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鬼自救计画(NP)》 001乱葬岗 昨夜温容不晓得为什么,也许是一时煳涂将,她竟然将受重伤跑来庙里求助的道士给睡了。 温容看着手中的青玉令牌,上头刻着“陆谨行”叁字,霎那间回忆被联系起,她自己穿越进生前看过的一本玄幻小说中,虽不记得书名,但她还记得书中男主名为“陆谨行”,那时她还吐槽一个专门收妖的道士怎么会被鬼佔了便宜。 那可不,这人现在就在她身下枕着凌乱的道袍,腰腹上还有被利器刺伤的血迹。 温容擦着额间冷汗,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个巧合,这不过只是个刚好叫“陆谨行”的道长罢了。 叮叮两声,眼前浮出一个面板。 【系统激活,开启主线任务。】 【男配拯救系统】【介绍】 故事的结局都是在男主女主幸福下落幕,然而看似完美的结局仍有许多不得善终的男配,此系统由许多配角的怨念集结而成,请宿主为每个男配解开心结并找到他们各自的幸福结局,当完成所有任务时,系统将赋予你新生。 温容矇了,这框她在刚穿越过来时见过,以为是自己眼花,没想到是真有这东西。 少年在门前轻扣叁声,尔后推门而入,漆黑的瞳仁中翳层白膜,他的声音似江南烟雨般柔雅:“温姐姐,道长的病可治好了?” 少年是个瞎子,全然不见室内满片狼藉,只能嗅闻到空气中旖旎的气味,因其未经人事,所以也不晓得这是什么,只当是道长身上的味道。 少年名为何方,从小瞎眼,因为第四感敏锐,常将鬼怪错认为活人,所以被村人当作不祥之物加以迫害,直到温容救了幼时的他才解除这苦难。 温容记得书中有个角色是商北的盲眼国师,虽是眼盲却被开了天眼,对于阴气异常敏锐,其人性格温和犹如上天派下凡救世的仙人,善通音律,以音为武器度魂。 怪不得,每次听他奏曲,自己都有种要被超度的飘然感,原来是真的会被超渡,这琴她以后是不敢听了。 温容攒着青玉令牌,感觉鬼生到头,天都要塌下来了,这会都出现人生跑马灯了。 遥想当初一一一 温容长年饱受病痛折磨,终于嚥下最后一口气,在温容弥留之际,她正在思考死后的世界会是如何,会上天堂还是下地狱,然而却是她意料之外的地方。 回过神来,温容一身红衣正茫然站在乱葬岗中央,此时墓地爬出身着战袍脑袋被削了一半的古代士兵,温容先是倒退好几步,然后发出声凄厉的尖叫,同时长眠于地的魂魄似乎被她惊扰了,鱼贯而出争相远离温容。 瞬间乱葬岗死寂一片,连个幽灵都没有,温容愣是逃了大半天还是没逃出这片大地,她捂着脸瘫坐在地:“难道这就是地狱?” 【提示】【由于时间设定错误,宿主提前进入世界,系统目前能量不足将陷入休眠,等遇到男主,此系统将会自动激活,在此之前请宿主好好享受第二次人生(爱心)】 什么系统、休眠、男主? 这里到底是哪里? 突然间叁两结伴的道士朝她奔来。 温容惊吓之馀更多是庆幸,温容朝着来人挥手,却听为首那道士说:“找到了,引起乱葬岗骚动的厉鬼就在这!” 温容愣住,原来刚才惊动那些鬼魂的不是她,而是厉鬼,她爬起来往道士那奔跑,希望他们可以庇护她这个弱女子,道士却各个脸色苍白快速后退着。 温容还特意转头看了几下那个厉鬼有没有出现,景象依旧荒凉阴森,并没有看到所谓的厉鬼,难道是因为她“看不见”,其实厉鬼已经快要追上她了? 吓得温容卖力往前跑。 道士见一味逃跑并没有用,于是喊了身旁的人结阵,八人围住温容,地板上冒着八卦形状的金光,剑尖纷纷指向温容,道士横媚一竖开口说道:“妖孽,贫道祝离川今日就替天行道收了你!” 温容被这充满古早味的台词恶俗到了,虽然这阵式很厉害,地板上冒着八卦金光更是奇幻,但他们似乎对自己有很大的误解,她慌张说道:“你们误会了,我是活人!” 祝离川却嗤笑道:“荒谬,傻子才会信你的话!” 温容觉得有些玄幻,在祝离川自我介绍后,他的头顶的框从【???】变成【祝离川】,之后由实转虚隐没于空中。 频频犯眼花,她大概也不正常了,这一定是梦,她肯定在做梦。 温容往前几步正要向这群叁脚猫道士解释自己真的是活人,低头却见自己离地叁尺悬在空中,不可置信看着死白的双手,将手贴在脸上没有一丝温度,正确来说她“感受不到温度”,将衣袖往上一拉,手臂没有血肉只有白骨,沉默片刻,她开始疯狂尖叫着,不断扯着自己的右臂,想脱离这恐怖的东西。 结果右手在无知觉的情况被扯下来,不小心用力过猛,手在空中划道抛物线砸到祝离川的脸,祝离川顿时没了仙风道骨,将接到烫手山芋将“手”给扔了回去。 祝离川是首次下山历练,原本想说立大功,回去茅山好跟师姐炫耀,到底还是自己求好心切,没想到一开始就遇上这种级别的厉鬼,照理来说普通的厉鬼站在这八卦阵中就会感到痛不欲生,若是修为低下的厉鬼则会瞬间灰飞烟灭。 这个厉鬼竟然像个没事的鬼一样站在阵中心,不仅用拙劣的笑话反讽他们的八卦阵没用,更是假意装作痛苦,卸下右手嘲弄似扔到他脸上。 这感觉比刚下山时被山里那群野猴子扔树果还差劲,眼见这东西无法用正常法子处理,他拔出临走前师傅交付给他的桃木剑,剑身以古木为底,但用了特殊的淬鍊法製成后以是削铁如泥。 祝离川以血祭剑,剑身上篆刻的黑字发出令人战慄的红光,高举桃木剑说道:“各位替我护法,莫要让这厉鬼逃脱这八卦阵。”说完后他一个箭步进入阵央,准备剷除厉鬼。 好在下山前师傅特意为他去向门派内饲养千年的古桃树要一节树枝製作成剑,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要拿这妖物如何是好。 温容看着左手攒着的“右手”毛骨悚然,一瞬间发生了太多她无法理解之事,温容自认生前无怨无恨走的非常安详,怎么就成为他们口中的厉鬼了? 厉鬼就算了,现在还要被来路不明的道士给收走,如果被那把剑刺到是不是会“灰飞烟灭”连渣都不剩。 两人仅剩一步之遥,温容抱着自己的右手尖声喊道:“不要!” 刹时一阵黑色阴风从温容周围爆发扩散,向着周围道士袭去,众人整齐向后倒,接被温容失控戾气伤到,严重甚至吐血,连持着茅山桃木剑的祝离川也不能倖免,脸颊被阴风划了道血痕。 待众人以为自己将死之际,温容早已离去。 温容的脑中只有“逃跑”,她不知道自己该往何处去,只能漫无目的的本跑着,路上的景色、行人的穿着皆是古朴而陌生,彷彿她被抛弃在这诡异的世界。 直到精疲力尽、摔倒在地,正当温容准备爬起来时,面前站了名青袍男子,他正面无表情用那阴鬱的双眼俯视温容,似乎是在打量着她。 002云州城 与初遇的道士相比,青袍男子更让她觉得害怕,此人散发着让她骨子里颤抖的不祥之气,头顶也有【???】,他也是要来收自己的道士吗? 温容往后挪几步眼眶泛泪,嘴里不断求饶:“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已经够惨了,不仅死了,还到这鬼地方,所以...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了。” 温容自以为楚楚可怜,旁人若从侧面来看是面容姣好的红衣女人,正面看,却是丑陋的恶鬼,温容不知道她有半张脸是没有脸皮,说起话来都能清看到肌肉拉扯,眼泪更不是水晶珠,而是两道狰狞的血痕。 青袍男子微微颔首,理了温容的求饶。 温容以为青袍男子了解自己是无辜的可怜人,正想向青袍男子宣洩这几日的委屈,然而青袍男子已不在她面前。 温容原以为青袍男子是道士,没想到他也是鬼,这两个月里她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从没遇过正常人,不是想消灭她的道士,就是想将她捉起来炼小鬼的妖人,或者是想吞噬她的厉鬼,终于遇到正常的对象,不安焦躁的心情总算缓了下来。 温容终于冷静下来,开始在这片区域游荡,她发现这片区域跟本是鬼界的净土,没有烦人的道士、也没有想抓鬼的妖人、更没有想吃她的厉鬼,于是温容随便抓个还算端正的小鬼,问她这里是哪,小鬼却开始抽泣嗲声说道:“你要是吃我,季哥哥会吃你的!” 这几日温容一直想找鬼询问,然而绕了半天,愣是没有遇上一隻,他们几乎是一看到温容就被吓跑,好不容易逮到隻小鬼,她自然不会放走,小鬼哭哭啼啼又不回她的话,于是温容只好嘶牙威胁道:“赶紧回答我的问题,否则就吃了你!” 小鬼哆嗦不断抽气着:“云...云州城,大仙别...别吃我。” “这又是哪国?今天是几月几号?” “商...商北,我...我不知道今天几号,我只知道现在是...是祐兴二十年叁月。” 温容面色凝重,原来她真的来到了不存在于历史之中的古代,温容松了手,神情有些难过:“可以走了,谢谢你。” “啊?”小鬼没有想到自己那么容易被放走,她尝试往前走两步,见温容没有追上来的意思于是加快逃离的速度,突然间小鬼又折回来,她小心翼翼问道:“大仙,你...还好吧?” 温容耸肩摇头说道:“不晓得,只是突然间发现我没有可以去的地方,有些难过。” 小鬼以为温容是在难过自己没有“家”,她很贴心的带着温容来到河川旁的破旧小庙。 温容不解:“这是做什么?” 小鬼天真说道:“给大仙找家啊,大仙这么厉害一定能打赢王霸子。” 这小鬼怕不是要将她引入虎穴再借神明之手将她杀掉,谁知道她只是站在这庙前多看两眼,里头就飘出数十个魂魄跪地求饶,为首的男人凶神恶煞:“大仙行行好,这处让给您,小的立刻带着这些虫子滚蛋。” “我...”温容正要说什么,他们却逃走了,小鬼满脸崇拜看着温容:“大仙我以后就跟你混了!” 温容更是错愕:“可我什么都还没做。” 小鬼应该是马屁精投胎,不断捧着温容:“肯定是大仙的气势让王霸子那群恶棍吓得屁股尿流!” 于是乎,温容与小鬼就这么住进这无主的小庙,小鬼名为春枝,是一个死于花柳病的十五岁青楼女子,庙中原本有尊土地公,挨不住王霸子鬼群围殴所以逃跑了,王霸子见土地公跑了便将神像扔进旁边的万鲤川。 由于这带没有土地公的管制,导致恶鬼拉帮结派欺负弱小的鬼,说到此春枝还可怜兮兮举着自己半透明的手臂:“要不是遇到大仙,我可能就要魂飞魄散了。” 温容盘坐在空荡的神桌上思考鬼生,从她到这个鬼地方开始就没有时间好好思考,如今终于有个安静的地方歇息,她的大脑却一片空白,努力梳理思绪,想了半天愣是没明白之前看见的白框到底是什么。 莫名其妙成为厉鬼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在死一次吧? 温容叹口气,虽然很荒谬,但就像白框说的“好好享受第二次人生”,她决定要好好过日子,哪怕她已经死了。 003咸鱼仙 温容开始打量着小庙,经过一面镜子时她被镜中的自己吓到发出尖叫,春枝被她失控的戾气波击:“大仙冷静,我魂快被你的戾气弄散了!” 温容冷静后立刻倾身看着镜子,长相还是她自己的,可是脸却坏了半张,身体也是只剩骨头,全身上下好的地方就只有半张脸跟双手。 她实在无法接受自己长成这副鬼样,于是决定转移注意力以此减缓焦虑感:“你说的季哥哥是谁?” 春枝忘了惧怕,进入了小女孩家崇拜时的娇态,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季哥哥可是我们云州城的鬼王季明夷,我刚死那几天差点被一个女鬼吃掉,好在季哥哥即时出手相救,不然我就没了。” “那...他是不是穿着青袍、长发及腰,眼神特别厌世,情绪没有起伏说起话来像个殭尸?” “对!”春枝拍了大腿:“可是...季哥哥很温柔的,哪里像个殭尸,大仙怕是误会了。” 原来自己刚来时遇见的那人是云州城鬼王季明夷,春枝还沉浸在自己的粉红泡泡中,叁句不离季明夷。 温容看着悬樑上蜘蛛网漫不经心问道:“那么我要吃你时,你的季哥哥怎么没出现?” “对啊...”春枝的粉红泡泡就这么被温容扎破了,她有些失落:“难道是我误会了?其实那天季哥哥不是特意来救我的?” 真相总是不中听,许多人更喜欢沉浸在谎言中,温容将话给圆了回去:“兴许是遇上什么事了。” 春枝活力又回来了,她不断点头赞同温容的想法:“肯定的,季哥哥是云州城的鬼王,想必是日理万机,况且大仙也没有吃掉我呀,我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呢,以后我跟着大仙混,肯定没人能伤我!” 温容有些不自在:“别叫我大仙。” 春枝歪着头问道:“不叫大仙,那应该叫大仙什么?” 温容自我介绍道:“我叫温容,是个...病死的厉鬼。” “温容、温容、温容。”春枝反复念着温容的名字:“那我以后就叫你温姐姐!” “也行。”虽然听着还是有些彆扭,但总比大仙来得好。 温容站在香炉前看着没有神像的神桌,既然要骗人香火,那总得摆个东西上去给人祭拜才是,所以温容在万鲤川旁挑挑拣拣,最终选了条晒乾的鲤鱼摆上神龛。 温容转头问着春枝的意见,春枝碍着温容恶势力不敢反驳,她缓慢说道:“我...觉得...大仙喜欢就好!” 温容满意的点头:“我是挺喜欢的。”能够表示她的物品,咸鱼再适合不过了。 没有梦想、没有目标,就只是浑浑噩噩的活着。 于是温容占山为王的日子就这么开始,日子倒是平静,偶尔帮凡人完成不足挂齿的事情消磨时间,温容发现香火可以替她白骨生肉恢復样貌,所以更加卖力帮助凡人完成愿望,结果是她的样貌恢復正常,小庙更是越盖越大,还有信众自掏腰包为咸鱼塑金身,更有人赠了块“闲云庙”的烫金匾额,温容倒是喜欢这块匾额,谐音取的好,立意也好。 闲云野鹤,正是她现在的鬼生。 不知怎么的温容看着鱼头人身的神像觉得特别荒缪好笑,正当她在笑鱼乾成神像时,乾瘪的鱼身,跑出条红鲤鱼魂体,红鲤鱼不断绕着她週身游荡。 咸鱼乾竟因香火供奉成精,于是温容多了条幽灵宠物“小红”,本以为小红能听得懂人话,结果说了老半天没有回应,温容不死心,尝试各种方法测验小红到底有没有特异功能。 令人非常扫兴,除了能在空气游之外,牠就只是一条普通的鱼。 “不要了...对不起...对不起!” “我们把小瞎子扔进水里看瞎子会不会游泳!” 突然庙外传来小孩的哭喊声以及嘻笑声。 双目失明的孩子正被其他人架起来,准备扔进河里之时,温容站在他们身后拍了他们头儿的肩膀,在他耳旁低声说道:“一个太少了。” 孩子回头,见到温容半张脸青面獠牙,他吓得脸色苍白还尿裤子了,其他人见老大不动,囔嚷着让他快点,突然温容凭空出现在他们之间,露出“和善”的笑容:“一、二.....六、七,正好七个美味的小朋友。” 然后他们的身体不由自主走到水边,只差一步就要落水,他们的身体以非常不自然的角度倾斜着,而温容恢復容貌,悬浮在水面上挨个问道:“好玩吗?”温容冰凉的手抚上一人的眼珠:“还是要先把眼珠子挖掉,再将你丢何里餵鱼才有趣?” 孩子们被温容吓到不断抽气不断唸叨着对不起,温容捏了其中一个胖孩子的脸颊:“对不起什么?” 004小瞎子 “我...我不知道...” “小朋友,你知道恶鬼最喜欢吃肮脏的灵魂,尤其是你们这种喜欢把瞎子丢入水中的坏孩子。” 小孩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向着庙的方向喊道:“闲云仙!救救我们!有妖怪要吃掉我们!” 温容挑眉将手掌摊平后,小红在掌心上方绕圈游着:“闲云仙说祂考虑一下。”温容假装倾耳听鱼说话:“闲云仙说如果你们好好对待那个孩子,就会保护你们。” “好...好...我们以后不欺负小瞎子了!” “恶鬼还喜欢吃小骗子的舌头喔...嘻嘻...”温容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串阴森笑容回盪在空气中,束缚小孩的力道也松懈了,噗通一声整齐落水,狼狈爬上岸边,其中有个孩子因为太紧张所以溺水,温容见状提起他的衣领扔上岸。 孩子们连滚带爬的逃离河岸,而小瞎子也想逃跑,又因看不见所以跑来跑去仍在原地打转,感受到温容在他身后,小瞎子本能似的避开:“我...我...” 温容觉得神奇,她并没有显身,可是小瞎子却能感觉到“她”,温容问道:“你听能到我说话?” 小瞎子的头顶也有框【???】,温容打量片刻,框逐渐消失,温容还是没弄明白这东西为什么会出现。 小瞎子怯生生说道:“请你不要吃我...我...我没做过坏事的...” “我不喜欢吃瞎子”温容拍拍小瞎子的头:“春枝,你带这小瞎子回家。” 春枝点头:“温姐姐没问题!”然后春枝牵起小瞎子的手:“小瞎子我带你回家!” 小瞎子走没几步路,终于意识到温容是在帮他,于是回头“看”着温容的位置,怯生生说道:“谢谢...” 温容没有回应,只是笑了一下。 春枝对此很惊讶:“你能看的见?” 小瞎子摇摇头:“但我能感觉到。”用着奶声奶气的声音落寞说道:“有时候我没办法分辨出捉弄我的是人是鬼,所以别人都觉得我是怪人。” 春枝安慰他:“没事的,温姐姐人可好着,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就来闲云庙找她,她肯定会帮你的!” 夜晚,小瞎子又来了,浑身是血,踉踉跄跄跑着,跑个两叁步就被路上的石头绊倒,即便如此他嘴里不断喊着:“温姐姐救我!” 原来是今天早上那群孩子受惊之后回家向长辈哭诉,村民早就觉得小瞎子是个不详的东西,更认为他跟妖邪勾结祸害他们家的孩子,此等妖孽应当趁早剷除才是,于是太阳落山时一群人举着火把来到小瞎子家。 小瞎子父母见此阵仗不曾多说什么,只是淡漠的将孩子推出去独自面对那群暴民,他们很早之前就想将小瞎子抛弃了,不论丢到多远小瞎子最终会走回家,毕竟是自己的骨肉又无法像杀猪那样下狠手,如今倒是顺水推舟,他们已经到了极限,不想继续让一个什么都不能做的瞎子浪费家中的粮食。 温容听完小鬼的汇报啧了声,这事要闹大引来道士就不好了。 很快的村民找到了闲云庙,胖小孩哆唢指着庙说道:“爹,就是这里,他肯定藏在这里,而且这庙肯定有问题!” 村民看到是“闲云庙”开始退缩了,许多人都去拜过那庙非常的灵验几乎是有求必应:“这...村长这怕是不好吧?” 胖小孩藉着人多壮胆,更是猖狂:“哪有神明会害人!” “死小孩。”温容眉头青筋一跳,原来那胖小孩是村长的儿子。 现在如果想回避危险最快的方法就是将小瞎子推出去,让那群暴民杀了他,温容看了缩在神坛下瑟瑟发抖的小瞎子,终是于心不忍。 “温姐姐这...这该怎么办才好?”春枝蹲在小瞎子面前无论如何安慰小瞎子都不会回应,他陷入魔征似不断低喃:“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温容蹲下身,拍着小瞎子的肩膀:“你做了什么该道歉的事?” 小瞎子哽咽答道:“我...我不该活着浪费父母的粮食,更不该害温姐姐陷入危险,我应该去死...可是...可是我怕...呜呜...” 小瞎子莫约十来岁,撇开他瘦得像个皮包骨这点,长的倒是不错皮肤白净、嘴唇像染了胭脂依样殷红,看到可爱的事物女人总是会特别心软,温容亦是如此,她说道:“我倒是有个两全的办法,我这庙缺个当差的,既然我们有缘以后你就在我这里当个小庙公,如何?” 如救命稻草一般小瞎子隔空胡乱抓着温柔袖口,深怕慢了一秒温容反悔:“好...好的!” 庙很灵验跟神明显灵是两回事,温容现在可是“借”住在这个庙,更何况借的还是抢来的庙,若是过于招摇恐怕会引来道士围剿,现在也不能考虑这么多,再慢点那群刁民就要冲进庙中。 直接显灵怕是会吓到人,那... “接下来我要附在你身上去跟他们谈谈,你别怕。” 小瞎子点点头,“看”着温容眼神没有焦距。 005大胆刁民 于是乎温容以附在小虾子身上的形式走出庙门,推开大门那刻劲风吹出熄灭村民的火把,更是有人囔囔“妖邪作祟”,温容负手而立不断对自己洗脑“我很厉害、我很猛、我是神仙”,实则心理荒的一批,这逼要是没装好就会有道士来收自己,到时又要过上逃命天涯的日子。 “大胆刁民,尔等如此此喧闹,扰了本神休息。”说完这句话打起一阵雷,漆黑夜晚反复被点亮,过了一会才停下来,这阵雷实在打得太刚好,吓得温容愣了会,心底更是慌张,只怕这雷是老天发怒要来噼自己,雷声又响一阵,温容回眸望向屋嵴处,那人负手而立,青衣黑靴立在屋嵴上,周身阴气环绕完美融进夜色中,难以察觉,仅能在雷闪时勉强看个轮廓。 原来那雷是季明夷弄出来的,有云州城大佬撑场面,温容紧张感消散许多,有了底气,行事自然放开些:“村长你前些日子求你夫人平安顺产,我应了,造金牌的报答便不用了,你且替我准备一些钱财给这孩子的父母,并告诉他们这孩子与我有缘,以后便收在我庙中扶养,往后这孩子与他们再无瓜葛。” 众人齐声沉默,神明显灵实在太过弔诡,又因自己是来“闹事”的自知理亏,吓得不敢出声,就怕当出头鸟被神明降罪,温容走向为首的村长,压了压手让村长蹲低一些,哪知他直接跪下,一齐人也跟着跪下,温容感叹自己好大的官威。 她又问了一遍:“村长如此可行?” “自然是好、自然是好,非常抱歉冒犯闲云仙,请您不要降罪,小人...小人知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原谅你们的鲁莽。”温容蹲下身,看着头被压到地面的小胖子,笑得令人心生寒颤:“你这孩子,生性顽劣带头欺凌弱者,显然是被家中宠坏才会如此无法无天,作为惩罚我要他在庙里扫地半年,除此之外还必须把每个被他伤害过的孩子带到庙前诚心道歉。” 村长不敢反驳只能连声说是。 “现在孩子留下,你们可以走了。”说完这话村长身后一众人立刻逃离现场,唯独村长还跪在地上,直到温容给了承诺说绝对不伤害孩子,村长才慢慢离去。 温容解了附身,鬼魂附身在活人生上,时间一长阴气会侵害附身之人,只是小瞎子好像不会受阴气影响,着实奇怪。 小胖子想追上父亲,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拉住,他立刻哇哇大哭,叫喊着爹爹救命,又说你们想干什么,你要是伤我,哪管你是神仙,我娘一定会收拾你们的! 温容抱臂在思考着要如何处理这熊孩子,她露出半张没有皮肤的脸:“小胖子,欺骗神明是会遭天谴的,我们不是说好要好好对待他了吗?” 比起戏台上会出现的青面獠牙,流血的半面脸冲击更大,小胖子吓得失禁,下一刻晕了过去,小瞎子因为看不见,所以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但他知道神仙刚才救了他。 温容让春枝把小胖子带下去打理,然后拍拍小瞎子的头:“忘了问你,你叫什么?” “温姐姐,我叫何方,方向的方。” 温容的手没有生人的温度,而且温容身上带着戾气,即便她努力收敛许多,但还是无法避免触碰时带来的寒凉感,这种感觉却让何方感受到无法言喻的温暖,此生难以忘怀。 事情结束,温容想感谢季明夷的帮助,然而屋嵴上人影已然消失无踪。 时光荏苒,在温容的保护下何方从小豆子长成青年,样貌不负温容期待长得非常俊美,五官挺立,因看不见所以总习惯闭眼,眼睫纤长像炳蒲扇。 虽目不能视无法读书写字,但身上总带着读书人家的儒雅气息,善通音律,温容哼出前世喜欢听的几首歌,他立刻就能谱出曲,甚至还补足她五音不全乱亨的部分。 “喂,何方,温姐姐呢?” 所谓不打不相识,何方在这些年间与少时欺负他的小胖子黄虎成为了朋友,虽然何方并不承认两人朋友关係,但抵不住孟虎扒着上门骚扰,孟虎长成一个茁壮的精神小伙,虽然偶尔会抵抗不了骨子里的劣根性捉弄人,但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 温容就在何方身旁听曲,他停下扶琴的动作:“她不会见你。” 孟虎在屋内四处乱窜,露出两颗虎牙冲着空气一顿乱喊温姐姐,孟虎嗓门大吼得温容耳朵疼,实在忍不住,她现身敲了孟虎的后脑勺抱怨道:“闭嘴,吵死人了。” 孟虎揉着后脑杓憨憨笑着:“温姐姐下次早点出现我就不吼了。” 006道士 有股蛮横的气势踏入自己的领域,温容觉得不对劲,移到窗前,视线穿过祭拜的香客、绛红门槛、烟雾缭绕的香炉,庙门外有一人踏风而来,黑白相间的道袍随风捲起,看起来是用了缩地成寸的术法,停在石狮前端详会,便走到正门处作揖。 温容占的庙原先有个土地公,因有这层身分在偶尔也会有道士上门求助,若是小事,温容便让何方帮忙一番,若摊上大事,温容可不干。 一看他的行头就知道这人绝对不是要抓哪家跑出来的冤死鬼,背后那炳黑剑虽已入鞘不露锋芒,但隔着大段距离,温容还是感到锐利刺骨的剑气。 莫约几息时间道长起身,感受到温容的视线,抬眸望去,气质清冷有浓厚的疏离感,如天上谪仙人无法融进凡间那般,周身自成世界与外隔绝。 匆匆一瞥,却让温容吓得缩回窗后。 道士温容看多了并不稀奇,但还是头一次见到所谓的“仙风道骨”从画像里跑出来似的,仅一眼就有渎神般的刺激感。 虽然早已没了心跳,温容仍心有馀悸,她捧着心口说道:“何方石狮前有个道士,绝对别让他进来,也不要多聊,我感觉这个道士不是好惹的,赶紧送走他。” “好的。”何方应声。 何方你记着,要是我让你送走道士,你就按着我告诉你的台词说。 “道长您好,我是这里的庙公名为何方,我家神明不喜欢杀戮之气,故无法招待您入庙,还请见谅。” 庙门口有一隻母石狮,那是春枝的家,而陆谨行正盯着母石狮看,此庙虽罡气缭绕,却处处透着违和,譬如这石狮以及盲眼庙公。 春枝正缩在石狮里瑟瑟发抖,何方出面解释道:“她是神尊放在身边修行的小鬼,等功德圆满就能投胎了。” “原来如此。”离开华山前小师弟聒噪的热心叮嘱,即便不想听还是听了几句进去,闲云庙虽不待见道士但多次帮助捉鬼,若在云州城遇到困难师兄可以去此庙求助,小师弟虽不靠普,但说出来的话还是可信。 大概是自己多心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陆谨行噙着笑,未因拒绝而感到恼怒,拱手作揖说明来意:“我是华山大弟子陆谨行,此番前来是为打听云州城鬼王的消息,还请庙公替我转达请示。”儘管何方是个盲人,礼数依然不少,完美的令人难以亲近。 何方记着,如果有道士作死要收鬼王,就别管了。 何方故作迟疑:“道长,这...怕是不好吧?” 陆谨行顺着何方的话:“此话何解?” “这...唉,我实在不愿害您,这么多年来说要收鬼王的道士不计其数,却没个成功。” 按着温容给的剧本一来二去,说完鬼王的情报,终于将人送走,何方回到内室,温容立刻凑上来:“他来干嘛的?” “道长来打听云州城鬼王。” 又是个不怕死的。 危险解除,春枝也冒了出来哭叽叽抱着温容的手:“温姐姐我差点要吓死,你不知道刚才那道长快把我看出个洞,要是再晚个几秒指不定他就动手了。” 温容心底吐槽:你早就死透了。 才刚撒手脱去春枝这块狗皮膏药,孟虎就扒着贴上来替温容感到忿忿不平:“温姐姐你明明是个好人,做的也都是好事,为什么要怕那些道士?” 温容弹了孟虎脑门:“你傻呀,即便做好事洗心革面,杀人犯也改不了杀人的事实,而我也改变不了我是厉鬼的事实,所以在道士眼中我就是一块香饽饽,咱要想活得久就要低调做鬼。” 温容说着低调同时,殊不知她的好名声早在道士业界传开了,甚至是华山小师弟认证过的好。 十五月圆,正值午夜时分,一众小鬼聚在一起聊八卦,温容百般无聊逗弄着小红,哪知庙门外传来呼喊声。 “救救、小庙公救救!”男人嘶着喉咙努力叫喊,杀鸡似的。 光听声音温容就知道二愣子道士又闯祸了。 说巧不巧,温容来云州城不久之后,当初在乱葬岗遇见的道士祝离川也来了,原先还以为是个厉害的角色,认识之后,说蠢都还算给他面子,此人根本是个智障,秉持着关爱智障的精神,温容时常让何方帮衬祝离川,避免他笨死在这让其他道士以为这里有凶恶过来讨伐。 007坏了 “温姐姐,那不靠普的道长又来了。”何方对声音极为敏感,在祝离川嚎第一声就醒来了,白丝睡衣披件藏蓝外袍,看着还有几分睡意,说话也是软绵绵使不上劲,声音本就柔,这会更显得酥麻蚀骨,像隻待人宰割的小绵羊。 几隻色慾薰心的小鬼盯着何方一顿猛看,温容驱走众鬼,下意识嚥口水,心念罪过,替他拉起半露胸膛的睡衣,当初捡的小瞎子不知不觉就长这么大了,这会都长得比她高,还如此秀色可餐。 “你出门去看看二愣子道长又来干嘛,要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就让春枝给他打出去。” “好的。”何方应声后微微弯下腰,立在原地没有动作。 “去吧。”温容明白过来,抬手拍了拍何方的头,何方小时候长得红唇齿白,特别惹人怜爱,每当温容吩咐他做事,说完后总会下意识揉他的头,现在像是养成习惯一样,温容不摸,有时还会主动讨,然而他现在是个成熟的大人,摸头显然不太合适,要找机会让他掉这习惯,免得以后见到姑娘就讨摸,惹一身风流债。 手刚贴上他就蹭了上来,蹭几下,睡意也消几分,心情看着很好。 像什么来着? 温容回味手掌那细腻触感,又看他步伐轻快。 喔,像极了以前摸过的金毛狗。 春枝先一步飘回来,由于太慌张导致说话都颠叁倒四,不断指着外门比划,又按着自己的腹部是想靠肢体语言弥补语言不足:“门门门...要...要死了。” 什么门要死了,随后何方快步走回,衣襬溅血像点点红梅绽开:“温姐姐,祝离川带了一个人说是他师兄,那人伤得很重好像快不行了,似乎是被阴物所伤不能用寻常法子解决,这才求到我们这。” 温容想了下:“何方将人抬进来,记得先跟那二愣子说只是先看看伤势,但不保证救得活,能救自然尽力,若是不能便让他另请高明。” 何方应声。 祝离川向着庙里行大礼,然后伸长脖子看着师兄入庙门,急得在门口绕圈走。 何方将人放在地上,果然狼狈,腹上有把没入半截的银色短刀,半身道袍染红,像从血池捞出来似的。 温容正准备触碰时被他护身剑气所伤,皱眉嘶气:“何方把他背上的剑拿去给二愣子。” 他头顶为什么也有【???】。 黑色剑鞘? 这不是前些日子跑来问鬼王的道长? 难道是挑战失败被季明夷打成这附熊样? 那日看着他的气势还以为大有来头,没想到跟祝离川是同个模样,师兄俩都是空有架式的花架子,这师兄大概率又是个二货,可惜他生张好脸。 浪费了、浪费了。 剑离开之后温容蹲下身开始检查势伤,他的灵力被腰腹上的银刃封住,伤及丹田温容也不好拿捏,最严重是那股诡异的阴气游走在他的经络中,若不及时处理恐怕会被吞噬。 首先要把刀子拔出来然后止血,再抽出那爆走的阴气。 温容叫出生前是医者的老鬼出来,似乎银刃上被下了什么禁制,导致老鬼无法拔出,于是温容照着老鬼的指挥一鼓作气将刀拔出来,用力过度,兹拉渐起一条血花,道士闷哼声脸色更加煞白。 好在老鬼前身是个御医,对于温容的粗鲁只是督囔几句便将血给止住。 温容拿着银刃非常尴尬,不一会掌心传来灼烧般痛感,吓得温容直撒手,毕竟能伤她的东西不多。 外伤是处理好了。 从银刃拔出那刻,封印解除,温容立刻感受道长体内滂沱浑厚的灵力,虽然温容是个好鬼,但还是本能的觉得香,这会有点抵不住唐僧肉的诱惑。 再吸一口。 喔,真香,比西山香烛更甚。 温容决定转移注意力,心中腹诽:有这力量跟季明夷打个五五波应该不是问题。 大概是师出同门的缘故吧,二愣子的师兄自然也是二愣子。 温容静下心放出鬼力吞噬他体内的阴气,只是这阴气诡谲没办法一下吸收,救人要紧,先将阴气抽走囤放在体内慢慢解决。 “应该没问题了。”剑拔出来了、阴气也收拾差不多,温容才刚松口气,下刻道长像是垂死挣扎,咳好几口鲜血,随之而来是无法言述的香味,似檀香、松香亦或着墨香,总之不是女人身上那种甜腻的气味,是更为沉稳、安定人心的味道,只是这味道越闻越上头。 道长血咳不止,温容意识到不对,扯开他的道袍,因为长年锻鍊所以没有那种肌肉紧绷的恐怖感,而是肌理分明每条肌肉不多不少都长得恰到好处,只是温容顾不得欣赏,又忍着疼痛拾起银刀端详,刀锋处有利齿状的断面。 “坏了、坏了、坏了。”连说叁声坏了,这刀还有部分断在里面,怪不得刚刚拔的时候总觉得不对劲。 008男配拯救系统 温容回头向老者问道:“这怎么回事?欸!喂!” 老鬼凭着生前的经历立刻意识到不对劲,一熘烟跑没了。 原来老鬼是在皇宫内将天花误诊成水痘害死许多人被砍头的佣医。 “老庸医!”眼下温容实在悔不当初,若是刚刚在庙门外拒绝二愣子,也用不着摊上一条人命,一时没主意,又连说好几声“坏了”,这才有了主意。 算了,救人救到底。 从闲云庙创立之后,香火功俸让温容成功凝结出内丹,内丹虽不能让温容起死回生,却能获得“肉体”,四捨五入算是个半死人,遇上道士还是会被收走的那种。 温容吐出内丹,仅有指甲盖的大小,通体圆润晶莹,是她常做善事的成果,原本温容还想着哪天遇上厉害的道士,还可以用内丹自证清白。 她满脸写着嫌弃,撬开道长的薄唇,然后将内丹塞入口中,算是暂时借给道长续命,免得他死在庙中,她可不想在庙里看见道长的冤魂。 何方敲门问道:“温姐姐道长情况如何?” “还行,不论你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开门。”失去内丹后功力减损几分,体内的阴气开始外洩,散佈在屋内各处,温容即时将阴气封在屋内,然后思考要怎么处理这些东西。 温容莫名觉得热,又被那挥之不去的香味烦得头疼,耳边嗡嗡作响鸣得厉害,何方说些什么全没听进,俯下身在他颈间嗅闻。 对了,是这个味道。 “道长你身上好香。” “我内丹都借你了,打个商量,让我咬一口可好?”道长仍处于昏迷,温容这话是说给自己听,好让自己心安理得咬一下道士。 温容知道吸人精气有损阴德,但实在忍不住,现在莫名想要知道他是什么味儿。 【警告、警告、警告】 温容没去管那个幻觉,她只想品尝道长,离唇瓣叁指处,温容从他体内抽了一丝丝阳气。 回忆结束。 温容有些崩溃,她对天发誓真的只拿一点点,不知道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像是喝断片,完全回想不起任何东西。 原以为自己穿越进异世界,没想到是穿进书中,过了这么多年连自己死前的记忆都有些模煳,更别提一本书,只记得男主是个冷血不近人情的正道疯批,在傻白甜女主苏怜玉的感化下才变得有血有肉。 儘管温容昨日吩咐没允许不可开门,但何方实在不放心。 温容想起身,手腕却被握住,惊恐回身,四目相对那刻陆谨行翻身而起死死压制住温容,他咬开拇指从温容额上迅速画下咒印,那是抽筋剥骨的疼,温容只能发出呜呜哀鸣声向何方求助,期望他能发现不对劲。 何方不明白发生什么,只能又问一遍:“温姐姐还好吗?” 此时祝离川因担心师兄的伤势不顾阻拦闯入庙中,看见师兄没死总算放心下来,下一秒意识过来师兄裸着身子掐着披了件外衣的女人,女人看着有些眼熟。 他惊呼道:“乱葬岗的女厉鬼!” 温容曾跟何方说过两人的孽缘,于是他循声拉住祝离川:“莫要冲动,不是你想的那样,温姐姐是好鬼!” “啊?”祝离川困惑了。 “闲云庙拜得正是温姐姐,这些年来也是她在帮助你,所以先冷静下来。” 知恩图报的道理祝离川还是明白,晃了晃手臂试图挣开:“那你别拉着我啊!” “拉着你,是确保你不会对温姐姐不利。” 祝离川那叫一个急:“赶紧松开,我师兄要灭了你的温姐姐!” 何方立刻撒手,循着温容的位置扑上前,果然碰到一个身体。 “师兄,误会了、误会了,伤你的女厉鬼不是她,是我将你带到这求助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乱葬岗的鬼会在这里,但你先撒手!” 祝离川好不容易鑽个空子才将鬼救下。 温容获救后心有馀悸,陆谨行是真动了杀心,若不是二愣子出现,恐怕自己要化成灰。 硬拚绝对拚不过,顶着畏惧,温容决定来个颠倒是非、胡说八道。 眼泪顺着脸颊啪搭啪搭滑落,温容受了委屈嘤嘤说道:“呜呜呜,你们这些牛鼻子道士只会欺负弱小、污衊好人。”何方听见温容的哭声慌了神,立刻蹲下身扶助温容。 陆谨行觉得好笑反问道:“欺负弱小、污衊好人?” 见师弟铁了心护住女鬼,再难继续下手,陆谨行只得拾起道袍重新披上:“欺负弱小暂且不论,你要如何解释我的元阳出现在你身上?” 温容决定赌,赌陆谨行跟她一样都忘记昨夜的事,正当她犹豫要怎么回答时,那诡异的白框又跳出来了。 【系统:您好宿主,本系统是『男配拯救系统』(爱心)。】 【系统:警告,系统侦测到“陆谨行”仍对你有杀心,当前任务为“活下去”。】 【任务1:活下去(0/1),让杀意值低于50。】 【奖励:陆谨行的暂时性免死金牌。】 【杀意值是您被杀的机率。】 【系统提示】 【陆谨行】 【个性:愉悦型疯批,虽无道德感,却意外有责任心。】 【杀意值:65】 【贴心提示:虽然男主是个疯批,但是个有原则的疯批,请宿主用美丽的双眼发现他的好!】 温容:... 这些到底是什么跟什么。 救命,我好想回家。 【宿主回不去了,您已经死亡了。】 【杀意值:65+5】 【警告:宿主现在请专心完成任务,不然男主真的会杀鬼。】 009碰钉子 白框消失了,杀意值还在上涨,温容照着仅有的线索急中生智。 虽无道德感,却意外有责任心。 她现在要装成被道士轻薄的可怜女鬼,然后让他负责。 “那还得怪你。”温容拧着眼角泪水越说越委屈:“我见你昨日伤及丹田,那把银刃特别阴损,儘管拔出来了,但还有叁截留在你体内,我又不是大夫怎么会拔那叁截断剑,为了保你我先将内丹借给你续命,哪知道...哪知道...” 说到哽咽处,温容靠在何方的肩窝啜泣:“你一得到内丹就醒了,说着好热,又说着好香就...就将鬼给轻薄,我失去内丹功力大损,怎敌的过你,登徒子呜呜呜...” 陆谨行有剑不离身的习惯,才要伸手碰剑,祝离川就夺过他身旁黑剑,深怕他再起歹心,虽说温容是厉鬼,但这些年来祝离川受过她许多恩惠,也亲眼见过有许多人受她帮助,若是不明不白将鬼给灭了,未免有些过分。 陆谨行没有指责师弟的戒备,只是突兀笑了下:“一搭一唱的反倒是我成了坏人,师弟这厉鬼给你灌了什么迷汤让你如此护短?回头我给师父说说,让他老人家笑一笑。” 解下腰间青玉令牌,指尖轻敲两声,令牌闪起微弱光芒:“此令牌有许多功用,其一是华山避免弟子遭遇凶险无法辨认尸骸,其二便是有特殊道法能够留声,方便后人知晓记死前究竟发生什么事,不若现在确认下昨日我究竟有没有说过『好热、好香』。” 【杀意值:70+5】 温容:... 温容推开何方递的帕子,她站了起来试图让自己有底气些,指着路谨行的鼻子:“你这道士好不要脸,怎么能把淫秽声给别人听,太不道德了!” 陆谨行打量着温容:“是吗?” “那是!”温容挺起胸仰着脖子,恨不得站上桌,一双眼炯炯有神倔强不移:“你再污衊我,就将内丹还给我,然后滚出这庙。” 凤眼似刃划开温容强装出来的皮囊,那不达眼底的笑意令人寒颤,陆谨行剑指推开温容的手有种逗弄猎物般的愉悦:“人在说谎时,特别会眨眼,儘管你忍住了,但我还是看到你眼脸细微颤动。” 【杀意值:75+5】 “就算我夺走你的元阳,依然是你的救命恩人!”温容不敢再看陆谨行,就怕被他抓到辫子,殊不知这作贼心虚的模样早让陆谨行看在眼里。 “就算?”陆谨行嘴角扯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刚才可是信誓旦旦说我是登徒子,这会怎么改口了?” 温容当神棍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钉子,初见时远远看去还以为是个话不过叁句的高冷道长,现在只觉得他是狐狸精转世,特别狡猾,笑得也不真诚,眼底空净,如强被鞍上魂魄的玉石凋像。 陆谨行没有继续深究只是含笑看着温容骂咧咧跑开。 温容的话掺有谎言,陆谨行还是信了几分,昨日为救师弟,因此中了催情的东西也不无可能,纵是中了春药,陆谨行也有把握保持理智,只怕那厉鬼是趁人之危,但她确实用这颗气息纯净的内丹帮助自己,着实奇怪,还须观察。 温容离开后祝离川抓着自己的令牌左右端详愣是没看个明白:“师兄你刚才说的功用还有哪些?” “没有,为了看她反应临时编的。” 祝离川没拿稳让令牌摔在地上,他立刻捡起来确认没破损后挂回腰上:“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我上课开小差没听见呢!” 陆谨行接过佩剑,笑容越发和煦,喊了声:“师弟。” 祝离川知道自己要完蛋了,不管如何,先跪在说,他双膝跪地,挺直腰杆,双手抱住后脑杓,挨鞭领罚的模样,但嘴上连珠砲似喋喋不休:“师兄我知错了,虽然这次有些鲁莽,还让师兄受重伤,但我真的立功了,我可是独自一人斩杀芙渠鬼母!” 黑剑抱在怀中摇了摇头:“错不错,不是重点,下山前师傅嘱託我多看着你一点,所以希望下次犯险时能知会一声,让师兄有个准备。”他并不在意祝离川有无悔过之心,只是临行前师傅有命。 “师兄...我”祝离川欲言又止,情愿师兄对自己打骂,也不想被师兄当成“孩子”,他下山这些年独立完成许多任务,原本想带着斩杀芙渠鬼母的喜讯回华山,好让师姐刮目相待,结果还是搞砸,如果不是师兄带着他杀出重围,大概凶多吉少。 祝离川也说不出为什么,心底堵得慌。 逃出来后温容仍心有馀悸,好在赌对了一半,陆谨行给人的态度实在难以捉摸,好像忘了,又好像记得,但能确定的是他非常危险。 ----- 请随手投珠,鼓励型作者,只要开心就会随机掉落章节 010任务失败 重整旗鼓,叁人一鬼各坐方桌一边,春枝缩着脖子为众人倒茶。 最近附近不断出现失踪的妙龄女子,原先以为是普通的人贩子,没想到竟是邪教“合欢教”在作祟,此教透过採捕之法修练,特别喜爱未经人事的处子,使用后便会“物尽其用”将身体献给鬼神-芙渠鬼母做供品,血骨不留从此销声匿迹。 合欢教日益壮大,引来正道注目,而祝离川在调查此事时遇到掳人事件于是将错就错被带到合欢教的大本营,原以为会先被关到某个地方,不料直接被送到芙渠鬼母前,祝离川只得祭出暗藏的桃木剑斩杀芙渠鬼母。 危机关头被潜伏在合欢教的师兄相救,要不是师兄一路护着他,他大概已经凉了。 “再来就是你昨天看到那样,原本师兄能全身而退,但师兄杀红眼,拉都拉不住,直到受伤,我才勉强将人给拖出来。”祝离川举起茶杯像喝酒那样一口闷,烫的直吐舌:“烫烫烫、烧烧烧。” 温容为祝离川的智商感到堪忧。 陆谨行穿的还是昨天那身,道袍半身血渍乾涸成红褐色,昨日温容看到还以为那是他的血,原来是别人的,也是,要是按照那出血量,人早就没了。 言归正传,温容现在要降低杀意值,要尽可能地释出善意:“总之,我虽是厉鬼但没做过任何坏事,相反地为了救他,还把自己的清白搭进去,没向你们要报酬就不错了,只向你们求一件事,别再一言不合就杀鬼。” 【杀意值:80+10】 祝离川当即拍桌承诺道:“当然没问题,是我师兄冒犯在先,现在解释清楚,断然不会再对闲云仙不利。” 温容心理有无限隻草尼马奔过,他就待在那一句话也不说,闷着涨杀意,天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道长你看如何?” 陆谨行没有搭话,轻晃茶盏半天,也不喝下,只是把玩似的让茶叶盪漾在水波中,直到温容问话才回过神,放下茶盏,言笑宴宴答道:“自然是好。” 正当温容以为“元阳”话题就此揭过,结果杀意值又突然暴涨。 【杀意值:90+10】 温容:... 好个屁。 【警告、警告、警告】 一阵烈风扑向脸,眨眼间瓷器摔落声叮噹响。 温容愕然,摸了胸口,手掌浸红,痛感随之而来,在她尖叫那时体内戾气失控炸向四周。 与此同时四周像被按了暂停。 慌忙拉住师兄的祝离川、惊慌失措摔碎茶壶的春枝、茫然紧张靠向自己的何方、游移在身旁的小红。 还有蹬着椅、箭步跨上桌的陆谨行,左手持符禄、右手剑出鞘,剑锋挑起的血珠在半空中画道弧,带着笑看起来有几分兴奋,是狩猎者捕捉到猎物的喜悦,那怕温容是鬼,四捨五入也算是个人,温容是第一次见到杀人/杀鬼会兴奋的人,着实毛骨悚然。 温容总算“愉悦型疯批”的意思。 为什么伤口復原了?又为什么时间会暂停?系统、系统呢? 【任务失败。】 【请宿主不要气馁,由于宿主是第一次进行任务,系统将再给宿主一次机会,请宿主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请宿主相信本系统是真实的,也不要忽略系统的提示。】 即便伤口復原,那股痛意仍残留于大脑内,压着胸前不存在的伤口,气不打一处来:“我没有忽略提示,是那疯子根本无法沟通!” 【请宿主用美丽的双眼发现他的好!】 “好?他哪里好了,不到一天就想杀我两次,还不听人话,根本疯狗一隻!” 【这就是男主的魅力,愉悦型疯批,虽无道德感,却意外有责任心,这可是当前小说界颇受欢迎的人设“有底线的疯批”,宿主有没有被男主的魅力掳获到呢?】 温容彻底无语,没把人抓去监狱关就不错了,还说掳获。 “那你得告诉我陆谨行在想什么,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提前做应对,不然他笑着笑着就杀人,给我十条命都不够玩。” 【系统不能读心也不能指导宿主,只能给予宿主客观资讯,让宿主『独立』完成任务,但系统相信宿主可以凭着那颗聪明的小脑袋逢凶化吉(爱心)!】 【而且系统侦测到宿主求生慾很强,只要足够谨慎一定能活下去。】 温容提出自己的疑惑:“既然是『男配拯救系统』,那为什么我要完成关于『男主』的任务?男主那么难搞,就不能只让我见男配就好了吗?” 【不行,必须先接触男主才能让书中剧情运作下去,宿主可以将这个任务理解为进入游戏时必须过的新手任务。】 温容气的直跳脚:“新手任务?有让人死了又死的新手任务吗?” 【其实,这个任务本来没有那么困难的。】 “其实?”温容拔高音量,觉得是系统在整她:“所以这一切都是你的刻意为难?” 011半截也行 【...】 【像前面提到,系统并不能操控宿主完成任务,仅能给予客观讯息与提示,所以系统也无法提升宿主的任务难度,因为每个角色都有自己的自由意志,这是系统所无法干涉,系统只能凭宿主与其交互来获取客观数据。】 “绕一大圈,我都矇了,能不能简单说?” 【综上所述,是宿主作死。】 【宿主并非原着中夺取陆谨行元阳的厉鬼,是宿主一时鬼迷心窍、不『兽』控制、趁人之危、着实糟糕、良心泯灭...】 “够了、够了!”温容躁红着脸喊停:“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昨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就...” 【昨日系统还在启动的缓冲期,虽努力提醒宿主,但宿主还是忽略系统,强佔陆谨行的身子。】 【时间差不多了,系统虽能将宿主回溯到死前,但只此一次,因为同个世界回溯太多次会导致世界规则出现毁损,世界规则一旦毁损将无法修復,所以请宿主好好珍惜!】 重整旗鼓,叁人一鬼各坐方桌一边,春枝缩着脖子为众人倒茶。 “等等!”温容吼了下,引来众人注目,温容一阵尴尬,急忙圆了回来:“春枝等等,莫要用这等劣茶招待客人,将我珍藏的碧螺春取出来。” 温容是想说既然时间都能倒转,那为什么不回到昨天他俩刚到庙门的时候? 【系统只能回溯一点点的时间,再往前会打乱时间法则请宿主见谅。】 春枝害怕道士也不敢多问温容为什么要用那么珍贵的东西,缩着脑袋麻利退下,换了一壶新茶上来。 上完茶,说是要商讨大事,便让春枝带着何方先离开。 其实温容是想,万一没弄好,至少不会波及无辜。 祝离川继续将昨日的来龙去脉说清,而温容全程防贼似的紧盯陆谨行,深怕他又一个不对劲又提剑砍人,看着看着他又笑了。 他生了双艳丽的丹凤眼,不笑时似山峰霭霭白雪只可远观,笑起来却如春日初阳暖人心脾,然而若仔细看,会发现笑意永远只浮现于表面,无法到达那晦暗的眼底。 祝离川说完了,他看着桌前两人大眼瞪小眼,较劲似的谁也不眨眼,直到温容埃不住先眨了眼,她揉着眼,脸上表情五彩斑斓特别怪异,不知为何她又松了口气。 这次陆谨行先开口:“轮到你了。” 温容茫然,轮到我什么?轮到我死吗? 脑内选项转了一圈才明白陆谨行是想听“来龙去脉”,温容觉得照实说肯定会被陆谨行砍死。 【杀意值:65+5】 这会温容一看到杀意值背嵴直发凉,实话不能说,只能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昨天...昨天...我...我....我喜欢你!” 温容说完这句话闭着眼缩起脖子,过了几秒没有预想中的痛感,这次在场全部人都定格住,唯独陆谨行看着有些困扰,他摸着下巴问道:“你喜欢我?这就是你夺我元阳的理由?昨天你喜欢我,那今天呢?今天不喜欢吗?还有你喜欢我哪里?” 温容大脑跟不上陆谨行的问题,乾脆罢工放空。 【系统侦测到男主对宿主感觉为『奇怪』,宿主请加油,一但男主对宿主产生好奇心,立刻死亡的命运将会被改写成“被玩弄的猎物”,就像猫儿抓到老鼠拿在掌心把玩那样!】 到底是求生慾太强,温容强行让死机的大脑继续运作:“对我喜欢你,但请相信这不是我夺你元阳的原因,昨天我对你一见锺情,今天我想跟你斯定终生!” “啊???”祝离川很不明白为什么变成现在这种展开。 “那你为何夺我元阳?” 温容第六感觉得这个问题一定不能回答,于是她开始扯东扯西就是不回答“元阳”的问题。 一来一往温容也不晓得自己在说些什么,确实是拖延陆谨行涨杀意值。 【杀意值:70+25】 温容:??? 温容好想撬开这人的大脑看一看他脑回路是怎么运作的。 杀意值到达临界点,温容突然严肃说道:“你不可以杀我。” “你怎么知道我想杀你?”陆谨行伸出压在桌下的左手,将东西放在桌上,是张黄底红字的符禄。 “我还知道你想蹬着椅子跨上桌来个一剑封喉。” “真聪明,但...”陆谨行失笑,下刻歛起周身气势,眸中有审视猎物的亮光,速度快得看不见,他又踏上桌:“我想的是一剑穿心。” 哎呀,剑空了。 温容在他说那个“但”字的时候立刻意识到危险,于是往旁边一滚摔下椅子,发梢在空中被削一小截,风刃裂空,形成道肉眼可见的风压扫向四周,心底吐槽不自主脱口而出:“你...这不是一剑穿心,是想把我砍成半截。” 陆谨行眼睛笑成半弯月,彷彿在市场买肉讨价还价那般:“半截也行。” 012救命菩萨 温容内心几进崩溃,同时,庙门外有动静,不等温容接应一阵阴风捲入蛮横推开大门,将参拜中的信众全吓走。 季明夷来了! 喔,救命菩萨。 季明夷就像家中逢年过节会出现的长辈,不能忽视也不能怠慢,必须好生供着,温容是第一次对他的到来由衷开心:“外面那个是季明夷,云州城鬼王认识吧,我老大!” 春枝在庙门打开那刻就知道是季明夷,屁颠屁颠跑出去,嗲声喊道:“季哥哥!” 季明夷撇了眼春枝,准备进屋找人。 春枝满足的“啊~”了声然后飘到旁边给季明夷开条路。 季明夷这鬼无事不登叁宝殿,来这的原因八九不离十跟这俩道士有关係。 【警告:季明夷来要人,请勿将人交出去,否则会失去男主的信任。】 温容:... 温容以为能狐假虎威恐吓这个疯道士,却不料还得热脸贴冷屁股,得,眼珠子在眼眶中转了圈,板着脸说道:“别出来,我老大可不像我这么友善。” 温容挡在门口盯着他的死人脸,谄笑道:“好久不见,近来您老人家身体可好?” 刚认识季明夷,他就是一副愤世忌俗的模样,看不出任何喜怒,只晓得他不喜欢道士,除了难相处,性格出乎意料不那么坏,虽算不上匡扶正义,但温容觉得他算是个好人,秉持着交保护费的心态,温容每月都会送“供品”,像是吃到哪家东西不错便让春枝打包送去或是些小东西,只要温容觉得不错,就会让人给送一份。 “青山城来人,向我要你庙里那两个道士。”季明夷皱起眉头,温容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在看一遍,果然是眼花。 温容的小庙依着万鲤川,川的对岸是青山城,云州城是季明夷的地盘,有他保护旁人不敢肆意侵犯。 新不新生无所谓,温容觉得现在的日子就挺好,哪管什么男主杀意值,如果现在将这颗定时炸弹交出去,就没她的事了。 【警告:宿主现在的想法很危险,众所皆知世界是绕着男女主转,如果失去中心点,世界将会陷入混乱,也就是说,宿主以后的生活会很糟糕。】 这里是小说世界,接下来还有许多天灾人祸等着男主去处理,要是她现在将男主给卖了,那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为了世界和平温容决定委屈点。 她小心翼翼比划着:“如果我不给呢?我是想,我好不容易救才把人从鬼门关前拉回来,哪里还有送回去的道理,再者咱们堂堂云州城鬼王,给邪教跑腿岂不是败坏您一世英明?” 季明夷皱着眉,化作一缕轻烟消失在原地。 温容这次看清了,万年不变的面瘫竟然有表情,最恐怖的是,他心情看着不是很好,为什么心情不好? 不开心倒是说阿,一个个你大爷的当我会读心是吗? “欸,留下来喝个茶吧,季明夷你别走啊!”温容欲哭无泪,你走了我又要独自面对这疯批,实在悔不当初,早知道就卖了,至少还能换得一时清净。 祝离川跑到季明夷消失的位置:“闲云仙你到底什么来头,竟然跟季明夷这么熟?” “我叫温容,是个病死的厉鬼,我在他的地盘生活,不熟才奇怪。”温容是怕了,她双手合十,只想赶快送走这尊比季明夷还难搞的大佛,灵机一动又想出新的剧本:“道长你可行行好,别再为难我,真不是故意,你昨日受重伤又阴气缠身,内丹是给你保命,我失去内丹功力大损压不住那阴气,阴气里全是催情的东西,为压制住阴气只能拿道长的元阳,总不能救人还搭上自己吧,唉!” 陆谨行的世界很简单,只有“生”与“死”,经过此番解释,加上季明夷的出现,陆谨行勉强将温容归纳为“生”,季明夷虽是鬼王,却从不作乱,相反的在他管理下云州城一切都非常井然有序,当然他关心的范围仅有云州城,城外之事一概不理,如果温容是个恶鬼,肯定不能出现在这。 奇怪的是,她拥有一股无比强大的怨气,照理来说应该会是个恶鬼,行事却像个悬壶济世的圣人,还以为这是她让猎物放松警惕的伪装。 着实奇怪。 陆谨行作揖,语气淡淡全无抱歉之感:“原来如此,是我冒犯了,还以为你是芙渠鬼母的真身。” 祝离川疑惑:“什么真身,我昨夜不是已经把鬼母斩杀了吗?” “师父让我少对你说些难听的话伤你自尊心。”陆谨行将手搭在剑柄上,指尖轻敲:“作为你的师兄,还是得说实话,免得你拿着玩具一股脑儿又杀进敌营,凭着师父给的玩具加上你的修为,要斩杀鬼母怕是天方夜谭,昨日并不是真身,只是用来骗人的玩意儿。” “简单来说,师弟你上当了。”说完后他转向温容,笑有几分飘然:“不过归根究柢,这还得怪温姑娘说话颠叁倒四,说喜欢时眼里全是恐惧,让人很难不相信你『别有用心』。” 013任务完成 温容血压要顶破天灵盖,戾气溢出:“颠你妈、倒叁四,谁他妈先动手杀人,你要是能听人话,我用得着编这些破东西来敷衍你吗?” 【杀意值:95-65】 温容炸毛:“笑什么笑?” 【任务1:活下去(1/1),完成。】 【奖励发放:陆谨行的暂时性免死金牌。】 【物品1:陆谨行的暂时性免死金牌】 【在持有这块免死金牌时,将会无视男主的杀意值。】 【杀意值:30】 温容无语,这个奖励根本是垃圾,“暂时性”意味着随时都可能消失,明天亦或者是... 下一秒。 温容怀疑不是庙里那尊镀金咸鱼像被开光过,是自己的嘴。 “啪一”陆谨行抬手一张黄符贴在温容脑门。 温容倒吸凉气后发出锐利惨叫声,什么免死金牌根本没用。 陆谨行对着温容的额头又摁张黄符:“别说脏话,我师弟脑子不太聪明,容易学坏。” 温容:??? 先打人一巴掌然后再道歉,那叫道歉? 【请宿主不要担心,如果免死金牌失效系统会提前告知宿主!】 这个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非常有用!】 【陆谨行对祝离川的杀意值为90,因为师父下山前吩咐陆谨行要照看师弟,即便想抛弃或处理掉麻烦的师弟,但想起师父的命令,陆谨行还是忍住了。】 【所以宿主请安心,男主是个很有原则的疯批,并不会胡乱杀人。】 温容在黄符的作用下终于冷静些,然后用尴尬且不失礼貌的笑容看着陆谨行。 这叫不会胡乱杀人? 温容深呼吸尝试让自己冷静,结果是越想越气,陆谨行见不断有戾气外洩,抬手再贴一张定身符咒:“等你完全冷静我才会把符取走。” 他的声音很轻似是安抚却又不然:“惩恶扬善是我的职责,如果你失控伤人,我就必须将你剷除。” 温容虽然是个正常人,但只要情绪波动大,戾气就很容易失控,失控会让本就脆弱的精神更加暴躁,经过符咒的压制加上陆谨行的威胁,温容总算将情绪控制住,于是陆谨行摘下符。 温容揉揉胀痛的太阳穴,低着头叨叨说道:“温容冷静,不要跟疯子计较、不要计较。” 滴答。 奇怪地板怎么有血,顺着血点看过去,鲜血正沿着衣袍缓缓坠落,这才想起陆谨行体内还有断刃,仔细一看他脸色煞白、嘴唇发青,应该是很难受,指着腰间提醒道:“你的伤口裂开了。” 陆谨行这才后知后觉搭上腹部:“没事,死不了。”不碰还好一压全是血,如触动泉眼涌出大量鲜血,下刻他晕了过去。 温容眼睁睁看他倒下,祝离川看师兄倒下像隻无头苍蝇问道:“怎么办?” “先把他从地板扶起来。”温容头疼,不愧是同门,一个脑子有洞另个脑子不好。 祝离川照做:“然后呢?” “扶进屋、放上床。”温容叫道:“何方。” 何方有些无措,从昨日道长进庙时,有种秩序被破坏的感觉,他开始觉得焦躁,因为看不见眼前发生事物,只能靠听来辨认,听起来状况非常不好,甚至昨天温姐姐遭受生命危险,就在他面前,他却无所感知。 如果、如果他也能看得见,温姐姐刚刚就不会支开他,肯定是因为自己看不见,解释起来又太麻烦,所以她嫌弃自己。 听见叫唤,何方立刻循声望去。 “你替我看着道长,我带二愣子去村里找大夫。”温容看何方没反应,有些担心:“怎么了?还是刚才被戾气伤到了?” 何方耸着头非常低落:“我没事,温姐姐路上小心。” 温容习惯性在何方头顶乱揉一顿:“没事就好,我先出门了。” 头顶凉意让不安的内心平静下来,一定是自己想岔了,温姐姐怎么可能嫌弃自己?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等温姐姐有空再问也不迟。 何方豁然开朗,扬起未经世俗污染的澄澈笑容:“嗯,温姐姐路上小心!” 经历斗智斗勇后,何方一个笑容就足以让疲倦心灵瞬间被净化,若论治癒人心,还是非何方莫属,多好的孩子,不管有没有任务,温容都会尽全力为他安排幸福结局。 014逝者已逝 找来的大夫看了陆谨行的伤势直呼命大,这要放在普通人身上撑不过叁个时辰,而陆谨行从昨晚上撑到现在,甚至早些时候还能像个没事的人行动自如。 祝离川不再过问师兄的伤势,温容见他昨天叫得比杀猪惨烈,便问他:“你不担心你师兄?” “不担心,师兄以前经历许多次濒死,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轻易死亡,每每做完任务回华山师兄总是带一身伤,即便师父出面劝师兄要更加爱惜自己,也是劝不住,于是师父乾脆让师兄待在山上。” “与其说是担心,倒不如说是习惯,习惯带着一身伤的师兄,但昨日师兄状况真的不是很好,想着师兄『可能会死』不由紧张起来。”祝离川摸着后脑杓憨憨笑道:“也是我穷紧张,师兄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会死呢?” 主角有光环,就是死的也给你写活,反倒是他们这些配角要小心。 拔出断刃,温容见陆谨行状况稳定正要取出内丹,结果。 没有? 她伸手在胸膛不断摸索,她的内丹去哪?怎么消失了? 不对呀,气息还在。 陆谨行抓住乱摸的手制止道:“温姑娘,纵是飢渴难耐也得看看时机,我还受着伤。” 温容想收手,奈何陆谨行手劲太大,努力掰他的手指,咬牙切齿道:“谁跟你飢渴难耐,我的内丹呢?” “哎呀,松手!” 陆谨行不松手,温容只好摁了下他的伤口。 然而作用不大,甚至连眉头都没皱,陆谨行淡淡笑着:“你夺我元阳、我取你内丹,算是扯平了。” 好气、真的好气,然而更气的还在后头。 陆谨行因长年练剑指上有厚茧,粗砺的拇指搭在腕上揉过软嫩皮肉,反复摩娑着腕骨,说不出为什么,就是非常满意这手感:“这具肉身修来不易,下次若在擅自偷袭,莫要怪我将这爪子剁下来镶在那奇怪的咸鱼像上。” 疯狗。 温容告诉自己就当被狗咬,陆谨行一松手,立刻摔门而出。 此时祝离川端着药碗满脸疑惑:“闲云仙怎么了?” 陆谨行半撑头,觉得温容生气的模样特别有意思:“又生气了。” 春枝就跟在祝离川身后,见没人注意,春枝只好蚊子般细声说道:“两位道长...衣服。” 春枝怕呀,要不是何方不舒服,铁定是不会做这种给道士送衣服的苦差事。 两人看过来。 春枝几乎是将衣服扔在桌上:“温姐姐见道长们衣服坏了,便让我拿两身新衣,衣服我放在这,不打扰道长歇息,如果有什么需要再唤我便是!”一口气说完,便化作轻烟熘出去。 “师弟你说一个厉鬼为何选择行善,而非发洩她身上满载压抑的怨气呢?”人死后若心有执念便无法进入轮回,只能化作飘盪在世间的鬼魂,鬼魂的种类许多,但这种做善事的“红衣厉鬼”陆谨行还是头一次见。 厉鬼通常是生前遭受极大冤屈或痛苦集结庞大怨气所形成,且因这股怨气导致其无法再进入轮回,只能被销毁。 想到此祝离川有些难过:“也许...闲云仙生前是个非常温柔善良的好人,即便有怨也不迁怒他人。” “师弟。”陆谨行沉声说道:“我们的任务是送阴物去该去的地方,切莫对阴物有怜悯之心,逝者已逝。” “师兄我明白,只是...”多好的人呀,怎么就成厉鬼。 想到如果有一日闲云仙压制不住怨气失控了,到达不得剷除的地步,祝离川还是会感到惋惜,这些年来受她许多照顾,她却不曾向自己索求任何回报,反倒是自己腆着脸上门扰她安宁,还害她差点被灭,又让她惹上师兄这类麻烦人物。 如果早知道闲云仙是厉鬼,祝离川就不会带师兄求上门,思及此愧疚感更重,他什么事都做不好,总是弄巧成拙,像个丑角,他好不甘心,明明师出同门,与师兄的距离却是天壤之别,除此之外还被师姊当作长不大的孩子对待。 当初说要下山闯荡,更是被师姊骂了一顿,说什么不成熟、天真,所以他决心要干出一番大事业,让华山众人不再小看自己,结果又是这样收场。 祝离川垂着头没再说话。 处理完一大堆烦心事温容终于有时间去看何方,推开门,不在琴房,应该是在正厅扫灰,也不在。 绕了几圈温容决定去卧室,进屋时他半敞衣,脸颊酡红、全身冒着汗,看起来很难受。 温容将手贴在他的额头,非常滚烫,正要起身却被他拉住衣角,何方透着几分琉璃般的易碎感:“温姐姐我好难受,你别走陪陪我。” 温容座回床沿擦着额间细汗,耐心答道:“我先去找大夫给你看病,一会再陪你,好吗?” 【警告】 【侦测到配角『何方』性命垂危】 015羔羊(H) 何方侧脸贴向温容的手:“不要大夫,只要温姐姐,温姐姐在就...就没那么难受了。” 【早上屋内阴气未散,何方推门而入冲破禁制,残馀阴气尽数潜入何方体内,当前任务为『解毒』。】 【任务2:解毒(0/1),请尽速解掉何方体内的淫毒。】 【10分钟以内没解毒,何方将爆体而亡,请宿主尽快为何方解毒。】 【解毒方法:交媾。】 【倒数:10分钟】 温容还来不及吐槽,何方就将她拉到床上,喘气说道:“好热,但是温姐姐身上好凉、好舒服。”沸腾的血液在体内涌动,大脑昏昏沉沉,全身非常难受,急需缓解,但何方不知道该怎么做,下身胀得发疼、难受。 他将温容抱紧在怀中,胡乱蹭着,突然间蹭到某个缓和点,开始本能地动着腰,带了些哭腔︰“温姐姐,我好奇怪,我是不是要死了?真的好热,好难受,温姐姐我该怎么办?” 他不断用阳物蹭着自己,加上这不知所措的天真,有种莫名想玷污他的肮脏慾望油然而生。 温容骂着自己禽兽同时,何方先一步将她的手拉到双腿之间,隔着薄薄布料能摸到滚烫阳物,他急得快哭出来了:“温姐姐,这里好奇怪,他胀得好大,快要炸开似的,怎么办,要坏掉了。” 冰凉的小手刚放在阳物上,何方就被这刺激感吓得拉开温容的手,说不出为什么,感觉就像被挠到笑穴一样让人难受,可却又停不下来,为了确认何方又将手重新放在阳物上搓揉。 “温姐姐,真的好奇怪,但我停不下来。”拉着温容的手胡乱抓着阳物,抓了半天也没找到原因,却是越挠越难受,何方张着眼茫然望着温容,眼眶氤氲流转如鹿瞳般楚楚可怜,让人心生怜惜。 温容原本是想找个乾净的雏妓给何方,但已经被他耽搁错过时间。 温容恨铁不成钢,又骂了自己一声禽兽。 【请宿主不要在意,宿主昨天已经禽兽过一回,凡事有一就有二,现在救人要紧!】 【倒数:4分35秒,请宿主抓紧时间。】 “何方。”温容知道救人要紧,但救人之前还是要先说清楚,免得他误会。 “恩?” “你中了淫毒,如果现在不解你会死亡,为了让你活下来,我必须为你解毒,所以你不用介意,男孩子...总归...是有第一次。”说到后面连话都说不好,温容有些错乱,她对天发誓,不曾对何方起任何旖旎邪心,但现在这个情况真的是没办法,希望何方日后懂事别怪她“趁人之危”。 【宿主,您昨日已经趁人之危一次了,再一次也没关係!】 淫毒作用让头脑少许多理智,没了平日压放心底再叁考虑的习惯,一股脑儿倾泻而出:“温姐姐别紧张,我相信你,无论如何我不会怪你,即便我死了,我也会留在庙里跟你作伴,所以不要担心,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从你救起我的那刻,这条命救是你的,只要温姐姐开心,对我随意点也无妨。” 【倒数:1分30秒】 何方不说还好,说完直接给温容个良心爆击,比陆谨行的一剑穿心杀伤力还大,摁着发痛的良心:“你现在先别说话,剩下的我日后再慢慢告诉你。” 何方眯着眼蹭着温容:“嗯!” 何方躺在床上,不再过问,像羔羊任由温容宰割。 温容吁口长气抽出腰带,衣袍向两侧滑落,露出少年青涩肉体,身形消瘦,皮肤白皙身,乳尖与嘴唇一般,是扶桑花那般红嫩,鬼使神差温容伸手摸向乳尖。 何方发出轻吟,不懂温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做,但遵守不说话的约定没有过问,感受冰凉玉手在身上游走,所经之处非但没获得缓解,还似星火燎原烧得一发不可收拾,全身都像着火炽热。 温容突然停手。 何方急了,他哀求道:“别停,求你继续。” “何方,无论如何请原谅我,这不是我的本意。”说完后,温容跪在两侧扶着阳物,笨拙寻找可以容纳他的洞穴。 撇开昨天没记忆,温容是初次见到实物,像他的主人长得白白净净,圆顶粉嫩,看着特别可爱,只是这尺寸,握在手中堪比凶器,一时之间温容竟然无从下手。 性器在掌中颤了下,圆孔流出的液体已然浸溼性器,摸起来滑熘滑熘,似乎是到达极限,何方红着眼眶与无论次叫着“温姐姐”。 ----- 我愿意用这盆香香的肉跟你换那酷酷的珠。 016人体香囊(H) 呼吸声在耳边清晰可闻,所剩时间不多,温容顾不了那么多,倒数在最后10秒时暂停。 吞下头顶,没有预想中的撕裂感,只是穴肉太过紧緻有些难行,要在做些缓冲、还要润滑,不然会... 温容呜咽声,性器毫不犹豫顶入,酸爽的感觉让温容连脚趾头都没力气,何方不由分说按着温容的腰往下入,阳物又进入一截。 声音不自觉带着娇嗔:“疼....何方...你别...恩啊...” 温容昨日就像现在,变了声换个人似,可这声听起来让人特别躁动,他胡乱将性器往温容体内送,喘着声问道:“温姐姐昨日也是这样治道长吧?” 【警告,何方体内淫毒仍未缓解,已经到达临界值,但宿主可以像昨晚那样用嘴先吸出一部分】 【倒数:8、7、6....】 弱点被何方拿捏在手中,再无一丝力气反抗,只得俯下身摁着肩膀吻上去。 虽看不见,但何方还是瞪大眼睛,异常震惊,本就混乱的大脑霎时炸成七零八落,粉舌毫不费力破开唇瓣,吸食着化作淫毒的阴气。 这是什么感觉? 好奇怪、好舒服、还想要更多。 男欢女爱之事,深烙在本能之中,何方反客为主一手压着温容后脑,生涩吮咬着红唇,这些感觉还不够,将舌头深入,捲过她的贝齿,勾到软嫩小巧粉舌,口感极好,些像吸食罂粟令人欲罢不能。 另手也没闲着,按住温容后腰将性器往内送,总感觉不得劲,于是何方拉着温容让两人位置对调。 温容大口喘着器,脸颊绯红,断断续续抽着气:“等...等等。” 转身时性器抽了出来,此刻何方正摸索寻找令他销魂噬骨的地方。 “不是那。”温容摀着脸发烫的脸,指引着何方:“在上边,对...就是那儿。” 找到位置后,不打一声招呼长驱直入顶进蜜穴,重重地撞在她最深处,润滑不足导致温容连声喊疼,何方也难受,但他理所应当将这份痛苦与畅快连接在一起,嘶着气说道:“昨日我听见房内很多叫声,实在不放心便问春枝,她说这治病过程叫得越大声越是畅快,起初不信,现在终于明白其中奥妙。” “你别...”听春枝乱说。 话未说完便被撞散了,温容每呼喊声,何方就像得到鼓励更卖力些,起初还会疼,但渐渐感到麻木,随之而来是那埋没人的快感。 “温姐姐。”何方停顿下,较劲似问道:“跟道长比起来,我做得是不是更好?” 温容方才吸点淫毒,又因动情,已然被欲望缠身,像个忠诚于快乐的娼妓,谁给她快活就让他顺心,纤纤十指复在少年肩胛骨,拉着他往身上更进一步,直至耳边,吐气如兰暧昧的语气在耳廓内盘旋:“哪比得上那疯狗,我们家何方可爱多了。” “继续呀,很是舒服。”温容向下在他颈间嗅闻,他身上每处都被沉香洗礼,淡淡的闻着特别舒心,然后他颈间咬了口,留下浅红印记。 做完这些温容发誓绝对会后悔,但不是现在。 温容的鼓励让何方打了鸡血似得兴奋,她感受到肉棒在体内不断探索,快感随着尾椎向上然后控制全身,死死攒着床单,撑着腰在床上拱成一座桥,每下都撞在最脆弱的花心。 眉目含情,白嫩的乳肉晃荡,温容咬着下唇像朵绽开的艳花,只可惜何方看不到,但他依然能凭着声去享受这副美景,这些声音在他耳中,都飘淼宛若来自另一个极乐世界,但凡以往所有皆是虚妄,唯有现在是真实。 肉体交缠让何方感到亲密无比,心中一块缺口恰好被被温容所填补。 还不够,他是个贪婪、索求无度的凡人,每次进入都带来无比满足,层峦迭嶂的肉穴欢迎似的吞那着他的肉柱。 温容理应感到耻辱的,可身体却是喜欢,双腿缠住男人的腰,脚掌无意间擦到后腰某个点,让何方浑身一颤,洩出阳精。 堆积累加的快感也停损在此,没有预兆的溃成荡漾春水倾泻而出,再也无力盘住他任由双腿滑落,然后整人颓唐摊在床上,进入欢愉过后的片刻空白。 【任务2:解毒(1/1),完成】 当温容以为一切结束时,疲软的性器比她更先一步恢復活力。 何方那叫一个急,抽出性器,握着湿漉漉的阳物,慌张问道:“温姐姐是不是没救了?怎么消不下来?我是不是要死了?” ----- 断粮的小伙伴可以去隔壁看【男频文中的恶毒女配】,如标题所述,女主真的恶毒且不洗白。 【简介如下】 吾生所惧有叁,正直书生、疯批戏子、黑化男主。 凤别云意外间穿越进男频文「万古一帝」中,需要维持「恶毒女配」的人设,否则她现实中的本体将会死亡,只要演到男主爱上她并且杀了她,就能回家了。 于是她开始认真演上恶毒女配的人生。 病态忠犬男主x睿智冷静女主 017抚琴(H) “温姐姐,我...我停不下来了。”不等温容回应,性器急躁贴着花穴再度侵入。 温容刚高潮过,身子特别敏感,还未缓过来,下身在摩擦抽送中越抖越厉害,叫喊声碎玉般难以拼凑,可就是这样的支离破碎感让何方越发兴奋。 没来由的,就是喜欢听她叫。 何方生来双目失明,所以如果想认识这庞大的世界,他只能透过他人转述,亦或着自身亲自体验,孟虎说温姐姐生得美,有双黑白分明灵动的杏眼,笑起来时像半弯新月,生气时怒目圆睁要吃人似的,柳眉随着主人的情绪跳跃飞扬,脸上表情总是换了一副又一副像是川剧变脸似的。 而何方对温容的理解少得可怜,开心似银铃雀跃,生气如战鼓低吟,所谓的表情丰富他看不见,只要温姐姐一沉默,像断了连结难以感知,令人非常不安。 有时很想知道不说话的温会是什么样子,但何方不敢,虽然知道只要问了,温姐姐一定会答,温姐姐心善,肯定会怜惜体贴自己眼盲,可他不想滥用这份怜惜,万一有天不小心用尽了该怎么办? 所以,何方不敢麻烦温姐姐,也不想让温姐姐觉得自己是个麻烦。 只是...偶尔在午夜梦回间,何方还是会感到忌妒,因为他好想“看”到孟虎眼中不一样的温姐姐。 然而他现在“看”到温姐姐肯定是他人未曾见过,虽然何方对于男女之事懵懵懂懂,但如此坦诚相对,还是悟出几分缠绵感。 趁着温容被顶得说不出话,何方大胆些,伸了手抚摸温容的脸,凹凸起伏,眼是眼、嘴是嘴,何方还是想像不出温容的模样,但他能准确说出,唇是柔软细腻、眼有排茂密眼睫像柄小羽扇、鼻头小巧、鹅蛋脸、肌肤如玉石温润。 长指顺着侧颈滑下,擦过胸上茱萸一掌握住乳肉。 好软。 软绵绵的,五指彷彿要被吸进肉里,放在掌中搓揉获得更多的呻吟。 何方很是喜欢。 又顺着腹部越过花丛来到水泽之地,伸手触碰两人交合处,两半肉唇一粒硬珠,碰上硬珠时,挪着身想逃离,却又扭着腰吞吐着性器,一时之间何方拿捏不出温容是喜欢还是讨厌? 她嘤咛带着哭腔如猫儿叫喊着:“啊...别...不要...” 应当是喜欢的。 春枝告诉他,不管喊了些什么,只要叫得越欢,就越是舒服。 何方平日喜爱奏琴,双手节骨分明,拨弄琴弦时,像绘画将乐符呈现在众人面前,让听乐者如临仙境。 这样的一双巧手,正挑弄花珠,沾得满掌淫液,清透汁水顺着指尖流到掌心,腕骨上全是蜜汁,指尖碾弄出细长的银丝,何方疑惑嗅闻,还是不明白这是什么,当着温容的面伸出舌嚐了下味,惊诧道:“温姐姐,这好甜。” 摸索温容身体时,下身也没停歇,不断往里撞,方才舒畅的快活感让何方食髓知味,停止不了慾望的宣洩。 温容被撞得魂都飘了,只觉得何方处处透着骚气,尤其是他用天真语气说出那句“好甜”,那是浑然天成的魅惑人心,纯粹是要勾引人,然而温容俗人一个不免落入他的陷阱,否则现在怎会说着“继续”,还拉着他的手揉乳肉。 暧昧交缠的喘息快让两人融为一体,床板上嘎吱声作响,水泽拍打声越来越烈。 他哑着嗓子一声声喊着:“温姐姐...” 摸索完了,自然也不会放过品尝的机会,他又勾着粉舌搅弄许久,然后一路向下印满湿漉漉的吻痕,抵达乳尖,故技重施,舌面挑过乳珠获得绝无仅有的伸吟,她推拒着、可穴肉却是那样紧緻吸附,彷彿但凡他有离开的心思,穴肉都会嘶着牙将肉棒给咬回来。 乳肉含起来,像是颗柔韧的水球,透着淡淡乳香,将脸埋在双峰之间,有种诡异的安全满足感,让他残缺不堪的灵魂更加完整。 下身有温水冲刷过,然后喷出大股汁液,浸湿腹上耻毛。 温容又洩了一次,缴械式瘫倒在床。 何方抓紧机会,趁她毫无防备之时一顿猛攻,惹得她眼角渗泪攀着他的身子胡乱哭吟着,一大股浓浊滚烫的白精灌入体内,性器逐渐疲软,何方不满足的继续抽差,过一阵子终于愿意停下动作。 ----- 目前为止你们最喜欢哪个男主呢? 018人体科普 终于喘息的机会,推开压在身上的人,何方不乐意又贴上来环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后颈,忧心道:“温姊姊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没讨您欢心?” 温容一噎,不能说不好,应当说做得太好,但以她的身分而言不能称赞这种事,免得助长歪风把好苗子养坏了。 温容往旁边挪,凭空变身衣服然后盘腿而坐,腿心有黏稠温润的液体滑出,想起刚才又一阵燥热,完了,她刚才叫得那样大声,肯定被全部人听见了。 【宿主安心,系统已经提前做隔音了!】 她了清嗓子,扯过薄被盖在何方身上,罩住满室春色,严肃道:“何方刚才我只是想救你,在早上开门时,你被残馀阴气入侵,而那些阴损的东西在你体内化作淫毒,我们刚才做的是...” “是...阴阳调和之术。”温容摀者脸内心崩溃,作为一个现代人,完全不知道要如何跟何方科普这类知识。 何方不解歪着头问:“这是什么?” “嗯...白话一些便是做爱。” 何方又问:“做爱?” “以生物行为来定义,这是一种繁衍后代的行为,但放在人类身上比起繁衍,更多人是喜欢享受肉体上欢愉。” “啊?”何方觉得自己虽称不上天才,但也算一点就通,然而此刻竟听不明白温姐姐在说什么。 温容摁着脸无声呐喊完毕,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给何方科普人体结构,绘声绘色说着子孙根、阴道、乳房、精液,甚至连女子的月信也不放过。 何方明白了,但他的重点却是:“所以方才我跟温姐姐做了夫妻,对吗?” 绕了一大圈又回到死结点,温容实在恨铁不成钢,平日看着聪明,现在脑筋怎会这么死:“不是,刚刚只是为了治病,并不会因此成为夫妻,你年纪尚小找妻子这件事还远着。” “温姐姐过了今年生辰我就要十八了。”何方拢着薄被几缕青丝从脸庞滑落:“孟虎与我同年,前几年他的父母就在为他物色未婚妻,说这件事并非要温姐姐替我作媒,我是个瞎子,不敢奢求太多,也没有娶妻的打算,只...只是想说,我已经不是孩子了。” 白皙皮肤瞬间被红晕滚过,何方结结巴巴说着:“但...但如果温姐姐不嫌弃...我是个瞎子,我我...是我是愿意的。” 温容:??? 刚才的谈话一定不在同个维度,否则怎会突然跑出个“不嫌弃、我愿意”的戏码。 “不不不。”温容抬手制止他继续乱想:“不是嫌弃你,我的初衷只是为了『救你』。” 此刻的何方简直是被夺了清白的黄花大闺女,正追着负心情郎要个说法:“温姐姐明明说这是夫妻会做的事,我从来都不在意温姐姐是人是鬼,只要是温姐姐,我都愿意的!” 唉,死脑筋! 但死脑筋也有死脑筋的解决方法。 “按你这么说,昨日我为救人,也跟道长做了那事,若论先来后到,我理应先对他负责。” 何方沉默。 温容笑了揉揉何方的脑袋:“虽说是夫妻间会做的事,但还是有少数人做爱仅是为宣洩与享受慾望,你就当我是这类人,莫要再纠结,这些只是你的错觉罢了,未来总有一天你会遇上喜欢的姑娘,然后跟她成亲生子过上普通的日子。” 何方是第一次撇开头,生着焖气,什么话也不回。 温容看着落空的掌心,怅然若失,原来这就是孩子叛逆的感觉。 听到关门声,何方翻过身裹住自己,喃喃说道:“这不是错觉...” 他对春枝就没有“想永远在一起”的慾望,何方非常明白这一切不是错觉,只是温容态度强硬,就怕纠缠不清惹温容讨厌,因此何方不敢再说,闷得满腔憋屈。 鼻尖贴近被子,吸食残香,肉体留下的感觉还很清晰,腿间阳物逐渐甦醒,何方夹着浸溼部分的被子,紧握阳物,生涩套弄慾望。 感觉不对,蹭着浸溼的部分,想像着温容,语气异常低落:“哈...温姐姐...真的不是错觉...” 我愿意一直陪着你,就像夫妻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陆谨行一袭白衣,沐着月光站在庭院中,黑色腰带绣有繁复银纹上头系着黑剑,墨发随意散在身后,长身寂寂玉立,侧眸看来时如清辉映月,察觉温容正窥视着自己,眼眸含笑,未出声,静静观察着她。 019失序行为 像狭路相逢的野猫,各据一方谁也不让谁,而陆谨行的气势更胜一筹,温容看着看着还是耸了,天知道疯狗大半夜不睡觉在盘算些什么,夹着尾巴正想逃,刚踏出前脚,就让陆谨行给喊住。 “温姑娘,你这么看我,我会忍不住的。” 为了知道陆谨行想做什么,只得顺着他的话问下去,声有点颤:“忍...忍不住什么?” “忍不住把你追到角落,然后...”他将右手搭在剑上,审视间带了些玩味,反问道:“你觉得呢?” “杀了?”温容嚥下口水,已经在脑海中规划了数百条逃跑路线。 陆谨行失笑,笑似雀鸟悦耳轻盈:“温姑娘那么有趣,杀了多没意思。” 这人只要笑起来就没好事,偏偏他又是个爱笑的主儿。 好在以后不用跟他打交道,不然就是有千百个心眼也不够跟他折腾。 温容后退一步,抬着手画条虚线,提起胆子恶狠狠回怼道:“我警告你,别再打我主意,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是敢动我,我老大会...” “会如何?”晃眼间陆谨行已然越过那条虚线,来到面前,掐着温容下颚半垂眸:“温姑娘何必将我想得如此坏,只是想研究你,看看是你伪装太好没让人发现,还是真如师弟所说那样是个『好人』。” 温容觉得毛骨悚然,这话就像连环杀人犯的自白:原本没想弄死他们,只是想研究人体构造。 “太奇怪了。”陆谨行拿捏的力道就像研究尸体,全然不关心轻重问题:“出自于乱葬岗的红衣厉鬼,全身上下都是因果怨气,这些年来,你是如何忍耐不去伤人?甚至没被这股戾气逼疯。” 温容有肉体,虽不像活人那般鲜活有心跳,但还是会痛,也会恐惧。 【警告,陆谨行现在非常兴奋,宿主越紧张,陆谨行就越兴奋,一旦超标陆谨行将有失序行为】 温容瞪着眼,看着浮现在面前的白框,心里那叫一个急。 超标?什么超标?倒是给个数据啊! 【角色名称:陆谨行】【状态:非常兴奋】 没有用的废物! 【(哭脸)抱歉宿主,系统目前能够量化的数据就只有这些,请宿主努力苟下去。】 【提示:陆谨行会因惧怕而感到愉悦,宿主务必谨记一个原则,即便害怕也不能显露,不然陆谨行会兴奋,如前所述,每个角色都有自由意志,所以系统同样无法预测失序行为,请宿主务必小心。】 到底是什么神仙设定,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这种性格扭曲的人当男主? 强忍惧怕,拉着陆谨行的手臂:“松手,松手我就告诉你。” 陆谨行放开了温容,脸上全写着好奇。 温容觉得理由一定要够有创意,若不够有创意指不定寻个“无趣”的由头将自己给灭了。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无数的急中生智已然让温容强迫运转的大脑疲惫不堪,现在完全没有灵感,编不出来,只能跟着陆谨行大眼瞪小眼,然后尬笑两声:“哈哈...” 突有庞然大物从天而降,啪搭砸落在庭院中,温容吓得一跌,这一摔不轻,嚎着嗓子直喊疼。 相较之下陆谨行非常冷静,甚至在物体砸落时,凑上观赏。 是个人,凭着身上穿着与配饰,陆谨行辨认出这人是合欢宗的教徒,抬脚踢两下,还有气息,身上沾染许多怨气已然不是个『人』,更像是被洗脑炼製出来的邪物。 锵一 黑刃反射出的月光闪过,刺得温容一时没看清。 再睁眼伴随着雌雄莫辨的惨烈叫喊声,陆谨行甩乾剑上血渍,重新收入剑鞘,笑容透着几分慈悲如高坐在庙堂上的佛像目空无物,白衣染血似山间鬼魅,他笑道:“别怕,我已替你剷除庙中妖物。” 哪里来的妖物? 院中妖物只有一个叫陆谨行的疯狗。 温容的大脑再度被陆谨行搞到死机,且不论为什么院子掉个人,常理来说见人有难应当是上前帮助,但陆谨行不是常人,是疯狗,看到快死掉的猎物会上前补一刀的那种。 比起院中的尸体,陆谨行更关心别的,他弯下腰想拉起温容:“我们继续,方才说到哪?” 之前温容被陆谨行杀,还没这么害怕,现在亲眼看见他行凶,真的是...真的是... 【宿主冷静!冷静!冷静!】 【宿主冷静!冷静!冷静!】 【宿主冷静!冷静!冷静!】 真他妈恐怖。 【宿主,你现在尖叫会让男主兴奋,万一他太兴奋可能也给你补一刀。】 温容还保持着跌坐在地上的姿势,强忍情绪,要哭不哭的模样,像受惊的幼鹿,瞪着眼看了陆谨行,又看他递出的手,停滞在半空中,似乎在等她。 020芙渠鬼母 众人听见动静纷纷从屋里探头。 与此同时外头传来女人家囔囔声:“哎呀,季哥哥欢迎、欢迎!” 大概是粉色滤镜让胆小的春枝选择性无视季明夷手中拖着一个女人。 女人被季明夷拖着长发拉至院中,柔柔弱弱娇声喊疼:“别拖了嘛,你扯得人家好疼,我已经知错了,下次不敢,就原谅我这次嘛~” 女人拉着季明夷的衣襬,嗲声嗲气酥得骨头都要化了:“好不好嘛~” “哎呀,道士!”女人抬头,看见陆谨行眼都亮了,腆着脸蹭住季明夷的小腿:“人真好,还特地带我看道士,对,我找的就是他。” 正当众人云里雾里摸不清状况时,祝离川惊诧喊声:“芙渠鬼母!” “欸?”芙渠鬼母顺着声,看到屋簷下的祝离川,贪婪气息已然压制不住,舌尖捲过红唇,即便在地上仍旧扭着腰,捧心骚气道:“小道长,别来无恙,上次那剑砍得人家心好疼,现在都还疼着呢。” 温容同为女人,前世又看过许多狗血伦理片,鑑婊无数,还是被女人噁心到了,这股噁心甚至盖过恐惧感,直接伸手让陆谨行给拉起来,她拍了拍裙摆疑惑问道:“那个现在是什么状况?” “哎呀,你也是同道中人呀?”芙渠鬼母喜上眉梢,看温容身上环绕浑厚阳气,如久逢知己,对温容特别亲切:“好生厉害呀~” “不不不。”温容一噎,立刻做出制止的动作摆脸色道:“我只做正经事。” 温容觉得不能在让芙渠鬼母说下去,否则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既然季明夷带人来,那一定有他的道理,然而季明夷这人话实在少得可怜,多说一个字会要他命似的。 季明夷不开门见山说来意,温容只能像个小太监哈声问道:“您老这大半夜的怎么将那个什么痾” “我叫芙渠!”芙渠贴心提醒温容,说完还冲着温容眨个眼,全然没有被抓住的畏惧之心。 温容: 温容得了提示继续说:“芙渠鬼母给带上门了?” “那个。”季明夷点了下头将目光短暂抛给院中的尸骸,再扯起手上芙渠,惹得她嘶声喊疼,即便如此也没放人的意思:“跟这个,跑来云州城了。” 温容点头表示明白,等他说下去,然而却没下文了。 “原来在庙外的是他们。”陆谨行睡到一半感觉有鬼祟的气息在周围徘徊,于是出屋查探,这才有与温容月下相遇一幕。 鬼王与道士,完全没有烟硝味,甚至可以说非常和谐,只是陆谨行这人不按常理出牌,就怕他下秒拔剑伤人。 突然间陆谨行作揖说道:“晚辈陆谨行师从任心散人,下山前师父让晚辈代其向您问候,并让晚辈再次感谢您当年相救之恩,这是师父让晚辈交给您的东西。” 温容看见季明夷听见任心散人时,皱了下眉头。 他断然拒绝道:“不了。” 然而陆谨行已将留影石拿出且输了灵力。 白发青年坐在太师椅上目光淡然,嘴角轻扬,侧身把玩仙鹤,与陆谨行疏离冷漠的气质有几分相似,然而当他注意到留影开始时,转过头笑得有些灿烂,活像个大傻冒,他挥挥手:“恩人,别来无恙,我两个乖徒弟没给你添麻烦吧?” 温容: 暴殄天物,浪费了,总算明白二愣子像谁了。 任心散人笑得特别爽朗与其外貌不符,更像五大叁粗的老爷们:“哈哈哈,如果真添麻烦了,还请恩人照看一番,改明儿下山再去找恩人喝酒。”说完后,敲着腰间酒葫芦,虚握着空气做出饮酒的动作。 突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说道:“对了,过阵子我又有个小徒弟要下山,是个特别惹人疼爱的女娃子,到时候也请恩人照看照看!” “对了还有” 留影石“兹啦”一声爆开,明显是季明夷做的。 他捏着眼窝,似乎叹了口气。 这感觉温容明白,每次二愣子做傻事上门求助,她也是这种反应。 陆谨行将剩馀的话接下去:“还有晚辈此番下山是为调查明阐宗,师父让晚辈过来给您先打声招呼。” 明阐宗,温容知道,是云州城外一座高山上颇有名望的宗门。 芙渠鬼母先是愣了下,然后不甘受冷落扭着身子博取众人注意:“呀,我说,季鬼王能不能先放了人家?头好疼,皮儿都快被扯下来了,要是让人家变丑,可得对人家负责!” 季明夷手上力度不减,不因她是女人而格外开恩,攒着头发提起,垂下头看不清脸上神色,语气波澜不惊没有任何起伏,缓声提醒道:“云州城是我的地盘,若有下次,莫怪我『越界』寻你。”——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021终南陆氏 梨花带泪好不可怜,芙蕖抿着嘴样貌狼狈惹人心疼,嘤嘤啜泣:“知道啦,人家以后不敢了~”说完芙蕖一改可怜,笑得有些狰狞,红脣张合,露出血盆大口:“嘻嘻~骗你的~” 美人皮囊吹气球般快速膨胀,还能看见皮上青红交杂的血管,抵达极限,炸裂前夕季明夷将芙蕖封在一方空间内,然后她就炸开了。 血肉狰狞。 季明夷解开术法,挂在空气墙上的肉末与血液掉落在地发出滋滋作响声,消融成一缕缕青烟,最后只剩一小截指骨躺在青砖上,季明夷抬脚将其辗做粉末,又听见空气中传来芙蕖惨烈的哀号声:“疼呀~季鬼王你可是个坏男人,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当温容以为芙蕖被消灭,正松口气,耳边环绕雀鸟般清脆的声音,调皮道:“对了,红衣厉鬼我下次再来找你玩儿~” 温容:... 上辈子到底造什么孽,身边不断出现些缠人的妖魔鬼怪,多亏芙蕖在离开前多说两句话,那疯狗肯定又要怀疑自己。 季明夷将闯入地界的宵小处理完,准备离去时,衣袖被扯住,撇过头,温容哭丧着脸望向自己,战战兢兢哆嗦说道:“你...留下来喝茶吗?”似乎怕他拒绝补了句:“碧螺春很好喝的,还有赤豆蒸糕。” 于是乎,大半夜的俩道士俩鬼各坐方桌一边,赏月品茶,旁边有一堆在处理妖人尸体的小鬼,很是煞风景。 温容觉得自己像被拉到海面的深海鱼,压力山大,感觉要爆炸了。 春枝端上赤豆蒸糕,季明夷的那份特大像座小山,还哼着小曲儿倒茶,贴心提醒道:“季哥哥小心烫~” “烫、烫、烫。”祝离川喊着烫又捨不得将东西给吐出来,只能哈着气吃下去,搧着舌头称赞道:“这蒸糕真好吃!” 有季明夷的加持,春枝的马屁精话唠属性给开起来了,她端着茶壶挺胸,很是自豪:“那是,我温姐姐可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人美心善做什么都是最厉害的,就连那蒸糕也不例外!” 若在以前温容定是觉得害臊,只是这阿谀奉承听久自然就免疫了,她现在握着茶杯一心警戒着坐在对面的疯狗,他坐姿端正,捻起蒸糕,咬了一口,细嚼慢嚥没有出声,静静的看起来人畜无害。 温容的视线太炽热,于是他停下动作凤眼含笑,准备说话时,季明夷先一步打断他。 “玄阳剑?”季明夷盘子中的蒸糕已经不见一半:“你是终南陆氏遗孤?” 季明夷在温容心里顿时有佛光照耀,看着特别慈祥惹人爱,赶明儿让人给他老人家建一座牌位供奉在庙里,她肯定照叁餐拜。 陆谨行的反应有些陌生,过一会才答道:“晚辈正是,陆家灭族许久,未曾想过还有人能识得『玄阳剑』。” 危险转移,温容小口啜着茶,竖起耳朵听起八卦。 终南陆氏遗孤?玄阳剑? 这些名字她有些印象,大概是前世在书中看过,现在忘了罢。 【终南原本与华山一样都是修仙道门,并且历代掌门皆由陆家人所担任,然而二十年前一场灾难,导致偌门派一夕灭门,原因众说纷纭,有杀人夺宝、走火入魔、魔教入侵、仇敌陷害,坊间流传许多说法,却无一人知晓真相。】 【物品:玄阳剑】 【外型:长四尺两吋,重二十斤,剑身如初阳透白。】 【故事介绍】 【乃陨星所铸,匠人淬鍊七七四十九天,又融崑崙玄铁再铸七七四十九天,最后经百人打炼,因其铸造材料有二,一为崑崙玄铁,故取『玄』一字,二为陨星,虽是陨星但曾为天上星宿,故取一字为『阳』,于是匠人将此剑命名为『玄阳剑』。】 【玄阳剑是终南历代掌门佩剑,相传此剑初代主人乃是得道成仙者,也是陆家初任家主-陆寻,陆寻在飞升之际留下玄阳剑,勉励陆氏后人努力修仙,于是后人持着玄阳剑在终南立起门派,供奉陆寻为祖师爷,至此毕生追随陆寻,期盼有天能如陆寻一般得道成仙。】 【这是目前系统能为宿主提供的资讯,如果还想知道更多只能由宿主自己去寻找。】 平常翻看小说练就一目十行的本事用在这,温容一扫而过,看到奇怪的地方。 剑身如初阳透白。 温容很确定自己没有色盲,陆谨行腰上那炳剑连剑鞘都是黑的,全然看不出哪里白,就连他的主人心也是黑的,这种人不说得道成仙,不下地狱就非常不起了。 022争锋 “当年与终南某任掌门交手过。”他抿口碧螺春润润喉:“因此,自然知道些。” 温容在心里给季明夷点赞,不愧是云州城鬼王,就连一位掌门也奈何不了他。 从刚才开始春枝与祝离川不断歪着头,听不见他们的对话内容,应该是季明夷的手笔。 大概有几分任心散人的原因,季明夷提醒道:“若你惜命莫将这剑带在身上,虽然剑灵已死,但想要的还是大有人在,我记得当年终难灭门有一部分也是为了『杀人夺宝』。” 季明夷这忠告白给,因为陆谨行从来就不惜命,当然碍于晚辈礼节他还是微微点头示意:“多谢前辈,这剑已被魔气污染,剑灵已死、剑心亦灭,非常人所熟知的『玄阳剑』,与其放着生灰倒不如物尽其用。” 温容开始凭着现有资讯拼凑陆谨行生平,本该是终南的陆氏小少爷,却因灭门辗转到了华山当大弟子。 陆氏遗孤啊。 温容竟然对这疯狗起了些同情心,内心一阵唏嘘,到底是什么宝物让人不惜屠山也要得到? 【警告、警告、警告】 【宿主请冷静!!!这只是陆谨行的故事!!!不是您的!!!】 温容不知道是不是共情能力太强,她现在感觉非常难过,心脏被紧紧绞着无法呼吸,体内戾气翻涌,像溃堤般无止尽涌洩而出,眼中蒙上层血色,残忍暴戾的思想挤入脑海,想驱使她杀生。 如果她失控陆谨行就会收了自己,所以必须赶快离开这里,不然会 “框啷一”温容颤颤巍巍拍桌而起,正当众人感到莫名之际,她将头砸在桌上,抱头痛苦呻吟着。 好疼,脑子乱哄哄,听见有许多人叫唤着。 男人、女人、小孩、老人,惨烈嘶哑着呼唤她听不清的名字。 恐惧感油然而生。 不要,停止那声音,快停止! “不要、不要、不要!”温容的声音尖锐,撕碎心脾那般痛,她站起身身形摇晃,站不住脚向侧一倒。 季明夷顺手揽入温容,释放力量压制温容,藏蓝色的灵力像枷锁缠绕住温容身上四散怨气,与此同时袖中滑出一柄墨色摺扇抵住明黄符禄,触碰时散发强烈气劲,他问道:“你想做什么?” 风压将陆谨行的发丝吹得散乱:“这是安神镇魂的符禄,只是想让温姑娘冷静,绝无恶意。” 季明夷虽与任心散人相识,但其人狡猾不能轻信,自然也不相信陆谨行口中说词,季明夷将温容护在怀中,扇柄抵着黄符没有相让的意思:“我的地盘,轮不上你插手。” “混帐!”温容面露凶色,情绪很不稳定,半张脸皮消逝,恶狠狠瞪着陆谨行与祝离川,眼球转动间还能看见肌肉蠕动,她变成初来云州城那副模样,似乎是想扑上前攻击他们,但奈何力量悬殊,稍往前就被季明夷搂着腰往怀中扯。 院中一群小鬼在温容发作时逃窜无影无踪,而春枝也想逃,可实在担心温姐姐,温姐姐偶尔也会跳着脚骂骂咧咧,但绝不会是这副怨气冲天的模样,若不是有季哥哥在,她是真的要跟道士打上才甘愿,只是春枝不明白,温姐姐平日那样温顺的人为何突然发作? 何方拉住身旁的春枝紧张问道:“温姐姐怎么了?” 春枝是个需要依靠他人庇护的小鬼,会本能地惧怕危险,就连最亲近的温姊姊也不例外,她被怨气震得直打哆嗦:“我我不知道,本来好好的,但温姐姐突然失控了。” 何方在院中传来巨响时便出屋查探,光是听着还算明白,直到刚刚他感受到叁股力量在互相牵制争执,又听见温姐姐痛苦的叫喊声。 何方也感到惧怕,并非因院中滂沱的力量,而是他对一切无所知,只能站在旁边什么也做不了,因为他明白自己是个瞎子,贸然上前只会添堵,从道士入庙那刻,全部都乱了套。 小红游出神像,盘旋在两人周围看着很是焦虑。 春枝蹲着身子缩在角落,实在害怕抓过小红抱在怀中,尝试找到一些安全感,她细声说着:“不过应该没事,季哥哥正护着温姐姐。” 季明夷不晓得温容为何失控,看着她的模样,大抵与这俩道士脱不了关係,于是一句话也没说就将人给送出庙外,与此同时建立隔绝的结界,防止道士再入庙里。 023雀鸟「Рo1⒏аrt」 温容看着熟悉的床顶,斜眼看去,屋里怎么有座大佛。 好沉。 才想起身,又躺了回去。 季明夷出声道:“昨日失控你有什么头绪?” 温容撑开眼皮,确认屋中真坐了一个季明夷,困意都驱散几分,撑着身缓慢爬起:“我也不晓得怎么就成那样,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就感觉非常难过。” 他又问:“你是如何死的?” 温容如实回答:“身体不好病死的。” “嗯。”季明夷应了声没有再问,确认温容稳定下来,正要走,又让她给叫住了。 “那个。” 季明夷足尖停顿,回身望去,青衣黑靴,剑眉星目、五官深邃,正人君子模样,若不知他是鬼王,还以为他是哪家大官,给人感觉是个特别清廉公正,一看就不是个好相处的,可就是这么样润物无声、默默守护的人,让温容有安全感。 温容攒着被子露出一双眼,想起昨天失控的丑态很是窘迫:“昨天,谢谢你帮我,如果下次” 我再失控的话 温容是发自内心对季明夷感谢,说他是再生父母也不为过,来云州城这些年,每遇上大事都能得他帮助,总是给他添麻烦。 季明夷并非事事都管的闲人,但遇上温容的事就很难不管,初见时,她明明有足以制服人的力量,却表现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再见面时她已经在庙中定居,面对整群上门拆庙暴民。 远远看去抖成筛子,但为了护住小瞎子还是硬撑着一口气,于是他顺手帮个无伤大雅的小忙,就像他曾经救过青楼女鬼一样,于他而言都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至此之后隔叁叉五都会从她那里收到些微不足道的小东西。 她乐于助人,连道士也不例外。 在帮助道士期间,她有时会惹上麻烦,所以她总让自身陷于危机之中。 季明夷不晓得是什么时候对温容上心,只是觉得如果不看着她,她就会出事,如果她出事了,日子又会变成以前那样清净。 太安静,他不喜欢。 他的世界便是云州城内的一花一草,只是呆在这太久,日子太过安宁,已然遗忘当初为何选择留下。 于季明夷而言她是落在清冷门庭前的一隻雀鸟,喜欢看着她有活力,跳着脚忙里忙外的模样。 走至床边,烛火跳跃在深邃眼眸中,他低垂俯视,澄黄光芒映在半身,稜角分明的线条罩上暖色,五官显得柔和些,手是节骨分明,上有许多纵横交错的伤疤,顺着他脖颈看下也有似刀刃利器弄出来的疤痕。 “不会有下次,别想那么多。”声音低沉且坚定,有种让人不由自主信服的强硬感,为了给温容吃下定心丸,季明夷说出自己的推测:“你在云州城多年从未失控过,这次大抵是芙蕖鬼母从中作梗,她无法进入云州城地界,因此你无须担心再次失控的问题。” 季明夷跟自己说那么多话,温容一时没反应过来,脑中还在将他的声音转译为文字。 见温容模样有些呆傻,以为她沉浸在惧怕中,季明夷抬手复在温容头顶,安抚似摩娑着她的发丝。 温容觉得心底得暖洋洋,特别舒服。 然后才发现,原来季明夷身形不是想像中的“消瘦书生”,远看显瘦,近看却发现异常壮实,就论他衣襟处显露的一角胸肌与陆谨行有得拚。 温容不敢动,任着季明夷拿捏,又听他说声:“别怕。” 不知是在说别怕芙蕖还是自己,亦或着两者皆有。 季明夷走后,闹了几日闲云庙总算重归安宁,紧张的神经松了下来,温容躺在床上甚感疲倦,慢慢梳理这几日发生的闹事,还有“男配拯救系统”到底是什么东西? 【亲爱的宿主,我感受到您的召唤,很荣幸再次为您介绍男配拯救系统。】 【男配拯救系统是由期盼男配善终的夙愿诞生而成,此夙愿来自于庞大的读者的意念,因怜惜男配的执念而孕育出系统。】 【目前宿主已知男配有叁人,『祝离川』、『何方』、『季明夷』,他们都是完结受灾户,意味着他们在原着中并未获得幸福结局,皆以惨剧收场,日日在慾望折腾下不得纾解。】 【如果宿主顺利让配角们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结局,系统将会奖励宿主还阳附身,一定会给您一具超健康的身体唷!!!】 健康的身体,听起来很诱人。 温容虽是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鬼地方,但生活一阵子之后,比起上辈子终日卧在病榻,更喜欢现在,因为她不用继续活在病魔的折腾下,怀揣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精神,索幸认命,与其抱怨倒不如找法子解决:“那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些问题?”——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024安生之处 【以下是每个男配的结局遗憾】 【季明夷】【得不到苏怜玉的爱】 【何方】【得不到苏怜玉的爱】 【祝离川】【得不到苏怜玉的爱】 【在完美结局后他们每人都因爱而不得备受煎熬。】 温容:... 苏怜玉是哪位,这本是玛莉苏小说吗?为什么每个人都要爱她? 【X】【猜错了,虽然像玛莉苏,却不是玛莉苏,女主是凭着个人魅力征服众人,不是玛莉苏那种一见锺情的俗套故事。】 【苏怜玉:原着女主,华山二弟子,其人生性善良极度圣母,她使用发自内心的善良与真诚感化男主,并且救赎每个男配,帮助他们脱离苦海。】 温容觉得有些不妙,看着任心散人吊儿啷噹的模样,再看看二愣子跟疯狗,最后再瞧关键字“圣母”,敢断定苏怜玉绝对不是正常人,是像二愣子会让她气到无可奈何的那类人。 “既然他们的遗憾是得不到苏怜玉的爱,那你应当去找『苏怜玉』而不是『温容』。” 【很遗憾,女主只爱陆谨行一人,导致其他人只能排队领好人卡。】 温容露出尴尬且不失礼貌的笑容:“所以,你让我跟有主角光环的玛莉苏女主抢男人?” 【X】【猜错了,众所皆知小说世界围绕着男女主旋转,在主角光环的加持下宿主是无法比过苏怜玉,所以不存在抢男人的问题,因为男配本就是苏怜玉鱼塘里养的鱼。】 【系统叫『男配拯救系统』,宗旨是为每个男配找到幸福!】 【所以宿主只要帮助他们找寻幸福。】 温容感觉有点“拯救失婚妇女”那味儿,不过对象是男的。 【宿主所在的时间线是小说开头,虽然知道了结局,但每个角色都有自由意志,所以我们已知的结局不一定是真的结局。】 【宿主现在的任务就是担任男配的心灵导师,指引他们走向幸福的康庄大道!】 温容:... 怎么办,温容已经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了。 如果让她当心灵导师,他们很可能在找到幸福前被自己的毒鸡汤给灌死。 温容虽然喜欢看戏曲中的爱恨嗔痴,但因为自己是母胎单身的缘故,所以无法理解那些为爱痴狂的想法,若真有人求助上门,温容只会说:“既然痛苦那就分手,下个会更好。” 然后带着单身狗的怨念有些幸灾乐祸说道:“只要对象换的快,没有悲伤只有爱。” 全然起不到安慰作用。 【宿主请放心,您是万里挑一的天选之人,系统就是看中您那份洒脱的心灵(爱心)!】 【而且在某些情况下,毒鸡汤的功用会比安慰效果来得好。】 温容耸耸肩不置可否,既然系统觉得可以,那她也无所谓,总归吃亏的不会是她,相反的她还赚了,如果任务成功她获得新生,万一失败也没关係,毕竟她早就死了。 【以下将发布目前已知资讯】 【角色名】【以及其目前需要解决的问题】 【女主好感度】 【陆谨行】【(此部分由女主负责)】 苏怜玉好感:15 【何方】【寻找安生之处】 苏怜玉好感:??(尚未与女主相见) 【季明夷】【解开心结】 温容好感:60 (尚未与女主相见) 【祝离川】【找寻自信】 苏怜玉好感:50 “为什么季明夷没见过女主,好感度就这么高了?”温容觉得有些荒谬:“而且为什么陆谨行的好感那么低?” 【宿主请安心,这是女主要担心的问题,关于季明夷好感为什么那么高系统也不明白,这部分要由宿主自己寻找原因,这些是系统所掌握的所有资讯,如果还有收集到更多,会立刻告知宿主。】 【目前系统没有任务发布,请宿主好好享受休息时间,就这样啦,掰掰~(爱心)】 门扉轻扣叁声,有敲门习惯的只有何方。 温容说道:“进来吧。” 何方推门而入,因为自己没能帮上忙很是侷促不安,指尖攒着月白的袖口,关心道:“温姐姐你...还好吗?” “先坐下吧。”温容看何方欲言又止的模样便晓得他有很多话要说,于是让他先坐下慢慢聊。 何方按着平日的步子走到桌边,找了一下才摸到椅背,拉着椅坐下。 椅子的位置变了,坐如针毡全身不对劲。 他所熟悉的人、事、物都在慢慢转变,恐慌更甚。 听见温姐姐的话堕入冰窖似的寒凉刺骨。 “何方你想出去住吗?或着你想离开这里也可以,并不是赶你走,只是想让你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安生住所。” 其实温容是寻思何方目前遇到的问题“寻找安生之处”,她是觉得何方一直住在庙里也无所谓,但或许何方自有打算,只是不敢说出口。 025死胡同 眼睫颤动,他轻声问道:“温姐姐可是我昨夜那里做的不好,惹恼你了?” 何方从来不会对人抱怨,即便是自己吃亏,遇上事,第一时间也只会觉得是自己不好,温容曾想让他改过这个坏毛病,但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没用,这种奉献自身的善良已然刻在骨子里。 “不关昨夜的事,只是想你长大了也该有个家。”老实说温容并不想再谈昨夜的事情,她转移话题,唠叨起来像个操碎心的老母亲:“何方我说过很多遍,你不能总把错误往自己身上揽,虽然现在没人敢佔你便宜,但有一天你会吃亏,在惨一点甚至是被人利用。” 儘管何方不曾说过,但他应该很讨厌被温容说教,每每温容说起,他便会抿着嘴悄悄撇开头,声音听起来也没这么响亮,闷得像是盘旋的气压:“可我不明白,一定是我做错某件事,才让温姐姐说出这些话,这里是我的家,我哪也不想去。” 完了,死脑筋又绕到胡同里。 温容反问道:“既然如此,你觉得你做错哪些事?” 何方也不晓得,只能沉默以对。 温容拍桌说道:“那就对啦,我不知道你做错什么,你也不知道你做错什么,说白了你什么错都没有,不过是你习惯一昧将问题怪在自己身上罢了。”她继续耐心开导:“总之你遇上问题不能先怪自己,要好好地把问题说出来,这样才有讨论的空间。” “那...”何方欲言又止,思索要如何问出口。 “嗯嗯?”温容应了声,等待何方下文。 “儘管温姐姐说我比道长好,但跟道长比起来,跟我做的时候温姐姐叫得小声些,肯定是我做得不好,所以温姐姐开始厌倦我、嫌弃我。” 温容:??? 温容满脸黑人问号,为什么何方又绕回这,有时候她情愿何方别那么乖,像孟虎大咧咧有事藏不住那样多好,至少她现在不用废脑找寻他的纠结点。 作为看着何方长大的人,温容比何方更要了解他自己,如果何方进入鬼打墙,那一定不是他正在纠结的问题所造成。 麻烦的地方在于,何方有时候连自己反感的问题都不明白,好像他天生没有生气、愤怒、怨恨那类负面情绪。 明明是在一群欲鬼簇拥下成长,却不受影响,如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清心寡慾,没有任何物质上的追求,除了弹琴奏乐外没有任何的兴趣,小小年纪像入定老僧那样活得克制,谨守仪礼,有时甚至反过来纠正她的不是,小大人似的,从没让温容操心过。 现在温容却因这份过度成熟而困扰,因为他太让人放心,所以温容常常忘记他“是个孩子”,应当说“曾经是个孩子”,现在他成年了,而且是有一两个孩子都不奇怪的年纪。 灵光一闪,难道何方在纠结自己技术不好? 古代长辈都是如何教育男孩的性知识? 回想孟虎曾开荤隔日兴冲冲跑来告诉她那妙不可言的体验,是温容敲着孟虎的脑门让他别乱说,玷污何方纯粹乾净的心灵,温容有些后悔,也许是她保护过度,导致他这方面知识匮乏。 于是温容向小鬼打听几家不错的青楼,然后变做一位红衣男子带着易容过的何方上妓院。 红发带竖起,温容将长发甩至身后,手握一柄鎏金摺扇,眼里噙着笑意,风流倜傥俨然一副贵公子的模样,迎面而来是青楼老鸨,虽然温容眼生,但凭着接客多年的眼光还是看出温容是条大鱼,于是老鸨掐着菸嗓热烈相迎。 温容用摺扇挡住老鸨贴上来的身躯,胭脂香粉的冲鼻味扑面而来,很是熟练道:“欸,等等,今日的主角不是我,这是我小弟,我带他来见见世面,给我几个调教好身子乾净的。” “至于我呢...”温容扫视四周,正好与一女对上眼,桃花眼含着春水脉脉凝望温容,她红舌舔过唇瓣,骚里骚气一见就是身经百战、阅人无数的老司机,同为女人,温容骨头都为她的风韵酥了几分,于是将人拉至怀中,掐着她的下巴说道:“就要她了。” 026落英姑娘「Рo1⒏аrt」 老鸨眯着眼角鱼尾纹,张着艳红的血盆大口,直称温容有眼光:“公子好眼光,落英姑娘可是我们这儿的头牌,但是她只卖艺不卖身,公子若要享受鱼水之欢,不如老婆子我为您挑几个伶俐的姑娘。” 何方皱起眉头:“温姐” 扇身轻敲何方额头纠正道:“哥哥我听着,弟弟想说什么?” 何方不晓得温容为什么要带自己来青楼,初次来到陌生的地方难免紧张,说起话来结结巴巴:“温哥哥,这女的” 落英缠上温容,在她胸口画起了小圈,挠的怪痒人,她靠在温容怀中软弱无骨:“虽说奴家只卖艺,但见识过的公子都说好,官人此等绝色,奴家倒是愿意委身于官人,一分不收。” 温容没将老鸨跟落英的话当真,只认为这是商家的骗钱话术,她此番目的是想让何方向专业人士学习床第之间那些事,免得他又想不开一股脑儿生闷气,也不囉嗦,惦了惦手中小黄鱼后将其抛给老鸨:“就要她了。” 何方还有意见,才出了个声就让温容给制住了:“弟弟你不懂这些,跟着哥哥便是。” 老鸨将人送入上房,关门前神秘兮兮说着:“公子好福气,前些时候收了两个清白人家的女儿,今日调教好敢巧让公子碰上。” 过了会来两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是双生子,长相有八分相似,她们蹩脚行了个礼,参差不齐,一个慢,一个快。 快的唤作,大琼,慢的唤作,小琼。 温容问她们是如何被卖到青楼,大琼是急惊风,也许是苦水憋太久她一口气全吐出来。 温容躺在软榻上,侧身吃着落英剥皮去籽的葡萄很适惬意,被卖来青楼的女子无外乎不是被人贩子拐卖、被家中父母卖掉、生活过不下去只得堕入风尘,即便温容已经见识过许多人间疾苦,却还是听得津津有味,大概是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她如聆听信众那般点着头等着大琼一字一句娓娓道来。 说到伤心处,小琼细声啜泣,大琼却是打了鸡血越说越精神:“总之,就是家里太穷只能把我们姊妹俩卖来换钱给爹爹治病。” 大琼,加一点可不就变成太穷。 温容大概是忘记自己现在有形体,含着颗葡萄,像平日盘坐在神龛上胡乱点评道:“这名儿取不好,名字不好,自然命不好。” 当然温容也不是没有根据就随便说,现代她不晓得,但在当闲云仙这段时间,她发现五行八卦、生辰八字、取名好坏,或多或少都有影响,由于太过玄幻很多事都不能用“科学”来解释,就连她这个现代人也只有瞠目结舌的份。 她庙里曾来个生前是江湖道士的鬼,他指着来参拜的肥硕男人,说他祖上是神仙,因玷污仙女而被贬下凡,原本是猪,但修行有德,投生成人,但其淫秽本性不改,只能生生世世在这人道轮回受苦。 温容听见以为道士是拿猪八戒的故事敷衍自己,结果让人一查,果然这男人前几代祖先都有玷污女子清白的前科,就连那男的也不例外,表面是个做人憨厚的屠户,私底下却是个大淫棍,后来温容让些小鬼警告他,吓吓他,男人自然也收敛些。 大琼听着温容的话,顿时委屈涌上心头,要哭的模样。 哭可就坏事了。 “欸欸欸别哭。”她罢手道:“虽然你俩可怜,但好在遇上本公子,倘若让我弟弟学有所成,赎身是不在话下。” 十方信众的供品,温容现在的财力可以说是不容小觑,赎两个姑娘容易,只是她们入过青楼,名声坏了也不可能回家,即便回家也只会招来乡里排挤。 但来庙里当扫地的闲差也好过在青楼受欺辱,总之以后的事以后再想。 落英挽住温容的手,娇声问道:“官人~那奴家怎么办?” 温容两指推开贴上来的红唇,笑道:“美丽的花儿,我怎捨得摘採,自然是要让她长在最高的枝头上供人瞻仰。” 此话惹得落英一阵轻笑,垂着她的胸膛直呼讨厌。 温容非常很佩服自己灵机应变的能力,基本上可以说是“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一直不出声的何方说话了,语气中带急切、恐慌,急促问道:“温温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学有所成是什么意思?还有为什么要上青楼?”——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027狐狸精 “当然是让你向这些姑娘学习。” 何方顿住,更加坚信是温容嫌弃自己,自知理亏不敢再出声。 谈话间下僕纷纷将乐器给搬进屋里,落英攀上温容,本该婉转声调显露出雌雄莫辨的怪异:“官人~” 温容听着觉得不对,看着落英愣了下,也许是自己最近太操劳恍神了。 “且让奴家先给官人献艺一曲,尔后再与官人翻云复雨。”落英左一句官人右一句奴家,倒让温容瞬间有种自己是官老爷的错觉,她也好奇卖艺不卖身的青楼头牌本事有多厉害:“好呀!” 落英换上西域舞裙,头顶裹着红纱,半张脸藏在红面罩之下只露出狭长媚人的眼眸,仔细看,右眼尾下有一泪痣。 上身只用零碎红布与流苏般的金饰点缀,若隐若现惹得人挪不开视线,下身则是红裤罩上红纱,脚环处有金铃。 走路间,身上金属敲击声叮噹作响,扭着细腰,像隻猫儿款款而来。 爱美之心人人皆有,温容也不例外,心底“哇~”了声,更是期待她的表演。 她拉开纸门,后面乐器应有尽有:“请官人为奴家伴奏。” 温容俗人一个,对于音律乐器实在没天赋,好在还有何方,便将他支去奏乐。 他双目轻闭侧着头,指尖在琴弦上挑弄,试完音之后他淡淡说道:“好了。” 落英转了圈,像沙漠中绽开的红花,她直勾勾盯着温容,抛个媚眼:“奴家也好了,无须在意曲子儘管弹。” 温容注意力被落英夺走,全然没发现何方还生着闷气,坐直小口啜着金杯果酒,兴致昂扬:“那开始吧。” 落英踩着赤足,开始随着曲调旋起,舞姿风情万种,一时之间温容不知道该将眼睛放在哪里,看哪里都觉得不够。 铮一 轻扬曲调戛然一止,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铮一 激昂滂沱的声势拔山倒树而来,如有千万兵马奔越沙场。 琴声越发杂乱,然,乱中有序。 十指轮转,眼花撩乱看不清动作,只听闻那越奔越快的琴音。 与此同时,落英也不甘示弱,右冲着温容送了媚眼,然后带着笑跟上节奏,一副游刃有馀的模样,倘若何方看得见,应当会感受到浓浓挑衅。 铮一 曲终。 落英煞住脚。 金杯框啷掉在地,果酒全给洒了。 水蛇细腰变作含着肌肉线条的纤瘦劲腰,娇小的女人不知不觉间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名妖娆男子。 落英是什么时候变得温容没注意到,但她看见头纱下一对红耳朵。 狐狸精! 他笑着做出噤声的动作,食指置于唇上,不知道是哪个筋抽了温容点头回应。 他掐着嗓子用女声说道:“大琼、小琼出去候着,这里由我伺候二位官人。” 将人支出去后,他走向温容,拿起新的金杯为她添茶,变回男声:“恩人请喝。” 啊??? 温容是煳里煳涂接下这杯酒,想也没想就给喝下去了,不怪她色慾薰心,只怪这狐狸精太勾人,这副穿着放在男人身上,再搭上他的气质与身材,实属色气,喝完才后知后觉感到害怕 他笑着说:“莫怕,您是我的恩人,断然不会害您,今日恩人光顾贵香院是我的荣幸,请让我为您排解慾望。” 啊??? 温容看着缠上手腕的红尾巴差点被噎死,没了刚进青楼的气势,往后挪,几乎是贴上椅背:“不不不,我不是来嫖的,我只是带他来学床第间的知识,而且,恩人又是什么?” 落英这才想起还没自我介绍,他将身子更贴近温容:“闲云仙您好,我叫落英,是这贵香院的幕后老闆,不过您不用担心,我是隻正经的好狐狸,不会做出採阴补阳那等肮脏之事,我是一隻青丘狐靠吸收天地灵气修练。” 说着说着尾巴都缠了上来:“前些年,我练成八尾恰逢渡劫,险些丧命,多亏闲云仙将我捡回去照顾,那时身受重创变回原形,无法表达感谢之情,后来又因我自身是妓馆老闆,难以启齿,就怕恩人嫌弃我,只得将感谢之情放在心中,暗自期许将来若有能报答恩人的机会,定当全力以赴。” 温容想起来了,以前确实捡过一隻奄奄一息的红狐狸,原本是觉得他毛皮漂亮,可以做个披风还是围脖,看起来也挺好吃的... 但温容看这狐狸命太硬死不了,又不忍心下狠手,于是就决定把牠养着当宠物。 028狐狸报恩(H) 八尾,离传说中的九尾天狐就只差一尾,还好当初没有一时嘴馋把狐狸吃了。 落英轻松解开她的易容,温容变回原本的样子,她拍着腰上的尾巴乾笑道:“哈哈,原来是你,那你先把尾巴给收起来,坐下来好好谈。” “这样也能谈。”落英不退反进挤入榻上,红棕棕的尾巴一条条缠上温容,言语间尽是难掩的崇拜喜爱之情,硕大的身形罩住温容,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半根手指:“对不起恩人...我...我实在太兴奋,想到能帮助恩人就...就有些忍不住。” 温容现在的视野可以说是一览无遗,往上看,是一双媚人狐眼,往下看,红裤间有异物突起,最终只能穿过篓空金饰,盯着精实洁白的胸膛呼吸起伏。 “我虽经营妓馆,但身子乾净、元阳也在,愿意无条件赠送给恩人。”阳物隔着层布料蹭着温容腿根。 落英见温容身上充斥着浑厚的阳气,以为她近来开始以交合之法修练,此种修练方法与合欢教类似,对于这种急功近利的阴损功法,落英是为不齿,但若恩人有需由他是愿意献身,再者他早就想与温容认识,总是碍于自己开妓馆这个原因不敢上前。 面对温容那样磊落正义之人,实在不敢自称是妓馆老闆。 眼下报恩的机会来了,温容得了他的元阳功力定能更上一层。 得道高僧尚抵不住狐狸精诱惑,更不用说温容这等心智薄弱的凡人,魂儿早让狐狸精给勾走了,否则她现在就不会伸手触碰那纤细的劲腰。 温容掐了一下,心道:喔,这手感有够好。 落英虽以吐纳天地灵气修练,但也晓得交合之事,应当说诱惑凡人与其交合是每隻青丘狐生来具备的能力,落英是初次做这种事,不晓得力度该如何拿捏,看着温容双眼迷离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落英觉得自己做得不错。 温容扯下他的头纱,冲着那对耳朵抓去,落英尾巴炸毛抖了一下,他抬起头躲过温容的手,舌面舔过温容的手背,咬着手指含煳道:“恩人落英给您採捕可好?” “好。”说完,温容搂着落英吻下去。 如果温容还有几分清醒定当严正拒绝道:不,我是隻正经的厉鬼,不做採捕之事。 理性上温容知道必须就此打住,感性上却想继续。 其实不能怪温容意志不坚定,是落英动情发出的气息扰了温容判断。 亲吻间落英尾巴悄然拨开衣服,几番缠绵两人赤裸,温容双颊陀红喘着气,舔了舔嘴唇,不满足的空虚感由内而生。 落英动情那刻长年积压在体内慾望翻江倒海难以自持,再次俯身吻下,全身血液沸腾,灼得难受,唯有贴近微凉柔软的身躯稍能缓解,只是不过几息时间,便觉得不够。 双手复上柔弄雪乳,数条尾巴节节缠绕在温容身上,渴求抚摸每片肌肤,一处不留。 尾巴环住乱蹭的双腿,绕至膝处让其打开,满片春色尽在眼前,伸手试探穴中湿意,润得满手汁水。 于是急不可耐想将慾望送入花穴,才到穴口,落英便停下动作,将性器抵在泥泞蜜穴,礼貌问道:“可以吗?” 温容认为自己不是这么纵慾滥情,可出乎意料她完全不讨厌这种性慾缠绵的畅快,止不住地继续向下沉沦,点头默许。 性器被花穴一点点吞入腹中,他皱着眉,忍住冲刺慾望,粗喘哑声道:“哈...第一次做这种事,如果力道拿捏不好,还嗯...还请恩人见谅...” 说完,顾忌少了些。 阳物莫入一半再想前进有些寸步难行,实在憋得难受,便将就浅浅抽弄。 温容被欲望化作一摊春水,她还惦念着两片狐耳,搂着肩膀趁其不备伸手去抓,耳绒感觉到空气振动抖了下,闪过温容的魔爪。 落英将耳朵收了起来:“恩人,狐耳不可乱摸。” 温容继续搂着他,这次将主意打到尾巴上,顺着嵴椎向下,摸到尾根,落英受到莫大刺激,低吼声,一时没控制住力道,将整根性器全部送入。 温容原本还在想一隻狐狸精的性器竟然比不上人类,却不曾想是落英体贴,这才没全入。 “痛...”突如其来的痛感彷彿要将她一分为二,痛过之后又是难耐。 尾根是狐狸最脆弱之处,温容不打声招呼就摸上去,吓得落英浑身一颤,他迅速伸出尾巴缠住她的手,避免她继续作乱。 他重重一顶似要惩罚温容顽劣:“恩人,尾根也不可以摸。” 温容双手高举过头,胡乱扭着腰不知是想逃还是想要。 ----- 这只狐狸精香吗? (狗头) 029採阳补阴(H) 落英看似纤细瘦不经风,劲儿却大的可怕,牢牢固定温容胯骨,喘息声越发粗重,遵循着九浅一深的频率,摆动着劲腰。 落英初尝交欢甜果,自然与平常男人一样想来个“尽兴”,然而狐族在房事上,无论採捕与否都会尽全力善待伴侣,落英也不例外,心理数着数,一下下进入,豆大汗滴滑入锁骨,全身冒层细汗。 落英突然想到交欢的初衷是为了将“元阳交给恩人”,如果想出精就不能像现在这样温柔,否则弄个半夜都不会出来,所以必须更粗暴、随心些。 力道太重又怕恩人受难,带着几分想要随心所欲的私心打商量道:“恩人,我出不了精,能在重些吗?” 温容哈着声不敢叫唤,咬着下唇,哆嗦说道:“先...先停下。” 闻言落英动作逐渐放缓,实在憋得难受,兽型显露,黑色瞳孔已然变成琥珀色竖瞳,最终整根性器埋在体内,即便如此他还是耐心道:“恩...恩人,这样有些难受。” 一时间空气静了下来,只剩彼此的呼吸。 外面偶尔有人经过的脚步声,温容哈着声不敢叫唤,就怕淫声被外人听见,何方也在身边不远处,他看起来有些呆滞,似乎被落英给控制住。 对了,何方还在啊! 想起这事让温容摆脱些狐狸魅惑,心脏一缩,原本放松的穴口也死死绞着落英,他皱着眉神情痛苦,哀鸣低喘声:“恩人...要断了...”还不忘提醒:“...放松些...强取的元阳品质不好。” 这一吓也苦到温容,穴口原本吞纳阳物就有些勉强,现在下身感觉有撑开的撕裂感,想逃离,奈何全身上下都被落英制住,她看了看何方的位置,又看了看两人交合之处。 她依然尝试躲开落英的箝制,带着哭腔:“疼!你快出去,好疼!” 温容怪肉棒卡住穴口,落英觉得委屈,明明是这穴肉紧紧咬着不放。 疼痛同时,温容又觉得下身发痒,想找着东西蹭,奈何那东西死死卡在穴里动不得,又羞又臊,喉咙内有许多滚动淫声蓄势待发,下唇咬得生疼,又想找个东西堵住这些秽声,想也不想一口咬住黑色尾尖。 好在狐狸在性事上脾气都出奇良好,他斯着气,呼气间能看到口中逐渐尖锐的犬齿,兽瞳也在不知不觉间竖成一线,沉声道:“松口。” 温容像尝到血味的鲨鱼死死咬着尾巴,强扯两人都会受伤,于使落英向下摸去,双指挑开肉唇,里面包着一粒米粒大的蕊,捏上去伸指辗弄花珠,不算轻,带点力道。 如触电的颤慄感绕过全身,松口放出藏在喉中所有淫声。 落英也趁温容一时松懈将性器抽出来,又整根顶进去,几十来回,温容震着身躯煳里煳涂叫唤着,沉浸在快感之中,淫靡之声或高或低回盪在房。 起初因为难受而显露兽型,现在则是因为“兴奋”而保持象徵野兽的模样。 落英终于理解族中长辈为何要叁反两次告诫自己“情慾”这种东西最是碰不得,一碰食髓知味,再难摆脱。 看着红唇不断涌出的淫叫像是战利品鼓舞落英,他见识过许多美人,却无一人像温容那样得他欢心,情难自禁时落英吻上温容,埋藏在体内兽性被唤醒,落英游走在名为理智的断崖之上。 温容双手得了自由,揽着落英后颈,享受他的亲吻,本人似乎是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夺取落英的阳气。 落英猛然睁眼,缓过来眼神柔了几分,也不阻拦任凭温容採撷。 没人制止温容自然是不会客气,勾着唇舌,大口大口吸食他纯净透彻的阳气。 呼吸交缠,情慾迭加至最高点,轰然倒塌。 滚滚阳精灌入胞宫,为避免浪费,忍着想动的慾望保持姿势直到精液尽数涌入体内。 温容侧倒在榻上,备感疲倦,任着温热液体从阴道缓缓滑出。 “恩人别浪费。”落英伸出双指堵住花穴流出的精液,然而还是滑了些出来。 刚刚被咬的地方是落英第四条尾巴,也不知温容是什么铜牙利齿,拨开皮毛尾尖竟然绕了一缺牙印,小小的,正泛着血,狐狸不分公母皆是爱美之辈,就连落英这等不靠色相修练的狐狸也注重皮囊。 比起被夺了大半的阳气,落英更心疼被咬了口的尾巴,语气很是哀怨:“恩人床品好生顽劣,薅耳朵不成便抓尾巴,尾巴没抓着就上口了。” “啊?”温容飘飘然,看着房间满片狼藉,一时分不清这是天上还地下,腿心湿润,全身都使不上劲。 听到动静停下,何方小心翼翼唤声:“温姐姐...?” 落英看着自行解开咒术的何方很是诧异,却也没多想,只当自己元气大损法力失效。 何方被落英控制住,照理来说是无法对外界有所感知,甚至连自己被控制都不晓得,事后回想起只会是一片空白,想也想不起来。 然而何方一分不差全程听进,温容每声汹涌的叫喊都没入脑海之中,他虽不能动,却止不住颤抖。 何方对声音极为敏感,进入贵香院时便听见许多淫声秽语。 荡妇、孽根、大鸡巴、操死你、骚货、婊子,种种陌生的词汇数不胜数,何方未曾见过这些东西,却能猜出其意,温姐姐讨厌别人口出恶言,定然不喜欢这些,所以温姐姐应当是想让自己学别的东西。 何方不明白到底要学什么。 他只听见温姐姐刚刚叫得好大声,若论销魂程度,怕这贵香院一众妓女都比不上,她在那妖物身下...应当非常舒服,也是喜欢的。 所以温姐姐比起自己更喜欢那妖物是吗? 那妖物房事如此厉害,温姐姐肯定要嫌弃自己,于是何方不敢抱怨缩着,脖子小声询问:“温姐姐想让我学什么东西...”停顿一下,又继续说:“...伺候你?” 温容的脸倏然垮下,心道:完了何方又误会了什么。 030美人香(H、3P) 落英竖起耳朵想起温容刚才说是让何方来学习床第之事,只是自己太激动,眼里全是恩人,自然没心力去思考她的话,见恩人浑身环绕阳气以为是要行採捕之事,莽莽撞撞扒着她翻云复雨。 落英以前在庙中生活一段时间,自然知晓何方,见温容与何方关係亦师亦友,故未曾想过何方会是她从小养起的“面首”。 也是,何方虽然身患残疾是为天盲,但从小便有美人胚雏形,眼下倒是长成俊美雅致的少年郎,落英下意识摸上脸侧反复摩娑着泪痣,觉得自己似乎长得太艳俗,手指还堵在穴口:“原来恩人是要调教『男人』。” “我...”温容抿着嘴,现在这种情形,再多的解释都是藉口,好想挖个坑把头埋进去。 “何公子,你过来些,我教你罢。”落英也是个热心的,他打了招呼让何方拉着尾巴走到身前。 无论有多少色胆,现在也吓没了,这种状况她是没想过的,急着解释,一张嘴却说不清自个儿在打架,还咬到舌头,摀者嘴闷声直摇头。 不知道落英是如何理解她这副抗拒的模样,只听他说:“恩人请放心,我虽然经验少,但不妨我懂得多,交欢之事狐族生来便知,你看何公子从刚才开始就憋得难受,这种事儿比起口头传授,不如亲自上阵学得快,因为女子在房事上多言不由衷,容易影响何公子学习判断,还请恩人暂时莫出声,将身子交给我便好。” 温容:??? 然后温容瞪着眼眶,嘴里就被塞了条尾巴,不断发出闷声想叫停,一口下去,嗑得牙疼。 落英将手指抽出来,惩罚似捏花株,对于她又咬尾巴的行为很是不满,熟知她床品不好,怕她不安分故将尾巴紧紧绕住她全身:“尾巴上做了些小手脚,恩人是咬不下口的。” 落英思考要从哪里开始教起:“何公子可知晓男女之间的差异?” “温姐姐向我说过大概。” 于是两个人倒是聊起来了,为避免温容浪费阳精,落英将性器插回穴儿,后入姿势顶得更深,一下子就戳到花心,任温容在怀中不断“呜...呜嗯...嗯嗯嗯!” 简单了解过后落英明白温容为什么要带何方上青楼,他让何方坐得更近些,还让何方上手触碰温容的身体,碰到哪处,他便讲解哪处。 “这是女子的乳房,恩人的乳儿生得美,浑圆饱满,一手难以掌握,抓取时彷彿能陷进去肉里,真的...”落英本该不会对这些淫言秽语有反应,但想起刚才情慾流动,难免把持不住,疲软的性器逐渐甦醒,注意到自己跑题赶紧拉回来:“这儿,你可以用力抓,但五指不可出力,否则会抓疼恩人,你可以用手掌收拢去搓揉。” 何方善于音律,手指非常灵巧,无论是什么乐器在他手下都能奏得巧妙传神,这双手得到指点,按着落英的话,收拢五指拢住乳儿,绵软的水团在掌心任意把玩。 “对,就是这样,你做的非常好,恩人很喜欢,下边的嘴儿正兴奋咬着我的阳物。”落英嗓子越发沙哑,花穴缴着他的性器,让他有些难受,环在腰间的手紧了几分,他将下颚搁在温容肩上,她身上檀香味更重,是长年沉浸在庙宇间,是圣人身上才会有的。 青楼原本不叫贵香院,从闲云庙归来后才改名,其名由来正是源自于温容。 那时他历劫结束,身受重创,时常被过往梦魇缠身,稍加不慎就可能被心魔控制,然而夜里总有一人抱着他,声音轻柔萦绕心窝,给予他抵抗心魔的力量,来自现世的檀香味更是提醒自己身在梦中。 然而无论一模一样的香薰在哪处都觉得不对,唯独喜欢她身上混杂着岁月静好的香。 明明是厉鬼,却活得悠游自在,不曾因怨念而伤害他人,甚至是以温柔之心相待世界,他不懂如此之人,如何沦为厉鬼,但也不敢上前去问,就怕勾起伤心事打扰她的安宁。 何方不懂喜欢是怎么的反应便问:“你是如何知晓温姐姐喜欢?” “身体反应最为诚实。” 何方还是不懂:“身体反应,是叫得越大声越舒服吗?” “非也,有时女子叫得大声,未必是舒服,兴许是真疼了。”夹得太舒服,落英忍不住往里戳几下。 顶到一处特别酸爽“呜...”温容发出闷闷呼喊,眼眶冒出生理眼泪。 “我观察恩人的反应,目前为止,都是喜欢。”稍微提起她的腰,有了空间小幅度动几下,缓解慾望,呼吸粗重:“若想学,我可以教你。” “想的,我想学。” 温容嘴里堵着条尾巴,发出抗议呜鸣声无人应答,肉体承受两人带来的刺激感,理智接纳这惊世骇俗的讯息量,大概是太多,脑袋处理不了,直接放飞自我,任着他们摆弄。 落英实在不想离开这温暖蜜穴,但他还有任务在身,只得嘶着凉气缓慢将阳物抽出来。 抽出性器时“啵一”了声,然后催促何方道:“赶紧堵上,莫要让元阳浪费了。” 何方照做,没顾忌穴里有另人精液的事,一颗心全在如何讨得温姐姐欢心上,如果这事做不好也许会被赶出庙,毕竟她今日都问自己要不要出去找个家。 何方不明白,日子过得好好的,他可以就这样跟温姐姐过一辈子,为什么温姐姐突然有让他“离家”的心思。 一定是自己做错某些事,让她没那么喜欢自己。 经历第二次,还是忍不住那紧緻包复的快感,内壁忽然紧缩蠕动擦着龟稜,他唉了声。 落英的手绕过下臂,握着酥乳把玩,粉红色乳尖挺立,像新长出来的小花苞,特别惹人怜爱,明明被夺了许多阳气,性器却渴望更多的触碰,越忍越难耐,甚至憋出原型,在脖颈处嗅闻着她动情时撩人香气,不断向上舔着青色血管,舔至后耳,她激动发出哀鸣声,落英知道她是喜欢的,也没停下。 “何公子感受到了吗?这是她表现喜欢的表现。” 031索取无度(H、3P) “嗯感受到了。”收缩推桑实在过于激烈,何方循着本能动起腰。 “女人家的穴儿内有两处敏感点,一处在深入两指节处,轻轻上勾便能找到指面大小的肉块,另一处则是更内里,莫约在肚脐向下一指处,有个宫口,口径狭窄反复拓宽方能进入,何公子的性器应当也能顶到宫口,但恩人的宫口未开强行进入会让她难受,所以何公子只管往浅的敏感点撞弄便是。”落英在肚脐下一指的位置柔弄,似乎是对刚才没进入这处感到不满。 他的眼眸暗了几分有情慾涌动,指腹挑弄花珠,时而用指甲轻戳:“穴儿外,则是两办唇之间的小珠,若弄得对了,也会像乳尖一样充血挺立饱满,做爱时可玩弄此处增添情趣。” 硬挺的阳物滑过股沟抵着后背,锐利尖牙带些报復性咬上她的耳朵,反复啃咬舔拭耳廓,湿润黏腻的水声,惹得温容呼喊声更甚,绷紧脚背受不住这种刺激。 落英见情况差不多,便将尾巴抽出,满室春吟不断。 痛感突至,何方正在进入宫口,温容变了声尖叫道:“嗯唔别疼很疼” 落英将温容从何方身上拉开,制止道:“何公子你弄疼她了。” 温容觉得自己要被逼疯了,下身空荡荡的,想要更多阳气,扭身吻上落英,他被温容突袭吓到,想后退,下唇却让她给咬着,动弹不得。 缓过来,心道:恩人房事真当粗鲁。 便迎合她吻起来,何方鑽空子继续插入,只是这次得教训,行事收敛点,不再那么深入。 落英照顾得当,全身没一处被冷落,掉入欢愉的池子里浸得不着边际,只愿一响贪欢,起伏不断地呻吟夹杂在两人粗重喘息之间。 落英察觉阳气有釜底抽薪之势,感觉一阵发虚,伸手抵住温容的嘴,制止她继续吸阳气,而温容四捨五入也算破戒,素了多年的厉鬼尝到阳气食髓知味,只想要索取更多,这处不行,便转回去搂住何方吻上去。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落英将尾巴收回去,任由温容恣意行动,她抱住何方,情不自禁动起腰肢,亲自吞吐他的性器,不榨乾不罢休。 温容觉得自己有些糟糕堕落,但奈何不了这些诱人的佳餚。 吻几息时间,又让落英给掐住下颚扭回头,他提醒温容:“恩人,他是凡人要节制,若实在忍不住就吃我。” 好,吃他。 温容来者不拒,也不想落英是否撑得住她索求无度,总之就是闻到味儿就给他咬上去。 这回何方不乐意了,他对着软肉一顿顶撞,喘着气说道:“温姐姐吻我,我没关係的呜嗯”太过急躁精关失守泻出大股精液。 温容馋了嘴想回去,却让落英给摁住后脑勺,就是不让她去採捕何方,似乎是拗不过温容,又怕她乱来,落英将尾巴给重新堵上嘴。 神情严肃教育道:“何公子,恩人是厉鬼,平日虽稳定,但情绪稍有动盪便容易失控,倘若你一昧任由恩人索取,万一丢了小命,恩人清醒时看见一具尸体,她会难过的,恩人待你似家人亲暱,断然不会在取阳气时让你丢失小命,所以没关系这等话,下次莫要说了。” 射了精自然也不那么冲动,冷静下来很是羞愧:“我” 落英拧眉闷哼:“呜” 不够呀。 还要。 温容反手抓上底在身后的阳物,不知轻重拿捏着阳物,是想将他放入穴里。 实在鲁莽。 落英还以为温容安分了,没想到尾巴才松开,又开始造次,将尾巴放出缠住她的身躯,掰开双腿,对着泥泞的花心操进去,对于温容又出手偷袭自己很是不满:“恩人手脚实在不乾净,不光何公子要学,恩人也当学学床事上的『礼貌』,叁番两次抓到时机就偷袭人。” 温容被尾巴圈住有些失重的悬挂感,一时之间想找个支撑点,好在何方感到她的不安,上前一步让她靠住。 有女人从外破窗而入,滚落在地。 随后是女声大喝:“妖孽一,哪里跑!” 再接着,道士模样的女人从对面的屋簷一个跃起跳入屋内。 之后是祝离川与陆谨行姗姗来迟。 虽然落英在第一时间捡起衣物盖住温容,但房内的情形还是让叁人给看光了。 “狐狸精!厉鬼!”女道长似乎也没想过追着追着会遇到这种状况,立刻迅速掐个诀,剑指置于胸前,左脚剁地,由她为阵眼向地面散出金色八卦五行阵:“师兄师弟替我护法!” 此人正是任心散人口中的二弟子,亦是此书中的女主角苏怜玉。 突发状况吓得温容魂都飞了,下腹一紧,好死不死将落英给夹射了,他神情痛苦喊着恩人又是声闷哼。 温容欲哭无泪,这简直是大型社死现场。 她明明是个正经热爱行善的好厉鬼,现在这情景就像她是生活淫乱热爱窃取阳气的女淫鬼。 苏怜玉见身后二人没有反应又是催促,回身望去,师弟张着嘴愣在原地,一副呆傻样。 师兄更不用指望了,他本就不受控,若不是赖师傅嘱託,也不会跟着他们来捉鬼,他正用戏谑的眼神看着交媾中的叁人。 “师兄师弟,别愣着赶紧来帮我捉这吸食精气的女厉鬼跟狐狸精!”见她这身怨气加上近来合欢教採捕猖狂,她合理推测道:“指不定她就是我们要找的『芙蕖鬼母』!” 狐狸精八尾显现,面露凶色,破了她的阵法。 季明夷感受到云州城内有巨大能量波动,也寻来了。 他负手而立出现在两群人之间,儘管温容现在裹着外衣,但看她身边两个裸男以及身上越发浑厚的阳气,再加上这里是青楼,自然明白叁人刚才发生什么。 温容强撑起尴尬的笑容看着季明夷。 那个如果她说她不是自愿,是被强迫的有人信吗? 啊好想要好想要原地灰飞烟灭——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032徐四娘 祝离川有些不敢置信,疑惑喊声:“闲云仙?” 场面已经很尴尬了,别叫人好吗? 成事不足、败事有馀,温容在心中给祝离川竖根中指。 【警告、警告、警告。】 【宿主误入主角们的主线任务,为避免扰乱主线请尽速离场。】 温容内心更是崩溃,她也不想啊,但眼下这个情况不是说走就想走的。 季明夷看着温容愣在原地,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又动了,眉头一皱,变了身衣服给叁人。 温容看着身上的红衣讪笑,都怪事出突然,她怎么也没想到要给自己变身衣服。 望着屋内众人乾笑道:“哈哈,我先回去了。”转身提着何方正要走,又被人拉住,是第一个摔入屋中的始作俑者,如果不是她,温容也不会让众人撞破这种窘态。 她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扒着温容,满脸血泪纵横,好不可怜:“闲云仙!你是闲云仙吧?求求你救救我!” 徐四娘听见闲云仙的名字时如看到一线希望,她生前听过许多关于闲云仙的轶事,自己曾有几次遇上劫难,但最终都逢凶化吉,于是她将这一切的功劳都归功于闲云仙,更加虔诚参拜,小庙公说闲云仙本体是一红衣妙龄女子。 活命要紧,徐四娘顾不得验证真伪,扒着腿上前求助。 有时候命运就是那么奇妙,这人可不是常来庙中参拜的“徐四娘”,前两个月才嫁给隔壁青山城丧妻的官人当小妾,出嫁前几日还特意向自己道别,是个贤慧温婉的好姑娘,可这会怎么就死了,还成了被道士抓捕的鬼魂? 要知道通常道士通常只会抓行凶作恶的鬼,像季明夷这类安分守己的,道士就不会主动招惹,一定是徐四娘做了什么,才让人给追了。 苏怜玉不敢置信,拔高音调问道:“你是闲云仙?” 众人视线回到苏怜玉身上。 【季明夷】【解开心结】 苏怜玉好感:60+5 季明夷的好感面板突然跳出来,温容愕然看去,只见他正用严肃沉重且耐人寻味的目光望着苏怜玉。 这么快? 这就是玛莉苏小说的威力吗?主角自带万人迷属性,一见面就爱上。 【宿主,系统再次提醒这并不是玛莉苏小说,这本书是很正经的言情小说,还有请尽快离开这里,不要干扰主线进行。】 这该死的系统站着说话不腰疼,光会说风凉话,她这个情形像是可以一走了之的人吗? 场面搅和再一起异常混乱。 苏怜玉问道:“闲云仙怎么会是个厉鬼?而你为什么在採捕人?又为什么会跟狐狸精纠缠在一起?” 温容松口气,好在苏怜玉看着是个能沟通的正常人。 温容夹着腿,腿心有黏腻的汁液滑落,好不尴尬,又开始继续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第一,我本就是个厉鬼,但我不做坏事,相信我的事蹟你都有从二愣子那边听过。” “第二,这不是採捕,这这只是个兴趣,我没有伤到人,他们都是自愿的。” “第叁,他是一隻好狐狸精,不採捕人,况且他有八条尾巴,若真的不愿意,我还能强了他不成?” “你看他好着呢,一点事”温容为自证清白拍了拍落英后背,哪知他元气大损经不起温容一拍,软脚倒在地下化作一隻红狐狸,温容赶紧蹲下身将他抱起来,抬起他的头晃两下:“痾他就是喜欢开玩笑,你看他现在好着呢。” 怀中狐狸精晕死过去,感受到腿心的液体不断滑落,只得抱着狐狸坐回榻上翘着腿,与此同时又怕何方突然跟落英一样晕过去,温容将何方也拉到榻上坐着,她面上保持冷静,心理脏话飙过整片蒙古草原。 慌啊,她向季明夷投了求助的小眼神,然而他一直看着苏怜玉没接收到温容的求助。 好在徐四娘替自己解围,她跪在面前不断向自己求饶:“闲云仙我真是冤死的,请救救我!” 温容见状赶紧转移话题,只希望他们别在扒着自己来青楼嫖这事,暗暗替自己加油道:温容加油,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温容揉着狐狸的后颈肉,一副老神在在:“那你先告诉我是如何冤妄,但如果你真做了错事叫人给追了,我也救不得你。” 有落英的看管温容并没有向何方过度索取,可阳气的损失,加上现在叁更半夜是寻常人家的就寝时间,何方知道必须保持清醒,但实在困,不知不觉便靠着温容睡去。 温容心道:完了,又倒了一个。 眼见云州城鬼王出面,倘若闲云仙是坏人,断然不会出现在这,敌意消失,但怀疑仍在,毕竟人与鬼总是不一样的东西,不能比拟,于是苏怜玉出声打断道:“请放心我不会无故害鬼,阳间自有阳间道,还请闲云仙将此鬼交给我们处理。” 祝离川再一旁帮腔道:“闲云仙,这女的短短一个月就害八名男子丧命,是为恶鬼应当拔除,若让她侥倖跑走,日后不知道得祸害多少人家!”——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033物极必反 自知理亏,说不过俩道士,徐四娘开始嚎啕大哭,女鬼哭声特别凄厉,刺得耳朵疼,温容摀着耳,天灵盖嗡嗡作响:“你别吼呀,你有委屈倒是说,你不说谁知道你受了委屈。” 【警告,系统回报错误,宿主行为已经影响到主线,原着种徐四娘应当在此刻被主角团消灭,请宿主将徐四娘交给主角们。】 温容笑得非常和煦。 既然系统能预测到她影响主线,为什么不可以提前告诉她,窗外会有人闯进来,但凡早个几分钟,名节都会得到挽救。 温容这一生经历过两次死亡,上一世病死在医院走的还算体面,这一次伴随社会人格死在众人视线下。 系统存心要为难自己,求人帮忙,平常却不给点好处,遇上事又是这副态度,谁愿意给他打白工,况且温容还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完成这些鸟任务,也就是说新生奖励介于有跟没有之间。 这么想一想,如果她失败了,就是功亏一篑,往日的憋屈,白受了。 系统无法控制人物走向,必须藉由她这个载体达到某些目标。 温容决定要反抗系统,试试看如果自己不照系统的命令会是怎么个下场。 如果没事,以后就要把系统当个摆设,心情好参考参考,心情不好任他炸。 【警告,系统这个想法很危险,影响主线将会导致未来被窜改,到时候系统的演算法就会受到干扰无法预知未来。】 【而且宿主,你现在已经死了,如果再死一次真的要灰飞烟灭。】 他会怕,就代表心中有鬼。 温容眯起眼,有几分猫儿偷腥成功的狡黠:“徐四娘你儘管说,如果你是无辜的,我一定帮到底。” 【宿主有话好好说,不要做傻事!】 对了对了,就是这种畅快感,于是温容火上加油,拍个掌道:“对了,纵然你有罪,看在以前给我添香火的份上,也会帮你求几分情面,反正这事我管定了!” 爽! 【宿主,求求你冷静些(哭)】 温容兴致特别高昂:“来吧徐四娘说出你的冤屈!” 所谓物极必反的道理在温容身上诠释的非常完美,憋屈太久直接来个大反弹,她一拍大腿,忘记腿上还有隻狐狸精,疼得他嗷了声又软棉棉瘫下去。 系统被温容打个措手不及,没料到一向配合的温容竟然脱离系统的控制,甚至无视警告,气得系统打了串温容也看不懂的乱码。 【@($——amp;amp;¢°^π`×`*|π|×°¢】 不只徐四娘被温容的热情吓到,一屋子的人看她这阵仗也觉得诡异。 苏怜玉打断道:“我们华山有规矩不会放过害死人的恶鬼,哪怕她有再大冤屈,也改不了她害死八人的事实,错就是错,如果闲云仙” 温容啧了声,以为苏怜玉是可以沟通的类型,到头来还是自己误会,她抬手制止苏怜玉:“你们华山是不是还有条『不喜欢听人说话』的规矩,怎么一个个都是先入为主的莽夫。” 祝离川明白温容话中有话,自知有愧,便替她说了几句:“师姐,我们听她说几句也没关係,说完了再收也不差” 苏怜玉脸上气得上一层红粉,面若桃花娇艳,恨铁不成钢道:“师弟你怎可这么煳涂,阴物极为狡猾,善用言语魅惑人类,她可是害了八人的恶鬼,哪有清白可言?” 祝离川挨了骂缩着脖子不敢忤逆师姐。 “你这就错了,纵是屠村的山匪,被官府抓到,也得走个衙门审一番再斩头。”温容向徐四娘招了招手,拍着身侧位置示意她坐下,离自己近些才好,免得那群道士又突然抽风。 苏怜玉说不过踱了脚,转向身后娇嗔道:“师兄,你给评评理!” 别看师兄疯里疯气,他是华山上最明事理的人,可以说是理智近乎无情。 然而师兄明事理的前提是有理智,师兄这人只要碰上有趣之事,甚至不介意添一把火当作帮凶,好在师兄觉得有趣的事不多,否则他肯定会是个比师父还麻烦的混世魔王。 陆谨行笑了,带着玩味:“我认为温姑娘说的有理,不妨听一听。” 比起捉鬼,陆谨行更想观察温容,想鑑定她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 “师兄!”苏怜玉头疼不已,当道士这么多年,正所谓妖言惑众,哪怕是好的妖物,也不能轻信,尤其是这种有漂亮皮囊的妖物,这些都是师父交给她们的道理。 温容笑得有些贱,她特意打圆场道:“好了,女孩子家心眼别这么小,小心你师兄不喜欢你。” 苏怜玉一愣,没想到自己埋藏多年的心事被刚见面的厉鬼给挑出来,脸颊如红透的虾子:“我我我才没有喜欢我师兄!” “不喜欢,那就是讨厌了。”温容对后边的陆谨行投个眼神,特意补了刀:“听见没,你师妹讨厌你。” 实在怕了,苏怜玉为避免温容继续抹黑,急忙制止:“让她说、让她说,反正就几杯茶的时间我还等不起吗?”—— 断粮了吗? 喜欢看穿书苦逼女主吗? 喜欢看被女配驯化的忠犬原男主吗? 喜欢看恶毒女配活出自我吗?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034半个月 徐四娘得到辩解的机会,哭了会才开始缓缓道来:“我家住云州城万鲤川畔,家族靠打渔维生,莫约五个月前我正撑着小舟独自打鱼,正巧遇上青山城的黄县令在渡河,那人是个衣冠禽兽,看上了我,便将渡船靠近,让下人把我绑上船任他欺辱,父亲得知我的情况起先说要为我讨公道,后来黄县令为了息事宁人答应将我娶回去做个小妾,父亲觉得虽是小妾,但能嫁给官人过上体面的日子也是福气,于是便收了聘礼。” 苏怜玉出声:“所以...” 温容抬手制止:“有点礼貌,你先让她说完,小心你师兄不喜欢你这副急性子。” 苏怜玉一噎:“你!” “纵然我心有不愿,但清白没了,不会有好人家要一个没有清白的姑娘,只能认命嫁给黄县令,后来嫁去黄家,日子过得不错,黄县令也待我宽和,可这样的生活不过一个月,某天黄县令突然变了脸,将已有四个月身孕的我抓去浸猪笼,后来我真的不知道,再回过神时我已被道士追杀,莽莽撞撞遇上闲云仙。” 想到伤心处,徐四娘血泪啪哒啪哒落下︰“我...我...我呜呜呜...我真的没有害过人,纵然黄县令待我如此,我也不曾想过害人。” “不是我不愿意相信你,是你从来没跟我抱怨过关于黄县令的事儿。”温容无法判断徐四娘说的是实话还是谎言,如果她真的遭此大难,在神佛面前定然会抱怨,起码得咒他个断子绝孙全家死光,但徐四娘直到出嫁前都没有异常,就像普通待嫁妇人那般开心。 如果是真的,温容非常不明白,怎么徐四娘嫁个强姦犯还这么高兴。 奈何徐四娘不再回应,靠着温容不断哭泣,好不委屈。 苏怜玉又是一副迫不急待要收鬼的模样。 一时之间温容给不出定论,觉得这事没有那么简单,于是说:“既然你们各有各的道理,不如让这事缓一缓,先调查明白在下定论如何?至于徐四娘暂且随我,有我看着不会再出乱子。” “不行,我今日就要收走恶鬼,免得她继续祸害别人!”苏怜玉长相柔中带刚,生了对锋利剑眉,目光坚毅,是心怀正义之人才有的模样,情绪激动时,脸颊便会染上胭脂一样的红粉,英气逼人,若稍加打扮定能惊艳四方,奈何性子太急,活像个假小子。 “你现在收了她,那死掉的八个人也不会復生,与其急着收鬼,倒不如静下心思考。”温容头头是道开始分析:“是因为徐四娘害了人,所以你才会想收她,那又是谁害她变成恶鬼?如果不断用『阳间自有阳间道』去收鬼,而不解决源头问题,那只会有第二个、第叁个徐四娘陆续出现。” 温容抬起头直视苏怜玉的眼,目光坦荡豪不畏惧:“你说阳间自有阳间道,我同样告诉你『阴间自有阴间道』,这事我管定了!” 苏怜玉哑然不知道如何反驳:“我...” 祝离川不敢大声说话:“闲云仙,徐四娘害了人身上沾染许多因果,现在随我们走,虽然淼茫,但还是有机会重入轮回,如果放任不管,她有一日会成为...厉鬼,再无法转世投胎。” 陆谨行也出声了:“处理阳间恩怨是官府职责,身为道士只管判断是否剷除或保留阴物,其馀一概不论。” 徐四娘很害怕道士,拉着温容的衣袖不断摇着头:“闲云仙我不要,我不要跟他们走,我不能跟他们走!”越说越激动,身上的怨气开始溢出。 温容再次投给季明夷强烈的求助眼神。 季明夷终于开口:“这里是云州城地界。” 言下之意这里是他的地盘。 苏怜玉问道:“前辈是想如何处理?” “半个月,让温容查清这事,期间让徐四娘跟着温容。” 看着季明夷替自己帮腔温容满是感动,然而下一刻却听他说道:“如果你不放心可以住在闲云庙就近观察。” 陆谨行大概不嫌事多一口应下:“那我们就继续叨扰了。” 温容满脸惊恐,看了看季明夷,又看了看陆谨行,不,她绝对不要跟疯狗在同个屋簷下。 好在季明夷补了句:“你们两个不行。” 苏怜玉看着有些为难,但碍于季明夷还是勉强答应:“好。” 035一隻狗子 隔日春枝正要去院子扫落叶,抬头就看到一名女道长,吓得她大喊声“温姐姐”然后扔了扫把,鑽回石狮内瑟瑟发抖,苏怜玉觉得奇怪,剑步追上,敲了敲庙门口的石狮,在温容那受了许多闷气,一时没处发洩,口气自然重了些:“没做亏心事跑什么跑?出来!” 昨夜回来时温容觉得异常疲惫,让苏怜玉自己挑间喜欢的空房,便自个儿回去睡了,睡到一半听见春枝叫喊,原本不想理,但实在叫得太悽惨,只能艰难爬起身去看看。 苏怜玉双手抱臂,逮人的模样站在石狮前。 温容揉着额头:“你要是闲得蛋疼就随便去街角巷弄找鬼去,别欺负我庙里的小鬼,还有你别站在门口自说自话,普通人看不到鬼,会觉得你是精神病。” 果然庙里香客都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苏怜玉,有的甚至把孩子拉走,害怕跟苏怜玉对上眼。 春枝从石狮鑽出来躲到温容身后:“温姐姐,庙里进了道士。” “她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春枝本就胆小,看见道士就害怕,这个女道士凶巴巴的一看就不好相处。 “还有她。” 春枝偏过头看去,整个人扒在温容身上,她先被徐四娘的怨气吓了一跳,看清楚人后惊呼道:“徐四娘?你不是嫁去青山城了?” 徐四娘的故事说来话长,温容让两人进去说,留下自己面对传说中的原着女主。 正当温容以为又有一场嘴仗要打,结果苏怜玉过于羞愧红着脸哼声离开了。 “吱吱。”一团毛茸茸蹭上温容脚踝,向下一看是落英,他原型是一隻在普通不过的红狐狸,四条腿穿着小黑袜看着有些逗趣,尾巴则是黑红叫错,看起来蓬松,让人忍不住想抓一把。 他什么时候跟自己回来了? 见温容不理便翻个肚皮四脚朝天,不断吱吱叫唤。 温容:... 温容只得蹲下身托起狐狸:“别吱了,我听不懂兽语。” 落英立起耳朵,晃着大尾巴又“吱”几声。 “你现在不能说话吗?” 落英点点头。 于是温容将落英抓到书桌前,摊开白纸指着砚台:“来,用写的。” 落英将爪子搭上温容手臂歪着头挠了挠,然后立起身晃了前爪,好似在说这手要怎么握笔? 温容成功读懂他的肢体语言,伸手圈住尾根薅到尾根:“你可以用尾巴沾墨汁写。” 落英抖动下,然后嘶着牙做出威吓的模样吓温容,然而温容不受他的威胁,将尾巴握在手心内把玩,落英想用嘴咬住温容的贱手,却只咬得空气。 他跳到桌上,吱着声不断跳脚,对于温容的行为很是不满,吱了半天温容也没听懂半个字,只觉狐狸炸毛的模样可爱,让人很想逗他。 落英尾巴沾了墨洋洋洒洒写满整面白纸,内容不外乎是:对于狐狸精来说,尾巴是第二颗心脏,不可以随便乱摸,尤其是我这类修练多年的狐狸精,对于尾巴极其重视,而且狐族规矩只有伴侣才可以摸尾巴。 “好吧,那是我错了,给你赔个不是。” 落英见温容有悔过之意,不再为难继续写道:但如果是恩人,只要你提前说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就可以摸。 “不了,我又不是你的伴侣。” 落英歪着头写道:可我想跟恩人结成伴侣。 似乎是怕温容不愿意,落英的尾巴主动缠上,尾尖墨汁溅到手掌上,耳朵向后,眯着眼蹭着温容。 温容:... 温容有些应付不来落英强买强卖,毕竟谁会拒绝一隻毛茸茸的狐狸,她决定转移话题:“所以,你能告诉我为什么现在是这副模样吗?” 落英写道:昨日被恩人要得太凶,元气大损,暂时变不回来,必须休养一阵子,这阵子我很脆弱,还请恩人暂且保护我,事后定当答谢。 温容更是无语,向来都是听人被狐狸精如何榨乾的故事,未曾想过现实生活中自己有机会遇上狐狸精,还把他榨得变回原形。 “好吧,谢礼就不用了,元气恢復前你就住在这吧。”眼下如果自己拒绝,未免太不通人情。 落英尾巴摇得没影很是开心,温容不确定正常狐狸会是什么样得,但非常肯定绝对不是落英这个模样。 最糟糕的是温容觉得有些可爱,伸出双手揉着他的狐狸脑袋,毛发油亮摸着特别舒服,实在令人爱不释手,比起狐狸,更像一隻狗子。 036吴书生 处理完落英,便去找徐四娘与春枝,哪知一开门屋里只坐个春枝,心底咯噔,她问:“徐四娘呢?” 春枝捻起糕点嚼了嚼,嘴边带几粒碎屑:“她去上茅厕了。” “让其他人赶紧去找徐四娘,赶紧!” 春枝茫然:“但徐四娘在茅厕呀。” “人都死了,连个肉体都没有哪需要上茅厕?”温容心理那叫一个慌,才信誓旦旦说不会出事,结果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熘走,看她平日为人,还以为她真有什么不能言述的冤屈,这才将人带回庙里,准备慢慢了解。 结果徐四娘却跑了,现在必须赶紧找到她:“赶紧的,找到人就立刻通知我!” 温容顿住,她知道徐四娘并没有说实话,但是什么理由让她选择说谎? 温容带上小红去万鲤川畔,让牠对着湖面散些功德,然而牠有时会失灵,变成听不懂人话的样子,温容只好抓着鱼尾甩了几下,鱼吐些功德,水鬼闻到味儿游出水面,待功德抢尽,众鬼贪婪望着一人一鱼,满身功德,若是抢一点,便能脱离这水底重入轮回。 这些水鬼若要投胎有两个方法,其一是抓交替,其二是修满功德。 万鲤川自从有温容就被禁止抓交替,取而代之是温容会给予表现好的水鬼功德,因此万鲤川的水鬼们非常热衷于救人,只要救一人,就可以投胎转世。 为首的水鬼眯起眼,摩娑着双手:“温姐姐大驾光临,实在荣幸。” 温容不喜欢大仙、大人那种称号,于是认识她的人都会跟春枝一样称她“温姐姐”,不认识的便叫她闲云仙。 温容开门见山道:“万鲤川渔家的『徐四娘』有谁认识?” 众鬼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讨论没完。 徐四娘? 可不是徐家那长得细皮嫩肉的姑娘? 前几个月嫁去了外地了。 不不不,不可能,她的相好是云州城的人。 不是,我都看到了,上次她被青山城渡河的黄县令看上眼,这才给了聘礼把人娶回家了。 是吗? 是吧,前几个月,穿着嫁衣哭这渡河的新娘就是她。 我觉得不是。 他们突然吵了起来,甚至还动手,你一拳我一全,大家打作成团,场景异常混乱。 温容没这些闲心劝架,她现在必须找到徐四娘,在他们七嘴八舌间听到重要的讯息。 相好。 是阿,温容一开始就觉得奇怪,如果徐四娘的孩子是黄县令的,那她不可能被沉塘。 “你们有谁认识徐四娘的相好?” 有几人异口同声说道:“是城北吴家布坊的书生!” 吴家布坊的儿子? 水鬼们又开始新一轮争吵,内容主要是在争“吴书生是哪家小姐的相好”。 无风不起浪,温容敢笃定吴书生是个绝品渣男。 温容按着水鬼给的线索找到城北吴家布坊,却在门前遇上陆谨行,他仰望二楼,抱着玄阳剑似乎在这驻足许久。 温容问道:“你怎么在这?” 陆谨行回:“我是道士,在这自然是等着抓恶鬼。” “徐四娘不在这?”温容以为陆谨行是在蹲点等徐四娘。 陆谨行笑了,笑意浮于表面,一派轻松:“在呀,就在二楼,等她杀了那吴书生我就进去,你认为徐四娘有冤屈,我也好奇她会不会害人,我们且在这等一下,看她是顾及旧情想见情郎还是想復仇化作厉鬼。” 温容: 温容实在不想吐槽陆谨行的脑回路,她直接进入二楼,正巧看见吴书生被徐四娘逼至墙角,锋利如刃的长甲,滑过吴书生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徐四娘面目狰狞,泣着血泪,已然陷入魔征,只差一息,十指长甲就要插入那吴书生的脖子。 来不及了! 温容喝斥:“徐四娘!” 黑剑打碎窗稜破空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插在两人之间,黑剑入木叁分,但凡操控不慎都可能杀死吴书生。 徐四娘十指被削落,伤口处不断冒出清烟,血肉消融直至手腕才停止。 与此同时陆谨行慢悠悠推门而入:“温姑娘何必如此心急。” 陆谨行并不关心吴书生的生死,如果徐四娘杀了人,他就会立刻剷除她,方才出手只是兴致使然,他好奇温容会如何处理。 徐四娘怒不可遏,想再扑上去要了吴书生的性命,温容隔空拉走吴书生,又使力将徐四娘压制在地。 徐四娘不断挣扎想要摆脱这束缚,眼底全是仇恨,恨不能杀了吴书生。 差一点吴书生就要没了,温容拍着胸口一阵心悸,然后严肃道:“徐四娘,不是我不帮你,是你自个寻堵,你继续下去会成为厉鬼,到时只剩灰飞烟灭这条路可走。”——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037两难全「Рo1⒏аrt」 唯一復仇的机会没了。 满腹冤屈倾洩而出,徐四娘又换副嘴脸,神色哀戚:“我自认善良做人一生不曾愧对任何人,却招得如此下场,情郎诓骗抛弃、父母为钱卖掉自己,原以为自己嫁个还算可以的夫家,却突然发现自已有身孕,丈夫在听见消息那刻,不顾往日情分将我给浸猪笼,我甚至来不及跟孩子道别,可怜他跟我一起沉在那深潭里一点点窒息而死。” “我的儿呀,随了错的娘亲,娘亲什么都不能为你做,甚至连仇都不能报。”她的哭泣声尖锐刺耳,声声泣血指责温容道:“我日日拜你,却不得你保佑,袒护恶人,究竟谁才是厉鬼?呜呜呜” 徐四娘并不知道温容是厉鬼,仍旧当她是慈爱重生的神仙。 温容: 徐四娘真说对了,她并不是多高尚的神仙,不过是个病死的厉鬼罢了。 “你不告诉我,我又如何知道你可怜?”为什么每个人都当她会读心,什么也不说,就突然蹦个惊喜包。 温容重新整理她所说的话,得出个结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其实我不喜欢检讨被害者,但是你轻信吴书生的甜言蜜语,『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如果你不相信什么『山盟海誓』,就不会被他骗走身子,也不会有接下来一连串悲剧。” 温容转身看向缩在墙角失禁的吴书生:“你以为没你的事了吗?你最烂,追根究柢都是你的错,你是个读书人,应当知晓女子名节比生命还重,然而你却精虫冲脑,骗了人身子又不负责,旁边待着,一会再跟你算帐。” “最后我并没有袒护他,我只是给你机会,一个『生』的机会。”温容将徐四娘拉起来:“我问你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八条人命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徐四娘抹着泪,血泪越抹越花,她点头应道:“是我做的,如果我不这么做,就” 徐四娘说道一半被闯入的苏怜玉打断。 苏怜玉发现两人消失,立刻循着留在徐四娘身上的记号追来,进门却是满片狼藉,凭着自己的理解,竖起眉毛满腔怒意:“我早说必须处理掉她,如果不是我师兄,就要闹出第九条人命!” 温容瞥眼陆谨行,有些嫌弃。 陆谨行,还是算了罢。 温容无视苏怜玉:“你继续说。” 徐四娘咬着下唇,跪在地上给温容嗑了响头,有壮士断腕的决绝感:“求您救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在黄县令手上,如果如果我不听他的话,孩子就会就会被毁掉,我我我” 徐四娘突然倒在地上面皮发红不断抽蓄,温容不知如何是好。 大概是恻隐之心使然,苏怜玉先一步蹲下身在徐四娘额间画了几道,抽出黑气,置于掌中:“她被种了保密术法,只要洩密就会当场灰飞烟灭。” 温容讶异于囔囔收鬼的苏怜玉竟然出手帮助徐四娘。 苏怜玉捏碎黑气:“快说,然后呢?” 徐四娘捧着胸口一阵后怕:“我不能向外人求助,一但洩密,就会被毁灭,所以为了孩子只能听他的命令行事,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害人,我只是想着那尚未出世的孩子,哪怕机会微小,我都想让他在投胎转世,去找个好人家。” “所以你就为了孩子,害了八个无辜的人?”温容叹口气:“你的孩子可怜,那些人就不可怜吗?也许那些人也有孩子,如今他们的孩子已然失去父母成为孤儿。” 听完温容的话,苏怜玉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突然炸了,剑出鞘那刻,温容将徐四娘给拉到身旁,原本以为苏怜玉突然转性想要帮鬼,哪知她突然拔剑斩向徐四娘,要不是温容反应快,徐四娘现在早没了。 温容摊开双手挡在苏怜玉面前:“道长,你是想帮忙,还是想杀鬼?” 苏怜玉横眉说道:“自然是收鬼!” 温容一阵无语:“那你就坚守立场到底,别一下扮白脸一下扮黑脸,怪吓鬼的。” 道理徐四娘都明白,但她真的无可奈何:“我我很抱歉.我真的没办法闲云仙能明白吗?那是我的孩子呀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他被毁灭,永生无法转世。” 算了,自古道义两难全,继续讨论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毕竟徐四娘有徐四娘的道理,被害死的人也有他们的道理。 温容问道:“那黄县令为什么要驱使你害人?” 徐四摀着脸很是崩溃:“我真的不知道,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鬼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转化为厉鬼的方法许多,其中一项是杀死九人,你只差一人,就会因造孽太多,再无转生可能。” 云州城有季明夷坐镇,徐四娘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人,所以那八人应当是在青山城出事。 “你是如何躲过季明夷跑进云州城?” 是啊,云州城这里鬼风纯朴,再坏的也顶多是背上二、叁条人命的地痞流氓,这类的季明夷就不会去搭理,若是徐四娘这类杀孽过多的恶鬼,断然无法进入云州城。 “是是嗯呜啊啊啊啊”徐四娘倒在地上痛不欲生。 “施术者比我更强,所以我找不到术式,这还得师兄来。”苏怜玉查探几番没找着问题,经徐四娘一说,苏怜玉也发现其中疑点,也不再叫喊打杀,开始认真查案。 温容真的不懂陆谨行脑子在想些什么,他现在翘着腿嗑着桌上瓜子一副大老爷们看戏的模样。 温容完全不指望陆谨行狗嘴能吐出什么东西,于是亲自上阵,看了老半天也没看出问题,着实奇怪。 在师妹的催促下,陆谨行悠悠起身,看眼在地上打滚的徐四娘,然后匆匆给个定论:“没看出问题。” 任谁看都是敷衍了事。 温容双额作痛脑子里全是揍他的想法,奈何耸,不敢正面与他起冲突,就怕这人又发疯。 好想一拳往他脸上捶。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038吮乾淨 温容忍住脑内大胆的想法,看着奄奄一息的徐四娘,温容决定尝试与他交涉:“你不是好奇我的事情,如果你帮我,就告诉你,你愿意吗?” 果然陆谨行是有所保留,他咬上温容丢出的饵食:“到时还请温姑娘悉数告知。” 陆谨行答应了。 陆谨行一出马气势都变了,他放出灵力阻隔四周,顿时空气充斥沉闷与压抑,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心中没来由有股恐慌。 陆谨行周围涌出墨色灵力,像风沙溃散直奔众人。 凉意穿遍全身,温容首次见到墨色灵力,他依旧保持着菩萨般浅笑,然而此刻陆谨行已经与匡扶正义道士沾不上边,更像是地狱爬出的罗刹。 他一手持剑在徐四娘周围刻刻写写,末了,刻痕发出不详红光,徐四娘先是停止挣扎,然后发出声惨叫,胸腔被无形的力量提起,一震一震,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壳而出。 好在最后没有想像中的血腥画面,如果有,温容大抵会噁心个叁顿吃不上饭。 陆谨行走至徐四娘身旁蹲下,食指滑过剑锋,在她额上天门处画道血痕,过了会徐四娘重归平静,躺在阵中虚弱喘气。 完事了陆谨行起身。 温容凑上前问道:“怎么样?她好了吗?” 陆谨行将剑收回鞘内:“方才师妹解的术法是幌子,实际是有人给徐四娘下了死令,只要有意透露,就会立刻消亡,现在暂时没问题,但如果你想保徐四娘,就不可继续问下去,再有下次神仙也难救。” 儘管陆谨行是隻疯狗,还是必须称赞他有本事,如果不是陆谨行在场,徐四娘现在大概没了,实在艰难憋出句:“谢谢你。” 陆谨行一征,笑了:“温姑娘可以再多说个几句。” 果然有趣。 很多人会因他的灵力而感到畏惧,所以儘管救了人,也很少获得感谢。 事实是陆谨行做事狠戾,普通人早就被他吓得没影。 于是温容用着没有灵魂的语气说道:“感谢道长,如果没有你,徐四娘现在就没了,如果她没了,世上又要多一条冤死鬼,真的是多亏你的大恩大德,等徐四娘起来时我定当让她给你嗑响头。” 温容虽然不会读心,但她明显感觉出陆谨行现在心情很好。 温容:... 如果陆谨行会因为几句敷衍的答谢感到愉快,那未免太过好应付了。 为了印证猜想,温容决定继续对陆谨行吹彩虹屁:“您如她的再生父母...” 人生总是难以预测,处处藏着吓人惊喜。 “行了,温姑娘,你若继续...”陆谨行似乎是受不了这种称赞,一手摀着半张脸,想藏住那压抑不住的嘴角,脸颊莫名有绯红,为难道:“我会受不住的。” 温容:??? 为什么他的画风突变了? 陆谨行感觉脸上有湿滑触感,才发现食指伤口还未癒合,弯着眼直接将手指插入温容嘴中,还用赏赐语气说道:“来,嚐嚐,大补之物。” 指尖在粉舌上轻轻搔弄,口腔内的触感,黏滑丝润摸起来很是舒服,见温容没动嘴,便勾着食指滑过齿面,在间间的犬齿上反复把玩挤压让伤口渗出更多鲜血。 甘甜鲜美的味道充斥,是温容从没嚐过的味道。 好甜。 彷彿甘霖滋润大地,滋润着她飢渴味蕾,飢饿的感觉更甚,还想要更多。 温容总是处于一种空腹状态,吃什么都不管饱,起先以为吃不惯这里的食物,于是就有学做菜的心思,东西是做出来了,她也觉得不错吃,但肚子还是空荡荡,问了其他鬼,却没人有这个问题。 最终温容想,也许这就是当鬼的感觉,不过是自己还没习惯罢了,等习惯就好,饿一饿救挨过去,反正也不会死,然而空腹的感觉实在难受,肚子里总有酸水滚动,要给胃炙烧个洞似的。 温容跩着手臂不放,不断啃食磨咬着手指,还想要更多。 陆谨行垂着眼,眸中光芒晦暗不明,任着温容吸食他的血液。 “师兄!”苏怜玉推开两人,怒斥道:“你在做什么?用鲜血餵食厉鬼是大忌,你忘了吗!” 陆谨行就是这么个人,只要让他高兴,纵是死也可以当作游戏一场:“师妹何故如此惊诧,与其浪费,道不如物尽其用才是。”语毕,他看着指上晶莹剔透,吮尽食指笑望温容不语。 他想:是甜的。 一如那浑浑噩噩的记忆甜美,非常奇怪,很少事能让他上心,陆谨行总是记着那朦胧不清的夜晚,身体本能的渴求着她,就像被下降头,让他念念不忘。 “你!疯子!”温容回过神,摀着嘴,齿间残留着鲜血过分甜腻的味道,出乎意料竟然不觉得噁心,而且还想要更多,需要更多能止住她无尽飢渴的好东西,理性压慾望一头,才不至于让温容扑上去咬陆谨行。 陆谨行反复摩娑食指伤口,浅浅笑道:“不过彼此,我总是惦记着你,你自然也该惦记着我,如何,我的味道很好吧?” 突然间他敛起笑容,食指置于唇上,示意温容安静。 大白天的,有股寒凉阴气袭来,伴随着脚镣铁鍊的铿锵声,俩人一黑一白踏出虚空,为首白衣摊开名簿高声道:“吴书生,年方28阳寿已尽,速速随我至地府报到!” 说完后,倒在墙角的吴书生灵魂出窍,双眼呆滞走至阴差面前:“是。” “大哥,不对劲!”黑衣阴差手持铁鍊甩了下差点扫到温容:“吴书生死因是被厉鬼所杀,可他死状分明是吓死。” “果然奇怪。”白衣阴差翻了翻名册,转头问屋内的两名道士:“陆谨行你可有看见吴书生死前状况?” 陆谨行未被师父禁止下山时,常常给阴差送些他们搞不定的恶鬼,因此阴差对陆谨行是有印象,此人来自于华山,手段异常狠辣。 阴差们却像没看见除陆谨行外的其他人,在迳自在屋内转了圈。 温容就站在苏怜玉身旁,两人都是首次见到阴差,心脏一揪没反应过来。 ----- 爱疯狗的冒个泡(狗头) 039躁动 陆谨行作揖,不坑不卑应达道:“我赶到时,正巧碰见恶鬼行凶,那鬼一见我就跑,而吴书生也被吓死,再接着便是二位阴差所看到那样。” 白衣阴差听完陆谨行的解释也没多想,喊黑衣阴差一起回地府。 原来陆谨行刚刚对温容与徐四娘遮掩气息,这才没让阴差察觉。 按理来说阴差除了勾魂,也会剷除厉鬼,奈何地府实在人满为患,所以平日也不会找厉鬼自讨没趣,若是没打过,还会损地府面子。 阴差四捨五入也是个神仙,诓骗神明实在鲁莽。 苏怜玉责难中带点忧心:“师兄,你怎么可以骗阴差?要是被他们发现,会被...” “没事,挺好玩的。”陆谨行不以为然,甚至像恶作剧成功的孩子一般开心,言笑晏晏,用平凡稀疏的语气道:“就算那些废物知道也不能做什么。” “师兄,你又来了!”苏怜玉气红脸,对于师兄这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实在头疼,却又无可奈何,最终只得憋出一句:“回头我肯定要给师父说!” 所谓关心则乱,苏怜玉见师兄没有悔过的意思,气得跳脚,说什么“人在做、天在看、师兄你这样会遭天谴”。 看着苏怜玉,温容突然有点同情她,经过几番交流后,温容觉得苏怜玉大概是师门中唯一的正常人,上有奇葩师傅、疯狗师兄,下有脑子不好的师弟。 陆谨行天生无畏惧之心,苏怜玉的威胁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没有任何作用。 陆谨行无视苏怜玉单方面抱怨,迳自望向温容:“如何?” 温容:??? 看着陆谨行有些期盼的小眼神,温容迟疑说道:“你厉害...你最棒...” “闲云仙!”苏怜玉不苟同温容,炮口转向:“你这是在助纣为虐!” 换温容听着苏怜玉老妈子式的唸叨。 道理温容都懂,但她斗不过陆谨行,也没勇气跟他叫板, 唸了会还没停,像是唐僧紧箍咒唸得温容头疼。 想到未来几天要跟她住在同个屋簷下,现在必须制止她,不然凭着她的捞叨劲肯定要被她超渡。 温容揉着太阳穴道:“停!” 苏怜玉已经猜出温容的台词,先一步说道:“你拿我喜欢师兄的事说也没用,你不知道这样做...”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关我什么事?”温容无奈,既然要讲道理,温容决定也来个以理服人:“虽然是出于善意,但你不能指望世上每个人都按着你的想法走。” “你讲了许多大道理,但聪明人不需要,愚人听不进,说到底不过是讲给你自己听罢,固执己见人是听不进去的,就像你师兄一样。” “还有,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出于礼节我善待你,但不代表你可以对我无理,我不是你师兄也不是你师弟,没理由让着你。” “我...”苏怜玉初次被人这样直面反驳,在华山上,从小看着师父、师兄、师弟胡闹,无人能制止他们,只有她出面,他们才会稍稍收敛。 平日她才是有理的人,今日她反到成了无礼的那个,有几分恼羞与委屈,脸颊如熟透的虾子,憋着声听起来快哭了:“算了!”说完后愤然离身。 温容倒是没有弄哭人的愧疚,相反还有股豁然开朗的畅快。 看着苏怜玉背影,温容挪揶道:“你师妹哭了,不去安慰吗?” 陆谨行摇头:“师父只叫我让着她一些。” 他又笑了,对着温容一顿称赞,语气真挚有崇拜之意:“不过,温姑娘好生厉害,平日连师父都拿师妹没办法,竟叁言两语将人给逼退。” 钳住温容下颚,揉搓粉唇,毫不掩饰说道:“这张花言巧语的小嘴,让我对温姑娘更加感兴趣,究竟是伪装太好还是真心向善?温姑娘又是如何忍住那满腔杀意?” 温容的畅快没持续太久,她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气走苏怜玉,就没人能制住这隻疯狗。 屋内只剩二人,温容觉得不妙连连退几步,而陆谨行不断逼近。 温容撞到窗户,向后看了眼喧闹大街,正想着要不要跳窗逃走,但她不能放徐四娘在这,天知道疯狗会对她做出什么事。 看出她想逃的心思,陆谨行将温容的头搬正,拇指撬开她的唇瓣,也不怕她咬,不知痛觉似的找躲藏的粉舌,强势气息迎面而来,不得不说陆谨行味道很香,是许多味道混杂在一起,世间独有的味道,容易令人沉沦,尝过血后,只要闻他身上那味,就会自动与那甜美可口的回忆做连结。 真的不妙。 很喜欢这种被吸附的感觉,温温软软的,拇指在口腔中搅动着,他不断喃喃自语道:“真是奇怪...真是奇怪...你吸着我的拇指...这感觉...” “呜...呜呜!”温容瞪着眼,努力推开陆谨行,身如磐石一动不动,还因她的推拒更近几分。 两人紧靠窗框,他贴着温容,双腿跨在两侧禁锢住温容,但倘若温容退一步,就会跟陆谨行一起从二楼坠下,虽然不会死,但会痛,怕疼所以不敢动。 而陆谨行不同,他是个疯子。 “这感觉很好,真的很好。” “我爹娘死后,就很少人夸过我,真奇怪,我明明是按着他们的期望去做事。” 腹部被庞然硬物抵着,温容不敢瞪陆谨行了,满眼写着惊恐,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支吾喊着声,不断摇头,她不想跟这疯子来感性交流也不想知道他以前的破事,更不想听到他说出“女人,你是第一个勾起我兴趣的人”。 觉得拇指摸的不够深,于是退出来,塞入食指,推桑婉拒间难免触碰到伤口,他自问自答着:“每次看到你,总觉得很兴奋,夜里也是,时常在半梦半醒间醒来,然后就这般硬着,尤其是看你赤身裸体夹在二人之间,特别躁动。” 他停止动作,观察正抱着手臂吸食血液的温容:“我变得如此奇怪,是不是因为你在夺元阳那夜里悄然对我下降头?” ----- 有没有人因为他背离世俗的疯劲而稍微动心呢?(狗头) 040想抱你 “嘶...”性器隔着布料磨蹭着:“也许,我应该确认下。” 【季明夷】【苏怜玉好感】:65+1 大门被阵阴风撞开,陆谨行弄出的动静将季明夷给吸引来了。 季明夷抵达布店时,与苏怜玉撞个正着,她红着眼眶,摀着撞疼的鼻子:“你...” 即使有层障眼法遮掩,季明夷还是看见窗台上二人,还有瀰漫在周围的艳红色戾气,顾不及和苏怜玉说上话,闪身至窗台边,拉住温容,一脚蹬上陆谨行胸口。 陆谨行向后一跃,稳住身形后,在胸口轻拍几下扫灰,末了还作揖问候:“前辈您好。” 显然季明夷嫌弃陆谨行,他没有给陆谨行更多眼神,也没有应声,只是专注控制温容。 好饿、好渴,还要更多,为什么要阻止我? 温容不断挣扎冲向陆谨行,又被季明夷给制住,来回几次,直到累了才恢復神智,茫然看向身后,她正被季明夷一手掐着后颈不能动弹:“...季明夷?” 季明夷问道:“这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季明夷仍旧丧着张死人脸面无表情,散发出的气息却让温容寒颤。 像是考试作弊被导师教训的小学生,温容僵着身子,努力拼凑零散错落的记忆回答:“我...我我,他突然就餵血给我...然后我就断片了,隐隐约约觉得很香很好吃,还要更多...” 温容摀者嘴面色难堪,喜欢食人血,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像是血液、生肉那些东西,都会刺激鬼的凶性,所以那个疯子到底要做什么? 感觉季明夷是生气了,而且是趋于愤怒的那种。 他松开手放了温容,负手前行,有不怒自威的气势,晓得任心散人教出来的徒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因此不问缘由,迳自说道:“给你半个时辰,滚出云州城。” 于此同时徐四娘悠悠转醒,两人看似风平浪静,但徐四娘就夹在两人之间,她感受到两股力量正在暗自交手,威压吓得她无法动弹,好在温容前来关心她的状况,力量这才化解。 陆谨行从袖中拿出块乳白色嵌有粉色流苏的玉珮,呈一道弧形抛给季明夷:“我此行前来云州城是为调查明阐宗,师父早有预料前辈会不欢迎我,顾将此物交由我,说是前辈您欠他一份人情。” 【季明夷】【苏怜玉好感】:66+4 结果是季明夷拿着玉珮定住身端详一会,如梦中惊醒,很是震撼,然后眉头深锁左右翻看着玉珮在确认真伪。 陆谨行眯着眼,为消除季明夷的顾虑,儿戏似的五指朝天立誓道:“前辈放心,我现在以道心起誓,我对温姑娘绝无恶意,也不会有害她的想法,若有违誓则五雷轰顶。” 温容:??? 场面扑朔迷离到温容不晓得在演哪齣,怎么季明夷拿个玉珮,对苏怜玉的好感就涨了,再者陆谨行怎么就突然对天发誓说不会害自己? 若说他突然一见锺情爱上自己,温容是不信的,再者陆谨行有主角光环,一个五雷轰顶不可能磨死他,指不定这雷噼下来还会变成他的机遇。 陆谨行似乎是在思考,最终有了定论,他道:“替我向任心散人转达谢意。” 陆谨行保持一贯礼貌疏离的笑容:“自然没问题,能帮到前辈,师父一定很开心。” 季明夷还是不放心,深蓝灵力凝聚指尖,在温容眉间点下,叮嘱道:“温容有什么事再叫我。” 说完匆匆离去。 “温姑娘...不,我也要叫你温容。”陆谨行眯着眼,笑意更甚,招了招手:“温容,过来我们继续。” 想哭、真的好想哭,为什么她突然就被疯子缠上。 陆谨行见温容不动,不继续催促,弯下身从靴子抽出一柄匕首,亮光闪过那刻温容本能想逃,奈何人被惊魂未定的徐四娘紧紧扒住。 原以为陆谨行这个变态是想给她一刀,然后体验五雷轰顶的感觉,没想到,他手持匕首在颈间平划一刀,锋利铁器划破皮肤沁出源源鲜血,扔去匕首向着温容敞开双臂,柔声呼唤:“温容过来。”见她不动,便指着身旁的徐四娘:“你可以喊人试试看,我不动你,但她...” 徐四娘含着泪不断摇头,冀望温容保护自己。 既然都到这个地步,也没半途而废的道理,温容断不可能抛弃徐四娘,叹口气自认倒楣,拍着徐四娘的肩膀道:“你先回去庙里等我。”还特意叮嘱:“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想救你儿子,就乖乖回去。” 吴书生已死,云州城内再无徐四娘怨恨之人,也没有黄县令的胁迫,因此没害人的理由,徐四娘自然变安分,点点头,一熘烟跑回庙里。 温容嚥口水,看着站在面前的陆仅行,他还维持双手平摊的姿势,等着温容自投罗网,味道实在太过馋人,有了警惕之心,不再那么容易受诱惑,温容憋着气走到他面前,很是无奈:“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抱你,看不出来吗?”陆谨行歪头,反而觉得温容奇怪,他弯下腰伸手抱住温容:“师父教我一个道理,想获得什么东西,就必须先有所付出,我想抱你,所以,我给你喝我的血。” “想获得什么东西,就必须先有所付出”这句话很有道理,但经由陆谨行大脑理解加工就变得扭曲了。 温容屏住气、撇开眼,不去想他脖子上诱人鲜血,僵直站在原地任由陆谨行抱,只期望他赶紧疯完放人。 陆谨行察觉到温容抗拒却又无可奈何的反应,不知戳中哪个兴奋点,让他抱得更紧,情绪更激动,神经质喃喃道:“真好,就是这种感觉。” 双手捧着温容的脸,仅有一指距离,灼热气息全散在温容脸上:“你怎么能这么讨人喜欢?师妹说的果然不错,『阴物极为狡猾,善用言语魅惑人类』,徐四娘骗了你,而你骗了我,这可怎么办?” 温容跟不上疯子那天方夜谭的思维速度,她说道:“我...不就多夸个两句...” 陆谨行弯下腰,将头压在她肩上,耳语挑弄,尾音越来越轻扬带着浓浓笑意:“本来就觉得你有趣,听你多夸我两句,就忍不住了。” ----- 感受过陆谨行魅力之后,是不是可以理解季明夷为什么在原着中会是男二了? (狗头) 041窗边(H、陆) 温容自制力并不坚强,她只是个容易被利慾薰心的凡人罢了,即便如此还是保有道德最低底线。 譬如现在这个场景,非常不合适。 旁边倒着一具尸体,还有一扇随时可能被吴家人撞开的大门,身后更是熙来攘往的大街。 抱得差不多,温容象徵性推几下:“我们该走了。” “走去哪?”路谨行向前几步将她逼至窗框,温容靠在窗框上,半悬着身子,害怕掉下楼,只得下意识抱住他的脖子,哪知陆谨行得寸进尺,松开手,逼得温容只能更用力抱住他,双手撑在窗框上,他笑道:“再走就没路了。” 伸手摸向脖子,抹了一把血,像是涂抹染料描绘着温容的唇,实在没办法,温容含住他的指间,舔尽血液,飢渴更甚,暗骂自己不知节制,还是舔上渗血伤口。 动作很轻,先伸出舌头一点点舔拭血液,觉得不够,便贴上唇吸允着,舌尖滑过喉结,惹得陆谨行颤慄,不知为何从胸腔发出沉闷的低笑,震得温容感到舌头微微发麻。 从陆谨行手指插入温容口中让她品尝血液那刻,他的性器就没软下来过,越来越发烫、胀痛,陆谨行觉得非常新鲜,是从未体会过的兴奋感。 温容安分抱住他,手得了空,自然要开始探索,捞起大腿,慢慢滑下来至脚踝处,又从脚踝开始向上,摩娑着她每一寸血肉,温凉软糯令人爱不释手,这具身体,他很喜欢。 温容他也喜欢,整个人彷彿是蜜做的,闻起来是是甜的,尝起来也是。 陆谨行头也没皱,在舌头上咬道口子,吻向温容,血液腥甜的味道抱包复彼此,温容勾了他的舌头几次不成功,发了狠按着他的后脑勺,努力吸着他的舌头,品尝那道珍馐。 顺着腿根摸至花心,在外徘徊几下,循着孔鑽入,陆谨行指尖带着薄茧擦过柔嫩的内穴,温容触电似抖下,不等她反应过来,陆谨行动作虽然生涩,却是豪不犹豫的快速抽插,刮出一阵极致酥麻。 温容半身悬空,稍加不慎就会拉着陆谨行一起摔下去,亦或着某个路人抬头时意外识破障眼法看见窗边旖旎,大概是这种吊桥般危险让人精神脆弱更容易受刺激。 肉慾盖过食慾,温容被快感刺得忘记进食,绷紧身子揽住陆谨行,儘管温容用尽最后一丝理智努力不让自己叫得像荡妇,嘴里还是飘出难耐低吟,含煳不清不断抱怨着:“嗯啊...疯子...你...疯狗...啊...别碰那...不行...” 淫夜润湿掌心,一根不够,便添第二根、第叁根,直至塞满花穴,仍不断抠弄着满穴汁水,穴里紧緻包复感,像有千张嘴儿咬着手指,让陆谨行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满足。 当陆谨行停下动作时,她不断细声咒骂自己,身体却是扭着腰,不断向手指索讨更多抚慰。 陆谨行自然顺着身体意愿,手臂青筋显露,不断加快抽弄速度,喘息声、水啧声交互交缠着,快感到达极限,为了忍住呻吟,温容死死咬上陆谨行肩头,身体一阵抽搐、穴肉缴着手指重重痉挛,一大股汁水涌出。 陆谨行抽出手,有些泡皱,但也是晶晶亮亮看着可口,想也不想吮尽所有,末了还舔舔嘴唇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高潮过后温容有些脱力,好在陆谨行及时将人拉回,否则就这个后仰,温容势必得摔下去。 两人衣衫完整看上去只像一对站在窗边缠绵璧人,然而陆谨行已经解下裤子,揽起一条腿找到合适角度,一肏到底。 胀大的性器不打一声招呼,直接进入花穴,胀痛感让温容疼得眼眶泛泪,在也挨不住声喊了出来:“呜!” 花穴还没缓过神就挨了陆谨行这下偷袭,此时也不断抽搐颤抖,与她的主人一样,想要努力逼退这不速之客,奈何越拒绝,陆谨行就越兴奋,性器在她体内又胀了圈。 温容带着哭腔捶打着陆谨行:“疼死人了!” 大街上,拿着糖葫芦的孩子突然停下脚步,他指着二楼:“爹,窗边好像有人喊疼。” 大人顺着方向看去,哪里有什么人,拉着孩子让他不要乱说话。 温容禁声,不敢再喊,奈何实在难受,这会都憋红眼,陆谨行却是一副没事的样子,末了还带点顽劣提醒道:“嘘,小点声,障眼法不藏声,再多喊几声就要招人来看了,你若是想喊,那就喊大声些,最好让整街的人都看到。” 温容皱着眉咬牙切齿骂声“疯子”,恨恨咬上他的肩膀。 陆谨行轻轻笑道:“咬紧点、抱好我,当心摔下去。”说完陆谨行松开手,双手撑在窗沿上,闭上眼细细感受,媚肉搓揉龟稜所带来的快感。 是了,是梦里那无法言述的舒爽。 将性器抽出,黏腻硕大的性器,就着穴口,又狠狠埋入,进入时寸步难行,显然花穴是不欢迎陆谨行,但奈何不过一个闯入家门的土匪,硬生生给他拓了条路。 原以为何方与落英已经很大了,没想到陆谨行是跨级别的大。 与刚才不同,这次陆谨行是慢慢进来,若是一插到底,温容还能扛过那劲头骂个两句,这种异物开拓的入侵感,胀痛带着难耐麻痒,紧贴着陆谨行,不敢去看那胯下巨物是如何侵犯自己:“真的不行了...好深...太胀...太深了...” 闻言陆谨行停下动作,搂着温容的腰问道:“不舒服吗?” 温容不敢骂陆谨行了,这人是个疯狗,越骂越来劲,这回脾气都被他磨没了,决定就顺毛薅,他喜欢听什么便说什么,靠着他肩膀喘息道:“嗯...舒服、舒服,只是...啊哈...你太大了,不能这么...这么乱来。” 温容快被这不上不下的快感逼疯了,带着哭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很厉害,你的肉棒非常厉害,但...但别这么整...” 042疯批的告白(H、陆) 路仅行听见她的称赞,不等下文,贴近身,双手搂着她的腰微微抬起,性器埋得更深,舒口长气,亲暱吻上她,脸颊、下颚、细颈,一处不放。 温容一声惊呼,顾及身后大街,硬生生压下尾音:“啊...你!”脚碰不到地,又怕陆谨行没抓稳将人给摔了,双腿只得盘着他。 “很舒服。”陆谨行声音平稳,呼吸声却是粗重,动作更是放肆,突然掐住她的腰,带着她往性器上送,拔出时,将人重重摁下。 性慾如浪潮汹涌,一下下拍打至岸边,在危险边缘中游走,想推开他,却又不能,只能愤恨抱紧,再咬上肩膀,白衣渗血,依然不知疼痛动腰,觉得这人可能天生就没有痛觉,便咬得更狠。 温容坐在窗框、陆谨行站着,藉着高低差,强往里进,感受到内里还有可以进去的地方,那处是比阴道更狭窄的道口,几十下抽插,似乎扩张了点,嫩肉螫着龟稜让人难以自持。 陆谨行抱着温容离开窗边,颠了脚,调整姿势。 此刻,陆谨行成为她唯一的支点,穴里含着灼热滚烫的肉棒,麻痒痠胀交织已让她说不出话,没劲咬人,温容越是挣扎身体越是向下,性器便会顺着力道往宫口更近些,温容喘着气,紧拧道袍,抓出两团繁花,全身都僵硬着,不知是快感还是痛苦。 她靠着陆谨行连声音都在发颤,哭求道:“别...别进了...呜...放我下来,好道长求求你别进了...你太厉害了...但...恩啊...但我...我受不住...” 陆谨行将温容放上桌,但两人依然亲密相连,他俯身舔掉泪珠,喜爱之情溢于言表,他眯着眼看着有几分属于人的理智,然而空荡眼底全是阴暗炽热的狂潮:“真讨人喜欢。” 似乎是害怕被人听见,他倾身耳语,低沉缓慢的声音魅惑撩人,说着他不可告人的秘密:“从你那日满眼惊恐说喜欢我,就惦记上你了。” “你知不知道,你那副模样有多么...”陆谨行舔过温容耳廓,黏腻的水声、由胸腔发出的闷笑声,他轻快说道:“讨人喜欢。” 太阳当头,阳气正盛之时,作为厉鬼的温容,感受背嵴发凉。 温容也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莫名其妙就被个疯批告白。 “纵然你不是芙蕖鬼母,凭你身上缠绕的怨念因果,本不该放你条生路,但实在挨不住喜欢,便考虑先放个几天,没想到...”陆谨行停顿一下,闷着口气缓缓将性器抽出,抽出后没入半截,吐出口气:“...现在更喜欢了。” 她像被围堵在墙角的猎物,无处可躲,若继续深入,温容觉得自己会痛到裂成两瓣,所幸他停止开拓,转而动起腰,享受着性慾带来的畅快,容易让人沉沦陷入极乐世界,以至于忘我。 他喘着气顶弄同时,拉着她的手摸上腹部藏着的硬物,亲暱叫着她:“容容,摸到了吗?我在你体内。” 温容感受到那恐怖的轮廓。 红衣下是女人弓起的腰身,如紧绷的弦,稍加拨弄便能触碰到极致,逼出那断断续续不完整的娇声,再要得狠些,便会颤着身子,骂些胡话,若是不动,会拉着他说些讨饶的话语,可陆谨行已经饶她一条小命,哪里还会再饶过她。 桌上砚台笔墨扫落一地,满地文章如送葬白纸,写满温容对陆谨行的控诉。 实在撑不住,再加上门外感觉要来人,头发凌乱沾上脸颊,温容嘤嘤啜泣,真的不想再射死一次,哪怕对方不认识自己也不想:“陆谨行,你放过我罢,要来人...别做了...真别做了...” 陆谨行。 陆谨行听见自己的名字很是满意,他早发现温容不爱叫人的名字,师弟唤作二愣子、而他唤作道长,但比起『道长』,陆谨行觉得她更喜欢叫『疯子』,就论方才叫了不下百变『疯子』、『疯狗』。 陆谨行心情很好,动作依然不停,抬手移开黏在她脸上的发丝,用格外开恩的语气说道:“再饶你一次。” 说完陆谨行将温容放倒在桌上,紧绷着肌肉,拉着她的双腿继续顶弄,垂眼看去,穴口撑出他的形状,性器抽出时翻来石榴色嫩肉,进去时交合处吐出细细白沫。 陆谨行恰逢最后冲刺后段,骤然穴口紧绞,是前所未见的用力,底吼声便将阳精交出去,同时间花穴也喷出大股汁水,淫水冲刷过性器,带来一阵快感,两人一同抵达情慾巅峰。 过后温容脑子浑浑噩噩,还在欢愉过后的空白期。 而陆谨行已将性器尽数拔出,看着黏稠的白精缓缓流出,伸手将精液塞回去,然而越塞流越多,不知从哪掏颗碧绿色珠子,塞入花穴,大小刚好堵住穴口,白精不再溢出,陆谨行也满意了。 陆谨行眼神暗几分,在思考些什么。 若是再进去些,滋味定然销魂,然而答应饶过她一次。 下次,不会饶她了。 隔着红衣,陆谨行找到肚脐处,往下几分,下次就要进去这里。 温容向被拍上岸的鱼喘着气,无力问道:“你干什么?” “放些东西挡住,免得浪费。” 温容瞪着眼扭身想拿出那颗珠子,陆谨行挡住她的手:“你若拿出来,让我努力的结果浪费了,就把你放在这。”说完门外传来许多脚步声,温容还没恢復过来,必须指望陆谨行带自己离开,她缩回手,拉好裙摆催促道:“人要来了,快点走。” 比起温容慌张,陆谨行倒是冷静,毕竟他全然不在意世俗眼光,开始讨价还价起来:“容容先喊我一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有许多嘈杂的人声。 “道长!” 陆谨行失望摇头。 “好道长!” 摇头。 “...疯子?” 摇头。 “...疯狗?” 摇头。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温容快哭了,她已经开始考虑跳楼的可能性了。 陆谨行捡起裤子慢条斯理穿着,还给温容一道眼神:“我叫什么?” “...陆谨行?” “对了。”陆谨行笑了,由衷发笑异常灿烂,爽快横抱起温容,玄阳剑出鞘浮在窗外,陆谨行踏窗框而出,踩上剑,两人浮在半空中,他笑道:“再叫一次,倘若你喊错,莫怪我扔你下去。” 043转世恋人 温容往下瞄一眼,街上人蚂蚁般大小,她扯了扯嘴角:“陆谨行。” “对了。”陆谨行在她头顶吻了下,顺带称赞道:“容容真棒。” 温容欲哭无泪,怎么也没想过会被这疯子看上眼。 几息时间回到庙中,温容脚刚踏到地板,那疯子却拉着她大步走入房间,关上门,特意加上结界,避免有人打扰。 温容眼神惊恐挡住即将吻上的嘴:“你想干嘛?” “我想继续。”陆谨行舔下掌心,痒得她缩手,却又让陆谨行给抓回去舔,温热黏腻的舌头在掌心打转,然后深入指缝,顺着指节向上,含着指间,丹凤眼半阖,轻轻咬着指腹,含煳不清问道:“不行吗?” 温容:... 有那么一瞬间,温容觉得陆谨行被狐狸精给上身,肯定是被抢去了皮囊,否则怎会如此勾人? 温容不忘他本性带着剧毒,况且这人有前科,温容不敢完全相信他释出的“善意”,若是轻信,保不准某个转身,又让他给杀了。 温容严肃拒绝道:“不行。” 看他弯下身是想拿匕首,温容出声制止:“我不要你的血。” 陆谨行有些诧异,贴上温容,将她抱在怀里,如拿到新玩具的孩子那般爱不释手,跨间巨物隆起抵着温容:“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想起陆谨行说过“想获得什么东西,就必须先有所付出”,温容这人疯归疯,但对于某些东西却是异常执着,譬如师父的话。 某种程度上,“师父的话”就是他的行事规范。 明着拒绝肯定不行,否则他又会用鲜血那顽劣阴损的办法诱惑她。 陆谨行越贴越近,恨不得镶进她身体似。 温容灵机一动喊道:“徐四娘!” 陆谨行停止动作,丹凤眼熠熠生辉,等着温容丢出骨头。 “我要你帮我找出陷害徐四娘的真凶!” 陆谨行再度上钩:“没问题。”捧着脸在温容脸颊上亲了一口:“这是订金,还有珠子先别取出,等我回来给你拿。”说完,迈着轻快步伐离开。 陆谨行走后温容撑着桌有些崩溃,红着脸想取出卡在体内的珠子,珠子成精似躲着温容往内里鑽,缩瑟一下不敢继续捞珠子,就怕它深到拿不出,她愤恨骂道:“疯狗!” 感受到温容崩溃,沉寂已久的系统再次上线。 【系统已经提示宿主不可以擅自行动了,因为宿主干涉导致剧情加快,间接造成男女主没时间培养感情。】 【因为宿主不像女主具备『师父谕令』加护,虽然男主对宿主很感兴趣,但所有人在他眼中都是物品,而宿主是比较有趣的物品,所以被杀的风险依然很高。】 温容悔不当初:“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系统之前说过,每个角色都有自由意志,所以男主对宿主产生浓厚的兴趣,也是无法预测的。】 温容沉默,总觉得一直被系统坑,但找不出证据。 系统总在出事后表现一副:看吧,我早就说过了。 既然系统会被自己气到乱码,那代表她肯定很重要,而且她的存在不可被替换,否则在她第一次被杀时,系统就能果断换人上场,毕竟她只是个无足轻重的“配角”。 温容觉定先假意附和系统,刺探它到底想利用自己做什么。 温容哭丧着脸说道:“我要能知道陆谨行会那样,当初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我现在要怎么办?我不想被他一直缠着啊...”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宿主别担心,只要你以后听系统的,必定能脱离男主的魔爪。】 【系统侦测到男主没对你产生“爱意”,如果宿主再擅自行动,不小心让男主爱上你,到时候就无法挽回,因为男主人格缺陷,导致他对爱人会异常执着,宿主务必小心。】 “好的。”温容捧着胸口心有馀悸。 【现在准备发布新任务。】 【任务3:调查季明夷的心结,当前进度:(0/100)】 【在原着中每个男配都有属于他的难题,在女主的支持下他们渐渐走出困境,而宿主现在的主线任务是代替女主帮助他们“度过难关”,虽然过程可能会受到女主影响,但宿主只要做到一定程度的干涉,减少男配生命中的『女主足迹』,让他们在完结时不会因『得不到苏怜玉』的爱痛苦终生。】 温容问:“季明夷是个闷葫芦,他不说,我又要如何调查他的心结?” 【详细情况系统也不知道,但系统这里有个数值表,也许宿主可以透过推算来完成这个数值表。】 季明夷是说一不二的主,本来要将陆谨行赶出云州城,在获得白色玉珮时,他妥协了,而且任心散人说季明夷欠他一份人情,同时苏怜玉的好感还涨了。 云州城内无人知晓季明夷的身世,意味着他是个死了很久的鬼,久到没人说得出由来。 因此现在的苏怜玉不可能跟季明夷有任何瓜葛,两人尚未见面时,季明夷对苏怜玉默认好感就是60,相遇之后更是直接涨了5,拿到玉珮后又涨,再加上只要苏怜玉在,季明夷就会一直看着『她』,神情严肃,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敢,故而迟迟无法开口。 温容想到狗血古言常见烂大街的剧情。 “苏怜玉是不是季明夷恋人转世之类的?” 【任务3:调查季明夷的心结,当前进度:(100/100)】 【任务3:完成】 【宿主实在太厉害了!】 温容:... 温容觉得不是自己智商被侮辱,就是这个世界的人普遍不太聪明,这么浅显易懂的东西,稍加思考就能推测出来。 【此任务原本没有奖励,但鉴于宿主完成任务的时间非常迅速,系统已向建构世界的神申请奖励。】 【奖励发放:任务4的通关道具】 【物品2:任务4的通关道具】 温容:... 看着这鸡肋的东西一阵无语,如果系统只要她解开四个任务,那么她拿到这个东西就会很开心,即使过了【任务:4】接下来也会有【任务:5、6、7】在等她。 所以这个道具有跟没有一样,是个废物。 044忆梦珠 任务4的通关道具是空心的水蓝色玻璃珠。 温容看了老半天也没看出他特别之处,系统察觉到温容的困惑开始解释。 【此物品名为『忆梦珠』,靠近目标打碎即可使用。】 【发布新任务。】 【任务4:解开季明夷的心结,当前进度:(0/100)】 【由于宿主的脱序行为,导致主线剧情被打乱,其一是男女主没时间培养感情,其二便是男二『季明夷』在不对的时间点上遇见女主,导致他回忆起不愿意面对的过往,宿主当前任务就是解开他的心结,让他恢復平静。】 【时间倒数:6小时】 【警告:此任务涉及『季明夷』存亡,一旦失败,季明夷将会被心魔所控,失去自我,若他失控,可能面临被人道销毁的命运。】 【分秒必争,倒数叁秒开启传送。】 “等等!”温容拿着珠子有点矇,怎么季明夷突然就要被人道销毁了? 然而系统已将温容传送到目的地,温容望着檀色大门犹豫着要不要推开,她左右看下,楼道上有端着糕点吆喝的小厮,应当是间茶楼。 心里默默喊系统,没有任何反应。 最终温容小心翼翼推开大门,温容视线穿过鲤鱼戏水屏风,茶间内仅有季明夷一人,圆桌上摆满各种瓜果小食,两杯茶,一杯空、一杯凉,季明夷坐在暗处,撑头看着凉茶,喃喃道:“是她。” 季明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连温容进来都没有意识到,他周身环绕戾气,任由那股 戾气侵蚀自己。 圆桌外是狂躁游走的深蓝色灵力,屋内颳起阵风,温容抬起手护住自己喊道:“季明夷!” 季明夷回神过来,戾气似藤蔓缠在身上,每一处都掐着命门,只要宿主稍加反抗,便会毫不犹豫下死手,对于温容的出现有些困惑:“你怎么在这?” 他明明衣衫完整,身上却开始出现许多道刀划出来的伤痕,看仔细了,原来是季明夷身上的旧疤在逐渐开裂。 季明夷本人看着还算冷静,但他无意间释放出的力量让温容有些承受不住,儘管难受,温容还是逆着风慢步前行,害怕他受到刺激,温容努力放低声音,听着像哄小孩:“季明夷你先冷静一下” 季明夷活了数百年,看得多自然也明白自己现在的状况,无声叹息:“温容替我传个话。” “什么话?” “让任心徒弟喊任心过来云州城。”季明夷皱眉忍着伤口崩裂的痛楚:“还有告诉任心『时候到了』。” “好” 【宿主不能离开!】 【因为宿主扰乱剧情,所以造成的蝴蝶效应,现在季明夷为了不波及无辜,准备赴死,务必赶在任心下山前拯救季明夷,否则他会被任心人道销毁】 季明夷靠着椅背,闭上眼不去看凭空出现的幻觉,然而他还能听,驰骋马蹄声、刀械铿锵作响以及无数人的哀鸣,还听见温容说要救他,如何救他?她连自己都顾不好了。 季明夷觉得可笑,于是清笑一声:“呵。” 因为陆谨行导致她现在对于笑声都特别敏感,尤其是这声没来由的笑,特别容易让人心生畏惧,此刻温容很害怕,季明夷会像那疯批突然发作。 【宿主,你可以使用『忆梦珠』进到季明夷的梦中世界解除他的心魔!】 【此刻任心散人已经察觉到云州城的异动,正往云州城的方向赶来,预计一小时后会抵达,请宿主尽快使用『忆梦珠』,所谓黄粱一梦,梦中世界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只要宿主打破忆梦珠的时间越快,就会争取到越多时间。】 【务必记得,进入梦境属于精神范围,是系统将无法抵达的领域,所以在梦中系统没办法给宿主任何提醒,请宿主务必小心行事。】 温容手握忆梦珠,看着季明夷,不敢过去。 只说靠近目标打碎就能使用,也没说要多靠近,于是直接将忆梦珠杂向季明夷,破碎时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再接着两人的意识被吸入珠子崩裂时所产生的异空间,留下两具躯壳。 是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温容有些害怕:“有人吗?” 似乎是太过空荡导致温容听见无数声回音“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 黑暗中飘盪浓厚的血腥味,比起陆谨行的味道,还算可以忍受。 当鬼多年,但本性是个人,依然会对那些未知的事情感到害怕,她走几步,突然撞到个东西。 大概是被陆谨行锻鍊过,温容第一反应不是尖叫,而是摀着嘴不断深呼吸,尝试让自己冷静。 那东西突然拉住她的手臂,沉声道:“是我。” 听见季明夷的声音,瞬间松口气,有种劫后馀生的庆幸,但想到自己近来衰事连连,一直乱立旗,故而不敢掉以轻心。 四周开始缓缓亮起,世界是一片空白,青袍晕出几簇红团,模样狼狈,依旧没有多馀的表情。 温容像隻充满戒备的猫儿,来回审视许久,确认季明夷还是个正常人,这才卸下心防,转而关心起他:“你,那个伤还好吗?” “没事,旧伤罢了。” 季明夷语气平淡,让人猜不出心思,但看他刚才的表现应当是会痛的。 秉持着蚊子再小也是肉的心态,温容拉过手,渡了些力量让他恢復伤口,不奢望他能马上恢復,但至少别再流血。 他问道:“你刚刚对我丢了什么?” 温容正在专心为他治疗,没有回答,直到季明夷出力制止,他依然是那个说话没有起伏的季明夷,让人听不出任何喜怒,彷彿是在说件小事:“没用的,我与你同是厉鬼,厉鬼失控时会失去所修之形慢慢变回死前的模样,最后会被戾气所控制,再无挽回馀地。” 既然同为厉鬼,按照季明夷的行事风格,断不可能是死后害人,只可能是生前有“极大冤屈”。他身上的口子越裂越大,脖子那断了一截肉,他的死状必定惨烈。 045季明夷过往(上) 鲜血如注一道道狰狞的伤痕无声诉说着主人的惨状,无关乎自己的语气道:“你救不了我,我明白自己的情况,一旦失控,就没回头路了。” 不知为何温容心理咯噔一下,倔强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试试?”简单两个字,却有了起伏,他尾音稍稍抬高,向后退几步,不再压抑任由戾气在身上滚动,快被环绕的黑气吞噬,他将现实摆在温容面前,眼神中有道不清的温柔与无奈:“光是压制这些东西,就已经耗费很大的力量,如果放任我失控,不光是你、那些道士亦或着是云州城众生,都会死,你救不了我,谁也救不了我,他们不可能放过我。” 他们? 是谁不可能放过季明夷? 来不及问,纯白世界开始有了异变,先是勾勒出杂乱不堪的黑白线条,随后开始填补色块,之后色块融合出许多五颜六色,再到最后那些图像变成立体,而他们像个透明人站在剧场之中。 悬着一行字。 【第一幕开始。】 有个女人正为季明夷披上战袍。 女人与苏怜玉长得一模一样,名为柳玉,是柳尚书的叁女,与季明夷有青梅竹马的情分,现已论及婚嫁,然彼时正值商北战乱,柳家世代从军,作为柳家次子,父亲年事已高,大哥必须继承家业,出征这项责任自然是轮到次子头上。 柳玉红着眼眶满是不捨:“季哥哥我会等你,等你回来娶我,如果你不回来,我就一直等,等到我老了也会继续等,所以你一定要回来。” 此次是北方数个蛮族团结出征,去年收成不好,今年又逢大旱,再遇上战,季明夷明白此行有极大可能一去无回,但柳玉天性善良,像温室中的花儿在无忧无虑的环境下长大成人,季明夷不想破坏她这份天真,熟练摸着她的头,有几分邻家哥哥的模样半开玩笑道:“别等了,如果我不回来,肯定是看上北方姑娘。” “季哥哥!”柳玉顿时不哭,气得她抬脚踩向季明夷,憋红脸骂道:“你这这个花心大萝卜,你要是找了别的女人,我就”大概是修养太好,也想不出骂人的话,憋着憋着便随口吐出:“就咒你断子绝孙!” 看着她生气的模样有几分好笑,满是笑意道:“那你还是找个好人嫁一嫁,季家可伺候不起脾气这么大的姑奶奶。”拿过柳玉手中的头盔,迳自戴上,转过身,他挥手道:“时间不多,得空再给你写信。” 大步前行,红披风猎猎作响,潇洒不带任何留恋。 【第一幕结束。】 温容全程用看惊悚片的表情,瞪着眼看看那爽朗的季明夷,然后看身边死气沉沉的季明夷,落差太大,很难相信是同一人,如果是同一人,就像平日严肃的上司,私底下其实喜欢可爱的小熊吊饰,反差大到让人觉得好笑。 季明夷对于自己的记忆被窥探很不满,他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温容憋着笑意,正气凛然道:“这里是梦境世界,你既然觉得自己没救,就代表你无法自己解开心结,所以我陪你一起找问题症结点。” 看季明夷一心求死的厌世感,他现在肯定没有活着的念头,也不管男女主的配置,决定来个动之以情:“你现在死了多可惜?你都等了这么久,才等来『苏怜玉』,我们可以再努力一下,然后让你们再续前缘,只要有心阴阳两隔不是问题。” 刚才看戏看得入迷,温容偶然间发现季明夷放出的戾气伤不到她,所以她合理推测,梦境世界一切皆是虚妄,包括季明夷的戾气,为了应证猜想,她走入那片黑雾,猜测正确,有几分庆幸带来的快乐:“你看,你伤不到我,所以我们现在别纠结失不失控的问题,先来解决你解不开的心结!” 害怕的人反倒成了季明夷,他退,她进。 【任务4:解开季明夷的心结,当前进度:(15/100)】 温容大喜,看来目前方向是对的,只要再努力,必定能解开他的心结。 季明夷保持着沉默,任着温容灌输什么“人鬼恋情”的鸡汤,然而直到第二幕开始,进度没有任何进展。 【第二幕开始。】 突然间有匹黑马冲向温容,她闪避不及抱住季明夷尖叫,反应过来,那些只是虚像罢了,尴尬笑两声便松开手。 黑马在前,随后是千军万马齐声高昂喊道:“季将军!” 两军兵马相见,率先冲锋是双方主将,马蹄声达达,刀光剑影,缠斗不下数十回,蛮人兵器断裂,局势已定,然而蛮人骑着传说中的汗血宝马,马儿有灵性得知主人有难,立刻甩起辔头,将主人带回蛮营,蛮人得空档接过新的武器,一个摆尾又继续上阵,又是数回。 喀嚓声轮到季明夷的长枪断。 锐利的枪头攻向季明夷咽喉。 温容心眼提到嗓子,看着季明夷身上惨状,现在该不会是死亡转播? 下秒,季明夷弯下腰躲过枪,身后有人喊道:“将军接枪!” 百里之外一柄长枪飞来,季明夷保持着下腰的姿势躲过蛮人的攻击,长手一伸接过枪,顺着力旋身顶开蛮人的枪,势如破竹的气势踏上马背一跃,攻向蛮人,蛮人措不及防被一枪穿心,季明夷将蛮人蹬下马抢过缰绳,驾着疯狂的汗血宝马打转一阵,最终马被收服。 季明夷驾着马,笑得张扬自信,有几分人不风流枉少年时的放荡不羁,他深吸一口气,喊道:“商北必胜!” 将士们见将军打赢蛮族头子还抢走汗血宝马,打鸡血般情绪高昂,一手握拳向上齐声道:“商北必胜!” 众志成城的气势冲破云霄,大地还能感受到他们鼓舞的震盪。 就连温容这个局外人也被他们的情绪渲染,跳着脚拍手称赞道:“牛、太牛了!季明夷你真的太牛了!” 温容原以为季明夷天生长张死人脸,没想到他也曾有这么人性化的一面,到底是发生什么事让他变成现在这副阴沉的模样? 046季明夷过往(中) -----贴心小提醒----- 此篇是重要章节,观看46、47章强烈建议搭配【不才】的【寻常歌】,老谢码这篇就是搭这首BGM。 -----正文开始----- 【第二幕结束】 对于温容的称赞比起喜悦更多是“厌恶”,他皱着眉已有愠色:“战争并不值得赞颂。” 眼见季明夷有发怒前兆,温容噤声不敢再为他风采吆喝。 人对于风光往事总喜欢侃侃而谈,恨不能拉个横条昭告天下当年自己有多厉害,而季明夷就不同,他不提往事,以至于无人知晓他的来历。 他貌似有很严重的“自我厌恶”倾向。 为什么呢? “战争不值得赞颂,但你值得。”温容指着定格在远方的季明夷,目光坚定彷彿全世界都无法反驳她:“你是英雄。” 【任务4:解开季明夷的心结,当前进度:(20/100)】 季明夷怔然,然后望着沙场那人,那是『他』,曾经的他。 【第叁幕开始。】 这场战役因为两军兵辆悬殊以至于是场持久战,久到季明夷的姪儿诞生、柳玉不顾女孩家的矜持上门要了结亲信物,季家的结亲信物是上好的羊脂白玉,柳玉在信中写道:白玉很好看,前些日子我总觉得差些什么,便让玉匠给我加条粉色流苏,特别好看,等你回来也给你弄个。 季明夷掂着手上白玉有些想家,然而回家之路终究是遥遥无期,这场仗永远看不到尽头,杀了一波又来一波,人命像是不要钱似的不断前仆后继送死。 指缝间都是鲜血的味道。 明面上是连连胜仗不错,但后方供给逐渐跟不上,粮草只能再维持半月,总有不好的预感盘旋心尖。 彼时人们还在为胜利庆祝,忽然有全身沐血肩上插着箭的报信兵闯入,他撑着一口气道:“蛮人一举进攻,北方...东方...西方...叁路全破!”报信兵吐口血,尽了最后的职责轰然倒地,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季明夷拍案而起,果断说道:“传令下去,大军即刻起向南,退守青云关!” 大伙们不明白,敌方大营就在面前不远处,为何要捨近求远回到青云关? 但战场上军令如山,无人能质疑将军。 所幸季明夷的判断是对的,敌人本想逼急季明夷让他攻打大本营,然后再用请君入瓮的战术包夹大军。 丢了辛苦攻占的领土可惜是在所难免,但眼下粮草不足,不宜久战,只能退守青云关。 大军遭蛮人突袭,元气大伤,倘若蛮人再联合进攻,也不知道能否守住青云关。 此时正值冬季,季明夷一身戎装站在城墙上,叹口气,吐出白雾缭绕,眺望雪色大地,寂静纯白,所有的血腥污秽埋藏于雪下,尸骨未寒。 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在战场打磨下渐渐变得沉默寡言,因为他意识到战争并非“胜利”那么简单,还有更多的... 牺牲士兵、无辜百姓、因战乱毁灭的城镇、流离失所的人们... 只要战争一日不结束,苦难就会无止尽的持续,像狂袭的野兽直到杀光最后一兵一卒。 身后是江山百姓,所以他不能倒,远方狼烟再度升起,战鼓声轰隆,又有一场战役到来,新雪将盖上新的尸骸。 【第叁幕结束。】 温容被抑鬱的气息所感染,没了嘻皮笑脸,心疼那一肩扛起所有的季明夷。 不管结果如何这场战役,杀死了曾经天真的季明夷。 大概是心疼,温容给身旁的季明夷一个拥抱,拍着他的背安慰道:“辛苦你了。” 季明夷没推开,任着温容拥抱自己。 【任务4:解开季明夷的心结,当前进度:(25/100)】 【第四幕开始。】 蛮人眼见时机将近,便一举进攻青云关,长期战役让将士疲惫不堪,已是强弩之末,此场最终战役无论输赢将会写入史册。 又是一年寒冬,将军本该在后坐镇指挥将士,奈何士气颓靡,季明夷亲自下阵,刚从敌军内杀出条血路浑身沐血,身上也有许多伤痕,他不知痛觉哑着嗓子声声泣血:“众将士们,势必死守青云关!” 骤然回望来时路,青云关上是烈焰火光,城墙内一片亡者哀鸣。 他们呐喊着:“青云关破,季将军快逃!” 如何逃? 远方又有大堆兵马赶往青云关,那是蛮人支援。 他不能逃。 季明夷身边的商北军一个个倒下,最终寡不敌众,败了。 蛮人首领欣赏英雄,自然是对季明夷这个敌人充满兴趣,一群蛮人踩踏在商北军的尸体上,囔囔围住季明夷,叽哩咕噜的话,一句也没听明白。 像逗弄笼中野兽那样,向着栏杆缝隙插入利器,戳弄季明夷。 直到首领出声喝斥,他们才作罢。 首领用彆脚的中原话,其意莫约是想招降季明夷,只要他愿意,就会饶他一命。 季明夷身负重伤,嘟囔着嘴唇,蛮人首领听不清,向前几步。 季明夷抓准时机,拔出腰腹断箭向着首领颈间插去,下狠劲连插好几下,然后被围观的蛮人拖走,再者他困兽犹斗般挣扎着、嘶吼着,用尽最后力气不甘呐喊道“死守青云关”,直至无声息。 他死了,死得狼狈不堪,死在那片埋藏一层层尸骸的雪上。 他死了,化作幽魂。 看他尸骸是如何被凌辱。 看关内百姓是如何被残杀。 看那些蛮族踏碎尸骨,享受城内的美酒佳餚。 可怜那些未成年的孩子,在他们胯下肆意欺辱。 哭喊声中,呼唤谁的名字? 季将军,救救我们! 季将军! 在他们心中,死去的季明夷仍是他们唯一的支柱。 别叫了。 他已死,一缕幽魂,又能做什么? 别叫了。 别叫了。 别叫了。 求求你们。 对不起。 我很抱歉。 雪下的怨灵听见季明夷的声音,浮出地面,一缕缕怨气缠在他身上。 是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们吧? 因为没得到胜利的夙愿,故而惩罚他这个罪魁祸首,肯定如此。 季明夷承受不住那些恶意,骤然怨气四起,强烈的怨气席捲四周,扫荡所有生灵,所经之处无一倖免,不管是商北百姓还是蛮人,皆死于那股怨气之下。 当季明夷回过神时,他颓然看着满座死城,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即便葬送兄弟、受尽凌迟他也不曾流过任何眼泪,只是现在,他再也忍不住声,愧对众人:“对不起,我谁也没守住。” 【第四幕结束。】 ----- 有没有人心疼季将军? 047季明夷过往(下) 梦魇般地呼喊,勾起埋藏在心中的痛苦回忆。 季明夷紧闭双眼神情痛苦,戾气侵蚀更甚,几乎站不住脚,温容知道梦境一切皆为虚妄,也不害怕他失控戾气,将他一点点放平在地,以膝为枕同时不断尝试渡力量让他镇静。 经过四幕故事温容明白季明夷的心结是什么。 不是前世情人柳玉,也不是现在的苏怜玉,只是因为她的出现,让季明夷触景伤情想起往事,藉而失控。 他画地为牢,将自己困在愧疚之中。 那人到死都在支离破碎呼唤着“死守青云关”,死后也因众人的冀望不得安宁,失去自我。 她抚平季明夷眉间,他的痛苦不是旁人叁两句能够安慰。 【第五幕:终章,开始。】 那场战役谁也没赢、谁也没输,因为没有任何生灵在那场战役中活下,援军抵达,只见青云关内外伏尸百万,但所幸蛮兵没有攻破青云关,季将军虽没守住青云关,但他守住身后江山百姓,季将军尸骨行踪不明,只找到一块白玉。 在众人的祈望下,季明夷甘心堕落化作厉鬼,以万千条性命为祭品,成为一代鬼王,因执念过重,直至神魂具灭都必须待在名为青云关的囚笼之中。 战争过后百废俱兴,他亲眼见识岁月更迭,以及柳玉送嫁的队伍,柳玉得知季明夷战死沙场的消息哭了叁天叁夜,她伤心欲绝本想立誓“此生不嫁作他人”,但蛮兵又有出征打算,季哥哥殉国而死,那她索性也嫁给这个国家,她自请去关外和亲。 但她有个愿望,送嫁的队伍必须经过青云关,妇道人家不能远行,她只能用这个办法,看看季哥哥,那怕只是远远看一眼也好 青云关的尸骸数以万计,即便放把火烧了,也是烧不尽,而且成内阴气缭绕,旁人嫌晦气不敢进来,官府嫌麻烦不想打理,从此青云关成了座名符其实的“死城”,城内只剩名叫“季明夷”的鬼魂孤单徘徊。 那日听见城外锣鼓喧天,于是站在城墙上看会,是和亲送嫁的队伍,新娘下轿掀开盖头,远远向城内嗑了响头作别,待女人起身,泪水花了妆容,样貌虽有些变化,季明夷还是看出柳玉。 柳玉与自己从小青梅竹马,情同家人,那怕她嫁得不是自己,季明夷也无所谓,只要她幸福就好,她上了轿,十里红妆穿越蛮人曾经踏足的沙场。 季明夷无法离开青云关,只能撞着透明的结界,恨不能将柳玉给拉回来。 她为什么要给蛮人和亲? 难道他做的还不够多? 拼命至今,到底为了什么? 连亲人都守不住的他,是为了什么? 她从小娇惯,如何能在那群野蛮人手下活命? 后来过了许久,久到众人淡忘青云关战役,人们在此建立新的家园,青云关至此分作青山城、云州城。 季明夷至今仍深锁在那片荒城之中。 归家无期。 【第五幕:终章,结束。】 温容红着眼眶抱住季明夷,她现在明白他口中的“他们”是谁。 是当年被他吞噬的青云关百姓、是战死沙场的将士,他责任心太强,背负太多以致于画地为牢无法逃离。 “季明夷你真的很伟大。”她握住季明夷的手,眼泪在框中打转,她鼻酸道:“没人会怪你,你已经尽自己所能,所以你也别怪自己。” 【任务4:解开季明夷的心结,当前进度:(35/100)】 戾气慢慢捲上温容的手腕,温容觉得奇怪,这些戾气出奇温顺,不像有敌意,她握住一缕戾气细细感受,顿时豁然开朗。 “季明夷你感受一下。”温容将戾气交还给他。 黑气中传来地狱般哭号。 季将军... 季将军... 季将军... 季明夷撑着身想逃离,温容死死抱住,不让他走,喝斥道:“你好好听完!” 然后戾气见机吞噬两人,世界回到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耳边是呼呼低啸,安定人心的檀香味环绕在鼻尖,让季明夷从创伤所造成的应激反应渐渐放缓,他听见了。 黑暗中出现许多光晕,光晕凝结成无数人,他们齐声笑道:“季将军谢谢,您辛苦了。” 季明夷愣了好一会,不可置信的模样。 温容摇了摇季明夷肩膀:“你听见了吗?他们在向季将军道谢。” 季明夷颤颤巍巍爬起身,然后双膝跪地向着众人嗑头,至今他仍愧于青云关百姓,当年粮草短缺,若不是他们鼎力相助,战争就无法顺利进行,当年他也是这般答谢青云关百姓,并且许诺他们,定会守住青云关,打下蛮族,平定四方,还他们一片清静,终归是食言了。 他的头嗑在地上,一声声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如果我...” 温容拉住季明夷,不让他继续嗑头:“别嗑了,季明夷你看。” 前方无远无尽,满片人保持着下跪姿势,为表感谢。 “你看吧,我就说你是个英雄!”温容扯着他的衣袖让季明夷起身,说话间有几分自傲:“站起来,你应当接受他们的感谢,否则他们不得超生!” 【任务4:解开季明夷的心结,当前进度:(60/100)】 季明夷捏着眼窝,声音还是掩不住的哽咽,不知是感动多些还是懊悔:“谢谢你们。” 那些人纷纷起身释然笑了,有身披盔甲的将士、布衣草鞋百姓,每一人都受过季明夷的恩惠,当年他们听见季明夷的哀号,纷纷将自身献给季明夷,哪怕力量再小、那怕因此魂飞魄散。 众人齐力将季明夷奉养为一方鬼王。 只是他执念太深不敢直视黑暗,未曾听见众人的呐喊,现在季将军听见了,他们的夙愿得到解脱,他们一声声说着“谢谢”,然后重归虚无。 世界重回黑暗之时,温容听见死去的人们细声道:“温姐姐,谢谢你。” 温容看不清眼前,衣服稀疏声,强而有力的臂膀抱上来,紧得令人窒息,他一字一句郑重说道:“温容谢谢。” 前面所积累的鬱闷一扫而空,她也被季明夷的喜悦所渲染,回抱着他。 黑暗中两人紧紧相拥,温容正想说什么,却被堵住嘴,他动作有些生涩,止于礼没有更多索求,只是简单的吻。 【任务4:解开季明夷的心结,当前进度:(100/100)】 【任务完成。】 ----- 码完后总有股淡淡的哀伤 048争宠 季明夷外表虽是冷淡,给温容的感觉却是温暖的,可一瞬间令人厌恶的噁心感出现,温容立刻推开季明夷,没有为什么,就是本能的讨厌。 温容错愕,即便是陆谨行,这种感觉也不曾出现过,那为什么她会对季明夷这般抗拒。 是因为讨厌季明夷吗? 不,她并不讨厌季明夷。 那是喜欢吗? 是喜欢季明夷吗? 思及此噁心感再度袭上心头。 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 再然后两人离开梦境世界。 【时间倒数:2小时57分】 【危机解除,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温容爬起身拍拍裙摆,看着季明夷一阵尴尬。 季明夷现在回忆起,也是不明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想吻她,来不及思考更多,便吻了下去,只是没料到自己会被温容给拒绝。 依旧保持撑头姿势,陷入困惑之中。 季明夷是个闷葫芦,平时都是温容先出声他才会应答,现在温容开不了口,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好在陆谨行出现,他不曾问茶间是否有人,坦然得像是推开自家大门一样,看见门后有意外之喜,笑容更甚:“容容!” 比起面对季明夷来说,应付疯狗更为得心应手,这一刻她竟然松口气。 捧着温容的脸在脸颊上亲了一口,又觉得不够,就着嘴吻下,蜻蜓点水般,做完一系列动作这才向季明夷作揖道:“师父察觉云州城有异,让我过来查探,既然前辈看起来没事,等会便向师父回报,不用来云州城。” 季明夷转头看向二人亲暱,有股闷火灼烧感,他理不清这种感觉,但他明白自己是讨厌的,于是更加沉重地望着他们。 【警告,请宿主远离男主!】 陆谨行拉着温容有几分迫不及待:“容容,你要跟我一起吗?” 他说话没头没尾,让温容很是疑惑:“啊?” 陆谨行拉着手晃了几下,像是个撒娇孩子,笑意如春风拂面,轻轻地挠在心尖:“你吩咐我找出『陷害徐四娘的真凶』,我已经找到线索了,现在你要跟我一起吗?” 温容现在是前后两难,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季明夷,又不想跟陆谨行纠缠,经过一番挣扎后温容转过身,如芒刺在背,阴沉的视线快给她看出洞了:“好...好,一起去。” 【宿主!你<a href="mailto:*amp;!@#%^!(*#amp;~lt;OD)@#】 系统再次被温容气到乱码掉线了。 陆谨行与她十指紧扣,不像要查案,更像是去郊游。 “等等。”一直沉默的季明夷难得出声,温容向身后看去,他起身说道:“我也一起,徐四娘是云州城的人。” 言下之意,他也要管这件事。 “那就麻烦前辈调查云州城,我与容容便去青山城那探一探。”陆谨行歪头问道:“还是容容想跟前辈一起?” 温容欲哭无泪,选哪边都不对,夹在两侧,最终温容说道:“我...我想先回去看徐四娘。” “好,我们回去,都依容容。”陆谨行拉着温容的手没有要放的意思,那语气别说有多宠溺,不熟识的人肯定会认为他们是一对相爱的情侣。 太阳西下,华灯初上。 温容在两座大佛的护送下回到她那座小庙,春枝探头想打招呼,看见陆谨行又缩了回去,再看看是季哥哥,于是乎忘了害怕,飘出来叽叽喳喳缠住季明夷说个没完,温容见状补句“春枝好好招待季明夷”,得到命令春枝更是热情,开始给季明夷介绍起门前石狮再到边上的金匾额。 狐狸跃过石坎跑出来晃着大尾巴迎接,温容对于可爱的事物没有抵抗力,蹲下身将狐狸抱在怀中,他抬起头不断蹭着温容下颚,时不时伸出粉舌舔过温容嘴角。 何方也出来了,却一个没注意绊到门槛,差点摔倒,好在温容及时上前扶住,才不至于摔倒,他平日理对于庙中一砖一瓦最为熟悉,断不可能犯这等粗劣错误。 下午空闲时他与落英聊起天,落英见他有几分失魂落魄的模样,看在何方为他与恩人牵线的份上,便给他支了招。 落英说:“恩人心善,你若服个软,卖卖可怜,她肯定会买帐,再者恩人容易被皮相所迷惑,你这副皮囊生得俊美,应当善加利用。” 何方有顾虑:“罢了,我不能给温姐姐添麻烦,万一有一天惹得她厌倦,就不好了,前些日子她还想让我出去自立门户。” 落英此时还是兽形,他抬起后腿挠挠耳朵,有几分疑惑:“应当是你想岔了,恩人那么疼爱你,怎捨得放你出去?总之你按我的方法做一次就明白了。” 温容一手狐狸、一手何方,身后站着一个陆谨行,何方靠着温容:“温姐姐,你整天都去哪了?我看不见你内心很是慌张,想你想得心疼。” 温容:??? 怎么过个一天,她家的小天使画风就变了。 温容先被他这副模样恶寒,然后忍不住笑出声,何方素来沉稳,像个小大人似的,偶而还会纠正她的不是,这些动作、这些话,怕不是他想出来的,若不是他,只可能是... “是不是你教他这些东西的?”温容提起落英后颈,他悬着脚不断在空中踩踏着。 嘤嘤叫唤,前脚更是做出合十动作不断挥舞,像在讨饶,好不可怜,温容可不是圣人,这点可怜她绝对不会同情。 “你是不是可以说话?”何方看不见,所以两人不可能用笔墨沟通,于是半威胁道:“你不说清楚,我就不收留你了。” 落英被温容抓住弱点,再也伪装不下去,慌慌张张说道:“我我我...我可以说话,但我真的功力大损,请恩人不要丢弃我!” 他不再闹腾,即便被提着后颈,也只是眯着狐狸眼、耸着对飞机耳,一副讨好的模样。 显然对温容很受用,她将落英放到地上,踢了踢他的狐狸屁股:“留下可以,但别再乱教东西给何方了。” “好的!”落英见好就收,就怕温容回心转意,夹着尾巴一熘烟跑回庙中。 ----- 季明夷心理委屈,但季明夷不说。 049人鬼殊途 何方脸颊绯红,满是羞愤只想远离此地,却让温容给拉住。 温容敲上何方的额头:“你也是,别跟他乱学。” 何方闷声点头。 温容想继续逗弄,但看他这副快生气的模样,便打消念头将人放回走。 温容向一旁兴致高昂的春枝问道:“徐四娘呢?” “温姐姐,她在东边的厢房!”春枝说完后回头又是季哥哥长、季哥哥短,大概是偶像滤净太重,全然没注意到他黑着张快滴出墨汁的脸。 温容是看到了,但偏过头假装没看见:“那...我先去找她了。” 徐四娘侷促不安坐在房中,她对面坐着苏怜玉,模样像押送监视犯人的刑官,竖着剑眉一刻也不松懈。 温容庆幸她遵守诺言,没有擅自处理逃跑的徐四娘,但她看起来还是不服气,散发着像刺蝟扎人的气息,想起苏怜玉的前世惨状,温容也不跟她计较。 徐四娘看见温容像救命稻草一样,向前扑扒着她好不可怜:“闲云仙,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怎么样都可以,但是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那是自然。”温容安抚着徐四娘:“答应你的事,必定会完成,但你也得配合我,明白吗?” 徐四娘点点头。 简单寒暄后,空气顿时陷入沉默,温容来见徐四娘的用意是想躲避季明夷,未曾想那来去无踪的人竟然跟上门,好在有春枝拦着他,才不至于让温容压力大到爆开。 自从鬼生遇上陆谨行,就没有清静了。 陆谨行实在喜欢温容,不管是闻着、还是碰着,都喜欢,从背后看那小手悬着,快了几步与她并排,自然地牵起手,晃晃几下,惹得她验恶翻个白眼,但又奈何不了他,只得被迫忍着,而他微笑以对,喜欢更甚。 苏怜玉看到两人交握的手,瞪着眼,指着他们,烧开水般喊道:“你...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师妹,我们在牵手呢。”陆谨行因为跟温容牵手所以心情很好,全然没有自己是道士的自觉。 温容快一步打断苏怜玉,可不想听她唠叨:“你要骂就骂他,别骂我,我是无辜的,不信你看。” 温容举起手甩了几下,陆谨行死死拉住就是不放,反而还握得更紧些,她耸耸肩说道:“他不放,我有什么办法。” 温容想想就气,如果苏怜玉够努力,陆谨行现在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也不会来糟蹋自己:“我反而还要指责你没把他栓好,放出来祸害我。” 陆谨行眯着眼,笑得很是尽兴,当着苏怜玉的面,亲了气鼓鼓的脸颊,吧叽一声还留下口水,感叹一句:“如此可爱,让我不喜欢都难。” 温容的脸瞬间皱在一起,嫌恶擦掉脸上黏腻的口水,将陆谨行的衣服当作抹布擦了擦。 显然苏怜玉被眼前场景震惊到不能自己。 师兄平日里不喜欢被别人碰,也不喜欢有过多的肢体接触,即便是自己也碰不得师兄,但他现在却跟那红衣厉鬼眉来眼去,牵着她的手、亲着她的脸,说着可爱又说喜欢,即便苏怜玉在山里长大,也晓得男女之间的礼仪,师兄这种的显然是越矩、败坏风俗。 她摸着滚烫脸颊:“师兄,你太糟糕了!” 温容火上加油道:“我也觉得他很糟糕,你说一个道士怎么能喜欢一隻鬼,况且人鬼殊途,实在不合适。” 也不知道陆谨行哪根筋不对,她越是拒绝、他越是喜欢,从身后环住温容,贴着脸颊道:“你真要嫌弃,我就去死,如果死了,就不殊途了。” 温容:... 对上陆谨行这个无赖,温容可以说是无可奈何,只能眼神死看着“女主”,就期盼她给自己支个招。 【警告!警告!警告!】 气到掉线的系统出来了。 【系统侦测到男主有『死亡』的念头,请宿主尽快安抚,否则男主可能会嘎了自己。】 温容:... 【虽然男主是个有原则的疯批,但他也是个极度随心所欲的人,只要他认为有趣,就会付诸行动,所以请宿主赶紧安抚,以免他下秒嘎了自己。】 温容:... 温容真的无力吐槽陆谨行的脑回路,原本以为陆谨行是随意说说,没想到是真有打算。 于是温容用着毫无感情的语调敷衍道:“我喜欢活物,活生生的感觉,特别好。” “真的吗?”陆谨行喜不胜收:“那我会好好活着,让容容一直喜欢我!” 温容:... 视线一角瞥到青衣,再看去,是伫足在门边的季明夷,也不知道他站在那多久,只是沉着张脸,默默看着屋内。 【更新目前已知资讯】 【角色名】【以及其目前需要解决的问题】 【好感度】 【季明夷】【不具名的愤怒】 苏怜玉好感:70-50 【由于季明夷已摆脱结局悲剧,将来不再显示苏怜玉的好感,同时系统侦测到关于宿主的好感度条。】 温容好感:60 【请宿主继续努力,帮助所有男配找到幸福吧!】 【警告,季明夷是一个很沉稳内敛的角色,可一旦情绪积累太多,可能会像火山一次性爆炸,故而出现系统无法预测的脱序行为。】 温容:... 温容原本以为脱序行为这个词是陆谨行的专有名词,未曾想过会出现在其他人身上,尤其是季明夷,再者看过他的生前故事,实在难以相信,他会因为愤怒做出某种脱序行为,毕竟他几百年都忍过来了。 【正是因为季明夷解开心结,他此刻就像脱缰野马,请宿不要因为季明夷是男二而掉以轻心,既然他能担任男二的位置,意味着他能与男主匹敌。】 温容可能知道季明夷愤怒的原因,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季明夷。 温容也不知道自己的住况,到底该如何跟他解释? 本想当隻鸵鸟藏起来,可现实总让她像个996的程序猿动起来。 看着季明夷那张严肃的脸,温容又耸了,再躲一下吧,等她想清楚再说应该也不迟。 ----- 49章的陆谨行打脸14章陆谨行,并且留了一句:真香。 如果今天没有补更,就是明天补。 050乖一点(H、陆) 此时太阳落山,屋内只剩摇曳的红烛明明灭灭,季明夷从黑暗中踏出,温容则随便找个藉口,然后化作一缕轻烟消失。 温容没想过要逃到哪,就是本能的跑,回过神来她站在一颗老榕树下,自以为获得短暂清净,却不曾树上传来梦魇般的呼唤声:“容容!” 温容心脏慢了一拍,被陆谨行吓得跌坐在地。 他跃下枝干,将温容扶起来,还带着些责备:“走这么快,差点跟不上了。” “你怎么跟上来了?”温容的头很痛,恨不能拔掉这块狗皮膏药。 陆谨行只要鑽到空子就会贴住温容,他的入侵性很强,带着不容婉拒的气势:“我们说好要一起去青山城的,我还说回来帮你拿珠子,现在我们先把那珠子拿出来。” 温容身后是树干,她被陆谨逼仄一角,退无可退。 眼看陆谨行要动手,温容瞬间炸毛:“陆谨行这是外面!” “外面怎么了?”陆谨行撩裙子的动作倒是顺手,语气真诚到不像心怀不轨之辈:“先让我看看那颗珠子如何了。” 两指迅速探入,摸到珠子,珠子感受到陆谨行的气息躲得更里面,不断颤抖着,似乎是害怕陆谨行。 “啊”温容措不及防挨了这下,本能慾望被陆谨行所勾起,奈何此处是野外,她努力让自己不被欲望所控,红着脸,敲着陆谨行的肩膀,不断安抚道:“嗯啊陆谨行哈你别别在这,别在这好吗?乖一点。” 见拿不到珠子两指转而挑弄起内穴,陆谨行讨价还价起来:“乖一点,容容会赏我什么?” 珠子抵在宫口处不断震盪着,随着陆谨行靠近还会加剧抖动,温容颤着身子,下身湿润感觉有东西正在滑出,头抵着陆谨行被迫承受他所带来的快感:“恩你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陆谨行笑吟吟补了句:“我想拥有你,可以吗?” 她果断拒绝:“不可以。” 大概是对温容的回答不满意,他拇指抵上花珠蹂躏着,迟疑道:“不可以吗?” 他认真问着温容,凑得更近,炽热的气息打在她颈间:“那我要如何做?要怎么样才能得到你?” 跟陆谨行打交道多了,他这话绝对不是床第间的甜言蜜语,他所指的想要,肯定就是那种把人当作物品栓在身旁的想要,不想再跟他讨论关于自己的归属权,难耐娇嗔中带些哀怨:“你都不会害臊吗?” “鸟兽交媾时不觉得害臊,容容你说人为什么要因繁衍之事赶到害臊?”金玉相震的嗓音温润,月光下摇曳的树影落在他身上,神情专注比拟那寒窗苦读十馀年的学子,而陆谨行正在尽心研究温容的身体,想找找到底是哪个地方让他如此喜爱:“再者此处荒烟蔓草,还能有谁?” 拨来弄去也没明白,可能是全身上下都喜欢,不管是皮囊还是这灵魂。 温容挣不开陆谨行,只能靠着他喘气,大概是被他拿捏,生出几分咬牙切齿,又悲戚自己落得这地步,怎么就招惹这疯子。 陆谨行突然说出:“果然。” 他又道:“抱元守一,凝神聚气。” “啊?”温容不晓得他突然说什么,只知道全身都因他而沦陷,整个人浮浮沉沉难以自持。 摸起来是米粒大小,陆谨行觉得很新奇,这么一小快的地方,却能让她销魂蚀骨般快活,指甲弹过花珠,得声猫儿叫唤,满意了,自然让她欢喜,轻轻抚弄着,即便阳物硬得生疼仍有耐心解释道:“容容身上积了一堆阳气,旁人看见觉得你是在『耀武扬威』,可依我见,你是不晓得如何化开这些力量纳为己用,要撑多了可会爆体而亡,你内里那颗珠子是我从树精那借来的内丹,能够助你转化元阳,当然倘若你喜欢,送你也无妨。” 珠子听见这话颤得更厉害,陆谨行的话温容一句也没听进去,眉头紧拧,不断娇喘着。 陆谨行端详会,笑道:“看来容容还是需要我。” 然后低头吻向温容,而温容嘴唇像蚌壳一样锁着,陆谨行见状便咬破舌尖,将血液涂抹在她唇上。 尝到血味,自然渐渐地开嘴,起初是受不了诱惑,半推半就,后面是搂着颈子想要索取更多,亲吻同时陆谨行将自己的灵力渡给温容,顺着咽喉滑下来到丹田处,像推倒高塔那般,札了下,滂沱浑厚的阳气倾洩而出,墨色灵力将这些溢散的灵力妥善包裹住,然后指引着温容吸收吞纳。 一来一往,时间虽然长了点,但总算将那些阳气纳为己用,温容此前的状态是撑着肚子,甚至是撑到爆体而亡的临界点,阳气一下空了,立刻感到飢饿,身体空落落的,非常渴求,她喘着气,双眼朦胧凝视着陆谨行,他薄唇轻启,声音悦耳轻快:“饿了?” 温容用行动回应,她向前一铺,陆谨行没有抗拒,以身为垫,两人倒地。 “这才是容容该有的样子。”陆谨行丝毫没有被採捕的畏惧,反而还兴致冲冲,撩了她一缕长发,笑道:“充满慾望的你,真美。” 是啊,怨气孕育下的厉鬼,终归都会消亡化为尘埃,去那不知处,何必再压抑自己,让自己活得像个人呢? 温容跨坐在身上,得亏系统佔满视线的警告框,紧紧抱着那“不想跟疯批纠缠”的念头,温容找回一丝理智,她垂着头,断断续续说着:“够够了,陆谨行你” 天地为炉,陆谨行弯着眼旁观她在其中苦苦挣扎,还是喜欢她故作矜持的模样,多么惹人怜爱。 “容容,说清楚点,我怎么了?”说话间,陆谨行开始脱自己的衣服,黑白相间的道袍层层剥落。 温容看清树影下他洁白如玉的身躯,每缕肌肉伴随着呼吸起伏,不似季明夷那般壮硕、也不像何方羸弱,亦不是落英妖娆,而是恰到好处的精实,不多也不少,像女娲精心创造的艺品那般,凡人只能远观,而温容这凡人正坐在在身上。 温容道:“你个混帐。” 陆谨行替她突破心中那道障碍,大手拉着冰凉的小手在滚烫的肌肤上游走,胸腔震盪发出闷闷的笑声:“是的,我是。” 051树下(H、陆) 手下是生机盎然的肉体,纯粹的阳气还有那甜腻诱人的血液,每一样都挠得温容心尖发痒,涂了蜜被蚁虫啃咬那般难耐。 “容容的手,好凉。”拉着手绕过厚实的胸膛、经络分明的颈、来至下颚,他侧过头贴着温容的手:“真舒服,这样摸着我,很是舒服。” 一阵阴风吹过,静谧空气中从远方传来乌鸦啼叫,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声响,让夜晚显得格外诡谲,此情此景下莫说情趣,普通人没吓破胆就不错了, 奈何陆谨行有那能耐让这煞风景转为旖旎,声音轻轻的跳跃在心尖,如爱人低喃般、似邪神低语般:“你若真嫌弃我,应当在一开始时,将我避之门外,更不该趁人之危,让我惦记起你,事到如今,又何必纠结呢?总归你是回不去,不管你愿意与否,往后不论天涯海角,缠定你了,谁叫你如此可人。” “凡事有一就有二,我们已经有了两回,再有第叁回也无妨,还是我一人满足不了你?你还想要谁?”陆谨行吸吮着温容的手指,嚐起来又软又糯,让人忍不住想一口咬下去,齿间摸索着她一节节指骨,就像犹豫吃鱼要从头部还是尾端开始,他正思考着从哪节咬下去好。 陆谨行最终还是作罢,因为他知道真咬下去,温容肯定会恼自己,可是他真的好想咬一口,嚐嚐到底是什么味,是跟她闻起来一样甜腻的糖味吗? 陆谨行好想知道,只能反复吸吮着手指,发出啧啧水声,眯着眼,全是关于温容的想像。 他衣裳半褪,抱着细腰往下挪些,性器昂扬抵着她的腹部,透着布料仍能感受到性器热度。 带着她套着弄着阳物,本想让她恣意妄为些,但见她还是抗拒的模样,搂着位置对调,她枕在道袍上,而他像捕食猎物的野兽蓄势待发,青丝坠下,扫在她苍白脸颊上。 “容容不说,就当你默认了。” 温容意志力可以说是出奇的差,否则她就不会任由落英与何方那样摆弄自己,陆谨行虽是疯子,但耐不住他有副好皮相,举止间处处透着撩人色气。 若想逃,也没处逃,他是疯狗,亦是训练得当的猎狗,无论再远,循着味都能找到目标物。 他解下裤子后俯身亲吻温容,同时撩开那层红衣,是对丰腴饱满的乳,点缀着茱萸,这次轮到陆谨行探索温容,手滑在如玉的肌肤上,粗粝剑茧彷彿能刮下浅浅红痕,细腻柔软的触感令人上瘾,怎么摸都觉得不够。 陆谨行握住那对酥乳,俯身咬上,嚐嚐味道如何,兴许是妄想,陆谨行恍惚间闻到微甜的乳香味,但嚐起来又是另种感觉,情不自禁咬得更重些。 她扭着身子想躲,喊着疼,又胡言乱语骂自己。 一簇灵火幽幽升起,乳儿上,有圈齿痕,好不可怜,陆谨行描绘着齿痕,听不出半点愧疚:“是我不好,不知道容容身子竟是如此娇弱。”食指滑到茱萸,弹了下:“不过,这还得怪容容穿得如此淫秽,裸着身子,只穿件红衣,小裤不穿,撩起裙摆,便能一响贪欢,肚兜也不穿,是不是只要从那衣领处鑽入,就能抓到乳儿?” “如此这般,与裸身披件被子出门有何不同呢?”他俯下身在温容耳边总结了一句:“都是勾人的妖精。” 然后粗大性器进入流蜜的花穴内,顺着通道,有些阻碍,但也是好好的吞下,大概是被那树精内丹扰得心神不宁,她的牴触也没那么拒绝,只是哼着声,意思意思推了几下。 好像这样做就能让她心里平衡些。 明明是浪荡不羁的妖精,却还要装成一副圣人模样,陆谨行沾了满溢出的汁水,笑看指尖碾弄出的银丝,着实有趣。 陆谨行进了一半,又退出来,看着她又气又恼,苦于情慾折磨却不敢开口。 这会反倒是陆谨行变成圣人君子的模样,嘴角勾起浅浅笑意,听着有些为难:“罢了,容容若不喜欢,继续强迫,反倒让我显得咄咄逼人。” 若是早些时候,温容肯定会以为他突然转性了,只是现在等到开弓时,硬着性器,突然间说出这些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更像一肚子恶水来找碴的。 陆谨行的手指在她腹上游荡着,移至肚脐下方,内丹不断躲避着陆谨行的接触,直至卡到底再无可退之路,内丹奋力的想鑽入小孔。 指尖隔着肚皮敲了几下,陆谨行笑着称赞道:“真聪明,就是这儿。” 直至方才温容都是咬着下唇不答话,这会内丹抵住宫口剧烈震盪着,触电般的刺痛感席捲而来,还有那陌生且恐怖的快感,让她憋不住声:“陆...陆谨行,求...嗯啊...求求你,拿出去,快点拿出去!” 陆谨行怎么放过到手的乐趣,明知故问道:“这会才学会喊人,怎么不叫『疯子』、『疯狗』、『混蛋』?” 陆谨行食指依旧抵着珠子,眼底有暗潮涌动:“这怎么行,拿出去就没办法拓宽这里。” 陆谨行稍稍收手,内丹得了喘息时间自然是平静些,没有什么是比慾望即将到达顶点戛然而止更让人难受的事情,温容拱起腰肢又重重落下,眼眶含泪有些崩溃:“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想干你,看不出来吗?”陆谨行歪着头,觉得温容问这问题很奇怪。 有大手一摊的气势,管他什么主线任务还是疯批男主,她现在只想解决这折磨人的慾望:“做就做,废话别这么多!” 灵火闪烁不明彷佛下秒要熄灭,亦如其主令人琢磨不清,他揉捏着温容,有几分恶劣道:“现下不是我做不做的问题,是容容能否把持自己?你想不想要呢?”又问了遍:“容容你需不需要我?” 温容实在痛苦,不想继续跟他僵持,咬着下唇不甘道:“要、要、要。” “啊...容容是需要我的...”陆谨行黑暗中嘴角再度勾起,内心久违的被填满,他扶着性器缓缓进入:“被需要的感觉,真好。” 052疯魔(H、陆) 陆谨行进入之后,内丹感受到陆谨行的气息震盪更为剧烈,狭窄的宫口在颤弄下终于被珠子顶开,骤然一股暖流冲刷过圆润内丹、血脉喷张的性器。 高潮过后全身力气被抽走,甚至连打骂陆谨行的力气都没有,摊在那不断喘气,任由淫水溃散,可珠子却不知疲倦似的不断往逃窜,彷彿有人在体内不断快速搔刮摆弄,捲起层层浪花,温容觉得自己飘在很高的云层,随时都有掉下来的风险。 陆谨行叹口气,感受到穴肉紧绞一缩一缩的,那珠子被温容逼出来一半,又让陆谨行顶回去,电击似的痠麻感从尾椎开始窜到头顶,每下都让她战慄。 “不真的真的不行了”她拉着陆谨行,眼眶泛泪:“陆谨行拿出去快拿出去好不好?” 陆谨行挑起眉梢,又笑了,笑得不怀好意。 “内丹惧我,我掌握不好力道,怕伤到容容,容容自己拿出来罢。”说完,陆谨行缓缓吐出口浊气,将阴茎抽出。 穴里收缩推桑的劲,咬地阴茎很是舒畅,若是常人定然无法忍受这快感,会不顾一切更加卖力肏弄这妖精,然陆谨行耐性出奇好,即便憋出青筋显露,依然不为慾望所控,因为比起宣洩这肉体慾望,还有更为有趣的事情等他。 陆谨行满是玩味看她喊着声,伸指探入那花穴之中,神情慌张,都快哭出来了,还是没将内丹取出。 “你快帮我”想到陆谨行做事讲求回报的性格她又道:“帮我取出珠子,就跟你做。” 其实现在做不做不是温容说的算,但陆谨行心情好,自然是顺着温容的意思。 “那容容我们说好了。” 陆谨行将指根尽数没入,没碰着珠子,看来是藏得很深,他轻轻道:“出来,否则让你碎在里面。” 得了威胁,那珠子果真掉出,珠子想逃,又让墨色灵力给关住,只能不断在小空间内撞击。 “那现在轮到我了。”说完后陆谨行开始动作,有珠子开拓,宫口松动许多,拉着她的腰往性器上送,突破屏障,有真空吸吮感,一下被吸了进去,无法前行、也不得退出,宫口恰巧卡住冠顶。 如被刀桶入,剧痛来得突然,温容发出锐利刺耳哭喊:“出去、陆谨行呜呜呜你个混帐给我出去!疼疼死人了” 与温容哭天喊地不同,陆谨行是困惑,因为他感觉到『痛』,已经很久没有痛过了,这次是细细麻麻的痛感,如针扎般,却不让人讨厌,相反地还有些喜欢。 然后他再也抑制不住嘴角,挺着腰将性器不断往里送,尽数没入后,精囊抵着阴阜,恨不能将这两颗塞入她体内底入更深的极乐之处。 任凭温容叫喊都没用,她像躺在砧板上的鱼任陆谨行宰割,纵然是鱼鳞划伤他,也不曾松手,甚至还握得更紧,他不断往体内鑽,甚至还觉得不够,伸出手指在肉穴与阴茎交合处不断挤弄着,真给他挤道缝隙。 见到此景陆谨行兴奋更甚,随指间挑开一道口,他的呼吸声逐渐杂乱粗重。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情急之下温容只能胡乱抓起一旁的匕首。 “锵”一声剑鞘掉落在地,毫不犹豫扎向陆谨行左肩,为的就是让他停止,哪知,陆谨行先是皱眉,失了笑意,难得看起来严肃,下秒他舒展眉头,有几分释然的畅快,他按住温容的手,带着她将匕首往体内送,他笑着说:“容容,好疼。” 温容没有扎得很深,只想略为警告陆谨行,不曾想,陆谨行不但没有被她喝止,反而还让她往更里面扎,握着剑柄她感受到剑尖插入皮囊下的血肉之躯。 “轰隆一” 狂躁的电闪雷鸣,黑夜霎时如白昼明亮,将藏在暗处的污秽照得一览无遗。 甜腻的血液顺着肩头滑下,经过胸膛、茱萸、腰腹再没入大腿处,他仰着头细细品味这细腻的痛楚,有几分虔诚的模样,半身勾勒出好几道浓艳的血墨,如堕入凡尘的天上人,亦仙亦魔。 闷热潮湿的气息恍若能让人窒息而死。 “框啷一”匕首落在碎石上,温容怕了,怕他疯魔的样貌、惧他痴狂的神情。 尔后倾盆大雨降下,雨点打在树叶的声音格外吵杂,雨水滑下树叶亦或是穿过树缝落在两人身上,洗刷彼此的罪孽。 “嘶”雷声之下是他暗哑的吸气声,阴茎胀得更大,也撑得穴里痠胀发疼,大抵是开始习惯,内里开始生出不满足的空虚感,想要有人来抚慰那不得纾解的慾望。 不再矫情徘徊,阴茎终于如愿动起,在那紧緻的小穴中来回摩擦岛弄,渐出许多蜜汁,让阴茎动得更为顺畅,穴肉卸去防卫,变得松软黏腻。 “嗯嗯啊”温容在雷声的掩盖下忘情叫唤。 陆谨行扣着她的腰肢摆动剧烈,肩上血液泊泊流出也不知疼痛,肉茎辗弄的速度加快,不断逼迫着穴儿接纳自己,每下恰巧没入宫口处,那里的肉是逆着长,抽出来时,会有逆鳞般地搔刮感。 陆谨行绷紧全身肌肉,温容发出声哀鸣后想逃离,奈何被陆谨行紧紧箍在身下,除了抽蓄痉挛之外,再不能抵抗他分毫。 大鼓浓精浇灌,小腹有被填满的肿胀感,过了几息时间,阴茎“啵”了声拔出。 为看得清楚些,陆谨行点了簇灵火,见乳白色的精液流出红肿的花穴,再被雨水冲刷消逝无影无踪,他抓起一旁内丹再次塞入堵住那些外溢浓精。 微凉的珠子,刺得温容一阵哆嗦,她斜着眼,看陆谨行脸上笑容阴暗炽热,让人不寒而慄,若此世有魔,大抵是他这副形象。 这会嗓子都哑了,大概是对陆谨行真的无可奈何,只能无力安抚道:“陆谨行够了你你乖一点,好吗?乖一点我才喜欢你。” 053业火 陆谨行突然倒下,温容本想将他扔在树下自身自灭,系统却不断跳出。 【一本小说如果没有男主,会导致世界观毁灭,宿主请冷静!】 最终在系统不断威胁下,温容只能将陆谨行拖回庙中,他的状况看起来有些糟糕,只能将还在睡梦中的大夫拖过来,为了不造成大夫恐慌温容还特地装成神蹟显灵的模样,大夫煳里煳涂自然是信了。 大夫是之前为陆谨行拔断刃的那个,他见道长左肩伤口极深,若再深个几吋肩膀就要废了,四肢发凉、头皮上蒸了层淡淡水气,一番诊断,大夫向着温容作揖请示道:“闲云仙,道长肩上伤及筋骨必须好好调养,否则会落下病根,再者他血气亏损又淋大雨以至于寒气入体,不久后会发热,小的写几副方子,闲云仙再让小庙公...” 大夫顿了一下,想到眼前这人是神仙,深怕怠慢惹闲云仙不悦,他慌恐道:“不不不...小的回家后立刻将药方配好拿来。” 温容看着脸色苍白的陆谨行很是无奈,最终叹口气挥了挥手:“那再麻烦大夫,我让何方在门外准备匹马,马上有个锦囊,锦囊内是诊金,多的算半夜请大夫过来的辛苦费了。” “不不不,道长是为民除害才落下此伤,这诊金小的不能要。”大夫不敢要诊金,再叁推辞总算是收下,他临走前又看眼陆谨行吁嘘道:“也不知道长这次又遇到什么妖孽,伤得如此重。” 温容:... 温容带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目送大夫,心中腹诽,哪有什么妖孽,全是他自己作的。 陆谨行此时是裸身在床,左肩已被大夫用绷带缠好,头发湿淋淋黏在脸颊上,像隻落水狗,即便如此他仍有攻击性,譬如他身侧枕着玄阳剑,纵然是昏迷下,只要离剑叁步,身体便会迳自动起,像有意识开始寻找剑。 此时温容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能用术法把陆谨行弄乾,指尖凝起一团艳红色灵力,然后点在他额头处,血色薄膜包复他全身,然后带出多馀的水气,叁两下,陆谨行就被自己弄乾了。 在温容使用灵力那刻就醒了,他脸颊通红眨巴眨巴望着温容,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温容抬手摸向额头,非常滚烫。 喔,原来是烧坏脑子了。 兴许是发烧的关係,他看起来有些飘然,就连眼神也是喝醉时模煳朦胧,笑起来也是傻呼呼的,他拉住温容袖子:“容容...好疼呀...我乖一点了...你有喜欢我吗?” 温容敷衍道:“有、有、有。” 她对于陆谨行的感觉具体一点就打个比方,如果她困在无人岛上,宁愿选棵椰子树作伴也不要选陆谨行这疯子,此人实在太难搞。 只是这人却出奇好应付,夸几句,或是给一些诱饵,便会义无反顾,也不知道他这扭曲的价值观是怎么培养出来的,她看任心散人虽然不着调,但二愣子跟苏怜玉虽然脑子都不太好使,但也是叁观正常。 “你对终南的事情还有印象吗?” 【警告、警告、警告】 【这不是宿主应该知道的资讯,宿主更因该专心处理可怜的男配们,你看季明夷多可怜,他现在还沉浸在『不具名的愤怒中』,系统侦测到他的情绪正在不断恶化中,请宿主尽快前去安抚,还有祝离川,他已经消失很久了,请宿主快去寻找!】 如果不是这个鬼系统,她现在也不会在这受苦受难,如果系统早点告诉她陆谨行是这种画风,她断然选择唯恐避之不及,因此她现在选择无视系统,反正她是无可替代的存在系统也拿自己没辄。 陆谨行贴着温容的手蹭了蹭,很是乖顺:“记得,容容想知道什么?” 将来是避不了陆谨行了,正所谓打不过就加入,所以温容想找到他性格扭曲的理由,:“你的家人,譬如父母之类的。” “父亲母亲都很好,父亲在我出生后四年就将玄阳剑传给我,母亲也很好,她很常称赞我,就像容容称赞我一样,我喜欢被称赞的感觉,只是我四哥...”陆谨行虚弱咳了几声,缓过来又道:“总是在骂我,就像师妹时常唠叨我一样,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骂我,容容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温容知道跟疯子讲道理没有用,故而不想跟他讨论为什么他会被苏怜玉骂。 他的家庭听着很正常,于是又问道:“那其他兄弟姊妹呢?” 陆谨行摇摇头:“只有四哥,没有其他人。” 温容:... 温容说:“那你应该叫他大哥。” 陆谨行回道:“我有大哥的。” “那怎么只有你怎么说只有四哥?” “是呢,我只有四哥。” 大概是跟陆谨行相处太久,温容觉得自己开始也有些不正常,竟然跟他谈起逻辑。 “不,你家只有你四哥,那就代表你只有一个兄弟,只有一个兄弟的情况下,他就是你唯一的兄弟。” 陆谨行傻傻笑着:“不,我有其他兄弟,四哥不是我的唯一,他们死了就不是唯一了,死了哪也找不到,所以容容才是我的唯一。” 温容真的不想当什么陆谨行的唯一,于是她义正严词拒绝道:“不,我也不是你的唯一,我早就死透了,苏怜玉才是你的唯一,她还活着。” 温容思考一下觉得陆谨行的话不对劲,得出一个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想出的结论:“还是你四哥还活着?” 他轻描淡写,没有全家死光的悲伤:“都死透了,一个不剩。” 温容拍了自己的脑门,暗骂自己愚蠢,他正常时候脑子就有洞,更别提在烧坏的情形下能有一丝正常,也是自己傻,竟然会想从烧坏脑子的陆谨行口中套话。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扣住温容的手,掌心像一团火灼人,如地狱业火烧得温容遍体鳞伤:“但我还有容容。” 054红裙 “我先走了。” 温容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手抽出来,她退了几步,陆谨行侧过身看着有些虚弱,就连眼神也柔和许多:“容容,一会还来看我吗?” 温容拉下脸,拒绝道:“不会,等下我让苏怜玉给你送药” 陆谨行有孩子不罢休的倔强:“那我不喝药,我只喝容容送的。” 那怕陆谨行现在是病人,温容依然有想爆揍他的冲动,太阳穴隐隐作痛,她凝固着笑容:“再见。” 过了一阵子大夫策马将药帖送到庙中,苏怜玉得知师兄受伤卧病在床,故不得白天羞愤,火急火撩跑到房中查探,奈何师兄怎么叫都叫不醒,只能跑去找温容,见到温容时,赶巧碰上大夫,温容转头就将药交给苏怜玉:“你师兄发烧,这些药交给你煎。” 最近没时间关心何方,导致他跟狐狸精学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得空过去看一看他,走到他房前,听见屋内有暧昧的喘息声,隔着窗櫺看进去,他坐在暗室内,衣襬下的手不断上下摆弄。 还想着弄出这么大动静,何方竟然没跑来向她问个两句,甚至让他备马时也没多问,就只是按着她的命令行事,若是往常也是会稍微关心下,原来是自己妨碍到他自渎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忽然间,方中那人含煳不清喊着“温姐姐”,一声又一声。 温容揉着眼,更是头疼,有种内忧外患的即视感,不管是家里还是外边,全都乱成团,像是纠结在一起的线,难以开解,又越理越乱。 脚边有团毛绒蹭上,黑暗中狐狸的兽瞳显得格外明亮,他轻轻“吱一”了声,怕被何方发现自己,温容赶忙将落英抱走。 听闻脚步声远去,何方停下手,也没了继续的动作,低落喃喃道:“温姐姐...你...为什么不进来?” 落英说温姐姐容易被皮相所迷惑,他还说这样做温姐姐肯定会被他所惑走入屋中,进而行鱼水之欢,明明照做了,可温姐姐就是不进来。 何方摸着自己的脸,难道是他长得不够好?还是温姐姐更喜欢其他人? 譬如那个道长,自从道长闯入,温姐姐就不再关心他了。 好难过,感觉五脏六腑正被腐蚀,每一处都不得安宁。 如果他看得见,是不是一切都会明朗些? 譬如温姐姐不必特别麻烦给自己解释很多东西,而他也能亲眼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比不上那个道长,那道长一开始还想杀了温姐姐,难道就因为道长皮相好,所以温姐姐被他迷惑了? 就像温姐姐当初看上落英那样,他原本想提醒温姐姐那姑娘是妖精,可温姐姐却说“这等才是极品”,兴许温姐姐当初就看出来落英的身分,但奈何不了他有副好皮相,所以即便是混迹青楼市侩的妖精也没关係。 听见温姐姐亲口说喜欢道长。 温姐姐前几年也是用那样的语气说着喜欢自己,从什么时候温姐姐不再喜欢自己了? 最后一次说喜欢,好像是他十四那年。 她亲暱捏着自己的脸颊:“是呀、是呀,温姐姐最喜欢你了。” 再幼些时候,她还会主动亲自己的脸颊。 现在都没有了。 是他哪里做不好? 还是他做错了什么? 何方不明白也不敢去问,就怕惹温姐姐嫌弃被撵出去,这里是他的家,他哪也不去。 庙中大小事务都是他打理的,儘管温容衣柜少了件红裙,她也不会发现,而那件少的红裙藏在何方被子之下,他小心翼翼抱着那件红裙,压着声倾诉道:“温姐姐...我现在好难过...被爹娘抛弃的时候我不曾赶到难过,只是觉得愧疚,因我一无是处的存在对他们感到抱歉,现在却是真的难过,这种感觉真好陌生,你常骂我不懂愤怒,可我真的不觉得那些事有什么值得生气,也不懂该如何生气,甚至悲伤也是,但我现在因为你,感到很悲伤。” 温容抓起落英薅两下,落英垂着飞机耳看着特别享受,尾巴摇得特别欢快,讨赏的模样:“恩人恩人,我让大琼小琼回家了,还给她们一笔安家费,将来她们若有需要我也会帮她们安排嫁妆那些东西。” 落英善于观察人,当初看温容对大琼小琼生了恻隐之心,自然明白温容是想帮助她们,只是贵人多忘事,这会经落英提醒温容才想起大小琼,更想起落英是贵香楼的老闆,觉得一事奇怪。 温容抱着前肢举起落英:“你既然不採捕,为何要开妓院?” 落英晃着前爪:“因为我觉得那些姑娘可怜。” 温容:... 温容原本以为会从落英口中听到什么,因为这样可以赚钱之类的理由,没想到是觉得人家可怜。 温容有些理解不了:“可怜?那为什么特别选妓院来开,而不是茶馆那些正经营生。” “因为那些姑娘们命中有此劫,若是像我这类接近天道但尚未成仙的妖精,接近天道便能窥探天机,倘若我妄加改动他人的命数,会招来天罚,我只能用这个方法帮助那些命苦的姑娘,当然神仙也不能恣意摆弄天机。” 话题突然从开妓院昇华成天道神仙那些,温容觉得有些奇幻,来到这个世界她见过很多鬼跟道士还有妖精,神仙倒是没见过,不由生几分兴趣来:“所以真的有神仙存在?” 落英竖起耳朵:“当然有,恩人面前就有个半仙,只要我再修一条尾巴就能成为神仙!” “你说,神仙不能恣意摆弄天机,如果一个神仙做不到随心所欲,那为什么还想当神仙?” 落英眼中有万丈光芒,他道:“神仙虽然不能擅自改变人的命数,但能改变这世界,如果这世界变得好了,可怜人自然就会少很多!” 落英看温容对神仙这类东西不太熟悉,辩解是道:“当神仙并不是为随心所欲,随心所欲的神仙只出现在纪录上古时期的古老文献中,后世之人若想成仙,必须靠自身修练,而且一但心有杂念就会堕入魔道,所以神仙并不能随心所欲,神仙是心怀大义者才能胜任!” 055作精 温容坐在长廊石阶上,将落英放在膝上:“既然如此,你帮助大琼小琼岂不是乱了天理?” 落英趁机蹭着温容的胸口,不断伸着脑袋要温容摸:“我是隻修行得道的好狐狸精,稍稍改动一些东西不会让人发现的,再者虽然是让那俩姑娘回归清白之身,但她们命理有此劫,即便我放他们回家,过不了多久,又会被送到青楼妓院。” 温容有时候觉得说话有逻辑是件常理,但自从遇到陆谨行之后,怎么就感觉每个人都是说话自相矛盾的主儿,到底是这个世界不正常了,还是她? “那你放她们回去有什么意义?” “自然是有,劫来了,便要顺应天理,无论如何躲避都逃不过宿命。”落英尾巴缠住温容的手腕:“这些劫难虽是注定,但也可以透过自身努力改变自己,可这种改变需要非常大的决心,成功之人少之又少。” “我让她们回家,是因为她们对家还有眷恋,必须让她们看清父母本性,才会断了眷恋,断了眷恋,自然就有决心,她们虽以孝顺之名被卖入青楼,事实上她们父亲并没有病,那不过是诓骗女儿卖身的幌子罢了。” 绕了一大圈温容都要晕了,她抓了抓颈子肥厚的皮毛:“这么麻烦,倒不如送来我这里领个扫地闲差。” “那可不能,恩人现在知道她们的命,四捨五入也算『窥探』天机,若只是看看不做什么还好,现在恩人插手,就是乱了天理,恩人会受到天到惩罚的。” 温容: “我那你还告诉我”说实在温容当初是觉得双胞胎很有趣,一个急惊风、一个慢郎中,让她们过来给闲云庙添点烟火气也不错,不然这庙中只有何方一个活人,有阳间事她们这些鬼不好搀和,全交给何方处理,温容原是想给何方找个帮衬。 “因为不合适,她们与恩人之间有『恶缘』存在,为了避免将来恩人遭她们陷害,所以我擅自截断恩人与她们之间的缘分,反正将来她们若有改变的决心,我会让人培养她们当下任老鸨。” 温容问:“恶缘又是什么?” “缘,妙不可言。”落英靠着温容,耳朵抖动两下:“每个人之间都有缘分联系,像恩人与我就有缘,只是这类缘分难以察觉,也无从查探。” “啊?”温容又不明白了:“既然无法探知,那你又是如何知晓我与她们是恶缘?” “感觉的,恩人请放心,我的第六感很准,保证不会出差错,总之恩人请放心交给我,我会安排好她们!” 说到这个份上,温容不好再强求。 【警告!请告!警告!】 【陆谨行正在作死,生命徵象快速下滑,虽然他主角光环,但还是会死,请宿主尽快查探。】 温容叹口气,然后捏住落英后颈带些力道,想起被他带歪的何方,气不打一处来:“既然你如此可靠,那还请狐狸大仙替我把何方丢失的纯真找回来,他貌似从你那学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落英咧嘴哈着气,装傻听不懂的模样:“我不懂恩人在说什么,何方是因为喜欢恩人才会那样做。” 温容一弹狐狸精脑门,惹得牠哀鸣哭号声:“什么喜不喜欢的,他连自己讨厌什么都不明白,更别提喜欢,这些不过只是雏鸟情节,让他错认为喜欢,还请在风尘世界有番作为的狐狸大仙替我给他开解。” 落英晃着前爪想挠自己被敲疼的额头,觉得奇怪:“恩人为什么不亲自说?还是恩人不喜欢他?” “我说了,但没有用,他死脑筋听不进去我的话,原本想带他去青楼见世面,没想到就遇上你截胡,变成”温容想起那日的画面皮肤浮层酡红很是害臊,急吼吼说道:“不是讨厌他,只是我对他的感情不是恋人那种喜爱之情,若要比喻可以说是『亲人』,反正我就是说不通,我看何方跟你挺亲近的,你替我去说说,看有没有用。” 落英歪着头听好一会,也不知道明不明白温容的意思,稀哩煳涂一口答应:“好嘞,没问题,能帮到恩人是我的荣幸!” 然后温容将狐狸放下,狐狸得了温容的命令跳着脚往何方院子那处奔跑。 温容捏着眼窝,又叹一口气,被陆谨行惹的。 “你都说陆谨行命危,那具体是多危险?” 【非常危险!】 温容: 说了跟没说一样,于是她吐槽道:“你这样说,我没感觉,不如给我个生命条,让我评估一下是多危险。” 系统看到温容有关心陆谨行的意愿,字里行间都透着快乐。 【马上安排!】 【新增陆谨行状态『生命值』,上限为100,70是平均值,低于70代表不健康,低于50代表状态糟糕,低于20代表陷入命危,低于50若不进行救助情况就会不断恶化,进而导致死亡。】 【陆谨行】【健康值:40-1-1-1】 温容: 【宿主快去看看陆谨行,求求你了!】 温容坐在院子,抬起头看着天上月亮又圆又大,漫不经心道:“完成『任务4』都没个任务奖励,现在还指望我去淌浑水?” 【颁发任务四奖励:同心丸两颗。】 【物品3:同心丸】 【使用说明:苦他所苦,痛他所痛,可以搭配温开水服用。】 温容看着两颗野果红的小珠子,一阵无语,她敢打赌,这东西肯定是解某个任务的道具。 【警告,陆谨行现在正在自残,并且拒绝喝药,请宿主尽快前去安抚。】 于是温容收下珠子,继续赖在石阶上赏月,无视着系统警告,反正是它急,又不是她。 【陆谨行】【健康值:30-1-1】 清风拂过,苏莲玉正满屋子跑得找她,然而温容正隐身赏月,很是惬意。 【陆谨行】【健康值:19】 大概是意识倒无论怎么闹温容都不会来,陆谨行的健康值不再下降。 【宿主,鉴于您的优良表现,系统刚才向建构世界的神申请奖励,只要宿主完成任务五,系统就会完成您的一个愿望,但仅限于系统权力范围内!】 【任务五:为陆谨行重新包扎伤口并让其喝药(0/2)】 056陸狗的火葬场-预热 在利诱威逼下,温容最终还是去探望陆谨行。 “嘎吱一”温容端着药侧身顶开大门,陆谨行没有因撒泼而摔毁家具,屋内陈设依然整齐,桌上药已凉。 陆谨行拆开绷带,一捲又一捲染血白布落在地上,他任由伤口渗血,不在意的模样,支起一条腿,将手搭在上方,拿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黄皮书细细端详,神情认真,彷彿在研究什么经典古籍,他垂着眼,细细端详,未给来人任何注视,他依旧温润有礼,亦如初见时庙门外那般疏离:“放在桌上便好。” 温容:... 陆谨行的模样不像将死之人,还有闲情逸致看书,看得还是她珍藏的黄书。 温容:... 【陆谨行】【健康值:19-1】 “喔。”温容不晓得陆谨行又在盘算什么,喊着想见人,见到人却这副模样,是不是欲擒故纵也不明白,便将碗摆在桌上。 陆谨行没想过来人会是温容,以为是师妹,他讶异转头,如春阳溶雪般笑容渐展,他喊道:“容容。” 温容听见声快步离开,他立刻起身挽留,拉住温容手腕。 陆谨行动起来时没有声响,几乎是突然瞬到温容身后,吓得温容喊了声,又习惯性摀着嘴收住尾声,感觉心脏缩了下砰砰作响。 转过头,胸前伤口极深难以凝固,泊泊鲜血,蜿蜒而下,一朵朵妖冶红花不断绽放。 温容趁甜腻香味袭入脑海前暂时关闭嗅觉,免得又被陆谨行给诱惑,没什么好脸色道:“回去床上坐着。” 陆谨行手松些但还是拉着温容,他听着话,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松手。” 陆谨行拉着她的衣袖,很是倔强:“不放,我怕一放手,容容又不来看我。” 此时温容已经不晓得自己面对的是一个男人还是六岁雉童,只能用对孩子的态度他才听得懂人话。 “再不松手,我就不喜欢你了。” 听见“不喜欢”叁字,陆谨行吓得收手,不可置信的模样,脸上全写着对温容的控诉:骗子。 然后他负气捲起被子缩到床角,一副“生气了、快哄我”的模样。 温容坐在床沿,汤匙搅着黑煳煳的药汁:“快出来喝药,多大的人了,还不懂事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陆谨行这人大概只能吃软,硬的就是死嗑到底也不会妥协,最终又是温容妥协:“我是不喜欢伤害自己的人,你这般作贱自己让我很痛心,我讨厌痛,所以我也不喜欢这样的你,明白吗?” 陆谨行转过身,被子被他染出片片红色,他初次听到有人会因自己的伤而感到“痛”,非常疑惑问:“为什么?明明是我受伤,为什么容容会痛?” 大抵是陆谨行降智太严重,温容决定把他当成孩子对待,随意边个关于同理心的故事,他听得津津有味,听完后他歪头说道:“可我斩杀恶鬼的时候,不曾因他们感到难过或痛苦,只有一种畅快的解脱感,你说的『同理心』到底是什么感觉?” 叁岁小孩都能明白的浅显故事,他还是不理解,可能这人天生没有同理心,就是个当疯批的好料子。 没有负罪感,自然能随心所欲。 继续说下去是没有用的,完成任务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只要完成任务她就要许愿让陆谨行远离自己的鬼生,彼此相安无事。 递了几次,他就是不接药。 陆谨行不喝,温容端着碗想着要撬开他的嘴灌进去还是用其他方法,最终舀起药汁吹凉,递到他嘴边,结果是乖乖张着嘴,一口接一口的喝下去,黑色瞳仁倒映温容。 汤碗见底。 【任务五:为陆谨行重新包扎伤口并让其喝药(1/2)】 温容将碗放回桌上,从一旁药箱翻出剩馀的绷带及药膏:“起来。” 陆谨行真就乖乖起来,任由温容在伤口上捣弄着,他皱起眉,伤口处像被蚁虫啃咬,麻痒中带点疼,这感觉延续到心口后徘徊不去,他笑道:“容容,好痒。” 温容:... 这人真是个疯批,这伤口她光看着就觉得疼,呼吸间还能看见森森白骨,涂药时不曾喊疼,甚至还告诉她“痒”,这人真的没有痛觉,是个五感有所缺失的残疾人士。 温容不因讨厌他而有所马虎,专注认真为每一处涂上膏药,末了,陆谨行平举双手,任她包扎,其间陆谨行问道:“容容,如果我变得有同理心,你会更喜欢我吗?” 温容缠着白布条,敷衍答道:“会,因为那会让你更像个『人』。” “那你会爱我吗?” 温容没有回答,缠到最后一圈打个完美的结收尾,轻轻拍着伤口两下。 【任务五:为陆谨行重新包扎伤口并让其喝药(2/2)】 【任务五:完成!】 【任务奖励:系统权限内的一个愿望。】 同陆谨行那样言笑宴宴,她依旧用着哄孩童的语气:“爱你?怎么可能,你如此惹人嫌。” 陆谨行看着温容,他嘴角渐渐平了,有几分小心翼翼:“如果我变成不惹人嫌的模样,容容会爱我吗?” 大概是得到系统的保命符,温容有后路,自然少些畏惧,所幸打开天窗说亮话,耸下脸说道:“不,一辈子不可能,我不会爱上一个叁番两次想取我命的人,喜欢也是不可能的。” 温容翻脸实在太快,上一秒还笑着跟他说喜欢,下秒也是笑着,却像变个人,说着残酷伤人的话,明明是几个词句,却让陆谨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痛,心脏被紧紧攒着,有些难受,呼吸也不顺。 “只有那一次,以后都不会了,容容我早用道心起誓『永远不伤你』,那次真不是故意的,我一醒来见元阳丢失,你又刚好在我身旁,你与她一样因果缠身,这才将你错认为『芙蕖鬼母』真身。” 受伤的是左肩,他却觉得心好疼,按着胸口,仍止不住痛意,他笑得有些勉强,努力为自己辩解:“芙蕖鬼母作恶多端,不能放任她,请原谅我,我是道士『惩恶扬善』是我的职责。” 温容累积的愤怒不是他叁言两句卖个惨就能平復的,復仇愉悦感油然而生,她笑道:“与我何干?” 057遗骨(季出场) “说得倒是好听,我还记得下一句『如果你失控伤人,就必须剷除』,我虽然不怕死,但我怕疼,我讨厌疼的感觉、讨厌不通人话的畜牲、讨厌专断独行...”她抚着陆谨行的侧脸,看他受伤的模样,恶劣得勾起嘴角:“尤其是你,特别讨厌。” 陆谨行很少在意他人对自己的看法,但现在温容每一句话就像木桩定在心上。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会原谅你。”说完温容推开陆谨行,他毫无反抗之力顺着她的力道退好几步,鬼打墙式问道:“我要做什么?”掀起凤眼,目光暗淡无神,像被夺捨失魂,拉着她的袖子:“要怎么做,我要怎么做才能讨你喜欢?容容告诉我好吗?” 温容替他整理肩膀上的绷带,如送丈夫远行的妻子:“好呀,你以后离我远点,别出现在我视线范围,也别让我察觉到你的存在,这样我就原谅你,如何?” “好。” 温容也是随口一说,这是她准备向系统许的愿望,哪知陆谨行一口答应。 温容狐疑看着陆谨行,全然不相信这执着狂会轻易放弃,但也不想继续与他纠缠:“我给你叁日养伤,叁日之后你必须离开我的庙,这叁日间你也不可以来找我。” “好,我都答应容容。”他垂着头精神恹恹,若让外人看见,会以为温容才是那剥削者:“你还会喜欢我吗?” 温容事便宜行事,随口说道:“看你的表现吧。” 等她向系统许愿,到时就老死不相往来,不用管再这些无意义的许诺。 陆谨行不笑时也是怡然自得的模样,哪曾这般失魂落魄,可惜温容不会分给他任何怜悯,因为他是个混帐。 又回到院子,温容深吸一口气,神清气爽,双手叉腰面向月亮,心里默念道:系统。 【系统在!】 温容:我要使用奖励。 【好的,只要是系统权限内能办到的东西,系统都会为宿主做到!】 哪怕陆谨行刚才答应她不会再见她,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选择使用愿望。 温容:让陆谨行那个狗东西,永远离开我身边。 【X】【系统权限不足,如前所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我意志不是系统能够干涉的部分。】 温容早料到系统会拒绝自己,于是使用备案。 温容:那让我隐身,就随便下个障眼法之类的,让陆谨行找不到我、看不到我、感觉不到我。 【...】 【宿主陆谨行已将你认作『非常重要的东西』,您若是消失,他可能会为了寻找你做出脱序行为。】 温容觉得自己又被系统坑了,气不打一处来,明白系统自有一套理论,是说不过它的。 才向陆谨行放完大话,现在是一阵后怕,她频频回望屋子,生怕他突然推开大门,死皮赖脸缠着她。 没动静,看来他是心灵受创暂时安分了。 温容有些气急败坏:所以,你到底能做什么?你如果不好好说,以后别说是任务,就是明天陆谨行死了,我也不会再帮助你。 【!!!】 【宿主别做傻事,系统不能操控人物、系统确保主线的进行同时必须拯救男配,如果宿主消失,大数据演算出陆谨行有高机率会失控,所以就目前情况而言,宿主的存在对于陆谨行是必须的,如果排除这些重要因素,其他的系统都能为您办到。】 温容:真的?保证不再框我?你先向我保证下个愿望不会被你各种奇怪的理由阻饶。 【当然,只要宿主避开原则问题,系统都能为您做到!】 温容坐在石阶上,晚风徐徐拂过,她正思考有什么愿望可以许。 温容:能让我死而復生吗? 【系统真的很抱歉,这不是系统权限能做的,请宿主再换个愿望,举例来说系统能变出千万两黄金任宿主挥霍。】 温容双手一摊,不满正在逐渐堆积:我看起来像缺钱? 【不不...不...,系统只是举例。】 看来系统只能满足她物质上的愿望。 于是温容起身环视着周围景物,回身看向主殿屋顶,这时有了想法。 温容:那么... 【嗯嗯嗯!宿主请说!】 温容:我要季明夷的遗骨。 【???】 温容又复述一遍:季明夷的遗骨。 【不不不,宿主为什么要那个东西?而且季明夷的遗骨在许久前就失踪了,现在是找不到了!】 温容莞尔笑道:你不是可以回溯时间? 【但系统不能改变过去,改变过去会有蝴蝶效应,造成许多不可测的差错。】 温容摇摇头:不,我是让你将季明夷的遗骨带回现在。 【这...】系统看着有些为难。 温容:我不是想改变过去,只想改变未来罢了。 【请稍后,系统正向建构世界的神以及大数据请示。】 看到屋顶想起以前季明夷曾在那站着默默帮助她。 古人都有尸骨落叶归根的想法,虽因禁制季明夷无法回到家园,但若是为他找回尸骨,再好好安葬,想必能起到安慰作用,堂堂一个鬼王又是死守青云关荣誉战死的季将军,若尸骨掉在某个犄角旮旯风化消逝,未免有些可怜。 【通过了!系统可以帮宿主完成这个愿望!】 【请稍等...请稍等...】 【系统已将季明夷的遗骨放置在城南吴举人家的老槐树下!】 温容欣然回屋,满脑子都想怎么跟季明夷分享这喜讯,推开门时,又是声“轰隆一”雷响,响完这声,天空顿时乌云密布,掩盖住圆月,顿时大地一片漆黑。 虽能用灵力点灯,但她还是保持着凡人的习惯,她摸着黑找到烛台,然后摸大半天依然找不着火摺子,突然有阵风扫过身侧,温容接过那人递来的火摺子,道了声谢,然后点起火,在火苗窜到灯芯那刻,才惊觉到屋内有人,急忙转过身。 是坐在暗处的季明夷,他撑着头,侧身看向温容,一动也不动。 温容不经吓,不慎将烛火打翻,世界又重回黑暗。 黑暗中燃起幽蓝色灵火,将他面无表情的脸照得更加诡谲,窗外雷响声更甚。 ----- 发现了吗,刚刚陆在DO的时候,突降暴雨是季的杰作,他正怒火中烧。 058脱序行为(季) “喔...季明夷你要吓死我了。” 季明夷撑在那像尊蜡像凝固着。 他在思考。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温容拒绝,原以为是自己孟浪吓到温容,结果却不然,陆谨行可以、何方也可以,甚至连隻畜生也能与她亲近,唯独自己不行,从推开他的那刻,温容就在躲他。 为什么? 耳边回盪温容声音:我喜欢活物,活生生的感觉,特别好。 原来因为自己是“死物”,不是活着的所以她不喜欢,甚至觉得噁心。 儘管温容掩饰很好,他依稀能在黑暗中听见她咽喉滚动的作呕声。 是啊,噁心到宁愿跟陆谨行厮混也不愿意再正眼看自己。 看她从陆谨行那哼着小曲回来,那步子别说有多轻盈,反观自己,哪曾得她这般对待,她对自己向来都是小心翼翼。 罢了。 温容一个闪神,椅上那人已然消失无踪,温容甚至以为自己刚才看到名为“季明夷”的幻觉。 【警告、警告、警告。】 【由于宿主长时间放置,导致季明夷的不具名愤怒已经恶化。】 “啊?” 【季明夷现在气到想杀自己。】 温容:??? “他才解开心结,怎么就想自杀了?”温容实在理解不能。 【正因心结解开,他不再有愧疚束缚,现在是无拘无束的状态,所以请宿主在事态更糟糕之前找到季明夷,大数据演算出他有极大的机率会嘎了自己。】 温容:... “既然如此,还解开他的心结做什么?” 【照主线任务来说,季明夷的心结是由女主解开,解开之后,随着朝夕相处,季明夷逐渐爱上这个有点倔强正义感十足的少女,然而女主心中只有男主,所以他选择退居幕后默默守护。】 【刚才传来新的数据,数据表示季明夷对宿主有『爱意』,虽然微小,但因为宿主的拒绝导致他受创,原着中女主即便不喜欢季明夷也是以礼相待,未曾拒绝,但宿主走的路子不同,只接把人玩到自闭了。】 温容:??? 温容再次确认这个世界包括系统那些遭心玩意儿,没一个正常。 原着中的苏怜玉才叫真正的海王,她这个叫洁身自好,而且她也没直接拒绝过季明夷,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她还没想明白。 再者倘若真是忠贞烈女,早在身子被玷污后立刻寻死觅活,哪有心情跟他们瞎搀和。 【大数据演算出就是宿主这副对所有人都可以的态度伤到季明夷。】 【因为宿主唯独拒绝他,这对他来说是非常不公平的事。】 温容:... “什么叫不公平?”事情开始从糟糕变成难以理解:“难不成我还要顾及公平,去睡他一下?” 【就目前而言系统与大数据一致认为这是个好方法。】 【新增数值。】 【季明夷】【求生慾:63-5...-1...-1...】 【求生慾:当数值低于30时随时有自杀风险。】 温容是要救季明夷的,但在救之前要从系统那拿些好处,又是无赖的模样:“如果我救季明夷,你要给我什么东西?” 此时系统左右为难,它夹在大数据与温容之间。 大数据警告系统除非必要,否则不能同意温容的勒索,否则将会助长她气势,将来更会反客为主藉此操控系统。 温容告诉它,不给好处就不行动。 【季明夷】【求生慾:40...-1..-1...-10...10】 系统错乱,最终选择听大数据的话,站稳自己的立场:“系统无法满足宿主的要求,如宿主所知,小说世界构成要件是男主与女主,其馀人都是配角,即便男二死了,也会有其他人替补男二的位置,如果宿主想救,季明夷的命,请尽速寻人阻止他的自我毁灭。” 温容沉默了。 系统开始出现自相矛盾的情况。 她还记得系统的名称叫“男配拯救系统”,宗旨是要为全天下的男配寻找幸福,现在却告诉他男配的命不是命。 【季明夷】【求生慾:18-10】 如果这是陆谨行的生命值,系统现在就会跪下来哀求自己帮忙,儘管季明夷的求生值只剩8,它依然不为所动,如果不是系统故障,就是这系统打着拯救男配的名号另有目的,或是它在与自己较劲,看谁先心软。 温容知道季明夷这人忍耐力极强,就是想死也会撑到最后一刻。 【季明夷】【求生慾:8...-1】 系统沉默。 温容屏气。 【季明夷】【求生慾:7-5】 看来是前者,系统另有目的,且这个目的不可让自己察觉。 【季明夷】【求生慾:2..-1】 【季明夷】【求生慾:1】 温容为了验证自己的推测硬是撑到最后一刻,扯开嗓子喊道:“季明夷救我!” 季明夷拿到粉流苏的羊脂白玉时,当下急于确认苏怜玉是否为柳玉转世,但又抽不开身照顾温容,于是在她额间留下术法,并告诉她若有事喊一声立刻就来。 温容:??? 当温容睁开眼,人就莫名瞬移。 原来是季明夷担心自己抽不开身,无法及时赶到,所以只要温容一喊,就会立刻传送到季明夷身旁。 他站在一处荒地上,远方有颗枯树,树旁依着几座杂乱无人祭拜的孤坟,这里是两人初见面的地方。 季明夷看着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装死的系统又突然復活,不断跳出警示框。 【警告、警告、警告。】 【季明夷死意已决,请宿主尽快安抚。】 雨越下越烈,雷声震破耳膜鼓动着。 两人之间隔小段距离。 季明夷亦如初见时那般负手而立,漠然望着自己,全身透漏的气息像风中残烛,随时都有熄灭危险。 不管喜不喜欢,温容肯定不想他就这么消失,她喊道:“季明夷!” 不知是雷声太大还是他假装没听见,这次他不再给温容任何回应,那怕是一个点头。 他退几步,即将与这凌乱的黑夜融为一体。 温容一慌,见自己挽留不了季明夷,顾不得其他,冲上去抱住他,微微喘着气:“你...你等等...我...我没有不喜欢你。” 季明夷微微勾起嘴角,显然是不相信,低声道:“骗子。” 他依旧在消失,身体逐渐变得透明。 情急之下,温容跳起身,吻住他的嘴,太过慌张,手也不知道往哪摆。 本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吻,亲到那刻温容想离开,季明夷重新凝为实体,搂住她加深这吻。 【警告,季明夷情绪波动太大,即将出现脱序行为,请宿主做好心理准备!】 059小黑屋(微H、季) 大掌牢牢扣住后脑。 与此同时本能的作噁,那股感觉无法得知来头,只知道全身都在抗拒,再多一分亲暱便爬满蚁虫般浑身觉得不对劲,奈何挣脱不了季明夷的箝制,反而还激发男人骨子中的兽性。 他吻住温容,精确直击那张喜欢胡说八道的红唇。 说什么“没有不喜欢”,这不就明摆着“讨厌”,连亲吻都觉得反胃。 温容实在受不住,咬了他。 季明夷依然没有放过她的打算,环着腰将人贴近,之后一个顺身,带着温容来到他居住的地盘。 屋内飘着淡雅木香,家具皆是上好紫檀製成,一张床、一炳椅、一个木柜、一方桌,桌上摆着烧了半截的白蜡,还有前些日子送给他的小玩意儿,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季明夷放开温容,抚上自己的嘴角,这力道是下足劲的咬,比起肉体上的痛楚,精神更甚,指腹染血,是她拒绝自己的证明。 是了,温容若即若离的态度已然成功逼疯季明夷,他辗开手中血沫,试图复盖温容讨厌自己的证明,抬头望去,她以退至墙角,正在摸索要如何离开这。 竟一刻也不想与自己待。 是阿,死物哪有活物来得新鲜诱人。 “这里是我的地盘,除非我同意,否则谁也不能近来。”季明夷抚着桌缘走到温容面前:“当然你也出不去。” “温容。”声音非常低沉,却滴水石穿透人心:“你还想往哪逃?” 【警告!警告!警告!】 【目前系统无法侦测季明夷各种数值,请宿主随机应变!】 【提示:请尽力安抚他,只要让他满意,就会变回正常。】 “我...”温容松开扒墙角的手,像被探照灯扫到的松鼠,慢慢转过身:“没有。” 季明夷拉过屋内唯一一张椅子,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过来。” 温容趁刚才的空档放出灵力摸索四周,真如季明夷所言结界牢不可破,如果他真的有心,把自己关到天荒地老也不无可能,毕竟眼前这人已经“脱序”了。 于是温容带着几分戒心,小步挪到椅子前,坐下时那双眼依然牢牢盯着季明夷,生怕他做什么事。 看着温容一惊一乍的模样季明夷觉得可悲又好笑,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与陆谨行是同类人:“温容,我不曾亏待你,若真厌恶我,也不强迫,我此生除了愧对青云关百姓与将士们,其馀的我拿得起自然放得下,我现在给你机会,远离我,不论我是死是活也别来招惹,彼此相安无事。” “我不通晓情爱,可我知道,你继续用这若即若离的态度接近我,总有一天,我会被你弄疯,届时会发生什么事,也不明白,所以温容,我们现在说清楚,你是留是走?”季明夷的手搭在椅背上,指尖不知是不是有意,微微触碰到温容肩膀,轻轻地一下,却像扎到嵴梁骨寒颤。 【警告,大数据演算出,宿主如果现在点头,季明夷大概率会跟着这方空间一起消失,请宿主在10秒内给出正确的答复,不然季明夷将会把您传送出去,此后在无相见可能。】 温容:... 【10...9...8...】 人生就是这么的荒谬与好玩,如果今天跟她说这话的是陆谨行,她肯定会豪不犹豫点头,虽然季明夷总板着一张脸,又不好相处,但她还想见到他。 【4...3...】 温容回过身,搭住他的手:“留、留、留。” 从胸腔处发出声闷笑,冷冷地,不带任何喜悦之情,更有嘲讽之意味,尔后他满是无奈,说出话也是沉闷提不起劲,蔫蔫的,像将死之人的呢喃,他做出最后叹息道:“温容,我说过了,别用这种态度对我。” 说谎也不晓得掩饰好些,她的脸总是藏不住情绪,喜怒哀乐全写面上,倘若她真想留,眼中又怎会有惧,无非就是可怜他。 他不稀罕,只想要心甘情愿。 既然不喜欢,又为何要处心积虑的接近自己? “你这是在逼我。”季明夷垂下眼,看那双洁白无瑕的玉手,搭在伤痕交纵的大手上,翻掌将其置于掌心上,肤若凝脂,细腻而绵软,摩娑到一半,抬起手将人拉入怀中。 逼什么? 温容还没弄清楚季明夷的意思,整个人就被腾空拉起,被横抱在怀中,迈着步子走向床,然后将人给扔到床上,床上有块白虎皮,不至于摔疼温容,但一瞬间发生太快,大脑又没跟上季明夷的动作,这人话少的可怜,凡事都要揣测,温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会明白他的想法? 看他解下腰带,青裳半脱,温容撑在床上呆了。 季明夷本就给人很强的压迫感,近看更显得魁武高大,床头有盏纸罩立灯,柔黄光芒盖在他身上,使每寸肌肉轮廓格外喷张,很厚实、很健硕,长年积攒下的箭痕刀疤更添阳刚之气,满满的压迫感袭面而来,视线往下,裤中藏有巨物。 温容像隻待宰羔羊趴在床上等待季明夷享用。 解下青衣,随手一扔恰巧复在灯盏上,房间瞬时陷入黑暗,他匆匆解下裤子后,单膝撑上床,侧身搂过温容,比以往更有侵略性。 “...呜呜...季...恩呜...” 接着是衣服窸窣声,红裙解下。 她的肩膀虽然单薄,骨小却圆润有肉,顺着肩膀向下,是一节节突起的嵴椎骨,每抚过一节,身体就哆嗦颤抖一下。 什么都还没做,她却莫名娇喘起来。 是身子太过敏感,还是她太过淫秽? 底在她大腿的膝盖有湿润的感觉,原来是从花心流出的淫水。 季明夷终生未娶,也不曾体会过房弟之事,但不妨他看得多,前生做为将军出征,军营内有供将士洩慾的军妓,各种淫声秽语听得多,自然也是耳濡目染些。 隔空移开灯盏上衣物,室内又是通明,媚眼含情,藏着一汪春水,她侧过身尝试夹起腿,腿间卡个季明夷合不拢,只能用双臂遮挡,然而无论怎么遮都藏不住,只能为难看着季明夷。 ----- 9/17 1点 有一更 9/17 23点 有一更 060小黑屋-囚(H、季) “啊...”她按住季明夷的手:“不可以。” 温容:... 若陆谨行体态是恰到好处,那季明夷就是过度夸张。 屋子亮了,彼此坦诚相见,壮实腰下是爬满狰狞青筋的阳物,形状是稍微上翘像炳弯刀,与陆谨行的大小不相上下,但看着更有攻击性,他维持着半跪姿势,稍稍用力大腿线条便浮现出。 为什么腰腹两侧会有条突起的肌肉? 起身调整姿势,拉着温容腿让她更近自己些,起身时牵动到腰上肌肉,使线条更为明显,温容才想起这是传说中的公狗腰。 体内的珠子感受到威胁就会颤得厉害,从进来屋子这刻,珠子就不断震盪着,在她体内四处逃窜,而现在珠子抵到一处凹陷,将就卡在那不断震动,痠麻闯遍全身, 炽热阳物贴在冰肌上烫得能化人,温容有些窘迫、有些羞赧,不知如何是好。 稍微低头便能看见花穴,与她的乳尖一样粉嫩,穴肉微微张开,等人餵食的小嘴,季明夷伸出二指打开蝶翼,内里是鲜红色泛着晶莹水泽,如刚採摘的果实鲜艳多汁,甜腻的味道环绕在鼻尖,当仔细闻时又只剩长年薰在她身上的檀香味,闻起来是淡雅,不似花朵鲜甜。 “季...嗯啊...不...不行...别这样...” 来不及深究,她的嘤咛声像点燃满片荒草的星火,撩得一发不可收拾。 穴儿紧緻,早年手下将士饮酒,喝多了便荤素不忌,谈起了哪个军妓销魂,有人说妓子被太多人使用,逼被肏得软烂宽松,做起来一点也不快活,有人竖着小指头嘲讽说那是你鸡儿小,最后他们彼此骂对方几句,然后举着酒杯相撞,又继续喝起酒。 季明夷不晓得紧緻与宽松的定义,但他浅入一指,触感有些微妙,往前时不断挤开阻拦淫肉,只是一指便觉得寸步难行,所以他理所当然觉得温容是紧緻得,甚至比他们口中的处子还要紧,可温容并非处子之身,甚至可以说是阅人无数、生活糜乱。 太紧了。 这么小的穴,如何吞纳阳物? 他刮弄起内壁,指腹茧子刮得穴肉酸痒难耐,虽有阻拦,但还是顺利将整根中指探入,他摸到体内有东西在震动着,想去摸摸看,那东西却逃得更深,温容触电似的抬起腰发出长吟,然后重重摔落,反手抓紧身下白虎皮,喘着气语无伦次喊着“不要了”。 这副模样任哪个男人看,都会激发骨子里的血性,那怕再高洁的圣人也不例外。 季明夷将中指抽出来,季明夷手指离开珠子稳定些,但还是发着力道震着宫口,就是想往她体内鑽。 当她喘气还没缓过来,他伸入两指,穴肉还是同样紧緻,本以为多加一指会难以前行,没想到却是出奇顺利,难不能这就是将士们口中的“天生内媚”,无论多大的东西都能含住,且每次进入都会像新的一样紧。 季明夷两指上弯,无意间擦过温容敏感点,看见那处反应大,他停下手,在上面反复挑弄着,呼吸声越发粗重,眼眸暗了几分,藏几分酸意:“怎么?他们可以,轮到我这就不行了?” 季明夷的呼吸声是逐渐粗重,上扬的性器憋得生疼,青筋是一跳一跳收缩着,稜口已然溢出些透明液体。 “我将你带到此,意思明瞭,也像你问过意见,你说要留,现在又悔了。”季明夷反复擦着那块软肉,惹得她吟叫连连:“不会让你走的,逃也别想。” 季明夷指间偶尔触碰到温容体内的珠子,在这珠子上,他感受到陆谨行的气息:“还是玩得花样不够,满足不了你?” 显然季明夷已将温容当作老淫棍。 季明夷平日寡言少语,非常严肃,温容对于他总是抱持着敬畏之心,把他当作上司或老师那样尊敬,以为他口中的“留”别有意思,所以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却不料是“上床”意思。 “还是因为是死物,所以你看不上?甚至嫌噁心?”季明夷在床上的话特别多,多到温容以为眼前这人芯子被偷换了。 “啊?”她喘着气大脑乱作一锅辩驳着,断断续续含煳不清:“啊哈...没有...我...嗯啊...没有...” 挑开包着阴核的两片肉唇,拇指抵着花核又辗又揉,带着惩罚的力道:“小骗子。” 季明夷抽出手,顺带将珠子给取出来,拉出一条暧昧的银丝,淫水顺着珠子流出,浸湿虎皮,那珠子不断颤动,力道之大足以震麻指骨︰“树精的内丹?” “所以...”季明夷显然有些被冲击:“你平常就带着这颗内丹?” 说“带着”还算礼貌,想到她平日走动,体内皆夹着这玩意儿,兴许在看不见的地方顺着腿根悄然流出甜腻汁水。 高潮过后温容总算有喘息时间,珠子终于拿出体内,总算脱离快感不断的状态,此刻她非常疲惫,瘫在床上难以挪动。 “我没有。”温容真的冤,季明夷摆明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身子绵软,说起话来也不提劲,糯糯的撒娇似抱怨道:“都是陆谨行。” 大概是“陆谨行”叁个字刺激到季明夷,将珠子扔去角落,扣住温容的脚踝往自己身上拉。 性器没对准一下滑过肉唇,摩擦间两人一齐发出慰叹声,季明夷退了些,扶着性器对准洞口,他太烫了,那温度不断往内烧,烧得内里越来越痒,性器是带着弯度,进入时总能擦过浅一点的敏感处,带起细密微疼,疼痛渐渐转为电流一样的麻,鑽入骨中,侵蚀全身,皆在欲望下,爽得酥身。 泥泞的穴口毫无反抗之力,感觉自己正被填满,有种奇异的满足。 季明夷忽然停下动作,皱着眉,脑子里全是破坏与侵犯,与自渎不同,穴口一缩一缩吮食龟头,属于女子温热湿媚的黏腻感包复柱身,媚肉搅弄收缩,像有千张小嘴舔弄着性器,他算是明白,两男共恃一女的荒唐事缘由何起,只怪温容过于诱人,惹得人悖礼犯义沉浸欢愉。 ----- 季的小黑屋,喜欢吗?(狗头) 061小黑屋-好孩子(H、季) 好胀、太胀了,温容不断扭着腰往后挪,试图缓解酸胀。 季明夷全身肌肉绷得很紧,眼见温容不安份,发力将人拉近,入得更深,爽得头皮发麻,喉结滚动又是声低喘。 温容瞪着眼,吃痛喊了声。 大掌滑上柔嫩的臀部,停在腰侧两处,牢牢扣住细腰,不让她继续乱动,用了些力道,这会已经留下红印,手腕上青色经络鼓起,实在忍不住将腰抬起,乔个更方便姿势,顺着路径滑入,一股作气。 一下被贯穿,温容弹得起身,却让季明夷给捉回来,两人性器紧紧贴合,不留一丝缝隙,宫口再次被侵入,小口张开又合上,哪里本不是可以进入的地方,但奈何不了男人的探索慾。 男人倏然停下痛苦闷哼着:“嘶...” 看季明夷的表现,显然不明白女体构造,更不知内里有个更狭窄不可闯的洞口。 温容喘着气嘴上不讨饶,有些幸灾乐祸:“我...嗯...我就跟你说不可以、不可以了,你看,这会...遭罪了...” 感受到温容嘲弄之意,不悦哼了声,然后咬紧牙关扣着她的腰,忍着痛意强行做起,因为小口卡着,没办法一下抽出,只能小幅度摆动着腰,却不料从痛感中渐渐品出快活,尤其是菰顶擦过小口带来的真空吸吮感,妙不可言。 “呜...你...你....别呀啊啊...” 季明夷不断擦着宫口敏感处,先是疼再来是酸,最后是又疼又酸又麻,感官杂揉在乱作一滩。 季明夷垂下眼,嫣红的小口已被他撑得发白,抽出时能见穴口肉膜盖在性器上,进入时又挤成一团勉强吞嚥他的性器,还会吐出细细白沫。 刚经过一轮冲刺正在兴头上,季明夷却停了下来,拇指摸索着她的下唇,似乎是想从其中撬出几句话。 好痒。 “听说你容易被皮相所惑,我这具皮囊,你觉得如何?” 温容按奈不住,挺着腰,吞入性器,下一刻却被季明夷按着肚子,然后他拔出性器,啪一 声弹温容小腹上。 温容要哭了,怎么一个个都喜欢折磨人的玩法:“很好、很好,你快点...快点...”腹部被他压着动弹不得,只能不断拉着他手臂:“你快点,我好难受。” “哪里好?” 温容急吼吼道:“哪里都好!” 性器沉甸甸搭在腹上,实在难受,她扭着屁股,稍稍擦到微凉的精囊,往上些便是滚烫柱身,嘤咛道:“季明夷,快给我。” “说清楚是哪里好?”季明夷微微动腰,让性器擦过两瓣肉唇,馋得温容不能自己。 温容有些崩溃,大概是被逼至穷途末路,一股脑儿将能想到的东西给倒出来:“你的肉棒是弯的,一下就肏到点,很厉害、特别厉害,可以了吧?” 季明夷深呼吸间,一手按住温容的腹部,另手扶着性器在肉唇外徘徊逗弄:“前面问你我这句皮囊哪里好,你说哪里都好,现在却与我说阳物。” “季明夷你到底想干嘛?”温容要哭了,季明夷也是个混帐,果然男人这生物只要上了床就会自动变成惹人厌王八羔子,就连季明夷这样沉稳的人也不例外。 “这话应当问你。”季明夷扶着性器重新插了进去,动作非常缓慢,如酷刑:“我让你走,你却说要留,让你留了,却是这样牴触。” 温容拱着腰,咬紧下唇,整张脸皱到一块,尾音越来越媚:“我真的没有...” 俯身吻温容,浅嚐辄止。 季明夷叹息道:“这是没有的样子?” 她又是作噁的模样,咳嗽间,连带穴儿都紧缩,一蜇一蜇绞住肉棒。 季明夷不似陆谨行对于痛感迟钝,痛至发爽,他发出隐忍的低喘,又想起她白天时左拥右抱的模样,加之现在噁心的模样,一时怒气攻心,抓着她的腰翻个面,肉棒在体内转了圈,温容哆嗦下。 趴跪的姿势让性器又深入许多,内里的宫口又有撕裂痛楚,温容撑不住上身趴了下去,不料翘着屁股更容易让人侵犯,温容哀号着,眼泪哗哗留下。 他搂着细腰,闭眼扬起下颚享受着。 他继续动着腰,俯下身贴在她的后背,如扑向猎物的雄狮,吻她后颈,留下一个个暧昧红痕,喘息中有势在必得之气势:“会让你习惯的。” 季明夷越干越用力,每一下都撞在她的胯骨之上,每一下都让性器完整嵌入,到顶才罢休,到最后她甚至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了,只能随着撞击不断发出哭吟声,轻柔婉转,挑拨脑神经一般让人振奋,叫声过于搔浪,以至于季明夷找不到停下的时机点。 她叫一声,他便精神一分。 内壁的软肉不断渗水,冲刷着肉柱,撞得猛时,会有水声啧啧,空气中环绕着甜腻的香味,季明夷将此认作是将士们口中的“美人香”。 什么若想征服一个婆娘,就从床上开始睡服她,睡服了,包她再也不敢叁天两头上房揭瓦。 本以为是将士酒过叁巡的荤段子,现在是亲身体验,温容在胯下被他征服的感觉,至少不会再说些违心之言,此时此刻才是最诚实的她。 他的声音低沉,凭着那声,哪怕是胡说八道,也能用短短几句话让人信服他的理念,而现在他贴着背,再她身后说着些糟糕的话。 是了,非常糟糕,糟糕到温容觉得他的大脑烧掉了,或着是有人把他跟陆谨行的大脑调换了,不,陆谨行也没他这么糟糕。 “温容,你咬得好紧。” “温容,你叫得好骚,是喜欢这样弄吗?” “插这里舒服...还是这里?” “真好听,你叫得多些。” 听到此,温容甚感羞愤,那怕这话不是自己说出口的,温容也感到羞耻,她咬紧牙关不敢再出声。 季明夷的手绕至胸前,重重捏她的乳尖,松了口,再也合不上,骚浪叫唤。 季明夷称赞道:“好孩子。”大掌不断搓揉椒乳:“看来你很喜欢被称赞,我说『好孩子』时,你的逼咬得好紧。” 062小黑屋-吞下(季) 最终温容受不住晕死过去。 醒来时觉得全身都快散架,骨缝里都发酸,她扶着腰一拐一拐走下床,有温凉液体流出,缓缓流到腿侧,捡起地上的红衣披上,在屋内转了一圈没找到能擦拭的物品,这屋子空得很,就连那柜子也是空的,多馀的物品只有桌上她给的那些小玩意儿。 她心中默默喊着系统,不得系统回应,觉得奇怪对空喊道:“系统?” 系统终于有了回应,不过他虚浮在空中的影像飘淼,即将断讯的模样,闪着窗框,留下最后的文字。 【警告,季...将此处...封闭...日后...无...联系...主】 【请... 尽快...抚他...刺激...才... 逃出...这...】 【...主...保重...】 温容补全残缺的句子。 警告,季明夷将此处封闭,日后无法联系宿主,请尽快安抚他、别刺激他,才能逃出这里,宿主请保重。 温容:... 她被季明夷关起来了? 此时季明夷回来了,他两手提着东西,靠近温容。 温容仰头,看着他那死人脸,又忆起昨日骚话连篇的他,尴尬笑着:“嘿,你这好别緻,我们什么时候出去,我们一起去吃城东牛嫂做的饺子。” 季明夷没有说话,俯身吻上温容。 温容向后一退,摀着嘴剧烈咳起,彷彿要将肺给咳出来。 季明夷将东西提上桌放好,凭空变出水壶,倒了杯水地给温容,拍着背为她顺气:“什么时候不噁心了,就什么时候出去。” 温容咳得太猛,眼眶红了圈,她接过水杯,小口啜起,虽然系统常常坑她,但说的话还是必须信几分,因为不可以刺激季明夷,也不敢多说什么,就怕说错话了,不小心惹着他。 季明夷理着她的碎发:“生气了?” 温容:... 温容觉得这道题怎么答都是错的,就像男女情侣,女方无理取闹问男生是不是生气了? 若男方回答没有,女方一定会死咬到底,坚持他就是生气,到最后两人真的生气吵起来,若回答有,女方肯定会立刻炸起。 那她选择不回答。 “我...”温容眨巴眨巴睁着眼:“想吃牛嫂的饺子,猪肉馅的。” “好。”季明夷应完声后消失了。 过会季明夷端盘饺子回来,他放上桌,看温容走得不是很顺自觉去扶人,坐定后,温容看着那盘饺子,又看站在桌旁看她的季明夷。 温容拿着筷子始终下不了手:“你别站着看我...压力有点儿大...” 然后季明夷就蹲下了。 温容:??? 她怀疑也许季明夷跟二愣子换脑袋了。 然而季明夷跟二愣子不是一个档次,一个脑子不好,可以任意使唤,而他现在这副模样温容弄不明白,也不敢太过猖狂,就怕不小心让他做出“失序行为”。 系统告诉过她:季明夷是男二,是可以与男主匹敌的存在。 以温容理解来判断,作者东风不站他这队,如果他没有被剧情压制,也有可能当“男主”,看着陆谨行那疯里疯气的模样,温容是无法想像他还能做出哪些“失序行为”,毕竟他本身就已经够失控了。 而季明夷更难以想像,他失控的机率在温容认知中是近乎不可能,他沉默寡言、恪守本分,他的“失序行为”如不可名状之物恐怖,也许像本不该爆发的死火山,突然有天喷发,岩浆淹没大地那般汹涌。 他蹲着,温容压力更大,大到想给他跪下。 “我是说...坐着。” 季明夷变出椅子,与她身下的是一对的,然后将椅子自然摆在她身侧。 温容:... 季明夷远看倒还好,近看压迫感确实大了,越近越压抑,显然当事人没有发现这个问题,甚至还乐此不疲,侧身撑头看她。 俩人肩併着肩,季明夷撑着头,所以视线是平行的,因此她哪也躲不得,被迫与他有视线上的交流,温容无奈,吃美食都成酷刑。 她想,以后是不会再吃牛嫂的饺子,每吃一次,就会想到今日之恐惧。 季明夷看她,夹着一颗饺子半天不下口于是问:“怎么了?” 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 这不怪你? 还敢问怎么了? 温容僵笑着,她可以怼陆谨行,但她不敢向季明夷大声,只能在心中不断打着小九九。 她露着牙齿,笑得更不自然,将那颗饺子递到季明夷唇边:“呐,你吃。” 对于温容的示好,季明夷讶异,倾着头,咬下饺子。 下颚牵起脖子的肌肉,随着咀嚼显现,喉头一滚,吞入腹中。 他只穿件单薄青衣,衣领处是悬空,稍微向下看去能见凹凸紧緻的肌肉纹理,他的乳头是深褐色,紧贴着胸肌。 温容:... 不知道为什么有想从他衣领处向下摸的冲动。 温容又夹了颗饺子餵他,看他吃东西的模样,有种餵食大型食肉动物的即视感,莫名的满足。 季明夷咀嚼时眼神依然黏在温容身上,化开凌厉与漠然,满载柔情。 他变出双筷子,夹起饺子要餵温容。 温容:... 她看着饺子,又看着季明夷,有些小动物的警戒,季明夷只是点着头,示意她吃下,温容盯着他,在他注视下,慢慢咬下饺子。 温容被他看得全身不自在,口中饺子像是蜡块难以下嚥。 都怪季明夷,饺子都不好吃了。 温容还没吞下去,季明夷又夹了第二颗,温容鼓着嘴摇头,她指着自己的嘴发出“呜呜”声,表示自己还没吃完。 季明夷餵出兴趣,只要温容吞下去,立刻就补上新的饺子,末了还问她:“好吃吗?” 温容嚼着最后一颗饺子含泪点头。 饺子吃完了,季明夷打开桌上的盒子,里面皆是女人家的衣服,摊开一看皆是红色系,有肚兜与小裤。 她看季明夷拿着件肚兜。 然后他意识到不对,便将肚兜放回原位。 温容以为他是良心发现,结果却听他说:“穿衣前,应当先沐浴。” ----- 你们这些容易变心的小妖精,又有多少人从疯狗的阵营跳出来?(狗头) 063小黑屋-心(微H、季) 季明夷牵着温融到一面空墙,大掌顺着墙面木纹向下,突然间木墙自动切割成一扇门,推开门,门后别有洞天,绣着绽开红梅的九扇屏风后是一池温泉,池边砌着青石,房内蒸层水气氤氲缭绕。 飕地一下,温容外衣被季明夷脱下挂在屏风上。 “哎!”温容先是遮着自己的重点部位,但怎么遮都藏不住那波涛的雪丘,她窘迫蹲下身:“季明夷,你做什么呢!” 温容缩成一团的模样特别可爱,拱着背像隻猫儿,季明夷弯下腰一手揽住腿窝,另手绕过她的后背,轻而易举将人给抱起,力气不小心大了些,温容被抱起时被颠了一下,悬空感让她下意识抱住季明夷,怕他脚滑将人给摔了,不敢乱动,只能耍耍嘴皮子,小力晃几下脚:“放我下去、放我下去,我能自己洗!” 季明夷踩着石阶向下,身上衣服渐渐消失,每踩一阶就少一件,踏入池底时已是全裸,肌肤相贴,温容清晰感受到饱含弹性的肌肉,大概是一时鬼迷心窍,她管不住自己伸出爪子摁了下他胸口,贴着是柔韧的,按下去却是硬的。 原来是这种触感... “我们一起洗。”季明夷松了手,温容整个人沉入水中,太过突然,她拍打几下水面呛几口水,动作有些滑稽,季明夷托着她的腋下,低头说道:“站好。” 然后温容伸出脚。 喔,原来踩的到。 温容抿着嘴尴尬笑着,看了岸上又看了季明夷再往天花板看去,黑煳煳一片,什么都没有。 季明夷问道:“你要怎怎样的天空?” 感觉季明夷是打定主意要跟她一起洗,而且这事没有商量的馀地,看着四周灯火通明,眼前胸肌挂着水珠,实在不能怪温容,她站着就到季明夷的胸口,看的自然也是他的胸,脸颊瞬间烧起来,实在太大了。 她不自在仰头看像天,视线馀角依然能看到他过度夸张的身躯。 “我...我想看星星看月亮。” 黑夜降临,仰头看去是满片星宿与一轮明月,凉飕飕的,恍若置身于郊外温泉秘境。 水面上浮起似萤火虫的光圈,围绕在两人之间,明暗不清的光线加剧暧昧气息,在温容的注意力一下被拉走,在她转过身把玩光点时,季明夷从身后袭来,垄罩住她。 温容挣扎几下,不一会便喘着气,欲拒还迎的模样:“啊哈...季明夷!” 一掌握住她的乳,置于掌心搓揉,另手探入水中越过花丛找到两瓣唇,不急于进入,而是在外徘徊打转挑拨,肿胀昂扬的性器抵着后背,蓄势待发,垂下头吻向她的白颈,隐隐约约又闻到诱人甜香。 与他肉体交缠,温容从没想过,到底是如何发展成这副样子,她也不明白,不讨厌,就是觉得奇怪,就像他的吻一样奇怪。 “季明夷...”温容靠着季明夷的身子,无力搬着乳上的手,她仰起头,眼中有萤萤灯火闪烁,抬眸时似白月下湖光潋艳。 季明夷俯下身吻住温容。 她挣扎着扰乱满片湖色。 他拖着她渐渐向下,两人沉入水中。 地面消失,温容被季明夷翻个身子抱在怀中,温容很常忘记自己是个“死人”,不用呼吸也没关係,她胡乱动着四肢发出呜鸣声。 季明夷渡了一口气给她,这才安分,但噁心感仍在,作呕同时吐出好些气泡,又快要没气了,季明夷又渡口气给她。 然后两人浮上水面。 温容吸一大口新鲜的空气,感觉自己差点死了,槌了季明夷一拳,伤不到他却是弄疼自己了,她甩着发痛的右手抱怨道:“你这是要弄死...”我 我字还来不及说完,温容又让季明夷给拖下去了,两人力量悬殊,这里又是他的地盘,致使温容一点力也使不出。 两人在水中共享一口气,儘管温容觉得噁心,也必须忍受,否则将会呛水,她不喜欢呛水的感觉。 一来一往,到最后浮上水面时,温容搂着季明夷在他嘴角亲一口:“哈... 啊哈...别继续了,好吗?怪折腾人的。” 实在不行就服个软,比起对陆谨行服软,对季明夷心理障碍倒是少了些:“我...我真不是讨厌你,我...我...哈啊...不行你先...先让我缓缓...” 季明夷应了声,两人浮在水面上,脚不着地有悬在空中的恐惧感,温容搭着季明夷的肩膀:“先把地板变回来。” 温容搭上他的肩膀,两隻手空了出来,在她腰窝不断抚摸着,纤纤细腰、盈盈一握。 他伸出一臂环住她的腰,让她更贴进自己些:“就这样说。” 温容觉得如果说错话,肯定又会被季明夷给拖下去,于是她嚥下口水:“我...我们慢慢来吧...让我习惯一下...我...嗯哈...” 季明夷将她往上提了些,吻在她胸上烙下点点红梅,动作还算轻,回盪的黏腻水啧声特别响亮,咬上茱萸果实含煳说道:“他们尚且不用,怎么到我这就成了这么多规矩?” 娥眉紧蹙,实在忍不住扭扭捏捏喊了几声:“季明夷...你跟他们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季明夷停下动作,温容得到喘息时间,她心眼提到嗓子,像小太监战战兢兢:“你...是...特别的。” 温容这话没说错,季明夷真的是特别的,亲了这么多张嘴,唯独对季明夷感到噁心,甚至连她也不晓得为什么会这样。 季明夷将她放了下来,温容踏到池底仰头看他,夜太深,谁也看不清谁。 得亏陆谨行,哄人哄多了,说谎开始也不打草稿:“也许...我是特别喜欢你。” 一点萤光照亮季明夷侧脸,他的眼神变了,是弱水叁千只取一瓢的专注,他嘴角微扬带着浅笑,显然他当真了。 这瞬间、对视间,像一潭死水注入活水重新带来生机,温容看着季明夷,也许、或许,她怀疑自己是喜欢季明夷的。 063小黑屋-失控前(季) 季明夷信了温容的鬼话,他垂下眼脸为温容洗头,整个人愣着发笑,有些情窦初开的呆傻。 温容趁着季明夷心情好,赶紧说道:“既然误会解开了,那能让我离开这吗?我找到个惊喜,想告诉你。” “巧了,洗完澡也有惊喜要给你。”季明夷没有伺候人的经验,只是按着理解为她沐浴,以前看着大哥为大嫂描眉,那时尚不知闺房雅趣,如今倒是明白些为爱人服务的乐趣以及收到她回报时的满足。 温容好奇问道:“什么惊喜?” 季明夷回:“惊喜说了,便不是惊喜,是你喜欢的东西。” 温容这会困惑了,她喜欢的东西? 因十方信众,就连她门上那块匾额都是镶了黄金,以至于她对钱财能买到的东西提不起兴致,季明夷说是她喜欢的东西,除了吃的,想不到还能有什么。 于是温容猜:“是吃的?” 季明夷停顿下,像在思考,过片刻他回:“恩,吃的。” 好吃的东西温容自然是喜欢。 “闭眼。”季明夷为她冲净头上泡沫,一盆水下去,让温容嚐眼睛进了些水,灼烧般疼痛,温容的脸皱作一团,不断揉着眼睛:“嘶” 季明夷像做了错事的孩子有些手足无措,温容制止季明夷:“别嘶先别弄我。” 过了会,温容总算缓过来,本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季明夷的模样就打消骂人的念头:“罢了,没事。” “抱歉。”季明夷头垂得更低,彷彿只要温容再多说几句就会立刻切腹自杀,以表歉意。 温容抬手拍拍季明夷肩膀:“你若真想赔罪,那就让我出去,徐四娘的事还没处理完。” 像不小心触碰到爆炸纽,失联的系统再度出现,并且泛着不祥红光。 【警陆谨傻死季失重】 【】 温容为收讯不好的系统填字。 警告,陆谨行傻死,季明夷失重。 温容: 分开来她明白,但凑在一起就读不懂了。 季明夷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按着温容的肩膀神情严肃,他问:“你说这些话、做这些事,只想让我带你出去,对吗?”末了又补一句:“温容,你的脸藏不住事。” 言下之意别骗他。 温容目的性太强,让人很难不浮联想,兴许她只是暂且装作配合,等时机到了便会逃跑,但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他明明给了机会,是她不走。 现在,季明夷真的不明白温容到底想做什么。 温容: 瞧他这副信誓旦旦,殊不知刚才已经被温容骗了一次,也不算骗,他确实是特别的,至于喜欢,可能有一点。 温容原以为最难应付的是陆谨行,但陆谨行只是难搞些,只要说几句话敷衍他,就会相信,毫不怀疑,也不怕被她给卖了。 而季明夷不同,他不断难搞还不能随便应付,要说错话,也得在床上丢个半条命,他做起来时有玉石俱焚的疯劲,不将温容拆开吞入腹中绝不罢休。 兴许刚才系统是要提醒她小心季明夷,那意味着她现在要步步为营,季明夷不好哄还很精明。 说实话,他绝对不能接受。 说假话,肯定被戳破。 又不能撕破脸,闹僵了,刺激到他,则会有“失序行为”,况且温容不想跟他吵。 难啊。 温容故技重施揽着他的脖子,亲一下他的嘴唇:“是啊,想跟你一起出去看惊喜,我找到的东西,你一定会喜欢。” 季明夷摩娑她被吻红的唇瓣:“温容,我不是傻子。” 温容以为可以拿应付陆谨行那套用在季明夷身上,然而用太多次被季明夷给识破。 周身气息逐渐变得沉闷窒息,亦如他所给人的压迫,像即将灌顶海水岌岌可危。 “温容,是你决定要留下来的。”他重复了一遍:“是你。” “你应晓得我是个固执、不善变通的傻子,一旦认定就不会改变,我本应继续活在愧疚与悔过下,是你改变了我。” “是你。” “我知道自己很执着,而你热爱自由,所以我选择放你离开,可你选择留下,你为什么要留下?” “我并不是要你接受我或多喜欢我,你也可以利用我,就像利用他们一样,多对我予取予求些也无妨,但至少别这样畏惧牴触我。” “难道因为我是个死人?” 他的声音很低沉,一字一句娓娓道来,似暴风雨前的平静,随时都可能突然掀起狂风巨浪,而温容是迷航在其中的船隻。 “不是。”温容微微摇头,不敢多说,他现在这个状况是多说多错,要是说错了,让他过度解读,倒楣的还是自己。 但温容没想到,正是因为她的无心之言,成为插在季明夷心坎里的利剑。 “骗子。”季明夷靠着池壁坐下,撑着头无声叹息,有几分丧家之犬的气息:“你说过『喜欢活物,活生生的感觉,特别好』,而我是死物,你打从骨子里不喜欢我,留下无非是你怜悯心氾滥,同情我罢了。” 温容: 温容仔细回想,同时她悄悄往后挪些,免得一会来不及解释就让季明夷给捉住,要知道这里无处可逃,只有距离可以争取时间。 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想起来了。 这句话是对想自杀的陆谨行说的,于是温容立刻解释道:“我敷衍他的,免得他真的自杀,你别往心里想,你也很好。” 季明夷站起身溅起点点水花,一步步向温容走去:“所以,你也在敷衍我?” “罢了。”季明夷将黏在温容身上的碎法撩至身后,爱人般的呢喃道:“会让你明白死物也有死物的好。” 季明夷吻上温容,拖着她沉入池底,温泉渐渐变得冰冷刺骨,池底下两人共享一口气,即将窒息带来的求生本能让身体顾不得噁心,她被迫接受着季明夷,经过几轮折腾,真如他所言“习惯了”,同时间一股暖流从口中流进体内滋润四肢百骸。 064-065小黑屋-兽性(H、季) 两人站在水池中央,四周没有任何支撑物,温容扶着抓在胸上的手臂,两脚打着哆嗦,穴肉提不起劲拒绝他,喘得厉害:“酸好酸,受不住了真不行了” 季明夷不为所动,挺着跨不断向上顶,腰上人鱼线因为收復的动作越发明显,蓄着千金力、绷得像开弓弦。 她摇着头,感觉自己要被桶穿了,不断有温水灌入腹中,肚子发胀很是难受,肉棒进出时带来严重的失禁感。 “嗯你先,你先放我啊真的不行了” “哪里不行了?”他说着话,在乳肉上重重一捏,留下一道红印子,扣着她的腰将屁股摁在性器上:“你下面的嘴儿,似乎还想要。” 性器不断在湿媚的穴肉中翻弄,小幅度抽动,不断磨着深处的小口,红肿的阴蒂擦过性器根部,强烈的的快感将温容推上浪尖。 她发出呜鸣声不断摇着头,指甲嵌进他古铜色的肌肤,一会浪叫一会低吟,才整理好的头发,这会乱不成张像盘蛇蜷曲游走在身上各处,衬得雪肤更加白皙。 生前他终日忙于军务,即便是打了胜仗也不敢有丝毫懈怠,故而未曾与那群酒酣耳热的将士们讨论用什么姿势“干死”哪个军妓销魂快活,关于那些荤段子他自始至终止于听闻,未曾实际体会过,连睡觉他都必须时时吊着心眼,免得睡太沉被刺客袭击,饮酒也是浅嚐辄止,更别提女人。 现在倒有那些闲情逸致来与温容“讨教”,做得淋漓尽致,似乎想把往日的份一次补上。 季明夷觉得自己是想干死她,最好操得她直不起腰,只能趴在床沿上讨饶。 池水泡久了,整个人晕晕乎乎,季明夷便将人横抱起,抽出性器时她抖了一下,发出声惊呼,叫声又娇又媚,勾得人破坏慾不断骚动,季明夷差点把持不住将性器顶回去,恨不能再来个几十几百回。 温容以为季明夷打算放过她,松了口气,一个失重的飞跃感,让她收回吐出去的那口气,她抓着身下白虎皮,感觉膀胱快要炸裂,她现在急需去趟茅厕,但季明夷的样子显然是不打算让她离开,她夹着腿同时不断往床角移:“你你先让我我去趟茅厕。” “嗯。”季明夷只是应了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迳自爬上床,抓住她的脚踝,将缩在角落的人给拉出来。 温容轻得很,抱到怀中小小一隻,特别惹人怜爱,在她骂骂咧咧下,搬开两条腿,性器对准洞口慢慢放下,她不断撑着膝盖想逃,却让季明夷摁着肩膀往下按,娇声千回百转最终化为哭腔,威胁道:“嗯啊你要不让我去茅茅厕,我就就要尿在你身上了。” 温容移动时乳尖擦过季明夷,小小两粒不断在胸膛上搔刮着,一对白乳晃荡,季明夷发出声满意叹息,他背靠床板,抚摸着温容后腰嵴椎两侧的腰窝,不断向下,抓着浑圆的后臀压向性器:“女人爽时,便会禁不住尿意,洩一大滩淫水,让我确认一下有没有把你干爽,嗯?” “听他们说那叫潮吹,只有干到点,才会喷出来,淫水冲刷过阳物的感觉爽得能升天。”季明夷拉过温容,让她靠着自己,软绵绵两团乳肉贴身,世间最为柔软之物莫过于她的乳儿,乳儿一手难以掌握,腰却如此纤细,做得兴致高昂时,乳肉乱颤,此情此景,大约是将士口中相传的“天生尤物”。 “让我看看有没有爽到。”季明夷舒口气,然后微微耸腰,将性器埋得更深:“乖孩子,再吞进来些,好紧,你咬得好舒服,差点射出来了。” 将士们的荤话非空穴来风,譬如女上位,果然极品。 温容脸颊阵阵发烫红到耳根子,雪肤上也泛曾绯红,抖着腿不断忍住那即将洩出的水,季明夷用醇酒般浑厚的嗓子,净说些煳涂话,什么爽不爽、潮吹、乖孩子,但奈何不住他的撩拨,每一句都在挑弄她的精神观感。 头抵着他的肩膀,不敢抬起。 整根没入,女上位的姿势让性器进入更深,拓开小口,归稜被逆肉螫着:“嗯喜欢吗?” 温容忍不住洩了一些,温润液体从缝中流出,温容赶紧夹起,强忍洩慾,憋出几滴泪:“你嗯啊我想去茅厕,放我下去,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季明夷依旧掐着她的腰不让人跑,他挪着身往下躺,最终是躺在床上,眼底有晦暗不清的慾望狂潮,喉结滚动:“你动几下,我若舒服了,便让你下去,如何?” 温容撑着季明夷的胸膛僵持不下,紧闭眼,不敢看他,实在太臊人,一睁眼都是他色气满溢的身躯,耳边充斥着不晓得从哪个窑子学来的话,他倒是说得得心应手毫无违和感,唯一不适应的就是温容。 温容咬着下唇,撑着身体动几下。 “嘶嗯对,就是这样,乖孩子。” 耳边环绕他享受沉吟声,像得到甜头,温容动作更放开些,动了几下,似乎是忍不住她的慢动作,季明夷动着腰猛得往上顶,连连好几下,颠得她只能胡乱叫喊着。 “不啊” 突然温容眼前一白,触电般的快感直冲天灵盖,她仰着身子,蜷曲着脚趾,全身上下紧绷着,再接着淫水失禁般喷出来,夹杂着泉水、淫液、少许精液,喷得太猛,浸溼两人的耻毛,淫穴痉挛着,死死咬住穴里巨物,一边绞一边洩水。 “嗯”他爽得闷哼,他皱着眉,强忍射精得慾望,直到温容喷完水,他深吸一口气,翻过身,将人摁在床上,打桩一搬动着腰,疯狂冲刺,最终将浓精尽数灌入。 温容瘫倒在床上,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说话得力气自然也没有,她只能像隻炸毛的小兽恶狠狠瞪着季明夷。 066小黑屋-画眉(微H、季) “嗯?”季明夷挑起眉梢。 温容撇头不想跟他说话,季明夷将温容抱回浴池,拿着皂角重新为她洗一次澡,手掌擦过雪肤间不经意走火,性器不知不觉又硬了。 温容烂成一摊任由季明夷拿捏,感受阳物正抵着后腰,回光返照似来精神,竖直腰杆,按住他的手:“我我真累了。” “嗯。”季明夷依然没有回答,而是认真搓洗每寸肌肤,欣赏自己留下青紫杰作,如寒风中盛开的点点红梅,他抚摸着每朵红梅,爱不释手。 温容: 嗯,又是几个意思? 睡过之后才明白,别看季明夷平常多说几个字都会要他的命,在床上,不管什么腌臢话全都来者不拒,甚至越说越兴奋,如果不回答,还会故意顶着敏感点,逼你与他一起说胡话。 温容叹口气,觉得自己像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季明夷捏了捏她的细腰:“只是洗澡而已。” 温容不置可否哼了声,斜眼看向身后,一副“我信你个鬼话”。 嗓子暗哑几分,粗砺手指擦过磨红的外阴,他又重复一遍:“只是洗澡,这里也要洗乾净,免得一会阳精流出来弄脏小裤,还是你想找个东西堵上?” 手上的动作毫无说服力,尤其是他擦过阴核时指腹在上面刻意打转,惹得她险些站不住脚,她扒着季明夷的手臂,指甲刮过臂膀,留下道道红痕,很是窘迫:“季明夷算我怕你别说了嗯啊” 两指插入肉穴中,顺着内壁抠弄淫液,水面浮上层白浊,尔后化在池中消逝无影,冠冕堂皇道:“别说什么?我只是担心不弄乾净,怕你一会睡得不安宁。” 花穴因触碰不断收缩着,羞得不能自己,含煳抱怨道:“嗯你你话太多呜呜呜” 季明夷的手从侧腰不断向上,压过乳上,反手扣住她的下颚,手指伸入红唇,搅弄着粉舌:“我也觉得你话太多,多到让人辩不清哪句真、哪句假,方才我肏你的时候,你前段话喊着停,后段又叫着不要停,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上面这张嘴不诚实,下面的嘴儿倒是乖,不像主人伶牙俐齿,成天找着缝隙想鑽出去。” 温容舌头躲着季明夷,因合不上嘴任由口水滑下嘴角,她呜呜叫唤,听不清楚在说些,但从她的语调来推测,大抵都不是好话。 季明夷没忍住,掐着温容的腰再要了一次,这次结束温容不敢抱怨,若再来她的身子指定散架,靠着季明夷静静闭着眼。 季明夷洗得很认真,动作有些生涩,怕自己力道太大弄得她不舒服,于是更加小心翼翼。 期间两人非常安静,一句话也不曾说过,温容是疲倦到无力说话,温容觉得季明夷的骚话开关大抵长在屌上,一但精虫冲脑,立起来,什么东西都给你抖出,全然没有客气的意思。 温容悟出个道理,如果想要他安分,那最好别挑起他的慾望。 折腾好一会终于洗完澡,卧室内多了一架紫檀梳妆台,台面上有数个匣子,右边匣子装着女人家打扮用的胭脂水粉,左边则是样式齐全镶红宝石的黄金头面,下面两侧抽屉拉开,又是各种珍奇饰品。 季明夷披件外衣,然后让温容站在梳妆台前,歛起红色布料为她穿上,系紧肚兜绳,里衣穿戴完毕,开始裹粽子似一件件往上加,外边罩了件绣金莲的红袍,最后束上腰带。 温容是第一次穿得那么讲究,觉得自己像古装剧里皇后那样浮夸华丽,衣料丝滑如羽衣,穿多了也不觉得热,只是太多层勒得点有呼吸不顺。 季明夷让温容坐下,手搭在肩与镜中美人对视,温容本就生得白,自然不用朴粉,季明夷打开匣子取出粉黛,绕到她身侧,微微抬起下巴为她描眉,深情而专注。 温容浑身不自在,眼珠子时不时与他专注的目光对上,最终是挨不住尴尬,动了几下后开口问道:“你你怎么会这些玩意儿?” 季明夷停下动作,轻轻嘘声,耐心道:“乖,别乱动。” 于是乎温容仰着头不敢乱动。 季明夷又开口道:“这是我娘教我的,她说这是夫妻间的闺房乐趣,可增进感情,那时不明白有何乐趣可言,现在倒是庆幸当初被我娘逼着学这门手艺,她总说我生得太焖,若不学些讨巧的东西,将来必会被媳妇嫌弃。” 果然还是当娘的明白孩子,如果不是发生这些事情,温容是一辈子将季明夷俸在神龛上,不敢有任何旖旎之心。 若是普通人家的女儿,走在大街上定不会靠近季明夷这类人,他总板着一张死人脸,活像欠他几万两黄金,话又少得可怜,心理想什么全靠人猜,不是他养的小太监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只有像温容这类实在闲得蛋疼,才有心思去理解他。 季明夷看她不断眨着眼,似乎是有很多话想说,于是他描完半边眉后停下动作:“想问什么?” “没有”温容一噎,乾笑着:“你继续。” 季明夷开始描另侧眉毛,神情淡淡看不出喜怒,满是无奈说道:“我不会害你,用不着那么紧张。” 温容回道:“我这不是紧张,是敬重。” 对于温容的回答,季明夷不信,他自顾自说道:“太拘谨,你可以对我随便一点。” 温容: “怎么个随便法?”温容实在想不出要怎么随便对待季明夷,自相处以来就是拿季明夷当长辈尊敬,若是让她随便,好比在亲人脸上搧个巴掌,此为大逆不道。 “譬如”显然季明夷也不晓得随便的定义,沉默好会才迟迟说道:“你也可以像骂他们一样骂我。” 温容: “那是他们混帐该骂,你又不混帐,我要怎么骂你?” 季明夷小指抹了胭脂涂上粉唇:“随便都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介意。” 温容狐疑道:“真的?” “嗯。”季明夷点头。 “那我想出去。”生怕季明夷误会,她赶忙补几句:“我想带你去看惊喜,绝对不是想逃,然后” 温容解释好长一串,只希望季明夷不要误会,不料此举更像欲盖弥彰,越描越黑—— 067小黑屋-玉灵芝(H、季) 季明夷嘴角微微下倾,对于温容的回答非常不满意,指尖不慎抖了一下,将胭脂画出嘴角,眉间轻拧抹去出界胭脂,半垂着眸打量些什么。 温容以为季明夷会拒绝,却听他爽快答应道:“好,过几天带你出去。” 再接着,他吮净指尖脂粉,唇瓣上留下不均匀的浅色红印:“先看我给你准备的『惊喜』。” “好呀好呀。”温容以为是吃的,煳里煳涂点着头,至此也没看出他的不对劲,本以为季明夷的脱序行为是想把她关到天荒地老,但看他现在情绪平稳,还能交涉,所谓的脱序行为大抵是系统误测莫须有的东西罢了。 她如此乐观假设,下一秒又被现实打脸。 大费周章穿好的衣服,又被季明夷扯下,衣物散乱在地,一层迭一层像千层酥剥落的碎屑般。 温容半靠在桌上,压着肚兜保卫最后防线:“等...等会,不是要给我看惊喜。” 季明夷只披了件外衣,能从衣缝中看到昂扬性器,抱住她大腿,将人放上桌,同时从腰际处抽下小裤,两条白花花的腿不断踢空气,她翘起腿想掩住花穴。 季明夷没有揭开她最后一块遮羞布,而是掐着腿肉,趁她吃痛不慎防拉开双腿,整个人卡在桌沿迫使她两腿夹着自己,季明夷凭空拿出幽蓝色的圆柱体,来不及看清,那东西就被季明夷塞入体内,凉意冲过肉穴中。 温容深吸一口气拉住他衣袍,扯下半边肩。 “这是玉灵芝,双修功法初入门时,男方会将灵力灌入玉灵芝中,然后放入女方下体,其一是为让女方习惯吸纳灵力,其二便是拓宽内穴,避免女方受到伤害。”季明夷将玉灵芝推到底,柄身纹路擦过花蒂,温容咬着下唇,不断闷声叫唤。 玉灵芝本是两指宽,因吸收淫水而迅速膨胀,一下子就撑满内穴,像有生命似的不断震动,内壁感受到充满力量的玉灵芝,夹紧灵芝柄贪婪吸食着,彷彿想榨乾玉灵芝。 “死物自有死物的好。”季明夷观察温容的表情,缓慢抽出又推进去,慢得能感受到灵芝柄上每条刮过内壁的纹路:“譬如你可以直接吸收我的力量,不用再转化纳作己用,而我已经历死亡,不会有生死问题,无论是十年、百年,都能一直在一起。” 温容的大腿不断抽蓄,灵芝来不及吸收的淫水从盖源滑出,浸溼桌面:“我...哈...我知道了,你先将...将这个拿出去,我们...嗯...休...休息...” 季明夷放开手:“自己取出。” 温容憋着口气,抿着嘴抓住不断震动的灵芝盖,一使劲没拔出来,反而还弄疼自己:“唉!疼!” “放心,玉灵芝对你身体好,比那来路不明的树精内丹更好。”季明夷继续抓着灵芝盖转了圈。 身后是摆满杂物的桌面,躺下去指不定会被哪个小物件扎疼,只能向前靠,灵芝盖恰巧罩住阴阜,抵着花核猛力震动,转动时带来无法言喻的酥麻感,水泽已顺着桌缘向下滴,又听他说:“这玉灵芝不止有我的灵力,也有真气与心头血,见你这副反应,是喜欢得很,水都滴到我的脚上了。” 真气、心头血这两样东西与灵力不同,灵力是可以短时间内迅速恢復,而前两者若有亏损,轻则元气大伤、重则死亡,季明夷此举是以自损的方式来讨温容欢心。 “呜...拿...拿出...嗯啊...去...” “等你吸收完那些东西,玉灵芝自然会离开你。”季明夷为她解开肚兜束带:“我给你的惊喜,喜欢吗?” 见温容不答,季明夷捏着嫩粉乳尖,又问道:“喜欢吗?” 温容快要被逼疯了,不仅是肉体、精神亦是,觉得自己快要被玩坏掉了,乱作一锅粥,无法思考也不能言语,只能发出尖锐难耐的呻吟,任着汁水不断向下流窜。 季明夷见她还是没有反应,将手绕到后背顺着嵴柱向下摸到那充满皱褶的后穴,意识到男人的目的,温容竖起腰杆不断摇头。 “不想这样吗?那你先告诉我喜不喜欢这个惊喜?” 害怕季明夷走后门,温容只能咬着下唇说道:“喜...喜欢。” 炽热阳物擦过大腿抵着灵芝盖反复磨蹭,他道:“你是喜欢了,可我还硬着,硬得发疼,想要找个地方缓解痛苦。” “那...那也...也不行从后面...” “既然如此,你摸摸他,摸得舒服了,自然不会想入这处。”说话间季明夷的大掌包复温容两瓣屁股,指尖时不时擦过菊花。 温容实在不敢想像后面被这庞然大物给入侵,若真的进了,那得多疼? 她喘着气顾不得害臊,赶忙抓住季明夷的性器,一手难以圈住,必须两隻手才能握起,摸起来非常有弹性且湿黏滚烫,还有凸起的经络一跳一跳,似乎是太用力,他发出声低吼,抓紧她的臀部威胁道:“小点力。” 温容稍稍松手。 季明夷挺过痛劲,倾头咬了她的耳尖:“若再抓疼我,一会指定肏哭你。” 然后季明夷拉着她的手开始自渎起,耳边环绕他的低喘,同时夹杂称赞,一会说她乖,另一会又说她骚,还问她是不是妖精,否则怎么会这么勾人,肉棒离开一会就硬的发疼,哪也不想去,只想肏回去你的逼穴里。 此刻温容真是百口莫辩,她从来都没有勾人的打算,不明白为什么男人一个个上门,这问题应当是她来问才对,这些男人,一个个都像饿死鬼,见到她就想扑人,就连自己辛苦养大的何方也不例外。 季明夷的话,一句不敢回,羞耻得她抬不起头,下身源源不断流着水,温容是死也不想承认自己是对他的话有反应,同时又庆幸这些话不是从陆谨行口中说出,若是他,温容大概会感到很噁心,不管是对陆谨行还是对自己。 068小黑屋-肏坏(H、季) 温容睡得非常不安宁,梦境浑浑噩噩,感觉是做了恶梦,但醒来时又想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她将问题都赖在穴里的玉灵芝。 温容睁开眼,他墨发披散有几分慵懒,一手撑着头,另手搭在她的头上,拇指轻轻摩娑似在安抚,应当是整夜都盯着她,怪不得她睡得不安宁。 阴物并不需要睡觉,若是肉体感到疲倦,只需打坐片刻即可恢復,但温容喜欢睡觉的感觉,虽然不用休息也不会感到疲倦,可她觉得肉体累不累是另回事,毕竟睡觉能够恢復精神,若是一天醒得太久,容易闷得慌,致使心灵不健康。 季明夷搂过细腰,肉体相贴,他的身体炽热,贴上去感觉自己快化了,刚醒来还有些迷茫,任着季明夷的手在身上游移:“你睡觉还说梦话。” 她问道:“我说了什么?” “你猜。” 温容:... 温容觉得现在的季明夷话特别多,于是向下看去,看到挺立的菰顶,立刻了然。 叹口气,不想搭理他,若说世上还有比陆谨行更讨厌的东西,大概是开启话唠模式的季明夷,也不知能不能像拉杆一样往下折关闭他这功能。 然而只能想想,真要做了倒楣的还是自己。 季明夷的手来到阴阜上,捻起灵芝盖,“啵”一声,将玉灵芝给抽出来,拿到两人之间,端详着枯瘦萎缩的褐色玉灵芝:“真乖,有好好将玉灵芝榨乾,一点也没浪费。” 深蓝色灵力置于指尖灌入玉灵芝内,灵芝恢復泛着幽蓝萤光的模样。 温容不断摇头。 于是季明夷将玉灵芝放在一旁,压着她后脑杓吻下,昨夜被他吻肿的红唇,这会又被他吻住,刺疼以及舌头交融的缠绵感,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温容还来不及解释自己不练那些乱七八糟的功法,就被他吻得头晕脑胀。 季明夷感觉到温容全身都软了下来,扶着性器拓入肉穴中,以为肉穴经过整夜收缩会是绵软泥泞,进入时依然有活力吐纳着阳物,咬得太紧,差点没把持住,他低吼一声,一次肏到底,说了句:“真骚。” “呜...”温容不知道又怎么惹到季明夷,突然就被他给捅了,肉穴一夹,她也不好受。 他又扯着嗓子说些浪荡话。 “昨晚没肏够吗?” “还有力气咬我,应当是欠肏,等我将肏软,淫穴就乖了不会再乱咬人。” “敢再夹我一下,就肏哭你。” 不用季明夷肏,她现在就哭了,季明夷到底从哪里学来这些荤段子,妓院里出来的落英都没他会说。 一下顶入,酸爽的感觉逼得温容留出生理眼泪,泪眼婆娑好不可怜。 推着季明夷的胸膛,推不开人,于是咬了他的肩头,还是没用,最后被逼急了,咬上褐色乳尖,听他从喉腔冒出沙哑隐忍低吼声,温容这才回过神,看着古铜色的左胸上有一圈小齿痕,她意识到自己又煳涂作死。 季明夷起身将她的手反剪,一掌箝住她的手腕,温容后怕,扭着腰想逃,却被季明夷提起,整个人跨坐在他性器之上,季明夷不断将手向下压,迫使温容仰着身献上一对奶子,报復似咬住粉色乳尖。 温容撑着腿努力不让性器一次进入,季明夷晓得她的用意,于是乎顶着跨,由下向上打桩似的,震得温容软了腿直不起腰,只能坐在那根性器上任他摆弄。 “还敢不敢咬人?”他越顶越起劲,好像字典里没有累这个词。 “呜...呜呜...不敢了、啊...真不敢了...”温容咬着下唇方狂摇头,身体不断向下坠,觉得体内五脏六腑快被捣坏,很是害怕道:“要...要...嗯啊...被顶坏了...你...缓缓...啊...缓缓...” 季明夷咬上她的乳尖,也在左胸处留下浅浅牙印:“方才给你机会缓了,是你不安分。” 很快淫肉紧紧绞起,然后洩了大鼓股汁水,高潮过后温容靠着季明夷虚弱喘息着,而季明夷呼吸剧烈起伏,温容能感受到肉体下每缕颤动的肌肉线条,是因慾望未满足不断叫嚣着。 季明夷抱起温容像摆弄人偶那般,将她变成跪爬的姿势,倔起屁股,扶着臀部从后深入,温容撑不住手垮了下去,季明夷抬起她的腰,没有什么九浅一深的技巧,只是埋头苦干,每一下都破开宫口顶到深处,高潮后的穴肉特别敏感,经不起这般玩弄,肏个几十下就不断喷着水,像在哭泣讨饶,殊不知此等模样,更激起男人的兽性。 下面在流水,上面也在流,不断掉着眼泪,喊着“不行、不可以、要死了、停”,到最后已是失去理智,比妓女还要浪荡,一声比一声还要尖锐,合不上嘴只能任着口水滑落嘴角。 无闲暇的空间去思考,只能他说一个动作,她做一个。 他从后压上,翻过她下颚,让她伸出舌头,她便乖乖伸出来,任由季明夷吮食。 温容不能阻止他的进犯,蕊心被撞得酸涩不堪,温容彷彿是水做成的,淫水洩了一波又一波,不见减缓,反而越涌越凶,穴肉被肏得软烂,轻而易举进入,水泽拍打声在屋内环绕似雷响。 又是数十回冲刺。 “嗯...”他吐出一口浊气,眉头舒展,全身肌肉总算放松下来,任着浓精一股一股灌进花穴,射了半晌总算结束,抽出疲软的性器,抬着温容的臀部看闭不拢的花穴,红肿的花唇吐出阳精。 温容还维持跪趴的姿势,一小摊口水落在虎皮上,眼神放空呆滞,突然瞳孔一缩,艰难往后一瞥,季明夷又拿着玉灵芝塞进穴口,他还贴心补句:“晓得你害怕浪费,这会拿玉灵芝给你堵上。” 温容:... 她其实想说担心浪费的是陆谨行,她从来都没想要这些东西,只是现在太累了,一个字也说不出,眼皮越来越重,最终失去意识睡了下去。 ----- 黄是润物无声,蓦然回首间突然发现自己可以十章里面写八章肉。 by以为自己是剧情流写手,却越来越黄的老谢 不过蛮讶异的,相信老读者都会发现老谢这本很努力写肉了,然而这本收益比预期低很多,应该说是巨多,所以喜爱这篇的小伙伴们,请帮忙宣传一下(?),不然收益太惨老谢又要砍剧情了:(( 这本预计是30w-35w收,如果收益还是一样惨淡,可能会变成在20-25w左右收。 如果可以写到30w+会嫖师傅,是的就是那个奇葩师门的始祖,他不只奇葩还很有趣,再透露个小彩蛋,师傅是非人,至于什么精,就不告诉你们,等写到他就明白了(狗头) 所以还请小伙伴们继续支持,你们的支持就是老谢码文的动力(狗头) 069大难临头 封闭空间看不到日月转换,对时间感知自然薄弱许多,温容不知道自己在这待了几天。 几日相处下来,季明夷的情绪平稳许多,至少不会再一言不合就开干。 温容正坐在梳妆台前,思索什么时候跟季明夷提“出去”,也不知外头情况如何了,温容抬眸,季明夷站在身后拿着金钗与步摇比划着。 温容道:“红玛瑙的金钗好看些。” 季明夷将步摇放回桌面,拢起叁千青丝,突然金钗坠地,他眉头皱下。 如果季明夷脸上有表情,不是温容要出事,就是别人要出事,总之不是什么好兆头。 “云州城有异动,我出去看状况。” 终于,让她等到出去的机会,立刻拉住季明夷的袖子:“我也一起去,你把我关在这好些天,你要再关我,闷得慌,我指定讨厌你,到时别说上床,就是碰我也别想。” 季明夷反手握住她,吻上手背:“等我回来再带你出去。” 温容抽出手,站起身双手环胸,大有打一架的劲头,她仰着脖子:“不行,你现在就得带我出去!” 季明夷抬手揉着温容脑袋:“别急,马上回来。” 事出突然,季明夷没有多交代,一晃眼就消失在空间内,他走后温容跳着脚对空叫唤季明夷,喊几声没反应,开始琢磨如何逃出空间,无论她怎么使力都找不到破口,最终她坐在椅上焦躁抖脚。 她坐着、躺着、趴着,扫乱季明夷整理好的梳妆台、翻出柜子整起摆放的衣服、拆了家具,撒泼打滚还是等不到季明夷。 房内凌乱没有一块乾净的地方,气完闲得慌,从废墟中拿出本书拍了拍碎瓦,然后拖着白虎皮放到角落,然后坐下,开始看书打发时间。 书看了一本又一本,身旁迭小山高的书堆。 突然间屋内开始摇动。 这里是季明夷隔出来的空间,不可能有地震。 只听裂空般巨响,温容已然回到她的小庙中,抬头一看,血墨色乌云盘旋在上,温容往上跃,停滞在半空中,眺望而去,方圆百里内皆被血色乌云复盖。 【警告!警告!警告!】 【时间线混乱,男主提前触发结局,男主濒死,请宿主尽快救男主。】 闭上眼能听见城中百姓惊恐叫唤声,他们携家带眷人踩着人。 囔囔着。 上天发怒、降下天罚,快逃呀、快逃。 呜呜呜....爹娘... 莫被那血雨滴到,要人命的。 造孽阿。 孩子,我的孩子在哪? 诅咒,一定是诅咒。 人群蚂蚁似涌向远处城门口,奈何木製城门坚如磐石,无论多使劲都推不动,也无法破坏,怪哉。 温容不晓得怎么云州城一时之间就风云变色,像世界末日。 何方跑的急差点跌倒,他大声叫唤:“温姐姐!” 明明让季明夷捎口信,让何方不要担心,才几日不见,何方就瘦了圈。 心疼呀,何方本就难养胖,这会瘦了得花好些时间才能养回来。 温容跃下,落地那刻,何方扑向温容,紧紧抱着她,想将人融进血骨似,没往日的稳重,哽咽声听着有些可怜:“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在温容眼中何方就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声音放得更柔,拍着他的后背安抚道:“有你在,怎么可能不回来,我只是暂时出去忙一阵子。” 温容一弹指,抱着小红缩在石狮内的春枝被拉出来,春枝见到温容,抓住救命稻草般喜悦:“温姐姐你可回来了。” 温容指着头顶问道:“天上怎么回事?” 春枝抬头看了眼血云,惊觉不对,立刻带着温容走到屋簷下,不一会天降血雨。 何方解释道:“叁日前,青山城突然发出巨响,我听他们说,原先乌云密布,以为是普通的雷云,可渐渐的乌云转红,开始下腐蚀肉的血雨,百姓想逃,奈何城门被锁死,胆大的不断尝试爬城墙,爬到一半绳子就莫名断裂,幸运的纽个胳膊,倒楣的摔死。” 温容伸手接了一滴雨点。 “温姐姐!”春枝瞪着眼,想去制止温容,奈何还是迟了。 兹拉。 “嘶...”指尖像被火星子烫到,她急忙弹开那滴雨点。 何方看不见,对于外界一切都很陌生,他不晓得为何春枝突然惊慌喊着温容,听到腐蚀“兹拉”声,才明白。 何方很生气,气温容鲁莽,气自己无法看见以至于不能制止温容做傻事。 “温姐姐你怎么可以...”受伤的是左手,却拉成右手,何方更是气馁,气自己无用,连温容伤在哪都不晓得。 疼痛感不见缓,最终掌心肉被腐蚀个小血洞,温容见这恐怖腐蚀性,不由倒吸一口气,她问:“其他人呢?” 春枝摇摇头:“徐...四娘被血雨淋到当场灰飞烟灭,苏道长在第一场血雨后提着剑不知去哪,落英说要回妓馆一趟,陆道长还搁在门口那死活不进来。” 温容看着漫天血雨一阵后怕,这雨竟然连魂体都能消融。 雨停后,温容走到门口,看看陆谨行又在瞎折腾什么。 陆谨行一身狼狈,身上多处伤口,尤其是胸口,有道狰狞剑痕,从右肩划到左下腹,伤口处不断渗血,黑白道袍有乾涸血渍也有艳红新血,不知道他在这里搁多久,他听见大门推开,转过头,笑得有些虚弱:“容容,我找到真凶了。” 两人对视间,他扯起道袍把自己包裹起来:“我...我没有出现在你面前,我一直在等你出来看我。” 然后他露出头,抓着地板往前爬,地面拉出一道血痕,抓着温容的衣襬希冀望着她:“我有好好听话,我表现的很好,所以容容还会喜欢我吗?” 温容征住,不明白自己何德何能被陆谨行看上,还如此执着,甚至到奋不顾身的地步,也依然紧追自己。 容容没有回应他,又拒绝了,丹凤眼失去颜色黯淡下来,拖着身体抱住温容小腿:“如果我们相识时,我再礼貌些,容容会像喜欢他们一样喜欢我吗?” 系统成放羊的孩子,经过数次死亡警告,导致温容打从心底肯定陆谨行不会死,她不再相信系统鬼话,于是斩钉截铁道:“不会。” 070火葬场 “有没有如果不重要,结论是我绝对不会喜欢你。”温容给陆谨行一些灵力止血:“若是从各自立场来看,谁也没对,谁也没错,你是道士,我是厉鬼,天生水火不容。” “是吗?”压着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垮了,很是失落:“从以前就很想要家人,当你说想跟我在一起时,真的好高兴,后来你称赞我,让我更喜欢你。” 他轻声叹息,吐出最后一口气般,无力说道:“容容也许,我本不该生于这世上。” 然后靠在温容腿上,悄然断气。 【警告、警告、警告!】 【男主死亡,世界即将崩坏,请...!@#amp;^#@$amp;~~amp;*@^#】 温容:... 以为是系统在框她,温容立刻蹲下身晃着陆谨行。 真死了。 “陆谨行,你别骗我,快点醒来,醒醒!” 此时远方传来雷响,乌云开道口子,一束阳光破云照下,鹤唳声刺破耳膜,温容摀着耳朵仍逃不过那魔音穿脑。 陆谨行没了支撑,倒向地面,尸体压上断一半的玄阳剑。 她没反应过来,春枝与何方,一同将她拖回主殿内。 一切都乱了套。 她瘫坐在门廊下,又看血幕坠落,迅速侵蚀大门处,石墙、匾额,在血雨冲刷下渐渐消逝,最后是没了遮蔽物的陆谨行,看血雨是如何拨开那具皮囊,再融化血骨,最后白骨消逝,只剩地上半柄黑剑,证明他曾经在那。 春枝也怕,随着雷响声的频率颤抖:“...季哥哥说如果温姐姐回来了,就让您待在庙里,哪也别去。” 对了,季明夷呢? 她抓住春枝问道:“他呢?他在哪?” “叁日前,天降异相,季哥哥先来了趟庙,叮嘱我们别乱走,再接着他就往城门去了。” 温容沉吟半晌,又看远方有一青年冒着雨抱着尚在强媬中的婴孩,他不畏蚀骨疼痛,衣衫被腐得破烂,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肤,红通通的看着特别渗人,即便如此他还是向前奔跑着。 他摔在门廊上,成功将孩子放到屋簷下,露出两颗虎牙笑着,气若游丝道:“温...温姐姐,弟弟拜託你了...” 避难的百姓纷纷往城门那逃,唯有城门那处不受红雨波及,但随着时间流逝,红雨开始落在城门边,孟虎觉得不对劲,于是义无反顾抱起幼弟折返跑,他带着一丝希望跑向闲云庙,他是赌对了,在他走后不久,城门边开始降下红雨,百姓挤成一团看死亡不断靠近自己。 周围屋子碎成瓦砾堆,废墟般的模样,唯独闲云庙的主殿完好。 温容抱起啼哭的孩子,掀开遮盖布巾,脖子红绳上系了条小黄鱼,那是她送给孟虎幼弟的满月礼,会叫她温姐姐的生人,也只有孟虎。 孟虎放下执念,以急快的速度消失在温容面前,温容甚至来不及道别。 雨停,她将孩子交给春枝然后往前踏了步。 何方抓住温容紧张道:“温姐姐别出去,外面危险。” 他听见那人的声音,是孟虎啊。 温容此时才意识到事态严重性,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吗? 她熟悉的事务都在消失,喜欢半夜跑来庙里探险的孩子、鬼迷心窍想偷香油钱还债的赌鬼、每天家长里短抱怨生活琐事的信众、祈求保佑孩子平安健健康康长大的母亲、还有...还有... 都没了。 温容回过头留下两行血泪,表情非常平淡,是痛至深处的麻木:“何方,我好像,好像做了一件糟糕的事,我必须去看看还有没有补救的机会。” 何方抱住温容的腰,恐惧感油然生出:“温姐姐别走,那不是你能解决的事情!” 温容很想安慰何方,然而多说一句都感到无力,只能强硬搬开他的手:“好好跟着春枝,你会没事的。” “春枝,你替我看着何方,别让他乱跑。”温容给了春枝足以箝制何方的灵力,小红不断在温容周围游着,温容抓起小红的尾把甩给春枝:“还有小红。” 何方坐落在地,一双无法对焦的眼看着温容,他最害怕的事发生了,他一脸茫然张着嘴:“温姐姐...不要抛下我一个人。” 温容叹口气,揉揉他的脑袋,留下一句:“抱歉。” 何方的世界是暗的,除了手能勾着的一小片范围,还能靠自己摸索,其馀只能靠想像,胸口被推了一下,有股力道迅速将自己向后拉,然后他听到厚重木门阖上的声音,再然后温姐姐气息消失了。 温容御风而行,足下尸骨遍地,倖存着跪地哭嚎着,乞求上天保佑,半死不活着痛苦呐喊。 她跃上城墙向下俯瞰,城墙外满片邪气翻涌,源头处是一黑紫色凝结而成的巨物,牠有双暗红色的眼瞳。 温容看着牠,牠也看着温容。 然后一束红光射来。 “温容!”季明夷瞬到温容身旁,搂住她的腰向侧一闪:“回去庙里待着。” 叁人维持住的阵法勉强抵御那邪物,但季明夷一走,阵法突然乱了,任心散人发出声闷哼,承受不住反噬吐口血,华发凌乱有些吃力,却还不忘挪揶道:“恩人,大难临头还想着花前月下,好雅致。” 镇法缺了一角,落英踉跄一下,稳住神立即站定,妖相显露,身后晃着八尾虚影:“季鬼王,要顶不住了。”然后看到温容妖瞳一竖:“恩人,你怎么在这?” 季明夷搂着温容回到阵法中,藏蓝灵力源源不绝向阵央灌入。 任心散人吐口血沫子:“再撑一下,我让怜玉去寻谨行了,等找到他,让他以血祭剑强开玄阳剑灵,方能斩此邪神。” “是要找陆谨行?”温容瞪着眼看那狂啸黑物,怎么就突跑出个邪神? 任心散人虽长年居于华山上,但在祝离川大力吹捧下,对温容的事蹟非常熟悉。 “是。”季明夷将温容搂得更近:“只有神器才能斩神。” 咯噔,温容心跳慢了一拍,她道:“可他已经死了,玄...玄阳剑也断了。” 任心散人大惊:“什么?” 邪神又一波猛攻,阵眼破了。 季明夷抱住温容,转过身将她护在怀中,对她说道:“抱歉。” 声音很轻梦呓般叹息道:“啊...这次又没能守住。” 邪气捲过,所经之处寸草不留,唯有闲云庙那主殿还屹立不摇。 ----- 真正的火葬场,连块渣都不留。(狗头) 071绝望 何方挣开束缚,扶着门框踉跄跑出主殿。 春枝被这一切吓破胆,紧抱着小红缩在神龛下,泪流满面,哭声越发凄厉,一抬头看见何方要出去,她抽着鼻子道:“呜呜...呜...何方别出去...外...外面危险,温...温姐姐,温姐姐让我们待在...” 大门推开,邪气迎面捲入,何方身上复层浅黄光晕,光晕如保护膜盖住全屋不受邪气侵扰,何方踏入邪气之中,城门外抵挡邪物的叁股力量与温姐姐的灵力同时消失。 倘若阴物的灵力消失,意味着神魂具灭,再无生还可能。 空洞双眼望向远处。 温姐姐死了,他却无能为力,每次都只能在一旁观望,就连这次也不例外。 怎么可以说句“抱歉”然后一走了之? 任凭邪风扫过脸颊,青丝在风中凌乱狂扫着,他摀者眼,哽咽道:“哪怕一次也好...最起码让我知道...你到底发生些什么...温姐姐啊...难道因为我是个眼盲的废物...温姐姐...你告诉我好不好...好不好?我一定会改的。” 黑暗中无人应答何方,他站在风中像黑夜中为一。 肌肤像是被灼烧一般,温容艰难睁开眼,看到破碎不堪的系统。 【最后的选择】 【你愿意用尽全力挽回这一切吗?】 【请回答。】 季明夷仍紧抱着她,然而他的存在已经消失了,现在抱着她不过是具空壳,也因为这具空壳为温容多争取几秒的时间,她扯着嗓子,嘶哑喊道:“愿意、我愿意。” 一切重归虚无,沉入羊水般安宁,逐渐忘记自我,意识越来越模煳。 男人喊道:“温容。” 温容猛然睁开眼,失重感迎面而来,站不住脚跌落在地,捧着心急促呼吸着,见衣袖上金莲,感觉全身力量被抽走,喉头涌上腥甜,金莲溅血。 她撑着地,不断咳嗽,同时间又被鲜血呛到。 季明夷皱眉,点着她额头,渡真气过去。 将人抱在怀中,歛起袖子为她擦拭嘴角血渍,上刻还好好的,眨眼间,积攒的滂沱灵力顷刻消失。 温容缓过来看向季明夷,然后开始抽泣,哇一声哭出来,哭得太剧烈打起隔来,季明夷翻起另面乾净的袖子为她拭泪,手足无措的样子,不明白温容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想来想去,最终囫囵说道:“抱歉,我不该把你带来这。” 然后两人就出来了。 远处几座孤坟,是两人初遇的地方。 温容将脸埋在他的颈窝,仍然在哭,哭得太猛,又是一阵气血翻涌,她摀着嘴仍止不住向外吐的鲜血,于是她一边抽泣,一边咳血。 季明夷摸不着头绪,他无奈道:“别哭了,我走成吗?” 温容攒着他的衣领不断摇头,哭得很是委屈:“呜...呜呜...不要,你别走...咳咳...咳...” 季明夷:... 搂着后腰的手,有一瞬间抓了空,季明夷瞳孔一震,本以为“亏空”是温容胁迫自己放她出去的戏码,殊不知灵力探去,真伤及根基,在短暂时间内,她失去所有力量。 她的身体越来越轻,所维持的实像越来越虚,透得能看见她身后景像。 她仍然在哭,像溃堤的水坝不知停止,气息絮乱继续下去会有危险。 季明夷按着她的肩说道:“温容,冷静点。” 见温容听不进只能道声歉,然后将人弄晕,一路上用灵力护住温容,她的气息如风中残烛微弱,稍有不慎就会熄灭,他衣襟鲜红抱着温容回到庙里,快步回到卧房中,将人放上床,昏睡中她紧抓着衣领。 春枝一路跟着两人,呆在门口与小红一齐露出半颗头窥视屋中,方才季哥哥气势凌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春枝不敢上前搭话。 季明夷坐在床沿上许久,直到温容情况缓和下来,紧皱的眉头方才舒展。 回身看向门口春枝:“最近有发生什么事?” 温容想了下,她先是沉默,认真想了一下,摇头说道:“没有。”突然惊呼:“对了!何方在温姐姐离开后也走了,他说有事要办,过几日后就会回来。” “知道了。” 季明夷找不到问题,只能等温容醒来。 温容陷入一片浑沌。 【系统为了将宿主送回过去,运算过度导致严重毁损,无法再进行时光回溯,宿主这是最后的机会,务必把握。】 遍地尸骸的模样深烙在她脑海中,温容心有馀悸:“云州城外的东西是什么?跟陆谨行又有什么关联?” 【云州城外的东西是邪神,是小说结局陆谨行斩的邪物。】 温容又问:“为什么会提前触发结局?” 【因为男主不惜生命只为查清『徐四娘真相』,不料此事背后牵扯甚多,无意间触动到邪神导致他提前甦醒,若是男主没有救世决心以及开启剑灵的玄阳剑是无法斩杀那邪神,并且此世间除了男主有能力与邪神匹敌,再无其他人可抵挡,因宿主的干扰导致现在主线剧情非常凌乱,大数据已经超过负荷,现在只能靠宿主机智的小脑袋度过难关。】 温容:... 这些又是什么跟什么。 “那么重要的事情你应该早点说。” 【系统从一开始就有提示宿主,是宿主做出的选择,造就后续一连串蝴蝶效应。】 温容真的不知道,她一个不曾出现在剧本中的配角竟如此重要,甚至重要到间接造成“世界末日”。 温容揉着眼窝,她感觉自己快崩溃,意识到严重性,深吸一口气重新振作:“我们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今天一定要将话给说清楚,如果你仍有所隐瞒,而我同样也会对你抱持戒心,倒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系统不曾对宿主有所隐瞒,能说得系统都会告诉宿主,剩下是因为系统权限不够亦或是大数据演算出绝对不能告知宿主的秘密。】 温容问道:“你的全名叫什么?你被赋予的任务又是什么?” 【系统叫做『男配拯救系统』,系统被赋予的任务是在维持主线任务前提下,让所有男配都获得幸福结局。】 072神与阴谋 “既然如此,当初为何说『如果救不了季明夷,他就会被人道销毁』,还有季明夷的求生慾降到谷底时,为何你依然不慌张,就好像男配中少个季明夷也没关係,但今天如果是陆谨行,你的反应绝对不只如此,既然叫『男配拯救系统』,难道不应该将男配放在第一吗?” 【...】 “你的行为与提倡的宗旨相互牴触,让我怀疑你『别有用心』,所以我在问你一次,你的真名叫什么?又想透过我完成什么?” 【...】 “虽然不晓得你们的目的为何,但我非常明白,这个目的不能没有我,可我不是你们的人偶。” 【系统正与建构世界的神请示,请稍等。】 温容语气非常坚决:“不,我不要等你请示,我要亲自与建构世界的神对话!” 【建构世界的神允许你的对话请求。】 黑暗中降下明黄色圣光,眼前浮现金框。 〔你好。〕 “这里是哪里,你们又想让我做什么?” 〔如你所见,此处是小说世界,我只是依照你的愿望给予相当的回应,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出于你的意志,比起单方面使唤,我们之间更像是一种合作关係,我们给予彼此想要的东西。〕 温容问:“我们什么时候有合作关係?还有,你说的『给予彼此想要的东西』,你是神,全知全能的神,我有什么东西能给你?我又向你要了什么?”温容矇了,来到这个世界后每分每秒都在撞击着她的叁观。 〔我提出一个交易,而你欣然接受。〕 〔交易内容我无法透露,这是你当初提出的其中一项要求。〕 “包括我忘记『交易』这件事也是我要求的?”真是奇了怪了,她作为交易事主怎么没有这段记忆? 〔是的,你选择抛弃一些记忆,你认为那样对你最好。〕 温容看着金框愣神许久,她努力保持思考,但显然大脑的运转速度已经跟不上现实的资讯量,觉得身后有一张隐形的蜘蛛网牢牢缚住她。 “你要如何证明,你没有说谎?” 〔在我的眼中你只是一个淼小微不足道的生物,因此我没必要对你说谎。〕金色光芒因为温容的质疑突然闪了下,像在表达不满。 温容抱持着怀疑,既然她微不足道,那为何又要跟她做“交易”,为何自己选择要消除“交易”这段记忆,到底是神在隐瞒她,还是有黑幕存在? 直觉告诉自己不能再问下去,否则会有危险,她只能将这份怀疑深埋心中。 “那你能告诉我未来剧情走向,让我心里有个底,这样我以后就能配合你们的要求行事,而不是像踩地雷一样全靠运气,运气不好就全爆了。” 〔天机不能洩漏,凡人知晓天机会遭来天罚,透露天机的神也会受到惩罚。〕 温容听祂在胡扯,她说道:“你是『建构世界的神』,既然这世界都是你建造的,又怎会被自己的造物反噬?” 〔为维持世界稳定运行,创世之初便定下规则,意谓『天道』,即便是我也不能违反。〕 这些话,她曾听落英说过。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头,温容双手一摊:“这也不告诉我,那也不能说,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按照系统给你的提示行动,等时机到了,自然会晓得所有来龙去脉,在此之间收起你的好奇心,,否则将会被自己的好奇心毁坏。〕 温容打小心里素质就是槓槓好,亲眼见证世界毁灭尚且没让她精神崩溃,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方法能毁掉自己,即便有,她也能很快从挫折中恢復,否则她早在上一世缠绵病榻的路上自我了断,而不是等生命走向终点。 “如果我按照系统的指示,就能避免邪神将世吗?” 〔否,邪神降世是必然的,你能做的就是在邪神降世前帮助陆谨行获得相应的力量对抗邪神。〕 “为什么?” 〔因为你扰乱陆谨行的命数,本该是由苏怜玉来帮助陆谨行,现在陆谨行的引路人由你担当。〕 “啊...哈哈...抱歉。”温容一噎,如果知道事态会变成这样,当初就是打死她,也不敢去动陆谨行,于是她义正严词说道:“不能将问题全赖在我身上,如果系统更靠普一点,也不至于走到现在这副模样,再者如果存心想伪装自己,得装得好一些,不应该让我看出端倪,让我不断试探你们。” “总之,我会配合你们,但前提是必须『诚实』面对我,如果不能洩漏天机,那最起码告诉我世情的严重性或是提前预警,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否,你的脱序行为也是必然的一环。〕 温容还是看出不对劲,立刻扯起嗓子问道:“我?什么脱序行为?” “快回答我,为什么我也是必然的一环?” 建构世界的神没有回应她的疑惑。 〔收起你那份好奇心,否则你将自取灭亡。〕 天边光影暗下,神消失了,温容气不过对着天空竖根中指,然后她就醒了。 季明夷依然面无表情,但能见他眼底的担忧。 温容勉强扯起嘴角,虚弱打声招呼:“嘿,我睡多久了。” 季明夷看着松了口气,他垂眸望向温容:“半天,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温容反复张着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千万不能洩漏天机。】 最终,她拉着季明夷的手,想起那恐怖的末日,痛苦再度勾起,笑得落寞与苍白,全身透着花朵即将凋零的破碎感:“我只能告诉你,我做了场可怕的恶梦,剩下的都别问,好吗?” 季明夷答:“好。” “谢谢。”温容伸出双手,倾身搂住季明夷,靠着宽厚的肩膀,鼻子一酸闷声道:“以后如果你要做什么危险的事,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好。”季明夷仍不明白温容情绪为何如此大起大落,还有为什么力量眨眼间全部消失了,以及她所说的恶梦又是什么,疑云重重他却一字不提,只因为她在哭泣。 大抵是季明夷太过温顺,导致温容有几分骄纵,她哽咽中不忘带着抱怨:“你别好、好、好,倒是说点别的。” 季明夷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毕竟能说的都说了,虽然无奈,但还是顺着话问下去:“你想要我说什么?” 073将军墓(彩蛋) “算了,你就一闷葫芦,没什么好说的...你...”失去意识只是一瞬间的事,再次醒来季明夷依然在她视线可及之处,他眉头紧拧,看着书架上包着四书五经皮的小黄书,内容过于惊世骇俗,什么双龙入洞、淫穴蜕果皮、人犬交媾、百人斩,房中术花样百百种,能有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温容:... 温容才掀起被子又躺回去了。 温容对天发誓,小黄书只是出于好奇而蒐集,绝对不是用作学术用途,更不可能实战。 季明夷听见动静阖上书,揉着眼窝,他知道温容不似寻常女子,倒不知是如此离经叛道:“温容。” 温容不知道自己在季明夷面前社死过几次,但这次尤为糟糕,是越描越黑的状态,但又不能双手一摊莫名认栽,若是认了,让他以为自己有什么奇怪的性癖,往后他要真按着黄书内浮夸的玩法行事,不得被玩死。 季明夷这副模样,接下来要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温容立刻转移话题,先发制人,蹭一下做起身,脸上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做。” 于是两人来到城南吴举人家,吴家是云州城历史悠久的书香世家,云州城建成之初便居住此,院子内的老槐树浓荫如盖,树下有座用青石砖搭成的小庙,庙前摆了叁杯清茶与香炉,香炉有叁柱烧了半柱的香。 温容原以为遗骨会随便掩埋,没想到竟如此讲究,她弯下身看小庙内祭祀的牌坊。 晋阳将军墓。 这应该是季明夷的墓,为什么变成晋阳将军?难道系统又框人了? 季明夷顺着温容的目光看去,定住了身。 季明夷看得很专注,温容伸手拍拍他,半天没反应,于是问道:“晋阳将军,这是你以前在战场上的兄弟吗?” “不。”季明夷似乎有些不敢置信,走得更近扫开庙前杂物,铜杯打翻撞做一团叮噹饷,瓜果滚落满地红绿交杂,季明夷蹲在庙前再仔细查探,确认无误后,很是震惊,以至于语速非常缓慢:“晋阳是我的字,这下面埋着我的尸骸。” 季明夷触碰到墓碑时,几百年来累积的夙愿向着季明夷鱼贯而入,生前功名与死后祭拜而获得的福泽,附着在季明夷周围然后融入体内,顿时功力大增。 吴举人坐在门廊下躺椅乘凉,忽有一阵阴风扫过,又见世代祭祀的将军墓有异动,直觉是自己不敬之心冒犯将军,叁十来岁的男人连滚带爬向着庙嗑头道:“将军息怒、将军息怒,我明白将军的意思,我会留在云州城,不敢再有去皇城赴任的心思。” 吴家世代由男丁祭祀,只是吴举人这代子嗣单薄,吴家直系只剩他一人。 吴举人嗑着头,嗑个叁五下,眼前出现红衣妖艳美人与青衣黑靴气势不凡的男人,精神本就紧绷,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莫约半柱香的时间吴举人醒来了,以为是做梦做得煳涂,爬起来时正好与温容对上眼,他倒吸一口凉气,不断向后爬,直至一定距离他便磕头求饶:“大仙饶命,我...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叁岁雉儿要养,如果...” 吴举人料定温容是喜欢吸人精气的鬼怪,因此无论温容怎么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得他不断哆嗦说道“大仙饶命”。 温容:... 两人就这么看着吴举人,等他不闹腾了温容才开始介绍起:“我身旁这位是季....你所祭拜的『晋阳将军』。” 吴举人痴痴张着嘴,大为震撼。 一番交流大致上明白来龙去脉,吴家第一代先祖搬来云州城时,被神仙托梦,告知他们院中槐树下埋有晋阳将军的遗骨,将军生前尽忠职守保卫商北,死后葬于此,享受永世安宁,你们万不可怠慢将军,倘若用心祭供奉,将军会给吴家庇护,且此事不得外传,否则惊扰将军地下魂。 于是乎吴家先祖不疑有他,在树下建起小庙,家业开始蒸蒸日上,有了些钱便开始让孩子读书,似乎是将军庇佑,吴家每一代都能出个大官人。 这一代只剩他一人,本能去皇城赴任官职,但因为祭拜的事,不断延期。 祖训有言:饮水思源,即便后代子孙各个功成名就,也不能忘记将军恩惠,务必以最虔诚的心态供奉将军。 人都有野心,吴举人也不例外,他也想去皇城闯荡一番事业。 他垂着头唏嘘道:“只可惜啊...”吴举人察觉自己说了大逆不道的话,立刻挺起嵴樑骨,连忙否认:“不不不,将军千万不要误会,我并没有对您有任何大逆不道的想法,只是...” 吴举人立刻噤声,搧了自己一巴掌:“还请将军恕罪,都怪我名利心太重!” 吴举人也是庙里常客,曾给她几条小黄鱼,为人善良,同时也是出了名的『公正』,此人若是出去闯盪必有一番作为,埋没在云州城未免可惜。 温容肘子戳了戳季明夷:“你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 季明夷话真的少的可怜。 于是乎温容代替他做了决定:“你看将军没有意见,就是默许你出去闯盪,至于这小庙有人打理别让他荒废就好,用不着什么『直系』祭拜的规矩,只要诚心便好。” 吴举人亲眼见到将军,知道真有将军的存在,即便获得允许,也不敢有不敬的心思,反倒成了温容不断劝他出去,而吴举人甚至说出就要老死在云州城的大话。 温容知道他是想出去,但奈何眼前压了季明夷这尊大佛,季明夷本身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 温容灵光一闪,突然回头问道:“你要不要搬来我这?” 次日,『晋阳将军』的牌位与遗骨就来到了闲云庙,而他的牌位出现在主殿的咸鱼神像旁边。 温容原本是想,既然吴举人担心祭祀问题,倒不如让季明夷过来她这里共享香火,一来有人打理,二来方便找季明夷,温容平常可以透过小红接受到信众的抱怨,牌位自然也有异曲同工之效,他这人行踪神秘,寻人还得靠运气,运气好才见得到他,现在她只要对着牌位吼个几声,他就会听到了。 然而即便不向牌位呼喊,温容每天依然能看见季明夷,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小彩蛋--- 小彩蛋是额外补充,并不会算成本文字数,请安心。 此篇每个人的名字都有意涵,之后再慢慢给你们揭晓,今天先介绍季明夷。 明夷二字是出自于易经中的明夷卦,而他的字是取自于与明夷卦对立的晋卦 这边找一个老谢觉得最浅显易懂的部分分享给你们。 卦象为明在地中,光明藏在地底下,黑暗的意思。离也可以象徵聪明、智慧、才能,坤为群众。那么明夷就是聪明、智慧、美丽都被埋没在群众里,这是一个是非不分,没有道理的世界。 与明夷相反的则是晋,晋卦是太阳在地面上,日出、白天、才华出众之象。 既然天下黑暗而大乱,有才能者会受到剷除,所以得明夷卦不用考虑是否可以亨通发达,反而应该想着如何逃难、明哲保身。生存才是明夷卦的第一要务! 网路上关于明夷卦的介绍有很多,有兴趣的可以去看一下,看完会发现,他们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係。 074季明夷的告白 温容看着神龛上的咸鱼像与牌位,总感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直到有小孩指着牌位说道:“娘亲、娘亲,你看咸鱼公!” 女人的脸色大变,弯下身打了小孩的屁股,拉着小孩跪在神桌前忏悔,嘴里念念有词,希望闲云仙大人有大量。 “噗哧一” 听着童言无忌,温容忍不住笑出声。 季明夷却不开心了。 温容拍拍他的肩膀,憋笑道:“没事,一会我让何方找张桌子让你牌位搬过去,省得你变成咸鱼公,听着都有味道了。” 闲云庙拜的是小红,但温容可以透过小红获取功德,小红于她像是补包一样的存在。 温容问道:“春枝,何方呢?” 【距离陆谨行捅马蜂窝还有七日。】 等处理完季明夷的牌位,就要去找陆谨行,避免他干傻事。 春枝挠着后脑杓:“他说有事要办,过几日就会回来。” 温容皱眉:“他离开多久了?” “嗯...”春枝搬着手指头数日子:“五天,他离开五天了。” “五天?”温容声音拔了个尖:“他去哪了?” 春枝缩着脑袋摇摇头:“不...不知道,他走得很急,什么也没带走。” 温容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什么也没带,就突然消失五天,还没有音讯,古代孩子早熟,但作为一个现代人,何方在她眼中仍是个孩子。 此时孟虎大喇喇闯进主殿,满脸疑惑看着神龛上的『晋阳将军』牌位,然后绕了一圈没发现温容便往后院走,走至后院时,温容拍了他的肩膀,正因何方的事而感到苦恼,自然没给孟虎好脸色:“干什么呢?” “温姐姐!”猛虎被温容嫌弃惯了,并不觉得委屈,反而还咧着虎牙:“这是何方託我给你捎个口信,他说要出去一阵子,让你别担心,等到安定下来后他会让人回来报平安。” 【何方】【寻找安生之处】 【任务6:寻找安生之处(1/1),完成】 【奖励发放。】 【物品4:袖珍草人】 【物品介绍:可当作替身使用,必要时候能起到妙用。】 温容:... 也是自己穷紧张,如果何方真有危险,系统一定会告诉她,系统没有警戒,代表他现在好的很,但心里空落落,也许这就是万千父母送小孩离巢时的心情,前阵子还说哪也不去的何方,不过几天没见就换个念头离家了。 不对。 上一次轮回,她从小黑屋出来有见到何方,那个时间线何方还待在庙里,为什么这个时间线人消失了? 甚至不用她操心就解决自己的困难,问系统绝对得不到答案,甚至还可能被它忽悠。 温容的力量被系统抽空,走起路来都觉得发飘。 头疼。 季明夷看她身形有些不稳,凑上前搀扶她。 孟虎被突然现身的季明夷吓一跳,反应过来惊呼道:“难道这位就是『晋阳将军』?” “正是。”季明夷知道这个凡人,曾经在庙里见过几次。 孟虎拍手祝贺道:“恭喜温姐姐,还有温姐姐哪时成的亲,怎么没找我?温姐姐好大的排场,竟然找个将军当丈夫!” 温容:??? 头疼更甚,她下意识要推开季明夷,却被他拉了回来,紧紧搂住肩膀,温容走不开有些窘迫:“小孩子别乱说话,我还没成亲,然后他叫季明夷。” 孟虎喊道:“季哥哥好。” “嗯,日后若有事也可找我。”季明夷点了头,似乎对孟虎很满意。 温容瞪着眼,对于季明夷释出的善意很是惊恐,又看孟虎愣头愣脑的模样,再想到任心散人不着调的样子,正所谓傻人有傻福,难不成季明夷特别喜欢关照傻子? 又听孟虎说道:“不是温姐姐的丈夫,那就是小红的丈夫了!” 温容与季明夷:... 温容摀者脸心道:白痴。 天空骤然暗下,乌云密布,闪了道响雷。 看着天色骤变,孟虎是个神经大条的,仍然没发现自己说错话,遮着头边跑边说道:“我没带伞,先回去了,下次再来找温姐姐还有季哥哥!” 孟虎踏出庙门那刻,倾盆大雨,落下雨珠绿豆大小,打在皮肤上微疼。 雨点溅在手心上,噁心作呕的触感蔓延全身,瞬时煞白脸,侧身抱住季明夷,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如受惊的幼录不断颤抖着:“别下了,我不喜欢,你若生气就去招个雷噼孟虎,反正怎样都好,随便你去折腾,就是别下雨。” 温容又强调一遍:“我不喜欢。” 雨停。 隔日,主殿多一群围观的百姓,温容上前查看,只见咸鱼像被挪到隔壁较小的神桌上,主位摆着两块牌位,『晋阳将军』、『温夫人』。 温容:... 任谁看都是一对的。 造就这一切的事主正看着孟虎绘声绘色说着温容夫人的来历,百姓这才了然,原来这座庙的主神并不是什么闲云仙,而是温夫人,百姓所祭拜的不过是温容的宠物,这就对的上了,小庙公总说他家神明是一红衣妙灵女子,想来就是那温夫人。 为了避免信众误会,过几日孟虎还特别送上两人介绍的石碑,方便日后信众快速了解。 季明夷负手而立,有几分无赖的模样挑眉道:“你说过随我折腾。” “嘶...”温容太阳穴隐隐作痛,季明夷学坏了,也晓得鑽漏洞,然而温容发现自己无法对季明夷生气,最终无奈道:“我是让你去折腾孟虎,不是我。” 季明夷嘴角微微勾起,发出声闷笑,明显心情是乐开了花,将温容拉置身侧,指者上头牌位,指尖一挥,季明夷叁个大字摆在正中央,旁边刻着“晋阳将军”,以及生卒年,他说:“往后不管道士、阴物,若有人想找你麻烦,我替你处理。” 晋阳将军或许不足为惧,但季明夷足以让人忌惮,不管是阳间道士亦或着阴间鬼物,皆晓得云州城有位深不可测的鬼王-季明夷。 ----- 有几个小可爱私信问正宫是谁的问题,老谢顺便在这里回复一次,目前正宫未定。(狗头) 撷取21章片段。 『季明夷在温容心里顿时有佛光照耀,看着特别慈祥惹人爱,赶明儿让人给他老人家建一座牌位供奉在庙里,她肯定照叁餐拜。』 075养娃 【恭喜宿主成功安抚季明夷。】 【季明夷】【不具名的愤怒】 【任务7:不具名的愤怒(1/1),完成】 【奖励发放。】 【物品5:八卦镜】 【物品介绍:风水摆设物件,有避邪化煞的效果。】 温容: 小红不断在两人周围转圈,季明夷抓住小红,置于掌心上,深蓝色灵力像颗水球包裹住小红,砰地一下,梳双髻的红衣女孩出现在半空,粉凋玉琢的模样,裙襬飘然像朵落花,待踏到地面,她歪着头看自己的脚,上下踩踏,动起来非常不协调,抬头看温容与季明夷,黑瞳圆亮有神。 笑起来虽是可爱,但看着总感觉不太聪明,她嘟着粉唇喊道:“爹爹、娘亲!” 温容还没反应过来,实在理解不能,没有灵智的鱼,怎么就突然变成个孩子,还叫自己“娘”。 季明夷又是声闷笑,弯下腰一手将她抱起来,颠了下,让温容看得更清楚。 温容很是讶异:“她她不是没有灵智?” 小红鼓起腮帮子,奶声奶气反驳道:“小红很聪明!” 季明夷解释道:“昨从天开始她就一直在我们身边,她成精不久,不晓得如何修练,只能一直维持鲤鱼的型态,所以我先点化她,看她想说什么,虽然灵智不熟成,但也能沟通。” 温容伸手接过小红,觉得神奇托着腋下左右翻看,外型莫约六、七岁长得特别可爱。 小红被温容抱得不舒服,就伸了胳膊向前抱住温容:“娘,小红不舒服!” 温容:??? 温容托着小红的屁股,正想解释她跟季明夷不是爹娘,小红就开始抽泣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眶不断掉着银豆子:“不要丢掉小红,小红会很乖,呜呜呜以后小红会乖乖吐吐功德娘亲不不要丢掉小红呜呜呜” 旁人都以为小红没有灵智,但其实小红什么都知道,只是无法深入理解,就像何方很常跟小红诉苦,内容大致上是害怕被温容抛弃,那时小红不明白“抛弃”是什么感觉。 温容不在、何方也离开了,庙里只剩她跟成天睡大觉的春枝,平日里还能看温容跟一群小鬼嗑唠、也能听何方奏乐还有诉苦,现在只剩她孤伶伶一人。 温容回来,受好重的伤,她好担心不断在温容身边游,她却没有回应,后面几天也没有里她,最后还把她的家搬到旁边的小桌子,小红终于理解何方口中的“抛弃”。 常听嗑唠,小红想起那鬼戏子绘声绘色说着,带小孩的年轻寡妇,有一日遇见赶考的白面书生,动了春心,于是装成未嫁女子勾引书生,书生见寡妇貌美便动了心,承诺功成名就后会回来娶寡妇,后来书生应约回来娶寡妇,为了不让书生发现自己嫁过人,所以寡妇将自己的孩子沉入那井中,将证据销声匿迹,从此与书生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呜啊阿” 突然想起这则故事,小红哭得前仰后翻,非常难过,她现在的情况就像那寡妇的孩子,温容带季明夷回来,还把她的家搬去隔壁的小桌子,再过不久,就会被沉到后院那口井中。 季明夷见小红动作大了,担心她摔着,于是扶住她的后背,那隻刚碰上,像触及逆麟,前一刻还糯糯喊着爹,下刻就翻脸不认人:“你不是我爹爹、我不要你当我爹爹坏傢伙呜呜呜坏傢伙呜都怪你小红没人要了呜呜呜” 温容本来想着要如何跟小红解释不能叫“爹、娘”,现在看来是不用解释了。 她熟练拍着小红的背柔声哄道:“好好好,别哭,坏傢伙真的太坏了,怎么可以没问过小红就给小红搬家呢?” 季明夷面色铁青,显然是对于这小白眼狼很不满意。 温容抱着小红退几步,躲开季明夷的魔爪,眼笑成半弯月,戏谑道:“欸别跟小孩计较。” 大概是温容笑得太欠,惹得季明夷不开心,他不由分说抱过孩子,然后消失在温容面前。 两炷香的时间,他们像是达成某种协议重修旧好,小红被季明夷抱在怀中,手里攒着咬了半口的糖葫芦,季明夷一手抱着小红,另手拿着糖人:“来,喊人。” 小红拿过糖人呵呵喊着:“爹爹!”转头张着那满是糖渣子的嘴甜甜喊道:“娘亲!” 温容: 白担心了。 季明夷将小红放在地上,蹲下身拍拍她的头,冷冽的声线莫名有几分柔情:“小红乖,自己去玩,有事就喊爹爹。” “好!”然后小红左右手各攒一隻糖,屁颠屁颠跑走了。 完了,又是个容易骗的傻孩子。 温容: 季明夷走到温容身侧,看小红的背影,发出满意的叹息,有几分胜利者的挪揶:“小孩真可爱。” 温容: 季明夷再次刷新她的叁观,在温容想像中,季明夷不将小孩丢到深山野岭就不错了,原本还想着等季明夷回来要去哪个犄角旮旯寻小红,却不料亲眼见证他拿着糖人哄孩子,也不知是用什么邪门法子诓骗小红。 “以前我大哥常在信中抱怨姪子,那时总在想如果我有孩子” 温容看着季明夷带浅笑的侧脸以及在院中扑蝴蝶的小红,一瞬间有岁月静好的安宁感涌上心头,紧随其后是噁心,是初次与他接吻那种噁心感,腥甜的味道冲上喉头,吐了口血。 季明夷听见异动,看过来,笑意尽失:“温容!” “没事,我还好。”温容苍白笑着,擦了嘴角,模样有些狼狈,然后她缩着瞳孔,举者手,手是半透明,能看见掌心后僵住脸庞,温容想,他大概是被吓过头了,否则怎会看着那么呆傻。 【警告!警告!警告!】 【因系统严重损害,所以无法及时侦测到时光回溯导致的灵魂受损,目前宿主灵魂非常支离破碎,就像充满裂痕的冰凋一样脆弱,但凡外界轻微撞击,都可能造成宿主崩溃,请宿主立刻进入沉睡自行自修復。】 076修罗场 【距离陆谨行捅马蜂窝还有六日,昏迷时间少则半月,请宿主坚持住!】 温容摀着头,剧痛无比,彷彿有凿子不断敲击大脑,理智上知道自己必须保持清醒,但肉体上是几乎要疼晕过去。 系统不是有瞬移功能? 立刻带我去找陆谨行。 【好的。】 系统定位失灵,温容到了一个定点后快速下坠,她使不出任何力量,只能不断尖声喊叫,同时祈祷自己不要摔成支离破碎。 突然间得到了缓冲,她慢慢落下,最后是陆谨行接住她。 陆谨行在前往青山城的路上,听见温容的尖锐叫声,以为自己又幻听,结果一抬头,是温容,陆谨行觉得她太过慌张,故而忘记自己是个可以飘在天上的鬼,于是陆谨行放出灵力包住她,避免她摔疼自己,毕竟容容说过她最讨厌疼了。 陆谨行喜出望外,不曾想温容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丹凤眼复层光泽,他笑道:“容容!” 温容状况非常糟糕,一开口就喷了陆谨行一脸血,他依旧保持笑容,因为容容来看他就是件莫大欢心的事,即便他脸颊边滑下数滴血珠,那怕容容力量尽失一副快消失的模样,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无法破坏他的好心情。 蹭了蹭温容苍白冰冷的脸颊,似蜻蜓点水那般轻盈雀跃:“原来容容是想我了,来,都给你。” 墨色灵力化作利刃割开颈间血管。 终南陆氏可是神仙后代子孙,纵使过了数百年,血脉依然纯净澄澈,未有污秽的血液融进陆氏,保持乾净纯正的血统,只为追寻陆氏开山祖-陆寻,盼有天陆家能再出得道飞升者。 因几百年的洗涤,以致陆氏男子皆为纯阳体,陆谨行不仅是纯阳体,幼年被许多珍贵药材洗髓逼出体内秽气,又以希奇丹药淬体净化跟骨,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无一不净,身上散发出近似于仙的清澈气息,如唐僧肉一般使妖物为之疯狂。 如蜜糖、如砒霜,令人食髓知味,尝一次,永远都不能忘那如梦似幻的味道。 几乎是一瞬间,第一道痕刚划下,红脣便贴上来,贪婪吸食着美酒般醉人的鲜血,品不够,露出利齿啃咬吸吮着。 “恩”陆谨行发出难耐人寻味的呻吟,眯着眼,笑得像隻狐狸狡诈,有几分沉溺于情慾中的迷茫,他再次感受到疼痛,是温容带给他的感觉,剧烈而急迫,她毫无章法咬着颈间,脖子那块肉已被她吮得紫红,还咬出数个牙印。 太阳当头,四周温度骤降,冷得让吐出的空气结层霜,地面有墨蓝色的烟气滚动,烟雾中窜出好几隻手,随后阴兵阴将爬出,冒个半身,正准备爬出地面。 陆谨行兴致正当头,怎会让旖旎气氛被妖物打断,玄阳剑出鞘,隔空驭剑拦腰截断阴物,只听周围遍地哀嚎,阴兵化做粉末散于空中。 纵然面前出现庞然威压,陆谨行依然保持那诡谲笑意,看见来人,仍不为所动,甚至还能打趣问候道:“前辈,别来无恙。” 温容吃不够,重重咬了口,现在陆谨行对于她来说就像救命仙丹,吃一口精神百倍,全身有种被净化的飘然感,头痛、无力、噁心一扫而空,恍若置身仙境那般飘然,越吃越上瘾。 “嘶”陆谨行脸上莫名复层绯红,用极其溺爱的语气道:“容容小点力,你快吸乾我了。”说是如此,但陆谨行一手托着屁股另手更使力按着她的后脑,试图再获得更多的快感,他喜欢容容带给他的感觉,无论好坏,照单全收。 他莫名轻笑几声。 陆谨行见这情况,觉得容容怎么不喜欢他? 分明是喜欢他的血肉之躯。 容容肯定是个喜欢说谎的惯犯,咬得这么用力,怎么会讨厌他? 被她吮到硬了。 好想、好想跟她交合,地为床、天为被,在天地之间行鱼水之欢。 啊,眼前这人来者不善,显然是想抢走他的容容。 “前辈,凡事总得论个先来后到。” 言下之意,你得排后面,容容先来找他的。 季明夷方才见温容凭空消失,且踪迹无处可循,像突然消失在这世上,一时之间季明夷立刻调动阴兵搜城,有一处阴兵突然消失,察觉不对劲赶往此地,一来就见两人亲暱。 轰一 他副手而立,睨着眼,仍是那冷面修罗,然内里怒火翻滚,隐忍的怒意即将抵达临界值,他语调非常缓慢:“若论先来后到,你得滚出云州城。” “虽不晓得容容发生什么事,但她现在需要我,陆氏血脉、纯阳体,对于容容可是救命药,还有阳精。”陆谨行将脸埋进秀发中,吸了口浅淡檀香,有置身于草原上的旷达开阔,全然不将季明夷的威胁放在心上,只顾着愉悦,他亲口秀发,轻声道:“一会射给你。” 季明夷眉梢一挑,大抵是对陆谨行的嚣张忍无可忍,才向前踏一步。 “锵一” 季明夷袖口滑出柄折扇挡住飞剑,武器相撞震出一道巨大馀波,十里外大树被这力量扫下数枚落叶,折扇顶着玄阳剑,季明夷额间青筋显现:“此为何意?” “赶人呢。”陆谨行也是个不怕死,他带着玩笑不恭的笑意:“既然前辈不想与我和平相处,只能失礼了。” 铮一 折扇凝为一柄剑,剑身如冰晶剔透,散发着幽蓝色光晕,剑柄由深蓝龙鳞所包复,此剑祭出,周围草木结了薄霜,寒气刺骨。 剑拔弩张,谁也不让谁,战斗一触即发。 然后呢? 然后陆谨行就倒下去了,温容已然失去理智,不断狂吮着他的脖颈,本能的需要他,需要他的血肉来修復自己破损的灵魂。 陆谨行面色惨白,反倒是温容皮肤上浮层浅粉,看着圆润很有朝气。 季明夷: 季明夷思考着要不要放任温容咬死陆谨行,最终他叹口气,在温容不断挣扎下,把人给抱起来,同时将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陆谨行带回庙里,另作处置。 077情不知所起(季、重要) 【宿主获得阳气的滋补,但系统仍然建议宿主即刻进入深睡,否则将会有不可逆的损伤。】 什么是不可逆损伤? 【宿主有可能会变成傻子,也许现在没有感觉,但会像老年痴呆那样,随着时间推移一点点发作。】 温容: 温容醒来了,齿间还留着腥甜的铁锈味,她下意识舔着嘴唇,发出吧唧声。 季明夷坐在桌前,拿着一本包诗经皮的黄书,多次想摔书大骂淫秽,最终还是忍下。 他尝试理解温容的想法,可离经叛道的故事不断抨击他的叁观,脸色越看越沉,最后眉头紧拧。 听见床上动静,季明夷将书随意扔到桌上,正坐至床前小凳上,双手搭在膝上,冷着张脸等温容回应。 温容背嵴发凉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吞口水,像被导师抓到台上训话的小学生:“抱歉。” 季明夷挑眉显然不接受她的道歉。 温容只能绞尽脑汁继续说下去:“我不应该突然消失。” 季明夷还是没有回应。 温容也很冤,本来过得好好,一下出现什么男配拯救系统,又跑出个灭世邪神,最后又有什么建构世界的神,她又跟神做了什么交易,交易内容又是什么? 垂着头越想越委屈,然后掉起金豆子,她嘤嘤啜泣,大抵是进来压力太大,说起话来口不择言:“你就知道凶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凭什么我得给你道歉?你就一闷葫芦,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要真生气,就别管我,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又不欠你,凭什么我在你面前就要畏畏缩缩活得担惊受怕?” 不该这样,她理智自己应该停止。 然,复水难收,任着眼泪掉得更凶猛,骂得胡言乱语、颠叁倒四毫无逻辑可言:“你个王八蛋,你们都没一个好东西,就只想上我,也是我活该经不住诱惑,随便脱个衣服搔首弄姿就上勾了,反正在你眼中我就是个连自己养大的孩子都不放过的禽兽。” 对温容的撒泼季明夷并没有反应,只是沉默看着她,如潮水那般渐渐淹没温容。 四周景象骤变,温容被黑暗包裹,再然后她进入季明夷的空间里,她坐在床上,望着四周,全然没有害怕,像个扎人的小刺蝟竖起全身的刺威吓敌人:“你把我关在这里又是几个意思?” 温容自暴自弃式的开始扯起身上的衣服,她扯下腰带甩在季明夷脸上,并不断激怒挑衅他,大有打一架的气势:“来啊,上我啊,你要肏就肏,反正我也不是什么贞节烈女,肏开心,肏爽了就放我出去,然后咱们老死不相往来,你若看不惯我,也不用你赶,我自己走,反正我生来就是像个乞丐居无定所,活该给你们作贱!” 温容平常活得很随性洒脱,可不知道为何,特别的情绪化,总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你们就只知道欺负我,我没有通天本事,就只是个普通人,只是想好好过日子,可你们却一直逼迫我,这到底是什么狗娘养的糟心日子呜呜呜。” 温容全身上下只剩一件肚兜,她趋起膝抓过白虎皮揉成一团抱在怀中,红着眼眶看起来像受气的小媳妇,模样特别可怜。 季明夷依旧保持正坐的姿势,然后他拿下盖在头上的外衣,抖了几下批回温容肩上。 对于温容崩溃失言,生气倒说不上,只是有些讶异,因为他从来都不明白温容在想什么,她鬼灵精怪,似江水柔韧又如风儿来去无踪。 温容以为又会是毫无止尽的做爱,却不想季明夷只是为她批了件遮羞布,盖住她所有的不堪与落魄。 季明夷叹口气满腔无奈:“从没想过要凶你,只是鬱闷,为什么你宁愿捨近求远,也不愿意向我求助?如果真要说,是感到嫉妒。” “我说过你可以对我随意一点,即便你真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不会介意,也不用向我道歉,因为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早知道知道你的生活状况,所以不奢求成为你的唯一,只希望你能做到『公平』,至少让我觉得你眼里有我。” “温容,我是个男人,不是你高高供起的神祇,我知道你总喜欢嫌弃我闷,可我又何尝不想与你更亲近。” “温容,我的一生背负责任与愧疚,至死也不能解脱,是你帮助我离开这地狱,如果你现在离开,或者一声不响的消失,我一定会疯掉。” 季明夷撩起一缕青丝放在掌心把玩:“不是因为想上你,只是觉得我们之间存在必须说清楚的问题,我害怕你一声不响离开这里,到达我不能前往的地方,所以将你带到此处。” “我不曾有过因为你是禽兽或是妓女而任意对待你的想法,如果我的沉默曾经让你受伤或难过,我对此感到抱歉,因为我在学着去接受你、理解你,你知道这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所以”季明夷松开头发,粗粝厚实的大掌贴在她脸上,拇指抹去她留下的泪珠,生怕她受惊特别的小心与呵护,努力将语调放柔:“别哭了,我喜欢看你没心没肺的灿笑亦或者捉弄人后狡猾的窃笑,如果你同意,往后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愿意与你一起担着。” 季明夷本就不是温柔的人,所以听着有些彆扭,却因这份彆扭,显得他格外真诚,所有不安、担忧尽在这刻抚平。 温容知道自己话说得太重,她本意不是如此,只是她压力真的好大,大到快窒息,却无人能倾诉。 上一个轮回中季明夷至死仍在护着她,若真论起来,她实在欠季明夷太多、太多。 一开始受他庇护获得安生之处。 百姓围庙他出手落了几道响雷。 保护失控的她并与陆谨行对峙。 众人相逼要她交出徐四娘,只有季明夷站在她这里。 将她保护在城中,深知实力悬殊,仍亲自面对那邪神,到了最后一刻也不忘保护她。 还有现在,纵然她无理取闹说了许多伤人的话,他也不曾生气动怒,只是用沉默的无限温柔包容她。 如果时间能停在某一刻,她想停在现在。 停在他缱绻满载柔情的目光之中—— 老谢最近很忙,如果鸽了很抱歉 078一往而深(季、重要) 温容愣了好一会,始终没有反应过来,也许她早已沦陷。 他不似落英热情、不似陆谨行痴狂、亦不是何方畏缩,而是用行动表明一切。 即便她做了禽兽般的错事也不曾指责,而是选择去接受与理解,他的话很少总是点到为止,从不深入探究也不漠然忽视,只是站在身后默默陪着她。 温容对情爱之事很陌生,甚至无法定义现在的心情,这种感觉不是他人递来的怜悯,而是发自内心的珍重,没有任何徵兆,蓦然回首间,才发现自己像宝物一般被呵护着。 “嗯。”温容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紧紧抱住厚实的身躯,内心不再感到焦躁,而是充斥着一股无穷无尽的力量,纵然明天是邪神灭日她也有勇气去面对,只因为有他在。 喜爱之情溢于言表,温容无法详细描述她的想法,词穷的可怜,想到自己刚才的行径,闷闷说道:“对不起,刚才不是故意的,只是我真的太累了。” 季明夷坐上床沿将人挤了进去,温容依偎在臂膀之中。 季明夷将人搂得更近:“我晓得,徐四娘的事我会尽快替你处理,等这事结束就让那些道士离开云州城。” 温容打了个寒颤,邪神降世的源头可不是来自于徐四娘,如果让季明夷去处理,十之八九又会是邪神降世的结局,温容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决定亲自处理。” 季明夷说:“我陪你一起。” “好。”温容偏过头蹭着他,宽厚胸膛,如山沉着稳重:“你对我太好了,好到我不知该如何回报你。” “待在云州城,便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真的?”温容挪个身跨坐在季明夷身上,下身隔着布料贴着他的阳物,亲口脸颊,面带红潮羞赧道:“那这样呢?” 季明夷吸口气然后缓缓吐出,粗粝的大掌绕至细腰后,反复摸索着腰窝,神情看起来有几分醉酒朦胧,喉结滚动,暧昧气息悄然发酵中,暗哑道:“如果你愿意...那是...再好不过。” 温容看着残破的黑框。 【请儘速补充能量,否则系统会为了宿主安全与健康进行强制昏迷。】 向来都是别人巴着送上门,从来没有温容主动,所以求欢这件事温容还是第一次做,胯间挺立的阳物让她有些慌张,却还是提起勇气问道:“那我能...向你...要点...那个...那个...” 看温容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有几分逗趣,他双手展开向后一靠,任君採撷的模样,胸腔发出声闷笑:“可以,你自己来,有本事便想拿多少便拿多少。” 温容以为季明夷会将她反扑,哪知他也双手一摊像个等人伺候的老大爷,现在是骑虎难下,僵在原地不知从何下手。 季明夷见此出声提醒道:“腰带那有个暗扣,解开就能将腰带抽出,再来是衣襟内衬,之后是里衣...你可以摸我,你不是一直馋我的身体?现在我在你身下,那也不能去,你能尽情享受。” 温容按着季明夷的指引一层层将他剥开,他长年穿青衣,所谓黑衣显瘦,掩盖住那血脉喷张的肌肉,纤纤玉手与麦色肌肤形成强烈对比,纵然心结解开,但往日留下的执念在他身上留下无数剑痕刀疤。 季明夷抬着腰,性器蹭过股沟:“如果嫌弃这些,我能用术法掩去这些。” “我不嫌弃,只是觉得心疼,这里、还有这里,看着就觉得疼,我时常想,你明明是个英雄却死得这般狼狈,甚至死后尸骨消逝无踪化作尘土。”温容从下至上抚过他腰间羽箭留下的孔,再到颈间斩首留下一圈浅疤。 “看着我。”温容正要低头,季明夷却钳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目光如寒冰融水汇作一汪春池,小心抚着温容半面脸,他轻声问道:“那你呢?” 温容讶然,却还是老实答道:“我不过是个病死的厉鬼。” 妆檯镜上倒映着半脸狰狞的女人,没有脸皮,只剩皮下鲜红色的线条,眼球移动间还能看见眼部肌肉运动,而季明夷正抚摸着那面。 红绳肚兜下是亦是如此,偶尔还能见白骨森然,从她失控崩溃的那刻,就一直是这副模样,季明夷时常在想她是怎么死的,不可能是“病死”,他晓得病死之人的死状。 每当他提起她的死亡,温容总轻描淡写以“病死”带过,大抵是痛至深处以至于她不想提起,可季明夷还是会好奇。 是谁将她弄成这副模样? 报仇了吗? 心中可有对生者的牵挂? 如果没报仇,如果有牵挂,那是否有一日她会离开云州城去了结那些未完成的恩怨? 季明夷看出她的笑容下已是千疮百孔,是被逼至绝境下的无奈,像站在悬崖上的摇摇欲坠,她哀求着自己“不要多问”。 是因为他的行为,让温容想起不堪往事吗? 难道她的死亡与被男人囚禁有关?是情杀亦或是别的? 又是谁如此狠心将她折腾至这副模样。 厉鬼死后,若是失控,会失去所修之形,季明夷非常肯定,温容的死,是场惨绝人寰的悲剧,她亲眼看着自己的死亡,看着那些血肉化作白骨,却还吊着一口气,然后... 季明夷停止想像,他不能继续,若再继续他怕控制不住自己,他不能多问,唯恐触及她深埋于心的伤痛,害她陷入崩溃自毁的境地。 温容,你为什么光顾着心疼别人? 那些人可曾怜惜过你半分? “温容。”季明夷忽然神情严肃:“如果哪天,我惹得你不开心,只管骂,别憋在心里,如果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也能告诉我。” 甚至为了不让温容以为他说的是场面话,立即凝灵力缔结誓言:“我以灵魂起誓,此生绝不负你,纵然你害我、利用我、至我于死地,也绝不会伤你半分,若有违誓神魂俱灭。” 季明夷这一齣弄得温容摸不着头绪,只能胡乱应道:“啊...好...好,我明白了,你下次...也能直接跟我说就好,不用起誓...” 誓言一旦许下直至死亡都无法收回,只有重大要事才会立誓,像这种普通谈话,用誓言未免过于郑重。 ----- 既然伏笔没人发现,老谢只好给你们个传送门了(狗头) 有兴趣的可以回去翻一下,会发现更多小东西,老谢码文热爱埋伏笔(狗头) 02章,温容刚穿越过来就遇过季明夷,所以季知道温容死得很惨烈,出于同情心,季让温容留下,不然云州城内一片平和,是不可能有温容这类强大的厉鬼。 023章,季问有问温容是怎么死的,并且没有深究,此处有季明夷死状的伏笔,关于他身上有无数刀疤。 044章,尾末初次提及厉鬼失控会失去所修之型。 079捧乳(H、季) “明白?哪次明白了?”季明夷说话同时将手摸进腿间那条幽缝,充满湿淋黏腻的液体,指根轻易能滑进,中指尽数没入,拇指按住肿胀的花蒂,来回挑弄。 稍稍摆动,穴肉便一缩一缩吐着淫液,中指不急于抽弄,而是仔细在穴肉中探索,挤得更深摸到宫颈,指腹划过。 温容撑着季明夷的胸膛,触电似的向上一跳,似乎是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快感。 季明夷说:“坐下。” 见温容没有半点坐下的迹象,便抽出手,指上尽是晶莹糖衣:“手指都被你吸得发麻,如此贪吃莫不是馋嘴了?你哪次明白了,若是明白,何用我翻遍云州城寻你?” “只顾得床上欢愉,忘了承诺,如此倒要让你长长记性。” 慾火正要焚起,下刻却戛然而止,温容有些无所适从,急于需要填补空虚的花穴,亏空的身体也需要补充能量,能够缓解她痛楚的万灵丹就摆在面前。 季明夷怒意来得莫名,为了安抚他温容压着身子吻上他的嘴,先堵住他的嘴,免得一会他又说起臊人的话。 这次季明夷没那么好打发,抵着温容的唇,将她给推开:“思来想去,不应该这么容易交给你,省得你认为我是个随便的人。” 好痒。 尖锐急促的酸胀感来得太猛烈,她坐直了身想躲,花珠却被人紧紧拿捏住,扯疼自己,温容嗷几声坐回他身上,手指顺着缝勾住花穴,一下摁到穴中那块软肉。 另手抓着雪丘,见温容有逃的意思,便拢起手,捻住茱萸,圆润奶儿被扯成水滴状,实在挨不住,温容随着他撕扯的力道不断向前。 “嘶...疼...疼...你轻点....恩呀...” 手指重重一摁,换得美人娇嗔呻吟。 他呼吸粗重,如沙漠中吹来的风,燥热带着粗糙的颗粒感黏:“想轻点就自己捧着奶儿。” 温容照做,见温容捧着白乳,季明夷喉结滚动,搂着她的后腰咬上乳尖,湿黏的声音含煳不清:“别松手,不然咬你。”说完真就着乳尖咬了口,惹得温容发出声幼兽般哀鸣,特别引人犯罪,是个男人都会被她的淫声勾起血液里的暴虐因子。 季明夷大掌用力,强迫她直起腰肢,唇齿不断流连在那对酥乳吸吮亲吻,留下一个又一个青紫印记。 性器滑过腿缝,穴儿流出汁水让腿间泥泞不堪,稍稍顶弄便能肏进穴里,情慾交融到极致时,季明夷还保留着清明,他松开嘴,看温容渴求的样貌。 “想要?” 温容咬了下唇然后点点头。 “你说,下次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先来找我商量。” “好。”温容赶忙答应,然后急不可耐蹭上那昂扬挺立的性器,却不料又让季明夷给挡回来,他耐心纠正道:“不对,不是让你说好,是亲口说一遍。” “说...嗯啊...什么?” 季明夷的手指戳入穴中抚摸着肉穴里每道褶皱,动作极慢,凌迟似在敏感点上轻轻抚弄,就是不给个痛快,特别折磨人:“自己想,想明白了,便放你舒畅。” “我...什么无论....嗯啊...啊啊...我...我不知道。” 于是季明夷像教导幼儿学语那样,一字字引导着她,最终她不敌慾望,一鼓作气将话给说完。 “下次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先来找你商量!” “对了,真乖。”季明夷拔出被泡皱的手指,指间捻起,牵条暧昧的银丝:“你将我的手弄成这样,应当舔乾净才是。” 大概是被季明夷弄得一塌煳涂,温容脑子乱作成团,无闲心去判断是非,按着季明夷的要求含住指间,嚐起来没味道,于是伸出舌头舔掉复盖在指上的水泽。 “想不想要被肉棒填满?” 温容嘴里含着手指,只能发出“呜呜”声表示想要,那急切的目光只能用望眼欲穿来形容。 “自己坐下去。”季明夷见温容还有所顾忌又出声道:“我数叁下,你不来,今日就此打住。” “一...二...嘶...”温容抓得太用力,原想发作,但缓过那痛劲,得来是温容握着性器,撑着双腿哆嗦着比对要怎么进入。 入了个头,两人一齐发出畅快的叹息声。 紧接着是痛苦的呼吸声,季明夷因性器胀得快炸裂而痛苦,温容因不敢吃下性器,害怕入得太深卡到宫口,反复犹豫着要不要坐下。 每入一寸快感便深一分。 “啊哈...”季明夷是个有耐心的猎人,他一边承受着灭顶快感,一边称赞蛊惑着她:“对...好孩子就是这样,再深一点...” “别害怕...他不会咬你...对,就是这样坐下去。” “深一点,插到你的子宫里,别怕...不疼的...嗯...嘶...” 温容坐到底,之后没有动作,似乎是性器太大,正在适应,不管如何,季明夷是清楚感受到,阳物被一点点吞噬包复,再到淫穴吸吮搅弄,一抽一抽的还能感受到,淫穴内有脉搏跳动。 以前,将士们围绕在火堆边吃着肉喝着酒,一同聊那床底间的荤话,他们聊着那个姿势最为销魂,又吵的不可开交,最终他们是以女上位达成和解。 那时季明夷正坐在军帐内拭剑,听着他们的腌脏话只觉得煳涂,女人骑着男人成何体统,上次适了,竟是销魂蚀骨,憋不住冲动,打桩似的不断向上顶,每一下都顶至最底,清楚感受到淫肉被自己撞开的触感。 上次做到一半他便按耐不住将人反压在床,算不得女上位,这次他想来会会,将士口中吹捧的被女子套弄到射精,又是如何快活法。 温容也感受到了,听他隐忍痛苦的粗喘声,以及呼吸间那紧緻厚重的肌肉,还有不同于做爱时的被动,现在她是主动的,能掌握深浅快慢,一切皆照着她的步调。 不知不觉间已然埋进最深处,甚至连她最害怕被打开的宫口也悄然纳入菰顶。 她稍稍抬起腰,耳边传来低沉浑厚的喘息声,环绕在耳廓中化作一柄利刃直入脑海,掀起阵酥麻。 温容觉得自己快死了,像吃进强烈媚药那般刺激,每次进出都能得他沉吟,得到了奖励便更加卖力动腰,纵然全身肌肉酸涩不堪,也因兴奋而始终撑着一口气。 温容动着腰带着哭腔,说自己不行了,而季明夷季明夷还没满足,但选择放过她。 温容咬着牙,动了数十下,最终脱力靠在季明夷身上,任由阳精浇灌子宫。 080血掌印(H、陆) 【灵魂崩溃临界值,倒数一天,请宿主在二十四小时内内完成所有要事,然后进入休眠恢復。】 季明夷说任君採撷,温容自然也不客气,对着嘴向他要许多灵力,而温容站在院子中央,双手叉腰仰头望月,感觉特别心旷神怡,季明夷被她要的凶,这正会在空间里打坐恢復,没个叁两天不出门。 现在得先处理陆谨行,然后等自己恢復后再慢慢去查需四娘的案子。 温容走在回房路上,却听屋内传来男人的低吟声,饱含情慾的嗓音一声声反复喊着“容容、容容”,空气中飘散甜淡的血味,也不知道他又在屋内搞什么名堂。 温容推门而入,陆谨行坐在床上屈起一条腿,一手套弄胯间巨物,另手搭在脖颈上,反复搓揉抠弄颈上伤口,试图从痛楚中寻得温容留下的快感。 陆谨行闭上眼回味被她啃咬的感觉,密密麻麻的疼,像撕开皮肉浇灌蜜糖,又放蚁虫啃咬那般难耐,无论如何纾解都只是隔靴骚穴,不得缓解。 陆谨行侧眸看来,抓着伤口的手倏然重些,鲜血渍满手,他发出声闷哼,喘着气伴随脸上红晕显出,他笑得诡谲:“容容...恩...你终于来了。” 性慾不断堆砌,抵达摇摇欲坠的巅峰,停在个危险的平衡上,可无论如何套弄性器都无法出精,索性停止动作,任者阳物吐着透明的液体,因慾望长期不得舒缓阴茎胀红发紫,爬着狰狞的青筋与血管,菰顶红成猪肝粉的模样。 温容虽然不是个性事专家,但她觉得他的小兄弟要被他折腾到坏掉,虽然温容不觉得阴茎这个器官是可以被憋到爆炸的东西,但经过相处,温容认为只要陆谨行在,不管事有多弔诡,都可能发生。 譬如他为查徐四娘案不仅丢了性命还召唤邪神,甚至最后搭上全城人的性命。 温容正担心陆谨行憋坏老二,陆谨行却献宝似展开手掌,满是艳红,然后他将手掌贴在自己面上拖拉而下,画了半面血掌印:“容容,喜欢吗?” 他拿出匕首在心口比划着:“还是你腻了,想嚐嚐心头血?” 陆谨行只是坐在哪里,她却感觉到全身被锁鍊紧紧束缚住,目光停在他身上无法挪开。 “容容,我该如何讨你喜欢?”刀尖在看胸口划一道血痕,沁出豆大血珠,又是一声喘息:“告诉我,我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进入你的身体。” “下面软不了,一直硬着好生难受,容容帮帮我。”陆谨行前日失血过多,这回下床,走得踉踉跄跄,容貌仍是仙人之姿,然而脸色却扑层厚厚白粉再盖上不自然的腮红,像极了正准备下葬的死人忽然诈尸,一拐一拐地走到温容面前,拉着玉手握住自己烙铁般的性器上。 陆谨行喘息着,高挺的鼻尖靠在她的头顶上,哼着热气顺发流游移而下,魔鬼的低喃、揭发阴谋的喜悦,低声道:“不...容容,瞧我发现了什么...我发现你很喜欢我...而且是...非常的...”添了口耳尖:“喜欢。” “我没有。”温容动弹不得,阖上眼努力忽视血味。 陆谨行说道:“怎么可以说谎?我这副血肉之躯,你明明就喜欢得紧,看看哈喇子都流下来了。” 温容下意识抹上嘴角,一片乾爽,陆谨行见捉弄成功,笑得很是爽朗,用力抱住温容,孩童般倔强道:“你就是喜欢我!” 【警告,请宿主说话小心,否则陆谨行的玻璃心会被您二次创伤。】 温容:... 温容叹口气:“这种喜欢,跟我是所说的『喜欢』不是同个东西。” “我不在乎,只要你喜欢我这个人就好,不论是眼睛,鼻子,心脏还是血肉,无论是哪一部分都喜欢,而我也喜欢容容,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都喜欢。” 若撇开陆谨行满身血味贴着自己,这句告白满载少年郎的赤诚。 若两者结合,过于天真与惊悚,令人无法理解的矛盾体。 受不了诱惑抿了他抹在嘴唇上的鲜血,飢渴更甚,温容实在无可奈何,唇上抹了血胭脂,她问道:“如果说喜欢,你会放过我吗?” 陆谨行笑着说:“怎么可能。” 然后用她的手套弄着阴茎,富有侵略性的气息浸遍她全身,那蜜糖毒药,使得温容无处可退,虽然厌恶,但她必须承认,陆谨行的血液是比玉液琼浆更为醇美。 罢了,总归是逃不过、避不得。 温容粉舌挑上侧颈渗出的鲜血,含在舌尖仔细品嚐,究竟是何种东西让自己如此失控,血液里有着浑厚且纯净的灵力,认真一品,不似鲜血,更似山涧中蕴养雪莲那清池甘冽,若说仙品也不为过。 “你问我,要如何讨我欢心,如今我告诉你,若想得到『喜欢』,往后必须对我百依百顺,兴许未来有一日会觉得你顺眼也说不定,但现在,我对你没有任何一丝情感,若说有任何感情...”温容捧着他的脸抹开血掌印,月华般的容貌、罗刹似的内心,此人正是陆谨行:“只能是噁心与厌恶。” 旁人听了是诸心,到了陆谨行这里就不同了,这是好的开始,至少容容愿意与他说话,他挺起腰染满淫液的性器擦上温容:“容容若想要我听话,只需适当给我奖赏,得了甜头,自然百依百顺。” 温容原本是想拧住他的孽根让他收敛点,却忘了这人是实打实的变态。 “啊哈...对...嗯...就是这样...好舒服、好舒服...再用力一点...”陆谨行舌头卷过唇瓣,喉结滚动,满眼慾色凝视温容。 他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痛,无论是受再重的致命伤,也没有感觉,就像一个破布人偶,只是活着、呼吸、心在跳动,可自从遇到温容,他开始感觉到痛,再次感觉自己活着、被爱着。 活到现在,看人都是一个样,两眼一鼻一嘴,皮囊下是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剖开来看皆找不到相异之处。 此世间唯独温容是不同的存在,为他打造的完美情人,尤其是那张能言善道的小嘴,特别讨人欢心。 081红肚兜 温容:... 温容本意也不是让他爽,哪知竟然在痛意加持下射了。 看着满手稠白浓精,心想好在离得远,否则就要被精液溅到脸,射了非常多,空气飘散股麝香。 陆谨行拉起衣襬为她擦手,乐呵呵说道:“果然还得是容容,容容愿意找我,我很高兴。” 温容听着他左一句容容、右一句容容,再加上降智式的语气,着实脑壳疼,她无奈:“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容容先亲我一口!” 唉,算了,睡都睡了。 温容弯腰亲上他的脸颊,陆谨行撑开凤眼、嘴微张,看着有些不太聪明的样子,这时他敛起笑,亦如初见时疏离清冷:“我...” 他抚着被温容亲过的侧脸,一霎那川剧变脸,换一张百媚生的旦脸,比那盛开牡丹更夺人眼目:“不能,见到容容,眼里全是容容,看不见,脑里也全是容容,现在也是,容容你知道这种强烈的感觉吗?仅仅一句称赞,便让我感觉到呼吸、心跳、沸腾的血液,才明白原来活着是这样子,容容你知道吗?活着的感觉特别好。” 温容放弃与陆谨“正常”沟通,她向后退了一步,抬手制止陆谨行继续前行:“站在那,徐四娘的事情你办得如何了?” “快了,已经寻到苗头,再给我几天定能将所有来龙去脉梳得明明白白。”他将外袍扔去,一丝不挂站在温容面前,精实流畅的线条每一笔都是匠人花费无数昼夜精心绘製。 温容一时看痴,反应过来,叨唸自己意志力过于薄弱,然后揉着眼窝道:“把衣服穿上。” “好的容容。” 然后一阵布料摩擦的稀疏声。 “我穿好了!”还挥了两下袖子,徵询温容意见:“好看吗?” 温容的手刚放下,“啪”一声,又贴上额头:“我是让你穿自己的衣服。” 谁能告诉她,那个穿红肚兜的傻缺,是不是男主? 方才陆谨行等不到温容,便在屋内四处鼓捣,架上的小黄书他已经看腻,转而开始东翻西翻,衣柜清一色摆满红袍,取一件,将脸深埋于布料之中,虽然过于浅淡,但还是找到属于温容的香味,又拉开一柜,几件红肚兜,取一件,什么也闻不到,应当是新东西,亦或是从未穿过。 温容的红袍非常宽松,穿在陆谨行身上尺寸刚好,他套件红袍、内里穿着红肚兜,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红袍没有系绳,向下看去还能见到他跨间昂扬巨物、两条腿,不动时肌肉隐藏于肤下,走起路来,能见肌肉舒展化作流线与紧绷凝做肌肉间来回转换。 谁知陆谨行理直气壮道:“衣服给容容擦手脏了,穿不得。” 温容:... 情况从糟糕变成难以理解,她不晓得陆谨行说这话到底是认真还是想捉弄她。 温容皮笑肉不笑,嘴角扯两下:“行,有本事你就这么穿出去,庙里绕一圈。” “好呀!” 于是乎,陆谨行真就出去了,走起路来不见彆扭,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洒脱与闲适,像准备逛自家后院一般,可正面看去,他腰带不系上,任由两侧衣襬随风荡漾,胸前还吊个红肚兜。 庙里香客惊呼此起彼落,小红尖叫着跑来找温容,紧接着是春枝,脸红成熟透得桃子支支吾吾比划着,两人似乎是太紧张,说半天也讲不出个所以然。 最后是陆谨行晃悠着推开大门向温容邀功:“绕完了!” 温容:... 小红搂着温容的脖子,觉得陆谨行过于恐怖,她在院子里玩得好好,他就突然出现,还提着自己衣领,语调明明是轻盈畅快,却让人感觉不到亲切,反而还有背嵴发凉的感觉,他浅笑道:“几日不见,庙里那尊奇怪咸鱼像竟修成人形,小鱼儿是你让温容变成那副模样吗?” 小红是第一次遇见坏人,哇的一声哭出来,挣扎的厉害,转头重咬他的手腕,陆谨行连眉头不曾皱,只是颇有兴致:“看来是,连喜欢咬人的习惯也一样。” 于是他合理推测是容容将力量给这条鱼帮助她化形,可说来奇怪,帮助化形用的着搭上自己吗? 陆谨行拧着眉有些疑惑,一个不小心让小红给挣脱开,看着小东西骂咧着“怀傢伙”,一瞬间释然,为帮助别人搭上自己,感觉容容就是会做出此等蠢事的人。 大抵帮助小鱼化形时,不甚被小鱼儿反噬夺走力量,这才变得如此虚弱,不过还算她聪明,知道来找自己。 小红四肢紧紧扒着温容:“呜呜呜...娘亲...娘亲...有坏傢伙...奇怪的坏傢伙...呜呜呜...” 哭得好不委屈,这会都给温容心化软了,她拍着小红的背:“不哭、不哭,那坏傢伙脑子有病,小红下次见到他就跑,要是坏傢伙欺负你,就告诉娘亲,娘亲给你讨,好不好,恩?” 小红吸熘着鼻涕,双眼红通通,不断抽着气:“好,下次、下次让娘亲打坏傢伙,不、我...我找爹爹抽他屁股。” 陆谨行觉得奇怪,便凑上前捏着小红粉嫩的脸颊,才上手就被温容拍开。 陆谨行揉着被拍红的手背,他问道:“容容什么时候找了个『爹爹』。” 不等温容回答,缩在背后的春枝硬是提起一口气:“温姐姐的丈夫便是季明夷,你若再对温姐姐失礼,小心季哥哥灭了你!” 陆谨行愣了下,想起什么似迈着步子快速离场,屋外又是香客的惊呼声,确认主殿上摆着的两块牌位后,火急火燎走回来,他跨过槛,开门见山:“我也要!” 温容:... “你也要什么?”温容跟不上陆谨行的脑回路,遮着小红的眼睛:“不,你先把衣服穿好。” 看着陆谨行准备脱衣,温容头疼欲裂:“不,算了,小红、春枝你们先出去。” 小红不肯缩着脑袋直摇头:“坏傢伙、坏傢伙会欺负娘亲。” 温容顺了顺小红的脑袋瓜:“不会,坏傢伙没那个本事。”回头道:“春枝将小红带出去。” 两人走后,温容拉张椅子,撑着头实在被陆谨行不按牌理出牌的性子给弄疯了,原本是要跟陆谨行说什么? 对了,徐四娘。 082心房(重要) 温容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徐四娘的事暂且打住,等我休养结束,我再与你一起查,千万不可擅作主张偷偷跑去调查,明白吗?” 他想都没有想爽快应道:“好的容容!” 温容右眼皮跳得厉害,为了确认陆谨行真有将她的话听进去,于是让他复述一遍。 陆谨行跨下海口说:“容容每一句话,我都记在心里。” 温容:... 温容不信:“得,既然记在心里,那你给我表演个倒背如流。” 结果陆谨行真的倒背,担心温容记不住,还特意拿书桌上笔砚记下,笔顺行云流水毫不拖沓,裱个框立马能放上名家古物拍卖会。 温容:... 温容眼神复杂看着陆谨行,都说字如其人,可温容看不出这些字与他有何关联,她在认真思考这人是傻多一些还是疯多一点。 陆谨行正在解肚兜绳,方才系上时他胡乱打个结,这会摸了半天不但解不开,还越弄越糟糕。 大概是脑子有洞,所以部分行为看起来特别智障。 温容叹口气替他解了肚兜绳,解开时他顺势抱上,学者小红蹭住温容:“我也要跟容容一起住。” 温容的脸皱到一块:“不行、不要。” 虽然温容已经死了,但陆谨行这人有毒,相处久了会折寿,看着他脑壳自动就疼起来了,若是天天相处,脑袋必然裂成两半。 陆谨行倒也不气馁,反而跟她讨价还价起来:“我有个好东西,容容肯定会喜欢,如果容容收了,就让我住在庙里,如此可行?” 温容不缺金钱也不渴求力量:“不可以。” 陆谨行抽出靴中匕首。 温容皱眉以为陆谨行又要故技重施:“我说过不喜欢你以『自残』威胁人。” 陆谨行眯着凤眼,言笑晏晏:“我只是想与容容商量。” 说罢,刀尖对着心口下一寸戳去,扎个血窟窿,然后左右翻弄,最终挑出一块血色玉石,将血玉置于掌心掂了掂:“容容想养魂,这块以心头血蕴养的血玉,对你是再好不过,你可以进来这里调养,期间我会为你护法,容容你看这样如何?” 【请宿主立刻答应,此血玉是陆氏历代直系以心头血灌溉孕育而成,对于现在的宿主是再好不过的大补之物,有血玉加持,修復灵魂可以加快数倍,系统也能顺便补充能量整顿。】 到了这个地步纵然不愿,也只能答应。 “好。”温容又是叹口气:“那你得遵守几个条件。” “容容儘管说!” 第一、没我的允许千万不能调查徐四娘的事情。 第二、不准挑衅季明夷。 第三、不准欺负小红跟春枝。 第四、当个正常人,至少别骚扰到我的香客。 陆谨行一口答应:“没问题,容容我记住了!”还贴心补一句:“用我倒着写给你吗?” 唉... 温容原以为修养魂魄不过是两、三天就能解决的事,当她进入血玉时,系统再次出现。 【原定系统修復时间为10年,因有血玉加持缩减至五年,系统即将进入休眠,不再辅助宿主。】 【宿主灵魂修復时间原定12年,后缩减至6年。】 【因时间回溯带来的蝴蝶效应,导致系统为宿主准备的『健康身体』提前死亡,为保持身体活性,宿主必须尽快进入身体,等系统修復完毕,会再次召唤宿主,在此之前宿主不得透露自己的身分,否则会招来灾难。】 【发生紧急状况,系统无法跟宿主说更多资讯,请宿主保重,愿<a href="mailto:(*!_...】 温容:??? 系统甚至没给温容反应的时间,就将人送走了。 与此同时陆谨行满意端详着玉石,然后将玉石塞回血窟窿内,发出声闷哼脸上有浅淡绯红,塞好后他心满意足摸着心口,那枚玉石被他藏的在肋骨下离心口最近的位置,想着容容住在他的心里,止不住的兴奋。 尔后温容陷入一片的黑暗,鼻子里全是土腥味,有层麻布包裹自己,温容觉得自己被埋了,她不断动着四肢尝试脱困。 空气越来越稀薄,她喊了几声没人回应,心跳碰碰作响,特别吵杂,温容睁着眼,只觉得特别荒唐,才復活这会又要死了。 好在埋得不深,温容是一点点将自己挖了出来。 温容全身上下都沾了泥土,特别狼狈,温容坐起来第一句怒意冲天:“日你大爷的鬼系统!” 温容以为是十天半个月的事情,结果是要六年? 还有一大堆烂摊子没收拾,等她回去季明夷肯定会发怒然后将自己再次关入小黑屋,才答应他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找他商量,这会就一声不响消失六年。 愁啊。 温容看着自己沾满泥土的手掌,有些小,拍了几下后站起身。 温容喉咙非常乾燥再加刚刚吼几声扯疼嗓子,太阳当头,四周空气却有些寒凉,周围高木耸立,只能从树缝中看见几缕阳光,温容忍着疼喊句“有人吗?” 只有虫鸣鸟叫回应她。 温容披着裹尸布站起身,当务之急是喝水还有填饱肚子。 幸亏天无绝人之路,在快渴死时找到池子,池上盛开各色莲花,很是清澈,温容弯着腰将嘴唇贴上水面大口大口摄取池水,沙漠般的喉咙得了浇灌,终于舒畅。 温容发出声满足叹息,又看水中模煳不清的倒影逐渐凝成人,莫约10、11岁的女孩,嘴唇乾裂、脸色苍白、眼窝凹陷只剩两颗眼球凸出,瘦的不成人样,半张脸还有丑陋的红胎记。 她拉开衣服看向身体。 果然,身上也有许多红胎记,好在胎记是平贴在身上,没有像疙瘩一样突起,否则温容得先被自己丑死一回。 温容:... 温容抿着嘴,心里直骂娘。 能不能好看点?这副鬼样子只怕走到村庄外就被农人以为是山野妖孽乱棍打死。 “恩啾一”突兀的鸟叫声。 温容抬起头,莲花池中站了隻仙鹤,正歪着头端详自己。 ----- 住在心房(物理) 083任心收徒 温容看着那隻鹤望眼欲穿,已然饿到出幻觉,她甚至看到红顶鹤脖子以下的部分被剥皮烤好的模样,烤到焦黄色发出吱吱作响滴着多馀的油脂。 温容嚥下口水,鹤在池中央,不晓得池水有多深,不敢贸然行动,折了一隻白莲,像是逗猫棒那样把玩着,努力释出最大善意,掐着嗓用高八度的嗓音,同时还像逗狗那样吹着口哨:“漂亮的小仙鹤、过来呀,小仙鹤,对就是这样,真可爱。” “恩啾一恩啾一”仙鹤歪着脖子,瞪着纤细的脚杆子一步步走向温容,才发现这隻鹤比她高许多,牠仰起细颈身姿优美,然而温容顾不得欣赏。 满脑子都是,这玩愣可得抵多少餐。 然后温容一把掐住仙鹤脖子,仙鹤的力量很大,温容也不甘示弱,用尽吃奶的力气将鹤摁在地上。 “嘶...你别挣扎了...今天...哎呀...我是吃定你了...” 鹤奋力拍打翅膀发出凄厉哀鸣,牠拖着温容不断挣扎,一人一鸟就扭打在一块,满地羽毛与血渍,温容身上多处被碎石划伤,仍不肯放手,就这么较量着,直至撞上一人。 他一袭白衫,甩着白拂尘,深色瞳孔比那栽满莲花的池子还透彻,透着庙堂上神佛目空一切却又慈爱终生的眼神,他垂下头,叁千白发如星河倒下,殷红唇瓣勾起,带几分趣味审视着二人:“小鸟儿,怎么被个小孩捉住了?还有丑东西你又是哪里来的?” 这可不是陆谨行他们的师父一任心散人。 他怎么在这? 任心凭空出现,吓得温容甚至来不及吐槽仙鹤的名字叫做“小鸟儿”。 仙鹤名为小鸟儿,是任心的爱宠,最喜欢在蕴养莲花的清池洗羽毛,平日爱美如命,若有人说牠丑必得冲上去啄秃那人的脑袋,譬如现在牠要用鸟喙啄秃这这丑东西。 “唉...疼疼疼...别戳了、别戳了...我给你道歉还成不?嘶...别扯...别扯...” 还是任心出手攒着鹤脖子,动作像是提鸭脖子赶集的大爷:“好了好了,小鸟儿停手,丑东西要不成人样了。” 温容:... “啊...啊...啊...”任心攒的太用力导致小鸟儿发出乌鸦搬的惨叫声,任心还不松手,他拖着小鸟儿蹲下身,对着温容上下审视,末了给一句:“真的很丑。” 温容坐在地上捂着头,头发是得救了,就是突然烧起一股无名火。 “丑东西,你叫什么名字?” 温容深呼吸平復情绪,正要开口,想到系统警告不能暴露自己,话刚到口,也没想到个好名字,于是说:“我...我没有名字。” 任心双手撑着大腿,握在手中的小鸟儿被掐得快死过去,任心才惊觉不对,松了手,渡给牠一丝灵力,末了拍拍牠的红鹤顶:“抱歉了没注意。” 小鸟儿显然很不开心,张着鸟喙要发作。 任心掐着鸟喙笑盈盈道:“丑东西,我原本决意不再收徒弟,但觉得你我之间冥冥之中有个缘,今日我破格收你当徒弟,往后你便与我在山上学习道法当个仙人如何?” 温容斩钉截铁拒绝道:“不、不用了,我不想活活得那么辛苦。” 任心:... 向来都是别人巴着送上门,从来没有任心被拒绝的道理,这女娃看着十岁出头,却能说出如此惊世骇俗之言,是个孩子在荒山野岭见到人第一件事应当是抱着腿求助才是,怕不是个傻子,亦或者被吓傻了搞不清楚状况。 于是任心抓着鸟喙戳了自己胸口两下,深怕温容听不懂,以非常缓慢的速度给温容解释来龙去脉:“丑东西,我呢,叫作任心,平常人都称呼我为仁心散人,而这里是终南山的山脚下,我...是...华...山...掌...门...。” 温容:... 温容想这人怕不是个智障。 任心也想这丑娃子怕不是个智障。 任心看温容这副痴傻的模样实在恨铁不成钢,他拿着鸟喙戳了温容两下:“华山知道吗?” 温容点头。 “我是华山上的仙人。” 温容对此持保留态度,眨着眼等他下文。 “拜我当师父,以后升天入地难不倒你。” 温容摇头。 任心笑容凝固,放走小鸟儿,牵起温容:“没事,等师父教会你修仙的奥妙,你就会追着师父的屁股要了。” 温容:??? 温容像个闹脾气的孩子不断坐在地上,不断拒绝道:“不...我不要...我都跟你说不要了...我日你大爷!”温容见拒绝不成抓了把土甩到任心脸上。 此时任心松开手,愕然在脸上抹了把泥土,确认真的是泥土,他放声大笑,笑声爽朗,像是不留名的侠客,在行善过后只留下几声笑,便蹬着屋顶消失于夜色之中。 然后他用道法禁锢住温容,一把将她扛在肩上:“哈哈哈,丑东西还要学教养,没事师父慢慢教你。”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温容动不得也张不开嘴,只能瞪着眼发出呜呜声以示抗议,她觉得自己早该埋死在那个坑里,现在就不会被这个神经病抓回去了。 温容欲哭无泪,挣扎无效,索性像个死鱼瘫在他肩上。 任心踩在云上,向下看去树林、屋子、村庄、城镇、小溪、河水景色迅速转换,越过一条大江,来到比云层还高耸的雪山,小鸟儿拍打翅膀一同随他直冲云霄,他蹬着山壁终于抵达一处平台,将人放在地上:“丑东西怎么着,缩地成寸的术法厉不厉害?” 弟子们听见仙鹤叫唤声,便立刻晓得是掌门回来,于是纷纷抵达门口迎接,众人作揖齐声道:“弟子恭迎掌门!” 温容并不觉得厉害,她现在身子非常虚、还特别冷,被他一番折腾,现在整个人都不对劲,胃里有东西在翻滚,她站不住脚下意识抓住任心的衣摆。 任心以为她被自己的能力折服得五体投地,太过震惊以至于站不住脚,于是蹲下身,准备听她的赞美:“嗯,丑东西你说,师父听着。” “我....呕...呕咳咳咳...”然后温容就吐了任心一脸,也不知这具身体的原主此前是如何过活,胃酸中夹杂着树枝、树叶、树皮甚至还有泥土,也有一些气味难闻的不明肉块,大抵是臭掉的腐肉或是放叁天的厨馀,总之恐怖的气味混杂在舌根处,让温容不断作呕,她又咳又吐,难受到后悔自己没有埋死自己,当个鬼至少还快活些。 ----- 嫖不嫖师父就看收益如何了(狗头),如果好,不仅嫖师父还会嫖二愣子,还有正在考虑想加个正太给温容坑蒙拐骗。 想支持老谢的也可购买其他书,老谢这个人呢非常简单$_$ 喜欢抖M的可以看男品文中的恶毒女配,看一个正常人是如何被女主玩到变成偏执抖M(狗头) 083温容拜师 任心笑容再次凝固住,当着一众弟子的面沾着泥土还好说,但被吐了一身秽物着实难堪,笑得有些勉强,转头对他们说道:“好了好了,都会去,不是跟你们说不用来迎接,你看,这会小师妹被你们弄得太紧张吓吐了。” “弟子告退!” 弟子们抬头瞥一眼,然后纷纷离场,离场时他们窃窃私语离不开“小师妹”这一词。 一个闪身,任心带着温容来到华山之巅,掌门的住居,任心捏个决清理两人身上污秽,任心见温容走不稳,便一手抱起她,让她坐在手臂上,拂尘随处一抛,小鸟儿像训练的当的鬣狗飞身前去叼住拂尘。 任心空出手,捏着温容带着胎记的半脸,喃喃道:“丑东西,真丑呢,这胎记是天生的无法剔除,不过没关係,师父不介意。” “对了,还没帮你取名,看你这具身体如此羸弱,若不是师父办事经过终南山,只怕你活不出今日,都说贱名好养活,以后你就叫好养活了,小名唤阿丑。” 温容:... 到了这个地步,温容明白是跑不了了,只能扯着任心鬓角边的白发拒绝道:“我不要。” 温容明明没有扯得很用力,任心却发出夸张的嘶气声:“行、行、行,师父认真想一想,常人说道姓名补足命中不全,丑东西实在太闹腾,便将你取名为宁,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就随我姓,以后就叫作任宁,小名叫小宁儿。” 丑东西来丑东西去,让温容听得很是烦躁,她回怼道:“既然如此,你就是没有心,才叫做『任心』。” 任心不笑时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刹那间温容感觉到“畏惧”,本能的缩瑟,然后他捏着温容的脸颊笑道:“你什么你,叫师父,师父我呢是缺少心眼,若是多几个心眼,怎么还会带你这个聒噪闹腾的丑东西回来。” 踏入主殿,主殿正中央摆了张太师椅,太师椅后挂佔据整面墙华山的画像,画之精细堪比鬼斧神工,然后任心拐个弯来到书房,藏书卷轴整齐摆放,书墨香混杂着一股烧鸡味。 烧鸡??? 为什么书房的桌上会摆烧鸡? 任心将温容放下,迳自掰了一隻鸡腿啃起来。 她不知道真正的仙人会是什么模样,但至少不是像任心在书房啃鸡腿那样。 温容:... 在任心身上,她竟然同时看到陆谨行与二愣子的影子。 任心撕下一大片肉,打开腰间酒葫芦灌一大口,发出爽快的“哈”声。 酒香四溢,特别馋人,连不识酒的温容都知道那是个好东西。 然后任心晃了晃酒葫芦:“丑东西...不...应当叫你任宁,小宁儿想来一口吗?这东西喝下去立马让你快乐似神仙。” 温容:... 温容以为看到陆谨行头就很痛了,没想到任心更胜一筹,但实在太饿,肚子比她先做回应“咕噜、咕噜”,任心掰了另隻鸡腿不断晃悠:“来,接下这隻鸡腿,就完成拜师礼了。” 温容:... 温容饿得受不了正想去拿鸡腿,任心却抬高手:“你要叫我什么?” 温容咬牙切齿声音特狰狞:“师...父...” “哈!哈!哈!”任心将鸡腿塞给温容,然后用带满油渍的手揉她发顶:“小宁儿真可爱。” 温容不想搭话,迳自吃着鸡腿,一口接一口,啃成鸡架子还是觉得饿,想拿桌上剩下的肉却被任心制止:“你肠胃虚,再吃一会得吐出来。” 温容不听劝推开任心,抓着烧鸡一顿乱啃。 过一阵子,温容坐在门前阶梯上吐得稀哩煳涂,眼眶红通通,总算吐乾净了,但舌根子泛酸又泛苦,任心坐在身侧看热闹不嫌事大,他捲起袖子拍着温容后背:“你瞧,不听师父的话这会受难了。” 温容吐完了,觉得今天几番折腾够自己死几回。 喔,一切苦难的始作俑者就在她身旁,越想越气,拉过他的袖子毫不客气擦嘴。 任心作为脑子有问题师门始祖,他正撑着头看温容跩着自己衣襬,仍是乐呵呵的模样。 温容的苦难人生就此开始,任心作为华山之长,成日正事不干,净是追着温容要她扎马步修炼。 这人比狗皮膏药还黏,温容自以为甩开,抬头却见树干上的任心。 华山长年降雪,天气严寒,这会温容已被冻红了鼻子,她实在是怕了几乎是快哭出来:“师父,我给您老人家跪了,您都说我没有修道资质,根基也是烂得一蹋煳涂,为何就不能放过我,让我当个平凡人?” 任心飞身下树,白衣在风中猎猎作响,他蹲在温容面前,丑娃子养几个月,胖了些,没胎记的半面脸虽称不上绝世美女,但还算清秀。 任心不解:“即便最终无法得到成仙,向我学习道法也可以延寿,你年纪尚小不明白俗世之人对长生的追究近乎于痴狂。” 当过鬼逍遥快活的温容表示不同意:“我不喜欢,规矩太多、太麻烦、太累,与其那么痛苦追求虚妄,倒不如活的快乐些。” 好在任心不是那种会拿着鞭子追人训练的师父,他秉持着因材施教的理念,每天对温容不断灌输修道的好处,奈何温容就是油盐不进,也不知是她太倔,还是太傻,任心觉得大抵是后者。 也说不清为什么,第一眼就是觉得与她有缘,缘妙不可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你看师父现在也活的很快乐,修道并不是你想像那般痛苦。” 温容眯着眼,一脸“你骗叁岁小孩呢”。 她指着断崖对面一处平台,渐渐传来弟子们如身陷地狱般的哀嚎声,她问:“师父,我怀疑你的人格扭曲,你管那不叫做痛苦?” 任心面向平台一甩拂尘,用高深莫测的语气道:“非也、非也,那些是成长,成长的过程必然是痛苦,只要坚持下便能修得正果。” “可是师父。”温容将躺平精神发挥到极致,露出那少了一颗门牙的嘴:“可我不想努力,也不想成长,我就要这么活着!” 哎,真丑呢。 任心揉揉她的脑袋:“傻宁儿,小脑袋除了不聪明之外,叁观也是不正的,无妨,师父最喜欢你这种不聪明又善良的孩子了。” 084代价 温容拍开任心,吸着鼻涕:“师父你若想找个勤奋好学的徒弟,我觉得你还是换一个罢,我真就扶不起,你是跪着给我当踏垫也没办法。” 任心解下他的披风给温容系上,嘴里仍是叨念着:“倔,但凡你学个一星半点也不至于冻成冰棍,师父我啊,不是个随便的人,路边阿猫阿狗可入不得师父的眼,要知道你上边叁个师兄师姐,当初入门可没你这般待遇。” “哪般待遇...咳咳咳...师...咳咳”温容问完突然被系绳吊紧,她难受咳起以为任心因为她不修道所以要杀人灭口。 下一刻任心解开系绳揉了揉她的细颈:“哎呀,抱歉师父没拿捏好力道。” “总之呢,你大师兄当初入门的拜师礼,可是端着一碗茶从山门那叁跪九叩来到长清殿那儿,若将茶洒出就必须重新来一趟。” 长清殿是华山的主要建筑,平日里掌门训话、长老开会都在此里进行,长清殿门口有一条大路连到山门处,那绵延的阶梯无穷无尽。 温容明白任心在某些时候会脱线,自然也不计较,她来了兴致开始八卦道:“那他有洒出来吗?” 任心带着温容一齐跃上树,两人并坐在树梢上,先指了长清殿再指向更遥远的山门处:“师父原本只是半开玩笑随口一说,毕竟连大人都不太可能完成这项任务,更别提小孩,结果呢,他完好无缺走完全程,只是把膝盖跟额头都磕破了,那日长清殿与山门相接处除了白玉石阶之外,还多一条血线。” 任心回忆往昔摇,头感叹道:“你大师兄呢,他叫陆谨行,是个开不得玩笑的主儿,若与他开玩笑,他可会当真的,无趣的很,对了还有呢,他是个疯子,不过疯归疯,师父的话他还是会听近几分,你是他的小师妹,出于同门情谊他定然会对你关照几分。” 温容:... 如果可以,她现在只想跟陆谨行老死不相往来。 任心像打开话匣子任心开始介绍其他人。 “你二师姐呢叫做苏莲玉,是我有一年匿名下山斩作乱阴龙遇上的,那时她娘吊着一口气硬是求我收她的女儿做徒弟,我看那女娃子五官端正,看了她的面象、手相,是个正义凛然热心的娃子,想着你大师兄不太正常,需要同龄人来让他学习当个正常人,最好是那种热心肠的娃儿,正巧碰上那女娃子,向她娘开了个条件,事成后便将人收入门下。” 温容看任心似笑非笑的神情,知道自己问下去会出事,但还是耐不住好奇:“师父开了什么条件?” “什么条件啊,师父想一下,年纪大总容易忘记东西。”任心甩几下拂尘,貌似因为记不起而感到烦躁,甩着甩着就将拂尘扔下山崖。 此时一声鹤戾,白影闪过,叼起掉入山崖的拂尘,挥着翅膀返回任心的住所。 温容:... 任心捏着下巴,看起来很是为难,低头又抬头,想了半天,温容看他这副样子,都为他感到痛苦,赶明儿把葫芦里的酒换成银杏茶给他老人家便补补脑。 “想起来了,修仙机缘是可遇到不可求,我告诉那妇人若想强求,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代价便是让她跳下河水,以命为引,唤出作乱阴龙,方便我将其斩杀。” 温容:... “师父,你跳下水里杀龙就好,为什么非得用一条命来引龙。” 任心很是满意:“来山上几个月吸收天地灵气,小宁儿也变聪明了,我不这么做的原因有二,其一、那阴龙狡猾的很,若我没一刀毙命将有更多人牺牲,其二、便是命数,人生下来便有固定的命数,二师姐她天生没有这种命,若想强求只能一命抵一命,反正那妇人只剩一口气,为了女儿做出这种牺牲也算『物尽其用』。 ” “所以你师姐的拜师礼是她娘的一条命。” 温容:... 果然出事了,一问就是件人间悲剧,温容可以合理推测出年幼的苏怜玉亲眼看着她娘跳入河中,然后被那阴龙吞噬,她还能长成现在这副模样,着实令人佩服。 “至于你叁师兄呢,他是个孤儿也是个小乞丐,他比较莽听了街边说书人随意编出的故事,就信了。” 温容嚥下口水:“什么故事?” 任心至今回忆起仍会噗哧笑出声,他捂着嘴止不住笑意:“说是徒手爬上华山,就能跟山上仙人学法,你叁师兄不像你大师兄是个疯子,结果可想而知,他卡在半山腰哭了半天,哭得太惨,正巧被我听见,问了来龙去脉,我见他毅力惊人,也是的良善的好苗子,重点是有趣,便也收入门下。” 温容似乎被任心的笑声渲染,她也笑得前仰后湾,到底是有多傻才会信街边说书人,不过这很像二愣子会干出的事。 任心提着她的披风后领,避免温容笑得太夸张掉下去:“小宁儿呢,什么事也没有,说来可笑,华山拜师规矩向来都是徒弟供奉给师父,哪有反过来到道理,收你实在太不容易,叁推四阻的,最后还是师父给你一隻鸡腿当拜师礼才愿意。” 温容晃着腿一点也不给任心面子:“那是迫于无奈,我要是有得选,完全不会跟着一见面就拿鸟嘴戳人的怪人走,你全身上下白的渗人,谁知道你是妖精还仙人?” 除了自己门下那几个孩子,华山上其馀的人向来恭谨恪守礼仪,像个半身入土的老学究古板,大概是徒弟都长大离山历练,闹腾的院子安静下来,让他不免感到寂寞,也许这就是他们说的“人老了,容易感到寂寞”。 任心自嘲道:“唉,是老了,容易感到寂寞,正巧你倒楣碰上师父,师父我呢,一见你感觉你与我有种浓厚缘分,通常这种情况非常少见。” 温容噤声不敢搭话,心里附和:那可不是,我跟你挚友、大徒弟有一腿,同时还跟你二徒弟、叁徒弟结下孽缘。 任宁的命数他是明白,她本身不像叁徒弟有“人定胜天的毅力”,对于修道更是八竿子打不着,便也不强求了,实在恨铁不成钢,又叹一口气:“罢了,你不想修仙也行,陪师父老人家在山上唠嗑也不错。” ----- 知道苏怜玉的身世后,回去看37章就明白她那时为何立场如此反复无常,她本来坚定要「收鬼」,但听见徐四娘为她的孩子求情,所以触景生情,选择帮助她 085-086坐骑 温容煞有其事说道:“我得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任心捏着温容冻红的鼻尖。 “我要是答应了,那还不得跟师父待在华山直至老死,七、八十年之后,成了一把老骨头还得继续跟你折腾,未免太可怜些。”温容在华山上呆几个月,该玩的、该看得都见识过了,正闲得发慌,温容随师父一起住在这最高峰,若没人带,想离开就只剩跳下深渊死亡变成鬼魂这条路。 任心反倒是严肃起来,摸着下巴道:“说不定以后还得给你捡骨。”经此提醒,脸色一变:“不行,哪有师父给徒弟捡骨的道理,来,别倔了,随师父去扎马步。” “不不不,我其实觉得跟师父在这里谈天说地很好,刚刚都说着玩。”见任心还想抓人,温容瞬间白了脸,连忙转移话题,她抖着身上的白披风:“师父,这披风是什么宝物,你给我说说。” 这件披风轻薄如蝉翼,放在光下,能见鱼鳞似的折射,应当是任心的收藏品之一,任心的家除了主殿与书房还算正经,其他间屋子塞了各种奇怪的“战利品”,上至龙珠下至白骨精的指骨,只要他觉得有趣便会拿回来收藏,就连温容住的那间屋子也摆满垃圾,半夜起床厕所还会被挂在悬樑上的虎头给吓到。 罩在身上非常温暖完全隔绝寒气,温容缩起腿把自己裹成蚕茧,鼻尖贴近披风,有太阳晒过的味道,有青竹噼开后的清新,后劲带着一丝微凉,像风吹过竹林,有置身山林之间的寥落。 是好闻的,让人有种遗世独立的错觉。 “小宁儿好眼光,这个真是宝物呢,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若喜欢便赠你。” 温容也不客气:“那就谢过师父了。” “师父对了。” “嗯?” 温容见任心现在心情不错,决定再提一次:“师父,我是想说,有什么法子能让我在山峰间移动,您看,我每次要去哪都要让您带,这多麻烦您。” “法子,也不是没有你若想”任心笑着打开酒葫芦抿了口,摇了摇酒葫芦:“就去扎马步好好练习。” 温容的脸瞬间垮下。 “每日蹲一刻钟再加听我讲学一刻,小鸟儿便借你当坐骑。” 垮下来的脸又挤作成团,两刻钟,算下来不过半小时感觉还可以,温容内心几经挣扎,问道:“真的就两刻?不会再多了?” 任心点头。 马步温容是咬着牙跌跌撞撞撑了一刻,任心说了几段话,她的眼皮子就煞不住反复张合,最后是撑过去了,任心爽快,吹声口哨将小鸟儿召唤来。 “以后小宁儿要去哪里,就驼她去哪里,明白吗?” 小鸟儿晃着脑袋,不断发出“恩啾”声表示抗议。 任心露出个和善的笑,笑得心里发毛:“五香味感觉不错。” “恩啾一”小鸟儿竖起羽毛连连点头,心不甘情不愿驮着温容飞走了。 任心提醒道:“南边的山头别去,有弟子在那闭关静坐,莫扰人家安宁。” “知道啦!” 任宁看着远去的一人一鸟。 怪哉、怪哉,一个孩子竟然没有畏惧之心,竟不怕掉下那万丈深渊,儿戏似的跩着鹤脖子飞走了,也不知是天赋异禀还是跟他的大徒弟一样天生五感有所残缺,几月相处下来任心觉得任宁更像前者。 怪的天赋异禀,也算个奇才。 结果温容好奇心氾滥跩着小鸟儿的脖子飞去任心一直不让她去的南峰,落地摔一身灰,见小鸟儿要逃去告密,赶紧拉住牠的脚,威胁道:“你要是现在跑了,以后见一次拔一次羽毛,直到拔秃为止。” 迫于淫威,小鸟儿只能不断发出焦躁的叫声跟在温容身后。 温容走几步就被披风绊到,最后她索性不走,直接跨坐在小鸟儿背上指挥他。 爬上层层石阶,小鸟儿不堪重负喘着气瘫在地上,温容顺势下地走入山洞,南峰有许多大小不一的山洞,这些洞都是供人修练闭关用,任心总用害怕她扰人安宁的理由,不准她来南峰。 温容随便挑个山洞,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不小心踢到一颗石子,石子滚入洞内,回响一声比一声更大。 深处传来男人疲惫的声音:“是谁?” 温容皱着眉,这声听着有些熟悉,:“道友你好,我是任心掌门新收的四徒弟叫做任宁,我迷路了,不小心走到这打扰您静修,实在对不住,我现在就离开。” 山洞被点亮,石壁镶有注入灵力就能点亮的蓝晶石,山洞中央摆着白玉台,还有一排玄铁打造的栏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男人正在玉台上打坐。 “二”温容赶紧圆回来,顺便甩锅:“是小鸟儿把我驼来这里的。” 小鸟儿不服气挥着翅膀,却被温容一记眼神吓得羽毛缩瑟不敢作声。 怪不得都没有二愣子的消息,原来是被任心关在洞里。 祝离川站起身撢撢衣上灰尘走到温容面前,隔着栏杆弯下腰,仍是那个少年郎:“师父与我说过你,小师妹你好呀,我叫祝离川是你的叁师兄,不知道师父有没有向你提过我?” 温容故作惊讶,然后点头道:“有的有的,原来你就是叁师兄,久仰大名!” 祝离川的手想伸过栏杆触摸温容的头,却在指尖碰到玄铁栏杆时被电了下,他收回手,指尖发麻讪笑道:“见笑了,忘记玄铁上有师父对我下的禁制。” 大概是被关得太久,祝离川不似在山下时那么精神,现在看着还有点抑鬱的感觉,像极了被家长逼着做十套题的孩子,看着有些可怜。 既然禁制只对祝离川有效,温容便越过栏杆,晃了晃手掌示意祝离川握住:“你好。” “你好”祝离川愣了下然后握住小手,上下摆动抓半天还不放手。 直道温容尴尬道:“叁师兄该放手了。” “喔喔对对对,我该放手了”像是受惊的动物“窜”地一下收回手,连退叁步才作罢。 既然打完招呼,温容也不再囉嗦直接奔向主题:“师父与我说南峰这里都是打坐闭关的道友,师兄你怎么就被关在这里?难不成是师父逼着你修练?” 087心魔 祝离川席地而坐,双手搭着膝盖,有些自来熟:“这...说来话长。” “师兄别担心,我时间很多。”温容跟着坐下准备听八卦,温容生平乐趣除了吃便是听八卦。 祝离川开头铺垫一大段,从他下山初次遇见温容,再到万鲤川的闲云庙,再到徐四娘案,这些事是温容亲身经历,再清楚不过,听得无聊多次打断,让他说重点,他却竖着眉毛说“全都是重点”然后自顾自说下去。 终于到了重点,温容来精神挺着腰杆子。 “我想说只要解决徐四娘的事就能还闲云仙人情,所以我带着师父给的桃木剑独自查案,然后我就在青山城碰见芙蕖鬼母还被她种了咒印,再接着被办事恰好路过的师父捡回山上。” 温容大概估算一下,二愣子被下咒的时机点大概在她进入小黑屋的附近,怪不得,明明任心称季明夷是恩人,两人交情看起来也不错,久久下山一次竟然没有顺道看好友,而是传了口信便匆匆回山,原来是二愣子出事了。 温容问道:“那你身上的咒印如何了?” “剔除乾净了,但师父说我道心不稳,有走火入魔的风险,等我自个儿解开心结才会放我出去。” “心结?是什么样的心结?”温容不明白,二愣子这种乐天的大傻缺怎么还会有心结? 温容见二愣子有所顾忌,也不急着追问,善用自身优势,孩童天真无邪般的语气:“师兄你告诉我呀,不开心就要说出口,焖久了可会生出病的,生病就会全身上下都难过!” 这副样子要给任心看到,怕不会让他老人家噁心得掉一地鸡皮疙瘩。 祝离川叹口气:“小师妹你太善良了,让我想到一个同样善良的人,那个人正是我心结所在,我亏欠她太多了。” 温容点点头:“师兄想到谁了?” “就是方才与你说的闲云仙,她虽然是个厉鬼,却是实打实的好人,她不喜欢在道士面前抛头露面,却因为我的缘故,让她招惹上大师兄,你知道大师兄吗?” 温容:... 温容还以为祝离川说得另有其人,没想到那人却是自己,也对,就是因为遇到祝离川这个倒楣蛋,她才会惹上之陆谨行,惹一大堆孽缘。 “知道,师父有跟我说过,师兄你再继续说下去,我听着。” 温容感觉自己快挖到大八卦,结果祝离川双手一摊说:“没有了。” 温容无语,听了一大堆废话,裤子都脱了却给她听这种东西,非常傻眼:“不是,师兄,所以你的心结就是『亏欠闲云仙』?” “是啊,我欠她太多了。” 温容:... 这理由难以让人信服,古往今来哪有人因为『亏欠』而缔下心结,致使修炼走火入魔。 紧接着温容作为当事人一顿好说歹说才解开祝离川的心结。 “总之,既然闲云仙与大师兄有孽缘,不论有没有你,他们俩最终都会相遇,还有我想闲云仙帮助人的本意也不是要讨些什么,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既然你认为对闲云仙有所亏欠,那待在这里也解决不了问题,你必须离开这里才能向她报恩,人情还清了,心结自然就解开了。” 祝离川如醍醐灌顶一拍膝盖瞪起身:“我想明白了,不愧是小师妹,怪不得师父要收你为徒,原来是小师妹天生聪慧!” 祝离川磨着手掌道:“师父说那时心结解开,就能自己推开玄铁牢,我想就是现在了!” 然后他一鼓作气握上玄铁牢,紧接着是他杀鸡般的哀嚎声,回盪在山洞内,久久不能消散,再来是肉烧焦的味道,他诧异看着不断颤抖的手,皮开肉绽全是血色。 压倒骆驼最后一根稻草,他崩溃捂着脸:“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开始发疯不断撞着山壁,额头嗑破,依然不停止,囚笼中野兽痛苦哀嚎着,他身上蒸了层黑气,在铁栏杆内不断乱窜。 温容尝试叫了几声师兄都没有反应,突然背后一声叹息,吓得温容竖起寒毛:“唉,小宁儿,一会没见就闯祸了,以后师父不得把你拴在身上,免得你又在看不见的地方做坏事。” 师父放出灵力团住黑气,收拢成团塞回祝离川体内,看这过程他必定是不好受,他跪地哀求着:“师父,徒儿知错了,放我出去吧,师父,求您替徒儿拔除这东西,师父拜託你,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别走啊...别放徒儿在这...” 任心牵着温容离开山洞,呼喊声之惨烈,让温容频频回头,待到洞外任心又叹口气,就地而坐,捡起地上树枝指着山洞内,开始解释:“里面那个就是叁师兄,刚刚飘散在栏杆内的黑气呢,就是他的心魔,若我强行拔除,会让他变成智障,心魔这东西只能靠自己克服,所以这就是不让你来南峰的原因。” 二愣子叫得实在太惨烈,温容皱眉问道:“可二...叁师兄跟我说,他是被种下咒印,是那咒印没有剔除乾净所以他才会生心魔吗?” “非也,有师父在咒印肯定是除乾净,是你师兄自个儿想不开。”任心长叹道:“唉...这事说来话长,不过都怪师父没尽早察觉,但凡多点关心,也不至于走到今天。” 温容继续问道:“是什么原因让师兄生心魔?” 任心勾勾手指让温容靠近点,温容迅速蹲在任心面前,等着他说下文,任心温凉的手掌复在她的头顶上,一顿乱柔,笑得慈眉善目:“小宁儿还是个孩子,不用管这么多事,这些属于大人的糟心事由师父处理,你只需像个孩子开心长大便好。” 温容摀着头躲开任心的魔爪:“但我现在知晓师兄的情况,都说好奇心害死猫,师父若不跟我说清楚来龙去脉,指不定回头我就安耐不住好奇偷偷跑来南峰这。” 温容敢如此叫板是因为几月相处发现这人看着不着掉,实际上脾气好得过人,叁观也出奇正直,有作为师长的风范,只可惜生了张嘴,一开口就破坏他的形象。 任心未因徒弟忤逆而恼怒,反而捏着她的脸颊思考着要怎么治这小猴子:“那这样只能拿根绳子将小宁儿栓在身上。” 088任心发怒 温容尴尬笑着,僵硬的转移话题:“师父,您刚刚给我讲的道法我有一处不懂...” 任心眼睛瞬间亮了,顾不得温容私闯南峰的事,拉着她回到书房,熟练的挑出几本书,笑得很是刺眼:“没事,师父知道你不爱读书,所以师父慢慢给你解释。” 外边暖阳变作冷月,温容眼神无光呆坐在椅子上,神识以飘到那不云处,任心阖上书,心情大好:“好了,差不多就这些,现在,我们来说说叁师兄的事。” 温容到底还是被任心骗上钩,回了神:“他怎么着?” “不怎么着,你师兄需要一些时间与自己独处,你莫要再打扰人家,明白吗?” “明白了。”温容明面上洩了气,心却不是这么想,她暗搓搓计划着去南峰找二愣子的计画。 从任宁脸上五彩斑斓的表情,任心大概猜出这小猴子一定会趁他不注意又跑上南峰, 罢了,他带的孩子就没一个安份的,这个也别指望了。 任宁撑着头,窗外银辉落半身,冷白色的月光为他添几分神秘,他的嘴角永远挂着浅笑,气势沉稳纵然天崩地裂也不能惊动他半分,他慢悠悠说道:“小宁儿,师父我呢,最喜欢活泼善良的孩子,你很活泼也很善良,所以师父第一眼就很喜欢你,无论你以前过得如何,师父都希望你能做个快乐的孩子,烧个清心殿还是去抓灵兽吃都无所谓,只要记住一件事,什么最重要?” 温容:... 任心的画风非常独特,平常师父都是让徒弟别闯祸,他倒是特别,怪不得会养出一个陆谨行,感情他就是愉悦犯的始祖。 任心再问一次:“什么最重要?” 温容不敢苟同,却磕磕巴巴说出他常挂在嘴边的座右铭:“呃...开心...最重要。” “是了,开心最重要。”任心知道任宁喜欢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变出蓬莱仙山上盛开的金枝昙花。 温容接过昙花,看着它在手上慢慢闭合、枯萎、凋零化作虚无。 “安全也同样重要,若因为好奇不小心弄丢小命,不止你再也开心不起来,师父我呢也会难过的。”任心语重心长道:“你也明白师父甚少限制你的自由,但会制止肯定是有师父的理由,但万变不离其宗皆是担心你有危险,明白了吗?” 说到这个份上温容无法反驳,但凡任心严肃、古板些,都能与他辩个脸红脖子粗,奈何他实在太过随信,再者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道理温容还是懂。 “晓得了。”她脸上全写着不甘愿。 霜色眼睫轻颤,彷彿能落下一片雪,目光亦如那月色柔和:“小宁儿,要当个快乐的孩子好好长大呀。” 光阴如逝四年过去,温容芳龄十五,她掐算着日子,再过一年就要回去了,也不知回去后这身体会如何,既然系统说是为她准备,那代表这个身体应该会受到良好保护吧。 她无法随意下山,也不知道山下情况如何,但愿一切安好。 四年间,她偶尔会偷偷上南峰去关心二愣子,只要不刺激他,就不会有心魔的问题,说来奇怪这人平常聊天都很正常,之前怎么就失控了?再者他的心魔如果不是自己又是会是什么? 按照古代年龄来算,她现在十五算是个大人,应当可以问任心才是。 在屋里转了几圈没找着任心,走出屋外,看见天上满月,才想起任心月圆之夜都会去闭关静坐,当她向二愣子提起这件事,二愣子还警告她别去打扰师父闭关。 至今温容仍能回想起二愣子煞白脸说道:“以前,我跑上南峰误闯师父的闭关室,差点被他误杀,如果不是我躲得快,现在你就看不到叁师兄了,所以师父闭关千万别去打扰。” 二愣子又道:“但师妹别担心,自从师父差点误杀我之后,就不在南峰闭关了。” 原来二愣子也被误杀过... 任心虽不是出于本意,但温容也有很多次差点被他一个不经意间弄死,譬如系披风时勒太紧差点弄死她,或者御剑飞行时没注意到风阻让她差点摔倒支离破碎。 算了,不找他了,温容折回主厅闲来无事在主厅晃悠,坐坐看他的太师椅,没什么意思,跳下椅子绕至椅后欣赏整面华山图,向下看去,山体中下方有一处亮点,温容蹲下身查看,觉得奇怪,怎么整张图就这处亮了起来,伸手触碰,瞬间被吸进去。 第一个念头,她是想:完了,又要挨师父叨念。 温容在黑暗之中不断下坠,同时握着玉简惊恐呼唤:“师父!师父救命!师父我要摔死了!师父!” 奈何玉简那处始终没反应,正当温容以为自己又要在死一次,她撞到一处冰凉的软垫,向下摸,光滑细腻,像某种生物的鳞片,且这个生物非常庞大。 因为温容感受到他蠕动时那饱含张力的肌肉在蠕动,黑暗中那庞然巨物靠近了她,喷出寒凉的气体并发出嘶嘶声。 温容僵着身不敢动,她紧抓着玉简弱弱喊道:“师父...徒儿真知错了...您快点出来...” 兴许是温容的哀求得到回应,那庞然巨物逐渐变小,最后消失于暗室之中,温容摸着地版,上有许多粗糙的碎石,一屁股坐下去像扎到仙人掌一般疼。 温容慢慢起身,不断呼喊着师父别玩了快出来,有人从身后搭上她的肩膀,吓得她连连倒退,一个不注意摔倒在地,碎石粒擦破掌心,温容皱着眉不断嘶气同时抱怨着:“师父,你别玩了。” 任心蹲下身抓过她的手,他的体温比常人低上许多,舌头像含过冰块一样冷,他舔过温容受伤的掌心,浅嚐血液,意识到不对,立刻甩开温容的手。 任心声音疲惫粗哑,还带着愤怒连名带姓说道:“任宁,滚出去。” 温容初次见到任心生气,大气不敢出一个,握着被舔食的手,声音细弱蚊蝇:“师傅,你这里太暗了...我...找不到出口...” 大概是气到极点最终化为一声叹息,任心让四周稍微亮起,但光线非常昏暗,只能勉强看出任心的背影:“向后转,走叁十步,有个传送阵将玉简放上去,便能传送回地面。” “喔喔...好。” ----- 猜猜师傅本体是什么 089师徒乱伦(H、任、人外预警) 温容叁步一回头,只见任心不断往深处走去,扫起衣摆面对石壁打坐,他的呼吸声非常剧烈,遍布整个黑洞。 温容数着数,最后十步时她听见细如蚊蝇的呻吟,温容实在不放心转过身问道:“师傅,你还好吗?用我通报长老吗?” 能听出他正咬牙切齿,似乎温容再多说一个字,他就会原地爆炸:“任宁,我数叁声。” “叁...” 温容叨念着好心没好报,拔起腿继续数着步子,叁步之遥,身后突然传来任心的哀号声,以及撞击巨响,震得脑子发麻,温容蹲下身抱住头,避免被头顶掉落碎石砸伤,她又喊了一声:“师傅?” 任心倒在地上没有反应,他身上发出浅淡的红光,温容知道那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站在那犹豫着是走是留,然后任心就站起来了,他拖着身子一拐一拐走向温容,走近了才看清,他全身上下爬满暗红色咒印。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师傅...你怎么了?还有你的眼睛...”他的眼睛变成灰蓝色的竖瞳,印着咒文下的皮肤惨白有龟裂的金属感,他没有回答温容,跩着她的衣领扔到传送阵中,竖瞳细成一线,声音冷得慎人:“把玉珮放上去。” 温容放了半天,传送阵仍没反应。 “师傅...你先答应我...别生气。” 任心又叹口气哄小孩般无奈:“好,师傅不生气,你快些出去。” “我带错玉珮了。” 怪不得她刚刚喊了半天都没有反应,原来是带错玉珮,玉珮上面刻有师傅得护身术法,在她有危难时会触发。 任心:... “嘶...”大概是被温容气出内伤,他摀住头身子止不住向下弯曲,最后倒在地上身上的红色咒印消逝,越缩越小。 温容:... 地上只剩白衣。 温容小心翼翼挑起衣服,衣下藏隻灰蓝眼白蛇,正吐蛇信子看着她。 若换做平常人早就吓破胆,但温容曾经为鬼,再多光怪陆离的事情都见过,只是现在讯离量太大,她挑着衣服半天仍无法回神。 然后白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长大,撑破白衣。 温容仰头,看这隻庞然巨物,感情她刚刚掉下来是撞到师傅... 白蛇眨着眼,身躯晶莹纯白,有几分属于神祇的圣洁。 下刻他张起血盆大口把温容给生吞了。 温容:??? 动作迅速让她来不及反应。 温容被轻易吞下,不断挣扎着想向上爬,然而抓不住黏滑温凉的食道,她被蠕动的肌肉向下输送着,全身都被黏液包复着,肌肉强大的压力让她无法呼吸也不能叫喊,在即将窒息前,用着气音喊道:“师...师师傅...” 白蛇睁开眼上的白膜,感觉不对,支起头做出呕吐的动作,几次反刍最终将温容吐出来。 温容扫开脸上黏液,张开嘴吸一大口空气:“哈啊...” 白蛇回到洞穴深处团成一窝,不再搭理温容。 温容不敢再上前搭话,迳自跑到离任心最远的对角线上。 温容全程戒备紧盯任心,时而发疯般不断撞击石壁、时而将身体绞成麻花捲,温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醒来时腿上一疼,看过去白蛇张口咬了她的大腿,任心缩成小腿粗的大小,身长莫约叁、四米,像捕获猎物一般将温容禁锢。 毒性发挥很快,温容大脑晕呼,仍是强睁着眼,这会快哭出来了:“师傅...你别吓我...我下次...真不敢了...” 然而任心已失去理性,吐着蛇信子舔食大腿上的血洞。 “师傅...赶紧回神...你要吃了我...你醒来会后悔...真的...” 温容以为自己要被毒死了,结果却是心跳加速,全身像中春药一般难耐,想扭动缓解这股痛苦,却无法挪动身体半分,脖子上被任心绕了一圈,甚至连呼吸都很是勉强,缠住左脚的蛇尾不知什么时候,鑽入裙底,在撩拨温容的腿心。 温容并非初经人事自然明白任心在做些什么,温容双颊绯红,喘气嘤咛着:“嗯...哈啊...师傅...你...你冷静一点,你...啊...你醒来会后悔的...” 温容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怕任心醒来先崩溃,在这个世界师徒交媾是为乱伦,乃大不可赦之罪。 可任心现在是一个被本能所操控的野兽,只想缓解体内暴涨的慾望,哪有那么多闲心去思考温容的话。 光滑的鳞片贴附着细腻肌肤,粗大的蛇尾贴在外阴处反复摩挲。 温容前些时候被任心吞入腹中又吐了出来,身上沾满粘液,虽没有异味,但湿黏的感觉让人有些不好受,洞穴寒冷,温容也没有向任心学过一星半点的道法,自然是着凉了,应当是发烧了,脑袋觉得冷,身体又觉得燥热,再加被任心咬了一口,发烧基础上再加中春药的感觉,整体来说非常糟糕。 温容下意识夹住蛇尾,想寻求更多的慰藉以缓解身上的难受,蛇尾被淫液浸湿,蛇尾滑过阴阜,鳞片不似他身躯的白玉鳞片细腻,若将身躯比做极品丝绸,那蛇尾处就是带着突起颗粒的莎草纸。 温容语无伦次叫唤着:“师...师父...师父...” 任心似乎是觉得温容太聒噪,松开脖子上那圈粗壮的身体,他前段的身躯要细一些,他向上游移缠住温容的脖子,蛇信子如探针,不断摸索雪肤下青色血管。 未知带来的恐惧感更甚,同时鳞肉不断蠕动,淫液越流越多,温容噤声不敢动,连呼吸也停滞住。 “啊...师父!”突然温容被一段角质化的硬鳞擦过,按耐不住快感叫了出来,叫声刺激到任心,他竖起瞳孔,张着两颗利牙向着细颈钉下,释放更多毒液使其沉沦。 若是往常,一小滴蛇毒便能让人立刻暴毙,然而在性慾催化下,致命毒液转化成淫毒,为保猎物会乖顺受侵犯,譬如现在。 温容在淫欲的侵袭下逐渐失去理智,小腿粗的白蛇悄然变成比大腿更粗一些的大小,硬鳞处是一道闭合的裂口,平日收纳着性器,交配时便会打开裂口伸出阳物。 性器滚烫炽热,尖端带着无数肉刺,擦过像是被软刷滑过,它不断在肉缝中来回摩擦,似乎在尝试窜入温容的穴。 ----- 吞入腹中(物理) 090交尾(H、任、人外) “疼...快停...好疼...师父...下面要裂开了...师父快停...呜呜呜...” 温容勉强低下头,看见那长相奇异的血红色肉茎正断戳弄下体,本该平滑圆润的龟头竟是长满凸出肉刺,柱身有爬着深紫色血管,性器烫得灼人与冰凉的躯干成强烈对比。 肉茎在缝隙中擦弄,每一下都刮在灵魂上令人战慄,终于找到入口,鑽入穴口,未经开拓的肉穴被他莽撞闯入,疼得温容直喊疼。 任心同样不好受,他发现尺寸问题不能靠咬人处理,可初尝禁果的畅快,让人难以自持,还想要更多,想埋深埋到她体内。 于是他按耐不住,将肉茎退了些在浅处来回抽插,肉刺刮过内壁,要将温容的魂给勾走,越刮越痒,还想他进去更深处。 然而性器太大,整根埋入可会要人命的,温容哭吟道:“痒死人了...就...啊...就不能变小些吗?” 抱怨完,任心不断缩小,又回到小腿粗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温容觉得体内性器似乎小了些,肉刺缓慢地开拓内穴,动作轻柔缓慢,任心换了姿势如向上生长的藤蔓缠住温容。 又疼又麻又痒逼得温容在崩溃边缘中反复横跳,她下意识抱住蛇身,蛇身有柔韧的鳞片包复,不论温容如何挠抓都不会烙下任何细痕。 “嗯...”她仰起头抓着蛇身顺鳞而下,蛇身并非完好,方才他失控撞击石洞,留下许多伤口,沾了满手蛇血,又逆鳞而上,惹得任心一阵哆嗦,先是紧缩捆住温容,压得肺难受,咳了几声,才松开温容蛇尾顺势挣开向地面打了一道可见的裂口。 温容倒吸一口气,顺着鳞摸好几下:“师父...你...你别生气...我....我嗯啊...师父...” 卡在穴里的阴茎猛然用力,温容被撞得起起伏伏,性器打桩似整根插入、整根抽出,来回数十下,最终破开更里面的小口,再接着任心就没有动静,待温容适应便小幅度抽插起来。 温容哭得更凶还以为任心是要完事了,没想到却卡在宫口,还故意震那处。 “嗯...呜呜...师父...你是流氓...你是老流氓...你真的...啊...老淫蛇...师父...呜...你放了我吧...” 任心没有搭理温容,自顾自享受着属于蛇的快乐,若以普通蛇来说,交配是为繁衍后代,然蛇可以从交配中获得强烈快感故而上瘾缠着配偶交配整天或是数天以上,因此便有蛇性本淫一说。 任心虽是修仙道,却也难逃本能。 他感觉自己很快乐。 可温容觉得很痛苦。 就交配形式来看,蛇是越久越快活,可温容只是个普通凡人,哪经得起任心纠缠一个时辰就不错了,更别提一天以上。 温容本来还有力气骂任心,但现在被肏得失神只能发出轻吟,任由他在体内抽送搔刮。 一人一蛇交媾莫约半个时辰,蛇腹抖动贴近阴阜,将性器抵入宫口,滚烫浓精尽数灌入,不知射了多久,直至性器疲软抽出,温容终于得了喘息时间勉强撑开眼皮子,看那性器上沾有血丝与白精。 然后性器收回硬鳞裂口,收到一半,左边伸出另一根性器,磨着大腿蓄势待发。 温容瞪着眼,垂死病中惊坐起,不断向后挣扎,嗓子都喊哑:“我不要了!师父不要了!该停了师父!师...嗯啊...哈...师父...” 被贯穿的酸胀感再度袭来,温容觉得痛苦,想起曾经看过有关蛇妖的小黄书,原来书上不是胡扯,蛇是真的有两根... 温容紧抱着蛇身,蛇身却越变粗,身下性器越来越巨大,撑得难受,最终温容被任心完全包裹捲入躯干之中肏弄。 好在任心没有要掐死温容的打算,蛇鳞摩擦着肌肤,感觉非常奇异,像老虎壮实的腿一般有弹性,又似猫儿腹部柔软。 疲倦战胜快感,眼皮子渐渐阖上,而体内的性器仍在缓慢抽送,慢得让温容无法察觉,只觉得体内撑着一个东西。 任心眯着眼享受那交尾带来的愉悦,饮鸩止渴越发上瘾,逐渐将自己推向那堕落深渊。 修道之人的阳精是大补之物,更别提任心这不知寡欲多少年的老妖精。 期间温容醒来数次,皆被捲在任心蛇腹之中,有了阳精滋补也不觉得累或是饿,只是无聊,过于无聊她逆着鳞片抠弄,惹得蛇腹不断颤抖,却又不敢出力缴她。 温容觉得师父应当是恢復些神识,因为早些时候她这样玩,多次被任心绞到肺难受,现在无论她怎么弄任心都没有动作,于是她越发大胆,伸出爪子逆刮着蛇鳞:“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作为正被肉茎贯穿的当事者她还反过来安慰任心,唐僧唸紧箍咒般叨念:“师父没关係,我不在意的,你也别拉不下脸,总之先放我出去,然后咱们再坐下来喝茶慢慢谈要怎么解决这事,你别闷在心里想,要像师兄生出心魔就不好了,这事我也有不对,如果我不摸太师椅后的山河图,我也不会被带来这鬼地方,更不会撞见你的真身,对了师父,我从小胆识过人,若有你是蛇这件事,我一点都不害怕,还有师父...” 事实总与温容的想法背道而驰,实际上任心并不是因为神识回归,只是本能觉得,弄死这雌性就找不到别的东西替代,不能宣洩慾望就得不到快乐。 这样不够,还需要更多。 可她太聒噪,也太闹腾,必须让她安分。 该如何让她安分? 她发出哭吟声时最是安分与乖顺。 于是穴内肉茎开始加大幅度,到了温容说不出话的程度,便保持着那个力度持续进出。 蛇性喜欢温和的交尾,最好能缠绵不分彼此,就像此刻她无力虚弱摊在自己的蛇腹中,软得能化为一体。 高强度的抽插让温容再也说不出话,持续性高潮让她合不上嘴,只能翻着白眼任由高潮后的痉挛折磨自己。 温容大概再也不敢逆鳞玩蛇了。 ----- 小坏坏别只看一章,前面的剧情也很好看的(狗头) 091强制发情(H、任、人外) 本该平坦的肚子如小山丘鼓起,而任心还没有放过她的打算,他不断变着花样折腾她,现在他前段身缩成手腕粗细,蛇腹在胸前两粒小包子来回游移,似是要将乳肉圈起来,然而实在太小,绕了半天什么也没圈住。 任心不满温容如同死鱼的模样,张开嘴咬上她另一侧颈子,咬个对称,将毒牙埋在血肉,将毒液灌入血中,齿缝中有鲜血鲜甜,嗡嗡刺激着大脑。 温容被肏的晕乎,大脑煳成一片,脖子上灼热尖锐的疼痛让她恢復些清明,阳精不断灌入子宫中,温容后知后觉一阵骇然,此刻她是凡人之身,意味着她可能怀孕生子。 现在过了多久?喝避子汤还有用吗?人跟蛇是能生小孩的吗?生出来会是人还是蛋? 像打了一剂强心针,温容开始挣扎起来:“师父...该停了...嗯啊...不然会怀孕的...师父...我不要...不要...” 蛇身卷过双臂、躯干,将温容死死压制在地,任心依然含着温容的脖子,甚至将尖牙推进更深,是想让温容沦为慾望的努力,淫荡摩擦着他,最好是不用綑绑缠住她,就会主动抱着蛇身求欢。 毒性挥发很快,温容眼前盖一层慾色,觉得异常燥热,贴上蛇身冰冰凉凉非常舒服,任心感受到温容的亲暱便解开束缚。 “师傅...你别走...好热...我好热...快回来缠着我...”温容抓住蛇身用脸蹭蛇腹:“师傅... 我要烧起来了...” 温容越是主动,任心越是满意。 温容抓一段蛇躯在身上搓揉降温,效果甚微。 上身热,下面痒。 温容身下垫着披风,扭曲四肢不断向任心靠近,试图找到能获取最多凉意的方法,任心似是故意,不断缩小,就是不给温容痛苦,气得温容想跩起蛇脖子扔去一旁。 为确保欢愉,蛇尾一圈一圈缠住大腿延伸至脚腕,尾端像钩子牢牢扣住不放,纵然温容拿开上身,也无法将任心抽离身体,性器像在体内扎根一般,吞吐推进。 红脣贴上蛇身舔冰棍那样吮食着冰凉,空气中夹杂暧昧水泽声与喘息。 温容吻上蛇身时,似乎过于刺激,任心先是想闪避,缓过来后觉得还不错,便随她吮弄,可温容忘记最终要的事,摸蛇得顺着鳞,亲吻亦是同理,唇瓣稍稍向上,任心缩紧全身肌肉,灰蓝色瞳孔竖成一线,为制止她逆鳞而上发了狠重重顶弄花心,要贯穿她似的。 肉茎拔出时翻出石榴色的媚肉,性器青筋凸显一个挺进,温容嘤咛哀号着,激起埋藏在基因里的暴虐因子,他缠着温容要了一次又一次,当她稍有倦态,咬上一口,强迫她继续发情,到最后,温容飢渴抚摸着蛇身,任心绕过她的后颈,让她枕着自己。 温容抱住蛇头贴上去,侧过头磨蹭细鳞,吧叽亲了口,任心眯着眼,缠在脚腕上的尾巴轻轻摆动着,应当是喜欢,就连动作也温柔几分,不再那么汹涌猛烈,于是乎温容又亲了口。 温容大概是被肏傻了,如发现新事物的孩童那般,捧着蛇头痴痴笑着:“嗯啊...师傅...你...是不是喜欢这样?”说完温容再亲一下,口水煳在他的头上,也不见恼,嘶嘶吐出蛇信子,蹭上温容脸颊,继续无间段的缠绵。 是了,这就是蛇喜欢的感觉,彼此交颈缠绵,沦陷于慾望、又忠于快乐。 温容醒来时是被任心包裹住,大抵是欢愉过度的副作用,温容觉得自己被抽乾全身力气,身体像铅块沉重,光是眨眼都觉得吃力,头也很疼,无法集中精神。 温容吓得倒吸一口气,昂扬的性器还埋在她身体缓慢动着。 “师傅... 咳咳咳...”嗓子喊哑了,说话像吞下碎刀片一样疼,她拍了拍任心:“师傅...该停了。” 叫几声没有反应,温容顺着缝隙推开蛇腹艰难爬出,一个没站稳,不小心摔在地上,疼得嚎出好几声,任心还是没反应,他此刻团成一窝正合着眼,似是在休息。 得了自由,温容万不敢再去招惹任心,就怕被他拖着脚抓回去肏。 性器拔出时,温热精液顺着腿根滑下,怎么擦也擦不尽,温容腿脚发软站不起身,只能抓起披风裹住自己,然后一点点挪着身子远离任心。 她找到任心说的传送阵,没有任心寄存在玉珮的灵力,传送阵是无法激活,也不知任心这个模样还会维持多久。 他现在就是一隻无法沟通的禽兽。 温容曲腿坐在阵中心发着愁,腿根处的精液悄然流到阵上,白光从地底冒出,精液里浓郁的灵力成功开启传送阵,然而温容毫无察觉,在一阵茫然下被传回最高峰的住所。 她落在主厅上,看太师椅后的山河图,瞬时松口气。 终于,终于逃离那个鬼地方,有好几次,温容都觉得自己不是陷入极乐猝死就是被被任心给肏死。 任心在此山头佈下阵法,若未事先获取同意,旁人是无法近来,所以温容不担心有人突然闯进,她拐着脚一瘸一瘸走向灵泉处,这处泉水本是冰凉刺骨,但任心顾忌温容身子骨差,将一颗火龙珠放在注水处加热用。 温容将披风扔在一旁,伸脚试探泉水,适应温度后便慢慢进入泉水中,全身血脉舒张驱散疲倦感,她叹口长气:“唉...” 眼角馀光撇向池边发亮的披风。 现在她知道那个披风是什么了。 是师傅的蛇皮。 肚子被任心灌满阳精非常难受,她咬着下唇有些窘迫抠弄着穴内阳精,不一会水上漂满白浊,仍觉得胀,再伸手又抠出一大股白浊,反复几次还是弄不乾净,简直没完没了。 最终她放弃了,骂了句老淫蛇,靠在石壁上仰头看蓝天白云,温容觉得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都怪任心,将老人痴呆传染给她。 092师兄(微H、祝) 又过几天还是没见到任心,温容不敢再去招惹他,想起一阵时间没见二愣子,骑着小鸟儿去南峰上。 祝离川颓然躺地,衣衫褴褛身上有数道血口,应是他想强闯结界的结果。 祝离川听见栏杆外动静,鲤鱼打挺弹起身来,瞬间忘记这些日子的怨怼:“师妹!快半个月不见了,你去哪了?莫不是跟师父出游忘记师兄了?” 温容一噎,磕磕巴巴想说道:“嗯不是就是最近比较忙,没时间来看师兄。” 祝离川也没细想,释然笑道:“原来如此,是我还以为你再有不想见到我了” 他的笑容越来越僵硬,最后竟有几分可怜,微微耸下头,笑得很是勉强,回过神来意识到衣服破烂,拉了衣襟想遮住身体,然而遮了半天什么也遮不住,反倒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温容坦荡,祝离川却是红了脖子:“师妹,你改天再来现在现在不合适我” 温容见祝离川青涩害羞的模样,起了玩心,她就地而坐:“你什么你?难得抽出时间来看师兄,这回师兄就急着赶我走,莫不是不欢迎我?” 祝离川急了,他挠着后脑,原地走一圈:“我嘶这不是,我没有赶你,也没有不欢迎你,只是我” 看师妹眼神透彻,大概因为年纪小对这些东西不理解,扭扭捏捏的他在师妹眼里反而是奇怪的存在,最终他摒除杂念盘腿就坐,一拍膝盖:“师妹给我说说你最近又遇上哪些趣事?” 温容原本只想逗逗二愣子,结果心神不宁的反倒成了自己,她看着碎衣下那若隐若现的麦色肌肤,下意识嚥口水,丹田处的热意蔓延全身,立刻站起身匆匆别过。 “师兄我下次再来看你。” 祝离川以为下次会是两、三天后的事,现在不过半天,她站在栏杆外,脸颊像熟透的番茄红润,一时分不清,有胎记的是左脸还是右脸。 她痛苦蹲下,缩成一团抬头问道:“师兄,你能帮我吗?” “师妹,你怎么了?哪里难受?莫不是生病了?” 温容将头埋在膝盖摇头,时不时发出隐忍的呻吟:“唔我没生病” 祝离川看师妹情况不对顿时慌了,他在栏杆前焦躁来回走动:“我很想,但心魔除去前我不能离开这里。”祝离川站定:“不对!你应当先找师父,你赶紧去找师父,他一定有办法帮你。” “师父我找不到师父,现在只有你能帮我。”温容缩得更紧,咬者牙不让呻吟溢出:“我中了淫毒,解不掉,我试过吃解毒丹,也尝试忍过去,但就是撑不住,所以想找师兄解毒,如果师兄不愿,我再去找其他人,你现在给我一句准话好还是不好?” 师妹说的每一句都完整传达到大脑,可合在一起就不明白了,中淫毒来找他做甚?是要他做那种事吗?还有 她能感受到那剧烈的心跳,猛地压缩舒张,快到让心藏绞痛,她叹口气:“没事,不愿意也没关係。” 温容拖着身爬上小鸟儿准备寻找个倒楣蛋缓解慾望,祝离川却在栏杆后喊住人:“师妹!” “你要去找谁?”祝离川结巴道:“你你你跟人行夫妻那事,可要负负责的。” 睡一觉就搭上自己一辈子,哪能行,天底下没有这么荒唐的事情,脑袋晕乎挤不出闲心与他辩论,拽着小鸟儿的羽毛掉头就走。 她要去哪里?其他人又是谁? 大概是被温容逼急,一跺脚气急吼道:“我也没说不愿意,你别走啊!” 温容半趴在小鸟儿背上:“罢了罢了,你本就有心魔,不合适。” 静修本是苦闷清寒,但因为小师妹的陪伴日子便没那么难受,如果小师妹要去找别的男人做那档事,万一那男的是个浪荡子睡了人又不负责,那小师妹会如何? 小师妹生得不好看又没有修道的功底,将来成年指不定会步入凡尘,嫁做他人妇生儿育女,若她失了贞洁再难嫁人,嫁得那人万一待她不好 不行,其他男人一定会欺负小师妹。 让祝离川不顾疼痛抓住栏杆,壮士断腕般直言:“那你也不能去找别人啊,你就找我不过不过就是做那档事也也没什么了不起再者我我我不是修无情道童子功所以所以没关係的!”说完祝离川脸红成猪肝色,然后被栏杆上的术法震得向后一摔,看烫红的双掌,丧气道:“可我不能出去。” 嘎吱一 温容坦然推开铁门:“但我能进来。” 温容离开任心后,找到遗失的玉佩,上面有任心的灵力保护她免于外界侵害,既然栏杆上有禁制,代表触碰会有危险,但温容有玉佩,抱着尝试的心情推开铁门。 果然安全的。 祝离川惊恐瞪着眼,坐在地上顿时忘记自己有腿这件事,面向她倒退向后爬,直至撞到白玉台才停止:“等等等我还没准备好” 温容跨坐在祝离川腹部,急不可耐扯着他破烂道袍,她热得像火球,碰上祝离川的胸膛,贪着他身上那点凉快,便倾身贴上。 好舒服。 感觉有人在体内拿着羽毛挠痒,认真探究,又理不出哪里难受,直到贴上祝离川才好些,顺着腰线向下摸去,软凉的囊袋,比她身躯更为炽热的棍子。 祝离川身体非常僵硬,甚至连呼吸都忘了。 温容嚥口水,被淫毒弄得有些神智不清,嚥口水,眼中仅剩对于性的狂热:“师兄,是第一次吗?” 祝离川抿着嘴先是点头,但为了面子又连连摇头:“我我这些这些事我也会。” 温容没搭理祝离川,而是圈住滚烫的性器,发出满意叹息:“师兄你平常自渎吗?” 命根子被人攒在手里的感觉太过于刺激,脑子停止运作,直愣愣点着头。 “像这样?”温容的拇指抠弄着敏感的精孔。 093威胁(H、祝) 祝离川拧眉,猛地仰起头,脖子线条延伸至锁骨处:“啊哈...不是...师妹先...停...” 衣服甚至来不及脱,匆匆褪个裤子便跨腰骑上去,花穴湿得糜烂,穴口抵着龟头,磨蹭几下觉得有些撑,但也顾不得其他,淫毒痒得逼疯温容:“嗯啊...” 祝离川愣住半张着嘴。 这感觉非常奇怪,却也舒服无比,感觉有千张嘴在吸食肉棍,媚肉蠕动吞下阳物。 祝离川低喘几声,温容虽然身上有许多红胎记,却被任心养得细皮嫩肉,娇嫩的很,轻轻一碰便能嗑出个红印。 温容坐到一半,耐不住痒,动起腰开始套弄着性器,可怎么弄都挠不到点,不断暴涨的慾望让她崩溃。 大概是没力了,温容的动静越来越小。 她说了什么? “师兄下面痒,你别躺了...” 祝离川顺势坐起来,他搂住温容的腰,呆愣愣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师妹衣衫整齐,唯有下身裤子半褪,下面张着嘴不断吞吐着性器。 好香。 祝离川脖子探入她的脖颈之中,淡淡的幽香,不经意间飘入鼻中,若仔细探究,又少稍纵即逝什么也抓不住,鼻翼压在她衣襟上,香味浓烈,薰得神魂迷离,深吸一口,香味充盈脑海。 盈盈细腰不堪一握,师妹来山上好些年,仍瘦骨伶仃的模样,不明白的还以为师父剋扣她吃食,师妹每次来见他,总会带上许多好吃的东西。 师妹无法修炼,因此比华山上的平常人脆弱许多,稍微着凉便会染上风寒,根骨底子差,也不能用什么仙丹妙药,药入三分毒,补过头了便是毒,所以师父将她当作花儿照顾,若不说,还以为师妹是师父的亲生女儿,是极宠无比。 师父待其他徒弟也不差,就是没像疼爱师妹那般,师父那件披风,师姐当初想要好久,千般纠缠最后才得到一件,祝离川也想要,但只师父拍着他的后脑勺,说师门中男的一贯贱养。 师妹来不久就得师父赠的许多好东西,只怕师姐回门会醋得眼红。 但师姐醋归醋,一定也会喜欢小师妹,毕竟师妹如此善良可爱又讨人喜欢,就是他也挨不住师妹的魅力,时不时就告诉她自己在山上哪个点藏了宝贝,让她自己去拿。 现在师妹与他行夫妻那档事,祝离川将脸贴在她的胸口,知道自己不似师兄那般聪慧亦不如师姐玲珑,但整座华山也就师妹没有嘲笑过自己。 祝离川原以为自己是喜欢师姐的,但现在他终于釐清自己的情感,对于师姐只是崇拜与敬重,对师妹是出于喜爱之情,哪怕师妹长得不似寻常人,但她有颗美丽的心灵,她不随意口出恶言,也会专心听自己的话,不像其他人会中途打断笑他狂妄不自知。 他喜欢师妹。 然而祝离川不明白的是,温容不口出恶言的原因是早知道他就是个二愣子,还是极度缺乏自信心的那种,要是欺负过了,让他自闭到抬不起头,到时候苦的还是她,所以温容是以看傻孩子的心态对待祝离川。 玉指攀上条理分明的肌肉,纵然被关在石洞内静修,祝离川也不曾落下修炼。 温容将头抵在他颈间:“没力了...师兄你自己动...” 祝离川听完这话,顿时觉得师妹像块烙红的铁,无论手放哪里都不对劲,穴儿吸得他尾椎发麻,手反反复复游移在她半身上。 他发出声闷哼,一个没把持住却是射出来了,阳精射入,初精总是特别浓郁大量。 温容原觉得燥热缓解些,可随着性器软下,她耸着脸很是不满:“师兄!” 她气得将祝离川推倒在地,抬起腰憋着一股气套弄那性器,没给缓颊时间强迫他继续上工。 射完精的性器特别敏感,经不起师妹摧残,那媚肉绞着龟头一拉一推,痛苦又似快慰的沉吟:“恩...师妹...先...先让师兄缓缓....缓。” 温容憋着一口气,怎么弄都找不到点,逼得她快哭出来,该死的淫毒,实在刁鑽,她现在只想被人压在地上横冲猛撞的乱肏,最好肏疼了让她缓解这淫毒。 温容一边扯着自己的衣服,想要让自己更凉快些,一边上着祝离川,都怪平日怠于修炼,这会终于虚脱倒在他身上,然而慾望还是不得缓解,全身疲乏,唯有下身不知满足一阵一阵咬着肉棒。 她喘着气问道:“师兄...你能不能...出点力?” “我...我...什么力?” “出力肏我!”温容偏过咬住他的手臂,恨不能有师父那毒牙,灌好些毒液让他成为慾望的禁脔,咬完后她见呆若木鸡的祝离川,横眉厉声道:“师兄,要是男人现在、立刻、马上起来。” 祝离川被师妹给骂蒙了,他不明白师妹不是做得挺开心的,怎么就突然生气骂人了? 显然祝离川初经人事不晓得温容想要什么,更不明白床第之间的事,是男人要出力的多,他就躺在那活像个大爷享受师妹在身上驰骋。 祝离川还是没动,愁得温容头疼不已,怒意瞬间熄灭,叹口气,语气已然不是质问,只是想认真探究问题:“师兄,你知道你很没用吗?” 温容一句话,让祝离川慾望瞬间消失,挺立的性器直接萎了。 温容:... 她捶祝离川胸口,要气哭了,娇声骂道:“你个废物!” 祝离川瞳孔一颤,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师妹口中发出的。 不可以,全世界的人都可以说他没用,只有小师妹不可以,小师妹是他最后的救赎,但为什么...为什么小师妹要骂他,难道小师妹也要与其他人一样嘲笑自己? 压制在气海之中的心魔瞬间突破禁锢怂恿着祝离川堕落。 是啊,你就是个废物,没人喜欢你,他们都嫌你愚笨,笑你傻。 等大师兄回来了,小师妹一定会喜欢上他,毕竟大师兄与你是一个天与地,哪怕大师兄是个疯子,凭着那具皮囊也能将师妹骗走,到时候啊... 连你唯一的师妹都要离你而去,每人喜欢你,每人爱你,你啊不过是个小乞丐,谁会喜欢又脏又傻的小乞丐呢? “不可以,师妹不可以,你是我的。” 094喜脉(任) 一股横气直冲下腹,使性器昂扬挺立,填满花穴。 温容满足发出嘤咛。 “什么你的我的?” 疏离清冷的男声从洞口处悠悠飘来,他站在栏杆外像窥视动物那般看铁牢内交合二人。 祝离川看见白影再次萎了。 “师傅!” 不知该如何是好,师妹还赤裸坐在他身上,拿起地上的碎布往她身上遮,却什么也遮不住,最终只能将师妹护在深后。 任心穿越铁栏杆来到二人跟前,听不出喜怒,解下披风扔到任宁头上,捏着眼窝:“你俩收拾收拾,一会来找我。” 任心卸去栏杆,离去前却听见祝离川一声喘息,他努力压低嗓子:“师妹不要该停了” 真的是 气得任心甩袖走回,指着俩人:“你俩现在就分开,跪下。” 祝离川是怕师傅,不敢违逆他老人家的意思用披风裹好温容确定她不会走光后立刻跪在任心面前,重重嗑头,声音回盪在石洞。 “师傅,我想娶小师妹为妻,还请你答应!” 温容与任心: 任心元阳被破,调养修整好些时间,醒来便是找任宁,来到南峰却看到此景。 出于生物佔有慾的本能,任心现在非常生气,他的雌姓身上沾满其他人的味道。 但他明白这股气并不理性,于是捏着眼窝耐着脾气,可说出来的话不免夹带些棍棒:“你连心魔都克制不了,还想娶亲?再者你们这是暗通取款,若在山下是会被浸猪笼,你” 完了,骂到后面任心骂不下去,因为他自己因为克制不了兽性,也对温容做那档事,身为师傅,是更不应该的那方,被天打雷噼也不为过。 温容像是忽略任心,直往祝离川身上贴,拉着他的手是想继续纠缠,祝离川正要制止,温容却被任心横抱起,温容想搂住任心,然而任心不肯,他脸难得有笑以外的情绪,整张俊脸皱成一块,嫌恶的缩着脖子。 任心为了避免任宁触碰自己,让她站在地上,重新调整披风,将她整个人像捲饼一样捲住,确认她无法再伸手触碰自己便将人横抱起,俯视着跪在地的祝离川:“小宁儿是中毒了,若因为她中毒得到她身子,而有想要负责的打算,便是趁人之危。” 满腔热血被任心浇下凉水,祝离川垂着头很是颓废。 任心无奈叹口气,努力压抑愤怒:“若小宁儿恢復正常,也愿意与你成亲,那我可以”说到此任心已不晓得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为你们主婚。” “真的?”祝离川猛地抬头,又连嗑三响头:“谢谢师傅、谢谢师傅!” “但你得先学会控制心魔,若抑制不住,对于小宁而这等凡人,是极度危险。” 祝离川脑门都嗑出血:“没问题师傅,我会为小师妹努力!” “你好自为之,我先带她回去解毒了。” 祝离川精神昂扬答道:“弟子领命!” 一路上温容非常不安份,不断无病呻吟着。 “师父我好热。” “师父我下面痒。” “师父” “喔师父” 任心知道她现在这个状况大抵是淫毒作祟,他一时煳涂在她体内留太多淫毒,以至于到现在都还有馀毒在体内。 淫毒解法有二,其一是继续做爱用阳精加快毒素消化,其二是让她自己扛过去。 煳涂事做得已经够多了,万不能再有下次,所以任心毫不犹豫选第二种方法,他召出捆仙绳将温容成卷捆好,放着她慢慢冷静。 温容扭着身体像隻毛毛虫爬向打坐中的任心,将头搁上大腿。 “师傅我真的好难受” 任心剑指一挥,捆仙索将温容拉到十步之外。 真臭,身上都是别人的味道,他平日在克制杀慾与性慾,这会闻到她身上的味道,有杀人冲动。 温容夹紧大腿扭着腰,因捆仙索使她寸步难行,只能出张嘴,可怜兮兮说道:“师傅,我肚子从那天之后,就一直好胀,是不是你射太多精液在里面了?” 任心本想打坐屏除杂念,最终却败下阵。 真闹腾。 然而却不能不管,他叹口无声气问道:“哪里不舒服?” “肚子好胀,感觉有东西在里面,不信你摸摸看。” 任心僵着脸蹲在她身前,稍稍解开捆仙索:“手伸出来。” 温容得到自由窜出来想去抓任心的手,因为师傅冰冰凉凉的很舒服,可以解热。 任心见状便拍开她的咸猪手,然后用捆仙索牢牢僵她绑住,避免她继续对自己乱来。 任宁小时候营养不良,伤了根基,长大后不管怎么养也养不胖,手腕纤瘦浮着一条条青色血管,任心搭上手腕,为她诊脉。 眉头越发深锁,能夹死好几隻苍蝇。 “是喜脉。” 温容: 温容吓得面色惨白,不敢再对任心发骚,瞬间遗忘淫毒带来的痛楚。 任心眉眼舒展,温柔到令人畏惧的地步,指腹置于肚脐下一寸:“你这里有蛋。” “师傅你别吓我” “吓?”任心摊开手掌抚摸着,揶揄道:“你不是自诩胆识过人?都敢晪着脸跑去找闭关中的师兄洩慾?” 任心将灵力穿入肚皮下。 温容觉得肚子很奇怪,感觉有什么东西要滑出来了,她面如白纸,吓得连呼吸都不敢。 就这模样,还敢大言不惭说什么“胆识过人”。 任心问:“会怕吗?” 温容不敢再搭话,直挺挺点着头。 任心垂眸一缕白发滑下肩,银白色鳞片半浮现于颈,灰蓝色的双眸静如深海,亦仙亦魔。 举起温容的手咬一口,烙下两个血洞,她的瞳孔逐渐涣散,懵懵懂懂喊声:“师傅?” 任心明白这样是错误的,却无法停止,就像现在,他不断为自己寻找理由,有个正经理由,才能心安理得触碰徒弟,可说到底皆为禽兽。 095产卵(H、任) 馀毒未散,任心又咬了她一口,火上浇油烧得更猛烈。 温容觉得难受,喘息声剧烈,她不断挣扎着却被捆仙索绑得更紧,兴许是任心刻意为之,红绳隔着披风勾勒出她身体轮廓。 一段红绳夹在双腿间,她立刻夹起红绳扭着腰想缓解慾慾望。 任心看着温容发愣,没想过眼皮子底下养出来的徒弟会是这副模样。 温容拧着眉,侧过头咬住肩上红绳含煳不清道:“师傅...下面好痒...想要你的阳物...师傅...帮我解毒可好?不然...不然你帮我解开...我自己来...” 不知羞。 任心提起腹上红绳,红绳深嵌双腿,带着莫名怒意:“你想如何自己来?” “嗯哈...” 任心意识到不对立刻松了手,看温容被红绳暧昧束缚着,披风在温容扭动下掉了大片,稚嫩身驱若隐若现:“师傅你继续呀...” 要继续什么? 任心捏着眼窝,一阵发愁,对于她无可奈何,不知该如何处置,吐出胸中浊气,敛起袖子中指探入幽谷,刺得她夹起腿。 红绳扳开大腿,耻毛稀疏粉色花穴摊在眼前,小孔还吐着白精。 别人的脏东西。 任心想都没想便将她带到院子后的池子,池水浸湿衣袍,贴在身上透得能见白衣下粉色乳头,温容一口咬上。 任心措不及防被温容突袭,提起红绳砸声。 “太闹腾了。” 温容像虫蛹不断晃着身体努力靠近任心,勒着皮肤的绳,在瘦小的躯体上摩擦出一条条红痕。 “师傅你硬了,可以肏我了!” 任心被温容气的眉梢一跳,不知从哪拿出块布塞入她嘴里,省得一会又说些不知从哪学的荤话。 任宁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教的东西无非是些四书五经、人生道理,她定然不晓得房中事,只可能是祝离川带着她学些会七八糟的东西。 任心探入水下中指抵着穴口,声音不自觉暗哑几分,毫无说服力可言:“小宁儿,人与禽兽最大的区别便是,人懂得克制,若是凭着本能,那便与禽兽无异,我现在不是要与你行鱼水之欢。” 中指稍稍抵在穴口,温容一个使劲贴上任心主动吞入中指,任心本该推开她,不知怎么的却没这样做,由温容趴在肩上亲暱蹭着他,腰也不忘停歇,发出呜呜的呻吟,急不可耐像隻小野兽。 她年岁小,身子尚未长开,连穴儿都是那般稚嫩,娇得能掐出水,温泉使她皮肤蒸层红粉。 中指抵入便能摸到紧闭宫颈,指尖挑弄,稍稍弄道小缝,惹得她不断哀鸣哆嗦,连腰也不敢扭了,靠在他身上随着触碰频率不断抽搐。 中指一勾摁在他刚找到的敏感点上:“如此不经弄,哪来胆子扭着腰发骚?” “呜呜....”大概是太刺激,温容不断扭着腰想摆脱任心,她呜呜叫唤不断摇着头,发丝凌乱黏在脸颊边。 “嗯?”任心稍微退了些往浅处突起按压:“哪来的勇气?” 勾起手指撑开个缝,温水灌入穴中,一点点洗净穴内浊精,洗乾净她身上那股臭味,才有闲心去关心她肚子里的蛋。 任心将温容赤裸抱在怀中,手掌顺着下腹渡入灵力轻缓搓揉。 泡在水中的时间有些长,温容靠着任心脑子昏昏沉沉,思考停滞,像飘荡的浮萍依附着任心载浮载沉。 眼见温容安分,任心也不再用绳子拘着她。 温容搂住任心嘴里还咬着一块布,说出来的话全是呜呜声,任心一句也没停明白。 “你呀...”任心无奈拿出她口中的布:“莫不是傻了,忘记自己有手能将布发出来?” 温容摇头蹭了蹭任心的胸膛:“师傅,这感觉好奇怪。” 任心将手放回肚子上:“一会还有更奇怪的。”揉了一阵又说:“差不多了。” 然后将手指塞回嫩穴,继续挑弄深处的敏感点,指根深入摸到宫口处卡着一个硬物。 蛇是喜欢亲暱缠绵就如现在她挂在脖子上不断颤抖,一副受委屈的可怜模样。 是要改一改她无法无天的性子,应当教会她什么叫作“畏惧”,省得下次又忽视他的警告再闯祸。 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要掉出来,紧攒着他的衣袍有些恐惧,她语无伦次叫着“师父”。 任心没有回答温容,全程神情专注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与此同时穴内手指拨开宫口,硬物滑出些。 温容感觉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撑住了,隐隐作痛,痛觉中带着细腻麻痒,陌生的感觉无法言喻:“疼...师父有些疼...” 任心未因她喊疼而停止,反而深入两指撑开宫口让异物再出来些,他呼吸变得沉重:“疼就对了,疼完了就该长记性。” 肚子钝痛感更甚,疼得她无力挣扎,像受委屈的孩子说道:“师父撞见您真身...又不是...我的错...别弄了...嗯啊...” 啧。 温容不提还好,任心又想起温容那时竟没将玉佩带在身上,若她有,也不至于落得这境地,那时他为压制本性,自封灵力,纵然想将温容送出去也爱莫能助,谁知她后面冒失摔倒,让他嚐到血味,本就在失控边缘,这一齣倒是将他推下悬崖。 任心手指用了些力道向内挤着:“师父给你的玉佩,不用在正经事上,净做些歪魔邪教的勾当,谁给你的点子拿玉佩硬闯禁制?谁给你的胆子跑去找你师兄?他有心魔在身,随时都有失控可能,若师父来慢些,只怕你现在就被他撕碎。” “嘶...”像被锐器捅到钝痛,一个使劲那卡在宫颈的东西竟滑出,一粒比鸽子蛋大一些的白蛋浮上水面。 温容矇了。 任心捡起蛋掂在掌心:“好了,接下来你自己生,用点力就能将蛋推出来,还有四颗。” 温容:... 腹痛感促使着她用力,陆陆续续将剩馀的蛋生出来,第四颗滑落,她全身瘫软脱力,连眨眼都嫌费劲,好累,呼吸也好累。 任心从泉水中走出,一手托着她的屁股另一手捧着蛇蛋像盘核桃的大爷,全然不怕没拿稳摔坏自己的种。 ----- 看了好多人跳到师父股,重新做个调查,目前你们最喜欢哪位男主? 这边推荐一下老谢朋友的文,【NPH】校园战争:逆转之誓,连结已经放上简介,她目前还是个新人作家创作不易,对这类题材有兴趣的赶紧去支持收藏一波~ 096假孕(任) 温容醒来时任心正好进门,他端着一碗东西递给温容:“先吃点东西。” 温容想也不想接过碗,狼吞虎嚥起来,这感觉就像之前渴求陆谨行的血液一样,不是饿,是身体需要更多的能量。 一碗鸡蛋羹快见底,她舔着唇停止动作,想起自己刚刚生了五颗蛋:“师父...蛋呢?” 任心撑着头看温容吃饭,言笑晏晏:“鸡蛋羹好吃吗?” “噗...”温容反应过来立刻作呕吐出去,洒任心满脸,任心嘴角一抽。 “师父...” “嗯?” 温容说得越来越慢,因为事情已经离谱到她无法理解:“这碗是...我生的...蛋?” 不知为何温容看着残馀的鸡蛋羹开始啜泣,非常难过与惋惜。 “看那。”任心拿出帕子擦着脸,指了温容枕头旁淌着五颗蛋, 温容收不住情绪,捧着蛋哭得更凶孟,还怪任心:“呜呜...师父没事吓什么人...嗝...都怪你...我现在...呜呜呜...嗝...” 等她哭完了,确定她冷静下来,任心指尖轻敲蛋面解释道:“里面是空的,与你平常吃的鸡蛋里面没有小鸡,同理这里面也不会有东西,女人怀孕都特别容易多愁善感,而你现在的状况是『假孕』。” 温容红着眼眶,觉得心情非常矛盾,一面庆幸自己没有怀孕,另一面又感到惋惜,抱着蛋缩在被子里,完全不想搭理任心。 任心撑着头很是苦恼:“师父我呢,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我想了又想,依然想不到该如何处理,纵然小宁儿有疏失,但错的还是师父多一些。” 任心叹口气有壮士断腕的决心:“所以小宁儿你说罢,你想师父如何补偿你?亦或是让师父做些什么解你心疼之恨?” 温容露出半张脸,双眼兔儿红,抽着鼻子说道:“我要这些蛋復活。”温容觉得现在脑子不太清楚,大概是母性作祟,她竟然觉得这些蛋很可爱,甚至连小蛇破壳的画面都想到了。 “这些蛋是空的,所以他们从未活过,自然不可能有復活一说,现在只是假孕现象对你造成这些影像,过段时间等你冷静下来,师父再问你想要如何解决这些事。” 修为越高越难有孩子,更别提人与妖之间,虽然可耻,但摸到喜脉时,心底有一丝暗喜,任心将此归咎于本能的影响。 人与蛇皆是动物,全然逃不过“本能”支配。 愁啊。 满片狼籍该如何收拾? 接下来几天温容单方面与任心冷战,不管他如何示好都不搭理他老人家,不论走到那都揣着蛇蛋,她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些诡异,但她就是不想跟蛋分离,稍微离的远点就像少了些什么不自在。 是夜,胸口闷胀,要窒息似的,身下也痒,似乎淫毒復发。 温容走到任心的房间,倚着房门对任心说出几天以来的第一句:“师父,我难受。” 任心本是打坐静心,任宁一出现直接将这些天的努力打回原形,看见她便觉得心神不宁,纵然如此任心依然将自己伪装很好,叫人看不出破绽。 任心觉得,他取的名不好,任宁的宁字分明是让人心神不“宁”,哪里有安“宁”可言。 白发如瀑,松散披于身后,他理了理外袍站起身,走到温容面前,垂下眼眸,霜色眼睫盖住晦暗不明的眼瞳。 如往常将手搭在温容头顶上,轻轻抚摸着,越摸越下,却毫不知觉,抚着脸颊旁碎发,放低音量轻声温柔道:“哪儿难受?让师父看看。” 然后温容就将任心的手拉到胸部上:“师父,我胸涨得难受。” 任心:... 任心僵住身子连表情也凝固起,甚至不晓得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任心知道他们不应该这样,却一时鬼迷心窍被娇小的她压制得动弹不得。 温容将任心的手往胸口摁,带着他揉起来,果然还是要由男人来,这几日她不断沉浸于情慾折磨,无论怎么弄都找不到点,这会让任心抓胸,才碰一下,腿就要软了。 温容被任心惯得骄纵:“师父你说要补偿我,就这样补偿,我想要师父,只要这个,其他都不要,师父若不愿意我一辈子就不原谅你!” 任心愣了好会,大概是徒弟的话太惊世骇俗,老人家反应不过来。 温容见任心没有回应,既然硬的不行,那来软的,甩开任心的手,跑向剑架,从墙上随意挑了柄利剑,握住剑柄一使劲剑出鞘。 任心见徒弟突然拔剑自戕,以为是开玩笑,没想到她却下足劲,又看她没将护身玉佩戴在身上,能被任心收藏的剑皆不是凡品,如果不是他反应即时,那剑锋锐利削铁如泥,轻轻一下就能让她人头落地。 任心灰蓝色妖瞳显现怒吼道:“任宁,你做什么!”只差两个指节剑刃就要划过温容脖子,好在任心挡住,否则温容人头真要落地。 温容拔剑的时候只想吓吓任心,来个以命相逼,从没想过要杀了自己,拔剑时觉得剑沉,于是用了点劲,没想到拔出来就控制不住,差点要了自己的小命。 现在事发突然任心只能徒手挡剑,毫无防备下,掌心见血划道深口子,而温容自知闯祸惨白着脸:“师...师傅,对不起...” 任心松开手,凭空驭剑让其飞回鞘内,阴沉沉看着温容,在思考要如何办这不长记性的徒弟,耐着最后的性子问道:“任宁,告诉师父你这是想做什么?” 温容大脑一片空白,看忍心手掌血液泊泊留下,浸红衣袍:“我...师父...你要不要先止血?” 任心额上青筋一跳显然是忍无可忍,剑指置于身前默念吐真咒,此咒是用来拷问犯错的弟子,此咒会让人将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吐出。 任心平日不提倡此法,他相信唯有真心吐露才会让人有自认错误教化的机会,因此若非必要绝不使用,但任心觉得现在非常有必要弄清楚任宁到底想做什么,否则她极有可能再做出傻事。 “任宁看我,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温容看着任心抿着嘴努力凭着意志力抵御真言咒,但两人实力悬殊,温容最终是败下来:“所以师父你现在有两根?” 温容与任心:... 097宠过头(任) “... 罢了。”任心想扶额,却看满手鲜血只能一甩衣袖:“任宁你到底想做什么?” 温容摀者嘴硬是不敢发出个字,看任心动怒的模样,她敢笃定,但凡现在说出几个奇怪的词,回头任心定得把她关在南峰上,美名其曰是修身养性。 可她真的很好奇任心人形模样的那话儿是不是两根,还有长成什么形状,是像蛇多一点还是人? 温容想起来,吐真咒是“让人将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吐出”,类似于催眠的东西,如果她打从心底坚信谎言为真,那她说出来的东西必然是谎言,于是乎温容尝试了下,结果是好,却用力过猛。 “师傅你玷污我的清白,又不想负责,所以我想自尽。” 任心:... 任心觉得这话绝对不可能是真的,若她真有此决心,就不会腆着脸跑去找祝离川,更别提在被捉个现行后,还压着祝离川继续,他可听见祝离川说:“师妹不要...该停了...”,活像被狐狸精纠缠会说的话,偏生真言咒效果还在,任心反倒怀疑起自己灵力有问题,运转一个小周天,没察觉异样,怪的只能是任宁。 果然是怪的天赋异禀。 任心捏着眼窝:“我何时说过不负责了?” 温容说得理直气壮:“你把我弄成这样,害得我每天慾火焚身” 任心:... 任心至今已将三个徒弟拉拔长大,虽然各个都是麻烦精,但就是没任宁这种让他无可奈何的,三两句奇妙的对话,让任心的怒意瞬间消逝化作无语,本该是单方面的逼问,最终变讨论:“那你想师傅如何负责?” “现在、立刻,就把你的东西肏进来给我止痒。” 温容:... “师傅你别问了,要在问,不用那利剑斩头,我先羞死。”温容经过刚才一吓,情慾减退大半,目前是清醒状态,听见自己说这些话,摀者脸一阵臊,身为始作俑者反倒开始指责任心:“师傅你个老不羞竟然逼我说这些胡话。” “我?逼你?”任心不乐意了,指着自己的鼻子,又戳了戳温容脑门:“明明是你这小脑袋装满不知道从哪个窑子学来的胡话,不问还好,一问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是肏进来止痒,什么又是硬了可以肏进来?” 任心实在气不过,转头拿起架上书籍,随意挑本书,一拿是道德经,他拿着书背晃了晃:“你给师父说说,道德经哪里教你『肏』、『硬』这些词?” 这一晃,书体滑落,任心手中只剩道德经的书皮。 温容惊觉大事不妙转头想逃。 碰的一声,大门紧闭。 任心捡起地上的书体,一翻淫词艳语搭上那男女纠缠的春宫图,可以说是绘声绘色,此时月华般的脸孔像泼墨般漆黑:“任宁,回来。” 温容费劲全身力气尝试拉开木门,奈何木门已被任心封死,最终她只能迈着碎步跪在蒲团上,缩着脑袋静等任心发落。 看完“道德经”又转向架上拿起任宁平时常看的书,一目十行,末了如地狱判官那般审视徒弟,这些书他已刻在脑海中,说是倒背如流也不为过,因此不会特别翻阅,他以前还认为徒弟勤奋好学,纵然是休息也会来书房取书鑽研,却不想鑽研的东西都是这些东西。 任心检查被温容置换的书籍,迭了两、三堆置于桌上,他拍了拍书封笑的越发和煦:“能在师傅眼皮子底下做出这些事,确实胆识过人,你还有什么秘密是师傅不知道的?” 真言咒催动,温容心底浮现出回答:我其实是个厉鬼,你两个徒弟我都睡了,你的挚友也是。 有之前世界毁灭的前科,温容万不敢再挑战系统,既然系统让她不能透露身分定然有必要理由。 真话吐出前,温容努力给自己洗脑,师傅长得很好看,所以我很爱他,爱得疯狂,对,我非常爱师傅。 温容吞吞吐吐最终是憋出来了:“我...我...师傅我仰慕你...”说完后温容松口气。 “仰慕?”任心莫名冷哼声,若真仰慕,又怎会跑去勾搭师兄?未将徒弟告白当真,反而还将她当作滥情肆意勾搭他人的浪荡女子,肯定是这些淫书教坏他的小徒弟,所幸发现时间早,还有挽回馀地。 温容实在冤,不仅精神粮食被师父一锅端,身子也被他吃乾抹净,更悲催的是,除了看小黄书外,她真没做错任何事,就连进去山洞里也不是出于她的意愿,华山上一片祥和,哪有危险可言,没有安危顾虑,自然不会随时随刻将护身玉配戴在身上,还有谁知道会突然发生那些事? 去找师兄也是因为快被淫毒折磨疯,又不是没忍过,就是忍不住才去找人,她还不委屈吗? 这些话温容只在心里想,却不料在真言咒的加持下,她一股脑儿吐出来。 一瞬间立场调换,是阿,若真要论,错的还是任心,如果他不缠着徒弟做出那些禽兽事,也不会有后续一堆遭心事。 任心沉默了。 温容见状趁胜追击,打定主意要给任心来个情绪勒索,她本来不想这样,觉得睡就睡没什么大不了,奈何任心偏要咬着人不放,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不义。 眼泪瞬间溢满眼眶,她抹着眼开始抽泣:“呜呜呜...师傅就只知道怪我,如果不是你...我也...呜呜呜我也不会这样,都怪你!你还骂我不守妇道,就是这淫毒折磨人我才去找师兄,我也努力忍过了,真就忍不住,师傅要这样嫌弃我『不守妇道』,还不如死了算!” 温容演一齣是一齣,任心全然跟不上,前一刻还在说仰慕,下一刻就开始埋汰自己,这样到底是喜欢还讨厌? 任心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遇到连真言咒也没办法调查的事件。 眼泪一出任心立刻慌了神,此前养的三个徒弟没一个安分,但凡哭闹任心一律将人丢去山下树林历练,可任宁像初生幼仔娇弱,打不得也骂不得。 再者她毫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明明是个孩子,却总是表现出“死也没关係”的态度。 所以任心时常带些新奇小东西讨她欢心,不知不觉将她养得过于骄纵,虽然骄纵闹腾,但好在找回几分属于孩子的模样。 任心也明白对于任宁他宠过头,但却无法制止自己。 098找男人(任) (98) 问题又绕回原点,任心头疼不已。 温容眼楮通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任心欺负人家。 温容看了师父两眼,捂着脸哭得更猛烈,开始自暴自弃:“是啊,反正我生的丑满身上下都是胎记,别人看见还以为哪个山沟出来的妖精,没什么品性可言还爱看小黄书,如此离经叛道,本就没有人要,现在失了贞洁更没人要了,师父你这些话说白点就嫌弃我又脏又丑。” 任心: 这些话似是而非,任心有理也说不清,好个无赖的小东西,困难的点在于,吐真咒效果还在,所以她所言非虚。 任心不知,实际上是温容找到吐真咒的漏洞并加以利用。 任心皱眉:“任宁你想法太极端了,倘若师父真嫌弃你,当初就不会把你带回来,你年岁尚小还不懂事,作为师父有义务教你辨清是非对错,过去的事无法回溯,只能想办法弥补,让错误少一些。” 他又问:“除了那些违背道德的事情之外,师父都能满足你的愿望,所以你现在想如何处理?” 温容停止哭泣缩成一团:“要不就这样算了,我真的不在意” 突然间温容灵光一闪:“我想了一下,又觉得非常在意,我今年十五也不是孩子,是非对错自然明白,喜欢师父这件事,是为大逆不道,今日向师父吐露心意,以后是无颜面对师父,即便师父不在意,我也没办法继续看师父,见到师父一次就想与师父行鱼水之欢一次,所以” “还请师父放我下山历练!” 任心: 任心是看出温容真的不在乎,可后面一段又与她的表情相护违背,徒弟就像个矛盾体让人难以理解。 “你想下山做什么?” “我想找”温容一噎几个名字呼之欲出,赶忙打个圆场:“男人。” 任心: 任心还以为自己听错,于是又问一遍,依然得到相同的答案。 找男人? 才几岁的孩子就想找男人? 上一刻说喜欢自己,下一刻却说想下山找男人? 任心再度黑了脸:“找男人做什么?” 温容露出尴尬且不失礼貌的微笑:“做爱。” 其实她是想说:看他们过得好不好。 但这话说出来,定会被师父看出端倪。 听完徒弟惊世骇俗的言论,任心开始怀疑起自己教导方式有误,这才养出个奇葩,可细细一想,前面三个徒弟怪归怪,却没一个像任宁“诡异”,有时候他甚至会怀疑捡回来的不是个孩子,是伪装成人的山野精怪,可细细探查,确实是人,大抵是幼时受过什么创伤才变成这样,总有种游离于世的违和感。 任心立刻回绝:“这个不行换一个,你没有自保能力,再者你不晓得山下民心险恶,每个人都是披了人皮的野兽,你要随便找个男人做爱,会会被卖到窑子里当妓女,到时候哭着喊师父也没用。” 任心是觉得,任宁还是一辈子别下山来的好,省得他每天担心,就她这个样子,即便下山不受委屈,也是祸害人间,不能放出去。 温容若一辈子没下山过,定然会被师父唬的一愣一愣,可温容终归不是十五岁少女,她故作天真,存心要气倒任心:“师父不也是披着人皮的野兽?既然他们跟师父一样,肯定都是些好人,师父你就放心让我下山,我本事过人,一定能照顾好自己!” 任心戳着任宁的小脑袋,态度坚定:“不行、没得谈,你有什么本事?只有气人的本事最行。” “不然师父让我抱一下?”温容举着双手,原以为任心又会拒绝,却不想他叹口气弯下腰来将她抱起来。 “满意了?” 温容双腿置于任心腰两侧,她晃着腿儿摇头道:“我还是想下山。” 此时此刻,任心非常想将任宁丢下旁边的悬崖。 温容环住任心的脖子,像个浪荡公子整张脸埋进松散白发深吸一口,末了调戏道:“真香,师父若不让我下山,我每天见你一次就意淫你一次,就连晚上做梦也惦记着。” 啧。 大概是气到深处,转怒意为笑,他笑得越慈祥越是恐怖:“好啊,我们下山。” 温容知道自己玩脱了,背嵴发凉,推着任心想逃,慌慌张张说道:“师师父,要不算了算了,我闹着玩的放我下去让我下去。” 然后温容如愿下山了。 “啊啊啊啊啊啊一”温容在空中不断下坠着:“师父、师父我知错了,别、别、别,我不想摔成渣渣啊啊啊师父!” 碰一 温容摔落在地,砸个深坑,身体却是完好无损,原来任心在仍人前给道护身术法,保护住温容本体,即便受再大冲击也不会伤她一丝一毫,目的是为吓住她,让她长记性。 温容从坑里爬出,任心递隻手将人拉起,看着徒弟狼狈模样胸中鬱气减少许多。 温容拉住任心,另一手捧着心口,心有馀悸道:“师父你哪天真要想杀我,咬我一口就好,别把我丢下悬崖,这死法太难看了。” 任心: 任心是觉得迟早有一天会被任宁气死,真的是不知教训,无法无天,拉着任宁,一个闪身回到最高峰。 当鬼那段时间上窜下跳早习惯了在天飞翔,温容只是怕死的太难看到时候变成鬼会成分崩离析的样子。 经历坠崖,温容突然转头道:“师父我以后要是死了你别太伤心。” 任心: 身体健康被他好生养着的十五岁少女,竟然与他讨论起“死亡”,显然又是无病呻吟,所以任心不想搭理她。 “你把我埋了吧,就埋在东峰那里,那边风景好,能看日出。” 任心满脸写着嫌弃,真是个怪孩子。 经此一闹,任心险些忘记重点,重点是任宁的小黄书还有极度不正的三观。 “闹也闹完了,你现在认真想一想,要师父如何解决?” 099通乳(任、H、乳汁play) 温容回:“我也认真说一遍,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我不在乎,反正我生的丑本来就嫁不出去,贞不贞洁的无所谓。” 任心问道:“倘若真不在意,前面那些又当如何?” 温容耸下肩膀:“我就想试试看能不能下山,山上待得闷了,想下山看看。” 任心无语,怀疑起吐真咒到底对徒弟有没有效果,罢了还是别深思,叹口气,拍着她的头:“知道了,等师父忙完带你下山见见世间险恶。” 温容抬眼怯生生看着任心:“师父我再说件认真事,你别生气。” “嗯。” “我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就想黏着你,刚才你将我抱起来,心里有股被填满的感觉,可现在却是空落落的,一离开你就想哭。”说完温容控制不住自己开始掉起银豆子,从生完蛋的那天起,温容每天都觉得很奇怪,感觉自己就像歇斯底里的老女人。 任心将她抱起,捲着袖子抹为她眼泪,安慰道:“这些是假孕的后遗症,这阵子你会比较依赖师父是正常的,过段时间就会好了,在这之前若有哪里不舒服便跟师父说,别忍着,不然日后烙下病根就不好了。” 有了祝离川的前车之鑑,任心意识到心病这种东西在凡人身上非常难医治,最好在一开始斩草除根,免得日后变成顽疾长伴终身。 毕竟温容现在四捨五入也算个孕妇,她觉得大概是什么怀孕激素在作祟,孕妇情绪波动大再正常不过。 她环住任心靠在他的肩窝闷闷道:“师父我的胸胀得好难受,有没有办法治?” 任心:... 任心觉得多说一个字都在消耗自己大量心神:“我...看看...” 将人带到床上,温容盘腿坐起摸着两团小包子的位置:“就是这两边,很疼。” 任心晓得温容是什么状况,就是难以启齿,最后有些自暴自弃,他抛开理智,像个人偶毫无感情可言:“因为假孕,所以你的身体有些变化,例如胀乳造成胸部变大,兴许是堵住了,所以奶出不来才会觉得胀,你可以自己揉一揉,揉通了让乳汁溢出就不疼了。” “我试过了,怎么揉都一样疼。”温容倾身拉住任心衣袖:“师父你帮我罢,从前几天就胀了,我怕堵太久会生病,你帮我揉揉。” 放在以前温容定然不会那么不知耻,然而这几天在淫毒折磨下,脑子里全是做爱的念头,就连现在温容都想扒开任心的衣服强上他,都怪那该死的淫毒。 温容明白实力悬殊,不能用强,只能智取。 “师父,这只是治病,并非师徒乱伦,你若有了邪念才真是坐实这罪名。” 于是乎任心开始帮徒弟柔起乳,内心是一阵平静,他说服自己这些孽都是自己造出来的,理应要负责,只是徒弟喘得太过剧烈,时不时脑海里就闪过蛇身与她纠缠的画面。 禁慾多年,一朝开了荤,便是堕落之始。 “嗯啊...师父...”温容抱住任心的手不断往自己胸口揉:“就是这样,好...啊...好舒服,再用力一些。” 大抵是胸小又隔着衣服,任心什么也没感觉到,只是依照她的牵引柔抓。 华山服饰清一色是黑与白,温容穿着白色道袍腰间系黑带,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温容向前挪垮坐在任心膝上,悄然解开自己的腰带,白衫微开纤细身躯若隐若现,而任心表面仍是波澜不惊的样子,眼神过于有穿透力,看得温容心底一阵发虚,捡起黑色腰带缠在任心眼上:“师父你别看我,我生的丑,自卑。” 放在往常任心肯定会说些,皮囊不过是外物,师父喜欢是小宁儿透彻善良内在之类的安抚话,然而现在他安静的可怕,温容也拿不准任心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慾望当前也顾不得那么多,能做多少是多少,及时行乐才是。 温容带着任心柔自己的胸,少了一层布料,多了一份亲暱,腰肢不自觉扭动,下腹有股热意流出,淫水浸湿白衫,透出白衫下那挺立的庞然巨物,她明明是故意蹭任心,却故作可怜道:“师父我不是故意的,你放心我万不会让您变成上徒弟的混帐,我会忍住...嗯啊...” 任心捏起粉色乳头,一攒指尖有股湿意,空气中开始飘散淡淡奶味,乳汁出来了,被挤的,乳尖感觉是被什么东西堵塞,光用手揉是揉不开。 她身子这般羸弱,憋太久定然会出问题。 他的徒弟,被自己肏了,不仅怀孕了,还溢乳。 既然怀了蛋就代表,本能让她怀上孩子,倘若再缠着她要个十天半个月让蛋受精,指不定数个月后就有孩子了。 任心为自己的想法感到骇然,任心啊任心,你到底在做什么? 枉你还是正道之首。 淫靡想法似薪火燎原,数年来压抑的杀慾转为淫念,不断向自己低语。 既然破了戒,又何必故作矜持? 她看起来也是喜欢的。 不,她是徒弟,这么做有违伦常,况且她年岁尚小分不清喜欢与孺慕之情,她还不明白,所以他不能这么做。 不能。 “只是治疗而已。”他对着温容说,更似在说服自己,身上半显现的白鳞已然将他出卖。 温容看见乳汁从胸口榨出还没反应过来,后腰就被任心搂住,整人贴上任心,微凉唇瓣贴上乳儿吸吮,他还记得,山洞内蛇躯在她身上起伏流连勾勒出的样貌,那时胸甚小,平的圏不着,如今因为胀奶手掌能稍稍拢住,胀成小包子的模样,含起来豆腐般软嫩,用力点吸吮能嚐到淡淡奶香味,只是乳头处卡了个硬块必须吮出,方能通乳。 于是他一边说服自己只是治病通乳,一边又沉浸于她哭吟带来的快感。 她知道自己哭喊起来有多诱人吗?应当是不明白的,若真下山了,夜里嚎一声指不定惹来数十个浪荡子侵犯。 “嗯啊...呜...师...师父太用力了...轻点...要啊哈...坏了...” 任心沉浸在其中,齿面啃咬着乳头来回数十下,她叫的越发尖锐,不断推搡着自己。 任心重重一吮,温容立刻直不起身,软了腰大口喘息着,堵塞的乳孔终是疏通,任心移开嘴,腥红舌头舔过唇瓣,舌头前段微尖,后头滚动乳汁滑入腹中,满是色慾,声音嘶哑低沉:“好了,换另一边。” ----- 老谢日常诉苦:喜欢这本书的小伙伴,记得把这本推荐给更多人,越多人追剧情越完整(O) 原本师傅只想十章给他结束,但越写越喜欢(狗头) 关于师傅的「杀慾」之前文中就有提到,他很常「不小心」掐住人要害,那些都是杀慾作祟,像是给温容系披风差点勒死她,还有攒着小鸟儿的鸟脖子直接把鸟弄到晕死,然后又把鸟救活。 100师徒悖德(H、任) 右乳被任心吮得通红肿胀,挂着晶莹水泽。 嫣红的唇瓣压上左乳,奶香味四溢,每一口皆是贪欲,不知制止渴求着。 左乳通了。 温容乳尖发麻,全身慾望被撩拨起,温容更使劲蹭住任心性器,当她摸向阳物时,任心如梦初醒浑身一颤,将人给推开。 啊,失败了。 温容只能退而求其次。 任心眼上系着她的腰带,失去视觉加深其他感官,譬如鼻腔内都是她淫靡的奶香味,还有她向自己爬来,皮肤擦过被单的沙沙声,她重新攀上,抓着自己的手语气委屈:“师父让我变得这么奇怪,你得负责,师父为人正直我是明白的,所以不会强迫师父做不喜欢的事,只用手就好,师父用手帮帮我,不然我要难受死了。” “师父你说过想补偿我,那便这样,用手帮我缓解慾望。” 徒弟的理由让他无法反驳,却也下不去手,师徒乱伦是成何体统,无论温容有多么用力时跩任心,手仍稳如磐石,末了温容叹口气:“师父既然不行,那让我去找叁师兄,他愿意帮我。” 大概是这句话刺激到任心,截骨分明的大掌顺着大腿向上摸入花心,湿泞一片,中指插入,异物倏然入侵,花穴紧缩贪婪含着任心的手指,温容的腰止不住挪移,主动吞吐着。 此时任心的理智与情感分割。 理智上在怀疑任宁到底是不是他看大的孩子,如果是,那为何会骑着他的手指? 情感上压抑的慾望在叫嚣,从任宁说出要找叁徒弟“帮忙”那刻升至最高点,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任宁的话是极为不尊重,什么叫“师父不行,让她去找师兄?” 真的、真的太奇怪了,他捡回来的徒弟到底是什么山野妖精?定然是滥情的谎话精。 徒弟品性有瑕疵,作为师父应当即时指正。 任心如此说服自己,他现在不过是在教育徒弟,并非什么师徒乱伦,得先教会她伦常道德。 即便性器硬得发胀,任心依然用平时讲课的语气教导徒弟,大道理说得有凭有据,只是粗重的呼吸声将他给出卖了。 中指勾起按住花穴内侧一块硬肉,黄帝内经、人体结构他早已熟知,而任宁的身体再熟悉不过,轻而易举便找到她的敏感点,按了上去换得嘤咛哭号。 喉头滚筒,他问道:“任宁明白吗?” “明...明白...” 任心朝着软肉再按:“说说哪明白?” “嗯啊...我...我全都明白了,我会当个专一的女子...” 任心向着温容侧颈嗅一口,叹息道:“那是,肆意玩弄人心可会有业报。” 温容煳里煳涂答应着:“是是是...徒弟...明白,我...我以后绝对...绝对会只找师兄一人...” 任心彷彿被踩到尾巴,立即将手抽出,胡乱扯下腰带反手将温容死死绑在床柱上,有几分咬牙切齿:“任宁你是要气死师父才甘愿。” 温容慾望尚未缓解,她夹着腿哀嚎道:“师父你做什么,我慾望还没缓解,下边好痒,好想有东西插进来...师父...你的手...好舒服的...” 任心离去前深深看了徒弟两眼:“你好好想罢。” 男人全都有病,每个都当她是肚里的蛔虫,喜欢让人想。 温容不明所以实在不知道任心在整那齣,前些时候说师徒乱伦是不对,大概是讨厌徒弟对师父有异心,于是她也便顺着任心的意思,承诺以后不会再麻烦他,却不料人说着说着就跑了。 温容慾望还没缓解,任心却走了,温容欲哭无泪:“师父,你别走啊,你倒是回来,我又哪里做错了?你跟我说说,我一定改,师父别走...呜呜呜” 最后温容气不过骂道:“阴晴不定的蛇精病,你们全都是神经病,你走是走,别把我拴在这啊!” 温容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是个十恶不赦的王八蛋,否则这辈子怎么会落得这境地,人不人、鬼不鬼。 一定是踹便任心师门所有人的祖坟。 温容尝试挣脱绳索,不料却越弄越紧,最后上嘴开始咬,弄了半天依然解不开。 她夹着双腿反复在床上滚动,内里却是越来越空虚,直到将手腕处擦破皮手掌勒得发青,任心姗姗来迟。 发稍微湿、换了新衣裳,胯间巨物也消了下去。 合着他是跑去后院温泉快活洩慾去了。 温容闭上眼努力警醒自己冷静,她不断告诉自己:温容不可以生气,师父这人吃软不吃硬,他是蛇精病,如果硬碰倒霉的只会是自己。 对,他是蛇精病不要跟他计较。 温容夹着双腿侧过身,慾望折磨得眼眶泛红,模样好不可怜,娇声道:“师父,你再帮帮我罢,胸又胀得好难受,下面也好痒,你用手指帮我可好?” 任心没有回应,他拉了把椅子坐在窗前,沉着脸观赏满室春色,方才他离去本想沐浴净身,顺便平定心情,却不料洗到一半又回想起山洞内的旖旎。 娇软的红唇亲吻蛇鳞,傻乎乎问着他是不是喜欢这种感觉。 是喜欢的。 怎么能如此大胆竟然不畏惧他的真身,甚至还敢逆鳞抓蛇,即便他警告了依然不记取教训,小爪子逆着麟一遍遍挠着他,说着放她出去又说师父没关係,甚至还反过来关心提醒他莫要生心魔。 他任心身为正道之首,何用一个连他寿命零头都不到的小儿来提醒? 回过神来水池上漂了白浊,他默然抽出手,看着自己的手掌发怔,有些不可置信,向来恪守本分,这次却乱了秩序,一言一行不断被任宁侵扰,甚至刚才还鬼使神差吮徒弟的乳。 任心捂着自己的脸面色难看,舌根还能感受到香甜奶味,鼻子... 任心愕然看着指尖,嗅了下,是她的味道,刚才中指入了她的穴,沾了满手淫液,纵使泡入温泉,她的味道却像牛皮糖般死死黏在掌上,亦如她蛮不讲理。 不注意伸舌舔了指腹。 也是甜的。 味道嚐起来是清甜甘冽。 任心甩开手,水花凌乱溅起,无法接受自己下意识的行径,若是山洞内他还能安慰自己是失去理智无法控制自己,可现在呢? 想着徒弟自渎、舔了入过她穴内的手指、吮她的奶,甚至在看到她与祝离川纠缠扬起怒意冲天,杀慾止不住脑海里全是弄死祝离川的念头。 还有她吞吐着手指明明陷于情慾中,却能说出“只找师兄”。 好想扳开她的小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些什么?否则怎能享受着他的“治疗”还能说出这些胡话? 该死,要疯了。 101极乐道(H、任、SM) 任心再次唤出捆仙索,红色丝线缠绕住温容,他解开绑在手腕上的腰带,一言不发揉着她血液不通的手,揉好了便将手反剪身后用红绳固定,带人趴在自己的膝上。 啪一声清脆,温容反应过来自已是被任心给打了。 “师傅!” 金玉相震的嗓音温润,霜色眼睫如羽扇,他垂下眼抚摸那被拍红的圆润臀部,她瘦得可怜,全身上下也就这里有些肉:“师父我呢,方才思来想去,觉得不对劲,怎么让你牵着鼻子做出这堆煳涂事?” 啪一 温容夹着屁股哀嚎了下:“哎呀,疼!” 又一下,力度把握得当,不弄伤任宁,也能让她感受到疼痛,无论如何苦口婆心也劝不了她安分,那不如实际惩罚。 “疼就是了,师父决定换个方式教育你,这方法师父还是初次尝试,目的是为让你长记性,避免你日后走歪路,毕竟连师父都敢勾引,还有什么不敢的?” “师父我真没有,就只是解毒,平日徒弟那曾亵渎过您老人家?”温容只是因为淫毒折磨人才想勾引任心,并非有什么特别理由,说难听点,现在前面换成二愣子她也照样上,只是这话可不能说给任心听。 啪一 “还狡辩,若没勾引,淫穴岂会浸湿师父的衣袍?” 温容全身赤裸被红绳系住,也不知任心从哪学来的肮脏绑法,竟然是用床第间才会出现的绳缚将人捆住,缠缠绕绕温容也没看明白到底是怎么绑上去,回过神来就已被牢牢绑住,甚至能能感受两团奶儿被红绳圈住,着实令人羞臊。 臊归臊,慾望问题还是没解决,忍不住挪腰再蹭他阳物。 任心看她还是不安分,便运灵力将她吊在悬樑上,红绳垂下停在半空中像蝶蛹,任心捲起袖子。 啪一 “师父正教训你,不知畏惧,还敢用着穴儿来蹭师父?” 啪一 再一下,又是几下单方面的拷问,打完了,任心指尖在屁股上来回摩挲,红肿发烫的皮肤腾起麻痒感,像被芦苇挠过。 她皮肤薄生得又白,几掌打下去立刻红了,还能看见五指浮出的掌印,红得真好看,任宁被烙下他的印记。 任心搭在尾椎处,摊平手掌向上抚摸着她红胎记,以前只见过任宁脸颊、颈部、手臂的红胎记,倒不知她身上也印满胎记,范围几乎是半个人,放在山下基本上是被当作妖精的存在,要给人丢臭鱼烂菜的。 傻孩子,生得这般丑竟然还想下山。 任心妖瞳显现而不自知,他叹息道:“小宁儿啊,小宁儿放观这世上也就师父不嫌弃你生成这般,你师兄呢,说是要娶你了,可他年纪尚小没见识过花花绿绿的世界,但凡长得好看一点、脾性温婉的女子接近他,到最后你也不过是糟糠之妻任他糟蹋,与其活得这般寥落,不如专心随师父修道才是。” 他说的话一句也没听进。 温容喘气侧过头看白衣下张扬的性器,明明近在眼前,却无法获得,好想要有个东西填进来,光看那轮廓温容就明白师父一定很大,最起码不比陆谨行跟季明夷差。 绑在下身的红绳陷入花唇中,红绳粗糙刮过阴唇,一阵阵战慄,虽是疼但也减缓许多慾望,她不断夹着腿摩擦红绳。 任心表情凝固,眼前景象淫糜无比,到底是如何养才能将任宁养成这副天生媚骨的模样,纵是根绳子,也能让她获得快感。 太夸张了,必须制止,任心两指探入将埋在花唇中的红绳拉出挪到一旁,只是那淫水黏腻湿润,红线没过一会就自动滑回花唇内,任心只能将手抵在阴阜。 汁水滑到手腕处。 太会流水了。 这水闻起来清甜,嚐起来应当更美味才对,奶儿嚐起来也好。 “师父...呜呜呜...我真的知错了...你...你别折磨我了,很难受,手指...其他东西也行,不然师父你放了我罢,让我去找师兄...师兄一定愿意。” 任心眉头一皱,拇指抵着肉粒摁下去,不断重捻挑逗花珠:“啧,比牛还倔,师父教诲你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师父到底该那你如何是好?怎么都教不会?你还想要师父如何?师父说了,你拿师兄不是良人,怎么就不明白?” 温容猛地一下颤抖,她晃着身子尖锐叫喊喊:“啊...师父不行...师父疼...好疼...师父我...我不找师兄了..不找了。” 任心满意了,拇指按弄花珠,这东西充血起来时小小一颗像石榴粒很是可爱,似是在奖励温容,他将一根手指放入穴中:“这就对了,小宁儿要乖一些才会有奖励。” 任心眯着眼问道:“不找师兄那以后要如何?” 温容仰着身咬着下唇享受着,见温容不答,任心又道:“不回答,师父就收手了。” 她喘着气:“嗯哈...好好...好跟师父修道。” 他声音轻柔似午夜幽魂的呢喃:“是了,好好跟师父修道。” 任心知道自己不正常,也知道必须立刻停手,但此时理性已然被踩在脚下不值一提,他抚上任宁颈肩那两个快癒合的血洞,虽不想承认,但大抵从咬下她那刻就回不去了。 本能的咬下她,并像野兽一样她身上做标记,昭告天下这是他的雌性,别人不得碰触。 他知道祝离川是自己的徒弟,然而此刻却忍不住骨子里迸发出的“厌恶”,鼻尖凑上任宁的侧颈,一股子臭味,洗也洗不掉,妖相越发明显,白鳞熠熠生辉。 温容顿时觉得背嵴发凉,空气中沉默的快要窒息,她哆嗦问道:“嗯啊...师父...父...你在做什么?” 灰蓝色妖瞳像捕捉猎物般闪过亮光,任心嘴角勾起,笑得诡谲,微凉的气息全打在她的脖颈上:“小宁儿,师父教你修极乐道。” 大抵是被温容叁番两次的恶意挑弄,加之先前种种,此时任心已然被她逼至绝境,但凡途中温容有所收敛,任心也不至于落得这地步。 如今他是破罐子摔碎,索性做到底。 腥红舌头舔过结痂伤口,味道不对,还是有祝离川的味道。 噁心。 102舔眼球(H、任) 任心反复舔食,势要把上面难闻的气味给抹掉,效果甚微,恼人的气味盘旋不走,红舌向下亲吻,他耐性极好,一点点吻过、舔过她身上每寸肌肤。 温容喘着气已然说不清话:“师父...父,你...不是要...要带我修极乐道...快...快点进来...” “什么进来?” 温容以为他要自己说些腌臢话便咬着下唇说道:“大...大肉棒肏进来...” 灰蓝妖瞳竖成一线,抚摸温容的脸颊轻声警告:“任宁,师父说是教你修极乐道不错,但师父我呢,现在心情非常差,因为你身上全是一股子臭味,抹也抹不掉,你可以理解为,师父现在是个不理智的妖怪,若再随意挑拨,莫怪师父『修理』你。” 温容偏过头含住任心的拇指吸吮着,眼里全是情慾流淌,如蜂蜜般黏腻。 任心望着温容笑容凝固,下一刻理智消失无影无踪。 温容松开嘴倒吸一口气,起先进个头是满足的,但随着性器进入越发不对,感觉有把肉刃捅进穴里,撑开并撕裂下体,疼痛致使穴口变得更狭小,仅仅绞着肉棒,势要拧断一般。 任心动作有些粗暴,一手抓住她的后颈,另手搂腰贴向自己,白颈纤细,稍稍出力,喀喳一下便能折断,实在不明白,小徒弟哪来的勇气,三番两次他的挑战底线,每次都想让她长点记性,但却没一次成功,但任心觉得这次应当是成功了。 “啊一,师父不行...不行要裂开了...好疼...不可以了...” 温容不好受,任心亦是,可因为她的哭嚎减缓许多难受,若有的痛楚都因呻吟转化为兴奋媚药,他退出来些,小幅度摆起腰,一寸一寸的往内开拓,她眼眶憋出泪,语无伦次喊着“不行、不要”,直至整根没入,已然哭成泪人儿,挣扎间红绳摩擦出无数道勒横。 任心吞下一粒粒泪珠,吻上眼皮,舌尖挑开眼皮,有冰凉柔软的异物贴在眼球上挪移,全身被红绳禁锢,只能被迫承受这奇异又惊悚的感觉,吓得她一瞬间大脑空白。 任心眯着眼回味她的味道,红舌卷过唇瓣,笑道:“这回学会怕了?下次还敢不敢?” 见她不能反应的模样,又是一股满足感充斥心灵,他笑得更灿烂,全然忘记两人间还有师徒这层身份,炽热的气息洒在她脸上,两人间靠得极近,半是怜悯半是揶揄:“真可怜呢。” 他承受着蜜穴带来的痛楚,抹开她眼角泪水:“人的本能在受到巨大冲击时,第一个是停止思考,放空反应。” “怕了?” 温容呆呆点着头不断掉眼泪,有那么一瞬间,温容觉得任心很可能会用舌头挖出她的眼睛,任心故技重施舔上另一颗眼球。 任心偏着头见温容还是没反应,似乎觉得自己做得过了把孩子给吓傻。 “喜欢师父的眼睛吗?” 妖瞳能魅惑人,尤其是温容这种自制力低下的人。 她点头。 任心抱住她的双腿让她有个着力点,将头凑上前哄道:“师父让你舔回来。” 温容迟迟不动,任心便将捆仙索给撤了将人抱在怀中,两人间距离为负,她咬得太紧一点也拔不出,大概是真弄疼她,导致她现在无法回神。 任心带着温容坐回床上,含入玉指,舌尖在指腹上来回,温凉湿润的包复感,吸吮带来的麻痒遍及全身,咬着手指含煳不清道:“你方才这样,师父我呢...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 温容渐渐回神,是痛,痛得难受,她尝试推开任心,奈何卡死无法挪动,靠着任心的肩膀嘤嘤啜泣:“呜呜呜...师父我真的好疼...” 任心额头上忍出青筋,却只能无奈叹口气:“师父也被你咬得很疼。”随后他又将手指含回拨弄,牙尖刺破指腹,淫毒顺着伤口进入体内。 蛇于情慾之中会释放淫毒,此毒除了欢爱之外,亦有松筋软骨效用,本不想就这么放过她,但还是算了,毕竟丑东西哭得太可怜。 任心注入许多淫毒,她的哭声也缓许多,话变得越来越少,任心靠着床壁仰头望向房顶,悬樑上放了几本书册,是他没见过的书,大抵又是些不入流的黄书。 他该拿这个徒弟怎么办? 他衣衫完整,而徒弟全身赤裸匍匐于身上,他本该喊停,却纵慾忘情。 罢了,他任由徒弟解开衣。 然而徒弟不太聪明,弄了半天也没解开,他带着她的手一步步指导:“这儿有个扣子,还有玉佩这里有个暗扣...是...对就是这样...唉...连解衣服都做不好,师父如何能安心放你下山?” 任心有时虽不着调,但就养育徒弟这块,做得还是很好。 大徒弟疯归疯但不妨他行事妥当,二徒弟为人过于正直容易生事,便嘱託老友照顾一番,而三徒弟比其馀两个要差些,赠他一柄桃木剑补足不全,安排好一切这才安心让他们下山。 至于任宁,在华山上本就不放心让她一人独处,时常做出傻事,身子娇嫩、长得丑,是个难伺候的主儿,稍加不慎就染个风寒,一不注意总爱闯祸,如何能放心让她下山历练? 不拿条绳子拴在腰上都算好的了。 “山下没人会像师父对你这般好,日后就留在师父身边罢。”任心也不理解自己是以什么心态说出这些话,是对于晚辈的宠爱?还是俗世所称的“男人要负责”?亦或是沉溺于欢爱中肉慾带来的快感? 不知道呢,自从任宁出现后,熟悉的一切都变得陌生起来了。 唉,只怪这副模样过于惹人怜爱。 温容抱住任心,手指扣着他的皮肉尝试减缓难受,脸颊蹭着胸膛委屈道:“师父...我疼...又好痒...” “师父知道。”皮肤细腻柔软,嵴骨圆润排列整齐,大掌从颈部抚至腰间。 扶养人类是多么神奇的体验,明明是同一种方式养大,个性虽不一样,但皆是品行端正,唯独怀里这个,牛皮糖似黏人,是见人就黏毫不挑剔,真要放下山,还不得没日担心她有没有遇到登徒子叫人给轻薄了? 欸,都怪他没教会她人伦常识,这才如此容易陷入情慾之中。 于是任心坚决说服自己,一定要将她放在身边,莫要便宜外面那些不识货的混帐东西。 103道侣(H、任、双龙) 他们四肢交缠,呼吸缠绵,起初温容还能应付,但渐渐的跟不上任,儘管他咬着脖子注入更多的淫毒,仍是提不起劲,软绵绵烂成一滩。 她现在现在是香的,浑身浸遍他的味道,是他的。 任心化作蛇身,将昏睡中的人儿缠起来裹一圈与,性器伸出就着泥泞的穴口插入,插入后心满意足阖上眼。 温容醒来时,有了前几次教训不敢再皮,她伸出手顺着鳞片抚摸:“师父...醒来了...” 任心睁开眼先是竖成一线,随后瞳孔变回原形,然后性器涨大圈撑满花穴,刮着肉壁顶弄着,温容向上一抖无力抗拒:“呜...我...师父我...不想要了...” 任凭她哀嚎任心都没有要停的打算,待浓精洩出,准备伸出硬得肿痛的另根补上,温容抱着蛇身吻了几下,有讨好安抚的意味:“师父我饿了...我想吃东西...” 任心接受温容的示好,蛇身不断收拢最终变回人形,把温容当作人偶一般抱在怀中把玩,下腹硬物还抵着她,他温柔得酥骨:“我也饿了,小宁儿想吃些什么?” 即便疲倦不堪,温容仍抵不住好奇,她微微挪起身,看见昨晚进出她体内的性器,菰顶红润柱身白净,样貌不能称之为狰狞,甚至还有些...漂亮? 任心将温容的手拉至性器上,还是不忘骨子里那教育热忱,逮着机会就开始给温容上课,教她男人子孙根之奥妙,带着她手淫。 待结束了,满手白浊,温容发愣问道:“师父...所以你现在是...一根?” 任心额上青筋一跳,反问道:“很好奇?” “我...对,很好奇。” 任心低下头咬住她肿胀的乳间开始吸吮:“师父真希望你平时也有如此求知慾,自己摸摸看是一根还是两根。” 他的身体是冰凉的,肉柱却是滚烫,她摸索着性器摸至根部,手掌向上,他的腹部毛发稀疏。 “是...一根?” 平时讲学,纵然徒弟资质愚笨总要自己不断反复解释,依然有耐心,而任心现在便是如此,他带着温容的手压上肉茎上一吋的位置:“再摸看看。” 皮肤摸起来不似人,稀疏的毛发不断萎缩进根部,最终腹部变成排列整齐的白鳞,然后白鳞裂道口子,雄伟的巨物破土而出般。 大概是冲击超过理解,温容看着两根上下併排有些神奇:“你...这...还能缩回去?” “小宁儿觉得呢?” 然后温容攒着那根从白鳞破出的性器尝试塞回去,结果可想而知,任心发出嘶吼声,即时拍开徒弟的手,妖相越发明显,到了非人地步。 温容摸着被拍红的手背很是委屈:“师父你...你自己问我的,我就...就试试。” “试试?”任心被徒弟气得蛋疼,双手扣住她的腰半威胁道:“师父也来试试你能不能吃进两根。” 然后将上面被弄疼的性器插入穴中,下面那根抵在花丛之上,晶莹的液体打湿稀疏的毛发。 温容无力反抗,唉了声看见性器在小腹上撑出微微凸起:“师父、师父我...我真的饿了。” “师父也饿了,时时刻刻都想将你吞下去。” 温容不敢搭话,不确定是在说笑还是认真,任心这人,有时疯疯癫癫,做起事来毫无理智可言,就论现在,他摆动着腰,还让温容去抚摸下面那根性器。 “好好摸,摸不好,师父就一起肏进去穴里。”任心亲吻着她的肩颈,在青紫吻痕上迭加新印,他低声道:“那日山洞中师父我呢,就是个没有理智的禽兽,从你获得元阳那刻,本能误认你是伴侣,进而结契标记成道侣,只要你还有标记的一天,师父就会控制不住本能将你当作『雌性』,原本是想解契,但奈何不住小宁儿三番两次撩弄。” 性器动得非常迟缓整根抽出又整根埋入,温容套弄着性器不敢懈怠,就怕他一个不爽真就来『双龙入洞』。 “师父我呢,平时虽是笑着的,但却感觉不到快乐,左不过是学人表现出喜怒哀乐,凡人喜欢看笑,我便是笑,可现在不一样,感觉空缺的那块补足,兴许这就是所谓因果,当初一时兴起捡你入门是因,而现在是果。” “所以师父想顺应天命,不想顾虑那么多了,什么人道伦常、师徒乱伦,都是虚妄,此时此刻的快乐才是真。” 任心亲吻着她的后颈,包裹蜜糖的危险告白:“给你机会逃了,可你不珍惜,从今往后但凡你有想逃的念头,天涯海角也给你拽回来,好好当师父的道侣,师父带你入道成仙。” “怎么不说话了?” 温容半张着嘴阖不上,嘴角滑下一屡口水,她眼神迷离又沉浸于那极乐世界中。 任心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又控制不住将人给咬了,咬了正好,这个模样乖得可爱,将徒弟转个圈,两人面对面,仙人之姿与恶鬼模样成强烈对比,他半垂眸,灰蓝瞳孔亦如星辰璀璨深邃,他问:“喜欢师父的眼睛吗?” 温容愣愣点头。 任心微微倾身,温容捧着他的脸主动亲上,学着任心舔眼球,什么味的温容也没嚐明白,可听他粗重的呼吸声,应当是喜欢的。 任心觉得,眼睛乃是灵魂之窗,舔眼球一举动是直击灵魂深处令人战慄,喜欢的紧,无论是进入她的身体,还是被她舔眼球,都喜欢。 任心又问:“喜欢师父吗?” 温容点头。 “喜欢哪里?” 温容捧着任心的脸,吧叽亲了口,然后傻呵呵笑道:“哪里都喜欢、师父漂亮。” 任心眯起眼,非常满意徒弟大胆行径,既然下定决心要将她当作道侣对待,那就必须真心相待,可任心是初次结成道侣,对男女间情爱之事也不理解,应当说,本身就对七情六慾不熟悉。 唉,该拿这个丑东西怎么办? 以凡间说法,四捨五入,她现在也算自己的妻子。 妻子啊... 任心回亲徒弟一口,特意亲在她爬满胎记的脸颊上,眼神间尽是宠溺,此种感情异常复杂,无法理解。 104下山(H、任) 任心平时待温容就挺不错了,但自从任心单方面宣示她为伴侣后,是做到百依百顺的地步,好到让温容心有愧疚。 几日过后,任心总算消停些,不再那么沉溺于欢爱,温容跪在坐在床,为任心编起头发:“师父我觉得...我们这样不太好。” 任心转过身,编一半的头发松松解开,白发闲散披在身上,白净无杂质,他将温容揽入怀中,捏着她的脸颊:“哪里不太好?” “就...有违伦常。”温容正想要如何以温和不致人受伤的方式“拒绝”任心。 几个月前的任心定然同意温容的说法,然而现在的任心是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男欢女爱本是天经地义,何来有违伦常一说,再者伦常是凡人的东西,我们修仙之人应当超然物外,跳脱世俗约束,方能修成正道,师父常与你说什么最重要?” 温容:... 温容呐呐说道:“快乐最重要。” 任心垂下头鼻翼贴在她的后脑嗅食:“是了,快乐最重要,师父现在感到很快乐,小宁儿平日可有熏香的习惯?” “没有。”温容来到华山后就停了熏香的习惯。 “真神奇,你身上有股淡淡檀香味,师父竟然辨不出是那种香,闻一口心旷神怡,几日积累的鬱气也消失了。”任心将她的发丝撩至一侧,露出一段白颈,红唇复上,伸手将衣袍扯下,越吻越下,舌头描绘着每节嵴骨的位置,来来回回拉扯着,嗓音低哑:“是体香,贴近了才能闻到。” 任心的手绕至胸前,几日爱抚吸吮下已长成圆润的小包子:“又胀奶,师父替你通乳。” 任心抱着温容翻个面,鼻尖挑开衣袍探入其中,温容抱住他的头低声喘息,任心在床上特别好说话,于是温容抓紧机会:“师父山上待得闷了,你带我下山玩罢。” 任心含上乳儿,齿面在茱萸上轻轻摩挲,说起话有些含煳不清:“小宁儿思凡心切,凡间可不似话本中说得那般好,也罢,师父带你走一遭,免得你成日惦记。” 一番缠绵后,温容趴在任心身上虚弱喘息,任心瞥向徒弟,捏起她的脸颊,手感还不错软软糯糯:“缔结道侣后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与内心,师父觉得很温暖、很满足,小宁儿感觉到什么?” 温容疑惑:“什么感觉?” 任心指尖轻点她的额头:“来,闭上眼,抱元守一,专心想着师父。” 温容听着任心的指引闭上眼,迅速坠入深渊中,漆黑阴冷,黑暗中她甚至感知不到自己的存在,彷彿要被吞噬一般。 温容猛地睁眼,冒层冷汗,眼泪不自觉留下,心里空落落,莫名的鼻酸,她感到非常孤单与寂寞,下意识紧抱住任心,呜呜哭泣。 任心不是很了解自己,但看着徒弟的表现,大抵不是什么好结果,他拍着任宁的背轻声哄道:“没事、没事,以后不看了。” 任心带着温容一起去后院那池温泉沐浴,洗完了,温容还没消停,眼睛都肿成核桃,眼泪仍不断落下,她觉得这大概是所谓的心灵污染。 任心弯下腰替温容绑好腰带,她环住任心,任心掂了下将人抱起,不论他问什么,她都摇头拒绝回应,只是搂着任心不肯他离开。 小徒弟真黏人,但感觉还不错,以后要遮罩她对自己的感应,万一哭坏眼楮可不好。 可他喜欢小宁儿的内心,好温暖。 任心撇过头吻着她的脸颊、耳朵、侧颈,怎么吻都吻不够。 蛇喜欢温暖的东西。 又过几天温容总算从悲伤的情绪缓过来,这几天任心对她是有求必应,下山那日,温容迫不及待,想去看看闲云庙的众人过得如何,反正系统只说不能暴露身份,又没说不能出现在他们面前。 “师父!” 黑发黑瞳青年款款而来,骨子里仍有仙气飘飘,卓绝不凡,他理了理衣袍:“小宁儿下山后莫要再唤我师父,而我也不会再以师父自称。” 温容明白,两人举止亲暱,若叫了师父恐怕引旁人侧目,她立刻改口道:“任心快点!” 任心拧了温容的鼻子笑骂道:“直呼师父名讳,没大没小。” 温容向后一退,捂着鼻子:“总不能叫您禽兽。”温容特意加个“您”以表尊重,前几日温容单方面被任心榨乾,禽兽更是骂了不下千百句。 “丑东西别胡闹,床第间的爱称怎可让人听去?” 温容:... 温容有时候觉得任心像个长辈,但这个感觉总维持不久,譬如现在两人禽兽、丑东西对骂着很是幼稚。 再吵下去便要动真气了,于是任心捧着温容的脸亲了下有些安抚的意思:“行了,下山后唤我锦阳。” “锦阳?” “是了,白锦阳是我修道前的名字,任心这个名字是入道时,师父替我取的。” 温容诧异:“所以我还有师爷?” 任心差点绷不住脸,幸好及时将那股气压下,否则下山的承诺又要推迟几天:“早些时候与你说过,你还点着头说明白,未料脑子里全是瞌睡,没事,师父我呢因材施教,下次...” 温容赶紧打岔免得他再说些糟糕话:“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师父我们快些下山,要不然天就要黑了!” 任心双手环胸挑眉望向温容,温容改了口:“景阳,我们该下山了。” 刹那初阳融雪遍地奼紫嫣红,他牵起温容的手笑道:“阿宁我们走。” 两人下山却是直奔客栈,抵达客栈任心熟练点了几瓮酒,然后温容呆坐在面前,她撩起黑色帷帽,问道:“师...锦阳这就是你的下山玩?” 任心解开红布盖举起酒瓮仰头就饮,一口气喝了半瓮,揭起袖子抹开酒渍,行为举止可以说是两个字“豪迈”。 “是了,我平时不下山,下山多半是斩妖除魔的工作,杀完妖精来上一罈女儿红再好不过,下山也就喝酒有趣些,其馀的毫无乐趣可言,打打杀杀的很是无聊。” 此时温容心里有了推测:“那你处理完事情之后呢?是直接回山上?” “当然,事处理完了留在山下除了喝酒也没别的意思。” 温容又问:“你可曾逛过市集?” “不曾,你师爷说那是浪费钱的东西没有意思。” “放灯?” “听你师爷说,那是烧钱的东西也没有意思。” “过节?” “过节?你师爷说那是凡人在庆祝的东西,修道者不合适。” 温容看向任心的眼神突然多了些怜悯,感情他是从来没有人生体验,此时此刻他的人生信条“快乐最重要”莫名蒙上层悲壮色彩。 ----- 因为此门师爷异常抠门,进而造成任心有“敛财”的好习惯。 撷取86章 这件披风轻薄如蝉翼,放在光下,能见鱼鳞似的折射,应当是任心的收藏品之一,任心的家除了主殿与书房还算正经,其他间屋子塞了各种奇怪的“战利品”,上至龙珠下至白骨精的指骨,只要他觉得有趣便会拿回来收藏,就连温容住的那间屋子也摆满垃圾,半夜起床厕所还会被挂在悬樑上的虎头给吓到。 然后86章有与此章对应的伏笔,可以回去看一下 105掌门夫人(H、任) 温容撑头问道:“小二,你们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 小二放上酒瓮,虽看不清帷帽下的面容,但听声音悦耳灵巧,定是个美娘子,一拍胸有几分献殷勤:“得嘞,娘子问我就对了,我是土生土长的落水镇人,那个街角有好玩好吃的是再熟悉不过了。” 温容来了兴致:“那你给我说说罢。” “好嘞!”小二双手交握摩擦着,不断弯下腰,时不时抬起眼,想窥视帷帽后的样貌:“落水镇每年在秋季都有丰收庆典,娘子赶巧碰上庆典最后一日,晚上的夜市可热闹着,好吃好玩的应有尽有。” 小二直起腰杆左右眺望,然后鬼鬼祟祟冲着温容招手,温容附耳倾听:“还有呢,娘子定不能错过明月楼的羊肉,虽然明月楼价位贵了些,但吃过的都说好,那羊肉是用六月大的羔羊肉嫩得入口即化,所以娘子若想用饭还是去明月楼来得好,吃饱了再来咱这里住店!” 温容噗哧笑了声,感情小二是给对手招生意,她看后边掌柜正叉腰盯着小二,一副要发作的模样,想来这小二不是第一次给敌人招生意了,温容从任心的钱袋子掏出一粒碎银,躲过掌柜视线偷偷塞给他,压低声音:“谢啦,赶紧回去少挨些骂。” 小二也是个老实人,他扛着被掌柜骂的风险也想将落水镇的好告诉娘子,本来就不求回报,却未想娘子是个出手阔绰,定然是个人美心善的主儿,藏好碎银转头回去领掌柜的骂。 “框一”酒瓮重放,几句话的时间任心已将酒喝完,嚷嚷着:“喝酒也没什么意思。” 方才温容与小二对话,感觉她是快乐的,可看到她与别的男人聊得如此开心,浑身就不利索,一瓮又一瓮灌下肚,也没缓解,反而越喝越躁,又看她掏着自己的钱赏了别的男人,心情更是差劲。 “你将酒当作水囫囵喝下,什么味也没品嚐到,当然没什么意思。” 任心的好酒量,引来店内的酒痞注目,他们三两成群晃悠到桌前,手中还拿着半瓮酒面色陀红,长着邋遢鬍渣:“小哥好酒量,不若咱们来比一场,若你赢了这顿便由我请,随意你点,若我赢了,便让我看这小娘子一眼,也别说我张富站你便宜,无论输赢我都会再赠上你一瓮珍藏百年的女儿红如何?” “呕一”温容忍不住发出乾呕声,这些人一靠近酒味扑鼻还有不能言喻的臭味,但碍于礼仪她还是捏着鼻子诚恳道:“抱歉。” 张富是落水镇的暴发户,亦是人人惧怕的大地主,平日逞凶作恶,官府不敢拿他如何更别提百姓,只有缩着脖子做人的份儿,现在小娘子一呕,实在让他颜面扫地。 “大胆!”张富抬手挥向温容,好在任心即时反应攒住张富手腕,但还是慢了一拍,指尖挑开帽缘,挥走黑色帷帽,众人看清温容的样貌,有人倒吸一口气、有人说鲜花插在牛粪上,当然牛粪指的是温容,甚至还听见“哪里来的妖怪”。 小二见状不对立刻上前打圆场:“张老闆...你看...这...” 张富推开小二,看清温容的样貌淫心顿时消散,本想来个强抢民女的戏码,现在一看温容兴致全无,还以为是什么仙子,原来是个长胎记的丑女:“我说,这么丑的东西,连我家中婢女都不及一分,公子...啊啊啊啊啊....” 喀啦喀啦的骨头摩擦声,松开张富时,他的手腕以极其不自然的方式弯下,感觉是骨头被拧成碎渣只剩皮囊支撑着,张富抱手腕跪地哭号,护卫立刻上前想攻击任心,奈何都像被下了定身咒立在原地无法动弹。 任心睨着眼,怒意还未得到平息:“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可以叫她丑东西,再让我听见一个丑字儿,就剐舌头,让你一辈子当哑巴。” 怒意冲头,灵力一时没控制住,黑发转为银丝,身上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算了罢,师...锦阳,我本就长得丑,这是事实。” 温容即时拉住任心,温容觉得若不及时拉住,凭任心那副气势很有可能会闹出人命,作为当事者她真的没感觉,再者比起打架闹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想去吃吃明月楼的羊肉。 任心弯下腰拾起帷帽掸了掸灰尘重新为温容戴上,柔声道:“没办法就是听不得别人说你半点不好,我还想把他们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温容抬起双手掀开帷帽,拉着任心的衣领让他弯下腰,脸颊上吧唧亲了口:“别理他们了,我们去吃羊肉,好吗?” 任心摸着被亲过的地方笑得有些傻气:“好。” 任心用道法定住张富,蹲下身手臂靠在膝盖上,若不是这张脸,只怕任心要比地痞更像流氓,他又问:“我呢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你再说一次,我妻子长得如何?” 温容:... 场景过于诡谲,一瞬间黑发变白发,张富以为是遇见妖精,吓得失禁:“大...大仙的妻子...妻子美若天仙。” 任心一拍他的脑门:“她还美若天仙?说谎骗小孩呢。” 温容无语,这话到底是给她找回颜面,还是在偷损她? 任心反手再拍一下脑门打个对称:“不是大仙,是华山掌门任心。” 温容:...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那个自曝身份的傻叉是不是她的师父。 过几息时间,一众白衣弟子御剑而来,他们在附近做任务,赶巧遇到掌门传唤,掌门行踪神秘、行事亦是古怪无法捉摸,故而难以见上一面,于是他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赶赴现场。 弟子们动作整齐划一,单膝跪地作揖道,声音响彻云霄:“弟子参见掌门!” 还以为掌门遇见什么穷凶恶极的妖怪需要援手,每个人都摩拳擦掌准备迎接一场硬仗,却不料抵达现场什么都没有,只是一间再平常不过的酒楼罢了。 任心指着张富的鼻子:“他,还有他们,对掌门夫人不敬,是死有馀辜,但夫人心善,留他们一命,你们替我随意折腾他们。”任心炫耀似搂住带帷帽的温容,示意弟子们这是掌门夫人。 “弟子...”众人显然是没有听清楚任心的话,首先掌门什么时后有了夫人?再来掌门是让他们去折腾这些凡人? “领命...?”大概是命令太过奇葩“领命”二字应答声参差不齐。 然后任心搂着温容放生笑道:“你们好好琢磨,折腾完了一齐去明月楼吃羊肉,我先带夫人去吃肉了。” 弟子与温容:.... 106慾与色(H、任) 任心火急火燎拉着温容迈入明月楼,男人年少白发,顿时引来周围食客注意,掌柜看任心的样貌与气质,定然是非富即贵的主儿连忙迎上:“客官您...” “给我间包厢,再腾出一层空位,一会我的弟子们要来。”任心大手一挥,钱袋抛出,掌柜愣了下,钱袋在掌柜手中跳了好几下,差点没握住,捧起来轻盈的很,揭开看,塞满银票,顿时掌柜的脸更是和蔼:“客官请跟我来!” 掌柜回头高喊:“准备天字一号房!” 然后掌柜驮着身在前领路,一路上与任心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敢问客官与尊夫人是何许人也?” “我呢,华山掌门,她是掌门夫人,掌柜的走快些,我夫人脾气很差,上次饿得时候还骂我禽兽,一会你若被她骂哭了莫怪我没提醒你。” 温容瞬间羞红脸,怒瞪任心。 任心推着温容的腰让她继续往上走:“你看,夫人现在正瞪我,想必是饿了。” 温容:... 掌柜踉跄一下,连连称是,直起身,大步爬着楼梯,为难他老人家,爬到三楼看着有些体力不支,速度慢下许多,爬着楼梯也没馀力去想,眼前这人到底是大名鼎鼎的“任心散人”,还是旁人故意假扮,也罢,假的又如何,只要有银子,总是假的也是真的。 明月楼中间有天井,向上望去莫约有五层,越上层人越稀少,直至五楼四年皆是隔层,走进天字一号房,绕到青竹屏风后就坐,掌柜问任心想吃些什么,他说夫人想吃羊肉,其馀的随意上。 掌柜弯腰离场,阖上实木大门,嘈杂的人声瞬间消逝,房间内一片宁静,温容双手抱臂紧盯着任心,当事者全然没感受到她的怒意,确认人走远,上前揭开帷帽,将脸埋于她的胸前,手也不安份扯着腰带,像素了多年的精怪一朝碰上唐僧肉,急不可耐。 “啪一”温容拍开他的手:“师父,你这般胡闹就不怕惹祸上身。” 任心被温容拒绝时,有一瞬间是表情凝固,但随即又缓和下来:“阿宁可是在担心我?放心罢,不会有事的。” 温容脸色依然没有缓和:“师父,我是你的徒弟。” 任心见徒弟还是生气,拈起桌上一颗瓜子,拨开壳取出果实要喂温容,徒弟长大了还懂得担心师父,他欣慰笑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师父?” 温容撇开头,起初还能当小打小闹,但人言可畏,再加有人看见自己的样貌,华山半张脸佔满红胎记的人也只有她,师徒乱伦一个弄不好,轻则任心丢掌门之位,重则遭仙门围剿。 温容退了步,严肃道:“师父这不是闹着玩的。” 任心学着温容的语气,故意恼人:“我也不是,我是认真的,你我之间可不是闹着玩的,是彼此有连结的道侣。” 温容简直要被任心给逼疯,像是被挑断理智线,她抱着头跳脚骂道:“你是智障吧?师父与徒弟,旁人看了如何想?你是掌门,你堂堂一个掌门,就不怕遭人挞伐吗?”温容起任心的袖子,比事主还要担心他的前途:“你现在接去跟他们说,并没有什么『掌门夫人』,不过是你一时兴起的玩笑话。” “我...不!”任心不断向后退,温容力气比不过他,眼睁睁看他瘫坐回檀木椅上,一副你耐我何的模样,想去结束这场闹剧,却被他跩回,任心将温容抱在怀,侧脸贴着她的胸口,鼻尖在心口处打转,语气沉几分,又重复道:“还知道我是你师父。” “若是明白,当初又怎会摇着屁股,让我给你通乳?阿宁,到底是谁先越界?” “正经徒弟在师父身上,不会是这个模样。” 温容又被任心鑽空子咬了口,正事当前,她努力抵御着任心的淫毒,最终败下镇:“你...耍无赖!” 任心舔过她手腕上的伤口,也没反驳的意思:“无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师父当初也觉得你是个小混蛋,感觉就像你现在一样,无法反抗本能,只能被迫接受,师父也不愿像这样用阳物抵着徒弟,阿宁你忍不住,师父亦是忍不住。” 温容喘气反驳道:“我忍得住...” 任心笑了几声,两人就维持这姿势,过半刻温容开始解开任心的衣服,而任心打趣道:“这还忍得住?阿宁都快把我给活剥生吞了。” 生吞活剥?这都怪谁?温容重重咬住任心伸过来的手。 比起妖兽的尖牙利齿,这点疼不过是小打小闹,温容气不过,死死咬住不松口下足劲咬,奈何他皮粗肉厚咬不动,任心反倒觉得有趣一手撑头,另手上下晃悠,看她的头随之移动,小徒弟...不,是他的妻子,就连担心人的模样也可爱。 眯着眼,眼底暗潮涌动,妖瞳隐隐浮现。 温容牙先咬疼,她松开嘴气道:“算了!” 软玉在怀怎可算了?任心搂住她的腰,说些温言细语,三两下就叫人态度软下:“怎可算了,就听不得别人说我的妻子不好,他们怎知你的好,是千百具美人皮囊都底不过,纵是仙女下凡,师傅也只要你。” 温容瞬间气没了,任心这人真就如其名『任随心意,不受拘束』。 任心笑道:“不气了?” 打蛇随棍上,说是任心这人再符合不过,他见徒弟消气,开始趁胜追击,撩起裙摆伸手探入那幽径,水气丰厚,软滑黏人,指腹滑过花核,勾起战慄,腰瞳时隐时现:“喜欢吗?” 温容感受到花穴有异物入侵,抚平那撩人慾火,一瞬间全是慾与色,将那世俗仪礼抛置脑后,水声啧啧,他歛下眼眸,观察妻子的神情,两指顺着花壁勾弄,多日相处全身上下都摸遍,自然知她喜欢些什么,稍加撩弄便五迷三道找不着神智。 任心扣着她的腰将人扶正,半退亵裤将硬得发胀得阳物给送进去,高潮过后她软若无骨,哼几声便乖顺将性器吞入穴中,偏头吻上她的脸颊,唇瓣游移,挪至下颚然后扯开衣襟吻到锁骨处,她过于纤瘦,锁骨明显,舌尖舔着那锁骨窝,身上的每一处都爱不释手。 107同心结(H、任) 掌柜敲了三声门后恭恭敬敬问道:“掌门大人,小的可否上菜?” 温容脸皮薄,听见人声猛地一缩,媚肉绞得阳物发疼,即便中淫毒穴儿吃着他的肉柱仍有些勉强,抽出性器才松口气,拉着温容走到里间,掌柜见无人应答,敲门再问一次。 “放完出去,莫在房中逗留。” 任心声音不大,却是牢牢传入众人耳内,连队伍末的小厮也能听见,那声音是四面八方传来,小厮抬起头惊恐左右凝视,找不着声音来源。 一墙之隔,任心摀住温容,性器从后送入,身上淡淡酒香浸入她身上,他低声道:“当心,莫让人听去。” 说罢他松手,轻轻一推,温容半趴在桌,高高倔起屁股,高度甚好,任心顶跨便能操入深处,温容咬着唇不敢挪动半分,深怕没忍住溢出呻吟,任心更加放肆,动作渐渐加快,手指撬开唇瓣,鑽入口中寻着丁香小舌,捉鱼般戏弄它,声似风铃轻盈悦耳,有几分宠溺:“得了,咬伤自己,到时候心疼的又是师傅,你呀,就是不爱惜自己。” 他捡回来的小徒弟是个怪种,从相遇那刻,明明是个孩子,却视性命为无物,比起活着,更怕吃苦,如此清奇之人定然不能放过,捡回来养着添几分趣味,任心本觉得养孩子是件麻烦事,但养着养着竟品出几分趣味,尤其是看一个小生命变得茁壮,甚至能独当一面,成就感是比斩杀妖怪更甚。 不知道。 前三个徒弟虽是闹腾,但还是把自己当作师傅敬重,而这个却是嘴皮子功夫了得,成日与自己唱反调,若是华山其他老古板定然将她罚跪在长清殿前,可自己就喜欢她那不做作的性子。 任心是在锦阳寺吸收日月精华修练成人型的蛇妖,从有灵智起便是听僧人讲经,说得无非是些『皈依我佛方能入道』、『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那时他想人都有名字,便自取为『白锦阳』。 他那日盘在屋角暗处听僧人讲经,却被华山祖师爷捉住带回山上,再后来他道业有成,接下师傅得 的掌门之位,而师傅卸下重任便去云游四海,至今行踪未明。 比起佛家那套,更喜欢师傅的率性而为,任心随师傅下山看尽众生相,羡慕凡人的模样,喜怒哀乐、爱恨嗔痴,皆是他没见过的模样,比起成日敲木鱼讲道的僧人,更喜欢人间百态。 人弱小却坚韧、善良却又邪恶,总有令他想不到的惊喜。 师傅收他入门那日,指着他的额头说道:“若你随我修道,终有一日能修成仙。” 师傅传与他掌门那日,解下腰间酒葫芦赠予他:“任心,你与成仙之路,仅差一步之遥。” 至于是哪一步师傅也没说,只让他去收徒弟,收一个不明白,便多收几个,徒弟养多了,便明白他的意思。 任心抚育四个徒弟,仍未明白师傅的意思,悟不出成仙之道,可他却找到比成仙更有意思的事情,是此生从未有过的快乐。 任心以前听僧人讲经,以为情慾污秽不堪的东西,现在却食髓知味,吸毒般无法自拔。 他沉醉道:“阿宁,咬得真紧,拔都拔不出来。”舔了舔后颈同时告诫自己不能再咬,淫毒多了虽会让她变得乖顺,但也失几分趣味,譬如她现在蹬着腿想制止自己,又忍不住将小屁股贴向自己,睁着双惊恐大眼,频频望向木墙后,生怕被人察觉。 听脚步声达达,餐盘碰撞声,菜上齐、人散光。 她倏然松嘴吐口长气,娇红小脸回过身又想训自己,任心即时钳住她的下巴吻上,两人交欢多日,却是初次吻这里,唇瓣软糯可口,红舌蹿入,销魂至极,压上身索取更多,毫无顾忌撬开贝齿搅弄。 好温暖。 喜欢。 吻得太长,直到温容差点窒息,任心才放开人,温容大口喘息着,任心舔着唇瓣回味,腥红舌头,沁血般艳红,艳得动人心魄。 任心抽出性器,将温容抱起转个面,压着头又是长吻,来来回回吻几次,唇舌交缠,仍是不满足,他将性器埋回穴中,勾着她的舌。 对了,就是这。 融为一体的感觉。 温容眼眶通红噙着泪珠,哭腔里满是委屈:“师傅...好师傅...真...真不行了...你饶了我罢...” “阿宁...师傅...怎么捨得放过你?”任心眨眼,黑瞳转为灰蓝,妖瞳竖成一线,他掐着温容的下巴,嘴角咧起,两颗尖牙隐隐露出,笑得不似人,是属于妖的光怪陆离。 将人固定重重一吻,三千白发散下,如蛛丝包裹住温容,瘾君子般炙热癫狂,腰不断顶弄着,撞出许多娇吟,呜鸣声尽数吞入腹中,无形粮食饲养他心中的慾,不断茁壮着,恨不能将她吞入腹中。 阳精静数灌入,任心发出快慰叹息。 小徒弟又晕了过去,身子骨太差劲,左不过肏一回就不行了。 唉,罢了,念在她还小,再饶她一回。 温容睡了近两个时辰,窗外暖阳化作橘色斜阳,半片天拉上夜幕星辰,任心枕在身侧,捻着一缕发丝专心鼓捣,左弯右绕打成黑白相间的发结,剑指一划,发结落下,炫耀战利品般:“看、如何?” 温容:... 温容用没有灵魂的语气敷衍道:“棒、很棒。” 她是被饿醒的,让她饿醒的罪魁祸首就在身侧,现在只管填饱肚子,不管那智障是否因乱伦之罪被仙门围剿,温容从床上爬起,拿起桌上新衣迳自穿起,大概是真被这智障气着了,纵使任心说上十馀句,温容也没答上一句,穿完了,任心说句:“我让掌柜烤了全羊。” 温容回头看眼任心,这才有了下文:“真的?” “真的。”任心眼里带笑,心里却是盘算小徒弟太不自量力竟想无视自己,相处几年她的老底都被自己摸透,这不抛个饵,她便上勾了,当然这些话不能说给她听,免得一会又恼了。 107吃肉(任) 任心摇床头铃,门外传来数人脚步声,羊肉味飘入房中,饿得前胸贴后背,摒开任心,向着食物迈去。 满汉全席,羊以各式各样的烹调方式呈现在她面前,尤其是那隻烤全羊,特别精緻。 任心拿起小刀给削了块肉,递到她嘴边,肉质鲜嫩还挂着汁水,孜然配上肉再好不过,温容咬了一会儿小口,咬下去果然好吃,却烫得烧嘴,然捨不得吐出,只能哈着气勉强将肉吞下。 “哼...”任心浅浅笑了声,却挨温容一记刀子眼,这才敛起笑,板张脸,一手按住袖子另手拾起筷子夹块肥瘦相间的羊肉片,肉片透些红粉熟得恰到好处,蘸点醋递到她嘴边:“这是羊头肉,掌柜说这是明月楼招牌,来嚐嚐。” 温容顾不得生气,一口咬下,腮帮子鼓动嚼肉,搭上陈醋解腻开胃,越嚼越香,三两下吞入腹中,杏眼圆睁,如天上星宿明亮,喜悦之情尽在眼楮中不言而喻。 真可爱。 任心并无遮罩与她之间的感觉,像冬眠结束离开洞穴时晒得第一缕暖阳,四肢百骸无一不暖,内心麻痒。 任心侧身撑着头,又夹了块肉喂给温容。 吃饱喝足便有闲心搭理任心,筷子併拢拍上桌,如衙门惊堂木一拍,满堂恭喝威武,她问:“师父所以要如何处理这件事?” “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平时少与山上其他人接触,当初领你回门也没将你的身份说清,若是他们问起,便说你是为师的小师妹,你师爷随意惯了,不会管这事,若要注意什么,只有称呼这一事,日后有外人在,莫要叫师父。” 任心原本不想这么早让外人知道妻子的存在,但他方才喝酒时想了又想,觉得藏着掖着不是办法,早点向外人昭告温容的身份才对,免得又有不长眼的东西来冒犯。 温容:... 温容这才惊觉,原来任心不是随意说说,是真把她当作伴侣,可她剩得时间不到半年。 “师父我是凡人,凡人寿命有限,指不定搁明日就突然暴毙。” 任心保持着撑头的动作,笑容却僵住,嘴角慢慢垂下,黑瞳深不见底,极度不满温容始乱终弃的态度,明白她性子倔的像牛,也不想去与她辩解,冷笑声:“放心,是死了、是暴毙了,哪怕一具肉体,师父我呢,也不嫌弃。” 倾身搂住她的后颈将人拉向自己,额头抵着额头,爱人般呢喃,如青藤一点点缠住猎物:“道理,你明白,凡人的寿命终是有限,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孤独,你现在态度又是如何?是想撇清关係?” “没那么容易,想跑也没机会了,你我之间已结成道侣,天涯海角也能找到。” “阿宁,我尚且不怕世俗眼光,纵使天塌下来也有我挡着,你惧些什么?” 后颈发凉,温容没来由心悸:“师父...” 任心偏过头在她颈间流连,吸食她身上寡淡清香,微凉湿黏的气息打在肌肤上,他声控诉:“若是前几月,还有可能,现在绝对不可能放你走,你那脑袋想些什么,我还是能猜个大概。” “想也别想。”红唇一吻,用着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不论你在想些什么,都劝你别做,掌门之位于我不过是一个包袱,倘若真不行,便去云游四海,你不是喜欢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我带你去看蓬莱山上金银玉宫,如何?” 末了透几分祈求:“阿宁我呢,现在确实有些不正常,所以,别让我变成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我们就继续这样过下去,如何?” 这一刻,温容从任心身上感受到陆谨行那股疯劲是从何而来,她敢笃定,但凡自己说个“不”字,任心理智线会立刻了断裂,断裂后便会随着心意做出些出格事,出格事绝对比季明夷还过分。 她迟疑点头,不敢拒绝,也不能拒绝。 任心看出她有所不愿,但依然答应,再相处些时日她就明白自己的好,不会再被世俗莺莺燕燕给迷了眼,凡人堆中无论是品性还是样貌都不及他三分,等她逛遍江海开阔视野即能分辨好与坏,届时不会再觊觎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当初收徒,她也是勉勉强强答应,但后来两人过得也不错,而现在她答应当道侣,过一阵子她也会习惯的。 任心将人搂入怀中,小小一隻,抱得有些磕人,不妨他喜欢,以后养胖些便是,下巴搁在她头顶:“阿宁,凡人所言、话本所述之情爱我无法理解,但你对我很重要,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如果你需要,我会学着如何爱你。” 温容想都没有想,斩钉截铁答道:“不需要。” 任心轻笑,捏着她的小手:“我明白了,你总爱与我唱反调,说是不需要,实则是要,阿宁我们一起学可好?” 温容:... 任心从袖中拿出编好的黑白同心结,一个系上温容腰间玉佩,另个绑上自己的,两人一对儿。 温容摸着那发结,怀疑人生。 夕阳落下,取而代之是月升美景,高楼俯瞰街上灯火通明,游人三两成群,孩童端着花灯在街上奔跑嬉戏,任心牵着温容一齐走入这世俗凡尘,倒是不错,他施了障眼法,旁人看来只觉得是对普通佳偶。 走了一刻钟,温容拉着任心左看右看,有些东西只想吃几口嚐鲜,嚐过了便将东西交给任心处理,好吃的也会特意剩一些。 大街上漫无目的前行,温容脸上每多一分笑,心尖儿便暖上一分,任心往常处理完事就折回山上,许久未踏入这尘世中,记忆中是枯燥乏味,现在却因身旁有她,多几分趣味。 温容蹲在路旁,看石阶上哭成泪人儿的小女娃,捏着她的包子脸:“怎么着?迷路了?” 小孩还是哭,她穿了件小红袄,让温容想起闲云庙的小红,温容坐在她身旁,塞块糖糕给她,任心併坐在身侧,看她俩互动。 109温容暴毙 小女娃哽咽着,边哭边吃糖糕,也是个贪吃的,她含煳不清说道:“我...阿爹...呜呜...阿爹不见了...是不是不要我了?” 温容拿过任心手中的牛肉串转交给女娃:“怎么可能有阿爹捨得抛弃这么可爱的闺女?” 不一会有个男人匆匆跑来,向两人连道几声谢,便将女娃带回去,临走前,女娃破涕为笑挥手道:“漂亮哥哥、丑姐姐,再见!” 显然女娃是看破了任心的障眼法,他正想去跟女娃理论,却被温容给拉住:“别跟孩子计较。”说罢,温容笑着挥别女娃。 任心道:“这般喜欢孩子,过几年等你身子骨好些,我们生上一窝,倒时候有得你玩。” 温容:... 一盏盏灯飞向天,点燃夜空,温容坐在石阶上,撑着头打个打呵欠,看不远处任心在与小贩买灯,接过毛笔洋洋洒洒写下,举起灯罩纸左右翻开很是满意,拿着灯罩蹲在温容面前:“看,如何?” 温容眼皮子打颤,撑着眼看灯罩上写“多子多福”,嘴角抽搐两下,仍抵不过睡意:“嗯...好...非常好。” 温容再次睁眼是趴在任心背上,两人在回明月楼的路上,任心感受到动静:“醒了?” 任心从未进入凡尘中,向来都是在远处观望,如今走一遭感觉倒是不错。 温容没有回答,挪动身子换舒服的姿势重新睡下,睡没一会,她猛然咳起,于是任心放下人,拍着她的背:“真傻,竟然能在睡梦中被口水噎着。” “咳...咳咳不...咳咳...不是。”下一刻温容就用生命证实自己不是被噎着,她捂着嘴,鲜血顺着手缝中留下,浸红整手,她显然是被吓着,看着手掌不明所以。 任心笑容瞬间僵下,随即将灵力送入温容体内,状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变糟糕,温容抬起头看任心,两道血痕从鼻子滑下:“师...咳咳...”师父二字还没说完,喉咙挠痒钝痛,越咳越难受。 灵力在她体内走一遍,没发现任何问题,阿宁与他双修是受益那方,照理来说她应该是健康的,但这会究竟发生什么任心也理不清,安抚道:“别害怕,阿宁没事的。” 任心脸色难堪到极致,他找不出出任何理由,抱起任宁闪身回到华山上,怀中人儿突然断气,他心脏倏然慢了拍,俯身贴上她的唇,调动体内真气,将内丹渡入她的丹田中,在内丹的催化下肉体渐渐有了气息,紧接着任心平生初次感到畏惧,他看碧玉珠似的内丹,被她咳出,咳完后人又没了。 任心不顾是否会伤及根基,渡了更多真气,身体却像铁了心要赴死,不断排斥外力,内丹也无法,放进去就要吐出来,他骂道:“该死!” 最终只能捂着她的嘴不让内丹继续吐出:“阿宁我答应过你,不会有事的,乖乖吞下去好吗?” 大概是祈求应验,内丹顺着咽喉滑入回到那丹田处,即便如此,她的气息依然消逝,纵是过了几刻钟,也没有起色,但因为内丹的保护作用,让肉体状况停在死亡那刻。 任心怅然,府上嘴角半乾涸的血液,方才吻她时留下的,他抚摸着心口,感觉那道侣之契越来越淡泊,焦虑与恐惧蝨子般爬满全身。 不可以,必须留住她。 修道之人顺应自然,对于修炼魔功邪教之人作为不齿,他现在却拿着撰写拘魂炼鬼的书册暗自庆幸。 人死后魂魄会滞留于体内七日,但也有突然復活的案例,兴许阿宁也会復活。 离她暴死之日已有两日又三个时辰,期间他用尽力所能及的办法,皆无起色,非到绝境,他不会用这个办法。 任心抚着她的头,轻声道:“阿宁,莫再睡了,以后师父不逼你练功学习,所以睁开眼可好?”撩起一缕头发,置于掌心摩娑:“如果你还是不醒,别怪师父...毕竟师父说过...是死了、是暴毙了,哪怕一具肉体也不嫌弃,可师父我呢,是个贪心的人,这些都不够。” 眼瞳如泥沼般吞噬一切,喃喃道:“不够的。” 温容脑海跳出个对话框。 【恭喜宿主,因为有任心的滋润修补宿主破碎的魂魄,使宿主能提早回归!】 温容在陆谨行怀中醒来,丹凤眼含笑,眼底有道不尽的疯狂。 温容手指觉得湿润黏腻,却看陆谨行带着她的手,探索心口下的伤口,能感受到肌肉呼吸间的拉扯震动,以及黏着肉的肋骨,触感清晰得过于恐怖。 陆谨行呼吸越发粗重,握着她的手搅弄自己的伤口,脸颊浮层浅淡的红晕,语调飘忽不定,听着有些神经质,:“五年了,五年来,容容你就住在这里,住在我心里,现在你走了,我还有些不习惯,你再摸摸,再深一点,还也许能摸到心脏,容容...这感觉真的...太刺激了。” 温容:草... 此时此刻,温容觉得,若论疯,陆谨行还是略胜任心一筹,最起码任心不会让她来个探索身体之旅,又说些摸到心脏的惊悚话语,更不会因为疼痛而硬起来。 空气中传来,噗嗤噗嗤搅肉的水泽声,温容想收手陆谨行却不肯,似乎在强迫她跟被她伤害间取得一个愉悦的平衡点。 任心是个有责任心的疯子,而陆谨行单纯就是个疯子。 “嗯...我听你的话没有调查徐四娘,但我想你如此关心她的事情,定然是很重视她,所以我找回她的孩子,我让那个婴灵重入轮回。” “你让我别去挑衅季明夷,不欺负小红与春枝,我也做到了。” “你让我当个正常人,别去骚扰香客,我不止当正常人,还成了你的庙公,容容应当称赞我。”但陆谨行省略了很多事,譬如何方回来时,见他以庙公自居很是不悦,与他打了一架,但火候不到家让他打回去了,那伤没养个半年一月定然不会好。 再然后扭头威胁想抢容容的鬼王,攒着块假血玉,笑着与他说“若想抢,并不介意玉石俱焚的情况,能与容容殉情那是再好不过”作势要毁血玉,这才将人逼退。 110恐怖情人 陆谨行的手越来越不安分,鑽入红袍内贴着雪肤上下其手,摸完了,靠着温容闷闷笑起,浑厚的笑声震得头皮发麻:“可我一见到容容就控制不住自己,正常不起来了,它也是,控制不住自己,你不在时怎么弄都不对劲,现在一见到你,它就站起来迎接你,你应当摸摸它,然后称赞它。” 陆谨行又拉着她的手按在性器上,隔着道袍都能感受到那硕大的轮廓,见陆谨行有脱缰的徵兆,连忙称赞道:“好,你很好,非常好。” 陆谨行带着她的手握住性器,发出低沉叹息,他问道:“容容,谁很好?” 温容:... “都很好,陆谨行跟小路谨行都很好。” 陆谨行的嘴角快咧到耳后,活像个大傻子,长一副好脸,却忘了生脑子。 “容容你先让我快活,晚点换我让你升仙,你房中蒐藏那些书,我都看完了,不管是架上还是床底或是书柜内的我都看完了,一会我们来试试。” 陆谨行握住温容的手按在性器上,上下套弄,布料摩擦微微生疼,惦念许久的亲暱,想对她做得事有很多,可陆谨行却停不下,险些忘记自渎的快感是如此美妙。 “嗯...舒服...好舒服...还是要容容...平时怎么弄都不对劲。”陆谨行将她的耳垂含在口中,口感甚好,指尖鑽入耳廓,啧啧声响亮,他骤然叹口气,温热黏腻的气息灌入耳窝中,刺得温容哆嗦:“不然你这双手给我罢,省得我天天惦记容容,好不好?” 温容:... 【请尽快安抚男主,诚如前所述,男主是愉悦型疯披,一时太兴奋可能失去理智,请宿主尽快安抚。】 温容自以为与任心相处许久,已经习惯疯子的行为模式,但陆谨行似乎病得更不清,已经不是任心那个层级,明师出高徒用在这有些不适。 “你是要我的手,还是要我的人?” 陆谨行动作慢了些:“我都要。” “不行,你只能选一个,你要了手,就不能要人,我不喜欢任性的人。”末了温容又补了一句:“别让我讨厌你。” 陆谨行顿了一下,性器瞬间失去活力疲软下来,不敢继续闹腾,松开了手紧紧抱住温容:“不行,我会听你的话。,我以后都听你的,别...别讨厌我。” 要是师傅也像陆谨行威胁个两句就服软就好了,她突然暴毙也不知道任心会如何,估计吓得够,但愿他不要做出傻事,温容暗自思索,师傅这人疯归疯但最起码里得清是非对错,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陆谨行看温容沉默不语以为她在想着拒绝的话,于是他急了,抱着紧紧抱着温容,全身上下都透着不安,他小心翼翼说道:“容容,我以后都听你的,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你继续喜欢我,好不好?” “好。”温容除了说好,也无法拒绝,就怕他像上次一样又捅马蜂窝。 两人同床而卧,陆仅行靠在她的膝上,温容抚摸着他的头发,若说任心还有可取之处,但陆谨行这人,除了这张脸,温容找不到任何可取之处,疯到令人畏惧的程度,稍加不慎就会做出些莽事。 “容容你喜欢哪种人?” 温容:... 温容也说不准自己喜欢哪种人,可她非常肯定不是像陆谨行这种的,要在现代,陆谨行绝对是妥妥的恐怖情人,若在街上看到他,温容一定报警。 温容言不由衷道:“喜欢你这种的。”指尖滑过刀削般的下颚,再滑到喉咙,喉结咕噜滚动,陆谨行对她真是没防备。 陆谨行偏头在掌心处亲了下,按着她的手抚摸自己的脸庞:“骗人,你可以告诉我,你喜欢哪种的,我能变成你喜欢的模样。” 碰一 两人是在温容的房间,从血玉有反应那刻,他就佈下结界避免外人打扰,现在结界正被一股蛮力破坏,用心头血蕴养血玉让陆谨行功力大损,现在强撑着结界着实有些吃不消,力量反噬伤及内脏,一口闷血憋在胸腔中,陆谨行担心弄脏温容坐起身平淡抹去嘴角血液,扭头看像温容,捧着她的脸,舌尖撬开她的嘴,腥甜的血液滑入喉中。 陆谨行笑道:“好东西,别浪费。” 碰一 结界被破。 强横的气势席捲而来,书架上书倒了大半,床幔狂风中拉扯着,黑靴踏入结界,藏蓝灵力将墨色结界毁得四散,他负手而来,仍是那寡淡到令人心生畏惧的模样,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然在看到温容那刻,瞬间抛盔卸甲,僵在原地有些不敢置信:“温容?” 温容有些尴尬,抹着嘴角血渍:“好久...”话未说完风劲搧上脸,顾不得陆谨行在侧,季明夷直接抱上去。 “不见。” 温容回归的事像炸开了锅,以往与她稍有点关係的人与鬼陆续上门,一瞬间温容觉得自己变成什么珍稀动物,这个应付完换另个,大部分都没什么印象。 人事物依旧,感觉像黄粱一梦,五年不过眨眼间,但看见孟虎带着七岁幼弟上门探访,才惊觉少年郎已长成青年,灭世记忆中猛虎託付给她的孩子也茁壮成人。 至于何方呢? 她问起何方过得如何,听春枝说过得应当是不错,也不知他是用什么法子,竟然当上商北国师,每个两三个月会回闲云庙一趟。 说到一半春枝挠着头很是苦恼,说话断断续续斜瞟着陆谨行:“这...温姐姐...何方半年前回来一趟,两人起了口角,然后就打起来,虽然季哥哥有出手制止,但感觉何方是...伤得不轻...” 温容正要发作,陆谨行立刻跳出来自证清白:“容容我是无辜的,我知道你喜欢他,所以本来也不想伤他,但奈何他先下死手,这不得已才反击,却没料到他竟如此羸弱不堪。” “何方的脾气我是最了解的,肯定你做了什么事。”何方脾气极好,必定是陆谨行先恶意挑衅,否则他定然不会出手伤人。 陆谨行耸耸肩毫无自省之意:“他下了死手,想往我心窝里掏血玉抢容容,岂能让他得手?” 罢了,跟陆谨行这人没办法讲道理,过去了也只能让他过去,温容不想搭理陆谨行,她吩咐春枝去派人通知何方,过几天会去找他一趟。 一直沉默的季明夷出声补了句:“温容让他自己过来,伤太重无法起身,那就等伤养好,你还有徐四娘的事要处理。” 111冤案 【宿主您好,徐四娘的事件非常特殊必须从长计议,接下来请按照大数据为您安排的任务行动。】 【任务8:调查徐四娘冤案(0/100)】 【剩馀时间:7天】 【提示:请宿主在七天内调查徐四娘冤案,为避免打草惊蛇不能使用『暴力』。】 【考虑到宿主有自作聪明的前科,大数据提醒宿主务必好好配合,接下来的任务但凡有失误都可能造成邪神提前降临,请宿主什么都别想,专心完成任务。】 温容:... 温容陷入沉默,大数据与系统是一套说词,建构世界的神又是另一套说词,前者让她像个人偶办事,后者却又说需要她“脱序行为”。 但有一点温容很明白,徐四娘是邪神降临的导火线,背后必有庞大的阴谋存在,而陆谨行当初就是在查案时捅了马蜂窝,间接造成邪神降临。 该死,她要记得小说内容,今天就不用烧脑推测,有了剧本行事自然顺利。 系统、大数据、建构世界的神,都在隐匿,他们似乎很抗拒自己知道剧情走向,再者她没有与他们缔约的记忆,为什么? 真的奇怪。 他们到底是什么? 问了也无法得到结果,只能将疑惑压在心底。 “徐四娘呢?”说完温容意识到不对,徐四娘被下了禁制,若贸然把人叫来问话,一个不小心问错了,那徐四娘是当场毙命,她挥挥手:“罢了,我自己去调查。” 陆谨行是信守承诺的人,当初温容让他别去查徐四娘的案子等她回来,真就乖乖待在闲云庙五年有馀,期间也是自得其乐,以庙公自居,他想或许温容喜欢为人奉献的模样,于是他为许多老百姓处理些鸡毛小事,无非是算卦、解籤、看日子,偶尔被哪家冤死鬼缠上便动身前去收鬼。 而季明夷就不同了,他没有与温容做任何约定,甚至在被採捕隔天得知温容进血玉蕴养魂魄,一声不吭消失五年,那感觉是极度差劲,想到这,好脸色没维持多久立刻又沉下去,他沉沉说道:“徐四娘这事,我让手下调查过,明面上虽是黄县令炼小鬼,但实际上与合欢宗有所牵连,而合欢宗并非一时兴起的邪教,芙蕖鬼母是被人刻意饲养出的厉鬼,这背后有许多势力,所以...” 【任务8:调查徐四娘冤案(50/100)】 温容没注意到季明夷脸色有多难看,毕竟他平时也是面无表情,喜怒哀乐是极难捉摸,捧着他的脸就是一顿亲:“谢啦!” 才听季明夷几句话任务进度就过半,有了根源调查起来自然就容易。 季明夷本想让温容就此打住,但奈何不住她的热情,抚摸着脸颊发愣,搭上他一脸冷漠的模样有些滑稽,温容才想起这是她与任心相处时的习惯,几年不见,是过于热情,正当她处于尴尬时,陆谨行插进来替她解围,他指着自己的脸颊,像吵着要糖吃的孩子:“我也要,容容我也要!” 温容按住他的脸往后推:“你没有,先随我去调查合欢宗的事情,有了结果再说。” 陆谨行抓准机会,舔了温容的指缝一口答应道:“没问题!” 温容脸皱成一块,脸嫌恶得将口水抹回陆谨行身上。 看两人亲暱,季明夷这才回神,想起自己要说的下文:“徐四娘的事到此为止。” 温容不明所以:“啊?” “这背后盘根错节,再者合欢宗在云州城、青山城之外,若贸然前去调查,会引火上身。”季明夷被万千生灵供养成一方鬼王,力量虽是无可比拟,却也被囚于此地,永世无法离开,当听见她想离开去找何方,第一个念头是“留住她”。 温容拍着陆谨行的肩膀,有几分远行前跟父母挂保证的模样:“没事,我带着他,不会遇上什么麻烦。” 陆谨行点点头有几分自豪。 这模样在季明夷面前刺眼无比,他皱起眉头:“我不赞成你为徐四娘冒如此风险,温容你做得已经够多了。” 温容也不想淌这摊浑水,奈何身负天命,纵使自身不愿,但得想出个足以说服他的理由,话说得漂亮,内心却是越来越没底气:“我是为问心无愧,还记得吗,我与苏怜玉做了约定,一定要查出徐四娘的事情,避免日后出现更多的张四娘、李四娘。” 大概是温容演得太真诚,季明夷看着她良久,最终撇过头捏着眼窝有些无奈:“温容,徐四娘不值得你做这么多。” 温容原本也只想当个咸鱼好好过日子,没事跟孤魂野鬼嗑嗑唠听些八卦,享受生前未能体验的日子,奈何问题总找上门,要放在之前,她断然不敢想象自己被迫集邮似的收集男人,说来可耻,自己并没有任何厌恶的感觉,甚至还有些享受。 温容推了下陆谨行:“你先出去等我。” 陆谨行不走,弯下腰指着自己的脸颊,嘴角咧出个痞笑,不知为何一瞬间闪过任心在酒楼中踩张富训话的情景,所谓上樑不正下樑歪,见过任心再看陆谨行,两人恍若父子,虽非亲生却又刻出一个模样,温容叹口气无奈亲上脸颊:“得了,快出去。” 好在陆谨行这人好操控,若像任心一样不受任何拘束,搭上他本身的疯劲,真就疯狗一条见人就咬。 支开陆谨行后,温容耸耸肩反问道:“当年你死守青云关,你本来是可以逃,但你最终选择留下牺牲自己拯救商北。” “温容这些不一样,牺牲是为拯救天下,而你呢?” 温容不知道给自己灌多少心灵鸡汤才会想出那么正义凛然的说词,感觉自己身上都要冒出佛光:“你错了,切莫因善小而不为,我做的这些都是有意义的,我答应你绝对不会出事,所以你相信我,好吗?” 温容见季明夷不答,但有动摇的迹象于是说道:“你也知道我这人很固执,当初说徐四娘的事我管定了,那必然是要理个有头有尾,不如我们想个折衷的办法,如何?” 季明夷到底还是败下阵来,若他继续坚持将使温容陷于不仁不义的境地,可答应了,又不放心,最终只能用空泛的承诺做结尾:“答应我会以自己的安全为优先,还不要突然消失,至少先知会我一声。” 112梦仙楼 温容突然消失在季明夷心底留下个芥蒂,现在他无时无刻都有冲动,想把温容关在空间中,最起码这样她会安全,不会再做出让自己担心的事情。 “呜呜呜...娘亲...你...呜呜呜坏蛋...呜呜呜...” 两人正要亲暱,小红闯了进来,推开门的始作俑者满脸无辜道:“小红想见你,哭得都在地上打滚,我想你会心疼就让她进来了。” 温容将小红抱起,一边抱怨着温容不理她另一边搂着温容又蹭又哭,明明只是一会儿功夫不见,彷彿受了极大委屈,好不可怜。 季明夷被陆谨行打断,不悦全写在脸上,冷得刺骨,沉默间烟硝味浓厚,拥挤的屋内又插入一隻踩着四脚黑袜的红狐狸,牠快速摇着尾步伐雀跃像踮着脚:“恩人恩人,别来无恙!” 温容将小红放下,将落英抱在怀中揉搓,毛发绵软蓬松手感甚好,差点忘记落英的存在,眯着眼将耳朵贴平,尾巴晃得更使尽:“我一收到消息,大老远就跑回来了,何方晚点回来,等他处理完事情,大概过个三五天。” “好久不见,你俩从同个地方来?” 落英立起耳:“对的,当初我看何方拿着包袱离去,便与他一起同行,还以为他是与恩人闹脾气要离家出走,却不料真就让他闯出一片天,待他稳定,我便回青山城,前阵子去与他叙旧,赶巧接到恩人回来的消息,立刻马不停蹄会来见恩人!” “何方真的当上国师了?”对于何方当上国师,温容依然抱持着怀疑,毕竟对他的记忆还是那个容易闷声呕气的孩子,几年不见成了呼风唤雨的国师,着实令人咋舌。 “真的,恩人...嗯...对就是哪里...恩人到时亲自看看,我就不破坏惊喜...”何方享受着被温容挠下巴,顺势倒在怀中漏出肚皮,挠上肚皮敏感点时还会踢腿,活脱脱一个狗样。 【任务8:调查徐四娘冤案(50/100)】 【剩馀时间:六天又23小时】 温容加快挠的力道:“对了,徐四娘这事你可晓得?” 落英踢着四肢腿好不快活,舒爽了,什么话都抖出来:“当然知道,之前季鬼王托我去调查,芙蕖鬼母做的,青山城的青楼街还有她们的贼窝,平时没事就监视她们打发时间!” 【任务8:调查徐四娘冤案(55/100)】 季明夷是想阻止,但奈何不住落英一股脑儿连珠炮似,他捏着眼窝重重叹息:“温容,这事我会处理,你莫要插手。” 陆谨行不嫌事大也插了一脚急着邀功:“芙蕖鬼原身是骨女,披着死人皮伪装成活人,在青山城梦仙楼中当个普通妓女。” 【任务8:调查徐四娘冤案(70/100)】 温容看任务快完成,兴致越发昂扬,向陆谨行问道:“然后呢?” 陆谨行摇头:“没然后了,容容养魂前让我别去调查徐四娘的。” 落英僵住身子,狐疑道:“芙蕖鬼母,藏在梦仙楼?” 陆谨行回道:“不止藏,还正大光明吸取阳气,之所以没让人察觉不对劲,是芙蕖鬼母只挑送走客人时下手,出梦仙楼被榨成人乾案例不再少数,官府没多想是妖邪作祟只当纵慾过度而死处理,那冤死鬼的魂也让芙蕖鬼母拘走,死得悄无声息自然无人关注。” 【任务8:调查徐四娘冤案(72/100)】 落英与季明夷脸色皆为凝重,若真如陆谨行所说,芙蕖鬼母行径着实大胆,在季明夷的地盘做出害人性命夺精魄,无非是挑在挑战季明夷的底线。 季明夷鲜少动怒,但芙蕖鬼母显然是踩到他的底线,浑身气势一阵,蔚蓝气息翻涌而出,轮到温容安抚季明夷,按着他的肩膀:“你冷静些,莫要打草惊蛇。” 【警告、警告、警告,宿主不可使用暴力,万一惊动到芙蕖鬼母背后势力,大数据演算出邪神提前降临的的机率是47%,务必冷静、冷静、冷静!】 “青云关内毋须畏惧。” 温容赶忙扔走落英,挽住季明夷的手将人锁在身旁,深怕慢一步季明夷直接瞬身去梦仙楼斩妖:“你现在去了,也没意义,既然他们敢在你的地盘撒野,必有他的道理,现在匆匆将人赶走,下次肯定也会来,首先要理清,明明有那么多地方可选,为什么芙蕖鬼母最终会挑在青山城动手。” 温容说得头头是道,佩服自己聪明的小脑袋。 “傻容容,原因再简单不过,因为这里是前辈的地盘,地府阴差信任前辈管理有方,自然是松懈监督,云州城、青山城人数众多,每日消失几个冤死鬼,阴差怠职自然不会察觉,就算发现了,也不敢上报,因为这件事已持续多年,仔细查只怕会受上级严厉惩处。” 温容醍醐灌顶般“啊”了声,结果这番说词将季明夷的怒火烧得更大,她用尽全身力量扒住季明夷,只差没挂在他身上:“等等、等等,你才说一切安全优先,你现在去了,惊动到芙蕖鬼母背后势力,又该如何?” “他们若有有胆子,儘管来。”沉寂已久的斗志被点燃,要战就战的血性势不可挡。 温容头疼欲裂,但凡季明夷看过邪神团灭众人,就不敢如此大放厥词,劝不得还能怎么办?只能耍无赖,温容丢尽老脸也要拦下季明夷:“不行,你得陪我,你说好此生绝不负我,我现在就要你陪着,你要走了就是辜负我的负心汉!” 温容不知道那天是以什么样的心境结束,只记得异常丢脸,尤其是在与自己发生关系并且有感情纠纷的三位男性面前,幸好季明夷还记得小红在场,提前遮罩她的听觉。 季明夷被温容软磨硬泡脾气终是缓下来,只是杀气腾腾,温容感觉一个转头不注意他就要杀到梦仙楼去,季明夷问:“温容你想如何解决?” “调查罢,我知道你身负绝世武功非常厉害,但我们还是看看背后势力到底是什么来头,免得一会捅了马蜂窝。”温容想起陆谨行引发邪神降世的场景嘴角抽几下,现在不只要看紧陆谨行还要盯着季明夷,她相信最为一个足以与男主匹敌的男二,也是有触发邪神的本事。 温容给出结论:“所以先去梦仙楼探探究竟。” 113主人(H、3P、陆季落) 是夜温容化成红衣男子,陆谨行则是易容。 陪同人经过挑选后,适合人选只有陆谨行,温容无法想像季明夷上青楼,板着张死人脸不像寻欢作乐倒像寻仇,至于落英有时候不太机灵。 温容不放心再问一次:“还记得我们一会要做什么?” 路谨行点点头:“记得,用幻术製造疯狂欢爱的场景,然后假装是纵慾过度的嫖客。” 两人併排走进青楼,老鸨挥扇迎上前:“初次见到如此俊俏的客官,二位想找什么样的姑娘?”看两人举止亲暱一收摺扇,老脸扑满粉惨白得渗人,乾裂的唇瓣涂上大红胭脂,笑容有几分揶揄:“或是男妓?” 温容正要开口撇清,陆谨行却强行搂住她的腰,鼻尖在脸颊上蹭了蹭:“这次想找男人还女人?” 老鸨身后的姑娘神色各异。 许多双眼睛看着,温容只能硬着头皮巡视。 最终挑了躲在人群最后的姑娘,姑娘瞬时大惊失色,她听姐姐们说,有龙阳癖好的男人,玩起女人特别变态,于是躲在人群后,奈何不住红衣公子越过人群直奔而来。 “就她了。” 替温容安排房间,老鸨便继续招客,其他姑娘松口气继续笑迎来人。 姑娘虽心有不愿但还是端着水盆上前伺候,温容翘着腿,肘子撞陆谨行几下,眼神示意他该行动。 “哐啷一”水盆落地,姑娘晕倒在地,温容专心看着姑娘,看着幻境发作,等半天什么事也没有,转过头时,陆谨行已脱得精光,腿间性器昂扬难以忽视,冠冕堂皇解释道:“假的容易露馅,不如我们假戏真做,放心,纵慾过度我也能办得道。” 温容:... “不是纵慾过度的问题。”陆谨行越来越逼近,温容退无可退:“等等!” “等什么?”陆谨行咬破大拇指按在她脑门上破了她的易容,拇指摁着下唇插进口中:“及时行乐才是。” “你别咬我,你越咬...嘶...”他声音愈来愈低,似情人窃窃私语:“我就越兴奋,你在我体内住了这么久,也让我在你体内待上几个时辰可好?” 该死,这疯子又咬破自己的舌头,说话间全是甜腻的血味,喉咙飢渴乾燥,飢饿感更甚,温容这人与克制沾不上边,几息时间便捧着人脸吻上去,吸吮着他舌上溢出的血液。 陆谨行肌肤苍白却也不减风雅,几年来他日日夜夜以心头血蕴养魂魄,身体亏空许久,现在又以鲜血餵养温容,意识在失血过多的晕眩中来回摇摆,口舌交缠。 触及敏感点温容浑身一颤,松开嘴不自觉发出低吟,陆谨行重新压上来,两指併入挤进花穴,迅速抽弄,捻上充血的花蒂,换得更剧烈的呜鸣声,她无力推拒,却在的高潮时分拥上他。 温容大口喘着气,神识有些飘忽,却听他笑盈盈说道:“二位,活春宫赏得如何?” 狭窄的厢房内凭空出现两人,倒在地的姑娘不知何时被挪到角落的,落英捂着那话儿有些窘迫,而季明夷抱臂审视着他们,眼神不善,恍惚间能听见他厉声纠正。 陆谨行撑大眼连带呼吸都急促些:“咬得真紧,原来是喜欢被人看着,我都知道,知道你平日喜欢看那些腌藏书,东林记事那本书角都被翻坏了,你可是想像徐家寡妇享齐人之福,一夜伺叁郎?” “那日...撞见你与狐狸精还有瞎子叁人交媾,瞎子是被你夹得爽出来,两指手指咬得这般紧,若换成性器,不得销魂蚀骨,淫穴这般狭窄,有怎有双龙入洞的想法?” “等等...等...嗯啊...哈...陆...” “嘘...不可唤名字...要让芙蕖鬼母听见了,就不好了...”陆谨行连温容的衣服都没脱就将性器插入,血玉不只养魂,更将温容身子养得肤若凝脂、细皮嫩肉,稍用点力就会留痕,滋养着众人心中的破坏慾。 “疯子!疯狗!你...啊...嗯啊...” “既然是狗,那便唤你主人,如何?”陆谨行笑起来像隻小银钩,勾得人心神荡漾:“主人。” 陆谨行从后而入,搂着她的腰推开层层媚肉将性器往体内送,一下子抵入宫口,她嘤咛着喊疼。 陆谨行点了头望向落英:“狐狸精,还不赶紧伺候主人脱衣。” 衣服叁两下剥得精光,温容裸身着更为窘迫,羞耻同时又起了慾望,一收一绞,纵是陆谨行也因阳物被绞痛忍不住发出低喘,是又疼又爽,果然只能是容容,只有容容才能带给他这些活着的感觉,还想要更多,再多一些。 陆谨行使换上人:“狐狸精我两隻手腾不出,主人正喊着疼,赶紧想办法替她缓解。” 狐狸对待性事,无论男女皆是极为开放,但未经允许贸然加入是大忌,可现在陆谨行邀请他,落英欣然答应,他妖相渐生,双手搭上圆润的乳房,佩服道:“恩人为了将戏演得真,竟亲自上场,实在佩服,不愧是恩人!” 季明夷额冒青筋实在忍不下去,指尖才动一下,却让陆谨行给喊住:“前辈要想加入得排队,明面上是两男一女,要跑出第叁个男人,就要让芙蕖鬼母察觉异样,莫要让主人的策略失败。” 季明夷冷哼一声,却也藏不住胯下顶出的帐篷,虽早有心里建设,实际上看见,不免有所冲击,但也只能学着“接受”,毕竟这就是温容。 不得不说陆谨行这人看似疯癫,却与任心一般狡猾,叁言两语就将人心拿捏,若非有如此本事,早在多次较劲下让季明夷赶出云州城。 季明夷知道陆谨行的诡计,却无法反抗只能眼睁睁走入陷阱中,季明夷正想,当初应该无视玉佩,直接将人赶出云州城。 狐狸天生知晓床第之事,而陆谨行透过温容的藏书获取后天知识,高手过招,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们甚至像个老学究侃侃而谈,谈得是敏感点、水多、咬很紧、再按那个点试试、她快高潮、她被肏得直不起腰你扶一下我换个姿势。 - 小彩蛋 回去看20章会发现,陆谨行原本要将“粉流苏的玉佩”交给季明夷,师父没说完的话,原本是要说苏怜玉的身份(恋人转世)。 上面对应到40章,季明夷原本要将人赶出云州城,但陆谨行掏出玉佩开始胡扯,因为这个玉佩本来就是在第一次见到季明夷要交付的东西。 如果按照原着走向,可以理解成季明夷拿到玉佩处景伤情,回想起自己身上的重担未卸下,于是把内心想弥补的若有亏欠加诸在苏怜玉身上。 这段就是上文提到他的胡扯 『陆谨行从袖中拿出块乳白色嵌有粉色流苏的玉珮,呈一道弧形抛给季明夷:“我此行前来云州城是为调查明阐宗,师父早有预料前辈会不欢迎我,顾将此物交由我,说是前辈您欠他一份人情。”』 114菊穴(H、3P、季落) 陆谨行倒是个心大的主儿,将温容抱给坐在一旁撑着头的季明夷:“前辈,轮到你了。” 将温容转交给季明夷之后,陆谨行理了理衣服,留下句出去走走后,步伐轻盈哼着小曲儿慢步离去。 温容被操得昏天暗地还摸不着头绪,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浑浑噩噩的,神识有些不清,入眼是季明夷绷的下颚,第一个念头是季明夷又自个儿生闷气,得哄,免得又被拖入小黑房内。 攀着他的肩膀向上爬,跨坐在怀中,想吻他的嘴,却被他偏头躲过,蹙着眉看起来是嫌弃落英还有陆谨行的口水,她吧唧一下吻在脸颊,心中暗自腹诽道貌岸然,若是真嫌弃了,还不转头就走,待在旁边从头看到尾,硬了半天都没缓解,想必憋得很难受,但碍于面子愣是不动手,就等她来,温容很快解开她的衣袍,小手鑽入贴着肌肤向下,敲开亵裤,握住那黏滑的烙铁。 季明夷呼吸变得沉重,并无拒绝的意思,温容在他耳边小声抱怨道:“闷骚鬼,想要就直说。” “要?”季明夷眉稍一挑,显然受到温容的挑衅,他语调平平听不出喜怒哀乐:“欠收拾。” 淡淡叁个字让温容瞬间背嵴发凉起一层鸡皮疙瘩,正想离开,却让人扣住腰,撩开衣襬贴着屁股缝儿从后肏入,洩过几次的小穴还没缓过来,温容趴在桌上倒吸口凉气,瞬间过电流般,刺麻来得过于迅速,有些不实际。 继任心之后,温容又成功把一个男人的道德底线玩坏,他摁着她的后颈憋着口气,发洩似猛撞数十下,撞到温容开始求饶,便抽出去,挂着晶莹汁水的的性器抵在她的后嵴上,有几分堵气的成分,他点下头示意正在一旁自慰的落英:“狐狸过来,你肏她前面,我肏她后面。” 落英收到邀请颠颠儿接住温容,勃起的性器插入穴中发出爽快叹息声:“恩人...嗯...” 落英看季明夷要探索恩人菊穴,唤出红尾巴圏了个白瓷瓶递给季明夷,季明夷接过,立刻明白这东西的用途,倒在后腰上,质地丝滑黏稠,在菊穴口绕圈抚弄褶皱,然后将润滑油一点点抹入菊穴中,来回几趟勉强滑入根中指,此处非常紧緻,加上她语无伦次的模样,应当是第一次被人进入。 第一次。 想到此季明夷不由兴奋几分,感觉性器又胀大圈,吐着淫液叫嚣着贯穿她。 温容不断往前想躲过他的魔爪,往前几分便将落英的性器吞得更深,她摇着头:“不行...不...嗯啊...” 手指埋得更深带些惩罚意味:“屋里那些书,我也看过,书中女子玩得倒是很开,倒是有色心没色胆,嘴上说不要,后穴却吸得这般紧,你且说说,谁才是闷骚那人?” “狐狸,告诉我她现在是如何?” “呜...”一声声娇吟转为哀鸣,她的反应太过剧烈。 落英有些招架不住答道:“是爽的...” “狐妖精通房事,是爽是难受,他一看便知,再问你一次,是爽的还是难受?” 温容咬着下唇,后穴不断有异物挤入,前面在落英照顾下无一处被落下,尤其是他辗弄肉珠时那酸爽劲一上来就憋不住高潮,后面感觉虽是奇怪,但不算难受。 她靠在落英怀中,不想理会季明夷满嘴骚话,本来顾忌他的心情安抚一下,现在却看自己夹在两人间,还被入后穴,真是狗咬吕洞宾。 谈话间又挤入一指,双指併拢,越往里穴肉推拒越剧烈,弄了一会性器底在菊穴口挺进,季明夷初次探索这从会有人造访过的幽径,比起疼痛更多是兴奋。 眼眶湿润,娥眉深锁,雪白娇躯夹在两人间扭动,沾湿翅膀的蝴蝶噗腾半天仍是走不得,肉刃插入四捨五入也算破身,这是她初次在清醒下体会破身之痛。 饱胀撕裂感随他进入加深,疼完了起层灼热的麻痒,性器一推一收推入深处,温容仰起细颈难耐,落英吮上粉色蓓蕾,口舌并用将乳珠瞬间充血挺立,敏感倍增,她抱着落英欲拒还迎。 相传狐族女子身材是无人能抵,可比较下来恩人的身躯才真正诱人,细腰椒乳搭上那若有似无的香味,那叫一个销魂。 狐狸精对于房事耐性是极好,不介意等恩人适应再继续做,他撑着床看发丝凌乱黏在双颊上,双颊酡红比那桃花更为艳丽,勾得天上仙人破了戒律一晌贪欢,狐狸精无论男女皆喜欢好看的皮囊,到底是何种风采,令落英如此沉着,看痴了还不自知。 落英喉头滚动,撩开她脸上发丝,捧着脸颊吻一口,还不忘礼貌道:“恩人抱歉,我真的忍不住了。” 前后夹攻,进进出出的一时间辨不清到底是谁给的快感,混杂成锅粥,乱哄哄,天南地北摸不着头绪,庆幸是鬼不会因会缺氧而昏厥、悲伤是止不住这极度欢愉,正所谓物极必反,显然两人的持久度比温容高上许多,做了多久她也不晓得,只是当她放弃反抗后,身体绵软进犯更为容易,他们不知制止要了一遍又一遍,看不见这场爱欲的尽头。 再醒来时,她听见吵杂的辩论声。 叁个男人衣冠整齐,彼此有默契各坐屋内一角,中间跪着个被綑仙索禁锢的女人,细细一看,不正是芙蕖鬼母,还有不断跳出红字的警示框。 【警告、警告、警告,请勿滥用暴力,否则芙蕖鬼母将会隐匿情报。】 陆谨行神采奕奕全身都散发着快夸我的气息。 “容容,我把芙蕖鬼母捉来了!” 此时此刻陆谨行与猎狗不能说相似,只能说是一模一样,将猎物咬个半死送到主人面前讨赏,就看芙蕖鬼母这副狼狈样,情报大略是不用指望,温容睨了眼陆谨行,四目交接时,他却笑了,摀着脸害臊的模样:“容容,别用...这眼神看我。” 神经病。 真的是神经病。 温容头疼欲裂,撑起身时感觉快散了架,后穴有撕裂的灼痛感,他们仨倒是神清气爽,搞得自己像是被採捕那人。 “框啷一”清脆的玉石碰撞声传来,从芙蕖怀中掉了块红玉珮,她神色惊慌身子押上玉珮,想藏匿这玉珮,此举是欲盖弥彰,引来屋内众人注视。 【警告,赶紧制止男主!】 然而警告还是迟了,陆谨行快步上前,捡起玉珮大步走到温容床边坐下:“你看看是玉...” 115四哥 陆谨行定睛一瞧,随即转身迈向芙蕖,掐住她的脖子沉声问道:“这玉,从哪来的?” “陆谨行!” 温容出声喝止,芙蕖向着陆谨行露出狰狞笑容后化成一具皮囊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熘走。 陆谨行甩开皮囊,遏止不住愤怒。 温容道:“拦住他!” 温容一声令下,季明夷与落英立刻行动,多年以血肉蕴养温容魂魄,如今元气大伤,几招下来,自然是敌不过二人,两人一左一右将陆谨行压在地上,季明夷手劲大了些,摁着后颈,将他的脸压制在地。 温容:... 拦住是拦住了,压犯人似的。 “好了,可以松开了。” 温容蹲下身握住陆谨行的手:“这东西...是什么?” 陆谨行慢慢松开手,红玉晶莹剔透彷彿有血液封在其中,与陆谨行的血玉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是四哥的玉佩。” 四哥,温容倒是有印象,上次陆谨行病煳涂有抱怨过四哥总爱骂他。 陆谨行将玉佩塞到温容手中翻个面,指着红玉一边刻着小小的“肆”。 玉佩掂在掌心,还能感受到上头残存的灵力温润暖和,玉髓主人,想必这“四哥”应当是个良善之人。 “温容...” 她猛然抬起头,左右眺望,屋内除了三个男人再无他人,可她确实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声音听着熟悉,却想不起是谁。 紧随其后是更多声的温容,这些声音听着熟悉,却无法明确说出是谁,突然间情况从难以理解变成惊悚,这都成了鬼哪还有鬼撞鬼的可能,难道是压力太大出现幻听? 他们的呼唤声逐渐凌乱,变成尖锐刺耳的惨叫声。 这些声音她听过,是初次失控时,听见的。 男人、女人、老人、小孩,杂揉在一起的叫喊声共同喊着她听不清的名字,而这些声音逐渐变得清晰。 “温容。” 血色画面闪过,快得温容来不及捕捉,隐隐约约知道,那些死去的人,对于她来说很重要。 为何她想不起来? 建构世界的神曾说,她主动要求消除记忆,所以才没有与祂做交易的记忆。 可祂也没具体说是消除那些记忆。 如果消除的记忆更多呢? 系统使用时光回溯需要耗费相当大的能量,使用完会进入沉睡,在乱葬岗醒来时,系统就因为能量不足进入沉睡。 如果将她带到古代而耗费能量? 不,不可能是这个原因,如果是,她就没有理由与建构世界的神做交易,一定是先发生什么事情,才让她选择与神做交易,并且让时间倒流。 那为什么,她会挑在变成鬼的时间点?而不是作为一个活人而生? 头好疼,必须忍住。 温容已经感觉不到心跳,思绪却像揭开阴谋前昂扬澎湃,猛烈跳动得令人噁心。 这次她选择时光回溯是因为邪神灭世,那上次呢? 又或者,建构世界的神与陆谨行,还有一竿子男配角们有什么关系? 祂,真的是神吗? 她是与什么东西做交易? 庞大的阴谋暗中酝酿着,觉得自己是枚任人摆佈的棋子,蒙在鼓里的感觉非常难受,偏生温容又是容易好奇心作祟的人,不可能这么善罢甘休。 温容深吸口气,睡梦中惊醒,溺水获救般回过神。 “容容!” “温容!” “恩人!” 温容以为自己虽然是震惊,但能保持清醒,像睡了一觉,醒来完全没有印象,不知自己什么时后回到闲云庙,庙中满片狼籍散一片,他们身上多少挂彩,力量发洩完温容脱力跌坐在地,伸手抚摸湿润两颊,掌上满是血,有些错愕,她是杀人了? 落英率先开口,抹去他脸颊上的伤口:“恩人放心,伤到我们而已,只是恩人差点回不来,下次要再注意些,莫要让情绪如此激动,我知道恩人气道长自作主张坏你的计画,芙蕖鬼母跑了,再抓回来便是,莫要如此动气。” 温容错愕,想解释却不知该从何而且,话梗在喉咙脱不了口:“我...”不是。 “容容...”与灭族相比,温容现在对他更重要些,那些人死都死了化作尘埃,只有容容还在,只有容容爱他。 “抱歉,我下次一定听你的,别气了好吗?”陆谨行环住温容,将头搁在肩上耳语道:“告诉我是那个混蛋让你如此痛苦?我替你解决可好?” 温容腹诽道:你就是那个混蛋之一。 嘶...头好疼...就像被掏空全身一样,无力感席捲全身,到底还是不能揣着明白装煳涂,“建构世界的神”肯定对自己有所隐瞒,至少温容很肯定,祂对自己并非“友善”。 看温容失控的模样,三人有那么一瞬间以为温容回不来了,温容平常情绪虽是稳定,但终究是厉鬼,若有一日被怨气侵蚀理智成歇斯底里的野兽,纵是大罗神仙降临,也无法挽救,只能任由怨火燃烧魂魄化作虚无。 方才她流着血泪,魔怔哭喊,甚至连小红与春枝都攻击,完全不在意她们的死活,每一下皆是杀招,他们不敢上前阻拦,就怕刺激到温容让事态变得更糟糕,只能当着沙包挨打。 以前是出于尊重而不去问,但继续拖下去,终有一日会失去温容,季明夷也开口:“你只管说,我会解决。” 落英不明所以,但也跟着帮腔:“恩人恩人我也会!” 温容:... 他们仨真诚而炽热的目光实在难以忽视,温容耸耸肩,很是无奈道:“问题是,我连自个儿什么来头都理不清,真就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我叫温容...然后...嘶...疼...好疼...呜呜呜...” 血泪又从眼角滑下,陆谨行盖住她的眼睛,安抚声在耳旁环绕着:“好容容,想不起来那别想了。” 温容在陆谨行怀中渐渐睡去,陆谨行沉思片刻后:“如果她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那最好别让她回忆起任何过往。” 季明夷要抱过温容,陆谨行退一步:“前辈,虽然我并不介意分享容容,但目前在我身边是最安全的选择,只有我通晓如何让厉鬼冷静。” “两次,她失控的原因都与你有关。”季明夷放出威压逼迫着陆谨行。 落英左看右看,他们谁也不让谁各自有理,一时不知道该劝哪边才好。 ----- 你们的评论老谢都有看到,但临近期末老谢还是好忙,等寒假有空再慢慢回復你们~ 116血嫁衣 落英道:“要不,我们就待一块?” 三人勉强达成共识。 季明夷脚下延伸出的阴影渐增,阴兵们拔地而起单膝跪地。 “整理乾净。”说完后,季明夷负手率先进入屋。 “属下领命。”阴兵们分工明确各自做起整理院子的工作。 让容容称赞的机会,路谨行自然不会落下,只是他抱着容容腾不出手,于是喊了落英:“狐狸精,将我袖口那沓符纸拿来。” 落英取出符纸。 “拿近点。” 落英将符纸递到他面前,陆谨行弯腰吹口气,纸箔裂空声啪啪作响,符纸一张张飞出立在地上不断膨胀,直至半人高,童男童女的打扮,全身上下皆是明黄色,唯有脸颊那抹诡异坨红,庄严肃穆的表情诡异感更甚。 “你们也来打扫,做得比阴兵好,做好了容容才会称赞,明白吗?” 纸扎人齐齐点头,正面看还好些,侧面看就只是一张薄纸,薄得都能透光。 安排完纸扎人陆谨行也进屋了。 然后落英看纸扎人为了抢工作与阴兵打起来,碎得满院子都是,然后看其他纸人捡碎纸重新拼成纸人继续与阴兵打架,死去的阴兵化作尘埃过不久又从尘埃重新凝为人行继续上工。 落英: 温容做了场梦。 梦中有一男人苍白纤瘦,看不清面容,感觉是个腼腆的少年郎,他撩开红色门帘,递出手,轻声道:“新娘子,该出来了。” 温容猛然抖了下,不知什么时后变成花轿中的新娘子,红盖头挡住视线,身体是自己的,却控无法控制。 男人见温容迟迟不肯动,握住她的手,嗓音虽是儒雅有些中气不足却是异常坚定:“温姑娘,莫担心,作为赘婿来到温家,是我情愿,有女如此,夫復何求,将来生活有你,是我莫大的荣幸,我应当感谢你,与我这般天赐才是。” 温容感觉自己“腼腆”点下头,轻轻“嗯”了声,然后将手递给男人,男人拉过温容的手,一使劲伴随着百姓呼喝声,将人横抱起。 温容睁开眼盯着床顶发愣,常人说黄粱一梦,她这梦未免过于真实,仅是小片段,却让她在醒时感到空落落,浑身都不对劲,总感觉忘了些什么重要的东西。 温容更加肯定,她遗忘的东西不仅是与神交易的片段,还有更多的,譬如她可能在这个世界曾经“生而为人”。 是神刻意掩盖这段记忆吗?如果不是,她为什么选择去遗忘? 如果,如果她的假设是真的。 那第一次时光回溯,发生了什么? “她”身上又发生了些什么? 温容坐起身,越过房内三个男人,她颤颤巍巍走向粧檯镜,再也无法忽视镜中狼狈狰狞的女人,她摸着那半面没脸皮的脸颊,衣袖滑落露出一截枯骨。 她并非锺爱红衣,是因为穿身上的衣服无论是什么颜色,最后都会变成红衣。 她看红衣逐勾勒出一缕缕精緻的金丝刺绣,她抚摸刺绣,所经之处开始染血,在瞬间变成血嫁衣。 是她梦中穿的那件嫁衣,退去繁华装饰,亦是她醒来时穿的红衣,只是那时,她没往嫁衣想,也没考虑过为何自己会穿着嫁衣出现在乱葬岗,只当是穿越了。 她在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存在? 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避免让神看出端倪,她故作镇定,转过头,回应男人们,她笑容依旧眼神却空洞渗人:“我没事,就是觉得怎么长得这么寒碜,怪吓人的,是吧?哈哈” 温容乾笑几声,用灵力恢復容貌,对着镜子再看嫁衣几眼,一挥袖变回平时红衣,她耸耸肩:“行了,你们别这样看我,看出洞来,我也想不起任何记忆,现在是处理徐四娘的事要紧,都耽搁好几年了。” 啪一 一张安神镇魂用的黄符贴在脑门上,陆谨行的精血撰写而成,效果特别好,温容周身溢出的怨气立即收敛:“是了,赶紧处理徐四娘的事,省得容容天天惦记。” 难得陆谨行说句人话,温容敷衍应道:“是、是、是。” 才想摘下黄符却让陆谨行给制住:“别摘,你现在神魂不稳,这对你好。” 温容松开手对着黄符吹口气,算是表达不满,完事了,继续处理徐四娘的事,她现在必须找点事来转移注意力,免得自己又胡思乱想去。 身世之谜一时半会解不开,穷紧张也没办法,温容如此安慰自己。 “呜呜呜”小红推开门露出半张脸,圆润的眼珠眨巴眨巴盯着室内,温容看去她立刻缩到门后。 落英眼疾手快,将准备烙跑的小红抱起来,她挣扎太厉害,被肉乎乎的小手搧了好几巴。 “呜呜我不要不要娘亲坏坏娘亲不跟娘亲好了呜呜” 落英撇开头左右闪躲着小爪子:“恩人现在应当先哄好小红才是,方才您失控差点伤到她还有春枝,但好在有鬼王挡着,所以她俩一点事都没有。”落英将挣扎中的小孩递给温容,他咧开嘴,两颗虎牙显露,脸颊上有道凝固的血痕,笑得有些呆傻憨厚:“呐,恩人。” 温容接过小红,完全没有失控时的记忆,虽然不知道自己力量有多大,但看落英脸上的伤口,如果不是季明夷拦着,小红与春枝怕是会被打散。 小孩子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三两下就被温容哄好,就剩石狮子里瑟瑟发抖的春枝,温容顶着黄符敲着石狮脑门:“春枝,抱歉差点误伤你,下次我会注意点。” 石狮传出春枝哭丧声:“温姐姐不是我不出去,是我腿软挪不开腿,光听到你的声音就发颤。” “温姐姐。” “嗯?”温容回过头,却看庙门前站着的男人,有些熟悉,他双目轻阖柱着隻龙纹桃木杖,月白色大氅样式简单,循着那纤长如蒲扇的眼睫看去,仍能找到那如玉俊美的少年影子。 117心头肉 【任务8:调查徐四娘冤案(80/100)】 【剩馀时间:4天】 温容带着些许疑惑问道:“何方?” 何方微微垂头寻找声音来源,退去少年莽撞多几分沉稳:“温姐姐,我回来了。” 他伸手虚抱前方,抓几下皆挥空,温容见状走到面前给个拥抱。 “温姐姐...我好想你。” 虽然何方现在是个成年男人,在温容的印象中他仍是那容易闹脾气的孩子,她拍着何方的背,用着哄小孩的那套:“我也是。” 长得都比她高了。 温容感叹孩子成长之迅速,几年不见,男孩已长成男人,即便如此对于何方的态度还是像个老母亲:“多年不见,我们家何方可是越长越俊。” 孟虎前几日抱个孩子来闲云庙,那时温容想起皇城内的何方,这个年纪纵是没有孩子,应当也有个媳妇才是,便多嘴问了句:“现在可有心怡的姑娘?成家了吗?” 何方没有回答,只是抱得更紧,感受到她体内气息絮乱:“温姐姐你身上...” “小毛病,没事儿。” 落英旁边搭腔:“哪能没事,恩人昨日才失控一回,你要能看见,就明白这事儿有惨,看,脸上都挂彩了。” 何方将温容抱得更紧,浅黄色灵力包复彼此,如早晨第一缕阳光划开夜幕,洗净浑浊的灵台,瞬间全身舒畅,不再被杂念所侵扰,她诧异看着何方。 何方看不见,却能感受到温容的目光,暖的挠人心肺,听她感叹道:“真的长大了,这会都要抬头看你说话。” 双眼阖上,嘴角带着浅笑,语气不急不徐:“温姐姐可是出什么事了?” 温容还没答上,落英这个热心肠的倒是叽哩咕噜说了一大串,将来龙去脉理理的清清楚楚。 听完何方拉着温容的手自荐:“温姐姐,安魂镇神的法子我也会,这几日我就跟着你,不劳烦道长了。” 陆谨行全然没有被何方冒犯的怒意,而是回笑以对:“那行。”他一甩袖,满院碎纸人收入袖中,迈着步伐越过绛红门槛,缩地成吋的道法,三两步便消失在众人目光中。 温容:... 温容不信这块狗皮膏药这么容易就被何方劝退,这人狡猾的很,肯定还得整么蛾子。 果然,陆谨行离开不久,温容开始没来由的难受。 他又折返回来,猛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方才出城时才想起,容容现在没我可不行,毕竟我与她之间可有很深的连结,离远了她难受、我也难受,最好是贴在一起,像这样。” “容容现在呀...” 陆谨行不由分说将她横抱在怀,吻上她,鲜血如胭脂抹上唇瓣,笑得有几分妖冶:“可是我的心头肉。” 说起心头肉温容就想起陆谨行上次带她探索心脏下的伤口,血肉黏腻的湿润感,至今想起仍是头皮发麻,寒意逼人,温容转头看那来源正是一直站在旁边的季明夷。 他们要真打起来,还不把她的小庙给掀了。 头疼。 “容容在我心里蕴养多年早已习惯我的气息,要是离远了,可会难受。” 温容:... 温容费上许多劲,才让他们和平相处。 说回正题,徐四娘的事还得解决。 何方思索一阵:“若徐四娘之事与芙蕖鬼母有所牵连,我可能知道些东西。” 温容道:“什么东西?” “在皇宫多年,自然听过许多秘辛,其中有关于合欢宗,听闻芙蕖鬼母是被奴役的厉鬼,而合欢宗全是些三教九流之辈,不可能有能够控制芙蕖鬼母的高人。” 【任务8:调查徐四娘冤案(80+5/100)】 温容皱着眉,一切豁然开朗,温容从陆谨行捅马蜂窝那天起就很疑惑,为什么小小邪教能有灭世的能耐,原来背后另有其人,合欢宗只是个幌子:“你觉得是谁?” 何方遗憾摇头:“温姐姐抱歉,背后势力盘根错节,不敢贸然猜测。” “没事,你说说看。” 何方沉默会,温容看出他的顾虑便将众人支开,何方还是不放心,淡黄色灵力隔出一方空间,阻断外界干扰。 何方凝重道:“温姐姐我怀疑是...终南。” 温容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反问道:“终南...陆谨行他老家,可...不是灭族了...?” “终南陆氏一脉因祖师爷曾经得道飞升,所以对于求仙问道之事更为痴迷,明面上虽是正道,其中却是有许多猫腻。” 若真如何方所说,终南与芙蕖鬼母有不可见人的的勾当,那邪神降世极有可能是陆谨行“选择”或“放任”邪神降世。 邪神灭世那天陆谨行倒在门廊下问她,如果没有初见时那些遭心事,会不会喜欢他。 温容答不会。 疯了真是疯了。 你不爱我我就要毁灭全世界,这种极端丧心病狂的行为,陆谨行极有可能做出来。 所以陆谨行是邪神灭世的关键。 “是...你说得不无可能,芙蕖鬼母身上掉出陆谨行四哥的信物,可陆谨行说过他四哥已经死了。” 那能与玉佩产生共鸣的自己,又是什么身份? 温容心底一阵没来由的慌张,她攒着手指:“我...如果...那...” 何方握住温容,以此为媒介送入灵力安抚温容,眼睫轻颤,温柔得令人醉心:“温姐姐莫慌一切有我。” 何方瞎眼,四感尤为敏锐,温热掌心包裹着冰凉柔嫩的小手,鼻尖萦绕幽香,她尾音不安发了几分颤,说起话有几分语无伦次。 何方内心暗自庆幸真好,终于轮到他安慰温姐姐了。 温容冷静下来,却觉得有种超脱世俗的违和感,感觉周围一切都不对劲,却说不出所以然,这种感觉在握到信物后越发明显,她知道等着她的多半不是些好事。 如今何方已然找到安生之所,也没跟苏怜玉纠缠不清,他现在是自由之身,理应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才是,温容松开何方,弯下腰替他拾起那龙纹桃木杖,重新交到他手上。 “明白了,看到你如今的模样,我也放心,听温姐姐的,这摊浑水你莫要躺,赶紧回去皇宫。” ----- 抱歉前阵子遇上一些事情,所以无法更新。 118白莲花 睁开眼,双目无焦距,泪珠划下脸颊,他茫然的退一步,方才积攒的窃喜,刹那化为灰烬,显然被温容伤得不轻,垂下头看不清表情,只见蒲扇般的眼睫颤动,压低声却掩不住悲伤,他道:“我明白温姐姐,我明天就回去,不在这妨碍你。” 温容“唉唷”一声满是无奈,反手敲着他的脑瓜子,笑骂道:“净是长个子,死脑筋一点也没变,唉呀何方呀...” “不是怕你妨碍,是怕你出事,你如今找到归宿,就莫要再眷恋这里,阴阳有别,你也别学陆谨行那脑子有洞的疯狗叨念着当鬼陪我,我的人生已经停止了,而你还年轻还有大把年华。”温容捧起何方的脸,一如幼时那般捏起两颊,轻声问道:“明白吗?” 何方不明白倔强道:“温姐姐...我不懂,我能活着是因为你,而你就是我所有的人生,如果没了你,我不知道自己存活的意义。” “你可以像孟虎娶个媳妇,生个大胖小子体验平凡人生,还有...” 既然温容还将他看作孩子,那何方索性顺势而行,他弯着腰将额头贴在温容肩上,闷声道:“温姐姐就是嫌弃我是个瞎子。” 若撒娇的是小何方倒还好,身形差异所带来的压迫感,让她有点不习惯,再次感叹孩子长真快。 温容语气虽是无奈,却夹杂浓浓的关怀,哄小孩似。 “不嫌弃、不嫌弃,温姐姐哪敢嫌弃你,恩?” 何方抬起头半信半疑:“真的?” 近看,他早已褪去稚嫩,宛若空谷幽兰那不可亵渎,向阳而生的朝气透着温润,令人不自觉亲暱起,无光黑色瞳仁映着几分水光,像极了被抛弃在路边的小狗,眼神可怜令人心疼。 温容有瞬间认为,但凡再向他说出拒绝的话语,自己就是那天理不容的王八羔子,也不知何方说了些什么,她应声答“好”。 何方突然由哀转喜:“那温姐姐我们就这么说好了!” 温容猛然回过神:“蛤?” 何方贴心说道:“你方才答应让我留下帮忙处理徐四娘的事。” 经过何方的点醒,温容才发觉自己被他的好皮囊给迷惑,开始懊恼自己定力之差,又骂自己禽兽不如,连从小养起的苗子也顶不住,不过一具好皮囊加上他可怜哀求,三两下就让人给勾魂走,胡乱应是。 何方高涨的情绪突然低落下来,一副喧然欲泣的模样:“温姐姐我还有件事与你说。” 温容闭着眼,又捂住何方的脸:“有什么事你好好说,别用这张脸,我受不住。” “我这儿,变得不一样了,希望温姐姐不要嫌弃。” 温容没有深想,还当何方是那容易脸红的天真少年郎,殊不知从鱼水之欢后,私底下也会顺几件温容的衣物自慰。 “啊?” 温容:??? 阅览许多男人之后,她深知手里这东西是滚烫的肉柱,只是肉柱的触感甚是奇怪,有数粒圆珠镶在皮下,摸过去便会滑开。 温容睁开眼,只看何方拉着她的手在衣襬下探索他的“宝贝”。 这一刻她深知,何方这娃儿,终是长坏了。 他脸不红气不喘告诉温容:“就是这里,长得与旁人不一样,摸起来也是,但现在我的问题不是重点,赶紧解决温姐姐的心头大患才是。” 然后他放开温容的手,提起裤子系好腰带,胯间巨物隆起,令温容那以忽视,他后知后觉想起,拿起帕子为她净手:“抱歉,都怪我一时心急让温姐姐摸到那肮脏玩意儿。” 温容:... 接下来半天,愣谁与温容说话,她的脑里都是那奇异的手感,温容是个好奇心氾滥的鬼,总想看看何方垮下之物,越想越是奇怪,总不可能拉着人要他褪下裤子,让自己赏“鸟”。 “温容、温容?” 温容晃了晃脑袋,实在无法专注,对着屋内众人道:“抱歉,今天先就此打住,我...想休息会。”她立刻补了句:“自己一个人。” 却不料他们齐声说道:“不行。” 温容刚醒来不过几天就险些失控,若真失去理智那将无回头可能,所以他们不放心让温容一人独处。 温容盘腿坐在床上,撑着头妥协道:“那行,你们都出去,落英留下来陪我。” 落英此时以狐狸姿态坐在温容身旁,他正拍着后腿挠耳朵,突然被温容点名,歪着头愣了下,明白过来,竖起耳朵,咧起嘴露出洁白獠牙:“好呀!” 温容抓过落英薅起狐狸毛,绵软如新雪蓬松,顺两下心头鬱气少了些。 季明夷淡淡看眼温容,顷刻化作一缕青烟消失。 “容容,若我离得远,你会难受的。” 陆谨行坐姿端正,纵然行为得体仍藏不住他的劣根性,庆幸的是,他非常听温容的话。 温容脸上全写着嫌弃:“你、去扫院子,没事别来烦我。” “容容,如果我办得好,你能...称赞我吗?” 温容为了尽快让陆谨行这个糟心玩意儿消失在视线中,毫无感情棒读说道:“好,你很棒,快去扫院子。” 陆谨行笑了,活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温容实在不明白,初见时他周身环绕与世隔绝的疏离感,行为举止亦是有礼恭敬,轮到她,这人就坏了,怀得彻底,若是换作旁人,他又正常了,那光风霁月的模样,别过有多高冷禁慾。 好,赶走两个人,轮到何方了。 何方赶在温容开口前说话。 “温姐姐,前院还没打理好,我与道长一起去整理院子,免得碎石瓦砾伤到上门香客。” 温容突然想起何方曾被陆谨行打到重伤的事儿,若让两人相处,止不定出岔子,她揉了揉眼睛:“你身上的伤如何了?” 何方下意识拢起衣服:“没事的。”似乎怕温容担心又补了句:“温姐姐我已经快好了。” 温容立刻明白过来,就是还没好全。 何方这孩子,遇上事情总喜欢压在心里。 “前院让他一个人处理就好,被他伤到那儿了?” 何方连连摇头,语气惶恐:“左不过是些内伤罢了,再调养几日便好。” 此刻的何方让温容想起他刚来庙里也是这般小心翼翼不敢麻烦她,几年不见倒是生分了。 温容看着何方突然叹口气。 唉...怎么一个个都不能让她省心。 119冒牌货 温容的叹息声让何方心头一紧,以为自己的伎俩被看穿,害怕她下刻挑开窗纱,指出他的问题,立刻道:“温姐姐既然前院不用我,那我去弹琴,琴声有安神镇魂的作用,能让你舒服些。” “好,我先休息,晚点再去看你。” 何方听到温容要来见自己,喜上眉梢,花苞绽放般赏心悦目,他道:“温姐姐我等你!” “还记得琴房怎么走吗?” “自然记得!” 终于还她清净,放空大脑捏着狐狸后颈肉,她不说话,落英也不答腔只是轻轻发出舒服的呼噜声,不知过多久,温容又一声叹息。 “何方他...罢了,让徐四娘过来下。” 大抵是之前欺骗过温容,徐四娘心有愧疚,一进门扑通声跪在地上,连连向温容讨饶,不晓得的还以为是她刻薄人家。 “没事儿,我不在意,再者你也有自己的苦衷,所以我不怪你。” 温容挥挥手示意徐四娘站起身。 “若不是当初你决意要助我,我...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徐四娘的结局,本应为厉鬼受陆谨行拔除,却因自己一时兴起而获救,何方亦是如此,她隐约记得,原着中何方年少时期过得非常悽惨,至于怎么个悽惨法,她忘了。 温容淡淡一笑:“人到绝境,总希望有人帮助,帮助你不过顺手,用不着如此惦记,孩子已被陆谨行超度送入轮回,青山城的事虽还没解决,但你被下禁制无法开口,留下来也是徒增危险,不如让陆谨行超渡你如何?” 徐四娘跪在地上不肯起,脸色惨白,嗑头道:“多谢温姐姐叨唸,但我实在害怕身上担着的八条人命,入了地府要受刑几百馀年,倒不如...倒不如就...让我这样待着,好不好...?” 徐四娘抬起头小心翼翼看着温容。 “那行,哪天万一改变想法再告诉我。” 温容同意徐四娘的想法,如果在油锅刀山炸个百八十年才能换得投胎机会,那乾脆不要, 哪怕一年她也不要,光是想就疼的渗人,还不如灰飞烟灭来得乾脆。 “多谢温姐姐,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 温容罢手:“不用不用,你要真给我做牛做马,春枝还得闹上几回。” 春枝以温容唯一的头牌仕女为傲,以前有小鬼自荐,才走到门口春枝就来一哭二闹叁上吊,说什么也不准温容收新人。 “反正我喜欢热闹,就安心在这住下,当自己家随意点,没事的话就可以回去了。” 徐四娘谢完恩便退下。 落英狐狸尾巴扫上温容的手背,她抓住毛茸茸圈住尾根薅到尾端,落英全身颤抖下:“恩...恩人太刺激了。” 温容指尖缠绕着狐狸尾巴,漫不经心把玩着:“一直不出声,还以为怀里抱着真狐狸。” 落英发出舒服的呼噜声:“恩人,我本就是狐狸,恩人看起来不想搭理我们,所以我才不出声。” “倒是会察言观色,也只有你不像他们一般紧张,好几双眼睛盯得我心里发颤。” 对于温容失控落英反应最小。 他问:“恩人,你相信命运吗?” “命运?” “是的命运。”落英开始解释道:“世间万物皆有一定的命数,如果命中注定有死劫,综是偷天换日也躲不掉的,天地万物已成定局,而我们只能照着既定的道路前进,惟有成神才能跳脱命运。” 温容有些不苟同:“可不是有句话为『人定胜天』。” “这话,不过是凡人说来自欺欺人的话,蚍蜉如何能撼树,倘若有一人过于出格,扰乱既定命数,那可会遭天谴,就是天罚。” “恩人你相信这世间有一双无形的手,而我们就像棋子被那双手所驱使。” 温容想起从前,两人也有类似的对话,那时在谈落英为何开创青楼又为何想修练成神。 他说想改变这世界,让世界变得更好,让可怜人变少。 “按你这么说,倘若你修练成神仙,也无法改变那些可怜人的悲惨命运。” 似乎说到点了,落英回头眯起眼慢慢化作人形坐在温容身旁,眼角泪痣妖冶,他食指置于唇上示意温容噤声,八尾虚影包住两人,笑得有几分狡黠,他压低声诉说着不可告人的祕密:“听闻天上有一神物掌管世间万物的因果名为命簿,如果毁掉命簿,说不定日后众生的命运都由自己所掌握。” “恩人你...”落英偏过头搭在她的肩上,狐狸耳尖挠得脖子搔痒:“你非常特别,你改变了我的命运。” “虽然不晓得原因为何,但恩人似乎跳脱既定命数却未被天道惩罚,等我松开尾巴,这些话恩人就藏在心底莫要让别人听去了。” 温容觉得是因为她与建构世界的神签订契约所以才不会遭天谴。 建构世界的神? 等等。 温容心头一紧:“落英你是不是说过,能够随心所欲的神仙只有在上古时期的文献中出现?” “是呢,刚开始这世界由一位神尊建成,他制定规矩,创建天道维持世界运作,至于后世成仙者,类似于朝堂,彼此各司其职掌管不同的东西,而我哪怕灰飞烟灭,在成神第一刻就要上天毁去命簿。” 温容:... 一瞬间豁然开朗,感情与她订立契约的东西是个冒牌货,倘若他真是建构世界的神,那大可随心所欲,不用鑽牛角尖让她去办事。 温容更加肯定有什么阴谋在酝酿,现在最可怕的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与冒牌货签了什么契约,契约内容到底为何,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选择忘记前尘甘愿为棋子。 忘记了什么? 头好疼,温容挨不住难受摀着脸,两行血泪不自觉滑下。 八尾凝为实体包裹温容,如置身云层中飘飘然,洛英抵着温容额头轻声说道:“虽然不知道恩人从前发生了什么,但我衷心期望,恩人能善终,所以恩人务必撑着,等我成神那日我会想办法让你脱离厉鬼,不再是灰飞烟灭的结局,因为恩人是如此善良温柔,值得最好的。” ----- 可回去看54章有伏笔 120落英往事(上) “恩人那日在青楼力排众议,只为让徐四娘有个解释机会,倘若世人像恩人有颗七巧玲珑心,便会少许多冤枉事,这些年看过太多悲剧,甚至到麻木的程度,有时候甚至会想开创青楼收留那些注定命苦的姑娘,究竟是不是正确的?” 他舔去脸颊血泪:“恩人三番两次打破死局,让我多年困惑有了盼头,只要坚持就能有所改变,我曾窥探命簿,徐四娘理应在杀死书生后成为厉鬼被华山道士剷除,但因为恩人的出现,徐四娘才有活命的机会,不至于冤死。” 温容嘴上总挂着不想惹麻烦、蹚浑水,但最终都会踏得满身泥泞,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无法做到视而不见,兴许是做死罢。 温容心情渐渐平復下来,落英见状松开尾巴,含笑道:“恩人阿,你是个奇蹟。” 落英本就生得俊美,笑起来更是魅惑人心,看着不着掉,殊不知却是心怀大义的主儿,温容抹开泪痕,扯扯嘴角,苦涩心情难以言喻:“谢谢你,我好多了。” 落英知道温容喜欢自己狐狸的样子,于是噌地变回狐狸,他立起耳朵两隻小黑袜踩在温容腿上故作生气:“生分了,恩人不用与我言谢,为你解忧是我的荣幸。” 温容捏着爪上肉垫,有闲心耍起嘴皮子:“按你这么说,你左一口恩人右一句恩人也是生分了。” “非也,念着恩人才能时常惦记恩人对我的好,我们狐狸最是讲义气与道义,凡是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话本里魅惑凡人吃人心肝的都不是寻常狐狸精。” 她问:“那是什么?” 温容将落英抱回怀中,他找到舒服位置缩成团窝在腿心上:“是坏狐狸精。” 温容是低估落英,还以为他与祝离川一般不太聪明,别人说什么信什么,但修成八尾,此等人生阅历又岂是她这活不到几十年的鬼可以猜测的,大抵因为处事太豁达随意,所以才给人愚笨的错觉,殊不知是端着明白装煳涂。 落英虽不曾对她示爱过,可温容觉得十之八九也是对自己有意思,这问题还是埋在心里为好,问出来,若他承认,她无法给答复,两人只会尴尬,也不知到他们是图什么,一个个爱得要死要活。 一条、两条、三条...八条,落英是隻再普通不过的红狐狸,炸了八尾没有狐仙的端庄感,倒有几分滑稽,落英曾说尾巴极为脆弱,只有伴侣才能触摸,他的示爱方式大抵是如此。 温容抓条尾巴:“真多。” “恩人这尾巴看着多,可每条都不容易,修成一尾便要渡劫,每一劫都是透彻心扉的疼,毕身难忘。” 温容听过渡劫,但具体内容便无从得知,听闻妖精修仙无非是天资聪颖或是偶得机缘,而落英看着普通大抵属于后者,温容好奇问道:“修成二尾时,渡的是什么劫。” 落英将头搭在温容手背上沉吟片刻:“不晓得,当时只觉得世道不该如此,回过神来尾巴就长出来了,灵智也开了,可我熟悉的人、想感谢的人却没了。” “人没了?” “是呢,死了。” 落英也不避讳,将自己的故事说与温容。 落英曾是一隻生活在山间乡野中的野狐狸,儘管父母多次警告不可吃人类放置的食物,但奈何那日时在饿得煳涂,便中了猎户的陷阱,挣扎许久逃不开,鲜血泊泊,伤口能见白骨,奄奄一息时猎户来了。 猎户见踩中夹子是隻皮毛油亮的狐狸,长满杂乱鬍鬚的大饼脸全是喜色,提着他的后颈左右端详,他说:“扒了皮做围脖能换三罈上好女儿红。” 那时落英刚成年离家不久,时在后悔没听父母的劝告,他想自己应该要死了。 此时事情又有了转机,猎户提着他下山,赶巧碰见一名穷书生,穷书生好说歹说才以便宜的价格买入狐狸,书生看着斯文儒雅,不似猎户那类粗鄙之人,应当不会做出拨肉扒皮惨忍之事,落英松口气。 他被绑在麻布袋之中,听市坊叫卖声,好不热闹,声音渐渐消失。 书生终于停下脚步,他非常激动,急着邀功:“海棠姑娘,你...你上次说嗓子受凉,等我扒了他的皮,就给你做围脖可好?” 书生从麻袋中提起落英,爪上露出白骨还渗血,终归是逃不过一死,他神情恹恹难受吱了声,海棠见血吓得惊呼,随即恢復,低眉顺眼的模样别说有多温婉:“海棠谢过冯先生。” 海棠让侍女接过狐狸,摸了几下牠的脑袋:“死物没有活物来得温暖,做围脖的心意海棠收下了,冯书生可否将这隻狐狸赠与海棠?” 冯书生锺情海棠,连连点头:“当然、当然,这狐狸是我在猎户手上重金买来,为讨海棠姑娘开心,只要海棠姑娘开心,要杀要剐都没问题。” 海棠娇笑声︰“让冯书生费心,不知您今晚可有空来海棠房中坐上一会?” 落英在海棠照顾下渐渐恢復,期间在青楼内看遍人间百态,大抵是青楼内都是披着人皮的禽兽无法交心,所以海棠闲时总爱与他聊天,说她的意中人,叫赵官员,后年开春就要为她赎身纳为小妾。 说到此落英总会打呵欠,大抵在青楼中看过太多负心郎,理所当然认为赵官员也是那类开口信河之人,期间有许多人拿着银两上门说要赎海棠,海棠一一拒绝,那怕在青楼日子受尽欺压与歧视,只为等赵官员一人。 后年开春,赵官员没有辜负海棠如约赎走她。 赵官员实在太喜爱海棠,以至于招致主母妒忌,后来海棠在官员出差时,被主母诬陷与外人私通,而主母又拿她出身青楼之事大做文章,海棠进入青楼也是无奈,无非是碰上坏爹,赌债欠得多便将女儿抵押给人家。 落英刨狗洞鑽入柴房,海棠被逼共到不成人样,依然坚持自己是清白的,她看见落英闯入,忍着哭意:“小狐狸...” 落英嘶着牙咬着铁鍊,牠想救海棠,奈何铁鍊死死拴住,咬到牙龈流血,才焦躁园地打转,炸毛气得直跳脚,海棠心善,帮助过许多人,可大难临头,却没一人愿意为她出声。 121落英往事(下) 几日折磨海棠有些受不住,抱住落英哽咽道:“小狐狸,我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他们要如此待我?我此生不曾做过恶事,也不曾肖想扶正,想要的不过是与他共度馀生,我只是想要个家,为什么这么困难?” 框啷一 项鍊应声而断,是赵官员赠她的定情物海棠簪花,她担心戴在头上会弄不见,又怕下人手脚不乾净给偷去,于是改了款式,变成项鍊一直贴身配戴,如今项鍊断去,海棠难往好念头去想,晶莹泪珠成串坠下,她崩不住情绪大哭一场,哭得撕心裂肺。 “小狐狸...呜呜...我好想赵郎...你说我会不会...会不会在他回来前被主母折磨而死,我好怕等不到他,也怕等到他...” 害怕他抵不住众人的压力,选择放弃她,眼睁睁看她沉塘而死,若真如此那该比刑罚折磨还痛苦。 彼时落英还不叫落英,只是一隻被海棠唤作小狐狸的狐狸,他想帮助海棠却无从下手,她紧抱自己哀声哭泣,泪水打溼大片皮毛,火撩似得疼。 门外传来脚步声,海棠着急推开落英,让他赶紧走,海棠哭得如此伤心,落英怎么可能走,他倔强不走,海棠扔几回他跑回来几回,最后海棠下了重手,哀声道:“小狐狸,别回来了...” 落英只能耸下耳朵,夹着尾巴慢慢离去,鑽到狗洞时想起什么,迅速跑回叼起海棠项鍊就走。 他要去找赵官员救海棠。 他跑了好久,脚掌磨出血,找错好几处,最终才循着气味找到赵官员,落英离府已有半月,期间不曾休息,油亮毛发沾许多尘土,灰濛濛脏得像过街老鼠,左弯右拐躲着人群,免得又招人打骂,身上几处被石子砸伤隐隐作痛,但他不敢休息,就怕慢了来不及救海棠。 赵官员睡梦中惊醒,一见狗儿大的耗子趴在身上,吓得挥手,落英重重砸在墙上发出痛苦哀号,海棠项鍊经不住多次撞击,终是碎了,下人听出动静点起烛火赶忙查探,赵官员以为是耗子,近看才发现是隻脏狐狸,他不断动着头点那破碎的首饰。 赵官员满是疑惑蹲下查看,却发现这是他与海棠的定情信物,有些不敢相信:“你是...小狐狸?” “吱...”落英眯起眼耸下耳朵,尾巴晃两下算是应了赵官员的话。 赵官员直觉大事不好,不顾工作尚未完成,站起身立刻让小厮备马,让人好生照顾落英,落英不肯留下,哪怕自己浑身是伤,依然叼着赵官员的裤管,坚决要他带上自己。 赵官员将落英放进篓子中又丢了些吃食免得他饿死,快马加鞭跑回府中,一路上颠得落英难受,但记着海棠,感觉自己还能再挨一会难。 赵官员奔了两天一夜,终于回府,到了赵府他立刻翻身下马,落英晃着脑袋顶开篓子,落地时没站稳摔得狼狈,从前被捕兽夹弄伤的腿復发,他拐着脚慢慢走入府中,却听平日温煦的赵官员雷霆震怒。 走进大厅,只见那恶心主母跪地哭饶:“官人真不是妾身的错,海棠私通外人,心有愧疚于是咬舌自尽,不甘妾身的事啊,不过是一个妾,官人若想再纳便是了。” “一个妾室?”赵官员不可置信尾音哀不住颤抖,兴许在旁人眼中不过是一名妾室,但那是他的爱人,赵官员摀者脸不想再与发妻辩论:“夫人累了,将她送回院子歇息,没我的允许不准出门。” 赵官员唤来管家,问他海棠葬在何方,管家初次见主子动怒,支吾不出声,主子从小脾气最是温和,待下人亦是仁厚。 “快说。” “夫...夫人说,海棠...海棠姨娘与外人私通身子不净,让人给拖去沉塘。” 说到此落英停顿良久,陷入了回忆,直到温容问话才回过神。 “后来呢?” “后来,我莫名其妙长出二尾,开启灵智看见海棠充满怨气的魂魄,但这些怨气在海棠见到赵官员抱着尸身痛哭后就消失了,只是一瞬间的事,但我看见她走得很安详,比她活着时还要快乐。” “这样啊...”温容说不上是什么情绪,为她开心也不是难过又不合适,复杂的难以言喻,但往好处想最起码她解脱了。 落英补充道:“想必恩人也能猜出我为何叫做落英。” 落英又可称落花,而这花大抵是海棠。 “为了纪念海棠?” 落英摇头:“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莫要忘了天底下可怜的姑娘们。”, 落英这重女轻男的想法让温容不由调侃道:“你姑且也算男人,怎么着命苦的男人就不算可怜?” 却不料落英语气异常坚定:“不可怜,这世道男人即便沦为奴隶姑且尚有翻身可能,但女子就不同,世人待女子终究是过于苛刻。” 温容聊着聊着总感觉要跑题了,忍不住回道:“你这是刻板印象,即使毁掉命簿也改变不了悲剧重演,从制度上,女人注定是被剥削的那类人。”温容突然来一剂灵魂拷问:“你有没有认真考虑过,从社会角度来看,即使你毁掉命簿,让人掌握自己的命运,她们也不会有感觉,甚至也不会有改变。”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去看命簿,这东西就不存在。”要说命运天注定,人一生下来就无改变的可能,温容是不信的,只要努力,多少还是会有些区别:“我想说,你有没有尝试过让那些姑娘自己做出改变?” “改变?” “对,告诉她们除了肉体交易外还有别的谋生方式。” 落英答道:“我已窥探天机,若是妄动他人命格,不只我有损,其他人亦是。” 大概是听完海棠的故事让温容有感而发,决定再热心一回,理所当然鑽了天道漏洞:“你不能,但我可以,反正我看不见所谓的天机也不怕天谴,再者比起眷养到善终,倒不如让她们为自己努力一次,我找个时间让孟虎安排,说是想离开青楼独自谋生的姑娘,可以到闲云庙要赎身金,我会再给她们一笔安家费,至于工作,让孟虎去处理,反正他是县令儿子总会有办法的,失败大不了就让她们回青楼,总归不会吃亏。” 122一下就好 感谢十方信众,温容钱多到数不清,与其放着生灰倒不如拿出来花,刚认识孟虎哪会孟父才只是个小村长,近几年升迁少不了她的帮衬,但还得是孟父品行还算正直,若是个人渣温容可不搭理。 就这么拍板定案了,她只管出钱,麻烦的部分交给孟虎那倒楣孩子。 温容的提议落英还真没想过,只是一昧想着如何让她们在现有生活过得更好,却未曾想过让她们选择“活着”的方式,也许结局註定难过,但过程若是不一样,兴许淼小而不足道的幸福,也能成为治癒她们一生的良药,就像海棠最后看见赵官员的真心,那时她大概觉得不枉此生,释怀的笑容让落英印象深刻。 落英深思后佩服道:“恩人不愧是恩人,能有如此大局观,令我甘拜下风,今日得恩人提点,如醍醐灌顶,瞬间觉得这些年白活了,经历许多岁月,看待世间万物竟不及恩人来得通透明白。” “恩人,我将自己的故事告诉与你,如果不冒犯,可否告诉我关于你的过去,哪怕只有一点也好。”落英真想帮助温容,奈何她总是不谈过往,让他无从下手。 温容顶着落英急切的眼神苦笑下:“我说忘了,你信吗?” 落英拔起身义正严词道:“信,当然信,纵然恩人告诉我太阳是方的,我也会尽全力找到证明方法。” 温容拉过尾巴抱在怀里薅毛,若不是这些尾巴,还以为他是马屁精转世,一字一句虽是粗浅直白却不让人讨厌,甚至觉得有些可爱。 “明日随我去青山城一趟,我要找黄县令。” “当然没问题!”随即想到温容身上的毛病担心道:“恩人,找道长一起罢。” 温容连忙罢手:“别,就我们俩,人多坏事,我就不信真就离不了陆谨行那疯狗。” 狐狸脑袋搭在温容腿上,模稜两可问道:“恩人似乎...不喜欢他们。” “也...不是讨厌。”温容不晓得落英口中的他们有多少人,但对于男人们,温容真说不上喜欢。 男女之情吗? 温容不明白。 “就是觉得有负担。” 关于情爱这件事温容想到就头疼,唉不住难受,嘶好几口凉气,血墨色戾气涌动。 “我明白了,恩人心结是不喜欢谈感情!”落英晃着大尾巴却是高兴,下一刻却枯萎成团,耸下耳朵好不难过,他委屈道:“原来...恩人是讨厌我...原来如此...” 讨厌是吗? 温容瞬间闪过男人的脸孔。 陆谨行、落英、何方、二愣子、师父... 最后是花轿内,她微微仰头只看见带着浅笑的嘴唇轻启:“温姑娘...” 这个人应该对自己很重要,明明成婚了,为什么想不起他是谁? 他到底是谁? 又哭了,不知恩人想起什么,落英用尾巴裹住温容避免戾气侵蚀四周,有些疼,还能忍受。 虽然陆谨行总说别让恩人想起往事,但落英却希望恩人儘早解决阳世间的恩怨,他不希望再遇上无法挽回的局面。 落英刚舔掉泪珠,一双手紧紧拉住衣领,声音夹杂着几分水气却是异常坚定:“落英,你替我办件事。” 落英眯起眼,笑得耐人寻味:“恩人请说,只要恩人吩咐落英定会为您肝脑涂地,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帮我查,我到底是谁,我在永安镇外三十五里的乱葬岗出现,身穿红嫁衣满身怨气,我叫温容,有个入赘的上门夫婿,剩下的全忘了。” “这件事我只能交给你,不论你查到的结果如何都不可以告诉旁人,不能打草惊蛇,我怕惊动到神秘力量。” “还有...”温容停顿一下,语气凝重且缓慢:“我家人...可能全死光了。” 落英大喜,恩人愿意去寻找遗失的记忆,这是好的开始:“恩人放心,定会将您的过去理的明明白白,有仇报仇,不让你受任何委屈!” 下一刻,落英却收起笑容他郑重请求:“只是有一件事,还请恩人答应。” “什么事。” “恩人我能亲你一下吗?”深怕温容不答应,他耸下耳朵比个一,模样看起来有些可怜:“一下就好。” 其实落英也想与温容亲暱,但一直找不到机会,等找到机会又是与他人共享。 温容倾身贴上他的唇,瞬间落英过电般竖起耳朵,八尾晃成虚影,不小心打断床樑,挨不住冲动按住后脑加深这个吻。 落英贴得更近,他的体温要比人类高得多,隔着一层衣物都能感受到他肌肤蒸散的热气。 温容的唇柔软而滑嫩,落英陶醉在这份柔情里。 落英止不住生物本能的慾望,不断舔弄,吻了一阵子,也不愿意放开这得来不易的机会。 在缠绵间落英扯开温容的腰带,半露出了她娇小玲珑的身躯,充满弹性的雪乳让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落英突然停下动作,轻声问道:“恩人,我可以...继续吗?” 刚结束亲吻,温容还有些晕呼,等她缓过来,落英用深沉的目光凝视着温容,其中蕴含太多她读不懂的意思,他再次问:“恩人,我可以吗?” 大抵是落英的眼神太过认真,简单的问题却让她深陷困或之中,感受到了落英的热情,温容犹豫片刻,推开落英的胸膛:“你要的,我可能无法给你。” 落英听到温容的回答,双眸失落闪烁片刻后恢復正常,他仍是那副无所谓的模样,他笑道:“我只是想跟恩人行房,之前都没机会与恩人一起共赴云雨,没让你见识到狐妖的厉害。” 狐妖多是妖艳媚人,只凭一个眼神就能将人魂勾去。 “恩人,让我为您尽一点心意,一点就好。”说着,落英抚摸着温容的身体,身上的热度逐渐升高,尾巴开始缠上温容有意无意撩拨着她。 123狐狸耳(H) 落英嘴唇游走,她的身体不停地扭动,不由发出轻吟。 落英尾端圈住乳肉,露出粉红色的乳尖,湿热的气息洒在胸前。 “恩人,你的味道真好。”落英鼻尖在纤细的锁骨上来回,随着温容动情,那香味愈发浓郁,令人陶醉。 落英的手指深入湿漉漉的蜜穴中,享受紧緻的媚肉,指腹磨着内血一块软肉,拇指不忘按压那充血的花核。 落英让温容背对着他,从脖子一路亲吻到她的背,一边用手轻抚着温容的腰间,感受着肌肤柔软和弹性。 温容被他的亲吻和触摸弄得脑袋一片空白,轻咬着嘴唇。 “恩人,喜欢这里吗?”他眯起眼透着狐狸的狡黠,中指用力勾起:“还是这里?” 落英见温容没反应于是说:“恩人看我一下。” 温容紧贴着落英的胸膛,感受到那怦然有力的心跳声,他灼热的温度顺着相贴的肌肤渡过。 温容刚回头,落英的舌头伸进了她的嘴里,与她缠绕着。 落英低哑饱含情慾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恩人,只需要享受。”说罢,双手环住她的腰,温容的身体一阵颤抖,她可以感受到落英的手在自己的背上滑动,然后往下移动,直到摸到她的臀部。 落英把她的裙子往上撩,露出了她光滑的大腿,用手指摩擦着阴蒂,让她的身体一阵颤抖,嘴里发出了低低的呻吟声。 落英扯开腰带将炽热的性器压在温容后背,紧贴着她的尾椎,呼吸声逐渐粗重。 “感受到了吗?他很想要进入你的身体,可我说好要为你尽一点心意,怎么可以在恩人还没舒服前,像隻禽兽发洩慾望。”红尾巴缠在温容的脚踝一点点向上蔓延,将大片雪肤撩起,她红衣如火,浮现出浓烈的香味,使得落英越来越亢奋。 全身上下被拿捏住,稍加撩拨便不能自己,温容不是克制的人,早已被拖入情慾之中,落英说的话一句也没听清楚。 他亲吻着温容的脖子,一边缓慢地撕开她的衣服,露出了她粉红色的乳尖,落英角上扬。 落英柔声说道:“恩人,你不喜欢负担,那我也不喜欢那些负担。” 落英长期在青楼打转,自然是看透人性,从以前就有所怀疑,方才对话中,他非常确信,温容非常讨厌谈上情爱一事,那怕是有好感的季明夷也会噁心。 可落英不明白,倘若温容真是被负心汉伤害过,纵然失忆也不忘情感上的排斥,可她却非常享受肉体关係甚至可以说来者不拒。 真是奇怪,才想着奇怪,温容就转过身楼住他的脖子吻上,叼住他的唇重重咬下,水润的红唇带着血丝,娇嗔道:“快点。” 方才那一口咬的狠毫不遮掩宣示要“採捕”他。 诱人香味扑面而来直袭大脑,哪是什么体香,分明是催情香,落英兽瞳显现,尾巴不自觉用上几分力,努力抵御情慾的控制,本想好好服侍温容,最后却败给本能。 落英扯下红衣,对者湿润的穴口用力一推,阳具狠狠通到底,炽热的性器擦过穴肉来回摩擦,温容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快感,来不及反应,落英抓住的她的腰,猛力抽送。 落英觉得身体与理智一分为二,身体在小穴的吸吮下背叛自己,只想更加剧烈的、迅速的进入她的身体,每一下抽送都能感受到花穴收缩以及抽出时带来的强烈挽留感,这些东西不是与他人共享的快乐而是只属于自己。 落英开始用尾巴挑弄温容的敏感部位,每一次的触碰都令她感到一阵阵的酥麻,加深了她沉沦。 她的身体不停地扭动着,呻吟声越来越大,迎合着落英的节奏。 “啊...落英...嗯啊...太...”温容的声音越来越娇媚,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落英的每个动作都在敏感点上来回柔弄,不用几息时间就能将人逼疯,而落英也快疯了,他甚至连自己的理智都无法操控,只有操死她一个念头。 落英想看温容的脸,于是憋着口气停下动作,将温容转个圈,性器在肉穴里刮了圈,温容打个颤终于有喘息的机会:“等...等等...” “嗯。”短暂发洩过后,落英也知道方才孟浪了,下身还硬着有些难受,他俯下身将脸埋在雪丘间,方才动情时露出兽姿,一对黑毛尖红狐耳显露,耳朵里绒毛雪白,看着好摸温容便上手。 有些冰凉薄薄的一层,摩娑着耳尖细绒擦过皮肤的触感非常好,有些上头。 匍匐在绵软上的落英再次询问:“我能继续吗?” 温容应了声,得到许可后落英继续动身,只是这次礼貌些,动作不再带有侵略性,他放缓动作,垂着眼看着温容,观察每一个细小的表情,大抵是眼神过于露骨,亦或是慾望难解,她将落英拉到胸前,让他含住粉色乳珠。 温容感受到落英的性器在体内不断抽动,随着节奏循序渐进抵达高潮,淫水从阴道中涌出,润湿大片床单,而落英离射精还差一点,但考虑到温容高潮过后需要一点时间缓和,紧抱着她努力压抑射精的慾望。 忽然间,落英浑身肌肉紧绷猛然起身,摀着左耳一脸惊恐,像被浪荡子轻薄似,有些语无伦次:“你...你怎么可以咬...” 温容高潮后大脑一片空白,又看落英两隻耳朵不断抖动,看着可口便咬了下。 于是温容为这一口付出了代价,落英拉着她的一条腿往肩上放,凶狠至极的进入密穴,水泽声伴随着肉体撞击声响亮,胯下性器每下都埋入最深,顶撞厮磨,终于一股滚烫浓精液灌入体内。 温容全身脱力,偏过头喘着气,落英眉头紧拧,尝试将性器抽出却弄疼了温容。 “嘶...唉...?”温容扭着腰挪动下,却感觉到有个东西卡在体内,摸到肌肤下性器的轮廓:“这是?” “锁住了。”落英叹口气:“耳朵也是狐狸敏感的地方,方才你咬我那下,让我把持不住人形。” 124耳尖(H) 落英将温容的手拉到两人性器相连处,摸到性器根部不似人类勃起时的硬度,用点力能摸到类似骨头的东西,他道:“狐狸也是犬类。” “可看过大街上交媾分不开的狗儿?”落英带着温容把玩精囊,挺着腰把将露在外的一小截阴茎插入穴中:“犬类与人类不同,这里会有隻阴茎骨,为了确保繁衍顺利,野兽在交配时,会将带有阴茎骨的性器插入雌性体内,然后阴茎前端也是龟头会膨胀成一颗球,最终会将精液慢慢地...灌入...” “那...你...你可以变回人类。” “这种东西,不能说变就变,开弓没有回头箭。” 温容表情逐渐凝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体内硬物不断胀大撑满花穴,稍稍挪动便觉得痠胀疼痛,当硬物擦过内里的敏感点,触电般的感觉随即而来,又疼又麻又痒,怎么弄都不对劲。 “等射完精,应当就消下去了。”落英同样难受,他也是初次碰上这情况,阴茎卡在花穴内感觉快炸裂,抽插的慾望积累迭加,高得摇摇欲坠,若是硬来,两人都会受伤,沉着声埋怨道:“房品有待加强。” 他已经盘算着下次行房事要如何防范温容,整个人用尾巴禁锢住,最好连嘴把也堵住,省得她又不安分,弄得两人都难受。 撑得难受了,温容发出哀鸣:“疼...我哪知道...会这样...卡在里面?” 温容说得不错,若他自制力再好些两人现在也不至于折磨彼此,忍着疼痛哄着温容:“那是,是我没忍住,还让恩人遭罪,我罪该万死。” 落英只能减缓温容的痛楚,用指腹摩娑花珠,紧緻的花穴一蜇一蜇扎着肉柱,鼻尖在下颚摩娑,挪到侧耳,他沉声问道:“现在好受些了吗?” 温容有些委屈:“难受...” “哪难受?” “全部。” 落英轻声叹息,含住她的耳垂,舌尖挑弄,犬齿在耳垂上小力咬下,她全身缩瑟,立刻抵住落英的嘴。 落英舌尖舔过指缝,含住手指,眼神水润有几分可怜:“恩人方才咬我的左耳,力道重了,耳尖现在还疼着。” 温容:... “下次要轻点,还要打声招呼,你瞧都咬出血了。”落英低下头让温容看看他的左耳,果然白绒中晕出些红粉。 堂堂八尾狐竟然被她给咬伤了,想到此竟有些愧疚。 “抱歉...” “还疼着,给我舔舔伤口可好?” “像这样。”落英重新含住温容的耳垂,潮湿的水声漫进耳廓中,从耳朵开始蔓延出酥麻,坚硬肉柱趁机缓慢前进,磨着内穴,慾望不断增长,还想更用力、更粗暴些,利齿在白颈上厮磨,像着野兽将其压制在地,不断操弄。 脑中幻想越发猖狂,落英不自觉用点力道,咬疼了温容,听见嘤咛神识从那九霄云外回归,耳垂被吮得充血,小小一粒看着可怜。 狐狸本性虽淫,但落英修行多年定性自然不在话下,如今三番两次险些失控,到底还是有些不寻常,突然像是被掐着软肋,落英抖下,兽瞳竖成一线,肌肉紧绷毫不怜惜撞入深处,破开宫颈,全根阴茎埋入泥泞的穴肉之中,两粒囊袋贴在被撑得变形的阴唇上。 “嘶...”温容蹙眉,脚趾蜷曲绷紧身子。 这感觉非常好。 接下来发生什么,落英记得不是很清楚,只是跟随着本能,两人彼此交换气息,她哭着嗓子说难受,阴茎卡在宫颈,能挪动的幅度很小,然而每下都是磨在敏感点上,三两下就卸了她的力气,只能瘫在怀中不断呻吟呼喊。 落英发现那些男人为什么那么热衷与温容做爱,原来操到深处,再用力些,能得到如此美妙的“反馈”,千百张小嘴吸吮着阴茎,全身快感凝聚在一处蓄势待发,之后落英就断片了。 落英醒来时体内阳气被採捕大半,甚至感到有些亏空,他看着怀中人一阵沉思,脑中突然跑出“炉鼎”二字。 对男女之事不排斥,甚至是享受,不喜欢情爱一事,身怀强大怨气,不迁怒他人却又善良,成亲过,热衷于採捕,温容的身份落英只能联想到“炉鼎”。 应当是道门世家培养出供人採捕的炉鼎,这才有上门赘婿一说,以结婚招揽根基好的男子进门,诞下的后代孕育优秀血统。 既是道门世家,为何又有灭族一说? 目前所知一夕之间灭门的,就他所知仅有终南陆氏,温容不可能为陆氏,终南陆氏为确保血脉的纯粹不与外族通婚,亦不可能让外族污染自己最得意的“正统”。 所以温容极有可能为某个小世家或者道门培养出吸引优良男子甘愿入赘的炉鼎。 若真是炉鼎,不论结果如何,温容的身世终将是个悲剧。 炉鼎,生来供人採捕,一辈子离不开房事与生育,仅是个“工具”。 温容睡得浅,一睁开眼就看到晦气东西。 【任务8:调查徐四娘冤案(85/100)】 【剩馀时间:74小时】 往外看陆谨行正撑着头,欣赏床上风景,不知在那坐了多久。 落英神情凝重,匆匆起床也不多留,只说句:“恩人我先去办事,青山城我就不同你去。” “嗯,拜託你了。” 温容终究是甩不掉陆谨行这块狗皮膏药,黑白相间的道袍下隆起巨物,除了嫌弃温容不能给他更多的反馈,这人捂着嘴却又脸红起来。 随口一句:“神经病。” 突然间陆谨行严肃起,周身气势凌厉:“别这么说。” “啊?”温容不晓得陆谨行这人又抽什么疯,见过他傻缺一面,再见这副脸孔,全然没有震慑力。 果然,不出温容所料,他笑两下窃窃私语道:“太刺激了。” “哎呀...”看着陆谨行抽风的模样,温容太阳穴一跳一跳阵痛起,大抵是本能对他的排斥。 陆谨行走到床边拿起小刀在食指上划到口子,鲜血流出,顺着指尖滴在道袍上绽开几朵红梅:“容容来,补个魂魄。” ----- 抱歉,之前无预警停更,不知道要如何跟你们解释,但某天老谢突然间陷入瓶颈坐在电脑前码不出字,码不出字就很焦虑,然后就陷入死循环,之后想停更休息一下,没想到停更之后情况更糟糕,感觉像是灵感突然枯竭,说是復更,结果又消失,至今仍陷入不具名的瓶颈之中。 所以现在的老谢码字的情况就像是躺在床上半年突然要下床跑三千米的半残人士,正在努力復健寻找码字手感中,也许写得很慢,但老谢坑品极好纵是跪者也会码完。 125刺痛 何方坐在琴台前调音,铮铮几声,侧头仔细聆听。 舒展手指,十指轮转轻放在琴弦,悠扬琴音奏出,嘴角微微牵起,静待佳人,期间琴旋松几回跑掉许多音,但他耐着性子一遍又一遍重新调音,指尖渗血也不自知。 小红本来跟着爹爹,但爹爹一早就说有事处理,让自己去别处玩,随着声音走到琴房,推开门看见何方,她奶声奶气喊道:“何方,陪小红玩!” “啊一”突然巨响吓到小红,她跌坐在地。 伴随着刺破耳膜的巨响,琴弦断裂,扎实打在手背,划一道痕,瞬间血流如注,他皱起眉,摸着自己的脸颊,瞳孔没有焦距望着前方,丢了神魂般茫然,不知是与小红搭话,还是自问自答,他喃喃道:“落英告诉我,我这具皮囊生得极好,温姐姐看了定是喜欢,我是个瞎子不懂平常人口中的美丑,我理解温姐姐兴许不喜欢年少时的我,可现在又是为何?” 伤口不到致命的程度,见了血小红还是会紧张,她爬起身迈着小短腿抓住何方的袖子:“小红带你去找大夫!” 何方勉强牵起嘴角,想去摸小红的头顶,感受到指尖微微刺痛,又将手收回,指尖反复摩娑感受到湿黏触感,才后知后觉发现伤口。 “小红我没事,温姐姐呢?” 小红扯住何方的袖子:“娘亲跟坏东西出去了。” 何方敛下眼纤长眼睫晕出片阴影,满腹哀怨化作一声叹息:“知道了。” 马车内,温容掂着陆谨行四哥遗物,漫无目的看窗外景色更迭,此行是为调查徐四娘的事件,必须低调。 温容第六感一向准确,她笃信自己与陆氏有段孽缘,否则这块狗皮膏药怎么会如此纠缠。 陆谨行实在扰人,马车行驶间膝盖多次磨过温容的裙摆,温容咋舌声,转过头杏眼圆睁带着些怒意,啪一声打在他的大腿上:“你,离我远点。” “好的容容。”陆谨行揉着被打过的地方曲起腿缩在椅子上,下巴搁着膝盖,眼里全是温容。 原本两人是并排坐,奈何陆谨行手脚不乾净,抓着机会就贴上她,温容实在忍不住,便让他去对角坐着。 温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再次告诉自己“别跟神经病计较”。 “别这样,我不喜欢。” 陆谨行正常时,看着光风霁月不可玷污般高洁,环绕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譬如现在,陆谨行再次从温容口中听见“不喜欢”,所有热情顷刻扑灭,他皱着眉很是困惑的模样。 “我只是不知道要如何待你,才能讨你喜欢,如果容容告诉我,我就会为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他不懂,急于找到答案,忘了分寸大掌搭在温容腿上,想起她早些时候说不喜欢,收起手,如做错事的孩子反复摸索自己的手掌。 温容无语,陆谨行这副模样显得她才是那尖酸刻薄的恶人,想发怒却找不到一个正经理由,满脑子只有“无奈”,大概是跟任心相处久了,也学起他那套谆谆教诲。 她说:“喜欢,不应该是这样,喜欢应该是彼此尊重并理解对方,而不是一昧的付出,即使对方拒绝了依然纠缠不清,你这行为在我们那叫恐怖情人。” 陆谨行低下眼看着她,若是将这动作放在十几岁孩童身上倒有几分惹人怜爱,放在大人身上过分毛骨悚然,彷彿是下秒会发出锐利尖笑的精神病患者。 他的态度异常诚恳,眼神直白坚毅到令人难以招架,大有破釜沉浮之势。 “师父说过,像我这类一意孤行的人,是讨不了人欢心,容容如果不喜欢,那我改。” 回想到陆谨行拜师时将无心之言当真,直接跪一条血路。 温容立刻就能想像,任心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用吊儿啷噹的语气,晃两下酒葫芦调侃陆谨行死脑筋,偏生这人容易将戏言当真,也不知他是听了任心说的哪句话长歪了。 突然间她脑海中回盪任心的声音,漫不经心有几分飘然。 丑东西,什么最重要? 快乐最重要。 温容:... 是了,任心似乎没一句话能听,结果陆谨行全听进了。 温容揉揉眼窝:“算了。” 原着中陆谨行也只有苏怜玉有能耐拯救他。 温容这才想起,醒来多日从未见过她。 苏怜玉也是固执的主儿,她非常在意徐四娘的事,这会怎么不见人影? “你师妹呢?” “容容醒来后,过不久就被师父紧急召回山了。” 她醒来后,应是“任宁”死后不久,她搞不明白自己是再死了一次,还是算灵魂出窍,那具身体现在又如何了? 只是苏怜玉这个时间点被叫回山上,多半与自己的离去有些关联。 不好的预感再度盘旋心上。 可她现在也自顾不暇,应当是她多心了,师傅这人疯归疯还是有最基本的道德底线,反观陆谨行才是真正的危险,首先得理清楚“四哥”到底是什么来头,将玉石高举于阳光底下,彷彿有血液在其中流淌。 “芙蕖鬼母为什么会有你四哥的信物?” 刹那间瞥见小巷中熟悉的身影,芙蕖身着桃衣列起嘴笑容渗人,正冲着她招手,而另一手掐着徐四娘的脖子。 四目相接,再晃眼她已消失在那暗巷之中。 “跟上。” 陆谨行正要回答,却见温容化作魂体穿过马车直奔一处,于是立刻提起剑踹开车门追上。 芙蕖转过身举止间有少女的灵动,摀者嘴笑声如铜铃雀跃:“你...竟然真就过来,实在太蠢了,不行...哈哈...人家...人家要笑死了。” 温容:... 又一个神经病。 温容嘴角抽动,她既然敢跟上就有把握,即使打不过,她还能跑,这里是季明夷的地盘,只要她喊一声,季明夷马上会过来,瞧她笑得花枝乱颤倒不知是谁蠢。 芙蕖鬼母笑完了甩开徐四娘,提起袖子抹去眼泪:“在这片土地,你受季明夷的庇护,我们确实动不了你。” “哎呀,你的小道长怎么不见了?” 温容猛然回头,找不到他的踪影,唯有红框不断浮现于半空警示温容。 126季夫人 邪神将世的祸根为陆谨行调查徐四娘事件,详细的温容猜不出,回忆中只有他浑身染血倒坐在门廊前无力向她诉说。 也许我本不该生于这世上。 定然是在调查中遇到什么刺激,才让他变成那副洩气样,而她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尤为关键。 温容故作冷静,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剑指竖起捏个诀,召出一截捆仙索,本来抱着尝试的心态,调动陆谨行留在体内的精气来使用道法,没想到真成功了。 温容不晓得芙蕖有多少能耐,但有本事挑衅季明夷还全身而退,多半不是个善荏,从若以鬼力与之搏斗温容没把握,不如反其道而行打得她措手不及。 捆仙索为上古神器,能缚天地万物,唯有掌门亲自教授才能习得此招,早知道,即便当鬼也能使用道家法术,当初她就该好好学习,而不是每日混吃等死,得亏任心抓着她学个一套半式,这才有机会装逼。 确认捆仙索对芙蕖有用后,温容松口气,嚣张焰气自然上来,她坏笑道:“哎呀,真可怜怎么被捆仙索绑起来了?” 看芙蕖不断挣扎,黑色鬼气不断被那捆仙索吸收,而徐四娘趁着芙蕖松手空隙赶紧跑去温容身后。 “捆仙索?华山秘术?你怎么能用道家的东西?” 芙蕖不断挣扎撕扯着勒进皮肉的绳子,瞪大眼不敢置信,声音越拔越高刺破耳膜疼得让人难受,化开衣服与血肉最终只剩一具白骨。 温容走近踢了她两脚,骨头窟窿嗑地声听得头皮发麻。 “把陆谨行弄去哪了?” “在这呢!”陆谨行划开结界踏空而来,声音中全是难掩的喜悦,只要温容呼唤他,他就高兴,黑白相间的道袍溅血,左肩上有道足以致命的伤口,身后倒了许多黑衣人,有支离破碎者也有一刀毙命者,在温容谈话间陆谨行一人全解决了。 温容:... 温容看着就觉得疼,陆谨行却不自知还与她有说有笑。 “容容怎会用捆仙索?” 温容脑子转得快,立刻想起关禁闭中的祝离川:“二愣子教我的。” 温容按住他的伤口赶紧转移话题:“这伤弄不好,左手得废,先回去找个大夫。” 当前还是疗伤重要,剩下的等回去慢慢审问,总会撬开她的嘴。 看温容担心的模样,陆谨行突然心头一暖,感觉很奇怪,却不让人反感。 “我没事,不疼的,先找离开这里的办法。” 温容不明所以:“找办法?” 陆谨行用最稀松平常的语气说出沉重的事实:“方才追芙蕖鬼母,我们误入陷阱被传送出来了,至于这是哪我也不晓得,只是...”陆谨行说到一半脸色越发苍白,突然间如断线人偶倒下,温容扶着他很是无语。 这叫没事? 喊了几声徐四娘,只见她哭哭啼啼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对...不起,我真的...呜呜呜...” 温容无奈却也不多责怪:“行了,你哭也没用,过来看着陆谨行。” 要是哭有用,她早就学孟姜女哭倒长城,哪在这里当个劳碌苦命鬼。 踢了两下在地上扭成蛐蛐儿的人骨架:“喂,这是哪?” 芙蕖左右磨蹭,只剩一副骨头也不消停,她不断蠕动着身躯远离温容,哐啷哐啷的回音听得头皮发麻,她娇声笑道:“才说你蠢呢,没长眼呀,问人家做甚,睁开眼自己瞧瞧呀。” 温容:... 骤然幻象破碎,巡视四周是高耸石壁,血味浓烈灌入鼻腔之中,有两股,一道是陆谨行身上,另一道在地面,闻着与陆谨行的味道有些相似,由血液绘製而成的暗红色大阵将他们包裹住,温容伸手一探,兹拉火光闪过。 被困住了。 立刻召唤捆仙索绑住陆谨行与自己的手腕,免得一个愣神他又不见了。 芙蕖在无形之墙的交界处一指距离,挪揶阵中的温容:“欸,天真、愚蠢,当初我对你那么友善,特别邀请你来玩儿,怎么就不来找我呀?” 呀你大爷,瞧这态度嚣张的。 温容发誓这趟任务结束,一定要拆了她的骨头拿去餵狗。 “我可不是那种狗冲着我摇尾巴就要上前摸两下的人。” “狗?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说人家是狗?” “可不是呢,一隻恶人走狗罢了。” 既然她能用道法,自然也可以用季明夷的力量,她尝试召唤阴兵,却在阴兵露出半颗头时被大阵毁去,他们哀号化做灰烬。 “净会耍些小聪明,这大阵可比你的捆仙索厉害数百倍,那怕是大罗神仙进来了,也会被压制本源灵力,任人宰割。” 本源灵力? 芙蕖不说还好,一说温容就有了想法,都说反派死于话多,她体内的力量多到来不及转化,按理来说这些东西不是“她的”本源灵力故无法使用,神奇的地方在于她可以用。 大阵内无法召唤阴兵,却可以召唤出捆仙缩索这物品,代表灵力还是能使用,只是会被吸收走,那如果... 阴兵拔地而起,团团围住阵眼之外的温容,芙蕖鬼母骨头咯吱咯吱不断颤抖:“你...你做什么呢?你是杀了人家,这大阵也不会解开的,不...你不能这样对人家,人家还要救四郎,对只有我能救他了...还有...” 芙蕖发了疯不断咒骂着,声音越来越尖锐刺耳。 不知道接应芙蕖的人什么时候会来,便对为首的阴兵说道:“告诉季明夷我跟陆谨行被困住了,然后把她也带去季明夷那。” 温容指了一旁的芙蕖鬼母,期间有几个小兵尝试破坏大阵,却不料在碰到空气墙刹那化为灰烬。 阴兵拱手领命:“是,季夫人。” “啊?” 温容愣了下。 “季夫人,可还有什么吩咐?” 反应过来是阴兵向自己搭话,印象中都是季明夷下令然后阴兵办事,从没听过他们应答,理所当然认为阴兵都是不能说话的哑巴,没想到却是随主人性子那般沉默寡言。 芙蕖虽剩一具骨架,但温容能想像她正瞪着眼睛气红脸阴阳怪气道:“哼,你会后悔的,你真的会后悔的,放了我啊啊啊...脏东西把你的手拿开,臭乞丐、叫化子,哎呀你身上什么死人味噁心死人家了,唉唷...” 温容:... “赶紧快把她带走,太吵了。” 阴兵未受到芙蕖的挑衅,他们面无表情齐向温容行军礼然后消失。 127逃离梦魇 对于陆谨行受重伤温容已习惯,总归是死不了,徐四娘从搀扶陆谨行开始就努力嚥着口水,又按着他的伤口神情有几分紧张,倒像怕陆谨行死掉一样。 温容盘腿就坐,压了压手示意徐四娘放下陆谨行,那语气轻松地像在推荐徐四娘吃城南许大娘做的糖糕:“你真忍不住就尝一口,味道挺好的。” “我...”徐四娘手上鲜血差点没忍住,赶紧放下手摇摇头:“不...不了,我不能这样。” “放心,他死不了,就算真死了也算不到你头上。” 温容一语道破徐四娘心事,她心虚得支吾说不出半个字儿,原来她是怕陆谨行死了成为她手上第九条命。 害九人能成厉鬼自始永不得超生。 “我...我...”她垂下头半天才说出:“孩子...我的孩子有两个..” 温容:... 温容吐槽道:“眶你好骗,怎么当母亲得连生几个孩子都不明白。” 【任务8:调查徐四娘冤案(85+5/100)】 【剩馀时间:43小时】 徐四娘脑袋垂得更低,恨不能将头埋进土哩,她现在实在无颜面对温容。 “我...对不起,但那孩子真的是我的,我不知道要怎么办,她拿那孩子威胁我...一时心急就被她捉住了...” 温容叹口气:“你的孩子可怜,那其他人就不可怜吗?” “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的生命是这种代价交换来的,定不会好受,有时候放手也是种选择。” 徐四娘摇摇头像走火入魔的狂教徒:“不,温姐姐你不明白,我的孩子是多么可爱娇小,身为母亲,为了他们我什么事都可以做。” 温容看徐四娘执迷不悟的模样,难得拉下脸色,眼神锐利没了平常时的轻松惬意:“徐四娘,这是最后一回,如果你再害人或做傻事,不管是你还是你的孩子,我都不会再插手。” 徐四娘被温容的气势吓得浑身一阵,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胡话,连连道歉,至于真心与否温容也不探究,毕竟人心最是难测。 安置好陆谨行,处理完徐四娘就剩系统,她沉默看着眼前闪烁的红框,正用意识与其交流。 [警告、警告、警告个毛球,连发生什么都不说。] 【系统无法预测未来,宿主的进度太快了,就像跳过新手任务直接挑战魔王,宿主不断跳过中间必须的剧情,造成主角与配角无法成长。】 [什么成长过程,当植物呢。] [这样吧,不绕兜子,既然你不能告诉我未来,就告诉我小说原着中,这段剧情徐四娘发生些什么,最少让我知道我错过了什么,才有道理服人,否则全给你们说就完事了,作为合作者,我有权利知道,否则我现在就不干,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反正烂命一条,不怕。] 【系统权限不足,无法告知宿主相关讯息,请宿主谅解。】 [那芙蕖鬼母为什么说要救“四郎”,又说我会后悔,四郎是谁?] 温容大致猜到芙蕖口中的四娘大概率为陆谨行四哥,而她在触碰到血玉珮时总是会浮出幻觉,至于这幻觉内容系统应当不知晓,只当自己失控,所以她口中的四郎,与自己又是什么关係? 情人,不可能,落英说陆氏不与外族通婚,再者如果她真的是“四哥”的妻子,陆谨行在初见时必然认得自己,而不是给她来个一剑封喉,更不会玩兄长的嫂子。 说来也奇怪,陆谨行那时病糊涂,说是有“四哥”,又说没有其他兄弟姊妹只有他与四哥,所以那四哥应当是大哥才对。 【...】 【...】 【...】 【向建构世界的神请示中...】 【以下为原着部分剧情。】 果然,问到关于自己的身世时,系统就会下意识地回避,深怕自己找到真相。 【原着中徐四娘因为小孩被控制而为虎作伥,苏怜玉查案时误杀婴灵,痛失小孩的徐四娘崩溃化做厉鬼,苏怜玉见状立刻将其拔除,之后看到瓦罐内封印的另个孩子。】 【解开封印时,那婴灵用天真无邪的语气问苏怜玉他的娘亲在哪?娘亲被坏人捉住了,要赶紧去救她,还要告诉娘亲不要再为他们做坏事了。】 【苏怜玉才得知原来徐四娘原来是逼不得已才害人,真正凶手另有其人,为子奉献的情节让苏怜玉想起自己的娘亲,为将自己送入仙们,以命相抵,才换得一线生机,于是苏怜玉动了恻隐之心,不再对妖邪赶尽杀绝,做事少了鲁莽多了顾虑。】 【苏怜玉因为上述剧情而获得成长,领悟慈悲,才能在后期感化并抚平陆谨行的创伤。】 温容无语,四捨五入来说,她无意间将女主的剧本给抢了,她有些崩溃,如果她理解没出错,就代表接下来她要顶替苏怜玉的位置。 [这么重要的剧情,为什么不早点说?如果知道是这样,放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拦。] 【大数据演算出,即便告知宿主原剧情,宿主也会出手相救。】 [大数据演算?你们早就算到我会插手,所以是故意的?故意引我入局?] 温容有种被当猴子戏耍的愤怒感,他们早就算好了,就是等自己去踩陷阱,合着她从来就没有选择的机会。 【宿主请冷静,这些行为都是宿主默许的,我们并没有越权,一切都在契约范围内。】 到底是什么诱人条件让自己与那伪神签了这种苦逼的卖身契约。 [让我看看契约内容。] 【保密契约无可奉告,契约尚未完成,一旦洩漏宿主与建构世界的神都会神魂具灭。】 温容双手插兜半天,死死盯着那悬浮的黑框。 【宿主...保密契约真的无可奉告。】 温容又与系统周旋几回,不管威逼利诱都得不到答案,最终她只能暂时放弃,正思索着要如合撬开系统的嘴,黑框又刷新一次。 【任务9:逃离梦魇 (0/1)】 【任务内容:此大镇会让人陷入梦魇,勾起最沉痛阴暗的回忆,进而造成经脉错乱走火入魔,请将陆谨行带离梦魇。】 【找到陆谨行时捏碎此碧玉珠,即可完成任务,精神世界中系统无法抵达,宿主保重,请以最迅速的时间离开陆谨行的精神世界。】 【精神世界中宿主注意别受伤,也别让陆谨行受伤,一旦受到创伤,伤得都是精神体,太严重出来可能变智障。】 128陆家秘事(上) 温容一睁眼,一袭红衣站在门廊下,迎面而来是三个下人,衣着布料甚好看着是大户人家的婢女,她们垂着头手上端着深色药汤越过温容,细看去才发现她们没有脸。 连连看了几人皆是无面,他们对温容的搭讪毫无反应,温容可以触碰到他们,即便被她绊倒,无面者依然继续爬起身做事。 走至长廊底端是片花园,花草茂盛被打理的很好,中央有个白衣孩子蹲在地,走近看,有脸,长得有几分熟悉,于是温容尝试唤声:“陆谨行?” “啊”孩子丢下树枝回应温容:“爹爹唤我过去吗?” 陆谨行不认得自己。 温容摸入口袋,现在只要捏碎碧玉珠就能将陆谨行带走,她去过季明夷的梦境,那里充满压抑的烟硝味,这里阳光灿烂,看着一片宁静跟噩梦完全搭不上边。 系统再三叮嘱赶紧出来,而不是让她像治癒季明夷那样安抚陆谨行,是怕她在梦境中发现端倪,还是另有打算,亦或是算准自己又会因好奇心而窥视陆谨行的创伤? 温容得知系统在坑骗自己后,做的每个选择都感觉是算计与阴谋。 现在该如何选择? 遵从系统的指令,亦或是去看看那些“秘密”? 温容选择后者,什么时候都能离开,她要去看看那“四哥”究竟是何人。 “不是,是四少爷唤你过去。” 陆谨行站起身,莫约十岁的模样,身着云纹锦衣,腰间系块血玉珮,细緻乌黑的长发披于肩上略显柔美,婴儿肥的脸颊白皙透亮像珍珠似,唇不点而红,因年幼丹凤眼少了锐利,添几分孩童独有的稚嫩,他浅浅一笑,眼如弯月似仙童般熠熠生辉。 哪怕他是个混帐,温容也抵不住这可爱劲,然而向下看去,树枝下压着被肢解的蝴蝶尸体,翅膀裂成两瓣整齐排列,再来是头、躯干、三对足。 好感全无,活脱脱一隻人畜无害的小禽兽罢了。 他说道:“你是谁?我从来没看过你。” 温容从容应答:“我是新来的。” “这样啊”陆谨行拿回树枝继续戳弄地上的昆虫尸体:“你回去罢,若不是主子传唤,就别来了,他们让你来找我,没有好心,四哥不在府里,你被骗了。” 陆谨行转过头,看温容还站在原地,眉毛皱起反问:“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陆谨行啊?” “你”陆谨行迟疑片刻,鼻尖飘入尸体般令人作噁的恶臭,白衣染血晕出一片又一片的红梅,还有深色黑血看着像中了毒,他讶异站起身,迅速跑到温容面前,同时间袖子里掉下一截动物的尾巴:“不怕我?” 温容瞬间毛骨悚然起,她正想摸入口袋捏碎碧玉珠却让陆谨行给抓住手,他像个孩子欣喜若狂,跳着脚不断拉着她的手腕:“你不怕我,你一定是喜欢我,对吧!” 温容是想挣开陆谨行,奈何他力量大得恐怖,手腕隐隐作痛,按照他阴晴不定的脾性,还是顺着来为妙:“当然喜欢,你长得很可爱。” 黑白分明的眼珠亮了,他列起嘴称赞道:“你也长得很有趣!” 温容耸下嘴角,这话就不好听了,什么叫长得有趣? 才发现手腕上的白骨,惊觉原来自己现在的模样是“死去时”的样貌。 好吧,长得这般寒惨,能说出“有趣”二字都算称赞。 陆谨行拉住她的手:“我不伤害你,你以后就是我的。” 温容抽抽嘴角,懒得纠正陆谨行。 此时一名无面者前来:“小少爷,到点了该去老爷那。” “好,马上去!”陆谨行不由分说将温容抓入刻着“柒”的血玉之中,拍拍玉珮:“等等再跟你玩。” 温容盘腿就坐翻个白眼。 能生出陆谨行这皮囊的爹,应当也差不到哪去,可惜他爹也是无面者。 陆谨行规矩请安,陆父微微颔首对他身上的伤痕视若无睹,转开密室机关踏入阴暗的密道,陆父负手前行,陆谨行跟在后面一双眼满是属于对陆父的喜爱与崇拜。 诡异的点太多。 穿越密道,来到密室之中,周围瓦罐用黄符封印整齐排列,刻满符文的红烛摆放在各个角落,浅淡血腥味伴随着强烈的药材味环绕在密室非常沉闷,彷彿快窒息。 陆谨行坐在石床上晃着脚。 陆父拿瓦罐、开封条不知在捣弄些什么,端着一碗东西说道。 “喝下去。” 陆谨行接过碗毫不犹豫喝下,过一炷香陆谨行抓着大腿有些紧张:“爹,我成功了吗?” 陆父在木架前拿起一红封条瓦罐,回头时,陆谨行正抓着大腿,脸色惨白嘴角渗血仍在强撑着,陆父对此见怪不怪,只是平常道:“又失败了。” 陆谨行在听见“失败”时缩瑟一下,彷彿做了什么错事,又听陆父说道:“再试试这个。” “好的!”说完陆谨行麻遛脱上衣,光着膀趴到石床上,温容困于玉珮中一切尽收眼底。 玉珮落在地面,看不见台上发生什么,但她能看陆父那双染血的手都不带颤抖,还能听见陆谨行隐忍的吸气声,他说:“将妖族的灵根种在你体内,若是幸运相容则可与常人一般修练。” 什么与常人一般修练?修练可不是大白菜,灵根亦不是说长就长的东西,他这行为已经触犯了禁忌,堪比逆天改命。 温容三观受到严重抨击,当厉鬼多年什么断头鬼、水尸、吊死鬼、病死鬼都见过,或噁心或血腥,唯独不像现在眉头紧锁,神色复杂看不出是什么心情。 抽换灵根过程漫长,只有陆谨行的吸气声以及锐器磨过血骨的咯咯声。 不知过了多久,陆父终于停下动作,拿起白帕净手:“一月后再过来。” “好的爹爹。” 陆父走了,留下陆谨行一人,石床上发出稀疏声,他艰难起身呆坐在床边,身上爬满不详咒文,凌乱披散的长发下藏着双麻木的眼。 129陆家秘事(中)(重要) 虽然对陆谨行没有好感,可即便是个正常人看见“孩子”遭如此对待,都会谴责个几句,温容亦是看不下去,她敲着玉壁:“喂,陆谨行放我出去!” 陆谨行听到动静抬头,踉跄走几步跌坐在地,离玉珮还有些距离,他挪着身一点点爬到玉珮前。 温容出来后想扶起陆谨行,却看他全身伤痕累累碰哪都不是,最终只能拣起衣服抖几下披在他身上,拨开他凌乱的发丝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陆谨行眨着眼不明白温容的脸色为何那么难看,他拢起衣服觉得有些温暖:“爹爹在帮我,因为我是个废物无法修练。” 口袋中珠子不断发热,似乎在警告她赶紧回去,偏生温容是这爱管闲事又容易起好奇心的性子。 看陆谨行的习惯了陆父的虐待,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正被虐待。 突然想起系统说过梦境中的肉体等于精神,看他狼狈的模样,温容觉德精神应当是受到重创。 喔,他回去怕是变成智障。 如果早点回去,陆谨行就不会遭这一劫。 温容很是心虚,这伤还能治吗?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能不能治,万一回去时陆谨行变成智障她也不好交代。 “哪里有药?先处理伤口。” 陆谨行歪着头不解:“不用上药,这些伤过几日就会好。” 温容板者脸,用平时威胁陆谨行的语气:“不行,不好好治伤,我就不喜欢你。” 陆谨行不可置信瞪大双眼,然后像活受气的小媳妇委屈撇嘴,他拉着温容的袖摆如此祈求道,垂下眼,声音软得不行:“我会好好治伤,别讨厌我,对不起我错了、别...别讨厌我...原谅我好不好?你要如何才能原谅我?” 他这模样,说不可爱是假,在温容告诉自己不要被这小禽兽迷惑时,陆谨行因长时间没得到温容回应哭了出来,以为是她不原谅自己。 剐骨割肉时他不曾喊出半声,现在却为一句“不喜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会给温容整不会了,迟疑片刻却见他抓住头发撕扯,双膝跪地在脑袋即将撞到地面时温容即时拦住,下足狠劲这撞下去指定成智障。 “冷静点、冷静点,你别撞了,我喜欢你成吗?” 看到这招有效,陆谨行变本加厉,继续哭闹在手臂上抓出几道血痕,试图以自残换得温容关心:“骗人,你才说不喜欢我,你就是想骗我上当,呜呜呜...” 年幼的陆谨行比成人的陆谨行还不好糊弄,甚至是难缠,温容抿着嘴角,想着遇到熊孩子要怎么整治才对,不能哄,现在哄了他就蹭鼻子上脸。 温容向后退几步,双手抱臂居高临下面无表情俯视他:“闹够了?” 陆谨行身上又多了几道口子,连闹都换不得温容关心,他停下动作,蔫下去摊在地上,眼神如一滩死水深不见底,他的肉体逐渐透明快要消失。 这精神可真够脆弱,经不起任何打击,轻轻触碰便化为乌有,如果他现在消失,那现实中的陆谨行会如何?温容不敢想像,只能叹口气,将摊在地上的陆谨行抱起,触碰瞬间他又重新凝为实体,紧紧搂住她的脖子捨不得放开。 这就哄好了? 温容走出密室满是无奈,问了陆谨行他的住所在哪,他将脸埋在温容的颈间摇摇头,闹脾气似不答话。 温容想放他下去,他却抱得更紧,好在温容不用像活人一样需要呼吸,否则这回得被他掐死,可还是会疼喊疼。 “唉疼...你别...” 温容举起手作势要揍陆谨行,他吓得松手,后脑杓朝地撞个严实,他连滚带爬躲着温容,如幼兽般看着温容。 温容:... 温容尴尬将手放下,拍拍裙摆,也不知道这一撞陆谨行成智障没,她往前走一步,他往后挪一步,愣是不让温容靠近。 温容深吸一口气,摆出最和善的嘴脸:“乖,别闹了,我们去上药好吗?” “不过去。”陆谨行摇摇头:“你不喜欢我,所以你不能打我。” “啊?”温容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确认时,听陆谨行说什么爱之深、责之切,感情他是觉得打得越痛爱得越深? 温容三观刷新,到底是什么神仙家庭。 仅凭这段梦境,温容便知终南陆氏绝对不是正经道门世家,哪怕背后有什么天大苦衷,他们也不能这样对待一个“孩子”。 也许是得斯德哥尔摩,亦或是过于圣母,这刻她同情眼前的孩子。 温容不顾陆谨行闪躲,将他拉起来,擦着他脸上的血污,仔细看压在咒文下崎岖的疤痕,每道都触目惊心看着就疼,新的伤口还在渗血。 温容后悔没遵照系统的安排找到人直接离开梦境,若是离开了,这桩肮脏丑事将会深埋于陆谨行心中,然而现在她看得清清楚楚。 温容理智与感性互相搏斗,可怜他的遭遇却又无法遗忘当初一剑封喉的恐惧,如果不是他的存在,她应该不会遇到这些遭心事。 她该原谅他吗? 儘管像隻忠犬温驯,仍不能忘记他作为野兽的本质,稍加不慎终有一日会被反扑啃食。 最终温容没有选择原谅陆谨行,只是说服自己,她后期需要感化并抚平他的创伤,可以提前完成这个任务。 这只是个任务罢了。 “陆谨行你听着,喜欢,不应该是这样的。” 陆谨行突然感到不安往后退一步却让温容给跩回来。 她语气坚定不容人质疑:“没有人生来就应该被伤害。” 陆谨行一直以来信奉的理念被打破,天塌下来般不敢置信,他尖声跳脚道:“不,你是骗子,我不要你的喜欢,你一定是骗我,不可能!” 他突然间顿悟,“啊”了声,又喃喃自语“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所谓物极必反陆谨行抓住温容,满脸写着怜悯,稚嫩的童音含着糖儿一样甜:“你长得这般有趣,一定是没被别人喜欢过,我让你看看什么是喜欢,像我娘就很喜欢我!” 温容:... 在他自信的小眼神下温容又被他收进去玉佩中,任凭她叫喊也没用,枉她突发善心,温容抽抽嘴角,手插腰站三七步,看陆谨行拖着身体走到一处院子,他兴冲冲高喊道:“娘!” 130陆家秘事(下)(重要) 陆母坐在树下鞦韆,听见叫唤停下鞦韆,侧眸看来,目如秋水带着微微寒意,澄澈双目似明镜,彷彿能看透一切,肤若凝脂雪白中透着粉,在朱唇勾起那刻,变了个人似,她跃下鞦韆,垂至脚踝的长发随风舞动,淡粉罗裙曳地,云带束腰不盈一握,飘若游仙而来,却在三步之外驻足不前。 陆母在梦境中有脸孔,代表她的存在对陆谨行很重要,当温容以为陆母是这阴暗世界中唯一的光明,却听她热情叫唤道:“小四。” 看来糊涂母亲除了徐四娘,得再加个陆母。 “娘,我是小七。” 陆母笑盈盈:“小七呀,可有乖乖听哥哥的话?” 陆谨行十指交扣置于腹上,挺着腰杆子,急切说道:“有,我有好好听爹爹的话,今天、今天爹爹在我体内放了妖族灵根,让我一个月后再过去,这次一定可以的!” 此刻温容张着嘴做出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她搞不明白到底是陆母精神错乱说错,还是自己听错,她刚才叫了陆谨行的父亲“哥哥”? 有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温容脑海中,都说陆氏为保护血统纯正不与外人结亲,加上陆母唤丈夫为“哥哥”,代表陆氏一脉是近亲相姦的产物。 这就说得通,为什么陆谨行明明有六个兄弟姊妹,却说只有四哥一人,也许是不人道的实验让前面的孩子死了或是近亲相姦造成胎儿夭折。 尖锐刺耳的叫声吓得温容抖了下。 陆母凑近弯腰拉着陆谨行衣领不断晃动,唤动间玉珮掉了下来,她双目圆睁盯着陆谨行,两人只有一指距离,她急迫质问着:“一个月?一个月?为什么要一个月?” 陆谨行露出畏惧,忍着害怕想解释:“娘,这次我...” 陆母双目爬满血丝,眼泪源源流出,神情狰狞,她焦虑咬着指甲发出喀喀声:“小七...你为什么...不好好配合哥哥?你还要娘忍耐多久?你为什么不努力?你不是答应娘会做个好孩子?陆家不需要没用的孩子,可放弃你,又要再生个,万一又生个废物,该怎么办?” 她慢慢将手搭在路谨行两耳间,插入发根反复搓揉,她轻声说道:“小七呀,你答应娘,不管怎么样,都要撑着明白吗?这样娘才会爱你,娘喜欢好孩子。” “娘、娘,我答应你,这次一定会成功的!” 温容张着嘴半天阖不上,这哪叫喜欢,根本是情绪勒索,偏生陆谨行从出生开始就习惯被这么对待,所以他理所当然将情绪勒索当作“喜欢”。 反过来一想,她平常做的事与陆母无异,打着“喜欢”的名号恣意操控他,温容心底徒生一丝愧疚。 陆母在庭院中左转右转失控呐喊,等她停顿不闹腾了,就面无表情审问着陆谨行:“每次、每次都这么说,可每次都没做到,你也把我当猴子戏耍吗?有趣吗?好玩吗?给了希望又拿走,看人绝望的模样一定很好玩吧?” 即便如此陆谨行也能回以微笑,然而这笑让人毛骨悚然,眼底没有喜爱之情,他拚了命想讨好陆母,哪怕是虚伪也想展现最好的一面,陆母喜欢他微笑时的模样,所以他必须笑。 “娘,我没有。” 陆母扯住他的手腕质问道:“没有?你说你没有?不可能,你就有,你明明就有!我都知道,你背地里都在拿我当笑话。” 说完陆谨行就被陆母拉进去屋里,期间屋内有瓷器破碎、木质家具碰撞、刑求时皮鞭破空声、有节奏且沉重的撞击以及女人不成句子的尖锐吼叫声。 这听得头皮发麻,温容想去救陆谨行,却无奈被困在玉佩中,过了许久,陆谨行被陆母扔到屋外。 “碰一”实木门关上。 温容只能看见他的背影,他半撑起身子凝望大门,固执等待着。 终于大门又开启,女人飞奔而来抱住陆谨行,她声凄厉不断跟陆谨行道歉,倾诉着不存在的爱意。 “对不起小七,是娘糊涂了,不该打这么用力,但娘真的很爱你,你明白的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应该明白的,娘也是为你好,你明白吗?” 陆谨行受到陆母情感渲染,也哭出声了:“娘你在喜欢我多一点好不好,我会当个好孩子的,我会努力修炼,所以...所以...呜呜呜...” “好孩子,娘都知道,娘都知道,小七是娘最爱的孩子,一定不会辜负娘的心意。” 温容已经无法用正常人类的逻辑来分析这母子关係,过于扭曲病态。 哭哭啼啼来回几趟,两人终于消停,陆母抚摸他的头顶眼角含泪:“娘乏了,你回去罢。” 陆谨行乖巧点头,他摸着腰间发现玉佩掉了,仔细寻找发现在不远处,捡起玉佩拍去灰尘,将温容放出来并炫耀道:“你看,我娘不止喜欢我,她还爱我。” 爱吗? 温容看见陆母回屋时迅速扯下被陆谨行弄脏的外衣,外衣不够又脱里衣,仅剩一件肚兜,那冷漠的脸庞全是藏不住的嫌恶。 无论陆母有没有精神疾病、疯不疯,她非常确定陆母绝对不可能喜欢陆谨行半点,只是把他当作物品呼之欲来挥之即去,高兴给点称赞,不开心就随意打骂。 陆谨行这日子是过得比狗还不如。 奈何他早已习惯这种生活,要改变他的想法并非一朝一夕,只能从长计议。 陆谨行的经历已经惨到温容不忍直视。 她没有回应陆谨行,牵起他的手问道:“你的院子在哪?” 陆谨行顺着交握的手向上看去,只觉得这厉鬼好生奇怪,看不懂她是什么表情,难不成是嫉妒自己有人喜欢? “没事,不要难过,我也喜欢你,从第一眼看见就好喜欢你,虽然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就是好喜欢。”陆谨行握紧温容冰凉的手,然后将头贴在她的手臂上蹭了几下:“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吗?我会好好珍惜你的。” 问及身世,复杂的心情苦涩难掩,随着一项又一项的阴谋揭开,她也不确定自己是谁。 “我叫温容,是隻病死的厉鬼。” 是了,她早该知道的,怎么可能有病死的厉鬼?纵是病死,尸体也不能是这模样。 陆谨行信了,他没有多问,只是反复念叨着“温容”,越念越兴奋。 131兄妹乱伦 路上遇见一男子,陆谨行亲切向他打招呼,那人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温容正在给陆谨行上药,想起刚才那个男人。 “路上碰见男人是谁?” “你是新来的不懂,我有很多个叔叔,他是三叔。” 温容藉机问道:“那阿姨呢?你有几个阿姨?” “没有,一个也没有。”他歪着头想了会:“以前有,只是她们不喜欢跟叔叔玩游戏,就被赶出去了。” 温容笃定玩得可不是什么正经游戏:“玩得什么游戏?” “我看不明白,但晚上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她们后来去哪了?”陆氏乱伦,作为能生育后代的女眷定然不会被轻易被放走。 “不晓得,她们离开时很安静,被装在一个木箱子搬去山里。”陆谨行在自己脖子上画一圈:“也许去疗伤了,我看见有个阿姨脖子这有一条深紫色的痕迹,脑袋直不起来耷拉折在后背,伤的不轻。” 温容:... 温容说:“她们应当是死了,而那木箱子便是棺材。” 陆谨行疑惑:“是吗?” “是,没有一个正常人折了脖子还能活。” 陆谨行的手在纤细的脖子上来回摩挲,他问:“那不折脖子呢?我被折脖子也会死吗?” “你别干傻事。”温容将他的手拿开,非常担心陆谨行突然抽风折自己脖子证明给她看,然后抹着药膏涂在肩上,他扭着身说是痒。 擦完后他乐呵呵的将手指塞到温容嘴里,温容嚐到熟悉的血味。 指尖摩娑齿面,不断向温容推销自己:“我虽然是废物,但我也是纯阳体,你嚐嚐好不好吃?” 味道是不错。 温容脸皱到一块,奋力抽离他的手指,不知道花多大力气才抵住这诱惑,温容本质上是厉鬼,连她都害怕自己失控,而陆谨行这熊孩子直接用血餵养她:“你别闹,万一我失控了,随手就能把你撕成渣渣。” 陆谨行亲一下她饱满的脸颊:“我长得这么讨你欢心,你才捨不得。” 温容垮着脸,嫌恶擦过脸颊,这不正经的小禽兽。 纯阳血是大补之物,小小一口就让温容白骨生肉恢復正常样貌。 “你这样漂亮,别难过,只要皮囊好看,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你。” 他趁机抱住温容,小脑袋正好埋在绵软间,撒娇道:“当然我是的最喜欢你的,我把纯阳血送给你,不可能有人比我更喜欢你!” 温容叹口气,抚摸他的脑袋:“下次别这样。” “可我想让你变漂亮,变漂亮了就有人喜欢你,有人喜欢你了,你就不会难过,也不会嫉妒有人喜欢我。” 总归他的出发点是好,温容再难苛责,如果陆谨行是个成人,她会毫无不犹豫表达厌恶,偏生他现在是个孩子,软软糯糯的语气直击心坎,讨厌不起来。 “而且,如果我没有用了,你就会讨厌我,所以...所以我把血送给你,以后...以后我还会送你好多好多东西。” 陆谨行这是把自己当“物品”,认为自己一旦没有利用价值便会被抛弃,怪不得他常常说“物尽其用”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当晚陆谨行带她去看“游戏”,拧开机关走入密道中,左弯右拐来到一面墙,能从石缝中看见屋内情景,灯火昏暗,勉强能从紫檀妆台镜看见一张被白纱帐罩住的床,床上有两个人影交迭,女人呻吟、男人喘息。 陆谨行压低嗓子指了妆台镜:“这是我娘的寝室,叔叔与阿姨玩得就是那个。” 他拉住温容的袖子,指了从镜前晃过的两个男人:“你看,三叔、四叔也会跟爹爹一起玩,他们感情真好,真羡慕,不知道以后四哥会不会跟我一起玩?” 陆谨行情绪突然变得低落:“应该不可能,四哥可讨厌我了。” 温容三观再度被挑战,她真的感觉不到屋内有任何“愉快”的元素,陆母凄声哭号喊着不要,男人例行公事似的不断做着活塞运动。 温容看不下去,可看不下去又能如何? 这里是梦境,记录者他的回忆,既已发生的事实无法改变。 她板着脸拉走陆谨行,他不肯动,不理解问道:“为什么要走?你觉得不有趣吗?” 温容蹲下身按着陆谨行的肩膀,也不知道他能听进多少。 “陆谨行这一点都不有趣,他们也不是在玩,你听见了吗?” “呜呜呜...谁来都好,救救我,求你...救救我,不要了...不要了,我真的不要了,哥哥,好哥哥们饶了我,真受不住了。” 陆母见求饶没用,便厉声叫骂:“啊啊啊,狗娘养的我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会杀了你们这群畜生,畜生别碰...唔唔!” 回去院子时,陆谨行还是不明白:“如果那不是游戏,那他们在做什么?” 虽然知道陆谨行异于常人,但她还是很难跟一个孩子解释那种情况。 “你还小,等你长大的时候就会明白。” “长大?那要长到多大?” “至少跟我一样大。” “可你死了,所以我要死了才会知道吗?那还很久,为什么现在不可以知道?” 陆谨行彷彿有十万个为什么,问得温容嘴角抽搐想给他的脑瓜子蹦上一记再骂道小槓精闭嘴。 温容揉捏着太阳穴反问道:“那你觉得游戏是什么?” “我觉得是...是...”陆谨行答不上来,他知道四书五经却无法形容游戏二字,这个词对于他来说很是抽象,他无法准确回答这个问题。 于是陆谨行陷入沉默,他十指紧扣开始撕扯皮肉抓出红印子,原地踱步,魔怔似喃喃说道:“我觉得...我觉得游戏是...我知道的...我...就是...” ----- 你们觉得小疯批如何? 回去看细节就会发现很多陆谨行的「诡异」之处,有兴趣的人可以去挖伏笔。 如果想看更多小疯批可以去看前面三章陆家秘事。 132驯化 难得有人会回答陆谨行的问题,他自然是抓紧机会赶紧提问,他从小就有许多不明白的事情,可他不敢问,怕问了会被嫌弃愚钝,所以一旦遇到问题他只能去书库。 书库中摆放的多是艰深晦涩的书籍,不可能有教导人情世故的书籍,再者人与人之间交流需要实际学习而非看书在脑海中演练。 人无法想像未知物,陆谨行自小为笼中鸟,无法感知外界一切,所有正常的事情,在这大宅内都是异类。 温容一点点解开他紧扣的小手,握在掌心中:“答不上来也没关係,儘管你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我也不会讨厌你。”温容想起什么补了一句:“但我讨厌你一焦虑就自残的坏习惯,得改。” 陆谨行听见温容不喜欢立刻将手缩在身后,胡乱点着小脑袋。 深夜,陆谨行拉着温容叽叽喳喳聊了好一会,他不断打呵欠,仍捨不得停下,温容被问得有些烦。 “小孩子该睡了。” “那你先答应我,不可以偷偷跑走。” “我就在这,怎么会跑走?” 陆谨行撇嘴可怜兮兮说道:“你...你一定是个很厉害的鬼,如果你偷偷跑走了,凭我现在的实力,我一定抓不到你,我也不能离家找你,还有...只有你会陪我说话,所以...所以...你别走好吗?” 陆谨行原本以为温容是被抓来终南的厉鬼,但在见过三叔后他立刻改观,三叔无视自己是正常,但他却未曾给温容任何关注,哪怕是瞥一眼也没有。 三叔平生最是厌恶妖邪,即便是在终南,遇见异类也会多看两眼,可他却没有注意到温容,所以温容非常强大。 如果温容要逃走,他拦不住也留不住,可他真的好喜欢温容。 “我就在这陪你,那也不去。” “真的?” “真的。” 等陆谨行睡下去后温容就开始在陆府内探索,寻找“四哥”的线索,陆谨行的门牌上写个“柒”,那四哥的院子定然会写“肆”。 奈何陆府实在太大,绕了几处也没瞧见四哥的院子。 月影重重,三更半夜时,凉风徐徐吹来带着孩童的哭泣声。 “温容!你在哪温容?...呜呜呜...温容...温容...你快出来...我...我...” 原来是陆谨行起床时没见着温容便出来找鬼。 温容站在他面前上下打量,里衣单薄连鞋子都没穿就跑了出来。 “你干嘛呢?” 陆谨行向前一扑紧紧抱住温容,抽着鼻子哽咽道:“我想找你,我以为你不见了。” 温容带点力道捏着他的脸颊,垂下眼看哭红眼眶的孩子。 唉,真爱哭。 回去后,陆谨行的分离焦虑变得更严重,他躺在床上紧盯着温容,深怕一眨眼温容又不见。 温容只能让他拉着手,才勉强消停,然而睡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他又猛然惊醒,睁开眼确认温容在不在。 温容撑着头看他一惊一乍的模样,反复几次最终她叹口气,掀开被子将陆谨行挤了进去,併躺在床上:“这样行了吧?” 陆谨行眨眨眼有些呆愣,反应过来抱住她的手臂点着小脑袋。 正当温容以为他不会再闹腾,却听他不断发出呓语,眉头紧锁睡得非常不安稳。 何方刚来庙里那阵子,也像陆谨行睡得不安稳,夜里总要她哄,于是温容拍着陆谨行的后背,轻哼着小曲,渐渐眉头舒展开来,呼吸平缓安稳睡下。 这是陆谨行有记忆以来睡得最好的一夜,梦里一片宁静没有任何烦扰,淡淡的檀香环绕在鼻尖,抚平内里所有创伤,连带那崎岖不全的心也逐渐治癒。 陆谨行最大的问题在于未经社会化,有些事比起解释,让他亲自看一眼更好。 陆谨行没有出过门,也不能离家,在得知温容要带他出去时,他畏惧了,蹲在地上不肯动,可当温容走远时,又怕被抛弃站起身小跑跟上。 除非是陆父传唤,不然陆谨行院子平日不会有人来,所以消失个两三日也不会有人发现。 温容偷听终南弟子闲聊时,知晓一条下山小径,于是乎她带着陆谨行熘到山脚下,比起终南里恪守礼仪的弟子与庄严长辈,这里的人显得过分热情,让陆谨行非常惧怕,他缩在温容身后露出半颗脑袋窥视人群。 路人看不见温容,见他行事怪异对着空气说话,对他避之不及,可图谋不轨者看他皮囊精緻衣着不凡,富贵人家的打扮,不论拐卖还是勒赎都是一笔好生意。 每个上前搭讪的人都让温容给一脚踹走,她牵着拿糖人的陆谨行解释那些是坏人该打。 他又问:“他们什么都还没对我做,你怎么知道是坏人的?” 温容费很大的劲才向陆谨行成功解释坏人的概念。 陆谨行懵懵懂懂点头:“我明白了,防范于未然。” 温容在小镇内左弯右拐,终于找到孩子们的聚集地,温容指着榕树下三两成群的孩子说道:“那才叫游戏。” 第一次见到同龄人陆谨行觉得新奇,直勾勾盯着他们,小孩子往往敏感,对于强烈的视线感到恐惧。 温容拉一下陆谨行:“这样会吓到他们。” 陆谨行不断望向正在玩蹴鞠的孩子们。 “你也想加入他们吗?” 陆谨行点点头。 温容推了他一下:“过去问他们可不可以一起玩。” 大抵是陆谨行的态度过于理直气壮,让孩子们以为他是傲慢自大的人,所以想都不想齐声拒绝他。 陆谨行感受到他们在蔑视自己,拉住为首孩子的衣领,歪着头问道:“为什么不可以?我都问了你?” 陆谨行力气大得吓人,孩子挣不开哇得一声直喊娘,妇人远远听见孩子哭喊就放下手边事跑了过来,想为孩子出口气,却在看见陆谨行的衣服时收了手,那可是富贵人家的主儿得罪不起。 直到温容制止,他才松手,可他不明白,向温容问道:“他为什么不跟我玩游戏?” 然而孩子看不见温容,以为在向自己搭话,孩子抹掉眼泪,想起刚才的狼狈样立刻不服气,抡起袖子捶了陆谨行的脸:“晦气鬼,谁要跟你玩!” 133再遇任心 一拳打在棉花棉花上,陆谨行抚摸脸颊,不理解孩子为什么要打他。 妇人见状连连道歉骂了几声孩子,便将人带离现场,独留陆谨行一人。 他说道:“真奇怪,为什么,你们都要带我离开,可外面的人,都不欢迎我,为什么你们还要带我出来?” 远方男人不确定唤声:“小七?” “四哥。” 温容顺着陆谨行的视线看过去,想见见那四哥到底什么来头,他却被凌乱的黑色实线给挡住。 空间扭曲变回那阴暗不详的密室,密室中摆了一张桐木棺,温容走近看。 桐木棺材内蓄满鲜血,陆谨行躺在鲜血之中,露出一张脸平静到渗人的脸,浓烈的怨气扭曲爬满全身,身体时不时抽搐,他挪动眼球与温容对视。 四哥怒不可遏质:“父亲,停止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凡人成神根本无法实现!” 陆父没有理会四哥,拿起白瓷瓶,撩起袖子抬手往血池里倒。 四哥挡在陆父面前:“几百年来,陆氏门内近亲相姦,迫害生灵就为那愚不可及的理想?” 四哥按住陆父的手腕:“父亲,这次过了,活剥生人筋骨、人血为引粹体、食用妖族内丹...” “如今有了靠山,倒是气焰嚣张。”陆父声音毫无波澜:“凡人成神并非为私慾,是为大义,我们陆氏子弟花费毕生都在寻找...” 四哥厉声打断道:“邪神降世不过是谣传,而你们、你们就为个空穴来风的谣言,疯了几百年!” “疯?你们?”陆父不置可否:“疯得倒像是你们,陆氏一脉恪守多年的信念,由不得你置喙,作为我的孩子,迟早有一天,你会继承我们的遗志。” 四哥一甩衣袖,坚定回道:“不,我不会,我会停止这些荒谬事。” “大可试试。”陆父看笑话似轻哼一声,拢起袖子不管身后人如何喧闹。 碰一 四哥想去捞血池中的陆谨行却被禁制给弹开,他重拍于棺木边上:“小七,你再等会,哥哥一定会让你离开这里,我已经找到办法了,只要...” 只要什么? 温容没听完下半句就被拉出梦境世界了。 【任务9:逃离梦魇 (1/1)】 “师...”温容差点说出“师傅”二字:“失血,他失血过多快死了。” 叁千白发如瀑,纤长眼睫冻上霜似,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蹲下身查看陆谨行的伤势,完了穴位上点几下,他调侃道:“还以为咸鱼仙是条鱼,没想到是个女人,还是隻厉鬼,有趣、有趣。” “季明夷挪不开身,让我来一趟,才不到半壶酒的时间,可真叫人扫兴,也罢,抓到一个有趣的小东西。”任心往袖里一掏。 听着这段话,温容以为任心认出自己,一瞬间心脏缩了下,看他手往袖里掏,下意识退避。 任心捻着一条绳子,缩成巴掌大小的人骨,芙蕖被捆仙索牢牢绑住,她不断晃着骨头叫骂。 “你瞧,这骷髅精有趣吗?” 任心没认出自己,温容松口气,敷衍附和道:“还行、还行。” 任心突然敛起笑容,深色瞳仁不怒自威:“我呢,觉得这捆仙索更有趣些。” 召唤捆仙索是华山秘术,仅有掌门亲传弟子才能习得此术,陆谨行的个性他最是明白,从小到大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不曾召唤过捆仙索,秉持着能杀就杀,不能杀也会来个玉石俱焚。 温容凭着相处多年的经验分析,任心这语气,回答差了定会吃苦头,可他不像陆谨行好应付。 她连珠炮似一口气说完:“我能直接调用他人的灵力,这是祝离川为报答救命之恩教我的术法。” “听着...像我那蠢徒弟会做的事。”任心捻着绳上下扫视,末了他笑道:“罢了,瞧你那紧张的模样,我呢,只收坏东西,你是好东西,不伤你,像这个就是坏东西。”任心将芙蕖绕圈甩着玩,拍膝而起:“该走了,再聊谨行半条命就要聊没了。” 任心一跺脚,神行千里回到云州城地界边缘,季明夷早在那等候多时,与温容隔了五步之遥,却无法继续前行,阴兵报信时他才惊觉温容“消失”了,有人用障眼法模拟温容的气息,让他无法在第一时间察觉。 当时云州城、青山城颳起一阵强烈妖风,紧接冲来浓雾掩盖大街小巷,正值晴天却下起大雨,雷声阵阵天将异象,百姓四散赶紧躲入屋里祈求神明保佑。 见到温容那刻,异象稍稍消停,季明夷那眼神快在她身上开个洞,温容赶紧向前,手才进入地界就让季明夷给拉入怀中,他话少得可怜,却让温容感受到浓厚的担心之情。 任心左肩扛陆谨行,右手辗绳颠芙蕖两下,向季明夷说道:“恩人,事办完了,我先带徒弟回山疗伤,改日再下山与你叙旧。” 温容回头看眼任心,奇怪他竟然不关心“邪教据点”的问题,还没深思,季明夷将额头贴在她肩上,像在撒娇的大熊,有些可爱。 他这人闷得很,容易生心结,温容回抱他,壮硕的身躯抱起来很有安全感:“好了好了,收起那些打雷闪电,我这不没事吗?嗯?” “你不在这段时间,小红又闹着要把我的牌位扔出去。” 他不只话少,还容易把天聊死,哪怕他现在说个我很想你、我很担心你受伤、还好你没事,无论哪句温容都能说下去。 在这感性环节突然迸出小红要把他的牌位扔出去,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 小红除了温容之外对谁都是墙头草,谁对她好她就认谁,小脑袋瓜成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大抵又是看了些什么糊造乱编的狗血话本,才想着要扔季明夷的牌位。 温容笑道:“大人有大量,你别跟小孩计较,我们回家再捡回去摆着便是。” 任心正要走,再听见温容劝慰停下脚步,狐疑回望。 别跟小孩子计较。 阿宁也曾说过这句话,说完不久她就死了。 ----- 调查下,你们目前最喜欢谁? 134任心起疑 任心旋过身,改变了主意:“谨行伤得挺重不宜远行,暂且叨扰你们了。” 温容: “好。” 温容缩在季明夷怀中应了声,不敢拒绝,就怕拒绝了让他瞧出端倪,已经错过最佳相认时机,而且借尸还魂太过离奇,叁两句话是交待不完,越说越乱不如不说,再者任心虽看着不着调,却对忠贞观念异常执着,猛烈的佔有欲让温容不敢暴露,要是让他发现自己跟这么多男人厮混,结果会如何? 让孩子跪出一条血路、爬山壁、以母献身入道的人,现在却说“担心”陆谨行的伤势,这话毫无说服力,若说他突发慈悲,温容也不信,定然是他突然对某件事产生“兴趣”才会选择留下。 温容赶紧转移话题,向在角落的徐四娘搭话,可她始终没回应,缩着脑袋心事重重的模样,温容只好作罢,再向季明夷尬聊,聊没几句又将天给聊死。 当空气陷入沉默时,任心插话:“果然,咸鱼仙如我傻徒弟说得那般『乐善好施』。” 温容演戏功夫可是一流,都能将禁慾多年的任心拉下神坛,哄骗他并非难事,温容如此鼓励自己,温容挥挥手不敢接下奉承:“道长言重了,不过举手之劳。” 任心前行叁人併排走,他抛着芙蕖玩,高低起伏的叫声小而尖锐,偏过头几缕白发滑过温容手背,话里有话半笑道:“莫要谦虚,此情操难能可贵,身为满载怨气的厉鬼,不去报仇却甘愿行善,实在让人好奇其中理由,不知可否告知一二,我也是位乐善好施之人,指不定能帮上你。” “锵一” 铁扇凝为剑,剑气挟带墨蓝色灵力直击任心,他运起灵力抵住这奇袭,强劲风压在任心面前爆开,白发如飞雪凌风中散乱,笑容依旧未被这攻击所震,悬于半空的芙蕖被震到石砖路上咕噜滚动。 季明夷与任心相识数百年,自然也明白他的脾性,让他感兴趣多半没好事。 每触及温容过往,过于沉痛的回忆使她会失控,不顾一切摧毁周遭事物,为了不让她再次失控,众人达成协议一致选择沉默,没人能承担她完全失去理智的风险。 季明夷剑锋直指任心直接下逐客令:“滚出去。” 温容暗自松口气,再次感谢季明夷救她于苦难之中,现在的她,跟任心多聊个两句都是糟罪。 任心挑眉两指夹住剑尖,刹那两人斗法数回,异象结束后百姓重新上街,又见白发白衣人身扛重伤道士对着空气说话,说完了阵阵妖风袭来,吓得百姓再次躲回屋,露出双眼窥视任心,以为他就是造成这些异相的罪魁祸首。 有人认出任心肩上人,叽叽喳喳讨论起。 “那妖怪肩上可不是闲云庙里的陆道长?” “那是那是该不会陆道长诛妖不成反被掳?” “不可能,陆道长本事这么大” “那万一呢?” 恐慌在人群间不断发酵,温容见状赶紧带走他们,任心凭空消失惹得众人譁然,更加笃定妖怪掳走陆道长。 温容以为任心至少会用些隐匿气息的术法,却未想他就这么大咧咧入城,他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对于外人的评论置若罔闻,任性妄为全然不记后果,果真人如其名。 任心这么大个人无论出现在哪都会吓到人,噌地一下出现在闲云庙香炉前,人群鸟兽四散,满地香烛伴随尖叫,香客涌入正殿之中。 温容: 温容又将他们挪到后院,换个地盘他们继续较劲,任心先收力,拍肩上陆谨行的大腿两下:“都到地了,而我也替你将咸鱼仙救出,虽然你是我的恩人,但人命关天,眼下先治伤,治完了再走也不迟,你若执意赶人,怕不合适。” 季明夷是个软硬不吃的主儿,他既然对温容起了兴趣,代表他不会善罢干休,与其留隐患不如立即斩草除根,季明夷冷哼声警告道:“别打温容主意,数叁下,不离开莫怪我没分寸。” 任心立刻变脸,挪着步子闪躲季明夷的剑气,他突然跳脚,对于自己被污衊很是愤怒,义正严词拍着自己的胸:“那不成、那不成,你也明白,我呢可是有妻子的人,此番下山是为寻找材料,我那小妻子出点意外不小心离魂,我也赶着回去给她招魂,自然不会惦记你的『咸鱼仙』。” 季明夷下定决心赶人,力度从警告到动真格,任心扛着陆谨行一闪神,让陆谨行给摔地了,哪有什么“担心”徒弟的模样,分明是心怀不轨者藉机留下。 温容动动她的小脑袋。 她是在任心面前暴毙,凭着他的执着劲定然不会轻易放下,她死后不久苏怜玉被召回山,生死簿上一命抵一命,给死人招魂还阳是为逆天而行,若传出去了,这威力可比把徒弟当成妻子还要震撼。 任心虽性格古怪但他行事正派,一点儿妖邪禁术都不会,眼下他抓了善于邪术的芙蕖,理由不言而喻,怪不得他不关心那“邪教据点”。 她合理推测,任心用尽办法招不到她的魂魄,最终决定走邪道,让芙蕖教他招魂拘鬼的方法,而苏怜玉是她还阳祭品。 虽然只是猜测,但任心极有可能干出这种事。 疯了,真是疯了。 不能让他回去。 本来不怎么关心陆谨行的温容一把冲上前给陆谨行叹鼻息:“算了算了,他快不行了赶紧给他找个大夫,。” 她高喊道:“春枝、春枝,赶紧去叫陈大夫过来!” 温容都发话了季明夷好再阻拦,又是冷哼声。 任心眯起眼,十指蜷曲至于唇下,不知在想些什么,隐约间能见他竖成一线的瞳孔。 像啊,真像连慌张时喜欢转移话题的模样都像。 但不可能是同一人,这个厉鬼死了多年满载怨气,而他的阿宁的魂魄乾净而纯粹,阿宁是他的道侣,灵魂上有记号,他不可能认错人。 兴许这咸鱼仙生前与阿宁是血亲,否则两人怎会有如此相似的地方? 听闻招魂,用亲人的魂魄最是好。 135任心妖相 小红听见动静屁颠儿跑出来,看见来人是温容,跳着脚要温容抱,她糯糯喊道:“娘亲!” 温容抱起小红在她脸上吧叽一口:“小红,你又调皮了。” 小红鼓着微微发红的脸颊,像隻发腮的红金鱼:“我才没有!” 温容掐着她的脸颊:“还说没有,季明夷都跟我说,你要扔掉他的牌位。” 小红被捏住脸颊,咿咿呀呀说话不清楚:“摀...那是因为娘亲不回家,小红把爹爹赶走,爹爹离家出走,娘亲就会回来了,话本上都有写!”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温容假借哄小红的名义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奈何麻烦总会找上门,前脚刚踏出去,后脚就来个冒失鬼。 “温姐姐!温姐姐!大事不妙,道长他...他被白发妖精掳走了!”来人正是孟虎,一股脑儿冲入后院,跑得太急正巧撞到任心,匆忙道声歉,抬起头却见,灰蓝妖瞳竖成一线,任心调笑道:“少年,妖精说得可是我?” 孟虎晃着脑袋,定睛看去却是墨色瞳孔,长相俊美,孟虎自小在庙中打滚,各路鬼神看得大概,能有这般容貌的除了妖精还能是谁? 任心突然扬起衣袖,吓得孟虎抱头就躲,天外飞来一红白之物。 在众人走后芙蕖以为找到逃跑空隙,乐得滚着身,想着滚回去东山再起,滚到半路却被一股无形之力拖走,撞了好几个屋簷与飞鸟最终抵达闲云庙,骨缝间插几根鸟羽碎瓦,晕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任心莲花指捻着芙蕖,向上一弹露出隻白骨精,食指猛戳孟虎胸膛,为他解释道何谓邀经:“少年,这才是妖精,而我是个好人。” 孟虎看了看芙蕖又看任心,顿时结巴:“可...可你的眼睛...” “眼睛?眼睛怎么着?”任心背对众人,唯有孟虎与温容看见他笑容越发灿烂,露出尖锐獠牙,纤长分岔的舌头舔至鼻尖绕一圈,然后他掐住孟虎的脖子:“哎呀,被你发现祕密了怎么着?” 抬头看不远处的温容:“也被你发现了。” 温容皱眉不知这货到底在抽什么疯,竟不怕死暴露真身。 温容抽抽嘴角,皮笑肉不笑:“道长说笑了,莫要拿我们寻开心。” 任心松开孟虎,诧异道:“你知道我是谁?” “华山掌门任心。” 任心眯起眼睛审视温容:“可我自此未曾跟你介绍过自己,你竟然知晓我是谁,真稀奇。” 与任心勾心斗角多年,面对他温容编起来是脸不红气不喘:“以前在陆谨行给季明夷的『留影石』上见过,方才我说起祝离川,你也说他是你徒弟,所以我合理认为你是华山掌门任心。” 任心扬起的嘴角压下去,像被泼了桶冷水,全身兴致浇熄,不悦发出哼气声:“这回答的倒是滴水不漏。” 温容忍出比中指的冲动,努力维持脸部表情不崩坏,她阴阳怪气回道:“那是,鬼门关前走过几次,遇见道士自然要将来龙去脉理得清清楚楚,省得哪天又被不长眼的道士一剑封喉。” 任心以为温容在说自己,气得跳脚不断啧嘴:“好个伶牙俐齿的咸鱼仙,我什么都还没做,就让你给说成『不长眼的道士』?糟糕真是糟糕,如今世道人心险恶动辄就是污衊。” 温容:... 任心现在的情绪极度不稳定,总有种在悬崖上摇摇欲坠,随时都会坠落的错觉,下刻突然发病,温容也不易外。 “不,说的不是你,是他。”温容指向一处。 任心顺着方向看去,那是倒在地上还没人捡的陆谨行,他顿时豁然开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会如此警觉。” 不怕疯子疯,最怕疯子与你讲道理,任心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事她领教过,任心张着眼从头到尾不眨一下,缓缓扭过头,目光猎捕似直勾勾射向温容:“那不对,我养大的徒弟我最是明白,谨行可不像我那么富有人性好沟通,再者凭他见妖邪就杀的行事,以你能耐,绝无生还可能。” 你?还能人性化? 温容不敢恭维,忍不住回怼道:“看来道长平日山里待惯了,不明白『人心易变』,你对他最是明白,可曾料想到他会对一隻『厉鬼』痴迷到近乎疯狂的程度?” “是阿,我才想着奇怪!”任心一拍大腿非常同意温容,诠释了打蛇顺杆上的精随,他化解温容的攻击,并为自己添个合理留下的理由,拍个巴掌兴致昂扬:“我呢,还想着下山顺道请教一下『咸鱼仙』,请教完了,日后再收徒让他们多加注意莫被厉鬼给骗走身子。” 温容内心是崩溃的,蛇精病太难缠,生性多疑难打发不说,主要是他容易脱序无法控制,一旦兴致起来那是劝也劝不动。 此时此刻温容突然觉得比起任心,陆谨行顺眼多,虽然也是神经病,但至少他好哄又好控制。 温容突然间理解照顾精神病患的家属,照顾到最后感觉自己也开始被同化了,竟然开始看见陆谨行的“好”。 温容欲哭无泪,不想再搭理任心,转头对孟虎道:“就是这样,没事你赶快回去。” 方才被掐住命脉瞬间,本能觉得自己死了一次,孟虎摸着脖子心有馀悸,投如捣蒜叁步併作两步赶紧离去,时不时回眸看任心,却看他在仙人与罗刹间来回转换,最后一眼他竖起食指做出噤声动作。 孟虎不明白到底是仙人捉弄还是恶鬼伪装,可他也不过是一界凡人,倘若是后者,他只能找个空子提醒温姐姐小心。 本该人满为患的前庭骚乱吓走所有香客。 前庭空了下来显得寂寥,香炉围绕袅袅炊烟,他见朱红屋簷下的何方,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若是旁人定不敢亵渎,恨不能将此仙人供起仰拜。 135任心挑衅 温容内心是崩溃的,蛇精病太难缠,生性多疑难打发不说,主要是他容易脱序无法控制,一旦兴致起来那是劝也劝不动。 与任心相比,陆谨行顺眼多,虽然也是神经病,但至少他好哄又好骗。 温容欲哭无泪,不想再搭理任心,转头对孟虎道:“就是这样,没事你赶快回去。” 方才被掐住命脉瞬间,本能觉得自己死了一次,孟虎摸着脖子心有馀悸,头如捣蒜叁步併作两步赶紧离去,时不时回眸看任心,却看他在仙人与罗刹间来回变幻,最后一眼他竖起食指做出噤声动作。 孟虎不明白到底是仙人捉弄还是恶鬼伪装,可他也不过是一界凡人,倘若是后者,他只能找机会提醒温姐姐当心。 本该人满为患的前庭因骚乱而吓走所有香客。 只馀几隻雀鸟显得寂寥,香炉围绕袅袅炊烟,他见朱红屋簷下的何方,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若是旁人定不敢亵渎,恨不能将此仙人供起仰拜。 然,孟虎与何方玩着大,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立刻上前搂住他的脖子,将人拉到门外,左右晃脑确定“华山掌门”不在才放心,压低声近乎气音:“何方,我同你说个事,那『华山掌门』不寻常,我刚才...”看见他露出妖相... 任心声音突然出现在孟虎脑海中,遥远而悠扬,轻盈窃窃私语道“看见什么了?”。 孟虎倒吸一口凉气,何方咬破手指在他眉间点下硃砂印:“多谢,我会多加小心,回去后你莫要到处宣扬,放在心里便是。” 送走孟虎后何方拢起衣袖,庙门前又站了会,心理期待的未曾出现,何方已经习惯这种失落感。 哪怕她随意问候一句也好。 可她没有,总是何方晪着脸上门,偏生她还看不上,大抵真是看不上自己。 不该继续自个儿发闷。 何方无声叹息,默数砖瓦走入后院。 作为国师与自然任心打过照面,此人生性跳脱以捉弄人为乐,孟虎让他小心,大抵又是他恶作剧的一环,何方并未放在心上。 在任心踏入闲云庙时何方就感受到任心的气息,只是不晓得他此行所为何人,不敢贸然前去,就怕又是温容惹上的风流债。 他怕自己止不住妒忌。 走到一半折回,回琴房静候佳人。 人太多终归是争不过,倒不如反其道而行。 【任务8:调查徐四娘冤案(90/100)】 【剩馀时间:17小时】 刚从梦境出来,紧接徐四娘这事,眼下又有任心作妖,但想着邪神降世,再看怀中奶乎乎的小红,罢了再辛苦点也无妨。 “反正道长不嫌弃我这地小便好。” 突然间沉默许久的徐四娘悄然化作一缕轻烟熘走。 温容以为这次结束徐四娘会安分,这才刚回来不到半个时辰就在眼皮子底下跑走,连忙放下小红追上。 徐四娘一路向东逃窜,从云州城越过青山城,抵达地界时季明夷拉住温容:“别追了。” 温容那叫一个急,怎么可以不追,哪怕徐四娘被下了禁制无法开口,但重要线索不能弄丢。 温容挣不开季明夷,这会都急得跳脚:“不能让她跑了!” 没弄清楚温容被掳走的原因前,季明夷绝对不可能让温容离开,他情绪难得有波动,满城乌云盘旋山雨欲来:“温容你已经做得够多该停手了,你答应过我不会有事、不会突然消失,至少会通知我,可你一点也没兑现,现在教我如何安心放你离开?” 季明夷被逼得噼哩啪啦说一大串想来是很气,可温容又何尝不急,徐四娘的气息越来越远,再不追上去就来不及了。 任心也赶上来,他的小宁儿魂魄还没找着,再看他们郎情妾意好不眼红,轻轻一推温容跌坐在地界外,来不及思考任心的用意,向季明夷说声抱歉就消失在他眼前。 轰隆一 凌乱的气息似刃环绕在季明夷周身,隐隐约约传来鬼魂低吼声,背后追随者千军万马,他阴鬱望着任心。 任心是无比畅快,拍了拍季明夷,半笑道:“打一架,那不合适,打了我,谁去看你的咸鱼仙?” “她若有闪失,以陆谨行的命来抵。” 任心掰着手数大白菜似的。 “没事,我呢有叁个徒弟,少一个还有俩,男女各一凑个好字。” 任心不在意季明夷的威胁,相反地非常期待咸鱼仙“出事”,一来他能装作遇险将鬼带回山上研究,二来他现在丧偶,见不得别人好,那是见一对拆一对。 不对,等他回山上,让小宁儿还阳就不算丧偶了,是季明夷丧偶才是。 任心问道:“不栏了?” 季明夷没有回答,姑且算是默认。 “恩人那我走了,再见!”任心挥挥衣袖悠悠走出地界,大有挑衅意味。 还漫不经心留下句。 “别太想我喔。” 季明夷负手而立,青筋暴涨忍耐到极限,气势滂沱,大雨倾盆而下,平息不久的雷声再次翻滚气,吓得城中百姓直呼作孽。 温容越追越远直至一处无人荒地,徐四娘回过身梨花带泪跪在温容面前,愤恨抓住地上土壤,咬牙切齿道:“这里、这里就是黄县令芙蕖鬼母作恶之地,我的尸身、其他人的尸身都在这里....咳咳...他们将我们炼製成厉鬼作恶,我不晓得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听见过他们说『祭品』,对...他们把炼製出的厉鬼当作『祭品』不知道所祭是何人...呃啊...好疼...但...但还有....呜呜呜...” 温容赶紧蹲下身查看。 徐四娘倒在地上痛苦呻吟扭成个麻花,皮肤不断起火星子,烧过的地方化为灰烬,他一甩衣袖,从袖口掏出张黑符摁在徐四娘脑门上,双手撑着膝,饶有兴致:“来,继续说下去。” 温容看任心掏出黑符一阵骇然,在山上多年可没见过任心用这种样式的符籙,符籙咒文以血绘製,有种不详的气息。 137主婚人 符咒延蔓延出爬满全身的红丝,看着狰狞但徐四娘终于能喘口气,趁此机会赶紧将未了心事说完。 徐四娘抓住最后救命稻草温容,她凄声哀求道:“温姐姐我自知愧对于你,但我没有勇气去地府洗刷罪孽,更不敢与邪教相斗拯救孩子,我什么事都没办法做,只能告诉你这些情报,但...拜託...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他是...无辜的...” 说完黑符燃尽,在温容错愕的视线下,徐四娘化作虚无,此世间再无徐四娘。 【任务8:调查徐四娘冤案(100/100)】 【任务完成。】 温容看着徐四娘消失的地儿许久,直至任心出声她才回过神。 任心足尖在荒地上画出一条土沟扬起尘土飘出无数声幽魂叹息,他反复唸叨:“有趣、有趣。” 他有模有样的掏出罗盘,在荒地上来回绕几圈,停顿在某个点,竖起剑指嘴里念念有词,平地起风扬起衣襬猎猎作响。 碰一 土地塌陷,露出扇石门。 在任心找入口时,门内弟子陆续赶来此地,修为高的御剑飞行、修为低的策马而来,人数众多团团围住任心,齐齐单膝跪地作揖道:“弟子参见掌门!” 上次任心召唤弟子还是几天前的事情,听回来的人说,最玩世不恭的掌门有了夫人,几个好事者悄悄抬起眼寻找那传说中的“掌门夫人”,其中更有站在队伍后胆大者偷偷抬头,正巧被任心抓着。 抓了出来,任心问他看什么,他也是不怕死挠着后脑杓憨笑说是找掌门夫人,不提还好,一提任心就闷的慌,也不管贸然开门是否会触动陷阱亦或着门后藏着危险妖兽,直接一脚踹开门提起后领,将那不怕死的扔进去探路先。 漆黑的门内传来野兽嘶吼声与弟子哀求声,任心理了理衣袍露出仁慈和蔼的笑容,用最温容的语气问道:“还有谁想看掌门夫人?” 掌门心情不好莫往枪杆子上撞,每个人脑袋都快抵到胸口就怕被任心以探路的名义扔进去。 祝离川被任心关了好一阵子,前几日被放出来,绕了好几个山头也没见到小师妹,想问师父她在哪,也找不着师傅踪影,在师傅发出传唤那刻他便马不停蹄赶来此处。 原本是想问任心,小师妹在哪? 但这情况并不适合谈儿女情长,处理石门最为要紧。 看任心“和善”的模样,作为他的关门弟子便知师傅这是心情不好,至于不好的原因可能与“掌门夫人”有关,师傅脾气难相处,想来是与夫人吵架了,不然现在怎么会看不见传说中的那位? 石室内哀嚎不断,祝离川想着忠言逆耳提起勇气正要劝,却被温容给截胡了。 温容看二愣子那模样,说出来的话多半会激怒任心,所以赶紧打断。 情人突然暴毙在怀中,此时与情人有一腿的人出现,定然火上浇油让任心更无理智可言。 “道长,我们既已触动到禁制,背后的势力定有所察,时间紧凑莫要与弟子们开玩笑。” “无妨,给弟子们历练也是掌门的责任。” 温容:... 又过一阵子,任心一挥手将弟子给拉出来,他问道:“还想看掌门夫人?” 弟子身上虽没伤,但被吓得不清,这会都失禁了,他瞪着眼睛不断摇头,就怕再次被任心扔回去。 任心轻哼:“胆小如鼠,该锻鍊锻鍊,要出去给人看见我华山派派弟子因几隻妖兽吓得如叁岁小儿屁股尿流,颜面何在!” 于是乎在任心的监督下,门派弟子埃个排队进石门,进门前他问。 “想看掌门夫人?” 弟子挺直腰杆目视前方,大声道:“回掌门,弟子不想!” 任心一巴掌搧向弟子后脑杓:“好个不想,不尊重掌门夫人,进去!” 下一个人。 “想看掌门夫人?” “回掌门,想看!” “掌门夫人也是你想见就见的?进去!” 温容:... 任心美名其曰是训练弟子,实则发病。 身为任宁尚且劝不住,更别提现在,于是她拉二愣子到一旁说话。 祝离川多年未见温容,笑得很是憨厚。 “闲云仙好久不见!” 喔,对了她现在是温容。 再叁提醒自己莫要不小心露馅,便开始跟祝离川闲话家常,聊得都是些小事,渐渐地他提起师傅收个小师妹,说起小师妹祝离川是来劲,越说越激动,对着温容滔滔不绝,纯然将温容当成一个能吐露心事的“长辈”。 祝离川没忍住拉着温容的手,小声说道:“闲云仙,我跟小师妹成婚时,就拜託您当主婚人了!” “主婚人?” 这声音传自他们身后,任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折腾弟子,站在后边偷听聊天。 任心双手抱臂说起话也是阴阳怪气:“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这小白眼狼忘了还有个父亲,眼巴巴跑来找这咸鱼仙做主婚人,那得多吃里扒外,这些年全白养了。” 祝离川的想法很单纯,他本以为师傅不赞同他与小师妹在一起,这才找闲云仙当主婚人,现在听这话,以为是师傅要点头同意,便惊讶问道:“那师傅愿意当我跟小师妹的主婚人吗?” 温容:... 那壶不开提那壶。 原想将祝离川拉到一旁避祸,奈何他就是阿斗,跪在地上给他当垫儿也扶不起。 正思考要怎么帮祝离川这傻愣脱困,远方黑气奔腾,为首的阴兵看见温容闪身而来,大批弟子察觉不对,纷纷架起剑阵,下人随主子,阴兵不客气的向任心砸东西。 任心接住锦盒,眯一眼,尔后关上盖一笑置之,随意向后抛去,锦盒撞地玉石碰撞声清脆。 那是陆谨行的玉珮,亦是对任心的警告。 138荤素不忌 任心不在意,温容的心脏却跳到嗓子眼赶紧与阴兵说道:“你告诉季明夷我没事,现在找到邪教据点离不开脚,但我向他保证一定会全须全尾回去。” 阴兵领命遁土离去,仅留为首那人,说是将军有令,若夫人不回便在夫人身旁待命,以便不时之需。 “咸鱼仙好大的本事,不仅较我仨徒弟对你念念不忘,就连那最不讲人情义理的季明夷也惦记。” 温容差点回怼任心,季明夷待人虽然冷淡,可比起任心,他要好个百八十万倍,可她现在不是任宁,做事必须叁思,一句话在脑袋里千回百转最终才憋出句。 “道长言重了。” 他一挥衣袖解下腰间酒葫芦饮一口:“言重?我还觉得言轻了,这事儿非常...” “严重。”任心眉稍轻挑,停顿一会又说道:“我呢,有大胆的想法,不知咸鱼仙可有兴趣一听?” 温容嚥下口水,不知任心口中的言重是言重还是严重,他又有什么大胆的想法? 说实在,她并不想听。 放在平常遇到此情形任宁会转移话题,作为温容她不能让任心揭开马甲,于是昧着避险天性,放缓语调微微倾向任心:“道长...但说无访。” 任心眯起言,眼神间两人不知道来回斗几回,他又喝口酒一拍大腿,笑声爽朗直破云霄,笑完了他严肃道:“我呢,又不想说了。” 然后转身应了远方弟子的叫唤。 蛇精病,得治。 温容血气直冲天灵盖,说话说一半,最是气人,尤其温容这人特别容易好奇心作祟,搅得她神魂不宁,任心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绝对不可能是,阿宁我知道是你。 若他发现自己是任宁,又看自己与这么多人厮混,还不得疯起来把鬼带回华山上拘着。 所以到底是什么? 温容正想对任心比中指,任心却举者酒葫芦晃两下手指叫狗的方式让温容跟上来,温容脸上笑容凝固,僵着笑脸与任心一起进入地下隧道中。 有些事情太容易办到,反而让人怀疑真实性,譬如现在,一直解不开的谜团在徐四娘以命相告后浮现真相,但事情真有那么容易解决吗? 温容说道:“我怀疑,这里有诈。” 任心点点头,同时间踢开弟子斩杀的妖兽:“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才让你跟过来,万一出了事,你的姘头们还会赶着救,虽不知道有几人,但从你身上浓郁『精气』来看,应当都是些身分不凡者。” 暗处飞出利箭,任心抬起左手握住箭,扭头称赞道:“还挺有眼光。” “谢谢...” “不客气。” 温容:... 跟在身侧的祝离川正想说话,又让温容给拉住,她做出禁声的手势,祝离川虽摸不着头绪,想着闲云仙不会错,便愣愣点头,阖上嘴皮子。 框啷一 任心像熘弯大爷左逛逛右晃晃,看见奇怪的东西随手摁上去,对着陷阱见招拆招,直至他拉下个杆子。 整个密室都在晃动,石头摩擦出许多砂石,祝离川脚下地面崩塌,温容赶紧看向任心,却听他看笑话似发出声“哎呀”。 温容啧嘴拉紧祝离川与他一同掉下那深渊。 幸好坑洞莫约叁、四尺深,不至于摔伤。 任心向下瞅眼,说了好些风凉话:“你俩,半斤八两,一个吸满精气厉鬼、一个掌门弟子,区区坑洞摔成这模样,笑话。” 温容僵着脸赔笑:“事出突然,是人都反应不过来。” 任心歪头:“你可不是人,飘一下不就完事了?眼巴巴摔到地儿。”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任心这般讨人厌? 陆谨行是小槓精,而他是老槓精。 温容放弃挣扎:“那是,你说的对。” 他又说:“不过,你这捨己为人的精神,值得嘉许。” 温容回道:“多谢称赞。” 头顶上传来弟子呼喊。 “掌门,里面有间牢房关了两个女人,她们看着快不行了,我们破不开阵,还请掌门相助!” 任心应了声,挥开白衣上泥沙,嘴里抱怨不断:“不中用的东西,还得靠我,你俩也是不中用的东西,跟紧点,省得还要腾手救你们。” 两人不做声,跟着任心离开坑。 祝离川是被任心的话扎中心眼窝子,羞愧难掩。 温容则是心神耗弱。 任心这阴阳怪气的臭脾气发作起来,纵是圣人也得被整疯。 重回地面,任心剑指向天一声“解”,坑洞内再次发出巨响,先是万箭齐发,再来熊熊烈焰,最后巨石直直坠落,过了好几息才传来坠地声,深不见底。 温容虽不会死,却怕痛,要是待在那里,想得头皮发麻。 来道牢房前,女子身形容貌相彷,被剥光衣服十字棒在木桩上一左一右歪着脑袋无神望向前方。 温容有些不确定道:“大琼、小琼?” 听见名字她们才缓缓直起脑袋,可也仅是看一眼,又耸着脑袋失去求生慾望。 任心正在研究阵法,漫不经心问:“熟人?” “也不算,以前上青楼与她们有一面之缘。” 他停下动作,回过头目光诧异:“还以为你有眼光,却不料是个荤素不忌、男女不挑的淫鬼。” 祝离川这会不乐意了,正要替温容辩白,又被她拉住,冰凉玉手在他胳膊上拧一下,酥麻感蔓延全身,吓得他往旁边一跳,抱着自己的胳膊活像被糟蹋的黄花大闺女,哆嗦道:“我...我已经有小师妹了。” 温容:??? 任心大笑:“真贪心,一个谨行不够,眼皮子底下还想染指离川,改日怜玉下山我得要提醒她远离这咸鱼仙,歪魔邪道得很。” 温容放弃思考,随便吧,反正解释在旁人眼里都是狡辩,倒不如省些口水。 索性勾起红唇道:“那是,我看道长风华绝代,滋味嚐起来应当不错。” 任心一愣,越笑越猖狂,不断拍着腿,是笑得白发散乱、眼泪直流,笑完了他擦擦眼泪:“我呢,有妻子了,你别指望,这样吧,我这离川便宜赠你,你且告诉我,让人死心塌地的秘诀,学会了我要用在小妻子身上,这桩交易如何?” ----- 此时此刻的任心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139任心吃鳖 弟子齐齐望向任心,被掌门这惊世骇俗之言吓得不轻。 祝离川个性单纯,听见师傅要将自己送人,急得红脖子:“师傅!” 祝离川说他心有所属,任心却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的婚姻理应由师傅安排,两人一来一回吵得不可开交,温容不想参与争执,转身研究地牢用了什么任心也解不开的神仙阵法。 温容稍稍发力,阵法不攻自破,沉重的牢门倒下。 任心抬手制止祝离川继续,摇着头拍手,着实为温容佩服。 宁静的氛围,拍手声异常响亮。 “连我都看不明白的东西,叁两下就解决,咸鱼仙这招请君入瓮好生厉害。” 弟子们听到这话立刻提剑做出攻击架式,剑尖纷纷指向温容。 温容有苦难言,她也搞不明白阵法怎会像层纸一样脆弱。 但有件事她非常确定,任心有意栽赃自己,故意将她诬陷成邪教成员,温容按住阴兵的长枪,让他莫要轻举妄动。 她问:“这是做什么?怀疑我跟邪教有勾结关係?” “首先,我如果有心要害你早在云州城就动手,再来这石门也不是我发现的,反倒是掌门走起路来驾轻就熟。” 任心插着腰,一副你继续编的嘴脸。 他说:“贼喊捉贼,青云关地界近年不宁,与採补人的邪教脱不了关係,而眼前出现一鬼身怀精气,不论正邪能直接使用他人灵力,不想怀疑咸鱼仙是合欢教的背后推手,也难。” “他们被你迷了眼尚且分辨不清是非,而我心若磐石,不受你诱惑,自是明白。” 温容很是崩溃,曾以为苏怜玉是师门唯一正常人,但现在看任心这副模样,终于知道苏怜玉那不可理喻又自傲的个性是像谁,感情师门叁人全受任心的不良影响。 眼下任心是说服不了,他打定主意要为难自己,若召唤阴兵与他打起来,更是坐实栽赃名义,可不反抗就会沦为砧板上鱼肉。 打不得也打不过。 扫视周围警戒弟子莫约有百来人,她要现在脱了马甲喊声师傅还有用吗? “恩人!” 所幸天无绝人之路,落英在人群尾端喊声,他推着弟子不断喊着借过,不畏惧白银铁器,那劲儿像在逛大街一般自在,走过来看见任心还与他打招呼:“任心掌门别来无恙?” 落英正在调查温容的身世,遇上季明夷派阴兵通知温容有难,巧的是温容位置离他所处之地不远,于是缩地城吋匆匆赶来,赶来时却见温容被华山弟子架剑围绕。 任心抬起手示意弟子收手,应声道:“还行,最近讨了个小妻子,成亲宴请宾客再请你上华山吃酒席。” 说不怕任心是假,他发起疯来恐怖的很,温容下意识拉住落英。 所谓同类相斥,落英并不喜与任心来往,任心亦是,蛇与狐狸同样狡猾,然而蛇更多一份阴险狠毒。 “那还请掌门将请帖便送到闲云庙。”落英虽无直接表明,可明眼人都晓得落英与那闲云仙有特殊关係。 落英不顾旁人,抱住温容亲暱蹭了蹭他的鼻尖,末了在温容耳旁小声说道:“季明夷说恩人有难让我来,来得正巧,瞧恩人被为难的不轻。” 温容没法做到无视旁人,有些羞赧却还是亲下落英脸颊以表谢意,气声道:“还好你来了,差点没被捅成马蜂窝。” 任心看俩人腻歪好不眼红,尤其是那亲脸的模样,与他的小妻子有几分相似,可他的妻子魂魄还找不着,受不得情人亲暱,病症又犯恨不能手撕鸳鸯,眼里全是藏不住轻蔑:“我看那庙挺小,藏的人道是挺多,不如详细告诉有几人,省得漏了谁。” 任心这话暗指温容与多人厮混不知检点,顺带激起雄性之间的竞争慾,最好让他们之间生嫌隙,闹得不可开交才好。 同样是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妖精岂会容易被牵着鼻子走,落英搂着温容肩膀,热情在她脸上吧叽一口,大方道:“数不清,恩人这般讨人喜欢,喜欢她的自是多到数不清,不如给一沓,让我慢慢发去,反正华山地儿大,大伙一起去凑热闹也不错。” 任心计画未得逞,看他吃鳖的模样,温容废了大劲才维持住表情。 于是任心又将自己的推测从头到尾给落英说一遍,说得头头是道,温容差点都要信了,可惜碰上落英,这狐狸最会装糊涂。 任心说一条罪,落英就问温容一遍,而温容说自己是无罪,那落英便说她无罪,叁人一搭一唱像说相声,说半天也没个尾,最终温容理直气壮问着落英:“你说死刑犯都还要个罪名才能死,怎么到我这连个证据都没有就随便诬陷我,天理何在?” 落英附和:“那是,是有些人活太久,久到成块顽石。” 任心问顽石说谁,落英答谁应谁是,气得他跳脚,说一个个都被厉鬼蒙了眼辩不出是非对错,俩人吵了一阵子,没个结果,多次任心气到想出手,但奈何伸手不打笑脸人,落英笑得令人生心厌恶,任心气愤甩袖转身离去。 离去时只听他骂声:“老狐狸精。” 落英笑容依旧,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能在任心那讨到便宜还全身而退的,温容还是第一次见到,往常任心若遇上说不过的,打一架、打到让人服就完事了,可现在两人身分不凡若真动手那旁人非死即伤。 该庆幸是任心还保有道德底线。 一番唇枪舌战下来,落英略胜一筹,于是温容打定主意要时刻将落英带在身边,任心再来为难就放落英出去吵。 落英也看出温容心事,指尖挠了挠她的掌心:“以后再遇到他,他说什么应什么,若要对你出手,就服软别对着干,若真不行就演一下,眼泪挤几滴、哭几声,他这人虽奇怪了点,但不屑欺负软弱,真要为难你顶多抓去关,只要你不反抗就是安全的。” 落英发现温容头发乱了,翘起莲花指拨开一缕缕发丝,落英眼神似春江温润,眼尾一点泪痣添几分颜色,垂下眼缓声道:“他平常不像现在不可理喻,虽不知道原因为何,但能感觉到,言语间针对之意,总之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保命最是重要,要留条命等我来找你。” 140黑狐 任心走后众弟子相视片刻,各自分头行动该干嘛的就干嘛去,几名热心的围在大琼小琼身旁商量如何处理,温容也是个热心肠,想着离云州城不远,就让人将大琼小琼送去她那小庙,弟子不知道小庙在哪,祝离川便自告奋勇当这领头人。 温容无语,再三叮嘱二愣子,只有伤者能进屋,千万别把一干弟兄带去她那小庙,二愣子前脚刚拍胸脯保证,后脚就兴致昂扬问路过弟子知不知道闲云庙在哪?不知道师兄带你去,以后有事报师兄的名字,闲云仙就会帮你。 温容无语。 得,感情他是推广上瘾了,像个邪教重度成瘾者。 落英正与温容讨论这奇妙的地下室,不远处先传来弟子尖叫声,紧随其后是爆炸巨响,他们齐齐向那声源奔去,场面是极其惨烈,几人负伤摔在地不断向后爬,也有人举剑抵御,一隻眼冒红光的三尾黑狐狸呲牙,摆出攻击架势,周身燃起妖火烈焰。 黑尾一扫,又是几人摔地。 温容要去救人,却让落英给摁住肩膀,回头看去,若说季明夷笑是不正常,那落英不笑更是异常,有记忆以来就没见过落英像现在面色凝重,就连商量起逆天大事,也是带着温润浅笑。 “危险别过去。”说完,他就自己上了,区区三尾狐妖却能跟落英打个有来有回,许多次落英有下死手的机会,却收着力,终于抓准空隙,落英一招锁喉将黑狐压制在地,力量之大,地面下凹裂成蜘蛛网状,黑狐还在挣扎,白尾扎实打在落英身上,他闷哼下,皱着眉加重手劲,最终黑狐几声哀鸣,脱力倒下。 黑狐已是强弩之末,方才一战耗尽所有力气,深色皮毛上捲出一团黑雾包裹住全身,黑雾散去时,黑衣人平躺在地,他撑开眼望着落英,张合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听见吃力的吸气声。 落英蹲下身安抚道:“没事,说不出来便算了,别硬撑,剩下的我会处理。” 黑狐缓缓闭上眼,落英站起身时神情有些落寞,倾刻又挂起浅笑,彷彿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他向着温容问道:“恩人,可有被吓着?” 温容却见地上黑狐还有气息,以为自己看错,摸着他的胸口,确实还有心跳,只是很微弱,急忙说道:“他还有呼吸,还有救的!” 落英笑容僵住,勉强扯着嘴角,垂下眸看几眼黑狐又闭上,似乎闭上眼就能逃避这残酷的现实,深吸口气,才道:“他没救了,命数如此,留一具全尸便是最大的尊重。” 温容不解:“什么没救了?” 落英有些难受,坐在温容身边,靠着她解释道:“他是我族里的孩子,名叫云深,我从小看着他长大,前些年算着他有这劫,让他在山里避祸,或许是我太狂妄,忘了在命运面前众生平等。” “死劫,无人能逃。” “被人断两条尾,妖丹被夺,没救了。” 突然云深回光返照抓住温容的手腕,瞪着眼不断大口吸气痛苦哀号着,向在求救般。 云深剩口气,明明还有一线生机,平日里让她别放弃一切希望的落英却整出个“命运说”,死劫无人能逃,这句话她不喜欢。 若万物一出生就既定命运,连怎么活都用剧本写着,她大抵是最可笑那人,连死了都不能安生,还得操心天下大事。 落英手中凝出灵力,朝他的脖子伸去,似乎要送他最后一程,温容赶紧腾出另一隻手:“等等,你先等等,让我试试!” 温容之前用内丹救过半死不活的陆谨行,在血玉中蕴养魂魄多年,又凝出颗新内丹,应当可以故技重施。 温容是想也不想将内丹取出,一颗琉璃似的玉珠握在掌心,双指撬开他的嘴毫不犹豫将内丹塞进去。 速度之快,快到让落英反应不过来,他不敢置信:“你怎么可以...” 落英说完系统不断跳出红色警示匡让温容赶紧将内丹取回,但温容选择无视。 在内丹进入体内之后,云深发出声长叹表情不再狰狞,尔后气息重归平稳。 “没事,先借给他,没什么顶多就是功力大减罢了。” “不行!”落英想到什么似神色一变撬着云深的下巴,想把内丹取出,试了几次没成功,很是丧气。 落英拉着温容的手腕要走:“我们先回去,有要事与你说。” 温容不肯:“现在说吧。” 落英有些焦虑:“这里不合适。” “那等一下再说也不迟。” 落英拗不过温容,她说是要找徐四娘另个孩子,原来云深守护着一扇大门,大门后封存了各式各样的魂魄,场面极其壮观。 幸好这密室的主人有强迫症似的,每个瓶罐分门别类摆放整齐,特地用朱砂笔记着,婴灵、孩童、女人、男人、冤死的、暴死的、意外死的、自杀死的、死亡年龄、鬼龄,钜细靡遗记载着。 温容揭开红封条,机械式问着认不认识徐四娘,不认识的直接封回去留给华山弟子处理。 落英拿起瓦罐查看,看温容认真的模样,他无奈笑道:“恩人,可有人说过,你是个很疯狂的人?” 温容这就不明白了,放在这群奇葩中,她怕是最正常的那个,反问道:“我?疯狂?” “恩人捨己为人的心性比我还疯狂。” “季明夷也说过类似的话。”温容停下动作认真问道:“但,这就疯狂?帮助人不是件很正常的事吗?” “帮助人是正常,可做到你这个程度,就有些不正常了,尤其是为了陌生人。”落英看四下无人:“方才要与你说的是,经过调查后发现你体质特殊,类似于炉鼎,你给云深的内丹怕是拿不回来了,会被他吸收纳为己用,你凝结内丹的方式与常人不同,除了灵力外,还有你自身魂魄,所以给人内丹无异于伤害自己。” 温容听完,自己坑了自己,那还能怎么办? 只能乐观点了。 她尴尬笑几声,有几分苦中作乐的意味:“按你这么说,我的内丹是大补之物,若是换成别的,怕云生真的是没救了,总归狐狸是救回来,以后我再注意点哈。” “你这是查出我的身世了?” 突然间系统再度跳出红框,警示温容莫要触碰禁忌。 141偷香 落英正揭红封条愣了下欲言又止:“有些猜测,但...还不确定,确定了再与你说。” 温容好奇心被勾起:“你说说,你猜得如何?搞不好你猜着猜着,我就想起来了。” 落英死活不说他的猜测,憋得温容心里难受,他认真找着徐四娘的孩子,而温容奋力从任心嘴里撬出半个字儿,大概是被问烦了,落英放下手中瓦罐,转头亲了温容的嘴一下。 温容再问,他又亲一下。 温容推开他的嘴还想问,他却吻在掌心上,痒得她想收手,落英见状握住她的手腕,将温容拉紧怀里。 两人躯体相贴,落英传来的体温非常炽热,他眯起眼有几分狐狸狡黠:“但凡恩人再问个字儿,我就亲你一下。” 温容搂住落英的脖子踮起脚吻上,这个吻带着侵略性,小巧粉舌撬开他的唇,落英不曾想过会被温容突袭,有受宠若惊的错愕,反手搂住温容,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任凭她胡作非为将自己推倒在地。 温容跨坐在落英身上,唇上胭脂花了,她调皮问道:“就不信撬不开你的嘴。” “恩人这是想色诱我?” “是,可以吗?” 落英心情好笑得更灿烂,正当温容以为他要点头答应,却听他说道:“不行,原则问题,恩人是脱光衣裳站在我面前挑艳舞诱惑也不行。” “哼,扫兴。”说完温容推开落英,站起身继续埋头找徐四娘的孩子。 落英叫温容几声,她没有反应,生着闷气不搭理自己。 落英侧身贴上温容,半撑着身,露出那对狐狸耳,耸下耳朵,小心翼翼拉着温容的袖子好不可怜:“好恩人消消气,不如我脱光跳艳舞给你看如何?” 此招果然有用,温容停顿下扭头看眼落英,心中那些旖旎事儿被看透有些恼怒,啪一下他的脑袋。 力道不重,落英却故意哀了好大一声,演的像真的,他揉着头给了自己台阶下:“也是,是我思虑不周,这里并不适合闺房之乐,先找孩子才是重点。” 可不是戏精,温容眼珠子转了圈:“那还不快找?” 落英陪笑道:“是是是,谨遵恩人圣旨。” 温容啧舌念道:“油腔滑调。” 身世问题就这么被他给带过,温容突然理解任心的感受,生气却又无可奈何。 不知多久时间过去,翻了大半最终是找到徐四娘的孩子,是个小女孩。 小女孩问娘亲去哪,温容与她说娘亲去投胎转世了,小女孩懵懵懂懂点头,又问温容要怎么去找娘亲,她要告诉娘亲有坏人要害她。 小女孩挂念的徐四娘已不在人事,连死亡都不懂的孩子,又岂会明白投胎转世为何? “我带你去找娘亲,好吗?” 小女孩听见温容要带她去找娘亲终于露出笑容。 温容让小女孩回去瓦罐重新封好,全程落英一语不发专心看着温容,末了温容问道:“看什么?” 落英感叹道:“看仙女,仙女下凡莫过于此。” 温容又说了一次“油腔滑调”,只是这次有些窃喜的意味,落英这些粗浅的赞美,对于温容来说还是很受用。 温容回去时,庙中可以说是人山人海,地儿都不够躺,若不是他们还有气息与哀号,还以为这是停尸场,祝离川拿着个盆忙里忙外,像酒楼里的小厮,见到温容兴冲冲甩着肩上手帕:“闲云仙、闲云仙,这里这里!” 祝离川怕自己没看到,莽莽撞撞跑了过来,还不小心踩到地上伤者,他们像隻虾子弹起哀号声,祝离川一边道歉一边踩人,小跑过来,跑到跟前,气喘吁吁还以为跑了百米,他又喊了声:“闲云仙!” 温容:... “做什么?” “打声招呼呀。” “还有事?” “没事没事,我先去看师弟师妹们!”说完祝离川火急火燎跑开,离开时又踩了好几人,本就身负重伤这一脚下去,内伤更深。 落英调笑道:“恩人真受人喜欢。” 温容耸耸肩不置可否,突然间小红出现,拉了拉她的裙襬:“娘亲,院里来好多人,这些也是我的新爹爹吗?这么多人床挤不下的。” 周围弟子垂死病中经坐起,瞪着眼齐齐看向温容,又想到早些时候温容对任心说。 我看道长风华绝代,滋味嚐起来应当不错。 至于什么滋味不言而喻。 他们挪着身似想跑,这名声本就不好经小红一闹,满片狼藉,温容睨了眼周围弟子很事不爽:“也不是什么歪瓜劣枣都要。” 弟子表情由惊悚变为吃苍蝇般难堪。 温容弹了小红的脑袋:“以后禁止你看话本。” 小红撇着嘴,哭叽叽倒在地上,温容只能抱起来哄,小红的个性温容已经拿捏住,三两下就哄好,哄好了放她自个儿玩去,转头便吩咐春花将庙里那些话本收起来,禁止其他人给小红说乱七八糟的故事,省得她越长越歪。 温容现在安全了,落英任务也结束,于是说道:“我先离开回去收尾,过个两三日回来。” “恩,路上小心。” 落英吧叽一口,偷个美人香,挥挥手与温容告别。 周围清静了温容才意识到不对,季明夷去哪? 才走进正殿想找人,就见神桌前喝酒的俩人,季明夷一饮而尽,喝完了拿起桌上酒葫芦斟满杯,任心晃着酒杯看好戏似的审视温容。 “咸鱼仙又去哪风流,胭脂都花了。” 温容如实回答:“禀道长,跟落英风流去了。” 任心歪头,竖起拇指朝身后牌位比去:“城里人可真会玩,山上待久了竟不知有共妻一说,艳福不浅啊咸鱼仙。” 温容扯了扯嘴角,若知道任心在此,刚才就让落英先气走人,眼下落英已走,季明夷又搁那喝闷酒,只剩温容独自面对这蛇精病。 温容治不了任心,按着落英的话,认耸。 跑还不成? “我还有事要处理,不打扰你俩了。” 142手撕鸳鸯 “唷,这才刚来就走了,不说说你带回来的黑狐狸精怎么有你的内丹?莫不是外面又藏了一个男人?”任心不嫌事大撑着头,扫了眼桌旁喝闷酒的季明夷,在 任心说完后,季明夷连酒都不喝阴沉沉望着温容,在等她一个解释。 温容三番两次失约在先,是站不住脚,眼下若不说清楚,怕是季明夷要再拖小黑屋一次,况且她也不想拿哄骗陆谨行的伎俩对待季明夷,他是真心实意对待自己,她不能这么做。 温容叹口气,恭敬请任心暂时回避,他不愿意,无赖坐在那看好戏的模样。 他不走,她走还不成? 温容按住他的酒杯:“去你那吧,我们谈谈。” 任心竖着眼不悦轻哼直说不识趣。 温容又到这小黑屋了,旧地重游,这里的摆设比她上次来还要完善,按她喜欢的模样来佈置的,看着有些温馨。 她向着坐在胡桃木桌对面的季明夷说道:“我跟你说件事。” 季明夷没有应,迳自拿起茶壶斟两杯茶,一杯推给温容,另杯端在手中,晃了晃看着水面飘散着细茶叶:“你想说什么,我自是明白。” 无非就是温容无法做到视而不见,而他没重要到让温容停下脚步的程度,抿了口茶,说不出的苦涩一拥而上,还以为拆有茶叶坏了,可再细细一品,坏的大概是自己。 季明夷没来由自嘲一笑。 这一笑将温容吓得不轻,坐直腰杆像极准备被导师训话的学生。 季明夷轻轻颔首,示意温容喝下:“任心此番下山向我讨人情,我什么都不缺,便寻思着让他将这茶叶带下山,如何?” 温容吹开茶面抿一口,茶香在口中四溢,可惜温容心思全在季明夷身上无暇细品,她匆匆放下,下意识摩娑茶杯:“是喜欢的。” 不知怎么愧疚感更甚,眼神游移不敢再看季明夷,直到他勾勾手,温容不敢吱声走了过去。 季明夷将温容拉到腿上坐着,提起袖口抹去她的胭脂,艳红胭脂融近墨袍中消逝无影无踪。 季明夷声音低沉缓而慢,他问道:“温容在你眼中,我到底算什么?” 他身上附着浓烈酒气闻着醉人,放在以前温容定忍不住嘴馋讨要一口来喝,可现在她的脑子乱成团。 “答不出也不必回,你明白我是爱你,可我却感受不到你任何回应。” 温容急忙说是她也是,季明夷认真看着她的眼,说了句那便让我确认,下刻抬起她的下巴不带情慾吻上去,过片刻温容炸毛似惊恐推开他,捧着胸口心有馀悸。 季明夷早料到这种结果,他自嘲道:“直到现在你依然会对我噁心,比起其它人,我倒是连个玩物都不如。” 温容想说些什么补救一下,可话却卡在嗓子里憋得难受,想解释什么却说不出口,她连自己都理不明白,又如何能向季明夷解释。 “不想说也没事,我不想跟你在一起都是争吵与争执,更不想你用谎言来安抚我,我不是陆谨行那种傻子,温容我...”一滴滴水珠落在手背上打断他,抬首看去,她错愕摸着不断落下的泪珠,抹者眼想停止落泪却是越抹越多:“别哭,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我需要一些时间冷静,直到我能接受自己在你心里,比起一个陌生人更不如这件事。” 温容明白季明夷会埋汰她为徐四娘这事过于奋不顾身,可没想到事情会这般严重,原以为能轻轻带过,却不想事态突然上升到她无法处理的阶段。 明明只要简单说出我爱你这件事,可她却做不到。 为什么? 她反手抓住季明夷,还来不及挽回,就在他无奈与宠溺的眼神下被送出来了。 她站在绛红门廊下怅然若失。 她怎么了?她不知道? 恰好何方就站在她身侧,对于温容突然出现不感觉讶异,他说道:“温姐姐好久不见。” 幸好何方看不见,否则哭红的眼楮让人见了有多狼狈,她赶紧抹去眼泪,重整心情:“是啊,最近确实忙了点,你是国师出来这么久朝廷那没关係吗?” 那语气叫人听不出端倪,彷彿只在闲话家常,何方眼睛虽看不见,心却是明着,常人听不出,但何方自幼双目失明,全靠一双耳朵来认识这世界,自然是比常人要敏锐的多,听出她尾音发着颤,放在以前定会上前关心,询问温姐姐为何而哭。 可现在他明白那些东西是没有用的,温姐姐不想说,那自有她的道理,他能做的只是陪伴而已。 “无事,离开前告了假。” “皇上赏了我一方绝世好琴,温姐姐可要来听我奏上一曲?” 温容松口气,好再何方没察觉。 “那行,来听听。” 任心等又等没等出好戏,开始在这庙闲逛试图找出其中违和之处,远远看去,门廊下站着的可不是咸鱼仙。 温容感受到背后阴凉刺骨的视线,打个激灵拉着何方就走,她压低嗓子:“快走别让华山掌门跟上,那人,讨厌的很。” “你这个淫鬼好大的胆子,竟说我讨厌。”任心瞬身而来,他不乐意了,他都没嫌上反倒被嫌弃起来,岂有此理。 看见温容红了眼眶,遭心一扫而空,弯着腰兴致勃勃:“眼眶红了,莫不是跟季明夷感情散了这才扭头找小白脸安慰?” 何方嘴角弧度消失回握温容的手出声道:“掌门慎言。” 任心才想哪个毛头小儿敢跟他叫板,仔细看才发现:“唉,这不是皇宫里那个盲眼国师?咸鱼仙这会手都伸进皇宫里,这可不容易啊,佈得局可真大,下得一手好棋。” 任心手撕鸳鸯,撕一对不解心头焦躁,再多拆几对也不错,尤其是这专门玷污正道的淫鬼那是首当其冲。 任心这话字字珠玑像是温容在利用何方,试图引诱人心生芥蒂,若彼此江湖不见更好。 幸好何方从小受温容恩惠,最是知道温容什么性格,纵使山崩地裂,温容也不可能利用自己,她此世间最好的人,听见任心污衊,立刻反驳:“温姐姐对我有养育之恩,进去皇宫是我的选择,她不可能利用我,怕是有误会了。” 任心诧异于何方斩钉截铁的态度,眼神戏谑无声向传递,咸鱼仙好本事。 任心一拍大腿畅快笑道:“误会,那真有,而且误会可大了。” 143糊弄 温容就连维持一个笑容都感到吃力,更何况是任心处处紧逼,逼得她毫无退路,她甚至不知道这人想做什么。 “你说的我都没有做过。”在任心眼中温容已是罪人,再多的解释都显得那么无力与苍白。 任心抓住关键词,扬起声质问道:“没有,若没有,谨行怎么会困于梦魇之中?” 任心用同样的手法将俩人拉出梦魇,温容出来了陆谨行却陷得更深,不愿醒来,让人不想怀疑都难。 温容叹口气:“他不想醒来,我也没办法,如果你还信我,我会去梦境解开他的心结。” 最主要的还是陆谨行梦境后半段,她感觉哪里才是最重要的部分,为此她必须再进去一次。 任心显然不信,还想继续刁难,却被春枝打断,春枝拿着张信纸,圆润的眼珠小心翼翼扫了任心一下,确认没危险才赶紧跑到温容身后:“温姐姐,我们庙里可有人认识叫任宁的人?” 温容松口气,终于来了。 早在任心决定入住那刻温容就写了张信纸,託人寄到远方辗转好几个驿站,来来回回又送回闲云庙,纵然任心本事再大,查起来也得花一些时日,况且温容做这些事时用的还是匿名,让他自个儿费劲折腾罢。 任心不由分说夺过信纸吓得春枝拽着温容尖叫连连,他抖开信纸,手是止不住颤抖。 信上狗爬一样的字迹确实是出自任宁。 白锦阳,七月初八月摇日山若水亭再见。 任宁书。 “谁送来的?”任心攒着信纸,知道他俗名的,此世间除了他师父与任宁不出第三人,兴许任宁的魂魄遇上什么危险才招不来。 任心气焰嚣张,吓得春枝说不出半点话,不断指着门口依依呀呀说着有个戴斗笠的老妇人送来的,于是乎任心化作一阵风追了上去。 温容一扯嘴角,有些幸灾乐祸,心里腹诽道:找,让你找。 温容拉了拉何方手腕,要不是她制止,怕何方要与任心打起来。 何方比她还生气全身炸毛似,明明被挑衅的人是她:“别气了,我没事,不是要弹琴给我听吗?” 何方精通音律,再平凡的乐器经他手都能成为天上仙乐,若搭上好琴,只怕人间能得几回闻。 乐曲流淌于体内,洗净灵台鬱气,通体舒畅,温容撑着头昏昏欲睡,好曲搭上美人,难得惬意,一时忘记还有许多遭心事等着她处理。 温容看琴弦上十指轮转,与印象中的玉手不同,上头搁满狰狞血痂,每弹一下便裂开一道,可何方神情轻松,彷彿感受不到任何伤痛,任凭鲜血浸红蚕丝琴弦。 何方感受到温容的视线,闭着双眼微微偏头,温声问道:“温姐姐,可是不喜欢这曲?” 熟悉的檀香味扑鼻而来,温容紧抓何方的手制止他继续,何方不解:“不喜欢琴声,那换旁的,我前些日子从西域老僧那学了琵琶,温姐姐若不嫌弃我技拙,换个新鲜的玩意儿听也不错。” “你这怎么回事?” 何方疑惑:“什么事?” “你手上的伤。” 闻言何方拇指在指节处反复摩娑,辗得鲜血淋漓满手黏腻,他诧异说道:“我以为好了。” 温容无语:“不,我是说你这伤怎么来的,是谁欺负了你?还是小红...” 小红虽然顽皮但不会伤人,所以到底是谁? 这伤如何来,何方不想谈,温容也撬不开他的嘴皮子,赶紧吩咐春枝喊大夫来,免得留下疤痕破坏这双手的美感。 折回何方院子时,恰巧碰上在庭院散步的小红,话本被没收,娘亲又禁止别人跟她说故事,找不着爹爹,坏东西还在昏迷,庙里没一人能陪她玩,抓了隻跑进庙里偷吃的大胖橘猫,抱在怀里叨叨抱怨着,橘猫挣扎想逃,奈何不住小红天身神力。 “小红。” 小红听见温容叫唤,颠颠儿跑过来甜甜喊道:“娘亲~” “你看这是我的新朋友!” 温容蹲下身看气得炸毛的橘猫,连鬍子都炸开了,看来并不是很乐意当她的玩伴。 花了些时间跟她解释虐待小动物是不对的,小红才撇撇嘴将大胖橘猫放开,橘猫三两下跳到屋簷上弓起猫背向着她们哈了两口气,完了还撒泡尿表示不服。 温容:... 这年头连隻猫都这般大牌,温容噌地一下将猫隔空跩来,细细看生了两尾,想来是未开灵智的妖精,瞧这气焰嚣张,放出去指定得祸害人。 小红重新得到胖橘猫爱不释手,抱在怀里揉了又揉,末了小声抱怨院理没人陪她玩,还说何方整天闷在琴房弹琴都不里她,温容问小红,何方弹了多久的琴, 小红一手夹着胖橘猫掰着另隻手数指头:“一、二、三....嗯...小红数不清,娘亲跟坏东西出去那天何方就在弹琴了,醒了弹、睡了弹,娘亲回来就不弹了。” 她猛然想起,那天花苞绽放般赏心悦目,他喜上眉梢,乐呵呵说着:“温姐姐我等你!” 而她也承诺晚点会去看他,后来遇到太多事就忘了这随口一提的约定,未曾想他会如此执着等她。 如果不是小虹提醒,她一辈子也不会想到何方手上的伤与自己有关,又不会记起那顺口承诺,在她没上心的日子里何方心中又惦记了多少微不足道的承诺? 回去时,何方伸出手给大夫包扎,听了些叮嘱后点头道谢,送走大夫才向门边温容搭话。 “温姐姐不用担心,大夫说休息几日便好,我下次会再注意点。” 温容除了愧疚之外更多是担心,担心他再因三言两语上演这苦情戏。 “何方... 你不用这么做,我也会来看你。” 何方拙劣的演技被当场点破,笑容绷不住,转为做错事的惊恐,他茫然向前想解释,却不小心绊到茶几差点摔倒,幸好温容反应快将人扶助。 “温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想你,我想说也许、也许你忙完就会来,我怕你来时听不到琴声放松心情,所以我一直弹,也许受伤了但真的没有很严重,你看我的手还能动,而且、而且我也没想过要告诉你这事,我只是想随时准备好,等一个你需要放松的时机罢了。” ----- 帮你们复习,何方小可怜在119、125 144舌上银铃(H、何、口交) 何方着急了,他靠着温容语气近若哀求,卑微到尘埃:“温姐姐你不喜欢我也没关係,就让我待在这,我不会打扰你,好吗?” “何方...” 何方害怕温容拒绝攒着她的手往自己胸口摁:“温姐姐我不是孩子了,我已经不是孩子了,所以...给我个证明自己机会好吗...拜託...拜託,别这么快拒绝我。” 何方越说越激动声音一度哽咽到差点哭出来,说得又急又忙好不可怜, 温容拍拍何方的后背以示安抚:“你先冷静点...我们好好谈一下。” 何方大抵知道温容又想谈些恋母情结、情感错乱之类的胡话,这要谈下去,温容更不可能接受自己,看着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不断闯入他的“家”,又见不断向自己远去的温容,每一次他都只能看着她的背影,什么都不能做。 妒忌闷烧在心中,他哪里不如他们? 也是,是温姐姐俗务缠身不知道自己的本事,误以为还是当年那个受人欺凌需要保护的小瞎子。 是他没向温容展现自己,她一定会喜欢自己的变化的。 从某个时候开始,他不再向温容撒娇,学着大人故作矜持,以为那样就可以成为大人,却不然,他多方面分析,温容不喜欢、不接受自己的理由很多,其中一项是年龄,再者是身分,他是温容扶养长大的孩子,在世俗中,理应喊她一声“娘”。 他无法接受,从温容救下他的那刻,钦慕之心暗中发酵,曾经温容抱着何方半开玩笑要他喊自己一声“娘”听听,何方不肯,还生了好多天闷气。 何方弯腰靠着温容的胸口,学着小时候那般撒娇:“温姐姐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瞧这给温容拿捏住了。 她迟疑问道:“你...想要什么机会?” “温姐姐先答应我,我再表演给你看。” 只怪何方太黏人,骗得温容糊里糊涂说了声好字。 何方笑起来似春风和煦,他咧起嘴秀了舌头上圆润的银珠,跳跃的烛火印在银珠熠熠生辉,透着几分妖冶。 然后何方俯身含住温容的唇瓣,舌头潜入她的嘴里,勾着粉舌玩了会,又顶起舌头上的银珠滑过上颚处的崎岖,一下下痒得挠人心脾,他的精气浓醇香甜,让人止不住品尝更多。 两人终于分开,温容微微喘气,双颊陀红有几分醉意。 何方虽然看不见场面是如何艳丽,但凭着她轻声喘息以及上升的体温,能判断出她是动情了。 纤长眼睫似蒲扇,缓缓睁开眼,虽双目无神,却给人一种他“正在看自己”的错觉,他笑道:“从西域老僧那不仅学了琵琶,还学了蛊术,不过温姐姐放心,这蛊我种在自己身上,不会害你,不过是助兴的春情蛊罢了。” “还有这个,你上次也摸过。”何方性器抵着温容,何方带着温容的手握上性器,隔了层布料还是能感受到那崎岖不平的纹路,他忍不住喘了声:“温姐姐好奇心这般旺盛,怎么不好奇我这个东西是怎么来得?又是如何放进去的?” 说不好奇是假的,可问了她会尴尬而死。 何方带着温容转弄埋在皮囊下的珠子,一粒粒小指甲盖大小的珠子在皮囊下移动着。 “皇宫中房中秘术无奇不有,有机会我带温姐姐去皇宫取一趟经,你定然会喜欢。” “这入珠便是其中一项,在阴茎皮囊下植入玉珠子,做爱的时候能轻易抵到敏感点,我入的是活珠子,每日都要花些时间转一下,免得沾黏住,刚开始疼得难受,但想到会让温姐姐陷入极乐,便也忍了下去。” “除了这些,我还学了很多东西,说多了没意思,不如我演示一番。” 何方成功证明自己了,至少那个曾经青涩天真的何方死在她的回忆中,温容大脑还没接受现况,何方救将温容放倒在榻上,鑽着裙底吻到那花心,吓得温容夹起腿想推开。 温容中空的习惯没有改,导致两办花唇没有任何防备给何方偷袭了。 “何方!”一声惊呼又转为哀鸣,刺激感如烟花炸裂,舌尖上的银珠滑过花珠刺得温容抬起腰后重重放下,扭着腰想逃,两条大腿却被何方揽住,一个后拉,阴阜与脸贴得更近。 他虔诚亲吻着两瓣外阴,尔后用牙齿与珠子反复研磨着花蒂,何方善于弹奏乐器,吹箫用的“气、指、唇、舌”四字口决用在此处毫无违和,也算是学以致用。 花穴动情吐出好些淫液,裙底空气越来越稀薄闷热,何方却乐此不疲,只因为她那声声愉悦的娇吟声,语无伦次喊着自己的名字。 “何...何方...嗯哈...不行了...”温容按着何方的后脑勺欲拒还迎。 舌头比性器还柔韧灵巧,三两下就能勾到浅处的敏感点,巧舌鑽入花穴中挑着银珠来回抖动,手指也没闲着,拇指揉搓那米粒大小的花蒂,另手扣住大腿根不断往外掰,方便自己更侵入花穴中,舌头越陷越深,模彷着性器来回抽动,最后猛得一吸。 双重夹击下,温容纵情呻吟攀登上情慾巅峰大脑一片空白,任凭温热液体喷出,何方没有躲含住了所有,末了结束,他离开裙底,脸上夹杂着情慾与缺氧的潮红,挂在脸上的晶莹不知是汗水还是淫水顺着下颚骨滑了几滴,他喉头滚动,抹了脸上,舔了指尖再尝尝味道,他道:“温姐姐味道真好。” 刺激过大温容高潮过缓了好一阵子理智才逐渐回神,她看何方正脱衣,身形不四少年时羸弱,大抵是迎合温容的喜好,身上也长了些肌肉,纹理分明特别好看,这副身体搭上那俊美容貌,给人一种雌雄莫辨的惊艳。 他将脱完的衣服摺好放好,跪着身挺着他那胀红的性器礼貌问道:“温姐姐我能继续吗?” 145玉茎入珠(H、何) 指腹顺着小腿肚滑至脚跟,虎口握紧脚踝拉至肩膀,何方侧过头吻了温容的脚背,再问一次:“行吗?” 此时此刻温容终于“正视”何方,他不再是需要躲在她羽翼之下的孩子,而是个“成年人”,按世俗来看,他们这样是有违伦常,可温容还是受他所诱惑,否则怎会默许这种行为,甚至是享受。。 “温姐姐不说话,就是行了。”何方鼻尖在温容脚踝处流连,灼热的气息碰在皮肤上黏腻异常。 行不行温容不晓得,她只知道腹中有一团火在烧。 何方抓准基会持续对温容游说:“温姐姐毋须在意,我也喜欢的,虽然一开始你是为救我而与我上床,但凡事有一就有二,我们早已打破那世俗枷锁,现在又何必惦记那伦理道德,享受便是。” 这话给了温容一个台阶下,一个正当享乐的理由。 何方将裙襬推至腰处方便行事,胀红的龟头抵在花穴,前头进入,皮囊下镶着的玉珠滚着浅处敏感点,温容倒吸口气,腾起身想躲。 何方不给温容逃的机会,挪着膝盖向前,一手将脚踝向后拉去,另手掐着她的腰,将性器送入,软榻上的枕头布料皱成一块,蛾眉拧起温容忍着胀痛感:“嘶疼,别这么进...” 何方嘴角含笑,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他低眉顺眼的模样看着有几分狡猾,将性器退出,只剩龟头卡在穴口缓慢抽插,抵着阴道内那块硬肉磨蹭:“温姐姐这样呢,可舒服了?” 等温容习惯玉珠的存在,那胀痛感转为快感,温容渐渐不满足于浅穴抽插,内里空虚感更甚,需要东西来填满自己,温容抓住何方催促道:“进来点。” 当温容主动要求时,何方有种春风化雨的释然感,温姐姐也是喜欢的,她也有感觉,甚至还要自己再深入点,果然她对自己的改变非常“满意”。 在春情蛊的催化下,何方的慾念越发膨胀,听温容娇弱的喘息声,每一下都是这么诱人,勾的三魂七魄散,虎口掐着细腰开始抽动起来,深入浅出,每一下进得恰到好处,准确得在敏感点上来回滑动。 里边得、外边得,每一下都像过电般激烈,温容双腿分开,脚背紧绷脚趾蜷曲,刹那间忘了呼吸,肉体拍打声、淫液摩擦水声、男人女人的喘息呻吟节奏有序交织成一部极乐曲。 何方享受此时此刻,闭上眼享受这由他创作的乐曲,呼息交缠、爱欲难分,交媾的快感佔满大脑,刹那只愿此世间唯独剩他们二人,不受外物所侵扰,能尽情纵慾。 想到此何方高昂的兴致冷了几分,温姐姐从来就不属于她,他们间的关係若非自己苦苦维系,怕是百年后温容口中轻飘飘的回忆。 啊,我当年收养个孩子,现在怕是老死了。 温容时时刻刻都在与自己撇清关係,可十馀年的感情,怎可能说不要就不要,怨她狠心的同时又庆幸自己还有个名目可以缠着她。 至少他还能装装可怜博取她的怜悯。 温姐姐最是心疼自己。 何方摆腰的同时俯身向下,吻着她的锁骨再到胸前白乳,舌尖上的银珠挑弄乳珠,温容仰起胸膛抱住他的后脑勺欲拒还迎。 软嫩的乳肉贴在两颊,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是了,小时候也是这种感觉。 从什么时候他开始拒绝温容的亲暱接触? 真傻啊。 怎么会拒绝这么舒服的事情呢? 都说会哭的小孩有糖吃,那他要再任性点,可不能太超过,要是过了温姐姐会不喜欢。 在温容一声尖锐哀鸣后,何方吃力地将性器抽出,然后拉着她的手臂侧身并躺,何方将温容抱在怀中温存许久,静静等她缓过神。 结束太快反而让温容诧异,她看着抵住自己的昂扬性器,问道:“你这是?” 何方像前将投靠在双乳中,吸食着她身上的香味:“我怕要的太多,温姐姐会不喜欢,万一惹得温姐姐不高兴,转头要找了其他人就冷落我了。” 这么多年过去,何方遇到事就怪自己得坏毛病还是没改。 一开始何方为她口交,温容虽然有吓到,可震惊完全是爽感,头一回体验话本中所言的男人舔阴的快感,原以为是夸大其辞,实际体验,现在回想起还是有那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慄。 温容很快就认命了,甚至到自暴自弃的程度,也罢,她就是馋人身子的淫鬼。 握住他的阴茎,手感非常奇异,玉珠会随着力度位移,拇指摁着颗玉珠摆弄,何方看不见,等他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受袭,发出沉闷的低喘,飘在耳中色气十足。 温容抬起一条玉腿,将阴茎对准小穴重新插入,儘管知道阴茎要入心里有了准备,实际遇上身体还是不免爽了抖几下,两人性器都沾满了汁液,结合得非常顺利。 温容扶着他的肩膀调整好姿势,说道:“继续吧,别像他们乱来就好。” “是、是、是...”再次受到温容的邀请,何方很是受宠若惊这会都结巴得说不出话来。 “嗯...”酥麻感再次侵入从尾椎一路蔓延到天灵盖,让她不自觉攀上他的肩版,两人贴得更近,乍看似一对相拥男女,实则下身相连不断耸动。 终于一股浓精液洩出,何方发出赞叹般的叹息声,满脸餍足,是说就地成仙也不为过,一次结束何方便将阳物拔出,很礼貌的没再要,今日已让温容洩身多次,要有个节制免得。 大抵是何方太过于客气,又易于满足,看他这副模样,惹得她发笑,手指牵起他的嘴角:“瞧你笑得像个傻子。” 听得出温容心情不错,何方自然也雀跃:“遇到温姐姐,我就没一刻正常过了,满脑子都是在想如何讨你欢心。” 然后何方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小心翼翼问起:“温姐姐以后我还能留在这里吗?” 温容曾经问起何方离开闲云庙之事,想来这话在他心里成了疙瘩,以为是自己要赶人。 “我从没想过要赶你,这里是你的家,想留多久便留多久。” 【何方】【寻找安生之处】【完成】 ----- 不知道结尾是什么东西的小伙伴,可以回24章看。 146安抚 【何方】【寻找安生之处】【完成】 温容醒来时盯着悬浮黑框,糊里糊涂就完成任务,怎么也没想明白。 【何方】【寻找安生之处】【完成】 温容好感:85 【季明夷】【解开心结】【完成】 温容好感:90(冷战期间降至80) 【祝离川】【找寻自信】 苏怜玉好感:50 温容好感:60~99(浮动不定) 任宁好感:80 温容一直以来都知道他们的心思,看到实际数据后还是有些不真实感。 温容好奇随口一问怎么不见落英、任心、陆谨行的好感度,系统说稍等片刻,进度条跑完时埃个跑出。 【落英】 温容好感:72 【任心】 温容好感:-99 任宁好感:999+ 温容抽抽嘴角,知道任心这人极端,但没想过会极端到如此境界,更加让温容确信绝对不能被认出来,要是认出来,看到自己的“男人们”,凭着任心那股疯劲,没掀个底朝天还不能收拾。 看到这些数据温容已经明瞭,这绝对不是什么“男配拯救系统”,落英与任心都不是男配,却可被系统呈现出。 那陆谨行呢? 【陆谨行】【(此部分由女主负责)】 苏怜玉好感:15 温容好感:error404(数据异常无法侦测) 温容扯扯嘴角想起陆谨行还陷在梦境中等自己解救,一阵头疼。 何方顺势搂上温容的腰,将脸贴在她的后颈,俨然新婚夫妇幸福模样:“温姐姐早上好,吃早饭吗?” 他又问:“昨晚可还满意?” 温容在道德底线中来回拉扯,最终是败下阵来。 “满意,非常满意。”她想要是说个不满意,指不定何方又会整出什么新鲜花样“伺候”自己,别说吃早饭,怕连床都下不得,眼前还有陆谨行要处理。 俩人吃早餐气氛和谐,恍若回到当年,他还是个老成小孩,她还是隻混吃等死的咸鱼,而现在他蜕变惊人。 温容咬着油条,撑着头,看着他的盛世美颜很是下饭,油条咬到一半,身边凭空出现个人,可不是说要“冷静”的季明夷,他冷哼声,拿走她咬一半的油条自各而啃去,还是没有和好的打算,他话少得可怜,心思又难猜,俩人一块若有心结,要是她不开口这心结怕是会锁死。 看这昨天让自己哭一回的罪魁祸首,温容说什么都不会去和解,想起昨天的坏心情,那是越吃越气,一把夺过被他拿走的油条瞪了眼,学着他阴阳怪气冷哼声,继续吃早餐。 季明夷有点茫然,看着自己空着的手,再看使性子的温容,原本僵着的脸突然放松,没来由轻笑声。 他这一笑,连油条都不香了,温容只觉得... 完了,又疯了一个。 赶明儿让孟虎改改匾额,改个【闲云疯人病院】。 庙里的净是些奇葩。 昨日说完需要一些时间冷静后,季明夷很快就后悔,折回头却听了一宿活春宫,那心情得多憋屈,同时悟出个道理,温容选择有很多,今日与他有争执回头立刻找了其他人安慰,若非其他人因各种理由不在场,怕是排着队要安慰她。 温容只有一个,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尽量讨好她,卑微祈求她那不多的爱或关注,陆谨行便是活生生的例子,卑微到骨子里,像隻狗儿不断摇尾讨好温容。 不知怎么的,他想起野狗争食的画面,而他们看似和谐,但每一人都在争夺温容的“爱”,但凡有方不和谐,战火一触即发,温容定然不愿看到这场面,所以他们彼此“忍让”。 吃一半温容就感觉消化不良,一口闷完豆浆,啪地下撑桌起身,何方问温容去哪,她揉了揉太阳穴说是要去处理陆谨行那倒楣玩意儿。 全程季明夷没搭话,温容也不理,就当他是空气。 温容走了,俩男人也跟上去,何方与温容有问有答,而季明夷这闷葫芦若没温容挑个话头,怕是能一辈子不说话,现下俩人闹不开心,温容自然不会向他搭话,憋得季明夷难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看着昏迷不醒的陆谨行,温容觉得压力山大,叹口气向着季明夷无奈说道:“等处理完他的事我们再谈吧。” 究竟要谈什么温容也不晓得,她们那些热烈的情呀爱呀她不太明白,可她能准确感受到,她们很在意自己,而她也不吝啬于关心他们,可这是爱吗? 她不明白。 季明夷努力说服自己要尊重温容,但进入他人的精神世界稍加不慎就会被反噬,轻则伤及神魂,重则魂飞魄散,温容本就神魂不稳,再进入陆谨行的梦境中实在冒险。 何方很贴心,说会为她护法,而季明夷始终一语不发,直至她摸上陆谨行额头时,强而有力的大掌握住她的手腕,季明夷说道:“别去,我们想想别的方法行吗?” 不祥预感萦绕在心头,季明夷总觉得温容这一去,可能回不来。 “可他等不了这么久。”温容再叹口气,葱白指头一点儿一点儿翘起他的手指,用着与小红说道理的耐心:“『救人』这事,我们讨论很多次了,我理解你担心我的心情,可我实在做不到视而不见。” “这样好了,我给你打个比方『自古忠义两难全,两者相权取其轻』,我做这些不仅是为了不昧着良心,还有更重要的事,至于多重要,我现在无法告诉你。” “你不想让我像应付陆谨行那样敷衍你,也行,但只能诚实与你说,无论如何,我必须走这遭,至于能不能安全回来,我无法给你保证,毕竟陆谨行那人脾气怪得很。” “我心意已决,如果你再说服我,我们只能先吵一架了,你话少,指定吵不赢我,而我也不想跟你吵”温容双手一摊无奈耸耸肩,一副我也无可奈何的模样:“万一我是说万一,真有个不小心我跟陆谨行在梦境中来个『玉石共焚』,那我们最后的记忆就是『争执』,你想这样吗?” 温容说得这般明白,若再强留,就显得他不识趣。 最终季明夷捏着眼窝,用尽全身力气挤出几个字儿:“务必、万事小心。” 季明夷向来都是强势那方,现在瞧这可怜劲儿看得温容都心疼了,她张开手抱住季明夷,给了一帖安神药:“没事,我会回来的,就像前几次一样。” 娇小的身躯蕴含着无穷尽的力量,瞬间填满季明夷心灵上的空虚。 147求亲 “我明白了。” 处理完季明夷,温容掌心贴在陆谨行的额头上,临走前朝着二人挥手,才想起何方看不见,又补了一句:“我去去就回。” “温姐姐慢走。” 季明夷轻轻点头,名面上是顺了温容的意,然而实际却是他面色凝重,目送她离去。 当年出征前,柳玉也是万般哭求他留下,闹得两家鸡犬不宁,如今轮到他,心中像杂草恶念逢生,若在温容面前说出,显得他低贱又恶劣,只得说服自己再相信她一回。 季明夷平静下来,看何方淡然模样,难得搭话:“不担心?” 何方半垂头,敛起衣袖,温润中藏着无奈:“担心又如何?” 何方平时无人能倾诉,开启话匣子将心里话吐露而出,甚至有深闺院妇的哀怨感。 “温姐姐是个善人,她心有大义,能为此献身,纵使我劝阻,她也不会为此停下,相反地,指不定还会嫌我囉嗦、麻烦。” 当国师这些年与九流三教之辈接触多,见识自然多,至于季明夷的来历,他算略知一二,以前还会跟着春枝唤季明夷“季哥哥”,可如今与其称兄道弟彆扭的很。 “当年你死守青云关,虽护住身后山河百姓,可那些在意你的亲人呢?”何方叹息声:“以前不懂,近几年才发现,实在不喜欢那些为顾全大局而奋不顾身的人,可温姐姐恰巧是那类人,她躲避至此,只为求得安生躲避道士追缉,却因心软救治陆谨行而招来这些祸端。” 是了,打破平衡的变数是在陆谨行闯进闲云庙那天。 一时间两个男人静默无语。 温容再次抵达陆谨行的精神世界,不同于上次违和的宁静感,这次暗得伸手不见五指,温容一边喊着陆谨行一边抹黑前行,摸到粗粝的砖墙,顺着墙面划过,找到了木质大门,轻轻一推,发出老旧破损的嘎吱声。 一阵阴风袭来,带着孩童的抽泣声。 “陆谨行你在哪?” 没有人应答,孩童的哭啼声越来越大。 撞了几根柱子,踩破几块碎瓦,终于找到声音的源头,他一直在哭泣不愿交流,温容在他身旁找块地坐下,身后是稻草堆有些扎人。 突然间哭声停了。 温容问道:“哭完能说话了?” 陆谨行没有回答。 吓得温容伸手抓去,反复摸索,确认他没有消失才放下心来,温容双手捧着小脸颊,豆大的泪珠啪搭啪搭落在虎口。 他一仰身酝酿足力量继续嚎啕大哭,哭出一个仰天长啸震破脑壳。 温容本不想这样对他,但这是最快最方便的方法。 “陆谨行你再哭我就不喜欢你了。” 温容发现比起哄,情绪勒索更有用,瞧他现在不哭了。 四周开始有光,橙黄色的阳光穿入窗门,此处是荒废的柴房,他衣衫褴褛比那街头的叫花子还落魄,瘦骨伶仃的模样看着都心疼。 他压着哭腔,想上前拉住温容,但看到自己肮脏的小手赶紧藏至身后,他怯生生问道:“你...真的吗?” “真的,不哭就喜欢你。” 陆谨行瞪着小眼睛不敢置信,一瞬间又哭又笑,他抹着眼泪,脸上越抹越黑,像隻小耗子似。 “对..对不起,我...我忍不住...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以为你们都不要我了...呜呜...” 温容敷衍安慰:“要的要的,那次不要了?嗯?” 温容有些嫌弃满身泥泞的她,却还是弯腰抱入怀中,陆谨行受宠若惊,紧抱着她的脖子,很是委屈,闷着声说道:“这次,这次娘亲跟爹爹,都不要我了。” “怎么就不要你了?”温容一脚踢开木门,走出院子,却发现这不是陆府:“你先给我指指回家的路,我们再慢慢说。” 陆谨行全身都在颤抖,抱住最后救命稻草般。 “我没有家,因为我是个没有用的残次品,所以他们不要我了。” 温容问道:“那这里是哪里?” “我不知道,我下山想找四哥,但迷路了,所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你四哥在哪?” 陆谨行摇摇头:“不知道。” 温容:... 连人在哪都不知道,就莽着下山。 温容叹口气,决定先找个地方打理陆谨行,不然她快要被熏死了。 温容牵着陆谨行走在街上,路上行人皆是无面者,突然被撞个正着,那人上下看了温容两眼,又看她牵着一个小乞丐,骂声“晦气”拍着衣袖就走,温容诧异,怎么突然就看得见了,再试过几人,确信自己的“存在”不会再被忽视。 她扭头问:“银子,你有吗?” 陆谨行不懂:“银子?” 从陆谨行身上摸出块玉牌贱价典当,换了些银钱,找个客栈落脚。 陆谨行全程眨着眼,看温容一套操作行云流水,脱衣、洗身子、擦头发、上药、穿衣, 穿衣时他突然说道:“你看光了我的身子,我必须对你负责,等我长大以后,我就娶你为妻!” 温容脸皱在一起,跑出个五彩斑斓的表情,看着小陆谨行,啧一声,考虑到他脆弱的心灵,抖开衣裳给他穿上,半笑道:“以后再说吧。” 陆谨行自顾自说道:“那我们说好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我以后一定很好看,是最好看的人,你一定会更喜欢我!” 大概是初次见面就夸陆谨行长得好看,让他以为温容是颜狗,但也确实如此。 看他这迷之自信的小模样,让温容忍不住逗一下:“那万一不好看怎么办?” 陆谨行拽着她的衣摆急吼吼道:“不会的,一定好看,四哥长得好看,那我一定长得比他更好看!” “那行吧,等你长大后再看看。”温容替他扣上腰带,站起身拍头两下。 陆谨行双手摸着自己的头顶,茫然看着温容,那股暖流再次从被她触摸过的地方生出,从天灵盖汇聚流入心口,点起一簇火苗温暖四肢百骸。 为了确认这种感觉,她抓着温容的手又往自己头上搭。 这种感觉前所未见,仅属于温容。 温容轻轻蹶起指尖,在小脑袋瓜抓了抓,看他一脸痴傻的模样问道:“干什么呢?” 他彷彿被勾走魂魄,神情痴迷而忘我:“我们现在就成亲好吗?你想要什么?我的血还是肉?都给你好吗?” ----- 有人喜欢小陆谨行吗(狗头) 148灵山 温容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在他脑门上弹了下:“就你那几两肉我还看不上,行了,以后再说吧。” 陆谨行点点头:“那我们说好了!” 一番折腾总算理清来龙去脉,温容坐在妆台镜前抚摸着半面红疤,癒合的伤口一块块疙瘩似黏在脸上,她无奈说道:“他们只是去参加婚宴,并非不要你,你可知四哥娶的是哪家小姐?家又住何方?” 原来陆谨行又接受一串非人道实验,醒来后发现家中空无一人,以为自己被抛弃了,这才莽着下山,所以下山找即将成亲的四哥,问问他是不是也跟爹娘一样要抛弃自己。 温容从对话中推测出,陆氏全家人消失大抵是去参加“四哥”的婚礼,可奇怪的是,理应是在终南由男方办婚宴。 陆谨行像块狗皮膏药扒住她的后背,在那红疤处蹭了蹭:“不晓得,四哥的新娘子是灵山人神秘的很。” “灵山?”活了老些年,还没听过有灵山这个地儿。 陆谨行见有自己发挥的空间,毫不忌讳说出家中珍藏禁书的内容:“是的,四哥与我说新娘是灵山人,我没听过灵山,所以好奇去书库寻找『灵山』,在一本古籍中找到与『灵山』有关的记载,听闻此山在云深不知处,外人无法找到,儘管站在面前,也看不见这座山。” 温容:... 听君一席话,如厅一席话,听了等于没听。 “好,我知道了。” 陆谨行不开心了,他拽了温容衣领两下,鼓着小脸:“不,你不知道,但我知道在哪里,地图上有标记!” 温容又问:“那在哪?” “在地图上!” 温容倒吸一口气,忍住想打他的冲动,直到陆谨行说:“给我中原群山地图,我能指出来的!” 温容憋着的那口气才消下来。 于是温容花高价弄了张地图,然后陆谨行提着毛笔很豪爽在平地上打个圈,自信说道:“就这!” 温容话里全是质疑:“就这?” “对,就这!” 陆谨行见温容不相信自己,急了,翻到地图背面开始涂涂画画,活生生整出一张地图,还特意将每处地名给写上去,这回温容是信了,忍不住吐槽道:“你能画出来,还用花钱买地图吗?” 陆谨行有些委屈,两手紧张攒着毛笔,垂着头怯生生说道:“对...对不起,我想口说无凭,我怕你以为我在胡诌,所以...所以想说有个东西...” 温容:... 温容搞不明白陆谨行奇妙的脑回路,随手一指一个地儿,跟凭空划出张地图,怎么说都是后者说服力大。 温容看着未乾的墨迹上,看来确实有灵山,且此地图历史久远,远到地图上都还有“青云关”的标记,青云关是季明夷生前死守的城池,而灵山的位置在青云关外千里处。 温容抖开地图,叹一口气,好远的路,再带上这小疯子,瞬间完全没兴致,几滴墨渍顺着地图滑下,啪哒落在腐朽木地板上。 “今天先休息,明日启程罢。” “好呀!”终究是小孩子心性,不觉得路远,只觉得能跟温容出游是件高兴的事。 这夜两人挤在一张破床上,陆谨行紧紧挨着温容,大抵是梦中世界,精神影响身体,在温容加持下,陆谨行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復“健康状态”,不再是瘦骷髅精。 也不知道他的心结是什么,暂且走一步算一步。 隔日,温容精神不济、陆谨行活力满满,许早起来,也不闹撑着头看着温容睡颜,温容就想怎么睡个觉都不安宁,原来是他在作怪,温容推走贴得老近的小脸。 首先要回趟终南,找找有没有神行千里之类的符籙,好歹也是在任心底下学过几年,使用符籙对她来说是小菜一迭,真要让她坐马车一路颠簸到灵山,那还是找个办法把陆谨行打醒好。 幸好,陆谨行很是机灵,直接拿好几沓各式各样的符籙给她,献宝似的:“这些都是我爹库房里的,够吗?不够我再拿!” 可以说是各色俱全,有些是杀伤力极大、有些温容没见过、有些看着就邪门,温容挑挑拣拣留一小沓塞入兜里,陆谨行拿起人血绘製而成的黑符,眼巴巴望着温容:“为什么不要,这是用我的血製成的,很有用的,只要一张就能让人灰飞烟灭!” 温容没要,力量虽大,但其阴损,害人不利己,容易坑了自己。 “我不喜欢邪门的玩意儿。” 陆谨行松开手,符簶如送葬冥纸般散满地:“那我呢,我也是邪门的玩意儿?你喜欢我吗?” 瞧他这哀怨的小模样,温容蹲下身一张张拾起,然后重新揣兜里:“那行吧,我用用看。” 不是温容突然转念,是刚才陆谨行身后出现不断扩大的黑洞。 他豁然开朗,攒住温容的手:“你一定会喜欢的,非常有用的!” “好、好、好。” 刹那,黑洞又重新出现,温容不知道又怎么得罪陆谨行,只听他哀怨道:“你要这些也没用,我是个没用得废物,没有灵力,就连最简单的符籙都不能用。” “没事,你不行我可以,看着点。”温容夹起一张千里符,嘴里念念有词,一声去,碰地一下符烧起来了,烫得温容赶紧扔开,烧成灰烬两人还在原地,陆谨行瞠着眼,张着小嘴看着有些痴呆。 温容拍拍手上的灰,讪讪一笑:“失误、失误。” 连试几次都是自然结果,她尴尬一笑,正想说什么补救一下,却听陆谨行跳起脚拍手叫好:“温容你好厉害,我连符都点不着,你竟然可以!” 陆谨行这马屁吹得让温容摀者脸感到羞愧,她认命说道:“行了行了,我们走罢。” “好,我们下山玩去!”陆谨行牵起温容,晃着手异常兴奋,突然他回头道:“这次你不会消失了,对吗?” 为了安抚他幼小的心灵,温容向他再叁保证,陆谨行才勉为其难相信,踏上前往灵山的路程。 149温容身世(必看、非常重要) 看接下来温容身世篇章的小伙伴可以搭配BGM为狐妖小红娘的「金色」,老谢码字时直接这循环拨放—— 一路上走走停停,郊游似惬意,马车上,陆谨行鬼鬼祟祟摸索着,突然拿出两个糖人:“温容、温容,你瞧我让捏糖人师父做了我俩穿嫁衣的样子!” 温容拿起半面红疤的糖人,一口将头咬下,陆谨行哀嚎声,马车停下,温容立刻推开门跳下车,伸了个懒腰呼吸新鲜空气,终于抵达灵山附近的一处城镇,马车坐久骨头都快散架。 陆谨行委屈巴巴收起糖人,寻个时机再找糖人师父重新捏个糖人。 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就听到身旁叁两成群的路人说道。 “这次终南结亲阵仗可大了,那接嫁队伍十里红妆,由陆家人亲自抬轿护送,听说是走了叁十日有馀。” “真的?” “做不了假,几十天前我跟老郭头一起在城外看见过,要从这里走回终南,没个二叁十天不成。” “不知道是哪家小姐有这福气让仙门费这阵仗。” “终南,可是出过神仙,能配得上终南的人家,估计也是什么仙门大户。” “那是。” 再叁确认后,果然陆氏离山确实是为接亲,温容抽抽嘴角,陆谨行拉着她的衣角:“温容怎么办?四哥不再灵山那,我们要怎么办?” “来都来了,先去看一眼灵山再说。” 温容此前没骑过马,但想着起码应当不是什么难事,跨着马鞍就上,结果无师自通绕了两圈,骑得还挺顺手。 陆谨行在地上为她拍手叫好,温容伸手一把将他拉上马。 出了城门,仅有一望无际的广阔草原,走了半个时辰,别说高山,连个小土丘都没有。 颠得屁股疼,温容揉揉尾椎:“所以,灵山在哪个方向?” 陆谨行紧盯着草原:“快了快了,就在这附近,找到灵山的石敢当我们就能入山了,相传外貌似羊,大小也与羊相同。” 两人一马又绕了一个时辰,没见着所谓的“石敢当”,屁股先给颠麻了,温容躺在草原上舒展四肢:“什么破山,入山还要这么麻烦。” 陆谨行将马儿拴在树上后,与温容一起躺在草坪上,他侧过身抱住温容:“听说山里有上古时期女娲补天留下的五色石,得到此物能一步登仙,山里还有女娲一族的后人,负责保护神石,我想四哥的妻子,应当是后人中的一份子。” “五色石,我还孙悟空呢。”温容不以为然,找了半天还是没灵山的踪影,上古古籍因年代久远有许多不可考,兴许灵山跟那桃花源一般,是存在于人类和幻想中的地方。 温容得出结论:“大概没有灵山这地方,古人随便胡诌编出来骗人的。” 陆谨行不同意:“不会的,他一定存在,陆府禁书中记载的定然为真,就像陆寻成神一样,他留下的玄阳剑就是最好的证明!” 害怕温容不信,他急吼吼解释道:“古籍上说是找到入山门的石敢当,从羊口中取一碎石握在手中为引,就能进入灵山,灵山是上古仙山具有灵性,若心怀不轨,则无法进山。” 陆谨行不说还好,跑出个“心怀不轨者不能入山”,这可不是另类桃花源? 见温容要折返回去,陆谨行快急哭了,他怕温容把自己当作骗子,不断拉着她:“再找找吧,真的有这个地方,你相信我,我没有骗你!” 此行并非为了灵山,当务之急是与四哥会合,她有预感陆谨行的心结与四哥分不了关係。 可陆谨行闹着不让走,她只能蹲下身哄小孩似:“我知道你没有骗我,但我们现在要找先回去找四哥,以后有时间我们再来这里找『灵山』好吗?” “不,你再试试,一定找得到的,你相信我,我说得都是真的,我我不是没用的东西我”陆谨行抱着头蹲下身越来越焦虑,情绪一焦虑能吸食空间的黑洞就跑出来了。 温容心中腹,奔波一天没个结果,现下还得安抚这小作精,随地捡起一块石头,带着些愠怒:“我们绕了一天,连个兔子大的石块都没看过,你要我在这平原上找到羊型大的石头,我” 凉风袭来,小石子框啷落地。 温容仰头看巍峨高山,高耸入云,山顶雪被复盖,石牌坊上高挂“灵山”匾额,匾额崭新,大抵是前不久刚挂上。 温容目瞪口呆,硬生生憋出:“我草。” 陆谨行豁然开朗:“你看,真的有灵山!” 温容以为是自己压力太大看眼花了。 直到踩上石阶才有真实感。 “太厉害了,温容你怎么办到的?” “我不知道。” 一路向上爬坡,看见隐于山林的建筑,幽静而庄重,终于抵达大门处,废了老大劲敲门,扯着嗓子嚎道:“有人吗?有人吗?再不应门我给踹了。” 说完温容踹门而入,厚重木门倒地,巨响惊动满片山林野鸟。 眼前尸横遍野鲜血淋漓,尸体倒得歪七扭八,尸体温容也见过,可怕的不是尸体,是那每一具尸体上熟悉的面容。 不应该啊,她不应该觉得熟悉,她没来过这里 为什么他们有脸? 温容握住陆谨行的肩膀,疯了似问道:“你知道他们吗?你应该知道,对吧?而且他们对你很重要,对吗?” 陆谨行见温容反常的模样,有些畏惧,缩着脑袋摇头:“我我没见过。” 温容脱力跌坐而下,她仰头看着“温府”二字莫名觉得荒谬。 灵山温氏,嫁了女儿。 温容死时穿得正是嫁衣。 温容还是不信,顶着该死的熟悉感,越过无数具尸体,按着直觉转开机关,走入密道中,两张椅子上併坐一对中年夫妇,面容安详歪着头,靠着彼此早已气绝。 温容下意识喊道:“爹娘” 她抚着脸颊泪水,洩洪般止不住,她很难过,心痛欲绝,脑子却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她重要的记忆被剐去一大块,她到底、到底与那该死的建构世界的神签了什么契约。 陆府在迎娶“她”之后,接着温氏全家灭族,她还想什么娶亲用得着全终南出动,原来是为杀人夺宝。 也许、也许是她的记忆错乱,她不可能嫁给陆谨行四哥,有段记忆中,男人自述是自愿“入赘”,可她下意识喊着“爹娘”又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