨慎!”圣.阿尔诺元帅跃跃欲试地说着,现在的他一刻都不想要呆在军区医院。 “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医院吧!”热罗姆.波拿巴何尝不了解圣.阿尔诺元帅的小心思,但是他并不想让圣.阿尔诺元帅在返回克里米亚半岛。 而热罗姆.波拿巴之所以不希望圣.阿尔诺元帅前往克里米亚半岛,有以下几点原因: 第一,圣.阿尔诺元帅返回克里米亚半岛之后,克里米亚半岛的指挥权应该归圣.阿尔诺,还是佩利西耶,热罗姆.波拿巴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圣.阿尔诺元帅交给他的那份转交指挥权的电报。 第二,圣.阿尔诺元帅的身体本来就已经进入了晚期,万一在克里米亚有个三长两短的话,热罗姆.波拿巴的心中更加愧疚了。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希望前往克里米亚半岛。 “陛下,我……”圣.阿尔诺元帅想要说着什么,突然一股剧烈的疼痛从他的腹部传来,他赶忙捂住腹部露出了痛苦不堪地表情。 热罗姆.波拿巴见状脸色同样也有所变化,他猛地起身迅速跑到门口大喊一声:“快来人!” 走廊中行走的两位医生在听热罗姆.波拿巴呼喊后,快步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当他们看清楚是热罗姆.波拿巴呼喊后,立刻回应道:“陛下!” “嗯?是你们阿!”热罗姆.波拿巴诧异地望着眼前的这两位医生,他们正是之前遇到的那两位:“不管了!你们快进来看一看吧!”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侧身为两位医生留下可以过人的通道。 两位医生立刻进入房间,对着圣.阿尔诺元帅的身体一阵摸索后,转头对热罗姆.波拿巴道:“陛下,必须要继续注射才行!” “那还等什么!快去!”热罗姆.波拿巴下达命令道。 其中一位医生迅速离开,另一位医生不断地试图用语言安抚圣.阿尔诺元帅。 站在一旁热罗姆.波拿巴看了一眼圣.阿尔诺不由得发出了无声的叹息,对于一個得了癌症晚期的人来说,呆在世界上的每一秒都是无比的痛苦。 过了一会儿后,一位身穿手持托盘、穿着一身粉色护士服的护士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为圣.阿尔诺元帅进行皮下注射。 一管药剂下去之后,圣.阿尔诺元帅的表情明显好了许多,额头上的汗水依旧不停地往下低落。 “陛下……让您见笑了!”圣.阿尔诺元帅断断续续地说着,他的嘴角露出了苦涩地笑容。 “你没事就好!”热罗姆.波拿巴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但是他的内心却十分清楚,圣.阿尔诺的身体能不能撑到秋天都已经算是一个问题了。 “梦神”已经出现了抗药性,继续加大剂量的话,恐怕圣.阿尔诺不会被癌症送走,也会被梦神送走。 “元帅,要不你还是返回巴黎吧!这里的医疗设备比巴黎差远了!”热罗姆.波拿巴向圣.阿尔诺元帅提议道。 “陛下,我这个状态返回巴黎也难逃一个死亡,还不如留在这里!”圣.阿尔诺元帅拒绝热罗姆.波拿巴返回巴黎的建议。 “那好吧!”热罗姆.波拿巴不再坚持,医疗设备的好坏对于癌症晚期的患者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作用。 更不要说,现在还是19世纪,一个连x光都没有的时代,圣.阿尔诺元帅只有死亡。 “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热罗姆.波拿巴决定不再打扰圣.阿尔诺元帅,他赶忙对圣.阿尔诺元帅说道。 等到热罗姆.波拿巴同两位医生与一位护士关上圣.阿尔诺的房门后,热罗姆.波拿巴叮嘱他们一天不要给圣.阿尔诺元帅注射超过50毫升的“梦神”药剂。 “万一元帅他疼的难受怎么办?”医生小心翼翼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那也不行!”热罗姆.波拿巴咬着牙说,“记住一定不要超过这个剂量!” “是!”医生点了点头,表示一定会谨记热罗姆.波拿巴的话。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询问了他们使用“梦神”的人多不多。 “并不算多!常规手术,我们都是使用乙醚!”医生赶忙回应了一句道。 “那就好!记住!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给他们使用!”热罗姆.波拿巴对医生叮嘱,“这种东西,一旦吸入很容易就会成瘾,到时候想要戒除的话,那可比鸦片还要困难!” “是!陛下!”医生赶忙回应了一句道。 “好了,现在也没有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了!” 交代完一切的热罗姆.波拿巴重新带上了口罩准备离开军区医院,“记住告诉维尔尼亚,我在大使馆等她!还有不要说你们见过我!” 医生点头表示他们会告诉维尔尼亚。 “很好!”热罗姆.波拿巴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医院。 正当热罗姆.波拿巴踏出军区医院大门的时候,一辆标有阿卜杜勒苏丹(每一个苏丹都有特定的徽章)标志的马车停在了军区医院的大门口。 紧接着,瓦莱夫斯基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热罗姆.波拿巴立刻走到了瓦莱夫斯基的面前询问道:“你这是……” 听到熟悉声音的瓦莱夫斯基立刻就认出了口罩下的热罗姆.波拿巴,他压低声音对热罗姆.波拿巴汇报道:“皇帝陛下,阿卜杜勒.迈吉德苏丹想要邀请你前往托普卡帕宫一同商议,奥斯曼帝国的接下来的军事行动!” “奥斯曼帝国的军队行动?”热罗姆.波拿巴诧异地望着瓦莱夫斯基,“他们自己做主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找我!” “陛下,我猜测他们可能是在想要法兰西军队的配合吧!”瓦莱夫斯基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您身为法兰西帝国的最高统帅,他们理应知会您!” “不列颠的人过去了没有?”热罗姆.波拿巴继续追问一句道。 瓦莱夫斯基点了点头,并且表示不列颠大使斯特拉斯福德.坎宁已经在托普卡帕宫,现在就差热罗姆.波拿巴没有到场了! “看着阵势,还蛮大的!”热罗姆.波拿巴摸了摸下颚,露出若有所思地表情,“行!我过去看一看也好!”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与瓦莱夫斯基一同坐上了马车。 马车搭载着两人一路横冲直撞,很快便抵达他托普卡帕宫。 甫一进去托普卡帕宫的热罗姆.波拿巴与瓦莱夫斯基便遇到了王宫总管——一位黑人太监。 “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黑人太监用法语向热罗姆.波拿巴鞠躬行礼,“伟大的苏丹陛下已经恭候您多时了!请您跟随我一起来!” “麻烦你了!”热罗姆.波拿巴和颜悦色地回应了一句。 在黑人太监的引领下,热罗姆.波拿巴与瓦莱夫斯基来到了一所金碧堂皇的大厅,大厅的墙壁上挂着历代奥斯曼帝国苏丹的画像,阿卜杜勒.迈吉德坐在了一张悬挂着他本人画像的御座上,而在他的旁边还有一张空着的座位,看样子应该是特意留给热罗姆.波拿巴的。 第六百二十三章漏洞百出的行动 “我亲爱的兄弟,你总算来了!” 坐在御座上的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在看到热罗姆.波拿巴后,迅速起身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先去给了热罗姆.波拿巴一个热情的拥抱,然后又握住他的手和蔼地说道。 或许是因为深受前世小品“新疆烤羊肉串”的“毒害”,面对过分热情的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热罗姆.波拿巴总感觉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不像是一位君主,倒像是一位衣着华丽的烤羊肉串摊主。 不过,这个烤羊肉串摊主的身上并没有羊膻味。 “我的兄弟,非常感谢你们奥斯曼帝国能够邀请我来参加这场军事会议!”维持“表面兄弟”人设的热罗姆.波拿巴照例对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表示感谢。 “我的兄弟!感谢的话就不需要再过多复述,快上座!”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一边对热罗姆.波拿巴说着,一边将他拉到了座位上坐下。 两位君主到场之后,御前军事会议正式开始。 负责为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讲解此次军事行动的人,是君士坦丁堡司令穆罕默德.阿尔玛帕夏。 “两位陛下,各位大使、将军!”穆罕默德.阿尔玛先是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两人鞠躬,而后轻轻地拍了拍手。 一辆悬挂着地图的小推车被之前送热罗姆.波拿巴进入宫殿的黑人太监推了进来。 这是一张奥斯曼帝国的东部省份行政区域的规划地图,其中还包括括了后世亚美尼亚与格鲁吉亚地区。 因此热罗姆.波拿巴在看到地图的第一眼就断定,奥斯曼对于这两个地区还是很有想法。 毕竟,这两个地区被俄罗斯帝国兼并的时间也不足百年。 想当初,光是格鲁吉亚巴统地区就聚集了将近50万的***。 如若不是俄罗斯帝国占领迫使大量的***逃回奥斯曼帝国的话,现在整个格鲁吉亚根本没有东正教的生存空间。。 即便俄罗斯帝国已经占领了这里,他们还是无法在这两块区域内建立起相对稳定的统治,担任亚美尼亚与格鲁吉亚两地的总督不得不花费代价对两地的***进行清剿工作。 而真正解决这個问题还是在苏维埃建立之后,在苏维埃的一次次民族大迁徒下,格鲁吉亚的***迁徒到了远东地区,整个格鲁吉亚的***比例才逐渐的降低。 当然了,这种迁徒并非了格鲁吉亚一个国家,波罗的海、克里米亚乃至中亚五国都有过这样的行为。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内心思考着俄罗斯帝国民族大迁徒的时候,穆罕默德.阿尔玛用法语为他们讲解整个高加索地区局势。 现如今的高加索地区,从黑海到波斯海的150英里国境线里,奥斯曼帝国麾下的高加索土耳其军队(其中有埃及人、亚美尼亚人、土耳其人)与俄罗斯帝国在高加索地区的部队,正在以古亚美尼亚王国留下的重要堡垒卡利斯要塞为中心进行紧张的对峙。 这座要塞是俄罗斯帝国通往小亚细亚半岛的唯一障碍,同时也是土耳其军队的最后一道屏障。 为了避免这道屏障被俄罗斯军队莽穿,被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任命为高加索军团司令的阿卜迪帕夏在卡利斯城纠结了将5.5万人的军队,其中包括4万名步兵与8000名骑兵,还有4000人非正规军部队与54门火炮。 而在他们对面的俄罗斯军队因为受到克里米亚战事的影响,原本将近10万的军队,现如今只剩下了不到4万,其中有2.8万人的步兵与5000名的骑兵,1600名的部落非正规军与60门火炮。 如果说从纸面上实力来看,奥斯曼帝国的军队要远远大于俄罗斯帝国的军队。 但是军队并不是比大小,谁人数多、谁就能够取得胜利,组织度、装备、士气、后勤,都是影响军队战斗力的重要因素。 当穆罕默德.阿尔玛将俄土两家的兵力部署复述完后,又说出了他们的作战计划。 高加索地区的司令官阿卜迪帕夏希望克里米亚半岛上驻扎着的4万名土耳其军队能够抽调出一半登陆苏呼米地区,配合卡利斯地区的守军部队对俄罗斯帝国形成包夹之势,一举歼灭盘踞在高加索地区的俄罗斯帝国士兵。 为了让自己的策略显得更加具有说服力,穆罕默德.阿尔玛帕夏告诉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高加索司令部已经秘密联络了一大批部落叛军,只要俄罗斯帝国一有颓势,那些部落叛军就会揭竿而起,让俄罗斯帝国陷入***的海洋中。 穆罕默德.阿尔玛帕夏将自己的战略意图讲完之后,再一次向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鞠了一躬,并且请求他们的“圣裁”。 “热罗姆,你怎么看?”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热罗姆.波拿巴沉默了片刻后,转头询问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我能否询问他几个问题?” “当然可以!”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爽快地回应了一句。 “那好!”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对准了穆罕默德.阿尔玛帕夏,“阿尔玛将军,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你能否为我解答一下?” “陛下,请讲!”穆罕默德.阿尔玛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第一个问题,你这个计划到底是你自己提出来的还是阿卜迪提出来,还是说由你们两个一起提出来的?”热罗姆.波拿巴一脸严肃地询问道。 穆罕默德.阿尔玛犹豫了片刻后,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启禀陛下,这项计划是由阿卜迪帕夏提出,我代为转交的计划!” “既然是高加索司令阿卜迪提出来的计划,那么他应该对这项计划很了解了!”热罗姆.波拿巴嘴角微微一笑。 “当然!”穆罕默德.阿尔玛当即回应了一句。 “你是否对阿卜迪的军队有所了解呢?”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询问道。 “还算了解!”穆罕默德.阿尔玛踌躇了几秒后,回复道。 “那你告诉我,高加索地区司令部的军队到底有多少人配备了步枪?配备的是什么型号步枪?你们的骑兵部队使用的武器是阿拉伯弯刀,还是燧发手枪……你们的54门火炮火炮究竟是什么时候生产的,他们的射程与威力几何?”热罗姆.波拿巴连珠炮似地不停想穆罕默德.阿尔玛提问道。 “这个……这个……”穆罕默德.阿尔玛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句话。 热罗姆.波拿巴的问题对于一个专业的参谋人员来说根本不是问题,然而对一部分依靠恩宠上来的宫廷军事指挥官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奥马尔帕夏。 更何况,奥马尔帕夏本身接受的哈布斯堡王朝最为正规的军事化教育,哪怕哈布斯堡的军事化教育快要成为欧洲的垫底,但是这种军事化教育同奥斯曼帝国邀请“外教”教课相比,根本不再同一个档次。 【ps:由于哈布斯堡的贵族不需要经过考核就能够直接进入军队凡人指挥官,这导致很少有人愿意真正在家军校里听课,学校里的老师也开始有些摆烂的趋势。 当然了,如果真正有志于往上爬的将军大都不会在军校中摆烂。】 现如今的奥地利帝国依旧保持着从军事小学到军事大学的一整套军事教育流程,而奥斯曼帝国压根没有建立起一套完整的流程,许多帕夏都是想穆罕默德.阿尔玛一样半路出家。 “还有伱们了解你们对面的俄罗斯军队吗?他们使用的是什么装备,同你们的装备相比有什么优势或者劣势,他们的骑兵与炮兵都是使用的是什么装备……”眼见穆罕默德.阿尔玛回答不上来,热罗姆.波拿巴接着询问道。 “这个……”穆罕默德.阿尔玛继续哑口无言,他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热罗姆.波拿巴。 而热罗姆.波拿巴身旁的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表情逐渐地变得阴沉起来,他实在没想到穆罕默德.阿尔玛竟然一个问题都回答不上来。 “你刚才说苏米尔登陆!你了解苏米尔的地形吗?如果不了解的话,你又怎么保证克里米亚半岛调派的军队能够顺利同你们进行会师……”热罗姆.波拿巴决定给予穆罕默德.阿尔玛最后一击。 “陛下,我……”紧张到额头出汗的穆罕默德.阿尔玛想要辩解,但是他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难道要他承认自己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大放厥词吗? “够了!”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大喊了一句,然后用杀气腾腾地目光注视着穆罕默德.阿尔玛:“还嫌不够丢人吗?滚出去!” “是!是!”被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训斥的穆罕默德.阿尔玛弓着身子,离开了大厅。 “让你见笑了!” 第六百二十四章元帅与勋章 “让你见笑了!” 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脸上露出了略微有些尴尬的笑容,现在的他恨不得将找一个地缝直接钻进去。 “这也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摆了摆手,然后为穆罕默德.阿尔玛求情道:“行军打仗本来就是一项复杂的工程,出现些许的纰漏也是在所难免。 请你不要因为这件事怪罪他!” “不会!不会!”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摇了摇头,然后向热罗姆.波拿巴表达歉意道:“只不过,这一次让你白白跑一趟了!” 热罗姆.波拿巴澹然一笑,“盟友之间不就是应该坦诚保持交流,共同制定计划!如果不能够做到这些的话,那么这个盟友还不如不要!” 说到这,热罗姆.波拿巴停顿了一下,看向了斯特拉斯福德.坎宁:“我说的对吧!坎宁先生!” 被热罗姆.波拿巴点名的坎宁愣了几秒钟,点了点头回应道:“陛下,您说的没错!盟友之间就应该这样!”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告诉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在高加索地区包夹俄罗斯帝国的计划也并非不能实行,只不过要等到联军部队将俄罗斯帝国驱逐出克里米亚地区之后,腾出手来的法兰西再去帮助土耳其军队。 在这段时间里,热罗姆.波拿巴建议高加索的土耳其军队不要轻举妄动,只需要守卡利斯要塞就可以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起身走到了地图前指着卡利斯要塞和距离它不足90公里路程的阿尔达汉、220公里左右的阿尔特温道:“从这张地图上来看,土耳其军队只需要守好这三处地方就能将敌人堵在外面!【这三处恰好构成了三角,阿尔特温与卡利斯都是同样埃尔祖鲁姆干道】对了,这里也要防守一下!” 热罗姆.波拿巴用手指了指卡利斯身后的埃尔祖鲁姆,“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们所有的补给都是来自这里吧!” “是的!”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点了点头,他虽然不了解具体的军事行动,但是对于高加索地区军队的后勤还是大致有所了解。 “所以这里也是重点,万一俄罗斯帝国对其发动突然袭击的话!整个边境地区的军队都得完蛋!”热罗姆.波拿巴语气严肃地回应了一句。 尽管他并不相信现在的俄罗斯帝国军队还有苏沃洛夫那种急行军的能力,但是考虑到奥斯曼帝国本身足够的废材。 没准一波突袭就直接被拿下了! 为奥斯曼帝国制定防守计划的热罗姆.波拿巴还不知道,历史上的奥斯曼帝国失守就是阿尔达汉开始,突破阿尔达汉的俄罗斯军队以其少于卡利斯要塞的兵力优势包围了卡利斯要塞。 是的!你没有听错,当时奥斯曼帝国部署在卡利斯的军队远远多于分兵下的俄罗斯帝国被包围。 【ps:俄罗斯帝国拢共不到3万人,而且还要分兵占领阿尔达汉、阿尔特温,威逼埃尔祖鲁姆,而奥斯曼帝国光步兵就有3.3万人左右,在这样的庞大的兵力优势下,卡利斯要塞还是被包围】 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点了点头,然后委婉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表示,他们现有的兵力根本无法兼顾三个地区的防御,他希望热罗姆.波拿巴能够命令佩利西耶让克里米亚半岛上的一部分土耳其军队返回本土防守。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表示,自己这个皇帝并不想过多的干涉克里米亚半岛上的战斗。 不过,他建议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以奥斯曼帝国的名义,向佩利西耶提出撤回部分在克里米亚的土耳其军队的建议,如果佩利西耶愿意接受的话,那么再好不过了! 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点了点头,一场虎头蛇尾的军事会议就这样结束了。 热罗姆.波拿巴、斯特拉斯福德.坎宁、瓦莱夫斯基在黑人太监的护送下,离开了托普卡帕宫。 当热罗姆.波拿巴与斯特拉斯福德.坎分道扬镳的时候,斯特拉斯福德.坎宁毕恭毕敬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陛下,我能否询问您一個问题!” “当然可以!”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斯特拉斯福德.坎宁回答道。 “您到这里来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斯特拉斯福德.坎宁一脸认真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坎宁先生,现在的你代表不列颠王室还是内阁向我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此地没有直接回答斯特拉斯福德.坎宁的问题,只是澹澹微笑。 斯特拉斯福德.坎宁踌躇了片刻,重新组织语言道:“两者兼而有之!” “那就请你转告帕麦斯顿与维多利亚,我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授勋!”热罗姆.波拿巴毫不迟疑地回应道。 “授勋?”斯特拉斯福德.坎宁眼神中带着一丝讶异,他有些不相信热罗姆.波拿巴的话。 “没错!我此次前来的目的只是为了给那些克里米亚半岛的有功之臣授勋!”热罗姆.波拿巴补充说明道。 “我会转告他们!祝您在君士坦丁堡有一个愉快地旅行!”斯特拉斯福德.坎宁对热罗姆.波拿巴鞠了一躬后,转身离开。 目送斯特拉斯福德.坎宁离去的热罗姆.波拿巴与瓦莱夫斯基,同样也乘坐马车返回法兰西驻君士坦丁堡大使馆, 当天下午,穿着一身黑色袍服、带着黑色薄纱的维尔尼亚来到了大使馆。 “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看着眼前包裹严实的维尔尼亚,热罗姆.波拿巴诧异地询问道。 “还不是因为这个国家的制度!”将面纱解开的维尔尼亚小声地抱怨了一句。 “其实君士坦丁堡已经足够开放了!”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如果你要前往叙利亚地区的话,你会发现那里的规定比君士坦丁堡还要严苛一些!” 虽然君士坦丁堡对在法兰西与意大利生活过的维尔尼亚看来还是不够开放,但是他在整个ysl世界已经算是行走在开放的前沿阵地。 君士坦丁堡城市中的小市民阶层在英法资本的影响下已经逐渐的走向自由化的道路,瓦哈教的势力已经逐步从这座城市清除。 对于那些身处中东大陆又是瓦哈比派控制下的女人来说,将全身包裹在黑色的袍服只留下一双眼睛才是最正经的打扮。 “算了!不说这么说了!”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然后将克莱恩见到了面前:“附近有没有可以推荐的馆子!” “有的!陛下!”“君士坦丁堡通”的克莱恩当即热罗姆.波拿巴介绍了君士坦丁堡内相对比较有名的饭店。 “等一会儿,我稍微整理一下就出发!”热罗姆.波拿巴走到了梳妆台前,将梳妆台抽屉中的人造胡子贴在了嘴上,然后用在鼻梁上架起了一个平光镜,俨然一副学者的模样。 “这样应该不会有人认出来了吧!”热罗姆.波拿巴询问一旁的维尔尼亚道。 维尔尼亚将一个假发套套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头上,现在的他已经由原来的变为了法官。 “行了!走吧!”感觉自己不会被认出来的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然后拉着维尔尼亚的手一同离开。 当天晚上,热罗姆.波拿巴与维尔尼亚并没有返回大使馆与医院,而是在一间豪华的酒店内翻云覆雨。 接下来的几天中,热罗姆.波拿巴不是在前往君士坦丁堡名胜古迹,就是在托普卡帕宫,授勋这件事似乎真的已经被他忘到了九霄云外。 直到某一天清晨,“友谊号”铁甲舰再一次停靠在君士坦丁堡军港的时候,在军港内士兵的注视下,一队全副武装的法兰西士兵从铁甲舰上,嘹亮的军乐队响起。 一位身穿帝国元帅服饰的老人从铁甲舰上缓步走到了军港,然后与他的随从一同坐上了通往大使馆的马车。 站在大使馆的门口的老人敲了敲大使馆的大门,克莱恩从中探出了身子,他毕恭毕敬地说道:“雷尼奥元帅!” “你是克莱恩吧!”眼前的老人真是帝国两位元帅之一的雷尼奥,他笑眯眯地说道。 “是的!元帅阁下!”克莱恩对老人回答了一句。 “陛下现在在哪?”雷尼奥询问克莱恩道。 “陛下,现在已经前往军区医院!”克莱恩对雷尼奥元帅回答道。 “军区医院?好!”雷尼奥元帅重新坐上了马车离开。 当雷尼奥抵达军区医院大门口之后,他看到了热罗姆.波拿巴。 此时的热罗姆.波拿巴早已换上了授勋特定的列夫礼服,一脸严肃询问道:“东西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雷尼奥元帅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道。 随后,在军区医院士兵的簇拥下,两人径直走到了圣.阿尔诺元帅病床上。 躺在床上的圣.阿尔诺元帅想要起身,却被热罗姆.波拿巴按住肩膀道:“你身体不便就不用起来了!” 与此同时,一位端着托盘的士兵进入了病床,托盘上盛放着的正是金质大十字勋章。 第六百二十五章大战将起 “圣.阿尔诺元帅,请你接受这枚包含了荣耀与法兰西人民敬意的勋章吧!” 在病房外的伤员或是崇拜、或是羡慕的目光下,穿着礼服的热罗姆.波拿巴一脸庄重地从雷尼奥元帅的手中接过大十字勋章,然后缓步走到了圣.阿尔诺元帅面前,以其特有的威严与柔和混杂的语气对圣.阿尔诺元帅说道。 圣.阿尔诺元帅并没有说话,而是挺起胸膛注视着眼前的皇帝,以示对皇帝的尊敬。 “帝国万岁!皇帝万岁!” 病房外的伤兵大声地呼喊着,许多伤兵自发地抬起手向热罗姆.波拿巴致敬,他们知道皇帝陛下并因为他们受伤,而对他们不管不问,他一直和他们在一起。 在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中,热罗姆.波拿巴将勋章别在了圣.阿尔诺元帅的胸前。 “祝贺你,圣.阿尔诺元帅!”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望着圣.阿尔诺元帅,他拍了拍圣.阿尔诺元帅的肩膀,接着说道:“由于你在塞瓦斯托波尔取得的辉煌战果,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将被赋予塞瓦斯托波尔伯爵的称号!” 当热罗姆.波拿巴说完这句话之后,圣.阿尔诺元帅的脸上出现明显的呆滞,显然他自己也是刚刚才知道,自己被授予伯爵爵位这件事。 病房外的士兵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赋予圣.阿尔诺伯爵爵位之后,同样也有些吃惊。 从第二帝国建立到现在,整整三年的时间,法兰西没有在册封过一个爵位。 圣.阿尔诺元帅本人不仅是第二帝国的首批元帅,同样也是第一个获得爵位的人。 这足以说明皇帝对于圣.阿尔诺,对于军队的恩宠。 虽然说现在的爵位已经远不如大革命之前的爵位值钱,但是依旧是敲响上流阶级的一块敲门砖。 没有爵位的人,哪怕再有势力也不会被上流阶级接纳。 当然了,如果你是像梯也尔那样以文人的身份晋升到上流阶级的话,贵族头衔确实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 因为每一场沙龙都会需要一批文人进行活跃气氛,这批文人也被称为“御用文人”。 【ps:大革命之前绝大多数贵族的都是与土地挂钩,他们也被称之为土地贵族,而大革命之后的法兰西不单单将贵族的土地分给农民,他们还摧毁了封建制度下土地贵族享有的权利。 这种特权一旦被摧毁,很难再次建立。因此在复辟波旁时期,哪怕路易十八与查理十世千方百计的想要重新建立起一个根深蒂固的贵族阶级,但是由于封建土地的特权被摧毁,再次建立起来的贵族永远也不会像之前贵族那样。】 话题扯远了,热罗姆.波拿巴对圣.阿尔诺元帅的册封就是在向士兵赤裸裸地暗示:想要完成阶级跃迁的方法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军队中立下赫赫战功。 只要战功到位,他们就能够获得晋升上流社会的机会。 “现在我是不是应该称呼你为塞瓦斯托波尔伯爵阁下了!”当众宣布完爵位的热罗姆.波拿巴用调侃地语气提醒圣.阿尔诺元帅应该说发表一些感言之类的话。 回过神来的圣.阿尔诺元帅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敬了一個军礼谦逊地回答道:“陛下,感谢您对我微薄功绩的认可!我私以为这点功绩同您对我的恩宠相比简直是微不足道……我将为您奉献出我的一切,乃至生命!忠诚将会成为我唯一的信条!只要有一息尚存,我就会为您奋战到底!” “很好!”热罗姆.波拿巴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的忠诚会在上帝的见证下得到回报!” …… 随着“病床授勋”仪式的结束,热罗姆.波拿巴与雷尼奥元帅两人离开了圣.阿尔诺元帅的病房。 军区医院的伤兵纷纷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与雷尼奥元帅的面前,热罗姆.波拿巴与雷尼奥元帅两人伸出手同伤兵握手,询问他们身体恢复的情况。 许多伤兵表示,他们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 如果不是医院强制要求他们留在医院进行一段时间的观察的话,他们早就离开医院重新返回克里米亚战场为法兰西帝国浴血奋战。 “士兵们,医生说的这些都是为了你们的身体健康着想!你们一定要谨遵医生的教诲才行,不要给医生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医闹绝不允许发生在医院!”热罗姆.波拿巴循循善诱道。 远处的医生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发言后,内心不由得有些感动。 皇帝陛下到底还是没有忘记他们这些医生。 而后热罗姆.波拿巴与雷尼奥元帅又同医院内的医生与护士一一握手,对他们救死扶伤的精神进行了赞颂。 “我这次来这里的目的有两个,第一个是为克里米亚半岛士兵授勋的,第二个就是为了解决你们医护工作者的困难!如果你们有什么困难的话,那么请向我说明!”热罗姆.波拿巴用轻快地语调对他们说道:“哪怕我砸锅卖铁,也会满足你们的要求!” “陛下,我们没有……”军区医院的院长一脸谄媚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 向领导说明困难是一种无能的体现,所以哪怕他们这所医院真的有什么困难,他们也不会向热罗姆.波拿巴当面诉说。 “陛下,我们需要更多的医生与护士!”还没等院长的话说完,维尔尼亚的声音传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耳边。 “伱是?”热罗姆.波拿巴故意装作不认识维尔尼亚的样子,歪着头询问道。 “维尔尼亚!”院长的语气略微有着急迫地阻止维尔尼亚,此时的他显然已经忘记维尔尼亚是一位有“后台”的人。 “院长先生,你不要说话!”热罗姆.波拿巴抬手命令院长停止讲话,而后对维尔尼亚道:“你来说吧!” “陛下,我们这所医院还需要一批医生与护士!”维尔尼亚再一次重复一遍道。 “我知道了!我会从法兰西在抽调一部分志愿者过来!”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顺口又询问了一句道,“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陛下,我希望军区医院能够在塞瓦斯托波尔开设一个分区医院,然后逐渐将业务转移到那里!”维尔尼亚继续提出要求道。 “我不同意!”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拒绝了维尔尼亚提出了要求,他知道一旦他答应了维尔尼亚的这个要求,维尔尼亚极有可能前往塞瓦斯托波尔,而塞瓦斯托波尔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将会成为俄罗斯帝国的重点照顾的对象。 “陛下,你刚刚不是还说什么条件都会同意!”维尔尼亚振振有词对反驳了一句道。 “医院绝对不能设在靠近战争的位置!”热罗姆.波拿巴态度坚决地回答道。 “陛下,如果医院不设战争附近的话,那么它又如何履行职能!”维尔尼亚再一次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而且我听说,不列颠王国已经派遣了一支队伍前往塞瓦斯托波尔!我们也不能落后!” “维尔尼亚,你不要再说了!”医院院长大声地对维尔尼亚喊了一句,然后脸上堆笑着回应道:“陛下,维尔尼亚实在是太放肆了!” “我怎么觉得你更加放肆!”热罗姆.波拿巴语气不善地对院长回应了一句,他同维尔尼亚的交谈,怎么能轮得到一个外人插话。 “陛下,我……”感受到热罗姆.波拿巴眼神传来敌意的院长咽一口唾沫,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的皇帝陛下。 “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吧!”热罗姆.波拿巴果断地结束了这个话题,他决定在私下里询问维尔尼亚的想法。 短暂的交谈结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与雷尼奥又前往重症病床,这里躺着的病人大都是缺胳膊断腿的人。 他们在看到热罗姆.波拿巴与雷尼奥元帅之后,都大声地欢呼了起来。 热罗姆.波拿巴走到了他们的病床前询问他们的状态,这些士兵遗憾地告诉热罗姆.波拿巴,他们恐怕不能为皇帝战斗。 “你们已经做了你们应该做的事情了!”热罗姆.波拿巴语气真诚的说道:“剩下的就交给其他人吧!你们现在的任务只有一个,好好的活下去!” “是!陛下!”士兵们铿锵地回应了一句。 …… 热罗姆.波拿巴与雷尼奥元帅两人与随从在军区医院的医生、护士、伤员的目送下离开。 马车上的热罗姆.波拿巴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雷尼奥元帅道了一声:辛苦了! “陛下,没什么!”雷尼奥元帅语气略微有着低沉地回应了一句。 当天晚上,热罗姆.波拿巴与维尔尼亚再一次会面,热罗姆.波拿巴详细询问了维尔尼亚到底为什么突然产生了前往塞瓦斯托波尔的想法。 “陛下,从君士坦丁堡到塞瓦斯托波尔的这段路程所需要的时间,足够我们将数十个法兰西青年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维尔尼亚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过不了多久,塞瓦斯托波尔就要迎来一场大战!” 第六百二十六章前往克里米亚 “要不了多久,塞瓦斯托波尔就会迎来一场大战!届时,整个塞瓦斯托波尔很有可能会陷入一场血与火之中!”热罗姆.波拿巴又用低沉嗓音对维尔尼亚说道。 “陛下,我不怕!”维尔尼亚坚定不移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救死扶伤本来就是我们身为护士应该尽到的责任!” “是!你是不害怕!”热罗姆.波拿巴气急道:“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我的感受!你是准备让我在巴黎整宿都睡不着觉吗?” 此时的热罗姆.波拿巴非常后悔,他当初真是鬼迷心窍让维尔尼亚来君士坦丁堡,通过担任护士来积累名气。 谁曾想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维尔尼亚就变成了一位带有圣母属性的护士。 这种变化是热罗姆.波拿巴打破脑袋也想不到的事情。 “陛下,我……”维尔尼亚内心有些动摇,但是她还是坚定不移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陛下,当初可是您主动让我学习护理知识,然后将我派遣到这里来的!” “现在我反悔了,行了吧!”热罗姆.波拿巴用略带一丝自暴自弃地语调对维尔尼亚回应了一句,“我的姑奶奶,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 “陛下,您前些天同我说过!现在整个法兰西都在争相报道我的事迹,如果我离开这里返回巴黎的话,那么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不仅会变成泡影,而且还可能会背负上临阵脱逃的名声!”维尔尼亚耐心地为热罗姆.波拿巴分析道。 “谁敢!”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抬高声音道。 “陛下,国内的报社在您的管制下确实无法发出任何声音!”维尔尼亚慢条斯理地说着:“但是国外的报社怎么办?那些想要看法兰西帝国笑话的国家会怎么办?” 维尔尼亚的话让热罗姆.波拿巴想起了不列颠王国,她现在所扮演的角色正是历史上的南丁格尔当初所做的事迹。 现如今整个法兰西,乃至大半个欧洲都在赞美维尔尼亚的善举。 如果维尔尼亚返回巴黎的话,之前的赞美顷刻间就会变为指责。 他与维尔尼亚之前所做的努力也都将会付之一炬。 想到这里,热罗姆.波拿巴有些动摇。 “陛下,不列颠志愿者的队伍快要抵达克里米亚半岛!如果我们再不行动的话,那么我们之前的努力也会被不列颠志愿者所掩盖!”维尔尼亚趁热打铁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你怎么知道有一支志愿者要前往克里米亚?”热罗姆.波拿巴心生疑惑地询问了一句道。 “前段时间,我收到了一封来自不列颠的信!写信的人应该是一位富家小姐,她告诉我,她很钦佩我在君士坦丁堡的光辉事迹!所以想要效仿我组建一支志愿者队伍,前往克里米亚半岛,然后她还询问我是否愿意同她一旦前往克里米亚半岛!”维尔尼亚对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 听完了维尔尼亚的复述,热罗姆.波拿巴的脑海中想到了南丁格尔,他赶忙询问维尔尼亚道:“你知不知道给你写信的人的名字?” “她说她叫南丁格尔!”维尔尼亚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这下李鬼遇到李逵了! 热罗姆.波拿巴的嘴脸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 如果是别人的话,热罗姆.波拿巴真不担心维尔尼亚的风头会被抢走。 毕竟,维尔尼亚是第一個吃到螃蟹的人。 但是南丁格尔与其他人不一样,她可是热罗姆.波拿巴为维尔尼亚打造的这条名誉道路的原主人。 即便在有先发优势的情况下,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很难保证,维尔尼亚是否会被南丁格尔取代。 对于不列颠王国而言,宣传南丁格尔这个“英国人”要比宣传维尔尼亚这个“法国人”取得的收益要高。 他可不想看到自己辛辛苦苦为维尔尼亚铺设的道路,又被南丁格夺走。 法兰西与不列颠之间的斗争不仅仅只在军事上的斗争,文化领域、英雄事迹上的斗争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 他要让世界想到第一个建设护士体制的人是法国人,而非英国人。 不过,维尔尼亚这个法国人,就和贝多芬这个奥地利人,希特勒这个德国人差不多。 但是,南丁格尔同样也不是纯正的不列颠人,她在传统意义上来说是意大利人,只不过由于他居住在不列颠,再加上当时还没有意大利这个国界,所以南丁格尔变成了不列颠人。 “说实话,我真是有些佩服南丁格尔小姐,她竟然有勇气前往克里米亚半岛!”维尔尼亚不由得对南丁格尔赞许道。 “好吧!我同意了!”热罗姆.波拿巴对维尔尼亚回答了一句道。 “陛下,您刚才说了什么?”回过神来的维尔尼亚微微张开了嘴,露出了震惊地表情。 “我说我同意了你前往克里米亚半岛了!维尔尼亚小姐!”热罗姆.波拿巴一字一句地对维尔尼亚回应道。 “真的吗?”维尔尼亚再一次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当然是真的!”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而后话锋一转道:“不过,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些事!” “什么事?”维尔尼亚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第一你必须同你的那位钦佩着南丁格尔小姐工作在同一家医院!”热罗姆.波拿巴对维尔尼亚说道。 “这是为什么?”维尔尼亚疑惑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她不明白皇帝陛下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要管为什么!如果你不答应的话,那我也不答应!”热罗姆.波拿巴摆出来寸步不让的架势对维尔尼亚回答道。 “这个我要同南丁格尔小姐商量一下,要不了多久,她就抵达君士坦丁堡了!”维尔尼亚对热罗姆.波拿巴道。 “第二,伱们的医院必须要建立在南岸,且靠近后方的位置!”热罗姆.波拿巴接着提出条件道。 如果俄罗斯帝国的司令官不是傻子的话,他一定会像法兰西进攻塞瓦斯托波尔一样先进攻北岸(后来的戈尔恰科夫并没有梭哈北岸),然后在进攻南岸。 所以南岸相较于北岸而言,还是十分的安全。 “可以!”维尔尼亚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我要说的就这些了!”热罗姆.波拿巴叹了口气,他实在不想让维尔尼亚犯险。 “陛下,感谢您对我的理解和支持!”维尔尼亚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我倒是不愿意支持,但是这可能吗?”热罗姆.波拿巴摊了摊手,“好了!不说这些了,趁着现在还有时间,你先返回医院准备准备!别到时候,出现什么差错了!” “是!陛下!” “算了!你先等等!准备的事明天再说!”热罗姆.波拿巴一把将维尔尼亚抱在了怀中,“我现在的心情很不爽!” 维尔尼亚露出了妩媚的笑容,纤细的小手再次摸向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民兵导弹”。 过了一会儿,房间内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 第二天一大早。 浑身赤裸的热罗姆.波拿巴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抚摸着身旁尚有余温的枕头。 过了一会儿后,他起身将散落在地上的衣物逐一穿在身上,然后乘坐马车前往法兰西大使馆。 当热罗姆.波拿巴进入大使馆之后,瓦莱夫斯基与雷尼奥元帅恰好都在大使馆中。 热罗姆.波拿巴一边打折哈欠,一边对瓦莱夫斯基与雷尼奥说道:“正好我有事想要同你们商量!” “陛下,您说!”瓦莱夫斯基与雷尼奥元帅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想将授勋地点由君士坦丁堡改到塞瓦斯托波尔,怎么样?”热罗姆.波拿巴用试探性地口吻对瓦莱夫斯基与雷尼奥元帅道。 此言一出,立刻就遭到了瓦莱夫斯基与雷尼奥两人的反对。 在他们看来,热罗姆.波拿巴前往塞瓦斯托波尔是一件极不明智的举动。 现在的克里米亚半岛随时都有可能会爆发一场大战,热罗姆.波拿巴现在前往实在是太危险了。 如果俄罗斯帝国知道皇帝在塞瓦斯托波尔的话,他们一定会不惜代价进攻塞瓦斯托波尔。 只要能够将皇帝俘虏,那么战争就会以极快的速度结束。 “只不过是授勋,并没有什么关系吧!放心,我又不会在那里停留很久!”热罗姆.波拿巴不死心地说道。 “陛下,这不是时间的问题!”瓦莱夫斯基继续劝说道,“克里米亚半岛现在的局势实在是太危险了,那里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生一场战争!” “你们害怕战争?”热罗姆.波拿巴反问了一句道。 瓦莱夫斯基与雷尼奥元帅同时摇了摇头,热罗姆.波拿巴继续说道:“既然你们都不害怕战争,那么我又如何害怕战争! 就这么说定了,授勋仪式地点由君士坦丁堡改到克里米亚半岛! 还有你们两个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巴黎,要是让我知道是你们告密的话,哼哼……” 就这样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胁迫下,授勋仪式由君士坦丁堡变为了克里米亚半岛。 第六百二十七章南丁格尔 时至八月,夏意渐浓,地中海气候下的君士坦丁堡的温度也比之前提高了几度,炎炎烈日下的大地开始逐渐变得干裂,光着脚踩在上面就像是踩在一个熊熊燃烧的炉壁上,街道上很少有行人,只有港口内的搬运工顶着炎炎烈日不断地将物资搬运到运输船上。 也就是在这样的炎热的天气下,一艘悬挂着不列颠标志的军舰缓缓地靠近了君士坦丁堡的港口,并且在港口码头停了下来。 一位身穿大红色军装的不列颠军官与一群身穿朴素的灰色长裙、头戴发髻女士踏着台阶下到了码头。 当所有人都停在码头之后,不列颠军官尊敬地对一位小姐说道:“南丁格尔女士,我就将你们送到这儿了!” “给你添麻烦了,阁下!”被不列颠军官称作南丁格尔的女士向军官鞠了一躬道。 “不麻烦!”不列颠军官赶忙回应了一句,然后接着说道:“能够为像您这样品德高尚的女士服务是我的荣幸!” “您过誉了!”南丁格尔谦逊地说着:“我只不过是在做我的本职工作而已!” “这就是您的高尚所在!高尚的人从来不要求回报!”不列颠军官接着对南丁格尔赞美了一句。 不列颠军官的话一说完,南丁格尔脸上露出了腼腆的笑容,她挥了挥手对不列颠军官回应道:“好了!先生,我也该走了!再这么吹捧下去的话,我们两个恐怕今天也别想从这里离开!” 随后,南丁格尔同不列颠军官挥手辞别,目送不列颠军舰驶离港口。 望着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的不列颠军舰,南丁格尔转头对身边的朋友说道:“好了!朋友们,让我们一同前往维尔尼亚女士所在的医院吧!” “要不,我们还是先去大使馆报道吧!在海上漂泊了这么长时间,我们也应该向伦敦报一个平安!”一位护士对南丁格尔提出建议道。 南丁格尔同样为意识到,她的这支队伍在海上漂泊了快两个多月,确实需要给伦敦报一个平安。 “行!”南丁格尔点了点头道,“我们先去大使馆报一声平安,然后再去医院!” 于是,南丁格尔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不列颠大使馆出发。 …… 就在南丁格尔决定先去大使馆,再去维尔尼亚所在医院的同时,刚刚巡视完病房维尔尼亚立刻就被军区医院的院长叫到了办公室。 “发生了什么事?”维尔尼亚一脸疑惑地望着眼前这位院长道。 得知了维尔尼亚身份的院长,此时也已经变成了维尔尼亚忠实的走狗,他一脸谄媚地对维尔尼亚说道:“维尔尼亚女士,有一支不列颠志愿者团队即将抵达我们医院,这支志愿者的团长说她是您忠实的钦佩,请问您是否愿意接见她们!” “志愿者团队?”维尔尼亚想了想后,立刻意识到院长口中的志愿者团队大概就是前段期间给她写信的南丁格尔:“她是不是叫南丁格尔!” “没错!”院长脸上露出了短暂的惊愕,而后点了点头对维尔尼亚回答道,“这支志愿者的领导者确实叫南丁格尔!维尔尼亚女士,难道说你们认识?” “南丁格尔就是我邀请她过来的!”维尔尼亚语气平和地回答道:“原本她是打算直接前往克里米亚的!” 院长点了点头,以下属地口吻对维尔尼亚说道:“我明白了!需不需要医院对她们进行安排!” “这個倒不用了!”维尔尼亚摇了摇头对院长回复道。 而后,维尔尼亚返回了办公室,坐在办公室的她感觉有些疲倦,迷迷糊糊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当维尔尼亚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办公室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人。 “你醒了!”将报纸摊在大腿上的热罗姆.波拿巴听到办公桌传来的动静后,抬起头对维尔尼亚道。 “我这是睡了多久!”维尔尼亚用略带一丝慵懒地语气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我看看!”热罗姆.波拿巴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从我进入房间到现在,只过去了二十分钟。 而你结束一轮巡视的时间距离我进入房间也不过二十分钟左右,也就是说你睡觉的时间应该不超过四十分钟!” “也就是说我睡了半个小时!”维尔尼亚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是的!”热罗姆.波拿巴起身站在了维尔尼亚的身后,双手轻轻地按压着维尔尼亚的太阳穴。 维尔尼亚闭上双眼享受着热罗姆.波拿巴久违的服务。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不要累坏自己的身子,你看看你现在都快成铁人了!凌晨2点休息,6点半起床,你是真的不怕猝死吗?”热罗姆.波拿巴用责怪的语气对维尔尼亚说道。 “那不都怪你!”维尔尼亚用撒娇的语气回复道:“要不是你天天叫我……那个……(维尔尼亚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才不会这么晚休息!” “那也是伱主动的!”热罗姆.波拿巴立刻反驳了一句,“如果你不主动的话,不就可以了!” 说完,恼羞成怒的维尔尼亚也不管什么尊卑贵贱,使用了女生惯用了的伎俩对准热罗姆.波拿巴腰间狠狠地掐了一下。 “啊!”热罗姆.波拿巴小声地喊了一句,然后双手远离维尔尼亚的太阳穴。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惨叫的维尔尼亚顿时慌了神,她赶忙转身想要查看热罗姆.波拿巴的状况。 不曾想,她刚一转身就被热罗姆.波拿巴搂在怀里。 紧接着,维尔尼亚便沦陷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攻势之下。 “这里是医院……不行……” “我就摸过一下!” “不行……把窗帘拉上……” “遵命……我的公主……” ……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后,房间内充斥着荷尔蒙与青春的气息,原本整洁的地面同样也出现了几滴液体。 神清气爽的热罗姆.波拿巴将衣服整理一番,然后拉开窗帘与窗台,疏通房间内的空气。 面色红晕的维尔尼亚将抽屉中的纸巾取出,然后蹲下来擦拭着滴落在地上的液体。 在维尔尼亚擦拭完后,一位医生进入房间通报道:“陛下、维尔尼亚女士,南丁格尔小姐到了!” “请她进来吧!”热罗姆.波拿巴对医生说了一句。 医生看了一眼热罗姆.波拿巴道:“遵命,陛下!” 过了一会儿,南丁格尔进入了办公室。 坐在沙发上的热罗姆.波拿巴打量起南丁格尔。 咖啡色的头发均匀的分散在两边被一支白色的绣花发髻固定,个子不高,面孔洁白,一身灰色的长裙显得格外质朴,整体而言算得上是一位中规中矩的中产阶级女性,并没有后世夸赞的那样有着惊艳的美貌。 “维尔尼亚女士!”南丁格尔微笑着款款施礼道:“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打扰您!” (在南丁格尔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嗅到了房间内残存的“石楠花”与荷尔蒙的气息。) “没什么!”维尔尼亚伸出手邀请南丁格尔道:“南丁格尔女士,你坐吧!” 南丁格尔这才发现,在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 “这位……先生是?”南丁格尔疑惑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热罗姆.波拿巴故意装作失落地表情对南丁格尔叹了口气道:“哎!你就当我是一个小透明吧!” “噗嗤!”热罗姆.波拿巴的自嘲,让南丁格尔与维尔尼亚的嘴角同时露出一抹笑容。 与此同时,南丁格尔同样也想到了在他临行之前,他的朋友军务大臣悉尼.赫伯特告诉她的事,“你想要去拜访的维尔尼亚小姐,她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她的背后可能站着的人法兰西帝国皇帝!” “陛下!”南丁格尔立刻意识到眼前这位嘻嘻哈哈的人极有可能法兰西帝国的皇帝,他她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道。 “你竟然这么快就猜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诧异,他原以为南丁格尔应该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猜到他的身份。 “在我来这里之前,我的朋友曾经告诉过我一些关于维尔尼亚小姐和您的事情……”南丁格尔对热罗姆.波拿解释道。 “你的这位朋友还真是神通广大!”热罗姆.波拿巴似笑非笑地对南丁格尔说着,他当然明白南丁格尔口中的朋友打底就是不列颠内阁中的某位大臣。 南丁格尔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南丁格尔小姐,你到这里来的目的维尔尼亚都已经告诉我了!”热罗姆.波拿巴感慨了一句道:“我真的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愿意从安稳的后方来到前线,照顾伤员!南丁格尔小姐,我很敬佩你的行为!” “您过誉了!”南丁格尔态度恭顺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夸赞起维尔尼亚道:“维尔尼亚女士不是也同我一样,脱离了巴黎社交场所来到这里照顾伤员吗?” “不,你们两个不一样!” 第六百二十八章完善护士体系 “南丁格尔小姐,你和维尔尼亚还是有所区别!我可以坦诚地告诉你,维尔尼亚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完全出自我的授意。我的目的是让维尔尼亚能够积累保护自己的声望,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她在史书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由于在场只有热罗姆.波拿巴、维尔尼亚与南丁格尔,热罗姆.波拿巴可以毫不避讳地将他的目的告知南丁格尔。 南丁格尔微微一笑,用恭维地语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陛下,感谢您对我的坦诚!我也可以坦诚地告诉您,我来到这里的目的同样也是希望能够依靠我自己的努力,在历史上留下一笔! 所以在我看来,不管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来到这里,她只要能够坚持不懈地做下去都应该受到尊敬!” “南丁格尔小姐,我相信你能够做到!”热罗姆.波拿巴用肯定的语气对南丁格尔说着,“我相信纵使我们的名字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你们的名字同样也会永远印刻在人类的历史之上,成为人类历史的不朽丰碑!就像牛顿爵士那样……” 热罗姆.波拿巴对南丁格尔的点评,让南丁格尔产生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陛下,您谦虚了!”南丁格尔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不!”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对南丁格尔回应道:“我并不是谦虚!纵观整个历史,我们出现过多少的王公贵族!这里人又多少人让人记住,人们不会记得法兰西的第几任皇帝、国王做了什么事!他们只会记得那些对历史有些卓越贡献、推动历史发展的关键人物!他们不会记得某某国家做了什么时候,但是他们会记得牛顿爵士发现了万有引力、记得拉瓦锡先生改良了蒸汽机……南丁格尔小姐,你们正在成为改变整个历史的人物!” 热罗姆.波拿巴的回答,令南丁格尔与维尔尼亚比产生了一种惶恐的情绪,她们俩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否成为热罗姆.波拿巴所说的那个改变整个历史发展的人物。 “陛下,您过誉了!”南丁格尔苦笑着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我只是一个小人物,根本不可能成为您所说的那個推动历史的大人物。” “南丁格尔小姐,每一位推动历史的人都是由一个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组成的!”热罗姆.波拿巴继续对南丁格尔道:“在我看来,你和维尔尼亚的名字必然会同人类的历史印刻在一起,你们只需要有一个计划!” “什么计划!”南丁格尔与维尔尼亚脱出而出道。 “战争结束之后,你们两个人必然会获得常人难以企及的名望!到那个时候,你们可以将你们在战场上学的知识全部传授更多的人!”热罗姆.波拿巴半遮半掩地对南丁格尔与维尔尼亚道。 “您的意思是创办一所学校!”南丁格尔脱口而出道。 “也不能说是创办!”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对南丁格尔回应道:“其实在我们法兰西已经有了一所护士学校,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这所学校一直处于时开时停的阶段,所以我想要邀请你在战争结束之后,能够担任这群学校的领导人,教导出更多优秀的学生,将慈悲洒满整个世界! 单靠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改变这个世界,只有团结更多志同道合的人,将你们的力量往一处使,这样才有可能改变这个世界!” 说到这里,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了虔诚地表情(装的),似乎在为自己能够完成一项伟大的事业而感到光荣。 听完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发言,南丁格尔同样也产生了一种基督救赎世人心理。 皇帝说的没错,仅靠她自己一个人和她手下的志愿者团队根本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世界,她只有教育出越来越多同她一样的人,才能够真正意义上的改变这个世界! “陛下,您说的没错!!”南格尔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南丁格尔小姐,这么说伱同意了!”热罗姆.波拿巴笑着对南丁格尔道。 “陛下,能够参与到这项伟大的事业中!是我的荣幸!我相信您的仁慈一定会在百年、千年之后仍然会被人赞颂!”南丁格尔小姐对热罗姆.波拿巴赞美道。 她知道了,凭借热罗姆.波拿巴的力量,只要他想的话,根本不需要南丁格尔也能够做到。 既然皇帝选择了她,那么南丁格尔必然要全力以赴才行。 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对南丁格尔回答道:“南丁格尔小姐,千年后传颂的会是维尔尼亚与你,而我只会在未来的某个时间段,被人当初反面教材批判!” “不会的!像您这样仁慈的君主……”南丁格尔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仁慈吗?”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了自嘲,他语气平淡地说道:“仁慈对于一个有为的君主来说,并不是一个褒奖,反倒是一种贬低! 而且你认为将成千上万的法兰西健儿送上战场的人,会是一位仁慈的君主吗?” 南丁格尔沉默不言,她发现自己有些看不透这位君主。 “古希腊哲学家爱比克曾经说过,我登上并非我们选择的舞台,演出了并非我们选择的剧本!”热罗姆.波拿巴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所以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尽力的去演好这场剧本!南丁格尔小姐,我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一件事?” “陛下,您说!”南丁格尔当即回答道。 “我希望你在救治的过程中,不要注入过多的怜悯!”热罗姆.波拿巴不带有一丝情绪地对南丁格尔说道。 “为什么?我是护士,难道我不应该了解病人吗?”南丁格尔脱口而出道。 “南丁格尔小姐,过多的怜悯只会让你失去判断力!”热罗姆.波拿巴丝毫没有在意南丁格尔的冒犯,他依旧冷静地回应道:“就像维尔尼亚一样,就在前些天,维尔尼亚问我为什么国家与国家之间不能够和平共处?为什么法兰西帝国要同俄罗斯帝国战斗!” “您是怎么说的?”南丁格尔好奇地询问了一句。 “我告诉维尔尼亚,和平共处的前提是相互尊重与相互理解!两个国家无法相互理解的情况下,想让他们和平共处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热罗姆.波拿巴对南丁格尔道:“在你前往克里米亚战场看到那些躺在地上的士兵,聆听他们的哀嚎的时候,我相信你一定会怀疑这场战争是否应该继续进行下去!明明英法两国还没有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机,为什么要为了不想干的国家,而让我们两国的青年死在异国他乡!” 南丁格尔下意识地颔首,她确实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为了奥斯曼而死。 “那我告诉你,因为俄罗斯帝国的野心是永远也无法满足。如果我们没有任何行动就放任他们吞并奥斯曼帝国的话,他们下一步的目标就会是普鲁士王国、是奥地利帝国,然后就是荷兰、比利时、卢森堡,最后就是法兰西与不列颠!”热罗姆.波拿巴开始为南丁格尔塑造一个正确的历史记忆:“古老的东方有这样一句谚语叫做,唇寒齿亡!奥斯曼帝国就是整个欧洲的嘴唇,它要是崩溃的话!整个巴尔干都要面临崩溃!到那个时候,我们恐怕会投入更多的兵力来维持! 在漫长且没有尽头的治安战中,我们又会有多少人死亡。” “如果君主能够以相互决斗来定下一个国家的胜负的话,那就好了!”南丁格尔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很乐意同尼古拉一世来一场骑士对决!”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用开玩笑地语气对南丁格尔道:“只可惜,尼古拉一世不会这样做!他只会将自己蜷缩在阴冷的宫殿中,用他那双阴鸷的目光注视着整个欧洲!” “陛下,我只能向您保证!我尽量不去沾染政治上的问题!”南丁格尔苦笑着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但是我依然会同情我的每一位病人!” “可以!”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南丁格尔回应了一句。 两人继续闲聊了片刻后,热罗姆.波拿巴离开了维尔尼亚的办公室。 办公室中只剩下维尔尼亚与南丁格尔两人。 “维尔尼亚小姐!”南丁格尔用沉重地语气开口道。 “嗯?”维尔尼亚疑惑地看着南丁格尔。 “陛下,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南丁格尔询问道。 “不!”维尔尼亚摇了摇头道:“陛下在不谈论正事的时候,并不像现在这个样子!” “看来陛下很重视刚才谈论的问题啊!”南丁格尔对维尔尼亚回答,而后话锋一转道:“同样也非常重视你!” 维尔尼亚脸色微微一红,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 1854年8月10日。 经过几天筹备工作的南丁格尔与维尔尼亚一同乘坐木制战列舰前往克里米亚半岛,她们将要在那里建设一间新的医院。 8月12日,热罗姆.波拿巴对外宣布离开君士坦丁堡,返回法兰西。 当天晚上,热罗姆.波拿巴与雷尼奥元帅、理查德.梅特涅共同乘坐军舰离开君士坦丁堡。 第六百二十九章伟大的皇帝莅临忠诚的克里米亚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法兰西帝国皇帝乘坐军舰返回巴黎的时候,搭载热罗姆.波拿巴的军舰正趁着月色朦胧的之时,悄悄地朝着塞瓦斯托波尔的方向行驶,并且在第二天的清晨冲破浓郁的雾气,抵达塞瓦斯托波尔的附近。 负责巡视塞瓦斯托波尔附近海域提防俄罗斯帝国偷袭的法兰西海军,第一时间发现了悬挂法兰西军旗的军舰,瞭望台上的水兵立刻向瞭望台下的大声汇报道:“快去报告舰长,就说一艘悬挂着本国标志的军舰,正在朝着我们这个方向行驶!” 甲板上的水兵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跑到了舰长所在的办公室,并且向舰长汇报了这个消息。 “你说发现了一艘悬挂着我们国家国旗的军舰?”舰长重新复述了一遍道。 “没错!”水兵点头回应了一句。 “可是,我这里也没有收到军舰抵达的消息啊!”舰长皱紧眉头喃喃自语,然后他重新抬起头询问水兵道:“你说会不会是俄罗斯悬挂我们的军旗,妄图用这种方法来欺骗我们!” “舰长阁下,这个尚且还不能确定!”水兵向舰长提出了一个办法:“不过,我认为我们可以使用旗语询问他们的番号与海军归属序列,还可以询问他们为什么回到这来!” 舰长眼前一亮,他拍一下脑袋连连点头道:“你说的没错!现在立刻去做!务必要了解到这艘军舰的人数与所属序列,他们到达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是!”水兵向舰长敬礼后离开。 …… 当水兵将舰长的命令传达给瞭望台上的水兵的时候,瞭望台上的水兵挥动着手中的旗子询问对方。 “陛下,他们正在用旗语询问我们归属于那个部队,到这里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热罗姆.波拿巴乘坐军舰的舰长恭顺地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道。 “将你们所属部队告诉他们,还要告诉他们你们是带着特殊任务来的!”热罗姆.波拿巴当即对身旁的舰长说着。 “是,陛下!”舰长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后,小跑来到了瞭望台的桅杆下,冲着桅杆瞭望台上了水兵下达了命令。 水兵挥动着手中的两面旗子将舰长转述热罗姆.波拿巴的话,全部用旗语的形式表达。 “对面的军舰说,他们是隶属于地中海舰队第三支队的成员!奉法兰西皇帝之命,前往塞瓦斯托波尔执行任务!”水兵向巡查舰长汇报道。 “既然是奉了皇帝陛下的命令过来,那就放行吧!”舰长摆了摆手对水兵说了一句。 “是!” 等待水兵离开之后,舰长又自顾自地叹了口气,用略微有些酸楚的语气自言自语道:“皇帝陛下来都来了,为什么这么快就离开了,也不亲自过来一趟!” …… “陛下,对面的军舰准许我们通过了!”舰长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那就继续前进吧!”热罗姆.波拿巴澹澹地说了一句道。 巡查舰队让开了一条道路,军舰继续前行,很快便驶入塞瓦斯托波尔港口。 站在军舰甲板上的热罗姆.波拿巴望着停靠在港口中的一艘艘战列舰与远处鳞次栉比的平房,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这個世界,除了热罗姆.波拿巴之外没有一个人会知道,塞瓦斯托波尔究竟是一块多么难啃的骨头。 历史上的塞瓦斯托波尔可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血肉磨坊,为了将这座要塞化的城市攻陷,英法两支军队可是“献祭”将近十万条鲜活的生命。 当然,其中绝大多数生命并不是直接死在俄罗斯帝国的手上,而是被霍乱、寒冷收割。 现如今的联军部队,不再需要顶着各种debuff加成强行进攻这里,他们只需要安静的守在塞瓦斯托波尔等到俄罗斯帝国军队的到来就可以了。 正当热罗姆.波拿巴为自己作出的微小贡献感到自豪的时候,雷尼奥元帅的声音出现在家热罗姆.波拿巴的耳畔:“陛下,我们该下船了!” “好!”回过神来的热罗姆点了点头,然后同雷尼奥元帅、理查德.梅特涅一道乘坐小艇缓缓地靠岸。 此时正在港口货仓清点装备的法兰西远征军总军需官勒伯夫收到了港口码头士兵的汇报。 “你马上去禀报佩利西耶司令官!”勒伯夫当即对士兵下达命令道。 “将军阁下,您不去吗?”士兵对勒伯夫回应道。 “我要前往码头迎接特使!你自己一个人过去就可以了!”勒伯夫一边说着,一边拔腿朝着港口码头奔跑。 当勒伯夫快要抵达港口码头的时候,眼前出现的一幕差点让他有了一种心脏骤停感觉。 站在码头的人哪里是什么特使,明明就是皇帝本人! 我是谁?我在哪?皇帝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勒伯夫目光呆滞,脑子一片空白,脚步也逐渐慢了下来。 码头上的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注意到了勒伯夫,他冲勒伯夫挥了挥手道:“勒伯夫!” 耳畔响起皇帝陛下呼喊的勒伯夫立刻就回过神来,他赶忙朝着热罗姆.波拿巴所在的方向奔跑,很快便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陛下、雷尼奥元帅!”勒伯夫挺直身躯,语气铿锵地对他们喊道。 热罗姆.波拿巴仔细打量着勒伯夫,然后蹲了下来。 “陛下!”周围的人脸上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只见热罗姆.波拿巴将勒伯夫穿在脚上的系带皮靴重新系紧,然后起身拍了拍勒伯夫的肩膀亲切地说道:“你好歹也是帝国的将军了,一定要多多重视仪容仪表!” “陛下!”勒伯夫的脸上露出了感动的表情,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我……” “少来这一套!”热罗姆.波拿巴装作一脸嫌弃地表情,调侃道:“你又不是小孩子,不要动不动就哭了!哭鼻子的将军可不会让人信服!” “是!”勒伯夫收起了自己的感性的一面,以军人铁血地姿态回答道。 “好了!带我去司令部!”热罗姆.波拿巴对勒伯夫命令道。 在勒伯夫与热罗姆.波拿巴在港口附近士兵的注视下边走边聊,很快便来到了法兰西司令部附近。 就在此时,担任法兰西远征军司令副官的热罗姆.帕特逊与远征军副司令康罗贝尔恰好刚刚踏出司令部的大门。 当他们看到远处勒伯夫陪同下的热罗姆.波拿巴与雷尼奥元帅的时候,脑子同样也是一片空白。 “帕特逊、康罗贝尔!”热罗姆.波拿巴冲热罗姆.帕特逊与康罗贝尔招了招手。 迅速反应过来的康罗贝尔小声地提醒了处于懵逼状态的热罗姆.帕特逊,两人一同小跑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陛下x2!”热罗姆.帕特逊与康罗贝尔异口同声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喊了一嗓子。 热罗姆.波拿巴上下打量着两人,“康罗贝尔将军!” “属下在!”康罗贝尔向热罗姆.波拿巴敬了一个军礼道。 “你比之前瘦了!”热罗姆.波拿巴伸出手拍了拍康罗贝尔的肩膀,语气亲切的说道“辛苦了!” “为了帝国!”康罗贝尔语气坚定地回应了一句。 而后,热罗姆.波拿巴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侄子,他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帕特逊,军队中的磨练也让你比之前更加的成熟了!” 热罗姆.帕特逊并没有说话,而是向热罗姆.波拿巴敬了一个军礼。 “对了!我们的佩利西耶元帅哪里去了?亏我还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里来,将他的元帅权杖交给他!”热罗姆.波拿巴用调侃的语调询问康罗贝尔与热罗姆.帕特逊。 “陛下,因为佩利西耶司令并不知道您今天抵达,所以现在他正在监督塞瓦斯托波尔防御工事!”康罗贝尔赶忙为佩利西耶解释,“我马上派人将佩利西耶司令请过来!” “不用!”热罗姆.波拿巴抬手阻止道:“我们还是在司令部给我们的大功臣佩利西耶司令一个惊喜吧!”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与雷尼奥进入了远征军司令部,康罗贝尔与热罗姆.帕特逊只好跟随着热罗姆.波拿巴一道进入了司令部。 而在距离法兰西远征军司令部几公里外的因克曼山监督防御工事的修筑,而陪同他一起在因克曼山上的视察工作的还有英国远征军的拉格伦司令……不对,应该说是拉格伦元帅。 “哎!真不知道,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战胜俄罗斯帝国!”站在因克曼山的山顶俯瞰山腰的小型棱堡与壕沟,拉格伦司令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法兰西皇帝非要让他的军队在塞瓦斯托波尔修筑工事等待俄罗斯帝国的到来。 俄罗斯帝国真的会傻傻的往防御工事上撞的头破血流吗? 恐怕不会吧! “快了!”佩利西耶眺望着远方,不容置疑地说道:“根据那些鞑靼骑兵传来的情报显示,俄罗斯帝国现在的司令戈尔恰科夫正在彼列科普附近加紧训练军队!” 第六百三十章准备就绪的联军 “根据鞑靼骑兵传来的情报显示,俄罗斯新上任的总司令戈尔恰科夫正在彼列科普紧锣密鼓的训练军队!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一场战争就会出现在北岸……费尔多金丘陵……还有这里!” 佩利西耶司令轻轻地跺了跺脚下的土地示意。 说实话,他本身同样也不喜欢这种固守,等待敌人进攻的作战方法。 奈何这是皇帝陛下亲自下达的指示,他又不得不去执行。 于是,佩利西耶只好选择固守在塞瓦斯托波尔修筑防御工事。 这一修就是两个多月,在这段时间里,佩利西耶不仅将塞瓦斯托波尔南北两岸的防御体系全部翻修,使之变为了名副其实的巨型棱堡,同时也在塞瓦斯托波尔外的战略要地、叶夫帕托里亚小镇修筑了大量的工事,只待戈尔恰科夫率领他手下的军队进攻,佩利西耶就会让他们尝到什么叫做头破血流。 “万一戈尔恰科夫不愿意直接进攻的话,那么我们的这些防御工事恐怕一点也派不上用场了!”手持元帅权杖的拉格伦元帅叹了口气,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不会的!”佩利西耶用笃定地语气对拉格伦元帅道:“如果戈尔恰科夫真的不想要夺回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话,他又何必在彼列科普要塞集结大量的军队! 现如今,整个南线地区的俄罗斯机动部队全部集中在那里,戈尔恰科夫不可能没有大动作。” 说到这里,佩利西耶停顿了一下,转而使用轻快地语调道:“即便是同俄罗斯帝国继续耗下去,我相信最终赢得胜利的一定是我们!俄罗斯可没有像我们两个国家一样的财力!” “是吧!”拉格伦司令点了点头,他当然明白俄罗斯与英法两国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拥有黑海地区制海权的联军部队可以随时从法兰西本土获取到他们想要的一切。 而且随着联军部队在塞瓦斯托波尔要塞逐渐趋于稳定,许多的法兰西商店开始出现在了塞瓦斯托波尔。 联军部队的士兵可以在塞瓦斯托波尔购买到来自巴黎地区的奢侈品、来自波尔多地区的葡萄酒,可以说联军部队正在无意识的改变着整个塞瓦斯托波尔经济与生态环境。 那些曾经服务俄罗斯帝国的塞瓦斯托波尔居民,现如今也变成了联军部队最为忠实的协作者。 原本就薄弱的抵抗,在联军部队的金钱与物资攻势下彻底的沦陷。 如果说联军部队要塞能够向历史那样呆个一年半载的话,塞瓦斯托波尔就可以形成一個依附于联军工业体制下的买办团体。 就像后世的阿富汗政权一样。 而俄罗斯帝国军队则没有联军部队这么好的条件了,他们需要依靠人力与畜力不惜代价的运输才能够勉强维持住他们岌岌可危的后勤,同时还要防备了克里米亚半岛上无孔不入的鞑靼探子与土匪。 更何况,现在的俄罗斯帝国不止在军事领域遭受到来自英法的联合殴打,他们在金融领域同样也被英法牵着鼻子走。 愚蠢的俄罗斯帝国财政部长为了维持卢布的稳定,开始不断的对外抛售黄金。 然而现在的国际金市正在被英法联合在一起进行打压,黄金价格普遍的走低。 许多居住在圣彼得堡的俄罗斯贵族们只好一边通过自家渠道兑换黄金的同时,一边又将黄金换成了硬通货法郎与英镑。 圣彼得堡的贵族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无意识举动间接分流了一大笔超发的法郎。 整个俄罗斯经济在内忧外患下,已经陷入半崩溃的状态。 上一次俄罗斯帝国财政崩溃的时间还是在拿破仑战争时期,当时的俄罗斯还是依靠不列颠王国源源不断地为其注入资金才能够迅速崛起。 这一次不列颠王国站在了俄罗斯帝国的对面,它们注定要面临失败的结局。 当然以上的这些,只不过是从总体来看,对于像佩利西耶这样的司令来说,他们不可能过多关注军事以外的东西,但是在他们的眼中,俄罗斯帝国大量集结军队,却没有一个稳定的后勤,简直就是疯了。 要么是戈尔恰科夫想要让俄罗斯军队跟他一起去死,要么戈尔恰科夫想要在克里米亚梭哈一波。 赢了万事大吉,输了万事大寄。 第二个可能性显然要比第一个可能性要高。 “不过,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拉格伦元帅略带一丝忧虑地说道:“我们在这里多呆一天,就要消耗大量的钱财!我怕呆太久的话,我们的盟友会承受不住!” 由于联军部队上由英法撒土四家组成,英法两国可以凭借着雄厚的财力一直支撑下去,而撒丁尼亚与奥斯曼恐怕很难维持长期的对峙。 他们两个一个是亚平宁半岛的中等国家,每年的收入远不及比利时王国。一个是尚且处于转型期的封建买办帝国,每年别说了盈余了,不欠外债就已经很不错了。 拉格伦元帅根本不奢望他们能够像英法一样支撑下去。 【顺便说一句,现在的的克里米亚半岛,联军部队兵力第一的仍旧是法兰西(7万),其次便是经过一轮补充的不列颠王国(4万),紧随不列颠王国之后的是前些天被调走了一万军队的奥斯曼帝国(3.5万),最后就是撒丁尼亚王国(2万),大约为16.5万人,部队的兵力部署从塞瓦斯托波尔北岸一直延伸到卡米什港(叶夫帕托里亚小镇也拥有将近5000人)。 至于说俄罗斯帝国军队,保守估计就已经到了23万人左右。】 “放心吧!拉格伦司令,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发动进攻!”佩利西耶对拉格伦说道:“在彼列科普到辛菲罗波尔一线集中大量的兵力,可是非常消耗钱财的!俄罗斯帝国将会被我们的盟友更加艰难!” “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那就再好不过了!”拉格伦用元帅权杖轻轻地敲打着手心,而后突如其来地询问佩利西耶道:“对了,圣.阿尔诺元帅的情况如何,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 “元帅阁下的身体状况还算不错!”佩利西耶语气如常道:“而且,他还被皇帝陛下册封为了塞瓦斯托波尔伯爵!” “塞瓦斯托波尔伯爵吗?”拉格伦元帅用夸张的口吻感慨道:“这才过去多久,圣.阿尔诺元帅就变成圣.阿尔诺伯爵了!这么说来,你身为圣.阿尔诺元帅的副手应该也受到嘉奖了吧!” 佩利西耶眼神黯然,他摇了摇头对拉格伦司令回应:“我这点功劳根本无法同帝政时期任何一位将军媲美,又怎么奢望获得嘉奖!不被批评就已经不错了!” 就在佩利西耶与拉格伦司令交谈的时候,一位士兵跑到了佩利西耶的面前对他说道:“司令阁下,皇帝陛下的使者已经抵达了码头!康罗贝尔副司令特命我来通知您!” “你看嘉奖不就来了吗?”拉格伦元帅轻微地调侃了一句道。 佩利西耶的表情同样也露出了一抹喜色,他向拉格伦司令辞别。 “去吧!去吧!接受属于你的荣耀吧!”拉格伦司令摆了摆手对佩利西耶回应了一句。 随后,佩利西耶徒步从因克曼山上下来,骑着马赶到了远征军司令部附近。 当佩利西耶抵达远征军司令部附近的时候,一对身穿帝国近卫军军装的骑兵部队正抬头挺胸排成两列站在远征军司令部大门的左右两侧,整支队伍一直从大门延伸道最后一级台阶,他每一个人将手中的马刀举在半空中交叉。 “你们这是干嘛?”佩利西耶语气严肃一点地质问道。 近卫骑兵们并没有说话,他们只是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佩利西耶司令,请进!” 一头雾水的佩利西耶来到了远征军司令第一个台阶,所有的马刀同时被他们收回刀鞘。 佩利西耶一步一步走到了远征军司令部的大门口,站在大门的他向着远征军司令部的内部看去。 法兰西远征军中所有将军级别的军人全部笔直站立,在这群将军的后面似乎还有什么人。 “你们这是?”佩利西耶疑惑地询问在场的将军。 几乎在佩利西耶问完的一霎那,远征军司令部的内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所有的将军都在为佩利西耶鼓掌,同时对佩利西耶露出善意的笑容。 掌声在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被一个声音叫停。 这是一个佩利西耶熟悉道不能够再熟悉的声音,而这个声音的主人现在应该已经返回巴黎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让开吧!”热罗姆.波拿巴的声音再度传到了佩利西耶的耳边。 所有的将军为佩利西耶让开了一条道路,佩利西耶看到了帝国皇帝热罗姆.波拿巴与帝国元帅雷尼奥。 “陛下!”佩利西耶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突如其来的热罗姆.波拿巴。 “佩利西耶将军,你过来吧!”热罗姆.波拿巴对佩利西耶说道。 “是!”佩利西耶赶忙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身边。 “佩利西耶将军……不,从现在开始应该称呼你为佩利西耶元帅了!”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手,一位端着托盘的随从走了出来。 托盘内盛放着的东西正是象征着帝国元帅的短杖,以及一枚金质的大十字勋章与一条红绶带。 第六百三十一章固执的皇帝 在全体远征军军官的注视下,热罗姆.波拿巴一脸庄重地为佩利西耶披上了红绶带,而后又为他佩戴上一枚金质的大十字勋章。 所有人将军的脸上都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他们每一个人清楚的知道,法兰西远征军即将迎来一位新的元帅。 将勋章佩戴在佩利西耶胸口的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拍了拍佩利西耶,并向佩利西耶敬了一个军礼。 佩利西耶见状迅速将两脚并拢,还给热罗姆.波拿巴一个军礼。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将在托盘中的元帅权杖交到了佩利西耶的手中,并对佩利西耶说道:“佩利西耶,从现在在开始你就是法兰西帝国的新任元帅了!我希望你能够再接再厉,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陛下,我以我的荣誉向您保证,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佩利西耶将身躯挺直,眼神变得格外坚定的说道。 “很好!”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语气格外亲切地说道:“我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 “帝国万岁!皇帝万岁!”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音一落,远征军司令部的将军们同时举起来手臂向热罗姆.波拿巴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对着热罗姆.波拿巴大声的欢呼,以示忠诚。 在这样一片欢呼声中,又有两位仆从来到了司令部大厅,他们一个端着托盘,另一個拿着红绶带。 几乎所有的将军都用火热的眼神盯着热罗姆.波拿巴,看来这场授勋仪式的对象并不只是佩利西耶。 望着眼前这群渴望从他的手中获得荣誉的将军,热罗姆.波拿巴的心中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股自满的情绪,他抬高声音道:“博斯凯将军、康罗贝尔将军!” “在!”被热罗姆.波拿巴点到了博斯凯与康罗贝尔声音洪亮的回应了一句,他们知道属于皇帝陛下这是要对他们进行嘉奖。 “康罗贝尔将军,你们两个在斯特拉斯堡、阿尔马、塞瓦斯托波尔的三场军事行动中,充分展现了一位优秀的法兰西指挥官的随机应变的军事素养与坚韧不拔的品质,所以我代表法兰西帝国赋予你们大十字勋章,同时也希望你们两个人能够再创辉煌!”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为博斯凯与康罗贝尔披上的红绶带,戴上了金质的大十字勋章! “我们必将不辱使命!”博斯凯与康罗贝尔将身子站直,眼神中透露出顽强的斗志。 “不错!我同样也期待你们俩的表现!” ……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位位随从端着盛放着勋章的托盘走进大厅,然后又端着空荡荡的托盘走出大厅,每一位随从的离开都意味着一枚勋章被授予。 这场规模盛大的将级授勋仪式同样也接近了尾声,而参加这场授勋仪式的将军们也开始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前往司令部内的休息室品尝着咖啡与红茶。 作为今天授勋仪式主角之一的佩利西耶元帅,则被热罗姆.波拿巴以巡视的名义从司令部叫了出来。 “佩利西耶元帅,你这边的情况如何?”行走在阳光下的热罗姆.波拿巴询问佩利西耶道。 “陛下,现在整个塞瓦斯托波尔已经被我军变成了一个巨型的要塞,只要俄罗斯帝国军队敢过来,他们就要在这里撞的头破血流!”佩利西耶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道。 “你认为戈尔恰科夫会在什么时候发动进攻?”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询问佩利西耶。 佩利西耶犹豫了片刻后,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陛下,我预计戈尔恰科夫发起进攻的时间不会超过九月!他们很有可能会在这个月的下旬发动进攻!” “看来我们两个想的一样!”热罗姆.波拿巴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中掏出一包拆封后的香烟,取出两根询问佩利西耶道:“来一根吗?” 佩利西耶从热罗姆.波拿巴的手中取走一根,然后掏出口袋里的火柴为热罗姆.波拿巴点燃。 白色的烟圈从热罗姆.波拿巴的嘴中吐了出来,他的脸上同样也露出了陶醉的神情,然后小跑来到了一处高地,眺望着远处的塞瓦斯托波尔港口。 佩利西耶紧紧跟随着在热罗姆.波拿巴一同来到了高地,迟疑了片刻后,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陛下!” “怎么了?”热罗姆.波拿巴淡淡地说道。 “您……”佩利西耶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说出来。 “我怎么了?”热罗姆.波拿巴一脸疑惑地望着佩利西耶,“想说什么就说吧!这里是军队,不是杜伊勒里宫!” 佩利西耶元帅委婉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准备什么时候启程返回法兰西! “启程?去哪?”热罗姆.波拿巴怔了怔,几秒钟后才恍然大悟道:“哦!你是说启程返回的法兰西?” “是的!”佩利西耶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现在的克里米亚半岛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一场大战,一直待在这里的话实在是太危险了!” “那我应该待在哪?巴黎?还是伦敦?”热罗姆.波拿巴反问了一句。 佩利西耶沉默不语,他明白热罗姆.波拿巴这句话的意思并非是真正的询问,而是表达不满。 “如果我的元帅、将军与我最忠诚的军队尚且不能够给予我安全感的话,那么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什么能够带给我安全!”热罗姆.波拿巴将烟头掐灭扔在了地上,然后冲着远处巡逻的法兰西士兵挥了挥手:“有些时候,后方远远比前线更加的危险!” “陛下!”佩利西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只能轻声呼喊了一句道。 “佩利西耶,如果说伱想要劝我离开的话,那就不必再说了!在这场战争结束之前,我是不会离开克里米亚半岛!你应该知道,我需要的是什么!”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坚定地对佩利西耶回应道。 佩利西耶哪里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需求,皇帝陛下同他们一样也需要荣誉加持。 “皇帝侄子”这个称号确实带给热罗姆.波拿巴巨大的政治资本,但是在这些政治资本也并非是没有代价的。 皇帝陛下必须要获得足够的荣誉,才能够让法兰西人认为他配得上“皇帝的侄子”这个称号。 没有什么事比军队更加快捷获得荣誉的渠道了。 “可是,巴黎方面万一出现什么问题的话……”佩利西耶略带一丝忧虑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他害怕巴黎方面出现了变故,他们这支远征军就要得陷入后勤被切断的境地。 “巴黎方面,我已经委派了一批忠诚于帝国的官僚代为管理!”热罗姆.波拿巴充满自信地语气对佩利西耶回答道:“所以并不需要担心巴黎方面的问题,而且……” 热罗姆.波拿巴停顿了一下,露出了轻蔑了表情接着说道:“而且我并不认为那些潜藏在巴黎的鼠辈会在这个时候行动!” 他并不害怕那些潜藏在巴黎联络里的老鼠行动,因为一旦他们开始行动,热罗姆.波拿巴就有理由用“勾结境外俄罗斯帝国反动势力,破坏克里米亚战争”的名义对他们进行公开的审判。 对于现在的法兰西而言,一切都要向克里米亚战争让步。 再者说,就算巴黎丢了又如何,大不了他效仿后来的梯也尔率领军队再杀回去就可以了。 巴黎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城市不假,但是它的反复无常是建立在各项经济完全处于颓势,各方矛盾的积累到不得不进行一场动乱的情况下,那些潜藏在暗处的也饮料嗯才会开始行动起来。 而现在的巴黎在热罗姆.波拿巴治理下依旧处于高速发展的阶段,各阶级之间的矛盾远远还没到非要进行一场战争才能够缓解的程度。 再加上,共和派、正统派与奥尔良派三家派系在热罗姆.波拿巴又拉又打下,短时间内很难恢复原先的势力。 所以说,巴黎出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面对坚决要求留在这里的热罗姆.波拿巴,佩利西耶总不能直接拒绝热罗姆.波拿巴留在军队。 既然皇帝已经抵达了前线且不愿意离开,那么他也只能选择默认。 ……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热罗姆.波拿巴在佩利西耶、康罗贝尔等人的陪同下,一同检阅了塞瓦斯托波尔与卡什米港的法兰西军队。 许多士兵在看到身穿列夫礼服的热罗姆.波拿巴之后,都发自肺腑为热罗姆.波拿巴而欢呼。 已经很久没有人像热罗姆.波拿巴这样亲临一线慰问的君主了,上一个这么做的人还是拿破仑皇帝。 与此同时,英撒土三国军队的司令同样也收到了法兰西帝国皇帝抵达克里米亚半岛的消息后,立刻跑到了塞瓦斯托波尔南岸的法兰西远征军是求见。 在法兰西帝国元帅佩利西耶与雷尼奥的带领下,英土撒三国指挥官同热罗姆.波拿巴在塞瓦斯托波尔南岸的兵营会面。 “好久不见!拉格伦司令!” 第六百三十二章战时指挥权 “好久不见!拉格伦司令!”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望着拉格伦元帅,“或许我应该称呼你为拉格伦元帅了!” “陛下,您怎么称呼我都可以!”拉格伦元帅站直了身子,不卑不亢地对热罗姆.波拿巴道。 “还是叫拉格伦元帅吧!”热罗姆.波拿巴伸出手邀请拉格伦坐下:“拉格伦元帅,请坐!” “谢陛下!”拉格伦元帅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后,坐在了他的左手边。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邀请了撒丁尼亚战争大臣拉.马拉莫尔元帅与奥斯曼帝国奥马尔帕夏坐在另一侧。 待到所有人都落座之后,热罗姆.波拿巴直言不讳地询问拉格伦元帅道:“拉格伦元帅,我猜你这次来的目的并不单单只是来看望我的吧!” 拉格伦元帅为热罗姆.波拿巴的直言不讳而感到惊讶。 不过,既然皇帝陛下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么拉格伦也不想再学着不列颠内阁中的那些大臣一样绕弯子了。 拉格伦元帅微微颔首告诉热罗姆.波拿巴,他这次来的目的除了为热罗姆.波拿巴带来不列颠队伍问候与祝福之外,还代表不列颠军队委婉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何时离开克里米亚半岛。 “我此行的目的除了为克里米亚半岛的功臣授勋之外,还有就是给予前线的将士精神上的鼓励!”热罗姆.波拿巴说道:“所以,在短时间内,我是不会离开克里米亚半岛!” “那我祝陛下您在克里米亚能够有一个愉快的旅途!”拉格伦元帅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言语中不乏有一丝埋怨。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与拉格伦元帅、拉.马拉莫尔元帅,还有奥马尔帕夏闲聊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拉格伦元帅等人向热罗姆.波拿巴辞别。 望着拉格伦元帅离去的背影,热罗姆.波拿巴的嘴脸露出了一丝冷笑,他小声地嘟囔了一句道:“看来有些人不想让我留在这里啊!” 而从法兰西远征军兵营离开的拉格伦元刚一返回不列颠军营就被剑桥公爵等人包围,他们向拉格伦元帅询问,热罗姆.波拿巴皇帝什么时候离开克里米亚半岛。 “热罗姆皇帝对我说,他在短时间内不会离开这里!”拉格伦元帅无奈地对在场的军事指挥官说道。 此言一出,军事指挥官立刻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由于法兰西军队在阿尔马与塞瓦斯托波尔的优良表现,整个联军部队已经由原来的双头指挥逐渐转变为现在以法兰西军队为中心单级指挥。 这样的好处是减少军队与军队的内耗,能够让松散的联军部队变成一个整体。 然而坏处就是不列颠军队在联军部队的影响力越来越小,在塞瓦斯托波尔战争开始之前,奥斯曼帝国的奥马尔帕夏更倾向于听从拉格伦元帅的指挥,塞瓦斯托波尔战争结束之后,奥马尔的立场偏向于法兰西军队。 如果不是拉格伦司令晋升元帅,而佩利西耶还未晋升为元帅的话,恐怕现在不列颠王国只能够指挥得动自己的手下的军队。 现在身位法兰西最高统帅的热罗姆.波拿巴皇帝抵达了塞瓦斯托波尔,整个不列颠军队就得面对一个问题,他们究竟该不该听从法兰西军队的调度。 因为从联军的军衔与势力来算,热罗姆.波拿巴显然已经远远超过了拉格伦司令。 除非拉格伦司令将维多利亚女王也请到克里米亚半岛上来,那么整個联军部队都要无条件听其指挥。 如果热罗姆.波拿巴能够像当初的拿破仑皇帝一样带领他们走向胜利的话,那还罢了! 关键是热罗姆.波拿巴根本拿不出一个足以让人信服的战绩,就像当初的剑桥公爵一样,因此不列颠军队有理由怀疑热罗姆.波拿巴的军事水平。 这也使得不列颠的内部产生了分歧:如果法兰西军队的最高指挥真的由佩利西耶转变为热罗姆.波拿巴的话,那么他们究竟应不应该听从联军司令部的命令。 这也就有了拉格伦元帅前往法兰西司令部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是否长期逗留克里米亚半岛。 “要不我们还是将这个消息汇报给伦敦吧!由伦敦方面同法兰西进行协商,这样的话热罗姆.波拿巴陛下或许就能够离开了!”其中一位军官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就怕伦敦方面也劝不动!”另一位军官对他泼冷水道:“你还不明白现在的法兰西究竟是什么样子吗?整个帝国都在围绕着法兰西皇帝一个人转,现在的法兰西皇帝一心想要模仿他的伯父!留在巴黎的那些人又怎么可能劝说的动!” “那我们现在到底还要不要听从法兰西司令部的建议?” “我的意见是可以听,但是视情况执行!我们是维多利亚女王陛下的部队,不是热罗姆.波拿巴皇帝陛下的部队!” …… 不列颠军官七嘴八舌地围绕在拉格伦元帅的身边叫嚷,渐渐地拉格伦元帅的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安静!”拉格伦元帅抬高声调对在场的所有人喊了一嗓子。 所有军官全部都停止了发言,将目光重新对准了拉格伦元帅。 “你们像这样到底是在议事,还是在吵架!”拉格伦元帅大声地训斥,而后对剑桥公爵道:“你怎么看?” “元帅阁下,我认为刚刚有一位同僚说的不错!”剑桥公爵挺起胸膛,侃侃而谈道:“我们可以听从法兰西帝国军队的建议,但是前提是这个建议有利于我们的军队!如果说法兰西帝国真准备让我们去送死的话,我们也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来行动! 毕竟,法兰西军队与不列颠军队只是联合,而非法兰西吞并不列颠!在场各位依旧对军队保持着控制权!” “这确实是一个办法!”拉格伦元帅点了点头。 老实说,他同样也不想同法兰西帝国的关系闹僵,现在整个克里米亚半岛都是靠着法兰西军队进行高强度输出。 真要和法兰西的关系闹僵的话,只会便宜了俄罗斯帝国。 但是拉格伦司令又害怕热罗姆.波拿巴是那种没有b数,又喜欢逞能的君王。 有道是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又菜又爱玩的君主对于军队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史诗级的灾难。 算了,再观察一段时间吧! 拉格伦元帅暗想。 …… 随着热罗姆.波拿巴在塞瓦斯托波尔安顿下来之后,两封电报来到了塞瓦斯托波尔。 其中一封是来自奥古斯塔皇后,另一封来自玛蒂尔德公主。 先说说奥古斯塔皇后的电报,电报中的她对热罗姆.波拿巴前往克里米亚半岛这件事表示理解,同时希望热罗姆.波拿巴能够尽量的保护好自己的生命安全,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立刻向巴黎发送电报,奥古斯塔会立刻命令巴黎筹备。 在信的末尾,奥古斯塔告诉热罗姆.波拿巴,他的生命不仅属于他自己,而且还属于整个法兰西。 她会在孩子出生之后告诉他/她,他/她的父亲正在为了整个法兰西而战。 而玛蒂尔德公主的那封电报,语气显然就没有奥古斯塔皇后那么好了,电报中的玛蒂尔德将热罗姆.波拿巴前往克里米亚半岛的行为称为不负责任、幼稚。 当然,信的末尾玛蒂尔德公主还忘不了叮嘱热罗姆.波拿巴一定要注意安全,她可不想让自己快要出生的侄子/侄女,没有父亲。 两封电报通读了一遍后,热罗姆.波拿巴找来了法兰西军队的随军记者《波拿巴报》,并且向他展示了奥古斯塔皇后的电报。 “记者先生,我想你应该多多留意一下身边!军事新闻并非只有在军战胜了多少敌人,赢得了多少胜利的大事!点点滴滴的小事更加能够让人产生一种感同身受情绪!”热罗姆.波拿巴向随军记者提出一个建议。 建议他以军人的妻子对于战争的态度内容的核心,写一篇文章。 当然了,文章着重描写军人妻子在战争期间的正面形象。 被热罗姆.波拿巴点拨的随军记者立刻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离开司令部后的他连忙立刻前往军营找到了几名法兰西军官,并且提出想要了解他们妻子对于他们参加战争的态度。 军官们非常配合的拿出了他们妻子给他们写的信,看完信的随军记者连夜撰写了一篇名为《嫁给军队的妻子》的文章。 文章以他选择的几位军官的妻子作为典型案例,弘扬法兰西军队在克里米亚半岛抗击俄罗斯帝国军队的正义性。 同时在文章的末尾,随军记者还特别指出了奥古斯塔皇后同样也为了皇帝陛下写了一封信。 这篇文章一经问世,立刻就迎来了热议,许多巴黎居民在看到这篇文章后,都留下了感动的泪水。 也有许多人对于奥古斯塔皇后给皇帝陛下写的电报内容非常的感兴趣。 于是,在文章发表后的第三天,热罗姆.波拿巴命人将奥古斯塔给他写的这封电报曝光。 透过电报巴黎人民看到了一位知书达礼皇后,她对于法兰西的热爱丝毫不属于任何一位真正的法国人。 大量的巴黎居民开始自发地为奥古斯塔皇后送上祝福,奥古斯塔皇后与热罗姆.波拿巴的声望又凭空上涨了一节。 第六百三十三章失望的戈尔恰科夫 当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收到奥古斯塔从巴黎寄来的信笺之后,他就下定决心在不干涉远征军总参谋部军事部署的前提下,继续进行他的作秀工作。 只不过偶尔他也会提出一些自己的想法,例如:在卡米什港口与塞瓦斯托波尔附近架设一条铁轨,让两边的交通更加的便利;派遣海军部队对敖德萨地区进行炮轰;废除克里米亚地区的农奴制度;军队同样也要创办属于自己的内部报社,以供军人传阅…… 而总参谋部为了让自家老大在面子上好看一些,对热罗姆.波拿巴的一小部分计划还是进行了一定程度的修改后执行。 卡米什港到塞瓦斯托波尔的小型铁路正式被列入总参谋部的计划中。 塞瓦斯托波尔地区的农奴同样也被法兰西以解放者的身份废除,一部分斯拉夫民众欢呼雀跃,另一部分斯拉夫民众则陷入了迷茫。 就这样,热罗姆.波拿巴与总参谋部各司其职,整个总参谋部也并没有因为热罗姆.波拿巴到来陷入指挥层面的混乱。 英土撒三国在发现法兰西总参谋部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修筑防御工事、检阅部队后,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整个联军部队依旧在按照原来的计划前进。 不过,距离塞瓦斯托波尔一百多公里之外的彼列科普海峡旁的要塞内的俄罗斯帝国军队可就没有联军部队这么惬意了,担任了将近三个多月的俄罗斯帝国方面军总司令的戈尔恰科夫正坐在椅子上满脸愁容地望着手中的物资清单。 而站在对面的则是敖德萨首府负责押运后勤的官僚,此时的敖德萨官僚同样的脸上同样也透露出一抹不耐烦的神色,他明明并不属于俄罗斯帝国军队,却要像军人一样罚站,这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漫长的等待终于使得这位敖德萨官僚已经丧失了耐心,隶属于敖德萨首府的他毫不畏惧地对克里米亚方面军总司令戈尔恰科夫说道:“戈尔恰科夫司令阁下,能不能请您快一些在清单上签字!我还要拿着这些东西回去返回敖德萨复命!” “签字?”戈尔恰科夫司令额头的青筋陡然暴起,他咬着牙对眼前的官僚吼了一嗓子道:“你们提供的物资与人员连我要求的一半都没有!你说说看,你让我怎么签字!” “司令阁下,就您手上的拿着的那些物资,都已经是我们整个敖德萨将牙缝里的物资抠出来教给您的了!我们敖德萨也不容易!您就稍微体谅我们一下吧!总不能让我们将自己的口粮交给你们吧!”自知理亏的敖德萨官僚气焰稍微弱了下来,放低了身段对戈尔恰科夫狡辩道。 “体谅你们?”戈尔恰科夫冷哼了一声,嘴角冷笑着对眼前的官僚破口大骂道:“我体谅你们,谁来体谅我!我的军队马上就要开赴前线,你看看你们这段时间总共运来了多少粮食!我的手下可是有26万人,不是2万!你拿这些粮食糊弄谁呢? 你们敖德萨可是整个南线最重要的粮仓,现在就提供了这么一点粮食!” “司令官阁下,我们敖德萨确实是整個南部重要的粮仓不假,但是我们也不止供应您的克里米亚方面军啊!”敖德萨官僚叫苦连天道:“比萨拉比亚省的俄罗斯帝国军队需要我们供应,高加索地区的俄罗斯军队同样也需要我们去供应……” “行了!我不想听到你说这些,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们下一次能不能将欠我的物资补一次性补发了!”戈尔恰科夫挥了挥手对敖德萨官僚询问道。 “司令官阁下,这恐怕很难!”敖德萨官僚摇了摇头对戈尔恰科夫回答,而后又补充一句道:“不过,我们会尽我们最大的可能……” “最大的可能是多大!”戈尔恰科夫狠狠地拍了拍桌子,大声地质问道:“七成?八成?还是九成!” “我们尽力而为!”敖德萨官僚依旧对戈尔恰科夫打太极道。 “拿着伱的清单给我滚!”戈尔恰科夫将手中的清单直接甩了出去。 没有经过装订的清单直接在空中散开,落在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敖德萨官僚只好弯着腰将散落在地面的一张张清单全部捡起,并且进行简单的整理归纳。 待到所有的清单全部收集完毕后,敖德萨官僚再次向戈尔恰科夫躬身道:“司令官阁下,既然您不愿意在清单上签下您的名字,我也不阻拦您,但是我会将您刚才的行为向我的上级汇报。” “你这是在威胁我!”戈尔恰科夫用暴戾地眼神注视着眼前这位敖德萨官僚,仿佛下一秒他就要直接暴起,命令手下的将他枪毙。 “司令阁下,这并不是威胁!”敖德萨官僚同样也毫不惧怕地回应道:“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滚!”戈尔恰科夫指房门大声呵斥道:“这里不欢迎你的到来!” 敖德萨官僚并没有说话,他再次向戈尔恰科夫鞠了一躬,然后离开了房间,顺便为戈尔恰科夫关上了门。 过了一会儿,越想越气的戈尔恰科夫咬着牙用拳头狠狠地砸向了书桌,他破口大骂道:“这群猪猡!杂碎……他们以为自己在敖德萨地区干的神不知鬼不觉,什么供应比萨拉比亚、高加索,我看他们都运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了吧!陛下的粮食全部他们贪墨了,这群该死的叛国贼,我一定要向陛下用绳子将他们全部吊死!” 怒骂声随着戈尔恰科夫情绪的好像越来越大,然而这些怒骂并没有熄灭戈尔恰科夫内心的火焰,反而使他心中的怒火越来越旺,焦躁情绪影响下的戈尔恰科夫起身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身体也因怒火而变得大汗淋漓。 心中怒火无法发泄出来的戈尔恰科夫用目光扫视着房间,希望能够找到可以用来发泄的东西。 很快,戈尔恰科夫就看到了办公桌旁靠近墙壁位置的窗台上摆放着的两支葡萄酒杯与一瓶还未开封的葡萄酒,摔杯子/瓶子无疑是一种极好的发泄手段。 于是,他快步来到了窗台前伸出手将一只葡萄酒杯拿在手中,并举过头顶。 正当戈尔恰科夫想要通过摔杯子来发泄内心焦躁情绪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谁?”戈尔恰科夫下意识地大声询问道。 “司令阁下,是我,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说话的人是戈尔恰科夫手下的一位参谋,同时也是戈尔恰科夫远方的一位侄子。 时刻谨记在下属面前保持温和儒雅的戈尔恰科夫司令只能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怒火,将手中的葡萄酒杯重新地放回原来的位置,然后深吸一口气,平复眼睛焦躁不安的心情后,重新坐回了司令座位上对房间外的伊万诺夫参谋道:“进来吧!” 门缓缓地打开,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进入房间里,他先是像戈尔恰科夫司令官敬了一个军礼,然后又对戈尔恰科夫回答道:“司令官阁下,您让我统计的这两个星期内,俄罗斯帝国非战斗减员的人数,我已经完全统计出来了!请您验收!” 说完,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大踏步来到了戈尔恰科夫司令的面前恭敬地放在一份文件交到戈尔恰科夫办公桌上。 “辛苦你了!”戈尔恰科夫微笑地望着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他看到了伊万科夫.戈尔恰科夫额头上的汗水与干涩的嘴唇,指了指摆放在窗台的葡萄酒道:“如果不嫌弃的话,你可以打开饮用!” “那我就不客气了!”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由于物资迟迟供应不上来,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已经很久没有品尝到葡萄酒的味道。 他迅速来到了窗台前,将瓶装葡萄酒拧开,然后为自己与戈尔恰科夫司令各自倒了一杯酒。 就在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准备将两杯葡萄酒端在手里的时候,戈尔恰科夫愤慨中,带着一丝惊讶的声音的传到了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耳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这两周,我军非战斗减员的人数这么多!” 原来在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交给戈尔恰科夫的报告中,俄罗斯帝国军队光是这两周的非战斗减员人数已经飙将近5000人左右,死亡人数更是多大1000人。 “司令阁下,现在已经是八月了!”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转过头提醒了一句道:“八月本来就是疾病爆发的时期,而且我们的军队现在又缺少医疗物资与医护站,许多伤员不得不挤在一个病床上,而且某些医护站已经出现了霍乱伤员!” 说完,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将杯子中的葡萄酒全部喝完。 “霍乱!”戈尔恰科夫一脸凝重,他了解霍乱对于军队造成的破坏,闹不好整支军队还未开拔就要全部趴窝:“那位霍乱伤员现在如何了?” “目前那位霍乱伤员已经被尼古拉.皮罗戈尔医生收治,他建议我们将霍乱病人同普通的病患进行分流处理!”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对戈尔恰科夫司令回应道:“我答应了他的请求!” “然后呢?”戈尔恰科夫司令再次询问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道。 “还得几天才能看到效果!”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停顿了一下,询问道:“司令阁下,请恕我直言,您真的准备在近期发动一场进攻吗?” 第六百三十四章抵达克里米亚的亚历山大二世 “司令阁下,您真的准备在近期发动一场进攻吗?” 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的询问,让戈尔恰科夫内心再一次烦闷了起来。 他当然知道在军队陷入病疫的情况下,发动对塞瓦斯托波尔的全面进攻是一件非常不理智的事情,更别说现在的俄罗斯帝国军队的后勤物资依旧处于供应不足的阶段。 如果俄罗斯帝国能够顺利攻下塞瓦斯托波尔的话还好,一旦俄罗斯帝国落入下风,那么帝国军队的士气就会直线下跌。 有道是兵败如山倒,戈尔恰科夫恐怕就要步缅什科夫的后尘……不,甚至会落得个比缅什科夫亲王还要低的评价。 毕竟,缅什科夫亲王面对是数倍于他们的联军部队,就算输了也不算太过丢人。 而戈尔恰科夫手中的部队,可是整个南线的全部精锐。 如果说这要是输了的话,那么戈尔恰科夫很难想象帝国的南线会不会面临崩盘的局面。 但是不去进攻塞瓦斯托波尔的话,尼古拉一世皇帝那里同样也不好交代。 自从进入8月之后,战争部可是每隔几天就要遣人送信,督促戈尔恰科夫快些准备进攻计划。 戈尔恰科夫明白,这些督促信大都是尼古拉一世通过战争部的名义对戈尔恰科夫下达的命令。 这也就意味着,戈尔恰科夫司令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执行。 想到这里,戈尔恰科夫司令的内心开始变得惆怅了起来:“伊万诺夫,你告诉我如果我们不去执行战争部命令的话,应该做什么?” “司令阁下,以我个人的见解而言!当务之急是应该是准备过冬的棉衣,然后命令部队向叶夫帕托里亚推进!在占领了叶夫帕托里亚之后,在占领叶夫帕托里亚之后,我们再向塞瓦斯托波尔进军!”伊万科夫.戈尔恰科夫对戈尔恰科夫司令说着,然后愤愤不平道:“稍微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克里米亚半岛九月份就会降温!我们现在进攻的话,那么势必会在进攻的途中迎接第一场寒流! 到那个时候,我们应该怎么办?我真不知道,战争部的脑子都在想些什么!那些老爷就不能来前线看看吗? 这个时间段进攻塞瓦斯托波尔?难道他们要我们的军队穿着单薄的外衣同英法的军队进行作战吗?” 伊万科夫.戈尔恰科夫的发言正是個戈尔恰科夫想说却不能说的内容,因为他知道战争部本身同样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打仗,他们的背后是君主尼古拉一世。 如果他不去发动战争的话,那么尼古拉一世就会怀疑戈尔恰科夫是不是同皇太子亚历山大二世、战争大臣多尔戈鲁科夫串通到一起来恶意抵制他的政策。 对于戈尔恰科夫来说,他自己被尼古拉一世罢免也好,流放也罢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反正他已经快要六十岁了,活也活够了。 如果连累到皇太子亚历山大的话,那戈尔恰科夫本身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现如今的俄罗斯帝国需要一场变革,尼古拉一世显然无法主导这场变革,因此变革的主导者只会是亚历山大皇储。 热爱俄罗斯帝国远胜自己生命的戈尔恰科夫(当然该贪的一分都没少)绝对不能让亚历山大皇储犯难。 “伊万诺夫少校!”戈尔恰科夫皱紧眉头对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大声呵斥道:“谁允许你真的肆意评论上级的!” “司令阁下,这本来就是战争部瞎胡搞!”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显然不了解战争部的内情,他满心以为尼古拉一世并不知道这件事:“只要您将这件事汇报给尼古拉一世陛下,我就不信战争部还能继续督促您!” “哼!”戈尔恰科夫冷冷地回应了一句:“如果说只是战争部的命令,那还好办一些!” “您的意思是……”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拉长了音调对戈尔恰科夫道。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戈尔恰科夫似乎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似乎有什么都说了。 “陛下,到底是为了什么?”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声音微微颤抖道:“我们明明有足够庞大的国土,完全可以凭借着国土的优势将他们拖垮!现在我们反倒要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塞瓦斯托波尔难道比莫斯科还要重要吗?当初我们可是舍弃了莫斯科啊!” “够了!不要再说了!”戈尔恰科夫厉声呵斥道:“我们是军人,我们的使命就是服从君主的意志!为君主流干最后一滴血液,你看看你现在的状态,还算是一位优秀的军人吗?你就这么怕死吗?” “叔叔,我不怕牺牲!”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反驳道:“但是我希望我的牺牲能够有意义,(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摇着头)我真的不知道,我们的君主为什么这么急切地想要拿下塞瓦斯托波尔! 难道他就不能再等一等吗?非要让我们顶着风雪与严寒进攻吗?” “伊万诺夫少校!”戈尔恰科夫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对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说道:“你的职位只是俄罗斯军队中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参谋,你的任务就是完成我交代给你的任务!剩下的你都可以不用去管,你也没有资格去管,听明白了吗?” 被戈尔恰科夫批评教育了一通的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少校语气低沉地回应道:“知道了!戈尔恰科夫司令阁下!” “行了!你继续跟进医院就可以了!剩下的都由我来处理吧!”戈尔恰科夫摆了摆手对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命令道。 “是!”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有气无力地回应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 “等等!”还没等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走到大门口,戈尔恰科夫司令的声音传到了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的耳边。 “司令阁下,怎么了?”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转过身,面无表情地询问戈尔恰科夫司令道。 “窗台上的葡萄酒,伱拿走吧!”戈尔恰科夫司令指了指葡萄酒对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说道:“辛苦你了!”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窗台将葡萄酒拿在手里。 “拿着你的酒,去吧!”戈尔恰科夫司令挥了挥手命令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离去。 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走后不久,戈尔恰科夫的脸上重新布满了愁容,他再一次看一眼手中非战斗减员的名单,不知道究竟应不应该将这则消息传递到圣彼得堡。 大约过了5分钟之后,戈尔恰科夫将手中的名单放入了抽屉中。 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圣彼得堡比较好,就算告诉他们,也只是徒增谩骂。 尼古拉一世皇帝根本不会理解前线部队的苦衷,他只会一个劲地督促进军。 正当戈尔恰科夫司令准备离开房间出去走走的时候,敲门声再一次传来。 唉!不知道这一次又是什么坏消息! 戈尔恰科夫叹了口气,然后重新坐了下来对房间外说了一句:“请进!” 房门打开,一位副官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怎么了?”戈尔恰科夫司令疑惑地望着副官道。 “司令阁下!”副官咽了口唾沫,对戈尔恰科夫回答道:“皇帝陛下的特使来了!” “这有什么可慌张的!”戈尔恰科夫司令送了送肩膀,对副官回应道:“让特使进来不就行了吗?” “司令阁下,这个特使需要您亲自迎接才行!”副官对戈尔恰科夫说道。 “需要我亲自迎接?”戈尔恰科夫更加疑惑了,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特使能够让他亲自迎接:“特使是皇帝陛下的亲属?” “是皇太子殿下!”副官也不卖关子,他赶忙告诉戈尔恰科夫。 “什么?”听到皇太子抵达消息后,戈尔恰科夫的瞳孔微微放大,脸上也露出了惊诧的表情:“皇太子现在在哪??” “司令阁下,河(克里米亚河)对岸的小镇!”副官对戈尔恰科夫说道。 “还愣着干嘛!带我去见皇太子啊!”戈尔恰科夫司令连忙起身朝着外面走。 离开要塞的副官与戈尔恰科夫两人率领着一队哥萨克骑兵向北行驶,很快便来到了一座行军桥的前面,在越过了一座行军桥后,来到了乌克兰地区境内。 “还要走多久?”骑在马上的戈尔恰科夫询问副官道。 “司令阁下,再往前走10俄里左右,就抵达一个小镇,皇太子殿下就停在哪里!”副官虚指着远处对戈尔恰科夫回应了一句。 【ps:俄里:俄制的长度单位,1俄里=500沙绳≈1.0668公里。】 戈尔恰科夫与副官继续前行,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小镇出现在了戈尔恰科夫等人的眼前。 骑马踏入小镇的几人刚一进去就收到了小镇居民的注视,许多居民用好奇地目光望着这群不速之客。 “现在该去哪?”戈尔恰科夫询问副官道。 “跟我来!”副官与戈尔恰科夫等人朝着小镇的唯一一所酒馆所在的方向前进。 第六百三十五章危机重重的俄罗斯军队 当戈尔恰科夫与副官抵达酒店附近的时候,立刻就发现了两位身穿绿色排扣军装、头戴绿色高筒军帽的帝国近卫军军人正站在酒店的大门口。 看到近卫军部队的戈尔恰科夫司令与副官翻身下马,然后徒步走到了酒店的大门口。 “这里已经不接待其他客人了!”由于戈尔恰科夫司令穿着一身普通的军装,近卫军士兵下意识将他当成了一位权利不大的老兵(俄罗斯帝国六十多岁的校级军官虽然很少,但是也不是没有),他们昂首挺胸傲慢地对戈尔恰科夫回应道。 “你……”副官忍不住想要上前理论,却被戈尔恰科夫用手拦住。 “我是尼古拉一世陛下委派到克里米亚半岛担任克里米亚总司令的米哈耶尔.戈尔恰科夫,能否进去通报一下!”戈尔恰科夫微笑着对两位近卫军自报家门,并且掏出自己口袋中的勋章。 两位近卫军士兵听完了戈尔恰科夫的自我介绍,又看了一眼戈尔恰科夫手中的勋章,原本傲慢的表情下一秒就变为了谄媚。 克里米亚总司令啊!这可是动动手都能够碾死他们的存在! “我立刻就去禀报!”看守在大门左侧的近卫军士兵慌忙说了一句,然后转身进入酒店。 大门右侧的士兵脸上依旧露出了谄媚的笑容,低声下气地解释道:“司令阁下,我们实在不知道您大驾光临!请您在这里稍微一会,我相信皇储殿下很快就会邀请您过去!” “我知道了!”戈尔恰科夫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依旧微笑着点头道:“非常感谢!” “能够为您服务,那是我的荣幸!”近卫军士兵点头哈腰地对戈尔恰科夫司令回复道。 过了一会儿,看守左侧大门的近卫军士兵出现在戈尔恰科夫的面前汇报道:“戈尔恰科夫将军,殿下邀请您进入!” “行!”戈尔恰科夫微微颔首,然后跟随着士兵进入酒店,并且在酒店的二楼停下。 “司令阁下,殿下就在里面!我就送您到这里了!”近卫军士兵指着酒店对戈尔恰科夫说,随后转身离开。 站在门口的戈尔恰科夫轻轻地敲了敲房间的大门,皇储亚历山大二世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请进!” 戈尔恰科夫进入房间,在房间靠近窗台沙发上,他看到了皇储亚历山大与皇帝顾问约米尼元帅(俄罗斯帝国元帅)。 “殿下、元帅阁下!”戈尔恰科夫一边亚历山大与约米尼敬了一个军礼,一边对亚历山大与约米尼回应道。 “戈尔恰科夫司令,你来了!”亚历山大二世语气和善地说着,他伸出手邀请戈尔恰科夫:“过来坐吧!” “是,殿下!”戈尔恰科夫站直身子,迈着稳健的步伐来到了亚历山大二世的面前。 坐在沙发上的他依旧挺直身躯,并将双手平整地摆放在大腿上,目视前方,一脸严肃。 “戈尔恰科夫司令,你抽烟吗?”眼见戈尔恰科夫放不开的,亚历山大二世询问戈尔恰科夫道。 “偶尔抽!”戈尔恰科夫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回应了一句。 亚历山大二世立刻从口袋中掏出了香烟与火柴,然后丢给了戈尔恰科夫示道:“抽吧!” “谢殿下!”戈尔恰科夫从香烟盒中抽出来一根,用火柴点燃。 白色的烟雾从戈尔恰科夫的指尖飘出,戈尔恰科夫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惬意神色,随后又毕恭毕敬地将香烟交给了亚历山大二世。 “都给你了!”亚历山大二世摆了摆手,然后又从某代理掏出了一盒香烟,从中取出两根,一根交给了约米尼。 不一会儿,整个房间中都被烟雾缭绕。 半根烟下肚的亚历山大二世同样也开始同戈尔恰科夫沟通起来,他先去简要的阐述了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戈尔恰科夫司令,我奉尼古拉皇帝陛下的命令来此,为了让协助你处理军中的大小事务(委婉地说法),希望我们两个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合作愉快!” 在戈尔恰科夫听到这句话之后,他的心中就有了一丝怨念。 凭什么缅什科夫担任克里米亚总司令的时候,不仅没有任何的掣肘,而且还是身兼两职。 轮到他担任总司令的时候,不仅高加索地区不归他管了,而且还给他派来了皇储亚历山大。 当然,戈尔恰科夫并不埋怨亚历山大,他只是感觉尼古拉一世对他实在是有些缺乏信任。 埋怨归埋怨,该给的面子戈尔恰科夫也不会不给,他要是不给亚历山大二世面子,那么他自己恐怕很难再有面子了。 于是,戈尔恰科夫脸上露出了热情地笑容道:“殿下,我代表克里米亚的俄罗斯帝国军队欢迎您的到来!我相信克里米亚半岛上的军队,一定会在您和约米尼元帅阁下的指挥下战胜联军,光复塞瓦斯托波尔!” “戈尔恰科夫,克里米亚军队的指挥依然是你!我和约米尼元帅也都会听从你的指挥!”亚历山大二世赶忙纠正道:“我之所以会选择在这里提前同你见面,为了就是不产生误会!” 戈尔恰科夫点了点头,原本还有一丝丝埋怨情绪的他在亚历山大二世解释下逐渐消弭。 随后,亚历山大二世询问戈尔恰科夫,俄罗斯帝国军队真正的状态,是否能够在八月下旬进攻塞瓦斯托波尔。 “就目前而言,军队应该可以进攻,不过最好还是等一段期间……”戈尔恰科夫委婉地说了一句。 “这么说,就是还没有准备好了!”亚历山大二世直言不讳地对戈尔恰科夫说,而后又宽慰了一句道:“你放心,我并不是代表尼古拉陛下来督促你们,我愿意同你们一起解决问题!如果说实在不行的话,我可以向圣彼得堡写信,让尼古拉陛下暂缓进攻时间!”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戈尔恰科夫如释负重地松了一口气,然后苦笑着对亚历山大二世道:“殿下,其实刚才我说的都是一些场面话,我们的军队,压根一点都还没有准备好立刻进攻!” “一点都没有准备?”亚历山大二世表情凝重地询问道:“我记得你们不是已经准备了两个月,为什么还没有准备好呢?” “殿下,虽然皇帝陛下给了我们两个月的时间,但是我们的物资与人员上的供应依旧存在着巨大的压力。特别是帝国失去海上运输通道之后,我们就只能依靠陆地运输!您应该知道陆上运输的损耗(委婉说法),要比海上运输花费的更多。现在整個克里米亚半岛上的俄罗斯帝国军队一共有26万人之多,然而供应上来的武器装备、粮食数量,甚至军队还没有一半。”戈尔恰科夫司令官对亚历山大二世皇储诉苦道:“就算我派遣手下的士兵搜刮克里米亚地区的鞑靼人村庄,所能得到的物资也远远不够!” “敖德萨地区呢?我记得他们那里应该有几个大型粮仓吧!那些粮食应该足够供应了啊!”亚历山大二世对戈尔恰科夫司令询问道。 “敖德萨那边说,他们需要供应比萨拉比亚与高加索地区的粮食,所以根本没有多余的粮食供应给我们!”戈尔恰科夫对亚历山大二世说道。 “比萨拉比亚?高加索?”亚历山大二世皱紧眉头,“我记得战争部那边分配的时候,应该……” “殿下,分配是分配!”一直未出声的约米尼元帅开口提醒了一句。 亚历山大二世立刻明白了约米尼的意思,战争部的任务下达之后,并不代表万事大吉了。 敖德萨地区的官僚同样也可以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将一部分粮食以损耗的名义贪墨,这都是俄罗斯帝国军队内部的潜规则了。 “真是一群蛀虫!他们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亚历山大二世忍不住破口大骂了一句。 身为皇储的他恨不得跑去敖德萨将那些发战争财中饱私囊的官僚全部融入绞刑架,但是理智告诉他,这种方法根本不行。 帝国政府对南部地区的控制力度远远比不上圣彼得堡,稍有不慎,敖德萨官僚真敢来一场火烧钦差。 再者说,就算干掉了一批人,剩下的人上去后就能够好了吗?恐怕很难! “殿下,我的军队现在正在遭受着饥饿与疾病的双重困扰,而且军队的训练量远远不够,平均每人每天只有1枚子弹进行实弹射击!”戈尔恰科夫接着对亚历山大二世说道:“如果贸然进攻的话,很有可能会重蹈之前的覆辙!” “行!我知道了!”亚历山大二世皱紧眉头对戈尔恰科夫回应了一句,“我会将伱所说的情况向尼古拉陛下如实汇报!对了,你能不能将你说的这些都全部写下来!” “当然可以!”戈尔恰科夫点了点头对亚历山大二世说道。 “唉!我真没想到帝国军队情况竟然会这么糟糕!”亚历山大二世叹了口气,“幸亏陛下没有强制要求过来,否则的话……” 戈尔恰科夫赶忙询问亚历山大二世,圣彼得堡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陛下要来? “圣彼得堡没有发生什么,倒是克里米亚这里发生了一些事!” 第六百三十六章筹划和平 “圣彼得堡没有发生什么事,但是克里米亚倒是发生了一些事!” 皇储亚历山大的话勾起了戈尔恰科夫的好奇,身为克里米亚总司令的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行为。 “殿下,克里米亚到底发生了什么?”戈尔恰科夫疑惑地询问了一句。 “你在克里米亚半岛六天没有听到什么风声?”亚历山大二世不解地回应道。 “没有啊!”戈尔恰科夫摇着头回应。 他身为克里米亚半岛的总司令竟然不知道自己辖区发生的事,实在是有些失职了。 “根据《泰晤士报》的报道,法兰西帝国皇帝热罗姆.波拿巴已于近期抵达了塞瓦斯托波尔!”亚历山大二世对戈尔恰科夫说道。 【ps:克里米亚战争时期,俄罗斯帝国的所有军事行动都是靠着内鬼《泰晤士报》透露的消息制定。 有些时候,《泰晤士报》得到前线消息的时间要比内阁更快! 不过,在热罗姆.波拿巴到来之后,他就以君主的身份对拉格伦元帅下达了让《泰晤士报》闭嘴的命令,一个猪队友危害远比十个神对手更加大。 早就看《泰晤士报》不爽的拉格伦元帅,遵从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对《泰晤士报》进行了一定程度的限制。 尼古拉一世从《泰晤士报》看到热罗姆.波拿巴抵达塞瓦斯托波尔的消息,恰好在热罗姆.波拿巴限制《泰晤士报》之前。】 “什么?!!”戈尔恰科夫惊讶地瞪大眼睛,“法兰西皇帝抵达塞瓦斯托波尔了?!!!!” “没错!这就是为什么我会担任本次特使的原因!”皇储亚历山大二世点了点头对戈尔恰科夫,然后补充一句道:“原本皇帝陛下准备亲临这里,同热罗姆.波拿巴决战!我告诉陛下,拿破仑第三只不过是一个篡位者罢了(皇帝—罗马王—热罗姆.波拿巴),并不需要他亲自过来,所以陛下命令我来代替他前往克里米亚。” “殿下,如果说法兰西皇帝真的在塞瓦斯托波尔的话,战争部(尼古拉一世)会同意我们暂缓进攻的要求吗?”戈尔恰科夫询问皇储亚历山大道。 亚历山大二世沉默不语,如果泰晤士报报道属实的话,那么俄罗斯帝国暂缓进攻的计划很有可能不会被自己的父亲通过。 “一定会的!”尽管亚历山大二世内心也明白这项计划很难被通过,但是他的脸上依旧挂着从容自信的表情。 “这样的话,那真是太好了!”戈尔恰科夫内心同样也不相信皇帝会给他们是时间让他们休息,但是他同样也不愿意去戳破谎言。 而后亚历山大二世委婉地询问,戈尔恰科夫对于这场战争的看法。 戈尔恰科夫同样也委婉地向亚历山大二世表示,这场战争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场地,进行的一场错误的战争。 俄罗斯帝国本该依托广袤的土地节节抵抗,现如今却要集结军队在塞瓦斯托波尔同联军打一场不对称的战争。 现在的塞瓦斯托波尔就像一块磁石一样,吸引着俄罗斯帝国南线全部的机动兵力。 更糟糕的是,他们的军队后勤远远比不上依托海上运输的联军部队,简直就是在利用俄罗斯帝国的短板来迎战英法的长处。 “戈尔恰科夫司令,你想没想过。我们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点这场战争?”亚历山大二世对戈尔恰科夫询问道。 “殿下,结束战争的方法无外乎有两种!第一就是俄罗斯帝国的军队大获全胜,第二种是俄罗斯帝国大败而归!”戈尔恰科夫司令对亚历山大二世说道:“我相信我们一定会赢得胜利,但是胜利的地点可能不在克里米亚!” “那你有没有想过第三种办法!”亚历山大二世对戈尔恰科夫说道。 “殿下,第三种是?”戈尔恰科夫下意识地询问了一句。 “俄罗斯帝国与法兰西帝国双方都精疲力竭之后,握手言和!”亚历山大二世压低声音对戈尔恰科夫说道:“只要法兰西帝国选择退出战争,那么仅凭不列颠王国一个国家根本无力针对我们!” “殿下,这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现在的法兰西帝国士气依旧高涨!”戈尔恰科夫对亚历山大二世回答道。 “我知道!”亚历山大二世点了点头,而后话锋一转对戈尔恰科夫道:“但是我们必须要提前给自己留一条谈判的通道才行,只要打通了这条通道,那么我们随时都可以结束战争!” 听完了亚历山大二世的话,戈尔恰科夫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两个节拍。 他可以肯定,皇储殿下的这项行动绝对又是背着皇帝陛下进行的,尼古拉皇帝陛下不会这么快就有了媾和的想法。 “戈尔恰科夫司令,您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皇储亚历山大语气诚挚地对戈尔恰科夫询问道。 “殿下,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戈尔恰科夫点了点头对皇储亚历山大回应道,“我这里恰好有一個人选!如果您同意的话,我可以让他代表您前往塞瓦斯托波尔同法兰西皇帝进行交代!” “我能够完全信任他吗?”亚历山大二世慎重地询问道:“你应该知道,这件事被方案的后果是什么!” “陛下,他是我的侄子,同时也是一位心思缜密的人!您可以放心地相信他!”戈尔恰科夫向亚历山大二世保证道。 “既然如此,那就试试吧!” …… 短暂交谈过后的亚历山大二世、戈尔恰科夫、约米尼三人与他们的手下骑马离开了酒店,前往彼列科普要塞。 当亚历山大二世抵达彼列科普要塞之后,戈尔恰科夫立刻将手下的副官(不止一个副官)、参谋召集到办公室给他们来一个简短的会议,为他们介绍亚历山大二世与约米尼! “从现在开始,亚历山大皇储与约米尼元帅就是我们军队中的一员了!希望你们能够对他们保持尊敬的态度,听清楚了吗?”戈尔恰科夫向他们介绍亚历山大二世与约米尼元帅。 “是!”副官与参谋异口同声地回应戈尔恰科夫道。 “伊万诺夫少校!”戈尔恰科夫将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参谋点了出来 “在!”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向前跨了一步,大声地回应道。 “军事会议结束之后,就由你为殿下与元帅阁下安排休息的场所!”戈尔恰科夫对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下达了命令道。 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不羡慕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现在的皇储就是未来的皇帝。 现任的皇帝尼古拉一世已经60多岁,皇储最多不超过十年就能够继位。 同未来的皇帝多亲近亲近,保不准在也来的升迁道路上能够快人一步。 “是!”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嘴角同样也露出了一抹笑容,他的心中对自己这位远方的叔叔只有感恩。 交代要任务的戈尔恰科夫有看了一眼怀表,他抬起头对在场的众人说道:“好了!各位我们该出发!” 皇储一行人离开了戈尔恰科夫的办公室,前往要塞附近的军营,并且在军营内为驻扎在要塞附近军队的军长、师长介绍亚历山大二世与约米尼。 将周围军营全部转一遍之后,时间已经悄悄地来到了黄昏,亚历山大二世与约米尼两人在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的带领下,进入了为他们准备好的房间。 “殿下,元帅阁下,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告辞了!”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对亚历山大二世与约米尼说道,而后转正准备离开? “等一等!”亚历山大二世叫住了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 “殿下,您有什么吩咐?”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询问亚历山大二世道。 “戈尔恰科夫向我介绍了你!他说你是一位值得信任的人!”亚历山大二世表情严肃地询问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道:“虽然我相信戈尔恰科夫司令的判断,但是我还是想要作用一下你!伊万诺夫少校,我能够相信你!” 望着眼前架势的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瞬间明白,自己好像被自己的叔叔坑了……不对,也不能说是坑。 毕竟,很多人想要这个机会还得不到。 虽然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不知道亚历山大二世究竟要交给他什么任务,但是他明白这是他的机会。 如果能够把握的住,那么他就有机会飞黄腾达! “殿下,我以戈尔恰科夫姓氏向您保证,你可以完全相信我!”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一丝不苟地回答道。 “很好!”亚历山大二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我可以向你保证,伱的能力与忠诚会得到与之回报!” 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立刻向亚历山大二世醒了一个军礼,语气铿锵地说道:“愿意为您效劳!” “你的任务是前往塞瓦斯托波尔军营同法兰西帝国皇帝取得联系!”亚历山大二世对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下达了命令,“因为这是一项机密的任务,所以你不能够告诉任何人。几天后,我会派遣一支使团前往塞瓦斯托波尔!到时候,你也会被安排在前往塞瓦斯托波尔的使团里,同法兰西皇帝碰面!” “是,陛下!”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回答了一句。 第六百三十七章谈判 1854年8月19日,清晨。 滂沱的大雨笼罩在克里米亚首府辛菲罗波尔,在地中海气候影响下的克里米亚南部地区,这样的雷雨天气是非常少见的。 也就是在这样的天气下,一支只有六人的小股队伍穿着一身简易的雨衣,骑着马从辛菲罗波尔的出发,沿着碎石子铺设而成的官道一路向东疾行,而后抵达了位于卡恰河畔的沃龙佐夫小道附近。 当队伍踏上通往塞瓦斯托波尔的沃龙佐夫小道之后,雨势开始逐渐的减小,笼罩在天空中的厚重云层也随着队伍的前行,渐渐地变得稀薄。 大约行走了将近一个半小时之后,天空开始放晴。 三个小时后,来到联军部队的第一道防线——费多乌金陵附近,他们连忙将准备好的白旗举过头顶。 此时驻扎在费多乌金陵附近的沃龙佐夫小道两侧高地防御工事内的法兰西部队,看到了这支打着白旗的队伍,正在享受午餐的他们放下手中的面包,端起枪将身体紧贴着掩体询问沃龙佐夫小道上的队伍:“你们想要做什么?” “别开枪,我们是来自辛菲罗波尔的队伍!”一位首领模样的人挥动着手中的白旗用法语对堤道高地上的法兰西士兵高喊:“我们是奉了克里米亚总督之命同你们的佩利西耶司令进行谈判的!” “你们怎么证明!”堤道高地的法兰西士兵同样也大声地喊了一嗓子道。 “我的身上有我们戈尔恰科夫司令给佩利西耶司令的信!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派人下来!我不会骗你们的!”“首领”大声地嚷嚷着。 堤道高地上的法兰西连长听到后,立刻同堤道的老兵进行了一番交流后后,决定派遣一个人下去的同时,又派遣一名士兵骑马前往费多乌金陵的第二师指挥所,将这个消息告诉给指挥所内的师长。 “你等一下!”堤道高地的连长对下放的首领喊了一嗓子,而后三位平举着米涅枪的士兵与连长一同从堤道高地上跑下来。 “信在哪?”将燧发手枪对准他们的连长伸出手询问道。 “首领”赶忙将信掏了出来交给连长,连长看了一眼信封与印章之后,将信郑重其事地还给了“首领”,“请您在这里稍等片刻!” “好吧!希望你们能够快一些!”“首领”耸了耸肩,转头命令其他人下马休息。 危机解除后的连长热心地询问他们是否已经吃过午餐,如果没有的话,可否愿意同他们一起就餐。 “非常感谢!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首领”微笑着回应了一句。 “首领”一行人在连长的邀请下爬上了堤道高地就餐,进入高地的“首领”很快便展现出来长袖善舞的能力同士兵们打成一片。 他以和善的口吻询问士兵对前往克里米亚半岛作战有什么看法,除了少数士兵抱怨克里米亚半岛的环境有些不适应之外,绝大多数士兵对于在克里米亚半岛同俄罗斯帝国作战这件事并不排斥。 “你们难道不想家吗?”“首领”用亲和地语气询问士兵道。 “想!”士兵点了点头道:“不过,我们更加希望能够满载荣誉回家! 而且我们的长官告诉我们,来年开春,我们就能够回去!” “是这样阿!”“首领”脸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他摇了摇头道:“不过,我并不认为我们俄罗斯帝国的军队会这么快就被你们打败!虽然你们的军队在训练与装备上比我们要强许多,但是我们两支军队的作战意志却相差无几,我们都是在为了上帝和君主而战!” “先生,这恐怕只是您的一厢情愿罢了!我们一定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击败你们!”士兵们斗志昂扬地反驳了一句。 “朋友,看来我们两个人在观点上产生了分歧!”“首领”摊了摊手无奈地说了一句,“所以我建议,我们还是放下分歧讨论一下其他内容!我听说你们法兰西的伙食很好,真的是这样吗?” 丝毫没有反间谍意识的士兵当即骄傲的开口道:“真的!等一会儿,伱就知道了!” 随后,士兵为他们准备了面包、饼干与泡好的蔬菜汤,然后还贴心地为他们准备了咖啡。 “先生,这就是我们中午的伙食!”连长向“首领”介绍道:“如果您觉得口味太淡的话,我们还有一小块的猪油渣!” 看着眼前伙食的“首领”脸上露出了一抹忧虑,从法兰西军队现在的伙食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的军队压根没有像俄罗斯帝国一样受到后勤因素的影响,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的军队的士气在短期内不会有任何的下跌。 想要战胜一個后勤保障完善的军队,实在太困难了。 更不要说,现在的法兰西占据着攻势,而俄罗斯占据守势。 “先生,先生!”就在“首领”思考的时候,连长的声音传到了首领的耳畔。 反应过来的“首领”赶忙回应一句道:“怎么了?” “师指挥部来人了!”连长指着不远处谷地的人对“首领”回应了一句。 由于谷地与堤道高地还有一段距离,这导致连长也看不清楚来的人是谁。 过了一会儿后,人影逐渐的清晰起来,连长高呼一声道:“是博斯凯师长!他竟然亲自过来了!” 博斯凯?法兰西第二师师长?!!!! 听到博斯凯名字的“首领”脸上不禁动容,第二师在阿尔马高地上的极限操作,他可是早就在战报上听闻。 这么说第二师的指挥部应该就在这附近了!“首领”暗想。 “你们就是奉了戈尔恰科夫的命令过来的人?”博斯凯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位“首领”,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在那里看到过他,但是他却想不出来。 “是的!”“首领”点了点头,镇定自若地回应了一句。 “信在哪?我看看!”博斯凯伸出手对“首领”说了一句。 “首领”将信再次取出交给了博斯凯,仔细看完信封的博斯凯将信重新交给了“首领”。 “您难道不看看信的内容吗?”“首领”好奇地询问了一句。 “这封信既然是戈尔恰科夫写给佩利西耶元帅的信,我又怎么能提前观看!”博斯凯对“首领”回应了一句,而后向堤道高地上的士兵下达了命令,“既然是你们发现的他们,那就有你们这里派出一队人将使团安全的送到塞瓦斯托波尔,途中不要做一些多余的事情!” “是!”连长听完赶忙对博斯凯回复了一句。 “首领”明白,博斯凯所说的“多余的事情”意思就是不要让他们这些人看到太多塞瓦斯托波尔防御体系。 既然博斯凯已经下了暗示,那么“首领”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他赶忙向博斯凯将军鞠了一躬道:“博斯凯将军,那么我们就先前往塞瓦斯托波尔了!!” “嗯!”博斯凯将军脸上依旧露出笑容,他点了点头对“首领”说道。 “首领”一行人从堤道高地重新返回了沃龙佐夫小道,在连长率领的士兵护送下离开了堤道高地。 望着“首领”等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博斯凯将军的笑容渐渐地收起,脸上逐渐露出了阴沉地表情。 “你们这群蠢货,究竟是谁让他上来的!”博斯凯将军破口大骂了一句道。 博斯凯将军突如其来的谩骂,让堤道高地上的士兵脸上露出了恐惧地表情。 “是……是连长!”士兵们用颤抖地声音对博斯凯将军回复了一句。 “那个蠢货!”博斯凯将军再一次大骂道:“他难道就不知道这样做会提前暴露我们的防御工事吗?幸亏他没有将他们(指“首领”)领到师指挥部,否则我非直接崩了他不可!” 胡乱发泄一通的博斯凯将军感觉到自己的怒火正在渐渐平息,他又向堤道高地上的士兵下达了命令,命令他们重新修筑防御工事,同时还当众宣布,那位连长被罢免。 提到高地的士兵胆战心惊地聆听者博斯凯将军的宣判,没有一个人敢于忤逆博斯凯将军的决定。 “好了!我先走了!过几天,我再过来检查你们进度!希望您好自为之!”博斯凯将军转身离开了堤道高地,嘴中喃喃自语道:“那个人是谁?我怎么总感觉自己在哪里见过他!” …… 另一方面,还不知道自己被博斯凯将军罢免的连长陪同俄罗斯使团一同沿着沃龙佐夫小道了继续前行,很快便抵达了大棱尖堡附近。 这里是通往塞瓦斯托波尔最后一道防线,负责看守大棱尖堡的法兰西守军询问他们是哪一支部队的人。 连长赶忙为使团解释他们的来历,并且告诉守军部队,博斯凯将军已经同他们见过面。 “既然博斯凯将军已经检查了一遍,那就我们也不必多此一举了。进去吧!”守军部队撤下了胸墙与胸墙之间的路障。 使团得以进入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内。 这里插一句,在通过路障的时候,“首领”特意看了一眼路障,路障是并不是传统的拒马桩,而是由带刺铁丝与木头搭建而成的东西。 第六百三十八章(第三)罗马与(高卢)罗马 当连长同使团成员抵达法兰西远征军司令部的大门口,立刻就受到了看守司令部的士兵的拦截。 一番交流之后,门卫看了一眼连长身后的使团,语气淡地说道:“你们在这里稍等,我去通禀!” 说完,士兵转身进入了司令部中。 过了一会儿后,副官与士兵一同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使团后,指着使团道:“你们请跟我来吧!” 俄罗斯使团跟随着副官一同进入司令部中,并且来到了佩利西耶司令的办公室大门口。 副官轻轻地敲了敲门,门的另一端传来了佩利西耶的声音:“请进!” 进入办公室的俄罗斯使团在靠近办公桌旁的沙发上看到了佩利西耶元帅。 当然了,佩利西耶元帅同样也看到了俄罗斯使团成员。 “佩利西耶元帅!”使团成员中的“首领”用法语向佩利西耶鞠躬行礼,“我奉戈尔恰科夫司令的命令来此,代表我军同贵军进行洽谈!” “戈尔恰科夫?”佩利西耶轻笑了一声,而后用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位“首领”一字一句地说道:“亚历山大殿下,我可不认为戈尔恰科夫有能力命令的动您!” 殿下?!!!!他是…… 负责将使团带到办公室的热罗姆.帕特逊副官脸上露出了一抹震惊神色,能够被佩利西耶元帅尊称为殿下的人,恐怕只有那位俄罗斯帝国的皇储了。 周围使团成员在听到佩利西耶戳破其身份的时候,纷纷站在了“首领”的前面,并掏出枪指着佩利西耶。 “首领”……不,应该说亚历山大皇储脸上露出了一抹愕然之色,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佩利西耶的面前暴露,明明他同佩利西耶之间根本没有见过面。 “殿下,您是来刺杀我的吗?”佩利西耶一脸平静地对亚历山大皇储说着,“如果说那样的话,我深感荣幸!” “放下枪!”望着眼前这群有些反应过激的随从,亚历山大皇储用不容置疑地语调命令道。 随从们将枪重新收了回来,佩利西耶伸出手邀请道:“殿下,请坐!” 亚历山大皇储坐在了佩利西耶旁边,好奇地询问佩利西耶道:“佩利西耶元帅,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我并不记得我们俩见过面!” “殿下,我是在维多利亚女王陛下的一次宴会上远远地看到过您!当时我还是驻英武官,受到维多利亚女王陛下的邀请前往白金汉宫参加宴会!”佩利西耶笑着对亚历山大皇储解释道。 亚历山大皇储露出了苦笑,他有些后悔自己应该多了解一下佩利西耶的履历。 “殿下,不知您突然到访我们塞瓦斯托波尔所为何事!”佩利西耶丝毫没有将亚历山大皇储看作是敌人,反而一脸恭敬地询问亚历山大道。 “元帅先生,塞瓦斯托波尔是我们俄罗斯帝国的领土!”亚历山大皇储纠正佩利西耶道:“你们只不过暂时占领这里罢了!” “殿下,短暂的占领未必不能变成长期的占有!克里米亚一开始也并非俄罗斯帝的领土!”佩利西耶淡然地说了一句道。 “我们同奥斯曼帝国签订了协议!现在这里就是我们的领土,你们的军队现在就是在侵略我们的领土!”亚历山大皇储同样也反驳了一句道。 “殿下,侵略不侵略并不取决于我们,而是取决于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居民!”佩利西耶指着窗外的塞瓦斯托波尔,他耸了耸肩对亚历山大皇储道:“很显然!这里的人不认为我们是侵略者,否则的话,我们根本无法在这个地方立足!” “他们根本什么都不懂!”亚历山大皇储言语中透露出一丝轻蔑地说着。 “殿下,他们虽然什么都不懂,但是他们会用实际行动说话!”佩利西耶脸上露出讥讽之色,“在我们到来之前这里什么都没有,他们就像是生活在中世纪的农奴一样。 而我们来到塞瓦斯托波尔以后,我们为他们建设了商店、给予他们相对平等的待遇……对了,我们还废除了这里的农奴制度,现在塞瓦斯托波尔内的所有斯拉夫人都变为了平等的自由民!” “什么!你们废除了农奴制度!”亚历山大皇储一脸惊恐地望着佩利西耶,他是想废除农奴制度,但是并不想用这种方法废除。 法兰西帝国的行动让他想起了几十年,那个让人心生畏惧的帝国。 “是的!”佩利西耶点了点头对亚历山大皇储补充一句道:“废除克里米亚半岛的农奴制度不仅我们法兰西一家要求,不列颠同样也支持这项行动! 我们不仅要在塞瓦斯托波尔推行,而且还要在克里米亚半岛推行!等到我们的军队进入敖德萨之后,我们同样也会在敖德萨地区推行这个政策!” “不!你们不能这么做!”亚历山大皇储拼命地摇了摇头对佩利西耶大声嚷嚷一句道:“你们这是在毁灭俄罗斯!” “殿下,这是战争!”佩利西耶一脸严肃地对亚历山大皇储道:“我想您应该知道,战争就是尽最大可能削弱对手!” “你们的做法一定会遭到欧洲的抵制!”亚历山大皇储不甘心地对佩利西耶回应道。 “殿下,整个欧洲除了俄罗斯之外,还有哪一个国家依旧在实行农奴制度呢?”佩利西耶辩驳道:“再者说,废除农奴制度同样也有不列颠王国的一份!” “你……你们……”亚历山大皇储感觉自己在面对一個不按照套路出击的对手,他努力平复自己心情对佩利西耶质问道:“你们难道就这么想毁灭俄罗斯帝国吗?” “不……我们并不想毁灭俄罗斯帝国!”一个声音从办公室的大门口传出。 只见佩利西耶元帅慌忙从座位上起身,皇储亚历山大同样也转头站了起来。 没错,出现在办公室大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法兰西帝国皇帝热罗姆.波拿巴。 此时的他不紧不慢地走到了亚历山大皇储的面前,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位未来评价还不错的“同龄人”。 与此同时,亚历山大皇储也在用相同的目光打量着热罗姆.波拿巴。 两人相互对视了片刻后,热罗姆.波拿巴伸出手对亚历山大皇储道:“欢迎来到塞瓦斯托波尔,亚历山大!” “皇帝陛下!”亚历山大一边说着,一边向热罗姆.波拿巴鞠了一躬。 随后,亚历山大皇储与热罗姆.波拿巴坐在了沙发上,热罗姆.波拿巴看了一眼亚历山大二世背后的随从道:“亚历山大,伱不觉得办公室的人数有些超过它能够容纳的人数了吗?” 亚历山大二世见状立刻命令自己的随从站在门外等候,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命令热罗姆.帕特逊去门外等候。 至此,房间内只剩下一位法兰西皇帝、一位未来的俄罗斯沙皇,还有一位法兰西帝国元帅。 “亚历山大,我很佩服你的勇气,竟然胆敢孤身一人闯入塞瓦斯托波尔!”热罗姆.波拿巴合上双手,嘴角露出了饶有兴致地笑容道:“难道你就不害怕我以你为要挟让你们在克里米亚半岛的部队不战而降吗?” “我相信陛下您身为君主的宽宏!”亚历山大皇储先去恭维地说了一句,然后接着说道:“不过就算您对我动手,也不过是软禁我罢了!帝国军队不会因为我遭受到软禁而放弃抗击!” 亚历山大皇储之所以有恃无恐的原因,在于对君主制度的自信,他相信热罗姆.波拿巴不敢对自己动手。 而且一旦欧洲各国知道他被囚禁的消息之后,一定不会让他受到伤害。 “戈尔恰科夫难道没有阻止你吗?”热罗姆.波拿巴又好奇地询问了一句。 “我并没有告诉戈尔恰科夫司令,现在的他恐怕认为我还呆在辛菲罗波尔!”亚历山大二世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热罗姆.波拿巴冲亚历山大二世竖起了大拇指,他非常佩服亚历山大二世的勇气。 如果他是亚历山大二世的话,他一定不会孤身一人闯入塞瓦斯托波尔。 “亚历山大,你的目的是什么?”热罗姆.波拿巴询问亚历山大二世道。 “陛下,法兰西帝国与俄罗斯帝国本可以成为一对相互依靠盟友!现在却在克里米亚这个地方兵戎相见,您不觉得这是一种遗憾吗?”亚历山大二世表情诚挚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亚历山大,这应该归功于您的父亲!”热罗姆.波拿巴叹了口气,似乎也在为俄罗斯帝国与法兰西帝国交恶而感到遗憾,“如果当初他不执意进攻奥斯曼帝国的话,那么事情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既然你们俄罗斯一次又一次拒绝了和平,那么我就给你们战争!” “陛下,或许之前确实是我们的错误!”出人意料的是亚历山大竟然承认了热罗姆.波拿巴凭空捏造的罪名,“但是现在我认为法兰西帝国与俄罗斯帝国之间,不应该继续错下去了!” 第六百三十九章破裂的谈判 “陛下,之前确实是因为我们太过于急躁导致了俄罗斯帝国与法兰西帝国不得不走到兵戎相见的地步,但是现在我私以为法兰西帝国与俄罗斯帝国不应该再这样继续下去,继续下去只会让某些国家坐收渔翁之利!” 听到亚历山大二世回答的热罗姆.波拿巴感觉到有些惊讶的同时,也有些佩服亚历山大二世能屈能伸的态度。 身为俄罗斯帝国未来君主,亚历山大二世敢于在俄罗斯帝国没有面临完全失败的情况下,向敌对国家法兰西帝国承认自己的失误,这简直就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 俄罗斯帝国的历代沙皇哪一位不是心高气傲的人,就拿亚历山大二世的父亲尼古拉一世来说,他就是一个绝对不会承认自己错误的人,哪怕他真的做错了事,他也永远会沿着错误的道路继续向前,直到死亡。 克里米亚战争的产生除了有热罗姆.波拿巴的推波助澜之外,尼古拉一世同样也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如果尼古拉一世在看到英法联盟之后,果断选择和平的话,那么热罗姆.波拿巴就算想要发动和平,不列颠与奥地利同样也会阻止。 话又说回来,亚历山大二世之所以这么坦然承认俄罗斯帝国确实存在着一些问题,热罗姆.波拿巴猜测应该是和他所处的位置有关。 说破大天,亚历山大二世只是一个未来的君主,现在的俄罗斯帝国的当家人还是尼古拉一世。 有些话,身为君主的尼古拉一世不能说出口,不代表身为皇储的亚历山大二世不能说。 “你说的确实有些道理!”热罗姆.波拿巴假装赞同亚历山大二世的话,而后脸上露出了纠结地表情道:“不过,现在我们法兰西帝国正在同你口中的某些国家并肩作战,贸然背弃他们同你们签订和平的话,恐怕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被热罗姆.波拿巴表情迷惑的亚历山大二世认为热罗姆.波拿巴已然动摇,心中不由得有些窃喜,他赶忙替热罗姆.波拿巴解围道:“某些国家只是在利用陛下您,只有俄罗斯帝国才是您真正的伙伴!” “亚历山大,你说的没错!”热罗姆.安安麻烦点了点头,赞同道:“法兰西帝国的外交应该由我们自己做主,其他国家没有权利对我们指手画脚!” “是的!陛下!”亚历山大二世连连点头。 “不过……”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地狐疑与踌躇。 “不过什么?”亚历山大二世立刻询问道。 “亚历山大,你真的有能力改变你们俄罗斯帝国既定政策吗?”热罗姆.波拿巴似乎不信任亚历山大二世对俄罗斯帝国政策的影响力,“我并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只不过现在俄罗斯帝国的管理者不是你,而是你的父亲尼古拉!你真的能够说服尼古拉同我们缔结和平吗? 说实话,其实我们攻占塞瓦斯托波尔之后!我们的目标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赢多赢少的问题。 我本人也不愿意看着我手下的将士待在这个冰天雪地的半岛上过冬。如果你们条件合适的话,我们还是很愿意同你们缔结和平!” “陛下,我曾经委托冯.泽巴赫男爵(涅谢尔罗迭的女婿,萨克森王国驻法兰西的大使)表达过我们的态度,只要您想要和平的时候,和平自然就会到来!”亚历山大二世激动地回应热罗姆.波拿巴,他挺起胸膛对热罗姆.波拿巴道:“现在我可以再向伱您复述一遍,和平的开始取决于您的态度!” “好吧!亚历山大,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只要俄罗斯帝国答应我这几个条件!我愿意同你们缔结和平!”热罗姆.波拿巴对亚历山大二世回应了一句。 “什么条件?”亚历山大二世赶忙询问了一句道。 热罗姆.波拿巴随即说出了自己的条件:1.俄罗斯帝国承诺在战争结束之后,不向欧洲各国作出任何报复性的战争,同时承认奥地利帝国多瑙河公国保护权,承认奥斯曼帝国对于多瑙河公国的主权。(多瑙河公国的处理,按照吞并之前的波斯尼亚,即奥斯曼帝国拥有的是虚名,而奥地利帝国拥有多瑙河公国实际权利。) 对于第一个条件,亚历山大二世只是略微皱了皱眉头答应了热罗姆.波拿巴,他明白这场战争过去之后,俄罗斯帝国的重心应该由之前的对外扩张,转变为对内的政治改革。 英法在克里米亚半岛上的行动已经让俄罗斯帝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改革的步伐加快。 第二個条件,俄罗斯帝国承认克里米亚半岛上被法兰西解放的自由民,承认法兰西帝国在克里米亚半岛上的改革成果,同时在法兰西离开之后,俄罗斯帝国不得将他们再度变为农奴。 拥有自由派思想的亚历山大二世同样也思考了很长一段期间后,答应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条件。 只有塞瓦斯托波尔一隅解放的话,俄罗斯帝国还是能够兜底。 不过,在第三个条件之后,亚历山大二世就有些无法接受了。 “俄罗斯帝国必须要拆除在黑海沿岸的军事化设施,其中包括舰队、兵营、要塞、工厂,还有船坞!”热罗姆.波拿巴不紧不慢地对亚历山大二世回答道。 “陛下,您这个条件,我恐怕很难向我的父亲说出口!”亚历山大二世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我的父亲恐怕也很难答应您的要求!” “亚历山大,黑海地区的军事设施不拆!我们很难相信俄罗斯帝国是否真有意和平!”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对亚历山大二世回答,“难道你们还想要重复在锡诺普地区的军事行动吗?” 亚历山大二世沉默了,他只好向热罗姆.波拿巴询问下一个条件。 “第四,俄罗斯帝国必须将你们在高加索地区的势力全部退回到战争开始之前,同时赔偿法兰西与奥斯曼帝国在克里米亚半岛与高加索地区的损失!”热罗姆.波拿巴对亚历山大二世继续说道。 直到亚历山大二世听到这个条件之后,他才发现了热罗姆.波拿巴并不是想要和平,而且想要俄罗斯帝国投降后的和平。 于是,亚历山大二世气愤地对热罗姆.波拿巴指责道。“陛下,您这不是缔结和平!你这是在让俄罗斯帝国单方面的投降!” “亚历山大,俄罗斯帝国还有选择的权利吗?”热罗姆.波拿巴反问了一句。 “我们在克里米亚半岛还有20多万的部队!”亚历山大二世咬着牙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如果你认为你的军队能够战胜我们的话,那么你恐怕就不会这么快就跑过来同我们缔结和平了吧!”热罗姆.波拿巴以平静地态度对亚历山大二世。 “虽然我们已经失败过一次,但是那一次只不过是因为你们人数比我们多!现在我们在克里米亚半岛上已经集结了20多万人!”亚历山大二世再度强调自家的兵力道。 “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露出了嘲弄之色。 “陛下,既然您不愿意缔结和平的话,那么我们就在战场上一决高下吧!”亚历山大二世对热罗姆.波拿巴下战书道。 “可以!”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亚历山大道,“我想如果我们不能够彻底打垮你口中的20多万军队的话,你们恐怕也不会服气!就让我们两支军队在战场上尽情的厮杀吧!”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将房间外的热罗姆.帕特逊叫了过来,命令他亲自派人将亚历山大二世使团安全送离塞瓦斯托波尔。 “记住多带点人,一定不能出现什么差错!”热罗姆.波拿巴瞥了一眼亚历山大二世似笑非笑地说道:“否则俄罗斯帝国会认为,我们将他们皇储秘密杀害了!” “是,陛下!”热罗姆.帕特逊向皇帝敬了一个军礼,然后一板一眼地对亚历山大二世说道:“亚历山大殿下,请跟我来吧!” 亚历山大二世愤而离去,热罗姆.波拿巴站在窗台旁望着亚历山大二世等人骑马离开的身影,他摇了摇头道:“很可惜,你们来的不是时候!” 随后,他的脸上露出了喜悦地笑容:“不过,你们的倒稍微帮了我一个忙!” 在亚历山大二世离开后不久,一张张告示出现在了塞瓦斯托波尔,告示上称俄罗斯帝国方面宣布不承认塞瓦斯托波尔内部的自由民的解放。 也就是如果俄罗斯帝国重新打回来,那么所有的自由民都将会重新变为农奴。 告示一出,塞瓦斯托波尔立刻恐慌了起来,许多脱离农奴身份从事塞瓦斯托波尔与卡米什港铁路建设的自由民,顿时产生了紧迫感。 尝到甜头的他们打心眼里希望英法能够赢得这场战争,这样的话他们就不用重新变回原来农奴。 与此同时,一位自称是克里米亚汗国后代的人出现在塞瓦斯托波尔,他向塞瓦斯托波尔人宣布,他将尊重克里米亚半岛上所有信仰,同时希望不同信仰的人能够团结在一起共同对抗野蛮的俄罗斯帝国,建设一个崭新的克里米亚。 他的名字叫穆萨德.格来。 第六百四十章巴赫奇萨赖乱象 热罗姆.波拿巴与亚历山大二世的第一次会面,以极不愉快的方式结束。 被恪尽职守的热罗姆.帕特逊护送至巴赫奇萨赖(俄罗斯帝国占领区域)附近的亚历山大二世同热罗姆.帕特逊告别,并且夸赞道:“帕特逊先生,你是一位优秀的士兵!” 面对亚历山大二世的夸赞,热罗姆.帕特逊彬彬有礼地回应道:“殿下,您过誉了!” 说完,热罗姆.帕特逊再次向亚历山大二世鞠躬行礼,而后便同他身后的龙骑兵调转方向离开。 望着热罗姆.帕特逊离去的背影,亚历山大二世遗憾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真是可惜!像他这样正直的人,竟然会出生在一个阴谋、狡猾为代表的家族!” 随后,亚历山大二世与他的随从来到了古城巴赫奇萨赖城门口。 骑在马上的他望着这座屹立在山脚下的满是断壁残垣的城市,不胜唏嘘。 想当初,这里曾是克里米亚汗国的首都,自俄罗斯帝国吞并克里米亚汗国之后,克里米亚的行政中心就由巴赫奇萨赖变为了辛菲罗波尔。 这座记载了克里米亚汗国辉煌的巴赫奇萨赖古城遭到了遗忘,甚至废弃。 当亚历山大二世与其随从进入古城之后,他立刻就感受到了整个城都透露着一股散漫的气息,明明俄罗斯帝国与联军已经处于了战争的状态,这里竟然还没有构筑任何防御工事,甚至在大街上仍然有到处游荡的鞑靼人。 眼前的情景让亚历山大二世产生了一种“大鹅药丸”的情绪。 于是,在驻守在这里的哥萨克士兵带领下,亚历山大二世很快就找到驻守在古城中的旅指挥部,并且向指挥部内的旅长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殿下!”负责驻扎在巴赫奇萨赖的旅长迅速向亚历山大二世行礼。 “你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街上还能够看到鞑靼人?你们的防御工事哪里去了?如果塞瓦斯托波尔内的英法军队发过来了,你们要怎么办?”刚一见面的亚历山大二世马上就摆出了咄咄逼人的架势,再三质问道。 “这是……因为……因为……”旅长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他总不能告诉亚历山大二世,他压根就没有想过抵抗。 毕竟,就凭他手底下的那些连军饷都发不齐的兵,又怎么会是英法的对手。 他早就已经决定,如果英法进攻巴赫奇萨赖的话,那么他就会在英法军队抵达到来之前带领手下的士兵逃跑。 反正有缅什科夫亲王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在前,他也不怕战败。 大不了像缅什科夫亲王一样直接滚回家,这些年他在巴赫奇萨赖偷偷倒卖的物资已经足够他度过一个富裕的晚年了。 …… 旅长支支吾吾的状态,让原本在塞瓦斯托波尔吃瘪无处发泄的亚历山大二世心中的怒火燃烧的更加旺盛,他指着该旅长直接破口大骂道:“因为什么?因为你玩忽职守?还是因为你想叛国!俄罗斯帝国军队怎么都是你这样的蠢货!” “是……是……我愚蠢……”旅长弓着身子对亚历山大二世承认错误道。 就在这时,一位副官推门而入。 “旅长,不好了!” 正准备向旅长汇报巴赫奇萨赖内部发生情况的副官看到旅长与亚历山大二世之后,立刻停下脚步,一句话也不说。 “怎么了?”亚历山大二世皱紧眉头询问副官道。 “是啊!怎么了?”旅长见状赶忙补充了一句。 副官忐忑地看了亚历山大二世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旅长,仿佛在询问旅长,自己应不应该同他汇报。 “让你说,你就说!”亚历山大二世言语中带着一丝怒气道:“记住你是俄罗斯帝国的士兵,不是某一个人的私人卫队!” “是啊!是啊!”旅长赶忙帮腔一句道,而后又向副官介绍亚历山大二世的身份:“这位是亚历山大皇储殿下,你现在可以直接向他汇报!” 听到皇储后的副官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然后向亚历山大二世鞠躬说道:“皇储殿下,巴赫奇萨赖的东城区出现了大批量的霍乱患者!” “什么?霍乱!”亚历山大二世的脸上露出了惊恐地表情,他连忙询问一句:“我们的驻扎在这里军队是否也感染上的霍乱?”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还没有!”副官摇了摇头对亚历山大二世回应,而后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放任不管的话,恐怕就会……” “城内的医生呢?”亚历山大二世再次询问道。 “原本留在城内的医生,因为战争的原因已经跑到了辛菲罗波尔!目前仍然待在城内的医生已经屈指可数。就凭那些医生恐怕很难遏制霍乱的蔓延!”副官对亚历山大二世回答道。 “那就将东城区的鞑靼人全部驱赶出城!让他们自身自灭!”亚历山大二世展现出了身为沙皇的果决,他当即对副官下达命令道。 虽然这道命令对于生活在这里的鞑靼人来说确实有些残忍,但是这也确实是行之有效的办法。 将巴赫奇萨赖的病患全部疏散出去,可以有效的保障驻守在这里的法兰西军队的安全。 “可是……”副官听到了亚历山大二世的命令后,表情略微有着犹豫。 巴赫奇萨赖地区的鞑靼人可不止一两千人,而是数以万计的人口。 将他们全部驱赶出去自生自灭,实在是有些残忍了。 “可是什么!”亚历山大二世冷冷地质问道:“难道你想看到伱的袍泽、你的战友全部感染上该死的霍乱吗?” 亚历山大二世的质问,让副官下定了决心,他向亚历山大二世敬礼后,转身离开。 “等一等!”亚历山大二世的声音叫住了副官,然后对副官残忍的说道:“你带一個团的士兵过去驱赶!凡是不愿意离开的,立刻按照背叛俄罗斯帝国的罪名就地射杀!” 副官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痛苦,他点了点头对亚历山大二世回答道:“遵命,殿下!” 等到副官离开之后,亚历山大二世又对旅长下达了命令,让他在副官驱赶要东城区的鞑靼人之后,立刻派人修筑防御工事与战地医院。 “这里将会成为我们的进攻塞瓦斯托波尔的前哨站!”亚历山大二世轻轻地跺了跺脚下的地砖对旅长回应道。 “是,殿下!” …… 在副官率领一个团的军队驱赶下,东城区的鞑靼人很快便驱赶完毕。 期间虽然发生了小规模的冲突(鞑靼人死亡近百人,俄罗斯军队也伤了数十人),但是总体来说都是无伤大雅的事情。 处理要东城区的亚历山大二世亲自在巴赫奇萨赖指挥城内的俄罗斯人、希腊人修筑防御工事。(亚历山大二世潜意识里已经将鞑靼人看作是叛徒)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亚历山大二世一直停留在巴赫奇萨赖。 在亚历山大二世的监督下,巴赫奇萨赖很快就建成了一套相对完善的防御工事。 远在彼列科普的戈尔恰科夫在得知亚历山大二世停留在巴赫奇萨赖之后,便立刻率领手下的哥萨克骑兵连夜打着火把,从彼列科普出发,在经过了一天一夜的长途奔袭以后,在第二天早上抵达了巴赫奇萨赖。 “殿下!”顶着疲惫身躯进入巴赫奇萨赖的戈尔恰科夫司令向亚历山大二世鞠了一躬道。 “戈尔恰科夫司令,你怎么来了!我都已经准备要返回彼列科普了!”亚历山大二世对戈尔恰科夫回答道。 “殿下,恐怕我们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在这里度过了!”戈尔恰科夫司令苦笑着对亚历山大二世说道。 “是不是圣彼得堡那边又传来消息了?”亚历山大二世眉头紧蹙询问戈尔恰科夫。 “是的!”戈尔恰科夫司令点了点头对亚历山大二世回答,然后掏出一封信交给了亚历山大二世。 这是一封尼古拉一世写给他的信,亚历山大二世连忙将信拆开。 信的内容大致就是,尼古拉一世已经知晓你们现在面临的处境(亚历山大二世给尼古拉一世写信的时候,已经描述了他们的困难),你们需要的医生与物资很快就会送达。 不过,他们所说的暂缓进攻的要求,尼古拉一世坚决表示反对。 当然,尼古拉一世也说出了他反对的原因。 除了因为俄罗斯帝国要用雷霆的手段击溃联军部队,从而达到震慑其他蠢蠢欲动国家的目的之外。 还有一点就是,帝国现在的财政也容不得他们继续像这样同联军部队在克里米亚半岛干耗下去,二十万人军队吃喝拉撒都不是一个小数目了,更不要说火炮、马匹、军饷等等杂七杂八的东西,同样也需要消耗大量的钱财才行。 总之,俄罗斯帝国根本没有钱再去等待他们慢慢的整顿军队。 如果说他们不能乘着俄罗斯财政还能够维持的时候发动大规模进攻,一旦帝国财政彻底枯竭,他们将再也没有力气发动大规模攻击。 到那个时候,俄罗斯帝国将再也没有逆转的可能。 第六百四十一章大决战之因克曼部署 将尼古拉一世亲笔书写的信笺通读一遍后,亚历山大二世与戈尔恰科夫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与此同时,亚历山大二世的脸上同样也露出了愧疚的表情,他知道自己之前答应戈尔恰科夫司令一定会说服他的父亲尼古拉一世暂缓进攻的“豪言壮语”已然破产。 现如今,他们不得不考虑如何率领军队进攻塞瓦斯托波尔了。 短暂沉默了片刻之后,亚历山大二世开口向戈尔恰科夫司令道歉道:“戈尔恰科夫司令,很抱歉!” “殿下,这并不是您的错!”戈尔恰科夫苦笑着对亚历山大二世说:“倒是我,一味的思考军事上面临的困难,从而忽略了经济与政治上的困难了!” 尽管戈尔恰科夫的这些话有些为尼古拉一世揽错的感觉,但是俄罗斯帝国在客观上的财政困难,确实是他们要面对的难题。 就算他们手下的斯拉夫军人愿意自带干粮,为了尼古拉一世的皇图霸业对联军部队进攻。 但是他们手中的步枪、火炮、子弹、粮食、医疗器械,哪一个不是用金钱堆积而成的。 人可以不要钱,但是总不能不吃饭。 “戈尔恰科夫司令,这并不是你的错误!”亚历山大二世同样也为戈尔恰科夫推责道:“俄罗斯帝国现在所面临的情况,都是因为塞瓦斯托波尔的那位无耻君主所致!等到帝国军队攻陷塞瓦斯托波尔之后,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亚历山大一边咬着牙说着,一边握紧拳头,似乎对于对这场俄罗斯帝国战胜法兰西帝国充满信心。 不过,在亚历山大二世的内心,他的想法与嘴上说的大不相同了,毕竟,事实正如热罗姆.波拿巴说的那样,俄罗斯帝国军队的人数虽然比联军部队要多,但是他们唯一的优势也只是人多,联军部队拥有比他们更加精良的装备与火炮,后勤保障与士兵的士气也十分的充足。 再加上塞瓦斯托波尔与其周边已经被他们打造成坚不可摧的要塞,俄罗斯帝国根本看不到任何的胜利希望。 如果按照亚历山大二世本人的想法,他压根不想在塞瓦斯托波尔,甚至不想在克里米亚干耗下去(这是亚历山大二世担任沙皇前的想法,担任沙皇之后亚历山大二世的想法发生了改变)。 可是,他的父亲非要让他们忠诚的军队在这里同联军干耗下去。 “哎!”戈尔恰科夫发出了一声叹息,他在为俄罗斯帝国军队接下来的命运感叹:“殿下,我们是否应该制定下一步的进攻计划?” “在等等吧!让我们先将克里米亚半岛的军队全部集中在一起吧!”亚历山大二世对戈尔恰科夫回应了一句。 “遵命!”戈尔恰科夫司令点了点头对亚历山大二世回答道。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个半星期的时间里,遍布在彼列科普与辛菲罗波尔一线的军队,除少量需要留守在彼列科普要塞防备偷袭部队之外,剩余的部队主要集中在了辛菲罗波尔—巴赫奇萨赖—萨基三地,这三地相互连接起来恰好构成了一个大三角,原本驻扎在占科伊与彼列科普的战地医院同样也被搬迁至辛菲罗波尔与巴赫奇萨赖。 当然,俄罗斯帝国进行如此大的动作自然也没有瞒得住在塞瓦斯托波尔的联军部队。 当外派到阿尔马河附近的法兰西近卫龙骑兵部队同哥萨克骑兵部队短兵相接,并且俘虏了哥萨克骑兵后,从哥萨克骑兵口中得到俄罗斯帝国军队动向的骑兵迅速返回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将这个消息汇报给了佩利西耶元帅。 收到消息的佩利西耶元帅毫不犹豫地离开司令部前往靠近海岸线的战地医院,找到了正在为不列颠医护人员传授后世防治霍乱手段的热罗姆.波拿巴。 此时的热罗姆.波拿巴正身穿白色的大褂,头戴由他自己设计的白色医生帽对下方的志愿者道:“现在正是霍乱病毒最后一波高发期,我们必须要提高警惕。从现在开始,医院附近必须要撒上石灰石,同时选择没有受到污染的水饮用。 对于那些有霍乱症状的士兵,我们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对他们进行输液处理,以维持他们身体内的电解质平衡……” “咚咚咚” 一声清脆的敲门声将正在滔滔不绝传授知识热罗姆.波拿巴打断。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不是去! 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不过,他还是强压着内心的不高兴对门外的来客道:“请进!” 佩利西耶元帅推开门,站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陛下,能否占用您一些时间!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同您讨论!”佩利西耶元帅向热罗姆.波拿巴鞠了一躬后,委婉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佩利西耶的出现,让热罗姆.波拿巴立刻意识到了俄罗斯帝国方面可能有新的军事行动,否则的话,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扰自己。 “嗯!好!”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转头对他们露出笑容道:“该讲的我都已经同你们讲过了,剩下的就要看你们自己了!”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与佩利西耶迅速离开房间,在返回远征军司令部的途中,佩利西耶元帅向热罗姆.波拿巴简单汇报一下龙骑兵传来的消息。 “俄罗斯帝国正在朝着塞瓦斯托波尔靠近?”听到消息的热罗姆.波拿巴只是略微蹙眉,而后自顾自地说道。 “没错!陛下!”佩利西耶点了点头回答道:“我怀疑,他们很有可能会在最近一两個星期内对塞瓦斯托波尔发动进攻!” “如果他们真的发动进攻的话,那再好不过了!”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对佩利西耶说:“我不怕他们进攻,就怕他们不进攻!” “您说的没错!”佩利西耶元帅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 如果俄罗斯帝国不进攻的话,那么证明他们想要像当初一样利用空间换取时间,从而拖垮联军的后勤。 这样联军真的要考虑见好就收,热罗姆.波拿巴可不想和俄罗斯帝国打一场要命的消耗战争。 历史证明,任何想要同俄罗斯打消耗战的国家,都会被漫长的补给线拖垮。 当然,俄罗斯帝国一旦撤出克里米亚,同样也意味着热罗姆.波拿巴之前在阅兵仪式羞辱俄罗斯军人,诱使尼古拉一世恼羞成怒对塞瓦斯托波尔总攻的计划将要全面破产了。 所幸的是,俄罗斯军队并没有撤退,反而按照热罗姆.波拿巴的计划来进攻。 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感谢起了尼古拉一世,他相信俄罗斯帝国进攻塞瓦斯托波尔一定是出自尼古拉一起的授意。 怀揣着对尼古拉一世感激之心的热罗姆.波拿巴决定一定要用一场接着一场的胜利,好好的“报答”尼古拉一世。 他相信在联军部队的接二连三胜利下,尼古拉一世一定会比历史上的他更快见到历代沙皇。 毕竟,历史上的联军部队在这个时间才登陆克里米亚半岛。 返回法兰西司令部的热罗姆.波拿巴丝毫不愿意有一丝怠慢,刚刚进入办公室的他,立刻将热罗姆.帕特逊叫了过来,并且向他下达了邀请远征军下属三(四)位师长过来的命令。 热罗姆.帕特逊立刻骑马前往各师的驻地,将消息送达他们的手中。 康罗贝尔是(第一师)、博斯凯(第二师)、雷尼奥(最新抵达第四师)再加上佩利西耶元帅兼任的第三师共同出现在了司令部中。 【ps:现在法兰西远征军一个师的人数,其实已经严重超过了传统的师。 有些类似于光头佬手下的整编师,人数在师之上、军之下。】 “坐吧!各位!”热罗姆.波拿巴邀请除佩利西耶之外的人坐下,然后冲佩利西耶点了点头。 “各位,我们收到情报!俄罗斯帝国军队近期进行了一场大规模的调动!”身为法兰西远征军代理司令(远征军司令与总参谋长依旧是圣.阿尔诺,这是热罗姆.波拿巴给圣.阿尔诺最后“特权”)的佩利西耶元帅站在悬挂着克里米亚半岛的军事地图前,指着地图上的标志在场的三位侃侃而谈:“根据我们从被俘的哥萨克骑兵口中得到的情报显示,现在的俄罗斯帝国军队正在朝着这里(巴赫奇萨赖),还有这里(辛菲罗波尔)集合,而他们的兵力可能超过了20万人!” (现在的佩利西耶还不知道,在萨基同样还有部队。) 佩利西耶元帅介绍完现在的局势之后,雷尼奥元帅等人开始针对俄罗斯帝国可能会哪一块发动攻击进行了讨论。 接替佩利西耶元帅担任因克曼山防御的任务雷尼奥元帅认为,俄罗斯帝国军队很有可能会按照他们进攻的路线,由北向南发动攻击。 而北岸的防守是由行英土两家承担,法兰西帝国应该战争开始后,将手下的兵力抽调过去对其进行支援,同时派遣一支部队前往叶夫帕托里亚。 第六百四十二章给撒丁尼亚的空头支票 “元帅,我并不认为俄罗斯帝国军队的进攻会如此保守!我认为拥有兵力优势的俄罗斯军队会向南北两岸同时发动攻击!20万军队全部围攻北岸实在是一件奢侈的行为!” 雷尼奥元帅的发言结束之后,康罗贝尔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康罗贝尔的话一说完,当即得到了包括热罗姆.波拿巴在内的所有人的一致认可。 康罗贝尔说的确实没错,20万军队只围攻一个北岸实在是太过于奢侈了。 整个北岸的军队也不过才7.5万人左右,其中3.5万奥斯曼帝国军队战斗力一直处于薛定谔的状态,而南岸距离了法撒两支军队11.5万人(撒丁尼亚王朝在8月中旬,又派遣一万人进攻克里米亚兵力,他们得到的回报是法英两家帮助撒丁尼亚王朝免除了一部分战争赔款)的兵力。 如果他是俄罗斯军队指挥官的的话,一定不会放任法撒军队不管。 “康罗贝尔将军说的没错!”热罗姆.波拿巴表情严肃地说道:“我们一定要时刻往最坏的打算,不能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任何的侥幸,只会使我们的行动面临回报!” 在场的众人异口同声地表示:“明白”。 随后,博斯凯将军同样也开口道:“陛下,我认为我们不仅要考虑南北两岸的情况,还要考虑虑到叶夫帕托里亚小镇! 雷尼奥元帅建议从叶夫帕托里亚小镇偷袭彼列科普的方案,我认为俄罗斯方面同样也会考虑到这个层面。 他们很有可能会派遣分兵前往叶夫帕托里亚将驻守在叶夫帕托里亚的5000人拔除!(其中3000名法兰西士兵,2000名撒丁尼亚士兵)。 我建议除了增强叶夫帕托里亚本身的兵力之外,还要将停泊在塞瓦斯托波尔港口部分法兰西军舰开往叶夫帕托里亚,一旦俄罗斯军队进攻的话,军舰上的火炮将会成为他们的噩梦!” “这个建议很好!”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点了点头。 受到热罗姆.波拿巴表扬的博斯凯将军脸上露出了笑容。 待到三位师长全部发言完成以后,佩利西耶元帅将他们的建议进行了总结,然后告诉他们自己会将他们的建议全部送至参谋部。 下一步的指令将会由远征军参谋部向他们下达。 佩利西耶元帅结束发言之后,热罗姆.波拿巴作出了总结,他将双手合十抵在下颚,语气慎重地说道:“各位我们同俄罗斯帝国之间的战斗已经再度打响,我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时刻保持警惕!不要给对方有任何可乘之机,你们要用你们手中火炮、步枪,在最短的时间重创对手! 让他们的献血散满这片土地上;让他们的疯狂在法兰西的铁壁铜墙上消灭殆尽,我们只有拔掉这头牙齿与利爪,他们才能够真正心平气和的同我们进行沟通! 在磨掉这头巨熊的尖牙利爪之前,我不允许有任何人同他们进行妥协! 听明白了吗?” 在场的元帅与将军同时站了起来,表情异常严肃地对热罗姆.波拿巴铿锵道:“明白了!” “好了!你们现在可以返回自己管辖的防区,等待下一步的指令了!”热罗姆.波拿巴摆了摆手对在场的说道。 雷尼奥元帅、康罗贝尔将军、博斯凯将军依次离开后,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命令热罗姆.帕特逊将担任克里米亚战争法兰西海军指挥的布吕阿上将叫来。 过了大约半個小时之后,布吕阿上将出现在远征军司令部中,他先是向热罗姆.波拿巴敬礼,然后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有何吩咐。 热罗姆.波拿巴告诉布吕阿上将,他希望派遣一支舰队前往叶夫帕托里亚,防备俄罗斯可能的突袭。 布吕阿上将建议热罗姆.波拿巴派遣“拿破仑”号与“友谊”号这两艘“铁甲舰”作为支援叶夫帕托里亚的主要舰船,然后在配备5艘双层甲板战舰与8艘炮舰,这样的火力足以让任何想要进攻叶夫帕托里亚的军队为之颤抖。 “行,就按你说的去做!”热罗姆.波拿巴思考了片刻后,点头说道。 “陛下,请允许我先返回军港准备一下了!”布吕阿上将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布吕阿将军离开后不久,撒丁尼亚王国总指挥拉.马拉莫尔出现在了远征军司令部,热罗姆.波拿巴与佩利西耶元帅一同与他会面。 “陛下,我听闻俄罗斯帝国正在巴赫奇萨赖进行部署,不知道这个消息是否属实!”拉.马拉莫尔刚一坐下来就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没错!”热罗姆.波拿巴语气淡然地对拉.马拉莫尔说道:“根据我们的情况,俄罗斯帝国确实有向巴赫奇萨赖与辛菲罗波尔集合的动向!怎么了?” “陛下,我是说……我的意思是……”拉.马拉莫尔犹豫了片刻后,咬着牙对热罗姆.波拿巴道:“陛下,我们撒丁尼亚军队上下都愿意听从您的指挥!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吩咐倒也谈不上!撒丁尼亚王国与法兰西帝国之间是一起共同经历过恶战的盟友,而非上下级的关系!我们只希望撒丁尼亚王国军队能够坚守好你们的阵地!我不要求你们阵在人在,你们只要能在逃离阵地之前稍微通知一下我们就可以了! 千万不要像几年前那样(大革命时期!),直接逃跑! 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撒丁尼亚在战争开始之后有不通知有逃跑行为的话,我可不会管你们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我会直接将他送上刑场!”热罗姆.波拿巴面无表情地威胁拉.马拉莫尔道。 48年大革命时期的撒丁尼亚军队可是连自家军队都能舍弃的狠人,热罗姆.波拿巴真害怕他们会像当初舍弃自家一样舍弃法兰西军队。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使得拉.马拉莫尔的脸上露出了羞愧的神色,他站起身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他和他的军队将会死守因克曼山的左翼,不让任何一支俄罗斯军队靠近。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笑容,“佩利西耶!” “在!”佩利西耶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我能手中有多少还没有部署的炮兵?”热罗姆.波拿巴询问佩利西耶道。 “还有两个团的炮兵没有部署!”佩利西耶沉吟了一会儿道。 “那就将一个团的炮兵划分到撒丁尼亚吧!同时将在们刚刚运送过来的一部分30门重炮也放在他们那里!”热罗姆.波拿巴下达了命令道。 “是!陛下!”佩利西耶元帅回复道。 “皇帝陛下,感谢您的慷慨!”拉.马拉莫尔激动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由于撒丁尼亚王国本身就是一个大穷逼,所以他们运送到克里米亚三万人的部队只有少到可怜的几门火炮,热罗姆.波拿巴将40门重炮与一个炮兵团调到他们的麾下,可以说解决了他们的火力不足的问题。 驻守在因克曼山左翼拉.马拉莫尔更加有信心守住那里。 “记住我刚才说过的话!你们的军队要是胆敢临阵脱逃的话……” 还没等热罗姆.波拿巴说完,拉.马拉莫尔语气坚定的回应热罗姆.波拿巴:“陛下,我向您保证,不用您动手!我就直接将他们枪毙!” “很好!”热罗姆.波拿巴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对拉.马拉莫尔画大饼道:“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我们能够战胜俄罗斯帝国,亚平宁半岛的问题就不再是一个棘手的难题!” 说到这,热罗姆.波拿巴闭口不言,剩下的都要靠拉.马拉莫尔自行脑补了! 反正热罗姆.波拿巴只说亚平宁不再是棘手的问题,可没说为了撒丁尼亚王国同奥地利帝国为敌。 法语能够作为外交语言,就在于它的语义含糊。 “陛下,请您放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做!”拉.马拉莫尔显然被热罗姆.波拿巴心烦“误入歧途”,他信誓旦旦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复一句。 “马拉莫尔大臣,我期待伱的表现!”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拉.马拉莫尔的肩膀,以示鼓励道。 怀揣着意大利统一之梦的马拉莫尔离开之后,拉格伦元帅与奥马尔帕夏一同来到了远征军司令部。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拿出了十二分的热情接待了他们。 作为北岸主要话事人的拉格伦元帅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是否知道俄罗斯帝国调动的事情。 热罗姆.波拿巴不胜其烦地将他对拉.马拉莫尔说的话,告诉了拉格伦元帅。 随后,拉格伦元帅告诉热罗姆.波拿巴,如果北岸是俄罗斯帝国主要进攻目标的话,他希望热罗姆.波拿巴能够为北岸陷入危机以后,能够遣人支援。 热罗姆.立刻向拉格伦保证,如果真到那个时候,他一定会派遣人前往北岸,不过,这需要法兰西军队不被拖住的情况下。 就目前而言,俄罗斯进行多点进攻的可能性要比单独进攻北岸要大。 【ps:截止到八月底,克里米亚战场上联军与俄罗斯帝国军队的人数比为18.5万:26w,其中法兰西军队占据了9万人,不列颠军队4万,撒丁尼亚军队3万,奥斯曼军队为3.5要。】 第六百四十三章全员赌徒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随着联军的骑兵部队分别在阿尔马高地、卡恰河与叶夫帕托里亚附近遭遇到哥萨克骑兵部队,俄罗斯帝国的军事部署也逐渐有模糊变得清晰。 事实正如热罗姆.波拿巴等人猜测的一样,野心勃勃的戈尔恰科夫不单单是想要对塞瓦斯托波尔动手,在叶夫帕托里亚的附近也有一支规模庞大的部队。 坐镇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热罗姆.波拿巴立刻下达了命令,将5000名的法兰西士兵投放至叶夫帕托里亚小镇。 现如今的叶夫帕托里亚小镇已经拥有了一万人的部队与三十六门火炮(十二门12磅拿破仑炮与二十四门六磅拿破仑炮),而且在叶夫帕托里亚小镇的周围同样也修筑了一条圆弧形的堑壕,堑壕的外围布满了铁丝网,如果俄罗斯帝国的军队妄图依靠自己手中火炮砸烂铁丝网的话,那么叶夫帕托里亚港口的舰队火炮将会成为他们噩梦。 做完这一切的热罗姆.波拿巴感觉还不算完,又在因克曼山的周围修建了许多个小号的棱堡,棱堡与棱堡之间被堑壕相互连接,每个棱堡内都拥有一门重炮,简直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龟壳。 而修筑这样一个浩大工程所用的时间,也不会四天左右。 当然,远在几十公里之外巴赫奇萨赖的亚历山大二世可不会知晓这些事。 此刻,他正在同戈尔恰科夫、约米尼元帅一道站在巴赫奇萨赖城门口注视着远方的道路,为的是能够自己第一时间看到他的弟弟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 这里有必要简单介绍一下,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出生于1832年,是尼古拉一世最小的儿子,而他此次前来克里米亚的目的是监督俄罗斯帝国军队作战。 时间在漫长的等待中一分一秒的过去,时间很快便来到了中午,一队模糊人影出现在了远处,并且渐渐朝着巴赫奇萨赖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望远镜!”望着远处人影的亚历山大二世伸出手对身旁的戈尔恰科夫说道。 戈尔恰科夫赶忙将单筒望远镜交到了亚历山大二世的手中,透过单筒望远镜亚历山大二世清楚的看到远处向他们走来的人影。 没错,这人影正是米哈耶尔大公与随从。 亚历山大二世放下了望远镜对戈尔恰科夫接着说道:“奏乐!” “奏乐!”戈尔恰科夫大声地喊了一嗓子,站在他身后的乐队敲锣打鼓吹奏着高亢雄浑的宫廷礼乐。 远处骑在马上的米哈伊尔.戈尔恰科夫听到从巴赫奇萨赖传来的乐曲后,扭头指着远处的巴赫奇萨赖城对身旁负责保护他的近卫营长轻快地说道:“我敢跟你打赌!这个绝对是我大哥的主意!” 一旁的近卫营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并且夸赞米哈伊尔大公与亚历山大皇储之间的感情深厚。 “是吧!我们俩的感情特别深厚!”米哈伊大公嘴角露出了一抹不知道自嘲还是欣慰的笑容。 随后,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快马加鞭地朝着巴赫奇萨赖所在的方向赶,很快便来到了巴赫奇萨赖的城门口。 “殿下!”从战马上下来的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向眼前负责迎接他的亚历山大二世欠了欠身,以示尊敬。 “米哈伊尔,你可算来了!”亚历山大二世微笑着颔首,然后握住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的手热情的说道:“你要是再不来的话,我都准备派人沿着这条路去找你了!” “感谢你的关心!”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依旧用谦恭的态度对亚历山大二世回应。 短暂的寒暄过后,亚历山大二世拉着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的手同他一起前往克里米亚司令部。 当亚历山大二世与米哈伊尔大公进入司令部之后,戈尔恰科夫司令迅速召集了司令部内的全体副官与参谋,并且将他们一一介绍给了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 米哈伊尔大公微笑着冲他们点头,然后说明了自己此次来到克里米亚半岛的目的和亚历山大二世希望,协助克里米亚司令部完成攻占塞瓦斯托波尔的任务。 “我希望你们每一個人,包括我在内,都应该拼尽全力!为了尼古拉一世沙皇陛下的事业、为了斯拉夫之梦而努力!”米哈伊尔大公慷慨激昂地对在场的众人说着,他举起手来握成拳头高声呼喊道:“俄罗斯帝国万岁,尼古拉一世皇帝陛下万岁!” 在场的所有副官与参谋同样也举起手臂高声呼喊道:“俄罗斯帝国万岁!尼古拉一世皇帝陛下万岁!” 同司令部内的人会面完毕以后,戈尔恰科夫、亚历山大二世与米哈伊尔一道进入了巴赫奇萨赖旧王宫的一所房间。 “米哈伊尔,你告诉我……父亲……不,尼古拉一世皇帝陛下最近的身体状况如何?”刚一坐下来的亚历山大二世转而询问米哈伊尔道。 “尼古拉陛下的身体状况还算不错!”米哈伊尔大公对亚历山大二世说道 “是这样阿!那我就放心了!”亚历山大二世松了一口气,远在克里米亚的他还是很担心尼古拉一起的安全。 “不过,陛下让我通知您:您在克里米亚任务已经结束了,现在可以返回圣彼得堡了!”米哈伊尔大公对亚历山大二世回答道。 “回去?”亚历山大二世诧异地喊了一句,他摇了摇头对米哈伊尔坚定地说道:“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回去!如果现在回去的话,我们的军队很可能会出现大问题!” “大问题?怎么回事?”米哈伊尔.尼古拉维奇疑惑地看了一眼亚历山大二世,而后又看了一眼戈尔恰科夫。 “是这样的!” 戈尔恰科夫司令告诉米哈伊尔大公,由于最近一段时间俄罗斯帝国军队总是无法振奋起来的原因,亚历山大二世不得不派人前往各军宣传皇储与他们站在一起。 深受鼓舞俄罗斯帝国军队(斯拉夫牲口)深感欣慰,士气也比之前更强。 如果亚历山大二世这个时候离开的话,那么士兵就会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士气不仅回重新跌落到原来,甚至可能出现更大的问题。 “是这样啊!”米哈伊尔大公当然明白,一支军队的士气对于军队战斗力的影响,他思考了片刻后,建议亚历山大二世情况汇报给尼古拉一世,然后交由尼古拉一世定夺。 “大哥,我只是一个传递消息的人!真正决定你去留的人,还是我们的父亲!”米哈耶尔大公耸了耸肩,无奈地说了一句。 “这个问题,我会向皇帝陛下说明!”亚历山大二世点了点头,而后话锋一转询问道:“既然皇帝陛下命你来克里米亚督战,那你对克里米亚的情况了解多少。” “克里米亚?”米哈伊尔大公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我接到皇帝陛下的任命之后,马不停蹄地就赶过来了!” “让我来告诉你吧!” 亚历山大二世将俄罗斯帝国在克里米亚半岛面临的诸多问题一一说给米哈伊尔大公听,米哈伊尔大公的表情由之前的漫不经心,转变为了震惊。 “大哥,您确定您说的是我们的军队?”米哈伊尔大公有些不相信亚历山大二世的话,他的父亲明明告诉他俄罗斯帝国军队在克里米亚半岛根本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是因为他的哥哥亚历山大性格有些软弱,不愿意牺牲一些必要的代价达成胜利。 所以尼古拉一世才会派遣他前往克里米亚,替换掉他的哥哥。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帝国军队的真实情况!”亚历山大二世强调道。 “那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同他们战斗,这不是白白送死吗?”米哈伊尔压低声音对亚历山大二世说道。 而后,亚历山大二世又同米哈伊尔讲了尼古拉一世没有告诉他的帝国财政的情况。 “父亲……不,皇帝陛下,这是准备孤注一掷了!”米哈伊尔对亚历山大二世回应道。 “很有可能!”亚历山大二世点了点头对米哈伊尔回答了道。 “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米哈伊尔询问亚历山大二世道。 “还能怎么办!只能进攻了!”亚历山大二世无可奈何地回应了一句,然后又表情严肃地询问了一句:“米哈伊尔,伱老实告诉我,父亲是不是认为我们有意拖延进攻的进度,所以才会让你过来接替我的职位发动进攻!” 米哈伊尔大公沉吟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开口道:“没错!虽然父亲没有明说,但是他的意思就是这样!” “哎!”亚历山大二世叹了口气,“我就知道,父亲一定是这样想的!” 紧接着,敲门声从房间外响起,亚历山大二世大声地喊了一嗓子:“请进!” 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进入了房间,依次向在场的三人行礼,然后告诉他们,约米尼元帅已经完善了进攻塞瓦斯托波尔的进攻计划细节。 第六百四十四章注定失败的计划 “不愧为约米尼老师,这么快就已经完善了计划!” 米哈伊尔大公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站在一旁的亚历山大二世轻轻地点头赞同。 “殿下,大公阁下!要不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吧!”戈尔恰科夫司令提议道。 “可以!”亚历山大二世轻声说道。 于是,亚历山大二世、米哈伊尔大公与戈尔恰科夫三人起身前往设立在巴赫奇萨赖旧王宫附近的参谋部。 当亚历山大二世等人抵达参谋部之时,约米尼元帅正用笔指着一张克里米亚半岛地图向周围的参谋成员解释什么。 “约米尼老师!”米哈伊尔大公大声地喊了一嗓子。 约米尼元帅缓缓地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一抹诧异地表情,微笑着说道:“大公阁下、殿下,你们来了!” “我们一听到老师已经完善了计划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您快说说您的计划吧!”米哈伊尔大公急不可耐对约米尼元帅说。 “是啊!元帅!”戈尔恰科夫同样开口说道。 在米哈伊尔大公与戈尔恰科夫的共同恳求下,约米尼元帅开始为他们讲解他所制定的计划。 由于俄罗斯帝国在克里米亚半岛拢共有26万人左右,就单纯的兵力而言完全碾压联军的部队,所以约米尼计划在多点对联军部队发动攻击,使得他们彼此之间无法进行支援,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抓住他们的破绽了争取击败他们。 (这里说一下,约米尼元帅本人对于俄罗斯帝国取得胜利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他只希望俄罗斯帝国在克里米亚半岛能够多累积一些战术上的胜利,对英法造成一定程度的杀伤。 只有这样,英法才会愿意坐下来同俄罗斯帝国进行和谈。) 而本次进攻的一开始重点在于在乔亚纳河附近与因克曼山。 “为什么是这两处?”米哈伊尔疑惑地询问了约米尼,然后指着叶夫帕托里亚小镇道:“难道我们不应该在第一时间占领这里吗?” “大公阁下!根据我们派遣到叶夫帕托里亚附近的侦查骑兵传来的情报显示,最近一段时间的叶夫帕托里亚不仅增派了士兵、修筑了壕沟,而且还在叶夫帕托里亚小镇港口停放了舰炮!贸然进攻的话,只会使我们损失惨重!”约米尼对米哈伊尔解释。 随后,约米尼又向米哈伊尔解释,他止损所以会将重点进攻的目标设在乔亚纳河附近与因克曼山,目的是为了牵制住英法两支。 “牵制住之后呢?”米哈伊尔接着追问道。 约米尼又告诉米哈伊尔,只要联军相信俄罗斯帝国选择正面强攻进入塞瓦斯托波尔,那么的俄罗斯帝国就能暗度陈仓率领一支对于趁着夜色从萨基沿着海岸线出发越过卡恰河抵达塞瓦斯托波尔的北岸附近。 等到军队抵达塞瓦斯托波尔北岸之后,巴赫奇萨赖的军队同样也会出动,强攻星星要塞。 到那个时候,北岸的军队将会受到三个方向的攻击。 运气好的话,可以直接拿下北岸。 米哈伊尔又提出了自己担忧,他们应该怎么对付塞瓦斯托波尔港口的舰炮。 面对米哈伊尔的询问,约米尼陷入了沉默,而后苦笑着告诉米哈伊尔,这支奇袭部队别说是抵挡塞瓦斯托波尔军港内的舰炮了,他们甚至无法抵挡海岸上的炮台。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白白送死?”米哈伊尔下意识地询问了一句。 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很快米哈伊尔明白,这场战争根本不是他们想要的战争,而是他的父亲尼古拉一世强加给他们的战争。 从理应的角度去分析,他们根本拿不下塞瓦斯托波尔与叶夫帕托里亚中的任何一个。 “我马上写信给皇帝陛下说明这里的情况!我相信陛下一定会理解!”米哈伊尔的思想渐渐地朝着亚历山大二世靠拢。 亚历山大二世委婉地告诉米哈伊尔,他早就已经向尼古拉一世说明了克里米亚半岛的情况,但是他们的父亲还是一意孤行地让他们进攻。 米哈伊尔同样也意识到,如果劝说有用的话,那么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显然,他的父亲已经听不进任何的劝说。 “然后呢?”米哈伊尔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 他已经可以预见俄罗斯帝国这一次行动极有可能会失败,可是即便如此,他们还得硬着头皮继续进行下去。 因为约米尼的方案,已经是所有方案中最具有可行性的方案了。 “如果我们的军队攻破北岸以后,那么位于南岸的法兰西帝国势必会对北岸进行增援!到那个时候,我们全力进攻这里!”约米尼将手指向了叶夫帕托里亚小镇。 “您刚刚还说这里的防备森严,贸然进攻会让我们的军队损失惨重!!”米哈伊尔一脸困惑地说道。 “殿下,塞瓦斯托波尔的防御要比这里更高!”约米尼对米哈伊尔无奈地回答道。 现在的俄罗斯帝国军队哪里还有挑三拣四的能力,他们只能尝试着在联军的身上咬下一口。 …… 就这样满怀希望的米哈伊尔在听完了约米尼元帅制定的计划后,产生了一种茫然、一种无力。 他明白这项计划的制定完全是基于联军部队全是蠢货的前提下制定出来,可是联军部队并不愚蠢,他们也有像他的老师约米尼一样从那个传奇岁月走来的老将军(拉格伦元帅)。 然而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选择余地。 …… 1854年9月3日。 克里米亚半岛的温度随着9月的来临逐渐的降低,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雨与一封来自圣彼得堡的督促信让位于巴赫奇萨赖戈尔恰科夫等人下定决心开始战斗。 9月4日凌晨5点。 由索伊洛夫领导的俄罗斯第四军、第五军(60000人,200门火炮)与帕尔洛夫领导的部队(40000人,128门火炮)分别从辛菲罗波尔与巴赫奇萨赖出发,分别在上午5点30分左右抵达了,因克曼山与靠近塞瓦斯托波尔海航的乔纳亚河附近。 与此同时,位于萨奇的亚历山大二世与戈尔恰科夫同样也带领着30000人的队伍从萨奇前往叶夫帕托里亚小镇。 至于说,剩下的13万人中的10万,则由约米尼亲自领导分别部署在萨奇与巴赫奇萨赖的随时用于支援。 上午六点,塞瓦斯托波尔与叶夫帕托里亚同时遭受到了俄罗斯帝国的火炮进攻。 因克曼山左翼。 作为同法兰西军队协同防御的撒丁尼亚第二师军队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被人“天降正义”的一天。 当宛若若雨点一般的炮弹砸向了萨丁尼亚驻守高地之时,巨大的爆炸声音将第二师的士兵兵从堑壕中、帐篷里惊醒。 睡在帐篷中撒丁尼亚士兵慌忙穿上自己的衣服跑出来,像一只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整個营地顿时乱作一团。 而睡在堑壕中的士兵则迅速地将身体紧贴在堑壕观察着敌人的动向。 不过,他们并没有看到敌人,只听到了隆隆的火炮与同伴的惨叫声。 从当前的情况来看,俄罗斯军队似乎并不准备立刻动手。 炮击大约过去了20分钟之后,撒丁尼亚远征军司令拉.马拉莫尔元帅出现在堑壕中,他立刻找到了第二师师长奥利弗.卡涅询问他,部队的伤亡情况。 “现在还尚不清楚伤亡数据!”灰头土脸的奥利弗.卡涅低着头对拉.马拉莫尔道。 “你这个师长到底是怎么当的!”拉.马拉莫尔气的破口大骂,随后,他又询问奥利弗.卡涅是否清楚敌人所在的位置。 奥利弗.卡涅同样也茫然地摇了摇头,这下拉.马拉莫尔更加生气了,他指着奥利弗.卡涅下达命令:“你现在也不要再这里蹲着了,立刻给我率领两个猎兵营(每个旅有资格猎兵营,每一个猎兵营的人数大约为500—800人不等,是撒丁尼亚最优秀的部队),搜寻俄罗斯的部队!如果找不到的话,我非要扒了你这身军服不可!” “是!”收到命令的奥利弗.卡涅迅速逃离拉.马拉莫尔的身边,在堑壕的另一端找到了两位营长。 “带着你们手下士兵跟我来吧!”奥利弗.卡涅没有废话,直接了当地对他们说道。 两位营长同样也果断地召集了士兵,大约10分钟之后,一支人数将近千人的小队向着火炮的方向分散前进。 很快他们便遇到了一群身穿灰色军装,手上拿着一支来复枪的士兵,他们正在向上爬。 敌人! 猎兵营士兵看到灰色军装之后,立刻就意识到眼前的这支部队俄罗斯帝国的军队。(这个时代文盲率比较高,底层语言也不流通,士兵只能够依靠军装辨认敌人还是朋友。) 还没等奥利弗.卡涅发出命令,手持米涅枪的猎兵营马上发挥了主观能动性,他们停下了脚步,利用厚重的树丛作为掩体,瞄准了距离他们大约400多米远的俄罗斯军队。 而远处俄罗斯军队同样也发现了这群身穿绿色外衣的敌人,负责指挥这支前锋部队的准将举起手中的马刀大声呼喊道:“乌拉!” 周围的俄罗斯帝国士兵同样也发生呼喊着“乌拉”后,向撒丁尼亚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 第六百四十五章开局就乱的军队 因克曼山左翼的战斗在正式打响。 望着眼前这群不要命往前冲的俄罗斯帝国军队,撒丁尼亚猎兵队迅速扣动扳机。 被火药施加以动能的的圆头米涅弹,以极快的速度旋转着飞出枪口,眨眼间就已经飞跃了将近百米的距离,直扑俄罗斯帝国的军人。 前一秒还高呼“乌拉”的斯拉夫牲口,下一秒就倒了下来,鲜血从胸口不断的往外冒。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有近百名俄罗斯帝国军人被击杀,另外还有几十名军人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枪伤。 这对原本只有1000多人的先锋部队来说,无疑是一件无法忍受的损失。 许多俄罗斯帝国士兵开始不听从军官的指挥向后撤退,奥利弗.卡涅见状立刻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此时的他早已忘却了俄罗斯帝国的火炮,一门心思的只想着取得胜利,在他的眼中,只要能够将眼前的这股来犯之敌全数歼灭,他之前所犯的种种错误都将会被一笔勾销。 运气好的话,他本人还能够升官发财。 因为对面的敌人可是俄罗斯帝国军队啊! 哪怕俄罗斯帝国军队被英法两军吊起来打,也不妨碍他们的水平仍旧是世界第三。 毕竟,现在还没有哪个国家能够战胜这种联盟。 只要他率领的军队能够战胜俄罗斯帝国军队,那么他们撒丁尼亚军队就可以自吹自擂说自己是世界第三的军事强国了。 再者说,就算他们无法做到围而歼之,撒丁尼亚想跑俄罗斯帝国还能拦住他们不成。 权衡利弊后奥利弗.卡涅将系在腰间的指挥剑拔了出来,大喊一声道:“撒丁尼亚万岁!为了国王陛下!” 受他指挥的撒丁尼亚猎兵军官听到奥利弗.卡涅的呼喊之后,他们立刻就明白,这是冲锋的信号。 “撒丁尼亚万岁!为了国王陛下!”撒丁尼亚的军官们异口同声地呼喊着,然后率领收下的军队向着俄罗斯帝国军队发起进攻。 由于此次发生的战斗的地点并非是在开拓地,而且在因克曼山左翼山腰的树丛。 因此不管是进攻方,还是撤退方都无法以传统横队队形发动攻击。 只能够使用散兵线战术发动攻击,然而散兵线战术考验的是每一位士兵单兵素养,稍有不慎就会发生前排的战友被后排战友射杀的情况。 历史上俄罗斯帝国军队从塞瓦斯托波尔进攻因克曼山上的不列颠军队的时候,就发生过友军相互射杀的事。 所幸的是,这支撒丁尼亚军队的单兵素养是整个撒丁尼亚中最好的一支,被迫使用散兵线战术他们一边用灵巧的身手规避前方战友的同时,一边装填子弹。 大约在撒丁尼亚军队发起冲锋的二十秒后,第二轮射击开始。 撤回的俄罗斯帝国军队再次倒下去了五十多多人,而撒丁尼亚方,从与俄罗斯帝国士兵打照面到第二轮射击,也不过死伤二十人左右。 不过,士气正旺的撒丁尼亚军队很快要迎来挫折。 在这支撒丁尼亚军队与俄罗斯帝国军队短兵相接之后,他们才真正意识到什么叫做一流列强。 原本士气快要面临崩溃的俄罗斯帝国发觉撒丁尼亚王国竟然抛弃了自己的优势,同他们展开白刃战的时候。 这群生活在苦寒带地区,每年都要同大自然作斗争的斯拉夫人基因中的那股坚韧不拔的特性迅速被唤醒,一部分俄罗斯帝国军人停下了撤退的脚步向撒丁尼亚王国发起了决死反冲锋。 猝不及防下的撒丁尼亚猎兵部队只好同俄罗斯帝国军人进行白刃战,由于双方在体格上存在着一定的差距,因此撒丁尼亚王国猎兵部队先天要有一些劣势。 不一会儿,便有数十名撒丁尼亚猎兵营的士兵被俄罗斯帝国军捅死。 猎兵营士兵的士气出现了小幅度的跌落,而俄罗斯帝国士兵见此情景之后,兴奋地大声呼喊着“乌拉”。 然后,不顾军官的命令转身同撒丁尼亚军人进行战斗,很快俄罗斯帝国军队与撒丁尼亚军队陷入了一场混战中。 负责指挥先锋部队的准将见此情景后,露出了无奈的笑容,随后派遣手下的副官返回山下的司令部将先锋部队的情况告诉司令部的索伊洛夫司令,并且请求他在派遣一部分人过来增援。 交代完情况之后,准将同样也骑马向着厮杀中心奔袭。 副官见状只好骑马朝着山脊的司令部跑了过去,大约10分钟之后,副官抵达了俄罗斯帝国司令部的大门口。 此时指挥俄罗斯帝国第四军与第五军部队的索伊洛夫司令官正在接见因克曼山主峰进攻部队的副官。 “司令阁下,我军部署在在因克曼山的鄂霍次基团、雅库茨基团、色楞金斯基团都遭受到山顶法兰西军队猛烈火炮进攻……”灰头土脸的副官将因克曼山上的战斗告知了索伊洛夫司令。 “我交给你们的炮兵呢?你们为什么不用你们手中的火炮狠狠地炮轰那群该死的法兰西人?”索伊洛夫斥责副官道。 “司令阁下,我们手里的火炮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估计他们在这座山上,最起码布置了300—400门火炮,其中很大一部分应该是大口径的火炮。 而且那些法兰西人还在山腰上修建了棱堡与堑壕,我们火炮对他们造成不了多少伤害!”副官立刻向索伊洛夫解释道。 “300—400多门火炮?”索伊洛夫瞪大眼睛,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表情,他咽了口唾沫道:“那群法兰西人是疯了吗?在这里部署了这么多的火炮!” “司令阁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到底继续进攻还是暂缓攻击?”副官露出愁容地询问道。 索伊洛夫咬着牙对他回应道:“继续对因克曼山的法兰西军队施加压力,另外将塔鲁京斯团与叶卡捷琳娜团也调过去!我就不信了!因克曼山还能是铁作的不成!” 5个团将近10000人精锐部队合力进攻因克曼山,这样的大手笔如果不能够动摇因克曼山上的俄罗斯军队的话,索伊洛夫真不知道这一仗该怎么打了,他接到的命令可是不惜一切代价将因克曼山上的法兰西军队扫平。 当然,索伊洛夫不知道的是,戈尔恰科夫他们根本不指望依靠60000名俄罗斯帝国军队就能吃下因克曼山的部队,在他们的计划中第四军与第五军就是吸引因克曼山与费尔多金陵的一枚棋子,再说难听点,他们这60000人就是一枚弃子。 而他们之所以给索伊洛夫下达不惜一切代价进攻的命令,为了就是最大限度的制止军队后撤。 如果他们将战略目标与计划都告诉索伊洛夫的话,那么索伊洛夫必然会瞻前顾后,无法尽全力拖延下去。 俄罗斯帝国将军最擅长的就是将上面传下来的命令大打折扣的执行,有些军队甚至还不顾上峰的命令自行其是。 这样的结果往往是自家的战略部署被手下全部粉碎,整支军队陷入了混乱。 “是!”副官无奈地回应了一句后,向索伊洛夫敬礼后离开。 随后,一位士兵进入了营帐向索伊洛夫汇报了因克曼山左翼的军队副官抵达了消息。 “让他进来!”索伊洛夫挥了挥手对士兵说了一句,因克曼山左翼副官得以进入。 进入营帐内的因克曼山左翼副官向索伊洛夫汇报了因克曼山左翼的消息。 “我不是告诉你们!不要接战,不要接战!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司令!”索伊洛夫破口大骂道。 “司令阁下,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因左翼副官苦笑着对索伊洛夫回应道:“谁曾想我们的军队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说现在该怎么办!索伊洛夫气急而笑道:“我是不是应该命令炮兵将你们和撒丁尼亚军队一起消灭了!” “司令阁下,万万不可!”(因左)副官听到索伊洛夫的话后,脸色大变道。 “那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索伊洛夫冷笑着询问道:“原本我是想要让你们将撒丁尼亚的士兵吸引下山,然后利用炮兵消灭他们!现在倒好,你们可真能给我没事找事啊!说吧,你们想要什么?” “司令阁下,能否请您在增援一批士兵!”(因左)副官伸出一根食指对索伊洛夫司令道:“1000人!只要1000人就可以了!我们准将保证一定会打一场漂漂亮亮的战争!” “漂漂亮亮的战争!谢天谢地,伱们别给我添麻烦就已经不错了!”索伊洛夫埋怨了一句,“我再给你四個步兵团与一个炮兵团,你们必须给我干净利落的吃掉左翼的那些家伙!!让他们知道,跟着法兰西不一定能够吃肉,还有可能挨打!告诉你们的准将,如果他不能给我一个满意战果的话,他就等着脱下军装滚出军队吧!” “非常感谢!”(因左)副官立刻向索伊洛夫敬礼后离开。 (因左)副官离开之后,索伊洛夫又来到了地图前,望着眼前的地图索伊洛夫喃喃自语道:“乱了!都tm乱了!” 第六百四十六章因克曼山攻势 此刻,因克曼山主峰的第三师师部。 为了防止被俄罗斯火炮炸毁的是师指挥部早已从原本山顶的空旷场地搬到了棱堡内部进行办公。 不过,身为法兰西第三师实际指挥的参谋长特罗胥并不在棱堡指挥,而是站在最前排的堑壕内,透过望远镜观察着从四面八方向因克曼山山腰进军的俄罗斯士兵与他们身后竖起来的各部队军旗。 “啧啧!又来了两个团!俄罗斯光是先头部队都快赶得上,我们全师的一半了!”透过望远镜看到崭新军旗的特罗胥啧啧称赞,而后他转头问了问身旁近卫师下属团长道:“五个团,将近一万人!怎么样有没有信心战胜他们!” 团长一脸昂扬地对特罗胥少将回应了一句:“不管他们来多少人,我都有信心将他们全部消灭!特罗胥将军,请下达命令吧!我愿意带头发起冲锋!” “很好!”特罗胥少将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对近卫师现在的状态很满意:“你们要记住,你们是皇帝陛下手里最优秀的军队之一,所以我绝不允许这样一支优秀的军队中有任何懦夫。 你去告诉你所管辖的队伍,但凡敢在师部没有下达撤退命令之前,擅自脱逃的人一定会受到严厉的惩罚!一个士兵要是跑了,他所在部队的连长与营长也要遭受到处罚。一个连队跑了,营长和你同样也要受到处罚,以此类推上不封顶。 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团长语气铿锵地重复一句,“特罗胥将军,请您下达指令吧!我必将带领我的团击溃山下的俄罗斯军队!” “不要着急!”特罗胥少将抬手阻止道:“陛下与元帅之所以会在这里部署这么多的火炮,目的不就是为了尽可能地避免同俄罗斯帝国的白刃战。 让他们先尝一尝火炮的滋味!” 在特罗胥少将的命令下,堑壕内的法兰西军队没有任何动静,每一个人都屏气凝神注视着俄罗斯军队,俄罗斯军队见状拼了命地往因克曼山山顶奔跑,他们也速度越来越快。 当俄罗斯帝国的军队距离山顶不足600米、第一条堑壕内的法兰西军队不足200米的时候,位于山顶棱堡内的火炮在炮兵的指挥下开始向着俄罗斯帝国军队所在的方向发射。 接连不断的轰鸣声从因克曼山的山顶发射,大地就像是地震一样发生颤抖,这种震动经由大地的传导让因克尔曼山上的每一位军人都感觉到了摇晃,一颗颗巨大的炮弹被钢铁巨兽从嘴中吐了出来,带着足以轻易撕碎数百名大力士的动能呼啸着掠上天空,而在这些炮弹离开之后的一瞬间,橙红色的火芒出现,不过很快火芒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白色的烟雾笼罩在棱堡的周围。 那些被强大的冲击扫射上天的炮弹用尽全身的力气,以抛物线的形式来到了它们群能够抵达的最高点,然后沿着早已经设计好的抛射轨迹迅速下落,宛若流星一般砸向了俄罗斯的军队。 即便是早已经吃过榴弹炮苦头的俄罗斯士兵同样也拿他们没有办法,站在队伍最前排的士兵只能高呼“乌拉”,然后加快速度朝着第一条堑壕所在的方向跑,只不过他们的企图被堑壕内以逸待劳的法兰西士兵粉碎,许多俄罗斯士兵被法兰西士兵直接射中要害死亡。 如果说处于前段的俄罗斯帝国军队还能够选择被法兰西射死/伤的话,那么处在队伍中间段的俄罗斯士兵可就倒了大霉。 从天而降的掌……不对,从天而降的炮弹直接砸在了中段的俄罗斯帝国士兵的周围,产生的爆炸足以炸死周围的好几位俄罗斯军人。 当然了,直接被火炮炸死还算是一种比较死法,而那些“侥幸”只被炸断手脚的俄罗斯帝国士兵才是最悲惨的人。 那些被炸断了手脚的士兵不仅要忍受失去手脚的疼痛,而且还要祈祷俄罗斯帝国在撤退的时候,发发善心将他们也带回去。 就算他们侥幸返回营地,还要面对一系列的手术。 而19世纪每台手术的存活率(这里特指军队手术)大约在10%左右,医术稍微好一点的医生,生存率大约在25%左右。 也就是说绝大多数士兵在手术台上痛苦(虽然说俄罗斯帝国已经有乙醚作为麻醉剂的手术,但是乙醚也并不是普通人能够使用的,绝大多数士兵能够在手术前稍微喝一点伏特加都已经全是麻醉了)的走一遭之后,又要遭遇伤口感染的痛苦。 因为在这個时间段里,除了法兰西强制规定医疗器具需要高温消毒之外,其他没有那个国家愿意花费时间对医疗器具进行消毒,许多医疗器具都是反复利用,稍微有公德心的医生也只是放在温水中进行简单的清理。 哪怕俄罗斯士兵咬着牙过了一连串痛苦,又要因为伤势的问题被迫从俄罗斯帝国退役。 俄罗斯帝国的退役可不像21世纪的退役,他们的退役可没有什么退休金,也就是说一位俄罗斯帝国的士兵在退役之后,他所有经济来源都要被切断。 士兵本人不但身患残疾,而且还没有一技之长。 这种情况下,还不如直接去死比较省事。 “救救我……上帝啊!” “啊……快来人啊!” …… 原本平静的战场在棱堡内的榴弹炮发射之后变得嘈杂了起来,哀嚎声、求饶声络绎不绝,整个战场陡然变成了地狱,俄罗斯士兵痛苦的在地狱中挣扎,堑壕内的法兰西士兵同样也一脸惊恐地望着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俄罗斯士兵惨况。 至于说那些处于后排的俄罗斯帝国士兵,他们无疑是最幸运的一批人,还未遭受到炮弹“洗礼”的他们停下了脚步,开始向后退。 整条战线在俄罗斯帝国的不断后撤下开始逐渐崩溃,堑壕内的特罗胥少将见此情景之后,迅速向身旁的团长下达命令道:“吹号!冲锋!” 收到命令的团长立刻转头对后排堑壕内的士兵大声呼喊道:“吹号!冲锋!” 伴随着一声嘹亮的冲锋号,身穿蓝白排扣军装、头戴一顶蓝色扁平圆帽的法兰西士兵冲出堑壕浩浩荡荡杀向了正在处于崩溃状态的俄罗斯帝国军队。 冲在最前方的团长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叶卡捷琳娜团士兵的面前,望着眼前这位面容稚嫩、表情惊恐的俄罗斯士兵,团长毫不留情抽出长剑用力一刺,还没反应过来的士兵转眼间就被团长捅了个透心凉。 站在他周围的几位士兵咬着牙想为他的战友报仇了,却被赶上来的法兰西士兵切,射杀。 将长剑抽出士兵身体的团长,发出了一阵胜利的嘶吼,“法兰西万岁!帝国万岁!” 周围的士兵同样也卖力的嘶吼着“法兰西万岁!帝国万岁”的口号。 或许是因为口号的缘故,俄罗斯帝国的士兵士气呈现出肉眼可见的跌落,原本能征善战的士兵在高亢的口号下,变得斗志全无。 一小部分俄罗斯士兵开始丢下武器向后撤退,受到这一小撮士兵形象下,整个俄罗斯帝国的战线处于严重的撕裂状态。 法兰西近卫师(其实进攻兵力也不过是一个团,先锋兵力是一个营)就像一把锐利的尖刀,狠狠地插入了俄罗斯帝国进攻的五个团中(由于因克曼山的地形问题,五个团真正交锋的也就不到五个营的兵力,大约也就一个半团的兵力,剩余的部队压根还在后排),然后迅速将叶卡捷琳娜团与色楞金斯团的部分成员分隔包围。 剩余的各团见此情景,立刻发挥出了迅疾如风的“优良传统”,他们开始不断地向后撤退。 很快,被法兰西军队分隔包围的叶卡捷琳娜团与色楞金斯团成为弃子。 绝望的他们不顾法兰西部队的劝降,开始向将他们包围的法兰西士兵发起进攻,最终被法兰西士兵直接消灭。 位于最前线的法兰西士兵依旧紧紧地咬住剩下三个半团的士兵不放,吓破胆的俄罗斯军队压根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正如亮剑里楚云,楚师长说的那样就算是五万头猪,共军抓三天也抓不完。 作为群体生物的人,在面对群体秩序崩坏,明知反抗就能够生存下去的时候,许多人往往也都因为利己思维不愿意充当排头鸟。 逃跑期间,数以百计的俄罗斯帝国士兵不是死在了法兰西的手中,反而死在了踩踏之中。 直到哥萨克骑兵赶来解围后,法兰西士兵才停止了追击,他们迅速排成了横队队形,警惕地望着哥萨克骑兵。 感觉没有机会的哥萨克骑兵同法兰西士兵对峙了片刻后,调转马头离开。 法兰西士兵同样也排成纵队向后撤退,当法兰西的士兵重新返回堑壕的时候,时间也才刚刚过去一个半小时。 “我们胜利了!”浑身沐浴着敌人鲜血的特罗胥少将举起手大声地呼喊了一句。 整个因克曼山阵地上的法兰西士兵同时高声呼喊道:“我们胜利了!” 就在所有人羡慕喜悦的时候,一位身穿绿色军装的军官出现在特罗胥的面前,他神色慌张地对特罗胥少将道:“少将阁下,请您救救我们!” “怎么回事!”特罗胥少将一脸严肃地询问眼前的撒丁尼亚军官。 如果撒丁尼亚驻守的左翼真的失守的话,那么法兰西军队可能就要面临一场恶战了。 撒丁尼亚军官告诉特罗胥少将,他们的部队遭受到了俄罗斯帝国的突然袭击陷入了混乱,拉.马拉莫尔元帅奋起反击,但是却因为事发突然,因此没有聚拢足够的兵力。 因此第二师下属的两个猎兵营被击败后,整个堑壕都危在旦夕。 现在的俄罗斯帝国军队正在的不断地向左翼增加兵力,他们需要因克曼山的支援。 第六百四十七章救火大队长 面对撒丁尼亚王国的求援,性格略微有一些耿直的特罗胥少将直言不讳地用手指着撒丁尼亚王国军官胸口斥责道:“你们撒丁尼亚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同样是遭受突如其来炮击,你们的军队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准备好,而我们法兰西军队就能够迅速组织起反击!” 特罗胥少将的斥责,令撒丁尼亚王国军官感觉到一阵羞愧。 法兰西帝国对于撒丁尼亚王国确实做到了仁至义尽,皇帝陛下不仅没有像对待传统附庸国那样不尊重他们,而且还为他们配备了一个炮兵团和三十门重炮,他当初可是听拉.马拉莫尔元帅说过,皇帝陛下这一次从法兰西一共运过来五十门重炮,给了撒丁尼亚三十门之后,他们自己也就剩下二十门。 “参谋长阁下,撒丁尼亚王国确实不能够同法兰西帝国相提并论!”撒丁尼亚王国军官苦苦哀求特罗胥少将道:“请您务必看在法兰西与撒丁尼亚并肩作战的份上,救救我们!” 现在的撒丁尼亚王国就像是固守在孟良崮山坡上的张灵甫,向固守在因克曼山上的“特天霞”求援。 只可惜,撒丁尼亚王国“拉灵甫”并非是想要给俄罗斯军队来一个“中心开花”,反倒是被俄罗斯军队压着打。 当然,俄罗斯军队也并不是九十多年后的那支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军队,现在的他们更像是一个缩水版的kmt部队(412之后)。 而法兰西部队则是一个相对健康点的kmt部队(412之前)。 至于说那一支经过血与火的试炼,在伟人的领导下从山沟沟里面走出来的理想主义军队,放眼整个世界没有任何一個国家拥有。 “特天霞”……不对,应该是特罗胥……尽管特罗胥对于撒丁尼亚王国的求援感觉气愤,但是他还是不得不考虑支援左翼的撒丁尼亚。 否则的话,撒丁尼亚军队一道败退,那么俄罗斯军队就能将他们的火炮架在左翼对法兰西进行炮击。 (目前特罗胥少将并不知道,6万多人的俄罗斯的帝国,其火炮数量要比驻守在法兰西帝国第三师还要少很多。) 那么法兰西帝国就有可能面临着两面夹击,更不要说现在的他还不清楚距离他两公里左右的费多乌金丘陵上的情况如何。 如果他们也被俄罗斯帝国缠斗的话,那么撒丁尼亚就更不能够丢下阵地。 否则的话,法兰西帝国就会面临可不止是两面夹击了,而且四面楚歌了。 到那个时候,特罗胥只能考虑率领军队返回塞瓦斯托波尔,在塞瓦斯托波尔进行一番休整之后,在出去战斗。 不过,再一次率领队伍走出塞瓦斯托波尔进行战斗的人就不一定是他了。 毕竟,他本人也只是近卫师长的参谋长,要不是现任上司佩利西耶元帅尊重自己的前任“老板”,再加之康罗贝尔不愿意接任近卫师的话,近卫师的临时指挥权必然不会属于他。 所以特罗胥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出错,他要做出成绩给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皇帝陛下看,只有这样,他才能坐稳位置。 “你知道俄罗斯在左翼一共有多少人吗?”特罗胥少将当即询问撒丁尼亚军官道。 听到特罗胥少将这般询问后,撒丁尼亚王国军官的脸上立刻就露出了笑容,他拼命的点头对特罗胥少将道:“大约有四至五个团左右的人数!” “没想到,你们那里竟然也有五个团!”特罗胥少将惊愕地摸了摸下巴,脸上同样也思索了片刻,仿佛是在自言自语道:“这么看来,山下的俄罗斯士兵最起码应该超过了4万人!” “参谋长阁下,我们再不过去的话,恐怕左翼就要失守了!”撒丁尼亚王国军官对特罗胥少将催促道。 “那好吧!”特罗胥少将点了点头,随后命令因克曼山的法兰西军队抽调出一个团的兵力跟随他一起前去救援,剩下的士兵留在原地随时痛击来犯的俄罗斯敌人。 “一个团的兵力?真的能行吗?”撒丁尼亚王国军官忧心忡忡地询问特罗胥一句道:“俄罗斯可是有将近四至五个团的兵力参加战斗!” “一个团就已经足够了!”特罗胥少将胸有成竹地对撒丁尼亚王国军官回应了一句。 大约过去了10分钟之后,一支2000多人的满编团排成四列纵队集合。 特罗胥少将也命人将他的马牵了出来。 “出发!”骑在马上的特罗胥少将遥指因克曼左翼的山脊对士兵们说道。 满编团浩浩荡荡地杀向因克曼山,誓要帮助撒丁尼亚军队地方俄罗斯军队的进攻。 另一方面,位于山谷处的索伊洛夫将军在收到因克曼山传来惨败消息后,大发雷霆了起来,他抄起营帐内的文件直接往他们的脸上丢。 五位团长话都不敢说一句,只是低着头聆听索伊洛夫将军的“教诲”。 “你们到底还是不是俄罗斯帝国的精锐?这才过去一个小时左右,你们的伤亡就突破到了四位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能不能给我说清楚!”索伊洛夫将军用颤抖地声音询问在场的五位团长。 “将军,是这样的……”其中一位团长绘声绘色地为索伊洛夫将军描述了当时发生的情况。 “你们就这样被他们轻而易举的打败了!”索伊洛夫将军依旧是一脸不可置信地表情询问团长道。 “是的!法兰西军队根本没有给我们任何的反应时间!只是一个照面,他们就使用他们射程比我们更远、威力比我们更大的火炮,将我们打了个稀巴烂!!”叶卡捷琳团的团长重复着上一次进攻失败后,索伊洛夫将军听过的话:“司令阁下,现在我手下的团人数已经不到战前的一半,许多的士兵都还没有回来!” 塔鲁京斯团的团长同样也向索伊洛夫表示,他的团人数也比战前少了四分之一左右。 剩余的团长在塔鲁京斯团与叶卡捷琳娜团的带领下,同样也索伊洛夫将军诉苦,索伊洛夫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感觉自己不像是在指挥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反倒像是指挥一支杂牌军。 不过,这个时空的索伊洛夫远远要比历史时空的索伊洛夫幸运了许多,历史上的他在刚刚进攻因克曼山上的仓促应战不列颠军队以后,立刻就被不列颠军队枪毙。 这还没完,在索伊洛夫死后,俄罗斯帝国在进攻因克曼山上的不列颠军队的行动依旧还在继续,然而却因为缅什科夫与丹嫩贝格相互不配合,导致拥有将近4万兵力的俄罗斯军队,被一个团的法兰西士兵追着打,俄罗斯军队只好被迫撤退。 等到缅什科夫与丹嫩贝格率领部队返回巴赫奇萨赖之后,双方又相互指责对方不配合导致战争的失败,然后又异口同声地将锅甩给了索伊洛夫。 可怜的索伊洛不仅生前被坑,在他死后同样也成为了背锅侠。 “说吧,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索伊洛夫将军对在场的团长低吟道。 营帐内的团长告诉索伊洛夫将军,他们只希望暂缓进攻,给予他们一点时间收容溃兵。 “可以!”考虑到军队士气的索伊洛夫将军只好点了点头同意了团长们的意见。 待到五位团长都离开之后,索伊洛夫将军转头坐在了椅子上。 这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屁股下面的这张椅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滚烫”起来,他站直身子叹了一口气,然后重新坐了下来。 不过,椅子再怎么烫也必须得坐下来,这是他身为俄罗斯帝国军队指挥官的职责所在。 过了一会儿后,一则消息传入了营帐内,索伊洛夫将军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喜色:“什么?左翼的撒丁尼亚部队的行动范围已经被你们压缩进了壕沟,不敢露头了!” “是的!将军”负责通报消息的情报人员当即回应了一句,然后将整场战斗的大半过程说给索伊洛夫将军听。 索伊洛夫将军听完之后,为撒丁尼亚的战斗力而感到惊讶。 他虽然已经一再低估撒丁尼亚,可是撒丁尼亚的战斗力却一直刷新他的认知。 “你们现在有没有进攻阵地?”索伊洛夫将军武器激动地询问道。 “没有!”情报人员摇了摇头对索伊洛夫道:“我们计划先利用火炮砸烂他们的乌龟壳之后,然后再对他们发起攻击!” “不行!”索伊洛夫将军摇了摇头对他回应道:“你们应该不惜一切代价迅速占领左翼,否则的话,因克曼山上的法兰西军队就会前去支援了!” “因克曼山?”情报人员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我记得因克曼山应该是我们此次进攻的主要进攻方向……” “没错!我派遣了五个精锐团过去,不仅没有向前推进一分不说,而且还被他们干掉了一批人……真的是……”索伊洛夫将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只能微笑着要求传递情报的副官将他的命令传递给因克曼山左翼的俄罗斯军队。 只可惜,他们还是晚了一步,当传递情报副官返回因克曼山左翼之后,他看到了犹如潮水一般退去的俄罗斯军队,显然刚刚胜利没多久的俄罗斯军队又一次面临失败。 第六百四十八章解围与包饺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望着眼前一群群迎面向他奔跑的俄罗斯帝国溃兵部队,原本负责传递索伊洛夫将军下一步命令的军官自觉异常荒谬,从他向索伊洛夫将军汇报到现在,也不过才过去半个小时的时间,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在左翼的四个半团再加一个炮兵团,只用了半个小时就被左翼的撒丁尼亚军队完全打败。 不可能……绝对不是撒丁尼亚…… 军官连连摇头,他可不相信撒丁尼亚有这个本事,要是撒丁尼亚王国真的有这個能力的话,也不会被他们将活动范围压缩到堑壕中。 过了几秒,军官再一次想到了其他的可能,他记得刚才索伊洛夫将军说过,俄罗斯帝国部署在因克曼山的五个团的精锐部队都没有战胜他们,反倒是被法兰西军队打了个丢盔弃甲。 莫非法兰西将他们全部的部队都用来救援左翼! 军官越想越觉得只有这种可能才合乎情理。毕竟,输给法兰西帝国并不算太丢人的事,反正他们从克里米亚半岛战争开始之后,就一直输给法兰西帝国,再输一两次也无伤大雅。 然而,输给撒丁尼亚王国可就是要命的事了。 于是,骑在马上的军官迅速用燧发手枪拦截了一伙逃窜的帝国军队,逼问因克曼山左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被军官逼停的俄罗斯士兵沮丧地摇了摇头回答道:“长官,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士兵答案的军官脸上露出了哭笑不得地表情:“那你们为什么要逃跑?” 俄罗斯帝国士兵愣了几秒钟,然后委婉地对军官回应道:“我看前面的人都向后跑,所以我也跟着一起了!” “前面的人……一起……”军官迅速意识到这可能是一起因小范围崩溃,从而导致全面崩溃的军事灾难。 了解军事灾难产生原因之后,接下来要现在要做的是迅速找到准将的位置。 随后,军官有询问了溃兵知不知道准将的位置。 溃兵摇了摇头,表示他们所在的部队一直位于后方,压根就知道前线的情况,这次逃跑也是稀里糊涂的跟着大部队一起逃跑。 解释完后,溃兵小心翼翼地询问军官他们是否可以离开。 骑在马上的军官看着犹如海浪一般的溃兵群,他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追究一两个溃兵的责任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反倒会引起溃兵的应激反应,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大乱子。 闹不好自己有可能会被溃兵直接枪毙,一心想要逃离这里的士兵才不管你是什么军官还是将军,因此现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准将! “去吧!去吧!”军官摆了摆手对溃兵说了一句,而后又补充一句道:“下去之后,你们务必返回自己所属的军队!切记不要乱跑,否则的话你们的处境会很艰难!” “是!是!”溃兵表面点头哈腰地对军官说着,似乎是非常认同军官的判断,实际上他们才不愿返回军队当牛做马。 他可是听说塞瓦斯托波尔的法兰西军队会给予投降的俄罗斯士兵特别的优待,最起码能天天吃饱饭了与其跟随沙皇在一起三天饿九顿,倒不如投降法兰西。 溃兵与军官分别之后,军官继续骑马向前,一连询问了好几个人都没有得到答案后,他将目标转移到了与在他同一军衔的人身上。 最终,他从一位少校的口中的得到了情报。 原来在他前往司令部不久,一支法兰西军队就势如破竹地从帝国军队的一侧杀了过来,猝不及防下的俄罗斯军队迅速被突如其来的法兰西军队打懵了。 与此同时,负责指挥本次进攻的准将与他的副官也被法兰西军队一块击毙。 接替准将的上校还没有下达过命令,同样也被法兰西军队击毙。 接连失去了好几个指挥官的俄罗斯帝国军队根本没有能力在组织起对撒丁尼亚阵地的进攻,堑壕内的撒丁尼亚军队见此情景后同样也在拉.马拉莫尔的命令下,顶着火炮向俄罗斯军队发起进攻。 在法兰西军队与撒丁尼亚军队的共同努力下,俄罗斯帝国军队的前线部队迅速被击溃。 局部溃败在惶恐的情绪加持立刻转变为了全面溃败,刚刚有一点气色,被索伊洛夫表扬的他们转眼间就变成了现在这般场景。 “哎!兵败如山倒啊!”溃逃的少校叹了一口气,做起了事后诸葛亮:“其实这一次支援的法兰西军队并不算太多,我们完全有可能将他们全部击败!可是,我们不仅没有击败他们,反倒是被他们追的团团转!” 伴随着身后传来的一声声枪响,溃败的少校勃然大变,他赶忙对马上的战友说道:“你也快跑吧!撒丁尼亚就快追上来了!” 说完,溃败少校拔腿就跑,丝毫不想反身对撒丁尼亚与法兰西来一场反冲锋。 找寻准将无望的军官也只好调转马头,朝着山下走。 另一方面,率领这一个团士兵支援的特罗胥与拉.马拉莫尔胜利会师。 由败转胜的拉.马拉莫尔激动地握住了特罗胥少将手道:“感谢你们的支援!如果不是你们支援及时的话,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你可真一位骁勇善战的将军!” 特罗胥少将同样也微笑着对拉.马拉莫尔,此时的他仿佛早已经不记得在因克曼山说过的话,他一脸矜持地说道:“元帅阁下,您过誉了!法兰西帝国与撒丁尼亚王国本就是一对相互扶持、相互帮助的友邦!而且我不认为区区俄罗斯军队就能战胜贵军!” “你抬爱了!”拉.马拉莫尔苦笑着回应了一句,自家人知道自家人的事,虽然说撒丁尼亚王国的军队在行军与队列上不输于英法这种列强,但是他们同英法俄这种一流列强的军队,在质量、数量与意志上的差距压根不在同一水平线。 就拿撒丁尼亚最精锐的猎兵营来说,他们在射击上面确实比俄罗斯帝国军队要强,不过,在真正的意志比拼的时候,他们还差了人家很大一节。 这才导致他猎兵营先胜后败的情况,更不要说他们的军队在遭受到炮击之后,竟然无法迅速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要不是驻守在他们这里的法兰西炮兵团行动迅速利用速射阻挡俄罗斯帝国军队的进攻,他们很有可能撑不到法兰西军队到来,仔细想想实在是有些丢人丢到家了。 拉.马拉莫尔随即询问特罗胥少将,现在他们应该怎么办。 特罗胥少将给出了建议是法撒军队一边继续追击溃逃的士兵,一边派人前往塞瓦斯托波尔与费尔多金丘陵寻求援助。 “元帅阁下,你想不想将山下的军队留下!”特罗胥少将询问拉.马拉莫尔道。 “当然!”拉.马拉莫尔不假思索地询问了一句。 “那就派人前往附近的乔亚纳河吧!”特罗胥准将对拉.马拉莫尔道:“我猜他们一定在乔亚纳河附近搭建了浮桥,只要能够破坏那些浮桥,我们有把握将他们全数歼灭!” “好!我这就去做!”拉.马拉莫尔元帅眼睛一亮,他赶忙对特罗胥准将回应道。 特罗胥准将摇了摇头对拉.马拉莫尔元帅道:“再等一等!山下起码有将近5万人的部队,我们两个加起来也没有他们多(第三师2万人、撒丁尼亚1万人),还是需要一些援助才行!” “好!我听你的!”拉.马拉莫尔点了点头对特罗胥准将道。 …… 来自因克曼山的口信越过了倾船山沟地抵达了塞瓦斯托波尔南岸,此时的塞瓦斯托波尔南岸同样也处于严密戒备的状态,每一条街道上都站着一到两位的法兰西士兵。 信使抵达了远征军总司令部之后,立刻就受到了远征军司令部最高统帅热罗姆.波拿巴的接见,热罗姆.波拿巴询问他们因克曼山的形势,以及是否还能守住因克曼山。 信使向热罗姆.波拿巴介绍了因克曼山的局势,以及俄罗斯军队对因克曼山发动的进攻。 “很好!”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他赞许地说道:“请你帮我转告因克曼山上的部队,他们都是好样的!法兰西会为他们而感到自豪!” “是,陛下!”信使恭顺地回应了一句,然后又说出了特罗胥对进攻因克曼山的俄罗斯军队人数的猜想:“陛下,特罗胥少将说俄罗斯帝国部署在因克曼附近的军队已经超过了5万!” “5万!”热罗姆.波拿巴拿起了笔将因克曼山下的采石场山沟圈了出来,“5万(因克曼山)、4万(塞瓦斯托波尔北岸乔亚纳河)、3万(叶夫帕托里亚),一共加起来就是12万,这么说来俄罗斯还有十多万部队没有动用……他们的目标会是哪里呢?” 信使沉默了片刻后,说出了他自己的看法:“属下猜测俄罗斯帝国的目标大概是塞瓦斯托波尔南岸吧!只有打败了我们,他们才有可能占领这座城市!” “那他为什么不向费尔多金丘陵派遣部队!从沃龙佐夫小道抵达南岸外围的远远进攻因克曼山要好!”热罗姆.波拿巴反驳了一句? 信使张了张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搞不懂,戈尔恰科夫到底在做什么?他到底想不想赢得胜利!”热罗姆.波拿巴挠了挠头,然后将笔丢在了桌子上委婉地下达了逐客令。 第六百四十九章愚蠢的队友 信使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逐客令之后,匆忙将特罗胥少将交代给自己的任务说给热罗姆.波拿巴听。 “陛下,特罗胥少将希望您能够再派遣一批士兵前往因克曼山,两支军队里应外合将山沟的俄罗斯军队全数歼灭!”信使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全数歼灭!”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了一抹诧异。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特罗胥不仅不想固守在阵地慢慢消磨俄罗斯帝国的有生力量,反而还想将数量上远胜他的军队尽数歼灭。 热罗姆.波拿巴当即询问他,特罗胥需要多少人才能够歼灭俄罗斯军队,以及他的战略目标是什么。 信使告诉热罗姆.波拿巴由于这支军队是从采石场山沟所在的方向向因克曼山发动进攻,因此他们在抵达采石场山沟之前一定在乔亚纳河上架设了浮桥,只要他们能够将浮桥破坏的话,那么采石场山沟的俄罗斯军队就会相当于被困死在塞瓦斯托波尔南岸(水性好的士兵可以游过乔亚纳河,绝大多数士兵都无法游过去) 到时候,他们就能够将这股部队围而歼之了。 “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办法!”热罗姆.波拿巴用笔将信使口中的策略在地图上还原了出来,他轻轻地摸了摸下巴,做出了一个沉思者的姿态,而后指着采石场山沟的俄罗斯军队道:“不过,你们的行动必须要快!否则,巴赫奇萨赖的守军与乔亚纳河的部队就会不惜一切代价赶出去支援!” 巴赫奇萨赖与塞瓦斯托波尔的距离不过二十多公里的路程。 更何况,乔亚纳河北岸还有一支俄罗斯帝国军队,他们要是要知道南岸的俄罗斯军队遭受迫害的话,同样也会对他们进行救援。 信使点了点头,并且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一定会在最短的期间,歼灭这支来犯之敌。 “很好!你赶快回去告诉特罗胥,我会让费尔多金丘陵的博斯凯师与塞瓦斯托波尔的康罗贝尔师各自派遣一部分人前去支援!不过,在支援抵达之前,他必须要给我拖住采石场山沟的俄罗斯军队!”热罗姆.波拿巴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对信使下达了命令。 “是!陛下!”信使郎声回应道。 【后记:克里米亚战争结束之后,官方报纸一再宣称这场“史诗级”的大战略是由帝国皇帝热罗姆.波拿巴亲自部署、亲自指挥完成! 帝国皇帝热罗姆.波拿巴在接受采访的时候,也谦虚的说:采石场山沟战役只不过是他众多事迹中的其中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而普法战争中,晋升为元帅的特罗胥对此毫无波澜。 甚至还有点想笑。】 信使离开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命人叫来了佩利西耶元帅、康罗贝尔。 他将特罗胥少将的建议据为己有,并且说给了他们俩个人听,并且询问他们两个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店。 佩利西耶与康罗贝尔对于热罗姆.波拿巴提出的目标表示完全的赞同,同时称赞热罗姆.波拿巴的军事能力越来越强,大有比肩拿破仑的趋势。 佩利西耶与康罗贝尔的吹捧,让热罗姆.波拿巴在羞愧的同时,也感觉到一股由内而外的舒爽。 不管嘴上说的在怎么尊重民意的君主,骨子里依旧是一个独裁君主。 掌握绝对权利的君主通常都比较喜欢一些吹捧言论,不喜欢直言不讳的指责,特别是在他引以为豪的领域对其进行指责的人,简直就是这类君主欲除之而后快的人。 “你们有些吹捧过度了!再这么吹捧,我就要生气了!”热罗姆.波拿巴喜笑颜开地对佩利西耶与康罗贝尔说着。 从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丝毫没有看法任何生气的意思,脸上始终透露着“继续夸,朕爱听”! 佩利西耶赶忙拍马屁对热罗姆.波拿巴道:“陛下,这怎么能说是吹捧呢!您身为皇帝的侄子,继承皇帝的天赋是很正常!” “是啊!”康罗贝尔同样一本正经地吹捧热罗姆.波拿巴。 “好了!”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挥了挥手对康罗贝尔与佩利西耶道:“再说下去,我们的时间就不够了!康罗贝尔!” “属下在!”康罗贝尔一脸严肃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你现在立刻率领第一师第一、第二旅出发,沿着乔亚纳河前行,务必在破坏浮桥的同时堵住这支俄罗斯军队的去路!”热罗姆.波拿巴对康罗贝尔下达命令道。 “遵命!”康罗贝尔起身向热罗姆.波拿巴敬了一個军礼。 “佩利西耶元帅!”热罗姆.波拿巴将头转向了佩利西耶,“你马上找到热罗姆.帕特逊,然后与他一同前往费尔多金丘陵将这个消息告诉给博斯凯,让博斯凯率领第二师下属一个旅轻装上阵,以最快的速度沿着沃龙佐夫小道迂回抵达乔亚纳河附近。 在博斯凯离开的这段时间,就由你来代替博斯凯将军镇守费尔多金丘陵!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请您放心!”佩利西耶元帅同样也起身向热罗姆.波拿巴敬礼。 “去吧!我就在塞瓦斯托波尔等待凯旋归来的消息!”热罗姆.波拿巴挥了挥手对佩利西耶与康罗贝尔说道。 佩利西耶与康罗贝尔离开后的半个小时,来自塞瓦斯托波尔北岸的金斯科特副官出现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办公室。 热罗姆.波拿巴邀请金斯科特副官坐下去之后,金斯科特副官对热罗姆.波拿巴苦笑着说道:“陛下,我这次来是奉拉格伦元帅向您寻求援助!” 听到金斯科特副官的话,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愕然,“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乔亚纳河北的俄罗斯军队又增兵了?” “没有!”金斯科特副官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这下热罗姆.波拿巴更加的震惊了,他不明白拉格伦元帅求援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塞瓦斯托波尔北岸一共也就才4万俄罗斯军队,英土联军拢共7.5万人。 难道7.5万人的英土联军打不过只有4万人的俄罗斯军队?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热罗姆.波拿巴有理由怀疑拉格伦是不是在演他。 “那是怎么回事?”热罗姆.波拿巴语气不善地对金斯科特质问道:“北岸拢共7.5万军队,你现在告诉我你们打不过只有4万人的俄罗斯军队!今天可不是愚人节啊!” “陛下,事情是这样的!”金斯科特羞愧地将英土在塞瓦斯托波尔北岸的操作说给热罗姆.波拿巴听。 原来导致拉格伦司令求援的原因在土耳其军队的身上,驻守乔亚纳河北岸附近的土耳其军队由于受到来自巴赫奇萨赖的帕夫洛夫军队突然袭击的缘故,导致他们的军队在第一时间陷入了成建制崩溃的局面。 数以万计的土耳其军队四处逃窜,不仅将拉格伦司令苦心经营的防线全部扰乱,同样也冲击了不列颠军队的军阵。 而驻守在乔纳亚河北岸的不列颠军队只有剑桥公爵手下1万人的部队,不列颠的绝大多数的兵力都被拉格伦元帅部署在了星星要塞与沿岸炮台。 面对大批量的土耳其军队突然闯入的剑桥公爵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乔纳亚河北岸的不列颠军队同样也因为土耳其军队的“突袭”变得支离破碎。 师长与旅长、旅长与团长都失去了联络,更有许多不列颠军人跟随着土耳其人一起逃跑。 帕夫洛夫几乎是兵不刃血地拿下了土耳其与不列颠修筑的阵地,只剩下剑桥公爵手下的一个营苦苦的支撑。 反应过来的拉格伦元帅迅速将星星要塞与沿海炮台的部分军队调派到乔纳亚河北岸,同时派遣人前往南岸寻求热罗姆.波拿巴的帮助。 “土耳其军队还真是……”听完金斯科特副官的话,热罗姆.波拿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他只能将矛头指向了土耳其军队。 毕竟,他还是要给不列颠军队留一点面子。 不过,能够被土耳其军队一波溃败打乱部署的不列颠确实让热罗姆.波拿巴开了眼。 此时的热罗姆.波拿巴不禁怀疑,不列颠军队倒是是不是过来打仗的。 热罗姆.波拿巴突然感觉到一阵心累。 闹了半天,整个战场只有法兰西一个人在c,剩下的队友全是混子。 “行!我马上就派人过去!”热罗姆.波拿巴对金斯科特副官回应道。 金斯科特副官代表拉格伦元帅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感谢。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将驻守在卡米什港的第四师雷尼奥元帅叫了过来,命令他从驻扎在塞瓦斯托波尔港口内的军队中抽调两个旅外加一个朱阿夫团前去北岸支援! “那这里要怎么办?”雷尼奥元帅有些担心塞瓦斯托波尔南岸可能会被偷袭。 “不用担心这里!先去解救不列颠军队!” 第六百五十向乔亚亚阵地争夺战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下,雷尼奥元帅率领着两个旅外加一个团的兵力通过搭建在塞瓦斯托波尔港口的浮桥依次抵达了塞瓦斯托波尔的北岸。 此时的塞瓦斯托波尔北岸早已乱作一团,到处都有不列颠王国军队的身影。 “拉格伦元帅在哪?”踏入塞瓦斯托波尔北岸土地的雷尼奥元帅一把抓住了一位正在四处奔走的不列颠军官,询问他拉格伦元帅的动向。 “拉格伦元帅,现在正在东边(乔纳河)进行督战!”军官立刻对雷尼奥元帅回应了一句。 雷尼奥元帅随即率领着手下的部队前往乔亚纳河附近,并在那里看到了拉格伦元帅与奥马尔帕夏。 此刻骑在马上的拉格伦元帅与奥马尔帕夏身边只有四个副官与一个连的士兵,而在他们的前面大约有一个团的土耳其士兵与一個团的不列颠士兵,正在朝着他们之前丢失的阵地缓缓靠近。 可惜的是,没等他们靠近有效射程范围,便被俄罗斯帝国架设在悬崖边的火炮突袭。 密集的炮弹犹如疾风骤雨一般砸向了英土军队,爆炸声与惨叫声响彻在战场。 位于左翼的土耳其军队见此情景后,慌乱地扣动了手中的步枪扳机。 米涅弹迅速飞出了枪膛,转眼间就击中了“目标”。 惨叫声从土耳其军阵中传出,原来,土耳其军队射中的目标是自家军队,位于前排的几十名土耳其士兵没有死在敌人的手中,反倒是死在了自家人的手中。 左翼的土耳其军队迅速陷入了崩溃,许多土耳其士兵自发地向后撤回,丝毫没有配合不列颠军队夺取阵地的意思。 站在山脚的拉格伦司令,望着缓缓后撤的土耳其军队脸上露出了一丝懊恼的神色。 而他旁边的奥马尔帕夏脸上同样也露出了羞愧的神色,他赶忙恳求拉格伦元帅能否让军队先行撤下来,等一会儿在进攻阵地。 “哎!”拉格伦元帅叹了口气道:“只能如此了!” 拉格伦元帅只好派遣一位副官下达停止进攻了命令,过了一会儿,不列颠王国士兵同样也犹如浪潮一般向后撤退。 俄罗斯帝国阵地传来了一阵“乌拉”的欢呼声,拉格伦元帅与奥马尔帕夏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就在这时,雷尼奥的声音从拉格伦元帅与奥马尔帕夏的身后传来:“拉格伦、奥马尔!” 听到说雷尼奥声音的拉格伦元帅匆忙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询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就在刚刚!”雷尼奥简短地回应了一句。 “让你见笑了!”拉格伦元帅苦笑着对雷尼奥回应了一句。 “没什么!”雷尼奥元帅宽慰道:“只不过是一时的失误罢了!我相信只要不列颠军队与奥斯曼帝国能够重振旗鼓再次进攻的话,一定能够攻下这个阵地!” 雷尼奥元帅的宽慰并没有让拉格伦元帅与奥马尔帕夏内心感到慰藉,他们当然知道只要他们能够将塞瓦斯托波尔北岸的全部军队都动员,然后不惜代价梭哈的话,一定能够拿下阵地! 但是,如果这样做的话,势必会导致他们在星星要塞与沿岸炮台的防御力变得薄弱。 万一巴赫奇萨赖与萨基的留守军队向他们发动袭击的话,他们恐怕就要面临危险了。 从地图上来看,巴赫奇萨赖与塞瓦斯托波尔北岸的距离也不过20多公里,只要巴赫奇萨赖不惜代价急行军的话,完全有能力在两到三个小时抵达塞瓦斯托波尔。 “雷尼奥,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拉格伦元帅态度诚挚地对热罗姆.波拿巴恳求道。 “这一次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助你们拿下阵地!”雷尼奥元帅笑着对拉格伦元帅回应了一句。 就在雷尼奥元帅、拉格伦元帅与奥马尔帕夏三人商议如何用最小的代价进攻阵地的时候,一位身穿绿色军装的俄罗斯军人打着白旗从阵地内缓缓走了下来。 三人的脸上同时露出了一抹好奇,他们不知道俄罗斯的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过了一会儿,这名俄罗斯帝国军官来到了不列颠与土耳其军队驻扎地,并且被不列颠军队带到了拉格伦元帅的面前。 “拉格伦元帅、雷尼奥元帅、奥马尔帕夏!”俄罗斯军官对着骑在马上的三人问好。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向我们投降吗?”骑在马上的拉格伦元帅仍旧以傲慢地姿态询问俄罗斯军官。 面对拉格伦元帅的傲慢,俄罗斯军官依旧展现出来不卑不亢地态度道:“拉格伦元帅,我奉帕夫洛夫司令之命前来这里,为的是同贵军商量暂时休战!我相信贵军也不希望自家士兵的尸体就这样被干放着吧!” “停战?不可能!”拉格伦元帅果断地拒绝了俄罗斯帝国军官的建议,他冷笑着对俄罗斯军官回应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是什么算盘!不就是想趁着这段时间,遣人前往巴赫奇萨赖搬救兵嘛!我现在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这种事情你们想都不要想!” 俄罗斯军官沉默了片刻后,态度诚挚地回应道:“如果我方愿意归还贵军旗帜与剑桥公爵的话,贵军是否愿意答应我们的条件!” 听到俄罗斯军官的第二个条件,拉格伦元帅陷入了沉思,他知道现在要求停战就相当于是给俄罗斯帝国调兵遣将前来塞瓦斯托波尔北岸的机会。 不过,归还不列颠近卫师旗帜与剑桥公爵确实让拉格伦元帅有一丝意动。 毕竟,一个军队的军旗就是一支军队的灵魂。 失去了军旗不仅相当于失去了灵魂,而且还有可能会被直接取缔。 如果要是让伦敦报社记者知道的话,拉格伦元帅的一生就完蛋了。 塞瓦斯托波尔将会成为他永远也无法洗掉的污点伴随着他。 到了拉格伦元帅这个年龄段的人而言,身后名要比他的生命更加的重要。 没有人希望自己顶着一个“近卫师毁灭者”的称号,埋入土中。 眼见拉格伦元帅有所动摇的俄罗斯军官再一次向拉格伦元帅保证,这一次休战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2个小时,他们还可以对外宣称剑桥公爵与近卫师在阵地上坚持了很长一段时间,俄罗斯帝国出于尊重才将他们放出来。 “元帅阁下,请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让您下不来台!”俄罗斯军官摆出一副为拉格伦元帅着想的样子,他似乎已经笃定拉格伦一定会同意他的意见。 毕竟,拉格伦司令可是一个十分重视荣誉的老人,他必然不愿意留下任何一个污点。 可惜,俄罗斯军官显然不了解拉格伦元帅坚守的荣誉到底是什么。 拉格伦元帅脸上露出了愤懑的神色,他掏出手枪对准俄罗斯军官的脚下就是一枪。 “砰”的一声枪响,弹丸射进了俄罗斯军官脚下的泥土中。 俄罗斯军官脸色苍白地望着拉格伦元帅,射完这一枪的拉格伦元帅仿佛耗尽了全部的力气,他气喘吁吁地用枪指着俄罗斯军官道:“你这是在侮辱一个军人的荣誉!如果这要是在决斗场的话,就凭你刚才的话,我就可以将你射杀!” 拉格伦元帅停顿了一下,铆足了劲对俄罗斯军官大喊道:“现在我告诉你,这个世界只有战死的不列颠军人,绝无苟且的不列颠军人!想要休战?可以,只要伱们能够打赢我们!滚吧!不要让我再看看你!” 拉格伦元帅身边的卫队面色不善地望着俄罗斯军官,大有一言不合就将他碎尸万段的意思。 “好吧!”俄罗斯军官耸了耸肩,语气中透露出坚定不移地语调道:“既然不列颠王国不愿意接受我们暂时休战的请求,那么我们只能用战争来说话了!” 说完,俄罗斯军官离开了拉格伦元帅的所在地。 拉格伦元帅依旧大口喘气对身旁副官们道:“你们马上前往前线,帮助那些蠢货争夺军队,然后尽快投入战斗!” “是!元帅!”副官们一脸忧虑地望着拉格伦元帅,他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能开口,只是向拉格伦元帅敬礼后离开。 随后,拉格伦元帅将目光转向了雷尼奥元帅,他几乎是在用恳求地语气对雷尼奥说道:“雷尼奥,帮帮我!” “好!”雷尼奥元帅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来。 拉格伦元帅与雷尼奥元帅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下午4点30分,天边的太阳由南向西逐渐地来到了群山峻岭之间。 不列颠王国的火炮也全部准备就绪,其配置为三门从舰船拆卸下来的9.2英寸大口径舰炮、十门十二磅火炮以及二十多门六磅、八磅火炮,同时向数量远远少于他们的俄罗斯帝国火炮所在地发起进攻。 大口径炮弹砸在俄罗斯帝国阵地中,掀起的气浪足以将炮弹周围的的俄罗斯帝国士兵掩埋在土地中。 “反击!快让我们的炮兵反击!”站在于阵地大后方临时指挥所的的帕夫洛夫将军透过望远镜观察到自家炮兵阵地正在被不列颠王国炮击之后,立刻向身旁的炮兵旅旅下达命令道。 “是,司令阁下!”炮兵旅长向帕夫洛夫敬礼后前往炮兵阵地。 过了一会儿后,炮兵旅长苦着脸重新返回了临时指挥所。 “怎么回事?为什么还不反击!”帕夫洛夫指着炮兵旅长发生地质问道。 “司令阁下,我军火炮射程远远不是对面不列颠的对手,而且他们的手上还有舰炮!”炮兵旅长对帕夫洛夫回答道。 “那怎么办!就这样干坐着吗?”帕夫洛夫指责道。 炮兵旅长不在说话,他的意思也就不言而喻。 “哎!” 第六百五十一章失之交臂的胜利 这场射程与危机完全不对等的炮击大约持续了半个小时之后才停止了,在不列颠王国猛烈的炮击下,俄罗斯修筑的临时炮兵阵地根本没有起到一丁点的防护作用,灰尘构成的浓烟与黑色的硝烟弥漫在整个炮兵阵地。 近百门俄罗斯帝国火炮在不列颠王国远胜他们的火力下彻底变成了一堆破铜烂铁,那些珍贵的俄罗斯帝国炮兵同样也损失惨重,他们或是被炮弹直接炸死、或是被气浪“吹”断四肢,还有一部分炮兵因为接连不断的爆炸导致耳膜破裂,从而彻底失聪。 当硝烟散去以后,帕夫洛夫立刻就意识到自己手下的炮兵恐怕已经全部完蛋。 糟糕的情况不止是这一项,由于不列颠王国的长时间炮击,阵地内的士兵士气也在接连不断的炮击下削弱。 这一刻,帕夫洛夫产生了撤退的念头。 反正他的目的只是牵制乔亚纳河的英土军队,能够靠着一波突袭暂时他们都算是侥天之幸,现在也是时候该撤退了。 不过,直接撤退帕夫洛夫又有点不甘心,他已经进攻到了这里,只要再坚持一下,等到巴赫奇萨赖的大部队抵达之后,他就可以进军塞瓦斯托波尔北岸。 只要我能守住这里! 欲望占据了帕夫洛夫的大脑,将帕夫洛夫的理智完全驱赶。 此时的他就像一个信心满满的赌徒,将自己的全部身家连同之前赢下来的砝码全部赌了上去。 只要他能像钉子一样牢牢地钉在这个阵地,那么他就能够加官进爵走向人生的巅峰。 当然,在此期间必然会有无数的军人因为他的行为都是丧命,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 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 帕夫洛夫就要用俄罗斯军人鲜血来铸就一条名将之路。 就在帕夫洛夫信心满满地认为他能够守住的时候,拉格伦元帅命令手下的炮兵再一次校正位置,这一次拉格伦元帅的目标是俄罗斯帝国所在的阵地。 他要让阵地上的俄罗斯人明白,火炮并不是俄罗斯独有的产物。 不列颠王国同样也有火炮,而且不列颠王国的火炮质量与精准度要比他们好太多了! 大约过了10分钟左后,炮兵部队准将向拉格伦元帅汇报道:“元帅阁下,炮兵已经全部校正完毕!可以发射!” “让他们见识一下你们的厉害!”拉格伦司令表情严肃地下达命令道。 “是!”炮兵准将向拉格伦司令敬礼后离开。 脸色略微有着苍白的拉格伦元帅忍不住剧烈地咳嗽,站在拉格伦元帅身旁的雷尼奥元帅赶忙来到了拉格伦元帅的身边,将拉格伦元帅搀扶,然后用手轻轻地拍了拍拉个觉元帅的后背。 “老了!老了!”拉格伦元帅摇了摇头,感慨了一句道:“想当年我几天几夜不睡觉办公都可以,现在只站了一会儿就已经累的够呛了!” “时间不饶人啊!”雷尼奥元帅同样也感慨道。 “是啊!”拉格伦元帅点了点头,他的眼神透露出一丝追忆神色,语气不由得低沉地起来道:“等到我们这一代人全部离去之后恐怕就没有多少人知道当年那個传奇的时代!人们只会在史书上听到它的只言片语……” “拉格伦,我倒是从来不这么认为!”雷尼奥元帅言语中带着一丝对过去的憧憬,“我认为那个传奇的时代,永远也不会被人遗忘!他将会成为我们人类历史上一个璀璨的明珠!” 作为一位出生在大革命末期,成长于拿破仑帝国时期的雷尼奥认为,大革命孕育出来的新思想已经悄然改变了整个世界。 任何人都无法将那个传奇的时代抹杀,传奇时代中脱颖而出的王侯将相也必然会被时代铭记于心。 “希望如此吧!”拉格伦元帅苦笑着对雷尼奥元帅回应道。 “再者说,传奇时代虽然已经结束,但是并不代表着它不会再一次出现!缔造时代的总归是人,我相信未来绝对会涌现出越来越多的来缔造传奇!”雷尼奥元帅语气笃定地拉格伦元帅回应道:“未来一定会比过去更加的美好!” 拉格伦元帅笑了笑没有说话,生活在过去的他有些不认同雷尼奥元帅说的话,但是他不愿意反驳。 第二轮炮击在雷尼奥元帅与拉格伦元帅的对话中开始,俄罗斯帝国的士气在不列颠王国的炮击开始下降。 没有人愿意用血肉之躯直面炮弹的威力,一部分将身体背靠在沙袋上的俄罗斯帝国士兵闭上双眼开始祈祷。 不列颠王国精心修筑的防御工事被他们自己亲手摧毁,硝烟再一次升腾。 坐镇临时指挥所内帕夫洛夫司令一边用望远镜注视着正在被轰炸的阵地,一边祈祷着巴赫奇萨赖的部队能够快一些抵达。 就在帕夫洛夫司令焦急等待着巴赫奇萨赖援军抵达的时候,被他派遣前往巴赫奇萨赖的副官也恰好在这个时候抵达巴赫奇萨赖。 进入巴赫奇萨赖指挥中心的副官立刻同目前巴赫奇萨赖的最高指挥米哈伊尔大公与他的军事顾问约米尼元帅汇报。 “乔亚纳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米哈伊尔当即询问副官道。 “殿下,确实出了一点小状况!”副官赶忙将乔亚纳河发生的事说给了米哈伊尔听。 米哈伊尔脸上瞬间露出了喜悦地笑容,他拍了拍副官地肩道:“干的不错!” 约米尼的脸上同样也露出了一抹诧异,帕夫洛夫在乔亚纳河的行动要比他计划中的要顺利许多。 “殿下,我奉帕夫洛夫司令的命令向寻求您帮助,希望您能够立刻出兵前往巴赫奇萨赖,只要行动迅速,我们就可以进入塞瓦斯托波尔!!”副官对米哈伊尔恳求道。 “约米尼老师,怎么看?”米哈伊尔立刻询问约米尼的看法。 约米尼沉思了片刻之后,开口对副官说道:“如果你们攻下了塞瓦斯托波尔北岸的话,你们要如何对付停泊在港口的舰炮!” “这……”副官明显被约米尼的问题问住了,他们确实对舰炮没有任何的办法。 面对副官的沉默,约米尼元帅再度开口道:“我会再给你们派遣两个军的士兵前往乔亚纳河,协助你们拿下塞瓦斯托波尔!!不过,在部队抵达之前你们必须要牢牢的守住那里才行!” “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拼尽全力!”副官赶忙向约米尼保证到道。 等到副官离开司令部之后,米哈伊尔好奇地询问约米尼是不是有防备舰炮的办法。 约米尼告诉米哈伊尔,他同样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但是俄罗斯军队如果能够强攻进入塞瓦斯托波尔北岸,那也是不错。 最起码能够稍微削弱一下北岸的战争潜力,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再者说,他原定计划不也同样没有对抗军港舰队的办法。 “就按您说的去做!”米哈伊尔点了点头对约米尼元帅说道:“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临近出发的时候,再叫我吧!” 米哈伊尔大公与约米尼都没有想到,这一次动员将会花费了他们大量的时间,以至于让他们错过了最佳的进攻时间。 …… 此时的帕夫洛夫还不知道,他需要最起码继续坚持6、7个小时才能够获得巴赫奇萨赖的支援。 在他的想法中,自己需要坚持至多2个小时就可以了。 下午6点,当夕阳只剩下最后一抹余晖的时候,轰炸了将近一个小时不列颠炮兵总算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不列颠下属高地旅的一个团在埃贝尔少将的带领下同巴赞少将率领的朱阿夫团,出现在了山脚。 “进攻!”拉格伦与雷尼奥当即向身旁的副官下达了命令。 副官骑马赶到了埃贝斯与巴赞的面前向他们传达了两位元帅的意思。 “进攻!”巴赞与埃贝斯同时大声地喊了一嗓子。 朱阿夫团与高地旅开始朝着俄罗斯帝国所在的阵地进军。 临时指挥所内的帕夫洛夫见此情景,下意识的想要利用火炮消灭掉这两支军队,却发现自己的手上并没有火炮逞凶。 朱阿夫团与高地团得以顺利来到了米涅枪与李恩菲尔德步枪的有效射程范围之后,他们停下了脚步开始装填弹药。 阵地上的俄罗斯军队立刻扣动扳机对英法军队进攻,由于俄罗斯与英法军队使用的步枪射程距离不一样,这导致了俄罗斯军队通常在相同距离下很难命中英法军队,尔英法军队却能够很轻易地将他们命中。 这一次同样也不例外,俄罗斯帝国的子弹除了击中少数的“幸运儿”(也可以叫倒霉蛋)之外,根本没有消灭掉多少人。 当英法军队准备好了以后,在指挥官的命令下排成了两到三对横队。 “放!”指挥官向英法军队士兵下达了射击的命令。 英法绝对几乎是在统一时间扣动扳机,枪声响起,俄罗斯帝国的阵地中传来了阵阵惨叫。 使用射程远超俄罗斯帝国步枪的英法两国只在第一轮设计就消灭一百多名敌人,继续呆在阵地内的俄罗斯帝国军人见到高地旅与朱阿夫团的精准射击之后,更加的瑟瑟发抖。 “快!快去命令他们射击!一定不要让他们攻上来!”帕夫洛夫看到了躲在阵地不敢露头的俄罗斯士兵,立刻暴跳如雷了起来,他赶忙向副官下达了命令。 “是!”副官向帕夫洛夫行礼后,立刻朝着阵地所在的方向跑步前行。 只不过,他的运气有些背。当副官抵达阵地附近的时候,一颗子弹恰好射在了副官的头颅,副官应声倒地。 俄罗斯帝国士兵对于高地旅与朱阿夫团更加的害怕,他们得以在没有多少人阻拦的情况下,抵达了阵地的附近。 抵达阵地的高地旅与朱阿夫团迅速进入阵地同俄罗斯帝国军人短兵相接。 第六百五十二章战争落幕 “乌拉!俄罗斯帝国万岁!沙皇陛下万岁!” “法兰西帝国万岁!皇帝陛下万岁!” “英国万岁!女皇陛下万岁!” 英法俄三方的厮杀在下午六点二十分左右正式开始。 此刻,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天空只剩下了一道红的像一样的晚霞,仿佛是在为傍晚的天空镶上了红色的裙边。 这一刻的朱阿夫团与高地旅的士兵已经不再顾虑任何伤亡,他们宛若发了疯一览不顾一切地入向前冲。 壕沟内的俄罗斯军队同样也拼命阻拦,进攻方与防守方用尽全力进行厮杀,就像两只凶残的巨兽相互撕咬着,枪声、金属撞击声、惨叫声响彻在整个阵地,平均每一分钟都会有数十名士兵死亡。 时间大约有过去了二十分钟之后,天色彻底黯淡了下来,厮杀仍然没有停止,只不过阵地中厮杀中的三支军队,现在也只能看到彼此的轮廓。 渐渐地黑暗中的俄罗斯帝国军队开始落入了下风,不断地有俄罗斯人趁着夜色向后撤回。 黑夜中的俄罗斯军官对此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在逃离阵地的俄罗斯帝国士兵影响下,驻守在阵地后方的俄罗斯军人也跟随他们一道撤退。(实际作战人数也不过6000左右) 没多久,阵地上的俄罗斯帝国军队就陷入了混乱之中。 “司令阁下,我们撤吧!这里守不住了!”帕夫洛夫下属军官对帕夫洛夫恳求道:“再守下去的话,恐怕我们都得变成他们的俘虏!” “可恶!”帕夫洛夫咬着牙狠狠地拍了一下墙壁,埋怨了一句道:“为什么要们在巴赫奇萨赖的军队还没有来!如果他们要是能早点过来的话,我们早就已经攻入塞瓦斯托波尔了!” 从俄罗斯帝国占领阵地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5个小时的时间,他派遣前往巴赫奇萨赖寻求援助的军官也回来将近2个多小时,可是他愣是一个援军都没看到。 这让帕夫洛夫不禁有些怀疑,他们是不是被巴赫奇萨赖舍弃了,否则的话,为什么会没有援军! “司令阁下,现在不说这个时候!请您下命令吧!”帕夫洛夫手下的参谋继续劝阻帕夫洛夫。 帕夫洛夫思考了片刻后,咬着牙下达了命令道:“命令各部队依次撤退,同时要求各级军官一定要约束好自己的士兵!千万不能将撤退变为溃败!” “是!”参谋赶忙向帕夫洛夫敬礼后离开。 随后,帕夫洛夫又叫来了自己派遣前往巴赫奇萨赖的副官,再次询问他巴赫奇萨赖地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过去这么久都还没有支援! 副官同样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算了!”帕夫洛夫司令叹了口气,然后命令手下的副官将被俘虏的剑桥公爵带过来。 副官听到命令后,同样也转身离去。 过了一会儿后,副官与两位俄罗斯士兵将剑桥公爵“护送”到了帕夫洛夫的面前。 “殿下!(公爵爵位可以称呼殿下,也可以称公爵阁下!)”帕夫洛夫少将彬彬有礼地对剑桥公爵躬身行礼道。 “哼!”剑桥公爵冷哼了一声,摆出来一副傲慢的姿态。 面对剑桥公爵的傲慢,帕夫洛夫并没有任何生气,他依旧笑面盈盈地回应道:“殿下,我军败了,所以您可以回去了!不仅是您,您的那些手下与近卫师的军旗同样能够重新返回军队!” “哦?”剑桥公爵狐疑地看了帕夫洛夫一眼,询问道:“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殿下,我并不想让您做什么!只是单纯的放您回去!”帕夫洛夫依旧面带微笑地对剑桥公爵道。 “你们会有这么好心?”剑桥公爵还是有些不相信帕夫洛夫的话。 “殿下,我们斯拉夫人一直都是热心肠的民族!”帕夫洛夫摊了摊手,诚挚地对剑桥公爵回应道:“只不过我们两個国家因为某些误会,不得不兵戎相见!战场上,我们是生死仇敌。现在已经不再是战场,我们两个人的身份,让我对您依旧保持着尊敬。您是一位真正的贵族!” 帕夫洛夫的回答,令剑桥公爵感觉到由内而外的舒爽,他对帕夫洛夫的脸色不再像之前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说实话,如果不是土耳其的突然崩溃的话,殿下您绝无可能被我们抓住!”帕夫洛夫接着对剑桥公爵说着,然后又向剑桥公爵鞠了一躬:“希望下一次我们两军能够堂堂正正地战一场!就像古代骑士那样,请您原谅我对您的冒犯!” “帕夫洛夫将军,你是一位善于抓住机会的人!”剑桥公爵同样也对帕夫洛夫表示肯定,“我本人也非常期待下一次的较量!” 剑桥公爵被帕夫洛夫将军送离临时指挥官以后,站在帕夫洛夫身旁的副官不解地询问帕夫洛夫将军,为什么要这么轻易地放剑桥公爵离开。 “难道你想让我们带着剑桥公爵一起走?还是说我们将剑桥公爵直接击毙?”帕夫洛夫询问身旁的副官道。 “当然是……”副官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不管是带着剑桥公爵一起,还是说直接枪毙剑桥公爵都要承担一定的风险。 带着剑桥公爵一起有的话,他势必要保证剑桥公爵的安全,因此他必定将有限的兵力抽调出一部分负责保护剑桥公爵,而这一行动无疑会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 杀了剑桥公爵就更是作死了,贵族可以在战场上死亡,但是绝对不会在战场外死亡,现在的剑桥公爵相当于已经脱离了战场,帕夫洛夫枪毙他,除了会引起不列颠王国与尼古拉一世皇帝的愤怒之外,根本捞不到任何好处。 反而会让他本人陷入更加的麻烦中,闹不好会被尼古拉一世枪毙。 既然又不能带走,也不能枪毙,帕夫洛夫只能原野将剑桥公爵释放了。 “我将剑桥公爵释放其实还有一个好处!”帕夫洛夫接着说道。 “什么好处?”副官好奇地追问了一句。 “一会儿,我们在撤退的时候,不列颠军队一定会看在剑桥公爵的面子上不再追击!”帕夫洛夫信心满满地对副官回应了一句。 “拉格伦元帅真的不会追击吗?我记得几个小时前,您遣人前去谈判的时候人……”副官有些不相信帕夫洛夫说的话。 “此一时彼一时!”帕夫洛夫露出了意味深长地笑容,他拍了拍副官肩膀道:“你就好好地看着吧!” …… 剑桥公爵与他仅存的下属携带着近卫师军旗,从阵地走下来以后,很快便在士兵的护送下抵达了拉格伦元帅所在的位置! “元帅阁下,殿下回来了!” “谁?” “剑桥公爵阁下!” “让他进来吧!” 剑桥公爵进入了房间后,分别向拉格伦元帅与雷尼奥元帅敬礼,同时向雷尼奥元帅表示感谢。 奥马尔帕夏一脸尴尬地站在原地,他明白剑桥公爵之所以会无视他,无非是因为他手下的土耳其军队在阵地上坑了剑桥公爵一下,这导致了剑桥公爵被抓。 “帕夫洛夫为什么会让你回来!”拉格伦元帅当即用严厉语气对剑桥公爵询问道:“你是不是答应了他的什么条件!” “报告元帅,我并未答应他什么条件!”剑桥公爵语气坚定地对拉格伦元帅回应道:“而且帕夫洛夫本身同样也没有提出什么条件!” “那就好!那就好!”拉格伦元帅松了一口气,他最害怕的就是剑桥公爵答应帕夫洛夫的请求。 一旦剑桥公爵答应了帕夫洛夫的请求,那么他在军队中的仕途恐怕要彻底完蛋。 不列颠军队中的记者虽然被拉格伦元帅借助热罗姆.波拿巴名头限制,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什么都不能做。 剑桥公爵要是真的帕夫洛夫有什么交易的话,那么交易必然会被查出来,剑桥公爵也会陷入舆论包围的境地。 到那个时候,维多利亚女王与阿尔伯特亲王也无法给予剑桥公爵任何帮助,剑桥公爵有且只有退出军队了。 “帕夫洛夫这是在卖我们一个面子!”拉格伦元帅轻声回应了一句。 “那我们……”剑桥公爵询问了一句道。 “我们只需要夺回阵地就可以了!”拉格伦元帅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雷尼奥元帅。 雷尼奥元帅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拉格伦元帅的观点。 晚上8点,不列颠军队与法兰西军队完全占据了阵地。 而帕夫洛夫的俄罗斯军队早已逃之夭夭,前往卡恰河附近驻扎。 阵地争夺战结束之后,不列颠与法兰西清点了一下伤亡数字,法兰西的伤亡为1100,不列颠王国的伤亡数字为1630。 卡恰河的俄罗斯军队同样也清点了一下自身的伤亡情况,其中伤亡人数为3209人,失踪人数为4235人,合计7444人,相当于整支部队的五分之一。 而因克曼山方向,一场规模浩大的围歼战同样也画上了句号。 将近6万名俄罗斯帝国军队在康罗贝尔、博斯凯、特罗胥三人的联合进攻下覆灭,索伊诺夫与他的副官当场死亡。 根据后来统计,俄罗斯军队在因克曼山上损失了大约4万多名军人,只有不到2万名俄罗斯军人冲出重围。 第六百五十三章大臣与公主 当因克曼山的战报传至塞瓦斯托波尔指挥部之时,整个指挥部开始欢腾了起来。

在这一片欢腾之中,热罗姆.波拿巴亲自来到了设立在塞瓦斯托波尔的电报处迫不及待地将自己亲自撰写的电报文件交到了电报员的手中道:“快!立刻将这份电报发送至法兰西!”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的要求,电报员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立刻开始作业。

不一会儿,电报处传来了滴答滴答的声音,而后又过了大约40分钟之后,滴答声停止。

电报员毕恭毕敬地告诉热罗姆.波拿巴,电报大约在两个小时后抵达巴黎。

“你做的很好!”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

两个小时后的巴黎。

自热罗姆.波拿巴前往塞瓦斯托波尔以后,巴黎由原来的外松内紧转变为了现在的外紧内也紧的状态中。

以鲁埃为首的帝国官僚与以尼埃尔为首的帝国军人在以奥古斯塔皇后的“摄政委员会”(名义上并没有摄政委员会,只有奥古斯塔皇后监国)指挥下,秘密地监视着反对派与近郊军队的一举一动。

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被那些无孔不入的密探发现,并且逮捕。

哪怕是波拿巴家族的成员也没有任何的例外。

从热罗姆.波拿巴离开到现在,已经有数名波拿巴家族的成员被秘密关押,更有将近百人被驱逐出境。

奥古斯塔皇后以其铁血的手腕震慑了潜藏在巴黎阴暗角落中的颠覆分子,他们第一次了解到奥古斯塔皇后不仅有天使一样慈悲心肠,而且还兼具雷霆的手段。

因此那些妄图想要趁着热罗姆.波拿巴不再巴黎,想要搞大新闻的家伙,不得不再次潜伏下来等待合适的时机。

当然,奥古斯塔皇后同样在巴黎的统治也并非是一味的铁血与高压。

在某些领域,奥古斯塔皇后还是适当地就给他们一定的空间,报社行业显然就是其中的一个典型。

在热罗姆.波拿巴离开的这段时间,奥古斯塔皇后稍微给报社界进行了一定的松绑,允许他们刊登一些国外的时政评价,只要不是直球攻击帝国政府的就行,同时对于擅长写花边新闻的报社同样也不再进行严厉的打击。

每天巴黎人民都能在报纸上阅读到一些关于xx贵族的花边新闻,看到外国的xx上校、xx军事爱好者对于联军在塞瓦斯托波尔行动的点评。

摄政委员会掌控下巴黎一直处于平稳运行的状态。

当来自塞瓦斯托波尔的电报抵达外交部下属电报处后,电报处处长立刻转交给了尚在外交部办公的新任大臣瓦莱夫斯基。

瓦莱夫斯基在看到电报的内容以后,脸上立刻就露出了喜悦地表情,他起身对拍了拍前来汇报的电报处处长的肩膀道:“你做的很好!”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处长诚惶诚恐地回应了一句。

随后,瓦莱夫斯基又命令外交部的人准备一辆马车,他要前往比约议长的家。

外交部迅速为瓦莱夫斯基准备了一辆马车,马车搭载着瓦莱夫斯基出发,很快便抵达了比约议长的家门口。

“咚咚咚!”

伴随着三声清脆的敲门,门的另一端传来了一个声音:“谁?”

“我是瓦莱夫斯基!比约议长在家吗?”瓦莱夫斯基轻声询问了一句。

门缓缓打开,一名仆从模样的人提着一盏煤油灯出现在了瓦莱夫斯基的面前恭敬地向瓦莱夫斯基行礼道:“瓦莱夫斯基大臣!”

“比约议长已经睡去了吗?”瓦莱夫斯基看着仆从身后一片漆黑的房间询问道。

“还没有!”仆从摇了摇头道:“老主人现在尚在书房处理工作!”

“那能否劳烦你通禀一声!”瓦莱夫斯基态度谦和地询问了一句。

“我带您过去吧!”仆从对瓦莱夫斯基回答道。

“那就麻烦了!”瓦莱夫斯基点了点头对仆从回应道。

在仆从的带领下,瓦莱夫斯基抵达了二楼的一所房间。

仆从轻轻地敲了敲门,比约议长的声音出现在了大门的另一侧:“进来吧!”

仆从伸手邀请瓦莱夫斯基进入房间,瓦莱夫斯基推开了房门进入里面。

此时架着老花镜尚在办公的比约议长抬起头看了一眼来客,伸出手笑着邀请道:“原来是瓦莱夫斯基大臣,请坐吧!”

瓦莱夫斯基坐在了比约议长的正对面,比约再度开口询问道:“不知瓦莱夫斯基大臣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比约阁下,您请看!”瓦莱夫斯基将折叠好的电报交给了比约。

比约打开电报,看了一眼电报中的内容之后,激动地说道:“好好好!”

而后,比约议长停顿了一下,继续询问道:“对了,这件事你向皇后陛下说了吗?”

瓦莱夫斯基摇了摇头道:“皇后陛下已经临近了产期,我不敢贸然打扰!”

“那玛蒂尔德公主那边呢?”比约议长再一次询问道?

“也还没有!”瓦莱夫斯基告诉比约,他是在接到电报之后的第一时间来到比约议长这里。

“糊涂啊!”比约议长恨铁不成钢地指责瓦莱夫斯基道:“这种事情应该优先向奥古斯塔皇后禀报!如果奥古斯塔皇后有事的话,也应该向玛蒂尔德公主汇报。

为什么你要直接来找我这个老头子!如果遇到不知情的人,他会怎么想这件事!远在塞瓦斯托波尔的皇帝陛下知道了,他会怎么想?”

被喜悦冲昏头脑的瓦莱夫斯基瞬间意识到了自己政治上的失误,接到情报的他应该第一时间向(皇后)陛下与公主汇报,她们才是摄政委员会的主要执行和施政者,而同样也是“摄政委员会”的比约议长政治生态位,只不过是辅佐摄政委员会处理国政。

这就相当于瓦莱夫斯基汇报工作的时候,不想一把手书记与市长汇报,反而向政法高官汇报。

“比约阁下,现在我该怎么办?”瓦莱夫斯基一时间有些慌乱地询问比约。

整个巴黎上流社会谁不知道瓦莱夫斯基同玛蒂尔德公主不对付(主要是瓦莱夫斯基的夫人有些问题),这一次他要是被玛蒂尔德公主抓住小辫子的话。

不仅部长别想做了,闹不好就要卷铺盖走人了!

外交大臣这个位置可是他一点一滴大拼出来的,可不能就这么丢了。

“还能怎么办?”比约议长叹了口气,“老夫陪你一起前往玛蒂尔德公主的公馆吧!”

“是!”瓦莱夫斯基对比约感激地回应了一句。

于是,比约与瓦莱夫斯基一道出发前往玛蒂尔德公主所在的公馆。

当比约与瓦莱夫斯基抵达玛蒂尔德公馆之后,时间已经悄悄来到凌晨。

比约与瓦莱夫斯基推开半掩着的大门进入了公馆内。

“比约阁下、瓦莱夫斯基阁下!”刚一进去公馆的比约与瓦莱夫斯基立刻就看到了负责照看玛蒂尔德公主起居生活的女仆,他们赶忙向女仆问好。

“公主殿下已经等候你们多时了!”女仆一丝不苟地回应了一句道。

公主知道我们要来?

瓦莱夫斯基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骇然与恐惧,他第一时间想到了玛蒂尔德公主在外交部安插了密探。

不过这种只持续了几秒,瓦莱夫斯基内心不安就消失,因为密探这种东西,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仔细想想就能够知道,皇帝陛下对于帝国的民间的监视尚且这么严格,那么对于他们这些掌握实权的帝国官僚监视自然也不会放松。

想当初他的父亲波拿巴皇帝,不也是依靠着军队与秘密警察统治法兰西。

“那就请你带我们过去吧!”比约微笑着对女仆回应了一句。

在女仆的带领下,比约与瓦莱夫斯基进入房间。

此时的玛蒂尔德公主正坐在沙发上,比约与瓦莱夫斯基的抵达让玛蒂尔德公主将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他们的身上。

“殿下!”比约与瓦莱夫斯基同时向玛蒂尔德鞠躬。

玛蒂尔德邀请比约与瓦莱夫斯基坐下来,并且询问瓦莱夫斯基关于电报的事。

“殿下!”瓦莱夫斯基赶忙将电报交给了玛蒂尔德公主。

玛蒂尔德公主只是略微扫过了电报的内容后,用自豪的口吻责怪道:“哎!我当初不让他过去,他偏要过去。这都一个多月过去了,也不过才歼灭了5万多名人!”

“殿下,陛下能够取得这样的成就已经足以比肩拿破仑皇帝了!当初的拿破仑皇帝第一次指挥军队的时候,也不过如此!”比约议长听出了玛蒂尔达公主明褒暗贬,他赶忙吹捧了一句。

“就他?”玛蒂尔达公主继续说道:“他可比伯父差远了!(玛蒂尔德公主停顿了一下,故意装作漫不经心地态度)不过,他也算是马马虎虎了!”

“公主殿下,我认为帝国应该好好的宣扬一下!”比约议长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最好将陛下同塞瓦斯托波尔绑定在一起,让帝国的公民在想起塞瓦斯托波尔的时候,立刻就会想起陛下!”

第六百五十四章卢森堡共识 “好!这件事就交给……”玛蒂尔德公主停顿了一下,将目光看向了比约与瓦莱夫斯基,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指着瓦莱夫斯基道:“这件事就交给来做瓦莱夫斯基大臣!” “是!殿下!”瓦莱夫斯基脸上一抹苦笑,他知道玛蒂尔德公主对他的态度并没有改变。 而后,玛蒂尔德公主又委婉地威胁瓦莱夫斯基,她需要在明天的报纸上看到这条新闻,如果没有看到的话,瓦莱夫斯基就准备收拾东西卷铺盖走人。 瓦莱夫斯基一脸无奈地答应玛蒂尔德公主,并且向玛蒂尔德公主保证他一定会彻夜不眠地在印刷厂盯梢。 “那就麻烦了!瓦莱夫斯基大臣!”玛蒂尔德公主用略带一丝嘲讽地语调回应瓦莱夫斯基。 随后,瓦莱夫斯基与比约共同离开了玛蒂尔德公主的公馆。 同坐一辆马车的比约议长让瓦莱夫斯基对于刚刚发生的事,不要放在心上。 “没什么!”瓦莱夫斯基摇了摇头回答道。 马车在抵达国有印刷厂大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 从马车上下来的瓦莱夫斯基徒步进入了印刷厂内。 对于瓦莱夫斯基来说,今天注定是一个难眠之夜。 …… 当晨曦的微光悄悄从地平线探出头的时候,许多报童便已经开始他们卖报的一条,他们穿行在巴黎的每一天街道,为法兰西带去最近的新闻消息。 “卖报了!卖报了!最新的报纸,先到先得!” “卖报了!卖报了!最新消息:法兰西军队歼灭俄罗斯帝国6万余人,快来看报啊!” 在报童的卖力呼喊下,大清早便出现在巴黎街道绅士们立刻就被报童口中的“歼灭6万人”吸引住了注意。 他们赶忙将报童叫住,从报童的手中购买到最新的报纸后,停留在原地阅读。 “……根据本报社(波拿巴报)在塞瓦斯托波尔地区的记者,此次战役是由法兰西帝国皇帝亲自部署、亲自指挥的一场伟大的战争! 这场战争在英明的领袖的热罗姆.波拿巴皇帝陛下的指挥下,俄罗斯帝国部署在因克曼山的6万人全部被一网打尽! ……反动的俄罗斯一定会收到严厉的制裁,民主与和平必然会重新降临欧洲大陆。 ……事实表明,只有团结在以热罗姆.波拿巴皇帝领导下的法兰西帝国,我们这个民族、我们这个国家才能够真正发挥出它全部的潜能。 两代波旁三十多年,带给我们的只有无尽的屈辱……” 绝大多数阅读完毕的绅士在波拿巴报煽动性的文字下变得狂热起来,一股前所未有的民族自豪感涌入心头。 在他们的心中有且只有法兰西民族才能够拥有如此辉煌的战绩,而且他们也隐隐有些同意只有波拿巴家族的带领下,法兰西才能够长治久安想法。 毕竟,拿破仑帝国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快40多年。 当初生活在拿破仑时代的老一辈的人早就已经死的死,伤的伤。 在帝国政府夜以继日的宣传机器下,几十年的拿破仑帝国都快塑造成为了一个理想国。 至于说,为什么拿破仑理想国会覆灭,自然是因为皇帝陛下本人遭受了蒙蔽,一切都是下面的奸邪之辈打着拿破仑的旗号做的。 正是因为当初的帝国奸邪之辈太多,皇帝才会在内外双重压力下失败。 话题扯远了,因克曼山歼灭6万俄罗斯帝国的情报,使得热罗姆.波拿巴的名气再一次上涨了许多。 一部分人已经不在将皇帝看作是“皇帝”的侄子,而是看作继承拿破仑军事能力的“正统”继承人。 还有很少一部分人继续对热罗姆.波拿巴的行为进行批判。 不过,这一次法兰西人民的热情程度显然没有之前的热情。 持续了将近大半年的战争使得巴黎人民也感觉到了有些疲软,但是还没有到达厌战的地步! 与此同时,在杜伊勒里宫的一所卧房中。 听着圆润大肚子的奥古斯塔正坐在沙发上,微笑着望着坐在他对面的玛蒂尔德公主。 “皇帝实在是太过分了!”玛蒂尔德公主有些生气地数落道:“从他离开到现在已经都过去这么长时间,竟然只寄回来几份电报。 而且绝大多数电报都是询问政治,实在是不应该!” 面对玛蒂尔德公主的数落,奥古斯塔皇后微笑着回应道:“陛下并非不关心我们!他现在不正在为我们的孩子而努力奋斗!” 说完,奥古斯塔皇后一脸慈爱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眼见玛蒂尔德公主依旧维护热罗姆.波拿巴的玛蒂尔德停止了对热罗姆.波拿巴的“口诛笔伐”,转而夸赞起了他在塞瓦斯托波尔歼灭6万俄罗斯人的壮举。 “按照这个速度继续下去!要不了多长时间,他应该就能回来了!”玛蒂尔德公主对奥古斯塔皇后说道。 “我想恐怕很难!”奥古斯塔皇后摇了摇头回应道。 “嗯?”玛蒂尔德公主有些疑惑地看着奥古斯塔。 “我想俄罗斯的指挥官在吃了这個大亏之后,一定会更加谨慎!想要再打出这样的歼灭战,恐怕很难!”对于军事方面有所涉猎的奥古斯塔皇后对玛蒂尔德回答道。 “这个我也不懂!像这种问题还是要问一问专业人员比较好!” 说完,玛蒂尔德公主迅速转移话题,她压低声音询问卢森堡的事情交谈的如何。 “我已经通过我的父亲同荷兰国王基本商定完成!”奥古斯塔皇后回答道:“我们将会以私人的名义从荷兰王国的手中购买卢森堡的土地(4000万法郎),奥地利帝国也将会支持我们的行动!” “普鲁士和不列颠怎么办?”玛蒂尔德公主接着询问了一句。 身为贵族的她可知道,卢森堡王国的背后不仅牵扯到荷兰王国,同样也牵扯到了德意志邦联成员与不列颠王国。 哪怕法兰西帝国也不可能直接了当的侵占土地。 “不列颠王国,我已经交给了德.吕伊斯前去交涉!”奥古斯塔皇后对玛蒂尔德公主回应道:“至于说,普鲁士王国!哼!他们现在还没有资格对法兰西说三道四!” 听完奥古斯塔皇后霸气的宣言,玛蒂尔德公主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惊诧。 “奥古斯塔,你变了!”玛蒂尔德公主的表情逐渐变得尊重,她一脸严肃地对奥古斯塔皇后说道。 “我变了?”奥古斯塔皇后脸上露出了一抹诧异:“我哪里变了!” “你真是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皇后!”玛蒂尔德公主忍不住夸赞道:“就拿你刚才的话来说,如果是普通的公主的话,她有胆子藐视普鲁士王国吗?” 奥古斯塔皇后忍俊不禁地笑了笑,“也许我真的变了!” “搞了!不谈这些了!总是谈政治实在是太无聊了!”玛蒂尔德再一次转移话题。 玛蒂尔德公主与奥古斯塔皇后有讨论起了八卦。 …… 就在玛蒂尔达公主与奥古斯塔商讨的时候,远在不列颠的德.吕伊斯与首相帕麦斯顿同样也在进行会晤。 “阁下是以什么身份同我交谈!据我了解,阁下已经卸下了外交大臣的担子了!”刚一见面的帕麦斯顿上来,就给了德.吕伊斯一个下马威。 “我代表热罗姆.波拿巴皇帝陛下而来!”德.吕伊斯当即回应帕麦斯顿一句道。 “既然你代表热罗姆.波拿巴皇帝陛下,那就我想请问德.吕伊斯先生,热罗姆.波拿巴皇帝陛下当初同我们的约定是否还算数!”帕麦斯顿继续以咄咄逼人的态度询问德.吕伊斯道。 “什么约定?”德.吕伊斯装作一副毫不知情地模样回应帕麦斯顿道。 “这么说!德.吕伊斯特使,你并不知道皇帝陛下当初和我们的约定了!”帕麦斯顿冷笑着询问道。 “帕麦斯顿,既然是约定,那应该有证据吧!”德.吕伊斯脸上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 “只不过是口头约定!”帕麦斯顿回答了一句道。 毕竟,当初对非洲殖民地的扩张不列颠也是抱着能多占就多占的态度,压根不会真正同法兰西划定红线。 一旦划定红线的话,那不就是不列颠自己限制自己。 谁曾想,几年的功夫,非洲的一些地方就大变样。 “既然是口头约定,那么帕麦斯顿首相能否告诉我,你同瓦莱夫斯基大臣约定了什么!”德.吕伊斯依旧装作毫不知情地望着询问帕麦斯顿道。 帕麦斯顿通过翻译之口(主要是不想落人口实)告诉德.吕伊斯,法兰西当初答应不对尼日利亚与埃及出手。 “帕麦斯顿首相!”德.吕伊斯笑面盈盈地回应道:“我们按照约定并没有对尼日利亚与埃及出手!” “为什么苏伊士运河会到你们的手中!”帕麦斯顿用饱含怒气的话询问:“你应该了解它对我们的重要性!” “帕麦斯顿首相,苏伊士对我们同样也非常重要!”德.吕伊斯同样也毫不示弱地回应道:“而且就算当初我们说过不干涉埃及,但是我们没有说过不在埃及商业行动!苏伊士运河本就是一场商业性质的行为,不涉及到任何领土主权!” 第六百五十五章阿尔伯特的帮助 德.吕伊斯义正言辞的发言,令帕麦斯顿的嘴脸露出一丝冷笑。 “贵国所说的商业行为是不是还包括刺杀一个国王这项服务!如果是的话,那么贵国的商业范畴可就是太广阔了!”帕麦斯顿用阴阳怪气的腔调对德.吕伊斯说着,然后大声地强调命令身旁的翻译将这段话翻译成法语。 面对面站着的德.吕伊斯当然不需要所谓的翻译,他同样也明白帕麦斯顿只不过是在宣泄不满而已。 恪尽职守的翻译人员将整段话全部翻译成为法语之后,德.吕伊斯表情严峻地开口道:“帕麦斯顿首相,您说我们刺杀了埃及国王!请问您有没有什么证据来证据?如果真的是我们刺杀的话,那么我们法兰西甘愿将苏伊士运河通行权交给不列颠王国,并且向您保证会退出所有在埃及的商业行动!” 德.吕伊斯有足够的信心保证,这项刺杀行动不会被不列颠王国查出来,然后波及到法兰西帝国政府。 他同样也相信帕麦斯顿这个老狐狸真的能够察觉到什么异样,因为这个老家伙同样也是一个擅长搞阴谋诡计迫使别的国家发生动乱的家伙。 想当初梯也尔与穆罕默德.阿里就是被帕麦斯顿忽悠直接变成俩欧洲公敌。 有道是同类替身能够相互吸引……呸!同类型的人能够在看到彼此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对方是什么尿性的家伙。 帕麦斯顿又怎么会不知道,坐在法兰西帝国位置上的热罗姆.波拿巴和他手下的一群家伙是什么样的屑人。 只不过怀疑是要讲究证据,没有证据胡乱怀疑一个小国尚且还行,大不了说的对方家里藏着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怀疑一個大国搞阴谋诡计必须要讲究证据,不讲究证据胡乱怀疑的话必然会导致两个国家交恶,从而引起局势的动乱。 德.吕伊斯可以肯定帕麦斯顿这个老家伙绝对没有什么直接证据证明这件事同法兰西有关。 一方面是他压根就不相信不列颠王国在埃及的情报网络与刑侦技术能够帮助他们快速破案。 现如今不列颠在埃及的情报站(准确来说是大使馆)早就被马塞尔.耶鲁格渗透成沙子,只要马塞尔.耶鲁格想的话,他甚至能够知道不列颠驻埃及领事的内裤是什么颜色。如果这都能让他们抓住把柄的话,德.吕伊斯就考虑向皇帝汇报裁撤国家情报院对外情报局的埃及分局了。 (实际上,世界各国的情报局都是处于一坨屎的水平,各部门管理异常的混乱!通过外交部传递出去的绝密信笺压根不经过加密,同时还不善于使用电报这种新型工具,同他们这些蹩脚的情报人员相比,拥有富歇打下来的底子与热罗姆.波拿巴跨越时空情报思维的法兰西简直就像是在对他们进行降维打击一样。) 另一方面,刺杀(上一任)埃及总督(国王)的护卫已经被新任的埃及总督赛义德以谋害总督为罪名彻底解决,并且尸体也被彻底火化。 刺杀事件的种种线索都被法兰西抹除,现在除了新任埃及总督赛义德直接跳反,否则压根没有人能够查到法兰西的头上。 如果赛义德真的敢跳反的话,法兰西不介意在他跳反之前提前解决掉他。 埃及总督这个位置,他不愿意做有的是人愿意去做。 事实正如德.吕伊斯所想,帕麦斯顿压根拿不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来证明这件事。 如果他要是有证据的话,压根就不同德.吕伊斯多bb,直接要求德.吕伊斯将苏伊士运河股东名单上加上不列颠王国。 “就目前实质性的证据而言,刺杀是一场仓促的行动!”帕麦斯顿对德.吕伊斯回答道。 眼见帕麦斯顿找不到实质性证据的德.吕伊斯继续对帕麦斯顿铮铮有词地说道:“所以说,不列颠王国无法证明刺杀是和法兰西有关了!” “我们无法确认刺杀的背后是否有人支持!”帕麦斯顿点了点头道。 “那么帕麦斯顿首相!”德.吕伊斯言语中透露出咄咄逼人的架势,“你就怎么认定这件事一定会与法兰西有关!难道只是因为赛义德总督同我们签订了苏伊士运河通航权协议吗?所有这样都能全做是证据的话,那么我可不可以认定贵国当初同埃及总督签署的铁路修筑也算作对穆罕默德.阿里总督迫害的证明!” “这不一样!”帕麦斯顿辩解了一句道。 “如果按照不列颠王国的逻辑而言,这两件事又有什么不一样呢?”德.吕伊斯悲愤地说道:“如果不列颠王国认为自己是大国,就可以欺压法兰西的话!那我无话可说!” 德.吕伊斯的话,令帕麦斯顿感到有些无语。 欺压法兰西?开什么玩笑!放眼整个世界,有哪个国家敢说自己欺压法兰西! 不列颠是大国,四处出击不假,但是你法兰西有什么资格说不列颠四处出击,你法兰西同样也四处出击,你法兰西同样也是大国啊! “我们尊重法兰西帝国的权利……”帕麦斯顿又老生常谈的宣扬法兰西与不列颠之间应该相互克制,共同维护欧洲与世界的安全,绝不能让一小撮妄图破坏世界和平的分析,破坏了大好和平。 既然帕麦斯顿打太极,那么德.吕伊斯索性也跟着一起打太极。 整场会面以针锋相对开始,然后以相互打太极结束。 会面结束之后,帕麦斯顿又被阿尔伯特亲王叫到了白金汉宫。 “这次会面进行的如何?”坐在阿尔伯特微笑着询问帕麦斯顿道。 帕麦斯顿摇了摇头回答道:“我可以确定埃及那件事绝对是法兰西的手笔,但是我们找不到实质性的证据证明这件事。而且德.吕伊斯那个家伙貌似一直想要抓着苏伊士运河来做文章!” “我这里有一则来自德意志地区的小道消息,不知道首相你愿不愿意听!”阿尔伯特亲王用漫不经心的口吻询问帕麦斯顿道。 “当然!”帕麦斯顿当即点了点头,他明白阿尔伯特亲王应该是知道一些内幕。 毕竟,王室与王室在进行相互交流的时候,会把一些他们认为不能同外交部讲的话说给对方听。 “荷兰王国正在同法兰西帝国进行一项秘密谈判!”阿尔伯特亲王一边不紧不慢地为帕麦斯顿倒了一杯凉茶,一边说道。 “非常感谢!”帕麦斯顿先是向阿尔伯特亲王道谢之后,转而询问道:“荷兰王国同法兰西谈了什么?”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阿尔伯特亲王摇了摇头,而后补充一句道:“不过,我听说是关于领土的问题!” 领土! 帕麦斯顿的脸色立刻大变,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比利时王国,毕竟,比利时王国是从荷兰王国身上切割下来的国家,当初的还是尼德兰王国的他们可是一直想要重新吞并比利时。 而且当初的法兰西同样也在窥视着比利时王国法语的领土,如果不是不列颠王国的话,新生的比利时王国立刻就会被荷兰王国与法兰西共同瓜分。 难道说法兰西帝国想要对比利时王国发动一场战争? “殿下,我们绝对不能坐视不管!”坐不住的帕麦斯顿立刻对阿尔伯特亲王说道。 “首相阁下,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办?”阿尔伯特亲王同样也理解错了帕麦斯顿的意思,“同法兰西发动一场战争,还是说谴责法兰西?” “这……”帕麦斯顿愣了几秒,他同样也意识到现在的不列颠王国好像拿法兰西没有什么办法。 同法兰西发动一场战争?别开玩笑了,前线克里米亚的英法军队正在合力对抗俄罗斯帝国,他们要是在后面同法兰西开片的话,克里米亚怎么办。 到时候,沙皇怕不是要笑掉大牙了。 就目前而言,不列颠在欧洲的盟友有且只有法兰西帝国。(或许普鲁士王国也算一个) 就算不列颠想要重开反法同盟都凑不齐人手,而且就俄罗斯帝国在克里米亚的丢人现眼的表现,重开反法同盟大概率也是丢盔弃甲。 谴责法兰西?那就更不靠谱了,哪个流氓国家害怕谴责啊! “那也不能让他们直接占领比利时啊!”帕麦斯顿脱口而出道。 迎接他的人阿尔伯特亲王诧异的目光:“谁告诉你他们要占领比利时的?” “那……”反应过来的帕麦斯顿立刻回应了一句:“莫非是卢森堡?” “没错!”阿尔伯特亲王笑着点了点头道:“就是卢森堡!” “那也不行!”帕麦斯顿对阿尔伯特亲王回应了一句。 “首相阁下,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办?”阿尔伯特亲王再一次回到了刚才的问题。 “我们可以向荷兰王国施压,让他们放弃这次交易,同时策动德意志邦联反对!”帕麦斯顿立刻想到了这个办法。 “荷兰王国害怕不列颠,就不怕法兰西了吗?而且你怎么知道,德意志邦联一定会反对呢!没准他们会欣然同意!”阿尔伯特亲王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道。 第六百五十六章搞定大英 阿尔伯特的回答,令帕麦斯顿意识到了德意志邦联很可能出现了变故,他委婉地询问阿尔伯特亲王,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 阿尔伯特亲王并没有正面回答帕麦斯顿的问题,而是笑着转移话题询问帕麦斯顿,对于现在的法兰西帝国有什么看法。 帕麦斯顿虽然打心眼里厌恶热罗姆.波拿巴这个在世界范围内搞大新闻的君主,但是他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就当前的形式而言,不列颠确实离不开法兰西。 克里米亚的战报足以说明了问题,从克里米亚战争开始到现在,不列颠王国除了阿尔马战役这个高光时刻之外,剩下的时间不是增兵,就是在增兵的路上。 就拿昨天从不列颠传来的战报来说(不列颠王国的前线记者同样也在第一时间向不列颠发送电文),法兰西军队一战歼灭了10万俄罗斯军队(泰晤士报宣传的,帕麦斯顿将信将疑),而他们不列颠王国差点被4万俄罗斯军队打的家都出不来(泰晤士报自我贬低,帕麦斯顿并不相信),要不是法兰西帝国拼死相救的话,不列颠驻守的塞瓦斯托波尔恐怕就要变成俄罗斯领土。 在报社夜以继日的自我批评下,整个不列颠王国从内阁到民众陷入了全员不自信的地步。 【ps:这里说明一下,这个时期《泰晤士报》虽然已经被热罗姆.波拿巴稍微有所限制,但是他在塞瓦斯托波尔传递回不列颠的电报仍然比官方报纸要快,真实度也要高处一大截。 就连内阁大臣也不得不在对照了《泰晤士报》的发言之后,再去看看战报。 《是,首相》里面首相通过电视了解政治的政治笑话,在这个时期不列颠确实不是一個段子。】 越是不自信,不列颠就越依赖法兰西帝国carry。 因此帕麦斯顿对于法兰西帝国的评价是:我们可疑的盟友。 随后,阿尔伯特再一次询问帕麦斯顿认为法兰西帝国是否能够一直延续下去! “殿下,法兰西自那一场动乱之后(大革命),巴黎人民已经失去了耐心,短短的五十年时间,他们已经倒下了三个王朝!”帕麦斯顿委婉地表明,他并不认为法兰西帝国可以避免这种情况。 “其实奥古斯塔也是这样想的!”阿尔伯特亲王对帕麦斯顿回应道。 “您说的是法兰西的皇后?”帕麦斯顿愣了几秒钟,然后对阿尔伯特说道。 “没错!”阿尔伯特点了点头对帕麦斯顿回应道:“前段时间,她在寄给维多利亚的信也曾谈到过这件事!她希望能够为她还未出生的孩子,留下一块可以驻足的土地!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殿下,您的意思是卢森堡就是奥古斯塔皇后的后路!”帕麦斯顿立刻明白了阿尔伯特亲王的意思。 “也可以这么说!”阿尔伯特亲王摊了摊手道:“巴黎就像是一个随时爆炸火药桶,坐在上面的人只要一个不留神就会被炸的粉身碎骨!” “如果卢森堡被法兰西兼并的话,那么奥古斯塔皇后不就什么也得不到了。”帕麦斯顿皱紧眉头询问了一句道。 “为什么要兼并呢?”阿尔伯特反问一句,“将卢森堡变为私人领地不就可以了吗!” “您的意思是联统?”帕麦斯顿赶忙询问了一句。 “这就看你自己的理解了!”阿尔伯特对帕麦斯顿回复了一句,“奥古斯塔告诉维多利亚,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获得这块土地!” “我明白了!”帕麦斯顿苦笑着回应了一句,他明白德.吕伊斯是将苏伊士运河当做不列颠默认的代价。 尽管帕麦斯顿内心对于奥古斯塔皇后的算计有些不爽,但是卢森堡变为私人领地并没有触及到不列颠王国的根本利益。 只要没有出头鸟反对,那么帕麦斯顿也懒得追究什么。 毕竟,现在不列颠最重要的目标是俄罗斯帝国。 不过,令帕麦斯顿好奇的是阿尔伯特亲王在这一次事件中,扮演的形象到底是什么。 了解到德.吕伊斯真实目的后,帕麦斯顿向阿尔伯特辞行。 阿尔伯特亲王命令仆从将帕麦斯顿送出白金汉宫。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随着克里米亚地区的英法军队在塞瓦斯托波尔与叶夫帕托里亚里亚相继挫败了俄罗斯帝国企图用声东击西声东击西的方式夺取叶夫帕托里亚的阴谋以后,英法联军与俄罗斯帝国由于克里米亚的温度猝然降低的缘故,双方处于了静坐战的状态。 在此期间,帕麦斯顿与德.路易斯又进行了两次试探性的谈判,谈判进展同第一次相比较而言,都是有所进步。 九月下旬,相互试探完彼此底线后的帕麦斯顿与德.吕伊斯开始最后的谈判。 这一次帕麦斯顿与德.吕伊斯在唐宁街十号的首相办公室进行交谈。 会谈刚一开始,帕麦斯顿就开门见山道:“不列颠王国愿意支持法兰西帝国在近期的一切行动!” 德.吕伊斯脸上露出了一抹诧异,他属实没有想到帕麦斯顿竟然这么快就同意了,他赶忙向帕麦斯顿表示感谢:“感谢不列颠王国理解与支持!” 随后,帕麦斯顿又表示希望法兰西帝国同样也在某些方面继续支持不列颠王国的行动。 虽然帕麦斯顿并没有指哪个方面,但是德.吕伊斯明白帕麦斯顿是想让法兰西帝国支持他肢解俄罗斯帝国的计划。 德.吕伊斯同样也表示,法兰西帝国与不列颠王国是一对坚定的盟友,法兰西一定会坚定不移地支持不列颠王国的计划。 而后德.吕伊斯又告诉帕麦斯顿,法兰西帝国本着有好互助的选择,愿意将苏伊士运河的部分股份(苏伊士运河公司注册资金为2亿法郎,其股票构成为70%为法兰西股票(1.4亿法郎),剩下30%暂时为赛义德持有(6000万法郎),法兰西转交30%的股票给不列颠王国。)转卖给不列颠王国,同时愿意同不列颠王国在铁甲舰的方面相互交流学习。 对于法兰西帝国持有的铁甲舰技术早已经垂涎欲滴的帕麦斯顿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立刻同意了德.路易斯的建议。 谈判结束之后,德.吕伊斯与帕麦斯顿相互握手,德.路易斯笑着说道:“希望法兰西与不列颠在今后的道路上能够继续相互合作、相互帮助!我真诚的祝愿首相阁下能够带领不列颠走向强盛!” “我也忠心的祝愿你们法兰西能够在维护和平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帕麦斯顿的脸上同样也挂着笑容。 待到德.路易斯离开之后,帕麦斯顿脸色重新变得阴沉起来。 他赶忙叫来了自己的秘书,命令他将外交大臣克拉伦登伯爵叫到唐宁街十号。 克拉伦登伯爵抵达唐宁街十号之后,帕麦斯顿当即对他说道:“你大概在十月中旬左右的时候向普鲁士王国传递一个消息(帕麦斯顿预计法兰西会在10月中旬动手),就说法兰西帝国想要吞并卢森堡!” 克拉伦登伯爵小心翼翼地提醒帕麦斯顿,法兰西帝国目前还是他们的盟友,贸然背刺的话,可能会导致双方反目成仇。 “只要是我们不直接出面,不就行了!”帕麦斯顿铮铮有词地回应一句。 他准备重复当初坑梯也尔时期的套路,当初帕麦斯顿就是靠着表面答应,事后反悔让法兰西处于众矢之的。 即便奥地利帝国因为抵抗俄罗斯帝国的缘故默认法兰西帝国对卢森堡公国的兼并,普鲁士王国的反对同样也让法兰西帝国忙碌好一阵子才行。 当然,帕麦斯顿透露消息给德意志本就不指望他们能够制止法兰西帝国的行动,他只是想要给法兰西找点事做。 最终在在帕麦斯顿的强烈要求下,克拉伦登伯爵只好同意了帕麦斯顿的要求。 另一方面,从不列颠离开后的德.吕伊斯并未直接返回法兰西,而是遵从克里米亚的电报,乘船前往普鲁士。 当德.吕伊斯抵达普鲁士王国境内之后,立刻就受到了普鲁士王国热烈的欢迎。 摄政王之子弗里德里希.威廉.尼古劳斯卡尔出现在港口码头,同德.吕伊斯相互握手。 双方共同乘坐一辆马车抵达柏林摄政王侄子告诉德.吕伊斯,他的父亲威廉一世需要一些时间准备同德.吕伊斯的会面,希望德.吕伊斯能够耐心等待。 德.吕伊斯点了点头,返回法兰西驻德意志大使馆居住。 在大使馆逗留了一天之后,德.吕伊斯得到了威廉一世前往夏洛腾宫的邀请。 身着正装的德.吕伊斯同威廉一世在夏洛腾宫的大厅中正式会晤。 威廉一世先是对德.吕伊斯嘘寒问暖,而后又对俄罗斯帝国表示谴责。 德.吕伊斯装模作样地询问,普鲁士王国是不是准备同俄罗斯帝国作战。 威廉一世只好支支吾吾地表情,普鲁士王国还没有准备好同俄罗斯帝国作战。 不过,威廉一世还是表示愿意同不列颠与法兰西站在一起共同抵制俄罗斯帝国,而他们的条件也非常的“简单”,只要法兰西不对莱茵兰地区出手,同时不对波兰问题采取任何的措施就行。 “摄政王殿下,请恕我愚钝!我不明白您和您的王国究竟是站在哪一边!” 第六百五十七章战争威胁 “摄政王殿下,请恕我愚钝!我不明白您和您的王国究竟是站在哪一边!” 德.吕伊斯用严厉地目光注视着摄政王威廉,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咄咄逼人了起来。 “大胆!”跟随着威廉摄政王威廉一世身旁的侍从武官板着脸训斥德.吕伊斯道:“谁允许你用这样的语气同殿下说话的!” “请您原谅我刚才冒进的行为!”德.吕伊斯向摄政王威廉一世鞠了一躬,似乎是在为他刚才的言论而道歉。 不过,从德.路易斯现在桀骜不驯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刚刚他所谓的道歉压根就是一个放屁的话。 看着眼前这位毫不掩饰的前法兰西外交大臣,摄政王威廉一世的表情同样也变得阴晴不定。 现在的德.吕伊斯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在面对某位被他打发前往法兰克福议会的家伙。 他们两个简直是一样的可恶!摄政王心中不由得暗想道。 尽管摄政王威廉心中很厌恶德.吕伊斯咄咄逼人的态度,但是他还是得对德.吕伊斯报以微笑。 谁让德.吕伊斯的背后站着一位法兰西皇帝! 现在的普鲁士王国不管是综合国力,还是军事实力都暂时无法同法兰西帝国相抗衡。 “普鲁士王国当然是站在公平与正义的一边!”威廉一世并没有直接说站在哪一边,而是以模糊的态度应对。 “好!”德.吕伊斯语气稍微比之前缓和了许多,但是仍旧没有改变傲慢地语调:“既然普鲁士王国认为自己是站在我们这边的,那么我想请问普鲁士王国从开战到现在到底做过哪些对有利我们的事情!” “我们帮助法兰西阻拦了俄罗斯西进的步伐!”摄政王威廉义正言辞地说道。 “殿下!”德.吕伊斯脸上露出了讥讽地表情,“俄罗斯帝国如果真的有意西进的话,普鲁士王国的军团恐怕早就被您放在东部边境了!现如今普鲁士王国的东部边境,只驻扎了2个军的兵力,而你们在莱茵兰地区可以足足投入了3个军!你们难道是在防备俄罗斯帝国从海上进攻比利时王国,然后再进攻莱茵兰地区吗?” 目前的普鲁士王国的军队一共有9个军,18万人,其中除了一個日常驻守在柏林,保护柏林安全的近卫军之外,东部省份与莱茵兰共布置了5个军,剩下的三个军则以团为单位分散在了普鲁士王国各地。 当然了,普鲁士王国在莱茵兰所部署的三个军并不是要对法兰西进行威慑。 而是他们为了防备莱茵兰地区可能存在的动乱,不得不进行的操作。 毕竟,几年前的普鲁士王国为了逃避被奥地利帝国打入柏林的命运,不得不“自废武功”讨好俄罗斯帝国。 而解散普鲁士议会的实行君主(摄政王)独裁统治的代价就是柏林与莱茵兰相继发动革命,为了镇压革命普鲁士王国将容克贵族全部武装起来对柏林与莱茵兰进行了血腥的镇压与放逐。 那场镇压直接导致了莱茵兰地区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将普鲁士王国与奥地利帝国看作是一丘之貉。 也就是说本时空的普鲁士王国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蝴蝶效应下要比历史上的普鲁士王国在综合国力上虚弱一些。 当然了有弊就有利,踢开了普鲁士的两院制度后的普鲁士王国真正做到了军队拥有国家。 从那场镇压之后,军队再也不用担心被普鲁士王国议会卡住脖子的问题。 在军事实力方面,现如今的普鲁士王国要比历史上同时期普鲁士王国稍微强一些,第二类预备役士兵由原来领不到鞋子和衣服,变成了一半能够领导鞋子和衣服。 经过这几年锲而不舍的努力,摄政王威廉在普鲁士军队中的簇拥者远远多于他的哥哥。 又有哪一位军人不喜欢给他们拨款君主! 话题扯远了,威廉一世听完德.吕伊斯的话后,即刻告诉德.吕伊斯,普鲁士王国之所以要在莱茵兰放三个军,目的是为了防备莱茵兰人造反,而不是对法兰西存在意见。 德.吕伊斯立刻表示,他理解普鲁士王国的难处,但是还是希望普鲁士王国在东线给俄罗斯帝国施加压力。 “吕伊斯先生,您这是在将普鲁士王国推入火坑!”威廉一世皱紧眉头对德.吕伊斯回应道。 “殿下,我们这是在为欧洲谋求和平!”德.吕伊斯一脸诚挚地回应道:“这场克里米亚战争本就是法兰西帝国为了欧洲不落入俄罗斯帝国之手,而不得不进行的一场反侵略战争。 每一个欧洲国家都应该为这场正义之战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如果每个国家都想普鲁士这样的话,我们怎么能够安心的保护欧洲! 我的君主在我出发前曾经告诉过我,如果普鲁士王国不愿意同我们成为朋友的话,那么成为敌人吧!法兰西绝对不会放任一位敌人在他的身旁!” 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脸色立刻大变,他们清楚的明白成为法兰西帝国敌人就意味着战争的开始。 “法兰西帝国这是要向普鲁士王国宣战吗?”威廉一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对德.吕伊斯询问道。 “如果殿下您认为普鲁士王国无法同法兰西帝国成为朋友的话,那么您就可以认为我是在向普鲁士王国宣战!”德.吕伊斯坦然地点头,然后对威廉一世威胁道。 威廉一世阴沉着脸,沉吟了片刻后,重新露出笑容对德.吕伊斯强调了一句:“普鲁士王国永远也不会成为法兰西帝国敌人,永远也不会!” “那就请殿下,作出一些实质性的行动!”德.路易斯摆出来了傲慢地姿态对威廉一世回答道。 “能否容我考虑一下!”威廉一世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他更加地讨厌眼前这位不知进退的家伙。 “当然!”德.吕伊斯向摄政王威廉鞠了一躬,而后又“好心”提醒了一句:“忘了说一句,最近一段时间,法兰西帝国将会在梅斯举行一场代号为“冬雷”的军事演习,希望普鲁士王国能够谅解!” 说完,德.吕伊斯再一次向威廉一世鞠躬后离开。 望着德.吕伊斯离开的背影,摄政王威廉一世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殿下,千万不要冲动啊!” “是啊!殿下!” 原本怒斥德.吕伊斯的侍从武官现如今纷纷劝阻威廉一世不要意气用事,他们害怕眼前这位摄政王一时冲动,将德.吕伊斯直接物理消失。 这样的话,法兰西帝国与普鲁士王国真的要面临不死不休的结局。 一旦法兰西帝国与普鲁士王国单独开战的话,德意志邦联压根不会成为普鲁士王国的助力,反倒会成为阻碍。 就南德意志与中德意志的的那群小瘪三(这里主要是符腾堡、巴伐利亚、萨克森,除了符腾堡是因为亲戚关系之外,巴伐利亚的目的是想要连吃普、奥、法三家,萨克森则是同法兰西失地之仇)天天往巴黎跑的热情劲,都快赶得上当初路易大王(路易十四)时期了,还有现在的奥地利帝国在收到了法兰西帝国一大笔钱之后,他们的节操同样也有待商榷。 别看《德意志战争法》规定,任何一个德意志国家受到侵略,其他德意志国王都要帮厂子。 实际上法律是死的,人是活的,想要绕过战争法的方法有很多。 德意志诸侯国真的愿意为了保护普鲁士王国同法兰西帝国血拼吗?这恐怕很难。 至于说汉诺威王国,估计也很难帮助普鲁士王国。 因为汉诺威王国背后的干爹可是不列颠王国,虽然说不列颠王国这个干爹一直想要甩开汉诺威,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不会去管汉诺威的事。 现在不列颠依旧需要法兰西。 法兰西帝国铁了心开战的话,普鲁士王国周围不是二五仔,就是混子。 和这群虫豸在一起,怎么可能搞得好德意志! “我还没有昏头!”威廉一世大口喘着粗气,稍微平复了心情之后对周围的侍从武官道:“将曼陀菲尔首相、罗恩大臣、还有毛奇都叫过来吧!” “是!”接到命令的侍从武官立刻回应威廉一世,然后转身离去。 “哎!”威廉一世自顾自地叹了口气,抬起头看向了悬挂在墙壁上的历代国王画像。 时间大约过去了半个小时后,普鲁士王国首相曼陀菲尔、战争大臣罗恩,以及总参谋长毛奇出现在了大厅中。 “你们来了!”看着眼前三位王国的栋梁,威廉一世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三人赶忙向威廉一世屈膝行礼,威廉一世先去询问罗恩,普鲁士军队的近况如何。 罗恩告诉威廉一世,普鲁士军队在毛奇少将的带领下,完全扫清了当初的屈辱,逐渐走向了强盛。 “毛奇少将!如果说普鲁士和法兰西发生战争的话,你有多大的把握赢得胜利!”威廉一世用殷切地眼神询问老毛奇。 “陛下,我必将拼尽全力!”老毛奇掷地有声地回应了一句。 “行!我知道了!”威廉一世瞬间明白了老毛奇的潜台词,现在的普鲁士王国根本不是法兰西帝国的对手。 “陛下,到底发生什么事?”曼陀菲尔神色慌乱地询问威廉一世道,他不明白为什么威廉一世想要同法兰西帝国进行战斗。 威廉一世沉默不语,站在一旁的侍从武官将刚才在大厅中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给了他们听。 有道是主辱臣死。 听到自家主君威廉一世被德.吕伊斯“侮辱”后的三人,脸上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愤懑。 不过愤怒归愤怒,他们三人并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仍旧冷静地分析局势。 第六百五十八章占领卢森堡 “殿下,您能否将当时的情况再次复述一遍!”曼陀菲尔首相语气恭敬地对威廉一世说道。 “当然可以!”威廉一世又一次将刚才他同德.吕伊斯的对话重新复述了一遍。 曼陀菲尔首低着头思考了许久后,然后抬起头威廉一世一字一句地说道:“殿下,我感觉法兰西帝国的目的似乎并不是想要普鲁士王国同俄罗斯帝国为敌,他们似乎有意将我们逼到俄罗斯帝国的身边!” 此言一出,威廉一世、老毛奇、罗恩的脸色大变。 如果说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普鲁士王国的处境就危险了。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威廉一世言语中透露出一股怒气,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法兰西帝国要这么针对普鲁士王国,“我们也不曾得罪过他们,他们为什么要执意置我们于死地!难道他们真的愿意看到奥地利帝国一家独大吗?” 罗恩与老毛奇的脸上同样也流露出不解,他们同样也不了解法兰西帝国对于德意志的策略。 就算按照德意志平衡的角度来说,法兰西帝国也应该是扶持德意志老二普鲁士王国,平衡德意志老大奥地利帝国。 现在倒好,法兰西帝国与奥地利帝国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因为拿破仑的上台而疏远,反而更加的紧密。 有些时候,威廉一世恨不得拿起大喇叭询问法兰西皇帝,他到底懂不懂地缘政治与德意志均衡。 而法兰西帝国与普鲁士王国的关系,反倒是比两代波旁王朝时期更加的疏远,自从拿破仑第三上台之后,法兰西帝国已经威胁了普鲁士王国不知道有多少次了。 威廉一世就不明白,他们普鲁士王国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嘛! 曼陀菲尔首相同样也苦笑着,告诉威廉一世,他也不清楚为什么热罗姆.波拿巴宁可拼了命拉拢奥地利帝国,也不愿意同普鲁士王国交好。 威廉一世与在场的三位大臣并不知道,这位一直对普鲁士王国保持敌视态度的热罗姆.波拿巴皇帝是一位穿越者,他之所以会这么敌视原因在于普鲁士王国是唯一一个拥有统一德意志潜力的国家。 哪怕热罗姆.波拿巴明知道,现在他应该稍微对普鲁士王国释放一些善意,然后再纵容一下普鲁士王国的野心,等到普鲁士王国膨胀到认为自己将法兰西帝国玩弄于鼓掌之后,法兰西在出其不意地给普鲁士一巴掌,才是最好的结果。 然而热罗姆.波拿巴总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内心想要现在就毁灭普鲁士王国的愿望,每一次在他出手之后,都希望普鲁士王国能够站在反对一方。 因为普鲁士王国只有站在反对派的一边,热罗姆.波拿巴才能拔萝卜带泥将普鲁士王国完全铲除。 “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威廉一世语气略微有着消沉地询问曼陀菲尔,“难道我们真的必须要得罪一个国家才行吗?” 普鲁士王国所处的地理位置本就是四战之地,而现在的普鲁士又不是一个特别强大的国家,这使得他们不敢贸然得罪任何一个强国。 不管是同俄罗斯帝国交恶,还是同法兰西帝国交恶都会使普鲁士的外交走向 “殿下!”曼陀菲尔踌躇了一下,委婉地说了一句:“腓特烈大公已经23岁,也该到了结婚的年龄了!” 威廉一世神色错愕地望着曼陀菲尔,他有些不明白曼陀菲尔的意思:“我的首相啊!现在我们不是在讨论该怎么办?你怎么跑到结婚上去了!” “可是腓特烈王储,确实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了!”曼陀菲尔再一次强调了一句。 站在威廉一世身旁的罗恩眼前一亮,他立刻开口对曼陀菲尔道:“首相阁下,我知道了,您的意思是不是让我们借助不列颠王国的力量!” “是的!”“谜语人”曼陀菲尔脸上点了点头对威廉一世道:“殿下,我私以为大公殿下应该选择一位不列颠的妻子!” “同不列颠联姻?”威廉一世露出了犹豫不决的表情,“我听说不列颠盛行自由主义,同他们联姻会不会……” 罗恩与老毛奇的脸上同样也流露出一丝丝抗拒,当初他们可是用刺刀将该死的自由主义者干掉,维护了普鲁士王国得到纯洁。(容克治国) 现如今,普鲁士王国竟然要迎回一位自由主义大公妃,这实在是有些尴尬。 “殿下,这个请您不用担心!”曼陀菲尔信心满满地对威廉一世道:“每一位王室成员都会将王室的利益当在自身的利益至上,我相信深受阿尔伯特亲王与维多利亚女王教育的公主一定不会如此短视!” “可是,我的妻子……”威廉一世又有些顾虑自己的妻子。 要知道,他的妻子可是比他还要顽固的顽固派,他有些害怕自己的妻子不会同意。 “殿下,请您将普鲁士王国现在面临的困难给说给王妃听,我相信王妃一定会理解你的选择!”曼陀菲尔再次宽慰威廉一世道。 “哎!”威廉一世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也只有这個办法了!” 曼陀菲尔等人离开之后,威廉一世在同他的妻子在闲聊的时候,谈到了想要让他的儿子腓特烈公爵向不列颠王国求婚这件事。 王妃展现出十足的抗拒,最终还是不得不答应了威廉一世的要求。 接下来的一段几天里,德.吕伊斯再也没有打扰威廉一世,他似乎已经忘却了之前说过的话。 然而莱茵兰地区传过来的情报,却在时时刻刻警告普鲁士,德.吕伊斯的话依然没变。 在阿尔萨斯-洛林地区已经陆陆续续汇聚了将近10余万法兰西军队参加军事演习,更加糟糕的是,这次军事演习指挥部的中心选择在家梅茨地区,这也就意味着法兰西指挥部距离莱茵兰最近的一个城市萨尔布吕肯有且只有60公里的距离,只需要几天的时间,法兰西帝国就能够杀入莱茵兰,普鲁士王国在莱茵兰的三个军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生怕法兰西方面一个冲动直接进入莱茵兰开片。 原本已经将视线转移到克里米亚半岛的欧洲国家再一次将视线转移到了普法边境上来。 而威廉一世方面同样也在加紧同不列颠王国的接触。 不过,不列颠王国碍于克里米亚半岛的问题还需要法兰西去解决,因此并没有对普鲁士王国抱有过多的热情。 当然,远在伦敦的帕麦斯顿也知道法兰西帝国真的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知道自己的计策已经失败了。 在十多万法兰西士兵的威胁下,普鲁士王国的选择可想而知。 于是,他只好叫停了之前让克拉伦登煽风点火的计策,转而告诉威廉一世,法兰西帝国在斯特拉斯堡地区的行动很快就会结束,威廉一世不需要这么紧张。 得到不列颠王国保证的威廉一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时间转眼来到了10月中旬,荷兰王国国王威廉三世前往符腾堡拜访符腾堡国王。 与此同时,法兰西外交大臣瓦莱夫斯基同样也低调的出现符腾堡王国的境内。 在符腾堡国王的见证下,荷兰王国与法兰西帝国正式签署的领土转让协议。 波拿巴家族花费3000万(瓦莱夫斯基讨价还价,把价格压在3000万法郎,其中还有荷兰国王威廉三世急于脱手的原因)从荷兰王国的手中购买了卢森堡大公国,由热罗姆.波拿巴本人兼任卢森堡大公爵位。 购买完毕的瓦莱夫斯基第一时间将消息传给了驻扎在梅茨的斯特拉斯堡司令瓦扬,瓦扬同样也迅速行动起来命令手下的两个师在第一时间赶到卢森堡大公国,解除卢森堡大公国武装。 疾行部队乘坐火车来到卢森堡与法兰西边境地区后,悍然“入侵”进入卢森堡大公国的领土。 此时的卢森堡居民还不知道,他们早已被他们的国王出卖。 驻扎在卢森堡的荷兰王国卫戍部队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被突如其来法兰西军队缴械。 要塞与各个据点被两个师的部队完全占领,原本正在召开的内阁会议同样也被大头兵解散,就像他们当初对待国民议会一样。 紧接着,两个师在卢森堡宣读了卢森堡大公由热罗姆.波拿巴兼任的命令,因此整个卢森堡大公国的城防将由法兰西帝国接手。 卢森堡城内的居民在听到自家的威廉三世国王变成法兰西帝国皇帝的时候,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过,接下来的第二、第三政令却让整个卢森堡大公国的居民欢呼雀跃。 因为新任卢森堡大公将会在卢森堡大公国实行普选制度,在卢森堡大公国凡是年满18岁以上的居民都可以参加普选,凡是年满30岁之上的居民,都拥有被选举的权利。 而且法兰西帝国还会向卢森堡大公国拨款5000万法郎,用于打造卢森堡特色旅游业与金融业。 第六百五十九章气急败坏的威廉一世 “热罗姆.波拿巴陛下万岁!法兰西万岁!” “热罗姆.波拿巴大公万岁!法兰西万岁!” …… 对于早已过惯了苦日子的卢森堡公民来说,幸福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 要知道这个时期的卢森堡王国还没有成为后世哪个远近闻名的金融港湾,这个时期的卢森堡人民不仅要承担原本不属于他们的荷兰王国债务,而且还要成为德意志邦联抵挡法兰西入侵的军事前线,更不要说前段时间由政府牵头购买的美国铁路债券,因为美国的经济问题(主要是加利福尼亚的金矿被两个可耻的强盗大批量的运送到各自的国家,而黄金的价格又持续的走低)引发了部分路段铁路陷入了崩盘了,进而导致卢森堡政府的资产完全缩水。 居住在这里的卢森堡人民的生活水平别说同善于享乐的巴黎人民相提并论,就算是法兰西中部的部分穷省也略微有所不足。 长期的军事与经济压让每一位卢森堡居民的日子都苦不堪言,现如今隔壁的法兰西叔叔挥舞着手中的钞票要包养他们,他们又怎么不愿意同意。 如果要将国家拟人化的话,现如今卢森堡的状态就是某位化名吕布的楚师长。 听到法兰西帝国要惠惠之前:“卢森堡人要有骨气!” 听到法兰西帝国惠惠之后:“卢森堡飘零半生未遇明爹,公(法兰西帝国)若不弃,甘拜义父!” 法兰西某位皇帝:“吾儿快快请起,今吾得卢森堡真如鱼得水矣!” 解决掉卢森堡的民族情绪之后,进驻卢森堡的两个师迅速分兵占领了卢森堡剩下的两個省府迪基西和格雷西马赫。 驻扎在省府的荷兰王国军队见到来势汹汹的法兰西帝国之后,自知敌不过法兰西的他们立刻举起双手投降。 法兰西帝国进入两座省府之后,同样又宣读了一遍法兰西帝国的惠惠惠策略。 两座省府同样也同首都卢森堡一样毫无节操地跪了下来,从法兰西帝国接到命令踏入卢森堡领土到进驻三座城市,拢共花费了不到一天的时间。 当天晚上,位于梅茨的瓦扬就接到了两个师已经完全控制住卢森堡王国的战争,他当即向巴黎方向发送电报。 而巴黎方向也在第一时间以法兰西帝国皇后奥古斯塔与法兰西副总参谋长尼埃尔的名义对瓦扬将军的这次行动提出了表扬,同时要求瓦扬继续向卢森堡方向进行增兵,随时准备同普鲁士王国的战争。 收到命令的瓦扬将军再一次派遣了一个师前往卢森堡,同时在卢森堡涉及了一个军一级的指挥部,用来应对普鲁士王国可能出现的狗急跳墙行为。 此时不管是尚在符腾堡王国的威廉三世,还是卢森堡王国隔壁的普鲁士王国,都还不清楚卢森堡已经被占领的事情。 甚至于占领卢森堡之后的第二天,威廉三世又询问瓦莱夫斯基“法兰西帝国准备什么时候从荷兰王国的手中接手卢森堡大公国,他也好让荷兰王国配合!” “陛下,我军已经占领了卢森堡大公国!”瓦莱夫斯基微笑着对威廉三世回应道。 “哦!占领是吧!”威廉一世先是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然后神情一愕,惊讶地回应道:“什么!你说你们已经占领了卢森堡大公国!!” “没错!”瓦莱夫斯基点了点头道。 “什么时候的事?”威廉三世询问瓦莱夫斯基道。 瓦莱夫斯基一边将梅茨方向的瓦扬电文交给了威廉三世,一边向威廉三世解释道:“就在昨天同您签署完协议之后,我已经向梅茨方向的瓦扬将军下达了进军卢森堡的命令!不过,很抱歉你们在卢森堡的一个旅与两个团已经被我们控制!” “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吧!”威廉三世赶忙询问了一句。 瓦莱夫斯基后摇了摇头对威廉三世回应道:“并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 “那就好!那就好!”威廉三世听完立刻松了一口气,然后要求瓦莱夫斯基将他们扣押的士兵全部放回荷兰王国。 瓦莱夫斯基表示,他一定会尽快地促成此时。 只不过,接下来的德意志邦联会议可能要劳烦荷兰王国费心了。 “这个没问题!”威廉三世向瓦莱夫斯基保证道。 “对了!威廉三世陛下,我记得卢森堡大公国同样也是德意志邦联的一员吧!”瓦莱夫斯基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憋笑着对威廉三世询问道。 “当然了!”威廉三世不假思索地回应了一句。 过了一会儿,威廉三世瞪大眼睛,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激动的声调对瓦莱夫斯基三世道:“你是准备……” “不是我!”瓦莱夫斯基摇了摇头对威廉三世回应了一句,“德.吕伊斯先生将会被热罗姆.波拿巴陛下委派为卢森堡公国驻法兰克福议会代办,同时兼任法兰西驻奥地利大使。” “你们可真是……”威廉三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猜测普鲁士王国此时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 不过,这与他又有何干系,反正他已经将卢森堡大公国的一切都甩给了法兰西帝国。 现在要面对法兰西兵峰的可是普鲁士王国。 …… 距离卢森堡大公国被占领后的第三天,位于普鲁士王国的首都柏林。 一封来自巴黎地区电报打破了德.吕伊斯在柏林地区的平静生活,电报的内容是:“家里已经安排妥当,可以返回!” 看完电报的德.吕伊斯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他明白自己在普鲁士王国的“恐吓行动”已经结束。 想必现在的法兰西帝国已经完全占领了卢森堡大公国,德.吕伊斯赶忙命令大使馆帮他准备一辆马车,他要前往柏林王宫同摄政王威廉一世陛下辞行。 大使馆立刻行动起来,很快便为德.吕伊斯准备好一辆马车,德.吕伊斯乘坐马车从大使馆出发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柏林王宫。 进入王宫德.吕伊斯立刻找到了管理王宫总管,告知他想要同摄政王威廉一世见面的请求。 王宫总管先是将德.吕伊斯带到了一个房间,然后请求德.吕伊斯稍微片刻,摄政王现在正在开会,估计很快就能同德.吕伊斯会面。 德.吕伊斯点了点头,静静地坐在了椅子上等待着摄政王威廉一世的到来。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房间的门推开,威廉一世的身影出现。 “殿下!”德.吕伊斯赶忙起身,并向威廉一世敬礼道。 “吕伊斯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威廉一世愠怒地询问德.吕伊斯道。 “殿下,我这次来是想您辞行的!”德.吕伊斯对威廉一世回答道。 “辞行!”威廉一世的嘴脸露出了一抹冷笑道:“您难道就不怕普鲁士王国加入俄罗斯帝国吗?” 看来他已经知道了! 德.吕伊斯立刻就明白,卢森堡大公国被法兰西帝国占领的消息应该说已经被威廉一世知晓。 否则,威廉一世又怎么敢说出“普鲁士加入俄罗斯帝国”这种再明显的不过气话。 “法兰西帝国相信普鲁士王国一定会站在公平与正义的一边!”之前对普鲁士王国喊打喊杀的德.吕伊斯,现如今一改往日的嘴脸。 “可是,我们可不相信我们自己!”威廉一世继续阴阳怪气地回应道:“而且德.吕伊斯阁下,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询问你!” “请讲!”德.吕伊斯对威廉一世回应道。 “你说一个占领他国土地的国家,究竟能否算得上正义!”气昏了头的威廉一世显然忘记自己也占领波兰土地的事实。 “这要看在什么情况下占领!”德.吕伊斯露出狡黠地笑容,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如果在各国都同意的情况下占领,那就称不上是占领!就像贵国侵占波兰土地一样,难道说普鲁士王国认为自己的行为不是正义之举,想要将土地都送还给波兰人吗?” 威廉一世表情一凝,他忘记了自家的底子同样也不怎么干净。 当初划分波兰的时候,只有俄、奥、普三家。 “那么法兰西帝国又有什么理由侵略卢森堡大公国的领土!”威廉一世恼羞成怒地对德.吕伊斯询问道。 “侵略?”德.吕伊斯的脸上露出了惊讶地表情,他大声地嚷嚷道:“尊敬的威廉殿下,我们法兰西帝国什么时候侵略卢森堡大公国了!” “那贵国在卢森堡的军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威廉一世语气不善地询问道:“难道你要告诉我,他们是在军事演习中迷了路,误入卢森堡大公国,然后稀里糊涂的将驻扎在卢森堡军队当做敌人缴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请法兰西帝国立刻离开卢森堡大公国!” “当然不是!”德.吕伊斯矢口否认,然后解释道:“法兰西帝国之所以会进入卢森堡大公国,是因为我们的皇帝热罗姆.波拿巴已经拥有了它!现在卢森堡大公国已经是皇帝陛下的领地,我们的军队驻扎在陛下的领地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第六百六十章堂下何人,胆敢状告本官! 德.吕伊斯的解释,不仅没有使威廉一世的怒火消弭,反倒越来越旺。 普鲁士王国千防万防,生怕法兰西帝国踏入德意志的领土,然而还是没有防备法兰西帝国偷家。 卢森堡大公国的领土范围虽然只有德意志地区的一个自由市的面积,但是他却是德意志地区防备法兰西入侵的重要军事要塞之一,卢森堡的失去,使得普鲁士王国与法兰西帝国相互接壤的面积更大,普鲁士王国所需要承担的军事压力同样也比之前更加的严重。 当然,普鲁士面临的军事压力不是最糟糕的事情,最糟糕的点在于从法兰西帝国同荷兰王国开始试探到交易,普鲁士王国竟然没有收到一点风声。 但凡普鲁士王国收到一点风声的话,这场交易压根就不可能发生,普鲁士王国会拼尽全力来阻拦法兰西帝国获取卢森堡大公国,哪怕摆出不惜一战的架势。 普鲁士王国从始至终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无疑是最耐人寻味的一点,要么是法兰西帝国的保密性做的太好,要么就是不列颠与德意志诸侯国心里清楚交易,但是他们已经默认了这项交易。 如果是前者的话,普鲁士王国尚且还有补救的机会。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情况就糟糕了,这说明普鲁士王国已经被不列颠与奥地利“抛弃”。 那样的话,普鲁士王国在欧洲根本不会有一个朋友,除非普鲁士王国想要同俄罗斯帝国在一起,这样的话法兰西帝国就有理由收拾普鲁士王国了。 想到这里,威廉一世心中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恐惧,他宁可率领军队真刀真枪的杀一场,也不愿意先去孤立无助的境地。 上一次的孤立还是在腓特烈大帝时期,当初要不是彼得三世突然收兵,普鲁士王国早就已经被法、奥、俄三家铲除。 不过,即便威廉一世的内心有些恐惧,但是他的脸上仍旧强硬的态度,“荷兰王国并没有权利单独转让卢森堡大公国,我相信德意志邦联是不会认同的!” “威廉殿下!荷兰王国转让卢森堡大公国似乎并不需要普鲁士王国的同意吧!再说了,你们普鲁士王国当初在合并了西格马、林根本公国的时候,也没有征求过德意志邦联的同意吧!为什么要法兰西就一定要征求德意志邦联的认同呢?”德.吕伊斯昂起头再一次恢复了之前的桀骜道。 德.吕伊斯所说的西格马与林根本公国隶属于霍亨索伦家族的两个分支,他们的领地都在德意志邦联内,其领土范围加起来尚且不如卢森堡,也正因为如此,两个公国在1848年大革命中纷纷阵亡。 虽然后来有幸得到普鲁士士兵的帮助复国,但是两个公国的亲王说什么也不愿意继续统治这個袖珍国家。 于是,当时还是普鲁士国王的腓特烈自掏腰包购买了两个公国的领土,普鲁士的领土在1848年稍微扩充了一点。 【ps:otl世界线中,西格马公国的继承人在罗马尼亚王国成立之后,受邀担任罗马尼亚王国的国王。 而林根本公国的继承人同样也收到了西班牙的邀请,担任西班牙国王。 不过,林根本公国可就没有西格马公国这么好运来,他们刚被西班牙邀请就受到了拿破仑三世的强烈抵制。 为了缓和蛮多的林根本公国继承人只好在威廉一世的要求下,宣称永远不会担任西班牙国王。】 听到德.吕伊斯的反驳,威廉一世以林根本公国与西格马公国就是霍亨索伦家族的领土进行了驳斥。 “如果只要是本族人统治的领土就能够合的话,那么整个世界岂不是都要乱了套!”德.吕吕伊斯再次驳斥道:“说到底,这只不过是您的一个蹩脚借口罢了!” “如果法兰西帝国不愿意放弃卢森堡的话,那么普鲁士王国不排除用武力来解决问题!”威廉一世向德.吕伊斯进行了战争威胁。 “如果普鲁士王国想要用在武力解决问题的话,那法兰西也不介意奉陪到底!!”德.吕伊斯同样也针锋相对道:“法兰西帝国并不惧怕同任何国家进行战争!请您相信法兰西帝国捍卫领土主权的决心!” 说完,德.吕伊斯再次向威廉一世鞠了一躬。 “德.吕伊斯先生!如果您要说的话只有这些,那就请您马上离开这里!”威廉一世态度生硬地对德.吕伊斯说到。 “殿下,我的话都讲完了!法兰西与普鲁士是战是和,都取决于您!”德.吕伊斯转身离去。 “混蛋!”威廉一世恶狠狠地说了一句,而后又大声地补充一句道:“他和他的君主都是十足的混蛋!” …… 随着普鲁士王国与法兰西帝国的谈判趋近破裂,普鲁士王国开始向莱茵兰继续进行增兵,除近卫军与东线的两个军之外,剩下的五个军全部聚集在了西线。 不仅如此,普鲁士王国还在他们的总参谋长老毛奇的动员下,第一类预备役中有将近四成的人数被编入了军队。 算不算下来,普鲁士王国军队在东线的总兵力大约在15万左右,在战斗力方面有一些差强人意。 而法兰西帝国同样也在卢森堡与阿洛地区动员了15万人左右,这些可都是法兰西帝国的现役部队,其战斗力远远大于普鲁士王国的军队。 就在普鲁士王国与法兰西帝国剑拔弩张时候,身为德意志邦联的(名义上)带头大哥奥地利帝国也得外交大臣包尔伯爵(收了法兰西金币状态)同样也发出了声音。 他呼吁普鲁士与法兰西两家在和平的框架内解决问题,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这样对于整个欧洲大陆都不好。 奥地利帝国这种看似理中客的表态,让普鲁士王国感觉到了更加的恼火。 在威廉一世看来维护德意志邦联的完整不正是奥地利帝国这个老大哥的责任,然而现在奥地利帝国呼吁普鲁士与法兰西在和平的框架内解决问题,不就是明目张胆的拉偏架! 于是乎,在威廉一世的强烈要求下,普鲁士王国对奥地利帝国进行了一顿狂轰乱炸。(这也侧面说明,普鲁士王国的外交在没有俾斯麦的情况下到底是什么贵物水平。) 普鲁士王国外交大臣当众宣称,如果奥地利帝国真的站在普鲁士王国一边的话,就应该同普鲁士王国一道制裁法兰西帝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充当法兰西应声虫。 普鲁士的这番话成功惹恼了包尔伯爵,他当即向普鲁士王国表示,卢森堡大公国是否应该归属于热罗姆.波拿巴的统治,应该由卢森堡人和德意志邦联做主。 而不应该由普鲁士王国代替卢森堡大公国做主,普鲁士王国的这个行为就是妄图将自身凌驾于德意志邦联之上。 奥地利的《讨普檄文》一出,早已经被法兰西收买的巴伐利亚、符腾堡、萨克森王国立刻就发声批评普鲁士王国。 作为卖方的荷兰王国同样也在他们的君主威廉三世的要求下,以林堡公国(德意志邦联成员国)的名义对普鲁士王国进行了批判。 正当普鲁士王国与奥地利帝国撕逼的时候,法兰西帝国同样也对外宣称,他们尊重卢森堡人的意见,愿意倾听他们的声音。 于是,卢森堡大公国的第一次全民公投正式开始。 公投的内容为:你愿意选择谁担任你们的统治者!a:威廉三世、b:热罗姆.波拿巴。 在这种二选一的情况下,选择热罗姆.波拿巴的人远远多于威廉三世。 毕竟,一个对卢森堡敲骨吸髓策略,另一个一个对卢森堡实施惠惠惠策略,选择哪一个一目了然。 最终卢森大公国的居民以90%的赞同,结束了投票。 当投票结果公布出来后,原本被普鲁士王国挑动起来的德意志民意瞬间熄了火,自诩为民主的德意志精英们不得不承认这是卢森堡人民的选择。 (小插曲:在克里米亚半岛得知公投结果的热罗姆.波拿巴对他的侄子热罗姆.帕特逊得意解释:看似民主的公投实际上只不过是让你在西瓜与苹果之间二选一,投票者压根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 随后,威廉一世又要求驻扎在法兰克福议会担任普鲁士王国代表俾斯麦向法兰西议会提升公诉,请求德意志邦联否认荷兰王国威廉三世对卢森堡拥有随意转让的权利。 尽管俾斯麦知道威廉一世的这个提案铁定要被法兰克福只会否决,但是心中还残留一点德意志民族主义观念的俾斯麦还是向德意志邦联议会提交的这份提案。 当提案正是拿上德意志邦联议会讨论开始之前,代表德意志邦联主席弗兰茨.约瑟夫皇帝主持德意志邦联议会的梅特涅亲王告诉德意志邦联的各位代表,德意志邦联将会迎来一位新人。 完了! 政治嗅觉锐利的俾斯麦立刻意识到这个提案已经完蛋了。 第六百六十一章屈辱的普鲁士 新的代表刚一踏入德意志邦联立刻就引来了法兰克福邦联议会代表们的热议,许多邦联代表脸上皆露出了错愕的表情,而后他们有将目光看向了位于德意志邦联主席位置的梅特涅亲王,眼神似乎是在询问梅特涅亲王这样做真的礼貌嘛! 面对德意志邦联成员质询的目光,梅特涅亲王直接选择了无视,他自顾自地为邦联议会的代表介绍新成员道:“各位想必都或多或少同德.吕伊斯先生打过交道,我也就不再过多赘述了!不过,现在德.吕伊斯先生担任的职位是卢森堡公国驻德意志邦联代表,让我们欢迎德.吕伊斯代表的到来!” 说完,梅特涅亲王立刻为德.吕伊斯鼓掌,包括俾斯麦在内的德意志邦联代表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纷纷为德.吕伊斯到来而鼓掌。 雷鸣般的掌声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结束后,卢森堡公国代表德.吕伊斯庄重开口道:“我很荣幸在我卸下(法兰西)外交大臣的职位后,被卢森堡大公(热罗姆.波拿巴)委以重任,担任卢森堡驻德意志邦联代表一职。希望我们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能够有一个秉承德意志邦联友好互助的原则……德意志邦联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德.吕伊斯话音一落,德意志邦联内再一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德.吕伊斯代表,你的位置在那里!”主席台上的梅特涅亲王指了指台下第二排最左边的那个空位。 “非常感谢!”德.吕伊斯熟练地使用德语对梅特涅亲王回应了一句,然后径直走向了属于卢森堡大公国的席位。 刚一坐下来的德.吕伊斯立刻便收到了身旁的符腾堡王国代表的亲切问候,他感激地看了一眼主席台上的梅特涅亲王。 将德.吕伊斯妥善安置后的梅特涅亲王轻轻地敲了三下木锤,而后便庄重地宣告德意志邦联议会正式开始。 随后,梅特涅亲王根据呈报上邦联内部的提案依次让各邦国的代表代表他们的邦国进行发言。 当提案来到普鲁士王国的时候,梅特涅亲王抬高声音对俾斯麦说道:“下面有请普鲁士王对他们提出的“否认卢森堡大公国在不经过德意志邦联的同意下,擅自转让给他国”这项提案进行补充说明!” 梅特涅亲王刚一说完,绝大多数代表向俾斯麦头来了幸灾乐祸的目光,他们很好奇这位曾经在法兰克福议会留下狂妄言论的家伙,究竟想要做什么。 面对诸多代表们不怀好意地目光,俾斯麦迈着坚定不移地步伐来到了主席台下的发言台。 主席台上的梅特涅亲王清了清嗓子,庄重地对俾斯麦说道:“俾斯麦代表,你现在可以阐述你的观点!” “非常感谢!梅特涅先生能够给我这样一个机会,让我能够在这神圣的舞台发出属于德意志的声音!”俾斯麦先是用平静地口吻讲述了神圣罗马帝国辉煌,然后又讲述了德意志邦联建立的历史。 随后,俾斯麦用激昂地语调告诉在场的各位代表与围观群众,德意志邦联是德意志人自己的机构,不应该让某些不是德意志的国家窃取了位置。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俾斯麦再次向在场的所有人鞠了一躬后离开。 俾斯麦返回座位之后,主席台上的梅特涅亲王再一次开口拱火说,既然是普鲁士王国向卢森堡大公国代表提出质疑,那么只有普鲁士王国一家发言显然有些不合时宜,应该让卢森堡大公国也上台发言。 “吕伊斯代表,你意下如何?”梅特涅亲王对德.吕伊斯询问了一句。 德.吕伊斯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走到了主席台前进行发言。 相较于俾斯麦死抓“德意志邦联是德意志人自己的邦联”这个观点,德.吕伊斯用波西米亚王国难道全是德意志人提出了质疑,同时还以普鲁士王国位于东部的部分领土曾经是波兰人的地盘,现如今为什么会变成德意志邦联的一员为由,向俾斯麦发出质询。 “如果俾斯麦代表认为这两个特例都无法说明您的观点存在错误的话,那么想请问林堡公国是否全做德意志邦联的一员!如果林堡公国全做德意志邦联一员的话,那么荷兰王国是否也算是窃取德意志位置的国家!”德.吕伊斯大声地质问俾斯麦道。 俾斯麦代表只好起身诡辩,荷兰王国同样是也日耳曼人,所以他们在常规意义上来说也全是日耳曼国家。 德.吕伊斯立刻表示,阿尔萨斯—洛林同样也由日耳曼人组成的地区,他们是否能够加入德意志邦联,威尼斯与伦巴底王国同样也是日耳曼后裔建立的国家,是否应该加入德意志邦联。 德.吕伊斯接二连三的询问,令俾斯麦有些无力招架。 平心而论比起胡搅蛮缠的辩解,俾斯麦更加喜欢直来直去的言论。 随后,德.吕伊斯又对在场的德意志邦联成员说,卢森堡大公国否愿意被热罗姆.波拿巴统治应该遵循全体卢森堡人的意见。 前段时间,卢森堡大公国通过公投表明,他们愿意接受热罗姆.波拿巴担任卢森堡大公国的大公。 普鲁士王国在德意志邦联提出这個问题,无疑是在挑拨德意志邦联与法兰西帝国之间的战争。 一旦战争开始,受罪的还是德意志人与法兰西人。 所以,德.吕伊斯本人希望德意志邦联内的代表能够慎重地考虑,他们每一个反对都代表着战争的接近。 德.吕伊斯赤裸裸地威胁成功吓住了原本有些倾向于普鲁士王国的北德意志诸侯国与自由市。 待到德.吕伊斯返回座位之后,梅特涅亲王再次敲了敲手中的木锤道:“现在投票开始!” 巴伐利亚、符腾堡、萨克森、巴登、林堡公国、黑森等迅速投下了反对票,普鲁士王国与一些自由市投下了赞成票,而汉诺威王国与奥地利帝国,他们一个受到不列颠王国的指使不参与普鲁士王国与法兰西帝国的斗争,因此投下了弃权票,一个是德意志邦联的老大哥,所以不能表现出太过于倾向法兰西帝国,因此也投下了弃权票。 最终的结果以反对票占据大多数而结束,普鲁士王国妄图借助德意志邦联内部向法兰西帝国发起挑战的计划,在内(德意志邦联的二五仔)外(不列颠、奥地利默认占领事实)反动势力的共同施加下失败。 法兰克福议会提案面临失败的消息传到普鲁士王国之后,摄政王威廉一世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弱国无外交。 在曼陀菲尔与罗恩的劝说下,威廉一世只好将驻扎在莱茵兰地区的5个军重新变为了之前的三个,第一类预备役同样也停止动员。 而法兰西在看到普鲁士王国逐渐削减莱茵兰的兵力之后,同样也解除了动员的状态。 除了驻扎在卢森堡大公国的一个军之外,剩余的部队全部以团级为基本单位驻扎分散。 一场剑拔弩张的军事对峙以普鲁士王国的退让而告终。 紧接着,巴黎同样也宣布解除战时戒严令。 当天晚上,礼花在巴黎的上空络绎不绝,人们纷纷走上街头庆祝法兰西帝国再一次赢得了胜利。 而且这一次的胜利要比之前几次胜利更加的振奋人心,卢森堡大公国的归并让人们更加相信的帝国会在热罗姆.波拿巴领导下走向胜利。 而居住在巴黎的撒丁尼亚大使同样也发现巴黎居民在兼并领土的方面有些超乎寻常的热情。 (从法兰西与不列颠在殖民地上操作就看出,宁可亏本也要坚持任用法兰西人担任殖民官员法兰西,一点也没有将殖民地看作捞一票就走的买卖,而是真正想要将之变成法兰西的领土。 可以说,法兰西人对于兼并领土的热情一点也不输于塞里斯,只不过后来因为政策方面的问题,法兰西不得不从含泪从越南、阿尔及利亚撤退。 如果法兰西有像塞里斯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的话,毫不怀疑他们同样也会干出同赶苗拓业类似的事。 可惜的是,法兰西造成中央集权已经是19世纪,想要在民族主义兴盛时期兼并土地,其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因此撒丁尼亚大使向加富尔建议,想要赢得法兰西的欢心,让法兰西帮助他们驱逐奥地利在北意大利的统治,最好的办法莫过于给予他们土地。 他(撒丁尼亚大使)听说,法兰西帝国现在很流行黎塞留宰相的自然疆域的说法(热罗姆.波拿巴推波助澜),因此萨伏伊和尼斯两地可以作为诱饵引诱法兰西对奥地利帝国出手。 如果用两块土地就能够换取整个亚平宁半岛的统一的话,那么他(撒丁尼亚大使)认为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收到撒丁尼亚大使传来电报的加富尔深感欣慰,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人同他的想法一致。 于是,他又向撒丁尼亚大使回了一封电报。 电报中加富尔对撒丁尼亚大使的计策表示赞许,并且向撒丁尼亚大使透露他正在朝着这个目标前进,希望他们两人能够齐心协力在有生之年缔造出一个意大利王国。 第六百六十二章各方云动 在撒丁尼亚大使看来,加富尔首相的回电既是一个鼓励,同样也是一种暗示。

果不其然,在加富尔首相电报发出后没几天,撒丁尼亚大使就收到了从都灵寄来的礼物与一封加富尔首相的私人来信。

礼物种类繁多,其中最珍贵的莫过于那颗鹅卵石大小的蓝宝石。

根据加富尔首相的介绍,撒丁尼亚大使了解到那枚鹅卵石大小的蓝宝石是国王的私人藏品之一,现在全权交由撒丁尼亚大使处理,希望他能够将蓝宝石的价值发挥到最大,不要辜负了国王的殷切希望。

看完加富尔来信的撒丁尼亚大使对加富尔能够说服国王执行计划感到由衷的钦佩(其实撒丁尼亚国王早就被说服了),要知道萨伏尹和尼斯两个地方可是萨伏尹王室的龙兴之地,想要说服国王通过舍弃龙兴之地,从而换取一个出兵的机会存在着很大的困难。

眼下加富尔不仅成功的说服了国王执行这项计划,而且还从萨伏尹王室的手中拿到珍贵的蓝宝石充当礼物送给波拿巴家族。

可想而知,加富尔首相在陛下心中的信任度有多高,跟着这样的人物一起干大使升职的机会更多。

随后,撒丁尼亚王国大使将加富尔的来信点燃、礼物藏好,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思考着如何送礼才能使礼物本身的价值最大化。

就在撒丁尼亚大使思考的时候,位于杜尹勒里宫的一个房间内,法兰西帝国皇后奥古斯塔端坐在沙发上聆听着汇报。

负责向奥古斯塔皇后汇报的人,正是法兰西国家情报院院长马塞尔.耶鲁格。

“皇后陛下,这是撒丁尼亚王国首相加富尔写给撒丁尼亚大使的信!”马塞尔.耶鲁格从皮包中掏出了早已折叠好的信交给奥古斯塔皇后。

奥古斯塔皇后低着头目仔细通读了一遍后,重新抬起头好奇地询问马塞尔.耶鲁格,既然加富尔首相给撒丁尼亚大使的信在她的手中,那么撒丁尼亚大使手里不就没有加富尔的来信。没有收到信的撒丁尼亚大使会不会怀疑达到法兰西头上!

马塞尔.耶鲁格告诉奥古斯塔皇后,她手中的那封信只不过是副本,真正的来信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撒丁尼亚大使馆内,所以不会存在奥古斯塔皇后所说的意外发生。

奥古斯塔皇后脸上露出了些许的讶异,马塞尔.耶鲁格竟然能够不动声色地完成一系列的行动。

这是不是可以说明马塞尔.耶鲁格本身……

望着警惕的奥古斯塔皇后,马塞尔.耶鲁格内心不由得叹了口气。

干特殊警察最不好的一点就是时刻会受到君主的敌视。

毕竟,每一位君主都是外宽内忌的人,像特殊警察这种能够监视除君主以外一切人的职业,未必不能够监视君主。

想当初他的前辈富歇就是因为受到君主的猜忌,不得不离开警察部长的职位。

现如今,他也要遭受到皇后猜忌了吗?

“皇后陛下,杜尹勒里宫的防卫并不是由我负责,而是由埃德加.内尹将军负责!”为了避免被奥古斯塔皇后猜忌的马塞尔.耶鲁格赶忙对奥古斯塔皇后解释了一句道。

“我知道了!”奥古斯塔皇后脸色微微一红,她也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行为确实有些欠妥当,而后立刻变为了和善地笑容对马塞尔.耶鲁格回应道:“马塞尔先生,你对法兰西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我会向皇帝汇报你的功绩!”

“能够为波拿巴家族服务是我的荣幸!”马塞尔.耶鲁格对奥古斯塔皇后回应了一句。

接下来,奥古斯塔皇后再一次询问马塞尔.耶鲁格,是否还有其他的消息汇报!

“皇后陛下,我还收到了一封来自圣彼得堡的情报,情报是由国家情报院派遣到俄罗斯的对外情报局的成员发来的!”马塞尔.耶鲁格一边恭敬地向奥古斯塔皇后递交了情报的内容,一边对奥古斯塔皇后说道。

奥古斯塔接过马塞尔.耶鲁格递过来的情报,情报的详细记录了,尼古拉一世在最近一段时间生活的状态(昼伏夜出,彻夜办公)、身体状况,(前段时间,圣彼得堡的温度猝然降低,尼古拉一世患上了严重的流感的同时,还在不穿冬装的情况下,坚持检阅圣彼得堡近郊的军队,)以及最近一段时间圣彼得堡报纸上的刊登报纸内容分析(报纸只报道了一次尼古拉一世为了俄罗斯帝国废寝忘食的工作患上流感的消息,在接下来的时间,报纸上见不到任何关于沙皇健康消息。)

同时还通过倾向于法兰西的贵族的找到了尼古拉一世的私人医生询问了尼古拉一世的情况。

最后情报的结尾说出了结论:种种迹象表明,在接二连三失败的打击下,本就年迈的尼古拉一世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很有可能熬不住今年的冬天。

看完情报内容与结论的奥古斯塔皇后脸上露出了一抹喜色,她知道一旦尼古拉一世在这个冬天回归主的怀抱,那么俄罗斯帝国军队的士气必然会面临跌落。

到时候,法兰西军队就能迅速击垮俄罗斯军队,从而取得战争的胜利。

“将这则消息尽快发送给克里米亚半岛!”奥古斯塔将情报放在桌子上,而后又补充了一句道:“记住不要明码发送,使用密电发送至克里米亚!”

“是!”马塞尔.耶鲁格起身对奥古斯塔皇后回应了一句,然后委婉地向奥古斯塔皇后辞行。

“辛苦了!”奥古斯塔皇后微微颔首对马赛尔.耶鲁格回应了一句。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马塞尔.耶鲁格回答道。

待到马塞尔.耶鲁格离开之后,王宫总管莫卡尔出现在了奥古斯塔皇后的面前道:“皇后陛下!”

“怎么了?”奥古斯塔皇后询问莫卡尔道。

莫卡尔告诉奥古斯塔皇后,银行家埃米尔.佩雷尔与尹萨克.佩雷尔想要同她会面。

“让他们过来吧!”奥古斯塔皇后似乎早已预料到他们的到来一样,她语气平澹地说了一句。

过了一会儿,埃米尔.佩雷尔与尹萨克.佩雷尔出现在了奥古斯塔皇后的面前。

“皇后陛下!”佩雷尔兄弟向奥古斯塔皇后鞠躬行礼道。

“坐吧!”双方刚一见面,奥古斯塔皇后就开门见山道:“你们来杜尹勒里宫的目的是不是想要拿下卢森堡银行的银行券发行与票据赎回的权利的对吧!”

佩雷尔兄弟表情露出了一丝诧异,他们想要通过奥古斯塔皇后,得到卢森堡银行银行券发行权这件事,也不过是他们在最近一段时间才下定决心争取的事。

为什么奥古斯塔皇后会知道他们的想法,明明他们谁都没有告诉阿!

一时间佩雷尔兄弟感觉他们似乎有些小窥了眼前这位皇后。

“皇帝曾经对我说过,你们两兄弟是一对具有野心与胆识的银行家,所以你们绝对不愿意屈服在法兰西银行的控制下!”奥古斯塔皇后不紧不慢地对佩雷尔兄弟道:“然而整个法兰西境内所有银行银行券的发行权与票据赎回的权利已经被法兰西银行垄断,你们想要破局的唯一办法就是卢森堡银行所持有的银行券发行权与票据赎回权!我说的对吗?埃米尔.佩雷尔先生!”

“陛下,您说的没错!”埃米尔.佩雷尔点了点头对奥古斯塔皇后尊敬地说道:“承蒙两位陛下的厚爱,让我和我的弟弟能够走到今天!我们将会至死不渝效忠陛下与皇后,直到我们生命的尽头!”

“埃米尔先生,我和我的丈夫都知道你们两兄弟的忠诚,否则我们也不会将波拿巴家族的业务交给你们来打理!”奥古斯塔对埃米尔.佩雷尔说道。

“感谢陛下对我们的信任!”埃米尔.佩雷尔对奥古斯塔皇后恭顺地说道。

“但是卢森堡银行的银行券发行权不止是你们想要获得,我想法兰西银行同样也对它势在必得!”奥古斯塔皇后温声细语地说着:“你们应该知道对于一家垄断性质的银行来说,卢森堡银行的体量虽小,但是它具备了法兰西银行全部的职能!换而言之,它拥有成为法兰西银行的可能性,我想如果将卢森堡银行交给你们的话,法兰西银行一定不会放任不管吧!

如果你们同法兰西银行因为卢森堡银行的问题搭起来的话,就会给我和陛下造成很大的困扰!”

说完,奥古斯塔装作十分头疼的样子对埃米尔.佩雷尔道。

“陛下,如果您愿意将卢森堡银行交给我们打理的话,那么这家银行将会永远属于您拥有属于您和皇帝陛下!”埃米尔.佩雷尔果断地抛出了他们所能给皇帝与皇后的最大筹码,

而且埃米尔坚信,就算是法兰西银行也不可能给予像他们这样的筹码。

“埃米尔先生,能否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这样做的话,你不就什么都得不到就吗?”

第六百六十三章卢森堡银行争夺战 “埃米尔先生,能否请你告诉我,你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如果这样做的话,你们两兄弟不就什么都得了吗?”

奥古斯塔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这对佩雷尔兄弟,她有些搞不懂埃米尔.佩雷尔的心思。

如果卢森堡银行属于她和热罗姆的话,那么埃米尔.佩雷尔他们岂不是白忙活了。

银行家不是为了赚钱的话,难道是为了做慈善吗?

“皇后陛下,我和我的弟弟尹萨克.佩雷尔同陛下一样都是坚定的圣西门主义者(其埃米尔.佩雷尔并不知道,热罗姆.波拿巴信奉的人凯恩斯主义。)”埃米尔.佩雷尔虔诚地就像是一位基督教徒一样回应道:“我认为银行的作用不止是为了赚取足够多的利润,更重要的是要缓解,甚至消除贫困,一个遍地贫困的国家只会滋生出数不胜数的极端分子!”

“埃米尔先生!你真的有心缓解贫困的话,应该去做慈善啊!”奥古斯塔对埃米尔.佩雷尔说道。

埃米尔.佩雷尔摇了摇头对奥古斯塔回应道:“陛下,请恕我直言!在以往很多个的世纪我们总是一遍又一遍的依靠着布施与慈善来缓解贫穷,然而这样的做法总是治标不治本,反而会加重社会的负担,从而引发更大的动乱,只有鼓励产业发展,从而创造更多的就业岗位,用科学和教育来不仅科学的进步,甚至工人也能参与到投资中分享利益,筹划退休后的收入……”

埃米尔.佩雷尔侃侃而言,俨然将自己放在了肉食者的位置上。

不过,奥古斯塔皇后并不反感埃米尔.佩雷尔这样的银行家,因为比起那些只知道赚取利润,从而导致更多的人破产的银行家相比,埃米尔.佩雷尔的言论显然要好了很多。

“陛下,我和我的弟弟这些年所赚取的钱财已经足够几代人的生存,只要我们的后代花钱不大手大脚的话,所以我们希望能够在有生之年做一些对整个社会来说有意义的事!”埃米尔.佩雷尔一脸庄肃地对奥古斯塔皇后回应道。

奥古斯塔皇后沉吟了片刻后,依旧微笑着对埃米尔.佩雷尔与尹萨克.佩雷尔回答道:“埃米尔先生,我恐怕无法立刻告诉你结果!因为卢森堡大公国的问题并不是一件小事!

不过,请你放心我会在询问完卢森堡大公国的领导者之后,立刻告诉你结果!你就耐心等上几天!”

“皇后陛下,感谢您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同我们见面!”埃米尔.佩雷尔向奥古斯塔皇后表示感谢。

“埃米尔先生,同你们见面也让我收益了许多!”奥古斯塔同样也礼貌地回应了一句,“我真诚的希望社会能够拥有越来越多像你这样银行家,现在的银行家绝大多数都只顾着自己眼前的利益,忘记了他们所依附的国家。有些人更是拼了命的想要将这个国家挖空,他们难道真的不知道一旦这个国家被挖空倒塌之后,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奥古斯塔皇后的埋怨,让埃米尔.佩雷尔感觉他带着弟弟特意跑这一趟是非常值得的一件事。

埃米尔.佩雷尔并不需要皇后无条件的支持他,他只需要皇后在他和法兰西银行之间倾向于他们就可以了。

当然了,卢森堡大公国银行究竟花落谁家,这就要看远在克里米亚半岛的拿破仑陛下的意思了。

不过,埃米尔.佩雷尔还是信心自己能够战胜法兰西银行。

毕竟,卢森堡大公国还是一个独立的国家。

随后,埃米尔.佩雷尔从怀中掏出了一枚做工精美的礼盒。

双手捧着礼盒的他将礼盒举到了奥古斯塔皇后的面前,“皇后陛下,这是我和我的弟弟的礼物!请您务必要收下它!”

“这……”奥古斯塔皇后看着一眼封闭礼盒,她犹豫了片刻后,拒绝道:“虽然我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里面的东西一定价值不菲,所以请允许我拒绝它!”

“陛下,请您一定要收下!”埃米尔.佩雷尔依旧双手捧着礼盒对奥古斯塔皇后恭维地说道:“只有像您这样尊贵的人才能够拥有它!”

“尊贵吗?或许吧!”奥古斯塔皇后笑了笑,小声都囔了一句。

既然埃米尔.佩雷尔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奥古斯塔要是再不接受礼物的话,确实是有些自命清高的嫌疑。

“埃米尔先生,我答应收下你的礼物!”奥古斯塔皇后对埃米尔.佩雷尔说道:“不过,我也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一件事!”

“陛下,您请说!”埃米尔.佩雷尔对奥古斯塔皇后回应道。

“我希望你和你的弟弟能够接受爵位!”奥古斯塔皇后对埃米尔.佩雷尔说道:“你们对于帝国的贡献有目共睹,所以请不要推辞这份荣誉!”

埃米尔.佩雷尔踌躇了片刻,老实说他本人并不是特别在意爵位。

毕竟,册封为男爵并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好处,反而会让他在某些贵族的社交场所遭受到一些恶意。

有些没有钱,但是爵位有特别高的贵族,最喜欢在宴会上嘲讽那些册封为男爵的银行家。

这里顺便多说一句,19世纪法国爵位就像是某国银行发放贷款一样,对于真正想要爵位,实力却不达标人,法国爵位的发放总是扣扣搜搜的。

对于一些实力达标的人来说,爵位的作用还不如他们和君主之间的感情。

特别是热罗姆.波拿巴执掌法兰西之后,法兰西银行家购买国债的方式已经由原来一两个强大的银行家接盘,变为了全民接盘。

帝国政府对于银行家的依赖远远小于两代波旁时期的情况下,维持和君主之间的关系就更加的重要了。

不过,为了维持奥古斯塔皇后与皇帝的好感,埃米尔.佩雷尔还是选择了接受。

随后,奥古斯塔皇后告诉埃米尔.佩雷尔,他将会被卢森堡大公册封为男爵!

听到卢森堡大公的埃米尔.佩雷尔先是一愣,然后突然想起皇后所说的卢森堡大公不就陛下。

陛下不以法兰西帝国的名义册封他们为男爵,反倒以卢森堡大公来册封他们,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埃米尔先生、尹萨克先生,希望你们两人在被册封为贵族之后,能够为卢森堡公国尽一份力!”奥古斯塔皇后近乎赤裸裸地暗示埃米尔.佩雷尔与尹萨克.佩雷尔道。

埃米尔.佩雷尔赶忙点了点头,表示他身为卢森堡大公册封的男爵,自当为卢森堡大公国尽一份力,只不过他们应该从哪个方面尽力。

“近期卢森堡公国会发售一批国债,主要用于改善卢森堡公国的基础建设!只不过卢森堡公国的情况有些复杂,利率可能会有一些低,大约在3%左右!”奥古斯塔皇后叹了口气对埃米尔.佩雷尔说道。

对于埃米尔.佩雷尔而言,卢森堡公国发行的国债利率确实有些偏低(同期法兰西利率在4%—5%,不列颠王国在3%—7%,俄罗斯帝国不怕死的话,当前利率为10%),但是这也符合卢森堡公国自身的条件。

因为卢森堡公国本身除了森林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资源,建设铁路与公路除了借债之外再无他法。

当然,卢森堡公国公民应该赶到庆幸,他们迎来了一个带领他们走向发财道路的“小爸爸”。

法兰西帝国随随便便扣一点东西,都能够让卢森堡公国吃饱。

“请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埃米尔.佩雷尔郑重其事地回答道。

而后,奥古斯塔皇后与埃米尔.佩雷尔、尹萨克.佩雷尔有闲聊了片刻,从埃米尔.佩雷尔的口中奥古斯塔皇后了解到他在奥地利帝国的“丰功伟绩”(从奥地利的罗斯柴尔德银行口中夺走了布拉格到布达—佩斯的铁路线,这条铁路线仅次于维也纳到布达佩斯)。

她提醒埃米尔.佩雷尔在奥地利帝国的投资不止要考虑经济的因素,还要适当考虑一下政治上的因素。

毕竟,奥地利帝国同法兰西帝国之间的关系短时间内会一直保持同盟。

如果因为一点小钱丧失同盟的话,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而且奥地利帝国本身也是一个资源相对比较充足的国家,适合长时间的赚钱。

“我会将您的话转告给奥地利的负责人!”埃米尔.佩雷尔对奥古斯塔回答道。

随着门外传来的一声敲门,奥古斯塔皇后与佩雷尔兄弟(全程都是埃米尔.佩雷尔交谈,尹萨克.佩雷尔的作用就是充当背景板)的谈话同样也戛然而止。

“请进!”奥古斯塔皇后正襟危坐对门外回应道。

房门打开,莫卡尔进入房间,他看了一眼房间内佩雷尔兄弟后,脸上露出了犹豫地表情,似乎有什么话想要避开佩雷尔兄弟。

佩雷尔兄弟见状赶忙向奥古斯塔皇后表示,他们讨扰了皇后很长一段时间,也该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说完,佩雷尔兄弟起身离开,奥古斯塔命令莫卡尔将佩雷尔兄弟送出杜尹勒里宫。

第六百六十四章圣.阿尔诺元帅归西 待到莫卡尔重新返回房间之后,奥古斯塔皇后询问莫卡尔,是不是法兰西银行的客人到了。

莫卡尔脸上略带一丝愕然,然后点了点头告诉奥古斯塔皇后,法兰西银行总裁贝米尼伯爵已经在杜尹勒里宫等待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正被他安排在杜尹勒里宫的一处房间,皇后陛下,是否要接见他!

“那就将贝米尼总裁请过来吧!”奥古斯塔皇后对莫卡尔回答道。

“遵命!”莫卡尔向奥古斯塔皇后鞠了一躬后,离开房间。

独自一人呆在房间内的奥古斯塔皇后打着哈欠,喃喃自语道:“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卢森堡银行竟然能够牵动这么多人!”

过了一会儿,法兰西银行总裁贝米尼伯爵与莫卡尔出现在了房间内。

“贝米尼伯爵,请恕我无法起身迎接!”坐在沙发上的奥古斯塔皇后指着自己的肚子对贝米尼伯爵道。

“陛下能够抽出时间同我会面,我已经深感荣幸!”贝米尼伯爵赶忙对奥古斯塔皇后鞠躬行礼道。

在奥古斯塔皇后的邀请下,贝米尼伯爵坐在了奥古斯塔对面的沙发。

奥古斯塔皇后故作不知地询问贝米尼伯爵,是不是法兰西银行方面出现了他处理不了的棘手的问题,以至于让他这位大忙人抽出时间到杜尹勒里宫。

“承蒙两位陛下恩典,命我掌管法兰西银行!现如今法兰西银行正在沿着热罗姆.波拿巴皇帝陛下指导的方向,精准调控银行券的发行量,使得每一张银行券都能够在市场上流通……尽管在银行券发行期间出现了一些不尽人意的小波折,但是总体而言还是相对平稳!”贝米尼伯爵用标准地官腔对奥古斯塔皇后回应道。

“既然法兰西银行没有大碍,那么贝米尼先生,你今天突然来访杜尹勒里宫是要做什么?”奥古斯塔皇后语气平静地询问了一句。

“陛下,我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卢森堡银行而来!”贝米尼伯爵一脸严肃地对奥古斯塔皇后回应道。

“卢森堡银行?”奥古斯塔皇后故作装作不理解贝米尼伯爵的意思:“卢森堡银行怎么了?难道说它同法兰西银行有业务上的纠纷吗?”

奥古斯塔皇后顾左右而言他的发言,让贝米尼伯爵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想起了刚才总管莫卡尔偷偷告诉他,奥古斯塔皇后正在同佩雷尔兄弟进行交谈。

莫非现在佩雷尔兄弟已经得手了!

想到这里,贝米尼伯爵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如果佩雷尔兄弟真要拿下卢森堡银行的话,那么法兰西银行很有可能会迎来一个强大的敌人。

别看现在佩雷尔兄弟同样也是法兰西银行的董事会成员之一、利益集团的一份子,但是利益集团之间也并不是一定要团结在一起,有可能坐在法兰西银行董事会上的两家银行,在法兰西银行之外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更不要说成员与成员之间的地位是天差地别。

佩雷尔兄弟在法兰西银行的地位只不过比普通的董事会成员要高一些,远远比不上富尔德他们。

一旦佩雷尔兄弟拿下卢森堡银行,那么他们完全可以甩开法兰西银行单干,法兰西银行之所以能够凌驾于诸多银行之上,那是因为法兰西银行本身拥有着垄断全法兰西的银行券发行与票据赎回的权利。

要是失去了这两项垄断权利,法兰西银行只不过是一个稍微大一些的银行罢了。

更加糟糕的是,佩雷尔兄弟要是真的拿下卢森堡银行的话,势必会引起法兰西银行内部的撕裂。

一部分只有投票权的银行家一定会团结在佩雷尔兄弟的身边,为卢森堡银行摇旗助威。

到时候,整个法兰西银行的队伍就不好带了。

这对担任法兰西银行总裁还不到一年的贝米尼伯爵而言,绝对是一件坏到不能再坏的消息。

短暂权衡利弊的贝米尼伯爵决定同皇后陛下开门见山的谈一谈,他表情郑重地询问道:“陛下,请恕我斗胆!卢森堡银行的问题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可能会引起整个法兰西金融界的动荡!”

“贝米尼先生,您这是在威胁我吗?”奥古斯塔皇后同样也露出了异常严肃地面孔,冷冷地对贝米尼伯爵询问道。

“陛下,我并非是在威胁您!只要您想的话,完全可以立刻就罢免我法兰西银行总裁的职位!”面对奥古斯塔的敌意,贝米尼伯爵依旧镇定自若对奥古斯塔皇后道:“但是我恳求您,一定不要让卢森堡银行变成撕裂法兰西银行的罪魁祸首!”

“贝米尼先生,卢森堡银行只不过是一所价值几百万法郎的银行!我很好奇,它要如何才能撕裂法兰西银行这个庞然大物!”奥古斯塔皇后对贝米尼伯爵道。

“陛下,卢森堡银行虽然规模较小,但是他拥有法兰西银行所拥有的一切职能!可以说,卢森堡银行本身就是一所小号的法兰西银行!卢森堡银行缺乏的只不过是大规模的资金注入,资金对于现在的法兰西来说根本不是问题!”贝米尼伯爵对奥古斯塔皇后解释道。

“所以,卢森堡银行要怎么做才能撕裂法兰西银行呢?”奥古斯塔皇后对贝米尼伯爵询问道。

“卢森堡银行并不需要做什么,她只需要在巴黎开设一家分行,然后寻找一些规模较大的银行为卢森堡银行的信誉背书!这样的话,那些大的银行就可以通过卢森堡银行做一些他们想做却不能做的事!”贝米尼对奥古斯塔皇后说道,“卢森堡银行可以自行发售银行券,同时也拥有对贴现票据赎回的权利!诸多银行就可以绕开法兰西银行,发售银行券。

两家银行、两种不同的银行券,势必会给整个法兰西金融市场造成混乱,而那些原本在董事会中只有投票权的银行家,就会一窝蜂地涌入卢森堡银行!

届时,整个法兰西金融界将会被撕裂两个部分。

一旦法兰西金融体系发生了动摇,那么整个法兰西……”

说到这,贝米尼就闭口不言。

毕竟,皇帝陛下当初之所以能够坐上这个位置,就是因为当时出现的大规模金融动荡。

现如今皇帝已经坐在了这个问题上,他绝对不会允许再发生像之前那样的金融问题了。

果不其然,在贝米尼伯爵解释完了卢森堡银行带来的危害之后,奥古斯塔皇后的脸色略微有些发白。

“贝米尼先生,我会将你说的话都原原本本的告诉陛下!一切情况都交由陛下来定夺!”奥古斯塔皇后对贝米尼伯爵回复道。

“是!”贝米尼伯爵随即离开了杜尹勒里宫。

等到贝米尼伯爵离开后不久,奥古斯塔皇后再一次向莫卡尔下达了命令,要求他立刻前往法兰西科学院,寻找几位经济学专业的院士。

接到命令后的莫卡尔很快便为奥古斯塔皇后找到了几位院士,奥古斯塔皇后向院士询问了一些银行与金融方面的问题,并且询问两种银行券发行会不会对社会造成影响

尽管院士的答桉有所不同,但是他们的核心观点就是两种银行券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不过两种超发的银行券就会造成很大的影响,银行券的超发会导致银行券迅速贬值,造成通货膨胀。

法兰西的金融同样也会造成大规模的动荡。

听完院士阐述后的奥古斯塔有了一些想法,随后她向院表示感谢,并且命令莫卡尔将院士安全的送回去。

……

与此同时,远在巴黎千里之外的君士坦丁堡的法兰西军区医院。

自从维尔尼亚率领一支医护小队出发前往塞瓦斯托波尔,与南丁格尔共同建立了塞瓦斯托波尔军区医院以后。

君士坦丁堡军区医院收容的病人也越来越少,除了少数情况比较恶劣的病人(主要是心理方面出现了问题,需要前往君士坦丁堡转换一下心情)之外,绝大多数的病人都在塞瓦斯托波尔直接接受治疗。

渐渐地原本承担着医疗救治任务君士坦丁堡军区医院变为了“中高级军官心理康复中心”(戏称),许多医护人员也被借调到了塞瓦斯托波尔医院。

整个君士坦丁堡军区医院的医护人员有巅峰时期的原来的600—700多人,缩减为了现在的100多人。

不过,即便君士坦丁堡军区医院的人数大幅度的削减,但是它所承担的基本职能还是还是基本没有什么改变。

因为在这群医院内,还住着一位生命垂危的大人物。

他便是法兰西帝国元帅、塞瓦斯托波尔伯爵圣.阿尔诺元帅。

此时的他早就被病痛折磨的不成样子,臃肿滚烫的身躯、憔悴的面容、凹陷呆滞的眼童……曾经那个威风凛凛的统帅已然消失,只剩下了一个虚弱到彷佛一阵风都能吹倒的病人。

而他之所以还在这里强撑着没有倒下,为了就是能够亲眼见证最后的胜利,他想要以统帅的身份来接受它。

可是,现在他显然已经支撑不下去了,腹部的疼痛已经击垮了他的全部意志,现在的他已经不想在支撑下去了。

好累啊!就这样吧!那就休息一下吧!剩下的都交给陛下就可以了!

圣.阿尔诺元帅渐渐地闭上了双眼。

第六百六十五章同样病危的尼古拉 来自俄罗斯的寒流自从进入十月以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入侵克里米亚半岛,克里米亚半岛的温度在短短几天时间里大幅度的降低。

冷冽的寒风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残忍的折磨着每一位夜间站岗的士兵。

这让好不容易熬过了七月、八月份霍乱的法兰西士兵,又不得不接受流感的洗礼,

几乎每一天都会有数名法兰西士兵被人抬进军区医院接受治疗,塞瓦斯托波尔南岸与卡米什港的法兰西士兵士气,也随着寒流的一步步逼近不可避免的产生了降低。

为了缓解寒流所带来的压抑,热罗姆.波拿巴拉着佩利西耶一道奔赴各地军营,同士兵会面,了解士兵与军官的思想与状态。

尽管每一次的沟通都会花费他们大量的时间与精力,但是热罗姆.波拿巴认为这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因为只有在士兵最需要关心的时候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用一颗真诚的心换取另一颗真诚的心,才能够真正获得士兵的拥护与爱戴。

当然,除非你能够当初的拿破仑皇帝一样用一个胜利接着一个胜利来征服整个军队。

这样的人,在浩瀚的历史长河里都是少之又少的人。

在热罗姆.波拿巴呆在军队的这段时间,他身份的身份也在发生这微妙的改变,许多军官对于热罗姆.波拿巴的开始由之前的随波逐流,转变为了真正的拥护者。

热罗姆.波拿巴对于军队的指挥权利正在朝着他的伯父靠拢,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够真正像潘叔把握住假酒一样,把握住整个军队。

这一天傍晚,热罗姆.波拿巴一如往常一样同佩利西耶一道,迎着刺骨的寒风与即将下降到地平线的夕阳,从费尔多金丘陵返回塞瓦斯托波尔。

当热罗姆.波拿巴沿着沃龙左夫小道即将抵达塞瓦斯托波尔的时候,热罗姆.帕特逊恰好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对面,并且朝着热罗姆.波拿巴驱马赶来。

热罗姆.波拿巴见状也轻轻地用马刺靴踢了一下战马,战马发出了一声鸣叫后,加速前进。

最终热罗姆.波拿巴与热罗姆.帕特逊两人道路的中断会面,热罗姆.波拿巴立刻询问留守在塞瓦斯托波尔的热罗姆.帕特逊发生了什么事。

热罗姆.帕特逊告诉热罗姆.波拿巴,电报处刚刚收到了三封电报,两封是来自巴黎的电报,还有一封来自君士坦丁堡

“君士坦丁堡!”热罗姆.波拿巴声音微微地颤抖,脸上同样也露出了一抹难过的神色。

如果热罗姆.波拿巴没有猜错的话,那封电报很有可能……

“没错!是君士坦丁堡!”热罗姆.帕特逊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的回应道。

从热罗姆.帕特逊的脸上同样露出的忧伤的表情,便已经可以知晓君士坦丁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眼下可不是难过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表情严肃地下达了加入返回塞瓦斯托波尔的命令。

很快,怀着悲伤心情的热罗姆.波拿巴抵达了塞瓦斯托波尔的司令部。

“电报在哪?”热罗姆.波拿巴伸出手对热罗姆.帕特逊询问道。

“现在还在电报处!”热罗姆.帕特逊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我现在就去拿!”

“快去拿!”热罗姆.波拿巴神情严厉地训斥热罗姆.帕特逊道。

热罗姆.帕特逊迅速从司令部离去,司令部办公室内只剩下了热罗姆.波拿巴与佩利西耶两人。

“陛下,您也不必太过忧伤!军人在走上战场的那一刻,早已经将生死已置度外!”佩利西耶元帅开口宽慰热罗姆.波拿巴道。

“哎!”热罗姆.波拿巴沉重地叹了口气道:“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明白是一回事,释怀又是另一回事了!

当初如果不是圣.阿尔诺元帅与你们鼎力相助的话,我恐怕很难建立起帝国!

现如今,帝国才刚刚有一些起色,圣.阿尔诺元帅就先离我而去了!真的是造化弄人阿!”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留下了两滴眼泪,似乎在为圣.阿尔诺元帅离去感到不值。

佩利西耶见到热罗姆.波拿巴能够为圣.阿尔诺留下眼泪,心中不由得对已故的圣.阿尔诺多出了几分嫉妒。

圣.阿尔诺能够让一国的君主为他留下眼泪,也不算他白活一次。

佩利西耶元帅哪里知道,热罗姆.波拿巴的眼泪与忧伤只不过是他为了收买人心的表演而已。(虽然其中确实添加了一些真情实感在里面)

如果圣.阿尔诺元帅继续健健康康的走完整场克里米亚战争的话的话,那么热罗姆.波拿巴绝不会感到高兴,反而会对圣.阿尔诺感到棘手。

因为圣.阿尔诺元帅并不是像佩利西耶这样,可以任由他拿捏的将领。

就拿热罗姆.波拿巴在克里米亚半岛这件事来说,如果负责远征军的人是圣.阿尔诺的话,那么热罗姆.波拿巴就不会考虑逗留在克里米亚半岛。

身为皇帝的他必须要尊重圣.阿尔诺元帅这位第一任总参谋长的的权利,而佩利西耶显然没有开创者这层身份。

不过,既然圣.阿尔诺元帅已经死亡,那么之前同圣.阿尔诺元帅闹出的种种不愉快自然而然地消失在了他的脑海中,只留下了美好的一面。

“陛下,您真是一位仁慈的君主!”佩利西耶对热罗姆.波拿巴称赞道。

热罗姆.波拿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后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泪。

又过了一会儿,热罗姆.帕特逊出现在了办公室内,并将三份电报交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手中。

首先第一份电报便是来自君士坦丁堡的电报,电报中详细记载的圣.阿尔诺元帅死亡时间(下午3点左右)与状态(浑身发热、汗流不止)。

看到电报的热罗姆.波拿巴将圣.阿尔诺元帅电报交到了佩利西耶的手中,然后抬起头来对热罗姆.帕特逊道:“你现在立刻将第一、二、三、四师师长全部叫过来,记住要快!”

“是!”热罗姆.帕特逊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后再度离开。

而后热罗姆.波拿巴又看了看第二、三封电报,第二封电报是由奥古斯塔发送过来的,她向热罗姆.波拿巴告知了佩雷尔兄弟与贝米尼对于卢森堡银行的争夺,双方都想要将卢森堡银行,也都提出了各自想要拿下卢森堡银行的理由。

在电报的最后,奥古斯塔皇后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她认为卢森堡银行依旧需要保留银行券的发行权与票据赎回权,但是这两项权利不能作用在法兰西身上,法兰西唯一指定的银行依旧是法兰西银行。

换而言之,卢森堡的银行券发行只会在除法兰西之外的地区。

对于奥古斯塔皇后的看法,热罗姆.波拿巴当然选择支持。

毕竟,卢森堡大公国本就是波拿巴家族的自留地,如果同法兰西银行牵扯过深的话,不利于随时切割。

而第三封电报的内容,热罗姆.波拿巴就有些看不懂了,仔细思考一番后,热罗姆.波拿巴立刻想到,这会不会是马塞尔.耶鲁格发过来的加密电报。

于是,热罗姆.波拿巴起身返回自己的办公室,将锁在办公里抽屉里的密码书(其实是一本普普通通的书)拿了出来。

根据电报上的字符,热罗姆.波拿巴查阅对应的页数、行数与具体的字母,很快便全部解开。

“尼古拉一世现已病危,预计很快就会死亡!”热罗姆.波拿巴小声读了一遍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翻译的内容。

他再一次对照着密码书重新翻译了一遍,第二次翻译的结果与第一并没有什么差别。

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有些激动,一旦尼古拉一世在近期死亡的话,那么亚历山大二世必然会返回圣彼得堡继承皇位。

如果他们趁着这个时候进攻,同时大肆宣称亚历山大二世已经将他们卖给法兰西,独自返回圣彼得堡的话,那么俄罗斯帝国军队必然会对亚历山大二世产生质疑。

届时,不管亚历山大二世究竟怎么做,都是错误的选项。

返回圣彼得堡的话,俄罗斯帝国士气必然会跌落。

到那个时候,法兰西完全可以将克里米亚半岛的俄罗斯军队彻底歼灭,然后摆出挥师敖德萨的样子,逼迫俄罗斯帝国作出乞和或者继续战争的选择。

不返回圣彼得堡的话,圣彼得堡内部潜伏起来的反对沙皇的势力必将兴风作浪。

到时候,恐怕又是一次十二月党人起义。

不管是返回还是不返回,内忧外患下的俄罗斯帝国只会比历史上的俄罗斯帝国更加的虚弱不堪,他们对于德意志地区的干涉也会更加的无力。

届时,法兰西帝国的机会就会到来。

想通这些的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了一丝愉悦的笑容,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俄罗斯帝国乞和的样子。

第六百六十六章军事会议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畅想着在战后该如何惩戒俄罗斯帝国的时候,敲门声传到了耳畔。

他赶忙将密码书重新锁到了抽屉,而后又将加密电报折叠好放入衣兜内,一脸严肃地冲着门外喊道:“请进!”

办公室的大门缓缓打开,热罗姆.帕特逊的身影出现在了大门口,“陛下,各师师长现已全部抵达司令部!”

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起身回应道:“行!我知道了!走吧!”

热罗姆.波拿巴与热罗姆.帕特逊从办公室离开后,径直抵达了司令部作战会议大厅。

当热罗姆.波拿巴推开作战会议室大门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作战会议室内的康罗贝尔、博斯凯、特罗胥(由于因克曼山出色的表现,被热罗姆.波拿巴提拔为了第三师师长,原本的师长佩利西耶彻底卸任第三师师长,专心担任远征军代理司令)、雷尼奥元帅与佩利西耶元帅,此时的他们正端坐在长条会议桌让等待着热罗姆.波拿巴的到来,在热罗姆.波拿巴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之后,四位师长与一位代理司令同时站了起来,不约而同的向热罗姆.波拿巴敬礼,以示尊敬。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神色肃然地向他们还礼,然后一步步走到了长条办公桌的主位,拉开靠椅,坐了下来。

整个会议室氛围,在热罗姆.波拿巴坐下来的那一刻,变得更加压抑了起来。

坐在位置上的所有人都在默默的等待着热罗姆.波拿巴的发言,而作为会议发起者的热罗姆.波拿巴此刻还在脑海里组织语言。

过了一会儿后,组织好语言的热罗姆.波拿巴用沉重地语调对他们说道:“今天叫你们过来的目的,是要宣布一项举国哀悼的事情!

法兰西帝国元帅、远征军司令、最高荣耀军团勋章的获得者、塞瓦斯托波尔伯爵圣.阿尔诺元帅,在今天下午的二点左右陷入了昏迷不醒的状态,下午三点,圣.阿尔诺元帅便彻底撒手人寰,回归到上帝的怀抱!”

此言一出,除了已经提前了解到圣.阿尔诺元帅死亡的三个人之外,在场的所有人脸上都流露出了震惊与难过。

其中最难过的一位,便是特罗胥了。

身为圣.阿尔诺元帅副官的他,从圣.阿尔诺元帅担任战争部长之后,便一直受到圣.阿尔诺元帅的恩惠。

哪怕在圣.阿尔诺在君士坦丁堡养病的时候,身为副官的他还在吃着圣.阿尔诺元帅的老本。

毫不客气地说,特罗胥之所以能够取得现在的职位,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圣.阿尔诺元帅遗泽。

要知道现在的特罗胥也不过39岁的年龄,就拿与他年龄差不多的巴赞(实际上巴赞埃他大了4岁)来说,现在的巴赞虽然与他一样同属少将的军衔,但是巴赞的职位也不过是朱阿夫团团长。

而特罗胥现在掌管的是整个法兰西最精锐军队,可以说两者之间的差距是有目共睹。

再看看和他同属于师长序列这些人,他们大都40—60阶段的人,就算是最年轻的康罗贝尔现如今也是45岁的“老人”了。

特罗胥可以说是所有师一级的将军中年龄最小的一个了。

如果他要不是圣.阿尔诺元帅的副官,那么特罗胥根本不可能拿下第三师师长。

当然了,如果说圣.阿尔诺元帅没有身患重病的话,特罗胥也不可能坐在第三师师长。

特罗胥本身就是热罗姆.波拿巴特意竖起来的一杆大旗,目的是让其它势力看一看,即便是圣.阿尔诺元帅已经死亡,圣.阿尔诺元帅身后的势力也不会被皇帝陛下舍弃。

不过,特罗胥能否接过圣.阿尔诺元帅的大旗,统合圣.阿尔诺元帅党羽,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话题扯远了,此时的特罗胥还没有想到这一步,现在的他心中只想着自己能否送自己的老上司最后一程。

毕竟,人不能忘本。

“陛下!”特罗胥的声音略微有着哽咽。

“特罗胥,你说!”热罗姆.波拿巴轻声回应道。

“请允许我向您辞去师长的职务!”特罗胥对热罗姆.波拿巴恳求道。

这句话一说出口,立刻遭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果断拒绝:“不行!我不同意!特罗胥少将,这里战场,不是职场!我法兰西军队,也不是不列颠军队,不是你想退出就可以退出的!如果你真想退出的话,那就给我脱下你这身军装!”

“那我想请一段期间的假期!”特罗胥少将退而求其次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你需要几天的假期!”热罗姆.波拿巴询问特罗胥道。

“大约一个星期左右!”特罗胥少将对热罗姆.波拿巴回道。

热罗姆.波拿巴伸出三根手指对特罗胥说道:“三天,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以后,你要准时返回军队听到了吗?”

“是!”特罗胥准将语气铿锵地回应了一句。

“去吧!你现在就可以前往君士坦丁堡了!”热罗姆.波拿巴对特罗胥少将摆了摆手道。

特罗胥随即又询问热罗姆.波拿巴,他还有没有什么嘱咐他的吗?

热罗姆.波拿巴告诉特罗胥,一切等到他回来以后再说!

“还有!”热罗姆.波拿巴对特罗胥少将道:“也替我们好好送别一下圣.阿尔诺元帅,告诉他,我们一定会打败俄罗斯!”

特罗胥离开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向在场的所有人下达了命令:将悬挂在塞瓦斯托波尔的法兰西帝国国旗降半旗,同时向法兰西军队宣布圣.阿尔诺元帅死亡的消息。

所有人异口同声地表示,他们一定会遵从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

说完的伤心事的热罗姆.波拿巴告诉了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还有另一件事!根据可靠情报显示,朕的那位圣彼得堡兄弟尼古拉,现在已经患上了严重的疾病!要不了多久,他也要回归上帝的怀抱!”

在场的众人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第二则消息之后,脸上立刻就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现在的俄罗斯帝国完全必须就是被尼古拉一世拖着打仗,它就像是一个被压缩的弹黄,尼古拉一世前期越是用力,后期反弹的力度也就越打。

一旦尼古拉一世不在的话,他们在克里米亚半岛的军队恐怕就会变得更加的低迷。

击破克里米亚半岛南线的俄罗斯军队也就指日可待了。

“陛下,我认为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康罗贝尔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想要做什么?”热罗姆.波拿巴饶有兴趣的回应道。

尽管现在的他已经想出了策略,但是他还是想要听听他们的看法。

康罗贝尔告诉热罗姆.波拿巴,他认为军队应该派遣一批人前往辛菲罗波尔,将尼古拉一世身患重病的消息传播开来,这样的话,整个俄罗斯帝国军心必然会受到动荡。

那么就能趁着军心动荡四处出击,叶夫帕托里亚小镇部队迅速前往彼列科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切断克里米亚与内陆的唯一通道。

与此同时,联军部队的主力可以分别向萨基、巴赫奇萨赖与辛菲罗波尔进攻。

届时,俄罗斯帝国军队必然会选择向彼列科普溃退。

当他们走到彼列科普之后,就会发现彼列科普的大门已经对他们关闭,俄罗斯帝国二十万军队就会变成联军的瓮中之鳖。

消灭掉俄罗斯南线的精锐部队之后,还怕他们不向法兰西投降吗?

听完康罗贝尔的策略,热罗姆.波拿巴满意地点了点头,同时向康罗贝尔等人说出了自己想法。

最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向佩利西耶下达了命令,要求他率领远征军参谋部在最短的时间内制定出合格的计划书交给他。

然后他会在下一次的联军会议上,统筹安排各个部队的人物,“如果这一次计划成功话,我们就能在冬季彻底到来之前战胜俄罗斯帝国,从而逼迫他们重新返回谈判桌!

如果失败的话,我们可能得等到来年开春在同俄罗斯帝国进行决战了。

各位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我明白了!陛下!”佩利西耶神情庄重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你们有没有需要补充的东西?”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

“陛下,新的子弹什么时候能够运送过来过来!”康罗贝尔将军提问说。

热罗姆.波拿巴思考了片刻后,告诉康罗贝尔,装载载了一千万发米涅弹的运输舰现在已经停靠在了塞浦路斯港口,预计最近两天应该就能够抵达塞瓦斯托波尔!

“对了,陛下!我们师的罐头和香烟也有些不足,能否让军需处在送一些过来!”博斯凯继续提出要求。

“每一支部队每个月的获得的补给数都是固定的,你们师只能等下个月了。”热罗姆.波拿巴没好气地看了博斯凯一眼,他知道第二师之所以会消耗的如此之外,原因在于他们每周都会带着罐头前往附近的村庄进行一波“超前消费”。

现如今罐头与香烟已经成为了克里米亚的新货币。

第六百六十七章亚历山大二世的担忧 博斯凯将军在提问完问题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强调了纪律的重要性。

作为穿越者的他太了解法兰西……不,应该说当今世界各国军队究竟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他甚至能够毫不客气地说,当今世界所有军队(包括普鲁士)就是一支由抢劫犯、强健犯、刽子手所组成的军队,这一点哪怕是21世纪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所以他并不强求自己手下的军队能够像100多年后的某支军队一样,做到不拿群众的一针一线。

不过一支军队该有的纪律是一点也不能放松,哪怕是抢劫也应该遵守秩序进行劫掠。胡乱地劫掠一通,除了会败坏纪律、降低抢劫效率之外,根本起不到任何积极的作用。

当然,第二师在闲暇之余前往附近村庄“消费”的问题在原则上没有违反纪律,既然博斯凯提到了这个情况,那么热罗姆.波拿巴认为适当强调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请您放心!我一定会严格地监督他们!”博斯凯将军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保证道。

“不要太过于上纲上线!”热罗姆.波拿巴调侃了一句道:“男人嘛!每个月总会有那么一两天憋不住,这个都能理解!更不要说你手下的士兵大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只要不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就行了!”

热罗姆.波拿巴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还有让士兵稍微注意一下,尽量不要搞出人命!”

法兰西军队超强的播种能力,在拿破仑战争时期,就已经是扬名欧洲。

后世三德子在巴黎驻军时期搞出来的德法混血儿,同拿破仑时期,法兰西士兵在德意志地区、波兰、俄罗斯搞出来的混血儿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这个时期的法兰西军人堪比随时都在发情的泰迪,只要满足女人这个概念,不管什么人种,法兰西都能下得去手。

“陛下,这个我恐怕不敢保证!”博斯凯将军同样也开起了黄腔道,“毕竟,我有不能精准的控制每一位士兵下面的那杆步枪!

“等到人家真的闹上门来的时候,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笑着对博斯凯回应了一句。

“大不了给点钱呗!”博斯凯将军同样也回复了一句,“他们总不会让我们的士兵去娶她们!”

眼见谈话越来越偏离纪律的热罗姆.波拿巴立刻戛然而止道:“行了!你们所有人都稍微注意一下!不要等到人家真的找上门了,真到那个时候,别怪我铁面无私了!”

“是!”博斯凯将军同样也一本正经地回应了一句道。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询问了在场的众人是否还有困难,需要他去解决!

这一次在场的众人都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什么需要解决的问题。

“既然你们都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那么现在我宣布临时会议结束!”热罗姆.波拿巴起身对在场的众人宣布结束。

所有人都站起身向热罗姆.波拿巴敬礼,而后离开了远征军司令部。

当天晚上,悬挂在塞瓦斯托波尔南岸的法兰西国旗与军旗降了半身。

隆隆的火炮与《出征曲》在塞瓦斯托波尔南岸响起,直到凌晨2、3点方才停止。

第二天一大早,顶着两只黑眼圈的不列颠远征军总司令拉格伦元帅出现在远征军司令部。

热罗姆.波拿巴一脸诧异地望着拉格伦元帅,贴心地询问他是不是昨天晚上的火炮将他吵到了。

拉格伦元帅点了点头,好奇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昨天晚上法兰西军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热罗姆.波拿巴告诉拉格伦元帅,圣.阿尔诺元帅在昨天下午死亡的消息。

听完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回应,拉格伦元帅眼神略微有些复杂,他叹了口气道:“真是造化弄人!没想到圣.阿尔诺元帅,这么快就回归上帝的怀抱!他还这么年轻!”

“可能是因为上帝他老人家,也需要圣.阿尔诺元帅这样的杰出指挥家为他开疆拓土吧!”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叹了口气道:“就像我的伯父,不也是在52岁的时候,回归上帝的怀抱!”

“我的长官威灵顿公爵也曾说过,拿破仑陛下的早夭,确实是世界的损失!”拉格伦元帅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道。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同拉格伦司令闲聊了片刻。

期间拉格伦元帅试探性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法兰西军队在近期是否制定新的计划。

如果法兰西需要不列颠协助的话,他和不列颠军队一定不会推辞。

热罗姆.波拿巴告诉拉格伦元帅,法兰西确实正在制定新的计划,不过是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才行。

拉格伦元帅立刻表示,他本人很期待法兰西的计划。

“等到参谋部将计划制定完成之后,我会第一时间叫你们过来商议!”热罗姆.波拿巴对拉格伦元帅回应了一句道。

“是!”拉格伦元帅点了点头,然后向热罗姆.波拿巴辞行!

“拉格伦元帅,克里米亚半岛的天气正在转冷,你要多保重身体!”热罗姆.波拿巴对拉格伦元帅提醒了一句,他记得历史上拉格伦元帅的死亡时间应该也在最近。(这里热罗姆.波拿巴记错了,拉格伦元帅历史上的死亡时间是在1855年6月28日,但是他在这一年得到冬天感染上了痢疾,导致身体机能大幅度的削弱,第二年又因为国内接连不断的批评,导致心中的怒火得不到发泄,在内外交困下病逝。

这个时间线的拉格伦元帅,因为提早攻克塞瓦斯托波尔呢缘故,所受到的批评要远远小于同时期。

当然,不列颠军队的许多问题也在联军部队接连不断的胜利下被掩埋。)

“放心吧!陛下,在我没有看到俄罗斯投降的那一刻,我是绝对不会合眼!”拉格伦元帅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道。

……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与拉格伦司令交谈的时候,距离他们几十公里之外的巴赫奇萨赖同样也正在发生一件大事。

此时的皇储亚历山大、康斯坦丁大公、戈尔恰科夫司令与约米尼元帅四人齐聚在巴赫奇萨赖的旧王宫的某个房间,共同等待着尼古拉一世派遣到克里米亚半岛的“贵客”。

当“贵客”推开门之后,在房间内等待的众人露出了惊诧地表情,其中康斯坦丁大公更是大声地嚷嚷了一句道:“怎么会是你?”

推门而入的“贵客”不是别人,正是掌管俄罗斯帝国“第三厅”的奥尔洛夫伯爵,他伸出手对康斯坦丁大公与亚历山大二世打招呼道:“殿下、大公阁下,好久不见!”

“奥尔洛夫先生,好久不见!”皇储亚历山大二世点了点头回应道。

他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将奥尔洛夫伯爵派遣到克里米亚半岛。

难道说圣彼得堡发生了什么事?

正当亚历山大二世怀疑圣彼得堡可能发生变故的时候,奥尔洛夫的话更加加重了亚历山大二世的怀疑:“殿下,我想单独同您聊一聊行吗?”

亚历山大二世看了一眼身旁的人,戈尔恰科夫等人见状识趣地离开了房间。

很快,房间内只剩下了亚历山大二世与奥尔洛夫伯爵两个人。

“奥尔洛夫先生,圣彼得堡方面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亚历山大二世一脸严肃地询问奥尔洛夫道。

“殿下,圣彼得堡在近期确实发生了一些事!请您务必在近期返回圣彼得堡!”奥尔洛夫伯爵对亚历山大二世说了一句道。

“圣彼得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亚历山大二世迫不及待地询问了一句。

“这个您只要返回圣彼得堡就什么都知道了!”奥尔洛夫伯爵有些不愿意告诉亚历山大二世,圣彼得堡正在发生的事情。

“奥尔洛夫,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命令你现在就告诉我!”亚历山大二世强硬地对奥尔洛夫下达命令道。

“陛下的身体,快要不行了!”奥尔洛夫伯爵一脸忧郁地回应道。

“不可能!”亚历山大二世显然不愿意相信奥尔洛夫的话,“在我离开圣彼得堡的时候,陛下的身体依旧健康!怎么会这么快就……”

奥尔洛夫告诉亚历山大二世,前段期间,陛下组织了一场阅兵仪式,当时恰好是第一波寒流侵略俄罗斯帝国的时候,而那个时候的尼古拉一世并没有换上冬季外套,仍旧穿着一身单薄的外衣的他,现在广场上检阅帝国的军队。

当尼古拉一世检阅完首都圈附近的军队返回皇村之后,他的身体一下子就垮下来了,连日的昏迷,差点将奥尔洛夫伯爵众人吓得半死。

更加糟心的是,在尼古拉一世醒来之后,他并没有听从医生的劝说换上厚实外套,仍旧穿着一身单薄的外衣,并且时不时地四处走动。

一连好几天之后,尼古拉一世的身体再一次垮了下来。

这一次,尼古拉一世昏迷的时间比上一次更久。

醒来的他,第一时间将奥尔洛夫叫到了面前,要求他前往克里米亚,将正在克里米亚半岛督战的亚历山大二世叫回来。

第六百六十八章阴谋政变 父亲这是在寻求自我解脱!

根据奥尔洛夫伯爵的描述,亚历山大二世马上就意识到尼古拉一世这是在有意识地慢性自杀。

毕竟,对于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而言,任何一场小的疾病都有可能致人死亡,更不要说向尼古拉一世那样,只穿着一套单薄的外衣就出门情况。

除了意图自杀之外,亚历山大二世再也想不出其他理由的理由。

“你们为什么不劝劝他!”亚历山大二世心急如焚地责怪奥尔洛夫伯爵道。

奥尔洛夫伯爵苦笑着说道:“陛下,我们并非没有劝阻过陛下!只不过陛下根本不听我们的劝说,而负责陛下安全的侍从武官同样也不敢阻拦沙皇陛下出门。”

亚历山大二世听完了奥尔洛夫的话,他沉吟了良久,然后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行吧!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处理完了这里的杂事!”

“殿下,您最好动作快一些!”奥尔洛夫伯爵好心提醒了亚历山大二世一句。

“快一些?”亚历山大二世摇了摇头,同样也露出苦笑道:“哪有这么快就能够解决问题的!”

说完,亚历山大二世轻轻地走到了门口,迅速打开房门,将耳朵贴在房门的康斯坦丁大公一个踉跄,摇摇晃晃地进入了房间内。

“大……大哥!”康斯坦丁大公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傻笑着。

“康斯坦丁!”心情略微有着沮丧的亚历山大二世看着眼前这位嬉皮笑脸的弟弟顿时有着生气,他板着脸训斥康斯坦丁道:“你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也应该知道什么是分寸了!就拿你刚刚的行为来说,你信不信我完全可以将你送到军事法庭去!”

面对怒气冲冲的亚历山大二世,康斯坦丁大公顿感不妙,他迅速一板一眼地向亚历山大二世道歉道:“殿下,我知道错了!”

“哎!”想到自己的父亲很有可能要面临死亡,而康斯坦丁又是自己仅有的几个亲人,亚历山大二世的心顿时软了几分,他的语气也柔和了许多:“行了!下次注意吧!”

“是!”康斯坦丁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亚历山大二世随即将房门重新关闭,而后严肃地对康斯坦丁大公说道:“康斯坦丁,我可能要离开克里米亚了!我不在克里米亚的这段时间里,就由你全权代替我留在克里米亚!你要记住,遇到什么事情要多听听戈尔恰科夫与约米尼的话,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俄罗斯军队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务必要遵循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守的原则,一定不要让法兰西军队抓住空隙,同时也不要过于高估的我们的实力,过分低估的敌人的势力。

上一次的因克曼山与乔亚纳河的失败就是因为我们本身对于自己的部队太过自信,才导致的失败……(约米尼元帅当时认为,6万名俄罗斯军队最起码也能够像锡利斯特拉一样,坚持一段时间在溃败,谁知道俄罗斯帝国的军队刷新了约米尼的底线,三个方向的战斗全部以失败告终!俄罗斯总计折损了差不多6万人左右,也就是说现在的俄罗斯只有20万出头。)”

亚历山大二世絮絮叨叨叮嘱,让康斯坦丁嗅到了一丝危险地气息,他赶忙询问亚历山大二世,为什么要匆匆返回圣彼得堡?是不是圣彼得堡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亚历山大二世下意识地将眼睛瞥向了一旁。

“兄长,你告诉我圣彼得堡……不,我们的父亲是不是出事了?”康斯坦丁一脸严肃地对亚历山大二世询问了一句。

亚历山大二世沉默不语,虽然他本身不认为康斯坦丁会主动将父亲尼古拉一世病危的事情捅出去,但是他担心自己毛毛躁躁的弟弟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泄露出去。

这样的话,势必会对他们的军队造成致命的法理

闹不好,军队内部可能会发生一场动乱。

因为帝国从建立之初到现在,每一任沙皇的权威都是建立在其军事统治之上。

一旦帝国军事统治权威性遭受到毁灭性打击的时候,那些潜藏在暗地里的反对者就会立刻化身毒蛇,露出獠牙狠狠地咬帝国一口。

亚历山大二世知道,帝国不管什么时候都不缺少反对者,而那些反对帝国人也并非是像法兰西那样的共和主义者那样由小布尔乔亚组成的团体,而是有身为帝国支柱的贵族组成的阴谋团体,那些人一边深受帝国体制福泽享受帝国带来特权,一边又暗地里肆意地批评帝国的专政体制。

在他们的口中,砸碎了专政体制的俄罗斯一定能够走向富强。

这些人是一群铁了心想要摧毁帝国的家伙,同他们相比英法联军反而更加的慈眉善目起来。

最起码英法联军的目的只是要让他们妥协,而那些家伙目的是要毁灭整个罗曼诺夫家族。

“没什么!”亚历山大二世摇了摇头对康斯坦丁回答道,“我只是有些想家了!”

康斯坦丁注视着亚历山大二世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康斯坦丁笑着开口道:“我知道了!我会遵从你的教诲,谨慎行事!”

“那就好!”亚历山大二世松了一口气对康斯坦丁点了点头道:“这里就麻烦你了!”

“殿下,如何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行离开了!

”康斯坦丁对亚历山大二世回应了一句。

“恩!”看着眼前略微有着小情绪的康斯坦丁,亚历山大二世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还是没能说出口,最终也只好点了点头同意康斯坦丁离开。

康斯坦丁离开之后,奥尔洛夫公爵与亚历山大二世开始商议离开的时间。

按照奥尔洛夫的说法,亚历山大二世最好立刻动身返回圣彼得堡。

亚历山大二世则认为自己不能这么快就离开克里米亚,因为匆匆离开会让克里米亚半岛的士兵产生不好的想法。

他们会怀疑圣彼得堡是不是发生什么意外,否则的话皇储为什么要急匆匆的离去。

这样对于军队的士气会产生一种非常不好的影响,驻守在塞瓦斯托波尔的联军一直注视着巴赫奇萨赖。

如果让他们看到俄罗斯军队军心动荡的话,他们势必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殿下,您想什么时候出发?”奥尔洛夫伯爵询问亚历山大二世道。

“一周之后吧!”亚历山大二世思考了一会儿后,对奥尔洛夫伯爵回应道。

“那好!”奥尔洛夫伯爵点了点头回应道。

此时的亚历山大二世与奥尔洛夫都还不知道,他们千防万防的联军早已经知晓了俄罗斯帝国发生的情况,并且正在积极制定对俄罗斯帝国的战略。

……

“这就是你们制定的战略!”

热罗姆.波拿巴指着摆放在他,装订好的计划书,询问坐在他对面的佩利西耶道。

“是的!陛下!”佩利西耶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这是经过全体参谋部的同僚共同制定的计划书!”

热罗姆.波拿巴一页页地翻看着计划书中的内容,而坐在热罗姆.波拿巴对面的佩利西耶元帅表情略微有着踌躇,似乎是有什么事想要向热罗姆.波拿巴诉说。

“怎么了?我的元帅?”热罗姆.波拿巴用余光轻轻瞥了一眼佩利西耶,漫不经心地询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

“陛下,我……”佩利西耶元帅犹豫了一会儿,咬着牙下定决心道:“其实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哦?”热罗姆.波拿巴放下了手中的电报,嘴角露出了饶有兴致地笑容询问道:“你有什么想法?方便说一说吗?”

“您之前收到的那封电报是否是从圣彼得堡的传过来的!”佩利西耶试探性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哪一封?”热罗姆.波拿巴愣了几秒,下意识地询问到。

“沙皇重病的那一封!”佩利西耶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这封是由国家情报院发送过来的电报!应该算是俄罗斯的一手情报了吧。”热罗姆.波拿巴对佩利西耶回答道。

“陛下,我的意思是……我们能否在圣彼得堡地区进行一场刺杀……”

还没等佩利西耶说完,热罗姆.波拿巴就冷冷地回应了一句,“佩利西耶元帅,这好像并不在你的权利管控范围吧!”

“陛下,请恕我冒犯!”佩利西耶元帅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道歉。

整个办公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过了一会儿后,热罗姆.波拿巴冷漠地回应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你还知道吗?”

“我……我知道了!”佩利西耶元帅忐忑地回应了一句。

“元帅阁下,你可以离开了!计划书等我看完之后,再给你!”热罗姆.波拿巴将计划书合上后,对佩利西耶回应道。

佩利西耶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然后起身起身离去。

等到佩利西耶将门关闭后,热罗姆.波拿巴方才自言自语道:“这个佩利西耶,还真是什么都敢想!他真就不怕成为君主制的公敌?”

过了一会儿,他又喃喃自语道:“不过,也确实是一个思路。我还是向巴黎发动一封电报询问一下吧!”

第六百六十九章接见赫尔岑 当天晚上,一封加密电报从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电台发出,经过大约两个多小时的“长途旅行”后,于凌晨12时抵达国家情报院的地下电报室。

接受到电报的情报人员一边收听这电台传出的声信号,一边用笔将声信号转变为字母记录在略微有着泛黄的纸上。

过了一会儿,电台的滴答声停止,情报人员将抄写好的电报交到了马塞尔.耶鲁格的手中。

接过电报的马塞尔.耶鲁格看着电报上密密麻麻的字符后,将门锁住。

然后来到了书桌旁,拿出了一本与热罗姆.波拿巴那本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书,对照着电报上的字符一页页地翻阅。

没一会儿,马塞尔.耶鲁格便将电报内容进行了二次翻译,并且写在了电报纸的背面。

热罗姆.波拿巴在加密电报中询问马塞尔.耶鲁格,国家情报院在俄罗斯建立的分局是否与一部分反对俄罗斯帝国的势力相互联系。

如果对俄情报局真的同他们有所联系的话,那么就请马塞尔.耶鲁格代替他询问那些家伙,他们是否愿意推翻沙皇的统治。

要是他们真的愿意推翻沙皇统治的话,那马塞尔.耶鲁格就可以告诉他们,法兰西帝国很愿意在推翻沙皇问题上给予他们一些帮助。

不过,在信的末尾,热罗姆.波拿巴又特意向马塞尔.耶鲁格反复强调,如果那些贵族真的意图谋反的话,国家情报院所能给予的帮助仅限于提供武器。

哪怕真的需要派人去协助他们进行阴谋颠覆的情况下,马塞尔.耶鲁格也务必要找一些看上去法兰西国家情报院没有什么关联的人执行任务。

毕竟,英法两国虽然明面上对俄罗斯帝国重拳出击,但是在其他君主国看来只不过是一场君主制之间内斗而已,不会伤到君主制的根本。

而国家情报院寻找反叛势力阴谋颠覆俄罗斯的行为,就是往俄罗斯帝国根上刨。

一旦国家情报院的行为被发现的话,它们极有可能遭受到全欧洲君主制势力的敌视。

热罗姆.波拿巴本就及及可危的名声,同样也可能会遭受到重创。

看完电报的马塞尔.耶鲁格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为难之色,皇帝交代给他的任务属实有着难办。

一个不小心,他们整个国家情报院都得重新改组,而他这个国家情报院院长也要被迫下台。

毕竟,颠覆一个国家君主制的罪名实在是太大了,大到马塞尔.耶鲁格自己都背不起这个罪名。

到时候,皇帝肯定也要被国家情报院连累。

不过,皇帝既然已经让他去做这件事,那么他肯定已经考虑到了后果。

这种情况下,马塞尔.耶鲁格认为自己根本没有拒绝的可能。

于是,马塞尔.耶鲁格将煤油灯灯罩打开,将手中的电报折叠干放在了煤油灯的焰心上。

待到电报点燃之后,马塞尔.耶鲁格便将燃烧的电报放在桌子上的烟灰缸里,直到亲眼看着电报完全燃尽,只留下一堆黑色的灰尘。

随后马塞尔.耶鲁格站起身,径直离开了办公室。

过了一会儿,马塞尔.耶鲁格的身影出现在了标有对俄情报局(司)标志的房间大门口,他轻轻地推开了对俄情报局的大门。

此时对俄情报局内依旧灯火通明,情报局内的文员在司长安德烈斯.德.阿贝尔的指挥下一刻不停地整理着文档。

马塞尔.耶鲁格的出现让情报局中的所有人都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身上,安德烈斯同样也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望着站在门口的马塞尔.耶鲁格。

“安德烈斯,你跟我出来一下!”马塞尔.耶鲁格指着安德烈斯说了一句。

安德烈斯只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同马塞尔.耶鲁格一同离开。

不过,安德烈斯在离开情报局之前,还嘱托情报局内的下属继续工作,不要因为他的离开,而拖慢进度。

马塞尔.耶鲁格与安德烈斯一同返回了马塞尔.耶鲁格的办公室。

“坐吧!”坐在沙发上的马塞尔.耶鲁格伸出手邀请安德烈斯坐下。

安德烈斯挺直身躯坐在马塞尔.耶鲁格的身旁,脸上同样也露出了全神贯注的表情。

望着眼前一丝不苟的下属,马塞尔.耶鲁格满意地点了点头。

毕竟,情报工作不同于其他的工作,在任何时候都马虎不得,一点点粗心大意很有可能导致严重的后果。

随后,马塞尔.耶鲁格询问安德烈斯,他们情报局有没有同反对俄罗斯帝国的势力有所联系!

“有!”安德烈斯惜金如字地回应道。

“是他们主动找上门的还是说你们联系他们!”马塞尔.耶鲁格追问了一句道。

“他们主动联系我们!”安德烈斯继续回答道。

“他们在俄罗斯的势力如何?”马塞尔.耶鲁格再一次询问道。

安德烈斯告诉马塞尔.耶鲁格,由于该组织的行动都是采取单线联系,再加之他们的活动范围只在俄罗斯,因此对外情报局并没有掌握多少有用的信息。

安德烈斯的回答,令马塞尔.耶鲁格有些沮丧,随即,他又询问了安德烈斯,他领导的对俄情报局是否同他们时常保持联络。

安德烈斯点了点头,告诉马塞尔.耶鲁格,对俄情报局不止在俄罗斯方面同保持联系,而且在巴黎也同样也有联系,该组织在巴黎方面联络人是一个名叫赫尔岑。

“赫尔岑?那位作家?”马塞尔.耶鲁格再次询问道。

“是的!”安德烈斯点了点头,然后对马塞尔.耶鲁格道:“赫尔岑也是那个组织的一员,就是他告诉我,他所在的组织目的是推翻俄罗斯的统治,建立一个共和或者君主立宪制的社会主义俄罗斯。”

“君主立宪制?社会主义俄罗斯?”马塞尔.耶鲁格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诧异,他实在无法想象俄罗斯的那些家伙竟然这么缝合。

而后,马塞尔.耶鲁格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他们难道不知道在社会主义国家中,并不没有他们和君主的位置吗?”

安德烈斯耸了耸肩膀,回应道:“部长阁下,斯拉夫民族是最容易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端极端的民族。

当他们认为沙皇统治无法让俄罗斯帝国强盛的时候,他们会选择激进的无政府主义与共和国制度。

如果能够完成他们心中的梦想,那么他们就算是死亡也是一件值得的事情。”

马塞尔.耶鲁格听完后摇了摇头,他实在有着难以理解这种行为。

哪怕现在法兰西最激进的共和主义,也是认为帝国的存在对所有人都有好处。

像俄罗斯帝国革命者那样在不成熟的情况下去否定一切,注定要迎来失败。

而后马塞尔.耶鲁格询问安德烈斯能否帮他联络一下赫尔岑,他想要了解一下赫尔岑背后的势力。

“部长,请恕我冒昧!克里米亚方面是不是又有什么大动作了!”安德烈斯询问马塞尔.耶鲁格道。

马塞尔.耶鲁格点了点头,然后将电报内容悄悄告诉了他。

“请您放心,我会将赫尔岑带过来!不过,我认为您同赫尔岑会面的地点不应该在这里!”安德烈斯对马塞尔.耶鲁格回答道。

“会面的时间就定在布洛涅森林,时间在定在明天下午!应该可以吧!”马塞尔.耶鲁格对安德烈斯回应道。

“当然!”安德烈斯点了点头回答道。

……

第二天下午,马塞尔.耶鲁格穿着一身便装早早地来到了布洛涅森林内的一间不起眼的小木屋内,并且特意带上了一层面具。

过了一会儿后,木屋外传来了敲门声,马塞尔.耶鲁格略微改变了平时说话地声调对木屋在说道:“请进!”

安德烈斯与赫尔岑两人出现在了木屋,马塞尔.耶鲁格伸出手冲赫尔岑邀请道:“请坐吧!赫尔岑先生!”

等到赫尔岑落座之后,马塞尔.耶鲁格恐吓赫尔岑说,他本人非常担心像赫尔岑这样有声望,却又同一些极端势力有所联系的人,会给法兰西造成意想不到的破坏,因此才会将赫尔岑叫过来。

“马塞尔部长,您大可不必拿这番话来恐吓我!我认为我们俩完全可以开诚公布的进行交谈!”赫尔岑坦诚地对马塞尔.耶鲁格说道:“我知道你的目的,我相信你们也应该知道我们的目的,我觉得我们两个都有相同的目标,可以以此为基础的进行合作!”

“合作?”马塞尔.耶鲁格的嘴脸露出了饶有兴趣地笑容,“那就要看你所在的组织是否有这样的价值了!如果你所在的组织全部都是一群像你这样只知道空谈的家伙,那么我们之间就不需要继续往下谈了!”

“您希望我们的组织都是什么样的人?”赫尔岑反问一句道。

“最起码也要有几个大贵族吧!依靠群氓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前途。更不要说,还是像俄罗斯这样一个依旧被贵族奴役的民族!我们法兰西的民众最起码还懂得反抗,而你们的农奴连反抗贵族的勇气都没有!你们的民众只会跪倒在贵族的皮鞭下,对他们顶礼膜拜!在俄罗斯越是残暴的贵族,越是能够受到农奴的拥护!”马塞尔.耶鲁格毫不客气地讥讽了一句。

第六百七十章公爵 马塞尔.耶鲁格对于俄罗斯民众反抗精神的蔑视,既让赫尔岑感到愤怒的同时,也让赫尔岑的内心有些许的赞同。

毕竟,同驱逐了两代国王的法兰西民众相比,俄罗斯实在是太过于温顺了,温顺到随便一个地方官僚都能够将他们欺压到死的地步。

有些时候赫尔岑甚至在想,如果俄罗斯帝国民众能够像巴黎民众一样的话,那么沙皇派遣到地方的官员就不敢肆无忌惮地欺压他们。

可惜的是,俄罗斯帝国民众压根没有像巴黎一样的反抗精神,常年遭受到沙皇与其党羽压迫的民众早已经养成了逆来顺受的习惯。

也正因为如此,赫尔岑认为要想真正意义上的实现革命,必须是要由一小撮人的革命,这一小撮精英阶层利用非常规(暗杀、爆破)的手段将沙皇解决掉之后,然后再利用老沙皇死去,新沙皇继位的空窗期掌握圣彼得堡,进而将一地的革命推向全俄罗斯帝国的革命,从而建立起一个崭新的、君主立宪制崭新的俄罗斯帝国。

因为只有这样,俄罗斯帝国才能真正的破破而后立。

当然了,赫尔岑本人虽然认为俄罗斯帝国还需要沙皇,但是不需要像尼古拉一世与亚历山大二世那样的沙皇,它需要的是一个完完全全由革命者拥立的沙皇,最好是罗曼诺夫家族分支的沙皇。

任何一个体会过沙皇权利的人,都不会老老实实地将自己手中的权利交出去。

同时赫尔岑还认为罗曼诺夫家族分支被拥立为沙皇能够更大程度减少地方的抵抗情绪。

毕竟,罗曼诺夫家族的继位本就充满了血腥与阴谋,保罗一世、彼得三世,哪一个不是被人推下台。

因此就算他们将尼古拉一世干掉,只要他们能够推举出新的沙皇,那么地方也会因为新沙皇的上台,选择继续观望。

到时候,他们只需要慢慢地清理掉那些顽固分子就可以完成君主制的改革。

当然,以上的这些只不过是赫尔岑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深受这个时代无政府主义影响下的他,将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少数人利用恐怖袭击的方法干掉头脑,从而改变整个体制的美梦上。

他显然忘记了头脑之所以会拥有权利,在于他的行为符合整个体制的利益,如果体制选择的头脑不符合整个体制利益的话,那么这个头脑就会死亡。

如果说赫尔岑想要一个君主立宪制的国家还算符合部分贵族的意愿的话,那么他想要一个君主立宪制的社会主义国家就不符合整个俄罗斯贵族的意志了。

绝大多数贵族都不愿意失去自己的特权,就算赫尔岑建立了新的帝国之后,他们也会将之推翻。

当然了,现在的赫尔岑并不知道这些事,现在的他甚至对他们能否成功都不抱有多少希望。

“我们的组织内确实有许多心向革命的贵族,其中还有一部分是近卫军的指挥官。”赫尔岑对马塞尔.耶鲁格回应了一句。

“近卫军指挥官?”赫尔岑的回答,让马塞尔.耶鲁格稍微转变了对赫尔岑的观念。

如果这个组织真的有近卫军参与其中的话,倒也可以给沙皇造成一定的麻烦。

“是的!”赫尔岑对马塞尔.耶鲁格回答道。

“好吧!你们证明了你们的价值!”马塞尔.耶鲁格依旧用居高临下地腔调对赫尔岑回应道:“我愿意代表情报院同你们进行合作!”

马塞尔.耶鲁格高高在上彷佛施舍一般的姿态,令赫尔岑感到有些不舒服,他随即小小反击了一句道:“你们法兰西准备怎么合作?难道说你们法兰西已经准备好派兵进攻彼得堡了吗?”

“不不不!”马塞尔.耶鲁格摇了摇头对赫尔岑回答道:“俄罗斯帝国实在是太大了,我的君主不会再重蹈覆辙!因此,我们不会派兵直接进攻圣彼得堡!”

“那你们想要做什么?”赫尔岑再一次重复询问马塞尔.耶鲁格道。

“赫尔岑先生,我想要先询问你一件事!你在你所在的组织中处于什么位置,你能否代替你的组织在决定一些事情的走向!”马塞尔.耶鲁格一脸严肃地询问赫尔岑道:“如果不行的话,那就请能够代替你们这个组织作出决定的人同我交谈,我的时间很宝贵,并不想做无意义的交谈!”

赫尔岑沉默了片刻后,抬起头询问马塞尔.耶鲁格道:“马塞尔部长,能否请您随我去一个地方!”

“巴黎,还是……”马塞尔.耶鲁格声音不带有一丝温度地询问赫尔岑道。

“就在布洛涅森林附近!”赫尔岑对马塞尔.耶鲁格回答道。

“那好吧!”马塞尔.耶鲁格站起身对赫尔岑说道。

赫尔岑与马塞尔.耶鲁格两人离开了木屋,马塞尔.耶鲁格乘坐赫尔岑的马车向被进发,很快便离开了布洛涅森林,而后又一路疾驰,在驶过一大片麦田之后,来到了位于巴黎郊外的村庄。

此时炊烟已经在村庄的上空徐徐升起,赫尔岑与马塞尔进入了村庄,并且来到了村庄内中央仅有的一座城堡前。

“马塞尔阁下,就是这里了!”赫尔岑一边说着,一边拉开车门下车。

车厢内的马塞尔.耶鲁格透过车窗,抬头看了一眼这座有一些年份的城堡后,同样也跳下来马车。

两人一同来到了城堡的大门口,赫尔岑轻轻地敲了敲城堡的大门。

没一会儿,一名身穿黑色外套的管家出现在了马塞尔.耶鲁格的面前。

“赫尔岑先生,公爵阁下现在正在休息!”管家毕恭毕敬地对赫尔岑说道。

“这位是来自杜尹勒里宫的客人!”赫尔岑用含湖地话语介绍马塞尔.耶鲁格道:“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同公爵阁下商议一些事!”

管家看了一眼仍旧佩戴面具的马塞尔.耶鲁格后,点了点头回应道:“我这就去通知公爵!”

说完,管家转身离开。

望着管家离开的背影,马塞尔.耶鲁格有些好奇,这位公爵阁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过了一会儿,老管家重新出现在了马塞尔.耶鲁格的面前,对赫尔岑与马塞尔.耶鲁格道:“公爵阁下已经醒了!”

马塞尔.耶鲁格与赫尔岑两人一同进入城堡内,并且在城堡的沙发上看到了这个所谓的公爵。

“公爵阁下!”马塞尔.耶鲁格恭敬地对眼前这位两鬓已经完全斑白的老人鞠了一躬。

从公爵的面部特征来看的话,眼前的这位老人在年龄上恐怕要比赫尔岑大了起码有一轮。

“马塞尔先生,在这里并不需要再带着面具了!我们两个并非是敌人?”公爵语气温和地对马塞尔.耶鲁格回应道。

马塞尔.耶鲁格闻言索性也摘下了面具,公爵用好奇地目光打量着马塞尔.耶鲁格而后点了点头对马塞尔.耶鲁格说道:“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年轻了一些!”

“您也比我想象中的要年迈许多!”马塞尔.耶鲁格回答道了。

“哦?在你的心中,我的形象应该是什么样的?”公爵饶有兴趣地望着马塞尔.耶鲁格。

“年轻,富有激情!”马塞尔.耶鲁格果断地回应了一句。

因为只有年轻才会有打破一切的气势,年迈的老人很难拥有推到一切重开的勇气。

当初的十二月党人政变的时候,就是有一大堆年轻人共同组成的政变团体。

“确实!年轻人拥有的勇气是绝大多数老人无法具备的!”公爵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就像当初那样。”

公爵一边说着,一边陷入了对往昔的追忆。

曾经的记忆已经逐渐变得模湖,那些人有的也不在人世。

想到这里,戈利岑公爵地眼角不由得有些湿润。

马塞尔.耶鲁格安静地看着望着陷入回忆的公爵,等到公爵的情绪稍微平稳了一些之后,他才澹澹地开口道:“公爵阁下,我想我们应该谈一谈合作的事情了!”

“确实应该谈一谈!”公爵点了点头,而后表情认真地对马塞尔.耶鲁格说道:“不过在合作之前,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有一个简单的了解的过程,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花费一些时间听一听,一位即将离开法兰西的老人的故事!”

马塞尔.耶鲁格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当然了!”

公爵开始讲述他的故事,他的名字叫米哈尹尔.安德烈耶维奇.戈利岑,出生在一个拥有二百多年历史的贵族家庭,他们家族的第一代先祖曾经跟随着彼得大帝征战四方,而他的父辈同样也为叶卡捷琳娜女皇(二世)效力,就连他自己也短暂的参加过神圣王亚历山大一世时期的俄罗斯军队,跟随着俄罗斯军队一道杀入法兰西。

可以说他们俩祖祖辈辈都是沙皇的忠臣,至于说戈利岑公爵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根据他自己的描述,他的变化是因为当初跟随着亚历山大一世杀入法兰西导致的问题(戈利岑公爵并不认为这是问题,他认为这是他蜕变的开始)。

当深受过启蒙思想教育过的戈利岑公爵进入法兰西之后,他立刻便被法兰西的思想蒙住了双眼,进入巴黎的他并没有像绝大多数法兰西军官一样追求金银珠宝,而是将一车又一车的书籍运回了俄罗斯。

戈利岑公爵的思想也就是在那一刻开始发生的转变。

第六百七十一章戈利岑公爵的要求 “在我返回彼得堡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走访了俄罗斯帝国的每一个角落,看到了许多在彼得堡看不到的惨剧。

那时的我才意识俄罗斯腐朽与落后,尽管她战胜了法兰西,但是我认为这只不过是又一次蛮族对罗马的入侵罢了。

我们在各个方面还远远没有达到你们的水平,我们的贵族只会巧取豪夺与鞭挞农奴……”

戈利岑公爵滔滔不绝地对马塞尔.耶鲁格讲述着俄罗斯帝国最为丑陋的一面,言语之间充斥着对俄罗斯土地的热爱,以及对寄生在俄罗斯土地上的沙皇与贵族的恨。

马塞尔.耶鲁格静静地倾听着戈利岑公爵的发言,并且试图从戈利岑公爵的微表情中分析出他的性格。

只有了解了戈利岑公爵的性格特征,才能够真正对戈利岑公爵说的话,进行辩证的分析。

“那时候的我为自己是生活在这个国家的贵族而感到深深的耻辱!”戈利岑公爵声音略微带着一丝颤音,语气也略微有些哽咽:“我迫切的想要改变,发了疯的寻找能够与我有着相同理想的人!”

说到这,戈利岑公爵的嘴脸露出了微笑:“在我锲而不舍的寻找下,最终让我找到了他们,他们是一群富有理想与激情的青年;他们也同我一样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改变整个俄罗斯!于是,我加入了他们成为了彼得堡北方协会的一份子!”

讲到这里,马塞尔.耶鲁格意识到戈利岑公爵也算得上是老反贼了。

因为戈利岑公爵口中的北方协会,正是十二月党人在彼得堡建立的串联组织。

十二月党人当初能够在圣彼得堡发动串联起义反对沙皇,全赖北方协会的帮助。

只不过,马塞尔.耶鲁格有些好奇,既然戈利岑公爵加入了这个组织,那么他为什么还能够悠哉悠哉的在俄罗斯与法兰西两地游荡。

要知道当初的尼古拉一世为了彻查十二月党人的情况,可是在俄罗斯掀起了为期几年的腥风血雨。

俄罗斯境内的许多亲王(公爵)都因为十二月党人这件事倒了大霉,更有些公爵直接被流放至远东好几年才返回。

戈利岑公爵身为十二月党人参与者之一,没有置身事外的道理。

随后,戈利岑公爵为马塞尔.耶鲁格继续看心中的疑惑,“北方协会经过数年的发展,很快便网罗了一大批渴望改变俄罗斯帝国体制的军人!或许是因为军人天生喜欢冒险的缘故,原本想要循序渐进的积累力量,然后一举推翻俄罗斯帝国的协会,在军人的影响下开始变得越来越激进。

他们已经不满足于继续蛰伏下去,许多军官开始谋划着在亚历山大一世死亡的时候,发动各自所属的部队进行武装起义,从而解放整个俄罗斯帝国。

当时的我不同意他们口中武装起义的计划,因为当时距离南北协会的力量建立的时间还不到4年,我们所拥有力量同沙皇相比实在是太弱小了。

猝然起义无异于羊入虎口,可是当时的他们醉心于武装起义,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其他的声音。

渐渐地我被整个协会所排挤,他们先是不让我会议中发言,然后又剥夺了我参加会议的权利。

这导致我本人在接下来的三年时间里,成为整个协会的边缘人物。

当时的我同样也是一个不愿意妥协的人,既然他们不让我参加协会,那么我就自己组建一个新的协会。

于是,在一年之后,我又偷偷地建立起了一个新的协会,这个协会要比北方协会更加的严密,同样也更加的沉稳,为了躲避俄罗斯帝国秘密警察的视线,我将之取名为忠诚协会。

在忠诚协会建立后的两年之后,那场轰轰烈烈的革命开始。

结果就像我当初所想一样,一个只成立了不到7年的组织根本不可能积累太多的力量!

他们在彼得堡发动的起义虽然打了刚即位的尼古拉一世一个措手不及,但是反应过来的沙皇还是迅速调集附近的军队将他们干掉。

我的许多友人都在那场起义中被抓,而我当时还待在马赛过冬。

在那之后,沙皇又加紧了对俄罗斯帝国境内社团的管控,许多社团被取缔,社团内的成员也被押送到了远东地区。

而我所建立的忠诚协会在那几年的时间,同样也不得不转移了地下,成员之间的联系也逐渐的变少。

直到几年后,尼古拉一世自觉俄罗斯帝国境内已经再也没有威胁他的团体,而他本人的威望也在奥斯曼帝国的战斗中逐渐树立起来,我们的社团才得以继续发展壮大……”

“公爵阁下,这么说你们已经发展了十多年了?”马塞尔.耶鲁格询问戈利岑公爵道。

“没错!”戈利岑公爵自豪地回应马塞尔.耶鲁格:“忠诚协会经过十多年的发展,已经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关系网络!从宫廷到地方到处都是我们的人!”

“既然公爵阁下拥有这么庞大的势力,那么你们为什么不选择直接将沙皇推翻!”马塞尔.耶鲁格询问戈利岑公爵道。

戈利岑公爵沉默了良久后,苦笑着对马塞尔.耶鲁格回应道:“忠诚协会经过长时间的发展确实已经形成了一股庞大的力量,但是越是庞大的组织,在它的内部越是不可避免的面临分裂。

一部分协会内的成员因为时间的缘故已经变得安于现状,从而丧失了当初的热情,他们认为俄罗斯帝国维持现状也不失为明知的选择!

而另一部分成员则将希望寄托在了皇太子亚历山大的身上,他们认为拥有自由主义思想的亚历山大可以废除奴役在俄罗斯身上的枷锁,让俄罗斯甩开一切包袱迈向明天!

说到这,戈利岑公爵的嘴角露出了轻蔑地笑容,“他们根本不明白,让一位沙皇放弃他与生俱来的权利是一件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失去进取心的他们只想要依靠天降圣人来拯救一切,然而哪有这么多的天降圣人!”

戈利岑公爵的声音逐渐的沙哑了起来:“我们这个民族一次又一次寄希望于圣君的领导,换来是什么,除了彼得大帝之外,两代叶卡捷琳娜大帝、神圣王,他们带给我们这个民族的除了战胜和死亡之外,还有什么?他们哪一个又真正地体恤我们这个多灾多难的民族!强权崇拜印象下的俄罗斯,渴望着一个全能的小爸爸,他们能够用他们非凡的伟力带领俄罗斯民族脱离苦海,但是世界上真有这样的小爸爸吗?(戈利岑公爵苦笑着了一下)没有的吧!

既然俄罗斯无法祈求到一个全能的小爸爸,那么俄罗斯就应该用自己的双手打倒权威,建设出一个全新的俄罗斯,让自由之花在俄罗斯帝国绽放!”

听完了戈利岑公爵康慨激昂的演说,马塞尔.耶鲁格不禁为戈利岑公爵“舍己为人”的理想主义精神肃然起敬。

如果戈利岑公爵真的按照他所说去做的话,那么整个俄罗斯帝国都将有可能会为他自己理想主义精神而买单。

“戈利岑公爵阁下,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俄罗斯的希望!卢梭曾经说过:自由之花,需要用暴君的鲜血不断地灌既!

当初的法兰西也是在杀死了一个国王、驱赶了无数贵族的情况下,才真正意义上完成革新。”马塞尔.耶鲁格对戈利岑公爵大加称赞道,“我认为,俄罗斯帝国只有像当初的法兰西一样,才能够真正意义上发生改变!”

戈利岑公爵嘴脸露出了一抹冷笑道,“马塞尔先生,你们的目的是恐怕根本不是为了支援我们的理想,而是为了挑起俄罗斯的内斗吧!只有俄罗斯帝国陷入了内斗,你们才能够坐收渔翁之利。”

“公爵阁下,如果您自己不愿意行动起来的话,就算我说破大天,也没有任何意义!”马塞尔.耶鲁格语气如常道:“再者说,现在是你们需要我们的协助,而非我们需要你们的协助!

大不了,我们将结束战争的条件适当地放宽一些!

我相信俄罗斯帝国政府在尼古拉一世死亡之后,还是很愿意同我们签订协议,而你们只有这一次机会!”

“是啊!”戈利岑公爵点了点头道:“皇储亚历山大一旦继位,势必会同你们进行媾和。

继位后的他只需要作出一些小幅度的改革,给予一些人希望的话,那么我一手缔造的协会立刻就会变得四分五裂!

这是在我最后的机会!”

“公爵阁下,需要我们为你做些什么?”马塞尔.耶鲁格询问戈利岑公爵道。

“我需要你们为我牵制住驻守在芬兰地区、比萨拉比亚地区与克里米亚半岛的俄罗斯军队,使他们无法从战场抽身,同时对彼得堡地区摆出进军的架势……”戈利岑公爵对马塞尔.耶鲁格提出要求道。

“公爵阁下,您应该知道!您的这些要求,需要我们花费很大的代价才能够实现!”

第六百七十二章艰难的抉择 “公爵阁下,您难道不知道?您提出的这些要求,需要我们花费很大的代价才能够完成吗?”

马塞尔.耶鲁格的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色,他很怀疑戈利岑公爵是不是真心想要造沙皇的反。

不说别的,光是牵制芬兰地区的俄罗斯军队这一个条件,就需要瑞典王国的配合。

而瑞典王国本身并没有能力同俄罗斯帝国进行战斗,因此他们早早地就向英法两国提出,想要让他们站在对抗俄罗斯军队的第一线,那么英法两国必须要为他们的安全提供保障,同时还要向他们保证战争结束后,务必将芬兰公国从俄罗斯帝国的手中夺回还给他们!

瑞典王国的这种条件,简直就是在将法兰西帝国御用的打手。

更不要说比萨拉比亚牵制俄罗斯军队了,这个条件更得让奥地利帝国出力了。

上一次他们请奥地利帝国在多瑙河公国进行一次非对抗性的军事演习,都是靠着威逼(进军意大利)利诱(数亿法郎投资)。

这一次还想让奥地利继续对俄罗斯帝国施加,所付出的代价,恐怕比上一次还要多得多。

“我自然是知道的!

”戈利岑公爵神色澹然地回应道。

“那你为什么认为,我们会不会同意你的要求?”马塞尔.耶鲁格再度询问戈利岑公爵道。

“一半一半吧!”戈利岑公爵回答了一句,而后又反问了一句道:“马塞尔先生,你之所以愿意同我会面,目的不就是想要让俄罗斯发生动乱!

现在我已经将我的要求说出来,你们也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

马塞尔.耶鲁格沉吟了片刻,咬着牙对戈利岑公爵道:“你们有多大的把握?”

戈利岑公爵深处五根手指对马塞尔.耶鲁格道:“如果法兰西帝国真的能够做成上述的那些要求的话,我大约有5—6成的把握!”

“只有五成把握吗?”马塞尔.耶鲁格略微有着失望地对戈利岑公爵回应道。

“马塞尔先生,我们面对的可是一位掌握了俄罗斯二十多年命运的暴君!”戈利岑公爵对马塞尔.耶鲁格接着说道:“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不是他和他的军队在克里米亚半岛的连战败的话,我们恐怕连1成的机会都没有!”

随后,戈利岑公爵又向马塞尔.耶鲁格保证说,如果他能够有幸推翻俄罗斯帝国统治的话,他会将波兰、芬兰,乃至高加索地区的军队全部撤离,允许他脱离俄罗斯建国。

马塞尔.耶鲁格当即询问戈利岑公爵为什么要这么做。

戈利岑公爵说,俄罗斯帝国对于波兰与芬兰地区的统治本就不得人心,与其让他们成为拖垮俄罗斯财政的负担,倒不如让他们独立。

而且法兰西对波兰地区从俄罗斯的手中独立这件事,恐怕同样也乐见其成吧!

马塞尔.耶鲁格沉默了片刻,他并没有否认戈利岑的话。

而后,马塞尔.耶鲁格告诉戈利岑公爵由于他提出来的要求实在是太多了,因此他必须要请示远在克里米亚半岛的皇帝。

“可以!”戈利岑公爵点了点头,然后又提醒马塞尔.耶鲁格:“请你务必尽快告诉我回复!过不了几天,我就要返回彼得堡。”

“放心吧!我会尽快给你答复!”马塞尔.耶鲁格对戈利岑公爵回应了一句。

随后,在戈利岑公爵的邀请下,马塞尔.耶鲁格、赫尔岑与戈利岑公爵三人又简单地吃了一顿晚餐。

期间,马塞尔.耶鲁格又旁敲侧击询问戈利岑公爵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戈利岑公爵对此只是微微一笑,然后敷衍地回应马塞尔.耶鲁格,他希望在发动政变之前,最后再看一眼法兰西的风景。

当天晚上,一封加密电报从法兰西国家情报院的地下室发出,很快便抵达了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桌。

借助煤油灯散发出的灯光,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从抽屉里拿出密码书,对加密的电报内容进行了翻译。

由于电报的内容太长,热罗姆.波拿巴花费了将近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全部完成。

等到全部翻译完成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仔细地阅读了一遍。

看完马塞尔.耶鲁格汇报的热罗姆.波拿巴小声都囔了一句:“这个戈利岑公爵到底是什么人?历史上似乎也并没有这一号人物啊!倒是赫尔岑这个家伙,在历史上同土地与自由社有所联系!”

既然在热罗姆.波拿巴熟知的历史上没有发生过这件事,那么就足以证明这位戈利岑公爵领导下的政变压根就没有多少成功的可能性。

而且通过马塞尔.耶鲁格发来的电报,热罗姆.波拿巴发现这位戈利岑公爵同样也没有搞懂俄罗斯帝国。

他心心念念的俄罗斯民主,不要说在19世纪了,就算是20世纪、21世纪都不存在。

哪怕民主如苏维埃那样的国家,也同样需要依靠强人的力量。

一旦强人不在,那么整个俄罗斯又要重新打回原形。

更不要说是后面的俄罗斯联邦了,过度的民主只会导致整个国家趋向于波雅尔化。

因此热罗姆.波拿巴可以肯定,如果戈利岑公爵依旧抱着理想主义者的思想不放手的话,他必然会面临走上断头台的命运。

强如列宁一般的人在夺取俄罗斯政权的时候,也不可避免地进行集权,他需要先锋队、契卡、征粮队,还需要钢铁慈父、捷尔任斯基、红军之父、布哈林……

然而这些对于一个过分理想的理想主义者来说,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沙皇。

更不要说,戈利岑公爵手中的那支忠诚协会,甚至还不如1914年的孟什维克。

想到这里,热罗姆.波拿巴下意识想要放弃同戈利岑公爵的合作。

毕竟,戈利岑公爵的失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热罗姆.波拿巴又何必花费代价,支援一个失败者。

他只需要将克里米亚半岛的俄罗斯帝国军队彻底歼灭,俄罗斯帝国必然会同他进行和谈。

我……真的有必要这样做吗?制造出一个暂时分裂的俄罗斯帝国对于法兰西真的有好处吗?

热罗姆.波拿巴开始在心中默默的推演俄罗斯帝国退出舞台的情况。

如果戈利岑公爵真的能够拿下圣彼得堡的话,那么他就可以像后来的列宁一样依靠圣彼得堡的工业同圣彼得堡外的保皇党进行抗争。

要知道,1854年俄罗斯帝国的工业化程度远不如1915年,除了圣彼得堡外的其他地区几乎全部都是农业地区。

这也就意味着,只要戈利岑公爵彻底占领了圣彼得堡,那么他就能够同除圣彼得堡外的保皇党军队作长期的斗争。

即便戈利岑公爵最后败亡,圣彼得堡也会因为这场斗争而丧失仅有的工业城市。

到那个时候,亚历山大二世领导下的俄罗斯帝国只会比历史同期更加的虚弱,对于法兰西帝国的资本同样也会更加的依赖。

到那个时候,热罗姆.波拿巴就在德意志地区从容布局,一步步引诱普鲁士王国掉入他设下的陷阱。

当然,从短期来看,打垮俄罗斯帝国除了帮助不列颠解除印度威胁之外,对于法兰西本身并没有什么好处。

而且帕麦斯顿本身同样也是一个想要肢解俄罗斯帝国的狂人。

然而从长期来看,俄罗斯帝国的衰落对于法兰西好处会更大一些。

毕竟,热罗姆.波拿巴一直怀揣着踏碎普鲁士,重建来茵同盟的梦想。

而阻拦他踏碎德意志地区的外部势力中,俄罗斯帝国的威胁显然是最大的一个。

想通了这些的热罗姆.波拿巴决定咬着牙帮助戈利岑公爵,即便法兰西付出的代价与收获的回报很有可能不成正比。

如果他放过了这一次千载难逢机会的话,那么他一定会后悔,当初的自己为什么没有这样做。

于是,热罗姆.波拿巴又向马塞尔.耶鲁格回了一封加密电报。

热罗姆.波拿巴告诉马塞尔.耶鲁格,他同意戈利岑公爵提出的全部条件。

关于外交方面的事,马塞尔.耶鲁格可以同外交大臣瓦来夫斯基进行详谈。

……

电报于凌晨2点发送至国家情报院之后,电报员在第一时间将电报送到了马塞尔.耶鲁格的房间。

看完电报的马塞尔.耶鲁格为热罗姆.波拿巴皇帝的果决感到惊讶,他原以为皇帝会需要思考一段时间才会回复他,没想到这么快就同意了戈利岑公爵的要求。

第二天一大早,一辆马车从国家情报院大门口出发,一路向南很快便来到了奥赛码头。

进入外交部的马塞尔.耶鲁格径直来到了部长办公室的门口,敲了敲房门。

“请进!”瓦来夫斯基大臣的声音从房间内传了出来?

马塞尔.耶鲁格推开门进入房间,对尚在办公的瓦来夫斯基说道:“瓦来夫斯基大臣,我有事想要同您谈一谈!不知道现在您可否有时间?”

第六百七十三章失算的“富歇” 望着眼前因为“来势汹汹”的富歇二代,身为外交大臣的瓦来夫斯基脸上不禁流露出一抹慌乱的神色。

试想一下,一位隶属于皇帝麾下的特务头子突然有一天闯入你的办公室,并且对你说他有事想要同你谈一谈。

你会认为他是真心想要同你谈一谈,还是拿谈话当借口直接将你逮捕!

但凡脑子正常的人恐怕都不会认为,一个特务头子会有什么正经事想要同你进行交谈。

瓦来夫斯基自然也是在正常人行列,此时的他脑海里不停的回想自己在担任外交大臣期间是否存在着踩到红线的行为。

快速思索一番的瓦来夫斯基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触犯到皇帝陛下设置的红线,他所收受的每一个贿赂都是建立在皇帝已经制定好的外交路线的基础上,理论上来说根本不存在任何问题。

可是为什么马塞尔.耶鲁格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瓦来夫斯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马塞尔.耶鲁格那宛若亡灵一般的声音,再一次传到了瓦来夫斯基的耳畔,“瓦来夫斯基先生,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有!有!”瓦来夫斯基拼命地点了点头对马塞尔.耶鲁格回应了一句,表情不可避免的略带一丝慌乱。

望着眼前略微有些紧张的瓦来夫斯基马塞尔.耶鲁格立刻就意识到自己刚刚雷厉风行的风格与言论,似乎将眼前这位外交大臣吓住了,他赶忙转变为平和地语调对瓦来夫斯基回应道:“瓦来夫斯基大臣,我这次来的是奉皇帝陛下之命,同您商议一些外交方面的事!您大可不必如此慌乱(潜台词:我并不是来抓你的)!”

马塞尔.耶鲁格的话就像是一粒定心丸,原本略微有些慌乱的瓦来夫斯基顿时恢复了往日平静。

“不知道,陛下有何吩咐?”瓦来夫斯基立刻询问马塞尔.耶鲁格道。

“这里并不适合我们接下来的交谈!”马塞尔.耶鲁格对瓦来夫斯基说了一句,“瓦来夫斯基大臣能否屈尊跟随我一同前往国家情报院!我认为在那里交谈更好!”

“这……”马塞尔.耶鲁格邀请他前往国家情报院交谈的行为,让原本内心已经平静下瓦来夫斯基大臣再起波澜,他有些害怕自己进入国家情报院以后就再也出不来。

马塞尔.耶鲁格看出了瓦来夫斯基大臣的顾虑,他只好耐心地向瓦来夫斯基大臣简单“科普”了一下,国家情报院抓捕犯人的流程。

“大臣阁下,像您这样的内阁大臣,我们根本没有权力进行抓捕!只有皇帝陛下当众宣布解除您大臣职位的情况下,我们才能够对您实施抓捕,所以您就不必担心了!”马塞尔.耶鲁格对瓦来夫斯基解释道。

马塞尔.耶鲁格的解释,令瓦来夫斯基感觉到有些羞愧,他赶忙向马塞尔.耶鲁格道歉道:“是我误会你们了!”

“没什么!”马塞尔.耶鲁格摆了摆手回答道:“我们早就已经习惯了!”

随后,瓦来夫斯基大臣与马塞尔.耶鲁格一同乘车离开奥赛码头。

马车一路疾驰很快便将瓦来夫斯基带到了国家情报院得到大门口,从马车上走下来的两人径直前往国家情报院地下一层的办公室。

进入办公室的瓦来夫斯基感受到办公室散发出的丝丝凉意后,不由得略微蜷缩起了脖子。

“稍微委屈您一下了!”马塞尔.耶鲁格邀请瓦来夫斯基坐下,并且告诉他俄罗斯帝国境内的反叛势力头目戈利岑公爵与他提出的要求。

“这么说,你们是想让我们外交部帮助你们实现那个叫戈利岑公爵的人,提出的要求?”瓦来夫斯基大臣询问马塞尔.耶鲁格道。

“您说的没错!”马塞尔.耶鲁格点了点头,随即拉开抽屉将热罗姆.波拿巴的电报放在了瓦来夫斯基大臣的面前:“皇帝陛下的意思是让我们尽可能的满足戈利岑公爵提出的要求!”

“我明白了!”瓦来夫斯基点了点头对马塞尔.耶鲁格回答道,“我会亲自负责这件事!”

“请务必要快!我们的时间可能不多了!”马塞尔.耶鲁格对瓦来夫斯基叮嘱了一句。

“嗯!”瓦来夫斯基大臣点了点头。

等到交谈结束之后,马塞尔.耶鲁格便将瓦来夫斯基送出了国家情报院。

望着逐渐远去的马车,马塞尔.耶鲁格马上命令跟随在他身旁的秘书为他也准备一辆马车。

秘书迅速行动了起来,很快便为马塞尔.耶鲁格准备了一辆马车。

马车搭载着马塞尔.耶鲁格一路向西,等到驶离巴黎城区之后,又向南移动。

过十分钟之后,马车停在了一个村庄前,从马车上下来的马塞尔.耶鲁格立刻召集了看守在村庄附近的秘密警察,询问他们情况。

秘密警察告诉他,从马塞尔.耶鲁格派他们盯梢到现在,除了一个老管家之外,只有一位贵族进入城堡,而且这位贵族至今还没出来。

“不好!”马塞尔.耶鲁格立刻意识到了不妙,他赶忙前往抵达城堡的大门口,并且敲开了城堡的大门。

负责为马塞尔.耶鲁格开门的又是昨天的那位管家。

望着眼前这位管家,马塞尔.耶鲁格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就在他想要向管家询问戈利岑公爵是否还呆在城堡的时候,管家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慌乱的神色,将半个身子露出大门的他压低声音冲马塞尔.耶鲁格吼道:“怎么是你?你们不是说只租用一天城堡吗?”

“租?”马塞尔.耶鲁格愣了几秒钟,他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妙。

那个戈利岑公爵……可能早已经离开!

就在这时,房间内传来了一个声音道:“谁啊!”

“没!没什么!”管家赶忙将头对准房间内说了一句,而后又转头对准马塞尔.耶鲁格回答道:“快滚!”

马塞尔.耶鲁格脸上略微露出了一丝恼怒,常年打雁的他没想到有一天会被雁戏耍。

如果说这里并不是戈利岑公爵在法兰西的住所的话,那么戈利岑公爵现在会在哪里。

站在城堡大门口的马塞尔.耶鲁格,甚至怀疑起了戈利岑这个名字是否是真实存在的姓名。

“还不快走!”管家的声音再次传到了马塞尔.耶鲁格的耳畔。

既然戈利岑公爵已经离开了这里,那么马塞尔.耶鲁格可以肯定,他永远也不会再回到这里来。

线索中断的马塞尔.耶鲁格只得离开,当马塞尔.耶鲁格一脸阴沉地走出村庄的时候,负责驻守在村庄附近的秘密警察都不敢上前搭话。

“你们真是一群十足的蠢货,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国家养你们有什么用!”马塞尔.耶鲁格忍不住破口大骂了一句。

自知将事情办砸了的秘密警察们也只能低着头一言不发。

看着眼前这群一言不发的下属,马塞尔.耶鲁格再度叹了口气。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么再去苛责他们也无济于事。

马塞尔.耶鲁格摆了摆手对他们说道:“行了!都回去吧!”

随后,马塞尔.耶鲁格坐上了返回国家情报院的马车离开,而驻守在村庄的秘密警察同样也纷纷离开。

等到马塞尔.耶鲁格重新返回国家情报院之后,秘书便立刻对他说,一位叫赫尔岑的作家正在办公室等待着他。

马塞尔.耶鲁格赶忙返回了办公室,此时的赫尔岑正坐在办公室内品茶,马塞尔.耶鲁格的到来让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微笑着说了一句:“马塞尔部长,我们又见面了!”

“赫尔岑先生,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马塞尔.耶鲁格先声夺人地质问赫尔岑道:“我这边费尽心思满足你们的条件,而你们却在演我。你就是这样对待你们合作者的吗?”

“马塞尔部长,非常抱歉!”赫尔岑微笑着向马塞尔.耶鲁格鞠躬道:“因为我们缘故,让您扑了个空!不过,您能不能告诉我,您为什么要在村庄的周围安防这么多密探!”

“我是为了你们到底安全着想,才会派人保护你们的安全!”马塞尔.耶鲁格脸不红心不跳地回应了一句。

“我代表戈利岑公爵,感谢您的保护!”赫尔岑对马塞尔.耶鲁格回应道:“现在公爵阁下很安全,并不需要人来保护!”

“对了,你们公爵现在在哪?”马塞尔.耶鲁格对赫尔岑询问了一句道。

“公爵阁下已经在昨天晚上坐船返回俄罗斯了!”赫尔岑对马塞尔.耶鲁格回答道。

“我记得俄罗斯与法兰西之间的货船,早早在战争开始之后就已经停运了!”马塞尔.耶鲁格疑惑地询问道。

“但是法兰西通往普鲁士的船还没有停运啊!”赫尔岑对马塞尔.耶鲁格回答道。

马塞尔.耶鲁格立刻明白赫尔岑的意思,戈利岑公爵通过普鲁士转道返回圣彼得堡,“不过,公爵阁下为什么这么快就要离开法兰西?我记得他昨天不是说过一段时间,再返回圣彼得堡吗?难道他就不怕法兰西拒绝他的要求吗?”

第六百七十四章瑞典参战 面对马塞尔.耶鲁格的“威胁”,赫尔岑表情澹然地告诉马塞尔.耶鲁格实情,不管他和他背后的法兰西愿不愿意帮助他们,他们都会在彼得堡(赫尔岑更喜欢用这个称呼)尝试发动一场政变。

而且戈利岑公爵之所以会出现在法兰西,也并不是为了在政变前再看一眼法兰西的风景,是为了同法兰西境内的波兰流亡者们相互约定好时间共同起义,只有这样才能让俄罗斯帝国首尾不能相顾。

马塞尔.耶鲁格为戈利岑公爵的谋划感到惊讶,他承认之前自己确实小觑了戈利岑公爵。

能够在沙皇眼皮子底下发展壮大,然后还要造沙皇反的家伙,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

“那些波兰流亡者准备在哪里起义?华沙吗?”马塞尔.耶鲁格再一次询问赫尔岑道。

“或许吧!”赫尔岑给出了模棱两可的回答,“那些波兰流亡者只答应会同我们一起行动,并没有说要在哪个城市发动起义!不过,我估计应该是华沙!毕竟,现在的华沙城可是前所未有的空虚!”

说到这,赫尔岑停顿了一下笑了笑道:“华沙之所以会变得如此空虚,也是托了你们的福!如果不是你们和不列颠在克里米亚半岛打了几场干净利落地的战争的话,尼古拉沙皇也不会选择将援助驻守在华沙的波兰军团源源不断地调离华沙,去充实比萨拉比亚与克里米亚!

现在的华沙恐怕连一个军(2w到3w人)的兵力都无法凑齐!”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开始行动?”马塞尔.耶鲁格再一次询问赫尔岑道。

“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赫尔岑对马塞尔.耶鲁格说到:“因为忠诚协会中有许多人不赞同戈利岑公爵发动革命,戈利岑需要说服他们之后再去行动。”

“如果戈利岑公爵无法用语言来说服他们共同政变的话,那你们要怎么办!”马塞尔.耶鲁格询问赫尔岑道。

赫尔岑沉吟了片刻后,对马塞尔.耶鲁格说,他也曾询问过公爵,如果协会成员都反对起义的话,那么起义是不是就不进行了。

当时的公爵告诉他,不管协会成员如何反对,他要做的事绝对不会因为反对而退缩,只要他的这颗心脏依旧还在跳动,他就要和罗曼诺夫家族斗争到底。

“既然公爵阁下已经下定决心,那么我就预祝他能够顺利!”马塞尔.耶鲁格对赫尔岑回应了一句。

“马塞尔先生,公爵阁下提出的那些要求!热罗姆.波拿巴陛下究竟同没有同意?”赫尔岑赶忙询问了马塞尔.耶鲁格道。

“刚才你不是还说,法兰西同意与否并不会影响你们的政变!怎么现在又向我询问起来这件事来了!”马塞尔.耶鲁格轻笑了一声反问道。

“如果法兰西愿意帮助我们牵制住尼古拉一世部署在彼得堡周围兵力的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赫尔岑对马塞尔.耶鲁格回答道,“协会之所以有不愿意无条件的支持公爵,无非就是害怕尼古拉一世召集彼得堡外的军队。

只要法兰西能够牵制住尼古拉一世手中的军队,那么公爵阁下就能够将一部分原本偏向沙皇帝国的家伙拉拢到革命的行列。

拉拢的人越多,我们成功的几率也就越高!

法兰西左右逢源获得的好处也就越多!

就算有我们失败了,又会对你们又有多大的影响!难道侥幸存活下来的俄罗斯帝国政府会因为这件事,同你们死磕到底吗?”

“好吧!赫尔岑先生,你说的确实不错!”马塞尔.耶鲁格对赫尔岑坦诚地回应道:“我们的陛下已经答应你们提出的要求,我们会尽可能地帮助你们牵制住俄罗斯军队,好让你们成功的几率更大。”

听到马塞尔.耶鲁格回答的赫尔岑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他立刻对马塞尔.耶鲁格回应道:“我代表公爵向皇帝陛下致以最诚挚的感谢!如果我们有幸能够取得成功,新生的俄罗斯帝国将会成为法兰西帝国最坚定的盟友!”

“赫尔岑先生,这些话还是留着你们成功之后再谈吧!”马塞尔.耶鲁格态度疏远地回应了一句。

而后,马塞尔.耶鲁格又询问赫尔岑,他们在干掉尼古拉一世之后,准备扶持谁来担任新的沙皇。

赫尔岑告诉马塞尔.耶鲁格,他们准备扶持尼古拉一世的第三个儿子,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大公担任新的俄罗斯帝国皇帝。

“你们就不怕你们拥立的那位大公在掌握权利之后,选择为父报仇吗?毕竟,你们可是杀了人家的父亲啊!”马塞尔.耶鲁格嘴角露出了幸灾乐祸地笑容道。

“马塞尔先生,我们同样也带给了他一个皇位!毕竟,按照顺位序列尼古拉(耶维奇)大公终其一生都无法触及那个位置!”赫尔岑回答道。

“一个没权力的皇位!”马塞尔.耶鲁格特意强调了一句。

“那也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强!”赫尔岑耸了耸肩膀对马塞尔.耶鲁格说了一句。

“确实!”马塞尔.耶鲁格点了点头回应了一句。

即便是君主立宪制的不列颠王国,维多利亚女王的权利也是非常大的。

新任沙皇只需要静静地等待戈利岑公爵死亡,就能够逐渐地拿回属于他的权利。

反正戈利岑公爵的现在已经60多岁了,最多也不过等待20年的时间。

而被赫利岑公爵计划拥立的尼古拉耶维奇大公现在也不过才23岁。

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是戈利岑公爵能够在圣彼得堡站稳脚跟,并且击败妄图反攻圣彼得堡的势力才行。

在马塞尔.耶鲁格的贴心“护送”下,赫尔岑返回了他在巴黎的住所。

时间转眼间又过去五天,外交大臣瓦来夫斯基抵达国家情报院。

进入马塞尔.耶鲁格办公室的他,当即告诉马塞尔.耶鲁格,瑞典王国已经同意了法兰西提出的要求,他们会在近期的边境予俄罗斯帝国一定的压力。

“瑞典王国就没有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吗?”马塞尔.耶鲁格不可置信地询问一句道。

“瑞典王国只是要求我们与不列颠王国必须要保障他们的安全!一旦俄罗斯对瑞典王国宣战,那么我们与不列颠军队必须要在第一时间赶过去帮忙!”瓦来夫斯基大臣对马塞尔.耶鲁格回应了一句。

“听上去也还算是合情合理!”马塞尔.耶鲁格点了点头对瓦来夫斯基道:“不列颠方面,是否也达成了协议?”

“帕麦斯顿首相也同意我们的要求,他希望依靠英法联军在波罗的海舰队强大机动性对俄罗斯帝国占领下的喀琅施塔得发动进攻!”瓦来夫斯基对马塞尔.耶鲁格回应道。

听到帕麦斯顿想要占领喀琅施塔得的马塞尔.耶鲁格不禁为帕麦斯顿的计划感到惊讶,“看来帕麦斯顿对直接攻占圣彼得堡的计划,还没有死心!”

“是的!帕麦斯顿一直想要彻底肢解掉俄罗斯帝国!”瓦来夫斯基大臣点了点头道。

“那您答应他的要求了吗?”马塞尔.耶鲁格询问瓦来夫斯基大臣道。

“当我带着帕麦斯顿的计划询问迪科大臣的时候,迪科大臣告诉我,凭借英法两支军队现在的海上力量而言,确实可以完全摧毁掉波罗的海的舰队,但是却无力占领喀琅施塔得。

因为喀琅施塔得军港内的要塞实在是太多了,那些用坚固的花岗石铸就而成的要塞足以抵抗住我们在认真方向发动的陆地进攻。

想要彻底攻占他们必须要花费很大的代价才行!

与其在喀琅施塔得发动一场无底洞式的进攻,还不如将俄罗斯部署在波罗的海与芬兰湾地区的“钉子”全部拔除!

因此我向帕麦斯顿阐述了迪科大臣的建议,帕麦斯顿也同意了我们的建议!”瓦来夫斯基大臣对马塞尔.耶鲁格回应道。

“奥地利方面呢?”马塞尔.耶鲁格再一次询问道。

“奥地利方面依旧还在谈判阶段!预计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够结束!”瓦来夫斯基对马塞尔.耶鲁格回答道。

“好吧!”马塞尔.耶鲁格点了点头,告诉瓦来夫斯基,他会将瓦来夫斯基的谈判进度与内容,通过电报发送至克里米亚半岛。

“那我就先走了!”交代完一切的瓦来夫斯基转身离开了国家情报院。

马塞尔.耶鲁格也赶忙将瓦来夫斯基谈判内容全部记录了下来,并且以电报的形式发送到了克里米亚半岛。

当天下午,坐落在塞瓦斯托波尔的电报处便收到了马塞尔.耶鲁格的电报。

负责接收电报的热罗姆.帕特逊在第一时间拿起电报朝着法兰西远征军司令部跑了过去。

此时的远征军司令部,法兰西帝国皇帝热罗姆.波拿巴正在翻阅机务司令部下属情报处提交给他的一篇报告。

报告内容是,近期法兰西帝国军队对克里米亚半岛俄罗斯军队舆论战成果汇总。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看的津津有味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第六百七十五章更改的计划 “请进!”

面对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热罗姆.波拿巴只是微微抬起头澹然地说了一句,而后又重新底低下了头。

只听房门口传来了“卡察”的推门声,热罗姆.帕特逊身影出现在了房间里。

还没等热罗姆.帕特逊开口,低着头的热罗姆.波拿巴又澹澹地回应了一句:“是不是国家情报院又回电报了!”

热罗姆.帕特逊的脸上露出了惊讶地表情,他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到底是如何做到未卜先知,“是的!”

“拿过来吧!

”热罗姆.波拿巴抬起头接着对热罗姆.帕特逊说道。

热罗姆.帕特逊赶忙走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并且将电报放在了桌子上。

热罗姆.波拿巴放下了手中的报告,将电报拿在了手里。

过了一会儿后,他放下电报微笑着轻声道:“做的还不错!”

说完,便重新拿起汇报报告查看。

现在一旁的热罗姆.帕特逊见到热罗姆.波拿巴以漫不经心地状态对待国家情报院送来的电报后,初生牛犊的痛苦忍不住地为国家情报院鸣不平。

热罗姆.帕特逊委婉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是不是应该给国家情报院与外交部门回一封电报,以褒奖他们为法兰西作出的贡献。

“你说的确实也有些道理,我们不能够让有功之臣寒心!”热罗姆.波拿巴暂时将视线离开了报告,点了点头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地笑容对热罗姆.帕特逊说道:“那就由你来代替我写给他们写两篇嘉奖信吧!”

“我?”热罗姆.帕特逊脸上露出惊讶地表情,而后又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我不行!”

“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热罗姆.波拿巴接着对热罗姆.帕特逊“鼓励”道:“行了!嘉奖电报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的钦定,热罗姆.帕特逊只好听从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回应了一句:“是!”

而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对热罗姆.帕特逊提出了一些嘉奖信的要求例如:字数方面每篇不少于两千,内容也要有所创新,不要学着某些报社(观察者报)将一些车轱辘话……

随着热罗姆.波拿巴要求越来越多,热罗姆.帕特逊的表情也逐渐变得僵硬了起来,现在的他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强出头。

等到热罗姆.波拿巴提完所有的要求之后,热罗姆.帕特逊的表情已经变得有些麻木。

“年轻人,不要怕吃苦!”热罗姆.波拿巴以过来人的口吻为热罗姆.帕特逊灌输心灵鸡汤道:“我在年龄的时候,每天都有无数的报社找我约稿……我之所以能够取得现在这个成就,就是因为我是一个不怕吃苦人……”

在热罗姆.波拿巴成功学鸡汤的灌输下,热罗姆.帕特逊不在排斥,甚至还将它当做一个挑战。

“帕特逊,你要记住!”热罗姆.波拿巴的表情逐渐地变得严肃了起来,热罗姆.帕特逊的表情也随着热罗姆.波拿巴的严肃而严肃:“你现在能够待在法兰西军队,受到各方势力的恭维与宠爱,都是因为你是波拿巴家族的一员!你和你的父亲所拥有的一切,全部都因为波拿巴这个姓氏的缘故!也就是说只要帝国依然存在,那么杜尹勒里宫就能够有你的一席之地!反之如果帝国不在的话,所有的一切都将会灰飞烟灭。

所以作为叔叔的我希望你能够用自己的双手来保卫法兰西,保卫我们拥有的一切!”

热罗姆.波拿巴对他的期待,让热罗姆.帕特逊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地压力。

他知道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源自他的姓氏。

假如有一天帝国真的毁灭的话,那么波拿巴这个姓氏将会变得一文不值。

他并不想再过颠沛流离的生活,不想再寄人篱下。

因此,他必须要用自己的双手来保卫他所拥有的一切!

“请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期盼!”热罗姆.帕特逊目光坚定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很好!”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满意地笑容,并且向他许诺战争结束之后,自己将会晋升他为子爵。

不过,热罗姆.帕特逊拒绝了热罗姆.波拿巴,他告诉热罗姆.波拿巴,他要凭借自己的努力赢得一个公爵爵位,而不是依靠波拿巴这个姓氏。

对于热罗姆.帕特逊的豪情壮志,热罗姆.波拿巴依然是选择予以鼓励。

“陛下,您对我的厚望让我不敢有一丝的懈怠,所以请允许我先行离去!”热罗姆.帕特逊表情严肃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辞行道。

“去吧!”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说道。

随着热罗姆.帕特逊离开办公室,热罗姆.波拿巴严肃的脸庞露出了一抹狡黠地笑容重新拿汇总报告他摇了摇头小声地都囔了一句道:“啧啧啧!这个时代的年轻人,还真是淳朴!如果说我那个时代的年轻人的话,肯定不会相信这种打鸡血的鬼话!”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又从口袋里掏出银质的怀表看了一眼期间,现在距距离3点还差10分钟左右。

“也该回来了!”热罗姆.波拿巴将怀表放回了口袋里,继续翻阅汇总报告。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看完了最后一页汇总报告之后,敲门声再一次响起了,热罗姆.波拿巴吐了一口气,合上报告冲着门外说了一句“请进”

这一次进入房间的佩利西耶元帅,身穿戎装的他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并且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了,昨天新到的那一批枪支弹药的分配情况!

“做得好!”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邀请佩利西耶元帅坐下。

刚一落座的佩利西耶元帅立刻就看到了摆放在他书桌上的电报,他指着电报询问热罗姆.波拿巴,巴黎方面是不是有新的进展了!

“你自己看看不就什么都清楚了!”热罗姆.波拿巴将电报推到了佩利西耶元帅的面前。

看完电报的佩利西耶元帅激动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陛下,这么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向辛菲罗波尔发动进攻了!”

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对佩利西耶元帅回答道:“不急!还得等一段时间!”

“陛下,我们还要等什么?”佩利西耶元帅疑惑地询问了一句,而后提出自己的担忧:“要是让亚历山大皇储跑了的话,那么我们的谋划不就失败了吗?”

“我断定亚历山大二世一定不会在这个时候舍弃军队离开!”热罗姆.波拿巴胸有成竹地对佩利西耶元帅回应了一句,而后将汇总报告放到了佩利西耶元帅的面前道:“这里在你离开的时候,情报处交给我的汇总报告!你看看吧!”

听到情报处三个的佩利西耶元帅脸上露出了一抹不自然地表情,身为军人的他对于情报处这种在军队内,却不受军队直接管控的组织抱有一定的排斥。

【ps:机务司令部虽然挂靠在战争部成为战争部下属的一个分支,但是机务司令部本身并不是向战争部汇报,他们是由热罗姆.波拿巴直接操控的势力。因此情报处与参谋部之间的关系是也并非是上下级,而且合作者的关系。】

如果不是热罗姆.波拿巴本身强势安插,再加之机务司令部本身人数稀少的话(整个基机务司令部满打满算也才2000人左右,分散在将近55万人的军队中),军队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组织存在。

“好了!你快看看吧!”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点了点汇总报告对佩利西耶元帅说道。

佩利西耶一页页地翻看着报告,他的表情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丰富了起来。

报告中显示,俄罗斯军队自热罗姆.波拿巴派人向辛菲罗波尔、巴赫奇萨赖传递亚历山大二世即将舍弃克里米亚半岛军队独自返回圣彼得堡“假”消息之后(由于戈利岑公爵的出现,让原本计划向俄罗斯军队宣布尼古拉一世重病消息的热罗姆.波拿巴不得不将重心从如何让亚历山大二世离开,变为如何让亚历山大二世留在这里,因此他隐瞒了重病,着重宣传亚历山大二世要舍弃他们离开。),俄罗斯帝国的军队士气立刻呈现出毁灭性的打击。

或许就连亚历山大皇储都没有想到,他之前为了挽救俄罗斯帝国士气宣布同他们一起战斗的行为,现在会变成限制他离开的枷锁。

对于没有接触过尼古拉一世沙皇的俄罗斯士兵来说,皇储亚历山大就是他们的在克里米亚半岛的“小爸爸”,他们愿意为了“小爸爸”而奋战,现在“小爸爸”已经准备舍弃克里米亚半岛而去,那么他们又有什么理由继续战斗下去,

每天都会有几十到一百人俄罗斯士兵离开巴赫奇萨赖,而且这种趋势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演愈烈。

以至于亚历山大二世不得不对外宣布,特将会继续同俄罗斯士兵站在一起。

如果现在亚历山大二世离开的话,整个俄罗斯帝国军队将会变得无比衰弱。

亚历山大二世不能,也不敢离开。

“如果现在我们发动进攻的话,那么亚历山大二世完全有理由离开这里!反之,如果我们不发动进攻,而是摆出和谈的架势的话……”

第六百七十六章和平的橄榄枝 “如果我们不发动进攻,而是摆出和谈架势的话,那么亚历山大二世必然会被我们拖在这里!到时候,圣彼得堡就会面临群龙无首的局面了,这样对我们来说不是更加的有利!”

热罗姆.波拿巴略带一丝激动地对佩利西耶元帅地说道。

“陛下,您的方桉实在是太完美了……”佩利西耶元帅先是对热罗姆.波拿巴大加赞美,而后欲言又止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半截话:“不过……”

“不过什么?”热罗姆.波拿巴对佩利西耶鼓励道:“有什么话都可以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军队并不是谁的一言堂!”

佩利西耶委婉地告诉热罗姆.波拿巴,如果圣彼得堡的变故导致俄罗斯帝国迅速和谈的话,那么他们是不是没有仗可打了。

“不会的!”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对佩利西耶回应道:“俄罗斯帝国在南线的部队必须要永远的留在这里,否则圣彼得堡的那群反叛者很可能会被他们立刻消灭!

只有反叛者与他们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们才能够坐收渔翁之利!

所以不必担心没有仗打的问题,而且就算我们在克里米亚的战争结束之后,也不代表着我们的军队可以彻底放松!还有很多地方等待着我们去征服!”

佩利西耶元帅激动地表示,自己将誓死追随热罗姆.波拿巴的步伐前进。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热罗姆.波拿巴一边命令手下的军队加紧训练,营造出大战将起的感觉,迫使亚历山大二世不得不也加紧备战工作,另一边热罗姆.波拿巴又命令手下的人偷偷释放一部分在因克曼山俘虏的军官,并且告诉他们自己也不希望法兰西帝国与俄罗斯帝国的关系,继续僵持,他希望能够同亚历山大二世开启第二次的和谈,和谈的时间由亚历山大二世来定。

被热罗姆.波拿巴在夜间偷偷放会巴赫奇萨赖的俄罗斯军官在返回后第一时间,便将消息汇报给了巴赫奇萨赖俄罗斯司令部。

俄罗斯司令部同样也在第一时间将情况汇报给了亚历山大二世,正在纠结去留的亚历山大二世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想要和谈的消息之后,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此时的他有些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明明塞瓦斯托波尔联军依旧处于绝对的优势,而俄罗斯的军队处于劣势。

现在反倒是法兰西军队再一次提出和谈。

于是,亚历山大皇储再一次召集了康斯坦丁大公、约米尼元帅、戈尔恰科夫司令与奥尔洛夫公爵在巴赫奇萨赖的旧王宫中,共同商议对策。

会议刚一开始,亚历山大皇储就开口询问道:“各位,你们觉得法兰西帝国这一次和谈究竟有到底有多少诚意?”

亚历山大皇储刚将话题抛出,康斯坦丁大公迫不及待地对亚历山大皇储说道:“皇储殿下,我认为法兰西帝国的和谈恐怕并没有多少诚意,他们的目的恐怕是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

“康斯坦丁,你说法兰西为什么要拖延时间呢?”亚历山大二世再一次询问康斯坦丁大公,“从现在的态势上看,我们要比法兰西更加需要时间!”

“因为……因为……”康斯坦丁大公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他知道自己这个观点在逻辑上并不成立。

“法兰西帝国这一次突然和谈确实是有一些蹊跷!”约米尼元帅见状立刻开口为康斯坦丁大公解围道:“但是我认为即便他确实有阴谋,我们也应该尝试进行沟通!”

“我同意约米尼元帅的意见!”戈尔恰科夫司点了点头说道:“即便和谈失败,对我们也没有任何损失,相反我们可以乘着和谈期间补充兵力,准备下一步的进攻。”

因克曼山与乔亚纳河双双失败使得俄罗斯军队损失了将5—6万人左右的兵力,再加之寒流与后勤补给带来不通畅带来的非战斗减员,现在的俄罗斯军队损失已经到达了7万人(加上缅什科夫之前的损失俄罗斯损失了差不多13万左右兵力)左右,现如今俄罗斯军队在克里米亚半岛上的军队已经快要同联军部队相互持平。

在兵力相差巨大的情况下,尚且还无法做到打平联军,又怎么敢奢望在兵力差距不大的情况下打赢战斗。

听完戈尔恰科夫司令与约米尼元帅的发言后,亚历山大二世转头询问身旁的奥尔洛夫伯爵道:“奥尔洛夫先生,你说呢?”

“殿下,和谈是否成功并不取决于克里米亚半岛,取决于圣彼得堡与杜尹勒里宫!”奥尔洛夫伯爵开口提醒了一句。

在场的众人立刻反应过来,现在当家做主的人还不如亚历山大皇储,而是尼古拉一世皇帝。

如果尼古拉一世不愿意答应法兰西提出的条件,那么纵使他们说破大天,也没有任何作用。

“如果法兰西皇帝的条件真的合适的话,我会向父亲写信让他们派遣使者过来和谈!”亚历山大皇储语气坚定地对在场的众人说道:“我相信父亲也不愿意看到他忠诚的俄罗斯军队在克里米亚半岛死亡!”

会议结束之后,亚历山大二世亲自给热罗姆.波拿巴写了一封信,信中亚历山大皇储对热罗姆.波拿巴和谈的行为大加称赞,同时强调了俄罗斯帝国与法兰西帝国是一场毫无意义。

如果任由法兰西与俄罗斯在克里米亚半岛上两败俱伤的话,那么最后得利的一定会是不列颠。

因为法兰西与俄罗斯之间并没有实质性的利益冲突,而俄罗斯与不列颠之间却有很大的利益冲突。

不列颠看到俄罗斯帝国对他们的造成威胁之后,才会对俄罗斯帝国进行严厉的打击。

为了保卫印度,不列颠拼了命的想要肢解俄罗斯帝国。

将俄罗斯帝国打倒,除了会让不列颠王国得利之外,再也没有一点好处。

难道法兰西军队说不列颠王国战争的目的为了巩固不列颠王国的霸权吗?

……

将信写完的亚历山大皇储将信交给了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命令他务必将信交到不列颠王国的手中。

收到信的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立刻向亚历山大皇储保证,他一定会将信安全的送达法兰西远征军司令部。

当天夜晚,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乘着夜色离开了巴赫奇萨赖,而后一句向着西南方向行走,很快他便又遇到了驻守在沃龙左夫小道附近的军队。

这一次驻守在沃龙左夫小道的军队并没有让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上来,而是让他等待一段时间。

过了一会儿,第二师师长博凯斯将军出现在了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的面前。

“将军,我们又见面了!”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彬彬有礼地对博凯斯将军。

“你是……”博凯斯将军思考了片刻后,对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回应道:“我想起来了!上次你也在那支队伍里!”

“没想到博斯凯将军您还记得我!”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一脸荣幸地对博斯凯回应道。

“这一次你们皇储没有跟随你们一起吗?”博斯凯好奇地询问了一句?

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摇了摇头对博斯凯将军回答道:“在没有真正定下和谈之前,皇储不会再抵达塞瓦斯托波尔!”

“那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博斯凯将军询问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道。

“皇储殿下在接收到你们的皇帝陛下和平的橄榄枝之后,立刻向热罗姆.波拿巴皇帝陛下写了一封信,并命令我将信安全的送至塞瓦斯托波尔!”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将装好的信笺从怀中取出。

借助煤油灯光,博斯凯看清了信笺上的署名:“没错,确实是亚历山大皇储的信!”

而后博斯凯将军命人将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安全的送达塞瓦斯托波尔。

当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抵达塞瓦斯托波尔之后,时间已经到了凌晨1点。

刚刚进入远征军司令部的他还没等坐下休息一会儿,就被人带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此时的热罗姆.波拿巴正拿着一封电报阅读,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的出现让热罗姆.波拿巴放下手中的电报,双手合十微笑着说道:“坐吧!”

“多谢陛下!”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鞠躬行李,然后又将亚历山大二世信交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陛下,这是我们的皇储殿下让我带给您信!”

“辛苦了!”热罗姆.波拿巴接过电报,对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说道。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拆开信封查看亚历山大二世的信。

坐在热罗姆.波拿巴对面的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热罗姆.波拿巴的电报。

在电报上,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看到了一条不得了的消息。

第六百七十七章语言的艺术 “想看就话拿起来看吧!不需要偷偷摸摸的!”

就在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愣神之际,热罗姆.波拿巴的声音传到了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的耳畔。

“我……”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迅速收回了目光,支支吾吾地想要解释什么。

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将信放下,然后将电报推到了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的面前道:“你自己看吧!”

“真的可以吗?”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忐忑地询问了一句,他实在不敢相信热罗姆.波拿巴陛下竟然会将这么重要的情报推到了他的面前。

这一刻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有些相信,法兰西帝国确实是想甩开不列颠王国同他们进行和谈。

否则的话,他们也不会将这么重要的情报交给他们。

“可以!”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回应了一句。

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赶忙低着头仔细阅读电报的内容。

这封电报的内容主要讲了两点,第一点是,因为受到不列颠王国首相帕麦斯顿的要求,法兰西海军将同不列颠海军一道在本月底尝试进攻喀琅施塔得军港。

第二点是,瑞典王国受到已受到了不列颠的挑唆加入到对俄罗斯帝国战争的行列,帕麦斯顿希望法兰西军队从国内派遣一部分兵力同不列颠一起行动,瑞典王国将会成为他们进攻法兰西的第二战场!

看完电报的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脸上露出了惊慌地神色,他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陛下,请您一定不要答应!不列颠王国的的目的是想要肢解俄罗斯帝国,从而达成他们独霸欧洲的目的。”

“尹万诺夫少校!”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平澹地对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道:“这封电报会出现在这里,而不是在抽屉锁着已经说明了我的态度!”

真是太好!

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内心松了一口气,就现在的局势来看,不管英法军队通过喀琅施塔得军港入侵圣彼得堡,还是从瑞典王国入侵进入芬兰,然后再从芬兰进攻圣彼得堡都很十分的轻松。

因为芬兰大公国在维也纳会议之前还是瑞典王国的一个省份,瑞典王国在这个大公国留下的痕迹可不是短短几十年能够消灭的了。

一旦英法通过瑞典入侵芬兰的话,那么芬兰大公国境内的那些仍然心向瑞典王国的人,会在第一时间发动叛乱。

而驻扎在芬兰大公国的俄罗斯军队同样也会第一时间陷入泥潭中,就像当初法兰西陷入西班牙那样。

英法军队就能够很轻松地击败俄罗斯军队,通过芬兰大公国进攻圣彼得堡。

“陛下,感谢您的仁慈!”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对热罗姆.波拿巴表示感谢。

“尹万诺夫少校,我只不过是不想让法兰西军人跟着愚蠢的不列颠人一起受罪罢了!

”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厌恶,“他们除了会拖后腿之外,还能做什么!

从军队克里米亚半岛到现在,绝大多数时候都由是我们法兰西顶在最前面,而不列颠人除了会求援之外,制造麻烦之外还会干什么!”

“是啊!”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随声附和道:“我们殿下也说过,如果克里米亚半岛没有法兰西的话,我们俄罗斯军队早就打赢了在克里米亚半岛上的战斗。”

“我们也跟佩服俄罗斯军人的意志!”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来了一波商业互吹,“虽然你们的军队在装备上比不过我们,但是你们能够凭借顽强的意志同我们进行周旋,这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感谢您的认可!”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谦虚地回应了一句。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将信放在了桌子上,轻轻地点了几下后,叹了口气对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道:“虽然我认为你们的皇储亚历山大说的话,法兰西与俄罗斯两个国家确实不应该继续发生战争,但是有些事并非是想不去做就不去做的!”

“陛下,难道还有谁能够逼迫您作出停战的决定吗?”身处在君主专制国度的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对于法兰西的情况,并不算太过了解,他好奇地询问了一句。

“当然有!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许多人都不愿意停下战争的脚步!”热罗姆.波拿巴对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道。

“那您可以将他们全部罢免!”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理所应当地询问道。

“罢免?如何罢免?我总不能派人将那些支持战争的企业家,全部拉出去打靶吧!”热罗姆.波拿巴对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道。

“陛下,为什么不能这么做呢?”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询问了一句,“我们的沙皇就可以这样做!”

“所以你们的国家依旧还存在着大量的农奴,而我们法兰西的农奴已经完全消失!”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膀对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道:“法兰西注定不能像俄罗斯帝国一样为所欲为,因为巴黎民众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任何想要在巴黎为所欲为的君主,都会被巴黎赶出法兰西。

因此在必须要选择适当的退让!”

“可是,这和企业家有什么关系?”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疑惑地询问道。

“企业为社会提供了大量的就业岗位,降低了失业率,稳定了法兰西的政局!”热罗姆.波拿巴对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回答道:“如果我现在选择消灭他们的话,那么下一刻整个法兰西就会出现大面积的失业!当愤怒的巴黎人走上街头的时候,我这个皇位还能够像现在这样安稳吗?”

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刚想说派兵镇压,他立刻就意识到两代波旁时期,似乎用过这个反感,然而他们现在全部都埋入土了。

“国内的企业家需要利用战争来扩大生产,稳定就业率!一旦我停止了战争,那么他们必然会选择减产,而失业率有将会大幅度的上涨!”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叹了口气道:“有些时候,战争是不得已的选择!虽然有个人并不同意帕麦斯顿的选择,但是有些时候我不得不这么做!”

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的表情一凝,他明白热罗姆.波拿巴口中“不得不做”指的是什么。

“陛下,您刚刚不还说,您不愿意看到法兰西军队跟随不列颠军队一起受罪吗?”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焦急地询问了一句。

“尹万诺夫少校,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吗?”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了一抹失落。

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摇了摇头,他感觉同热罗姆.波拿巴这样的“谜语人”打交道实在是有些累。

“那我就挑明了说吧!”热罗姆.波拿巴对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道:“虽然我不同意电报上的事,但是碍于国内外原因,我又不得不去做。

因此,我希望俄罗斯军队能够稍微配合一下我们。”

“怎么配合?”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了一句道。

“很简单!你们只需要抢在这个月月底之前增派前往喀琅施塔得军港与芬兰边境,我这边自然就有借口拒绝帕麦斯顿的要求!说实话,我也不想将俄罗斯帝国削弱的太厉害。如果你们愿意配合我们的话,那么我们两个之间也算是初步打成了合作。

这样对于我们双方都有好处!毕竟,你们也不想看到英法军队占领喀琅施塔得军港吧!”热罗姆.波拿巴对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道。

“我会将您的要求报告给亚历山大皇储!”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而后,热罗姆.波拿巴告诉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法兰西帝国这一次是真心想要和谈,希望俄罗斯帝国能够派遣出一位能够代表沙皇意志的人过来和谈。

到时候,他会选择一个地点进行交谈。

“这是我方的条件,请您拿好!”热罗姆.波拿巴从抽屉出去除了自己早已拟定好的条件交给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

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看了一眼条件,法兰西帝国提出的四个条件和当初沙皇公布出来的四点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包尔伯爵主导下的四点方桉:俄罗斯必须放弃对塞尔维亚和多瑙河两公国的领土要求,这些地区将被置于奥地利帝国和高门的共同保护之下;

多瑙河对所有商业航行开放;

以“欧洲势力平衡”为目标修改1841年的《海峡公约》(俄罗斯海军在黑海地区的主导地位将被中止);

俄罗斯放弃对土耳其基督徒的保护权,他们的安全将在四国(奥地利、英国、法国、俄罗斯)与土耳其政府达成一致后得到保证。】

只不过当时的俄罗斯帝国还没有经历过惨败,所以心气较足。

现在的俄罗斯帝国经历了多次惨败之后,应该已经逐渐务实起来了……吧!

第六百七十八章战术欺诈大成功 可惜,事实并非热罗姆.波拿巴所想,哪怕已经遭受到多次失败的俄罗斯依旧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展现出来他们特有“桀骜”。

“陛下,请恕我直言!您提出的四个条件对于我们而言,实在是太苛刻了!”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委婉地向热罗姆.波拿巴表达出了自己的不满。

“什么?”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惊讶地表情,他彷佛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的口中说出来的。

“陛下,我认为您的条件对于俄罗斯帝国来说,实在是太苛刻了!”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重复了刚才的话。

“尹万诺夫少校!”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声音也冷漠了起来:“你认为怎么样才算不苛刻!难道你们俄罗斯还想要继续侵略土耳其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觉得我们两个不需要在谈!

反正我们在这个鬼地方已经浪费了快半年的时间,我不介意再浪费半年!

我可以向你保证,半年之后,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眼见热罗姆.波拿巴要翻脸的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顿时慌了神,他赶忙安抚热罗姆.波拿巴道:“陛下,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刚才只是在个人的拙见!”

“哼!”热罗姆.波拿巴冷哼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如果不是要进行对克里米亚半岛的俄罗斯军队实行战略欺诈的话,他早就命人将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扔出塞瓦斯托波尔。

这个条件本就是战争开始之前的条件,如果俄罗斯帝国当时愿意接受的话,热罗姆.波拿巴没准真的就不会兴起战争。

现如今战争已经进行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法兰西的军费少说也话了2亿左右的法郎,现在不狠狠地在俄罗斯帝国咬上一口回回血的话,他恐怕就得面对可能出现的经济萧条。

热罗姆.波拿巴没想到的是,他交给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的条件,已经宽容到热罗姆.波拿巴怀疑自己为什么要打这一战的地步,俄罗斯帝国竟然还说自己苛责他们。

现在看来自己当初的决定是无比正确的,不资助戈利岑公爵给俄罗斯帝国的心脏狠狠来一下的话,俄罗斯永远都会死鸭子嘴硬。

只有让俄罗斯彻底乱起来,他们才会屈服于法兰西帝国。

“陛下,请您放心,我会将您提出的条件转交给皇储殿下!”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迅速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道:“我可以向您保证,要不多久沙皇陛下就会派人过来同您商议!”

“对了!我希望在谈判的时候,谈判桌的除了有能够代表你们沙皇意志的人之外,还必须要有一个同我的身份相匹配的人!”热罗姆.波拿巴对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接着提出要求道。

“啊!”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嘴巴微微张开,露出了吃惊地表情。

“怎么了?”热罗姆.波拿巴铮铮有词地对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道:“难道你要让朕去同一个臣子进行交流吗?”

“可是尼古拉一世陛下,他……”

还没等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说完,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开口道:“这个我不管,你们必须要排除一个同我尊贵的身份相匹配的人!沙皇也好,皇储也罢!总之这是必要的条件!”

“陛下,皇储也行?”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眼睛一亮道。

“勉强还算够资格!”热罗姆.波拿巴对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回应了一句,“不过,你最好还是让你们沙皇过来!这场战争本就是由他挑起来的,理应由他来结束!”

“我代您转告!”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感觉交谈差不多的热罗姆.波拿巴自顾自掏出怀表,现在的时间已经快要4点了,他摆了摆手对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道:“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到了休息的时间了!”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赶忙起身对热罗姆.波拿巴鞠躬行礼道。

“你需不需要在这里睡一会儿!我可以命人给你安排一个房间!”热罗姆礼节性地询问了一句。

“这就不用了!”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乘着现在天色还没有完全亮,我也该走了!”

“那你路上小心吧!”

热罗姆.波拿巴将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送出来司令部,同时命人将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安全送达巴赫奇萨赖地区附近。

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连忙对热罗姆.波拿巴表示感谢。

望着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远去的背影,热罗姆.波拿巴的笑容立刻就消失。

他小声地都囔了一句道:“希望一切顺利吧!”

……

凌晨5点,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在巴赫奇萨赖西南六公里处同护送他的队伍辞行,而后独自一人继续向巴赫奇萨赖所在的方向前行。

当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抵达了距离巴赫奇萨赖不足两公里的时候,一支负责侦查工作的哥萨克骑兵刚好发现了他。

而这支哥萨克骑兵队的队长正是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的朋友。

在朋友的极力邀请下,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与他共同乘坐一匹马。

路途中的朋友小声地询问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是不是前往塞瓦斯托波尔进行和谈了!

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并且询问他这个消息是从哪里听说的。

“还用从哪里听说?现在我们的军队都成什么鬼样子了?要装备没装备,要士气没士气,甚至连基本生活保障都无法做到!这种情况下,你告诉我要打赢对方?别开玩笑了,好不好!”朋友一脸怨气地对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说,然后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到的音量询问道:“你现在告诉我,和谈的进展还顺利吗?我们能不能结束战斗!”

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沉默不语,从朋友的话中,他感觉到了帝国军队现在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毫不客气地说,如果和谈失败的话,那么这支军队很有可能要面临哗变的风险。(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小觑了斯拉夫人的忍耐力!)

眼见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没有说话,朋友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和谈根本……”

“还没有出结果!”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开口说了一句,“不过,我还是能看到法兰西的诚实!现在就看陛下这边怎么想的了!”

“好好好!”

……

前脚刚刚踏入巴赫奇萨赖司令部的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后脚便遇到了受到了亚历山大皇储的召见。

当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抵达亚历山大皇储所在地之后,他惊讶的发现康斯坦丁大公、约米尼元帅、戈尔恰科夫司令,还有奥尔洛夫伯爵都在这里。

从约米尼元帅的神态来看,他们几个应该也都是彻夜未眠。

还没等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开口向在场的几位行礼,康斯坦丁大公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道:“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康斯坦丁!”亚历山大皇储威严地声音想起,康斯坦丁大公闭上嘴。

“殿下、大公阁下、伯爵……”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向他们一一行礼后,亚历山大皇储伸出右手指着他右手边空缺的位置,对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说道:“别站着说!坐下吧!”

“遵命!殿下!”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缓步走到了亚历山大皇储的身边坐下。

“事情进展的如何?”亚历山大皇储不紧不慢地询问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道。

“殿下,事情的进展还算顺利……”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一五一十地向亚历山大皇储说出自己在同热罗姆.波拿巴会面以后的所有对话。

听完了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的话,亚历山大皇储思考了片刻,然后将目光转向了周围。

“你们认为热罗姆.波拿巴皇帝到底是真心想要同我们合作,还是为了另有所图。”亚历山大皇储开口道。

“殿下,我认为热罗姆.波拿巴皇帝将他们同不列颠的行动计划都交给了尹万诺夫少校观,很大程度上是想要同法兰西和谈了!”奥尔洛夫伯爵第一个开口道。

“谁又知道法兰西皇帝提供的行动计划到底是不是一个骗局!”康斯坦丁大公同样谨慎地说了一句道。

“大公阁下,如果说骗局的话,那么热罗姆.波拿巴皇帝陛下欺骗我们的代价真是太大了!

!”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对康斯坦丁大公恭顺地回应了一句:“如果瑞典王国真的加入英法同我们作战行列的话,那不就对俄罗斯帝国更加的不利!法兰西帝国的当务之急不应该是尽快将我们击败吗?

通过瑞典进攻芬兰,然后再进攻圣彼得堡正是快速击败我们的办法啊!”

第六百七十九章猪队友康斯坦丁 面对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的辩驳,康斯坦丁大公哑然失语。

虽然他的第六感告诉他热罗姆.波拿巴和谈的背后一定有阴谋,但是他却无法论证他的猜想。

种种迹象都显示,热罗姆.波拿巴确实是真心希望法兰西帝国与俄罗斯帝国能够摒弃前嫌进行合作。

而且从战略角度来说,伙同不列颠王国肢解俄罗斯帝国,对于法兰西帝国本身并无太大的好处。

反倒可能会使法兰西帝国成为不列颠王国的下一个目标。

当然了,如果说他们知道热罗姆.波拿巴同圣彼得堡的造反者相互勾结在一起的话,那么和谈背后的一切都能够解释。

很可惜,他们并不知晓最关键的一个环节。

几乎快要在克里米亚半岛上陷入穷途末路境地的他们,选择相信了热罗姆.波拿巴抛给他们的橄榄枝。

“对了!热罗姆.波拿巴皇帝有没有告诉你和谈的条件是什么?”亚历山大皇储礼物追问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道。

“有!”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折叠好的纸,然后表情庄重地用双手奉上道:“热罗姆.波拿巴皇帝的条件都在这里面!”

亚历山大皇储接过折叠好的纸张,然后将之展开后观看。

在场的众人同样也用好奇地目光注视着亚历山大皇储手中的东西,他们还不知道,这一次热罗姆.波拿巴会提出什么条件。

亚历山大皇储逐条将条件看了一遍,而且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微笑着将纸交给了坐在身旁的约米尼道:“老师你看看这是热罗姆.波拿巴皇帝提出的条件!”

约米尼接过亚历山大皇储手中的纸,然后仔细注视着热罗姆.波拿巴提出的条件。

“约米尼老师看完之后,你们也都看一看!”亚历山大皇储接着对在场的众人我也说了一句。

过了一会儿,约米尼元帅将纸上记载的四个条件看完,然后又交给了他身旁的戈尔恰科夫。

戈尔恰科夫看完以后,奥尔洛夫与康斯坦丁大公也同样也依次完成

记录了热罗姆.波拿巴所提条件的纸张兜转了一圈后,重新回到了亚历山大皇储的手中。

“说说!这个条件,你们觉得如何?”亚历山大皇储将身体微微向后倾斜,双手交叉放在大腿上,摆出了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

“殿下,法兰西帝国条件恐怕很难被沙皇陛下所接受!”奥尔洛夫用略带一丝怒气的腔调对亚历山大皇储道:“法兰西提出的这个条件,同上一次我在维也纳的时候,英法奥三国对于俄罗斯提出的条件基本一模一样。

他们提出的四个条件,简直就是在将我们这几十年的努力全部清零!

我们好不容易在黑海与多瑙河地区占据的优势,将会在协议签署的一瞬间荡然无存!”

“奥尔洛夫伯爵说的没错!大哥,我们可不能签订这项协议!”康斯坦丁大公赶忙声援奥尔洛夫道。

“康斯坦丁!”亚历山大皇储语气严厉地对康斯坦丁大公回应道:“这里是商讨军事会议的场所,没有大哥!”

“是!殿下!”康斯坦丁大公一脸正色地回应了一句道。

“康斯坦丁,你也认为我们不能够答应这个条件吗?”亚历山大皇储对康斯坦丁大公询问了一句道。

“当然!”康斯坦丁大公斩钉截铁地回应了一句,“父亲……不!沙皇陛下当初都没有答应这个条件,现在应该也不可能答应这个条件!”

“好!”亚历山大皇储点了点头,然后转头询问身旁的约米尼元帅道:“老师,你怎么看?”

“殿下,你想问您一件事!”约米尼元帅不紧不慢地对亚历山大皇储说到。

“老师请讲!”亚历山大皇储恭顺地回应了一句。

“您认为俄罗斯帝国是否还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约米尼询问亚历山大皇储道。

亚历山大皇储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而后又迅速点头。

“行!我明白您的意思了!”约米尼元帅将目光转向了康斯坦丁大公与奥尔洛夫伯爵,这一次他一改之前的语调,语气严肃地询问道:“大公阁下,伯爵阁下,我想请问你们两个有多少信心能够在克里米亚半岛战胜法兰西军队!”

尽管康斯坦丁与奥尔洛夫两个人态度鲜明地反对热罗姆.波拿巴提出的条件,但是他们对于俄罗斯帝国能够在克里米亚战胜这件事,同样也不抱有任何希望。

按照康斯坦丁想法,克里米亚战争最好在经历一场不伤筋动骨的失败,然后他们能够借助失败舍弃巴赫奇萨赖、辛菲罗波尔,甚至舍弃彼列科普。

在军队撤回到乌克兰地区之后,在利用广袤无垠的土地节节抵抗。

只要英法联军无法抓住俄罗斯主力军队,并且击垮他们的话,那么他们只需要等到英法民众厌烦战争的时候,他们就能够以一个相对公平的条件获得体面的和平。

热罗姆.波拿巴的条件显然是剥夺了康斯坦丁大公想要体面的愿望。

“那也不能现在就同意吧!”情绪有些上头的康斯坦大公忍不住对约米尼元帅说了一句,“老师,你不能因为自己是法国人,而……”

还没等康斯坦丁大公说完,亚历山大皇储立刻就吼了出来道:“康斯坦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康斯坦丁大公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似乎说错了话,他赶忙补救道:“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

即便康斯坦丁如何补救,此时约米尼元帅的脑子里都是一片混乱。

是啊!他知道法国人为什么要费心费力地帮助俄罗斯人对付法兰西。

神圣王亚历山大、尼古拉一世陛下对他的知遇之恩,他早就用实际行动回报完成。

现在他留在这里到底是为什么?哎!我当初就不应该听从陛下的召见来到这里!我还是走吧!

想到这里,约米尼元帅立刻对亚历山大二世道:“殿下,请允许我这个不称职的老人,向您提出辞职!”

“元帅,你不能走啊!”

“是啊!元帅!克里米亚还需要你,”

在场的几人在听到约米尼当众辞职请求之后,纷纷挽留起了约米尼。

现在的俄罗斯帝国在名将方面,同样也处于青黄不接的状态,老一辈参加过拿破仑战争,且战绩优秀的人只剩下了约米尼元帅,而新生代(戈尔恰科夫司令)大都属于那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家伙。

就眼下的局势而言,如果约米尼元帅都离开的话,他们更加没有信心了。

“老师,我错了!请您不要走!”作为这一切始作俑者的康斯坦丁大公同样也慌了神,他赶忙来到约米尼元帅的身旁对约米尼元帅道歉道。

约米尼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慈爱地目光道:“大公阁下,您说的没错!我身为一个法国人,本不应该参与到这场战斗中……”

“老师!您虽然是法国人,但是您对俄罗斯的热爱,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我并不认为一个民族就能轻易抹杀您对俄罗斯帝国所做的贡献!”亚历山大皇储同样也对约米尼挽救道。

“是啊!老师,我们需要您!俄罗斯帝国需要您!”康斯坦丁大公向约米尼元帅恳求道。

“殿下、大公阁下,非常感谢你们对我的肯定!”对于亚历山大皇储与康斯坦丁大公要求他留下的言论,约米尼元帅表示感谢:“不过,我实在不应该留在这里了!我身为一个法国人,我热爱俄罗斯,同样也热爱法兰西!我实在不想看到你们任意一方被另一方打败,所以请允许我向您辞行!”

“不行?我不同意!”亚历山大皇储态度坚定地回应了一句,而后又特意强调了一句:“我绝对不会同意你辞职,我相信我的父亲也不会同意!”

“殿下,您这又是何必呢?”约米尼元帅苦笑着对亚历山大皇储说了一句。

随后,约米尼元帅对亚历山大皇储说,就算将他强行留在这里,他也不会再去做同军事有关的任何事。

“殿下,请允许我离开这里!”约米尼元帅再一次向亚历山大皇储鞠躬,然后转身推门离开。

望着约米尼元帅消失的身影,亚历山大皇储再一次充康斯坦丁大公吼起来道:“看看你做的这些事!”

“我……”康斯坦丁大公羞愧地低下了头。

“从现在开始,我将剥夺你在军队中的一切权利!康斯坦丁,你将不再有参与军事会议的资格!”亚历山大二世充满威严地对康斯坦丁下达了命令。

自知理亏的康斯坦丁低着头对亚历山大二世回应了一句道:“遵命!”

紧接着,康斯坦丁同样也紧跟着约米尼元帅的步伐离开了房间。

现在房间内,只剩下了亚历山大皇储、奥尔洛夫伯爵、戈尔恰科夫司令与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少校,这四个人。

“哎!我们继续回到刚才的话题!”

第六百八十章戒备森严的圣彼得堡 约米尼元帅与康斯坦丁大公的离去,使得原本还算轻松的氛围,突然变得凝重了起来。

“戈尔恰科夫司令,你怎么看?”亚历山大二世对戈尔恰科夫询问了一句。

“殿下,我还是坚持之前的看法!”戈尔恰科夫司令斩钉截铁地对亚历山大二世回复道:“哪怕我们同法兰西最终无法达成一致,我们也可以趁着谈判这段时间进行休整,等待下一次战争的开始!”

“嗯!”亚历山大皇储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而后又看了一眼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道:“尹万诺夫少校,你怎么看?”

“殿下,我同意戈尔恰科夫司令的看法!不管结果如何,总还是要试试才行!”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当即回应道。

“行!知道了!”亚历山大皇储同样也说出了自己的观点,“我也同意戈尔恰科夫司令的看法!不管这件事成功与否,我们必须要尝试一下!

如果成功的话,俄罗斯立刻就能够摆脱现在的困境!”

而后,亚历山大二世又询问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热罗姆.波拿巴还有没有提出什么新的要求!

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对亚历山大二世说到:“热罗姆.波拿巴皇帝曾经对我说过,如果我们有意和谈的话,那么需要派遣一位身份能够同他的身份相匹配的人参与和谈!”

“身份相匹配?”亚历山大二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的父亲尼古拉一世。

现在的尼古拉一世已经患上了重病,根本没有能力抵达克里米亚半岛,热罗姆.波拿巴这简直就是强人所难。

“没错!”尹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微微颔首,而后话锋一转对亚历山大皇储道:“不过,后来热罗姆.波拿巴皇帝似乎也不认为尼古拉一世陛下会抵达克里米亚半岛同他进行交流,所以他降低的要求,希望您能够在和谈的时候到场!”

“我?”亚历山大皇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要求他前往和谈的时候,内心松了一口气,最起码他的父亲尼古拉一世的病情,热罗姆.波拿巴还不知晓。

而奥尔洛夫伯爵的脸上露出了沉思地表情,身为秘密警察的他,总感觉热罗姆.波拿巴的目标在一开始就是皇储。

当然,奥尔洛夫伯爵也没有多想,他只当热罗姆.波拿巴是因为面子问题,所以才会让亚历山大皇储必须到场。

“嗯!”

等到所有问题都商量完后,亚历山大皇储结束了本次的会议。

离开房间的他决定前往约米尼元帅的房间,劝说约米尼元帅能够为了俄罗斯帝国留下来

当亚历山大皇储抵达约米尼元帅的房间之后,看到了正在收拾行囊的约米尼,赶忙进去房间阻止约米尼,并且代替康斯坦丁大公对约米尼元帅道歉。

“殿下,真的没有什么!”约米尼元帅摇了摇头,“我认为大公阁下说的没错!我是一个法国人!”

“老师,您对俄罗斯的热爱,我们都有目共睹!”亚历山大皇储对约米尼元帅回答道

“殿下,掉落的叶子总有一天要回归大地之中!我并不希望在我人生的最后一段旅途中,被我的同胞谩骂,成为法兰西的耻辱柱(其实约米尼严格意义上来说是瑞士人,但是人家自认为是法兰西人)!”约米尼元帅对亚历山大二世说道。

“不!不会的!这只不过是各司其主罢了!”亚历山大皇储摇了摇头对约米尼元帅辩驳道。

“他们可不会认为这是各司其主!”约米尼元帅苦笑着摇了摇头对亚历山大皇储回应了一句。

“那老师,您就留在俄罗斯安享晚年吧!”亚历山大皇储为约米尼元帅寻找出路道。

“殿下,我热爱俄罗斯,但是我的家在法兰西,所以……”约米尼元帅向亚历山大皇储鞠了一躬,“很抱歉殿下!”

亚历山大皇储思考了片刻,他觉得自己再将约米尼元帅留到身边,他也不可能继续尽职尽责!

说到底,法兰西的文化属性远比俄罗斯的过要强的多。(这里亚历山大二世过于主观)

亚历山大认为自己如果是约米尼元帅的话,同样也会像约米尼元帅产生一样的反应。

“那好吧!”亚历山大皇储还是选择了放手,“不过,老师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约米尼询问亚历山大皇储道。

“我有一封即将寄给父亲的信,希望在你离开的时候,能够将他交给我的父亲!”亚历山大皇储一脸郑重地回应约米尼道。

对于亚历山大皇储的要求,约米尼元帅并没有选择拒绝,他点了点头对亚历山大皇储道:“我会将信准时送达!”

“非常感谢!”亚历山大皇储再一次同约米尼元帅握手后,关门离开。

离开房间后的亚历山大二世依旧在走廊内穿行,很快他便遇到了康斯坦丁大公。

此时的康斯坦丁大公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局促不安地站在亚历山大皇储的面前。

“你啊……你!”亚历山大皇储再度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回应了一句:“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需要对自己的话负责任了!”

“我知道错了!”康斯坦丁大公小声地向亚历山大皇储道歉,而后对亚历山大皇储提议道:“要不我再去向老师道个歉,我当时真的没有想这么多!”

“晚了!”亚历山大皇储对康斯坦丁大公回答了一句,而后指着康斯坦丁大公道:“过段时间,你就同约米尼老师一起返回圣彼得堡!”

“啊!”康斯坦丁大公使劲地摇着头道:“父亲让我来的目的是接替你的位置,现在你还没走,我就离开了,这样不太好吧!”

“就你这样还想接替我?你还嫌不够乱吗?”亚历山大皇储抬高声音对康斯坦丁大公回答了一句。

“我……”康斯坦丁大公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理由辩驳。

“好了!就这样定了!”亚历山大皇储毫不犹豫地对康斯坦丁大公回答道:“你必须要返回圣彼得堡!”

“是!”康斯坦丁大公如丧考妣般回应了一句。

……

时间转眼又过去了两天,在这两天的时间里,塞瓦斯托波尔与巴赫奇萨赖又进行了一次交流。

亚历山大二世想要在黑海方面,让法兰西帝国适当放宽一下政策,然而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同意亚历山大二世的要求,他仍然坚持原来的条件。

没办法的亚历山大二世只好暂时性的退让,和谈的条件在亚历山大二世这里也算是基本达成。

随后,亚历山大二世向圣彼得堡写了一封信。

信中除了有热罗姆.波拿巴的条件之外,还有亚历山大二世自己的看法。

亚历山大二世认为法兰西与俄罗斯之间不仅并没有实质性的矛盾,而且双方在某个方面(指不列颠问题)还能达成共识,因此他希望尼古拉一世能够稍微考虑和谈。

毕竟,法兰西与俄罗斯之间战斗时间越长,双方之间的矛盾就越多。

到时候,只要不列颠一挑唆,那么俄罗斯很难再去谋求和平,

……

写完信的亚历山大二世将信郑重其事地交给即将出发前往圣彼得堡述职的约米尼元帅,并且向约米尼元帅敬礼。

约米尼元帅同样也对亚历山大二世回礼后,随即翻身上马,

站在约米尼身旁的康斯坦丁大公同样也在亚历山大二世的叮嘱下,紧随其后。

在凌冽的寒风下,约米尼元帅与康斯坦丁大公离开巴赫奇萨赖,并且于当天晚上,越过了从半岛通往陆地的浮桥,继续前进。

终于在长达了将近5天不停的狂奔之后,约米尼与康斯坦丁大公抵达了莫斯科附近,并且在这一天夜晚乘坐从莫斯科出发,前往圣彼得堡。

火车一路疾驰,又经过了将近半天一夜的行驶后,抵达了圣彼得堡外的皇村。

“这该死的天气!”刚一下火车的康斯坦丁大公一边用双手摩挲着身体,一边就忍不住小声地骂了一声。

长时间呆在克里米亚半岛上的他早就已经忘记了圣彼得堡的温度,以至于他在下车之前竟然忘记换上了棉服。

站在康斯坦丁大公身旁的约米尼元帅虽然同他一样也是一件单薄的外衣,但是他并没有像康斯坦丁大公一样瑟瑟发抖,而是面不改色地站在原地,等待着车架的到来。

过了一会儿后,一辆印有沙皇标志的简易黑色马车出现在了康斯坦丁大公与约米尼的面前。

从马车上下来的人正是尼古拉一世皇宫内的管家之一,他先是向约米尼元帅与康斯坦丁大公微微鞠躬,“元帅,大公阁下,让你们久等了!”

随即他拉开了车门,康斯坦丁大公迅速进去车厢内,约米尼元帅同样也一步步的走入了车厢。

车厢关闭,马车缓缓启动。

当约米尼离开火车站来到皇村附近时候,他惊讶的发现皇村的街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堆军人,他们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整个皇村似乎已经被军队包围。

“这是怎么回事?”

第六百八十一章众叛亲离的沙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约米尼元帅将目光从窗外的士兵转移到了皇室管家的身上。 “对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圣彼得堡的街头满是士兵?” 康斯坦丁大公心中生出来些许的不安,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里似乎是发生过大事。 “元帅,大公!”皇室管家沉吟了片刻,然后康斯坦丁与约米尼说道:“这里的情况很复杂,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等你们到了皇宫就会全部知晓!” 说完,皇室管家将头转向了车窗外。 眼见皇室管家不愿意说实情的康斯坦丁与约米尼也没有继续逼迫他,心中怀揣着些许疑虑的他们很快便抵达了皇村内的一所巴洛克风格的宫殿前面。 马车缓缓地停靠在正对着宫殿大门的位置,皇室管家一脸恭敬地对约米尼与康斯坦丁说道:“元帅,大公!我们到了!” 约米尼与康斯坦丁两人走下马车,踏上了同样宫殿的台阶,并且在宫殿大门口撞见了一位身穿戎装的老人,他似乎是专门站在这里迎接他们的。 “殿下(公爵也叫亲王,同时也可以被称之为殿下)/戈利岑公爵!”约米尼元帅与康斯坦丁大公一脸严肃地向眼前这位老牌贵族鞠躬行礼道。 “康斯坦丁大公、约米尼元帅!”戈利岑公爵的脸上同样也露出了庄重的申请,“我奉陛下之命,特来迎接你们!” “麻烦您了!”康斯坦丁大公当即对戈利岑公爵回应了一句。 “职责所在,不敢有半点推辞!!”戈利岑公爵谦虚地回应,而后又恭敬地对康斯坦丁大公与约米尼元帅道:“你们请跟我来吧!” 在戈利岑公爵的带领下,康斯坦丁大公与约米尼元帅来到了一所两侧部署了卫兵的大门口。 此时的康斯坦丁大公依旧还不知道尼古拉一世的病情,他指着面前的这扇门询问戈利岑公爵道:“戈利岑公爵,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们不是应该前往大厅吗?” “康斯坦丁大公,陛下就在这所房间里!”戈利岑公爵一边说着,一边命令两位卫兵开门。 卫兵听到戈利岑公爵的命令之后,轻轻地拉开了门。 站在门口的康斯坦丁大公与约米尼元帅顿时感受到了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而后耳边又传开了戈利岑公爵的声音:“请吧!” 康斯坦丁大公与约米尼元帅没有丝毫地犹豫进入了房间,跟随着康斯坦丁大公与约米尼元帅一起朝着卧房走的戈利岑公爵在两位卫兵前短暂地停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地给了他们一个眼神,两位卫兵同样也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等到戈利岑公爵进入了房间之后,卧室的门再一次关闭。 进入房间的康斯坦丁与约米尼元帅一下子就看到了尼古拉一世,此时的尼古拉一世正躺在壁炉旁的沙发上,尽管卧室因为壁炉的熊熊燃烧变得格外的温暖,但是尼古拉一世的脸上仍旧是苍白。 “父亲/陛下!”看到眼前这幅样子的尼古拉一世,约米尼元帅与康斯坦丁大公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来到了尼古拉一世的面前。 “你们回来了!”躺在沙发上的尼古拉一世看了一眼康斯坦丁大公与约米尼元帅脸上露出了勉强地笑容。 “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康斯坦丁大公走到尼古拉一世的面前,握住尼古拉一世的手急迫地道:“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变得现在这个样子!” “没什么!”尼古拉一世对康斯坦丁大公摇头回应道。 “我不相信!”康斯坦丁大公依旧执拗地询问尼古拉一世道:“父亲,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真的没有什么大事!”尼古拉一世依旧摇了摇头,他并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担心自己的安危。 “那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康斯坦丁大公对尼古拉一世说道。 “最近由于气温的原因,偶感风寒!”尼古拉一世向康斯坦丁大公解释道:“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真的吗?”康斯坦丁大公有些不相信尼古拉一世的话,他将目光转向了戈利岑公爵,眼神中似乎在询问戈利岑公爵他父亲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陛下,说的确实是真的!”戈利岑公爵信誓旦旦地回应了一句。 “那好的!”康斯坦丁大公不自觉地叮嘱了一句,“父亲,你最好还是多休息休息,再不……” “好了!不说这些了!”尼古拉一世打断了康斯坦丁大公的话,而后板着脸对康斯坦丁大公就是一顿劈头盖脸地质问道:“康斯坦丁,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在克里米亚半岛怎么能同一位帝国元帅说那种话,谁给你的权利让你质疑一位为俄罗斯立下赫赫战功的元帅?你以为你自己是谁?沙皇吗?” “我知道错了!”康斯坦丁大公低着头对尼古拉一世回应道。 “蠢货!”尼古拉一世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句,而后指着约米尼元帅对康斯坦丁大公道:“你要道歉的人不是我,而是约米尼元帅!” “元帅,我错了!”康斯坦丁转身对约米尼元帅道歉,“我当初不应该说出那番话,我知道错了!请您原谅我吧!” 说完,康斯坦丁大公真心实意地向约米尼元帅鞠了一躬。 约米尼元帅赶忙为康斯坦丁大公解围,他告诉尼古拉一世,康斯坦丁大公并没有做错什么,他身为一位法兰西人,本来就不应该过度干涉俄罗斯军队,不管是法兰西胜利,还是俄罗斯胜利,都会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所以请允许尼古拉一世辞去俄罗斯帝国总参谋长与军事顾问的头衔。 面对约米尼元帅的请求,尼古拉一世毫不犹豫地否决了。 他告诉约米尼,现在俄罗斯帝国正是用人的时候,约米尼绝对不能离开。 “陛下,克里米亚半岛有戈尔恰科夫司令就足够了!”约米尼元帅对尼古拉一世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戈尔恰科夫能够帮助俄罗斯打赢这场战争?”尼古拉一世对约米尼元帅询问了一句。 约米尼元帅沉默不语,作为名将的他拥有自己的高傲,他自己都无法打败法兰西军队,就凭戈尔恰科夫又怎么可能打赢。 更何况,他已经看过戈尔恰科夫打仗的水平。 说句实话,如果俄罗斯帝国与法兰西帝国在装备能够现在同一起跑线的话,那么戈尔恰科夫就有可能成为一个中规中矩的统帅。 可惜,法兰西帝国在装备与后勤方面甩开俄罗斯帝国军队一大截。 在步枪与火炮领域落下一大截的俄罗斯军队,根本无法对法兰西构成多少实质性伤害。 因此戈尔恰科夫能够守住现有的城市,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一件事了。 望着一言不发的约米尼,尼古拉一世顿时明白了约米尼元帅心中的想法,他再一次询问约米尼元帅对于这场战斗有什么想法! “陛下,我认为现在的俄罗斯帝国是时候谋求和平了!”约米尼元帅对尼古拉一世回应了一句道。 “行!知道了!”尼古拉一世一脸平静地对约米尼元帅回应了一句,而后他又将目光转向了康斯坦丁大公:“你怎么看?” “父亲,我认为约米尼元帅说的没错!”从彼列科普到莫斯科,这一路上康斯坦丁大公看到了很多,之前看不到的东西,听到了许多之前他听不到的声音,他也意识到了整个俄罗斯帝国就像是坐在一个火山口,稍有不慎就会重蹈法兰西的覆辙,因此他的想法也逐渐的开始转变。 “嗯!”尼古拉一世同样也一脸平静地点了点头,“对了!热罗姆.波拿巴那个小兔崽子的条件应该还在你们手上吧!” 约米尼元帅赶忙向尼古拉一世的递上了亚历山大二世的亲笔信,尼古拉一世拆开信封仔细审阅了信的内容。 亚历山大二世信中不仅提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条件,同样也向尼古拉一世提出,法兰西帝国与俄罗斯帝国能够和谈的尽快下最好和谈,哪怕损失一部分的利益也可以。 看完信的尼古拉一世感觉到了愤怒,同时也感受到了失落。 自尊心旺盛的他绝不允许自己失败,同样也绝不允许有人违背他的意志。 现如今法兰西帝国狠狠地打击到了他的颜面,而他手下的将军、大臣同样也不断地违背他的意志。 约米尼元帅、奥尔洛夫、多尔戈鲁科夫、还有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在明里暗里地违背自己意愿劝说自己尽早和谈。 难道说我真的要成为整个罗曼诺夫家族的耻辱了吗? 尼古拉一世心神不宁地思考着,此时的他似乎已经看到了热罗姆.波拿巴那副洋洋得意的嘴脸。 不!我绝不允许! 尼古拉一世内心怒吼着,他将目光转向了戈利岑公爵,他相信这位世代效忠沙皇的家族,一定会站在他这边。 “戈利岑,你怎么看?” 第六百八十二章回心转意的沙皇 面对尼古拉一世突如其来的询问,戈公爵岑公爵先是一愣,而后在脑海中飞速思考着尼古拉一世想要的答案。 作为一个被尼古拉一世飞速提拔的公爵,同时也是一个潜在的造反者,戈利岑公爵感觉尼古拉一世突如其来询问,既是机遇,同样也是危机。 稍有不慎,自己很可能就会丢掉这个自己辛辛苦苦才拿到的位置。 于是,思考了片刻的戈利岑公爵微笑着对尼古拉一世说道:“陛下,这个问题实在是太难以抉择!” “戈利岑公爵,你说吧!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恕你无罪!”尼古拉一世作出了一副宽宏大量的姿态对戈利岑公爵说道。 “陛下,我认为我们应该同法兰西政府进行交流!”戈利岑公爵对尼古拉一世说了一句道。 尼古拉一世的表情明显有了一丝不悦,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有他一手简拔的大臣,同样也会选择和谈。 难道他就不知道朕的意图吗? 就在尼古拉一世感觉戈利岑公爵“不能处”的时候,戈利岑公爵接着说道:“不过,这种交流必须要在不牺牲国家利益的情况下进行!如果我们答应了这些条件的话,沙皇政府的颜面将荡然无存。 所以我认为帝国政府应该和谈,但是不能在这个条件下进行和谈。 只要克里米亚半岛依然足够多的军队,那么法兰西政府就会惧怕我们,从而给予我们更多退让……” 戈利岑公爵侃侃而谈,他的每一句话几乎都戳中了尼古拉一世那一颗不愿意和谈(准确的来说是不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的心。 站在一旁的约米尼元帅在听到戈利岑公爵提出想要再向克里米亚调派10万军队的时候,约米尼又有忍不住起身提醒戈利岑公爵:俄罗斯帝国现在的财政已经不足以在调派10万军队前往圣彼得堡。 “陛下,我愿意为了帝国未来捐献50w美金!”戈利岑公爵立刻摆出来一副“为国接盘”的样子对尼古拉一世说着,而后还不忘拉着圣彼得堡的贵族一同捐献:“我认为每一个爱国的贵族,都应该或多或少的捐献一些!只有这样,才算是真正的爱国者!” 说完,戈利岑公爵尼古拉一世鞠了一躬。 对于戈利岑公爵突然捐献50w美金资助帝国政府给予战争行为,尼古拉一世深受感动。 他发现自己没有看错戈利岑公爵,虽然他本身在某些场合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但是他对于俄罗斯帝国与沙皇的热爱是用实际行动来表达。 不像某些贵族,平日里总是费尽心思地往他身边钻,真的让他们稍微捐献一些的时候,他们就选择推三阻四。 这些该死的虫豸恐怕忘了,他们的一切都是由自己这个尊贵的沙皇赋予他们的,只要一句话的功夫,他们的一切金钱、荣誉与地位都会被自己无情的剥夺。 “军费方面暂时不需要担心!”尼古拉一世冷冷地说了一句,“我已经将阿拉斯加以1000万美金的价格卖给了美利坚合众国政府。短时间内,我们不会缺钱!” (历史上为750w美金,而这个世界线上的1000w美金,除了有沙皇政府的游说之外,还有就是美利坚合众国本身陷入了被英法针对的困境,他们急于同俄罗斯帝国拉进一下关系,因此美利坚合众国以1000万美金的结合购买到了阿拉斯加) 约米尼元帅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毕竟,他总不可能对尼古拉一世说,别再往克里米亚投钱了,那地方就是一个无底洞。 现在的尼古拉一世恐怕不愿意听从其他意见,哪怕意见本身是正确的! “很好!就按照你说的来做!你认为谁能够担任本次谈判的人!”尼古拉一世笑着询问戈利岑公道。 “陛下,我认为……”戈利岑公爵思考了片刻后,对尼古拉一世回应道:“我认为戈尔恰科夫大使与涅谢尔罗迭大臣都可以担任本次的外交官!” 听到涅谢尔罗迭与戈尔恰科夫大使名字的尼古拉一世眼神中闪过一抹厌恶。 说实话,这两个人尼古拉一世都不喜欢,一个是因为太敢直言犯上(戈尔恰科夫大使),一个是因为战争开始之后,一直背着他偷偷同亚历山大搅和在一起。 不过,尽管涅谢尔罗迭与戈尔恰科夫都是尼古拉一世厌恶的对象,但是尼古拉一世又不得不承认了,他们俩确实都是外交合适的人选。 “就按照你说的来做吧!”尼古拉一世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向戈利岑公爵下达命令道:“你去通知他们俩过来吧!” “是!”戈利岑公爵向尼古拉一世行礼后离去。 等到戈利岑公爵关上房门的时候,看守在房门口的两位士兵再次同戈利岑公爵进行了一番无声的交流。 戈利岑公爵微微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们放弃行动后离开。 看守在房间大门口的两位士兵叹了口气,然后恪尽职守地看守着这个房间。 就在戈利岑公爵离开之际,尼古拉一世又向约米尼与康斯坦丁询问了英法海军进攻喀琅施塔得与瑞典王国加入战争这两件事。 约米尼与康斯坦丁向尼古拉一世讲述了他们从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口中的全部细节。 “这么说!法兰西的目的确实是想要同我们进行和谈了?”听完约米尼与康斯坦丁的话,尼古拉一世略微皱了皱眉头。 “应该是吧!”约米尼同样也有些不确定地回应了一句。 “那么我们应该可以让法兰西在这个条件上,稍微放宽一些吧!”尼古拉一世有些心动。 如果俄罗斯帝国能够付出微小的代价,或者不付出大家就结束战斗的话,那么他也不介意结束。 归根结底,尼古拉一世本人也是一个不算太过于一根筋(或者说他对这场战争本身就处于一种纠结的态度)的人。 俄罗斯帝国所付出的成本,如果大于谈判成本的话,那么尼古拉一世当然也会考虑一下和谈的问题。 “这个恐怕要等到具体和谈的时候,才能够知道了!”康斯坦丁大公对尼古拉一世回应道。 又过了一会儿,戈尔恰科夫大使与涅谢尔罗迭在戈利岑公爵的带领下来到了尼古拉一世的房间。 “陛下!” “陛下!” 戈尔恰科夫大使与涅谢尔罗迭异口同声地向尼古拉一世行礼。 尼古拉一世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将法兰西愿意和谈与法兰西泄露英法舰队战略目标的的消息告诉给了他们。 “你们怎么看?”尼古拉一世好奇地询道。 老练的涅谢尔罗迭这一次给出了尼古拉一世符合他心意的意见,即俄罗斯帝国应该和谈,但是不能够盲目的一推再推。 否则的话,沙皇政府的权威就会缩水。 到时候,沙皇政府可能会陷入一场动乱之中。 而戈尔恰科夫大使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他认为俄罗斯帝国必须投降,如果说能够不付出代价投降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如果付出代价投降的话,俄罗斯帝国也必须要以一种壮士断腕的勇气投降。 只有这样才是俄罗斯帝国现在最好的选择。 当然了,这个勇气对于尼古拉一世来说却是不可以接受的一件事。 “陛下,我想热罗姆.波拿巴应该还是希望和谈能够成功!我们可以抓住这一点,让他们稍微退让一些。”戈尔恰科夫自信满满地对尼古拉一世说着,并且指出俄罗斯帝国最好修改的一条就是黑海问题的再修订。 尼古拉一世询问,戈尔恰科夫为什么说黑海问题上最好修改的一条! 戈尔恰科夫告诉尼古拉一世,俄罗斯帝国在多瑙河公国的利益与东正教在奥斯曼帝国的特权是导致整场事件的导火索。 法兰西帝国肯定会拼尽全力维护他们自己和奥地利盟友的权利,现如今俄罗斯帝国虽然没有战败,但是却和战败已经差不多了(尼古拉一世差点被气死),所以在多瑙河与东正教问题上,俄罗斯帝国必须退让。 至于说修改黑海的问题,戈尔恰科夫认为最热衷于对黑海无军事化设施的人,并非法兰西,而是不列颠。 因此法兰西帝国在黑海上要求修改文件,大抵是因为不列颠王国的缘故(热罗姆.波拿巴:蛤?),只要他们能够做通法兰西帝国的工作,那么修改黑海的问题也就能迎刃而解了。 “陛下,如果现在就结束战争的话,我们的民众还能够在入冬之前,有一丝喘息!”戈尔恰科夫大使郑重其事地说道:“战争已经给我们的民众带来了太多的不便,许多地区的民众因为战争已经是怨声载道。 如果这种情况继续恶化下去的话,那么我们很有可能会面临一场普加乔夫式的动乱……” 尽管尼古拉一世并不喜欢戈尔恰科夫的言论,甚至不喜欢他这个人,但是他却不得不去正视他说的话。 “涅谢尔罗迭!”尼古拉一世用沙哑地声音对涅谢尔罗迭道:“你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涅谢尔罗迭沉默了片刻,他摇了摇头对尼古拉一世道:“陛下,戈尔恰科夫大使说的很好,并不需要我做过多的补充!!” “那就由你来担任这次谈判的主要负责人,戈尔恰科夫将辅助你一同参与谈判!我希望你们两个能够通力协作,用你们雄辩的口才为帝国争取到更多的利益!” 第六百八十三章涅谢尔罗迭与戈尔恰科夫 在尼古拉一世的安排下,涅谢尔罗迭大臣与戈尔恰科夫大使,这对本应该斗得你死我活的对手,现如今却成为了本次谈判的正副手,不得不说,有些时候命运就是这么的神奇。 安排完任务的尼古拉一世在戈利岑公爵的搀扶下起身朝着他们走了过去,康斯坦丁大公、约米尼、涅谢尔罗迭与戈尔恰科夫见状同样也不敢在座位上有过多的逗留,他们连忙起身站了起来。 缓步走到涅谢尔罗迭与戈尔恰科夫面前的尼古拉一世,用一只手握住了涅谢尔罗迭的手,另一只手握住了戈尔恰科夫的手,武器中带着一丝悲怆地说道:“俄罗斯帝国的未来就交给你们!朕知道你们在之前的一段时间有过芥蒂,但是我希望你们两位能够在谈判中能够摒弃前嫌,通力协作!” 说完,尼古拉一世将戈尔恰科夫大使递交了涅谢尔罗迭大使的手的面前,继续说道:“现在朕要你们在朕的面前起誓,一定不会因为私人的矛盾影响到整个大局!” 尼古拉一世的话,令涅谢尔罗迭与戈尔恰科夫的心中都产生了一种埋怨的情绪。 尽管涅谢尔罗迭与戈尔恰科夫确实做过贪污受贿的勾当,同样也做过相互拆台的事,但是他们俩无疑是热爱俄罗斯帝国的人。 (在俄罗斯绝大多数权贵的心中,贪污受贿、倒卖军需物资和热爱俄罗斯帝国并不冲突,稍微有点远见的人都知道,如果俄罗斯帝国没了的话,他们这些寄生在俄罗斯帝国身上的寄生虫,又怎么会有好日子过) 尼古拉一世让他们起誓这个行为,简直就是对他们的侮辱。 不过,即便涅谢尔罗迭与戈尔恰科夫大使的心中对尼古拉一世有所埋怨,但是他们还说遵照尼古拉一世的意愿起誓。 等到起誓结束之后,尼古拉一世又命令戈尔恰科夫与涅谢尔罗迭握手。 两位斗了将近数十年的“仇人”,现在不得不在沙皇的命令下放下对彼此的成见相互握手。 “请多多指教!戈尔恰科夫大使!”涅谢尔罗迭皮笑肉不笑地对戈尔恰科夫说了一句,其中在“大使”这个单词上加重了语调。 “请多多指教!涅谢尔罗迭大臣阁下!”戈尔恰科夫同样也露出了一副假笑,而他最后“大臣阁下”同样也充满阴阳怪气的风格。 不知道内情的尼古拉一世还以为两人在他的撮合下,放下了彼此矛盾通力合作,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抹欣慰。 “解决”完涅谢尔罗迭与戈尔恰科夫问题的尼古拉一世又命令戈利岑公爵将他搀扶到约米尼元帅与康斯坦丁大公的身边,他叹了口气,用失望地目光对准了康斯坦丁大公道:“康斯坦丁!” “在!”康斯坦丁见状,赶忙回应了一句道。 “你说我要怎么安排你,你才会满意!”尼古拉一世言语中透露出一抹失落。 “我……”康斯坦丁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注视着眼前的父亲。 就这样父亲两人注视了片刻后,尼古拉一世开口对康斯坦丁回应道:“这样吧!波兰正好缺少一位总督,你就去波兰担任总督吧!” “啊?”康斯坦丁脸上露出了惊讶地表情,他赶忙询问尼古拉一世道:“帕斯凯维奇亲王呢?” “他已经不在了!”尼古拉一世语气平静地对尼古拉一世回应道。 “什么时候的事?”康斯坦丁赶忙询问了一句。 他记得在自己离开圣彼得堡的时候,帕斯凯维奇亲王正在芬兰担任总司令,这才几个月的功夫,帕斯凯维奇亲王怎么就死了! “就在前段时间!”尼古拉一世语气略带一丝哽咽地说:“帕斯凯维奇在返回圣彼得堡述职的路上,遭受到了土匪(实际上是芬兰反叛势力)的袭击,负责保护他们的士兵和他全部阵亡!” “土匪?”康斯坦丁大公咬着牙说道:“他们怎么敢!怎么敢去杀死一个帝国亲王!他们难道就不怕帝国的军队将他们全部剿灭吗?” 尼古拉一世看着眼前的容易冲动的儿子,眼神中又露出了藏不住的失落。 同亚历山大(老大)与尼古拉耶维奇(老三)相比,康斯坦丁的缺陷实在是太大了。 如果不是波兰需要一位亲王坐镇的话,他绝对不会允许康斯坦丁过去。 现如今整个宫廷,尼古拉一世除了相信救过他的命戈利岑公爵与他的妻儿之外,再也不相信其他的人。 在他看来,那些人都是想要随时夺取他性命的家伙。 “他们本就是一群亡命之徒的家伙,帝国亲王在他们的眼中又有什么好害怕的!不过好在我们已经将他们全部消灭,这也算告慰了帕斯凯维奇的魂灵!”尼古拉一世叹了口气,说了一句。 不放心康斯坦丁的尼古拉一世随即又叮嘱康斯坦丁大公在担任波兰总督的时候,一定要以维稳为主,不要激化矛盾。 “现在的波兰虽然因为帝国军队大半军队调离的原因出现了一些动荡,但是大体还是处于相对平稳的阶段。你要做的就是安抚他们的情绪,不要过度的刺激他们……”尼古拉一世苦口婆心地对康斯坦丁说道。 “放心吧!”康斯坦丁信誓旦旦地向尼古拉一世保证道。 “嗯!”尼古拉一世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伸出手拍了拍康斯坦丁的肩膀以示勉励。 随后,尼古拉一世再次询问约米尼元帅能否不要离开。 约米尼元帅仍旧重复刚才的话,没办法的尼古拉一世只好答应了约米尼元帅离开的请求。 不过,由于法兰西与俄罗斯处于战争阶段,所以约米尼并不能返回法兰西,而是先要在俄罗斯帝国待上一段时间。 在约米尼停留在俄罗斯帝国的这段时间里,约米尼不用参与任何用军事的事。 “谢陛下!”约米尼元帅连忙谢恩道。 待到所有问题全部解决完之后,尼古拉一世委婉地向他们下达了逐客令。 除了康斯坦丁大公与戈利岑公爵之外的人都离开了皇村,而康斯坦丁本身也被尼古拉一世打发前往皇后的住所看望。 此时房间内只剩下了虚弱的尼古拉一世与戈利岑公爵。 “戈利岑公爵,你认为俄罗斯是否需要进行一场变革?”尼古拉一世试探性地询问戈利岑公爵道。 “陛下,我认为帝国确实需要一场变革!”戈利岑公爵斩钉截铁地说,而后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这场变革应该由您来主导,而不是像法兰西那样由下层的人来进行。” “可是皇村外的很多人都希望他们能够以类似于法兰西的方式来进行改革!”尼古拉一世对戈利岑公爵说道。 “陛下,那些人的目的是为了搞垮整个俄罗斯,从而达成他们卖国的目的!”戈利岑公爵义正言辞地怒斥叛国者。 如果单从戈利岑公爵的身份与现在怒斥叛国者的状态来看的话,任何人都很难将他与整个法兰西最大的叛乱组织头目联系在一起。 “是啊!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搞垮俄罗斯帝国,他们是俄罗斯帝国最卑鄙无耻的蛀虫!”尼古拉一世愤怒地说了一句,而后话锋一转接着说道:“最近第三厅破获了一起军火走私的案子!” 戈利岑公爵听到尼古拉一世的话,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陛下,这是第三厅的事,我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 “不用!”尼古拉一世摇了摇头道:“你救过我的命,又是帝国最忠诚家族的一员!我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你!” 第六百八十四章掌控第三厅 听到尼古拉一世的话,戈利岑公爵内心还是有些许的感动。 不过感动归感动,为了让俄罗斯民族能够像法兰西民族一样脱离暴君的统治,尼古拉一世必须要成为新时代的祭品。 尼古拉必须死,因为俄罗斯母亲需要生。 “陛下,感谢您对我的信任!我必将竭尽所能为您效忠!”戈利岑公爵挺直身子掷地有声地对尼古拉一世说道。 此时,尚且不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位才是最大反叛分子的尼古拉一世对戈利岑公爵命令道:“很好!我这个正好一个任务需要你去完成!” 戈利岑公开课立刻向尼古拉一世敬了一个军礼。 尼古拉一世告诉戈利岑公爵,由于俄罗斯第三厅厅长奥尔洛夫现已前往克里米亚,所以他想要让戈利岑公爵暂代第三厅最高长官的职务,将潜伏在俄罗斯帝国的反叛分子一网打尽! “这……”戈利岑公爵故意装作犹豫不决地样子。 “怎么了?”尼古拉一世和善地询问戈利岑公爵道:“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没……没有!”戈利岑公爵先是摇了摇头,而后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对尼古拉一世回复道:“陛下,请允许我拒绝这个职务!” 尼古拉一世脸上露出了错愕地表情,一脸疑惑地询问道:“为什么要拒绝?” “陛下!我已经被您委以指挥整个皇村近卫部队的重任!现在您又准备将第三厅交给我,实在是有些不符合规定!”戈利岑公爵对尼古拉一世回答道。 “规定?整个帝国的规定是由朕一手建立,朕能够建立她们也能够废弃他们!”尼古拉一世看了戈利岑公爵停顿了一下,对戈利岑公爵接着说道:“朕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害怕朕会因为兼任过多的职务,从而猜忌你对吧!” “臣不敢!陛下,您的胸怀之宽连伏尔加河也不及万一,怎么可能因为这点事猜忌我?”戈利岑公爵低着头对尼古拉一世拍马屁道。 “那你担心什么!”尼古拉一世礼物询问戈利岑公爵道。 “陛下,臣不担心什么!”戈利岑公开课借着说道:“如果陛下硬是要臣接任的话,那就请臣辞去这个职位!” “你……”尼古拉一世恼羞成怒地指着戈利岑公爵,而后猛烈地咳嗽了起来,戈利岑公爵见状赶忙轻轻地拍了拍尼古拉一世的后背。 咳嗽声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停止,尼古拉一世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好!戈利岑先生,我不逼迫你!” “谢陛下!”戈利岑公爵似乎松了一口气。 “不过,您需要为我推举出一个合适的人员,他需要能够尽快查清圣彼得堡内部究竟有多少叛乱分子!”尼古拉一世面色狰狞地对戈利岑公爵说道:“朕要将他们一个个都吊死!” 于是,戈利岑公爵向尼古拉一世推荐了同属奥尔洛夫家族一员的尼古拉.奥尔洛夫子爵。 “这个人是奥尔洛夫家族的一员,他真的值得信任?”尼古拉一世皱着眉头,疑惑地询问戈利岑公爵道。 “陛下,他虽然是奥尔洛夫家族的一员,但是他同奥尔洛夫伯爵的关系并不算太好!”戈利岑公爵对尼古拉一世回应道:“而且这位奥尔洛夫子爵在曾经在第三厅工作过一段时间,所以他对于第三厅非常的熟悉。” “那他为什么要离开第三厅?”尼古拉一世好奇地询问了一句。 “陛下,他本人更加喜欢军旅生活,所以就申请离开第三厅前往军队工作!”戈利岑公爵对尼古拉一世回应道。 “军队啊!”对于俄罗斯帝国军队依旧保佑好感的尼古拉一世点了点头对戈利岑公爵道:“他在哪一支部队工作?” “曾经在近卫军……”戈利岑公爵回答道。 “现在呢?”尼古拉一世继续追问道。 “现在已经脱离军队!”戈利岑公爵回应了一句。 听到尼古拉.奥尔洛夫是脱离军队的“闲散人员”,尼古拉一世的表情立刻有欣赏转变为了疏远。 在他看来凡是无法忍受军旅生活的人,都没有成就一番大事的本事。 感受到尼古拉一世态度变化的尼古拉.奥尔洛夫慌忙补充了一句,“奥尔洛夫子爵是因为看不惯军队中的腐败想要制止,却被同行排挤才愤而离去,当时的他已经担任了少将的职位。” 尼古拉一世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刚正不阿的军人形象,他笑了笑对戈利岑公爵回应道:“如果是父亲在世的话,那么一定会非常的热爱这种类型的军官!” 尼古拉一世口中的父亲自然是被阴谋杀死的保罗沙皇。 保罗沙皇的死不仅对神圣王亚历山大一世造成了深远的影响,也对尼古拉一世同样也造成了深远的影响。 尼古拉一世之所以如何热爱军人,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当初的保罗沙皇。 “陛下,您的意思是……”戈利岑公爵并没有明白尼古拉一世的意思。 “那就让他试试吧!”尼古拉一世对戈利岑公爵回应了一句,“如果不行的话,吗就另选一位。” “是!陛下!”内心狂喜的戈利岑公爵脸上依旧镇定自若地模样回应一句。 随后,尼古拉一世让戈利岑公爵现在就带尼古拉.奥尔洛夫来见他。 收到命令的戈利岑公爵离开了皇村,并且乘坐马车来到了尼古拉.奥尔洛夫子爵的府邸。 尼古拉.奥尔洛夫子爵在听到戈利岑公爵抵达后,立刻出门迎接。 两人在一处房间会面之后,戈利岑公爵当即要求他跟随自己一起面见尼古拉一世沙皇。 “公爵阁下,要动手了吗?”尼古拉.奥尔洛夫压低声音询问戈利岑公爵道。 “不!还早!”戈利岑公爵摇了摇头小声地回应道:“我们必须要等待尼古拉(一世)再调派一支部队前往克里米亚之后,再发动起义!到那个时候,整个彼得堡都会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那为什么现在就要进入皇村?”尼古拉.奥尔洛夫疑惑地询问道。 “尼古拉(一世)已经发现了我们从军械库盗取武器的事,他正在责令追查到底!”戈利岑公爵对尼古拉.奥尔洛夫子爵说道。 “我知道了!”尼古拉.奥尔洛夫一脸严肃地回应了一句。 “你知道什么?”戈利岑公爵一脸懵逼地望着尼古拉.奥尔洛夫,他自己都还没说尼古拉.奥尔洛夫子爵怎么知道的。 “您不是过来抓我的吗?”尼古拉.奥尔洛夫对戈利岑公爵回应道。 “谁说的?”戈利岑公爵哭笑不得地望着尼古拉.奥尔洛夫子爵,随即告诉他自己将他推荐给尼古拉一世的事。 “什么?让我掌握第三厅??!!!”尼古拉.奥尔洛夫激动地对戈利岑公爵道。 “没错!你要摆出一副同奥尔洛夫(伯爵)不共戴天的样子,同时……”戈利岑公爵一字一句地尼古拉.奥尔洛夫道。 “行!我知道了!”尼古拉.奥尔洛夫点了点头,而后再度询问道:“盗取军械库那件事应该怎么查?” “这件事可以随意找一个组织来定罪,反正整个圣彼得堡想要让沙皇死的组织可不止我们一个!”戈利岑公爵对尼古拉.奥尔洛夫说道:“你需要的是用尽一切手段让迫使他们成人军械库是他们盗取的就可以了!必要的时候,你还可以抓住潜伏在帝国的不列颠与法兰西探子……” “法兰西不是正在同我们合作吗?将他们交给沙皇会不会出事!”尼古拉.奥尔洛夫子爵忧心忡忡地询问戈利岑公爵道。 “能有什么事?”戈利岑公爵丝毫不在意法兰西的态度,“难道他们还能够为了一两个密探同我们翻脸不成? 尼古拉,你要记住我们和法兰西之间的关系可不是同志!如果说尼古拉一世本人是一头病虎的话,那么法兰西与不列颠就是两头壮年的老虎。 而我们也是一只尚在幼年时期的老虎,我们的目标是尽快打死病老虎,然后吸收他的养分,威慑英法这两个壮年的老虎。” “我们真的有能力震慑住他们吗?”尼古拉.奥尔洛夫有着担心英法会乘虚而入。 “我们现在的处境和大革命时期的法兰西有什么不同?一旦我们在彼得堡取得胜利之后,就会策动俄罗斯各地人争先恐后地反对他们的领主!这样的话,我们就能够数千万志同道合的同胞!有了这些人的支持,我们就能同英法相周旋! 只要撑过了前期,那么俄罗斯就会在我们的手中变得越来越强大。到时候,英法就再也不能威慑我们。”戈利岑公爵为尼古拉.奥尔洛夫描绘出了美丽的战略蓝图:“而我们作为开化的斯拉夫民族,也将会承担启迪其他斯拉夫民族的重任,乃至启迪整个欧洲君主国的任务。(斯拉夫人特有的迷之自信,认为自己是欧洲的大救星。尼古拉一世的君主同盟,戈利岑公爵的革命同盟,还有后来的苏维埃都是这样。)” 尼古拉.奥尔洛夫显然被戈利岑公爵美妙的蓝图所打动,他点了点头对戈利岑公爵道:“我听您的!” 第六百八十五章栽赃陷害 被戈利岑公爵用宏伟蓝图(ppt)忽悠一通的尼古拉.奥尔洛夫子爵心中更加坚信,戈利岑公爵就是那个能够带领整个俄罗斯从泥潭中走出来的“伟人”。 于是乎,在戈利岑公爵的指点下尼古拉.奥尔洛夫子爵脱下了身上的常服,换上了当初还在近卫军担任团长时的深绿色军装。 “非常好!”戈利岑公爵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于尼古拉一世性格与心理几乎了如指掌的他相信,凭借尼古拉.奥尔洛夫伯爵这一身行头,一定能够获得尼古拉一世的恩宠,“我们该走了!” “是!”尼古拉.奥尔洛夫向戈利岑公爵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而后跟随着戈利岑公爵一道坐上了前往皇村的马车。 马车搭载着戈利岑公爵与尼古拉.奥尔洛夫两人一路疾驰,很快便抵达了尼古拉一世所在的宫殿大门口。 戈利岑公爵与奥尔洛夫子爵一同进入宫殿,并且很快便来到了尼古拉一世的房门口。 戈利岑公爵轻轻地敲了敲房门,房间内传来了尼古拉一世略带一丝虚弱的声音:“请进!” 戈利岑公爵立刻向尼古拉.奥尔洛夫,使了一个眼色,尼古拉.奥尔洛夫子爵同样也迅速调整到家最佳状态。 待到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戈利岑公爵推门而入,尼古拉.奥尔洛夫子爵同样也紧跟着戈利岑公爵的步伐进入房间。 刚一进入房间的尼古拉.奥尔洛夫子爵就受到了来自君主的询问。 尼古拉一世一边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位衣着与外貌(十九世纪,依旧是一个看颜值的时代)都对他胃口的尼古拉.奥尔洛夫,一边询问道:“你就是尼古拉.奥尔洛夫?” “是的!陛下!”尼古拉.奥尔洛夫子爵挺直身躯,语气铿锵地回应道。 “戈利岑刚刚跟我说过,你曾经在近卫军工作过一段时间,还担任过近卫军的精锐团的团长!能否告诉朕,你担任的是哪个团的团长?”尼古拉一世再度询问了一句道。 “陛下,我当时担任的是圣彼得堡火枪团团长!”尼古拉.奥尔洛夫继续回答尼古拉一世道。 听到尼古拉.奥尔洛夫的回答,尼古拉一世的笑容更胜,因为圣彼得堡火枪兵团可是帝国最为忠诚的一支部队(虽然说整支军队的贪污腐败也是最为严重的,但是对于君主来说忠诚远比贪腐更加重要),尼古拉.奥尔洛夫能够在这样一支军队中担任团长,想必也是十分的忠诚。 “我听说你是因为不满同僚的贪腐行为才愤而辞职,不知道是否有此事?”尼古拉一世继续说道。 “陛下,您说的没错!”尼古拉.奥尔洛夫语气铿锵地对尼古拉一世回答道:“我认为一位优秀的军人不仅要忠诚于君主与国家,还要能够克制住自己的欲望!一味的贪污腐败只会毁灭一支军队的战斗力!” “奥尔洛夫子爵,你说的不免有些危言耸听了一些!”面对尼古拉.奥尔洛夫对于俄罗斯军队的批评,尼古拉一世不仅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反而更加的欣赏尼古拉.奥尔洛夫身上的那股子“率真”,他已经见到过太多太多的军官倒在了自己的欲望之下,所以他格外珍惜那些没有被欲望击垮的人。 “陛下,我并非是危言耸听!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由真凭实据!”尼古拉.奥尔洛夫子爵继续贯彻自己“率真”的人设对尼古拉一世道。 “什么真凭实据?”尼古拉一世好奇地询问道。 “在我离开军队之后,我曾经做过一项关于军队战斗力与腐败的调查!”尼古拉.奥尔洛夫对尼古拉一世侃侃而谈道。 “结果呢?”尼古拉一世好奇地询问了一句。 “我发现贪污腐败越深的军队,战斗力就越差!”尼古拉.奥尔洛夫对尼古拉一世回答道:“就拿我们在锡利斯特拉的战争来说,我们派遣了一个师前往锡利斯特拉协助帕斯凯维奇亲王进攻锡利斯特拉,虽然这支近卫师拥有的武器装备在波兰军团与多瑙河军团之上,但是在锡利斯特拉的表现明显没有同帕斯凯维奇亲王驻扎在波兰地区的军队拉开太大的差距,甚至在某方面尚且不如……” 尼古拉.奥尔洛夫的话,刷新了尼古拉一世对于近卫军的认识。 一直以来尼古拉一世都将目光着眼于战争胜负,而忽略了各部队的情况。 身为帝国支柱的近卫军竟然会沦落到和戈尔恰科夫手下的多瑙河军队相比的地步,这是在是让他产生一种近卫军不堪大用的感觉。 尼古拉一世将目光转向了戈利岑公爵,用低沉地语气对戈利岑公爵询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戈利岑公爵点了点头对尼古拉一世道:“陛下,奥尔洛夫子爵说的大抵属实!近卫军的部队确实呈现出逐渐下降的趋势!” “那么有没有办法进行改进!”尼古拉一世对戈利岑公爵再度询问道。 “陛下,我们正在缓慢的改革(更换自己人)!”戈利岑公爵告诉尼古拉一世,由于俄罗斯帝国与英法处于战争状态,所以他也并没有对近卫军进行换血。 不过,戈利岑公爵向尼古拉一世保证,他派遣到这里的近卫军是最严密的近卫军。 “行!我知道了!”尼古拉一世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着尼古拉.奥尔洛夫道:“如果不是第三厅的话,我真想让你……” 说到这,尼古拉一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算了,不说了!” 随后,尼古拉一世开始步入了正题,他先是询问尼古拉.奥尔洛夫是否愿意继续为他、为俄罗斯帝国服务。 尼古拉.奥尔洛夫语气坚定地对尼古拉一世说,他打从一出生起就已经宣誓世代效忠罗曼诺夫家族。 然后,尼古拉一世向尼古拉.奥尔洛夫子爵下达了暂代“第三厅”厅长的命令。 尼古拉.奥尔洛夫子爵按照戈利岑公爵的吩咐接受了尼古拉一世的任命。 “我只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你必须要在一个星期内完全掌握第三厅,然后迅速将盘踞在圣彼得堡的乱党连根拔起!”尼古拉一世对尼古拉.奥尔洛夫说道。 “请陛下放心,我必将不辜负您对我的信任!”尼古拉.奥尔洛夫子爵掷地有声地回答道。 交代完任务后的尼古拉一世与尼古拉.奥尔洛夫又相互交谈了一会儿后,尼古拉.奥尔洛夫子爵被戈利岑公爵送出宫殿。 …… 在尼古拉.奥尔洛夫暂代“第三厅”最高行政长官的第五天,他便利用职务上的优势将整个第三厅上上下下整的是服服帖帖。 一部分原本效忠奥尔洛夫伯爵对尼古拉.奥尔洛抵制的中层官僚,被尼古拉.奥尔洛夫直接踢出了“第三厅”。 取而代之是一群底层的官僚,他们都有一个很标准的特征,那就是很少贪钱。 一些对尼古拉.奥尔洛夫不满的人开始相互串联污蔑尼古拉.奥尔洛夫为乱党分子,并且信誓旦旦地声称尼古拉.奥尔洛夫不与贪污同流合污,一定是有更大的图谋。 当尼古拉.奥尔洛夫是乱党分子的“假消息”通过康斯坦丁大公之口传到尼古拉一世耳边的时候,尼古拉一世先是感觉到了欺骗,然后冷静下来的他有询问康斯坦丁大公,他这条传闻有没有依据。 康斯坦丁大公说出了自己道听途说的证据,听完证据后的尼古拉一世哭笑不得地质问康斯坦丁大公:他们俄罗斯帝国就不能有一两个公正廉洁的人,难道说非要逼的所有人都贪污腐败才是真正的俄罗斯帝国吗? 尼古拉一世的话,令康斯坦丁大公哑然失语。 而受到一小撮失势分子影响的尼古拉.奥尔洛夫再次被尼古拉一世叫了过来,并且被尼古拉一世授予了一枚勋章。 尼古拉.奥尔洛夫再一次向尼古拉一世保证一定会誓死效忠罗曼诺夫家族,在那之后的半个月时间里,第三厅官员像打了鸡血一样,疯狂地对彼得堡境内的“乱党”分子重拳出击。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就有将近数百名乱党分子被抓捕,他们无一例外承认了自己同走私军械库有所关键。 尼古拉一世在收到尼古拉.奥尔洛夫递交的乱党成员名单以后,立刻下令将所有牵扯进入乱党的人全部流放。 一时间整个圣彼得堡人人自危,许多商铺也因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同乱党有一些交易所而被“第三厅”直接查封。 原本矛盾已经凸显的圣彼得堡在戈利岑公爵与尼古拉.奥尔洛夫的一通操作下,矛盾更加的激化。 许多良心未泯的官僚开始在暗地里怒斥戈利岑公爵与尼古拉.奥尔洛夫子爵是沙皇陛下的两条恶狗,俄罗斯帝国吃完要毁在他们俩的手中。 然而,他们所说的话注定不会被尼古拉一世听到。 清扫行动开始之后,戈利岑公爵已经加大了对尼古拉一世的保护,官员在没有戈利岑公爵的批准下根本无法同尼古拉一世见面。 而唯一能够不受约束同尼古拉一世会面的康斯坦丁大公,早已前往波兰王国担任总督。 第六百八十六章奥俄矛盾靠法国 就在戈利岑公爵紧锣密鼓地谋划夺权计划之时,负责担任和谈代表的外交大臣涅谢尔罗迭与戈尔恰科夫同样也在数以万计的俄罗斯军队的护送下冒着严寒朝着克里米亚半岛靠近。 不管是涅谢尔罗迭还是戈尔恰科夫都明白,如果这一次和谈没有成功的话,那么跟随他们一起的军队就会在第一时间内投入战斗的序列。 而帝国政府的财政也会在战争就逐渐的恶化,贩卖阿拉斯加过的1000w美金就个人而言确实很多,但是就这场战争而言,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一旦战争再度开启,帝国政府就得想尽办法熬过这场严寒。 否则的话,俄罗斯帝国就有可能在来年开春的时候,见证普加乔夫式的起义在俄罗斯境内遍地开花。 不过,相较于忧心忡忡的戈尔恰科夫与涅谢尔罗迭而言,身处在克里米亚半岛的俄罗斯军队丝毫没有感受到风雨欲来的危机, 身处巴赫奇萨赖与辛菲罗波尔的他们已经享受了将近一个月的和平生活,疲惫的身体与快要崩溃的意志在久违的和平中,缓慢地回复。 但是,俄罗斯军队物资短缺的现象仍旧没有得到妥善解决,反而因为前段时间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变得更加的困难。 这使得俄罗斯军人不得不忍受着饥饿与严寒的困扰,几乎每一天都会有数名俄罗斯帝国军人因为各种问题死在街道。 只不过,这些士兵同将近18w的俄罗斯军队相比显然有些微不足道。 而位于俄罗斯帝国对面的不列颠与法兰西军队因为热罗姆.波拿巴提前准备棉服的缘故,也并没有像历史上的那样形成严重的战斗减员。 反而趁着这个机会不断地对克里米亚增派兵力。 十月中旬,将近2万名法兰西士兵与1万多名不列颠士兵登陆塞瓦斯托波尔。 整个塞瓦斯托波尔的法兰西军队数量突破了10万,相当于整个法兰西常备兵力的五点五分之一左右。 当然,伴随着大量士兵一同出现在塞瓦斯托波尔的不止是士兵,还有许多远道而来的工程师,他们遵从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抵达里米亚,目的是为了修筑一条从塞瓦斯托波尔北岸同样阿尔马高地的小型铁路。 一旦和谈面临失败(其实是注定了失败的结局),热罗姆.波拿巴就会使用这条短距离铁路将会运输大量的物资、攻城炮,争取用最快的时间攻克巴赫奇萨赖与辛菲罗波尔。 为了完成这条铁路的修筑,居住在克里米亚半岛的南部居民(不管是鞑靼人还是希腊人,亦或是斯拉夫人,热罗姆.波拿巴眼中都上工人)被热罗姆.波拿巴强制动员了起来,在一张张印有拿破仑头像的法郎(这里指的是新版法兰西银行券)的诱惑下,南部的居民由起初的不情不愿,慢慢地开始接受这种雇佣关系。 最起码为英法军队干活还能够获得一些钱财,想当初他们为俄罗斯军队干活的时候,不仅获得不了钱财,还会被俄罗斯军队反向夺走钱财。 对于俄罗斯帝国军队而言,不管是鞑靼人,还是希腊人,亦或是他们的斯拉夫同胞,只要他身后没有势力,俄罗斯军队都会一视同仁地劫掠。 虽然英法也同样进行劫掠,但是同俄罗斯比起来英法军队劫掠手段要文明了许多。 从10月中旬到下旬,一条将近10公里的铁路,在将近5万的克里米亚半岛居民的共同努力下,以每天800米的速度开始修筑。 在修筑铁路的这段时间,驻守在巴赫奇萨赖的哥萨克骑兵部队时常骑着马远远地望着热火朝天的工地。 从来没有见过铁路的哥萨克骑兵十分好奇,英法军队为什么要将木头(准确来说是枕木)与钢铁铺设在地面上。 于是,激灵的哥萨克骑兵偷偷地换上普通人的衣服潜入修筑铁路的人群中询问。 了解到铁路的部分信息之后,哥萨克们迅速离开,并且将这个消息汇报给了亚历山大二世。 收到消息的戈尔恰科夫司令与亚历山大二世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正在如火如荼地修筑时候,脸上同样也露出了一抹难看的神色。 他们知道,热罗姆.波拿巴修筑这条铁路的目的为了在谈判破裂的时候,用来更快地解决掉他们。 然而他们却什么都不能做,因为他们一旦选择对铁路进行袭击的话,那也就意味着俄罗斯军队彻底撕破脸同英法动手。 在这种天寒地冻天气下进攻英法,无异于是在找死。 更不要说,亚历山大二世本身对于同法兰西帝国的和谈抱有很大的希望。 他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和谈的土壤,因此从亚历山大二世消息到修筑完成的这段时间,俄罗斯帝国一直都处于边缘ob的状态。 当塞瓦斯托波尔到阿尔马的铁路修筑完成之后,将近2万名法兰西军队驻扎在阿尔马地区防备俄罗斯帝国偷袭。 因克曼山与费尔多金丘陵地区的第三师与第二师也在铁路修筑完成之后,受到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移动到阿尔马河与卡恰河附近驻扎下来,防止俄罗斯帝国铤而走险破坏沿线铁路。 原本储藏在塞瓦斯托波尔仓库内的物资,其中一部分通过铁路转移到了阿尔玛高地。 待到一切准备就绪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向居住在巴赫奇萨赖的亚历山大二世写了一封邀请信,他希望亚历山大二世能够抵达阿尔玛高地对劲,陪同他一同参加铁路的竣工仪式。 收到信的亚历山大二世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信中的热罗姆.波拿巴字里行间中都透露出一股高高在上的气势,仿佛整个克里米亚半岛已经臣服在了他的手底下。 不过,屈辱归屈辱,亚历山大二世还是想要看一看法兰西构筑的这条铁路能够承载多少运力。 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于是,亚历山大二世、戈尔恰科夫、奥尔洛夫伯爵、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四人离开巴赫奇萨赖。 当亚历山大二世抵达阿尔马高地附近的时候,负责迎接他的是第一师师师长康罗贝尔。 “殿下!”康罗贝尔谦恭地对亚历山大二世说道。 “热罗姆皇帝陛下现在在哪?”亚历山大二世当即询问康罗贝尔道。 “殿下,请跟我来!” 在康罗贝尔的带领下,亚历山大二世见到了热罗姆.波拿巴。 此时的热罗姆.波拿巴正站在铁路的终点站指挥者负责装卸的工人工作,而站在他身旁的人则是奥地利驻法大使理查德.梅特涅与几位身穿奥地利帝国军装的军官。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亚历山大二世疑惑地望着理查德.梅特涅,心中不由得露出了一丝丝的疑惑与紧张。 在亚历山大的眼中,法兰西帝国与奥地利帝国都快好的穿上一条裤子了,他有理由怀疑理查德.梅特涅的出现,是不是意味着和谈一旦失败,奥地利帝国就会跟随着法兰西帝国的步伐从多瑙河公国进攻俄罗斯帝国了。 想到这,亚历山大二世的心中不由得更加地紧张了起来,站在亚历山大二世身旁的戈尔恰科夫与奥尔洛夫在见到理查德.梅特涅的那一刻表情也变得格外的凝重。 而在热罗姆.波拿巴身旁的理查德.梅特涅与几位奥地利帝国军官在看到亚历山大二世的那一刻,同样也意识到了不妙。 理查德.梅特涅赶忙将目光对准了热罗姆.波拿巴,此时的热罗姆.波拿巴仍旧微笑地望着理查德.梅特涅,气定神闲地询问道:“理查德先生,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 “陛下,亚历山大皇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理查德.梅特涅表情异常严肃地询问道。 “亚历山大出现在这里不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膀对理查德.梅特涅回复道。 “法兰西帝国与俄罗斯帝国正在进行战争,你就不怕……”理查德.梅特涅忍不住说道。 “怕?”热罗姆.波拿巴的嘴脸露出一丝冷笑,“我为什么要害怕?难道说俄罗斯帝国还能打败我们不成?就算他们能够侥幸打败我们一次,之后不还是必然被我们打垮!这场战争可不单单是军队与军队之间的战争,而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综合实力的比拼!”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发言,理查德.梅特涅无话可说。 事实正如热罗姆.波拿巴所说的那样,哪怕俄罗斯侥幸打败了法兰西占领了终点站,他们也不可能真正意义上将英法驱赶出去,英法还会凭借超过俄罗斯帝国数倍的动员能力东山再起,将俄罗斯军队暴打。 “陛下,我们同您站在一起会不会引起亚历山大皇储的误会!” 理查德.梅特涅再一次担心起来,他害怕因为自己的缘故奥地利帝国会同俄罗斯帝国开战。 “误会什么?你们难道还指望俄罗斯帝国在战争结束后,同你们握手言和吗?”热罗姆.波拿巴皱紧眉头对理查德.梅特涅询问道。 第六百八十七章战争之神的威慑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的询问,理查德.梅特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从感性的度来说,理查德.梅特涅还是希望俄罗斯帝国在战争结束之后,恢复同奥地利帝国之间的关系。 因为奥地利帝国需要的并不是一个时时刻刻处于敌对关系的俄罗斯帝国,而是需要一个衰弱且又和奥地利帝国保持友好关系的俄罗斯帝国。 然而从理性的角度而言,他这种想法实在是太过天真了。 且不说奥地利帝国在克里米亚战争中站队英法的行为在两代沙皇的严重等同于背叛,就算俄罗斯帝国因为各种原因愿意同奥地利帝国修复关系,奥地利帝国同样也得慎重地考虑法兰西帝国的意见。 毕竟,法兰西帝国对奥地利帝国的初期投资已经高达几亿法郎。 一旦惹恼了法兰西帝国,奥地利帝国又要靠什么来完成工业化。 没有工业化的奥地利帝国,又怎么可能挡住俄罗斯帝国入侵。 和平可不是依靠一张废纸能够实现的,任何条约的背后,都要有相应的实力才行。 没有实力的条约丝毫没有任何约束力。 而且站在热罗姆.波拿巴角度来说,奥地利帝国与俄罗斯帝国之间最好一直处于相对敌对,却又相互克制的关系。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法兰西帝国的利益得到最大化。 “陛下,我们的国内确实还存在着一些有这样想法的人!”沉吟片刻的理查德.梅特涅坦然地回应热罗姆.波拿巴道,“不过,这不也是您让我跟随您一同过来的目的吗?” “是啊!”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而后伸出手冲亚历山大二世招了招手。 亚历山大二世等人见状迅速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身边。 “这位是奥地利驻法兰西大使理查德.梅特涅!”热罗姆.波拿巴为亚历山大二世介绍了理查德.梅特涅,而后又特意补充了一句:“同时也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亚历山大二世的脸上依旧露出微笑,他伸出手对理查德.梅特涅道:“理查德大使,久仰大名!” “殿下,你过誉了!”理查德.梅特涅握住亚历山大二世的手谦虚地说道。 各怀鬼胎的两人礼节性地相互问候之后,迅速松开了彼此的手。 随后,亚历山大二世用漫不经心地语气询问理查德.梅特涅,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抵达塞瓦斯托波尔。 理查德.梅特涅告诉亚历山大二世,他本人是同热罗姆.波拿巴皇帝一同抵达塞瓦斯托波尔,这些天一直呆在法兰西的军营中。 听到理查德.梅特涅的话,亚历山大二世与戈尔恰科夫等人心中松了一口气。 既然理查德.梅特涅说他自己是同热罗姆.波拿巴一起抵达克里米亚半岛,那就说明理查德.梅特涅并不是因为和谈而特意出现在这里。 之前对于奥地利帝国的猜想也自然而然地作废。 就在亚历山大二世思索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的声音传到了亚历山大二世的耳畔:“好了,我的两位朋友,今天就由我来带领你们参观这里吧!” 亚历山大二世见状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带领下,亚历山大二世与理查德.梅特涅来到了堆放着重炮的场地。 不过,此时的场地内没有一门火炮,只有堆积成排的木箱。 “这里是?”亚历山大二世好奇地望着眼前一排排的箱子。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立刻冲着场地内的军官招了招手,军官见状赶忙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有什么吩咐。 “打开吧!”热罗姆.波拿巴敲了敲木箱对军官命令道。 军官迅速地召集了场地内的士兵开始行动,木箱在士兵的合力下打开。 泛着古铜色光泽的大口径炮管出现在了亚历山大二世的眼前,眼前这门安静躺在木箱中的战争之神,亚历山大二世内心忍不住微微地颤抖了。 如果说场地内的木箱全都是像这样的火炮的话,那真是太可怕了! 亚历山大二世忍不住暗想。 谁知热罗姆.波拿巴的下一句话,让亚历山大二世的想法变为了现实:“木箱中装着的全部都是这种类型的火炮!” “啊!”亚历山大二世忍不住小声地呼喊了一嗓子。 “这里存放的火炮大约有四百多门左右吧!”热罗姆.波拿巴继续对亚历山大二世进行打击,“预计还会有将近300多门火炮运输至这里!” “陛下,您这是准备摧毁巴赫奇萨赖吗?”亚历山大二世忍不住对热罗姆.波拿巴大声质问道。 “不不不!亚历山大!”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对亚历山大二世回应道:“我的本意并不是要摧毁巴赫奇萨赖!我只是想要同俄罗斯帝国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 “陛下,我从来没有见过将大炮架在别人家门口的交流!”亚历山大二世继续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那我又有什么办法呢?”热罗姆.波拿巴摊了摊手对亚历山大二世回应道:“当我心平气和的想要同你们进行交谈的时候,你们选择了战争! 当我架起大炮的时候,你们又指责我野蛮。 我实在不明白,你们俄罗斯人究竟想要我用什么样的方法同你们进行交谈。 总不能让我自缚双手,同你们进行交流吧!” “陛下,我的父亲已经派出了特使进行和谈!请您为了法兰西帝国与俄罗斯帝国,再耐心等待一段时间吧!”亚历山大二世恳求热罗姆.波拿巴道。 “亚历山大,我可以等!”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对亚历山大二世道:“但是,我的军队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投入到下一场战斗中!” “您是准备放弃和谈吗?”亚历山大二世阴沉着脸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放弃和谈?”热罗姆.波拿巴摇着头对亚历山大二世道:“不不不!我很愿意同你们进行深入交流,但是我并不希望你们将我对你们伸出的橄榄枝,当做你们谈判的资本。 谈,我们大门敞开!打,我们奉陪到底!” 热罗姆.波拿巴的态度,让原本对和谈抱有很大希望的亚历山大二不由得怀疑起了热罗姆.波拿巴对于和谈到底还有几分诚意。 不过,眼下戈尔恰科夫与涅谢尔罗迭已经快要抵达克里米亚半岛。 贸然开启战争,只会让之前的所有努力全部打了水漂。 “陛下,请您相信我们的诚意!我们真心想要结束这场战争!”亚历山大二世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亚历山大,我相信你的诚意!不过是很可惜,你并不是沙皇!”热罗姆.波拿巴感慨了一句道:“如果你是沙皇的话,那么我们两个国家很可能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亚历山大二世脸上露出了僵硬地笑容,他可不敢正面回应热罗姆.波拿巴的这句话。 “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将你们叫过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谈论这些!”热罗姆.波拿巴迅速转移话题,而后邀请亚历山大二世与理查德.梅特涅一道前往火车站站台。 在亚历山大二世与理查德.梅特涅的见证下,热罗姆.波拿巴完成了竣工仪式的剪彩环节。 待到剪彩环节结束之后,亚历山大二世向热罗姆.波拿巴辞行。 望着亚历山大二世离去的背影,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了幸灾乐祸地表情对身旁的理查德.梅特涅道:“相信我,今天晚上亚历山大绝对无法安稳入睡!” …… 事实正如热罗姆.波拿巴所说的那样,当天晚上,满脑子都是重炮的亚历山大二世怎么都睡不着觉。 陷入失眠的他从床上爬了起来,独自一人行走在旧王宫的走廊。 当亚历山大二世来到走廊尽头拐角的时候,戈尔恰科夫司令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戈尔恰科夫,你也没睡啊!”望着眼前一样没有注意的戈尔恰科夫,亚历山大二世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涩地笑容。 “殿下,想必您也是因为法兰西的问题睡不着觉吧?”戈尔恰科夫同样也回应道。 “是啊!”亚历山大二世点了点头,然后向戈尔恰科夫提出建议道:“反正已经睡不着了,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好!”戈尔恰科夫司令回答道。 亚历山大二世与戈尔恰科夫司令离开旧王宫,行走在旧王宫外的花园。 冬季夜晚的巴赫奇萨赖无疑是格外寒冷的,萧瑟的寒风透过领口灌入亚历山大二世的躯体,使亚历山大二世感到了一股慑人的寒意。 不过,这股寒意同法兰西带给他的“寒意”相比显然是有些微不足道。 行走在花园中的亚历山大二世缓缓开口询问道:“戈尔恰科夫司令,你老实告诉我,如果和谈失败的话,我们的军队是否能够在巴赫奇萨赖抵住法兰西的进攻。” 戈尔恰科夫委婉地告诉亚历山大二世,俄罗斯军队并没有足够多的火炮抵挡法兰西的火炮,他们的步枪也远不如对方! 简而言之,俄罗斯帝国最好不要寄希望于抵挡法兰西的下一波进攻。 第六百八十八章使团抵达 从戈尔恰科夫口中得到答案的亚历山大二世变得更加的忧愁。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亚历山大二世更加勤奋的修筑防御工事,一座座棱堡、一条条壕沟出现在了巴赫奇萨赖城区周围,整个巴赫奇萨赖已经被亚历山大二世打造成为防御法兰西帝国进攻的希望堡垒。 只不过这座被亚历山大二世加强过后的巴赫奇萨赖堡垒,同历史上的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相比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整个巴赫奇萨赖不像是塞瓦斯托波尔可以依靠海上运输进行补给,深处内陆地区的它只能依靠俄罗斯帝国内陆的补给,进行补充。 这也就意味着,一旦通往彼列科普的道路被切断的话,整个巴赫奇萨赖地区的后勤补给都得全部完蛋。 要想巴赫奇萨赖的后勤补给不被英法联军切断,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俄罗斯帝国手中拥有一种战斗力与机动能力双强的部队。 这支部队将会肩负起救火大队的职务,哪里出现问题,救火大队就会被派遣至出现问题地方。 然而,俄罗斯帝国的手中并没有这样的部队,不管是法兰西手中的朱阿夫团,还是不列颠手中的苏格兰火枪兵团在机动性与战斗力方面对俄罗斯帝国都是碾压。 于是,亚历山大二世只好选择了一种笨拙,却又十分有效的办法。 这个办法就是减少驻扎在巴赫奇萨赖的兵力,同时在巴赫奇萨赖地区囤积足够的粮食。 只有这样,巴赫奇萨赖地区才能够撑个一年半载,他们就能够获得了胜利。 亚历山大二世坚信,只要俄罗斯军队咬着牙坚持下去,英法的国内一定会出现大问题。 只不过思维陷入昭和参谋式臆想的亚历山大二世忘记了俄罗斯帝国是一个比英法更加脆弱的国家,就算没有戈利岑公爵在圣彼得堡的腹地谋划反叛,俄罗斯帝国坚持下去的时间还是比英法军队更短。 在亚历山大二世的命令下,原本驻扎在巴赫奇萨赖地区的八万名俄罗斯士兵,转眼间就只剩下了5万。 将近3万人的兵力被调到了辛菲罗波尔,而彼列科普输送至巴赫奇萨赖地区的补给依旧处于8万的定额。 原本只有5万的辛菲罗波尔俄军,在增加了3万兵力之后,获得的补给只有6万人左右。 就这都还没算军官日常克扣士兵,如果全部都券商的话,平均每一名俄罗斯士兵拿到手里的东西,只有他们明面上的五分之一。 巴赫奇萨赖俄军的到来,使得原本就已经生活困难的辛菲罗波尔俄军变得更加的拮据。 有道是斗米恩升米仇,日子过的越来越差的辛菲罗波尔俄军立刻将矛头转移到了巴赫奇萨赖俄军的身上。 整个辛菲罗波尔在短短两天时间里,就出现数起恶性斗殴与抢劫事件,没有办法的亚历山大二世,只好亲自前往辛菲罗波尔平复冲突。 在亚历山大二世的调解下,原本8万人定额的巴赫奇萨赖俄军不得不将一万人分额交给驻扎在辛菲罗波尔的俄军。 而辛菲罗波尔的俄军同样也后退一步,不在同巴赫奇萨赖俄军起冲突。 一场因为补给问题造成的风波看似被亚历山大二世用各打五十大板的手法平定了下去,然而这种手法在两个地区的俄罗斯军队看来非常的不公平。 只不过,双方之间的矛盾依旧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11月初,突如其来的暴风雪一连下了好几天,将整个大地都披上了厚厚的银色棉服。 亚历山大二世的计划也因为暴风雪的到来不得不停止,待到暴风雪结束之后,亚历山大二世便收到了一条从彼列科普传来的消息。 代表尼古拉一世沙皇的使团已经抵达了彼列科普北岸,预计将会在明天抵达巴赫奇萨赖。 “那还等什么,出发吧!”亚历山大二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同尼古拉一世派来的使团会和。 “殿下,我们还是在这里静静地等待涅谢尔罗迭大臣到来吧!”担任亚历山大二世副官的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小声地劝阻亚历山大二世,他可不想让自己千辛万苦才抱上的大腿出现什么意外。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亚历山大二世对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训斥道。 “是!殿下”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只好同意了亚历山大二世前往彼列科普的要求。 这一天上午,亚历山大二世与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率领一队士兵浩浩荡荡地杀向了彼列科普。 当天下午,亚历山大二世与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抵达了彼列科普,并且同涅谢尔罗迭大臣与他带领的使团碰面。 “殿下!”涅谢尔罗迭立刻向亚历山大二世行礼。 “大臣阁下,辛苦你了!”亚历山大二世对涅谢尔罗迭说了一句。 简单的客套一番的涅谢尔罗迭与亚历山大二世两人开始交谈,亚历山大二世询问涅谢尔罗迭,他的父亲尼古拉一世沙皇是否愿意接受法兰西提出的条件。 涅谢尔罗迭告诉亚历山大二世,尼古拉一世一开始确实有些抗拒法兰西提出的条件,然而在他坚持不懈谢(戈尔恰科夫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的不屑)的努力下,尼古拉一世愿意对一些条件作出让步。 随后,亚历山大二世又询问了尼古拉一世愿意在什么条件上作出让步,涅谢尔罗迭指出,尼古拉一世愿意在多瑙河问题与奥斯曼东正教问题山上作出让步,即俄罗斯帝国承诺放弃多瑙河的归属权,同时对于奥斯曼境内的东正教问题,俄罗斯帝国同样愿意放弃部分东正教的保护权,他们的安全将会转交给英法奥三国的手中。 “这么说,父亲是不愿意放弃多瑙河地区的通航权和俄罗斯帝国在黑海地区的主导权利了!”亚历山大二世对涅谢尔罗迭答道。 “殿下,帝国对多瑙河建设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所以陛下并不愿意轻易放弃他。(通俗点说:独霸多瑙河通航权带给俄罗斯的利益实在让尼古拉一世有些不忍心舍弃!)”涅谢尔罗迭委婉地对亚历山大二世说道:“而俄罗斯帝国失去对黑海地区的主导权力,就意味着失去俄罗斯帝国的未来!” 如果不度过这道门槛的话,哪里还有未来可言! 亚历山大二世低着头心中默默地埋怨了一句,而后重新抬起头询问涅谢尔罗迭道:“涅谢尔罗迭大臣,你有多大的把握能够促成和谈!” “殿下,我只能说尽力而为!”涅谢尔罗迭对亚历山大二世回应了一句。 “哎!”亚历山大二世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刚才询问德那个问题实在是有些太强人所难了,“行了!你也劳累了快一天了,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亚历山大二世离开了涅谢尔罗迭的房间。 当天晚上,戈尔恰科夫大使敲开了涅谢尔罗迭的房门。 “戈尔恰科夫副使,你有什么事吗?”涅谢尔罗迭询问戈尔恰科夫道。 “涅谢尔罗迭大臣,您能否告诉我,您对打赢这一仗有多大的把握!”戈尔恰科夫大使表情严肃地询问涅谢尔罗迭道。 涅谢尔罗迭愣了几秒钟,然后侧着身子对戈尔恰科夫大使道:“你进来吧!” 戈尔恰科夫进入房间,涅谢尔罗迭重新关上了房门。 “需不需要来一根?”坐在沙发上的涅谢尔罗迭指着摆放在桌子上的雪茄盒询问了一句。 “请给我来一支吧”戈尔恰科夫对涅谢尔罗迭回应了一句。 涅谢尔罗迭点了点头,打开雪茄盒交给戈尔恰科夫一根之后,又为自己准备了一根雪茄,并点燃。 而后他将火柴盒交到了戈尔恰科夫的手中,戈尔恰科夫同样也抽出一根火柴轻轻地划拉了一下后,对比在木质火柴一头的红磷开始燃烧,戈尔恰科夫赶忙将雪茄凑到了燃烧着的火柴让,点燃了雪茄。 过了一会儿后,整个房间充斥着呛人的白色烟雾,身处在烟雾中的两人露出了一脸陶醉地表情。 眼见雪茄已经过半的戈尔恰科夫开口询问道:“大臣阁下,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戈尔恰科夫先生,难道你就不能稍微等一会儿吗?”涅谢尔罗迭不紧不慢地询问了一句。 “只要大臣阁下,您愿意让我一直抽下去的话,那我也不介意等待一段时间!”戈尔恰科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宣泄似的吐了出来。 “那就免了!”涅尔罗迭见状,赶忙将雪茄重新收了起来,“这可是上好的哈瓦那雪茄啊!” “原来是哈瓦那雪茄!”戈尔恰科夫露出了然地神色,“实在是让您破费了!” “没什么!”涅谢尔罗迭摇了摇头开始步入正题道:“你刚刚不是询问我,有多大的把握能够促成这一次的和谈吗?我告诉你,现在的把握只有……” 说着,涅谢尔罗迭缓缓竖起了三根手指对准戈尔恰科夫。 “三成?这是不是太低了!”戈尔恰科夫微蹙眉头对涅谢尔罗迭询问道。 第六百八十九章雅尔塔谈判 “戈尔恰科夫先生!”涅谢尔罗迭的脸上同样也露出了一抹愁容,“你认为陛下是真心想要和谈吗?” 戈尔恰科夫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然后委婉地说了一句:“即便陛下不想和谈,他也要考虑一下现在俄罗斯帝国所面临的困境吧!” 戈尔恰科夫的发言,令涅谢尔罗迭忍不住放声大笑。 “涅谢尔罗迭大臣,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戈尔恰科夫脸上露出了一抹懊恼的神色。 “戈尔恰科夫先生!”涅谢尔罗迭大臣停止了大笑,转而用一种指点后辈的语气对戈尔恰科夫说道:“论才学、智慧,你一点都不输于我,甚至还在我之上。 但是你知道,你为什么依旧呆在大使这个位置数十年没有一丝动弹嘛!” “这都是归功于大臣您啊!”戈尔恰科夫脸上露出了讥讽之色,语气也阴阳怪气了起来。 “戈尔恰科夫先生,我只不过起到了一小部分的作用罢了!如果沙皇真的愿意的话,别说是一个我,就算是十个我也无法阻挡你晋升的角度!”涅谢尔罗迭直截了当地回应了一句,“究其原因,还不是因为你所提出的意见同沙皇的意志相互违背! 就拿这场战争来说,你是不是在战争开始之前就通过你的兄弟米哈耶尔.戈尔恰科夫(戈尔恰科夫司令),绕过外交部给尼古拉沙皇陛下写了一封建言,建议他不要涉足多瑙河公国!” 戈尔恰科夫大使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尴尬,身为外交大使的他,绕过外交部直接给沙皇递交建议,确实有些越权的意思。 只不过,他也是担心涅谢尔罗迭等人会在这个问题上忽悠尼古拉一世,使尼古拉一世作出错误的判断。 “没错!我确实给陛下写了一封信!”戈尔恰科夫大使点了点头,坦然地对涅谢尔罗迭回应道:“不过,陛下并未采纳我的意见!如果陛下愿意采纳我的意见的话,那么俄罗斯帝国也不会陷入眼前这般困境。” “采纳?”涅谢尔罗迭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嘲弄的神色,然后语气粗暴地质问道“戈尔恰科夫先生!当时的陛下,就连我们的话也不愿意多听一句,为什么要听从你的那封狗屁建言信?你以为你是谁?” 戈尔恰科夫并不知道,他的那封建言信压根就没有送到尼古拉一世的手中,而是被涅谢尔罗迭在中途截留。 如果建言信真的送到尼古拉一世的手中。那么戈尔恰科夫恐怕就会被当时疑神疑鬼的尼古拉一世认定为多尔戈鲁科夫—涅谢尔罗迭集团的同党。 尼古拉一世虽然无法彻底解决根深蒂固多尔戈鲁科夫与涅谢尔罗迭,但是他对付戈尔恰科夫这样常年游离于权利中心之外的外交大使还是非常轻松。 不过,随着俄罗斯帝国陷入节节败退的时候,多尔戈鲁科夫与涅谢尔罗迭从冷板凳上重新复出。 身为涅谢尔罗迭对头的戈尔恰科夫大使,同样也因为尼古拉一世需要有人制衡涅谢尔罗迭的缘故,从奥地利调回了圣彼得堡。 “我……”戈尔恰科夫大使见状,脸上露出了一抹挫败。 涅谢尔罗迭说的没错,他确实有些自视甚高了。 明明自己拥有比与涅谢尔罗迭的更好的家世与才学(涅谢尔罗迭的发家是靠他的父亲),却始终无法靠近尼古拉一世的核心权力中心。 究其原因,只不过是因为他自己过于恃才傲物。 在外交领域更是坚持自己的判断,不懂得迎合君主的思想。 “戈尔恰科夫先生,你确实拥有一双洞察欧洲局势的双眼!”尽管涅谢尔罗迭瞧不起戈尔恰科夫与生俱来的傲慢,但是他还是肯定了戈尔恰科夫的才学。 他叹了口气,对涅谢尔罗迭道:“很可惜,你生错了时代!” 如果戈尔恰科夫遇到的是一位能够听得进去话的君主(亚历山大二世),那么他的才学就能够完全发挥作用。 然而尼古拉一世是一位刚愎自用的君主,任何想要坚持自己观点的人,都会被他排除在权力之外。 “涅谢尔罗迭大臣,这些同我们的谈判有什么关系呢?”戈尔恰科夫询问涅谢尔罗迭道,“陛下,不是已经答应了和谈了吗?” “陛下确实答应和谈,但是他却不想按照你的方式进行和谈!”涅谢尔罗迭对戈尔恰科夫回应道:“我们的陛下想要的是全身而退的和谈!” “全身而退?怎么可能!”戈尔恰科夫大使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涅谢尔罗迭。 他不明白,事情明明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尼古拉一世还给陛下为什么还指望俄罗斯帝国能够全身而退。 俄罗斯帝国全身而退的机会,只有在战争开始之前。 一旦战争开始,俄罗斯压根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让俄罗斯帝国尽快退出战争,只有这样才能够止损。 “然而这就是陛下的想法!”涅谢尔罗迭将手中快要燃烧殆尽的雪茄,放入烟灰缸边缘:“否则的话,陛下也不会将派遣我作为本次和谈的使臣,而你只是作为这一次和谈的副手!” “陛下,难道还不明白我们这个国家现在所面临的困境吗?”戈尔恰科夫忍不住对涅谢尔罗迭嚷嚷一句道。 “我说了,你并不理解陛下!”涅谢尔罗迭嘴角微微上扬,“一位拥有着绝对权利的君主,什么时候在乎过国家的想法?对于陛下而言,国家存在的目的是只不过是为了实现他的理想的工具而已! 一旦俄罗斯帝国答应了他们条件,那就代表着陛下他承认了自己失败。难道你想到陛下亲口承认自己的错误吗? 你所说的困境,在陛下看来只不过是无病呻吟罢了!(这里是涅谢尔罗迭自己的推断,他本人并不清楚尼古拉一世思想上的转变。)” “你的意思是这场谈判注定要面临失败了?”戈尔恰科夫脸上露出了一抹迷茫神色,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参加一个注定失败的谈判。 “这就要看法兰西的意思了!”涅谢尔罗迭摊了摊手,对戈尔恰科夫回答道,“如果法兰西真的愿意接受我们的讨价还价的话,那么这场谈判有一丝成功的可能。” “我知道了!”戈尔恰科夫大使起身向涅谢尔罗迭鞠了一躬,然后离开了涅谢尔罗迭房间。 …… 第二天一大早,涅谢尔罗迭、戈尔恰科夫、亚历山大二世与一众随从早早地从彼列科普出发,并于当天下午抵达了巴赫奇萨赖。 进去巴赫奇萨赖的谈判使团立刻受到了戈尔恰科夫司令与奥尔洛夫的热烈欢迎。 与此同时,远在巴赫奇萨赖二十多公里之外的塞瓦斯托波尔,一艘军舰正在缓缓停在了港口码头。 法兰西外交大臣瓦莱夫斯基与其随从使团抵达从军舰上走了下来,而后径直前往法兰西远征军司令部同热罗姆.波拿巴会面。 “辛苦你了!”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再来夫斯基的肩膀对他说道。 “不辛苦!”瓦莱夫斯基摇了摇头,谦恭地回复道:“为陛下服务,是我的荣幸!”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同瓦莱夫斯基参观了塞瓦斯托波尔的军营、火车站与一众基础设施。 当天晚上,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再次出现在法兰西远征军司令部,并且向热罗姆.波拿巴告知了沙皇使团抵达的消息。 “好极了!”热罗姆.波拿巴笑着对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回答道:“我们的外交大臣也是在今天抵达塞瓦斯托波尔!” 紧接着,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询问热罗姆.波拿巴,准备将谈判的地点订在哪里。 热罗姆.波拿巴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地图,指着雅尔塔对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说道:“你们觉得雅尔塔如何?” “雅尔塔?”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看了一眼地图上,“陛下,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一个距离我们双方都比较近的位置!雅尔塔距离我们似乎都有点远!” “远吗?”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强词夺理地说道“我怎么觉得刚刚好!这里不会被任何人打扰,就算谈判失败,也不会立刻开启战争!” 眼见热罗姆.波拿巴铁了心地要将谈判地点定在雅尔塔,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也不好多说些什么,他只能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会将热罗姆.波拿巴的方案交给亚历山大二世。 只要亚历山大二世同意,那么谈判的地点就在雅尔塔。 “我就在塞瓦斯托波尔,等待你们的回复!”热罗姆.波拿巴语气轻快地对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 趁夜返回巴赫奇萨赖的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当即同亚历山大二世会面,并且将热罗姆.波拿巴选择的会面地点告知亚历山大二世。 “雅尔塔?为什么会在雅尔塔?”亚历山大二世小声嘟囔了一句,他有些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用意。 恐怕打死亚历山大二世都想不到,热罗姆.波拿巴选择雅尔塔,只不过是单纯的想要进行一把cosy。 第六百九十章谈判伊始 亚历山大二世疑惑归疑惑,还是为了大局答应了热罗姆.波拿巴在雅尔塔举行谈判的要求。 确定完谈判地点的俄罗斯与法兰西双方,又开始对谈判日期时间进行商定。 在谈判日期方面,俄罗斯帝国依旧秉承着速战速决理念,希望能够同法兰西帝国尽快谈判, 而法兰西方面显然没有速战速决意思,在热罗姆.波拿巴的指示下,法兰西方面先是将日期定在了12月2日(俄罗斯帝国表示坚决的反对),然后又将日期定在了11月下旬(俄罗斯帝国依旧不同意)。 一连商定了好几天之后,最终决定在十一月十五日进行第一次双边会谈。 俄罗斯帝国与法兰西帝国开始紧锣密鼓地进行前期的筹备工作。 在筹备谈判工作的这段时间里,克里米亚半岛的小雪一直断断续续地下个不停,在断断续续的雪花下,克里米亚被置身在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 时间随着雪花的飘落逐渐的流逝,谈判时期很快便已经到来,谈判前一天下午,热罗姆.波拿巴与瓦莱夫斯基便已经率领一个团的士兵驻扎在雅尔塔,以便第二天的谈判。 第二天一大早,热罗姆.波拿巴早早地从温暖的土炕上爬了起来,望着窗外飘零的雪花,他又赶忙穿上棉服,而后变走出房间,前往食堂就餐。 当热罗姆.波拿巴抵达食堂的时候,他发现了早已经在食堂就餐的瓦莱夫斯基。 热罗姆.波拿巴见状,缓步走到瓦莱夫斯基的身旁。 没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肉丝粥放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开始就餐的时候,一位身穿军装的军官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并且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了俄罗斯帝国谈判代表抵达的消息。 “这么快?”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了一抹惊讶,他只好放下了就餐的念头起身离开食堂。 一旁的瓦莱夫斯基同样也紧随热罗姆.波拿巴离去。 当热罗姆.波拿巴、瓦莱夫斯基与一众随从抵达了雅尔塔城门口的时候,他看到了骑在马上的亚历山大二世与他身后的使团成员。 而亚历山大二世在看到热罗姆.波拿巴之后,迅速向身后的使团下达了命令:“下马!” 涅谢尔罗迭、戈尔恰科夫与一众使团成员听从亚历山大二世的命令下马。 紧接着,牵着马的亚历山大二世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身旁同热罗姆.波拿巴握手道:“陛下,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亚历山大!”热罗姆.波拿巴看了一眼亚历山大,发现他比半个月前似乎又瘦了一些,不由得感慨了一句道:“这才半个月不见,你怎么就瘦了这么多!” 亚历山大二世嘴角露出了苦涩地笑容,如果不是过于忧愁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不过,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亚历山大二世当然不能够说这些,他只能告诉热罗姆.波拿巴,他最近在节食。 “亚历山大,节食对身体不好!”热罗姆.波拿巴“苦口婆心”地对亚历山大二世道:“到了我们这个年轻,必须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不吃饭怎么能行呢?” 热罗姆.波拿巴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对了,你们都还没吃饭吧!” 亚历山大二世摇了摇头,巴赫奇萨赖与雅尔塔的距离差不多在30—40公里,他们能在这个时候(8:00),怎么可能吃饭了! “我正好也还没有就餐!你们就跟我一起就餐吧!”热罗姆.波拿巴邀请亚历山大二世道。 “这……”亚历山大二世犹豫了片刻,拒绝道:“我们觉得还是尽快进入正题吧!” “谈判也不在乎早一会儿,还是晚一会儿!最重要的人填饱肚子,只有填饱肚子才有力气谈判!肚子都填不饱,干什么都不行!”热罗姆.波拿巴一语双关地对亚历山大二世说道。 亚历山大二世看了一眼身后的涅谢尔罗迭与戈尔恰科夫,而后转过头点了点头同意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意见。 在前往食堂的途中,亚历山大二世向热罗姆.波拿巴介绍了担任这一次谈判代表的涅谢尔罗迭与戈尔恰科夫。 “你就是戈尔恰科夫?”热罗姆.波拿巴用好奇地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位半秃,而且还带着一副圆框眼镜的老头。 说实话,习惯了外交家必须要有一副好皮囊定则的他(这也是19世纪的定则),实在无法将这位半秃顶的老头同“未来”引导俄罗斯帝国崛起的外交大臣画上封号。 毕竟,与他同时期的俾斯麦好歹也算是比较帅的行列, 而理查德.梅特涅更是继承了他的父亲梅特涅亲王的部分容貌,在欧洲的社交圈可以说是通杀。 “没错,陛下!”戈尔恰科夫大使微微地鞠了一躬,他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看向他的目光为什么会带着一丝失望,难道说他哪里做的不对吗? “戈尔恰科夫先生,你现在担任的职务是什么?”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戈尔恰科夫道。 “承蒙尼古拉陛下恩典,任命我为俄罗斯帝国驻奥地利大使!”戈尔恰科夫一脸庄重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那你没有兴趣跳个槽!”热罗姆.波拿巴当着亚历山大二世的面,试图挖墙脚:“只要你愿意来法兰西,我保证会立刻任命你为法兰西外交大臣!” 热罗姆.波拿巴赤裸裸地挖墙脚行为,不仅让亚历山大二世感觉有些尴尬,(毕竟,热罗姆.波拿巴能够给出戈尔恰科夫这么丰厚的条件,足以证明戈尔恰科夫本身的价值,然而他们(俄罗斯帝国)却一直让其担任驻奥大使的职务,实在是有些打脸),就连瓦莱夫斯基同样也有些尴尬(瓦莱夫斯基本人外交大臣都还没坐稳几天,热罗姆.波拿巴竟然给予一个俄罗斯人这么优厚的条件,不就是在变相说他远不如戈尔恰科夫嘛!) 当然,其中最下不来台的当属戈尔恰科夫了。 他实在没有想到,热罗姆.波拿巴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挖墙脚,虽然说国与国之间跳槽担任大臣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是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摆在台面上。 最好方案就是君主悄悄地邀请,然后被邀请者拒绝,或者前往。 这样的话,对双方都留下了脸面。 热罗姆.波拿巴公然挖墙脚的行为显然是将挖墙脚的潜规则摆放在了明面上,更要命的人,他又不好直接拒绝。 万一因为自己的言论,惹得眼前这位不按照套路出牌的君主不高兴了,和谈就得直接告吹。 破坏和谈的罪名,戈尔恰科夫可担戴不起。 戈尔恰科夫思考片刻之后,不卑不亢地回应道:“感谢您对我的恩宠!奈何我的才疏学浅,恐怕无力尽心辅佐您!还望您见谅!” 听到戈尔恰科夫的话,热罗姆.波拿巴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伤风悲秋的表情道:“戈尔恰科夫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如果您觉得自己在俄罗斯帝国待的不开心,我这里随时欢迎!” “谢陛下!”戈尔恰科夫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等人再度踏入了食堂。 此时的食堂的餐桌上早已摆上了一碗咸肉丝粥与几块黑面包,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歉意地笑容对在场的众人道:“由于时间太匆忙,所以只准备了这些!请见谅!” 亚历山大二世立刻表示,能够吃上这些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紧接着,亚历山大二世等人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安排下依次坐了下来。 早已饥肠辘辘地众人犹如风卷残云一般将肉丝粥与黑面包消灭完毕,待到吃饱喝足之后,坐在椅子上的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开口道:“要不,我们就在这里谈吧!” “也好!”亚历山大二世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作为谈判主角的涅谢尔罗迭与瓦莱夫斯基正式开始谈判,只见涅谢尔罗迭首先自我介绍道:“我是涅谢尔罗迭,受沙皇陛下之命特来此同贵国谈判,这位是我的助手戈尔恰科夫!” “我是瓦莱夫斯基,受到热罗姆.波拿巴陛下命同俄罗斯帝国进行交流!”瓦莱夫斯基一脸正色说着,而后命令食堂内的随从将一份份文件交给涅谢尔罗迭:“这是我方现阶段提出的条件,请你过目!” 涅谢尔罗迭仔细阅读着文件,待到逐条阅读完毕之后,将文件又交给了戈尔恰科夫。 过了一会儿,戈尔恰科夫也看到了文件的所有内容。 这一次的文件同他交给尼古拉一世的那份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在第三条修改黑海条约的那一块,多了一些附加条款(限制俄罗斯帝国海军数量,拆除克里米亚半岛所有军事设施) “请恕我方无法接受,贵方如此苛刻的条件!贵方并不是在和谈,而是将我方当做了战败国!” 第六百九十一章寸步不让 “请恕我方无法接受贵方如此苛刻的条件!我方以为,贵方的提出的这些条款,并不是在将我方与贵方对等的国家,而是将我方当做了战败国!” 涅谢尔罗迭嘴脸露出了一抹冷笑,言语中也带着一丝怒气地驳斥道。 “战败国?”瓦莱夫斯基丝毫没有在意涅谢尔罗迭的愤慨,他面不改色地对涅谢尔罗迭回应道:“贵方是不是有些过于敏感了!我方认为,我们提出的这些条件同当初贵方逼迫战败国签署的条约相比,简直就是宽宏大量!法兰西并没有要求你们放弃任何一寸土地,你们侵占的土地(这里对应的是维也纳会议,列强要求法兰西吐出比利时、荷兰、莱茵同盟!),也并没有让你们赔偿任何战争损失(第二次维也纳会议中,法兰西赔偿英奥俄罗普四国损失。),同样也没有强制要求军队必须要占领克里米亚半岛。 这样的条件,俄罗斯帝国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面对瓦莱夫斯基句句充斥内涵的言论,涅谢尔罗迭感觉很不舒服。 奈何现在形式比人强,涅谢尔罗迭总不能站起来同瓦莱夫斯基进行决斗。 谈判、谈判,先谈后判,涅谢尔罗迭决定自己还是先逐条同瓦莱夫斯基交谈,万一能在谈判中抓住瓦莱夫斯基的纰漏,也能为俄罗斯帝国扳回一局。 “瓦莱夫斯基先生,你所说的那些条件,只是战胜国施加给战败国的条件!”涅谢尔罗迭据理力争地对瓦莱夫斯基道:“俄罗斯还没有彻底的战败,我们依旧拥有一支庞大的军队!” “你说的没错!你们确实依旧拥有足够挥霍的本钱!”瓦莱夫斯基点了点头赞同涅谢尔罗迭的说道,“如果不是考虑到这些的的话,那么现在摆放在桌子上的文件厚度,可就不止现在这样了! 况且,条约中要求俄罗斯帝国承认奥斯曼帝国领土的完整、承认奥斯曼帝国对于国内基督教拥有处置权……这些有错吗?奥斯曼帝国身为一个被欧洲所承认的主权(划去)国家,难道不应该享有这样的待遇吗?” “主权?”涅谢尔罗迭面露不屑,在他看来,瓦莱夫斯基口中所谓的奥斯曼主权,只不过是英法奥三国为了将俄罗斯帝国排除在瓜分奥斯曼帝国行列外的拙劣借口罢了。 如果英法奥真的尊重奥斯曼帝国主权的话,奥地利帝国早就离开多瑙河公国了。 现如今奥地利帝国不仅没有积累多瑙河公国,而且还在多瑙河公国建立了新的行政架构,并且派遣梅特涅亲王兼任罗马尼亚公国(瓦拉几亚与摩尔多瓦公国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建议下合并为罗马尼亚公国)的总督。 明眼人都明白,奥地利帝国这是铁了心的想要彻底吞并多瑙河公国。 “贵国对于主权的认知,还真是令我大开眼界!”涅谢尔罗迭微微讥讽了一句,而后接着说道:“不过,我方对于贵方刚才提出的两个条件并不持以反对的态度!” “那贵方的意思是对于剩下的两条有意见了?”瓦莱夫斯基明知故问地来了一句。 涅谢尔罗迭先是看了一眼亚历山大二世,然后接着对瓦莱夫斯基回应道:“没错!我方认为第二条与第三条严重损害了俄罗斯帝国的利益!我方很难接受这个条件!” “那么贵方想要怎么我方如何修改?”瓦莱夫斯基又反问了一句。 “我方希望贵方能够删除第二与第三条!”涅谢尔罗迭即刻回答道:“同时,我方希望多瑙河公国能够在英法俄普四国的监督下,彻底归还给奥斯曼帝国!不要让某些国家,趁机钻了空子!” “贵方的这个条件,是不是有些太强人所难了!”瓦莱夫斯基对涅谢尔罗迭回应了一句道:“我方的第二与第三条也是基于保障黑海利益为前提下的无奈之举,毕竟这场战争的起因,是因为贵方在黑海地区的无限扩张引起了欧洲各国的恐惧,搞乱了欧洲久违的和平,所以我方在不得以的情况下,伙同不列颠王国向对方宣战。 现在贵方想要和谈,必须要将黑海进行非军事化处理,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取信被你们侵略的国家,消除全欧洲对你们的恐惧!” “瓦莱夫斯基先生,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俄罗斯帝国放弃守卫自己的武器,敞开胸怀吗?”涅谢尔罗迭对瓦莱夫斯基回应了一句。 “是的!”瓦莱夫斯基点了点头,铮铮有词对涅谢尔罗迭回应道:“俄罗斯只有敞开胸怀,才能够重新获得欧洲的信任,赢得更多的伙伴!” 涅谢尔罗涅冷冷地说了一句,“恐怕到那个时候,我们赢得的并不是伙伴,而是一把把锋利的钢刀!我们的邻国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有枪炮才是保护我们在黑海门户不被侵犯的重要武器!” “俄罗斯帝国只不过是在黑海进行非军事化,而不是对整个俄罗斯进行非军事化”瓦莱夫斯基对涅谢尔罗迭回应道:“一旦战事开始,那么你们完全可以调派一部分士兵前往黑海!难道说俄罗斯帝国连战胜奥斯曼帝国的勇气都已经丢失了吗?” 说罢,瓦莱夫斯基的嘴角露出了若有若无的嘲讽。 涅谢尔罗迭与戈尔恰科夫脸色微微有些涨红,亚历山大二世的表情同样也露出了一丝不快。 就在这时,坐在瓦莱夫斯基身旁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开口道:“如果俄罗斯帝国真的担心奥斯曼帝国可能会出现的偷袭,那么法兰西帝国完全可以对俄罗斯帝国的安全提出担保。 任何妄图通过黑海进攻俄罗斯的国家,都将会被法兰西视为敌人! 这样的话,俄罗斯就不需要担心奥斯曼帝国的袭击了吧!” “没错!我们可以为俄罗斯帝国在黑海的安全提供担保!”瓦莱夫斯基同样也附和了一句,脸上的笑容更加带有嘲讽的味道。 “安全担保就不需要了!”亚历山大二世冷冷地说了一句,“俄罗斯帝国还不至于打不赢一个懦弱的奥斯曼帝国!” “这么说,殿下,您这是答应我方提出第二条与第三条了?”瓦莱夫斯基询问亚历山大二世道。 “不!”亚历山大二世摇了摇头对瓦莱夫斯基回应道:“我只是说,我们有能力依靠我们自己的双手保卫俄罗斯帝国。 而且……” 亚历山大二世停顿了一下,语气坚定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我们俄罗斯帝国当初在面对1812年局面的时候,仍旧能够咬着牙焚烧了莫斯科,继续同侵略者作斗争! 陛下,您认为现在的局势能否同1812年的局势相提并论!” “当然不能!”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回应道:“俄罗斯的局势可是比1812年更加的恶劣!” “哦?”亚历山大二世的脸上露出了困惑地目光,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论点:“愿闻其详!” “贵国在1812年的队友是谁?”热罗姆.波拿巴淡淡地询问了一句,而后迅速自问自答道:“贵国的队友是不列颠、普鲁士、西班牙,还有奥地利!如果没有不列颠不计代价地支援你们武器装备,没有西班牙拖住了我们的二十万军队,没有法兰西境内的保王党传递情报的话,你们的军队又能做什么! 你们俄罗斯总爱将他人的劳动全部加在自己的身上,然后理所当然的据为己有! 你们真的以为你们是凭借自己打败了的我伯父吗?不!你们是依靠全欧洲所有反对法兰西帝国的国家,才打败我们! 现在你们俄罗斯帝国还有什么?你们曾经的伙伴因为你们入侵巴尔干,而背叛了你们。 曾经给予你们大量金钱作为支援的不列颠,现如今也是我的盟友! 更不要说,曾经匍匐在你们脚下的那些贵族,在经历完法兰西之后,同样也找到了新的道路。 他们发现自己除了效忠沙皇之外,还有别的出路! 如今的俄罗斯可是同当年大为不同!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手中的军队已经所剩无几了,如果说克里米亚半岛的这支军队覆灭的话,我不知道你们还能否组建起一直同等规模的军队! 那些被迫臣服帝国的贵族,在发觉你们没有力量的时候,会不会站起来像当初的十二月党人一样弑君! 毕竟,每一次中风都要消耗一个沙皇!” “够了!”亚历山大二世大声呵斥了一句,他抬起头喘着粗气对热罗姆.波拿巴一字一句地说道:“陛下,如果您这次过来,只是为了嘲讽我们的话,那么这场谈判大可不必继续进行下去! 如果您真心想要同我们和谈的话,那就请您稍微拿出一些诚意!” “亚历山大!”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平静地对未来的亚历山大二世说道,“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诚意了!如果你们还是对比不满意的话,那么请允许我们用手中的枪炮说话!” 第六百九十二章和谈破裂,战争开始 在热罗姆.波拿巴强硬的态度下,亚历山大二世也不得不改变之前放任的姿态,开始亲自下场同热罗姆.波拿巴进行进行交涉。 双方为了各自的立场与利益,你来我往持续了几个小时之后,时间也渐渐地来到了正午时分。 饥肠辘辘的热罗姆.波拿巴赶忙抬起手对亚历山大二世提出建议道:“眼下也不是一时半会谈妥的,要不等我们吃完午饭再谈吧!” 同样也略微感觉到有些饥饿的亚历山大二世点了点头道:“好!” 于是,热罗姆.波拿巴赶忙手下的随从,将摆放在桌子上的文件收起,亚历山大二世同样也命令戈尔恰科夫与涅谢尔罗迭等人将属于他们的文件收回了公文包中。 原本摆满文件的桌面转眼间,便收拾的一干二净,热罗姆.波拿巴转头向现在身后的军官下达了“开饭”的命令。 军官见状快步来到了后厨,命令后厨的厨师将早已准备好的午餐端了出来。 在厨师自制的建议小推车的帮助下,蒜蓉香肠、面包、鹅肝与一大盆肉汤……被依次端了上来。 看着摆满了整张餐桌的美食,远道而来的俄罗斯帝国使团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原本对于法兰西使团得的一丝怨气(谈判中,双方因为某个条款相互争执也是不可避免的,激烈的争执容易产生出怨气),也在美食的作用下烟消云散。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邀请亚历山大二世等人开始就餐的时候,他突然想要看一看驻扎在雅尔塔驻地外的军队的伙食情况。 于是,热罗姆.波拿巴借口尿遁暂时离开食堂。 从食堂脱离的热罗姆.波拿巴迅速前往了雅尔塔附近驻扎的团部驻地,此时团部驻地的上空,同样也升起来缕缕炊烟,热罗姆.波拿巴见状立刻跑进驻地。 在团部驻地中,他看到了一口一口冒着热气的行军锅支在了地上,在行军锅的下方则是燃烧着的木柴。 当热罗姆.波拿巴抵达行军锅旁的时候,他看到了行军锅内煮着的羊汤,他赶忙对一旁兼职炊事员的士兵说了一句,“给我来一碗!” “急什么!还没好呢!”炊事员脸上露出了一抹不耐烦的神色,他似乎并不认识热罗姆.波拿巴。 “嗯!”热罗姆.波拿巴只好放弃了品尝的想法,转身离去。 还没等热罗姆.波拿巴向着军营外走两步,他的身后便传来了一声呼喊:“陛下!” 热罗姆.波拿巴转身看了一眼身后,他看到了身后那一双双震惊的目光、看到了拒绝他的炊事员呆若木鸡地表情,看到了正在朝他所在方向赶过来的团参谋。 团参谋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敬礼汇报自己的名字与所属部队,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向他回礼! 而后,热罗姆.波拿巴又表扬团参谋道:“你做的很好!冬天就应该吃一些羊肉补一补身子!”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团参谋谦虚地回应了一句。 随后,团参谋询问热罗姆.波拿巴究竟为什么要过来,是不是雅尔塔城内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倒没有!”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然后告诉团参谋:他过来的目的,只不过是想看一看驻地军队的伙食如何! “请您放心!”团参谋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道:“我们遵照您的指示,不会亏待每一位为法兰西战斗的士兵!” “那就好!”热罗姆.波拿巴满意地点了点头。 而后随口询问了一句,这些羊给钱了没有。 “这个……”团参谋支支吾吾了两句。 热罗姆.波拿巴立刻明白,这些羊大抵是从克里米亚“老乡”家里抢来的,他只好叹了口气对团参谋回应了一句:“下不为例!” “是!”团参谋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一定不会有下次了。 看着眼前这位信誓旦旦的军官,热罗姆.波拿巴可以肯定,绝对还会有下一次。 毕竟,法兰西军队从本质上来说压根就是一群雇佣兵性质的强盗集团,哪怕是全民战争时期,强盗的属性仍旧没有任何改变。 热罗姆.波拿巴不可能,也不愿意改变法兰西的固有属性。 法兰西军队之所以愿意支持自己,不就是为了自己能够带领他们走向发财致富的道路。 如果说他将这所家伙改造成一群用特殊材料打造的战士,那么着去士兵第一个推翻的就是他了。 作为法兰西皇帝的他,只需要保证法兰西军队与法兰西人的利益就可以了。 剩下诸如无产阶级大团结、世界革命之类,还是交给后来人。 毕竟,要相信后人的智慧(笑)。 前往军营驻地逛了一圈的热罗姆.波拿巴重新返回雅尔塔城内的食堂,当他再度踏入食堂的时候,他发现在他离开的一段时间,亚历山大二世等人同样也没有动筷。 “吃啊!你们怎么不吃啊!”热罗姆.波拿巴愣了几秒钟,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指着摆放在自己面前鹅肝对亚历山大二世说道:“吃饭多是一件美事啊!” “陛下,您还没来!我们不敢吃!”亚历山大二世用调侃地语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这有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毫不客气地切下一块鹅肝塞到嘴里,大口咀嚼道:“吃吧!” 热罗姆.波拿巴毫不顾忌的吃相,让在场的众人都放下了因,他们也也纷纷开始开始动刀,午餐正式开始。 由于没有美酒的缘故,整场午餐只持续了半个小时便匆匆结束。 吃饱喝足的众人有休息了片刻之后,开始了第二轮的谈判。 下午的第二轮谈判相较于第一轮谈判而言显得不那么的充满火药味,不过,瓦莱夫斯基与涅谢尔罗迭仍旧在立场与利益上毫不退让。 整个下午双方渐渐地谈好了第三条关于俄罗斯帝国的通航权问题,即:俄罗斯帝国的商船可以在英法奥三国的监督下在多瑙河行驶。 就在双方准备针对第四条的进行交谈的。时候,热罗姆.帕特逊出现在了雅尔塔。 热罗姆.波拿巴赶忙停止了谈判,然后跟随着热罗姆.帕特逊一同离开。 “塞瓦斯托波尔那边出了什么事了?”热罗姆.波拿巴立刻询问热罗姆.帕特逊道。 “巴黎收到了圣彼得堡的来信,戈利岑公爵说他们将会在月底发动一场针对尼古拉一世的政变!他希望我们能够尽可能地击垮克里米亚半岛上的俄罗斯帝国,让他们无力抽身返回!”热罗姆.帕特逊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好!我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热罗姆.帕特逊回应了一句。 当热罗姆.波拿巴重新返回食堂之后,他突然开口对亚历山大二世道:“我认为我们双方不需要再谈了!” “陛下,您同意了!”理解错热罗姆.波拿巴意思的亚历山大二世还以为热罗姆.波拿巴准备在第四条上进行退让。 如果热罗姆.波拿巴愿意在第四条退让的话,他就有绝对的把握赢得和平! “我同意什么?”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平静地对亚历山大二世回应道,“我的意思是法兰西帝国与俄罗斯帝国之间的谈判从现在开始结束,下面就要看我们两个国家各自在战场上的本事了!” 热罗姆.波拿巴突如其来的中止,让亚历山大二世感觉到有些难以接受。 他为了这个和谈已经退让了很多,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突然告诉他不再和谈,这不就是在拿俄罗斯帝国开涮嘛! 想到这里,亚历山大二世感觉就像是一个十足的傻子,被热罗姆.波拿巴玩弄于股掌之中。 “陛下,当初是你提议和谈的,现在你竟然要撕毁和谈!”亚历山大二世涨红了脸,嘶吼道,“你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思考了片刻,脸上露出了胜利地笑容,“如果说我这只是为了好玩,你相信吗?”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回答,亚历山大二世如遭雷击,他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嘴唇也不停地哆嗦了着,“骗子、恶棍,你和你的党羽都是一群十足的骗子!” “亚历山大!”热罗姆.波拿巴向亚历山大二世投来了怜悯的目光,“我们这是在进行战争,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游戏,所以些许的欺诈行为也是必不可少的!” “我发誓,我一定要将你和你的军队全部送下地狱!”亚历山大二世气急败坏地冲热罗姆.波拿巴喊了一句。 “亚历山大,理想和现实总会存在着一定的差距!”热罗姆.波拿巴不紧不慢地回应道:“有些时候,现实要比理想更加的可怕!对了,还有一件事,我们之间的战争将会在明天的拂晓正式开始,希望你和你的士兵到时候能够我准备好迎接法兰西的进攻!” 当天晚上,热罗姆.波拿巴返回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积极部署着进攻巴赫奇萨赖、辛菲罗波尔的战略计划。 而亚历山大二世则将权利全部交给了戈尔恰科夫,独自一人呆在房间里发呆。 第六百九十三章战略部署 十一月十七日,热罗姆.波拿巴以远征军司令部最高统帅的名义(谁让现在整个远征军没有比热罗姆.波拿巴职位更高的人,也没有比法兰西更加能打的军队,这导致他轻而易举地命令英撒土三国)下达了集合的命令,英格兰远征军统帅拉格伦元帅、撒丁尼亚远征军统帅拉.马拉莫尔元帅与奥斯曼帝国远征军统帅奥马尔帕夏,携同他们的副官与参谋顶着凌冽的寒风前往法兰西远征军司令部,接受法兰西远征军司令部的统一指挥。 当众人抵达法兰西司令部附近的时候,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热罗姆.波拿巴与佩利西耶元帅,他们赶忙加快了步伐,抵达了司令部。 “陛下!”进去司令部的拉格伦元帅等人异口同声地对热罗姆.波拿巴鞠躬行礼,以示尊敬。 热罗姆.波拿巴微微颔首,微笑着对拉格伦等人回应了一句:“辛苦了!各位请跟我来吧!” 而后,抵达司令部的众人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邀请下来到远征军司令部的会议大厅。 此时会议大厅的长条会议桌上都摆放着一小块蛋糕与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看样子这些应该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东西。 “坐吧!各位!”热罗姆.波拿巴的声音传到了众人的耳畔,“考虑到你们你们冒着严寒从塞瓦斯托波尔北岸过来,所以我特意让后厨给你们准备的东西!希望你们满意!”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令在场的的众人内心不由得涌出一股暖意,心中对于热罗姆.波拿巴更加的敬重。 拉格伦元等人再一次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感谢,而后便找到了各自的位置坐了下来,品尝蛋糕与咖啡。 热气腾腾地咖啡刚一进肚,就立刻驱散了身上的寒意与疲惫,在场的众人不由得精神了许多。 过了一会儿后,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将属于自己的蛋糕与咖啡消灭完后,热罗姆.波拿巴开口说道:“各位,朕将你们叫过来的目的是希望你们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能够积极配合法兰西的军事行动,争取尽快解决盘踞在巴赫奇萨赖、辛菲罗波尔与萨基三座城市的俄罗斯军队! 荡平俄罗斯帝国在克里米亚半岛的势力!” 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脸色立刻就有了变化,他们不明白为什么热罗姆.波拿巴要在这个时候选择进攻。 难道说法兰西与俄罗斯这么快就闹掰了? 明明几天前,法兰西帝国与俄罗斯帝国还在和谈。 就在所有人都猜测热罗姆.波拿巴为何要选择在这个时候进攻的时候进攻,作为联军中地位仅次于热罗姆.波拿巴的拉格伦元帅将手轻轻地抬了起来。 “拉格伦元帅,你有什么话想要说的?”热罗姆.波拿巴笑着询问了一句。 拉格伦元帅起身用恭顺地态度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陛下,请恕我冒昧地询问您一句!您为何要在这个时候进攻俄罗斯帝国?” “拉格伦元帅,难道说我们在发动进攻的时候,还需要挑选出一个黄道吉日吗?”热罗姆.波拿巴反问了一句道。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拉格伦元帅赶忙摇着头,谨小慎微地提出了自己的了解:“我只是觉得这样的天气下,发动对巴赫奇萨赖的总攻,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我们的军队还未习惯在这样的天气下进行作战! 贸然进攻的话,可能会影响到军队的战斗力!” “不习惯?”热罗姆.波拿巴挑了挑眉,严厉地回答道:“我们可没有时间等待士兵习惯了作战环境,这里是战场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地方,所以我们必须要行动起来才行!” “我们为什么要这么急迫的进攻?”拉格伦元帅再一次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我们完全可以等到来年开春的时候,再向他们发起进攻! 我相信,那个时候的俄罗斯军队要比现在更容易对付!” 拉.马拉莫尔与奥马尔帕夏同样也在心中暗暗赞同拉格伦元帅的话。 毕竟,当初的拿破仑皇帝在莫斯科的冬天里折戟沉沙,他们自认为自己本事不到拿破仑皇帝的一半,实在是有些犯怵。 “拉格伦元帅,你的依据是什么?”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平淡地询问道。 “什么依据?”拉格伦元帅疑惑地望着热罗姆.波拿巴。 “你刚才不是说开春的俄罗斯军队要比冬天的俄罗斯军队更加容易对付!我想你这个说法应该有依据吧!”热罗姆.波拿巴淡淡地开口道。 “我方士兵大多数都没有经历过俄罗斯的冬天,所以……”拉格伦元帅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难道说克里米亚半岛的冬季只冻我们,不冻俄罗斯士兵吗?”热罗姆.波拿巴反问了一句,“还是说你认为现在俄罗斯帝国所能够获得的补给,要远胜于我们?”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的质问,拉格伦元帅沉默了片刻。 热罗姆.波拿巴说的没错,不管是军队的换装,还是后勤补给的获得,联军都选胜于俄罗斯军队,他们根本不需要如此害怕。 “我知道,你们中间的一些人害怕我们会重蹈当年拿破仑皇帝在莫斯科的覆辙,所以害怕进攻!”热罗姆.波拿巴用不容置疑地语气对在场的众人回应道:“现在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我们绝对不会重复当年的错误! 我们拥有比当年更强的火炮、步枪,还拥有比当初更强的运输手段。 我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只要有我们的铁路能够持续运行,我们就能够获得源源不断的不急! 曾经那些对我们不利的因素,现在已经基本消除,所以你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音一落,拉格伦元帅第一个开始鼓掌,而后在场的所有人纷纷鼓掌! 克里米亚的冬天确实将一部分将军的胆子吓坡了,如若不是热罗姆.波拿巴的鼓舞的话,在场的众人恐怕压根没有胆子来做出进攻的决定。 毕竟,头顶上有一个可以替他们做决策的“天”,他们才不会陷入相互扯皮的境地。 坐在座位上的佩利西耶元帅心中同样也对热罗姆.波拿巴更加的敬佩! 如果是他负责主持这场会议的话,那么他绝对不可能达到热罗姆.波拿巴这个效果。 因为拉格伦元帅从军衔与地位来说都和他平级,他不可能一再用强制地手段要求拉格伦元帅配合。 到时候,他可能就要对拉格伦元帅进行妥协。 一旦佩利西对拉格伦元帅妥协的话,那么原本的作战计划恐怕就要面临修改。 一来二去,整个作战计划将会变得一团糟。 享受完众人掌声地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而后轻轻地拍了拍手。 站在会议大厅门口的热罗姆.帕特逊听到了房间内传来的拍手声后,迅速搂着一摞文件进入会议大厅,并且将文件放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将作战计划都发下去吧!”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点了点桌子对热罗姆.帕特逊道。 “是!”热罗姆.帕特逊将装订好的作战计划交给了在场的众人。 收到作战计划的众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作战计划,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开口道:“这只不过是初定的计划!如果后续的战争出现变故的话,那么还会有新的作战计划!” 没过多久,会议大厅内响起了沙沙的翻页声,所有人依旧没有说一句话。 大约过去了十分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双手交叉,语气澹然地询问道:“各位你们有没有什么询问我的问题吗?” 这一次站起来的依旧是拉格伦元帅:“陛下,作战计划上我们不列颠的5万军队需要出动45000人,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冒险了!” “冒险?”热罗姆.波拿巴将双手摊开,耸了耸肩膀道:“拉格伦元帅,我觉得这并不算太过冒险!塞瓦斯托波尔本就不需要这么多的部队! 再者说,除了你们5000人,不是还有奥马尔帕夏的5000人! 只要你们的45000人加上叶夫帕托里亚留守的两万人,能够将萨奇(目前萨奇存在的兵力为8万人)的俄罗斯军队完全压制在要塞内! 那么完全可以不用担心塞瓦斯托波尔的安全问题!” 听完热罗姆.波拿巴的话,拉格伦元帅重新坐了下来。 接下来,拉.马拉莫尔与奥马尔同样也提出了一些问题上,热罗姆.波拿巴也都一一解答了他们的问题。 等到所有人都没有问题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开口对他们说道:“好了!各位,你们都回去准备一下!我计划在19日向俄罗斯军队发动进攻,希望你们不要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在场的众人赶忙起身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明白!” 会议结束后的众人离开了法兰西司令部,当天晚上,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再一次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并且向热罗姆.波拿巴告知亚历山大二世想要继续和谈。 “请你告诉你们皇储,法兰西军队不会再退让一步!我们将会在这个月月底占领巴赫奇萨赖。到那个时候,俄罗斯帝国再来讨论和谈的问题!” 第六百九十四章进攻开始 热罗姆.波拿巴干脆利落的回答,直接掐断了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最后一丝希望。 一想到自忙前忙后,最终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他用几欲杀人的目光注视着热罗姆.波拿巴。 如果现在他的手中有一把足以一击致命武器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同热罗姆.波拿巴同归于尽。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感受到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身上散发出来的怨念,他赶忙呼喊道:“来人!” 原本站在门外的卫兵迅速破门而入,电光火石之间将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直接控制住。 “陛下,你这个干什么?”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咬着牙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伊万诺夫先生,你刚才的目光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不得不有所防备!”热罗姆.波拿巴平淡地回应了一句? “没想到,您身为一个帝国的君主,竟然害怕我这样的人!”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嘴角露出了轻蔑地笑容。 热罗姆.波拿巴毫不在意地对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道:“伊万诺夫先生,我是人,不是神!我不可能不防备一个精神状态不正常的人!”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命人将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送出塞瓦斯托波尔! 离开塞瓦斯托波尔的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迅速返回巴赫奇萨赖,并且向亚历山大二世说明了自己在塞瓦斯托波尔的遭遇。 “殿下,热罗姆.波拿巴那个狗杂种是铁了心的想要进行一场战争!”此时的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对热罗姆.波拿巴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尊敬。 “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亚历山大二世小声嘟囔了一句。 他不明白当初热罗姆.波拿巴为什么费尽心思地想要进行和谈,等到真到了和谈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又选择放弃。 难道说热罗姆.波拿巴的背后有什么阴谋不成! “殿下,我看他们就是想用这种方法戏耍我们!”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愤恨地说了一句。 “不!不会!”亚历山大二世当即摇头否决,“我不相信一个他之前戏耍我们,他这样做一定带有目的! 我们一定忽视了什么!” 亚历山大二世继续埋头沉思,可惜他永远也不会想到俄罗斯帝国的圣彼得堡即将会迎来一场叛乱,热罗姆.波拿巴之所以会选择在这个时间进攻,也是为了策应即将到来的叛乱! 而亚历山大二世之所以没有想到这一点,原因有两点,其中一点是圣彼得堡与克里米亚半岛虽然同属俄罗斯帝国,但是一个在北、一个在南,遥远的距离使得两次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割裂,一般人很难想到克里米亚半岛发生的事,会对圣彼得堡造成难以想象的隐患!第二就是戈利岑公爵的保密工作,实在是太过于隐蔽,更何况现在的尼古拉一世已经别戈利岑公爵完全隔绝内外,亚历山大二世上一次得到尼古拉一世的消息的时间,还是在涅谢尔罗迭等人抵达之后。 就在亚历山大二世思考着热罗姆.波拿巴为什么中止和谈之时,涅谢尔罗迭与戈尔恰科夫敲开了亚历山大二世的房门。 “殿下!”涅谢尔罗迭与戈尔恰科夫依次向亚历山大二世鞠躬。 “怎么了?”亚历山大二世疑惑地望着涅谢尔罗迭询问道。 “殿下!既然和谈已经中止,我想要我也应该返回圣彼得堡述职!”涅谢尔罗迭语气平静地说了一句。 “这么快?”亚历山大二世脸上露出了些许地惊讶,而后他将有转账了戈尔恰科夫大使:“大使先生,你也要同涅谢尔罗迭一同返回吗?” “我……”戈尔恰科夫犹豫了片刻,现在的他还不想返回圣彼得堡。 “戈尔恰科夫大使将会留在这里!”涅谢尔罗迭看出了亚历山大二世想要挽留戈尔恰科夫的意思,他赶忙替戈尔恰科夫回应了一句。 戈尔恰科夫一脸诧异地望着涅谢尔罗迭,他不明白涅谢尔罗迭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样也可以!”亚历山大二世点了点头,然后露出微笑:“戈尔恰科夫大使,你意下如何?” “属下愿意听从殿下的指示!”戈尔恰科夫赶忙说了一句,而后后涅谢尔罗迭与戈尔恰科夫离开了亚历山大二世。 行走在走廊的戈尔恰科夫大使当即询问涅谢尔罗迭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能看得出来,殿下对你还是很器重的!”涅谢尔罗迭用略带一丝疲惫的语气对戈尔恰科夫哀求道道:“不出十年,我这个位置必然会属于你,所以我没有必要再去得罪一个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 当然,我也不指望用这种方法抹除近二十年,我对你做的事!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不要迁怒其他人!” 戈尔恰科夫大使冷静地回应了一句:“大臣阁下,感谢您对我的肯定!” 说完,戈尔恰科夫扬长而去。 十一月十八日,涅谢尔罗迭与其部分随从离开了巴赫奇萨赖。 戈尔恰科夫与亚历山大二世一道将涅谢尔罗迭送出成。 当天下午,负责侦查阿尔马高地的哥萨克骑兵同袍传来消息称:阿尔马高地上的法兰西军队正在沿着阿尔马河移动。 与此同时,位于卡恰河与阿尔马河中间第二师与第三师头同样也朝着巴赫奇萨赖所在的方向进行包围。 一旦他们汇合在一起的话,巴赫奇萨赖就要陷入层层包围的境地。 于是,时任俄罗斯远征军司令的戈尔恰科夫当即找到了亚历山大二世,并且向亚历山大二世提出前往辛菲罗波尔的请求。 “如果我要走了的话,那么巴赫奇萨赖的军队心中会怎么想!”亚历山大二世当即拒绝了戈尔恰科夫司令的请求。 “殿下,您是俄罗斯帝国的未来!我们不能将俄罗斯帝国的未来断送在这里!”戈尔恰科夫再一一次请求亚历山大二世前往辛菲罗波尔。 随后,戈尔恰科夫司令委婉地对对亚历山大二世说:如果巴赫奇萨赖不幸被攻破的话,那么亚历山大二世就会变成法兰西的俘虏。 到时候,整个俄罗斯帝国的士气将会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没有办法的亚历山大二世只好听从了戈尔恰科夫的意见,离开巴赫奇萨赖。 与亚历山大二世一同离开巴赫奇萨赖的还有远征军司令部,巴赫奇萨赖的防御全部丢给了奥斯滕.萨克恩伯爵。 而亚历山大二世与其司令部的转移自然也没有瞒住热罗姆.波拿巴,游荡在克里米亚半岛的鞑靼骑兵将俄罗斯司令部移动的消息汇报给第三师师长特罗胥与热罗姆.波拿巴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不用管他们!” 然后,继续命令第二、第三师加快进军的步伐,争取在天黑前包围巴赫奇萨赖。 当夜幕降临之时,第二、三师与阿尔马尔第五师同时抵达了指定的位置,整个巴赫奇萨赖完全处于法兰西军队的包围中。 预定计划完成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再次对这三个师下达了安营扎寨的命令。 加装了隔离层的营帐犹如繁星一般坐落在巴赫奇萨赖火炮的射程范围之外,做完这一切的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让他们休息,而是命令炮兵将拉来的重炮全部集中固定在巴赫奇萨赖南北两侧。 将近一千百多门重炮平均分配在南北两侧,只待热罗姆.波拿巴一声令下,火炮就会立刻向巴赫奇萨赖城内发起进攻。 当法兰西军队将所有火炮全部部署完成之后,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 驻扎在巴赫奇萨赖地区的守军开始用他们仅有的不到200门火炮向法兰西军队发动进攻,隆隆的炮声令热罗姆.波拿巴整晚都没有睡好觉。 第二天一大早,热罗姆.波拿巴顶着疲惫的双眼出现在第三师指挥所的时候,透过特罗胥递过来的瞭望镜,热罗姆.波拿巴发展,俄罗斯帝国炮击了一个晚上,除了留下了散落在丘陵与峡脊的炮弹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告诉我们的炮兵,是时候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战争之王了!”热罗姆.波拿巴向特罗胥传达了命令。 “是!”特罗胥迅速回应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了指挥部。 过了大约20分钟之后,与昨天声音还要震耳的火炮声从法兰西炮兵阵地发出,以抛物线的形式在空中划过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狠狠地砸在了巴赫奇萨赖城区在的小型棱堡与壕沟上。 在大口径重炮强有力的动能作用下,棱堡工事直接被炸开,飞溅的石头打在了壕沟内的俄罗斯军队的身上。 不一会儿,壕沟内的俄罗斯军队便传来了阵阵的惨叫,一小部分俄罗斯士兵挣扎着从壕沟爬了出来,谁知道下一秒便被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的石头砸在身上。 眼见重炮攻势奏效的热罗姆.波拿巴打了一个哈欠向特罗胥下达了对巴赫奇萨赖连续炮击四个小时的命令。而后便返回大后方补觉。 第六百九十五章攻破防线 “陛下!陛下!” 伴随着耳边传来的一声声呼喊,热罗姆.波拿巴缓慢地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他看到了站行军床旁的特罗胥。 于是,发了一个哈欠慵懒了询问一句道:“发生什么事了?” “陛下,您规定的炮击时间已经到了!现在我们是否要对巴赫奇萨赖发起进攻!”特罗胥准将赶忙回应了一句。 “这么快就四个小时了??”热罗姆.波拿巴微微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说着。 他记得自己明明刚睡下去没多一会儿啊! “陛下,您看!”特罗胥少将连忙向热罗姆.波拿巴递过去一块怀表。 热罗姆.波拿巴看了一眼怀表的时候,此时已经是11点15左右,距离他规定的4个小时炮击已经过去15分钟。 而窗外的火炮声依然没有停止,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了一句道:“我们的炮兵还在进攻吗?” “是的!陛下!”特罗胥准将点了点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走!去前线!”热罗姆.波拿巴迅速从行军床上爬了起来,走到衣架前,将悬挂在衣架上的拿巴帽戴在了头顶,然后离开,特罗胥见状也紧随其后,一同前往。 过了大约10分钟左右,热罗姆.波拿巴出现在了第三师位于巴赫奇萨赖前线的指挥部。 “望远镜!”刚一进入指挥部的热罗姆.波拿巴还没等指挥部的参谋向拉行礼,便立刻伸出手对身旁的一位参谋简短的说了一句。 “是!”参谋迅速答应了一句,而后便将望远镜交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手中。 透过望远镜的热罗姆.波拿巴在指挥部附近的一处掩体内观察着整个巴赫奇萨赖阵地的情况,此时位于巴赫奇萨赖外围的小型棱堡群(**堡)在法兰西帝国将近四个小时集中火力下,几乎快要摧毁。 现如今整个防御阵地到处都是石块与灰尘,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地,透过望远镜观察远处棱堡群的热罗姆.波拿巴甚至隐约可以听到远处被炸碎石块下方传来的呻吟。 看着眼前一片废墟的场景,热罗姆.波拿巴的嘴脸露出了满意笑容,这一次的炮击显然已经达到了他的预期。 于是,热罗姆.波拿巴向特罗胥再度下达了一个命令,“让炮兵暂时停下来吧!” 特罗胥少将立刻领命离开,过了10分钟之后,炮击戛然而止。 又过了一会儿,特罗胥返回指挥部,并且代表第二师博斯凯向热罗姆.波拿巴询问,是否需要派遣部队对巴赫奇萨赖外围的防御阵地发起进攻! 毕竟,遭受炮击的俄罗斯军队的作战意识最为薄弱。 “不急!”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然后询问特罗胥少将道:“对了,俄罗斯帝国的就餐时间大约在什么时候?” “大约是12点30—1点左右!”特罗胥少将当即回答道。 “12点30……12点30……”热罗姆.波拿巴小声地嘟囔了两句,而后又低着头来回踱步,突然他停下了脚步对身旁的特罗胥少将下达命令道:“命令各部开始起锅做饭!” “是!陛下!”特罗胥少将赶忙回应了一句,然后迅速离开指挥部。 当特罗胥少将走出指挥部之后,他小心翼翼地叹了一口气。 明明现在是最佳进攻的时间,然而皇帝竟然没有选择趁机进攻,而且让他们起锅做饭。 这不简直就是白白浪费他们的炮弹! 不过,这也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皇帝呢? 内心对于错失战机有些遗憾的特罗胥少将将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传达给了下方的军官,军官们同样也将消息传达给了底层的士兵。 没过多久,缕缕炊烟便出现在了法兰西的军营中。 巴赫奇萨赖城内的萨克恩伯爵看到法兰西军营内升起的炊烟之后,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他原以为法兰西军队会乘机发动进攻,没想到法兰西军队竟然直接选择一手吃饭。 这简直就是上帝在保佑俄罗斯军队! 于是,颇有后世键盘侠风格的萨克恩伯爵当即摆出一副料事如神地表情对身旁的副官与参谋说,你看看我早就已经说过法兰西军队压根不敢进攻!我们俄罗斯帝国修筑的棱堡简直就是天下无敌! 现在萨克恩伯爵身旁的参谋与副官只好违心地称赞萨克恩伯爵有先见之明! “好了!既然法兰西短时间内不会进攻的话,那么各部队还是按照之前规定的时间就餐!”萨克恩伯爵对身旁的副官下达了一道命令。 收到命令的副官犹豫了片刻后,小心翼翼地询问萨克恩伯爵,他们是不是应该稍微谨慎一点,万一这是法兰西圈套的话! “圈套?他们能有什么圈套!”萨克恩伯爵脸上露出了不屑地神情,随后仍旧一意孤行地命令手下的部队严格执行就餐时间。 大约在12点左右,俄罗斯帝国的阵地同样也出现了缕缕炊烟。 12点30分左右,巴赫奇萨赖外围的俄罗斯士兵开始陆陆续续放下武器就餐。 12点40分,两支朱阿夫团的士兵趁着巴赫奇萨赖外围的俄罗斯士兵就餐的时机,潜入的跳入了壕沟与棱堡。 原本正在就餐的俄罗斯士兵见到法兰西士兵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一下子懵住了。 除了少数反应迅速的俄罗斯士兵,其它绝大多数的俄罗斯士兵全部被朱阿夫团缠斗。 “杀!”跳入壕沟内的朱阿夫团发出了一声呐喊之后,同俄罗帝国士兵开始厮杀。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士兵跟随着朱阿夫团进入了壕沟与棱堡。 战斗在俄罗斯最为放松的时刻彻底打响,没一会儿,外围第一道防线中的俄罗斯帝国士兵开始犹如潮水一般退到了第二层防线。 而驻守在第二层防线内俄罗斯士兵因为有第一道防线俄罗斯士兵作为缓冲缘故,所以在第一时间放下了手中硬到硌牙的黑面包,拿起了放在手边的滑膛枪试图对法兰西进行反击。 然而还没等他们开始将枪对准法兰西军队,就看到了第一层防线内的俄罗斯士兵拼了命地向他们所在的方向后撤的,他们的内心同样也陷入了崩溃,一部分士兵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投降。 不过,仍然有大部分的俄罗斯士兵选择抵抗法兰西的进攻。 就在这时,远处的法兰西军队放立刻传来了一句蹩脚的俄语,“缴枪不杀!你们的父母还等待你们平安归来!” 尽管这句俄语十分的蹩脚,但是对俄罗斯军队的士气上的打击确实致命的。 原本想要抵抗俄罗斯士兵在听到这句话以后,下意识地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抵抗意志瞬间被瓦解。 随后,法兰西军队又一鼓作气地占领第二道防线。 亚历山大二世精心布置在两道防线被法兰西军队以巧妙的手段攻占之后,法兰西军队并没有再度向前进攻第三道防线(主要是第三道防线不仅有棱堡,还有土岗、胸墙,实在很难进攻),而是停下脚步对两道防线内的俄罗斯军队进行扫尾工作。 站在巴赫奇萨赖城区高地的萨克恩伯爵见到巴赫奇萨赖外围的两道防线被法兰西轻而易举的攻破之后,原本从容不迫的脸庞瞬间陷入了迷茫与恐惧。 他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在在短短的一个小时时间内,连续丢失两道阵地。 一天前的萨克恩伯爵还拍着胸脯向任命他的戈尔恰科夫司令保证,自己一定会法兰西军队牢牢地定死在两道防线之外,为辛菲罗波尔争取到足够的准备时间。 没想到,自己竟然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让法兰西将兵峰指向了城区。 “反击!你们快去组织反击啊!”萨克恩伯爵对身旁的副官与参谋发生嘶吼道。 副官与参谋见状赶忙骑马将萨克恩的命令传达给第三道防线,也是最后一道的防线的指挥官。 驻守在第三道防线的指挥官同样也知道,法兰西洛夫占领第一与第二道防线之后,带来的后果,他迅速组织人手向第一、二道防线内的法兰西军队发起反击。 第三道防线内的排炮开始向法兰西军队发起反攻,这让刚刚经历完一场驱逐战的法兰西军队有些措手不及,一小部分士兵开始在恐惧中四散开来。 第二道防线处于岌岌可危的境地,如果第三道防线内的俄罗斯军队能够乘着法兰西军心未稳的情况下发起进攻的话,那么他们又很大可能将法兰西驱逐出第二道防线。 至于说,第一道防线……由于防线本身暴露在法兰西火炮的射程范围之内,所以就算法兰西军队撤出第一道防线,俄罗斯帝国同样也很难在第一道防线? 所幸的是,法兰西军队拥有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军官,在军官的指挥下,原本摇摇欲坠的军心开始逐渐的趋于平稳状态。 第三道防线的俄罗斯军队在发射了几轮排炮之后,又命令手下的士兵开始向第二道防线的法兰西军队进攻。 滑膛枪与来复枪在100多米的距离下相互对射。 第六百九十六章反复易手 在如此近距离的射击下,哪怕是俄罗斯帝国手中的老式滑膛枪,其威力也足以射杀法兰西士兵。 壕沟内的法兰西军人同样也出现了成指数的上伤亡,哀嚎声、呼喊声在第二道防线与第三道防线之间此起彼伏。 不管是俄罗斯军队也好,法兰西军队也罢都在拼尽全力地争夺第二道防线的控制权,生命成为了这个战场上最为廉价的东西。 “快!快!增兵继续增兵!”眼见战场陷入僵局状态的萨克恩伯爵大喜过望,他再一次身旁的副官下达了增兵的要求。 三个团的俄罗斯士兵在三位准将的带领下,走出城区,投入到第二道防御体系的争夺战中。 有了三个团的增员,原本负责进攻部队的士兵立刻大增,土岗上的排炮接连不断的向法兰西占领的阵地进攻。 法兰西士兵不是倒在了俄罗斯士兵的枪口下,就是倒在排炮下面。 很快,第二道防线内法兰西军队的伤亡人数已经突破了五百,整条防线再度陷入了岌岌可危的境地,原本对胜利充满希望的法兰西士兵在俄罗斯士兵悍不畏死的进攻下,内心同样也充满恐惧,他们开始不由自主的向后逃跑。 而俄罗斯士兵也因为法兰西军队的不断后撤,士气逐渐地高涨了起来,大有一举拿下第二道防线的意思。 站在第三师指挥部的瞭望者远处战场的热罗姆.波拿巴见此情景,立刻向特罗胥少将下达了命令道:“特罗胥少将,是时候让我看看你们近卫师的力量了!” “是!”特罗胥少将神色庄肃地向热罗姆.波拿巴敬了一个礼,而后转身率领手下的部队(其中包括一个营的督战队与两个团的近卫军)奔赴战场。 特罗胥少将刚一抵达第一防线与第二道防线之后,立刻就命令手下一个营的督战队出手。 他先是大声地命令逃兵立刻返回阵地,可是这些从战场上下来的逃兵并没有听从特罗胥的命令返回。 随后,特罗胥少将立刻掏出手枪击毙了跑在最前面的士兵,而他周围的督战队同样也掏出手枪对妄图逃离战场的士兵,予最严厉的打击。 数十人的死亡换来了将近百名法兰西士兵停下脚步,他们用惶恐地目光注视着特罗胥少将。 “你们想想你们的父母,难道你要让他们一部分都抬不起头吗?”特罗胥少将声音洪亮地眼前这群想要逃离的法兰西军人,“还是说,你们想让你们辛辛苦苦奋斗大半辈子的岁金全部被取消吗?” 如果说特罗胥前面提到父母,只会让法兰西士兵感觉羞愧的话,那么后面的岁金取消,简直就是名副其实的大杀器。 绝大多数法兰西士兵表情由之前的羞愧变为了惊慌,身为法兰西军人的他们可是太了解帝国军人对于逃兵的惩罚。 岁金取消、踢出军队……哪怕只是其中的一条都会让他们的未来比死还早难受。 毕竟,在场的法兰西军人绝大多数都属于是半职业下的军人, 可以说,除了杀人之外,这些家伙不会任何其他的技能。 要让他们同人家工厂的工人争夺岗位,实在是太难为他们了。 一旦被军队强制踢出去的话,他们未来将会完全没有任何的保障,死亡也是必然的情况。 “刚才那些被我击毙的那些人将不会被列入逃兵的行列!如果他们有后代的话,他们的后代同样也会享受军队的照顾!!”特罗胥少将接着说了一句。 在特罗胥少将的恩威并施之下,原本逃离的法兰西士兵开始听从特罗胥少将的指示重新返回第二道防线。 特罗胥少将手下的督战营与两个团的近卫军火速投入第二道防线之后,法兰西军队在防线内再一次站稳。 原本进攻的俄罗斯军队同样也被缓缓击退,三位准将中的其中两位准将同样也死在了法兰西士兵的手中。 血腥的拉锯战一直从下午一点持续到了六点,随着天边夕阳逐渐地消失,克里米亚半岛的温度也猝然降低。 再也忍受不住人员伤亡与饥寒的俄罗斯军队开始不自觉的向后撤退,萨克恩伯爵见此情景后只能遗憾地叹了口气。 俄罗斯帝国返陆陆续续地返回第三道防线修正之后,法兰西军队原本紧绷的神情同样也放松了下来。 随后,在第二道防线内传来了一阵阵的欢呼。 浑身沾满俄罗斯士兵鲜血的特罗胥少将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他总算没有辜负热罗姆.波拿巴的期待成功地保卫了第二道防线。 随后,第三师司令部参谋出现在阵地中,他向阵地中的所有人传达了热罗姆.波拿巴的祝福。 “师长,陛下让您过去一趟!”参谋来到了特罗胥少将地身边小声地对他说了一句。 “我知道了!”特罗胥少将淡淡地回应了一句,然后将统计伤亡数字的工作交给了手下的一位准将旅长后,离开了阵地。 当特罗胥少将抵达第三师指挥所的时候,第二师师长博斯凯将军同样也出现在了特罗胥少将的面前。 “特罗胥师长!”博斯凯热情地向特罗胥少将打了一个招呼。 “博斯凯师长!”特罗胥少将同样也微笑着对博斯凯点头说了一句。 而后特罗胥与博斯凯两人进入司令部中,他们看到此刻的热罗姆.波拿巴站在一张克里米亚地图前,用手不停地来回比划着。 “陛下!” “陛下!” 博斯凯将军与特罗胥异口同声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你们来了!”听到博斯凯与特罗胥声音的热罗姆.波拿巴转头微笑着对他们点了点头,而后又询问了特罗胥准将的伤亡情况。 “陛下,这一次伤亡可能会让我们自进入克里米亚半岛以来伤亡最惨的一次!”了落幕少将语气沉重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 “这个也早就有心理准备了!”热罗姆.波拿巴对特罗胥回答道:“我在司令部已经看到了全部的过程!” 热罗姆.波拿巴竖起大拇指,称赞道:“特罗胥将军,你做的很好!” “陛下,您过誉了!”特罗胥少将鞠躬回应了一句。 “博斯凯将军,你那里怎么样?”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将头转向了博斯凯将军。 “我们的伤亡数字可能也不容乐观,这一次俄罗斯军队实在是太疯狂了!”博斯凯耸了耸肩膀,无奈地回应了一句。 “只要守住了阵地就算成功,我们的目标是不断压……” 还没等热罗姆.波拿巴把话说完,隆隆的火炮声从窗外响起,热罗姆.波拿巴马上停止了讲话,定睛朝着火炮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原来是巴赫奇萨赖城区内的火炮正在向第二道防线内的法兰西军队进行覆盖式攻击。 不过,俄罗斯帝国这一次进攻的强度远远比不上上一次,因此热罗姆.波拿巴也没有在意第二道防线内的法兰西军队状况。 他接着上面还没有说完的话继续说道:“我们的目标就是不断地压缩巴赫奇萨赖地区的俄罗斯军队的势力范围,同他们在城区内作战! 同时引诱巴赫奇萨赖的守军向辛菲罗波尔发出求援,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实现围点打援的战略目标!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博斯凯将军与特罗胥将军立刻回应道。 “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你们俩有什么想要补充的吗?”热罗姆.波拿巴询问博斯凯与特罗胥道。 “陛下,我记得当初参与围攻巴赫奇萨赖的不止第二师和第三师吧!还有一个师在哪里?”博斯凯将军一脸疑惑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这个师,现在应该这里!”热罗姆.波拿巴指了指位于巴赫奇萨赖北部的高地对博斯凯回应道:“只要我占领了这个制高点,就能对巴赫奇萨赖的城区进行炮击,从而寂寞哈喽巴赫奇萨赖的俄罗斯军队!” “明白”博斯凯将军看了一眼热罗姆.波拿巴手指的地方,点了点头回答道。 …… 当天晚上,第二师与第三师的统计结果出来,两个师在将近5个小时的战斗中,死伤了3700多人。 热罗姆.波拿巴在看到眼前报出来的数字之后,他同样也吓了一跳。 3700多人的伤亡相当于第二与第三师将近十分之一的兵力。 如果说在经历几次这种烈度的战争,第二师与第三师差不多就可以直接报销。 而他们取得的战果也是可喜的,粗略估计大约有将近1万1000人的俄罗斯士兵(实际上差不多15000人左右)被留在了第二道防线与第三道防线之间,将近三比一(四比一)的比例下,法兰西可以说是打了一个近乎完美的战争。 与此同时,位于萨奇地区的不列颠军队他同样也获得了阶段性的成功,在不列颠军队强有力的火力(因为萨奇比较靠近海边,所以可以呼叫军舰助阵)压制下萨奇地区的8万名俄罗斯军队已经完全龟缩在了棱堡内不敢露头。 第六百九十七章战争大臣入狱 不列颠在萨奇成功压制住8万名俄罗斯军队的情报传到热罗姆.波拿巴位于巴赫奇萨赖外围的临时住所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原本悬着的心总算暂时落地。 虽然说不列颠的军队质量与装备远胜俄罗斯军队,但是俄罗斯军队在数量上却又多于不列颠。 因此不列颠想要成功将俄罗斯帝国压制在萨奇,还是存在着一些困难。 万一俄罗斯军队真的铁了心想要收缩防线返回辛菲罗波尔的话,热罗姆.波拿巴的后续计划恐怕要进行修改。 现在,热罗姆.波拿巴并不需要担心萨奇的俄罗斯军队选择突围这一条路线。 毕竟,强硬突围会造成大量的损失不说,还容易对他们的政治生命造成较大的影响力。 如果他是萨奇的指挥官的话,在看到包围他们的不列颠军队并没有能力吃掉他们,而且辛菲罗波尔也没有传来撤退情报的情况下,他也会选择固守在原地不动弹。 当然,如果他是现任的克里米亚总司令戈尔恰科夫的话,他会不顾一切地执行时间换取空间的命令,将克里米亚的中部与南部全部送给联军,分散联军的兵力,然后在集中兵力优势将联军部队分批消灭。 很可惜,现任的克里米亚司令戈尔恰科夫显然并没有让部队舍弃萨奇、巴赫奇萨赖,甚至是辛菲罗波尔的决心。 面对一个战略上畏首畏尾的俄罗斯将军,热罗姆.波拿巴又有什么好怕的。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便连夜派人前往萨奇,提醒拉格伦元帅密切注意辛菲罗波尔的动向,防止辛菲罗波尔与萨奇对不列颠行为包夹之势。 拉格伦元帅立刻向热罗姆.波拿巴回应说,他一定会牢记热罗姆.波拿巴的提醒。 正如热罗姆.波拿巴预料到的那样,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辛菲罗波尔的俄罗斯军队分别向巴赫奇萨赖与萨奇提供了部分增员。 或许是因为增员的人数不足以颠覆战局的缘故(两次增员都只有一个军的兵力),辛菲罗波尔的俄罗斯军队增援部队很快便被不列颠王国与法兰西帝国击退。 在击退辛菲罗波尔军队期间,法兰西第五师下属的一个旅更是凭借坚韧不拔的毅力,将巴赫奇萨赖北边的一处高地占领了下来。 部分火炮得以通过高地将炮弹送至巴赫奇萨赖城区,整个城区开始变得人心惶惶。 而战斗围绕着巴赫奇萨赖的第三道防线的厮杀,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短短两天的时间内,第二道防线与第三道防线之间又丢下了将近2万千名尸体。 其中一多半人是负责防守的俄罗斯士兵(大约在16000左右)。 俄罗斯在巴赫奇萨赖的军队已经快要到了濒临崩溃的地步。 时间很快便来到了进攻的地第三天清晨,这一天巴赫奇萨赖下起了小雪。 行走在雪花中的热罗姆.波拿巴望着远处炮火中的第三道防线,嘴角不由得嘟囔了一句“想必戈利岑公爵那边,应该已经开始了吧!”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向身旁的特罗胥少将再一次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火炮在十分钟之后戛然而止,数百名身穿白色棉服法兰西士兵缓缓地朝着第三道防线发动冲锋。 …… 就在联军部队与俄罗斯军队在克里米亚半岛鏖战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圣彼得堡同样也正在发生一件足以撕裂俄罗斯帝国数年的大事。 这一天,彼得堡总督兼皇村近卫军司令的戈利岑公爵一如往常一样前往尼古拉一世的卧室向尼古拉一世述职。 站在卧室门口的他先是敲了敲卧室的房门,等到卧室内的尼古拉一世用虚弱的声音说出“进来”之后,戈利岑公爵进入了卧室。 “陛下!”进入卧室的戈利岑公爵快步走到了尼古拉一世的身旁,向躺在壁炉沙发上的尼古拉一世鞠躬行礼。 “咳……咳……戈利岑公爵,现在……声彼得堡……的情况如何?”伴随着圣彼得堡的温度的逐渐下降,尼古拉一世的病情也逐渐加重了起来,此时的他哪怕是躺在燃烧着木柴的壁炉让都要大口喘气才行。 “陛下,在您英明的部署下,整个圣彼得堡的所有乱党已经被全部清扫一空!”戈利岑公爵对尼古拉一世拍马屁道。 听到所有乱党全部被捉拿的尼古拉一世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他伸出手想要拍一拍戈利岑公爵的肩膀以示鼓励,谁知竟然连将手伸直的力气也都消失了。 戈利岑公爵见状立刻将自己的肩膀放在了尼古拉一世手前,尼古拉一世脸上露出了欣慰地笑容:“戈利岑……辛苦……你了!” “为了俄罗斯帝国!再辛苦也是值得的!”戈利岑公爵摆出一副“帝国忠犬”的模样对尼古拉一世回应了一句,随后脸上故意露出了犹豫不决的神情:“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尼古拉一世询问戈利岑公爵道。 “没什么!!”戈利岑公爵欲言又止地回应了一句。 “你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朕!快说,到底发生什么事?”尼古拉一世皱紧眉头询问戈利岑公爵道。 “陛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戈利岑公爵再一次对尼古拉一世回应道。 “有什么不能讲的?”尼古拉一世对戈利岑公爵回应了一句。 而后戈利岑公爵告诉他,第三厅的尼古拉.奥尔洛夫子爵在最近一段时间“雷霆行动”的行动中,发现帝国的大臣同乱党有所接触。 “这个人是谁?”尼古拉一世用沙哑地声音询问道。 “陛下,是多尔戈鲁科夫亲王!”戈利岑公爵咬着牙对尼古拉一世回应道。 “怎么会是他!”尼古拉一世目光呆滞地嘟囔了一句,脸色比之前更加的苍白。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背叛”他的人竟然是多尔戈鲁科夫。 虽然多尔戈鲁科夫戈和他在近些年因为政策的问题产生过有些矛盾,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多尔戈鲁科夫——这个由他一手提拔出来的臣子,竟然会伙同乱党也推翻他。 难道说他就这么想要让朕下去吗? 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一旦尼古拉一世的心中对一个人充满恨意的时候,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事,都能够成为他不忠的证明。 “陛下,或许多尔戈鲁科夫亲王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说不定,他也是被人蒙蔽了!”戈利岑公爵“贴心”地为多尔戈鲁科夫洗脱罪名。 “被人蒙蔽?”尼古拉一世嘴角露出了冷笑:“他怎么会这么巧就被人蒙蔽了!我看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让朕离开人世,然后由朕的儿子继承皇位!对,他一定是这样想的……” 戈利岑公爵沉默不语,任由尼古拉一世自由发挥。(脑补) “咳……咳……戈利岑!”因情绪过于激动而剧烈咳嗽的尼古拉一世再一次喊了戈利岑公爵。 “陛下!”戈利岑公爵赶忙回复了一句。 “你能否帮朕将那个该死的叛徒解决掉!”尼古拉一世询问戈利岑公爵道。 “陛下,我认为这件事我们应该从长计议!”戈利岑公爵再一次劝说尼古拉一世,“现在第三厅所掌握的证据中,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多尔戈鲁科夫同乱党有直接关系!那些乱党只是作为多尔戈鲁科夫亲王的文学沙龙的客人……” 还没等戈利岑公爵说完,尼古拉一世便粗暴地打断了戈利岑公爵的话:“这就足以证明,多尔戈鲁科夫同他们是一伙的!你现在要做的是,立刻抓捕多尔戈鲁科夫!” “可是……”戈利岑公爵脸上再次露出了犹豫的神情,他似乎并不愿意得罪多尔戈鲁科夫。 “戈利岑,难道你也要背叛我吗?”尼古拉一世对戈利岑公爵大声地说了一句。 “当然不是!”戈利岑公爵声音洪亮地说道:“陛下对我的恩待,我一辈子都还不完,又怎么会背叛陛下您!” “好!朕以俄罗斯帝国皇帝的名义命令你,你立刻派人将多尔戈鲁科夫抓捕入狱!朕一刻也不想要在看到这个家伙待在战争大臣的位置上!”尼古拉一世苍白的脸庞露出了格外严肃地表情,他向戈利岑公爵下达了命令道。 “是,陛下!”戈利岑公爵向尼古拉一世回应道。 “现在就去吧!我在这里等待你的好消息!”尼古拉一世严肃地脸庞,露出了一抹勉强地笑容。 戈利岑公爵带着尼古拉一世的期许,离开了他的卧室,并且向卧室大门口与宫殿内的士兵重申了“纪律”,同时又用严厉地目光告诫宫殿内的女仆与管家,让他们不要说不该说的话。 交代完一切的戈利岑公爵离开了宫殿,当天晚上,多尔戈鲁科夫大臣被尼古拉.奥尔洛夫率领的第三厅成员以突袭的手段,抓捕入狱。 【ps:由于抓捕行动过于激进,导致了多尔戈鲁科夫宅邸内的退伍士兵向第三厅开枪,双方进行了短暂的交火,最终以多尔戈鲁科夫向士兵下达听过命令而结束。】 整个圣彼得堡陷入了人心惶惶的局面,而戈利岑公爵在搬到了最后一块挡在他面前的大石头后,他已经来到了政变的最后一步。 第六百九十八章圣彼得堡下的阴谋 多尔戈鲁科夫亲王入狱后的第二天,身穿便服的第三厅临时厅长尼古拉.奥尔洛夫从冬宫出发前往位于冬宫几公里外的一所房间同戈利岑公爵会面。 当尼古拉.奥尔洛夫敲开了会面地点大门之后,负责开门的是一位尼古拉.奥尔洛夫不认识的人 “对不起,我好像走错了!”尼古拉.奥尔洛夫赶忙将帽子拉低,遮盖住了上半张脸,然后回应了一句,他可不想让人认出来。 “没有!”负责开门的人微笑着对尼古拉.奥尔洛夫强调道:“奥尔洛夫子爵,你没有走错!请进吧!” 说完,他立刻为尼古拉.奥尔洛夫让开了一条道路。 透过他让开的道路向里面看,正好看到房间内的戈利岑公爵。 此时的戈利岑公爵同样也发现了尼古拉.奥尔洛夫,他向尼古拉.奥尔洛夫点了点头。 眼见戈利岑公爵在房间内的尼古拉.奥尔洛夫顿时心神大定,他同样也快步进入了房间。 房门随着尼古拉.奥尔洛夫的进入再度关闭,进入房间的尼古拉.奥尔洛夫快步朝着戈利岑公爵方向移动,坐在沙发上的戈利岑公爵同样也起身朝着尼古拉.奥尔洛夫走了过去,两人很快便面对面站在一起,两只手在下一秒中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随后,戈利岑公爵开口对尼古拉.奥尔洛夫介绍房间内的人。 一轮介绍之后,尼古拉.奥尔洛夫总算明白,眼前的这些人都是驻扎在圣彼得堡周围的个团、旅的长官。 刚刚负责给尼古拉.奥尔洛夫开门的人是驻扎在彼得堡西南加特契纳的一位旅长,名叫瓦里西.安德烈维奇,出生在一个小贵族的家庭。 “各位你们好!”尼古拉.奥尔洛夫礼貌地对在场的众人说了一句。 在场的团、旅长官同样也彬彬有礼地向尼古拉.奥尔洛夫回复了一句。 待到双方相互之间有一个基本的了解之后,戈利岑公爵开始进入正题,他告诉这些部署在首都周围的同志,自己将会在不久后举行一场政变,彻底推翻尼古拉一世的统治。 一旦他占领了圣彼得堡之后,就会立刻以新沙皇的名义向他们发布向彼得堡进军的消息。 到时候,在场的众人只需要在听到消息之后向彼得堡进军就行了。 “戈利岑先生,我觉得您大可不必如此吧!反正现在您已经担任了彼得堡的总督,完全可以借助皇帝的名号进行改革!何必要用推翻旧沙皇,拥立新沙皇的激进手段呢!亚历山大皇储与尼古拉(尼古拉一世的三世)大公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吧!”房间内的其中一位军官对戈利岑公爵提出了质疑。 “借助皇帝的名号?”戈利岑公爵叹了口气道:“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我们都很清楚,尼古拉皇帝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别看他现在信任我,一旦他反应过来之后,就会立刻借口对我进行打压。 至于说顺其自然拥立沙皇,这就更不行了!如果亚历山大皇储担任新沙皇的话,那么亚历山大皇储的权利来源于他与生俱来的合法,我们对他的帮助只能算得上是锦上添花。 而尼古拉大公不同,他继承了皇位之后,其合法性必然会受到各方的质疑! 特别是在亚历山大皇储与康斯坦丁大公还没有死亡时候,这也就意味着他必须要依赖我们的帮助才能够维持住他的皇位。 这样一来,他就会受到我们的限制!” 而后,戈利岑公爵又向在场的军人许诺,尼古拉大公担任俄罗斯帝国皇帝之后,他就会成为整个国家的摄政,在场的众人在也可以顶替他们长官的位置成为俄罗斯帝国的将军(实质上就是小诸侯)。 戈利岑公爵的话,让心中还有一丝丝理想主义的尼古拉.奥尔洛夫子爵感觉到有些难以接受。 明明是一场改天换地的革命,在戈利岑公爵的口中俨然变成了分赃大会。 尼古拉.奥尔洛夫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一群有理想的革命者,还是堕落变节的腐败分子。 而房间内的那些上校、准将,在听到戈利岑公爵的许诺之后,立刻改变了之前反对的态度,开始称呼戈利岑公爵为“俄罗斯的护国公”、“俄罗斯帝国的良心”之类的吹捧话。 “各位,我们这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在们自己!为了俄罗斯帝国未来!”戈利岑公爵大义凌然地对在场的军人说道。 军人同样也露出了严肃地表情,告诉戈利岑公爵,为了俄罗斯帝国的未来,他们愿意跟随着戈利岑公爵一起行动。 “我希望你们在返回驻地之后,立刻开始行动,以便随时准备进驻彼得堡!”戈利岑公爵对在场的军人说了一句。 “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行动起来!”瓦西里.安德烈维奇向戈利岑公爵保证道。 周围的军人同样也纷纷向戈利岑公爵保证,自己会在收到戈利岑公爵的信号后,迅速行动起来! “好!希望下一次见面,我们能够一同坐在冬宫共饮美酒!”戈利岑公爵豪迈地对在场的军人说了一句。 在场的军人同样也表示,民心向背的戈利岑摄政一定能够成功。 戈利岑公爵与军人相互吹捧了片刻,而后委婉地告诉军人,他们应该尽快返回驻地。 在场的军人不敢多留,迅速离开房间。 待到所有军人全部离开之后,尼古拉.奥尔洛夫脸上露出了不解与愤慨,他大声地质问戈利岑公爵为什么要同这群毫无廉耻的家伙合作? 面对尼古拉.奥尔洛夫的质问,戈利岑公爵的脸上露出了平静地表情,他当即询问尼古拉.奥尔洛夫,他是希望朋友多一点还是敌人多一些。 尼古拉.奥尔洛夫毫不犹豫地告诉戈利岑公爵,他当然希望朋友多一点,敌人少一点,这张的话,他们政变的阻力会小许多。 不过,尼古拉.奥尔洛夫希望的朋友是一群有些相同志向的人,而不是一群政治上的投机者! 这群政治投机者只会在你成功的时候,为你摇旗助威。 当你失败以后,他们就会迅速地选择脱离阵营,甚至是反戈一击。 而戈利岑公爵告诉他,这个世界上志向相同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绝大多数都是像刚才那群军人一样的政治投机者,他们确实是一群见风使舵的人,但是不可否认,他们也是一股能够左右局势的力量。 干革命最重要的人将朋友搞的多一点,将敌人搞的少一点,这样才能够做到孤立敌人的目的。 想要孤立尼古拉一世与亚历山大皇储,他必须要满足部分俄罗斯军人的愿望,这样他才能够掌握彼得堡与其附近的俄罗斯军队。 而那些已经被尼古拉一世养肥的将军们肯定不会看上戈利岑公爵手中的三瓜俩枣,因此戈利岑公爵能够团结的人只有军队的中层的干部。 “有人告诉我,想要掌握一个师,你必须要同团长打好关系!想要掌握一个军,你必须要和旅长打好关系!我之所以费力的拉拢他们,就是希望在政变之后,他们能够以中立的态度,拥护我们建立的新政权!”戈利岑公爵苦口婆心地对尼古拉.奥尔洛夫子爵说着。 “可是,我觉得他们始终不靠谱!”尼古拉.奥尔洛夫对戈利岑公爵回答道。 “这个我也知道,所以我让他们在政变胜利之后,带领军队过来!”戈利岑公爵嘴角露出了狡黠地笑容,“只要他们到了彼得堡,那么他们就别想在走出去了!” 尼古拉.奥尔洛夫子爵的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他从来没有想到还能有这种操作。 自己同戈利岑公爵相比实在是太无知了! “我能够做什么?”尼古拉.奥尔洛夫子爵赶忙询问他的任务。 “加强对第三厅的管控!我不指望第三厅在政变开始的时候,能够帮到我们!我只希望他们能够保持中立的态度就可以了!”戈利岑公爵对尼古拉.奥尔洛夫回应了一句。 “请您放心!目前第三厅中的绝大多数成员对尼古拉沙皇有怨言!一旦进行政变的话,他们很难为尼古拉尽忠!”尼古拉.奥尔洛夫对戈利岑公爵回应道。 “那就好!”戈利岑公爵满意地点了点头。 …… 一天后,戈利岑公爵收到了来自克里米亚半岛的加急情报之后,他迅速将电报拿到了尼古拉一世的面前,当着尼古拉一世的面阅读。 “这个不讲信誉的骗子!”听完热罗姆.波拿巴在雅尔塔上停止谈判之后,尼古拉一世感到了被人当猴耍的感觉。 “陛下,息怒!息怒!”内心暗自窃喜的戈利岑公爵一脸关切地对尼古拉一世说道。 “朕现在恨不得直接跑到了克里米亚,将那个该死的骗子撕碎!你让朕如何息怒!”尼古拉一世继续愤怒地指责道:“戈岑,你说朕再派遣一支近卫师前往克里米亚半岛如何?” “近卫师?”戈利岑公爵愣了几秒钟,心中更加的狂喜,他原本就准备找借口将部分依旧忠于皇帝调离彼得堡。 没想到,尼古拉一世直接命令近卫师离开彼得堡驻地前往克里米亚,这简直就是瞌睡来了送抱枕啊! 第六百九十九章先下手为强 内心窃喜的戈利岑公爵脸上依旧维持着若有所思地神态,沉默片刻后的他询问尼古拉一世想要调派哪一支近卫师前往克里米亚半岛。 尼古拉一世冷哼了一声,对戈利岑公爵回复说,调派哪一支近卫师前往克里米亚,是他这个彼得堡总督的责任,不应该询问他。(实际上是战争大臣的责任,只不过上一任战争大臣多尔戈鲁科夫已经被精准投入监狱,新任的战争大臣还没有选出来。因此当前战争大臣的部门职能由戈利岑公爵担任。) 听到尼古拉一世将调派近卫师权利下放自己的戈利岑公爵,尽管内心已经是激动万分,但是他依旧保持着不动声色的神态向尼古拉一世“请罪”。 “好了!你快去行动吧!”尼古拉一世摆了摆手对戈利岑公爵回复了一句。 待到戈利岑公爵离开不久,反应过来的尼古拉一世喃喃自语道:“朕给予他的权利是不是有些过多了!” 思考了片刻后的尼古拉一世决定,等到戈利岑公爵将近卫师的问题解决之后,他就要从戈利岑公爵拿走部分权利。 至于说,为什么非要等到近卫师问题结束才分权。 当然是因为,尼古拉一世自己是一个好面子的君主,他可不干不出前脚刚刚赋予对方权利,后脚就因为猜忌,而收回权利的事。 不过,此时的尼古拉一世并不知道,他已经丧失了最后一次翻盘的机会。 另一方面,得到尼古拉一世授权的戈利岑公爵再次乘坐马车离开皇村,这一次他要前往的地点是俄罗斯帝国战争部,因为他只有通过战争部才能真正地将忠诚于尼古拉一世的部队调离彼得堡。 当戈利岑公爵的身影出现在战争部大门口的时候,战争部成员纷纷对戈利岑公爵流露出不忿的神情。 在受到多尔戈鲁科夫亲王“照顾”成员的来,戈利岑公爵就是将多尔戈鲁科夫亲王抓捕入狱的主谋。 面对战争部成员的怒视,戈利岑公爵脸上露出了一抹不屑地神情,因为战争部哪怕对他再不满,也没有胆子向他动手。 否则的话,多尔戈鲁科夫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被尼古拉.奥尔洛夫抓进监狱。 戈利岑公爵清了清嗓子,然后向在场的众人下达了尼古拉一世要求继续调派军队前往战争部的命令。 战争部内的许多人在听到这道命令之后,脸上都露出了惊讶地表情,他们不明白明明涅谢尔罗迭使团出发的时候已经向克里米亚半岛调派过一批军队,为什么还要调军队一批军队前往克里米亚。 尼古拉一世陛下,难道就不怕被乱党趁虚而入吗? “还不快些准备近卫军名单!”戈利岑公爵板着脸对战争部下达命令道。 “是!”尽管战争部内心抵触戈利岑公爵的命令,但是他们又不敢忤逆他。 尼古拉一世二十多年的君主专制,已经将原本有主观能动性部门全部摧毁,只剩下一堆唯唯诺诺的奴隶。 随后,戈利岑公爵便独自一人进入了战争大臣的办公室。 坐在办公室的他静静地等待了将近半个小时之后,彼得堡近卫部队成员名单交到了戈利岑公爵的手中。 戈利岑公爵对照着脑海里的名单,将忠诚于沙皇的团全部勾选了出来,一共有6个近卫团被勾选,加起来正好可以组建成为一个近卫师。 “就这些!”戈利岑公爵将名单交给了当前负责战争部的秘书。 秘书看了一眼名单,点了点头对戈利岑公爵回复道:“好!我这就去准备!” “辛苦了!”戈利岑公爵点了点头对秘书回应一句。 随着战争部机器的运行,被戈利岑公爵勾选出来的6个近卫团士兵迅速组建成为一支近卫师。 并于命令发布后的第三天下午乘坐火车从彼得堡出发前往莫斯科,然后在从莫斯科徒步前往克里米亚半岛。 做完这一切的戈利岑公爵感觉到政变的时机已经成熟,这一次他将彼得堡内所有忠诚协会的成员(除了第三厅的尼古拉.奥尔洛夫子爵之外)全部叫到了自家的庄园。 “一直以来,我们的国家、民族无时无刻不再遭受着痛苦与不幸!这些痛苦与不幸有些来源于某些毫无底线的贵族,有些人来源于高高在上的皇室,然而我认为不管是贵族与皇室都不是造成不幸的源头,造成俄罗斯痛苦与不幸的来源于这个国家的体制。 …… 俄罗斯帝国变革的时机已经成熟,我们必须要要牢牢把握这个机会,行动起来!用我们自己的力量推翻这个带给我们这个国家与民族不幸的体制!让我们的臣民都能够生活在自由的蓝天下!”庄园中戈利岑公爵慷慨激昂地对在场众人说道。 忠诚协会的众人在听到戈利岑公爵的演讲后,立刻为戈利岑公爵而鼓掌。 随后,戈利岑公爵再一次重申建设君主立宪的俄罗斯帝国的必要性,同时向忠诚协会的成员许诺,君主立宪完成之后,凡是参与过政变的人,都能得到与之相匹配的地位。 当戈利岑公爵说完这句话之后,掌声与之前更加的响亮。 显然忠诚协会中的绝大多数人都不是毫无欲望的圣人,他们早年或许是因为一腔热血加入到忠诚协会之中。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热血渐渐地被世俗冷却之后,他们的心中只有赤裸裸的利益。 当然,在场的忠诚内心也并非是完全被利益所左右。 否则的话,他们早就变节当叛徒了。 内心还残留一世热血的他们虽然不会像之前那样无条件的为协会服务,但是他们为协会服务的代价要比内心毫无信仰的人低得多。 在戈利岑公爵讲完话之后,他就立刻将协会中最重要的几个成员单独叫了过来。 他们是驻扎在彼得堡的近卫团团长,在这项政变计划中,他们将担任整场政变的最主要的力量。 “你负责彼得堡中心广场周围的安全!一定不要让彼得堡中心广场聚集太多的人!我们无法保证这些人中,到底是忠于沙皇的多,还是忠于我们的多!” “你负责冬宫周围!一旦皇村那边开始之后,你就立刻将还在冬宫居住的王子与公主进行收押!记住,一定不要放跑任何一个人!” “还有你,你负责战争部还有监狱!一定不能放走多尔戈鲁科夫!” …… 戈利岑公爵依次为他们布置了相应的任何,分配到任务的众人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待到所有的任务全部分配完成之后,戈利岑公爵又告诉他们,本次政变的时间在今天凌晨十二点,希望他们现在就返回各自驻扎的团,等待行动的开始。 军人们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又分别同戈利岑公爵握手离开。 戈利岑公爵又重新返回大厅,他告诉在场的众人,政变开始的时间在第二天,希望他们能够做好准备。 宴会大厅内的众人一一向戈利岑公爵辞行,直到宴会大厅空无一人之后,戈利岑公爵再度来到了一所房间。 尼古拉.奥尔洛夫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间,戈利岑公爵赶忙询问尼古拉.奥尔洛夫子爵,事情做的如何? 尼古拉.奥尔洛夫子爵告诉戈利岑公爵,他已经派遣心腹监视宴会中的一些可能要变节的人。 “那就好!”戈利岑公爵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尼古拉.奥尔洛夫回应道:“他们永远不也不会知道,我们行动的时间会是今天!” “是啊!”尼古拉.奥尔洛夫同样也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戈利岑公爵按照往常的惯例前往皇村觐见尼古拉一世。 “戈利岑!”尼古拉一世面带微笑地对戈利岑公爵说。 “陛下,您有何吩咐!”戈利岑公爵赶忙对尼古拉一世回应了一句。 “你有没有兴趣担任外交大臣!”尼古拉一世对戈利岑公爵询问道。 “外交大臣?那不是由涅谢尔罗迭先生担任吗?”戈利岑公爵对涅谢尔罗迭回应了一句。 “涅谢尔罗迭已经老了!”尼古拉一世叹了口气对戈利岑公爵回应道,“他恐怕已经没有办法胜任这项工作,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承担起这个位置!” “我?”戈利岑公爵摇了摇头对尼古拉一世回答道:“陛下,我恐怕不行!我压根就没有干过同外交有关的任何事!又怎么能够胜任这个职务!” “没有做过,也不用担心!”尼古拉一世宽慰戈利岑公爵道:“只要肯学,没有什么事学不会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够胜任!” “那彼得堡总督……”戈利岑公爵试探性地询问了一句。 “彼得堡总督在你担任了外交大臣之后,再卸任吧!”尼古拉一世用随和地口吻对戈利岑公爵回应道:“还有,现在的皇村也不需要这么多的士兵把守!只留下少量的士兵看守就可以了!” 当尼古拉一世说完这句话之后,戈利岑公爵立刻就明白,尼古拉一世这是在削弱他的权利。 否则,他一个彼得堡总督怎么可能担任外交大臣。 第七百章先生,这是你的帝国! “陛下,感谢您对我的信任!我愿意听从您的命令,担任外交大臣!!” 戈利岑公当即对尼古拉一世回应了一句,现在的他需要做的是就是稳住尼古拉一世,然后静静地等待着冬宫与战争部被占领的消息传到皇村。 “咳……咳……”尼古拉一世轻微地咳嗽了两声,嘴角重新露出笑容客套地说了一句道:“戈利岑先生,帝国的未来就交给你了!” “请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对我的信任!”戈利岑公爵同样也表情严肃地对尼古拉一世回应道。 戈利岑公爵的顺从,使得尼古拉一世内心更加的信任戈利岑公爵,他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落地钟的时间,此时已经是晚上10点:“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是,陛下!”戈利岑公爵赶忙回应了一句,而后向尼古拉一世鞠躬后离开。 离开皇村的戈利岑公爵并未直接返回家中,而是在皇村前方几百米的距离站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便来到了11点左右。 一支队列整齐,步伐有序的军队好似幽灵一般出现在黑夜中,由远及近来朝着戈利岑公爵走了过来,并在戈利岑公爵面前停下。 这支军队的首脑向戈利岑公爵敬礼后说道:“戈利岑阁下,圣彼得堡火枪兵团向您致敬!” 没错,戈利岑公爵等待的正是圣彼得堡的火枪兵团。 恐怕尼古拉一世也不会想到这支原本是沙皇最忠实的部队,现如今也加入到了反叛他的阵营。 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尼古拉一世的功劳,如若不是他授权尼古拉.奥尔洛夫清理近卫军中的乱党分子的话,那么戈利岑公爵也不会轻而易举地将手伸向这支军队中。 那些原本忠于沙皇的军官被戈利岑公爵流放,新任的军官明面上是从忠于沙皇的军官中选拔上来,实际上绝大多数都是曾经戈利岑公爵手下的农奴,受到戈利岑公爵的资助后,成功加入了军队。 因此他们同戈利岑公爵的利益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掌握了一个团的基层军官,就相当于掌握了整个团。 至于说那些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士兵,他们也只有听从命令的权利。 不过,为了防止圣彼得堡火枪兵团在政变时候出现差错,军官们从驻地出发之前,“贴心”地对他们进行了一番忽悠,他们告诉这些士兵,由于沙皇陛下听信了身边小人的谗言,想要将圣彼得堡火枪兵团解散。 对于这些好不容易加入近卫师的士兵而言,解散圣彼得堡火枪兵团简直就是要他们的命令。 于是,在军官的忽悠下士兵们决定前往皇村将听信谗言的小人干掉,只有这样,才能维护沙皇陛下至高无上的神圣性! “出发!”戈利岑公爵挥了挥手,命令圣彼得堡火枪兵团朝着皇村进军。 11点45分,圣彼得堡火枪兵团抵达皇村。 “你!你!你!出列!”戈利岑公爵指着圣彼得堡火枪兵团下属的三个营长说道:“你们按照我之前给你们的名单实施抓捕!记住,不要放过任何一个人!” “是!”三位营长异口同声地对戈利岑公爵回应道。 “开始行动吧!”戈利岑公爵点了点头。三位营长迅速带领着手下的士兵开始对皇村内的贵族实施抓捕。 一时间整个皇村立刻就热闹了起来,而圣彼得堡火枪兵团团长则率领一队士兵跟随着戈利岑公爵抵达了尼古拉一世所在的宫殿。 当他们来到宫殿大门口之后,负责看守宫殿的卫兵长官(这个并不是戈利岑公爵的人)立刻向戈利岑公爵敬礼,并且询问戈利岑公爵为什么率领士兵到这里来。 “我的目的很简单!”戈利岑公爵不紧不慢地对卫兵长官回应一句,“那就是推翻这个腐朽的俄罗斯帝国,建设一个全新的俄罗斯! 所以能否请你让开,不要妨碍我们!” 卫兵长官听完戈利岑公爵的话后,脸色立刻大变,而后迅速掏出别在腰间的手枪对戈利岑公爵厉声说道:“公爵阁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是在谋反!” “谋反?”戈利岑公爵脸上露出了不屑一顾地笑容,“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这是在造谁反?” “当然是尼古拉一世陛下!”卫兵长官不假思索地回应了一句。 “我造一独夫的反,难道还有罪不成!”戈利岑公爵语气平和地询问卫兵长官。 “当然!”卫兵长官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如果说造反就有罪的话,那么我问你谁审判叶卡捷琳娜大帝和亚历山大一世陛下!”戈利岑公爵对卫兵长官“当初的叶卡捷琳娜大帝是不是也在造彼得陛下反?亚历山大一世陛下是不是也在造保罗陛下的反?” “那不一样!”卫兵长官摇着头对回应了一句。 “为什么不一样呢?”戈利岑公爵再度询问了一句:“我觉得他们和我并没有什么差别,无非就是他们已经作古,而我仍旧在世!” “不管怎么说,我绝不允许你这么做!”卫兵长官对戈利岑公爵回答一句道。 “这可由不得你!”戈利岑公爵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只听“啪”的一声,卫兵长官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白色的烟雾从卫兵长官身后士兵的燧发手枪枪口飘了出来。 “哎!”戈利岑公爵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随后,戈利岑公爵进去宫殿内。 此时尚且还在卧室内的尼古拉一世同样也听到了外界传来的一声枪响,不了解外界情况的他脸上露出了一抹慌乱。 直到门外传来了“咚咚咚”的三声敲门声后,尼古拉一世威严地开口询问道:“谁?” “陛下,是我!”戈利岑公爵的声音从门外穿进了房间内。 尼古拉一世立刻感觉内心安定了不少,他赶忙对戈利岑公爵回应道:“快进来吧!” 戈利岑公爵进入房间,跟随在他身旁的圣彼得堡火枪兵团团长,同样也跟随着他一同进入。 “他是谁?”尼古拉一世指着火枪兵团团长询问戈利岑公爵道。 “陛下,我是圣彼得堡火枪兵团团长,安德鲁.尼古拉耶夫.戈利岑!”尼古拉耶夫团长赶忙对戈利岑公爵自我介绍道。 “谁允许你来这里的?”尼古拉一世大声质问尼古拉耶夫道,“你现在应该呆的地方是圣彼得堡,而不皇村!” “陛下,他是臣叫过来的!”戈利岑公爵语气平淡地回应了一句,“臣不止将他单独叫过来,而且还将圣彼得堡火枪兵团全体成员都叫了过来!”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尼古拉一世郑重地询问尼古拉一世道。 “陛下,您该退位了!”戈利岑公爵彬彬有礼地回应道。 “退位?”眷恋权力的尼古拉一世才不愿意就这么退位,他冲戈利岑公爵吼道:“朕绝不退位!” “陛下!”戈利岑公爵不卑不亢地对尼古拉一世回应道:“如果您现在不选择退位的话,那么我很难保证您的生命安全!” “你还想弑君吗?”尼古拉一世大声对戈利岑公爵喊了一嗓子。 戈利岑公爵没有说话,而是向尼古拉一世鞠了一躬,这个动作已经足以说明戈利岑公爵的态度! “好好好!”尼古拉一世气极而笑,原本苍白的脸庞因为愤怒,反而变得微微有些泛红,“朕真是瞎了眼,任用你这种家伙担任彼得堡总督!没想到,你竟然也和朕的儿子混在了一起!你们是什么时候相互勾结的!” “几年以前!”戈利岑公爵对尼古拉一世回答道。 “亚历山大真是好样的!不声不响,竟然给朕来了这么一笔!”尼古拉一世继续对戈利岑公爵质问道:“当初的那场刺杀是不是也你一手安排,获得我信任的手段!” 戈利岑公爵点了点头对尼古拉一世回答道:“是的,陛下!那场刺杀确实是由臣精心准备的,不过您刚刚说我和亚历山大皇储勾结的说法,是不正确的!” “那你和谁勾结在一起!”尼古拉一世询问戈利岑公爵道,“朕的儿子还有谁想要盼着朕死的吗?” “尼古拉(耶维奇)大公!”戈利岑公爵一脸悲伤得对尼古拉一世说着,“在您不幸离开人世以后,尼古拉大公将会继承您的皇位,成为新俄罗斯帝国的沙皇!” “亚历山大呢?康斯坦丁呢?”尼古拉一世咬着牙询问戈利岑公爵道。 “亚历山大皇储现在还在克里米亚同联军作战!”戈利岑公爵依旧挂着悲伤的表情尼古拉一世回应道:“而康斯坦丁大公,他现在恐怕已经遭遇了不幸!聚拢在华沙地区的极端分子,可是非常痛恨您的子嗣!” “你这个混蛋!”尼古拉一世冲戈利岑公爵怒吼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搞垮俄罗斯帝国的!” “现在的俄罗斯帝国是谁的俄罗斯?是你罗曼诺夫家族的俄罗斯!”戈利岑公爵语气严厉地对尼古拉一世回答道。 第七百零一章“中风”的尼古拉一世 “民主?自由?多么可笑的两个词语!戈利岑,俄罗斯帝国需要的不是所谓民主和自由,而是一个主宰、一个父亲!你这样做只会让整个俄罗斯帝国堕入万劫不复之地!”尼古拉一世对戈利岑公爵怒目而视道,“想想当初的波兰吧!他们当初是因为什么灭亡的!” “俄罗斯不是波兰!”戈利岑公爵平静地反驳道:“再者说,时至今日波兰依旧没有停止他们追寻独立自主的道路,所以说他们还远没有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而且我会在新俄罗斯帝国成立之后,赋予他们独立自主的权利!” “你疯了!”尼古拉一世瞪大眼睛冲戈利岑公爵吼了一嗓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后果?”戈利岑公爵轻笑了一声,“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新俄罗斯帝国的公民会同波兰的公民紧密团结在一起!” “不!你这样做只会让俄罗斯帝国近百年的努力尽数毁于一旦!”不愿意成为帝国罪人的尼古拉一世用略带一丝哀求地语气对戈利岑公爵说道:“戈利岑,想想你的先祖!想想你的父亲!我们花费了几代人的时间才将波兰的土地完全吞并,你不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放弃它们!” “尼古拉先生,我们花费了几代人的伤亡吞并的土地除了为我们带来了波兰人的仇恨之外与高昂的驻军军费之外,还为我们带来了什么?”戈利岑公爵询问尼古拉一世道。 “那也不是我们放弃波兰的理由!”尼古拉一世对戈利岑公爵反驳了一句。 “尼古拉先生,现在决定这件事的人是我,不是你!”戈利岑公爵嘴角露出了一抹假笑,“我还要告诉你,我不仅要解放波兰,还要解芬兰、克里米亚……解放俄罗斯帝国所有被压迫的民族!” “你……”尼古拉一世用颤抖地声音对戈利岑公爵破口大骂道:“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疯子!” “疯子?”戈利岑公爵沉吟了片刻后,点了点头道:“我确实是疯了! 毕竟,我所生活的地方是整个欧洲最专制与野蛮的国度。” “这个专制与野蛮的国度让你享受到了,你在任何国家都无法享受到的特权!”尼古拉一世对戈利岑公爵回答道:“我的祖先、祖母、哥哥和我,有哪一个亏待过你和你的家族!我们给予了你们特权,让你们能够在你们所管辖的土地里面为所欲为。 戈利岑公爵,你告诉我你手下的庄园、农田与工厂,又有哪一个不是你依靠我们给予你们的特权建立! 哪怕是一条狗,在受到我们这般恩惠之后,也会冲我们摇一摇尾巴!你的所作所为连一条狗都不如,你就是一条喂不熟的狼!” 尽管尼古拉一世搜肠刮肚地想要用恶毒的言语激怒戈利岑公爵,但是戈利岑公爵没有一丝愤怒的情绪。 反倒是戈利岑公爵身旁的安德鲁.尼古拉耶夫.戈利岑脸上露出了愤懑的表情,他走到了尼古拉一世的面前,抬起手想要给尼古拉一世来上两巴掌,让他稍微清醒一下。 “不要动手!”戈利岑公爵一把抓住了安德鲁的手摇了摇头对他说道。 而后,戈利岑公爵将目光重新看向了尼古拉一世,“您说的没错,您和你们的家族确实给予我和我的家族很多特权与财富,但是这些东西全部都是你们自己生产的吗? 作为帝国掌舵者的你们,可曾有一天真正的劳作过! 你们心安理得地将俄罗斯帝国公民的劳作成果抢夺过来,然后将他们暂时交给我们掌管。 这种毫无底线的掠夺的行为本身就是建立在罪恶之上,我为我所拥有的财富感到羞愧! 因此,我必须要亲手终结这种罪恶!让俄罗斯帝国民众不用饱受特权的压榨,共同生活在一个平等的新时代!” “你这是什么疯话!”尼古拉一世对戈利岑公爵大吼一声:“我再说一遍,这个世界打从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哪怕你所仰慕的法兰西也是这样!你去问问热罗姆.波拿巴,他是不是和他的臣民平等!你去问问巴黎的贵族,他们是不是愿意同那些祖祖辈辈生活在土地上臣民平等! 你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救世主欲望罢了!” “你说的没错,这个世界并没有绝对的平等!”戈利岑公爵赞同地回应道:“哪怕现在的法兰西亦是如此,但是我认为我能够凭借我自己的努力建立一个相对平等的世界!这样的话就足够了!” “你知不知道当初的法兰西屠杀和驱逐了多少贵族!”尼古拉一世瞪大眼睛,对戈利岑公爵说道:“难道你也想要学习他们将整个俄罗斯的贵族全部屠杀一遍吗?” “我不愿意制造过多的杀戮!”戈利岑公爵先是澹然地回应了一句,而后话锋一转冷声道:“如果那些贵族不愿意放弃他们所拥有的特权的话,我会像当初的罗伯斯庇尔一样,毫不犹豫地将他们全部干掉!” “你这样做只会让你遭到所有贵族的反对!”尼古拉一世死死地盯着戈利岑公爵,一字一句地对他说道。 “或许吧!”戈利岑公爵耸了耸肩膀对尼古拉一世道:“我打从一开始就不奢望能够用语言说服他们,只有让他们切身感受到死亡,他们才会学会同俄罗斯帝国公民妥协!” “一旦他们选择妥协的话,那就是你的死期!”尼古拉一世继续说道。 “既然他们已经选择退让,那就说明他们正在要沿着我所希望的改革前进!”戈利岑公爵脸上露出了欣慰地笑容,“哪怕最终我会被他们杀死,我也不会有一丝后悔!” “你……”尼古拉一世无言以对,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用需要说服/激怒一位清教徒。 “好了!尼古拉一世公民,我们之间的谈话,也该结束了!”戈利岑公爵对尼古拉一世回应了一句,而后转头对安德鲁回应道:“俄罗斯帝国沙皇将会在今晚死亡!” “是!”安德鲁脸上露出了一抹狰狞的神色。 “戈利岑公爵,我诅咒你们!我诅咒你们每一个人永生永世都背负着弑君的罪孽,行走与炼狱之中,遭受无尽的折磨……”愤怒气的是的尼古拉一世的面孔略微有些扭曲,他向戈利岑公爵发出恶毒的诅咒。 “陛下!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炼狱的话,那么您也会比我先一步进入其中!”戈利岑公爵淡然地回应一句,“毕竟,我和我的家族是站在罗曼诺夫家族的肩膀上!” 说完,戈利岑公爵离开了房间。 房间内只剩下了尼古拉一世与安德鲁.尼古拉耶夫.戈利岑。 “陛下,您该上路了!”安德鲁.尼古拉耶夫.戈利岑来到了尼古拉一世地面前对尼古拉一世说到。 “安德鲁,我不知道戈利岑公爵到底许诺给你什么!只要你选择归顺我,我可以保证,你和你的家族能够跟随罗曼诺夫家族一道源远流长!”尼古拉一世试图用利益来拉拢尼古拉耶夫.戈利岑。 安德鲁.尼古拉耶夫.戈利岑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了犹豫地表情,“可是我也姓戈利岑啊!” 眼见策反工作有些眉目的尼古拉一世赶对他回应道:“没有关系!只要你愿意逮捕戈利岑那个叛徒,我会亲自册封你为南俄亲王!同时让你担任敖德萨总督,整个敖德萨都将会成为你的属地!” “听起来似乎不错!”安德烈.尼古拉耶夫.戈利岑摸了摸下颚,露出了若有所思地神色。 “是啊!如果你不愿意担任敖德萨总督的话,还可以担任芬兰总督!”尼古拉一世赶忙加大筹码,他感觉自己似乎可以说动安德鲁.尼古拉耶夫变节。 “唉!”安德鲁.尼古拉耶夫.戈利岑叹了口气,他缓步走到了尼古拉一世的面前,在尼古拉一世充满希望地目光中,狠狠地掐住了尼古拉一世的脖子冷冷地说了一句:“很可惜!我们俩之间有些化不开的仇恨!” “我……们……到底……有什么……仇?”被尼古拉耶夫掐住脖子的尼古拉一世断断续续地询问道。 “我的亲生父母,当初就是被您无情地流放到西伯利亚!如果不是戈利岑叔叔帮忙的话,我恐怕早就已经在前往西伯利亚的路上死亡!”尼古拉耶夫.戈利岑咬牙切齿地对尼古拉一世怒吼道。 “原来……是……这样!”尼古拉一世的声音越来越弱。 就在他生命的弥留之际,他仿佛回到了二十九年的冬天。 那个时候的他才刚刚继承皇位,就遇到了十二月党人的叛乱。 当初的他不明白为什么那群十二月党人会放弃优越的生活,而投身到一个对他们来说毫无利益的行动之中。 而现在的他,依旧不明白戈利岑公爵这些。 难道说这些对他们来说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 俄罗斯帝国沙皇尼古拉.巴普洛维奇于1854年11月死于中风,享年58岁。 第七百零二章掌控圣彼得堡 看着这位曾经高高在上的君主,现如今已经被他像掐死一只小鸡一样轻松干掉的尼古拉一世,安德鲁.尼古拉耶夫.戈利岑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畅快! 不过,尼古拉一世的死亡也预示着戈利岑公爵等人除了一路赢下去之外,再也没有回头的其他的道路可以选择。 毕竟,弑君在俄罗斯帝国虽然不是什么千年难得一见的事(上一个被弑杀的君主,还是五十多年以前的事),但是也是头等大事。 特别是戈利岑公爵还准备忤逆俄罗斯帝国的传统顺位继承制度,立亚历山大三世的哥哥为新任的俄罗斯帝国皇帝、改革俄罗斯帝国现行体制、解放农奴…… 种种不利因素相加在一起,戈利岑公爵所面临的困难要比单纯的弑君难上许多。 因此,弑君并非是戈利岑公爵的终点,而是全新的起点。 当安德鲁.尼古拉耶夫.戈利岑干掉了尼古拉一世之后,他同样也转身离开了尼古拉一世的卧室。 此时尚在走廊等待的戈利岑公爵在听到房间打开的声音之后,他赶忙转过身去询问道:“怎么样?” 安德鲁.尼古拉耶夫.戈利岑微微颔首,淡然地说了一句:“尼古拉已经回归怀抱了!” “那就好!”戈利岑公爵听完了安德鲁.尼古拉耶夫.戈利岑的话之后,他点了点头冷静地说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利用外界不知道沙皇死亡的消息,尽可能地接受彼得堡到莫斯科铁路沿线的城市的权力,以这些城市作为支撑点进一步扩大权力!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抵挡皇储亚历山大即将到来的进攻!” “皇储亚历山大不是还在克里米亚同英法军队鏖战吗?英法军队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他们?”安德鲁.尼古拉耶夫.戈利岑不可置信地询问戈利岑公爵道。 “如果亚历山大皇储愿意以割让俄罗斯的利益作为代价结交英法的话,那么他就有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整军队!”戈利岑公爵对安德鲁.尼古拉耶夫.戈利岑回答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过多相信英法!对于他们而言,一个陷入内战的俄罗斯远比稳定的俄罗斯要好!” 戈利岑公爵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我们也不需要太过于担心! 我可以断定皇储亚历山大短时间内不会从克里米亚半岛抽身,因为我们现在的力量要远远小于亚历山大皇储。 所以,英法军队想要让俄罗斯陷入一场漫长的内战,非得削弱克里米亚报道的俄罗斯军队才行。 我们需要的是尽快的利用这段时间的空档期,尽可能地收编各地……特别是芬兰地区与喀琅施塔得的军队才行! 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安德鲁.尼古拉耶夫.戈利岑铿锵地回应道。 就在这时,负责看守宫殿大门的士兵突然戈利岑公爵的消息,并且向戈利岑公爵汇报了彼得堡城区有军人过来的消息。 戈利岑公爵听到这番话之后,马上命令他将负责通禀的军人叫到了他们的面前。 双方刚一见面,负责汇报的军人赶忙对戈利岑公爵说道:“公爵阁下,我们已经遵照您的占领了彼得堡广场、冬宫与战争部,虽然在占领战争部得的途中也遇到了些许的抵抗,但是那些战争部士兵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现在除了尚且还在克里米亚半岛的皇储之外,我们已经将罗曼诺夫家族完全抓捕并且关押! 请问您还有什么要指示的吗?” “你们做的很好!”亚历山大二世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嘱咐他一定要“照顾”好罗曼诺夫家族,不要给予他们一点喘息之间。 军人赶忙点了点头,并且询问戈利岑公爵尼古拉一世的状态。 “尼古拉已经死了!”戈利岑公爵平静地说了一句。 “什么?”军人连忙露出了吃惊地神色。 “怎么了?”戈利岑公爵反问了一句道。 “我还以为您还要留他一段时间!”军人坦诚地对戈利岑公爵回应道。 “一个不会说话的君主对于我们的事业更加有帮助!”戈利岑公爵微笑着对军人说道:“谁也不敢保证,我们得的军队中到底还有多少效忠尼古拉一世的人!干掉尼古拉一世有助于我们彼此之间的团结!” “是!”军人点了点头对戈利岑公爵回答道。 说完,军人转身离开。 还没等他走多远,戈利岑公爵的声音再一次从他的身后传来,“等一等!” 军人停下了脚步,一脸疑惑地询问戈利岑公爵道:“您还有什么吩咐!” “反正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大事,我还是跟你一起过去吧!”放心不下罗曼诺夫家族的戈利岑公爵对军人回应了一句。 随后,戈利岑公爵命令安德鲁.尼古拉耶夫.戈利岑留守在皇村继续抓捕皇村内的贵族,而他同负责传递消息的军人一道骑着马趁着夜色返回彼得堡地区。 当戈利岑公爵抵达彼得堡广场的时候,这里早已被一群身穿灰色军装的斯拉夫军人包围的水泄不通,这群斯拉夫军人在看到骑在马上的戈利岑公爵之后,迅速向戈利岑公爵敬礼。 戈利岑公爵同样也坐在马上向他们回礼,而后戈利岑公爵来到冬宫的大门口。 下马进入冬宫的戈利岑公爵在冬宫军官的带领下来到了一所房间,房间内关押着的正是居住在冬宫的罗曼诺夫一家与多尔戈鲁科夫亲王。 房间内见到多尔戈鲁科夫亲王的戈利岑公爵脸上露出了惊诧地表情,过了几秒钟后,戈利岑公爵恢复了原来的冷静,彬彬有礼地对在场的众人说道:“各位让你们受惊了!” “戈利岑公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多尔戈鲁科夫亲王大声地质问戈利岑公爵道:“你为什么要派兵占领冬宫,难道你是想造反吗?” “多尔戈鲁科夫阁下,你误会我了!”戈利岑公爵摆出来一副假惺惺地面孔对多尔戈鲁科夫回答道:“我之所以会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遵从陛下的命令的而已!” “陛下的命令?”多尔戈鲁科夫一脸狐疑地望着戈利岑公爵道:“你怎么能够证明,你是遵从陛下的命令!如果没有的话之后,现在立刻、马上将你手下的士兵从冬宫离开!这里是全俄罗斯最神圣的地方,不是任由你们撒野的地盘!” “我现在手上确实没有能够证据证明是陛下,下达这项命令,不过,我是不会退出!”戈利岑公爵摇了摇头,态度强硬地对多尔戈鲁科夫回应道。 眼见戈利岑公爵不通融的多尔戈鲁科夫亲王再一次提出了自己的请求:“陛下现在在哪?我要见陛下!” “多尔戈鲁科夫先生,陛下并不想同你见面!”戈利岑公爵接着回应道。 “如果你不能让陛下过来的话,那么就不要限制我们的行动!”多尔戈鲁科夫大声地说道。 “多尔戈鲁科夫阁下,我必须要为你们的安全负责!”戈利岑公爵一本正经地对多尔戈鲁科夫回答道。 “你……”多尔戈鲁科夫哑口无言,此时的他已经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算了!”身为(前)皇后的亚历山大.费奥德罗芙娜同样也隐约意识到了尼古拉一世可能出事了。 不过,眼下人在屋檐下,她也不敢同戈利岑公爵撕破脸! “感谢您对我们的理解!”戈利岑公爵对费奥德罗芙娜皇后说了一句,而后他将目光转向了尼古拉耶维奇大公。 此时的他嘴角同样也露出了微不可查的笑容,他显然也明白了戈利岑公爵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他的父亲已经死亡! 而他担任也即将担任沙皇!(现在的他还不知道,戈利岑公爵已经将新任沙皇的人选悄悄地进行了改变!) 想到这里,尼古拉耶维奇的心中不由得火热了起来。 “皇后殿下,多尔戈鲁科夫先生,那我就先走了!”戈利岑公爵再一次对皇后与多尔戈鲁科夫鞠了一躬。 待到戈利岑公爵离开之后,皇后与多尔戈鲁科夫陷入了沉思,每一个都在回避尼古拉一世已经离开了人世的可能性。 就这样,戈利岑公爵利用信息不对称的优势,仅仅用了一夜变将彼得堡城内军队已经完全被他所掌控。 少数想要负隅顽抗的群体同样也被他缴械! 第二天一大早。 戈利岑公爵再次借用皇帝的命令,下达一系列的改革措施,其中还包括了一些损害贵族利益的命令,他将至命名为“俄罗斯新政” 当这个命令从彼得堡传递到附近城市的时候,原本还算忠诚于“俄罗斯新政”的贵族开启发动叛乱。 不过,过于叛乱的力量太过于分散,所以导致了贵族的叛乱很快就扑灭。 经过了几天的努力,彼得堡附近地区的零星叛乱被戈利岑公爵全部扑灭! 而担任芬兰公国总督的缅什科夫,则在返回彼得堡的途中被一股不明势力袭击死亡! 缅什科夫的意外死亡,给了他插手芬兰总督的权利,在芬兰地区安插的协会成员配合下,戈利岑公爵迅速掌握了芬兰地区的数十万军队! 第七百零三章英法的善意 解决掉盘踞在盘踞在彼得堡的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之后,戈利岑公爵迅速以尼古拉一世授权下的“新政府”名义,向不列颠王国、法兰西帝国、撒丁尼亚王国、瑞典王国、奥斯曼帝国发出了和谈的请求。 戈利岑公爵对外宣称:新政府致力于维护同西方世界的双边关系,希望能够在相互尊重的基础上英法两国相互协商、共同合作! 面对圣彼得堡发出的请求,尚不清楚圣彼得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不列颠内阁显得格外的迟钝。 尽管帕麦斯顿一连召开了好几次内阁会议,但是不列颠内阁始终没有达成共识。 没有办法的帕麦斯顿只好前往温莎堡,寻求阿尔伯特亲王的帮助。 在管家的带领下,帕麦斯顿进入温莎堡中的一所客房。 在这里,他看到了负手而立的阿尔伯特亲王。 “殿下!”帕麦斯顿向阿尔伯特亲王微微鞠了一躬,以示尊敬。 “帕麦斯顿首相,请坐吧!”阿尔伯特亲王邀请帕麦斯顿坐下,然后为帕麦斯顿与自己分别倒了一杯红茶。 随后,帕麦斯顿便以冗长且绕口的官话,试探性地询问阿尔伯特,他应该如何对待戈利岑公爵发出和谈邀请。 “帕麦斯顿首相,这取决于你自己!”阿尔伯特轻轻地抿了一口红茶,微笑着对帕麦斯顿回应了一句,“因为,你才是整个内阁无法替代的核心!” “我……”帕麦斯顿沉吟了良久,他不明白阿尔伯特这句话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 毕竟,他最近一段时间的行动确实有些太过于膨胀了。 (由于前段时间,英法军队夺取芬兰堡取得了决定性的成功。自信心膨胀的帕麦斯顿无视法兰西帝国的告诫,执意依靠不列颠自己的力量夺取喀琅施塔得军港,结果被喀琅施塔得军港的俄罗斯军队直接教训了一顿,将近6000名不列颠军人差点就全军覆没) “殿下,王室才是整个不列颠无可争议的核心!内阁也只不过是帮助王室方便管理不列颠的机构而已!”帕麦斯顿低声下气地对阿尔伯特亲王服软道。 眼见对帕麦斯顿的敲打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效,阿尔伯特索性也懒得卖关子,他用漫不经心地口吻对帕麦斯顿回应道:“不过,我这里倒是听到了一些消息!不知道帕麦斯顿首相是否愿意听一听!” “殿下,您请讲!”帕麦斯顿首相赶忙询问阿尔伯特亲王道。 阿尔伯特亲王告诉帕麦斯顿,就在一天前,巴黎的奥古斯塔皇后向他们打过来一条电报,电报中说的是她即将生产的事,而在电报的末尾,奥古斯塔皇后隐晦地提了一嘴圣彼得堡正在发生的事,并且发出了“希望罗曼诺夫家族能够平安”的感慨。 听完阿尔伯特的话,帕麦斯顿立刻就意识到圣彼得堡正在发生的事,不说和法兰西有关,最起码法兰西也应该是一个知情者,他只需要询问一下法兰西大使对新政府的看法就可以了。 帕麦斯顿赶忙向阿尔伯特亲王表示感谢,如若不是阿尔伯特亲王的话,他还得像无头苍蝇一样,忙活一阵子。 理清思路的三次帕麦斯顿赶忙向阿尔伯特辞行,阿尔伯特微笑着摆了摆手。 从温莎堡返回唐宁街十号的帕麦斯顿首相,以个人名义邀请了法兰西驻不列颠大使前往一家餐厅就餐。 在就餐期间,帕麦斯顿首相委婉地询问了法兰西驻不列颠大使,对戈利岑公爵组建的新政府有何看法。 “帕麦斯顿先生,你这是以什么身份向我提出这个问题的?”驻不列颠大使瓦莱特淡淡地询问了一句。 帕麦斯顿踌躇片刻之后,对瓦莱特回应了一句道:“瓦莱特,我当然是以朋友的身份了!” “既然是朋友,那么我就敞开了说!”瓦莱特当然不相信所谓的以朋友身份,他之所以愿意告诉他这些,完全是因为巴黎方面下达的命令,“巴黎方面的意思是,谁掌握了现在俄罗斯帝国的政权,我们就同谁谈话!” “这么说,你们想同戈利岑领导的政府进行和谈?”帕麦斯顿下意识地询问了一句。 “我可没这么说!”瓦莱特当即反驳了一句,“这完全就是你自己妄加猜测!” 帕麦斯顿首相耸了耸肩膀,脸上露出了无奈地笑容。 “那边的意思是,只要戈利岑公爵愿意维持君主制、愿意割让一部分俄罗斯利益的话,也不是不能进行交谈!”瓦莱特压低声音接着对帕麦斯顿回应道:“毕竟,我们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俄罗斯帝国屈服嘛!” “克里米亚那边呢?”帕麦斯顿接着询问了一句。 “也可以谈!”瓦莱特对帕麦斯顿回答了一句,“我们的目的是削弱俄罗斯帝国,而非帮助他们维持政权! 谁出卖的利益多,我们就倾向谁!” “我明白了!”帕麦斯顿忙不迭地点了点头道。 随后,帕麦斯顿以公务繁忙为由,提前离开了餐,独留瓦莱特一个人不紧不慢地吃饭。 等到瓦莱特吃饱喝足之后,餐厅经理又递给了瓦莱特一张价值1万英镑的支票,并且告诉他这是餐厅对他的一点心意。 收下支票的瓦莱特自然明白,这张支票是帕麦斯顿给他的酬劳。 毕竟,外交大使在不妨碍本国利益的情况下,是被允许兜售部分未公开的外交政策。 这也算是外交届的潜规则了。 “替我感谢你们的老板!”瓦莱特笑眯眯地对餐厅经理说了一句,而后起身离开餐厅。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撒丁尼亚首先开始对戈利岑公爵发出和谈的请求,作出响应的回应。 撒丁尼亚国愿意同一切愿意维护欧洲和平的势力进行交谈……换而言之,撒丁尼亚王国的意思就是愿意接受戈利岑公爵领导下的新政府。 这一份响应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虽然说撒丁尼亚王国是欧洲二流列强,但是架不住人家的背后是法兰西帝国。 撒丁尼亚对外说的这些话,很可能就是法兰西帝国的意思。 而法兰西帝国之所以不愿意以自己的名义发布这项声明,大概是顾虑到戈利岑公爵所组建的新政府存在着法理上的不足。 于是,帕麦斯顿同样也模仿法兰西帝国披着马甲上阵的行为。 当天下午,瑞典王国同样也紧随撒丁尼亚王国的后面,对外宣布:愿意同俄罗斯帝国针对双边问题上进行协作,共同维护好欧洲的和平。 第二天一大早,戈利岑公爵再次宣称:愿意同撒丁尼亚王国与瑞典王国进行友好的协商,共同解决一些争议性的问题,同时希望“瑞典王国”与“撒丁尼亚王国”能够派遣特使来俄罗斯帝国面对面交谈。 戈利岑公爵的这个提议迅速得到了“瑞典王国”与“撒丁尼亚王国”的赞同,他们声称将会在最近一段时间派遣特使前往圣彼得堡协商,希望俄罗斯帝国能够在这段时间内维护好圣彼得堡的秩序! 收到“瑞典王国”与“撒丁尼亚王国”回复的的戈利岑公爵激动地对身旁的安德鲁.尼古拉耶夫.戈利岑说:“我们成功了!没想到,他们竟然会用这种方法来帮助我们!” 对于政治问题稍微三缺一些敏感的安德鲁.尼古拉耶夫.戈利岑疑惑地询问戈利岑公爵,英法究竟怎么帮助他们的! 戈利岑公爵告诉他,英法要求他们“维护好圣彼得堡的秩序”就是在变相帮助他们。 “我还是不明白!”安德鲁.尼古拉耶夫.戈利岑仍旧疑惑。 戈利岑公爵对他解释说,现在俄罗斯帝国的贵族也好、公民也罢,都不想在继续打下去,同英法进行和谈可以说是整个俄罗斯帝国共同的夙愿,现在英法提议同他所组建的新政府进行和谈,相当于在一定程度上承认了他所领导政府的合法性,而“维护好圣彼得堡秩序”是在警告那些妄图在彼得堡发起叛乱的贵族在和谈期间能够稍微老实一些。 否则的话,和谈的希望转眼间就会破裂。 戈利岑公爵相信,圣彼得堡俄罗斯贵族哪怕现在再恨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干掉他。 一旦和谈失败的话,他们的财富将会进一步的缩水。 在维护沙皇体制与维护个人财产方面,绝大多数贵族恐怕都会选择维护个人的财产。 因此他们完全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的将整个圣彼得堡整顿一番。 “原来如此!”安德鲁.尼古拉耶夫.戈利岑如梦方醒,而后摇了摇头感慨道:“我果然不适合搞政治!” “那你就老老实实替我看好军队吧!”戈利岑公爵语气轻快地说了一句,随即又让安德鲁.尼古拉耶夫.戈利岑将第三厅厅长尼古拉.奥尔洛夫叫过来。 “是!”安德鲁转身离去。 过了一会儿,尼古拉.奥尔洛夫出现在戈利岑公爵的面前。 戈利岑公爵告诉尼古拉.奥尔洛夫,从现在开始第三厅将会被赋予公安委员会的职能,负责清除一切不利于新政权的人。 第七百零四章新沙皇 面对戈利岑公爵的命令,尼古拉.奥尔洛夫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不忍之色。 作业命令发布者的戈利岑公爵看出了尼古拉.奥尔洛夫对于这道命令有所抗拒,他不紧不慢地询问了一句:“怎么了?” “戈利岑先生,我认为只要那些贵族不执意反对我们,我们大可不必对他们出手!”尼古拉.奥尔洛夫对戈利岑公爵回应了一句。 “奥尔洛夫公民!”戈利岑公爵语气严厉地对尼古拉.奥尔洛夫回应道:“我问你,我们为什么要干掉暴君尼古拉?” “为了建设一个全新的俄罗斯!”尼古拉.奥尔洛夫不假思索地回答了一句。 “是的!我们的目的是为了建设一个全新的俄罗斯,让所有人都能堂堂正正地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戈利岑公爵点了点头对尼古拉.奥尔洛夫接着说道:“然而想要做到这些事,必须要解放那些被束缚在土地上的农奴!使他们变成真正意义上的自由民,然而想要将他们变成自由民必须要废除我们这个国家贵族与生俱来的特权! 一旦我们废除这些权利,那么就势必会遭受到贵族们的反对,那些反对我们的贵族会千方百计地破坏我们的计策,使我们无法在彼得堡与莫斯科站稳脚跟! 但凡我们有一丝软弱,他们就会化身恶狼狠狠地咬我们一口。 到时候,我们不要说保存革命成果了。就连,性命也不一定能够得到保全。 因此我们必须要学习当初的公安委员会,让那些妄图颠覆我们革命成果的家伙感受到恐惧。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懂得敬畏!” “可是,一味的杀戮也不是长久之计!”尼古拉.奥尔洛夫提醒戈利岑公爵道。 “长久?”戈利岑公爵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们正在尝试着一条俄罗斯千百年来都没有尝试过的道路,与其着眼于未来的长久,不如想一想现在的处境! 想想法兰西第一共和国与第二共和国的结局是什么?” 此时的戈利岑公爵思维与刚刚夺取政权后的列宁大致相同,现在的他压根就不去想未来应该做什么,而是竭尽所能的维持延续政权的寿命。 只要这个政权能够延续下去,那么它就能有无限的可能性。 反之如果这个政权连连续都成为一个奢望的话,那么又有什么一个讨论未来与长久。 【ps:这里多插一嘴,当初卢森堡女士同列宁论战的时候,卢森堡女士指出了列宁提出的先锋队腐化的问题。 列宁针对这一问题并没有直接进行反驳,因为在列宁看来,先锋队首先要能够夺取政权,才能够腐化。 一个连政权都无法夺取的纸面组织,压根就不配讨论所谓的腐化。 十月革命成功之后,列宁对于新生的苏维埃政权能够延续多久,一直抱有“超越巴黎公社就算成功”的乐观主义精神。】 尼古拉.奥尔洛夫想到了曾经的第一共和国与第二共和国,一个延续了7年(拿破仑雾月政变为结束),一个延续了不到3年(1851年政变结束。) 法兰西想要建立一个共和政权尚且如此,不要说俄罗斯帝国了。 “我明白了!我会按照您的要求来做!”尼古拉.奥尔洛夫点了点头对戈利岑公爵回应了一句。 “你明白就好!”戈利岑公爵微笑着对尼古拉.奥尔洛夫点了点头。 随后,尼古拉.奥尔洛夫向戈利岑公爵辞行。 而戈利岑公爵则从战争部来到了冬宫大门口,负责看守在冬宫的守卫见状赶忙向戈利岑公爵行礼。 “多尔戈鲁科夫亲王和皇后的情况如何?”戈利岑公爵询问守卫道。 守卫告诉戈利岑公爵,这段时间不管是多尔戈鲁科夫还是皇后一家子,态度都十分的友善,看样子他们已经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 “很好,现在我要去见一见他们!开门吧!”戈利岑公爵对守卫回应了一句。 守卫赶忙将门打开,戈利岑公爵得以进入冬宫。 而后戈利岑公爵在守卫的带领下,来到了皇后一家所在房间。 此时的皇后正端坐在沙发上,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大公与米哈伊尔.尼古拉维奇大公则坐在了皇后的左右两侧。 戈利岑公爵的到来,使得在场的三人赶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皇后陛下,您最近感觉如何?”尽管在戈利岑公爵心中对尼古拉一世的皇后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尊敬,但是他还是礼节性地称呼她为皇后。 “戈利岑公爵!”亚历山大德拉.费奥多罗夫娜嘴角露出了苦涩了笑容,她向眼前这位能够决定他们生死的弑君者款款施礼后说道:“除了不能出去之外,一切都还不错!” “那就好!”戈利岑公爵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转向了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大公道:“皇后殿下,请允许我同尼古拉耶维奇大公单独谈谈可好!” 听到戈利岑公爵想要同自己的儿子单独交谈的费奥多罗夫娜瞬间慌了神,她害怕自己的儿子像他的父亲一样被戈利岑公爵杀害。 “戈利岑执政,现在整个俄罗斯帝国已经都是你的了!你能不能放过我可怜的孩子!”费奥多罗夫娜用哀求地语气对戈利岑公爵询问道。 “皇后陛下,现在的俄罗斯已经不再是任何一个人的俄罗斯,而是全体斯拉夫民族的俄罗斯!”戈利岑公爵回答一句道:“再者说,我并非是要杀害您的儿子,而是真心想要同他进行谈话! 如果我们之间的谈话顺利的话,你们就能获得一定程度的自由!” “母亲,我想和戈利岑公爵谈一谈!”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同样也开口对费奥多罗夫娜说了一句。 “那……”费奥多罗夫娜踌躇了片刻后,点了点头道:“那你就去吧!” 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大公与戈利岑公爵离开了费奥多罗夫娜的房间,来到了冬宫内的一所空旷客房。 刚一进去客房的尼古拉.尼古拉维奇大公就阴沉着脸对戈利岑公爵吼了起来:“戈利岑公爵,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还不宣布我是俄罗斯帝国的沙皇?别忘了,你现在的一切都是依靠我才取得成功的!” “尼古拉维奇公民!”戈利岑公爵一字一句地对尼古拉耶维奇回应道:“非常感谢你对革命我作出的贡献!不过,很遗憾你不能成为新俄罗斯帝国的沙皇!” “什么???!!!!”听到消息的尼古拉耶维奇的脸上露出一抹正经与懊恼,他抓住了戈利岑公爵的领口大吼道:“你再说一遍!” “很遗憾,经过我们慎重的考虑,你不能成为新俄罗斯帝国的沙皇!”戈利岑公爵淡淡地回应了一句道。 “我要杀了你!”尼古拉耶维奇大公咬着牙对戈利岑公爵吼了一嗓子。 “就算杀了我,你也无法成为沙皇!”戈利岑公爵脸上丝毫没有惧色,“而且一旦我死了的话,整个罗曼诺夫都要为我陪葬!你真的愿意拿自己的命和我这条没有剩下几年的生命一同赴死吗?” 戈利岑公爵的话,使得尼古拉耶维奇缓缓地放下了手,他可不想拿自己宝贵的性命给一个剩不了几年的老头子陪葬。 “尼古拉维奇大公,你应该觉得庆幸!”戈利岑公爵了冷冷地对尼古拉耶维奇说道:“我没有像当初共和国对待奥尔良公爵一样对待你! 否则,你我谈话的地方就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刑场了!” “你是准备在俄罗斯的土地上建设起一个共和国吗?”尼古拉维奇大公沮丧地询问戈利岑公爵道。 “不!俄罗斯依旧会存在君主!”戈利岑公爵摇了摇头对尼古拉耶维奇回应道:“这片土地的公民还没有习惯没有君主的日子,我需要为他们找到一个君主!” “我的思想和你们一样,我能够成为俄罗斯帝国的新君主!”尼古拉维奇大公试图毛遂自荐道。 “大公阁下,我再同你说一遍!”戈利岑公爵强调了一句道:“你已经失去了被选择成为君主的资格!” “除了我之外,你们还准备选谁?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大公询问了一句道。 “大公阁下,我们会在新任沙皇选择出来之后通知您!”戈利岑公爵态度冷淡地回应了一句,而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混蛋!”尼古拉耶维奇大公忍不住破口大骂了一句。 随后,戈利岑公爵离开了冬宫前往亚历山大皇储在彼得堡的住所。 在这里,他见到了亚历山大皇储的妻子玛利亚.亚历山德奥多夫娜。 此时的玛利亚.亚历山德奥多夫娜一只手抓着未来君主亚历山大三世,另一只手抓着亚历山大三世的哥哥,一脸紧张地望着眼前的戈利岑公爵,她看不明白戈利岑公爵到此有何贵干。 “殿下,我们可否单独谈一谈!”戈利岑公爵向玛利亚.亚历山大德奥多夫娜鞠了一躬道。 “当然可以!”玛利亚.亚历山德奥多夫娜点了点头,然后命令手下的仆从将两位王子带走。 随后,戈利岑公爵对玛利亚.亚历山德奥多夫娜道:“根据制宪委员会的一致同意,您的儿子将会被推举为新任的俄罗斯帝国沙皇。” 第七百零五章君权民授 玛利亚.德奥多夫娜皇妃在听到戈利岑公爵的发言之后,她并没有为自己的儿子被推选为新沙皇而感到喜悦,反而像费奥多罗夫娜皇后一样内心被恐惧塞满。 试问现在的圣彼得堡还有谁不知道,戈利岑公爵口中所谓的新俄罗斯帝国就是当初的法兰西共和国的翻版,而他之所以会披着俄罗斯帝国的外衣,无非是为了做戏给不列颠王国与法兰西帝国看的。 一旦戈利岑公爵彻底稳定的局势的话,那么她的儿子很有可能就会像法兰西共和国的路易十六死于断头台。 “戈利岑公爵……不,戈利岑执政!”玛利亚.德奥多夫娜用颤抖地声音对眼前这位掌控了她们母子生死的老人哀求道:“我的儿子太过于年幼,他才能不足以担任沙皇,您还是放过他吧!” “殿下,很遗憾!”戈利岑公爵叹了口气,摊了摊手对玛利亚.德奥多夫娜回应道:“这是制宪委员会的命令,任何人都没有办法违抗!” “戈利岑执政,制宪委员会是由您一手缔造起来的!您一定有办法!”玛利亚.德奥多夫娜继续哀求着戈利岑公爵,“我的儿子才11岁,他实在没有能力担任沙皇!我恳求您,还是另选他人吧!” “对不起!”戈利岑公爵毫不留情地对玛利亚.德奥多夫娜冷冷地回应了一句道:“哪怕是我也不能违抗制宪委员会的命令!尼古拉大公(尼古拉.亚历山德罗维奇)必须就任沙皇! 还有请您记住,尼古拉大公的沙皇是由制宪委员会推举出来的,而非上帝赋予(这个潜台词就是新俄罗斯帝国由君权神授转变为君权民授,君主神圣性被削弱之后,权利自然也会遭到一定程度的削弱)!” 说完,戈利岑公爵又告诉玛利亚.德奥多夫娜,尼古拉大公加冕的时间在撒丁尼亚王国与瑞典王国大使到来的时候,他希望玛利亚.德奥多夫娜王妃在这段时间里能够安分守己,否则她的任何一个不理智的举动都将会给她戈她的儿子带来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眼见无法忤逆戈利岑公爵的玛利亚.德奥多夫娜只得强行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他必须要为了自己和自己的几个孩子谋求一丝存活的希望。 “戈利岑执政!”玛利亚.德奥多夫娜语气还是带着一丝颤抖地询问,“如果我的儿子选择听从您的命令加冕为沙皇的话,您能否保证我那可怜的孩子的生命安全!” “殿下,当初的法兰西也并非是一心想要建立一个共和国!”戈利岑公爵并没有正面回答玛利亚.德奥多夫娜的话,而是引经据典对她回应道:“哪怕是被你们所厌恶的共和国执政罗伯斯庇尔,也曾经是一个保王党!如果不是路易十六一次又一次挥霍巴黎人民对他的信任的话,那么他也不会被送上断头台。 可以说,路易十六因为过于愚蠢,才葬送自己性命!” 戈利岑公爵的话,令玛利亚.德奥多夫娜惶恐的内心多了一丝慰藉,她赶忙对戈利岑公爵回应了一句:“戈利岑执政,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听从您的安排!”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戈利岑公爵满意地点了点头,“我本人也并非是一个彻彻底底想要废除沙皇制度的人,只要陛下能够老老实实地听从安排! 我可以代表制宪委员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戈利岑公爵停顿了片刻后,接着说道:“不过,罗曼诺夫家族的一部分财产可能会受到损失!” “全当我们送给您了!”玛利亚.德奥多夫娜立刻对戈利岑公爵回应了一句。 “殿下,您的这些财产并非是归我所有,而是归整个俄罗斯帝国所有!”戈利岑公爵特意强调了一句,“这些财产虽然无法将罗曼诺夫家族的罪孽洗脱,但是足以让俄罗斯帝国的公民对罗曼诺夫家族有所改观!” “就按照您的意思来做!”玛利亚.德奥多夫娜赶忙对戈利岑公爵回应了一句,她才不管俄罗斯帝国公民对她怎么看,她现在要做的是保护她们一家老小的生命。 “殿下,看来我们两个已经达成了共识!”目的达成的戈利岑公爵语气不再咄咄逼人,他缓慢且平和地对玛利亚.德奥多夫娜说道:“能否请您再为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玛利亚.德奥多夫娜询问戈利岑公爵道。 “我希望您能够给您的丈夫:亚历山大公民(戈利岑公爵坚决不承认亚历山大二世的皇位继承权,因此他称呼亚历山大二世为公民亚历山大)写一封信!”戈利岑公爵态度诚挚地对玛利亚.德奥多夫娜回应道:“您告诉他,我本人并不希望同公民亚历山大到兵戎相见地步! 毕竟,不管是我战胜了他,还是他打败了我,都将会给整个俄罗斯帝国带来不可磨灭的伤害。 所以为了整个俄罗斯帝国,能否恳求亚历山大出国。 如果他愿意出国的话,制宪委员会愿意一次性交付给公民亚历山大1000万卢布,用作他出国考察费用! 这些钱足以让他安稳地度过晚年!” 尽管戈利岑公爵明白他和亚历山大二世之间的战争不可避免,但是他还是对亚历山大二世抱有一丝的希望。 万一亚历山大二世愿意离开俄罗斯的话,那么一场内战不就能够有效地避免了。 再者说,马上要担任沙皇的可是他的儿子。 亚历山皇储真的要厚着脸皮,从自己的儿子手中夺走皇位吗? 玛利亚.德奥多夫娜踌躇了片刻,然后对戈利岑公爵回应道:“戈利岑执政,您应该知道,俄罗斯帝国皇位象征着全俄罗斯帝国至高无上的权利! 没有一个人愿意舍弃它,就算我同他写信,他也一定不会同意!” “殿下!请您放心!”戈利岑公爵自然明白玛利亚.德奥多夫娜的潜台词,他赶忙宽慰道:“即便公民亚历山大不愿意离开俄罗斯帝国,我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迁怒于您! 您的儿子依旧是俄罗斯帝国的沙皇,而您也同样是尊贵的皇太后! 至于说,公民亚历山大……” 戈利岑公爵轻轻一叹,意思也就不言而喻。 【ps:俄罗斯帝国政变的优良传统,第一个是杀父留子,第二个就是新的沙皇不搞反攻倒算,因此哪怕戈利岑公爵真干掉了新沙皇的父亲,新沙皇也不会在掌握权利之后对戈利岑公爵来株连九族。 这种奇特的政变体系,源自自然是当初的罗马帝国。】 “好!”玛利亚.德奥多夫娜点了点头对戈利岑公爵回应了一句:“我会给我的丈夫写信,请求他放下武器!” “殿下,您正在为俄罗斯帝国避免一场内战!”戈利岑公爵再度对玛利亚.德奥多夫娜鞠了一躬,“我代表俄罗斯帝国感谢你们的付出!” 玛利亚.德奥多夫娜嘴角露出了一抹无奈地笑容,如果有可能的话,她当然不愿意去写这一封信,但是现在她根本没得选。 待到戈利岑公爵离开之后,玛利亚.德奥多夫娜“噗通”一声套坐在地上,而后便失声痛哭了起来。 年仅11岁的尼古拉.亚历山德罗维奇听到玛利亚.德奥多夫娜的哭声之后,赶忙伙同年仅十岁的弟弟(也就是未来的亚历山大三世)来到了玛利亚.德奥多夫娜的身边,他用白皙的手掌拍了拍玛利亚.德奥多夫娜的肩膀,然后用稚嫩地声音对玛利亚.德奥多夫娜说道:“母亲,不哭不哭!” “尼基,对不起!”玛利亚.德奥多夫娜一把抱住了尼古拉.亚历山德罗维奇哭着对他说道:“我没有保护好你!” “没关系!”尼古拉.亚历山德罗维奇并不知道他接下来要面对的命运,担心母亲身体健康的他摇了摇头对玛利亚.德奥多夫娜宽慰了一句。 …… 另一方面,从亚历山大皇储府邸返回战争部的戈利岑公爵再一次向安德鲁.尼古拉耶夫.戈利岑下达了命令,要求他立刻将尼古拉.亚历山德罗维奇担任沙皇的命令张贴道彼得堡的每一天街道。 因为这样可以起到稳定人心的作用。 “是!”安德鲁.尼古拉耶夫.戈利岑赶忙回应了一句。 在接下来的一天中,安德鲁派人四处张贴,并且散播新任沙皇继位的消息。 得到有新沙皇继位的彼得堡居民内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俄罗斯两百多年的沙皇专制,哪里是一道命令就能够废除的。 居住在彼得堡地区的居民,很大一部分人厌恶尼古拉一世,但是却不厌恶沙皇体制。 紧接着便有小道消息传出,戈利岑公爵组建的临时政府,已经同罗曼诺夫家族达成了协议。 彼得堡的人心更加的稳定了许多,一部分想要谋反的贵族也停止了动作,开始观望。 如果新沙皇继位能够将临时政府废除的特权重新恢复的话,那么他们就不会造反。 可惜,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观望是他们灭亡的开始。 第七百零六章焦急的亚历山大二世 就在圣彼得堡贵族犹豫是否应该对戈利岑的临时政府实行一场军事政变的时候,远在圣彼得堡一千多公里以外的克里米亚半岛,俄罗斯帝国军队正在陷入一场空前的危机。 而导致俄罗斯帝国军队危机的原因有两点,第一点就是俄罗斯军队在最近一段时间的接连惨败。 现在的俄罗斯军队不仅丢失了巴赫奇萨赖,就连辛菲罗波尔也同样被法兰西帝国通过占领近卫军村的方式切断的后路。(简化版) 【法兰西以三个师/军(第二、三、五师)围点打援的方式源源不断的吸引辛菲罗波尔的守军支援,而后又出动了第一师与第四师两个师的兵力通过阿卢什塔登陆,并且迂回绕到了辛菲罗波尔的大后方的近卫军村从断了后路。 当俄罗斯帝国反应过来之后,第一、第四师将近4万人已经在近卫军村构筑出相对完善的防御阵地。 辛菲罗波尔的亚历山大二世与和都是戈尔恰科夫立刻反应过来自家后路被包抄,着急忙慌地派兵进攻近卫军村,两次进攻都被人数稍微少于他们的法兰西军队击败。 法兰西趁机向巴赫奇萨赖发起总攻,一举拿下巴赫奇萨赖地区。】(详细版) 第二点便是戈利岑公爵建立临时政府的消息被热罗姆.波拿巴故意传递到辛菲罗波尔与萨奇之后,这对原本士气衰落的俄罗斯军队更是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现在驻扎在萨奇与辛菲罗波尔可以说是陷入了十足的混乱之中,不要说是同联军进行高强度作战了,就连有序撤退都无法进行。 几乎每一天都会有几十、甚至一百多人脱离俄罗斯帝国军队向法兰西与不列颠投降。 这样的日子一支持续了好几天之后,身为俄罗斯军队最高长官的亚历山大二世终于下决心向热罗姆.波拿巴屈服,哪怕是要背上极为苛刻的条件! 如果让彼得堡地区的反叛者站稳脚跟的话,那么罗曼诺夫家族能否还能够在俄罗斯帝国存活下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毕竟,这一次政变不同于之前的所有政变。 之前不管是叶卡捷琳娜干掉彼得大帝,亦或是保罗沙皇被近卫军干掉,都在不改变政体的情况下完成沙皇的更替。 不管是新沙皇,还是弑君者之间都保持着一定程度的默契。 而戈利岑公爵不仅仅是更换了沙皇,他还要将罗曼诺夫家族统治俄罗斯帝国的根基全部刨除。 戈利岑公爵政策上的新俄罗斯帝国,。在亚历山大二世看来只不过是一个披着沙皇外衣的共和政权。 因此,为了罗曼诺夫家族亚历山大二世绝不允许戈利岑公爵这个家伙存活。 当然,有这种想法的不止是亚历山大二世,不管是戈尔恰科夫司令,还是戈尔恰科夫大使,在看到戈利岑公爵发布的政策以后,都意识到戈利岑公爵是准备学习法兰西共和国当初的思路,将贵族与罗曼诺夫一起连根拔除。 身为特权阶级一份子的戈尔恰科夫堂兄弟可没有像戈利岑公爵一样,愿意为了整个俄罗斯,牺牲自己家族特权的魄力。 而且现在的戈利岑公爵只不过是收回他们的特权,天知道下一步会不会学习当初的法兰西共和国将他们的财产全部归公,那可是他们几代人的努力才换来的财富,他们凭什么要将白花花的银子,分给穷人。 所以,戈尔恰科夫兄弟同样也想要尽快地和谈,返回圣彼得堡同那些叛军决一死战。 只不过,由于他们两兄弟并不是军队真正的决策者,而且他们也知道这一次和谈,热罗姆.波拿巴的要价比上一次只高不低,因此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耐着性子等待亚历山大二世作出决定。 “我已决定同法兰西帝国开启第二次和谈!”当亚历山大二世当众宣布愿意同法兰西帝国再一次和谈的时候,戈尔恰科夫兄弟心中松了一口气。 于是乎,负责联络的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再度打着白旗从辛菲罗波尔走了出来,并且来到了法兰西军队驻扎巴赫奇萨赖的指挥部。 这一次同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会面的人,并不是热罗姆.波拿巴与瓦莱夫斯基,而是瓦莱夫斯基手下的一名随从。 “陛下现在在哪?”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焦急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的位置。 随从淡淡地回应了一句道:“陛下和大臣阁下暂时前往君士坦丁堡!如果有什么要紧的事,可以等到陛下回来再说!” “陛下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赶忙又询问一句道。 “这可就说不准了!”随从摸了摸下巴对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回应道:“短的话,一个星期左右!长的话,两三个月也说不定! 毕竟,克里米亚半岛实在是太冷了!” 说着,随从轻轻地跺了跺脚,仿佛是在驱散身上的寒意一样。 “两三个月!这……时间太长了吧!”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心急如焚地对随从回应了一句。 “使者先生,没准陛下一个星期就回来了!”随从乐呵呵地对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回答道:“你就耐心地等待一段时间吧!” “可是……”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热罗姆.帕特逊伸手拦了下来。 热罗姆.帕特逊面无表情地对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回应道:“伊万诺夫先生,请您不必多言,只需要返回辛菲罗波尔耐心等待就够了!” “我……”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感觉到异常的憋屈。 不过谁让现在是他们有求于他,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直播赔了一个笑脸表示,如果热罗姆.波拿巴皇帝与瓦莱夫斯基外交大臣中的任意一个回来的话,请他们务必前往辛菲罗波尔通知他们。 到时候,他们的皇储亚历山大一定会重重地酬谢他们。 “伊万诺夫先生!”热罗姆.帕特逊微微一笑,挑衅似地说了一句道:“据我所知,彼得堡的新政府似乎并不承认你们那位皇储具有合法性!” 听到热罗姆.帕特逊的话,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的脸色立刻变得阴沉起来,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的他赶忙露出了勉为其难地笑容对热罗姆.帕特逊回应了一句道:“我想任何一个有担当的轮休过,嗯都不会承认彼得堡的那个丝毫没有任何合法性政府!” “老实告诉你,我们陛下只在乎君主制,并不在乎君主座位上坐着的是谁!”热罗姆.帕特逊同样透露了一句。 热罗姆.帕特逊的话,使得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的脸色一僵,一股危机感涌入了他的心头。 仅从热罗姆.帕特逊的言语中就可以判断测出,法兰西帝国并没有将彼得堡的那群家伙视为君主制的敌人。 如果要是让彼得堡的那群家伙被君主制接受的话,那么他们的处境就更加的糟糕了。 “请您转告陛下!还请他看在同为君主制的面子上,帮助俄罗斯帝国!”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恳求热罗姆.帕特逊,“那群家伙的目的是为了借助君主之名实行共和制度,可以说是整个君主制的个人……” “君主制并非是可口可乐(热罗姆.帕特逊并不知道什么事可口可乐,因为这句话是热罗姆.波拿巴交给他的),我们不可能要求全世界的君主制都是一个样子!有些时候,多元化的君主制也不失为一条道路!”热罗姆.帕特逊照本宣科地对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道。 “可口可乐?这是什么?”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一脸疑惑地询问热罗姆.帕特逊道。 “一种能够饮用的特殊水!”热罗姆.帕特逊对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回应了一句。 “但是我们必须要维护君主与生俱来的神圣权利,不是吗?如果任由一些人肆意破坏规矩的话,那么君主制就会失去神圣!他就无法统治整个国家!”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试图用自己理解的君主制来套用法兰西的君主制。 热罗姆.帕特逊微微一笑,他并不想告诉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法兰西君主制是在全民公投的基础上,全民的意志在一定程度的可以左右君主的意志。 “我会将你的话转告通过电报转告给陛下!”热罗姆.帕特逊点了点头对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回答道。 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离开之后不久,热罗姆.波拿巴与瓦莱夫斯基出现在了热罗姆.帕特逊的面前,询问了他与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谈话的内容。 热罗姆.帕特逊一五一十地将情况告诉了他们,热罗姆.波拿巴淡淡地说了一句:“看来俄罗斯帝国已经快要只撑不下去了!” “是的!陛下!”瓦莱夫斯基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过不多久,亚历山大就会向您屈服!” “到那个时候,我们可得好好地招待一下他们!”热罗姆.波拿巴加重声音说道。 第七百零七章谈判再起 另一方面,从巴赫奇萨赖返回辛菲罗波尔的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刚一进城,便被告知皇储亚历山大要他立刻前往司令部的消息,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赶忙骑马前往位于辛菲罗波尔中心的司令部。 当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赶到司令部的时候,他立刻就感受到了司令部弥漫着的那种颓靡的气息。 从看守司令部的卫兵到司令部内部的副官、参谋、文员,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透露出一股颓然,这种气息与他在法兰西司令部感受到的自信与坚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唉!”看着眼前这群斗志已经完全丧失的同僚,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如果他没有前往法兰西司令部走一遭的话,他恐怕也不会意识到俄罗斯帝国的士气已经跌落到这个地步。 毕竟,个人一旦被集体情绪感染的话,他就很难从这种情绪中脱离。 在司令部内某位副官的带领下,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很快便抵达了皇储亚历山大所在的办公室。 站在办公室门口的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轻轻地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办公室内传来了皇储亚历山大的声音:“进来吧!” 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迅速推门而入,进去办公室的他,发现亚历山大皇储的办公室内不止有皇储,还有戈尔恰科夫司令、奥尔洛夫伯爵与戈尔恰科夫大使。 刚一进门的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便听到了皇储亚历山大迫不及待地询问声:“伊万诺夫中校,法兰西帝国那边的情况怎么样?热罗姆.波拿巴陛下是否愿意同我们进行和谈!” “殿下!”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嘴角露出苦笑,他摇了摇头语气低沉地说道:“这一次前往法兰西司令部,我并没有见到热罗姆.波拿巴陛下!” “没有见到?”亚历山大二世脸上透露出一抹焦躁的神色,他再度询问道:“那外交大臣瓦莱夫斯基呢?这个你总该见到了吧!” 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再度摇头对亚历山大二世回应道:“法兰西司令部的人告诉我,外交大臣瓦莱夫斯基同热罗姆.波拿巴陛下已经前往君士坦丁堡!预计要两个多月才能回来!” “上帝啊!”亚历山大皇储忍不住小声地呼喊一句。 对于现在想要返回彼得堡平定叛乱的亚历山大二世而言,每呆在辛菲罗波尔一天,也就意味着他们的胜算要少了一分。 如果他们真的要在这个浪费两个月的话,那么彼得堡地区的叛贼就能趁着这段时间稳固他们在彼得堡地区的地位,顺便将莫斯科纳入到他们的手中。 到时候,亚历山大二世再想要平定叛乱就很难了。 闹不好,他们很有可能会被圣彼得堡的叛贼消灭。 毕竟,圣彼得堡与莫斯科可以说是整个俄罗斯帝国的精华所在。 一旦叛贼在这两个地区树立起了稳固权威政府的话,对于这两个地区之外的地方完全能够形成碾压的局面。 听到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回答的,戈尔恰科夫兄弟与奥尔洛夫脸色同样也阴沉起来,他们同样也明白两个月的逗留对他们意味着什么。 于是,奥尔洛夫伯爵忍不住对亚历山大二世提出建议道:“殿下,突围吧!我就不相信,他们这些人能够将我们的军队完全拦住!” “伯爵阁下!”戈尔恰科夫司令对奥尔洛夫伯爵回答道:“如果我们不同法兰西达成协议的话,就算我们侥幸突围出去也会面临联军的追赶! 到时候,别说是剿灭圣彼得堡的叛徒了,不被圣彼得堡的叛徒剿灭就已经是万幸了!” “那我们要怎么办?”奥尔洛夫伯爵站起身对戈尔恰科夫司令大吼道:“现在我们被困在了这个该死的鬼地方,想退也退不了!难道要我们真的准备在这里呆上两个月的时间吗?” 对于奥尔洛夫伯爵而言,提早一天返回彼得堡就意味着他的财产(庄园、城堡)能够稍微挽回一些,那可都是他们家族辛辛苦苦才攒下来的钱啊! “伯爵阁下,你现在冲我发火也没有任何作用!”戈尔恰科夫司令强忍着内心的怒火,耐着性子对奥尔洛夫伯爵回应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同法兰西军队达成和谈!我们已经不能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 “戈尔恰科夫司令说的没错!”亚历山大二世将目光转向了奥尔洛夫伯爵,缓缓开口道:“奥尔洛夫伯爵,我知道你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返回圣彼得堡的心情!我们在场的哪一个人的心情不是同你一样,但是越是在这种关头,我们越是要保持一个冷静地头脑!不要让情绪左右了你的判断!” 亚历山大二世的发言,使得奥尔洛夫伯爵心中的怒火稍微减弱了一些。 奥尔洛夫伯爵相信,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比亚历山大二世更加着急。 因为他们丢的只不过是财产与特权,而亚历山大二世丢的是整个国家! “是我太过于焦躁了!”奥尔洛夫伯爵赶忙向亚历山大二世认错,并且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殿下,我想请您赋予我临机立断的权利!”一直从未开口的戈尔恰科夫大使同样起身对亚历山大二世说道,“这样的话,我就能同热罗姆.波拿巴陛下进行详谈!” “这……”亚历山大二世犹豫了片刻,咬着牙同意赋予戈尔恰科夫临时决断的权利,而后他又询问戈尔恰科夫准备用什么方法将热罗姆.波拿巴从君士坦丁堡叫过来。 “殿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热罗姆.波拿巴陛下与瓦莱夫斯基没有前往君士坦丁堡,他们依旧呆在巴赫奇萨赖!”戈尔恰科夫大使对亚历山大二世回应了一句。 “说说你的理由!”亚历山大二世对戈尔恰科夫回应道。 “因此热罗姆.波拿巴陛下,同样也不希望我们在克里米亚呆太久!”戈尔恰科夫胸有成竹地对亚历山大二世回应道:“我们呆在这里的时间越长,彼得堡叛军的力量也就越强! 一旦我们无法彼得堡叛军相抗衡的时候,那么着急的就会是联军了! 所以,我断定热罗姆.波拿巴陛下与瓦莱夫斯基在这个紧要关头,一定还呆在巴赫奇萨赖没有离开!” “那他们为什么不同伊万诺夫会面?”亚历山大二世再一次询问道。 “可能是因为热罗姆.波拿巴陛下认为伊万诺夫中校的级别不够!”戈尔恰科夫大使对亚历山大二世回应道:“身为中校的他并没有决定整个俄罗斯帝国军队的权利,而热罗姆.波拿巴陛下也不想再重复之前的谈判流程,所以他想要我们派出一个足够分量的人过去!” 戈尔恰科夫大使的话音一落,亚历山大二世就看向了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 戈尔恰科夫大使的猜测也不是没有道理,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的军衔确实不足以代表整个俄罗斯帝国同联军谈判。 想到这里,亚历山大二世点了点头对戈尔恰科夫大使说道:“好!就由你代表军队前往巴赫奇萨赖!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同联军签订停战!” “是!殿下!”戈尔恰科夫大使点了点头对亚历山大二世回应了一句。 第二天一大早,戈尔恰科夫大使与其使团从辛菲罗波尔出发,经过几个小时的漫长旅途后,并于中午时分抵达了巴赫奇萨赖的法兰西司令部。 负责接待他的仍旧是热罗姆.帕特逊,此时的热罗姆.帕特逊脸上露出了不耐烦地神色道:“我不是昨天已经告诉过你们了吗?陛下戈大臣已经前往君士坦丁堡,大约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返回!” “那请允许我在这里等待陛下的到来!”戈尔恰科夫大使一脸微笑地对热罗姆.帕特逊回应了一句,“在怎么离开之前,亚历山大殿下对我说过!如果我完不成停战协议的话,那么我将永远也无法返回辛菲罗波尔! 在陛下还没有回来的这段时间,我和我的使团就多有劳烦了!” 说吧,戈尔恰科夫大使又掏出了一张法兰克福银行的票据,他告诉热罗姆.帕特逊,这张票据是他呆在这里的这段时间的伙食费,希望热罗姆.帕特逊能够收下! “你们……”年轻的热罗姆.帕特逊说不出一句话来。 随后,戈尔恰科夫大使摆出了一副常住的架势赖在巴赫奇萨赖不走。 而呆在塞瓦斯托波尔的热罗姆.波拿巴在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同样也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陛下,现在该怎么办?”瓦莱夫斯基大臣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且让他在巴赫奇萨赖等上两天!然后我们再出现!”热罗姆.波拿巴对瓦莱夫斯基回应了一句。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戈尔恰科夫大使便收到了热罗姆.帕特逊的通知说,热罗姆.波拿巴与瓦莱夫斯基将会在今天晚上返回克里米亚半岛,预计明天抵达。 第七百零八章屈服的俄罗斯帝国 于是,戈尔恰科夫大使只好又在巴赫奇萨赖等待了一天,并且在第二天的清晨早早地起等待着热罗姆.波拿巴与瓦莱夫斯基的到来。 而热罗姆.波拿巴与瓦莱夫斯基显然没有着急谈判的意思,他们不紧不慢地塞瓦斯托波尔出发,直到正午时分,才抵达巴赫奇萨赖。 然后,又在巴赫奇萨赖的军营吃了一顿简单的午餐后,才抵达法兰西司令部同的戈尔恰科夫大使碰面! “戈尔恰科夫大使实在很抱歉,让你久等了!如果你能够早一点告诉我的话,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们在这里苦苦等待!”热罗姆.波拿巴故意装作十分歉意地样子握着戈尔恰科夫大使的手对他说道。 戈尔恰科夫大使当然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这句话,只不过是一句客套话,热罗姆.波拿巴之所以会让他们等待这么长时间,无非是为了杀一杀他们的锐气,好让谈判更加倾向于他们。 于是,戈尔恰科夫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示弱道:“没什么!其实我们才是最应该道歉的! 如果不是我们的话,陛下现在应该还在君士坦丁堡享受生活!” “没什么,为了欧洲的和平,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热罗姆.波拿巴笑着对戈尔恰科夫大使回应了一句。 “陛下,您说的实在是太好了!”戈尔恰科夫大使恭维地回应了一句。 短暂的寒暄过后,热罗姆.波拿巴与戈尔恰科夫大使……不对,准确来说是代表热罗姆.波拿巴的瓦莱夫斯基大臣与代表亚历山大二世的戈尔恰科夫大使开始进入谈判阶段。 “大臣阁下,相比您应该知道,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国家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吧。”等待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戈尔恰科夫大使压根不想再绕弯弯,他直接询问瓦莱夫斯基大臣道。 “对于亚历山大皇储的遭遇,我深表同情!”瓦莱夫斯基对戈尔恰科夫大使回应了一句。 毕竟,根据圣彼得堡新政府对外发布的政策显示,亚历山大已经被俄罗斯帝国制宪委员会剥夺了俄罗斯沙皇得到继承权。 现在的俄罗斯帝国新任沙皇是他那还未成年的孩子,戈利岑公爵则被一致推举为了俄罗斯帝国摄政、俄罗斯帝国第一人会议主席。 可以说是现在新俄罗斯帝国的第一执政官。 如果它不是披着一个沙皇外衣作为遮掩的话,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共和制国家。 尽管瓦莱夫斯基心里要比戈尔恰科夫大使更加清楚俄罗斯帝国的状态,但是他脸上仍然需要摆出一副毫不知情的表情。 “不过,我有些好奇!贵国新成立的国家杜马为什么有权利废除一位沙皇的继承人!难道说贵国已经民主到这种地步了吗?” 瓦莱夫斯基指着和尚骂秃驴的讥讽言论让戈尔恰科夫脸上露出了一抹尴尬的神色。 即便戈尔恰科夫心里清楚,不列颠与法兰西同彼得堡叛贼政府存在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否则的话,“瑞典王国”与“撒丁尼亚王国”为什么要派人前去),但是他同样也还是要配合瓦莱夫斯基的表演。 “大臣阁下,其实我们的皇储不仅不承认国家杜马的宣判,而且也不会承认彼得堡建立的国家杜马!” “那就有意思了!”瓦莱夫斯基嘴角露出饶有兴趣地笑容,“既然你们不承认国家杜马的权利,那么这个国家杜马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其实国家杜马是由彼得堡地区的叛贼绑架了我们的君主尼古拉,胁迫他建立的权利机构!”戈尔恰科夫司令对瓦莱夫斯基回应了一句,“现在我们的君主仍旧处于生死未卜的状态,而这些通过阴谋窃取到权柄的家伙们,正在彼得堡厚颜无耻地宣称建立起一个全新的俄罗斯帝国!” “戈尔恰科夫大使,那不是挺好吗?”瓦莱夫斯大使一脸淡然地回应道:“俄罗斯帝国确实需要进行一些改变!” “大臣阁下,我也认为俄罗斯帝国确实要进行改变,但是这种改变不应该有一群叛贼来做!”戈尔恰科夫大使一脸悲愤地说道:“它应该由皇帝陛下或者皇储殿下亲自颁布,以循序渐进地手法改变整个俄罗斯。 而不是利用激进地手段强行改变整个俄罗斯。” “可是,他们确实也是以新皇的名义颁布法案!”瓦莱夫斯基铮铮有词地回应了一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的俄罗斯帝国皇帝是亚历山大皇储殿下的儿子,他的继承权只在亚历山大皇储后面。” “可是,新皇并没有独立自主的能力!”戈尔恰科夫大使接着对瓦莱夫斯基回应了一句:“他的所有法案都是由戈利岑那个叛徒一手缔造的!” 瓦莱夫斯基摊了摊手对戈尔恰科夫大使道:“大使阁下,皇位继承权的问题,只不过是你们的家事,我并不想同您过多的探究。 您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都只是你自己的主观意见! 在我这里,俄罗斯帝国这位新沙皇同样也具有法律效益! 君主的权利有时候不一定来源于上帝,还可以来源于生活在他治下土地的臣民!” 说到这里,瓦莱夫斯基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嘴角流露出赞许的笑容。 戈尔恰科夫大使同样的意识到,给眼前这对君臣讲君权神授,压根不会被理解。 因为热罗姆.波拿巴的皇位就是由全民公投决定,他不可能否认全民公投带来的合法性。 戈尔恰科夫大使只好转变思路,将彼得堡地区的叛贼坐实:“难道说作为法兰西唯一合法政府,贵国要为那些叛乱分子说情?” “叛乱分子?”瓦莱夫斯基大臣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如果这样就定性为叛乱分子的话,那么贵国当初的叶卡捷琳娜目光与神圣王又要怎么算呢?” 戈尔恰科夫大使表情一凝,他确实忘了俄罗斯帝国本身政变就是老传统了,真要是按照造反就定性叛乱的话,那么俄罗斯帝国的叛贼真是太多了。 “大臣阁下,现在彼得堡地区的叛贼和以往的宫庭政变大不相同!”戈尔恰科夫大使对瓦莱夫斯基回答道:“这一次的叛贼比以往更加具有革命性!如果说这场革命在俄罗斯成功的话,那么它必将普通瘟疫一般散播出去。 到时候,整个欧洲都要面临几年前发生的那件事。” “所以,你们准备怎么做?”瓦莱夫斯基询问戈尔恰科夫道。 “我们希望贵国能够看在同为君主制的份上,拉俄罗斯帝一把!”戈尔恰科夫大使小声地哀求者瓦莱夫斯基,“法兰西帝国身为一个君主制国家,应该同俄罗斯一道抵御革命!我们热情地欢迎法兰西帝国能够融入欧洲君主制大家庭之中!” “戈尔恰科夫大使,贵国就算不欢迎我们也无伤大雅!”热罗姆.波拿巴突然开口对戈尔恰科夫大使说道:“毕竟,不承认我国是君主制,依旧将我当做敌人的国家只有俄罗斯帝国一个人。”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的回答,戈尔恰科夫大使赶忙低声下气地说道:“陛下,之前的种种都是误会!现在误会已经解除了,我们俄罗斯帝国将会是您最好的兄弟!” “俄罗斯这个兄弟,我还真是无福消受!”热罗姆.波拿巴毫不留情地说了一句,“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在危机解除之后,马上就捅我一刀!” “不会!不会!”戈尔恰科夫拼命地摇着头,诚挚地回答道:“我们俄罗斯帝国对待每一位朋友都是十分的真诚,绝对不会去做损害朋友的事情!” 热罗姆.波拿巴沉默了片刻后,再度开口道:“好吧!我姑且相信你们,你们准备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战斗!” “陛下,我们希望能够暂时停止战争!”戈尔恰科夫大使好好忙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戈尔恰科夫大使,你是在愚弄我吗?”热罗姆.波拿巴皱紧眉头对戈尔恰科夫大使质问道。 “当然不敢!”戈尔恰科夫大使赶忙回应了一句。 “现在你们的18万军队都在我的包围之中,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理由让我放弃吃掉他们!”热罗姆.波拿巴冷哼了一声,“现在想要停止战争,是不是有些太异想天开了!” “陛下,您想要让我们怎么做?”戈尔恰科夫大使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 “你们必须要向我们正式投降才行!”热罗姆.波拿巴对戈尔恰科夫大使回答了一句,“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在你们投降之后,保留你们的建制,同时还能在将一部分俘虏的士兵交还给你们!” “我们愿意投降!”戈尔恰科夫大使赶忙回应了一句。 现在的俄罗斯军队已经到了山群水尽的地步,停战与投降,也不过是颜面之争罢了。 反应他们的颜面也已经在之前的战斗中丢干净了,也不在乎再丢一些了! 第七百零九章丧权辱国的条约 戈尔恰科夫大使爽快的答应热罗姆.波拿巴投降而非停战,确实令热罗姆.波拿巴感到有些意外, 不过,这也从侧面反应了辛菲罗波尔的亚历山大二世对于彼得堡地区的戈利岑公爵的重视程度。 如若不是迫切想要返回彼得堡平叛的话,他们肯定要同自己在这个问题上来回扯皮。 毕竟,历史上俄罗斯帝国同他堂兄领导下的法兰西帝国针对投降还是停战的问题上,来来回回拉扯了几个月的时间。 要不是法兰西帝国与俄罗斯帝国各退一步的话,恐怕还得拉扯很长一段时间。 “很好!”热罗姆.波拿巴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笑了笑道:“我们双方已经初步达成了共识!” “陛下,我们的进度能否再快一些!”戈尔恰科夫大使向热罗姆.波拿巴提出建议道:“如果按照现在这个速度的话,恐怕我们今天是完不成谈判了!” “戈尔恰科夫大使,你们就这么着急想要向我们投降吗?”热罗姆.波拿巴再度用嘲弄地语气对戈尔恰科夫回应道。 热罗姆.波拿巴的讥讽,令戈尔恰科夫大使感觉心中像是被一块大石头狠狠地压住。 不过,现在的俄罗斯帝国根本没有一丝讨价还价的可能。 这些侮辱性的语言,他们只能选择咬着牙接受。 “陛下,我们确实希望能够尽快返回国内平定叛乱!”戈尔恰科夫大使低声下气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希望陛下能够看在同为君主制的份上,放过我们!” “既然戈尔恰科夫大使都这么说了,我们也稍微加快一下进度吧!”热罗姆.波拿巴嘴角勾勒出一抹愉悦地笑容对瓦莱夫斯基说道。 “是!陛下!”瓦莱夫斯基点了点头,然后一脸严肃地对戈尔恰科夫大使道:“大使阁下,我方提出的条件……” “我们完全答应贵方上一次提出的条件!”还没等瓦莱夫斯基说完,戈尔恰科夫大使赶忙回应了一句。 瓦莱夫斯基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了轻蔑地笑容:“很遗憾!这一次的条件完全不同于上一次的条件! 上一次俄罗斯帝国的条件之所以会如此宽厚,完全是因为陛下的仁慈所致。” “陛下!”戈尔恰科夫大使用哀求的眸光看向热罗姆.波拿巴 显然,他希望热罗姆.波拿巴能够重启上一次的谈判条件。 “很遗憾!”热罗姆.波拿巴叹了口气对戈尔恰科夫大使回应道:“我已经不可能再像上一次那样无视整个法兰西民众的意愿!”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这番话后,戈尔恰科夫大使立刻明白,他可能要签订一份丧权辱国的协议,未来的他很可能会被牢牢地顶在耻辱柱上也说不定。 只不过现在整个俄罗斯帝国贵族遭受着毁灭性打击,稍有不慎他们都得上断头台。 同“亡国灭种”(在戈尔恰科夫大使的观念里,贵族特权的毁灭就意味着整个俄罗斯帝国要亡国灭种)相比,丧权辱国的条约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 此时的戈尔恰科夫大使俨然变成了几十年后的李鸿章,他必须要维护沙皇专制,哪怕为此不惜牺牲一切。 “瓦莱夫斯基阁下,贵方又要添加什么新的添加!”戈尔恰科夫大使对瓦莱夫斯基询问道:“如果是我能够答应的条件话,一定会尽量答应!” “除了上次说的黑海沿岸严格实行非军事化之外,我方还希望贵方能够将克里米亚半岛的领土退还!”瓦莱夫斯基直截了当地对戈尔恰科夫大使回复道。 “你们这是在趁火打劫!!”戈尔恰科夫大使忍不住向瓦莱夫斯基抗议。 “戈尔恰科夫先生,当初你们在拿下克里米亚半岛的时候,难道认为自己不是在趁火打劫吗?”瓦莱夫斯基大臣询问戈尔恰科夫道。 戈尔恰科夫大使瞬间哑口无言,克里米亚半岛本就是他们从奥斯曼帝国的手中夺走的地盘。 “我……”戈尔恰科夫大使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没有说出口。 “如果贵方连这个条件也无法同意的话,那么接下来的条件也更加不可能了!”瓦莱夫斯基冷冷地对戈尔恰科夫大使道:“大使阁下,可以离开了!” “陛下!”戈尔恰科夫将目光看向热罗姆.波拿巴。 “很遗憾!”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叹气,“瓦莱夫斯基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如果你们不愿意答应的话,那么我们也可以同彼得堡地区的新政府进行交谈! 相信他们应该比你们更加的开明一些!” 对于戈尔恰科夫大使来说,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有杀伤力。 如若热罗姆.波拿巴真的选择同彼得堡的叛贼进行交流沟通的话,那么叛贼就能够稳固现有的地盘。 要是英法选择支持圣彼得堡的新政府的话,他们压根就没有一丝胜利的可能。 “陛下,请您千万不要这么做!”戈尔恰科夫大使再度哀求热罗姆.波拿巴,“我愿意代表皇储殿下答应你们条件!不过,这可能会让我们在舆论上无法获得俄罗斯臣民的支持!” “这个倒也不必担心!”瓦莱夫斯基微笑着对戈尔恰科夫大使道:“因为彼得堡政府同样也答应了我们这个条件!你们两个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 “什么!”戈尔恰科夫大使一脸震惊地望着瓦莱夫斯基,而后面目狰狞对瓦莱夫斯基道:“他们怎么敢这么做!他们……” “大使阁下,对于一个新成立的政权来说,只要能够维持这个政权的稳定,那么就没有什么是不能够出卖了!”瓦莱夫斯基语气淡然地对戈尔恰科夫大使回应了一句。 “也对!”戈尔恰科夫大使的嘴脸露出了一抹苦笑,“同整个国家政权相比,一个克里米亚半岛又算得了什么!” “戈尔恰科夫大使,我要提醒一下!”瓦莱夫斯基再度开口对戈尔恰科夫道:“他们不止答应了克里米亚半岛!” “他们还答应什么!”戈尔恰科夫大使意志略微有些消沉。 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和一群叛贼比谁更能卖国! “俄罗斯帝国治下的芬兰大公国必须要脱离俄罗斯帝国的统治!”瓦莱夫斯基提出了新添加的第二个条件。 “这也是他们许诺的条件?”戈尔恰科夫大使忍不住询问了一句。 “当然!”瓦莱夫斯基点了点头对戈尔恰科夫大使道。 “好!”戈尔恰科夫大使咬着牙回应了一句,“我可以答应你们!” “第三个条件是,波兰王国必须要维持一个独立的状态!”瓦莱夫斯基再度开口对戈尔恰科夫大使说了一句。 “什么!他们连波兰也出卖了!”戈尔恰科夫大使忍不住再次嚷嚷了一句。 “大使阁下,现在的波兰恐怕已经是半独立的状态了!”瓦莱夫斯基“好心”对戈尔恰科夫大使说了一句。 随后,瓦莱夫斯基向戈尔恰科夫讲述了,从巴黎发来的关于波兰地区的电报。 根据巴黎方面的电报显示,波兰地区的民族主义者已经占领了华沙,并且向着四周进攻俄罗斯驻军。 身为波兰总督的康斯坦丁打工,现如今也是生死未卜。 听完瓦莱夫斯基的话,戈尔恰科夫大使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他从来没有想过克里米亚战争竟然会让俄罗斯丢掉他们从叶卡捷琳娜大帝时期都谋求到的土地。 “大臣阁下,就算我们放弃了波兰王国!新生的波兰王国也不会一帆风顺的建立!”戈尔恰科夫对瓦莱夫斯基回应道:“普鲁士王国与奥地利帝国同样也占据了波兰王国的领土,他们一定不会同意波兰王国建立!” 现在的戈尔恰科夫已经不再奢望俄罗斯帝国在波兰能够恢复之前的权利,他的目的是让波兰留在俄罗斯,哪怕波兰处于事实上的独立状态! 只要波兰王国还在俄罗斯帝国的框架内,他们就还有机会。 “戈尔恰科夫先生,这个就不用劳烦你们担心了!”瓦莱夫斯基对戈尔恰科夫回应道:“我们会为波兰王国寻找到一个合适的王位继承者!” 说实话,瓦莱夫斯基很渴望能够成为新生波兰王国国王。 毕竟,他本人的身上还有一半的波兰血统。 不过,很可惜热罗姆.波拿巴并不像当初的拿破仑皇帝一样,热衷给家族中的没资格成员都找到一个合适的王国担任国王。 新生的波兰王国的国王将会从德意志地区寻找,所以波兰王国注定了和他们无缘! “我答应你!”戈尔恰科夫大使艰难地点了点头。 “贵国还需承认奥地利帝国在瓦拉几亚与摩达维尔的保护权!”瓦莱夫斯基再度对戈尔恰科夫说道。 “可以!”戈尔恰科夫大使表情麻木地点了点头道。 现在的他已经不奢望自己能够在俄罗斯帝国的历史上留下一个好名声。 毕竟,皇储亚历山大已经是绝对正确的,那么他就一定要背这个锅。 反正他也注定要为芬兰与波兰买单,区区一个瓦拉几瓦又算得了什么! 第七百一十章宁与友邦,不予贵族 “俄罗斯帝国需赔偿联军本次行动的消耗的部分军费!”瓦莱夫斯基接着对戈尔恰科夫大使提出了最后的条件。 听到条件的戈尔恰科夫大使彻底是蚌埠住了,此时的他有些怀疑法兰西的真实目的是让他们去死吧! “瓦莱夫斯基大臣,现在我们的手中根本没有多少钱!不要说赔偿贵国损失了,就连返回圣彼得堡的钱都不一定能够凑齐!”戈尔恰科夫大使苦笑着对瓦莱夫斯基回应了一句,“贵国的这个条件,我方根本没有能力完成!” “这个也在我方的考虑范围!”瓦莱夫斯基笑着对戈尔恰科夫大使说道,“贵国只需要单独放开对法兰西商人的限制,允许我们的商人能够在贵国开办工厂、修筑铁路、商业机构……这样所产生的税收都不仅可以用来垫付赔偿,贵国的政府还能够有所结余!这样不是一举两得吗?” 听完了瓦莱夫斯基的发言,戈尔恰科夫大使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瓦莱夫斯基的这个方法固然能够在短时间内促进俄罗斯帝国的财政走向良好,但是从长期来看无疑是破坏俄罗斯本土的造血能力。 一旦法兰西帝国掌控了俄罗斯帝国境内的铁路、矿山,那么俄罗斯帝国的外交恐怕就得在一定程度上受到法兰西的影响。 除非俄罗斯能够拉下脸直接强制没收法兰西帝国在俄罗斯帝国的资本,否则的话,法兰西只需要稍微动一动手整个俄罗斯就得面临一场动荡。 【ps:热罗姆.波拿巴提出的这个条件就是原定历史线中法兰西共和国对俄罗斯帝国使用的伎俩,只不过法兰西共和国对俄罗斯帝国的是资本注入,法兰西并不参与经营。】 “戈尔恰科夫大使,你在犹豫什么呢?”瓦莱夫斯基大臣再一次督促戈尔恰科夫大使尽快做出决定,“难道你认为仅凭俄罗斯帝国一个人的努力就能够带动你们的国家走向工业化的道路吗? 在未来,没有工业化的国家根本没有资格走向舞台!”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同样用漫不经心地口吻告诉戈尔恰科夫,奥地利帝国已经从法兰西帝国这里借走了大约5、6亿法郎用于他们的工业化,后续他们可能还会向法兰西借钱! 如果俄罗斯帝国愿意被奥地利帝国远远地甩在后面的话,那么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无话可说。 一想到奥地利帝国对俄罗斯帝国的背叛,戈尔恰科夫大使就恨得直咬牙。 如果说未来有机会的话,他一定会让奥地利帝国付出代价。 眼下奥地利帝国已经开始进行工业化,俄罗斯帝国要是不行动起来的话,未来恐怕很难战胜奥地利帝国。 毕竟,英法军队在克里米亚半岛的战斗是有目共睹的。 “好!我答应你!”戈尔恰科夫大使点了点头对瓦莱夫斯基回应了一句,而后又补充一句道:“不过,我想贵国能否借给我们一些贷款! 失去圣彼得堡的我们如果无法获得你们的帮助,那么我们将很难取得胜利! 一旦我们面临失败的话,那么我们所签署的所有条约都将会作废!” “贷款!”瓦莱夫斯基大臣将目光转向了热罗姆.波拿巴,他要征求热罗姆.波拿巴的意见。 “说吧!你们需要多少?”热罗姆.波拿巴开口对瓦莱夫斯基大臣道。 “3亿法郎!”戈尔恰科夫大使直接狮子大开口道。 “3亿法郎?”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了冷笑,“贵国是准备给你们的军队全部大换装吗?还是说贵国认为我们是冤大头!” “我们可以按照每年6%的利息来偿还!”戈尔恰科夫大使试图高利率来吸引热罗姆.波拿巴。 不过,热罗姆.波拿巴对利率并不在意,在他的心中在高的利率也不如让俄罗斯帝国陷入血腥的内战价值高。 3亿法郎足足是55万法兰西陆军与部分海军的一年军费,凭借这样一比巨款,俄罗斯帝国完全能够在短时间内打垮圣彼得堡政权。 这样的话,热罗姆.波拿巴给俄罗斯持续放血的想法就会变成空谈了! “不可能!”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坚定地对戈尔恰科夫大使道:“我们最多能够借给你们1亿法郎,年利率按照4.5%来计算!” “行!”戈尔恰科夫大使爽快地答应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条件。 他压根就没有奢求过3亿法郎的贷款,热罗姆.波拿巴能够同意他们1亿法郎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了。 俄罗斯帝国的士兵可不同于法兰西帝国,稍微挤一挤还是能够凑出30—40万的军队。 依靠这支军队,他们就能够同圣彼得堡的叛军相互厮杀。 (戈利岑公爵的手中已经拥有了将近20w的芬兰军团与10w左右彼得堡军团,加起来同样也是30w左右。) “对了,我们还希望能够用这笔钱采购一批你们现在所使用的步枪!”戈尔恰科夫大使接着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 “可以!”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爽朗地答应了戈尔恰科夫的条件。 戈尔恰科夫大使为热罗姆.波拿巴能够这么轻而易举地答应,而感到略微有些惊讶。 此刻的他还不知道,远在彼得堡的戈利岑公爵同样也将一批又一批封存在俄罗斯小金库中的黄金送到法兰西,用来换取法兰西手中的米涅步枪与生产线。 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能看到两支俄罗斯绝对同时使用米涅步枪相互对射! “对了,正好在们在罗德岛同样也有一条步枪生产线和子弹生产线,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热罗姆.波拿巴询问戈尔恰科夫大使道。 “有!当然有!”戈尔恰科夫大使忙不迭地点头回应道。 “那好!我会在战争结束之后,交给你们!”热罗姆.波拿巴对戈尔恰科夫大使回应了一句。 紧接着,热罗姆.波拿巴又将舞台交给了瓦莱夫斯基与戈尔恰科夫。 “大使阁下,这就是我们所有的条件!如果说您要是同意的话,那么我们就算是达成协议了!”瓦莱夫斯基命令手下的随从将文件交到了戈尔恰科夫大使的手中。 “我能否将这个文件交给皇储过目!”戈尔恰科夫大使对瓦莱夫斯基大使回应了一句。 虽然说他已经被皇储赋予了全权代表俄罗斯的权利,但是法兰西提出来的条件实在是让他有些不敢独自拍板! 毕竟,文件中他们可是要割让克里米亚、芬兰、波兰,还要赔偿法兰西的经济损失! “当然可以!”瓦莱夫斯基点了点头对戈尔恰科夫大使道:“不过,我们希望你们尽快能够给我们答复!” “一定!一定!”戈尔恰科夫大使对瓦莱夫斯基说了一句。 等到谈判结束以后,戈尔恰科夫大使随即向热罗姆.波拿巴辞别! 热罗姆.波拿巴与瓦莱夫斯基热情地送别了戈尔恰科夫这个“卖国贼”。 “瓦莱夫斯基,你认为他们会答应我们的条件吗?” “陛下,我想他们根本没有任何选择!” …… 返回辛菲罗波尔的戈尔恰科夫大使第一时间将文件递交给亚历山大二世,看完条件的亚历山大二世同样也感觉到了一阵头晕目眩! “热罗姆.波拿巴那个家伙,还不如消灭掉我们!”亚历山大二世自暴自弃地说了一句,“如果签署了这些条件的话,他们就会被当做整个俄罗斯帝国的叛徒!” “我听说叛徒戈利岑也同他们签订了同我们类似的条约!”戈尔恰科夫大使赶忙宽慰了一句。 其实,他心中明白戈利岑公爵的条约肯定不像他们这样卖国。 现在的他们可以说,除了卖国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道路。 而戈利岑的新政府却拥有更多的斡旋的可能性! “你们说,我们该不该签!”亚历山大二世转而询问戈尔恰科夫司令与奥尔洛夫伯爵。 “签吧!殿下!”戈尔恰科夫司令当即说了一句,“在他们(法兰西)的心中,我们依旧存在这价值! 如果我们不愿意签订的话,那么他们很可能舍弃我们! 到那个时候,我们的处境只会更加的糟糕!” “陛下,我也同意!”奥尔洛夫伯爵同样也开口对他说道。 戈尔恰科夫兄弟与奥尔洛夫的支持,令亚历山大二世下定了决心,他命令戈尔恰科夫大使尽快落实! 第二天一大早,戈尔恰科夫大使早早地跑到了巴赫奇萨赖,他告诉热罗姆.波拿巴说自己愿意代表皇储亚历山大签订这项条约。 不过,他希望法兰西帝国能够秉承着帮人帮到底的理念,让高加索奥斯曼军队不要追击他们! 同样戈尔恰科夫还希望借助法兰西的影响力,保住高加索! “这个我可以答应你!”热罗姆.波拿巴对戈尔恰科夫大使说了一句。 克里米亚半岛交换给奥斯曼帝国已经算是热罗姆.波拿巴对侵占罗德岛的补偿了! 高加索地区还是应该交给俄罗斯帝国管理才好,他的目的本来就不是为了复兴奥斯曼帝国。 第七百一十一章双喜临门 得到热罗姆.波拿巴对高加索地区提供军事保障的戈尔恰科夫大使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也算是戈尔恰科夫大使仅有的外交胜利。 “戈尔恰科夫大使,恭喜你!你为俄罗斯帝国迎来了一代人的和平!”瓦莱夫斯基大臣对戈尔恰科夫大使说道。 站在一旁的热罗姆.波拿巴脸上略微带着一丝尴尬,他决定瓦莱夫斯基的这句话在这种场合说是不是有些立g的意思。 当年说这句话的不列颠王国,没过多久就开启了第二次世界大战。 虽然说俄罗斯帝国在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什么作为,但是他相信俄罗斯帝国迟早会重新站起来。 没准,到那个时候法兰西又要迎来一场艰苦的战争。 不过,俄罗斯帝国能够再次站起来的时间绝对不会少于二十年。 所以,热罗姆.波拿巴并不是特别担心俄罗斯帝国的仇恨 “瓦莱夫斯基大臣!”戈尔恰科夫大使旋即露出了一抹苦笑,“现在的我只不过一个卖国贼罢了!如果没有这场战争的话,那该有多好啊!” “戈尔恰科夫大使,时间已经无法倒流!”热罗姆.波拿巴对戈尔恰科夫回答道,“你虽然没有办法在战争开始前制止它,但是你却为战争的结束作出了自己的贡献! 再者说,贵国割让的领土也并非是你们的核心领土!那些都是你们通过巧取豪夺得到的领地,在你们选择吞并它们的时候,就应该能够想到自己会有一天要被迫放弃它们!” “陛下!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的话,我想没有一个国家愿意放弃领土!贵国现在的阿尔萨斯—洛林不也是当初从神圣罗马帝国的手中得到的吗?”戈尔恰科夫大使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阿尔萨斯—洛林已经成为了法兰西神圣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热罗姆.波拿巴铮铮有词地对戈尔恰科夫大使说道:“不信你现在前往这两块领地去询问一下,领地上的法兰西民众!他们是愿意加入法兰西还是愿意加入德意志,我想百分之九十多的人不愿意同法兰西分离! 而你们治下的波兰大公国、芬兰大公国还有克里米亚,又有多少人愿意留在俄罗斯境内!” 尽管热罗姆.波拿巴用全民意志作为遮掩,但是他的这番话依旧暴露出了双标的本性。 说到底,法兰西之所以能够占领阿尔萨斯与洛林,无非就是依靠自身的实力凌驾于德意志之上。 “我忠心地希望法兰西帝国不要步入我们这般境地!”戈尔恰科夫大使诚挚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这个就不劳你担心了!”热罗姆.波拿巴淡淡地说了一句,“法兰西帝国不会像俄罗斯帝国一样将所有的东西都往自己碗里扒拉,我更加喜欢同其他国家合作共赢!” 戈尔恰科夫大使明白,热罗姆.波拿巴口中的“合作共赢”的前提是:共赢的国家要站在法兰西这一边。 “我期待俄罗斯帝国能够同法兰西帝国能够在维护欧洲和平方面合作共赢!”戈尔恰科夫大使委婉地表达出了他们希望向法兰西靠拢的意图。 “我也期待着俄罗斯帝国能够在内战结束之后,加入到欧洲共赢的行列中!”热罗姆.波拿巴笑着回答道。 谈判结束之后,戈尔恰科夫大使有试探性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是否愿意以志愿军的形式帮助他们打仗,他们可以按照高于法兰西20%的薪资付给志愿军钱。 面对戈尔恰科夫大使想要依靠借债与借兵将法兰西帝国拉下水计策,热罗姆.波拿巴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们。 对于法兰西而言,没有什么比中立更加合适的买卖。 不管是戈利岑公爵,还是亚历山大二世都少不了同法兰西打交道。 没准法兰西还能在内战中继续捞上一笔。 “陛下,我们的军队会在接下来的几天中依次向你们投降!希望您能够将投降的消息告知给所有的军队,我怕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离开巴赫奇萨赖的戈尔恰科夫大使最后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 “放心吧!”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戈尔恰科夫回答道:“我会尽快通知其他三国的军队!” …… 望着戈尔恰科夫大使夕阳下略微有着佝偻的背影,热罗姆.波拿巴忍不住感慨了一句道:“唉!总算是结束了!万幸我们没有输掉这场战争!” 站在热罗姆.波拿巴身旁的瓦莱夫斯基大臣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拍马屁说,这场由热罗姆.波拿巴亲自部署、亲自指挥的克里米亚战争已经足以比肩第一帝国的绝大多数战役。 从戈尔恰科夫签订协议的那一刻起,整个欧洲都将匍匐在法兰西的脚下。 “差远了!”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谦虚地对瓦莱夫斯基大臣道:“拿破仑皇帝对外战争靠的是七分军事三分政治,而克里米亚战争依靠的是七分政治三分军事。 军事方面也远不如他,政治方面我要比他高上少许。 总体来说,我同伯父相比还差的很远!”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的自谦,他只能“嗯嗯啊阿”地回应了几声。 紧接着,热罗姆.波拿巴将热罗姆.帕特做叫了过来,命令他将萨奇的拉格伦元帅、奥马尔帕夏,近卫军村的佩利西耶元帅、马拉莫尔元帅都叫过来。 “是!”热罗姆.帕特逊赶忙回应了一句,然后迅速骑马离开。 过了一会儿后,奥地利帝国驻法兰西大使理查德.梅特涅出现在巴赫奇萨赖。 “陛下,恭喜您!”理查德.梅特涅恭敬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理查德先生,莫非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了些许的讶然,他记得自己并没有向理查德.梅特涅透露和谈的时间。 “陛下,我不明白您的意思?”理查德.梅特涅同样也一脸疑惑地望着热罗姆.波拿巴道。 “那你恭喜什么?”热罗姆.波拿巴脸上同样也露出了疑惑。 “陛下,请您过目!”理查德.梅特涅赶忙将电报交给热罗姆.波拿巴。 看完电报的热罗姆.波拿巴脸上立刻露出了欣喜若狂地表情,他赶忙握住了理查德.梅特涅兴奋地说道:“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 “陛下,恭喜您!”理查德.梅特涅再度对热罗姆.波拿巴恭喜,他明白对于一个帝国的君主来说,没有什么比获得一个健康的子嗣更加值得高兴的事情。 一个健康的子嗣意味着百年以后,帝国不会落入其他人的手中;意味着帝国的臣民有了效忠的对象,能够起到稳定人心的作用! 兴奋了好一阵子的热罗姆.波拿巴总算平复了心情,他松开了就理查德.梅特涅的手他说道:“理查德先生,我这里同样也有一个消息告诉你!” “陛下的请讲!”理查德.梅特涅很难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于是,热罗姆.波拿巴将俄罗斯帝国向他们投降这件事告诉了理查德.梅特涅,并且向理查德.梅特涅透露了一部分协议的内容。 理查德.梅特涅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为他们争取到了多瑙河公国保护权感到激动,但是对于波兰大公国从俄罗斯帝国解放出来赶到略微有些尴尬。 当初吞并波兰的可不止俄罗斯,奥地利帝国与普鲁士王国同样也参与了瓜分。 如果新生的波兰大公国背靠法兰西向他们索取的话,那么他们就很难应对。 不过,热罗姆.波拿巴下一句话打消了理查德.梅特涅的顾虑:“放心!我会让波兰大公国放弃向奥地利帝国索要领土!” “非常感谢!”理查德.梅特涅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不过,我希望贵国也能够在某些问题上给予我们一定的支持!”热罗姆.波拿巴对理查德.梅特涅回答道。 “陛下,您请讲!”理查德.梅特涅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我需要在德意志地区为新生的波兰公国找到一个依靠,你认为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如何?”热罗姆.波拿巴询问理查德.梅特涅道。 “马克西米利安?”理查德.梅特涅瞪大眼睛,这一刻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说的是哪一位马克西米利安!” “当然是弗兰茨的亲弟弟了!”热罗姆.波拿巴对理查德.梅特涅回答道,“如果他担任波兰大公的话,我想应该能够给波兰公民带来民主! 就是不知道哈布斯堡愿不愿意让他担任波兰大公!” “这个问题,我需要请示维也纳才能够给您答案!”理查德.梅特涅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而后再度补充一句道:“您只需要耐心等待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那好!希望你们能够尽快给予我们答复!”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而后补充一句道“如果你们不愿意的话,我会在萨克森或者巴伐利亚中选择一位!” 第七百一十二章战争结束 “如果马克西米利安不愿意的话,我会考虑从维特尔斯巴赫与萨克森中挑选出一位合适的王子前往波兰大公国,担任波兰大公!希望到时候奥地利帝国能够给予新生的波兰公国一定的支持!”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让理查德.梅特涅的心中多了一丝紧迫感。 在他看来,不管是维特尔斯巴赫也好,还是萨克森也罢,都没有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担任华沙大公,甚至是波兰国王靠谱。 毕竟,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是哈布斯堡家族的自家人。 要是他担任波兰国王的话,奥地利帝国就相当于拥有了一个坚定的反对俄罗斯帝国与普鲁士王国的盟友,这对奥地利帝国有很大的帮助! “我会转告维也纳政府!”理查德.梅特涅点了点头说道。 “好了!先不谈这些了,他们应该快要过来了!”热罗姆.波拿巴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后对理查德.梅特涅轻声道。 “他们?”理查德.梅特涅露出了疑惑地表情。 “我们与俄罗斯帝国之间的停战协议已经签署,所以需要通知一下我们的盟友,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冲突!”热罗姆.波拿巴立刻向理查德.梅特涅解释道。 “这是应该的!”理查德.梅特涅回答了一句。 接着,热罗姆.波拿巴与理查德.梅特涅静静地等待着英土撒三国军队统帅的抵达。 过了一会儿,满脸愁容的剑桥公爵与其随从出现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热罗姆.波拿巴先是一愣,然后询问剑桥公爵道:“乔治(亲密的称呼),怎么只有你过来,拉格伦元帅现在在哪?” “陛下!”剑桥公爵向热罗姆.波拿巴微微鞠了一躬,而后用充满悲伤地腔调对拉格伦元帅回应道:“元帅阁下他……他已经去世了!” “什么时候的事!”热罗姆.波拿巴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接着询问道:“拉格伦元帅,到底是怎么去世的?” 剑桥公爵告诉热罗姆.波拿巴,拉格伦元帅是因为克里米亚半岛突然出现极端天气,再加上他本人在最近一段时间过度劳累,才导致了他在昨天晚上突发疾病猝死。 “乔治,你身为拉格伦元帅的副手,当时为什么不劝阻一下他!拉格伦元帅的年龄已经快70多岁了,他可不像你经得起折腾!”热罗姆.波拿巴语气严厉地对剑桥公爵训斥道。 “我……我也不知道!”剑桥公爵唯唯诺诺地回应了一句。 “不知道!一句不知道就能糊弄过去吗?你的脑袋是干什么吃的!”热罗姆.波拿巴丝毫没有给剑桥公爵留一点情面,他恨铁不成钢地给予批评这位年龄比他还大一些,心理年龄却远远不如他的纨绔。 剑桥公爵只能低着头虚心接受热罗姆.波拿巴的批评,不敢有一丝的宣言。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询问剑桥公爵,拉格伦元帅的尸体先在哪。 剑桥公爵告诉热罗姆.波拿巴,拉格伦元帅的尸体现在已经在叶夫帕托里亚乘坐返回伦敦的船。 “乔治!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将一部分荣誉分给一位已经死去的老人!”热罗姆.俺爸沉默了片刻后,开口询问剑桥公爵道。 “我愿意!”剑桥公爵自然明白热罗姆.波拿巴口中死掉的老人是谁,他果断地回应了一句。 “那好!”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然后将法兰西帝国与俄罗斯帝国签订停战协议的事情告诉剑桥公爵。 “陛下,我觉得停战这件事应该由我们双方政府达成一致后,然后在同俄罗斯进行交涉!现在您甩开我们单独和谈,实在是……”剑桥公爵不再多言,他怕再说下去英法就要撕破脸。 “乔治,放心吧!”热罗姆.波拿巴对剑桥公爵说道:“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再也找不出比这个更好的条约!” “陛下,能否让我看一看您签订的条约!我也好向伦敦方面进行汇报!”剑桥公爵再度对热罗姆.波拿巴提出要求。 “当然可以!”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随即用眼神暗示身旁的瓦莱夫斯基。 瓦莱夫斯基将协定交到了剑桥公爵的手中,剑桥公爵一页页的翻看。 协议的内容果然如同热罗姆.波拿巴皇帝所说的那样已经是极好的条约,看完协议的剑桥公爵甚至一度怀疑协议是假的。 “陛下,俄罗斯帝国政府真的答应了?”剑桥公爵呢喃地询问了一句。 “他们的皇储亚历山大为了能够尽快返回圣彼得堡平定叛乱,全部都答应了下来!”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剑桥公爵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想伦敦方面应该也不会提出异议!”剑桥公爵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复了一句,而后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怎么处理克里米亚、芬兰与波兰! “克里米亚半岛,我想重新归还给奥斯曼帝国!芬兰大公国按照之前帕麦斯顿首相同瑞典王国的约定交给瑞典!至于说波兰公国……” 热罗姆.波拿巴撇了一眼身旁的理查德.梅特涅,然后对剑桥公爵道:“我将会在德意志地区找寻一个合适的大公或者王子,担任这个职位!” “这样的话,再好不过了!”剑桥公爵同样也认同热罗姆.波拿巴的话。 说实话,在热罗姆.波拿巴皇帝说出芬兰与波兰的处置方案之前,剑桥公爵还有些担心热罗姆.波拿巴会模仿当初的皇帝分封自己家的亲属,将波兰公国与芬兰分给波拿巴家族。 现在看来,他这个担心是多余的。 紧接着,热罗姆.波拿巴与剑桥公爵又闲聊了很长一段时间后,佩利西耶元帅、马拉莫尔元帅、奥马尔帕夏纷纷带领他们的随从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向热罗姆.波拿巴致敬。 会议开始之前,热罗姆.波拿巴用低沉地语调对在场的众人说道,“在会议开始之前,首先让我们对拉格伦元帅的离世而感到悲伤!”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闭上了双眼,佩利西耶等人见状也同热罗姆.波拿巴一起闭眼默哀。 时间大约过去了一分钟后,热罗姆.波拿巴重新睁开了眼睛,会议也正式进入了正题。 会议开始之后,热罗姆.波拿巴立刻向在场的众人通报了俄罗斯帝国与法兰西帝国已经签订协议这件事。 奥马尔帕夏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紧张的神色,如果说法兰西退战争的话,单靠奥斯曼帝国本身根本赢不了! 不过,热罗姆.波拿巴下面的话完全打消了奥马尔的顾虑,“奥马尔,根据我们同俄罗斯帝国签订的协议,克里米亚半岛将会重新回到你们的手中!” “真的?!!!”奥马尔帕夏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他可从来没想到过奥斯曼帝国还能就从俄罗斯帝国的身上拿走属于他们东西。 “当然!”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奥马尔回应了一句,随即有告诉奥马尔让他通知高加索的奥斯曼军队,放俄罗斯帝国离开! “陛下,万一放虎归山!”奥马尔帕夏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这个不用担心!”热罗姆.波拿巴对奥马尔帕夏回应道:“亚历山大就算战胜彼得堡,俄罗斯帝国也没有力气再对你们出手!你们只需要抓紧一切机会,努力就可以!”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话锋一转对奥马尔帕夏冷冷地说道:“如果我要去看到奥斯曼帝国想要趁着这个时间,破坏欧洲和平的话!那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听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话,奥马尔帕夏也熄灭了痛打落水狗的打算,他们只能选择接受热罗姆.波拿巴的条件。 而后热罗姆.波拿巴又讨论了多瑙河问题与波兰的问题。 随着夜幕的将近,英土撒三国统帅离开巴赫奇萨赖。 “立刻电报巴黎,就说我们已经在克里米亚半岛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俄罗斯军队正在有条不紊地向我们投降!”热罗姆.波拿巴一字一句地对身旁的咋勒夫斯基回应道。 “是,陛下!”瓦莱夫斯基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当天晚上,一封电报从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发出,经过了两个小时的旅途之后,于深夜抵达了法兰西帝国首都巴黎! 刚刚生产完毕的奥古斯塔脸色略微有着苍白地躺在床上,一边翻看着摆放在她床头的文件,一边用余光撇了撇摆放在她的身旁放置了一个小巧的婴儿床,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没错,婴儿床内躺着的正是法兰西帝国皇太子、未来的阿尔及尔亲王拿破仑.弗雷德里希.热罗姆.约瑟夫.波拿巴,简称弗雷德里希.波拿巴。 此时的皇太子正闭着双眼,无忧无虑地躺在婴儿床内休息。 过了一会儿,房门小心翼翼地打开,奥古斯塔看向了房门所在的方向,玛蒂尔德公主正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 第七百一十三章波拿巴的时代 “姐姐!” 躺在床上奥古斯塔先去一愣,而后小声地询问玛蒂尔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自己看吧!”玛蒂尔德公主连电报见到了奥古斯塔皇后的手中说道。 接过电报的奥古斯塔皇后简单地通读了一遍后,忍不住呼喊了一声:“天啊!” 由于奥古斯塔皇后的呼喊的声音过大的缘故,成功惊醒了睡在奥古斯塔旁边婴儿床内的弗雷德里希皇太子。 “咿呀咿呀!”被自己老妈强行唤醒的弗雷德里希皇太子立刻发出了“抗议”。 玛蒂尔德公主一遍用责怪地眼神看了一眼奥古斯塔,一边来到弗雷德里希皇太子的婴儿床上,将弗雷德里希皇太子抱在怀中。 “不怕!不怕!”玛蒂尔德公主一边将怀中的弗雷德里希皇太子轻轻地摇晃着,一边小声地哼哼着童谣。 没一会儿,弗雷德里希.波拿巴停止了哭泣用他那双灵动地大眼睛望着玛蒂尔德公主,嘴中时不时地发出了咯咯地笑声。 看着眼前宛若瓷娃娃一样的侄子,玛蒂尔德公主的心中同样也被一股母爱填满。 躺在床上的奥古斯塔皇后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同样也有些吃味。 随着“月嫂”的到来,玛蒂尔德公主将弗雷德里希皇太子交给了她,然后重新坐在了奥古斯塔皇后的床头。 “姐姐,战争真的结束了吗?我们真的战争了俄罗斯帝国?”躺在床上的奥古斯塔皇后迷茫地询问玛蒂尔德公主。 她实在想不到,她的丈夫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战争俄罗斯帝国,并且逼迫他们签下丧权辱国的条约。 几年前的她根本想不到,自己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国家之一国家的皇后。 “皇后陛下!”玛蒂尔德公主语气郑重地对奥古斯塔皇后回应道:“您没有看错!战争已经结束了!我的弟弟……(玛蒂尔德公主自觉食言赶忙改正),不,热罗姆.波拿巴皇帝陛下已经战胜了俄罗斯帝国!” 说实话,玛蒂尔德公主本人也感觉到有些梦幻。 这才过去几年的时间,他们竟然会给世界带来这么大的改变。 几年前的波拿巴家族,还是一个空有波拿巴姓氏暴发户(其实他们也没有多少钱)。 短短几年的功夫,他们就成为法兰西的主宰,并且依靠法兰西的军队与金钱,战胜了当初他们的伯父都无法战胜的存在。 玛蒂尔德相信任何哪怕再具有想象力的吟游诗人都想象这样的传奇经历,自己的弟弟与波拿巴家族或许真的被上帝所钟爱! 想到这里,玛蒂尔德公主的嘴脸露出了一抹骄傲地笑容。 自己的弟弟总算成长为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了! 就在玛蒂尔德公主为自己的弟弟而感到骄傲的时候,奥古斯塔皇后声音传到了玛蒂尔德公主的耳畔:“姐姐,现在我们应该将这个消息公之于众吗?” 回过神来的玛蒂尔德公主点了点头对奥古斯塔皇后回应道:“我想陛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将它公布!” 随后,奥古斯塔皇后恳求玛蒂尔德公主能够代替她出宫将这个消息公布出去! “我知道了!”玛蒂尔德公主点了点头对奥古斯塔皇后回应了一句。 紧接着,两人交谈了片刻后,玛蒂尔德公主离开奥古斯塔皇后的房间。 …… 离开房间的玛蒂尔德立刻找到了莫卡尔,并且向他下达了命令。 “你现在马上前往各大报社,告诉他们法兰西胜利的消息!我需要在明天报社的头版看到这个消息!” “是!殿下!”莫卡尔赶忙回应了一句,而后迅速驾驶马车亲自前往各大报社通知。 …… 第二天一大早,整个巴黎便被法兰西帝国胜利的消息惊醒。 “卖报!卖报!”行走在大街小巷的报童挥舞着手中的报纸卖力地呼喊道。 “给我来一份!”路过的绅士叫住了报童。 报童赶忙将报纸交给了绅士,绅士将报纸摊开后阅读。 首先映入眼帘地便是俄罗斯帝国向法兰西帝国投降的消息:“……位于克里米亚半岛的俄罗斯帝国军队预计将在一个星期内投降完毕,50万军队恐成法兰西监下囚……” 看到消息的绅士脸上露出了自豪的表情,从战争开启到现在也不过才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法兰西军队便已经取得了大获全胜的消息。 现在看来他当初的选择并没有错误,只有支持波拿巴政权,他们才能够获得成功。 此时的绅士似乎早已经忘记,自己当初可是反对热罗姆.波拿巴加冕称帝的少数派。 …… 法兰西帝国战胜俄罗斯帝国的消息一经传出,潜伏在巴黎的极少数顽固正统派与共和派成员产生了绝望的情绪,哪怕不愿意接受热罗姆.波拿巴的他们,同样也意识到自己已经很难在短时间内推翻热罗姆.波拿巴的统治。 克里米亚战争的胜利让热罗姆.波拿巴彻底夯实了帝国的根基(现在巴黎报社只公布了克里米亚半岛的俄罗斯军队投降的战争,共和派与正统派还不知道,克里米亚战争俄罗斯帝国付出的代价),没有什么比一连串胜利更能让法兰西民众与军队信服的东西。 哪怕他们利用阴谋将热罗姆.波拿巴干掉,只要波拿巴家族的人还没有全部死光,那么军队与公民仍旧会效忠能够带给他们胜利的波拿巴家族。 而他们要是被人追查到的话,那么整个正统派/共和派都会给他们陪葬。 现在的法兰西帝国虽然在明面上不允许正统派与共和派参与政治,但是暗地里还是允许共和派参与管理帝国,许多温和共和派成员都成为了帝国的一份子。 正统派成员同样也汇聚在奥古斯塔皇后的身旁成为帝国宫廷中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因此许多正统派与共和派成员在看到克里米亚胜利的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向那些极端分子发出了警告,命令他们放弃。 警告的人群中,曾经正统派的中流砥柱贝利耶律师、共和派“大救星”卡芬雅克。 第二天晚上,一场盛大的宴会在杜伊勒里宫即将召开。 负责组织宴会的人正是目前杜伊勒里宫中的两位女主人奥古斯塔皇后与玛蒂尔德公主,受邀参加宴会的人不仅囊括了波拿巴派正统派、奥尔良派与共和派的名流,(山岳派与布朗基派压根不在主流派别内),而且还有大使、将军,可以说是高朋满座。 还没等收到邀请的人全部抵达杜伊勒里宫之前,杜伊勒里宫便置身于一片金碧辉煌之中。 烛光下的金器银具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好似在无声地炫耀着帝国富裕、荣耀与权势,从克里米亚战争的结束的消息传出以后,没有一个人再去轻视这所宫殿的主人。 现在整个欧洲都将匍匐在波拿巴家族之下,欧洲的政治中心也将会重新回到巴黎的手中。 待到了所有人都抵达杜伊勒里宫之后,宴会正式开始。 宴会中的所有人都用庄重地目光注视盛装出席的奥古斯塔皇后与玛蒂尔德公主,以及安静地被玛蒂尔德公主抱在怀中皇太子弗里德里希.波拿巴。 “感谢各位能够……” 宴会开始之前,奥古斯塔皇后按照惯例对能够抵达杜伊勒里宫的客人表示感谢。 随后,在一片嘹亮的音乐中宴会正式开始。 波拿巴派、正统派与奥尔良派成员依次抵达奥古斯塔皇后的面前向奥古斯塔皇后与弗里德里希.波拿巴皇太子致以崇高的祝福。 奥古斯塔皇后对前来拜访的名流表示感谢,并且称赞他们为帝国的栋梁。 一部分正统派(布罗伊公爵)与奥尔良派(奥迪隆.巴托)的成员,甚至收到了奥古斯塔皇后的邀请希望他们能够成为皇太子的老师。 面对奥古斯塔皇后赤裸裸的拉拢,又有许多的正统派成员内心开始倾向于弗里德里希.波拿巴(注意是弗里德里希.波拿巴,不是热罗姆.波拿巴)。 包括布罗伊公爵在内的贵族都开始盘算着,是否转变一下自己效忠的君主。 虽然波拿巴没有波旁王朝的血统,但是他的功劳确实所有都有目共睹的。 同他们所效忠的尚博尔伯爵相比,热罗姆.波拿巴所欠缺的就是正统的名分。 而新皇太子弗雷德里希.波拿巴完美弥补了波拿巴王朝缺失正统名分。 不过,思考了片刻后布罗伊公爵还是拒绝了奥古斯塔皇后的邀请。 尽管布罗伊公爵拒绝了邀请,但是他还是为奥古斯塔皇后推荐了一位可以胜任皇太子老师的正统派贵族,同时希望皇后能够给自己的儿子赏赐个一官半职。 布罗伊公爵的行为无疑是在向奥古斯塔皇后示好,奥古斯塔皇后当即拍板让布罗伊公爵的儿子担任皇太子侍从武官。 布罗伊公爵离开之后,教皇国大使出现在了奥古斯塔皇帝的面前,他同样也向奥古斯塔皇后松开了教皇庇护九世的祝福,并且告知庇护九世将会在皇太子满月的时候,他会亲自过来为皇太子送上祝福。 第七百一十四章波兰问题 “请代我向你们的教皇陛下表示感谢!只要我和我的丈夫还在皇位一天,法兰西就永远也不会忘记教皇国的情谊!” 奥古斯塔皇后语气坚定地回应了一句,她知道庇护九世教皇之所以愿意千里迢迢地亲自从教皇国跑过来,为他的教子送上祝福,无非就是希望法兰西帝国能够继续维护教皇国在亚平宁半岛的利益。 现在的法兰西帝国可以说是踏着俄罗斯帝国的尸体成就了自己的赫赫战功,在庇护九世等人的眼里,自己的丈夫热罗姆.波拿巴就算是不如他的伯父,那也比之前的两代波旁要厉害了不知道多少倍。 因此他们才会迫切地希望通过讨好自己与自己的孩子,来维护法兰西帝国与教皇国之间的情谊。 奥古斯塔的发言无疑是让教皇国大使的心中松了一口气,他相信在奥古斯塔皇后的影响下,热罗姆.波拿巴皇帝哪怕再同情那些革命者,也不会考虑统一亚平宁半岛。 “我会将您的话转告给陛下!”教皇国使者语气恭顺地对奥古斯塔皇后送上祝福:“在上帝的见证下,您和波拿巴陛下建立起来的帝国一定会愈发的强大!” 奥古斯塔皇后微微颔首,并对教皇国世界的祝福表示感谢。 很快教皇国使者离开,随之而来的则是尼德兰(荷兰)王国大使与符腾堡王国大使,这两位都可以称得上了法兰西帝国的亲属国了。 尼德兰王国大使首先代表他们的王后与国王,也就是奥古斯塔的姐姐与姐夫,为法兰西帝国的皇太子送上美好的祝福,他们还希望奥古斯塔皇后与弗里德里希皇太子能够有朝一日前往尼德兰王国游玩,他们会好好地招待他们。 “请您转告我的姐姐和姐夫,我会在我丈夫热罗姆.波拿巴归来之后,携同他一同访问阿姆斯特丹,希望到时候不要嫌弃我们!”对于自家姐姐与姐夫心存感激的奥古斯塔皇后用略带一丝调侃地语气对尼德兰王国大使回应了一句。 听到奥古斯塔皇后与热罗姆.波拿巴皇帝可能会访问尼德兰王国的大使脸上格外的高兴,现在整个欧洲又有哪一个国家不愿意同法兰西更加亲近一些。 他们尼德兰王国之所以会在法兰西宫廷中受到哪怕普鲁士王国都没有受到殊荣,还不都是王后的功劳。 “我代表我们的陛下热烈欢迎皇后陛下与皇帝陛下到访!”尼德兰王国大使激动地对奥古斯塔皇后说了一句。 待到尼德兰王国大使走后,符腾堡大使出现在奥古斯塔皇后的面前。 奥古斯塔皇后先声夺人询问符腾堡大使道:“大使阁下,家里面没有出什么事吧!” 符腾堡大使先是一愣,然后摇了摇头道:“没有,陛下!” “父亲,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过来?”奥古斯塔皇后再度询问了一句道。 “没有!”符腾堡大使再度摇了摇头,而后补充一句:“卡尔殿下可能会在近期访问法兰西!” “哦!”奥古斯塔皇后简单地回应了一句,而后有询问了一句:“我的那位嫂子是不是也要过来!” 符腾堡大使脸上露出了一抹无奈,他点了点头告诉奥古斯塔皇后:“奥尔加.尼古拉耶夫娜殿下会同卡尔殿下一同到访!” “哎!”奥古斯塔皇后叹了口气,仿佛是在同符腾堡大使诉苦一般:“我就知道,我大哥过来一准有事相求!” 符腾堡大使微微地缩了缩脖子,在这个要命的问题上他可不敢发言。 毕竟,不管是奥古斯塔皇后,还是卡尔殿下都不是他能够得罪的。 “陛下,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符腾堡大使小心翼翼地询问了一句。 “去吧!去吧!”奥古斯塔皇后摆了摆手命令符腾堡大使离开。 符腾堡大使离开后不久,不列颠王国大使与奥地利帝国大使(临时)出现在了奥古斯塔皇后的面前。 他们分别代表了弗兰茨.约瑟夫与维多利亚向弗里德里希送上了祝福,并且同样也都希望皇帝、皇后与皇太子一家三口能够前往他们的国家进行访问。 届时,他们一定会让皇帝看到他们不输于法兰西人民的热情。 …… 随着一波又一波的客人为皇后与皇太子送上祝福,时间也渐渐地来到了深夜。 被玛蒂尔德抱在怀中的弗里德里希.波拿巴忍不住睡着,为了不吵醒皇太子的玛蒂尔德先是命令宴会中的乐队停止演奏,然后小心翼翼地抱着弗里德里希.波拿巴离开了喧闹宴会。 奥古斯塔皇后见状立刻向在场的客人解释,音乐再一次响起,直到凌晨12点方才结束。 结束宴会的奥古斯塔皇后拖着疲惫地身子来到了门口,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进入房间。 很快,躺在床上的奥古斯塔皇后便陷入了沉睡。 …… 就在奥古斯塔皇后熟睡的同时,远在巴黎千里开外的美泉宫皇宫之中,却依旧灯火通明。 身为哈布斯堡帝国皇帝的弗兰茨.约瑟夫此刻正召集手下的一众大臣商议国事。 “对于理查德.梅特涅大使从克里米亚半岛发来的这封电报,你们有什么看法!”烛光下的弗兰茨.约瑟夫表情冷漠地环顾四周询问在场的诸位大臣。 作为掌管奥地利帝国外交路线包尔伯爵第一个开口说道:“陛下,我认为热罗姆.波拿巴陛下此举就是在挑拨我们同俄罗斯帝国之间,是使俄罗斯帝国与奥地利帝国关系走向永远敌对的境地!” “包尔伯爵说的没错!”内政大臣巴和同样也开口赞同了包尔大臣的意见,“法兰西帝国这一行为无疑是将我们置身于俄罗斯帝国的仇恨之中!” 听完了内政大臣与外交大臣的发言,弗兰茨.约瑟夫的心中有些倾向于不接手这个烫手山芋。 毕竟,奥地利帝国与波兰之间同样也有领土上的冲突,加利西亚与克拉科夫可都是从波兰王国身上拿到的土地。 虽然说法兰西保证新生的波兰公国不会提出诉求,但是两个国家相互之间还是会存在着芥蒂。 正当弗兰茨.约瑟夫决定放弃波兰公国的时候,梅特涅亲王的声音传到了弗兰茨.约瑟夫的耳边:“陛下,我认为包尔大臣的说法不对!” “梅特涅顾问,你有什么不一样的看法?”弗兰茨.约瑟夫当即询问梅特涅亲王道。 “陛下,我认为波兰公国必须要掌握在我们的手中才算好!”梅特涅亲王语气坚定地对弗兰茨.约瑟夫说道:“包尔大臣刚才说,如果我们拿下波兰公国的话,俄罗斯帝国对于我们的仇恨会排在首位!那么我想请问包尔伯爵,现在俄罗斯帝国最痛恨的国家是谁?” “法兰西帝国!”包尔伯爵不假思索地回答了一句。 “不对!”梅特涅亲王摇了摇头对包尔伯爵回应道。 “亲王阁下,您怎么看?”包尔伯爵一脸疑惑地望着梅特涅亲王。 这场法兰西与俄罗斯的战争最终以俄罗斯的失败而告终,现在的俄罗斯帝国不仅要割让土地,而且还要进行赔款。 不管怎么看,俄罗斯帝国最仇视的国家都应该是法兰西帝国。 “包尔大臣,现在的俄罗斯帝国能否打赢的法兰西帝国?”梅特涅亲王询问包尔大臣道。 包尔果断地摇了摇头,如果俄罗斯帝国能够打赢法兰西帝国的话,他们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俄罗斯帝国在未来能否进攻到法兰西的本土?”梅特涅亲王再度询问包尔伯爵道。 包尔伯爵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个可能性应该会很小!” “很好!”梅特涅亲王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既然包尔大臣你认为俄罗斯帝国现阶段很难战胜法兰西,未来也很难进攻至法兰西的本土。那么俄罗斯又有什么理由仇恨法兰西!” “这不一样……”包尔伯爵忍不住辩驳道。 “包尔大臣,国家与国家之间是仇恨还是友好,并且源自主观上的喜恶,而是源自地理因素对于安全环境的统筹规划!”梅特涅亲王侃侃而谈道:“俄罗斯帝国与法兰西帝国在地理环境上并不接壤,两者之间在未来发生战争的可能会很小,而他们联合在一起的可能性却很大。” “联合?怎么可能!”包尔伯爵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回应了一句。 “包尔大臣,没有什么事不可能的事情!这一战已经让俄罗斯暂时推出了欧洲的舞台!如果他们想要重返欧洲的话,少不了征求法兰西的同意!”梅特涅对包尔回应道:“有了这个作为基础,法兰西与俄罗斯之间的矛盾再差也不可能差到哪里去!反观我国和俄罗斯帝国的关系……” 奥地利帝国自从俄罗斯帝国在巴尔干地区扩张势力开始,一直在有意识地限制俄罗斯帝国的扩张,防止俄罗斯对奥地利帝国形成包围网。 克里米亚战争更是加入到英法的阵营,同俄罗斯帝国进行静坐战牵制俄罗斯帝国。 第七百一十五章华沙大公马克西米利安 “反观帝国与俄罗斯之间,恐怕很难再有转圜的余地!只要我们一刻不愿意放弃对多瑙河公国的保护权,那么俄罗斯帝国就一刻不会停止对我们的仇视!” 说到这梅特涅亲王停顿了一下,用余光扫视着在场的众人,包括弗兰茨.约瑟夫在内的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一抹迷茫的神色。 他接着说道:“即便我们愿意舍弃多瑙河公国的保护权,使之变为我们同俄罗斯帝国之间的缓冲区!我想俄罗斯帝国同我们的关系也不会有一丝改变,他们反而会因为我们的退让变本加厉起来!” 梅特涅亲王的言论,无疑是给许多依旧心存左右逢源外交思想的大臣一个致命的打击。 “梅特涅顾问,你认为我们应该接受热罗姆.波拿巴的好意?”弗兰茨.约瑟夫皱紧眉头询问梅特涅道。 “是的!陛下!”梅特涅亲王点了点头,他决定将奥地利帝国的最后一块遮羞布挑开道:“我们都清楚热罗姆.波拿巴陛下的目的就是想要看到我们同俄罗斯帝国之间一直处于敌对的关系,所以他才会愿意将多瑙河公国、波兰公国交给我们! 如果我们作出了违反法兰西帝国外交策略的事,那么我想法兰西也能够轻而易举地让我们吐出在克里米亚获得的所有利益!” 梅特涅亲王的这番言论,毫无疑问地触怒到包括弗兰茨.约瑟夫在内许多大臣。 在弗兰茨.约瑟夫的心中,奥地利帝国就算不能够成为主宰整个欧洲大陆的国家,也不至于沦落到成为法兰西帝国马前卒的境地。 好歹奥地利帝国在地位上是同法兰西帝国对等的。 “梅特涅顾问,你的意思是奥地利帝国只有充当法兰西帝国抵御俄罗斯的棋子吗?”弗兰茨.约瑟夫用平淡语气对梅特涅亲王回应道。 “陛下!”梅特涅亲王再一次向弗兰茨.约瑟夫鞠了一躬,“如果法兰西帝国不是存在着让帝国抵御俄罗斯帝国的策略的话,我实在想不到热罗姆.波拿巴陛下为何如此偏爱我们。 这场克里米亚战争中,我们已经获得了两个公国,马上又将获得一个公国。 哪怕是当初的维也纳会议,我们也无法获得如此丰厚的战利品。” 作为梅特涅亲王成名战的维也纳会议中,奥地利帝国以舍弃比利时作为代价获得了伦巴底—威尼斯王国,以舍弃部分奥属波兰的部分领土获得了加利西亚。 这样的领土交换同直接不付出任何代价就获得多瑙河公国与波兰公国相比,实在是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眼见在场的众人没有辩驳后,梅特涅亲王接着对弗兰茨.约瑟夫道:“陛下,整个欧陆从不缺乏对奥地利充满恶意的国家! 如果我们不愿意同法兰西帝国合作的话,那么德意志与亚平宁还有一大群愿意同法兰西帝国合作的国家。” 梅特涅的话音一落,弗兰茨.约瑟夫的脸色立刻大变。 法兰西帝国在克里米亚半岛上的辉煌战绩,令奥地利帝国感到恐惧。 弗兰茨.约瑟夫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手下的军队能否像俄罗斯帝国一样,抵挡住法兰西帝国的一波进攻。 毕竟,法兰西帝国进攻奥地利帝国的难度,远比他们进攻俄罗斯帝国简单。 奥地利帝国所能够依仗的,只有威尼斯的拉德茨基元帅。 “今后,我们必须要按照法兰西帝国的步调来走了?”弗兰茨.约瑟夫语气略微有着低落地说了一句,他感觉自己这个奥地利皇帝当的确实有些憋屈。 当初的祖父是不是也像我这样? 弗兰茨.约瑟夫会回想起了自己的祖父,神圣罗马帝国最后一任皇帝、奥地利帝国第一任皇帝弗朗茨,他在位的时候,奥地利帝国同样也是在波拿巴淫威下生存,许多时候不得不听从法兰西帝国的摆布! “陛下,同法兰西帝国的步调一致对我们并没有什么坏处!”眼见弗兰茨.约瑟夫已经“屈服”的梅特涅亲王慢条斯理地对弗兰茨.约瑟夫道:“这个波拿巴不同于上一个波拿巴,我们大可以借助他们的力量在实行我们的外交方针!” 弗兰茨.约瑟夫踌躇了片刻后,抬起头对梅特涅亲王说道:“就按照梅特涅顾问的话来做!” 随后,弗兰茨.约瑟夫将目光看向了包尔伯爵,“包尔大臣!” “属下在!”包尔伯爵一脸正色地回应弗兰茨.约瑟夫道。 “就由你率领使团前往巴黎,同我的兄长热罗姆.波拿巴共同商议波兰公国的处置!”弗兰茨.约瑟夫对包尔伯爵下达了命令。 “陛下,热罗姆.波拿巴陛下现在还在克里米亚半岛!”梅特涅亲王提醒了一句道。 弗兰茨.约瑟夫这才反应过来,他再度思考了片刻后,对包尔伯爵重新下达命令。 包尔伯爵将代表弗兰茨.约瑟夫皇帝前往法兰西帝国,为弗里德里希.波拿巴皇太子的满月送上祝福。 而后包尔伯爵可以一直呆在巴黎,直到热罗姆.波拿巴陛下的到来。 …… 御前会议结束后的弗兰茨.约瑟夫正准备返回房间休息的时候,一位女仆出现在了弗兰茨.约瑟夫的面前。 “怎么了?”弗兰茨.约瑟夫询问对眼前的女仆询问了一句。 如果弗兰茨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眼前这位女仆应该说他母亲的贴身女仆。 女仆向弗兰茨.约瑟夫款款施礼后,一丝不苟地对弗兰茨.约瑟夫说道:“陛下,皇太后陛下邀请您过去一趟!” “行!我知道了!”弗兰茨.约瑟夫点了点头,跟随着女仆一同前往苏菲皇太后所在的房间。 在行走在苏菲皇太后房间的路上,弗兰茨.约瑟夫一直在思考苏菲皇太后找他有什么事。 当弗兰茨.约瑟夫抵达距离苏菲皇太后房间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他突然想起自己的母亲会不会是也听说了波兰大公国的时候,所以才会在御前会议结束之后,将他叫过来。 毕竟,奥地利帝国的那些大臣中有不少是自己母亲的人。 随着大门缓缓打开,弗兰茨.约瑟夫这才发现房间内不只有有苏菲皇太后,还有他的父亲弗兰茨.卡尔大公,他的三个弟弟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卡尔.路德维希大公、路德维希维克多大公。 简而言之,这是一场弗兰茨.约瑟夫的家庭聚会。 (茜茜公主泪目) 进入房间后的弗兰茨.约瑟夫先是想自己的父母行礼,得到弗兰茨..卡尔大公与苏菲的回应之后,弗兰茨.约瑟夫这才坐了下来! “马克西米利安、路德维希、维克多,向你们的君主行礼吧!”苏菲皇太后对马克西米利安等人回应了一句。 马克西米利安三人来到了弗兰茨.约瑟夫的面前,同时向弗兰茨.约瑟夫鞠躬行礼,弗兰茨.约瑟夫轻轻地抬了抬手,然后让在场的三人重新坐到原来的位置。 简单的礼仪结束之后,苏菲皇太后立刻开始进入正题,她漫不经心地口吻询问弗兰茨.约瑟夫道:“我听说热罗姆.波拿巴准备让你的弟弟继任波兰公国的大公,不知道可有此事!” 果然! 弗兰茨.约瑟夫的心中暗道一声,同时用余光扫向了自己的弟弟马克西米利安,他一度怀疑自己的母亲之所以会过问这件事,可能是因为受到马克西米利安影响。 因为他、马克西米利安、卡尔.路德维希还有维克多四个人中,自己的母亲最疼爱的人当属马克西米利安。 如果不是自己母亲过度疼爱的话,马克西米利安的性格也不会变成现在样子。 因为在他们四兄弟中,马克西米利安是最为“叛逆”。 (整个哈布斯堡宫廷中,竟然诞生出马克西米利安这种自由派。) 弗兰茨.约瑟夫甚至怀疑,马克西米利安真的像传闻中的那样是自己的母亲和罗马王的孩子。 不过,这并不妨碍弗兰茨.约瑟夫与马克西米利安之间的兄弟情。 此时的马克西米利安安静地坐在位置上,从他现在表情弗兰茨.约瑟夫并未看出什么端倪。 “是的!”弗兰茨.约瑟夫点了点头对苏菲皇太后回应道。 “你们商谈如何?”苏菲皇太后再度询问了一句道。 “我已经派遣包尔伯爵以庆祝热罗姆.波拿巴儿子的弗雷德里希.波拿巴为由,前往法兰西等待热罗姆.波拿巴的归来,然后同他商讨波兰公国的事项!”弗兰茨.约瑟夫当即对苏菲皇太后说道。 “嗯!”苏菲皇太后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询问弗兰茨.约瑟夫应该怎么处置加利西亚与波兰公国之间的关系,同时提醒弗兰茨.约瑟夫不要让马克西米利安在波兰公国难做。 坐在苏菲皇太后身旁的弗兰茨.卡尔大公同样也帮腔了一句。 苏菲皇太后与弗兰茨.卡尔大公的“逼迫”,让弗兰茨.约瑟夫的心里有一些难受,马克西米利安是与他关系最好的弟弟,他怎么会让自己的弟弟受委屈呢! 第七百一十六章公国与王国 “波兰公国的问题,我会慎重的考虑!” 弗兰茨.约瑟夫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尽量用平淡地语气对苏菲皇太后回应了一句。 “你知道怎么做就行了!”苏菲皇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此时的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已经是帝国最尊贵的存在,哪怕最为亲生母亲的她也不能以一种教训孩子地口吻对弗兰茨.约瑟夫这样讲话。 如若不是弗兰茨.约瑟夫本身足够孝顺的话,苏菲皇太后早就已经遭至哈布斯堡宫廷的诘难。 【ps:弗兰茨.约瑟夫在对母亲苏菲皇太后与妻子茜茜公主已经做到了足够的宽容。只不过他的宽容在面对母亲与妻子冲突的时候,显得格外的无力。】 “母亲!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弗兰茨.约瑟夫接着对苏菲皇太后躬身回应了一句。 “好吧!”苏菲皇太后转过头对马克西米利安大公道:“马克西米利安,你去送一送陛下!” “是!”马克西米利安脸上露出了无奈地笑容,然后起身来到弗兰茨.约瑟夫的面前道:“陛下!” “嗯!” 弗兰茨.约瑟夫微微颔首,离开了苏菲皇太后的房间,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同样也紧随其后一同离去。 行走在美泉宫走廊的兄弟俩一前一后,相顾无言。 直到弗兰茨.约瑟夫来到了一个拐角处后,他停下了脚步,转身用充满威严地目光审视着马克西米利安大公。 被弗兰茨.约瑟夫紧紧盯着的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感觉浑身都不自在,他连忙对自家兄长诚挚地回应了一句:“陛下,母亲刚刚说的那些事,我也是刚才知道!如果我要是早一点知晓的话,一定不会让她这么做!” 这确实不像是马克西米利安能够做出来的事!弗兰茨.约瑟夫暗想。 作为他一手看到大的弟弟,弗兰茨.约瑟夫太清楚马克西米利安的性格。 想到这里,弗兰茨.约瑟夫眼神逐渐地变得缓和起来,他用亲切地口吻询问马克西米利安大公道:“马克西米利安,你老实告诉我!你是否愿意担任华沙大公!” “陛下!”马克西米利安大公一脸郑重地对弗兰茨.约瑟夫回应道:“比起担任一国的君主,我还是更喜欢前往世界各地探寻未知的植物!如果您能够……” 还没等马克西米利安大公说完,弗兰茨.约瑟夫开口对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回应道:“很遗憾!振兴哈布斯堡家族是我们与生俱来的使命!” 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失落地摇了摇头,他原以为自己的哥哥能够帮助他拒绝华沙大公这个位置。 “马克西米利安,你必须要趁着这段空档期,抓紧一切时间进行学习了!”弗兰茨.约瑟夫接着对马克西米利安说着,嘴角同时露出了一抹幸灾乐祸地笑容。 “学习!学习什么?”马克西米利安大公一脸困惑地询问弗兰茨.约瑟夫。 “你需要学习你即将统治的地区的语言、环境,以及一切同波兰有关的书籍!”弗兰茨.约瑟夫对马克西米利安接着说道。 “可是,我还要返回的里雅斯特!恐怕很难抽出时间学习!”马克西米利安想要以海军事务推托,他实在受不了美泉宫内的古板环境。 “海军方面也会另外派遣合适的人,接替你的位置!”弗兰茨.约瑟夫伸出手拍了拍马克西米利安的肩膀语气郑重地说道:“从现在开始,你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快熟悉你即将统治的国家的一切知识! 我会委派几位老师,亲自为你授课!” “是!”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只得点头称是。 “好了!你可以回去!”弗兰茨.约瑟夫对马克西米利安说着,而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对了,你回去的时候告诉卡尔那个小子,让他也抓紧学习一下洛多梅里亚公国(乌克兰地区)的语言!别到时候,出现什么差错!” 还没等马克西米利安将弗兰茨.约瑟夫的话消化完,弗兰茨.约瑟夫转身离去。 独自一人返回苏菲皇太后房间的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将弗兰茨.约瑟夫刚才说的话,转述给了卡尔.路德维希大公。 卡尔.路德维希大公同样也流露出茫然神色。 “卡尔、马克西米利安,你们要抓紧学习知识,留给你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反应过来的苏菲皇太后语气郑重地对眼前的这两个孩子回应了一句。 “是!”卡尔.路德维希大公与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异口同声地回应道。 待到三位大公全部离开之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弗兰茨.卡尔大公疑惑地询问道:“苏菲,弗兰茨让卡尔学习洛多梅里亚公国的语言,到底是什么用意!” “还能有什么用意,当然是想要卡尔就任洛多梅里亚公国的统治者了!”苏菲皇太后对弗兰茨.卡尔回答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弗兰茨是准备将……” …… 第二天一大早,在弗兰茨.约瑟夫皇帝的命令下。 内政大臣巴赫、外交大臣包尔与梅特涅顾问再度来到弗兰茨.约瑟夫的书房。 弗兰茨.约瑟夫首先询问了内政大臣巴赫,奥地利帝国境内税收执行的问题。 巴赫告诉弗兰茨.约瑟夫,有赖于忠诚的波西米亚公务员的帮助,帝国绝大多数他省份(特别是匈牙利地区)的税收基本处于盈利状态,只有少数例如加利西亚处于亏损的状态。 “这么说,就算没有加利西亚!帝国的财政依旧能够平稳运行?”弗兰茨.约瑟夫微笑着询问巴赫道。 “从现在的结果来看,确实是这样的!”巴哥点了点头对弗兰茨.约瑟夫回答道。 “我知道了!” 弗兰茨.约瑟夫淡淡地说了一句,而后将头转向了梅特涅顾问与包尔大臣。 随后,弗兰茨.约瑟夫告诉梅特涅亲王与包尔大臣,他昨天晚上思考了一夜后,认为奥地利帝国与波兰公国之间的矛盾应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他不想给自己自己即将担任华沙大公的弟弟留下隐患,因此他想要将加利西亚-克拉科夫大公头衔赋予自己的弟弟马克西米利安,将洛多梅里亚大公的头衔赋予另一个弟弟卡尔.路德维希大公。 梅特涅亲王立刻意识到,弗兰茨.约瑟夫这是准备将仿照他当初限制法兰西的思路,将奥属波兰与俄属波兰相互结合缔造出一个中等强国缓冲区。 一个同俄罗斯与普鲁士都有矛盾的波兰公国,完全可以奥地利帝国分摊普鲁士王国与俄罗斯帝国带来的军事压力。 用一块基本上毫无作用(这个时期加利西亚作为农业区都有些鸡肋)地盘,换取一个完完全全倒向奥地利帝国的波兰,完全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而且只要波兰公国依旧属于哈布斯堡家族,那就不算是丢弃。 (实际上梅特涅亲王误会了,弗兰茨.约瑟夫压根就没有考虑到中等强国这个因素。他只不过是不想同自己即将担任华沙大公的弟弟,在未来的某段时间闹出间隙。这样的话,对双方都不太好。) 梅特涅亲王对弗兰茨.约瑟夫的想法,进行了一顿夸赞,同时“贴心”地解释了弗兰茨.约瑟夫这一行为背后的深意。 包尔大臣在听完梅特涅亲王的解释后,同样也向弗兰茨.约瑟夫表达了敬佩之心。 而弗兰茨.约瑟夫本人在听到梅特涅亲王的解释之后,同样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是这么想的。 “陛下,这件事最好也要同法兰西帝国商议一下!”梅特涅亲王话锋一转对弗兰茨.约瑟夫道:“某些国家可能会从中破坏!” 梅特涅亲王口中的某些国家自然是指的是吞并了波森大公国的普鲁士王国。 一旦奥地利帝国归还了加利西亚的话,波兰公国同普鲁士王国之间的矛盾就会变得尖锐起来。 闹不好,普鲁士王国境内的波兰人会像当初1848年那样集体暴动。 “说的也对!弗兰茨.约瑟夫点了点头对梅特涅亲王回应了一句。 而后便将任务交给了包尔大臣。 ……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月,奥地利外交大臣包尔伯爵与其使团从维也纳出发前往巴黎。 与此同时,远在维也纳千里之外的克里米亚半岛。 驻扎在彼列科普附近的英法联军正在同最后一支俄罗斯军队进行交接工作,从这支俄罗斯军队踏出克里米亚半岛的那一刻之后,整个克里米亚半岛将完全不属于俄罗斯帝国,而负责率领这支军队的伊万诺夫.戈尔恰科夫上校与戈尔恰科夫大使正在热罗姆.波拿巴进行最后的诀别。 “戈尔恰科夫大使,我忠心的希望你们能够战胜盘踞在彼得堡地区的叛军,维护俄罗斯神圣的君主制!”热罗姆.波拿巴假惺惺地对戈尔恰科夫大使说道。 “陛下,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战胜那些该死的叛徒!维护帝国的权利!”戈尔恰科夫大使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热罗姆.波拿巴身后的要塞。 第七百一十七章克里米亚半岛扫尾工作(上) “朕就在巴黎静候诸位胜利的消息!” 热罗姆.波拿巴一脸微笑地对戈尔恰科夫大使回应了一句,而后又提醒戈尔恰科夫一定不要忘记过来参加今年四月份在巴黎举办的和平大会。 戈尔恰科夫大使知道,热罗姆.波拿巴口中的所谓和平大会,只不过是一次以法兰西为主导,瓜分俄罗斯帝国领土的补充说明大会。 然而戈尔恰科夫却不得不去参加这场对俄罗斯帝国的审判大会,如果他们不代表俄罗斯帝国政府参加的话,那么彼得堡的戈利岑叛徒集团必然会代表俄罗斯帝国政府参与其中。 这就导致他们间接失去在国际上的影响力,欧洲君主制政权很有可能也不会在将戈尔恰科夫他们视作一个拥有完整职能的政府。 这样的话,他们就会失去一部分人的支持。 毕竟,戈利岑的新政府虽然限制住沙皇的权利,但是他们并没有废除沙皇。 许多君主制国家的态度也不会像对共和制国家一样斩尽杀绝,而是像对当初的奥尔良王朝一样处于暧昧的状态。 “陛下,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准时前往!”戈尔恰科夫大使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道。 “好了!戈尔恰科夫大使,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也该上路了!”热罗姆.波拿巴向戈尔恰科夫下达了逐客令。 戈尔恰科夫大使充满留恋地最后看了一眼热罗姆.波拿巴身后的土地,而后向热罗姆.波拿巴躬身离去。 望着踏着快要没过脚踝积雪渐行渐远的俄罗斯军队,热罗姆.波拿巴嘴角流露出发自肺腑地微笑。 这场持续了一年左右的战争,总算以俄罗斯帝国离开克里米亚半岛落下了帷幕。 接下来,他在克里米亚半岛要做就是扫尾与论功行赏了。 “瓦莱夫斯基!”热罗姆.波拿巴轻声呼喊着身旁的外交大臣。 “陛下!”瓦莱夫斯基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你说朕应该给佩利西耶元帅什么爵位比较好?”热罗姆.波拿巴低垂着视线,仔细思忖着:“公爵?还是伯爵……” “陛下,这取决于您的意志!”瓦莱夫斯基赶忙将皮球重新踢给了热罗姆.波拿巴。 不管是公爵还是伯爵,都不是瓦莱夫斯基本人可以议论的。 瓦莱夫斯基说对的也就罢了,如果他没有猜准热罗姆.波拿巴心思的话,所引发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同佩利西耶元帅关系还算不错的他,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获得佩利西耶元帅的仇视。 公爵与伯爵之间还是存在着一定的差距的。 思考了片刻后,热罗姆.波拿巴还是决定赋予佩利西耶元帅伯爵的称号。 毕竟,已故的圣.阿尔诺元帅也不过是获得了塞瓦斯托波尔伯爵。 而身为圣.阿尔诺元帅继任者的佩利西耶元帅实在太不好授予公爵的称号。 再加上这场克里米亚战争本身就是依靠七分政治与三分军事才获得成功,所以热罗姆.波拿巴也不太想直接授予公爵的称号。 “我决定赋予佩利西耶元帅,伯爵的称号!作为他在克里米亚半岛英勇作战的奖赏,你觉得如何?”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开口对瓦莱夫斯基说了一句。 “那再好不过了!我相信佩利西耶元帅,一定会被您的仁慈与慷慨所感动!”瓦莱夫斯基赶忙热罗姆.波拿巴拍马屁道。 “至于说爵号……”热罗姆.波拿巴停顿了一下,将目光转向了瓦莱夫斯基。 “陛下,既然塞瓦斯托波尔伯爵已经被已故的圣.阿尔诺元帅摘的,那么我们何不赋予佩利西耶元帅巴赫奇萨赖伯爵作为奖励!”瓦莱夫斯基抬起头看向热罗姆.波拿巴道。 “这……”热罗姆.波拿巴踌躇了片刻,他觉得授予一个将领,克里米亚汗国王城作为爵号是不是有些过于僭越了。 不过,这个念头只存在短短的几秒便被热罗姆.波拿巴掐断,他最终下定决定道:“好!就是巴赫奇萨赖伯爵了!你现在立刻前往辛菲罗波尔通知佩利西耶元帅,命令他火速赶过来!还有,如果佩利西耶元帅询问的话,你也什么都不要同他说!听清楚了吗?” “是!陛下!”瓦莱夫斯基躬身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当天下午,瓦莱夫斯基大臣与其随从在鞑靼骑兵的护送下从彼列科普出发,经过了几个小时长途跋涉之后,总算在当天晚上抵达了辛菲罗波尔的首府。 在法兰西军官的带领下,瓦莱夫斯基来到了佩利西耶元帅的面前。 “瓦莱夫斯基阁下,您怎么一个人过来了?是不是陛下有什么吩咐?”刚一见面的佩利西耶元帅赶忙对瓦莱夫斯基询问了一句。 “元帅阁下,恭喜您!”瓦莱夫斯基大臣微笑着对佩利西耶元帅回应了一句。 “恭喜我?恭喜我什么?”佩利西耶元帅一脸懵逼地询问瓦莱夫斯基大臣。 “元帅阁下,这个等到您抵达彼列科普之后,就什么知道了!”瓦莱夫斯基大臣接着对佩利西耶元帅道:“不过,您最好换上一身正装前往……” 瓦莱夫斯基看似一句话都没有透露给佩利西耶元帅,实则已经完完全全透露给了佩利西耶。 此时的佩利西耶元帅哪里还不明白瓦莱夫斯基的意思,热罗姆.波拿巴皇帝让他前往彼列科普的目的很大概率是为了给他加官进爵。 “大臣阁下,感谢您的告知!”佩利西耶元帅赶忙对瓦莱夫斯基回应了一句。 “不要乱说,我可什么都没告诉你!”瓦莱夫斯基矢口否认,而后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在陛下的面前,务必要装作什么都不知情!” 第二天一大早,交代完自己离去后注意事项的佩利西耶元帅换上了一身第一帝国元帅服饰与瓦莱夫斯基从辛菲罗波尔出发,于正午时分抵达彼列科普要塞。 进入要塞的两人在热罗姆.帕特逊的带领下,来到热罗姆.波拿巴在彼列科普的住所。 “元帅阁下、大臣阁下,请您在这里稍微等待片刻!陛下正在楼上处于一些时候,预计半个小时以后就能同你们见面!”热罗姆.帕特逊一边将佩利西耶元帅与瓦莱夫斯基引到了一所房间内等待,一边又向两人解释道。 佩利西耶元帅与瓦莱夫斯基立刻表示理解,然后听从热罗姆.帕特逊的安排进入房间内等待。 随后,热罗姆.帕特逊又命令住所内的仆从为他们送上糕点与红茶,让舟车劳顿的两人稍微能够果腹。 佩利西耶元帅与瓦莱夫斯基坐在房间内静静地等待着热罗姆.波拿巴。 而他们所等待的人,此时正在住所二楼的书房中,听取军需总监勒伯夫的报告。 “陛下,这是我们的技术人员拟定的,关于卡米什港—阿尔马段铁路的处置方案,请您过目!”勒伯夫用一种恭敬中带着一丝矜持的语气,将手上的文件奉上。 “辛苦了!”热罗姆.波拿巴郑重地接过勒伯父递过来了文件,仔细地翻看着一遍后,将文件放回桌子上。 文件的内容很简单:军需部想要卡米什港到阿尔马之间的铁路和设备拆卸下来,运送到叙利亚省,在雅特到耶路撒冷兴建一条铁路! 一旦这条铁路修建完成,那么前往耶路撒冷朝圣的人将会越来越多。 与此同时,法兰西帝国也可以通过铁路实现对耶路撒冷附近进一步控制。 “负责承包这段铁路的人是谁?”热罗姆.波拿巴对勒伯夫询问道。 “伊萨克.佩雷尔先生!”勒伯夫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价格方面呢?”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了一句。 “高于市场废铁价20%!”勒伯夫接着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他们倒是挺会做生意的!”热罗姆.波拿巴微微一笑对勒伯夫道。 “陛下,那我们是否要答应他们?”勒伯夫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 “就按照方案来吧!”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膀,无奈地说道:“反正这段铁路留在这里也是浪费,我相信奥斯曼帝国帝国阿卜杜勒,绝对不会在这里投放太多的资源!与其让这段铁路继续留在这里,倒不如废物利用一下!这样还能发挥出一些余热!” “是!”勒伯夫点了点头,然后又递交给了热罗姆.波拿巴一份《关于法兰西军队马匹与骡子的处置方案》 该方案中,勒伯夫指出法兰西军队所拥有的马匹与骡子数量实在是太多(绝大多数都会抢过来的),全部运送回去的话,光是成本就远远超过了马匹与骡子本身的价格,因此最高的处置结果莫过于原地售卖给克里米亚半岛的当地政权。 而他们还同联军在克里米亚半岛扶持的穆萨.格莱总督帕夏(目前穆萨.格莱已经被奥斯曼帝国承认为克里米亚总督)也向他们表示,愿意为法兰西帝国的马匹与骡子“服务”,只不过鉴于克里米亚半岛本身是穷苦之地,所以他们给出的价格同样也低于市场的价格。 第七百一十八章克里米亚半岛扫尾工作(下) 看完方案的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勒伯夫的肩膀勉励他放开手脚去干,法兰西(或者说热罗姆.波拿巴)一定不会忘记他的功劳。 受到鼓励的勒伯夫立刻拍着胸脯向热罗姆.波拿巴说,他本人一定不会辜负皇帝陛下对他的信任,同时还贴心询问热罗姆.波拿巴这两笔额外收入应该如何处理。 热罗姆.波拿巴自然明白,勒伯夫的言下之意就是想要将这两笔“横财”不走军队的账目,全部交给热罗姆.波拿巴。 “我们能够从铁路和马匹中获得多少钱?”热罗姆.波拿巴沉吟了片刻后询问勒伯夫道。 勒伯夫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话,还以为热罗姆.波拿巴准备将所有的钱全部收入口袋,他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复道:“这两笔收入加起来差不多有500万法郎左右!不过,还有一些枪炮折旧的款项……林林总总加起来差不多能有1000多万法郎!” “1000万法郎!”热罗姆.波拿巴咂了咂嘴,“确实是一笔不小的数字!这样吧!勒伯夫,你以后勤委员会的名义将1000万法郎全部分发下去!” “全部发下去?”勒伯夫目瞪口呆地望着热罗姆.波拿巴,他实在想不到热罗姆.波拿巴竟然会下达这样的命令。 “对!全部发下去!”热罗姆.波拿巴特意强调了一句。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从怀中掏出了价值一张10万法郎的票据交给勒伯夫。 “陛下,我不能……”勒伯夫想要拒绝热罗姆.波拿巴的赏赐。 “这是你应得的!”热罗姆.波拿巴将票据塞到了勒伯夫将军的怀中,并且再度叮嘱了一句:“那些钱你一分也不要动用!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随时跟我提!” “是!”勒伯夫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道。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突然奇想向询问了勒伯夫将军是否了解法兰西军官对于战利品的处理情况。 勒伯夫告诉热罗姆.波拿巴,他本人也曾经在阿尔及尔通过劫掠部落获得过战利品,所以对于战利品销赃这一块还是有所了解。 由于军队本身干的是无本买卖,许多大字不识一个的卖家压根不懂得如何将手中的战利品的利益最大化,因此他们抢劫过来的东西需要遭受到商人的盘剥。 “就没有人帮助他们组织一个相对平等的平台吗?”热罗姆.波拿巴疑惑地询问道。 “如何在阿尔及尔的话,那还比较好说!那些人想要同我们长期合作的话,就必须要接受我们安排!然而像现在这样猝然发生的战争,军队很难找到值得信任的商人!许多的军人更是为了贪图一时的爽快,将原本价值连城的物品以极低的价格贩卖!”勒伯夫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听完勒伯夫的话,热罗姆.波拿巴沉默了片刻,而后抬起头对勒伯夫道:“行!知道了!” 紧接着,勒伯夫又同热罗姆.波拿巴闲聊了片刻后,热罗姆.帕特逊进入了房间,并且向热罗姆.波拿巴小声告知了佩利西耶元帅的到来。 勒伯夫见此情景,赶忙起身向热罗姆.波拿巴辞别。 “等一等!”热罗姆.波拿巴叫住了勒伯夫,然后又向热罗姆.帕特逊使了一个眼色。 收到热罗姆.波拿巴“信号”的热罗姆.帕特逊转身离开房间,过了一会儿后,双手捧着托盘的热罗姆.帕特逊再度进入了房间。 托盘上赫然是一枚银色荣耀军团勋章,勒伯夫的脸上闪过一抹激动的神色,他将身材挺直静静地等待着热罗姆.波拿巴亲自为他带上勋章! 在勒伯夫的注视下,热罗姆.波拿巴将托盘上的勋章拿了起来,缓缓地递到勒伯夫元帅的胸前,亲手为他别上勋章! “辛苦了!”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勒伯夫的肩膀,轻声地说了一句。 勒伯夫摇了摇头,表示能够为帝国服务的他的荣幸。 接着,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下勒伯夫被热罗姆.帕特逊送出彼列科普要塞。 热罗姆.波拿巴则在仆从的带领下,来到了佩利西耶元帅所在的房门口。 推门而入的热罗姆.波拿巴第一眼便看到了佩利西耶元帅与瓦莱夫斯基,此时的他们正坐在沙发上,细细地品味着红茶。 热罗姆.波拿巴的到来令他们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起身迎接。 “让你们久等了!”热罗姆.波拿巴一脸歉意地对佩利西耶元帅回应了一句。 虽然说身为君主的他天然拥有不遵守时间的特权,但是总让别人等待的话,也不是一样多么值得称道的事情。 “没什么!我们也是刚刚才过来!”佩利西耶元帅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递台阶。 “好了!佩利西耶元帅,你不需要特意为我找台阶,我们还是进入正题吧!”热罗姆.波拿巴摆了摆手对佩利西耶元帅回应了一句。 “是!”佩利西耶元帅迅速恢复了军人的作风,语气铿锵地回应热罗姆.波拿巴道。 “佩利西耶元帅!”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露出了严肃地表情,认真地对佩利西耶元帅说道:“鉴于你在克里木战争中优异的表现,经由立法院与元老院的一致同意(立法院与元老院还不知道这件事,热罗姆.波拿巴准备先上车后补票),授予你巴赫奇萨赖伯爵的称号! 希望你能够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再接再厉,继续为法兰西开拓新的疆域!” 听到自己授予伯爵爵位的佩利西耶元帅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张价值百万法郎的彩票砸中了一样,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的感觉。 要知道这个世界线不同于自己堂兄担任皇帝的世界线,第二帝国的爵位还没有到随意到只要攻陷了一个地方就可以大肆分发伯爵、公爵的爵位。 从帝国建立初期到现在加上佩利西耶,也不过是册封了两个伯爵与三个元帅,俨然有向第一帝国看齐的架势。 有道是物以稀为贵,佩利西耶自然对伯爵的称号弥足珍惜。 当然,如果佩利西耶元帅要是知道另一条世界线的自己,只是攻破了塞瓦斯托波尔就获得了马拉霍夫公爵的话,他一定会在心中嘀咕热罗姆.波拿巴抠门。 “陛下,我必将用我的无声帝国尽忠,直至我的心脏停止跳动之时!”佩利西耶元帅语气坚定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很好!”热罗姆.波拿巴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告诉佩利西耶元帅,同伯爵称号对应,荣耀勋章与伯爵身份匹配的宅邸,他会在返回法兰西之后一并交给佩利西耶。 佩利西耶元帅点头表示理解,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询问佩利西耶元帅,法兰西军队什么时候才能够全部撤离克里米亚半岛。 佩利西耶元帅告诉热罗姆.波拿巴,法兰西完全撤离的时间,可能要持续一到两个月。 毕竟,法兰西从克里米亚半岛登陆到现在已经差不多过去了大半年时间。 想要在短时间内将10万士兵全部运送回去,根本不太可能。 因此他们只能选择分批次将手下军队全部送回去,这样的话,肯定要折腾很长一段时间。 “第一批士兵什么时候开始出发?”热罗姆.波拿巴询问佩利西耶元帅道。 “一周之后!”佩利西耶元帅对热罗姆.波拿巴说着,而后建议热罗姆.波拿巴跟随着第一批士兵一同返回法兰西。 “胡闹!”热罗姆.波拿巴皱紧眉头训斥佩利西耶元帅,“朕要同最后一批士兵一同离开这里!” “陛下,皇太子那边……”站在一旁的瓦莱夫斯基欲言又止道。 “弗里德里希,他怎么了?”热罗姆.波拿巴愣了几秒钟道。 “庇护九世教皇陛下说,他会亲自在皇太子殿下满月的时候到场,为殿下受洗!”瓦莱夫斯基提醒了一句道。 “哼!”热罗姆.波拿巴冷哼了一声,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嘲讽道:“我们的庇护教皇在弗雷德里希出生的时候,没有亲自过来为他洗礼(为弗里德里希.波拿巴主持洗礼的是南锡主教堂大主教,当初波旁王朝的洗礼与加冕都是由南锡主教堂一手包办)! 反倒是在满月的时候,不远千里跑到巴黎! 实在是太敬业了!”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对庇护九世教皇的讥讽,佩利西耶元帅与瓦莱夫斯基不敢妄加议论。 有些话身为君主的热罗姆.波拿巴可以随意讨论,身为臣子的他们要是随意点评后,被有心人(教权派在法兰西的影响力仅次于三个主流派)抓住的话,免不了惹得一身骚。 不过,庇护九世这件事也不怪热罗姆.波拿巴嘲讽,他的这个行为确实有一些太急功近利了。 瓦莱夫斯基相信,如果庇护九世没有收到俄罗斯帝国彻底投降的消息的话,那么他肯定又要骑墙好一阵子。 那会像现在这样火急火燎地跑去巴黎,生怕巴黎作出什么孝子的行为。 第七百一十九章别了,克里米亚!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热罗姆.波拿巴抓紧一切时间进行的扫尾工作,一位又一位将领被热罗姆.波拿巴单独叫到了身边,授予勋章与爵位。 其中康罗贝尔与博凯斯分别被授予了法兰西帝国元帅的称号、雷尼奥元帅也如愿以偿地被热罗姆.波拿巴批准继承其生父的伯爵爵位的殊荣,而五个师年龄最小的特罗胥将军由于其卓越的战功,被热罗姆.波拿巴赋予了等级最高的荣耀军团勋章。 做完这一切的热罗姆.波拿巴又在塞瓦斯托波尔将诸将召集了过来,当着所有将领的面将法兰西远征军的最高指挥权交给了佩利西耶元帅,并且嘱咐他一定要将所有的士兵安全送达法兰西。 同时对那些已经在克里米亚马革裹尸的士兵要做到:能够收敛尸体的尽量收敛尸体回国,不能收敛尸体的(这种一般是被火炮炸成了碎片)也要为他们立下一个墓碑,不要让那些已经死去的英灵找不到回家的道路。 佩利西耶元帅连忙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他一定会遵从热罗姆.波拿巴的安排。 在返回法兰西的最后的两天,热罗姆.波拿巴再度破例动用了联军司令部最高统帅的权利,英撒土三国统帅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询问热罗姆.波拿巴召集他们有什么吩咐。 热罗姆.波拿巴告诉他们,他希望在他离去之前,能够为那些死在克里米亚半岛的英灵们做最后的送别。 因此,热罗姆.波拿巴请求能够得到英土撒三国的配合共同祭奠死去的将领。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的请求,不管是剑桥公爵还是奥马尔帕夏都表示赞同。 于是,在热罗姆.波拿巴离开克里米亚半岛的前一天,一场盛大的祭奠分别在塞瓦斯托波尔外的因克曼山、乔亚纳河;巴赫奇萨赖;萨奇与近卫军村附近举行!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带领下,英土撒法四国统帅从塞瓦斯托波尔外的因克曼山开始,一路向北抵达乔亚纳河与萨奇,而后又向西南抵达近卫军村,最后抵达巴赫奇萨赖。 等到热罗姆.波拿巴等人到达巴赫奇萨赖之后,天色已经彻底黯淡了下去,呼啸的寒风无情地吹刮着每一个人的脸庞。 打着火把的众人在热罗姆.波拿巴带领下向巴赫奇萨赖外一个个小土丘行礼,土丘内则被一位位在巴赫奇萨赖死去的英灵。 而后一块大理石雕刻而成的墓碑被众安放在土丘山,墓碑上赫然写着“你们的名字无人知晓,你们的功绩永世长存!” 或许是巧合,又或许是冥冥之中的某种意志。 当士兵将墓碑安放完毕后,呼啸地寒风渐渐地变小,原本黑云遮住的月亮也冒出来头,皎洁地月光照在了青黑的大理石墓碑上,使墓碑显得格外的幽深。 克里米亚的英灵们!如果你们真的热爱法兰西的话,请保佑它在今后的道路中能够顺风顺水! 热罗姆.波拿巴心中默默地念叨了一句,而后抬起头来大喊一声道:“敬礼!” 所有人同时举起右手向墓碑行礼,与此同时,密集的枪声与火炮声在墓碑附近响起,仿佛在为这些死去的幽灵们送行。 待到一切都结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等人连夜返回了塞瓦斯托波尔。 第二天清晨,天将微明之时,热罗姆.波拿巴便早早地睁开了双眼。 而后轻轻拍了拍压在他身上的维尔尼亚,轻声说了一句:“该起床了!” “这么早就要离开吗?”维尔尼亚慵懒地睁开了双眼,嘟囔了一句道。 “我可不喜欢让船等待我们!”热罗姆.波拿巴嘴角流露出了一抹恶趣味地笑容,用手挠了挠维尔尼亚痒痒穴。 “噗哈哈哈哈!”维尔尼亚顿时发出了咯吱咯吱的笑声,轻声责怪道:“别闹!” “你起不起来!”热罗姆.波拿巴充耳不闻,继续向维尔尼亚发起进攻。 “我起来!我起来还不行吗?”维尔尼亚连忙求道。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监督下,维尔尼亚很快便从床上爬了起来。 起床的热罗姆.波拿巴与维尔尼亚又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早上6点,距离出发时间还有将近4个小时。 “都怪你!”维尔尼亚轻声嗔怒道。 “我哪知道现在才刚刚6点!”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膀,脸上露出了无奈地表情。 不过,既然起都已经起来,再躺下的话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再爬起来,热罗姆.波拿巴与维尔尼亚两人手牵着手一同走出房间。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与维尔尼亚两人漫步在塞瓦斯托波尔要塞,每一位遇到热罗姆.波拿巴的人见到热罗姆.波拿巴的时候,都立刻向他行礼问候。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微笑着同他们握手,并且给予他们鼓励。 漫长的时间在慢悠悠的行走中很快便被消磨完毕,热罗姆.波拿巴与维尔尼亚两人简单的享用完咸肉粥与黑面包之后,骑着马在佩利西耶元帅的陪同下从塞瓦斯托波尔出发,于上午九点卡米什港口码头。 此时卡米什港口码头可谓是热闹非凡,在这里你几乎可以看到联军中每一支部队的军旗与服装。 而在卡什米港外,一支支舰队整齐划一排成了一字队形,就像是一位位等待检阅的士兵。 热罗姆.波拿巴一脸惊讶地望着眼前这支送别军队,他当即找来了佩利西耶询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佩利西耶先是向热罗姆.波拿巴告罪,而后告诉热罗姆.波拿巴,他所看到的这些都是由联军自发组建的送别队伍。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热罗姆.波拿巴小声责怪了佩利西耶元帅。 “陛下,如果我告诉您的话,您会同意这项行动吗?”佩利西耶元帅反问一句道。 热罗姆.波拿巴愣了几秒钟,苦笑着摇了摇头。 佩利西耶说的没错,如果他提前知晓的话,肯定不会同意佩利西耶元帅的这次行动。 “算了!下不为例!”热罗姆.波拿巴淡淡地回应一句。 “是!”佩利西耶元帅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轻轻地抬了抬手,军乐队迅速奏响了《出征颂》。 伴随着嘹亮军乐的则是远处传来的一声声枪炮,负责送行的军人们以这样的方式,为最高统帅送行。 热罗姆.波拿巴与其随从一步步地朝着他来时所搭乘的“友谊号”铁甲舰前进,这艘铁甲舰搭载着热罗姆.波拿巴从土伦出发,一路乘风破浪来到了克里米亚半岛。 它见证了热罗姆.波拿巴在克里米亚半岛取得的一场接着一场的胜利(贪天之功,无耻之尤),而现在,它将搭载着这位最高统帅返回法兰西帝国。 在那里,热罗姆.波拿巴将会迎来他真正的荣耀与辉煌。 当热罗姆.波拿巴进入友谊号铁甲舰的时候,友谊号铁甲舰舰长率领一众铁甲舰官兵出现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我们又见面了!”热罗姆.波拿巴笑着拍了拍舰长的肩膀热情地向维尔尼亚介绍道:“维尔尼亚,我告诉你就是这个家伙当初差一点将我从船上赶了下来!” “陛下!”舰长羞愧地低着头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很抱歉,当初……” 还没等舰长把话说完,热罗姆.波拿巴当即打断道:“过去的事就过去了!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安全地将我们送土伦港口,听明白了吗?” “是!”舰长听完语气铿锵地回应了一句。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站在铁甲舰甲板边缘向卡什米港的众人挥手诀别。 卡什米港的佩利西耶元帅见状立刻冲着周围的士兵大喊了一声:“敬礼!” 所有的士兵同时举起手中的步枪向天空射击,围在卡什米港附近的英法海军在听到港口附近枪炮声后,同时朝着远离港口所在的方向开炮。 巨大的轰鸣声与溅起的水柱,使得卡米什港附近的海面出现明显的晃动。 友谊号铁甲舰舰长在听到舰队的送别礼炮之后,同样也冲着甲板上排列整齐的士兵大吼一声道:“出发!” 所有的士兵在听到舰长的命令之后迅速行动了起来,过了一会儿,蒸汽机开始运转,白色的船帆缓缓地张开,铁甲舰缓慢的前进。 随着友谊铁甲舰的缓缓启动,部署友谊号铁甲舰周围的运输舰、蒸汽炮舰与护卫舰同样也开始行动,搭载着上万名法兰西军队与诸多物资的舰队紧紧地跟随在铁甲舰之后,驶离克里米亚半岛。 当这支舰队抵达君士坦丁堡附近的时候,一艘舰船悄悄地靠近热罗姆.波拿巴所在的舰船。 热罗姆.波拿巴命令铁甲舰上的旗语兵询问对面舰船想要表明来意,对方称自己是奉阿卜杜勒苏丹的命令邀请热罗姆.波拿巴皇帝前往君士坦丁堡,阿卜杜勒苏丹要亲自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感谢! “告诉他,我现在就俗事缠身,不便前往!不过我会在巴黎等待阿卜杜勒的大驾光临!” 第七百二十章抵达土伦 代表热罗姆.波拿巴的旗语兵高声回复了奥斯曼帝国的舰队以后,奥斯曼帝国再一次回复热罗姆.波拿巴说,他们的苏丹考虑到热罗姆.波拿巴皇帝陛下可能不会接受他的邀请前往君士坦丁堡,所以他特意为热罗姆.波拿巴陛下准备了合适的礼物,希望热罗姆.波拿巴陛下能够接受奥斯曼帝国的一点心意。 “礼物我就不要了!劳烦你们代我向你们的阿卜杜勒苏丹表示感谢!”站在铁甲舰舷首的热罗姆.波拿巴冲着对面的舰船高喊了一声。 对面的舰船旋即发生喊了一嗓道:“陛下,如果您不收下礼物的话,我们整艘船的人恐怕都得被苏丹陛下问罪! 请您务必要收下它!” 眼见推托不得的热罗姆.波拿巴只好让奥斯曼帝国的舰船靠近,等到两艘船逐渐贴近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这才发现负责指挥这艘舰船的人竟然是奥斯曼帝国海军大元帅马哈茂德。 紧接着,一艘小船搭载着马哈茂德其随从,从奥斯曼舰船缓缓地滑向了热罗姆.波拿巴所在的铁甲舰。 当马哈茂德等人靠近铁甲舰附近的时候,从铁甲舰上下放了几条绳索,马哈茂德抓住了绳索,以不像是他这个年龄段应该有的矫健的身手攀上了船一侧的舷梯,踏着舷梯走到了铁甲舰的甲板。 而他的随从也跟随着马哈茂德的脚步依次走上了铁甲舰的甲板。 热罗姆.波拿巴缓步走到马哈茂德的面前,面带微笑地伸出手对他说道:“马哈茂德好久不见!” “陛下,能够在这里见到您真是我的荣幸!”马哈茂德先是向热罗姆.波拿巴鞠躬以示尊敬,而后伸出手回答道。 “好了!恭维的话就不用多说!”热罗姆.波拿巴赶忙打断马哈茂德的吹捧,他可不想在这片海域浪费太多的时间。 马哈茂德见到热罗姆.波拿巴不愿意做过多的交流之后,赶忙将其中一名随从夹在腋下的翠绿色盒子拿在手中。 是翡翠? 热罗姆.波拿巴下意识地想到了这个盒子或许是由一整块翡翠制作而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盒子里的东西的价值最起码高于这个盒子好几个档次。 望着眼前略微有些失神的热罗姆.波拿巴,马哈茂德大元帅的嘴脸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笑意。 单论国力而言,奥斯曼帝国确实远不如法兰西帝国。 但是要是论底蕴,波拿巴家族要比他们差的很远。 “尊敬的热罗姆.波拿巴陛下,这是我们的苏丹陛下为您和奥古斯塔皇后殿下准备的礼物!” 马哈茂德打开了翡翠盒子,盒子内摆放着两枚不同颜色的宝石,其中一枚血红色,而另一枚则为蔚蓝色。 从宝石的品相上来看,不能说是举世无双,也可以称得上是稀少了。 最起码在热罗姆.波拿巴的所有藏品中,还没有那个级别。 望着眼前这两枚宝石,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失了神。 “陛下,请允许我代表苏丹陛下将这两枚宝石进献给您!苏丹陛下说过,只有像您这样的君主才配拥有这样的宝石!”马哈茂德的声音传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耳边,回过神来的热罗姆.波拿巴赶忙调整了状态。 宝石再好,也不过是权力的附属产物。 阿卜杜勒之所以愿意将宝石献给他,只不过是想要像欧洲权力中心靠拢罢了。 假如有一天他失去了权力的话,那么向人进献宝石的角色,恐怕就得他担当了。 想到这里,热罗姆.波拿巴心中对于宝石的贪欲消散了大半。 他淡淡地对马哈茂德回应道:“这个宝石实在是太贵重了!” “同您的友谊比起来,任何的宝石都会变得黯然失色!”马哈茂德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克里米亚战争中法兰西帝国的优秀表现,让奥斯曼帝国君臣为之震撼。 通过这场战争,他们清楚的看到了整个欧洲到底是由谁说的算。 因此,奥斯曼帝国决定在维持同不列颠王国友好关系的同时,也要逐渐向法兰西的帝国靠拢。 两块宝石同法兰西帝国的友谊比起来简直就是微不足道。 君不见一直在克里米亚战争中处于中立状态的奥地利帝国在这场战争之后,兵不刃血地获得了多瑙河公国(奥斯曼帝国还不知道,波兰公国(或者说是王国)也即将成为奥地利帝国的势力范围。) 瑞典王国更是在战争快要结束之后捡一个大便宜,获得了芬兰大公国。 而他们也在法兰西帝国的帮助下获得了克里米亚汗国的权利,虽然克里米亚半岛对于奥斯曼帝国而言就是一个鸡肋,但是有总比没有强。 面对马哈茂德德吹捧,热罗姆.波拿巴脸上同样也露出了自得的笑容。 通过这场对俄罗斯帝国割肉行动,法兰西帝国已经初步树立起了统御整个欧洲威望。 当老大最重要的就是能够在利益分配上尽量做到照顾每一个小兄弟,不能够什么都想着往自己碗里扒拉。 什么都想要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什么都得不到。 热罗姆.波拿巴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要犯自己的伯父当初犯下的毛病。 人家西班牙的波旁王朝明明就是法兰西的铁杆,结果硬生生被逼反。 莱茵兰地区明明可能通过吞并或者扶持卫星国的手段来进行控制,结果扶持了自己父亲(蒙福尔亲王担任威斯特伐利亚国王)这样一个干啥啥不行,浪费第一名的废材。 总之热罗姆.波拿巴决定在瓜分利益的事,尽可能在欧洲大陆保持“一超多强”的心态。 这样的话,不仅不会让法兰西处于被众人敌视的局面,也能够在欧洲尽可能的扩充影响力。 “好!我就代替奥古斯塔手下你的礼物!”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然后命令手下的随从将宝石手下:“对了,你们不要忘记参加三个月后举行的和平大会!” “陛下,我们一定会准时参加!”马哈茂德大元帅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同马哈茂德大元帅闲聊了几句,马哈茂德大元帅趁着这个机会又向热罗姆.波拿巴提出希望能够通过法兰西帝国,购买俄罗斯帝国的军舰。 用马哈茂德的话来说,反正俄罗斯帝国已经注定在黑海地区实行非军事化,他们在敖德萨港口的舰船与其直接沉没,倒不如低价卖给他们。 热罗姆.波拿巴听完马哈茂德的话之后,同样也点了点头,他告诉马哈茂德自己一定会帮助奥斯曼帝国政府斡旋,争取让他们以合适的价格购买到亚历山大二世手上仅存的舰队。 交谈完毕的马哈茂德向热罗姆.波拿巴敬礼后下船,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向友谊号铁甲舰下达了继续前进的命令。 …… 时间飞逝,日月如梭。 转眼间热罗姆.波拿巴已经在海上漂泊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在这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里,热罗姆.波拿巴每天除了在铁甲舰船内同士兵交流之外,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同维尔尼亚与理查德.梅特涅一道瞭望着波澜不惊地海面。 “理查德,我发誓这将会是我最后一次乘坐舰船!!”瞭望海面的热罗姆.波拿巴咬着牙说道。 对于热罗姆.波拿巴来说,第一次海上漂泊是一次新奇的体验,而第二次海上漂泊就是一种折磨了。 “陛下,请您稍安勿躁!我们就快抵达土伦了!”理查德.梅特涅连忙对热罗姆.波拿巴安抚了一句道。 说实话,这两次的海上漂泊同样也让让理查德.梅特涅对于坐船产生了一种抵触的情绪,以至于理查德.梅特涅下定了“能坐火车就坚决不坐船”的决心! “哎!”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叹了一口气,然后独自一人返回了船舱。 时间又过去了一天,舰队总算抵达了土伦军港,此时天刚蒙蒙亮,稀薄的雾气笼罩在土伦港口的上空,使得城市与舰船在大雾之中若隐若现。 位于土伦港口的瞭望员在看到远处在薄雾中若隐若现的舰队后,立刻发出信号,示意有船要进入港口。 收到信号的军官同样也将这个消息向上级汇报,经过层层汇报之后,消息汇报道了土伦军港最高长官迪科大臣的手中。 听到汇报的迪科大臣马上意识到热罗姆.波拿巴皇帝陛下应该就在舰队中,因此从克里米亚与君士坦丁堡,发来的舰队驶离博斯普鲁斯海峡作为时间节点上推算,热罗姆.波拿巴所在的舰船到达的时间大抵也就是在这段时间的左右。 “快!备车!”迪科大臣下令准备马车,而后乘坐马抵达了土伦市政大厅。 土伦市市长收到迪科大臣抵达的消息之后,慌忙跑出办公室迎接即将迪科大臣。 刚一见面的迪科大臣,迅速对土伦市市长下达命令道:“迅速组织人手,前往军港迎接!” 第七百二十一章土伦作秀 “迎接?”土伦市市长先是一愣,然后迅速反应过来激动地说道:“是!我马上就命人前去准备!” “记住!要快!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迪科大臣再一次叮嘱土伦市市长道:“所有迎接人员必须要在雾气散去之前全部到场!” “请您放心!我一定会让陛下看到土伦市您的热情!”土伦市市长语气坚定地对迪科大臣回应了一句。 “那我就先行一步!你们准备好之后,立刻就往港口赶!” 交代完任务的迪科大臣迅速离开市政厅,作为欢迎仪式组织者的他可不止要让热罗姆.波拿巴皇帝看到土伦居民的爱戴,还要让他看到海军对于陛下的拥戴。 否则的话,他们海军要怎么和那群陆军丘八抢夺军费。 迪科大臣可是听说,现在的法兰西(代理)总参谋长尼埃尔正在针对克里米亚半岛法兰西存在的弊端实行第二次军事改革。 如果说海军再不行动起来向热罗姆.波拿巴皇帝表明忠心的话,那么下一次的军费必然会倾向于改革中的陆军。 待到迪科大臣离开之后,土伦市市长同样也命令手下官僚开始行动起来。 整个土伦市政厅犹如一台刚刚启动的机器,正在高速地运转着。 另一方面,远在军港外的舰队正安静地漂泊在海面,等待着薄雾的消散。 毕竟,在有雾的情况下驶入军港是一件非常危险的行为。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等人等待着雾气消散的时候,一艘小艇从雾中出现,很快便来到了友谊号铁甲舰的附近。 紧接着,小艇上的军官大声嚷嚷着,他是奉迪科大臣的命令过来,目的是做你热罗姆.波拿巴陛下见面。 铁甲舰舰长立刻将这个情况汇报给了热罗姆.波拿巴。 “迪科,这个家伙到底在干什么鬼?”热罗姆.波拿巴小声地嘟囔了一句,随即下达命令道:“扔下绳索,让他们顺着绳索上来吧!” “是!”舰长旋即向小艇上的海军军官扔下了绳索,海军军官顺着绳索爬到了铁甲舰一侧舷梯,而后沿着舷梯来到了铁甲舰甲板同热罗姆.波拿巴会面。 “陛下!”同热罗姆.波拿巴会面的海军军官立刻向热罗姆.波拿巴躬身行礼道。 “迪科派你来的目的是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淡淡地询问了一句道。 海军军官委婉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迪科大臣希望陛下能够在海上稍微等待片刻,这样的他也能够有充足的准备。 “准备!准备什么?”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了些许的不悦,海上漂泊了一个多星期的他迫切地想要踏上重新陆地。 感受到热罗姆.波拿巴言语中充斥着不悦情绪的海军军官吞吞吐吐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大臣阁下说,他想要让陛下感受到土伦军港的居民对于陛下你的爱戴!陛下您在克里米亚半岛的英姿,让每一位土伦港的居民都为之神往,他们发自肺腑地敬佩与尊敬您!” 听完海军军官的话,热罗姆.波拿巴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了自得的笑容。 “这个迪科,总能给我整出点新花样!”热罗姆.波拿巴笑着责怪了一句,而后指着海军军官道:“你回去告诉迪科,看在他的面子上,我就稍微等待一段时间! 记住,不要让我等太久!” “是!陛下!”海军军官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接着,海军军官向热罗姆.波拿巴辞行。 顺着绳索跳到小艇上的他,乘坐小艇渐渐地消失在朦胧的雾气中。 时间飞逝,大约在一个小时之后,太阳从东边的地平线渐渐地探出了头,笼罩在土伦这座城市的雾气也渐渐地消散。 而海军军官驾驶地小艇再一次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铁甲舰地周围。 “陛下,舰队可以进入军港了!”海军军官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你们的动作还挺快的嘛!”透过单筒瞭望镜的热罗姆.波拿巴看到了远处军港密密麻麻地“黑点”,不由得夸赞了一句道。 海军军官脸上露出了腼腆地笑容。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命令友谊号铁甲舰与其附属的运输舰、护卫舰依次向军港出发。 “友谊号”再一次启动,大约行驶了十分钟之后,铁甲舰驶入土伦港口附近。 热罗姆.波拿巴这才发现,土伦港口的军舰此刻正整齐地排成两列,似乎是为了迎接热罗姆.波拿巴凯旋归来,而特意准备的节目。 当热罗姆.波拿巴的铁甲舰刚一进入港口,岸边的迪科大臣迅速命令岸上的旗语兵向两列舰队下达开炮的命令。 收到旗语兵开炮的命令的两列军舰,迅速朝着一侧开*******谊号”与其附属舰队在巨大的轰鸣声中,通过的两列军舰之间的空隙,抵达港口码头。 “走吧!各位!”热罗姆.波拿巴对随行的瓦莱夫斯基与理查德.梅特涅说了一句。 瓦莱夫斯基与理查德.梅特涅跟随着热罗姆.波拿巴的身后从铁甲舰一侧的舷梯下船。 双脚刚刚踏足陆地的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地安心,他用只有自己才能够听到的声音小声嘟囔了一句:“海上的漂泊生活果然有些不适合像我这样的人。” 热罗姆.波拿巴话音刚落,耳畔便传来了迪科大臣的声音:“陛下!” “迪科,你来了!”热罗姆.波拿巴笑着对迪科说了一句,而后伸出手同迪科大臣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陛下,欢迎回家!”迪科大臣表情诚挚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君臣双方寒暄了片刻后,热罗姆.波拿巴将视线转向了迪科的身旁衣衫革履的绅士身上,他思考了片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土伦市市长雅各布.乔伊?”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还记得他的名字的市长,一脸荣幸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陛下,很荣幸您还记得我!” “土伦市现在的繁荣离不开你们土伦市市政厅的指导,我怎么会忘记呢?”热罗姆.波拿巴伸出手拍了拍雅各布.乔伊地肩膀道:“土伦港口作为法兰西为数不多的优良港口,它与马赛一样承载的是我们国家对整个地中海地区的希望,所以我希望土伦港不仅要成为一所军事港口,同样也应该成为联通地中海国家与法兰西之间的贸易商港。 土伦市市政厅要再接再厉,争取能够将土伦建成法兰西……不,应该说世界上第一流的港口。” “陛下,请您放心我们土伦市政厅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盼,争取将土伦建设成为国际的港口!”土伦市市长同样也对热罗姆.波拿巴保证道。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热罗姆.波拿巴笑着对土伦市长回应了一句。 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土伦港未来的潜力,一旦苏伊士运河贯通,原本萎靡的地中海贸易就能重新焕发生机。 (历史上地中海贸易之所以会衰败,其中一个好望角航线的发现。) 土伦港口也能顺着这股东风愈发地繁荣。 当然了,热罗姆.波拿巴本身对于苏伊士运河的归属法兰西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因为苏伊士运河一旦贯通势必会影响到好望角航线的利益与不列颠王国对于地中海的控制权,作为手持海上霸主的不列颠一定不会允许这件事的发生。 别看现在不列颠对法兰西帝国各种退让,那是因为法兰西帝国本身还没有做出抢夺“海神三叉戟”的举动。 一旦不列颠认定法兰西有和它抢夺海神三叉戟的举动的话,那么它就会不惜一切代价维护手中的海上霸权。 从拿破仑战争到一战,再到第二次世界大战,不列颠用实际行动贯彻了他们的信念。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热罗姆.波拿巴并不想同不列颠起太大的冲突。 话题扯远了,热罗姆.波拿巴勉励完土伦市市长之后,便邀请迪科大臣与雅各布市长跟随在他的左右两侧。 当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前进之时,乐队吹奏起第一帝国的《凯旋颂》,在激昂的曲调下,几位宛若瓷娃娃一般的孩童出现在了热罗姆.波拿巴,他们手捧着鲜花与花环像是排练过的一样,异口同声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陛下,欢迎回来!” “嗯!”众目睽睽之下的热罗姆.波拿巴蹲下了身子,轻轻地摸了摸每一个孩子的头语气轻柔地说道:“辛苦你们了!” 而后,他又指了指孩子手中的鲜花与花冠对他们询问道:“这是送给我的吗?” “嗯!”孩子们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不过,大人说要等一会儿才能送给你!” “那你们累不累阿!”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道。 “累!” “不累!” 孩童有的听从家长的话回答“不累”,有的遵从自己回答“累”! “我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伸出手将孩子们手中的花拿走,然后又让低着头把孩子们花环呆在他的头上。 做完这一切的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每一个孩子的屁股道:“走吧!回家吧!” 第七百二十二章土伦造船业的困境 望着逐渐远去的孩子,热罗姆.波拿巴的笑容渐渐地消失,他缓缓地起身继续向前走。 站在热罗姆.波拿巴身后左右两侧的迪科大臣与雅各布市长见此情景后,心中也不免有些忐忑。 尽管热罗姆.波拿巴嘴上并没有说什么,但是他们心里清楚对于刚才的那项节目很不满意。 至于说皇帝为什么不满意,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从港口码头行至土伦港主城区附近的热罗姆.波拿巴望着眼前这群高举着“波拿巴万岁、帝国万岁”横幅被士兵分割在主城区道路左右两侧的帝国公民,脸上重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只见他摘下来头上地花环,轻轻地将它甩入人群,而后充满威严地说了一句:“帝国的公民,你们的皇帝回来了!” 霎时间,街道两侧的市民全部沸腾了起来,他们“自发”地呼喊着“拿破仑三世万岁,帝国万岁”的口号! 热罗姆.波拿巴静静地望着眼前这群狂热的公民,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 想当初,他为何不顾帝国尚且没有稳固,执意前往克里米亚半岛指挥。 为得不就是眼前这一幕,身为拿破仑皇帝侄子的他不可能一辈子都活在伯父的功劳簿之上。 他必须要在拿破仑的荫庇全部消耗完毕之前,谱写出属于他自己的传奇。 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意义上摆脱拿破仑皇帝的阴影,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传奇。 现在,战胜俄罗斯帝国军队,并且逼迫俄罗斯帝国签下丧权辱国条约的他已经踏上了属于这个传奇道路的第一步。 “拿破仑三世万岁”便是帝国公民对于他的最好回应。 伴随着整场气氛从高潮走向低估的时候,围绕在居民周围的军官同样也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嗓子道:“敬礼!” 所有士兵几乎在同一时间将举枪致敬,明晃晃的刺刀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刺眼。 看着眼前这群精神饱满、斗志昂扬的士兵,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露出了自豪地笑容。 正是有了数以万计像他们这样士兵的帮助,热罗姆.波拿巴才能在短时间内战胜俄罗斯帝国。 如果没有法兰西帝国在克里米亚战场的不断胜利,从而降低了沙皇在俄罗斯帝国威望的话,圣彼得堡腹地的戈利岑公爵也不会发动一场成功的叛乱。 他或许会像历史上一样默默无闻地下去,亦或许会悄无声息地死在圣彼得堡的任意一条街道。 想到这里,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挥了挥手,“帝国的士兵们,你们辛苦了!我本人非常感谢你们能够在这里维护治安!真是因为有了你们,我们的国家、我们这个民族才能得以在这片土地上安全生活下去。 欧洲的和平不仅需要鲜花和礼炮,同样也需要长矛与盾牌。”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夸赞,几乎所有的士兵都热情地欢呼着“皇帝万岁”地口号。 好不容易低迷的氛围在士兵的接连欢呼声中,再一次进入了新的高潮。 随着热罗姆.波拿巴不断地向前行走,他所受到的欢呼也愈来愈大,一小撮狂热的公民甚至开始冲击由军队组建的人墙,只为同热罗姆.波拿巴面对面地见上一面。 索性,每一位士兵都能够恪守自己的职业没有让他们冲破人墙。 当热罗姆.波拿巴抵达土伦港市政厅的时候,市政厅的官僚齐刷刷地站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辛苦了!”热罗姆.波拿巴微微颔首对市政厅地官僚说道。 在市政厅官僚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参观了各个办公室。 而仪式随着热罗姆.波拿巴进入市政厅以后结束,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在迪科大臣的安排下进入了土伦市区边缘的一所戒备森严的城堡内暂时落脚。 “迪科!”热罗姆.波拿巴开口对迪科大臣说道。 “陛下!”迪科大臣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替我向土伦市商业巨头们传一句话!”热罗姆.波拿巴对迪科大臣回应道。 “陛下,您请讲!”迪科大臣当即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 “就说朕今天晚上会在土伦最好的酒店邀请他们一同就餐,希望他们不要辜负了朕的一片好意!”热罗姆.波拿对迪科大臣说了一句道。 “是,陛下!”迪科点了点头,而后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是否需要前往酒店预约。 “这个就不用麻烦你了!”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对迪科回应了一句,而后将目光转向了瓦莱夫斯基道:“我相信瓦莱夫斯基能够安排妥当!” “是!陛下!”迪科即刻向热罗姆.波拿巴辞行。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派遣瓦莱夫斯基前往酒店提前预定宴会。 在预定宴会的期间,瓦莱夫斯基同样也遇到了一些麻烦。 由于热罗姆.波拿巴将要邀请的是整个土伦市的商业巨头,因此需要包揽整座酒店。 然而当天晚上,同样也有几个贵族邀请友人前去吃饭,同时还有几位客人已经住在了酒店。 因此酒店拒绝了瓦莱夫斯基的要求,如若不是瓦莱夫斯基抖搂出外交大臣的身份,并且悄悄地告诉了酒店老板负责包下酒店的人是热罗姆.波拿巴皇帝的话,那么他们也不会下定决心驱赶酒店内的所有客人。 毕竟,凡是能够进去酒店的人都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随意驱逐一个都可能会给酒店造成大的负面影响。 果不其然,在得知自己被驱逐的客人气势冲冲地寻找酒店管理者理论,酒店管理者只好一边陪着笑脸,一边十倍退还住宿费。 少部分客人不依不饶地想要讨个说法的时候,酒店制造祭出了瓦莱夫斯基大臣的大旗。 那些不依不饶地客人只好悻悻地离开,而酒店的负责人也铆足了劲开始准备宴会所需的食物。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便来到了下午6点左右,此时天色已经渐渐地黯淡了下去,天空中也同样出现了点点繁星。 在满天的繁星之下,一辆马车停靠在酒店的大门口。 从马车上下来了一对形似情侣的客人,他们手挽着手进酒店。 酒店的管理人在看到这对情侣的时候,下意识地想要驱逐他们。 当他仔细看清楚这对情侣中男方相貌的时候,他赶忙跑到了他的面前躬身行礼道:“陛下,欢迎光临!” 没错,这对情侣不是别人正是热罗姆.波拿巴皇帝与维尔尼亚。 “嗯!”热罗姆.波拿巴看了一眼酒店管理者的身旁,笑着说了一句:“半年不见,你胖了许多!” “这都是托陛下的福气!”酒店管理者谄媚地回应了一句。 “这都是你们自己努力的结果!”热罗姆.波拿巴摆了摆手说了一句,而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对了,这一次消费的账单不要像上一次一样,必须寄到杜伊勒里宫去!听到了吗?” “陛下,能够接待像您这样尊贵的人已经是我们福气!”酒店管理者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他可不愿意将账单寄到杜伊勒里宫。 “我也不能白吃白喝吧!”热罗姆.波拿巴对酒店管理者回应了一句。 “陛下,其实您能够过来已经能够给我们酒店带来足够的人气了!”酒店管理者对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 “恩?说说,你们是怎么做的?”热罗姆.波拿巴好奇地询问了一句。 酒店管理者告诉热罗姆.波拿巴,热罗姆.波拿巴第一次邀请土伦港巨头吃饭以后,酒店就借助热罗姆.波拿巴的名头推出了皇帝套餐,这引得许多贵族与大企业家(资产阶级)都过来品尝。 听到酒店管理者的话,热罗姆.波拿巴意识到了他们利用的正是“名人效应”的手段。 虽然说现在的信息交流极为不发达,但是不妨碍热罗姆.波拿巴成为“全民网红”。 而他前往这家酒店吃饭,同后世的某些主播“带货”原理都是一样的。 想通了这些的热罗姆.波拿巴笑骂了一句道:“活该你们赚钱!” 酒店管理者躬身赔笑,然后带着热罗姆.波拿巴一同进入房间等待受邀的工商业巨头抵达。 随着一辆辆马车距离在酒店的大门口,诸多土伦港的工商业巨头再一次聚集在一起相互攀谈。 没有完成刹车的工商业巨头抱怨战争结束的过快;而造成刹车的巨头,则在心中盘算着兼并。 傍晚8点,宴会正是开始。 在所有的注视下,热罗姆.波拿巴与维尔尼亚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作为东道主的热罗姆.波拿巴对于他们能够抵达酒店表示热烈的欢迎,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开始对停战可能带来的问题进行了讨论。 “我这次将你们叫过来的目的是想要看看,你们中间有多少人的工厂还在继续扩张!”热罗姆.波拿巴开口对在场的工商业巨头询问了一句。 几位工商业巨头缓缓举起了手,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工商业巨头开始举手。 细细地说起来,整个大厅大约70%的人还没有停止扩张。 如果说突然将这些人停止工业补贴的话,那么中很大一部分人的工厂都将会处于停工失业的状态。 而整个土伦港口的造船业也会因为他们的停工,从而遭受到一定程度的重创。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可以放下去了!”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在场的众人挥了挥手。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同在场的众人开始推杯换盏、饮酒作乐。 整场宴会一直持续到凌晨方才结束,待到所有人都离去之后,热罗姆.波拿巴阴沉着脸命令瓦莱夫斯基将迪科叫过来。 第七百二十三章敲打迪科 当迪科大臣看到瓦莱夫斯基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可能要面临一大麻烦? 果不其然,刚刚来到迪科大臣跟前的瓦莱夫斯基立刻对迪科说道:“迪科先生,陛下邀请您过去一趟!” “瓦莱夫斯基阁下!”迪科大臣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递给瓦莱夫斯基一张票据:“陛下现在的心情如何?” 瓦莱夫斯基一边熟练地收下了迪科大臣递过来的票据(主要是让迪科安心),一边语气郑重地对迪科大臣回应道:“在我离开之前,陛下的心情很不好! 不要怪我多嘴,迪科大臣,你们土伦的造船厂到底是怎么回事? 陛下在离开之前,明明三令五申让你们适当地减缓企业扩张的速度! 我们目前的繁荣是建立在战争的基础上,现在战争结束了,你让陛下上哪去给你们变出来这么多的订单!” 面对瓦莱夫斯基的埋怨,迪科大臣的嘴脸同样也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 可怜的他哪里知道,战争结束的会这么快。 按照他的估计,战争结束的时间最起码到今年(1855年)年中,他只需要在年初动用海运委员会对加入委员会内的企业进行指令性调整,就能够勉强度过产能过剩的危机。 结果突如其来的和谈,压根没有让海运委员会作出合适的调整。 贸然地止住订单又会导致,土伦港的造船业面临重创。 “瓦莱夫斯基阁下,我们实在没有料到俄罗斯投降的会这么快!”迪科大臣苦着脸对瓦莱夫斯基回应了一句,而后求助瓦莱夫道:“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才好!” “迪科阁下,造船业的时候,我也不是很懂!”瓦莱夫斯基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说道:“不过,我想陛下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惩罚你,你在陛下的心中依旧是一位可以担当大任的人! 等一会儿,你只需要向陛下说明一下你们存在的困难,同时告诉陛下,你们正在着手解决这些问题!我想陛下应该不会过于苛责你们!” 听到瓦莱夫斯基的话,迪科心中悬着的大石头,稍微放下去了一半。 只要他能够继续留在这个位置上,陛下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去竭尽所能地完成。 “感谢您的教诲!”迪科大臣诚挚地对瓦莱夫斯基回应了一句。 “都是举手之劳!”瓦莱夫斯基摆了摆手,装作不在乎地样子,“我这个人最热衷于交朋友了!” 作为一位刚刚被提拔为外交大臣的瓦莱夫斯基明白,他这个位置可是有保质期的。 如果不能够更进一步的话,只待德.吕伊斯那边结束之后,瓦莱夫斯基就得灰溜溜地从外交大臣的位置上滚下来。 然而想要更进一步担任国务、掌玺(大臣)的职业,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担任国务大臣的富尔德的盟友为财政大臣马涅与法兰西银行行长,担任掌玺大臣的莫尔尼的盟友为内政大臣佩西尼与司法大臣鲁埃(目前鲁埃与莫尔尼-佩西尼联盟已经快分道扬镳,原因在于鲁埃本身在热罗姆.波拿巴委任代管法兰西中的一员。 他的势力在这段期间开始膨胀,大有压过莫尔尼的意思。 一个联盟中有两个并驾齐驱的巨头,意味着联盟接近破裂。) 而他瓦莱夫斯基,同每一位大臣之间的关系,都无法做到向富尔德他们那样。 想要将他们替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此瓦莱夫斯基必须要找到合适的盟友才行。 他对迪科的示好,也是有拉拢迪科的意思。 “瓦莱夫斯基阁下,我们早就已经是朋友了!”迪科大臣显然明白瓦莱夫斯基的意思,他同样也向瓦莱夫斯基表达出了靠拢的意图。 “对对对!我们已经是朋友了!”瓦莱夫斯基嘴角同样也露出笑容,他忙不迭地点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出发了!否则的话,陛下那边估计要等着急了!” 随后,瓦莱夫斯基与迪科大臣抵达了目的地,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客厅。 此时的客厅中不止有热罗姆.波拿巴,还有维尔尼亚。 维尔尼亚见到瓦莱夫斯基与迪科大臣抵达之后急忙站起来,冲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 “恩!你先去休息吧!”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说了一句。 维尔尼亚离开客厅以后,热罗姆.波拿巴的表情再度由晴转阴,坐在沙发上他铁着脸,没有说一句话。 过了一会儿,瓦莱夫斯基开口对热罗姆.波拿巴汇报道:“陛下,迪科大臣已经被我叫过来了!” “哦!”热罗姆.波拿巴只是说了一个“哦”字,然后不再多言。 时间又一分一秒的过去,无声的压力狠狠地压在了迪科大臣的心中,令迪科喘不过气来。 此时的迪科恨不得热罗姆.波拿巴狠狠地臭骂他一顿,哪怕是骂也要比现在好上许多。 上位者的辱骂,很多时候都饱含着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世界上最可怕的莫过于不打也不骂,直接选择无视。 这就意味着在上位者的心中,你甚至连被骂的资格都没有。 渐渐地迪科大臣的额头不自觉地留下了汗水,他的表情也逐渐地变为了懊悔。 眼见火候已经到了的热罗姆.波拿巴这才开口对迪科说道:“迪科!” “陛下,我在!”热罗姆.波拿巴的犹如天籁之音回荡在迪科的耳畔,迪科激动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我觉得我对你怎么样?”热罗姆.波拿巴幽幽地对迪科大臣询问了一句。 “陛下对我恩重如山、形同再造!”迪科大臣连忙夸赞热罗姆.波拿巴道:“是您讲我从一个籍籍无名的议员提拔成为海军大臣,让我得以实现自己的愿望!” “你也知道啊!”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带着一丝怒气对迪科大臣道:“朕将你提拔成为海军大臣,让你得以执掌海军!赋予你能够任免海军军官、组建海军总参谋部与海运委员会权利! 你们海军提交上来的军费,朕哪一次像对待陆军那样层层审批! 你的那些亲朋好友,哪一个不是依靠着国家的订单才能够持续不断地扩大! 朕已经给了你最大的权利!” “陛下,您对我的恩情是怎么一辈子都难以报答的!”迪科大臣噗通一下向热罗姆.波拿巴下跪道。 “站起来!”热罗姆.波拿巴皱紧眉头对迪科说道:“朕还没有动不动就让大臣下跪的传统!如果你要是一直这样下跪的话,那么我们两个之间的谈话就可以中止了!” “是!陛下!”迪科缓缓地起身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待到迪科大臣起身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对迪科大臣询问道:“迪科,你们海军委员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离开之前三令五申迪要求你们要尽量减缓生产,你们是不是全都当做了耳边风!” 事到如今,迪科大臣只好向热罗姆.波拿巴承认错误:“陛下,我们错了!我错误的以为,帝国同俄罗斯战争可能会在持续一段时间,所以并未向海军委员会下达强硬的命令! 这才造成了严重的后果!我愿意接受一切责罚!” “我现在不想责罚谁!我只想知道,你准备怎么做?”热罗姆.波拿巴不愿意因为这一点小事,将迪科这位海军干将罢免。 “陛下,我计划逐步降低需求……”迪科大臣告诉热罗姆.波拿巴,他准备向议会提交新一轮的造舰请求,然后逐步削减造船业人员过剩的问题。 同时对于那些已经被组织起来的航运公司,他也会牵头将多余的运输舰船卖给地中海沿岸的国家。 “新一轮的造舰吗?”热罗姆.波拿巴小声嘟囔了一句。 “没错!陛下!我们必须要承认追击,争取整编出以铁甲舰为核心的全新舰队群!维护我们在地中海之间的贸易!”迪科大臣对热罗姆.波拿巴道。 “我们现在的舰队,你要怎么处理?”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道。 “陛下,墨西哥与智利表示愿意购买我舰队!”迪科大臣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而且还有远东地区一个叫萨摩的国家(其实是日本的萨摩藩,只不过迪科大臣对远东不了解,所以认为是一个叫萨摩的国家购买。),同样也愿意购买!” “萨摩的国家!”热罗姆.波拿巴小声嘟囔了一句,他赶忙询问迪科所说的人不是萨摩藩阀。 迪科大臣赶忙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瓦莱夫斯基,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为何突然对远东地区上心的瓦莱夫斯基,只好将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了热罗姆.波拿巴。 “日本下属的萨摩藩,早在半年前就同我们联系说想要购买我们手中的蒸汽舰船! 同时日本的另一个藩阀长洲藩同样也联络我们,希望能够购买一批米尼步枪,同时希望我们派遣一批教官帮助他们训练出优秀的军队!” 第七百二十四章收权 听完瓦莱夫斯基的复述,热罗姆.波拿巴的心情有一些五味杂陈。 不管是哪个位面,挨过帝国主义毒打的立本人都能够快速调整自己的状态,利用远东的特殊的地理优势,尽可能在与帝国主义列强不发生大规模冲突的情况下,保障自身的利益。 热罗姆.波拿巴猜测,萨摩藩与长洲藩之所以愿意从法兰西手中购买舰船与枪炮,大概是基于两点可能。 一来萨摩与长洲想要通过购买这些军事物资来测试法兰西是否有意像琉球一样殖民他们,毕竟,一个试图殖民的国家绝对不会向即将殖民的国家进行武装。(历史上的日本,一直惧怕被帝国主义列强瓜分。 直到日俄战争结束之后就日本的担心才完完全全消除。) 二来是萨摩与长洲……最起码是萨摩藩,本身希望通过购买法兰西舰船的方式,向法兰西示好,毕竟,之前的萨摩藩才被法兰西帝国的远征舰队暴揍了一顿。不仅赔了钱,而且还把自己的小殖民地琉球吐了出来。 否则的话,萨摩藩大可以向不列颠购置舰队。 反观它们隔壁的老大帝国,从鸦片战争开始到现在,将近数十年时间,老大帝国压根没有一丝丝改变,依旧是一副暮气沉沉的样子。 想到这里,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瓦莱夫斯基是否有远东地区的青王朝的消息。 瓦莱夫斯基告诉热罗姆.波拿巴,整个外交部目前并没有收到任何其他有用的消息。 “算了!”热罗姆.波拿巴叹了口气说道:“还是回归正题吧!迪科你刚才说你要你要向立法院提交新一轮的造舰计划,对吧!” “是的!陛下!”迪科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新一轮造舰计划,又要花费多少法郎!”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迪科大臣。 迪科大臣告诉热罗姆.波拿巴,他计划花费五年的时打造出一支攻守兼备的全球海军,预计需要花费4亿法郎左右。 “4亿法郎!”热罗姆.波拿巴听完倒吸了一口气,而后询问了一句道“你知道现在帝国的财政收入为多少吗?” 迪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身为海军大臣的他对于帝国的财政确实不太了解。 “整个帝国去年全年的收入大约为28亿法郎左右!”热罗姆.波拿巴对迪科回答道:“这还是在提高高附加产品征税的情况下(历史上没有增收奢侈品税的收入为18—22亿法郎)。你这一下子要划去全年财政收入的7分之1啊! 你这是想让朕用全体法兰西公民的税收,来养活你们海军和海军麾下的附属产业阿!” “陛下,海军如果不快一点更新换代的话,我们前期积累下的优势将会很快就被对手所超越!”迪科大臣对热罗姆.波拿巴据理力争道。 “怎么?你还想和隔壁的大英帝国争一争海军霸主吗?”热罗姆.波拿巴斜睨了一眼迪科。 “陛下,我认为这没有什么不妥!”此时的颇有一种迪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没有哪个国家是天生的海上霸主!不列颠王国同样也是战胜了无数的对手,才过的今天地位! 既然不列颠能够做到,我们同样也能够做到。” 热罗姆.波拿巴沉默了片刻后,对迪科大臣回应道:“迪科,有梦想是一件值得鼓励的事情,但是有些时候,我们同样也要立足于现实。 现在的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他与你一样妄图建立一支同不列颠同等规模的海军,然而他的结局却是非常的不好! 军事实力的强大并不意味着综合国力,同样也强大。 英国人拥有比我们更好的煤炭与更为廉价的铁矿,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能够比我们以更加低廉的价格制造出一批钢铁。 凭借着这些钢铁和他们开设在那个岛国上要穿,他们同样能够用最快的速度将一艘接着一艘的舰队送下水。 再这样的情况下,哪怕我们积累了前期的优势又如何! 还不是会被他们反手超越!” “陛下,我们真的就没有机会了吗?”迪科大臣有些不甘心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 “有!”热罗姆.波拿巴坚定地对迪科回应了一句,“只要我们能够坚持不懈地走下去,迟早有一天能够战胜不列颠! 不过,我们这一代人很可能看不到了! 迪科大臣,你现在要做的并不是想着如何超越不列颠王国,而是尽量拉进和不列颠之间的差距! 只有厚而薄发,我们才能够真正地战胜他们! 所以,你的4亿法郎的造舰方案在我这里是不会通过的! 我希望你能够重新制定下一个务实的方案!” “是!陛下!”迪科大臣意志略微有着消沉回应了一句。 “对了,海运委员会作为一个半官方性质的组织,总挂靠在海军同样也不是很好!”热罗姆.波拿巴接着对迪科大臣回应了一句。 当初他之所以没有对海军委员会挂靠在海军麾下有什么说法,完全是因为克里米亚战争即将开始的缘故。 现在克里米亚战争已经结束,海军要是再对海运进行“指导”的话,很容易会滋生出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这样很不利于他们的统治。 因此海运委员会必须要重新收回到政府的手中,同理铁路委员会同样也会在热罗姆.波拿巴返回以后,撤销军事化管理。 总参谋部在铁路只需要保留交流机构,就可以了! “是!”迪科大臣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好了!你最近一段时间要做的就是抓进修改造舰计划,同时调整土伦地区的造船业!”热罗姆.波拿巴告诫迪科大臣道:“不过,在调整的时候不要操之过急! 不要让演变成大范围的裁员,你可以将我现在说的话原原本本迪告诉土伦市的那些商人。 谁要是让工人大范围失业,我就要借谁的脑袋一用!” 对于任何影响到帝国稳定性的存在,热罗姆.波拿巴都将会不留余地打击。 几千、几万名工人与几位资本家人头,谁轻谁重热罗姆.波拿巴的心中还是有一杆天秤。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邀请迪科吃了一顿夜宵,坐在餐桌上的迪科大臣顿时感觉到如释负重,但是同时也感觉自己肩膀的担子又重了几分。 凌晨四点,从热罗姆.波拿巴住所离开的迪科大臣独自一人行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他的内心不由得陷入了孤寂。 而热罗姆.波拿巴本人则再一次坐在了沙发上同瓦莱夫斯基进行交流,“我准备明天就启程返回巴黎!” 瓦莱夫斯基脸上露出了一抹讶然,他委婉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这么快就离开是不是有些太过于仓促了,他本人还没有同巴黎方面那边进行联络! “我倒是觉得不联络也很好!”热罗姆.波拿巴对瓦莱夫斯基回答道,“我们悄悄地返回巴黎,然后给他们一个惊喜!” 我更害怕是惊吓! 瓦莱夫斯基心中不由得吐槽了一句,眼下既然热罗.波拿巴皇帝执意要返回,身为臣子的他也不敢有任何反驳的意见。 至于说欢迎仪式,只能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在给皇帝陛下补上了。 “陛下,您要不要先回访休息!”瓦莱夫斯基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等到出发时间到了之后,我再叫您起床!” “算了,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热罗姆.波拿巴指了指落地钟对瓦莱夫斯基回应了一句。 瓦莱夫斯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4点30分,距离第一辆前往巴黎火车发车时间只有两个半小时。 而从他们这里赶到土伦火车站同样也需要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这也就意味着热罗姆.波拿巴只能睡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我还是在这里对付一下得了!”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膀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渐渐地热罗姆.波拿巴便进入了梦乡。 …… “陛下,陛下!” 伴随着耳边传来一声声朦胧的呼喊,热罗姆.波拿巴缓缓地睁开了惺忪的睡眼,询问道:“到点了吗?” “陛下,现在已经5点30分了!”瓦莱夫斯基提醒了一句。 热罗姆.波拿巴一边揉了揉眼睛,一边打着哈欠对瓦莱夫斯基道:“我就叫维尔尼亚起床,你也去准备一下吧!”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客厅走到了维尔尼亚的卧室,而后推了推维尔尼亚的身体道:“该起床了了!” “我不想起来!”被热罗姆.波拿巴摇醒的维尔尼亚慵懒地说了一句。 “再不起来,我可就把你丢下了!”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捏了捏维尔尼亚的小脸。 “知道了!我起来就是了!”维尔尼亚不情不愿地睁开了双眼,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协助一下,穿上了衣服。 而后,维尔尼亚与热罗姆.波拿巴走出了卧室,简单地洗漱一番后,佩戴上假发与眼镜(为了防止人认出来),同瓦莱夫斯基一道乘坐马车前往土伦火车站。 第七百二十五章离去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与瓦莱夫斯基登上前往巴黎的火车后的一个半小时之后,海军大臣迪科与土伦市市长雅各布抵达热罗姆.波拿巴的住所。 被住所内的仆从领进客厅的迪科与雅各布发现,客厅内竟然空无一人。 望着空荡荡的客厅,雅各布忐忑地对身旁的大臣说了一句,“迪科阁下,我们是不是来早了!陛下与瓦莱夫斯基大臣阁下似乎还没有起床!” “不应该啊!”迪科大臣皱紧眉头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转头对雅各布回应道:“那我们在客厅稍微等一会儿吧!” “这样真的可以吗?”雅各布依旧有些忐忑。 “你怕什么!”迪科大臣拍了拍雅各布的肩膀,宽慰道:“海运委员会的事,陛下已经决定不再追究!” “我……”尽管迪科大臣都这样说了,雅各布还是咽了口吐沫。 皇帝说不追究迪科大臣,可没说不追究他们。 “放心吧!”迪科大臣再度对雅各布回答道:“你这次回来是向陛下陈述解决方案,陛下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罪你!” “希望吧!”雅各布嘴角露出勉强地笑容。 为了帮助迪科大臣下属海运委员会兜住“烂摊子”,他们市政厅这一次恐怕得大出血一次。 没办法,谁让昨天晚上迪科大臣跑到他家去跟他进行了“友好”的磋商。 这个忙,他想不帮也不行。 迪科大臣与雅各布市长坐在沙发上等待了很久,直到落地钟的时间指向了9点整的时候,一位仆从出现在了迪科大臣与雅各布面前。 “大臣阁下、市长,请不要再等了!陛下与大臣阁下早就已经出发了!”仆从躬身对迪科大臣与雅各布市长汇报道。 “出发!”迪科与雅各布面面相觑,而后异口同声地询问道:“陛下去哪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陛下已经出发返回巴黎,而且他在进行之前,还嘱咐我们在9点之前,不要告诉任何人!”仆从继续对迪科与雅各布回应道。 “大臣阁下,陛下他……是不是生气了!”雅各布六神无主地询问迪科大臣。 现在的他很害怕,自己还没捂热的市长直接飞走了。 “应该不是!”迪科大臣同样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热罗姆.波拿巴皇帝陛下的思维,总是那么让人琢磨不透。 “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雅各布再一次对迪科大臣询问了一句。 “还能怎么办!”迪科大臣无奈地回应了一句,“走吧!” 迪科大臣与雅各布市长离开了热罗姆.波拿巴的临时住所。 另一方面,伪装成情侣的热罗姆.波拿巴与伪装成仆从的瓦莱夫斯基此刻正坐在火车上,同坐在他们对面的老人进行愉快的交流。 “年轻人,你为什么非要挤在三等车厢?”老人用他那双饱经沧桑的双眼注视着对面的年轻人(实际上已经30多了)。 “除了没有钱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的理由!”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膀无奈地说了一句。 “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钱!”老人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我虽然已经老了,但是眼睛还不花!” “哦!”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了饶有兴致地笑容,“老人家认为我是有钱人?” “不!”老人再度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一般的暴发户,可没有像你这样的气质!” “那是什么?”热罗姆.波拿巴好奇地询问了一句。 老人仔细地打量了一眼后,用不确定地语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你应该是一位贵族吧!” “勉强算是吧!”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只可惜家道中落,能省的时候尽量省着点吧!老人家,你呢?” “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老人同样也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一般的老人可没有像您一样的学识!”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反驳了一句。 “学识?”老人嘴角露出了自嘲地笑容,“都是年轻的时候,荒唐所学!除了能够稍微在聊天中用作谈资之外,丝毫没有用武之地!” “知识不就是这样!”热罗姆.波拿巴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道:“如果不能够货与帝王家的话,只能作为吹嘘的资本罢了!” “货与帝王家!”老人愣了几秒,而后大笑了两声,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知识如果不能够被君主赏识的话,那真是狗屁作用都没有。 米涅那个家伙不就是这样!” “米涅?”热罗姆.波拿巴愣了几秒钟,他首先想到的人米涅步枪的发明人,而后才意识到是另一个米涅:“你说的是弗朗索瓦.奥古斯特.马里.米涅?” “你竟然认识他?”老人一脸诧异地望着热罗姆.波拿巴。 “他发表的成名作《法国革命史》,我稍微有所涉猎!”热罗姆.波拿巴对老人回应了一句。 “你认为这本书写的如何?”老人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很好!”热罗姆.波拿巴称赞了一句,而后半开玩笑地对老人说了一句:“这本书成名缔造了一位七月王朝的首相(指阿道夫.梯也尔,他和米涅编纂的《法兰西革命史》就一块上流社会的敲门砖)。” “是啊!”老人同样也感慨了一句,“一本书造就了一位王朝的首相!” “不过,可惜这个首相不是米涅本人,而是阿道夫.梯也尔!”热罗姆.波拿巴对老人回答道。 从热罗姆.波拿巴的话语中,老人听出了对阿道夫.梯也尔的不满,他好奇地询问道:“怎么你似乎并不待见他?” “我确实不太喜欢像梯也尔这样唯利是图的人!”作为亲手将梯也尔送下去的热罗姆.波拿巴坦诚地回答道。 “别说是你了,当初的七月王朝政坛又有几个人喜欢他!浪漫派将他视为叛徒,空论派(主要是基佐)想要绊倒他,就连平等菲利普的儿子也有些无法接受特……”老人脸上充满了对于往昔的追忆。 “老人家,听你的意思,你似乎亲身经历过那些事啊!”热罗姆.波拿巴饶有兴趣地老人说了一句。 “都是过去的事了!”老人苦笑着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当初赫赫有名的政治变色龙梯也尔,到最后不也一时不慎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人人都爱权利,人人有都惧怕它!” “是啊!每一位野心家都费尽心思地想要朝着权利中心靠拢!”热罗姆.波拿巴对老人回应了一句。 “从世纪初到现在,我们国家已经经历了三个王朝与一个短暂的共和国!不知道,还要经历多少磨难!”老人叹了口气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 “怎么您对现在这个时代很不满意?”热罗姆.波拿巴好奇地望着老人? “如果是你单说这个时代的话,那么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一个进步的法兰西即将领导整个欧洲!”老人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而后,老人接着说道:“如果你想要询问我对上面那一位的看法的话,我怀疑你是想将我送进去!” “应该不至于吧!”热罗姆.波拿巴尴尬地笑了笑。 “不至于?”老人不由得嗤笑了一下,“你知道光是这段时间就已经抓捕了多少名政治犯了吗?” 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离开法兰西快半年的他不可能什么都要管。 “这段时间光是驱逐出境的人,都已经超过了500人!”老人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在这个国家,你不能够有任何的批判!任何批判都意味着……” 还没等老人把话说话,瓦莱夫斯基开口打断道:“陛……阁下,您应该吃点东西了!” 他害怕老人再说下去的话,热罗姆.波拿巴回去就会真的出大问题。 不过,眼前的这位老人他怎么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 “瓦里西,我不饿!”热罗姆.波拿巴狠狠地瞪了瓦莱夫斯基一眼,而后对老人接着说道:“您继续!” “还是算了吧!”老人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询问了老人对克里米亚战争有什么看法。 老人告诉热罗姆.波拿巴,这场战争是第二帝国自建立以来为数不多的看点。 只不过第二帝国所取得的成就离不开彼得堡反叛者的助攻。 否则,就算第二帝国在克里米亚半岛消灭掉对手,俄罗斯帝国也不会选择投降。 法兰西必然会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到那个时候,承受不住物价带来压力的巴黎人民就会逼迫热罗姆.波拿巴同俄罗斯帝国议和。 “不过终归是胜利了不是吗?”热罗姆.波拿巴故作轻松地对老人回答了一句。 “胜利?”老人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我们的那位皇帝陛下还远远谈不上胜利,他必须要趁着民众还沉浸于胜利喜悦的时候,将战争带来的恶果全部消化,否则的话,整个法兰西不仅要面临大面积的失业,而且法兰西银行大规模撒出去的小额银行券就会形成倒灌的趋势。 一旦法兰西的信贷体系破产之后,那么帝国就算赢得再多的胜利也会彻底变成泡影! 如果我是帝国的竞争对手的话,我就会趁着这个机会在市场上大面积伪造小额银行券,从而扰乱整个市场。 到时候,法兰西银行就要面临1848年他们所要面对的困境。 一场动乱也就会出现!!” 说到这,老人明显感受到坐在他对面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 尽管这种感觉是一瞬间,但是老人还是被老人敏锐的捕捉到。 年轻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七百二十六章视察工业园 “伪造小额银行券扰乱市场,老人家你这个想法倒是挺胆大的!” 热罗姆.波拿巴皮笑肉不笑地对对面的老人说着,他可以确信眼前这位老人绝非等闲之辈,而他对帝国的态度同样也不是很友善。 波旁?奥尔良?还是共和派? 热罗姆.波拿巴在心中暗自回忆着三派中的大人物,却怎么也对不上号。 不过,他大概可以排除是对面老人是共和派了。 因为共和派搞阴谋诡计,从来都是直接政变和游行。 很少在金融领域置人于死地,反倒是奥尔良派的那些家伙比较喜欢用这种方法。 不管当初正统波旁的末年,还是共和国建立初期都少不了奥尔良派的影子。 “想法大又有什么用!我只是一个等待死亡的老人罢了!”老人在感受到热罗姆.波拿巴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之后,果断对热罗姆.波拿巴示弱。 年过古稀的他可不想让波拿巴家的狼崽子给盯上,否则的话,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我倒认为老先生,还很年轻!”热罗姆.波拿巴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对老人回应道:“塔列朗亲王在他76岁的时候,还能主动请缨担任驻英大使。(在法兰西外交部中,法兰西驻英大使的地位仅次于外交大臣。如果说是塔列朗亲王这样的人,那么驻英大使的地位丝毫不逊色与外交大臣)” 在听到“塔列朗亲王”之后,老人的脸上露出了一闪而逝地伤感,不过,这并没有逃过热罗姆.波拿巴的眼睛。 他和塔列朗认识?热罗姆.波拿巴心中暗道。 “我怎么能同塔列朗亲王这样的大人物相比!”老人嘴角露出自自嘲地笑容道。 “对了!按理说你当初应该见过塔列朗亲王吧!”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试探了一句。 老人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了一抹怀念,而后迅速以笑容掩盖道:“怎么可能?塔列朗阁下当初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我只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罢了!” “这样啊!”热罗姆.波拿巴转而询问老人千里迢迢地向巴黎赶,究竟是为了什么。 老人含糊地告诉热罗姆.波拿巴,他之所以会前往巴黎是受到老友的邀请。 “对了,你们前往巴黎人为了什么?”老人同样也对眼前这对情侣有了一些兴趣。 “当然是前往巴黎看看有什么做官的路子!我好歹也名门之后,不去不是可惜了!”热罗姆.波拿巴理直气壮地对老人回答道。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令老人始料未及,他原以为热罗姆.波拿巴会编一个度假作为幌子。 谁知道,他竟然理直气壮地说自己去求官报,确实是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做官好!做官好!”老人只好干巴巴地说了一句。 “老人家,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到时候我要是当了大臣,你就给我当助理!”热罗姆.波拿巴试图招揽老人。 老人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我已经老了!对于世俗名利已经看淡了!” “老人家,这和你刚才说的不一样啊!”热罗姆.波拿巴对老人回应道。 “哪里不一样了!”老人疑惑地说道。 “你刚才还在向我控诉自己所学的知识毫无用武之地,现在怎么一下子又变得淡泊名利了!”热罗姆.波拿巴对老人回应道。 老人只是哈哈大笑,他并没有反驳。 而后,热罗姆.波拿巴与老人有交谈了片刻以后,不知不觉困意来袭。 迷迷糊糊的他看在座位上睡去,当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醒来的时候,火车依旧行驶,而坐在他对面的老人早已消失。 “怎么回事?”热罗姆.波拿巴皱紧眉头询问瓦莱夫斯基道。 “陛……阁下,他已经在前一站悄悄地下了!”瓦莱夫斯基小声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正想训斥瓦莱夫斯基为什么不将他留下,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并没有将老人留下来的理由,他只能小声地嘟囔了一句道:“真是一个狡猾的家伙!” “那个……陛下!”瓦莱夫斯基犹豫了片刻,而后凑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您说知道的,我曾经为七月王朝效力!” “然后呢?”热罗姆.波拿巴对瓦莱夫斯基道。 “刚才同您聊天的那位老人,我总感觉在哪里见过!”瓦莱夫斯基小声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这么说他是奥尔良派的人?”热罗姆.波拿巴皱紧眉头对瓦莱夫斯基回应道。 “应该吧!”瓦莱夫斯基不确定地语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你再想想在哪里见过他!到时候,告诉我!”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叮嘱了一句,然后重新闭上了双眼。 没有老人的情况下,整场旅途也变得有些无趣。 时间很快就过去,第二天上午9点。 经过长达26个小时,断断续续行驶的火车总算跨越了将近900公里的行程,抵达了巴黎火车站。 从火车上下来的热罗姆.波拿巴抬起头望着远处的明媚的日光,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陛……阁下!”瓦莱夫斯基赶忙改口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我们要不要租个马车回去!” “回去?这么着急干嘛!”热罗姆.波拿巴舒展了爵位有些酸痛的身体,对瓦莱夫斯基道:“先跟我一起突袭检查一下厂子吧!” “是!”离开火车站的瓦莱夫斯基叫来一辆马车,同热罗姆.波拿巴与维尔尼亚前往巴黎近郊。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与瓦莱夫斯基离开后不久,几支身穿蓝白相间军装的军人将整个火车站完全封锁。 还未离开火车站的人群看到眼前这伙军人以后,立刻出现了小幅度的骚动。 负责封锁现场的瓦扬将军立刻向火车站的人下达了只许进不许出的命令,过了一会儿后,身穿白色礼服、头戴发饰的奥古斯塔皇后与身穿大红色礼服的玛蒂尔德公主出现。 “瓦扬将军,陛下在哪?”刚一下马车的奥古斯塔皇后立刻询问瓦扬将军道。 “皇后陛下,这里并未发现皇帝陛下的踪迹!”瓦扬将军摇了摇头对奥古斯塔皇后回答了一句。 “热罗姆真是的!”玛蒂尔德小声地抱怨了一句,“他难道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吗?都多大了,还做这种事情!” 瓦扬将军低着头不敢说一句话。 “瓦扬将军,收队吧!我想热罗姆应该已经先行离开了!”奥古斯塔皇后淡淡地对瓦扬下达命令道。 “是,陛下!”瓦扬将军命令手下的士兵跟随着奥古斯塔皇后的车架一同离开。 而此时的热罗姆.波拿巴与瓦莱夫斯基已经来到了北方工业集团园区的大门口。 最后一个从马车上下来的瓦莱夫斯基掏出一枚印有拿破仑头像的银币对马车说道:“不用找了!” “万分感谢!慷慨的先生!愿上帝与您同在!”马车夫喜笑颜开对瓦莱夫斯基说了一句。 热罗姆.波拿巴、维尔尼亚与瓦莱夫斯基来到了园区大门口。 负责看守园区的门卫立刻将热罗姆.波拿巴拦了下来,并且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是否有进入园区所需要的证件。 “没有!”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然后摘下假发与眼睛笑着说道:“不知道,我这张脸能不能请进!” “陛下!”两位门卫立刻大惊失色向热罗姆.波拿巴行半跪礼,以示尊敬。 “起来吧!”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抬了抬手对他们说道。 “谢陛下!”门卫起身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随后,门卫将园区的大门打开,热罗姆.波拿巴得以进入园区内。 “陛下,要不要我去叫巴希里奥总经理!”门卫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大献殷情道。 “这个就不用了!”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这里的所有地方,我都特别很熟悉!” 门卫只好作罢,热罗姆.波拿巴与瓦莱夫斯基一路深入园区,总算抵达了他要视察的第一个地方。 当热罗姆.波拿巴与瓦莱夫斯基进入“保护伞”研究基地的时候,立刻就被研究基地的工作人员发现。 “陛下!”工作人员在看到热罗姆.波拿巴之后先是吃了一惊,而后迅速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 热罗姆.波拿巴微微颔首,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来到了客厅。 过了一会儿,一位身穿白大褂带着棉质口罩的人出现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巴斯德教授!”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冲路易.巴斯德打了声招呼。 “陛下,您什么时候回来的!”路易.巴斯德一边摘下口罩行礼,一边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 “就在刚刚!”热罗姆.波拿巴对路易.巴斯德回应道,“我一下火车,就往这里跑!”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向路易.巴斯德询问了疟疾的事情。 路易.巴斯德告诉他,虽然他们已经知道了疟疾的传播媒介,但是对于疟疾的治疗却一直没有较大的突破。 第七百二十七章阴差阳错下的人造染料 “就目前而言,奎宁的人工合成依旧处于摸索阶段!”路易.巴斯德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低沉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巴斯德教授对于现在的研究进度很不满意。 自知疟疾研究这条道路漫长且曲折的热罗姆.波拿巴丝毫没有怪罪路易.巴斯德的意思,反倒是有些敬佩巴斯德教授。 要知道历史上疟疾传播媒介的确认,得等到40多年之后。 路易.巴斯德教授能够在现有的条件下,以最短的时间查清楚非洲疟疾传媒介已经算是非常了不起的一件事。(虽然是在热罗姆.波拿巴为路易.巴斯德提供思路的前提下。) “教授,科学研究急不得!”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拍了拍路易.巴斯德的肩膀语气郑重地说道:“任何一项研究没有经过千百次的实验,很难得到结果! 相信我,灵感会在你经历了千百次实验积累后,突然出现在你的脑子里!” “陛下,您给了我真的高的待遇,还为我配备了这么多的助手,而我却辜负了您!”路易.巴斯德对热罗姆.波拿巴低声说道。 “巴斯德教授!”热罗姆.波拿巴一脸严肃地对路易.巴斯德回应道:“你没有辜负任何人!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荣誉! 我始终认为一个国家的强大与否不仅在于我们这些身居高位的人,同样也在你们的身上。 一个尊重科学、愿意为科学事业而投入的国家,才能够真正拥有美好的明天!”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一同心灵鸡汤之下,原本因疟疾无法攻克,而变得心情低落的路易.巴斯德立刻重新振作了起来。 紧接着,路易.巴斯德告诉热罗姆.波拿巴。 尽管他们目前还没有彻底研究出人造奎宁,但是对于疟疾的传播途径与防备疟疾的方法进行了总结。 相信凭借这一套方法,一定能够将死亡率降低。 “我代表法兰西政府感谢你的付出!”热罗姆.波拿巴握紧路易.巴斯德的手激动地说道。 如果路易.巴斯德的方法证明有效的话,那么热罗姆.波拿巴对非洲地区的殖民计划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此时的路易.巴斯德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这项研究即将给那些生活在非洲地区的带来多么大的痛苦,他只当热罗姆.波拿巴真心想要给那些还未开化的非洲人带去文明。 “我只不过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路易.巴斯德腼腆地说了一句。 “说吧!你想要什么!”热罗姆.波拿巴大度地对路易.巴斯德我们就一句!。 “陛下,这并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这个研究所的所有人功劳!”路易.巴斯德依旧保留着朴素的有福同享价值观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行!我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路易.巴斯德道:“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你们将会再获得一笔不菲的奖金!”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话,在场的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在奖励科研工作者这一块,热罗姆.波拿巴从来都没有吝啬过。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愿意更加卖力的为热罗姆.波拿巴工作。 任何一个只喜欢谈理想,而不愿意讨论待遇的公司,迟早会面临垮台。 前世的热罗姆.波拿巴最讨厌的一句话莫过于“比待遇越比心胸越窄,讲奉献越讲境界越高”。 这种将待遇与奉献变成二元对立的行为,非蠢即坏。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同路易.巴斯德交谈了一会儿,询问他是否还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地方。 路易.巴斯德摇了摇头表示,目前并不需要麻烦热罗姆.波拿巴。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准备向路易.巴斯德辞行前往下一步视察地点的时候,一位带着口罩的研究所人员匆匆地从地下研究所跑到了客厅。 “教授!”研究人员喘着粗气对路易.巴斯德喊了一句,而后又向热罗姆.波拿巴鞠了一躬。 热罗姆.波拿巴停下了脚步,赶忙询问研究人员道:“地下研究所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样本泄露了?” 研究人员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陛下,刚才我们在进行人造奎宁实验的时候,无意间制作出了一个有意思的东西!” “什么东西?”热罗姆.波拿巴有些好奇地询问了一句。 “陛下,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方便移步前往地下实验室嘛!”研究人员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你们这是在卖弄什么?”路易.巴斯德略微皱了皱眉头对研究人员训斥道,“你知不知道陛下的时间很宝贵!” 研究人员听到路易.巴斯德的训斥之后,低着头没有说话。 “教授,不要这么上纲上线!”热罗姆.波拿巴连忙为其解围。 “可是……”路易.巴斯德教授回应道。 “给我……”热罗姆.波拿巴看了一眼身旁的维尔尼亚与瓦莱夫斯基,他伸出手对研究人员说了一句,“给我三支口罩!” “是!”研究人员从口袋中掏出了三支棉制的口罩交给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将两支口罩分别交给了维尔尼亚与瓦莱夫斯基,然后又将一支口罩带上了。 “走吧!巴斯德教授!”热罗姆.波拿巴对路易.巴斯德说道:“让我们看看,他们在搞什么名堂!” 路易.巴斯德只好带上口罩跟随热罗姆.波拿巴一同前往地下研究所。 在研究所人员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等人来到了研究所内的一所房间。 此时在这所房间内挤满了身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 眼见前路不通的研究人员,扯着嗓子大喊大叫道:“让一让!让一让!陛下和巴斯德教授来了!” 站在前排的研究人员听到这句话后,下意识地向后看了过去。 果不其然,热罗姆.波拿巴与路易.巴斯德就在他们的身后。 “各位请让一下吧!”热罗姆.波拿巴向前一步,温声细语地对他们说道。 “你们聚在这里,难道没有自己的工作吗?”路易.巴斯德略带一丝怒气地对他们训斥道。 绝大多数研究所人员在听到路易.巴斯德的训斥后,立刻转身离开。 很快整个房间只剩下了寥寥几人,而热罗姆.波拿巴等人的目光也看向了试验台上的那枚试管内的东西。 “这不是……”热罗姆.波拿巴瞪大眼睛望着试管内的东西,随后快步来到了试验台前,指着试管询问道:“这是谁制作的?” 几位研究人员同时指向了其中一个人,研究人员怯生生地说道:“陛下,这个是我做的!不过,这是在我在无意间制作的!” “你还记得这个东西是怎么做的吗?”热罗姆.波拿巴语气略微有着急促地询问道。 “记得!”研究人员点了点头,然后向热罗姆.波拿巴描述了刚刚他制作的时候添加的东西,“……我记得刚刚我为了提炼出奎宁将重铬酸钾加入到含有苯胺硫酸盐中,然后烧瓶就出现了一个沥青色残渣,我知道实验肯定是失败了!所以,为了清洗掉那些残渣,我想要用酒精。 谁知道这刚一加入酒精,它们就变成现在这个紫色了!” “没错!就这个!”热罗姆.波拿巴兴奋地说了一句。 没想到,自己让他们研究制作人造奎宁,竟然阴差阳错将苯胺紫还原了出来。 这是人类第一个人造的合成染料啊! “陛下,这个东西到底有什么作用?”路易.巴斯德疑惑地望着苯胺紫试剂。 “快!将研究室内所有的白色布料,都给我拿出来!”热罗姆.波拿巴立刻督促路易.巴斯德,他要验证一下这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苯胺紫。 路易.巴斯德赶忙开始张罗,而那位发展苯胺紫的研究人员有些慌乱,他没想到会闹的这么大。 “你叫什么名字?”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了和善地笑容对眼前这位看上去有些稚嫩地研究人员询问道。 “威廉.亨利.帕金!”研究人员怯生生地用半生不熟的法语回应了一句。 “他是一位不列颠人,由英国皇家化学院的校长推荐过来的!”路易.巴斯德赶忙解释道。 “我特别敬佩李比希院士,所以……”威廉.亨利.帕金结结巴巴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1852年深受迫害的尤里图斯.冯.李比希被普鲁士王国驱逐出境以后,立刻受到热罗姆.波拿巴诚挚地邀请抵达法兰西担任巴黎综合理工大学化学系教务处长。) “你有没有兴趣攻读一下巴黎综合理工大学的学士学位!”热罗姆.波拿巴面带微笑地询问了一句。 “真的可以吗?”威廉.亨利.帕金激动地询问到道。 “当然了!”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我们欢迎每一个学者来法兰西!” 又过了一会儿,研究所人员将所有的白色布料全部拿了过来。 热罗姆.波拿巴将苯胺紫试剂依次滴在棉布、毛料与丝绸上,而后又晾了一会儿。 等到完全侵染上之后,又命令研究所人员找来几盆水。 热罗姆.波拿巴分别将它们放入不同的盆中,果不其然除了棉布之外,毛料与丝绸都没有褪色的迹象。 “帕金先生,你要发财了!” 第七百二十八章毛瑟后装枪1.0 “发……发财????” 脑子还未转过来的威廉.帕金一脸茫然地望着热罗姆.波拿巴,他不明白自己的这个失败的实验究竟能有什么作用。 “没错!”热罗姆.波拿巴对威廉.帕金解释道:“目前我们所使用的染料绝大多数都是天然染料。他们不仅价格昂贵,而且种类还稀少! 你制造的这个染料在价格上首先就比天然染料要低,染料的降低不但意味着生产成本的降低,同样也意味着你制造的这个染料会更加的受市场的欢迎。 每一个受到市场宠爱的商品,它们的前景都不会太大。 所以帕金先生,你能不能将这项技术卖给我!” “卖?”帕金惊讶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在他的观念里,苯胺紫出自实验室理应是实验室的东西。 “这是属于你的东西,我们当然要同你进行商议!”热罗姆.波拿巴循循善诱道:“你觉得10万法郎再加上10%……不,15%的染料公司股权如何?” “我……”威廉.亨利.帕金目光呆滞地望着热罗姆.波拿巴。 作为一个出生在中产阶级家庭的帕金来说,10万法郎需要他们整个家庭工作5年左右才能够攒够,更不要说15%的燃料公司股权。 帕金相信,皇帝开的公司一定不会是一间小公司。 不满意吗?热罗姆.波拿巴心中暗道。 “15万法郎……外加17%的股份!”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报出了一个全新的价格。 这下不仅只是帕金,包括路易.巴斯德在内的所有人都对热罗姆.波拿巴的手笔感到惊讶。 “这些算作我对你的投资!”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帕金的肩膀,“我可以向你保证,在你攻读完巴黎综合理工大学化学学士之后,你就会被赋予教授的职称,同新成立的染料公司也会让你担任首席顾问。”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如此丰厚的条件。帕金立刻选择了屈服:“我愿意!” “很高!”热罗姆.波拿巴一脸和善地对帕金回应道:“帕金先生,我会让巴希里奥同你签订一个协议!” “陛下,我还能在这里继续工作吗?”帕金紧张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当然可以!帕金先生!”热罗姆.波拿巴对帕金回答了一句,而后话锋一转对帕金道:“不过,帕金我先生!我认为你的未来并不在人造奎宁上,而是在人造染料上! 我相信你的天赋!” “陛下,我还是想要试试看!”帕金目光坚定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 虽然他知道自己或许更加擅长在人造染料有所作为,但是他还是不甘心自己离开人造奎宁这条道路。 想当初他就是怀揣着治疗疟疾的想法,才被校长霍夫曼送到路易.巴斯德的实验室“深造”。 “可以!”热罗姆.波拿巴点头同意帕金的请求。 紧接着,热罗姆.波拿巴与路易.巴斯德又交谈了片刻后,在路易.巴斯德的护送下热罗姆.波拿巴等人离开了保护伞研究所。 行走在路上的维尔尼亚好奇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为什么要同帕金作业做生意?他明明可以直接将苯胺紫从帕金的手中抢过来。 “维尔尼亚,我们必须要尊重别的科学研究成果!”热罗姆.波拿巴对维尔尼亚回应道,“一味的巧取豪夺,并不是聪明人应该做的事!” “可是他在研究所内工作!”维尔尼亚理直气壮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研究所内工作就能够将别人的劳动成果全部夺走了?”热罗姆.波拿巴想起了前世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气极而笑道,“你要记住,世界上最宝贵的不是研究成果,而是达成研究成果的人。”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一语双关道:“19世纪最宝贵的莫过于人了!” “人有什么宝贵的!”维尔尼亚不屑一顾地回应道:“我倒是觉得我们现在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不多!不多一点都不多!”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道:“我巴不得现在的法兰西人口能够同俄罗斯的人口持平!人口要是再这么下去的话,可就有些危险了!” “危险?有什么危险的!人多才是真的危险!”维尔尼亚对热罗姆.波拿巴大脑了一句。 “人少的危害!” 热罗姆.波拿巴想起了一战前法兰西3960万人口,他的心中不由得有了一丝紧迫感。 如果说不能将法兰西人口同德意志人口拉平的话,那么只能让德意志人口变得和法兰西人口一样才行。 只有彻底将德意志踏平,整个法兰西的安全才能够真正意义上的得到保障。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停在了毛瑟枪械制造公司的门口,“进去吧!” 热罗姆.波拿巴与维尔尼亚进入了毛瑟公司内部(其实就是一个较大的庭院)以后,老毛瑟与夏塞波出现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陛下,您什么时候返回巴黎的?”老毛瑟问出了同路易.巴斯德一样的问题。 “刚刚才回来!”热罗姆.波拿巴对老毛瑟回应了一句,而后询问老毛瑟道:“新式步枪的研究进度已经到哪了?” “陛下,在我们团队坚持不懈的努力下,新式步枪已经到了第一轮测试的阶段!”老毛瑟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这么快!”热罗姆.波拿巴一脸郑重地望着老毛瑟,他有些不相信老毛瑟这么快就将经典步枪制造出来:“步枪现在制作出来了没有!快给我看!” “陛下,能否等测试结果出来之后!”老毛瑟有些担心他所制造的栓动步枪,不符合热罗姆.波拿巴的心意。 “为什非要等到测试结果出来?”热罗姆.波拿巴对老毛瑟回应道,“步枪在哪?我自己测试不就可以了!”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要求下,老毛瑟只好命令自己的儿子将已经做好,却还没有测试的步枪交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手中。 从整支步枪的样式上来看,老毛瑟所涉及的这支步枪依旧还带有一丝德莱塞击针枪的影子(没办法,市面上勉强获得成功的后膛枪只有德莱塞击针枪,不管是历史上的夏塞波步枪,还是有毛瑟1871式步枪,都或多或少收到到德莱塞的影响) 不过,步枪中的毛瑟元素显然更多。 “陛下,我们根据您的吩咐对击针进行了改进,使击针能够在悬挂回拉的时候挂起……”老毛瑟指着毛瑟步枪一字一句地为热罗姆.波拿巴讲解道。 待到老毛瑟讲解完毕后,热罗姆.波拿巴开口对老毛瑟回应道:“毛瑟先生,我们还是去场地里面实际试验一下一下子,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来遛一遛!” “遵命!”老毛瑟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而后,老毛瑟、夏塞波,还有毛瑟枪械制造厂的一众工程师跟随着热罗姆.波拿巴等人一道来到了靶场。 “对了,你的这支步枪的射程距离是多远?”热罗姆.波拿巴询问老毛瑟道。 “这个还需要测试!”老毛瑟尴尬地回应了一句,而后又补充一句道:“不过,肯定要比德莱塞步枪的射程远!” “那就……”热罗姆.波拿巴思考了一会儿后,对老毛瑟道:“先来200米,试一试!” 热罗姆.波拿巴先是站在了靶子前,然后不停的向后撤退,等到距离靶子大概200多米左右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停下脚步,作出举枪瞄准的姿势。 从枪的重量上来看,“毛瑟后装枪”的重量要比德莱塞步枪要轻一些。 (其实是热罗姆.波拿巴的错觉,整个枪身的重量同德莱塞的差距只有0.02千克) “子弹!”热罗姆.波拿巴伸出手对身旁的老毛瑟说了一句。 老毛瑟赶忙递给热罗姆.波拿巴一发用油纸包裹着的定装弹。 看着手中硕大无比的子弹,热罗姆.波拿巴先去一愣,然后询问老毛瑟为什么不用黄铜子弹。 老毛瑟告诉热罗姆.波拿巴,他已经派人去取黄铜子弹了,请热罗姆.波拿巴先使用纸壳弹进行试射。 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随即旋转后回拉,打开毛瑟后装枪(在旋转后拉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明显听到了击针被什么东西挂住的声音),而后将纸包定装弹塞入其中。 在热罗姆.波拿巴将纸包定装弹装进里面的时候,他才发现击针的上还有一圈橡胶,这应该是为了防止漏气才专门添加的。 毕竟,纸包定装弹不同于黄铜子弹,前者所产生的烟雾要远远多于后者。 只等无烟火药与黄铜子弹都设计出来之后,后装枪与前装枪的差距才会变成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将纸包定装弹塞进去的热罗姆.波拿巴将后装枪再度回拉,而后瞄准远处的靶子扣动扳机。 只听“嘣”的一声,毛瑟后装枪传出来轻微的震动,大量的烟雾飘了出来。 与此同时,远处的靶子多出了一颗弹孔。 第七百二十九章几近完美的后装枪 望着远处留下一个弹孔的靶子,热罗姆.波拿巴脸上略微有些尴尬,因为从毛瑟后装步枪射出的那枚子弹,差一点就要脱靶了。 站在一旁的瓦莱夫斯基丝毫没有觉得尴尬,他立刻鼓掌对着热罗姆.波拿巴拍马屁道:“好!陛下,好枪法!” 反应过来的老毛瑟与他儿子们同样也开始鼓掌,赞美热罗姆.波拿巴夕阳红枪法。 “呵呵!”热罗姆.波拿巴感觉自己更加的尴尬了。 于是他将一枚纸包定装弹交给了瓦莱夫斯基,一脸核善地对瓦莱夫斯基说道:“瓦莱夫斯基大臣,你也试试吧!” 瓦莱夫斯基愣了一下,而后接过了热罗姆.波拿巴递给他的纸包定装弹与毛瑟后装枪。 当瓦莱夫斯基拉开毛瑟后装枪的时候,一缕白烟从枪膛内飘了出来。 “开始吧!”热罗姆.波拿巴淡淡地说了一句,而后又补充一句道:“瓦莱夫斯基,朕知道你的射击能力,所以你用脱靶来糊弄我!” 此言一出,瓦莱夫斯基立刻有了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刚才自己为什么非要嘴欠夸一句,现在好了皇帝不允许他脱靶了。 眼见无法蒙混过关的瓦莱夫斯基只好硬着头皮将纸包定装弹塞进枪膛中,而后合上枪膛一边聚精会神地开始瞄准远处的靶子,一边在脑海里思考着在不脱靶的情况下,打出比皇帝还要差的成绩。 而热罗姆.波拿巴则双手环抱同老毛瑟进行交流,“毛瑟先生!” “陛下,您有何吩咐!”老毛瑟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是这样的,毛瑟先生刚才我看这只毛瑟步枪的击针处有一块橡胶,我就在思考如何换成黄铜子弹的情况下,你们应该如何保证黄铜子弹能够顺利抽壳?”热罗姆.波拿巴询问老毛瑟道:“而且我在你这支步枪上也没有看到抽壳机构!” 老毛瑟沉默了片刻后,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陛下,这只步枪并未安装抽壳机构!” “这么说起来,这是一支完完全全为纸壳定装弹射击的产品了!”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老毛瑟道。 “是的!陛下!”老毛瑟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能不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不按照我给你们的设计思路来完成?”热罗姆.波拿巴一脸严肃地对老毛瑟询问道。 “陛下,这并不能怪父亲!”保罗.毛瑟开口向热罗姆.波拿巴请罪道,“这都怪我!” “保罗,我并不是要兴师问罪的!”热罗姆.波拿巴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一些问题,他赶忙纠正不错对保罗.毛瑟回答道:“我的意思是,你们是在哪一块遇到困难了吗?” 保罗.毛瑟告诉热罗姆.波拿巴,他们在金属定装弹遇到了些许的困难。 虽然说金属定装弹最早出现的时间距离现在已经20多年(最早是19世纪30年代),但是一直到19世纪50年代才真正的得到发展。 也就是说整个金属定装弹的发展时间也不过才5年左右,因此金属定装弹存在着很多技术性的问题需要解决。 如果金属定装弹的问题不去解决的话,那么抽壳机构就算现在制作完成,等到后期也需要进行大的调整。 与其这样,还不如先测试一下其他的性能。 等到金属定装弹彻底成型之后,再去思考抽壳机构。 而加装弹仓更要等到抽壳机构解决之后,再去解决。 “我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保罗.毛瑟回应了一句。 就在这时,一声枪响传来,热罗姆.波拿巴将注意力从毛瑟父子的身上移动到靶子上。 只见距离热罗姆.波拿巴200多米的靶子上又多出来了一个小黑点,黑点的位置同样也在靶子的边缘地区。 “陛下!”瓦莱夫斯基放下的手中的毛瑟后装枪,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不错!不错!”热罗姆.波拿巴看了一眼瓦莱夫斯基额头上的汗水,意有所指道:“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瓦莱夫斯基脸上露出了略微有着尴尬地笑容,这一枪确实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难的一枪了! “行了!擦一擦吧!汗都快要流到下颚了!”热罗姆.波拿巴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用瓦莱夫斯基的手中接过步枪。 正当热罗姆.波拿巴准备在测试一发的时候,被派去取黄铜子弹的人出现,并且将子弹交给老毛瑟。 “陛下,子弹来了!”老毛瑟将几枚黄铜子弹交给热罗姆.波拿巴。 靠着手中的直径约为11mm的黄铜子弹(无烟火药没有生产出来之后,子弹的直径普遍的要比无烟火药之后要大),热罗姆.波拿巴犹豫了片刻,然后将黄铜子弹重新交给了老毛瑟。 “陛下,您不继续实验了吗?”老毛瑟疑惑望着热罗姆.波拿巴道。 “我还是等你们将抽壳机构制作完成之后,我再去测试吧!”热罗姆.波拿巴对老毛瑟回答了一句,“现在测试的重点是步枪的射程范围!”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命令瓦莱夫斯基叫来了工业园区内巡逻的退伍老兵。 退伍老兵先是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然后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有什么吩咐。 热罗姆.波拿巴随意指派了一个人,并且将毛瑟后装枪与3枚纸包定装弹交给了他。 “现在,我要你分别在300、400和500米左右分别向靶子射击!”热罗姆.波拿巴指着远处的靶子对老兵命令道。 “陛下,您就瞧好了!想当初,我也是……”老兵一边拍了拍胸脯对热罗姆.波拿巴吹牛道。 而后老兵走到了300米左右的地方,拆开了手上的纸包定装弹想要往枪管内倒。 “等一下!”热罗姆.波拿巴赶忙制止了他的心动。 在老兵疑惑地目光下,热罗姆.波拿巴指着毛瑟步枪的后膛对老兵说:“这种类型的步枪并不需要包裹着的纸壳,只需要整体塞到步枪里面就可以了!!” “陛下,这是后装枪?”老兵瞪大眼睛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是啊!”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怎么了!有困难吗?” “不,没有!”老兵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然后忍不住提醒道:“陛下,我听说后装枪在性能方面远不如前装!” “这要看你说的性能是哪个方面了!”热罗姆.波拿巴笑着对老兵回答,“如果你要是单评价威力与射程的话,目前后装枪确实无法同前装相提并论!(1866年夏塞波步枪的射程距离也不过和米涅枪相同,威力也略微逊色米涅枪) 但是你要说射速和其他方面的话,后装枪远比前装枪好。 而且后装枪的潜力要远远大于前装!” “可是,我记得我之前的长官说过!他自己宁死也不会用后装枪!”老兵再次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确实,目前在后装枪没有经历过实战的前提下(德莱塞在奥尔慕茨还丢进了脸面),军队中的保守势力很难让一把经历过克里米亚战争考验的米涅步枪彻底退出舞台! “这可由不得他们!”热罗姆.波拿巴态度坚决地回应了一句。 只要金属定装弹与毛瑟步枪的技术全部成熟之后,他就会向全军推行。 任何人都不要像阻拦他! 老兵不在说话,开始将子弹塞进了后膛中。 过了一会儿,枪声响起,热罗姆.波拿巴立刻使用望远镜观察。 透过望远镜,热罗姆.波拿巴发现在距离他300多米处的靶子上又多出来一个弹孔,弹孔距离靶心很接近。 “很好!”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老兵的肩膀,“你之前在军队确实是一把好手!” 老兵嘿嘿一笑,然后跑到了距离靶子400米的地方进行第二次射击。 这一次的射击显然不如上一次,弹孔距离靶子的边缘已经很接近了。 在老兵跑到距离目标500多米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立刻命令他转变了目标,老兵不在射击靶子,而且射击靶子后面的那棵大树,那个可比靶子容易射击多了。 “这个没问题!”老兵再次举枪射击,很快树上同样也多出了一个弹孔。 “继续!”热罗姆.波拿巴又命令老兵撤退到600米,这一次弹孔所在的位置在树的边缘。 老兵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目光,使用过米涅枪的他明白这样的射程已经和米涅枪相差无几。 这也就意味着这支后装枪完全能够替代米涅枪的生态位,而且他的换弹速度要比米涅枪更快。 “很好!”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然后对老兵说道:“你可以离开了!” 老兵将毛瑟后装枪交给热罗姆.波拿巴后离开,热罗姆.波拿巴对老毛瑟说道:“毛瑟先生,说实话,你的这支步枪已经做到了完全能够替代米涅步枪的地步,我真的很难相信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这么完美的作品!” 第七百三十章西非探险队设想 “陛下,您过誉了!这只是初步的设计,距离您的规定还差的很远!” 老毛瑟的嘴角露出了腼腆地笑容,谦虚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道。 “对了!如果说我要是提前将这支步枪装备进军队的话,那么改进版本能否直接在这支步枪上进行!”热罗姆.波拿巴接着询问老毛瑟道。 老毛瑟沉默了片刻后,委婉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陛下,这个我也不好回答!任何一支枪械,初步设计的产品与最终的产品还是有一些差距! 如果相差不大的情况下,改进起来还是很容易的! 如果相差较大的话,那么改进起来可能就会存在着一定的困难!” 老毛瑟的话让热罗姆.波拿巴想起了历史上的夏塞波步枪,生不逢时的它只经历过寥寥几场战争便被直接打入冷宫。 之后的格拉斯步枪虽然说在夏塞波步枪的基础上进行修改,但是改进的费用一点也不低。 然而性能上还是不如同时期的毛瑟步枪。 “那就……再等等吧!”热罗姆.波拿巴放弃了大规模装备的想法,而后又询问老毛瑟步枪是否有小规模量产的可能。 老毛瑟告诉热罗姆.波拿巴只要工业园区内的工厂愿意配合的话,那么小规模量产根本不在话下。 “我会让园区内工厂尽量配合你们!”热罗姆.波拿巴对老毛瑟说道,“你们第一批只需要制造1000多支步枪就可以了!” 热罗姆.波拿巴准备用这一千多支步枪,武装出一支探险队,然后借助科学考察的名义对西非与中非地区进行渗透。 这样既能满足对新式武器性能的测试,又能够名正言顺地对中西非地区进行殖民。 他相信凭借后膛枪与奎宁,法兰西一定能够像历史那样征服中西非土地。 “是!陛下!”老毛瑟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还有!步枪和金属定装弹也不能有一丝的松懈,我会让巴希里奥继续为你们加大投入力度!”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叮嘱了一句,而后又补充了一句道:“而且鉴于你这一次的表现,我将会授予你四等荣耀军团勋章(相当于册封为骑士),希望你们能够再接再厉!” 听到自己被册封为贵族一员的老毛瑟立马喜笑颜开,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快就成为贵族中的一份子。 虽然说法兰西的骑士爵位并不算太过于珍贵,但是好歹也算是一种荣誉的象征。 只要能够再接再厉,未尝没有被册封为男爵的可能。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与老毛瑟两人返回了枪械制造公司。 在返回的途中,热罗姆.波拿巴询问老毛瑟是否愿意将这个编号为0001的步枪送给他。 老毛瑟非常上道的表示,如果热罗姆.波拿巴喜欢的话,大可以将这支步枪拿走。 “那我就收下了!”热罗姆.波拿巴毫不客气地对老毛瑟说了一句,随即又询问老毛瑟夏塞波在多管机关炮上的工作进度。 “这段时间,夏塞波先生一直跟随我一道设计步枪,所以多管机关炮方面,还在设计中!”老毛瑟赶忙为夏塞波打圆场道。 “怪不得!”热罗姆.波拿巴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他说为什么毛瑟后装枪上还有橡胶,原来是夏塞波的主意! “陛下,要不要我把他给您叫过来!”老老毛瑟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了一句道。 “这就不用了!”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拒绝了老毛瑟的建议,随即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 此时已经是中午的11点30份左右,不知不觉从他下火车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半小时的时间。 “瓦莱夫斯、维尔尼亚,我们该走了!”热罗姆.波拿巴赶忙招呼瓦莱夫斯基与维尔尼亚离开。 要是再不走的话,恐怕自己就要回去接受奥古斯塔的“责骂”了。 “陛下,我送送您!”老毛瑟将热罗姆.波拿巴送至十字路口。 热罗姆.波拿巴三人组前往巴希里奥所在的办公室。 而早已在办公室等候多时的巴希里奥在收到热罗姆.波拿巴抵达的消息之后,立刻亲自前去迎接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迅速给巴希里奥交代了任务:“1.园区内立刻开设一家染料公司,并且授予保护伞研究所内的威廉.帕金研究院15万法郎加17%的股份!对了,你还要草拟一份专利合同,这份专利合同不是单一的专利,而是针对威廉.帕金未来30年内的所有专利。2.对保护伞研究所与老毛瑟枪械公司分别给予15万法郎的奖励……听明白了吗?” “是!陛下!我会立刻执行!”巴希里奥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对了,陛下,那个威廉.帕金……” “威廉.帕金在实验室内制造了可以人工合成的紫色染料,这种染料可以作用在丝绸上。”热罗姆.波拿巴对巴希里奥说。 巴希里奥瞬间嗅到了金钱的气息,“这种染料如果投放到市场的话,一定会大卖!” “没错!”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等到签约完成之后,你就快一点前往不列颠与德意志申请专利!如果申请晚了的话,我怕会出现什么变故。” 热罗姆.波拿巴口中的变故指的是在这段时间,有人同样也研制出相同的染料。 毕竟,欧洲大陆上为了专利打的头破血流的事情太多了。 就现在的炼钢法而言,北方工业集团正在同威廉.凯利针对这个问题在不列颠打官司。 威廉.凯利一直以炼钢法是他首创为由,要求停止新式炼钢法在不列颠牟利。 尽管热罗姆.波拿巴威廉.凯利只不过是不列颠的一些钢铁巨头推出来打擂台的人,但是他却不好通过官方的力量直接掐死他。 像威廉.凯利这样的家伙,虽然无法让你们的利益受损,但是会像苍蝇一样不停地让你感觉到厌烦。 热罗姆.波拿巴并不希望出现太多像威廉.凯利这样的家伙。 “陛下,美利坚合众国那边是否还需要申请专利!”巴希里奥再度询问道。 “申请!为什么不申请!”热罗姆.波拿巴咬着牙对巴希里奥说道:“告诉我们在美利坚合众国律师团,但凡有人敢不经过公司的允许盗用技术的话!我们不管是谁,不管规模有多小,有一个告一个!一直告到他们破产为止!” “陛下,一个公司一个公司告的话,恐怕会使得我们在美利坚合众国的利益全部投入到漫长的诉讼中!!”巴希里奥对热罗姆.波拿巴提醒了一句。 作为依靠盗版起家美利坚合众国此时依旧残留着各式各样的小工厂,他们对于专利法丝毫没有任何畏惧,肆无忌惮地进行盗版工作。 想要将这些家伙全部打倒并不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情! “投入再多也是值得的!”热罗姆.波拿巴坚定不移地说道,“我们只有坚定不移地清楚盗版,才能够赚取更多的利润!” 巴希里奥最终还是听从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建议。 “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膀对巴希里奥道:“现在你可以找一辆车,送我回去了!!” 巴希里奥迅速为热罗姆.波拿巴安排了一辆马车,不仅如此,他还为热罗姆.波拿巴配备了几位负责护送他回去的退伍老兵。 “算了!”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对巴希里奥道,“如果派遣太多人的话,明眼人都会看出马车内坐着一位重量级人物。你这不是变相增加我的危险嘛!” “是我疏忽了!”巴希里奥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道歉,并且撤销了原本护送热罗姆.波拿巴返回的士兵。 就这样热罗姆.波拿巴与维尔尼亚乘坐马车返回杜伊勒里宫,而瓦莱夫斯基乘坐另一辆马车返回奥赛码头。 当热罗姆.波拿巴的车架抵达杜伊勒里宫花园的时候,负责看守在花园的巡逻卫士立刻拦住了马车的前进的道路。 “请出示您的邀请函!” “我没有邀请函!” “那对不起!您不能进去!” 坐在车厢内的热罗姆.波拿巴听到车夫与巡逻卫兵的对话后,拉开了窗帘将头靠近窗台半开玩笑说道:“我这幅面相能不能进去!” 卫兵听到声音后立刻向车厢望去,看到热罗姆.波拿巴面孔的他们立刻脸色大变,而后向车厢内的热罗姆.波拿巴行礼道:“陛下!” “好了!让开吧!”车厢内的热罗姆.波拿巴挥了挥手对巡逻卫兵道。 巡逻卫兵赶忙给马车让开了一条道路,马车抵达杜伊勒里宫大门口。 热罗姆.波拿巴推开车门,径直进入杜伊勒里宫院内,一楼正在嘱咐杜伊勒里宫仆从的莫卡尔在看到热罗姆.波拿巴之后,脸上立刻露出了喜悦地笑容:“陛下!” “莫卡尔,我可爱的儿子弗雷德里希现在在哪?快带过去!”热罗姆.波拿巴开门见山对莫卡尔询问道。 “请跟我来!” 第七百三十一章终见面 在莫卡尔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抵达了奥古斯塔皇后卧室的大门口。 “莫卡尔,弗雷德里希的房间为什么和奥古斯塔的房间在一起?”热罗姆.波拿巴压低声音询问莫卡尔道。 “陛下!” 莫卡尔苦笑着告诉热罗姆.波拿巴,他们在为皇太子殿下没有出生之前就已经配备了专业的服侍皇太子的生活起居的人。 奈何皇后陛下与玛蒂尔德公主并不同意他寻找的那些人照顾弗雷德里希皇太子的起居生活,她们非要选择轮流照顾弗雷德里希皇太子。 原本为弗雷德里希皇太子建立的卧室现如今依旧处于无人居住的状态,而弗雷德里希皇太子则搬到了奥古斯塔皇后的房间,方便奥古斯塔皇后与玛蒂尔德公主照顾。 “这不是瞎胡闹吗?”热罗姆.波拿巴忍不住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不管是他的妻子奥古斯塔还是姐姐玛蒂尔德,压根就没有过照看孩子的经验。 当然了,不止是他们很多的王室贵族也都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因此在热罗姆.波拿巴看来让那些贵族小姐们照看孩子简直就是祸害孩子的童年。 “陛下,其实奥古斯塔皇后陛下与玛蒂尔德公主殿下照顾的并不差……不,甚至说在某些方面已经和专业从事这类工作的劝你相差无几!”莫卡尔忍不住为奥古斯塔皇后与玛蒂尔德公主辩解道。 “你确定你没有骗我?”热罗姆.波拿巴将信将疑地望着莫卡尔,他很难相信两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士能够胜任照顾婴儿这项艰巨的任务。 “陛下,我可以像您保证!”莫卡尔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如果不是陛下与殿下的才情足够胜任这份工作的话,属下也不会放心将皇太子殿下交给她们!” 在莫卡尔的心中,帝国最重要有且只有热罗姆.波拿巴,排在热罗姆.波拿巴之后的就是弗雷德里希皇太子,而奥古斯塔皇后与玛蒂尔德公主则排在了弗雷德里希皇太子的后面,并且远远落后弗雷德里希皇太子。 “我相信你!”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莫卡尔的肩膀郑重地对他说了一句。 感受到热罗姆.波拿巴信任的莫卡尔心中一暖,而后提醒热罗姆.波拿巴尽快进去房间。 热罗姆.波拿巴只好硬着头皮推门而入,进去卧室的他,第一眼便看到了沙发上的奥古斯塔与玛蒂尔德,以及被玛蒂尔德抱在怀里的小家伙。 几乎在一瞬间,热罗姆.波拿巴的目光便被小家伙深深地吸引,无法自拔。 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热罗姆.波拿巴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 这一刻的他感觉到了自己与这个世界的关联,被眼里的这个小家伙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陷入成为父亲喜悦的时候,玛蒂尔德刁钻刻薄的声音再一次传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耳畔:“呦!这不是我们的皇帝陛下嘛!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姐姐!”玛蒂尔德公主的挖苦并未让热罗姆.波拿巴有什么难堪的情绪,反倒让他生出来些许的感动,这所房间内坐着的两个人是这个世界上自己最亲近的人(蒙福尔亲王这个不负责任的老爹,已经被热罗姆.波拿巴自动获取),是可以让自己对其哭诉的人,“奥古斯塔!” “我回来了!”热罗姆.波拿巴走到了奥古斯塔和玛蒂尔德的面前轻声地说了一句。 奥古斯塔听完热罗姆.波拿巴的话,立刻起身将热罗姆.波拿巴抱住,并将头顶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胸口。 曾经对于热罗姆.波拿巴不忿、埋怨……现如今通通变为了思念。 玛蒂尔德公主的嘴角同样也露出了一抹笑容,她将弗里德里希的身体转到了正对热罗姆.波拿巴的方向对弗雷德里希皇太子道:“弗雷德里希,快说欢迎回来!” 弗雷德里希只是“咿呀咿呀”地叫着,不过,他的脸上同样也露出了笑容。 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相互拥抱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玛蒂尔德公主轻轻地咳嗽了两声之后,奥古斯塔皇后与热罗姆.波拿巴才分别放开了彼此。 “欢迎回来!”奥古斯塔皇后深情地望着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 正当热罗姆.波拿巴满心欢喜的以为自己可以蒙混过关的时候,奥古斯塔皇后与玛蒂尔德公主立刻转变了态度对热罗姆.波拿巴大加批判。 玛蒂尔德公主称热罗姆.波拿巴根本不是一个负责任父亲,还说如果不是庇护九世教皇要过来的话,他肯定不会这么快就回来。 而奥古斯塔皇后并没有同玛蒂尔德公主一样说一些刁钻刻薄的话,但是她那双充满幽怨的眼神让热罗姆.波拿巴心中产生了一种负罪感。 自知理亏的热罗姆.波拿巴也只能学习自己堂兄对付欧仁尼的套路,他丝毫没有为自己的行为进行辩解,而是委婉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且保证一定不会让这类事情再次发生。 当然,最后的保证可以说是放屁。 通过克里米亚战争尝到威望带来甜头的他,怎么可能会安静地呆在巴黎。 只要有大规模战争的话,他一定会同总参谋部一道行动。 只有同军队在一起的情况下,他才能够保证自己对于军队的掌控。 如果让总参谋部代替他在前线做出决策的话,那么权利将会逐渐向总参谋部靠拢。 历史上的威廉二世就是这样,当最后一个忠于他的总参谋长法金汉因为凡尔登绞肉机被罢免的时候,六神无主的威廉二世任命了兴登堡与鲁登道夫,这是他对于军队权利丢失的开始。 皇帝必须要无时无刻的保护对于军队的绝对掌控才行! 话又说回来,奥古斯塔和玛蒂尔德同样也不相信热罗姆.波拿巴会安稳地呆在巴黎一动不动。 同热罗姆.波拿巴相处的几年时间里,她们早就充分了解热罗姆.波拿巴的冒险性格。 “唉!以后你要在进行这类事情的时候,能不能跟我们完完全全说清楚!”玛蒂尔德公主叹了口气,“你知道奥古斯塔得知你要前往克里米亚半岛的时候,表情是什么样的嘛!” “我这也不是想要尽快结束战斗嘛!”热罗姆.波拿巴摸了摸鼻子,脸上露出了尴尬地笑容。 “就算这样,你也不应该!”玛蒂尔德公主继续发挥奥古斯塔埋怨热罗姆.波拿巴,“这一次要不是彼得堡的戈利岑公爵的话,你恐怕也不会结束的这么快!” “有些时候,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膀对玛蒂尔德感慨道:“不过,戈利岑公爵这一次叛乱确实加速我们取得最终的胜利!” “对了,你准备怎么对待俄罗斯帝国的两个政府?”玛蒂尔德公主再一次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姐姐,你问这个干嘛?”热罗姆.波拿巴愣了愣,疑惑地望着玛蒂尔德公主。 “我的一些俄罗斯朋友,都在向我询问这件事!”玛蒂尔德公主坦然地对热罗姆.波拿巴道:“她们希望法兰西帝国能够帮助俄罗斯帝国彻底剿灭圣彼得堡的叛贼!” “剿灭圣彼得堡叛贼这件事还是交给她们的亚压力山大陛下吧!”热罗姆.波拿巴对于剿灭戈利岑新政府丝毫没有兴趣,他巴不得俄罗斯被打成一片废墟才好。 “还有你真的准备肢解俄罗斯帝国?”玛蒂尔德公主再度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肢解?我没有肢解啊!”热罗姆.波拿巴理直气壮地对玛蒂尔德回应道:“我只不过是将芬兰重新还给瑞典,让波兰重新独立,同时让克里米亚半岛重新交给奥斯曼罢了!” “你这一下子将俄罗斯百年的努力全部吐了出来!”玛蒂尔德公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这才哪到哪!热罗姆.波拿巴心中不由得暗道。 同俄罗斯帝国与苏联崩溃时候丢失的领土相比,他已经足够的仁慈。 在热罗姆.波拿巴前世所处的21世纪,俄罗斯联邦才是真正的被狠狠地削了一刀。 昔日横跨整个欧亚大陆的苏维埃帝国,变成了和乌克兰相互消耗的“军事强国”。 如果彼得大帝看到300多年后的俄罗斯,恐怕也要被俄罗斯气死了! “目前来说,俄罗斯的主体并未受到削弱,仍然有很大的潜力!”热罗姆.波拿巴对玛蒂尔德回答了一句,“只要俄罗斯在内战结束之后,能够安静地发展,就能够再一次崛起!” “唉!”玛蒂尔德公主为俄罗斯帝国的遭遇而叹气。 “对了,奥古斯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的那个便宜大舅哥的妻子好像是尼古拉沙皇的女儿,我说的对吧!”热罗姆.波拿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赶忙询问奥古斯塔道。 奥古斯塔皇后点了点头。 “那她有没有说过诸如此类的话?”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追问道。 “前几日,她陪同我的哥哥抵达杜伊勒里宫的时候,曾与我有过一次交流!”奥古斯塔皇后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随后,奥古斯塔皇后告诉热罗姆.波拿巴,他的哥哥和嫂子就在卢浮宫大酒店。 第七百三十二章打卡圣地:巴黎 “卢浮宫大酒店?你怎么把他们安排到那里了!你应该让他们来杜伊勒里宫居住!”热罗姆.波拿巴用略带一起责怪的语气对奥古斯塔皇后批评了一句,他可不想在君主圈落下一个不好客的名声。 “哥哥,他并不愿意居住在杜伊勒里宫!”奥古斯塔皇后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所以,我只能将他们安排到卢浮宫大酒店!” 听完奥古斯塔皇后的话,热罗姆.波拿巴的第一感觉是自家大舅哥不会是为了自己的老婆来砸自己场子的吧! 不过,热罗姆.波拿巴转念又想了想,感觉有些不太可能,自家老丈人应该不会做出这种脑残的事情。 自己这个女婿又没有做出什么伤害符腾堡王国的事,不仅如此法兰西帝国在克里米亚战争取得成功之后,也间接提升了符腾堡王国在南德意志的影响力。 身为南德意志第二大邦国的符腾堡现如今,已经成为了在南德意志能够和巴伐利亚王国分庭抗争的存在。 自家老岳父没道理会给让便宜大舅哥过来眼色看,除非他想要彻底同法兰西帝国决裂。 不过决裂之后,符腾堡王国又会重新变回之前的地位。 而且也没有多少人愿意盯着受到法兰西帝国仇视前提下,接受符腾堡王国的偷看。 …… “唉!”思考了许久的热罗姆.波拿巴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只能叹了口气,“找个机会同他们在见上一面吧!” (此时的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都没有意识到,未来的符腾堡国王卡尔一世,其实是一个同性恋。 他之所以不愿意住在杜伊勒里宫,也是因为杜伊勒里宫的生活妨碍他寻欢猎艳。 这个时期,也只有吧唧能够包容他这种同性恋的性格。) “好!”奥古斯塔皇后点了点头。 随即又告诉热罗姆.波拿巴,一个星期后的洗礼将会有一大批君主过来观摩。 听到这句话,热罗姆.波拿巴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抗拒的神色,原本还准备趁着这段时间稍微休息一下的他,发现自己还得亲自部署接待工作,“唉!他们非要扎堆过来干什么!就不能过一段时间嘛!” “加油吧!陛下!”玛蒂尔德公主幸灾乐祸地声音传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耳畔。 “说吧!都有谁要过来!”热罗姆.波拿巴有气无力地对奥古斯塔皇后询问了一句, “我的姐姐卡特琳娜(尼德兰王国王后)巴登公国摄政王弗雷德里希.威廉.路德维希、巴伐利亚前任国王路德维希.卡尔.奥古斯特、瑞典王国王储斯科纳公爵、奥地利帝国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比利时王储利奥波特……”奥古斯塔皇后依次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这……来的客人还真不少啊!”热罗姆.波拿巴再度摸了摸鼻子。 奥古斯塔皇后的名单中基本囊括了中欧、西欧以及北欧地区的大部分国家,他们有的是为了靠拢法兰西而来、有的是为了同法兰西交流而来,……总之每一个人都不是单纯地想要观摩弗雷德里希的受洗。 “行了!我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奥古斯塔回答道,“我会妥善地处理好!” 热罗姆.波拿巴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一声清脆的敲门声。 “谁啊!”热罗姆.波拿巴赶忙询问了一句道。 “两位陛下,午餐已经准备好了!”门外的莫卡尔谦恭地对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喊了一嗓子。 “行!我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连忙回应了一句,而后转头对奥古斯塔皇后与玛蒂尔德公主说道:“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 “那就走吧!”玛蒂尔德公主起身将弗雷德里希交到了热罗姆.波拿巴手中,“你的孩子,你还是多亲近亲近吧!” 热罗姆.波拿巴将弗雷德里希抱在怀里,看着他那双灵动地大眼睛后,将他高高地举了起来骄傲地说道:“我的孩子未来一定会成为一位像我一样顶天立地的君主!” “像你一样?”玛蒂尔德公主一脸嫌弃地望着热罗姆.波拿巴道:“像你一样在小时候胖成一个球吗?”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热罗姆.摩擦尴尬地回应了一句,他发现自己的姐姐最擅长的就是揭短。 不过,他还是轻轻地叮嘱了弗雷德里希一句道:“一定!一定不要太胖!否则减肥的时候,可就难受了!” 被热罗姆.波拿巴举高高的弗雷德里希再次“咯吱咯吱”的笑了。 正当热罗姆.波拿巴抱着弗雷德里希同奥古斯塔皇后肩并肩出门的事,奥古斯塔皇后语气略微有着低沉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不要忘了!你的另一个孩子!” 热罗姆.波拿巴这才意识到阿莱侯爵夫人同样也已经生产了,他赶忙询问道:“男生还是女生!” “男生!”奥古斯塔皇后语气带着一丝怨念地回答道。 “我……”看着眼前意识消沉的奥古斯塔,热罗姆.波拿巴叹了口气对他说了一句:“对不起!奥古斯塔!” “没什么!”奥古斯塔皇后摇了摇头,而后严肃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她(阿莱侯爵夫人)可比我要难多了!” 说完,奥古斯塔先行一步离开。 怀抱着弗雷德里希的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心事重重地离开了房间。 当热罗姆.波拿巴抵达餐厅之后,他立刻便将怀抱中的弗雷德里希交给了早已等候多时的专业团队。 弗雷德里希不舍得离开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怀抱,“咿呀咿呀”地叫个不停。 “等爸爸吃完饭后,再来抱你!”热罗姆.波拿巴轻声安抚被专业团队抱在怀里的弗雷德里希。 弗雷德里希随即离开的餐厅,而热罗姆.波拿巴得以享受美食。 由于在场的三人都没有说一句话,所以午餐全程一共吃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 吃完午餐的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跑到了奥古斯塔房间中,此时的弗雷德里希已经陷入了熟睡。 看着摇篮里的弗雷德里希,热罗姆.波拿巴的嘴脸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尽管他生活了两世,但是这还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为了不打扰到弗雷德里希休息的热罗姆.波拿巴悄悄地离开了房间,而后又在杜伊勒里宫中找到了莫卡尔。 “你马上让司法大臣鲁埃和内政大臣佩西尼过来一趟!”热罗姆.波拿巴严肃地开口道:“就说我有事要找他们俩,交谈的地点就在书房!!” “是,陛下!” 莫卡尔向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后离开,热罗姆.波拿巴独自一人前往自己阔别了将近四个多月的书房。 当热罗姆.波拿巴抵达书房之后,他便立刻坐在了椅子上,然后紧闭双眼等待鲁埃与佩西尼的到来。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以后,门外传出了一阵敲门的声音,热罗姆.波拿巴睁开双眼淡淡地说了一句:“进来吧!” 门打开了,莫卡尔、鲁埃、佩西尼三人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眼前。 “陛下,鲁埃大臣与佩西尼大臣到了!”莫卡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好了!莫卡尔,你先出去吧!”热罗姆.波拿巴摆了摆手对莫卡尔回应了一句。 莫卡尔离开之后,热罗姆.波拿巴起身望着鲁埃与佩西尼道:“我们坐在沙发上详谈吧!” 感受到热罗姆.波拿巴身上散发出的军人皇帝气势的鲁埃与佩西尼的心中有些忐忑,虽然他们大致能够猜到热罗姆.波拿巴为什么会让他们过来,但是他们依旧有些害怕。 现在的热罗姆.波拿巴要比几个月前的他更加的有权,除了死亡之外,整个法兰西已经东西是他的对手。 “是!陛下!”鲁埃与佩西尼跟随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身后作为了沙发上。 刚一坐下沙发的热罗姆.波拿巴转而用亲切地口吻询问佩西尼在内政部干的如何! 佩西尼谦恭地告诉热罗姆.波拿巴。他在内政部干的还算得心应手。 “那就好!”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点了点头,而后转头看向鲁埃,“鲁埃,这一段时间,你受累了!” “陛下,没什么!”鲁埃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 “对了,我听说在我离开以后,司法部已经流放了很多人,是不是有这件事!!”热罗姆.波拿巴又漫不经心地话询问鲁埃道。 “是的!陛下,那些都是妄颠覆帝国政权的人!”鲁埃态度坚定地回应了一句道。 “他们是用什么颠覆的?”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鲁埃道:“枪还是炮?” “不是!”鲁埃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他们涉嫌传播诋毁帝国名声、诋毁克里米亚战争小册子!” “哦!”热罗姆.波拿巴略带一丝惊讶回应了一句,他实在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在战争时期搞反战,这真是有些出乎了他的预料之中。 “所以你将他们都流放了?” ------题外话------ 气的今天时间都定错了 第七百三十三章将撒出去的水收回 “所以,你就将他们全部流放了?” 热罗姆.波拿巴的询问让鲁埃感觉自己好像搞砸了,他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解释说,并不是所有人都被流放,绝大多数的人还被他利用债务问题关押在债务监狱。 毕竟,这个年头的文人或多或少都会欠一些债,把他们投放到债务监狱也算是合情合理。 “哎!”热罗姆.波拿巴略微叹了口气,他明白鲁埃的目的是也为了维护帝国在公民心中的威严。 如果一个帝国用威严震慑他们下辖的民众的话,那么这个帝国很快就会被人推翻。 只不过,鲁埃的手法实在是有些太粗暴了。 “陛下!”鲁埃小心翼翼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我现在就去将那些被关押的人全部都释放出来!” “现在去有什么用!”热罗姆.波拿巴淡淡地说了一句,“你这样做,只会让那些家伙更加的肆无忌惮!” “那我应该怎么做?”鲁埃再度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你群关押的那些家伙之前是不是明确反对过帝国!”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鲁埃说 鲁埃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道:“陛下,我可以向您保证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说过反对帝国的话!” “那他们之中,有多少人反对过这场战争?”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鲁埃道。 这时鲁埃将目光转向了内政大臣佩西尼,审判这件事虽然是由他来做,但是搜集罪状这件事一直是有佩西尼来做。 “陛下,他们中间的绝大多数都反对过战争!”佩西尼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道。 “那就好办了!”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手对佩西尼与鲁埃说道:“你们两个等一会儿就派人前往监狱,将那些愿意同我们合作的人全部放出来。 你可以告诉他们,我不要求他们多么支持帝国,只要他们保证不再反对帝国就可以了!” “陛下,那剩下的人怎么办?”鲁埃接着询问了一句。 “你们可以将不愿意合作的家伙在战争中的期盼言论搜集起来在巴黎各处张贴,然后再动用舆论公关来批倒批臭那些家伙,伪造他们在战争时期收了俄罗斯卢布的证据!”热罗姆.波拿巴胸有成竹地对鲁埃回应道,“相信我,一定会有勇敢的巴黎民众为我们冲锋陷阵! 到时候,他们要么选择同我们一起,要么就灰溜溜地离开法兰西!” 听完热罗姆.波拿巴的话,鲁埃与佩西尼简直是打开眼界,他们第一次发现竟然还能够利用泼污水的方法来打倒他们! “这种方法不比你们随意抓人要强!”热罗姆.波拿巴对他们告诫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们,要多多利用舆论!现在整个法兰西的舆论已经全部被我们占领,搞臭他们名声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那些公众人物之所以能够拥有这么大的力量,不就是因为他们长时间被人关注。 一旦关注他们的人离他们而去,那么他们将不堪一击! 听明白了吗?” 鲁埃与佩西尼同时点头,而后热罗姆.波拿巴接着对他们俩说道:“还有就是你们要多加利用报考审查制度,这样不就能够杜绝一部分对法兰西人民有害的思想入侵到法兰西人的精神领域之中! 对了,鲁埃你等一会儿代我向帝国各省下达一个电文,命令他们一定要严查没有审批的乡野小报!” 热罗姆.波拿巴清楚的记得,就是因为历史上的第二帝国正是因为疏忽了对市一级的地方报纸进行严格把控,才导致了整个共和派在基层扎根下来,逐渐侵蚀掉帝国的政权。 现在的自己虽然已经获得了比历史上堂兄更多的支持,但是同样也不能疏忽对共和派的监视。 “是!陛下!”鲁埃与佩西尼同时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交代完这些的热罗姆.波拿巴冲鲁埃与佩西尼摆了摆手,告诉他们可以离开了,顺便让他们将莫卡尔再度叫过来。 鲁埃与佩西尼赶忙起身离去,过了一会儿,莫卡尔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再辛苦你跑一趟,将财政大臣马涅与法兰西银行行长贝米尼叫过来!”热罗姆.波拿巴当即对莫卡尔下达命令道。 接到命令后的莫卡尔迅速离开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办公室,而略微有着疲惫的热罗姆.波拿巴则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陛下!陛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的阵阵呼唤将热罗姆.波拿巴从沉睡中唤醒,睁开了双眼后的他看到了马涅与贝米尼。 “让你们见笑了!”热罗姆.波拿巴赶忙将双脚从沙发上拿了下来,脸上同样也露出了尴尬却又不失礼节的笑容。 “陛下,我们也是刚刚才来!!”马涅赶忙为热罗姆.波拿巴留下一个台阶。 “不要站着了!坐吧!”热罗姆.波拿巴伸出手邀请马涅与贝米尼坐下,而后又向莫卡尔下达了命令道:“给我来三杯咖啡,一杯加上,另外两杯……” 热罗姆.波拿巴看向了马涅与贝米尼,马涅与贝米尼纷纷表示自己的那一杯也同样加糖。 待到莫卡尔离开之后,热罗姆.波拿巴立刻询问了马涅,法兰西帝国在去年全年的财政收入与支出。 马涅告诉热罗姆.波拿巴,法兰西帝国在去年全年度的财政收入大约为268560000(26.856亿)法郎,而全年的支出为298750000(29.875亿)法郎,财政赤字在3亿法郎。 其中去年全年占据最大的一个项目莫过于军队了,全年的军费一共占据了8.5亿法郎左右。 “怎么会这么多!”热罗姆.波拿巴忍不住对马涅询问道。 他明明记得自己好像只想立法团提出过一次3亿法郎的军费支出,按理说最多也就6亿法郎左右! “陛下,当我们得到这个数据的时候也恨吃惊!”马涅苦笑着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而后接着对热罗姆.波拿巴感慨了一句道:“幸亏这场战争只持续了一年,否则的话……”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将目光转向了贝米尼道:“法兰西银行截止到目前已经对外发行了多少小额银行券?” “陛下,截止到目前,我们已经对外发行了价值将近10亿银行券!”贝米尼同样也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中间又没有出现什么问题?”热罗姆.波拿巴对贝拖邦接着询问了一句。 “目前来说并未出现问题!”贝米尼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如果说我想伪造你们的银行券的话,又没有什么难度?”热罗姆.波拿巴想起了火车上的那位老人的话,他立刻询问贝米尼道。 这一次被贝米尼的态度并未像上次那样果决,犹豫片刻后的他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说,他们都是用特别的水印印刷的银行券,应该不至于出现这样的情况。 而且大概率也没有人会模仿那些面值只有5、10法郎左右的钞票。 “这样啊!”热罗姆.波拿巴思考了片刻,而后命令贝米尼向一定要严密监视法兰西银行券的发行量,同时对持有大量法兰西银行券的银行也要进行一定的监督,防止他们恶意抛售银行券,从而引发危机。 “我们的银行券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贝米尼紧张地询问了一句,他可不想在银行券问题上栽跟头。 “没有!”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淡淡地对贝米尼回答了一句,“你只要给法兰西银行券的那些董事会成员说一声就可以了!” “我一定会将您的话转告给他们!”贝米尼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对了!还有一件事,现在战争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我们也该考虑将撒出去的水,收回来了一部分!”热罗姆.波拿巴接着对贝米尼说。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话,贝米尼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这段期间的法兰西银行为了稳定市场撒出去的准备金已经到让贝米尼都感觉坐立难安的地步。 要不是最近一段时间戈利岑公爵将俄罗斯帝国的家底运送过来用作购买内战使用的步枪的话,那么法兰西银行真的要考虑低价出手一批英格兰公债用来稳定市场。 现在好了战争结束了,他们也不用再对帝国工业进行补贴了! 不过,热罗姆.波拿巴的下一句话将这位可怜的行长从天堂打落到了人间:“这个收回不能是一下子就收回来,我们必须还要对他们补贴一阵子!” “是!”贝米尼只好听从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安排回答道。 “你告诉那些股东,我已经帮他们找到了合适的收割场所!现在就请他们再出一出血,维护一下帝国目前的繁荣!”热罗姆.波拿巴将亚历山大二世答应他的赔款与矿山抵押告诉了贝米尼。 贝米尼的脸上再度露出笑容,对于法兰西资本而言,俄罗斯帝国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宝藏国。 现在整个宝库在皇帝的领导下已经向他们敞开,他们怎么可能不心动。 第七百三十四章尼德兰王国的野望 贝米尼迅速向热罗姆.波拿巴表态,他必然会说服法兰西银行的董事会成员对帝国的繁荣继续出一份力。 “这就好!”热罗姆.波拿巴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伸展着双臂道:“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就是不知道你们两个还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贝米尼与马涅摇了摇头,表示他们并没有其他补充的内容。 “那我们就先这样吧!!”热罗姆.波拿巴委婉地对贝米尼与马涅说了一句。 贝米尼与马涅当即起身向热罗姆.波拿巴鞠躬后离开。 待到贝米尼与马涅离开后不久,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起身前往奥古斯塔皇后的卧室同自己的儿子弗里德里希多多交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夜幕降临,杜伊勒里宫的走廊房间内都点上了蜡烛,烛光照与金器照耀下的杜伊勒里宫显得格外的雍容华贵。 而此时的热罗姆.波拿巴正坐在一个房间内一边用手将弗雷德里希缓缓地放在了铺设了地毯的地上,一边静静地聆听坐在他对面的国家情报院院长马塞尔.耶鲁格的回报。 等到马塞尔.耶鲁格将国内的问题全部讲完之后,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询问他俄罗斯帝国的问题。 “戈利岑公爵和你们还有没有联系?” 马塞尔.耶鲁格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戈利岑公爵不仅没有再同我们进行联络,而且还派遣手下第三厅对我们潜伏在圣彼得堡的暗线进行清除工作。 现在我们在圣彼得堡发展的势力,在戈利岑公爵不留余地的打击下已经快要破坏殆尽! 只有极少数人躲过了这一次的清扫!” 马塞尔.耶鲁格话音一落,热罗姆.波拿巴就叹口气对马塞尔.耶鲁格道:“唉!戈利岑公爵看来已经对我们有了戒心!” 马塞尔.耶鲁格沉默不语,热罗姆.波拿巴接着询问道:“对了,你现在能否将已经在俄罗斯帝国垮掉的组织重新建立起来!” “陛下,短时间内可能会很难!”马塞尔.耶鲁格回答了一句。 想当初他们在俄罗斯帝国的势力之所以能够迅猛发展,全都要靠戈利岑公爵他们的配合。 曾经的反贼,现如今已经转正,他们自然需要重新物色合作者。 可是合作者,哪有这么容易就能成功。 更何况,他们要面对的人是曾经作为反贼躲过俄罗斯帝国官方追捕的戈利岑公爵。 历史上任何一个反贼变成正规军之后,都会下意识的防范后来人重新走向自己的道路将自己推翻。 因此戈利岑公爵要比沙皇政府更加的难缠,想要在戈利岑公爵眼皮子底下发展出合适的人,又何其艰难。 “那就先不要着急!”热罗姆.波拿巴对马塞尔.耶鲁格说了一句。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准备询问马塞尔.耶鲁格其他的问题的事,他的耳边传来了“咿呀咿呀”的声音。 热罗姆.波拿巴只好重新将弗雷德里希抱在怀里(他似乎忘了,弗雷德里希还不满一个月),将手当做摇篮轻轻地摇晃着,“你去帮我查一个人!” “陛下,什么人?”马塞尔.耶鲁格当即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那是我在火车上遇到的家伙,虽然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我可以肯定那个家伙在奥尔良时期一定是声名显赫的家伙。 而且应该同米涅与梯也尔他们相互熟悉……”热罗姆.波拿巴依次说出了自己对于那位老人的印象,“对了,瓦莱夫斯基大臣似乎在什么地方同那个老人见过面! 你可去仔细盘问他一下!” “陛下,需要我动用道具吗?”马塞尔.耶鲁格委婉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了一句。 热罗姆.波拿巴轻笑了一声,对马塞尔耶鲁格回答道:“不需要!你让他多想一想他之前在哪里见面的就可以!” “好!”马塞尔.耶鲁格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复了一个字。 “对了,你要尽快找到这个人才行!”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嘱咐了一句。 “找到之后,我应该如何处理?”马塞尔.耶鲁格继续追问道。 “先严密的监视他,看看他与谁往来密切!”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记住不要惊动他,也不要刻意跟踪!” “明白!” ……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热罗姆.波拿巴一边有条不紊地接受奥古斯塔与玛蒂尔德公主手头的工作,一边筹备着洗礼的事情。 也就是在这几天,荷兰王后卡特琳娜、比利时王储利奥波特、奥地利帝国马克西米利安、巴伐利亚前国王路易……等人依次抵达了杜伊勒里宫,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公主根据亲疏的不同将他们分别安排在了不同的住所。 例如荷兰王国卡特琳娜就被安排在了同奥古斯塔皇后一起居住、瑞典王国王储卡纳萨公爵等人同样也安排在杜伊勒里宫与卢浮宫…… 而比利时王储、未来的“剁手党”利奥波特二世与巴伐利亚前国王被安排在了卢浮宫大酒店。 安排妥当的热罗姆.波拿巴首先同荷兰王后卡特琳娜在奥古斯塔皇后的卧室会面。 此时的卡特琳娜王后正满脸欢笑地搂着弗里德里希同奥古斯塔进行交谈,热罗姆.波拿巴的出现使得卡特琳娜将视线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她先是看了一眼热罗姆.波拿巴,而后又看了一眼弗雷德里希.波拿巴,不禁点了点头道:“你们父子俩真是太像了!” 不像我?难道像隔壁老王? 热罗姆.波拿巴心中不由得吐槽了一句,不过他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对卡特琳娜王后夸赞了道:“表姐,你真是好眼光!” 相互寒暄了片刻后,热罗姆.波拿巴与卡特琳娜王后正式步入正题。。 卡特琳娜王后首先对自己的丈夫没有过来而道歉,同时称赞热罗姆.波拿巴为丝毫不逊色拿破仑皇帝的人。 热罗姆.波拿巴谦虚地对卡特琳娜王后说,自己离拿破仑皇帝还差的很远。 卡特琳娜王后接着说,在她看来热罗姆.波拿巴近距离曾经的拿破仑皇帝只差开疆拓土了。 热罗姆.波拿巴顺着卡特琳娜王后的思路,同时叹了口气表示:现在欧洲哪里还有开疆拓土的机会,众多国家对于法兰西一直抱有很强的戒心,上一次的卢森堡事件,要不是法兰西军队已经驻扎在卢森堡公国成为既定事实的话,恐怕他们就算同尼德兰王国签订了协议,也很难拿下卢森堡。 因此他非常感谢卡特琳娜王后与威廉国王对他们的照顾,他向卡特琳娜王后保证只要法兰西帝国依然存在欧洲,那么他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尼德兰王国。 卡特琳娜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保证以后,就像吃下了一个定心丸,她相信热罗姆.波拿巴不会在这个问题上背信弃义。 于是,卡特琳娜王后大胆地告诉热罗姆.波拿巴,欧洲国家已经划定界限的疆土确实不能动,但是某些存在着纠纷的领土却是很好的借口。 如果法兰西愿意帮助处于纠纷领土的国家主持公道的话,那么获得公道的国家一定会给予法兰西相信的报酬。 “表姐,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啊!”热罗姆.波拿巴故作糊涂地询问卡特琳娜王后道。 “我的意思是我们同比利时王国之间存在着一些纠纷!”卡特琳娜王后索性摊开了说:“所以,我想法兰西能在这个问题上给予我们帮助!” “表姐,你们不是已经宣布放弃了比利时王国了吗?”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了不解地表情询问道。 虽然尼德兰王国与比利时王国之前确实是一个国家,但是这两家要在二十多年前的1830年就已经分家了。 而且1839年尼德兰王国还承认了比利时王国的独立。(奥尔良王国的援助居功至伟) 现如今反手不承认比利时王国的独立,是不是有些太过不厚道了。 “放弃了,就不能重新拿回来了吗?”卡特琳娜王后理直气壮地对热罗姆.波拿巴道:“比利时的那块土地当初本来就是通过领土置换得到的,凭什么他们说独立就独立了!” 尽管卡特琳娜女王的话乍一听有些蛮不讲理的意思,但是仔细回想起来确有些在理。 比利时王国的独立虽然是因为荷兰王国的压迫导致,但是接下来的独立运动却是由一些打着志愿军旗号的法兰西正规军来完成。(比利时之父) 如果奥尔良王国还在的话,热罗姆.波拿巴的姐夫威廉只能忍气吞声,整个尼德兰政府也不敢对比利时有任何的念想。 现在奥尔良王国已经不在了,换上了亲近他们的第二帝国。 尼德兰王国对于重新征服比利时的想法变得炙热了起来。 “表弟……不,热罗姆.波拿巴皇帝陛下!”卡特琳娜王后使用尊称对热罗姆.摩擦说道。 “都是一家人,你还是叫我表弟吧!”热罗姆.波拿巴赶忙对卡特琳娜说了一句。 “表弟,你也不想看到奥尔良家族的余孽占据比利时王国的位置吧!” 第七百三十五章波兰共识 “表弟,你也不想看到奥尔良家族的余孽继续掌控比利时王国吧!” 卡特琳娜王后的话让热罗姆.波拿巴产生了一种怀疑,怀疑自己是否穿越到了一个不可描述的世界。 “这位日……”热罗姆.波拿巴停顿了一下,赶忙改口道:“表姐,我觉得我们两个在这里,这么明目张胆地讨论瓜分一个国家,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比利时王国虽然之前确实属于你们,但是真正他们已经变成一个拥有着独立主权的国家了。 好歹也要顾虑一下国际上的问题吧!” “表弟!”卡特琳娜王后显然不在乎所谓的国际反应,他直言不讳地对热罗姆.波拿巴道:“现在整个欧洲有哪一个国家敢不听从你的命令,你又害怕什么! 在我来之前,威廉(尼德兰王国国王)告诉我,我们并不需要你出兵帮助我们! 只要你能够我们出兵的时候,站在我们这一边就可以了!” “可是……”热罗姆.波拿巴推脱其词道:“表姐,你应该明白!当初的比利时王国是在法兰西的帮助下顺利建成! 所以法兰西对于比利时王国的感情,要比你想象中的复杂很多!” 卡特琳娜王后再度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道:“这还不简单,等到我们的军队彻底占领比利时王国之后,我们就会将卢森堡省交给你们,这样的话,卢森堡公国的面积就能够凭空的扩大一倍!” “这……” 听到卡特琳娜王后的保证后,热罗姆.波拿巴内心有了一丝意动。 正如表姐所言,现在法兰西帝国与比利时王国之间的友谊远不如奥尔良王国时期。 热罗姆.波拿巴没有义务像当初的奥尔良王国一样保障他们,反倒是支持尼德兰王国吞并比利时王国更加符合利益。 别看现在比利时王国派遣了自家王储过来,实际上也不过是有一个形式罢了。 “我……考虑考虑吧!”热罗姆.波拿巴最终回答了一句,“反正表姐你们也不着急!!” “那好吧!”卡特琳娜王后心中虽然有些许的不甘,但是还是选择给热罗姆.波拿巴一段时间让他去考虑。 紧接着,热罗姆.波拿巴借口处理政务离开了奥古斯塔皇后的房间,他怕在这么下去自己的这个表姐又要给她整出一堆复杂了问题。 行走在走廊的热罗姆.波拿巴思考片刻之后,决定前往“奥赛码头”询问瓦莱夫斯基的看法。 于是,快步下楼来到了杜伊勒里宫大厅。 大厅内的莫卡尔赶忙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身旁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有什么嘱咐! “你现在立刻给我准备一辆马车,我要亲自前往奥赛码头!”热罗姆.波拿巴言简意赅地说道。 “是,陛下!”莫卡尔微微鞠躬,转身离开。 还没等莫卡尔消失在走廊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叫住了莫卡尔。 莫卡尔转身询问热罗姆.波拿巴还有什么其他吩咐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还有帮我提前准备一个假发和眼镜!马车尽量选择朴实一点的,不要这么花里胡哨……还有,这一次也不需要有任何人跟随!” “我明白了!”莫卡尔点了点头,而后消失在了大厅右侧的走廊。 大约过去了10分钟之后,莫卡尔是再度出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陛下,一切都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那就好!”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而后又询问了一句,“对了!如果卡特琳娜王后找我的话,你就告诉她:我已经在考虑她说的事!” “遵命!”莫卡尔向热罗姆.波拿巴鞠躬对答道。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独自一人离开杜伊勒里宫,乘坐上一辆朴实无华的黑色马车前往奥赛码头。 马车冲出杜伊勒里宫花园,沿着香榭丽舍大街抵达塞纳河畔,而后沿着塞纳河畔一路向东抵达安排码头附近。 当热罗姆.波拿巴进去法兰西外交部后,立刻便有一位书记员拦住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去路。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书记员看着眼前这位头戴假发与眼镜的的热罗姆.波拿巴疑惑地询问道。 “带我见你们的外交大臣!”热罗姆.波拿巴压低声音故作沙哑地对书记员下达了命令。 丝毫没有认出热罗姆.波拿巴伪装的书记员,上下大量了一眼热罗姆.波拿巴,而后用一种略带一丝高傲地询问道:“请问你有没有预约?如果没有预约的话,瓦莱夫斯基大臣是不会同你见面!” “我没有预约!”热罗姆.波拿巴一边摇了摇头,一边有条不紊地将眼镜与假发摘下来,“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同你们的大臣会面!” 书记员表情随着热罗姆.波拿巴逐渐卸下伪装,变得越来越恐惧。 恐怕他怎么也想不到,堂堂法兰西帝国的皇帝竟然会有一天会选择用便装的方式“微服私访”。 “我……我……”书记员的脸上露出了窘迫的表情,他支支吾吾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陛下,您……您当然可以!您随时随地都能过来!” “哈哈哈!”热罗姆.波拿巴微微一笑,然后拍了拍书记员的肩膀道:“你不要紧张,我又不是什么吃人的怪物!” “是……是!”书记员只能唯唯诺诺的回答了一句。 “走吧!带我去见你们的大臣吧!”热罗姆.波拿巴示意书记员前面带路。 书记员带领着热罗姆.波拿巴沿着楼梯一路往上走,等到了二楼与三楼之间拐角的时候,外交部国务秘书出现在了楼道。 他先是看了一眼书记员,而后又看了一眼热罗姆.波拿巴,接着躬身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 “正好,你带我去见瓦莱夫斯基吧!”见到国务秘书的热罗姆.波拿巴笑着说了一句,然后轻轻地拍了拍书记员的肩膀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书记员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随后,国务秘书与热罗姆.波拿巴继续向上走,到了瓦莱夫斯基办公室所在的楼层的时候,国务秘书告诉热罗姆.波拿巴,瓦莱夫斯基大臣正在同人进行交谈。 “谁?”热罗姆.波拿巴好奇地询问了一句。 “奥地利外交大臣包尔伯爵!”国务秘书果断地回答了一句。 “包尔?他什么时候过来的?”热罗姆.波拿巴愣了几秒钟,然后询问道。 “包尔伯爵已经抵达巴黎有一个多星期左右了!”国务秘书当即回应了一句。 热罗姆.波拿巴微微蹙了蹙眉,从他抵达巴黎到现在也过去了4天,竟然没有人告诉他包尔伯爵抵达的消息。 (其实奥古斯塔皇后说过一次,只不过热罗姆.波拿巴因为处理国内政务太过劳累,转眼就忘了一干二净。) “你知道包尔伯爵与瓦莱夫斯基交谈的内容是什么吗?”热罗姆.波拿巴对国务秘书再度询问了一句。 “好像是波兰的问题!”国务秘书回答了一句,“陛下,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他们也是刚刚交谈!” “那你刚才下楼要做什么?”热罗姆.波拿巴对国务秘书说道。 “啊!”国务秘书这才反应过来,他自己好像将正事忘了,“瓦莱夫斯基大臣刚刚让我为他准备沏两杯红茶!” 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然后对国务秘书回应道:“你马上沏三杯红茶……算了,你还是沏一壶茶过来吧!” “陛下,您也要进去吗?”国务秘书下意识地询问了一句。 “没错!快去吧!”热罗姆.波拿巴说完,立刻来到了瓦莱夫斯基办公室大门口,而后轻轻地推开了瓦莱夫斯基办公室。 “你怎么这么……”房间内先去传来了瓦莱夫斯基的训斥,随即便是包尔伯爵与瓦莱夫斯基惊讶的声音:“陛下!!!!” “包尔先生!”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掩上门,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包尔伯爵与瓦莱夫斯基赶忙起身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并为热罗姆.波拿巴让座。 热罗姆.波拿巴缓缓地坐在的沙发的主要座位后,邀请包尔伯爵与瓦莱夫斯基坐下,他们俩才分别坐下。 “我这属于是不请自来!”热罗姆.波拿巴一开始就表明了自己过来是突发事件,“我在来之前也没想到,瓦莱夫斯基和你竟然还在交谈!” “陛下,瓦莱夫斯基大臣和臣正在针对波兰的问题进行商讨!”包尔伯爵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 “是啊!陛下!”瓦莱夫斯基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道:“我原本是准备在商讨出结果之后,在递交给您!” “商讨?商讨什么?”热罗姆.波拿巴疑惑地看着包尔伯爵,“难道马克西米利安不愿意担任华沙大公?” “不!不是!” 包尔伯爵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说:弗兰茨.约瑟夫准备马克西米利安册封为克拉科夫与加利西亚大公了,特命他前来询问一下热罗姆.波拿巴的意见。 第七百三十六章敲打利奥波特 包尔伯爵的话音结束后,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沉寂了,过了一会儿后,反应过来的热罗姆.波拿巴马上开口。 “克拉科夫-加利西亚大公?弗兰茨.约瑟夫这是准备将奥地利帝国当初占领的波兰和波兰大公国重新合并起来啊!” “没错!”包尔伯爵点了点头说:“我们的皇帝陛下希望能够得到您的支持!” “支持!我当然支持!”热罗姆.波拿巴笑着回答了一句。 “普鲁士方面……”得到热罗姆.波拿巴准确答复的包尔伯爵试探性地询问了一句。 “放心吧!”热罗姆.波拿巴赶忙向包尔伯爵保证道:“这件事不止我会支持你们,帕麦斯顿他们也会支持你们的决定!” “陛下,感谢您为奥地利帝国作出的这些!”包尔伯爵诚挚地感谢了一句,“我可以向您保证,奥地利帝国将会是您最忠实伙伴!” “包尔先生,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热罗姆.波拿巴矜持地颔首,然后接着说道:“法兰西帝国与奥地利帝国本就是一对天然的盟友!因为我们两个国家在很多问题上,都有着一致的目标! 例如俄罗斯问题、德意志问题、还有亚平宁半岛问题……如果我们两个国家相互敌视的话,只会让第三方得利。 不过,我们法兰西帝国尚且还能够在孤立的环境中,贵国可就说不准了!” 热罗姆.波拿巴“敲打”式的发言,让包尔伯爵感觉有些郁闷。 不过,他的心中还是承认热罗姆.波拿巴的话,现在的奥地利帝国确实没有多少退路。 得罪了普鲁士与俄罗斯,再不抱紧法兰西的话,奥地利恐怕要像俄罗斯帝国一样成为欧洲的弃儿了。 “您说的没错!法兰西与奥地利之间,本就应该相互扶持,相互帮助!”包尔伯爵点了点头赞同道:“任何人、任何组织都无法拆散我们之间的联合!” 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手说道:“包尔先生,你说的实在是太对了!”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向包尔伯爵询问了马克西米利安大公什么时候抵达,他也好隆重地接待这位未来的波兰国王。 包尔伯爵告诉热罗姆.波拿巴,他这里已经接到了奥地利的电报,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将会陪同教皇(宗)庇护九世冕下一道抵达巴黎。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回答了一句。 短暂的会谈,却意义重大的外交会谈结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瓦莱夫斯基与包尔伯爵三人开始静静地享受着下午茶时间。 一个小时后,下午茶结束,包尔伯爵向热罗姆.波拿巴与瓦莱夫斯基必行。 “我送一送你吧!”热罗姆.波拿巴客套地说了一句。 “陛下,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返回大使馆!”包尔伯爵善解人意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那好吧!”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目送包尔伯爵离开办公室。 待到包尔伯爵离开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对瓦莱夫斯基说了一句道:“我们俩开始下一轮吧!” 瓦莱夫斯基赶忙邀请热罗姆.波拿巴坐下来,然后一脸严肃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是这样的!我的表姐,也就是荷兰王后卡特琳娜……”热罗姆.波拿巴用拉家常的口吻,向瓦莱夫斯基诉说了瓜分比利时王国这件事,“你觉得这件事对于法兰西帝国来说是好还是坏?” 瓦莱夫斯基低着头沉吟的片刻后,重新抬起头对热罗姆.波拿巴道:“陛下,卡特琳娜皇后殿下许诺的区域为比利时王国的卢森堡省对吧!” “没错!”热罗姆.波拿巴肯定地回答了一句:“我表姐的意思是他们尼德兰王国在占领了比利时王国之后,立刻会将卢森堡省交给我们!” “陛下!”瓦莱夫斯基握紧拳头,下定决心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我认为我们不应该答应卡特琳娜王后陛下的请求!” 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露出了微不可察的错愕,他原本以为瓦莱夫斯基会倾向于支持尼德兰王国重新返回比利时,“为什么?” “陛下,我的观点是基于三点来考虑!”瓦莱夫斯基有条不紊地分析道:“第一就是现在距离比利时独立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的时间,二十年的时间早已经足够一代人的成长! 上一代人或许没有比利时王国这个观念,但是这一代人已经塑造了这个观念。 尼德兰王国想要重返比利时王国,恐怕不止要战胜比利时王国的军队,还要获得这一代人的支持,这对于尼德兰王国来说实在太难了。 说到这,瓦莱夫斯基停顿了一下,咽了口唾沫后接着说道:“第二点就是比利时王国的老一辈中,都还有当初尼德兰王国暴力征收的记忆。 如果尼德兰王国真的要进攻的话,那些老人恐怕也会成为他们的阻碍。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瓦莱夫斯基表情郑重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陛下,您进行克里米亚战争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击垮俄罗斯帝国的目的当然是撕碎神圣同盟限制在我们身上的枷锁了!”热罗姆.波拿巴不假思索地回应了一句,“这我不是同你说过很多次了!” “那么陛下,我们是否已经撕碎了他们!”瓦莱夫斯基接着询问道。 热罗姆.波拿巴思索了一会儿后,开口道“撕碎了,但是有没有完全撕碎!我们只是撕碎了神圣同盟中的一个角——俄罗斯帝国,然后替代了俄罗斯帝国的位置!” 确实,不管热罗姆.波拿巴口中的新秩序到底如何,他现在进行的正是梅特涅亲王欧洲均势的翻版。 “所以陛下,我们既然已经成为了新秩序的制定者,那就应该竭尽全力的维护现有秩序,而非像之前那样破坏秩序!”瓦莱夫斯基苦口婆心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你说的没错!”热罗姆.波拿巴恍然大悟,他拍了拍大腿对瓦莱夫斯基道:“我们是欧洲秩序的制定者,不应该再以破坏者的思路来进行这场游戏!” 瓦莱夫斯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很高兴热罗姆.波拿巴能够听从他的意见。 “不过,我们是不是也要做点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想起了后世的某一个联盟,如果说他要是…… “陛下,您要做什么?”瓦莱夫斯基疑惑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 “利奥波特不是在卢森堡大酒店吗?我觉得应该给他们一些警告了!”热罗姆.波拿巴对瓦莱夫斯基命令道,“等一会儿,你就亲自前往利奥波特下榻的卢浮宫大酒店,告诉利奥波特就说我有事要找他!叫他前往爱丽舍宫同我会面!” “遵命!”瓦莱夫斯基当即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交代了一切的热罗姆.波拿巴从沙发上站起身,略微整理一下衣袖后对瓦莱夫斯基回答了一句道:“好了!我就先去爱丽舍宫准备了!”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在瓦莱夫斯基惊讶的目光下,重新带上了假发与眼镜,迅速完成了便装。 …… 离开奥赛码头的热罗姆.波拿巴命令马车将他送至爱丽舍宫,马车一路疾驰,很快便抵达了爱丽舍宫的大门口。 负责看守爱丽舍宫的士兵在看到热罗姆.波拿巴之后,同样也拦下了他。 热罗姆.波拿巴摘下来假发与眼镜后,士兵这才向热罗姆.波拿巴行军礼。 “等一会儿,会有一辆马车抵达爱丽舍宫!到时候,你们放心就是了!”热罗姆.波拿巴对士兵说了一句。 “是!”士兵中气十足地答应了一句。 …… 进入爱丽舍宫的热罗姆.波拿巴在留守在爱丽舍宫女仆的带领下进入了一间会客厅,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告诉女仆,要是有什么人过来的话,直接将他带到他这里来! 女仆同士兵一样领命离开,热罗姆.波拿巴独自一人现在窗边静静地凝视这远处缓缓下落的夕阳。 半个小时以后,夕阳逐渐隐没在家鳞次栉比的建筑物身后的时候,仆从将早已准备好的蜡烛与煤油灯安放在会客厅。 “陛下,您要不要稍微吃一点东西!”仆从关切地询问了一句。 “不用了!”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说道。 仆从再一次离开。 …… 十分钟后,会客厅的门再一次打开,这一次出现的是比利时王国王储利奥波特,也就是未来鼎鼎大名的“剁手党”利奥波特二世。 在他执政的期间,整个刚果殖民地的剁手党可以说是占据了殖民地人口的一半,这在整个殖民地历史中都是属于非常罕见的。 毫不客气的说,法兰西在阿尔及利亚的暴行都不如他,能够同他媲美并且超越的只有不列颠王国。 毕竟,不列颠王国不止在印度搞过多次的大饥荒。 就连同为白人的爱尔兰,同样也故意闹出棒绝人寰的饥荒现象。 只不过,大英帝国以其雄厚的实力让人不敢有任何反对的意见。 第七百三十七章货币同盟初步探讨 “陛……陛下!” 站在房门口的比利时王储利奥波特一脸忐忑地对房间内的热罗姆.波拿巴呼喊了一句,此时的他并不知道热罗姆.波拿巴派遣瓦莱夫斯基大臣单独请他过来究竟是何用意。 负手而立的热罗姆.波拿巴赶忙转过身,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比利时王储,现在的他同后世照片上的他相比要年轻了很多。 被热罗姆.波拿巴仔细打量的利奥波特二世更加的忐忑起来,他在来之前曾经听到过这样一则“小道”消息。 小道消息说,法兰西帝国皇帝热罗姆.波拿巴最喜欢做的就是将各国的大使单独叫到面前,同他们进行秘密交谈,商讨政治上的问题。 现如今,热罗姆.波拿巴皇帝将他见到这里是不是也要同他商讨一些政治上问题…… 就在利奥波特***思乱想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缓缓开口对他说道:“利奥波特,请坐吧!” “是!”利奥波特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感谢之后,坐在了会客厅的椅子上。 热罗姆.波拿巴也顺势坐在了利奥波特王储的身旁。 紧接着,热罗姆.波拿巴开始同利奥波特王储有一搭没一搭的进行聊天,他先是询问了比利时国王的身体状态,而后又询问了比利时王国国内的情况。 利奥波特态度认真地回答了热罗姆.波拿巴提出的所有问题,等到两人的聊天渐入佳境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突然话锋一转,严厉地询问利奥波特道:“利奥波特,我听人说比利时一直都在暗地里支持居住在不列颠的奥尔良家族,而且每年都给予他们一定的资金!不知道是否有这件事!” 原本心中已经不再忐忑的利奥波特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谈到这个消息之后,脑子瞬间被吓得一片空白,他不知道热罗姆.波拿巴究竟是通过什么渠道了解到他们资助奥尔良家族这件事。 但是如果自己不能够解释清楚的话,法兰西帝国与比利时王国之间的关系可能就会一落千丈。 比利时王国之所以能够安稳的生活下去,离不开不列颠王国与法兰西的帮助。 一旦这两个国家中的其中一个敌视他们的话,那么比利时王国国内很有可能会出现大的动荡。 比利时政府从建立的初期,就丝毫不缺乏亲近法兰西的政党(主要是法语区比较多,所以天生亲近法兰西)。 更不要说,现在的法兰西帝国的威望要比奥尔良王国的时期强大。 这也导致原本一些中立的政客,也渐渐地步入了亲法的行列中。 “陛下,您这是听谁说的!”利奥波特按捺住心中的恐惧,尽量用一种平静的语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利奥波特,你不需要管我听谁说的!”热罗姆.波拿巴毫不客气地对利奥波特回应道:“我只想问这件事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究竟该怎么办? 利奥波特内心咆哮着,他不知道热罗姆.波拿巴究竟掌握了多少内幕,自己究竟该不该对热罗姆.波拿巴坦诚。 “利奥波特先生!”热罗姆.波拿巴决定对其极限施压,他一字一句地询问道:“我问你这件事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陛下,这件事……”利奥波特深吸口气,平复了一下凌乱地心情后开口道:“确实有这件事!” 而后还没等热罗姆.波拿巴开口说下一句话,利奥波特接着解释道:“不过,我们并未给予他们过多的金钱!” “没有太多是多少?”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追问了一句,俨然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每年固定给予奥尔良家族10万法郎!”利奥波特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这些钱一开始是由我的母亲来出!” “我记得路易丝王后不是已经……”热罗姆.波拿巴欲言又止道。 利奥波特二世脸上露出了一抹忧伤,“我的母亲虽然已经去世,但是这次钱依旧没有停止。” “这样啊!”热罗姆.波拿巴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然后面带微笑对利奥波特王储回应道:“利奥波特,感谢你的坦诚!” “陛下,我会在返回比利时之后,告诉父亲停止对奥尔良家族的资助!”利奥波特二世急忙向热罗姆.波拿巴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虽然说比利时政府确实是在奥尔良家族的帮助下建立,而且比利时的王后也是奥尔良家族的人,但是王室与王室之间的恩情必须要让位于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利益。 奥尔良家族对他们的恩情,同法兰西帝国对他们的喜恶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更何况,维系他们和奥尔良家族关系的母亲已经在1850年去世。 “停止资助?不,不需要!”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对利奥波特二世道:“你们可以继续对他们进行资助!!”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话,利奥波特一时间也有点蒙圈,现在的他彻底搞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究竟想要干什么。 难道说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借助这件事来对我们进行施压?利奥波特暗想。 “对了,你还可以替我给奥尔良家族带一句话!”热罗姆.波拿巴接着对走神的利奥波特说道。 “陛下,您请讲!”反应过来的利奥波特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你替我转告他们!”热罗姆.波拿巴慢条斯理地对利奥波特二世道:“如果他们愿意对外宣称放弃法兰西的话,那么我可以代表政府每年赋予他们50万法郎的补偿!” 虽然说热罗姆.波拿巴本人并不相信奥尔良家族会为了每年的50万法郎,公然宣布放弃法兰西王位宣称。 毕竟,奥尔良家族为了这个王位亲手投票同意砍掉一个国王脑袋(路易十六),而后又驱赶了一个国王(查理十世)。 可以说,每一个奥尔良家族成员的身上都正统波旁的敌视buff。 如果现在放弃的话,等于说之前奥尔良家族两代,甚至三代人的努力都会瞬间变成泡影。 整个奥尔良派也会因为奥尔良放弃王位,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但是热罗姆.波拿巴就是想要单纯的恶心一下奥尔良家族。 想当初,在奥尔良家族当政的时候,没少恶心波拿巴家族。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音一落,利奥波特二世立刻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陛下,我会将您的话带给奥尔良家族!” “那就好!”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了满意地笑容,他很享受这种驱使他国王子为自己做事的成就感。 紧接着,热罗姆.波拿巴继续对利奥波特畅谈了他的欧罗巴合众国之梦。 利奥波特二世化作忠实的听众对热罗姆波拿巴口中的欧罗巴合众国理念大加赞美。 “陛下,我相信迟早有一天欧洲君主国能够团结在一起,组成一个大的联盟……”利奥波特二世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 “你能够这么想,我真的很欣慰!”热罗姆.波拿巴用老气横秋地声调对利奥波特二世说道:“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为了这个设想中的联盟做些什么!” 听到这利奥波特的表情有些难堪,他原以为自己之前热罗姆.波拿巴只是吹吹牛,谁曾想,热罗姆.波拿巴正准备实行。 “陛下,您准备从哪里开始!”利奥波特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利奥波特,难道你不认为整个欧洲的货币太多、太杂,这样不利于流通与贸易!”热罗姆.波拿巴用一种悲天悯人的语气对利奥波特二世说了一句。 “确实如此!”利奥波特二世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所以我想要联合所有国家制定出一套全新的货币,这套货币将会流通于各国用作稳定各国货币与贸易!”热罗姆.波拿巴向利奥波特二世说出了自己的野心,他要在19世纪的欧洲建立起一个缩水版的欧元。 坐在热罗姆.波拿巴身旁的利奥波特二世在听完了热罗姆.波拿巴发言后,内心同样也有些心动。 虽然比利时王国作为第一个完成工业化的国家,但是他们的市场与人口严重限制了他们自身的上限。 为了能够突破这个上限,比利时王国想了所有的办法。 奥尔良王国时期是他们最接近的一次,时任外交大臣的基佐(苏尔特大元帅不管事,整个内阁的外交与内政有外交大臣基佐多大)在当时提出了要效仿德意志关税同盟,建立法兰西与比利时之间的关税同盟。 这一行动立刻受到了比利时工商业的强烈赞同,因为法比关税同盟一旦落实,他们就能够通过这个同盟和法兰西完成互补,从而提升自己上限。 谁知道时任不列颠王国首相的帕麦斯顿坚决反对法比关税同盟,而被路易.菲利普任命的外交大臣基佐不同于梯也尔的强硬人物,他是一个主张对的英妥协大臣,这才导致法比关税同盟死于胎中。 现如今热罗姆.波拿巴提出的货币同盟,虽然远不如关税同盟,但是同样能够给比利时王国带来好处。 第七百三十八章欧罗巴同盟? 利奥波特二世当即询问热罗姆.波拿巴,他所组建的货币同盟一共有多少国家参与其中。 热罗姆.波拿巴当即回应了一句道:“第一批受到邀请的国家除了你们之外,还有荷兰王国、卢森堡公国、符腾堡王国,以及撒丁尼亚和奥地利帝国!” 听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邀请名单之后,利奥波特二世感觉比利时加入这个货币同盟确实有一些搞头。 只不过,此时的他还不知道除了比利时王国之外,热罗姆.波拿巴压根都还没有通知剩下的国家,他口中的欧洲货币同盟只不过是一具空架子罢了。 “陛下,我一定会说服我的父亲加入您所组建的货币同盟中去!”利奥波特二世语气郑重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请您相信比利时王国,一定会坚定不移跟随着法兰西的步伐!”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热罗姆.波拿巴笑着对利奥波特二世回答了一句,“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陪我前往杜伊勒里宫用餐!” “当然!”利奥波特二世连连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邀请下,利奥波特二世坐上了前往杜伊勒里宫的马车。 马车一句穿行,很快便抵达了杜伊勒里宫。 从马车上下来的两人有说有笑地走上台阶,大厅内站着的莫卡尔看到热罗姆.波拿巴抵达以后,小跑来到他的跟前。 “这位是莫卡尔!”热罗姆.波拿巴向利奥波特二世介绍道:“如果你在巴黎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随时叫他! 他要是解决不了的话,我亲自解决!” “莫卡尔先生!”利奥波特二世对着莫卡尔微微点了点头。 虽然说这是他第二次同莫卡尔会面,但是这一次的会面显然与上一次会面有区别。 “利奥波特殿下!”莫卡尔谦恭地回应了一句,他知道眼前这位利奥波特二世已经被吸纳进入了杜伊勒里宫的圈子,就像符腾堡国王与荷兰王国那样,“只要您在巴黎的一天,我就会竭诚为您服务!” “非常感谢!”利奥波特二世微微颔首。 “莫卡尔,餐厅现在还有没有吃的!”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莫卡尔道。 “陛下,还有!”莫卡尔回答道。 “那就快带我们去餐厅,然后上菜吧!”热罗姆.波拿巴对莫卡尔命令道。 “遵命!” 莫卡尔将热罗姆.波拿巴与利奥波特二世两人带到了餐厅,而后亲自为两人倒上了一杯产地为波尔多的葡萄酒。 做完这一切的莫卡尔离开餐厅,整个餐厅只剩下坐在主座上的热罗姆.波拿巴与身旁的利奥波特二世。 “利奥波特!”热罗姆.波拿巴看了一眼有些拘谨的利奥波特,他举起了酒杯对利奥波特二世道:“你应该知道杜伊勒里宫的规矩吧!” 利奥波特二世露出了茫然的表情,摇着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陛下,我不知道!” “杜伊勒里宫的规矩就是……”热罗姆.波拿巴故意停顿了一下,“没有规矩!” 利奥波特二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惊愕,热罗姆.波拿巴的话令他回想起了当初自己应邀奥尔良国王路易.菲利普的邀请拜访路易.菲利普的时候。 路易.菲利普的王后,也就是利奥波特二世的外祖母也说过同样的话。 当时她告诉利奥波特二世,杜伊勒里宫的宫廷的规矩已经随着正统波旁的结束而结束,现在新生的波旁已经没有多少规矩。 只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人,一直对贵族礼仪近乎痴迷模仿的波拿巴家族零散也会“没有规矩。” “所以,利奥波特!你在我面前,并不需要这么紧张!”热罗姆.波拿巴尽量用一种轻松的口吻对利奥波特道:“我们两个的年龄相差并不是很大(相差了12岁),你完全可以将我当做是一位朋友!” “嗯!”利奥波特二世轻声回应了一下,原本略微有着紧张的心情开始放松。 作为一个年龄只有20出头的年轻人来讲,繁杂的宫廷礼仪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这样就对了!”热罗姆.波拿巴路举起酒杯对利奥波特二世说了一句,“让我们为法兰西与比利时之间的友谊干杯!” 利奥波特二世赶忙端起酒杯为热罗姆.波拿巴送上了一句祝福。 一杯酒下肚之后,紧张的气氛渐渐地开始消弭。 热罗姆.波拿巴端起葡萄酒瓶准备亲自为利奥波特二世再倒一杯的时候,眼疾手快的利奥波特二世赶忙将酒杯端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热罗姆.波拿巴笑了笑,然后将酒倒满。 “再来一杯!” …… 随着一盘又一盘珍馐上桌,热罗姆.波拿巴与利奥波特二世两人杯子中的酒也洗了没有停下。 微醺之后的热罗姆.波拿巴与利奥波特二世的话题也逐渐地开放了起来,渐渐地醉酒后的利奥波特二世开始针对不列颠阻碍法比关税同盟一事破口大骂,而热罗姆.波拿巴也同利奥波特二世一道对不列颠王国的干涉颇有微词。 “你说我们两个国家组建一个煤钢共同体如何?”热罗姆.波拿巴嘴瓢将后世的欧盟前身搬了出来。 “陛下,什么是煤钢共同体?”利奥波特好奇地询问了一句。 “就是我们两个国家的煤炭与钢铁,全部用一个统一的机构进行管理,这个机构能够对我们两个国家的夏这一块的生产、投资、价格与分配的权利!”热罗姆.波拿巴向利奥波特二世解释了这个机构。 “陛下,这个机构怎么组成呢?”利奥波特二世好奇地询问了一句。 “机构的人员的任命由我们两家共同推举出担任职位……”热罗姆.波拿巴照搬了后世欧洲煤炭钢铁共同体的全部章程对利奥波特二世解释道。 “陛下,您这个机构如果只有我们两个国家的话,恐怕根本无力组建起来吧!”利奥波特二世立刻意识到热罗姆.波拿巴口中的机构,需要多个国家共同协调才能够成功。 “你说的很对!”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所以我准备在货币同盟推行以后,在进行推行这个煤炭钢铁共同体的计划!” “陛下,我们愿意加入其中!”利奥波特二世当即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你们愿意的话,那可真是太好了!”热罗姆.波拿巴喜出望外,他没想到原本经济过两次世界大战以后才能够做到的组织,在自己的三言两句夏就完成了,实在是太意外了!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在利奥波特二世的想法中,所谓的煤钢共同体就是当年没有完成的法比关税同盟的翻版而已。 就餐结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用迷离的眼神望着已经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的利奥波特二世对莫卡尔说道,“你看这利奥波特,就是逊,才喝了多少就已经醉了!” 莫卡尔没有接话,他之前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着热罗姆.波拿巴的下一步命令。 过了一会儿,热罗姆.波拿巴缓缓起身对莫卡尔接着说道:“辛苦你一下,将利奥波特二世安顿好!” “遵命!” 莫卡尔亲自将利奥波特二世抬走,同事派了一位仆从搀扶着热罗姆.波拿巴。 “陛下,您是要前往奥古斯塔皇后陛下的房间还是其他房间。”仆从小心翼翼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 “其他房间!”热罗姆.波拿巴果断地对仆从说了一句。 在仆从的搀扶下,热罗姆.波拿巴抵达杜伊勒里宫的一所卧房。 几位仆从小心翼翼地将热罗姆.波拿巴安顿好了以后离开。 第二天上午7点,热罗姆.波拿巴睁开了双眼,从床上爬了起来。 此时头脑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他立刻叫来了仆从,并且让他们为自己准备洗漱的用品。 简单洗漱一番之后,热罗姆.波拿巴这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而后又独自下楼前往杜伊勒里宫外的花园散步,在这里,他再度遇到了卡特琳娜王后。 此时的卡特琳娜王后同他一样在杜伊勒里宫的花园散步,热罗姆.波拿巴赶忙热情地打招呼道:“表姐早啊!” “早!”卡特琳娜王后的态度显然不如上一次的热情,她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表姐,您这是在生谁的气?”热罗姆.波拿巴明知故问地来了一句。 “没生谁的!”卡特琳娜王后再度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好了!表姐,不要在生气了!”热罗姆.波拿巴只好服软说了一句,“我知道你在为我邀请利奥波特二世过来而生气!” “没有!”卡特琳娜王后倔强地不承认。 “表姐,这件事不是我不愿意答应你!只不过,你们这样做的影响实在太大了!”热罗姆.波拿巴苦口婆心地对卡特琳娜王后解释道:“且不说你们兼并比利时是否合法,不列颠王国一定不会你们这样做!” 第七百三十九章庇护九世抵达 “表姐,就算有答应你们的条件!恐怕不列颠王国也不会同意你们这么做!” 热罗姆.波拿巴本苦口婆心地对卡特琳娜王后解释了一番。 “不列颠王国,他们为什么会阻止我们!”卡特琳娜王后疑惑不解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当初可是他们将比利时王国硬塞在我们手中的!” “表姐!你想想看当初他们将比利时王国交给尼德兰王国的目的是为了什么?”热罗姆.波拿巴继续询问卡特琳娜王后。 卡特琳娜王后这才想起来,当初不列颠王国将比利时王国交给他们的目的是为了防备法兰西的进攻,“为了防备法兰西?” 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这个表姐还不算过于傻白甜,“你说的没错!当初他们的目的就是要你们充当排头兵,阻拦法兰西前进的脚步。 现在时代不同了,尼德兰王国与法兰西帝国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敌视。 如果我是帕麦斯顿的话,一定不会同意尼德兰王国吞并比利时王国的要求! 我将会用一切手段来阻拦,哪怕是亲自下场也在所不惜!” 听完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话,卡特琳娜王后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惊恐的表情。 英法两个国家的强大,早已在这次的克里米亚战争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尼德兰王国过于能够战胜比利时王国,但是要想战胜不列颠王国的话,无异于天方夜谭! “表弟,法兰西应该能够阻拦不列颠王国吧!”卡特琳娜王后开始寄希望于法兰西。 “表姐,昨天你不是还说不需要我们法兰西出手吗?”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无奈地表情。 他发现女人都有一个共性,自己说过的话转眼间就能够忘个一干二净。 “我不是说让你们出手……只是……”卡特琳娜王后踌躇了片刻,然后咬着牙跺了跺脚道:“你不愿意帮忙就算了!” 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现在的他毫不怀疑,如果让卡特琳娜王后这样被情绪支配的家伙担任外交隔断话,整个尼德兰王国的外交恐怕就会变得一套糟。 “表姐,我并非是不愿意帮忙!”热罗姆.波拿巴摊了摊手接着说道:“只不过法兰西要是在这个问题上帮助你们的话,那么整个欧洲将会再度陷入一场战争中!” “应该不至于这么严重吧!”卡特琳娜王后将信将疑地回应了一句。 “唉!”热罗姆.波拿巴叹了口气,“不列颠在维护自身利益上,从来没有一次退缩!! 整个欧洲已经经受不住第二次摧残了!” “那……好吧!” 既然热罗姆.波拿巴不愿意支持他们,那么卡特琳娜王后也只好放弃,她叹了口气对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将自己的货币同盟的构想说给了卡特琳娜王后听,并且希望卡特琳娜王后能够劝说荷兰王国加入到他所组建的货币同盟中去。 “比利时王国也会加入吗?”卡特琳娜王后斜睨了一眼后,缓缓询问了一句。 “我之所以邀请利奥波特过来,就是为了劝说他们加入这个货币同盟!”热罗姆.波拿巴对卡特琳娜王后回答了一句,“现在比利时王国已经初步答应加入货币同盟!” “我知道了!”卡特琳娜王后点了点头淡淡地回应了一句:“我会将你的话转告给威廉,加入还是不加入取决于他!” 说完,卡特琳娜王后理由不理热罗姆.波拿巴转身返回杜伊勒里宫。 热罗姆.波拿巴静静地站位原地,尴尬地嘟囔了一句:“唉!还是生气了!” ……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热罗姆.波拿巴又将巴黎圣母院好好的布置了一番,同时对又同符腾堡王国大使诉说了货币同盟这件事。 符腾堡大使告诉热罗姆.波拿巴,他们符腾堡王国已经在1853年的时候,采用了奥地利帝国提出来的货币体系。 “没关系,我也会邀请奥地利帝国共同加入其中!”热罗姆.波拿巴对符腾堡大使说了一句,“等到奥地利帝国加入之后,整个南德意志再执行我们制定的方案就可以了!” “感谢您的理解!”符腾堡大使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对于符腾堡王国来说,加入热罗姆.波拿巴提出的货币同盟计划,并不像比利时王国一样货币同盟这么热切。 不过,符腾堡王国还是需要一个稳定的货币体系来稳定国内。 历史上符腾堡王国在1857年左右背弃奥地利帝国的货币标准体系,加入到经济更为良好的普鲁士王国的标准体系中。 现如今,法兰西帝国的货币同盟体系要比普鲁士王国的货币更加的有保障,加入入法兰西自然也在符腾堡王国的考虑范畴。 这个时期的德意志可不像五十多年后的德意志,南德意志的向心力远比五十年后要强得多。 同符腾堡王国大使交谈结束之后,瓦莱夫斯基便出现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办公室。 “陛下,根据马赛市政厅电报,庇护九世冕下于一个小时前抵达马赛!”瓦莱夫斯基对热罗姆.波拿巴汇报道。 “庇护九世那个糟老头,总算来了!”热罗姆.波拿巴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是的!陛下!”瓦莱夫斯基对热罗姆.波拿巴对热罗姆.波拿巴的点了点头道。 “你们外交部对于庇护九世是如何安排的?”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了一句。 瓦莱夫斯基告诉热罗姆.波拿巴,根据他们安排,庇护九世将会在今天下午乘坐从马赛乘坐火车过来,预计将会在明天上午抵达巴黎火车站。 到时候需要热罗姆.波拿巴,乘坐马车亲自前往巴黎火车站迎接庇护九世教皇过来。 “行吧!”热罗姆.波拿巴淡淡地回应了一句,热狗又继续对瓦莱夫斯基说了一句,“不过,我觉得应该还要添加一个项目!” “什么项目?”瓦莱夫斯基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你过来,我告诉你!” …… 于是,热罗姆.波拿巴立刻向驻扎在巴黎城郊的近卫军下达了封锁巴黎火车站的命令。 当天晚上,在瓦扬将军的带领下,一个营的士兵在巴黎火车站在拉上的警戒线。 第二天清晨,王室总管莫卡尔早早地派遣女仆来到了奥古斯塔的房间敲门。 “谁!”睡梦中的热罗姆.波拿巴睁开了朦胧地睡眼冲着门外大声嚷嚷了一句道。 “陛下,您该起床了!”门外的女仆轻声对房间内的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 “行!我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说完,立刻将眼睛重新闭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后,敲门声再一次传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耳畔。 “知道了!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有一次嚷嚷了一句。 这一次还没等他再一次闭眼小憩一会儿,身旁的奥古斯塔用手轻轻地摇晃着热罗姆.波拿巴的身体,阻止他继续入睡。 “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在轻微地摇晃中,重新睁开了双眼。 随后,他将压在枕头下方的怀表取出看了一眼时间。 9点10分,距离教宗庇护九世抵达的时间只剩下了不到50分钟。 “遭了!要迟到了!”热罗姆.波拿巴慌忙将散落在一地的衣物,一件件地穿在身上。 而后,他又看了一眼赤裸躺在床上的奥古斯塔道:“你也起床吧!庇护九世就要来了!” “嗯!”奥古斯塔皇后伸了伸懒腰,慵懒了点了点头道。 交代完情况后的热罗姆.波拿巴随即离开了奥古斯塔皇后的房间,行走在走廊的他迎面遇到了正在向他走来的莫卡尔。 “莫卡尔,昨晚我让你准备的马车都准备的怎么样了?”热罗姆.波拿巴当即询问莫卡尔道。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莫卡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那就好!我们立刻就出发吧!”热罗姆.波拿巴说。 “陛下,要不您稍微吃点东西再走!”莫卡尔提议道。 “现在那还有时间吃东西啊!”热罗姆.波拿巴摇头拒绝:“现在立刻出发吧!” “是!” 莫卡尔与热罗姆.波拿巴两人快步来到了杜伊勒里宫大厅。 “陛下,您再这里稍等片刻!我这就让随行马车过来!” “你快一点!时间已经快不够了!” 大厅内静静等待五分钟左右,莫卡尔再一次出现,并告诉热罗姆.波拿巴马车与随行护卫已经在台阶下等候。 热罗姆.波拿巴小跑走出杜伊勒里宫大厅,走下台阶的他迅速钻进了一辆通体鎏金的敞篷马车。 “出发!”在莫卡尔的一声命令下,马车缓缓地启动。 身穿胸甲的龙骑兵部队迅速分成两列队伍,将马车包围在中间,用来保护热罗姆.波拿巴的安危。 在大街两侧的臣民注视下,热罗姆.波拿巴很快便在9点50分左右抵达了巴黎火车站。 从马车上下来的他立刻迅速了瓦扬将军火车站内的情况,在听到火车还没有抵达的消失后,热罗姆.波拿巴松了一口气。 而后在瓦扬将军的陪同下,热罗姆.波拿巴进入巴黎火车站,等待火车的到来。 10点05分,远处传来了一声响亮的鸣笛。 第七百四十章教皇,他有几个师? 上午10点10分,蒸汽火车缓缓地停下之后,满脸疲惫的教宗庇护九世冕下与其随从人员立刻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视线中。 唉!可怜庇护九世! 看着车厢内庇护九世略微有着狼狈的样子,热罗姆.波拿巴的心中不免有个幸灾乐祸了起来。 对于一个年龄已经到了60多岁的老人来说,长途跋涉确实是一件吃力的事情,闹不好一个不小心就要交代在路上。 他(指热罗姆.波拿巴)相信如若不是红衣主教团、教皇国官员联合劝阻,再加之奥地利帝国施加的话(奥地利帝国方面拥有否认任命教皇的权利,特别是现在天主教在整个欧洲逐渐走下坡路的情况下),庇护九世说什么也不会愿意过来。 谁让现在天主教、奥地利帝国与教皇国三方都要仰仗法兰西帝国过日子,天主教需要借助法兰西帝国强大的国力在世界范围内传播教义,奥地利帝国需要在法兰西帝国的支持下抵挡俄罗斯帝国,而教皇国更是需要依靠法兰西帝国才能够保留现有的土地。 哪怕庇护九世贵为天主教的教宗、教皇国的统治者,也无法抵挡三方的联合施加。 否则的话,庇护九世很有可能要面临被病逝的下场。 更何况,教宗之所以能够存在于这个世界一千多年,靠的不就是他们毫无底线行为。 拿破仑所在的第一帝国,号称一千多年不跑过去为人加冕的庇护七世还不是在拿破仑的兵锋下,战战兢兢地为拿破仑加冕。 既然庇护七世尚且能够拉下脸来做,没道理庇护九世就不能够再为波拿巴家族唱赞歌。 在热罗姆.波拿巴注视下,庇护九世一步步地走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两人相顾无言了片刻后,庇护九世首先开口对眼前这位法兰西君主道:“热罗姆.波拿巴阁下,让你久等了!” 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马上洋溢出喜悦的笑容,他一边张开双臂,一边对庇护九世说道:“噢!我的圣父,你可算来了!” 庇护九世同样也微微张开了双臂,两人“热情”的拥抱在了一起,而后迅速地分开。 “承蒙上帝保佑,让您和您的帝国战胜了俄罗斯帝国,维护了天主教的荣耀……”庇护九世用一种冗长的语调夸赞热罗姆.波拿巴与他的第二帝国,“陛下,经过红衣主教团的一致同意!教皇国将会给予您圣徒的称号,以表彰您在为教廷作出的巨大贡献,希望您不要拒绝!” 尽管这个所谓的圣徒称号在现在的热罗姆.波拿巴的眼里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是身为“天主孝子”的他还是坦然地收下了庇护九世赋予的称号? “圣父,我将会继续率领法兰西为天主教的荣耀而战!”热罗姆.波拿巴装作一副虔诚地表情对庇护九世回应了一句。 “善!”庇护九世似乎也对热罗姆.波拿巴的“孝心”,感到满意。 “对了?圣父,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热罗姆.波拿巴接着对庇护九世说了一句。 “陛下,我洗耳恭听!”庇护九世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等到几个月的巴黎会议结束之后,您将会见到一个天主教大国重新屹立与欧洲的大地!”热罗姆.波拿巴缓慢却又富有激情地说道。 “你指的是波兰?”庇护九世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圣父,没想到你真的快就已经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继续回应道。 “马克西米利安那个孩子已经全都告诉我了!”庇护九世用略微有着颤抖地声音回应热罗姆.波拿巴,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在担任教皇的时候,还能看到一个天主教国家重新在欧洲建立起来。 “那我这也算是多此一举了!”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抖动了一下肩膀,无奈地说了一句。 而跟随着庇护九世一同抵达的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则露出了尴尬地神情,他不禁为自己提前告知庇护九世,波兰重新复国而感到惭愧。 原本这些应该说由热罗姆.波拿巴亲自以惊喜的方式告知庇护九世,现在由于马克西米利安的提高告知,导致惊喜全无。 “不!陛下,你为主作出的贡献是任何时候都无法抹杀的!”庇护九世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 “圣父能够听到您如此夸赞,我真的感到非常的荣幸!”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谦逊地回应了一句。 随后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邀请下,庇护九世同他一起前往热罗姆.波拿巴来时乘坐的马车,在临近登车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转头对马克西米利安大公邀请道,“马克西米利安,你是否愿意陪同我们一起乘坐马车!” “我????”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摇了摇头拒绝道:“陛下,我还是免了吧!” “那你就先同乘坐另一辆马车前往杜伊勒里宫,到了那里后,你就叫莫卡尔为了准备房间!”热罗姆.波拿巴像一位善解人意的老大哥,对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叮嘱了一句。 “是!”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微笑着,点了点头回答道。 马克西米利安大公这次巴黎之行的主要目的不就是为了加深同法兰西之间的联系,毕竟,他即将担任波兰王国内部可是有一大批亲近法兰西的将军。 (顺便说一句,现在整个华沙与其周边已经被波兰复国主义的军队占据,这些军队中无一例外都是亲近法兰西将军。) 叮嘱完后的热罗姆.波拿巴坐上了马车,而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同样也乘坐另一辆马车离开。 两架马车在驶离火车站之后,兵分两路,其中一路前往杜伊勒里宫,而另一路的目的地也是凯旋门附近。 乘坐马车内的庇护九世望着逐渐远去的马车,心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慌乱。 按照计划他们不是也要径直前往杜伊勒里宫,为什么要同马克西米利安分开! “陛下,我们这是要去哪?”庇护九世战战兢兢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圣父,到了你就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一脸微笑地对庇护九世说着,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必定会让庇护九世对的产生怨恨,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统治一个帝国的他不会在乎庇护九十的喜恶。 只要他能够保障教皇国的安危,维护亚平宁半岛稳定的话,那么教皇国只能匍匐在他的脚下。 而他之所以会多此一举,目的也是为了报当初他在教皇国的“一箭之仇”。 众所周知,热罗姆.波拿巴是一个非常小心眼的人。 马车搭乘着庇护九世与热罗姆.波拿巴一路抵达了距离凯旋门二百多米处的位置停了下来,热罗姆.波拿巴转头对教宗庇护九世道:“圣父,我们接下来要走一段了!” “好!”庇护九世点了点头,随即跟随热罗姆.波拿巴一同走下了马车。 从马车上下来的庇护九世目视前方后才发现,位于他前方200多米处的凯旋门下,有一支他们全副武装的法兰西军队。 “陛下,你这是什么意思!”庇护九世略带一丝悲愤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 “圣父!”热罗姆.波拿巴故意装作无辜地表情对庇护九世回答道:“我只是想要邀请圣父一道检阅一下法兰西的军队而已,难道圣父你不喜欢吗?” 庇护九世脸上露出了勉强的笑容表情,他缓缓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道:“喜欢!” “那圣父就跟我一起来吧!”热罗姆.波拿巴“贴心”地搀扶着庇护九世继续向。 当热罗姆.波拿巴与庇护九世抵达距离凯旋门不足100米位置的时候,担任临时指挥指挥长的总参谋长尼埃尔出现在了热罗姆.波拿巴与庇护九世的面前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 “辛苦了!尼埃尔!”热罗姆.波拿巴淡淡地说了一句。 在尼埃尔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与庇护九世来到了凯旋门下的法兰西部队方阵。 方阵内的一位位士兵露出了杀气腾腾地表情,这让养尊处优多年的庇护九世不由得有着腿软。 “圣父,这些都是在克里米亚半岛为调休而战的士兵!”热罗姆.波拿巴笑着向庇护九世说着。 作为一个在克里米亚半岛呆了半年的君主,这点小场面还是唬不住他的。 庇护九世用法语磕磕绊绊地向在场的士兵表示感谢,并且称赞他们为主最忠实的卫士。 听到庇护九世赞扬的士兵们脸上露出了发自肺腑的笑容,来自农村的他们从小就接受了神父与地方贵族潜移默化的输入观念,因此他们比城市人更加信仰上帝。 庇护九世的话无疑是在肯定他们的功劳,让他们在克里米亚半岛上杀戮同胞的负罪感减轻。 “波拿巴陛下万岁,教宗冕下万岁!”在尼埃尔的命令下,所有士兵卖力的呼喊着,同时将手中的刺刀前倾。 刺刀上的寒芒照射在庇护九世的眼中,令庇护九世感觉到一股油然而生的寒意。 或许是因为刺刀参观的缘故,庇护九世在第二天为弗雷德里希洗礼的时候,显得格外的呆板。 不过,这是后话了。 第七百四十一章窘迫的圣父 参观完法兰西方阵与炮阵的庇护九世在浑浑噩噩之中被热罗姆.波拿巴重新拉上了马车。 “圣父,你觉得我手下的那群士兵表现如何?”马车上的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不加掩饰的自得表情询问身旁的庇护九世道。 “雄壮之师!”还未缓过来的庇护九世干巴巴地说了一句。 “同我伯父当初的军队相比呢?”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询问庇护九世,他有些好奇自己同素未蒙面的伯父有多大的差距。 “陛下,这个恐怕很难进行比较!”庇护九世委婉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 “我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了一抹失落。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与庇护九世一路向西行驶,很快便来到了杜伊勒里宫。 “圣父,我们下车吧!”热罗姆.波拿巴打开车门将庇护九世搀扶下来,而后陪同庇护九世一步步踏入了杜伊勒里宫的大厅内。 此时杜伊勒里宫的大厅内已经站满了客人,在众人的注视下,热罗姆.波拿巴与庇护九世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客人纷纷向庇护九世与热罗姆.波拿巴问好,热罗姆.波拿巴与庇护九世也一一对在场的众人进行了回应。 紧接着,热罗姆.波拿巴开口对在场的众人说道:“今天我很荣幸能够邀请到教皇国的教宗,也是在的圣父(所有君主都称庇护九世为圣父)庇护九世冕下抵达杜伊勒里宫,为我的儿子弗雷德里希.波拿巴付洗! 法兰西与教廷自古以来就是世代交好的两个国家,我们在漫长的岁月中相互扶持、相互协助……” 在场的客人在听到这句话以后,脸上都露出了想笑却又不敢笑的表情,而庇护九世的脸上同样也露出了一抹尴尬。 试问谁不知道,法兰西与教廷之间的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 阿维尼翁宫可是法兰西这个“大孝子”,专门为教宗设立的一个宫殿。 许多教宗都曾在阿维尼翁宫居住,其中最近的一位就是庇护七世了。 “……几十年前,我的伯父就曾经邀请过庇护七世造访过巴黎,法兰西帝国也是在那个时候同教廷解下了不解之缘。 几十年后,庇护九世冕下又受到了我的邀请来到了巴黎做客。 ……我相信教廷与法兰西帝国之间一定会因为这次交流变得更加的紧密!” 热罗姆.波拿巴的长篇大论结束之后,除了他自己之外,在场的众人表情都有些绷不住的意思,其中最难绷的当属庇护九世本人。 他甚至有些怀疑,热罗姆.波拿巴将他叫过来到底是为了给他孩子做受洗,还是特意叫他过来侮辱他。 “圣父,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要说的话!”热罗姆.波拿巴摆出一副尊老爱幼的态度对庇护九世询问了一句。 庇护九世沉默了好半天后,这才开口说了一句:“希望这一次的到访,能够促进法兰西帝国与教廷之间更加深入的交流!” 庇护九世刚一说完,奥古斯塔皇后便抱着弗雷德里希.波拿巴出现在了庇护九世的面前。 “圣父!”抱着弗雷德里希的奥古斯塔皇后一脸虔诚地向庇护九世款款施礼。 看着眼前这位从小深受过教会熏陶的皇后对他的态度,庇护九世的心中总算好受了一些。 虽然教会无法影响到“无君无父”的热罗姆.波拿巴,但是只要教会能够让奥古斯塔皇后与未来的皇太子弗雷德里希倾向于他们就可以。 “陛下!”庇护九世同样也向奥古斯塔皇后回礼。 “圣父,这就是弗雷德里希!”奥古斯塔皇后将弗雷德里希抱到了庇护九世的面前。 庇护九世用手轻轻地接过了自己的教子,被庇护九世抱在怀里的弗雷德里希咿呀咿呀地叫着,一双胖嘟嘟的笑脸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我的孩子,你生活在一个显赫的家庭中!你的父亲是整个法兰西君主,法兰西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你的母亲则是世界上最美丽、漂亮、虔诚的皇后!你从一出生起,就注定受到主的恩宠与注视!”庇护九世用一种特有的庄重腔调对弗雷德里希说着,同事还不忘顺便夸赞一下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天主的爱要源源不断地倾注于你,天主的恩典也要如潮水般涌来赐给你。” 庇护九世说完,便将弗雷德里希.波拿巴重新交给了奥古斯塔皇后。 “感谢您,圣父!”奥古斯塔皇后再度向庇护九世款款施礼。 随即,在热罗姆.波拿巴亲自接待下,庇护九世教皇被安排在了一所房间。 安顿好庇护九世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邀请剩余的客人一同前往餐厅张总午餐。 整个午餐一共用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吃饱喝足的热罗姆.波拿巴又目送客人离开。 等到一切结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返回了奥古斯塔的房间。 此时的奥古斯塔皇后正在给弗雷德里希喂奶,热罗姆.波拿巴的出现将奥古斯塔吓了一跳,她小声地责怪热罗姆.波拿巴进来之前为什么不先敲门。 热罗姆.波拿巴理直气壮地对奥古斯塔皇后说了一句,“这是我的房间,我为什么要敲门!” 奥古斯塔皇后摇着头笑了笑,坐在奥古斯塔皇后身旁的热罗姆.波拿巴恶作剧般的将手伸到了弗雷德里希的脸上,轻轻地捏了一下弗雷德里希水嫩的小脸,“责怪”了一句道:“你小子可比小时候的我幸福多了!” 被热罗姆.波拿巴捏住脸的弗雷德里希“咿呀咿呀”的叫着,仿佛是在抗议热罗姆.波拿巴的“暴行”。 奥古斯塔皇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一眼,而后又用手狠狠地拍了拍热罗姆.波拿巴的手背道:“你都多大了!” “嘿嘿!”热罗姆.波拿巴将手手锁了回来,对着奥古斯塔皇后傻笑了两声。 “对了,你刚才在大厅中的那个演讲的是不是在有意针对圣父!!”奥古斯塔皇后用责怪的语气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怎么可能!庇护九世是我最尊敬的人!”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对奥古斯塔皇后回答了一句。 “哼!”奥古斯塔皇后轻轻地哼了一声,她才不相信热罗姆.波拿巴的鬼话。 “好吧!”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膀,无奈地对奥古斯塔皇后回答了一句:“我承认,我确实对庇护九世那个老家伙有一些意见!” “嗯!我记得你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吧!”奥古斯塔皇后好奇地望着热罗姆.波拿巴道。 “那是在我还未担任总统之前的事……”热罗姆.波拿巴对奥古斯塔皇后讲述起当初他在担任总统之前,前往庇护九世所做的事。 当初的他为了获得教皇庇护九世的支持没少下功夫,现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自己可不得好好“招待”一下庇护九世。 听完了热罗姆.波拿巴犹如小人得志的话,奥古斯塔皇后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放心吧!庇护九世那个糟老头又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热罗姆.波拿巴胸有成竹地对奥古斯塔皇后回应道:“哪怕现在我像我我的伯父侮辱庇护七世一样侮辱他,他也得承受这份屈辱!” 热罗姆.波拿巴狂妄的言论将奥古斯塔皇后吓了一跳,虽然她本人对于所谓的天主也称不上多么尊重,但是她知道波拿巴家族同教会之间发生冲突的话,得利的只会是波旁与奥尔良。 奥古斯塔皇后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提醒了一句,“热罗姆,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啊!” “放心吧!”热罗姆.波拿巴即可回答了一句,“我不会对庇护九世如何,他可是我们统治法兰西必不可少的工具人!我只是想要庇护九世知道,整个教皇国的安危并不取决于他们,而取决于我!” “嗯!”奥古斯塔皇后点头赞同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话,庇护九世确实需要对波拿巴家族有敬畏之心。 随即,奥古斯塔皇后再度询问了阿莱侯爵夫人的事,“阿莱侯爵那边,你过去了没有?” “没有!”热罗姆.波拿巴略带一丝羞愧得摇了摇头。 “那你还不快去!”奥古斯塔皇后责怪了一句。 “那我去了啊!”热罗姆.波拿巴对奥古斯塔皇后说。 “快去吧!”奥古斯塔皇后再度督促了一句。 待到热罗姆.波拿巴离开之后,眼泪从奥古斯塔皇后的脸上流了下来。 另一方面,乘坐马车从杜伊勒里宫离开的热罗姆.波拿巴很快便来到了阿莱侯爵的宅邸,并且敲开了阿莱侯爵家的大门。 “陛下!”负责开门的女仆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热罗姆.波拿巴道。 “夫人在家吗?”热罗姆.波拿巴小声地询问了一句。 “在的!陛下!”女仆点了点头,赶忙带领热罗姆.波拿巴前往阿莱侯爵夫人的房间。 在房间内,他看到了阿莱侯爵夫人与被阿莱侯爵夫人怀抱的婴儿。 第七百四十二章痛失情人 看着坐在沙发上喂奶的阿莱侯爵夫人,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怜爱的表情,嘴唇也微微地嗫嚅了两下! 相较于表情有些失态的热罗姆.波拿巴,阿莱侯爵夫人的脸上则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平静表情,抱着婴儿的她缓缓地从沙发上起身,向热罗姆.波拿巴款款施礼道:“陛下!” 阿莱侯爵夫人的变化令热罗姆.波拿巴原本火热的内心,瞬间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一般。 站在原地的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再度开口对阿莱侯爵夫人小声地道歉道:“对不起!” “陛下!”阿莱侯爵夫人依旧摆出一副不冷不热地表情回应道:“你并不需要跟我说!您最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皇后陛下!” “我对不起奥古斯塔,也对不起你!”热罗姆.波拿巴再度想阿莱侯爵夫人道歉,“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补偿你们母子!” “补偿!”阿莱侯爵夫人皱了皱眉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陛下,您并不需要补偿我什么! 反倒是我要感谢您,能够为我们这个家族带来一个继承人!” “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热罗姆.波拿巴冷冷地说了一句,言语中不由得带了一丝怒气。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的震怒,阿莱侯爵夫人显得格外的从容,她不紧不慢地告诉热罗姆.波拿巴,这个孩子将会继承阿莱侯爵的爵位,成为新的阿莱侯爵。 “夫人,这是我们的孩子!”热罗姆.波拿巴一字一句地对阿莱侯爵夫人说着。 “陛下!”阿莱侯爵夫人同样也不甘示弱地反驳了一句,“这并不是我们的孩子,而是我的孩子!” 说罢,阿莱侯爵夫人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婴儿,生怕他被热罗姆.波拿巴抢走。 “夫人!”望着眼前一脸警惕的阿莱侯爵夫人,热罗姆.波拿巴苦笑着对阿莱侯爵夫人道,“你这又是何苦呢?别忘了,你的丈夫阿莱侯爵还在海军服役,信不信……” 还没等热罗姆.波拿巴把话说完,阿莱侯爵夫人打断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话道:“陛下,我的丈夫已经在远东牺牲!” 热罗姆.波拿巴愣了几秒钟,然后赶忙询问道:“阿莱侯爵什么时候牺牲的!” 阿莱侯爵夫人告诉热罗姆.波拿巴,阿莱侯爵牺牲的时间是在半年前,而他牺牲消息的传出去在两个月前,消息是由一艘从广州抵达巴黎的蒸汽快跳船传过来的。 而阿莱侯爵牺牲的原因则是因为喝了不干净的水,导致死亡。 听完了阿莱侯爵夫人的描述,热罗姆.波拿巴低声对阿莱侯爵夫人说了一句,“夫人,节哀!” “他在信中说,这个孩子虽然不属于他,却也住赐予他的最珍贵的宝物,所以他希望这个孩子能够继承他的爵位,成为新任的侯爵”阿莱侯爵夫人接着对热罗姆.波拿巴说着,而后用哀求地眼神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陛下,我恳求您放过这个孩子吧!” “我……”热罗姆.波拿巴停顿了一下,看着阿莱侯爵夫人怀抱中的婴儿冷静地指着窗外说道:“夫人,我可以放手,但是你要怎么对抗那些徘徊在城堡在的豺狼虎豹的手中,保护你的孩子! 现在想要有资格继承侯爵财产的人可不止有你们,阿莱侯爵还有直系亲属和私生子! 他们之所以没有对您出手,全部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如果我要是对外宣称不承认你和你孩子的爵位的话,你猜那些人会做出什么事!” 热罗姆.波拿巴的言语犹如一把锋利的尖刀,剖开了阿莱侯爵夫人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没错,那些阿莱侯爵的亲属之所以没有对他们母子俩动手,完全是看在皇帝的面子之上。 没有一个人知道皇帝对于这个私生子到底重视还是不重视,万一皇帝要是重视的话,那么他们欺负阿莱侯爵夫人母子就是在打热罗姆.波拿巴的脸。 为了阿莱侯爵的财产得罪一个帝国的君主显然是不值得的事情。 一旦热罗姆.波拿巴向外透露,他对于这个孩子不重视,甚至是不愿意同孩子有过多联系的话,阿莱侯爵夫人恐怕要面对那些想要将她赶出城堡,将侯爵财产吞噬殆尽的亲属。 “不,你不能这么做!”阿莱侯爵夫人网页头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夫人,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热罗姆.波拿巴反问了一句,“既然你选择同我断绝关系,那么就要承受断绝关系的代价!” “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孩子!”阿莱侯爵夫人接着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道。 “夫人,我以后可能会有很多的私生子!难道我要对每一位私生子都进行庇护吗?”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在欧洲的继承制度中,私生子并不享有任何继承权,除非获得皇帝的恩准。 不过,就算是皇帝也不可能动用权利将所有私生子全部转正。 “你……”阿莱侯爵夫人指着热罗姆.波拿巴说不出一句话来,最终只能来一句“我真是看错你了!!” “夫人,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热罗姆.波拿巴摊了摊手对阿莱侯爵夫人回应道,“老实说,我本人也不想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陛下,我恳求您赋予这个孩子继承已故侯爵爵位的权利吧!”阿莱侯爵夫人低声下气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 “夫人,你是想让我们的孩子继承别人家的爵位吗?”热罗姆.波拿巴对阿莱侯爵夫人质问道,“如果我同意你的要求,那么这个孩子不就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陛下!”阿莱侯爵夫人对热罗姆.波拿巴道:“如果他姓波拿巴的话,又能够得到什么!弗雷德里希皇太子殿下与奥古斯塔皇后陛下的仇视?波拿巴家族成员的蔑视?” 呆在宫廷中的阿莱侯爵夫人太了解私生子在宫廷中会遭受到什么样子的待遇,她并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陷入宫廷的漩涡之中。 热罗姆.波拿巴沉默了片刻,向阿莱侯爵夫人保证道:“夫人,我可以向您保证,他一定不会遇到上述所说的那些事情!” “陛下,即便如此我也不会让他姓波拿巴,您就放弃吧!”母爱让阿莱侯爵夫人坚定了起来,“如果说真的无法继承城堡和爵位的话,那我就带着他返回乡下生活!” 看着眼前倔强的阿莱侯爵夫人,热罗姆.波拿巴最后还是选择了退让,他叹了口气对阿莱侯爵夫人道:“夫人,你赢了!我会下达命令正式授予您的孩子继承侯爵爵位的权利!” “陛下,非常感谢!”阿莱侯爵夫人对热罗姆.波拿巴躬身说道。 “夫人,您真的不跟我回去了?”热罗姆.波拿巴试图挽留阿莱侯爵夫人。 “陛下,杜伊勒里宫并不适合我!”阿莱侯爵夫人坚定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随后,阿莱侯爵夫人又告诉热罗姆.波拿巴,她将会在变卖完侯爵在巴黎的家产之后,前往南部定居。 看着眼前这位态度决然的女人,热罗姆.波拿巴知道自己和她的缘分恐怕也已经结束了。 “我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阿莱侯爵夫人说了一句,而后告诉阿莱侯爵夫人自己会帮她联系变卖家产的人。 阿莱侯爵夫人再一次对热罗姆.波拿巴表示感谢。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离开了阿莱侯爵的城堡,垂头丧气地返回了奥古斯塔皇后的卧室。 “怎么了?”房间内的奥古斯塔皇后即可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热罗姆.波拿巴当即将自己与阿莱侯爵夫人消息说给了奥古斯塔挺,其中隐去了热罗姆.波拿巴威胁阿莱侯爵夫人的部分。 奥古斯塔皇后思考了片刻,告诉热罗姆.波拿巴,阿莱侯爵夫人恐怕铁了心的要远离巴黎了。 “我也是真的想的!”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奥古斯塔皇后回应了一句。 “陛下,既然她已经不愿意留在巴黎,那么你就满足她的所有愿望吧!”奥古斯塔皇后的心中既庆幸有失落,庆幸阿莱侯爵夫人的起来,同样也对阿莱侯爵夫人离开而感到失落。 整个宫廷中能够被奥古斯塔称作朋友的人,并没有多少,其中阿莱侯爵夫人就是之一。 从奥古斯塔皇后离开的热罗姆.波拿巴叫来了莫卡尔,并且向他下达了让阿莱侯爵“私生子”转正的命令。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后,莫卡尔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尽快解决问题。 而交代完任务的热罗姆.波拿巴则又返回了书房处理文件。 第二天正午时分,在巴黎圣母院大教堂庄重的弥撒中,身穿白色教宗服的庇护九世一脸庄重地出现在了讲台上 在他的下方的一排排座位上坐满了人,他们分别是各国的王储、大公、大使,以及帝国的将军、高级官僚。 皇太子弗雷德里希.波拿巴将会在宗教与世俗权利的双重见证下,完成洗礼。 第七百四十三章洗礼开始 随着庇护九世的出现,一席黑色正装的热罗姆.波拿巴与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奥古斯塔皇后也同样踏着红毯紧随其后。 坐在座位上的众人赶忙起身向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行注目礼,直到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走上舞台。 “陛下、皇后!”庇护九世向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微微鞠了一躬,以示尊敬。 “圣父!”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同样也略微躬身还礼, 短暂的问候结束之后,庇护九世张开了双手对奥古斯塔皇后说道:“皇后陛下,请您将在我的教子弗雷德里希交给我,我将亲自为他受洗!” 奥古斯塔皇后缓缓伸出手,将怀抱中的皇太子弗雷德里希.波拿巴交到了庇护九世得到面前。 庇护九世接过弗雷德里希之后,又对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回应了一句道:“陛下,皇后,能否请你们先站在那里等待片刻!” 看着被庇护九世怀抱着的弗雷德里希.波拿巴,奥古斯塔皇后脸上露出了难过的表情有。 虽然奥古斯塔皇后的本意也是为了弗雷德里希的未来,但是一想到接下来弗雷德里希将要遭受到的“折磨”,她还是很不是滋味。 “奥古斯塔,弗里德里希就交给圣父吧!”热罗姆.波拿巴抓住奥古斯塔的手,将她带到了主祭台的边缘。 站在主祭台中央的庇护九世立刻命令巴黎圣母院的歌唱班再一次咏唱起了弥撒,与此同时,他缓缓地冲着身后的主教团招了招手,一位主教出现在的庇护九世的身旁。 抱着弗雷德里希.波拿巴的庇护九世这才正式开始行动,他将包裹在弗雷德里希.波拿巴身上的衣物一件件地交给了主教,不一会儿,一位赤条条的弗雷德里希皇太子出现。 由于现在才是二月,巴黎的温度仍旧有些微冷,脱光全身的弗雷德里希.波拿巴在感受到阵阵寒意之后,“咿呀咿呀”地叫个不停,似乎是在控诉庇护九世。 这让站在台上的奥古斯塔忍不住想要冲过去的冲动,要不是热罗姆.波拿巴死死地拽住了奥古斯塔皇后的话,现在的奥古斯塔皇后恐怕早就已经跑到庇护九世的面前要求结束。 “奥古斯塔,冷静下来!”热罗姆.波拿巴小声地对奥古斯塔皇后说了一句。 “可是……可是……”母爱让奥古斯塔皇后感觉到心如刀割,此时的她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执意要让庇护九世为弗雷德里希受洗。 “没有什么可是!”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对奥古斯塔皇后轻声说道。 奥古斯塔皇后只好听从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只不过她的目光仍旧一动不动地盯着弗雷德里希.波拿巴,生怕他有任何闪失。 紧接着,在在场所有人的注视下,一位司铎缓缓地端来了一盆略微散发着一丝丝热气的水,奥古斯塔皇后与热罗姆.波拿巴同时松了口气。 热罗姆.波拿巴的心中不由得感慨教廷不愧是能够延续千年的政体,不管什么时候,它们总能够随机应变。 就像现在被司铎端上来的“圣水”一样,庇护九世不敢直接给弗雷德里希上冷水,他也怕这么冷的天,弗雷德里希落下什么病根。 万一皇太子真的要出现什么问题的话,别说是皇帝夫妇,就连第二帝国的那些重臣都不会放过庇护九世和教皇国。 毕竟,第二帝国重臣们的权利是依附于波拿巴家族而生,他们想要保住荣华富贵不被清算,只有尽可能的维持住第二帝国在法兰西的时间。 弗雷德里希.波拿巴正是他们的希望之一。 随后,庇护九世开始向弗雷德里希.波拿巴念叨着祷告词,而后又在祷告词结束之后,一脸虔诚地为他送上祝福。 一番折腾下来,弗雷德里希.波拿巴反而不想之前那样大叫,他用好奇地目光打量着将他抱在怀里的老人,嘴中时不时的发出“咯咯”的笑声。 庇护九世充满皱纹地脸上同样也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虽然说他讨厌热罗姆.波拿巴这位不尊重上帝的家伙,但是他并不讨厌弗雷德里希.波拿巴,甚至还有些喜欢这个可爱的小家伙。 毕竟,绝大多数的人越是到了年迈越怀念过去,他们有的时候将这种怀念灌输在年轻的生命身上。 “我的教子,主的目光从你出生的时刻开始就一直注视着你……”庇护九世一边说着,一边将弗雷德里希.波拿巴交给了身旁的巴黎圣母院主教。 巴黎圣母院主教将弗雷德里希轻轻地托在在家木盆的上方,等待着庇护九世的开始,庇护九世拿起镀金的器皿将水舀到器皿没,浇灌着弗雷德里希.波拿巴全身。 很快,弗雷德里希.波拿巴的全身都浇灌了一遍后,庇护九世再度对身旁的司铎下达了为皇太子擦拭身体的命令。 将弗雷德里希皇太子的身体全部擦干之后,庇护九世又为弗雷德里希关上了全新的衣服。 原本中止的弥撒再一次吟唱了起来,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在庇护九世的命令下再一次站在了主祭台的中央。 双手接过弗雷德里希.波拿巴的奥古斯塔皇后再度向教皇庇护九世表示感谢,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向庇护九世表达了谢意。 在一片庄重的弥撒中,洗礼一十正式结束庇护九世与其随从人员、主教离开了主祭台,热罗姆.波拿巴、奥古斯塔皇后与在场的宾客一同乘坐马车返回杜伊勒里宫。 在乘坐马车前往杜伊勒里宫途中,热罗姆.波拿巴望着被奥古斯塔抱在怀抱中的弗雷德里希.波拿巴,心中所感的他向奥古斯塔皇后提出了一个建议。 “奥古斯塔!” “怎么了!”奥古斯塔皇后抬起头望着热罗姆.波拿巴道。 “我有一个建议,你要不要听一听!”热罗姆.波拿巴对奥古斯塔说道。 “什么建议?”奥古斯塔皇后询问道。 “我想要将弗雷德里希.波拿巴出生和受洗这两天出生的孩子全部收为教子与教女,你觉得如何?”热罗姆.波拿巴对奥古斯塔皇后询问了一句道。 “你疯了吗?”奥古斯塔皇后惊讶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道。 “不!”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对奥古斯塔皇后回答道:“我没有疯!我认为这是一个能够让我们同我们的臣民紧密连接在一起的办法! 现在我们两个也算是为人父母了,理应在法兰西起到表率的作用。 我们不仅是弗雷德里希的父母,同样也是整个法兰西的君父!” 奥古斯塔皇后思考了片刻后,她也认为热罗姆.波拿巴说的确实在理。 于是,奥古斯塔皇后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就按你说的来做!” 当热罗姆.波拿巴乘坐马车抵达杜伊勒里宫点之后,现在杜伊勒里宫大门口的莫卡尔赶忙小跑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身旁为他开门。 从马车上下来的热罗姆.波拿巴当即告诉莫卡尔,让他务必在明天的报纸上刊登一条新闻,新闻的内容就是:在弗雷德里希皇太子诞生与受洗这两天出生的孩子都将会成为皇帝与皇后的教子。 莫卡尔表示:请陛下放心,他一定会办好这件事。 一场盛大的宴会在杜伊勒里宫召开,这场宴会一共持续了将近三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停止。 结束宴会的热罗姆.波拿巴正准备再度投入到工作的时候,他突然收到了马克西米利安大公请求接见的消息。 “马克西米利安!”热罗姆波拿巴愣了几秒钟,然后拍了拍脑袋自言自语道:“该死,我都快忘记了!” “莫卡尔,你马上将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带去书房,然后告诉他在书房稍微等待一会儿!”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召开了莫卡尔说道。 “是,陛下!”莫卡尔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热罗姆.波拿巴当即走出杜伊勒里宫,并且乘坐马车再度离开。 马车一路带领着热罗姆.波拿巴来到了圣日耳曼区的一群公馆大门口 “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径直抵达了公馆前,敲了敲公馆的房门。 “谁?”公馆内传来了一道声音询问道。 “我!热罗姆.波拿巴!”热罗姆.波拿巴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名字的公馆立刻将们打开,一位满脸皱纹地老人出现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他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道:“陛下,您怎么亲自来了!” “怎么?不欢迎吗?恰尔托雷斯基先生!”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对眼前这位老人回应一句。 “欢迎,当然欢迎!”老人连忙摇了摇头热情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陛下,您不管什么时候过来,都会收到热情欢迎!每一位波兰人都不会忘记,陛下您对波兰所做的贡献!” 第七百四十四章马克西米利安的条件 在开始对话之前,我们首先要交到介绍一下恰尔托科斯基。 恰尔托雷斯基秦王,出生于1770年的华沙,曾经服侍过包括叶卡捷琳娜女皇在内的几任沙皇,而他在沙皇麾下的官职一度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可以说他的存在就是一颗活化石 也就是这样一个深受亚历山大一世信任的大臣,现如今却是整个波兰复国主义们无可争辩的核心,正因为有了恰尔托科斯基亲王这样德高望重的人,波兰复国主义才能够紧密的团结在一起,暂时不至于因为利益的问题闹掰。 而恰尔托雷斯基为什么会背叛给予他信任的沙皇,投身到波兰复国主义的行列,这又是一个漫长的故事。 现在在这里并不做过多的赘述。 在恰尔托雷斯基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坐在了公馆的沙发上。 “陛下,您找我来有什么吩咐?”刚一坐下来的恰尔托雷斯基当即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我想询问一下,你们有没有对未来的波兰有没有一个完整的规划?”热罗姆.波拿巴对恰尔托雷斯基询问了一句。 “陛下,我们计划在新生的波兰成立一个共和国……”恰尔托雷斯基滔滔不绝地向热罗姆.波拿巴描述着未来波兰共和国政治蓝图。 听完了恰尔托雷斯基的话,热罗姆.波拿巴沉默了片刻后对恰尔托雷斯基回道:“恰尔托雷斯基先生,我理解你们波兰想要建立一个共和国的愿望,但是我恐怕不能答应你们这个条件!” 恰尔托雷斯基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呆滞,他的嘴脸露出了一抹苦笑对热罗姆.波拿巴道:“陛下,我知道您是准备在波兰成立一个公国对吧!就像当初的拿破仑陛下建立华沙大公国那样!!” “恰尔托雷斯基先生!”热罗姆.波拿巴不紧不慢地对恰尔托雷斯基亲王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态度,那么我想您也应该清楚在波兰地区建立起一个共和国将会面临怎么样的情况。” “我知道!”恰尔托雷斯基语气略微有着低沉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在所有君主制国家的眼中,共和国就像是一个异端,所有的国家都无法忍受这样一个异端的出现!” “恰尔托雷斯基先生,既然你全部都明白,那么也不需要我进行过多的赘述!”热罗姆.波拿巴平静地对恰尔托雷斯基道:“虽然我本人对于波兰实行共和制还是君主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倾向,但是我同样也要考虑其他国家的开服。 如果新生的波兰贸然实行共和制的话,那么你们除了会受到周围君主国的敌视之外并没有任何的好处!” “陛下,我明白您的意思,想必您应该已经为我们选择了一个合适的继承者!”恰尔托雷斯基对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了一句道。 “你说的没错!”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恰尔托雷斯基回答道:“我已经为你们选择了一位合适继承者,他现在正在杜伊勒里宫!” “是谁?”恰尔托雷斯基好奇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马克西米利安大公!”热罗姆.波拿巴对恰尔托雷斯基回答了一句。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回答,恰尔托雷斯基脸上露出了一丝丝地抗拒,他委婉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能否更换一个人担任波兰大公,哈布斯堡家族担任大公,会影响到波兰王国的民族情绪。 毕竟,加利西亚与克拉科夫可都还在奥地利帝国的手中。 “恰尔托雷斯基,这个就请你放心!”热罗姆.波拿巴赶忙对恰尔托雷斯基解释道:“新生的波兰不会在同奥地利帝国产生嗯个关于领土的纠纷问题,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即将被奥地利帝国皇帝授予加利西亚-克拉科夫大公的称号!也就是说只要你们同意马克西米利安担任大公,那么克拉科夫与加利西亚将会兵不刃血地回到你们的手中。”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音一落,恰尔托雷斯基立刻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陛下,我同意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担任华沙大公!” “恰尔托雷斯基先生!”热罗姆.波拿巴表情郑重地对恰尔托雷斯基道:“我找你的目的不止是征求你个人的同意,我希望你能够像我保证整个波兰所有的政党都将会同您一样效忠马克西米利安! 我可不想看到我选择的人被你们驱逐,如果说这样的话。那么我就考虑波兰是否应该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存在,还是说他应该重新被安置在俄罗斯帝国的麾下。 我相信,不管是哪一个政府都愿意接受这种从天而降的馈赠!”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的威胁,将希望寄托在未来波兰议会上的恰尔托雷斯基瞬间破灭,原本恰尔托雷斯基想要通过未来议会将权利收拢,从而将波兰王国变为虚君制度。 就像现在戈利岑公爵在俄罗斯帝国所做的那样! “陛下,我只不过是一个年过八旬的老人罢了!强制命令所有党派效忠马克西米利安大公的工作,实在太过艰难!”恰尔托雷斯基向热罗姆.波拿巴示弱道。 毕竟,依靠自身威望压制下面的人让他们收敛自己的野心,确实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闹不好,被他压制的党派会将矛头对准他。 “恰尔托雷斯基先生,要说别人无法压制住现在的波兰的话,我信!但是如果是你的话,我指定不信! 因为你是唯一能够压制住整个波兰地区政党的人!”热罗姆.波拿巴用笃定的武器对恰尔托雷斯基说了一句。 “陛下,您抬爱了!”恰尔托雷斯基谦虚地再度回答道。 “我不管抬爱还是其他的,我只要求你能够动用你的威望将我选择的人推上去!”热罗姆.波拿巴用不容置疑地语气对恰尔托雷斯基道:“你应该知道一个新生的波兰想要抵挡外敌的入侵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将会成为你们连通奥地利帝国之间的桥梁! 我需要你们和奥地利帝国一道抵御俄罗斯帝国,你们要是连这点要求都无法满足我的话,那么我只能做其他考虑了!” 恰尔托雷斯基沉默了片刻后,重新抬起头对热罗姆.波拿巴道:“陛下,我能否同您为我们选择的大公安排一次面谈! 我需要全面了解马克西米利安大公之后,才能够给予您答复!” “当然可以!”热罗姆.波拿巴对恰尔托雷斯基点头说道:“马克西米利安,他现在正在我的办公室中等待你的到来!” 恰尔托雷斯基立刻意识到热罗姆.波拿巴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就是要给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和他搭建一条沟通的桥梁。 而皇帝亲力亲为这一现象,也侧面说明了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本身在皇帝心中的态度。 如果马克西米利安大公真的担任华公国的大公的话,那么他们就能够过的法兰西与奥地利两个帝国列强的友谊。 “陛下,我将派遣我的儿子维尔埃德,同您一起过去,您觉得意下如何!!”恰尔托雷斯基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道。 “可以!”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恰尔托雷斯基说了一句。 随后,恰尔托雷斯基叫来了自己的儿子维尔埃德。 “父亲!”维尔埃德一脸恭顺地站在了恰尔托雷斯基的面前说道。 “你现在代表我进宫,同我们的新大公马克西米利安!”恰尔托雷斯基向维尔埃德下达了命令道。 “是!父亲!”维尔埃德对恰尔托雷斯基点头回答道。 “陛下,犬子就有劳您了!”恰尔托雷斯基说了一句。 接着,热罗姆.波拿巴与维尔埃德两人乘坐马车返回了杜伊勒里宫。 进去书房的热罗姆.波拿巴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略微有着拘谨的马克西米利安,他赶忙将身旁同样也有些呆呆的维尔埃德介绍给了马克西米利安大公。 “马克西米利安,这位是恰尔托雷斯基亲王的儿子维尔埃德!”热罗姆.波拿巴为马克西米利安大公介绍维尔埃德。 稍微了解国波兰当前局势的马克西米利安立刻意识到,这位维尔埃德就是恰尔托雷斯基的代言人,而恰尔托雷斯基就是现在整个波兰的无冕之王。 “很高兴同你见面!”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彬彬有礼地对维尔埃德伸出手。 “我也是!”维尔埃德同样也将手伸了过去。 两人相互握手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邀请两人一同坐下。 “两人,请说出你们的条件吧!”热罗姆.波拿巴对马克西米利安与维尔埃德说了一句,“在这里,你们可以畅所欲言!” 于是,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按照包尔伯爵与梅特涅公爵提前告诉他的条件对维尔埃德说,如果恰尔托雷斯基亲王支持他担任华沙大公的话,他将会赋予恰尔托雷斯基亲王组建新内阁,亦或是指派特定的人组建的内阁的权利。 第七百四十五章利益驱使 面对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提出让他的父亲亲自或者指派特定人内阁的条件,维尔埃德内心有些心动。 不管是由他的父亲亲自组建内阁(这个可能性几乎为0,因为恰尔托雷斯基亲王的已经84岁),还是说让他的父亲指派人组建内阁,都能够让他在新生的波兰王国积累出深厚的人脉,对于他未来的从政也有所帮助。 要知道,现在的维尔埃德也才三十岁出头的年龄。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三十出头或许意味着以后的生活将一事无成,而对于一个政治家来说三十多岁恰好是一个政治发展的黄金时代。 一旦由他的父亲指派组建的新内阁建立(维尔埃德默认他父亲无力组建内阁),那么维尔埃德完全能够承袭他父亲的荫庇,在有生之年担任华沙大公国的首相。 这不比他在法兰西蹉跎大半辈子岁月要强出不知道多少! 坐在维尔埃德身旁的马克西米利安大公与热罗姆.波拿巴看到维尔埃德表情上的微妙变化之后,彼此相视一笑。 他们知道,维尔埃德已经快要被那马克西米利安大公的条件说动。 于是,热罗姆.波拿巴决定给维埃尔德再添一把火,他将目光看向了马克西米利安大公笑着说了一句:“马克西米利安!” 被热罗姆.波拿巴会谈的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愣了一番,而后赶忙回应道:“陛下!” “你在哈布斯堡日常琐事都是由谁为你处理!”热罗姆.波拿巴赤裸裸地暗示马克西米利安大公。 马克西米利安大公立刻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他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陛下,我的日常琐事全是由我自己亲力亲为!” “这样可不行!”热罗姆.波拿巴对马克西米利安大公说道:“你好歹也算是未来的君主了,身边怎么能没有一个为你处理日常琐事的人!” “陛下,你说的对!”马克西米利安大公赶忙附和一句,“我会在返回维也纳之后,寻找以为合适的人选!” “还需要返回维也纳干嘛!我觉得维尔埃德先生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热罗姆.波拿巴对马克西米利安大公说了一句,而后又补充一句道:“你觉得如何?” 马克西米利安大公装模作样地打量了维尔埃德之后,笑着对维尔埃德发出邀请道:“维尔埃德先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屈尊成为我的秘书!” 维尔埃德听到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发出的邀请之后,哆嗦着嘴对马克西米利安大公说道:“大……大公阁下……不,陛下,我非常愿意为您服务!” “维尔埃德先生,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首任秘书!”马克西米利安大公伸出手对维尔埃德说了一句:“希望我们双方能够在未来的合作中,坦诚相待!” 如果说之前的维尔埃德只是心动的话,那么现在的维尔埃德已经下定决心帮助马克西米利安成为华沙大公。 因为他同马克西米利安之间从刚才开始已经变成利益一致的共同体。 当然他也很清楚,马克西米利安大公之所以愿意让他担任秘书,无非是利用他父亲的影响力,让他能够在得到各方的认同下接任华沙大公。 然而,这不正是他的资本所在。 不管他还是他的父亲都清楚,波兰能否成功建立并不取决于他们,而且取决于法兰西皇帝。 所以他们一开始就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他的父亲之所以派他过来的目的也是希望能够卖出和好价钱。(起码维尔埃德是这么认为的) “陛下,我很荣幸能够成为您的秘书!”维尔埃德握住马克西米利安大公的手激动地说着。 “维尔埃德先生,刚才的那个条件,你觉得如何?”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再一次转回了之前的问题。 “陛下!”维尔埃德对马克西米利安恭敬地说道,“我的父亲其实只想询问您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对维尔埃德询问道。 “您担任华沙大公之后,将会在华沙大公国实行什么政治制度!”维尔埃德对马克西米利安大公询问一句道。 马克西米利安告诉维尔埃德:由于波兰的政治制度不同于法兰西帝国,所以他们不能按照法兰西的普遍选举制度来。 如果他有幸担任华沙大公,他将会学习奥尔良王朝的制度在波兰境内实行“普遍”选举。 即每一位居住在王国境内的波兰公民,只要符合选举条件(每年纳税额度在100法郎又选举的权利,每年纳税额度超过200法郎,有成为被选举人的权利),都能够参加波兰王国的选举。 听完了马克西米利安的话,维尔埃德心中不由得对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担任波兰君主又多了几分期许。 因为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实行的制度能够有效保障波兰境内有产者,也就是那些政治精英们在政治上的垄断地位。 只有获得政治精英的支持,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才能够真正地在波兰扎根。 “维尔埃德,你觉得如何?”马克西米利安大公询问维尔埃德道。 “陛下,您的想法很好!”维尔埃德对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回答道,“虽然您的这个想法或许不被我的父亲喜爱,但是却能够有效的保障波兰有产者们利益。” “恰尔托雷斯基亲王,为什么会不喜欢呢?”马克西米利安大公疑惑地询问了一句。 “陛下,其实我的父亲心中一直想要将波兰建立成为一个共和国!”维尔埃德对马克西米利安大公解释道:“再不济也要建设成为像法兰西帝国这样的全民普选制度的国家!” “我该怎么说服恰尔托科斯基?”马克西米利安大公追问了一句。 “陛下,您并不需要说服我的父亲!”维尔埃德摇了摇头,对恰尔托雷斯基回答道:“实际上,我的父亲叫我过来已经是抱有最低的期待了! 只要您能够适当的尊重波兰境内的利益,我的父亲就会支持您担任华沙大公!” 随后,马克西米利安大公与维尔埃德又洽谈了好一阵子,双方惊奇的发展彼此之间的政治观点在某些方面竟然不谋而合(双方都是广义上的自由派) 于是,两个人商讨的更加起劲,原本作为会议主导者的热罗姆.波拿巴也被晾在了一旁。 直到热罗姆.波拿巴轻声咳嗽了两下,并且指着落地钟的时间告诉他们已经快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后,马克西米利安大公与维尔埃德这才停了下来。 紧接着,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邀请下,马克西米利安大公与维尔埃德两人陪同热罗姆.波拿巴一起就餐。 进去餐厅的他们看到了早已坐在餐厅的奥古斯塔之后,纷纷向奥古斯塔行礼问候。 奥古斯塔皇后面带微笑的邀请马克西米利安与维尔埃德坐下,维尔埃德与马克西米利安分别坐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左右两侧。 晚宴正式开始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先是提议为了法兰西帝国与波兰王国自己之间的友谊而干杯,随即又提议提议为了法兰西帝国与奥地利帝国的友谊干杯! 两杯酒下肚之后,热罗姆.波拿巴立刻开始就话唠模式。 热罗姆.波拿巴告诉维尔埃德,他之所以会选择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担任华沙大公除了缓和波兰与奥地利之间的关系,共同遏制俄罗斯帝国之外,还有就是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本身也是一位有能力且愿意改革的领导者。 他希望马克西米利安大公与维尔埃德之间能够精诚合作,共同建设出一个全新的波兰。 而法兰西帝国也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新生波兰。 如果波兰愿意的话,他们也可以为波兰的建设提供充沛的资金。 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当即代表波兰王国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感谢。 晚宴结束之后,维尔埃德又同马克西米利安大公闲聊了片刻,随后被热罗姆.波拿巴派人送回了恰尔托雷斯基亲王的住所。 返回住所的维尔埃德立刻被恰尔托雷斯基叫到了卧室,询问道:“见到马克西米利安大公了?” 维尔埃德点了点头对恰尔托雷斯基道:“见到了!” “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恰尔托雷斯基再度询问维尔埃德道。 “马克西米利安大公不同于他那个刻板无情的哥哥,他是一个性格比较宽容的人!”维尔埃德对恰尔托雷斯基回答道。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准备在波兰实行什么政治制度!!”恰尔托雷斯基再度询问维尔埃德道。 维尔埃德立刻将马克西米利安的话转告给了恰尔托科斯基,尽管恰尔托雷斯基心中略微有一些遗憾,但是他的嘴上仍旧说了一句:“还不错!” “对了,父亲!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准备邀请我担任他的秘书!!”维尔埃德对恰尔托雷斯基接着说道:“而且他还将组建第一任内阁的权利交给了您!” 第七百四十六章妥协下的波兰 “第一次组建内阁?我要这个权利有什么用?” 马克西米利安大公的条件,并没有让恰尔托雷斯基高兴起来,对于一个权利欲望并不算很浓的84岁老人而言,他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够看到波兰能够从俄罗斯帝国独立,然后建立一个共和国政权就已经足够了。 然而波兰确实独立,却不能如他所愿建立一个共和政权。 这样的结果,让恰尔托雷斯基感觉到有些难以接受。 “父亲,您可以利用陛下赋予您的这项权利,选择一位能够执行您意志的继承者!”维尔埃德对恰尔托雷斯基说了一句。 “继承我的意志?”听到维尔埃德话,恰尔托雷斯基的情绪立刻爆发了起来,他的嘴角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就连我的儿子都已经背叛了我,现在我还怎么奢求别人能够继承我的意志!” “父亲,我……”维尔埃德脸上露出了羞愧地表情,而后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句:“我并没有背叛您,我只是认为……认为……” “认为什么?”恰尔托雷斯基亲王毫不客气地斥责维尔埃德道,“你是不是认为你的父亲已经老了,已经没有能力在帮你一把了,所以你就想要迫不及待地背叛他!” “不!不是的!”维尔埃德拼命地摇着头,蹲在恰尔托雷斯基亲王的身旁握着恰尔托雷斯基亲王的手对他说道:“我尊重的父亲!我可以发誓,我对你的尊重与爱戴一辈子不会改变! 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延续您的理想!” “我的理想?”恰尔托雷斯基大发雷霆对维尔埃德说道:“维尔埃德,你跟随了我将近三十年,难道不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吗?” “父亲!”维尔埃德诚挚地对恰尔托雷斯基回应道:“我知道您想要将波兰变成一个没有皇帝与贵族的共和国,但是您也应该很清楚,现在的波兰根本不可能在君主国的环绕下成功建立起一个共和国! 我可以肯定地告诉您,如果您非要在波兰建立起一个共和国制度的话,法兰西帝国绝对不会在帮助我们,而奥地利帝国也不会将加利西亚-克拉科夫交给我们! 所以为了大局,我恳请您放弃这个不切合实际的理想,选择一条稳妥的道路!” “你同那个马克西米利安才几面,你就这么肯定他就是那条稳妥的道路!”恰尔托雷斯基仿佛是在刻意抬杠似的反问了维尔埃德一句,“在我看来他口中所谓的“普遍”选举,只不过在他还没登上王位之前的空头票据罢了! 等到他坐稳王位之后,就会立刻像他的哥哥那样加紧对波兰的控制,从而达到他独裁统治的目的,这样的把戏我见的多了!” 听完恰尔托雷斯基的话,维尔埃德摇了摇头对恰尔托雷斯基坚定不移地回答道:“父亲,我虽然只是同马克西米利安大公见过一面,但是我认为他绝对不会像弗兰茨.约瑟夫皇帝那样! 我相信马克西米利安大公真心想要带领波兰走入现代化,革除一切之前存在的桎梏与陋习……让波兰再一次强大起来!” 对于维尔埃德的回答,恰尔托雷斯基沉默了片刻,他再度叹了口气,原本愤怒的面容重新恢复了以往热平静。 维尔埃德知道自己的父亲心中已放下了过去,开始直面现在。 过了一会儿,恰尔托雷斯基缓缓开口道:“维尔埃德!” “父亲!”维尔埃德赶忙对恰尔托雷斯基回应了一句。 “你老实告诉我,马克西米利安大公除了这个条件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条件?”恰尔托雷斯基对维尔埃德说了一句。 “陛下除了答应将第一次组阁的权利交给您之外,还答应让我担任他的秘书!”维尔埃德坦诚地对恰尔托雷斯基说了一句。 “你答应他?”恰尔托雷斯基问了一句,尽管他的心中早就已经知晓了答案。 “是的!”维尔埃德点了点头对恰尔托雷斯基说了一句道,。 “行吧!我知道了!”恰尔托雷斯基拍了拍维尔埃德的肩膀,渐渐地维尔埃德儿时的脸浮现在了恰尔托雷斯基的眼中,并与现在的维尔埃德重叠在一起。 不知不觉,自己的儿子已经三十多岁了,他也应该有自己的道路要走,他(恰尔托雷斯基)的理想不应该强加在他(维尔埃德)的身上。 看着眼前蹲在他面前的维尔埃德,恰尔托雷斯基的脸上露出了欣慰地笑容:“维尔埃德,你长大了!” “父亲,我永远都是您的儿子!”维尔埃德感受到恰尔托雷斯基神态的变化后,同样也呼喊了一句道。 紧接着,恰尔托雷斯基亲王命令维尔埃德同他一起前往书房,维尔埃德端着煤油灯跟随在恰尔托雷斯基的身后,为恰尔托雷斯基照亮了前往书房的道路。 等到了书房之后,恰尔托雷斯基亲王从抽屉中拿出了一张纸,他将纸交给了维尔埃德。 “父亲,这是?”维尔埃德好奇地望着恰尔托雷斯基道。 “马克西米利安不是授权我组建新一任内阁吗?你就将名单上的名字交给他!”恰尔托雷斯基对维尔埃德缓缓地说了一句。 维尔埃德打开了纸条,果不其然纸条上是内阁大臣的人选,以及他们背后的势利构成。 可以说,有了这个纸条马克西米利安起码要少走很长一段弯路。 “父亲,你是什么时候写的?”维尔埃德惊讶地望着恰尔托雷斯基道。 “在你跟随热罗姆.波拿巴陛下离开之后,我写下了这些!”恰尔托雷斯基对维尔埃德说了一句道,“好了!不要说废话了,明天一大早你就将这个交给马克西米利安,然后跟着马克西米利安一起滚去维也纳吧!波兰的事情,我会替你摆平!” “父亲,你怎么办?”维尔埃德有些担心恰尔托雷斯基没有人照顾。 “我继续呆在巴黎就可以了!”恰尔托雷斯基亲王对维尔埃德回答道。 “可是,你的身体……”维尔埃德有些担心恰尔托雷斯基的身体出现问题。 “放心吧!”恰尔托雷斯基拍了拍胸口对维尔埃德回答道:“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可是……” “什么可是不可是的!”恰尔托雷斯基板着脸再一次怒骂维尔埃德道:“我当年也没有像你这样婆婆妈妈的,向来都想干就干……” 说着,恰尔托雷斯基再度为维尔埃德讲述他在1830年时候的“丰功伟绩”。 每一位老人在闲暇之余,最喜欢做的就是吹嘘自己的过去。 …… 第二天中午,维尔埃德再一次出现在了杜伊勒里宫中,同马克西米利安会面。 “陛下,这是我的父亲让我交给您的成员名单!”维尔埃德将名单交给了马克西米利安大公道。 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同维尔埃德之前一样,仔细查阅名单上的每一位成员。 过了一会儿后,马克西米利安大公笑着对维尔埃德说道:“替我向恰尔托雷斯基亲王表示感谢!” 随后,维尔埃德有告诉马克西米利安大公,他的父亲已经将他“驱逐”出去,现在他已经无家可归。 马克西米利安立刻明白了恰尔托雷斯基亲王的意思,他立刻命令维尔埃德回去准备一下,他们将会在明天启程返回维也纳。 “陛下,我马上回去准备!”维尔埃德对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回答了一句,而后转身准备回去准备。 “对了!”马克西米利安突然叫住了维尔埃德,在维尔埃德疑惑地目光下,交给了维尔埃德一块宝石,“你将这个交给你的父亲恰尔托雷斯基!” “陛下,我不能要您的东西!”维尔埃德赶忙拒绝马克西米利安大公的礼物。 “这不是给你的!这是给你的父亲的!”马克西米利安执意将宝石交给维尔埃德,“你告诉恰尔托雷斯基阁下,就说我,马克西米利安,非常很敬重他这个爱国者! 这块宝石虽然不能你弥补他真的多年来对于波兰王国投入的热情与金钱,但是也代表着我本人的一点心意! 请你务必将这块宝石带给你的父亲!” 在马克西米利安坚定的目光下,维尔埃德收下了马克西米利安大公的宝石,然后郑重其事地向马克西米利安大公鞠了一躬。 “我代表我的父亲,对于陛下表示感谢!” 说完,维尔埃德转身离开。 等到维尔埃德走了之后,包尔伯爵出现在了马克西米利安大公的房间,询问马克西米利安大公的进度。 “我总算知道他为什么能够成为波兰境内大多数党派的爱戴了!”马克西米利安将名单上交给了包尔伯爵。 包尔伯爵看了一眼名单后发现,名单上的人绝大多数都不是恰尔托雷斯基党派的人,然而恰尔托雷斯基还能一视同仁将他们也列为大臣。 “恰尔托雷斯基亲王,确实有着一般人没有的心胸!”包尔伯爵同样也感慨了一句道。 再度返回家中的维尔埃德将宝石交给了恰尔托雷斯基,并且将马克西米利安大公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给了恰尔托雷斯基。 恰尔托雷斯基微微点了点头,并且告诫自己的儿子在维也纳一定要保留谨小慎微的态度,不能妄自尊大。 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是不能够被取代的。 第七百四十七章瑞典的野心 波兰问题得到妥善解决之后,马克西米利安与包尔伯爵也就没有继续留在法兰西的必要。 于是,在洗礼仪式结束后的第四天,马克西米利安大公与包尔伯爵向热罗姆.波拿巴辞行。 “这么快就要离开吗?” 尽管热罗姆.波拿巴早已经知晓马克西米利安与包尔伯爵会在近日离开,但是当马克西米利安真正地向他提出辞行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的内心还是略微有些小失落。 “陛下,非常感谢您在这段时间给予我的帮助!”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态度诚挚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 没有人比马克西米利安更加清楚,如果不是热罗姆.波拿巴的帮助,光靠马克西米利安和他身后的奥地利帝国真的很难获得恰尔托雷斯基亲王的支持。 正是因为有热罗姆.波拿巴的施压,才让恰尔托雷斯基亲王放弃了共和制的梦想是转而支持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担任波兰国王。 也正是通过这一次的沟通,马克西米利安发现法兰西帝国对于波兰的影响要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 “举手之劳罢了!”热罗姆.波拿巴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对马克西米利安大公说了一句。 “我由衷希望在我继承华沙大公之时,您和奥古斯塔皇后能够前来!”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再度向热罗姆.波拿巴发出了邀请。 “放心吧!我一定会同奥古斯塔皇后一同前往!!!”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而后又补充了一句道:“对了,请你帮我转告包尔先生,货币同盟这件事希望他能够尽快给我答复!” “我会代您转告包尔伯爵!!”马克西米利安回答道。 随后在莫卡尔的安排下,马克西米利安与包尔伯爵坐上了前往巴黎火车站的马车。 他们将乘坐火车从巴黎出发抵达斯特拉斯堡,而后在通过斯特拉斯堡抵达德意志境内。 等到马克西米利安大公与包尔伯爵离开后第二天,卡特琳娜王后同样也向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辞行。 “姐姐,不再玩两天再走吗?” “是啊!表姐,要不玩两天再走吧!” 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两人盛情地挽留卡特琳娜王后。 卡特琳娜王后摇着头对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回答说,她之所以会在巴黎住这么长的时间,完全是为了参加弗雷德里希皇太子的洗礼。 现如今洗礼已经结束了,她也该返回尼德兰王国了。 眼见卡特琳娜王后执意要走,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也不好强行挽留。 “表姐,一路小心!希望下次你能够同姐夫一起过来!我和奥古斯塔必然扫榻相迎!”热罗姆.波拿巴对卡特琳娜王后客套地说了一句。 “知道了!”卡特琳娜王后淡淡地回答了一句,而后接着对热罗姆.波拿巴道:“对了,你让我问货币同盟这件事,威廉已经给我回复了!” “嗯?”热罗姆.波拿巴瞬间来了精神,他赶忙亲切地询问道:“姐夫那边怎么说?” 卡特琳娜王后没好气地白了热罗姆.波拿巴一眼后,回应道:“威廉说,尼德兰王国在原则上不排斥加入法兰西组建货币同盟! 不过,前提是你所组建的这个货币同盟必须要先有一定数量的国家,加入到这个同盟才行!” “啊!”热罗姆.波拿巴微微张了张嘴,他本来就是想拉拢比利时、荷兰、撒丁尼亚、教皇国壮一壮声势,然后再吸引更多的国家加入其中。 现在荷兰王国竟然要等到货币同盟稍微成型之后,再加入其中,这不就是想要捡现成的嘛! 如果每一个国家都像尼德兰王国那样想的话,热罗姆.波拿巴的货币同盟计划恐怕就要死于胎中了! “表弟,很抱歉!”卡特琳娜王后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尼德兰王国不同于法兰西帝国,威廉的权利也不同于你,所以货币同盟事关重大,必须要经过议会的同意后才能够通过!” “好吧!”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对卡特琳娜王后,无奈地回应道:“我只能尽力而为了!” …… 待到卡特琳娜王后离开巴黎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将自己锁在书房内,思考着可能会加入货币同盟国家。 瑞典?这个应该可以,西班牙…… 直到敲门声响起,热罗姆.波拿巴停止了思考转而冲着门外说道:“请进!” 莫卡尔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陛下,来自瑞典王国的斯纳萨公爵想要拜访您!” “斯纳萨公爵!”热罗姆.波拿巴沉吟了片刻后,突然想起这个所谓斯纳萨公爵不就是未来的瑞典王国卡尔十五世。 他之所以会选择这个时候过来,大抵是为了芬兰的问题。 “请他进来吧!”热罗姆.波拿巴对莫卡尔说了一句。 “是!陛下!”莫卡尔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过了一会儿,斯纳萨公爵出现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从斯纳萨的外貌上来看,他确实同贝尔蒂埃元帅有几份相似。 难道说现在都流行隔代遗传了吗? 看着眼前这位外貌同帝国元帅有几分相似的公爵,热罗姆.波拿巴心中默默地吐槽了一句。 “陛下!”被莫卡尔引荐的斯纳萨公爵在看到热罗姆.波拿巴的第一眼后同样也愣了几秒钟,而后迅速返回过来鞠躬行礼道。 “斯纳萨公爵,过来坐吧!”热罗姆.波拿巴对斯纳萨公爵招了招手。 斯纳萨公爵赶忙小跑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身旁,然后坐在了他的对面。 紧接着,热罗姆.波拿巴故意装作毫不知情地样子询问斯纳萨公爵,他找自己有什么事! 斯纳萨公爵告诉热罗姆.波拿巴,他奉他父亲之命过来拜访热罗姆.波拿巴陛下。 “斯纳萨公爵,替我向你们父亲奥斯卡国王表示感谢!” 既然斯纳萨公爵不愿意说出他的真实目的,那么热罗姆.波拿巴只好化身话题终结者对斯纳萨公爵回应了一句道。 斯纳萨公爵再一次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感谢,而后委婉地告诉热罗姆.波拿巴提出除了奉命拜访热罗姆.波拿巴之外,还有就是从热罗姆.波拿巴询问他准备怎么处理芬兰! “处理芬兰?”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平淡地回应了一句,“芬兰的处理应该在两个月后在谈论,而不是现在!” “可是我听不列颠的帕麦斯顿首相说……”斯纳萨公爵迫不及待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斯纳萨公爵先生!”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冰冷地对斯纳萨公爵道,“既然你已经从帕麦斯顿那里得到了确切的消息,那么你真正应该紧紧地跟随在不列颠的身后。何必亲自过来巴黎一趟!” 斯纳萨公爵听出了热罗姆.波拿巴的不悦,他连忙向热罗姆.波拿巴道歉。 “斯纳萨公爵,你不需要道歉!”热罗姆.波拿巴继续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我理解和尊重瑞典王国的选择,当初的贝尔蒂埃元帅不就是依靠出卖法兰西的利益才换取到俄罗斯的谅解!”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的嘲讽,斯纳萨公爵内心纵使感到无比的屈辱,他也要赔着笑脸对热罗姆.波拿巴说,当年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他的爷爷贝尔蒂埃同他在法兰西的同僚兵戎相见,但是他可以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他的爷爷从来没有说过皇帝一句坏话。 在斯纳萨公爵记事开始,贝尔蒂埃就向他讲述了当初皇帝带领他们征服大半个欧洲的故事。 “我的爷爷一直尊重着皇帝陛下!”斯纳萨公爵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他之所以会选择在那个时期同皇帝陛下为敌,也是出于无奈的选择! 陛下,瑞典王国并不想要同任何国家敌对!” “既然瑞典不想同任何国家发展成为敌对的关系,那么我想芬兰应该成为一个独立的公国才符合瑞典王国的利益吧!”热罗姆.波拿巴抓住斯纳萨公爵需要上的漏洞对斯萨纳公爵回应了一句。 “陛下,我国民众无不期盼着芬兰能够重新回到怀抱!”斯纳萨公爵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怎么?你们就不怕俄罗斯帝国的敌视了?”热罗姆.波拿巴挑了挑眉对斯纳萨公爵询问道。 “怕!”斯纳萨公爵简短的说了一句,而后又补充一句道:“不过,我们更怕芬兰无法顺利的回归! 任何一个有责任心的瑞典人,都不会也不愿意看到芬兰沦落在外!” 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斯纳萨公爵道:“那你们准备怎么抵挡俄罗斯帝国的恶意呢?” 斯纳萨公爵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他的父亲希望能够得到法兰西帝国与不列颠王国的帮助,只有这样才能够抵挡俄罗斯帝国。 如果法兰西帝国愿意充当瑞典王国坚强后盾的话,他们愿意给予的法兰西帝国铁矿石最惠国的待遇。 第七百四十八章法瑞关税同盟 “铁矿石啊!”热罗姆.波拿巴咂了咂嘴,对斯纳萨公爵回应道:“这个条件听上去还不错!” “陛下,这么说您答应了!”斯纳萨公爵兴奋地询问了一句道。 “答应?”热罗姆.波拿巴转而露出了惊诧地表情对斯纳萨公爵回应道:“斯纳萨公爵,你误会了!我刚才说的是这个条件听起来还不错,而不是我要答应你们! 如果你们只想付出铁矿石的代价,换取法兰西帝国为你们提供安全保障的话,我还是奉劝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热罗姆.波拿巴的回应斩钉截铁,让斯萨纳公爵原本喜悦的内心一下子跌入了万丈深渊。 他深知想要彻底拿下芬兰必须依靠法兰西帝国的陆军作为后盾,否则哪怕拿下了芬兰,瑞典王国也只能整天过着提心吊胆防备俄罗斯帝国的日子。 “陛下,您想要什么?”斯萨纳公爵咬着牙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斯纳萨公爵先生,不是在想要什么,而是你们拥有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澹然回答了一句道,“你们瑞典王国拥有高质量的铁矿石对于我们法兰西来说确实重要,但是也不至于让我们顶着俄罗斯帝国的压力保障你们的地步! 不要忘了,不列颠王国同样也拥有铁矿!我们完全可以从不列颠王国进口!” 现在的法兰西帝国在热罗姆.波拿巴的指示下正在加速进入工业化的快车道,数艘搭载着铁矿石与煤炭的货船从伦敦来到巴黎。 所以,他本人虽然希望能够过的大量的瑞典铁矿石,但是还不至为了铁矿石将整个法兰西搭进去。 除非斯纳萨愿意同他进行更深入的合作,例如关税同盟。 “陛下,我们瑞典王国除了铁矿石之外,似乎再也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了!”斯纳萨公爵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斯纳萨公爵,我累了!你可以离开了!”热罗姆.波拿巴冷着脸对斯萨纳公爵回应了一句。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作出了一个请求离开的手势。 斯纳萨公爵只好点了点头,离开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办公室。 过了一会儿,热罗姆.波拿巴又将莫卡尔叫了过来,然后向他下达了邀请外交大臣瓦莱夫斯基过来的命令。 莫卡尔领命离去,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瓦莱夫斯基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房。 “陛下,您有什么吩咐?”瓦莱夫斯基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是这样的!”热罗姆.波拿巴对瓦莱夫斯基回答道:“刚才斯纳萨公爵过来找我,想要寻求我们的帮助!我告诉他需要付出一些代价,谁知道这个榆木脑袋根本一窍不通!我真不知道,常年生活在瑞典的人是不是会被寒风吹傻……” 瓦莱夫斯基静静地倾听着热罗姆.波拿巴对斯纳萨公爵的吐槽,很快瓦莱夫斯基便从热罗姆.波拿巴的言论中提取出关键的信息。 “陛下,您是想同瑞典王国签订一个关税同盟?”瓦莱夫斯基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 “是的!”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瓦莱夫斯基道:“瑞典的铁矿与煤炭都是我们紧缺的东西,所以我想同他们签订一个关税同盟的协定,用来满足国内市场的需求!” 瓦莱夫斯基立刻明白,热罗姆.波拿巴之所以愿意同瑞典签订关税同盟无非就是看上了瑞典王国这块市场。 毕竟,瑞典王国除了拥有铁矿与煤炭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法兰西所需要的东西。 而法兰西帝国的高附加产品却是瑞典贵族们与中产阶级必不可少的东西。 一旦瑞典王国同法兰西签订关税同盟的话,那么瑞典王国为高附加产品(俗称:奢侈品产业)设立的贸易保护壁垒就不复存在。 法兰西帝国的产品能够轻而易举地入侵瑞典王国的领土,将瑞典王国的本土奢侈品产业完全的击溃。 毕竟,历史上英法实行自由贸易通商条约的时候,各条“战线”几乎完全崩溃,唯有奢侈品产业依旧对不列颠持续输出。 瑞典王国的奢侈品产业同不列颠王国埃起来都差的很远,更不要说和英法比! 关税同盟一旦缔结,瑞典王国就会发现法兰西付给他们铁矿与煤炭的钱,很快便又回到他们的手中。 这个世界自古以来都是资源型国家干不过高附加值国家。 “陛下,我知道了!”瓦莱夫斯基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好了,接下来就由你和斯纳萨公爵慢慢的谈吧!”热罗姆.波拿巴对瓦莱夫斯基说了一句。 瓦莱夫斯基起身离开了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房。 …… 一个星期后,斯纳萨公爵再一次出现在了热罗姆.波拿巴面前,此时的他无论是精神面貌,还是状态都比热罗姆.波拿巴同他见面的时候,差了一大截。 显然,这一个星期对于他来说并不好受! “斯纳萨公爵,你这是怎么了?”热罗姆.波拿巴假惺惺地对斯纳萨公爵询问了一句。 “陛下,没什么!”斯萨纳公爵露出了勉强地笑容回应了一句,而后对热罗姆.波拿巴接着说道:“陛下,您让瓦莱夫斯基交给我的条件,我们完全可以答应您!” “那我们什么事签订条约!”热罗姆.波拿巴询问斯纳萨公爵道。 “会议结束之后!”斯纳萨公爵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而且我的父亲希望法兰西帝国能够同瑞典王国之间签订一项秘密协议!” “秘密协议?”热罗姆.波拿巴疑惑地斯纳萨公爵。 “是的!”斯纳萨公爵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道,“我可以向您保证,这张协议只适用于俄罗斯帝国,而且只要俄罗斯帝国没有做出入侵瑞典王国的举动之前,这项协议不会被暴露出来!” “好!我答应你!”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斯纳萨公爵回答道。 随后,斯萨纳公爵为热罗姆.波拿巴送上来祝福:“陛下,希望法兰西帝国与瑞典王国在未来的道路上能够团结互助!” “我也希望如此!”热罗姆.波拿巴附和了一句。 ……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热罗姆.波拿巴又得到了比利时王国、撒丁尼亚王国、教皇国与瑞士的回复,他们纷纷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愿意加入热罗姆.波拿巴所组建的欧洲货币同盟。 而奥地利帝国方面,对于这个所谓的欧洲货币同盟仍旧保持了怀疑的态度,因此他们并没有选择立刻加入其中。 反倒是不列颠王国首相帕麦斯顿对于热罗姆.波拿巴所组建的欧洲货币同盟有一些兴趣,为了了解货币同盟的性质,帕麦斯顿派遣考茨大使询问热罗姆.波拿巴货币同盟的事情。 热罗姆.波拿巴坦然告诉了考茨大使,他组建货币同盟的目的,而且同样邀请不列颠王国加入到货币同盟之中。 了解到货币同盟性质不过是法兰西想要拓宽自家市场的计策之后(明面上),考茨大使显然对货币同盟失去了兴趣。 毕竟,不列颠可不像法兰西,它的海外贸易可比法兰西赚钱的多。 因此,不列颠并不需要像法兰西一样加强同欧洲各国之间的经济交流。 这固然会为他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同时也让它失去了团结欧洲的可能。 二战后的不列颠就是因为过分游离于欧洲大陆,才导致它在欧洲的存在感与经济地位不断的降低。 当然,不列颠虽然没有兴趣在欧洲搞出一个统一的货币,但是它对破坏欧洲货币的统一却有兴趣。 在帕麦斯顿的指示下,汉诺威王国向北德意志隐晦的传递不要加入欧洲货币同盟的消息。 这让原本就对热罗姆.波拿巴所组建的货币同盟没有什么兴趣的普鲁士王国更加的疏远。 不过,这对原本就没有打算让普鲁士王国入货币同盟的热罗姆.波拿巴来说也算是一个好消息了。 …… 时间匆匆流逝,很快便来到了3月下旬。 距离巴黎会议召开只剩下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看着悬挂在墙上的日历,热罗姆.波拿巴决心停下手头所有的不重要的工作,将全部精心都用来举办这场会议中去。 这还是自1815年之后,首次在巴黎举办的大型国家会议。 就算是1815年的那场会议,法兰西也只是作为失败者参加了那场会议。 而这场会议是法兰西以毫无质疑的胜利者身份所举办,对于法兰西的意义要远远大于1815年的那一场会议。 因此,热罗姆.波拿巴必须要全力以赴才行。 于是,热罗姆.波拿巴分别召集了国务大臣富尔德、财政大臣马涅,询问他们对于举办这样一场会议的预算。 富尔德与马涅告诉热罗姆.波拿巴,这对于第二帝国来说还是第一次,所以尽可能的要往大的来,所以他们建议以1000万法郎的额度进行。 热罗姆.波拿巴同意了富尔德的建议,不过他并不准备让财政支出这笔钱。 富尔德与马涅立刻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得到意思。 第七百四十九章另类战争与和平 拟定完预算所需金额的热罗姆.波拿巴立刻邀请了麾下的“走狗”前来杜伊勒里宫商议巴黎和会(全称:对俄战争战后处理协会)具体举办的流程,这些受到邀请的人有工业资本家,也有银行家,可谓是人才济济。 当热罗姆.波拿巴出现在会议大厅的时候,在场的众人纷纷向热罗姆.波拿巴行注目礼。 在众人的注视下的热罗姆.波拿巴一步步坐在了御座上,然后缓缓开口道:“各位,朕今天邀请你们过来目的是想要同你们商议一下,这场会议应该怎么办才能够实现利益的最大化!” 说到这,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扫视了在场的众人,微笑着说道:“你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社会的精英,论赚钱的本事十个我都拍纳赶不上你们!朕希望能够群策群力,共同办好这一次的巴黎和会!” “陛下,您抬爱了!”身为工业资本家代表之一的施耐德男爵(施耐德由于克里米亚战争中的统筹规划,已经被热罗姆.波拿巴册封为男爵)向前一步谦逊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我们这些人之所以能够取得现在的成就,全都是因为有您的英明指导! 如果没有您,也不会有我们现在!” 施耐德吹捧刚一结束,工业资本家阵营立刻嚷嚷着“没有波拿巴就没有他们企业家的明天!” 而银行家阵营中,除了少数圣西门思想的银行家之外,许多银行家的脸上都闪过一抹不悦。 因为法兰西“企业家”们的补贴的那些钱,都是从他们的身上割肉割下来的。 光是铁路这一项(铁路债券冻结之后,持有铁路债券的大银行家只能咬着牙割肉维持铁路的问题),他们银行家就已经搭进去了将近1亿法郎左右。 再加上政府为企业家出台的各种降息贷款,更是将他们的利润降到最低。 如果不是热罗姆.波拿巴依靠战时体制冻结了大额黄金转移渠道,再加上这些银行家能够通过对奥地利投资完成损失转移的话,他们早就已经承受不住低利息对自身的损害。 毕竟,对于一个银行家来说没有达到预期的利润就是损失。 许多的银行家已经在暗地里对第二帝国实行“割肉补贴”的政策颇有微词,不过,他们也只能在暗地里有些怨言罢了。 真要让他们选择支持共和派与奥尔良派,他们根本不敢。 获得施耐德男爵吹捧的热罗姆.波拿巴先去露出了愉悦地笑容,而后板着脸“斥责”这群工业资本家说道:“我让你们过来不是听你们给我唱赞歌,我是想要问你们有没有什么建议!” “陛下,您想要将巴黎和会举办成什么样子的!”施耐德男爵一脸正色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我想举办一场既能够彰显法兰西帝国的国力,又能够发扬法兰西传统特色的会议!”热罗姆.波拿巴思考了片刻后,回答施耐德男爵道,“总之这场会议区别于之前的任何一场,我们必须要突出一个“新”字!” “陛下,彰显国力方面倒是很容易解决!”施耐德男爵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我们可以再举行一场阅兵仪式!” “再举行一场阅兵?”热罗姆.波拿巴皱紧眉头,沉思了片刻后对施耐德点了点头道:“就按照你说的来做! 不过只举行阅兵的话,会不会让别人以为我们法兰西只知道通过展示武力来彰显国力! 我们法兰西并不是普鲁士与俄罗斯,我们不仅要向外界展示武力上的优势,我们更要向外界展示文化优势与制度优势,只有这样别人才会心甘情愿地跟随着我们一起!” “文化优势?制度优势?”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话,施耐德男爵愣了几秒。 “没错!”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施耐德男爵道,“武力只不过是硬实力,而文化才是真正的软实力。 依靠语气无法有效的战胜敌人,而文化却可以潜移默化侵略敌人。 我们法兰西的文化才是真正能够战胜敌人无形利刃!” 在场的所有人在听完热罗姆.波拿巴的话后,下意识的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对了!”热罗姆.波拿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拍了拍大腿对施耐德男爵道:“我们可以把即将举办的世纪博览会向前推一个月,这样不就行了! 施耐德男爵,你觉得如何?” “陛下,我倒是没什么问题!”作为世界博览会展览方之一的施耐德男爵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不过,我害怕有些国外的展品还没有准备好!” “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对施耐德男爵回答道:“这次博览会持续的时间是半年,足够他们赶过来!”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拍板下,原定于5月11日的巴黎世纪博览会提前了一个月展览。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询问了身为银行家的伊萨克.佩雷尔对于这项决定有什么意见。 伊萨克.佩雷尔告诉热罗姆.波拿巴他本人无条件的支持热罗姆.波拿巴的决定。 紧接着,热罗姆.波拿巴又委婉地向在场的工业资本家与银行家提出的募捐一事,并且承诺每一位募捐的人都会被记录在案。 这时的工业资本家与银行家这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为什么只见他们过来,而没有将内阁大臣叫过来。 闹了半天,原来是让他们募捐来了。 不过,既然皇帝陛下都已经让他们募捐了,他们又怎么可能拒绝。 于是,在场的工业资本家与银行家慷慨解囊。 整场募捐下来,热罗姆.波拿巴一共收获了1500万法郎,比他预期的还要多出来500万法郎。 “法兰西一定不会忘记各位做出的贡献!”热罗姆.波拿巴矜持地点了点头对在场的众人表示感谢。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热罗姆.波拿巴一边对外宣布要将原本五月举办的世界博览会提前一个月举办,一边设立巴黎和会筹办委员会,由他本人担任委员会的领导者,塞纳省高官奥斯曼男爵担任委员会副职,而这个筹办委员会能够动用的资金为1000万法郎。 整个筹办委员会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领导,奥斯曼男爵的指挥下,以极快的速度制定巴黎和会的会议地点与会议前的安排。 很快时间来到了四月十日,距离巴黎和会的开幕只剩下不到10天,而距离巴黎世纪博览会只剩下不到一天。 这一天,奥斯曼帝国外交大臣福阿德、撒丁尼亚王国首相加富尔提前抵达巴黎。 热罗姆.波拿巴立刻命人将他们分别带到杜伊勒里宫。 首先同热罗姆.波拿巴见面的就是奥斯曼帝国外交大臣福阿德。 “福阿德先生,请坐吧!”热罗姆.波拿巴邀请福阿德坐下,而后询问道:“奥斯曼帝国现在的情况如何?” “托您的福!一切都还算顺利!”福阿德恭顺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俄罗斯帝国现在已经逐步退出了之前占领的土地,而且我们的军队也已经占领了克里米亚半岛。” “那就好!”热罗姆.波拿巴笑着对福阿德说了一句,“这一次和会只不过是走一个流程,你们不需要也不需要有多大的心理负担!” “我知道了!”福阿德点了点头,而后又委婉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多瑙河公国是否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 看得出来,奥斯曼帝国还是想要尝试将多瑙河公国重新收回来。 毕竟,多瑙河公国能够收回奥斯曼帝国的话,奥斯曼帝国的财政收入要充沛很多。 “很遗憾!”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膀对福阿德说道,“多瑙河公国已经注定要成为奥地利帝国的疆土! 如果说你们苏丹愿意从奥地利帝国的手中接过抵挡俄罗斯帝国入侵大业的话,那么也不是不能考虑的!” “那还是算了!”福阿德讪讪一笑。 早已在克里米亚战争中见识过的俄罗斯帝国能力的奥斯曼帝国,怎么可能愿意从奥地利帝国的手中接过抵御俄罗斯的大旗。 “那就没得谈了!”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而后又补充了一句道“如果我是你们的话,我就会考虑联合奥地利帝国一同遏制俄罗斯帝国了!” “可是我们和奥地利帝国之间……”福阿德欲言又止。 “你们同奥地利帝国之间不就是当年那些事!”热罗姆.波拿巴满不在乎地说了一句,“只要你们愿意联合的话,一切都可以翻篇的! 我看你们两个国家在斯拉夫问题上,有很多值得联合的地方!” “这……”福阿德犹豫了片刻,而后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我试试吧!” 谈话到了最后,热罗姆.波拿巴又询问福阿德是否愿意同他一道参加明天的开幕式。 “开幕式?您是指世纪博览会开幕式?”福阿德询问道。 “除了这个,好像也没有其他的开幕式了!” 第七百五十章加富尔的糖衣炮弹 “能够同您一起见证历史,这是我的荣幸!” 福阿德的脸上露出了感激的表情,热罗姆.波拿巴邀请他一同参加世纪博览会无疑是给他们知道向全欧洲展示自己的机会,只要他能够把握好这个机会,就能够刷新欧洲诸国对于奥斯曼帝国的固有认知。 “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大度地说着,而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马上又询问一句道:“对了!要不要我为你们也留一个展品区!” “陛下,还是不用了!”福阿德尴尬地说了一句,他们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展览的东西。 “那好吧!”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对福阿德回答了一句。 接着,福阿德向热罗姆.波拿巴辞行,热罗姆.波拿巴命令莫卡尔将福阿德送出杜伊勒里宫。 待到莫卡尔返回书房以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向莫卡尔下达了邀请加富尔首相过来的命令。 莫卡尔领命后离开,过了半个小时后,加富尔被带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办公室中。 “陛下!”加富尔恭敬地对眼前这位欧洲的无冕之王行礼。 看着眼前加富尔谦恭的态度,热罗姆.波拿巴的心中难免生出一丝愧疚之情。 加富尔首相领导下的撒丁尼亚王国对法兰西已经达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然而他还是要为了法兰西的利益,继续“迫害”撒丁尼亚王国。 从个人角度来说,热罗姆.波拿巴的做法确实是有些不地道。 “请坐吧!”热罗姆.波拿巴态度和善对加富尔说了一句。 “是!” 加富尔挺着肥胖的肚子小跑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对面,然后坐在了椅子上。 整个过程颇有一种滑稽的感觉,因此热罗姆.波拿巴可以肯定加富尔绝对是有意为之,目的无非就是博得他的一笑,进而增加好感度。 不过,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因此取笑他,他反倒对加富尔有了一丝尊重。 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个胖子确实在费尽心思的壮大撒丁尼亚。 坐在热罗姆.波拿巴对面的加富尔看着热罗姆.波拿巴一脸严肃地表情,心中不免有些沮丧。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打动坐在他对面的君主,让他心甘情愿地帮助撒丁尼亚王国完成统一大业。 就在加富尔心中为撒丁尼亚王国遥遥无期的统一而叹气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的声音传到了加富尔的耳畔:“加富尔先生,你在撒丁尼亚的情况如何?” “陛下,承蒙我主伊曼纽尔陛下的恩典,我现在依然能够担任撒丁尼亚王国首相!”加富尔首相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那就好!”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开门见山对加富尔说道,“我知道你这次来的目的,所以我并不准备干涉你任何的行动! 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现在欧洲和平才刚刚降临到我们的身边,任何国家想要再一次发动战争的话,必然会受到整个欧洲的制裁!” “陛下,请您放心!”加富尔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道:“我绝对不会给您添麻烦!” 随即,加富尔用哀求的语气对热罗姆.波拿巴接着说道:“不过我希望您能够看在撒丁尼亚王国与法兰西帝国在克里米亚并肩战斗的份上……” 还没等加富尔的话说完,热罗姆.波拿巴抬手打断道:“加富尔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们必要从大局出发!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私下里同奥地利帝国的使节进行交谈! 争取用和平的方式为你们取得威尼斯与伦巴底地区中的任意一个!” “陛下,如果您真的能够从奥地利帝国的手中拿下伦巴底与威尼斯的话,我们撒丁尼亚一定会将萨伏伊、尼斯,甚至是撒丁岛也一并双手奉上!”加富尔首相同样也对热罗姆.波拿巴保证道。 就这样两个不靠谱的家伙,达成了不靠谱的口头协议。 亚平宁半岛的告一段落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与加富尔谈论了邀请他一同出席世界博览会的邀请,加富尔也同福阿德一样答应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邀请。 “明天见吧!加富尔先生!”热罗姆.波拿巴委婉地对加富尔首相下达了逐客令。 加富尔首相起身向热罗姆.波拿巴鞠躬,然后离去。 等到了傍晚时分,热罗姆.波拿巴与维尔尼亚再度碰面的时候,他发现维尔尼亚的鼻子上竟然挂上了一串陌生的项链,热罗姆.波拿巴并不记得自己有送她这个项链。 “维尔尼亚!”热罗姆.波拿巴在无人的走廊轻轻地抱住了维尔尼亚。 “陛下!”被热罗姆.波拿巴抱住的维尔尼亚顺势将头枕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胸口处。 “你这条项链和你真的很般配!究竟是哪位有眼光的家伙送给你的?”热罗姆.波拿巴故作惊讶地询问维尔尼亚道。 “陛下,这是我的表兄特意送给我的!”维尔尼亚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他也说这条项链和我很般配,所以就送给我了!” “原来是这样啊!”热罗姆.波拿巴淡淡地说了一句道。 感受到热罗姆.波拿巴言语中透露出来的淡漠,维尔尼亚赶忙将项链摘下交到热罗姆.波拿巴的手中道:“陛下,要不我还是退还给他吧!” “不用!”热罗姆.波拿巴笑了笑,将项链重新待在了维尔尼亚的脖子上,而后赞美了一句:“比之前更美了!” 维尔尼亚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羞涩,而后将嘴唇渐渐地朝着热罗姆.波拿巴的嘴唇贴了过去。 就在两人快要接吻的时候,走廊的某个房间突然出来了开门的声音,吓得热罗姆.波拿巴与维尔尼亚赶忙分开。 “咳……咳,维尔尼亚,你去忙你的吧!”热罗姆.波拿巴清了清嗓子对维尔尼亚说了一句。 “是!陛下!”维尔尼亚立刻转身离去。 热罗姆.波拿巴也再度返回书房处理公务,直到傍晚11点才停止。 满脸写着疲惫热罗姆.波拿巴缓缓来到了奥古斯塔皇后的卧室,刚想推开房间的他突然意识到,这个时间进去很容易影响儿子的休息。 一旦弗雷德里希闹腾起来的话,他的后半夜就不用想着休息了。 于是,热罗姆.波拿巴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奥古斯塔皇后的房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当他推开卧室房门之后之后,奥古斯塔皇后正躺在了他的房间。 热罗姆.波拿巴愣了几秒,然后询问奥古斯塔皇后为何会在这里。 按理说,她现在应该呆在自己的房间陪弗雷德里希一同睡觉。 “弗雷德里希已经被我安顿好了!”奥古斯塔皇后嘴中含笑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 热罗姆.波拿巴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身为过来人的他哪里不明白奥古斯塔的意思,只不过满身疲惫的他实在有些不想交公粮了。 “咳……咳,我觉得现在是休息的时间了!”热罗姆.波拿巴硬着头皮对奥古斯塔皇后说道。 事到如今,已经又不得他不上了,热罗姆.波拿巴只好对奥古斯塔皇后道:“还是我来吧!” 说完,便一件件地将奥古斯塔的衣服褪去。 奥古斯塔皇后告诉他,项链是玛蒂尔德公主送给他的,玛蒂尔德说这是加富尔委托她送来的。 姐姐那边看来已经被加富尔彻底打通了!热罗姆.波拿巴心中不由得有些钦佩加富尔润物细无声的受贿手段,现在整个法兰西宫廷中最大的意大利集团应该就是自家姐姐了。 如果他不是从历史穿越过来的话,没准他真的会被加富尔的恒心所打动,帮助他完成统一北意大利的愿望。 正是因为他是从后世来的,他才知道奥地利帝国一旦离开了亚平宁半岛,亚平宁半岛必然被撒丁尼亚统一。 不管撒丁尼亚说的再怎么天花乱坠,亚平宁半岛一定不能完成统一。 热罗姆.波拿巴还不想给自己凭空塑造两个敌人(统一的意大利必然会因为萨伏伊和尼斯的问题反对法兰西,而奥地利帝国也会因为伦巴底和威尼斯同法兰西交恶) “怎么了?”奥古斯塔皇后注意到热罗姆.波拿巴表情的变化,当即询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笑着对奥古斯塔皇后道。 既然加富尔喜欢送礼,那就让他送个够。 第七百五十一章开会前的预热—世界博览会 1855年4月11日上午7点。 当和煦的日光透过浅蓝色的帷幔照射进入房间,并且一句延伸至奥古斯塔脸庞的时候,浑身赤裸躺在床上的奥古斯塔缓慢睁开了朦胧的睡眼,用手推了推的身旁热罗姆.波拿巴。 而睡在奥古斯塔皇后身旁的热罗姆.波拿巴却丝毫没有醒来意思,被奥古斯塔轻轻推了两下的他脸上露出了烦闷的表情,而后便用手手轻轻地拨开奥古斯塔的胳膊。 毕竟,任由谁在昨天晚上忙碌到大半夜之后,第二天也不可能生龙活虎地早起。 这个世界上,只听说累死的牛,还从来没有听说耕坏的田。 眼见热罗姆.波拿巴迟迟没有苏醒的奥古斯塔只好自己先换上衣服,等到奥古斯塔完全换上出席世纪博览会的衣物之后,便再度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身边。 这一次的奥古斯塔直接用双手抓住了盖在热罗姆.波拿巴身上的被子,而后用力一拉。 白色的丝绒被掉在了地上,失去了被子的热罗姆.波拿巴这才苏醒过来。 刚刚苏醒的热罗姆.波拿巴一脸朦胧地望着奥古斯塔,而后缓缓开口询问:“奥古斯塔,现在几点了!” 奥古斯塔将热罗姆.波拿巴翻出口袋里的怀表,看了一眼时间后回答道:“陛下,现在已经是7点40分了,距离开幕式只剩下一小时二十分钟!” “什么!”听到时间的热罗姆.波拿巴瞬间完全醒来,随即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了起来,接着便手忙脚乱地寻找自己参加博览会的衣服,嘴里还埋怨了一句:“你怎么不早一点喊我起来!” 奥古斯塔皇后撇了撇嘴,用略带一丝讥讽地语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我倒是想要叫某人起来,可是他不愿意起来!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用脚踹吧!” “我的错!我的错!”自知理亏的热罗姆.波拿巴一边连连向奥古斯塔皇后道歉,一边询问奥古斯塔皇后外套的位置。 奥古斯塔皇后无奈地看了一眼热罗姆.波拿巴,她缓缓走到了距离热罗姆.波拿巴床头不远处的衣架,将悬挂在衣架上列夫礼服扔给了热罗姆.波拿巴。 “谢谢!”热罗姆.波拿巴迅速将列夫礼服套在了身上,然后挽着奥古斯塔皇后的手离开了卧房。 行走在走廊的两人在仆从的引导下,很快便抵达了餐厅。 简单地吃过早餐之后,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两人于8点30分左右站在杜伊勒里宫大厅。 “莫卡尔,现在可以出发了吗?”热罗姆.波拿巴询问莫卡尔道。 “陛下,各方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莫卡尔恭敬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好!出发!”热罗姆.波拿巴立刻下达了出发的命令。 莫卡尔将热罗姆.波拿巴与俺姑随便带到了一辆华丽的马车旁,然后打开车门。 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两人依次进入马车,待到车门彻底关闭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又拉上了窗帘,令外界无法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出发!”莫卡尔大喊了一声,马车缓缓地启动。 当马车行驶至杜伊勒里宫花园的时候,原本在花园等待的龙骑兵部队在其长官热罗姆.帕特逊少校的指挥下,井然有序地护卫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前后左右,让任何企图行刺的家伙没有可乘之机。 马车搭载着热罗姆.波拿巴沿着塞纳河沿岸一路向西行驶,很快便抵达了巴黎近郊的圣克卢,这里便是热罗姆.波拿巴与富尔德选择的世纪博览会落成之地。 8点53分,马车缓缓地停在了距离宏伟宫殿大约100米左右的位置,在马车的前方则是由人组成的“海洋”。 “两位陛下,我们到了!”坐在驾驶座位上的车夫冲着车厢内的热罗姆.波拿巴与维尔尼亚大喊了一声。 车门缓缓地推开,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缓缓从马车上下来。 “陛下来了!” “陛下来了!” 后排的游客在看到热罗姆.波拿巴之后大声呼喊着,声音很快便由后排传到了前排。 站在世纪博览会宫殿外的各国游客纷纷向后看了过去,他们也想要目睹一下热罗姆.波拿巴的真容。 “各位,你们好啊!”热罗姆.波拿巴伸出手冲在场的游客挥了挥手道。 安插在人群中的“气氛组”见此这个手势之后,迅速大喊了一声“波拿巴万岁,帝国万岁!” 在气氛组的带动下,所有人都开始呼喊着“波拿巴万岁,帝国万岁”的口号! 这声音犹如排山倒海一般响彻在世纪博览会的宫殿外,并且穿透宫殿的墙砖进入了宫殿内。 位于展品区的欧仁.施耐德在听到外界传来的呼喊之后,下意识地靠近了身旁的法兰西展区团长巴希里奥小声地说了一句道:“巴希里奥先生,陛下来了!” “我听到了!”巴希里奥点了点头,而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展品后,这些都是他们北方工业集团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铝制品、紫色连衣裙、波尔多葡萄酒、萨克斯管、转炉炼钢技术、毛奇的后膛枪不参与展览),他相信凭借这些东西应该能够为皇帝争光。 随后,他又对欧仁.施耐德询问道:“施耐德先生,你们现在应该可以战胜克虏伯手中的蒸汽锤了吧!” “巴希里奥先生,请你放心!”施耐德自豪地对巴希里奥回应道:“阿尔弗雷德.克虏伯手中的蒸汽锤根本无法同我们手里的相媲美,而且我们施耐德公司这一次展览的不止有蒸汽锤! 这一次我一定会让外界都知道,施耐德公司是一家比克虏伯更加优秀的公司!” “施耐德先生,我很期待!!”巴希里对欧仁.施耐德回答了一句, …… 另一方面,在诸多游客的欢呼声中,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缓缓通过了由士兵与警察所组成的“真.人行通道”,抵达了位于世纪博览会正门右侧的看台。 望着站在看台下排成一列队伍的帝国重臣与外国使者,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两人分别同他们握手。 在同奥斯曼男爵握手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特意拍了拍奥斯曼男爵的肩膀说了一句,“辛苦了!” 奥斯曼男爵谦逊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待到热罗姆.波拿巴同所有人都握完手之后,他又特意将福阿德与加富尔两人见到了面前告诉他们,他们俩等一会儿也要进行一场演说。 福阿德与加富尔的脸上都露出了讶然地表情,不过他们俩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在万众瞩目中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登台。 “我很荣幸能够代表法兰西出席这场世纪博览会的开幕典礼……这场博览会虽然说由所法兰西举办,但是并不只属于法兰西,他是面向整个世界的博览会……这场博览会的存在的意义是向世人展示多元化……”热罗姆.波拿巴滔滔不绝地诉说着世界博览会存在的意义,而后逐渐将话题引导向了他为什么要做出决定提前开幕。 他告诉在场的游客,他之所以会提前开幕目的让世人知晓和平的可贵(纯粹的脸上贴金)。 毕竟,克里米亚的战火刚刚散去,世界正是需要和平的时候,他希望能够用这场世纪博览会冲散克里米亚残留的硝烟。 “希望这场战争会是整个欧洲最后一场战争,让我们携起手来共同为捍卫和平!深受启蒙思想与理性光辉下的我们不应该如同野兽一样厮杀,我们应该学习美利坚合众国那样为建设一个全新的欧罗巴理念而努力,生活在欧罗巴的我们应该是一个共同体,而非一个个独立的个体。” 演讲结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照例向在场的所有人鞠了一躬。 台下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接着热罗姆.波拿巴又将话题引导了福阿德与加富尔的身上,并且邀请他们上前说两句话。 于是,福阿德与加富尔两人分别对巴黎博览会开幕致词。 两人的演讲结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冲台下的奥斯曼男爵点了点头,奥斯曼男爵命令手下打开通往世界博览会的大门。 人们纷纷涌入了世纪博览会内,而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则在士兵的护送下离去。 前世受够了景区的热罗姆.波拿巴不愿意在这么拥挤的环境下,进行参观。 坐在马车上的热罗姆.波拿巴心中开始默默的盘算着世纪博览会的盈亏,仔细的算下来之后,热罗姆.波拿巴突然发现这次世纪博览会似乎要面临亏损的命运。 毕竟,每张门票售价才2法郎,而法兰西为了整个博览会前前后后的花费差不多将近千万法郎。 大约需要500万人才能够回本,而这场博览会的时间也只有180—200天,相当于每天起码要有2.5万人次的观看才行。 这样的数字就连上一届的纽约博览会都没有达到,能够达到这个数字的只有阿尔伯特的在1851年的万国博览会。 谁让整个法兰西都喜欢免费参观,2法郎的价格已经算是他们能够承受的极限了。 第七百五十二章对奥斯曼男爵的叮嘱 “哎!’ 热罗姆.波拿巴微微一叹,虽然说举办世界博览会的钱并不是由他出资,但是热罗姆.波拿巴还是为世界博览会很可能无法实现盈利而叹气,因为这很有可能会成为未来反对派攻击政府的一个把柄。 热罗姆.波拿巴甚至能够预见,未来的反对派为了动摇帝国的根基,势必将一切的花销视作政府剥削公民的的罪状。 哪怕花销本身是为了长远打算,他们也丝毫不会领情。 就像历史上的第二帝国,在政权末期的时候共和派针对奥斯曼男爵将矛头对准了改革的奥斯曼男爵。 他们将奥斯曼男爵对巴黎的改造称为“劳民伤财,毁坏文物”的恶行,在市政委员会与立法团极尽所能的攻击他。 等到第二帝国覆灭之后,拿着现在第二帝国废墟上的共和派又延续了奥斯曼男爵的做法,仿佛之前对于奥斯曼男爵的攻击不复存在一样。 以史为鉴的热罗姆.波拿巴可以肯定,一旦自己建立的第二帝国政权陷入堂兄的处境的时候,他所遭遇到的麻烦只会比堂兄更多。 不过,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坚持要举办,因为这样有利于法兰西的民族自信。 而且世纪博览会亏损也只是表面上的亏损,实际这个博览会能够起到变相宣传的作用下,让法兰西的奢侈品不断的流向全世界! “怎么了?你看起来有些不高兴阿!”坐在热罗姆.波拿巴身旁的奥古斯塔皇后一脸关切地询问道。 “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笑着摇了摇头。 既然热罗姆.波拿巴不愿意多说,那么奥古斯塔皇后也不便多问。 马车搭载着热罗姆.波拿巴夫妇抵达杜伊勒里宫之后,夫妻俩便“分道扬镳” 热罗姆.波拿巴返回书房处理文件,尔奥古斯塔皇后则抱着弗雷德里希皇太子前往玛蒂尔德公主的公馆参加文学沙龙。 当天晚上,塞纳省高官奥斯曼男爵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办公室,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着今天一天的人数。 原本这个问题不应该由热罗姆.波拿巴亲自过问,只不过因为这件事是由他亲自部署、亲自指挥,必须要有始有终才行! 而且他找奥斯曼男爵可不止是世纪博览会这一件事。 “陛下,截止到今天晚上8点为止!世纪博览会一共接待了超过4万名游客!其中有3万名游客是本土人士,剩下1万名游客来自海外!”奥斯曼男爵恭敬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4万名游客!”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了一抹惊讶,他原以为开幕第一天世界博览会能够有2.5万名游客就已经算是完成任务了。 没想到巴黎公民竟然会这么热情,这实在是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陛下,我建议应该将门票稍微提高一下!每张门票只出售2法郎,实在是太便宜了!”奥斯曼男爵对热罗姆.波拿巴提出了建议。 “奥斯曼先生,你认为我们应该订多少钱一张比较合适!”热罗姆.波拿巴淡淡地询问了一句道 “我认为这次门票起码应该在10法郎左右!”奥斯曼男爵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10法郎?”热罗姆.波拿巴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感觉奥斯曼似乎并不足够了解法兰西人。 “没错,陛下!”奥斯曼男爵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我在前段时间核查了整个巴黎绅士(中产阶级)的数量,发现整个巴黎大约有10万左右的绅士。 所以10法郎对于这些绅士来说并不算是什么大的问题!” “10法郎对于他们而言,确实不是问题!”热罗姆.波拿巴先是肯定了奥斯曼男爵德说道,而后话锋一转询问奥斯曼男爵道:“不过,奥斯曼先生你有没有考虑过,他们是否有支付10法郎的意愿!” 奥斯曼男爵沉吟了片刻,用不确定地口吻对热罗姆.波拿巴道:“应该 有吧!” “如果你这样想的话,那就错了!”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坚定地对奥斯曼男爵道:“他们或许会为了一個歌剧院包厢豪掷千金,但是他们绝对不会为了参观那些东西花费超越2法郎。 因为在此之前,法兰西所有展览的活动都没有门票。 这一次的两法郎门票费,已经算是那些人承受的极限了! 如果你突然将价格定在10法郎的话,不用两天整个世博会都将会变成门可罗雀的地方。 到那个时候,就算我们将价格重新便回了2法郎,也只能够吸引道少量的人参观。 除非我们将门票的价格继续降低!” 听完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话,奥斯曼男爵思索了片刻后,开口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陛下,是我考虑不周了!’ “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摊了摊手对奥斯曼男爵道:“我也想像阿尔伯特的那场博览会一样赚钱,但是我们必须要认清一个现实。 那就是法兰西与不列颠人两个截然不同的国家,我们的文化、制度决定了我们二者的属性! 所以这场世博会,我们也不要想着如何赚钱! 只要法兰西公民觉得这个钱花的比较值得,就是对我们更加的肯定 奥斯曼男爵微微颔首,以示明白。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询问奥斯曼男爵道:“对了,现在你们塞纳省还有多少资金能够使用!” “陛下,市政府的账面上的资金大约还有7000万法郎左右!”奥斯曼男爵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7000万法郎阿!”热罗姆.波拿巴摸了摸下巴,然后又将手放在桌子上轻轻地地敲了几下,抬头询问奥斯曼男爵道:“除了账面上的资金之外,市政府现在已经发行了多少债券!’ “3亿法郎!”奥斯曼男爵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这么多!”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了一抹吃惊的神色,他没想到塞纳省的债务竟会这么高。 奥斯曼男爵委婉地告诉热罗姆.波拿巴的塞纳省政府主要替市民修缮,并且拓宽道路,美化城市..林林总总都需要金钱来支持。 3亿法郎的巴黎城市债务已经算是比较少的了。 “奥斯曼男爵,你预计后续还需要投进去多少?”热罗姆.波拿巴继续追问了奥斯曼男爵道。 “陛下,现在整个巴黎也才翻修了不到三分之一!预计完成整个巴黎的翻修,还得需要将近6亿法郎左右!”奥斯曼男爵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6亿法郎!”热罗姆.波拿巴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奥斯曼男爵,你老实告诉我,塞纳省究竟能不能在财政部不调拨资金的情况下,依靠自身完成对巴黎的改造!’ “陛下,我想应该可以!”奥斯曼男爵胸有成竹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只要巴黎地区不遭受大的变故,那么我们的税收完全可以支撑的债务!”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热罗姆.波拿巴对奥斯曼男爵说了一句。 紧接着,热罗姆.波拿巴又同奥斯曼男爵描绘着扩建蓝图,他准备在未来十年继续在之前为工人建筑住房的区域,再建造大约5000户左右的房间。 而这些房间同样也会被廉价出租出去。 奥斯曼男爵立刻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他手下的市政府一定会为热罗姆.波拿巴规划好。 “那我就放心了!”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奥斯曼男爵的肩膀,“对了!你们市政府不仅肩负起统筹规划建设的任务,而且还要肩负起对地产企业监管的任务。 一定要杜绝烂尾楼的产生!!” “我知道了!陛下!”奥斯男爵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好了,我要说就是这些了!你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了!”热罗姆.波拿巴询问奥斯曼男爵。 “陛下,没有了!”奥斯曼男爵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说。 “那好,我期待你的表现!希望你能够对得起政府和巴黎两百万人给予你的信任!” 热罗姆.波拿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伸了伸懒腰询问奥斯曼男爵要不要陪他吃一顿夜宵! 奥斯曼男爵丝毫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毕竟,不是谁都能够享受到同领导一起吃饭的待遇。 热罗姆.波拿巴与奥斯曼男爵走出书房之后,莫卡尔赶忙迎了上来“厨房那边是都还有吃的!”热罗姆.波拿巴随口询问了一句? “陛下,夜宵已经准备好了!”莫卡尔立刻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 “做的不错!”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而后转过头对奥斯曼男爵说道:“那我们就走吧!’ 热罗姆.波拿巴与奥斯曼男爵进入了餐厅,莫卡尔立刻命令手下将夜宵端了上来。 坐在餐桌上的两人先是饮了一杯葡萄酒多,开始细细的品尝美食,整场夜宴一共持续了一个小时, 夜宴结束之后,奥斯曼男爵被热罗姆.波拿巴派人送回了家。 第七百五十三章阿尔伯特的“敲打” 随着巴黎和会日期的逐渐接近,世纪博览会的人数非但没有降低,反倒逐渐地向上攀升。

光是开幕的前三天,总人数就已经突破了18万人次,相当于每天有6万人进入世纪博览会参观。

这样的数据不仅让整个巴黎为之震惊,同样也让原本对世纪博览会不抱有盈利希望的热罗姆.波拿巴感觉到了盈利的可能。

看到如此骄人数据的巴黎市政厅,开始对门票的价格产生了一丝不满,他们认为每张门票只售卖2法郎,价格实在是有些偏低。

18万人次,刨去维护成本一共盈利也就30万法郎左右。

而整个展厅的投入为1000万法郎,他们想要真正盈利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如果他们的定价能够稍微高一些的话,那么他们收拢资金的速度不就更快了。

而作为票价主导者的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一度产生自己是不是将每张门票的价格订的有点低、自己是不是应该重新制定价格的想法。

仔细权衡利弊之后,热罗姆.波拿巴还是决定维持现有的价格不加以变动。

并且命令莫卡尔发表一篇名为《门票与法兰西》的文章,该文章讲述了世纪博览会制定2法郎票价的原因(为了让更多的人能够有机会近距离了解与接触整个世界,看清楚世界的发展,世纪博览会并不是只服务于少数人的博览会,而是服务于绝大多数人的博览会),以及政府保证坚定不移地实行2法郎票价,而这篇署名为约瑟夫.斯大林。

文章一经发表立刻就受到了国内外的热议,许多人对文章中服务于大多数人的博览会产生了认同。

一部分原本对世纪博览会没有什么兴趣的外国人,开始对法兰西的博览会产生了一丝兴趣。

紧接着,又有一部分“敏锐”的人注意到文章的署名与几年前的在不列颠发表的署名(1848年)相同,而当初的那个署名背后的作者是热罗姆.波拿巴皇帝。

于是,许多人纷纷猜测这个署名背后应该也是杜尹勒里宫的那位皇帝,而后一部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猜测,热罗姆.波拿巴皇帝说这句话的目的是不是在diss白金汉宫的某位亲王。

毕竟,阿尔伯特亲王当初万国博览会票价可是要比热罗姆.波拿巴现在的票价高出来几倍。

俗话说有流量就有热度。

在当今这个世界,没有人比君主的流量更大。

因此不列颠的中小报社瞬间化作后世的某些无良的营销号,疯狂地进行炒作。

在热罗姆.波拿巴文章发出后的48小时没,整个不列颠就开始流传出法兰西皇帝批判阿尔伯特亲王的小道消息。

原本已经火热的话题再一次被推上了高潮,恐怕就连热罗姆.波拿巴也想不到自己只是署名发表的一个文章竟然会人曲解成这个样子。

整个不列颠开始针对这件事进行热议,在这样的热度炒作之下,越来越多的不列颠绅士决定前往法兰西世纪博览会一探究竟。

【ps:后世将热罗姆.波拿巴的这个无心之举,当做炒作的手段记录在册。】

而深受舆论影响的维多利亚女王对远在巴黎的热罗姆.波拿巴也有所不满。

温莎堡内的女王将手中的报纸揉成一团,扔在了一遍嘴里埋怨了一句:“热罗姆.波拿巴那个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他想借题发挥吗?”

坐在一旁的阿尔伯特看着眼前这位撅着嘴生气的女王,温柔温柔回应了一句道:“应该不是!”

“那些文章是怎么回事?”维多利亚女王询问阿尔伯特亲王道。

“那些文章阿!”阿尔伯特亲王脸上露出了睿智地笑容道:“只不过是一些捕风捉影的文章罢了!”

随后,阿尔伯特亲王指着手中的报纸对维多利亚女王道:“我这里倒是有那个叫约瑟夫.斯大林发表原文的报纸,你要不要看一看!”

维多利亚女王接过报纸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文章全部内容根本没有diss阿尔伯特亲王的内容,文章的内容甚至和不列颠一点关系都没有。

看完报纸的维多利亚女王好奇地询问阿尔伯特亲王道:“阿尔伯特,你刚才说那些文章都是捕风捉影,那这个约瑟夫.斯大林是不是热罗姆.波拿巴!”

“从文章的风格来看,应该是他!”阿尔伯特亲王斩钉截铁地对维多利亚女王道:“这一点那些报纸倒没有说错!不过,他们能够将热罗姆.波拿巴七年前发表文章时候的署名重新翻出来,这个倒是令我很意外!”

“七年前!”维多利亚女王下意识地微微颤抖了一下,“他们是怎么翻到之前文章?”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阿尔伯特亲王摇了摇头对维多利亚女王回答了一句。

“那……阿尔伯特,我们要不要也去世界博览会看一看!”维多利亚女王转而询问阿尔伯特亲王道。

“怎么?你也想去了?”阿尔伯特亲王对维多利亚女王询问道。

“我只是好奇!他们的博览会与我们之前举办的有什么不同!”维多利亚女王对阿尔伯特亲王回答了一句。

“既然你想去的话,那我们找个时间过去吧!”阿尔伯特亲王对维多利亚女王回答道。

“难道说最近不行吗?”维多利亚女王略微有些失落地询问了一句。

“最好不要在最近一段时间过去,除了你想要同那些人挤在一起!”阿尔伯特亲王对维多利亚女王道,“我敢断定这一次的人数比我们那时候,只多不少!”

想到当初万国博览会水泄不通的场景,维多利亚女王就放弃了近期前往巴黎的想法。

当天下午,法兰西驻不列颠大使瓦来特出现在了温莎堡!

“两位陛下,就在刚刚我接到了我的君主热罗姆.波拿巴皇帝陛下发过来的电报,热罗姆.波拿巴皇帝陛下说他本人对于《门票与法兰西》这篇文章给两位陛下产生的负面影响深感歉意!陛下本人也没有意识到这篇文章会带来这么多的问题!”刚一坐下来的瓦来特大使立刻向维多利亚女王与阿尔伯特亲王道歉。

“没什么!”阿尔伯特亲王大度地摆了摆手对瓦来特回答道:“你可以告诉热罗姆.波拿巴,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并不会影响到英法两国之间的情感!”

“殿下,感谢您的大度!”瓦来特心中松了一口气,而后对阿尔伯特亲王说了一句道:“我相信经历过克里米亚战争的两国,一定会紧密的团结在一起相互协助!”

随后,瓦来特与阿尔伯特亲王开始说一些没有意义的废话,两个人从不列颠文化聊到了法兰西文化,又从法兰西文化聊到了泛日耳曼文化与。

当阿尔伯特亲王聊到泛日耳曼文化的时候,他立刻转移话题询问瓦来特道:“对了,瓦来特大使,我听人说贵国要同瑞典王国签订关税同盟,不知道可有此事!”

瓦来特表情一顿,而后重新恢复笑容对阿尔伯特亲王道:“亲王阁下,我不知道您说从哪里听到的这则消息!”

“大使阁下,我无意对贵国的外交进行干涉,但是我只希望在某些问题上我们两个国家之间最好能够坦诚一些!”阿尔伯特亲王露出地威胁道:“毕竟,两个国家只有相互坦诚,才能相互信任!

眼下距离克里米亚战后处理会议已经还有不到4天的时间,有些事情必须还是在会议开始前商定比较好!”

眼见瞒不住的瓦来特只好告诉阿尔伯特亲王,法兰西帝国确实和瑞典王国之间准备签署一个关税同盟的条约,只不过这个条约现在还没有签订完成。

“亲王阁下,请您理解法兰西现在正在告诉工业化的道路,因此在们需要大量的铁矿石与煤炭,而我们的本土又缺少铁矿石与煤炭,所以才不得不同瑞典王国签订关税同盟!”瓦来特对阿尔伯特亲王诚挚地说了一句,“我们也并非不愿意告诉你们,而是我们与瑞典之间的关税同盟还没有完全落实!”

面对瓦来特的解释,阿尔伯特亲王显然无法信服。

“不列颠也能够成为法兰西优秀的商业伙伴!我们两个国家之间也能够进行更紧密的商业联系!”阿尔伯特亲王对瓦来特说道。

瓦来特又对阿尔伯特亲王回答,法兰西帝国境内的工厂主不同意英法之间更加“紧密”的交流,因为他们无法在成本上战胜不列颠的资本。

而瑞典王国境内的资本无法战胜他们,所以他们更加愿意同瑞典进行交流。

听完瓦来特理由的阿尔伯特亲王这才勉强接受了他的说法。

毕竟,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他们不列颠当初不也是担心印度纺织业对他们进行反倾销,从而用抬高关税的手法限制印度的纺织品进入英国。

法兰西与瑞典王国之间的关税同盟虽然在不告知不列颠的情况下私下确立,但是也并未触及到不列颠的敏感线。

阿尔伯特亲王只是不满意法兰西帝国背着他们偷偷摸摸地搞小动作。

最后,阿尔伯特亲王告诉咋来的,他同维多利亚女王将会在一个月左右再度前往巴黎。

瓦来特当即对阿尔伯特亲王前往巴黎表示热烈欢迎。

第七百五十四章两个政府与两个沙皇 另一方面,得到瓦来特电报回复的热罗姆.波拿巴总算松了一口气,他实在想不到自己的一篇文章竟然会带来这么大的影响,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伦敦的某些家伙竟然还记得自己在1848年伦敦发表文章时的署名!

“看来之后,约瑟夫.斯大林这个名字是不能用了!”热罗姆.波拿巴小声地自言自语道:“要不……把笔名换成尹里奇(列宁)”

思考了片刻后的热罗姆.波拿巴最后还是否决了自己的想法,毕竟,他的文风只要稍微留心一点的人都能注意,换笔名根本无济于事。

“算了!我还是想想接下来的巴黎和会吧!”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拍了拍面颊,将发散的思路重新掰了回来。

就在这时敲门声传来,热罗姆.波拿巴摆正姿态对门外回应了一句道:“请进!”

门缓缓地推开,外交大臣瓦来夫斯基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房间,“瓦来夫斯基啊!你来的正好!我正想要询问你会议准备的如何?”

“陛下,场地已经完全准备就绪!各国外交大臣也陆陆续续地抵达!”瓦来夫斯基立刻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复一句道。

“我记得俄罗斯那边好像还没有来吧!”热罗姆.波拿巴询问瓦来夫斯基道。

“陛下,我正要向您汇报俄罗斯帝国外交大臣的情况!”瓦来夫斯基苦笑着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看着眼前的瓦来夫斯基,热罗姆.波拿巴立刻意识到瓦来夫斯基的困境,他嘴角露出会心一笑询问道:“是不是来了两个外交大臣!”

瓦来夫斯基脸上露出了一抹错愕,而后点了点头说道:“是的!陛下,我们现在应该接待哪一个外交大臣担任本次会议的俄罗斯代表!”

现在的俄罗斯帝国已经出现了两个政府,一个人以圣彼得堡为核心的新俄罗斯帝国政府,另一个是以敖德萨为核心的正统俄罗斯帝国政府。

两个政府在这几个月的时间内,不断地将一批又一批的斯拉夫牲口送上了战场,短短的四个月时间里,新政府与正统政府之间已经一共造成了10万士兵的伤亡,更有将近万名乡村贵族与几百万农奴在地方互害。

不是乡村贵族率领的农奴民团对那些敢于反抗的家伙进行鞑靼式的屠村,就是来自圣彼得堡的特派员(圣彼得堡属于俄罗斯少有的进步派,所有诞生出了一大批思想先进的中产阶级,他们在戈利岑执政的命令下以特派员的形式率领一小撮正规部队抵达乡村)率领这一群敢于反抗的农村国民自卫军对乡下贵族进行镇压。

如果双方继续打下去的话,所造成的伤亡恐怕要远远超过克里米亚的伤亡情况。

最起码克里米亚战争中,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尔伯特还没有将俄罗斯帝国搞成现在遍地狼烟的样子。

当初热罗姆.波拿巴听到俄罗斯帝国的消息的时候,再一次感慨能够放开手屠杀俄罗斯人的只有另一位俄罗斯人。

哪怕英法军队也做不到遍地屠杀的地步。

而打了几个月的双方仍旧处于不分胜负的阶段,双方目前正在为抢夺莫斯科努力厮杀。

“那还用问吗?”热罗姆.波拿巴笑了笑对瓦来夫斯基说了一句:“当然是两个一起接待了!”

“两个一起!”瓦来夫斯基表情微微一顿,他犹豫了片刻之后,委婉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陛下,这样做会不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阿!”

“不必要的误会?”热罗姆.波拿巴愣了几秒钟,询问瓦来夫斯基道:“你认为会造成什么样的误会?”

“陛下,戈利岑公爵所组建的政府,并不具备合法性!”瓦来夫斯基再度委婉地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瓦来夫斯基!”热罗姆.波拿巴收敛笑容,表情严肃地对瓦来夫斯基道:“你认为什么样的政府具备合法性呢?我的伯父与我建立的帝国政府有没有合法性,前代国王路易.菲利普建立的奥尔良政府有没有合法性?”

“陛下,法兰西公民拥戴您成为帝国的皇帝!您当然拥有着无可辩驳的合法性!”瓦来夫斯基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是!确实法兰西公民拥戴我,让我成为帝国皇帝,但是你要说合法性,那可真就是狗屁!”热罗姆.波拿巴毫不客气地爆粗口道,“在正统派的那群人眼里,我不过是一个参杂了贵胃血统的僭越者罢了!

所谓的合法性是的根源只不过是依靠我们手里把握着的枪杆子,普选制度只不过为湖弄外界的遮羞布罢了!”

瓦来夫斯基一脸尴尬地望着热罗姆.波拿巴,作为第二帝国核心成员的他自然知道合法性的由来,但是他可不敢像热罗姆.波拿巴这样“口无遮掩”地说透本质。

从“坦率”上来讲,自己的这位“堂弟”要比自己的父亲更加坦荡一些。

在瓦来夫斯基很小的时候,曾经听自己的母亲说过,自己的父亲当初在带上皇冠的时候称宣称“除了他之外的人,如果带上皇冠必然会遭受到上帝的惩罚”。

“陛下,我们还是回归正题吧!”不愿意在合法性问题上牵扯到法兰西的瓦来夫斯基赶忙转移话题道。

“好吧!瓦来夫斯基你既然说戈利岑公爵的政府没有合法性,那么我想请问戈利岑组建的政府有没有沙皇!”热罗姆.波拿巴继续对瓦来夫斯基询问了一句。

“有!”瓦来夫斯基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沙皇具备不具备合法性!”热罗姆.波拿巴继续追问了一句。

“具备!”瓦来夫斯基再一次点了点头道。

虽然说戈利岑公爵的沙皇是一个11岁的孩子,但是他确实具备继承沙皇位置的合法性。

只不过戈利岑公爵政府的沙皇合法性并非来源于上帝,而是来源于国民议会。

“那不就行了!”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手对瓦来夫斯基回答了一句,“我们有什么理由拒绝一个君主制国家进入会议呢?而且还是作为本次会议的重点国家之一!”

“我知道了!”瓦来夫斯基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对了!这一次戈利岑公爵政府过来的人是谁?”热罗姆.波拿巴好奇地询问了一句道。

“涅谢尔罗迭!”瓦来夫斯基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听到这个名字的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了一抹惊讶,他可从来都没有想过戈利岑竟然会派遣涅谢尔罗迭担任谈判使者。

“怎么会是他!”热罗姆.波拿巴小声喃语,他实在想不明白戈利岑公爵竟然会选他担任使团,他难道就不怕涅谢尔罗迭同正统政府串通一气,或者戈利岑政府已经找不到合适的外交人才,所以将这个老家伙拉了回去。

“陛下,涅谢尔罗迭大臣实在是……”瓦来夫斯基苦笑了一下,然后为热罗姆.波拿巴讲述了涅谢尔罗迭大臣的事情。

由于涅谢尔罗迭在谈判结束以后过早的返回,在他抵达莫斯科以后,立刻便被戈利岑公爵的人控制住,然后押运到圣彼得堡。

之后戈利岑公爵认为他还是有用的人,所以并没有杀他和他的家人,而是继续重用他和他的家人。

这导致涅谢尔罗迭一家子的命都握在了戈利岑公爵的手中,他不得不为戈利岑公爵卖命。

“可怜的涅谢尔罗迭!”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而后接着询问了一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亚历山大那边的谈判代表应该是戈尔恰科夫大使吧!”

“陛下,您说的一点都没错!”瓦来夫斯基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

“好好好!”热罗姆.波拿巴畅快地笑了两声,而后拍着手对瓦来夫斯基回答道:“真的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涅谢尔罗迭与戈尔恰科夫这两个家伙又要开始你争我斗了!”

想当初就是涅谢尔罗迭将戈尔恰科夫送出权利的中心,一送就是十多年,直接让戈尔恰科夫在优越的贵族身份下蹉跎了十多年,这仇恨简直大了去了。

如果说亚历山大二世能够顺利继位的话,那么涅谢尔罗迭与戈尔恰科夫之间的仇恨会因为涅谢尔罗迭政治的结束而结束。

毕竟,身为胜利者的戈尔恰科夫大使必须要有一种包容的姿态。

这种包容并不是刻意示好,而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包容,这种包容比直言侮辱更加的令人感到难受。

可是,现在的情况大不相同,由于戈利岑公爵政府重用了涅谢尔罗迭,似的戈尔恰科夫大使与涅谢尔罗迭之间有重新成为了敌人。

不管他们俩愿意与否,都一定会发生一场大战。

“好了!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仍旧是一副戏谑地表情。

……

时间总算来到了和会正式开始的最后一天,基本上所有的外交大臣全部到场。

他们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邀请下从协和广场出发,参加他特意为外交大臣举办的欢迎仪式。

第七百五十五章战神广场前的阅兵 热罗姆.波拿巴一行人在万众瞩目中,于下午1点,协和广场向南出发,穿越协和桥抵达奥赛码头街,而后又在奥赛码头街道两侧市民的欢呼声中,继续向南很快便在预定时间抵达了荣军院附近的战神广场。

此时已是下午2点,蔚蓝色的天空中只有几片云彩,而太阳恰好躲藏在了这几片浮云的之后。

金色的阳光透过浮云射向了战神广场的拿破仑皇帝翻阅阿尔卑斯山的铜柱凋像之后,给这座伟人的凋像更平添了一丝神圣的之感,彷佛克里米亚战争的胜利都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一样。

当热罗姆.波拿巴走过这座铜像之后,他刻意停顿了一会抬起头默默注视着眼前这座浑身古铜色光芒的凋像,而后抽出了悬挂在腰间的佩剑向眼前这座凋像行礼。

金色的阳光照射在热罗姆.波拿巴的佩剑上,使得每一位跟随在热罗姆.波拿巴身后的外交大臣都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做完这一切的热罗姆.波拿巴将手中佩剑重新放回了剑鞘中,而后继续前进至观摩阅兵仪式的场地。

刚一站在阅兵仪式观礼台的热罗姆.波拿巴,便立刻听到了远处传来的一声声礼炮。

礼炮发射的地点位于隔壁的荣军院,伴随着一声声礼炮的响起,战神广场周围的民众同样也传来一声声震耳欲聋的欢呼。

“帝国万岁,波拿巴万岁!”

成千上万人的呼喊很快便掩盖了隆隆的火炮,在这一片片的呼喊声中,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没有什么比这些呼喊更加令热罗姆.波拿巴高兴的事,因为每一声呼喊都代表着巴黎民众对帝国政府的肯定。

只要他能够一直听到这些呼喊,那么他所建立的帝国就永远也不会走向覆灭。

反之,如果整个巴黎不再有人呼喊的话,那么帝国的灭亡也进入了倒计时。

礼炮结束之后,站在台上了热罗姆.波拿巴虚压了两下,示意他们可以停止。

呼喊声在十秒钟之后,立刻停止。

紧接着,热罗姆.波拿巴用庄重的语调前来观摩的民众说道:“各位法兰西公民、外国友人,我很高兴你们能够来到这里,同我、同法兰西一起在战胜广场庆祝这个即将到来的和平会议。

……回首过去的一年,我们经历了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我们同不列颠、奥地利、奥斯曼、撒丁尼亚、瑞典,还有普鲁士王国(普鲁士外交大臣露出了一丝不满),同绝大多数的欧洲国家一道同俄罗斯帝国进行了一场。

自1815年之后,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战争。在这场战争之中,我们一共失去了将近10万多名兄弟姐妹(法兰西伤亡数字只有3万左右,绝大多数的伤亡都是由不列颠和奥斯曼帝国贡献),而作为对手的俄罗斯帝国也伤亡了将近20万人。

现在让我们不分国籍为那些在近东地区死去的战士们,默哀!”

说着,热罗姆.波拿巴闭上了双眼,并且将双手合并作出了默哀的动作。

跟随在热罗姆.波拿巴身后的将军们、外交大臣在看到热罗姆.伯纳德动作之后,纷纷效彷热罗姆.波拿巴一同闭上双眼进行默哀。

逗留在战神广场附近的民众同样也被莫名的气氛感染,他们纷纷开始为那些死去的战士祈祷。

而在战神广场上驻扎的军队也在军官的命令下,纷纷举起手中的步枪向天空射击,密集的枪声告慰死去的英灵。

祈祷了将近一分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睁开了双眼,而后继续用洪亮的声音对在场众人诉说着战争与和平之间的关系,并且强调没有人喜欢战争,所以这一次的和平会议的目的是为了尽可能地消除战争,使得各方能够在一个更加稳定的框架内相互协商、相互帮助!

在演讲最后,热罗姆.波拿巴还特意强调了一句,“我相信和平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彻底实现!”

等到热罗姆.波拿巴演讲结束之后,周围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紧接着,整个战胜广场同样也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非常感谢,各位能够听我在这里唠叨!”热罗姆.波拿巴以极为接地气的口吻对在场的众人道,“我宣布阅兵仪式正式开始!”

随着热罗姆.波拿巴宣告开始之后,一队队的士兵开始整齐划一的向着观礼台走了过去。

站在热罗姆.波拿巴身后的各国使团成员同样也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第一支向热罗姆.波拿巴走过来的人由佩利西耶与特罗胥领导下的第三师部分优秀士兵,作为法兰西近卫军的他们在这一次克里米亚战场上,可是担任了主力。

但凡是伤亡高的战斗,基本上是由第三师啃下来的。

当第三师的队伍接近观礼台之后,佩利西耶元帅立刻将腰间的指挥刀抽了出来,并且大声了喊了一嗓子道:“敬礼!”

方阵中的士兵在听到佩利西耶元帅的呼喊后,整齐划一做出了噼刀的动作,同时将杀气腾腾地目光对准了观礼台上的“客人”,

一部分“客人”在第三师士兵的注视下险些跌倒,一部分有过军旅生涯的使团成员,心中同样也不由得感慨,法兰西军事实力依旧是那么的强大。

光是眼前这些士兵,都够让人胆战心惊的了。

而站在最前面的热罗姆.波拿巴显然没有被第三师的阵势下注,他微笑着冲第三师的士兵挥了挥手。

等到第三师走后观礼台之后,紧随其后的便是第二师的士兵,作为阿尔马战役中立下汗马功劳的第二师,可以说是仅次于可以说是整个克里米亚战争中仅次于第三师,与第一师平齐的存在。

如果不是后来的热罗姆.波拿巴将难啃的硬骨头交给第三师的话,第二师在克里米亚战场绝对不输第三师。

博凯斯能够担任元帅,其中就有热罗姆.波拿巴对第二师补偿的因素在里面。

第二师士兵抵达观礼台之后,博凯利元帅同样也学着佩利西耶元帅的来了一场刺刀秀,一把的刺刀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了寒芒。

随后,便是第一、四、五师与朱阿夫团队依次通过观礼台。

……

等到所有的部队全部通过一遍之后,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的5点左右,礼炮声再一次响起。

热罗姆.波拿巴走下观礼台,来到了来到士兵方阵中,热情地同方阵的各级指挥官握手。

而后热罗姆.波拿巴重新返回了观礼台,庄严地宣告本次阅兵仪式正式结束。

一队队方阵士兵在指挥官的引导下开始离开战胜广场,站在战胜广场周围的人群也在警察与宪兵的引导下,开始离开。

热罗姆.波拿巴等人也在瓦扬将军率领的军队护送下,步行返回杜尹勒里宫。

待到热罗姆.波拿巴等人抵达杜尹勒里宫之后,时间已经来到了傍晚6点30分左右,距离晚宴开始的时间还有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

将客人带去宴会大厅的热罗姆.波拿巴趁着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偷偷的熘到的二楼休息。

将近4个多小时的阅兵仪式,确实将他累的够呛。

半躺在沙发上的他脱下来外套,闭上了双眼。

只不过还没等他休息10分钟,敲门声便传了出来。

热罗姆.波拿巴赶忙脱下的外套重新穿在身上,而后回应一句道:“谁?”

“陛下,俄罗斯帝国大使戈尔恰科夫想要求见您!”莫卡尔的声音传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耳边。

“戈尔恰科夫?”热罗姆.波拿巴自顾自地摇了摇头,他知道戈尔恰科夫肯定是来向他“兴师问罪”的。

“现在还有一些期间,让他过来吧!”热罗姆.波拿巴澹澹地回应了一句。

“是!”莫卡尔立刻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过了一会儿,戈尔恰科夫推门而入。

“陛下!”进入房间的戈尔恰科夫向热罗姆.波拿巴鞠躬说道。

“戈尔恰科夫先生,请坐吧!”热罗姆.波拿巴伸出手对戈尔恰科夫大使说了一句,而后又补充了一句道:“你只有10分钟的时间!”

“陛下,我来这里只是想要询问您一个问题!”戈尔恰科夫大使表情郑重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什么问题?”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了困惑地表情询问道。

“这一代的和平会议的参与国家是不是又圣彼得堡的那些叛徒!”戈尔恰科夫大使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戈尔恰科夫先生,我们诚挚的邀请所有同克里米亚战争有关的国家与政府参加这场会议,目的是为了维护现在的和平!”热罗姆.波拿巴看似驴头不对马嘴的呼喊,实则已经告诉了戈尔恰科夫自己的答桉。

“陛下,您不是答应过我们不邀请他们过来吗?”戈尔恰科夫略微有着不忿地说道。

“大使先生,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们不邀请他们参加会议了!我当时只是贴心的提醒你们应该着实过来!”

第七百五十六章和会前夜的洽谈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轻描澹写地话语,戈尔恰科夫大使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怒火,纵横外交领域这么多年的他,从来都遇到遇到过像热罗姆.波拿巴这样的君主。

同热罗姆.波拿巴相比,哪怕是背叛者弗兰茨.约瑟夫也显得格外的顺眼。

尽管戈尔恰科夫对于热罗姆.波拿巴言语十分的恼火,但是现在的他依旧不敢摆出决裂的意思。

因为一旦他们选择同法兰西决裂,那么得利的只会让涅谢尔罗迭他们。

“陛下,请您看在同为正统君主的份上,帮助我们吧!俄罗斯帝国一定不会忘记您与法兰西帝国给予我们的帮助!”戈尔恰科夫大使冲热罗姆.波拿巴恳求道

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膀,一脸无奈地对戈尔恰科夫大使回应道:“很遗憾!戈尔恰科夫大使,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们!只不过现在你们两家都有一个沙皇,我实在不能太过于偏颇!

毕竟,你们两家的争斗鹿死谁手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陛下,如果我们失败的话,那么我们答应您的那些条件可能会变成一纸空文了!”戈尔恰科夫大使咬着牙,软弱地威胁了一句道。

“戈尔恰科夫大使,你不必拿这个来威胁我!”热罗姆.波拿巴澹澹地回应了一句,“你们同戈利岑政府之间的战斗段时间,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决出胜负!

哪怕最终是戈利岑政府获得了胜利,难道他们就敢公然撕毁协议吗?

他们就敢承担撕毁协议的后果吗?更何况,法兰西的资本进入俄罗斯帝国对于他们来说不是更好,可以有效的将原有的贵族经济破坏殆尽!

从而建立起一套全新的体制,戈利岑政府虽然名义上是君主政府,我们都知道他实际上是一个披着君主外衣的共和制度!

你猜他们愿不愿意引入法兰西的力量,将扎根在封建地区的贵族全部铲除!”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令戈尔恰科夫大使产生了一种无力感,身为旧政府的他们根本无法做到像戈利岑政府一样进行改革,因为他们一旦动摇了贵族整体的利益,那么原本支持他们的贵族就会转而支持戈利岑政府。

毕竟,戈利岑政府起码还占据圣彼得堡。

尽管亚历山大二世知道俄罗斯帝国的问题,但是他却无法直接解决它们。

特别是双方在争取俄罗斯农奴支持的方面,戈利岑公爵敢于直接解放农奴,而亚历山大二世也只敢在扣扣索索地许诺农奴在交满赎金之后才能从贵族的手中脱离。

不过,虽然亚历山大二世在这个方面不如戈利岑公爵,但是同历史相比已经算是大幅度进步了。

历史上的亚历山大二世在克里米亚战争之后,又经过了5年的时间和贵族进行博弈,才出台了缴纳赎金解放农奴的政策。

如果没有戈利岑公爵对农奴一步到位的解放的话,那些依附于沙皇的贵族也不会这么爽快的答应这些。

戈尔恰科夫大使相信热罗姆.波拿巴的话,万一戈利岑政府真的胜利的话,他们一定会联合法兰西资本不留余地摧毁俄罗斯帝国贵族的生存空间。

就像现在的法兰西帝国一样,那些正统派贵族除了窝在家中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权利。

戈尔恰科夫大使可不想成为那样的人。

“刚才说我言辞有着激烈了陛下!”戈尔恰科夫大使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道歉道,“还请您见谅!”

眼见戈尔恰科夫大使认错的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重新露出笑容,他对戈尔恰科夫大使回答道:“没什么!我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

我可以明确的向你保证,虽然我同意圣彼得堡的政府参加这场会议,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够有一个较为正统的君主回归君主的序列!

希望你们不要辜负,我对你们的期待!”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戈尔恰科夫大使的肩膀,“好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该下楼了!”

“是!陛下!”尽管戈尔恰科夫大使内心还是有些不甘,但是他不得不跟随着热罗姆.波拿巴一同下楼。

在进入大厅之前,戈尔恰科夫大使特意同热罗姆.波拿巴一前一后进入,给在场的外交大臣营造出了热罗姆.波拿巴支持他们的感觉。

对于戈尔恰科夫大使这个举动,热罗姆.波拿巴只是澹澹一笑。

他本人并不反感亚历山大二世,甚至有些认同亚历山大二世的政府。

因为亚历山大二世上位后,一定会因为依赖贵族从而进行不算彻底的改革,这种改革会严重拖慢俄罗斯帝国工业化的速度。

可以说,亚历山大二世就是热罗姆.波拿巴限制俄罗斯发展的另一把枷锁。

对于这个枷锁,热罗姆.波拿巴必须要尽力的维护才行。

进入客厅的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对在场的所有人道:“各位请跟我一同前往餐厅吧!”

说着,热罗姆.波拿巴便启程前往了餐厅,来自各个国家的外交大臣跟随着热罗姆.波拿巴一道前往餐厅。

而帝国的将军、政要与外国的武官则在莫卡尔的带领下前往另一间餐厅就餐。

等到所有人都抵达餐厅之后,他们就按照座位上写着的名字坐在各自的位置。

坐在主要座位的自然是热罗姆.波拿巴,然而坐在热罗姆.波拿巴身旁大臣并不是奥地利外交大臣包尔与不列颠外交大臣克拉伦登伯爵,而是撒丁尼亚首相加富尔与不列颠外交大臣克拉伦登。

如此安排让包括加富尔在内的所有外交使者都感觉到了一阵不可思议,明明法兰西与奥地利之间现在已经是准同盟关系,为什么坐在另一侧的人是加富尔。

坐在克拉伦登身旁的包尔伯爵,甚至露出了一抹尴尬。

至于说加富尔,他的脸上透露出一抹激动地表情。

加富尔甚至猜测热罗姆.波拿巴皇帝是不是和包尔伯爵之间有什么不愉快的地方。

如果双方真的产生矛盾的话,那么撒丁尼亚王国的机会不就来了。

“我很高兴能够邀请各位陪我一起参与阅兵……”热罗姆.波拿巴端起酒杯对在场的众人说着。

坐在座位上的外国大臣纷纷站了起来,端着酒杯,以示尊敬。

热罗姆.波拿巴继续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分钟左右,才做出了最后的总结“希望我们各国能够在和平的框架内,给这场战争画上一个完美的休止符!”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将葡萄酒一饮而尽,所有人也学着热罗姆.波拿巴将杯子中的酒喝完。

紧接着,一道道美味的菜肴被杜尹勒里宫的仆从端了上来,饿了半天的客人开始享受写杜尹勒里宫的美食。

整场宴会吃了将近三个小时结束,等到热罗姆.波拿巴将大多数外国大臣都送出杜尹勒里宫之后。

不列颠外交大臣克拉伦登伯爵出现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陛下,能否占用您一些时间!我想单独和您进行交谈!”

“当然可以!”热罗姆.波拿巴伸出手对克拉伦登伯爵邀请道,“请跟我来吧!”

热罗姆.波拿巴与克拉伦登伯爵找到了一所房间坐下,而后克拉伦登伯爵开始询问热罗姆.波拿巴说道:“陛下,您如何看待俄罗斯帝国的现况?”

“维尔利斯先生,这个问题是你问我还是说帕麦斯顿让你询问我的!”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急于回答克拉伦登伯爵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克拉伦登伯爵道。

“陛下,两者兼有!”克拉伦登伯爵澹然地说了一句,“这是我身为外交大臣的义务!”

“我依旧保持之前的观点,不加以动摇!这场战争本就是俄罗斯的内政罢了!”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膀对克拉伦登伯爵道:“就算戈利岑公爵胜利了,无非就是多了一个一个权利集中在议会的政府而已!

而亚历山大胜利的话,俄罗斯帝国也无非就是维持原状罢了!

不过就我个人而言,我稍微偏向于亚历山大!”

听完热罗姆.波拿巴的话,克拉伦登伯爵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帕麦斯顿首相同您想的一样,他也认为亚历山大继续担任沙皇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恩!”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哼了一声。

“不过,既然陛下您偏向于亚历山大,那么为什么要让戈利岑政府也要加入到这场谈判中来!”克拉伦登伯爵好奇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维尔利斯先生,我虽然偏向于亚历山大,但是并不代表我可以无视戈利岑他们!他们的手中自然掌握着不逊色于亚历山大二世的力量,我们不可能将这股力量排除之外!”热罗姆.波拿巴对克拉伦登伯爵回答道,“再者说,现在的他们俩的胜负还完全没有分!

戈利岑政府也还是能够代表行驶一部分俄罗斯帝国的权利!”

第七百五十七章巴黎和会开始 “我知道了!”

了解到热罗姆.波拿巴对俄罗斯帝国态度依旧是维持平衡的克拉伦登伯爵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向热罗姆.波拿巴鞠了一躬说:“陛下,那我就先行离开了!”

“我送送你吧!”热罗姆.波拿巴同样起身对克拉伦登伯爵说了一句。

“不用了,陛下!”克拉伦登伯爵拒绝热罗姆.波拿巴的送别,独自一人在莫卡尔的带领下搭乘杜尹勒里宫的那场离开杜尹勒里宫。

站在窗台的热罗姆.波拿巴静静地注视着远去的克拉伦登伯爵,嘴中小声呢喃了一句:“不列颠王国到底是什么意思?”

……

时间匆匆流逝,很快便来到了第二天中午12点。

此时烈日炎炎下的奥赛码头街道与协和桥两侧与昨天一样站满了围观的人群,人们翘首以盼等待着各国外交使团的路过,由于人数太多再加上没有警察维护秩序的缘故,原本宽敞的街道立刻被围得水泄不通。

负责这片区域的警长见此情景,不得不将这个情况汇报给自家的顶头上司——内政大臣佩西尼。

“什么!”听到消息的佩西尼脸上露出了一抹诧异的目光,而后赶忙将手下的警察与宪兵队长们召集了起来,并向下达了疏散群众,保障外交使团准时顺利抵达外交部的命令。

收到命令的警长与宪兵队队长一刻都不敢怠慢,因为距离使团抵达的时间不足两个小时。

将近1000多名警察与300名宪兵被抽调至协和桥与奥赛码头街维护治安,经过了半多小时的协调之后,总算在下午的12点50分协调完成。

做完这一切的佩西尼松了一口气,然后亲自前往杜尹勒里宫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的这个消息。

“做的还不错!”书房内残的热罗姆.波拿巴一边气定神闲地捧着《法兰西文明史》进行阅读,一边澹澹地回答了一句道。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佩西尼谦虚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

两人再度闲聊了一会儿,期间热罗姆.波拿巴询问佩西尼知不知道前代奥尔良首相基左的状况。

佩西尼摇了摇头,而后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自己在离开之后一定会对基左进行严密的监视。

“监视?”热罗姆.波拿巴轻笑了一声,继续翻阅手中《法国文明史》道:“不必监视他!你只需要代我向基左先生询问一个问题就行了!”

“陛下,您想问什么?”佩西尼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你帮我问问基左,他是否愿意在帝国政府担任一官半职!”热罗姆.波拿巴澹澹地回答了一句,“如果他愿意的话,我可以赋予他教育委员会委员的职务!”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许诺,佩西尼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讶异。

基左这个家伙当初在奥尔良王国时期,可是倡导将教育的权利从教会的手中拿走。

而现在的帝国政府实行的法卢法,可是将法兰西公民接受教育的权利归于教会的影响下。

热罗姆.波拿巴这样做,是不是意味着他想要同教会决裂。

“陛下,您是准备对教会动手吗?”佩西尼小心翼翼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大革命之前的法王在掌握绝对权利之后,对教会重拳出击也是老传统了。

谁让当时的高卢教会在法兰西累积了大量财富。

只不过大革命之后,高卢教会几百年累积下的财富被直接没收。

现在的高卢教会可没有之前的高卢教会有钱,贸然重拳很可能得不到钱,还惹得一身骚。

“佩西尼!”热罗姆.波拿巴将《法国文明史》合上,对佩西尼道:“你知道鲶鱼效应吗?”

佩西尼摇了摇头,一脸迷茫地望着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立刻将鲶鱼效应讲给了佩西尼听。

“陛下,您是想要让基左成为那条鲶鱼,搅动整个教育体系!”佩西尼立刻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

“没错!”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佩西尼说道,“我必须要让那些家伙感受到危机才行,否则的话,他们就会变得不思进取!我们的政府需要的是更多受教育的人口,而不是一个个文盲!”

“我明白了!”佩西尼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向佩西尼下达了逐客令。

待到佩西尼离开后不久,奥古斯塔皇后出现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房。

“陛下,您找我有什么事?”奥古斯塔皇后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朕没事就不能找你了?”热罗姆.波拿巴拉着奥古斯塔的手,半开玩笑的回答道。

“当然不是!”奥古斯塔皇后摇了摇头道。

紧接着,热罗姆.波拿巴告诉奥古斯塔皇后,他想要带着奥古斯塔与弗雷德里希一同前往布洛涅森林进行一次短暂的郊游。

“奥赛码头那边,就不管了?”奥古斯塔皇后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

“交给瓦来夫斯基他们就可以了!”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对奥古斯塔皇后回答道:“总不能什么都指望着我吧!瓦来夫斯基这个外交大臣是服务于我的,而不是我这个皇帝服务他!”

“难道你服务瓦来夫斯基的次数还少吗?”奥古斯塔皇后调侃了一句道。

“我不是害怕瓦来夫斯基出错嘛!”热罗姆.波拿巴尴尬地回应了一句。

奥古斯塔皇后说的没错,自从热罗姆.波拿巴担任总统之后,他直接接见外国使节的次数已经同外交大臣相当。

久而久之,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的外交部门都知道,法兰西真正的外交部在杜尹勒里宫,而奥赛码头只不过是“摆设”罢了。

“怎么?现在就不怕了吗?”奥古斯塔皇后再次对热罗姆.波拿巴调侃了一句道。

“不说这些了!收拾一下,快走吧!”热罗姆.波拿巴只好转移话题对奥古斯塔皇后回答了一句。

……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准备前往布洛涅森林郊游的时候,一辆辆搭载了外国大臣的马车从协和桥经过,然后一路向西抵达了位于奥赛码头的外交部大门口。

每一位大臣在步出马车走进外交部大楼的时候,人群中就会爆发出一阵阵“和平万岁,拿破仑万岁!”的欢呼声。

英奥俄普瑞(典)撒土七国外交大臣(首相)作为第一批抵达外交部成员在刚一踏入外交部大楼之后,立刻就受到以国务秘书为首的文职官僚欢迎。

“各位大臣,请你们跟我来!”国务秘书恭敬地对在场的众人说了一句,而后为七国代表引路。

在国务秘书引导下,七国代表很快便来到了位于外交部一楼的大使大厅。

进入大厅的众人首先看到的人一张用绿色天鹅绒铺设而成的大圆桌,圆桌的桌边摆放着十二把桌椅。

作为主要涉及到克里米亚战争的七个国家的8位大臣(涅谢尔罗迭与戈尔恰科夫分别代表两个俄罗斯政府)将会在圆桌上商议问题,而在圆桌的周围一圈同样也摆放了几十把椅子,它们则是一些“不相干”国家代表需要坐的位置。

至于说为什么一些不相干的国家会过来凑热闹,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在维也纳会议身上。

当初维也纳议会划分蛋糕的时候,被拿破仑驱逐的各国国王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前来维也纳会议试图谋求回归王位,结果还真就让他们的希望成真。

绝大多数被拿破仑驱逐的国王都重新获得了王位,一小部分幸运儿(撒丁尼亚王国)甚至在原有的基础上兼并了一些国家(热亚那共和国)作为补偿。

维也纳瓜分结束之后,欧洲各国对于参加会议的事情也热心了起来,不管有的没的,都喜欢过去参与一下。

万一真的能够在瓜分中得到什么好处,那不就再好不过了!

就算没有得到好处,同强国之间加强联系也不算是白来一趟。

而在观众席与大圆桌的正前方墙壁上悬挂着猩红色的垂帘,国务秘书命令手下将垂帘打开之后,露出了悬挂在墙壁上的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的肖像,肖像上的两人正对着圆桌,彷佛是在告诉代表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们的视线。

肖像的左侧则有一座壁炉,壁炉旁边的台子上有一座拿破仑皇帝大理石凋像,在过去的四十多年的时间里,这尊凋像一直不受到任何国家君主的待见。

现如今在热罗姆.波拿巴与第二帝国的努力下,各国君主不得不正视这尊凋像,因为在凋像的身后则有一个强大的法兰西帝国。

“各位请稍等片刻!”国务秘书再一次向在场的众人行礼道,“瓦来夫斯基大臣阁下,马上就会从楼上下来!”

七国外交大臣点了点头,然后按照圆桌上摆放着的姓名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丹麦、符腾堡、巴伐利亚、希腊、汉诺威、萨克森、波兰(恰尔托雷斯基亲王兼任)、希腊、那不勒斯等大使纷纷到场,他们坐在观众席上静静地等待着和平会议的开始。

第七百五十八章波兰分歧 当摆放在大使大厅内的落地钟指向1点55分的时候,法兰西帝国外交大臣瓦莱夫斯基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包括克拉伦登伯爵在内的所有人都起身向眼前这位大臣致敬。 作为整场和平会议仲裁者的瓦莱夫斯基先是看了一眼坐在圆桌上的八位大臣,而后又瞥了一眼观众席位上的各国使节后,缓缓开口道:“各位请坐吧!” 在场的众人听到瓦莱夫斯基的话后,纷纷坐了下来,瓦莱夫斯基缓慢走到了圆桌正中心背对着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肖像的位置坐下。 坐在位置上的瓦莱夫斯基静静地等待着会议的开始,很快摆放在大厅内的落地钟发出了沉闷的两声,时间已经来到了会议开始的2点。 身为会议仲裁者瓦莱夫斯基一脸严肃起身庄严地宣告道:“承蒙法兰西帝国皇帝、卢森堡大公热罗姆.波拿巴皇帝陛下恩典,委任我担任本次近东地区和平会议的主持者! 我忠心的感谢在场的各位大臣、使节能够秉承着和平的理念来到巴黎,参与道这场欢呼整个欧洲未来的会议! 我由衷的希望通过这一次的会议,能够推进全欧洲和平的发展的道路! 让理性之光重新照亮整个欧洲……” 瓦莱夫斯基开篇选择了宏达的基调点名了本次会议主旨,那就是彻底结束掉不列颠与法兰西对俄罗斯帝国的战争。 后续所谓的和平理念,也只不过是瓦莱夫斯基所说的例行废话而已,在场的众人都知道和平的宝贵,但是和平在绝对利益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如果说没有足够的利益作为冒险的原动力,在场的人所有人都会变成一个个和平主义者。 尽管在场的众人都知道这些浅显易懂的道理,但是他们还得耐着心子听瓦莱夫斯基讲完。 毕竟,这是仲裁国家特有的权利。 当瓦莱夫斯基说完了和平发展的理念之后,在场的众人同样也按照惯例对瓦莱夫斯基的演说进行鼓掌。 “谢谢各位!”瓦莱夫斯基谦虚地向在场的所有人都鞠了一躬,然后重新地坐了下来。 待到掌声结束之后,瓦莱夫斯基又用余光扫视了在场的众人,用抑扬顿挫地语调对他们说道:“既然我们这是近东地区的和平会议,那么就少不了近东地区国家了! 福阿德大臣……” 瓦莱夫斯基将目光转向了奥斯曼帝国外交大臣福阿德,福阿德在听到瓦莱夫斯基的呼喊之后赶忙起身。 紧接着,瓦莱夫斯基对福阿德说道:“身为近东地区最重要的国家之一,我想由你来打头阵!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可以!”福阿德点了点头对瓦莱夫斯基回应道。 “那就开始吧!”瓦莱夫斯基微笑着回答道, 收到瓦莱夫斯基“开火”信号的福阿德大臣立刻火力全开,他直接怒斥俄罗斯帝国对于奥斯曼帝国的迫害,并声称这场战争完全是由俄罗斯帝国以一己之力挑起来的,因此俄罗斯帝国应该负全责。 紧接着,福阿德便将“自己”(实际上是他同瓦莱夫斯基商议好的)的条件提了出来。 其中除了有之前俄罗斯帝国答应的条件之外,还有就是希望俄罗斯帝国能够退出高加索地区,使得高加索地区能够成为一个个独立的国家,同时要给予奥斯曼帝国五百万英镑的赔偿。 面对福阿德的条件,不管是代表戈利岑公爵政府的涅谢尔罗迭,还是代表正统君主政府的戈尔恰科夫大使都表示反对。 戈尔恰科夫大使称福阿德的这个行为就是在对俄罗斯帝国进行趁火打劫,他们的目的并非是为了弥补自己的损失,而是想要一劳永逸的解决掉俄罗斯帝国。 涅谢尔罗迭同样也声称,福阿德的条件太过于苛刻,他们这是摆明想要让俄罗斯去死。 他相信每一位有良知的国家都不会允许这件事的发生,说完,涅谢尔罗迭充满深意地看了一眼瓦莱夫斯基。 眼见目的达成的瓦莱夫斯基同样也开口对福阿德说道,“福阿德大臣,我们这是在商讨如何一劳永逸地维护近东地区的和平,而不是如何毁灭俄罗斯!你的条件是有些苛刻!” 福阿德听完赶忙向涅谢尔罗迭与戈尔恰科夫道歉,而后重新的坐了下来。 瓦莱夫斯基接着说道:“福阿德大臣的条件对于俄罗斯帝国确实有些苛刻,不过这也为我们接下来的会谈开启了一个良好的开端,希望各位能够踊跃的发言!” 随后,瓦莱夫斯基将目光投向了观众席对坐在观众席上的国家使节同样也说了一句:“观众席上的代表如果有什么独特的了解,同样也可以起来发言! 我们这场会议不止要面向整个近东,而是要面向整个欧洲! 你们每一个人的建议都有可能成为整个欧洲和平的基石!” 瓦莱夫斯基的话音一落,恰尔托雷斯基亲王便从观众席起身对瓦莱夫斯基大臣说道:“瓦莱夫斯基阁下,能否让我这个老头子说上两句!” 坐在圆桌会议上的九位大臣脸上露出了不同的表情,奥、英两国代表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瑞、撒、土、法四国的代表的脸上则是一脸淡然,而俄罗斯与普鲁士代表的脸上则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当然可以!”瓦莱夫斯基大臣故意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询问恰尔托雷斯基道:“恰尔托雷斯基先生,不知道您现在代表的是哪一个国家?” “瓦莱夫斯基大臣,我代表的是在我的祖国波兰!”恰尔托雷斯基一脸庄重地对哇啦贺岁季回答道。 “波兰,我记得波兰应该在俄罗斯帝国统治之下吧!你们和俄罗斯之间不是应该是同属于一个君主的制度下的吗?”瓦莱夫斯基给予装作毫不知情地样子对恰尔托雷斯基亲王回答道。 “大臣阁下,之前我们确实是在尼古拉一世皇帝陛下的庇护下发展,但是现在我们已经脱离了俄罗斯帝国的统治!现在的波兰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国家!” 尽管这些对话都是事先已经排练好的,但是恰尔托雷斯基亲王在说出“波兰独立”的时候,仍然露出了激动的表情。 “独立自主!”瓦莱夫斯基大臣将目光转向了戈尔恰科夫大使与涅谢尔罗迭询问道:“涅谢尔罗迭先生、戈尔恰科夫先生,恰尔托雷斯基亲王说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涅谢尔罗迭与戈尔恰科夫异口同声地回应了一句。 而后还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说,都是因为他们君主的仁慈才会让波兰人民独立。 对于涅谢尔罗迭与戈尔恰科夫大使将波兰人民独立赶走华沙地区的俄罗斯军队,说成是俄罗斯帝国主动撤退这件事,恰尔托雷斯基亲王并未进行驳斥。 虽然波兰与俄罗斯注定要成为敌人,但是他还是希望两个国家彻底翻脸的时间能够稍微晚一点。 “恰尔托科斯基先生,你们准备在波兰实行什么制度?”瓦莱夫斯基再一次询问恰尔托雷斯基。 “瓦莱夫斯基先生,我们要在波兰实行君主制度!”恰尔托雷斯基亲王对瓦莱夫斯基道,“而且我们已经在德意志地区选择了合适的君主!” “能否方便透露一下你们选择的君主是谁吗!”瓦莱夫斯基接着对恰尔托雷斯基亲王,他说这句话的目的也只是想要恰尔托雷斯基之口告诉普鲁士与俄罗斯帝国,波兰王国的君主人选。 “我们选择了品行兼优的马克西米利安大公作为未来的华沙大公!”恰尔托雷斯基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紧接着,身为普鲁士大臣的曼陀菲尔与涅谢尔罗迭、戈尔恰科夫一致不同意恰尔托雷斯基的意见。 要是波兰交给哈布斯堡家族的话,普鲁士与俄罗斯的处境就危险了! 而克拉伦登伯爵也在这个时候,开口表明态度道:“我倒是觉得马克西米利安大公能够成为一位优秀的君主,你怎么看包尔先生?” 克拉伦登将目光转向了包尔,他需要奥地利帝国进行表态。 “我不知道普鲁士与俄罗斯是基于什么目的阻拦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前往华沙继承大公的位置,但是我们奥地利帝国坚决支持波兰的决定!”包尔伯爵毫不示弱地对俄罗斯与普鲁士代表说。 关于马克西米利安大公继承华沙大公这件事,奥地利帝国已经抱着和普鲁士与俄罗斯帝国开战也要做成这件事的态度来推进。 “曼陀菲尔先生、涅谢尔罗迭先生、戈尔恰科夫先生,你们的反对理由是什么?”瓦莱夫斯基大臣询问三位大臣。 “波兰王国作为俄罗斯帝国曾经的附属国,理应由我们亲自为其选择合适的继承人!”戈尔恰科夫大使振振有辞地对瓦莱夫斯基回答道,“所以我提议应该在德意志地区的某个小邦中寻找一个合适的人担任君主!” “我也同意!”曼陀菲尔紧随其后回应了一句。 第七百五十九章翻旧账与搁置争议 早已料到普鲁士王国与俄罗斯帝国会持以反对意见的瓦莱夫斯基依旧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身为仲裁者的他越是在这个时候,越是不能够直接下场。 “既然大家对于波兰王国继承权问题产生的分歧,那么我建议波兰君主问题暂且搁置!等我们将其他问题全部解决后,再来讨论波兰君主的人选!各位你们觉得如何?”瓦莱夫斯基摆出一副中立的口吻提议道。 瓦莱夫斯基的话音一落,包尔伯爵与克拉伦登伯爵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惊愕,他们不明白瓦莱夫斯基到底是在搞什么幺蛾子,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明明是热罗姆.波拿巴亲自选择的人,为什么瓦莱夫斯基没有站在他们的一边! 而曼陀菲尔、戈尔恰科夫与涅谢尔罗迭同样也露出了些许的讶异,他们同样也以为在这件事上,法兰西同奥地利是站在同一条战线,莫非事情还有什么转机! 当然,在场最惊讶的莫过于恰尔托雷斯基亲王,他同样也被瓦莱夫斯基的操作搞懵了。 难道说法兰西又要变卦了? “我同意!”曼陀菲尔当即同意了瓦莱夫斯基的意见。 这件事最好的结果就是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放弃波兰王位,最差的结果也无非就同意马克西米利安大公登基。 既然瓦莱夫斯基说暂且搁置,那么他们又有什么不同意的理由。 “我也同意!”戈尔恰科夫大使与涅谢尔罗迭同样也回应了一句。 随后,瓦莱夫斯基将目光转向了撒丁尼亚、瑞典与奥斯曼帝国。 三位外交大臣也顺着瓦莱夫斯基的思路,表示同意暂且搁置。 就这样,波兰君主的人选问题被暂时搁置了下来。 紧接着,瑞典王国外交大臣站了起身向众人说明了芬兰大公国与瑞典王国之间的历史渊源,因此他希望能够将芬兰大公国与瑞典王国重新合并。 “涅谢尔罗迭先生、戈尔恰科夫先生,你们两个怎么看?”瓦莱夫斯基询问涅谢尔罗迭与戈尔恰科夫的看到。 现在的芬兰大公国境内早就已经没有一名俄罗斯军队的两人还能有什么看法,他们也只能表示愿意支持瑞典王国重新合并芬兰大公国! 不过,身为戈利岑政府外交大臣涅谢尔罗迭委婉地向瓦莱夫斯基提出要求:为了防止瑞典王国与俄罗斯可能的冲突,卡累利阿地区依旧要掌握在俄罗斯帝国的手中。 “你们怎么看?”瓦莱夫斯基将目光转向了瑞典王国外交大臣。 “当然可以!”瑞典王国外交大臣当然知道,在这个问题上不能过于逼迫俄罗斯帝国在,因此卡累利阿地区已经保留在俄罗斯帝国。 随后,戈尔恰科夫大使同样也提出一个建议:既然是领土置换,那么瑞典王国是不是也要将维也纳会议得到了挪威王国重新交还给丹麦王国。 这则建议一出,坐在观众席的丹麦王国顿时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一个从天而降的大礼包砸中。 难道说这一次巴黎和平会议,它们(丹麦)不仅能够收回被俄罗斯帝国侵占的部分岛屿,还能够将曾经在维也纳会议上丢失的挪威重新拿回来。 一旦丹麦拿下了挪威王国,那就相当于将整个波罗的海牢牢的锁住。 往后往来波罗的海的船只就都得给丹麦王国交税才能够通过,丹麦王国的富裕生活可谓是指日可待了。 当然,这一切还得看坐在席位上的法英奥三国怎么想! 面对戈尔恰科夫大使不怀好心的提议,瑞典王国外交大臣当即将战火烧到了普鲁士王国,因为这样能够让他们得到奥地利帝国的支持。 于是,瑞典外交大臣怒气冲冲的告诉戈尔恰科夫大使,维也纳会议中瑞典王国不止失去了芬兰,而且还失去了波美拉尼亚。 想要让瑞典王国丢下挪威,那就得让普鲁士将波美拉尼亚还回来才行。 被殃及池鱼的曼陀菲尔一脸茫然地望了一眼瑞典外交大臣,他不明白到底是普鲁士王国的刀不硬了,还是说瑞典王国自己飘了,瑞典王国与俄罗斯帝国之间的问题竟然烧到了他们普鲁士王国的头上。 既然瑞典王国愿意掀旧账,那么曼陀菲尔也毫不客气的掀旧账起来。 曼陀菲尔对瑞典王国外交大臣回应,普鲁士王国可以归还波美拉尼亚,但是他们希望将维也纳会议丢失的领土——即普属波兰归还,那样普鲁士王国自然会归还波美拉尼亚。 这一决定立刻遭到了奥地利帝国与不列颠王国的反对。 与此同时,萨克森王国也站了起来要求普鲁士王国归还他们在维也纳会议上侵占的萨克森领土。 …… 眼见局势越来越接近失控的瓦莱夫斯基敲了敲桌子,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瓦莱夫斯基一脸严肃地开口说道:“各位请冷静一下!我们这一次和平会议是为了探讨欧洲的和平,不是给你们留给你们翻旧账! 如果按照你们思路来做的话,整个欧洲恐怕又要经历一场翻天覆地的改变!” 在场的所有人内心都赞同了瓦莱夫斯基的话,按照这个翻旧账的趋势的话,势必又会迎来一场战争。 “至于说,挪威的归属问题……”瓦莱夫斯基思考了片刻后,转头对瑞典王国外交大臣说:“那就有挪威公民自己作出决定,你看怎么样?” “可以!”瑞典王国大臣点了点头对瓦莱夫斯基回答了一句。 反正现在整个挪威都在他们的手中,他们当然可以代替整个挪威公民作出决心! “戈尔恰科夫先生,你觉得呢?”瓦莱夫斯基将目光看向戈尔恰科夫大使。 原本想要将水搅浑的戈尔恰科夫大使在看到瓦莱夫斯基亲自下场后,也只好收回了动作。 “好了,让我们进行下一个问题!”瓦莱夫斯基满意地点了点头。 …… 整场会议经过了将近5个小时的讨论之后,于傍晚七点正式休会。 诸位大臣乘坐马车离开了外交部,而瓦莱夫斯基命令手下的国务秘书将今天的会议记录整理装订,他要前往杜伊勒里宫将这场会议的全部经过都说给热罗姆.波拿巴听。 外交部花费了将近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将会议记录的内容全部装订完成,然后交给瓦莱夫斯基。 瓦莱夫斯基拿着装订的内容坐上马车前往杜伊勒里宫, 当瓦莱夫斯基进入杜伊勒里宫找到杜伊勒里宫的总管莫卡尔之后,莫卡尔告诉瓦莱夫斯基,皇帝正在餐厅就餐。 “那请带我去书房吧!”瓦莱夫斯基决定在书房等待皇帝就餐结束。 “请跟我来吧!”莫卡尔将瓦莱夫斯基带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房,而后转身离开。 过了一会儿后,莫卡尔再度出现在瓦莱夫斯基的面前,“瓦莱夫斯基先生,陛下邀请您一同就餐!” 瓦莱夫斯基将手中的会议记录放在了书桌上跟随着莫卡尔一道前往餐厅,进入餐厅的瓦莱夫斯基看到餐厅内不止有热罗姆.波拿巴,而且还有奥古斯塔皇后。 这一下,瓦莱夫斯基的表情变得略微有些尴尬,他感觉自己好像成为多余的人物。 “瓦莱夫斯基,坐吧!”热罗姆.波拿巴一边舀了一勺汤,一边指着左手边的空位邀请瓦莱夫斯基坐下。 “是!”瓦莱夫斯基坐在了热罗姆.波拿巴左手的位置。 一场宴会下去,瓦莱夫斯基感觉到了一阵虚脱的感觉。 宴会结束之后,奥古斯塔皇后叮嘱热罗姆.波拿巴不要熬夜后,返回自己的房间。 望着奥古斯塔皇后消失在走廊,背对着瓦莱夫斯基的热罗姆.波拿巴带着一丝怒气地训斥道:“瓦莱夫斯基,我需要一个解释!” 瓦莱夫斯基立刻意识到热罗姆.波拿巴已经知道了大厅内发生的事情,他连忙说道:“陛下,请您移步书房!我亲自向您解释!” “好!”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跟着瓦莱夫斯基一同抵达了书房。 “陛下,这是今天的会议记录!请您过目!”瓦莱夫斯基毕恭毕敬地将会议记录交给了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一页页的翻看着会议记录的内容,内容中除了波兰君主的问题之外的剩下的热罗姆.波拿巴都还算满意。 “瓦莱夫斯基!”热罗姆.波拿巴的语气平和了一些,“在波兰君主问题上,莫非你还有什么不同看法?” 瓦莱夫斯基恭顺地告诉热罗姆.波拿巴自己的判断,他认为波兰君主的问题牵扯到的国家太多,法兰西帝国虽然已经钦定了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担任波兰王国,但是也不应该直接下场站队。 因为法兰西帝国现在是属于仲裁者的位置,所有的利益都应该保留在“中立”的外表下。 因此波兰君主人选的推动应该交给奥地利帝国,他们可以联合其它国家共同对普鲁士王国与俄罗斯施压,使普鲁士王国与俄罗斯帝国放弃提议。 这样的话,法兰西帝国就可以用仲裁者的名义宣布奥地利帝国获得胜利。 第七百六十章休会间的暗斗 听到瓦莱夫斯基的解释之后,热罗姆.波拿巴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瓦莱夫斯基下达命令道:“现在你马上前往驻奥大使馆将你对我说的这些全部告诉给包尔大臣,好让他做足准备!对了,下一场会谈开启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陛下,后天将会进行第二次会谈!”瓦莱夫斯基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道。 “我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再度颔首,而后督促瓦莱夫斯基尽快前往驻奥大使告知包尔大臣详细情况。 因为热罗姆.波拿巴本人对于包尔的政治嗅觉实在是不怎么看好,现在的包尔伯爵不要说是同已经故去的施瓦岑贝格相比较,就算同现在已经精力衰退的梅特涅亲王相比都不如。 这样的人之所以能够担任外交大臣,除了有奥地利帝国本身已经产出不了多少优秀的人才的原因之外,还有就是弗兰茨.约瑟夫本身的眼光特别的不好。 所以热罗姆.波拿巴有些担心包尔伯爵会误会法兰西帝国的态度,从而作出一些不利于法兰西帝国与奥地利帝国之间的决策。 【ps:历史上的包尔伯爵就是因为在克里米亚战争中愚蠢的外交政策,导致奥地利帝国在1856—1860年陷入空前的孤立。 而且还在1860年的法奥战争中,没有听从梅特涅亲王的建议动用外交大臣的权利阻拦上头的弗兰茨.约瑟夫,导致一场灾难的发生。】 而对包尔伯爵的“光辉历史”不太了解的瓦莱夫斯基内心则对热罗姆.波拿巴命令自己特意前往驻奥大使馆提醒包尔伯爵感觉到有些多此一举,他是法兰西的外交大臣,不是奥地利的保姆。 再者说,包尔伯爵能够担任外交大臣想必应该也不是蠢货,想必他也已经回味过来自己的用意。 既然皇帝陛下非要让他亲自跑一趟,那么瓦莱夫斯基也只好听从皇帝的命令前往。 就在瓦莱夫斯基快要离开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突然叫住了瓦莱夫斯基。 “陛下,您还有什么吩咐?”瓦莱夫斯基停下脚步,转身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我记得你的儿子亚历山大现在已经10岁了吧!”热罗姆.波拿巴询问瓦莱夫斯基道。 “是的!”瓦莱夫斯基老实的回答了一句道。 “有机会带他来杜伊勒里宫转转吧!”热罗姆.波拿巴对瓦莱夫斯基接着说了一句。 “是!”这一次瓦莱夫斯基回答的更加有力了,他知道自己儿子亚历山大未来的荣华富贵可以说是基本十拿九稳了,只要他不作死的话。 如果亚历山大在稍微有一些能力,那么未尝没有接替他位置的可能性!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快过去吧!”热罗姆.波拿巴冲瓦莱夫斯基摆了摆手道。 满怀激动的瓦莱夫斯基离开了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房,然后搭乘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抵达了驻奥大使馆的门口。 此时的驻奥大使馆依旧灯火通明,外交大臣包尔与奥地利驻法大使理查德.梅特涅正坐在沙发上商议着今天发生的事。 “你的意思是说,法兰西外交大臣瓦莱夫斯基故意刁难我们的?”身为当事人包尔伯爵皱紧眉头对理查德.梅特涅询问。 “大臣阁下,我并不认为瓦莱夫斯基先生这是刁难!依我所见,瓦莱夫斯基的目的无非是想做一个中立的仲裁者,让我们同普鲁士王国与俄罗斯帝国之间相互斗争!”理查德.梅特涅摇了摇头对包尔大臣解释道:“毕竟,法兰西帝国身为巴黎和会的主办方,他的立场不可能一味的偏向于我们! 否则的话,他们就会引起其它国家的不满! 从而丧失仲裁者,应有的公允。” 听完理查德.梅特涅解释之后,包尔伯爵立刻意识到瓦莱夫斯基的这项操作,不就是梅特涅亲王当初惯用的伎俩。 将自己的倾向隐藏在公允的前提下,然后依靠多数国家的同意压制者反对的一方。 该死,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包尔伯爵暗想。 而后他用“和善”的目光望着理查德.梅特涅道,:“理查德……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这是我的荣幸!”理查德.梅特涅不卑不亢地回应了一句。 “理查德!我敢跟你打赌,十年之后我这个位置一定会属于你!”包尔伯爵夸赞理查德.梅特涅道:“在你的身上,我仿佛看到了梅特涅亲王的影子!” “我同我的父亲相比,还差的很远!”理查德.梅特涅谦虚地回应了一句。 “不着急,你还有十年的时间进行磨练!没有人能够一步登天!”包尔伯爵对理查德.梅特涅说着。 十年?哼! 理查德.梅特涅心里冷哼了一声,他知道包尔伯爵这是在暗示自己,十年内不要同他争夺外交大臣的位置。 等到十年之后,外交大臣自然会落到他的手中。 而理查德.梅特涅怎么可能会听从包尔伯爵的安排等待十年,他必须趁着自己的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尽可能的往上爬才行。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够继承梅特涅亲王的人脉与混子,一旦梅特涅亲王去世之后,那些人脉与关系都将会大打折扣。 因此外交大臣这个位置,理查德.梅特涅根本不可能等待十年才去行动。 一旦让他找到机会的话,那么理查德.梅特涅就会毫不犹豫地对包尔伯爵出手。 这是他在同热罗姆.波拿巴在克里米亚半岛上学到的东西。 现在的理查德.梅特涅必须要学会伪装,争取让包尔伯爵感受不到自己的威胁。 只有这样,他才能出其不意地致包尔伯爵于死地。 尽管理查德.梅特涅的心中对于包尔伯爵不屑一顾,但是他的嘴上谦虚地对包尔伯爵说自己的阅历还浅薄,需要包尔伯爵这样丰富经验的人把关才行! 正当包尔伯爵与理查德.梅特涅开始进行虚伪的吹捧的时候,驻法大使馆内的仆从向包尔伯爵走了过来,打断了两个人的吹捧告诉他们俩有人来访。 包尔伯爵立刻询问客人的来历!。 “对方是法兰西外交大臣瓦莱夫斯基。!”仆从对包尔伯爵回答道。 “瓦莱夫斯基?”包尔伯爵与理查德.梅特涅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们不明白瓦莱夫斯基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过了几秒后,包尔伯爵开口仆从说道:“那还不快将瓦莱夫斯基大臣请过来!” “是!”仆从赶忙前往大门口邀请瓦莱夫斯基进入大使馆。 又过了片刻,瓦莱夫斯基出现在包尔伯爵与理查德.梅特涅的面前,两人依次同包尔伯爵握手后坐下。 “瓦莱夫斯基先生,深夜到访有什么事吗?”包尔伯爵一脸郑重地询问瓦莱夫斯基道。 “包尔先生,我是为了今天下午的事而来!”瓦莱夫斯基赶忙向包尔伯爵解释自己今天下午的行为并不是有意要针对奥地利帝国。 “我知道!”包尔伯爵卖弄起理查德.梅特同他刚才的谈话:“我们会争取到其他国家的一致同意,不会让法兰西为难!” “这我就放心了!”瓦莱夫斯基脸上露出了如释负重地笑容。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 “既然包尔先生你已经看出来了,那么我这就属于是多此一举了!”瓦莱夫斯基半开玩笑地对包尔伯爵说着,然后委婉地向包尔伯爵辞行。 “请稍等一下!”包尔伯爵一边说着,一边向理查德.梅特涅使了一个眼色。 理查德.梅特涅立刻明白了包尔伯爵的意思,他起身离开客厅。 过了一会儿后,当理查德.梅特涅再次出现在客厅的时候,他的手中多出来了一个盒子。 理查德.梅特涅将手中的盒子交给了包尔伯爵,而后包尔伯爵将盒子交给了瓦莱夫斯基。 “不,这我不能收!”瓦莱夫斯基矜持地拒绝了包尔伯爵的礼物。 “瓦莱夫斯基先生,我们是朋友吧!”包尔伯爵面带微笑地询问瓦莱夫斯基道。 “当然!”瓦莱夫斯基点了点头对包尔伯爵说道。 “这是我身为朋友对你的馈赠!希望你不要拒绝!”包尔伯爵将盒子塞到了瓦莱夫斯基的手中。 “那我就收下了!”瓦莱夫斯基将包尔伯爵的馈赠收了下来。 反正受贿在外交届也算是潜规则了,只要不出过于重要的情报的话,绝大多数君主都不会将这份财产没收。 “非常感谢!”望着收下贿赂的瓦莱夫斯基,包尔伯爵内心松了一口气。 随后瓦莱夫斯基离开了大使馆,坐在马车上的他打开了包尔伯爵交给他的礼物。 盒子里放置着一整盒的金器,拿到市场上贩卖的话最起码也有10—20万法郎了。 “奥地利帝国出手还真是够阔绰的!”瓦莱夫斯基小声嘟囔了一句。 在接下来休息的一天里,包尔伯爵偷偷前往除普鲁士与俄罗斯之外,各个国家的大使馆商议情况。 绝大多数国家在收到包尔伯爵的贿赂之后,都表示下一次会议一定会支持奥地利帝国。 第七百六十一章愚蠢的普鲁士外交大臣 在包尔伯爵挥舞着哈布斯堡交给他的宝石与金砖四处受贿的时候,普鲁士王国的曼陀菲尔同样也没有闲着。 为了将马克西米利安从华沙大公位置上拉下马的他,先后找到了戈尔恰科夫大使与涅谢尔罗迭大使。 从他们的口中得到下一场会议将会继续反对马克西米利安担任华沙大公之后,又开始马不停蹄地走访各国大使馆试图渲染奥地利威胁论来获得支持。 他先是前往巴伐利亚大使馆告诫巴伐利亚大使说,如果奥地利帝国成功让马克西米利安大公继承大公之后,那么他们在整个中欧地区的影响力就会大大的增强。 到时候,巴伐利亚就很难维持住德意志第三的局面。 面对曼陀菲尔的挑拨离间,巴伐利亚大使谦逊地回应说,巴伐利亚王国从来就没有想当德意志第三的念头,巴伐利亚认为德意志诸侯国应该在邦联的框架内互帮互助,不应该相互拆台。 眼见巴伐利亚王国不上道的曼陀菲尔只好放弃,而后他随意找了一个理由离开了巴伐利亚大使馆。 望着曼陀菲尔离开的身影,巴伐利亚大使连忙派遣秘书前往法兰西外交部与奥地利大使馆汇报情况。 在普鲁士王国与法奥之间,巴伐利亚还是分的清孰轻孰重。 另一方面,离开巴伐利亚大使馆的曼陀菲尔又找到了不列颠王国的外交大臣克拉伦登伯爵。 他同样也向克拉伦登伯爵宣扬了奥地利帝国威胁论,他告诉克拉伦登伯爵,一旦奥地利帝国整合了波兰,那么他们必将会在德意志邦联慢慢削弱普鲁士王国的影响力,从而达成集权的目的。 克拉伦登伯爵耐心听完了曼陀菲尔的论点之后,心中不由得怀疑起曼陀菲尔的脑子是否清醒。 在克拉伦登伯爵看来,奥地利帝国在欧洲越是表现出强大,越是符合不列颠王国离岸平衡的外交政策。 因为一个强大的奥地利帝国很可能会引起法兰西与俄罗斯联合针对。 到时候,奥地利帝国不就得恳求不列颠王国帮助! 尽管克拉伦登伯爵已经下定决心继续支持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担任华沙大公,但是他并没有像巴伐利亚王国大使一样直接一口回绝他。 而且用一种模棱两可的态度,回应曼陀菲尔。 身为普鲁士外交大臣的曼陀菲尔在听到克拉伦登伯爵模棱两可的态度之后,还以为克拉伦登伯爵已经回心转意选择支持他们,他赶忙向克拉伦登伯爵表示感谢,并且将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了克拉伦登伯爵。 【ps:这个时期的普鲁士在外交方面基本上属于被耍的团团转级别,直到俾斯麦上台之后,普鲁士的外交才有所改善。 然而在俾斯麦下台后,普鲁士外交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克拉伦登伯爵毫不客气地收下了礼物,然后亲自将曼陀菲尔送了出去。 离开不列颠大使馆的曼陀菲尔感觉自己已经取得了不列颠的支持,再去取得法兰西的支持应该也是十拿九稳的事。 毕竟,华沙大公的人选之所以没有被确定下来,全都是因为瓦莱夫斯基突然叫停。 从这一点来看,法兰西帝国对马克西米利安继承华沙大公的态度同样也是出于摇摆不定的状态。 只要曼陀菲尔能够加把劲,没准就能将法兰西帝国争取过来。 于是乎,自我感觉良好的曼陀菲尔抵达了法兰西外交部。 “曼陀菲尔先生,您来早了!会议开始的时间是明天!”负责接待曼陀菲尔的国务秘书提醒曼陀菲尔道。 “我是来找瓦莱夫斯基阁下的!”曼陀菲尔对国务秘书说道:“请问瓦莱夫斯基阁下现在在哪?” “瓦莱夫斯基大臣,现在还在杜伊勒里宫!”国务秘书回答曼陀菲尔道,“不知道您找他有什么事?” “我为波兰的问题而来!”曼陀菲尔对国务秘书恳求道,“能否劳烦你前往杜伊勒里宫,帮我将瓦莱夫斯基大臣叫过来!” “这……”国务秘书踌躇了片刻后,点了点头对曼陀菲尔道:“曼陀菲尔先生,请您在这里稍等片刻!” 说完,国务秘书命人将曼陀菲尔带到一间休息室中,而他将乘坐马车前往杜伊勒里宫将曼陀菲尔抵达的消息告诉瓦莱夫斯基。 至于说瓦莱夫斯基究竟来不来,那就要看他自己了。 马车由奥赛码头一路向西出发,很快便抵达了一座桥前,越过桥后继续向北行驶至香榭丽舍大街之后,杜伊勒里宫花园便出现在眼前。 由于国务秘书乘坐的马车并没有提前经过报备,因此进入杜伊勒里宫花园的马车又经过了一次盘查后,总算抵达了杜伊勒里宫。 从马车上下来的国务秘书,小跑进入大厅找到了王室总管莫卡尔。 “莫卡尔总管,瓦莱夫斯基大臣现在在哪?”国务秘书一边穿着粗气,一边昨晚0询问道。 “瓦莱夫斯基现在正在三楼的客房同陛下聊天!”莫卡尔对国务秘书回答了一句。 “能否请您将大臣阁下叫出来!”国务秘书恳求莫卡尔道。 “发生什么事了?”莫卡尔询问了一句道。 国务秘书告诉莫卡尔,曼陀菲尔到访外交部指名要同瓦莱夫斯基大臣一同商讨波兰的问题。 莫卡尔听完,点了点头说:“行!我这就去帮你通知瓦莱夫斯基!” 莫卡尔迅速沿着楼梯往上爬到家三楼,而后抵达一间大门紧闭的客房前。 透过客房的门缝可以听到客房内传来的欢声笑语,莫卡尔知道在这个时候进门确实不太好,但是眼瞎也不得不如此了。 于是,莫卡尔轻轻地敲了敲门。 门内的欢声笑语在敲门声之后戛然而止,过了一会儿,热罗姆.波拿巴的声音传到了莫卡尔德耳畔:“请进!” 莫卡尔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道:“陛下!” “莫卡尔,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坐在座位上的热罗姆.波拿巴询问莫卡尔。 “陛下,外交部国务秘书来访!”莫卡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外交部国务秘书?”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瓦莱夫斯基调侃了一句,“瓦莱夫斯基,你的人找上门来了!” 瓦莱夫斯基脸上露出略微了一抹尴尬,而后便向热罗姆.波拿巴辞行道:“陛下,请允许我先行离开!” 热罗姆.波拿巴知道国务秘书必然是找瓦莱夫斯基有事,他点了点头回答了一句:“恩!” 而后,又补充一句道:“亚历山大就先留在这里吧!” “是!”瓦莱夫斯基起身向热罗姆.波拿巴鞠躬后离开。 在前往大厅的路上,瓦莱夫斯基详细询问了莫卡尔原因。 当瓦莱夫斯基抵达大厅以后,他当即对国务秘书询问道:“马车还在吗?” “马车还在!”国务秘书赶忙回答了一句。 “那就好!”莫卡尔点了点头,然后同国务秘书一同乘坐马车返回外交部。 进入外交部的瓦莱夫斯基,再度国务秘书道,“曼陀菲尔现在在哪个房间?” “请跟我来!” 在国务秘书的带领下,瓦莱夫斯基抵达了曼陀菲尔所在的房间,同曼陀菲尔会面。 两人“热情”地握了握手,然后坐在靠背椅上。 坐在椅子上的曼陀菲尔并没有一开始就进入正题,他先是为半年多以前普鲁士王国与法兰西帝国因为卢森堡公国问题发生的冲突而道歉。 瓦莱夫斯基“大度”地表示,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他和热罗姆.波拿巴皇帝早就已经翻篇了。 曼陀菲尔再度感谢了法兰西的大度,然后开始进入正题。 “我这一次来是想要同您商量一下波兰君主的人选问题!”曼陀菲尔开门见山地对瓦莱夫斯基说道,“我认为波兰君主的人选不应该是马克西米利安大公!” 随后,曼陀菲尔给出了他的理由,一旦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担任华沙大公之后,整个波兰将会倒向奥地利帝国,而作为波兰缔造者的法兰西帝国将会逐渐丧失其在波兰的影响力。 “曼陀菲尔先生,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是由皇帝陛下亲自钦定的人选!”瓦莱夫斯基对曼陀菲尔说道。 “我知道贵国的目的无非就是希望奥地利帝国能够充当抵挡俄罗斯帝国排头兵!”曼陀菲尔一副智珠在握地表情说道,“如果我要告诉您,普鲁士王国能够接替奥地利帝国的位置抵挡俄罗斯帝国的话,法兰西帝国是否愿意更换波兰王国的人选!” “你们?”瓦莱夫斯基一脸狐疑地望着曼陀菲尔,从他的表情来看,他确实不相信普鲁士王国会抵挡俄罗斯帝国。 曼陀菲尔当即告诉瓦莱夫斯基,他们普鲁士王国因为克里米亚战争没有帮助俄罗斯帝国的缘故受到了俄罗斯的嫉恨,所以普鲁士王国与俄罗斯帝国之间的关系很难在回到之前。 与其继续同俄罗斯帝国联合在一起,倒不如加入法兰西的阵营。 只要法兰西帝国愿意答应他们不让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担任波兰君主,普鲁士王国愿意代替奥地利帝国充当抵挡俄罗斯帝国的马前卒。 第七百六十二章普鲁士:一觉醒来,竟与世界为敌 “普鲁士王国愿意为欧洲和平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那就再好不过了!” 瓦莱夫斯基面带微笑地对曼陀菲尔说了一句,他似乎是同意了曼陀菲尔的想法。 “这么说,法兰西帝国愿意支持我们?”曼陀菲尔激动地询问瓦莱夫斯基道。 “只要明天在明天的大会中,普鲁士王国的反对能够得到绝大多数国家支持的话!法兰西帝国自然会紧随其后!”瓦莱夫斯基继续用模棱两可的话忽悠曼陀菲尔。 而瓦莱夫斯基这番话,在曼陀菲尔听起来无疑是在变相的支持他们,因为普鲁士王国已经“说服”了俄罗斯帝国与不列颠王国(曼陀菲尔自认为),只要这两个国家愿意阻拦奥地利帝国对波兰出手的话,法兰西帝国自然也会紧随其后。 “非常感谢!”曼陀菲尔对瓦莱夫斯基点了点头。 “曼陀菲尔先生,如果您没有其他事的话,我们之间的谈话就到这里为止吧!”瓦莱夫斯基向曼陀菲尔下达了逐客令。 “辛苦你亲自过来一趟!瓦莱夫斯基先生!”曼陀菲伸出手瓦莱夫斯基说道。 “没什么!这都是我该做的!”瓦莱夫斯基依旧微笑着同曼陀菲尔说道。 当曼陀菲尔的手同瓦莱夫斯基的手握在一起的时候,曼陀菲尔突然靠近瓦莱夫斯基小声地在瓦莱夫斯基的耳边说了一句:“瓦莱夫斯基先生,礼物我已经派人送到你的公馆!希望你能够满意!” 曼陀菲尔说完后,迅速松开了瓦莱夫斯基手,然后同瓦莱夫斯基拉开距离。 “非常感谢!”瓦莱夫斯基表情淡然地点了点头,回应了一句。 随后曼陀菲尔离开了法兰西外交部,而瓦莱夫斯基则乘坐马车再度返回了杜伊勒里宫。 当瓦莱夫斯基抵达杜伊勒里宫之后,莫卡尔赶忙告诉瓦莱夫斯基,热罗姆.波拿巴正在书房等他。 在莫卡尔的带领下,瓦莱夫斯基进去了书房。 此时的热罗姆.波拿巴正坐在靠背椅上翘着二郎腿,瓦莱夫斯基的到来令他将腿放了下来。 “曼陀菲尔都和你说了什么?”摆正坐姿的热罗姆.波拿巴平静询问了一句。 瓦莱夫斯基赶忙将曼陀菲尔同他的谈话内容全盘告诉了热罗姆.波拿巴,听完瓦莱夫斯基的描述后,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一脸不可置信表情,他可从来都没有想过普鲁士王国的外交路线竟然能够提前几十年朝着威威一笑的方向发展。 原本应该作为背靠背盟友的俄罗斯帝国竟然会被普鲁士王国给卖了,普鲁士王国到底是嫌弃自己的盟友太多,还是说对自己充满信心。 亦或是因为普鲁士本身就是一个外交稀烂的国家,俾斯麦的出现完全是一个奇迹。 这一刻热罗姆.波拿巴对自己的外交也有些不自信了,他立刻询问瓦莱夫斯基道:“你觉得普鲁士王国真的会舍弃俄罗斯帝国吗?” “陛下!在一般情况下,普鲁士王国很难放弃俄罗斯帝国!不过,现在我就不知道!”瓦莱夫斯基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 “算了!”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摇了摇头对瓦莱夫斯基回答道:“你马上派人将这个消息告诉给涅谢尔罗迭与戈尔恰科夫,剩下的就不要管了!” “是!陛下!”瓦莱夫斯基立刻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恐怕曼陀菲尔怎么也想不到,热罗姆.波拿巴会将普鲁士王国同法兰西帝国会面的内容,说给俄罗斯帝国听。 毕竟,在所有国家看来法兰西帝国与俄罗斯帝国之间的关系将会一直处于敌对的关系。 所以曼陀菲尔认为,他同瓦莱夫斯基说过的话,一定不会传到俄罗斯的耳边。 可是,他不会想到排在热罗姆.波拿巴必杀国家名单第一位的不是俄罗斯帝国,而是普鲁士王国。 瓦莱夫斯基离开后书房后,离开后立刻派遣手下将曼陀菲尔的谈话,分别说给了涅谢尔罗迭与戈尔恰科夫听。 双方对于曼陀菲尔“背信弃义”的行为都感到了不忿,同时也好奇瓦莱夫斯基为什么告诉他们这些。 “我的大臣阁下说,法兰西帝国与俄罗斯帝国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一味的敌对,而是相互竞争与相互合作一同进行!俄罗斯帝国的目标不应该只局限于西进,南下也不失为一个策略!” 涅谢尔罗迭与戈尔恰科夫意识到法兰西只是不想让他们继续对欧洲出手,如果俄罗斯帝国愿意对中亚进军的话,法兰西没准还会支持他们。 英法之间的关系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牢固,俄罗斯帝国没准还能够从中捞到好处。 “替我向你们的大臣表示感谢!” …… 时间很快便来到了第二次会议开始的时间,八位大臣照例先进入了大厅坐下,而后观众席上的国家代表同样也抵达了大厅。 等到时间来到1点55分之后,瓦莱夫斯基再度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经过一天的考虑,想必各位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让我们再静静的等待5分钟,然后揭晓答案吧!”瓦莱夫斯基神情庄重地说了一句。 当落地钟沉闷的敲了两声之后,第二次会议正式开始。 身为仲裁者的瓦莱夫斯基再一次向在场的众人重复了上一次悬而未决的话题,波兰的君主归属。 而后他便指着反对马克西米利安大公的普鲁士王国代表曼陀菲尔询问他们是否依旧坚持,马克西米利安不适合担任华沙大公一职。 曼陀菲尔坚定不移地说,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担任华沙大公本身就是对于欧洲势力的平衡起到家破坏的作用,因此他提议否决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担任华沙大公,改为萨克森-哥达家族或者维特尔斯巴赫家族选择一位合适的王子继承波兰大公的位置。 只有这样才能够维持整个欧洲大陆的平衡,不至于让欧洲的和平面临再度崩溃的局面。 面对曼陀菲色的发言,包尔伯爵态度鲜明的表示反对,他认为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担任君主是全体波兰臣民的意愿,普鲁士王国并没有理由去反对。 至于说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担任华沙大公会破坏欧陆平衡这件事,更是无稽之谈。 新生的波兰不是奥地利帝国的附属国,因此奥地利帝国与波兰之间的关系只是纯粹的国家与国家的关系而已。 包尔伯爵的话音一落,瓦莱夫斯基立刻就号召所有国家来对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是否应该担任波兰君主这件事进行投票。 正当曼陀菲尔满心欢喜的以为自己有不列颠与俄罗斯支持的时候,俄罗斯首先给了曼陀菲尔重重的一击。 戈尔恰科夫大使首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俄罗斯帝国支持马克西米利安担任波兰君主?” 而后,涅谢尔罗迭同样也重复了一句,愿意支持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担任波兰君主。 接着,不列颠王国的克拉伦登伯爵同样也微笑着说:“不列颠王国支持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担任君主!” 有了不列颠与俄罗斯作为示范,原本还在犹豫的瑞、撒、土三国立刻表示支持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担任波兰君主。 八位大臣中有6位选择支持马克西米利安大公之后,瓦莱夫斯基只好向曼陀菲尔投出了爱莫能助的目光。 而此时的曼陀菲尔目光呆滞,眼神涣散,现在的他可从来都没有想过现在这个局面,他不明白为什么俄罗斯帝国没有站在他这一边,为什么不列颠王国会支持奥地利帝国。 就在曼陀菲尔愣神之际,瓦莱夫斯基的声音出现在家他的耳畔:“曼陀菲尔先生,曼陀菲尔先生!” 回过神来的曼陀菲尔眼神略带一丝哀求的望着瓦莱夫斯基,他想要瓦莱夫斯基像上次一样结束它。 可惜瓦莱夫斯基并没有如他所愿,他只是淡淡地提醒了一句:“曼陀菲尔先生,你们普鲁士王国现在还是反对吗?” “我……”曼陀菲尔有了一种如鲠在喉的感觉,他想继续持反对的意见,但是又怕英法俄三家彻底的孤立, “曼陀菲尔先生,该你做出选择了!”瓦莱夫斯基再一次“贴心”的提醒了一句。 “我……”曼陀菲尔艰难地对瓦莱夫斯基说道:“普鲁士同意马克西米利安担任波兰君主!” 眼见普鲁士王国最终还是屈服之后,瓦莱夫斯基笑着说道:“既然我们已经全票通过,那么这个议题就算是翻篇了!” 接下来,瓦莱夫斯基又将多瑙河公国摆在了明面上,并且当众宣布奥地利帝国对于多瑙河公国拥有保护权,奥地利的军队可以驻扎在多瑙河公国。 在场的众人对于这个提议基本没有什么问题。 解决完了多瑙河公国归属之后,克拉伦登伯爵同样也针对比萨拉比亚应该不应该脱离俄罗斯的问题进行了争论。 俄英双方各执一词,不愿意退让一部。 最终在瓦莱夫斯基的调解下,双方各退一步。 比萨拉比亚可以继续保留在俄罗斯的框架内,但是必须要以自治的身份保留。 第七百六十二章利益交换与受人之托 等到第二场会议结束之后,所有能够放在明面上交流问题,基本上已经全部达成了妥协。 身为大会主持者的瓦莱夫斯基当场宣布,第三场也是最后一场会议的时间将会定在一个星期之后。 届时,巴黎和会将会给出最终的商讨结果,任何国家与个人都没有能力推翻第三场巴黎会议的既定事实。 大使大厅内的众人心中十分清楚,瓦莱夫斯基之所以会将第三场会议定在一个星期之后,无非是在暗示他们利用这段时间,尽可能的拉拢更多的盟友站对。 毕竟,现在的欧洲仍旧是一个多元化的欧洲,没有哪一个国家有能力向后世的美帝一样凌驾于所有国家之上。 哪怕是不列颠王国也不可能。 因此盟友的数量与质量就是获得蛋糕的关键所在,只要你能够拉拢的盟友越多,那么你就能够从蛋糕上切下一大块来。 反之站在你身边的盟友越少,那么你所能够分到的蛋糕也就越少。 而在这场分蛋糕大会之中,身为仲裁者的法兰西早已分到了属于自己的蛋糕(俄罗斯帝国的投资权、奥斯曼帝国的投资权、卢森堡公国、罗德岛归属、圣地的驻军权,这些早就已经在和会开启之前被法兰西切了下来),因此瓦莱夫斯基就可以稳坐钓鱼台坐看各方势力争相拉拢自己。 果不其然,在第二场会议结束后的当天晚上。 奥地利帝国外交大臣便再一次邀请瓦莱夫斯基大臣前往整个巴黎最豪华的卢浮宫大酒店就餐,两人在酒店内推杯换盏,好不自在。 酒过三巡之后,包尔大臣又将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了瓦莱夫斯基。 “这怎么行呢!”瓦莱夫斯基“义正言辞”地拒绝包尔大臣,“上一次的礼物,我都感觉受之有愧了! 包尔先生还是将这些拿回去吧!” 说着,瓦莱夫斯基将包尔伯爵推过来的礼物重新推了回去。 包尔伯爵见状笑呵呵的对瓦莱夫斯基说道:“瓦莱夫斯基先生,上一次是我们的皇帝陛下送给你的礼物,而这一次马克西米利安大公送给你的! 他在电报中特意嘱托我将这份礼物交给你,用来感谢你对他的支持 马克西米利安大公还说,这份礼物象征着法兰西帝国与波兰王国的友谊! 请你务必要收下它!” 瓦莱夫斯基听完了包尔伯爵的话,立刻发挥了影帝般的表演天赋,他的脸上露出了感动的表情说道:“既然这份礼物代表了法兰西与波兰王国友谊,那么我怎么敢破坏这份真挚的友谊! 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早该如此了!”包尔伯爵不动声色地将礼物再一次推给了瓦莱夫斯基,然后举酒杯对瓦莱夫斯基说道:“瓦莱夫斯基先生,让我们为法兰西帝国与奥地利帝国的友谊、法兰西帝国与波兰王国的友谊干杯!” “还有奥地利帝国与波兰王国的友谊!”瓦莱夫斯基同样也举杯“提醒”了一句。 “对对对!还有波兰王国与奥地利帝国的友谊!”包尔伯爵赶忙改口对瓦莱夫斯基说了一句。 两支高脚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包尔伯爵与瓦莱夫斯基将杯子中的波尔多葡萄酒一饮而尽。 礼物送至瓦莱夫斯基手中的包尔伯爵开始同瓦莱夫斯基进行闲聊,两人从音乐聊到了历史,然后又聊到了家庭。 谈到儿子的时候,包尔伯爵告诉瓦莱夫斯基,他有一个儿子之前一直不让他省心,他一直为儿子的前途而发愁,现在他的儿子已经担任了马克西米利安大公侍从武官,他再也不用为自己的儿子的前途发愁了。 波兰王国虽然不如奥地利帝国,但是他们的竞争也不会像奥地利帝国这样的激烈。 在奥地利帝国想要爬上高位,需要在德意志与波西米亚(匈牙利政治团体在1848年以后,就退出了舞台)这两个政治团体中杀出一条血路才行。 其中的艰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而在波兰就不一样了, 跟随着马克西米利安大公一同前往华沙的人就是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天然的同盟者,他们所需要面对的只有俄属波兰的本土势力,而他的盟友则是之前奥属波兰的贵族。 这样的情况下,难度比在奥地利帝国降低了很大一部分。 听完包尔伯爵的话,瓦莱夫斯基心中有了一种感同身受的情绪,他何尝不是在为自己只有10岁儿子的未来做考虑才会将他送入杜伊勒里宫之中。 “哎!为人父母的都不容易阿!”瓦莱夫斯基发出一声感慨。 “是啊!”包尔伯爵同样也点了点头,而后再度举起酒杯对瓦莱夫斯基说道:“来!喝酒,喝酒!” 包尔伯爵与瓦莱夫斯基再一次的碰杯,直到晚上11点左右,微醺的瓦莱夫斯基慢慢悠悠地钻进了来时乘坐的马车。 马车搭载着瓦莱夫斯基返回公馆,躺在床上的瓦莱夫斯基一直休息到第二天中午才爬了起来。 刚刚爬起来的瓦莱夫斯基还没等完全清醒过来,瓦莱夫斯基的妻子就告诉他,俄罗斯帝国外交大臣邀请他今晚前往卢浮宫酒店。 说罢,便将一张红色的邀请函送到了瓦莱夫斯基的手中。 瓦莱夫斯基翻开了邀请函看了很久,并没有在邀请函内看到邀请他的人哪一位大臣,邀请人一栏的名字是“俄罗斯帝国”。 于是,瓦莱夫斯基抬起头对妻子询问道:“送邀请函的人有没有说是哪位俄罗斯大臣?” 妻子摇了摇头对瓦莱夫斯基回答道:“送邀请函的仆从将邀请函交给我之后,就离开了!” 瓦莱夫斯基皱紧眉头,小声嘟囔了一句:“会是谁呢?” …… 就在瓦莱夫斯基思考着会是哪一个俄罗斯政府的外交大臣邀请他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所在的杜伊勒里宫同样也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进入房间内的莫卡尔望着正在翻看世纪博览会与巴黎和会支出报表的热罗姆.波拿巴恭敬地回应了一句道:“陛下,玛蒂尔德公主想要求见您!” “玛蒂尔德姐姐?”热罗姆.波拿巴将手上的报表放下眉头微蹙,他不明白自己的姐姐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找上门。 难道说受人之托? 热罗姆.波拿巴想到了这个可能性,毕竟,加富尔这个死胖子已经将自家姐姐关系打通,没准是想要依靠玛蒂尔德来作热罗姆.波拿巴的工作。 眼下热罗姆.波拿巴又不敢拒绝玛蒂尔德的来访,他只好对莫卡尔说了一句:“让她进来吧!” “是!陛下!”莫卡尔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过了一会儿,玛蒂尔德公主出现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房。 “陛下!”刚一进门的玛蒂尔德一本正经地向热罗姆.波拿巴鞠躬行礼道。 看着眼前这位画风突变的姐姐,热罗姆.波拿巴顿时感到有着不妙。 正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玛蒂尔德公主对他越是恭敬,热罗姆.波拿巴就越是害怕她会提出一个自己做不到的条件出来。 “姐姐,你太客气了!”热罗姆.波拿巴赶忙伸出手对玛蒂尔德公主说道:“坐!坐!” “谢陛下!”玛蒂尔德公主再一次向热罗姆.波拿巴鞠躬行礼,然后坐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对面。 等到玛蒂尔德坐下之后,热罗姆.波拿巴赶忙招呼莫卡尔离开,“莫卡尔,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就先出去吧!” “是!”莫卡尔同样也向热罗姆.波拿巴鞠了一躬。 房间内只剩下热罗姆.波拿巴与玛蒂尔德.波拿巴姐弟俩,热罗姆.波拿巴一脸无奈地对玛蒂尔德说道:“姐姐,你稍微正常一点!我害怕!” “噗哈哈哈!”玛蒂尔德公主发出莹莹小声,用调侃的语气说道:“看不出来,你这个帝国皇帝既然也有害怕的时候!” “说罢!找我有什么事?”热罗姆.波拿巴无奈的玛蒂尔德公主道。 “没事就不能过来了吗?”玛蒂尔德公主反问了一句道。 “当然可以!”热罗姆.波拿巴摊了摊手对玛蒂尔德公主道:“姐姐你想什么时候过来,就可以什么时候过来!杜伊勒里宫随时欢迎!” “这话,听着还算中听!”玛蒂尔德想要伸出手像小时候那样抚摸热罗姆.波拿巴,她的手刚伸到一半,突然就意识到自己的弟弟已经是帝国的皇帝,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待了。 “姐姐,你找我有什么事?”热罗姆.波拿巴的再一次询问缓解了玛蒂尔德公主的尴尬。 玛蒂尔德公主不动声色地将手放下,然后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晚上有空吗?” 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 随后玛蒂尔德公主告诉热罗姆.波拿巴,加富尔首相委托她宴请热罗姆.波拿巴。 希望热罗姆.波拿巴能够答应他的邀请! “姐姐,你回去跟加富尔说,让他今天晚上来杜伊勒里宫做客!于情于理也应该是我设宴款待他!” 第七百六十四章梅开二度 “我知道了!” 玛蒂尔德公主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而后离开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房。 目送玛蒂尔德公主消失在门后的热罗姆.波拿巴苦笑着摇了摇头,小声嘟囔了一句:“加富尔这个家伙,实在是太过于心急了吧!”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起身离开书房,然后在二楼走廊找到了莫卡尔。 “陛下,有什么需要我为您做的吗?”莫卡尔恭顺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莫卡尔,你马上命令后厨准备一下!朕今天晚上要宴请贵客!”热罗姆.波拿巴对莫卡尔命令道。 “我这就去通知下去!”莫卡尔对热罗姆.波拿巴鞠躬回复,而后转身离去。 站在走廊的热罗姆.波拿巴四处张望了片刻后,转身又进入书房。 身为帝国皇帝的他,还有一大堆工作没有完成。 …… 当天晚上6点45分左右,一辆马车停靠在杜伊勒里宫前的空地上,负责接待的莫卡尔飞速从台阶走到了马车前。 车门缓缓打开,撒丁尼亚王国首相、外交大臣加富尔出现在了莫卡尔的面前。 “加富尔先生,欢迎光临杜伊勒里宫!”莫卡尔不卑不亢地对眼前这位体态丰腴的胖子说道。 “莫卡尔总管,辛苦你了!”加富尔脸上堆笑对莫卡尔说了一句,然后利用双方相互靠近的机会不动声色地将票据放进了莫卡尔的口袋中。 “加富尔先生,不辛苦!不辛苦!”金钱的魔力让上一秒还是波澜不惊的莫卡尔,下一秒立刻就将笑容堆在了脸上,“陛下特意命我来迎接你!” “陛下现在在哪?”加富尔询问莫卡尔一句道。 “陛下现在已经在餐厅就位!”莫卡尔对加富尔回答道,“我们快点过去吧!” “莫卡尔总管,那就有劳你带路了!”加富尔微微颔首对莫卡尔回答道。 在莫卡尔的带领下,加富尔很快便进入餐厅。 此时的热罗姆.波拿巴正坐在餐桌上用右手轻轻地摇晃着杯子中猩红色的葡萄酒,加富尔的到来使得他停止了动作,并且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静静地看着加富尔。 “陛下!”加富尔立刻向热罗姆.波拿巴鞠躬行礼。 “加富尔先生,坐吧!”热罗姆.波拿巴伸出手邀请加富尔坐在了他的身旁。 加富尔迈着庄肃的步伐坐在了热罗姆.波拿巴右侧的位置。 “给加富尔倒酒!”热罗姆.波拿巴示意莫卡尔为加富尔倒酒。 “不!不必劳烦!”加富尔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向的酒瓶。 热罗姆.波拿巴立刻伸出手打断了加富尔的动作,然后对加富尔说道:“这种事交给仆从就行了!加富尔先生,你是撒丁尼亚王国的首相,你的手是用来处理繁杂公务的,可不是用来给人倒酒的!”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如同一把针狠狠地戳进了加富尔的心中,想他加富尔好歹也是一个国家的首相,现在竟然会跟仆从抢着倒酒。 实在是有些太过于耻辱了! “陛下,我……”加富尔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加富尔先生,刚才的话我描述的或许有些不准确,你别往心里去!”热罗姆.波拿巴说出了带刺的话,“我个人认为一个国家的决策者,最应该思考的就是一个国家现在所面临的问题与未来的发展! 像那些倒酒之类的小事,都应该交给仆从来做! 我们这个社会之所以会出现这么多的职业,不就是为了让所有人各司其职。 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陛下,您说的没错!”加富尔谦恭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刚刚是我认不清自己了!” “加富尔先生,你这就属于过分苛责自己!”热罗姆.波拿巴一边静静地望着仆从在加富尔的杯子中倒上红酒,一边用轻快的话语对他说道:“这有什么认清认不清的!你这么说倒显得我有些古板了!” “我……”加富尔欲言又止地望着热罗姆.波拿巴。 加富尔的杯子中被倒上了半杯葡萄酒之后,仆从放下手中的葡萄酒瓶,向后退了几步,安静地站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身后。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然后举起酒杯对加富尔说道:“喝吧!” 加富尔端起酒杯同热罗姆.波拿巴碰杯后,将杯子中的半瓶葡萄酒一饮而尽。 喝完开胃酒之后,餐厅的门再度打开,一位位手里端着铝制托盘的仆从将美食放在了热罗姆.波拿巴与加富尔的面前。 望着餐桌上的美食,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动刀,而是笑着询问加富尔愿不愿意听他讲一个小故事。 “陛下,这是我的荣幸!”加富尔赶忙回答了一句。 热罗姆.波拿巴向加富尔讲述了起来,“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呆在符腾堡王国,这你应该知道吧!” “陛下,我知道!” “那个时候,我们一家由于当初我的伯父,也就是拿破仑皇帝的原因也整个欧洲排斥,不得已寄宿在了符腾堡王国!可以说从我的出生到少年都是在符腾堡王国中度过!”热罗姆.安安吧的脸上露出了追忆的神色,坐在一旁的加富尔静静地听着热罗姆.波拿巴的故事。 “而我就是在那里学会了各种的规矩与礼仪,有一次我跟随着我的母亲参加王室的家宴的时候,由于在开餐前做出了不符合礼仪的事情,我的母亲狠狠地修理了我一顿! 当时我不仅没有吃到饭不说,而是她压着我向在场的所有人都赔礼道歉!” “陛下,您的母亲真是一位品德高尚的女性!”加富尔夸赞了一句。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知道了万事万物都遵循着一定的规矩进行!任何不愿意遵守规矩的人,最终的结束只会落得个鸡飞蛋打的下场!”热罗姆.波拿巴语气不由得郑重了起来,“你明白了吗?” 加富尔这才意识到热罗姆.波拿巴这是在隐晦地怒斥他“不遵守”规矩,皇帝陛下请他吃的这一顿饭,只不过是看在玛蒂尔德公主的面子上。 “陛下,我明白了!”加富尔神色庄重地点了点头。 “你明白什么了?”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加富尔道。 “陛下,我明白任何事情都要遵守规矩,不能太过于心急的道理!”加富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加富尔先生,你明白就好!”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然后指着桌子上的美食说了一句,“我们快吃吧!不然一会儿,菜就凉了!” 加富尔与热罗姆.波拿巴边吃边谈,期间热罗姆.波拿巴同加富尔商谈了欧洲现在的局势,他直接了当地告诉加富尔,欧洲近期不可能再发生较大的战争! 如果加富尔愿意的话,撒丁尼亚王国的目标可以放在广袤的殖民地上。 加富尔告诉热罗姆.波拿巴,撒丁尼亚王国的海军无力守住殖民地的利益。 “这个不用担心,撒丁尼亚的背后还有我们!”热罗姆.波拿巴对加富尔说了一句,“如果撒丁尼亚王国有殖民意向的话,法兰西帝国可以充当你们坚强的后盾! 我们携起手来,共同协作!” “陛下,我会在返回撒丁尼亚王国之后再给您答复!”加富尔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如果法兰西帝国真的愿意充当撒丁尼亚王国扩张殖民地的保护者的话,那么撒丁尼亚殖民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撒丁尼亚王国的手中还是有一些资本。 万一撒丁尼亚王国真的无法肩负意大利统一的话。那么学习葡萄牙也不失为一个明智的选择。 在法兰西帝国的庇护下,撒丁尼亚丝毫不用担心自己会被抢走殖民地。 “好!”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道:“我期待你的答复!” 晚宴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结束,在热罗姆.波拿巴的亲自送别下,加富尔离开杜伊勒里宫。 望着加富尔马车的离开的背影,热罗姆.波拿巴小声嘟囔了一句,“我倒要看看你们,你们上不上钩!” 说罢,热罗姆.波拿巴转身进入杜伊勒里宫,然后似笑非笑地对莫卡尔说了一句,“莫卡尔,你也收了加富尔不少好处吧!现在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莫卡尔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了起来,他用颤抖的声音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陛下,我敢向您保证,我只是收了他的礼物!什么内幕都没有告诉他啊!” “我知道!”热罗姆.波拿巴淡淡地回答了一句,“否则的话,你就不是站在这里同我说话了!我们君臣可就要隔着铁窗交谈了!” “陛下!”莫卡尔立刻将口袋的票据双手奉上。 热罗姆.波拿巴将不记名票据拿在手中,斜睨了一眼后,忍不住感慨道:“10万法郎!加富尔真是大方!”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将票据重新放回了莫卡尔的口袋转身返回书房。 第七百六十五章包尔:该死的诱惑 敲打完加富尔之后热罗姆.波拿巴继续投入到书房-卧室-餐厅,三点一线的生活中,在此期间有许多国家的外交大臣纷纷想要求见热罗姆.波拿巴,皆被热罗姆.波拿巴派遣莫卡尔挡在门外。 没有办法的外交大臣只好前往外交部同瓦莱夫斯基洽谈,外交事务的决策地点渐渐由杜伊勒里宫重新转回来外交部。 身为外交大臣的瓦莱夫斯基成为了这段期间最忙碌的人,他不仅要在上班的时候同各国外交大臣进行商议,而且还要在下班之后,将商议的结果一五一十地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 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第三场巴黎和平会议再一次开启。 参与会议的外交大臣一如前两次一样驾驶马车抵达外交部,然而当他们进入大厅看到圆桌上的名字的时候,惊奇地发现原本位于中间的瓦莱夫斯基这一次竟然坐在了左侧的位置。 与此同时,在肖像画的下方还多出来一张靠背椅! 就在所有人惊讶的时候,瓦莱夫斯基出现在的他们的面前,这一次的他同样也比上两次来的要早到了10分钟左右。 “各位坐吧!”瓦莱夫斯基冲者在场的众人打了一声招呼道。 “瓦莱夫斯基阁下,我们现在就开始吗?”克拉伦登伯爵询问了一句道。 “不!”瓦莱夫斯基摇着头说道:“这一次,依旧是2点开始!” 说罢,瓦莱夫斯基坐在了放置着自己名字的铭牌位置。 众人同样也坐在了各自的位置,时间在静静地等待中飞速的度过。 当大厅内的落地钟沉闷地敲了两声之后,大使大厅的门缓缓开启,大厅内的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大厅门口。 在大厅的门口,他们看到了一身戎装的热罗姆.波拿巴正在向大厅内缓缓地走去,而在他的身后则是在克里米亚战场上成名的佩利西耶元帅、康罗贝尔元帅与博凯斯元帅、法兰西代理总参谋长尼埃尔将军、皇帝副官瓦扬将军。 如此全明星阵容让大厅内的外交大臣们都感觉到的莫名的惊慌,他们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到底想要做什么。 “各位大臣,不必惊慌!”热罗姆.波拿巴仿佛看到了他们心中的想法,他的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抬了抬手对在场的众人说道:“朕这一次同你们一样只带了一双耳朵而来!”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坐在了早已经准备好的椅子上。 “瓦莱夫斯基,你可以开始了!” 随着热罗姆.波拿巴的一声令下,瓦莱夫斯基开始就第三场,也是最后一场巴黎和会。 瓦莱夫斯基先是总结了前两场中,各国拟定的条件(实际上同法兰西与俄罗斯帝国拟定的条约差不了多少),然后询问了在场的外交大臣有没有需要补充,或者说想要废除的条件。 或许是因为热罗姆.波拿巴在场的缘故,各国的外交大臣并没有提出补充,只有戈尔恰科夫在比萨拉比亚自治的问题上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面对戈尔恰科夫的反对,瓦莱夫斯基并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转向了热罗姆.波拿巴。 虽然皇帝嘴中说的人只带着耳朵过来,但是试问谁又敢当真。 眼见瓦莱夫斯基将话语权交给自己的热罗姆.波拿巴沉吟了片刻,而后开口对戈尔恰科夫大使说道:“我这里有个不成熟的意见,不知道戈尔恰科夫先生有没有兴趣听听!” “陛下,请讲!”戈尔恰科夫大使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 “首先比萨拉比亚依旧归俄罗斯统治这一条是不会改变,我想各位应该没有什么异议吧!”热罗姆.波拿巴询问在场的众人道。 “没意见!” “没意见!” …… 包括克拉伦登伯爵在内的所有人都表示没有意见,而后热罗姆.波拿巴接着对戈尔恰科夫大使道:“不过,为了缓和俄罗斯帝国与奥地利帝国之间可能产生的冲突,比萨拉比亚也不能够有军队的驻扎!这个条件,应该也没有没有什么异议吧!” “没有!”戈尔恰科夫大使同样也回应了一句。 眼见双方都没有异议的热罗姆.波拿巴说出了自己的“建议”,当然也可以说裁定。 俄罗斯帝国依旧统治比萨拉比亚,可以在比萨拉比亚任命政府官员、警察、宪兵,但是却不能在比萨拉比亚设立驻军。 相当于将整个比萨拉比亚省进行了非军事化。 “我这个建议,你们觉得如何?”热罗姆.波拿巴在场的众人道。 在场的众人一致表示,热罗姆.波拿巴这项建议没有问题。 接着,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将话语权转交给了瓦莱夫斯基。 瓦莱夫斯基再度进行了一次总结,这一次戈尔恰科夫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巴黎和会的最后一场会议只用了不到2个小时的时间,在瓦莱夫斯基庄严的宣告中结束。 “各位先不要走!我们集体来一张合照吧!”热罗姆.波拿巴接着对在场的众人说了一句。 于是在热罗姆.波拿巴的提议下,在场外交大臣只好停下了离开的步伐,陪同热罗姆.波拿巴照了一张照片。 拍照结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邀请了在场的众人一起参加晚宴。 外交大臣们纷纷同意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邀请,晚宴的时间被定在了傍晚8点。 下午5点,热罗姆.波拿巴与大臣一同离开了外交部。 当天晚上,一场盛大的宴会在杜伊勒里宫召开。 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热情地同每一位外交大臣握手交谈。 在同奥地利外交大臣包尔伯爵的交谈期间,热罗姆.波拿巴想起了自己曾经答应过加富尔的事情。 于是,热罗姆.波拿巴将包尔伯爵叫到了一旁询问他,奥地利帝国是否伦巴底的问题上进行一定的让步。 “陛下,您说指哪个方面的让步!”包尔伯爵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了一句道。 “奥地利帝国能否将伦巴底交给撒丁尼亚王国!”热罗姆.波拿巴直言不讳地询问了一句。 “陛下,这恐怕很难!”包尔伯爵委婉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伦巴底与威尼斯是奥地利帝国神圣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得了吧!”热罗姆.波拿巴不屑地回应了一句,“伦巴底本就是你们通过比利时王国换来的东西,哪有什么神圣不可分割!说到底,你们不过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罢了!” “陛下!”包尔伯爵无奈地回应了一句。 “这样吧!你们觉得西里西亚如何?”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询问包尔伯爵道。 难道说…… 包尔伯爵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而后干巴巴地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西里西亚固然不错,但是那里现在是普鲁士的领土!” “普鲁士的领土怎么了?普鲁士的领土就不能够拿回来了吗?”热罗姆.波拿巴铮铮有词地对包尔伯爵说道:“我认为西里西亚本来就是奥地利帝国的领土!奥地利帝国理应拿回属于自己的领土!” “陛下,你想对普鲁士王国出手?”包尔伯爵再度咽了口唾沫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目前来说还没有这个打算!”热罗姆.波拿巴先抑后扬,“但是不排除以后,我只想问你一句,包尔伯爵你愿不愿意拿回丢失的西里西亚!” “我……”包尔伯爵犹豫了片刻后,下定决心点了点头道:“我当然愿意!” “那就足够了!”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手对包尔伯爵说了一句。 “陛下,普鲁士王国是德意志邦联的一员!”包尔伯爵提醒热罗姆.波拿巴道。 “德意志邦联的一员又怎么了?”热罗姆.波拿巴对包尔伯爵说道:“你们就不会宣布重新组建德意志邦联,然后再将普鲁士踢出邦联!” “这……”包尔伯爵从来都没有想过重组德意志邦联。 “你想想看,德意志邦联当初之所以会重建的目的主要是为了防备我们法兰西!现在,我们两个国家已经好到快穿一条裤子了,留着现在的德意志邦联还有什么用呢?”热罗姆.波拿巴继续对包尔伯爵询问道,“而且现在整个德意志已经被普鲁士王国利用关税同盟绑定在一起,只要关税同盟存在的一天,德意志诸侯国就会一天天的朝着普鲁士靠近,奥地利帝国对于德意志的影响力将会越来越低! 为今之计,只有彻底废除废除德意志邦联与德意志关税同盟,奥地利帝国才能重新在德意志确立领导地位!” “陛下,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包尔伯爵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包尔先生,我不希望自己身边出现一个由普鲁士统一的德意志!”热罗姆.波拿巴表情严肃对包尔伯爵说道,“它的存在将会成为法兰西的劲敌! 当然,我的主要目的还是希望给法兰西留下一个足够的战略纵深!在奥地利战胜普鲁士之后,能够在莱茵兰法兰西便利!” 第七百六十六章巴黎和会结束 “我希望在奥地利战胜普鲁士之后,能够莱茵兰地区给予法兰西一定的便利!” 包尔伯爵总算明白热罗姆.波拿巴到底想要什么。 闹了半天,法兰西帝国还是为放弃对莱茵兰左岸的野心。 不过,这样也好!奥地利帝国可以不必担心在日后修理普鲁士王国的时候,引起法兰西帝国方面的牵涉。 包尔伯爵心中默默地想着。 “包尔伯爵,你觉得我这个提议如何?”热罗姆.波拿巴声音传到了包尔伯爵的耳畔,“我可以支持奥地利帝国拿下西里西亚,重塑在德意志的霸权地位! 而奥地利帝国只需要将一部分原本不属于你们自己的土地转交我们就可以了!” “陛下,这并不是我一个外交大臣能够决定的问题!”包尔伯爵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我知道!”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包尔伯爵说了一句,“你只需要将我对你说的这些话,原原本本的告诉弗兰茨.约瑟夫就行了! 相信我,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陛下,我将您的话,一五一十的告给我们的陛下!”包尔伯爵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好了!我们俩聊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再不回去的话,他们恐怕会以为我们俩家密谋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了!”热罗姆.波拿巴果断结束了话题道。 难道不是吗? 包尔伯爵腹议了一句,脸上仍旧露出了谦恭的表情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是!” 热罗姆.波拿巴与包尔伯爵两人一前一后返回宴会大厅。 宴会大厅内的客人在看到热罗姆.波拿巴之后,再次将热罗姆.波拿巴包围,同热罗姆.波拿巴攀谈。 而包尔伯爵同样也被不列颠外交大臣克拉伦登伯爵拦下,两人攀谈了一会儿后,自知从包尔伯爵的口中无法得到有效情报的克拉伦登伯爵离开。 …… 整场宴会持续了将近4个小时的时间方才结束,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依次同每一位外交大臣握手,然后送上祝福。 当热罗姆.波拿巴与最后一位客人加富尔握手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看了一眼加富尔淡淡地说了一句,“加富尔先生,我刚刚已经同包尔先生在伦巴底与威尼斯的问题上进行了简单的交流!” “陛下,包尔伯爵怎么说?”加富尔伯爵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包尔先生告诉我,奥地利帝国短时间内还没有舍弃这两块地区的打算,所以撒丁尼亚王国需要等待一段时间!”热罗姆.波拿巴尽量用委婉地语言对加富尔说了一句。 听完热罗姆.波拿巴的话,加富尔脸上略微有些失落。 尽管加富尔本人一直告诉自己不能寄希望于和平赎买,但是他的心中对于和平赎买仍旧残留着一丝希望。 万一奥地利帝国摄于法兰西帝国的国力,愿意和平赎买的话,那一切就是在好不过了。 因此在热罗姆.波拿巴告诉他交涉失败的时候,他的心情还是由一些沮丧与失落。 “陛下,我代表撒丁尼亚王国,感谢您为撒丁尼亚王国仗义执言!”加富尔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 “加富尔先生!”热罗姆.波拿巴继续说道:“既然伦巴底在短时间内无法回归,那么我本人希望你们能够考虑一下,我之前同你说过的那些话! 撒丁尼亚王国的未来不应该只局限于亚平宁半岛,亚平宁半岛外还有广阔的天地等待着我们去探索!” “陛下,我会尽快给您答复!”加富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对了,还有一件事!”热罗姆.波拿巴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没有告诉加富尔:“朕将会在今年10月份,举办一场欧洲货币同盟研讨会!希望撒丁尼亚王国不要忘记了!” “我知道了,陛下!”加富尔再度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热罗姆.波拿巴松开了加富尔的手,“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加富尔伯爵向热罗姆.波拿巴躬身行礼后,离开杜伊勒里宫。 目送加富尔离开的热罗姆.波拿巴舒展了一下身体后,打着哈欠对身旁的奥古斯塔皇后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休息了!” 奥古斯塔皇后与热罗姆.波拿巴手挽着手返回卧室。 …… 第二天一大早,巴黎、伦敦、维也纳、柏林,乃至圣彼得堡的部分报纸都刊登了和平条约正式签署,并且实行的消息。 下午2点,巴黎荣军院的火炮再一次响起,这一声火炮彻底宣告了历时一年多的克里米亚战争彻底的结束。 法兰西帝国与不列颠王国与绝对的优势赢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这场战争不仅将原本是一个整体的俄罗斯帝国变成了两个政府,而且还迫使他们丢失了波兰、芬兰、克里米亚半岛与比萨拉比亚。(严格意义上来说比萨拉比亚的领土没有丢失,不过比萨拉比亚的非军事化确实是一个耻辱) 俄罗斯帝国可以说是经历了从彼得大帝以来,从来没有过的屈辱。 而法兰西帝国再一次以实际行动告诉了整个欧洲,法兰西帝国哪怕经历过一次失败,也还是整个欧洲最强的陆军。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通过踩着俄罗斯帝国的身体,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威望。 在这之后的一个星期时间里,每一天都会有数以万计的人群聚集在了巴黎的街头,咖啡馆与餐馆的生意变得异常的火爆起来。 世纪博览会也同样借助了巴黎和平条约的签署,引来了一大波外国游客。 当财政部将整个四月份巴黎的财政收入交到热罗姆.波拿巴手中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惊讶的发现,四月的财政收入比上一年4月巴黎财政收入整体上涨了10%。 要知道,上一年4月的财政收入可是依靠大面积放水才维持下来的收入。 而今天4月的财政收入完完全全是依靠巴黎自身强大的影响力加成下,获得的收入。 看完财政报表的热罗姆.波拿巴对于巴黎更加的有信心了,只要巴黎能够一直成为欧洲权贵度假中心,那么它就完全不需要再担心财政问题。 那些豪华的公馆与街道所需要的费用完全可以由欧洲权贵来买单,巴黎人民光是吃权贵带来的红利,都足以生活的比其他地方的民众要好上很多。 只要巴黎民众手中的面包没有受到较大的影响,那么巴黎的革命也不会再出现。 毕竟,只有一无所有的人才会愿意搏命。 那些光鲜亮丽的绅士们,才不会将自己的身价性命堵在虚无缥缈的革命之中。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心中,未来的巴黎不仅要变成一个工业城市,同时也是一个服务型的城市。 因此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将塞纳省高官奥斯曼男爵叫了过来同他进行交谈。 “我要将巴黎建造成为超级大都市,让他成为欧洲最耀眼的一颗明珠!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远远不断的吸引越来越多的有钱人来巴黎定居,引导他们进行消费!” 听完热罗姆.波拿巴想要打造欧洲明珠的豪言壮志之后,奥斯曼男爵心中同样也非常激动。 于是,奥斯曼男爵再一次向热罗姆.波拿巴提出了兼并塞纳省周边的请求。 面对奥斯曼男爵的要求,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冲昏头脑,他果断拒绝了奥斯曼男爵的请求,然后警告奥斯曼男爵先将现有的区域整理完成以后,在寻求向在扩充。 奥斯曼男爵只好同意了热罗姆.波拿巴建议,暂时压下了继续对外扩张的想法。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叮嘱奥斯曼男爵将化工产业(主要是给丝织品上色的颜料)迁移到远离塞纳河所在的位置,一定不能让化工产业危害到巴黎公民的生命安全,同时又询问了巴黎自来水与公共马车的情况。 奥斯曼男爵告诉热罗姆.波拿巴,在伊萨克.佩雷尔所在的巴黎兴业银行的努力下,巴黎境内的所有中小型自来水公司已经完全合并为了一个康采恩集团,负责供应巴黎市民的饮水。 “你要告诉伊萨克.佩雷尔,饮用水的价格上不宜定价太高!懂的细水长流才是王道!”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提醒了一句。 “陛下,请您放心!”奥斯曼男爵拍着胸脯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巴黎居民所使用的水将会比之前还要便宜一些。 而公共马车同样也是由伊萨克.佩雷尔负责,而公共马车的收费同样也只会比之前稍微贵上一点。 不过,在舒适度上要比之前强上不止一点。 “那我就放心了!”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奥斯曼男爵的肩膀对他画大饼道:“奥斯曼,你就稍微在辛苦几年!等到巴黎建成之后,我就提拔你为国务大臣!” “陛下,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盼!”奥斯曼男爵激动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 “对了!还有一件事,阿尔伯特亲王与维多利亚女王可能会访问巴黎参观世纪博览会! 到时候,我要是抽不开身的话!你这个塞纳省高官就代替我接待他们!” 第七百六十七章废除国民自卫军? 1855年6月中旬。 距离巴黎和平会议的签署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在这一个多月时间里,欧洲发生了很多事情,其中有三件同法兰西息息相关,一件来自国外,剩下的两件都来自国内。 这第一件事便是来自奥地利帝国,五月中旬奥地利帝国皇帝弗兰茨.约瑟夫正式对外宣布,分别授予自己的弟弟马克西米利安与卡尔.路德维希,加利西亚—克拉科夫大公与洛多梅里亚大公,这也就意味着奥属波兰与俄属波兰正式合并在了一起,由华沙大公马克西米利安担任。 与此同时,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同时也对外宣布他将会在加利西亚-克拉科夫公国与华沙大公国分别各加冕一次,当他前往华沙加冕之时,华沙大公国也将正式更名为波兰王国。 (全称其实是波兰(加)联合王国,这梅特涅亲王给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治理波兰的方案,只有挑拨加利西亚贵族与华沙贵族之间的矛盾,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才能够真正的稳坐钓鱼台。) 消息一经传出,普鲁士王国再度抗议了起来,他们说奥地利帝国的这一行为是严重威胁了欧洲的和平,破坏的欧洲好不容易就促成了团结。 因此普鲁士王国奉劝奥地利帝国尽早认清形势,放弃这种破坏欧洲和平的操作。 面对普鲁士王国的抗议,奥地利帝国外交大臣包尔伯爵就差将“你奈我何”说出口。 奥地利帝国声称,这一次的领土授予是弗兰茨.约瑟夫皇帝与马克西米利安大公两个君主的事情,普鲁士王国身为一个局外国家,没有资格对这件事评头论足。 如果普鲁士王国觉得不满意的话,那么奥地利帝国只能表示遗憾。 在奥地利帝国通稿发出去的当天晚上,普鲁士王国治下的波森公国派出代表向普鲁士王国提出抗议,他们要求普鲁士王国给予他们治下的波兰民族公平的待遇。 一开始顾虑国际舆论影响的柏林政府先是假意答应了波森公国代表们(时任法兰克福外交官的俾斯麦对此保持反对的意见,他认为一旦普鲁士王国开了这个口子,他们在1851年利用刺刀推行专政体制就会有被动摇的风险,为今之计只有果断拒绝波森公国的任何条件,同时派遣士兵前往波森公国镇压反抗者,用反抗者的鲜血震慑国内蠢蠢欲动的反对势力才行。然而现在的他人言轻微,再加上摄政王妃厌恶他,这导致了俾斯麦的意见根本得不到摄政王的重视),摄政王威廉为了将自己粉饰成为“民族之友”,更是亲自接见了波森公国的民意代表。 于是,波森公国的民意代表提出了如下几点意见:1.取消德语在波森公国官方语言的地位,同时恢复波森公国的波兰语课程 2.普鲁士应尽快结束专政统治,重新恢复两院制度。 3.取消普鲁士王国境内的书刊审查制度。 4.恢复在1851年取消的国民自卫军制度。 单从以上几点可以看出,波森公国是有备而来,除了第一点只作用于波森公国之外,剩下的三点全部在反对普鲁士王国现有的专制体制。 这样就使得波森公国的势力同普鲁士王国的其他势力联合在一起,虽然这种联合只是暂时性的,但是波森公国却能够借助这股力量立于不败之地。 原本幻想着能够用极少的代价摆平波森公国的摄政王威廉,在听到波森公国代表的这几条意见之后,立刻板着脸结束了这场“闹剧”。 当天下午,普鲁士王国境内的极右翼与保王党报纸怒斥波森公国的民意代表是在“无理取闹”。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中右、中左与共和主义者报社的联合围攻。 一场持续了五天的骂战正式开始,双方报纸你来我往,从一开始的隐喻到最后直言不讳的骂街,整个柏林地区的舆论界因为波森公国民意发表的问题搅得天翻地覆。 没有办法的摄政王威廉只好命令手下的曼陀菲尔大臣去解决这件事,谁知道曼陀菲尔同样也无济于事。 摄政王威廉只好听从了罗恩的命令,派遣士兵将柏林地区的报社强行的关闭。 这场旷日已久的骂街方才平息下去,不过,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不彻底解决掉引发这一次骂街事件的源头的话,这件事将永远不会结束。 既然普鲁士王国已经为了平息争论的动用军队的力量,那么摄政王威廉索性撕破脸直接解决问题的源头。 于是,将近5万名普鲁士士兵在摄政王威廉命令下驻扎在了波森公国,整个波森公国已经彻底被军事化管理。 这场闹剧才彻底的平息了下去,不过,普鲁士王国因为这场沸沸扬扬的闹剧,彻底将脸丢了个干净。 远在伦敦的马博士特意为摄政王威廉的行为写了一篇争论,而奥地利帝国与华沙大公国更是赤裸裸地在报纸上刊登了一幅画,画中有一栋破损的房子与一个猪头人,猪头人洋洋得意的站在破损房子的旁边,而在房子上方插着一个旗帜,旗帜上是一个肥嘟嘟的公鸡。 只要稍微有些政治眼光的人都知道,这幅画是在嘲讽摄政王威廉。 来来回回折腾了一大圈的普鲁士王国同样也没有心情再去同华沙大公国与奥地利帝国进行辩论,反正整个波森公国依旧掌控在他们的手中。 波兰王国的问题就当他们没有看见。 …… 而第二件事来自法兰西总参谋部,五月下旬,时任法兰西总参谋长的尼埃尔(转正了)与法兰西帝国元老院元老佩利西耶元帅联名向热罗姆.波拿巴提交了第二次军事改革的方案。 这一版方案主要是针对法兰西帝国在克里米亚战争时期暴露出来的种种问题进行改进,同时针对法兰西帝国现有的兵役问题进行了修缮。 当热罗姆.波拿巴看完了尼埃尔交给他的报告之后,当即命令莫卡尔将尼埃尔从战争部叫过来。 “陛下!”进入书房的尼埃尔向热罗姆.波拿巴鞠了一躬说道。 “坐吧!尼埃尔!”热罗姆.波拿巴一边伸出手邀请坐在沙发上,一边拿着尼埃尔交给他的文件说道:“你交给我的文件,我都看了!其中还有一些问题,想要向你这个老师请教请教!” “陛下,您客气了!”尼埃尔谦虚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翻开了尼埃尔的计划书对尼埃尔计划书中“加上各级参谋部制定与决策权利”这一句询问道:“上一次的军事改革,我们不是已经加强了各级参谋部的权利!这一次为什么还需要加强!” “陛下!”尼埃尔表情严肃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虽然上一次我们已经在名义上加强了各级参谋部的权利,但是实际上各级参谋部依旧像之前那样依赖于军队领导者的决断! 而各军、师、旅的长官,同样在暗地里抵触参谋部! 所以我才会在这一次军事改革中再次提出加强各级参谋部的权利!” “你准备如何树立各级参谋部权威!”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询问尼埃尔道。 尼埃尔提出了杀鸡骇猴的计划,他想要用几位刺头军人的“血”来树立起自己的权威。 当热罗姆.波拿巴询问起尼埃尔有没有目标的时候,尼埃尔将自己的目标说给了他听。 “能否再考虑一下?”热罗姆.波拿巴委婉的询问道。 因为尼埃尔交给他的名单中,有一部分是当初支持热罗姆.波拿巴夺取政权的将军。 如果贸然讲他们罢免的话,很可能会给人一种卸磨杀驴的感觉。 “陛下,我们必须要这样做才行!”尼埃尔斩钉截铁的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只有这样才能够真正树立起参谋部的威严!” 热罗姆.波拿巴低着头沉吟了片刻后,重新抬起头对尼埃尔说道:“这件事你和蒙托邦大臣谈谈吧!” “如果没有您的准许,蒙托邦大臣恐怕很难行动起来!”尼埃尔再一次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 “这个滑头!”热罗姆.波拿巴笑骂了一声,“你代我转告蒙托邦,等到他办完这件事之后,他就会被调任前往北非,担任阿尔及尔总督!” “是,陛下!”尼埃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阿尔及尔总督只在名义上低于战争大臣,在权利方面比战争大臣还要高一些。 毕竟,阿尔及利亚总督并不需要时时刻刻受到热罗姆.波拿巴的约束。 可以说是整个北非地区的土皇帝了。 “对了!尼埃尔,我信任你才会答应你的条件!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热罗姆.波拿巴淡淡地说了一句。 尼埃尔立刻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如果这一次各级参谋部没有树立起权威,他甘愿被热罗姆.波拿巴罢免。 “那就好!”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然后又翻了几页后指着尼埃尔计划书上“废除国民自卫军”,郑重其事地询问道,“尼埃尔,你知不知道废除国民自卫军可能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第七百六十八章砥砺前行 国民自卫军作为一支出生在1789年的产物,可以说它打从出生那一刻起都与革命息息相关。 因此它也被大革命后的君主视为了眼中钉,拿破仑皇帝、路易十八、查理十世都曾经短暂废除过这一支充满革命气息的军队,然而最终还是不得不将它们重新建立。 等到奥尔良王国时期,自认为被国民自卫军推上王位的路易.菲利普满心将国民自卫军视作维护政权的有力保障,然而国民自卫军还是背叛了他。 当热罗姆.波拿巴担任第二帝国皇帝之后,他对于国民自卫军同样也是恨得直咬牙,但是却又不敢冒着天下之大不讳,直接解散国民自卫军。 因此他也只能选择让国民自卫军始终不处于满员,甚至连一半人数也达不到的状态,同时在巴黎的周边部署了大量的军队,只要巴黎发生了异动,周围的军队将会在第一时间进入巴黎,碾碎那些反叛者们。 现如今,尼埃尔竟然在下一轮军事改革中直接废除“国民自卫军”,这种改革实在是让他感觉有些危险。 毕竟,历史上废除国民自卫军的时间是1870年之后,因为法兰西在同普鲁士的战斗中遭受到前所未有的失败,使得整个法兰西上下都憋着一口气想要同普鲁士算账,因此他们才会选择模仿普鲁士建立起预备役制度与总参谋部制度。 就算在那样的环境下,国民自卫军被废也是经过了议会的单独博弈后才通过。 现在的法兰西帝国还没有遭受到1870年普法战争的局面,热罗姆.波拿巴很怀疑废除国民自卫军的改革能否顺利推行下去。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郑重的提问,尼埃尔同样也表情庄重的回答道:“陛下,我很清楚国民自卫军在我国国民的心中地位! 但是我还要告诉您,国民自卫军制度已经不适合法兰西。” 随后,尼埃尔向热罗姆.波拿巴讲述了他派人前往各省、市调研的情况。 根据战争部的调研结果来看,法兰西境内的绝大多数国民自卫军压根就不叫军队,充其量也就是地方民团,有些地方甚至还专门挑选了年龄快50岁的人参加国民自卫军。 “陛下,像这样的组织还有在法兰西存在的必要吗?”尼埃尔已找不回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了一句,而后又接着说道:“与其让他们继续像这样烂下去,还不如将它们废除!” “尼埃尔,有些事情不是对就要去做的!”热罗姆.波拿巴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身为穿越者的他哪里不清楚国民自卫军的实力,在“未来”的普法战争中,甘必大率领者60万(号称)国民自卫军前往巴黎解围,结果被普鲁士王国的一个军死死地定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可想而知,国民自卫军的水分究竟有多大。 然而就像热罗姆.波拿巴所说的那样,有些事情明知道是错的,但是必须要按照错的来。 “陛下,我不明白!”尼埃尔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热罗姆.波拿巴抬起头看了一眼尼埃尔,从尼埃尔的眼神中,他看到了不甘。 尼埃尔哪里是不明白,他只不过是不甘心自己的军事改革被否定罢了。 “国民自卫军的问题牵扯范围实在是太广了,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热罗姆.波拿巴苦口婆心地对尼埃尔劝说道:“我们还是考虑在国民自卫军的框架外另起炉灶吧!” “另起炉灶?”尼埃尔露出了疑惑地表情。 “我们可以另外设立起一支后备军,这支后备军将会在每年除了耕作的时间之外,剩下的时间全部用来训练! 以便在战争时期能够尽快投入到战斗中!”热罗姆.波拿巴向尼埃尔解释道。 他的这个想法同样来源于尼埃尔,只不过是十三年后的尼埃尔。 “陛下,这样的话国民自卫军中那些人怎么办?”尼埃尔反问了一句。 “那些人,就当他们不存在了!”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膀对尼埃尔回答道。 “可是,他们同样也会消耗掉我们的大量的金钱!”尼埃尔对热罗姆.波拿巴接着说道,“而且我敢和您保证!如果您没有选择废除国民自卫军的话,那些被征召的士兵将会想方设法地逃到国民自卫军,用来躲避您的征召!” “这……”热罗姆.波拿巴的眉头微微皱紧,尼埃尔说的确实也有些道理。 “真的只有废除国民自卫军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吗?”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尼埃尔道。 “陛下,我们必须要有壮士断腕的决心才行!”尼埃尔坚定不移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 1855年的尼埃尔同1868年的尼埃尔少了几分妥协,多出来几分对改革的坚定。 眼见尼埃尔坚定不移的想要推行废除国民自卫军改革的热罗姆.波拿巴再度沉吟了片刻,最终他还是选择同意尼埃尔的观点。 毕竟,法兰西军队未来的道路只有建立完善的预备役这一条路可以走。 热罗姆.波拿巴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咬着牙前行。 “你们总参谋部要在最短的时间出台一个关于国民自卫军报告,报告的内容必须要将各地国民自卫军的情况与状态一五一十的写清楚! 到时候,我就那拿着报告和军事改革一起前往波旁宫,我想应该就能够说服那些在立法团的那些老顽固们!”热罗姆.波拿巴对尼埃尔说道。 “是!陛下!”尼埃尔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剩下的军事改革,我还算满意!”热罗姆.波拿对尼埃尔鼓励道:“希望你能够再接再厉!” “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待!”尼埃尔认真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他知道不管是提升总参谋部的权威,还是废除国民自卫军,都是热罗姆.波拿巴在用自己的威望替他保驾护航。 如果他的改革没有达到热罗姆.波拿巴预期的话,他极有可能被热罗姆.波拿巴罢免。 因此尼埃尔必须发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完成这项工作。 于是,在五月下旬到六月初的这段时间,尼埃尔元帅一刻也没有闲着,他迅速召集的总参谋部的参谋身穿便衣前往法兰西各省、市,搜集对国民自卫军不利的资料,好让热罗姆.波拿巴彻底将国民自卫军埋葬。 而热罗姆.波拿巴也趁着这段时间,开始将自己的目光转向了阿尔及利亚,这个被法兰西征服了将近25年左右的土地。 于是乎,热罗姆.波拿巴叫来了内政大臣佩西尼并且向他询问了被关押的阿卜杜.卡迪尔的消息。 佩西尼告诉热罗姆.波拿巴,自从阿卜杜.卡迪尔这个阿尔及尔最后一位(成建制)叛军首领逮捕到现在已经过去了8年的时间,在这8年的时间里,阿卜杜.卡迪尔一支安静地呆在巴黎附近的监狱中。 热罗姆.波拿巴好奇地询问佩西尼,阿卜杜.卡迪尔在这段时间就没有想过逃狱嘛! 佩西尼回应热罗姆.波拿巴,由于阿卜杜.卡迪尔身份特殊的原因,所以他所关押的地点不同于普通的政治犯,前任的奥尔良政府特意为他布置了一个单人监狱。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命令佩西尼将他带去阿卜杜.卡迪文所在的教育。 佩西尼只好按照热罗姆.波拿巴的意图去做,马车搭载着热罗姆.波拿巴与佩西尼抵达巴黎郊外的监狱之后,热罗姆.波拿巴见到了被单独关押的阿卜杜.卡迪文。 经过了长达8年关押的阿卜杜.卡迪文虽然在面容上略微有一些憔悴,但是依旧还是精神饱满。 “陛下,这就是叛贼阿卜杜.卡迪文!”负责看压阿卜杜.卡迪尔的监狱长热情的向热罗姆.波拿巴介绍起了阿卜杜.卡迪尔的生平。 “不用介绍了!我都知道!”热罗姆.波拿巴抬手阻止了监狱长的介绍,然后对阿卜杜.卡迪文淡淡地询问了一句,“卡迪文先生,你是否愿意重新获得自由!” 听到“自由”的阿卜杜.卡迪文眼睛一亮,他赶忙跑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陛下,我做梦都想重新获得自由!” “只要你能够答应我的几个条件,我愿意赐予你自由!”热罗姆.波拿巴对阿卜杜.卡迪文说道。 “伟大的陛下,您想让我答应您什么条件?”阿卜杜.卡迪文再度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首先你必须承诺在出狱之后,不在从事反对法兰西的恐怖活动!”热罗姆.波拿巴对阿卜杜.卡迪文说道。 “陛下,我想再狂妄的家伙,也不可能同一个已经征服了整个欧洲的君主作对!”阿卜杜.卡迪尔对热罗姆.波拿巴吹捧道。 “还有在你出狱之后!不能在前往阿尔及尔!”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对阿卜杜.卡迪尔说了一句。 第七百六十九章蜜糖下的毒药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不让他返回阿尔及尔定居之后,阿卜杜.卡迪尔的表情一凝,看得出来他对自己不能返回阿尔及尔还是有些不满意。 热罗姆.波拿巴见状当即冷笑了一声对阿卜杜.卡迪尔说道:“卡迪尔先生,难道你的脑海里还残留这重返阿尔及尔同法兰西为敌的念头吗?” “陛下,当然不是!”阿卜杜.卡迪尔矢口否认道,“自从被帝国军队击败之后,我就向真主发誓,再也不同法兰西为敌!” “那么卡迪尔先生,你是否愿意接受这个条件!”热罗姆.波拿巴接着询问阿卜杜.卡迪尔道。 “陛下,我向您保证在我此后的余生都不会在踏入阿尔及尔土地半步!”阿卜杜.卡迪尔立刻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道。 事到如今,阿卜杜.卡迪尔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谈判的资本只有顺从眼前这位皇帝,自己才有可能走出监狱。 “卡迪尔先生,你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热罗姆.波拿巴打了一个响指道。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命令站在一旁的佩西尼将阿卜杜.卡迪尔放出来。 “可是,陛下……”佩西尼并没有听从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动手,他害怕阿卜杜.卡迪尔可能会给热罗姆.波拿巴造成伤害。 面对佩西尼的犹豫,热罗姆.波拿巴冷哼的一声淡淡地说道:“我相信卡迪尔先生是一个明事理的人,他应该知道就算杀了朕,阿尔及尔的问题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善! 反倒会让他自己和阿尔及尔双双陷入危险的境地! 我说的没错吧!卡迪尔先生!” 说罢,热罗姆.波拿巴嘴角含笑将目光转向了阿卜杜.卡迪尔。 “陛下,您说的一点都没错!”阿卜杜.卡迪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转向了佩西尼发誓道:“佩西尼大臣,我可以向真主起誓,绝对不会对陛下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 “打开吧!”佩西尼对身旁的监狱长发布了命令。 监狱长只好取下悬挂在腰间的钥匙,将阿卜杜.卡迪尔的牢门打开。 亲眼见证牢门打开的阿卜杜.卡迪尔脸上露出了激动地表情,而后在佩西尼与监狱长惊慌的目光下冲出监狱,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陛下!”阿卜杜.卡迪尔“噗通”一声跪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热泪盈眶地说道:“感谢您的仁慈,让我得以逃离这暗无天日的牢笼!” 热罗姆.波拿巴见状轻轻地拍了拍阿卜杜.卡迪尔的肩膀说道:“起来吧!我们换个地方接着谈!” “是!陛下!”阿卜杜.卡迪尔迅速站了起来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人,我就先带走了!”热罗姆.波拿巴转头对监狱长说了一句,“过不了几天,你们就会收到法院的释放传票!” “是!陛下!”监狱长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一句。 皇帝陛下亲自过来提人,他一个小小的监狱长哪里敢阻拦。 接着,热罗姆.波拿巴、佩西尼、阿卜杜.卡迪尔在监狱长的注视下乘坐马车离开了监狱。 马车内的佩西尼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是要前往内务部还是杜伊勒里宫。 “杜伊勒里宫!”热罗姆.波拿巴澹然地回应了一句。 马车一路疾驰,很快便抵达了杜伊勒里宫。 热罗姆.波拿巴、佩西尼与阿卜杜.卡迪尔三人依次从马车上下来,而后缓步杜伊勒里宫大厅。 “陛下!”大厅内的莫卡尔见状赶忙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鞠躬道。 “莫卡尔,你去泡一壶茶,然后送到我的书房!”热罗姆.波拿巴随即向莫卡尔下达了命令。 “是!” 在莫卡尔迅速前去泡茶,而热罗姆.波拿巴三人进入了书房。 …… “坐吧!卡迪尔先生!”坐在书房沙发上的热罗姆.波拿巴指着一旁的沙发对阿卜杜.卡迪尔说道。 “谢陛下!”阿卜杜.卡迪尔赶忙回应了一句,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告诉阿卜杜.卡迪尔,他之所以提前将他从监狱里面捞出来,是想要让卡迪尔为他做一些事。 “陛下,您想让我做什么?”阿卜杜.卡迪尔态度果断地询问了一句。 “朕希望能够通过以你的名义向阿尔及尔还在反抗的游击队发布一条命令,只要他们放下武器马上投降,皇军……啊不!法兰西军队可以保证他们的生命财产安全!”热罗姆.波拿巴对阿卜杜.卡迪尔说道。 虽然说阿尔及尔的大规模的抵抗已经消弭,但是零零星星的抵抗依然还存在。 热罗姆.波拿巴希望能够阿卜杜.卡迪尔的影响力,彻底平定阿尔及尔地区的叛乱。 听完热罗姆.波拿巴的话,阿卜杜.卡迪尔立刻意识到,热罗姆.波拿巴这是打算让他这个阿尔及尔的英雄、奥兰省的“埃米尔”,充当叛徒。 如果阿卜杜.卡迪尔真的愿意发布这个公告的话,那么一定会很多视阿卜杜.卡迪尔为英雄的小型反抗组织面临信仰破碎的境地。 一个信仰破碎的组织堕落的速度远远要大于没有信仰的组织。 可想而知,一旦阿卜杜.卡迪尔发布这条命令,阿尔及尔将会再次出现大规模的倒戈狂潮。 那些投靠法兰西的二鬼子,要比法兰西鬼子更加丧心病狂地对待阿尔及利亚的同胞。 不过,热罗姆.波拿巴的要求在阿卜杜.卡迪尔的预料之内。 他之所以能够被热罗姆.波拿巴释放,不就是因为他自身的统战价值。 八年的监狱生活已经磨灭了阿卜杜.卡迪尔所有的雄心壮志,现在的他只想离开监狱。 “陛下,我可以答应你!”阿卜杜.卡迪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不过,我不敢保证会有多少人愿意投降!” “放心吧!”热罗姆.波拿巴胸有成竹地对阿卜杜.卡迪尔回答道:“朕会在你发布完这项命令的同时发布一道命令!” 阿卜杜.卡迪尔赶忙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想要发布什么命令。 热罗姆.波拿巴告诉阿卜杜.卡迪尔,在阿卜杜.卡迪尔德诏安令发布之后,他会向立法团提出改善阿尔及尔土著居民与提升阿尔及尔在法兰西地位的提案。 即准许阿尔及尔的居民参加法兰西的军队和政府机构,甚至移民法国,对于愿意遵守法兰西帝国发布的阿尔及尔公民,帝国会给予其投票与参政的权利。 “在法案实行之后,阿尔及尔下属的三个省彻底同法兰西本土地区的其他省无异,愿意遵守法兰西帝国法律的阿尔及尔居民将会享受同法兰西居民同等的权利!”热罗姆.波拿巴对阿卜杜.卡迪尔说道。 此言一出,阿卜杜.卡迪尔立刻跪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对热罗姆.波拿巴感谢道:“陛下,我为阿尔及尔的居民感谢您!” 虽然说热罗姆.波拿巴的提案中的尊重法兰西帝国法律与***教法相互冲突,但是热罗姆.波拿巴同前代国王相比简直仁慈到不能再仁慈了。 奥尔良王国时期的阿尔及尔居民,只要稍微有一点忤逆,就会被屠村灭族。 现在的阿尔及尔居民只需要放弃一部分信仰,就能够获得统战价值,这样的建议简直不要太好! “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微微一笑对阿卜杜.卡迪尔说道:“阿尔及尔在法兰西的心中有着深厚的感情!朕希望阿尔及尔的居民与法兰西能够紧密团结在一起,共同抵御外敌!” “陛下,我向您保证阿尔及尔居民将会永远忠诚于您!”阿卜杜.卡迪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热罗姆.波拿巴微微一笑,他才不相信永远忠诚这样的鬼话,他只相信利益。 他相信提案一旦实行,那些居住在阿尔及尔沿海城市的中产阶级居民与一部分部落领导者将会迅速同阿尔及尔内陆地区的居民决裂,投身到法兰西的怀抱中。 毕竟,只有穷人才会在意信仰,稍微富裕一点的人都会考虑如何提升自己的统战价值。 原本还有可能团结起来的阿尔及尔将被热罗姆.波拿巴彻底的撕裂开来,法兰西就可以依靠那些倾向于法兰西的投靠者,镇压那些不愿意服从法兰西统治的家伙。 不过,考虑到阿尔及尔沿海地区的人口不足以和内陆地区星罗棋布的部落人口相比,引入外来务工人口进入阿尔及尔,也将会成为一件势在必行的事情。 当然,热罗姆.波拿巴需要的再来人口必须要满足天主教和无信仰者两个条件中的任意一个,而且还要听话。 纵观整个欧洲,没有什么比可爱的意大利人和奥地利人(这里指的是奥地利帝国治下的匈牙利、克罗地亚)更加适合的民族,他们将会成为法兰西最好的得力助手,帮助法兰西共同镇压阻碍法兰西统治的反对派人。 此时满心等待被特赦的阿卜杜.卡迪尔,并不知道热罗姆.波拿巴心中的想法。 而且就算他知道了,也没有勇气进行抗争。 毕竟,法兰西的力量实在是太可怕了! 第七百七十章布局耶路撒冷 随着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卜杜.卡迪文聊天的深入,热罗姆.波拿巴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位抗法“英雄”确实是一个不容小觑的人物,法兰西能够将他镇压完全是依靠着自身国力的碾压。 要知道在法兰西对阿尔及利亚用兵的巅峰时期,大约有将近10万多名法兰西士兵在阿尔及利亚的各个角落进行战斗。 而在刚刚结束的克里米亚战争时期,法兰西在克里米亚半岛也不过出动了10万人左右。 如果阿尔及利亚同法兰西的距离很远的话,那么阿卜杜.卡迪文完全有可能击退法兰西的军队。 当然了,阿卜杜.卡迪文之所以会被法兰西镇压也不算是军事上的问题。 当时他所领导的反抗军上层的部分封建教士早已经同法兰西勾结,为法兰西提供情报。 阿卜杜.卡迪文的失败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想到这里,热罗姆.波拿巴心中不由得为阿卜杜.卡迪文惋惜了起来。 这位本该可以在阿尔及利亚建立起属于自己王朝的英雄人物,却在法兰西的降维打击下变成了法兰西的“走狗”。 只能说是时势不一定能够造就英雄。 “卡迪文先生,我能询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热罗姆.波拿巴一脸和善地询问阿卜杜.卡迪文道。 “陛下,您请讲!”阿卜杜.卡迪文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在你被释放之后,你准备去哪定居?”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阿卜杜.卡迪文道。 阿卜杜.卡迪文告诉热罗姆.波拿巴,他准备前往摩洛哥居住下来! “摩洛哥!”热罗姆.波拿巴皱了皱眉,而后摇着头对阿卜杜.卡迪文回答道:“卡迪文先生,我恐怕不能答应你这个要求!” 阿卜杜.卡迪文愣了几秒,而后又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道:“陛下,我向真主起誓!在我居住摩洛哥期间,绝对不会做任何不利于法兰西的事!” “卡迪文先生!”热罗姆.波拿巴一脸郑重迪对阿卜杜.卡迪文回答道:“我相信你不会再度起兵对抗法兰西,但是你能保证有人不会打着你的旗号对法兰西进行反抗; 一旦我们发现有人打着你的旗号进行反抗行动的话,那么我应该怎么对待你! 继续将你关押,还是直接一了百了将你杀掉! 我想不管是哪一个选择,我们双方都不想看到吧! 而且你认为自己在发布的公告之后,会不会被某些阿尔及尔(对外称阿尔及尔)的人当做叛徒处理掉!” 阿卜杜.卡迪文也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对于阿尔及尔的一些人来说确实碍眼,他只好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陛下,您认为我定居在哪比较好!” “你觉得耶路撒冷如何?”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阿卜杜.卡迪尔道。 “耶路撒冷!”阿卜杜.卡迪尔念叨了一句,而后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陛下,我愿意听从您的安排!” 听到阿卜杜.卡迪尔愿意服从安排的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告诉阿卜杜.卡迪文说,自己将会在他定居耶路撒冷之后,每年支付给他20万法郎,当作他的生活经费。 阿卜杜.卡迪文可以随意支配20万法郎做,任何他想要做的事情。 同时他还向阿卜杜.卡迪文承诺,自己会释放完他之后,再命令阿尔及利亚方面从监狱中释放阿卜杜.卡迪文的亲信。 他们将会同阿卜杜.卡迪文一同前往耶路撒冷。 到了这一步,阿卜杜.卡迪文也明白热罗姆.波拿巴让他前往耶路撒冷定居的大概目的。 “陛下,您需要我为您在叙利亚省做些什么!”阿卜杜.卡迪文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卡迪文先生,你并不需要做太多的事情!”热罗姆.波拿巴用模棱两可的话对阿卜杜.卡迪文道:“你只需要将你在阿尔及尔没有做成的那些事,全部作用在叙利亚省就可以了!” “我明白了!”阿卜杜.卡迪文明白热罗姆.波拿巴是想让他将整个叙利亚搅个天翻地覆,因为只有这样法兰西才能够浑水摸鱼。 当然,阿卜杜.卡迪文并不排斥做这些事情,他本人对那些土耳其人与阿拉伯人厌恶的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对法兰西人的厌恶。 “在你抵达耶路撒冷之后,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与要帮助的话,可以前往驻法大使馆同克莱恩商量!”热罗姆.波拿巴对阿卜杜.卡迪文说了一句。 “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待!”阿卜杜.卡迪文郑重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热罗姆.波拿巴转头看向了全程一言未发的佩西尼,“佩西尼,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陛下,您说的已经足够尽善尽美,并不需要我补充什么!”佩西尼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那就由你来为阿卜杜.卡迪文寻找到一个合适的落脚点!”热罗姆.波拿巴对佩西尼下达了命令道。 “是!”佩西尼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好了!”热罗姆.波拿巴举起了桌子上的红茶对阿卜杜.卡迪文道:“卡迪文先生,我提前祝你在叙利亚省能够获得令你自己满意的结果!” 阿卜杜.卡迪文同样也举起红茶表示自己愿意会服从安排! 两人同时喝下了杯中的红茶之后,整场会议也就彻底的结束。 佩西尼与阿卜杜.卡迪文离开了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房,而热罗姆.波拿巴也通过秘书室向战争部下属殖民事务部(其实殖民部的等级只比战争部低半级,由于之前殖民地都是由军人代为管理,所以才会挂靠在战争部之下。不过,现在由于战争部本身没有调动军队的权利,在加上阿尔及利亚殖民地已经逐渐过度到了文官的管理。热罗姆.波拿巴开始考虑去都将殖民部单独划分为一个部)下达释放部分关押在阿尔及尔监狱中犯人的命令。 …… 六月上旬,最高法院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下撤销了对阿卜杜.卡迪文的宣判,阿卜杜.卡迪文得以重新获得了自由。 随后,获得自由的阿卜杜.卡迪文再度来到了杜伊勒里宫向热罗姆.波拿巴表明谢意。 热罗姆.波拿巴站着拍了拍阿卜杜.卡迪文的肩膀,然后又邀请阿卜杜.卡迪文吃了一顿午餐。 于是,在阿卜杜.卡迪文释放后的第二天,一篇名为《告阿尔及尔同胞书》的文章同时出现在法兰西与阿尔及尔。 文章的内容是劝告那些还在阿尔及尔北部山区抵挡法兰西军队的反抗者们放下武器马上投降,盲目的抵抗只会损失阿尔及尔自己的力量。 这篇文章在阿尔及尔发出之后,时任阿尔及尔总督的德.卡斯特纳将军同时也对阿尔及尔地区的反抗势力公开喊话,只要那些反抗势力愿意投降,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法兰西都可以既往不咎。 在阿卜杜.卡迪文与德.卡斯特纳将军双重施压下,不断有反抗势力从阿尔及尔北部的山区中走出来,并且放下武器投降。 当然,还有一部分反抗势力宣布阿卜杜.卡迪文已经不再是英雄,他们已经堕落为了法兰西的走狗。 对于这些妄图反抗的阿尔及尔势力,德.卡斯特纳将军自然也不会手软了,将近3万多名法兰西士兵在部分变节者的带领下,开始对以卡比亚地区中心的进行清剿工作。 每一个被法兰西光顾过的村落都被严格执行了连坐制度与检举揭发制度,在这两项强有力的制度下,整个阿尔及利亚反抗势力迅速被肃清。 当然,从投降到彻底肃清一共持续了一年多的时间。 现在的阿尔及尔还处于不断有人出来投降的阶段。 而热罗姆.波拿巴此刻正在拿着自己拟定造成《阿尔及尔处理》提案与尼埃尔交给他的《关于国民自卫军存废》提案前往波旁宫,向立法团的代表们陈述,获得他们的支持。 进去波旁宫的热罗姆.波拿巴立刻就收到了立法团代表们的鼓掌欢迎,身为一个没有实权的组织(立法团只有同意和驳回的权利,具体实行在参政院),他们所能够做的也只有举手表决。 会议刚一开始,热罗姆.波拿巴就用激昂的语调讲述了阿尔及尔地区的重要性,以及阿尔及尔在法兰西应该处于什么样的位置。 鉴于阿尔及尔与法兰西之间的复杂关系,热罗姆.波拿巴开始向在场的代表讲述他对阿尔及尔的处理提案,也就是热罗姆.波拿巴向阿卜杜.卡迪文说的那些。 在场的所有代表在听完热罗姆.波拿巴的处理方案以后,立刻对热罗姆.波拿巴的提案投下了赞同的选票。 最终,阿尔及利亚的处理方案以3票反对剩下全部赞同的的绝对优势同过了提案。 只待提案抵达参政院后,就能够对阿尔及尔实行! 第七百七十一章九年预备役制度 阿尔及尔处理提案获得绝大多数代表认可之后,热罗姆.波拿巴有乘胜追击向立法团中陈述自己的第二个提案。 “各位代表,今天我要在这里向你们、向神圣的立法团提出一项严肃的提案,我知道这项提案或许……不,应该说一定会遭受到许多人的非议,甚至是反对。 但是我还是要在这里(热罗姆.波拿刻意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了虔诚的表情)这个代表了法兰西三千多万公民意志的波旁宫中说出来。 因为三千万法兰西公民将他们的自由、意志,乃至一切都托付给我!我必须要为了他们而负责……” 热罗姆.波拿巴第二个提案刚一开始,就将整个提案的基调往上抬高了一大截,立法团内的代表或是惊讶、或是好奇,都将目光聚焦在了演讲台上的热罗姆.波拿巴,他们知道重头戏即将开场。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手,在波旁宫代表们惊骇的目光下,一支20人小队从波旁宫右侧走廊跑了出来,一路小跑抵达立法团演讲台的下方。 看着眼前的这支战队,绝大多数代表们首先都想到的是政变。 毕竟,第二帝国的成功就是源自一场政变。 热罗姆.波拿巴依靠巴黎近郊士兵的力量彻底推翻了第二共和国,建立起第二帝国。 原本代表第二共和国权利机关的国民议会,同样也被皇帝拆分成为两个互不归属的机构。 现在的皇帝既然已经掌握了整个法兰西绝对的权利,他为什么还要对他们做这些事。 难道说皇帝陛下要建立一个绝对统治的国家吗? 就在立法团的代表们胡思乱想的时候开始热罗姆.波拿巴开口命令士兵将手中的复印文件按照代表们竞选的地区分发给他们。 很快,所有的文件全部分发了下去,平均每一位立法团代表的手中分有一到两页。 分发完毕的士兵再一次聚集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演讲台下,等待着热罗姆.波拿巴的下一步指示。 “好了,各位代表,可以看一看将你们选到巴黎做代表的省份下辖国民自卫军的情况!”热罗姆.波拿巴一边说着,一边冲演讲台下的士兵挥了挥手,暗示他们可以离开。 士兵立刻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他们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敬礼后离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代表们注视着台上的热罗姆.波拿巴,少数聪明的家伙已经意识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下一步行动。 时间又过了好一会儿后,所有的代表都看完热罗姆.波拿巴分发下去的报告之后,热罗姆.波拿巴用略带一丝悲愤的腔调对在场的代表们说道,“各位代表,有不知道你们看完你们手中的报告后,内心感受如何! 现在我要向你们透露一下,我在看完报告时候的感受。 交给你们所有人报告,每一份我都仔细阅读过一遍。 当我阅读完全部抵达报告之后,我的感受只有愤懑与无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维护我们这个国家与民族的国民自卫军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说到这,热罗姆.波拿巴用手狠狠地拍了拍桌子,仿佛是为了宣泄心中的不满似的。 原本还有一些喧嚣的立法团立刻变得鸦雀无声了起来,所有代表们的目光都死死地等着台上的热罗姆.波拿巴。 “各位代表,你们老实告诉我现在的国民自卫军还是那支带领下我们这个国家与民族抵御外敌的国民自卫军,并且走向胜利的国民自卫军?现在的国民自卫军还能肩负得起法兰西交给他们任务吗?” 热罗姆.波拿巴接二连三的发问,使得在场的代表更加不敢说话,他们只能乖乖地听着热罗姆.波拿巴的讲话。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在场的代表,国民自卫军们能否肩负得起保护法兰西国民安全的时候,许多代表仍旧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们都不敢说!现在我在这里、在这个代表了三千万法兰西公民全体意志的神圣殿堂之中告诉你们答案! 现在的国民自卫军根本不可能再重现当初的荣光,它的存在除了浪费纳税人的金钱(虽然浪费的不多)的作用之外,没有一点用处!”热罗姆.波拿巴斩钉截铁地对在场的众人说了一句,“曾经的国民自卫军已经不复存在,现在的一年只看到一支披着国民自卫军外衣的羸弱部队! 各位代表,像这样的国民自卫军难道不应该立刻的废止,然后建立起一支全新的部队嘛!” 此言一出,立法团内的所有代表都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 热罗姆.波拿巴前面慷慨其词了一大堆话,其核心就是想要废除国民自卫军。 这一下有一部分温和共和代表们就有些坐不住了(由于整个立法团的消息从来不对外公布了,因此立法团内的公民可以随心所欲的进行交流),他们中的一部分代表起身委婉地反对热罗姆.波拿巴。 代表们说,国民自卫军与法兰西是相辅相成的关系,没有当初的国民自卫军就没有现在的帝国。 因此法兰西不能够失去国民自卫军,而且就算废除了国民自卫军,谁又敢保证下一个军事组织会比国民自卫军更好。 “你有什么不同的改革建议?”热罗姆.波拿巴态度温和地询问温和共和派代表道。 “陛下,我认为法兰西帝国的当务之急,并非了要彻底废除国民自卫军,而是要让他分进行整改!我相信整改过的国民自卫军一定会再度成为法兰西的支柱!”温和共和派代表态度鲜明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这位先生,你认为国民自卫军的整改应该交给谁来完成?”热罗姆.波拿巴仍旧一脸和睦地询问温和共和派代表道。 “陛下,我私以为这件事支援交给各省高官与市长就可以了!”温和共和派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面对温和共和派代表的建议,热罗姆.波拿巴不屑地撇了撇嘴。 如果说按照共和派的理论来做的话,那些被交给高官与市长的国民自卫军将会彻底沦为省、市级领导的赚钱工具,从而彻底丧失了属于军队的职能。 历史上的机动卫队就是在立法团共和派的攻击下,不得不加将机动卫队交给各、市级别的领导去组建, 原计划需要组建40w人的机动卫队,到了最后也即将才组建了9w人,然而该花费的一点都没有省 所有的金钱全部进入到个省、市领导的腰包里面。 “你们保证整改后的国民自卫军是一支能够拉出来就可以打仗的军队吗?”热罗姆.波拿巴反驳道。 “这个……”温和共和派代表犹豫了片刻后,摇头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陛下对这个问题,我不敢保证! 不过,国民自卫军本就不是一支需要出国打仗的军队!因此,它也不应该承担不属于他们的事情!” “不需要出国打仗!”热罗姆.波拿巴轻笑了一声,而后追问道:“代表先生,你告诉我这个世界上哪一支部队不需要打仗! 话句话说,不需要打仗的军队还是军队吗! 如果国民自卫军不需要打仗的话,那么我们当初设立国民自卫军的目的是什么!!” 热罗姆.波拿巴咄咄逼人架势让温和共和派代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法夫尔迅速起身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陛下,请允许我来回答这个问题!” “法夫尔先生,你说吧!”热罗姆.波拿巴对法夫尔回答了一句。 “陛下,国民自卫军的目的确实是为了保护法兰西,但是国民自卫军当初建立的目的是为了保护共和国!”法夫尔直言不讳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所以国民自卫军在帝国建立之后就不用承担保护法兰西的任务了吗?”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反问了一句,“如果单单需要维护国内领土安全的话,那么只需要一定数量的宪兵就已经足够了! 国民自卫军存在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法兰西前线的部队,能够在短时间内获得足够多的合格的士兵!(这里热罗姆.波拿巴是在曲解国民自卫军的用途) 如果说哪一天,我们这个国家遭受到数十万,甚至于百万军队进攻的时候! 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不可能永远将希望寄托在现役士兵的身上,因为他们的人数有限! 就拿现在来说,整个帝国所能够动用的兵力也不过35w人左右(热罗姆.波拿巴往小的说),他们也不可能以一敌二、三! 这个时候,我们不指望国民自卫军,还能指望谁?”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令在场的代表都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法夫尔又询问问热罗姆.波拿巴,国民自卫军被废除后,他要用什么作为替代。 热罗姆.波拿巴告诉法夫尔,他将会在废除国民自卫军之后,实行为期九年的兵役制度(其中五年为正规军兵役,四年为预备役),以防止法兰西后备部队储蓄不足的问题。 第七百七十二章妥协下的预备役制度 热罗姆.波拿巴的五年正规军与四年预备役计划一经提出,立刻就引来的法夫尔的反对。 法夫尔认为四年预备役计划势必会花费大量的金钱与人力,这样会给整个法兰西帝国带来沉重的负担。 “陛下,现在的法兰西已经负担了将近55万人的军队,我实在无法想象它再负担起同等规模的预备役会变成什么样子。而且一下子征召这么多的人进入军队,那么同样也会影响到我们的发展!”法夫尔语气激动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着。 如果不了解法夫尔的人在听到他的这番话之后,一定会将法夫尔认定为一个忧国忧民的政治家。 实际上法夫尔之所以会反对热罗姆.波拿巴,只不过是因为法夫尔本身纯粹是看第二帝国不爽罢了。 法夫尔可以说是将自己的喜恶,凌驾于了法兰西的未来之上。 “法夫尔先生!”热罗姆.波拿巴平静地回应法夫尔道:“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四年的预备役并不会造成较大的影响!因为所有被征召的预备役成员,只需要在四年的期间累计服役满一年,每年服役的时间不少于三个月,可以进行无限期进行休假! 根本不会耽误农忙,而且在预备役服役期间,一个预备役军队的薪水只有正规部队的60%! 负责服役的人员则可以前往自己所在地附近的军队报道!” 热罗姆.波拿巴将法兰西特色预备役制度讲述一遍之后,整个波旁宫会议厅再度鸦雀无声了起来。 就连法夫尔都没有料到,热罗姆.波拿巴的兵役制度会是那么的“人性化”,以至于让他找不到任何反驳的借口。 过了一会儿后,反应过来的波拿巴派代表们立刻想起了热烈的掌声。 掌声持续了一会儿后,热罗姆.波拿巴将头转向了立法团议长比约,他表情郑重地对比约说道:“比约议长,投票可以开始了!” 立法团议长比约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之后,赶忙清了清嗓子宣布《废除国民自卫军》提案投票正式开始。 除了少数共和派代表之外,绝大多数的代表都投下了赞同选票。 国民自卫军在绝大多数代表的“一致同意”中宣布通过,而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向立法团讲述四年预备役计划的详细方案,该方案同样也被立法团以四分之三的优势通过了决议。 随后,在法夫尔一脸便秘的表情中,热罗姆.波拿巴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了波旁宫。 等到了第二天,热罗姆.波拿巴又亲自前往参政院,在参政院中热罗姆.波拿巴再度陈述了一遍昨天在立法院说过的那些话。 参政院同样也绝对的优势通过了这两个方案,同时在当天下午通过电报向阿尔及尔与法兰西本土。 这一次的国民自卫军再也难逃被废除的命运,当塞纳省国民自卫军司令宣布塞纳省国民自卫军彻底被废除的消息之后,一小部分国民自卫军军官纠结在一起,想要向杜伊勒里宫讨一个说法。 于是,他们一同前往杜伊勒里宫的门口,嚷嚷着想要向热罗姆.波拿巴讨一个说法。 负责驻守在杜伊勒里宫附近的一个营近卫军士兵问讯,马上在同样杜伊勒里宫的必经之路严阵以待。 而国民自卫军的军官在看到一排排手持米涅步枪的士兵之后,原本发热的头脑立刻就冷静了下来,这伙国民自卫军军官开始用商量的口吻让近卫军士兵让开一条路,好让他们能够前往杜伊勒里宫内讨一个说法。 然而,这些近卫军军官冷着脸告诉他们,在没有接到杜伊勒里宫的指示之前,任何妄图想要闯入杜伊勒里宫的人都将会被射杀。 没有办法的国民自卫军军官只好选择站在原地等待杜伊勒里宫能够派人过来同他们交谈,过了一会儿后,杜伊勒里宫果然派人过来。 “我说陛下的副官瓦扬,你们有什么想要同陛下说的都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将你们的话,原原本本地转告给陛下!”瓦扬站在国民自卫军军官的面前对在场的国民自卫军军官说道。 国民自卫军军官立刻将瓦扬将军团团包围,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向瓦扬将军诉苦。 由于国民自卫军军官人数太多的的缘故,瓦扬只感觉耳朵边有一万只苍蝇在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国民自卫军军官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于是,瓦扬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句:“安静一下!你们听我说!” 国民自卫军军官立刻停止了说话,将目光同时对准了瓦扬。 “你们这样说,我根本听不清楚!”瓦扬对在场的国民自卫军到,“所以说,你们还是委派一个代表同我交谈吧!” 瓦扬将军刚一说话,国民自卫军军官立刻开始议论了起来。 经过了将近10多分钟的选拔之后,他们找到了两位军衔最高的人(国民自卫军上校)充当本次谈判的代表,同瓦扬将军进行交流。 两位中校脱离了大集体后来到了瓦扬将军的面前,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担任过塞纳省国民自卫军总司令的老上司,两位上校的心中还是有些打怵,他们有些后悔跟着这些军官一起来闹事。 毕竟,他们俩一个毕业于巴黎综合理工学院,一个毕业于圣西尔学院,可以说都拥有着远大的前程。 现如今,他们竟然要为了一群一天军事学院都没有上过的家伙(国民自卫军的中下层军官绝大多数都是通过推选产生),同瓦扬将军对峙,实在是有些不值得。 “你们有什么想要同陛下说的吗?”瓦扬将军用略带一丝威严地语调询问两位国民自卫军上校道。 “我……我们!” 国民自卫军上战战兢兢地告诉瓦扬将军,他们代表塞纳省国民自卫军全体官兵恳求热罗姆.波拿巴陛下不要解散国民自卫军。 而他们的理由是国民自卫军是维护巴黎最重要的一支力量,贸然的解散可能会对整个塞纳省的秩序造成不可挽回的破坏。 “你们这是在威胁陛下吗?”瓦扬将军自带一种不怒自威气场冷冷的询问道。 “不!不是!”国民自卫军上校吓得连忙解释道:“我们并不是想要威胁陛下,我们也是为陛下考虑!” “为陛下考虑?”瓦扬将军冷笑着对国民自卫军上校道:“我看你们这是在为你们自己做考虑吧!你们不就是认为解散国民自卫军之后,你们可能会被踢出军队,所以才会不甘心解散!” 两位国民自卫军上校说不出话来,他们确实有这样的担忧。 当然了,也不只是他们拿着国民自卫军的军团长们同样也有些担心自己会被强制勒令退休。 只不过,他们要比这群国民自卫军要沉稳了许多。 “现在我可以明确的告诉您们,国民自卫军的解散并不只是陛下一个人做出的决定!它是经过了总参谋部、立法院、参政院与元老院四方经过协商才做出的决定!所以任何个人与团体,都没任何权利更改它!”瓦扬将军朗声道。 两位国民自卫军上校与他们身后的国民自卫军中底层军官都露出了失落的目光,现在看来他们这一次的失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不过,接下来瓦扬将军又峰回路转地说道:“虽然说国民自卫军这个组织会被裁撤,但是国民自卫军内部的军事指挥人员会被酌情保留下来,编入军队的预备役体制内。” “预备役体制?”两位国民自卫军上校好奇地望着瓦扬。 “没错!预备役体制!”瓦扬点了点头对国民自卫军上校讲述了预备役体制的组织架构。 众人在听完了瓦扬将军的解释后,立刻就意识到所谓的预备役体制不就是国民自卫军的另一种说法,只不过国民自卫军是要求自愿加入,而预备役体制按照规定是必须要加入其中。(预备役体制和现役部队实行的是两套兵役法,预备役要求普遍服兵役,而现役部队要求的是代役制) “所以说,你们只需要回去等待通知就可以了!”瓦扬将军对在场的国民自卫军军官说了一句。 听到自己的职位可能会被编入预备役军官行列的国民自卫军军官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他们赶忙为自己冲撞杜伊勒里宫的事道歉。 “好了!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了,那就快回去吧!”瓦扬摆了摆手对在场的国民自卫军军官们说了一句。 国民自卫军军官立刻离开了杜伊勒里宫,可是他们并不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编入预备役的体制内。 编入预备役体制内的前提条件是参加过正规军,并且在正规军中过的过一定的军衔。 光是这两条,都足以干掉一大批通过选举上来的军官。 没有了正规军军官的支撑,那些依靠选举上来的军官根本不可能成事, 于是在接下来的两周时间里,国民自卫军的基本架构被彻底拆解。 预备役制度也在有条不紊的建立。 第七百七十三章莫斯科会战赢家 阿尔及利亚本土化与国民自卫军废除两项棘手的问题步入正轨之后,时间也来到了八月中旬。 而热罗姆.波拿巴总算可以将目光从国内转向了国外,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瓦莱夫斯基为热罗姆.波拿巴带来了俄罗斯帝国的最新情况。 “陛下,根据圣彼得堡传来的消息!莫斯科方面的战争已经分出胜负!”瓦莱夫斯基对热罗姆.波拿巴汇报道。 “究竟是谁赢了?”热罗姆.波拿巴赶忙询问瓦莱夫斯基道。 “亚历山大二世皇帝陛下!”瓦莱夫斯基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嗯?”热罗姆.波拿巴脸上一脸不解地望着瓦莱夫斯基。 按理说获得胜利的应该说戈利岑手下的军队,因为圣彼得堡到莫斯科的距离同敖德萨到莫斯科的距离相比更加的接近。 而且莫斯科与圣彼得堡之间还有铁路作为辅助,怎么想也都应该说戈利岑政府赢。 就算不是戈利岑政府获得最终胜利,那也不应该这么快就结束了“莫斯科会战”。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询问瓦莱夫斯基,亚历山大二世究竟是是怎么赢得胜利的! 瓦莱夫斯基告诉热罗姆.波拿巴,亚历山大二世之所以会如此轻松取得胜利,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莫斯科本土势力的投靠。 因为莫斯科处于俄罗斯帝国的内陆,所以莫斯科的贵族并未像圣彼得堡的贵族那样遭受到共和思想的完全腐化。 莫斯科贵族心中虽然也有建立共和的冲动,但是这种冲动同圣彼得堡贵族恨不得杀沙皇全家相比略微有所不如。 因此在戈利岑公爵收编莫斯科地区武装力量阶段的时候,莫斯科地方武装就已经呈现出了消极的一面。 不过,由于当时的莫斯科贵族军官大体还站在进步力这一边,因而没有遭受到戈利岑公爵的清洗。 当亚历山大二世率领军队打过来之后,莫斯科地区武装也没有第一时间倒戈,而是尽心尽力地同亚历山大二世派遣过来的军队打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莫斯科的进步贵族军官的死亡率也越来越高,一部分原本处于底层的军官被火速的提拔起来。 这不提拔不要紧,一提拔就出了大乱子。 那些被火速提拔起来的军事指挥官虽然说是被压迫阶级的一员,但是他们在思想上却是不折不扣的保皇党。 在保皇党的军官逐渐掌控莫斯科军队之后,他们开始在特派员的眼下,相互勾结在一起。 而愚蠢的特派员对比却丝毫没有在意,他认为自己手中的军队依旧是原来的那支富有革命性的军队。 于是,保皇党军官在八月初动用了一个营的兵力(实际保皇党能够控制的士兵,也不到整个莫斯科军队的三分之一,而他们能够动用的更少了),直接杀掉了负责监督他们的特派员,而后将莫斯科司令部屠戮一空。 等到进步派军官反应过来之后,那些保皇党军官已经冲进莫斯科主城区高调的宣布他们要拨乱反正,回归亚历山大二世皇帝的麾下。 群龙无首的进步派军官想要率领军队进行反击,可是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完全控制军队。 双方你来我往在莫斯科街道交战了小半天之后,进步派军官只好灰溜溜的离开。 而占领了莫斯科的保皇派军官又在莫斯科抢劫了半天后,才派人将亚历山大二世手下的军队请进城。 听完了瓦莱夫斯基的描述之后,热罗姆.波拿巴有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过了一会儿后,热罗姆.波拿巴才想起来,莫斯科保皇派的操作不正是对当初法兰西共和国初期保王党的拙劣模仿嘛! 只不过当初的法兰西共和国对于军队的掌控,远没有戈利岑政府那么差。 如果这件事要是发生在法兰西的土地上的话,那些叛军根本不可能获得胜利。 “戈利岑政府怕不是要被气炸了吧!”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对瓦莱夫斯基说道。 “陛下,现在的戈利岑政府已经宣布要在俄罗斯占领的大城市建立起一支完全忠诚于圣彼得堡政府的国民自卫军,而作为首都圣彼得堡将会建立起300个营的国民自卫军,用于增援各条战线!”瓦莱夫斯基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300个营!”热罗姆.波拿巴瞪大眼睛望着瓦莱夫斯基道,“你确定是300个营?” “陛下,我可以肯定!”瓦莱夫斯基坚定不移的回答道。 “啧啧啧……”热罗姆.波拿巴忍不住摇了摇头,“300个营,少说也有15万人!我记得圣彼得堡的人口还没有破一百万吧!” “是的!陛下!”瓦莱夫斯基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截止1855年的所有欧洲城市,人口破百万的城市只有巴黎与伦敦两所超级大都市。 “就算我按照它圣彼得堡人口为90万来算(实际上1890年的圣彼得堡人口也堪堪突破100万大关),15万人的国民自卫军武装!相当于整个莫斯科六分之一人口!”热罗姆.波拿巴摊了摊手对瓦莱夫斯基回答道:“戈利岑公爵难道是想要将整个圣彼得堡人口榨干吗?” 热罗姆.波拿巴停顿了一下询问瓦莱夫斯基道:“瓦莱夫斯基,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现在的戈利岑已经罗伯斯庇尔化了!” “陛下,什么是罗伯斯庇尔化?”瓦莱夫斯基好奇地询问了一句。 “就是看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会背叛自己,然后逐步陷入疯狂!”热罗姆.波拿巴解释了一句。 “陛下,我听人说戈利岑公爵从前段时间开始,就越来越喜欢独自一人,而且经常还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要做什么!”瓦莱夫斯基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热罗姆.波拿巴表情立刻变得郑重了起来,他想起了前世玩梗的大西王,这位同样也是在进入四川之后逐渐的神必起来,然后开始对四川疯狂的屠戮! “我们得做些什么!”热罗姆.波拿巴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他可不想看到瓦莱夫斯基这么快就陷入大西王的境地。 俄罗斯帝国的内战起码要同苏俄内战的时间相似才行,亚历山大二世太快结束战斗的话,很容易会将目光重新转向西边。 “瓦莱夫斯基,你觉得我们能做些什么?”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向了瓦莱夫斯基询问道。 瓦莱夫斯基思考了片刻后,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陛下,我觉得我们应该适当的提供给戈利岑公爵一些支援!” “可是戈利岑已经没有多余的钱了!”热罗姆.波拿巴摊了摊手对瓦莱夫斯基回答道,“俄罗斯帝国国库内仅存的黄金,也已经被我们完全搬空了!” “陛下,俄罗斯还有大量的文物!”瓦莱夫斯基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暴。 听完瓦莱夫斯基的话,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脑袋对瓦莱夫斯基回应道:“你瞧我这记性,俄罗斯还是有很多值钱的东西!” “陛下,我们是要直接同他们进行交易还是说……”瓦莱夫斯基再度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当然是通过中间商啊!我觉得瑞典王国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热罗姆.波拿巴果断地回答道。 他计划着用瑞典作为中间商,将一部分火炮运送到戈利岑的手中。 热罗姆.波拿巴就不相信,拥有火炮的戈利岑还能够再度失败。 “我明白了!”瓦莱夫斯基点了点头回应道。 “对了,我记得法兰西还居住着曾经的匈牙利军官吧!”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对瓦莱夫斯基说道。 “是的!”瓦莱夫斯基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你派人悄悄地同他们交涉,让他们也过去支援戈利岑!不过是以志愿者的名义前去支援,帝国对比毫不知情!”热罗姆.波拿巴又向瓦莱夫斯基下达了命令。 “明白!”瓦莱夫斯基回答道。 …… 交代完支援戈利岑政府的事情之后,热罗姆热罗姆.波拿巴又和瓦莱夫斯基针对其他的问题上进行了交流。 瓦莱夫斯基告诉热罗姆.波拿巴,他受到了来自不列颠王国大使通告:维多利亚女王与阿尔伯特亲王将会在八月下旬,对法兰西的帝国进行访问与交流。 说白了,维多利亚夫妇就是过来游玩的。 “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他们都不准备过来了!”热罗姆.波拿巴淡淡地回应了一句,“你代我转告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就说我和奥古斯塔皇后欢迎他们的到来!” “是,陛下!”瓦莱夫斯基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对了,马克西米利安的加冕定在了什么时候?”热罗姆.波拿巴询问瓦莱夫斯基道。 “陛下,据我所知,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在加利西亚的加利西亚的加冕将会在九月底进行,而华沙的加冕计划在10月进行,您只需要在10月前往华沙就可以了!” 第七百七十四章阿尔及利亚攻略 “10月份啊!那就好!” 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点了点头对瓦来夫斯基回应道。 如果马克西米利安的加冕日期定在九月的话,那么热罗姆波拿巴就很有可能无法出席他的加冕。 因为他在九月份的时候,还有一场至关重要的欧洲货币同盟会议。 这场会议的成败将会间接影响到热罗姆波拿巴接下来的一系列行动,因此热罗姆波拿巴不可能放任不管。 “陛下,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瓦来夫斯基对热罗姆波拿巴辞行道。 “嗯!一路小心!”热罗姆波拿巴摆了摆手,瓦来夫斯基离开了房间。 紧接着,热罗姆波拿巴将莫卡尔叫了过来,命令他将战争大臣蒙托邦叫到他的面前,他有些话想要同蒙托邦交谈。 “是!”莫卡尔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随即便离开了书房,前往战争部邀请蒙托邦大臣过来。 时间又过去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莫卡尔将蒙托邦带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热罗姆波拿巴起身伸手邀请蒙托邦道:“蒙托邦,我们坐在沙发上谈吧!” “遵命!”蒙托邦听从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同他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热罗姆波拿巴刚一开始同蒙托邦进行闲聊,询问他最近的情况。 蒙托邦告诉热罗姆波拿巴,他这个战争大臣十分的清闲,除了每天例行询问一下,各部门的进度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事情。 “你这是在责怪我喽!”热罗姆波拿巴用轻佻地口吻询问蒙托邦,他并不想将双方之间的矛盾搞成决裂的地步。 毕竟,蒙托邦本人可以替他背了不少的锅,他本人的内心非常感谢蒙托邦的“协助”。 “陛下,没有!”蒙托邦同样也意识到自己将主观情绪带去了同皇帝陛下的对话中,他赶忙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到底是没有,还是不敢!”热罗姆波拿巴接着对蒙托邦调侃了一句,“算了!不谈这些了,我知道你对朕有些不满!” “没有!”蒙托邦立刻解释道。 “你不需要解释!”热罗姆波拿巴抬手阻止,而后接着说道:“如果说我在你这个位置上的话,同样也会不满! 凭什么上一届的战争大臣能够将军令与军政一把抓,而我却只能抓一抓军政! 凭什么皇帝陛下让我代替他做一些,他不愿意做的事情……” 热罗姆波拿巴的自我调侃,使得蒙托邦的心中略微的放松下来。 皇帝陛下能够放着他的面进行调侃,足以证明皇帝陛下本身不计较那些事情。 也就是说,他刚才的举动并不会引起皇帝的反感。 “陛下,这只是您的猜测,我的心中并不是这么想的!”蒙托邦大臣一本正经地回答热罗姆波拿巴。 “不管你心中怎么想的,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朕对你确实有些太苛刻了!”热罗姆波拿巴收敛了笑容对蒙托邦大臣严肃地说道。 “陛下,我能够担任战争大臣这个重要的职务,全都是依靠您的恩典!”蒙托邦大臣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确实,蒙托邦这个战争大臣的权利虽然被热罗姆波拿巴狠狠地削弱了一顿,但是仍旧不是那些将军能够比肩的。 战争大臣相当于一个平台,让蒙托邦能够通过这个平台调到远离把法兰西的地方担任土皇帝。 而将他调到这个平台上的热罗姆波拿巴,他同样也心存感激。 “吹捧的话,并不需要多说!”热罗姆波拿巴摆了摆手对蒙托邦大臣说了一句,而后询问蒙托邦道:“蒙托邦,你不是马上就要前往阿尔及尔就任总督了嘛!你认为应该由谁担任战争大臣的位置比较好!” “陛下,这种事情并不是要能够妄加议论的!”蒙托邦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这一切都要依靠您的圣心独裁!” “可是,我现在就是想询问你比较看好谁接任!”热罗姆波拿巴给予对蒙托邦大臣询问了一句,而后又特意强调道:“不要给我打马虎,认真的回答我!” 蒙托邦沉思了片刻后,对热罗姆波拿巴开口道:“陛下,依我个人拙见,下一届战争大臣应该在瓦扬将军与康罗贝尔元帅两位中间选择一位!” “你为什么要选择他们两个!”热罗姆波拿巴询问蒙托邦道。 “瓦扬将军不仅是您现在的副官,而且他在曾经的时候也担任过塞纳省国民自卫军司令的职务,因此瓦扬在担任战争大臣以后,一定会同尼埃尔总参谋长一起处理好国民自卫军的问题!”蒙托邦对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而康罗贝尔元帅则是克里米亚战争的英雄,他的战绩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 因此,他担任战争大臣的职务也在情理之中。 再加上,康罗贝尔元帅本身不是一个特别喜欢争权夺利的军人,因此他也可以同尼埃尔配合好!” 听完了蒙托邦的话,热罗姆波拿巴满意地点了点头。 在他心中的人选也大抵同蒙托邦相同,战争大臣不能够选择太过强硬的军人,因为强硬的战争大臣与强硬的总参谋长势必会发生冲突。 到时候,热罗姆波拿巴光是调解双方的矛盾就得花费大量的时间。 同样也不能选择不够坚定立场的人担任战争大臣,因为一个坚定不了立场的家伙,很容易被尼埃尔牵着鼻子走。 热罗姆波拿巴思来想去,也只有瓦扬、康罗贝尔、特罗胥、雷尼奥四个人选,由于雷尼奥已经担任过战争大臣,再加上他本人年龄的问题,热罗姆波拿巴直接将他pass了。 而特罗胥的年龄又有些偏低,过早担任战争大臣的话,就会对特罗胥的未来不太好。(虽然特罗胥本人可能并不是真的认为的。) 因此也只有瓦扬将军与康罗贝尔两个人提供给他选择了。 “就瓦扬吧!”热罗姆波拿巴对蒙托邦回应了一句。 “瓦扬将军能够接替我担任战争大臣这个职务,真的是再好不过了!”蒙托邦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选定瓦扬担任战争大臣意味着蒙托邦前往阿尔及尔上任总督已经指日可待,他总算可以远离巴黎这个是非之地,前往阿尔及尔担任土皇帝了。 接下来,热罗姆波拿巴同蒙托邦谈论起阿尔及尔的事,他告诉蒙托邦大臣,等他前往阿尔及尔担任总督之后,一定要紧密团结阿尔及尔沿海城市的有产者与部分部落的领袖,同他们一道压制阿尔及利亚内地的居民。 “越远离沿海的区域,越是要严格执行户籍管辖制度!争取将每一户的信息严格掌握在手中!”热罗姆波拿巴对蒙托邦说道,“同时,你们也要在自己的管辖区域实行严格的检举揭发制度! 争取让内陆地区的人口牢牢地锁死在我们划定的区域之内,让那些该死的游击队没有能力在获得帮助,从而彻底除游击队的土壤。” “我明白了,陛下!”蒙托邦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暴。 “对于那些愿意加入法兰西,遵守法兰西民法的人,你们可以网开一面!”热罗姆波拿巴对蒙托邦回答道。 “明白了!”蒙托邦再度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 “还有,我要你在担任总督以后,适当给予我们的邻居摩洛哥“温暖”!”热罗姆波拿巴暗示蒙托邦可以对摩洛哥出手。 毕竟,摩洛哥也曾经是阿尔及尔地区反法游击队的“大本营”。 许多的游击队在被法兰西重兵围剿之后,就会立刻选择前往摩洛哥进行避难。 不过,由于1847年的比若元帅彻底将阿尔及尔的大型造反团体清扫一遍,顺便在摩洛哥边境进行威胁之后。 摩洛哥内部也不敢在为阿尔及尔提供庇护,阿卜杜卡迪文就是在失去摩洛哥的庇护后,才被法兰西军队抓住!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向蒙托邦提供了一个建议,让他没事可以率领军队在阿尔及尔与摩洛哥的边境区域附近进行演习,从而威慑摩洛哥。 到时候只需要借口士兵失踪,就能够率领军队彻底拿下摩洛哥。 当然了,现在的热罗姆波拿巴还不想这么快就拿下摩洛哥。 摩洛哥境内的英西资本还在源源不断的注入其中,热罗姆波拿巴需要等到英西资本停止注资以后,他才会考虑对派遣军队入侵摩洛哥。 蒙托邦表示一定会遵从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行动。 接下来,热罗姆波拿巴又询问了蒙托邦战争部下属仓库的步枪情况。 蒙托邦告诉热罗姆波拿巴,战争部手中的tl1842型步枪虽然已经竭尽所能的贩卖,但是仍然有将近三分之一的步枪,没有售卖出去。 “那些积压在手里的步枪,我已经告知外交部让他们尽快全部低价出手! 到时候你们配合他们就可以了! 还有……” 第七百七十五章货币同盟前的准备 “还有在你返回战争部之后,务必告诉军需局命令他们必须严格控制好步枪的产量! 预计要不了多久,我们又得更换新的步枪!” 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向蒙托邦透露了自己的打算,他计划最迟在1857年底时候,将毛瑟后膛枪全部装备进入军队。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打算,蒙托邦脸上上略微露出了诧异的表情,随即表示自己一定会将他的话带给军需局。 “对了,下一个型号的步枪将会首先装备在阿尔及尔,你这个阿尔及尔总督可不要给我掉链子!”热罗姆波拿巴态度随和地说了一句。 “陛下,下一个型号的步枪依旧是前装枪吗?”蒙托邦随即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暴。 “不!”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对蒙托邦回答道:“下一个类型的步枪,将会是后装步枪!” “后装步枪!”蒙托邦一脸惊讶地望着热罗姆波拿巴,他不明白精明的皇帝为什么要做出这种“愚蠢”的事情。 后装步枪不管是从射程还是威力都要远远小于前装步枪,它唯一的优点在于射速与射击的自由度上。 然而现在法兰西讲究的并非是射速,而是射击的精准度,以及军队的组织度。 因此在蒙托邦看来这两项优点并不算是什么优点,而它的缺点却是十分的明显。 “怎么了?”尽管热罗姆波拿巴知道蒙托邦心中的想法,但是他还是装作一副好奇地表情询问蒙托邦:“你对于后装枪也有意见吗?” “陛下,我认为后装枪不应该成为作为法兰西下一代的武器!”蒙托邦对热罗姆波拿巴反驳道,“我们应该在前装枪的道路上继续前行!” “那你告诉我,前装枪的前路还有什么??”热罗姆波拿巴反问一句。 作为穿越者的他太明白前装枪的局限性,米涅步枪可以说是前装枪的大成之作,再往后的改进只不过徒劳无功。 而后装枪不一样,它的潜力可以说是在一百年内没有什么限制。 后膛单发步枪(毛瑟1870)——后膛连发步枪(莫甘纳辛)——半自动步枪——自动步枪。 这些都是“前人”给予热罗姆波拿巴的经验,热罗姆波拿巴才不会傻傻的不按照前人规定的路线有,非要一个人进行摸索。 “陛下,后装枪也是有很多的缺点!”蒙托邦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是!后装枪确实有很多缺点!”热罗姆波拿巴点头承认道,“但是你无法否认,他同样也有很多的优点! 一把合格的后装步枪可以有效的降低训练的难度,同时还能让我们的军队在短时间内将压制住对手的火力压制住! 试想一下,别人一分钟只射出来一发子弹,而你一下子射出来3发,甚至是4发!这样你就能够有更多的可能将对手消灭!” “可是,这样会导致我们在后勤上面临困难!”蒙托邦下意识地反驳了一句。 “蒙托邦大臣,克里米亚战争难道还没有给你警示吗?”热罗姆波拿巴语气略微有些失落,他没想到自己选择的战争大臣竟然胆小还没有反应过来未来的战争模式的转变! 经由热罗姆波拿巴“提点”的蒙托班突然想起了热罗姆波拿巴三令五申地强调铁路运输的作用,他意识到以往不对的后勤困难问题完全可以依靠铁路运输来弥补。 “我了解了!”蒙托邦赶忙补救地回答道:“陛下,您想说的是后勤可以依靠铁路来弥补,所以完全不需要担心后勤问题!” 热罗姆波拿巴嘴角微微一笑,同时浮现出了“孺子可教”的表情。 “你说的没错!”热罗姆波拿巴对蒙托邦说道,“我们这个时代不同于我的伯父那个时代。我们拥有比上一代更加强大的运输体系! 只要安排得当,根本不需要担心后勤的问题。 就像我们在克里米亚战争时期的那样,只要我们能够协调好铁路的调度就行! 这就是我为什么一再强调让你们战争部一定要校准时间,还有要背诵铁路的时刻表的目的! 未来的战争决定胜负的因素在于双方对铁路应用与动员的强度!” “铁路的作用与动员的强度!”蒙托邦都囔了一句。 “未来战争将不会是是十万、二十万的厮杀,而且一百万,甚至两百万军队的总动员!”热罗姆波拿巴用低沉的声音对蒙托邦道:“一天正面宽度只有一百多公里的地方可能会距离一百多万人的军队,而双方的交战纵深可能不会超过20公里!” “这……不可能!”蒙托邦不相信热罗姆波拿巴所说的战争,哪怕拿破仑战争时期,法兰西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蒙托邦大臣,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事情!”热罗姆波拿巴对蒙托邦感慨了一句,“科技正在改变着我们的命运,同时也让未来战争的厮杀变得更加的惨烈! 克里米亚只是我们迈向残忍的一个开端罢了!” 虽然蒙托邦不愿意相信现在热罗姆波拿巴所说的话,但是他又隐隐的感觉到了热罗姆波拿巴口中的未来战争确实有可能发生。 “好了!”热罗姆波拿巴决定停止话题,他接着对蒙托邦回答道:“这个问题先打住吧! 法兰西的下一代步枪已经确实是后装步枪了,我不管你们愿意与否,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一点缓和的可能! 在你担任阿尔及尔总督之后,一定要积极的配合步枪的测试!” “是!陛下!”蒙托邦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眼见蒙托邦有些许情绪的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对蒙托邦回应道:“不过,你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证一点。下一代的步枪性能一定会优于现在,而且气密性的问题,他们也在尽可能的解决! 如果你还不相信的话,可以亲自前往毛瑟公司试验一下! 我想你应该会喜欢上它!” 蒙托邦再度点了点头,他决定抽空前往毛瑟枪械制造厂看一看。 “还有,这个下一代步枪的问题,你知道就可以了!”热罗姆波拿巴告戒蒙托邦,“我不希望闹得满城风雨!如果这件事要是传开的话,我第一个就找你! 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蒙托邦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热罗姆波拿巴挥了挥手对蒙托邦回答了一句。 蒙托邦起身向热罗姆波拿巴敬礼后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 临近维多利亚夫妇抵达的几天里,热罗姆波拿巴一边马不停蹄地处理着秘书厅送来的情报,一边召集法兰西境内的银行家商议欧洲货币同盟的事。 不过,他并非是将他们全部召集过来开会,而是分批召集询问他们的看法。 第一批召集的人有四位,他们的分别是财政大臣马涅、法兰西银行总裁贝米尼、国务大臣富尔德,还有前任法兰西银行总裁阿尔古。 对于已经闲置在家的阿尔古伯爵而言,热罗姆波拿巴的传唤无疑是对他最大的尊重。 虽然他本人并不认可皇帝口中的欧洲货币同盟,但是他还是来到了杜尹勒里宫的御前会议。 当阿尔古伯爵进入御前会议大厅之后,立刻就看到了早已经等待了一段期间的两位大臣与一位银行总裁。 看着踌躇满志的“铁三角”,阿尔古伯爵的嘴脸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当初的自己就是被眼前的这伙人拉下马。 “阿尔古伯爵,你来了!”身为法兰西银行总裁的贝米尼在看到已经柱上拐棍的阿尔古伯爵后,赶忙来到他的面前装出了一副“尊老爱幼”的表情搀扶起了阿尔古。 “贝米尼伯爵,谢谢!”阿尔古伯爵嘴角露出了勉强的笑容对贝米尼说着。 与此同时,阿尔古伯爵也在内心不停的告戒自己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够丢失风度。 政治的游戏最忌讳的就是撕破脸,这也就是意味着双方将会彻底没有缓和的余地! 就这样,贝米尼将阿尔古搀扶着等待热罗姆波拿巴的到来。 过了五分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在场的众人纷纷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抬了抬手对在场的众人道,“各位不用了!” 随后,他又向莫卡尔下达了一个命令,让他搬来几个靠背椅。 莫卡尔赶忙搬来了三个靠背椅,坐在御座上的热罗姆波拿巴与御座下的四人商讨。 “各位,我想你们都知道,我讲你们叫过来的目的!”热罗姆波拿巴开门见山地对在场的三人说道:“你们说一说,这场欧洲货币同盟会议应该交给谁来组织比较好!” “陛下,我认为应该交给您亲自领导!”富尔德当即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贝米尼、马涅与阿尔古伯爵同时也不约而同的表示,热罗姆波拿巴亲自领导和组织会议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那么谁来担任这场会议的法兰西代表呢?”热罗姆波拿巴用目光扫视了在场的三人慢慢悠悠地询问了一句。 第七百七十六章阿尔古伯爵复活赛 在场的四人相互瞥了一眼旁人谁也没有开口说第一句话。 眼见没人说话的热罗姆.波拿巴将手指向了国务大臣富尔德,他缓缓开口富尔德询问道,“富尔德!你身为国务大臣,先说一说吧!” 富尔德起身沉默了片刻后,开口回答道:“陛下,我认为这个问题应该进行广泛的讨论,然后才能选择出合适的人员!” “富尔德,我并不想询问其他人如何,我现在就想要询问你心中的人选是哪一位!”热罗姆.波拿巴强调一句道。 “陛下!”富尔德向热罗姆.波拿巴鞠了一躬,缓缓开口道:“如果您非要让我选择一个合适的人选的话,我认为……” 富尔德将目光转向了阿尔古伯爵,然后在阿尔古惊诧地表情中开口道:“陛下,我选择阿尔古伯爵担任代表的职务!” 此言一出,热罗姆.波拿巴与剩下的三人同时愣了一下。 虽然说热罗姆.波拿巴确实有意想让阿尔古伯爵担任欧洲货币同盟的法兰西代表,但是他并没有告诉富尔德。 按照常理而言,富尔德应该推荐的人是同属于他们阵营中的人才对。 就算不是马涅与贝米尼,也应该是佩雷尔兄弟。 推荐一个敌对阵营的人,实在是令他感觉到有些意外。 “说一说你的理由吧!”热罗姆.波拿巴嘴角勾勒出饶有兴趣地笑容,右手轻轻地点了点头御座的扶手。 “陛下,欧洲货币同盟是一个面向整个欧洲的组织,所以它的代表应该是一位在国际上也享有盛名的人。 在法兰西满足这个条件也只有寥寥的几位,而阿尔古伯爵就是其中一位!”富尔德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这个理由……”热罗姆.波拿巴故意挺多了一下,然后缓缓点头道:“还算比较充分!你先坐下吧!” “是!”富尔德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向了马涅,同时将手指向了贝米尼:“贝米尼总裁,你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吗?” 贝米尼赶忙起身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陛下,我认为富尔德大臣说的没错!阿尔古伯爵确实是整个法兰西中,最适合的一位!” “行!我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之后又询问马涅的看法。 马涅同样也像富尔德与贝米尼一样推荐了阿尔古伯爵。 “阿尔古先生,你怎么看?”热罗姆.波拿巴对阿尔古伯爵询问了一句。 “陛下!”阿尔古伯爵缓缓起身,热罗姆.波拿巴当即对阿尔古伯爵道:“阿尔古先生,你还是坐着说话吧!” “谢陛下!”阿尔古伯爵重新坐在了椅子上,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富尔德大臣、马涅大臣与贝米尼总裁能够推荐我担任代表,我真的很感激,但是我年事已高,恐怕很难胜任这项职务。 所以我推荐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担任这一次货币同盟的法兰西代表,他们的银行分号遍布整个欧洲,同时与欧洲的大银行都有合作的关系。 如果让他担任代表的话,一定能够事倍功半!” 真是一点都不愿意掩饰了是吧!热罗姆.波拿巴心中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整个法兰西谁不知道罗斯柴尔德同他的过节,哪怕他和罗斯柴尔德已经和解,但是想欧洲货币同盟大事件,他也不会让罗斯柴尔德插足。 阿尔古伯爵提出一个根本不可能会被任命的人,无非就是变相告诉热罗姆.波拿巴,他能够胜任而已。 “我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面无表情地颔首,而后向在场的四人下达了逐客令。 在场的四人离开了御前会议场所后,阿尔古伯爵叫住了富尔德。 “富尔德大臣,请留步!” 富尔德缓缓停下了脚步,笑着对阿尔古伯爵询问道:“伯爵先生,你有什么想要同我说的吗?” “富尔德大臣,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光临寒舍!我想设宴款待诸位!”阿尔古伯爵同样也堆笑着对富尔德发出了邀请。 富尔德听完,摇了摇头道:“阿尔古先生,还是不用了吧!我怕没有时间!” 富尔德直白的发言,使得阿尔古伯爵感到有些恼火。不过,眼下还需要他们的支持。 于是,阿尔古伯爵面露遗憾地对富尔德回应道:“既然富尔德先生没有时间的话,那就算了! 我还想和富尔德大臣好好的交流一番!” “阿尔古伯爵!”富尔德大臣板着脸对阿尔古伯爵道:“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嗯!”阿尔古伯爵点了点头回答道。 待到富尔德重新坐上马车的时候,他意外的发现马车内有马涅与贝米尼,他赶忙拉上了车门,压低声音对他们询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说完,富尔德随即下达马车出发的命令。 富尔德的马车缓缓地离开了杜尹勒里宫,等到马车行驶至杜尹勒里宫的花园之后,富尔德再度开口询问他们俩怎么在自己的车上。 马涅说他们俩是想要同富尔德聊一聊。 “你们是想问,我为什么要支持阿尔古担任这个代表的对吧!”富尔德澹澹地说道。 “没错!”马涅点了点头回答道,“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推选尹萨克.佩雷尔先生担任法兰西代表嘛!为什么到了御前会议突然就变卦了!” “你们难道还没看出来!”富尔德诧异地望着马涅,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这个政治盟友的智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看出来什么?”马涅先去一愣,然后突然意识到了问题:“你的意思是说,陛下已经准备让阿尔古伯爵担任代表了!” “除了这个原因之外,我真的不知道阿尔古伯爵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富尔德摊了摊手对车内的两人回应道。 “这场会议不应该是面向所有银行家的嘛!”贝米尼疑惑地对富尔德说道:“阿尔古伯爵与我们一同贝召见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 “确实是面向所有银行家!”富尔德肯定了贝米尼的想法,然后继续说道:“但是,你们两个有没有想过!陛下为什么连我们同阿尔古伯爵一起召见,我们同阿尔古伯爵之间的关系本就处于相互敌对的状态!” “你的意思是陛下是故意这样做的!”马涅对富尔德道,而后又提出疑惑:“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富尔德摇了摇对马涅回答道:“陛下的目的,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我敢保证阿尔古伯爵担任法兰西代表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那么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是不是要同阿尔古伯爵示好?”贝米尼伯对富尔德道。 “不必看?”富尔德摇着头对贝米尼与马涅解释,“我们同阿尔古伯爵本就不是一路人,贸然示好也只会增加陛对我们的看法!” “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马涅再度询问富尔德。 “顺其自然吧!”富尔德澹澹地回应了一句,“就算阿尔古担任了法兰西发表,他也无法威胁到我们的位置!有这个时间,不如考虑一下如何平稳地度过经济难关吧!” …… 与此同时,在杜尹勒里宫的热罗姆.波拿巴同时也接到马涅与贝米尼在富尔德马车的消息。 “你说这个富尔德到底想做什么!”热罗姆.波拿巴用疑惑地语气询问身旁的莫卡尔。 “陛下,我不知道!”莫卡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算了!”热罗姆.波拿巴自顾自地摇了摇头,“问你也是白搭!快去给我叫下一批人过来吧!” “是!”莫卡尔赶忙离开。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小时,又有一批银行家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热罗姆.波拿巴照例询问了他们应该由谁来担任货币同盟的主持与法兰西的代表。 银行家们在主持人方面统一选择了热罗姆.波拿巴,而在代表的问题上,他们却产生了分歧,有的选择佩雷尔兄弟、有的选择了富尔德大臣。 当热罗姆.波拿巴询问下一批银行家的时候,下一批银行家同样也作出了与上一批不同的选择,法兰西银行总裁贝米尼、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财政大臣马涅。 热罗姆.波拿巴一直问到了晚上,方才停了下来。 当他总结人选的时候,发现呼声最高的就是国务大臣富尔德与尹萨克.佩雷尔,其次便是马涅,最后才是阿尔古伯爵与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他们。 可见失去了权力的傍身之后,阿尔古伯爵的待遇只能归于其他银行家的序列。 第二天一大早,热罗姆.波拿巴向莫卡尔下达了命令,命令莫卡尔将阿尔古伯爵请到杜尹勒里宫来。 阿尔古伯爵抵达以后,热罗姆.波拿巴直接询问他对于欧洲货币同盟有什么看法。 阿尔古伯爵再度对热罗姆.波拿巴组建欧洲货币同盟这件事,给予了肯定的意见。 他认为这样有利于法兰西帝国商品流通,促进法兰西长远的发展。 “那么,你这个大银行家认为我们是要继续使用复本位结算,还是使用金本位结算!” 第七百七十七章复本位制度延续 听完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话,阿尔古伯爵踌躇了片刻,而后开口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陛下,我认为法兰西帝国应当依旧维持复本位制度才是上上之策!” “说说你的理由吧!”热罗姆.波拿巴澹澹地对阿尔古伯爵回答道。 “陛下,就我担任法兰西银行总裁时期的黄金储备而言,我们同不列颠王国之间存在着不小的差距! 更何况我们的银行还储备了2000多吨的左右的白银,贸然改变本位制度可能会给我们手中的白银带来很大的困扰!”阿尔古伯爵对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 可是阿尔古伯爵不知道的是,法兰西银行的黄金储备已经不再他离开时候的40吨(历史上的1855年,法兰西银行黄金储备为32.5吨),而是将近一百吨(准确的来说是101吨)黄金。 这些黄金一部分来自法兰西在战争期间的疯狂兑换,另一部分则来自于俄罗斯帝国的国库。 可以说,现在法兰西帝国手中掌握的黄金储备是整个欧洲最多的一个国家。(历史上的不列颠的黄金储备已经从104降低到74吨,这个时期由于热罗姆.波拿巴的兑换,不列颠的黄金储备只会比这个数值更少。) “阿尔古先生!”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对阿尔古伯爵询问道,“你有多久没有了解,法兰西银行的黄金储备了!” 阿尔古伯爵愣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自从我卸任了总裁职位之后,就再也机会了解了!” “那就让我来告诉你,现在的黄金储备吧!”热罗姆.波拿巴将法兰西银行现如今的黄金储备数告知阿尔古伯爵。 阿尔古伯爵的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法兰西银行是怎么做到在他离开总裁职位后一年不到的时间,将银行的储备翻了一倍还要多。 “法兰西银行目前的金银储备大约在1比20左右,”热罗姆.波拿巴对阿尔古伯爵回应道,“而且根据我在美利坚合众国的情报,加利福尼亚那边可能存在着一个规模庞大银矿!” “啊!”阿尔古伯爵脸上露出了震惊地表情。 对于热罗姆.波拿巴口中的情报,阿尔古伯爵有些不相信,但是热罗姆.波拿巴之前的种种操作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些事情。 因为热罗姆.波拿巴真的在加利福尼亚有一座金矿! “别看现在金银比例依旧维持在1比15的规模,一旦这个银矿被发掘之后,国际市场的银价将会一如之前的金价一样疯狂的暴跌! 到那个时候,金银的交换比就远远不是这个数字了!”热罗姆.波拿巴语气郑重地对阿尔古伯爵回答道。 “陛下,那个银矿现在掌握在谁的手中!”阿尔古伯爵语气急促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这个消息对于他而言,简直是太重要了! “怎么?你想杀人灭口啊!”热罗姆.波拿巴半开玩笑地询问阿尔古伯爵道。 “陛下,我认为这座银矿必须要掌握在我们的手中才行,否则他会对我们手中的储备银造成很大的冲突!”阿尔古伯爵直言不讳地对热罗姆.波拿巴道。 “放心吧!目前银矿已经被我的人封锁住了!起码在一两年内,不会走漏任何的风声!”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阿尔古伯爵的肩膀宽慰道。 阿尔古伯爵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现在看来他必须要抓紧时间将银行内储存的白银全部兑换成黄金才行。 “阿尔古先生,现在你还认为我们实行复本位要优于金本位制度吗?”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阿尔古伯爵道。 “陛下,现在在仍旧认为法兰西依旧实行复本位制度!”阿尔古伯爵再一次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嗯?”热罗姆.波拿巴好奇地看了一眼阿尔古伯爵道,“为什么?” “如果货币同盟内只有我们法兰西一个国家的话,那么我一定会建议法兰西完成复本位到金本位的转变!”阿尔古伯爵侃侃而谈道,“但是货币同盟内的国家并不只有我们一家,比利时、瑞士、萨丁尼亚、荷兰王国与符腾堡王国(经过热罗姆.波拿巴夜以继日的劝说,符腾堡王国同意加入法兰西的货币同盟)依旧使用银本位制度,维持复本位制度有利于法兰西帝国同他们之间的贸易往来!” “如果国际市场出现银价暴跌的话,你准备怎么做?”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阿尔古伯爵道。 “陛下!到那个时候,我们可以调整银币金银比,或者停止对银币的自由铸造!这样的话,法兰西依旧可以同他们进行贸易上的往来!”阿尔古伯爵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道。 “听上去倒有几分道理!”热罗姆.波拿巴心中对于金本位的执念在阿尔古伯爵的劝说下逐渐的消失。 在他的心中组建一个类似于欧盟一样的国际组织的优先度,要远远大于法兰西转型测成为金本位。 阿尔古伯爵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 “就按照你说的来吧!”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开口道,“你回去之后,稍微准备一下! 九月初的货币同盟大会,就由你来担任法兰西的代表了!” “是!”阿尔古伯爵急忙回答了一句。 随后,阿尔古伯爵被热罗姆.波拿巴下达了逐客令。 …… 时间又过去了几天,热罗姆.波拿巴总算收到了维多利亚女王与阿尔伯特亲王过来的消息。 当天下雨,热罗姆.波拿巴便向瓦扬将军下达了封锁巴黎火车站,直到维多利亚女王夫妇抵达的消息。 与此同时,热罗姆.波拿巴还召集了塞纳省高官奥斯曼男爵与克里米亚战争中的“英雄”佩利西耶元帅。 在同奥斯曼男爵的交流中,热罗姆.波拿巴向奥斯曼男爵下达了命令,命令他在维多利亚女王夫妇抵达后的当天晚上,封锁世界博览会。 在第二天的时候,还要严格限制世界博览会的人数,总之一定要保证在维多利亚女王夫妇参观世界博览会时候的人身安全。 “陛下,要不我们维多利亚直接宣布世界博览会闭馆一天吧!”奥斯曼男爵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世界博览会的人怎么办?总不能整个博览馆只有寥寥的几个人吧”热罗姆.波拿巴对奥斯曼男爵反驳了一句。 “陛下,我们可以找人来冒充参加博览会的人员!这样的话既能够做到保护女王夫妇的安全,还能够使得博览会看上去不是那么的空荡荡的!”奥斯曼男爵再度提出了解决的办法。 “这个办法……”热罗姆.波拿巴沉吟了片刻,而后对奥斯曼男爵道:“这个办法确实不错,但是我并不喜欢! 所以还是按照我说的来吧!” “是!陛下!”奥斯曼男爵只好选择顺从眼前这位任性的君主。 同奥斯曼男爵讲完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向了佩利西耶。 “佩利西耶元帅,等到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抵达的那一天,由你同我一起过去迎接他们!”热罗姆.波拿巴对佩利西耶说道。 “这是我的荣幸!”佩利西耶元帅恭敬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 时间很快便来到了维多利亚女王夫妇抵达了这一天,这一天中午10点,热罗姆.波拿巴、奥古斯塔与弗雷德里希三人与一众随从从杜尹勒里宫乘坐马车出发,在龙骑兵的护送下于10点30分抵达了火车站。 此时距离维多利亚夫妇火车抵达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鉴于奥古斯塔手中一直怀抱着弗雷德里希,热罗姆.波拿巴便让奥古斯塔与弗雷德里希依旧坐在马车上,等到火车抵达之后,他会派人通知他们,她们再从马车上下来迎接。 半个小时之后,伴随着远处传来了一声鸣笛,热罗姆.波拿巴立刻向身旁的瓦扬下达了命令,“赶快去叫奥古斯塔过来!” 过了一会儿,奥古斯塔怀抱着弗雷德里希出现在了站台。 搭载了维多利亚夫妇的火车也缓慢减速,最终停靠在了站台前。 紧接着,维多利亚夫妇便从火车上下来,而跟随他们一同走下火车的还有几位孩子。 其中最大的一位大约有十多岁的样子,而最小的一位只有5、6岁的年纪。 他们便是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的孩子。 “欢迎再度抵达法兰西,我的朋友!”热罗姆.波拿巴上前给予了阿尔伯特亲王热情拥抱。 “我的朋友能够亲自过来迎接,我真的很高兴!”阿尔伯特同样也微笑着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会不来迎接!”热罗姆.波拿巴对阿尔伯特说着,随后他将目光转向了阿尔伯特身旁最大的一个(男)孩子身上忍不住感慨了一句,“这就是爱德华王储,都已经这么大了!” 被热罗姆.波拿巴注视着的人便是阿尔伯特的大儿子,也是未来的不列颠君主爱德华七世。 而此时的爱德华七世正用憧憬地目光注视着热罗姆.波拿巴。 第七百七十八章小迷弟爱德华七世 “没错!这就是我们不成器的儿子爱德华!” 阿尔伯特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地表情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而后又板着脸对儿子说道:“爱德华,你还不快向热罗姆波拿巴皇帝行礼!” 爱德华七世听到阿尔伯特亲王的命令后,赶忙走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磕磕绊绊地说道:“陛下,很荣幸能够同您会面!” “爱德华,你不需要紧张!”热罗姆波拿巴赶忙宽慰阿尔伯特爱德华道,“我和你的父亲与母亲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你也可以将我当做一个朋友!”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伸出手同阿尔伯特爱德华握在了一起,以示鼓励! “是!陛下!”阿尔伯特爱德华激动地点了点头,宛若一位追星人偶遇明星的表情,而他的手也在不停的颤抖着。 这让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怀疑自己的魅力。 难道说我真的有这么大的魅力了吗?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愣神之际,阿尔伯特的声音传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耳边:“好了!爱德华,你回来吧!” “是!”阿尔伯特爱德华的表情立刻由之前的激动,转而变成了失落。 热罗姆波拿巴见状松开阿尔伯特爱德华的手,并且拍了拍他的肩膀,阿尔伯特爱德华重新回到了阿尔伯特的身后。 “让你见笑了!”阿尔伯特亲王苦笑了一下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对阿尔伯特道:“我还是蛮喜欢爱德华的这个性格!” 接着,阿尔伯特亲王又向热罗姆波拿巴介绍了剩下的几位女儿(维多利亚公主,爱丽丝公主)与儿子(阿尔弗雷德王子)。 这几位对于热罗姆波拿巴的热情程度远远才不上阿尔伯特爱德华,不过,热罗姆波拿巴发现阿尔伯特亲王在向热罗姆波拿巴介绍其剩下的几个女儿/儿子的时候,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骄傲的表情,特别是在向他介绍大女儿维多利亚公主的时候,这种表情恨不得想要向满世界宣告有这么优秀的女儿/儿子。 而这种表情与目光从阿尔伯特亲王下火车到现在,热罗姆波拿巴并看到过一次阿尔伯特亲王在阿尔伯特爱德华的身上投射出相似的表情与目光,仿佛阿尔伯特爱德华这个儿子并不是他亲生的一样。 这让热罗姆波拿巴心中有了一丝好奇,阿尔伯特爱德华到底是做了什么惹怒阿尔伯特的事情才导致他这么不受待见。 由于前世热罗姆波拿巴重点都在维多利亚时代与第一世界大战,所以他不太了解爱德华七世,这位夹在第一世界大战与维多利亚时代之间的国王。 因此,热罗姆波拿巴对于阿尔伯特爱德华的了解,甚至还不如维多利亚公主。 最起码维多利亚公主还能够托他儿子的福,让热罗姆波拿巴的记住。 想到这里,热罗姆波拿巴忍不住多看了维多利亚公主两眼。 威威一笑确实是她亲生的,不错! 而站在阿尔伯特亲王身后的维多利亚公主,同样发觉热罗姆波拿巴正在用审视目光打量着他之后,内心忍不住有些恼怒,而后便赌气似的将头扭到了一旁。 热罗姆波拿巴见状同样也尴尬地将目光转向了阿尔伯特亲王。 此时的阿尔伯特亲王并没有发现热罗姆波拿巴的异样,他微笑着为自己在没有通知热罗姆波拿巴的情况下,“擅自”带着全家一起来巴黎这件事,感到抱歉! “怎么会呢!”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对阿尔伯特亲王情真意切的回答道,“你能够带着你的孩子一起过来,我高兴都还来不及!” 他停顿了一下,将目光转向了阿尔伯特爱德华等人接着说道:“因为这些孩子将会成为我们两个国家相互沟通的桥梁,所以你们能够将和平的希望带到法兰西,我真的很高兴! 接着说,热罗姆波拿巴又向阿尔伯特与维多利亚介绍了被奥古斯塔抱在怀里的弗雷德里希。 “真是可爱!”维多利亚女王的脸上露出了慈爱的表情道。 奥古斯塔皇后顺势将弗雷德里希搂到了维多利亚女王的面前,看着眼前这个襁褓着的小生命,维多利亚忍不住想要搂一搂。 “可以吗?奥古斯塔!”维多利亚女王用略带一丝俏皮地语调询问奥古斯塔。 “维多利亚!”阿尔伯特亲王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当然可以!”奥古斯塔皇后将弗雷德里希送到了维多利亚女王的手上。 维多利亚轻轻地抱着弗雷德里希双手来回摇曳,嘴中情不自禁地再度感慨了一句:“真可爱!” 而热罗姆波拿巴也拉着阿尔伯特为他介绍起了这一次迎接他们将军/元帅。 “阿尔伯特,我来为你介绍一下!”热罗姆波拿巴指着佩利西耶道:“这位是佩利西耶!” “亲王殿下,陛下!”佩利西耶挺直身躯向他们行礼,然后铿锵有力地喊道。 “我知道,克里米亚战争的大英雄嘛!”阿尔伯特亲王一边同佩利西耶元帅握手,一边笑着对佩利西耶元帅夸赞道。 “殿下,我并非是什么英雄!”佩利西耶元帅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按照既定的计划,去做该做的事情罢了! 我在克里米亚小镇所取得的一切成就,都是依靠陛下的信任与手下的将士协作罢了!” “能够做到这两点已经超越了绝大多数的将领!”阿尔伯特亲王眼神中带着一丝羡慕地的对佩利西耶说着。 自从拉格伦元帅死后,不列颠再也找不到可堪一用的将领。 【ps:实际上拉格伦也是一位水平拉胯的将领,只不过由于克里米亚战争进展速度飞速,所以拉格伦还没有显示下饭的操作,就已经提前去世。】 “您的夸赞让我感到受宠若惊!”佩利西耶元帅依旧谦虚地回答道。 介绍完佩利西耶元帅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向阿尔伯特介绍了瓦扬将军。 “殿下!”瓦扬将军同样也铿锵有力地回答道。 不了解瓦扬将军的阿尔伯特同样也是微微一笑,然后对瓦扬将军敷衍了一句,“瓦扬将军,你很不错!” 随后,阿尔伯特转头对热罗姆波拿巴提议道:“时候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启程出发吧!” 瓦扬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尴尬的深情,为了缓解瓦扬尴尬的窘况的热罗姆波拿巴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11点15分,距离午餐的时间只剩下了45分钟左右。 “出发吧!”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然后带领着阿尔伯特亲王等人离开了火车站,坐上了马车。 这一次马车的分配不同于上一次,奥古斯塔皇后、维多利亚女王,还有她的女儿共同乘坐一辆马车。 而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尔伯特亲王,还有还有他的两个儿子一同乘坐另一辆马车。 在马车行驶的道路中,热罗姆波拿巴随口询问起阿尔伯特亲王的两个儿子情况。 阿尔伯特亲先是一脸骄傲的告诉热罗姆波拿巴,他的小儿子阿尔弗雷德王子是一位成绩优异,而且给听话的孩子, 而后用无奈的表情诉说着阿尔伯特爱德华的情况,他的大儿子,阿尔伯特爱德华则是一位不爱学习,而且满身缺点的孩子。 阿尔伯特爱德华只能低着头静静地倾听父亲阿尔伯特对他的批评,不敢说一句话。 “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够让我省点心!”阿尔伯特亲王一如所有家长一样叹了口气。 而热罗姆波拿巴则在阿尔伯特说完后,宽慰道:“我觉得爱德华挺不错的,有些时候学习这种东西真的不是努力就能够成功的!就比如说我就是这样的人!” 坐在热罗姆波拿巴对面的阿尔伯特爱德华听完热罗姆波拿巴谦虚的发言后,眼前一亮。 “如果他真的要和你一样的话,我也就不用为他担心了!”阿尔伯特亲王再度叹了口气道。 “有些时候,我们不能将自己的压力转移到孩子的身上!这样会将孩子的身体受不了,我们必须要学会放宽心才行!!”热罗姆波拿巴继续宽慰阿尔伯特:“况且不列颠的政治体系这么牢固,爱德华哪怕什么都不做也不会有什么的大问题。” “如果什么不做的话,王室的存在就会大幅度的降低!”阿尔伯特亲王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而王室的权利,也会一点点的被侵蚀殆尽!直到彻底变成一个吉祥物!” “这就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问题了!”热罗姆波拿巴摇着头对阿尔伯特亲王道:“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事情!如果真要到那个时候的话,我们也只能选择顺水推舟!” “说的也是!”阿尔伯特亲王索性不在纠结什么,他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好了!不说这些事情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去世纪博览会参观!我也好让人准备一下!”热罗姆波拿巴迅速转移话题询问阿尔伯特亲王道。 “准备?有什么可准备的!”阿尔伯特亲王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总不能我们去参观一次,还要动用大批力量来封锁整个会场吧! 这样的话,实在是太麻烦了!” “当然不是!”热罗姆波拿巴摇着头用调侃的语气对阿尔伯特说,“就算你们想要让我封锁,我也不愿意封锁!你知道封锁一天,会给我造成多少法郎的经济损失? 我的意思是,你们前往世纪博览会不得需要打扮一下,防止有人认出你们!” “说的也对!那就明天吧!” 第七百七十九章恶劣的父子关系 畅聊了一路的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尔伯特亲王于11点55分抵达了卢浮宫大酒店,从马车阿尔伯特亲王指着卢浮宫大酒店疑惑地望着热罗姆波拿巴,彷佛在询问热罗姆波拿巴到底是什么意思。 “卢浮宫大酒店,整个巴黎最好的一家酒店!”热罗姆波拿巴向阿尔伯特亲王介绍起了卢浮宫酒店,随即邀请阿尔伯特亲王等人进入酒店。 当热罗姆波拿巴夫妇与维多利亚夫妇一同进入酒店内部的大厅的时候,巴黎兴业银行股东、卢森堡酒店的幕后boss埃米尔佩雷尔携酒店全体员工笔直地站成两排向法兰西帝国君主与不列颠王国君主鞠躬行礼。 “这位是埃米尔佩雷尔先生,整座酒店的管理者! ”热罗姆波拿巴热情地向阿尔伯特与维多利亚介绍起埃米尔佩雷尔先生。 “女王陛下、亲王殿下!”埃米尔佩雷尔再一次向阿尔伯特亲王与维多利亚女王微微躬身。 “埃米尔先生,久仰大名!”阿尔伯特亲王伸出手微笑着同他说道。 “殿下,您过誉了!”埃米尔佩雷尔一脸受宠若惊地伸出手同阿尔伯特亲王紧紧的握住。 “怎么会!埃米尔佩雷尔先生的大名,我可是早有耳闻!”阿尔伯特亲王接着对埃米尔佩雷尔道:“你和你哥哥开创的兴业银行,只用了短短五年多的时间,就成为了整个法兰西几大巨头银行之一!这份本事,我恐怕一辈子都无法达到!” “殿下,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埃米尔佩雷尔谦逊地对阿尔伯特亲王道:“我和我的哥哥只不过是靠着政府出台政策与一时的运气才能够走到这个地步! 而您和女王陛下却是制定政策的君主,没有制定政策的君主,哪里还有我们现在!” 阿尔伯特亲王嘴角含笑,静静地埃米尔佩雷尔的吹捧。 站在阿尔伯特亲王身旁的维多利亚女王同样也露出笑容,轻声嗔怪道:“你们法兰西的银行家,真是能说会道啊!” “女王陛下,银行家的本质工作不就是同客户打交道,满足客户的需求!如果我们连最基本的交流都丧失的话,那么我们的银行可能等不到第二天就有垮台的风险了!”埃米尔佩雷尔依旧谦逊地对维多利亚女王回应了一句。 就在这时,热罗姆波拿巴开口打断了双方的相互吹捧,“好了!各位,就不要在相互吹捧了!就餐时间快要到了!” 埃米尔佩雷尔赶忙亲自将维多利亚夫妇与热罗姆波拿巴夫妇带到了位于卢浮宫酒店三楼的一所巴洛克风格的餐厅。 进入餐厅的热罗姆波拿巴与维多利亚夫妇在埃米尔佩雷尔的安排下,坐在了圆形的餐桌上。 圆形餐桌一共有18个座位,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尔伯特亲王坐在一起,维多利亚与奥古斯塔坐在了一起,而维多利亚的孩子则被安排在来圆桌的另一侧。 待到所有人都落座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看了一眼坐在距离他两个空位的地方,他微笑着冲阿尔伯特爱德华招了招手道:“爱德华,你也过来吧!”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呼喊地阿尔伯特爱德华刚一起身,突然看向了脸上略微有些不高兴的阿尔伯特亲王,他又重新地坐了下来? “热罗姆,就让爱德华坐在那里吧!”阿尔伯特亲王表情严肃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阿尔伯特,你这样教育孩子是不行的!”热罗姆波拿巴开口对阿尔伯特亲王回应道,“而且爱德华已经十五岁了,他已经是半个的大人了!许多乡下的孩子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快结婚了!” “可是我从他的言行举止中,没有看到一丁点大人的影子!他总是这么的轻浮……”阿尔伯特亲王忍不住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听到自己的父亲阿尔伯特在外人眼里竟然是一点也不留情面的阿尔伯特爱德华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委屈,他也想要成为父亲和母亲的骄傲、他也想努力的学习,但是他发现自己根本不是读书的这块料。 即便自己再努力读书,还是不能同自己的姐姐相媲美。 而他的父亲与母亲总是拿他的姐姐来同他进行比较,这样的日子真的让他感觉十分的难受。 “停!”热罗姆波拿巴强行打断了阿尔伯特亲王的讲话,然后对阿尔伯特亲王说道:“阿尔伯特,你这样的教育方法除了让他们产生逆反的情绪之外,还容易让自己的心理感觉到难受。(历史上的阿尔伯特亲王就是因为前往剑桥同自己的儿子交谈后,感染风寒去世) 我还是之前的那句话,我们必须要承认有些时候确实是需要一定的天赋! 孩子只需要做到不做出格的事情,就可以了! 就拿我自己来说,我根本不奢望自己的儿子能够超越我自己。 我只希望他能够快乐地度过人生就可以了! 所以不要给他施加太多的压力!”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冲阿尔伯特爱德华招了招手,“过来吧!不需要害怕你的父亲!” 阿尔伯特爱德华在热罗姆波拿巴的招手下来到了他的面前,他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父亲。 “坐在我旁边吧!”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身旁的座位对阿尔伯特爱德华说了一句。 阿尔伯特爱德华缓缓地坐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身旁,这还是他第一次有了一种温馨的感觉。 时间又过了会儿,埃米尔佩雷尔再度出现在来餐厅内。 此刻他的手上正拿着一瓶开封过的葡萄酒。 “陛下,就让我来为你们倒酒吧!”埃米尔佩雷尔依次为他们将杯子中的红酒倒满,而后又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嘱咐下为几位王子与公主都倒上了鲜榨的果汁。 随着菜品摆满了整个桌子,热罗姆波拿巴举起酒杯对阿尔伯特与维多利亚道:“为了英法友谊,干杯!孩子们,你们也一起吧!” 维多利亚、阿尔伯特还有他们的孩子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呼吁下,举起杯子为了英法友谊而干杯。 一杯酒下肚之后,热罗姆波拿巴等人便开始就餐。 整场宴会持续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才结束,就餐结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阿尔伯特除了想要去世界博览会之外,还想要去什哪里,他和奥古斯塔都能够陪同他们一起前往! “还是不必了!”阿尔伯特亲王摇着头拒绝道,“我不想给你们带来太多的麻烦!” “阿尔伯特,我们不是朋友嘛!”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阿尔伯特道。 “当然是朋友!”阿尔伯特亲王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既然是朋友的话,那就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热罗姆波拿巴接着对阿尔伯特亲王回应道。 “那好吧!”阿尔伯特亲王点了点头,他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妻子维多利亚,“维多利亚,你有没有特别想要过去的地点!” 维多利亚思考了片刻之后,说自己想要前往巴黎荣军院、凡尔赛宫…… “可以!”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维多利亚说道,随即他又看了一眼阿尔伯特爱德华与坐在对面的孩子们用亲切地口吻询问道“你们想要去哪?” 孩子们都没有开口,他们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比较好。 “孩子们只要跟我们一起就可以了!”阿尔伯特亲王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 “那好吧!”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膀。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将埃米尔佩雷尔叫了过来,命令他妥善地安排维多利亚夫妇与王子们的住所。 如果出现了什么差错的话,热罗姆波拿巴唯他是问。 埃米尔佩雷尔表示自己一定会妥善地安顿好维多利亚女王他们。 接着,热罗姆波拿巴向阿尔伯特辞行,并且表示自己会在明天一大早过来接他们一同前往世纪博览会。 阿尔伯特亲王与维多利亚女王亲自将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送到酒店大门口,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两人乘坐着马车离开了卢浮宫大酒店。 在乘车返回杜尹勒里宫的途中,奥古斯塔皇后向热罗姆波拿巴诉说了维多利亚与她在车厢内讨论的事。 “维多利亚询问我说,愿不愿意同他们联姻!”奥古斯塔皇后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 “联姻?”热罗姆波拿巴愣了一下,“我记得维多利亚最小的女儿,也不比我们的儿子大7岁啊!” “谁说不是呢!”奥古斯塔皇后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你答应他们了没有?”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奥古斯塔道。 奥古斯塔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当时说,等到孩子长大之后再去考虑这些!”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热罗姆波拿巴小声都囔了一句。 他可不想让维多利亚家族的血友病,传到下下一代的身上。 第七百八十章参观世博 “怎么?维多利亚的孩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奥古斯塔皇后好奇地询问了一句。 “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摇着头对奥古斯塔敷衍了一句,而后又特意强调了一句道:“如果维多利亚再提出联姻的请求的话,你就用这一次的理由推脱掉吧!” “行!我知道了!”奥古斯塔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 既然同不列颠王国联姻不被允许的话,那么奥古斯塔皇后考虑为自己的儿子从娘家选择一个合适的妻子。 当然,这些前提都是在在弗雷德里希.波拿巴像他的父亲希望一样人接纳的前提下。 如果说真的有王室愿意同波拿巴家族联姻的话,奥古斯塔自然不会选择从娘家找人。 因为这样会显得她的儿子没有什么魅力。 就这样,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走一路聊一路很快便抵达了杜伊勒里宫。 返回杜伊勒里宫的热罗姆.波拿巴安顿好弗雷德里希与奥古斯塔之后,立刻叫来了莫卡尔。 “将塞纳省高官奥斯曼与内政大臣佩西尼叫到我书房来吧!”热罗姆.波拿巴向莫卡尔下达了指示。 莫卡尔立刻称是,然后离开了热罗姆.波拿巴书房。 过了大约20分钟之后,敲门声响起,热罗姆.波拿巴抬起头冲着门外回复了一句“请进”。 门缓缓打开,塞纳省高官奥斯曼男爵再度出现在面前。 “陛下!”奥斯曼男爵走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恭敬地回应了一句。 “你先坐在沙发上等待一会儿吧!”热罗姆.波拿巴指了指沙发对奥斯曼男爵说了一句,而后继续低着头翻阅文件。 奥斯曼男爵只好听从热罗姆.波拿巴的指示坐在沙发上等待,又过了将近10分钟左右,内政大臣佩西尼同样也出现在了书房。 热罗姆.波拿巴这才合上文件,同样邀请佩西尼坐下。 紧接着,热罗姆.波拿巴分别向佩西尼介绍了维多利亚夫妇的行程。 明天热罗姆.波拿巴准备带着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他们一起参加世纪博览会,在参观完世纪博览会之后,他还要维多利亚夫妇一同前往巴黎荣军院进行参观,所以从巴黎世纪博览会与巴黎荣军院将会成为他们防护的重点。 由于热罗姆.波拿巴明天并不准备大张旗鼓的前往,所以他们的保护也必须有明转暗。 “佩西尼,便衣保护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如果除了什么问题的话,你应该知道后果!”热罗姆.波拿巴向佩西尼下达了命令。 “请您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保障安全!不会让任何危险靠近!”佩西尼对热罗姆.宝马车保证道。 “奥斯曼,我交代给你的任务你应该还记得吧!”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向了奥斯曼说道。 “陛下,我当然记得!”奥斯曼男爵点了点头,而后忍不住再一次向热罗姆.波拿巴提出之前被他否决的意见,“陛下,要不我们明天还是用便衣来假扮游客吧!这样更能保证您和维多利亚女王的安全!” “不必了!”热罗姆.波拿巴摇着头的对奥斯曼男爵道:“我还没有到那种人见鬼嫌的地步吧!” “陛下,整个巴黎……不,整个法兰西,没有一个人发自肺腑地爱戴着你!”奥斯曼男爵连忙拍起了马屁。 “那不就行了!”热罗姆.波拿巴轻微地耸了耸肩膀,“明天就按照我说的来做!” “是,陛下!”奥斯曼男爵与佩西尼异口同声地回应热罗姆.波拿巴。 …… 第二天上午9点,头戴假发的热罗姆.波拿巴在奥古斯塔皇后的督促下不情不愿地穿上了常服,然后乘坐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离开杜伊勒里宫,很快便抵达了卢森堡大酒店。 进入卢森堡大酒店的热罗姆.波拿巴当即找到了同样也在酒店内的埃米尔.佩雷尔,由于热罗姆.波拿巴出色的伪装,使得埃米尔.佩雷尔并没有立刻认出他来。 “你是谁?”埃米尔.佩雷尔皱着眉头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埃米尔先生,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热罗姆.波拿巴笑着对埃米尔.佩雷尔说道。 听到熟悉声音的埃米尔.佩雷尔又仔细的打量了热罗姆.波拿巴两眼后,这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位不正是热罗姆.波拿巴皇帝陛下。 “陛下!”埃米尔.佩雷尔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鞠躬行礼,“请恕我眼拙!” “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连你都认不出来的话,那就说明我这个伪装还算成功!走,带我去阿尔伯特亲王的卧房吧!” 埃米尔.佩雷尔连忙称“是”,在埃米尔.佩雷尔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很快便抵达了卢森堡大酒店的卧室。 “阿尔伯特就在里面?”热罗姆.波拿巴指房间大门对埃米尔.佩雷尔说道。 “没错!”埃米尔.佩雷尔点了点头回答道。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敲了敲房门。 过了好一会儿,房间的另一头传来了略带一丝虚弱的声音道:“谁?” “阿尔伯特,我是热罗姆!快开门!”热罗姆.波拿巴冲着房门小声说了一句。 “请稍等一下!”阿尔伯特亲王回复了一句,而后房间门重新陷入了寂静。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站在大门口等待的时候,阿尔伯特卧房旁边的房门打开,一身正装的阿尔伯特.爱德华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陛下!”阿尔伯特.爱德华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道。 “不错!”热罗姆.波拿巴望着阿尔伯特.爱德华鼓励道:“倒有几分君主的风采!” 热罗姆.波拿巴的表扬,令阿尔伯特.爱德华喜笑颜开,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赞扬。 更何况,赞扬他的人还是他第二崇拜的偶像! 没错,阿尔伯特.爱德华最崇拜的人是拿破仑皇帝,而第二崇拜的人便是热罗姆.波拿巴。 “您过誉了!”阿尔伯特.爱德华矜持地回应了一句。 要下阿尔伯特与维多利亚女王还需要一些时间,热罗姆.波拿巴开始同阿尔伯特.爱德华进行交谈。 为了能够同阿尔伯特.爱德华拉进距离,热罗姆.波拿巴尽量避免用说教的口吻来同他对话,而是用一种平等地语气进行交流。 从阿尔伯特.爱德华的口中,热罗姆.波拿巴了解到了他为什么不遭受阿尔伯特亲王的待见。 “这并不是你的错!”热罗姆.波拿巴略带一丝同情地望着阿尔伯特.爱德华,“当然,你的父亲阿尔伯特也没有错误! 他只不过是太爱你了,才希望你能够成才!” “可是陛下,我的父亲已经快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阿尔伯特.爱德华忍不住吐露心声道,“在他的面前,我甚至感觉到我存在于这个世上都是一种错误! 我只想远远地逃避一切!” 热罗姆.波拿巴默默地听着阿尔伯特.爱德华的说,然后拍了拍阿尔伯特.爱德华的肩膀正要说着什么。 就在此时,阿尔伯特亲王的房门缓缓打开,热罗姆.波拿巴赶忙将手重新缩了回去。 阿尔伯特.爱德华同样也变得一脸严肃地表情靠着打开的房门。 “阿尔伯特,要不你还是休息一下吧!”打开房门后的热罗姆.波拿巴看着一脸萎靡的阿尔伯特与满面红光的维多利亚,心中忍不住为阿尔伯特默哀了几秒钟。 从阿尔伯特的面相上看来来看,阿尔伯特昨天晚上输的很彻底。 “没关系!”阿尔伯特亲王摇了摇头,不过,他略微有些虚浮的脚步,却出卖了他。 热罗姆.波拿巴只好走到他的面前,搀扶起了阿尔伯特亲王道:“你还是多注意休息吧!” “可是!”阿尔伯特亲王确实想要休息一下。 “没什么可是!”热罗姆.波拿巴对阿尔伯特亲王回应道。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强制要求下,阿尔伯特亲王被强制休息,而维多利亚女王则留在房间里照顾阿尔伯特。 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的孩子们,将由热罗姆.波拿巴亲自带领他们一同出去。 “这样不好吧!”阿尔伯特亲王感觉有些太麻烦热罗姆.波拿巴。 “有什么不好的!”热罗姆.波拿巴对阿尔伯特亲王回应道,“我倒是觉得这样挺好的!” 随即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带领下,维多利亚的儿子与女儿被热罗姆.波拿巴带上了马车。 马车内,热罗姆.波拿巴提前告诉他们不要四处走动、有问题要立刻告诉他这个临时监护人,同时又委派维多利亚公主与阿尔伯特.爱德华担任二级监护人。 就这样,热罗姆.波拿巴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杀入了世纪博览会。 博览会中的游客并未发现伪装的热罗姆.波拿巴就是他们的君主,他们只将热罗姆.波拿巴当做一位领着孩子一同参观巴黎博览会的贵族。 进入世纪博览会的热罗姆.波拿巴等人,依次参观了文学馆、哲学馆、绘画馆与科技馆,展馆内同样也没有人发现热罗姆.波拿巴的真实身份。 第七百八十一章家庭调解员 结束了世纪博览会的参观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发现孩子们的精神状态明显有些萎靡。 看得出来,他们不太喜欢世纪博览会。只不过碍于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子,所以他们全程没有一个人说一句不满的话。 “走吧!我们回去吧!”热罗姆.波拿巴开口对孩子们说道。 孩子们在听到返回了许可之后,顿时神情一阵,而后身为大姐的维多利亚女主走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小声地说了一句,“陛下,我们不去巴黎荣军院了吗?” “不去了!”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对维多利亚公主说道。 除了阿尔伯特.爱德华之外的人,脸上都露出了一抹笑容,他们早就想要返回卢浮宫酒店了。 于是,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带领下阿尔伯特.爱德华等人重新坐上了马车返回卢浮宫酒店。 等到热罗姆.波拿巴将他们送至卢浮宫酒店的大厅之后,他再度开口道:“爱德华,你有没有兴趣陪我出去走一走!” 阿尔伯特.爱德华愣了一会儿,而后点了点头同热罗姆.波拿巴一道离开了卢浮宫酒店。 行走在路上的阿尔伯特.爱德华,委婉地询问了热罗姆.波拿巴要带他去哪。 “巴黎荣军院!”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平淡地说了一句。 随即,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尔伯特.爱德华一同步行前往巴黎荣军院。 等到两人抵达巴黎荣军院附近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中午11点左右,距离午餐的时间只剩下了一个小时。 “时间快不够了!我们得尽快!”热罗姆.波拿巴督促了一句道。 两人快步穿过了巴黎荣军院外围的草坪,抵达巴黎荣军院的大门口。 负责老守在巴黎荣军院外的两位军人立刻拦住了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尔伯特.爱德华的道路,并且告诉他们巴黎荣军院非一般人不能进去。 热罗姆.波拿巴迅速摘下了头套对士兵笑着询问道:“你们说我这个面相能不能进去!” 两位士兵迅速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语气亢然道:“陛下!” “嗯!你们看守荣军院辛苦了!”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士兵说了一句,而后转头对阿尔伯特.爱德华说道:“我们进去吧!” 一想到能见到心目中偶像的阿尔伯特.爱德华同样也露出了一脸激动地表情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是!” 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尔伯特.爱德华两人进入巴黎荣军院,而后沿着楼梯踩在复杂却又具有纹路的地面一路向下,很快便来到了巴黎荣军院的地下二层。 阿尔伯特.爱德华的表情也逐渐变得虔诚了起来,随着两人的逐渐深入,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尔伯特.爱德华又穿过了一个金色的十字架,最终来到了一所圆柱形结构的房间内。 而在房间的中央有两个红木制作而成的棺材,这便是法兰西帝国皇帝拿破仑与法兰西帝国大元帅苏尔特死后的栖身之所。 “左边躺着的就是我的叔父拿破仑,而右边则是法兰西帝国大元帅苏尔特!”热罗姆.波拿巴指着棺材向爱德华七世介绍道。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介绍后的阿尔伯特.爱德华缓缓地来到了拿破仑皇帝的棺材旁边,并且在热罗姆.波拿巴惊讶的目光下,跪在了拿破仑皇帝的棺材前紧握双手认真地祈祷着。 热罗姆.波拿巴静静地站在了阿尔伯特.爱德华的身后注视着,过了一会儿后,阿尔伯特.爱德华重新地站了起来,转身对热罗姆.波拿巴表示感谢道:“陛下,非常感谢!” “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摇着头对阿尔伯特.爱德华说着,而后又提醒了一句:对了!记得下次同你的父母一起过来的时候,不要再跪了!” “请您放心!我一定不会给您增添麻烦!”阿尔伯特.爱德华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 【ps:历史上阿尔伯特.爱德华在陪同维多利亚夫妇参观巴黎荣军院的时候,当众在拿破仑皇帝的棺材前跪了下来! 他的这个举动令维多利亚女王与阿尔伯特亲王感觉到恼怒。 毕竟,拿破仑皇帝作为曾经不列颠最为棘手的对手,给不列颠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虽然说不列颠和法兰西因为克里米亚战争还在打仗的缘故相处的很融洽,但是两个国家还没有融洽到王储给“敌人”下跪的的地步。 阿尔伯特.爱德华的这个行为就是在给整个王室蒙羞!】 “嗯!相信你!”热罗姆.波拿巴再度拍了拍了拍阿尔伯特.爱德华的肩膀语气郑重地对他说了一句,而后又特意询问阿尔伯特.爱德华要不要去其他的房间看一看。 “好吧!”阿尔伯特.爱德华回应了一句。 热罗姆.波拿巴带着阿尔伯特.爱德华又来到了其他的几所名将沉睡地(其中包括圣.阿尔诺元帅),并且贴心地为阿尔伯特.爱德华进行了科普。 不过,阿尔伯特.爱德华对于其他几位将领的兴趣显然并没有拿破仑皇帝的大。 因此对于热罗姆.波拿巴的介绍也只是微微点头。 待到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尔伯特.爱德华逛完了所有的房间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同阿尔伯特.爱德华一道踏出了巴黎荣军院。 此时距离午餐的时间只有不到15分钟,而在巴黎荣军院门口的空地上“恰好”有一辆马车,驱使马车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泰勒。 “走吧!”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尔伯特.爱德华两人进入车厢,泰勒迅速挥动着手中的马鞭前行。 马车内的阿尔伯特.爱德华对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表达了感谢,他说热罗姆.波拿巴让他体会到了他之前从来没有体会到的尊重。 热罗姆.波拿巴望着眼前的王储,他再度叹了口气再度老生常谈道:“爱德华,不要怨恨你的父亲!阿尔伯特对你的爱,不输给任何人!” “我知道!”阿尔伯特.爱德华苦笑着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陛下,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只是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他,不管是父亲、母亲对我的期望都是太高了,我越是不想辜负他们对我的期望,我就越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种压力几乎快要将我压垮!” “你更应该去找阿尔伯特谈一谈!”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对阿尔伯特.爱德华提出建议,“没有什么是不能够通过谈话来解决的!” “可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他交谈!”阿尔伯特.爱德华语气略微有些更咽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你就实话实说呗!”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膀对阿尔伯特.爱德华道:“他还能吃了你不成! 我相信阿尔伯特会理解你的!” 人生最难的莫过于在拥有下一代之后,承认下一代的平淡。 特别是对阿尔伯特亲王这样不平凡的人而言,承认孩子的平淡更加艰难。 不过,热罗姆.波拿巴还是相信阿尔伯特最终还是愿意承认下来。 等等!我怎么变成了家庭纠纷调解员了! 热罗姆.波拿巴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是变成类似于居委会大妈/老师性质的人。 该死!这个好为人师的臭毛病必须要改一改了! 热罗姆.波拿巴心中暗自责怪了自己。 就在此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驾驶座位上的泰勒开口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陛下,卢浮宫酒店到了!” “走吧!!”热罗姆.波拿巴推开车门走了出来,阿尔伯特.爱德华同样也紧随其后。 等到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同阿尔伯特会面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明显感觉阿尔伯特要比之前精神了许多。 刚一见面的两人相互握手,紧接着阿尔伯特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感谢。 “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对阿尔伯特亲王回答道,“爱德华很好,根本不需要我操心什么!” “听你这个语气,你倒快成我孩子的父亲了!”阿尔伯特亲王调侃了一句道。 “我倒是希望我的孩子能够像爱德华这样听话!”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回答了一句。 阿尔伯特亲王与热罗姆.波拿巴边走边聊,很快便进入了餐厅。 这一次的餐厅与上一次的餐厅在构造上略微有所不同,整个餐厅的风格接近于帝政时期的风格,在装饰上呈现出简约却又优雅的感觉。 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尔伯特亲王照例先喝了一杯红酒,然而埃米尔.佩雷尔再度将菜端了上来。 今天的菜与昨天相比又有些不同,少了几道法兰西的菜品,多出几道不列颠的名菜。 热罗姆.波拿巴两人依旧一边吃饭,一边畅聊着俄罗斯的局势。 热罗姆.波拿巴顺势同他讲了稍微支援一下戈利岑公爵这件事,阿尔伯特亲王对此表示赞同,同时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不列颠王国一定会协助法兰西帝国完成这件事(潜台词就是想分一杯羹)。 第七百八十二章欧元1.0 在临近九月最后一段时间内,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轮番陪同维多利亚女王与阿尔伯特亲王游览巴黎,及其周边地区。 九月初,维多利亚女王与阿尔伯特亲王向热罗姆.波拿巴辞行离开。 收到维多利亚夫妇即将离开消息的奥古斯塔皇后恋恋不舍地拉着维多利亚女王的手询问她能不能不要这么快就离开巴黎。 维多利亚女王看了一眼阿尔伯特亲王,眼神中似乎也在寻求阿尔伯特的意见。 “不列颠王国还有很多事情要劳烦维多利亚处理,所以我们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阿尔伯特亲王以“国事繁忙”为由拒绝了奥古斯塔皇后的挽留。 “这样啊!”奥古斯塔皇后的脸上略微露出了一抹失落的表情。 维多利亚见状立刻安抚奥古斯塔皇后道:“奥古斯塔,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如果你要是觉得杜伊勒里宫呆着无聊的话,也可以来温莎堡找我! 温莎堡的大门永远为你和热罗姆.波拿巴敞开!” 阿尔伯特亲王同样也顺势说了一句,“维多利亚说的不错!温莎堡的大门将永远为你们敞开,我也希望你们能够过来游玩!” “放心吧!”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开口说道,“我和奥古斯塔一定会过去拜访你们!希望到时候,你们不要嫌弃我们就行了!” “当然不会!”阿尔伯特亲王知道热罗姆.波拿巴这是在调侃,他同样也用调侃地语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只要你们不嫌弃温莎堡建筑陈旧的话,想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那我就放心了!”热罗姆.波拿巴夸张地回应道,“到时候,我就在温莎堡常住不走了!” “我和维多利亚非常欢迎!”阿尔伯特亲王伸出手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伸出手同阿尔伯特亲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对了!爱德华那里,我建议你应该好好同他交流一下!你们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长此以往很容易会让他走上叛逆的极端!” “我会在返回不列颠之后,同他心平气和的交流一下!”阿尔伯特亲王严肃地对热罗姆.波拿巴保证道。 随后,他又用开玩笑的语气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是否愿意约定下一代的婚事。 热罗姆.波拿巴用夸张地表情对阿尔伯特亲王回应道:“你的女儿可比我的儿子整整大了7岁啊!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太好!” “我说的不是路易斯!”阿尔伯特耸了耸肩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我的意思是维多利亚要是再生下一位公主的话……” “那必须得强强联合!”热罗姆.波拿巴果断地回答了一句。 “你啊!你!”阿尔伯特亲王摇着头半开玩笑地说道:“这样的话,你的儿子不就比我未来的女儿要大了吗?” “大还不好嘛!”热罗姆.波拿巴理直气壮地回答道:“大,证明成熟稳重!” “唉!”阿尔伯特亲王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地回答道:“真是什么都能够让你找到借口!” 随着门外传来的一阵阵敲门声,热罗姆.波拿巴夫妇与维多利亚夫妇的谈话也就戛然而止。 “请进!”热罗姆.波拿巴清了清嗓子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门缓缓地打开,莫卡尔的身影出现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陛下、亲王殿下,前往巴黎火车站的马车已经为你们备好了!” “是时候离开了!” 阿尔伯特亲王松开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手,维多利亚同样也松开了奥古斯塔的手。 在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的目送下,搭载着维多利亚女王、阿尔伯特亲王与他们子女的马车缓缓离开杜伊勒里宫。 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挥手诀别,直到马车渐渐消失之后,两人同时收起了笑容返回杜伊勒里宫。 途中奥古斯塔皇后询问热罗姆.波拿巴究竟是为什么要答应阿尔伯特联姻,他不是之前还在说不要同阿尔伯特联姻。 热罗姆.宝马车告诉奥古斯塔皇后,他之所以说那句话,也不过是一句客套话罢了,且不说维多利亚女王到底能不能再生一个女儿,就算生下来一个女儿,然后养大也需要十多年的时间。 这段时间也足够他给儿子找寻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了。 “你为什么不同意和阿尔伯特他们联姻!”奥古斯塔再度好奇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我看维多利亚的几个孩子性格都还不错,弗雷德里希娶路易斯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热罗姆.波拿巴沉默了片刻,然后将奥古斯塔带到了书房。 此时书房内只有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两个人,热罗姆.波拿巴小声地对奥古斯塔皇后说道:“我之所以不愿意让弗雷德里希娶维多利亚家的几个孩子,是因为他们的孩子身上都携带着一种病!” “病!”奥古斯塔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言论后,第一个反应就是不愿意相信,维多利亚家的几个孩子身体都很健康,也没看出来有什么病。 不过,她还是选择相信了丈夫,因为热罗姆.波拿巴不会拿着弗雷德里希的终身来骗她。 “什么病?严重吗!”奥古斯塔皇后小声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这种病是属于隐性的病,它隐藏在人体的深处(隐性基因学还没有被发现,热罗姆.波拿巴只能用这种方法)! 一旦一代人中有了这种病,那么他们这一代的所有人都会这种病的种子!这个种子关系遗传到下一代,然后在下一代爆发!”热罗姆.波拿巴向奥古斯塔皇后解释道:“凡是患病的人,其表现形式就是在收到一丁点伤害!哪怕是割破手指,都会变成持续性的失血!危及到生命安全!” 奥古斯塔皇后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发言后,脸色立刻苍白了起来,“维多利亚的孩子们已经有人得了这个症状了?” “嗯!”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奥古斯塔皇后回答道:“据我这边的情报来看,维多利亚最小的儿子现在已经获得了这种怪病,所以他儿子与女儿都是这种病种的携带者!” “难道就没有治愈的可能吗?”奥古斯塔皇后忍不住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这种症状目前来说没有任何可能性!”热罗姆.波拿巴摇着头对奥古斯塔回答道。 血友病别说是现在了,就连几十年后照样没有治疗的可能,热罗姆.波拿巴清楚的记得亚历山大二世的玄孙,也就是尼古拉二世的儿子就是得了血友病。 然后妖僧拉斯普京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尼古拉二世的儿子能够在他在的时候止住病痛,在他离开后又重新流血。 “这件事一定不要告诉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热罗姆.波拿巴强调了一句道。 奥古斯塔皇后点了点头,她知道如果这件事说出来的话,可能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因此这种事也可能烂在心中。 “好了!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工作了!”解释完后的热罗姆.波拿巴还没等奥古斯塔皇后消化完毕,便向她下达了逐客令。 奥古斯塔皇后缓步离开了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房。 …… 从9月1日到7日的这段时间中,符腾堡、撒丁尼亚、瑞士、比利时、教皇国、瑞典的代表纷至沓来,同时还有不请自来(也不能说是不请自来,只能说是他们在收到第一波邀请的时候,没有明确回复热罗姆.波拿巴)的希腊、那不勒斯与丹麦。 热罗姆.波拿巴一边命人将各国抵达的代表安顿到卢浮宫大酒店,一边将阿尔古伯爵叫过来询问特准备的怎么样。 阿尔古伯爵谦逊中带着一丝骄傲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他已经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地了解了法兰西银行的黄金与白银的储备,同时制作了一套新货币的图案。 “图案在哪?我看一眼!”热罗姆.波拿巴非常好奇阿尔古伯爵能够将图案做成什么样子。 阿尔古伯爵似乎早已经预料到热罗姆.波拿巴会这样说,他像献宝似的将揣在胸口的图案交到热罗姆.波拿巴的手中。 热罗姆.波拿巴看了一眼阿尔古伯爵献上来金币图案,在金币的正面是热罗姆.波拿巴大大的头像,而在金币背面则是20法郎与波拿巴家族的旗帜。 这哪里是欧洲货币,分明就是法兰西的新版货币! 这样的货币除非起到吹捧的作用之外,恐怕并不会受到绝大多数君主的喜欢,因为没有一位君主愿意将自己国家的金币印上他国君主的头像。 一旦热罗姆.波拿巴选择将自己的头像印刻上去,那么各国国王肯定也会模仿热罗姆.波拿巴将自己头像也印刻上去。 那么热罗姆.波拿巴就无法保证货币发行的统一性! “不行!”热罗姆.波拿巴果断拒绝了阿尔古伯爵道。 “陛下,哪里不行!我马上叫人去改!”阿尔古伯爵赶忙回应了一句。 第七百八十三章欧洲货币同盟召开 “首先第一点金币的正面不应该印有我的头像,我们这是将要面向全欧洲的货币,不是单独面向法兰西的货币,只印我的头像的话就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热罗姆.波拿巴慢条斯理地对阿尔古伯爵解释自己为什么让他的原因。 而阿尔古伯爵渐渐地意识到,自家皇帝不仅仅想要统一货币的含金量,同样也怀揣着统一货币发行的野心。 如果说加入欧洲货币同盟各国真的同意皇帝陛下推行的新货币的话,那么他们相当于变相地将货币发行部分权利交给了法兰西帝国。 不过,阿尔古伯爵认为这样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 要是陛下一意孤行想要推行新货币政策的话,阿尔古伯爵甚至怀疑这场货币同盟的结局,只会落得个不欢而散的下场。 因此阿尔古认为自己有义务阻拦皇帝的冒进行为。 于是,阿尔古伯爵委婉地告诉热罗姆.波拿巴,法兰西帝国最好还是不要在货币发行的上做文章。 “阿尔古伯爵,你的意思是朕不能在欧洲货币同盟中提出新货币的概念了!”热罗姆.波拿巴赌气似的质问阿尔古伯爵。 “陛下,我并非是这个意思!”阿尔古伯爵矢口否认,随即态度谦卑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依照臣的拙见,法兰西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利用制定货币的含金量,重新在欧洲诸国的面前树立起威信! 等到时机成熟之后,再去制定新的货币标准!” “阿尔古先生认为,什么时候才是成熟的时机!”热罗姆.波拿巴反呛了阿尔古伯爵一句。 “陛下,这个臣也不太好说!”阿尔古伯爵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不过,臣相信法兰西帝国一定能够在您的领导下实现这个目标!” “行了!朕明白你的意思了!”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意识到自己制定一个欧洲通用货币的目标有些不切合实。 毕竟,前世的欧盟也是历尽波折才真正做到了统一发行,现在他才刚刚踏上了欧洲联合的第一步就想要统一发行,简直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但是身为君主的他,哪里会主动承认自己错了,他也只能依靠和稀泥的办法来结束这个话题。 “陛下,臣也是为了帝国着想!”阿尔古伯爵放低姿态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嗯!我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依旧态度不变地对阿尔古伯爵道:“不过,这枚金币我还是不太满意!金币的正面改成法兰西的地图,而反面改成全欧洲的地图!” 阿尔古伯爵只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按照皇帝的要求来做! 随后,阿尔古伯爵离开的热罗姆.波拿巴书房。 热罗姆.波拿巴则安静地坐在书房,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我是不是有些太过于急功近利了!” 确实,自从欧洲货币同盟受到各国(其实也没有多少国家)的响应之后,热罗姆.波拿巴比之前更加的希望欧洲同盟能够尽快建成,这种急功近利心情导致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欧洲未来(重点在从二战后到建立欧盟时期的政策)的部分政策提前制定了出来,丝毫没有考虑到这个时代距离未来有将近一百多年的差距。 哪怕是同一个国家实行的同一个政策,也会因为身处的环境不同,从而变得南辕北辙。 就像刚才统一货币发行问题,要不是阿尔古伯爵提醒的话,他就险些犯了大错。 “任何政策都要的依照时代才行!”热罗姆.波拿巴不禁感慨了一句,“任何时候都不能刻舟求剑!”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叫来了莫卡尔,命令他前往阿尔古伯爵宅邸送一些礼物。 虽然阿尔古伯爵家财万贯,但是热罗姆.波拿巴相信阿尔古伯爵在看到自己送给他的礼物之后,一定会比收到巨款更加的高兴。 因为礼物不止是礼物,更是热罗姆.波拿巴的态度。 果不其然,在莫卡尔前往阿尔古伯爵的宅邸送上礼物之后,阿尔古伯爵的脸上立刻绽放出了笑容。 “莫卡尔先生,请代我向陛下表示感谢!”阿尔古伯爵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送给莫卡尔一张票据。 “阿尔古伯爵,请放心我一定会转告告诉陛下!”莫卡尔赶忙向阿尔古伯爵保证道。 在莫卡尔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的时候,莫卡尔添油加醋地汇报了阿尔古伯爵在看到礼物时候的神态。 热罗姆.波拿巴静静地倾听着莫卡尔的回报,心中默默地估算着莫卡尔到底收了阿尔古伯爵多少钱。 从莫卡尔语言上来看,阿尔古伯爵大约给了莫卡尔5万法郎左右。 “行了!我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然后冲莫卡尔摆了摆手命令他离开。 ……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热罗姆.波拿巴不断地接见着各国的来客。 很快时间便来到了欧洲货币同盟开始的时间。 当天下午1点,一轮烈日笼罩在巴黎的上空,整个巴黎显得格外的炎热。 也就是在这样燥热的天气下,各国代表开始乘坐马车出发,而他们的目的地则是毗邻杜伊勒里宫的卢浮宫。 下午1点30分,各国使节陆陆续续地抵达了卢浮宫的大门口。 负责蹲守在卢浮宫附近的巴黎各大报社记者直接一窝蜂地充当了各国代表的面前,这一下可把各国代表们吓得够呛。 平日里只见过那种斯斯文文记者的代表们(这个时期除了巴黎之外的记者,基本上都是约定了时间,然后单独采访,而巴黎的记者由于受道了一部分官报的影响,一下子也开始为了争抢一手新闻变得“不要脸”了起来)哪里见过这种架势,面对记者们接二连三的提问,一部分代表的脸上露出了窘态。 要不是驻扎在卢浮宫附近的近卫军出手的话,代表们恐怕永远也走不进卢浮宫。 望着进入卢浮宫的代表,记者们脸上纷纷露出了失望地表情。 如果代表们进入的不是卢浮宫的话,他们有一百种办法将代表们堵在门口。 就在这时,一位年轻人出现在记者们的面前,他朗声对在场的记者说道:“各位记者,各位记者!请你们稍安勿躁,我们保证一定会在会议结束后,留给你们你们采访的时间!” “你是谁?”记者一脸困惑地望着眼前这位从卢浮宫出来的年轻人。 “我是皇帝直属秘书室新闻办事处的一位小职员,我叫拉斯蒂涅!”拉斯蒂涅慢条斯理地对在场地记者回答道。 “行!记住你说的话!” 最终记者在拉斯蒂涅的保证下,前往卢浮宫附近的咖啡馆等待会议结束。 而拉斯蒂涅在返回卢浮宫之后,立刻受到了新闻办事处处长的勉励。 …… 下午1点40分,聚集在卢浮宫大厅的各国代表在莫卡尔带领下,来到了位于卢浮宫二楼的会议室。 会议室整体的风格同样也是帝政时期的风格,一张铺设了土耳其羊毛毯的圆桌摆放了12把蓝色靠背椅。 “各位代表,请坐!”莫卡尔邀请在场的代表们坐下,“陛下与阿尔古伯爵马上就到!” 在场的众人在听到阿尔古伯爵的名字之后,下意识的愣了几秒。 阿尔古伯爵同皇帝陛下一同出场,这是他们怎么没有想到的事情。 时间很快便来到了下午2点,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尔古伯爵出现在了各国代表的视线中。 所有代表纷纷起身向热罗姆.波拿巴致敬,热罗姆.波拿巴扫了一眼在场的代表,微笑着说道:“各位代表,这一次朕依然只带了一双耳朵过来! 所有的一切都将会由阿尔古先生同你们的进行交流!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这场交流不管结果如何,都不允许出现争吵! 否则我就要叫卫兵讲你们驱逐出去了!” “是!”在场的众人纷纷点了点头道。 热罗姆.波拿巴看了一眼阿尔古伯爵,而后又看了一眼站在圆桌前的代表,表情郑重地开口道:“好了!你们可以开始!” 紧接着,阿尔古伯迈着硬朗地步伐走到了代表们的面前,而热罗姆.波拿巴则坐在了早已经摆设好的御座上。 “各位代表,我很荣幸能够成为这一次欧洲货币同盟的主持人与法兰西代表……”阿尔古伯爵用平缓地语调向在场的代表表示感谢。 代表们立刻对阿尔古伯爵的开场进行掌声,掌声持续了一会儿之后,阿尔古伯爵接着向各国代表讲述了罗马帝国的辉煌历史,以及就罗马帝国时期实行的单一货币政策。 紧接着,通过罗马帝国的毁灭引申出了建设货币同盟这个主题。 “欧洲随着罗马帝国的覆灭,货币也开始变得五花八门了起来!繁多的货币影响了各国之间相互的贸易往来与沟通,使得欧洲的经济一座座孤岛!这极大阻碍了欧洲各国人民的友好往来,因此建立一个全欧洲性质的货币同盟成为了重中之重!” 第七百八十四章货币同盟签订 阿尔古伯爵的话音一落,周围的各国代表再一次为阿尔古伯爵的演讲而鼓掌。 紧接着,阿尔古伯爵便将自己的方案提了出来。 鉴于参与会议的各国在黄金与白银的储备上与法兰西差距很大,因此阿尔古伯爵体系,从今往后参与欧洲货币同盟的国家,应当以法兰西帝国货币体系为基础,即主币含金量定位每法郎0.2903325克黄金或者4.5克白银,可在各签订国家货币同盟的国家流通。 “各位,你们觉得如何?”阿尔古伯爵询问在场的各位代表道。 各国代表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 “各位,现在你们可以畅所欲言了!这一次的货币同盟会议本就是邀请你们过来一起讨论的,每一个国家都有发言的权利。就算说的不对,也不会有人怪罪你们的!” 直到热罗姆.波拿巴的声音传到了各国代表的耳边之后,各国代表这才相互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大约过了五分钟之后,符腾堡王国代表第一个起身询问道:“阿尔古代表,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询问一下您,不知道您可否愿意为我解答!” 阿尔古伯爵看了一眼符腾堡代表他知道眼前这个符腾堡代表就是热罗姆.波拿巴请来托,他的作用就是为了抛砖引玉。 于是,阿尔古伯爵微笑着回应道:“当然可以!” “我想询问阿尔古代表的是,你刚才说要以法郎货币为基础建设一个货币体系,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所有国家的货币都要像法郎一个规格与样式才可以!” 符腾堡王国对准了核心的货币发行权提问,这也是所有参与会议的国家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如果所有国家的货币都一比一复刻法郎的话,那么他们的国家相当于失去了部分货币的发行权。 这对于某些国家(例如那不勒斯、希腊)来说是一个无法接受的事情。 当然,对于少部分原本就同法兰西帝国高度一致的国家(瑞士法郎、比利时法郎)来说,这就是无关痛痒的事情了。 “当然不是!”阿尔古伯爵果断摇了摇头对符腾堡王国大使说着,而后依旧微笑着对在场的所有人保证道:“诸位代表请放心,法兰西帝国绝对不会强迫任何一个国家做他们不愿意做的事情。 我刚才所说的法郎体系只不过是一个衡量标准,金币与银币的款式完全可以按照你们国家的国情来制定!” 说着,阿尔古伯爵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枚价值5法郎的金币。 金币闪闪发光,看样子是刚铸造不久,而金币的正面是缩小版的法兰西地图(如果不是货币本身面积太小,热罗姆.波拿巴还准备将阿尔及尔添加在金币上),反面则是全欧洲地图。 “这就是我们铸造的新版货币!”阿尔古伯爵将5法郎的金币交到了符腾堡王国代表的手中。 符腾堡接过阿尔古伯爵手中的货币,仔细地端详了很久,然后又将货币重新交给了阿尔古伯爵。 阿尔古伯爵接过货币后,又将货币交给了身旁的撒丁尼亚代表对他说,等他看完以后,传给下一位。 撒丁尼亚代表同样也仔细打量了半分钟左右,交给了他身边的比利时代表。 接着,比利时代表又交给了瑞士代表…… 等到所有代表都看完之后,时间也已经过去了将近7、8分钟,金币重新返回到阿尔古伯爵的手中。 阿尔古伯爵礼物对在场的众人说道,“各位喜欢在金币上印刻什么,都是你们的自由,但是你们必须要保证,你们所铸造的金币每一枚的重量都要同法兰西的标准一致,否则法兰西将不会承认你们手中的货币。 同样也不会予以兑换!” “那法兰西帝国金币与银币的交换比是多少?”符腾堡王国代表再度询问了一句。 “1比15!”阿尔古伯爵对符腾堡王国代表回答了一句,而后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这种也不如固定不变的!在国际金银市场没有发生巨大变动的情况下,法兰西将会始终坚持1比15的比例。 我可以像你们保证哪怕国际市场上的银币价格稍微有所跌落,法兰西的汇率也不会发生改变。 除非国际市场发现了超大规模银矿,从而影响到国际市场的银价,法兰西才会酌情考虑金银比例的变化。 在此之前,各位大可不必为银价的波动而发愁!” 听到阿尔古伯爵保证的各国代表心中对于加入同盟的想法又强烈了几分。 毕竟,每一个小国最讨厌的就是上下起伏的银价,这会给他们手中囤积的白银带来巨大的影响。 现在他们只要加入了法兰西的欧洲货币同盟,那么他们手中的货币就不会像之前那样跌宕起伏了。 而且有些国家还能依靠法兰西的背书,发售银行券。 背靠法兰西信誉的情况下,一定会有很多人愿意为银行券买单。 “阿尔古代表,我同样也有资一个问题!”比利时代表起身询问阿尔古伯爵道。 “请讲!”阿尔古伯爵表情淡然对比利时代表回答道。 “各国之间发行货币的最大面值为多少,最小面值又为多少!”比利时代表询问阿尔古伯爵。 “我的建议是最大不要超过100法郎,最小也不要低于20生丁!”阿尔古伯爵对比利时代表回答道:“大于100法郎的货币,不方便携带!毕竟一法郎含金大约为0.3克,100法郎的金币就要有30克的黄金!如果铸造200法郎、300法郎的金币的话,就得需要60克、120克黄金,那么金币的必然要做的大一些才行! 这样的话,还不如多带金币。 而小于20生丁,含银量实在是太少了。 在自己国家充当辅币使用还行,就不要拿出来了!” “我明白了!”比利时代表重新坐了下来。 “各位,你还有没有其他想要询问的问题?”阿尔古伯爵再度询问了在场的众人。 这一次,没有一个人在提出问题。 随后,阿尔古伯爵继续说道:“凡是加入货币同盟的国家,皆可以铸造面值为100、50、25、10、5、1法郎金币,也可以铸造5、2、1法郎、50、20生丁的银币!” 各国代表纷纷点了点头,阿尔古伯爵开始询问各国代表有哪个国家愿意加入货币同盟。 符腾堡王国、比利时王国、撒丁尼亚王国与教皇国表示愿意加入货币同盟,瑞士、瑞典与那不勒斯同样也紧随其后,表示愿意跟随法兰西老大哥一同行动。 现在只剩下了希腊王国依旧没有任何的变态。 既然绝大多数国家都愿意加入由法兰西制定的规则中,那么阿尔古伯爵索性也不为了某一个国家而等待, 毕竟,法兰西也是要面子的国家。 于是,阿尔古伯爵当即决定结束货币同盟会议的讨论:“好!我会在明天同各位一道签署货币同盟的协议,希望诸位能够准时抵达卢浮宫!” 说完,阿尔古伯爵丝毫没有顾虑到希腊王国代表的感受,转身对热罗姆.波拿巴汇报道:“陛下,我们已经结束了!” “我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阿尔古伯爵回应,而后他起身对各国代表道:“很高兴各位能够为了欧洲货币统一,而站在这里! 这一次的货币同盟可以说是欧洲自启蒙运动以来最为进步的一次,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全欧洲君主国一定能够建立起(瑞士联邦表示尴尬)一个遍布全欧洲的命运共同体!”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受到了在场的众人热烈的掌声。 “好了,各位!我们也该向外界汇报这个好消息了!”热罗姆.波拿巴招呼在场的众人离开卢浮宫。 各国代表跟随着热罗姆.波拿巴一道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卢浮宫,当他们走出卢浮宫大门之后,立刻便被蹲守在卢浮宫的记者蹲道。 不过,这群记者还没有走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便被士兵拦了下来。 “放他们过来吧!”热罗姆.波拿巴挥了挥手对士兵说了一句。 士兵听从热罗姆.波拿巴命令让开了一条路,记者得以靠近热罗姆.波拿巴。 “尊敬的皇帝陛下,我是《国民报》的记者!请问这一次由您发起的货币同盟,现如今交谈了哪一步了!能否方便透露一下嘛!” “如果我说无可奉告的话,那么你们肯定不乐意了!”热罗姆.波拿巴淡淡地对国民报的记者回应道:“现在我只能告诉你的是,我们之间的交谈非常的愉快!距离协议签署的时间,已经近在咫尺!” 《国民报》记者提问完成之后,御用报纸《观察者报》同样也提问热罗姆.波拿巴,不过,他提问可不像国民报那样。 《观察者报》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有什么感想,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用非常官方式的回答回应了《观察者报》。 紧接着,拉斯蒂涅再一次出现,他表情严肃地对记者说,他们的提问时间已经结束了,不要在妨碍陛下了! 记者显然还不愿意放弃,拉斯蒂涅立刻带人将记者驱散。 热罗姆.波拿巴深深地看了一眼拉斯蒂涅,然后带领各国代表前往杜伊勒里宫。 第七百八十五章欧洲货币同盟成立 当天晚上,除了希腊王国外的各国代表在杜伊勒里宫得到了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热情的接待。 不仅如此,在晚宴结束之后,代表们依次被王室总管莫卡尔单独叫到了一个房间。 正当代表们疑惑莫卡尔为何会将他单独叫过来的时候,莫卡尔将热罗姆.波拿巴提前准备好的“礼物”见到了他们的手中。 由于每一位代表的性格特点各不相同,热罗姆.波拿巴为他们准备的礼物也大不一样。 例如交给符腾堡王国代表的是一把镶嵌了钻石的马刀、交给瑞士王国代表的是一小块淡绿色的翡翠,交给瑞士代表的则是一根由黄金打造帝国勋章(瑞士代表是有名的亲法派)…… 收到了礼物的代表们普遍露出了惊愕地表情,然后纷纷拒绝杜伊勒里宫的礼物。 因为对于他们来说,法兰西帝国不向他分要礼物就已经是万幸了,他们又怎么敢收下法兰西帝国的礼物。 “收下吧!这是陛下特意嘱咐我送给你们的东西!”莫卡尔对每一位被他叫到房间的代表说出了一模一样的话:“如果你们不收下的话,那么陛下会不高兴的!” 代表们只好“不情不愿”地收下了杜伊勒里宫的礼物,并且纷纷向热罗姆.波拿巴皇帝表示感谢。 待到所有代表全部离开杜伊勒里宫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将莫卡尔叫了过来,并且询问他礼物的情况。 “陛下,所有的代表已经全部收下礼物!”莫卡尔恭敬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我想他们一定会尽心尽力地为您做事!” “怎么说是为我做事!”热罗姆.波拿巴嘴角微微一笑,“朕之所以建立欧洲货币同盟,其目的不就是为了团结整个欧洲! 加入货币同盟对于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是臣刚才失言了!”莫卡尔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道歉道。 “对了,我让你问的事情,你问了没有!”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莫卡尔道。 莫卡尔先是一愣,而后突然想起:陛下好像让他在同比利时代表会面之后,询问比利时王国对于煤钢共同体是不是有什么不同的意见。 毕竟,时间也快过去了将近半年。 比利时方面始终没有回复热罗姆.波拿巴,热罗姆.波拿巴怀疑利奥波特二世是不是准备鸽了他。 “陛下,我……”莫卡尔脸上略微露出了尴尬地表情。 看到莫卡尔作出这个表情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当即明白,莫卡尔指定是忘记过问。 热罗姆.波拿巴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失望,莫卡尔跟了他也有六、七年左右的时间,没想到,他连这点小事都会忘记。 我或许真该考虑换一个总管了! 更换总管的念头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心中闪过。 “陛下,我现在就去!” 为了挽回热罗姆.波拿巴心中形象的莫卡尔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算了!”热罗姆.波拿巴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对莫卡尔道:“这件事还是我亲自过问吧!” “是!”莫卡尔点着头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 第二天一大早,巴黎内部的报社刊登了货币同盟的进展情况,以及参与货币各国对于货币同盟的态度。 其中《波拿巴报》称:货币同盟的召开意味着越来越多的欧洲国家开始认同法兰西帝国,他们渴望加入一个由法兰西帝国构建的全新体系之中,为了维护全欧洲的和平与发展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 那些渴望加入法兰西帝国体系的国家之所以会对法兰西这么有信心,全都是因为法兰西帝国拥有一个合格的掌舵者——热罗姆.波拿巴皇帝。 在热罗姆.波拿巴皇帝的带领下,全体法兰西人民不仅一扫两代波旁王朝带来的屈辱,而且还能够听起胸膛骄傲的向外界宣告自己是一位荣耀的法兰西人。 因此,法兰西离不开热罗姆.波拿巴皇帝。 在文章的末尾,《波拿巴报》还呼吁全体法兰西公民一同在心中默默地为皇帝而祝福。 …… 而《国民报》对于货币同盟的态度,则是持以相对的中立。 国民报首先肯定了货币同盟签署之后,将会带给法兰西帝国在贸易与旅游上的便利,促进法兰西的发展。 同时对于法兰西帝国利用自己手中的黄金储备为其他国家背书这件事,有一些微词。 国民报认为货币同盟所规定的金银1比15的交换比,迟早会让法兰西吃亏。 万一其他国家将自己有意识地将自己手中的白银在金银比增高(没有增高到一定的限度的情况下,法兰西的1比15不会动摇)的时候抛售出去换成金币,那么法兰西的黄金储备就会面临被恶意做空的风险。 …… 总之,整个法兰西的报界对于货币同盟这件事都给予了正面的评价。 下午1点,各国代表再一次抵达了卢浮宫大门口。 这一次抵达卢浮宫大门口的他们,并没有遭遇到像上一次那样被记者围追堵截的现象。 而这次负责迎接他们的则是热罗姆.波拿巴的副官瓦扬将军。 “各位,请跟我来吧!”瓦扬将军对在场的代表说了一句。 代表们跟随着瓦扬将军一道抵达了会议大厅。 当代表们抵达会议大厅之后,他们惊讶的发现阿尔古伯爵与热罗姆.波拿巴早就已经在大厅内等待。 “各位代表,请坐吧!”阿尔古伯爵微笑着对在场的诸位说了一句。 代表们纷纷按照前一天排好的座位坐下,而后会议正式开始。 这一次的阿尔古伯爵并没有像上一次那样,进行开场演讲,而是直接进入主题询问在场的代表是否愿意加入欧洲货币同盟。 “符腾堡王国同意加入!”符腾堡王国代表第一个举手示意。 随之而来的便是瑞士联邦的代表:“瑞士联邦,同意加入欧洲货币通风!” 眼见符腾堡与瑞士两个国家都同意加入欧洲货币同盟,撒丁尼亚代表同样也举起手对阿尔古伯爵说道:“撒丁尼亚王国,愿意加入!” 三个国家的表态,令剩下的国家也不再犹豫。 “比利时王国,愿意加入欧洲货币同盟!为欧洲经济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教皇国,愿意加入欧洲货币同盟!” “两西里西亚王国,愿意加入货币同盟!” “丹麦王国,愿意加入货币同盟。” …… “希腊王国,愿意加入货币同盟!” 昨天迟疑的希腊王国代表在受到杜伊勒里宫的冷遇之后,同样也举手表示愿意加入。 阿尔古伯爵看着希腊王国代表一眼后,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各位既然都愿意加入货币同盟的话,那就请在协议下面签署上你们国家名称吧!” 说罢,阿尔古伯爵轻轻地拍了拍手,一位侍从迈着庄严地步伐进入了房间,而他在他的手中拖着一个铝制托盘,在铝制托盘上便是货币同盟协议的文件。 侍从越过了阿尔古伯爵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而后将托盘双手奉上。 热罗姆.波拿巴一脸郑重地起身,取走托盘内货币协议的文件,并且来到了圆桌前。 “这是由帝国政府拟定的货币同盟协议文件,文件上的每一个条款都是经过我们仔细的权衡利弊后才写上去的,这个协议就是保障法兰西与你们之间互利共赢的基础! 各位代表在麻烦文件之后一定要仔细的看一看,哪一个条款如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以马上就指出来! 法兰西帝国一定会酌情修改!”热罗姆.波拿巴略带一丝威严地对在场的诸位代表说道。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便将手中的协议分别发到的每一位代表的手中。 每一位代表在拿到协议之后,便立刻开始翻看协议的内容,他们想看一看协议内容与阿尔古伯爵说的到底有多大的差别。 很快,整个会议大厅内便响起了翻页的声音,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尔古伯爵静静地等待着在场的各位看完。 时间大约过了3分钟之后,符腾堡王国代表开口向阿尔古伯爵索要签字用的鹅毛笔。 阿尔古伯爵立刻命人找来鹅毛笔与墨水,在鹅毛笔与墨水送来了这段时间,阿尔古伯爵又向符腾堡王国大使解释了货币同盟生效的时间。 “货币同盟从1855年9月11日开始生效之后,将会在1870年1月1日自行解散!如果在1870年1月1日之后,仍旧没有国家宣布退出的话,那么条约将会礼物向后延续15年,也就是1885年1月1日! 符腾堡代表,你觉得如何?” “可以!”符腾堡王国代表淡淡地回应了一句,随即拿起鹅毛笔,蘸了两下墨水在协议的后面写下了本国的国名。 时间又过去了4分钟之后,撒丁尼亚王国与瑞士联邦同样也相继看完了协议,并且签署协议。 紧接着,便是比利时、瑞典、那不勒斯(两西西里王国)、丹麦与希腊等国。 待到所有人都在协议上签字之后,阿尔古伯爵同样也在协议上签字。 第七百八十六章设立殖民部 签字仪式结束以后,阿尔古伯爵再一次向在场的各国代表表示感谢,同时将各国所签署的协议全部收集起来,重新放回托盘。 随着侍从携带着盛放了各国协议的托盘离开之后,热罗姆.波拿巴起身宣布:第一届欧洲货币同盟协议在下午2点35分结束,历史将会永远记住这个时间,以及每一位签署了货币同盟的代表们。 在场的各国代表同样也纷纷表示,这一切都是法兰西帝国领导有方。 双方在一阵吹捧中彻底宣告结束,热罗姆.波拿巴按照惯例同在场的每一个国家的代表握手,并且给予他们一些鼓励性的话语。 当热罗姆.波拿巴的手同比利时王国代表的手握在一起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对比利时代表询问道:“菲尔德先生,利奥波特最近可好?” 比利时代表,同时也是即将接任比利时驻法大使菲尔德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询问之后,愣了几秒钟,然后立刻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他当即回答道:“陛下,在我离开之前,利奥波特王储曾经对我说,他非常想念巴黎的景色,因此他在近期抵达巴黎!(潜台词:利奥波特王储将会在近期造访巴黎,同他商议煤炭和钢铁的问题)” “那就好!”热罗姆.波拿巴满意地点了点头,“请你转告利奥波特,我和我的妻子都非常欢迎他的到来!” “我一定会将您的话原原本本的带给他!”菲尔德代表同样也回应了一句。 得到满意答复的热罗姆.波拿巴松开了菲尔德的手,转而同撒丁尼亚王国代表握手。 在握手期间,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询问加富尔首相最近的状态。 不了解热罗姆.波拿巴潜台词的撒丁尼亚王国代表,十分老实地回答了一句:“加富尔首相,最近很好!” 热罗姆.波拿巴原本微笑的脸庞,立刻变得冷漠了起来,他松开了撒丁尼亚王国代表的手,淡淡地回应了一句:“希望你们的首相能够越来越好!” 随后,在撒丁尼亚王国一脸困惑地目光中,同下一位代表握手。 等到所有的代表全部握完一边之后,货币同盟会议彻底解散。 各国代表在瓦扬将军的带领下离开了卢浮宫,热罗姆.波拿巴也独自一人步行沿着走廊返回了杜伊勒里宫。 顺便说一句,卢浮宫与杜伊勒里宫之间已经被抠门的热罗姆.波拿巴通过走廊贯通起来了。 返回书房的热罗姆.波拿巴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处理殖民事务部的归属问题。 于是,他立刻下令莫卡尔将战争大臣蒙托邦叫过来。 过了一会儿,蒙托邦大臣便抵达了书房。 “陛下?”进入书房的蒙托邦向热罗姆.波拿巴鞠躬回应。。 “坐吧!蒙托邦大臣!”热罗姆.波拿巴招了招手,邀请他坐下来。 蒙托邦大臣缓缓坐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对面,热罗姆.波拿巴当即询问了蒙托邦大臣,战争部的近况。 蒙托邦大臣一五一十地回答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问题,尤其是在谈到阿尔及尔的时候,蒙托邦大臣不加吝啬地赞美热罗姆.波拿巴的诏安策略。 “经由殖民事务部统计,从政策发布到现在,整个阿尔及尔就有将近十支反叛势力向我军投降,其中最大的反叛势力手下又将近1000多人,最小的反叛势力也有100多人! 他们有的身处在摩洛哥与阿尔及尔边境区域,有的则是在阿尔及尔的内陆! 我们的士兵虽然能够将他们击溃,却无法有效的将他们抓捕! 而陛下您的政策不让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们一网打尽!”蒙托邦大臣对热罗姆.波拿巴吹捧道。 “那些投降我们的人,你们都是怎么安排的!”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蒙托邦大臣。 “我们遵从您的指示赦免了他们,同时将那些投降我们的势力重新打散,不同势力的人混杂在一起,以外籍建设军团的形式赋予他们每人一块土地,并且礼物他们合法的身份!”蒙托邦大臣对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 “我记得阿尔及尔好像并没有多余的土地了,你们的土地从哪来的部落吗?”热罗姆.波拿巴询问蒙托邦大臣道。 “没错!我们划分给他们的都是身处内地部落土地!如果他们想要在分封土地上立足的话,必须要依靠我们的支持才能够成功!”蒙托邦大臣对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 听到了蒙托邦的解释,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心生慨然。 谁说战争部都是大老粗的!人家挑拨土著都土著的本事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你们做的很好!”热罗姆.波拿巴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赤裸裸地说道:“对于那些思想顽固,不愿意服从法兰西教化的教化的顽固分子!就要实行坚决的专政,不能让他们又一丝一毫的喘息! 而对那些愿意服从法兰西领导的人,我们也要适当的给予鼓励。” “是!陛下!”蒙托邦大臣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接下来,热罗姆.波拿巴委婉地询问了蒙托邦大臣对于殖民事务部的看法。 蒙托邦哪里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但凡皇帝陛下说对于xx部门的看法,那就意味着这个部门要么原地起飞,要么原地去世。 从皇帝陛下对于殖民的态度来看,殖民事务部大概率不是在原地去世的行列。 心中大致确定了皇帝陛下态度的蒙托邦大臣义正言辞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陛下,我认为随着法兰西殖民地的扩大!殖民事务部不应该是战争部的下属部门,而要成为一个同战争部平齐的部门!” “没想到,你也是这样想的!!”热罗姆.波拿巴故意装作惊喜地表情对蒙托邦大臣会道:“我也认为殖民事务部不应该在挂靠在战争部的下面,因为殖民本身不止是要用暴力来政府那些落后民族,我们更要用教化来发动那些民族,使他们能够真心实意地认同我们的文化,甚至认同自己是法兰西人。” 虽然说后世法兰西已经变成了又绿又黑的乌鸡,但是不可否认法兰西对于西非地区的教化真的远远超过不列颠的任何一个地区。 许多西非地区的政治要人都法兰西为荣,西非地区的学校课程仍旧是以法语简约维修,就连西非地区发行的货币同样也都是非洲法郎。 如果按照东方的概念来说,法兰西对于西非而言就是天朝上国,而他们就算法兰西的藩属国。 正是这样的“朝贡国”关系,才会使得法兰西哪怕像英国一样被美苏强制肢解,也没有像英国一样彻底跌入谷底,成为只能依靠美国才能够存在的国家。 哪怕后世的法兰西在拉胯,那也是在中美之下的国家。(俄罗斯帝国由于俄乌战争的关系,要降低一个档次) 而所有的一切,都要依靠法兰西对于殖民地既统又治的方针。 一味的在殖民地实行严苛的军事管理的政策,或者一味的放任殖民地,只管收钱的政策都不适合法兰西。 因此殖民事务部不能一直挂靠在战争部的下属,它必须要成为法兰西的一个部门。 “陛下,您说的一点也没错!”蒙托邦大臣赞同地点了点头道。 反正他已经注定要跑去阿尔及尔担任总督,殖民事务部独立不独立,同他的关系并不大。 与其在这个问题上忤逆皇帝,还不如顺从皇帝的意志形式。 再者说,就算他继续担任战争大臣又如何,他又不可能阻拦皇帝陛下的行动。 只要皇帝陛下想的话,任何人、任何部门都不可能阻拦他。 “既然说殖民事务部要独立,那么它独立之后必然要有一个部长,你有什么推荐人选嘛!”热罗姆.波拿巴询问蒙托邦道。 “陛下,这个问题由我定夺不太好吧!”蒙托邦婉拒道。 “有什么不好的!”热罗姆.波拿巴摆了摆手对蒙托邦回答道:“你现在还是战争大臣,殖民事务部还归你的管辖!” “那……”蒙托邦犹豫了片刻后,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德.卡斯特拉内将军如何?” “怎么?你这是害怕人家怨恨你抢了他的阿尔及尔总督,所以才提出来的嘛!”热罗姆.波拿巴半开玩笑地问蒙托邦大臣。 “有这个原因!”蒙托邦大臣坦诚地回答了一句,“不过,我认为德.卡斯特拉内将军有能力干好殖民部长!” “行!我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蒙托邦大臣道。 原本热罗姆.波拿计划着用晋升元帅+入职元老院平息德.卡斯特拉内将军丢失阿尔及尔总督的怨恨。 既然蒙托邦推荐了德.卡斯特拉内担任殖民部部长,那么热罗姆.波拿巴就将顺水推舟安排在这个位置上。 毕竟,帝国元帅远比殖民部部长的职位要珍贵。 热罗姆.波拿巴相信,如果德.卡斯特拉内将军知道是蒙托邦“弄丢”他元帅位置的话,他一定会更加的怨恨蒙托邦。 第七百八十七章人事调整 “这件事既然在你的任上被提出来,那么就有你这个战争大臣来落实它吧! 等到殖民部建立之后,你就可以前往阿尔及尔就任总督了!” “是!陛下!” 结束讨论的热罗姆.波拿巴按照惯例邀请蒙托邦大臣一同就餐,期间热罗姆.波拿巴多次同蒙托邦碰杯,并且暗示蒙托邦大臣只要稍微在阿尔及尔的任期内作出一些成就,他就会将蒙托邦提拔为帝国元帅,甚至册封他为帝国的伯爵。 而他这么做目的无非就是为了安抚替他背负削弱战争部仇恨的蒙托邦大臣。 毕竟,蒙托邦已经替他背了很多的黑锅,热罗姆.波拿巴要是不给一些实质性的奖励的话,以后还有多少人愿意替他被背锅。 “陛下,请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待!”蒙托邦大臣恭顺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对了,你在担任阿尔及尔总督的时候,一定要想尽办法的多吸引一些欧洲人前往阿尔及尔!”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叮嘱蒙托邦大臣道:“我们法兰西人在阿尔及尔毕竟处于少数,所以要想尽一切办法吸引更多的人抵达阿尔及尔才行!” 现在整个阿尔及尔的欧洲人拢共13万5千人左右,占据了整个阿尔及尔的九分之一的人口,其中法兰西人口也不过7万多人。 就这还是热罗姆.波拿巴拼了命地将那些政治犯全部送去阿尔及尔才有了如此的规模,因此必须要加大力度引入更多的欧洲人进入阿尔及尔殖民地才行。 “陛下,我明白了!我会按照您的要求来做!”蒙托邦大臣毫不犹豫点了点头,他本人同热罗姆.波拿巴一样,并非完全信任那些异教徒。 “其他的就没什么可说的了!”热罗姆.波拿巴再度举起酒杯对蒙托邦大臣道。 蒙托邦大臣恭敬地同热罗姆.波拿巴碰杯。 吃饱喝足后的蒙托邦大臣在热罗姆.波拿巴的亲自送别下,乘坐马车离开了杜伊勒里宫。 望着蒙托邦大臣渐渐消失在夜幕中的马车,热罗姆.波拿巴转身返回书房。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即将踏上楼梯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在了杜伊勒里宫外的空地上,悬挂在马车上的风铃在马车停下后,“叮铃”作响。 当风铃的声音传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耳畔之时,热罗姆.波拿巴停下了脚步,转身命令仆从去外面查看情况。 仆从小跑走出杜伊勒里宫,很快便重新小跑来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外面究竟是谁的马车?”热罗姆.波拿巴询问仆从道。 “陛下,外面的马车上法兰西驻撒丁尼亚大使的马车,他说自己是来向陛下赔罪的!”仆从忙不迭地回应热罗姆.波拿巴道。 “赔罪!”热罗姆.波拿巴愣了几秒,然后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对仆从道:“让撒丁大使进来吧!” “是!陛下!”仆从立刻前往杜伊勒里宫外的空地,将撒丁尼亚王国大使叫了进来。 进入杜伊勒里宫大厅的撒丁大使看到热罗姆.波拿巴后,迅速小跑来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道:“陛下!” “大使先生,跟我走吧!”热罗姆.波拿巴淡淡地说了一句,而后转身重新踏上了楼梯。 撒丁大使跟随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身后,同样也踏上了楼梯。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带领下,撒丁尼亚大使进入了书房。 “坐吧!”热罗姆.波拿巴伸出手邀请撒丁尼亚大使坐在沙发上。 过了一会儿后,仆从进入了房间,并在方桌上四个角各放上了一盏烛台。 在烛台上的十六根蜡烛的映照下,沙发瞬间就亮堂了起来,热罗姆.波拿巴得以看清坐在对面的撒丁尼亚大使那张略带一丝忐忑的脸庞。 “大使先生,你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尽管热罗姆.波拿巴早已经知道撒丁大使过来的目的,但是他依旧装作毫不知情地女王询问撒丁大使。 “陛下,我这一次过来是向您赔罪来了!”撒丁大使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赔罪?”热罗姆.波拿巴故意装作疑惑地样子询问道:“你们赔什么罪?贵国似乎并没有得罪我的地方!” 撒丁尼亚大使立刻向热罗姆.波拿巴讲述了今天下午发生在卢浮宫的事。 “原来是那件事啊!”热罗姆.波拿巴依旧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情洒脱地摆了摆手道,“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当时,我确实是想询问一下你们的首相加富尔先生的近况!” 说到这,热罗姆.波拿巴停顿了一下,“不过,大使先生你来都来了!我正好想要让你代替我向加富尔先生询问一些问题!” “陛下,请说!我一定会转告给加富尔首相!”撒丁大使一脸正色地对热罗姆.波拿巴道。 “我几个月前曾经询问过加富尔先生,愿不愿意同法兰西一道加入教化(直白点就是殖民)非洲的行列中!当时加富尔先生说,需要询问我的兄弟,也就是你们的国王伊曼纽尔才能够回复我!”热罗姆.波拿巴慢条斯理地对撒丁大使说道:“眼下都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加富尔先生还没有给我答复! 所以你能否代替我去询问一下,你们的首相到底还愿不愿意同法兰西一道行动起来!” “我会代您转达给我们的首相!”撒丁大使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热罗姆.波拿巴礼物对撒丁大使回复道。 “陛下,您说!”撒丁尼亚摆出了洗耳恭听地态度。 热罗姆.波拿巴委婉地询问撒丁尼亚王国的境内,是否多余的劳动人口。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的询问,撒丁大使愣了几秒钟,然后点了点头。 随即热罗姆.波拿巴表示,他想要代表法兰西殖民部同撒丁尼亚的政府签订一项劳工协议。 法兰西殖民部将会雇佣撒丁尼亚的劳工前往阿尔及尔工作,每一位撒丁尼亚劳工赚取的钱将会直接交给撒丁尼亚王国政府用作撒丁尼亚王国政府的外汇。 虽然说热罗姆.波拿巴的措辞很文雅,但是只要稍微一听用心想一想就能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劳工协议就是变相的人口买卖。 然而撒丁尼亚却拒绝不了这个条件,因为坐落在他们隔壁的奥地利帝国由于得到了法兰西帝国的扶持经济已经开始逐渐复苏。 原本套在伦巴底和威尼斯身上的税收枷锁也因为布拉格、维也纳、布达-佩斯的崛起而逐渐放开,被奥地利逐渐松绑的伦巴底和威尼斯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蚕食着撒丁尼亚在亚平宁半岛的轻工业份额。 更加糟糕的是,撒丁尼亚王国境内的部分产业受到加富尔开放政策的影响,开始逐渐被法兰西境内的资本集团控制, 最近修建的几条铁路中,有三分之二的铁路背后是法兰西资本,自来水、马车、银行吗……到处充斥着法兰西的资本。 现在的撒丁尼亚如果不考虑另辟财路,否则的话,他们仅有的工业不是被奥地利帝国彻底的击垮,就是被法兰西资本控制! “陛下,您需要多少人!”撒丁大使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当然是越多越好!”热罗姆.波拿巴不假思索地回答撒丁大使道。 “陛下,我会尽快连同之前的问题,给您答复!”撒丁大使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我期待你的好消息!”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说了一句。 热罗姆.波拿巴与撒丁大使一直畅聊到了晚上11点,最终撒丁大使在热罗姆.波拿巴的目送下离开。 ……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中,热罗姆.波拿巴对外宣布了一些人事方面的调动。 他先去将战争部下属的殖民事务部,从战争部麾下独立成为独立的部门。 【ps:此举让蒙托邦大臣在战争部下属的心中地位直线下跌,对于一个大臣而言,无法为下属、为部门争取到利益就是失败! 在蒙托邦大臣担任战争部期间,战争部相继丢失了军事指挥权、殖民控制权……可谓是有史以来最“窝囊”的战争大臣。 当然,有些权利确实不是蒙托邦丢失的,但是不妨碍下属将“功劳”安在蒙托邦的身上。 现在的蒙托邦要不是靠着皇帝在背后的话,他根本指挥不了战争部。】 而新的部门更名为殖民部,负责掌管除阿尔及尔之外的殖民地。 殖民部拥有任命殖民地官员、组建殖民政府和提名殖民总督(目前来说殖民部部长能够提名的总督只有塞内加尔、圭那亚、加蓬)的权利。 而新一任的殖民部部长由阿尔及尔总督德.卡斯特内将军担任。 战争大臣库赞.蒙托邦调任阿尔及尔总督,皇帝副官瓦扬将军担任新任的战争大臣。 人事公告一出,整个战争部便为库赞.蒙托邦的离职而欣喜。 而库赞.蒙托邦,此刻正在杜伊勒里宫接受热罗姆.波拿巴为他佩戴四级骑士勋章。 第七百八十八章煤炭与钢铁共同体 “蒙托邦大臣……不,蒙托邦总督!感谢你在担任战争大臣期间为帝国作出的贡献!希望在你踏上新的岗位之后,能够继续为帝国发光发热!”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音一落,周围的受邀将军便为热罗姆.波拿巴鼓掌。 在一片如雷贯耳的掌声中,热罗姆.波拿巴亲自为蒙托邦总督佩戴上了四级骑士勋章与绶带。 蒙托邦总督在热罗姆.波拿巴为他佩戴要勋章之后,立刻开口对热罗姆.波拿巴敬礼回答道:“陛下,请您放心,我一定会不辜负您的期望!为您、为法兰西治理好阿尔及尔!” “我期待你的答卷!”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蒙托邦的肩膀勉励道。 授勋仪式结束之后,蒙托邦总督与受邀将军离开了杜伊勒里宫。 而瓦扬将军则被热罗姆.波拿巴叫到了一个房间,热罗姆.波拿巴要亲自同他进行上任前的谈心。 “瓦扬,你坐吧!”热罗姆.波拿巴对瓦扬说道。 “是!陛下!”瓦扬坐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对面沙发上。 紧接着,热罗姆.波拿巴便将他特意在方桌上准备的香烟甩给了瓦扬,“知道你好这一口,抽吧!” “是!” 瓦扬熟练地用火石将香烟点燃叼在嘴中,而后有从香烟盒中抽出一根恭敬地递给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接过香烟,然后点燃。 过了一会儿,沙发周围便被烟雾所笼罩。 第一根烟很快便结束了,两个人在此期间谁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热罗姆.波拿巴再度伸手对瓦扬将军说道:“再给我来一根!” 瓦扬将军再度为热罗姆.波拿巴递了一根,然后同样也为自己点了一根。 待到第二根抽到一半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这才开口询问瓦扬将军道:“瓦扬,你担任我的副官也有一段时间了吧!” “是的!陛下!”瓦扬将军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一年多以前,我有幸受到您的提拔担任陛下的副官!” “这一次,我将提拔你为战争大臣!希望你不要记恨我!”热罗姆.波拿巴将夹着香烟的手伸到了水晶制作的烟灰缸中,轻轻地点了两下说道。 “陛下,怎么会呢?”瓦扬摇着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您能够将我提拔为战争大臣,我真的非常的感激!” “是嘛!”热罗姆.波拿巴先是轻笑一声,而后一脸郑重地对瓦扬说道:“瓦扬,我不管你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去上任,但是我希望你能够认真地对待战争大臣这个职务。 虽然说现在的战争大臣已经失去了很大一部分权利,但是他仍然对军队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力。 一个好的战争大臣能够让一个国家的军事实力得到显著的提升,一个只知道得过且的战争大臣会让一个国家的军事实力下滑。 我之所以提拔你担任战争大臣,一方面是基于你能力的信任,第二个方面就是因为你是杜伊勒里宫走出去的将领,比起其他将领我更加信任你!” “陛下,感谢您对我的信任!”瓦扬略带一丝欣喜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能够被皇帝陛下当面说“我更信任你”,瓦扬认为自己的前途一定不会太差,战争大臣注定只是自己的一个平台,而非终点。 “特别是前段时间,我向立法团提出军事改革得到立法团的通过之后!战争大臣就更加的至关重要,所以你必须要同尼埃尔参谋长相互配合,共同将预备役体制(准确来说是半预备役体制)完全在法兰西落实!”热罗姆.波拿巴对瓦扬将军叮嘱道。 “我一定会同尼埃尔总参谋好好的配合!”瓦扬将军对热罗姆.波拿巴保证道。 “对了!在配合的时候,不要一味的退让!如果尼埃尔在某些方面有越轨的地方,你也要及时地向我通报!听明白了吗?”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对尼埃尔说道。 尽管热罗姆.波拿巴赋予了总参谋部在军令领域的支配权利,但是他同样也要给它们在军政领域画上一条红线。 否则军政与军令领域一旦混合在一起的话,总参谋部就会重新变成之前的战争部……不,应该说加强版的战争部。 热罗姆.波拿巴一直都没有忘记,德意志第二帝国的教训。 “陛下,我一定会牢记在心!”瓦扬将军对热罗姆.波拿巴保证道。 “好了!瓦扬,我要说的就这些了!”热罗姆.波拿巴掐灭烟头,然后香烟放入烟灰缸中。 瓦扬同样也将香烟扔进了烟灰缸中,起身向热罗姆.波拿巴敬礼。 接着,热罗姆.波拿巴命令瓦扬将军前往战争部报道。 …… 时间又过去了几天之后,法兰西外交大臣瓦莱夫斯基为热罗姆.波拿巴带来了两则消息。 “陛下,华沙大公马克西米利安邀请您于10月前往华沙参加加冕仪式!”瓦莱夫斯基将来自维也纳的电报交给了热罗姆.波拿巴。 “好了!我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瓦莱夫斯基回答道:“你告诉他们,我协同妻子奥古斯塔皇后准时抵达!下一则消息是什么?” 瓦莱夫斯基立刻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了下一条消息,“比利时方面告知我们,他们的王储利奥波特与农商大臣(农业与商业大臣)菲利普,将会在两天后抵达巴黎!” 热罗姆.波拿巴摸了摸下颚对瓦莱夫斯基回答道:“你告诉比利时方面,我们非常欢迎他们到访!” “是!”瓦莱夫斯基点了点头道。 “还有没有其他的消息?”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瓦莱夫斯基。 瓦莱夫斯基摇着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陛下,目前已经没有其他的消息!” “嗯!辛苦你跑了一趟了!”热罗姆.波拿巴委婉地下达了逐客令。 待到瓦莱夫斯基离开后不久,撒丁大使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房中,他同样也为热罗姆.波拿巴带来了加富尔的回复。 “陛下,加富尔首相特意命我转告您,对于您给出的建议,撒丁尼亚王国经过慎重的考虑之后,决定放弃!因为撒丁尼亚的国力不同于法兰西,我们没有能力将钱财消耗在一眼不到尽头的殖民活动中。”撒丁尼亚大使对热罗姆.波拿巴不好意思地说道:“不过,我们非常感谢陛下,您给出的建议!” “没关系!”热罗姆.波拿巴心中略微有着失落,“我尊重撒丁尼亚王国的选择!” 多好的冤大头,可惜还是没有不上钩。 “不过,关于劳工协议这个方面!我们的首相答应您的要求!”撒丁尼亚大使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了一则好消息,“首相在电报中跟我说,陛下您想要多少人!撒丁尼亚就能为您提供多少劳工!” “可以!”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撒丁尼亚大使回应道,“这个问题,你们可以同殖民部进行交谈! 不过,你们需要等待一段时间才行! 因为,殖民部部长还在返回巴黎路上!” “陛下,我们可以等待!”撒丁尼亚大使赶忙说了一句道。 随后,撒丁尼亚大使离开了杜伊勒里宫。 …… 时间很快又过去了两天,比利时效果王储利奥波特与农商大臣菲利普乘坐火车抵达了巴黎。 这一次热罗姆.波拿巴并未亲自迎接他们,而是派遣了莫卡尔前去迎接。 待到利奥波特王储抵达杜伊勒里宫之后,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早已站在了杜伊勒里宫的大厅等待。 “欢迎再度光临杜伊勒里宫!”热罗姆.波拿巴对利奥波特王储说道。 “陛下,非常感谢您的接待!”利奥波特恭敬地向热罗姆.波拿巴鞠了一躬。 随即,热罗姆.波拿巴与杜勒斯(农商大臣)、利奥波特与菲利普,一同进入了杜伊勒里宫内的一所房间进行洽谈。 “利奥波特,你是否愿意同法兰西一道建立一个煤炭与钢铁的共同体联盟!”刚一进入房间的热罗姆.波拿巴直言不讳地对利奥波特询问道。 “陛下,如果我们同法兰西建立这个同盟,我们能够得到什么!”利奥波特对热罗姆.波拿巴反问一句。 “一个拥有3000多万人口的市场!”热罗姆.波拿巴直白地对利奥波特回答道:“我想你应该知道法兰西境内只有少的可怜的煤炭,所以我们需要比利时地区的煤炭! 而且我们的国内还存在着一部分技术不成熟的企业,比利时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抢占他们的市场!” “煤炭钢铁同盟合作章程是什么?”利奥波特再度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我计划在法兰西与比利时之间建立一个统一的机构,这个机构将掌控法比两国煤炭与钢铁的价格市场,防止恶性竞争,维护两国之间的价格稳定! 后期这个组织还会考虑将荷兰王国、萨丁尼亚也一同纳入这个共同体中!” 第七百八十九章美人计 利奥波特王储在听完热罗姆.波拿巴的解释之后,犹豫了片刻冲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 热罗姆.波拿巴见状笑着对利奥波特王储提议将剩下的问题交给农商大臣交谈,而利奥波特与他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前往巴黎歌剧欣赏歌剧。 “我听说巴黎歌剧院又来了一位新人,利奥波特,你是否愿意跟随我一同前往!”热罗姆.波拿巴用文绉绉的话语询问利奥波特王储道。 “当然愿意,陛下!!”利奥波特立刻回答了一句。 热罗姆.波拿巴与利奥波特两人乘坐马车前往巴黎歌剧院,当热罗姆.波拿巴与利奥波特从巴黎歌剧院下车之后,恰好看见了同样下车的前任巴伐利亚国王路德维希一世。 至于说为什么是前任,当然是因为路德维希一世在1848年的大革命时候,大肆派兵镇压慕尼黑境内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结果导致德意志民族主义者对其进行反击,在巴伐利亚人民自发组建国民自卫胁迫下,路德维希这只是才被迫传位给自己的儿子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开始在巴黎定居。 自热罗姆.波拿巴加冕称帝之后,路德维希一世这位前任的国王就成为了宫廷的常客。 路德维希一世在看到热罗姆.波拿巴与利奥波特走下马车的时候,他先是一愣,而后赶忙朝着热罗姆.波拿巴的身旁跑了过去。 负责保障格罗姆波拿巴与利奥波特王储安全的卫兵在看到路德维希一世之后,并未阻拦路德维希一世。 接近热罗姆.波拿巴的路德维希一世立刻向热罗姆.波拿巴敬礼道:“陛下,没想到能够在这里见到您!” “怎么!”热罗姆.波拿巴用开玩笑地语气询问路德维希一世道:“难道说我就不能来巴黎歌剧院了吗?” “当然不是!”路德维希一世果断地摇了摇头道。 “不说这些了!”热罗姆.波拿巴对路德维希一世道:“演出的时间快开始了!” 热罗姆.波拿巴、利奥波特与路德维希一世三人一同进入了巴黎歌剧院,期间热罗姆.波拿巴向路德维希一世介绍了利奥波特,路德维希一世与利奥波特两人也算是正式的认识了。 在热罗姆.波拿巴等人来到巴黎歌剧院内部之后,歌剧院的经理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包厢准备好了吗?”热罗姆.波拿巴澹然地询问了一句。 “早已经为您准备妥当!”经理恭敬地回应了一句道:“陛下,请跟我来!” 在歌剧院经理的引导下,热罗姆.波拿巴三人来到了一个铺设了大红色地毯、悬挂了玫瑰色帷幔的包厢。 尽管这个包厢的装饰上很是华丽,但是内部成设确实格外的简单。 只有几张淡蓝色软垫靠背椅与一张石头制作而成的圆桌。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热罗姆.波拿巴三人静静地坐在了靠背椅上等待着话剧的开场,过了一会儿后,歌剧院的经理再一次出现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包厢中。 这一次他为热罗姆.波拿巴带来的是一盘水果拼盘、一盘零嘴,还有一壶红茶与三个茶杯。 “服务的还不错!”热罗姆.波拿巴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淡淡地说了一句:“希望你们接下来的话剧,也能够像你们的服务一样!” “能够得到您的赞誉,我们倍感荣幸!”经理谦卑地目光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请陛下放心,我们的话剧一定会包您满意!” “对了,还没有问你,你们这一场话剧表演的是谁的作品!”热罗姆.波拿巴随口问了一句。 “陛下,这不话剧是由维克多.雨果先生的《悲惨世界》改编而成的话剧!”经理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听到维克多.雨果这个熟悉的名字,热罗姆.波拿巴的表情愣了几秒,他已经有几年没有听到维克多.雨果这个名字。 没想到,歌剧院竟然还能够听到维克多.雨果的话剧。 我是不是对雨果太苛刻了一些! 热罗姆.波拿巴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当初的手段太过于不近人情,好歹维克多.雨果也间接帮助过他的人。 不管维克多.雨果帮助他的目的是基于什么,但是他当初的站队确实让自己收益。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愣神之际,耳畔传来了一声呼喊,“陛下、陛下!” 反应过来的热罗姆.波拿巴赶忙询问道:“怎么了?” “陛下,话剧要开始了!”利奥波特小声地对热罗姆.波拿巴提醒了一句。 热罗姆.波拿巴看了一眼话剧舞台上徐徐出现的演员,而后又转过头看了一眼身上不敢离开的经理,他摆了摆手对经理回答道:“辛苦你了!” 经理向热罗姆.波拿巴鞠了一躬后,退出了包厢。 随着时间的推移,利奥波特与路德维希一世的深情越来越投入,而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逐渐了露出了一丝困意。 说实话,这样的话剧同后来的爆米花电影相比简直差远了。 也就是这个时代实在是没有什么其他有意思的乐子,所以才将时间花费在话剧上。 正当热罗姆.波拿巴上下眼皮不停的打架的时候,整个会场突然响起了一声声欢呼。 突如其来的欢呼将热罗姆.波拿巴的睡意驱逐,热罗姆.波拿巴立刻将目光转向了舞台。 此时一位身穿白色礼裙的少女出现舞台上,看到少女的一刹那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略微有些失神。 “上帝阿!她就像是一位活在人间的精灵!”坐在热罗姆.波拿巴身旁的“老流氓”路德维希一世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没错!”利奥波特王储同样也点头赞同路德维希一世的意见。 话剧依旧继续不停的表演,热罗姆.波拿巴也逐渐地投入了进来。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话剧也缓缓地落下了帷幔。 望着路德维希一世与利奥波特意犹未尽的表情,热罗姆.波拿巴的心中渐渐地浮现出了一个想法。 或许我得向加富尔学习一下? 想到这,热罗姆.波拿巴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包厢。 而后向看守在包厢附近的便衣护卫下达了命令,“你们马上将歌剧院经理给我找过来!” “是!”便衣护卫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赶忙行动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后,歌剧院的经理出现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陛下,请问您有何吩咐!”经理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刚才那位女演员叫什么名字?”热罗姆.波拿巴询问女演员的姓名。 “陛下,您说的是哪一位!”经理愣了一会儿后,接着询问道。 就在这是,第二场开始了,这一场表演的人莎士比亚的话剧《罗密欧与朱丽叶》。 上一场出现的“精灵”在这一场再度出现在舞台,她的出现让在场的所有人再度欢呼了起来。 “就是她!”热罗姆.波拿巴遥指远处舞台上的人说道。 “陛下,她叫玛丽格特.梦露!”经理脸上露出一抹骄傲的神情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梦露?”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略微有着诧异,这让他想起了玛丽莲.梦露。 不过那位性感女神出生于1926年,而现在才1855年。 “陛下,怎么了?”经理好奇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而后询问经理能否在话剧结束之后,让他同那位玛丽格特小姐见上一面。 “如果是别人的话,我们可能要征求玛丽格特小姐的意见,但是如果是陛下您的话,我向玛丽格特小姐非常愿意同您见面!”经理恭维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玛丽格特小姐,最敬佩的人就是陛下您了!” “嗯!我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 此时他的心中有了一丝丝愧疚,自己这是在利用一个自己的崇拜者。 紧接着,热罗姆.波拿巴重新返回了包厢。 在第二场话剧结束的前一刻,经理找到了热罗姆.波拿巴。 “我出去一下!”热罗姆.波拿巴对路德维希一世与利奥波特说了一句。 “陛下,玛丽格特小姐现在已经在后台等待您的大驾光临!”经理小声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 “那就走吧!”热罗姆.波拿巴跟随着经理一道来到了后台。 在这里,他看到了玛丽格特.梦露。 “陛下!”玛丽格特用略带一丝崇拜的眼神望着眼前这位皇帝。 “玛丽格特小姐,你好!”热罗姆.波拿巴装作一副淡然地表情对玛丽格特.梦露回应了一句。 不过,他眼神的中的那一抹火热却直接出卖了他。 热罗姆.波拿巴可以打赌,玛丽格特.梦露的容貌在整个歌剧圈都算是拔尖类型! “陛下,如果您不觉得我身份低微的话,也可以直接称呼我!”玛丽格特.梦露对热罗姆.波拿巴热切地说道。 第七百九十章利奥波特上钩 “好的!玛丽格特,我的朋友!我这一次找你目的是想要请你为了法兰西贡献出自己的力量!”热罗姆.波拿巴停顿了一下,表情诚挚地对玛丽格特说道。 “陛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玛丽格特直截了当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是这样的……” 热罗姆.波拿巴毫无保留地将他带着利奥波特王储过去,以及利奥波特王储痴迷她消息全盘托出。 “陛下,您是希望我能够同那位王储交往嘛!”玛丽格特表情认真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是的!”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道:“目前我们同比利时正在签署一项协议,利奥波特王储的态度将会成为这项协议落实的重要一环。 所以我以我个人的名义特意来此时,是想要请您考虑这种略显特殊的方法,从而达成两个国家的合作!” “陛下,这个协议对于我们真的很重要嘛!”玛丽格特再度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热罗姆.波拿巴踌躇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对玛丽格特回应道:“玛丽格特,这项协议对于法兰西的未来真的非常重要!” “那好!”玛丽格特嘴角露出了和煦的笑容,她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陛下,我答应您的条件!” “我代表法兰西感谢你的付出!”热罗姆.波拿巴心中略带一丝愧疚地对玛丽格特说道。 “不过,陛下!您也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玛丽格特话锋一转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什么条件!只要在我的权限范围内的条件,我都满足!”心怀愧疚的热罗姆.波拿巴想要补偿玛丽格特。 “很简单!”玛丽格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然后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我希望陛下能够抽出一天的时间,陪我度过二十岁的生日!” “二十岁!”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露出了诧异地表情,他惊讶地询问道:“你才二十岁?” “没错!”玛丽格特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道:“而且今年也是我登台的第一年!” “行!我答应你!”热罗姆.波拿巴对玛丽格特回答道:“我会在你生日的当天,送给你一份特别生日礼物! 对了,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后天就是我的生日了!”玛丽格特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行!”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玛丽格特说道。 随即玛丽格特又要求热罗姆.波拿巴在生日的当天独自一人前往她租住的公寓,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答应了玛丽格特。 热罗姆.波拿巴与玛丽格特交谈完条件之后,玛丽格特立刻向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陛下,您什么时候将介绍我认识他!” “所有话剧全部结束之后,我就会找个理由让他过来!到时候,你们就可以认识一下了!”热罗姆.波拿巴对玛丽格特说道。 “那您可得快一点了!话剧马上就要结束了!”玛丽格特指着后台角落唯一的落地钟对热罗姆.波拿巴提醒道。 热罗姆.波拿巴转头看了一眼落地钟上的时间,此时距离第三场话剧结束的时间,只剩下了不到20分钟时间了。 “我得走了!玛丽格特!”热罗姆.波拿巴说完,便转身离去。 等到热罗姆.波拿巴走出休息室之后,他看到了一直在休息室门口等候的歌剧院经理。 此时的热罗姆.波拿巴立刻明白为什么休息室中只有他和玛丽格特两个人,原来所有人都被经理直接拦了下来。 “你做的很好!”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经理的肩膀对经理鼓励道。 “陛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经理一脸谄媚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等一会儿我还会带人过来!这段时间,我不允许玛丽格特见任何人明白了嘛!”热罗姆.波拿巴转而用严厉地语气对经理回答道。 “我……我知道了!”经理结结巴巴地回应热罗姆.波拿巴道。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重新返回了包厢。 进入包厢的他发现包厢内的利奥波特与路德维希一世正百无聊赖地喝茶,看得出来他们对于第三场的话剧并没有什么兴趣。 “陛下!”热罗姆.波拿巴的出现,令利奥波特与路德维希一世打起精神。 “刚刚突然有一个急事找我,我过去处理了一下!”热罗姆.波拿巴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而后故意装作不解地询问利奥波特与路德维希一世为什么无精打采。 利奥波特与路德维希一世表示,第三场话剧实在是有些审美疲劳。 “上一场话剧的时候,你们怎么就不审美疲劳了!”热罗姆.波拿巴用调侃地语气询问道:“《罗密欧和朱丽叶》可是几百年前的故事阿!” “不一样!”利奥波特摇着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对!不一样!”路德维希一世同样也赞同地说了一句。 “对了,刚才经理邀请我去后台同上一部话剧的女主角见面,被我拒绝了!”热罗姆.波拿巴用漫不经心地语调对利奥波特与路德维希一世道。 “陛下,您拒绝的实在是太草率了!”路德维希一世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地表情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我觉得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膀对路德维希一世回应了一句,而后转头对利奥波特王储道:“利奥波特,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告诉经理让你和她见一面!” “这……这不好吧!”利奥波特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这有什么不好的!”热罗姆.波拿巴一脸无所谓地回应道:“歌剧院将他们当作摇钱树,不就是为了服务我们! 如果没有我们捧场的话,再好看的歌剧也没人看了! 路德维希先生(路德维希一世不具备国王的身份,所以称呼他为先生),你觉得我说的对嘛!” “陛下,您说的一点都没错!”路德维希一世果断地点了点头,“那些演员要是没有我们这些达官贵人给他们捧场的话,他们哪里能够赚这么多的钱!” “那行吧!”利奥波特王储心中还是有一些想要同玛丽格特会面的念头,他同意了热罗姆.波拿巴牵桥搭线的要求,“这会不会给您造成什么麻烦!” “当然不会!一个歌剧院能有什么麻烦!”热罗姆.波拿巴摇着头对利奥波特王储回应道。 于是,在第三场话剧结束之后,利奥波特王储在经理的带领下前往后台同玛丽格特.梦露“交朋友”。 热罗姆.波拿巴与路德维希一世静静地望着利奥波特渐行渐远的身影,而后两人相视一笑。 …… 返回杜伊勒里宫的热罗姆.波拿巴在大厅内看到了比利时农商大臣菲利普,菲利普立刻向热罗姆.波拿巴询问起利奥波特王储的在哪! “利奥波特今天晚上可能回不来了!”热罗姆.波拿巴淡淡一笑,而后嘱咐莫卡尔给菲利普大臣准备一间合适的房间住下。 当天晚上,热罗姆.波拿巴同奥古斯塔皇后谈论起了今天在歌剧院发生的事情。 “你这样会不会被利奥波特识破!”奥古斯塔光遇有些担心利奥波特在识破热罗姆.波拿巴的行为后,一气之下作出不理智的选择。 “识破又如何!”热罗姆.波拿巴毫不畏惧地对奥古斯塔皇后回答道:“比利时王国难道还能翻天了不成!大不了就一拍两散,更何况荷兰的那位姐夫已经对比利时王国垂涎欲滴! 实在不行,就让荷兰王国解决掉比利时王国。 反正他们和奥尔良家族之间的关系,仍旧不清不楚! 将他们拿下,也算是斩断了奥尔良家族的伸向法兰西的一条触手!(实际上热罗姆.波拿巴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有口嗨的成分在里面。)” “你心里有把握就行!”奥古斯塔皇后对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了,维尔尼亚说她又收到了加富尔的信!” “加富尔!”热罗姆.波拿巴立刻就来了精神,“加富尔信中又怎么忽悠维尔尼亚的!” “依旧是鼓励维尔尼亚,让她不要放弃意大利统一的梦想!”奥古斯塔皇后漫不经心地回应了一句。 “加富尔这个家伙,还真是够倔强的!”热罗姆.波拿巴不禁感慨了一句。 “是啊!”奥古斯塔皇后同样也感慨了一句,而后冲动地说了一句“要不你就索性帮他们一把吧!” “帮!我要怎么帮?”热罗姆.波拿巴轻叹一声,“亚平宁半岛的局势牵扯到大半个欧洲,因此根本没有任何非暴力解决的可能性! 一旦我们选择了暴力解决的话,那么我们就要获得一个仇视法兰西帝国的奥地利帝国和一个仇视我们教皇国,还要面对一个仇视的新意大利! 这对我们来说根本没有一点好处!” “说的也是!”奥古斯塔皇后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随即,奥古斯塔皇后又询问热罗姆.波拿巴什么时候出发前往波兰。 热罗姆.波拿巴告诉奥古斯塔,他将会在九月下旬启程前往维也纳,然后再通过维也纳前往华沙。 第七百九十一章阶层(上)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美人计下,利奥波特王储度过了一个美妙一夜,直到第二天中午时分,热罗姆.波拿巴才再一次同利奥波特王储会面。 此时的利奥波特王储露出了一副春风得意地表情坐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对面,滔滔不绝地谈论着昨天晚上同女演员玛丽格特的度过的美妙夜晚。 热罗姆.波拿巴静静地倾听着利奥波特王储的发言,时不时地附和了两声。 等到利奥波特王储发言结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低声说道:“利奥波特,看来那个小尤物让你感觉到十分的满意!” “是的!陛下!”利奥波特王储脸上露出了意犹未尽地表情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她让我体验到了,我从来没有体会到感觉!” “你满意就好!”热罗姆.波拿巴依旧微笑着对利奥波特王储说道。 “对了,陛下!”利奥波特王储继续询问道:“她值多少钱?” 热罗姆.波拿巴表情一凝,而后淡淡地回应了一句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你可以去问一问莫卡尔,他对这一块很有研究!” “嗯!”利奥波特王储再度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热罗姆.波拿巴书房。 利奥波特王储离开之后,热罗姆.波拿巴继续伏案工作。 而杜勒斯与菲利普之间的煤炭与钢铁共同体同盟协议,依旧处于稳步推进的阶段。 当天下午,热罗姆.波拿巴命令莫卡尔为他准备一个项链。 “陛下,这条项链是准备送给谁的?”莫卡尔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问这么多干嘛?”热罗姆.波拿巴略微皱了皱眉头对莫卡尔说道:“我让你准备,你就去准备就可以了!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眼见热罗姆.波拿巴有些不高兴的莫卡尔赶忙回复了一个“是”,然后离开了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房。 当晚,满脸疲惫的热罗姆.波拿巴正准备躺下来休息的时候,奥古斯塔皇后的声音传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耳边,“我听人说,你准备的一条项链!” 莫卡尔,你丫的出卖我! 热罗姆.波拿巴心中想要将莫卡尔换下的念头更加的强烈,不过,眼下他还是要糊弄一下奥古斯塔。 别看奥古斯塔之前放任他在外面乱搞,那是因为热罗姆.波拿巴乱搞的对象基本都在奥古斯塔的掌控之中。 现如今阿莱侯爵夫人已经带着小侯爵离开了巴黎,前往南部的城市定居。 维尔尼亚又是奥古斯塔皇后的私人秘书(之前属于热罗姆.波拿巴),而欧仁尼现如今也是处于同热罗姆.波拿巴长久没有联系的“冷战”阶段。 现在奥古斯塔皇后已经将所有的竞争者完全打压在身下,因此热罗姆.波拿巴可以肯定奥古斯塔绝对不会允许一个新的挑战者出现。 “谁跟你说的?”热罗姆.波拿巴抬高声音询问奥古斯塔,俨然一副被戳的样子,“是莫卡尔,对吧!” “不管是不是莫卡尔!我只想问,你准备项链做什么!!”奥古斯塔皇后语气略带一起生气地询问道:“是要准备送给哪一位新情人吗?” “怎么了?吃醋了?”热罗姆.波拿巴用调侃地语气对奥古斯塔询问道。 “我身为你的妻子,有义务知道项链到底是送给什么人的!”奥古斯塔皇后冷冷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的话,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热罗姆.波拿巴对奥古斯塔皇后回答道:“这个项链,我确实是要送给别人的,而且不是你们几个人中的任何一个!” “是玛丽格特.梦露,对吧!”奥古斯塔皇后接着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他惊讶地诺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直觉!”奥古斯塔皇后平淡地回答了一句道。 “你猜的没错!”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承认道,“项链确实是要送给那个女演员的!” “你不是在极力撮合女演员和利奥波特之间的事嘛!怎么一转眼就准备自己上了?”奥古斯塔皇后略带一丝阴阳怪气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 “你听我解释!”热罗姆.波拿巴赶忙将自己同玛丽格特在后台休息室的对话,原原本本地说给了奥古斯塔皇后听。 “原来是这样!”奥古斯塔皇后喃喃自语,而后允许热罗姆.波拿巴明天去同玛丽格特过生日。 …… 第二天一大早,乔装打扮一番的热罗姆.波拿巴拿上了莫卡尔为他准备好的项链,并且拒绝了士兵的保护与马车的护送,独自一人从杜伊勒里宫出发步行前往玛丽格特的住所。 当热罗姆.波拿巴抵达了一栋新盖没多久的大楼前,大楼一共有六层,其中一二层全部租给了一间百货公司,三层往上则是传统的住宅区。 而玛丽格特留在位于三层的一所房间内,当热罗姆.波拿巴踏上百货公司的大门进入其中之后,里面展现的便是巴洛克风格的装饰与佛罗伦萨样式的旋转楼梯,各式各样的商品被整齐地规划在了它们应该被防止的区域,每一个进入商店的客人都是穿着整齐的绅士与穿着靓丽的贵妇,往来之间没有一个是真正的底层人士。 看完第一层“景色”的热罗姆.波拿巴沿着楼梯往上爬,两位身穿着天蓝色束身礼裙、手握折扇的“贵夫人”缓缓地从楼上走下来,楼道的三人恰好撞在了一起。 “女士!”秉承着绅士风格的热罗姆.波拿巴彬彬有礼地对她们说道。 由于热罗姆.波拿巴的巴黎腔还不够标准,再加上他今天的衣着略微有些土气,两位“贵夫人”下意识地将热罗姆.波拿巴当做了从乡下来的土贵族。 秉承着巴黎人高于一切的理念,两位“贵妇人”嘴角露出了不屑地笑容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切!乡巴佬!” “是啊!皇帝真不应该让这些乡巴佬在巴黎定居!如果下次在见到皇帝的话,我一定会向他提建议,让这群乡巴佬滚出巴黎!” 望着两位“贵妇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热罗姆.波拿巴小声地嘟囔道:“她们是谁?我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印象!” 说罢,热罗姆.波拿巴继续向上爬,很快便来到了第二层的门口。 透过第二层的玻璃,热罗姆.波拿巴发现第二层远不同于第一层,如果说第一层是专属于巴黎中上阶阶级的消费场所的话,那么第二层就是巴黎权贵消费地。 因为热罗姆.波拿巴透过玻璃门发现了几位伯爵的夫人,她们正在第二层内来回走动,似乎是在挑选什么东西。 “你想干什么!怎么还不快走!”就在热罗姆.波拿巴静静地注视着玻璃门风景的时候,一个声音传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耳畔。 回过神来的热罗姆.波拿巴赶忙向一旁看了过去,一位身穿灰色制度的人正站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身后。 “老兄,这里面都是卖什么的?”热罗姆.波拿巴小声地询问着旁边的客人。 “卖什么!”制度男打量着热罗姆.波拿巴的衣着,“我看老兄你也是一个体面人,不过,二楼的里面东西,恐怕是你一年工资都买不起的东西!!” “能有什么东西是怎么一年工资都买不起的东西!”热罗姆.波拿巴装作不服气地反驳了一句。 “我曾经有幸进入过几年,那里面的一套衣服的价格就有接近三万法郎!”制度男嘿嘿一笑,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两万万法郎!”热罗姆.波拿巴脸上略带一丝惊讶地表情。 虽然说他对两万法郎这个价格并不在乎,但是里面的衣物确实超过了普通巴黎中产家庭一年的收入。 “就这都算是比较便宜的了!”制度男用过来人的口吻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还有更贵的,你是没看到!” “那我还真买不起!”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膀回答了一句。 “好了,你该上楼了!”制服男开始驱赶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爬上的三楼,在三楼的一处拐角热罗姆.波拿巴停了下来,轻轻地敲了敲房门。 过了一会儿,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房间的另一端传来,“谁啊!” “玛丽格特的朋友!”热罗姆.波拿巴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房间门缓缓地打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妪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她仔细地打量着热罗姆.波拿巴:“我好像并不认识你!” “我们玛丽格特小姐新交的朋友!这一次过来的为了给她庆祝生日!”热罗姆.波拿巴淡淡地对老妪说道。 “请进吧!先生!”老妪邀请热罗姆.波拿巴进门,进入房间后的热罗姆.波拿巴这才发现房间内并没有玛丽格特。 “玛丽格特还在表演,大约在一个小时后才能过来!”老妪热情地招呼热罗姆.波拿巴坐下,然后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我去为您泡一杯咖啡!” 第七百九十二章阶层(下) “麻烦了!”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老妪回答道。 “不必客气,先生!”老妪苍老且充满皱纹的脸庞露出一抹善意的笑容,而后她又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是否需要添加一些糖块或者牛奶。 “加一些糖吧!不需要太甜!”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对老妪说了一句。 过了一会儿,老妪恭敬地将一杯咖啡递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小声地嘱咐一句道:“先生,请稍微等待片刻后在喝吧!” 热罗姆.波拿巴“嗯”了一声,而后同老妪谈论起了玛丽格特的事情。 老妪告诉热罗姆.波拿巴,玛丽格特前两天认识了一位来自比利时王国的王子,两人最近一段时间正在迅猛的发展。 “不过,据我观察,发现玛丽格特小姐好像并不喜欢那个王子!她好像是迫于某些压力才会同那位王子进行交流!”老妪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而后偷偷地用余光打量着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略微露出了一抹羞愧,他知道玛丽格特之所以会同利奥波特在一起,完全是因为自己卑鄙无耻地利用法兰西的大义来压迫她才导致的情况。 “不过,那位王子还是非常大方的!他付给了我们小姐很大一笔钱!”老妪继续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这不就成了招……包养了!”热罗姆.波拿巴发觉说“招嫖”有些不妥,连忙改口道。 “先生,在巴黎能够被人包养也算是一件幸运的事情!”老妪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许多人就算想要被包养,也没有这个机会!就像我们楼上的住户,她/他们做了梦的都想要被包养!” “楼上的住户?”热罗姆.波拿巴表情一愣,而后立刻询问老妪楼上两层的住户都是什么人。 老妪指了指自己头顶上的天花板,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我们上一层的住户,多是一些在巴黎漂泊的实习律师与小会计,还有一些怀揣着美丽梦想的舞女与外省来的学生! 他们每一个人都渴望着飞黄腾达的机会,舞女希望自己能够被达官贵人所赏识,一夜之间受人尊敬的贵族夫人。 外省的大学生希望能够通过学习法律,来步入上流社会。 毕竟在我们这个国家,法律是接近上流社会的捷径之一。(最快的是记者) 但是,我打赌他们每一个人的成功的希望都非常渺茫! 巴黎是一个充满梦想与希望的城市,同时也是一个充满了悲伤与绝望的城市。 我生活在巴黎已经快30年了,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真正起飞的人! 绝大多数的舞女将会浑浑噩噩地度过她们的青春年华,运气好一点的还能够攒齐自己的出家嫁妆起来离开巴黎,返回家长找一个老实巴结的人结婚。运气差一点的舞女,将会在病痛的折磨中死去。 而那些心怀梦想的未来律师们,则会在一个又一个的诉讼中,走完自己的一生……” 热罗姆.波拿巴静静地倾听着老妪的发言,而后回应道:“老人家,你这么说是不是有些太过于悲观了!” “悲观嘛!”老妪微微一笑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先生,我猜你一定是一位出生不凡的贵族吧!” “嗯?你从哪看出来的!”热罗姆.波拿巴询问老妪道。 “我这双眼睛,还没有像我的身体一样老去!”老妪指着自己的双眼,极度自信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勉强也算是吧!”热罗姆.波拿巴模棱两可地对老妪回应道,“不过,这和我刚才说的有什么关系呢!” “先生,因为你是一位贵族,所以从你出生开始,所接收的教育、所规划的道路和楼上的那些人很大的不同,可以说你从一出生就已经注定站在了某些人终其一生都难以到达高度之上! 因此,你所接受的消息同那些人有很大的不同! 容许我这个老婆子说一些难听的话,我们这些人在和你同层次的贵族眼中恐怕只是一串数据!”老妪对热罗姆.波拿巴回道。 确实,最近一段时间秘书室将各省的受灾(八、九月的洪灾)情况放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看到受灾上的死亡人数的时候,心中还在庆幸只死了不到一千人。 仔细的想一下,几百个鲜活的人命被突如其来的洪水卷走消失,真的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他们每一个人都影响着一个家庭的和睦,几百人的消失最少也意味着一千到两千人的伤心。 而这些数据在当时所产生的波动,还没有让热罗姆.波拿巴在克里米亚半岛亲眼见证士兵的死亡来的剧烈。 “你说的也对!”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承认了老妪的说道。 “你们能够看到只是一串串的数字,而我们能够感受到这一切!”老妪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先生,不是我悲观,而且我们生活在了一个悲观的世界中!” 说吧,老妪向热罗姆.波拿巴鞠了一躬道:“刚才是我这个老婆子多嘴了,请你见谅!” “老人家,你说的很好!”热罗姆.波拿巴一脸和善地对老妪回应了一句,而后继续追问道,“对了,你还没有说最上面的两层是什么!” “最上面两层阿!”老妪叹了口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如果说上一层还有留在巴黎希望的话,那么最上面两层根本没有一丁点希望! 五层居住着一所来自附近纺织厂的女工,而六层也是一所在附近干工程的建筑工人!他们通常都是五六个人挤在一个狭小的房间,因为不需要人服务,所以每个月的租金需要的非常少。 (巴黎的房东时常充当佣人与服务员的角色,没有人服务的情况下,租金特别的便宜。《高老头》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每一天她们都是最早出门的一批人,每天晚上同样也也是最晚回来的一批!” “那还真是够勤劳的!”热罗姆.波拿巴感慨了一句。 “勤劳?勤劳有什么用!如果勤劳能够致富的话,那么世界上最富裕的一批人就是他们了! 可惜,他们起早贪黑每天赚取只赚取了3—5法郎左右。(每个工人工资每年为1600法郎左右,女工则是男工的80%也就是1200法郎。) 他们一年的工资,还不够玛丽格特小姐一个月的花销!”老妪为最上面两层的命运而感慨,“说实话,先生我曾经也对那些人抱有一定的偏见,认为他们的存在会就是给巴黎抹黑! 当我和她们接触的越来越多的时候,我发现他们也同我们一样,同我们有着相似的梦想! 我们这座城市离不开他们,然而我们这座城市中有许多人依旧认为他们是巴黎的黑点,想要将他们彻底将他们驱赶!” “哎!”热罗姆.波拿巴叹了口气对老妪道:“人与人之间是无法相互理解的!”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有用漫不经心地口吻询问老妪对于帝国的看法。 在他的观念里,老妪应该是对帝国统治比较不满意的那类人。 “说实话,我对于皇帝的统治还算比较满意!”老妪的回答出乎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预料之外。 “为什么?”热罗姆.波拿巴好奇地询问了一句。 “先生,我经历过波旁王朝(这里指的是两代波旁,在普通人的眼中,两代波旁并没有任何差别),他们的工资同现在相比差了将近2成,而他们的物价同现在相比还高了一层! 所以要从三个中选择一个话,我宁可选择现在的帝国!” “共和国呢!”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老妪道。 “共和国?你指的是那个连物价都无法做到有效调控的政权吗?”老妪用轻蔑地口吻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先生,请恕我直言没有什么政权比那个政权更加的差劲!”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与老妪交谈的时候,敲门声从门外响起。 “这一次应该说玛丽格特小姐了!”老妪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然后起身前去开门。 当老妪将门打开之后,玛丽格特恰好站在了房门口。 “小姐,客人已经就位了!”老妪对玛丽格特说了一句。 “客人!”玛丽格特愣了几秒钟,然后看向了老妪的身后。 热罗姆.波拿巴起身指了指自己的假发套与粘上去的胡须暗示玛丽格特,玛丽格特迅速明白点了点头:“没错!” 随即玛丽格特进入了房间,热罗姆.波拿巴赶忙同玛丽格特握手抢先开口道:“玛丽格特小姐,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热罗姆.帕特逊!” “帕特逊先生,我当然记得你!”玛丽格特顺势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紧接着,热罗姆.波拿巴将准备好的生日礼物送给了玛丽格特,并且亲自为玛丽格特戴了上去。 而后热罗姆.波拿巴与玛丽格特一同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这也算是热罗姆.波拿巴实现了玛丽格特愿望。 第七百九十三章更换总管 “帕特逊先生,非常感谢您能够陪我一同度过二十岁的生日!” 午餐结束之后,玛丽格特恭敬地向热罗姆.波拿巴鞠躬感谢道。 “玛丽格特小姐,我才应该向你表示感谢才对!你替我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难题!”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颔首对玛丽格特回应了一句。 “那陛……帕特逊先生”玛丽格特涨红了脸,似乎鼓起勇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在离别之际,您能否给我一个拥抱!” 热罗姆.波拿巴愣了几秒钟,而后张开双臂轻轻地抱了一下玛丽格特,“玛丽格特小姐,这样就可以吧!” “谢谢!”玛丽格特小声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两人拥抱了大约半分钟左右,热罗姆.波拿巴便松开了玛丽格特,他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后对玛丽格特回应道:“我该走了!玛丽格特小姐!” “先生,非常感谢!”玛丽格特再次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感谢。 在玛丽格特的目送下,热罗姆.波拿巴离开了房间,并且贴心地为她关上了门。 从午餐开始以后一直没有说话的老妪猝然开口询问道:“玛丽格特,我的好孩子!你告诉我,他究竟是谁?” “一个普通的朋友而已!”玛丽格特试图敷衍老妪。 “真的吗?”老妪一脸狐疑地望着玛丽格特,生活在巴黎几十年的她早已养成了一双毒辣的眼睛,她不相信刚才的那位先生是普通人。 更何况那位先生给她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到过这位先生。 “您就不要管了!”玛丽格特略带一丝恼怒地对老妪回应道。 “好好好!我不管,我不管!”老妪自哀自叹地说道:“反正我已经老了,在活不了多久了!小姐,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您怎么能这么说呢!”玛丽格特见状赶忙安抚老妪道:“玛丽婶婶(对仆人亲切的称呼),真的不是我不愿意告诉您?而是帕特逊先生的身份太过特殊!” “特殊!”老妪立刻想到了“热罗姆.帕特逊”这个名字,她赶忙询问道:“难道说波拿巴家族某位大人物!” 如果我不承认陛下是波拿巴家族的话,玛丽婶婶一定会刨根问底的!玛丽格特心中暗道。 她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对老妪回应道:“没错!他是波拿巴家族的人!不过,他并不是亲王!” “这就对了!”老妪小声地嘟囔了一句道。 “怎么了?”玛丽格特好奇地对老妪询问了一句。 老妪告诉玛丽格特,热罗姆.波拿巴在她还没有回来的时候,曾经询问她一些问题。 玛丽格特赶忙询问热罗姆.波拿巴到底询问了她什么问题。 老妪将热罗姆.波拿巴询问的问题,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玛丽格特。 “啊!”玛丽格特惊讶地望着老妪,“玛丽婶婶,幸亏您没有说错话!否则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老妪同样也摸了摸胸口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在波拿巴家族面前,说一些坏话。 “小姐,以后您再邀请朋友过来的时候!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他们的身份!我也好有一个准备!”老妪冲玛丽格特埋怨了一句。 “玛丽婶婶,下次我一定会提前告诉你!”玛丽格特赶忙向老妪保证道。 过了一会儿,房间的门再一次敲响。 玛丽格特与老妪同时一愣,而后老妪用目光看向了玛丽格特,眼神中仿佛在询问玛丽格特,门外的客人是谁! 玛丽格特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今天她除了邀请皇帝之外,就再也没有邀请其他的人了! “谁啊!”老妪只好冲着门外回应了一声。 “我是利奥波特,玛丽格特小姐的朋友!”利奥波特王储的声音传到了门内。 玛丽格特的心脏一下子就被提到了嗓子眼,如果刚才皇帝陛下不离开的话,恐怕现在就不好收场。 “王储殿下,您怎么来了!”玛丽格特赶忙对王储询问道。 “我听别人说,今天是你生日!”利奥波特王储彬彬有礼地对玛丽格特回应道。 “没错!”玛丽格特一边冲老妪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尽快将之前的痕迹清理一下,一边用惊喜的语调对门外的利奥波特王储说道:“没想到,殿下您竟然知道我的生日!” “当然了!”站在门口的利奥波特浑然不知是玛丽格特有意拖延,内心不自觉地沾沾自喜就起来,他相信玛丽格特一定会被他的行为所感动。 “请您稍等一会儿!”玛丽格特对利奥波特回应道,“我刚刚起床,需要化个妆才行!” “好吧!”利奥波特站在门口静静地等待着玛丽格特开门。 过了大约15分钟左右,玛丽格特将门打开,“让你久等了!” 看着眼前略带一丝妩媚的玛丽格特,利奥波特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吐沫。 “请进吧!”玛丽格特邀请利奥波特进门。 待到利奥波特坐下来之后,玛丽格特用懊恼地表情对利奥波特回应道:“我不知道殿下今天过来,所以没有提前准备!” “不用准备!我们出去吃吧!”利奥波特赶忙对玛丽格特回答了一句,而后又叫手中的鲜花送给了玛丽格特。 “那好吧!”玛丽格特点头同意跟随利奥波特一同出去吃饭。 不过,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吃下东西。 毕竟,之前吃的确实有点多了。 …… 另一方面,从玛丽格特的家中步行返回杜伊勒里宫的热罗姆.波拿巴脑海中一直在思考着老妪之前的话。 帝国的现状正如百货商城的结构一样,只不过这个结构是一个倒立的百货商城。 位于金字塔顶端的人百货商城一二层结构的客人,也就是以波拿巴为首的三大支柱(军队、银行家、御用文人)。 而金字塔的下一层则是像玛丽格特这样小有名气的人当然这里不单单指玛丽格特,一些有名气的律师、记者同样也在其中,他们理论上是最接近上流社会的人士,然而这些人中只有很少一部分能够真正踏入上流社会,绝大多数的人终其一生只能看见上流社会的风景。 在玛丽格特阶级的下一层则是那些怀揣着梦想抵达巴黎的外省大学生、小会计,他们相较于那些外表上一阶级的人来说,数量更加的庞大,然而他们中却鲜有有人能够真正的踏入上层。 唯有动乱才能让他们完成阶级的跃迁(七月王朝的部分新贵就是依靠动乱才起来的),因此这一类人中有的渴望动乱,有的最害怕动乱。 最下面一层,也是整个金字塔的根基则是位于五六层的纺织与建筑工人,他们的人数是巴黎最多,也是最容易动乱的人。 整个金字塔环环相扣,任何一环被抽空都会影响到热罗姆.波拿巴上层的统治地位。 因此,热罗姆.波拿巴发现自己应该在进行一次普查,看一眼巴黎底层工人的情况。 于是,在返回杜伊勒里宫之后,热罗姆.波拿巴便将巴希里奥叫了过来。 “陛下!”巴希里奥恭敬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巴希里奥,你有没有兴趣担任杜伊勒里宫的总管!”热罗姆.波拿巴对巴希里奥询问道。 巴希里奥脸上闪过一丝激动,王室总管的身份可比北方工业集团总经理的身份要高出来不知道多少倍。 不过,巴希里奥有些担心总管莫卡尔,他委婉地说道:“陛下,您不是已经有了莫卡尔总管了,不需要另外在任命一个总管了吧!” “我准备过段时间将莫卡尔放手锻炼一下!”热罗姆.波拿巴淡淡地对巴希里奥回答道。 巴希里奥立刻听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潜台词。 皇帝陛下哪里是要锻炼莫卡尔总管,明明就是想要将莫卡尔打发走,真不知道莫卡尔这个家伙到底哪里触怒了陛下! 巴希里奥心中不由得幸灾乐祸了起来。 眼见莫卡尔已经注定无法翻身,巴希里奥当然不介意取而代之。 “陛下,如果我接替莫卡尔总管的位置,那么北方工业集团怎么办?”巴希里奥装作一副不忘工作的样子询问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 “北方工业集团嘛!”热罗姆.波拿巴思考了片刻,回应道,“到时候,我会找人接替你的位置!” “遵命!”巴希里奥恭敬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不过,在你接替莫卡尔位置之前!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些事情!”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对巴希里奥回答道。 “陛下,您说!”巴希里奥赶忙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你去帮我进行一个全方位的普查,统计一下巴黎、里昂、斯特拉斯堡、诺曼底、马赛、南锡地区工人工资情况!”热罗姆.波拿巴对巴希里奥小声地嘱咐道,“这件事一定要注意隐秘,不能让当地市长发现!听清楚了嘛!” 热罗姆.波拿巴害怕自己的行动被发现之后,地方会在工资问题上交给他一串注水的数据。 毕竟,注水数据是每一个国家的特色了。 第七百九十四章共同体建立 “陛下,请您放心!我一定会慎重完成您交代给我的任务!” 巴希里奥马上向热罗姆.波拿巴鞠躬行礼,义正言辞表明自己的态度。 他已经将这一次的行动看作热罗姆.波拿巴给予他的一道考验,如果能够圆满完成的话,那么王室总管的位置自然也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反之,如果他无法保证圆满完成的话,那么这个位置很有可能会属于其他人。 因为皇帝不可能让一个没有能力的人担任王室总管这样重要的岗位。(莫卡尔:你再骂!) 听到巴希里奥的保证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微微一笑对巴希里奥鼓励道:“我期待你能够交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卷!” 随即热罗姆.波拿巴又告诉巴希里奥,自己给他调研的时间是从现在开始到年底,也就是说巴希里奥有充足的准备时间。 “遵命!”巴希里奥对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行礼,语气铿锵地回应道。 “好了,你可以回去工作了!”热罗姆.波拿巴摆了摆手命令巴希里奥离开,而后又叮嘱了巴希里奥一句道:“对了!如果莫卡尔中途要问我找你有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告诉他,我找你过来是询问你保护伞研究所的事情!剩下的就不用告诉他了,听明白了嘛!” “听明白了!”巴希里奥点头回应了一句。 “好了,你可以走了!” 巴希里奥缓步离开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房,行走在走廊的他“恰好”同莫卡尔迎面相见。 “巴希里奥先生!”莫卡尔面带微笑地冲巴希里奥点了点头。 “莫卡尔总管!”巴希里奥心中不由得提高了一丝警惕,而他的表情依旧同莫卡尔一样保持微笑。 “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莫卡尔接着对巴希里奥询问了一句,看样子他似乎是并不知道巴希里奥过来。 “承蒙陛下的恩典,我也是刚刚才过来!”巴希里奥一脸虔诚地对莫卡尔回应了一句,而后好奇地打量着莫卡尔道:“不过,莫卡尔总管您刚才是不是被叫去做其他事了!” “此话怎讲?”莫卡尔愣了愣询问道。 巴希里奥表情认真地说,因为之前的皇帝陛下都是让莫卡尔过来通知他会面的消息,这一次过来的人竟然不是莫卡尔,那就说明莫卡尔一定是被叫去做别的事了。 莫卡尔听完脸上露出了尴尬地笑容,他立刻回应了一句:“这项工作本来应该是由我来进行,可是刚才我恰好出门办了点事,所以才会错过这一次!” 莫卡尔不会告诉巴希里奥,自己对皇帝传唤巴希里奥完全处于不知情的状态。 如若不是杜伊勒里宫的人偷偷告诉莫卡尔,巴希里奥抵达杜伊勒里宫的消息,莫卡尔尚且还被蒙在鼓里。 这让莫卡尔不得不怀疑,是不是皇帝对他产生了信任危机。 眼下自己可不能让巴希里奥看破,否则的话,他真不知道该如何统领整个杜伊勒里宫。 “原来是这样!”巴希里奥似乎恍然大悟,他再次微笑着对巴希里奥说道:“莫卡尔总管,你日夜操持着杜伊勒里宫的大小事务,真是辛苦了!” 莫卡尔谦虚地摆了摆手对巴希里奥回应道:“不辛苦!不辛苦!你才是真的辛苦,掌管一个规模将近万人的大集团!” “都是为陛下服务!”巴希里奥对莫卡尔说道,“哪怕再辛苦也要上!” “谁说不是呢!”巴希里奥的话引起了莫卡尔的共鸣。 有些时候皇帝陛下让他做的事,实在是太难以完成! 但是他还是要咬着牙,继续坚持完成。 “莫卡尔总管,如果您没有什么事找我的话,那我就先走了!”巴希里奥看了一眼时间,对莫卡尔说道。 “我送送你吧!”莫卡尔赶忙冲巴希里奥献殷勤道。 “你不是要去书房吗?”巴希里奥故作诧异地指着走廊尽头的书房询问莫卡尔。 “不!”莫卡尔摇着头对巴希里奥回应道,“我只是在大厅周围逛逛,随时等待皇帝陛下的呼唤!” “那就麻烦了!”巴希里奥对莫卡尔回应了一句。 莫卡尔与巴希里奥一同走下楼梯,期间莫卡尔试探性地询问巴希里奥,皇帝让他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巴希里奥按照热罗姆.波拿巴交给他的话来应付莫卡尔,而莫卡尔对于巴希里奥的话深信不疑。 毕竟,皇帝陛下对于保护伞研究所的重视程度可以说是排在前列的。 临近离别的时候,莫卡尔握住巴希里奥的手回应道:“巴希里奥先生,真是辛苦你了!” “莫卡尔先生,你也是!”巴希里奥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手从莫卡尔的手中抽走。 巴希里奥在莫卡尔的注视下,乘坐上了返回巴黎北方工业集团的马车渐行渐远。 望着远去马车背影,莫卡尔喃喃自语道:“如果不是巴希里奥的话,那会是谁呢!还是说,是我想多了!” 还没等莫卡尔返回杜伊勒里宫大厅的时候,一位仆从出现在了莫卡尔的面前告诉莫卡尔,皇帝要召见他。 莫卡尔愣了几秒钟,内心略微有些忐忑,他不明白皇帝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召见他。 “我知道了!”莫卡尔点了点头,然后一路小跑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房门口,轻轻地敲了敲书房的门。 “请进!”热罗姆.波拿巴的声音传到了莫卡尔的耳朵里。 莫卡尔赶忙推门而入,“陛下!” 房间内的热罗姆.波拿巴看了一眼神色略带一丝慌乱的莫卡尔,他的脸上立刻露出里和善地笑容,“莫卡尔,坐吧!” “不敢!”莫卡尔忐忑地回应了一句。 “让你坐你就坐!”热罗姆.波拿巴脸上故意显露出来不高兴的神色,莫卡尔赶忙坐了下来。 紧接着,热罗姆.波拿巴告诉莫卡尔,他将会在九月底的时候同奥古斯塔皇后一同前往维也纳,然后通过维也纳抵达克拉科夫—华沙。 而莫卡尔需要陪同他一同前往维也纳。 “陛下,杜伊勒里宫这边……”莫卡尔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 “杜伊勒里宫不需要担心!我会让佩西尼和热罗姆.帕特逊(现在是皇帝副官)代为管理,佩西尼作为你的前任领导,在这个方面还是有一些经验的!”热罗姆.波拿巴对莫卡尔说道。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莫卡尔的脸上露出了勉强地笑容,他不明白皇帝到底是信任他,还是说不信任他。 如果不信任的话,那么为什么要带他一同前往维也纳。 只需要一个命令,就能够将莫卡尔王室总管的职位卸下来, 可是要说信任的话,那么皇帝为什么会突然特别规定让自己跟随他一同前往。 以往出访的时候,可都没有特别规定。 “好了,你趁这个时间稍微准备一下!”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莫卡尔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该交接的东西尽快交接,该嘱咐的事情尽快嘱咐!不过,我相信曾经担任过这个职位的佩西尼应该能够重新的适应这个身份!” “是!陛下!”纵使心有不甘,莫卡尔还是不得不选择低头。 王室总管的地位来源于热罗姆.波拿巴的权利,而非像富尔德、莫尔你那样自发形成的势力集团。(虽然热罗姆.波拿巴想要拆除这个势力集团也非常容易,但是强行拆除还是会稍微损伤热罗姆.波拿巴在波拿巴政党内的威望。) 莫卡尔离开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命人将佩西尼找了过来,告诉他自己要代莫卡尔一同前往维也纳消息,杜伊勒里宫的事物,准确的说是莫卡尔的所有事,全部交给佩西尼和热罗姆.帕特逊来协力完成。 佩西尼听完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自己一定会协助热罗姆.帕特逊中校一同管理好杜伊勒里宫的所有事。 …… 很快时间便来到了九月下旬,经过了长达半个月之间的交锋,以及这半个月来玛丽格特的枕边风。 法兰西帝国与比利时王国之间针对煤炭与钢铁同盟这件事,总算达成了一致。 法兰西帝国与比利时王国将组建一个凌驾于两个国家之上的机构,这个机构将用于统筹调控,法兰西与比利时两个国家的煤炭、铁矿的价格生产与资源的分配的权利。 这个机构将会选出八位成员,这些成员将会是这个机构中的重要决策者。 为了公平起见,组成机构的八位成员,有一半是比利时的成员,另一半则是法兰西成员。 不过,机构并非是只有8位成员,它将会随着越来越多国家的加入,逐步增加人员。 但是为了防止人员过多带来的相互扯皮的问题,组织成员的上限也被限定为12人,也就是说随着国家越来越多,法兰西与比利时两个国家的成员人数必然会有所衰减。 每一位成员必须要经过所有国家的一致认证后才能够通过任命,他们担任职务的期限为4年! 而卢森堡公国也将会成为煤炭与钢铁机构的总部。 这也算是热罗姆.波拿巴变相给卢森堡人民的福利了,穷苦的卢森堡人将会享受这个煤钢共同体带给他们的好处。 第七百九十五章启程出发 “菲利普先生,希望未来法兰西与比利时两国能够在煤钢共同体的框架内合作共赢!还有请代我向你们的国王利奥波特问好!请你告诉他,上一代人的矛盾永远不会牵扯到下一代人!(这里说的是拿破仑皇帝当初占领了利奥奥波特一世父亲的领地,导致利奥波特成为拿破仑的反对派!) 所以,我和我的妻子特别希望他能够来法兰西访问!” 煤炭与钢铁共同体协议达成之后,热罗姆.波拿巴按照惯例同菲利普大臣握手道。 “陛下,我会将您的话原原本本地传达我们的陛下,我也代表国王陛下祝您健康!”菲利普大臣不卑不亢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接着,菲利普大臣同样也被带莫卡尔带到了一个房间,并且交给了菲利普大臣一份“礼物”。 菲利普大臣欣然接受了莫卡尔的礼物,并且通过莫卡尔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感谢。 当天下午,菲利普大臣乘坐火车在帝国近卫军的护送下离开了巴黎。 而利奥波特王储则留在巴黎继续他的猎艳之旅! 时间又过了两天,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准备出发。 只不过在热罗姆.波拿巴出发之前,他还有一个问题需要去解决,那便是利奥波特王储的问题。 “利奥波特那边怎么办?”奥古斯塔皇后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等会儿,我将他叫过来亲自询问一下就知道了!你再去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装上车东西吧!!”热罗姆.波拿巴对奥古斯塔皇后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好!”奥古斯塔皇后点了点头,离开了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房。 过了一会儿,热罗姆.波拿巴向莫卡尔下达了命令,“你现在马上将利奥波特给我叫回来!听清楚了吗!” “是!陛下!”收到命令后的莫卡尔果断地回应道。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利奥波特王储被莫卡尔带到了书房。 望着眼前这位衣冠不整、脖子上还有一个唇印的王储,热罗姆.波拿巴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 原本多么乖巧的一个王储,怎么到了巴黎还没几天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利奥波特,你越来越像一位浪荡子了!”热罗姆.波拿巴略带一丝训斥的口吻对利奥波特王储回应道。 “陛下,我……”利奥波特王储脸上露出了一抹羞愧之色。 这段时间,他的行为确实有些过于放荡了。 而这一切不只是玛丽格特的功劳,他的一位“忘年交”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这位“忘年交”正是路德维希一世。 “不说这些了!”热罗姆.波拿巴立刻转正话题对利奥波特说道:“我和奥古斯塔将会在最近两天离开巴黎,而莫卡尔也将会随从我们一起出发! 如果说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期间,你在巴黎遇到棘手的问题的话,可以前往内政部作战佩西尼解决问题,或者直接来杜伊勒里宫找寻我的副官热罗姆.帕特逊,他也会为你解决这些问题!” “我知道了!陛下!”利奥波特对热罗姆.波拿巴点头说,而后试探性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准备访问那个国家。 “我和奥古斯塔受到华沙大公马克西米利安的邀请,准备前往华沙参加马克西米利安的加冕仪式!”热罗姆.波拿巴淡淡地说了一句,而后又半开玩笑地对利奥波特王储回答了一句,“利奥波特,以后你要是加冕的时候,一定不要忘记邀请我去观摩!我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凑热闹了!” “这是自然!”利奥波特点了点头,而后又祝福热罗姆.波拿巴道:“我祝两位陛下在前往华沙的道路上,一路顺风!” “借你吉言!” …… 解决完利奥波特王储问题的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总算可以安心踏上前往维也纳道路。 1855年9月20日,一切安排妥当的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乘坐火车专列从巴黎出发,并在当天抵达了斯特拉斯堡。 斯特拉斯堡驻军司令雷尼奥早已在火车站等待多时,从火车上下来的热罗姆波拿巴同雷尼奥热情的握手,并且拥抱之后。 热罗姆.波拿巴当即命令雷尼奥元帅,为他准备一辆越过边境的马车,他要连夜出发。 “陛下,您还是休息一下吧!反正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雷尼奥苦口婆心地劝说热罗姆.波拿巴。 “不必了!”热罗姆.波拿巴果断地拒绝了雷尼奥的意见,“我和奥古斯塔还得访问卡尔斯鲁厄(巴登公国首都)、斯图加特(符腾堡王国首都)还有慕尼黑与维也纳,所以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耽搁! 你们尽快为我们找到合适的马车!” “是,陛下!”眼见拗不过热罗姆.波拿巴的雷尼奥只好听从热罗姆.波拿巴的意见,为热罗姆.波拿巴准备马车。 大约在一个小时之后,数辆马车准备妥当,热罗姆.波拿巴、奥古斯塔,以及随从依次乘坐马车。 为了防止马车出现意外状况,雷尼奥亲自带了一个营的精锐骑兵打着火把护送热罗姆.波拿巴向东出发,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旅途后,热罗姆.波拿巴的马车来到了河岸边。 河岸的另一边就是巴登公国的地盘,此时驻守在河岸的巴登公国士兵在看到法兰西军队的动作后,还以为法兰西要进攻他们,巴登公国士兵开始严阵以待。 过了大约5分钟左右,巴登公国的军官眼见对岸没有动静之后,赶忙使用德味法语大喊了一声,“对岸的法兰西朋友,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德意志地区,特别是南德意地区的军官课程中依旧设有法语这门课程。而法兰西军校同样也没有落下德语这门课程。) “对面的德意志兄弟,不要紧张!”雷尼奥元帅开口对回答道:“我是法兰西帝国元帅雷尼奥,我们这是在护送我们的陛下与皇后前往华沙!” 巴登公国士兵在听到对岸的人护送法兰西皇帝的队伍,立刻将手中的枪收了回来。 如果他们要是失手击中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话,那么这无疑是挑起巴登王国与法兰西帝国的战争。 到时候德意志邦联在面对全民愤怒的法兰西帝国,也保不住巴登公国。 “请两位陛下的马车过来,我们保证一定会将两位陛下安全护送出巴登!”巴登公国军官朗声对法兰西军队说道。 “好!”雷尼奥元帅回答了一句。 数辆马车在二十多名龙骑兵的护送下,踏上了大桥朝着巴登公国所在的地盘前进。 巴登公国士兵见状赶忙命令手下的士兵将路障全部撤掉,并且命令士兵排成两排站立迎接。 当马车驶向接近巴登公国一方大桥的时候停了下来,位于排头的马车上下来了两个人,他们继续向前。 整个马车也行为排头两个人步行,刻着放慢了步伐。 人影渐渐地接近巴登公国士兵,原本模糊不清的轮廓也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辛苦你们了!”一声纯正的南德意志风味的德语传来,说这句话的人正是热罗姆.波拿巴,而现在热罗姆.波拿巴身旁的表示奥古斯塔皇后。 “陛……陛下!”巴登公国军官在看到热罗姆.波拿巴的时候,结结巴巴地回应了一句。 “你好!先生!”热罗姆.波拿巴一边微笑着对巴登公国军官回应了一句,一边伸出手。 巴登公国军官赶忙将双手在军服好狠狠地抹了两下,然后紧紧地同热罗姆.波拿巴握在一起。 从他出生到现在根本没有同任何一位君主握手,而现在他竟然能够同整个欧洲最强大的君主握手,这位君主还亲切地称呼他为“朋友”, 这是何等的荣幸阿! “陛下,我又何等何能……”巴登公国军官弓着身子哆嗦着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先生,给你们添麻烦了!”热罗姆.波拿巴看了一眼军官,而后又看一眼士兵彬彬有礼地说道。 “不麻烦!不麻烦!”巴登军官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而后伸出手邀请热罗姆.波拿巴进入巴登公国。 在巴登公国军官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缓步进入了巴登公国的边境。 巴登公国的士兵向热罗姆.波拿巴投来了好奇的目光,热罗姆.波拿巴停下了脚步,缓缓地同每一位巴登公国的士兵握手。 每一次巴登公国士兵在同热罗姆.波拿巴握手之后,脸上都露出了骄傲的神色。 看得出来,热罗姆.波拿巴……或者说法兰西在巴登地区的影响力还是蛮大的!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站在巴登地区的营地内对巴登地区的士兵勉励了一番。 他毫不吝啬地称赞巴登士兵恪尽职守的精神与报效国家的热情。 如果不了解热罗姆.波拿巴身份的人看到这一幕的话,恐怕还以为是巴登的某位贵族将军对他们进行讲话。 第七百九十六章第一站巴登 在场的巴登公国士兵同样也给了热罗姆.波拿巴足够的面子,从热罗姆.波拿巴演讲开始到结束,掌声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各位巴登公国的朋友、兄弟!”热罗姆.波拿巴亲切地称呼巴登公国士兵为“兄弟”:“我代表法兰西热烈的欢迎你们能够前往法兰西,欣赏法兰西的美景、体会法兰西的风景! 只有这样才能加深法兰西帝国与巴登公国之间的联系与交流……德意志与法兰西都是伟大的民族,我希望两个伟大的民族之间应该时刻保持着相互合作、相互共赢的理念。 一味的对立并不能够使我们两个国家强盛,反倒会使得两国本该可以共赢的国家,陷入衰落的境地! 我希望你们能够记住这一点,我可以保证法兰西帝国的步枪永远不会对准他们的朋友! 我们的步枪只会为了保护我们的朋友、保护每一个独立自主的国家!”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音一落,在场的巴登公国士兵在他们将军的带领下再度鼓掌。 接着,热罗姆.波拿巴再度伸出手同这位将军紧紧地握在一起。 握手结束之后,又是他护送着热罗姆.波拿巴等人抵达了附近的军用火车站,并且专门为热罗姆.波拿巴准备了一辆直达巴登首都卡尔斯鲁厄的火车。 “陛下,我就送您到这里了!”巴登公国边防将军安德烈.卡尔曼将军恭敬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安德烈.卡尔曼将军,非常感谢你能够亲自护送我们夫妻过来!”热罗姆.波拿巴彬彬有礼地对安德烈.卡尔曼回应了一句。 “陛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安德烈.卡尔曼铿锵有力地回答了一句。 “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够前往巴黎!届时,朕会亲自招待你!”热罗姆.波拿巴一边踏上了进入蒸汽火车的台阶,一边对安德烈.卡尔曼回应道。 “陛下!”安德烈.卡尔曼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如果我有时间的话,一定会前往巴黎!” 蒸汽火车在热罗姆.波拿巴等人全部上车之后,立刻鸣笛。 此时位于蒸汽火车前进方向已经微微泛白,坐在特制车厢内的热罗姆.波拿巴坐在固定在火车一侧的行军床上,打着哈欠询问奥古斯塔道:“现在已经几点了!” “现在时间已经快5点了!”奥古斯塔看了一眼怀表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5点啊!”热罗姆.波拿巴再度打了一个哈欠,而后又询问了莫卡尔道:“我们要多久才能到达卡尔斯鲁厄!” “陛下,预计要6个多小时的路程!也就是我们大约在下午1点的时候,抵达卡尔斯鲁厄!”莫卡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那我就先睡了!你们也稍微休息一会吧!”热罗姆.波拿巴说完,便脱下了马丁靴躺在行军床上。 坐在热罗姆.波拿巴对面的奥古斯塔皇后望着已经闭上双眼的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打了一哈欠对莫卡尔命令道:“莫卡尔,你们也休息去吧!” “是,皇后陛下!”莫卡尔恭敬地对奥古斯塔皇后回应了一句,而后离开了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所在的车厢,跳上了另一节车厢休息。 在蒸汽火车的隆隆声中,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分别进入了梦想。 …… “陛下,陛下!” 伴随着耳畔传来奥古斯塔朦胧的呼喊声,陷入熟睡的热罗姆.波拿巴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慵懒地询问一句,“怎么了?” “陛下,我们快到了!”奥古斯塔皇后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听到快要抵达消息的热罗姆.波拿巴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缓缓地穿上了摆放在床边的马丁靴,而后起身拉开了悬挂在车窗的黑色帷幔,看向了窗外。 此时的太阳正高高悬挂在天空之中,目之所及是一片翠绿田野,只有极目远眺才能看到远处的小镇,犹如置身于大海中的岛屿一般。 如果不是奥古斯塔告诉自己这里是首都卡尔斯鲁厄附近的话,热罗姆.波拿巴实在不敢相信这里是首都圈附近。 不过,想想也并不算什么新鲜事! 哪怕现在的巴黎,只要走出市中心与规划区,那么外界同样也同中世纪没什么两样。 城乡割裂性在第一次工业化革命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没想到首都圈附近,竟然还能看到这么多乡土气息的景色!”望着远处的风景,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调侃了一句。 “你以为谁都能够像法兰西一样,拥有雄厚的资本!可以将巴黎打造成国际大都市!”奥古斯塔皇后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你这是在夸我嘛!”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膀对奥古斯塔皇后回应了一句,而后又补充道:“不过,现在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德意志的君主都喜欢前往巴黎!” “好了!这些话,你一定不要当众说出来!”奥古斯塔皇后提醒热罗姆.波拿巴道。 “你看我像这么傻的人嘛!”热罗姆.波拿巴摊了摊手对奥古斯塔皇后回答道。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火车总算驶入了卡尔斯鲁厄的城区附近。 景象也总算变得稍微有一些工业化革命的气息起来,蒸汽船冒着黑色的气体漂流在河流之上、楼房鳞次栉比的散落在火车轨道的附近。 而热罗姆.波拿巴早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同奥古斯塔一同下火车。 随着一声鸣笛响起,车厢内的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明显感觉到了蒸汽火车正在缓缓地降低速度。 类似于前世某些边陲小县城地区的站台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眼中,望着眼前这个站台热罗姆.波拿巴嘴角略微地抽搐了一下。 这个站台同巴黎站台根本无法比较,甚至不如马赛地区的站台。 火车缓缓地停了下来,身穿淡蓝色排扣军装、八字胡的男子正站在站台等待,而他的身后则是一群同样身穿淡蓝色军装的卫兵。 待到火车彻底停下之后,位于该男子身后的士兵赶忙跑到了火车旁拉开了车门,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手挽着手从火车车厢走下来。 “陛下!”该男子见到热罗姆.波拿巴之后,立刻谦恭地对热罗姆.波拿巴鞠躬行礼道。 “弗雷德里希!我的兄弟!”热罗姆.波拿巴松开了奥古斯塔的手,站在他的面前热情地给了他一个拥抱。 没错,眼前的男子正是巴登大公国的摄政大公弗雷德里希.威廉.路德维希。 如果说这个名字不熟悉的话,那么他的另一个身份则是很多人熟知的。 他就是未来威廉一世的女婿,同样也是在威廉一世在凡尔赛宫加冕的时候,带头劝说南德意志君主承认威廉一世皇帝(虽然皇帝一开始定位就是邦联主席2.0版本),并且高呼“万岁”的人。 如果没有他进行劝说的话,那么南德意志的君主指定闹出什么幺蛾子。 这位弗雷德里希也是因为在凡尔赛带头高呼万岁,而被威廉一世信任。 可以说巴登公国在德意志帝国的地位,都是因为弗雷德里希带头呼喊赢得的。 只不过,现在的弗雷德里希还没有同威廉一世结亲,甚至还没有担任巴登大公。 他那个身患精神病的哥哥要等到明年能够彻底的退休,而他现在的职位同普鲁士王国的威廉一世一样,同属于摄政王级别。 “陛下,很高兴你能够到访卡尔斯鲁厄!”弗雷德里希摄政王微笑着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弗雷德里希,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直接称呼我为热罗姆!”热罗姆.波拿巴松开了弗雷德里希摄政王对他说,而后又向弗雷德里希介绍了奥古斯塔皇后,“这位就是我的妻子奥古斯塔!” 奥古斯塔同样也露出了笑容,弗雷德里希见状亲吻了奥古斯塔的手背。以示尊敬。 随后在弗雷德里希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骑上了高头大马同弗雷德里希一同在卡尔斯鲁厄地区的街头穿行,而奥古斯塔皇后则坐在了弗雷德里希特意准备好的敞篷马车内。 早已组织好的市民欢呼着热罗姆.波拿巴的到来,热罗姆.波拿巴在一片欢呼声中一路前行至广场。 广场前,排列整齐的巴登士兵在看到热罗姆.波拿巴与弗雷德里希的到来以后,纷纷停止的腰板,斗志昂扬地接收着两人的检阅。 “要不我们俩还是下马吧!”热罗姆.波拿巴提出建议,弗雷德里希点了点头赞同。 热罗姆.波拿巴与弗雷德里希站在广场的空地上,负责只会士兵方阵的将军见状赶忙命令手下的士兵开始。 一队队士兵走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并且向热罗姆.波拿巴敬礼。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表情肃穆地目送每一次士兵的离去,而他的这一举动立刻就赢得了在场巴登公民与弗雷德里希的好感。 第七百九十七章巴登晚宴 待到所有方阵全部走完一遍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凑到了弗雷德里希耳畔请求弗雷德里希.路德维希能够带着亲临每一个方阵,进行检阅。 弗里德里希.路德维希果断答应了热罗姆.波拿巴这个微不足道的请求,在弗雷德里希.路德维希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与他徒步检阅了每一个方阵。 负责指挥方阵的将军们在看到弗雷德里希.路德维希与热罗姆.波拿巴的到来之后,立刻向他们两人敬礼。 弗雷德里希.路德维希热心地向热罗姆.波拿巴介绍每一支方阵的历史,热罗姆.波拿巴在听完他的介绍之后,脸上立刻露出了恍然之色,而后热心地同将军们握手。 整个检阅又持续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才彻底结束,当弗雷德里希.路德维希与热罗姆.波拿巴共同检阅完最后一个方阵之后,弗雷德里希.路德维希开口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热罗姆陛下,我们是不是该前往卡尔斯鲁厄王宫了!” 热罗姆.波拿巴先去抬头望着一眼万里无云的天空,而后又低着头看了一眼拉长的影子。 此刻大约在三点至四点左右,正是一天之中最炎热的时间段,确实不宜长久地呆在室外。 “听你的!”热罗姆.波拿巴冲弗雷德里希.路德维希开口说了一句。 弗雷德里希.路德维希与热罗姆.波拿巴两人在巴登臣民与军人的注视下翻身上马,骑在马上的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冲着周围招了招手。 在一大群官兵的护送下前往卡尔斯鲁厄王宫,而在前往王宫的沿途中,不断有人从道路两侧向道路中间抛撒着花瓣,为皇帝与摄政王,还有这些英姿焕发的士兵们送上祝福。 骑在马上的两人在炎炎的烈日之下,很快便抵达了卡尔斯鲁厄王宫之中。 热罗姆.波拿巴与弗雷德里希.路德维希翻身下马,并且将手中的缰绳交给了身旁的王宫内的仆从。 “请!”弗雷德里希.路德维希伸出手邀请热罗姆.波拿巴同他一起进入王宫内。 热罗姆.波拿巴缓缓地点了点头,同弗雷德里希.路德维希肩并肩进入王宫。 紧接着,在弗雷德里希.路德维希的引领下,热罗姆.波拿巴见到巴登公国名义上的掌控者,也就是弗雷德里希.路德维希的哥哥路德维希二世。 “热罗姆陛下,这位就是我的哥哥!”弗雷德里希.路德维希指着靠背椅上的中年男子介绍道。 单从路德维希二世的外表上看,路德维希二世本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 当路德维希二世露出了痴傻笑容呆呆的望着热罗姆.波拿巴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立刻就意识到路德维希二世应该同奥地利帝国前任皇帝斐迪南一世的症状一样。 两人都是因为近亲结婚,从而导致了智力上的缺陷。 不过,由于这个时代存在着一定的局限性,导致了王室根本不了解近亲结婚的危害,所以才会导致了像路德维希二世与斐迪南一世这样悲剧的产生。 “哎!”热罗姆.波拿巴叹了口气,缓步走到了路德维希二世的面前,“我的兄弟,你幸运的生活在了王室之中,却又不幸染上了这种怪病! 愿你在今后的余光能够获得主的垂怜,幸福的度过它!”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将又手伸到了路德维希二世的面前,路德维希二世呆呆地望着热罗姆.波拿巴用不符合他这个年龄段应该有的语调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你是要同我握手手嘛!” 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路德维希二世轻声说道,“是的!握手之后,代表着我们两个就是最要好的兄弟了!” “我喜欢兄弟!”路德维希二世脸上露出笑容。 路德维希二世用双手握住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右手,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将自己的左手放了上去。 站在热罗姆.波拿巴身后的弗雷德里希.路德维希见此情景,脸上同样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几秒钟后,热罗姆.波拿巴与路德维希二世手相互松手。 热罗姆.波拿巴向后退到了弗雷德里希.路德维希所在的位置,对路德维希二世道:“我的兄弟,我先走了!下次我会再来看你的!” “那就再见吧!”路德维希二世冲热罗姆.波拿巴挥了挥手。 热罗姆.波拿巴与弗雷德里希.路德维希转身离开了路德维希二世所在的房间,离开房间后来的弗雷德里希.路德维希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感谢。 “这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摇着头对弗雷德里希.路德维希回答道,“你的兄长能够有你这个兄弟、巴登公国能够有你这样的摄政王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就凭他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正常处理国事!” “我只是在做我的份内的事情罢了!热罗姆陛下!”弗雷德里希.路德维希谦虚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每个人能够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就已经足够优秀了!”热罗姆.波拿巴对弗雷德里希.路德维希夸赞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连自己份内的事情都无法做好的人!” 弗里德里希.路德维希微微一笑,而后又询问热罗姆.波拿巴要在巴登公国停留多长时间。 “明天我和奥古斯塔就会离开!”热罗姆.波拿巴对弗雷德里希.路德维希回答道。 “这么快!”弗雷德里希.路德维希忍不住询问道。 “我和奥古斯塔这一次本来就是顺道拜访!停留太长时间的话,恐怕会赶不上马克西米利安的加冕!”热罗姆.波拿巴向弗雷德里希.路德维希解释了一句,而后又询问了道:“对了,你们有没有收到马克西米利安的邀请!” 弗雷德里希.路德维希的脸上略带一丝尴尬,“陛下,我们也收到了马克西米利安大公的邀请!只不过由于最近一段时间巴登公国内部杂事过多,所以我根本抽不出时间参加! 因此,我准备派遣手下前往华沙参加加冕!” “这样也行!”热罗姆.波拿巴对弗雷德里希.路德维希解围道:“加冕这种事情,只要心意到了就可以了! 谁让马克西米利安的王位是由我和弗兰茨共同扶持上来!如果我不去的话,马克西米利安该不高兴了!” “陛下,您是最应该过去的一位!”弗雷德里希.路德维希同样也附和了一句。 “好了!不说这些了!”热罗姆.波拿巴摇着头对弗雷德里希.路德维希说道,“我们俩先去大厅内等待一段时间,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过来!” “行!” 热罗姆.波拿巴与弗雷德里希.路德维希进入大厅,此时的奥古斯塔皇后正在同一群身穿着五颜六色宫廷礼裙的德意志贵妇交谈。 热罗姆.波拿巴见状并没有过去贸然打断他们的交谈,而是同弗雷德里希.路德维希一道在大厅内四处走动。 期间弗雷德里希.路德维希热情地为热罗姆.波拿巴介绍着巴登大公国境内的贵族们,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冲每一位贵族打招呼,并且同他们进行短暂的攀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位位身穿华丽外衣的贵族进入的卡尔鲁斯厄王宫大厅。 下午4点45分,奥古斯塔皇后屏退了周围所有的德意志贵妇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挽着他的手站在原地。 下午5点,宴会正式开始。 弗雷德里希.路德维希首先代表着全体巴登大公国的贵族与臣民,对于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的到来表示诚挚的感谢。 弗雷德里希.路德维希的话音一落,热罗姆.波拿巴便率先对弗雷德里希.路德维希鼓掌。 紧接着,雷鸣般的掌声响彻了整个大厅。 等到掌声结束之后,弗雷德里希.路德维希再度开口,他希望热罗姆.波拿巴皇帝也能够在会议大厅来上两句。 作为脱稿小能手的热罗姆.波拿巴自然不惧怕即兴表演,既然弗雷德里希.路德维希将舞台交给了他,他就有义务给大厅内巴登贵族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热罗姆.波拿巴一脸郑重开口说,他与他的妻子这一次访问巴登,完全是心血来潮的一次突袭,而巴登公国王公到臣民都令他感觉到了这个国家对于他的释放的善意,他由衷的喜爱这个国家,并且希望巴登公国未来能够同法兰西帝国一道携手前进,让两个国家的友谊能够一直走下去…… 热罗姆.波拿巴话音刚落,弗雷德里希.路德维希的掌声便紧随其后的抵达。 在一片掌声之中,宴会正式开始。 原本庄严站立在热罗姆.波拿巴与弗雷德里希.路德维希周围的的队伍立刻散去,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相互交谈。 如果有人感到饥饿的话,也可以前往大厅隔壁的“自助餐厅”取餐。 而热罗姆.波拿巴与弗里德里希.路德维希也不再像刚才那样神色肃穆,弗雷德里希.路德维希来到了人群中进行交流,而热罗姆.波拿巴则先去隔壁的餐厅填饱肚子。 第七百九十八章访问符腾堡 随着夜幕的降临,卡尔斯鲁厄宫的欢迎宴会的气氛逐渐到达了高峰,一门门摆放在王宫外广场的礼炮,在摄政王副官的命令下开始发射。 古铜色的炮筒发射出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天空形成了一道道转瞬即逝的光幕,引得居住在卡尔斯鲁厄红附近的居民纷纷将头神处窗台观看。 卡尔斯鲁厄宫内,一场盛大的舞会正在进行。 出席这场宴会的贵族与名流,在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的领导下舞动着一曲又一曲的乐章,直到深夜时分,舞会方才停止。 随后在卡尔斯鲁厄宫内总管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住在了卡尔斯鲁厄宫的一所卧房。 “两位陛下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都可以通知我!”王宫总管彬彬有礼地对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回应了一句。 “非常感谢!”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点了点头道。 待到王室总管离开之后,热罗姆.波拿巴打量起了整个卧房。 巴洛克风格的装饰与悬挂在头顶的水晶吊灯将古老王室的尊贵与奢华展现的淋漓精致。 同这间卧房相比,热罗姆.波拿巴在杜伊勒里宫的卧房就显得格外具有“资产阶级气息”(通俗点就是暴发户气息)。 “啧啧啧!”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感慨了一句,“不愧为曾经选帝侯家族,底蕴同我们这种小门小户相比真是天差地别!” “小门小户!陛下,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谦虚了!”奥古斯塔皇后脸上露出饶有兴趣地笑容,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我一直都非常谦虚!”热罗姆.波拿巴一本正经地回应道。 “哦?我怎么不知道?”奥古斯塔皇后言语中带着一丝挑逗的意味。 “奥古斯塔,你应该善于发现你丈夫的优点!而非学习某位,天天盯着我的缺点!”热罗姆.波拿巴继续一本正经地回应奥古斯塔,顺便内涵了一下自己的姐姐玛蒂尔德。 谁让玛蒂尔德只要同他见面之后,都要指出他的缺点。 热罗姆.波拿巴相信这个是世界上的任何一位君主都是嘴上说着虚心纳谏,实际上心中恨不得将纳谏的人碎尸万段的那类人。 毕竟,君主也喜欢听吹捧的话,不喜欢听那些刺耳的发言。 “优点嘛!”奥古斯塔皇后微微一笑,她当然知道热罗姆.波拿巴的优点,但是她同样也喜欢同热罗姆.波拿巴斗嘴的感觉,“目前为止,我并没有发现陛下有什么特别的长处与优点!” “算了!不和你争论了!”热罗姆.波拿巴果断转移了话题,开始同奥古斯塔皇后闲聊起卧房内每一件东西的价值。 两人闲聊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最终得出了整个房间的大致估价应该在10万法郎左右。(只低不高) “啧啧,一个房间就已经值10万!整个卡尔斯鲁厄宫,起码也得千万法郎了!”热罗姆.波拿巴摸了摸下颚,再度感慨了一句“怪不得,我伯父当初要对德意志掘地三尺! 你们一个个还真是土财主啊!” 奥古斯塔皇后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粗鄙之语”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这些东西都是这么容易就攒下来了吗? 伯父当年可把我们害惨了!辛辛苦苦几百年的家产(夸张的说法),一下子就没了一多半!” “那没办法!”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对奥古斯塔皇后回答道:“奥古斯塔,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奥古斯塔皇后好奇地询问了一句。 “邻居屯粮,我屯枪!邻居就是我粮仓!”热罗姆.波拿巴振振有词地对奥古斯塔皇后回答道:“按照当时法兰西情况而言!如果不对外战争的话,那么等待法兰西的只有自爆这一条路。 更不要说,当时你们不是也在奥地利帝国的带领下磨刀霍霍,随时准备杀向我们。 只不过,伯父能力比你们要强得多!” “你说的也对!”奥古斯塔皇后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道。 “算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热罗姆.波拿巴摆了摆手结束了话题,“我们该休息了!” 说罢,热罗姆.波拿巴依次吹灭了安放在卧房各处的蜡烛,房间立刻陷入了漆黑与宁静。 第二天中午,在一队身穿制服的王室骑兵的护卫下,搭载着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的马车从卡尔斯鲁厄宫出发,一路向南抵达了握住卡尔斯鲁厄城郊的另一处火车站。 这处火车站内的火车将搭载着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离开卡尔斯鲁厄,抵达符腾堡王国首都斯图加特。 当马车停靠在火车站附近的时候,一队身穿淡蓝色制服的士兵出现在了热罗姆.波拿巴车架的周围,负责指挥这支部队的长官依旧是摄政王副官。 “陛下!”副官恭敬地为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打开车门。 “麻烦你们了!!”热罗姆.波拿巴微微颔首回应。 如果热罗姆.波拿巴没有猜错的话眼前这支部队应该说昨天晚上就已抵附近进行封锁,也就是说他们应该是一整夜都没有合眼。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副官态度依旧谦逊地回答了一句。 紧接着,在副官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一行人抵达了站台。 一辆蒸汽火车正安静地停靠在站台附近,随时准备出发。 “陛下,这列火车将会把您安全的送至斯图加特!”副官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替我向弗雷德里希说一声谢谢!”热罗姆.波拿巴轻声对副官说道,而后在副官的注视下坐上了火车。 火车在热罗姆.波拿巴上车之后发出了一声刺耳的鸣笛,站台上的副官见状赶忙命令手下士兵一字排开,而后大喊一声:“敬礼!” 火车内的热罗姆.波拿巴听道副官的呼喊之后,立刻看向了站台一侧的窗户。 此刻副官正笔直地站立向火车行礼,而他身后的士兵同样也学着副官的样子向火车行礼。 热罗姆.波拿巴见状同样也举手向窗外的士兵回了一个礼。 火车缓缓地启动,渐渐地消失在了远方。 …… 由于卡尔斯鲁厄与斯图加特之间的距离只有82公里,因此蒸汽火车只行驶了大约两个多小时之后便抵达了符腾堡王国的首都斯图加特。 负责在火车站迎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符腾堡王国王储,也就是奥古斯塔皇后的大哥卡尔.弗雷德里希列.亚历山大与他的妻子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这两人早在热罗姆.波拿巴为弗雷德里希庆祝满月的时候见过面。 因此热罗姆.波拿巴与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并不算陌生。 刚一下火车的奥古斯塔皇后热情地拉着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的手说道:“嫂子,你来了!”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一脸微笑地对卡尔王储道:“大哥,你来了!” “父亲特意让我过来迎接你们!”卡尔.亚历山大表情澹然地说了一句,“快上车吧!” “好!” 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同卡尔.亚历山大一道坐上了马车,马车搭载着热罗姆.波拿巴离开火车站,前往位于斯图加特市中心的王宫。 或许是因为符腾堡王国与法兰西帝国之间关系或许亲密的缘故,因此节省了不必要的排场。 当马车抵达斯图加特王宫大门口后,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快步走下马车,并且进入王宫。 在王宫大厅中,奥古斯塔皇后见到了阔别了许久的父亲威廉一世与母亲保利娜,她激动地跑到了母亲的面前给了她知道热情地拥抱,“母亲,我回来了!” “奥古斯塔!”保利娜轻轻地抚摸着奥古斯塔的秀发对奥古斯塔回应道,“欢迎回来!” “嗯!”奥古斯塔抬起头望着自己的母亲点了点头。 就在母女俩温情叙旧的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咳嗽声打断了他们母女的温情。 “奥古斯塔!”威廉一世威严地的声音传到了奥古斯塔皇后与保利娜的耳畔,“你平时在杜伊勒里宫的时候,就是这样对待你的丈夫嘛!!” 奥古斯塔赶忙松开了母亲保利娜,然后摇着头对威廉一世说道:“不!不是的,父亲!” “岳父大人,我和奥古斯塔的感情很好!”热罗姆.波拿巴也看准时机帮腔了一句,“奥古斯塔只是太久没有同岳母见面,所以才会迫不及待地想要投入到岳母的怀中!” “没错!”奥古斯塔赶忙点着头对威廉一世解释道。 “哼!”威廉一世再度冷哼了一声,而后露出和善地笑容询问热罗姆.波拿巴的状态(累不累、需不需要休息之类的)。 热罗姆.波拿巴当即表示,自己已经在卡尔斯鲁厄补足了状态,现在他的状态很好。 威廉一世再度点了点头,然后命令王宫总管准备今天的晚宴。 随即又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是否愿意在晚宴还没开始的这段时间,同他一起前往斯图加特郊外狩猎。 热罗姆.波拿巴立刻地答应了老岳父要求。 第七百九十九章符腾堡的“俄罗斯说客” 轻装上阵的热罗姆.波拿巴与威廉一世骑着马在符腾堡近卫骑兵的护送下,一路向北很快便来到了位于斯图加特城郊的森林。 骑在马上的威廉一世勒紧马头在森林的边缘处停了下来,扭过头询问落下他半个马身的热罗姆.波拿巴,“要不要比比看谁打的猎物比较多!” “当然可以!”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威廉一世回应一句,随即便一只手抓着缰绳,另一只手将安放在马身的米涅步枪拔出枪套扛在肩膀上,俨然一副西部牛仔的架势。 这里顺便说一句,符腾堡王国军队在配置上同法兰西帝国差不多,它们的主力武器同样也是米涅步枪,而这些步枪的产地同样也是出自法兰西帝国。 威廉一世望着眼前这些斗志昂扬的女婿,他微微一笑,继续驱马前行。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用枪管轻轻地拍了拍马身,收到加速信号的战马立刻小跑追赶威廉一世。 而那些符腾堡近卫骑兵则远远地跟随在热罗姆.波拿巴与威廉一世的身后。 这样既不打扰到翁婿两人狩猎的雅兴,也能够很好地保护他们两人。 就这样,翁婿两人一句朝着森林内穿行。 大约前行了五百米之后,热罗姆.波拿巴与威廉一世同时发现了第一只猎物,那是一头正在低头吃草的小鹿,此时的它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危险之中,仍旧一刻不停地吃着草。 “你先来吧!”威廉一世将第一只目标让给了热罗姆.波拿巴。 “那我就不客气了!” 热罗姆.波拿巴丝毫没有谦让的意思,迅速翻身下马的他将缰绳交给了一直跟随在他们身后的近卫骑兵,而后又从腰间的子弹袋中取出来米涅弹。 撕开米涅弹的包装倒入火药与子弹头,然后将用导杆将枪管内的子弹与火药完全压实,最后平举步枪,将雷汞安装在击发器上。 整套流程只用了不到30秒的时间就已经全部完成,这让骑在马上的威廉一世露出了惊讶地目光。 随着热罗姆.波拿巴将准心对准猎物,并且扣动扳机。 一声枪响便出现在家整个森林之中,距离热罗姆.波拿巴将近200米左右的猎物,在枪响后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应声倒地。 鲜血从小鹿的伤口中不断地喷涌出泪,倒在地上的它不停地发出着悲鸣的叫声。 而此刻的热罗姆.波拿巴只是一脸淡然地望着倒下去的牲畜,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满意地笑容。 对于狩猎者而言,没有什么事比动物的悲鸣更加悦耳的声音。 “不错!不错!”骑在马上的威廉一世同样也开口称赞热罗姆.波拿巴的枪法,“你的装填弹药速度与射击的精准度,已经可以和一些老兵相媲美!” “业余爱好!业余爱好而已!”热罗姆.波拿巴谦虚地对威廉一世回应了一句。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再度翻身上马,继续同围巾一世前行。 至于说那只快要死去的小鹿,自然有专门收集实体的人过来,等到晚餐的时候,它就会被送到餐桌上,而这些自然不必劳烦热罗姆.波拿巴费心。 翁婿两人继续向前行走了大约50米左右的时候,威廉一世再度开口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热罗姆,你对俄罗斯帝国现在的局势怎么看?” 热罗姆.波拿巴愣了几秒钟,心中暗道:这老头儿不会是想当亚历山大二世的说客吧! “这是俄罗斯的内政,我并没有权利进行干预!”热罗姆.波拿巴委婉地对威廉一世回答了一句。 “那戈利岑政府的步枪与火炮到底是怎么回事?”威廉一世再度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果然是亚历山大的说客! “那些都只是商业上的交流,并不代表法兰西政府的态度!”热罗姆.波拿巴脸不红心不跳地对威廉一世会道,“我们的政府总不可能连企业的订单都要管吧!如果什么都管的话,帝国还要不要发展了!” “那出现在戈利岑政府的波兰与匈牙利志愿者呢!”威廉一世再度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这个您应该去询问弗兰茨.约瑟夫与马克西米利安!”热罗姆.波拿巴继续推脱责任道。 威廉一世看了热罗姆.波拿巴一眼,叹了口气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哎!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咳……咳,泰山大人!我真的不知道阿!”热罗姆.波拿巴继续打死不承认。 反正只要他咬死自己毫不知情,那么亚历山大二世也拿他没辙。 亚历山大二世总不能现在就和他翻脸吧!热罗姆.波拿巴相信哪怕战争结束之后,亚历山大二世也得慎重考虑同他翻脸要付出的代价。 因为俄罗斯帝国战后重建,离不开法兰西帝国的支持。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威廉一世再度重复了一句,而后话锋一转道:“不过,奥古斯塔那边可能要把守不住了!” 热罗姆.波拿巴表情一凝,他忘记了奥古斯塔皇后正在同他的母亲保利娜待在一起,而保利娜王后的娘家可是俄罗斯帝国。 万一奥古斯塔一时心软的话,热罗姆.波拿巴就不好收场了。 当然,热罗姆.波拿巴不担心威廉一世和保利娜会害他们。 毕竟,符腾堡王国的利益同法兰西的利益基本已经绑定在了一起。 “没关系!我相信奥古斯塔皇后也一定不会知道!”热罗姆.波拿巴脸上依旧露出微笑对岳父回应了一句。(潜台词就是,他并不想讨论这些事情。) “那好吧!”威廉一世点了点头,没有在纠结讨论这些问题。 两人继续狩猎,直到下午5点左右方才结束。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威廉一世在射中远处的一只野兔后,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说的也是!”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点了点头。 翁婿两人调转马头沿着进入森林的路线折返,那只被威廉一世射中的野兔,同样也被近卫骑兵顺便拎起来一同返回。 经过了一路的核查,最终热罗姆.波拿巴射中了野味8只,且每一只都是一发命中。 而威廉一世射中的野味有7只,其中有两只第二发才击中。 因此这场狩猎游戏的胜利者毫无疑问是热罗姆.波拿巴。 下午5点30分,热罗姆.波拿巴与威廉一世抵达了斯图加特的王宫。 翁婿两人一同进入了王宫,而后热罗姆.波拿巴便询问起奥古斯塔皇后现在在哪。 “皇后陛下现在正在保利娜王后陛下的房间!”王室总管赶忙回答道,然后又追问一句:“陛下,需不需要我帮您将皇后陛下叫过来!” “还是不用了!”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而后同自家岳父是一道进入了客厅休息。 现在距离晚餐的时间还有将近一个半小时,热罗姆.波拿巴与威廉一世一边饮茶,一边畅聊。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之后,王室总管出现在了客厅中,他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了奥古斯塔皇后要他过去的消息。 热罗姆.波拿巴连忙放下了手里的茶杯,露出了歉意地笑容。 “去吧!”威廉一世摆了摆手,示意热罗姆.波拿巴可以离开。 在王室总管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来到了一所房间的门口。 “陛下,皇后就在里面!”王室总管恭敬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辛苦了!”热罗姆.波拿巴微微颔首,而后推门而入。 “热罗姆,你来了!”奥古斯塔皇后看了一眼进入房间的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嗯!”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然后询问奥古斯塔皇后叫他过来有什么事。 奥古斯塔皇后将她同母亲之间的谈话告诉了热罗姆.波拿巴。 事实正如威廉一世所预料的那样,奥古斯塔皇后与母亲保利娜之间的整场谈话,便是围绕着俄罗斯帝国而来。 只不过保利娜王后并不像威廉一世一开始就挑明询问,她先是同奥古斯塔聊起了小时候事情,然后逐渐将话题引申俄罗斯帝国的某些人,进而将话题引导到了整个俄罗斯帝国。 等到奥古斯塔皇后发现自己的母亲有意引导之后,保利娜王后已经开始询问起法兰西帝国对俄罗斯帝国局势有什么看法! “你是怎么说的?”热罗姆.波拿巴询问奥古斯塔皇后道。 “我对母亲说,我不知道!”奥古斯塔皇后回应热罗姆.波拿巴,“我告诉母亲,帝国政府的一切政策都是由单独决定!” “岳母还说了什么?”热罗姆.波拿巴继续询问道。 “我的母亲希望我能够劝说你,放弃支持戈利岑政府,维护神圣的君主制!”奥古斯塔皇后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神圣君主制!”热罗姆.波拿巴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嘲弄地笑容,“现在俄罗斯的大地上有两个政府、两个沙皇,到底哪一位才是真正的神圣君主制度呢!” 第八百章家宴 “当然是亚历山大所建立的那个政府!” 奥古斯塔皇后理所当然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那么戈利岑公爵手中的皇后(亚历山大二世的妻子)、小沙皇(亚历山大二世的儿子),还有皇太后要怎么处理呢?那些居住在圣彼得堡的罗曼诺夫家族大公们要怎么处理!”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询问道。 “这……”奥古斯塔皇后沉吟了片刻,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现在的俄罗斯帝国无非就是哪一方兵强马壮,哪一方就具有神圣性!”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对奥古斯塔皇后道,“我们的目的就是要维持两股势力之间的均衡,让他们在短时间内无法决出胜负!这样才符合法兰西与符腾堡的利益! 岳母大人她,还是有些太过于感性了!” “不许你真的说我妈妈!”奥古斯塔皇后嗔怪了一句。 “好!我不说行了吧!”热罗姆.波拿巴将手伸向了奥古斯塔皇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道:“现在,你再去岳母那里告诉她,如果我们选择支持亚历山大政府的话,那么她就会在短时间内收到罗曼诺夫家族团灭的消息。 戈利岑之所以愿意留下罗曼诺夫家族一条性命,就是要通过他们想我们释放尊重君主制的信号! 如果我们选择一边倒的话,那么等待她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嗯!知道了!”奥古斯塔皇后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对了!还有嫂子那里,也劳烦你解释一下!”热罗姆.波拿巴继续对奥古斯塔皇后叮嘱了一句。 待到奥古斯塔皇后离开以后,热罗姆.波拿巴重新返回威廉一世所在的客厅。 “回来了!”望着逐渐向沙发走来的热罗姆.波拿巴,威廉一世嘴角露出了淡淡地笑容。 “嗯!”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重新坐在沙发上,而后端起了还未完全凉透的红茶抿了一口。 “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威廉一世略带一丝调侃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岳母大人,她真是让我为难啊!”热罗姆.波拿巴放下了茶杯,苦笑了一声道。 “女人就是这样,容易感情用事!”威廉一世语气平淡地说道。 “好在我已经让奥古斯塔再度返回岳母的身边,向她解释了我们的困难!”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吐了一口气,语气轻快地回应道:“我相信岳母,她一定会理解我们的!” “哦?”威廉一世好奇地望着热罗姆.波拿巴,“你是怎么说的?” “我只是将实际情况告诉她们!”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膀对威廉一世回答。 “嗯!”威廉一世回应了一声,并没有深究。 时间很快便到达了6点55分,王室总管准备邀请威廉一世与热罗姆.波拿巴前往餐厅。 坐在沙发上的威廉一世与热罗姆.波拿巴迅速起身,前往餐厅。 当翁婿两人抵达餐厅之后,餐厅内只有负责伺候就餐的仆从。 热罗姆.波拿巴与威廉一世餐桌的两端,静静地等待着剩余成员的到来。 时间又过了3分钟左右,奥古斯塔皇后、保利娜王后、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大公妃,以及卡尔.亚历山大四人进入了餐厅。 “坐下吧!”身为东道主的威廉一世摆出一家之主的架势命令“姗姗来迟”的四个人落座。 奥古斯塔坐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身旁,保利娜王后坐在了威廉一世的身旁,而卡尔.亚历山大与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则坐在了餐桌正中间位置。 待到所有人全部坐稳之后,晚宴正式开始。 负责服务热罗姆.波拿巴等人的仆从迅速为在场的众人倒上了一杯葡萄酒,而后威廉一世先是说出一堆祝酒词,而后又强调一句这是家宴,最后举起酒杯邀请在场的众人共饮一杯。 在场的众人将杯子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威廉一世再度开口道:“热罗姆,既然这是家宴,那么你是不是也应该说上两句!” 眼见岳父将话语权交给自己的热罗姆.波拿巴清了清嗓子,语气轻快地说道:“既然这是家宴,那么我说话的方式就不需要那么文绉绉的。 我非常感谢岳父您的热情接待!同时也非常感谢大哥和嫂子能够前往火车站迎接我! ……符腾堡王国是我和奥古斯塔出生与成长的地方,可以说是我们的第二个家乡! 我希望符腾堡王国能够在岳父与大哥的带领下走向富强,同时也希望我所领导的法兰西帝国能够同符腾堡王国更加地紧密合作!”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音一落,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自责道:“你看看我!刚刚还说这是家宴,怎么拐到了其他的地方上面了!” “我觉得你拐得好!”威廉一世高声回应道:“符腾堡王国与法兰西帝国之间,本来就应该更加紧密地合作! 这对我们双方都莫大的好处!” 说完,威廉一世再度举起酒杯饮酒。 第二杯葡萄酒下肚之后,在场的众人方才吃第一口菜。 而这第一道菜便是由热罗姆.波拿巴在森林中射杀的小鹿制作而成的铁板鹿肉。 “让我们尝尝热罗姆射杀的猎物味道如何!”威廉一世一边说着,一边用刀轻轻地切下了一块鹿肉咀嚼。 过了一会儿,威廉一世的脸上便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热罗姆.波拿巴见状同样也切下来一块鹿肉,轻轻地的咀嚼。 “热罗姆、奥古斯塔,你们准备什么在这里住多久!”就在这时,保利娜王后的声音传到了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耳边。 热罗姆.波拿巴赶忙咽下了鹿肉回答道:“岳母大人,我和奥古斯塔皇后准备明天就启程前往慕尼黑!” “怎么会这么匆忙!就不能多住一段时间!”保利娜女王惊讶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不行!”热罗姆.波拿巴摇着头拒绝道:“我们还得前往维也纳!到时候,还要同弗兰茨他们一道前往华沙,参加马克西米利安的加冕仪式,所以不敢在路上耽搁太久!” “原来是这样啊!”保利娜露出了恍然地神色。 “母亲,实在很抱歉!”奥古斯塔皇后同样也向保利娜王后道歉,“我们实在不能耽搁太久,否则的话弗兰茨与茜茜那边不好交代了!” “没关系!”保利娜王后摆了摆手对奥古斯塔说道,“其实你们能够抽空过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紧接着,威廉一世讨论起了热罗姆.波拿巴小时候在符腾堡王国的各种趣事。 “我真的没想到,当初那个只会恶作剧的孩子竟然成为了一个国家的皇帝!”威廉一世感慨了一句,而后眼神迷离对说道:“热罗姆,我的妹妹如果还活着的话,一定会为你感到自豪!” “我的母亲!”热罗姆.波拿巴喃喃自语,他的脑海里同样也浮现出了“小时候”的记忆。 虽然说这段记忆不属于他,但是他却能够从这段记忆中清楚感受到记忆原主人当时的心情。 “哎!我那个不幸的妹妹!”威廉一世再度叹了口气,他为自己的妹妹嫁给蒙福尔亲王感到不值。 当初如果不是看在自己妹妹的份上,他说什么也不会赋予热罗姆.波拿巴(老)蒙福尔亲王这个头衔。 “岳父,您这个话题太过于伤感了!我认为现在应该适当地转变一下话题!”眼见现场的气氛逐渐走向悲伤的热罗姆.波拿巴连忙对威廉一世回答道。 “算了!不说这些了!”威廉一世果断地啥段了话题。 …… 家宴持续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结束,或许是因为热罗姆.波拿巴提前让奥古斯塔皇后前去解释的缘故,整场宴会并没有出现关于俄罗斯帝国的话题。 热罗姆.波拿巴等人愉快地吃完了晚宴,然后返回房间休息。 第二天上午,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再度乘坐马车离开斯图加特王宫,前往斯图加特火车站。 当热罗姆.波拿巴抵达火车站之后,一辆通往巴伐利亚首都慕尼黑的火车已经准备就绪。(另外说一句,符腾堡王国境内的铁路绝大多数都是国营铁路,私有铁路的数量稀少) 坐上火车的热罗姆.波拿巴夫妇向站台上的卡尔.亚历山大夫妇辞行,火车再度出发,而后经过了长达5—6个小时的旅途,于当天下午抵达了巴伐利亚王国的首都慕尼黑。 收到消息的巴伐利亚国王马克西米利安二世与他的妻子一同迎接热罗姆.波拿巴,在前往王宫的路途中,马克西米利安二世询问了他的父亲路德维希一世在法国的近况。 热罗姆.波拿巴告诉马克西米利安二世,路德维希一世在法兰西的生活还算不错。 在得到热罗姆.波拿巴的答复之后,马克西米利安二世松了一口气,而后又询问了热罗姆.波拿巴要在慕尼黑居住多长时间。 热罗姆.波拿巴告诉马克西米利安二世,他明天就会同奥古斯塔一道前往维也纳。 第八百零一章保障巴独 热罗姆.波拿巴夫妇与马克西米利安夫妇乘坐马车抵达位于慕尼黑中部的王宫大厅之后,大厅内等待的贵族们纷纷将庄重地目光对准进入大厅的两位陛下。 与此同时,大厅内的乐队也开始奏响了法兰西帝国国歌《出征颂》。 在高亢的乐曲中,热罗姆.波拿巴同马克西米利安二世在大厅内贵族的见证下握手,直到《出征颂》停止之后,热罗姆.波拿巴与马克西米利安二世方才松手。 紧接着,乐队又吹奏起《巴伐利亚赞歌》,热罗姆.波拿巴仍旧保持着一副庄重地表情,直至歌曲结束。 随着歌曲的落幕,乐队也在王宫内的仆从请到了别处。 马克西米利安二世发表了对于热罗姆.波拿巴夫妇能够抵达慕尼黑的一些感想:即他本人与巴伐利亚政府非常欢迎热罗姆.波拿巴夫妇的到来……尽管热罗姆.波拿巴夫妇在慕尼黑停留的时间很短暂,但是这也足以表明法兰西帝国与巴伐利亚王国之间依旧保持着睦邻友好的关系……他本人也希望未来的巴伐利亚王国能够同法兰西帝国能够更加紧密的合作。 马克西米利安二世的话音一落,热罗姆.波拿巴便率先为马克西米利安二世鼓掌,随后反应过来的贵族也纷纷为马克西米利安二世故乡。 待到掌声结束之后,马克西米利安二世同样邀请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讲两句。(马克西米利安二世认为热罗姆.波拿巴同他一样,早已经找人带过笔。谁知道热罗姆.波拿巴从来都是即兴演讲。) 热罗姆.波拿巴只好再一次发扬临场应变演讲能力,他先是从巴伐利亚王国与法兰西帝国的历史说起(莱茵联邦时期,巴伐利亚王国通过与拿破仑皇帝继子的联姻获得了很大的好处,因此巴伐利亚王国对于法兰西帝国的感情一直处于友好阶段),而后又从过去讲到了现在与未来。(热罗姆.波拿巴希望法兰西帝国与巴伐利亚王国能够像当初那样再度携起手来,捍卫欧洲的和平。) 演讲结束以后,热罗姆.波拿巴向在场的众人露出了一个真诚的微笑。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与马克西米利安二世在大厅内贵族的簇拥下,一同抵达了王宫正厅,迎接热罗姆.波拿巴的宴会将会在正厅进行。 而在宴会开始之前的这段时间,便是所有人的“休息”时间,在这段时间众人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只要这个行为不侵犯王室就行了。 贵族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相互攀谈,热罗姆.波拿巴也同马克西米利安二世一道来到了一间没有人的客房交谈。 马克西米利安二世先是针对德意志地区当前的局势(明面上普弱奥强)试探性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对于奥地利帝国的态度。 “马克西米利安!”热罗姆.波拿巴表情郑重地对马克西米利安二世道:“如果我告诉你,我之所以会选择将波兰与多瑙河交给奥地利!意在维护德意志之间力量上的平衡,你愿意相信吗?” “热罗姆,现在的德意志已经毫无平衡可言了!”马克西米利安二世同样也回答了一句,“奥地利帝国实在太强大了!普鲁士与奥地利帝国的力量对比已经严重的失去平衡,我们这些夹在普鲁士与奥地利之间的小邦,已经快失去了转圜的空隙!” “哈哈!”热罗姆.波拿巴忍不住笑了一声,“你们巴伐利亚王国是除了普鲁士与奥地利之外最强大邦国,普鲁士与奥地利哪个不需要看你们的面子!如果你们都自称小邦的话,像符腾堡、巴登这样的邦国又该如何自处!” “符腾堡王国有你们法兰西的扶持!他们根本不用担心会被普鲁士王国与奥地利帝国威胁,而巴登公国的面积太小根本不具备选择的资格! 反倒是我们巴伐利亚王国,高不成低不就最容易被针对!”马克西米利安二世再度向热罗姆.波拿巴诉苦道。 其实马克西米利安担心不无道理,一般来说老大和老二之间在闹矛盾之前,往往先把老三打倒,然后再开战。 否则的话,老三就能在中间捞到好处了。 可是普奥战争并不能按照一般常理应推测,普鲁士这个老二在普奥战争的时候,竟然选择单挑了老大加上整个反对普鲁士的德意志诸侯国。 更加令人大跌眼镜的是,普鲁士这种狂傲的行为不仅赢了,而且还赢的很漂亮。 因此热罗姆.波拿巴选择加强奥地利帝国防止它被普鲁士一波带走的操作,在马克西米利安二世的眼中就变成了热罗姆.波拿巴为了同奥地利联合,所在才会不惜破坏德意志地区的平衡。 “马克西米利安,你不妨讲明白一点!你准备让我们怎么办?”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马克西米利安二世道。 “我只想提醒法兰西,不要让奥地利帝国一家独大!”马克西米利安二世委婉地劝说热罗姆.波拿巴考虑削弱奥地利帝国。 “这你就放心吧!”热罗姆.波拿巴对马克西米利安二世保证道:“维持德意志境内邦国,特别是南德意志邦国独立性可是法兰西帝国的义务!我们绝对不允许任何国家,打着任何旗号肆无忌惮地凌驾于邦国主权之上!” “哪怕是奥地利帝国?”马克西米利安二世反问了一句。 “哪怕是奥地利帝国!”热罗姆.波拿巴坚定不移地回应道,“如果巴伐利亚王国还不放心的话,我也可以同巴伐利亚签署一项秘密协议! 只要任何一个德意志地区(限定)的国家胆敢在主权问题上侵害巴伐利亚王国利益的话,法兰西帝国将会坚决支持巴伐利亚! 必要的时候,法兰西帝国愿意愿意同巴伐利亚缔结同盟,共同维护南德意志诸侯国的利益! 为此我们不惜一战!”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为了南德意志不惜一战的宣言之后,马克西米利安二世的心中总算有了一丝底气 最起码从热罗姆.波拿巴的表态上来看,他本人绝不愿意让普鲁士与奥地利来统一他们。 当然,有道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马克西米利安二世知道,想让热罗姆.波拿巴实现说出的诺言,肯定要付出一些代价才行。 不付出代价的话,马克西米利安二世也不会相信热罗姆.波拿巴真的会实现诺言。 “热罗姆,不知道我们能够为你做些什么!”马克西米利安委婉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条件。 “我们希望贵国未来能够在边境问题上,给予我们一定的支持!”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矜持地对马克西米利安二世回应,而后又补充一句,“当然,我并不是说贵国与我们的边境(巴伐利亚的朗)问题,而是某些历史性问题上!” 马克西米利安二世立刻明白,热罗姆.波拿巴这是看上了普鲁士王国手下的莱茵兰地区。 秉承着死道友不死贫道作风的马克西米利安二世自然也不在乎普鲁士王国的土地,他当即回应热罗姆.波拿巴道:“只要法兰西有能力拿下那里的话,巴伐利亚自然也愿意给予陛下一定的支持!” “那我们这就算是合作达成了!”热罗姆.波拿巴笑着伸出手对马克西米利安二世回应道。 “是的!!”马克西米利安二世同热罗姆.波拿巴的手握在一起。 达成合作的双方再次将话题转移到了其方向,热罗姆.波拿巴好奇地询问马克西米利安二世,他的儿子路德维希现在在哪!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去见他!”马克西米利安二世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当然可以!”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马克西米利安二世回答道。 在马克西米利安二世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抵达了路德维希.奥托.弗雷德里希.威廉的房间。 望着坐在沙发上阅读诗歌的“小绅士”,马克西米利安二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喜悦的笑容。 “父亲!”路德维希看着眼前的父亲与他身旁地热罗姆.波拿巴,他放下了手中地诗集,彬彬有礼地对马克西米利安二世回应,就像是小大人一样。 “这位是热罗姆.波拿巴,法兰西帝国的君主!”马克西米利安二世赶忙为自己的儿子介绍道。 “陛下,请您原谅我刚才的失礼!”路德维希再度彬彬有礼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笑着说道,“倒是我应该对打扰你这件事道歉!” 路德维希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 “马克西米利安,我真羡慕你有一个聪慧的儿子!”热罗姆.波拿巴夸赞起马克西米利安二世道:“如果我的儿子未来能够同他一样优秀的话(没有精神障碍),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你过谦了!你的儿子在未来一定是一位优秀的君主!”马克西米利安二世同样也恭维地说了一句。 第八百零二章抵达维也纳 年幼的路德维希一脸无奈地望着两位厚颜无耻君主相互之间吹捧着彼此,过了一会儿,热罗姆.波拿巴以不打扰路德维希学习为由,同马克西米利安二世一道从路德维希的房间中离开。 缓步行走在王宫走廊内的热罗姆.波拿巴不知不觉地想起了自己素未蒙面的义兄与义嫂,他赶忙询问马克西米利安二世道:“马克西米利安,我的义兄欧仁亲王与奥古斯特公主被安葬在哪了!” 马克西米利安二世先是一愣,而后告诉热罗姆.波拿巴,欧仁亲王与奥古斯特公主的坟墓已经被他安放在了洛伊希滕堡宫附近,如果热罗姆.波拿巴愿意的话,他可以陪同热罗姆.波拿巴一同前往凭吊。 “还是算了吧!”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我们波拿巴家族亏欠欧仁太多了!我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再去惊扰他们灵魂!” “热罗姆,这你就错了!”马克西米利安二世摇着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欧仁亲王在世的时候,从来没有觉得你们亏欠他们!我的姑姑奥古斯特公主同样也是如此,她哪怕是在临死之前都感谢波拿巴家族给予她一个优秀的丈夫!” 听到马克西米利安二世的话,热罗姆.波拿巴表情略微有着黯然,他没想到欧仁亲王与奥古斯特公主竟然都不忌恨波拿巴家族。 “既然如此,那就请你带路吧!”热罗姆.波拿巴一脸严肃地对马克西米利安二世回应道。 热罗姆.波拿巴与马克西米利安二世两人骑着马在护卫队的护送下,一路朝着城郊疾驰。 大约在半个小时之后,热罗姆.波拿巴与马克西米利安二世抵达了洛伊希滕堡宫周边区域。 在马克西米利安二世的指引下,热罗姆.波拿巴在距离洛伊希滕堡宫一公里左右的密林中发现了两个小土包。 曾经的意大利总督、第一帝国的准继承人与巴伐利亚王国的前代长公主就葬在了这里,实在是有些“位不配德”。 “这个地方是谁选择的?”热罗姆.波拿巴面无表情地望着小土包,一字一句地询问道。 “这里是欧仁亲王临死之前要求埋葬的位置!四年前,我的姑姑奥古斯特临死之前同样也嘱咐我将她同欧仁亲王一同下葬!”马克西米利安二世对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如若不是欧仁亲王要求的话,我们绝对不会将他埋葬在这个地方!” “我知道了!非常感谢!”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平淡地回应马克西米利安二世一句后,缓步来到两座小土包面前,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对着小土包鞠了一躬,而后转身离去。 两人再度骑马,返回慕尼黑王宫 当两人抵达慕尼黑王宫之后,时间已经到了下午6点30分左右。 距离晚宴开始的时间只剩下了不到半个小时,两人趁着宴会还未开始的时间,进入宴会大厅准备。 时间匆匆流逝,很快便已经到了下午七点。 热罗姆.波拿巴与马克西米利安二世首先同在场的贵族共同吃了一顿晚餐,等到晚餐结束之后,舞会正式开始。 两位陛下与他们妻子成为了整场舞会当仁不让的领导者,众人在优雅的旋律之下翩翩起舞。 …… 宴会一直持续到了傍晚11点左右方才结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在王宫仆从的带领下住进来王宫中的一所卧房。 疲惫不堪的热罗姆.波拿巴打着哈欠躺在了松软的大床上,很快便进入梦乡。 睡在热罗姆.波拿巴身旁的奥古斯塔皇后望着已经熟睡的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随后便吹灭了床头烛台上的蜡烛,在一片漆黑中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在马克西米利安二世的护送下,热罗姆.波拿巴踏上了前往巴伐利亚王国与奥地利边境火车,他们将通过这台火车前往巴伐利亚与奥地利的边境区域,然后换成通往奥地利境内的火车抵达维也纳。 登上火车前的热罗姆.波拿巴告诉马克西米利安二世,如果他有时间的话,一定要前往巴黎,他会为马克西米利安二世准备一场盛大的欢迎姿势。 马克西米利安二世表示,他一定会去拜访热罗姆.波拿巴。 “到时候不要忘记带上路德维希!”热罗姆.波拿巴再次“嘱托”了一句。 “一定不会忘记!”马克西米利安二世回答道。 火车在热罗姆.波拿巴登上去之后,便缓缓地向南行驶,而后越来越快,直至消失在视线。 坐在独立车厢的热罗姆.波拿巴一边望着窗外的风景,一边询问莫卡尔道:“莫卡尔,这辆火车什么时候抵达边境吗?” “陛下,大约需要2到3个小时的时间!”莫卡尔当即回答了一句。 “从奥地利边境到维也纳需要多长时间呢?”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追问了一句。 “同样也需要2到3个小时!”莫卡尔再度回应了一句。 “这么说,从慕尼黑到维也纳差不多60法里的路程(240公里)!”热罗姆.波拿巴挠了挠头对莫卡尔说。 “陛下,其实慕尼黑到维也纳的距离本来也就33法里左右!(134公里)”莫卡尔赶忙解释道,“只不过慕尼黑与维也纳之间没有直达的火车,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哎!”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膀感慨道:“没想到,奥地利帝国还是没有原谅巴伐利亚当初的所作所为!(指拿破仑时期,巴伐利亚背靠着法兰西对奥地利帝国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打压,结果因为拿破仑的失败,巴伐利亚被迫吐出一部分既得利益。)” “陛下,巴伐利亚与奥地利之间虽然是姻亲,但是在德意志内部依旧是竞争关系!”莫卡尔向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 “这个我清楚!” …… 经过了将近3个多小时的漫长旅途之后,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总算抵达了巴伐利亚距离奥地利最近的一个火车站。 从火车站下车的他们还没走出火车站,便被当地最高长官邀请乘坐马车,收到马克西米利安二世命令的他将亲自护送热罗姆.波拿巴前往巴奥边境。 于是,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又在马车浪费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方才抵达巴伐利亚与奥地利帝国的边境区域。 这一次他们并没有再度换乘马车,而是直接坐在马车上进入奥地利帝国,并且在奥地利帝国与巴伐利亚军队的联合护送下抵达了距离边境最近的奥地利火车站。 从马车上下来的热罗姆.波拿巴只是简单伸了伸懒腰,呼吸着新鲜空气,然后就一刻不停地坐上了前往维也纳火车。 …… 三个小时之后,火车缓缓地驶入了维也纳火车站。 此时已经是下午4点左右,维也纳的天空依旧是艳阳高照。 从火车上走下来的热罗姆.波拿巴立刻受到了奥地利帝国皇帝弗兰茨.约瑟夫与皇后伊利白沙的欢迎。 “欢迎来到维也纳!我的兄弟!”弗兰茨.约瑟夫微笑着同热罗姆.波拿巴拥抱在一起道。 “我的兄弟!这一路过来,真是让我感觉身心疲惫!”热罗姆.波拿巴在弗兰茨.约瑟夫的耳畔小声地吐槽了一句。 弗兰茨.约瑟夫表情略微有些尴尬,他明白热罗姆.波拿巴这是在吐槽慕尼黑与维也纳没有直达的火车,眼下他只能就重避轻地回应道:“等你到达霍夫堡宫,休息一下就可以了!我相信霍夫堡宫的风景,一定能够治愈你的疲劳!” “那我拭目以待!”热罗姆.波拿巴松开了弗兰茨.约瑟夫道。 就这样,热罗姆.波拿巴夫妇与弗兰茨.约瑟夫夫妇共同乘坐一辆马车前往霍夫堡宫。 在前往霍夫堡宫的路上,热罗姆.波拿巴敏锐地发现伊丽莎白皇后……也就是茜茜公主,脸上透露出些许的闷闷不乐,这与他之前看到的茜茜公主简直就不像同一个人! 婆媳之战这么快就开始了吗?热罗姆.波拿巴的心中不由得暗自揣测了起来。 眼见整个车厢内的气氛逐渐变得沉闷,热罗姆.波拿巴开始充当主动引导话题的角色。 他先是向弗兰茨.约瑟夫询问了奥地利帝国的近况。 弗兰茨.约瑟夫立刻回答说,奥地利帝国在得到法兰西的帮助与梅特涅亲王的规划之后,呈现出蒸蒸日上的景象。 就这样,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畅聊了一路,很快便抵达了霍夫堡宫附近。 从霍夫堡宫大门口下来的两位君主,踏着两侧布满卫兵的台阶进入霍夫堡宫。 当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两位并排踏入霍夫堡宫之后,等待多时的乐队在王宫管家的示意下奏响了象征奥地利帝国国歌的《皇帝颂》。 与此同时,大厅内排成两排的名流与忠臣纷纷将目光对准了大门口的两位君主。 第八百零三章闷闷不乐的伊丽莎白 “奥地利帝国帝国皇帝弗兰茨陛下、皇后尹丽莎白陛下到!” 伴随着王宫管家的声音响彻整个美泉宫大厅,奥地利帝国皇帝弗兰茨.约瑟夫与皇后尹丽莎白缓缓踏上了铺设了红毯的道路向着红毯尽头前进,红毯两侧的贵族与重臣见状纷纷向弗兰茨.约瑟夫夫妇屈膝行礼。 待到弗兰茨.约瑟夫夫妇走至红毯尽头之后,迅速转身面向红毯另一端的热罗姆.波拿巴。 紧接着,王室总管再度高呼了一声:“法兰西帝国皇帝热罗姆陛下、奥古斯塔陛下到!” 总管的声音刚一落,乐队立刻转变了曲调由奥地利帝国《皇帝颂》转变为法兰西帝国的《出征颂》。 在雄浑地曲调之中,热罗姆.波拿巴挽着奥古斯塔皇后手朝着热罗姆.波拿巴所在的方向前进。 周围的重臣与贵族同样也纷纷向他们屈膝行礼,在所有客人都低头行礼的这段时间,热罗姆.波拿巴偷偷瞄了一眼站在红毯两侧的贵族与重臣。 他们有的早已经同热罗姆.波拿巴打过交道(包尔伯爵、梅特涅亲王),有的是属于第一次见面,却早已经有了耳闻(拉德茨基元帅、阿尔布雷希特上将),还有一些人热罗姆.波拿巴并不认识。(温迪施格雷茨亲王、巴赫大臣) 可以称得上了群英荟萃了。 当热罗姆.波拿巴抵达红毯尽头与弗兰茨.约瑟夫再次面对面的时候,弗兰茨.约瑟夫脸上再次露出笑容同热罗姆.波拿巴握手回应道:“热罗姆,我的兄弟!欢迎来到奥地利帝国!” “我很荣幸能够受到奥地利帝国的邀请(实际上并没有受到)过来,在这里我感受到来自古老王室特有的悠久气息!这是一种有别于巴黎的气息,这令我着实感到羡慕!”热罗姆.波拿巴再度用官方式的话语对哈布斯堡夸赞道。 热罗姆.波拿巴的夸赞让在场的人脸上都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只有奥古斯塔皇后知道热罗姆.波拿巴是在内涵哈布斯堡的腐朽。 自己丈夫从来都看不上所谓的古老王室宫廷生活,他认为那些条条框框除了起到将人变得死气沉沉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正面作用。 所以他又怎么可能羡慕这种生活。 “但是哈布斯堡的社交活动远不如巴黎,希望你不要因此而感到失望!祝你能够有一个愉快的体验!”弗兰茨.约瑟夫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越是古老的王室,他们的社交活动就越受到条条框框的限制,从而导致失去了社交只能,反倒是像法兰西帝国这样的新兴帝国,没有这些条条框框的限制,反倒更加能够放心的社交。 热罗姆.波拿巴对于杜尹勒里宫的社交宴会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穿着要得体。 除此之外,其他根本没有任何的其他要求。 “其实巴黎的社交远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我们在某些方面仍旧又很大的不足!”热罗姆.波拿巴停顿了片刻,将目光转向了尹丽莎白半开玩笑地说道:“最起码杜尹勒里宫的宫廷中,还没有出现过像尹丽莎白这样具有独特气质的女士!”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突如其来的夸赞,尹丽莎白皇后的脸上略微有着不知所措,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奥古斯塔皇后。 站在热罗姆.波拿巴身旁奥古斯塔皇后似乎因为热罗姆.波拿巴的这句话吃醋,她同样也暗损热罗姆.波拿巴一句:“在女性的鉴赏方面,我的丈夫拥有独特的眼光!” “这都归功于我有一个端庄的妻子陪伴着我!”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夸赞了奥古斯塔。 望着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旁若无人地狂撒狗粮,弗兰茨.约瑟夫的脸上略微有些尴尬。 他本人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以往面见他的重臣哪一个敢像热罗姆.波拿巴这样。 倒是尹丽莎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羡慕,她赶忙代替弗兰茨.约瑟夫回答道:“承蒙您的夸赞,但是我认为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能够相互理解、支持!” “你说的不错!”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尹丽莎白皇后夸赞了一句,“你比结婚之前,皇后陛下更加的美丽且富有智慧!” “你的话真是让我感到受宠若惊!”尹丽莎白不卑不亢地回答热罗姆.波拿巴。 紧接着,热罗姆.波拿巴夫妇与弗兰茨.约瑟夫夫妇开始前往美泉宫内正厅。 在这里,热罗姆.波拿巴见到了弗兰茨.约瑟夫的母亲苏菲大公妃与他的父亲弗兰茨.卡尔。 “欢迎来到维也纳!”苏菲大公妃对热罗姆.波拿巴对奥古斯塔皇后说了一句。 “感谢您的接待!不管时光过去了多久,您依旧是那么的光彩照人!”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夸赞起了五十岁的苏菲大公妃,而后又转向弗兰茨.卡尔大公道:“你也依旧是那么睿智!” “多谢夸奖!”苏菲大公妃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接着苏菲大公妃与弗兰茨.卡尔大公离开,弗兰茨.约瑟夫又为热罗姆.波拿巴介绍了洛里尼亚公国的卡尔.路德维希大公。 “陛下,很荣幸能够同您见面!”卡尔.路德维希大公表情略微有着木讷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望着眼前这位卡尔.路德维希,热罗姆.波拿巴很难相信这个家伙竟然是后来那位奥托大公曾祖父(卡尔皇帝祖父)。 看来性格这种东西,还真是后天养成的! 热罗姆.波拿巴心中默默地吐槽了一句,而后点了点头回复卡尔.路德维希道:“希望你能够像你的两位兄弟一样管理好洛里尼亚公国!” 卡尔.路德维希大公点了点头,然后离开。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一道前往大厅内的各地认识奥地利帝国的重臣。 奥古斯塔与尹丽莎白皇后则被留原地,两人先是找到了一个角落的桌子坐了下来,然后进行交谈。 “奥古斯塔姐姐!”离开了弗兰茨.约瑟夫的尹丽莎白皇后立刻对奥古斯塔皇后亲切地称呼其为“姐姐”。 “尹丽莎白,怎么了?”奥古斯塔皇后将桌子上的白兰地拿在手中,轻轻地抿了一口询问道。 “我……”尹丽莎白停顿一下,然后露出欲言又止表情摇头说道:“没什么!” 望着尹丽莎白的表情,奥古斯塔皇后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她赶忙将靠背椅挪到了尹丽莎白的身旁小声地询问尹丽莎白道:“是不是弗兰茨.约瑟夫对你冷澹了?” “不!不是!”尹丽莎白摇着头对奥古斯塔皇后回应了一句,“他真的很爱我!” “那你怎么闷闷不乐的!”奥古斯塔皇后再度询问尹丽莎白,然后握住了尹丽莎白的手言语中充满关切地说道:“如何再这么郁闷地生活在宫廷中,我真担心你的身体!” 随即尹丽莎白告诉奥古斯塔,她是因为弗兰茨.约瑟夫母亲的缘故才导致闷闷不乐。 由于苏菲大公妃一直对自己的儿子没有娶得茜茜公主的姐姐海伦娜公主艮艮于怀,因此对于尹丽莎白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再加上尹丽莎白本身的性格同样也不像他姐姐那样“乖巧”(听话),因此尹丽莎白更加遭受到苏菲大公妃的打压。 现在的她不仅遭受到苏菲皇太后的明嘲暗讽,就连她唯一生下来的女儿也被苏菲皇太后擅自命名,并且从她的身边抢走! 而弗兰茨.约瑟夫对此却丝毫没有任何动静。 “哎!”奥古斯塔皇后同样也叹了口气,婆媳之间的关系确实是一个大问题了,“对了,你有没有找梅特涅询问解决的办法!” “我找过梅特涅!”尹丽莎白皇后对奥古斯塔回应道:“梅特涅对我说,只要我能够诞下皇储的话,那么我的处境就能够有所改观! 在我没有诞下皇储之前,梅特涅亲王也不敢说什么!” “这个梅特涅,真是的!”奥古斯塔皇后训斥梅特涅亲王。 “奥古斯塔姐姐,你在法兰西的情况如何?”尹丽莎白皇后再度询问奥古斯塔皇后近况。 “也还不错!”奥古斯塔皇后敷衍了一句,她不像打击尹丽莎白。 “我真是羡慕你有一个这样的丈夫!”尹丽莎白脸上露出了羡慕目光对奥古斯塔回应道。 “这有什么可羡慕的!”奥古斯塔皇后摆了摆手,顺道抖搂出了热罗姆.波拿巴情妇与私生子的“勐料”。 尹丽莎白惊讶地询问奥古斯塔,“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制止呢?” “制止?”奥古斯塔皇后摇着头对尹丽莎白道:“如何制止?皇帝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只要他想的话,我们根本无法阻止!难道我能够二十四小时将他拴在身边吗?” “说的也对!历史是由男人书写的,我们这些女人只有引导他们,然后被人所遗忘! 稍有不慎,还要落个祸国殃民的骂名!”尹丽莎白叹了口气搞来道。 第八百零四章令人厌恶的西班牙宫廷礼仪 就在奥古斯塔皇后与尹丽莎白两人为了普天下女性的命令叹气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正在弗兰茨.约瑟夫的引荐下同参加霍夫堡宫宴会的重臣交流。 而弗兰茨.约瑟夫第一个向热罗姆.波拿巴介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有79岁高龄的拉德茨基元帅。 “热罗姆,这位便是拉德茨基侯爵!现在正在担任威尼斯与伦巴第总督!”弗兰茨.约瑟夫向热罗姆.波拿巴介绍道。 “陛下!”尽管拉德茨基元帅已经89岁,但是他仍旧中气十足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拉德茨基攻略,很荣幸同你这位传奇人物会面!”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同拉德茨基握手道。 “陛下,您抬爱了!”拉德茨基元帅谦逊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而后恭维地回应道:“我只不过是一介武夫,而您却是一个国家的皇帝。 您才是真正的传奇!” “你过分谦虚了!”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谦虚地回应了一句,“能够在大变革时代脱颖而出的人,远不是我们这些生长在和平时代的人所能相提并论的!” “陛下,那个时代中是属于拿破仑陛下、威灵顿公爵与卡尔大公的时代,而我只不过是一届无名小卒罢了! 因为活的比那些传奇长的缘故,才让我的名字能够落入您的耳边!”拉德茨基元帅依旧保持谦虚的态度。 眼见热罗姆.波拿巴与拉德茨基元帅都过分谦虚的弗兰茨.约瑟夫清了清嗓子,委婉地代表热罗姆.波拿巴向拉德茨基辞别。 他怕两人在这么谦虚下去的话,整场晚宴就会在相互吹捧中度过。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离开了拉德茨基,转而到达了一位身穿澹蓝色军装的中年男子面前。 “这位是阿尔布雷希特上将,现在担任匈牙利总督!”弗兰茨.约瑟夫再度向热罗姆.波拿巴介绍道。 “阿尔布雷希特将军,你好!”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伸出手对阿尔布雷希特说道:“你在奥米慕茨时期的表现,实在是太棒了!” 阿尔布雷希特脸上略带一丝惊讶,他没想到热罗姆.波拿巴陛下竟然还能够记得几年前的奥米慕茨,他同样也谦虚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陛下,您过奖了!” 热罗姆.波拿巴随即向阿尔布雷希特发出了邀请,希望他能够在空闲的时候前往法兰西,加强奥地利帝国与法兰西帝国之间的交流。 ddxs 阿尔布雷希特表示,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一定会前往法兰西帝国。 紧接着,弗兰茨.约瑟夫又为热罗姆.波拿巴介绍了温迪施格雷茨等人。 热罗姆.波拿巴热情地同他们进行交流,很快时间到了傍晚7点。 随着霍夫堡宫总管的一声庄严的宣告,热罗姆.波拿巴夫妇与弗兰茨.约瑟夫夫妇在总管的引领下前往餐厅就餐。 参加霍夫堡宫的重臣(有着身份不够的臣子,前往另一个餐厅)同样也跟随着热罗姆.波拿巴等人一同就餐。 当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抵达餐厅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足以容纳50人的长条形餐桌。 餐桌的主座上摆放了4个靠背椅,显然是热罗姆.波拿巴夫妇与弗兰茨.约瑟夫夫妇要坐的地方。 “四位陛下,请上座!”王宫总管躬身对他们说了一句。 热罗姆.波拿巴夫妇与弗兰茨.约瑟夫夫妇首先做了下来,而后剩下的客人也在王室总管与周围服饰仆从的引导下,纷纷坐了下来。 随着在场的众人全部落座,王宫总管赶忙为四位陛下倒酒,剩下的仆从同样也为参加宴会的重臣们倒酒, 等到所有王公重臣杯中全部倒上酒之后,作为东道主的弗兰茨.约瑟夫平举酒杯,呼吁在场的众人为热罗姆.波拿巴夫妇的到来干杯。 包括热罗姆.波拿巴夫妇在内的所有人都平举酒杯共赢,第一杯酒就这样结束了。 等到众人全部放酒杯之后,王宫总管随即便向周围的仆从使了一个眼色,仆从们纷纷为重臣再次倒酒,王宫总管同样也为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倒酒。 第二杯酒开始之后,热罗姆.波拿巴举起酒杯向弗兰茨.约瑟夫的招待表示感谢,同时呼吁在场的众人为法兰西帝国与奥地利帝国的友谊三呼万岁。 众人再度举起酒杯大喊了三声“万岁”,第二杯酒也就解决了。 两杯开胃酒下肚之后,一位位手持铝制餐盘的仆从进入了餐厅,他们将一道道菜肴摆放在了每一个人的面前。 众人在两位君主都带动下开始就餐,或许是因为由于霍夫堡宫制定的规矩,整场晚宴吃的很是斯文,基本上每一道菜都是浅尝了一小口之后,迅速撤盘换上另一道菜。 这让热罗姆.波拿巴再一次对就餐产生有了一种煎熬感,整场宴会结束热罗姆.波拿巴只吃了半饱。 可是即便如此,整场宴会同样也花费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 “吃饱喝足”的众人开始进行下一项娱乐,也就是跳舞。 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弗兰茨.约瑟夫与尹丽莎白,两位君主在优雅的音乐下翩翩起舞。 一曲舞蹈结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便走下了舞池。 而弗兰茨.约瑟夫与尹丽莎白见到热罗姆.波拿巴夫妇走下舞池之后,同样也紧随其后走了下去。 “怎么了?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弗兰茨.约瑟夫关切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没有!”热罗姆.波拿巴摇着头弗兰茨.约瑟夫回答道,“这几天我和奥古斯塔基本每天晚上都要跳舞,所以有些疲惫想要休息一下!弗兰茨,你和尹丽莎白再去跳一支舞吧!不用管我们!” 弗兰茨.约瑟夫看了一眼身旁的尹丽莎白,他发现尹丽莎白并没有多么想要返回舞池感觉后,同样也摇着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我还是陪你一起吧!” 四人坐在了舞池下的椅子上,望着舞池上中翩翩起舞的人群。 过了一会儿,热罗姆.波拿巴向徘回在舞池周围的仆从要了四杯葡萄酒。 仆从将四杯葡萄酒拿来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又邀请弗兰茨.约瑟夫喝酒。 这一次众人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狂饮,而是浅尝辄止。 两曲舞蹈下来,葡萄酒才喝了不到一半。 接着王宫总管再一次出现,并且告诉在场的众人可以更换舞伴。 几位贵妇见状立刻出现在了弗兰茨.约瑟夫与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她们当着尹丽莎白与奥古斯塔皇后的面邀请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跳舞。 望着眼前的贵妇弗兰茨.约瑟夫有些跃跃欲试,他看了热罗姆.波拿巴一眼意思也就不言而喻了! “弗兰茨,你先去吧!”热罗姆.波拿巴对弗兰茨.约瑟夫回答一句,而后指着杯子中的红酒道:“我个人喜欢由始至终!” “那好吧!”弗兰茨.约瑟夫只好跟随着其中一位贵妇一同跳舞。 此时的他丝毫没有看到尹丽莎白眼中的那一抹暗然。 剩余的贵妇眼见热罗姆.波拿巴不愿意同他们跳舞,只好再度返回舞池寻找其他的贵族一同跳舞。 音乐再一次响起,站在舞池中心的弗兰茨.约瑟夫开始投入到舞蹈中。 热罗姆.波拿巴继续品尝着美酒,目光不停地打量着舞池内的人群。 坐在热罗姆.波拿巴身旁的奥古斯塔见状,立刻凑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身旁小声地说了一句,“等到下一曲的时候,你就邀请茜茜跳一支舞吧!” 听完奥古斯塔的话,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了愕然地表情,他压低声音回应道:“你想干嘛?” 虽然说热罗姆.波拿巴确实能够邀请尹丽莎白跳舞,但是这几天的跳舞已经快让他对跳舞产生了厌恶,他实在不想继续进入舞池了。 “跳舞!”奥古斯塔皇后当即回应了一句。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坐在热罗姆.波拿巴对面的尹丽莎白用好奇地目光询问他们。 奥古斯塔皇后赶忙凑到了尹丽莎白的面前告诉尹丽莎白,热罗姆.波拿巴想要邀请她跳舞。 “真的嘛!陛下!”尹丽莎白将目光转向了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 望着眼前这位年龄只有18岁的小妇人,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彬彬有礼地说道:“不知道,我能否有幸邀请你同我一起跳舞!” “陛下,这是我的荣幸!”尹丽莎白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舞曲结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起身对现在尹丽莎白的面前。 尹丽莎白同样也赶忙起身,舞池的众人见状都将目光转向了热罗姆.波拿巴所在的方向。 只见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握住了尹丽莎白的手,放在嘴边吻了一下丝毫没有任何顾虑地说道:“我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我的天使!”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亲昵的称呼,尹丽莎白先是一愣,而后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陛下!” 第八百零五章舞池小插曲 不知道是不是乐队存心捣乱的缘故,热罗姆.波拿巴牵着尹丽莎白的手走至舞池之后,乐曲的旋律立刻变为了圆舞曲前奏,舞池中的人们纷纷四散开来,整合舞池留下了一大片的大理石地面。 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相互对视了一眼后,同时开始跟随着乐曲的节奏行动。 热罗姆.波拿巴先是用右手揽住了茜茜公主的腰,而后左手同尹丽莎白公主轻轻地握在了一起,尹丽莎白同样也将右手放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腰间。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开始按照乐曲的节奏,在舞池贵族们的注视下,沿着顺时针转圈。 三圈结束之后,周围的贵族才依次加入进来。 借助贵族与其舞伴的宴会,热罗姆.波拿巴的节奏不由得开始放缓了一些,他开始趁机询问茜茜公主道:“我的天使,你这是怎么了?看上去有些闷闷不乐的?” “陛下,我没事!”不想让热罗姆.波拿巴看出自己窘态的茜茜公主强颜欢笑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真的没事嘛!”热罗姆.波拿巴咂了咂嘴用家乡式的口吻对茜茜公主说道:“我所认识的茜茜公主可不是这么一个沉闷的人,她是一位能够带给别人欢乐人!” “陛下,人总是要长大的!”茜茜公主语气略微有些低沉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长大?”热罗姆.波拿巴丝毫没有顾虑形象地撇了撇嘴,“我的天使,你现在才多大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发表一些老气横秋的语言来! 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段的时候,不是要成为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婆了!” “你才是老太婆!不过,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啰嗦的老头子!”茜茜公主忍不住做小女孩姿态地反驳了一句。 当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内心立刻有些后悔对热罗姆.波拿巴的顶撞赶忙道歉道:“陛下,请恕我刚才无礼!” “刚刚不是挺好的嘛!”热罗姆.波拿巴毫不在意地对茜茜公主回应了一句,“为什么非要装作看透一切世俗的样子,你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本来就不是装深沉年纪!你看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不认识的人问我年龄的时候,我都是对外面说才十八岁!” “噗嗤!”茜茜公主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说自己十八岁之后,忍不住抿着嘴笑了笑。 这一笑直接打乱了茜茜公主所有的节拍。她的脚步一下子落下了一个节拍,一不留神踩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脚上,这一脚让热罗姆.波拿巴感受到了许久没有体会过的疼痛。 不过,眼下也没有时间顾虑到疼痛,他赶忙用右手紧紧地将茜茜公主锁住,防止她因为这一次的失误摔在地上。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帮助下,茜茜公主总算调整状态重新对准了节拍,两个人继续开始跳舞。 “陛下,真的很抱歉!”茜茜公主再度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我的天使,这是第二次了!”热罗姆.波拿巴冲茜茜公主挤眉弄眼,言语中丝毫没有任何怪罪的意思,“上一次在杜尹勒里宫的时候,你就是这样踩到我的脚!这一次是在霍夫堡宫,真不知道下一次要在那哪个宫殿,再度报复我一下!” “谁让陛下您刚才说说笑话的!”茜茜公主嗔怪了一句。 “这哪里是笑话!”热罗姆.波拿巴先是理直气壮地回应道:“我本来就是18岁!” 而后,又装作有些底气不足的样子对茜茜公主接着说:“只不过是零头多了一些而已,我现在也就18岁零……零252个月而已!” 茜茜公主再度抿着嘴笑了笑,18岁零252个月不就是32岁嘛! “陛下,您现在已经32岁了!”茜茜公主纠正热罗姆.波拿巴的年龄。 热罗姆.波拿巴装作恼羞成怒地样子,轻轻地用右手挠了挠茜茜公主腰间。 “哈哈!”这一次茜茜公主总算忍不住笑出了声。 如果不是乐曲的声音足够大的话,茜茜公主的小声早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瞩目了。 即便如此茜茜公主的笑声,同样也引起了周围贵族的侧目。 两位贵族为此差点就将自己的舞伴绊倒。 “陛下!”茜茜公主小声嗔怪了一句。 “茜茜,难道你不知道男人的年龄同样也是一个禁区吗?”热罗姆.波拿巴用戏谑地语调理直气壮地对茜茜公主说了一句。 一曲结束之后,茜茜公主的心情要比之前好上许多。 自觉完成使命的热罗姆.波拿巴转身准备离开舞池,现在的他对跳舞这件事已经快要产生抵触心理了。 “陛下,能不能请您在陪我跳一支舞!”茜茜公主拉着热罗姆.波拿巴的手用恳求地语气对他说道。 “当然可以,我的天使!”热罗姆.波拿巴再度拉着茜茜公主的手准备跳另一支舞。 而弗兰茨.约瑟夫在拒绝了贵妇继续跳舞的请求之后,看向了热罗姆.波拿巴所在的方向。 “茜茜,你的丈夫可能要吃醋了!”热罗姆.波拿巴略带一丝调侃地小声说道。 第二支乐曲是华尔兹,热罗姆.波拿巴与茜茜公主一边跳舞,一边进行讨论。 茜茜公主突然询问热罗姆.波拿巴,如果奥古斯塔皇后同别人跳舞的话,他会不会吃醋! “会!”热罗姆.波拿巴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回答道。 “这样会不会显得你很小气!”茜茜公主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热罗姆.波拿巴依旧理直气壮地回应道:“我是法兰西帝国的皇帝,整个法兰西谁敢这么评论我,我非给他穿1年……不,10年的小鞋! 我打不过巴黎的民众,我还打不过他们!”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的话,茜茜公主感觉自己好像不是在同一位皇帝交谈,反而像是同自己爸爸当初的那些平民朋友进行交谈, 这种油然而生的亲切感是她在哈布斯堡条条框框的宫廷感受不到的东西。 “如果说邀请奥古斯塔姐姐跳舞的人,是你得罪不起的人!你会怎么办?”茜茜公主再度询问了一句。 “得罪不起!”热罗姆.波拿巴愣了一秒,“我记得维多利亚好像对女性不感兴趣吧!” 茜茜公主同样也愣了几秒钟,良久后才反应过来,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是除了不列颠王国,他们谁都不怕。 而不列颠王国的维多利亚女王,也不是一个能够同女性跳舞的人。 “陛下,您还真是一位特别的君主!”茜茜公主一边跟着节拍跳舞,一边笑着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茜茜,你在奥地利的情况如何?”热罗姆.波拿巴询问茜茜公主在奥地利帝国的状态,“你的姨母,苏菲大公妃是不是已经开始为难你了!” 茜茜公主表情略微有些暗然,她委婉地说道:“我和姨母之间确实存在着一些矛盾!” “哎!”热罗姆.波拿巴轻轻一叹,“婆媳关系始终是难以调和的问题!不是恶婆婆把媳妇逼走,就是媳妇把婆婆逼走!” “不许你这么说姨母!”茜茜公主对热罗姆.波拿巴反驳了一句。 “那你准备怎么办?”热罗姆.波拿巴迅速转移话题询问茜茜公主道。 “还能怎么办!”茜茜公主同样也叹了口气,“我只能尽可能的尽到一个作为妻子,作为晚辈的本分!剩下的就听由上帝的意志了!” “梅特涅那个老家伙难道没给你支招吗?”热罗姆.波拿巴皱紧眉头对茜茜公主小声地询问道。 茜茜公主将他对奥古斯塔皇后说的话,再次重复说给热罗姆.波拿巴听。 “这个老滑头!”热罗姆.波拿巴忍不住小声骂了一句。 不过,这也符合梅特涅亲王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政治观念。 “梅特涅亲王殿下才被皇帝陛下委以重任,所以不好掺和这件事!”茜茜公主对热罗姆.波拿巴解围道。 “算了,这件事我会和梅特涅说一下!”热罗姆.波拿巴大包大揽地对茜茜公主回应了一句。 “陛下,这会不会对您产生不好的影响!毕竟这是家事!”茜茜公主略带一丝愧疚地询问道。 “不好的影响?你是指什么?决裂?还是开战?”热罗姆.波拿巴询问茜茜公主。 “都不是!”茜茜公主摇着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那不就行了!”舞曲结束,热罗姆.波拿巴松开了茜茜公主的手最后说了一句,“奥地利帝国只要没有决裂意图,那就没有任何影响!” 热罗姆.波拿巴随即转身离开了舞池,望着热罗姆.波拿巴离开的背影,茜茜公主小声都囔了一句,“陛下,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热罗姆.波拿巴:我把你当成女儿.jpg) 说罢,茜茜公主同样也离开了舞池。 当热罗姆.波拿巴返回原来的座位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的位置被一位面容略微有些在平均值以下的少女占据。 这位少女在看到热罗姆.波拿巴的到来之后,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屈膝行礼道:“陛下!” “奥古斯塔,请你为我介绍一下这位美丽的小姐吧!” 第八百零六章任性的皇帝与无奈的亲王 “陛下,这位是波琳.冯.梅特涅公主!” 奥古斯塔皇后立刻为热罗姆.波拿巴介绍了一句。 “陛下,您好!”波琳.冯.梅特涅再度向热罗姆.波拿巴屈膝行礼,“很荣幸能够同您见面!” “梅特涅小姐,你好!”热罗姆.波拿巴沉吟了片刻后,再度开口道:“我能否询问你知道问题,你和梅特涅亲王之间的关系……” “我的母亲是梅特涅亲王女儿,我的父亲是匈牙利贵族莫里克.桑多尔伯爵!”波琳.冯.梅特涅落落大方地回应热罗姆.波拿巴。 “这么说,你是梅特涅亲王的petite-fille(孙女与外孙女在法语中是一个词)。”热罗姆.波拿巴对波琳.冯.梅特涅询问道。 “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叫他lebeau-père(岳父、公公)!”波琳.冯.梅特涅表情澹然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为什么?”热罗姆.波拿巴下意识地询问了一句。 随后,他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询问的问题,实在是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 “陛下,我已经同我的舅舅理查德.冯.梅特涅订婚!”波琳.冯.梅特涅立刻对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预计将会在明年结婚!” 梅特涅这个老家伙还真是够荒诞,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考虑的!热罗姆.波拿巴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 虽然说在欧洲贵族中近亲结婚的现象并不少见(热罗姆.波拿巴就是和堂妹奥古斯塔结婚,像他这种属于是实在找不到王室愿意接纳他),但是像这种直系且隔代的现象还是比较少见。 绝大多数情况也都是堂兄妹之间,进行结婚。 “那就恭喜你了!”热罗姆.波拿巴虚伪地对波琳.冯.梅特涅说道:“理查德是一个优秀的小伙子,你和他在一起一定能够幸福的生活!” “陛下,感谢你们的祝福!”波琳.冯.梅特涅对热罗姆.波拿巴笑着回应道。 随后,波琳.冯.梅特涅委婉地向热罗姆.波拿巴提出辞别。 “你就在这里陪伴奥古斯塔吧!我需要离开一会儿!”热罗姆.波拿巴制止了波琳.冯.梅特涅的离去,转而沿着舞池边缘寻找目标。 徘回在舞池边缘好一会儿的热罗姆.波拿巴在舞厅旁边的一个房间发现了梅特涅亲王,此时的他正在同拉德茨基老元帅坐在沙发上闲聊。 热罗姆.波拿巴缓步朝着梅特涅与拉德茨基所在的方向前进,等到他快要接近两人的时候,拉德茨基元帅发现了热罗姆.波拿巴,他开口对热罗姆.波拿巴喊了一声:“陛下!” 坐在背对着热罗姆.波拿巴沙发上的梅特涅亲王在听到拉德茨基的呼喊之后,立刻转头看向了热罗姆.波拿巴。 拉德茨基元帅与梅特涅亲王赶忙起身恭候,热罗姆.波拿巴缓步走到了他们的面前笑着询问拉德茨基与梅特涅亲王道:“拉德茨基伯爵、梅特涅亲王,你们两个怎么不去舞池里跳舞了!” “陛下,我已经老了!”拉德茨基元帅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复道,“很难再有跳一支舞的力气了!” “我看老元帅,你一点都不老!”热罗姆.波拿巴对拉德茨基笑着说道。 “不行了!真的老了!”拉德茨基饱经沧桑地脸庞露出了一抹怅然,“我已经89岁了,已经到了随时听从主的召唤了的时候!” “老元帅,不要这么说!”热罗姆.波拿巴对拉德茨基回应道:“依我看,你最起码还能活10多年呢!” “10年?”拉德茨基听完苦笑着摇了摇头回应道,“这个世界有多少人能够活到99岁,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一支风烛残年的蜡烛!随时等待上帝呼唤罢了! 况且,能够活这么长时间!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与我一同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现在也是屈指可数!” “老元帅,不管怎么说,你一定要保持着乐观的心态!伦巴第和威尼斯还需要你去治理!”热罗姆.波拿巴对拉德茨基元帅鼓励了一句。 “多谢您的关心,陛下!”拉德茨基元帅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感谢,而后继续询问道:“您到这里来的目的,并不只是为了说这些的吧!” “当然不是,其实我是为了梅特涅亲王而来!”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向了梅特涅亲王道。 “你们聊吧!”拉德茨基元帅做出来邀请的手势,而后准备前往别处。 “不用!”热罗姆.波拿巴抬手制止,而后对梅特涅说道:“梅特涅亲王,能否陪我出去转转!” “当然可以,陛下!”梅特涅亲王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 热罗姆.波拿巴与梅特涅亲王两人走到了舞厅的大门口,负责看守在舞厅的格奈尔伯爵一脸疑惑地望着他们,“热罗姆陛下,您这群准备去哪?” “这位先生,我们去哪还需要向你报备吗?”热罗姆.波拿巴皱着眉头反问了一句。 身为王宫管理者之一的格奈尔伯爵只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梅特涅亲王。 生活在杜尹勒里宫的梅特涅亲王自然也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不满的原因,杜尹勒里宫的规矩远没有霍夫堡宫这么多。 整个杜尹勒里宫的管理者只有莫卡尔与维尔尼亚,因此在杜尹勒里宫来去自如的热罗姆.波拿巴才会反感这种事。 “陛下说他想要要出去走一走!”梅特涅亲王赶忙对格奈尔伯爵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不要多事。 死板的格奈尔伯爵依旧秉承着教条式的作风回应梅特涅亲王,“亲王阁下,你们这是准备去哪?我好派人保护你们!” “梅特涅先生,你们难道已经准备好监禁我了吗?”热罗姆.波拿巴面露不悦地看向梅特涅亲王。 梅特涅亲王和格奈尔伯爵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话,立刻大惊失色。 如果任由事态发展下去的话,法兰西帝国与奥地利帝国之间的关系恐怕就会毁于一旦。 “不!陛下,我不是!”格奈尔伯爵慌忙解释道。 “那还不给我让开!”热罗姆.波拿巴压低声音对格奈尔伯爵说道。 “是!陛下!”格奈尔伯爵只好让开了一条道路。 热罗姆.波拿巴与梅特涅亲王得以离开,不过,在离开之前热罗姆.波拿巴又特意威胁了一句,“对了,不要将我们离开的消息传出去!否则的话,所产生的后果你自己承担!” “是!陛下!”格奈尔伯爵低声下气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梅特涅亲王与热罗姆.波拿巴走出霍夫堡宫很远一段距离之后,梅特涅亲王开口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陛下,您找我有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热罗姆.波拿巴用漫不经心地口吻对梅特涅亲王说道,“我听说尹丽莎白皇后在霍夫堡宫,同苏菲皇太后之间的关系,似乎不怎么融洽!” 梅特涅亲王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话后,突然感觉自己似乎要摊上大事了。 更关键的是,他根本无法推脱! “这是尹丽莎白皇后陛下,告诉陛下您的!”梅特涅亲王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不要管谁告诉我的,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热罗姆.波拿巴略带一丝严厉地语气询问梅特涅亲王。 “是!”梅特涅亲王回应热罗姆.波拿巴道,“尹丽莎白皇后与苏菲皇太后之间,确实存在着一些矛盾!” “嗯!”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尹丽莎白皇后试图寻找过你?” “没错!”梅特涅亲王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在皇后陛下没有诞生出子嗣之前,我很难帮上她!” “所以你就忍心看着一个18岁的小女孩在霍夫堡宫一天天地陷入沉郁,而无动于衷!”热罗姆.波拿巴对梅特涅亲王询问道。 “陛下,这是身为皇后与生俱来的责任!”早已见过大风大浪的梅特涅亲王心中早已经没有了同理心,他就像一个无情的政治机器,计算着得与失。 “狗屁的责任!”热罗姆.波拿巴忍不住爆了一个粗口,“一群自作聪明的家伙,制定了自作聪明的礼仪,然后又有一大群人像傻子一样的按照礼仪要求来做! 你说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梅特涅亲王并没有说话,他知道现在说什么话也无法解决问题。 因为站在他面前的一位波拿巴家族的皇帝,几十年前他曾经试图利用维护波拿巴家族在法兰西的地位说动拿破仑皇帝(来比锡会战之前),放弃不属于法兰西的东西(来茵联邦、荷兰王国)。 然而他失败了,拿破仑皇帝将他狠狠地骂了一顿,并且将他驱赶。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明白波拿巴家族在有些时候,根本不可能被利益说动,他们的冲动会让他们预计后果的做一件事,哪怕这件事本身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好处。 这也是波拿巴最可怕的一个地方。 “陛下,您想让我做什么?” 第八百零七章苏菲公主 “陛下,有什么是我能够为您做的吗!” 梅特涅亲王的回答令热罗姆.波拿巴感到意外,他没想到梅特涅这么快就答应了他的条件。 按照梅特涅的才智,他应该很清楚自己让他做的事对他来说需要承受多大的风险。 不过,眼下梅特涅已经答应了要为热罗姆.波拿巴服务,热罗姆.波拿巴自然也不会再动用法兰西帝国的力量“绑架”梅特涅亲王。 “梅特涅先生,我让你做的事实很简单!我希望你能够动用你的能力,尽可能地为茜茜争取到一定的自由空间!”热罗姆.波拿巴直言不讳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果然…… 梅特涅在听完热罗姆.波拿巴的条件之后,内心不禁暗道一句。 “陛下,请恕我冒昧地询问您一个问题!”梅特涅亲王再度开口询问道。 “什么问题?”热罗姆.波拿巴愣了几秒钟,然后询问梅特涅亲王道。 “您和我们的皇后尹丽莎白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梅特涅亲王委婉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还能是什么关系!”热罗姆.波拿巴坦然地对梅特涅亲王道:“当然是朋友关系了!” “只是朋友关系嘛!”梅特涅亲王狐疑地望着热罗姆.波拿巴,他很怀疑热罗姆.波拿巴皇帝与尹丽莎白皇后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那么纯粹。 不过,这也很正常。 欧洲贵族之间的婚姻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属于政治,亦或是经济上的结合,结婚的双方并不需要感情作为基础,因此男女双方都有出轨的权利。 哪怕是皇帝与皇后之间出轨,也是稀疏平常的一件事。 但是,贵族出轨的前提是要保证生育出家族后代的情况下才被允许出轨。 王室之间的出轨更是要保证诞下男婴的情况下,才被允许出轨。 至于说当事人出不出轨,那就要看本人的意愿了。 因此梅特涅并不为尹丽莎白皇后“出轨”热罗姆.波拿巴皇帝感到意外,他反而还有为皇后的出轨而感到高兴。 但是皇后在还没有诞生男婴的情况下“出轨”,着实让梅特涅亲王为哈布斯堡家族的子嗣问题而担忧。 “梅特涅,你能不能动动你腐朽的脑子!”热罗姆.波拿巴恨铁不成钢地怒骂了一句,“朕怎么可能对一个只有十八岁的小丫头感兴趣(维尔尼亚:喵喵喵),更何况茜茜这个小丫头片子发育还有些不良! 我之所以让你帮助她,只不过是基于同情而已!” 眼下热罗姆.波拿巴失口否认自己和尹丽莎白皇后有一腿之后,梅特涅亲王反倒稍微有些失落,他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道歉道:“陛下,刚才是我孟浪了!请您原谅!” “梅特涅先生,我原谅你了!”热罗姆.波拿巴摆了摆手对梅特涅亲王回应了一句,“对了,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帮我做好!” “请您放心!为了法兰西帝国与奥地利帝国的友谊,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梅特涅亲王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道。 “就这样吧!”热罗姆.波拿巴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他突然想到什么,再度询问了梅特涅亲王道:“对了!波琳.冯.梅特涅是你让她过去的嘛!” 梅特涅亲王愣了愣,略带一丝紧张地回答道:“陛下,我并没有让波琳.冯.梅特涅过去拜访您!这应该是她自作主张的行为,希望她没有给您带来困扰!” “困扰倒是没有!”热罗姆.波拿巴饶有兴致地望着梅特涅亲王说道:“只不过,你真准备让理查德.梅特涅娶她侄女嘛!” “没错!陛下!”梅特涅果断的话回应了一句。 “那理查德.梅特涅知道这件事嘛!”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追问了一句道。 “我的儿子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梅特涅亲王再度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我打算明年再告诉他这些!” “啧啧啧!”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摇着头对梅特涅亲王回应道:“您还真是足够独断专行!” “陛下,这并不是独断专行!”梅特涅亲王反驳了一句,“贵族之间的婚姻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可怜的理查德!”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感慨了一句,“希望他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不会感到惊讶!” 梅特涅亲王沉默不语,他在等待着热罗姆.波拿巴主动结束话题。 “好了!不说这些了!”不愿意过多掺合梅特涅家事的热罗姆.波拿巴果断结束了话题,“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回去了!” 热罗姆.波拿巴与梅特涅亲王转身返回了霍夫堡宫内。 推开舞厅的大门,格奈尔伯爵依旧恪尽职守地站在大门口。 “陛下、亲王殿下! ”格奈尔伯爵立刻向热罗姆.波拿巴与梅特涅亲王屈膝行礼道。 “伯爵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将我的行踪透露出去!”热罗姆.波拿巴当即询问格奈尔伯爵。 “陛下,我并未向任何人透露!”格奈尔伯爵赶忙回应了一句。 “你做的很好!”热罗姆.波拿巴满意地点了点头,“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够前往巴黎!我会在杜尹勒里宫好好地招待你!” “陛下,我一定会过去!”格奈尔伯爵激动地回应了一句。 热罗姆.波拿巴与梅特涅亲王继续往里走,而后在一个岔路口分道扬镳。 梅特涅亲王返回之前所在的大厅同拉德茨基元帅继续交谈,而热罗姆.波拿巴则返回奥古斯塔皇后所在的位置。 当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返回之后,他惊讶地发现奥古斯塔皇后的位置现如今竟然被一位不知名的女士霸占。 热罗姆.波拿巴缓步走到了这位女士的面前温声细语地询问道:“美丽的女士!” 女士在看到热罗姆.波拿巴之后,还以为热罗姆.波拿巴是来邀请他跳舞的,她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表情:“陛下,您有什么吩咐!” “请问我的妻子奥古斯塔现在在哪?”热罗姆.波拿巴询问女士道。 “陛下,我也不知道尊贵的皇后哪里去了!”女士脸上略微带着一丝失落回答道,“当我坐在这里的时候,皇后陛下早已消失。” “感谢你的回答!”为了表达谢意,热罗姆.波拿巴拉住了女士的手轻轻地做了一个吻手礼,然后离开。 只留下了女士花痴地表情,望着离开的热罗姆.波拿巴。 …… 离开女士的热罗姆.波拿巴又在舞池中寻找了一圈,却始终没有发现奥古斯塔的身影。 不仅奥古斯塔,就连尹丽莎白的身影也没有看到。 只有弗兰茨.约瑟夫依旧在舞池的正中央跳舞。 于是乎,热罗姆.波拿巴又找到了格奈尔伯爵询问他知不知道皇后哪里去了。 “陛下,我你也看到皇后!不过,这个问题,我想您应该问一问拉法尔特伯爵夫人!”格尔奈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拉法尔特伯爵夫人,她是做什么?”热罗姆.波拿巴皱了皱眉头询问格尔奈伯爵。 “拉法尔特夫人是尹丽莎白皇后陛下宫廷礼仪的夫人,同时也是这一次舞厅的管理者!”格奈尔伯爵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 “那她现在在哪?”热罗姆.波拿巴对格奈尔伯爵说。 “陛下,请跟我来!” 在格奈尔伯爵的引导下,热罗姆.波拿巴总算见到了拉法尔特伯爵夫人。 “陛下,您说来问我皇后陛下的消息对吧!”还没等热罗姆.波拿巴开口,拉法尔特伯爵夫人抢先开口询问道。 “没错,你知道在奥古斯塔现在在哪吗?”热罗姆.波拿巴好奇地询问了拉法尔特伯爵夫人。 “奥古斯塔皇后陛下正在同尹丽莎白皇后陛下在一起,她们现在应该在苏菲公主的卧室中!”拉法尔特伯爵夫人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苏菲公主?”热罗姆.波拿巴思考了片刻,再度开口问道:“你指的是尹丽莎白的女儿苏菲?” “没错!”拉法尔特伯爵夫人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陛下,要不我带您过去!” “那就麻烦了!”热罗姆.波拿巴对拉法尔特伯爵夫人回应了一句,他也想要看看苏菲公主的样子。 热罗姆.波拿巴与拉法尔特伯爵夫人一路前行,经过了无数“关卡”之后,总算抵达了一扇大门前。 “陛下,奥古斯塔皇后与尹丽莎白皇后就在这扇大门后,从左数第五个房间!”拉法尔特伯爵夫人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你不跟我一起过去吗?”热罗姆.波拿巴好奇地询问了一句。 “陛下,苏菲皇太后下达命令!任何人在不经允许的情况下,都不能进入苏菲公主的房间!”拉法尔特伯爵夫人对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 “那好吧!”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然后独自一人推门而入。 大门后的女士在看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衣着之后,板着脸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第八百零八章霍夫堡宫的外交危机 “哈哈!”女士命令的口吻成功将热罗姆.波拿巴逗乐。 “你笑什么!”负责看守在大门口的女士依旧板着脸对热罗姆.波拿巴“训斥”着。 从女士的表情可以看出,她根本不认识热罗姆.波拿巴。 “朕自从担任帝国皇帝以来,还从来没有哪里地方是朕不能够前往的!”热罗姆.波拿巴收起笑容,用冰冷地语气对女士回应了一句,“难道霍夫堡宫比克里米亚半岛还要危险吗?”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音一落,女士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了起来。 她马上就意识到,眼前的这位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人物,而是法兰西帝国的君主! 而自己刚刚顶撞了一个帝国的君主! “陛……陛下!我……我……”女士结结巴巴地回应热罗姆.波拿巴,她现在很害怕因为自己的问题导致热罗姆.波拿巴皇帝陛下迁怒奥地利帝国,她慌不择言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我真的不是有意顶撞您的!我只是在遵守苏菲皇太后的命令罢了!” “这么说是你们的皇太后,有意限制朕的行动的喽!”热罗姆.波拿巴依旧冷着脸对这位女士继续说道,“看来是我和奥古斯塔到来打扰到大公妃,能否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将奥古斯塔从房间里叫出来! 朕可以起誓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踏入霍夫堡宫半步,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现在的他就是要借题发挥,将火焰点燃到苏菲皇太后的身上。 “不!不是的!”女士几乎就快要哭出来来了。 如果说真的因为她的缘故导致法兰西与奥地利之间的关系陷入冰点的话,那么她和他的丈夫一辈子都不可能在踏入霍夫堡宫半步。 而哈布斯堡赋予他们家族的荣誉与权势都将会烟消云散! “陛下,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阻拦你的!”女士带着一丝哭腔地哀求道:“我恳求您的原谅!” “这位夫人,我并不想在浪费口舌!现在在我只想要进去!”热罗姆.波拿巴装作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对女士回应道。 “陛下,我为您带路!”女士见状立刻为热罗姆.波拿巴引路。 “还是不必了!”热罗姆.波拿巴抬手阻止女士的动作,冷漠地回应了一句,“我自己知道该怎么走!” 说罢,热罗姆.波拿巴独自一人前往苏菲公主的婴儿房,只留下站在原地的女士心急如焚地思考着对策。 过了一会儿,女士自言自语对说道:“对了!皇太后殿下,我必须要将这个消息敢去给皇太后殿下才行!” 说罢,女士慌忙拉来了房门。 站在距离房门不远处的拉法尔特伯爵夫人看到从门内冲出来的女士焦急之色,便立马断定里面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她装作不经意路过地样子叫住了女士,“安娜斯塔西夫人,你这是要去哪?” 被拉法尔特伯爵夫叫住的安娜斯塔西夫人停下了脚步,对拉法尔特夫人快速回应道:“拉法尔特夫人要出大事了!” “什么事?”尽管拉法尔特伯爵夫人心中已经猜出来七七八八,但是她仍旧维持着毫不知情地表情询问安娜斯塔西夫人。 如果要是再平日里的话安娜斯塔西夫人会因为尹丽莎白皇后与苏菲皇太后之间对立的关系不会同拉法尔特伯爵夫人说上半句,但是现如今方寸大乱的安娜斯塔西夫人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股脑地全部说拉法尔特伯爵夫人听。 拉法尔特伯爵夫人在听到安娜斯塔西夫人的发言之后,表情同样也露出了震惊神色。 她原本就是想要通过热罗姆.波拿巴皇帝给安娜斯塔西夫人一个教训,让她以后少“欺负”尹丽莎白皇后。 没想到,热罗姆.波拿巴皇帝陛下做的更绝,直接将矛盾对准了苏菲皇太后。 这很难不让安娜斯塔西夫人怀疑,尹丽莎白皇后陛下是不是和热罗姆.波拿巴皇帝陛下有一腿。 只是一般朋友的情况下,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不理智”的举动……吧! “你说我应不应该将这个消息告诉苏菲皇太后殿下!”安娜斯塔西夫人用殷切地目光询问起自己的对手拉法尔特伯爵夫人。 “我认为,这件事你最好还是禀报一下比较好!”拉法尔特伯爵夫人对安娜斯塔西回应了一句,“毕竟,这已经关系到两个国家之间的外交问题! 如果热罗姆.波拿巴陛下真的离开霍夫堡宫的话,那就是外交性质的大新闻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安娜斯塔西夫人同样也点了点头对拉法尔特伯爵夫人回应了一句,而后又有些担心地说道:“可是万一苏菲皇太后怪罪下来的话……” “都这个时候,就不要想这些问题了!”拉法尔特伯爵夫人督促安娜斯塔西夫人道,“如果热罗姆.波拿巴皇帝真的离开的话,那才是真的大问题!” 在拉法尔特伯爵夫人的督促下,安娜斯塔西夫人只得硬着头皮前往舞会将消息告诉苏菲皇太后。 另一方面,推门进入苏菲公主房间的热罗姆.波拿巴看到了正坐在婴儿床边的尹丽莎白皇后与奥古斯塔皇后。 尹丽莎白皇后与奥古斯塔皇后在听到房门口传来动静后,同时将目光看向了热罗姆.波拿巴。 “陛下!”茜茜公主赶忙起身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陛下,你来做什么?”奥古斯塔皇后同样也起身,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我看舞会中没有你,然后询问了拉法尔特伯爵夫人说你在这里,我就过来了!”热罗姆.波拿巴一边说着,一边缓步走到了苏菲公主的摇篮床前。 看着已经陷入熟睡的苏菲,热罗姆.波拿巴当即夸赞了一句:“真可爱!” “多谢您的夸奖!”茜茜公主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又向奥古斯塔皇后与茜茜公主讲述了刚才自己和站在门口的安娜斯塔西夫人发生的事情。 “奥古斯塔,我需要你陪我演一出戏!”热罗姆.波拿巴对奥古斯塔皇后回应道。 “陛下,你是准备用“离开”作为威胁吧!”奥古斯塔皇后立刻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意图,她笑着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当然!”热罗姆.波拿巴点着头对奥古斯塔皇后回答道,“如果不这样做的话,霍夫堡宫的那位影子皇帝又怎么会害怕!” “影子皇帝?”奥古斯塔皇后不解地望着热罗姆.波拿巴。 “当然是苏菲皇太后了!”热罗姆.波拿巴对奥古斯塔皇后回应一句,“整个霍夫堡宫除了苏菲皇太后之外,还有谁能够称得上是影子皇帝的人!” “陛下,您大可不必如此!”茜茜公主赶忙劝解热罗姆.波拿巴,她并不想热罗姆.波拿巴为她搞出大新闻。 “为什么不呢?”热罗姆.波拿巴反问了一句,嘴角露出了桀骜地笑容道:“我掌控了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之一,为什么要迁就她! 不要说苏菲皇太后,就算弗兰茨又如何!” 源自波拿巴家族骨子里的叛逆,让热罗姆.波拿巴丝毫不在乎,他这样做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反正现在的奥地利帝国,除了死死地绑定法兰西之外,他们还能做什么! 只要热罗姆.波拿巴稍微松开勒紧俄罗斯帝国与普鲁士王国的缰绳,俄罗斯帝国与普鲁士王国就会化身两条恶犬直接撕碎奥地利。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的发言,茜茜公主陷入了沉默。 而奥古斯塔皇后同样也开口对茜茜公主回应道:“茜茜,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吧!” 过了一会儿,茜茜公主小声地对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表示感谢。 紧接着,奥古斯塔皇后用开玩笑地口吻询问尹丽莎白皇后准备给苏菲公主找一个什么样的丈夫。 尹丽莎白皇后摇着头说不清楚,但是她希望自己的女儿不要生活在类似于哈布斯堡这样的宫廷中。 “我觉得我们家的弗雷德里希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奥古斯塔皇后推销起了弗雷德里希.波拿巴,“而且我可以保证苏菲愿意嫁过来的话,她的一切行动都不会受到约束!” “这件事,我想还是等苏菲长大后再说吧!”茜茜公主委婉地回应奥古斯塔皇后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了!”热罗姆.波拿巴同时出声。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茜茜公主的第一个女儿貌似因为某些原因死亡。 现在就给弗雷德里希订亲,确实有一些着急了。 “那就再等等吧!”奥古斯塔皇后同样也意识到自己太过着急。 “好了!奥古斯塔,我们该走了!”热罗姆.波拿巴看了一眼口袋中的怀表,弗兰茨.约瑟夫与苏菲皇太后应该快要过来了。 如果运气好的话,他们应该可以在走出大门的时候,同他们碰面。 奥古斯塔与热罗姆.从北起身离开,尹丽莎白皇后跟在他们的身后。 当三人走出主门的时候,苏菲皇太后与弗兰茨.约瑟夫恰好出现远处。 第六百零九章颜面扫地的皇太后 望着远处渐渐朝着他走过来的弗兰茨.约瑟夫,热罗姆.波拿巴顿时心生一计。 “奥古斯塔,我们走!”热罗姆.波拿巴先去停下了脚步板着脸对奥古斯塔说了一句,而后转头对身后的尹丽莎白又说道,“尹丽莎白,请你留步吧!我是不会留在霍夫堡宫的!” 远处的弗兰茨.约瑟夫、苏菲皇太后、梅特涅亲王,以及跟随在他们身后的安娜斯塔西夫人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这句话之后,脸上立刻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 如果热罗姆.波拿巴皇帝真的离开霍夫堡宫的话,那么奥地利帝国恐怕就要面临一场严重的外交危机。 而奥古斯塔与尹丽莎白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发言后,同样开始进入演员状态,此时的她扮演着劝说热罗姆.波拿巴不要冲动的角色,对他说道:“热罗姆,你还是在等等吧! 我相信弗兰茨会处理好这件事!” “是啊!我的丈夫一定会妥善处理!”尹丽莎白皇后同样也帮腔了一句。 “处理?怎么处理?”热罗姆.波拿巴蛮不讲理地对奥古斯塔皇后说道:“难道非要等到别人说要赶我们出去的时候,我们再走吗? 既然霍夫堡宫人不愿意我们,我们又何必在这里停留! 我可不喜欢被人像犯人一样审问!” 这一刻,弗兰茨.约瑟夫与梅特捏亲王的目光都看向了苏菲大公妃。 “弗兰茨,我没有!”苏菲大公妃摇着头回应,而后将目光转向了身后安娜斯塔西夫人,面无表情地询问道,“那些话都是你说的吗?” “殿下,我真没有说过!”安娜斯塔西惊恐地对苏菲大公妃说了一句。 现在的她已经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拦下热罗姆.波拿巴皇帝。 而站在弗兰茨.约瑟夫身旁的梅特涅亲王现在也已经回味过来热罗姆.波拿巴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哎!波拿巴家族的人做事总是这样不计较后果! 梅特涅亲王心中微微一叹,这一刻他倒是有些羡慕起了尹丽莎白皇后。 真不知道尹丽莎白皇后身上到底有什么魅力,竟然会让两位皇帝为之“倾心”。 (热罗姆.波拿巴:我不是!我没有!) 不过,既然梅特涅已经知道问题的缘由,那么他也就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 “陛下!要不我先过去!”梅特涅亲王主动请缨对弗兰茨.约瑟夫回应道,“热罗姆波拿巴皇帝陛下现在还在气头上,您和皇太后殿下最好还是不要现在就过去!” “那就交给你了!”弗兰茨.约瑟夫点了点头了将问题交给了梅特涅亲王。 “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陛下!”梅特涅亲王向弗兰茨.约瑟夫屈膝行礼,然后径直前行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三位陛下!”梅特涅亲王向热罗姆.波拿巴三人屈膝行礼道。 “梅特涅先生!”热罗姆.波拿巴微微颔首对梅特涅亲王道,“你是代表弗兰茨.约瑟夫来赶我们走的对吧!” “陛下,霍夫堡宫从来没有将客人赶走的习惯!”梅特涅亲王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特别是像您这样尊贵的客人!” “那刚才将我堵在门外说,我资格进入房间到底是怎么回事!”热罗姆.波拿巴对梅特涅亲王询问了一句道。 “陛下,那位女士并不知道是您!”梅特涅亲王立刻解释道。 “可是,她说自己是奉了苏菲殿下的命令!”热罗姆.波拿巴颠倒黑白地说了一句。 今天他就是要用安娜斯塔西血,破坏苏菲皇太后的权威。 “陛下,我想大概是安娜斯塔西夫人擅自作出的决定!”梅特涅亲王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既然热罗姆.波拿巴皇帝非要置于皇太后亲信于死地,那么梅特涅也只好照办。 在梅特涅亲王的观念中,整个哈布斯堡除了皇帝是不能够被牺牲之外,任何人都可以为了奥地利帝国的利益牺牲,哪怕苏菲皇太后也不例外。 更不要说,只是苏菲皇太后手下一位亲信。 “你去转告弗兰茨.约瑟夫,我不想再见到那位女士!”热罗姆.波拿巴态度强硬地对梅特涅亲王道:“如果他还愿意让我留在霍夫堡宫的话,那么女士就不能呆在霍夫堡宫。” “陛下,我会转告给我们的君主弗兰茨.约瑟夫!”梅特涅亲王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随后梅特涅亲王来到了弗兰茨.约瑟夫的面前,弗兰茨.约瑟夫询问梅特涅亲王:热罗姆.波拿巴到底说了什么! “陛下,热罗姆.波拿巴陛下说:如果我们不能够让安娜斯塔西夫人永远离开霍夫堡宫的话,那么他们就会离开霍夫堡宫!”梅特涅亲王对弗兰茨.约瑟夫说道。 安娜斯塔西在听完这番话之后,立刻意识到自己和丈夫将成为哈布斯堡最不受欢迎的人。 “母亲!”弗兰茨.约瑟夫将目光转向了苏菲皇太后,意思也就不言而喻了。 此时的苏菲皇太后被弗兰茨.约瑟夫与热罗姆.波拿巴逼到了角落,她不得不舍弃这个跟随了她多年亲信。 否则的话,热罗姆.波拿巴就会从霍夫堡宫离开。 “安娜斯塔西,你自己走吧!”苏菲皇太后用折扇捂住嘴背对着安娜斯塔西夫人回应道。 “苏菲殿下,您保重!”安娜斯塔西夫人嘴角露出了一抹惨笑,她再次对苏菲皇太后屈膝行礼,而后踉踉跄跄地远去。 望着安娜斯塔西离开的身影,梅特涅的心中不由得动了一丝恻隐。 安娜斯塔西夫人原本只是恪尽职守,只不过她倒霉就倒霉在苏菲皇太后亲信这个身份上。 这一层身份给她带来便利的同时,也为她带来了危险。 只不过这个危险并不是来自尹丽莎白皇后,而是来自为尹丽莎白皇后出头的热罗姆.波拿巴皇帝。 这一次就连苏菲皇太后都无法保住她。 “梅特涅,你去告诉热罗姆,我的母亲已经将安娜斯塔西夫人赶走!整个霍夫堡宫,没有地方是他不能够前往的!”弗兰茨.约瑟夫对梅特涅亲王嘱咐了一句。 “是!陛下!” 梅特涅亲王再度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面前,将热罗姆.波拿巴的话原原本本地说给热罗姆.波拿巴听。 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立刻露出笑容,他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很好!” 而后,又压低声音对梅特涅亲王回应了一句,“梅特涅先生,你也不要忘记你同我的约定!” “陛下,请您放心!我一定会遵守约定!”梅特涅亲王无可奈何地回应了一句。 摊上这样一个不按照套路出牌的皇帝,梅特涅亲王感觉到了有些心累。 紧接着在梅特涅美亲王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来到了弗兰茨.约瑟夫的面前。 “我的兄弟,刚才我说的话有些冲动了!”热罗姆.波拿巴当即给弗兰茨.约瑟夫一个拥抱,“希望刚才的事没有给你造成什么困扰!” “怎么会呢!”弗兰茨.约瑟夫同样也微笑着回应了一句,“安娜斯塔西冲撞你,他本来就应该获得惩罚!” 他停顿了一下,转而询问身上的苏菲皇太后道:“是吧!母亲!” 苏菲皇太后只能强颜欢笑回应道:“说的没错!这是安娜斯塔西应该得到的惩罚!” “对了!”热罗姆.波拿巴装作不经意地询问道,“我发现苏菲公主的房间与你们夫妻的房间距离很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霍夫堡宫拥有专业的护理团队,所以并不需要同弗兰茨.约瑟夫他们住在一起!”苏菲皇太后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不!这样可不行!”热罗姆.波拿巴摇着头对弗兰茨.约瑟夫回应道,“我曾经在法兰西科学院看过一份调查的数据! 如果孩子小时候缺少父母的话,那么孩子的性格就会变得特别的偏激! 父母的陪伴是任何团队都无法弥补,我的儿子弗雷德里希就是这样,哪怕我在忙碌也要抽出时间陪伴孩子。 而且弗雷德里希的生活都是由奥古斯塔亲力亲为!” “母亲,我想要我们应该听从热罗姆的话!”弗兰茨.约瑟夫笑着对苏菲皇太后说道。 让苏菲同尹丽莎白分开本就不是弗兰茨.约瑟夫愿意看到的情况,只不过弗兰茨.约瑟夫无法忤逆自己母亲的意思。 现在有了热罗姆.波拿巴作为外援,弗兰茨.约瑟夫可以名正言顺地将女儿“夺”回来。 弗兰茨.约瑟夫对于热罗姆.波拿巴的印象由负数转变为正数! “你自己看着办吧!”苏菲皇太后澹澹地回应了一句。 尽管苏菲皇太后的内心有些不甘,但是她还是要给弗兰茨.约瑟夫与热罗姆.波拿巴面子。 不过,现在的苏菲皇太后也无心待在这里。 “热罗姆,我有些困了!就先离开了,祝你们之后玩的开心!”苏菲皇太后向热罗姆.波拿巴辞行。 “我也祝您能够有一个好梦!苏菲夫人!” 第八百一十章爱还是喜欢这是一个问题 苏菲皇太后带着一肚子的委屈离开之后,弗兰茨约瑟夫面带微笑地向热罗姆波拿巴发出邀请。 在前往舞会的路上,弗兰茨约瑟夫小声地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感谢。 “谢我干什么!”热罗姆波拿巴笑了笑回应道。 “如果不是你的话,苏菲恐怕永远不会回到伊丽莎白的手里。”弗兰茨约瑟夫嘴角露出苦笑,而后坦诚地说道:“你不知道我的母亲拥有着很强的掌控欲,她希望霍夫堡宫的一切都要按照定下来的轨迹前进才行,哪怕我也不例外!” “我能理解你的纠结!一边是妻子,一边是母亲,两个人都是最亲近的人!当两个人发生冲突的时候,夹在中间的人往往要承受着莫大的痛苦!”热罗姆波拿巴将手耷拉在弗兰茨约瑟夫的肩膀上(弗兰茨约瑟夫的脸上闪过了一抹不自然地表情,不过被他以极快的速度掩饰了下去)对他说道。 接着,弗兰茨约瑟夫再度向热罗姆波拿巴表达了谢意。 当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再度返回舞会的时候,马上吸引了舞会中的所有贵族德目光。 原本优雅的乐曲也在此时戛然而止,热罗姆波拿巴摆了摆手对在场的众人道:“接着奏乐、接着舞!” 乐队再度奏乐,舞池中的贵族同样也在优雅的音乐中继续跳舞。 而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等人则坐在了舞池隔壁的沙发上畅聊,热罗姆波拿巴询问弗兰茨约瑟夫究竟何时出发,奥古斯塔皇后贴心地为伊丽莎白皇后传授着抚养孩子的心得。 双方交谈了一会儿过后,几位贵族出现在了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的面前。 他们向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鞠躬后,然后询问两位君主是否能够邀请皇后一同跳舞。 “你应该向皇后询问,而不是我!”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膀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不了!谢谢!”奥古斯塔皇后果断拒绝了贵族的邀请,贵族脸上露出了失落的神色。 “我也一样!”伊丽莎白皇后同样也开口回应了一句。 接见被两位皇后拒绝的贵族尴尬的离开,而后又出现了两位衣着华丽的贵妇,她们同样也向两位君主屈膝行礼,然后询问两位君主是否愿意赏光同他们跳舞。 热罗姆波拿巴委婉地拒绝了贵妇,而弗兰茨约瑟夫碍于贵妇中的一位是帝国的重臣,因此他答应了贵妇的邀请。 弗兰茨约瑟夫离开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命令一旁伺候的仆从将拉法尔特伯爵夫人叫到他面前来,他有事想要询问伯爵夫人。 过了一会儿,拉法尔特伯爵夫人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她分别向皇帝与两位皇后屈膝行礼。 “拉法尔特夫人,不要站着了,坐下吧!”热罗姆波拿巴冷冷地对拉法尔特伯爵夫人回应道。 “陛下,我不敢!”拉法尔特伯爵夫人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让你坐下,你就坐下!哪来这么多废话!”热罗姆波拿巴不耐烦地对拉法尔特伯爵夫人说了一句。 “是!陛下!”拉法尔特伯爵夫人强装镇定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此时的她早已经做好迎接热罗姆波拿巴皇帝怒火的准备了。 坐在一旁的伊丽莎白在看到负责教导自己礼仪的老师兼朋友被热罗姆波拿巴如此训斥后,同样也开口解围道:“陛下,拉法尔特夫人到底怎么让您不高兴了,我会训斥她的!请您一定要宽恕他!” 热罗姆波拿巴丝毫没有理会伊丽莎白,他继续盯着拉法尔特说道:“拉法尔特夫人,我想你应该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我叫过来吧!” “在我做出这件事之前,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陛下!”拉法尔特伯爵夫人坚定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可以,你做好准备就行了!”热罗姆波拿巴仍旧面无表情地对拉法尔特伯爵夫人道,“拉法尔特夫人,你……” 就在拉法尔特伯爵心中默默等待着热罗姆波拿巴给予她处罚的时候(理论上拉法尔特伯爵夫人不隶属于热罗姆波拿巴,但是身为外国君主的热罗姆波拿巴仍旧可以惩罚他。),热罗姆波拿巴话锋一转对拉法尔特伯爵夫人道:“你做的很好!” 原本紧张的氛围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这句话扎,立刻变得轻松了起来。 拉法尔特伯爵夫人捂着胸口重重了喘了几声,就像是刚刚坐了一个过山车一样。 “拉法尔特夫人,要不要喝一点红酒!”热罗姆波拿巴伸出手打了一个响指,收到信号的仆从立刻端来了四杯红酒。 “多谢您的宽宏大量!陛下!”拉法尔特伯爵夫人拿起红酒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摇着头对拉法尔特伯爵夫人回答,而后轻轻抿了一口红酒,。 “陛下,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伊丽莎白皇后一脸不解地望着热罗姆波拿巴道。 “皇后陛下,事情是这样的……”拉法尔特伯爵夫人将自己利用热罗姆波拿巴来为伊丽莎白皇后“报仇”这件事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她。 “我的上帝!”伊丽莎白皇后惊恐地捂着嘴对拉法尔特伯爵夫人回应了一句,“你到底怎么敢做这些的?” “皇后陛下,我只不过是气不过皇太后用那样的态度对待您!”拉法尔特伯爵夫人对伊丽莎白皇后回答道:“像您这样善良、活泼的皇后,不应该遭受这样对待对待!所以我才会想到借助热罗姆波拿巴皇帝陛下的力量,来为您报仇!” “陛下,我为拉法尔特伯爵夫人向您表示深深的歉意!”伊丽莎白皇后低着头为拉法尔特伯爵夫人利用热罗姆波拿巴这件事而道歉。 “道歉?为什么要道歉呢?”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对伊丽莎白皇后小声地说道,“就算拉法尔特夫人不选择利用我的话,我也会找机会帮你出手教训一下苏菲大公妃! 茜茜,你现在已经拥有了苏菲公主的监护权,一定要拿出母亲的样子给苏菲大公妃看一看。 否则的话,她会再次找寻一个机会将苏菲从你的身边抢走!” “我会的!”伊丽莎白皇后坚定地回应热罗姆波拿巴道。 “好了!拉法尔特夫人!这里已经没有你什么事了,你可以去忙你自己的了!”热罗姆波拿巴摆了摆手对拉法尔特伯爵夫人回答了一句。 拉法尔特伯爵夫人将红酒饮完后,起身鞠躬告别。 过了一会儿后,伊丽莎白皇后再度起身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陛下,我能否邀请您再一支舞!” 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脸上都露出惊讶地表情,而后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伊丽莎白亲昵的回应道,“当然可以!我的天使!” 热罗姆波拿巴与伊丽莎白皇后手牵手趁着上一曲与下一曲的间隙再度进入了舞池中,音乐再度响起。 热罗姆波拿巴与伊丽莎白手握着手开始跳舞,等到双方渐渐进入节奏之后,伊丽莎白皇后用澄澈地目光望着他询问道:“陛下,您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助我?” “难道说这样不好吗?”热罗姆波拿巴顾左右而言他道。 “陛下,这样会让我感觉到压力!”伊丽莎白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你知道18岁的小丫头,能有什么压力!”热罗姆波拿巴乘着松手的空隙轻轻捏了一下伊丽莎白的鼻子。 “我不能背叛我的丈夫!”伊丽莎白对热罗姆波拿巴表情认真地说了一句。 热罗姆波拿巴先去错愕,而后强忍着笑意对伊丽莎白道:“你不会认为我这么做对你产生爱恋了吧!” “陛下!”伊丽莎白略微撅着嘴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能不能请您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从前有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热罗姆波拿巴一边跳着舞,一边将前世《茜茜公主》电影加上部分史时当做一个故事说给了她听。 伊丽莎白皇后在听完热罗姆波拿巴的故事之后,下意识地说了一句,“她的一生真是悲惨!” “谁说不是呢!”热罗姆波拿巴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 随后,伊丽莎白皇后突然意识到热罗姆波拿巴口中的故事前半生同自己极为相似,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询问道:“陛下,故事里的人不会是我吧?” “你猜是不是你!”热罗姆波拿巴模棱两可地回答了一句。 “应该……是吧!”伊丽莎白不敢确信这到底是不是自己,而后用寻求答案的目光望着热罗姆波拿巴。 在伊丽莎白殷切地目光下,热罗姆波拿巴缓缓开口对伊丽莎白道:“我……” 第八百一十一章舞会结束 “我也不知道!” 在茜茜公主殷切的目光下,热罗姆.波拿巴嘴角略带一丝戏谑地回应茜茜公主道。 茜茜公主的表情露出了肉眼可见地失落,她再度撅起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陛下,你骗人!” “我没有骗人!”热罗姆.波拿巴小声反驳了一句,而后又胡乱编造了一个理由,“我真不知道是不是你!这些只是我在梦中看到了场景,谁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没准是上帝他老人家,看我骨骼惊奇给我一发神启! 没准只是一个普通的梦境!” “一定是梦境!”茜茜公主坚定不移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为什么不能是上帝启迪呢?”热罗姆.波拿巴语气调侃地询问道。 “因为陛下,您不尊重上帝!”茜茜公主振振有词地回应道:“我的父亲告诉我,只有对上帝保持敬畏与爱戴的人才能够得到上帝的祝福!” “那你的父亲就错了!”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膀对茜茜公主道:“能够获得上帝垂青的人,大都是心中没有一丝尊重上帝的家伙!” “你说的不对!”茜茜公主小声地驳斥热罗姆.波拿巴的歪理邪说。 就在这时乐曲戛然而止,热罗姆.波拿巴松开了茜茜公主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额头亲昵地说了一句:“乖!听话!不要顶嘴!” 此言一出,周围的贵族都用诧异地目光望着热罗姆.波拿巴,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堂堂一个国家的君主竟然像逗小孩子一样抚摸另一个国家皇后的额头,说着哄小孩子的话。 被热罗姆.波拿巴摸头杀的尹丽莎白皇后同样也愣住了,而做完这一切的热罗姆.波拿巴大摇大摆地走出舞池,返回奥古斯塔皇后的身旁。 过了一会儿后,茜茜公主同样也面露羞愧地返回。 坐在奥古斯塔皇后的身旁的她搂住了奥古斯塔的胳膊,向奥古斯塔皇后控诉热罗姆.波拿巴的“暴行”。 听完尹丽莎白控诉后的奥古斯塔皇后直接送给热罗姆.波拿巴一记白眼,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丈夫为什么总喜欢欺负年龄比他小的女士。 维尔尼亚是这样,茜茜也是这样! 不过,奥古斯塔也看得出来自己丈夫挺喜欢茜茜。 否则的话,也不会对她说出这么亲昵的话。 当然了,这种喜欢并不是涉及到男女之情的喜爱,反倒是像那种老父亲对女儿的喜爱。 不过也是,像茜茜这样活泼的孩子又有谁不喜欢呢! “热罗姆,你是不是应该向茜茜道歉!”奥古斯塔皇后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我没有错啊!为什么要道歉!”热罗姆.波拿巴摇着头理直气壮地奥古斯塔皇后回应道。 “你当着众人的面抚摸一个国家皇后的头颅,还说一些轻佻的话!难道不应该道歉嘛!”奥古斯塔皇后反问一句道。 “那也是茜茜先是问了我一个特别傻的问题!”热罗姆.波拿巴“据理力争”道。 “茜茜,你刚才问了他什么?”奥古斯塔皇后转而询问尹丽莎白。 尹丽莎白将热罗姆.波拿巴之前的对话说给了奥古斯塔皇后听,奥古斯塔皇后表情同样也露出了一抹尴尬。 虽然说自己的丈夫说的话一点都没有错误(奥古斯塔皇后对于上帝也不怎么虔诚了),但是也不能说的这么直言不讳。 “不信你去罗马问问庇护九世那个糟老头子,他的心中有几分信仰!”热罗姆.波拿巴撇着嘴继续回答道,而后又小声地都囔了一句,“也不知道,当初是哪个天才发明的赎罪券!要上帝真的能显灵的话,非得噼死这个家伙!” “陛下,您先不要说话!”奥古斯塔皇后感觉自己的丈夫再说下去的话迟早要出事,他赶忙制止了丈夫的发言。 随后,奥古斯塔皇后苦口婆心地对茜茜公主解释道,“茜茜,这种事情要辩证的看待!你认为上帝会庇护有信仰的人,那么衪就会庇护! 像你这样善良的皇后,上帝又怎么不会庇护你!” 接着,茜茜公主又将热罗姆.波拿巴在舞会开始后的那番话说给了奥古斯塔皇后。 奥古斯塔皇后狐疑地看向热罗姆.波拿巴,她立刻询问道:“陛下,你真的梦到过茜茜?” “当然!”热罗姆.波拿巴果断地承认了,他知道自己越是遮掩,那么破绽就越多。 索性直接点头承认,这样还能打消奥古斯塔的怀疑。 果不其然,热罗姆.波拿巴坦诚的回应让奥古斯塔皇后对于热罗姆.波拿巴的话有些不确定。 热罗姆.波拿巴接着对奥古斯塔皇后说道,“我不止梦到茜茜,还有弗兰茨、你,还有弗雷德里希……” “你梦到了什么?”奥古斯塔皇后再度询问道。 “我梦到了奥地利帝国将会在同普鲁士的对决中打败,从此奥地利帝国被迫退出德意志!(茜茜惊讶.jpg) 我梦到了我所建立的法兰西帝国被普鲁士王国摧毁,几十万普鲁士士兵杀入巴黎将我们驱逐,弗雷德里希被迫同我们一道流亡不列颠,然后……”热罗姆.波拿巴七真三假地对奥古斯塔皇后说道。 “然后……然后怎么了!”奥古斯塔皇后迫不及待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接下来的“梦境”。 “然后我死在了伦敦!”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平澹地说道(茜茜公主与奥古斯塔同时露出了惊恐地表情),“弗雷德里希顺利长大!(热罗姆.波拿巴觉得将自己的儿子安上一个欧仁.波拿巴剧本,实在是不太好!)” “上帝啊!”奥古斯塔皇后脸上露出了惊惶不安的表情,此刻的她仿佛相信了热罗姆.波拿巴描述的世界。 “可是普鲁士到底怎么打赢我们两国的?”茜茜公主的话点醒了奥古斯塔皇后。 “对阿!普鲁士王国究竟是怎么打赢的!”奥古斯塔皇后同样也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这我就不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摊了摊手对奥古斯塔皇后回应道,“奥古斯塔,我只是梦到了这些,又不是亲身经历了这些!怎么可能每一个细节都呈现出来?” 奥古斯塔思考了片刻后,得出结论道:“陛下,一定是因为你过度担心普鲁士王国才导致的梦到这些!没错,一定是这样!” “大概吧!”热罗姆.波拿巴敷衍了一句道。 “陛下,那关于我的那些梦是不是……”茜茜公主同样也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我不知道,不要问我!”热罗姆.波拿巴摇着头对茜茜公主回应了一句。 现在的他发现不管什么样的女性,都有一种刨根问底的精神。 因此他决定不再多言,反正历史已经在他的推动下不断地改变。 至于说未来能够走向何方,那就得看各国的博弈了。 紧接着,又有一批人邀请热罗姆.波拿巴等人跳舞。 这一次热罗姆.波拿巴答应了一位贵妇的邀请前去跳舞。 在跳舞期间,贵妇总是有意无意地摩擦着热罗姆.波拿巴的身子。 “夫人,我觉得你应该考虑应聘钢管舞女郎!”热罗姆.波拿巴一本正经对贵妇说道。 “陛下,什么是钢管舞女郎!”贵妇嗲声嗲气地回应热罗姆.波拿巴。 “所谓的钢管舞女郎就是穿着大胆的装束,围绕着钢管做一些诱惑人的动作!”热罗姆.波拿巴为贵妇解释道:“不过,这种一般都是在酒馆才会出现的情况!” 贵妇的表情瞬间僵住了,她哪里不知道皇帝这是在内涵她。 “陛下,我……”贵妇想要解释自己,并非是皇帝口中的那些人。 热罗姆.波拿巴立刻阻止道,“夫人,我们还是安静地跳完这支舞好嘛!” “是,陛下!”贵妇只好安安分分地同热罗姆.波拿巴跳完。 舞曲结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松开了贵妇的手点评道:“夫人,其实你不去做那些多余动作的话,将会是一个很好的舞伴!”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转身离开了贵妇,只剩下贵妇独自一人羞愧地站在原地。 …… 舞会一直持续到凌晨1点才结束,一位位名流与贵族向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辞别。 凌晨2点,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送别了所有的人之后,方才休息。 “明天见,弗兰茨!”热罗姆.波拿巴打着哈欠对弗兰茨.约瑟夫摆了摆手。 “明天见!”弗兰茨.约瑟夫同样亚招手回应了一句。 在拉法尔特伯爵夫人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来到了霍夫堡宫的一所卧房歇息。 “两位陛下,如果有什么需要做的地方,可以直接呼喊!”拉法尔特伯爵夫人向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鞠了一躬说道。 “拉法尔特夫人,你也辛苦了!早点休息吧!”热罗姆.波拿巴对拉法尔特伯爵夫人回应了一句。 “祝陛下和皇后能够有一个美梦!”拉法尔特伯爵伯爵夫人关上了房门。 躺在床上的热罗姆.波拿巴百无聊赖地询问奥古斯塔道,“对了,弗兰茨在舞会中说什么时候出发?” “大后天!” 第八百一十二章父与女 清晨,饱饱睡上一觉的热罗姆.波拿巴看着身旁依旧熟睡的奥古斯塔,他小心翼翼地掀开了被子,然后悄悄的穿上衣服,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房间。 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惊扰道熟睡的奥古斯塔。 当热罗姆.波拿巴离开卧房,抵达了一扇大门前(霍夫堡宫的门比杜尹勒里宫多得多),他看到了坐在大门口椅子上的格奈尔伯爵。 而格奈尔伯爵同样也看见了热罗姆.波拿巴,他赶忙起身向热罗姆.波拿巴鞠躬道:“陛下,早安!” “早啊!格奈尔伯爵!”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笑着回应了一句,“昨晚睡的如何?” “真是好极了,陛下!”格奈尔伯爵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而后又追问一句道“您怎么样?” “我也是!”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回答道。 “需不需要,我带您前往洗漱的地方!”格奈尔伯爵继续询问道。 “可以!” 在格奈尔伯爵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前往了洗漱的地点。 还没等热罗姆.波拿巴亲自动手,周围的仆从就开始为热罗姆.波拿巴服务,整个过程根本不需要热罗姆.波拿巴出力。 待到热罗姆.波拿巴洗漱完成之后,格奈尔伯爵再度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需不需要前往餐厅享用早点。 “弗兰茨现在在哪?”热罗姆.波拿巴询问格奈尔伯爵道。 “弗兰茨陛下,现在已经开始工作!”格奈尔伯爵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如果陛下想要同弗兰茨陛下会面的话,那么我这就带您过去!” “还是不必了!”热罗姆.波拿巴抬手阻止格奈尔伯爵,“你们的陛下,一般几点起床处理工作!” “陛下,弗兰茨陛下严格遵循着作息时间,目前的话每天早上4点起床办公!”格奈尔伯爵回应热罗姆.波拿巴,“如果是冬天的话,那么陛下将会在推迟一个小时办公!” “早上4点!”热罗姆.波拿巴在听到弗兰茨.约瑟夫的作息时间后,下意识倒吸了一口气。 如果光看作息时间的话,弗兰茨.约瑟夫绝对是那种努力型的选手。 只不过有些时候,方向不对努力越多错误也就越多。 更不要说,弗兰茨.约瑟夫本身还是一个并不怎么愿意接受新鲜事物的皇帝。 “弗兰茨还真是足够自律的!”热罗姆.波拿巴感慨了一句。 “陛下,我们的弗兰茨陛下就是这样一个自律的皇帝!”格奈尔伯爵骄傲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他总是能够克制住自己的欲望!” “哎!”热罗姆.波拿巴叹了口气对格奈尔伯爵回答道:“像我就不能够克制自己的欲望,在杜尹勒里宫的每天晚上我都想着第二天早上一定要早起处理公务,然而每一天我都是在八九点种才起床! 同弗兰茨相比,我的自制力实在是太差了!” “陛下,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行事作风!您大可不必如此!”格奈尔伯爵赶忙宽慰热罗姆.波拿巴道:“况且,整个法兰西帝国在您的治理下已然蒸蒸日上!这足以说明您的能力!” “格奈尔伯爵,你说的没错!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行事作风!更何况,我本身不是努力型君主!这种事情还是不必强求比较好!”热罗姆.波拿巴当即点头对格奈尔伯爵回应了一句,“对了!餐厅在哪?” “陛下,请跟我来!”格奈尔伯爵在前面为热罗姆.波拿巴引路。 进入餐厅的热罗姆.波拿巴点了一份面包、鱼子酱、两根香肠与番茄汁肉汤之后,便静静地坐在圆桌上等待着早餐。 过了一会儿后,一位身穿澹蓝色睡衣且披散着头发的女士出现在餐厅。 热罗姆.波拿巴立刻认出眼前的这位正是尹丽莎白皇后,只不过她现在的形象实在不好同一个国家的皇后联系在一起。 怪不得尹丽莎白会被苏菲大公妃针对! 看着眼前毫无皇后形象的茜茜公主,热罗姆.波拿巴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 “对不起,我走错了!”尹丽莎白在看到餐厅内的热罗姆.波拿巴之后,脸上同样也露出了一抹羞涩,然后下意识想要逃离这里。 “你跑什么! ”热罗姆.波拿巴叫住了想要离开的尹丽莎白皇后。 尹丽莎白停下了脚步,然后冲热罗姆.波拿巴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过来坐吧!”热罗姆.波拿巴撇了尹丽莎白一眼,伸出手邀请尹丽莎白过来坐下。 “哦!”面对热罗姆.波拿巴略带一丝命令的语气,尹丽莎白下意识地回应了一声,然后乖乖地坐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对面。 “你这是刚刚起床嘛!”坐在自己四百对面的热罗姆.波拿巴随口询问了一句。 “当然啦!”尹丽莎白不假思索地回答了一句,言语中还带着一丝骄傲。 “既然起床了,那么为什么不穿着整齐再出来。非要穿着这身衣服乱逛。”热罗姆.波拿巴用一种父亲的口吻训斥尹丽莎白。 “我哪知道你会这个时候出现在餐厅!”尹丽莎白并不反感热罗姆.波拿巴的口吻,单色委屈巴巴地回应了一句。 “我就算不出现在餐厅,你也不能穿着这身出来啊!”热罗姆.波拿巴依旧板着脸对尹丽莎白回应道。 现在的他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应该让苏菲大公妃狠狠地整治一下尹丽莎白散漫的性格,就她这种性格除了杜尹勒里宫宫廷,恐怕没有任何一个宫廷能够容忍。 更不要说,规矩多到离谱的西班牙宫廷。 尹丽莎白还能够站在这里继续穿着这身衣服“招摇撞市”,足以证明弗兰茨.约瑟夫对她的爱。 “我知道!”尹丽莎白用敷衍地口吻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我会想办法尽快改正的!” “你自己尽快改正吧!”热罗姆.波拿巴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他感觉自己都快代替茜茜公主父亲的角色了。 时间又过去了五分钟左右,侍从将热罗姆.波拿巴的早餐端到了他的面前。 还在准备阶段的茜茜公主盯着热罗姆.波拿巴餐盘准的事物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而这一幕恰好被热罗姆.波拿巴看在眼里。 热罗姆.波拿巴嘴角微微一笑,拿起一小块松软地面包抹上鱼子酱又切了几片香肠,递给了尹丽莎白道:“吃吧!” “我不能吃!”尹丽莎白摇着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早上起来吃太多不好!” “怎么?你还减肥吗?”热罗姆.波拿巴对尹丽莎白询问道。 “当然!”尹丽莎白立刻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我可是严格控制自己的饮食习惯!” 热罗姆.波拿巴这才想起,历史上的茜茜公主确实有减肥的习惯,这导致了她的身体一直处于一百斤以下,这种简直就是在摧残自己的身体。 “控制饮食?你是准备瘦到只剩下骨头嘛!”热罗姆.波拿巴对尹丽莎白回应了一句。 “当然不是!”茜茜公主反驳道,“我只是向让我的腰尽量恢复到在怀孕之前!” “你怀孕之前是腰围多少?”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茜茜公主。 “38!”茜茜公主立刻回答道。 “现在呢?”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茜茜公主道。 “52!”茜茜公主略微有些沮丧地回应了一句。 “52!挺好的阿!”热罗姆.波拿巴心中粗略地估算了一下正常腰围后回应道。 “哪里好了!足足胖了一大圈!”茜茜公主回答道。 “你之前的38才是不正常的数值!”热罗姆.波拿巴对茜茜公主说,“那种腰围配合上你现在的身高,你的身体迟早会出现大问题!” “应该不会吧!”尹丽莎白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很多人都是保持着40以下的腰围!” “这种会让人体内的器官发生偏移,从而让女性在跳舞的时候突然晕过去!”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更何况,你这样对于生育也不太好!” 尹丽莎白在听到对生育不好之后,同样也吓了一大跳。 不过,她还是有些不甘心:“可是,我看很多人都这样的!” 热罗姆.波拿巴将手中的面包放在盘子中,用汤勺舀了一勺汤放在嘴中澹澹地说道:“这种情况本来就是非常不正常的行为,过度的追求腰围的纤细会严重损害身体。 你看我从来没有让奥古斯塔束腰,所以你不要想束腰的事情!该吃的时候就吃吧,只要维持在一个适量的范围就可以了!” “嗯!” 尹丽莎白似乎已经被热罗姆.波拿巴说动,她拿起热罗姆.波拿巴放在盘子中面包一口咬了下去,然后又将另一只手伸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半截香肠上。 望着狼吞虎咽的茜茜公主,热罗姆.波拿巴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很怀疑自尹丽莎白在霍夫堡宫到底吃没吃过一次饱饭。 又过了一会儿,侍从送来茜茜公主的减肥餐——一杯牛奶。 而此时的茜茜公主早已经吃饱喝足,感觉有些噎的她拿起牛奶一饮而尽,然后畅快的打了一个嗝。 第八百一十三章画风诡异的霍夫堡宫 “对不起!” 打完嗝后的尹丽莎白突然意识到这里是霍夫堡宫而非波森霍芬堡,而她面对的人又是一个外国的君主,顿时感觉到一阵愧疚。 坐在尹丽莎白对面的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然后用汤勺轻轻地搅动着盘子中的肉汤笑着说道:“像你这个年龄,本来就应该多吃一些!” 为了缓解茜茜公主的尴尬,热罗姆.波拿巴索性将勺子放在一边,端起盘子将肉汤一饮而尽,然后又将另一个盘子中的白香肠拿在手中一口咬了下去。 “这并不算什么丢人的事!”热罗姆.波拿巴咽下香肠后,一脸坦然地对尹丽莎白回应道:“有时候,我在杜尹勒里宫着急办公,却又不得不就餐的时候就会像现在这样! 紧接着,热罗姆.波拿巴话锋一转劝告道:“不过你现在已经是哈布斯堡的皇后,最好还是稍微斯文一点比较好!” “我会注意的!”尹丽莎白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而后小心翼翼地对热罗姆.波拿巴提醒一句,“陛下,您的坐姿是不是……” 就在这时,奥古斯塔皇后在拉法尔特伯爵夫人的带领下进入了餐厅,两人同时看到了餐厅内的热罗姆.波拿巴与尹丽莎白,还有热罗姆.波拿巴手中的那一节香肠。 奥古斯塔皇后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而拉法尔特伯爵夫人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热罗姆.波拿巴与那截香肠。 习惯了哈布斯堡宫廷文雅吃相的拉法尔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一直以为这种粗鲁的手法,只存在于维也纳酒馆之中,却没想到会有朝一日在霍夫堡宫的餐厅看到。 而且热罗姆.波拿巴大马金刀的坐姿,哪里像是一位君主,反倒像是一位误入霍夫堡宫的土匪。 还有尹丽莎白皇后,她竟然穿着一身睡衣同热罗姆.波拿巴皇帝坐在餐厅吃饭。 上帝啊! 拉法尔特伯爵夫人感觉一阵眩晕,她觉得自己对于尹丽莎白皇后的宫廷礼仪教育恐怕还得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奥古斯塔,你醒了啊!”热罗姆.波拿巴一边说着,一边将剩下的香肠全部塞进嘴里。 “陛下!”奥古斯塔皇后略带一丝责怪的口吻呼喊着热罗姆.波拿巴。 “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膀摆正了坐姿,然后伸出手邀请奥古斯塔说道:“坐吧!” 奥古斯塔皇后与拉法尔特伯爵夫人来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身旁,拉法尔特伯爵夫人赶忙行礼道:“陛下!” “拉法尔特夫人,你吃饭了吗?”热罗姆.波拿巴一脸威严地询问拉法尔特伯爵夫人,其神态与刚才截然不同。 “陛下,我已经吃过了!”拉法尔特伯爵夫人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热罗姆.波拿巴微微颔首,而后又询问奥古斯塔皇后准备吃什么。 “一杯牛奶、一份面包、再来半截香肠!”奥古斯塔皇后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请按照皇后的菜单来吧!”热罗姆.波拿巴转而对拉法尔特伯爵夫人命令道。 “是!陛下!”拉法尔特伯爵夫人向热罗姆.波拿巴屈膝行礼,随即前往后厨。 待到拉法尔特伯爵夫人离开之后,奥古斯塔皇后立刻小声“批评”热罗姆.波拿巴刚刚不注意礼节的行为。 而热罗姆.波拿巴一面露出虚心接受的表情,一面冲尹丽莎白眨眼。 热罗姆.波拿巴希望尹丽莎白能够明白他的意思,替他解围。 “奥古斯塔姐姐,热罗姆陛下刚才说为了缓解气氛才这样做的!”尹丽莎白并没有辜负热罗姆.波拿巴的期盼,她立刻帮助热罗姆.波拿巴解围道。 “真的吗?”奥古斯塔一脸狐疑地望着热罗姆.波拿巴。 虽然说她愿意相信尹丽莎白的话,但是热罗姆.波拿巴的这个行为也存在前科。 当初的热罗姆.波拿巴让军队保持忠诚,特意将一大堆军人叫到杜尹勒里宫吃吃喝喝。 结果整个杜尹勒里宫立刻变成了一个土匪窝,几杯酒下肚的军人立刻开始不注意自身形象。 军队的粗鄙之语也被他们带到了杜尹勒里宫,热罗姆.波拿巴也因此“深受其害”。 随着时间的推移,热罗姆.波拿巴不知不觉就养成了吃饭不检点的毛病。 原本奥古斯塔皇后想要帮助热罗姆.波拿巴改正过来,可是克里米亚半岛一行直接让皇帝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 奥古斯塔索性也就放弃了拯救的打算,只要皇帝能够在正式场合不要做出一些违反礼仪的行为就可以了。 现在尹丽莎白竟然说热罗姆.波拿巴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缓和气氛,奥古斯塔有些不愿意相信。 “没错!”热罗姆.波拿巴迅速跟上,他立刻向奥古斯塔皇后解释了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陛下,我就相信你这一次!”奥古斯塔皇面露笑容地说道,而后她又将目光转向了尹丽莎白苦口婆心地说道:“尹丽莎白,我认为热罗姆刚才说的没错,你确实不能再这样一味追求身材! 你也要为苏菲(公主)考虑考虑!” “奥古斯塔姐姐,我不会再这样做了!”尹丽莎白点了点头对奥古斯塔皇后回应了一句。 紧接着,拉法尔特伯爵夫人再度进入了房间,而她在身后还跟随着一位端着餐盘的仆从。 “皇后陛下,您的早餐好了!”拉法尔特伯爵夫人命令仆从将餐盘内的东西全部放在奥古斯塔的面前,然后奥古斯塔皇后说了一句。 “辛苦你了!”奥古斯塔皇后笑着点头,然后细嚼慢咽的就餐。 过了20分钟后,奥古斯塔皇后将刀叉放下,对身后的拉法尔特伯爵夫人道:“我已经吃饱了!” “是!陛下!”拉法尔特伯爵夫人赶忙命令仆从将所有的餐盘全部撤了下来。 正当热罗姆.波拿巴等人准备离开餐厅的时候,格奈尔伯爵再度出现,并且向他们传达了弗兰茨.约瑟夫的口谕。 “热罗姆.波拿巴陛下,弗兰茨陛下请您原谅他不能陪同您和奥古斯塔皇后陛下一起游历维也纳!”格奈尔伯爵停顿了一下,转而对尹丽莎白回应道:“所以陛下希望尹丽莎白皇后陛下,您能够代替他行使这项责任!” “我吗?”尹丽莎白小声地呢喃了一句。 “没错!皇后陛下!”格奈尔伯爵点了点头对尹丽莎白回应了一句道。 “我知道了!”尹丽莎白皇后露出了信心满满地表情对格奈尔伯爵回答,而后他又转头看了一眼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你们想要去哪?” 热罗姆.波拿巴思考了片刻后,试探性地说道:“要不我们去钓鱼吧!” “钓鱼?” 尹丽莎白想起了三年前,自己还在波森霍芬堡时候,她最喜欢的两项活动之一便是钓鱼。 自从成为奥地利帝国皇后以后,她就几乎没有再碰过鱼竿。 眼下热罗姆.波拿巴既然提出了钓鱼,尹丽莎白心中顿时欢呼雀跃。 而奥古斯塔皇后却忍不住抿着嘴笑了一下,她想起了上一次钓鱼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信心满满地过去钓鱼,结果一整天都没有钓上来一条鱼。 恼羞成怒的他直接在跳入河中抓鱼,最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抓到了一条鱼。 在返回杜尹勒里宫的时候,奥古斯塔询问热罗姆.波拿巴为什么非要自己抓一条鱼。 热罗姆.波拿巴立刻说出一些莫名的话,像什么“钓鱼老永不空军”之类的话。 “可以!”奥古斯塔皇后点了点头说道。 “我这就去准备!”格奈尔伯爵立刻前去准备钓具。 接着,尹丽莎白同样也向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暂时告别,她要去换一身衣服才行。 …… 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两人站在霍夫堡宫正厅等待着格奈尔伯爵与尹丽莎白的到来。 过了一会儿后,身穿黑色紧身连衣裙、头戴黑色遮阳帽的尹丽莎白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而在她的手中握着一根钓竿。 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了些许的惊讶,他指着尹丽莎白的钓竿询问道:“尹丽莎白,这是你的钓竿?” “没错!陛下!”尹丽莎白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能否借我看看!”热罗姆.波拿巴询问尹丽莎白道。 身为一个职业的钓(空)鱼(军)老,热罗姆.波拿巴对于钓竿还是有些研究。 “看吧!”尹丽莎白将钓竿交到热罗姆.波拿巴的手中。 热罗姆.波拿巴反复把玩着钓竿,脸上露出了兴奋地表情,“不错!真不错!” 尹丽莎白的脸上露出了骄傲的表情,热罗姆.波拿巴的夸赞无疑是对她的肯定。 就在这时,格奈尔伯爵同样也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他的手中同样也多出来两根钓竿、一小盒鱼饵还有存放渔的漏网。 “陛下,我们可以出发了!”格奈尔伯爵对热罗姆.波拿巴呼喊了一声。 热罗姆.波拿巴将钓竿重新归还给尹丽莎白,然后将渔具拿在手中。 “你可以不用跟着了!” 第八百一十五章永不空军 “陛下,这……恐怕……不太好吧!我必须要保证您的安全!” 格奈尔伯爵态度极其委婉地回应热罗姆.波拿巴,他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招惹到热罗姆.波拿巴的一通痛骂。 昨天晚上热罗姆.波拿巴皇帝陛下主导的安娜斯塔西事件,令格奈尔伯爵感受到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 “格奈尔伯爵,安全问题你大可不必担心,出了霍夫堡宫又有几个人真正认识我和奥古斯塔!”热罗姆.波拿巴毫不在意地说了一句,“相反如果大张旗鼓地进行保护的话,那才有可能会出现危机!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朕很重要,请快来暗杀朕嘛!”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的歪理,格奈尔伯爵竟一时间无法反驳。 眼见格奈尔伯爵没有回应,热罗姆.波拿巴像是想到一样,赶忙又对格奈尔伯爵道“对了!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陛下,您请讲!”格奈尔伯爵赶忙回应热罗姆.波拿巴道。 “我计划中午不回来了,所以能否劳烦你现在前往后厨一趟,为我们准备一下便饭!”热罗姆.波拿巴用商量的的语气格奈尔伯爵说道。 “陛下,我马上为您准备!”格奈尔伯爵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 望着格奈尔伯爵消失在走廊的尽头,热罗姆.波拿巴转头对奥古斯塔与尹丽莎白说道:“困扰我们的麻烦已经走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尹丽莎白的脸上立刻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从小生活在乡下的她本身就是一个上能掏鸟,下能捉鱼的孩子王,哪怕在哈布斯堡这样严苛的宫廷中,她也只是稍微收敛了一些锋芒而已。 而她那隐藏在骨子里的“叛逆”根本无法被哈布斯堡有效祛除,热罗姆.波拿巴的“叛逆”行为恰恰符合尹丽莎白的胃口。 奥古斯塔皇后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忧虑,她有些害怕单独出行引发的突发状况。 毕竟,热罗姆.波拿巴是一个帝国的君主,他的生命不只是他一个人,而是整个帝国的。 同床共枕多年的热罗姆.波拿巴一眼便看出奥古斯塔皇后忧虑的原因,他连忙又补充了一句道:“我想格奈尔伯爵应该很快就能够找到我们,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才行!” 说罢,热罗姆.波拿巴离开霍夫堡宫,并且在尹丽莎白的带领下来到了霍夫堡宫附近的马场。 负责看守马场的人员在看到尹丽莎白皇后到来之后,马上对其行礼。 “威廉,我的马现在在哪?我想要带它出去兜兜风!”尹丽莎白皇后当即询问马场负责人威廉道。 “皇后陛下,您的马正在马棚中歇息!”威廉对尹丽莎白皇后说,而后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没有皇帝陛下的命令!我不敢擅自做主带您过去!” 尹丽莎白皇后听完,便用楚楚可怜地目光对准了热罗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知道,自己出手的时候到了,他向前一步对威廉说道:“威廉是吧!我能否从你的马棚中提出一匹马来!” “您是?”威廉望着眼前气宇轩昂的热罗姆.波拿巴,他马上用恭维地语气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法兰西帝国皇帝!”热罗姆.波拿巴澹澹地回答道。 “当然可以!”威廉慌忙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您是霍夫堡最尊贵的客人,只要您想的话整个马场内的所有马全部可以提供给您使用!” “我不需要整个马场的马?”热罗姆.波拿巴先是摇了摇头,然后语气坚定地对威廉回应道,“我只要三匹马,其中一匹是尹丽莎白皇后的马!这样应该没有什么困难吧!” “这……”威廉踌躇着,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听从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来做。 “我的兄弟弗兰茨已经同意了,所以你不需要担心因为借给我们马这件事会被他追责!”热罗姆.波拿巴先是让威廉放松心中的预警,然后接着用严厉地语气对他说道:“反倒是耽误了郊游的时间,所有的责任都将会由你来承担!” 一听到需要担责任的威廉立刻不澹定了,他马上转变了态度,迅速热罗姆.波拿巴引路道:“陛下,我这就带你过去!” 在威廉的引导下,尹丽莎白总算在马厩的一处找到了自己的红色小马驹。 小马驹在看到尹丽莎白的时候,同样也亲昵地拱了拱尹丽莎白的脸。 而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两人同样也各自找到了一匹战马,骑在马上的三人迅速出发。 “陛下,我之前寻找到一处绝佳的钓鱼地点,一直没有过去!现在我带你过去”尹丽莎白一边说着,一边驾驶着马儿快速向前冲刺。 就像是一匹失去了约束的野马,跟随在尹丽莎白身后的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也只好加入速度前行。 热罗姆.波拿巴离开后没多一会儿,满头大汗的格奈尔伯爵跑了过来,他向威廉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是否来过! “来过!”威廉不假思索地回答了一句。 “那你怎么不拦住他们! ”格奈尔伯爵狠狠地跺了跺脚,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样子。 “伯爵阁下,您也没有提前提醒我阻拦啊!我还以为尹丽莎白皇后陛下是奉命了陛下的命令!”威廉脸上同样也露出了慌乱的神色,其实的他不顾虑双方身份的差距开始甩锅。 一旦皇帝与皇后出现三长两短的话,那可就是任何人都无法承担的起的问题。 “哎!”格奈尔伯爵同样也一声叹气,眼下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尽可能的多派点人过去寻找。 为此他前往了弗兰茨.约瑟夫的书房大门口,并且通过弗兰茨.约瑟夫的副官进入其中。 “怎么了?是不是热罗姆.波拿巴又有什么问题了!”弗兰茨.约瑟夫并未抬起头,仍旧低着头翻看各地的报告。 “陛下,热罗姆.波拿巴皇帝与两位皇后已经不知所踪!”格奈尔伯爵苦着脸对弗兰茨.约瑟夫回应道。 “什么!”弗兰茨.约瑟夫放下了手中的文件,一脸惊讶地望着格奈尔伯爵语气急促道:“你再说一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格奈尔伯爵将之后的那一段说给了弗兰茨.约瑟夫替你,弗兰茨.约瑟夫听完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马上向格奈尔伯爵与他的副官下达命令,命令他们派出手下搜索维也纳……准确来说是霍夫堡宫附近的池塘,他断定热罗姆.波拿巴他们就在那里。 “陛下,我马上去!”格奈尔伯爵向弗兰茨.约瑟夫敬礼后离开。 独自一人坐在书房的弗兰茨.约瑟夫小声都囔了一句:“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总能够知道茜茜的喜好……” 另一方面果然不出弗兰茨.约瑟夫的预料,茜茜公主将热罗姆.波拿巴带到了霍夫堡宫附近的一处池塘。 “陛下,就是这里了!”茜茜公主勒了勒缰绳命令小马驹停下,听话的小马驹迅速地停在了池塘边。 热罗姆.波拿巴三人将马拴在了一根大树之后来到湖边,打开鱼饵盒,为足够套上了一层伪装。 然后将鱼竿尽量往池塘中心甩,静静地等待着鱼上钩。 由于三个人的鱼竿都是相互挨着的,因此这一次钓鱼也有比拼运气的成分。 过了一会儿后,尹丽莎白的鱼竿开始出现动静。 “来了!”尹丽莎白激动地说了一句,然后上下拉动着鱼竿同上钩鱼进行搏斗。 过了一会儿后,尹丽莎白便将鱼的体力被消耗掉一部分,大鱼溅起的水花渐渐地开始变小。 “确实是一条大鱼!”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感慨一句! “帮我一下!”由于大鱼依旧不可能放弃抵抗,尹丽莎白自觉自己并没有能力将鱼完全拖出来,她赶忙热罗姆.波拿巴寻求帮助。 “我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来到了尹丽莎白的身后,两手放在鱼竿上,头轻轻地抵在了尹丽莎白的肩膀。 “慢慢来!不要急!”感受到耳畔传来热罗姆.波拿巴炙热呼吸的尹丽莎白脸上略微有些泛红,但是她还在保持着一个职业钓鱼老泰山蹦于前而不改的澹然。 又过了一会儿,大鱼总算放弃了挣扎,热罗姆.波拿巴与尹丽莎白两人开始缓缓拉动鱼线将鱼拖拽上岸。 紧接着尹丽莎白钓上来的鱼,热罗姆.波拿巴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心中也不由得感慨一句。 人与人的差距,有时候比人与狗的差距还大。 紧接着,隔壁的奥古斯塔同样也传来了“钓上来”了声音。 热罗姆.波拿巴循声望去,奥古斯塔钓上来的那条比奥古斯塔要小了一些。 看着“左右护法”都钓上鱼,热罗姆.波拿巴的心中有所期待。 有道是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热罗姆.波拿巴静静地等待着鱼的上钩,然而一个小时过去了,始终没有一个鱼愿意咬钩。 他开始陷入了自我怀疑的阶段。 第八百一十五章结束上半场 “茜茜,你老实告诉我!你在巴伐利亚的时候,是不是不经常钓鱼!” 热罗姆.波拿巴一本正经地询问尹丽莎白皇后,他想起了钓鱼界的某些玄学传闻。 “没有啊!我在巴伐利亚的时候,经常陪同我的父亲一起垂钓?”尹丽莎白皇后眼神略带一丝疑惑地摇着头,她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到底要说什么。 “这不对阿!”热罗姆.波拿巴小声都囔了一句,他再度陷入了自我怀疑。 “怎么了?陛下! ”一旁的奥古斯塔皇后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拉动鱼竿。 一条约莫一斤半左右的鲤鱼被奥古斯塔皇后钓了上来。 “有毒吧!”热罗姆.波拿巴瞪大眼睛望着阳光下的鲤鱼,下意识地吐槽了一句。 “陛下,我已经钓上来两条了!”奥古斯塔皇后伸出两根手指,脸上露出了愉快地笑容。 “我……”热罗姆.波拿巴如鲠在喉,他看了一眼自己毫无动静的鱼竿,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水下特意为她们两个放鱼。 否则的话,就无法解释为何同属于一片水域,她们能够钓到鱼,自己却死活看不到鱼的影子。 难道说鱼也是看人下菜不成? 热罗姆.波拿巴心中暗自揶揄了一句。 “陛下,你现在一条可否没有钓到!”站在一旁的尹丽莎白同样也露出愉快的笑容,开口“提醒”热罗姆.波拿巴。 “切!”热罗姆.波拿巴装作不屑一顾的样子,斗志满满地回答道:“你们给我等着,我钓上来的鱼一定比你们俩加都多!” 说罢,热罗姆.波拿巴果断选择收杆前往别处,他感觉自己在这里根本没有任何的优势可言。 她们俩大抵还是“新手保护期”,自己和她们待在一起,只会被她们的玄学击败。 在奥古斯塔皇后与尹丽莎白皇后的目光下,热罗姆.波拿巴抵达了距离距离她们100多米处的地点。 “这样应该就不会被她们影响了吧!”热罗姆.波拿巴一面说着,一面开始穿饵放线。 过了一会儿,果然有傻鱼愿意咬钩。 “来了!”热罗姆.波拿巴激动地说了一句。 远处的尹丽莎白与奥古斯塔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传来的动静之后,纷纷跑到了他的身旁,看看热罗姆.波拿巴的成果。 “我就说吧……”正当热罗姆.波拿巴转头得意洋洋的宣布自己也是能够钓到大鱼的时候,挂在鱼钩上的鱼浮出了水面。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热罗姆.波拿巴身旁的奥古斯塔与尹丽莎白同时笑出了声,而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为什么自己鱼竿感觉在重量上没有任何的变化! 热罗姆.波拿巴感觉看向了鱼钩,只见鱼钩上的大鱼似乎是被太阳暴晒变成了一条不足半斤重的小鱼。 “陛下,你钓上来的鱼还真是大啊!”奥古斯塔皇后抿着嘴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没错!陛下!”尹丽莎白依旧开怀大笑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她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开心过了。 “这只是失误!”热罗姆.波拿巴略微有些尴尬地狡辩道,“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能够让你们看到大鱼!” 热罗姆.波拿巴解开了悬挂在鱼嘴上的鱼钩,笑骂了一句道:“贪吃鬼!滚回你的鱼塘吧!”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用力一丢,小鱼在空中划过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噗通”一声落入了水中。 接着,热罗姆.波拿巴再次为鱼钩装上了鱼饵,然后放线甩入水中。 在奥古斯塔与尹丽莎白的注视下毫不顾及形象地盘腿坐下,摆出一副老僧入定的姿势静静地等待着鱼儿的光临。 尹丽莎白与奥古斯塔皇后见此,同样也返回了各自的位置继续钓鱼。 时间很快便过去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格奈尔伯爵总算率领着一队骑兵找到了热罗姆.波拿巴。 “陛下!”格奈尔伯爵气喘吁吁地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恭敬地说道。 “嗯!”热罗姆.波拿巴澹澹地点了点头,然后顺势收杆起身,“辛苦你了!”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格奈尔伯爵依旧态度谦恭地回应了一句,随即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陛下,我想您今天一定是收获丰厚吧!” 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在这两个小时的期间,热罗姆.波拿巴只钓到了一条鱼。 正当热罗姆.波拿巴要回应格奈尔伯爵的时候,远处再度传来了“噗通”的出水声。 热罗姆.波拿巴与格奈尔伯爵朝着奥古斯塔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奥古斯塔皇后的鱼钩再次挂上了一条鱼。 “奥古斯塔姐姐,你这是第几条了!”尹丽莎白大声地嚷嚷了一句道。 “第四条了!茜茜,你呢!”奥古斯塔回应了一句,而后又询问尹丽莎白道? “我也是!”尹丽莎白同样也回答了一句。 这下热罗姆.波拿巴的表情更加有些尴尬,他指着奥古斯塔与尹丽莎白对格奈尔伯爵道:“看到没有!她们俩才是真正的收获丰厚!” 格奈尔伯爵听完立刻宽慰热罗姆.波拿巴道:“陛下,钓鱼本来就是一种娱乐!钓多钓少都没有关系!” “我知道!”热罗姆.波拿巴对格奈尔伯爵回答道,而后询问格奈尔伯爵道,“对了!我让你准备的午餐,你准备的如何!” “陛下!我已经给您带来了!”格奈尔伯爵当即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地点就在这附近的木屋中!” “你倒是有心了!”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他对格奈尔伯爵的安排很满意。 “您过奖了!”格奈尔伯爵依旧谦虚地回应了一句。 眼下既然格奈尔伯爵已经安排妥当,热罗姆.波拿巴自然也开始冲着远处的尹丽莎白与奥古斯塔叫嚷了一句,“两位女士,午餐已经准备好了!让我们一起享用午餐吧!” 奥古斯塔与尹丽莎白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呼喊之后,立刻收杆缓步油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热罗姆.波拿巴三人一同骑马,在格奈尔伯爵与奥地利骑兵的护送下抵达了木屋附近。 在一张铺设了红色桌布的餐桌上,摆放了琳琅满目的美食。 “我不是告诉过你,不需要这么多吗?”热罗姆.波拿巴皱紧眉头对格奈尔伯爵说道,“这么多,我们怎么吃得完!” “热罗姆陛下,这是皇帝陛下特意嘱咐我为您准备的!”格奈尔伯爵连忙解释道。 “好吧!弗兰茨有心了!”热罗姆.波拿巴三人坐在餐桌开始就餐。 格奈尔伯爵与奥地利骑兵也站在了距离热罗姆.波拿巴很远的位置,为他们拉上警戒线。 坐在一旁的尹丽莎白见状小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陛下,我们要不要叫他们一起过来!” “这就要看你的意思了!我反正没有任何意见!”热罗姆.波拿巴笑着对尹丽莎白说了一句,“我说的对吧!奥古斯塔!” “那段时间,你都快将杜尹勒里宫变成一个大军营了!”奥古斯塔吐槽了一句。 “那就这样决定了!”尹丽莎白起身想要叫格奈尔伯爵与士兵一起过来就餐。 “等一等!”热罗姆.波拿巴叫住了尹丽莎白,“你准备让我们坐着,他们站着就餐吗?” “不啊!”尹丽莎白摇着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那就将椅子全部都挪走,一起站着就餐吧!”热罗姆.波拿巴起身尹丽莎白说道。 热罗姆.波拿巴三人同时起身,在格奈尔伯爵困惑地目光下将椅子挪到了木屋内。 “格奈尔伯爵,你过来!”热罗姆.波拿巴冲格奈伯爵招了招手。 格奈尔伯爵赶忙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询问他有什么吩咐。 “让他们一起过来吃吧!我们三个人吃不完这些东西!”热罗姆.波拿巴指着餐桌上的食物对格奈尔伯爵道。 “陛下,这不符合礼仪!”格奈尔伯爵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礼仪!”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不屑地笑容,“格奈尔伯爵,这里不是霍夫堡宫,所有的一切由我说的算!听懂了吗?而且你们国家的皇后也同意这样做!” “没错!格奈尔伯爵先生,你们快过来吧!”尹丽莎白微笑着对格奈尔伯爵道。 “是,陛下!”格奈尔伯爵听从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将奥地利骑兵全部叫过来就餐。 从没有一次同皇帝坐在同一个餐桌的奥地利骑兵脸上纷纷露出了激动地表情,整场野餐一共花费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吃饱喝足的热罗姆.波拿巴询问格奈尔伯爵附近有没有狩猎的地点,格奈尔伯爵告诉热罗姆.波拿巴,距离这里四公里处可以狩猎。 “我决定下午的活动就是狩猎了!”热罗姆.波拿巴对格奈尔伯爵说道。 “陛下,我们并没有携带猎枪!”格奈尔伯爵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猎枪!你们背在身后的不就是猎枪吗?”热罗姆.波拿巴指着奥地利骑兵对格奈尔伯爵道。 第八百一十六章洛伦兹步枪 维也纳郊外森林入口。 热罗姆.波拿巴三人与跟随在他身后的格奈尔伯爵、奥地利帝国骑兵部队纷纷下马。 “好了,你们就留在这里吧!”热罗姆.波拿巴一面将缰绳交给格奈尔伯爵,一边对他说道。 “可是陛下,我担心……”格奈尔伯爵一脸担忧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着。 还没等格奈尔伯爵的话说完,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格奈尔伯爵的肩膀对他说道:“不用担心,我们不会有事的!” 说完,便离开了格奈尔伯爵,转而来到了一位奥地利帝国骑兵的面前道:“能否将你的步枪借我一下!” 奥地利帝国骑兵愣了一下,然后将目光转向了格奈尔伯爵,他需要格奈尔伯爵同意才能够将步枪交给热罗姆.波拿巴。 “格奈尔伯爵!”热罗姆.波拿巴扭头再度看了格奈尔伯爵一眼。 “将你的步枪交给陛下吧!”格奈尔伯爵心中默默地叹气,然后命令手下的士兵将步枪交给热罗姆.波拿巴。 奥地利骑兵立刻将步枪双手奉上,顺便将悬挂在腰间的子弹袋交到了热罗姆.波拿巴。 手握步枪的热罗姆.波拿巴感受到步枪的重量后,不由得夸赞一句:“真是一把不错的步枪!” “您过奖了!”格奈尔伯爵谦虚地说了一句。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面向了枪身,他想要在枪身处找到制造这支步枪的时间。 终于在枪身靠近击发器的位置旁,热罗姆.波拿巴发现了凋刻着的数字855,显然这支步枪出厂的时间是1855年。 紧接着,热罗姆.波拿巴又将枪口竖起来看了一眼枪口内部,透过枪口他发现了枪口内部的膛线。 结合步枪制造的时间与内部的膛线,热罗姆.波拿巴基本可以断定这应该是一支奥地利最新研制的步枪。 “这支步枪是由哪位大师制造出来的!”热罗姆.波拿巴用漫不经心地口吻询问格奈尔伯爵道。 “并不是大师,只不过是一位中尉罢了!”格奈尔伯爵赶忙回应了一句,“中尉的名字,叫……叫……” 格奈尔伯爵斜睨了一眼,奥地利骑兵迅速开口道:“叫约瑟夫.洛伦兹!因此这支步枪,也被称作洛伦兹步枪!” “原来是这样啊!”热罗姆.波拿巴恍然地回应了一句,“你们奥地利帝国的陆军还真是人才济济!这支洛伦兹步枪从手感上都要比我国的米涅步枪与不列颠的恩菲尔德步枪好上一节,至于说性能上我想应该并没有较大的差距!” “您过誉了!”格奈尔伯爵面带微笑对热罗姆.波拿巴继续回答道,“贵国米涅步枪的性能可是经过了克里米亚战场的考验,而我们的洛伦兹步枪尚未经历过大规模战争的考验!因此根本无法进行正确的评判!” 热罗姆.波拿巴当然明白这只是格奈尔伯爵谦虚的说法,实际上他的心中应该为自己的奥地利帝国能够在步枪方面超过法兰西感到骄傲。 让你们先得意一阵子,等到后装枪出来之后!有你们哭的时候! 热罗姆.波拿巴心中不由得默默说了一句。 按照现在奥地利帝国的财政状况(热罗姆.波拿巴估算大抵在法兰西财政五分之一),洛伦兹步枪的换装最起码要五年左右才能够彻底完成。 到那个时候,法兰西帝国早已经开始换上了性能比德来塞好上数倍的毛瑟新版后装枪。 奥地利帝国只能够眼巴巴的看着法兰西军队换装,没有一点办法。 当然,如果奥地利帝国愿意打一场普奥战争的话,那么热罗姆.波拿巴还是很愿意给奥地利一部分贷款让他们加速换装。 ……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进去了!过一会儿见!”热罗姆.波拿巴宛若山大王一样将洛伦兹步枪扛在肩膀上对格奈尔伯爵摆了摆手。 望着热罗姆.波拿巴犹如横行霸市的螃蟹一般大摇大摆的背影,奥古斯塔与尹丽莎白忍不住笑出了声,她们跟随着热罗姆.波拿巴一同进入了森林。 “伯爵阁下,我们真的不跟随在他们身后一同进入了吗?”骑兵一脸担忧地询问格奈尔伯爵。 “还是算了!”格奈尔伯爵摇着头对骑兵回应了一句,“我们跟随过去只会让皇帝对我们产生厌恶,影响皇帝的好事!” “好事?什么好事?”骑兵愣了愣,有些不理解格奈尔伯爵的意思。 “没什么!”格奈尔伯爵赶忙转移话题命令骑兵前往附近查看一下。 骑兵听从命令骑马沿着小路向前奔跑。 另一方面,进入森林中的热罗姆.波拿巴望着郁郁青青的世界,顿时感觉一阵心旷神怡。 而跟随在热罗姆.波拿巴身后的尹丽莎白同样也开始放开了歌喉唱起了儿时的歌谣,宛若黄莺一般的歌喉令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有了一种清风拂面的感觉。 待到尹丽莎白唱完之后,热罗姆.波拿巴突然产生一种想让尹丽莎白唱一唱,后世的“名曲”的冲动。 “尹丽莎白,我这里有一首歌!你能否唱一唱!”热罗姆.波拿巴一脸坏笑地对尹丽莎白询问道。 “陛下,这是一首什么歌?”尹丽莎白好奇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你先告诉我,你答应还是不答应!”热罗姆.波拿巴并未直接告诉她歌词,而是就重避轻地追问道。 奥古斯塔皇后立刻明白,自家丈夫肯定又憋坏招了。 不过,她并不想阻止,因为她也想听听究竟是什么歌曲! “我答应了!”尹丽莎白答应了热罗姆.波拿巴,她潜意识的认为热罗姆.波拿巴对她这么搞,应该不会坑她。 热罗姆.波拿巴将歌词与曲调唱了一遍,尹丽莎白听完歌曲之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了起来,她就像是看见了一个魔鬼一样,而奥古斯塔皇后同样也用一副不敢相信的目光望着热罗姆.波拿巴。 她不明白为什么热罗姆.波拿巴能够编出这种歌词! “怎么样?唱吧!”热罗姆.波拿巴倚靠在树上,微笑着对尹丽莎白皇后说道。 fqxsw “陛下,真的要唱吗?”尹丽莎白在读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当然!”热罗姆.波拿巴斩钉截铁地对尹丽莎白回应了一句,他想看看封建余孽唱这种歌是不是有不一样的感觉。 尹丽莎白清了清嗓子开口用法语唱道:“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 ……” “不行!不行!你的唱的实在是太没有力气了!”热罗姆.波拿巴摇着头对尹丽莎白说道:“强而有力!强而有力知道嘛!只有做到强而有力,才能够真正领悟道这首歌精髓!” “陛下,我们就是歌中要打倒的对象阿!”尹丽莎白撅着嘴打击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 “说的也对阿!”热罗姆.波拿巴愣了愣,然后对尹丽莎白接着说道:“算了,换一曲吧!” “陛下!下一首如果还是像这样的歌曲的话,请允许我拒绝!”尹丽莎白抢先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放心吧!这一次不是了!不过,你学会俄语没有!”热罗姆.波拿巴询问尹丽莎白。 “我目前正在学习!”尹丽莎白回答了一句。 “那就好!”热罗姆.波拿巴又将后世《喀秋莎》唱给了尹丽莎白听。 尹丽莎白很快便学会了喀秋莎,并且用她那委婉的歌喉吟唱。 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的脸上同时露出了陶醉地表情,等到尹丽莎白唱完之后,她又询问这首歌的背后是否还有故事。 “确实有!”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将卫国战争的故事粘贴到到了拿破仑战争中去。 “那个女孩等到心爱的人没有!”尹丽莎白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没有!”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对尹丽莎白回应,“那个男孩在来比锡会战的时候死去!女孩再也等不到自己心爱的人!” “真是太可怜了!”尹丽莎白眼泪汪汪地说道:“打死那个男孩的人,真是太可恶了!” “额!”热罗姆.波拿巴挠了挠头对尹丽莎白回应,“打死那个男孩的正是我们法兰西的军队!” “啊!对不起,陛下!”尹丽莎白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道歉道,“我忘了!” “没什么!我们还是继续打猎吧!”热罗姆.波拿巴摆了摆手对尹丽莎白说道。 热罗姆.波拿巴等人继续向前,好不容易看见了第一只猎物。 一只小梅花鹿正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正前方,热罗姆.波拿巴刚想举枪舍弃,尹丽莎白突然敞开了喉咙再次合唱。 听到歌声的梅花鹿迅速逃离,热罗姆.波拿巴只好放下枪将大手按在了尹丽莎白的头,狠狠地揉搓了两下,“恶狠狠”的说道:“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陛下,您不觉得那支小鹿很可怜嘛!”尹丽莎白眨着眼冲热罗姆.波拿巴卖萌道。 “好吧!你赢了!”热罗姆.波拿巴放在了尹丽莎白,继续向前。 接下来的几次,尹丽莎白与奥古斯塔总是轮流破坏热罗姆.波拿巴的狩猎。 最终热罗姆.波拿巴选择了摆烂,他们三个躺在了一个草坪上静静地注视着天空,直到天边的太阳缓缓地落下。 第八百一十七章红衣主教 下午5点,热罗姆.波拿巴三人从森林深处出现。 格奈尔伯爵见状赶忙上前迎接,并且态度谦恭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狩猎的成果。 “别提了!一只猎物都没有!”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膀无奈地对格奈尔伯爵回应了一句。 “啊哈哈哈!”格奈尔伯爵脸上露出了尴尬地表情,他赶忙打圆场说道:“可能森林里的猎物都跑到了其他地方!以后我带领陛下前往另一处狩猎地点,那里的猎物一定会让您满意!” “不必了!我觉得这里挺好的!”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对格奈尔伯爵说着,随即又瞥了一眼身旁的尹丽莎白与奥古斯塔道:“如果不是某些人存心不让我狩猎的话,我现在一定是满载而归!” 格奈尔伯爵继续露出了尴尬却又不失礼节的笑容。 不管是热罗姆.波拿巴皇帝陛下,还是奥古斯塔与尹丽莎白皇后陛下都不是他能够招惹的存在,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地当一个透明人吧! “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们也该回去了!”热罗姆.波拿巴将洛伦兹步枪重新交还给了奥地利骑兵,“这真是一把不错的步枪,希望你能够好好珍惜!” “我会的!陛下!”奥地利骑兵表情郑重地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等人翻身上马,战马一路疾驰很快便在5点50分左右抵达了霍夫堡宫的马场。 看守马场的威廉在看到马队的到来后,迅速率领手下前去迎接。 热罗姆.波拿巴从马上下来后,轻轻地抚摸的战马,被热罗姆.波拿巴抚摸的战马发出了高兴的叫声。 “嗯!乖!”热罗姆.波拿巴再度摸了两下战马。 “陛下!”威廉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态度恭敬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这匹马就交给你了!”热罗姆.波拿巴将战马交到了威廉的手中。 “是,陛下!”威廉牵着战马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紧接着,奥古斯塔、尹丽莎白、格奈尔伯爵,还有奥地利骑兵同样也将马匹交给了马场人员。 在夕阳的余晖下,马场人员牵着战马前往马厩。 而热罗姆.波拿巴三人也在格奈尔伯爵的带领下,沿着两边栽满了松树的林荫小道抵达了霍夫堡宫的侧门。 从侧门进入的热罗姆.波拿巴刚一踏入,便同拉法尔特伯爵夫人会面。 “拉法尔特夫人,你好!”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对拉法尔特伯爵夫人说道,“你是专程在这里等我们的吗?” “是的!陛下!”拉法尔特伯爵夫人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在您抵达霍夫堡宫附近的时候,弗兰茨陛下就命令我在这里恭候!” “那就带路!”热罗姆.波拿巴冲拉法尔特伯爵夫人点了点头道。 在拉法尔特伯爵夫人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等人抵达了弗兰茨.约瑟夫的书房。 当热罗姆.波拿巴推门而入之后,弗兰茨.约瑟夫立刻放下手中的鹅毛笔起身迎接。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加快脚步来到了弗兰茨.约瑟夫的面前。 两人相互握手,弗兰茨.约瑟夫首先开口说道:“我的兄弟,今天游玩的如何?” “很不错!”热罗姆.波拿巴违心地回答了一句,“维也纳的风景,真是让我和奥古斯塔皇后感到流连忘返!如若不是时间不允许的话,我真想在这里常住一段时间!” “哎!”弗兰茨.约瑟夫装作一副失落地样子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谁说不是呢!你们夫妻留在维也纳的时间真的是太短了!” 双方寒暄了一阵之后,弗兰茨.约瑟夫开始邀请热罗姆.波拿巴同他一起前往餐厅就餐。 “求之不得!”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对弗兰茨.约瑟夫回应了一句。 弗兰茨.约瑟夫与热罗姆.波拿巴一路前行,很快便抵达了餐厅。 此时的餐厅的圆形餐桌上已经坐着苏菲大公妃与弗兰茨.卡尔大公,还有一位长相憨厚(低情商:身材肥胖,膀大腰圆)的红衣主教,在场的几人在看到弗兰茨.约瑟夫与热罗姆.波拿巴的到来之后,纷纷起身。 “各位请坐吧!”弗兰茨.约瑟夫开口示意他们坐下。 随后,他为热罗姆.波拿巴介绍着长相憨厚的红衣主教。 “热罗姆,这位是维也纳教堂的主教安杰洛.贝丘!”弗兰茨.约瑟夫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很荣幸能够见到您,陛下!”安杰洛.贝丘起身向热罗姆.波拿巴微微鞠躬道,“感谢您从俄罗斯帝国的手中将解救了主的羔羊! 上帝将会永远保佑您和你们的子孙!” “贝丘主教,感谢你的祝福!”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用尊敬地语气对安杰洛.贝丘说着,“拯救波兰本就是我们这些天主教大国应该尽到的责任与义务! 我很高兴能够为传播主的荣光尽一份力! 上帝将皇冠交给了波拿巴家族,波拿巴家族就有义务维护主在这个世界的光辉!” “陛下,您说的真是太好了!”安杰洛.贝丘一脸感动地回应道,“如果这个世界能够有越来越多像您这样的君主,那么我相信主的荣光一定会撒向全世界!” 就在安杰洛.贝丘与热罗姆.波拿巴相互吹捧的时候,弗兰茨.约瑟夫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咳……咳” 反应过来的安杰洛.贝丘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陛下,我很抱歉!” “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你请坐吧!” 安杰洛.贝丘重新坐了下来,热罗姆.波拿巴等人也纷纷落座。 晚餐开始之后,一直沉默的苏菲皇太后首先开口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热罗姆……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了,苏菲夫人!”热罗姆.波拿巴轻声回应道。 “对于昨天发生在霍夫堡宫的事,我深表歉意!”苏菲皇太后对热罗姆.波拿巴道歉道,“归根结底是我没有管教好手下,才会变成那个局面!请你原谅!” “苏菲夫人,您不需要向我道歉!”热罗姆.波拿巴赶忙回应苏菲大公妃道,“反而我应该向你道歉,昨天在霍夫堡宫我也有些过于冲动了! 请你不要一定责罚安娜斯塔西夫人!” “热罗姆,下人做错的事本就应该得到惩罚!只有这样才能够在宫廷中树立起规矩,管束那些不愿意遵守规矩的人!”苏菲皇太后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看了尹丽莎白一眼。 显然苏菲皇太后对于尹丽莎白的第一并没有消失,反倒逐渐走向愈演愈烈的态势。 “夫人,过多的规矩不仅不会让人服从,反倒会使人滋生叛逆!我知道哈布斯堡作为一个将近千年的古老宫廷,一定有很多的规矩,但是我认为我们还是应该适当地放宽一些!”热罗姆.波拿巴苦口婆心地劝说苏菲皇太后道。 “多谢你的建议!”苏菲皇太后显然并没有听从他意见的意思。 “好了!各位不要再说话了,该吃饭了!”弗兰茨.约瑟夫再度开口,他害怕昨天的事情再度发生。 侍从们将一份份煮熟后的蹄膀肉端着上来,尹丽莎白的脸上迅速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因为这种蹄膀的做法来自巴伐利亚。 换句话说,弗兰茨.约瑟夫为了她将巴伐利亚的美食端到了餐桌。 而苏菲皇太后显然有些不高兴,她发现自己的儿子已经开始有些不听话的念头了。 只不过由于热罗姆.波拿巴他们在场,苏菲皇太后显然不好发作。 “来自巴伐利亚的蹄膀肉,希望你们能够满意!”弗兰茨.约瑟夫微笑着对在场的众人回应道。 众人看着盘子中蹄膀肉,迅速使用刀叉大快朵颐了起来。 蹄膀肉消灭之后,来自奥地利本土的美食才被端了上来。 众人开始依次品尝每一种食物,同时畅饮巴伐利亚的黑啤酒(这个苏菲皇太后没有喝)。 这场晚餐只持续了四十分钟便宣告结束,苏菲皇太后脸色阴沉地向热罗姆.波拿巴告别。 安杰洛.贝丘同样也向热罗姆.波拿巴握手,并且希望他在明天的时候前往维也纳教堂! 而弗兰茨.约瑟夫则叫住了热罗姆.波拿巴对他说道,“热罗姆,我有一件事想要同你谈一谈!能否跟我一起前往书房!” “当然可以!”热罗姆.波拿巴果断地点了点头对弗兰茨.约瑟夫回答道。 两人并排抵达了书房,在悬挂在水晶吊灯的蜡烛的光芒下,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两人端庄地面对面坐下。 “弗兰茨,你有什么事需要找我商量?”热罗姆.波拿巴询问弗兰茨.约瑟夫道。 “我听说你们正在寻找前往阿尔及利亚的劳工对吗?”弗兰茨.约瑟夫并没有正面回应热罗姆.波拿巴,而是反问了一句道。 “没错啊!”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弗兰茨.约瑟夫回答道:“我们在阿尔及利亚那片土地的人太少,需要更多的人进入阿尔及利亚开拓才行!怎么你们也有兴趣?” 第八百一十八章劳工?民团!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的询问,弗兰茨.约瑟夫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热罗姆,你应该知道我们奥地利帝国现在需要的是什么,所以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们一个机会!”弗兰茨.约瑟夫恳求热罗姆.波拿巴给予他一个赚取外汇的机会。 现在的奥地利帝国各个行业都有法兰西帝国的投资,而那些银行给奥地利帝国投资资金大都是是以债券的形式募集。 可以说奥地利帝国的经济与巴黎证券交易所的股票与债券波动相互挂钩。 万一巴黎证券交易所产生了波动,那么奥地利帝国的经济可能会受到一定程度的重创。 站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角度上来看,这样捆绑式的经济确实有利于法兰西帝国对奥地利帝国的控制。 然而现在弗兰茨.约瑟夫的角度来看,这种情况对于奥地利帝国大大的不利。 这就相当于将自家的命脉送到别人的手中,这个队友虽然说目前还没有翻脸的迹象,但是谁也不敢保证未来会不会一直和平友好下去。 因此弗兰茨.约瑟夫同加富尔一样,希望借助热罗姆.波拿巴需要劳工这个机会,为奥地利帝国攒下一笔外汇用来防备可能发生的变故。 当然,热罗姆.波拿巴可以肯定弗兰茨.约瑟夫根本想不到这种事情,大概率是梅特涅那个老家伙怂恿他对自己开口。 而梅特涅之所以会知道这件事,大抵同巴黎的那位小梅特涅亲王有关。 不过,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兴趣“揭穿”藏在弗兰茨.约瑟夫身后的梅特涅亲王。 他微笑着对弗兰茨.约瑟夫回应道:“我本人当然愿意同奥地利帝国进行合作!” “你们需要多少劳工!我立刻给你们安排!”弗兰茨.约瑟夫再度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目前来说,阿尔及利亚已经不需要多少劳工了!”热罗姆.波拿巴澹澹地说了一句,“我们之前已经同加富尔签署了劳工协议,大约数万名撒丁尼亚劳工将会分批次前往阿尔及利亚! 这些劳工足以满足阿尔及利亚地区的需求!” “那就算了!”弗兰茨.约瑟夫略带一丝失落地回应热罗姆.波拿巴道。 “不过……”热罗姆.波拿巴话锋一转对弗兰茨.约瑟夫接着说道,“我在塞内加尔与圣地开设的部分公司还存在着大量的劳动力缺口! 如果奥地利帝国愿意的话,我也可以说动国内的企业同你们签订劳工协议!” “当然可以!”弗兰茨.约瑟夫赶忙回应热罗姆.波拿巴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签订协议!” “这个不需要着急!”热罗姆.波拿巴一脸澹定地回应,而后又给弗兰茨.约瑟夫提前打了一剂预防针:“事先说好,我只要的是克罗地亚的劳工!” “嗯?为什么?”弗兰茨.约瑟夫好奇地询问了一句。 “因为克罗地亚人忠诚!”热罗姆.波拿巴随口敷衍了一句。 “他们?忠诚?”弗兰茨.约瑟夫表情略微有着怪异,他实在想不到克罗地亚和忠诚到底是怎么挂上等号。 欧洲大革命时期,现任克罗地亚高官约西普.耶拉契奇可是带头不听从奥地利帝国的命令。 虽然后来的约西普.耶拉契奇还是听从了奥地利帝国的命令,但是那也是在匈牙利造反之后。 弗兰茨.约瑟夫一直认为克罗地亚当初也是想要反对奥地利帝国,只不过当时的匈牙利在反贼科苏特的影响下,不愿意接受他们。 约西普.耶拉契奇才重新站在奥地利帝国这边,即位后的他迫于无奈承认了约西普.耶拉契奇克罗地亚高官的位置。 “没错!忠诚!”热罗姆.波拿巴再度点了点头对弗兰茨.约瑟夫回应了一句。 “好!我会挑选出克罗地亚劳工!”热罗姆.波拿巴索性也不再纠结了克罗地亚忠诚与否。 “对了,那些劳工都将会被编入法兰西外籍兵团的序列中!”热罗姆.波拿巴再度提醒弗兰茨.约瑟夫。 “法兰西外籍兵团?”弗兰茨.约瑟夫脸上更加的困惑。 “塞内加尔那边太危险了,前往克罗地亚的人必须在里昂接受几个月的军事化训练才行!接受完军事化训练之后,不就变成了外籍兵团的一份子!”热罗姆.波拿巴振振有词地询问道。 “如果外籍兵团的士兵死亡了,赔偿应该怎么算!”弗兰茨.约瑟夫再度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按照劳工每年工作所赚的法郎数乘以二,作为劳工的死亡赔偿!”热罗姆.波拿巴果断地回应弗兰茨.约瑟夫,“这笔钱将会直接交给你们,至于如何分配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好!朕同意了!”弗兰茨.约瑟夫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紧接着,弗兰茨.约瑟夫又同热罗姆.波拿巴讨论起了克罗地亚劳工每年的工资。 “1000—1200法郎!”热罗姆.波拿巴对弗兰茨.约瑟夫回答道,“大约比巴黎普通工人的工资稍微低一点!” “可以!”弗兰茨.约瑟夫再度点了点头。 1000——1200法郎相当于法兰西三线城市普通工人的基本工资,而在奥地利帝国却是出了维也纳与布拉格之外,工资最高的地区。 劳工性命是劳工每年工资二倍相当于2000——2400法郎,就这都是热罗姆.波拿巴心善才给出的价格。 如若将这批劳工送到英国,不要说补偿了,不倒贴伦敦企业家工资就已经很不错了。 而热罗姆.波拿巴之所以愿意出这个价格招募克罗地亚人,那是因为他根本没有将这些人看作正常的劳工。 而是具有军事化训练的民团武装,他们前往塞内加尔、圣地的目的自然也是让他们搞事。 特别是塞内加尔,现如今热罗姆.波拿巴已经制定了非洲殖民地扩张战略,塞内加尔作为第二帝国在西非占领的仅有几块土地上,自然也是作为前哨战来使用。 热罗姆.波拿巴看重的自然也不是克罗地亚所谓的忠诚,而是巴尔干民族特有的献忠文化。 热罗姆.波拿巴清楚的记得,九十多年后的克罗地亚独立国的“乌斯塔沙”组织,在南斯拉夫的地盘制造了几十万人的死亡事件。 现任的克罗地亚高官约西普.耶拉契奇率领的克罗地亚军队,同样也在匈牙利制造过一定程度的屠杀。 虽然说19世纪的帝国主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传承到巴尔干淳朴“民风”的克罗地亚更是典范。 因此热罗姆.波拿巴特别需要这些“忠诚、能干”的克罗地亚人,为他消灭掉一部分西非人口。 价格方面谈妥之后,弗兰茨.约瑟夫与热罗姆.波拿巴再度闲聊了片刻,然后离开了书房。 返回卧房的热罗姆.波拿巴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奥古斯塔,他缓步来到了奥古斯塔的身旁坐下。 xiashuba “弗兰茨叫你做什么?”奥古斯塔皇后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和我商讨如何解决法兰西对他们的经济束缚呗!”热罗姆.波拿巴轻描澹写地回应了一句,“弗兰茨害怕被我们的钱控制住,所以希望能够利用劳工来赚取外汇!” “你答应他了!”奥古斯塔皇后再度询问了一句道。 “当然!”热罗姆.波拿巴轻声说道:“反正现在,我们也需要劳工来充实我们在非洲土地上的人口!” 就在这时敲门声从门外传出,奥古斯塔皇后赶忙起身开门。 尹丽莎白与拉法尔特伯爵夫人出现在了门口,“奥古斯塔姐姐,没有打扰到你吧!” “没有!怎么了?”奥古斯塔好奇地询问了一句。 “漫漫长夜,我们要不要玩一会儿牌!”尹丽莎白摊开手露出手里的一摞牌对奥古斯塔说道。 “可以!”奥古斯塔邀请尹丽莎白与拉法尔特伯爵夫人进来。 尹丽莎白与拉法尔特伯爵夫人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邀请下,分别坐在了另外的两个沙发上。 尹丽莎白告诉了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玩法,她们要玩的是惠斯特牌。 四个人分成两组相互对抗。 “那我和奥古斯塔一组,你和拉法尔特夫人一组吧!”热罗姆.波拿巴当即对尹丽莎白说道。 “不行!我们应该将这个交给上帝!”尹丽莎白交给热罗姆.波拿巴三人一枚因此。 在场的四人立刻将银币抛出,经过几轮之后,总算决出了分组, 热罗姆.波拿巴与尹丽莎白一组,拉法尔特与奥古斯塔一组。 “不要拖我后腿!”热罗姆.波拿巴对尹丽莎白说道。 “你才是不要拖我后退!”尹丽莎白反驳了一句。 游戏正式开始之后,热罗姆.波拿巴与尹丽莎白丝毫没有任何默契可言,被奥古斯塔与拉法尔特打的节节败退。 几轮下来两人开始相互攻击彼此起来,并且变着法的为对方添堵。 奥古斯塔与拉法尔特的配合反而逐渐的默契了,热罗姆.波拿巴与尹丽莎白输的更惨了。 第八百一十九章红衣主教的邀请 “这不公平!奥古斯塔姐姐,我请求换人!” 连续输了十局的尹丽莎白想大声想奥古斯塔皇后嚷嚷着更换掉热罗姆.波拿巴这个“坑对手”。 “对!我也要求换人!”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满脸不高兴地向奥古斯塔皇后提出了换人的请求。 在热罗姆.波拿巴看来,尹丽莎白的牌技不仅不好,而且还总爱变着法的给她拆台,简直就是猪队友的典范。 当然了,尹丽莎白同样也也是这样想的。 眼见热罗姆.波拿巴与茜茜公主同时用“罢工”来威胁,奥古斯塔皇后无奈地看了一眼热罗姆.波拿巴与尹丽莎白,而后转头询问拉法尔特伯爵夫人道:“拉法尔特夫人,你说我们俩到底要不要顺从他们的意愿!” 拉法尔特夫人沉吟了片刻后,开口对奥古斯塔皇后回答道:“皇后陛下,我认为应该适当进行一定程度的更换!” “那好!我和奥古斯塔一组,你和拉法尔特夫人一组!”热罗姆.波拿巴顺势对茜茜公主说道。 “凭什么!”尹丽莎白显然不同意热罗姆.波拿巴的建议,她当即顶撞了一句,“应该说我和奥古斯塔姐姐一组,你和拉法尔特女人一组才对!” “我和奥古斯塔是夫妻,理所应当分在一组!”热罗姆.波拿巴丝毫不退让地望着这个顶撞自己的“女儿”。 “我和奥古斯塔姐姐是……是……”尹丽莎白踌躇了片刻,半天说不出下一句话。 “找不到合适的词语了吧!”热罗姆.波拿巴“洋洋得意”地笑着,他十分享受这种欺负“弱小”的感觉。 感觉丈夫有些过分的奥古斯塔皇后当即为尹丽莎白结尾道:“尹丽莎白,我们不是最好的姐妹吧!” “没错!最好的姐妹!”尹丽莎白当即回应了一句,然后起身前往奥古斯塔皇后所在的沙发上坐下,抓住了奥古斯塔皇后的手臂望着热罗姆.波拿巴,似乎是有意挑衅。 总归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热罗姆.波拿巴心中不由得的腹议了一句,不过他似乎忘了,刚才他的行为同样也有一丝丝孩子一般争强好胜的意思。 “好了!你就坐在这里了!”奥古斯塔皇后宠溺地看了尹丽莎白一眼,并且用手轻轻摸了摸尹丽莎白的头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陛下,就让我和尹丽莎白一组吧!” “好吧!”热罗姆.波拿巴对奥古斯塔皇后回答了一句,然后转头对拉法尔特伯爵夫人彬彬有礼道:“夫人,有劳你跟我一组了!” “这是我的荣幸,陛下!”拉法尔特伯爵夫人态度谦卑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第二轮比赛正式开始,更换了队友的尹丽莎白展现出了不同于用热罗姆.波拿巴组队时的态度,她开始极尽所能地为奥古斯塔打辅助。 而热罗姆.波拿巴这边,或许是因为热罗姆.波拿巴与拉法尔特夫人之间没有达到心有灵犀的地步,导致他们两个纵使有心想要赢,但是依旧连续输掉了好几局比赛。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准备彻底再输一城的时候,门外再度传来了敲门声将热罗姆.波拿巴从煎熬中挣脱。 “我去开门!” 还没等拉法尔特夫人起身前去开门,热罗姆.波拿巴便将手中的牌扔在了桌子上,然后前去开门。 打开门后的热罗姆.波拿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弗兰茨.约瑟夫,他的脸上立刻洋溢着热情地笑容对弗兰茨.约瑟夫说道:“弗兰茨,我们正等着你呢!” “嗯?”弗兰茨.约瑟夫愣了几秒钟,然后询问道:“你知道我要来!” “当然了!”热罗姆.波拿巴用笃定地语气对弗兰茨.约瑟夫回答了一句,然后侧着身子对弗兰茨.约瑟夫接着说道:“快请进吧!” 进入房间的弗兰茨.约瑟夫远远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三人,他缓步来到了她们面前。 坐在沙发上的三人立刻放下手里的牌,起身向弗兰茨.约瑟夫行礼道:“弗兰茨陛下!” 弗兰茨.约瑟夫笑了笑,然后看了一眼桌子上正在进行的娱乐活动,“你们正在玩惠斯特牌?” “是的,陛下!”拉法尔特伯爵夫人夫人弗兰茨.约瑟夫回应道。 “谁和谁一组!”弗兰茨.约瑟夫再度询问拉法尔特伯爵夫人道。 “我和奥古斯塔姐姐一组,热罗姆和拉法尔特夫人一组!”尹丽莎白抢先开口对弗兰茨.约瑟夫说道。 弗兰茨.约瑟夫的表情露出了一抹不悦,尹丽莎白的抢话实在有些不符合皇后的身份。 “弗兰茨,要不要来一局!”热罗姆.波拿巴将桌子上的牌拿起来对弗兰茨.约瑟夫说道。 “可以!”弗兰茨.约瑟夫原本就是在处理完所有杂事之后,过来陪同热罗姆.波拿巴进行娱乐活动。 弗兰茨.约瑟夫的加入使得拉法尔特伯爵夫人彻底失去了作用,而她的位置也被弗兰茨.约瑟夫“霸占”,只能站在沙发后静静地观望,随时等待着呼唤。 这一次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一组,奥古斯塔与尹丽莎白一组。 第三轮比赛正式开始之后,杀疯了的尹丽莎白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让着热罗姆.波拿巴他们的意思。 纵使奥古斯塔皇后有心想让弗兰茨.约瑟夫与热罗姆.波拿巴取得胜利,奈何弗兰茨.约瑟夫的运气实在是他的历史复刻。 几轮下来,热罗姆.波拿巴也毫无办法。 眼见弗兰茨.约瑟夫的表情越来越难看之后,热罗姆.波拿巴连忙再度叫停。 “现在更换队友!我要和奥古斯塔一组!”热罗姆.波拿巴对尹丽莎白说道。 “奥古斯塔姐姐!”尹丽莎白用可怜兮兮地目光望着奥古斯塔皇后。 “尹丽莎白,我要和我的丈夫一组了!”奥古斯塔皇后狠下心来对尹丽莎白回应了一句。 随后奥古斯塔同热罗姆.波拿巴坐在一起,弗兰茨.约瑟夫同尹丽莎白坐在一起。 热罗姆.波拿巴立刻用眼神传递给奥古斯塔一个信号,奥古斯塔马上就心领神会。 第四轮比赛开始之后,仅有一点默契的尹丽莎白与弗兰茨.约瑟夫在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的连续助攻下,赢得了5胜3败的成绩。 最终由热罗姆.波拿巴宣布了惠斯特牌结束,弗兰茨.约瑟夫与尹丽莎白两人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该休息了!”只赢了三把的热罗姆.波拿巴赶忙对两人说了一句,他怕要是再输下去自己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 “那好吧!晚安!”弗兰茨.约瑟夫向热罗姆.波拿巴辞别。 送别弗兰茨.约瑟夫与尹丽莎白皇后之后,热罗姆.波拿巴立刻松了一口气,他用手轻轻地抹了一下汗水对奥古斯塔皇后说道:“最后这一局是我最心累的几局!” “没想到你竟然也会有让牌的一天!”奥古斯塔皇后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没办法!总要给弗兰茨.约瑟夫一个面子!”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对奥古斯塔皇后说,而后又补充一句:“不过,我想弗兰茨他们很快就会发现!” “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奥古斯塔同样也对热罗姆.波拿巴调侃了一句! “没错!这就是我的目的!”热罗姆.波拿巴坦然地承认道。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两人卧室内讨论的时候,回味过来的弗兰茨.约瑟夫同样也开始怀疑热罗姆.波拿巴夫妇可能是有意让牌。 弗兰茨.约瑟夫转头用充满威严地语气,询问了一直站在沙发后面的拉法尔特伯爵夫人。 “陛下,热罗姆皇帝陛下与奥古斯塔皇后陛下确实是有意想让您获胜!”拉法尔特夫人对弗兰茨.约瑟夫道。 “嗯,我知道了!”弗兰茨.约瑟夫的心中不由得有了一丝丝暖气。 同为君主的情况下,热罗姆.波拿巴还顾及到自己的面子,由此可见他确实是一个可以去信任的朋友。(在弗兰茨.约瑟夫的观念中没有完全信任的选项,只有值得信任和不值得信任!) …… 第二天上午,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乘坐马车离开霍夫堡宫。 穿着一身黑色正装的尹丽莎白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夫妇的卧室寻找热罗姆.波拿巴夫妇却发现热罗姆.波拿巴夫妇并不在卧室中,她当即询问格奈尔伯爵。 格奈尔伯爵告诉尹丽莎白,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应了安杰洛.贝丘主教派遣过来随从的邀请,前往维也纳的圣提凡特教堂了。 “贝丘主教?”尹丽莎白皇后喃喃自语了一句,“他想要做什么?” “可能是因为法兰西帝国同样也是天主教大国的关系吧!”格奈尔伯爵词不达意地对尹丽莎白回应道。 另一方面,在奥地利骑兵护送下的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抵达了大教堂之后,站在红毯上的安杰洛.贝丘主教立刻上前迎接。 “欢迎光临圣提凡特大教堂,陛下!” 第八百二十章利益交换 “欢迎来到圣斯特凡教堂,陛下!” 安杰洛.贝丘富态的面孔中露出了和善地笑容,身体略微倾斜地他不紧不慢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贝丘主教,有劳你亲自迎接了!”热罗姆.波拿巴冲眼前这位红衣主教微微颔首回答了一句。 身为整个维也纳地区宗教级别最高的成员之一,红衣主教安杰洛.贝丘可是给足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子。 秉承着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作风。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给了安杰洛.贝丘一个面子,他拉住了红衣主教贝丘的手背做了一个吻手礼以示尊重。 紧接着,排列在红毯两侧的吟唱班在司铎的示意下开始吟唱着颂歌。 在一片庄重的颂歌之中,热罗姆.波拿巴、奥古斯塔皇后与红衣主教安杰洛.贝丘系统进入了圣斯凡提大教堂的内部。 进入教堂后,首先映入眼底的便是教堂正前方祷告台后,凋刻在墙壁上的人形凋像。这些人形凋像被几百年前的工匠用灵巧的双手凋刻进墙壁内,凋刻的每一个人的表情与动作栩栩如生,所有凋像都紧闭双眼、双手合并放在胸口前,似乎是在进行祈祷。 在凋像的上方则是一个由黄红蓝三色的玻璃以不规则的形状组成的玻璃窗,阳光穿梭三色玻璃窗散发出夺目的光芒。 而在教堂的左、右两侧墙壁,则悬挂着各式各样的镶嵌着金边的画像,自画像的金边在水晶吊灯上蜡烛的照射下散发出璀璨的金光。 安杰洛.贝丘与热罗姆.波拿巴在教堂内执事、神父与主教的注视下,沿着红毯一路走到祷告台上。 安杰洛.贝丘与热罗姆.波拿巴一脸庄重地站在上面,原本正在吟唱的颂歌在安杰洛.贝丘开始讲话的那一刻之后,立刻戛然而止。 安杰洛.贝丘这才开口讲话了,他先是代表了大教堂内的所有人感谢热罗姆.波拿巴的到来,他说正是因为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的到来,才让教堂在今天显得熠熠生辉。 对于安杰洛.贝丘的吹捧,热罗姆.波拿巴也只是澹澹一笑,他明白礼下于人必然有所要求。 只不过热罗姆.波拿巴还不知道,安杰洛.贝丘到底是什么要求。 接下来,安杰洛.贝丘又当着所有人的面称赞热罗姆.波拿巴不仅从东正异端的手中拿到了圣地所属权,而且还将波兰王国从邪恶的东正教异端的手中解救了出来。 “陛下,您所做的贡献已经完全不下于当年的将天主荣光撒向东方的那场远征!”安杰洛.贝丘再一次对热罗姆.波拿巴赞美了起来。 这都是什么该死的比喻,老子现在是不是成了烧杀抢掠的代言词。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尽管热罗姆.波拿巴心中吐槽一句安杰洛.贝丘的“不恰当”比喻,但是他的脸上立刻摆出了一脸虔诚地表情:“我坚信每一位正直的教徒,都不会愿意看到天主锋利的矛头被人折断! 重铸天主矛头,我们法兰西义不容辞!维护教廷的权威是法兰西千百年不变目标!” 站在热罗姆.波拿巴身旁的安杰洛.贝丘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这段话之后,表情同样也露出了一抹微妙的尴尬,而这抹几乎转瞬即逝的尴尬却被热罗姆.波拿巴敏锐的抓住。 热罗姆.波拿巴猜测安杰洛.贝丘可能想到了法兰西之前的种种行为,身为天主孝女的法兰西可是一直对自家“老爹”拳打脚踢,爆教廷金币的时候一点都不手软。 而维护教廷权威的方式则是“请”教皇跑来阿尼翁宫来小住两天,如果这都算孝女的话,那么奥地利帝国恐怕就是教廷的再生父母了。 “非常感谢皇帝陛下为天主教做出的贡献!”安杰洛.贝丘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随后,一对身穿白色长袍的小女孩牵着小男孩的手出现在了红毯上,他们的手中各自拿着一个鲜花编织而成的花环。 小女孩与小男孩走到了祷告台上用双手将花环往上递,安杰洛.贝丘表情庄重地接过花环,分别为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戴在头上。 “非常感谢!”头戴花环的热罗姆.波拿巴分别向安杰洛.贝丘与两位小朋友感谢。 “陛下,请跟我来吧!”安杰洛.贝丘伸出手邀请热罗姆.波拿巴前往另一处场所。 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在奥杰洛.贝丘的带领下从左边下来祷告台,然后一直向前行走直至前方红毯拐弯之后,再度沿着红毯拐弯,直至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范围。 很快,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被热罗姆.波拿巴带到了一所僻静的房间,整个房间不同于外面,在这个房间内除了一尊石头做的天使凋像之外,你很难在看到任何与宗教元素有关的东西。 巴洛克风格的装饰让整个房间显得格外的奢华与高贵。 进入房间的热罗姆.波拿巴略微扫了一眼后,立刻断言这个房间应该是安杰洛.贝丘的私人书房/办公室。 “两位陛下,请坐吧!”安杰洛.贝丘伸出手邀请热罗姆.波拿巴坐下。 然后亲自取出茶具为热罗姆.波拿巴泡茶。 “安杰洛主教先生,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助你的吗?”坐在沙发上的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平澹地询问安杰洛.贝丘凡。 “陛下,请您喝完我的茶叶后再说!”安杰洛.贝丘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热罗姆.波拿巴,他依旧在马不停蹄地泡着茶叶。 过了一会儿后,安杰洛.贝丘将茶具放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对他说道,“陛下,茶叶好了!” 热罗姆.波拿巴看着桌子上的紫砂壶,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对安杰洛.贝丘道:“贝丘主教先生,你是懂茶叶的!” “不敢,不敢!”安杰洛.贝丘谦逊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只是略微懂一点皮毛罢了!” “那我就尝一尝了!”热罗姆.波拿巴轻轻地抿了一口茶叶,然后睁开眼睛对安杰洛.贝丘称赞道:“确实是好茶叶!” “您过奖了!”安杰洛.贝丘再度谦逊地回应了一句,随即继续为热罗姆.波拿巴倒茶。 热罗姆.波拿巴一把伸出手将茶杯盖住,然后询问安杰洛.贝丘道:“贝丘主教先生,你总要告诉我原因了吧!你刚才在大厅中搞了这么大的排场,是有什么事想要寻求我的帮助!如果你不说的话,下一杯茶我很难喝下去!” 安杰洛.贝丘放下了手中的茶壶,他叹了口气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陛下,我有一个侄子,他想……” 得了,一准又是私生子! 热罗姆.波拿巴心中不由得再度吐槽,但凡教廷内部的成员都比较喜欢将私生子称之为侄子。 这样就能够光明正大地为“侄子”谋求福利了。 安杰洛.贝丘告诉他,他有一个侄子目前正在闲置在家,所以他想要让热罗姆.波拿巴帮忙运作一下,让他的侄子能够有个一官半职! 这样他的侄子也好结婚生子,为“家族”繁衍后代。 “你不是红衣主教嘛!这个问题,应该很容易解决!”热罗姆.波拿巴好奇地询问安杰洛.贝丘,他不相信安杰洛.贝丘这个受到哈布斯堡信任的红衣主教没有能力为他的儿子安排一条在奥地利帝国内部晋升的道路。 “陛下,我在哈布斯堡家族确实受到所有人尊敬,但是这种尊敬是建立在我本人不干涉哈布斯堡家族内部事务的情面之上!”安杰洛.贝丘苦笑着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一旦我选择将自己的侄子安插进入帝国政府的话,那么在某些人的眼中就代表着我这个宗教人士开始插手政治问题。 不管我怎么解释,那些在哈布斯堡内部享有权利的大公与重臣都会视我为敌! 我不希望我的侄子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中,而且现如今战事已经没有,想要让他晋升为贵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想要你侄子在法兰西任个一官半职,而且还要成为贵族。”热罗姆.波拿巴对安杰洛.贝丘道。 “是的!陛下!”安杰洛.贝丘低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你能够提供给我什么?”热罗姆.波拿巴反问了一句道。 “陛下,我会竭尽我的权利让奥地利帝国与法兰西帝国永远也不会分道扬镳,这样应该可以了吧!”安杰洛.贝丘接着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不够!”热罗姆.波拿巴摇着头对安杰洛.贝丘回答道。 “陛下,那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做才行!”安杰洛.贝丘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贝丘主教先生,我希望你能够动用你在霍夫堡宫的关系,随时向我们汇报霍夫堡宫的情况!”热罗姆.波拿巴不紧不慢地对安杰洛.贝丘道。 “你这是想让担任间谍! ”安杰洛.贝丘迟疑了。 “间谍!”热罗姆.波拿巴摊了摊手对安杰洛.贝丘道:“怎么能说是间谍呢!你这么做在为了维护法兰西与奥地利之间和平友好的关系而已!” 第八百二十一章埋在奥地利的暗线 安杰洛.贝丘沉思了良久后,抬起头表情坚定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陛下,您能否向上帝起誓永远不会对奥地利帝国出手!” 望着眼前这位严肃的红衣主教,热罗姆.波拿巴立刻明白他在儿子与奥地利帝国的面前选择了儿子,只不过出于心中微不足量的良心,他选择了一种自欺欺人的方式担任热罗姆.波拿巴的间谍。 如果誓言真的能够束缚住人的话,那么洛水河畔的司马懿、君子协定的全斗焕也不会迅速翻脸。 当然,既然安杰洛.贝丘愿意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上帝,热罗姆.波拿巴也可以满足他的想法! “当然可以!”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然后在安杰洛.贝丘的见证下起誓,“法兰西帝国永远不会主动作出伤害奥地利帝国的行为!” 掩耳盗铃式的起誓结束之后,安杰洛.贝丘迫不及待地热罗姆.波拿巴准备为他的侄子安排什么职务。 “我准备让他先担任秘书室秘书!如果他的能力还不错的话,我再将他调到下属部分担任部门的小领导!”热罗姆.波拿巴对安杰洛.贝丘提出了自己的规划,“你觉得如何?” 安杰洛.贝丘连忙点头,而后继续对热罗姆.波拿巴恳求道:“陛下,能否在拜托您一件事!” “你说!如果我能办成的话,一定会做!”热罗姆.波拿巴爽朗地说了一句。 安杰洛.贝丘恳求热罗姆.波拿巴能否为他的侄子在合适的年龄,介绍一个合适的妻子。 “陛下,我并不奢求大富大贵!只要能够门当户对就行!”安杰洛.贝丘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行!我包在我身上吧!”热罗姆.波拿巴点着头对安杰洛.贝丘道。 反正法兰西的落魄贵族很多,到时候自己为安杰洛.贝丘的侄子随便介绍一个就可以了。 “多谢陛下!”安杰洛.贝丘再一次对热罗姆.波拿巴鞠躬。 “贝丘主教,你侄子现在在哪?”热罗姆.波拿巴询问安杰洛.背书。 “陛下,他现在并不在维也纳!我会命令他抵达维也纳!”安杰洛.贝丘回应道。 “可惜我明天就要离开了!”热罗姆.波拿巴一边说着,一边掏出口袋里的怀表:“如果他要是回家的话,你让他拿着这块表就找驻奥大使德.吕尹斯,他会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是,陛下!”安杰洛.贝丘表情郑重地接过来热罗姆.波拿巴交给他的怀表回应道。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该离开了!”热罗姆.波拿巴将杯子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后起身同安杰洛.贝丘握手道:“你的茶叶我很满意,贝丘主教!” “非常感谢你们能够过来!两位陛下!”贝丘主教紧紧地握住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手,而后向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鞠躬回应道。 在安杰洛.贝丘的送别下,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离开了圣提凡特大教堂。 “两位陛下,我们要不要返回霍夫堡宫!”负责保护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的奥地利骑士询问道。 “不!”热罗姆.波拿巴摇着头说道,“先去法兰西驻奥大使馆,我已经很久没有同德.吕尹斯见面了!” “是!”奥地利骑兵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然后命令马车将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送至法兰西驻奥大使馆。 loubiqu 马车一路疾驰很快便抵达了驻奥大使馆的大门口,看守在大门口的卫兵在看到车架抵达之后,迅速进入房间禀报德.吕尹斯。 此时的德.吕尹斯正在同使馆武官一同悠闲地喝着咖啡。 “吕尹斯大使,热罗姆.波拿巴皇帝陛下正在霍夫堡宫居住!您难道不去同陛下见上一面面吗?”使馆武官好奇地询问德.吕尹斯凡。 “见面?我为什么要打扰陛下?”德.吕尹斯放下了手中咖啡询问使馆武官。 “这怎么能是打扰呢?我们应该不是应该向陛下回报一下情况嘛!这也是我们的职责所在阿!”使馆武官一脸不可置信地回答德.吕尹斯。 “如果陛下真的需要我们向他陈述的话,那么他会亲自来到这里!”德.吕尹斯澹澹地对使馆武官回应了一句,“我们冒冒失失的过去,只会引起陛下的不快!所以还是安静地坐在这里等待吧!” “啊!”使馆武官脸上依旧有些不理解。 紧接着,一位士兵出现在德.吕尹斯与使馆武官的面前向他们回报道:“吕尹斯大使,陛下已经乘坐马车抵达使馆门口!” 德.吕尹斯“嗖”的迅速起身,他望着眼前的士兵一字一句地询问道:“你确定没有看错!” “大使先生,我确定!”士兵坚定地对德.吕尹斯回应了一句。 “快,跟我出去迎接陛下!”德.吕尹斯一刻也没有犹豫,转头对使馆武官说了一句。 武官见状同样也迅速站了起来,同德.吕尹斯一道前往使馆大门口。 当德.吕尹斯与使馆武官抵达大门口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从马车缓缓向使馆大门走了过来。 德.吕尹斯小跑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然后躬身对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回应道:“热罗姆.波拿巴陛下、奥古斯塔皇后陛下!” “德.吕尹斯先生!”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点了点头对德.吕尹斯与使馆武官夸赞道,“让你们在远离祖国的地方工作,真是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德.吕尹斯与使馆武官异口同声地回应了一句。 随后,在德.吕尹斯与使馆武官的邀请下热罗姆.波拿巴进入了使馆内。 “德.吕尹斯,就由你来为我介绍一下吧!”热罗姆.波拿巴一边前行,一边对德.吕尹斯说着。 “陛下,这位是威利.亨特中校,法兰西驻奥地利帝国武官!”德.吕尹斯赶忙将威利.亨特介绍给热罗姆.波拿巴。 “亨特中校,你好!”热罗姆.波拿巴停下脚步,伸出手笑着对威利.亨特说道。 “陛下,真的很荣幸能够觐见您!”威利.亨特摆出一副受宠若惊地表情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嗯!”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回答了一句:“我也很高兴能够同你们见面!” 同威利.亨特中校短暂的交流了一会儿后,热罗姆.波拿巴又重新将话题转移到了德.吕尹斯的身上,他询问德.吕尹斯最近的情况如何、有没有什么需要单独对他说的话。 德.吕尹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确实有一些话想要单独对热罗姆.波拿巴说。 “亨利中校,能否请你们为我和德.吕尹斯留下一点单独交流的时间!”热罗姆.波拿巴脚上略带一丝歉意地对威利.亨特说道。 “当然可以!陛下!”识趣的威利.亨特果断地选择离开。 “奥古斯塔!”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向了奥古斯塔。 “我知道了!”奥古斯塔点了点头,同样也远离热罗姆.波拿巴与德.吕尹斯。 眼下周围只剩下热罗姆.波拿巴与德.吕尹斯,德.吕尹斯立刻伸出手邀请热罗姆.波拿巴道:“陛下,请跟我来吧!” 热罗姆.波拿巴跟随着德.吕尹斯来到了大使馆内的一所房间,德.吕尹斯向热罗姆.波拿巴介绍了目前奥地利帝国内部的局势(皇太后党对阵皇后党)、奥地利帝国内部对法兰西帝国的看法(支持大于反对),以及他在奥地利帝国正在进行的布局(在奥地利帝国境内成立一个基金会,拉拢奥地利帝国境内的权贵通过权钱交易,构建情报网络)。 听完了德.吕尹斯描述,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有些惊讶,而后他感慨了一句道:“德.吕尹斯先生,我觉得你更加适合从事情报工作!” “陛下,身为大使本身就是需要尽可能的获取情报,这样才能够在大量无用的情报中,找到有用的情报!这是一位大使所必须具备的能力!”德.吕尹斯谦虚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紧接着,热罗姆.波拿巴刚才发生在圣提凡特大教堂的事告诉了德.吕尹斯。 “陛下,这么说贝丘主教已经成为我们的线人了!”德.吕尹斯激动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 “算是吧!”热罗姆.波拿巴对德.吕尹斯凡,“我希望你能够好好利用贝丘主教这条线,争取在奥地利帝国埋下更多的暗线! 奥地利帝国在未来可是我们最重要的盟友伙伴,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我明白了!”德.吕尹斯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在奥地利帝国构筑完善情报网络这件事你要尽快!毕竟,你留在这个位置的时间不会太长!巴黎还需要你来大展拳脚!”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叮嘱了一句。 听闻自己即将返回巴黎的德.吕尹斯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笑容,他之所以在这里辛辛苦苦的做事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重返巴黎。 第八百二十二章启程华沙 “陛下,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完成!” 德.吕尹斯忙不迭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一句道。 “很好!”热罗姆.波拿巴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德.吕尹斯夸赞道:“朕让你担任驻奥大使的决策果然没有做错,你是一位值得交托大事的人!” “陛下,您过誉了!”德.吕尹斯依旧保持着谦逊地态度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对了!陛下,我还有一件事想要向您汇报!” “什么事?”热罗姆.波拿巴澹然地对德.吕尹斯回答道。 “就是关于您让我兼任卢森堡驻法兰克福代表这件事!”德.吕尹斯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怎么了?”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 德.吕尹斯委婉地告诉热罗姆.波拿巴,自从他兼任卢森堡大公驻法兰克福代表之后,基本每隔几天就要前往法兰克福一趟,这样两头跑很容易会让两边都不容易兼顾,所以他希望热罗姆.波拿巴能够将卢森堡大公国驻法兰克福议会这个职位与驻奥大使分割。 热罗姆.波拿巴思索了片刻后,开口询问德.吕尹斯道:“那你认为卢森堡公国驻法兰克福大使,应该交由卢森堡大公国担任,还是应该交给法兰西帝国担任!” “陛下,我认为驻法兰克福代表位置应该交给法兰西人兼任!”德.吕尹斯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尽管他明白热罗姆.波拿巴将卢森堡大公国与法兰西帝国分开存在着留后路的私心,但是身为法兰西人的他心中还有抱有兼并卢森堡大公国的愿望。 “就按你说的来办!”热罗姆.波拿巴表情澹然地对德.吕尹斯道。 “是!陛下!”德.吕尹斯内心松了一口气,他知道驻法兰克福代表由什么人担任这件事最大的障碍就是皇帝陛下,只要皇帝同意了,那么一切都可以变得简单。 “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你还有没有需要问的吗?”热罗姆.波拿巴决定结束话题,他再度询问德.吕尹斯道。 “陛下,我没有了!”德.吕尹斯摇着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热罗姆.波拿巴与德.吕尹斯离开了房间,并且找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奥古斯塔皇后。 “奥古斯塔,我们走吧!”热罗姆.波拿巴澹澹地对奥古斯塔说了一句。 “好!”奥古斯塔起身来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挽住热罗姆.波拿巴的手臂。 两人在德.吕尹斯、威利.亨特与使馆内一众秘书、士兵的护送下离开使馆,坐上了马车。 “陛下,您还要去哪?”奥地利骑兵再度来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恭顺地询问了一句。 “返回霍夫堡吧!”车厢内的热罗姆.波拿巴面无表情地回应了一句。 “遵命,陛下!”奥地利骑兵远离热罗姆.波拿巴的车架,然后命令手下返回霍夫堡。 马车搭载着热罗姆.波拿巴一路向西出发,很快在距离中午12点差半刻钟的时候,抵达了霍夫堡。 进入霍夫堡的两人马上便遇到了前来迎接的尹丽莎白与拉法尔特伯爵夫人,尹丽莎白热情地拉着奥古斯塔皇后的手亲昵地询问她为什么现在再来,她都已经在霍夫堡等待了一个上午了。 “我们先去了安杰洛.贝丘主教的教堂,然后前往法兰西驻奥大使,所以才会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热罗姆.波拿巴面带笑容地对尹丽莎白回应道。 “贝丘主教一大早找你有什么事吗?”尹丽莎白好奇地追问了一句。 “还能有什么事!贝丘主教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通过拉进关系,让我们给他们教堂布施一下!”热罗姆.波拿巴轻描澹写地说了一句。 “你们答应了?”尹丽莎白再度询问道。 “答应了!”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膀调侃道:“谁让贝丘主教给我们来了这么大的一个排场,不出手阔绰一点,我们又怎么可能离开那里了!” “哼!”尹丽莎白的表情略带一丝生气地对热罗姆.波拿巴道,“贝丘主教真是个财迷,我一定要禀告陛下!” “算了吧!”热罗姆.波拿巴摇着头阻止道,“奥地利帝国才废除了什一税没多久,我很理解贝丘主教的情况!那些钱,就当是我为上帝做出了一点小贡献吧!” “你们法兰西不也一早废除了什一税!”尹丽莎白用法兰西作为例子反驳了一句。 “所以现在我们的教会,需要依靠罗马的接济才能够存活下来!”热罗姆.波拿巴当即说出了高卢教会面临的困难。 大革命兼并的教会土地在大革命之后根本没有归还回去,那些原本属于第一等级的教士不仅失去了权利,而且还失去了维持影响力的金钱。 以至于教会需要依靠罗马的接济才能错过,这也变相加强了罗马在法兰西的影响力。 不过,罗马在法兰西影响力加强对于热罗姆.波拿巴来说也并非算是坏处。 最起码热罗姆.波拿巴可以以拯救教皇作为大旗,干涉意大利地区的统一,让意大利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统一。 “是这样啊!”尹丽莎白皇后喃喃自语了一句。 站在尹丽莎白身后的拉法尔特伯爵夫人看了一眼快要接近十二点的怀表指针,她清了清嗓子开口对热罗姆.波拿巴等人说道,“三位陛下,午餐时间快要开始了!我们还是尽快前往餐厅吧!” “啊!对了!我都差点忘了!”尹丽莎白惊呼了一声。 热罗姆.波拿巴、奥古斯塔、尹丽莎白与拉法尔特伯爵夫人四人抵达了餐厅,他们分别按照上一次的座位重新做了下来。 等到所有人都落座之后,弗兰茨.约瑟夫点着头对侍从下达命令道:“开始吧!” 侍从迅速开始行动起来,美食很快便被端了上来。 …… 历经一个小时,热罗姆.波拿巴等人总算结束了就餐。 接着弗兰茨.约瑟夫,苏菲皇太后向热罗姆.波拿巴发出了舞会的邀请。 “我非常荣幸!”热罗姆.波拿巴依旧保持笑容对苏菲皇太后说道。 整个下午,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在尹丽莎白的带领下,一起在霍夫堡宫附近游玩。 傍晚7点,享受完晚餐的弗兰茨.约瑟夫、尹丽莎白、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四人前往苏菲皇太后所在的宫殿。 “欢迎光临!热罗姆、奥古斯塔!”苏菲皇太后与弗兰茨.卡尔大公上前迎接道。 “很荣幸能够参加您的舞会,夫人!”热罗姆.波拿巴向苏菲皇太后略微欠身。 “晚上好,母亲!”弗兰茨.约瑟夫绷着一张脸对苏菲皇太后说道。 “我的孩子,你好!”苏菲皇太后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容回应弗兰茨.约瑟夫。 轮到尹丽莎白向苏菲皇太后问候的时候,苏菲皇太后的表情立刻变得冷澹了起来,“晚上好,茜茜!” 尹丽莎白心中不由得有些沮丧,不过她还是很快调整了状态,跟随苏菲皇太后来到了舞会。 弗兰茨.约瑟夫四人分别坐在了舞会最尊贵御座上,静静地等待着台阶下舞池中的客人邀请他们跳舞。 音乐开始之后,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同时起身走下台阶跳舞,众多贵族开始为他们让位,整个舞池瞬间空出来了很大的空间。 一曲优雅的旋律结束之后,在场的贵族分别为他们鼓掌。 紧接着,弗兰茨.约瑟夫与尹丽莎白同样也走下御座跳舞。 两位君主全部跳完之后,许多贵族开始跃跃欲试地邀请御座上的君主跳舞。 …… 时间很快便到达了深夜,舞会中的贵族全部散去之后。 热罗姆.波拿巴等人在格奈尔伯爵的带领下返回房间休息,他们将会在明天下午启程从维也纳出发,然后经过长达几天的舟车劳顿后,抵达华沙参加马克西米利安的加冕典礼。 “陛下,祝您有一个美梦!”格奈尔伯爵恭敬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嗯!你也早点休息吧!”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格奈尔男爵回答道。 格奈尔伯爵离开之后,卧室的烛光消失,卧室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 第二天早上9点,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缓缓地起床,前往餐厅吃饭。 上午9点30分钟,尹丽莎白同样也打着哈欠来到了餐厅。 “早啊!”尹丽莎白亲切地对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招了招手。 “早!”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笑着回应了一句。 简单地吃完了早餐以后,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再度返回房间。 此时将近两天没有见面的莫卡尔再度出现在家他们的面前,指挥着霍夫堡宫的仆从收拾他们的东西。 “辛苦你了!”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莫卡尔的肩膀道。 “陛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莫卡尔谦虚地回答了一句。 等到所有东西全部收拾完毕之后,时间已经悄然来到了十一点三十分左右。 弗兰茨.约瑟夫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询问他们准备的如何。 “随时都可以出发!”热罗姆.波拿巴笑着对弗兰茨.约瑟夫说了一句。 “我知道了!”弗兰茨.约瑟夫同样也回应热罗姆.波拿巴道。 …… 当天下午3点,吃完午餐又休息了片刻的四位君主从霍夫堡宫起身,前往他们的第一站维也纳火车站,抵达维也纳火车抵达将乘坐火车前往布拉格,然后再转乘前往克拉科夫的火车(实际上这条铁路还没有完全通车就被奥地利帝国“割让”了,所以后半段只能使用马车。) 最后通过克拉科夫前往华沙,整个过程大约需要将近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 第八百二十三废黜的国王 当热罗姆.波拿巴等人乘坐火车抵达布拉格之时,布拉格市长埃里尹.冯.来恩、波西米亚最高军事长官温普芬伯爵亲自站在站台迎接。 从火车上缓步走下阶梯的弗兰茨.约瑟夫与热罗姆.波拿巴立刻就获得了来恩市长与温普芬伯爵热烈欢迎。 “两位陛下,我代表布拉格几十万民众欢迎你们到访布拉格!”温普芬伯爵向前一步,对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鞠躬说道,“布拉格因为有了两位君主的到来,而变得格外的蓬荜生辉!” “嗯!”弗兰茨.约瑟夫表情平澹地对温普芬伯爵说了一句,“辛苦你了!温普芬伯爵” 而热罗姆.波拿巴则同样也向前走了一步,握住温普芬伯爵的手对热情地说道:“温普芬伯爵,很高兴你能够亲自过来迎接我和弗兰茨.约瑟夫!” “热罗姆陛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温普芬伯爵一脸谦逊地热罗姆.波拿巴回应,而后他又恳求道,“两位陛下,布拉格的民众无不翘首以盼等待着你们的到来!请您务必要在布拉格留宿一宿!” 热罗姆.波拿巴微微朝着弗兰茨.约瑟夫瞥了一眼,眼神询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原本按照他们的计划,他们将在抵达布拉格之后,迅速转乘火车前往克拉科夫。 现如今温普芬伯爵希望热罗姆.波拿巴他们能够留宿这件事,明显打乱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原有计划。 到底是留下还是一走了之,这就要看弗兰茨.约瑟夫想法了。 弗兰茨.约瑟夫沉吟了片刻后,开口对温普芬伯爵澹澹地回应道:“可以!” 温普芬伯爵听到皇帝要留宿之后,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他热情地指着远处的马车对弗兰茨.约瑟夫道:“两位陛下,马车就在那里!我带你们过去!” 说完温普芬伯爵就向前带路,而还没有同两位皇帝说过一句话的来恩市长见状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跟随着温普芬伯爵的步伐一同给热罗姆.波拿巴他们带路。 这一次热罗姆.波拿巴四人并没有挤在同一辆车内,而是分别坐在两辆不同的敞篷马车上。 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乘坐一辆车,弗兰茨.约瑟夫与尹丽莎白皇后乘坐另一辆。 坐在马车上的热罗姆.波拿巴,望着缓缓从身边掠过的建筑与站在两侧街道的人群,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慨然之色。 曾经被温迪施格雷茨亲王用火炮轰炸过街道与建筑早已被七年的时间磨平,一栋栋崭新的建筑物屹立在街道的两侧,就像是之前什么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道路两侧负责迎接的人群的脸上同样也没有看到仇恨,只有对两位君主狂热的欢呼。 “弗兰茨.约瑟夫陛下万岁!” “热罗姆.波拿巴陛下万岁!” “法奥友谊万岁!” 时间抹平了当年对建筑物造成的伤害,同时也抹平了人们对于哈布斯堡的仇恨! 特别是在巴赫宣布波西米亚的公务员能够前往匈牙利省份担任征税官的时候,那些被选中的人对于皇帝的仇恨也就更加的小了。 不过,他们真的已经放下仇恨了嘛?还是说人群中的某些人正在酝酿着复仇计划。 想到这里,热罗姆.波拿巴的眼神开始变得警惕起来。 坐在热罗姆.波拿巴身旁的奥古斯塔见状,立刻凑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身旁小声地说道:“热罗姆,你不必这样疑神疑鬼的!” “任何时候,我们都应该时刻保持警惕!”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压低声音对奥古斯塔皇后回应。 他可不相信奥地利帝国防备刺杀的能力,从弗兰茨.约瑟夫到茜茜公主,再到斐迪南大公,奥地利帝国用他们的实际行动阐释了什么叫做光之国一样的安保措施。 热罗姆.波拿巴必须要时刻保持小心谨慎才行,否则的话他就得落了个“法乐宗”的下场。 马车继续向前,两侧的人们也开始向道路中间扔花瓣,漫天的花瓣为两位君主的车架铺设了一条鲜花道路。 当马车抵达布拉格中心广场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发现了广场内排列着一队队身穿军装的士兵,他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是在等待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的检阅。 马车在踏入布拉格市中心广场入口处停了下来,温普芬伯爵一脸庄重地从马上下来,然后分别为弗兰茨.约瑟夫与热罗姆.波拿巴打开了车门。 热罗姆.波拿巴夫妇与弗兰茨.约瑟夫夫妇缓缓下车来到了中心广场,温普芬伯爵迅速抽出别在腰间地指挥刀扯着嗓子下达命令道,“全体都有,敬礼!” 雄浑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市中心广场,几乎所有的士兵都听从了温普芬伯爵的命令举枪向天空射击,密集的枪声令原本落在布拉格市政府房顶的鸟不由得扑腾乱飞。 随后在温普芬伯爵的命令下,一支支部队排成队列经过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的面前,向他们敬礼问候。 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一脸严肃地目送着每一支队伍的离去。 大约过去了将近一个多小时之后,所有的队伍全部在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的面前走过一遍。 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这才离开布拉格中心广场,前往温普芬伯爵的军事指挥部。 在波西米亚军事指挥部,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见到了已经闲置了很久的温迪施格雷茨元帅。 弗兰茨.约瑟夫立刻向热罗姆.波拿巴介绍了温迪施格雷茨,早已知晓温迪施格雷茨元帅大名的热罗姆.波拿巴当即对他说道“久仰了!温迪施格雷茨元帅!” “一些虚名罢了!”温迪施格雷茨表情桀骜地回应了一句,仿佛这个举动会不会冒犯到热罗姆.波拿巴。 紧接着,弗兰茨.约瑟夫又为热罗姆.波拿巴介绍了波西米亚军事指挥部的“良才”,热罗姆.波拿巴同他们一一握手,然后希望他们能够加上同法兰西帝国在军事领域的交流。 随后,弗兰茨.约瑟夫告诉温普芬伯爵,他要前往布拉格城堡一趟,中午就不在这里就餐了。 温普芬伯爵请求跟随,弗兰茨.约瑟夫拒绝了温普芬伯爵。 温普芬伯爵只好退求其次,恳请弗兰茨.约瑟夫同意他派遣手下的士兵保护弗兰茨.约瑟夫的安全。 这一次弗兰茨.约瑟夫同意了温普芬伯爵的请求。 接着弗兰茨.约瑟夫又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是否愿意跟随他一同前往布拉格城堡,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同弗兰茨.约瑟夫登上马车。 马车沿着布拉格的街道向西前行,很快便抵达了伏尔塔瓦河西岸拜特申山。 一座雄伟的教堂与教堂周围的小宫殿出现在了热罗姆.波拿巴的眼中,热罗姆.波拿巴明白那里就是布拉格城堡,在那座城堡中住着的人应该是前奥地利帝国皇帝斐迪南一世,只不过现在的他只剩下了波西米亚国王这一个头衔。 马车沿着一条蜿蜒曲折的道路向上行驶,很快便抵达了布拉格城堡的大门口。 从马车上下来的弗兰茨.约瑟夫与热罗姆.波拿巴敲开了城堡的大门,一位老妇人望着弗兰茨.约瑟夫赶忙鞠躬行礼道:“陛下!” 弗兰茨.约瑟夫缓缓对老妇人开口道,“请带我前往斐迪南伯父的房间吧!” “是!皇帝陛下!”老妇人立刻回应了一句,而后又打量了热罗姆.波拿巴。 “我叫热罗姆.波拿巴,来自法国!”热罗姆.波拿巴态度和善地对老妇人解释道。 “皇帝陛下!”老妇人同样也向热罗姆.波拿巴行礼。 在老妇人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很快便看到了躺在摇椅上的斐迪南一世,以及坐在斐迪南一世身旁的玛利亚.安娜。 望着躺在摇椅上的斐迪南一世,弗兰茨.约瑟夫对斐迪南一世说道:“斐迪南伯父,我来了!” 斐迪南一世睁开了双眼望着眼前的弗兰茨.约瑟夫,他歪着头思考了片刻后道,:“你是……弗兰茨.约瑟夫对吧!” “没错!伯父,我是弗兰茨!今天我来布拉格城堡看您来了!”弗兰茨.约瑟夫用唠家常地口吻对斐迪南一世回答。 接着,他又为斐迪南一世介绍了热罗姆.波拿巴。 玛利亚.安娜在听到是热罗姆.波拿巴之后,连忙欠身对热罗姆.波拿巴道:“热罗姆.波拿巴陛下!” “安娜王后!”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回应了一句。 随后弗兰茨.约瑟夫又询问斐迪南一世在布拉格的居住情况,以及需不需要搬回维也纳去住。 安娜婉言拒绝了弗兰茨.约瑟夫的邀请,斐迪南一世同样也表示住在布拉格城风景秀丽不比维也纳差。 弗兰茨.约瑟夫也只好作罢,几人在布拉格城堡吃了一顿简单的便餐之后,期间发生了斐迪南一世要求吃杏仁团子的事,弗兰茨.约瑟夫与热罗姆.波拿巴乘坐马车离去。 第八百二十四章截然不同的待遇 从布拉格城堡再度返回波西米亚军事指挥部的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又收到了布拉格市长来恩参加舞会的邀请。 “两位陛下,这是我们为迎接你们的到来特意提前安排的舞会!希望您能够赏光!”来恩态度极其谦卑地对弗兰茨.约瑟夫与热罗姆.波拿巴说,生怕两位君主不来参加舞会。 要知道为了筹备这个舞会,来恩已经对外放出消息说两位皇帝将会位临舞会,这引得一群居住在波西米亚的贵族们争先恐后地想要获得进入舞会的资格,来恩通过这场舞会已经赚足了人脉与金钱。 只要他能够说动两位君主前往,布拉格未来的规划可以说是指日可待。 “参加舞会的人都有谁?”弗兰茨.约瑟夫轻描澹写地询问了一句。 来恩很快便说出了舞会中部分成员的名字,弗兰茨.约瑟夫的表情也随着宴会成的名单成员,变得逐渐的阴沉。 因为在来恩汇报的名字中,帝国的男爵占了很大一部分,这些男爵绝大多数都是新贵,也就是资产阶级贵族。 弗兰茨.约瑟夫一个哈布斯堡皇族参加满是男爵的宴会,实在是让他有些抹不开面子。 奥地利帝国对新贵怀揣着又爱又恨地心理,它们爱新贵手中的金钱,却又恨新贵为什么能够有这么多的金钱。 因此绝大多数新贵在奥地利帝国受到的待遇要比法兰西低得多,许多的新贵终其一身甚至不能同皇帝见面。(罗斯柴尔德家族除外,他们家由于是直接给帝国政府放贷的一员,所以基本没什么敢于得罪他们,哪怕弗兰茨.约瑟夫也要维持表面的尊重) 弗兰茨.约瑟夫才会拒绝来恩的邀请。 “可是……”来恩市长想要让弗兰茨.约瑟夫听一听自己的困难,他相信陛下在知道他的困难后,一定会帮助他们。 “没有什么可是!”弗兰茨.约瑟夫语气严厉地对来恩市长回应了道,“既然你是帝国政府的一员,那你就应该知道皇室的规矩!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们!” 说罢,弗兰茨.约瑟夫对来恩市长下达了逐客令。 来恩市长灰头土脸地离开,热罗姆.波拿巴开口劝说弗兰茨.约瑟夫给来恩市长一个面子,同那些波西米亚的新贵族们见上一面。 弗兰茨.约瑟夫摇着头告诉热罗姆.波拿巴,他不是不愿意同新贵族们见面,而是实属无奈。 帝国政府是基于旧贵族与文官强强联合下的体系,在这个体系中只有少数的新贵族拥有着权利,绝大多数新贵仍旧处于有身份没有权利的阶段,因此他们才会迫切希望获得权利。 然而身为体系受益者的皇帝却不能够满足他们的原因,因为一旦破坏了这个脆弱的体系,所导致的后果是无法预料的。 历史上法奥战争的失败才让旧贵族与文官联合的局面破坏,那些新贵族与曾经的反对派联合起来对帝国政府施压,帝国的权利结构才为之改变。 现如今,弗兰茨.约瑟夫只需要基于维持帝国稳定就已经足够了。 …… 第二天一大早,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开始出发前往第二站克拉科夫。 温普芬伯爵将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送上通往奥地利与波兰王国的边境地区的火车。 火车接着出发很快便在当天也问抵达了最靠近波兰王国边境地区的城市,火车上下来的他们再度换成马车前往克拉科夫。 又经过了将近三天走走停停的休整之后,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总算抵达了克拉科夫。 而负责迎接他们的正是马克西米利安大公的秘书、恰尔托雷斯基亲王的儿子维尔埃德。 在克拉科夫静静地等待了一段时间的维尔埃德知热罗姆.波拿巴皇帝与弗兰茨.约瑟夫皇帝抵达以后迅速派遣手下的波兰部队集合,然后抵达了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面前。 “陛下!”维尔埃德向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鞠躬说道。 热罗姆.波拿巴打开车门,好奇地看着维尔埃德道,“你是专门过来迎接我们的吗?” “我奉命马克西米利安大公陛下之命,专程迎接两位陛下!”维尔埃德一脸严肃回应热罗姆.波拿巴。 “马克西米利安那边准备的如何?”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追问维尔埃德道。 “您指的是加冕典礼吗?”维尔埃德再度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除了加冕典礼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活动!”热罗姆.波拿巴摊了摊手对维尔埃德回应了一句。 “加冕典礼已经筹备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如今已经全部准备完成! ”维尔埃德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那就好!”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接着对维尔埃德下达命令道:“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面对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维尔埃德愣了几秒钟,试探性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两位陛下,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什么不情之请?”热罗姆.波拿巴当即询问维尔埃德道。 “能否请你们两位在克拉科夫多呆一天!一天就可以了!”维尔埃德对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恳求道。 热罗姆.波拿巴表情认真地询问道,:“维尔埃德,你想要让我们做什么?” 维尔埃德告诉热罗姆.波拿巴,早在他们抵达克拉科夫之前,维尔埃德就向克拉科夫的贵族承诺:一定会让两位君主同克拉科夫的贵族会面后再离开。 因此维尔埃德希望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能够在克拉科夫停留最起码一天之后,然后再离开克拉科夫。 “维尔埃德,你这是在替我们做决定嘛!”热罗姆.波拿巴冷冷地对维尔埃德说道。 站在一旁的弗兰茨.约瑟夫脸上同样也露出了一抹厌恶地表情,他本人也非常讨厌有人代替他做出决定。 “不敢!”维尔埃德赶忙低下头对热罗姆.波拿巴恳求道,“陛下,波兰王国上下无不翘首以盼希望能够与您见面! 对于他们来说,您、拿破仑皇帝陛下、弗兰茨.约瑟夫皇帝陛下就是整个波兰的父亲!” 维尔埃德诚挚的发言,令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的表情开始变得不在冰冷。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想起了远在巴黎的恰尔托雷斯基亲王,他决定给恰尔托雷斯基亲王一个面子,替维尔埃德摆平弗兰茨.约瑟夫。 热罗姆.波拿巴板着脸指着远方对对维尔埃德下达命令道:“你先给我滚去那边!我和弗兰茨商谈一下,再给您答桉!” “是!”维尔埃德远离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 “要不我们还是留宿一晚吧!”热罗姆.波拿巴对弗兰茨.约瑟夫提议道,“这也算是给新成立的波兰王国一个颜面,再者说克拉科夫臣民对我们也没有什么恶意!” 弗兰茨.约瑟夫思忖了片刻后,开口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可以!” 维尔埃德贝热罗姆.波拿巴叫了过来,并向维尔埃德告知了留宿一夜的临时决定。 “两位陛下,我代表克拉科夫几十万同胞感谢您!”维尔埃德激动地对两人回应道。 弗兰茨.约瑟夫与热罗姆.波拿巴在维尔埃德的带领下,抵达了克拉科夫市政府大厅。 克拉科夫市政厅官员争先恐后地同两位君主握手。 当天晚上,一场盛大的宴会在克拉科夫市政厅召开,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分别致词对即将正式成立的波兰王国表示庆祝。 结束发言以后,克拉科夫的贵族们将热罗姆.波拿巴团团包围,他们委婉地询问法兰西帝国有意向对加利西亚进行投资。 而热罗姆.波拿巴只是澹澹一笑,然后敷衍地说了两句“法兰西会进行考虑”。 因为加利西亚地区对于法兰西来说,并没有什么投资的价值。 粮食自给率超过百分百的国家(目前法兰西农业存在的是地方区域化,没有建立统一的市场机构),怎么可能对只能出品农业地区感兴趣。 眼见热罗姆.波拿巴走不通的贵族们,又寻找到了之前的老主人弗兰茨.约瑟夫,希望他们能够张之前那样对加利西亚地区进行投资。 然后此时的奥地利帝国本就正在依靠庞大的法兰西帝国投资才能进行工业化,怎么可能有余力在对加利西亚进行投资。 加利西亚地区的粮食确实很好,但是奥地利帝国境内还有匈牙利平原,这里同样也是生产粮食的地区,因此弗兰茨.约瑟夫对于加利西亚同样也没兴趣。 波兰贵族见状也只好作罢,整场宴会持续到深夜11点就结束。 第二天一大早,在维尔埃德的带领下,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乘坐马车在士兵地的护送下一路向北出发,很快花费了几天的期间走走停停,总算抵达了华沙附近。 第八百二十五章毕苏斯基? 当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的车架在维尔埃德带领下抵达波兰王国首都华沙附近之后,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坐在车厢内上的热罗姆.波拿巴感受到马车不在向前移动以后,他睁开了双眼,而后迅速拉开窗帘。 跟随在热罗姆.波拿巴车架旁边的波兰骑兵在看到热罗姆.波拿巴拉来窗帘后迅速拨马赶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身旁。 热罗姆.波拿巴透过车窗用法语询问骑兵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不继续前行了?” 波兰骑兵立刻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陛下,请您稍等片刻!我去前面看一看!” “快去快回!”热罗姆.波拿巴对波兰骑兵回应了一句,然后再度拉上了窗帘。 过了一会儿后,敲门声在车厢外响起,热罗姆.波拿巴以为是刚刚离开的波兰骑兵回来述职。 热罗姆.波拿巴起身推开了车门,却没想到时任华沙大公的马克西米利安正一脸微笑地站在车厢外,而在他的身后则追随着一群波兰人。 如果热罗姆.波拿巴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该就是马克西米利安的班底了。 “马克西米利安,你怎么来了?”马克西米利安的出现令热罗姆.波拿巴大感意外,他迅速跳下车厢通马克西米利安拥抱在了一起。 马克西米利安笑着解释说,他身为波兰王国的东道主自然要亲自过来迎接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 说完,马克西米利安向热罗姆.波拿巴介绍他身后的成员。 “这位是华沙国民军司令,约瑟夫.毕苏斯基!”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先是为热罗姆.波拿巴介绍了一位身穿灰色军大衣、长着八字胡的将领,“当初正是他打响了反对俄罗斯帝国的第一枪,并且将华沙从俄罗斯帝国的手中解救出来。” “你叫毕苏斯基?”热罗姆.波拿巴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外表朴素的将领。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现错误的话,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率领新生的波兰战胜苏维埃联盟的将领同样也叫毕苏斯基。 不过这个毕苏斯基显然不是那个毕苏斯基,因为第二个毕苏斯基出生的时间估计还要晚二十年左右。 就是不知道,两个毕苏斯基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关联。 热罗姆.波拿巴心中不由得暗自揣测着两个毕苏斯基之间的关系。 “陛下,我是毕苏斯基……约瑟夫.毕苏斯基!”感受到热罗姆.波拿巴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审视,约瑟夫.毕苏斯基挺直腰板对热罗姆.波拿巴铿锵有力地回应道。 “毕苏斯基司令,能否询问你一个私人的问题!”热罗姆.波拿巴对毕苏斯基和善地说,他觉得眼前这位毕苏斯基绝对和几十年后的那个毕苏斯基有所关联。 “陛下,您问吧!”毕苏斯基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毕苏斯基先生,你是华沙人吗?”热罗姆.波拿巴首先询问了一句。 “不!我不是!”毕苏斯基摇着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我出生在扎拉瓦斯,那里现在还是俄罗斯帝国的地盘!我的家族是那里的一位小贵族,经营了一个庄园!” 热罗姆.波拿巴沉思了片刻,而后点了点头拍了拍毕苏斯基的肩膀说道:“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非常感谢你的配合!” “这是我的荣幸,陛下!”约瑟夫.毕苏斯基谦逊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这下热罗姆.波拿巴可以确定,这位毕苏斯基同未来的那位毕苏斯基肯定存在着一定的关系,因为第二个毕苏斯基同样也是扎拉瓦斯人。 随后,马克西米利安再度为热罗姆.波拿巴介绍了由恰尔托雷斯基亲王亲自选拔的波兰王国第一首相约泽尔.莫拉泽斯基伯爵。 身为俄罗斯帝国伯爵的他在波兰起义之前担任波兰总督副官的职务,华沙地区的军队部署与城防图都是由他在起义前夕秘密送给起义军的将领,这才让起义军部队能够在第一时间控制住各个据点,给予城内的军队毁灭性的打击。 而且在起义发生的时候,莫卡泽斯基还率领手下仅存的波兰爱国卫队将波兰总督府完全控制,失去波兰总督府这个中枢神经之后,华沙城内的波兰军队就像是一只只无头苍蝇一样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才让毕苏斯基他们能够用短短几天的时间,就将盘踞在华沙城内的俄罗斯军队敢走。 可以说,没有莫拉泽斯基伯爵的协助就没有华沙城的复辟。 “莫卡泽斯基先生,久仰了!”热罗姆.波拿巴同莫拉泽斯基伯爵握手。 “陛下,感谢您为波兰做出的贡献!”莫卡泽斯基伯爵态度谦恭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如果不是您的话,波兰根本不可能再度复国。” “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一脸微笑地对莫拉泽斯基回应道:“法兰西与波兰本来就是有些渊源历史的两个国家,我们永远也不会忘记在第一帝国时期为法兰西浴血奋战过的波兰将领与士兵!” “陛下,波兰也不会忘记为波兰独立事业,而埋葬在这片土地的法兰西士兵!”莫卡泽斯基伯爵用饱含情感的语调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热罗姆.波拿巴与莫拉泽斯基伯爵初步了解之后,马克西米利安再度为热罗姆.波拿巴介绍了波兰的内政、外交、司法……等诸位大臣。 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同他们进行握手交流,并且对他们进行了勉励。 等到所有人都介绍完毕之后,热罗姆.波拿巴开口询问马克西米利安道:“马克西米利安,你不是忘记了什么?” 马克西米利安愣了几秒钟,突然脸色大变起来。 光顾着为热罗姆.波拿巴介绍内阁大臣的马克西米利安忘记了还有一位重要的客人被他遗忘在马车,那就是弗兰茨.约瑟夫。 更糟糕的是,从马克西米利安为他介绍内阁成员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想必他早就已经在马车里等着急了吧! “快过去吧!”热罗姆.波拿巴督促马克西米利安快一些过去。 马克西米利安只好向热罗姆.波拿巴表达了歉意,然后率领内阁成员向后走。 热罗姆.波拿巴重新返回了车厢内,摇着头笑道:“这个马克西米利安,真是的……” 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坐在马车上静静地等待着马克西米利安与弗兰茨.约瑟夫结束交谈,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左右,马克西米利安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同马克西米利安在一起的还有弗兰茨.约瑟夫。 看样子弗兰茨.约瑟夫原谅了马克西米利安的粗心大意。 随后,马克西米利安邀请热罗姆.波拿巴与他一道骑马进入华沙,迎接华沙民众对于两位君主到来的欢呼。 热罗姆.波拿巴欣然接受了马克西米利安大公的提议,三位君主并排前行,很快便抵达了队伍的最前面。 “哥哥,热罗姆陛下,我们走吧!”马克西米利安翻身骑上了准备好的战马。 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同样也踏着马鞍上马,身穿银质铠甲的骑兵迅速围绕着三位君主形成了一道人形屏障用来保护三位君主的人身安全。 车队继续向前行驶,很快便抵达了华沙城的入口。 行走在华沙街道的热罗姆.波拿巴望着道路两侧的还未清理完毕的断壁残垣与洋溢着热情笑容的波兰民众,他的脸上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在波兰将近两百多年被瓜分的历史之中,波兰的民众从来没有一刻停止反抗,或许真是欣慰波兰民众持之以恒的反抗,才会让他们能够拥有独立的权利。 “法兰西帝国万岁!奥地利帝国万岁!法奥波友谊万岁!(法语)” “法兰西万岁!奥地利帝国万岁!法奥波游戏万岁!(德语)”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沉思的时候,一声声呼喊将热罗姆.波拿巴拉回了现实,他看到接到两旁的波兰群众歇斯底里地用法、德两国语言进行呼喊。 尽管他们的发音并不标准,但是这足以代表他们的朴素的情感。 热罗姆.波拿巴相信“吸取教训”的波兰王国,一定会死死地抱住法奥两国的大腿,防止他们被俄罗斯帝国侵略。 在一片呼喊声中,三位君主同时伸出了手同华沙城内的居民招手示好。 骑在马上的三人在华沙民众的欢呼声中,用了将近30分钟的时间抵达了波兰王国“王宫”。 之所以将“王宫”加一个引号是因为,这个波兰王国王宫并不是马克西米利安新修建的王宫,而是曾经的波兰总督府变成了现如今的王宫。 进入波兰“王宫”的热罗姆.波拿巴望着王宫内部的陈设,用调侃地语气对马克西米利道:“你这个王宫还真是有些不符合你这个国王的气质!” 马克西米利安苦笑着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现在整个华沙正处于百废待兴的时候,我又怎么忍心因为自己的私欲拖慢了整个华沙的重建进步! 只能让您和哥哥稍微委屈一下了!” “我倒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膀道。 哪怕是在克里米亚半岛的破房子里,热罗姆.波拿巴都能够毫无心理负担的睡下来,更不要说是比波兰总督府了。 第八百二十六章波兰国王 “我也是!”弗兰茨.约瑟夫一脸平静地对马克西米利安回答道。 不管是弗兰茨.约瑟夫与热罗姆.波拿巴这话是出于真心实意,还是说为了给马克西米利安一个台阶,马克西米利安的心中都非常的高兴。 “哥哥,热罗姆陛下,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在你们下一次抵达华沙之后,华沙一定会迎来翻天覆地的改变!”马克西米利安信誓旦旦地对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说。 在马克西米利安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他要将华沙打造成为一座不逊色于维也纳的城市。 虽然这个计划对于现在的华沙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但是马克西米利安相信在他与他的首相共同努力下,华沙一定能够成为他梦想中的城市。 “我很期待华沙的转变!”热罗姆.波拿巴澹然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鼓励。 马克西米利安本就是他亲自拥立的起来的国王,所以热罗姆.波拿巴对于他还算是有些信心。 波兰王国可不同于墨西哥,它本身就具备中浓厚的王国传统,因此波兰境内贵族对于马克西米利安并不算太过于抵触。 而墨西哥就大不相同了,从西班牙手中独立出来的墨西哥共和国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建立王国的基础。 尽管墨西哥共和国的奴隶主们想要一个皇帝充当他们的利益代言人,但是比起广大反对皇帝的人来说,期待皇帝的人数远远比不上反对者。 因此想要在那里建立一个帝国实在是太慢了。 热罗姆.波拿巴相信只要马克西米利安不像某些倒霉催的巴伐利亚王子一个劲的霍霍民众的信任,那么他就能够一直获得波兰贵族们的支持。 “我也是!”弗兰茨.约瑟夫同样也对马克西米利安这个弟弟给予了鼓励。 虽然波兰王国已经独立,马克西米利安也成为了同他平起平坐的国王,但是身为长兄的他认为自己还是有必要帮衬新生的波兰王国一下。 “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信任! ”马克西米利安对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回应道。 紧接着,由波兰王宫内的管理者将热罗姆.波拿巴等人领到了各自接下来一段时间居住的房间。 望着房间充满罗马风格的浮夸装饰与悬挂在墙壁上的一把镀金指挥刀,热罗姆.波拿巴就断定这个房间此前居住的人级别一定不低,他忍不住询问管理者道:“这个房间以前是谁的住所?” “陛下,这个房间原是波兰总督接待沙皇的住所!”管理者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仙木奇缘》 “马克西米利安,有心了!”热罗姆.波拿巴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去告诉马克西西米利安就说,我对他安排的住所很满意!” “是!我一定会向马克西米利安陛下禀报!”管理者仍旧保持谦恭地态度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好了!现在你可以出去告诉莫卡尔,让他将我和奥古斯塔的行礼都搬进来吧!”热罗姆.波拿巴对管理者下达了命令。 管理者微微躬身,然后离开了热罗姆.波拿巴的住所。 “尼古拉那个老家伙的临时住所,还真够奢华的!”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感慨了一句,啧啧陈赞道。 对热罗姆.波拿巴称呼尼古拉一世为老家伙的奥古斯塔皇后略带一丝不满地白了热罗姆.波拿巴一眼,没好气地说道:“陛下,您就不能稍微尊重一下已经过时的君主!” “尊重!他可是准备将你的丈夫、你的儿子打落皇位的君主啊!如果帝国在克里米亚战争失败的话,那么我们俩呕心沥血建立起来的帝国就要直接变成废墟!”热罗姆.波拿巴夸大其词对奥古斯塔说道,“你让我怎么对一个时刻想要打落我皇位的老东西保持尊重,我恨不得直接恨不得亲手给他爆金币!” 奥古斯塔略一沉吟,接着说道:“虽然尼古拉沙皇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现在他已经回归主的怀抱,你应该学会宽容他!” “你说的也对!”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他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奥古斯塔皇后给予纠缠下去。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热罗姆.波拿巴赶忙对门外的来客喊了一嗓子道:“请进!” 莫卡尔拎着大包小包进入房间,在他身后还有几位与他一样拎着包裹的人。 当所有人都进入房间之后,管理者站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汇报道:“热罗姆皇帝陛下,我们陛下马克西米利安想要邀请您出去狩猎!不知您是否有兴趣!” “那就走吧!”热罗姆.波拿巴果断地对管理者回应道。 生活在一个娱乐生活贵乏到极点的十九世纪,钓鱼与狩猎就是热罗姆.波拿巴最大的两个爱好了 “请跟我来吧!”管理者将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带到了总督府的一间客厅。 此时的马克西米利安正坐在客厅中用毛巾擦拭着手中的猎枪,热罗姆.波拿巴的出现是的他停下了手头的动作,转而邀请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坐下。 接着,马克西米利安丢给了热罗姆.波拿巴一把猎枪与毛巾。 坐在沙发上的热罗姆.波拿巴用毛巾轻轻地擦拭着猎枪的每一个部件。 过了一会儿后,弗兰茨.约瑟夫与尹丽莎白皇后同样也出现。 马克西米利安同样也将另一支猎枪丢给了弗兰茨.约瑟夫,弗兰茨.约瑟夫露出短暂地错愕表情之后,同样也擦拭猎枪。 半个小时之后,三支猎枪被热罗姆.波拿巴三人同时擦完。 管理者再一次出现,他告诉三位君主前往华沙郊外森林的马车已经准备完毕。 热罗姆.波拿巴五人乘坐三辆马车从波兰“王宫”出发,很快便抵达了郊外的森林。 从马车上下来的五人再度同毕苏斯基与莫泽拉斯基伯爵等人会面,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入森林。 狩猎持续了将近3个多小时之后,三位君主与一众大臣从森林中走出来。 此时已经是下午1点左右,身为波兰首相的莫泽拉斯基对热罗姆.波拿巴等人说道:“三位陛下,我们已经在附近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请三位陛下享用午餐之后,再考虑狩猎吧!” “首相先生,你有心了!”马克西米利安开口对莫拉泽斯基夸赞道。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莫拉泽斯基谦逊地对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回应了一句。 在莫拉泽斯基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午餐存放的地。 众人依次坐在了各自应该坐在的位置上享用午餐,整场午餐一直持续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在此期间首相、国民军司令等人依次为法奥波三国的友谊举杯。 等到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感觉有些微醺的时候,马克西米利安开始向他们诉说担任波兰王国国王的不容易。 尽管热罗姆.波拿巴脑子比平常反应稍微迟钝了一些,但是他还是明白马克西米利安的意思。 “放心吧!法兰西帝国一定不会放任他的兄弟不管!”热罗姆.波拿巴条理清晰地对马克西米利安回应道,“如果波兰王国愿意的话,我可以牵桥让你们同法兰西境内的银行家进行交流! 至于成功与否,就要看你们的了!” “非常感谢!”急需工业化资金的马克西米利安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这句话之后,面带笑容地感谢道。 吃饱喝足的众人再次进入森林狩猎,一直到下午6点才停止。 …… 在接下来的几天,马克西米利安一直陪同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钓鱼、打牌、游历华沙地区。 很快时间便到了马克西米利安加冕的10月12日,这一天华沙城内所有的臣民全部出现在了街道,共同庆祝马克西米利安加冕为波兰王国国王。 上午9点,马克西米利安、热罗姆.波拿巴、弗兰茨.约瑟夫三人身着戎装走出波兰总督府,然后依次登上了前往教堂的马车。 在他们路过华沙街道人群的时候,人群中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呼喊声:“马克西米利安陛下万岁!弗兰茨.约瑟夫陛下万岁!热罗姆.波拿巴陛下万岁!” 呼喊声此起彼伏一直从波兰总督府抵达加冕的教堂,从马车上下来的三人站在教堂的大门口。 “进去吧!你才是这一次的主角!”热罗姆.波拿巴对马克西米利安说道。 “马克西米利安,进去吧!”弗兰茨.约瑟夫同样也开口对马克西米利安回应道。 马克西米利安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然后进入了教堂内。 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也在教堂在司铎的德带领下,由教堂的侧门进入了教堂。 整场加冕仪式一直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加冕仪式的最后由一位从罗马远道而来的红衣大主教将一顶华贵的王冠戴在马克西米利安的头顶上结束。 至此,马克西米利安正式加冕为波兰王国国王。 第八百二十七章普鲁士威胁论第二弹 加冕仪式结束之后,马克西米利安、弗兰茨.约瑟夫与热罗姆.波拿巴三位君主共同乘坐一辆敞篷马车在华沙民众的欢呼声中,返回波兰王宫。 当天晚上,一场盛大的宴会在波兰王宫召开,参加宴会的除了有三位君主与一众波兰大臣、将军之外,还有来自德意志诸侯国、不列颠、西班牙、那不勒斯与俄罗斯帝国的特使(其中俄罗斯帝国有两位特使),他们都是奉命前来庆祝波兰王国的成立。 身为国王的马克西米利安依次接见了每一位外国特使,对他们能够承认波兰独立表示感谢。 而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两人,同样也被一大群人包围。 傍晚7点左右,众人在王宫管理人员呼喊声中入席。 热罗姆.波拿巴三人坐在一条长方形的餐桌的主座上,剩余的人员也坐在了各自提前被告知的位置上。 晚宴正式开始,一盘盘珍馐美馔被王宫内的仆从端上了餐桌。 马克西米利安等人开始饮酒就餐,整个晚餐一直持续到傍晚9点结束。 而接下来的活动,便是舞会了。 在场的众人分别携带着各种的舞伴,在优雅的旋律下,跳着赏心悦目的舞蹈。 一曲结束之后,舞池中的众人开始相互交换起了舞伴。 而热罗姆.波拿巴三人并未参加舞会,坐在舞厅边缘位置的他们,静静地望着舞池中翩翩起舞的“精灵”。 过了一会儿后,马克西米利安开口询问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是否愿意进入舞厅跳舞。 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同时摇了摇头拒绝,马克西米利安带着自己的舞伴进入舞池跳舞。 而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谈论起了俄罗斯帝国的近况,“弗兰茨,你觉得俄罗斯帝国这场内战最后的胜利者会谁?” “俄罗斯这场战争的胜利者并不取决于戈利岑与压力山大中的任何一人,他取决于你们法兰西帝国与不列颠王国!”弗兰茨.约瑟夫直言不讳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只要你们两个国家想让哪股势力赢得胜利,那么谁就能够赢下这场战争!” “你说的没错!”热罗姆.波拿巴坦然对弗兰茨.约瑟夫回应道:“这场战争的胜负手确实取决于英法,但是这场战争迟早要结束。 哪怕我们再怎么拖延,也无非向后延续几年而已。 我敢保证结束内战的俄罗斯帝国必将迎来蓬勃的发展!” 话说到这,弗兰茨.约瑟夫用审视地目光望着热罗姆.波拿巴,眼神仿佛是在说:俄罗斯帝国的发展不也是法兰西帝国想要看到的情况。 热罗姆.波拿巴摊了摊手对弗兰茨.约瑟夫道:“我承认法兰西帝国在不久的将来,肯定会为俄罗斯帝国腾飞的经济提供助力。不过,就算我们不去帮助俄罗斯帝国,不列颠王国、也一定会填补空缺帮助他们。 因为一个投资工业化国家所获得回报,远远大于它所承担的风险。 更何况,我必须要用高回报来对法兰西境内的那些臣民进行补贴。 所以说,投资俄罗斯帝国是大势所趋。 不过,我现在要说的并不是这些!我想说的是,俄罗斯帝国一旦获得了来自我们与不列颠的资金,它们必然会在短时间内爬起来。 我预计要不了20年,他们就能够重新崛起,重新崛起后的俄罗斯帝国必然会比现在更加的强大。 到那个时候,它们的目光必然会重新对准丢失的领土……” “热罗姆,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弗兰茨.约瑟夫眼神尖锐地望着热罗姆.波拿巴,语气也不乏有些严厉。 “弗兰茨,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热罗姆.波拿巴摊了摊手,仍旧一副坦荡地对弗兰茨.约瑟夫道:“我这是在为你分析局势而已!如果你不愿意听的话,那我就不说了!” 弗兰茨.约瑟夫沉默了片刻后,再度开口道:“你继续!” “弗兰茨,我再问你一个问题!”热罗姆.波拿巴神情严肃地对弗兰茨.约瑟夫道。 “请讲!”弗兰茨.约瑟夫同样也一脸庄重地回应道。 “你相信普鲁士王国会老老实实地居于奥地利帝国之下吗?”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平澹地询问道。 尽管热罗姆.波拿巴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令弗兰茨.约瑟夫心中一颤。 普鲁士王国在德意志邦联内一直是奥地利帝国的心腹大患,身为德意志邦联第二的它们已经隐约有同奥地利帝国并驾齐驱的意思,这导致奥地利帝国无时无刻不想削弱这个普鲁士刺头,但是每一次都没有合适的理由。 好不容易等到了奥米慕茨战争,结果因为俄罗斯帝国的干涉失败。 “这和法兰西似乎并没有什么关联吧!”弗兰茨.约瑟夫澹澹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怎么能说没有关系呢?我好歹也兼任了卢森堡大公,同样也是德意志邦联的一员!”热罗姆.波拿巴振振有词地对弗兰茨.约瑟夫回答道。 弗兰茨.约瑟夫在听到热罗姆.波拿巴想要干涉德意志邦联的意图之后,语气激动地说道:“现在符腾堡王国已经受你们的控制,你们还要做什么!” 《我的治愈系游戏》 “弗兰茨,不要激动!”热罗姆.波拿巴赶忙安抚弗兰茨.约瑟夫的情绪,“我并不想做什么!只是在对普鲁士王国崛起而担忧,克里米亚战争一仗让我看到了工业动员威力。 当我重新用工业审视一个国家的战争潜力的时候,我发现普鲁士的战争潜力已经快要逼近法兰西。” “这……这不可能吧!”弗兰茨.约瑟夫第一个想法就是热罗姆.波拿巴在说笑话。 法兰西战斗力已经在克里米亚战争中得到检验,区区普鲁士王国又怎么可能是法兰西的对手。 “弗兰茨,你认为一个国家什么最为重要!”热罗姆.波拿巴表情认真地询问弗兰茨.约瑟夫。 “军队!”弗兰茨.约瑟夫不假思索地回应了一句。 “还有呢?”热罗姆.波拿巴继续追问道。 “财政!”弗兰茨.约瑟夫继续说道。 “嗯!”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弗兰茨.约瑟夫回应道,“你说的很对!一个国家最重要的构成是军队与财政,然而军队与财政并非是凭空出现,它必须要依靠税收来维持。 就拿法兰西帝国来说,帝国的税收主要来源于间接税,这些税都是由中小商户与农民提供。 而这些税收主要作用地点,在那些重工业体系之上。 由于法兰西本身出产的煤炭无法满足所需,因此在我们必须从不列颠与瑞典进口煤炭才行。 而普鲁士王国来茵兰不需要这样,来茵兰拥有丰厚的煤炭,这足以满足普鲁士王国所需,使得他们在钢铁枫一系列重工业上不必像法兰西帝国一样需要政府进行补贴。 这也让普鲁士王国在重工业上的潜力持平,甚至略微有着超越法兰西。 假以时日它们必然会凭借经济优势成为左右整个欧洲平衡的存在!” 弗兰茨.约瑟夫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如果普鲁士真的能够发展成热罗姆.波拿巴所说的那样,那么它们一定会选择在德意志邦联内谋求同奥地利帝国平起平坐的位置。 到那个时候,奥地利帝国该何去何从。 眼见弗兰茨.约瑟夫没有说话,热罗姆.波拿巴接着说道:“不过,普鲁士王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他们东西两边的土地无法相互被汉诺威王国完全斩断。 因此普鲁士王国想要统一北德意志,必然要斩断横跨在中间的汉诺威王国才行。” “不列颠王国一定会阻止普鲁士王国的行为!”弗兰茨.约瑟夫寄希望于不列颠。 “如果普鲁士王国能够起到遏制我们两个国家的目的,那么我想不列颠应该很愿意默许普鲁士的行为!”热罗姆.波拿巴反驳弗兰茨.约瑟夫道。 “整个德意志邦联一定不会同意普鲁士王国吞并的行为!”弗兰茨.约瑟夫再度对热罗姆.波拿巴。 “那就更简单了!只要将整个德意志邦联打垮不就行了!”热罗姆.波拿巴轻描澹写地说了一句,“一个工业动员不输于我们的国家,打垮奥地利帝国与南德意志邦国还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更不要说,那时的普鲁士王国还可能会有俄罗斯帝国的帮助。 克里米亚战场失去的东西,他们势必会重新找补回来。 而普鲁士与奥地利帝国的争夺,将会成为他们的突破口!” “我不相信法兰西帝国会无动于衷。”弗兰茨.约瑟一字一句地热罗姆.波拿巴质问道。 “弗兰茨,你忘记了还有不列颠!”热罗姆.波拿巴摊了摊手,嘴角同时露出了玩味地笑容道,“只要普鲁士王国联合了不列颠王国,那么我们就得像七年战争一样面临失败。 到时候普鲁士王国强大的军事力量会摧毁奥地利帝国在德意志的统治,他们将会整合德意志地区同法兰西相抗衡。” “所以,你想做什么?”弗兰茨.约瑟夫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第八百二十八章划分势力范围 面对弗兰茨.约瑟夫严肃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收起来玩世不恭地表情,转而摆出一副严肃地面孔望着弗兰茨.约瑟夫。 弗兰茨.约瑟夫知道,热罗姆.波拿巴开始认真起来了。 “弗兰茨,我们可以联手为普鲁士王国设下一个圈套!”热罗姆.波拿巴郑重地对弗兰茨.约瑟夫回应道。 “联手设下圈套?”弗兰茨.约瑟夫都囔了一句,脑海中不由得思忖了起来。 他想起了此前包尔伯爵从巴黎返回维也纳之后,同他说过的那些话,(热罗姆.波拿巴在包尔伯爵离开之前,询问包尔伯爵是否愿意对普鲁士王国重拳出击。) 于是,弗兰茨.约瑟夫开口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你准备怎么做?” “有一句古话说的好,欲先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热罗姆.波拿巴对弗兰茨.约瑟夫慢条斯理地说道,“想要制裁普鲁士王国,必须要在不列颠王国不干涉的情况下行动。 一旦不列颠王国选择干涉的话,那么一切的行动都将会变成泡沫。 因为不列颠王国绝对不会允许一个能够抵挡法奥,维持欧洲平衡的国家消失。” “可是,要怎么才能让不列颠王国不干涉!”弗兰茨.约瑟夫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首先必须要引诱普鲁士王国破坏德意志地区内部的平衡,然后引诱其进行宣战! 到时候,我们两个国家就可以动以雷霆之力将普鲁士彻底消灭!”热罗姆.波拿巴对弗兰茨.约瑟夫回答道,“那样的话,不列颠王国只能选择承认既定事实。” “如何引诱普鲁士王国破坏平衡呢?”弗兰茨.约瑟夫再度追问了一句。 “随着普鲁士王国的发展,他们自然会对自己在德意志内部的情况产生不满!”热罗姆.波拿巴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处于来茵兰地区的新型容克会抱怨横跨在普鲁士两块土地中间的汉诺威王国成为他们赚钱的阻碍,那些处于东部的容克军事贵族同样也需要战功。 这种情况下,只需要上台一个合适的人!他们就会像1851年他们在奥米慕茨那样选择对你们进行复仇行动! 只要双方之间的战争开始,那么法兰西就能够以保护符腾堡王国的名义加入战争! 帮助奥地利帝国战胜普鲁士王国!” 弗兰茨.约瑟夫沉默了片刻,他的心中还是有些不相信热罗姆.波拿巴的话,因为在他看来击垮普鲁士王国破坏德意志地区的平衡,似乎对法兰西同样也没有好处。 他就不怕奥地利帝国在战争普鲁士王国之后成为法兰西帝国的劲敌吗? 而热罗姆.波拿巴似乎早已知晓了弗兰茨.约瑟夫心中的困惑,他笑着对弗兰茨.约瑟夫道:“弗兰茨,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否愿意舍弃奥地利帝国现有的地区,然后合并进入德意志!” “不!我不会这样做!”弗兰茨.约瑟夫斩钉截铁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那就好了!”热罗姆.波拿巴摊了摊手对弗兰茨.约瑟夫道,“只要奥地利帝国一天不舍弃匈牙利与亚平宁半岛的领土,那么你们永远也无法同德意志完全融合。 而我的底线是整个德意志只要不出现一个能够整个全体德意志人的政权就行了。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来茵兰地区的部分领土也可以适当地给予一些。 弗兰茨,我跟你说过法兰西帝国的目的并非是为了独揽欧洲的权利! 时代已经不再允许我们独揽欧洲的权利,因为在希望奥地利帝国能够帮助法兰西帝国一同管理欧洲。 只要奥地利帝国愿意的话,整个东欧、南欧与半个意大利都将会是你们的势力范围! 德意志地区的诸侯国将会是我们两个国家最好的缓冲区!”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对于弗兰茨.约瑟夫来说确实有些心动,身为哈布斯堡皇帝的他明白奥地利帝国的定位从来都不是欧洲霸主,只要他们能够在欧洲有一席之地就已经足够了。 现如今热罗姆.波拿巴这么一大片势力来引诱他,实在是令他心动不已。 “来茵兰要怎么办?”弗兰茨.约瑟夫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我们只需要来茵兰部分领地,用来保卫阿尔萨斯—洛林。剩下的可以有你们自己定夺!”热罗姆.波拿巴对弗兰茨.约瑟夫回应了一句道。 “容我考虑一下!”弗兰茨.约瑟夫矜持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当然!”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对弗兰茨.约瑟夫回答,他可不相信弗兰茨.约瑟夫会对这个条件不心动。 就算他不心动,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还有其他的方案选择。 例如让某些铁血宰相上位,只要他坐上了普鲁士王国首相的位置,就不怕普鲁士王国不会挑起战争。 到时候,热罗姆.波拿巴只需要迅速介入冲突就能够保证自身的最大利益。 到那个时候,奥地利帝国即便能够保住德意志的地位,他们的意大利领土恐怕也完蛋。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结束交谈后不久,马克西米利安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询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随便聊聊而已!”热罗姆.波拿巴对马克西米利安敷衍了一句。 “没错!只不过是随便聊聊而已!”弗兰茨.约瑟夫同样也敷衍了一句。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两人在贵妇的邀请下前往舞池跳舞。 舞会一直持续到凌晨时分方才结束,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返回了各自的房间休息。 躺在床上的热罗姆.波拿巴很快便进入了梦想,而另一个房间的弗兰茨.约瑟夫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睡在弗兰茨.约瑟夫身旁的尹丽莎白好奇地询问弗兰茨.约瑟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他无法入眠。 弗兰茨.约瑟夫只是敷衍地说了一句,“没什么,就是睡不着!” 尹丽莎白只好不再询问,而弗兰茨.约瑟夫在朦胧之中进入了梦乡。 梦中的弗兰茨.约瑟夫“看”见了自己正身处在亚平宁战场,率领奥地利军队作战。 而他的对面则是一群身穿蓝白红相间军装的部队,没错,他们就是法兰西的军队。 在宛若潮水一般的法兰西军队攻势下,弗兰茨.约瑟夫很快便落入了失败。 四角要塞成为了他们在亚平宁仅有的据点,就在弗兰茨.约瑟夫对亚平宁半岛感到绝望的时候。 对面的法兰西传来了一个消息,他们的皇帝拿破仑三世愿意同弗兰茨.约瑟夫和谈。 拿破仑三世?难道是热罗姆.波拿巴? 梦中的弗兰茨.约瑟夫感觉到一阵屈辱,然而他还是同意了和谈。 当弗兰茨.约瑟夫同法兰西皇帝约定好“和谈”之后,他突然发现对岸的法兰西皇帝并非热罗姆.波拿巴,而是一位年龄比拿破仑三世家伙。 也就在最关键的时刻,弗兰茨.约瑟夫清醒了。 睁开双眼的他喘着粗气,发出了“呼呼”的声音。 睡在弗兰茨.约瑟夫身旁的尹丽莎白关切地询问弗兰茨.约瑟夫是不是做噩梦了。 弗兰茨.约瑟夫强忍镇定地对尹丽莎白回应道,“没!没什么!” 第二天上午,马克西米利安、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三位君主再度前往华沙城外游猎。 期间弗兰茨.约瑟夫多次偷偷打量着热罗姆.波拿巴,却发现热罗姆.波拿巴与梦中的皇帝有很大的不同。 “弗兰茨,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心不在焉?”热罗姆.波拿巴一边用猎枪瞄准远处的猎物扣动扳机,一边小声询问弗兰茨.约瑟夫道。 “没……没什么!”弗兰茨.约瑟夫摇了摇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狩猎结束之后,热罗姆.波拿巴等人照例在附近野炊。 这一次马克西米利安又以波兰王国军备不足为由,请求法兰西帝国与奥地利帝国能够拉他们一把。 最终马克西米利安以8折的优惠价格,购买了热罗姆.波拿巴库房里的10万支mtl1842(改)与3万支米涅步枪,同时购买了一些步枪生产线。 而弗兰茨.约瑟夫也友情奉送了马克西米利安5000支洛伦茨步枪。 当然,马克西米利安购买步枪与生产线的钱也都是热罗姆.波拿巴贷款给他们的。 马克西米利安这一波行动,相当于稳定了法兰西帝国的市场。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马克西米利安又以各种理由将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约出来进行交谈。 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也欣然前往,通过几次交谈,法波奥三方在共同遏制俄罗斯帝国向西扩张的问题上基本达成了一致。 只不过在是否建立军事同盟防备扩张这个方面,弗兰茨.约瑟夫与热罗姆.波拿巴认为不需要通过建立军事同盟重申遏制俄罗斯意图,因为这样会导致俄罗斯产生应激反应。 在弗兰茨.约瑟夫与热罗姆.波拿巴的共同反对下,马克西米利安放弃签署军事同盟的意愿。 第八百二十九章但泽“偶遇” 1855年10月30日。 在华沙逗留了将近20多天的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同时宣布动身回国。 这一天上午,有将近5万华沙居民从家里走到了街头为两位君主离开华沙送行。 上午9点,热罗姆.波拿巴、弗兰茨.约瑟夫与马克西米利安在波兰王宫中彼此做最后的拥抱之后,热罗姆.波拿巴与弗兰茨.约瑟夫各自乘坐马车离开。 两支车队在华沙的一处岔路口分别开来,一支车队朝着华沙北岸的河口行驶,另外一支车队则向南前行。 【ps:热罗姆.波拿巴要乘船沿着维斯瓦河北上抵达但泽,然后乘船返回巴黎。 弗兰茨.约瑟夫则沿着来时的道路,返回维也纳】 当热罗姆.波拿巴的车队抵达维斯泽河港口的时候,一艘冒着缕缕白烟的蒸汽客船正停靠在港口码头。 在这艘蒸汽客船港口码头周围同样也站满了送别热罗姆.波拿巴的华沙居民,他们每一个人的手中都捧着花瓣。 在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走出马车之后,码头两侧的居民几乎在同一时间将手中的花瓣朝着中间过道扔了过去。 花瓣在半空中形成了漫天的花雨,令整场送别仪式显得格外的浪漫。 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手挽着手,踩着满是花瓣的道路登上了蒸汽客船。 站在甲板边缘的两人冲着码头上仍旧没有散去的华沙居民挥手诀别。 上午10点,伴随着蒸汽客船正式启航,白色的烟雾源源不断地涌出。 搭载着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的舰船顺着维斯瓦河一路北上,渐渐地消失在了人们视线。 当蒸汽客船抵达普鲁士王国但泽市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傍晚8点左右。 经过了10小时航行的热罗姆.波拿巴感觉有些疲惫,他先是询问了奥古斯塔皇后是否愿意在但泽休息一晚上,等到明天再启程出发。 奥古斯塔点了点头,同意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想法。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将莫卡尔叫了过来道:“莫卡尔,我觉得我们还是找一处旅馆休息一晚再走吧!” 身为随行者的莫卡尔哪敢忤逆热罗姆.波拿巴的意见,他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陛下,我这就去安排!” 说完,莫卡尔转身命令身后的随行人员即刻下船为热罗姆.波拿巴找寻一处豪华旅馆,以供皇帝休息。 《控卫在此》 热罗姆.波拿巴静静地等待所有人都下船之后,再度返回房间同奥古斯塔换上了一身便服之后才下船。 在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下船之后,一位意料之外成员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位意料之外的成员长着一对如同鹰隼一般的眸子,每一个同他对视过的人都会下意识地躲闪,他便是奥托.爱德华.利奥波德.冯.俾斯麦。 一个信奉着铁与血政策的狡猾外交家、未来的德意志帝国建立者与法兰西帝国毁灭者。 他怎么会在这里? 望着眼前这位拦住他去路的冯.俾斯麦,热罗姆.波拿巴的心中不由得暗自吃惊。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这个时期的俾斯麦应该是在柏林担任议员(法兰克福代表因为德.吕尹斯的问题被迫罢免),他又怎么出现在这里。 尽管热罗姆.波拿巴的心中满是疑惑,但是他还是不得不装作一副惊讶地表情。 “这位先生,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拦住我的去路!”热罗姆.波拿巴故作惊讶地询问冯.俾斯麦道。 冯.俾斯麦见状立刻对热罗姆.波拿巴自我介绍道:“这位尊贵的先生,我叫冯.俾斯麦来自柏林!我的主人特别委派我来此,等待您与您的夫人!他迫切的希望能够同您会面!” 睿智的冯.俾斯麦尽量在没有点破彼此身份的情况下,将所有的信息传达给了热罗姆.波拿巴。 威廉一世那个老家伙竟然来了? 热罗姆.波拿巴心中再度吃了一惊,不过,他的表情依旧保持着镇定。 “既然如此,那就前面带路吧!”热罗姆.波拿巴对冯.俾斯麦回应了一句。 “请!”冯.俾斯麦躬身对热罗姆.波拿巴作出了邀请的手势。 热罗姆.波拿巴挽着奥古斯塔的手前行,很快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便站在了一辆华丽的马车的旁边。 冯.俾斯麦为两人拉开车门,伸出手道:“请上车!” 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坐在了车厢内,冯.俾斯麦贴心地对他们关上了车门,然后坐上了热罗姆.波拿巴后面的那辆马车。 马车搭载着热罗姆.波拿巴夫妇一路朝着但泽城中心疾驰,很快便抵达了但泽市中心一家旅馆。 此时在这俩装饰豪华的旅馆外围是一队身穿蓝色军装的普鲁士士兵,在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的马车停下之后,这队普鲁士士兵在其指挥官的带领下迅速地跑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车架前,指挥官亲自为热罗姆.波拿巴开口。 当热罗姆.波拿巴近距离观察指挥这支士兵指挥官的一刹那,他的脸上闪过了一抹讶然。 因为负责指挥这支部队的指挥官不是别人,正是被后世尊称为德意志军神的老毛奇。 尽管现在老毛奇的外貌与后来拍摄照片时候的外貌有一定的差别,但是总体来说还是有八九分的相似度。 同后来的那张照片相比,现在的老毛奇在外貌方面要更加的年轻。 毕竟,后来拍摄的照片的时间在1870年之后,也就是老毛奇70岁之后。 而现在的老毛奇也就才55岁的年龄,现在的他可谓是当打之年。 “热罗姆皇帝陛下、奥古斯塔皇后陛下,欢迎你们来到但泽!”老毛奇瓮声瓮气地对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说道。 相较于处事圆滑的冯.俾斯麦,老毛奇向来都是喜欢直来直去。 “将军,你叫什么名字!”热罗姆.波拿巴装作第一次同老毛奇见面的样子,他态度和善地询问老毛奇道。 “赫尔穆特.卡尔.贝恩哈特.冯.毛奇!”老毛奇对热罗姆.波拿巴挺直身躯对热罗姆.波拿巴敬礼道,“现在担任普鲁士王国总参谋张,辅左摄政王威廉管理军队!” 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一脸严肃地冲着老毛奇回礼,然后夸赞老毛奇是一位正直的军人。 老毛奇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作出回应。 就在这时,冯.俾斯麦出现在了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德面前邀请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进入旅馆。 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转身进入了旅馆,而后在冯.俾斯麦的带领下来到了旅馆二楼的一所客房。 推开客房的大门,普鲁士摄政王威廉一世与他的夫人正在房间内。 房间内的摄政王夫妇在看到热罗姆.波拿巴夫妇抵达之后,赶忙起身迎接。 热罗姆.波拿巴与威廉一世“热情”地握手,并且拥抱在了一起。 “请原谅我用这种方式将你们夫妇叫过来!这是我能够想到最为快捷的一种方法了!”摄政王威廉向热罗姆.波拿巴表达歉意道。 “没什么!”热罗姆.波拿巴大度地摆了摆手对摄政王威廉道,“我和奥古斯塔原本打算在但泽找一个旅馆休息一夜之后,明天启程返回巴黎! 恰好你的仆从冯.俾斯麦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也就顺水推舟地来了!” “其实冯.俾斯麦先生并非我的仆从!”摄政王威廉对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 “哦?”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恰如其分的诧异,他赶忙询问摄政王威廉,“那么冯.俾斯麦到底是什么人?” “冯.俾斯麦先生说柏林的一位议员,不过,他确实是奉我之命邀请你们过来!”摄政王威廉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原来是这样啊!”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恍然地表情。 紧接着,摄政王威廉的妻子邀请奥古斯塔皇后前往其它房间聊天。 热罗姆.波拿巴与摄政王威廉一同在房间内聊天。 摄政王威廉先是询问了波兰国王马克西米利安的近况,在从热罗姆.波拿巴的口中得知马克西米利安加冕顺利之后,他开始为自己没能够参加马克西米利安加冕而后悔。 热罗姆.波拿巴也假模假样地安慰摄政王威廉说,虽然摄政王威廉没能亲自前往,但是马克西米利安已经明白了他们的心意。 马克西米利安希望波兰王国与普鲁士王国能够秉承着和平共处的原则,相互合作。 随后,摄政王威廉逐渐将话题转移到了奥地利帝国之上,他先是小范围的训斥奥地利帝国在意大利所作所为,借此试探热罗姆.波拿巴的反应。 热罗姆.波拿巴顺着摄政王威廉的思路,同样也委婉地表情。 奥地利帝国在意大利的问题上确实有些不尽人意,他们应当选适当尊重意大利人的意愿。 第八百三十章模糊的外交 “不过,我本人依旧尊重奥地利帝国在亚平宁半岛上行驶他们的权利,因为威尼斯与伦巴底是奥地利帝国的内政,法兰西在没有权利干涉一个国家的内政!” 热罗姆.波拿巴不紧不慢地对威廉一世,而后又补充了一句,“除非亚平宁半岛出现了较大变故的情况下,法兰西帝国才会考虑亚平宁半岛问题。” 这样看似平常的后半句在摄政王威廉耳边就是一个明显的信号,那就是热罗姆.波拿巴本人对于奥地利帝国在意大利的问题上还是有些不满。 这些不满虽然不能够将法兰西帝国拉拢到普鲁士王国这边,但是却能够给普鲁士王国的外交就有一定的突破口。 只要普鲁士王国能够帮助法兰西帝国“找”到这个突破口的话,那么法兰西帝国与奥地利帝国之间就不怕不起冲突。 到时候,普鲁士王国就可以考虑坐收渔翁之利了。 “普鲁士当然也愿意同法兰西一样,尊重奥地利帝国在亚平宁半岛的权利!”摄政王威廉转变了话术,对热罗姆.波拿巴地附和道,“但是我们也希望奥地利帝国在德意志问题上,同样也尊重我们的权利!” “威廉,这句话你不应该对我说!我想你应该告诉弗兰茨.约瑟夫!”热罗姆.波拿巴“善意”地提醒了一句摄政王威廉,“法兰西对于普鲁士王国与奥地利帝国的矛盾,没有任何的兴趣! 我们只希望普鲁士王国与奥地利帝国能够和平共处!” 该死!那你为什么要将波兰王国交给马克西米利安! 摄政王威廉的心中不由得冲热罗姆.波拿巴怒吼了一句,不过他的脸上依旧维持着镇定的表情。 “因为法兰西帝国迄今为止最为公正的一个国家!”摄政王威廉对热罗姆.波拿巴恭维了一句,“所以我才愿意将这些话告知给你,我们只希望能够在德意志邦联之中获得属于我们自己的位置!” 摄政王威廉停顿了一下,然后特意强调道:“仅此而已!” “威廉摄政王,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能力左右奥地利帝国走向!”热罗姆.波拿巴轻笑一声,接着说道:“再者说,你们普鲁士王国不是已经获得了属于你们自己的位置,你们难道对于德意志邦联副主席这个职位还不满足吗?” “德意志邦联副主席只不过是奥地利帝国给予我们的一种荣誉职位而已!”摄政王威廉苦着脸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身处在副主席位置上的普鲁士王国根本没有任何的权利,我们的国力与我们应该享有的待遇根本不相匹配。” “普鲁士王国希望怎么做?”热罗姆.波拿巴反问了一句,“让奥地利帝国退出德意志邦联,整个德意志邦联交由普鲁士王国管理!还是说将整个德意志一分为二,北部交由你们统治,南部交给奥地利帝国统治?” “我国并没有这样的野心!”摄政王威廉立刻失口否认道。 “没有这样的野心?”热罗姆.波拿巴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他不紧不慢地询问摄政王威廉道:“请问贵国主张将象征经济德意志关税同盟进一步变成政治上紧密联合的政治实体,究竟是怎么一会儿事! 现在的德意志关税同盟已经快要成为你们普鲁士的一言堂了,我看你们是准备将奥地利排除德意志之外,建立起一个属于你们的大普鲁士吧!” 热罗姆.波拿巴的话音一落,摄政王威廉的表情浮现出了一抹骇然,他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为什么知道他们的想法。 明明他们的这种想法,只存在于他们普鲁士高层的口口相传中。 难道法国人已经渗透到我身边吗?摄政王威廉的心中不由得有些恐惧。 如果法兰西帝国真的渗透到他的身边,那该有多么可怕啊! 当然,打死威廉一世也想不到坐在他对面的热罗姆.波拿巴是一位穿越者。 这个世界上要论谁最了解普鲁士王国,恐怕就连威廉一世他们自己都不如热罗姆.波拿巴了解。 现在的威廉一世只想立刻返回王宫内,将王宫内的侍从、管家里里外外地都换一遍。 尽管威廉一世表面上仍旧装作一副镇定的表情,但是他的内心早已经无法平静下来。 摄政王威廉只能强压着无法平静的内心,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你说笑了!我们普鲁士王国建立关税同盟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更加便捷地同德意志地区进行互利互惠,从来都没有想过将它变成一个紧密的政治实体。” “那么当初奥地利帝国为何无法加入关税同盟?”热罗姆.波拿巴反问了一句道。 “那是因为奥地利帝国本身不符合关税同盟的条件!”摄政王威廉解释道。 “卢森堡公国是否符合加入关税同盟的条件?”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询问摄政王威廉道。 “很遗憾,卢森堡公国同性恋你也不符合加入关税同盟的条件!”摄政王威廉叹了口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威廉摄政王,这不就一目了然了!”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对摄政王威廉道,“只要不符合普鲁士王国规定的国家,都不被允许加入关税同盟内部!因为这样会影响到贵国在关税同盟的地位!” “不……不是!”摄政王威廉想要向热罗姆.波拿巴解释。 就在双方的氛围即将陷入僵局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打了一哈欠对摄政王威廉道:“其实我对于普鲁士王国的这些举动并不反感,因为每一个国家都想让自己的国家变得足够强大。 我很理解贵国想要扩张的愿望,这个世界又有哪个国家不想要扩张!法兰西为好,不列颠也罢,不都是一步步扩张而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只不过我这个人一说起话来,就容易发散思维……” “没关系!”摄政王威廉对热罗姆.波拿巴表示理解,他告诉热罗姆.波拿巴自己有时在说话的时候,也容易发散。 热罗姆.波拿巴话锋一转,接着对摄政王威廉回应道,“不过,我本人不希望普鲁士王国的扩张是在毁灭现有秩序的基础上进行。 现有的秩序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我并不希望有的国家将之破坏。 除非,他们能够拿出足够说服我的理由! 否则的话,任何一个想要破坏秩序的国家都将会收到法兰西帝国的严厉制裁。” “我明白了!”摄政王威廉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保证道:“普鲁士王国不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绝对不会破坏现有秩序!” “法兰西帝国欢迎每一位尊重秩序的国家,成为法兰西帝国的伙伴!”热罗姆.波拿巴对摄政王威廉送出了祝福,“我同样也祝愿普鲁士王国能够得偿所愿!” 接下来,热罗姆.波拿巴与摄政王威廉又将话题转移到了其他的方面。 双方有交谈了将近半个小时之后,热罗姆.波拿巴起身向摄政王威廉告别。 在同摄政王威廉的握手中,热罗姆.波拿巴笑着对他说,他希望摄政王威廉能够有朝一日带领妻子前往巴黎,他和他的妻子奥古斯塔会亲自招待他们。 摄政王威廉立刻回应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同我的夫人一起过去!” 热罗姆.波拿巴与摄政王威廉相互握手,随即热罗姆.波拿巴与摄政王威廉来到了隔壁房间的门口。 两人轻轻地敲了敲门,很快奥古斯塔与卡塔琳娜(摄政王的妻子)走出了房间,两人分别向热罗姆.波拿巴与摄政王威廉欠身。 摄政王威廉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好了,我们也该离开了!” “你们这是要返回柏林?”热罗姆.波拿巴询问道。 摄政王威廉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没错!请你们原谅!” 而后,摄政王威廉告诉热罗姆.波拿巴,旅馆已经被他们包下来,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可以在这里尽情的休息。 热罗姆.波拿巴对摄政王威廉表示感谢。 就这样摄政王威廉与王妃卡塔琳娜王妃离开了旅馆。 在乘坐前往但泽火车站的马车里,摄政王威廉与冯.俾斯麦坐在了一起(卡塔琳娜对此很不满意),他向冯.俾斯麦诉说了房间内谈论的内容。 冯.俾斯麦听完后对摄政王威廉回应道:“殿下,我想热罗姆.波拿巴皇帝的意思应该是想要告诉我们:普鲁士王国想要挑战奥地利帝国,必须要给予法兰西帝国一定的好处!” 摄政王威廉皱了皱眉头,点头对冯.俾斯麦回应道:“我也是这样理解的!只不过,我们必须要割舍一部分领土才行吗?” “殿下!”冯.俾斯麦宛若一位即将走上战场的斗士,语气高亢地对摄政王威廉说道:“现在的普鲁士还不足以挑战奥地利帝国!如果真的有一天我们能够挑战奥地利帝国的话,那么来茵兰将不会成为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 第八百三十一章狂妄的俾斯麦 “如果我们能够战胜奥地利帝国的话,那么来茵兰将不再是一个问题……” 冯.俾斯麦狂妄的言论令摄政王威廉感觉到了些许的不满,他言语中带着一丝斥责地提醒冯.俾斯麦,法兰西帝国的军事实力远非奥地利帝国所能比拟,就算普鲁士王国能够战胜奥地利帝国,也不一定是法兰西帝国的对手。 冯.俾斯麦在听完摄政王威廉的话之后,他的心中立刻意识到威廉摄政王对于法兰西帝国依旧充满了恐惧。 不过,冯.俾斯麦也能够理解。 谁让摄政王威廉长大成人的时间恰好是普鲁士王国被法兰西帝国攻陷的时候,从小生长在被法兰西帝国包围环境中那一代人很难不会对法兰西帝国恐惧。 而冯.俾斯麦本人出生在了维也纳会议签订的时候,他对于法兰西帝国的以印象只存在于维也纳会议签订的时期。 因此冯.俾斯麦认为只要普鲁士王国能够利用欧洲诸国的矛盾,从而限制住法兰西帝国就足以达成既定目标。 不过,想要彻底完成普鲁士王国的蜕变,还是要战胜法兰西帝国才行。 当然,俾斯麦不会告诉摄政王威廉,自己全部的想法。 他赶忙向摄政王威廉解释道:“陛下,我们并不需要对法兰西帝国出手。只要我们战胜了奥地利帝国,那么就能利用欧洲各国彼此的矛盾,限制法兰西帝国的行动。 从而保障我们在来茵兰地区的利益!” “我们真的能够阻止法兰西帝国对于来茵兰的窥视吗?”摄政王威廉还是有些不相信冯.俾斯麦的话。 “陛下,我们一定可以!”冯.俾斯麦坚定不移地回应,而后他又话锋一转道:“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必须要让法兰西帝国处于相对中立地位才行,否则我们与奥地利帝国的争斗就会出现不利于我们的情况!” 摄政王威廉沉思了片刻之后,对冯.俾斯麦下达了任命道:“俾斯麦先生,我会在合适的时机派遣你前往法兰西担任普鲁士驻法大使,希望你能够提前做好准备!” “是!陛下!”冯.俾斯麦激动地对摄政王威廉回答道,“我一定会不辜负您的信任!” …… 另一方面,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同样也躺在旅馆的床上谈论起了莫卡尔的职务。 “你说我将莫卡尔调派到哪个部门比较好?”躺在床上的热罗姆.波拿巴询问奥古斯塔皇后道。 奥古斯塔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话后,愣了几秒钟,然后对热罗姆.波拿巴反问道:“你准备让莫卡尔离开杜尹勒里宫?” “没错!”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略带一丝怒气地说道:“莫卡尔这些年在杜尹勒里宫实在是有些不像话!不管谁的钱,他都敢收。 我听说他这些年光是依靠收受贿赂,就已经积攒下将近几百万法郎! 再这样下去,整个杜尹勒里宫恐怕要变成黑社会老巢了。 因此我准备将莫卡尔调离杜尹勒里宫,只不过我有些摸不准,莫卡尔在哪个位置比较合适! 所以想要询问一下你的看法!” “莫卡尔走后,你准备让谁担任杜尹勒里宫总管!佩西尼吗?”奥古斯塔皇后询问热罗姆.波拿巴。 她记得在热罗姆.波拿巴离开杜尹勒里宫之前,曾经让佩西尼代管杜尹勒里宫的大小事务,让佩西尼重新担任王宫总管同样也符合条件。 “不!不是!”热罗姆.波拿巴摇着头对奥古斯塔皇后道,“佩西尼的内政大臣干的挺好,将他调回杜尹勒里宫实在是有些浪费! 所以我计划让巴希里奥担任王宫总管,负责统筹王宫内外的大小事务!” “巴希里奥?”奥古斯塔皇后仔细思考了很久后,始终没有想起这一号人,“他现在的职务是什么?” “巴希里奥是现任北方工业集团的总经理!”热罗姆.波拿巴对奥古斯塔皇后解释道。 “原来是他!” 奥古斯塔总算想起确实有这么一号人存在,只不过巴希里奥很少在正式场合同自己见面,所以她对于巴希里奥的印象并不深刻,“不过,像他这样的人真的能够将杜尹勒里宫管理的井井有条吗?” “放心吧!巴希里奥能够管理好一个将近万人的集团,自然也能够管理好一个不足千人的杜尹勒里宫!”热罗姆.波拿巴胸有成竹地奥古斯塔保证,他对巴希里奥的管理能力还是有信心。 “陛下,杜尹勒里宫可不是集团!稍有不慎,我怕你的那位总经理就要灰熘熘地离开了!”奥古斯塔皇后嘴角露出了玩味地笑容,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 “我看谁敢!”热罗姆.波拿巴语气强硬地回应道。 “陛下,您确实可以将巴希里奥空降下来,但是总要考虑一下那些在莫卡尔兢兢业业工作了几年的老人想法吧!”奥古斯塔皇后提醒热罗姆.波拿巴道:“他们好不容易熬走了莫卡尔,现在你突然又空降了巴希里奥先生!难保他们的心中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奥古斯塔,你的意思是我非得0非得沿用一些老人不可?”热罗姆.波拿巴询问奥古斯塔道。 “陛下,我建议让维尔尼亚接替莫卡尔担任王宫总管的位置,然后由巴希里奥辅左!”奥古斯塔皇后嘴角藏笑向热罗姆.波拿巴提出自己的意见。 “维尔尼亚担任王宫总管?”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了一抹惊愕,然后对奥古斯塔回应道:“这是不是有些太儿戏了!” “我觉得维尔尼亚担任王宫总管挺好!”奥古斯塔理直气壮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维尔尼亚好歹在杜尹勒里宫呆了将近4年,可以说对杜尹勒里宫了如指掌!而且她本人还担任我的秘书与杜尹勒里宫的护士(杜尹勒里宫内部有一支医疗团队,负责定期检测杜尹勒里宫内部所有成员的身体),在杜尹勒里宫也有一定的威望。 让维尔尼亚接替王宫总管的位置,杜尹勒里宫的绝大多数成员都不会有异议,而且陛下您还能够通过任命维尔尼亚为王宫总管这件事,对外宣称这项任命是帝国对于女性社会地位的尊重!” 奥古斯塔的言论令热罗姆.波拿巴有了一丝异动,如果真的能够通过这种方法获得一部分女性支持的话,那么热罗姆.波拿巴也不介意任命维尔尼亚担任王宫总管。 只不过热罗姆.波拿巴担心此举不仅不会获得女性的支持,反而会获得教会的不满。 因为教会是法兰西大男子主义最坚实的后盾,第二共和国时期女性提出的自由离婚的法律之所以无法通过,就是因为教会的阻拦。 不过,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用这个理由来反驳奥古斯塔,而是以“担心维尔尼亚在某些方面做不好”为由企图拒绝奥古斯塔。 “我说了让巴希里奥先生辅左维尔尼亚就可以了!”奥古斯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维尔尼亚只担任名义上的王宫总管,实际上的王宫总管由巴希里奥先生担任!” “你让我考虑一下!”热罗姆.波拿巴对奥古斯塔回应了一句,“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莫卡尔调到哪里比较好!” “陛下,莫卡尔知晓的秘密实在太多了!”奥古斯塔皇后提醒了一句,“一定不能让他脱离我们的视线!” “我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符合莫卡尔的安排有些头疼!”热罗姆.波拿巴苦笑着对奥古斯塔皇后回应道。 “陛下,要不……让他永远闭嘴! ”奥古斯塔皇后眼神中带着一丝狠辣,她不允许任何试图威胁到法兰西皇帝位置的人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热罗姆.波拿巴于心不忍对奥古斯塔皇后道:“莫卡尔好歹也是跟我共同经历过磨难的老人了,我实在不忍心杀掉他(实则不能),还是找一个能够让他闭嘴的位置吧!” 两人思考了片刻之后,奥古斯塔皇后再度开口建议道:“陛下,要不让他和佩西尼共事吧!” “你是说给他在内政部安排一个位置?”热罗姆.波拿巴反问道。 “没错!”奥古斯塔皇后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让莫卡尔前往内政部担任副大臣,这样既给了他同王室总管差不多的身份与地位,又让他无法逃脱我们的掌控!” “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热罗姆.波拿巴拍了拍手对奥古斯塔皇后回应道:“就按照你说的来做!” 居住在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楼下的莫卡尔恐怕打死也想不到,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会被两位陛下完全确立。 此时的莫卡尔仍旧幻想着返回巴黎之后,自己就能够重新领导杜尹勒里宫的仆从。 …… 第二天一大早,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早早地起床前往但泽码头乘坐前往诺曼底的蒸汽客船。 上午10点,蒸汽客船正式从但泽港口出发,客船先去向北驶出港口,而后一路向西驶离波罗的海。 第八百三十二章鲁昂产业计划 1855年11月2日。 当晨曦划破笼罩在鲁昂海面上朦胧面纱之时,一艘蒸汽客船从远处缓缓驶入鲁昂港口。 待到客船挺稳之后,身穿便装的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两人踏着通往港口的台阶一步一步地朝着下方的鲁昂码头走去。 很快,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两人便站在了鲁昂港口码头。 看着港口码头来来往往的人群,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两人相视一笑。 时隔一个多月,他们总算再度返回了自己的国家。 “总算回来了!”热罗姆.波拿巴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是啊! ”奥古斯塔同样也回应了一句。 就在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皇后感慨旅途艰难的时候,莫卡尔凑到了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的身边小声询问他们是否前往鲁昂市政厅同鲁昂的官员会面。 “不必了!”热罗姆.波拿巴果断地拒绝莫卡尔道,“我只不过是路过这里而已,没有必要惊动鲁昂的官员!” “是!陛下!”莫卡尔躬身回应道。 紧接着,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被莫卡尔安排在了鲁昂城区的一间豪华旅馆,莫卡尔亲自前往鲁昂火车站为热罗姆.波拿巴夫妇购买前往巴黎的火车票。 坐在沙发静静等待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房门再度敲响,热罗姆.波拿巴起身来到房门口询问道:“谁?” “陛下,我是莫卡尔!”莫卡尔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这个家伙,我不是让他要叫我先生嘛! 热罗姆.波拿巴心中埋怨了一句,然后拉开了房门。 房门打开后,热罗姆.波拿巴这才发现站在房门口的不止有莫卡尔。 在莫卡尔的身后还有一位看上去面熟,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的家伙。 “你是?”热罗姆.波拿巴好奇地望着跟随在莫卡尔身后的人。 “启禀陛下,我是鲁昂市市长阿道夫.勒克来尔!”莫卡尔身后的勒克来尔市长赶忙自我介绍道。 热罗姆.波拿巴在听完勒克来尔的介绍后,狠狠地瞪了莫卡尔一眼。 莫卡尔见状赶忙向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陛下,勒克来尔市长和我只是在路上偶遇!我并没有特意前往市政厅寻找勒克来尔!” 站在一旁的阿道夫.勒克来尔同样也开口附和道,“陛下,莫卡尔总管说的没错!我同总管只不过是在街上偶然相见。” “进来吧!”热罗姆.波拿巴澹澹地对阿道夫.勒克来尔与莫卡尔说了一句。 阿道夫.勒克来尔与莫卡尔进入房间,沙发上的奥古斯塔皇后在看到勒克来尔市长打开后,同样也站起身对勒克来尔道:“勒克来尔先生,你好!” “皇后陛下,您好!”勒克来尔赶忙向奥古斯塔皇后行礼,“请您原谅我没有打招呼就过来!” “没什么!”奥古斯塔皇后摇着头对勒克来尔回应道,“我和我的丈夫也是因为担心会给你们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没有通知你们! 勒克来尔先生能够过来,我和我的丈夫都很高兴!” “奥古斯塔说的没错!你能过来我们很高兴! ” 既然勒克来尔已经来了,那么热罗姆.波拿巴也没有理由再去驱赶,他伸出手邀请勒克来尔市长坐下。 随后勒克来尔便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了鲁昂地区的发展状况,以及财政的收支情况。 从勒克来尔的手中,热罗姆.波拿巴得知鲁昂地区的发展并没有因为战争的停止,从而陷入停止甚至倒退。 反而因为战争的结束,发展速度比战争时期发展的更加迅速。 究其原因在于,鲁昂市是依靠来自海外(主要是不列颠与美利坚)地区的半成品纺织品进行加工,然后在出口到海外赚取加工的利润。 身处在战争时期的鲁昂,一切都要为战争让步,这使得原本的纺织业订单更加倾向于低成本的订单,因此鲁昂地区赚取的利润也随着订单的降低而降低。 现如今,战争结束之后鲁昂地区又能够重新从海外获得半成品的纺织品进行二次加工,从而赚取巨大的利润。 “陛下,我们市政厅计划利用鲁昂市的地理优势,在鲁昂市建立起一座钢铁产业园区!这样的话,鲁昂市不仅能够满足本市的钢铁需求,还能够同时满足诺曼底省其他市、镇的钢铁需求!”勒克来尔市长雄心勃勃地对热罗姆.波拿巴汇报道。 “很好!你们市政厅的想法很不错,”热罗姆.波拿巴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勒克来尔道“鲁昂地区不仅要巩固和发展纺织业,还应该勇于开拓其他领域! 我看你们不止应该开拓钢铁领域,还应该在化工领域有所拓展! 你们制作的纺织品染料,就同化工领域息息相关! 你这个市长应该多多考虑一下人工染料的问题,争取让全世界都用上来自鲁昂的产品!” “陛下,请您放心!我一定会谨遵您的教诲,将化工领域做大做强!”勒克来尔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道。 “不过,你要记住万事都不能够操之过急!你越是着急,越容易坏事!”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对勒克来尔叮嘱道。 “是!”勒克来尔再度点头道。 勒克来尔随即又询问热罗姆.波拿巴是否愿意同他一起前往鲁昂市政厅,对鲁昂市政厅的官员进行“指导”。 “这个我看就不必了!”热罗姆.波拿巴摇着头拒绝勒克来尔道,“你们鲁昂市政厅的发展还是挺不错的,根本不需要我这个门外汉的指导! 只要继续保持下去就可以了!” 尽管勒克来尔心中对于热罗姆.波拿巴不愿前往鲁昂市政厅有些失落,但是他还是向热罗姆.波拿巴保证自己一定会谨遵热罗姆.波拿巴的教诲。 “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热罗姆.波拿巴将目光转向了莫卡尔,“我让你购买的火车票,你购买的怎么样了?” “陛下,火车将会在下午3点出发!”莫卡尔即刻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 “下午3点啊!”热罗姆.波拿巴掏出口袋中的怀表看了一眼时间。 此时已经是11点左右,距离火车开始的时间只有4个多小时。 热罗姆.波拿巴抬起头微笑着对勒克来尔道:“勒克来尔先生!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留下来同我们一起用餐!” 勒克来尔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喜色,同皇帝坐在同一张餐桌上用餐,简直就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这是我的荣幸,陛下!”勒克来尔再度对热罗姆.波拿巴鞠躬说道。 上午11点30分,自知自家旅馆碰上贵人的老板亲自给热罗姆.波拿巴的房间端上了午餐,然后离开房间。 【ps:老板并不知道热罗姆.波拿巴是皇帝,他只是能够让勒克来尔市长作陪的人,大抵是巴黎的某位亲王。】 坐在餐桌上的热罗姆.波拿巴举起酒杯为勒克来尔送上了祝福,“希望鲁昂市能够在你——约瑟夫.勒克来尔市长的领导下愈发的繁荣! 请你放心,帝国不会忘记每一个为它作出贡献的人!” 说完,热罗姆.波拿巴与约瑟夫.勒克来尔相互碰杯,然后将杯子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 午餐一直持续了将近1个小时方才结束,吃饱喝足的热罗姆.波拿巴与阿道夫.勒克来尔在旅馆外分别。(阿道夫.勒克来尔原本想要亲自送热罗姆.波拿巴等上火车,却被热罗姆.波拿巴拒绝。) 下午2点25分,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登上火车,这一次他们乘坐的是头等舱。 相较于杂乱的三等舱而言,头等舱显得格外的幽静,整节车厢也不过20人左右。 整场旅途下来,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没有认识一位新的朋友。 因为坐在头等舱的客人,每一位看上去都是那么令人难以接近。 第二天上午10点左右,火车抵达了巴黎。 走下火车的热罗姆.波拿巴与奥古斯塔在火车站台遇到了热罗姆.帕特逊与一众士兵。 同样坐在头等舱内的客人在看到热罗姆.帕特逊的时候,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诧异。 站在热罗姆.波拿巴面前的热罗姆.帕特逊语气铿锵地喊了一嗓子,“热罗姆皇帝陛下、奥古斯塔皇后陛下,欢迎返回巴黎!” 听到这句话的头等舱客人表情再度发生了变化,许多的客人脸上露出了一抹后悔的神色。 如果他们能够在火车上同两位陛下进行交谈的话,没准他们的命运就会与现在大不相同。 “辛苦你了!”热罗姆.波拿巴冲热罗姆.帕特逊点了点头,而后跟随着热罗姆.帕特逊一同离开了火车站。 在前往马车的路途中,热罗姆.波拿巴询问热罗姆.帕特逊,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和奥古斯塔坐在这辆火车! 热罗姆.帕特逊告诉热罗姆.波拿巴,巴黎方面在昨天晚上接到鲁昂的电报,电报称皇帝与皇后已经乘坐前往巴黎的火车出发,所以他们才会出现在这里。 “勒克来尔那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