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40岁被国家要求重婚》 第一章进化者 民政局两点钟准时开门。 “我都四十多岁的人了为什么还要再结婚。”李白娟和闺女站在民政局门口,离那个门有多远有多远,李白娟脸上有多么忐忑,表现在她把手上的调配纸张捏的有多紧,表现在她惊惧弓起的肩膀和为恨不得夺路而逃时刻准备的脚部动作上。 李白娟活了这么久,也算是见过世面了,到了她这个年纪的妇女,都饱经生活的沧桑,主持家务打扫做饭赚钱养家都是家里一把手,多少也有几分处变不惊的沉稳了,但此时站在民政局门口,家里一把手的李白娟突然变得变扭,整个人身上长了刺一样难受。 “国家也太离谱了。” 前几天国家宣布了一则消息,说什么人类进化了,新出了个哨兵和向导的新新人类,以后大家岁数都能逐渐往百岁以上走。李白娟当时还挺高兴的,国家还给安排了免费的体检,所有人都可以试试,说检查出来如果是觉醒了新人类,或者有新人类基因,国家都包安排工作,她闺女整好快毕业了,但到现在都没找到个实习单位,这要是体检查出有新人类基因,就不用她着急闺女的工作问题了。还是铁饭碗。 因此尽管李非双一脸不抱希望,说这种事情比中彩票都没可能,还是被自家老妈推着洗漱完推着去参加体检。 测试结果出来的很快,没进化。李非双一脸意料之中。李白娟也没多大失望的感觉,打算走了。孰料站口的护士过来拦她,问她是不是还没体检,来都来了,一起测了吧。 其实李白娟和小姐妹约了后面一起做检测,但护士这么一说,她觉得也对,来都来了,早点测也没什么关系。 女儿在旁边玩手机, 李白娟觉得无聊,她拿起手机,中年人没有耳机,李白娟没买过耳机,大庭广众公共场所这时候外放音乐不合适,李白娟也不喜欢没音乐的视频,所以她关掉X音,打开小说。津津有味看起她之前收藏没看完的总裁的天价前妻。 李非双不觉得她妈能进化,这从生物学和基因学角度,还有近亲关系推算上看,都挺难的,但她还是抱了一丝想法,万一妈进化了,自己就可以啃老了。李白娟也不觉得自己能进化,小说里能进化的主角都是十来岁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小伙子,她已经过了那个年龄。 李白娟不想太早来测,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尽量晚一点来测,晚点确定自己是个普通人,在不确定的这个时间段,她也能品尝一下自己可能有主角的这种不确定和期待感。 “这次测怎么这么慢。”李非双抱怨,“我手机快没电了。” 李白娟顺势把手机收起来,顺便教训她,“别玩了,又在玩手机。” 本来坐在窗口叫号的护士忽然走出来,她身边跟着一群气质很特殊的人,指着李白娟对她身边那群保安样的人说,就是她。 那群人就视线朝李白娟和李非双两个人扫过来,本来和她们俩坐一起的还有好些人,这会都忙散开了,也没跑,都还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围观。 李白娟和李非双茫然不知所措。 但她们又似乎感觉到什么,看着护士过来把李白娟请到屋内。李非双有些担心,也跟着进屋了。 护士也感觉自己激动过头了。强行压下喜悦,但还是一脸笑容朝李白娟和李非双走过来。 “这位大姐,你是进化者啊!”护士握住李白娟的双手不停摇晃,洋溢的热情就像迸发的岩浆,迫不及待的喷发出来。 “恭喜你啊。” 这是护士在z市呆了这么久,检查出的第一例进化者。 好运真的降临到她头上了。 李白娟眨了眨眼睛,一时间还有些懵,李非双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跟护士拿了证明,跟在护士姐姐后面那一圈警卫,他们跟门外的门卫比起来过分年轻,也过分健壮,站成几排,统一都带口罩,露出锋利俊秀的眉眼,默不作声打量着李白娟。 宣传语中检测出是进化者的人都会得到政府优待,会安排工作。李白娟和李非双回家之后再次上网确认了一遍。 不真实感一直延续到李白娟老公回来。 “你们是骗我的吧?”李伟勇不信,李非双干脆把检测报告塞他手里。 “那什么时候我也去测一测。”李伟勇也在低头玩手机。 家里开心了一把,说要好好庆祝,李白娟买了很多菜,做了顿好饭,又在家庭群说了好几遍。 她似乎一下年轻了好几岁。 医院又叫她过去测了几次,验了血。李白娟过去测完还和给她检查的护士医生套近乎:“国家真能给进化者找工作吗?” 李白娟没学历,小时候家里生了好几个孩子,只有大哥小弟读上高中,小弟读了大学,其他姐妹初中读完就不读了。 工作也就是打零工,如果有一个体面的工作就好了。 “新闻上都有,其他地方也有一些进化者查出来,国家统一收进编制,据说还都会调到上京去工作,有上京户口,工资也按那边公务员来,你爽死了。”医生也爱唠嗑,说查出李白娟是进化者,她们医院奖金都能多发一些。 政府安排来的很快,几乎确定李白娟是进化者后,就给李白娟安排上奖金,二十万直接打进李白娟账户,还说想把她带去上京安排工作,包落户口。到时候还会分配房子,以及巨额的搬迁安家费。 不过对于李白娟和李非双,二十万现金对她们来说更在意一些。 打工的李白娟看着银行里的数字,双眼舍不得眨一下,这是一笔天降横财。 过来和李白娟交接的年轻人静静等待她享受完那份惊喜。 李白娟问了一下,得知青年也才二十来岁,比李非双小一岁,但已经是公务员了。她厚着脸皮要了青年的联系方式,如果有机会,让两个小年轻多联系。 青年愣了一下,浮现出一抹怪异的神色,瞳仁漆黑无光,他笑着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了李白娟,没有给李非双。 李白娟问他名字,青年只说姓陈。 “下次再问我的名字吧。” 第二章我是来同你结婚的 “下次再问我的名字吧。” 淡淡的距离感在青年微笑之后重新建立起来。 李白娟心里发慌,她什么都没有做,也什么都没有暗示。最后应了一声。 得到青年的确认,李白娟在李非双劝说下把包子店的工作辞掉。 第一个任务来得很快,并且不可思议。 邮件里她的任务描述地很清楚。 李白娟的工作的第一个任务竟然是同一个人结婚。 这就是李白娟现在站在民政局前的原因。 李白娟已经结婚了,重婚是违法的,并且工作不应该和婚姻扯上关系,李白娟没读过多少书,但她知道这一点。 而且她已经四十岁了,经不起这些东西折腾。 那封邮件上注明了时间地点,另有五十万已经完成的转账。 李白娟手指摩挲着手机壳子。 李白娟拉着女儿,没告诉丈夫,蹲守在民政局前,这个任务荒诞可笑,应该是编辑发送错误了,她要同来人解释一番。 阴沉的天气同湿漉漉的雨水都在造就人的不愉快。 近视的李非双特意戴上眼镜。 试图从靠近民政局的来人中辨认出谁。 很快,一辆黑色车子在民政局前停下,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长得很有味道,三十岁左右的长相,后面还有几个男人跟着他下车,穿黑色大衣的男人近乎没有偏移,黑色雨伞张开,淅沥的小雨顺着黑色雨伞汇集到边沿,滴落到地面,男人下车之后便朝李白娟和李非双方向走来,步履沉稳。 “你好。” 他在她们面前站定,自带肃然,男人一眼都没有看更加年轻的女儿,他比他们高许多,一片阴影和雨伞迭加在母女身前。 雨声瞬间小下去。 李白娟抬头能看见他的下颌线和喉结。 男人低头。 李白娟踌躇该如何开口。 喉结在雨中滚动。 “你好,请问你是李白娟女士吗?” 低沉如钢琴震响的声音于上方传来。 “我是来同你结婚的。” 李白娟眨了眨眼睛,身边的女儿转头又转回来,李非双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母亲。 乌云沉下的雨滴裹挟灰尘,重重落到地面。 男人黑色大衣里面裹着西装,白衬衫,却不胖,只是很结实,又因为高,显得有几分瘦削,衣服很新,笔挺,也许是刚买的,可见这是来拍证件照的。李白娟裹了一件黑色羽绒服,没化妆,不算多的头发都扎起来,褐色靴子,衣服里还有毛衣等,李非双记得是暗橘色的,她穿得有些多,显得身材稍微臃肿。 用文艺一些的说法,他们虽然都站在这里,却哪里看都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李白娟和李非双说等会办完事带她去买菜,但显然事情没有那么容易结束。 李白娟没打算结婚,这太荒谬了,政府派遣给她的工作就是结婚?她已经有丈夫了,李白娟瞥了眼爱玩手机的女儿,李非双被瞪一眼,讪讪收起手机,注意力集中起来,但不知道在想什么。 男人自我介绍叫做“楚寒山”,工作是军人,他说是过来和她结婚。 “政府不应该要求人和谁结婚吧,我没听说谁结婚是政府指派要求的这一说,况且我已经有老公了。这是谁发错了任务?”李白娟说。 “我已经四十岁了……” 她以为这就是个误会,联系她的政府工作人员给了任务之后她再电话打过去就没人接了。政府网站的客服说她可以先去完成任务,完不成再进行反馈。完成这个任务,政府就可以给她安排正式长期工作了。李白娟这才出来。 “对于普通人,政府不会包办婚姻,这是不理智且反人性的,”楚寒山看着李白娟,他可能是北方人,因为他的身高,这会显得像是俯视,楚寒山有意识地下倾,浅浅垂着眼睛解释,道,“但我们是进化者。进化者不一样。” 进化者就要被包办婚姻吗?李白娟不知道进化者究竟是什么分类,怎么管理的。 李白娟上扬了脖子,这会让人看起来有气势一点:“但我已经结婚了。进化者总不能无视已经有的婚姻再进行强制结婚吧。” 楚寒山看着她,没有说话,意思不言而喻。 “你说话。” “已经结婚了的人也是可以结婚的。” 楚寒山说道。 “我不信。” “我这里有社区以及武安办负责人的联系方式,”楚寒山未有不耐,将手机伸出来,“你可以打过去询问。” “负责人的联系电话吗?”李白娟怀疑楚寒山是骗子,现在诈骗不少,但类似这么匪夷所思的也算得上匪夷所思,那个医院和诈骗团伙有联系,造一个假的并不困难。 李非双扯着妈妈的衣角,她从网上国家官网找到一个联系方式。“妈妈打这个。” 李白娟警惕地,瞥一眼身前安静站定的庞然大物。 手机顺着李非双的电话拨出去。 第三章 电话里的客服也是一套说辞,李白娟并不信。 荒谬。 除非楚寒山和国家领导人一起站到她们面前,否则这种谎话,李非双和李白娟都不会信。 楚寒山想先领证,李白娟觉得这是个傻子,她这次出门根本没带身份证,户口本,没有动作。 李白娟打算着应付完楚寒山就回去买菜,国家给的二十万不算多也不算少,在县城这点钱还不够付首付,但也不算少,李白娟一个月工资也就四五千。 楚寒山没想到李白娟已经开始怀疑他是骗子,只以为她是不想和自己结婚,李寒山如实把领导电话交给她,室外太冷,又邀请他们进民政局先,没有去婚姻登记处,而是进了一个空置的办公室。 他让她在这里休息打电话。 打开空调,从隔壁借了纸杯和水。 楚寒山脱掉外面的大衣收起,露出里面崭新笔挺的西装白衬衫,裁剪合理,腿长手长,下颌冷冽,端正坐着,一言不发,看起来挺老实。 全然是按照结婚照样式穿的。 但李白娟和李非双都未在意。他这样子她们看了可能会更加心烦。 江南雨水的潮湿不因窗门隔绝。攀着衣服,从地板也能潜入进屋子,无形的湿水气混杂在空气中,越发闷热。 李白娟再找到正规国家政府机关网站的联系电话,打过去询问,对面的工作人员查了下消息,说已经派遣工作人员前去和她交接。李白娟再问那个人的名字,工作人员翻找了片刻资料,说是李寒山,李寒山的身份好像逐渐证实了。 “那你们给进化者分配的工作就是结婚吗?已经接过婚的人也需要重婚?”李白娟质疑。 工作人员闻言顿了顿,李白娟能听见电脑敲键的声音,工作人员稍后以更加严肃的声音一字一句回答道。 “如果你从官方渠道接到这样的要求,请务必答应,这是为了你的生命着想。” 李非双在网上百度,查x乎,看外网,进化者是今年突然冒出来的新概念,国内外政府同时提出,几个联合国常任理事国做担保,虽然热度很高,有关资料却没多少可以搜索得到。 x乎分析了半天就分析出个进化者基本长得都挺好看,大抵都是基因优秀,长得好看,天之骄子类型的人。 人在x国,刚下飞机,朋友和我是进化者。豪车美女随心配,我们这个阶层的人已经不算普通人类了,没想到今天居然真的和普通人分出生理界限。有幸被选中代表人类的精英底子,不知道会不会未进化人种有生殖隔离,楼主还年轻,打算和老婆协议离婚了。 李非双看了看自己,又看看自己妈,再看楚寒山。 “你也是进化者?” 楚寒山一直注意李白娟和她女儿的动静,李非双问他,那双深色眼睛眨了眨,适才回答。 “是。我也是进化者。” “进化者和正常人有什么分别,是所有进化者都需要互相匹配结婚吗?” 他看着李白娟,虽然是回答李非双的问题,但实际上却是说给李白娟听。 “进化者会有一些特殊能力。她们的盛年期比人类长很多,不太容易衰老,有些人进化方向是身体素质,也有些人是精神力,不过所有进化者能够召唤出伴生兽 。” 地上,一只足有人高的藏獒从空气中显形,和李白娟脸贴脸。热烘烘的长软舌头试图和她贴贴。 李白娟瞳孔地震,手机一时间拿不稳。 很快,李白娟拉着女儿离开民政局。 “妈,那个工作人员怎么回你的。” “她说一定要结婚,和生命安全有关。”李白娟不信,她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电话里那个人说的实在离谱。她不信。 “和那个帅哥结婚?我觉得可以。先看看他人怎么样,了解了解,慢慢结。” “别乱说。”李白娟瞪眼,简直不可接受这种言论能从女儿嘴里说出来。能这么开玩笑的吗?“重婚可不行。” 李非双不介意,她真不介意自己另外有个爹,长得帅,有钱(看起来,而且还是军官进化者,李非双天天做梦自己爹妈是富二代她能啃老,没想真梦想成真。爹小时候家暴她一件件她都记得,好想报复啊。 她可能是真的有点无情无义吧。李非双担忧地想。 如果老妈真的和老爸离婚了,她一定要跟着妈妈。李非双老早就这么想了。 “我伺候你们俩不够还想我再去找个祖宗伺候?” 李白娟气鼓鼓把电瓶车拖出来,楚寒山说想送她们回去,李白娟严词拒绝,把不想再接触写到脸上。 世界是疯狂的。 女儿一向是口无遮拦的,小时候撺掇她离婚,长大了撺掇她重婚。李白娟头疼,没理她说的话,拉着她开电瓶车到超市买菜回家,李非双爹快下班了,她赶着回去做饭。 第四章欢聚一堂 第二天李白娟上班,到包子铺做包子,老板说有人找她。同事朝她挤眉弄眼。 李白娟不明所以,穿着厨师服走到厨房外面,身上还有馅料和面皮的味道。 李白娟问他找自己有什么事吗?楚寒山和她像极了两个世界的人。如果不是进化者这个身份,楚寒山一辈子也不会和李白娟产生交际。 楚寒山刚从外面进来,身上犹然带着寒气。他同老板给李白娟请了假。带给她一些资料。 “你的工作安排下来了。补助金和安家费都会打到你的账户上。包住房分配,一个月后进行入职培训。” “这边的工作你可以辞掉了。” 但李白娟担心他们分配的工作会和重婚这个任务一样奇怪,有些犹疑。 楚寒山摇头,说不是,介绍这是进化局的工作。暂时给她安排了文件处理,高薪事少。 对于刚得知自己是进化者的人,他们的认知还停留在自己是普通人的阶段,对于从小约束长大的法律和道德怀有敬畏。 楚寒山没想过破坏他人的婚姻,他的计划里,他过来是同李白娟假结婚的。她有不满协商之后随时可以离婚,并写了保证书。 楚寒山虽然沉默话少,但言辞诚恳,行动利索,楚寒山把他的简历和祖辈关系整理成一份资料交给李白娟,坦诚的一塌糊涂,有钱有势,长相好看,她这样的小人物应该不值得楚寒山欺骗,又因为他是军人,楚寒山的形象更增加了可信度。 最后李白娟还是和楚寒山领证了。 政府派了好几个工作人员劝说李白娟,不是逼婚,只是和她陈述厉害,软硬兼施,人类已经秘密进化很多年了,上层做足了准备才对民众公开进化者的存在,进化者虽然身体素质比未进化的人高,却很容易因为精神狂暴产生疯癫和大脑伤害,按理说进化者寿命有现今人类寿命的两倍,但因为基因病,通常150岁就死亡了。结婚之后精神共享能有效缓和进化者的基因病。所以国家才安排他们结婚。 国家悄无声息通过宣布了进化者最好成年后结婚的法令。 楚寒山表示自己只想缓解基因病,不会做的。还会对他们一家进行帮助,结婚的事也不会到处宣传。 李白娟不想早死,尤其听到楚寒山说可以安排女儿李非双的工作,就干脆领了结婚证。 李伟勇也把他的工作辞了。他计划的好了,李白娟的工资是绝对够支撑一家人花销的,实在不行大不了到时候过去他也可以找一份工作。 李白娟没把重婚的事情告诉李伟勇。 她开始着手搬家事宜。 李伟勇一向不管家务,李非双也有时候帮忙干活,有时候不干。生活中事情都是李白娟规划,楚寒山不知道在哪知道的消息,过来说想帮忙。 李白娟拒绝了。 她联系陈姓青年,那个她预备的女婿人选。如果他答应了,一来一回事情中她女儿李非双和人家可能就熟络起来了呢。 陈姓青年很有兴趣,答应了。李白娟高兴好了一会,她的生活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听到李白娟计划带丈夫和女儿,他笑眼弯弯,说女儿没问题,丈夫可能有些困难。 “在哪方面有问题,我们能解决吗?” “其实也不算什么问题,我都能解决。” 陈至似笑非笑,没有多做障碍,仿佛只为了告诉你他帮了你的忙,他很痛快告诉李白娟他的名字。 比起冷硬朴实的楚寒山,女儿李非双这样的年轻人应该会更喜欢陈至。 年轻俊美温和的公务员,从丈母娘角度李白娟对陈至越看越喜欢。 然而李非双抓住手机,玩地专心致志,“我不想结婚。我对男人没兴趣。” 最后李白娟还是把李伟勇也带去上京了,夫妻总归不应该分开。父母听闻也是来劝的,叫她带上丈夫,家里最好还是有个男人。 李白娟一家住的小租房,没有太多东西,一堆衣服,食物挑挑拣拣过就都带去。 陈至说他有飞机可以带一家人去,李白娟这辈子还没坐过飞机。李非双也没坐过,李伟勇也没坐过,第一次坐飞机就坐头等舱。一家人都有些讷讷。楚寒山和陈至在旁边陪同。李伟勇不知道楚寒山是谁,他刚开始以为楚寒山是路人,但楚寒山一路走过来和李白娟打招呼,李白娟冷淡点头回应,李伟勇就以为和陈至一样也是过来交接的工作人员。 飞机要飞两个小时,李伟勇烟瘾犯了,要女儿李非双去和空姐买香烟。被坐在后面的楚寒山叫停,取出一包软x华给他,但不许他抽。“飞机上不准抽烟。” 楚寒山坐的笔直,自有一股气势,很有威严。李伟勇不由讪讪。 看着这一幕,难以言喻的怪异感涌上李白娟心头。 大抵从进化者出现的那一刻起,世界就变得荒诞了。 哨向,指配合度一般的哨兵向导之间出了李白娟一个吸引力匹配度max的大杀器。 本来想写轻松无敌欢快类型,后面发现女主被强迫才是我的XP,所以后面大概率男角色们黑化。老公是要GG的,不要同情。不适欢迎点? 第五章 军装男人安静地以至于悄然,陈至垂着眼睛,嘴角轻轻扬着,飞机上不能玩手机,他们便都翻开报纸书本来看,李白娟被塞了好几本,各种类别都有,政治的,文学的,小说也有。 不过她观察两人看的书籍,都是科技类的小说,关于人类遥望星空的遐想。 李白娟心里想,这不太符合她想象中的大人物,这些年轻人喜欢看的书是这样的吗?和女儿看的是同一类。。 军人,和政府工作人员也对这一类科幻小说感兴趣吗? 屋子很宽敞,已经有过简单的装修,三室两厅,一整层都是李白娟户的,记到李白娟户口上,楚寒山自告奋勇检查了一遍房间中的安全隐患与监控设备,陈至不屑一顾,给公务员分配的房子还能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胡献殷勤。 小区的建筑高耸入云,首都早几年就完成了环境整改,一点雾霾都没有。 这房子最值得称道的是离单位很近,能直接去上班,小区中许多人都是进化者,是他们的同事。 很快就有人敲门上来串门。 李白娟熟练地回应,这是她处理了十多年都习惯的。女儿和丈夫开始打游戏看小说,被手机抽去灵魂,只有她还和人熟练的聊着天,拥有上一个世纪的社交手段。 因家里到上京实在太远,很多东西都带不过来 楚寒山带李白娟去办手续,低调的黑车驶入单位。上京的马路川流不息,人来车往,李白娟往车窗外看,这里的人可真多啊,这就是砖头砸下来都能砸到一个皇亲国戚的地方。 机械化的铁门“吱呀”打开。 指纹感应,瞳孔认证。 偌大的露天活动场所出现在眼前。 黑压压的人群汇集在这里,人头攒动,互相小声聊着天,窸窸窣窣的听到各省份的地名,随处可见隐隐的空间扭曲,猛禽或猛兽的爪子撕破空间,来到这个世间。 基因在告诉她他们是同一类人,种族感安全感扑面而来。 嘈杂如菜市场般的环境更让人安心,在汹涌的浪花中,任何一滴水流入时都不会感觉自己的不属于这里。 一堆人在这里注册,登记者要他们一一展示出自己的召唤兽,再给他们分类,标牌。 维持秩序的保安们身上要么盘着多人粗的蟒蛇,要么缠着巨大的老鹰虎豹。 他们和李白娟一样,来到陌生的环境中,自己也成为陌生的人,更关键的是网上关于进化者的消息都只是雾里观花,不尽不实,再内向的人有机会遇到自己的同类都要健谈地聊几句,发展一下友谊。 “哨兵人多一些,向导人少一些。哨兵偏向体质进化,向导偏向精神力方面的进化。” 聊天的老弟老妹有点好奇楚寒山和李白娟的关系,这俩长得可不像,就问李白娟是不是你弟弟。楚寒山喉结微微一动,李白娟就知道他想说什么,先声夺人,大声答应,说这是我弟弟。 那你们姐弟都进化,还挺厉害的,一家子基因可以啊。 小老妹感慨,她家就她一个进化的。 爸妈高高兴兴送她来找工作,简直是天上掉大运。给她全家都高兴坏了,李白娟也是这么想的,几个人互相加了联系方式。 小老妹是哨兵,测出来的召唤兽是一只大袋鼠,李白娟是向导,召唤兽是是大麋鹿,都很威武,比旁边那个小绵羊好多了。 小老妹小老弟都对李白娟特别热情,说靠近姐你能让他们舒服。 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热,他们一直烦得很,很有破坏欲。 李白娟笑开了花,这几个小年轻也太会说话了,还说一定会给她打电话,那个年轻的男娃还问她家里有没有孩子,想认识一下,借此和李白娟互相交换了地址,打算以后登门拜访,挺高个白净的一个男娃。 都说年轻很多社恐,但人和人是真的不一样,自家闺女是真社恐,这几个都是社牛吧, 出去之后,楚寒山笑了,问李白娟:“我是你弟弟?” “难道不是?” 他想了想,笑,说也对。 哨兵和向导会被分派不同的工作,一切都被国家井井有序安排着。 李白娟得了个闲职,说是当心理医生,跟那些精神状态不稳定的哨兵聊聊天,唠唠嗑就够了。属实是轻松摸鱼。 李白娟不可思议地问楚寒山,国家就这样养着他们吃白饭吗? “向导们不是吃白饭的。他们的存在非常重要,你现在的工作对于国家来说有很强的战略意义。并且进化者们工作后续都会进行调整。”楚寒山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陪李白娟办理完手续他就离开了,楚寒山是在职军官,还有公务要忙,只同她约了每周见面一次治疗病症就匆匆离开了。 尽管一下子成为进化者,一下子多了一个法律名义上的丈夫,一下子搬家到上京,但李白娟好像都应付地过来,只是搬家的时候带的那些东西搬着有些麻烦。 亲戚们都很羡慕,夸她运气好,然后带着自家几个也去检查。 丈夫脸有些臭,但没关系。李白娟不太在意。一切算下来总归是好的。 进化者除了能召唤动物,和普通人类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李白娟在单位认识了很多进化者,有很多向导。 大家都觉得进化者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李双非比较好奇,求李白娟召唤出大麋鹿给她撸,温驯的大麋鹿盘下四肢,脑袋顶着小主人,李双非忍不住坐到驼峰上,又怕摔下来或者这只鹿,急忙忙摔回到床上,“妈,你有被压的感觉吗?”“没有。” 网瘾少年李非双撸了一会麋鹿后面就又捧着手机玩去了。 刚搬到上京,人际关系,锅碗瓢盆,煤气网线都要重新理一遍,家里两个只会玩手机,靠不住的,因此虽然工作轻松,李白娟却忙里忙外。 好不容易忙里偷闲,坐在椅子上捞出手机看,热搜第一位是进化者和其召唤兽巨蟒狂躁杀人,其他位进化者身体爆炸的一些新闻。 细细跟评论过去,聪明的网友们分析出进化者反而没有现在的人类精神稳定,时常中狂躁无法控制情绪,最近那个进化者自爆新闻则更让人毛骨悚然。 进化者,还算是人吗? 能自爆的,还算是人吗? 可匿名论坛第一高赞高高悬挂在榜首,架势静默无声,危言耸听,发人深省. 官方很快出来辟谣,瞎说,进化者也是我们的好同类,好同伴,以后大家都会成为进化者,都会成为新人类。 人体爆炸的事情既没有视频,也没有证据,被认为是造谣,不了了之了。 “妈,官方说进化者寿命也会延长,”刷着手机的李非双忽然抬头,“那我们以后怕不是能一起死了,或者我死在你前面。妈,你能把我送走诶。” 李白娟边做家务边呵呵冷笑。 “放心,肯定你是把我送走,我会先累死在你前面。” 第六章 李非双作为当代关心政治新青年,时不时刷一些进化者相关的新闻给李白娟,因为政府用词是进化者,许多信奉基因论的人士开始想方设法寻找进化者的共同点,觉得进化者是更为优秀的人种。人们也把目光聚焦于这些和自身不太一样的同类身上。 同时因为手机和网络的简便手段,许多进化者成为了网红。 某音现在最热的网红。是一个伴生兽为白鸟的男人,自诩天使,火遍网络。国外也有许多进化者网红根据伴生兽和本人的特点取绰号。 “妈,那你是不是该叫圣诞老人。” “呵呵” 是不是圣诞老人暂且不论,李白娟不像时下年轻人那么离不开手机,做家务买菜一把抓根本闲不下来。手机滴滴滴地响个不停,打开手机,【哨兵事故,急需向导治疗】的几个大字和@全体成员。 又是楚寒山发来的信息:想要带你见一见我爸妈。 回家见爸妈?楚寒山这话李白娟就当没看见了。人的适应性是强大的,人的脸皮也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厚。为了讨生活她已经经历过许多了。 李白娟对于工作上的事万分尽心尽力,上京交通车水马龙挤得不行,她熟练骑着小电驴赶过去上班。 现在是下午,日头已经沉下去,虽然是做五休二,已经休班了,但单位但凡召唤李白娟是丝毫不敢推辞的,她还不是很适应这么好的待遇。 上京的缺点就是人太多,交通即使实行了单双号,也往往挤得水泄不通。加上现在越来越多人口,新发现的进化者一下子涌入上京,环境承载人口数量已然超标。 等李白娟赶到时,单位已经有很多同事了。 病人只有一个,却召集了几乎全所所有的向导。 男人被隔断在透明玻璃房间内,房间内外都围着全副武装的特警,特警们也是进化者,冷着眉眼围成一圈,各族类的召唤兽却早已蓄势待发,兽爪轻抬,以多欺少围攻男人的召唤兽。 男人在哀嚎,惨叫,身体却肉眼可见的膨胀,他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撕扯破了,衣服碎片落到地上,攥紧的拳头奋力锤在地面,在场几乎能感受到地面的震动。 豹子一般的召唤兽极端巨大,极端狂躁,富有攻击性,巨大的竖瞳观察着每一个人,呼吸见发出气体,强有力量的前爪轻轻抓地,后抓抵住地面,庞大的气浪翻涌,要把其他人的召唤兽都要一一碾死。那些巨怪自然不遑多让。鼻尖喷洒大量热气,冷酷的嘶吼不停泄出。 几乎是动物界疯狂的殊死搏斗,人类自诩高等,脱离低等动物几千年之后却还是终于回归动物的行列。 “看样子治不好了,击毙吧。” 身边有男青年轻声和特警说到,李白娟同特警都瞥了他一眼,那人看起来很年轻,特警握紧手中枪械,绷紧嘴,没说话。 领导安排向导们一个一个进屋子里给男人治疗,穿白袍的医务工作者还有不认识的陌生人站在玻璃门外评估,向导有时一群一群被叫进去,有时一个一个进去,透明的玻璃墙和束缚带,还有已经进化的特警都在诉说这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国家腹地,国家为你们安排好了工作,安排好了家人,这只是工作的一部分。被时代洪流裹挟站到高处的人必然也要承担馈赠中包含的危险。 进入房间的向导进去时就会发出一声哀嚎。 向导并非只有养尊处优的具有良好社会地位的人,里面有些人前身份还是在农地里帮父母侍弄庄稼,捣腾土地的少年。他们仿佛被精怪抽取吸去精气。在里面强制待十五分钟就会晕倒。 彭地一声四肢垂落,还好他们准备了椅子。士兵进去把瘫倒在椅子上的人拖下去。 患者的情况却一点一点缓和下来。 李白娟进去前,房间里的男人情状已经好得差不多。 她进去的时候那人已经能勉强睁开眼睛道谢。虽然还是奄奄一息的样子。却试图抓住李白娟的手,李白娟后撤一步,男人低垂的头眼皮抬了抬,他已经没什么力气,气若游丝,但精神已经回来了,不再发狂,双膝跪在地面,小声能够和她道谢。 实质李白娟没做什么,受苦的是前面那些进去的人。 那男青年军官都看得出来,说了句差不多了,手从腰间枪把上卸下来。顺道拍了拍胸膛腿侧实际并不存在的灰尘。 “看起来可以,”医生推了推眼镜,“他的病情我们无能为力,只有向导能够治疗。” 这个说法告诉军官后,男青年军官面色如常,显然早心中知晓。 处长告诉过李白娟他们这一行向导是医生,勉强算是和心理医生搭边。但心理医生不需要昏过去,跟被吸了精气一样吧。 男青年抱胸站立等待着信息,深色军装崭新整齐,金色流苏垂落,怀疑是新发下来的衣服,格外如新衣。 第七章 “隔段时间我请你们院吃饭。”他冲院长说。“请帅哥美女吃饭。” 没有能不给青年面子。 院长犹豫不决,说他要想想。 男青年手放在腰间枪把上,大声说了句抬头。工作人员茫然望向这家伙,男青年一张笑脸,给所有在场的向导抛了个媚眼。说以后请大家吃饭。 …… 流氓。 李白娟偷偷啐一口。屋里没一个喜欢他们的。救人是他们分内之事,但男青年语气轻佻,颇不正经。 李白娟同陈至讲,他也说这个男人轻浮。 “你也是这么想的?那以后看见可以离他远点。那人是个疯子。” 新搬来京城,人生地不熟,预备女婿陈至自然而然成为一家人交流的首选。 “你认识他?” “有所耳闻,京城圈子不是很大。你的工作地点决定你以后也会多遇到他。” 陈至无意给出更多建议。侧脸,微微眯起眼睛。 “李白娟,” 李白娟突然被喊全名,一阵心惊肉跳,抬头往陈至看去,不明所以。 “你会不会觉得,搬到京城,能过上好日子。” 这还用说,分配了房子,分配了工作,铁饭碗,比以前好了不知多少。 “没有那么简单,压力很大的。”陈至垂着眼睛,漆黑的眼瞳传递出笑意。沏下一杯茶,“以后你的丈夫孩子,都可能成为累赘。” “……什么意思?” “意思是,今天这种就是你们的工作。对向导来说也挺累的,不是什么轻松活计。好好锻炼精神力吧。” “你的伴生兽可以现形了吗?”陈至招人上菜和茶水,半和颜悦色问道。 “可以了。是麋鹿。” “嗯。”他笑了笑,手放在桌子上,一手抵住下巴,露出很期待的表情,“能给我看看吗?” “在这里看?” 伴生兽把餐厅踩坏了怎么办? “弄坏的东西,我会进行赔偿。”陈至虽然笑着,态度却不容拒绝,“你的伴生兽,给我看看吧。” “这对你也有好处,不同伴生兽作用是不一样的。我能和你一起评估评估。” 李白娟犹豫片刻。没什么不能示人,就让伴生兽出现。 餐厅是一桌一桌分开,古风茶楼制式,高雅之地,还有屏风掩挡,一头棕色麋鹿步行其中似乎并不突兀。 人高的麋鹿亲昵过来舔李白娟的脸颊。温顺地表示对主人的亲昵。她甚至没有去过动物园,虽然家里养过鸡,猪,鸭,手下也杀过鱼,李白娟还是浑身僵硬。手也停滞不动。 陈至凌然不怕。笑了笑。“好大个。” 他见麋鹿温顺,伸长身子,牵麋鹿近身,低头认真捋一遍它背身的绒毛。把外翻的卷毛鬃毛都梳顺了,力度郑重轻缓。长毛麋鹿打了一个响鼻,头顶蹭陈至的手心。 麋鹿也温驯沉默。任由他顺毛,前蹄轻轻敲在地面地面。获取宠爱。 陈至干脆离开椅子,半蹲下来,同麋鹿交谈。 看起来他们才像是一主一宠。 陈至心情肉眼可见变好一些,甚至还和李白娟开玩笑,说:“娟姐你这两天好像变漂亮了。” “是吗?” “你也更好看了。”李白娟回道。 都四十几了人,小年轻居然拿这些话夸李白娟。李白娟呵呵一笑,心情突然好了一些,但也并不放在心上。 无聊的互夸毫无价值,陈至平时很少用这些外交辞令,今天忽然用了,他笑眯起眼睛,指点李白娟:“娟姐,好好养你的伴生兽,它等同于你的双胞胎姐妹,世界上另一个半身。你所有特权的证明和依凭。” 话一转头,“以后常把它拉出来放风吧。” 李白娟到上京初来乍到,很需要别人的指点,都一一应允听从了。 陈至微微满意。 无人察觉处,黑色鳞片沙沙穿过地毯缠上麋鹿足蹄。 麋鹿贴着地面,尾巴翘起抬落,想把不明的异物蹭下去。却被贴得更紧了。 两个男人,一个装神秘人,一个想让她见父母,都让人心神烦闷。 “妈,上班怎么样?” 李非双还算有良心,晓得问妈妈今天怎么样。但大人必不可能和她说自己遇到了什么,苦痛都是自己挨着,更何况这种乱七八糟的小事,李白娟甩了甩手,叫她好好复习,准备考个公务员。 顺手要开始准备晚饭。 电风扇转啊转。 手机叮叮响。 关于进化者的新闻很快不在热搜榜首了,娱乐明星 虽然生活变好了。但压力似乎更大了,许多难以放开拒绝的人际交往织成一张大网,以首都为中心将人绑住。 第八章陈至 陈至走之前走到李白娟身边站定,他比普通人高很多,于是总和人保持距离,同时俯身,不让人感觉到被冒犯。 这次他站得很近。 忽尔一笑。笑容淡淡的,并且只有一瞬间, “娟姐,你到京城后是不是还没和楚寒山见过面。” “你怎么知道,楚寒山和你说的?”李白娟本能问。 “不。”陈至摇头,也没说他怎么知道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展柜玻璃上敲击。 他今天心情颇好,买了一条珍珠项链,问李白娟喜欢不喜欢。 慢悠悠让柜台包起来。 “好看的。” “我也觉得好看。” “送给你了。” “送给我?怎么这么突然。” “见面礼,上次忘记送了。这次买给你。” “我不能收,太贵重了。”价格很贵。李白娟都不知道该怎么还。 陈至便不高兴了,皱了皱眉,不过仍然是笑吟吟的,他不发脾气,对李白娟说,“收下吧,东西已经送出去了,不喜欢就扔掉。” 总之他不会再要回去 成年人有很多不得已。 被迫结婚仅仅是最小的一件。 有些成年人却肆无忌惮,拥有特权。 人生是一场缓慢淹没人的深海溺毙 ,有些人却站在岸边。 “好吧,那我就收下了。” 李白娟收起珍珠项链,心说没必要因为这点事争执。 陈至问她要不要戴上,觉得珍珠很配她。 “那就戴上吧。” “挺好看的。” “是吗?” 李白娟照了照柜台上的镜子。 气氛很融洽。 陈至站在旁边,有些慵懒地欣赏,眼尾松松上挑,说:“是啊。” 陈至很快重新变得温和。强硬是陈至非常少有的一面。 “这位女士,除了珍珠项链,水晶钻石项链也十分适合您。您要不要看看。”导购看出陈至大方有钱,于是趁热打铁,热情似火,“这位……是您的孩子吗?” “是弟弟。” 陈至道,抢了李白娟解释的话头。 她一下倒是有两个弟弟了。 “不用再买了。” 李白娟和陈至说,拉住他衣角,他再买她也不敢再拿了,至于说陈至和导购说得儿子姐弟,李白娟并没有在意。 “好” 陈至帮李白娟叫了出租,汽车开去, 把陈至落在后面。 李白娟已经没有把陈至介绍给女儿李非双的想法了,这个人不太适合女儿。 如果不是进化,普通平民的李白娟这辈子也接触不到楚寒山,陈至。 更重要的是,她这辈子也接触不到这么清闲的工作。 自来水从水龙头潺潺流出,夏日水管里流出的水都是温热的,水珠铺满面上。 李白娟洗了把脸,单位中午管饭,但家里男人小孩都不会做饭。李白娟总得回去。其实李非双还想要她不回去,这样自己就能点外卖了。 但外面买的可不健康,很花钱,京城物价必然要比小县城贵,哪能花冤枉钱,所以李白娟有时间的话还是会回家做饭。每每能看见李非双拿着手机,点开外卖软件犹豫不敢点的样子。李白娟笑死了。 “你想吃就点吧,你中午那份我就不做了。” 李非双看了看妈,又看看手机,很有眼色地放下手机,表示算了,还是吃饭吧。 李白娟第一个月工资还没发,但几十万的安置费正安静躺在账户上, 夫妻半辈子打工赚的钱也没有安置费一次发的多。 李白娟把珍珠项链小心翼翼放进盒子。和她的三金放一起,这些几乎是她这辈子最贵重的礼物。 拼死拼活送女儿读书不就是希望她能有一个体面的工作。她自己竟然也能有。李白娟这辈子都没想到过。 李白娟读到初中就不读了,工作也就是起早贪黑的工人工作。家里只有幼弟学历好一些,工作体面。 她都这个岁数了,已经开始习惯生活的苦涩,却突然被推到另一片温暖富饶海域。 “妈,母亲节礼物,母亲节快乐。” 有时候李非双还是会冒出来做妈妈的小棉袄。送个礼物什么的。 花,还有衣服。 李白娟觉得受宠若惊。 她那一辈吃苦惯了,穷人家父母不会和孩子说多么浓烈的爱,她在家里不是老大也不是幺儿,受不到多少偏爱。和李伟勇结婚也是相亲认识。 血脉相连,李非双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只有孩子能够给予她这么热烈的爱。 李白娟腼腆地,本来想说让李非双别乱花钱,现在也不想说她了。太高兴也难以表现,老一辈的感情,尤其她还上了年纪,已经太成熟内敛。 手抓了抓衣服,李白娟笑,于是说,那我就谢谢你了。 “别谢,不用谢。” 李非双连忙摆手,其实她也很腼腆 不常做这些事,只是突然觉得应该这样做。 屋子里母女间流淌着温情脉脉。 “吃饭吧。” 9 李白娟收拾了一下。让坐在对面的青年走,下一个。 单位工作形式和调解员差不多,让向导们跟快要狂化的哨兵待在一块,唠嗑就行,平和哨兵的狂躁。让李非双来理解,她不是很清楚单位的工作原理是什么,只通过李白娟几句描述,大致也猜到她母亲进化者向导现在应该是以哨兵医疗包的形式工作。 和之前楚寒山说的当医生差距不大。只不过是哨兵的专属医生。 被救治后的男哨兵磨磨蹭蹭,没走,说能加个微信认识一下吗。 男哨兵很年轻,碎发遮住耳朵,脸浮上酡红。 但这么问的人太多了,同事们都常遭遇,再热情好客的人也不想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变成公众号。 互相小说话,办公室有个人以前是当医生的,大伙纷纷问她,医生这么容易被患者要联系方式吗?医生摇头,说她以前也没有遇到这样的,或许有人会问,但来一个问一个的情况是没有的。 后面大家给出去的电话就少了,谁也不想自己的微信变成公众号。 李白娟摇头:“有事你来这找我就好。” 哨兵肉眼可见的失望,没多再纠缠。 或许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医生的联系方式。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楚寒山定时晚上给李白娟发消息。 看着手机里的疑问,白光照映在脸上,楚寒山翻了个身,板床冷硬,进化带给楚寒山更年轻的生理机能,三十岁的烛火已经燃烧了很久,冷却到旺盛却不毛躁的时刻,稳定地燃烧着,但一朝进化,烛火好像又跃高了。回到那个年轻气盛的时候。然后又有进化基因里带着的狂躁。把他变回那个毛头小子。 这种变化或许是好的,但也有坏的一面。 部队里简陋的硬板床恰好能消磨那些烦躁。夜里漆黑。本来军队里晚上都要收手机的,他已经不算士兵,倒能破例。 清凉的冷夜和木席让人眉眼都沉沉。 呼气之间都是白雾。 楚寒山沉吟,竭力给李白娟形容,这也是他最认可的说法。 “向导是哨兵的解药。向导和哨兵之间有来自基因的吸引力。” 他等待对方的回复。 但对面一直没回。 其实他该庆幸她不回,楚寒山闭上眼睛休憩。 一直到长铃响起,楚寒山兀得从床上下来,洗了把脸,要训练了。 薄凉的露水浸润操场杂草的草尖,很快被军绿色胶鞋踩弯下腰。 此时天空尚没有浮现微白,朦朦胧的晨雾于半空若隐若现,被铃声惊碎。 之前行政人员就和李白娟说明过,进化者因为基因病要互相结婚缓解病情,这个单位原来也是为了治疗基因病开的。 治疗者是向导,被治疗者是哨兵。 和之前接引的人说的话没有二致,只是光这样,这钱未免也太好赚了。 李白娟朴素的金钱观被强制捏合重塑。 苦日子过惯了的人真不习惯。 便竭力在办公室好好表现,将卫生环境搞好。 一来二去和同事们熟络起来。 李白娟想到那个大闹单位的病人,沉默了片刻,李白娟休了两天假,回去的时候同事告诉李白娟那个病人在她休假期间病情复发过来单位,照例找很多向导给他共享精神抚慰,但这一次谁的治疗也没有用,他死了。 大脑爆炸死亡。 原来基因病这样恐怖。 那人是个青年男人,看样子也是个当兵的。 如果没有进化成哨兵,他可能会比现在活得更久。 没有想多久,手机作响。 “下周见一面吧。” 楚寒山发来消息。 “我基因病有点发作了。” 10 “基因病原来这么可怖……” “我该怎么帮你?如果严重最好直接去白塔。”白塔就是他们单位的名称,李白娟不懂为什么这么称呼单位,但也随之称呼了 李白娟问,她不想楚寒山也爆体而亡,如果她能帮忙的话她会尽力,源自普通人朴素的善良。 “我们待在一起就好。” 楚寒山走进来,他同李白娟约在他的屋子见面。他说就一晚,明天他还要回部队去。 楚寒山绝对是合格的重婚人选,和李白娟有名无实,聚少离多,不会打扰到她的生活,又长相俊朗,像是李白娟看的霸道总裁小说走入现实,但和李白娟的生活截然不相关的。 楚寒山来的不知道匆忙不匆忙,但看上去并没有换休闲服,他穿着作战服,裤脚扎进黑色牛皮马丁靴,上身一身军绿色衬衣,手腕领口没一处松开,腰带勒住劲腰,比之前大军衣的模样干练很多。 坐在椅子上也十分端正,看不出疲惫。他开门进屋之后停了一瞬,高大的身体停在李白娟面前。遮住一注光线。只看见凌厉的下颌微抬。 目光深邃诚恳。 “能抱一下吗?”他问。 “……” 没有拒绝的理由。 楚寒山拿捏不准力道,他是真的疲惫,索性用力抱住,向导对哨兵是有吸引力的,他没骗李白娟。虽然李白娟不是他真的妻子,但也是他名义的妻子吧。 这样一想,疲惫的灵魂似乎就有了归处。但他不会对李白娟做什么。仅仅是抱一下。 沉沉嗅吸她的味道。 李白娟有些被捏疼,但楚寒山很快就放手了。他抿了抿唇,眼角有些成熟的细纹,整个人散发出稳重而和缓的气息,“姐,谢谢你。” 他这样一说,他们之间的尴尬忽然就没有了。 “没事。”李白娟心里突然就舒服了,他们两个都不是毛毛躁躁冲动矫情的小年轻,她拍了拍他的手臂,问,“你的基因病严重吗?” 李白娟在医疗处工作,基因病发作的人也见过不少了。楚寒山症状算轻的。发病的有模样都不算好,情况好的行动像正常人,和向导说几句话,问爆炸死掉的也有,控制不住自己攻击向导被击毙的也有。 楚寒山的症状看上去并不严重,仔细打量才能看到他眼中的红血丝。 他的年纪已经能掩藏好程度轻微不自觉的攻击性。 “我还好。天赋好的人更容易受基因病控制,我的天赋一般。” 楚寒山拉她坐下,抱住李白娟的手就一直没有放开,他们一起坐在沙发上。白炽灯打开了。客厅霎时间亮得通透,然并不刺眼。 宽敞明亮的客厅只有简单装修,少有人生活的气息。各类物品都是崭新的。 李白娟从没有和别人拉过这么久的手。没必要。她试着抽出来,但是没有成功。 楚寒山有力气的大手足够把李白娟握住,源源不断的热量,足够的力气,和宽厚的手掌。坚定地不肯放开的手让李白娟确信他状况确实不太好。 但类似桥段烂俗到让人心生警惕。 “你干什么?” “基因病发作。”楚寒山的嗓音低沉有力,像石头砸在水泥地上,掷地有声。“我需要一些安抚。向导的气息可以安抚哨兵。你知道的。”楚寒山将李白娟的手握得牢牢的,双手如同钢铁浇筑的牢笼,将珍宝藏在里面。 李白娟的手掌并不细腻,常年劳作和家务不止给她的面容留下沧桑痕迹,关节处都生长着老茧。恰巧楚寒山也是,常年军旅生涯必然得到失去些什么。他也饱识生活的苦与乐。 他有些想亲吻她的手掌,楚寒山的手比她大上一圈,看她的就有些像看娃娃了,看出几分娇小幼嫩,惹人喜爱。楚寒山家里从小没有给他玩过娃娃,他自己也并不感兴趣,楚寒山也没有把人看作娃娃的爱好,但……或许是向导和哨兵之间的吸引吧。 所幸李白娟不知道楚寒山居然把自己的手比做娃娃,否则要震惊了。 楚寒山抿了抿唇,常年持枪的老茧手拿握着李白娟。他有些想亲吻她的手掌,但楚寒山没那样做,他已经三十岁,步入保守的年纪,成年人知道彼此该保持怎样的距离,虽然骗她结了婚,但那样做就太突然了。 两人的体温淡淡交融。楚寒山体温要比李白娟高得多,他就像大只的火炉,贴在李白娟身边。汲取女人的凉意。 楚寒山垂下的眼睛投下一片阴影,宽阔的背脊和一米九的身高衬托得李白娟十分娇小。 李白娟才一米六多。 几十年前年出生的江南人,这个身高已算差不多了。 楚寒山是北方人,李白娟的女儿李非双读大学的时候想过去北方,还提了一嘴北方人会比南方的更高。 楚寒山在北方人中也算高的。 十足娇小和巨大的具现化。 11 楚寒山被推开,李白娟站起来,手要挣脱出来。“我去倒个水,要帮你倒吗?” “家里没烧开水,冰箱里有饮料和矿泉水,柜子里有酒,你想喝哪个?”李白娟说随便,楚寒山给两人各拿一瓶矿泉水。 再度坐回她身边,李白娟身边沙发深深陷下去。细微的沙发布料撑开延展声在安静的空间中都清晰可闻。交织出暧昧的氛围。 “你有基因病可以来我们白塔看病,光凭我一个人可能不能帮助你很多。” “你忘了,我们结婚了。绑定的哨兵能得到向导更多治疗。这就是我们绑定的原因。”楚寒山提醒李白娟,喉结滚动,眼中星芒,气定神闲,多年的生活阅历这此刻都化作绞尽脑汁和女人谈话的范本,竭力和李白娟唠“家常”。 楚寒山牵过李白娟的手,禁锢在掌中,常年握枪和案牍生出的茧子有些粗糙,所幸李白娟的手也不娇嫩。 李白娟是能唠的,但细细的家常和小心翼翼,这都是楚寒山平时不愿意说的,他和自家长辈晚辈都不愿意多说些话。 这个时候却一边掰着李白娟手指,一边尽可能热情地回复她。 “门口那些是你的同志吗?你等会还要走,要不要叫他们一起进来坐。” “那是我的警卫员,不用管他们。” 门口有士兵守着,奋斗这么多年,家中亦有背景,楚寒山大小也算是个首长了。 李白娟每一个问题楚寒山都会回,家务做多了长期照顾家庭丈夫孩子的中年妇女多会被嫌弃聒噪话多,楚寒山却不厌其烦。 温和的眉宇和他军人的身份有一丝相悖,外面的警卫员看见或许都会吃惊。 这是楚寒山只对家人的一面。 一股脉脉温情淌起。 李白娟来不及反应,惊讶地呼出声,整个人被扑倒陷进柔软的沙发里,被迫埋头于一片毛茸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藏獒,身体庞大,流线的修长身体遍身精肉,将李白娟压到身下。上半身两只前爪按住她的肩膀,后爪踩在她大腿上。黑漆般的绒毛吸收了所有光线,亮而波光粼粼。 麋鹿随即显形,用鹿角狠狠顶藏獒柔软的肚子,藏獒腹部受到攻击,扭头朝麋鹿低吼,生着肉垫的左前爪富有攻击性得抬高,放开李白娟扑到麋鹿身上。 凶狠地猎食这头可爱的,有着美丽皮毛,散发香甜气味的小鹿。它没有真正攻击这头温驯的小鹿,仅仅张开獠牙,咬住她的要害,把它的软肉叼在嘴里,浅浅磨牙,任凭小鹿怎么甩也甩不掉压在身上的捕猎者。 惊恐地呼出食草动物本能的惶恐气息。 “楚寒山!” 事情在电光火石间发生,李白娟快速转头质问正主。她和小鹿没有相处多长时间,但冥冥之中心心相连,这就是伴生兽和人类的联系。李白娟担心它受到伤害。 “抱歉”楚寒山的回复极快,声线低沉沙哑,但语速仍然不疾不徐,这是他养成的习惯,“藏獒是我的伴生兽 我和你匹配度极高,他代表我,他喜欢你,喜欢你的伴生兽。” “藏獒是狗,不要怕它。” 楚寒山很少用狗评价自己的伴生兽,为了安抚李白娟才这样说。。 喜欢自然不会伤害它,只是有些外露。为了守护自己的猎物,它要先标记一番地盘。 藏獒一声呜咽自咽喉吐出,似是被误解后的委屈。椭圆充满光泽的眼睛瞪了李白娟一眼,小心翼翼俯下身,将胸膛和小鹿贴在一起,表达它只是想和小鹿贴贴的心情。 自然小鹿还是想甩掉身上的野兽,但无论如何也难以成行。 温暖结实的大手带着粗糙纹路捏着李白娟的手指,将她一根根指节分开,划入其中,十指相扣。徐徐不变的语速给予李白娟朴素的安全感。把李白娟代表神经的那根线抚平。楚寒山是军官,人品信得过。 进化者会一辈子在钢铁森林的城市中,和代表自然的动物绑定在一起。 楚寒山在意识到这点时也颇感荒谬,人类的进化方向竟然就是回归野性吗? 人类变得更趋向于动物,楚寒山分不清是他油然而生的爱意,是出于欲望,还是出于纯洁的爱,亦或是基因的谎言。 李白娟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藏獒身上,楚寒山静静看着。片刻之后,悄然拉动那双和他来说相对瘦小的小手,在那一刻,本能和基因合谋操纵了楚寒山的理智,楚寒山一边追随着李白娟的目光,一边抿动瘦削的薄唇,难为外人道的,羞涩的,轻轻抬起那双任人摆弄尚无知觉的手,快速得趁人不注意,如蜻蜓点水落下一吻。 随即将柔荑握得更紧,并不怕李白娟发现澎湃汹涌的感情。 如果这感情能得到发泄,对他倒好。 基因病给予的脑中嗡鸣时刻作响,让人发狂,只有在李白娟身边时,才能有一刻安息。 他已经同她结婚,早归属于李白娟,但基因告诉楚寒山不可以止步于此,他需要更进一步。或许这根本不是基因主导,而是他本人的心愿。 犬科的占有欲总是很强。 身体的痛苦燃烧 丝丝冰凉的冷意落在楚寒山大脑上。 觉醒的那一刻起,永恒痛苦,狂暴死亡的阴影就笼罩着哨兵。 他们一生已经堕入地狱。 唯有向导,是哨兵的救赎。 “感觉我们进化论和平常也没有什么区别。向导没有变化还好,哨兵命都变短了,得到的是什么?” “女士,”楚寒山以初见的称呼称呼李白娟,他能感觉到自己弯起的嘴角,漫布周身无机制的基因先一步于楚寒山响应李白娟的质问,但楚寒山还是克制下来。 楚寒山眨了眨眼,这种姿势对于一向严肃的楚寒山来说显得一股格格不入的出格,但他在和李白娟唠家常嘛,勃发的荷尔蒙和信息素使两个人都显得年轻一点。他的大脑在催促自己展开尾巴讨好面前的尚且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士。 他明白李白娟对于这纷杂的时局来说稚嫩宛如初生婴儿,没有信息来源,也无法思考推出更多,他以更成熟的伴侣和契合者的身份保护她,引导她,只这么一想,许久未见的欢欣就自胸口上涌,填满全身血管, “不能这么说。” 楚寒山说话看上去便是一个唾沫一个钉子的那种人,极其让人信服,举手投足便是挥呼号令的军人领导。 他已经过了用个人武力展示自己的年纪,沉稳持重才是他的代名词,此刻却捏碎茶几的玻璃角,就为了跟李白娟证明。 散白的灯光下,坚硬的玻璃杯轻而易举被捏碎。漂亮的玻璃光泽,锋利的碎片甚至不能割伤他的皮肤。 “这就是进化者的力量。” 楚寒山低眼,语言中蕴含一股力量,“你也有这股力量。” “我们需要这股力量探索更大的天地。” 12 楚寒山将一扇门开启在李白娟面前。那里面是一个神奇的早已向她展开的世界。 “哨兵向导是超强人类,我们能够在文明的驱使下挺进宇宙,保卫人类。哨兵是” 言语伴随行动,告诉李白娟哨兵的力量是多么无法阻挡。 豹子叼住口中软肉,鲜红带刺的舌头钩住麋鹿细软皮毛上的毛糙,兽爪上粗糙的质地碾磨着小鹿无助的颈部。麋鹿的纵身跃起,想把身上的猛兽甩出去,但猎人早有准备,呈下坠状弯成弧形的细长身体,死死缠在小鹿的背部。 温馨的黄色暖灯在空间盈满氛围。 楚寒山问李白娟可以吗时,李白娟蓦地睁大了眼睛,眼角温柔的皱纹徐徐展开,满是小人物的疑问,她还能拒绝吗? 铁手掐着李白娟的腰,浓烈的雄性气息侵略而入。按在李白娟后脑勺上,如同少女剧中的形式不可抗拒地压下深吻。 常年锻炼的修长体魄氤氲的情//欲,情潮海浪接连不断铺面而来,折节击破,冲击高地谷底。 眉锋横下,把李白娟吻得气喘不上,四肢都软做一团,一路蜿蜒而下。 暧昧的气氛在昏黄房间逐渐充盈,一股冲动,连接着向导哨兵的冲动,无时不刻在折磨着觉醒的哨兵,它对向导而言一文不值,毫无存在感,是未点燃的柴火,未链接的插座,却是精壮哨兵一簇一簇烧在胸口的火种,他们凭借火种延续生命,又时时受到火种灼燎。现在,这颗火种终于能够烧到向导身上,分外迫不及待。 藏獒低吼,跳下麋鹿,下垂粗长的豹尾轻巧将李白娟圈在身侧,覆盖住每一寸肌肉的浅浅皮毛蹭到李白娟身上,沾上了她的汗,越发显得皮毛精黑,流映白光,体格流畅精悍。耳朵从她臂弯里钻出来,把细小的空隙撑出足够头颈上半身探出的余地,安心伏在一衣之隔的肉体旁。 这是肉眼可见的,它依赖李白娟,尤胜于依赖自己的主人楚寒山。 冷汗密密麻麻渗出。 两人衣物薄少,李白娟下意识抵抗,最后的防线却摇摇欲坠,比起自己的丈夫李伟勇,楚寒山是多么不同,尽管楚寒山比李伟勇小一些,但他也不年轻了,三十多岁了,无论是工作,知识,仪容,还是体魄,楚寒山都把李伟勇碾压了。经受现实和道德约束几十年的李白娟时时刻刻清楚他们不匹配,哪怕重婚,她都不会想真的和楚寒山发生什么。 但抵抗和李寒山比起来摇摇欲坠。他是更好的选择,比起李国伟,年轻,健壮,沉稳,充满控制欲和掌握一切热情。 李白娟张开嘴呼吸,胸口剧烈起伏。 普通人的朴素道德和遵纪守法在力量面前难以维持,但她仍旧在挣扎抵抗。 楚寒山主动不留余地的进攻伐掠,根本不留给人拒绝和思考的余地,绵延的进攻支配腐蚀了李白娟的神经,沉沦在攻势下面也很合理吧。 藏獒依恋地舔舐她的脸颊。糊上一层口水。 “我永远不会背叛你,我永远渴求你的救赎。” 楚寒山低声道,忠诚缱绻到极致,李白娟眨了眨眼睛,皮肤上细小的颗粒也为之颤栗。 虚空传来啪嗒声,精神力,被找到了。 李白娟背脊控制不住地一挺,溢出呻吟,特别心慌,眼角泪珠掉落,两腿无目的地踢空,被楚寒山单腿压住了,中年妇女不想做出破坏规矩道德的行为。 强压狂暴的攻击形成实质触手,抢先把小团团包裹在身体里,留下一定的空间防止吓到她,找到了,弱小绵软的缩成一团的初生稚嫩的白色精神力团团,骗其颤悠悠伸出一条精神突触,成功了,仿佛有人说,顷刻黑雾卷席包裹住小白团和上面的短小突触,一口含住,痴迷地品尝,接近黑色的庞大精神团表面疯狂翻滚抖动,慢慢褪去黑色。 第二天李白娟直接去上班,收到同事的喜糖。 李白娟同单位,是小地方来的小伙,但他比李白娟年轻,还是个男孩子,充满朝气,前途无量。 张行星给大家发喜糖时,眉眼的喜意遮也遮不住,衣服也穿得越来越好,戴上名表,梳上发胶,李白娟记得他刚来时自我介绍是小城镇里的人。 有人起哄,问他:“这不发个喜帖?我们随个份子。” 张行星挠头,眉头纠结成一团,说他老婆家里是京城的名族,有钱有势力,大家阶级不一样,怕大家不舒服,还是别去吃了。 但以后有时间一定请大家吃饭。 脸上却是说不出的喜上眉头,快乐轻易传染到身边人,哪有什么愁。 同事识趣不再说话,恭喜变得敷衍许多。 但有喜糖收也不错,李白娟把喜糖放到桌面,到上京后她也没有参加过婚礼,金粉红纸的包装十分典雅,里面不知道放的糖有哪些,也不知道女儿会不会喜欢吃。 副处长用肩膀蹭李白娟的肩膀,揶揄,“今天穿得好看啊。” “随便选了件衣服穿。”李白娟道,“但这家的衣服确实都不错,所长,你要是喜欢,我把店铺推给你。” “你气色好,给我推衣服干嘛,要推也是推化妆品啊。”同样四五十的副所长哈哈笑。 李白娟听到,摸了摸自己脸颊,“我就擦了口红,气色好可能是昨天睡得好吧。” 所里新进来的大多都是小年轻,所长跟李白娟这样成熟老实的人更能聊一些。 听她这么说,也觉得不错,点头,“也有可能和菜谱有关。”张行星特地来找她给喜糖,还附了一张喜帖。副所长收的痛快。 “姬家在上京很有名气,我一定去啊。你还特意给我送请柬?真的太客气了。” 张行星闻言,止不住自得。本来他在所长眼里只是一个小职员,但从今往后,应该不一样了。 他才发现李白娟,挠了挠头,嘿嘿一笑:“白娟姐,你也在这里啊。”所里几个人都简单知道名字,“我还要去送喜糖,白娟姐下次请你吃饭。” 张行星走了之后,副所长拍了拍手里的喜帖,“估计以后请我吃饭的喜宴会越来越多,一个个小年轻,多少人盯着。”说罢她怜爱地看着李白娟,“白娟,你是没啥机会了。好好干,老实干。等学会精神链接,我们专心事业,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 副所长说白塔的治疗师分为精神力觉醒治疗者和精神力未觉醒治疗者。 副所长说,如果向导觉醒了精神力治疗,他/她的待遇还能往上提。 基本上所有向导都会觉醒精神力抚慰能能力,李白娟年龄比较大,她可能比小年轻们觉醒会要晚一些,但也不用担心,迟早都在会觉醒的。 “如果能够觉醒精神力抚慰,上次送来的哨兵,就不用昏死十几个向导了。”副所长轻声道。“不过那些家族会把结婚的几个带回去吧。那些吝啬鬼哪里舍得把自己的向导留在治疗所。”副所长用力拍了拍李白娟的背,用很看好的语气道,“前途无量。” 13 王旭栋:【@全体 下班之后别急着走,有人请咱们吃饭,搞部门联谊。】 微草:【哪个部门啊?】 王旭栋(所长):【上次把你们治晕那个人的部门】 所长微信回道。 机关里便发起一阵讨论。 心如止水:【他好了?我记得他不是自爆死了吗?】 【和他一起来的那个人请客的,想和向导们搞好关系。】 徐百芳(副所长):【这两天任务做完。所以才有时间来感谢我们。】 上次来治疗累晕一群人的青年的确给他们留下深刻印象,最后说是出动了会精神链接的人才让人恢复过来。 但后面还是自爆了。 几个给他治疗的向导被吸干精气似的,苏醒后狠狠休养了一段时间才缓过来。心有余悸。 人却还是没救回来。 难怪他的战友想和向导们打好关系。 大家脑海中不约而同浮现那个桀骜不驯男青年的模样。 再桀骜的人也是珍惜生命的。 【所长:大家都去啊】 李白娟涨工资了。 和楚寒山睡过后她就无师自通学会了精神链接。 李白娟没必要把自己会精神链接的事情藏着掖着,这可是说出来就能涨工资的事情。楚寒山也和她解释过,向导对哨兵的治疗只需要精神链接即可,肉体触碰是可以但不必要的步骤。 “如果有人邀请你更进一步,就拿出结婚证。”楚寒山深邃板正的脸庞微微牵动嘴角,好像在笑,又好像没有。 后勤另外给她发了块牌子,工资涨幅是李白娟特别满意的百分比。 李白娟特别满意。 家里刚搬家,一堆杂物,很多必须家具电器正好需要资金支持。那要很多钱,李白娟本来想再等等,再等等,等必要的时候再买,现在可以松快一些。 副所长也是女性,她对年纪偏大,长相一看就很老实的李白娟颇具好感。她拍着李白娟的肩膀,自然道。 “白娟,你车还没买吧,我看你骑的电驴,晚上我带你去……还有小王,小江你们刚才都还没有车,我们一起去。” 许多人新到京城工作,房子单位发了,车倒是还没有。副所长一个个点名过去。可以三四个人一起挤一挤。 “我也有车。”张行星在众人之间不经意举起分外崭新的车钥匙,“是奔驰,等会我们开过去贼有面子。” 他嘿嘿一笑,俨然乍一下从乡下小子进化成干部精英,摸清了京城的生存规律:“先敬罗衣后敬人。” 他不知道从哪里换了偏正装的一套衣服,正好适合联谊会。 也许确实是因为张行星的车钥匙,的确很多大美女围着他转,把他当作一个香饽饽。让人沉浸在温柔乡里。 因为是联谊会,什么所长副所长都是老头老太,远没有年轻的向导们享受被人包围的待遇。 会所被普通白色和炫彩灯光分成两块区域。 男孩女孩可以在舞池里跳舞。 来之前王所长和他们说那边来的都是人品能力顶好的哨兵,可以放心谈恋爱。话里真有想促成几对的意思。 对面出的联谊对象长得都挺好看,很快部门里的小年轻就跟着成双成对下了舞池。 “娟姐,”年轻的女孩小王噔噔噔走到李白娟身边坐下,“我和你一起坐。” 喜欢到处敬酒的张行星看到她,就不过来了。 小王磨了磨后槽牙,小姑娘活泼又灵动。 李白娟像是想到什么,拍了拍小王肩膀,小声问她:“行星之前是不是有追你过来着?” 小王镇定自若,“追我的人多了去了,我不记得他有没有追过我。不过这两天很多人叫我过去和他们一起玩,张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太理我 。” 副所长听这话若有所思笑了。旁边几个人大家也都笑了。 小王也是个机灵鬼。 “阿雪你不去找个伴?” “我社恐,不去了。” 小王睁着眼睛说瞎话,她那还叫社恐?李白娟想起自己女儿李双非,那才是真自闭儿童,心中一番柔软起。 王雪之也是懂撒娇的,把握在合理尺寸里显得可爱极了。 几个哨兵跃跃欲试想邀请她,都被拒绝了。 别人家的女儿都这么可爱吗? 王雪之才不想和人联谊结对,前不久张行星追了她一段时间,忽然转头就给大家发喜糖,说结婚了,导致王雪之最近不太想相信男人,一直到一个身高一米八多的小姐姐也来邀舞,她才站起来。 但是她和小姐姐说好,她不太会跳舞,王雪之家境一般,以前没有学过跳舞。可能会踩到她。 女军人原本紧张的表情一下也松弛了,说她也不会跳舞,只是想邀请王雪之而已。 两人缓缓朝舞池走去。 迪厅灯光打在舞动诸人身上。 荷尔蒙随着音乐沸腾,笼罩在会所之上。 情绪激动之下,各式各样的伴生兽纷纷显形,将舞厅装点如同丛林,那整一个群魔乱舞。 跟在动物园似的。 领导见状倒是见怪不怪,已经早早熟悉了伴生兽的存在,笑着招呼着李白娟。 “小李,把你的伴生兽也放出来。相亲嘛,怎么可以只人相不给伴生兽相呢。他们关在亚世界也闷的慌。” 14巨虎的选妃 “有没有喜欢的?” 联谊必定互相挑拣,但这种场合有些人只有他挑别人的份。甚至可以说,整个联谊都是为了他举办的。 “没有。” 太子回的简单。 看上去他不太感兴趣。 KTV大厅被舞池和包厢划开,黯淡的灯光与炫彩特效交叉纺织。给人们一道道斑驳。 赵岳生低头往下看,一个个向导都如财报,将歌舞厅变成宝藏一般的场所。 他们站在二楼,房顶高高在上,进化后的视力足够哨兵在黯淡的灯光中对对象进行识别。 然而太子爷没有看的意思,玩手机玩的挺起兴。 “虽然各地的向导都陆陆续续送到上京,但质量参差不齐,你看不上也理所当然。”他并不稀奇,将手臂压在栏杆上,舒展身体,凸显出还算精干的腰腹,黑衬衫和二楼背景融为一体。赵岳生语气轻松愉快,并不意外。 见惯了燕瘦环肥,各路美色,享受的都是美女中的美女的太子爷乍一下被要求在一群向导里找老婆,只能从几些人里挑看有没有合心意的,自然不满排斥。 “不是因为这个。”太子放下手机,他刚和白塔的所长打过招呼,找媳妇的事总得和所长打一声招呼。 二楼站了好几个人,这里就是他们的地盘,几个人的小群体却可以在京城呼风唤雨,他们习惯把自己当成猎手,在宴会中狩猎。 但大头肯定得先让太子吃了。 “现在各家都在和白塔里面的向导接触。很多人都订婚甚至结婚了。” “他们都打算结婚了之后就让向导辞职养在家里。” “所长因为这事挺不高兴的。国家辛辛苦苦找这么些向导,难道都给他们做嫁衣了?” “你这样说是因为你还没找到老婆,真找到匹配度高的你舍得放她在诊所里?你也想自爆?” “那边本来有检查匹配度的仪器,最近不知为何机子竟然坏了,现在还没修好。” 青年们低声交谈。否则直接看匹配度不就好了。也不用这么麻烦。 上个月和太子爷同个圈子的某个人,某位将军家的少爷,也是进化者,顶级天赋,他是作为战士而存在的顶级哨兵,结果因为基因冲突爆炸死亡了,那家族因为那个太子的身亡即刻就落得个半衰落。 现在没有进化者的家族几乎不能成为大家族,没有进化者的家族怎么能在未来占据一席之地呢,而拥有哨兵的家族又需要获取向导,以此维持哨兵的生命。 在外界人不知道进化的含义,进化者的分类干系以及如何安抚哨兵的时候,上层阶级的人在摸索中已经获取部分答案。 哨兵们谈论这件事,未尝没有后怕。 太子被上面的人催着结婚,未尝不是那人做了反面教材的原因。 他们小心在大脑中进行没有说出口的猜测,毕竟再强大的家族,也需要活着。 虽然在各自交谈,几人眼睛不让人察觉得都将余光落在太子身上,还有他的召唤兽。 一只老虎盘踞地面,斑斓的花纹携带浅浅的危险性,麻痹众人的视线。他们如果想养老虎,都是能养的,有几个甚至真的养过虎,太子的伴生虎品相好不说,再说,伴生兽和普通的野兽真真不一样。 几人不敢在老虎身上多放目光, “彭薄,安正不是就是你送去的。有在里面看到喜欢的女人吗?男人也行。” 有人舔了舔唇,开口问道。 太子的伴生兽是一头威势极重的老虎,哪怕蹭着太子的膝头也让人感觉到危险。 却任凭宿主把手放在自己脑袋上抚摸,这是一只巨虎,却驯服于人类手下。旁人多看几眼就要心惊胆战。 太子没回答。 其实就是没什么喜欢的。都一样。 翻身站起。 拍了拍巨虎背部,巨虎应声而起,皮毛尾尖在空气中翻了翻,四条有力的爪子钩抓地面,长长尾巴一扫一阵气浪。 四下噤声。 太子拍了拍老虎的脑袋。巨虎蹭着他的漆皮靴子,发出低而狰狞的气音。 “别伤人,去选一个喜欢的。” 男青年稳步走在老虎身后,人群中多是进化者,却少有猛兽,敏锐的召唤兽们纷纷避让,分水开海,在密密麻麻的人群分开的空隙中行走。 让老虎去选结婚对象? 几个玩伴都不做声。互相看了看。 没有人出声阻止,眼神交流。 这样会不会有点不尊重对象? 但这是太子啊。 几人从二楼走下,跟在男青年身后。 巨虎黑色的湿漉漉的鼻尖翕动,挑选最好的狩猎对象。 暗暗成为众人的焦点。 哪怕在进化者的原始丛林中,某些人依旧如锥置囊中,轻而易举脱颖而出。 巨虎抬头,耳朵似有所觉地翻折。 关注的青年们精神一震。 有了! 副所长的爱人到了,他们一同下舞池跳舞。 副所长是向导,她爱人应该是哨兵。所长也叫了他夫人来。 两人和院长告辞,院长笑呵呵说你们先走。 李白娟也和院长告辞,院长看了一眼李白娟,态度依旧亲切:“我记得你,之前我到你们部门的时候你也在。有什么事吗?你爱人也来了?” 李白娟说不是,憨憨笑,有点被领导记得名字的受宠若惊,院长管着所长副所长呢,回话很热情又一五一十,“小王舞不是跳完了吗,我想去和她说说话。” 院长转头看见小王确实在卡座上,自己坐着也无聊,就大手一挥说我和你一起去。 却不妨巨虎走到面前。 巨虎身后,是乌泱泱几个青年。 15巨虎的选亲(2) 巨虎四条腿威风凛凛踱步到这边,带起一股恶风,伴生兽们抵御不足都要往周遭躲开。 一片寂静。 音乐到这里也悄然寂绝,沦为伴奏。 院长眼睛倏然一亮,起身上前。 “付处,你到了。” 为首的青年笑笑,穿着军装常服,眉眼挂着洒然。熟练地和院长熟络,他比王院长还高一些,便微低头,和人保持了距离:“王所长,今天联谊,嫂子没过来盯你?” “她有事要忙,今天就不参加了。”王所长比刚才和李白娟相处时要热情得多。两个人相谈甚欢。 “这是付处的伴生兽?好威武的老虎。”王所长上下打量巨虎,口中赞叹,“百兽之王。” 这老虎站起来光身高就有人高,身长更不必说。兽瞳充斥金色的煞气,此刻瞳孔牢牢盯住一处,俨然已经进入狩猎的状态。 昏暗的环境恰似给它狩猎提供便利。王旭栋毫不怀疑巨兽能轻松将一个人开膛破肚。 “他叫付二。” 男青年嘻嘻笑道,“上次在所里没有叫王哥看到付二,现在终于见到面了。” 一句话叫人通体舒畅。 他身后几个人也极给面子,一身整齐的黑色特战服,青年才俊,意气风发,齐声叫了一声王哥,效果叫得人心肝一颤。 周围都往这边瞩目。 如果有聚光灯怕也要往这边照了。 王院长受宠若惊,抓住杆子往上爬,和他们称兄道弟:“哥几个到这里做什么。” “联谊会就是我联系咱部门办的。我肯定也是来找女朋友的。” 男青年昂首挺胸,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虚虚站着,高瘦结实的身量因话带了一点流里流气。昏暗环境下彩灯给眉眼唇色上了浅淡的釉。 因舞厅需要,暧昧生情,卡座这边只有坐灯,也不明亮,只昏黄着。 模糊能看到男青年五官端正。 他的模样气质,即便流里流气好像也和街边混混截然两面。 “那你来这里是想邀请谁?” 这里年轻小姑娘有好几个,王院长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嘴砸吧了下,他觉得青年有些唐突,带着一帮人过来请人跳舞,有点强压的味道,这是来跳舞还是来抢亲? 架势像是来强取豪夺的。不过人家的确有强取豪夺的资本。 高门子弟这个排场也不为过,他们目下无尘久了,这个太子还是出类拔萃的进化者。鲜少遭到拒绝。 青年察觉到诸人目光往他身后看,笑着的身后几个撇清关系。 “他们几个不和我一起跳的。” 几个人高马大的立马识趣散开,卡座一下宽阔许多,但目光若有若无还凝聚在这。 卡座顷刻空旷。 青年记性很好,不摆架子。就是行为做事像混混。 李白娟还记得上回他给所里几十几百号人送的飞吻,蹙眉,对他印象真不好,行为轻浮,李白娟记得自己上次还啐了他一口。 青年却对他们没有坏印象。 他记性很好,看见李白娟也能想起上次给老张治愈的时候李白娟也在,她也出了一份功劳。便过来和她打招呼,招呼王院长过来。 “姐面熟,上次我来所里也见过吧。” “是啊,小李也是向导,上次治疗她也出了一份力。” “还认识我吗,姐?” 青年笑着打招呼,自来熟得很。 “认识。”李白娟笑着打招呼。 “姐是刚来京城吗?以前没见过。” “这你都知道,对,我刚来。不是刚查出进化者吗。”李白娟是能聊的,但青年身份地位不一般,她也有一分拘谨。 更别提青年的伴生兽老虎,虎头向着这边虎视眈眈,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拘谨,青年懒懒问了李白娟叫什么,也不多打扰,只是找借口展开话题,话题很快转到和李白娟坐一起的王雪之身上。 似不经意 “这位是?” “你好,我叫王雪之。” 王雪之轻轻挪挪屁股,抿抿唇,小心回复。 灯光昏暗,青年有权有势,兄弟拉帮结派,相亲,几个词联系起来就让人心惊。 让人不禁升起黑社会之感。 尽管和王院长认识大概率也是国家这边的人,然而青年看着真不正派,气质使然,就让人没那么信任了。 “我叫付三省,你叫我小付就行。” “付哥。” 付三省眉眼舒展,显出对这个称呼的受用。 王所长和他亲近巴结着,想来是个大人物,却没想正主十分接地气。 青年是好看的,只是因为眉眼有一分邪气形式轻浮造成他人对他的偏见。下往上看总是看到上的优点,并对缺点加以理解。 老板都一个样,没有好人。比起雇她做包子那个老板,付姓青年起码还高帅一些。 这个工作工资高还有五险一金 。 李白娟放平心态,这个工作对她来说太珍贵了。付三省也是上司,没必要对上司有不客观的主观偏见。李白娟不是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她沧桑又劳累,很快修正自己,她本来就是一个随大众的随和的人。 当上级的舔狗有什么大不了的。 付三省没有做什么失礼的事情,只是闲聊。很快扭转了大家对他不正面的看法呢。 长得帅的人总能多得到一份谅解。 王雪之和他聊了聊,便也没有那么怕了。 “这头水濑是谁的伴生兽,挺可爱的。” 冷不丁付三省发问。 “这是我的伴生兽,呆萌又可爱。”王雪之与有荣焉,不假思索回道。 几个人目光过去,看见小巧可爱是水獭趴在麋鹿身上,巨虎围着麋鹿昂首吼叫。 麋鹿尥蹶子试图把巨虎踢开。 忽然,巨虎摁住麋鹿,上半身跃高到麋鹿背上,把王雪之的水獭一把推倒,小只的水獭“啪”摔从半空摔地上。 巨虎朝水獭低吼,水獭明显得怔愣一下,趴着地面慢吞吞离开。 巨虎清理完不相干的,慢条斯理趴到麋鹿身上。 朴实的麋鹿支撑不住,跪到地上。 它并不愿意被巨虎骑到身上,不断扭动身子和脖颈。 却被巨虎牢牢压住,热烘烘的遍布舌苔的暗红厚舌一下一下刷过它的皮毛。 宛如品尝最后的晚餐。 但是这又不像狩猎。 付三省巍然不动,眉毛微微挑起,再度开口,平易近人地问。 “这小鹿也挺可爱的,是谁家的?有人知道吗?” 番外搭伙夫妻 番外,和后面剧情走向不一定一样,主要是想写搭伙夫妻的梗 海风咸湿,吹拂过人的嘴角。 黑色海浪一潮打过一潮。 李白娟伸舌头舔了一口,确信空气中都带着咸味。 这里和地球组成海水的物质大抵是相同的。 常年期连绵翻黑的乌云笼罩着漆黑的潮水。灰色接近亮光的部部分,隐约透露出一丝稀薄的明亮。 狂风咬住发尾疯狂扭动,要把人掀进黑色海水中。 “先进掩体。” 男人拉着李白娟进掩体,因为衣领宽长,音色传出来低沉,且在狂风的介质传播中扭曲变形,只剩下个大概意思。 堡垒抵御了大部分恶劣,他们才能喘息一口。 “观察结束了。”李白娟狠狠呼吸几口防御工事中驯服的空气,工作结束了。 同事“嗯”了一声,身边两个全副武装的同事已经开门出去,和两人擦肩而过,同事平淡嘱咐道。“餐厅有刚炒的蛋炒饭。别忘记吃。” 两名要出勤的同事听见,笑着问还有剩余没,预约两碗。 “炒了很多,都放在保温箱了。到时候拿就行。”男性青年的回答滴水不漏,两名同事满足地笑了。 李白娟脱下防护服,露出面部,再慢慢应了一声,说知道了。 黎想看她一眼,摘下头盔,一身黑色紧身衣从防护服脱离出来,露出年轻男人久经锻炼尚且没有鼓起变成浑圆的八块腹肌和优秀健壮的体魄,黑色一直包裹颀长的青年男躯至颈部,布料反射人造白炽灯的白冷,越发衬托青年冷白肤色的健康好处。 一茬又一茬同伴在通道间穿行,换班时间到了,有很多组。人流将细窄的通道冲刷地热闹。 但不管怎么穿梭,黎想一直和李白娟保持了一定距离,不至于脱节。 为了不被人群冲散,换班的队员有些会采取牵手的方式。 终于走到空旷的地方,手就松开了。 钢铁之门沉重合上。 疏冷的温度从地表爬至身体,基地也无法隔绝边地的恶劣天气,但是能够提供足够的信号网络,通讯仪器准时而恰好地响起悦耳的音乐。 “喂?” 是丈夫。 “嗯,轮班了……我也很想你……周末来看我?……和陈至一起?……他等会也会来电话?……一起来就一起来吧,没什么好吃醋的。” 李白娟笑了笑。 最后被逼着小声说了一句,“我也想你了。” 她是传统妇女,很少说爱啊情啊的。 但男人肉麻黏糊起来就是缠人。 烈女怕缠郎。 黎想肩膀靠在门边,头低在阴郁的阴影中,和黑发融为一体,左手两指屈起,敲了敲门。 敲门声响起。 “吃饭了。” 黎想敲门,手里端着一盘热乎乎的蛋炒饭走进来。 在李白娟身边落座,书桌一面是床,一面是椅子,他坐在椅子上,李白娟坐在床上。 李白娟挂断电话。 “谢谢。” 吃完黎想也没有走的意思,坐在椅子上,后背放松地往后靠,两条长腿交叉。 露出一些只会在家才展现的松快。 他比李白娟年轻得多,和李白娟的女儿李非双差不多岁数。长得很高,皮肤很白。眼睛总是下垂着,只有偶尔才露出笑。 但此刻黎想的眼中就含着笑意,并不露骨,而是非常朦胧,压在石头下面的一丝翠绿的青草长出来,只有在特定时候才比较显眼。 “白姐。”他叫了一声。 “嗯,”李白娟不看他,起身准备把盘子洗了。 黎想阻止,说他那还有一堆盘子,到时候他带回去一起洗。 “哦” 李白娟又坐下。 沉默的时候,古怪的气氛就会蔓延。 把人的身体缠绕捆绑起来,接而绑架思想。 黎想说睡觉吧。但没有出门的意思,他站起来,迈着长腿,把门关了。 对门没关门的战友很友好地朝他们喊话,一起看电视吗。 黎想回应地挥手,说要早点睡,拒绝。 “我丈夫要过来看我。周末的时候。” 李白娟的话不能阻止他的动作,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你回去吧。” 李白娟说,她望着黎想的目光那么温柔,正像母亲看望她的孩子,黎想的岁数算起来的确可以当她儿子。 黎想沉默了一刻,开口。 “不是周末来吗?不是今天。” “这周算了。” “我不也是你丈夫吗?”看见李白娟惊愕的目光,黎想下了下嘴角,说,“搭伙夫妻不也是夫妻?” 常年离开家庭,离开原有的爱人亲朋,离开好不容易创建的关系网,在艰苦的环境中,不单单是他们,身边许多同伴熬不住清冷和孤寂,想要从形单影只中脱离出来。离开基地,他们的关系就烟消云散。 黎想找到李白娟寻求庇护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有人追他,但他宁愿和李白娟在一起,当个家人,也不想和别人搭伙。 他是说想和她当家人。 但处着处着就滚上床了。 黎想有时候会求李白娟帮他洗衣服,也会把李白娟的碗拿回去帮她洗。每次都会用信用点给她开小灶,另外李白娟虽然岁数大了,但女性加向导双重身份导致军队里找她的事情实在不少,都是他挡了去。 互惠互利,互相当点慰藉,只谈感情,不谈爱情,黎想说他在外面也有个白月光的。 每次说想到白月光,他就来找李白娟,这种时候就会肏地特别狠,李白娟体力绝没有年轻好,很快就求饶了,但并没有什么用,事后小年轻不好意思会主动把床单洗了,又主动给李白娟送补品,送衣服,嘘寒问暖。 战友们经常打趣他孝顺,到部队认妈来了。 其实亲近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小心翼翼帮彼此家庭互相隐瞒这些小秘密。他们会默认叫黎想是李白娟家的,叫着叫着,也都习惯了。海地的黑夜太漫长,战友们的关系模糊又固定地维系下来。 大家都知道是夫妻,现在他变成不能露身份的人了。 男青年躲进李白娟的被窝。 李白娟拽黎想的手臂,要他起来。 青年也有百来斤,沉在被褥中,被拉就笑了,躺着不肯起来,眼睛笑得眯起,睫毛黑浓,反射一点灯的亮光。 和李白娟撒娇。 “周末来和今天有什么关系,今天才周二。” 他想睡李白娟床上,这不是双人床,两个人睡着实会挤,但他们平时已经挤习惯了。分享彼此的体温,亲吻对方的皱纹。这让黎想有一种安全感,他喜欢搂着李白娟睡觉。 但李白娟不是开玩笑,她身上拥有老一辈的特质,小心谨慎,还有老一辈妇女对丈夫的敬畏,既然周末他们要来了,搭伙夫妻的关系这周就暂时结束吧。如果不是阴错阳差,她绝不会背叛丈夫。 每次和黎想搭伙的时候,道德感就开始折磨李白娟。她不会和黎想说这些,而是一遍遍让黎想起来,出去。 这种行为通常会让人厌烦。 黎想出去前和李白娟进行了一场关于口腔的深刻交流,掠夺了她腔体内最后一点空气,把她摁在墙上,按住后脑勺,掐住脖子或者后脑勺,用一场相当激烈的唇枪舌战表达自己的不满,手指在李白娟腰上,屁股上留下痕印,口水声作响,黎想很熟练,擅长技巧,俊秀的眉眼在此刻也可以化成催——情——剂的一部分发挥作用。但李白娟还是不留他。觉得他是烫手山芋。 她眼里是明晃晃的排斥和算了吧。 “等你老公走了好好补偿我。” 黎想像压着怒气一样压着嗓子,说。把李白娟的嘴唇,鼻头,眼皮都涂得湿漉漉,标记领地似的。 还不让李白娟抹脸,她的五官因为这个皱成一团。李白娟那么爱干净,黏热的唾液像狗舔一样糊了一层又一层。 其他的李白娟不允许做了。哪怕她被伺候地浑身发抖,胸口大幅度起伏,喘息,眼皮翻白。 黎想在她眼皮上画了个爱心,为什么不是粉色的呢,黎想可惜,随后满意地在她眼皮上吮出薄红。李白娟当然反抗,但她双手都已经被黎想收缴擒拿了,任由施为。 离开时黎想眼里是一团浓郁的黑色,氤氲着纯粹墨色,一点高光分外白。 海地的夜晚冷彻。 让人通体生寒,一个人很难熬过海地的长夜,它的时间跨度不以天来计算。 漫长的长夜让人发疯,守望者会在观察时掉进海水,被海浪吞没。 海底吞噬理智。 陈至来的时候就在皱眉,观察走了一段,对李白娟说看看能不能把你调走。 他没避着黎想,黎想也有背景,来去端看想法,陈至说得很轻松简单,如果他评估这里不适合李白娟待,那么他就会她救出来。 “我没想到这边条件这样不好,你都饿瘦了。” 陈至帮李白娟捋开一缕头发,镜片下饱含爱意和心疼 。 晚上陈至楚寒山和李白娟睡一起。 第二天陈至代李白娟和黎想道谢,说谢谢他帮忙照顾李白娟。黎想沉沉“嗯”了一声,陈至的行为有点宣示主权的味道。 他是需要避险的小三,黎想毫无波动,眼珠黑得纯粹,要吞噬什么东西似的。 “不客气,平时还是白姐照顾我比较多。” 16 “是我的。” 李白娟认领。 付三省回头望了一眼她,大手摩挲着酒杯,北方人高高的个子哪怕坐下也极有威势,大腿岔开坐得十分阔气,随性自然,“原来是李姐家的啊……” 没有流露一丝出异样。 付三省说话有一丝京味,但不明显,李白娟忽然发觉这件事。她紧张又不明所以,朴实的选择对这片奇异的沉默略过不谈。 哪怕她并不知道付三省是哪个级别的人,奇异的是,在场的人似乎都能嗅到那一丝尴尬的氛围。 “李姐家里有没有孩子,有时间带出来一起玩。”付三省娴熟问,对于人际交往一套颇为掌控。 “有,大学刚毕业,有时间一定带出来。”李白娟笑着说,“孩子和付处你年纪差不多大呢,应该更有共同语言一些。” 付三省不置可否,面上挺好奇,“我看着年轻,其实年纪也没那么小,已经28了,李姐女儿也28了?” “那没有,我女儿才刚大学毕业。”李白娟连忙摆手。 “比我小几岁,该找工作了吧。” 谈到这个便是李白娟擅长的领域了,不由长吁短叹,“还没有啊,她环境设计的,这年头工作难找得很。她也不是一本。” “李姐要不带她测测,没准她也进化了。” “早测过了,不是进化者,现在计划着考公呢。” 进化者能选择把户口迁到京城,但只能迁自己的,李非双继续考z省的公务员,能不能考上不知道,总之先考着,楚寒山帮她找了个实习,边读书边考试,让人没那么操心了。 想到楚寒山,李白娟心中一阵不自在,赶紧把他忘了。 她微信和李非双说了会晚点回去,让她和老爸一起吃方便面,或者热热饭,吃中午剩下的菜,点外卖也行。 家里养着两个巨婴属实让人操心。 会所熙熙攘攘,音响大范围传奏鸣曲,楚寒山说过要李白娟做好准备,向导会非常受欢迎,如今一看的确。 “可以让她试试在京城找工作,”付三省摸着中指,身后几个兄弟目光炯炯射来,他们站的远,但进化者五识都会更加灵敏,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见什么。 “进化过程是突发的,一次检测不出,以后可能就检测出来了。我也不自夸,但京城硬件条件确实比其他地方都好一些,以后有适合的机会我可以帮她留意,小孩子在京城多待几年也好多见见世面,对以后是有好处的,姐慢慢来。” 得到领导一句指点都是好的,何况听起来付三省愿意提携。 “是吗?那真的太谢谢付处了!”李白娟喜笑颜开,面对付三省跟见了散财童子一般,发自内心地对他生出好感,“付处人真好。” “姐叫我小付就好。”付三省也是笑,和李白娟谈了几句,“缘分到了想和李姐交个朋友,我看我的伴生兽挺喜欢李姐的。” “还是叫付哥吧。” “姐你叫我小付就行,付哥受不起。”付三省面色尴尬,摆着手求饶,他确实没什么架子,大男孩一样,有时候虽然略骚包了些,实际上却是个好孩子。 李白娟想,甚至比起嫁入豪门的张行星,还是付三省更接地气。 张行星现在可把自己当豪门,自比进化者高人一等。 李白娟对付三省印象更好了。 李白娟犹疑,她面相显然比付三省要大,确实叫付哥不行,但这是领导啊。最后还是叫了小付。 没有任何旖旎。 一般人根本无法把两人做什么联想。 付三省应了一声。 眼眸深邃望着酒面。 麋鹿再高大也被巨虎压在身下咬,虎爪却小心翼翼踩到麋鹿肉乎乎的屁股和腹部,钩爪,只控制麋鹿的行动,又怕将麋鹿伤害了。但怎么也不肯放过它。 这片区域再次陷入沉默。 一层薄膜被揪起一个揪点,却不忍心完全揭开。 “付哥,你的伴生兽……” “付二不会伤害小鹿的。他们在玩而已。李姐别担心。再说我们不是约好你叫我小付嘛,你怎么叫错了。” 付三省随口安抚,把夹杂质疑的目光投向自家伴生兽。险些破功。之前说伴生兽选到谁就就和谁结婚的口头约定自然不做数了。 虽然付三省对李白娟不反感,却也没必要这么牺牲自己。 如果付二非这个伴生兽不可自己也不是不能牺牲,但在这之前,这只土包子伴生兽还是先让他带去见见世面再说。 李白娟有孩子了,那大概率已经结婚了。不太可能离婚,这样保守的妇女一眼就能看穿。大龄已婚有女。 思维分析在付三省脑海中浮现一瞬,因为并不重要很快被抛之脑后。 他不认为自己真的会和李白娟在一起。就凭她向导的身份? 沸沸扬扬的会所把照明灯都关了,只余彩灯和暖灯。 昏暗的娱乐场所更加迷魅。正是男女交往的时候。 付三省笑意不见底,沉默了片刻,这对他来说极少见,不知道该说什么。 付三省慢慢将转头向王所长,表情没有半分异样,流畅的笑着对王所长说:“王哥,你们所里现在有单身的向导吗,给我介绍一个呗。” “那多得很,但付处看不看得上就不知道了。” “我们所单身的男女青年很多,但看不看得上付处,也需要你自己追看看。以付处你的条件,很少有人能不动心吧。” “我看得上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我。谈恋爱得找情投意合的。” 付三省握住酒杯喝了口酒,目光灼灼,“算了,今天先不找了。王所长,我找你谈一下公务。” 王所长嘴角笑开,忙点头:“小王小李,你们在这坐。我们先走了。” 付三省和李白娟告辞。 知道付三省身份的人少,绝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被那只巨虎吸引。大家都是进化者,看着这巨虎怎么就不是滋味。 大家都是进化者。 就你的伴生兽这么大这么帅? 那几个和付三省一起来的青年见他们站起,向看好的向导要了联系方式,齐刷刷整齐往这边聚拢。 向导重要,领导更重要。 只有巨虎恋恋不舍,趴在麋鹿身下,咬着她肚子上的肉,撒娇,蓬松的短毛互相摩擦,因为静电效应竖起,他便求着把身子塞到麋鹿嘴下,要求她舔毛,他也给她舔毛。 一向温驯的麋鹿发出叫声,它身子庞大,四只蹄子踩到地面发出轰隆的响声,但老虎可是百兽之王啊,它不舔毛老虎就不走,肥厚的舌苔把麋鹿短小的尾巴含了又含,“啧啧”浸湿了麋鹿尾巴上的绒毛。 舔地小绒毛发抖发颤,肉质尾椎一个劲左右挣扎却始终挣脱不了虎口。 麋鹿只好舔了。不甘不愿地低头和巨虎互相舔毛。 周围人投以惊世骇俗的目光,大约都被震惊了。 付三省心念一动,把巨虎收回精神空间。 丢人。付三省暗骂。 大众不确定巨虎到底是谁的伴生兽,看热闹的目光也就渐渐散去。 被舔的湿淋淋的麋鹿长啸一声,将浑身湿哒哒的口水都甩出去,它舔不到自己的毛,便一步一步迈着蹄子慢慢盘到角落窗帘下,走出门,走出他们的视线。把身子藏到深暗天色下的花坛中,翘着尾巴,温驯地自在地低头嚼食草根。 17 两个大人物走了,李白娟和王雪之都松了一口气。 王雪之表情夸张地无声地吐一口气,见李白娟望过来,不好意思地挠头,“娟姐见笑了。” 李白娟也赶紧说:“领导在面前紧张,大家也一样哈哈。” “不止这个,”王雪之实在苦恼,抱着自己的伴生兽水獭宝宝,此刻异样感到极致,忍不住和李白娟小声吐露,“我进化筛选前就被很多人追了,可京城这里见到一个哨兵就有一个跟我要联系方式。” “领导还要给付处推销我们。这可真叫人难受。” “领导们的意思我们向导只能和哨兵在一起呗,奇怪。” “向导会对哨兵有天生的吸引力。但是我对他们一个也不喜欢。哪怕这个付哥又高又帅,被这么黏着,我都有点烦了。为什么只有向导对哨兵有吸引力,哨兵对向导却没有吸引力呢。我不喜欢他们。”王雪之苦恼地敲头,漂亮的眼睛在朦胧中倔强地熠熠发光,她调皮地道,“也许哪一天我会找一个向导或者普通人在一起。” 王雪之看起来温和,性格实际上却叛逆,不喜欢规定好的和双手呈上来的东西。 李白娟看上去没有攻击性,让王雪之想起自己的母亲,依恋被呼唤复起,一些话便对她讲了。连同信任也交托给她。 但是国家通过了重婚法,就是为了这个做准备的。 王雪之即使和另外的对象结婚了,大概还是要和哨兵重婚的。 面对王雪之想象出的蓝图,以自己为前车之鉴的情况看来,李白娟隐隐知道她的想法一开始就已经被否决了。 向导必须和哨兵结婚,哪怕已经有了爱人,还是要这样做。 李白娟不就是重婚了。 “他们对你是好意,但如果你不喜欢就算了。”李白娟应和,十指无厘头地交缠,不好没有打破王雪之的遐想,她不是王雪之这样的大学生,内心的矛盾因为经历了太久痛苦已经无法再详细表达出来。“他们难道还能强迫你?” “娟姐你说得对。” 王雪之也觉得不可能,现在毕竟还是人道人权的社会。 她没有那么多担心,她不知道身边的李白娟已经重婚了。 靡靡之音响彻舞厅。有种上世纪魔都的糜烂繁华。催促舞厅中每一个人醉生梦死,共赴极乐。 但如果说当时李白娟认真强制拒绝,楚寒山不知道会不会放弃,她也许就不用重婚了,国家也没押着她结婚签字。李白娟迷迷糊糊想,脑子变成一团浆糊,但她当时已经被进化者和国家要求重婚的事情冲击晕了,也不敢和李伟勇商量。 既然是国家要求的,楚寒山也保证只是假结婚,她就结了。事后想来,李白娟懊悔,她是不是又吃了没文化的亏。 你让她和菜市场杀价都比搞这些更简单。 如果她是这样年轻的女孩,她不会为这些事情矛盾。久经世事饱受沧桑的麻木的人不会对好意挑挑拣拣,她会接受有一个条件好还爱自己的爱人。 李白娟只是应和,再过几年政策也许就不强制要求哨向结婚了也说不定。现在也不算强制,只是要求。李白娟暗道。 但如果是女儿这样对她说有哨兵追求她,李白娟脑子里闪过一丝场景,“双双,结婚不就是搭伙过日子,要什么真爱。他喜欢你,又高又帅,还有钱,还挑什么呢。” 她一定会那样说。把女儿交到有足够照顾她能力的人手上,至少能满足她的物质需求。 李白娟自己和李伟勇的婚姻就不是由爱缔结的。 甚至李伟勇不年轻,不俊美,没有钱,还打人,比她大了十岁。 她会用自己的标准来衡量。 前四十个年头,她知道这些东西从不可能降临到自己身上。 倘若李非双有机会和条件好的追求者结婚,她会非常支持。哨兵们算是很好的结婚对象了。 想到哨兵,李白娟就想到楚寒山,又想到自己 。 她已经结婚了,她已经四十岁,和李伟勇生了孩子,社会不会支持她,道德不会支持她,亲戚不会支持她。 再说,都这个岁数李白娟也不折腾了。 楚寒山来得太晚。 她早失去了反抗生活的勇气。 楚寒山已经接受过治疗,一段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烦她了。 李白娟想到昨晚的“治疗”,不忍回忆。 手里紧张的抓着衣服一个角,把布料抠的撑开。李非双一些习惯正继承于她妈的。 早上开始,出轨的实感一直折磨这个朴实可怜的女人。 心律过线,麋鹿似有察觉,过来拱在主人身下。 楚寒山虽然已经三十岁,身体却还算健壮,连流出的汗液都在散发男性荷尔蒙。 天知道昨天之前李白娟除了自家丈夫,她没见过任何男人赤身裸体。 李白娟拍拍膝盖上的灰尘,普通长度的眼睫毛微微抖动。一向普通的人竟也被灯光晕染出几分不自知的妩媚。 李白娟拒绝过来邀舞的年轻士官。 朴实的脸上,因为他们的邀请流露一分涩然与不适应。 不自在得恨不得自己隐身了。 到底李白娟会唠嗑,拉着邀舞没成功还厚着脸皮坐下来的男青年探听哨兵的信息。 反客为主,男青年反向被问的不好意思。 哨兵们都被拉去训练,参加部队了。 不管年龄社会地位身份,都皆如此,哨兵们被投入残酷的训练当中,层层挑选,只为优胜劣汰出最优秀的种子。 男青年忍不住开始吐槽,还没进化以前待在家里的日子过得舒服。他一个宅男被训练成体魄强健的士兵嘞。 哨兵里也有女生,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互相就是没兴趣,而且那些女哨兵也是一个人打10个,为了避免发生冲突,只能当做哥们了。 男青年继续吐槽,这次联谊对于哨兵们甚至是一次奖励,只有成绩优秀的哨兵才有资格参加联谊,他们都是从各部队挑出来的人。 军队里时常有控制不住暴走的哨兵,每当这个时候高层就会拉向导给他们治疗。 “西方有个说法叫上帝把男人肋骨抽出来做成女人,我们进化者似乎更贴近这个说法。” 王雪之嘻嘻哈哈:“只听说人没了肋骨还能活,没听说肋骨离了人还能活的。哨兵才是向导的肋骨吧。肋骨哥哥你说是吧。” 男青年嘿嘿一笑。 [我们所里的人可能也要去军队当军医,就和他们军队里那些向导一样。]王雪之给李白娟发消息。 分析是顺着逻辑来,全国各地顺着进化检测的不断进行,为数不少的哨兵向导纷纷暴露出来。 哨兵已经不会统一带到上京,而是由各省就地整编。 向导则依旧送到上京。 各地源源不断送人进来,尽然白塔地幅宽阔,岗位诸多,也装不下这么多人。军队向导不会是无源之水,来处应该也是白塔,他们很可能要放到军队去,充当医疗兵。 [所长院长都还没说这些事,回去之后可以问问。]李白娟发。 [要是真的被放到军队去,我们会被哨兵吸干吧……]王雪之发了一个夸张的表情包,又发一个倒地的表情包。 白塔里的人都知道,之前有精神暴动的哨兵过来吸干干趴下几十号向导。 李白娟发了嗯,赞同。手机震动,下意识划开,陈至微信跳出来消息。 “在会所好像看到娟姐了。需要我送你回家吗?(笑脸)” 18 点差不多了。 陈至在门口等到李白娟。 斯文隽秀的公务员开车等在门口,指挥李白娟靠近。 夜间气温下降,李白娟打开车门却被吓得倒抽一口凉气,一条身体盘成蚊香状的蟒蛇盘踞座椅上。 冷气至从指尖往心口冒。 伴生兽,她想起来。 “陈至,你的伴生兽是蛇啊?”她问。 “是啊。”陈至催李白娟上车。 “你能把蛇收起来吗?” “抱歉,”陈至讶异,抬了抬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声音中含着歉意,“因为他说想出来待着,我就把他放出来了。” 陈至试着收回蟒蛇,却没成功。抬头对李白娟面露难色,“他在空间里待了很久,不想回去,要不然,娟姐你坐前面吧。” 没有拒绝的空间,为了两全其美,李白娟便坐前面了。 暖气扑面而来。 置身车中仿佛还在会所。 李白娟总惦记身后的蟒蛇,偶尔回头,蛇直瞪瞪竖起身子,从车座缝隙看前方车窗的风景,模样十分有灵性。盯着人身体都僵了。 硕大的竖瞳一眨不眨,鳞片映射冰冷的反光,油然犯出一丝恐怖。 陈至笑声,拉着李白娟的手让她回神,“你不要往后看。就当它不存在。” “好的好的。” “小陈你刚刚也在会所啊?” “日常应酬。”陈至笑眼弯弯,“在帝都这些事情总少不了,娟姐你也要尽快习惯。” “好的好的。” “小陈你喝酒了吗?”应酬不得不喝酒,现在规定明令禁止拼酒的陋习,李白娟喝了几杯,想起来陈至也参加应酬,不知道有没有喝酒,于是问他。 酒后不能开车。 “我没喝酒,你们还喝酒了吗?”陈至淡淡笑了,转头闻了闻,果真闻到酒味。“安全带不要忘记系。” 李白娟在车上闻到一股冷香,因为热气蒸腾,显得越发氤氲。不知道是车里的香还是陈至身上。 李白娟也是开车的人,自然不会忘,喝了酒大脑有些迷糊,安安静静地扣上安全带。 倒是挺乖巧。 陈至凝视着,探究解密一样上下在李白娟脸上看,半天不出声,还是李白娟问什么时候走,他才不紧不慢回,扭开钥匙,说:“马上就开了。” “正巧今天碰到娟姐,好久不见了。白塔可组织里的香饽饽,都约不上人。”陈至贴心问,“娟姐在那边适应还习惯吗?” “习惯的,在那边没什么活。” 习惯的,包子店比这累多了,至于团建,李白娟在包子店做工的时候也会和工友聚聚,去自助火锅店吃饭。除了地点换了,其他变化不大。 颇为高级的汽车,牌子不知是哪家的,李白娟关注的少,认不出来。车里都用的真皮,李白娟家里用了十几年的那辆破的面包车因为到上京路途千里迢迢带过来麻烦,已经卖掉。 家里还要买一辆新车,但不用着急,上京交通堵塞,上班开车不如小毛驴和地铁,其他需要李白娟暂且还没有开发,安排日程还在后面。 手机震动,李白娟低头,原是楚寒山信息发过来。 联谊时有一些活动,错过了楚寒山的信息。重新看, [我们再见一面] [上次有些话忘记说了] [今晚有时间吗?] …… 许多条信息,那边也知道李白娟忙了,最后一条消息停在十五分钟前。 [看见联系我。] 李白娟回过去。 [语音:有什么事啊?] 对面回得很快。 [见面说] [语音:不是已经给你治疗过了吗?]这一条到底没发出去。 楚寒山的状态,说是治疗过了,却不知道为什么,李白娟觉着他比治疗前更黏糊,以前没有那么多短信。 [语音:很重要的话我们约个时间。我都可以,看你什么时候有空。] [那就明天] [你最近都在上京吗?不回部队了?]楚寒山说过他常年在军队工作,不会打扰李白娟和李伟勇的正常婚姻。 [假期未结束] 楚寒山严格遵守国家秘密,没有说太多。他坐在军车上,天色已经黯淡,但身后滚滚烟尘,青年军人们追着车尾气跑,哨兵的身体素质和夜视能力都比普通人好许多。 军车加足马力跑,呼啸过山野,轧出轮胎,大批或男或女的哨兵一边鬼哭狼嚎背着负重一边却凭两条腿生生追上去。 他们还是新兵,接受的训练量却已堪比老兵兵王。不是没有疑问,但都平息了。 在华国,当兵毕竟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楚寒山摸了摸屏幕,把手机收起来。 警卫员眼看过来。 教官手扩在嘴巴外大喊:“再跑快点,都没吃饭吗?” 吃饱喝足人欲困。陈至车里开着空调,稍高的温度更让人昏昏欲睡。 李白娟眯着眼睛,等回家。 陈至知道李白娟家庭地址,他和楚寒山都知道,来的时候就靠他们帮忙。 陈至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不消问,是楚寒山打来的。也知道了李白娟习惯用语音发消息。 楚寒山急里火燎到z省乡下找了大妈,马上就要结婚领证。 不就是契合度最高。 年龄不匹配契合度最高有什么用。 陈至轻轻哼歌,不成调的哼声随着音乐,李白娟好像睡着了,他摘下金丝眼镜,那本就是平光的,陈至偶尔才戴。 陈至看不出她有什么好的,但也不赖,为人是不错。 是一个老实人,不会作妖。 李白娟不想出轨,楚寒山倒是真像看上她了。 车笔直顺着路开去,缱绻的夜色暗涌,高空明月高悬,干净澄澈,不知是什么日子,月亮格外大,眼看着快要压入大气层的感觉。 伴生兽“嘶嘶”吐出蛇信,探到前座,蛇头贴在李白娟脸颊上,形成诡异的依恋的融洽。 温暖中唯一一点凉意激起李白娟无意识脖颈瑟缩。 月光含情脉脉不得语,把着方向盘,车匀速行驶着,陈至意味不明地轻轻叹了口气,因为车中都是暖气,没有升腾白雾,愁绪便融进整个车子里。 晚上可能还有一章,五百珠加更,1000收先欠着 粗口迷奸 粗口迷奸,不能接受勿入 “做过没有。” 陈至忽然问。 没有人回答他。 李白娟睡着了。 精神兽不会说话。 陈至眉梢下垂,挂着平庸的笑意。 应该是做了,李白娟昨晚没回家。去的是楚寒山名下房子。 楚寒山既然和李白娟领了证,变没藏过他们俩的关系,虽然不主动体,却也不会偷偷摸摸藏地宛如偷情。 车停到屋前,这里不是李白娟的家,是陈至名下的产业。 昂贵汽车按下按键,机器停止运作,香氛不再喷洒,座椅缓慢放平,机械轮轴动作轻微流畅不影响李白娟的睡眠。 “检测契合度的机子绝对坏了。” 陈至对他的伴生兽说,一边盈盈笑意,毫不犹豫,毫不歉疚挟着好奇摸上李白娟的脸。 这是和少女截然不同的触感。陈至虽然没有摸过少女的脸颊,却也足够明白。皮肤已经有些松垮,他不由摸上自己的脸。 他还年轻,但也会老的,陈至明白皮肤都是皮相,就像他从不会去挑拣领导的长相。 亲一口试试。 陈至舔了舔,李白娟的眼皮稀薄,薄薄的肉似乎只要舌尖轻轻一抵就能穿过触碰到李白娟的眼球。 那是极私密关键的部位。 弄不好容易就要瞎掉。 但陈至恶劣地喜欢这里,舌头肆意戳动,把李白娟两个浅平眼窝给占领了。 李白娟喝了酒,有一股酒味。她没有擦化妆品,这点和陈至观点一致,他自己也不喜欢涂脂抹粉。 陈至决定再舔一口。 手顺着衣服下摆爬进去。 里面还有一层胸罩,没有解后面的扣子,把胸罩推上去,便轻松抓住饱满绵软的肥美乳肉。 大抵是生育过的原因,能轻松被掐成各种形状,陈至手指拨弄乳头,很快就涨大成硬石子,弹性适中,挑逗般抵着陈至指腹。 陈至难拒邀请,宽大手掌爬到乳峰处,肆意抓揉把衣服撑出各种古怪性状。 从李白娟领口望下去,便可以一窥她此刻的羞囧和被人拿捏的困境。 温热而稍有硬度的奶头已经被孩子咬大了。十几年前便已经是这幅模样,为了回应孩子的期待,敏感得稍微被陈至用指腹和指甲搓了搓,就大通乳腺,预备喂奶了。 陈至被刺激起了性欲。 为了粉腻的手感,陈至大手一圈一圈,从乳根向外箍,可惜椒乳是藏在衣服中,看不见本应该白腻荡漾的乳波。 陈至牙齿咬了咬下唇肉,喉咙发渴,有些兴奋,眼神变质地聚焦,出现类似竖瞳的模样他,被李白娟还有脑中的妄想冲击出精神上的高潮。 显现出一些斯文败类的本质,想要把乳肉玩烂。 一把推上李白娟的上衣,如同婴儿尝食,一口把一个奶子咬住。热舌挑逗着硬硬如石子的奶珠,陈至记事起就没有喝女人奶的经历,但他吃个蛤蜊,螺丝,喷香的奶水被奶孔堵住了,陈至猛的压缩口腔,对着乳肉和乳头深深一吸,强大的压力会给李白娟带来无限快感,舔咬吮吸无所不用。一手大力把握另一只乳。 肥乳却在用力的把玩中怎么也捏不烂。 陈至心道还好把金丝眼镜摘下来,否则冰冷的眼镜框抵着柔软热度的乳肉,小奶奶该多难过,这里是女人身上最娇贵的地方了。 可惜已经没奶了,陈至咂咂嘴。 伴生兽发出“嘶嘶”的声音,冲陈至吐蛇信,深翠竖瞳撑大,尖利长竖,瞳孔深处,纯粹的深色夹杂着最纯粹的恶意对陈至投以凝视。 威胁他远离。 它要独占李白娟。 抢伴侣的都是敌人。 伴生兽无法说话,却清晰地对陈至表达出这一概念。 长长的蛇身从后座离开一般,缠到李白娟,从下阴到嘴唇,畜牲把女人身上淫秽的穴点都占据了,还不肯让主人也分享。 蟒蛇长着鳞片冰冷的蛇尾打着李白娟的小逼。从内裤钻进去。好像李白娟小逼那长了异性。 陈至和它对视。 目光比蛇类更加阴鸷。 大部分伴生兽都会被其主人使如臂指,这条蛇也不例外。但它好像偏执过了头。竟然要和主人抢女人。 陈至不惯着它,微一动念,便把它收回去。 也不管长辈嘱托的伴生兽是比自个亲兄弟还亲的半身的道理。 哪有兄弟拦着兄弟不让纾解的。 顺手一摸李白娟下面,果然湿了。湿了陈至一手,顺手鼻尖一闻,一股臊人的味道,一股骚味。还有李白娟阴毛的味道。 强烈的刺激迫得李白娟不得不撑开嘴巴,用嘴巴才能攫取足够的氧气。 虽然李白娟年长些,但始终陈至才是那个身强力壮,又位高权重,高高在上的人。 陈至也硬了,解开皮带,用阴水沾湿的手掌摸自己的长枪。又觉得自己摸不带感,扒拉了马眼上的精液,糊在李白娟手心,让李白娟的手给给自己自慰。 又扒开她裤子。 检测仪器说李白娟也是陈至的最佳契合对象。 对象帮对象纾解一次没问题吧。尽管陈至不打算告诉李白娟自己是他的匹配对象,仪器给他匹配完就坏了,陈至看到报告之后就把报告单销毁了。 对着四十岁的女人起了性欲,陈至半是唾弃自己,半告诉自己这就是哨兵向导的吸引力。狠狠撸自己硕大粗长的阳根,他并不是好人。匹配者就在眼前,还被自己迷晕了。干放着她自己自慰吗?她可是也湿淋淋了。 陈至最开始只是想探究李白娟能否缓解自己的精神躁动,他眯着眼睛,难得放任自己沉醉在醉生梦死的强烈欲望当中。 拨开李白娟两片薄薄的大小肉片,术语叫做阴唇的东西。 狠狠向女人柔嫩穴心挺动。 横冲直撞的精神暴动都化作性欲狂暴肆虐。 喘息声渐起,伴随男人低低的喟叹,“好爽。” 想死在娟姐你的小逼里。 肉质不稳定且粗糙 20 一泡浓精泄在李白娟手里,狭窄车厢内无限暧昧横生,被人唾弃的欲望在昏暗的夜色下放纵扩张。 李白娟已经意识到陈至不是好惹的人,但她绝不会想到在普通的晚上会被迷奸,照理说她这个年纪长相的妇女,不应该成为变态的目标。 但变态就变态在他的无法预测上。 男人鼻尖轻动,眉梢飘红,悠然闲适,缓缓动作甚至流露出几份优雅,有些衣冠禽兽的意味。 射在里面会很难清理,陈至思路始终清晰,一根根掰开李白娟的手指,拧开矿泉水盖子,涓涓流水冲刷黏稠的精液,水液顺着肢体流淌到地面。 车厢腥膻气味弥漫,萦绕在李白娟和陈至鼻尖。女人肥乳坦开,丰腴曼妙如同穆夏的油画。秋天熟透的果肉,轻轻揉捏就会捣至糜烂。随着女人浅浅呼吸的起伏,也能勾起哨兵的磅礴欲望, 中年妇女无意识侧头,呼吸起伏越来越大,紧蹙眉头,想要逃离恐怖,陈至伸出手把她掰回来,上京就是这样一样地方,糜烂至腐烂。 手机震动,是李白娟女儿,李非双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矿泉水也冲了陈至的手,一手逼水,把手上水珠甩掉一些,水珠落到裤腿上好布料的黑色裤上,浸湿了一点深色,抬头看,李白娟胸脯上净是又红又深的印子。胸罩被挤在脖子下锁骨的地方,乳头顶着衬衫,把平坦的衣服顶出两个小突起,吸引人去舔一舔,咬一咬。 融合了子代对母代无意识的渴望,对食物的渴求,哨兵对向导的痴迷。 陈至眼眸微起波澜,舌尖顶住上颚,呼吸平缓,把她整理干净,衣服给她扒拉整齐,胸罩把硬硬的乳头遮住,裤子也穿上。 给自己拉上裤拉链,纸团丢进垃圾桶。黑漆的皮鞋踩在水泽发出水声。 俯身轻手轻脚把李白娟轻松抱起来,旁边有另一辆颜色型号都同样的车,滴水不漏,小心把人放到副驾驶。 没让人磕碰到。 换了一个气味好闻,干净的箱室,李白娟眉头渐渐松缓,手脚微微不自觉寻找更舒服的姿势。 青年眉目平缓,面庞恬淡,唇峰颜色因研磨变深,旁人看不出曾经发生过什么。指节分明,如同艺术品的手掌压着黑色方向盘,发动汽车。 李非双没想到妈妈是睡着被送回来的,哒哒跑出来看了看,跑回去叫爸爸把妈妈背回去。 打游戏的李伟勇没睡,直接就出来,把自家老婆从陈至手上接过,也没打扮什么,他也不需要打扮,只见过一次面,李伟勇觉得陈至有些眼熟,但没想起来,也没多想。 心中起的烦意是因为李白娟,要麻烦他把她抱回家。怎么在外面就睡着了。 不是竞争对手,李伟勇习惯了有人俊朗有人高贵,也不会自惭形秽。 李非双跟陈至到了声谢,李伟勇伸手把李白娟接过来,抱的时候嘶了一声,觉得重,就把她背在背上,驮东西一样驮起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接触。 李伟勇做起来生疏。 大门把陈至拒之门外。 路灯拉长他的身影,陈至孤单影只。 玩弄过的身子逐渐被人背着远离。 陈至垂着眼睛,嘴角弧度变得更平,削微往下。和平凡的一家人相比,他俊俏地这一家子格格不入。 李非双想到老妈曾经想把自己和他拉郎,背后冷风飕飕,她根本不想谈恋爱。也不多看陈至。 一家人身影消失,陈至才转身。 只是借用一会,现在他把李白娟还回去了。 即使检测说她是他最契合的向导,也没有必要。他不会抢。 “看来今天要饿肚子了。” 晚上李非双叫了外卖,李伟勇没吃,李非双是不肯也不会做饭的,父女双双懒惰,李伟勇本来等着李白娟回家给他做,没想到她睡着了。李白娟从不会在外面睡着,被人送回家。这种事除了李非双小时候熬不住,都是很少有的。 李伟勇拍了拍李白娟,问她醒了没,没回,不再问。 当然没有人给李白娟洗澡换衣服,普通人家里不讲究这些,李伟勇把她放到床上,李非双给她脱了外套和鞋子,给她盖上被子。 也就没发现陈至留下的痕迹。 中年夫妻很早开始就没有性生活,有条件房间足够就分开睡了。 李伟勇住在另一个房间。 ps:告诉我们变态不会因为受害者如何年龄外貌影响,他们连蜥蜴和动物都能日,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 21 李白娟温和地走出这个良夜。 正好向导进军队的事情也可以问一问楚寒山。 李白娟早有不能在白塔待太久的准备,和人聊聊天就能有高薪高福利,太梦幻了。上半辈子李白娟过得不是这种生活,她脚踏实地靠双手挣钱,连靠知识挣钱都没有过。全然不适应这边轻松的生活。 太美好了。以至于让李白娟惴惴不安,生活给予的馈赠大多暗中已经标好价码。 早知道向导工作调动的后续,也好早做准备。 此刻李白娟有些庆幸,还好她认识楚寒山,他也是军队的,恰好可以询问。 “楚寒山?” 他们约定在咖啡馆见面,李白娟没有让人等待的习惯,过去得很早。 年轻男女的服务员服务周到,尽管李白娟看起来不像行业精英,他们也没表现得奉高踩低。 李白娟点了两杯咖啡,一直看到看到楚寒山一身黑大衣走过来。 和她初见时穿的是同一套衣服。 里面白衬衫和领带整洁笔挺,大衣漆黑,长至膝盖,整齐一丝不苟,散发精英的气味。 按说根据对军人的刻板印象,楚寒山应该是精通武艺的大老粗,但此刻他无疑和咖啡馆精致气氛融洽无间,没有半点不适应,他比李白娟更适应这里。 但楚寒山眉目凛然,到底是军人性格,无暇关注其他,目标明确直奔李白娟。 “寒山。” 李白娟讪讪,她来见楚寒山没有多打扮,衣着朴素,楚寒山却穿得庄重多了,可能是习惯于专注每一件事,楚寒山仿佛把这当成重要的约会。 两人是假重婚,她却和楚寒山睡了一觉,在李白娟看来,自己多少算是出轨了。 保守妇女的底线被逼得一退再退,她做了对不起李伟勇,违法道德的事情,从法律上讲却万分合法。 多么离奇,多么惊世骇俗。 肃然的楚寒山见到李白娟,眉宇放平,消解冰霜,直直望着李白娟,温声喊李白娟的名字。 “白娟。” “嗯。” 李白娟问他有什么事忘记了,还不能微信里讲,只能当面说。 她担心是重要的事,就定了第二天。 今天周六,不用上班,李白娟来了个大早。 “是有一些事情忘记告诉你。”楚寒山面色如常拉开椅子坐下。便装的警卫员也已经进入咖啡馆,围着他们坐下,不让人察觉地进行清场。 我想你了。 楚寒山心中道。 他低估了向导对哨兵的吸引力,或者是低估了高契合度对他的吸引力,低估了李白娟对他的吸引力。 诗有云,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楚寒山原本只要和李白娟结婚,能让她帮助自己缓降精神暴动即刻。此刻却想要更多。 渴望和她成为真正的夫妻。 楚寒山自小接受的教育也是一夫一妻能。他当和人重婚的小叁,与楚寒山自小的价值观挺相悖。 他也想要一个家。 他从没结婚或有过女人,一有想法便如老房子着了火,念头迭起。 但楚寒山已经叁十岁,不像毛头小子那么容易被欲望掌握行动。他长久践行的价值观也不允许他再再多出格的事情。 楚寒山忍耐下来。 深邃的五官端正而坚韧,非常正派。 楚寒山盯着李白娟,四目相交,用尽量简洁的语言告诉李白娟,向导确实会被调进军队,向导不仅能作为哨兵医疗者存在,他们还能成为战士。 尽管进化者中向导数量比哨兵少的多,zf也不会遗漏这股力量。向导会分为战士和医疗组入伍。 一语话毕,再起一话。“士兵入伍前都要签生死状,之后就要长期离开家庭,入伍后向导待遇会比哨兵更好,受到更多保护,但因为治疗哨兵的特殊能力和对哨兵的吸引力,先导会遭受很多麻烦。” 楚寒山声音低沉,蕴含着长期指挥若定的波澜不惊,让人忍不住信赖:“基于我们夫妻的身份,我能给你安排另一份工作,不用入伍,可以一直待在京城。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邀请,公开我们夫妻的身份,完成调动。” 楚寒山诚恳,为李白娟利弊分析明白,而后向她发出邀请。 他强调了生死状和向导会遭遇的许多麻烦,也说了向导会有的优待,利弊皆说,全无隐瞒。 人类进化是最大的风口,乱局席卷,全球的国家都要为此动荡不安,家族累年的能量帮助他们在乱世中积蓄能量,既为国家发展不吝啬人力物力,家族子弟全出,又会悄悄挖国家墙角,把向导哨兵这种战略资源归属于自己一家旗下,增加自家筹码。 结婚的向导过了明路,是最正当合法成为家族一份子增加家族实力的方法。 哪怕是在大敌当前,人类存亡续绝的关键时刻,政治斗争的主旋律依然是明争暗斗,争权夺利。 楚寒山眉目肃冷,不再说话,再多说就要动摇李白娟的选择了,拇指微动,目光平缓,没有清晰的悲喜,楚寒山在等待李白娟的回答。 任何选择他都能够接受。 楚寒山正襟危坐,和他衣服一般一板一眼。 楚家世代军人出生,在军队立足,他们家孤直,哪怕这个时候也没安排家族子弟从挖过国家墙脚。 他却破例想给李白娟一份庇护。 22 这些事确实有特意约出来问的必要,也有楚寒山想和李白娟再见面的私心。他对她产生了依恋感。 产生了责任感,便想如同照拂自己子侄一般照拂她。 李白娟拒绝了。 …… “为什么?” “我还是想吃公家饭。” 李白娟不好意思的说,因为这么点小心思把嗓音压得极低。 是了。在普通民众眼里,到底公家比私家更加可信。战争没有开打的迹象,李白娟不信自己还真能死了。 吃公家饭她就是公务员,不能轻易辞退,跟楚寒山就不一定了。都说公务员是最稳定的岗位,军人也差不多。李白娟就想干这个。 她这的确是点点滴滴的小民算计。 “好的。” “……” “以后有事找我。”楚寒山早把联系方式给她了。 “好的谢谢你。”夫妻关系,李白娟却客气得过分。 没有再问。 话题过去。 楚寒山将给嘱咐的都嘱咐她了。 说他的休假快要结束,要同李白娟逛街。 两个人都站起来,出了咖啡馆。本来是一前一后走的,李白娟刻意落在后面,最后不知不觉走得并肩。 楚寒山腰杆挺的直,一身妥帖黑色大衣,他并不算太老,叁十岁正是男人成熟的年纪,五官深邃,淡淡带了一股气势,便非常有魅力。 慢慢走着,行人走过也不禁看一眼。 京城砖瓦砸下来都得大小砸到个官,他们也没敢多看。 原本利落的步伐刻意刻意走得慢了。 京城到处是繁华的商业街,写字楼,李白娟平时想拉李非双出来,但李非双沉迷网瘾,近来找到工作了更没有时间,出门也不肯出,她就都是和朋友出来逛。 不过到底要上班,成年人也并没有很多时间逛街。李白娟对这一块不熟。 楚寒山便带着她逛。 手偶尔碰在一起,有股淡淡的温馨。老夫老妻似的。 李白娟把手插进兜里,拒绝,楚寒山眉眼平淡,知道了。 楚寒山带着李白娟拐,店面柜姐迎客热情,显然早被知会过,摆出一排戒指并叁金。 结婚的时候匆忙,既没有摆酒,也未告知父母,行什么嫁娶礼,叁金彩礼都置办得匆忙。 当时说好了假结婚所以李白娟决计不肯收那些东西,卡和叁金都留在楚寒山手上。 后面卡硬塞给李白娟了。 她留着却不用。 李白娟迟疑,“你这是?” “我家里比较传统,要我们挑一对戒指,互相给另一个念想。”楚寒山眉眼清澈,喉结滚动,低沉的声音响起。 之前买的婚戒李白娟没收。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是真夫妻。楚寒山很想要一对婚戒。 李白娟下意识下看,她手上已经戴了一枚婚戒,是李白娟和李伟勇的。 因年龄增长,手指关节变大,戒指卡在手上十分难拿下来,好在也没有必要拿下来。 楚寒山视力好,目光过去,肉肉的肉粉色手掌上,戴了许多年的戒指没有钻石,是个普通的银戒指,因为佩戴多年,本来实物就和桌面上的带了钻戒的戒指攀比不上,现在更不上。 楚寒山没有和男人攀比的怪毛病,此刻心绪微妙的平稳,面上更是沉静。 “有喜欢的吗?”楚寒山淡声询问。 “我们不需要戒指吧。” 李白娟低着头,把头发往后撇,手足无措地讪笑。 柜姐拿起一个又一个戒指,说这个适合李白娟,那个也适合。 “姐,戒指是我们女人的梦想。我真羡慕你有一个又帅气又爱你的爱人,他还亲自带你来挑戒指。你应该看看dr钻戒,男士一辈子只能定制一枚。代表男士对你独一无二的爱。” 李白娟连忙摆手,拉住他的衣角,踮起脚尖,低声对楚寒山说。“不要了,又不是真……”又不是真结婚。 羞愤和尴尬从没有这么浓重聚集在李白娟脸上。尴尬地要命。脸上烧得厉害。柜姐的笑容让这个朴实女人手足无措,在李白娟看来也跟嘲讽微笑似的,她羞地想缩在楚寒山后面。 随即想到如果这样做就更说不清了。 肉红的手被骨节分明的大手包在掌心。 “选一个吧。” 李寒山轻轻握住李白娟的手,“你喜欢哪一个。” 柜姐面上笑容不变,心里却讶异,男人透露着严肃,气势凛然,和这个看着就普通出身一般的女人竟然真的是夫妻吗,妇女看着比男人年龄大,男人还是更求的一方。 男人显然带着领导气质。 举手投足比较板正,柜姐见多了各色人,觉得他像是军人。 她想到近来新闻报道的被军人丈夫背叛,全靠女人养最后却全都看不起她,帮着儿子养小叁,瞒正妻的樊小慧。 或许面前这一对也是少年成婚,男人就投军去了,女人辛苦帮扶婆家,照顾公公婆婆,养育儿女,年华消逝,现在男人功成名就,良人没有改换心意,抛弃糟糠,两人终于幸福在一起。 柜姐绝想不到面前两个人,军人的确是军人,但故事剧情却比自己想的要离奇曲折得多。 最后李白娟随便选了一个戒指。 服务人员量了他们的手指尺寸,定制大小。 二人出去逛了圈再回来拿成品。 楚寒山让她试试,但李白娟不肯戴其他戒指,觉得这样别扭极了。 “怎么会别扭呢,娟宝。你戴上一定很好看。”楚寒山柔声劝,百炼钢化绕指肠,但李白娟就是不同意。这么大两个人,却在大庭广众你侬我侬,闹着别扭。不像两个大龄,却像年轻人。 楚寒山没有多说,只是拾起那枚男戒,郑重套在自己的无名指上,伸展手指看了看,他没有再摘下来。 至于李白娟,她手上已经戴了一枚戒指,不肯再戴多的。 柜员越看越觉得不对,想是不是自己想错了。这俩难不成不是夫妻吗? “走吧。” 楚寒山没让别人看热闹,拉上李白娟的手,一手收了那枚女士钻戒。 男人的手掌热乎乎的,暖着李白娟手心。 23不甘心 “我是京城人。”楚寒山无意中提到,“父母就在京城。我在这边长大,这里离我家不远。” “是吗?”李白娟垂着眼睛,不软不硬地附和了一句。 楚寒山沉沉望着她,说是啊。 楚寒山曾经和李白娟说想带她去见他的父母,但李白娟显然没有这个心思。 她想把手从楚寒山处挣脱出来,无奈楚寒山牵地紧。男人握的很紧,怕宝物在自己疏忽间就会溜走。 李白娟看了楚寒山一眼,他才触火般松开手。 李白娟拒绝了他的庇护,终究让楚寒山有些遗憾。 钢铁一般的男人为国奉献了十几年,家都没成,好不容易有个有感觉的,真实意义上的天作之合,却已经是有夫之妇。 年少成名,三十岁就已经少有成就,心性极佳的楚首长难得对一个男人那么不顺眼。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经了买戒指一事,李白娟不肯再和楚寒山逛街。 “今天就这样吧。还有,”李白娟面上飞快浮一丝尴尬薄红,眼睛无法直视楚寒山,四下飘着,“下次别叫我娟宝了。” “你不喜欢?” “不喜欢。” 面相普通的妇女抿了抿唇,目光坚定地拒绝,楚寒山看她一眼,嗯了一声,说好的。 因为楚寒山的应答,李白娟放松了些。脑子里一团乱麻终于变得好清理一点。 真是稀奇,李白娟都没这么叫过女儿李非双,个三四十岁的男人了,居然用这个称呼喊李白娟。好像把她捧在手心里当娇娇似的,酸麻的滋味要顺着耳朵爬进她的神经 。 还是不要这么叫了。 望着李白娟苦恼的神色,楚寒山勾了勾笑,觉得很有意思。 楚寒山的伴生兽显形了,灰黑色的藏獒这次只有半人高,在繁华街市中肆无忌惮地蹭李白娟的小腿不肯离开,尾巴竖起,围着她转圈圈。 李白娟家里不养宠物,家里都少了养宠物的那根弦,没见过这么黏人的宠物。咬着李白娟的裤腿,求她不要离开。 藏獒不放嘴,整个身子扎扎实实蹲在原地,直接便把李白娟束缚在这里。 以前要是有人家里能养这么一只大藏獒,必然极长那家人气势……又大只又贴心。 李白娟给它气笑了。 藏獒不舍地放开。依恋地发出“汪汪”的声音。不肯和李白娟分开。 楚寒山见着,低声劝说李白娟,说再走一会吧,没办法,只好再走一会。 京城商业街很长,摩天大楼拔地而起。 认真逛的话,逛个几天也逛不玩,还有各地在这里汇集的小吃,少说要吃上几天才能体验个大概。 李白娟一般不怎么会买小吃,她基本都是吃家里的。但因为心搬到京城,为了工作,又为了人际交往,李白娟很多餐都是在外面吃的,没有和家人一起吃。看着各色小吃,李白娟买了些自己喜欢的小吃,又估摸着李非双喜欢吃什么,买了几样。 楚寒山刚开始以为都是要她自己吃的,帮着提塑料袋子,冷的热的,油炸水果都买了些。 楚寒山提着几个袋子,觉得能吃是福,和李白娟抢着付钱,付钱成功之后便油然生出对喜欢的人投喂成功的幸福感。 一些趁刚买的时候吃最后吃的东西他动动嘴,建议李白娟现在就吃,得到女人一眼投视。 李白娟很快击碎他的幻想——她买来不是自己吃的,原来是买给女儿的。 李白娟也买了一些给她的丈夫——李伟勇。 去找李白娟前,白塔和楚寒山交接的人已经和他交代过,哨兵会对绑定的向导有一定依赖性。 能够抵御基因冲突造成的死亡结局,小小的依赖性算得了什么,只是合理的代价。楚寒山并不是第一个和向导链接的哨兵,他见过其他哨兵向导的配对,对自己自制力颇为自信。 白塔指挥中心也相信将军的克制力。 根据资料显示,来自军队的哨兵更能克制向导对哨兵产生的吸引。 原本是这样的。 向导不是哨兵的唯一,国家家族,信念自律都能抵抗向导的吸引力。 吸引力不等同与爱情,白塔中有许多高契合度哨兵向导仅仅只有治疗与被治疗者关系的存档。 楚寒山沉静的灰黑瞳孔一瞬不眨盯着李白娟,历来用来制定战术的薄唇紧紧抿住。 看得出,李白娟一直记得家里人,把家庭放在很高的位置。 楚寒山忽然有些不甘心。 24排雷弯掰直 “是的是的,觉醒精神力的向导已经有很大一批了。” “之前院里有个叫张行星的您应该喜欢,挺上进的……抱歉首长,张行星被领走了……”男人口中向导不像是一个个同事,反而像是一只只迷茫的羔羊,被随意牵着绳子就跟着走了,男人精神一震,握紧电话,“随便找个人?首长有什么要求吗?男人?女人?” 那边末了吐出一个名字,张院长抓着手机恍然大悟。 院长难得来所里一趟,左右看看。 跟屁股后头王所长问:“你们这向导有脾气好的吗?” “脾气好的人挺多的。张院你是指?” “有个哨兵需要向导治疗。不方便过来。他病得有些严重,需要个脾气好能力强,能使用精神链接的向导。你找几个备选,我来挑,下一轮分配就快了,以后他们就调到那边去。” 张院长手背在身后,老神在在地道。 那显然是个大人物。 脾气好,能用精神链接。 正常哨兵要兑换积分来接受治疗,鲜有破例,能让向导上门的都是大人物。 既然说要找个脾气好的,必然脾气顶好,不敢反抗的。 王所长心里有了一二。 李白娟被叫过来。 院长不大满意,问王所长这个年纪是不是大了点。 王所长摊了摊手:“那我叫她回去,张院你再看看其他几个。” 院长问所长:“她脾气好吗?” “脾气挺好的。” “最严吗?” “小李你嘴严吧?” 李白娟忙回答:“严的严的。” 这些人可有意思。 几句话一来一回跟相声似让几个被叫过来的向导听得一愣一愣的。 张院长勉为其难接受了,上下打量李白娟两眼:“白娟我记得你已经觉醒精神力了。” 李白娟说是,坦诚地接受着院长的打量,院长是一个中年男人,慈眉善目,虽然大腹便便,却相当有手腕。 李白娟早领了正常向导的待遇,算是一个顶合格的向导。 所长把能控制精神力的向导都记在脑子里,能够控制精神力才代表向导是真正有用的向导。 院长又问了一句。 “可以进行精神疏解了吧” 这句话问的多余,明知故问。院长大手一挥,就给几个人安排了任务,跟着他一起走,给领导缓解精神暴动。 一辆军车开过来,把五六个人装进去。 军绿色的车子,开在路上没几个敢拦的。 院长嘱咐他们放松,领导是个好脾气的人,他们只要不惹领导生气,以后得青眼调到领导身边,自有一番好日子过。 院长越是嘱咐,李白娟几个越觉得领导不好弄。大家都晓得京城堵车严重,这辆车子却顺畅地开了半个小时,兜兜转转到了地方。 也是办公的地方。 叫的向导有五人,两男两女,女的里有李白娟这个凑数的,院长默认首长用不上她,但他带得胸有成竹,让几个向导跟在屁股后,经过安保检查后,径直敲开首长门。 有个男向导小声倒抽一口凉气,他认识这个首长。 李白娟不常看新闻,对国家事务知道的少,几个年轻其实看得也少,这个男向导恰好了解这方面,认识这个一方大员。 “你认识我。” 首长并不年轻,但五官依旧俊朗耐看,身材修长,不像张院长有小肚子,他和颜悦色对着男向导说。虽然和颜悦色,男向导依旧诚惶诚恐,他说:“您以前是我们那块c市的市长,你管的好,政通人和,我当然认得您。” 组织一级一级往上,越往上越神秘,越让人敬畏。 乍然被提到京城的普通人哪怕已经当上公务员,还是敬畏,对军务上和政务上的长官都充满敬畏,李白娟一听面前站着的是曾经c市的市长,虽然不知道他现任什么职务,却也知道这是个大官了。 她不由屏住呼吸,小腿有些发抖。 首长和善地一个个问过两男两女四个向导的名字,轮到李白娟的时候抬了一眼,没嫌弃李白娟看着年龄就大,毕竟他自己也不小了。 要了两个人留在身边。 “您只要两个吗?” “两个已经很多了,向导是国家重要的人才资源。”首长递给院长一杯茶,让他不要那么诚惶诚恐,“按理说我一个都不应该留在身边。” “这是本来就分配给您的。”院长说,“马上就要进行向导分配,上一轮您没要,这次本来就依靠份额给您部门分四个向导。” “还是送去军队吧,军队更需要多的向导。我这边哨兵少,不需要那么多个。两个就够了。” 首长笑了笑,轻而易举决定了向导的命运, 首长留下那个男向导和李白娟一男一女两个,把另外两个向导送回去。“骂他们的关系资料转到我们这。”首长斟酌着对助手道,“官职不能轻易给,就先当秘书。” 李白娟迷迷糊糊的,没想到自己竟然没入伍,她这样算是从了政,而且一步登天站到领导身边。 首长和两个人都尝试了一番精神链接,通过狂暴杂乱的精神链接,李白娟知道首长已经很疲惫了,快要爆炸的黑色紊乱基因无情碾压了李白娟的精神触角,甚至无情得截断一部分触角,吞噬包裹进黑色躯壳里。精神上传来的痛处让李白娟脸色一白,但这种程度的治愈宗徐仅能获得一点点的安息。 “小傅,你跟我来试试。”钟行余意料之中,并不意外李白娟对自己治愈帮助不大的事情,转头对男性哨兵温声说。 “小李你去熟悉一下秘书室,把自己当做正常秘书职工作就行,工作有些难,先去交接一下。回来再教小傅。来了这里记得嘴要严一些。” 淡淡的吩咐重若千钧。 李白娟诚惶诚恐把领导每个字都记在心上。 倒是很听话,钟行余看了一眼,赞赏道。 钟行余没留下年轻的女向导,不是因为他对李白娟感兴趣,而是因为他目标本就是傅雷。 机器坏掉前给他展示的契合度最高的伴侣。 钟行余一直是男同性恋,他藏的好,没人知道他的性向。 机器给他查契合度度高向导时却恰好给他分配了一个男人。钟性余不想暴露自己的秘密,使障眼法找了一男一女两个向导来 。 既然是和他契合度最高的向导,他应该会很喜欢傅雷吧。钟行余淡淡想到。 和傅雷见面之后他的确也对他起了兴趣。 但高契合也就那样, 还是不足到迷惑心智的地步。 钟行余评价,放下心。 排雷,弯掰直梗,男角色身心皆属于女主 25 李白娟到钟行余这工作的第二天,陈至打来电话。 陈至见面时和李白娟关系很好,微信中沟通留言却不多,原因是陈至鲜少用微信,也可能是他要联络的人太多,总之和李白娟沟通用的少。 陈至电话打过来,先是沟通:“前天晚上娟姐你在我车上了睡着了,我把你送回家后,你第二天有不舒服吗?宿醉后第二天总是容易头疼,娟姐你身体有不舒服吗。” 陈至第二天就给李白娟发消息了,说的东西一样,李白娟接通电话,顺势点开和陈至的聊天框,往上翻才发现。 李白娟平时也不怎么看微信,她以前还会刷朋友圈,但自从成为进化者,到京城来工作,加了一堆工作群,还有各种接受精神治疗后的哨兵做好友,全都是小红点,还是李白娟拜托女儿李非双帮自己设置了免打扰,才没有被叮叮咚咚的声响打扰烦死。 陈至闻言轻笑,耐心地说,“我大学辅修了电子信息工程,娟姐有不懂的可以直接问我。非双刚找到工作,应该也忙。” “我对京城比较了解,也有一些关系。” 点到即止的话让李白娟生出无限遐想。 陈至也是政府机关的公务员,李白娟想到,他是正儿八经考上来的,和她这种撞大运天上掉馅饼的不一样。 他还有关系,可太厉害了。 说来参惭愧,陈至比李非双还小一岁,他却叫李白娟姐。李白娟当了个姐,但又没文化,人也这个年纪了,并不厉害。李白娟颇为局促。 陈至熟稔叫着李白娟女儿的名字。 她现在转到公务员办事的单位,正应该和陈至多接触。李白娟顺势想。 李白娟忙惯了,学历让她对机关里的文件都弄不明白。新同事们很热情,只分配了简单的任务给李白娟,白让她当个茶水间仓管员就行。 李白娟忙惯了,骤然闲下来都不知道要干什么。虽然在白塔时也清闲,但但大家都是免试进编制的,大家伙都是一个群体的,还能说上话。 机关几个人尽管对李白娟也和蔼,但多少还是有隔阂。 他们是正统考上来的,李白娟是走歪路子被提溜上来的。 精英们也聊天,但说的东西不一样,比如他们会说哪家店好吃,也会说基金计划和政策,银行和对冲,哪个制定计划的人和他们认识。他们散发着一股和白塔混子截然不同的精英气质。 一面天堑早已在他们中间落下。 李白娟总下意识赔出讨好的笑。新同事不会轻易招惹李白娟,他们没有那么难相处 但大家总有一层隔阂在。 他们聊的很多名次李白娟只懵懂地似懂非懂。 陈至电话打来,可算把李白娟解救出来。 因为开了静音,昨天太忙没来及看手机便没有发现陈至的微信。 行政间几人一个办公室,李白娟站起来往阳台走。 办公室安安静静的,不能打破这片平静。 “娟姐” 陈至声音冷淡,但他耐心极好,也会给人温柔的感觉,细细说来,晚辈照顾长辈,没有丝毫不妥帖。李白娟原本因为被强行送珠宝对他有些不好,此刻又好回来了。 说来也怪,陈至虽然也是精英,但他们先认识,李白娟下意识地信赖他。 他们其实见面也少,但陈至竟然能开车把醉酒睡着的她送回家。 对于不常喝酒不在外面睡着的人来说,有此一着,他们的关系显得更好一些。 她想到什么。于是问:“小陈你也是哨兵吧。” 陈至闻言眯了眯眼睛,手掌把手机握得更紧一些:“是,你见过我伴生兽,是蛇。” 李白娟当然记得,就坐在后驾驶座,青黑色鳞片密密麻麻排列,泛着冷光。 “你记得定期去白塔做精神疏导,”李白娟不期然想起之前在白塔发疯爆炸的哨兵,想到了就和陈至嘱咐,“哨兵很需要这个。” “姐,我知道的。”陈至微微一笑,做了个侧身的动作,悛视身前正在搭建的建筑,工地尘土飞扬,灰尘沙砾不让人察觉地粘到人身上,他站直身子,修长的手指描摹手机边缘,“但是找白塔的向导疏导费用很贵,向导也难找,要靠关系预约,不如以后我专门找娟姐,娟姐看在我的面子上钱一样拿,但是给我一条绿色通道好不好。” 愉悦使青年整个人温良下来,阳光划过他的下颌,整个人好似发着光。 黑色蟒蛇将自己整个身子埋在沙土中,只露出一双猎食者的眼睛。 工人干的热火朝天,背后却不期然会冒出一丝冷汗。 手机另一边,陈至和李白娟女儿差不多大,比李非双还小一岁。但他向来稳重自持,少有的撒娇刺激地李白娟耳朵一麻。 李白娟想掏一掏耳朵。 陈至求的她肯定能帮忙就帮忙,满声说好。时间方便的时候约就行。 听着女人的声音,陈至满意。 眼睛微微眯起。 伴生兽不知什么时候听到动静,睁圆了蛇瞳缠绕在陈至脖子上,爬到陈至手臂,手臂粗的腰身把陈至围成不可名状物,黑蛇脑袋同样贴着手机,嘶嘶叫喊,猩红蛇信兴奋地飞扬。 锋利的黑色鳞片把衣服勾出线头。 陈至笑了笑,往黑蛇看了一眼,突然伴生兽凭空消失,他对手机那边温声道:“没什么。是这边工地施工的声音。” 李白娟主动关心,让他定时去做疏导,在陈至眼里的确和邀请没有两样。 倘若黑蛇在这路,只怕又要发疯。 但陈至不同,他很少有不能满足的渴望。 而且前几日他已经满足过。 陈至喉咙紧了紧,心里泛起一点甜,因为背景音机器工作声音造成的噪音不小,李白娟听不出来分别。 “谢谢娟姐,我这两天精神暴动还不严重,过两日可能要求你帮忙。” 求字特意咬了重音。 他眼中泻出自己也不了解的感情。 上班期间,不方便多聊。李白娟很快要挂断电话。她怕被上面说。 工作有这样的态度很好。陈至并不介意,李白娟利落爽快的性子他也很喜欢,陈至嗯了一声。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忙音。 陈至笑又敛下去,眯起眼睛。 虽然李白娟挂了,他却恋恋不舍,不想要挂断。依恋所有残余李白娟痕迹的东西。 听着声音,他又硬了。 人前,太失礼了。 情欲化作潺潺涓流打破一些底线。 莫名觉得冬日暖阳刺眼,陈至左手遮住眼睛,右手又拨通一个电话。 这次声音就冷淡多了。 “是我,陈至,帮我查查白塔,名字叫做李白娟。” “查她最近有什么变动。” 26那位不允许他不缓解自己的精神暴动,压着 “娟姐,去楼上拿一些打印纸吧,打印纸没了。” “娟姐要喝咖啡吗,我给你泡一杯。” “娟姐帮我把这些盖一下章,谢谢。” 办公室氤氲茶香和咖啡香气。李白娟文凭只有初中,因为常年看小说,认的字倒是多,小时候学的字没有落下,办公室会把一些简单而杂的东西发给她。 每一个工作都比她以前好,坐在暖气室,房间地热到受不了的程度,快把人热出红脸,李白娟脱下身上的棉服,乐呵呵尽心竭力地干,自得其乐。 每天来得最早下班最迟都要先打扫一遍卫生。 同事很快知道她是个老实人,笑呵呵的老好人,虽然李白娟是个很农村的妇女,但和办公室相处还算融洽。 部门工作加班准时都说不准,今天是加班。 “娟姐你可以走了。” “我等等你们。” 如果只有一两个人加班,李白娟也就走了,但大家都留着,李白娟不好意思走。 帮大家干点力所能及的,拿拿打印纸,钉书什么的。冷硬的打印机吐出页页温热遍布黑字的纸张。 大家忙着工作,李白娟递完东西,看着他们很是羡慕。 人一忙起来就忘了时间。 门乍然被敲击发出声响。 随后被推开。 “这单位让我好找。” 木门碾过地面,李白娟抬头见一抹绿色映入眼帘。 是个穿军装的男人。 男青年从门口利落走进来,满是恣意。 军绿色衣服正气凛然,让人忍不住将对战士的信赖和尊敬投射到他身上。 付三省看见李白娟,觉得奇怪,挑着眉毛,讶异。 “你怎么在这?” 李白娟愕然,吞吞吐吐,她实在和面前的人不熟悉。 “付……付公子……我工作调动……” “从向导工作调动到政府岗来?这里的工作可不容易,”付三省竖起大拇指,颇有些纯然的赞赏,“娟姐一定很辛苦,以后 不懂的微信问我。” 付三省揉了揉眉,剑眉星目的眉眼弯起笑,带着薄薄的笑意,让人自然而然放松,相信他不含虚假的好意。 “付处,你是来找找钟长吗?”严捷问,“钟长已经出去的了。要帮你联系吗?” “不用联系。” 风尘仆仆的男青年挠头,眉毛挑起,风衣垂后,笑着很爽朗。 旁边同事们视线纷纷移来。 军政历来不是一个系统,但这里毕竟是京城,消息流通,谁能不认识那位的子嗣。办公室这群人在钟行余手下工作,他们的级别已经不低了。 太子可不仅在军中扬名,以他任性邪肆的风格,城中许多人都被招惹过,也有很多人是他的朋友。 有人认得他。 “付处,你和白娟认识?” “小严……”付三省喊她的姓,见自己还被记得,女人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他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这不影响其他人对付三省的敬畏,“之前和娟姐见过面,算是我姐,聊过几句,没想到她到这里来工作了。” “白娟,”严生福喊了李白娟一下,李白娟背一僵,大家视线跟激光似投射到李白娟身上,热情地要在她身体上洞穿出一个小孔。大家齐刷刷看她,挺有意思的,一个妇女被公子热络,是身份关系厉害,还有人厉害。 深藏不露啊娟姐。 找不到钟行余,付三省本来就要回去,但恰好看到李白娟,向导怎么从白塔调来这里,付三省好奇,总不是钟行余滥用私权。 中年妇女魅力这么大吗?还能勾不止他一个人……的伴生兽? 同事看得李白娟越手足无措。 直勾勾,明晃晃。 齐刷刷一排干净的眼白明澄澄,眼珠棕黑。 精英的八卦不叫八卦,叫作收集信息。 “钟长不在,付处下次找他预约上,我们也帮你跟钟长说,你要先回去吗?” 严婕笑呵呵热情地开口。 “我等等娟姐,好久不见,就吃个饭吧。”付三省点头。“我等你们干完。大家一起吃。”大家更肯定李白娟和付三省还算认识,甚至关系不错。 付三省道谢。 “不用不用,你们有事叙旧就先去吧。白娟的事情已经干完了。” 严捷这样说并没有错,李白娟真帮不到他们什么,没有要加班的活。 就只能跟付三省去了。 两人在过道上走着,李白娟说:“我要先和家里说一下。晚点回去。” 付三省笑呵呵说没关系。已婚妇女和家庭报备实属常见。没有过多追问,只是热情却冷了一些。 长长的腿快人一步拉开车门,风衣垂下几道折线阴影,勾勒出男人的匀称身体,男青年身体压在车门,显得黑色劲装的男人腰劲腿长,身体结实,散发年轻男性的活力和气味,“娟姐,我请你吃饭。有事车上说。” “付处,”李白娟,“你找我有什么事?” “不要叫这么生疏。娟姐,”付三省开车到一家酒店,菜单递给李白娟,而后自己又加了几样,酒店菜上得很快,两人边吃边聊,“这么久不见,叙叙旧,你怎么跑到钟行余手下了?” 派对过后付三省再没关注过李白娟,既没有刻意联系她的领导,也没在他们加的微信上说什么。 那位不允许他不缓解自己的精神暴动,压着付三省去白塔找喜欢的对象。 27 没想到竟然碰到李白娟。 就请她吃一顿饭。 拉拉关系,以后他去找向导快乐,让伴生兽去找李白娟。 付三省对自家伴生兽说,我对你好吧。 陌生男人请已婚女人吃饭是很难约出来的,付三省和严捷说等会给他们订饭,请李白娟一起去看看菜色,倒也能请出来。 只是他们去的不是什么快餐店,而是一家颇具特色格调的酒店小楼。付三省和李白娟看着菜单点了几样吩咐做成十来份外卖送去李白娟单位。 酒店清幽,颇具华国特色,还有唱曲的 在弄堂哼哼唱唱,木质大厅古色古香,歌声黄莺出谷般婉转。偷着屏风间的缝隙溜进耳朵。一片的腐烂繁华仿佛能把人带回遥远的旧社会。 小楼外部不惹人注目,内里独具复古小资气息。 让人明白即使有进化者出现也并不影响社会的正常运行…… 这家店一般不送外卖,但付三省不是一般人。 付三省在这里二楼有一个常订的座位,能够俯视楼下,又隐蔽,颇为怡情。 “娟姐,”黑白制服的侍应生拉开桌子椅子,熟练拿桌上开水把杯碗都烫了一遍,一道道菜摆上来,还有一壶茶,付三省掂着茶杯说,“我看你不怎么喝酒,那就尝尝茶吧。这泡的茶叶是我存在这边的,味道应该还可以。” 或“你女儿找到工作了吗,我一朋友的女儿也刚大学毕业,在找工作。” 无事献殷勤。热情得很,李白娟看付三省这么问自己女儿,不由心生警惕,虽然他甚至还没见过李非双,李白娟闷声闷气说李非双已经找到工作了。谢谢领导的关心。 李白娟是个老实人,没有撒谎,李非双的确托楚寒山的关系找了份工作,但李非双不知道托关系靠的是她二爹,李白娟没和她说。臊皮。 女儿被推着去报名面试的时候还颇为沮丧,觉得京城精英太多,除了扫大街捡垃圾,什么岗位轮得到她啊,没成想真面试上了,欣喜若狂。天天出门上班,近来精气神也好了许多。 付三省笑了笑,拒绝他帮忙的人很少,但大家都只是普通人,他被驳回面子也正常,于是只说:“我这边的机会也不错,是政府部门的,她若是想换个工作,也可以跟我问问。因为工作性质原因,一直有这个位置。” 但想给你女儿拿下这个位置,必然要付出什么。 可惜李白娟并不需要。 高贵典雅的包厢难以把人一瞬间完成侵蚀。李白娟有没有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也不知道。 付三省并不气馁。 “领导找我有什么事吗?”李白娟闷声闷气问。 她和付三省没什么交集,就见了两次面。付三省本来说要请所有人吃饭 但其他人要加班,就只请她了。 安静高雅的环境,李白娟被带得开始闷声闷气说话。 怕暴露乡下人的土气。紧张地以至于笨拙。 暗庆幸还好付三省没带她去西餐店。否则更要丢大人。 女儿回消息,说没事,她点外卖,帮老爸也点一份。 “碰巧遇到,请娟姐吃饭。”付三省行事颇有些江湖气,大开大合,“你也知道,向导在京城炙手可热。以后娟姐有事就找我,我能帮忙的都肯定帮,我们互帮互助。” 鉴于他的能力范畴,付三省只能帮他能帮的。 李白娟不知付三省的底细也忍不住感慨这人真仗义,但是李白娟纳闷。 “你大小也算是个领导,王院长对你这么尊敬,不会给你分配向导吗?你不是去过联谊会,也没谈上吗?” “联谊会虽然是我办的,但联谊靠缘分眼缘,我还没到。”付三省摊手,“所以求娟姐帮我介绍,找娟姐帮我拉拉关系。” “但我现在已经不在白塔了,你还是去白塔找人问啊。”李白娟惋惜道,付三省是找错了人,她特别朴实地建议,“你还记得王雪之吗,之前大家都见过面,她还在白塔,你可以去找她,她认识很多人或者找我们院长所长。” “哦,”我忘记了,付三省冷不防又被催一遍谈恋爱缓解精神暴动,忍不住挑眉,眼睛明亮锐气,“这我知道,但我家虎子就喜欢娟姐你家的鹿鹿,他天天撒娇想见鹿鹿,想和鹿鹿交朋友,娟姐你能让虎子见见鹿鹿吗?” 虎子?鹿鹿?顺口溜绕得人头晕。 好好一年轻人,说这些词,还没她娃年纪大。 李白娟好一通没反应过来,闹了大红脸,因为付三省丝毫没有不好意思,暴露短处面色浮红社死的反倒变成李白娟。 想到院长捧着付三省,李白娟不觉得自己升斗小民惹得起,真把麋鹿伴生兽放出来。并小心翼翼提醒付三省:“付处,这叫麋鹿,不叫鹿鹿。”是她女儿帮她查的伴生兽种类和名字嘞。李白娟莫名骄傲。 “它的种类是麋鹿,那她的名字呢。” “我没给她起名字。” “给她起一个吧。我家老虎叫二爷。” 大只的麋鹿被安上鹿鹿这个名字实在不像话,而麋鹿抖一出现,另一只男人的伴生兽也随之出来,压在麋鹿身上。 温驯的麋鹿小声的反抗在老虎面前不起用。但它依然锲而不舍地叫着。不喜欢这只跨越种族的朋友。 老虎也叫起来,低声吼着讨好麋鹿,可能是之前行为过火,好不容易才能讨麋鹿一个不抗拒。 28好像从骨头里爬出来痒 至于李白娟的其他问题——如果是大领导,例如钟余行,白塔早给他分配了包括李白娟在内两个向导。付叁省没有吗? “王院竟然把你分给钟检察长了。”付叁省听得津津有味。 “像钟检察长这样的待遇毕竟还是少数。”付叁省指了指以一锅汤肉,说那个好吃,看起来是在认真吃饭的,边吃边聊,唠家常般,“像我这种年轻人,还得靠自己。” 肺腑之言啊。 李白娟不知不觉放松下来,比起在京城认识的一些人,付叁省可算是接地气。她也没把他的姓和电视上那位联系起来,想不到,联系不起来。毕竟世界上那么多同姓氏的人。 和付叁省一样,李白娟现在不也是靠自己。现在待在办公室跟打杂保洁一样,赚的钱却和精英们一样多,老实人李白娟惴惴不安。 李白娟粗糙的手指向来不是拿笔和文的,此前她在做包子。 只看手不看脸都知道这是一位辛苦的妇女,和贵妇们以及精英女性截然相反,付叁省手没准还比她细嫩一些。付叁省不由对她心生怜爱。因着自家伴生兽喜欢,付叁省也干脆把李白娟和她的伴生兽都划进自己地盘。 甚至生出一些怪异的怜爱。 如果他们关系再近一些,他可以给她介绍自己的母亲,让母亲带她去保养。不保养也是好的,朴实朴素是组织内部倡导的嘛。 付叁省本人也是个糙的,不讲究那些精细。 但总能照拂她一些,让她不那么辛苦。 除了不甘心所以不会把自己的雏交代给李白娟,他其他的都会给李白娟。帮自己伴生兽找老婆,就跟给家里的猫找母猫一样合理,付叁省因为自己的心理没有多想。 李白娟没注意付叁省看她,但付叁省的确已经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就像老虎会把猎物和从属都染上自己的味道,猫科动物的习惯,就把领地之内的东西都看顾着,嗅一遍,咬一咬,付叁省也有类似习惯。 火气从锅底穿过水,冒出气泡,炉子已经沸腾了。 上来的菜式多,还有个小炉子可以吃涮的,光吃菜每样各尝一些就要饱了。 付叁省没讲究形象,大快朵颐,看得人不怀疑他能把这些东西都吃完。 年轻人就是能吃。更别提付叁省还是军官。 包厢门被敲了一下,侍应生走过来和付叁省小声说了些话。 这位青年军官摇头,说正吃饭呢,不用过来。侍应生又退下。 但总有人要打搅这顿饭,楼下一阵男人的鬼哭狼嚎,声音盖过京剧曲子。 一阵狼哭鬼嚎着实打扰兴致。 从窗口可以看见大厅,有个男人在大厅冲女人大喊大叫。丢男人的脸。 所幸酒店安保给力,很快就让人安静。 侍者再次上来,说是为楼下的喧闹道歉,送一瓶酒给房间。 后面门又被敲开,付叁省放下筷子,无奈地道,“怎么连吃个饭都不让人不安生。” 侍者再来,满是歉意,“是楼下闹的那家听说您在,想上来道歉。” “那人有说自己名字吗?” “是姬家的姬元英。” “不见。” 侍者颔首。 两人坐在这里,伴生兽也自顾自玩。 酒饱饭足就等着小祖宗们鹊桥相会完成。 李白娟付叁省都玩起手机,付叁省不时问两句,李白娟很热情答了,完全把他当小领导看。 付叁省兴致勃勃,谈话欲大盛,太私人的问题不好问,就是把娟姐哪里生人,之前在哪里工作,现在工作怎么样问了一遍,虎背狼腰的身材哪怕随意坐下,压迫力都极强,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冲撞气势,一下子就聊得很熟了。比李白娟办公室同事还了解她。比陈至楚寒山还要了解她。 李白娟不免也了解到他未婚,在军队工作,为国为民,叁观正好青年一系列情况。 正聊着,麋鹿走到李白娟身边,鹿首前伸,李白娟伸出手,把它的头抱进怀里。温柔地摸了摸,麋鹿甩了甩头。 湿润黑色的鼻尖埋在李白娟臂环中。柔软的短毛弯曲在李白娟掌心。 老虎低吼,咬住麋鹿的尾巴,身体后移,想把它往后拖,但不敢伤了它,不敢用力,于是始终没有把麋鹿从李白娟处拖出来,精瘦的老虎围着麋鹿转来转去,也想与它蹭毛,并不搭理自己主人,只跟着小鹿如同跟随不舍的背后灵。 付叁省浑身戾气似也要被这幕情境净化。 向导的召唤兽都是温柔无害的,呈现能够帮助哨兵平静下来的意象。 脑内一直翻滚的恶意和崩坏短暂中止,付叁省获得喘息的平静,他让出声二爷学着点。“看看人家鹿鹿对自家主人多好。” 二爷回吼付叁省。 李白娟也因这句话看向付叁省。 他卑劣的获取注视的目的达到了。付叁省浅笑,耸肩,对李白娟说:“娟姐,你怎么教你家鹿鹿的和我讲讲。教教我,我这二爷天天不鸟我,就追着你家鹿鹿屁股后面跑。让我气坏了。得好好教育。” 李白娟表示自己没什么教育。 付叁省讲究一个抑扬顿挫:“那可能是你总结不出来,以后我要多看多学娟姐你怎么和鹿鹿相处的,以后也这么和二爷处。” 付叁省说话脸皮厚,仿佛真把把李白娟亲姐处,什么话都敢说。因为皮相尚可,也不显得过分油腻。 但哪怕年纪比他大的李白娟都吃不消他的热情了。呵呵一笑,转头摸自己的麋鹿。 对付叁省温柔予取予求的人多了去了,李白娟和他不熟,不有求于他,人也木讷,对付叁省其实并不怎么温柔。她甚至对麋鹿也并不温柔,抚摸手法不比动物饲养员更专业。 带着茧子的手指压在麋鹿的短簇棕黄发毛上,凹凸不平地流过麋鹿头顶的小角和耳朵。 手法并不专业,麋鹿却显然舒服地打了个响鼻,摇着尾巴在李白娟手底下蹭头,沉浸在主人的关怀中。 真的有那么舒服? 付叁省手指扣在桌上,眼中漫漫好奇。有那么一瞬,浑身好像真发了痒,从骨头里爬出来痒。 付叁省闷闷一笑。 后面应该就快有强取豪夺剧情了,把丈夫干掉把女主拿来邀宠什么。领导的子嗣,自己不动也很多人想帮他干事 29顺毛2算千珠加更完成 “那人有说自己名字吗?” “是姬家的姬元英。” “不见。” 侍者颔首。 两人坐在这里,伴生兽也自顾自玩。 酒饱饭足就等着小祖宗们鹊桥相会完成。 李白娟付三省都玩起手机,付三省不时问两句,李白娟很热情答了,完全把他当小领导看。 付三省兴致勃勃,谈话欲大盛,太私人的问题不好问,就是把娟姐哪里生人,之前在哪里工作,现在工作怎么样问了一遍,虎背狼腰的身材哪怕随意坐下,压迫力都极强,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冲撞气势,一下子就聊得很熟了。比李白娟办公室同事还了解她。比陈至楚寒山还要了解她。 李白娟不免也了解到他未婚,在军队工作,为国为民,三观正好青年一系列情况。 正聊着,麋鹿走到李白娟身边,鹿首前伸,李白娟伸出手,把它的头抱进怀里。温柔地摸了摸,麋鹿甩了甩头。 湿润黑色的鼻尖埋在李白娟臂环中。柔软的短毛弯曲在李白娟掌心。 老虎低吼,咬住麋鹿的尾巴,身体后移,想把它往后拖,但不敢伤了它,不敢用力,于是始终没有把麋鹿从李白娟处拖出来,精瘦的老虎围着麋鹿转来转去,也想与它蹭毛,并不搭理自己主人,只跟着小鹿如同跟随不舍的背后灵。 付三省浑身戾气似也要被这幕情境净化。 向导的召唤兽都是温柔无害的,呈现能够帮助哨兵平静下来的意象。 脑内一直翻滚的恶意和崩坏短暂中止,付三省获得喘息的平静,他让出声二爷学着点。“看看人家鹿鹿对自家主人多好。” 二爷回吼付三省。 李白娟也因这句话看向付三省。 他卑劣的获取注视的目的达到了。付三省浅笑,耸肩,对李白娟说:“娟姐,你怎么教你家鹿鹿的和我讲讲。教教我,我这二爷天天不鸟我,就追着你家鹿鹿屁股后面跑。让我气坏了。得好好教育。” 李白娟表示自己没什么教育。 付三省讲究一个抑扬顿挫:“那可能是你总结不出来,以后我要多看多学娟姐你怎么和鹿鹿相处的,以后也这么和二爷处。” 付三省说话脸皮厚,仿佛真把把李白娟亲姐处,什么话都敢说。因为皮相尚可,也不显得过分油腻。 但哪怕年纪比他大的李白娟都吃不消他的热情了。呵呵一笑,转头摸自己的麋鹿。 对付三省温柔予取予求的人多了去了,李白娟和他不熟,不有求于他,人也木讷,对付三省其实并不怎么温柔。她甚至对麋鹿也并不温柔,抚摸手法不比动物饲养员更专业。 带着茧子的手指压在麋鹿的短簇棕黄发毛上,凹凸不平地流过麋鹿头顶的小角和耳朵。 手法并不专业,麋鹿却显然舒服地打了个响鼻,摇着尾巴在李白娟手底下蹭头,沉浸在主人的关怀中。 真的有那么舒服? 付三省手指扣在桌上,眼中漫漫好奇。有那么一瞬,浑身好像真发了痒,从骨头里爬出来痒。 付三省闷闷一笑。 付三省本想送李白娟回家,但她坚决不肯。中途酒水送上来也同样滴酒不沾,乘着夜色自己找共享电瓶车开回家。 老是被人送回家,李白娟真没那个习惯和爱好,还是自己骑电瓶车回家踏踏实实。付三省没拗过李白娟。李白娟乘着夜风骑车回家。 付三省目送她开走电瓶车,一转身,角落亮起灯,姬家那人竟然还在等他,还有酒店老板也站在那。 他们站在黑暗的角落,怕打扰付三省和女人分别,一直到人走了一段时间,才出来。 付三省不在意这点排面,说几句就让他们散了。 今晚一顿饭和发生的事对于付三省来说并不重要。 付三省见识过那么多东西,谁没给动物捋毛过。 夜色昏暗,付三省开车回家。警卫员自然而然追上来,保护付三省的安全。 他只突然好奇,她捋得真的有那么舒服吗? 30钟余行想着内裤自慰 “小李,进来一下。” 手机震动,钟行余信息发过来。 李白娟下意识往旁边看,同行来的男向导浑然不觉,他没有受到召唤。 钟行余遭遇精神暴动的频次极高,常需要李白娟帮他缓解。 碰到绵软雾状精神力,把柔软的精神雾团抚平成平坦实质的绢布,在把绢布迭成一块,柔软的绢布表面光滑,作为向导精神力的体现,周身发射出和缓的光线,让人有暖洋洋的睡意。 温和的首领仅仅伸出精神触角,和握住这块绢布,他们在握手,没有更深入的交流,狂躁的黑色精神力把绢布勒出细细的腰肢,越勒越紧,把人呼吸也逼得局促,露出内里鲜嫩的果肉。汁水仿若欲滴。 黑色精神力把溢出的汁水都抹净了。 守礼到极致,把人精神力捏出水还会帮你擦掉。 李白娟身体颤了颤。 “抱歉”钟行余哑声表达歉意。 “不用道歉,您继续。” “痛吗?” “不痛。” “……已经好了。”钟行余说道,合了合眼睛。 两人没有任何身体接触,精神接触也节制,拟人化描述便是两方精神力只虚虚一握手的。 虽然钟行余握得格外用力,却没有更多冒犯。 不涉及任何过度神交,完全只将李白娟当做医生,虚虚治疗罢了。 钟行余控制着节奏,克制地平摊李白娟的精神雾团为自己治疗,浅尝辄止。 一行完毕,不露声色。 迄今为止李白娟甚至没有见过钟行余的伴生兽,他对李白娟的态度可以用公事公办来形容。 少量多次地治疗缓解了精神暴动对他的损伤。 流程和正常办公一样,李白娟习惯钟行余的节奏,被吸了精神力面色有些苍白,做完就要出去。 “等一等,先别出去,小李,陪我说说话。” 钟行余阻止她。 李白娟目光投过去。 “你前两天和付公子出去吃饭了?” 李白娟说是。 “你们以前认识?” “以前见过两次。” “嗯,”钟行余轻轻闭上眼睛,沉静地把跃跃欲试的精神触手一一收回,“你也知道在机关工作你的能力还差一些。” 一行行李白娟的资料在钟行余脑中闪过,“后面自己去找几个培训班上,该学的都学会。” “不懂就去找严捷,她可以给你推荐速成班。” 李白娟被戳中心里痛点,只讷讷说是。 李白娟一直自卑,在白塔时还不太觉着,在精英考试搏杀出来的检察机关就觉察出来——她和官老爷们有天壤之隔。 甚至李白娟对钟行余生出些感激,看样子他是认真想把她往办公人员方向培养。 老实女人点头,抬起头,满是信赖和感谢,她对钟行余说:“谢谢你,钟长。” 已经四十多岁的人,眼中竟亮晶晶的,满是勃勃生机的葱翠,学下面那几个叫起他的名号。钟行余嗯了一声,紧着喉咙觉得渴了,抬手喝一杯茶,面色不改,挥手让李白娟出去了。 钟行余摸着茶杯,其实他对李白娟的学历也不尚满意,她可以去考成人高考,但四十多岁的年纪不知道还有那个心气能力没有,总需渐进,不能一步到位。 把人带到机关,就是他的门面,傅雷也是大学生。李白娟至少不应该太差劲。 钟行余未曾在这上面多花费心思,只作简单的要求。 他对李白娟纯纯是上司对下属的审视态度。李白娟虽然是个省心的,却不知怎么认识了付三省。 他一面不满意一面耻辱地手往下探,黑色规整的西装裤拉链被拉开,露出深色内裤。 钟行余是十分保守的性格,否则以gay的开放天性此刻都该多少有点病在身上了。进化真不是好东西。除了每日晨起,精神疏解后竟然会有这种影响。 钟行余穿着黑色保守的内裤,鹰目缓缓开合,他忘记去关门了。此刻站起来去关门。 精神高度集中,也怕有人突然来找自己。 肉柱将黑色内裤顶出狰狞的形状,鼓鼓囊囊的一团,空气似乎已经染上情欲的味道。 钟行余好不容易回到座位坐下,严肃内敛的五官此刻更加紧绷,正襟危坐,仿佛正面临什么亟待解决的国家级的难题。 按说他其实该去找傅雷做舒缓,但钟行余不想被匹配度高的论断控制一辈子,他这一生还没给荷尔蒙投降过,便选择了李白娟。 李白娟是个好拿捏的。尽管在钟行余这个地位很多人对于他来说都好拿捏。但他必须要在李白娟和傅雷两个人里面选。 钟行余选择了李白娟,选择了理智与克制。 脑中自然而然浮现诸如不堪的画面。钟行余清心寡欲了四十多年,面上破天荒出现薄红,钟行余咬牙忍耐单颊内凹,浮现出挣扎的神色。 进化基因毁人不倦。 他羞耻地猜测李白娟内裤内衣是什么颜色。大抵和自己这类中年人品味差不多,这个中年妇女应该也穿着宽松舒适,最基础款,颜色黯淡的衣物……胸罩,内裤。 最可耻他明明猜的是最保守最不引人性欲的衣物答案,李白娟也非挑逗人性欲的那一类人。 大手还是更加快速地撸动肉色肉柱,想着没人会感兴趣的大妈的内衣裤,卑鄙的心理说不清地使他更加兴奋,一直把自己推动到某个瞬间,快感攫取了钟行余大部分的思考,大脑刹那间空白,奇异的腥味飘逸至鼻尖,他还是射了,和之前一样射了。 最整齐的西装革履,在堂皇明亮的办公室。他躺了好一会,脸上燥热良久才慢慢消解。 钟行余在厕所冲下几团纸巾。 31「Рo1⒏red」 得到钟行余的提点李白娟干活越发有劲。 严捷也不推脱,帮李白娟找了几个培训课,就是价位有些高,都大几万的。 “怎么了,小李?” “谢谢严姐,我拿回家看看报哪个。” 要说给女儿李非双报班,哪怕李白娟以前穷的时候她也是狠得下心报的,但给自己报班学习……李白娟苦笑。 补习班的课尚未提上日程,丈夫李伟勇急匆匆找李白娟来借钱。 石破天惊地打破了她和平的生活。 自从到了京城,李伟勇就无事可做,和李非双一起窝在家玩手机,等着李白娟回家伺候。 后来李非双找到了工作,李伟勇眼热,也托李白娟请人也帮他找找工作。他不知道李非双的工作是托楚寒山找的,可真是造孽。 可李白娟没脸让楚寒山帮李伟勇也找一个工作。但以李伟勇的学历和年纪在京城找工作难极了,最后李白娟拉下脸,厚着脸皮找陈至,问他知不知道哪里有招人,不限制学历,年纪也偏大了,是个男人。 她知道陈至是本地人,有心想问有没有招工微信号公众号什么的可以给一个她。 陈至漆黑无光的瞳仁飞快掠过一丝飞白,他极客气,问是不是姐夫有什么难处,能帮的他肯定帮。 “京城找工作是难,一大堆人抢活干。但我认识的单位好像正在招司机,姐夫会开车吗?” “会的会的。”尽管在家里都是李白娟开车,但李白娟记得李伟勇有驾照。虽然他很久没有开车了,抓紧练一练总不妨事。 “那我就有把握了。”陈至朝李白娟笑了笑,瞳孔漆黑,收束了日光,显得格外漆黑俊美。 在京城给老板当司机不说富裕,但至少是给交五险一金,给发八千块钱工资的。比他们之前工作要好得多。 李伟勇是有买烟的毛病,但买烟哪需要贷款。 “你工资花哪去了?”李白娟气得唇色发白,她从来坚强,很少有哭的时候,此刻却很难控制住。 她问李伟勇欠了多少钱,他说就几十一百多万…… 数目大到李白娟要窒息,你怎么敢的。 “我还不了,你知道我们没有那么多钱。我掏不了这么多钱给你。” 李伟勇狐疑地看向她,此刻异常精明:“政府不是会给进化者发钱的?二十万块钱加上我们的积蓄总可以还大半。” “那还有一半呢?”李白娟红肿着眼睛,嘶哑地问他。几近疯狂,生活好不容易向上走就遇到这种事。她竭尽全力堆砌出来的美好世界刹那间轰然倒塌。响彻她的耳膜。 李伟勇比他还要狰狞。平静向好的生活到头来坍塌于一场 “你的工资加上我的,还有非双的,差不多几个月也就能还上了。”李伟勇说到这已经不耐烦了,他已经很久没有打李白娟了,女儿长大夫妻分房住后两个人相处也融洽了一些,但这个时候他又不耐烦起来,“哭什么哭,整天哭哭唧唧的。不想帮我把钱都还了就给我五十万,我自己想办法去搞剩下的。” 李白娟不肯给。问他打算拿什么办法去补。 李伟勇眼中透露出狠色以及欲罢不能的贪婪,他大声喘着粗气,只说了一个字:“赌。” 他把桌子也砸了,李白娟躲在门里,他就把门也踹开,门坏了,人也暴露了,无处可逃。 前面百万块钱就是李伟勇赌输的。 李白娟不肯给他钱他就打她,连抢带哄骗甜言蜜语也要她掏出家里几年的积蓄五十万,一收到转账就急匆匆奔出门。 门都没来及没关。 留下尘埃。 他根本不是想去还钱,而是想去缓解自己的瘾。 留下此地一片狼藉。 惨白的炽光灯把一切都搞砸了。给所有事物都蒙上一层阴霾。 月前才刚搬进来的屋子,才过了几个月,已成为一片狼藉,残破的木门晃荡的铁螺丝终于掉到地面,发出啪的声音。 李白娟坐在地上崩溃大哭。李伟勇以前不是这样的。 李非双刚刚跑过来想护住李白娟,但是李伟勇上头气起来谁都打,李白娟不得已把二十万给他。 李白娟抱着李非双嚎啕大哭,一气一气地抽咽。 美梦全都破碎了,只剩下冰凉的现实。她仍然是大字不识的乡村野妇。 “双双,别怪你爸爸……”她下意识在孩子面前给李伟勇遮掩,这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只有说服自己,日子才能过下去。 “妈,离婚吧。”李非双也哭,泪眼迷离,却边抹着眼泪,边屈起腿,窝在李白娟怀里,揪住一小撮李白娟的衣服上的褶子。 李白娟第一反应是拒绝。这么多年都忍下来了,现在就要离婚?但随即又想起李伟勇的欠债。她抱着李非双大哭。 她掏出手机,点开电话。 随着滴答的回音,终于接通了电话。 “妈……” 苍老的妇人尚未出声,铺天盖地的悲郁已经纷纷接踵而至。终于找到依靠一般全都倾泻而出。 李白娟想跟妈妈说李伟勇有多过分,想飞回去见妈妈…… 女儿李非双搬来椅子让两人坐下。 她窝在李白娟怀里,声音清晰而冷静:“妈,赌博会害死我们全家的,你和爸离婚吧。” “不”李白娟第一反应是拒绝,可这拒绝说得真艰难啊,电视剧上赌博害人的宣传看了多少,她难道想家破人亡吗?最理智的声音大声告诉她该怎么做。但从小就存在的小小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正如妈说的,“他是你男人啊,你劝劝他吧。” 无奈的母亲不知道该说什么,喃喃,这也是她坚持了一辈子的想法,嘱咐女儿李白娟,“熬过去就好,以后不要给他钱就好了……” 可是不离婚以后还能不给他钱吗?他去贷款她还能不给他还钱吗? 李伟勇真的能戒赌吗? 还好非双大学毕业了,不然是不是连书也读不起了。 “妈……离婚吧……” 不知道是不是李非双也想到了这种可能,她哭得多惨啊,一直喊着妈妈。李白娟把她抱在怀里。自己不得不坚强起来。 “不哭,不哭” 安慰着女儿,李白娟自己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一瞬间她甚至想过要是没有京城这一趟就好了,是京城里的人把他带坏了罢。 如果李伟勇欠了更多钱该怎么办…… 他们还不了的。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李白娟只剩下下意识拍着李非双的对女儿的安抚,实际上她的身心皆已疲惫到极致。 如果李伟勇不是一次性拿走五十万,他少拿些,每天拿一万,是不是李白娟还不会那么绝望。 有一潭深深的湖水,几乎要把李白娟淹没了。 突然门口有人敲了敲门。 门没有关,那人却没有进来,只有平静的声音传来。 “非双叫我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顺便,我在外面似乎遇见李哥。” 李白娟应该让外面的人去把李伟勇追回来,可她已经不想再说话了。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32陈至 许久没有得到回答,陈至也罕见夹杂了关心焦心的情感。 “娟姐,发生了什么?” “娟姐你在屋子里吗?” 他在门外等得焦急了,却和谁比赛似的,等人叫他,才显得和刚刚踹门走的不是同一类。 李白娟居然没有开口求助。 陈至抿着唇,最后是李非双开口喊他进来。 青年男子郑重地走进屋子。也被眼前一幕一惊。 陈至眼中极快掠过一丝狠色。 他随手关上门。 快步走到李白娟身边,此时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本应该恪守男女边界,但都这时候了。 陈至大手紧紧抱住了李白娟,几乎把人揉进身体。 情之所动,连漠然的陈至也为李白娟心有戚戚。正是因为这件事是发生在李白娟身上,他才会有所感觉,为之心痛。 陈至眼神定定。 “这里不太好住人了,我有一套房子,离这不远,先搬我那去住吧。” 陈至低着头轻声诱哄。温柔细语,略带些拿主意的话语格外让人定下神。 走了一个男人,这里不是还有一个男人可以让你依靠吗? 这屋子收拾收拾当然还能住,但是李伟勇回来要钱怎么办。 自然要搬。 “我自己能租房,不用麻烦你了。” “在京城租房,你直接要把你的工资赔进去。”陈至摇头,说还不如去他那住,也方便。 他说是给李白娟选择,却否定了她其他的选择。陈至沉静地说完一二,就闭嘴了。再度恢复了平静。 陈至说的也对,李白娟想了想,因为时间紧,没有多加思考就做出选择。 李白娟说:“我知道了,谢谢你。房租我会按时交,是非双刚刚给你发消息叫你来的吗?” 陈至垂着眼睛和她对视,碎发婆娑,同样惨白的白炽灯却照得陈至俊美面庞隐隐发光,黑色碎发镀上白色边缘,像救世主降临。 陈至说:“是的。她担心你就急着叫我过来。” “我也很担心你。”陈至不知道该怎样打动女人的心,但他总该比她男人好吧。陈至不担心对比,却怕她瞎了眼。想到这里,笑容微敛,他不敢让她比。 “非双,谢谢陈至哥哥。” “不用非双谢,我只是帮娟姐的忙。” 陈至淡声拒绝,依旧没和李非双搭上什么关系。 陈至穿着休闲服,卫衣,形色可见匆忙,面庞干净,说是刚从家里赶来。 “搬家吧。” 李白娟对女儿说:“你收拾一些衣服。我们今天就走。” 李白娟是个麻利的性格,一家子事情都是她担着,做下决定就行动,怕李伟勇杀个回马枪,索性先走,只整理了贵重物品,衣服也没有带几件。 陈至让他们先上车,说自己叫了搬家公司,随后帮他们带东西。 颀长身子,拥有漆黑的眼眸的清秀面庞表情平淡,目光柔和,勾出一点笑意,陈至微微欠身,给李白娟拉开车门让她进去。 像是蛇类捕获笼鸟一般高兴。 只听见啪嗒一声的关灯,屋子就暗了。 银灰色的小轿车快乐地带着妻女扬长而去。 幸尔来得不是楚寒山,否则场面会更加难堪。如果被二夫接走,李白娟吐了口气,不敢想象。 李白娟坐在后座,身边坐着女儿。 李白娟握着李非双的手,女儿现在已经不哭了,反过来安慰自己,给自己擦眼泪。 小棉袄长大了也还是小棉袄。 黑蛇悄无声息地出现,爬到后座,漆黑的鳞甲蜿蜒地极为优美。 “操——” “妈——救命——” 李非双大骇,失神地念出一个字,瞳孔地震。吓得下意识喊妈妈。 这可比李伟勇家暴猛多了。 车厢里凉气都被她吸进肺里。 “是你陈哥的伴生兽,和我的麋鹿一样。你不要怕。” 李白娟心中一软,怕女儿吓到,把自己的伴生兽也叫出来。 黑蛇眼前一亮,竖瞳顿时有了目标。 小车空间再大也无法容纳人高的麋鹿,所以不知怎么,伴生兽缩小了大半身体,只有人膝盖那么高,被李非双抱在怀里,跟玩偶一样娇小玲珑。 李非双高兴坏了,把毛绒绒rua地停不下来。 黑蛇更是兴奋地游过去,把小麋鹿从李非双手里抢过来,懒洋洋地把细长身子盘成一坨,如同宝宝窝在李白娟怀里,吝啬把自己的尾巴尖给小女孩玩就算偿还了。 李白娟不喜欢蛇,它还抢了自己给女儿的伴生兽,她把蛇一丢开,黑蛇落到车地面上,黑蛇委屈屈地顺着李非双的腿爬到李非双怀里。 变温动物冰凉锋利的鳞片划过李非双膝盖,把迷你小鹿绑成球,恨不得一口吞下去完全占有。 哪怕愿意被李非双抱,也不肯让她碰小鹿一根毫毛。 猛兽不认得人类血缘。 黑黄竖瞳森森压制李非双动弹不得,不能甩开它。 “草” 李非双这次说了一种植物。 “不用管它。”陈至开车抽出空对后面的人道。 此时冬天已经过去,春天来临。车厢内陈至贴心地开起空调。徐徐暖气送入 。 就不说她怕不怕蛇,但天气尚还凉着,谁都愿意抱着热烘烘的麋鹿而不是冷冰冰的蛇吧。 但这蛇是陈哥的伴生兽,李非双忍了。 李非双李白娟不会乱动别人车上的东西,黑蛇却熟门熟路从夹缝里扒拉出一堆干草鲜草。喂给小小只的麋鹿。 本来挣扎的小麋鹿吃到鲜草,鹿眼犹疑地看了下,最终挡不住渴望,小口吃起来。 黑蛇满足地把小鹿裹在蛇身内。 李非双苦手抱着黑蛇,黑蛇也缩小了一些体型,否则要把李非双膝盖压弯了。 陈至看了眼后视镜,狐狸眼眯起,似乎凑到身后合家欢的趣一般,车窗外有什么火石降落,手机滴滴跳出信息,电话接踵而至,陈至却不管,把人带到他的小公寓就算完成任务,他压着愉悦与笑意,温声对李白娟说:“到家了。” 将寒潭化为温水。 一语双关。 “谢谢你,陈至。” 明明李白娟经常和人道谢,陈至笑意却更深了。似乎休闲服都染上他的温良,他说:“不用谢,娟姐。” 另一边,刘瑞两兄弟正摩拳擦掌打算让李伟勇把他老婆女儿也输了。 消息打过来。 “你们把事办的怎么样?” “快了,我们让龟孙把他祖宗十八代都卖给大哥。” “三哥需要他祖宗十八代干什么。”电话那头人不屑于和地痞子斗,但你别说,动一些下作手段就数地痞子好用。“老大只要一个女人。” 咱正规军就下不去那个脸。 那位是要脸的不肯说出来,但下边的人专练脸色,要做的就是在领导想到前就把事情办好,看老大脸色行事吃饭。可不得把他有些喜欢的都弄过来给送过去?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人送包厢床上最好。 尽管嘀咕着三哥口味有些古怪,给人弄去的手段却不含糊。 生怕给其他想孝敬小祖宗的人给抢了先。 声明:故事中皆为虚构,属平行世界 33陈至 “妈妈,今天有流星雨。” 陈至家窗户很大,而又干净几明,天上流火被清楚映在玻璃上。 李非双历来跳脱,有大发现般指着窗外道,说着还打开手机看朋友怎么说。 这是一场恢宏的流星雨,泛红的边缘把夜空都要点燃,青红尘迹。隐隐的夜晚在火光中亮如白昼。 “预报没说今天会有流星雨……”陈至仰头看着流星雨的尾巴,眼眸深沉,灰黑色的眸子无波无动。 “睡觉吧,明天你还要上班。”李白娟对女儿说,陈至名下这间公寓陈设完好,直接拿去出租也可以,当即就能住人。 “如果你今天很累,”李白娟眨了眨眼,她眼里有着疲惫,她不会请假,但双非是女儿,“就请假一天休息。” 给李伟勇转了五十万,她没多少钱了,明天李白娟要去找财务预支工资,不知道可不可行。 她还要在空闲时间把带的东西铺呈出来。今天天气太晚,只把日常用品拿出来放到卫生间。 天外来客来到地球时从不会问地球是否欢迎自己。 陈至摇了摇头,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他浅浅一笑,抬眼看见李白娟,她离开那个家之前去洗了把脸,把泪痕洗去了。此刻面容平静。继续她那平凡的生活。 李白娟也看了一眼流星雨,停下来的时候不知有没有许愿。 陈至暗自揣测。 有些人群中流行对流星许愿以祈福。这流星可能非同寻常,许下的愿望大概率不能实现。 他倒是能帮她实现一些愿望,看她愿意不愿意跟他许愿。 光是想到这一幕,陈至就不由屏住呼吸,心跳加快几分。 只需要付出点什么,就能让你实现愿望。你会许愿吗?娟姐。 他清冷的目光恰似人一般温良。 陈至扫了一眼李白娟,正好对上目光,迎面一片茫然,他收回目光。 她是不是在外人面前装坚强,还是真的不哭了,陈至垂眼揣测。眼睫投下一片揣测的阴影。 陈至给他们介绍了几个房间,主卧,次卧。 “你平时需要睡在这里吗?” 陈至说不,这不是他日常住所,只是他名下的房子。 于是李白娟让李非双去睡主卧,她睡次卧。她去把房间的床单抖了一遍,让李非双将就睡吧。 李非双抱着妈妈手臂说想跟妈妈睡,李白娟没同意,多大的人了。而且李非双晚上玩手机影响李白娟休息。 李非双只好去自己房间。手机充电器都带上,她在哪里都能过夜。 陈至看着两人纠缠,眼中情绪淡淡。 “非双比较黏我。而且刚发生了事情,可能情绪比较激动。”李白娟比较羞涩,咳了一下。 陈至颔首,说理解。 “谢谢你。今天太晚了,非双先去睡觉了,你要不要也回去休息,房租我会交的。”李白娟和陈至寒暄,经此一遭,加上突然寄人篱下,李白娟未免有些拘谨。 “不用谢,也不用交房租,我有想要的东西。”李白娟一直和李非双嘱咐,陈至很好地收敛了自己的不满,现在终于来对自己说话,不免有终于轮到自己的兴奋。 “哪能不给房租。”李白娟没把这话当真,不给钱她就欠陈至太多了。李白娟中指食指扭着大拇指,心绪很乱。 “如果有事,我们明天再说吧。现在天色晚了。” 李非双已经把房门关上了,两个人走到客厅,再走到门口。 却被陈至捡起她的一只手,陈至矜持而点到即止。说:“我不走。” “你今晚要住在这里吗?”李白娟诧异,那陈至应该早点说,她可以让李非双把主卧让出来,但现在李非双都住进去了,“那你就劳烦住小一点的那个房间吧。” 陈至抬眼看一眼她,客客气气地道,正正经经的长相格外让人信赖:“你不是说精神治疗可以找你,我现在脑子很痛,需要治疗。” “好。”李白娟给两个人在客厅找了位置坐下。治疗精神暴动不需要讲究什么场合。 李白娟精神力腾腾而出,去找陈至的精神力团,梳理那团黑色的精神力,陈至的精神力团漆黑而庞大,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需要李白娟一点一点用自己的精神力去清洗,黑色精神力具有强污染破坏性,所以清理过程中会产生疼痛。她修补地认真,却不防黑色精神力触手悄然分裂成十几根精神力倾巢而出把小光球网罗住,贪婪地充满强盗行为地把白色精神力往自己泥沼般的黑色的充满危险的精神力团里塞,触手穿过白球空隙,密密麻麻织成网状,让它再难逃脱,强制性捕获了李白娟的精神力。 “你不要攻击我。” “我控制不了它,”陈至真诚道歉,“只有你可以,抱歉。” “可能我放松些会更好。让我的头躺到你大腿上,把你的手给我,让我握着你的手。这样我会更加放松。” 陈至当官了公务员,说话比较有威信。 李白娟皱了皱眉,陈至比她小二十岁,比她女儿还小一岁。她没生出戒心。 陈至舒舒服服躺在李白娟大腿上,面部朝上,没人知道他心里下流的想法,只要他转身就可以亲到她的腿心,不一会就能把人吻出骚水。 他摸着李白娟的手,李白娟的手很有肉,粗短而指节宽大,肉嘟嘟的。陈至的掌纹鲜少,手掌宽大而白,握着李白娟粗短的肉粉色手,衬得人自惭形秽。 明明他的手更漂亮,但陈至就像刚拿到玩具的孩子,只喜欢喜欢的那个,而不是漂亮的,他摸着就喜欢的那个不想放下。只想把喜欢的玩到坏掉。 陈至难以克制地产生恶劣的想法。 这是个再合适不过的时间地点。 他想放到嘴里咬咬看,当然不会把娟姐的手指咬坏,只是想看看她的软肉在高温口腔里被吮吸,沾上唾液会不会产生慌乱的蠕动。 他的角度抬头,能径直看见李白娟两团胸脯半弧形的下半边。他知道那肉有多么软,滋味有多么好,因为人类生来的本能,陈至吞了吞喉咙。异常的干渴袭击了陈至,他只要往上抬一抬头,就能吃到记忆中甜美的味道。 34妈妈别吵到妹妹 这里是多么美好的地方。 他黑黑的两颗眼珠像两颗黑丸子呈在白盘子上。 回到孩提以来的快乐时刻,这里到处都是陈至可以探索的宝藏。 黑色精神力团彻底和李白娟纠缠在一起,难解难分地向她索取,挑逗,用冰冷和暴力的触手拆解她的精神球体,把她摊成一张面饼,无数次用粗壮的精神体碾压磨过。狡猾地用电波刺激她产生快感。 仿佛要把她拖下泥潭一起沉沦。 精神共鸣产生的触碰传导至人体,李白娟吐出一口气。腿心一麻,精神体被揉弄的快感从虚空侵袭上肉体。 越是强大的哨兵精神力污染越强,无时无刻不影响本体的精神状态和寿命。 他们强大的精神力甚至可能反而污染向导。他们会把她抓住,折磨,玩弄,凌辱,囚禁,侵犯。污染,强制高潮,用至高的精神快感狠狠侵犯她的意识。 陈至的精神力还不能做到这一点,他被李白娟净化了。 陈至克制发出一声喟叹,手掌紧紧抱住手掌里面的小手,舒爽的精神体验让他忍不住想做些什么,让他的肉体也同步感受到那样的快乐,那些已经品尝过多么美味的快乐。 “娟姐,”他转头亲了亲她的腿心,形状优美的薄唇遗憾抵着裤子无法深入,但是他如愿从泉眼嗅到一股香甜,哪怕那股味道极为隐秘,陈至如此为之痴迷,和信徒别无二致,“和那两个人离婚,嫁给我。我的一切资产都转移给你。” 激麻的感觉在那一刻电击了李白娟的脆弱神经,那是几乎要把人神经击穿的快感。脊柱难以遏制地打了颤抖。 李白娟大脑空白一瞬,手指往回缩,不小心擦过陈至的掌心。 她赶紧站起来,和人拉开距离,问:“你说什么?” 陈至的脑袋惨遭悬空。幸好反应利落撑在沙发上平衡住身体。 李白娟狠狠把手从陈至手里抽回来,但陈至早有准备,把小手稳稳握在手心,斯斯文文的面貌和手的力道不大相符。甚至抱的紧了。 两个人姿势亲昵地过了分。 眼前这人不是楚寒山呀。 李白娟不是年轻漂亮的美女,她是四十多岁的阿姨了,这么多年也就楚寒山和她说结婚。现在又来一个陈至,李白娟苦笑。这小年轻怎么回事。 陈至为什么这么说,陈至年纪比她女儿李非双还要小。 “我年纪和你妈一样大。” 李白娟极厌恶地说,恶心地把手蜷成拳头,上头刚刚被玩弄的麻痒感还没有消去,她又想到什么,粗声粗气说:“而且我还没有离婚,你要乱搞就去找别人,别找我。” 她不知道陈至发的什么疯,原本的感激一下子变了味,眉毛簇成川字。 他们明明只是在治疗而已。 他怎么治疗完就发了疯,楚寒山就不这样。 陈至也想知道自己发的什么疯。他稍稍抬眼,看了眼右前方,意识到李白娟声音是缩着喉咙说出来的。 青年眉眼舒展,俊美的脸庞松缓,散发出惊人的魅力,一手火热地包起李白娟的拳头,两人上身更加凑近,让李白娟看清楚自己漂亮的脸,陈至不喜欢利用自己的皮相,但必要时也不会吝惜,热度在彼此身上流转,陈至压着声音,带着点轻笑,“你怕你女儿知道?” 灯光找不到的地方留下一片阴影。 假如猛兽收留了食草动物,那他对她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吧。这是报酬的一部分。 陈至对李白娟说对不起。 但他真的很想试试。 “你和你老公不会还不打算离婚吧。”陈至低着头接着问,丹凤眼中闪着恶意的光芒。 “你甘心给楚寒山守活寡?” “你疯了吗?” 李白娟想从陈至怀里出来,李白娟不是不干活的优雅女人,她力气很大,一下子把陈至推远,狠狠甩开陈至的手。 这个清俊斯文的青年似乎一下子变了个人,张口说出虎狼之词。 李白娟叹了口气,抹了把脸,今天这叫什么事。 “今晚我在这住一晚,我明天会带着女儿走。房费会打给你。你出去。” “我等得够久了。你又不止是楚寒山一个人的最佳匹配。”陈至收敛了笑,唇角平平,陈至直起腰,仿佛变回来之前的陈至。隐隐的书卷气留香。 “平时不是很听我的话 ” 他抹了抹嘴角,眼中也没什么波动,“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装了,这房子大不大,我送给你。以后和我睡一次我送你一套房子怎么样。和我结婚的把名下资产都转移给你。” “你知道向导对哨兵的吸引力,我现在要被你吸引疯了。” 陈至多么冷静的一个人,此刻眼中却露出无可救药的疯狂。他已经坚持了很久,他很后悔为什么让楚寒山夺走和李白娟结婚的机会。 他又抓起李白娟的手,痴汉般痴迷地嗅吸。 稚嫩笨拙的手指吸引人产生嗦舔的冲动。 李白娟四十岁,年龄跟他妈一个岁数,眼神却那么稚嫩,这个没读过书陈至以往看都不会看一眼的中年妇女此刻却被他顶礼膜拜。 却让人恨不能恨恨抱在怀里,推掉胸罩露出奶子咬两口,把嫩豆腐似得胸脯再度咬出乳汁。 他宁愿把所有的筹码都推给她,也不想再等什么。陈至一想到李白娟和楚寒山结婚了就满脸抑郁,面上皆是黑色嫉妒。 黑蛇具现化,冲着陈至嘶嘶危险。 陈至厌恶地看着这玩意,叛徒。 “我不会喜欢你。你喜欢的也只是我的向导吸引力而已。”李白娟说,“你被你的基因暴动控制了。” “你可能是对的。”陈至沉默了一瞬,抹了把脸,些须发丝被往后拨,仿佛清醒了一些,“我被哨兵本能控制住了。我无法控制自己。” 他抿了抿唇,眼皮垂下来,眼神却长了钩子,死死钩在李白娟身上,斯文干净的白色脸皮散落几丝黑色碎发,额头难免渗出汗液,流露出一些长久密封的性感。 “……但是你不也湿了。”陈至抿了抿唇,眼中赫赫闪着亮光,勾引人掉进漩涡里。低哑的嗓音充满诱惑和笃定,低着头和她四目相对,他眼里全是赤裸裸的性欲,疯狂而张狂地引诱着李白娟。 陈至硬挺着下半身,裤子被顶起硕大的帐篷。 他勉强礼节性保留了矜持,年轻的声音循循善诱,“你要和姓李的离婚了,楚寒山又在军营。平时谁能满足你,不如和我在一起。我是年轻的哨兵,对你着了迷。” “前途无量,有钱,长得好看,身体也好,随叫随到,一次能干你一个小时,一次就能射满你的子宫,什么都愿意给你。” 哨兵高大的身躯猛然发动进攻,轻易压倒向导。信息素疯狂对被压迫者进行挑逗。黑色狂暴的精神力难得和宿主统一节奏,入侵向导的大脑。 黑蛇关掉了灯。 一片黑色里,他按着李白娟的肚子,充满暗示性地低语。掌心的温度穿过皮肤,率先让子宫感受到入侵的温度。 仿佛已经被灌进去了,两片阴瓣抽搐外翻起来。 大手说话间摸进李白娟腰间,丰腴的腰部松软地被按下一个个指印,高热度的大掌延伸至阴部,熨烫这里的菌落,软肉无处可逃地被他抓在手心,两个指头无视野地揪到肥嘟嘟的软肉里面最深处的硬核,李白娟浑身软下去。 这样文气的人却满口骚话。听得人耳朵发烫,目瞪口呆,失去思考能力。 非双还在里面。 她意识到无法阻止高大年轻哨兵的掠夺,李白娟抓住陈至的衣服,他的扣子已经解开了很多,但还被陈至穿在身上,满是哨兵腥臊的气味。 “进房间。”她绝对不允许女儿出来会看见她在做爱。李白娟是个保守的女人。她大口喘气。 化成一滩水倒在陈至怀里。虽然还在抵抗着,但正常人哪能和不要脸的变态相抗衡。 脚指头拧成十个节,不防陈至一个猛扎头,两团软肉更不肯放过,他觊觎了那么久,唾液浸湿两点红梅,一会就硬的嚼也软不下来,大口吞吃,狠得仿佛要把人生生吸出奶水。 弧度优美的下巴磕在李白娟柔软的肚子上,用下巴给她奶头磨过去。 陈至轻笑,他听得懂,他是多么聪明一个人,斯文败类地本质显露无疑,他咬上李白娟的口腔,似乎过于长了的舌头狡猾地把她口腔里的气体掠夺殆尽,逼迫小舌只能被迫和他投降,祈求交换一点给养。 情话像催情剂一股脑往李白娟身上倒,催熟了这片地方的空气。 他把李白娟抱起来,两条丰腴有肉的大腿掰开缠到自己腰上,腹肌一览无余地面对她柔软的肚子,分开的衣袍垂到两边,身体精神嚣张的部位抵着入口跃跃欲试。一贯而入。 李白娟闷哼,眼发白光。被入得太深了。手都要没力气抓。 陈至说话也压低了声音,极配合李白娟。他有力地抓紧李白娟的腰和屁股,那里绝对已经被抓得红了,奋力往里面顶,毫不留情把人撞得一晃一晃,啪啪的肉体碰撞声音响起。 陈至垂着眼睛,嘴角勾出笑。因为李白娟已经默许答应了,他也不再强迫。 手指寻到李白娟的,交叉进去十指相扣。声音极其愉悦恶劣,声音悦耳地在李白娟耳边响起。 “好,我们进去,乖,妈妈,声音小一点,别让我妹妹听到啊。” 35心中怅然 陈至一大早被轰出去。 他没有任何怨言,把买来的早饭放到桌子上,李非双还以为是李白娟买的,说晚点吃,再睡会。 李白娟以为他恢复正常了。 “我会把房子转到你名下。”陈至微微抬眼,脸上已经没有晚间的疯狂。平平淡淡,爱意仿佛也消融了。“算是诊费。” 是了,向导出手给哨兵整治并不便宜,李白娟做的还是全套。 李白娟不收才亏了,她刚给李伟勇五十万。李白娟嘴唇动了动,想说她不要钱,最后屈服现实。 买来的早饭和李白娟自己做的包子一样,白面松软。李非双应该很喜欢吃。李白娟给她留了些。 “你正常了?”李白娟问。 “如果你是说想操你这点,没有,妈妈。”陈至喝了口水,低着头,平平淡淡说。 李白娟猛的咳嗽厉害,猛然回头往李非双房间看,看她有没有看到。 李非双门关着,她还没有起床。 陈至自行其是,低头吃早餐,行动优雅。 不知道李白娟喜欢吃什么,所以他买了很多。 “以后别这么叫我。” 李白娟浑身不舒服。粗声粗气地想扇他,水杯重重放到桌子上,她只给李非双叫妈妈。 陈至哼了一声。 没情趣。陈至平平淡淡地喝了口粥。没争辩什么。温良地把手放在桌上,晨光清冷地勾勒出男青年修长的手指。白衬衫笔挺而显得年轻温润。 这里是他名下的处所,本来就放有他的衣服。陈至早上换了身衣服,白色整洁的衬衫,衣角扎进腰带。 “顺路,娟姐,我送你去上班。” “不要。”李白娟拒绝,显然的厌恶挂在脸上,眉头紧皱,“我们没什么关系。你别缠着我。” 你说的哪算?陈至低头吃饭。而且这就算缠着吗?陈至吃饭看着慢条斯理,实际上吃得很快,食量不小。 陈至没有那么多排场,但消息灵通的人关一晚上手机,红点基本就满了。 昨晚发生了个大事,陈至喝着粥,家里本来已经叫他们回去开会。但昨晚陈至关了手机,和李白娟睡在一起。 此刻打开手机,大家长的消息停留在早晨。单位群讯息爆满99。 领导艾特所有人,说今天有会。 戴上平光镜,收拾了一下。陈至严肃了几分。 李白娟这样的家庭妇女就是古板,睡都睡了,还是紧守着规矩。因此只要李白娟不是见到他就要死要活,在陈至设想中已经足够。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李白娟的弱点到处都是。 “娟姐,” 他一叫她,李白娟好似瑟缩了一下。 像被他实质性的目光舔了一下似的。浑身汗毛竖起。 来自某种阴暗的,灰黑色生物身上的目光,冰冷冷,又火热地注视着她。 可是陈至并没有伸出他的精神力。 怕他做什么,他又不吓人。 陈至并不吓人,他很少做冒犯的行为。他笑容淡了些,骨节分明的手掌撑到桌面上,摊开好一片,他把桌面上的东西收拾了下,声音微妙地平缓,“再见。” 李白娟想把他赶出去,但这是他的房子。陈至说把会房子转移到她名下。白赚京城一套房,李白娟呼吸粗重了一些,这个诱惑太大了。 她要赚多少年才能在京城买一套房。李白娟喝粥的手停了停,内心挣扎。 “白娟,杨云,你们进来一下。”钟行余皱着眉,叫两个向导进会议室。 李白娟和年轻小伙子对视一眼,小伙子学历是本科毕业,不是什么一本,是普通三本,在京城机关工作和李白娟一样也属于是飞升。 他不满钟行余为什么只叫李白娟治疗,现在两个人一起被叫进去,暗暗心喜,看了李白娟一眼。 钟行余不是为了治疗的事情找他们。 钟行余皱着眉头,昨晚流星雨太过盛大,办公室都在聊,许多人都拍了流星雨的照片,互相交换着看。 办公室都是人精,爱好五花八门,他们逐渐发散思维。 天文爱好者干笑两声:“这流星雨,怎么好像往每个国家都有飞起,方向忒不一样。而且我出去看每个国家都有流星撞击的新闻。” 有点不对劲,而他们在国家的最中心,会比其他人更敏感一些。 不过有些事情国家要瞒着,他们怎么能想象得到。 钟行余关上门。 黑色劲衣卫士站在一旁,目不斜视。 他们戴着面罩,浑身包裹地严严实实,不露出一丝肌肤。看不出是军服还是警服。 “头儿,找我们什么事?” 杨云问。 “你们跟他们回基地。”钟行余缓了缓眉毛,左手大拇指抵着扶手轻轻摩挲,缓缓说道,“组织上对你们另有安排。” 两人都有些诧异。 他们是分配给钟大的人,现在又被要回去了。 “一切为了人类。”钟行余也觉得有些丢面子,徐徐道。“白塔找你们有事,事情办完以后你们想我还能回来。” “我这里一直留你们的位置。如果不能回来,我也会常去看你们,各位向导不要忘记我。” “那肯定,领导以后要常来找我,你不找我我也要经常来看你。” 之前钟行余介绍李白娟去上学习班,李白娟一直记得领导是个好的,别人对她好,她也为人掏心。 尽管家里一堆事,李白娟还是给老领导奉上笑脸。 杨云黑了黑脸,大家都是向导,他还更年轻,钟大却更关照身边这个大妈。他不是gay?杨云觉得自己gay达没错啊。不排挤李白娟就不错了,居然还对这个女的就能受优待?呵。这大妈有后台吧。 要说向导和哨兵那点事,他还能不明白? 杨云主动热情且富含潜台词和钟行余说,钟大,有事以后你来白塔找我也行,承蒙您照顾,有事我肯定帮忙。 钟行余嗯了一声。杨云是他的最佳匹配,他理应为他的邀请感到心动。钟行余看着李白娟,嘴角含着期待的笑意。 你是不是,也应该表示一下,看在我关照你这么久的情况下。 钟行余忘了一开始他要找的就是杨云,李白娟只是一个添头。 他现在是如此饱含期待。 李白娟虽然不明白原委,但和领导表忠心这件事根本不用任何人教。和杨云一个赛一个热情。 却没别的意思。 钟行余颔首,满意了些,微不可查地看遍她上下。眼睛加重深色。 他是个gay没错。钟行余紧紧盯着李白娟和黑衣卫士而去。 他能数出她无数缺点,但,钟行余伸出舌头舔了舔手指,咬着拇指腹部的指肉,扶了扶眼镜,急促地大口呼吸。 鬣狗无声浮现,和主人同样愤怒地呜咽,疯狂啃咬桌腿,犬牙爆裂地咬断纸张,猎物跑掉了。 呼吸急促,疼痛折磨他的大脑,钟行余死死按住太阳穴,嗡鸣在脑中不散。 心中怅然。 明明还能回来啊。 36与此同时 一首慷慨激昂的奏鸣曲在宇宙奏响。这首乐曲已经奏鸣上万年,流到地球的只是乐曲最末端的小节。 但宇宙的冲击,哪怕只是碎片一般的片段,也会对地球产生难以估量的作用。 纳米级锋利的刀锋边缘惊起宇宙尘埃。 说来也巧,昨晚大部分人都陷入到深层次睡眠中,深黑夜雾平静地以最大范围最大限度包裹住地球孩子们,给予他们最后的沉眠以美梦。 宇宙奏鸣曲精巧地弹起摇篮曲章节,浩浩荡荡邀请各种族共同欣赏。 红色陨石精巧地降落到各国精粹防御地点,击碎了大国最后的防御系统。 镰刀将会收去反抗者性命。 在初春的夜空,万物复苏时节,万物沉睡之时。 一切战术都在悄无声息时发起,在盛大之中繁盛绽放。 用智慧种族的鲜血,将乐曲推至高潮。 这场收割一直持续至天明,依旧没有落幕。 “长官,……” 嗡鸣声逐渐变大,人形侵略者对着通话仪向长官汇报。 种种术语不一而足。 人类方才明白,昨晚的流星雨不过开场的小把戏。 此刻天外来客降临。 成群结队的漆黑星舰降落。 金属制品的漆黑外壳光滑细腻,反射天光。冰冷冷用黑黢黢的孔洞对准下方。 街头忽然嘈杂喊叫,像一滴热油滴进油锅,李白娟坐在黑铁车子里,看见刚刚碧空如洗的天空此刻黑压压一片,巨大无垠的黑色钢铁战舰沉沉压下,瞬息悬停在城市上空。 压制住万年来属于地球的天空,压制住人类的喘息,霸道地摧毁人类自豪的种族感官。 流畅的金属外壳圆滑流畅,显得天衣无缝。 庞大而绝非天然造物的钢铁战舰要把天空都俘虏了。 这绝非当今人类科技所能达到的造物。哪怕是发达的a国也不会有这种科技。 防空导弹如同小孩扔出的橡皮泥,砸到巨舰上,根本毫无作用。 只制造了一个又一个的绚丽火花。 在灰暗的天空笼罩下点燃了名为笑话的氛围。 清晨薄雾侵吞人体皮肤裸露部分的温度,激起皮肤微凉,战栗的鸡皮疙瘩幸运脱落表面。 它们不用和主人共度接下来的恐惧时刻。 神秘恐怖陌生的造物激起人类最原始的恐惧,车上距离李白娟近的一个男青年手插着头发,仰头望着天空,目光呆滞,惶然喃喃:“这是鹰帝的阴谋吧。” 街上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 所有人都体会到那股绝望。 恐惧乍然而出,猝不及防地压倒全人类。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灰色恐怖从阴影处长大,侵吞了人类的理智。 “冷静” “冷静” “冷静” “冷静” “放弃抵抗,投降。” “放弃抵抗,投降。” “放弃抵抗,投降。” “放弃抵抗,投降。” 电子音播报不停歇地此起彼伏。 不同语种的声音接连播报。 数不胜数,连绵不绝的黑色战舰,像是大航海时代靠拢非洲美洲海岸的船只,经过漫长跋涉后终于抵达目的地的海岸。 汹涌的云层被铁皮掩盖波浪,平静的气流和往日一样无事。 没有风暴,没有地震。 这不是世界末日,任何地球或者星球的惩罚警示都不曾到来。 今天有的地方天气晴好,只是被战舰挡住了。 某个常年下雨的地方,淅淅沥沥的雨落在战舰漆层表面上。 舱门打开。 不同大气结构作用不用元素构成的降雨落到侵略者的皮肤上,一滴滴积累落下,浸润过丝质白色手套,接触到祂的皮肤。 无声无息流淌滑下,被吸收。 祂举起手,收集这些雨水,雨水穿过丝质手套,丝质布料完全浸湿,过滤出的更多水液汇集成小水流,最终因为重力落下。 雨水,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这是个宜居星球。 仰着头的侵略者往天上看,太阳已经被遮住,一目所见,只有代表绝对力量的战舰庞大的钢铁身躯。 科技的伟力,种群的伟力。 祂陶醉于这一曲。 曲声越来越大。 意象无须声明,只要看见,你就会明白,象征着和平的纪元已经结束。 地球上,居住了百万年独自生息的人类,屏住了呼吸。 “防空导弹呢?!我们的导弹为什么没有击落敌人。” “我们的空军……” 领导人几乎要把一口牙咬碎。 “首长,我们的空军基地,被控制了。” “原子弹和氢弹发射装置……也被控制了。”下属说道,“是昨晚的陨石。” 半空悬起巨大屏幕,几大时区的首领人被迫在枪支所指之下,面对自己的人民,让他们放下反抗,讲述投降宣言,地球成为奴隶星球。 半透明的巨大屏幕清晰地播放领导人影像。 他们无一例外表情有些丧气。 往日指挥若定的大将,人类的领袖,向外星来客投降。 “放下抵抗,人类。” 屏幕最后,长着符合人类审美的人类神情自若,傲慢地直视屏幕,简短说了几个字,并插下一面黑白旗帜,表达对这颗蓝星的占有。 或许不是傲慢,类人军官的五官无机质波动,他已经习惯了一切手续。 态度端正的完成自己的工作。 和人类不同款式的黑色军装颜色深重,冷漠地成为一切行动的底色。 从这一天起,黑色恐怖可能会成为人类的梦魇。 手套上金属的部分因为沾染了水渍,更加熠熠生辉,尖端明亮的部分惊心动魄地抢走人类目光,强势暂停在人类印象中。 雨水在祂身后落下,大自然的伟力仿佛在为一切作谢幕。 飘浮的灰尘颗粒无力攀爬上空中,被雨点打落到地面。 一切秩序都在失控边缘徘徊。 乐曲——奏至高潮。 登场落幕,抵抗却刚刚开始。 接下来这一段视频将二十四小时无间断在地球各个角落各个屏幕上播放。 “政府呢?!” “政府呢?!” “我们交了这么多税,你们就这样投降” 到处都在问。 最可怕的不是敌人有多强,可怕的是还未开战,领头的人却已经投降。 街上涌起的质疑沸腾且呼啸。 37光明 李白娟惴惴不安地看向车里其他人——那几个黑衣护卫。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车速逐渐停下,所有人都停车,为这一刻表示敬意,战栗。 年轻护卫声音略有颤抖,他很坚定,握紧武器,说。 “继续前进。” 李白娟想回家看一看女儿,她拿起手机给李非双发了微信,没有回答。 网络暂停了。 基站停止收发信息。 “前进吧。” 战士对司机说,“上级的命令要执行。” 司机颤抖地握着方向盘,暗骂一声,她没有继续说话,心理素质极好地继续驾驶。 车辆穿过拥挤的市区,越开越清静。 危机乍到,人类还勉强能够维持秩序。 她就是一个普通人,李白娟唇齿颤动。提不起心气,手指无力地抓握空气,在最底层生活,辛辛苦苦养大了女儿,有一天获得了国家编制。 进化者,在外星人面前也没什么用吧。 人类才刚刚宣布出现进化者。 人类要进化了。 现在怎么就,怎么连人类都要倒了。 黑色车子穿过长长的桥洞。 所有人面前遮上黑色薄暮。 世界归于寂静。 漫长的黑暗后终于见到一点光明。 “白娟。” 有人打开车门。 洞穴般的基地只倚靠灯光照明。 基地门口因为灯具明亮如白昼。 楚寒山皱着眉头,严肃端重,一手扶住车门,往车厢内低头,背脊下弯,他朝李白娟递出手。 硬挺的深绿军装因动作形成一个个深陷褶皱。浓重的阴影毫无保留地侵袭人类残存的理智。 身影如同城墙一般宽阔,成为所有人信赖的倚靠,楚寒山低沉稳重的声线叫人安心,“下来吧。” 数十卫队站在他身边,手持武器,各形状的伴生兽亦严阵以待。 数十个军人同伴生兽同时同步地看向车厢内。 地穴的黑暗给他们的表情都蒙上一层阴影。 “人类还不会放弃人类。” “他们马上就会组织起反抗军。” 几国元首毫无疑问被带到一起。统治者需要同时面见他们。 华国老人咳嗽了一声。 金发的a国首领皱眉。 没有人愿意自己的种族被压迫,他们表面上臣服,实际上都做了小动作。 类人没有说话,银色长发缓缓飘动,祂在为自己选定暂时居住地。 祂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动。首领们无碍地听到他用刚学会的英文说道。 “我要在这里建一座漂亮的总督府。” “在这里举行受降仪式。” “把我们帝国的旗帜插在上面,让太阳每天照在旗子上。” 无机质的眼睛微微转动,祂的神情极其专注。 白手套点在绘制出的崭新电子地图上,不沾染灰尘。 丝毫不在意人类可能即将到来的反抗。 黑色类人士兵最先控制了大国的首府 各大城市和武器库,以及通讯基站。 祂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行星登记种类,资源星,矿星。” “登记公民登记,奴隶,四等公民,一部分三等公民。” 没人愿意自己的种族被征服成为奴隶,但他们很快被严格管制,闻所未闻的外星机甲武器暴力摧毁国家防御机制,用更强大的暴力捏碎了这些暴力机关。 “你们可以称呼我们为,黑塔帝国。” 这个名词很快见报,翻译成各个国家的语言在媒体报道。 他们自称哨兵,说人类是低等残废。 每一个黑塔士兵都对人类不屑一顾。 他们面色冰冷,把人类称作虫子。 “政府没有和普通人透露外星文明的存在。他们想要尽可能维持稳定,维持人类的正常生活,找到更多进化者和外星种族做交易,建立平等的外交关系,他们没有成功。” 钟行余目露悲悯,外星种族把人类分为普通公民和奴隶。只有进化者算得上人。 外星来客到访造成的风波很快平静下来。 各国已经投降,他们没有开启战时状态,无线电网络很快恢复。 祂们给予进化者微末的帮助管理同类的权力。 这种荣誉比起说是信赖,更深层道理和让牧羊犬代替牧羊人管理羊群同源。 “行余,组织上决定任命你兼任京城市长。” “我接受组织的任命。” 钟行余挺了挺胸膛,谦卑地垂下眼睛,接过代表权力的权杖。 “听说你这里曾经有两个向导。” “他们已经被带走,不知去向。我随时可以接受检查。” “很好” 类人种拍着掌,表示满意,“接下来是我的要求。” 一切都按照黑塔的制度,井井有条地运转起来。 38 地穴中数以万计的进化者人头攒动。 楚寒山是这里的负责人,他的岁数其实还算年轻,但他的资历已经不浅了。因为骤然压下的大山,他迅速成长起来,更为严肃。 精神暴动更加频繁地袭击他,和人类复兴重担一起压在他肩膀上。 “我们制定了反抗军计,。” 楚寒山垂着锋利的眉眼,军服长长垂落,硬质布料很好地凸显出任何凌厉的边角。 “地球人可能会在地球上不间断地进行流浪,向导和哨兵是我们反抗的资本。” “抱歉。” 楚寒山沉静地对李白娟说,把她带过来是组织上的意思。 他隐约知道黑塔的存在,但不知道他们手脚如此之快,狡猾地用友好交流骗过人类组织耳目,借他们的手筛选好哨兵向导,获取地球位置信息后就迫不及待扑咬占领了这里。用难以逾越的高科技武器和非人身体素质碾压了地球。 还好领导人留了后手,暗地叫人组成反抗军。 楚寒山这里也不是全部的人手。 “我的女儿呢……” 李白娟问:“能把我的女儿带过来吗。” 那群毫无人性的非人类下达了堪称恐怖的命令。 所有的确人类都成为帝国的奴隶,普通人类属于四等公民,进化者为三等公民。 他们皆有义务服役。 四等人类要承担大部分徭役,开采矿物,为帝国制造军需。 各国需要缴纳巨额赋税给帝国。 几十亿人类都成为帝国便宜的劳动力。一天12个小时的工作时间,全年无休。 无论学历性别,都只能从事最低端的劳动密集型工作。 直到填满帝国开设的军工厂,其余人才能松一口气。 被帝国军看上的男男女女也无须过问谁的意见,直接带走即可。 人类这才知道,之前设立的招收向导的白塔,其目的正是筛选出提供给帝国军分配的资源物。 简而言之向导被他们收刮殆尽开银趴,供黑塔帝国士兵使用,治疗哨兵们的精神暴动。 他们满世界征召向导,作为提供给黑塔帝国的贡品。 而人类挑选出来的进化者哨兵,他们听话的可以成为牧羊犬,成为守卫军,不听话的会被杀掉,也可能丢进斗兽场,成为大人们取乐的目标。 地球人类哨兵不能觊觎向导,意味着他们必须每天赚取积分,为贵族压迫者老爷干活,赚取贡献点,才能和向导接触,缓解自己的精神暴动。 没有向导,即使成为帝国的牧羊犬,地球哨兵也活不久,痛不欲生。 地球,正在逐步沦为人间炼狱。 “我的女儿……” 李白娟感受到痛苦,她问楚寒山:“能把我的女儿救出来吗。” “我会尽力,但反抗军才刚成立,尚未接受黑塔帝国打击,不知生死,如果她没有出事,不如让她先在那边生活着。”楚寒山精确于没有硝烟的战场,他很清楚,战争已经开始了。“陈至说会帮你照顾她。” “你不能再用你的微信和她沟通。黑塔帝国在寻找你,寻找每一个登记在册的向导。他们能够轻易获得公司的数据库,向导的微信必然已经被追踪。” “幸运的是,”楚寒山表严谨的脸庞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她用朋友圈传达了一些东西。应该是发给你看的。有人截图发给我。” [我们正在成为奴隶] [怎么说?] [像是当年欧洲人入侵美非那样] [好像比那好点] [地狱笑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jpg 网路上疯传起一组表情包。 李非双把这则表情包转发到朋友圈。还有一些留言。 [我没事,别担心。] [各位向导朋友们藏好别出来,不要去检测,不要去检测!!!他们要找你开银趴!!!] [不要回答,不要回答] 生怕朋友圈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李非双连发了几个感叹号。 并几个大哭的表情包。 她可能是希望能有人转告她的母亲。 楚寒山递给李白娟看。 李白娟看见之后除了感动,还有震撼。 孩子大了会关心妈妈了。 “这孩子……一般不怎么发朋友圈。”李白娟沉默了一刻,捂住脸,垂着眼皮说,“她真的很担心我。” “我明白。”楚寒山抱住了她,因为肩上的胆子,他与生俱来纯粹的战士长相军人作风此刻更加浓郁,他表现越发冷峻,此刻无言地抱了抱李白娟,就给了人万分安心。 39参加 只要李白娟不散发她的精神力,控制住自己的气味,她就不会成为黑塔哨兵的目标。路上李白娟和黑塔士兵擦肩而过时,她忽然明白。 黑塔士兵目不斜视,如同蔑视地球其他人类一样平等蔑视李白娟。 所有人都绕着祂走。 黑塔士兵冷漠地自我远离这些低等人类。 李白娟快步走过街头。 “谁啊” 李白娟敲了敲门,门里的人探出头来,一边打开门。大个子靠在门内,看见李白娟那一瞬间,眼睛都亮了。 他张了张嘴,眉眼上挑,热情的说:“姐姐,赶紧进来。” “是你。付处……”李白娟愣了一瞬,往下按了按帽子,不露出脸,温顺地跟着男青年进去。 “娟姐快别叫我付处了。我卸任了,叫我三省。”付三省压着眉眼,与李白娟调笑。 付三省是李白娟见过最接地气的长官,倒不是说温文,只是他实在过于能聊了些。为人没有那么多距离感,她最开始还觉得他是小混混,啐了人一口。 “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口。” 现在已是夏天,付三省一个人在家干脆脱了上半身衣服,上半身挂满伤疤。李白娟一看,吓了一跳。 青年胸肌上也有道疤,因为肌肤是淡淡的白色,身体流线,健康地垒着八块腹肌,更深色的伤疤便较为明显。 “斗兽场打的,哨兵身体修复快,还行。” “二爷也很想你。”再见面,付三省摸了摸老虎的头,放它去李白娟身边。 “娟姐,你怎么还戴了帽子。” 付三省咧了咧嘴。老丹凤眼狭长地扫过。 “不要叫我名字,他们会察觉。” 李白娟好歹看了几部谍战片,警惕性非常强,左右看了看,猜想这里应当没有黑塔的监控,才实话实说,“我怕他们认出我。” 付三省扣上门。转身给李白娟倒了杯茶,又穿上上衣。一件百t恤套头,顿时比方才温顺阳光了。 “那我叫你姐姐。”打蛇上棍,付三省很懂,“姐姐姐姐。” 付三省没有故作年轻,而是十分玩味地叫着,他自己不知道会不会脸红,却拼着能叫一百回姐姐的能耐,把人叫脸红。 他叫够了,方才弯着眼睛,微微低下头,示意李白娟头凑近了,和李白娟说着。热气喷到她面颊,付三省盯着李白娟黑色帽子,自然而然咧开笑,黑色眼珠转着。 “他们自己享乐还来不及。” “没工夫监视我这。” 李白娟说伸手,付三省听话地伸出手,李白娟拉住,李白娟看相一般拉着人的手拿在手心,开始精神链接。 硕大滚动的黑色精神气团已经膨胀到被称为庞大的地步。 付三省的精神状态已经岌岌可危,虽然外表看不出来,内里却显而易见开始崩坏。 李白娟心中一凛,赶紧给他净化。 百兽之王的老虎越发讨好地舔着李白娟脚踝,跟几百年没见过向导似的,浑身散发着拜服的气息。 付三省低眼见它这副模样,简直要笑出声。 “还是这么没出息。” 李白娟不自在地踢了踢腿。 但老虎怎么也甩不开,反而像小媳妇似的贴着她小腿,咬她的裤子。老虎尾巴有一搭没一搭摇着。 他们现在越发了解向导和哨兵的关系,哨兵不能离开向导,向导却能离开哨兵。 向导能控制哨兵,但黑塔的军队里似乎都是哨兵,不知是什么情况。 黑塔帝国说地球人类素质极差,进化出的哨兵向导都是最劣等的,却还是和地球产出的向导们开天天银趴。 他们那里,优等向导也很少见吧。 付三省说那些向导都要被那群哨兵给吸干了。 而且只有有军衔的尊贵的黑塔帝国哨兵拿积分兑换,才能参加那场永不停歇的宴会。 地球人类哨兵,精神暴动死了就死了。 付三省强行压制了精神暴动许久,最后是那位看不下去联系到反抗军。 “我没想到会是你来。” 付三省道:“我都准备为你守贞了。你看桌子上的刀。马上我就准备下去见你了。” “为什么要下去见我。” “我以为那个黑塔总督把你藏起来了,你被他折磨死了。我爸没告诉你是跟着反抗军去了。”付三省笑着拍了拍掌。“我以为你被劫了。他也喜欢你的信息素,把你藏了起来,我一直找不到你,等忍到不能再忍的时候,只能下辈子见你。” 付三省言语中的几分癫狂让李白娟忍不住看来他几眼。 付三省表情冷静坚韧,还带着俊朗笑容。 李白娟看不出他眼下的阴鸷,吞了吞喉咙。 付三省是被精神暴动传染了吗?做出这种没根据的猜测。 好大个小伙子精神这么脆弱? 付三省惯会讲夸张话。 “你想太多。”李白娟摇了摇头,付三省的话饶是李白娟也知道没逻辑。 那个总督就算私藏向导,也显然不会选择李白娟。选个更年轻漂亮的不好?“我一直躲在外面,连非双都没怎么没有接触过。” 她连女儿也不敢见,幸好李非双有陈至照拂。 想到陈至,李白娟心跳了一拍,不由担心女儿被他照顾地怎么样。 李白娟丧气的表情让付三省心中一动。他无意邀功,但确实不经意提了一嘴。 “李非双,我安排人照顾了,娟姐放心。” 如愿得到李白娟感激的眼神,付三省满足。 “结果是我想太多了。”付三省笑了笑,充分了解人性的劣根性,不惮以最大恶意揣度别人,反而把他自己给绕了进去。他天天想疯了,觉得所有人都在觊觎李白娟。 他笑笑,笑李白娟不知道去了哪里,也笑自己。 “是我关心则乱。” 他握住李白娟肉肉的手,不紧不慢掐着,伴生兽老虎的尾巴充满占有欲地围住了李白娟的腰。 不多时前,李白娟还亲眼见到他的腹肌。 不知不觉和李白娟拉进距离。 国难当头,人类种族存亡危机之时,付三省着迷地掐着李白娟手上软肉,粘稠地流露出某些炽热的情绪,那些情绪是从炽热感情中升起的少量泡泡,啪得破裂才得以释放出里面的内容。 “治疗完了,说正事吧。”替付三省精神治疗完,李白娟收回手,提醒道。 “我没想到来的会是你。”付三省表情复杂。“你等我一下。” 李白娟看着付三省拿出的衣服,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 “玩挺大的。” 李白娟说。 强大的哨兵越会受到向导控制,更有甚者直接会被向导标记。拒绝再受到其他向导抚慰。以后会在文中讲到这个设定 40impact 与会人员众多,黑塔哨兵常年塞满这座坐落于赤道的总督府。 这座庞大的建筑由地球人建造,供奉黑塔帝国总督使用。 巨大华丽的建筑物高高挂着几面黑色旗帜,被洋流大风日夜不休拨动。 每天升起太阳的第一束阳光总会照射到旗帜上。 淫靡的味道常年漂泊在建筑中,混着酒水音乐,将这片土地沦没为人间地狱。 不止是向导,黑塔帝国会抓捕相貌好看的男女强制服役。 而对待他们的态度就没有对待向导好。那才是真正的消耗品。 宅邸中心是向导们的小房间,外围大厅中长相俊美的人类男女们被压迫,被推倒。 刚解开裤腰带的黑塔哨兵诧异地望向这边。 年轻的哨兵皱起眉头,嘀咕这人口味挺特殊的。 在这末世一般对地球男女的奴役场面中,任何配乐都不亚于魔鬼的低语。 银水浸湿场地,糜烂的气味不断升腾。酒水横流,倒在美味的身体上作为佐餐。 圣洁粗壮的大理石柱子威严地支撑起庭院最后一点荣耀。 不属于地球物种的黑暗怪兽挺着兽根首穴,肆意强压在地球人类身上。 身穿兔女郎兔男郎服装端着酒水的侍者随时会成为被下毒手的目标。他们本来就是准备给帝国的待宰羔羊。 他们低垂着脑袋,露出或黑色或金色或者其他颜色的头发,和一截光滑袒露的后脖颈。 裸露的肌肤被充满性暗示的黑色,白色,粉色,暗红色装饰。无度香薰撩起身体热度。 极尽所能挑起双方性古欠。 此处警备力量颇多,外紧内松地布置了几个岗哨,严禁地球人类窥视,但大部分来此的黑塔士兵都已经沉醉于这场糜烂。 黑塔帝国的哨兵更加缺失了人性,他们竟然用自己的伴生兽和人类交媾。 俊美的人类似破布娃娃被染上肮脏的印迹。 此时此刻,伴生兽全然成为外置生殖器的作用。 披着铠甲的黑狼在宫殿中踱步,维持秩序,它的主人牵着一男一女——他们脖颈上都戴着锁链,锁链绳子被交到黑塔士兵手上。 黑色漆面的铠甲划过一丝冷光。 “站住。” 黑塔哨兵叫住付三省。 “什么事。” 军装青年停住脚步,转头看他。 地球总领的儿子,略微能得到优待。而且他身上一股哨兵味,黑塔哨兵闻到那股味道,醒一醒鼻子。 总督府不允许一般人类进入。 黑塔人似乎都长得不错,身材健壮。 优异的五官一变不变,眼球无机质转动,看向青年身边的那个女人。 那是一个朴素,留下岁月痕迹的微胖的女人。 不符合朴素普世价值观印象地穿着酒红色兔女郎衣服,胸乳被黑色胸罩遮起,腰间软肉一掐就酥了,丰腴的大腿和腰腹经过兔女郎服装勾勒,低俗的性暗示服装巧妙地逼出女人身上一些美妙的快要滴出水的肉弹弧度,凸出超然别样的羞窘风情。 兔女郎面上盛满红晕,肌肤和其他地球人类一样羞成粉色,手指不自然抠身边年轻男子笔挺军装腰带上的孔洞。 她身高有些矮,又不年轻,尽管有些魅力,但余露出的性魅力和大殿中其他地球人类却实在不能比。 后勤部不会筛选挑拣出这样的人。 黑塔哨兵上下审视她一番,作出判断:“她是你带进来的。” “是。”付三省道。“我去见我的同伴。” 黑塔哨兵硬邦邦道:“总督要见你。”说罢头也不回往一个方向走去。 手上勾住一男一女的锁链子被随手套在路边铁杆上。 尽管这里天天举行污秽宴会,这些哨兵却都穿着一身黑色军服,身姿整洁笔挺,仿佛干得是正经事,绝不多话,越发嘹亮的乐曲传到天穹。反衬这荒诞的一幕。 穿着黑塔帝国军服的哨兵在前边引路,黑色长筒军靴毫不在意踩到满是水渍的地面,地面是一些清澈与污浊粘稠的混合物,浓烈的膻味冲烧人的神经。食物,酒水,残渣,津液,还有倒在地上被玩坏了的地球人类,马上会有侍者拖走他,黑塔哨兵跟什么也没闻到,什么也没看到似。 他们穿过长廊,把痴缠的地球男女和黑塔哨兵扔在身后。 白色手套推开质量沉重的青铜竖门。 那边又是另一幅光景。 这里的黑塔哨兵稍微有了副人样行为,向导和哨兵们各种各样的信息素从铁门缝隙迸溅出来。 这里的人更少一些。 有些黑塔哨兵带向导进了黄金装潢的隐秘房间。 更多的人在卡座和向导调情。 浓烈的熏香气味熊熊燃烧人的理智,把地球人类推进更难以理解的春天世界。 赤道烘融的暖意诡谲怪诞地把破碎地球向导的思维神经重新链接,打碎骨头和认知,重新融入黑塔帝国带来的风俗中。 催促向导露出自己的精神力云。 虽然人比方才大殿少了,这里却有更多的小说话。 细碎淫靡的精神暴力勾缠中,一团团黑色精神力云盛开在大堂空间,尽情吞噬弱小的白色精神力团,猎犬骑在白兔身上,女人骑在男人身上,黑塔骑在地球身上。 只有一个人与世隔绝。 成为所有视觉中心。 大殿顶部中间镂空,让天穹直接射入日光。皓白光线下,殿堂最中心穿着黑色军服生着银白色长发的类人低头重重按下黑白琴键。 惊起的音符组成乐章奏至波澜起伏的高潮。 日光落在白色指节之上净化了祂身上的罪恶。 给予银白军官看上去的纯粹的清白。 遗世独立地与周遭淫秽隔绝。 圣洁仿若圣子。 白色手套近乎和琴键一样洁白。 昭示他和周遭恶事的两不相干。 但实际上它们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白色眼球微微转动,察觉到什么。 黑塔哨兵把两人带到银白类人面前。 他停下演奏,钢琴乐曲戛然而止,其他合奏继续。 艳俗的兔女郎存在没有让银白类人眨眼。祂仅仅多看了几眼,没察觉到如何异常便移开了视线。 祂放平手指,指节覆盖在琴键上,银白头发自然垂下,反射太阳耀眼的光泽,祂对地球人类哨兵说道:“出于建设和地球人类友好关系的目的,我们会直播你们这批地球人类离开地球的过程。消息已经发布出去。” “我知道了。” 他仅仅是要说这些。 黑塔哨兵又带他们出去。 这是只有花费了巨额积分的哨兵才能待的地方,哨兵只要待在这里,就感觉自己精神已经被满地的向导净化了。浑身都泛起舒坦劲。 引路的黑塔哨兵觉得白嫖了一次净化。 一直到走出这座哨兵向导的殿堂,黑发兔女郎勒紧的高耸的胸部才缓缓小幅度律动。 皱眉的黑塔哨兵未免多看了两眼。 41 他们果然没有发现我。 李白娟和付三省对视。 李白娟收敛了精神力和信息素,脸上也做了化妆。而且与往日的朴素相比可谓是一反常态。 “谢谢娟姐。” 几个年纪轻的地球哨兵齐齐对着李白娟道。 年轻又天赋高的少年人受不住精神暴动的折磨,需要接受向导治疗。 站在里面的人有男有女,有华国人也有外国人。 男生女生都不敢看李白娟身上的兔女郎装扮,看一眼就觉得身体发热。脑上直冒热气。 “走吧。” 付三省也没料到计划出奇成功。手搭在李白娟肩膀上,好搭档地说。 尽管付三省在房间离待足两个小时。搜在门口的黑塔哨兵仍旧抬眼。 黑塔哨兵原本靠在墙上的身体站直,说:“这么快?” 地球哨兵就是比不上黑塔,几个人轮流都这么快,才两个小时。 黑塔哨兵“切”声。 付三省说:“她工作又不是来睡觉的。办完事就走。” 黑塔哨兵看了眼李白娟,她显然不是过来干那事的,可能是老师或者谁的亲人,过来再见那个人一面。只是被迫穿上这身衣服。黑塔哨兵想起祂的妈妈。 祂没觉察异常,干脆不说话,转身带路。 付三省紧紧握住李白娟的手,护在她身边。事情顺利进行。 出发之前,李白娟换好衣服,付三省看了好几眼。李白娟问这真是要穿的衣服吗? 付三省说是,黑塔帝国对impact异常宽容,穿着与众不同的人更容易引起他们的兴趣,最好泯然众人。 从外面到进入总督府无论走什么路都会碰到宴会厅。 一些地位特殊的非向导地球人类住在总督府进出便极为麻烦。 他们不被允许外出,不被允许和黑塔哨兵享用同样的地球人类或者地球向导。探视者需要经过重重检查。 身为黑塔士兵的男女黑塔哨兵被勒令不能和这些地球人类发生关系。但其保护范围没有涉及他们的探视人员以及随从。 为了探视者不被充作服役用,地球联合政府派来的人长相都不出彩,年龄也较为大。 黑塔帝国默认这种行径。 “帝国在这里找到了一些高级矿产。已经进行挖掘,他们夸人类总算有了些用处。” “说作为奖励允许地球一些人能够跟去黑塔帝国首都群星进修。” “也是为了让我们干得更努力。”付三省嘲笑。“让一群人学成归来,帮助他们去压迫另一群人。” 付三省联系反抗军本就是为了这个。他很快恢复严肃,丹凤眼弯斜入内,身体坐正。 “黑塔总督说赚够足够的积分,给黑塔足够的贡献,我们可能就能赎回地球。各国听到这个说法便决心一试。” “反抗军被打击严重,” 付三省属于进化者优秀的那批人 又有父辈的关系,绝对不会背叛,毫无疑问地进入入选名单。 原本事情已经约定好了。各国挑选出几个优秀人才经由地球总督伊夫林送到黑塔帝国进行留学。 然而发生的一点意外致使他们不得不向已经被黑塔打击伤亡惨重四处藏匿的反抗军救助。 他们准备的真正去学习帝国知识的天才们他们大多都是哨兵,因为天赋太高,发生难以忍受的精神暴动。黑塔帝国却不准备用地球向导帮助他们解决精神暴动。 原因是他们对黑塔帝国的贡献积分不足以申请治疗。 “他们用留学生为诱饵缴获了各国私藏的向导。我们才明白为什么他们强制要求预备留学生要住宿在总督府内。” 付三省轻佻地把玩着打火机,反复按压开关,火苗消失复重生,明黄火芯跳跃在尘埃中,暗色灰点在丁达尔效应中透过窗户的淡黄光辉缓慢缱绻。 “但这几个天才联合政府也不能放弃。” “我们有太多东西需要向黑塔学习。” “计划找可以隐藏自己精神力或者伪装自己是哨兵的向导偷渡进总督府给他们缓解精神暴动。” 华国选中了李白娟。 “这是我应该做的。”李白娟听到学习,握紧拳头道,“而且凭借我的外形,黑塔哨兵看不出我是向导,最方便伪装。” “还有我的伴生兽,它可以伪装成哨兵。” 谁家向导的伴生兽会这么巨大。 一般向导的伴生兽都是兔子,仓鼠这些小动物。 “总得为知识分子考虑。” 黑塔狡猾地用他们不可能放弃的诱饵勾着地球人类放出更多的筹码。 “不会再让有更多向导上了。你是最后一次 。”付三省了解很多内幕,下巴棱角更加锐利,显出军人的果决特质。“装作是送给他们纾解的人员去一趟就回。” 因为普通的外貌也不会被总督府留下。 邪气的眉眼平顺下来。 他拍拍李白娟的肩膀,想帮她理理被软肉撑起兔女郎胸腹的光滑细腻的皮革料子,有些地方没有撑开,仍然有着许多褶皱,黑色皮衣堆起来的褶子凸起的部分反射极亮的灯光,李白娟说不,抬了抬手。 “我自己能来。”动作利落地抹平了料子。 李白娟这辈子没穿过这种衣服。 生涩地把下半身往下面拉,黑色丝袜上提。 付三省屈膝,他的手指转而拿起李白娟的手,盖在自己头上。低头和李白娟对视。 “都四十岁了还要你出来为人类奋斗。对不起,娟姐。” 付三省很能拿捏这一块。抵着额头,被李白娟盖在手下,模样卑下而诚恳。 桀骜不驯的青年似乎也觉得这事对她很不公平。 他们高高在上,身份尊贵,享受了这么多好处,现在奉献生命给人类奋斗还好说。 李白娟她就是一个普通人啊。 李白娟吐了吐气,对啊,她一个四十多岁的人还要穿这种衣服,冒生命危险跑去给大人物们治疗精神暴动。 她就是一个人普通人,但是能怎么办呢,该办事的时候还能拒绝吗。 超能力给她了,该有的待遇之前也给她了,现在轮到你上了,能推脱?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李白娟颓丧地说,抓了抓自己头发,她虽然没啥文化,但说话勉强也能够冠冕堂皇,“最多他们抓住我,就是拉去服役。” 被组织照顾了这么久,良心不允许她后退。 “人类为你骄傲。” 他们互相吹嘘,仿佛彼此成为地球人类的救世主。 付三省薄削的嘴唇亲吻她的额头。 桀骜不驯的青年成了妈咪手心的小猫咪。 留下一个充满革命情谊的吻。 李白娟懒得推开他。仍在踌躇自己明天的行动。 付三省笑了笑,视线落在窗户上。 喜欢的向导在怀,尽管要完成的任务有些危险,年轻人的人肾上腺素此刻反而飙升。 如果事情败露两人都没有好下场。 伊夫林关上那扇门。 进入总督府的每一个地球人类都要经过检查。 嗅闻身上是否有向导的气味。 珍贵的向导因为地球政府留学生的安排被毫无防备地送来。 尽管只是低等向导,也能缓解相当当量黑塔军队内部哨兵的渴求。 长年无法赚取足够积分的哨兵只能倚靠和掠夺殖民星来的低等向导一夜春风,或者和普通人类媾和来发泄缓解基因与神经中缺陷的部分造成的问题。 主不会幸临这些人。 白银类人眨了眨眼,白色睫毛纯粹地一尘不染,无暇微颤。 琉璃窗折射的瑰丽彩绘颂至高无上的经文和救世爱人的主。 刚和同事沟通完毕,祂也要兑换积分去和低等向导治疗。 宽大的白色手套按在电子板上,一页页划过去。 脑中繁杂的嗡鸣无法打消祂的专注。 刚硬宽阔的肩膀线条一直微微前倾,娴熟地处理事物。 那批留学生是重点关照对象。 能够为帝国捕获更多向导。 幽幽莹蓝光斑反射到白银类人瞳孔上。 已经利用这批人抓到三个向导了。地球人类政府那边还会送向导过来吗? 今天也无异常。 检测精神力的仪器在检视外来人时没有检测到精神力。 一切如常。 “我认为可以改进针对留学生的看管策略。凡探视者一律留在总督府直到留学生出发。不能自由出入总督府。这样更容易筛选向导。” 副官摇头:“这样地球政府就不愿意多派人探视留学生了。” 伊夫林每天要见一面留学生,倒不是为了和他们沟通什么。 第二天和留学生见面的时候,伊夫林当着他们面告诉副官,马上逮捕付三省,锁死总督府周边交通,停止飞机起航。 “有向导来过。” 几个留学生哨兵精神暴动居然同时都减轻了。 几个留学生有人面色不变,也有的人大惊失色,被伊夫林抓住破绽。 42 付三省要把李白娟送回反抗军。 他们直接订的当天下午的飞机。 黑塔哨兵来不及搜查封禁,就让地球向导到总督府转了一圈又溜走。 银白类人的足有矿泉水瓶粗的枪械枪口抵在带人进入总督府的付三省下巴上。 李白娟坐着飞机落地欧洲,又火车高铁地转车,一宿没睡。换了好几个身份护照。 反抗军不会马上和她接触,李白娟需要使用假身份隐姓埋名一段时间,等风波过去再和反抗军接触。 一个晚上过去,李白娟白天干脆继续找中华城寻了份做包子的临时工作。老板急着招人,当即决定雇佣她。 但干了几天,李白娟怕黑塔哨兵追查过来,便辞职,换一个城市,换一个造型摆地摊发传单。没多少收入,但一天到晚待在外面,方便逃跑。 前两天风平浪静,新闻播报黑塔帝国和地球人类走出未来合作共赢关键性的一步。地球人类将派遣留学生赴黑塔帝国留学。进行文化交流。地球科技奖得到长足进步。 街上行人都振奋起来,大声欢呼,仿佛反抗黑塔帝国压迫的黎明近在眼前。 “黑塔帝国有机甲。如果我们也能学到这种技术就可以反抗了。” 李白娟也被人群的快乐感染,欢呼起来。今天生意不好,她回家比较早。 出租屋一室一厅,单人住不需要什么自行车,李白娟租在偏僻的地方,方便随时看情况不对就可以跑路。 出租屋内部还行,但毕竟是在偏僻的地方,路灯年久失修,路边野草丛生。 好在下班的时候天还没完全暗下来,李白娟收罗一摊东西,开着小毛驴往家回。 小贩们互相打招呼,明日再见。 人声喧闹,外星侵略不能完全打碎人类的生活,普通人该怎么生活还是怎么生活。 李白娟形单影只地走在路上,这个欧洲国家防盗措施不错,先打开防盗门,再打开木门。 邻居们比较注重隐私,互不打扰,一家家灯亮着,偶尔有音响声音传过来。 和往常一样。 李白娟从口袋里找出钥匙,插入锁孔。 钥匙转了一圈。 门打开。 房间比平时更加昏暗,薄薄的黑色迷雾遮住房间内的景象。 黄昏日光透进来,被铺开的窗帘拦住光。 李白娟摸索墙上的开关。手指往熟悉的地方伸去。 摸到塑料壳子了。 手突然被按住,陌生的丝绒手套的触感摩挲到肌肤。有人帮助她按了下去。 灯光打开,形形色色的景象在灯光下一览无余。 光照亮所有阴暗。 金属长枪敲到门面。 房间里有很多人。 李白娟瞳孔骤然收缩。 “这位女士。” 耳边冷淡的低音随之响起,仿佛有一根琴弦勒在李白娟脖子上,缓慢磨她脖子上的肉。 白发类人收回手,银丝流水般撒落,李白娟眼睛要被他头发反射的白炽灯光芒所炫目。 李白娟被折射光刺中,眨了眨眼。 咔嗒一声,手铐拷到李白娟手上。激起一圈鸡皮疙瘩。 “你被逮捕了。” “你会不会是认错了人。” 此刻四面俱静,安静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清。 李白娟行径完全和普通人没有区别,她心里咯噔一下,还是奋力地和黑塔类人解释。 同样是地球人类,黑塔帝国对待向导的态度比普通人要好一些。 白银类人目光扫过李白娟。 他已经用那批地球留学生钓出四个向导。 “带你进入总督府的人也已经被逮捕。” 他肯定地说,眼睛朝下,手套捏住她的下巴,强迫抬起她的脖子形成上仰的弧度,和李白娟对视,足够李白娟一览无余浅色瞳孔中的冷漠狠厉。 祂审视这个向导,霜白瞳孔细微收缩转动,收集分析她的一举一动。 黑色军靴碾过地面的碎纸片,那是有人塞在门口的广告,因为门被打开掉到地上。 鸦黑的军服吸聚了白炽灯的光华。落日余晖逐渐沉下山去。 出租屋即刻有了审讯室的感觉。 “是你。” “如果你不是向导,你的下场会更惨。你说你是向导,还是普通人,还是哨兵?” 白银类人平声说。 手劲掐的李白娟有些痛。 黑塔帝国并不介意滥杀无辜。这点根本不必伊夫林申明。 他们已经占领了地球,对地球人类享有应得的处置权。 她敢说她不是,旁边的黑塔哨兵不介意崩了她的脑壳,再回去把付三省崩了。 女人没了说话的气息。 “我一直待在这里,你们找错人了。” “这不是问题。” 白银类人重申,眼眸中有白银霜花的景象,充满上位者的笃定。 祂见过面前的人一面。李白娟身旁的黑塔哨兵就是当天给他们引路的那个。 黑塔哨兵朝白银类人点头。事情便已经算确认完毕。 白银类人率先离去。 在强权面前,弱者没有控诉的权力。 只要他们确定她是去总督府的那个人,接下来就好办了。 先关押起来,普通人,哨兵,向导,总有一个结果。 伊夫林让人把李白娟带下去,算是完成任务。 用那批留学生成功钓到四个向导。 他的积分又能涨不少。 周围又落下一片安静。被强制滞留家中的人类邻居们透着窗户,看楼下整齐的黑色类人撤出出租屋。 不知那屋子里的人犯了什么事。 李白娟心跳越发加速,她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的经历,此刻费劲维持表情。以后的绝望生活仿佛已经一望到底,身坠寒潭。 身边押送的黑塔士兵态度严肃,军方逮捕向导调用大批人力,祂们不会让一个人看守向导,同时派出三个哨兵管控她。 他们互相监视,谁也别想占向导便宜。 伊万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向导。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让向导从自己眼前溜过去给一群哨兵治疗又跑走了。 他想起那天的红色皮衣兔女郎,调整坐姿,表情越发严肃。 军服越发笔挺,透着凌冽。 两名同僚也已知长官既然已经盖棺定论,身边女性大概率就是向导。 祂们不动声色观察李白娟。 祂们要先去带李白娟作检测入档。 “长官,你们说和我一起抓起来的那个人会怎么样?” 白银类人分配完任务便不再奉陪。 李白娟惶惶不安,她是一个普通人,她开始尝试问看管自己的人更多的信息。 “不要多问。”翻译器机械语音从麦中传出,用冷酷的语调禁止俘虏探听更多秘密。 飞机即将起飞,她要被押送回总督府。 43高级向导 所有的向导都要造册登记。 李白娟被几个人押送过去。 “姓名” “王月” “性别” “女” “年龄” “43” “婚姻状况” “……已婚” 四四方方的房间中,一张黑色桌子隔开两边,另一头黑塔帝国的类人提问。 屋子里很明亮,东西很少,四面白墙,放置了简单的办公用具。 深绿色绸缎窗帘展开一半,露出一半阳光照到李白娟这边。询问者那里光线难以照到,比较黑。 只有金属肩章隐隐泛光。 “性取向” “……男” 笔尖划移,沙沙声短暂响起。 “喜欢什么类型的男性?” 李白娟有些被吓到,目光怯怯投过去,撞到哨兵,狐疑问:“你这是性骚扰吧,真的有这种问题吗?” 李白娟毕竟年岁较长,有些事也敢问。 都被抓了,便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美。 旁边站着的三个黑塔看守抱胸而立,叫登记员不要作妖,动作快一些。仿佛他们和李白娟才是一边的。 正坐的黑色军服的黑塔哨兵抬头看她,复又低头,沙沙把两行问题划掉。没有再问。 …… 要询问的问题很少。 “暂时要输入的就是这些。档案已经建立,你们带她去做检测。然后把手环扣到她手上。” 年轻的登记员拿着手环,抓住她的手,示范性将手环往李白娟手上扣。 指尖凉意一触及离,又解开,递给三个看守。 “总之,先去做检测。” 登记员合上光脑登记页面,因为还未检测是否是向导,尚不能提交。 他也理直气壮,这人都已经四十多岁了,不问问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筛选掉过分的,太刚猛的,把人折腾坏了怎么办? 黑塔人也是懂尊老爱幼,可持续发展的。 黑塔内部建筑都极为冷厉。总督府堂皇富丽的装潢之下,白银黑铁锋利的冷感萦绕周身。 检测室在另一个房间。 “别怕。” 看守难得好心安慰李白娟。 冷峻的看守艰难从口中吐出安慰的话语。 但敌对军装类人冰凉的安慰显然难以给人足够安全感。李白娟脸上仍是作镇静,勉强道谢。 内里对这些侵略者没有一丝好感。 “谢谢” 翻译器的电子音格格作响。 语毕。 看守转回头,面容回归冷酷。 黑塔帝国比地球强悍太多,他们已经完成绝大部分人类的进化,其中进化者大都成为哨兵,只有一小部分进化为向导,比例极为悬殊。 向导哨兵还有高等低等之分,大部分向导都是低等向导,只能有效缓解低等哨兵的精神暴动。高等哨兵的病症无法治愈,无法缓解。 从地球收刮了几百个低等向导,已算满载而归。 这些从占领星抓捕的向导都归军部所有,没有人权,不享有黑塔帝国原生向导的待遇,他们虽不是普通地球人类那样的消耗品,但待遇也说不上好到哪去。 长廊走了很久,风景不变。每隔几步就有猩红的摄像头投来注视。 密闭空间中的空气禁止,只有轻微流动拂过身侧。 李白娟眼前止不住发黑,无知觉地自己往死地走。 想起付三省说的,‘娟姐你都四十岁了,还要为人类奋斗,辛苦了。’难免有些惆怅,心中酸涩。现在付三省生死未卜,她下场也不怎么好。 一把年纪的老家伙还可能受帝国士兵的侮辱。 精神海里的小鹿似乎感觉到主人的心情,想出来和主人作伴。 李白娟没让它出来。 最终她走得每一步路都很稳当。 终于走到门口。 研究室的黑塔人不穿军服,祂们穿着白大褂,但行动如风,动作利落,明显是军人风格。 实验室很快和三个押送者完成交接。 祂问李白娟:“你有伴生兽吗?放出来。” 李白娟没放,给黑塔帝国增加难度,万一测出来她是个哨兵或者普通人类也好。直接杀了别下流淫虐她。也稍稍保护了李白娟的尊严。 如果李白娟不是向导,她既无背景,模样也不年轻,无法服役。倒不用被糟蹋身体了。只是下场可能更惨。 李白娟紧张地等待结果。 检测员抽了李白娟一管血,很香,他目光微微一移。便能确定大概率是向导,还是可能和自己匹配度较高的向导。 他一边倾身把注射器中的血液压进分析仪,一边与李白娟说话。 “你名字叫什么?”平静无波的面孔下开始盘算自己的积分点也许够换她几夜,或者给李白娟从军部赎身。在此之前,总要先了解她一些。 “王月。” 检测员随口问:“是真名吗?” “是的” “几岁了?” 不像检测员,倒像查户口的。 “这些之前已经问过了。” “我和他们系统不一样。闲聊嘛。我名字叫弗兰克,没准以后还会去找你。”检测员说,文质彬彬的口中吐出颇为暗示性的下流句子,眉目传情。 虽然向导在黑塔帝国中地位颇为尊贵,但你是俘虏啊。 他没想到自己的契合者竟然在殖民地。 “弗兰克,这是工作。”看守者不满,提醒他专心作业,不要和俘虏交头接耳,也不要骚扰俘虏。 实验室气氛恢复严肃。 白袍再度忙碌起来。 尽管看守者们也从空气中嗅到香甜的味道,明白这个俘虏大致是向导。但报告还是要做,手续流程都要走一遍。 其实祂们都心照不宣猜得到她大概率就是向导。 看守冷冷移走视线,祂并不在乎李白娟是否感谢自己。 弗兰克收敛情绪,专心工作。 分析仪忽然滴滴作响,结果出来了。 蓝色的虚拟屏幕赫然被一个红色大框占据。 “高级向导!!!” 所有人都惊讶地望着屏幕上几个大字,惊呆了。 李白娟看不懂上面的字。 但她敏感地感觉到实验室内几个人情绪激动,黑色精神力团激烈地要冲破房间顶部。 看守者昆盯着报告面板,冷酷的眼神开始犹疑不定。 众人耳边突然炸开警报。 为了防止有人私藏篡改向导数据,分析仪器直接连同广播与发射塔。向四周和中央星播报又一位高级向导的出现,发现,哪一个词都好。 硕大的地球,几千艘星舰坐落与不同大洲不同国家镇压不同地区人类的反抗,搜罗向导和服役者,人类诧异地发现,无论身处何处,那些黑色军服的类人们随着电磁波一层层传达信息,祂们近乎在信息传递到的那一刻,都转过头去。 无论祂们在做什么,都受到指引般转过去在同一个寻找什么。 祂们的表情肃穆到以至于狰狞,散发着人类不敢靠近的恐怖。 正在伏案工作的伊夫林的光脑也疯了般和祂播报。 44 李白娟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也要被黑塔畜牲们强制淫乱。 光是想象便觉得可怕地要命。 一定找个机会跑。 这些虫族似乎都呆住了。李白娟微微咽了咽口水,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 “是发生了很多事。”弗兰克以难以辨别感情的目光望向李白娟,白袍浮动,给资料上盖章。对她的态度不由放尊敬些,但又想靠近,他的契合者竟然是高级向导吗? 随后祂绝望地想到,该死的,兑换高级向导,他这辈子的积分不可能有这么多。 祂仍然坚守职责回答李白娟的问题。 “你的资料要重新填过,需要经过总督审核才能认证。” 虽然弗兰克不是专门干这一块工作的,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对待高级向导和普通向导态度肯定不一样。 “您是我们的高级向导。” 看守者的态度似乎也变了,看守者昆说:“我先送您回去休息。”他抽空看了一眼光脑,“总督等会要见您。” 见鬼了。 李白娟心道,高级向导又是什么东西。但是这种时候只能祈祷高级向导是个好东西。 说实话,一帮侵略者对着自己这模样态度,可够叫人寒颤。李白娟茫然跨出一步,走得倒是稳当。手铐连接起来的双手垂在身侧。叁个看守者一个检测员已经准备扶她。但李白娟就是走得很稳当。 她依旧是被押解的囚犯,模样带着一股垂头丧气。 昆压了压眉眼,竭力保持情绪稳定,没出声。 同行另外两个看守表情更欣喜一些。他们根本没想到李白娟会是向导。当场就想把李白娟手铐解了。 但手铐毕竟是长官给拷上的,没有长官的命令不能取下。 不免开始抱怨长官怎么给娇弱的向导戴手铐。纷纷开始安慰李白娟。 李白娟面若木鸡,都做没听到。原本严肃的看守突然解放天性,在李白娟面前尽可能表现。 只有沉默寡言的刚刚帮助了她的男人比较正常一些。 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银类人到得很快,几乎只过了十几分钟,黑色披风飞扬在半空,两个年轻看守正用翻译器和李白娟科普黑塔帝国的知识。 他们两个也曾经是合格的士兵,但一见到向导就失去分寸,伊夫林打开门,命令他们两个下去。 “你们退下。”词句简短,用的命令的语气。 祂用纯正的华国语言,李白娟轻易能够听懂,翻译器再将之翻译成黑塔语。 他只来得及冲过来,衣服也没有换,仍旧是军装,因为刚刚伏在案上作业产生些许褶皱还未来得及抹平。 此时刚刚晌午,耀眼的日光被挡在房间之外,却难免渗入燥热。 伊夫林单膝跪在李白娟面前。白银长发如流光披散到地上。 “对不起。让您受苦了。” 他头虽然低着,目光却直勾勾盯住李白娟,一秒也不肯放过。 恰如猎物被猎手盯住,她能感觉到这些人对自己态度的转变,李白娟不适地侧了侧头,紧张地说:“刚刚看守者正准备和我科普向导哨兵的常识,他们被你叫下去了,你可以和我说说吗?我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她可以不用想一个向导那样服役了吗?类人们过于热情的讨好的态度对于被侵略星球的人类来说太过天方夜谭,那些被逮捕的向导还被他们关在屋子里轮,开银趴。 “这是我本应该做的,”白银类人说。 之前的看守者已经科普了一部分,黑塔对于进化者的划分和地球人类无异,都是哨兵和向导。但根据天赋资质,二者都会划分为高级中级低级叁等。都说哨兵是全能暴徒,主杰出的作品,但他们都只是一群畜牲,一群野兽,终生受精神暴动的折磨,所有哨兵都被勒紧脖子套上天生的枷锁,越是高等的哨兵越是被勒地喘不过气。绳子那头的主人则是数量稀少珍贵的向导。 帝国是向导一妻多夫制度。婚后哨兵所有财产都归属在向导名下。 向导因珍贵性一般不担任武职,伴生兽是体型娇小较为温顺的食草动物,但他们极其擅长精神力,能够标记哨兵,缓解哨兵的精神暴动。也能轻易驾驶机甲。 强大的向导甚至能通过精神力捏死哨兵,捣毁哨兵的精神领域。 高级哨兵能抵抗低级向导的吸引,但也因此低级向导难以遏制高级哨兵的精神暴动。 高级向导更为特殊,他们标记过的哨兵一辈子只能属于这个向导,他们会疯狂渴求高级向导的青睐,渴求高级向导的标记。 每一个高级向导都会成为整个家族的供奉和庇护。 所有哨兵都会受到基因吸引疯狂渴求向导,高级向导可以抹低级向导对哨兵的标记,被高级向导标记是所有哨兵无法拒绝疯狂渴求的梦想。 向导和哨兵可以依靠匹配度选择伴侣,匹配度越高他们越互相吸引。高级向导无条件无差别吸引所有哨兵。 但哨兵向导比例极其悬殊,哪怕实行一妻多夫制度,许多哨兵仍旧从生到死都不一定见过向导一面。 许多哨兵终其一生的梦想就是被向导标记,他们甚至不敢奢望高级向导。 帝国殖民了许多同样进化成哨兵向导的进化者星球,俘虏了许多向导,轮值军官可以使用积分兑换和向导做爱(doi),正是这些向导成为帝国哨兵们源源不断参军的动力。 被俘虏的向导无法拒绝,无法抵抗,无法对他们说不。终于不再是哨兵脑子里自己臆想的向导。 不过许多有军功奋斗多年的军官也会一起攒积分和帝国赎买天价奴隶向导,给予他们正常人的身份,心甘情愿成为获得帝国公民权向导后宫的一部分。只为了能永久和向导在一起。 黑塔帝国殖民了许多星球,但是向导太过稀少,高级向导更是绝无仅有,仅发现了李白娟一个。 黑塔的宗教称向导是主降下解救人类解救哨兵鞭笞人类的天使,高级向导是天使之首的统御者,是哨兵的黑塔的降世主。 伊夫林见李白娟一言不发,怕她担心自己待遇和普通向导一样。和她解释道:“军部殖民历史上从来没有俘获高级向导的先例,您的身份极其贵重,不要担心军部对您的安排,您会受到礼遇。您是黑塔的宝藏。” 高级向导如果不散发精神力暴露自己,哨兵是无法察觉她的吸引力和精神力的。伊夫林一开始只觉得她有些特别,却没想过是匹配度或者高级向导的原因。 李白娟没什么感觉,高级向导和普通向导似乎一样,都要被这群黑塔帝国哨兵玩弄在鼓掌之间。可怜她都四十多岁了,还得腰痛肾亏,精尽人亡。 她问道。 “我是高级向导的话,可以不和你们哨兵做爱吗?” “军部对您的安排还没有下来,您现在有权拒绝这些申请。”伊夫林垂着眼睛,微光在浓密的白色眼睫上舞蹈。 给冰冷的白银侵略者塑造出几分温柔印象。 李白娟松了一口气,又问了一个更大胆的问题,她观察身前白银类人的神情,一边观察一边问,“我是高级向导的话,你们能不要再侵略地球,不要再殖民地球吗?” “这点军部没有进行规定,我无法做主。” 伊夫林不想拒绝向导,但祂还是艰难的据实以告。 祂微不可查地打量李白娟,不免想起她穿兔女郎的服饰在祂面前出现过,于是口干舌燥。 祂抿了抿唇,敏锐察觉到李白娟松了一口气,复因为自己的回答失望,任何哨兵都不会想让向导失望,白银类人抿了抿唇,开口。 “但是我的权限能够放开您的同伴。让和您一起被抓捕的的那个人获得豁免。” 就像是吊在驴面前的那根胡萝卜。攫取了李白娟的注意。 李白娟希冀的目光投过去。 白银类人刷子般长顺的银白眸子半垂下,使祂看起来有几分温顺的军人的静美,与之前抓捕她的时候的冷漠凶悍截然不同,给人奇异的反差感。 也许他是个好人。李白娟只能如此希冀。 45 她到现在竟然还在顾虑脚下这颗母星。白银类人的心仿佛都被她感动了。为她的善良所动容。所以,伊夫林紧了紧喉咙,发出他恳切的恳求。 “我可否,看一看您的伴生兽。” “你要看这个……”李白娟倒不太在意,就准备叫出伴生兽,但她凛然一想,却没这么做,紧张地戳了戳手,李白娟尝试着和类人讲条件,呐呐,“你先把我的同伴放了,把他带给我,我再给你看。” “可以。” 伊夫林毫不犹豫点头。低沉优雅的调子干脆利落。 伊夫林难免遗憾,但没有表露太多。 哨兵满足向导的要求本就无可厚非,而且李白娟是地球人,憎恨殖民者太过正常。她对于他们的看法或许还是敌人。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不配合是正常的。 银白发丝随动作光波荡漾。 伊夫林也觉得自己冒进了。他抿了抿唇。 伊夫林还有别的事要处理,现在驻扎在全球的黑塔哨兵都知道高级向导的存在了,所有人都渴望向导,哨兵更是高级向导拴在狗绳上的奴仆,伊夫林毫不怀疑会有哨兵会为李白娟生事。 尽管军部训练出的都是为国尽忠,身体素质心理素质俱佳的军人,但历史上发生过哨兵为讨好向导接近向导出现类似的案例太多了。 即便是那些俘虏的低级地球向导,也一直不断有小动作发生。 白银类人的表情渐渐如覆盖了霜雪般冷酷。 首要他先给李白娟换了房间,因为伊夫林此前就已经笃定她是向导,这个房间和普通被俘虏的向导安排到一起,未免嘈杂,房间大小和布置也不匹配李白娟的身份。 黑塔军队的确炸开了锅,祂们随身携带联络器便于沟通,都在第一时间得到了高级向导的消息。 所有人都在偷觑李白娟,伊夫林是驻扎地球舰队中官最大的人。实力也强,所有人静悄悄盯着他们,目光热情又好奇。 士兵们都在趁机展示自己健美优雅的体态身姿。 但他们忘记了,李白娟和祂们是敌人。 那顾得上欣赏他们。他们越是排列整齐,身姿勃发,她越是警惕。 李白娟一直等到付三省被送过来,才松一口气。 问付三省有没有事。 付三省消瘦了,精神头却不错,目光有神,也不装,“斯”了一口,和李白娟说死不了,又问她怎么样。 互相询问了近况。 付三省才知道李白娟竟然是高级向导,他靠着李白娟给外星人赦免了。 付三省笑到咳嗽,最后靠在她肩膀上说:“谢谢娟姐救我一条命。” “别谢我了。”李白娟摆手,高级向导又怎么样,该被强迫开银趴还得开。该被外星人压迫还是压迫,不讲虚礼,何况付三省以前还是她的领导,“我也就能救救你这回了。” “我们现在还是得看这群外星人怎么处置我们。” 付三省舌头抵住上颚,认真倾听。 李白娟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特殊,她觉得自己和那群低等向导还有被强制服役的普通人类差不多,白银类人说再多,不还是要和黑塔人开混——就连黑塔帝国本身尊贵的向导也不能避开这事。 好消息是她现在还不用被干。 付三省却能隐约从她透露的信息中察觉到什么。 付三省被放出来后就应该遣返回华国,驱逐出总督府。但李白娟执意要和他见一面。 付三省这个人虽然有些邪性,还比她年轻,但毕竟是大家族出身,比她更接近组织。 付三省明白她的意思。 她是抱金的孩子,可能对被奴役的地球有襄助之力,但也可能很快就被黑暗吞噬殆尽。 但她很疲惫,她已经四十岁,没有拯救世界的心力。 我只想救救我的女儿。 如果能救救自己就更好了。 同属于地球的人类男子走近她,付三省蹲下身抱上那双手,如同捧着上帝之物一样珍而重之,仰头将他坚毅的一面展现出来,白炽灯洁净的白光弗到青年面上,勾勒出出他虔诚坚定的神情:“你刚刚救了我,现在轮到我帮你。” 那一刻付三省犹如教徒一般虔诚。 付三省可靠不可靠不知道,但此刻这两个地球人也只能彼此依偎取暖。 但李白娟清晰地知道,靠付三省没什么用,外星人看重的是自己的向导身份。 她想让类人们把女儿李非双也带给她。但如果暴露非双,她会被当做要挟自己的把柄吧。最好提也不提。 既然白银类人真的把付三省赦免了。李白娟就把伴生兽给祂看。 没什么好看的。 的确没什么好看的。但这是李白娟的伴生兽啊。 竟然是鹿。 伊夫林看了一眼李白娟,也放出自己的伴生兽,黑色触手小心翼翼缠上那团毛绒绒的小鹿尾巴。 “……” 一团难以形容近似章鱼的黑色生物张开触手,顺着麋鹿纤细的小腿,棕黑色蹄子往上爬过白色的一点小腿绒毛,黑色怪物爬行路上滋滋留下湿冷黏液。 爬上肉嘟的后臀。 是母鹿啊! 无边的黑色触手延伸。 黑色怪物珍惜地舔舔舔。 短绒被舔的簇簇蜷缩。 “……” “能不能不要这么对我的伴生兽。” “对不起。遵命。” 伊夫林应声低头,规矩地收起伴生兽,极为听话。 46 李白娟在总督府受到了礼遇,她的存在几乎在一夜之间被所有黑塔哨兵知晓。 尽管祂们还未见过她的面,有关系的调岗申请和明示自己家族关系的邮箱塞满伊夫林邮箱。 主星的命令也已经下来。尽快送到主星系。 快马加鞭用最高通讯传输联系伊夫林。 伊夫林给予回复,在征求李白娟同意后把她和留学生一起送去主星。 伊夫林心底清楚,李白娟现在看待黑塔人还是十分不友善的,因此他和李白娟承诺如果他有机会一定会帮助赎回地球。 之前伊夫林就和地球联合政府说积分够了是能够赎回地球的,但一个奴隶星球,所有资源都被黑塔攫取了,他们凭什么赚取积分,黑塔容纳他们送留学生去留学只是为了给联合政府一丝希望,让联合政府配合祂们的资源掠夺。 但是加上伊夫林就不一样了。 “我可以在不违反原则的前提下帮助人类。” 一切都是为了你。 伊夫林脸上圣光流转,配合全身纤白的毛发,宛如天使在教堂虔诚祈祷,没有人会怀疑这样长相的人发的誓言会是假的,祂会不遵守誓言 “你会一直驻扎在地球吗?”付三省问。 “不会。” 银白类人睫羽翕张,对这个地球人类很是不耐,以后得想办法让他滚,但眼下只能诚实道,“但是我无论在哪里都会对你们很有用。而且我修改的地球律法也能大致沿用下去。” 事实上军部教会帝国世家哪个不厉害,但祂们不一定会对李白娟真心,也不一定能帮助地球,而且李白娟也不知道。她目前能够接触的只有自己。 伊夫林虽然看上去纯净无瑕,但他实际上是很精明的人,祂等待李白娟的抉择,当上总督的人对人性总能把握一些。 李白娟是受到政府雇佣的人,她为了给学生治病可以暴露自己的向导身份,李白娟已经四十多岁了,祂重新去找了她的资料,地球政府不是很配合,他们把她的女儿藏起来,宣称她女儿已经死了,地球人太多了,有政府掩藏,要找一个普通人非常麻烦,不过他们还是给了伊夫林李白娟实际身份的资料。 她不叫做王月,真名是李白娟, 伊夫林知道李白娟已经四十岁了,她的面相上能看出沧桑。 这个年龄的人通常已经对生活产生了许多羁绊。李白娟是个普通人,没有表现得太好或者太坏,她不会厌世,很容易被群众绑架。思想都跟着主流。 她刚被华国政府聘为公务员,接受了他们提供的良好待遇,现在有一个拯救世界拯救华国的机会摆在她面前,李白娟会怎么选? 穿戴白色手套的手掌扶在扶手上。 白发垂落。 祂静静听李白娟的呼吸。 这听上去是一个难以拒绝的条件。 “你需要的,就是我给你缓解精神暴动吗?” “不,”白银类人,地球殖民总督,伊夫林平静和李白娟对视,温和地说,“我也是高级哨兵,我想我有资格成为您的丈夫。您或许还记得,我们黑塔的制度是一妻多夫制。” 虽然他们是平视,但这样说话总有些居高临下。尽管伊夫林说得格外诚恳。 比起祂,李白娟已经有点老了。 白银类人冷酷地下定义。 但实际上无论什么年龄的向导,都有一堆年轻哨兵等着扑上去。 老妻少夫的组合在黑塔十分常见。 伊夫林有些高傲,他已经习惯了征服星域。尤其作为高级哨兵他还能抵抗一般向导的吸引。 李白娟日常收敛着她的精神力和味道,相处时间又短,伊夫林很喜欢麋鹿身上青草的气息,但要说多喜欢李白娟,自然是不可能的。 祂还能保有祂的自尊。 祂或许不喜欢李白娟,但他必定会把握住能留在高级向导身边的机会。 高级向导太珍贵稀少了,所有哨兵都在竞争他们,哪怕伊夫林这样的哨兵都还够不到接触高级向导的资格。 伊夫林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被高级向导标记,这也是祂不曾参与低级向导银趴的原因。 其实伊夫林现在就硬着,他刚刚摸了把小鹿,伴生兽又缠着它半晌,缓和了伊夫林脑中的嗡鸣。哨兵的黑色死寂疯狂的精神力舒服地翻了个身,隐隐对李白娟生出更多渴望。 白银军官缓了缓神,思考着,银白睫羽上下扇动,宽大手掌合起又放开。祂仍在抵抗。 在高级向导的极大诱惑下,伊夫林仍坚守自己帝国军人的职责,只承诺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尽量帮助地球。 付三省就在李白娟面前,李白娟犹豫地看了一眼付三省。 他们去小房间说了段话。 付三省对目光极其敏感,他拍了拍李白娟的手笑着说:“哪有可能一个人就能拯救地球的。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我们甚至都还没去过黑塔中央星。随随便便许诺什么反倒容易把自己的筹码给出去。” “组织说不要给你太大压力。” 付三省被赦免后和父亲通了一通电话,电话可能是被监听的,他们只聊了些大家都知道的,报平安,地球出了个高级向导。 他对李白娟说,“组织不会要求你一个人拯救地球。” “我知道,谢谢。”李白娟也是这么想的,李白娟当然明白伊夫林在画大饼,以前开包子店的老板也天天给他们画大饼。“谢谢组织。” 自从对李伟勇失望之后她就不想再多一个老公了。 李白娟和伊夫林商量,我不会和你结婚,但我可以给你缓解精神暴动,你能看在这个交易份上照顾地球吗? “您拒绝了我很多次……这一次我也同意,我这样可以算作是您的情人吗?” 白发军官安静温顺地看着她。白色眸子含了水晶的纯洁剔透。营造出迷惑人的清澈假象。 李白娟确实拒绝了伊夫林很多次,但这是因为祂是敌人,谁能对看不顺眼的敌人有好脸色,但祂现在好声好气,任劳任怨,被李白娟欺负了很多次,李白娟也是个老实人,李白娟觉得自己欺负老实人感受到了压力,只好粗声说随你便。 至于伊夫林说的“只有标记我,约定才会成立。” 李白娟也没有犹豫,说,那就标记吧。 白银类人顿了顿,微笑,说好的。 和她约定了时间。 47 李白娟和伊夫林约定了标记的时间。 付三省问他能跟去吗?伊夫林侧眼睨他,白发总督肩章微动,否决。说不行。 标记还要避着人吗? 因安排飞去主星的时间快到了,他们标记的日子也很快到了。 李白娟依照约定去找伊夫林,昆给她带路,这个年轻严谨的士兵对待李白娟不像其他黑塔人态度一样聒噪向往。态度依旧冷淡。 他只做他的分内之事。 李白娟走在长廊上,同一幢建筑下,另一边的同类在受苦。 若有若无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景象。 他们被抓去服役,开银趴。 她当时都看见了。 场面极其震撼,同胞们正被奴役着。原本对外星人憎恨的火簇那一刻再次更加熊熊燃烧起来。 李白娟眼睛变得坚决。 李白娟权限已被登记为高级别,机械门应声打开。 只允许李白娟进去。 昆没有权限,被关在门外。 祂对着关闭的门,铁门不露一丝缝隙。 长官命他退下,昆看了看命令,转身离去。 屋子里一片黑,窗帘都拉上了,透不进一丝光。 看得人心中乍然一凉。 李白娟摸索着按到墙壁上的凸起,开了灯。 一边开灯问:“伊夫林,你在这吗?” 银白总督和她互通了名字。 “我在。” 冷淡傲慢的白银类人的声音响起。从里间传来,哪里仍是一片黑色,没有开灯,也没有开窗帘。黯淡的颜色朦胧而隐秘,只有白发青年的声音传来。 这样遮掩似乎掩藏着什么秘密。 李白娟只好再摸过去开灯。她以前教女儿待在房间里除非睡觉否则都要开灯,特别是玩手机,否则对眼睛不好。 李白娟摸着墙壁,问伊夫林灯在哪边,伊夫林指挥她把灯开了。 李白娟有郁气,想问祂,那你关什么灯? 随着吧嗒打开开关,这边屋子里也迎来一片光明。 白光在眼前炸开。 她看见银白类人,压迫地球的外星总督了。 李白娟吓地愣神。她少有的结巴,艰难地张开嘴巴问:“你干嘛?” 李白娟其实算不得见多识广,活了四十多年都还是普通的农村妇女,家庭条件不好,为人也粗鲁,看的小说是被经常批判的玛丽苏文。 她能坚强地对生活对敌人永不屈服,但是见到非常规的东西无可避免地愣神。 她被吓住了。 伊夫林浑身披了一件米白色的薄纱织物,身上一件黑色皮衣红色底布的兔女郎衣服,黑红底色衬托地祂类人苍白和如雪白发。 五官显得很苍白,却因穿着混杂了一丝服饰自带的浓稠艳丽。消减平时军装给人的震慑庄严。 伊夫林五官是好看的,清冷俊美,但黑塔的军官哨兵们无一不是穿着军装的。 即使在享乐宴会上,军装哨兵们脱掉外套,解开扣子,裤带,能够反光的黑皮靴子踩在地球普通人类或者地球向导的衣物上,扒开人的双腿,进行淫靡的享乐。 祂们始终穿着规正的军装。仿佛只有那一套衣物。整齐漠然,用同一个面貌对待地球人类。 “你为什么穿着这个……” “这是为了表达对您的歉意。 ”伊夫林毫无廉耻,脸上波动鲜少,他完全不觉得羞耻,红色的胸垫包住他的胸肌,黑色渔网袜又诱惑地绑住他的腿,蔓延至深处。 给霜雪洁白的类人染上妖艳。 男性穿兔女郎装扮多少有些突兀,过宽的肩膀把衣服背这一块撑得很开,倒三角身材曲线尤为明显。 形成异样的吸引力。 伊夫林长得并不女相,五官深邃,身体也是颇为明显优秀充满雄性魅力的倒三角。 祂穿兔女郎装,有些滑稽,又有些性感,浓烈的性味几乎击穿李白娟的嗅觉。 她瑟缩了下腿。 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形似章鱼的一坨黑色黏稠的触手怪物啪叽被李白娟踩到脚下,无数只黑色触手却不怕痛地往上伸长,缠到李白娟脚踝上。 哨兵讨好向导是应该的,哪怕被俘虏起来的应该算作性【奴隶】的殖民地低等向导们,比如这群地球向导,许多哨兵仍会孜孜不倦把他们赎出来,把自己全部的财产交给向导以期和ta结婚。 向导对哨兵的吸引太大了,所有哨兵在成为哨兵的那一刻,祂们就深信自己属于某个向导。 必须有一个向导平息祂们脑中的嗡鸣,平息祂们胸口疯狂的渴求。 帝国的白塔匹配检测大厅永远挤满了人。 几乎所有哨兵都把自己的信息注册提交给白塔了。 去到帝国中心后会有多少人追求李白娟?无数人。 祂得让李白娟记住自己。 “作为标记的礼物,也作为让您穿着这身衣服被迫潜入总督府的致歉。”伊夫林对上李白娟的眼睛,白丸子的瞳孔动也不动,同她对视,祂没有多少羞耻,却十分性感。 毕竟让平时一本正经,端庄严肃的军官穿上下流的兔女郎装扮,总是刺激人的眼球和神经的。 祂没有穿高跟鞋,一双着黑丝袜[赤]裸的大脚踩在地上,祂现在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身后有没有白色一团的兔尾巴。 如果真的是仿制的李白娟那天穿的那一件,身后应该还有一团兔尾巴。 “标记需要这样吗?” “不需要,但我既然是您的情人了,我想把所有的我都献给您。”伊夫林冷静地,眼睛一眨也不眨地说,但是祂看见李白娟抵触的神色。 她的抵触,却让白银类人下半身裆部隆起夸张的形状。 好喜欢她的表情。 可能是屁股后面的兔子尾巴长到前面来了。 “但是,如果您不喜欢,我可以现在脱掉这身衣服。” 伊夫林能理解,也有些向导不喜欢哨兵太【骚】。 伊夫林不知是不是有白化病,因为全身皮肤毛发都呈白色,祂比其他黑塔士兵更具有非人感,充满类人非人的质感。 黑红的艳情制服却把白银总督庄严冷清,傲慢高贵的白色全都撕碎。 冷淡的话语往一点就着的空气中扔了一把火把。 极度催发氛围。 祂的伴生兽却是黑色一团章鱼般的触手,黏糊糊绑住李白娟的脚,包住她的脚踝,肉质的黑色触手寻得间隙,钻入袜子和皮肤的间隙,终于和她的脚踝真正接触。黏液沾湿了皮肤。 丝凉的感觉让人头皮发麻。 李白娟扣紧脚趾。 心脏怦怦跳。 气氛窒息又疯狂。 李白娟一点也不喜欢动物,也不喜欢这些怪异,禁忌的东西。 48白银兔女郎 李白娟吓坏了。 不知所措。 如果能上去给白银类人两巴掌让他清醒一下倒是好的。 “看来你真的不喜欢这套衣服。”伊夫林仔细观察她的表情,说。 …… 李白娟拒绝了伊夫林,问他该怎么标记他。 伊夫林低下脖颈,白腻的脖子如同天鹅垂首,白且长,散发惊人优越的优势荷尔蒙。 伊夫林说:“咬在我的脖子上,释放出您的精神力和我的交颈,我们的精神力融为一体,把我的精神力全部染上您的味道,然后您再抽身离去。” 如果这么说,她已经标记了楚寒山和陈至。 “标记会让你更好受吗?” “会的。会有一段时间的安静 标记会让哨兵只属于一个向导,哨兵对向导的渴求不会停止,精神暴动也不会停止,但会延长哨兵可能音精神暴动毁灭的生命。最重要的是,”伊夫林垂下眼睛,清脆银质的声音波动极小,代表祂心甘情愿的臣服,雪白的身体像是被切开的鱼肉,祂身边有一副白手套,白手套被伊夫林压在手腕下,来回碾动两下,白银类人心绪也不平静,“让哨兵属于向导。” 白色的粉肉带动衣服起伏。 兔女郎装极大激发了祂的艳色,把白银钢铁装点得娇媚。 哨兵是残缺的人类,不完整的鼓噪感始终缠绕他们。一直寻找救赎,向导是他们的救赎。 李白娟提取到重点,标记能让哨兵们活得更久,获得安静。 那对楚寒山陈至来说是好事。李白娟松了一口气。 “我直接帮你标记就好了。” 李白娟不是说能无视那一身骚媚的兔女郎衣服,但她是一个理智的成年人,面对诱惑也不会一股脑往前冲,尤其面前这个是敌人,发生什么身体关系把他们之间变了味就难受了。 其实标记也不太好,普通舒缓精神李白娟没什么感觉,但标记有点精神高潮的样子。 李白娟绷着脸走上前去,步伐有些僵硬,她脑子里想了很多事,毕竟以后要和天才少年们一起去外星,这些事浑然在一开始把她的脑子砸成浆糊。 现在才有些缓过来。 她按住伊夫林的脖子,外星人的皮肤倒是很好,伊夫林虽然白,骨架却不小,祂是哨兵,也是军人,常年锻炼,明显感觉到身体的力量。身体弧线呈现出肌肉的弧度,很健美地把艳红的服饰撑起来,腹部往下的三角地带撑起撑起硕大一块,雪白的皮肤因为敏感微微泛起粉色。 李白娟之前标记楚寒山陈至的时候没有咬他们的脖子,伊夫林这么要求可能是他们种族的习俗。 她从善如流咬上去,带着一点泄愤的情绪。白色精神力无畏冲进黑色精神力团,大团的进攻快把精神力冲散了。 伊夫林温顺地任她施为。 黑色精神力不太好说话,化成黑色蜂团冲击白色精神力团。一个一个争先恐后撞进白色的无坚不摧的白团,一个接一个阵亡了。 每一只黑蜂炸开,一阵激情的快感就从神经感触向四肢传达。 引发一阵阵极快速的抽搐。 伊夫林咬住嘴唇低哼,他当然早有防备。但是难以想象的巨大快感还是把他碾压了。 恒星撞上行星,什么结果还需要说明吗? 伊夫林眼中冒出金星。 黑红的兔女郎身体弯成熟虾状,宽大的肩膀微微佝偻,他抱住李白娟,两手如同锁链扣住她的腰部,汲取安全感与陪伴。 其实他也在达成他的目的。祂在用地球威胁李白娟,祂已经赢了。 李白娟这样想,动作就比较粗暴。拎起他的脖子,她是做惯了活了,力气不小,类人脖子被咬出血丝,伊夫林小声抽气,他艰难地分出神感谢她。 “谢谢您。” 他还没有从状态中缓过来 黑色精神力恋恋不舍,不愿意白色精神力团的离开,丝状触手织成网格拢住纯洁的白团。但是巨大的快感让它现在不堪一击,被标记的满足感流进血液,每一滴流动的血液都舒张蓬松。 祂更加用力地勒住李白娟的腰部,头压在她柔软的怀里。 祂想做一些更快乐的事,本能驱使着祂,很显然被标记那一刻祂的自制力就已经土崩瓦解。 祂也想占有她,被她占有也行。 哪有什么嫌弃。 这一刻如果李白娟让伊夫林叛离黑塔帝国,叛离自己的地位财富,祂可能也会答应。 鼓起的粗长阳物使劲顶着李白娟。但入径无门。愤愤被衣物隔开。 只高频率往前面撞,呜呜哭泣。 白银美人不安分地颤动眼睫,祂想要做更多。 “别这样。” 李白娟慌里慌张说。神经上的愉悦很快蔓延到身体,很容易就让人发生不正常的关系。 李白娟是个保守的人,还很正直。 她毫不客气大力拍了拍伊夫林的脸颊,说:“你正常一点。” “我非常正常。”伊夫林哑声道。虽然承受了巨大压力,但祂神志依旧清醒。 李白娟把伊夫林手脚都扒离了自己身上。 兔女郎同自己古怪长相极丑的伴生兽,都浸泡在快感的温水里。 祂克制住舒服的呻吟。 白色的大手抛开白手套,抓住女人的脚踝。指节重重地箍出筋肉,呈环状束缚住要离开的行动。 白银长发凌乱散落,严谨的白银长官最后一点骄傲也弄凌乱了。 “您不能走。” 祂从牙齿里别憋出来,觉得自己表情有些狰狞,不想给向导看,却又忍不住表现成这样。 祂卑微地说。 祂渴望她。 但这仅仅是伪装。 伴生兽更是伸出更多黑色触手,黏稠的清液探进裤子里,爬至大腿,冒犯女主人的身体,尽可能把李白娟固定在原位。 因为精神力的补充,黑色伴生兽开始逐渐变大,模样也变得更加狰狞,拥有更多有力的颀长触手。 勾起一阵阵皮肤的麻痒。 谁都不允许她在这个时候停下逃跑,如同久无人探的沼泽裹住猎物,一点一点将猎物陷到让人窒息的泥地里,把捕捉到的猎物彻底吞噬。每一分每一毫,任何一寸呼吸都要与自己分享交换。 可怖地贪婪滔天降临。 伊夫林慢慢恢复力气,他胸口剧烈起伏,大力呼吸着,手上越发用力,把人往自己方向拖动。 指节用力地冒出青筋。 这是会吃人的兔女郎。 但李白娟也不是吃素的,她一狠心,而且伊夫林此时还没有力气。她用力挣脱这双手,黑色伴生物更是被李白娟用攻击。大力扇了一巴掌,发出清脆的响声。继而被砸了好几拳。 李白娟匆匆逃门而去。 49白银 李白娟出了门,伊夫林把最大最好的房间——自己的房间安排给李白娟,祂搬到李白娟之前被认为是低级向导时给安排她的住所。 这里离向导们的卧室很近。 李白娟忽然听到响动,许多人奔跑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和向导们有关吗?她选择走过去看,黑塔给予了她极高权限,天色已经黑了,黑塔人大多也睡了,这个时候本来该是银趴不断的时候,昼夜不休,总督府就是个压迫人笼子。 伊夫林和她说会调整在生产军需矿产普通奴隶服役的作息,给予工资,作息变成做五休二。 虽然还是没有从奴隶资源星球的范畴中跳出来,待遇却好了很多。 李白娟的亲属更能得到特殊关照。 祂们甚至要给地球重新来一次全体人类检测,还有已经被检测为低级向导的俘虏们,必须找出遗留的向导。 毕竟谁知道这里会不会出现下一个高级向导。 帝国不允许遗漏任何向导。 黑塔士兵穿着的女人迎面走来。为首的人李白娟竟然认识,是王雪之,她和李白娟对视。 向导是最重要的资源,总督府的重重安保就是为了看管向导。但是毕竟每一次不同士兵支付积分和向导交流,总督府人员来往调动相当频繁。各军之间互不认识。 竟然给了他们出逃的机会。 王雪之冷冷看李白娟,她脸上不再是之前小姑娘的清俏,充满了坚韧不拔。 她没在被关押的向导中见到过李白娟,便很警惕。 他们身上衣物不知道是从哪来的,一个个身边跟着不属于向导的,而是属于哨兵的伴生兽,狼,狗,黑色怪物等。 黑塔哨兵中本就男女参半,祂们身上没有了向导的气味,又穿着黑塔哨兵的衣服,带着明显属于哨兵的伴生兽。 大家都会以为他们是哨兵。 他们要逃跑。 李白娟给王雪之让路,没有拦下她再多问一问。 只做不认识,王雪之神色缓了缓,朝她微不可查点头。 他们十几个人能跑去哪?外面有接应吗?李白娟不知道,但非常显然,他们有计划地在行事。 她没有加入他们的队伍。 还没有人发现向导们不见了。 夜色漆黑。 没见到月亮,就连星星也稀有。 李白娟顿了顿,呼吸一错,脚步转向。 伊夫林正要换下那身麻烦的兔女郎装扮,换回自己的军装。 形似章鱼的黑色怪兽恹恹趴在地上。 大门忽然开了。 “什么人?” 伊夫林反应极快,下属照理都会敲门报告,祂紧紧皱眉。 没想到李白娟竟然回来了。 他正在脱自己身上的丝袜,两条长腿裹上丝袜勒出肉。 他现在把丝袜半脱掉,弯着腰,修身的兔女郎衣服还没脱掉,脚趾踩在丝袜上,一边已经脱掉一只,另一半正在脱。 祂把动作停下。 因为身材和动作,兔女郎衣服些许被撑开,祂发现来的是李白娟。 神色缓了缓。 “您怎么回来了?” 继续脱身上的衣服,祂记得李白娟不喜欢这身兔女郎。 地上打滚的黑色章鱼怪物悄无声息在地面留下一串黏湿的水痕,不让人注意地爬到李白娟身后的空地。 李白娟气喘吁吁跑回来,脑袋发晕。 她有些犹豫地站在原地。 李白娟随手关上门。 伊夫林还是那副衣服,那副骚样,祂神色平静了些,白色长发随手往后捋,但是就是很骚,男性穿兔女郎装特有的性感。非常吸引女性眼球。 李白娟咽了咽口水,五官表现出十分纠结,她把声音压低了,怕惊着什么。 吞吞吐吐,闷里闷气地说:“你把光脑丢了,袜子别脱。” 暗示意味深长。 伊夫林会意,没继续脱那黑色渔网袜。 祂对这身衣物不怎么精心,不小心把袜子抠出一个洞,露出白皙的划起肌肉的皮肤。 破破烂烂的衣物更加活色生香。 李白娟狠心,饿虎扑食般扑了上去。 伊夫林嘴角轻轻划出笑。 眼中透露满足,半点不让地接住李白娟。 祂见过李白娟的兔女郎,胖胖的兔女郎,胸是胸,肚子是肚子,大腿是大腿。 当时只觉得身材一般。 现在想来都是心惊。 觉得那样穿兔女郎才最好看,纯然勾勒出性感。 不穿衣服也好看。 祂迫不及待俯下身,把人接到怀里,按住李白娟腰间软肉,按头在颤巍的乳尖咬下。 高热口腔挤压馥郁的红梅。 伊夫林的舌头出乎意料的灵巧。祂绝对掌控着李白娟的快感。 所有哨兵都学过这方面的知识。伊夫林虽然稍有生涩,很快就熟练起来。 李白娟草丛微湿,阴蒂硬了起来。 “求求您疼我。” 话是这样说李白娟凶狠地咬在祂脖子上,这块地方之前就被她咬出血过,现在更加鲜血如注。 外星类人却笑得那么欢,祂很满意,祂的血液都流淌着痴迷。 严谨的尊称祈求更是为了激发她的兴致,伊夫林牙齿留出一条缝隙地闭合咬着硬硬的敏感果子不放,白腻的乳峰被拉成叁角锥一样长长的尖尖。类人的湿热唾液给白乳全身留下保护膜一样的黏液,全方位覆盖。 白银类人细致地亲吻这对奶子。 她夹紧双腿,不让祂脱自己的裤子,神经一抽一抽。 虽然很兴奋,其实李白娟心里还有些抵触,也狠狠咬伊夫林的乳头,伊夫林大声喘气,抬起李白娟的下巴低头和她忘情接吻。口水交缠,急不可耐地侵入她的领地。 黑色章鱼怪物见她没有再逃跑迹象,虽然之前被打了,现在还是锲而不舍抱住女人的两只脚踝,肉嘟嘟的身体和两只触手把她两条腿勾缠绑在一块。 剩余触手开始入侵她的裤子,往上伸长,这次绝不仅于大腿。 恐怖的非人侵犯感袭上李白娟脑中。 她想起来之前宴会大厅普通人类被黑塔哨兵伴生兽压倒在地侵犯的情况。疯狂的恐怖和开始挣扎。 她死命地踹黑色章鱼。黏湿的触感反而留在被不知不觉什么时候脱了鞋的脚底。 “只和你做。” 女人坚毅的表情终于被类人百般手段拉进沉迷,小声喘气。 伊夫林听话地把黑色章鱼收起来。 “那就请多奖励我。” 清凉的话语沉下,浸透李白娟耳膜,贴在昏沉的大脑边说。 宽大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密地,她的裤子已经被扒下来,白嫩的大屁股微微害怕伸缩。 伊夫林舔了舔豆子,没什么表情,但神情专注。眼睛亮的发光。 一直到李白娟带着哭腔说别舔了,祂才放过那颗柔软敏感,又很可怜的小豆。 一大波清液溢出 伊夫林缓缓沉进身子。 幸福地喟叹。 “感谢您。” 祂珍惜得要命。 被贯穿的快感冲上脑门,李白娟扭动身体,但她被伊夫林固定住,双腿分开坐在祂腿上。伊夫林以为李白娟喜欢这身衣服,把她抱在怀里,她被刨了一个一干二净,软肉丑陋地,没有一丝遮挡地被类人一寸寸品尝。 她没那么漂亮,也身材没有那么好,李白娟攥紧手。 其实也不是这些原因,她说“你也把衣服脱了。” 但伊夫林不愿意。 “您不是喜欢这身衣服吗。大人。”祂清正地真心实意地说。不太想脱。 李白娟被迫羞耻地全身光裸地和这身皮衣贴贴。 红色胸罩部分有两点凸起,是伊夫林的乳尖,它们也顶在李白娟身上,让李白娟充分感受自己的存在。 伊夫林早准备了剪刀,直接把自己下半身昂扬的阳具部位剪出孔洞。过长而粗壮的尺寸一寸一寸入侵她体内。挤压了所有空间,一直顶到子宫口实在进不去了。才可惜地退出,复又进去。 赤裸的羞耻让李白娟夹紧腿,又被伊夫林强制分开。诱哄着吐一口气。嫩肉抖叁抖。 因为这里没有床,身体被坐在椅子上的白银类人健壮的臂膀上托下按,来回进出。 清液终于在某个高潮奔涌而出。 祂明明敬畏她,尊重她,此刻却疯狂玩淫她身上每一寸肌肤。 光脑一直响,倒没有人在意。 50嘱咐与离开地球 付三省不被允许在总督府到处走动,李白娟回来时他就在屋子里等她。 “回来了。” 付三省起身迎接。 李白娟动容,她对付三省存了尊敬。 “三省。”现在叫付处长好像有些不对,索性直接喊名字,付三省这样和她说,强调了一次。 “我马上就要去外星球了,但是在地球有些事我还没办完。” 李白娟有着操不完的心。 李白娟不被允许出总督府,外星人真怕她跑了,虽然她跑了他们也能翻地皮要写联合政府把她找出来,但谁都怕万一。 她又想起什么,问付三省:“你知道昨晚的事吗?” 她说的不是伊夫林,付三省把单个手指放在嘴唇前,朝她俏皮地眨眼,做了个嘘的动作。 李白娟点头,她要说的事情很多,这件不说也行,只要知道是官方知晓有助援就行。 李白娟想了想,问这边有没有监控? “可能有,可能没有,外星人的文明科技比我们高超。我不清楚。”付三省找了几个地方,不太能确定。 深色战斗服把他除了头部的身体都包裹起来。 谨慎起见,李白娟也不能谈她女儿了。李白娟搓了搓手,但不嘱咐还是不行的。 “那我走了,麻烦组织照顾我的家人。我一家老小都麻烦组织照看了。我妈那边,他们可能还以为我死了。” “照顾他们是地球分内的事。” “以及,他们不会以为你死了。”付三省摸着桌沿,他撑着下巴。 “黑塔即将送留学生和高级向导去中央星进修。这个消息全球都知道。” 付三省噙着笑,用不知道是不是恭喜的语气说:“黑塔士兵已经把你的亲属都找了一遍,全都做了进化者检测。没检测出结果。他们给你做了广而告之的宣传。” “娟姐你家里的人,还有华国,全世界地球人都知道你要代表华国拯救地球了。” 付三省偏头观察她,李白娟一点也不想拯救地球。 她摸了摸自己的大腿裤子,良好的饮食,头发蓬松,衬得这张下巴微尖的脸年轻了些。 “那个总督说想和我结婚。” 付三省面色不变,他敲着桌子:“我和你说过,没必要答应。” “我没答应,上次不是说只要标记祂就行。” 付三省深谙政治学,家学渊源。 怎么这些进化者的法律都要人重婚的? “我就是因为这个想起来……”李白娟揉了揉手,发愁,“我还没和我老公离婚。你后面能帮我把我们两个登记离婚吗。” “这个很简单。” 付三省像也才想起这件事,他不知道李白娟竟然要说这件事,她想和她丈夫要离婚,虽然意外,但他很快应承下来。 很感兴趣地高高挑起眉毛。 书房灯并不十分明亮,青年没有笑,他认真地在思考。 外星入侵可能会使原有国家掌权者失去他们的权势,但有时候又会让他们的地位更加稳固。 那位是后者,但他并不愿意和侵略者媾和。一边暗中资助反抗军,一边也把希望寄托到留学生身上。 希望他们能从黑塔帝国那学到些什么教给地球。 种族团结的感情从未如此浓烈地燃烧着。掌权者能够调动的资源比往日更多。但掌权者要背负的责任也比以往更多。 深色战斗衣把付三省包裹地有如类人侵略者的冷酷。 付三省面相天生有些坏人味,亦正亦邪,尽管他本人可能没有那股意思。 “娟姐你怕黑塔哨兵们针对他?” “不是,我之前就想和他离婚了。”李白娟说,谁能想到搬家第二天就来了外星入侵。“但没来得及。” 离开地球之前她想和李伟勇做个了结。 “你不是想保护他就好。否则容易适得其反。” “那另一个呢?” “什么?”李白娟没反应过来。 挂在墙上的古老藏品青铜利剑被脱掉剑鞘,展示它的锋利。 耀眼白光下,付三省漫不经心,像只大猫一样舒展了身体,他贴心地随意提到。 声音化成珠子落到地面,滚动直到停止。 “另一个,要不要也帮你离了。” 楚寒山,李白娟意识到付三省说的是楚寒山。 想起那个冷峻如山的男人。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她马上意识到付三省是问要不要和楚寒山也趁机离婚。本来就是国家强制发给她的老公,趁机拿掉也合情合理。 李白娟说随你便。 付三省做事周全,是个亲和力极强手段很好的人。而且很有背景,李白娟非常认可他。 “三省,你不去当留学生吗?” “娟姐不想离开我?” 李白娟说不是。她只是觉得付三省家里有背景,又是精英,还有资格。 付三省笑了笑,很豁达。挪动椅子坐得和李白娟近一些,显得更加亲近。 “我年龄大了,没有成长空间,不应该和天才的年轻人抢名额。” 付三省不允许自己再当个浪荡子。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面,他用自己这辈子也察觉不到的万分柔情眷恋望着李白娟。 能不能再见面,需要他自己努力了。 保护国宝向导,人人有责。 其实他也摸不透自己的心思,真的喜欢上她了吗?有性欲就代表喜欢吗? 好像是。 付三省无奈地摇头。 李白娟甚至只把自己当小辈,朋友,长官。 也好,朋友比追求者来得印象深刻关系好一些。 付三省的伴生兽,二爷,那只老虎在李白娟身边来回走。 长长棕黄的热乎尾巴扫过李白娟的手心。 李白娟下意识揉了揉手心软毛。二爷尾巴舞动,逗她开心。 “娟姐,希望你还能记得我。” “一定记得。”李白娟说,她很诧异地见付三省站起来,推开椅子,走到她身边蹲下。 李白娟坐的椅子很高,但付三省是北方人,欣然席地,位置很对,李白娟诧异望着他。 闭紧的腿被分开,这个骄傲嚣张混不吝的虎王蹲在椅子旁虔诚地低头,高热口腔含住花朵,舌尖开始运作,动作从生涩逐渐变得成熟,成功催出花液。 说起来,由于自律,他甚至还没有和人接吻过。 她靠在椅背,这里原本为伊夫林居住,椅子符合伊夫林的喜好建造,钢铁椅背冰凉的触感透过衣服传到身上。伊夫林很高,椅子李白娟坐着还要只能掂脚才能到地面。现在无力地托在空中。 因为太荒诞了,她又不想拒绝付三省,只是口而已,李白娟让自己的脑子想想别的。 “以后你的丈夫孩子,都可能成为累赘。” 李白娟想起陈至说的话,这句话和此情此景不是很匹配,她依旧很不得劲。 李伟勇变成赌鬼即将离婚,女儿怕被黑塔拿来威胁她,隐姓埋名。 那批向导逃跑成功了,目前还没有抓回,军部会继续搜寻他们。 伊夫林和李白娟报告,说祂会因此接受黑塔的惩罚。 李白娟没什么反应。 祂便继续说,祂在地球期间,会尽力照顾她的家人。 “谢谢你。” “鉴于您和您的丈夫离婚了,他不算在照顾之列。” 白银类人报告时非常观察李白娟的表情,但李白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听这些消息该是什么表情。 祂最后亲吻了李白娟指尖。请她在中央星等自己,并记得用光脑联系,方才遗憾告别。 星舰升起的时候,李白娟仍然在想陈至的那句话。 不得劲。 伊夫林派了许多人照顾她,但她都叫他们待在外面。 四方行驶着护航舰队,他们往一个目标去。 身边是茫茫星空,蓝星越来越小,直至从眼中消失。 李白娟摸着玻璃窗户,低头往下能够看见那颗蓝色的星球。 那就是她的母星,故土。 在她不知道,看不见的地球某个城市里,李非双注视着飞行器起飞,她先是看视频转播,后面电视不转播了,她就抬头看天。 “希望这批留学生能学点东西回来。还有那个向导。非双。”朋友拍了拍她肩膀,语气很感慨。 “希望他们平安。活得好一点,不要被欺负。”李非双仰着头,凝视天空说。 朋友一想,也是,看黑塔士兵那鬼样子,肯定歧视殖民星去的人。 “希望他们不要被欺负。” “妈妈”李非双无声地喊了一声。 李白娟似有所觉。 其他人也在看,地球人类都很关注这批留学生和高级向导。 但他们妈妈可不在上面。 王雪之,楚寒山,钟行余纷纷都抬头望那蓝色深邃的天空。 黑暗的小巷子里,李伟勇又被人打了一顿,他本来就没有钱,现在更是成穷光蛋了。他把衣服都当了。还欠许多,那些人叫他索性把身上器官压了。 李伟勇没同意,那些人就说那你欠的钱该怎么还?李伟勇现在有些悔,想回去和李白娟好好过日子,他说他老婆的工作能挣好些钱。 他躺在地上,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眼珠转动。 他也听到直播了。有个叫做李白娟就在飞船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老婆。 李伟勇支楞起身子,望着天空。 付三省晚一点再睡,以后还有机会,另重申这只是玛丽苏文,巨型玛丽苏,逻辑崩坏非常正常,不要有太大期待!!! 51 留学生们敲了敲李白娟的门。 “娟姐” 他们被李白娟治疗过,都对她有一定依赖,这群人都是十六七的少年。 黑塔哨兵对待他们和李白娟的态度截然不同。他们待的地方,吃的东西都不一样。 黑塔人只给他们吃营养液,只有李白娟才吃蔬菜饭食。 刚开始留学生有些不服气,黑塔人理直气壮,说他们自己也只吃营养液。飞船哪有那么多物资供人奢侈。 李白娟听完也不知道说什么。她很少当人上人的角色。 留学生们大多家室不凡,天资聪颖。天然熟悉察言观色,没有再提这件事。 只有个男生实在吃不惯,李白娟索性让他们轮流吃自己的饭菜,她也没有委屈自己,也吃的是饭菜,偶尔尝尝留学生的营养液。 昆不赞同地说:“那名男性只是不想喝营养液,但饿了总会吃的,您没必要和他交换食物。” 昆正好也要返航调回,被伊夫林派来照顾她。 “我没交换食物。只是菜很多我吃不完叫他们一起吃。” 昆抬头看了李白娟一眼,没有反驳。沉默地低下头表示遵从。 但宽肩挺直的军人凌厉的气质如冰冷刀锋,无机质的眼珠看人就压人一分,叫人肃然。 气氛冷下来。 李白娟让昆跟自己出去,学生们继续吃,她吃的少,很快就吃饱了。 直到昆推来一车营养液,他听李白娟说喜欢想尝试营养液就把各种口味营养液都拿了一包一起送给李白娟尝。 各种口味林林总总也有二十多样。 “这是你拿积分换的吗?”李白娟冷不丁问。 黑塔帝国的物资除了定额发的,其他东西都得用积分兑换。积分类似于地球的钱。李白娟有很多积分,都是伊夫林划给她的,伊夫林说按照黑塔帝国的规矩他现在是属于李白娟的哨兵了,伊夫林的人和名下资产都属于李白娟,但她不敢用。打工人还是自己赚钱吧。 伊夫林说是后勤听到李白娟想吃送过来的。 “你想吃饭菜吗?” 昆目光移过来,灰色眸子含着不解,祂一直竭力避免于李白娟对视,问她什么意思。 李白娟把自己还是热乎的一口没动的饭推给他,有些紧张:“我喝营养液,你吃饭,给我积分。” 如果是飞船上其他黑塔人,他们哪会放过讨好向导的机会,直接就把自己积分转过去了,饭也不用吃,昆抿了抿唇,拒绝她。 “您继续吃吧。” 她被尊敬且疏远着。 “你不吃我吃。”另一个哨兵看不得李白娟被拒绝,很激动且嫉妒地说。 昆表面什么反应,等离开李白娟的房间,他给了另一个哨兵狠狠一拳,厉色斥责:“你怎么敢让她吃营养液。” “如果您真的需要赚取积分,我可以给您提供一个路径。” “帮你们缓解精神暴动吗?” “我们没有这个资格。积分不够等级不够。”昆不假思索地说,他只是为了解决李白娟的诉求,“但您如果想赚取积分,就请您帮助我们祈祷,充当神父吧。” 不是所有士兵都会和殖民地奴隶做爱泄欲,黑塔帝国崇尚宗教,相当一部分哨兵信仰教会,用精力克制欲望,战胜自己,让自身更加优越,才能在向导竞争中获得向导青睐。 哨兵们会对着向导的周边低头默默祈祷。 今天李白娟担当了这个位置,她手足无措地坐在中心。 周边十多个哨兵盘腿而坐。 昆向李白娟道谢,说自己获得了内心的平静。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李白娟只要伸出精神力感知,她就能知道面前的一团凶猛的黑色精神雾气缓缓盘踞,疯狂想要挣脱牢笼。 昆低着灰色的眼睛,微侧过头,刻意避开和李白娟的对视。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哨兵。 飞船上只能通过询问黑塔士兵了解的机会,地球由于网络的普及,已经可以随时随地学习,黑塔科技也有光脑,但黑塔人冷觑觑望着留学生。地球毫无余力资助留学生,他们有不少积分,当然买得起光脑。 “那得上岸之后才能买。” 在此之前就先看太空船外浩瀚的宇宙,听黑铁士兵讲故事吧。 李白娟例外,昆给她准备了光脑。 “这并不是最新款,下船之后您随时可以进行更换。” “谢谢你啊。” 昆生硬地说是应该的。 但老年人会不太习惯电子设备的更新换代,这还是另一个文明的通讯科技,李白娟不会用。 昆站在旁边俯身教她,曾经语言是很重要的问题,但是帝国研发了脑电波翻译器,解决了这个问题。李白娟惊讶地发现这些陌生字都变成华国文字。只有一些实在无法翻译的还是一串陌生的图形。 使用翻译器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我们给留学生开设了语言课和常识课,由黑塔士兵教导,您也可以一起去上。” “我也要去上课吗?” 李白娟有些慌张,她确实最好应该和留学生们打成一团,互帮互助,但李白娟年龄比他们大很多,也不聪明,学历比学生们还低。 “我只是建议,这对您有利。”昆低头说,“您不想和他们一起学习也可以由我教导您。” 混成一个圈子有利于人类生存。 李白娟当然懂,她前面做包子的时候和同事要混圈子,后面在京城在白塔,在检察院当公务员,哪里没有圈子。 但她对一群聪明的学生仍旧抱有敬畏。 一个女学生注意到李白娟到来,拍拍身边空的位置让李白娟坐下。空位置旁边一男一女,李白娟悄悄坐过去。 男学生把他们带的纸笔草稿推给李白娟一份。 李白娟很久不拿笔了,拿笔记下。 课堂十分安静,四周窗户透着无垠深邃的星空。 因为李白娟的到来,哨兵讲师讲得更认真,东西也说得更加细碎周详。 一直到中央星做出如何对待李白娟的判决。 李白娟的归属无疑是军部,她是殖民星第一次抓到的高级向导俘虏。高级向导多么珍贵不用多加赘述,帝国同时殖民了许多星球,留学生们按制式流程送到某混合大学读书。 没有人迎接他们,几个士兵就把他们全带走了。星舰梯子延伸到地面。穿着军装的军部代表带来帝国对李白娟的安排。 军官看了李白娟一眼,她不放出精神力,信息素和伴生兽,大家都难以辨别李白娟是否是向导,只觉得她莫名让人觉得亲和。 但军官已经反复看了多次李白娟的照片,确认自己不会认错人。 祂径直朝李白娟走过来,行了军礼,祂看起来很精神,军人打扮 中央星今天天气昏暗,大片云层遮挡太阳,几个哨兵护送留学生上车。 李白娟一直看着他们上车远去,军官也不急,祂很有耐心,等到李白娟注意到祂,才介绍自己。 “您好,我是陈寻。您的监护人。军部让我照看您。”军官戴了一副金丝眼镜,肩章上三颗金星,其他人没有发言资格,只有军官有,祂说话顿了顿,注意到李白娟没什么表情,他笑了笑,“或许您认识我的弟弟,陈至。你们是熟人,这能让您安心点。” 他说着又笑了。 李白娟看不出什么。 只能瞳孔地震。 高级向导理所应当被军部高层接走了,战友有些失魂落魄,“我终于知道教会让我们克制自己的欲望是为什么。” 他挠了挠头发,“虽然她年纪比我大,还是觉得她好可爱啊。” 明明向导还没有放出精神力,也没有刻意做作,哨兵还是被吸引了。 “走吧。” 昆向来话少,拍了拍同伴肩膀。 52 李白娟难以想象她居然在黑塔见到了陈至和他的家人。现在他们还要成为自己的监护人。 他们是奸细还是汉奸? 陈寻请她上车,一边讲军部对她的安排。一言一行气度沉稳。 陈寻给她开了门,坐在后座,他见李白娟坐进去,便走到另一半,打开门坐到李白娟身侧。 诚然黑塔帝国疆域辽阔,向导稀少,高级向导更屈指可数,军部好不容易抓到高级向导,简直欣喜若狂,军部的欣喜若狂有现实原因在,越是强大的哨兵缺陷越严重,时刻受翁鸣的折磨。他们依靠强大的身体素质和基因暴动对抗,高匹配度的中低向导倒也能缓解治愈高级哨兵,但高级哨兵的契合人选依旧少的可怜。 几大高级向导都和世家政府,教会皇室有着密切联系。他们权势背景强大,对高级哨兵也挑挑拣拣,没办法,哨兵太多了。高级哨兵是高级向导的许多倍。每过几年都会有高级哨兵爆体身亡,您说军部找到您是多么开心。 陈寻岔开腿,和靠背保留些许距离,转头闲谈般询问李白娟。就像他们不是外星人和地球人,而是两个认识的人在进行普通的聊天。在京城李白娟的领导和人谈话时也是这样的态度。 “应该很开心。”李白娟抓着腿,缓缓问,“你们是地球人还是本来就是黑塔人?” “我以为这个很明显。”陈寻说,金丝眼镜沉稳地挂在挺拔的鼻梁上,他没有嘲笑李白娟的意思,单纯为她解答,眉目平缓,“我们是土生土长的黑塔人。” 尽管陈寻和陈至是两兄弟,也都爱笑,陈寻压迫感却明显浓重地多。 “您现在也是黑塔人了。”飞行器已经起飞,窗边风景开始变化,他平静地笑了笑,陈述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来的带鳞片的生物尾尖细细,钩住李白娟手指摩挲,鳞片排列细密,不会割伤她的手指,但冰凉尖锐的触感却生硬地表明了自己的存在。 也是蛇吗?李白娟凝滞,目光下移。 心下一悚,黑塔人类的伴生兽都是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竟然是双头蛇。 双头蛇吐着鲜红的蛇信,试探性观察空间内另一个生人。 竖瞳猩红,毫无感情。 充满危险的野性。 殖民星球出了一个高级向导的事引得黑塔帝国非常震动,上了许多天星网热搜。 但高级向导是军部的俘虏,和普通人并没有关系,舆论很快平息了。 李白娟听到陈寻说黑塔帝国的哨兵也会自爆,忍不住心里暗爽,自爆的还是高级哨兵,她虽然还不清楚高级哨兵厉不厉害,但总可以笑的。 陈寻目光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说所以感谢您的到来。 昆说黑塔大多数人都信宗教,陈寻镇定自若的模样大概可以去做主教。低沉自若的句子时不时流淌而出。 明明没怎么说重话,但一股面对领导的气息油然而生。 她是阶下囚,为这个开心什么,再说她脸上也没笑呀,李白娟有些心虚地移开眼,不和陈寻对视。 陈至比陈寻看起来要好说话地多,李白娟莫名开始想念其陈至,而且他们之间还有点额外的交情。陈至必然是好说话的。 “高级向导不用进行基因匹配,我会先送您去见几个帝国优秀的士兵,高级哨兵,您给他们治疗净化一下。” “总归陈家已经成为您的责任人,我的弟弟,他说他已经荣幸地被您标记了,即将和您举报婚礼登记结婚,他说你们甚至有一个孩子,军部方才作罢。” 陈寻起身,黑色笔挺的裤管走近了女人,黑色靴子快要靠近椅子,他低下头,黑色发梢也有些垂落,头顶灯光打过,他问李白娟要不要喝些酒水。 李白娟习惯喝白开水,陈寻如言给她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透明材质的杯子放到桌案上,发出轻但沉闷的响声,水面水波泛起。 纯粹而让人窒息的掌控感铺陈到密闭空间的每一寸角落。 有些话仅仅是通知,并不是商讨。 一应事情介绍完,飞行器也到达目的地。 李白娟给快自爆的高级哨兵的在中央星的和军部有关系的七八个高级哨兵治疗了基因暴动。 没深入交流,缓解得不够彻底。但定期这样也能缓解许多。 他们和李白娟道谢,说自己好多了,但没给积分,军部声称这是把李白娟从殖民奴隶变成黑塔公民后她应完成的公益性义务。 他们也不甘心让陈家就把李白娟监护权夺去,陈家和军部签订了相当多的条款。 一次性给太多高等哨兵治疗对向导来说也会消耗精神力。 “辛苦了。” 陈寻带她回住所休息。礼貌地给了一只手臂让她搀着。 他递上一杯温热的白开水。 休息前,李白娟本能问:“你需要治疗吗?” 哨兵似乎都需要向导治疗,李白娟本能问他。不进行身体的治疗虽然累人,今天净化了好几个,也不差这一个了。 如果能讨好宿主,让他们之间关系融洽些也不错。 女儿留在了地球,留学生们另有他处,她只认识陈至,陈寻说陈至现在还没回到中央星。 李白娟小心地,谨慎地,带着点对大人隐晦的讨好。 哪怕到了外星,希望自己过得好也是人类生存的本能。 充满世故,关心和温柔的问话。 听见李白娟问了。 陈寻微微转头,视线挪动到李白娟身上,他可能疑惑她问出这个问题,但眼睛微微眯起,他站在楼梯上,正准备回房间,身上衣服依旧是那套一丝不苟的军装,陈寻整个人就是一丝不苟的,他还是露出笑容。 说现在还不用,谢谢关心。 53考编制 新出现高级向导的事情很快在星网中平息了。 帝国中央华林高等学校迎来一年一度的新生进入学校,学生们迎来他们的新同学。 少数类人人种文化课一项课程向来算是冷门课程,不是必修课,没用处,心存歧视,每年都要换不同殖民星星球人种文化进行课程教授,光是考试要考小类人人种文字就够他们喝一壶。 往往只有学分不够需要凑学分的人会选这门课。 “下课。” 下课铃响,老师中气十足地喊,学生都做人人鸟兽散,对教室和课程没有一丝留恋。 教师把桌子上的课本收拾了,她特地打印了教材大纲,一些比较可能会问到问题,但好像只要照着ppt念东西就行,没有人会提问。少了这些麻烦事,她活做得轻松不少。 她把教材放进包里。 忽然有人倒在她面前,李白娟吓了一跳,握紧手腕上的光脑,问旁边的人要不要叫救护车,医务室也行。李白娟想了想,大学一般都有医务室。 “那送医务室去吧。” 站立在旁边的黑发男生听话地掏出插兜的手说,他把晕倒的人扶起来,被在背上,说那送去医务室吧。 学校里面他比李白娟熟门熟路得多,把人往一个方向捞。 李白娟不知道路,但想了想还是跟着去了。 医务室医生检查了下给晕倒的人打了两瓶水,说问题不大,基因暴动长期发作,有些低级哨兵到达无法对抗的时候会直接启动身体防御机制,身体机能和基因暴动对抗,有些哨兵就会陷入昏睡。 “你是刚进化的吧。没积分去白塔治疗,买点类缓解激素吃也行啊。又不贵,刚进化的哨兵就别死扛精神暴动。” 等昏迷的学生醒过来,医生对她嘱咐几句,卖给她几盒药。学生是从偏远星系考上来的,进化成哨兵刚不久,确实和医生说的情况一样,感谢哨兵的体质,她现在已经恢复大半,拿过药,和李白娟,医生和男生都说谢谢。 黑发男生点了点头,说是李老师先发现的。 女同学就重点感谢了李白娟。还问了她叫什么,教的什么课,看自己以后有没有可能上到她的课。 李白娟如实说了,她先发现的人昏迷,背人的是那个男生,男生接着说了自己名字班级,是个学生,他说不用谢,自己叫贺新。 女学生还想加李白娟星网好友。未免热情地过分,但李白娟生性热情,帮人不求回报,得到一句谢谢心里就很爽了,两人加了星网好友,同学很朴实,把她自己上的什么班,是今年新生,中级哨兵资质还不错这些事都竹筒倒豆子地跟李白娟说,两人一见如故。本来还女生想请李白娟吃饭,但被李白娟婉拒。 李白娟和学生走到校门口再分别,转头一看那个帮忙的男生竟然还没走。他时不时搭两句话,两手插兜,类似黑色军服样式的制服穿在贺新身上很显身材,同样黑色的皮带勒紧他精瘦的腰,勾勒出少男极好的比例,显然贺新还没完全发育,青春少年军校生的味道铺面而来。 黑塔人太喜欢军装样制服了。 刚刚的女生谢斐也穿着黑制服,青春逼人,话多,非常活泼。 两人都很好看,都很讨人喜欢。 李白娟还没有飞船驾驶证,陈寻派了人接李白娟。司机就等在校门口,事前已经在星网和李白娟沟通过。 “贺新你也回去吧。还不回去?” 李白娟临走前问贺新,显然贺新跟着她在走。 “就要回去。”贺新伸了伸手,把光脑递给李白娟,想起来自己是有事情没做,抬头对李白娟说。 “老师你忘加我好友了。” 三个人碰上,没有只加一个人好友的道理。 李白娟就把他也给加上了。 之前谢斐发过来一张笑脸,李白娟回了笑脸回去。贺新发的是你好,李白娟也给他发了你好。 贺新收到光脑提醒,打开通讯录看了一眼,确认李白娟的名字。 他还加了刚刚的谢斐好友,寥寥几人的联络名单眨眼就加了两个。也算投缘。 高等向导能够控制自己的信息素不外流,不引起哨兵注意,良好地隐藏自己。陈寻不会控制李白娟在外面的行走,他只是派人跟着李白娟。 他正巧和回来的李白娟迎面撞上,坐在沙发上冲李白娟点了点头,对她说你回来了,就算欢迎。 同时把陈至的消息转述给她。陈至早已申请加了李白娟的星网好友,跨超远星系联络的技术现在还只被军部和国家高层运用。有些事情还需要陈寻转达。 “工作找得怎么样?” 他和李白娟聊天,“即使您不出去工作,属于陈至的那部分财产已经属于您,部分积分和星元现在已经转入您的账户。” “我已经找到工作了。过两天工作稳定下来我就去考驾照。” 不说陈至的钱和伊夫林一样李白娟不敢用,再说她到外星真需要找个工作让自己稳下来。只有挣来的钱才是自己的。 陈寻询问了她在哪里就职,得知是公立学校的小类人人种讲解助教,面向小类人人种,岗位半年一轮换,这个工作是好找过去,但并不稳定。 李白娟豁达,说先做下去再说,骑驴找马着来。 陈寻点头,说也好。他以为她喜欢当老师,还给李白娟出了主意,因为入籍黑塔,同时作为黑塔军部俘虏,黑塔军部想让李白娟这块肉烂在军部,会给她安了一个普通正常黑塔低级向导的身份学籍,认证为普通大学毕业,她可以在助教的同时尝试考取教师资格证。 “你看我的资料档案了吗?” “看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陈寻沉静的视线透过金丝眼镜穿行而来。 …… 自己这把年纪还要学习和考试。 李白娟不知道该不该谢谢陈寻,最后还是和他道谢了。 54哨兵大学生 “老师” 上完课,男学生冲上来。 李白娟看了看,点名册里没他。贺新见她动作笑了笑,微微低下头,嘴角释出一点笑。解释道:“我朋友选了这门课,我正好陪他。” 黑发少男往身后一指,门口的确有个男学生在等他。 “老师要吃饭吗?我们一起?” 李白娟没什么,就一起吃了。没聊多少,大家都知道小类人人种这门课的老师是外聘的,半年一换,很少有人和他们打交道。 伴生兽黑色病毒般长相的触手黏糊糊地滚到李白娟脚底,那形态足有桌椅高,黑色球体浑身长满黑色毛刺,不时身上滴落黏液。 “这是你的伴生兽吗?” 李白娟问贺新,看不出来乖巧的男生竟然伴生兽长成这样。不过黑塔帝国的伴生兽和地球都不太一样,一片冷色调长相凶狠的伴生兽,李白娟也已经习惯。 贺新不会评价自己的长相,但这颗怪物的确足够凶猛,足够让贺新自豪,他点了点头,回复说是。 贺新大四了,他听到李白娟正在考公,和而贺新正要找工作,便很有共同语言,互相感觉也亲近些。 贺新体格不小,个子很高,浑身就像迅猛的野兽静静行走在草丛里。看着没他同学聪明,有些憨,也很有攻击性和野性。 不过真接触了李白娟发现他是个好孩子,帮助路边晕倒的同学,对老师很尊重。 随便是地球还是黑塔,到哪都一样,大家头等大事都是找工作。聊得熟了大家就用名字互相称呼而不是老师同学这些。 他的伴生兽今天莫名暴躁,贺新压了压舌尖,眉毛凌厉地下压,对它挺不耐。 “娟姐不把伴生兽放出来吗?它可能想找你的伴生兽一起玩,放他们去远一点玩。” “不了。我不喜欢把我的伴生兽放出来。” 伴生兽是进化者自身强度的外在体现,精神力维持着伴生兽的存在,在黑塔这种弱肉强食的地方无论是哨兵还是向导都喜欢把伴生兽外放当做炫耀自己实力的方式,外放伴生兽也能让始终嗡鸣的大脑舒服些。 但也有些人不喜欢外放伴生兽,那些人要么实力已经足够强,可以无视规则,要么就是足够弱,伴生兽放出来也要给其他伴生兽欺负,干脆不放了,从李白娟一把年纪还要找临时工的工作看,大概率是后者。 同学下意识瞥了一眼贺新。他没什么表情,不知道怎么和老师勾搭上的,华林的学生都是天之骄子,他下意识对李白娟有些有些轻慢。 但被贺新踢了一脚,好吧,大爷说了算。 同学耸耸肩,既然李白娟和贺新有交情,他两眼一转,开始求李白娟放他一马。他比贺新小一届,学分还没修够,求老师通融通融。 李白娟可不敢抬手对自己的工作不负责任,让他好好学就行,期末也不难,好好考肯定能过。 李白娟还要准备考试,吃完就回家了。 贺新吃得很多,可能和体量相关,另一个同学吃得也多,但还是贺新吃得多。 吃完饭贺新他们还要打球,李白娟说自居先回家。 贺新是个好学生,因为同学的衬托,李白娟对贺新印象更好了。 贺新给她发了考公考编的资料,还帮忙介绍各种课,高大上名师亲教一对一,他说自己这方面有认识的人,找得都是有口碑的老师。 听起来像推销,李白娟有点不太信,地球电信诈骗可不少,不知道黑塔有没有,怕这个热情的年轻人是来骗自己钱的,李白娟没多少钱,怎么敢用。 贺新给她发了个猫猫头表情包,说你去上吧,不要钱,等你考过了再收钱。 黑塔热心肠的人也多。李白娟揉了揉额头,她真敢去上虚拟网课,不上白不上,反正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这些人在网上也要不了自己的命。 结果他们的确不是骗子,相当负责地在给李白娟上课。 如果真的能考上,砸锅卖铁李白娟都给学费。 相貌端正的男大学生,清清爽爽了,高大帅气,比女儿小几岁,还有着助人为乐的好品格,李白娟忍不住把对女儿的一部分关心移情到贺新身上。 两个人一来二去关系升温。 有时候贺新请李白娟去看他打球,李白娟也会去。无非看谁把球打进篮筐,直到李白娟看到贺新和他的伴生兽几乎用打球的名义把场上对方队伍的人打了,李白娟猜发现自己想的浅了。 黑塔人类身体素质更强,这还是一群大学生,激烈地用身体对抗发泄对基因暴动对自己产生的狂躁影响。 黑塔的打球,更像是一种以打球为名的打架,太血腥暴力。 输得一方被打得鼻青脸肿。 干净清爽的气质通通消失,贺新穿着白色短袖,身上流出些汗,把身前衣服都弄得有些湿,胸口衣服变得有些透明,透出白皙的肉色,汗臭味和运动产生的热气在他凑近李白娟的时候也靠近过来,侵袭了李白娟周边的空气。 他喘了会气,因为进行了剧烈运动胸口快速起伏,黑发在空中飞扬,挂了汗津津的水珠,贺新拿准备好的毛巾擦汗。 短袖露出流畅的长肌肉线条,贺新把让人难受的汗一一擦了,没特别精细,等会还要回去洗澡。 “娟姐你一直在备考,但偶尔也要出来休息放松一下。”他知道李白娟是从偏远星球过来的,这个年纪的人要考编制比年轻人更难,活着不容易啊,贺新看着李白娟就要油然生出感慨。 李白娟倒觉得没什么。 李白娟后面才知道作为单兵系学生贺新根本不愁找工作。哪个军团随便他去。贺新耸肩,有些俏皮地咧嘴笑说,说要选一个好军团也麻烦的。 和李白娟这种完全不是一个情况。 李白娟庆幸自己很有自制力,虽然星网里的东西很迷人,但她以前不沉迷手机,现在也不沉迷星网,有好好上课的机会李白娟敢不死命抓住? 贺新的朋友们都好奇他怎么和老师搭上关系。一群年轻的热门单兵专业身体素质极好身高体壮的哨兵大学生们打完球围在李白娟身边,绕着她围成人圈,热气冲天。 明显这是一个以贺新为首的小团体,因为贺新接纳了李白娟,他们也纷纷接纳。上李白娟课的那个同学还不够格挤进这个层次。 和这群天之骄子比起来李白娟这个哨兵太弱小,未免也太平平无奇了。 虽然不屑但一个个哨兵都围着李白娟要老师夸夸,宛如一头又一头大型犬。 打球输了的同学自觉去医务室,根本不用担心。 老师一看就很好欺负。老实的中年女人的模样。 就像哨兵们不知道李白娟把自己比成犬类,李白娟也不知道向来遵循弱肉强食准则的哨兵大学生在计算该用多大力气打倒她。或许用不着本体动手,伴生兽就能把人打哭。 (打一拳会哇哇哭出来吧。) (不能欺负老师) (不知道老师有没有积分去白塔受向导治疗,没有稳定工作怎么赚取积分,一直用舒缓剂也太痛苦了。) (你以为谁都有积分换向导治疗的吗?睁眼看世界) (虽然很不礼貌但老师不太像接受过向导精神治疗的样子,她太社畜饱经沧桑了) 虽然同样是哨兵,但李白娟一看就没他们强。 哨兵们一边决心不能活成老师的样子,一边在光脑聊天群激烈讨论。 (也许就是娟姐太沧桑了贺新看不下去心生同情才和娟姐关系好起来) (@贺新 你怎么和娟姐认识的说说呗) 李白娟不知道聊天室内发生什么,她不在群里,李白娟隐约能感觉到几个单兵系哨兵都是富裕家庭出身,他们和贺新相约明天去白塔治疗,同去同回方便。 白塔是哪大家都懂。哪怕是这群未来可期的天之骄子也忍不住目露期待。 贺新说下次再说。 他们都忍不住观察李白娟的表情。 李白娟没发现他们的观察。 哨兵们不由纳闷,她没什么表情,她不想去白塔吗? 白袜清爽单兵系体育生,虽然不是高中生但是也很硬 55 “娟姐要不要一起去白塔。” 贺新自然而然对李白娟发出邀请。贺新是一个对朋友很慷慨的人。 他既然把李白娟划作朋友之内,就约她一起去,猜到李白娟没什么积分,就说。“我请你去。” 尽管白塔很高贵,对于某些人来说也只是一种 李白娟摆手说她就不去了。 说不去,有时间不如多看两本教材。 单兵系学哨兵们万万没想老师竟然是个书呆子。 哪有哨兵放弃见向导的。 连忙劝她。 “娟姐,贺新有车不蹭白不蹭啊。省点路费也行。” 大家都了解李白娟的存款情况。 实际上李白娟哪是个书呆子,只是她不需要去做精神暴动治疗。 “我还没有到蹭车的地步那么穷,只是我有舒缓剂就足够了。”李白娟说,非常有打工人的自觉。“白塔这种奢侈品我消费不起。” 没毛病,低级向导在没什么背景和经济条件的情况下有自知之明是一件好事,众所周知向导会使哨兵上瘾。如果一生只能见一次惊鸿又有什么必要见呢。虽然被向导治疗的时候很爽,舒缓剂不也够用,一些人抱着这种想法才能生存下去。 既然触碰不到,对于某些底层人来说不如干脆不触碰。 靠着稀释向导体液的舒缓剂或仿舒缓剂熬一熬也能过日子。 学生们听罢很同情李白娟,黑塔的阶级过分分明,能上单兵系的学生要么有钱要么家里有背景,要么天赋强。强者是黑塔帝国的通行证,他们这一批人哪怕有的人早期落魄现在也已经获得公司资助,有奖学金,生活绝对不窘迫。 没有向导的哨兵人生都是不完整的,年轻人们个个摩拳擦掌要赚取积分以后当嫁妆讨向导欢心。 照理说哪怕是在黑塔学生和老师关系好的也不在多数,学生总归对老师没什么好感,经常约出去吃饭的蔚为少见。但年轻哨兵们觉得娟姐是个还不错的人,圈子里主导的贺新和她关系也不错,就干脆打成一片了。 (贺新,你不是有和向导匹配度合上了,不带你姐去享受享受?一起求向导贴贴?笑) (滚) 没人能拒绝向导,哨兵啥事都好商量,就是向导这件事不好商量,带另外一个哨兵一起去见向导是什么操作,但凡有脑子的哨兵都不会干这事,万一向导看上同伴没看上自己就搞笑了。因为那人也只是开玩笑,所以贺新也只骂了一句滚。 贺新合上聊天室,因为嫌弃阿姨这个词不够亲近,他直接叫的李白娟姐姐。 李白娟看了一眼黑发大学生,没发觉什么奇怪的,就答应了。贺新是个热情开朗的人,大大咧咧不喜欢论辈分。 这天贺新又来蹭课,李白娟一眼就看到座位上第一排的黑发少年。 下课后少年拉着她去散步。说走走。 他可真悠闲,李白娟明明听说单兵系专业哪怕到大四课程表仍然非常满。 不死心依旧拉她去白塔,贺新说他和一个向导匹配度很高,向导也看得上他,正要去相亲,请娟姐掌掌眼。话是这么说,但有机会能和向导在一起哪个哨兵会拒绝,如果向导不拒绝,婚事就差不多成了。 李白娟抱着书,很上道地说恭喜。 李白娟抬眼,听见贺新哼笑一声,说谢谢。 他好像做了什么很重大的决定,所以表情都在忍痛,对李白娟说:“所以请娟姐去给我掌掌眼。作为回报请你接受向导治疗一次。” 他的意思挺明显的,谁会带另一个哨兵去掌眼向导的? “你是个好孩子。”李白娟愕然,拍了拍贺新的肩膀。但依旧充满歉意地拒绝了,她不打算去见向导,如果暴露自己的向导身份就不好了。 黑塔人对向导的追求远比地球热烈,照李白娟网上搜到的,每隔三年娶一个老公是每一个成年向导的义务,更遑论高级向导,李白娟是个传统的人,她不接受。 “贺新,你的意思我懂。但老师已经决定不接触向导了,与其让我只见一天光明,不如让我一直待在黑暗里。我可以一直忍受黑暗,只要我不曾见过光明。”李白娟最近读的书比较多,正好把这句话用出来,充满哲学思想的话把贺新都听得怔愣了。 一般人理解不了这个层面。 哪有哨兵不要向导的。 贺新听得很震撼。 贺新勉强扯了扯唇角,有些委屈,“娟姐你不会是在嘲讽我可以去找向导吧。我都说了也请你治愈的。” 李白娟忙说没有的事。“如果我真是嘲讽你,那我之前恭喜你干嘛。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喜欢欠人人情。你别觉得我不知好歹就行。” “不会。娟姐你还不知道我的人品吗?” “知道的,娟姐都知道。” 他们一起走在小路上,曦光穿透防护罩落在行者发梢,在发尾和背后跳着舞蹈。 他当然知道娟姐不是这样的人,否则他也不会和娟姐结交了。 李白娟说:“你别多想,我帮你给向导掌眼是没问题的,我就是不想去做精神疏导。白塔里都是向导,那么多向导却一个也和我没有关系。我才不想去看。” “你要是真被向导看上了一定要告诉我。” “白塔可不是都是向导。那里哨兵比较多,向导都懒得见人。原来娟姐你真没去过白塔啊。 “我说了没钱去不起。” “你是哪个贫民窟出来的。” “小类人种族,不然哪有机会到这个学校来教书。” 李白娟最后给了硬邦邦的一句话,贺新笑开了,心结荡然无存,答应如果自己有向导了一定带给李白娟看。 大学正是学生情感浮动的年纪。 贺新情不自禁摸上莫名砰砰加速跳动的心脏,可能这是对娟姐连向导治疗都没试过的同情吧。 哨兵低下头,黑色制服还是那样板正,他踢走一颗路上的石子,不太用力,随便一踢,但是踢得很远,把他的心绪也带远了。 if 男大们发现李白娟是向导。(贺新的哨兵朋友们男女都有,但鉴于作者是不写百合这次只写单兵系男大们) “我以为你是因为没有钱才不去白塔的,原来是因为你是向导。” 贺新约了李白娟见面,一见面就迫不及待问她,因为怕李白娟跑了,更从家里找了一副手铐迅速把李白娟铐住。 李白娟来不及反应,手就被他拷住了,单兵系学生总有奇奇怪怪的东西。 贺新一边把手铐拷在栏杆上,一边挂着笑容,脱身上制式整齐的校服。 形似军装的校服里外叁层,贺新最先脱掉料子最硬的外套。 “你发现我是向导了?你怎么发现的?” “娟姐……”贺新有些撒娇,他年轻啊,还有些孩子气,但身体却已经很成熟,动作生涩地脱掉外套随便丢一边。“这个不重要。” “是啊这个不重要。” 插入了一个陌生的男性的声音,挺年轻的声音,还有点熟悉。 李白娟往四周看,黑暗处随着灯开,驱散黑暗,藏着的几个人都出现了,这个房间里竟然还有其他人。 那几个是和贺新一起玩的大学生。李白娟和他们也认识。 “贺新?” 李白娟有不好的预感,她不理解,眼中有些茫然,她抓住衣角,咽了咽口水,不太能理解这个情况。“你把我手解开,别开玩笑了。” “不要。”贺新很认真地对李白娟说,他握着手铐的铁链子。“娟姐你骗我,所以你要陪我玩一个游戏我再解开。” 黑塔人身体素质极好,个个人高马大,他们没穿着军队样的学校制服,而是闲散地穿了白T恤和松散裤子,脚下全是大码球鞋。 几个人围着李白娟落下一圈骇人阴影。 尽管单兵系的哨兵一般懒得展现自己的实力,那会让他们像花孔雀一样奇形怪状。他们一般不会对同伴展示肌肉,攀比什么,在李白娟被贺新承认后他们在老师面前就表现的像是好好学生。他们对她隐瞒了很重要的一面。 和人交朋友不需要得知对方的所有情况。 但警报器不曾像现在这么大作。疯狂地提醒李白娟。她的左手被铐住,拷在计分板杆子上。在空荡荡空间广阔的体育馆里,几个成绩优异,身高体壮的年轻哨兵围住向导。 灯打开了,清冷的体育馆地面透着白光,撒到地面。 单兵系学生既然预约体育馆,这边就没人来了。寥寥空旷的大型密闭空间散布着让人心惊胆战的氛围。 不同于李白娟感受到淡淡的惊悚,单兵系学生们只觉得十分好奇,“娟姐你竟然是向导。” 他们让她坐到地面上,橡胶质感的体育馆地面,几个人俯视着李白娟。 李白娟被围在中间,贺新把她按到地面。他可能生气自己被欺骗隐瞒了,很强硬地要求李白娟陪他们做完游戏才能离开。年轻人身上热气聚拢地往她身上喷。 李白娟力气不小,但这里好几个单兵系专业点学生,他们干事都是专业的。 李白娟感觉到烙铁般的手沉沉下压,她被要求坐在橡胶地面。 贺新把脱下来的制服铺到橡胶地面,再让李白娟坐上去。 单兵系哨兵们却还是站着,她抬起的高度只能到他们的一半。视线哪怕去追逐他们的脸也不能错开因为视角显得格外修长可怖的有力长腿们,穿着各种休闲裤,也不能避免看到一些若隐若现,放在左边或者右边,已经把布料顶出鼓包的某些东西。 散发着惊人的热量。 干净整洁的衣鞋裤袜并不能消减那种淫靡[感]。 以至于李白娟抬头望向他们的时候就像可怜的玩偶,她本来就比他们矮,现在坐在地上更加显得无依无靠,柔软可欺。 贺新和李白娟对视。眼睫扇动。他脸红了一下,朝李白娟露出一个清澈的微笑。 李白娟抖了抖,手指抠住地面,觉得更吓人了。 硕大而健壮的男大学生们挂着同样的乖巧笑容,却给予了地上的人过分的难以言喻的黑暗威慑。 清一色黑色或白色球鞋踩在体育馆地面,指向李白娟的方向,释放出缓慢的进攻欲望,年轻而气势嚣张地攻占领地,占领这体育馆的天空。 李白娟如同在长腿森林间穿行的小兽。 她好像感觉到可能会发生什么,又不敢置信那些东西会真的发生到自己身上。 气势变得更加焦灼。 这里是他们的领地。李白娟想起他们之前和人约的名为打球实为打架的游戏。 就凭现在的情况他们要做什么她都根本反抗不了。 “既然你们知道我是向导了。价格好说,不用钱也可以,我早想和你们说了,凭我们的关系,等有时间我就帮你们缓解无偿缓解精神暴动……你们放开我。” 体育场为极度的不安全因素,仿佛随时空气里都能炸出火星子。 今天体育馆的火星子特殊一点。 李白娟剧烈地身体抖动了一下,因为几只明显男性的大手放到她肩膀上,肩膀放不下于是按在头上,按在背部,几个年轻大学生已经初具成年男性的体格,手掌的热量透过皮肤传递到李白娟的血管。 “鞋子不小心碰到娟姐会让娟姐难受吧。”有人说,于是有些人把球鞋脱掉,只剩下一双白色的袜子踩在地上,球鞋随意丢到远一点地方,不想让它们碍事。 if2 “强迫向导是不对的,老师别想诱骗我们犯罪。”贺新说,警惕地眨了眨眼睛,缓慢地说道。 另一个同学荀也接口道:“是啊,我们只是和你玩个游戏。” 他是唯一一个穿着学校制服的,规整的硬质衣物轻微凸显质感。 他牵着娟姐让她离墙壁更近一点。 贺新肃然脱下李白娟的外衣,微微皱起眉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也坐到地上,靠着刷红漆的墙壁,让娟姐坐在怀里,大腿处鼓鼓的肌肉不知道会不会让她硌得慌。 李白娟有些紧张,呼吸微微错乱,随即咬住牙齿,她竭力保持冷静,“你要玩什么游戏。” 身下的身体隔开李白娟和冰凉的地面,热意穿透过浅薄衣物融融燃烧血液和意志。 “玩游戏需要脱掉衣服吗?胡闹,你们这样做和强/奸有什么区别。”李白娟训斥道,摆着老师的威严,她脸上有些被吓白的痕迹。身体不自然地下滑,贺新屈起一边膝盖,形成的弧度让坐在她腿上的李白娟自然往贺新弓起的身体的最低端滑落。“帝国的向导保护法你们忘了吗?” 不安全的危机感泛滥成灾。 接下来的衣服该怎么脱?贺新在研究课题一般认真思考着。 铁掌手臂牢牢把娟姐抱在怀里,固定了位置,几个人搬来了凳子,岔开两条大腿面向李白娟坐着。几双或脱了鞋或没脱的白色脚掌纷纷两边尖端朝向李白娟。 “凳子太远了。” 有人嘟囔了一句,又搬得更近一点,地面产生和椅子腿割划的响声,轻松的健壮的腿部肌肉透过轻薄的衣物勾勒出雄健形状,因为角度原因尽露在李白娟眼底。 她一点都不想看,她没有任何好奇,却猝不及防尽收眼底。 “我们的校服是专人设计了,娟姐天天看,有没有觉得谁的身材更好?” 学生们好奇追问。大腿往李白娟那边张,他们脱掉了外裤,除了那坨东西,下半身让李白娟一一观看品选。 “如果娟姐现在没有答案,等会应该就会有了吧。” 男学生们笑笑。 不小心脚掌踩到李白娟的衣服马上道歉,却又很跃跃欲试地又碾过一遍。 距离非常近。 比李白娟张开的手更近,如果李白娟的手能够张开的话,她会发现这个距离非常方便她的手能够动作——被男性牵着手动作。 几个人围成一圈狭小的空间,贺新把李白娟牢牢捆在自己腿上,一只手按着她的肚子,李白娟的柔软的甚至还带小赘肉的肚皮被烙铁般的手掌轻轻安抚,一只手从胸前穿过,勒住她的两只手,李白娟被锁地严严实实,难以动弹,勒得胸闷。 “你放松一点。不要把我抱的那么紧,我有点痛”她扒着贺新的手对他说,缓兵之计。 “嗯,好的娟姐。”贺新牢牢把女人抓在怀里,哨兵天生渴望向导,他会遵从向导的话,贺新在李白娟耳边回应,低低的清楚的回应敲出,嗓音摩挲她的耳膜。 贺新知道自己的声音好听,如愿看到李白娟脸红起来。 “但是我们的游戏不能停下。” 于是又见到娟姐性感的吸引人的不可置信的目光。非常让人心折,万分动心。 贺新开始忍耐自己的欲望,毕竟还没有开始,但李白娟就被迫坐在贺新身上最低的地方,身体力行地感知到那里慢慢开始鼓起山丘。 另一个男同学心急,李白娟的腿被掰开,哨兵的力气轻而易举把外面长裤脱掉,寻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但十分精准地摸上样式普通的内裤外援,覆盖住整个阴部。 有些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却又好奇地动用一根按在软肉上。 庞大的黑色精神力团互相独立,却血气冲天地充斥着这个体育场的空间。 向导的敏感的精神力微微沸腾,向导是强大的,向导的精神力可以摧毁哨兵,但被十来个单兵系充满破坏狂想的精神力团包裹多少会给人濒临窒息的感觉。 太多了,明明没有恶意,却充斥着威胁。 李白娟的脚筋开始有些抽搐,她已经很久没有做爱了,面前十多个具有成年雄性身体的男大学生还没有多少动作就已经让她产生快要濒死的幻觉。 李白娟突然挺身,头槌身前的男性,抓住一瞬间学生们似乎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下一秒可能就侵入自己的时候,趁着贺新微妙的放松了禁锢,猛的一挺身,劈开贺新的手掌,打开光脑,给陈寻发送求救信息。又挣扎着要脱出禁锢,自身寻求逃跑。 但毕竟是单兵系哨兵,男大学生们很快制止了她的动作,一边抱怨娟姐你太不放心我们了,一边很适时地剥下她手腕上的光脑,放到那堆男大学生脱掉的鞋旁边。 特意摆地端正,和随便乱堆的鞋形成对比。 “娟姐的消息发出去了吗?” 有人看了一眼李白娟的光脑,问。 “没有,信号屏蔽仪不是你布置的吗?” 毕竟年轻的哨兵可不止是年轻和哨兵,他们还是未来要到战场作战的军官预备役,年轻的人形战争机器。他们做事向来要制定计划,保证计划能够完备进行,哪怕是学生也充满黑塔帝国让人窒息的冰冷刺骨的纪律性。 李白娟最后求救的希望也熄灭了,难。 “娟姐这下可以放心陪我们玩了。” 玩笑般的话语伴随着一声声轻笑。 男大学生轻松撕开李白娟上身的衣服。布帛撕裂的声音清脆地好听。 “是不是娟姐身上的衣服撕起来都那么好听,”出于好奇心,说了一声抱歉后某个人笑嘻嘻把脱下来的李白娟的裤子也撕开了。 “可恶,你们这样做就算娟姐现在逃跑,出去也没有衣服穿了啊。一帮混账。” 恶劣的帮凶训斥同伴,手上却有节奏地温柔有力地按着李白娟的两片柔软肉瓣,他找到了那颗特别硬的地方,格外照顾。 if3完群奸预警 “一个人完全不够分啊。” “不要用这种不尊重的语气对老师说话。” “但我们十几个人啊。” “不是说好了轮流和老师玩游戏吗?” 是的,先脱鞋的是第一批,还没拖鞋的是第二批,他们倒比第一批更狠一点,直接把已经变成碎布的老师的衣服条子 年轻哨兵们内部经常互相斥责。 脱下衣服后,只剩下内裤和内衣了。 “这个游戏就是我们给娟姐按摩。娟姐被带子绑住眼睛后选出最喜欢的按摩师。”有力的手指抠着花蒂,布满神经的快感感知器官被可怕地玩弄。很快白肉的身体深处分泌出不受控制的快乐的液体。 贺新微微张嘴,深深吸进空气,“好香啊。” 亵然的话语让李白娟受不了,伸长了脖颈用力后倾,贺新宝贵地接在怀里。他的手也不老实。 样式普通的胸罩非常容易解开,但贺新完全没有解开的意思。他舔着娟姐的后颈,一边使劲咽口水。大手撑开娟姐的每一寸肌肤,用力地伸进胸罩里揉捏。 雪白的乳被按的绯红,快感与轻微的按捏的痛一起爬上大脑。 因为训练,贺新手上也有些茧子,反倒是李白娟,因为现在过得好,茧子消磨了些,皮肤也细腻了些。不过其实也算不上好,每个张开的毛孔都好像被入侵侵犯了。 带着茧子的手狠狠捏在乳尖,搓大了葡萄大的乳粒。 贺新吞了吞口水,下意识前顶。 “娟姐,好喜欢你。” “滚啊”李白娟对他的回应却很难听。 屁股却出于本能地摆动,好痒啊。身上有太多地方被亵玩着,淫欲从男学生身上逐渐传给李白娟。 两条只手被饥渴的两个男大学生一人一条按在自己裤裆上。粗长阳具顶着掌心,黏液涂抹上去。李白娟手指不由抽动,但也仅仅只能最小限度在被控制情况下动作。 上下都被男人的大手上下其手,红红的乳尖和阴蒂硬的发疼。李白娟夹紧腿,却夹到了寻的手指,男大学生非常不满。拍得李白娟多肉的大腿荡起一层波澜,非常清脆浑厚的声响,并不疼。他想了想,干脆一口咬上去,吮着大腿内侧一路要到阴蒂的小硬点,内裤完全湿了他却不肯帮她脱掉。湿热有力的舌头高频率很快又很深地浅浅隔着内裤穿刺阴道,又吮吸阴蒂,把李白娟刺激的眼睛泛白,双腿不自觉夹紧,两条腿却早已经被牢牢固定住掰开,难以闭合。 李白娟不得不大口大口呼吸空气,却被一个人男性堵住嘴,舌头掠夺她的。 “又想夹我” 男生笑了笑,冲小逼口吹了口气,热气和话语就跟两条大锤锤在李白娟脸上。 绯红地让李白娟说不出话。 因为足够多的唾液和淫液,内裤料子逐渐透明可见,让一切变得更加糟糕,等舔的差不多,男生心满意足扒下。 “娟姐刚刚要把我夹窒息了。” “但是我还是很硬,可以让娟姐舒服。”男大学生嘿嘿一笑。 两只附着薄薄肌肉的手臂用力掰开李白娟的双腿,空气涌入其间,冲击潮湿的肉缝。 两片肉瓣被拉开,长枪用力贯入,又狠狠抽出,一下又一下抽送。因为冲撞李白娟的肉多圆滚滚的屁股后腰不停撞上贺新的裤子和肉棒。 贺新没脱裤子,制服硬挺的布料磨着李白娟的臀肉。带来密密麻麻微小的快感刺激,身后粗长的肉条抵着李白娟的后腰。 于是耳边也传来熟悉少年的爱语,贺新伸长脖子,把李白娟白大的乳肉捏的变形,竭力往后扯,想咬一口。 却怎么也做不到。 被另一个男大学生抢了先机,一口咬住朱果反复吮吸,舌尖挑逗,把本来就硬的果实甚至让李白娟有种要深深吸出奶的错觉。 极大地刺激性欲。 “等会就是我。” 贺新和李白娟接吻,一手自慰,阳具的马眼抵着娟姐的腰眼——那里好像敏感,刺一下娟姐抖一下。贺新不管叁七二十一,找个地方顶。 贺新的伴生兽不知不觉也潜入进来,黏着爬上李白娟的腰部,它变得很小,触手却非常活跃地像只小刷子一样刷过她的皮肤。积累出巨量的快感和痒意。 “伴生兽!”李白娟吓得张开了每一个毛孔。她不喜欢动物,“让它下去。”黏湿冷的触感非人感极强,突破了李白娟的底线。 像是被异形入侵,异物感攀爬在李白娟的皮肤上,缓缓舔舐每一个毛孔,刺变得软软的,趁李白娟不注意,扎进皮肤里,释放了什么东西。 热量逐渐逐渐烧得过分,烧得李白娟心慌。 她就像一只飘浮在海上的小船,被暴风雨冲地左右起伏,船里不断倒进雨水,艰难行驶的小船快要沉没在大海里。 “好快乐,娟姐也很快乐吧。” 男少年就着李白娟的手发泄出第一炮初精,精液黏糊糊糊满了李白娟的指缝,右手的男少年也不约而同,滚烫热流的冲击可怕地直冲李白娟脑浆,精液仿佛要和脑浆混为一体了。 她受不了,泄了。 “第一次给到娟姐了。” “娟姐摸摸我的腹肌。” “要插进子宫了。不要插进去。”李白娟哑着嗓子,努力把身子往后拖,挣扎道。“我老了受不了你们折腾。” 她真的已经被干出汗了。 阴精也不够了。连续高潮中断了她的思考。 “那娟姐一定会更爽吧。” 这个平时也不怎么眼熟的单兵系学生笑得开朗,把她拖回来,然后更加用力地深深顶到颈口。释放后大量精液顶着颈口,冲击性释放进子宫内。过于浓厚的精液溢出到李白娟阴毛上,可怜的黑色森林转瞬被白色液体勾缠换了面貌。 “我不行了。” 身体仿佛被拆卸一般,四肢都被被抹上白色粘稠的精液。男大学生们的存货厚的吓人,要把她淹没似。 劈头盖脸射出,甚至有些溅到她脸上。 腥膻味让人作呕。又带着浓郁的色情。 一向坚强坚韧的李白娟傻眼了。像个孩子般哭喊。 因为那些刚刚用李白娟被撕碎的裤子衣服自慰的第二批青年已经开始轮换,他们干脆已经脱了裤子,内裤,昂着阳具,只要脚下一双干净的白色袜子。 他们走到李白娟身边。 极具爆发力的流线型肌肉一览无余。表情饥渴难耐,他们已经当旁观者看了那么久,现在终于轮到他们上场,一副要把人干坏掉的模样,激动地不行。 “我已经不行了。”李白娟哆哆嗦嗦哭着说,瞪圆的眼睛颤抖着示弱,流溢水光。身体因为极度的性爱和亵玩不断产生微小的颤抖。“已经坏掉了。” 此刻她敏感至极。 李白娟受不了了,声音都开始颤抖,她真的年纪大了受不了,更何况还有一批新的,男大学生的体力好得离谱 精液又那么多,一股蛮力好像把她冲散架了。 “受不了了。让我缓缓。” 仿若求救地出声。男大学生们却说才刚开始。 每一处被碰都要产生极大的快感,不知道和刚刚伴生兽的刺有没有关系。 掉的水珠看得人心疼,贺新一边舔去眼泪,薄薄的唇瓣泛着嫣红,舔过娟姐的嘴唇,咬上去,又吻她的奶,刚刚没有吸到,此刻就认真吮吸着,如果婴儿吮吸妈妈的乳汁,黑发扎着李白娟的胸脯。一边接替刚才那人的位置终于顶入,把她抱起来抵在墙上操,丰满臀肉被抓得深深凹下去,两边肉上下弹。 贺新终于满足。低下长白的脖子和娟姐交颈。 刚刚的男生留了一手,将李白娟湿透的内裤脱下来,很快不应期过去,他就着湿骚的内裤打手枪,凌厉的眸子狠狠留恋在李白娟身上,光是眼神就好像又把她奸了一遍。 昏暗的体育馆就像无人闯入的牢房,她是唯一的犯人,忍受可怕的癫狂的无礼拷问。可怕腥臭味充斥鼻尖。精液粘稠而量大。因为身体实在挂不住,装不下,又被下一批人勾出来,逐渐稀稀落落落到地面。 李白娟已经无法做出反应或者求饶,她呜呜地哭泣,身体想要蜷缩起来却又被撑开 ,腿筋被迫拉直,有人在舔她的脚趾头和手指头,深深含进喉咙里,仿佛要被人吞进肚子,性行为无下限没底线让人窒息。李白娟浑浑噩噩地神思飘浮。 贺新把她的身体撞得一荡一荡,有眼缘的男大学生有的拿着衣服自慰完却不肯把初精浪费到布料上,虽然还没轮到他,却走到李白娟身边,居高临下地把这粗长喷薄欲出的肉棒调整朝向,都射到李白娟肚子上,乳肉上。 无数无数的快感侵袭理智和思考。 被动被性欲侵蚀大脑。无法反抗,强迫压制,无法自拔。沉沦到浓稠的精液中去了。口水都不受大脑控制流出来。 真的没有力气了。 她好像要被干成白痴了。 “娟姐喜欢哪一个?”有人在她耳边问,好像很自信自己能被选择。 但李白娟此刻混档满是浊液的大脑已经根本难以思考回答。 56 李白娟和陈寻虽然住在一起,平时话却不多,相处的时候也不多。 特别是李白娟也在外面找了份工作,并为此忙得脚不沾地后。 “其实我不明白。” 今天李白娟吃完晚饭照常要回房间,陈寻难得挽留,他往上托了托眼镜,马甲束缚住作为常服的简单款黑衬衫。 仆人们收拾餐桌。陈寻走到沙发边上。 虽然仆人们来回走动,陈寻站的地方却没有人敢去,颇为空旷,不会把自己的气味沾染到那片区域。 李白娟转过身。 “您为什么不让我给您安排工作。”陈寻接着问。 “你当时可没说可以帮我安排工作。”李白娟提醒他,她也没这种求人意识。 “是我疏忽您了。”陈寻启唇,眼镜后的眼睛平静如深潭,静静望着李白娟。“有合适的机会我会给您安排。” 事情过去这么久,陈寻突然重提,李白娟抿了抿唇,“你要说什么就直说吧。” 老狐狸,陈寻陈至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陈寻说也没什么事。 陈寻很有上流人的模样。虽然他也是军队的,却像是从事从政工作的。整日穿着西装革履。话说一半藏一半。 “陈至要回来了。他带回了您的女儿,您需要给她选一些衣服吗?还是我直接让管家购买一整季给她。”陈寻贴心地问,咬着字句说,显得他颇为温柔稳重。 金丝眼镜后的双眼沉静。 双头蛇猩红的舌头向外吞吐,盘在沙发上。 “他把非双也带过来了?”李白娟吓了一跳,肯定要亲自去给李非双买衣服。非双在地球待着她怕女儿受人欺负,过来又不好,作为殖民地人的地球人在黑塔也没多少地位。 “军部锱铢必较,陈至带回您的女儿也有他们的授意,他们想要拿捏您。”陈寻的声音像一条小蛇钻进李白娟心底,可他并不是要挑拨什么,只是实话实说,“但您既然已经选择了陈至,陈家的船就跟定您。” “我等会跟您一起去商业街。”陈寻微笑示好,不容拒绝地宣布。 “好,如果我和陈至结了婚,非双就是你侄女了。寻哥,你要叫我弟媳吗?”李白娟也乖觉,和陈寻搭关系,她不知道陈寻年龄,但叫哥尊敬奉承一下。 陈至是一个很精明神秘的人,年轻,李白娟做梦也没想到和他发生关系,后面还迫于黑塔帝国军队要求结婚了。 她高级向导的身份应当很有利用价值,军部把她当宝贝一样藏着,待遇也很高。但没法变现。要照顾好非双肯定得依靠陈家。 尽管陈寻说按照规矩现在陈家很大部分东西都归李白娟管,钱也归她取用,但李白娟真不傻,真要用陈家要紧先和陈寻搞好关系。 要利用她就利用她吧。但要和她利益交换,庇护好她和非双,虽说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但能给非双撑一片天的除了李白娟还有谁。 陈寻看了李白娟一眼,不带什么感情。李白娟十分上道,熟练到他有些错愕,竟然还用哥哥称呼他。 陈寻淡淡弯着那双黑色眼睛:“称呼弟妹就不用了。您尽管把我当自己人。陈家是在您的庇护下得以成长。我们只是互惠互利。” “军部那边我一直在尽力给您周旋。”陈寻说道。他做的好事从不会藏着掩着,他要李白娟记他的好。 陈寻说李非双会记在李白娟名下,她努努力好好为军部卖命,度过服役时间之后,李白娟会得到应有的待遇,非双也会活得很好。 修长结实的手点在透明桌面上。光脑瞬间收缩回到男人掌心。 说罢陈寻起身上楼,并不拖泥带水,非常利落。双头蛇跟在他后面爬上楼梯,两只脑袋支在半空,长长蛇尾恐怖地游弋。 李白娟在后面望着他的背影,陈寻走得很笃定,她在中央星人生地不熟,能依靠的不也就是陈家了吗? 军部调来的病重s级哨兵当然回讨好李白娟,李白娟得知,像陈家这样的势力黑塔以及军部里也没几个。 她就当自己是陈家的一个员工,跟他们换点安身立命的本钱。至少陈寻看起来很可靠。 李白娟安慰自己。 她就是想在中央星给自己和孩子保证安全,再讨口饭吃。 幸好的是,她能凭借她的能力讨口饭吃,也不用像以前做包子起早贪黑那么辛苦。不和政治家玩头脑,陈寻的这些手段她都好好受着。 别害她和非双就成。 陈寻微微低下头,下颌流畅锋利,上身扣子因为一点微小的幅度变化扭曲,门襟微开。但不影响什么。 他垂下眼睛,扯开唇,显得没那么有侵略性,陈寻打量着李白娟,颔首,说不会。 57 结果陈至竟然提早回来。 李白娟名义上的丈夫。她甚至还能想到他们之前做过一次。 陈至的伴生兽几乎是扑过来狩猎,缠到李白娟手上。 它消失了。 陈至矜持,一身不起眼的黑色军服,走到李白娟面前时体温微凉,吹冷了李白娟面前的空气。 “娟姐,我回来了。”陈至笑道。 陈家兄弟很少露出自己的侵略性,通常他们就像一条潜在沙地里的毒蛇,只有一击毙命的时候才会露出些真相。 “回来就好……”李白娟说,往他身后看,没看到其他人,“非双呢?” “娟姐还是这么关心你的女儿。”陈至说。 因为陈至李非双都已经到了,帮李非双买衣服的活就让他们叁个人一起去了。 “娟姐已经找到工作了?好厉害,在异星也能养活自己。” 陈至勾起李白娟的小拇指,夸她。他已经从别处得到了李白娟的近况。 李白娟撤回手。 “你太热情了……”李白娟眼皮动了动,看向陈至,“这里是大街上。” “怕什么?你之前不还想让我和李非双凑对。”陈至走在李白娟身边,笑说。“现在还想吗?” 李非双想抱着妈妈说话,但陈至显然没什么同情心,招手驱赶孩子。疏离温和的表情似笑非笑。 李白娟看了他一眼,憋气,说:“不想了。” 陈至阖眸,便衣卫兵跟在他们身边,李白娟让李非双过来给她选衣服,今天周日,她不用上班,有充足的时间带女儿采购。李非双少年心气,喜欢的都是带黑塔特色的,地球比较少见的款式类型,不同世界的人衣服设计也有不同。李白娟又依照自己的觉得好的给李非双挑了几件,李非双挑的几件都不怎么实用,和地球衣服制式比较接近的衣服也要买几件,到时候思乡了还是要穿这个,而且穿了十几年肯定更喜欢熟悉这种。 陈至走过来递给两人各一瓶水。 “谢谢……陈叔叔。”李非双说。 明明陈至还比她小一些。 “不谢。”陈至说,一双黑眸平静,“买完了吗?我也有东西想买,想请你们和我一起去。” 李非双说买完了,几件能穿就够了。于是她们就跟着陈至去。 陈至的表情一贯看不出他的想法, 修长的身子配着休闲服,他熟悉这些地方,飞行器在、飞了一会停到另一座大厦。 陈至没有那么多穿制服的时候,比起黑塔的其他人,陈至穿得更休闲一些,这次他甚至穿着一身来自地球华国的中山服,让来自地球的流浪者十分亲切,李非双对陈至印象不错,他们是一起来的,陈至性格温和,如果想和谁聊得来就能让谁对自己产生好感,之前非双就加了他微信。李白娟把李非双拉在身边,如同母兽保护自己的孩子。 陈至给李非双买了最新款光脑。直接绑定个人账户,首饰店的首饰,他的手放在玻璃柜台上面,柜内陈列着各色耀眼的项链手环。 陈至心情不错,伴生兽的黑色也盘在玻璃上,猩红竖瞳偏头凝望着李白娟。小巧的蛇头和蛇身一路顺下去紧密排列漆黑鳞片和宝石们的光辉交相辉映。陈至的伴生兽无疑是美的,乍看不引人注目,平平无奇的黑蛇鳞片冰冷锋利,像是武器的美感。 “娟姐不要怕我。”陈至挑了几件到手上,陈至喜欢挑最好的,拿起一套黑晶石链子,和李白娟说,“之前在地球送给你的首饰一般,不如中央星的,我记得这家有很漂亮的饰品,非常配你。” 温凉的嗓音不带任何侵略性,非常简单的陈述句。 如同他纯黑的瞳孔,没有太多骇人情绪。 陈至说起地球的态度普通,他也在黑塔军部工作,不会对殖民星产生感情。他没骗李白娟,他一直是小公务员,只是不是华国甚至不是地球的,他来自黑塔。 “我送你的珍珠项链你带了吗?” 李白娟当然没带,她先是匆忙去了反抗军,后面又去总督府救留学生,哪有时间找那个。 陈至笑了笑,说:“我帮李非双整理要带到黑塔的衣物,看到了那条珍珠项链,帮你带了。” 58 李白娟听得心一惊。 陈至记得有些清楚。 “是,妈妈,陈叔叔找到我之后帮了我很多,他一直在照顾我。”李非双说。也说明是陈至带人把她揪出来的。 轻微的溺毙感压下。 “妈知道了,”李白娟摸了摸李非双毛茸茸的脑袋,转头对陈至说,“谢谢你照顾非双。” 李白娟之前已经谢过陈至,现在又说一遍。礼数周到。但把非双带过来,可能真的是怕李白娟想女儿,可能是想照顾李非双,也可能是想带着非双要挟她。李白娟倾向于第二种。心情沉重了些。牵着女儿的手微微用力。 “娟姐客气了,我们是夫妻,我是你丈夫,非双是我的女儿。我照顾她是应该的。”陈至淡淡一笑,手里拿出一个红盒子,并非黑塔产物,这是地球的钻戒。 “我的求婚。” 陈至拿着小巧的红色盒子,手指微微用力攥着,大拇指压住盒子开合缝隙边缘摩挲,露出里面漂亮的钻戒,温凉的体温把红盒子也染上凉意,陈至笑了笑,微微低头压下眼,显得非常真挚诡凉:“匆忙和您登记了结婚,但没有求婚仪式,也没有蜜月这些,后面我会逐一补上。” “我挑了很久,这是我觉得最漂亮的一枚戒指,因此才能配得上您。” 单膝下跪,红色盒子举给李白娟,陈至微微仰头,因此显得看上去有些弱势,纯黑的眼眸无尽纯粹,和李白娟对视。 凭陈至黑塔的身份,或许真的挑了许多戒指。 人流聚集而来看热闹。 李非双不敢说话,因为她还在妈妈旁边,李白娟却被人求婚了。 通常说,在公共场合未曾沟通过的求婚多少有携势逼迫的味道,但李白娟和陈至已经登记了,在黑塔帝国法理上已经是夫妻,现在就是补一个求婚。 凉气从李白娟呼吸间跑出去。 之前领证的时候尚且没有实感,围观的人群,大厦,下跪,求婚,戒指,装饰性质的水晶窗帘光芒璀璨,格外郑重的陈至赋予这个被迫缔结的婚姻仪式感和难以言喻的庄重性,以及并不存在的两厢情愿。 一点一滴时间流逝。呼吸间似乎也有莫大的压力。 大厦装修华贵,漂亮,并不凄冷,盛大的热闹迎面而来。 陈至并不是随便选的地方。 明明都已经登记了,但要是这时候答应了,就好像会有点不一样。 但她又不可能拒绝。 李白娟拿过戒指戴在手上,给陈至看。 说“答应了。” 人群散去,陈至帮李白娟戴上戒指,其实李白娟已经手动给自己戴上了,但陈至贴着她耳朵,握着李白娟的手,把戒指顺着手指摘下。 又摊开李白娟的手掌,帮她把之前没摘的戒指摘下来,那应该是和李伟勇的结婚戒指。 陈至摩挲着戒指。 “是和我前夫的。”李白娟想起来,“戴太久了,就一直忘了摘。” 说来黑塔结婚没有戴戒指的习惯,大家都没有在意,李白娟更想不起来了。 “忘了摘了?”陈至看着银戒,问。 “嗯”李白娟说。 陈至把这枚银戒褪下,把自己的戒指换上推至无名指尾部。 陈至起身,冲李白娟和李非双微微一笑。 比起楚寒山沉稳的姿态,陈至如春风一般的做派让人更看不透。 他没问娟姐喜欢我吗之类的问题。只是说。 “我喜欢你,我们的法律保护向导,我的财产都是你的。”陈至说地直白,他确实是高兴的。精神力和信息素包裹着李白娟,全都趋向于温和。 包着李白娟的手。 黑蛇也开心地顺着两个人的手连接爬到李白娟手上。用自己的下颌摩挲讨好李白娟温热的手指头。 李白娟撑开脸上的五官,勉强挤出笑,哎,人一定要结婚吗?真是。李白娟很少有这样的想法,这话是女儿非双天天挂嘴边的,刚刚李白娟稀奇地少有的想到这句话。 “回家吧。” 李白娟握住陈至的手,朴实温暖的手掌给予他安全感。 他看着手上搭的女人的手,黑色的精神力云伸出触角勾缠,温和的向导精神力包容着他。 个子相对较矮的女人稳重地牵着女儿和男人走。 “老师!” 有人喊,声音有些耳熟。 “娟姐这么快就在这边交到朋友了?”陈至在她耳边低笑。“好厉害。” 纯然夸赞的语气让李白娟眼睫颤动。 “你正常点。”李白娟说,耳朵痒,像被吹了口气。 59 一开始李白娟不知道那人叫的是自己,直到男生跑到他们旁边,才认出来确实是认识的。 贺新胸膛起伏,过来和李白娟打招呼。 年轻男学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老师,所以来打招呼。 “老师,刚刚订婚了?” 贺新跑过来,他刚刚站在外面,觉得这里求婚的两人有些眼熟,没想到正是娟姐。贺新喘了会,表情复杂地问。 “二婚。” “老师不是哨兵吗?”贺新微微睁大眼睛,“哨兵和哨兵结婚吗?” 他再打量了会,单兵系的观察能力让他很快分辨出,李白娟旁边的姑娘是她的女儿。 哨兵之间彼此排斥彼此的气味,如果要找伴侣,因为向导数量悬殊,哪怕允许向导一妻多夫,很多哨兵依旧单着。少量哨兵们会选择和未进化的普通人在一起,但哨兵之间凑合着一起过的真没几个。 李白娟没说话,她黑塔身份证上登记的是低级向导,但贺新不知道她是向导。 “哨兵和哨兵之间很不容易,所以祝福我们吧。”陈至看了一眼李白娟,黑色瞳孔会意,矜持颔首,缓缓冲贺新说道。 他展示了两人握住的手。 没坏李白娟的事。 “老师,”贺新反倒急了,一副李白娟走上歧路的样子。像一只遇上事不知所措的小狗,眨巴眼睛。急得有些团团转。 “没事我们就先走了。以后再说。” 二婚现场被学生逮住,李白娟和贺新介绍了女儿和丈夫,让贺新先走。 李白娟的腰被陈至揽住,呼吸交融。手掌没乱动,老老实实放在腰上,李白娟不舒服,心一颤。 陈至边走边和李白娟说:“你的学生还在看我们。” 李白娟点点头:“他是个好学生。尊敬老师。” 陈至点了点头,笑而不语,赞同。 贺新想跟着他们一起走,再聊聊,但显然有事在身,只好放他们离开。 陈至让人去打扫之前求婚的场地。 回到家的时候说想和李白娟睡一屋,被李白娟给拒绝了。 “还是睡两个房间吧,我习惯了。” 李白娟抹了把脸,说。 李白娟真要拒绝,陈至也不能强迫她。他早有准备。 “我旷了很久,你什么时候来我都欢迎。”陈至只好说,略带情色的词汇微微勾起人的兴趣。 李白娟抬眼看了陈至一眼,陈至微微笑着,眼睛半垂,春风和煦显得有些慵懒的迷人,这人真的,什么都敢说。 说的人心热。 陈至很有资本,李白娟都知道的,验过货。 陈至说什么时候再验一次吧。 文化人玩骚的也狠。 陈至和李非双的房间在李白娟房间两侧。陈至的房间和李白娟直接有小门通着。 陈至给李白娟展示,钥匙放在李白娟这边,防止陈至偷摸过来,他没说是他特意要求加装的。 李白娟拿着钥匙烫手,陈至的需要明白热烈,黑塔帝国的人好像都挺饥渴。 她想起伊夫林。 楚寒山说向导天然对哨兵有吸引力。 他们的情欲旺盛,受到来自向导的刺激,肉|棒能够一直硬着。 夫妻之间弄点这种装置正常。 李白娟把钥匙放起来,打算以后再说。 都先拖到后面吧。 她之前还骂陈至,说他变态,他和李非双一般大,他比她女儿还小。怎么可以过来强迫她睡。 明明是陈至主动,李白娟睡陈至跟诱|奸他一样,不道德的感觉总萦绕在她心里。 但陈至又很主动。 变态。 长着斯文的一张脸,但陈至好像又没有那么斯文。 于是就是常叫做的斯文败类。 陈至也明白,李非双在旁边的房间,李白娟不可能出门找自己,才把小门告诉李白娟。 陈至让李白娟忍忍陈寻,他明天去述职,回来后办婚礼,过段时间他们就搬到另一座宅子去。只有他们一家叁口。就方便得多。 这宅子挺大的,但结婚的陈至显然不想和兄弟住在一起。 李白娟想了想,觉得不如和陈寻住一起,家里多一个人,陈至表现可能会收敛一些。 60都说了不是好人睡奸 李白娟把门关上,和李非双说了些话。 “妈妈,”李非双说想和妈妈睡的,李白娟欣然同意,初到星际,她肯定害怕。 “妈我还想和鹿鹿睡觉,你把鹿鹿放出来我们一起睡吧。”不同于李白娟对于动物的冷淡,李非双还挺喜欢李白娟的伴生兽的,她很快学会了怎么用光脑,一边捋麋鹿的毛一边上网,在浩瀚宇宙中穿梭。 睡觉的时候李白娟自然不可能让伴生兽一起上床睡,基于你和伴生兽必须有一个睡在地上的优秀准则,李非双很快做出选择,李白娟让麋鹿伏在床边,李非双躺在床上,从被窝里伸出手,她很喜欢去摸麋鹿头顶小小的角,因为是雌鹿,麋鹿的角很小,触感微凉。 李非双仔细往上摸麋鹿角上面坑洼的嶙峋部分。 李白娟和李非双已经很久没见了。 互相关心了几句。 在母亲眼里孩子永远都只是孩子,她得给李非双遮风挡雨。 陈至这边应该算安全,他不太可能背叛向导,但李非双就不好说了,她和这些人又没有关系。李白娟只能勉强信任他。 李白娟把李非双抱在怀里,就像她小时候那样。 她入睡很快,抱着女儿沉沉睡去。 卧室灯在睡去后自动关闭。 很快亮光又起。 昏黄柔和的灯光没有惊醒两个睡着的人,陈至挥手,黑蛇一马当先冲过去绑住麋鹿,鳞甲塞进麋鹿的吻部,不让它发出声音,粗长的蛇形长条身体把猎物捆绑地严严实实。 黑蛇身体逐渐变大,巨蟒一口能吞下体积十分大的猎物,连大象都能吞,麋鹿岂不是小菜一碟,但黑蛇并不想吞掉麋鹿,猩红的竖瞳一眨不眨盯住猎物,控制住麋鹿后蛇信舔麋鹿吻部旁边的绒毛,黑色湿润的鼻尖。 麋鹿喷气,它醒来了,湿漉漉的棕色眼珠迎面看到一条身形庞大的黑蛇包裹住自己,黑色阴影残留在它的视网膜上。 李非双本来握着麋鹿头角的手被蛇尾拍落。 蛇尾巴尖伸到麋鹿臀部,冷血动物尤爱温热的东西, 蛇尾抽打肥厚的肉臀,冰凉鳞甲抽到食草动物绒毛的屁股上,不痛,但攻击侵略的意味极强。 静电效应造成麋鹿的绒毛竖起。 麋鹿茫然湿润的棕色眼珠子在黑夜中睁开,被黑蛇捕获,发出弱小的“吁吁”声音。 这声音并不足以进入深层次睡眠的两人醒来。 陈至把李白娟抱起来。 “娟姐怎么和妹妹睡,不和我睡。” 他脸上挂着笑容,声音轻而缓慢。 哨兵因为精神暴动的折磨,生活中多半难以入眠,神经状态也不佳,科技高度发达的黑塔无法给每一个哨兵以向导抚慰,但他们制造了安慰剂,舒缓剂,也给哨兵们提供了帮助入眠但对身体没有伤害的卧室帮助。 李白娟一直没醒,头歪在陈至怀里。 他低头看看怀里的人,抱回自己的房间。 他们已经好久没见了。哨兵对向导的渴求接近无限汹涌,他们却在做过一次之后就分开了。 陈至歪了歪头,谁让娟姐不肯主动到他的房间来呢。 轻松把人抱起来,再关上门。 李白娟好像做了一场梦。 她手里被塞了一根粗硬的热棍,顶着她手心撞,又有人解开她的扣子,掰开她的腿。 这张床比她躺的稍硬一些,最主要是没有盖被子。 每次身体被湿热的嘴唇含咬她都要一哆嗦。 那张嘴上下吻,咬住奶头把奶头含地舔得硬硬的,凉意刺激地鸡皮疙瘩起来。 做爱的快感直冲脑髓,就想要被吃掉一样,浑身每一块皮肤都被怪物品尝,如果她睁开眼睛,可能身上每一次好皮。 那人会咬得很用力,没吃过肉一样,嚼吞这一块肉,鼻子陷进李白娟肚子上的软肉,肚子里面的器官,肝脏,肾都仿佛被威胁到。 她竭力睁开眼睛,但做梦的人眼皮上都坠了千斤坠,睁不开。 黑色迷雾重重。 一身肉荡起波浪,李白娟打了一个战栗,浑身上下瞬间被通上电,被咬住阴蒂,不要咬啊。细碎的呻吟好像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 李白娟的身体自我防御弯成拱形,陈至压住李白娟的腿,要她平坦伸直身子。 附骨之蛆压制住她的每一个反抗动作,李白娟牙齿颤抖,大腿根部不住抖动,下腹用力收缩,有人手指伸进去淫邪地抓抠。 修长手指骨节也是分明,大拇指挠着阴蒂头,食指毫不犹豫插进肉|穴,开拓紧致久未见访客的径道。 肉穴的每一寸肉都贴着手指,失去视觉,李白娟的触觉更加敏锐,她的软肉阴蒂已经坚硬竖起,两片肉瓣被蹂躏成烂肉,整个人趴附在另一具身体上。 肉径很久没有做爱,紧致地压迫对方,连一丝缝隙都给不出,修剪整齐的指甲盖只需要稍微挠挠,按划,指节在径道里弯曲,放松守卫军的警惕,最后以不可阻挡的力道探索整个富有弹性的密室,最后在不深不浅的地方找到宝藏,陈至轻轻一笑,用力按下。 潮喷了。大量黏液清液喷吐。 她终于忍不住小声抽泣。 醒不过来,淫|乱的梦境霸道地让人喘不过去,黑暗的梦境里李白娟难以思考,下半身猛烈痉挛,肉|穴终于被探索,被按压的久违冲击快速麻痹李白娟的双腿,神经,她惊恐发现手心的东西吐出大量高温的东西,黏糊的,粘稠的,流进指缝。 生人的吐息叫人害怕地喷洒到阴蒂上。敏|感的肉果颤抖,它已经十分肿大,很怕被人再摘了吞吃。 高潮的肉壁不受主人控制地贪婪的从四面八方挤压手指,试图榨出更多快感。 被不急不缓的手指按压。难以满足。 李白娟甚至感觉还没有满足,挺起屁股追寻手指,让它碰到正确的地方。 但这个手指不急,甚至故意不按。 最后李白娟一直用力收缩肚子,肉|壁强行夹着手指刮蹭指甲,顾不得危险,自行上了高潮。 “娟姐这就哭了?” 淫|乱的梦境怎么也醒不过来,深邃的黑暗里李白娟屏住呼吸,无法思考的大脑仿佛成为欲|望的奴隶。 好快乐。 被舔了。 好烫,好恶心。 好快乐。 不能插进去。 是梦吧?一定是梦吧?她还抱着女儿在睡觉。 汗液浸湿李白娟的头发,她的脸皱成一团,不自觉张开嘴大力呼吸氧气,嫣红口腔收缩,补充剧烈运动消耗的能量。 61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李白娟时她在自己的床上。 一切照常,李非双没有进化,她最好在黑塔大学中学习一段时间再出去找工作,陈至给出建议,获取和哨兵向导们接触的经验,毕竟比起地球,黑塔的哨兵向导比普通人类地位要高许多。 当然他们的口号是一样的,为了保护全人类而奋斗。 李白娟给李非双办理完入学手续,因为是住校,李白娟嘱咐李非双如果有事就给她发光脑,她会解决。和同学相处不好也正常,别强求,老师知道你的学习情况,会照顾你。李非双爱玩手机这个平时都要被李白娟说的毛病现在反而变成优点,如果难以交际,不如去玩光脑。 李非双挥手告别,说:“妈你放心吧,别担心。我不惹事。” 要多养一个人,就要多赚钱。 李白娟要赚钱。 今天的课她讲地特别认真投入,一直到男生举手回答问题,才发现贺新也来上课了。 贺新纠结了很久,他一直在等李白娟下课。 “你今天不是有课撞课?” 李白娟问。 “这不是重点,翘课我都翘习惯了。只要成绩好,老师不会管那么多。”贺新摆手,他和李白娟走到人的的道路,黑漆漆的眼珠纯粹定定凝望李白娟,问他最关心的事,“娟姐已经有孩子了?还刚刚结婚了?” “我这个年纪,有孩子不是很正常吗?结婚再婚也很正常。”李白娟见怪不怪,其实她也有些紧张,这是她第一次离婚,然后再婚。 黑塔人也不是不结婚的,哨兵会和向导或者普通人组成家庭。 “但那个人是哨兵!哨兵和哨兵,娟姐你也是哨兵。” 显然的毒蛇特征,哨兵象征。贺新甚至可以通过眼熟的长相推测出他是中央星哪个家族的人。 他想到更可怕的故事,身体急不可耐的前倾,宽阔的肩膀和一些黑色碎发距离李白娟更近。 轻微气浪拂过。 随处可见的树荫遮蔽他们,伴生兽钻进草地,一层层阳光折射在空气中荡漾开去。 “娟姐,你前一任不会也是哨兵吧。” “不是,他是普通人。”李白娟说:“我之前在小地方相亲认识的,结婚了,生了孩子,最近离婚了。” “不过现在结婚的人是哨兵。” 依照李白娟的体格和精神力,她虽然是哨兵,却也只是个老弱病残的哨兵了,没有那么年轻,却生活在中央星,生活压力很大。 贺新肉眼可见能够感觉到她的脆弱和坚实。贺新不是八卦的人,却难免也要问一句,“娟姐你是喜欢那个哨兵的吗?” “哪有那么多喜欢不喜欢,成年人的世界就是搭伙过日子。”李白娟说。“我们互相处得来就行。” “但哨兵没法满足娟姐你的生理需求啊。” “你说什么?” 贺新有话直说,“哨兵和哨兵一直待一起会很难受,相看两相厌。哨兵只有和向导搞的时候最爽,哨兵还是应该和向导在一起,向导能唤醒我们的欲望和感知。” 贺新比划了一下,如果是哨兵是战争机器,向导就是启动和维修机器的人。 向导维修哨兵的零件,缓解哨兵的精神暴动,唤醒哨兵的感知。 哨兵和向导天作之合。 贺新说得很直白,他是彻头彻尾的原教旨主义者。 他在想也许李白娟是还没接触过向导,才被哨兵骗了结婚。 可怜的娟姐被有特殊癖好的哨兵骗着答应求婚,这并非不可能,那个哨兵一股中央星味,大学生哨兵思维活跃,还没有被部队僵化,天马行空放想象力中李白娟总是被恶劣欺负的那一个。 贺新皱眉,他一直以为自己把李白娟当做点水之交,现在却真情实意为她担心,娟姐排在他朋友中的顺序可以再往前提。 “我比他大,他怎么骗我。”李白娟却笑,两个人走在路上聊天,话语平和,“我身上没什么东西好骗的,我之前就认识他,虽然见的面不多,也认识一年半载了。互相知根知底,知道对方的人品。” “你担心我不如担心你要去哪个部队。” “这没什么好担心的。” 贺新马上就要毕业了,但他和他那帮单兵系学生都很抢手,军团们抢着要优质兵源。 62 贺新反而更关心娟姐,李白娟眼看着也马上就要离开这座学校了。 “学校似乎还在招宿管。他们说我可以去干那个。”李白娟提了一嘴。“大不了我边当宿管边考试。” 贺新愣了一下,因为新一届哨兵不太尊师重道,哨兵都不是看重道德的人,而且哨兵还有精神暴动伤人的风险,工资又不高,很多宿管都撑不过多久,高校因此才常年招聘宿管。不太适合李白娟。 李白娟一愣,说也是。 “哨兵威胁,宿管工资又不高,别去。” 贺新劝她。 “那我再找找。” 贺新是个好孩子。 他枕了枕头,说他也会帮李白娟找。 殖民星的人来首都生存就是非常困难,哪有什么好工作。 “我那个相亲……”李白娟的事聊完了,贺新说自己,“那人没看上我。” “向导拥有选择哨兵的权力,你别难过,试试下一个。总有人会喜欢你的。” 无非就是这些话,贺新听腻了。他扭头,“他们都这么和我说的,娟姐你说点别的吧。” 他躺到草地上,李白娟低头看他,少年青春的朝气逐渐散去,贺新是一个强大的哨兵。五官优秀,成绩,基因都强,他的哨兵母亲和向导父亲结合生下他。 修长的四肢盖在草地上压了一大片面积。他压下眼,没和李白娟说他和向导约的在商会大厦相亲,结果他看见李白娟在被人求婚,就丢下向导来找李白娟了。 他后悔死了。 回去后向导就客气和他说了再见。 谁让娟姐和哨兵结婚这件事这么轰动,他还看见了那个男人的伴生兽。 再弱小的哨兵也不应该和哨兵在一起啊,但弱小的哨兵跟哨兵臣服也没什么不对。 但哨兵没有向导日子怎么过,贺新尊重但不理解。 变态。 贺新决定更快进入军队,用更多积分换取和向导的相亲机会。 “妈,积分少给我点,你自己用吧。赚钱不容易。” 家里有陈至等着,李白娟反而磨磨蹭蹭不想回去。 回到家之后也不想回房间,李白娟随便找了个别的房间,打开是个书房,古朴的原木气味扑鼻。 陈寻也在里面。 他们已经很久不见面。陈寻在军队里有事,不会天天待在家里。 陈寻熟练地给自己打针,挂水,马甲勒住白衬衫,结实线条流畅的手臂注射进透明试剂。 模样和之前校医给晕倒的哨兵注射的东西一样。 陈寻,需要向导治疗。一个结论快速得出。 “谢谢,不需要。” 陈寻察觉到有人开门,但看了一眼才发现是李白娟。 陈寻发尾有些深邃的红,药水顺着疏导管流入哨兵手臂。 臂膀上的肌肉隐隐彰显。 他一边注射和李白娟聊天,“您回来了。” 认真地注视着挂水,但李白娟想出去的动作被他阻止。 “就待在书房吧,请随意。” “疏导液?” “您知道。” 陈寻点头肯定,金丝眼镜随之小幅度上下,因为要注射药剂,陈寻脱下外衣,露出的胸膛精壮,随呼吸缓缓起伏,“这是舒缓剂。缓解精神暴动给哨兵带来的身体伤害。您想必对这些已经了解过了。” 舒缓剂是用向导信息素和体液勾兑出来的东西, 也能轻微缓解哨兵的精神暴动。 “你不可以去白塔吗?” 陈寻摇头,透明液体随着导管缓缓流进血管中,晶莹的导管随着手臂曳动,脱去挺括的军装,白衬袖子推至顶,淡淡的光辉中陈寻怀里一片阴暗,他点了点蓝色屏幕,眼镜上泛白的反光微微闪烁,给李白娟解释道:“我是高级哨兵,只有高级向导能够治疗我的精神暴动,您知道,他们比较忙。” “你还有工作要忙我就先走了。” “您如果也想用书房,就在这里用吧。”这栋别墅中有许多个书房,李白娟平时用的不是这个,她看书,准备教材全都独自完成。陈寻看了一眼光脑。书房还有另一张椅子,他整理出一半书桌。 李白娟主动提出给陈寻治疗,他还是没应下,笑眯眯说谢谢。李白娟主动想给人情也给不出去。 “我回我那个书房就成。”李白娟说,吃了个闭门羹也不在意,就不打扰陈寻了,一向严谨的军官此刻有几分慵懒,倦怠的颓靡随着舒缓液的导入一圈圈扩散,她打开门正要走,身后传来陈寻的声音。 注射舒缓剂的愉悦让他眯起眼睛,一手撑住耳朵,身体挡在木桌之后,话音落地有声,让人心悸。 “我隔两天要去帝国中央华林高等学校工作,您也在那个学校任职。” “过两天,那我的确还在那里干。” “那里有个学生,您还喜欢吗?” 哨兵的声音在书房回响。“如果您喜欢,最好提前和陈至说明,他嫉妒心强烈。您提前和他说明事情反而容易解决。这里的房间还有很多。” 63 李白娟握着门,头转回来看着陈寻,“你监视我?” “必要的周例报告,不算监视。他们说您和那名学生走得比较近。” “他和我是朋友。我们年龄差这么大,我完全没想这件事。” “哨兵和向导又不是只有这种关系。”李白娟补充道,“他也不知道我向导的身份。” 陈寻点头,说:“原来是这样,是我想多了。” “我原以为您接近他是有目的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 “我以为您想赎买地球。为自己的目的物色帮手,贺新家境不错。这是夸赞。” “接近他不如接近你。” 陈寻笑了笑:“可是陈家已经嫁给您了呀,我本来就是您的臣属了,我不具备太大您投资的价值了。” 李白娟说没看出来。 陈寻笑了笑。 “我也不知道他的家境啊,家境有什么用 也不能让军部开放殖民星转移资格,而且军部不是给我规划了路子。”李白娟说,“只要我给军部干一百年,军部就开放地球殖民星资格,既然和军部说好了我就不会反悔。” “睡不睡贺新对我来说都一样。”三十多个丈夫多一个少一个都没什么区别,李白娟不想给自己多找麻烦,李白娟少有的炸毛了,哨兵自己见到一个向导就想着结婚,就想着左爱,以为向导都和哨兵一样吗? “哨兵的生理缺陷如此,对不起,是我狭隘了。” 李白娟喟叹,她光养活李非双就够费劲了,实在没力气养活地球,只能图长远一步一步走。 更没有力气和小年轻谈恋爱。 李白娟只是个平凡的女人啊。她的身形慢慢佝偻,一个人和外星对抗,显得她身体非常弱小,很容易掌控。 但李白娟的精神力强大,身体素质好的向导去打仗也是一门好手,他们天生擅长用精神力操纵机甲,比哨兵强多了。可惜李白娟的块头,年龄都不太适合,她不能当一名好战士了。 陈寻以军官将领的角度评估。但当普通或者后勤队员是够的。 陈寻凝视她握紧的拳头,眯起眼睛,金丝眼镜的镜片已经有些许磨损,陈寻是个善于打理自己的人,眼镜不久就要换了,他的长相威严儒雅,但毕竟是高级哨兵,身体块头不小。要比李白娟大得多, 针头将哨兵所需要的舒缓剂注入血管,舒缓那股烦人的翁鸣。 陈寻把让人舒服的针头从皮肤拔出来。 诱人的液体仍不断从针头流出,挑动鼻尖,但那种东西对陈寻来说没什么味道。 黑塔对殖民星买卖的事情限制非常严格,能够源源不断出产资源和人力的土地永远是最珍贵的。 高级向导也很珍贵,比殖民星还要珍贵,所以黑塔更要用地球拿捏住李白娟的命脉,他们本来还想用李白娟的女儿当另一个筹码,可惜陈至把李非双换回来了。 他们会限制她,最好让李白娟终身为军部服务。每三年接受一位军部提供的丈夫。 有一些东西是军部都已经和李白娟讲明白了,她要是好好干活服役,攒个一百年,结了三十多个高级哨兵的丈夫,殖民星地球就开放购买权了。顺着军部的路走李白娟就能在一百年解放殖民星地球。依照向导的寿命,李白娟最佳劳动年龄都得耗在军部。 李白娟不太高兴陈寻侮辱她和贺新的友谊,但是她又怂。她还住在陈寻家,不好闹矛盾。 陈寻虽然笑着,但其实很有威严,毕竟是军人出身,哪怕刚输完液,磕完舒缓剂,气场依旧强大。 陈寻把注射设备收纳妥当时,李白娟已经出门,离开书房了。 这两天李白娟总放出伴生兽陪李非双。 但鹿总会被其他哨兵的伴生兽叼走。身形巨大的双头蟒蛇叼着母鹿作为下一个闯入者闯进书房,陈寻下一个离开书房,给他们让开地方。 回房间的当天晚上李白娟第一次进入陈至的房间,走过通道,对着床上躺着的和陈寻有几分相似的陈至狠狠压在他身上,就仿佛骑在他桀骜不驯又看不起人的哥哥身上,精神力绞着陈至的黑色精神力团将其狠狠地完全净化。 “娟姐今天……好热情。”陈至笑眯眯地吻过去,以更大的热情回报。 64 “陈寻不需要做精神疏导吗?” 李白娟问陈至,有些好奇。“我问他要不要做,他拒绝我了。” 李白娟在那个房间观察到一些金属,不属于人类的造物被拆卸下放在桌上,李白娟当时没有反应,后面才呼吸一滞,地球也有用机械假肢的,李白娟在视频里见过,没想到陈寻也有。 也是,陈寻毕竟是将军,李白娟想他应该上过战场,或许杀过人。 陈至伏在李白娟怀里,发丝细碎深黑:“我大哥是高级哨兵,但高级向导很难找到,有一年他还很年轻默默无闻的时候发生了精神暴动,找不到向导救命,差点死了,身体被炸了个半瘫痪,后来全身上了机械化,才勉强活着,哨兵的恢复能力虽然强,也没强到那个分上,顶多再活二十年,医生说哪怕得到向导的治疗大哥他也活不过二十五年了。大哥心如死灰,灰心丧气,不想多赖了。” “也没必要延续后代,总归以后他死了,遗产和爵位有我继承。” 陈至说,没什么表情,李白娟忽然捂住他的嘴,手放在陈至嘴上,陈至眼睛缓缓眯起,他笑了笑,手覆盖在李白娟手背上,用力握住。 白玉的脸庞温和。 “娟姐。” 华国传统不说死,陈至虽然卧底在华国一段时间,对于某些传统显然还没有深入了解。 “你会为他的……伤心吗?” “不会,”陈至神色疏懒,“黑塔人的感情比较淡薄,我们的关系也就止于血亲联系。” 他神色一柔,一双眼睛上下打量李白娟:“娟姐对这个很好奇?” 陈至是个聪明的人。 “我本来想和他打好关系,他是军部大员嘛,”李白娟说,“军部关于地球的东西我可以通过他知道。总不能真对地球不管不顾,而且军部和我签的条款是和他对接的。我要给他们干一百年活,万一到时候他们反悔不把地球给我,我想找陈寻聊聊。” 陈至成了李白娟的男人,他们结婚证都拿了,李白娟虽然不满他和李非双差不多的年龄,但也不得不承认他们拿结婚证了。 夫妻间有些话是好说的。 我猜也是。一百年也太久了,军部随时能修改条款。陈至说,“谁都会不喜欢。” 说中了李白娟的心坎,李白娟这才有些正眼看他,原本李白娟是尊重陈至的,那时候陈至是地球华国京城的公务员,李白娟那时候就相中他,觉得他和楚寒山一样可靠沉稳,所以他爬上李白娟床的事委实让李白娟别扭,和李非双差不多年纪的人,这样不自爱。 虽然领了结婚证,但心不甘情不愿啊。 不过这次是李白娟进陈至的被窝,就还好,李白娟觉得自己有一丝破廉耻,丢了老脸。 陈至却接受良好。 李白娟说是啊,你真说到我心坎里去了,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嗫嚅着恳请,最后脸红着说,你和我都结婚了。 “我当然会帮娟姐,毕竟我也算是个地球女婿。” 陈至呵呵笑道。 “但这是已经定下的规矩,娟姐之前已经同意了,协商完毕,娟姐想要改变这个协议得拿出更有价值的东西,你还有更有价值的东西吗?” 陈至掐住李白娟的脖子,温文的语调波澜不惊,瞳孔纯黑,靠近李白娟耳边,热气喷涌,扑到李白娟耳廓,劝告,大拇指按住颈动脉,温和的口吻中吐出一连串警告,“娟姐不能用自己的命换。军部不会同意这个条件交换,并且你死了地球的情况会更加惨烈。你不要有其他动作,就等着我想办法吧。我会和你合计的。” 激烈的话语传递,不够高的分贝轻缓按摩耳部,激起人的颤栗。 极具占有性攻击性侵略性。 高|。潮淹没了李白娟。陈至脸上浮现殷红,瞳孔越发深黑。 李白娟稍稍眼白翻出,快感超过承载的极点,黑蛇刮擦李白娟的皮肤。 陈至高高掰开李白娟两条腿,中间凉气直冒,热乎的气流很快补上去。 今天是不一般的一天,李白娟主动来访,把羊肉送进狼嘴里。 陈至高兴地甚至忘记控制伴生兽。 舌头卷起红色肉粒舔着,观察李白娟的表情神态。 火烧着了李白娟的大脑,如同溺毙在深水里,哪里都找不到岸边。 四肢无主地摆动。 黑塔的哨兵都学过怎么取悦向导,陈至是很好的学生,回来之后又着重学习。 李白娟这样的人,太容易,轻易陷在他的手里,很快就晕头转向,尽管陈至比她年轻。 她发出呜呜的声音,四肢软下,挂在陈至身上。 此前做|爱的性|器随着进攻性的语言举止顶进穴中,前面茎液和花液足够润滑,花穴发出咕唧的声响。长枪猝不及防挺进身体内部,李白娟浑身都是一颤。又被射进去了。精神力也被陈至纠缠,死死缠住,李白娟拍了拍他,说休息一会再来吧,但他不放过任何一丝他正当能牟取的利益。 陈至是一个表面温和,实际相当精明的人。 气氛格外温存,李白娟的动脉被摁住轻轻抚摸,陈至如同蛇一般,冷血动物只在乎自己的利益,陈至不想当寡夫,提前告诉李白娟她可能想做的威胁大概不能成立,不要走那条路,交给自己想办法就成。 李白娟说知道。“我不会那么做。” 陈至怕她为了地球做些疯狂的事。 年轻男人尤其怕刚结婚就做了寡夫。 李白娟控制神经竭力弯曲手指,把身体力无处发出的劲使出来,她垂下眼睛,说你别怕。 陈至咬住她身上的软肉,散下来的黑发戳弄柔软的皮肤,莫名的毛刺感挠得人发痒,陈至眯着眼睛说他当然不怕。他就是提前否决了李白娟的一个方案。 与其让李白娟乱想,不如提前否决。 身体律动,他们简单说着闲话 陈至性格使然,可以有很多话题说,他们一起在地球待过。 陈至忍不住钩住她脖子上脆弱的软肉,慢慢吮吸。留下一点点的红色。他垂下眼睛想了想,想到什么,笑了,又问。 “为什么要先想着问陈寻而不是问我呢?” “是觉得我没陈寻厉害?” 李白娟没想过这个问题,脑子一白,答案仿佛直白地摆在眼前,至少李白娟是这么想的,陈寻是陈至的哥哥。 陈至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又玩起嚷她羞耻的花样,叫妈妈已经用过一次,该用新鲜的就干脆把她抱起来,抱回李白娟自己的房间,告诉她和李非双仅一墙之隔,黑蛇缠在她腿上蛇头危险上探。 这次李白娟让他把黑蛇挪开,陈至却不肯了。 黑塔人玩得开。 分叉蛇形舔着花白的大腿内侧,危险讯号跌宕而至。脆弱的瓣肉紧张地一缩一缩,抽地厉害,小口好像想吞吃什么。 哨兵的进攻欲望向来强大,陈至受李白娟向导信息素的吸引,大脑中的翁鸣平息了,但他真的很喜欢李白娟,下半身卡在她的穴里,这辈子没有比这时候更快乐的时候。 所以陈至很不高兴,他也有一副眼镜,只是不常戴,他找来那副眼镜,冰凉的镜框抵着李白娟的软肉,舀出一点水窝。递给李白娟看。 又把眼镜戴上,推上挺拔的鼻梁。水液顺着鼻梁滴落到下巴上。 温和地按捏李白娟的腰,她屁股被顶在凉凉的白墙上,已经受了刺激。 李白娟颤颤巍巍说受不了了。两条腿都在发抖。身体被顶的来回起伏。陈至找到了花心,挺身磨着。 陈至轻笑,说。 “现在是我大哥在干|你了,开心吗?” 陈寻说陈至是个嫉妒心很强的人,似乎是真的。 65 “妈妈,我没事。”李非双非常懂事,说她一点都不担心地球,就是黑塔语言文字她需要学一段时间。 李白娟把麋鹿放出来让它跟着保护女儿。麋鹿如果被伤害了,李白娟也能知道。 黑铁不同于地球,他们早早接受进化者的存在,到处都是缩小了的伴生兽。 贺新的伴生兽就整天放在外面,压制了学校里其他伴生兽。 一身黑色的小伙和同学们在另一个校区,贺新这时已经很少在校内,但李白娟和他约了时间,贺新的朋友们也在,他们可能刚刚打了一架,哨兵们很容易滋生矛盾。满地伴生兽身上也挂了彩。变大的哨兵的伴生兽周身扭曲空间,低声咆哮压低草弯。 李白娟一时不敢近身。 还是贺新发现李白娟来了。 同学们一个个看过来叫老师。瞳仁黑眼白分明。 因为是学生见到老师,不由腰板挺直,显得更加腰细腿长。 如同身体修长的豹子,一只只都具有显眼的掩藏不住的爆发性。 身高体长的大学生已经初具成年人特征,身体机能完全成熟。欠缺的只有经验, 贺新和李白娟说他们就要从军去了。 李白娟问他们从军之后会去干什么。 这些东西每个黑塔人都知道,但贺新还是回答了,略显的清扬的嗓子:“去抵御虫子。” 啃食资源无限繁殖的虫子是所有星际种族的梦魇。不过黑塔不怕那玩意,他们赢得太多了。黑塔同样是进攻属性猛烈的种族,还有高科技加成。 “现在虫子被打的差不多了,我们应该还是被安排在中|央星附近当守卫兵。” 同伴插一句补充。“以后没事我们还能来找娟姐玩。” 腰后撑,手挂在铁栏上。 黑塔从军的人那么多,要是中央星的人再没从军的底气谁还有呢。 同学笑意盈盈。 这里许多庞大的锻炼器材,还有几套泛冷光的贴身机甲,光剑,这种好东西也只有中央星能这么轻易搞到,充斥着暴力美学。 “好的好的,欢迎。到时候你们来看我我给你们做家乡菜吃。” 日光余晖洒在机甲上,日光也惧怕人类制造出来的武器,留下好一大块阴影。贺新把机甲收起来,这是他的东西。 机甲很贵,机能复杂。李白娟查过,地球送过来的留学生有一个理工科,学武器设计的,她对机甲特别感兴趣。闲聊的时候和李白娟说,武器是最容易体现一个文明前端科技的地方。 李白娟想起来她。 地球还没有开始理解机甲的构造原理,更别提创造机甲。 武器这种东西,太容易让人呼吸急促。 贺新看李白娟的表情,把枪递到李白娟手上,“娟姐想玩?” 枪支有一定分量,李白娟把枪拿起来,枪管抹过她的皮肤。 “要打一枪试试吗?”因为武器管制,一般人是摸不到枪的,贺新不知道老师是否打过枪,手覆盖在李白娟手背面,教她扣动扳机,打了满环,很有光剑。 语音从李白娟脖子后响起。 淡淡的声音瘙挠耳膜,李白娟被操纵着扣下冷硬扳机,打出一枪。 后坐力吃下。 “满分,娟姐厉害,贺哥厉害。” 有人看了看分数,鼓掌。 然后贺新开启了连扫。 子弹一发一发打出枪林弹雨的感觉。 “连枪很有意思。” 贺新和李白娟分享,李白娟手被后坐力抻得手心发麻,烫的厉害。 66 军团每次毕业季都会招人,新人去了军团必定要集训,要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出来。 所以找了李白娟出来提前聚。 少年们也很为李白娟担心,中央星工作不好找,他们倒担心他们出来就找不到李白娟,李白娟回小星球去了。 但车到山头必有路。 哨兵们因要进军团很久不出来,约好一起去白塔缓解精神暴动,毕竟很久不治疗,这玩意是真的能死人。 “老师一起去吧。”他们软磨硬泡,强拉李白娟去了。就算李白娟拿她那套小人物说辞,军校生们微微笑,就是因为李白娟是小人物,才能被他们的意愿驱使啊。 “好歹去跟向导治疗一下,哪怕是低级向导呢,科学家都说了一直使用舒缓剂还得自爆。娟姐去吧。” 很难拒绝,毕竟这些人都是好意,他们的理由又冠冕堂皇。 当哨兵铁钳般的手臂落到肩膀上,李白娟脸色微微一变。 好心太难拒绝了,没有正当理由,这帮学生在兴头上根本不在乎老师拒绝的意愿。 冰冷的只在乎力量的黑塔哨兵从身体表达了这个道理。 爽朗的笑意更像无所谓的压迫,单兵系是最遵守弱肉强食的专业,形成稳定的金字塔与食物链。无论是顶端还是下层都得遵循某种规则。 李白娟是老师 但她就是个临时老师 这些个是正儿八经年轻体壮,气场强大的哨兵少年们。 李白娟呼出一口气。她以前不讨厌个子高的人,现在有些讨厌了。 贺新把哨兵放在李白娟肩上的手撸下来,对李白娟说。 “娟姐,去吧,我请。” “去呗。白请为什么不去。” 李白娟白白加进去,那也得遵守这些年轻人的规则。 她又不吃亏。 白塔在中央星有专门落脚点。 那是一块相当大的区域,以供哨兵向导治疗使用。 相当于医院。 相当于规模巨大的复合式医院。 “中央星的白塔能够稳定有中级向导坐镇。不过我们预约申请的就是低级向导的治疗。” 贺新和李白娟说:“我们都不是高级哨兵,也够用了。” 不过能再中央星上单兵系的,他们至少是中级哨兵。 “向导看到我们这们多人,脸肯定都要绿了,治疗精神暴动也耗费精神力,我们先去给她买点东西。” 有个哨兵说。 正好路上说说彼此近况,和向导接触的机会基本就在白塔,自由恋爱结婚的太少,大部分向导哨兵婚姻都看匹配度,匹配度高的向导哨兵会受到来自基因的吸引。 很容易就看对眼。 他们问贺新相亲结果怎么样? “失败了。” 贺新没说细节。但显然是没有被向导看上。哨兵们互相挤眉弄眼。 能够和向导相亲也算很强了。 不是哪个哨兵都能遇到契合度高的向导。 送的东西向导没有收。不过她看了一眼来的哨兵,说这来的人太多了,交的钱要翻倍。而且还请他们另一部分人去,另外一个向导那里治疗。 向导打了一个电话叫帮手过来领人。 你还别说,让一个向导净化十几个哨兵,这不是要累死人吗? 哨兵们不好意思地摸头嘿嘿笑。 贺新带着一些人去另一个向导那里。李白娟也被他拉去了。 “娟姐第一次来白塔跟紧我。”贺新十分有责任心,拉着李白娟的手。 黑色刺球的伴生兽滚在地上,圆滚滚压过路面,一路跟进疗养室。 屋子里的女人抱着一只通体白色的白毛狐狸,向导让他们先排队,挨个净化。 李白娟主动排在末尾。 贺新还要排在她后面。李白娟懒得和他争。等排到再把净化机会给他就成。 哨兵难得见到向导,第一个被净化的哨兵很快出来,状态比之前显得更加精神神清气爽了。哨兵说他打算再去做一遍伴侣匹配检测。 “人这一辈子如果不能和向导在一起不就是白活了。” “我以前太不注意外表了,刚刚向导都没有多看我一眼,果然哨兵也要注重脸才行。” 后面出来的几个哨兵表现各有不同,但不约而同都对参军有了更加的热情。 没有混不吝的敢在这里骚扰向导,只要向导说没有兴趣,守卫警察就能当庭把人带走,以骚扰向导强制起诉骚扰者。别说人权不人权,黑塔不存在那种东西。 众所周知,哨兵们跟狂蜂浪蝶一样骚扰向导,越这样,向导对哨兵越是厌恶,帝国才出台这一律法。 中央星执行这些规矩更为严格。 没有人敢不尊敬向导。 但每当尊敬和性需要混合在一起,就会形成更严重的,难以戒断的渴望,不过不要紧,向导始终驾驭着哨兵的渴|望和情|欲 净化室空间并不密闭,结构如同忏悔室,向导哨兵分别坐在两边,他们不会有肢体上的接触,但光是同在一间屋子底下,哨兵就为向导神魂颠倒。 伴生兽变小嗷呜地贩卖可爱。 等候厅实际比较安静,哨兵们也不愿意给其他人分享自己和向导的私密故事。 满地伴生兽皮毛舒展,舔着身上的毛发,企图让毛更光鲜亮丽一点。获取向导更多怜爱关注。 信息素和契合度是奇妙的东西。 贺新的声音在李白娟耳边响起:“娟姐还没接受净化,就已经对向导很喜欢了吗?” 他眼神平淡镇定。 他就排在李白娟后面,又比李白娟高,低头娟姐干什么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旁边的哨兵嘘声。 “我们娟姐这才是正常反应,谁不喜欢向导,贺哥你刚跟向导相亲过,说话就是牛气。” 贺新闹了个大红脸。 贺新说我才不是这样。 “我看娟姐很喜欢向导,可以到时候再去测一遍匹配值。” “而且我都被向导拒绝了,别再提了。” “我刚刚被向导拒绝,娟姐如果就喜欢上向导我就要抑郁了。到时候身边的哨兵全都一口一个向导。” “早知道就不带娟姐过来了。” 修身制服打扮的清俊学生抱怨道。 “你要能把你相亲那个向导介绍给我,我保证一辈子不在你面前提向导了。”旁边同学插话说。 “至于娟姐,到时候娟姐我会请我老婆孩子来看看你的。” 哨兵已经开始编织自己的美梦。 “你要是愿意把向导介绍给我这种哨兵,我是不介意的。” 哨兵学生就嘿嘿一笑。 “介绍给别人我可能还能犹豫,介绍给娟姐我肯定毫不犹豫。你可是我们的老师。” “差了一个辈份,我相信老师绝对不会和我老婆发生点什么!” 还别说,李白娟虽然看着普通,但深藏不露,看着很可靠很朴实的模样,做事利索沉稳,难得让几个哨兵都不讨厌她,通常哨兵都是互相讨厌的,他们这些哨兵的伴生兽也很喜欢李白娟,娟姐说是她生来就招伴生兽喜欢,向导的伴生兽不知道会不会也喜欢娟姐,要是喜欢天天也跟他们的伴生兽一样蹭娟姐脚边,那娟姐靠伴生兽和向导争宠真可能就成了。 说不准就有向导喜欢这样有用让伴生兽喜欢的哨兵。哨兵毕竟是哨兵,当即没了笑容,有些纠结,彼此不可能掏心掏肺,哨兵学生想了想要是真的能和向导结婚,她还是不会把认识的任何哨兵介绍给她的向导! 后宫基本都出场了,再睡一下然后拯救地球就可以完结了。 67 守卫兵比这群大学生哨兵更沉默内敛,具有威势。到底是还没真正入伍。 守卫兵面容冷酷地听这些少年调侃。 不过说到和向导结婚,守卫兵目光就微妙起来,鄙夷且不屑地扫过一眼这些竞争者。 其中有两个,小的牵着老的,两个哨兵不知道是不是母子,两代人一起求向导净化。 现在排在最末的两个人顺着通道出去了。 黑白交衬的建筑简约冷淡,无数充斥黑塔审美的灰色钢铁造物同样大幅度出现在白塔建筑中。 贺新说有事把李白娟带出来。 “什么事,不去做净化了?” 学生走在前头,牵着李白娟的手掌,白塔过道很多,刚刚走进来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出去才发现真的多。 高长的身子压在李白娟头上,呼吸逐渐彼此能够闻到。 青葱干净的学生身上没什么特殊的味道,轻微的洗发水香气萦绕李白娟鼻尖。 黑压压的眉头锋利入鬓。 他们本来就是军校生,贺新只用稍稍力气,就用技巧控制住李白娟难以动弹。 “娟姐不需要做,我现在也还不需要,就出去了。” 声音在耳畔响起,贺新淡淡说。 李白娟心一跳,手被贺新牢牢绑住。 “先出去再说。” 贺新走在前头,一马当先拉着李白娟往前走,黑色碎发在空中飘跃。从后面看见的半张脸颊棱角分明。 贺新是稳重的人,很少干无所谓的事,做事大家都信得过。他现在很急,可能真的有急的事。 李白娟只能跟他去。 他有一股蛮劲,把李白娟拉走。 李白娟性格谨慎,就跟他到白塔外面,没去其他陌生的地方,只要喊一嗓,守卫也能过来救助。 跟他们一起来的同学都还在白塔。 李白娟不明所以,不知道贺新要质问什么,但显然赖在有人的地方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她抱住自己的包,手上光脑触手可及。 抬眼和贺新对视。 少年眉眼锋利凛冽,眉发浓黑。 “贺新你不想做净化?” “今天到白塔门口感觉身体不舒服,我等会去趟医院,先不做净化,娟姐既然你一直不想做净化,我就拉你出来陪我去医院。”贺新说。 他放开握住李白娟的手,双手插在兜里。 “娟姐要回去净化吗?点数我一样会支付 ” “你身体不舒服,老师当然是跟你走。” 李白娟说,贺新点头,说谢谢老师,李白娟仿佛看见贺新转瞬即逝的笑容。 同样的话在群里发了一遍,同学都表示理解。学生生病找老师照看着一起去医院也恰当。 不过不妨碍嘲笑贺新是没断奶的孩子。 都军校生,大学生,单兵系了。竟然还要老师带着去医院。 学生挺为李白娟可惜的,说老师错过了接触向导的机会,谁能想到贺新原本好好的突然身体不舒服了。 李白娟说也没事。 本来李白娟还愁要怎么推脱和向导净化的事,直接不用想,解决了。 从医院出来和学生们再见面吃了顿送行酒,贺新没多大毛病,同学也就放下心,吃了顿饭就散了。 李白娟没立刻回家,她操纵飞行器在另一所大学落脚。 径直进入学校,走到一个建筑群。李白娟开了导航,走走停停,每走几步到岔路口就要慢下脚步。 李白娟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机会,留学生不知道是在哪个大学读书,但总之是在大学。军部不让李白娟再和更多地球人接触,按他们的说法李白娟已经移民到黑塔,不算地球人了。 但星网上可以查到中央星集中收容留学生的也就那么几个学校。李白娟找了学校的单子,她没有都去看过,只去了两所,学校官网不公开开放查询学生信息。李白娟要在上万人的学校学生中里面找人跟海底捞针差不多。 但她的工作是大学老师,尽管只能干半年一年,跟学校行政部门沟通再跨校调取学生档案却不是很难,李白娟确定有个华国学生是在这里上学,再重新来这座学校。 学校门口不允许贴小广告,否则李白娟就方便多了,在门口显眼的地方贴中文海报就能让他们相聚。 “老师是在找哪里吗?” 男生的疑问传入耳中。 每个大学的校服都类军装形制,黑色打底样子相同又不尽相同,入眼制服是华林学校的制服。 黑色的靴子尖头对准她。 人和制服一般锋利。 男声入耳。 贺新单纯疑惑问道,却让李白娟一惊。他们刚刚已经分开了,怎么又恰好撞见。 黑发黑色制服的男学生跟他的非授课但同校老师在另一所学校相遇。 “我来这座学校有事,你也是有事来的?你既然难受还是先回家休息吧。” 李白娟回问,把问题抛给贺新。她不确定贺新是因为跟踪她来的还是真的碰巧和她遇上。 眼光冷凝。 贺新不明白老师怎么突然警戒,似乎有攻击性了。 他踢开脚下的碎石子。 “娟姐在这里找人吗?” 李白娟敷衍着他过去,让贺新去办他自己的事,或者回家。 既然身体不舒服,最好回家。 贺新虽然说自己难受,脸色却也没有变得苍白。他清楚自己的情况,他就是跟着李白娟过来的。 李白娟让他回去,贺新没有争辩,就干脆走了。他学过反侦察,娟姐朝他离开的方向看了看,又去找她要找的什么东西。 贺新默默跟在后面,没让她发现。 娟姐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帮两个人净化了精神暴动,和他们说了一会话。贺新没有离很近,等李白娟开飞行器走了之后,他就近打听了这两个学生的名字和其他资料。 李白娟不时回头看,帽子口罩回到飞行器上才摘下。 68 贺新不想解释自己的行为,好像被什么驱动了动作。 娟姐没有发现他的跟踪就成。 女儿李非双再度进入大学生活。哭丧着脸,每天上学的时候都依依不舍。幸好学期末要到了,她再熬一熬又是暑假。 学期末,李白娟在大学最后一堂课上完,想起陈寻说的讲座,他们要一起回去。 她收拾好办公室的东西,因为之前已经陆陆续续带走一些,现在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很快就装好一个箱子。 行政那边通知李白娟如果无事可以到会厅去。 那边在举办毕业礼。主课老师当然都要去,李白娟这种副课老师就相当无关紧要了。但仍然礼貌性通知。 红色厚重帷幔挂的礼堂入内,大厅之内这一届学子的毕业礼即将举办。 校长致辞,说很荣幸,请到了陈将军为毕业典礼讲话。 宣读。 这里是哨兵最多的地方,神经暴动的气息聚集。 陈寻在上首,没有注意到新来了谁,李白娟听了一会,陈寻是过来招新的顺便宣传他的军团。 “李老师?” 有学生认出了她,挤出人群到李白娟身边。 低着头,怕别人挤到李白娟,用身体把人群和李白娟隔开。 “老师的座位在那边,您往那边走。” 大家都是哨兵,但她尊师重道啊。学生觉得自己的行为理所当然。 偌大的会议厅熙熙攘攘,学生们和军官的制服全都笔挺而锋利,底色墨黑,白色灯光也被漆黑的长衣长裤吸收了亮与热。 陈寻站在最中央,最上头,站在垒高的讲台上,十分有威严,白光把会厅照亮一览无余,到处都是黑压压攒动的人头,半生兽无论是走地流还是有翅膀能飞的,大多乖巧的盘在主人肩头或者脚下,猛禽凶兽全都被迫乖驯。 所有目光汇聚的焦点。讲台垒高,将军俯视座下,狭长的目光透过金丝眼镜凌厉而摧人心折。 他的伴生兽也在身边,就在台下盘踞着,没有缩小身形,盘踞俯卧在暗红色地毯上。蛇尾一圈圈盘绕,鳞片漆黑,和其他缩小身形显得娇小的伴生兽相比,更凸显狰狞而震慑。 老师们看见李白娟招呼她过去坐。 “你们怎么都离讲台这么远?” “陈将军请了向导过来镇场子,中级向导会铺开脑域净化会场哨兵的精神力,让人精神头更好,我们离向导近一点,舒服一些。” “这可是中级向导啊。” 会厅的确有一股纯然的精神力笼罩在上面。 女老师指给李白娟一名女性。那人神情冷淡,气质突出。 “她对我们不太感兴趣。”老师叹了口气,“交个朋友也不交。话也不怎么讲,我只想和他交个朋友。” “哪个哨兵不想和向导交朋友。你想得美。” 向导不一定性情古怪,但他们都受着哨兵讨好,多少也就习以为常,处之自若。完成工作就好。 在大厅待了段时间,等到精神力耗的差不多,向导就离开了。 老师学生们痴痴凝望她的背影。 “她用了这么多精神力一定很辛苦。” “好想帮老师放松休息。老师看起来有sm的爱好,好冷淡。” “你以为老师会奖励你吗?” 陈寻下课,人群还未散去,下一个领导上台讲话,李白娟被悄然靠到身边,同事目光一变,大家都认得陈寻,黑塔将军军衔的也就那么几个,更何况陈寻刚刚还在台上演讲。 “等会一起走。” 陈寻在上面就看见李白娟了。 他看了看手掌,搭在李白娟肩上,两人更靠近了些。 所有人都看得出他们认识,熟识。 陈寻慢慢推了推眼镜,他让李白娟先等等,他还要和校长说会话,希望她能注意光脑信息提醒。 陈寻动作大方,来去匆匆。 将军和校长应酬,恰如其分。 李白娟一下子成了有背景的人,老师们便嘲笑她上头有人啊,本来他们还担心李白娟下一个工作,现在不用愁了。 “那你不是有机会和刚刚的向导小姐接触了。” 老师们最羡慕的大概是这个。 气氛马上不一样,点起嫉妒的小火苗。说笑般围着李白娟暗暗威胁。 “真羡慕你啊,小李。如果不是我还挺喜欢你,现在我已经和你约架了。” 有些老师简直已经是咬牙切齿般的嘴脸,如果不是和李白娟关系好,依靠哨兵对向导的爱慕,可能真的打起来了。 他才不会因为情敌哨兵年纪比较大就手下留情。 男老师一锤暗示性砸在李白娟左肩,李白娟一脸无奈。说向导能看得上我才怪,你们就瞎羡慕吧。 “我和陈寻将军不太熟,工作我自己找了,不太可能靠他。” 女老师往后拨刘海,耸了耸肩,说:“好吧,那你还是我们失败者联盟一份子。” 得不到向导青睐的失败者联盟。 李白娟哑然失笑,在高校教书的老师们都那么大岁数了,人也该成熟一些了,又不是小年轻,怎么还这么热衷于追求向导。 “你都结婚了,别瞎想了。”女老师拍了拍另一个老师肩膀,无情打碎这个人的作态和美梦。“我还有一点希望。” 其乐融融的气氛,毕业生人群中却有对其相当看不顺眼的。 李白娟呵呵笑。 老师们给李白娟介绍了不少工作的路子,肯干总归都有工作,他们是老师,介绍的工作也不会太累。 会开完了,毕业典礼举办完成,陈寻给李白娟发了信息,问她在哪。 李白娟上了个厕所。嘈杂的礼堂在一墙之隔。 明亮银白的墙壁因为时间开始变得陈旧,但布置干净,利落简单,一览无余。 风格简约。 李白娟用光脑已经熟练,给陈寻说就刚才的位置让他等她就过去。 回声悄然。 光脑屏幕一直亮着,李白娟呼吸一紧,眼睛被一条带子绑住。 “娟姐。” 一边人声鼎沸,这边李白娟眼前一黑,被人遮住眼睛。 来人把她抵在墙上,手上光脑被摁掉,拨开她的手指。按着她的脑门,嘴唇在看不见的地方开合,声音薄凉不满。 他难受。 69 “贺新?!” 李白娟微微侧头,心跳骤然加快跳动,鼻尖划过男人的手指。呼吸在狭窄的过道中粘稠阴暗,微微气体出入鼻腔的细微声响和隔壁的热闹形成迥异反差。 “嗯,老师。” 少男的黑发微微侧动。嗯了一声。不在乎身份暴露。 手依旧温热地盖在李白娟脸庞上头,盖住眼睛,鼻梁,眼窝。和温热的李白娟的皮肤相碰撞。 贺新手心热乎,没有什么汗。但李白娟眼前一片蒙黑,被人捂住眼睛是很不舒服的,李白娟扭动脑袋。 “你把手拿开。” “我看到老师和那个哨兵认识……” 贺新把她抱在怀里,手是放下了,用衣物和胸怀直接把李白娟狠狠淹没。 贺新和李白娟关系不错的,但他们充其量也就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贺新现在的动作太过亲密。李白娟手撑在贺新胸上把他往前推。 才呼吸到一点新鲜的空气。 忍不住骂。 “你发什么疯?” 贺新老老实实一个学生,在李白娟眼里印象极好,今天却在搞怪,她拍了拍上下身衣服。 贺新被人骂了下意识吞了吞唾沫,喉结滚动,他下意识要骂回去,但面前的人是老师,是娟姐。 贺新垂着头如同小狗乖乖受训。 眼睛下垂的弧度认错一般。 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和李白娟说话,却不肯放开锢住李白娟手腕的手。 活像憋了气的小狗,有委屈但不说,眉宇间很是忧郁。眼睛直勾勾盯着李白娟,等她开口问。 “找我什么事?” 李白娟一开口,他就迫不及待开口。 “对不起,老师。我刚刚听见你说找到其他工作了。怕我们以后断了联系,才出来找你。” 贺新竭力控制语速正常,眼睛狭长深沉。 贺新头疼地厉害。 精神暴动和自身对向导的渴望都可以克制住。所有黑塔哨兵都已经习惯这种痛苦。但看到喜欢的向导和别的哨兵亲昵,这种刑罚产生的痛苦却让人难以忍受。 他知道娟姐是向导了。 哨兵去白塔和指定向导约好,都要先行登记信息让向导知道。那个向导看完给贺新发消息,怎么还带着向导去白塔作治疗。直接他们自己治不就好了? 贺新才知道。 随机而来对娟姐日常的好感似乎都有了去往的窗口。 但她显然不太喜欢他,没有暴露身份的意思。光脑百科显示陈寻上将状态未婚,但谁知道他们是不是隐婚。 贺新和自己怄气。 贺新很少管其他人闲事,哨兵就没几个搭理别人的,他们看不起比自己低等的哨兵。又怎么会帮别人。 贺新脾气好一些,对所有人一视同仁。所以才在同校哨兵倒地的时候应了李白娟的求助,一起把人带去医务室,才逐渐和李白娟搭上关系。 他是真心把她当做朋友,哪怕她年纪比他大一些,忘年交也很正常。贺新优秀的出身和能力让他早结识了更老一辈的人。 但只把她当做朋友贺新是不会干涉李白娟和什么人结婚的,贺新到现在也说不清他看到李白娟被人求婚竟然抛下向导去找她是为什么。 还带她去白塔找向导。贺新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坏人,但他那个行为的初衷隐隐不就带着给娟姐长长见识,别和那个哨兵在一起的意思? 贺新极少的时候觉得自己卑劣。 他刚刚蒙住娟姐的眼睛的时候,脑子里冒出的想法也很过分。毕竟是她隐瞒自己的情况在先。 “老师我头疼。” 小声哀鸣如同私语,贺新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求助。 贺新的脑袋结结实实砸在墙壁上,制服擦着墙壁滑落蹲下身体。 黑色制服落到黑灰色砖块的地面。长腿随意摆放,贺新抬头仰视着李白娟,目光虔诚。 李白娟不由目光跟着下挪,学生的身体堆积在地面,歪头,脖子青筋暴起,贺新的身体靠在地上,双手撑着地,但他本身是个大高个,腿伸直在李白娟脚边,就像受伤伏地的狗望着主人。很奇怪的联想,李白娟不是经常作比喻,这个联想可能比较牵强,她眨了眨眼眼睛,和贺新说这次就算贺新过了,下次别这样,你既然头疼就去医务室。 无论是头疼还是精神暴动都要到医务室去治。 李白娟是帮不了他的。 贺新也没指望李白娟说能帮自己,她隐瞒自己的向导身份就不会一时暴露。 李白娟让贺新疼就去医务室。 贺新说我知道的,不是特别疼,忍一忍就过去了。 听他这么说李白娟想走,但贺新头疼得都坐在地上,居然还有力气拉住她衣角。可怜兮兮说让她不要走,呻|吟声气若游丝。 贺新一向是清爽大男孩的模样,此刻模样不由让人心疼。 “你去医务室啊。我也帮不了你,我帮你扶去医务室吧?” “娟姐留着陪我一会吧。” “我还有事。有人找我。”陈寻和她约好了。 但贺新求着李白娟说就一会。李白娟给贺新同学发了信息,让他们过来,在此之前她先陪着贺新。 “地上脏,我给你找几张纸垫垫。” “坐都已经坐下了,已经脏了,娟姐别走,陪陪我就行。”贺新看了看自己裤子,拒绝。 李白娟摸不着头脑,贺新近来行为古怪极了。她疑心贺新已经知道她是向导了,但李白娟很快就要离开学校,也不多问了。 彼此之间这些话没说出口心知肚明就行。 李白娟穿得大衣衣角被贺新揪住,贺新状态恢复得很快,额头不再皱眉,李白娟就看出来他好得差不多了。 贺新说怕被别的同学看到,还挪到另一个更偏僻的角落才认真休息。 李白娟给陈寻发了消息,说等会来。 李白娟是语音输入。 贺新听着话不知道她给光脑那头谁发消息,但隐约能够猜到。 他的目光一会在天花板游移,一会又移到李白娟身上。 李白娟看出来他好得差不多了。 贺新慢慢站起来,他身量很高,头发乌黑,目光纯粹,一直望着李白娟,从仰视又变为俯视,不变的是里面的纯粹。李白娟看不太出来,她还有事,见贺新没什么状况了,同贺新说。 “我走了?你再难受自己去医务室。”李白娟嘱咐他再等等,叫的同学应该也快到了。再难受就让同学带去医务室。 贺新的头依然很疼,炸裂般的痛楚刚才复又炸开。 哨兵的进攻性让他很想做些什么。刚刚那么轻易就蒙住她的眼睛,把她打晕带回家可以吗?成为他一个人的向导,他一个人的娟姐。 然后他们可以一直做|爱一直做|爱,哨兵的性|欲一直很强,可以一直做。 不切实际的妄想在贺新脑中不断盘旋。年轻人总有各种稀奇古怪,残忍决绝的妄想。每次贺新都万分辛苦才能把它们死死关在大脑里。 娟姐不暴露她的身份肯定有她的原因。 但娟姐既然是殖民星出来的向导,陈寻作为军部的人,肯定知道她的身份。 没有威胁的可能性。 攻击性旺盛如同烧不尽的春草。呼吸中也充斥欲|念被强制燃烧后飘出的灰尘。 李白娟不知道贺新脑子里转的念头。同学很快来了,她把他交代给同学。 分开之后李白娟收到贺新发的光脑讯息:[娟姐,我上次去弋菲林大学不是碰到你了吗?后面我发现那边有你同母星的留学生。有时间我陪你一起去看他们吧。他们可能需要帮助。我可以帮老师做任何事。] 她没把讯息放在心上,呼吸了一口。 大厅陈寻正在等她。目光含笑,眼镜温柔。 70 陈寻的笑温和厚重,宽和非常,也可以叫做老谋深算,陈至比他还要差一些,毕竟年轻。 最重要的是他极为守礼,向导对哨兵多么重要,陈寻却避而远之。 李白娟也从陈至那里知道为什么陈寻避着向导的原因。 陈寻五感敏锐,察觉到李白娟在看他。抬眼,朝李白娟微笑。镜片透明,质地轻薄,镜框细腻,散发金属光泽。 李白娟伸出精神力,插 入黑色精神力团中。 陈寻恍然不解,脸上表情难以遏制地展现出舒畅,哨兵怎么能拒绝向导呢。 陈寻头往后仰,微微阖上眼睛,抑制不住的愉悦从话语中便透露出。陈寻摘下眼镜,抹了把脸,斯文的脸庞登时有些泛红。眼角脸颊更是。 陈寻吞下要溢出的呻吟。 “谢谢您。” 向导不容拒绝地净化哨兵的精神力。陈寻捂住脸,不让李白娟看见自己此刻的表情。 就像是山上拂过春风,山也为之倾倒。 “我给你净化,你帮我做事。” 陈寻刻意保持的距离被李白娟打破,女人一屁 股坐到他大 腿旁,勒住陈寻的领口,陈寻被迫露 出一只眼泪半含的眼睛和她对视。 凤眼微垂。 李白娟盯着他,无情地说。 她察觉到陈寻的精神力团已经非常庞大,非常狰狞,越是强大的哨兵精神暴动越是频繁,越是可怖。 陈寻更是需要,陈寻都快被精神暴动弄死了。李白娟才有把握他需要她的净化。 陈寻是军人,反应比普通人动作更敏捷,但当李白娟拎着他领结时,他什么都没有做,也许是李白娟的动作太迅速,太敏捷。 陈寻手指两三根上下敲着扶手。 “您如果要威胁我,这个姿势压迫感不太强大。”他把李白娟抱到大腿上压住,目光直勾勾危险地透过镜片而出。 钢铁锁链般的臂膀把女人屁 股压 在自己双膝大腿上,双 腿岔开,坐在自己上头,姿势暧昧,空气中氛围骤变。 陈寻语气诚恳,手指抱着女人腰部,深深用力导致指印陷入,和李白娟的皮肤隔着衣服相触碰,视线温柔,斯文而又咬文嚼字地建议。“不如这样坐。没有哨兵能躲过向导的审判。我也不能。” “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你不是不需要治疗?你的矜持呢?” 李白娟犹疑。 如果陈寻拒绝,她反而更加想强制给他净化,但陈寻忽然就换了一副嘴脸,那他之前的拒绝又算个什么事。 李白娟没多大心力给地球捐躯赴难的,她女儿也被带到了黑塔,不会遭受那边黑塔势力的压迫了,她更没有理由和黑塔对着干。但她总得试试,在能尽力的地方尽力,呆在地球上的才是和李白娟同种同样血脉的人类。 陈寻陈至这些不过是外星人。 李白娟时时刻刻有一种冲动,她得做些什么。试试吧。李白娟于是拎着陈寻的领口,她坐在他身上,和他兑换筹码。精神力的尖锥悬在陈寻头顶,摇摇欲坠。 陈寻是军部大佬,他有这个能力。 陈寻一侧脸,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微微下滑,打破了几分陈寻的沉稳。 他和李白娟的距离近了很多。 从法理上讲李白娟是他弟媳。但现在两个人的距离已经突破那个界限,很不端庄。 “您不怕司机看吗?”陈寻笑了笑,问道。 “看什么?” 李白娟眼里他们在做的是正经事。 她放出精神力帮陈寻的脑部净化,精神暴动会冲刷的精神洪流治愈,前侧司机也能够闻到那股信息素的,高级向导的精神力不经意间散荡也能治愈哨兵,不过通常他们不愿意放出精神力。 李白娟看着陈寻按下按钮,挡板升起,隔绝了司机和后座。 做个精神净化偷偷摸摸像个小偷。 陈寻盯着挡板上升,隔绝出两个空间,也把李白娟信息素的气味隔绝在狭小空间内。 “娟姐应该挑个我们一对一的时候和我说这个。” “我知道她是你的人。你连你的司机也控制不住吗?” “并不是。”陈寻说,他不是这个意思,他笑了笑,陈家兄弟都很喜欢笑,李白娟是知道的,陈寻大权在握,更沉稳些,笑得从容不迫,“但总要谨慎些。” 陈寻弯起的眼睛中似乎没有了笑意。“何必奖励她呢。”目光几近实质地抚摸李白娟的脸颊,伸出蛇一般的贪恋和独占欲。用词甚至吝啬点出其他人的名字。 “那我的要求你同意吗?” “可以详谈。您的要求太过广泛,有很多细则我们需要进行讨论。” “我不会让你难做,只是公平交易互惠互利。”李白娟保证道,“你在允许的程度帮我就行。你有这个能力。” 既然陈寻答应了,李白娟想从陈寻身上下来,但刚一挺腰,腿用力撑地面,却腰被陈寻牢牢控住,难以挣脱。被束缚地坐在陈寻大腿上如同置身牢笼绳锁,硬质漆黑的军装军裤一旦迭起褶皱就会非常明显,此刻不复平整,但一切都被李白娟压 在屁 股下面看不见。 军人的力气实在是大。有心禁锢之下李白娟就像小鱼被困在沼泽。几番挣扎只是增加了两个人的接触面积。 陈至说陈寻身上器官掺杂了机械化部分。李白娟信了,陈寻的肌肉硬邦邦的,硌人地疼。 “就这么谈吧。我会更好说话一些,也能更听您的吩咐。” 陈寻仰头望着李白娟,语气平淡,一口一个尊称,膜拜的视角,目光中流露出深重的在乎,眼镜留下的阴影同眼睫垂下厚厚一片暗色无声中却隐隐流露出一丝他的偏执。 黑色眼珠幽幽盯着他的猎物。一生都在追寻的他的猎物。陈寻锋利温厚的眉眼逐渐浓重拧起。笑容逐渐失真。 李白娟对哨兵尚还是了解地少,只觉得渗人。 她啪啪拍了拍陈寻的大腿,她想下来,但陈寻不让,借口冠冕堂皇。但李白娟明显感觉的一坨异物昂扬的精神,大气磅礴地散发自己的存在感。 硕大弯曲的性 器尖端隔着黑色军裤勾到李白娟裤子上。通过高热的温度让被入侵者警觉。李白娟眼皮颤了颤。 陈寻敏感感觉到她的意思,歉意地补充,这是生理反应,低沉温和的声线传达万分歉意。控制住李白娟腰背的手却一分不肯放开,甚至拍了拍她的背想要抚平给予李白娟安稳。 霸道嚣张地表明身着军装男性说的都是假话。 “我们谈正事吧。”陈寻金丝眼镜蒙上自己呼出的隐约的雾气,温文稳重的模样和性 事仿佛沾不上一点关系。 李白娟掌心磨在陈寻裤裆顶起的上头,感受到惊人的尺寸热度,感受到她的触碰更是猛的一弹跳,她惊地呼出一口热气。 “你不是半身都是机器化了吗?”还能硬? 陈寻的笑已经变得朦胧,或者又变得更接近真实,像年轻人的笑充满俏皮和活力地绽放。“机械肢体不是让人身体更强壮吗?” 尽管李白娟强行压上去给陈寻做净化的时间就已经设想过后果。 哨兵铺天盖地袭来扑面而来的性 欲仍旧浇了李白娟一头。 “我想要感谢您。”陈寻压着的嗓音说不出的成熟的性感危险。 陈寻想要感谢李白娟,感谢自己。感谢主让他遇见了高级向导。感谢李白娟的主动要挟,让已经不打算耽误任何向导,不打算向任何向导求助的自己找到救赎。陈寻表情越发温和,微微的汗津从额头渗出,黑色瞳孔中黑色部分越发显出势在必得的圆融。 71 权势滋养起的哨兵威势深重。 李白娟仿佛还没有意识到那个问题。陈寻是一个老哨兵,他约束自己追逐权力,原因在于自己身体残疾,半身机械,于是尽管爬到了将军这个位置上陈寻已经有申请向导净化他的资格和点数,他没有选择那样做,而是选择修道士数十年如一日的苦修,接受精神暴动的折磨。 李白娟想的是,陈寻如果真的是一个修道士,那她作为高级向导能更好控制他。她的利用掺不上一点对陈寻的偏好。 她用高级向导的精神力在他数十年巩筑的水坝上掘出小小的漏洞。 但积攒多年的洪水就一股脑奔涌地冲破屏障,冲塌堤坝,汹涌地自由流淌。 假设贺新他们说的向导的精神力信息素比舒缓剂有用得多,就可以成为李白娟的筹码。 陈寻约束自己的起点在于他从来没有被向导开拓过,有能力之后因为身体半残也没有向向导献媚再被取笑的意思。 陈寻吩咐司机开到另一座公馆。 “谢谢您。不在意我的残缺,肯治愈我的病痛。” 陈寻宽厚的语言和他的动作分外不相衬。能够捏合钢铁的手臂控制住李白娟。 陈寻曾经已经哨兵不一定必须要依靠向导,现在他失败了。 他一门心思想既然这样,就让他的向导再多依赖他一些吧。 李白娟接过他浓稠成汁的目光,一切尽在不言中。陈寻嗓音喑哑,请李白娟原谅他的冒犯。 陈寻把眼镜折起放到一边架子上。李白娟目光追随过去,陈寻拍了拍她背,示意回神,滔天偌大的性欲和钢铁一般的手臂暗示性请问李白娟的意见。 热火从皮肤触碰间生出,蔓延。 软的地方更软,硬的更硬。 陈寻的手指冰凉,李白娟想可能是他身体半机械化的原因,都没多少活头了。身体凉一点自然而然,李白娟身体就热乎乎的。 陈寻现在知道了。 李白娟索性直接亲上去。咬住陈寻的嘴唇,但陈寻很快反击,学习了李白娟经验然后压制住她。 “谢谢您。” 彬彬有礼的一声声道谢不妨碍陈寻撬开最尊贵向导的衣衫外壳。 李白娟压住惊呼,车厢后座的情况直接两极反转,他自己拉开金属拉链,突出的雄性部位伸展躯壳的骇人尺量。 肆无忌惮地展示自己的冷酷锋利。 李白娟允许之后就被陈寻压到身下,军人的衣衫整洁,只是下面解开了扣子。黑色袍子放到一边。 “抱歉,但是这个姿势可能会更让我们兴奋。”陈寻平淡敦厚的语言表达歉意,李白娟迷迷糊糊地想还行。 她都无所谓。 “别让我痛就行。” 陈寻成熟斯文的面上露出无辜的纯洁神色。磕在李白娟锁骨上,为了保留二人的尊严,衣服都没有脱干净,衣冠正经。 但手已经侵入密地。 作为奴仆以女性向导需要的方式极尽所能地完成她的高潮,李白娟抓住陈寻的头发和肩膀。 陈寻抽出变得湿漉漉的手指,凑到鼻尖闻,他没闻过别人的,也不喜欢闻自己的,所以闻不出什么东西,只发现上面信息素味道浓重。 透明黏液,却有着浓重的信息素。让他很想吃一口,但李白娟盯着他。陈寻没找到隐秘的机会。 鲜红的舌头轻轻舔了舔,色气和端正的男人分外不匹配,但在陈寻看来,他只是尝了尝而已。陈寻的舌头出奇地长,现在想起来,陈至似乎也是,两兄弟舌头都很长,但并没有分叉,不是蛇信子。 他抓住软软的屁股,那可比钢铁柔软地多,雪白的柔腻生吞也能吞下。陈寻忍不住勾下自己内裤边缘。 最后李白娟只能抱着陈寻的脖子接受求爱。他们交媾的姿势如同野兽。陈寻斯文稳重地不像军人,今天却把自己军人的体魄和体力充分告诉李白娟。 交易是李白娟喊得开始,但暂停就不能是她说了算。 高热的精液混合了阴液从颤抖的穴口粗暴地被出入的柱状物挤出。 短期内数次高潮使得阴唇不受控制地抽搐。 李白娟头脑昏沉。陈寻的热情让他的精神力也分外活跃,热情地纠缠住李白娟的精神力,以黏液沼泽的方式把无数黏液精神力缠到李白娟身上。 大量危险的黑色云团强迫她浸入最欢愉的沼泽,窒息般的巅峰触电感从精神传至身体双重同步高潮。 极致灭顶的快感攻城掠地地占领了李白娟的思维。 陈寻咬着她的嘴唇,胸乳,肩头,他们互相吻着,交换唾液。陈寻似乎对这件事分外看重,和李白娟四目相对,李白娟看得烦了,陈寻依依不舍才停下。 喜欢。 陈寻没有说出这个词。 车上有水,但事后大量白色黏液,陈寻小心翼翼拿了军装外套擦拭两人的身体下半部分,黑色袍子一抹透明或乳白的液体,分外明白。 李白娟眼一抽。“你飞行器上没纸吗?” 陈寻说他忘记了。随即说反正同样制式衣服他每年都会发好几套,不碍事。大不了就再做几件。 混了体液的衣服放到一边。 酡红浮到陈将军脸颊的时间没多久,很快就消散了。 他还是那个正经人。 他没有去寻求过向导的净化,他明明遇见过向导,也交涉交谈过,却不知道会有向导对哨兵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李白娟让他别忘了他答应的事。 “我以后还会给你净化,精神暴动很不好受,能少挨点就少挨点呗。” 陈寻笑笑。对她的潜台词心知肚明,说是啊。俯身帮李白娟认真地把扣子一一扣上。李白娟是习惯自己穿的,但陈寻不肯假手于人。从李白娟的视角看,哨兵的鼻梁高挺,脸廓锐利,和表现出来的温和大不相同。懒洋洋的慵懒笑意更像老虎在打盹。 黑色军装上也染了体液,也因剧烈动作产生了些褶皱,李白娟也是,但她衣服浅色,倒不明显,陈寻替她把扣子都扣上,上下打量确认妥帖,车也到达目的地,陈寻告诉她但庄园中衣服都已经准备好,等会让司机拿过来。 贤淑温和的态度和此前对待李白娟的态度说不出具体差别。但有什么东西无形却明显地不一样了。 72 “娟姐?” 哨兵的直觉如此灵敏,待在家中的陈至笑容可掬。黑色伴生兽飞箭也似冲到李白娟身边。黑蛇盘踞地面,蛇首却昂扬吐着蛇信。 陈寻关上后车厢门的时候。 陈至站在门口,一身黑衣,问李白娟怎么不进去。 李白娟莫名呼吸一凝。虽然她并不把陈至真的看成是自己的丈夫,但和陈寻做了再面对陈至总有出轨的感觉。和陈至的兄弟偷|情了。 “没事。” 陈寻首先说。 陈至既然和李白娟结婚了,就不去参加殖民地探索进攻的工作了。因为李白娟必须待在中央星,他也打算在中央星寻摸一个工作,连日进出就是为这事。 找房子也要他看。 陈至拉着李白娟的手,轻轻揽过,两个人站在一块,语气熟稔,“愣着干嘛,进屋吧。” 陈寻微微低头,步履沉稳,跟在两个人后头,卫兵跟在他身后,李白娟回头看了一眼,恰好看到,伴生兽从车厢里缓慢滑行而出。 房子里家务有仆人,也有清洁智能机器人。 这会机器人没有工作,停在客厅隐蔽的地方,进门时恰好看到。 李白娟着实在黑塔看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她已经习惯了,李非双刚来,还不太习惯,而且她又是孩子,常常一惊一乍发现新奇的东西过来和李白娟分享。 陈至和李白娟陈寻说他找到了几所房子,可以让她相看选择。 李白娟就问你找的房子有几个房间,毕竟要走的话,李非双也要跟着他们一起走。 李白娟大学城的工作结束,恰好相看搬家都方便。陈至说条件可能不如陈寻这边好,但也不错。 李白娟还要让李非双看看。小书房在李白娟的房间里,就陈至李白娟两人。 李白娟还好奇陈至找到了什么工作,毕竟也算是她老公,陈至年轻些,还有背景人脉,军部出身,找工作肯定比她容易。 陈至笑了笑,扯了扯嘴角,一双眼睛漆黑却洞若观火,似乎看透了李白娟心里所想,说就一份公司研究所的工作,不在军部干了,转业。如实说了名称,李白娟没听明白,网上查了一下,确实厉害。 “你现在到底几岁,真的才23?又是当兵又是进研究所?” 李白娟心里痒痒,之前在地球的时候说陈至说他和李非双岁数差不多,李白娟还想把他当女婿,李白娟没好意思问陈寻,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问陈至。 如果陈至年龄再大一些,李白娟心里负罪感倒也不用那么浓了。 陈至说是23。说他比其他人聪明一点,运气好一些。 “真厉害。” 李白娟奉习惯性夸了一句。陈至笑笑。反问:“你喜欢?” 纯黑的眼珠也能眉目传情? 李白娟收回目光。 李白娟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李白娟不想说话。陈至实在太小了,但陈至的气度实在让人不觉得他小。办事很老练周到。面不红心不跳,狐狸一样。 他当华国公务员的时候,装得是真像。一股官味。 虽说家里有机器人和仆人打理,李白娟还是看椅子上靠枕不顺眼,给它挪了挪位置。 陈至问她吃饭了没,这个点可以吃了。 因为李白娟和陈寻回来得比较晚,天都已经黑了,错过了吃饭的时候。 李白娟说吃过了。 陈至转身出去,李白娟叫住他,陈至转过身,身量直挺如竹。 “你要走了?” “我还没吃。” 李白娟听得心头一跳。心里咯噔一下,陈至说话总让人不明所以地心惊肉跳。 “我还没吃。” 陈至说得轻描淡写。 陈至出去的时候李非双一头钻进李白娟的屋,也不说话,就是在妈妈旁边玩星网轻松些。 以前李非双都是呆在自己房间不出门,现在到了黑塔,出门的比较多了。刚刚陈至出去,他是没有吃晚饭的,李白娟担心李非双也没吃,问李非双你吃晚饭没? “我吃过了。就我一个人吃了,妈你吃没吃。”李非双说。 李白娟说她也吃过了。等李非双毕业之后,她在黑塔找工作也是一件难事。李非双不是很介意,毕竟陈家每个月往她银行卡上打钱,她不工作也活得挺好。李白娟严厉批评了她的想法。谁能不工作呢。 但照李非双这个情况,找工作也难。不是向导也不是哨兵,还是外星球来的,还是要靠陈家。 李非双眼睛还沉在星网里,说:“那以后就只能靠陈爸抬我一手了。” 李白娟气笑了,她吃软饭真是吃地得心应手,但匹配现在这个情况,不用李非双说李白娟也要跟陈至嘱咐的。 李白娟头疼在于:“你怎么就叫上爸了?他和你年纪可差不多。” “辈分不能乱。不叫爸还叫哥哥吗?” 李白娟疑心她会不会想地球,但李非双很懂事,说地球黑塔都不错。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妈妈,以后我们还会回地球吗?” “不太可能了。”李白娟听到李非双这么问,心里一痛。 李非双点点头,表情说不出是伤心还是不伤心。李白娟看得五味杂陈。只想把最好的都给女儿。 “我找到了一起来黑塔的蓝星留学生,下次带你去看。” 李非双眼睛刷一下亮了起来,星网也不玩了,答应一声。麋鹿温顺的待在主人和小主人身边。时不时啃食一把青草。 73 李白娟路过餐厅,陈至叫住她。 “娟姐有其他事吗?” “没有。” “没有其他事的话,陪我吃吧。” 因为李白娟已经吃过,陈至问她:“需要喝的吗?” “白开水。” “娟姐还喜欢喝这个。”陈至笑笑,拿出几瓶饮料,还有一杯开水,放到李白娟这边,供她选择。 李白娟依言坐下。 陈至正正经经的吃,不玩光脑,比李非双吃得快且端正。李白娟在旁边陪着,陈至肉眼可见心情好一些。 慢条斯理的斯文模样。李白娟是喜欢这种青年的。少年有成,处世稳重。李白娟想了想陈至各种主动夜袭,删去这个印象,陈至并没有那么稳重。陈至把餐具食物拿到李白娟身旁的位置,拉开椅子坐下。 两人安坐,竟然有岁月静好的感觉。 黑蛇爬到麋鹿背上。 上面却已经爬了一条双头的蛇。黑色勾着银色花纹的蛇尾巴尖勾垂下,又慢慢往上勾起,在半空中形成一个弧形,轻轻勾点麋鹿的腹部。 麋鹿踩在昂贵的地毯上,蹄子有节奏的不安地踩着满是绒毛的垫子。钢铁机械手强硬抬起它的后左脚,抹布刮过它的蹄跟。麋鹿试探性往下踩,被机械手放下。机械手喂了它一把好吃的青草。摸了摸它的脑袋。 夫妻恩爱本该如此。 陈寻推了推眼镜,打破这片祥和。 “打扰你们。”他说,“娟姐拜托我的事有了眉目。” “我要借走你一会。”他对李白娟说。 陈寻面带微笑,沉稳大气,没有丝毫破绽。 李白娟一喜,站起来:“这么快?” 陈寻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微微敛下。说是。 “关于地球的?”旁边的陈至问,能引起李白娟这种情绪的就几件事,他猜了猜。 陈寻笑笑。居高临下和坐着的胞弟对上视线。一瞥而过。陈寻话不多,但也不少,他比陈至更加稳重,手中握有更多的权势。 可惜是个快死的。陈至眼光斜映。 李白娟说是。 “大哥是军部的将军,我肯定要拜托他照顾地球。” 陈至目光在两人间逡巡,点头。 “娟姐这事怎么不和我说,”陈至握住李白娟的手,轻飘飘的话语中蕴含一丝平静的抱怨,微笑着说。“虽然我从军部离职了,但多少也能帮上忙。” “我也拜托过你了。你不记得了?”这么大的事李白娟也不会只拜托陈寻一个人,就像之前占领地球的地球总督也被李白娟拜托了。为求稳妥李白娟单独找了陈寻,用精神力拿捏哨兵的手段不好在其他哨兵面前展现,李白娟也就没和陈至说。 “记得。”陈至薄唇轻言,漆黑的眼珠掩下。“我和你们一起去。” “不方便。”陈寻说,“军部机密,你离职了,不应该探听。” 两个笑着的长相有些相似俊美的兄弟对峙,气氛无由来变得凝重。 陈寻说得不错,陈至离职了,既然不是军部的,知道机密不应当。 空气某种激素浓度上升,一突一突跳人心头。 李白娟拍了拍陈至握着自己的手,她要去。 陈至默了默,半晌,过了会才松开和李白娟的手,放她去了。 黝黑的瞳仁平静。说:“好吧。” 李白娟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担心陈至的情况,他刚才语气不对劲,陈至正在目送他们,和李白娟对上才笑笑,低头收拾碗筷,他已经吃完了。 一个人在餐厅孤零零地。 “走吧。” 陈寻步履略缓,和李白娟并肩。“去你常用那间书房,” “不必担心,陈至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么脆弱。” 为了安抚李白娟,他缓言道。 74陈寻 陈寻视线转来。 李白娟和陈寻说她就是帮他治病,不会对他负责。陈寻当时给李白娟挑了一身新衣服换下身上被他脏的,陈寻专注一件事的时候就极为专注,视线寸步不移。 陈寻的手能拿枪能写字也能扣扣子。 金丝眼镜被放到一边,宛如工艺品的眼镜质地朴实无华,却实实在在散发贵金属的光泽。 漆黑一片鸦羽诉说沉默。 替李白娟扣好扣子,陈寻才穿自己的衬衫,手指一丝不苟从上往下扣,动作普通。 但掌握权势的人身上每一寸肌肤都显得性感,何况他身材壮硕,极富进攻性。和斯文沉稳的长相不相符合。 从床上下来时,陈寻就把自己的光脑给李白娟看,哪一些人是有利于她的计划的。他会怎么做。 一些草稿说出来就已经让人安心。 李白娟说谢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 陈寻摘下眼镜后和陈至有些相似,毕竟是兄弟,又都喜欢笑,眉眼很相同。陈寻可能也想到这个。 他衣服已经穿得端正,黑色军装立领,扣到最上。眉峰凌厉但眼睛温和,虽然陈寻看上去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但不知为什么,总让人无法小觑。 “你会觉得我和陈至长得有些像吗?” 陈寻低头,与李白娟耳鬓厮磨。凑近的荷尔蒙压倒性肆虐。 “不觉得。而且这件事并不重要。”李白娟没想到陈寻这么问。“我对你和他的想法不一样,但你是特殊的。” 即使老年人如李白娟,她也知道这时候求着陈寻办事要说一些好话,而且讨好上位者本来就是她的本能,她当了那么多年下位者,普通人。她必须为自己搞出的摊子收拾。 如果能巧妙的用语言把两个男人放到不会有纠葛但同样重要的天平上,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特殊地位满意吧。 “特殊,但不结婚?”陈寻笑容声音平稳。“您强要了我,但是不和我结婚,这叫不负责任。” 二人目光相对。 李白娟仿佛被陈寻审判了。骨子里泛起被鞭笞的惧意,激烈的情感从皮肤上表达出,泛起鸡皮疙瘩,尽管陈寻一直尊重尊敬李白娟,他甚至一直对李白娟用尊称,尽管陈寻没有说一句重话,微妙的气氛却骤然铺开。 陈寻毕竟是国家级层面的聪明人,他当然懂她的小伎俩。 “和兄弟结婚,”李白娟说,“太奇怪了。而且做了也不代表要结婚啊。” 她甚至开始解释。逐渐突破自己的底线。就好像感觉婚内出轨比重婚更好一些。而且如果睡了陈至的兄弟这件事让陈至知道,他得多生气。不如瞒着,她和陈寻只是一场交易。 “你不是只想治疗吗?”李白娟没感觉陈寻喜欢她。尽管陈寻脱下她的袜子,她受用了他的铁肉|棒,稍凉意的钢铁肉|棒粗壮却可怕,李白娟回想起就头皮发麻。 陈寻如同马达,打桩机,孜孜不倦释放用不完的性精力到她身上。 他们之间的性|爱铁一般冷,但又很疯狂。所有的哨兵都很疯狂,但陈寻是其中更较为疯狂的那个。 地球都那么开放了,星际想必比地球更开放。 陈寻审视着着急解释的李白娟,她的朴实不顺嘴他当然知道。就是这张嘴总说出不讨人喜欢的话。 陈寻起了玩弄他的心思。 “但怎么办,我们来了这间房子,陈至必定会收到通知。他肯定会知道这件事。” “……能不让他知道吗?算了,就算他知道,大不了和我离婚。”离了一次婚以后,和李伟勇离婚后李白娟逐渐好像也习惯这件事。她其实已经把陈至当丈夫,并不想伤害他。但要是事情发展到那一步他一定会知道也没有办法。 陈寻嘴角稍平,气质温和地安抚道:“他不会知道。” “你不是说他会收到通知?” “这间屋子是我的私产,陈至并不知道。先吃个晚餐再走。已经做好了。” 陈寻没有一直纠结这件事,放过了她。 他是个识大体的人。 李白娟松了一口气。 陈寻是一个贴心的人,但他通常也会显露自己不容易被玩弄的存在感。 但就像李白娟自己说的,现在这个阶段,陈寻比陈至对她有用得多。 李白娟现在脑子里转的都是他的主意。 75 李白娟带李非双去见那几个留学生,李非双平时惫懒,见同类时就积极起来,露出活泼的一面。 留学生们分各种派系,性格,外向的内向的,但对老乡态度都一致,互相关照,只有这么几个同乡,无法互相帮助已经很不容易,互相加害更要不得。李白娟和他们介绍了李非双。 “娟姐” 留学生们主要簇拥对象还是李白娟,毕竟他们都是哨兵。年轻稚嫩的瞳孔中不自觉地投射出对李白娟的亲近。 留学生中有一个女孩叫作杰西卡,是人群中最优秀的几个之一,学习专业偏向物理和武器制造。人优秀,性格也开朗。如同大姐姐一样带着李非双,李非双当然知道这几个人都是学霸,来的时候兴冲冲,到头了却很胆怯。 杰西卡听她说也在读大学,自告奋勇帮她补课。李非双没很高兴,嘴上说谢谢,实际上已经不自觉皱成一张苦瓜脸。 “你们今天休息要做什么?” 李白娟特意挑了没课的日子拜访留学生,但他们课表不重合,有些人还是要上课,所以队伍是缺人的。李白娟没白来,带了些水果牛奶,还是地球上那一套,有两个人是华国人对这些人情比较熟,也不矫情,说句谢谢,嘻嘻哈哈地接过了。 军部不让他们接触,但因都是在中央星,李白娟又在高校工作,还是能找到他们的踪迹。 地球分给留学生的点数迟早会用完,留学生们欣然用劳动交换点数。勤工俭学,上完学还要去打工,所以留学生们总是忙碌的。这次见李非双特意和上班的请了假。 其实李白娟又怎么会打扰他们,是他们听说李白娟要带她女儿过来见一见同乡所以坚持都想见见她的女儿。 李非双本来不知道,听杰西卡一说,才发现李白娟面子这么大。一双眼睛往李白娟这边看来,有些崇拜。 李白娟有些不好意思。 一群人十几个地在学校里成群走都惹眼,还以为是老师带学生们户外上课呢。 杰西卡找了一间私人房间。 伴生兽成团跟在他们身边,有些觉得费劲,干脆变成小小只蹲在主人掌心,口袋,或者肩膀上。 不过也有一些能飞的伴生兽钻进李白娟的口袋里。变小而显得娇小的身躯磕磕绊绊撑大口袋掉进去。 李非双看见了,李白娟就把口袋里的伴生兽掏出来,是一只老鹰。 鹰爪抓在小型麋鹿上头,想要把整头鹿连人带身子都带走。麋鹿小声地哞叫。 老鹰扑扇翅膀落到麋鹿跟前,不再试图带走它,而是发出叫声和它沟通。长喙梳理麋鹿身上的羽毛以此讨好,但麋鹿并不接受。 柔软的背部被尖锐的猎食者的喙划过,颤抖害怕可能更多。 李白娟赶紧把老鹰赶跑了。解救了小鹿。人的手大力拍在老鹰翅膀上,黑色羽毛扇动,顺着打开的窗户翱翔出去,半空中留下一道弧线。 麋鹿一向是万兽迷,也得到一众伴生兽安慰。 “这不是我们这些人的伴生兽啊。谁伴生兽是黑老鹰?”几个留学生就围了过来。他们中只有一个人的伴生兽是老鹰,而且那只老鹰是黑身白颈,这只竟然是从别的地方偷偷进来的。 “除了科技,黑塔的制度并未比我们先进多少,伴生兽身上也充满了野兽的习性。”一名男留学生感慨。 他们在黑塔待了不短的时间,对于这个国家有自己的见解。 放在外面的伴生兽有些常常会互相打架斗殴,只是黑塔人并不管。他们明确的阶级制度延伸至伴生兽,强者通吃。 众人气氛忽然有些默然,可能都想家了吧。 “既然如此就努力学习,把黑塔先进的知识和科技带回地球。” 杰西卡说道。 76 有些人会把这些话挂在嘴边,有些人嘴上不说,只默默去做。 李白娟会定时帮他们清理精神暴动。向导做这些事都是要收信用点,毕竟帮助哨兵缓和精神暴动会损耗向导的精神力,但留学生没什么钱,李白娟没要。李白娟每次去见他们都会帮几个人净化精神暴动。学生们互相交流学科,虽然他们学的专业各不相同,但聪明的人总能理解一些,李非双就像小鱼儿被放进海洋,成群海洋中属于凶猛猎食者的鲨鱼鲸类组成的鱼群教着她狩猎。 如果李非双这孩子能长进一点,李白娟就满足了。 “这地方离你学校不远,你以后也能自己来找他们。” “非双是个普通人,没有进化吗?” “对,没进化。”李非双说。 “不进化也是好事。黑塔帝国也有一些人没有进化。” 一个男学生说,他戴着眼镜,有几个学生开始自己难得的放松游戏,射击标靶。在李白娟身边,当她放出向导的精神力在同一片空间下他们就已经能够感觉到心境平和。学生们极为珍惜这种稀少的时刻。留学生都是少年天才,年轻气盛,到黑塔这个陌生的地方,只有李白娟是他们可靠的长辈。可能他们性格桀骜或者孤高各异,但都会竭力在李白娟面前装个好孩子。 一只白狐跳上李白娟膝盖,李白娟对动物不感冒,但这只尖嘴狐狸皮毛雪白,尾巴蓬松,漂亮到李白娟也忍不住撸了一把。从头往背上撸。鲜红的口腔内室张开,发出低声嗷叫。 男学生正在给李非双讲课,看到李白娟的动作,突然有些脸红。他皮肤极白,因此脸上马上就出现显眼的酡红,一眼就能看见。杰西卡和李白娟说娟姐这是他的伴生兽。 这么漂亮的大白狐的主人竟然是个男性。 李白娟把白狐狸放下,看他一脸红也觉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知道这是你的伴生兽。” “娟姐别客气。”男学生名字叫做郁旌,看起来是个容易害羞的,戴着眼镜,书卷气十足,脖子白长。“我也很喜欢动物。” 杰西卡利用上课教的东西和同伴们牵头,搞了个机甲图纸给李白娟看。 他们来黑塔就是要来学习黑塔先进的制度和技术还有科学,短短一个学期就弄出一份像模像样的图纸,不得不让人感慨。李白娟其实看不懂图纸,但她像模像样点开文件看着图纸。 蓝色屏幕瞬间展开。 李白娟边看边问:“你们学校会教怎么做机甲?” “不会教具体模型内部结构,帝国限制了机甲图纸的流出,但知道动力原理和链接构成方式,驱动程序,星网也有许多教程可以参考,我们可能能够尝试做出粗糙的机甲,比不上他们的。” “这里还有一个3d模型,我们先是在星网里模拟渲染出机甲的模型,再填充内生动力系统,探索优化组织架构,合理化模型材料使用逻辑,最低限度钢铁强度支撑能力及淬炼要求,解析新科学下面化学弹药的组成和提炼。” “娟姐你能托人往地球送东西吗?”杰西卡问。 李白娟望向她。光脑上初步呈现出机甲的设计方案。 杰西卡不是华国人,典型的西方人长相,比起留学生中大部分专精学业的人,杰西卡显得更擅长长袖善舞一些,她和很多人的关系都处的不错。英气勃勃的西方眉眼展示了她遮掩不住的青涩的进取心。 “你想把一些东西送回地球吗?”这片空间私人,只有自己人,李白娟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问。 “冶炼制造机甲的技术。机甲的精神链接原理,一些我们觉得现在的地球需要的东西。包括基础学科物理知识。” “我被官方盯着,很难送东西。” “无妨,我就是问一问。娟姐如果伤害到自身利益可以拒绝。” “我回去再看一看,有没有可能送一趟。”李白娟压低了声音。 尽管黑塔说地球挣够了积分可以从军部赎回自己。但所有人都明白,自强才是王道。靠别人的施舍,成不了大事。 “只送一趟就够了,后面我们自己找路子。” “哪有什么你们我们,我们现在不就是一家人。” 杰西卡面色一柔,说到底再天才这些人也不过还是孩子。比如郁旌,他被人追求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对方是黑塔的向导。他决定询问李白娟的意见。 “你被黑塔的向导追求了?” 郁旌点头。因为李白娟本身就和黑塔人结了婚,所以也不能阻止郁旌这么做。 “你如果喜欢她就谈,不喜欢就拒绝。” “我不知道。” 郁旌说:“她约我去白塔做匹配检测。想和我在一起。” “低级向导。是我的同学。”郁旌说她众星捧月,不知道为什么会看上自己。 “因为你聪明,而且长得俊。” 郁旌的确是长得俊的,但他听到李白娟的话还是低声笑,双眼干净清亮。 杰西卡说他确实优秀,郁旌今年确实拿了奖学金,饶是地球送进来留学生十多人,和其他星际种族的人竞争,能拿学校奖学金的还是少数。 “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他说,声音渐低,“但是应该不可能了。感情也逐渐淡了。她约我傍晚去白塔。娟姐可是送我去吗?” 原来是想蹭车。 “你有喜欢的人就拒绝那个向导吧,总不能欺骗感情。”李白娟明白郁旌说的,可能他喜欢的人留在地球了,或者是普通人,不管怎么样他很悲观。 “也没有那么喜欢。”郁旌说,他话说地很平淡,下颌流畅,书卷气满身,身体长而“那个向导也挺好的。先去看匹配度,他们家也不一定看得上我。在黑塔普通人都不一定有资格和向导结婚。我们只见过几面,她也没有表达地特别喜欢我,已经有丈夫,却说很喜欢我。向导对哨兵很有吸引力,所以我才想问问娟姐的意见。” 再天才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李非双也是这样,李白娟颇为理解。 “在黑塔向导可以娶很多个哨兵。她可能看中你的学识,又喜欢你。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只要有一点点喜欢就够了。” “受教了。”他站在李白娟面前,他比李白娟高一个头,低着头乖驯说道。书呆子读书读多了对人间有些不食烟火。 郁旌喜欢和人对视再说话。 一双黑色眼珠看人的时候,黑白分明,清澈见底,可能会让人误以为他喜欢自己。 “我送你去白塔。”李白娟没问他会和向导怎么样,答应送他去白塔。杰西卡跟着去,郁旌被向导追求这事所有留学生都差不多知道。 李白娟自己文化程度不高,所以她对读书人总是很有好感,暗暗生着些仰慕。 77 测试匹配度是一件很神圣的事。黑塔官方可不允许地球人——殖民地的人和本部族人接触不允许他们寻求向导净化。不过郁旌这事既然是黑塔的向导主动,禁令也就不强制了。 “这边。” 向导也在白塔。 郁旌跟她去做匹配度测试。 “你们就不用跟过来了。”向导和他们说。 穿着华丽礼服的小姐周边仆从环聚,她眼里只能看见郁旌,和李白娟他们没有寒暄几句,甚至看也没有多看他们几眼,接了郁旌进去。 她身边的一个哨兵被留下和李白娟她们一起。 他的表情不怎么好看。不想被留下来。也不和李白娟这些人说话。 “我们也进去。”杰西卡说道,“我都还没来过黑塔帝国的白塔。这里普通人能进吗?” “教会圣子正在里面祝福,闲杂人等今天都不能进去。万一让圣子和他身边的向导们见到就不好办。” “我倒是可以进去,但是要留下看你们。”哨兵言语中流露出自然而然的烦躁不耐,哨兵表情有一丝向往和渴望。 “圣子是谁?” 留下来的哨兵并不理他们。李白娟和杰西卡在网上查。 [圣子是一个哨兵,但是他很受向导们喜欢。教会的魅力就是这么大。向导基本上对哨兵都爱鸟不鸟的,就喜欢那个圣子,羡慕死了。那个瘦麻杆能让向导爽吗?还得是我,我愿意被向导xx或者xx] 下面这个解答正经一些。 [平时向导只愿意和匹配度高的哨兵接触或者走入婚姻,其他哨兵少有能得到向导好脸色的,他们不喜欢哨兵,只有圣子很容易得到向导的好感。身份为黑塔教会的圣子。圣子是黑塔帝国中最选出的俊美的哨兵,所以向导都愿意见一见他。] [放屁,肯定整了,现在科技发达,想要什么样没有,也就号称纯天然吸引向导,整容前能有我好看?] [搜索fhks031,点击就看圣子被群殴] [你们哨兵对哨兵的恶意有点太大了吧。人家也没做错什么……] [圣子每到一个星球的白塔,除了向导带进去的人,其他哨兵都不被允许进入白塔净化,向导不愿意见到更多其他的哨兵。圣子一般在黑塔境内各个星球的游走,今年到中央星了,晦气。] 被留下的哨兵对李白娟他们吹胡子瞪眼,毕竟不是他们,他就可以继续跟着那个向导。 “那是你的未婚妻吗?” “不是,我是她的护卫。”卢卡很不耐烦,不过杰西卡这么问让他心里觉得不错,他和她还是般配的,最让他焦虑的是白塔里的圣子,这个男人可太能迷惑人心了。要是勾走了小向导该怎么办。所有哨兵都知道,这个狡猾的男人可太会勾引向导了。 不过卢卡没有把自己的担忧告诉眼前这一群外地人。 殖民星来的留学生颇多,为了不被瓜分向导资源,他们不被允许进白塔和向导们用积分兑换净化次数。 所以地球留学生们不怎么来这座建筑。 李非双也没来过。 白塔建筑宏伟,八根白色大理石柱圣洁且粗长,一根柱子就要十人环抱才能围起。 李白娟来过。 上次贺新带着她和朋友过来一起找一个向导。 说曹操曹操到。 贺新竟然就出现了。 “娟姐。” 吓了李白娟一跳。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他们俩自从贺新大学毕业就没再见了。 虽然才短短过去半个月,这个学生似乎就已经颇为思念老师。 李白娟见和贺新是在白塔门口遇见的,就提醒他:“今天圣子要来,没有向导带领哨兵不能进入白塔,你要是要净化精神暴动,需要改天。” “好的,我知道了,这是娟姐的老乡吗?” 贺新应承完,话音一转,提到了李白娟身边的杰西卡。 “是,她叫杰西卡。” “你工作怎么样,进了哪个部队。不在队里是今天放假吗?” “今天穿得很帅。” 黑塔军队军服的裁剪合身,勾勒出青年微微前倾的高挑匀称的在哨兵男性中堪称完美的倒叁角身体。黑色料子颇有质感,些微金属胸章流苏在阳光中微微闪耀。 同贺新在大学时期的制服差别其实不是非常大,中央星高等学院制服用的料子也好,但青年的气质变化让他和学生时期的贺新有所差异。 显出一丝冷酷的锐利。 李白娟一开始还不敢认他。 “是吗?”贺新听见夸赞开心,微微有些耳红,对李白娟的问题一一回答。“进入了第叁军。工作顺利,部队在中央星驻扎,所以我休假可以回到这边。很久没有见到娟姐了。娟姐不在学校工作了。” “毕竟我换工作了。” “那娟姐现在工作找到了吗?以后我来找你。” “找到了,在西塔拉大学那边任职兼职老师,学校给了我推荐。” “是你同乡的那个学校吗?” “对,你还有印象啊。” “既然圣子来了,那我就不去白塔了,娟姐你们要去哪?一起。我开了飞行器过来。”贺新眼神一动,见两人站着不动,“还是在这等人?” “等人。我们同伴还在白塔没出来。” “哨兵?还是向导?” “哨兵。我们哪认识向导。”聊了几句,李白娟和贺新找回当初闲聊的熟悉,对贺新变了的那种异样的感觉便消失了。 贺新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他们刚进去吗?” “是啊。” “匹配检测要一会时间。要不先找个地方休息,娟姐你给他发条信息。这边有间咖啡馆不错。坐着等。” 可惜李白娟本来打算照贺新说得来。 那个向导留下的哨兵倒是急了,说:“你们别走啊。我留下看你们的,你们几个走了,我干什么。” “你回去找你的向导啊。” “洛洛现在估计不太想见我。” 哨兵眉毛一样,又高高落下,想到跟向导一起进去的李白娟的朋友,那个叫郁旌的,语气郁郁。 哨兵没有一起去咖啡馆等,但也不好意思进白塔找洛大向导。就守在门口,李白娟给他捎了一杯喝的。 哨兵给她转了更多点数回去,说谢谢。对他们态度温和了些。 李白娟本来想自己过来给这个哨兵送水,但贺新硬是跟过来,黏着人。 李非双和杰西卡留在咖啡厅。 他们两人站在这里,慢慢往飞行器方向走。 今天天气不热,太阳光不过于灼烈,树荫攒动。 “娟姐上次那个哨兵和你求婚,现在你们结婚了吗?” 他突然提起。 “结了。” “过得幸福吗?” “还行。” “娟姐还有其他的妻子丈夫吗?” “没有了。就那一个啊。”李白娟笑说。“和其他人结婚他要气死吧。” 李白娟笑得很灿烂,不自觉地灿烂。 尽管陈至没说,也没表现出来,李白娟却知道他是个小心眼的。时时要问她的行程。陈寻就比他洒脱多了。但比起压迫感浓重的陈寻,陈至是一个很容易让人觉得舒服的人。 细碎微光穿透树叶缝隙,投下星点光斑到地面。 贺新光看着,就觉得李白娟现在很幸福。 殖民星的向导来到中央星,有了爱人,事业有归,工作的地方还有来自同星球的人陪伴。美好地让人不忍心打破。 “但是我发现我喜欢上了娟姐。不能轻易错过,问一问。” “娟姐能接受我的追求和告白吗?” 刚穿上军队制服的青年站的笔直,捧着奶茶,他比李白娟高,跨一步就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陷入到危险距离中,青年将自己手心一口没喝的奶茶小心翼翼递给李白娟。瞳仁漆黑通透,鼻尖有一点点来自日光的橙色反光,阳光拂过青年脸庞上的绒毛。 青春少年冲动的气息扑面冲来,携带侵略性热浪近乎要吞噬了她。比起惊喜,更多是难以置信的震撼贯彻入李白娟骨髓。 贺新面色凝重,仿佛认真问的,看上去有些不想放弃的执拗。 平静的夏日,平凡的散步中不知道怎么,从不知名角度拍过来一道惊涛骇浪,随时可以把人整个吞没。钟行余 “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答案。” 李白娟听到不由心尖一突,莫大的荒谬感卷席上心头,不由拒绝。 “我已经结婚了。” “黑塔又不是一夫一妻制。” “我女儿年龄比你还大。刚刚和我同行的就是我女儿,你刚刚见过。” “我会把她当作我的亲生女儿。” 几乎一问一答,极其快速。 78 李白娟简直无法理解这些哨兵,她说:“我不喜欢你。” 直白简洁的拒绝无疑刺痛人心。 贺新脸上表情一瞬间凝固。 “死缠烂打你肯定更不喜欢。” 李白娟对这个男大学生还是很有好感,他们还没有到目的地,边上没有人,聊得更清楚。 “你怎么会喜欢我?你疯了?” “喜欢哪有为什么,老师人很好,而且你不是向导吗?哨兵喜欢上向导不是理所当然?”贺新说,他快速地张合口唇,满脸写着不服气,“老师你教了我半年书,有没有觉得我有一些地方是好的。” “你知道我是向导?” “请老师去白塔那次不小心看到老师档案发现的。” 贺新的态度坦坦荡荡,正像一棵挺拔的小白杨。这颗小白杨决心往阳光处生长,他不会轻易因为拒绝而放弃。 “老师要不要和我去测测匹配度。没准我们的匹配度比你丈夫还要高。” 贺新寸步不离李白娟,手段颇有些磨人,语气并没有十分痴狂,和李白娟有商有量的说话,保持了大学生知识分子刚毕业的矜贵和讲道理,但又不想轻易放弃,就像牛皮糖,怎么也甩不掉,软磨硬缠地。 “你一直缠着人,让人很头疼啊。” 贺新只好退后一步可怜兮兮地拉着李白娟的袖子,说,“娟姐不要讨厌我。” “我不会和你去做匹配检测。”本来就不可能好的事一步步后退,反倒把底线降下去,检测匹配度出来了如果是高她就要和贺新在一起吗? 贺新的小伎俩被李白娟看穿了,她没中计。 贺新只好老老实实跟着她回到咖啡厅。 黑塔大部分人都是进化者,非进化者是少数。 这家咖啡厅竟然只欢迎进化者进入。 李白娟的女儿李非双是非进化者,在里面坐着就被其他人找上了,觉得店里有这样的人玷污了他们的档次。 李白娟不在的时候还没有发生冲突,李白娟回去的时候正好撞上他们找事。 客人叫店员请李非双出去。 杰西卡李非双只好在门口等李白娟。 “如果你们店不欢迎非进化者,就应该在一开始就说明。” “你们店家对我们造成的损失应该进行赔偿。” “可以要求赔偿吗?” 李白娟走近她们旁边听了会原委,杰西卡正在和一个店员拉扯。 店员也很为难,店主当然不愿意赔偿,杰西卡有理有据,说她对黑塔法律有所研究,不仅可以要求赔偿还必须要求咖啡厅对她们进行道歉,毕竟是他们没有吧不接待非进化者写到牌面上。 店员不乐意赔钱,也不乐意道歉,李白娟撸了撸袖子,问杰西卡是能真的得到赔偿的吗? 杰西卡笑笑,说能。虽然赔不了多少钱,也能给李非双当零花钱,讲价可是她在行的,李白娟就要上去助阵。 “你到我后面来。” 李白娟拉李非双到身后。 “姐你不用操心,我来就行。” “讲价这事还是我在行。”李白娟说,“你们年纪轻,讲价能有我在行?” 店员之前已经申明了道歉是不可能的 赔偿也是不可能的。 “我们谈谈。” 店员抬了抬眼皮,彬彬有礼中带着冷淡。“在此之前,能否询问一下您是否是进化者。” “我是进化者和不是进化者又有什么关系?” “我和前面两名女士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我们可以给小女士私下进行道歉,但是没有赔偿金。” “你们这么对顾客的吗?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你这样不讲道理可不行。多少应该赔偿一些给我女儿的损失。” 店员当然没有那么轻易买账。 “女士你也要理解我们,我们店也是要做生意的,哪消受得起你们的讹诈。” 李白娟是想息事宁人的,但杰西卡说可以要到赔偿,但是小姑娘口舌没她利索,就要妥协了,李白娟决定她上试试。 “姐,我来就好。” 李白娟还是决定要试一试。 “如果你最开始就说未进化者不能喝你们店咖啡就算了,我们在里面坐了一会你把我们赶出来,这不得给我个说法?” “刚开始是我们没注意,但我们也是有苦衷……”店员伤了脑筋,他虽然莫名对面前面善的大姐有些好感,单也做不了老板的主。 两人僵持不下,李白娟也打算放弃了,店员却突然拍了拍脑袋,光脑信息闪过,他似乎要被叫回去,态度肉眼可见匆忙起来。态度也不再那么坚决。 “给钱是不可能给的,赔你们四杯咖啡可以吗?” 店员数了数在场人数,问李白娟。 “可以,还有道歉,别忘记了。”杰西卡提醒。 “斤斤计较。”男店员小声嘀咕,随后说了对李非双说对不起。 “你们下次注意点别再让未进化者伤心。”杰西卡回道。 男店员要进去拿咖啡了。被杰西卡叫住,让大家分别点了想喝的再让他进去拿。 贺新一直在旁边旁听,忍不住吐槽:“感觉这种店开不久。一个服务员就这么高人一等吗?” 李白娟不由和他产生共鸣。 “开在白塔附近的店面租金贵得很,店员这种态度在,我们下次过来这家店可能就不开了,或者店员换人了。” “给你们。” 店员提了几个装着咖啡的纸袋给李白娟。 “娟姐不喝吗?” 他们要去找另一个休息的地方,李非双拆了袋子喝咖啡。 贺新观察力敏锐,问李白娟。 “留给那个进白塔的孩子。”李白娟说。“你不喝吗?” 贺新也没喝那咖啡。 “我这杯也想留给他。我们想到一块去了。”贺新笑笑,眼睛弯成月牙,笑容咧开,目光移远到一处。“我说这家店主怎么突然要赶我们走。” 李白娟顺着他目光看过去。那里熙熙攘攘,黑压压的人头攒动。只知道有一群人被欢迎着进去,从大门进了刚刚请他们出来的咖啡厅。 那群人鹤立鸡群,衣着华丽,就像贵族出场。刚刚和他们说话的服务员正在接待他们。 “是圣子和向导们。” 向导们能带动哨兵的口风。旁边的哨兵低声惊叹。“也就他们能有这大阵仗吧。圣子真是该死……” “娟姐,我们带非双去打脸吧。” 青年哨兵贺新到底是刚毕业的学生。脸上写满跃跃欲试和朝气,眼睛上挑。 惊人的活力和野性,以及对咖啡店店员的小小恶意,贺新眼睛仿佛在发光。 “你现在是当兵入伍了吧?” 李白娟捕捉记忆里贺新的身影,贺新和以前比不太一样:“我记得你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人。” 怎么当了军人反倒开始轻佻了。 黑色军装水银泻般地流落锋利幽密的气质,黑发青年正当英姿勃发的时候。攻击性的气味散发到明面上。 “可能是我一直就是这样,可能是我想在娟姐面前表现。” 大男孩贺新无辜地认真地剖析自己,眼睛明澈纯粹:“我只是想为非双出口气,恶作剧而已。” 尽管他已经顺利毕业进入部队,却好像比在学校当学生时又顽劣了一些。 这孩子。 无时无刻不在彰显他的存在感。 79 “几位……我不是已经让你们走了吗?” 穿着黑白制服的男服务员看到他们已经极不耐,等服务好圣子那群人,就重新走过来挥手驱赶他们。“我不想叫警卫,你们还是快走。” 同时他抬起手,一副准备叫警卫的架势。 贺新挑眉。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身份吗?” “就算皇室来了你们也不能进我们店里。”服务员没说话,经理说道。 “……”听到他们的话,大闹是件十分丢脸的事,但李非双凑热闹地跟上前来。 李白娟不想让她被服务员再骂一次,脸上露出犹豫,“向导可以带人进去吗?” “向导是可以的。”经理吃了一惊,“但你们之中有人是向导吗?” “没有。” 李白娟正要回答,贺新抢先一步说道,他牵着李白娟的手,指了指自己,说,“没有向导,但是有皇室成员。” 经理和服务员第一反应是不信。眼中不耐满溢,开始呼叫保安。 但有人给贺新作证。 “你居然在这。” 一个女人走到这边角落。她手里夹着一根烟。 为了不打扰向导和圣子,经理和服务员把李白娟他们请到角落说话,没想到竟然还有路人过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保安驱逐的行为也停止了。 因为来人是向导。 明晃晃的向导。 也就只有无所顾忌的向导会在这所名流聚集的咖啡馆手里夹着烟。 向导走过来不会是因为这里有她认识的人吧。不会那个哨兵真的是皇子吧。 经理的心忽然受到折磨。 “皇子殿下,追我过来的?” 这名向导皮肤雪白,模样年轻,但黑塔人类壮年模样能保持很久,说不准她的年龄。斜眼望着贺新。 “不是。”贺新回到。 “呵” 向导轻笑并不信。但她变相证明了贺新的身份。咖啡馆还是让他们进去了。 咖啡馆人员不免觉得骇然。 王子,圣子,向导怎么都凑到一天来了。咖啡馆本想驱逐非进化者给尊贵的白塔们留下好印象,这下反而把事情搞砸了。 服务员又对他们道歉又是说今天他们咖啡店请免单,请她他们宽恕他的罪过,态度十分恭谨。毕恭毕敬带他们过去。 “老师不喜欢透漏身份,那就不要透露了。”贺新小声说道。 李非双面色涨红,不知道谁羞耻还是得意地跟在妈妈身后,被帝国王子带着打脸这种事对她来说是比较罕见,难以预见的。和她相比,杰西卡便显得沉稳得多。 贺新虽然不明白李白娟为什么要隐藏自己向导的身份,但他不愿意暴露,贺新也就帮她藏着。 少年虽然年轻,却已经表现出他的谨慎体贴了。 “皇子?” “没什么用。不能继承皇位的。” 哨兵眉宇坦然,他没把皇子的身份当一回事,读书的时候也没人知道他的身份。但如果身份能打动李白娟,那是一件好事。 贺新生涩地表露自己不为人知的身份,抛却和光同尘,用余光打量李白娟的神情。 青年想到什么,和李白娟解释:“我和那个向导没有关系。” “嗯” 李白娟看出来了,那个向导只是恰好出来抽烟,偶然碰到他们。她并不继续和贺新接话,抽着她的烟,没有进去房间。 服务员和经理听到贺新的身份,表情一下子就变了,态度恭谨。 李非双觉得十分稀奇,依恋的站在妈妈身边,实际上李白娟也觉得挺稀罕的。 服务生一脸敢怒不敢言,你们早说啊的表情。却要忍着好态度地对他们进行服务。 李非双又点了一杯,因为这里的咖啡很好喝。她见李白娟手上咖啡还没喝完,妈妈说是给郁旌留着的,她就想给李白娟也点一杯。 “我不喜欢喝咖啡。”李白娟说。 但李非双直接给她点了一杯甜甜的咖啡。 李白娟哼哼。 “你真的是王子?” 杰西卡听到贺新的身份,比较好奇。 “是真的。”贺新说道。 眼睛余光盯着李白娟。 一个人由ta的外在和内在组成,如果李白娟对他的内在不感兴趣,那么对他的外在呢。 黑发青年想到。 要讨好一个人首先要讨好她身边者。 于是他点了几份甜点。 李白娟正在和杰西卡讨论,他们给郁旌发了消息,不知道检测结果出来没。大量向导已经离开白塔。不知他那边结果怎么样。 “出来了。” 杰西卡看了看光脑。李白娟下意识也看了一眼,郁旌发来了信息。 他们出来了。 拘谨的高瘦青年站在矮个女性身后。 贺新把他手上的咖啡递给郁旌,郁旌不认识他,没接。 李白娟见郁旌没要贺新的咖啡,想来也不会要自己的,就捧着手里自己那袋咖啡,问那个向导愿不愿意喝。 向导没料到她这样说。狐疑地打量李白娟,然后拒绝。她自己点了一杯。服务员毕恭毕敬给她完成点单。 “娟姐……你那杯……这杯……” “我这杯和小贺口味是一样的。他是我的学生,你没有见过。本来就留给你的。你不喜欢这个口味,就再点一杯。” 郁旌看了一眼李白娟手上的咖啡,见她没有给他的意思,自己点了一杯。 之前的守卫和几个哨兵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金禾小姐,圣子也在这,您要去见见吗?” “世界上最好看的那个?已经见过视频了,没什么好看的。” 向导的护卫和她建议,被她拒绝了。 “匹配度怎么样?” 杰西卡问郁旌。 “挺高的。” 向导名字叫金禾,她和郁旌匹配度挺高的。 郁旌眼睫垂散。一身白衬衫,还是少年模样。 金禾喜欢他的脑子,也喜欢他的长相。 圣子那样的她就不太喜欢。 “学长来辅导我的功课。”向导朝郁旌招了招手,让他去到她身边。 “其实我成绩比郁旌好得多。” 刚刚盯防他们的向导身边那个男哨兵也跟了过来。他和李白娟他们轻声吐槽道,苦笑,他年纪看上去也不大,目光一动不动舍不得离开向导。 但向导总是可以挑剔哨兵的。 只有她喜欢的那一个可以获得幸福。也没人能拒绝向导。哨兵觉得郁旌身在福中不知福。对待向导怎么这样冷淡。 郁旌轻轻的眼光流转,他性格温和斯文,偶尔抬头望向李白娟这一边。复又低头回去。 李白娟没发现。 贺新发现了。贺新上半身倾身和李白娟距离靠得很近。无声警示这里是他的领地。 但李白娟可没忘记她刚被告白,把贺新推回了原定距离,甚至更远。 李白娟人缘不错,她的学生毕业之后也有许多来找她交流的。尤其是贺新那一批学生。知道里面的学生都如愿进了军队,获得一个较高的起点。 贺新的起点是最高的。 现在李白娟知道了原因。 贺新无奈地笑。李白娟对他的称呼变了,跟着服务生也调侃的用王子殿下称呼他。 “我敢说这辈子还没有超过十个人这样喊过我。好娟姐,别这样叫我。”贺新害羞地说。他不是那么容易害羞的人,但是骤然被喊王子,一下子就疏远客气起来了。 在李白娟的故乡,他这样的说法是叫做折节下交。不过付三省也是这样,仿佛高层精英都是脾气很好的人。 李白娟下意识,仍旧保持着那一种庶民的敬畏。 你明明知道对面是一头狼,他却装成了可爱乖巧的犬类。 80 尽管金禾是向导,贺新是皇子,咖啡馆最主要要招待的贵客还是圣子,还有他身边的向导们,他们零零散散坐着,不允许其他哨兵接近。 同一时间驾临这么多向导,光这件事就足够这家店声名斐然,成为以后哨兵向往的胜地。 让人不禁畅想,“莫非是这家店的咖啡是真让向导喜欢的口味。” 论坛很快就开始激烈讨论。 [我有认识的人在那里当服务生,羡慕死那哥们了,被向导围绕着。] [……当服务生和向导围绕着差距还是挺远的吧,让我滋醒他] [我尿黄,我先] 向导之间大多数是互相认识的,很快有人过来找金禾,他还把圣子介绍给她。男人就站在他旁边,被作为一种极好的谈资推荐着。 “这是声名远扬的圣子柯里柯。你见一见。” 因为距离不远,声音也就传进李白娟耳朵里。 圣子听声音还很年轻,语气淡然,表现举止不卑不亢,不像其他哨兵面对向导时情绪那么激动。 “你好” “你好” 两人打了招呼。 圣子就像穿梭花丛中的花蝴蝶,白色衣物和黑塔流行的制服大不相同,又有他的脸在,哪怕向导个性不同,圣子很少遇见冷板凳。 他们多少还是愿意和他说说话,这样对其他哨兵来说就很不得了了。 咖啡馆中还有其他客人,他们被请到不被打扰到向导的地方,动作更加优雅。 “你的同学们知道你的身份吗?” “有的人知道有的人不知道。知道的人少,不知道的人多,”贺新说,“否则就太麻烦了。” “说的也是。”李白娟理解。 李非双眼睛瞪得大,不明白母亲怎么就交了个帝国皇子的角色,但她很快就想明白,中央星这块地方就和华国的京城一个样,一块砖掉下来都能砸到权贵。更何况单兵系出了名讲究,必须要天赋资质都好,又有钱训练的人才好进。 贺新成绩好,或许还有家庭教师呢。 贺新说话诚恳,和李非双十分能说得上话,他听到李白娟介绍这是她的女儿,眼中闪过一缕光。李白娟哪怕在学校里,也没见过贺新对其他人这么好脾气,他本身是学生会的会长啊,本来就挺厉害的。现在就更厉害了。 他和李白娟坐在一起,整个人就像升起的太阳,暖意融融。 贺新的侧脸极为优越,毕竟是进化了许多年的种族。眉眼深邃挺拔,笑容郎朗。 李白娟就相对平平无奇,圣子刚过来时根本没有注意到她。但贺新在同她讲话,圣子就想这位女士应该是有好的地方,不免抬高一眼,但他没有多打量李白娟,他还有事要做。 “请你移步聊一会儿。”他对贺新说。 “我的时间限制不在我手上。” “可以和你借一会这位男士吗?” “可以。”李白娟说,“你在问问他自己。” 她是无所谓的。 圣子的俊美对于她这个年纪大了的女人而言,吸引力以及没有那么大了,更何况她身边就有一个追求者杵在那。 “谢谢” 圣子微微露出一缝隙的眼睛,表示感谢,金眸无比璀璨,他的长相的确是惊心动魄的,又顺着长发泽出淡淡的疏离,轻微的香气无法阻挡的分出一丝挤进人的鼻子,是好闻淡雅的味道。 李白娟看了一眼,又一眼。圣子本来就被人看习惯了,目不斜视,不予理会。 “娟姐你要等我再走。” “你走吧。” 李白娟招手示意他快走。 还得了劲了,跟情趣一样。 在这里宣誓主权吗? 圣子笑容浅淡,注视这一举一动,瞳孔视线再次转到李白娟这。 他很好藏下自己的讶异。仪表无缺。 “好看吧。” 金禾落座到贺新的座位,贺新走了,她又来了。 没有人不允许她坐这个位置,先不提向导的地位,这个座位的人没了,她要坐有什么问题? 问题只有金禾为什么要坐在这里。 黑马甲白衬衣的服务员很快把桌面抹了一遍,端来新的茶点。胸肌宽阔,语气温柔。 金禾俨然习惯了。 她兴致来得快去得快。已经不和郁旌说话了,掏出光脑,旁若无人地在看电视。 李白娟要走。她却不让。 “塔古付你工资,陪我看书。” 金禾说。她身边那个哨兵也就过来给李白娟塞钱了。 金禾目光不移到李白娟身上,她仍旧视线盯着光脑,她不一定是喜欢李白娟呆在这,但她走了可能会破坏这里的风水,让她不想看剧了,所以她要把李白娟留下。 这哨兵刚刚还和李白娟他们攀谈,这会表情就冷酷起来,山根鼻梁高挺,不苟言笑,请李白娟回去坐下。 郁旌跑过来挡在李白娟面前。 “他们是我朋友。” 他竭力控制情绪对向导道。 “我有印象。” 金禾说,但她并不在乎,她只要自己舒服。 “这里的向导有那么多,你为什么不去找他们看呢。”李白娟问。 “他们脾气臭的很,我才不要找他们。” 金禾狡黠地说。 “你和郁旌是同学吗?他说你们在学校认识的。” “大姐别说话了,打扰我看书。” 金禾说是,但她也不乐意回答这么多,让李白娟少说话。 金禾是一个相当任性的人。比女儿李非双还要任性一些,幸好她提的这个要求不是太过分。 李非双气坏了,上前说道。“你嫌我妈吵你就让我们走啊。” “我不想让你们走,陪我看书吧。”金禾侧着脸,纯然无辜地说。 期间也有向导过来拉金禾去说话,被她拒绝。 黑塔帝国的人真是古怪啊。 很快另一个军装男人匆匆赶来,他进了咖啡馆,径直走过来。 军装男人年龄比较大了,身材如高山,他款步到金禾身边,对金禾说我来迟了。 “我还想再看会书。” “你可以看。” 但金禾已经把书合上。失去了兴趣。 “回去吧。”她说。 81 “好看吧。” 金禾落座到贺新的座位,贺新走了,她又来了。 没有人不允许她坐这个位置,先不提向导的地位,这个座位的人没了,她要坐有什么问题? 问题只有金禾为什么要坐在这里。 黑马甲白衬衣的服务员很快把桌面抹了一遍,端来新的茶点。胸肌宽阔,语气温柔。 金禾俨然习惯了。 向导总是受到特殊待遇。 “据说这是哨兵中最好看的一张脸。” 金禾手撑住下巴,不知道是在和谁说话,“比你好看得多。” 郁旌问道,不知他怀着什么感情问的。 “那你喜欢他吗?” “哪有那么多喜欢,”金禾想了想,用几分真诚地说:“我还是更喜欢你。” 郁旌没什么表情波动。 他穿着制式校服,模样也极为俊气。又很有书卷气,可能也就是因此被向导所喜爱。 “我喜欢认识的人多一些,交个朋友?” 金禾冲他们笑到。 “那就交吧。” “你成绩我记得不错?”金禾问杰西卡。 “是不错。” “有兴趣和我结婚吗?我还没和女性哨兵在一起过。” 杰西卡微微眼睛放大。表示疑惑。随即金禾就解释了。 “帝国总是要向导娶哨兵。很多向导不太情愿,但我无所谓,帮助别人嘛,我更喜欢帮助知识分子。” 杰西卡一脸无奈,指着李白娟:“她是我们老师,你要娶学者型哨兵难道要把我们都娶了吗?” 李白娟被杰西卡指着开玩笑,西方人,就是没有东方的婉转,这姑娘是真不害臊,金禾都惊呆了。 “一次三个就比较多了。” “那还是交朋友吧。” 金禾这会便又倨傲起来,不是很赞同,“当我的朋友可比当我的伴侣难。” “以后来白塔可以报我的名字,买东西有折扣。” 她本来也就是过来找个消遣。一只飞着的白色生物三两脚跳到李白娟的膝盖上,又跳到金禾怀里。 众人视线凝过。 这娇蛮大小姐的伴生兽竟然是一只兔子。 她身后的守护者哨兵已经把兔子赶忙抱去照顾。一双大手熟练地给兔子顺毛,用猛虎轻嗅蔷薇的力道,用心极了。 贺新回来得很快,圣子也在。 他款款走过来。白色衣物由内及外外套硬质,内衬流畅。 他对贺新说“希望你考虑我的请求。” 不知道是什么请求。 圣子衣着打扮风格如同白衣宗教,和煦双睛和人对视上时使人如沐春风。但他又的确没有在看任何一个人。 圣子笑容和煦,和每一个望向他的人对视。宗教光环在他一言一行中体现,极其独特优雅。 “既然如果就不打扰您了。”他对贺新说。 “慢走。” 向导们派人来找他,那些向导和圣子很快离开了。 他们的目的和活动时间不明。 贺新问金禾,你怎么坐在这里。 “我不能坐在这?” “能是能的,毕竟您是向导,但是这里原本是我的位置。您和您的小男朋友,到这里做作业了吗?” “咖啡厅不是一个学习的好地方,如果你们不介意,我可以提供一个比较近的更好的学习地点。” 贺新顺手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他年纪没有比金禾和郁旌大多数,说话也直来直往,意图明显。李白娟一边坐了她女儿,另一个位置就被金禾占了,那本来是贺新的位置。 金禾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攻击性。 “一个哨兵这么狂?” “金禾,要不要一起走,我们难得团建。” 一名男性同伴过来挽住向导金禾的手臂。他也面容姣好,身后跟着几个人。 他也是向导。柔弱无骨地趴在金禾身上,像一滩水。 看得出他们关系很好。 “行,那再见啊。” 金禾便也和李白娟他们道别了。 金禾脾气较好,不和哨兵计较。同朋友走了。 咖啡厅刚刚李白娟他们早前来的时候人还是稀疏的,星星点点落座。向导和圣子他们来之后空间瞬间变得拥挤,因为向导圣子身边总还有很多保卫人员。现在他们都走了,咖啡厅一下又空下来。 贺新于是坐回他的位置。 金禾冲贺新点了点头,扬长而去,护卫哨兵稳步跟在她后面。 骄矜地不得了。盛大退场。 她没有带走郁旌,郁旌是跟着李白娟他们来的。 贺新坐回到位置上,他不仅自己施施然坐下,还冲站着的郁旌招呼。 “兄弟怎么你站着,坐啊。” 他知道郁旌和金禾刚做了匹配度检测, 难得贺新这么自来熟。 李白娟想不到,贺新这是在赤裸裸炫耀他和自己的关系。 郁旌反而没话说,他不能和李白娟有关系了,他没有机会了。 李白娟帮郁旌把他原来桌上没喝完的咖啡拿到这边。 最后贺新跟着李白娟把郁旌杰西卡送回大学,又蹭李白娟的车让她送他回家。 贺新说他车没开出来。央求李白娟送他回家。 李白娟只好顺着导航把他送回家去。 把贺新送回去,李非双坐到前面副座,她对妈妈的身边的男人很感兴趣,毕竟知道李白娟是向导嘛。 “妈,你!还有那个小哥哥!”李非双脑袋来回转。 “没关系。”李白娟说。 李非双是不知道的。但李白娟能看见自己的光脑里,贺新发来了消息。 [找了些我平常的照片,应该还是挺好看的。] 他发来了几张图,是他的照片。 特地挑了好看的发过去。 但对面没有发消息回来。 贺新看着邮箱。 李白娟打开,又把邮箱关上。 贺新在李白娟眼里还是那个小孩。学生呢。 回家后,贺新发完光脑讯息照片,又找出另一个人号码,托人帮他把飞行器开回来。 82 “娟姐!” 贺新常常来寻李白娟。知道她在哪上班,下班就可以偶遇邀约见面聊天。 杰西卡和留学生等人也慢慢和他熟起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喜欢李白娟。 正好星际进化者寿命比普通地球人增长一倍,这样实际算起来李白娟并不算老啊。他们两人年纪这样算相差并不大。总之杰西卡就挺乐见其成的,其他留学生表态不一。 “娟姐你真的要和外星人在一起吗?” 郁旌想了很久,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找机会问她。 李白娟现在算留学生的金主,她会省下自己的点数资助给留学生,她本来就不怎么用钱,勤劳持家。 李白娟以前没有资助过学生,她本身就没什么钱,到外星球后反而开始拥有这种能力。 面对出钱的人,学生就很难指摘她。 杰西卡更是计划和贺新攀进关系,她表现地最为积极,虽然说这批被允许到黑塔来的留学生,应当都是知识分子。杰西卡在左右逢源,从政方面却似乎也很有前途。和付三省一样,千人千面。 当郁旌面色冷凝地问李白君的时候,杰西卡就笑意盈盈的替李白娟先回答了。 “你不是也要和这边的向导结婚了吗?金河还约好和我们下次吃饭。” 其他人也是这样态度,不赞同的目光望向郁旌,哨兵天然被向导吸引,向导哨兵天生契合。人伦的事,金主的事,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郁旌自己都找了富婆依靠。 郁旌辗转了眼神,一派青松挺直颀长的男青年形象,他眼睛转了转,最后垂下来,有些落拓,无处安放,因为杰西卡说的没错。他也就无话可说了。像是不知世事的稚童。手指揪着衣裤。 这里是他们的秘密空间,只有地球留学生和李白娟在这里集会。 李白娟其实没什么文化,读书不比这些留学生多,她轻轻拍了拍郁旌的脸,尽量温柔地对他说:“我们都在尽自己的力量对地球做出贡献。我没有背叛地球,没有当带路党给地球做出伤害。这些外星人可以帮我们保护地球。而且他对我很好,希望你能谅解我。” 语气温柔,李白娟对读书人总是多一份耐心。她已经被世事打磨过了,就像一颗已经被雕琢过的原石,往往能散发出一点类似钻石的人性的光辉。 郁旌比她年轻,比她聪明,热血正在青年时,人性的光辉比李白娟更重,但他不敢直视李白娟。垂着浓黑的眼睫,眼睛闪烁,嘴唇嗫嚅,说:“是我发昏。” “那就好,没什么事。” 等李白娟移开注意后,有同学就撞了郁旌一下,低声丢下一个“怎么回事,不要作妖。” 杰西卡递给郁旌一杯水,郁旌接过。 出来的留学生都是半大小子姑娘,10来岁,这个年纪就离开地球,来到黑塔,黑塔人又高人一等看不起殖民星来者,他们都很思念故乡,纷纷依偎依靠李白娟这样的长者,从她身上汲取温暖。 “娟姐也不容易,你不要让她难做。而且你不是你和外星人向导交朋友吗,大家互相谅解。” 杰西卡对郁旌说道。 郁旌手指揪着衣裤,白皙的脖子弯着,耳垂爬上一点红,黑色头发将其都盖住了。低低的声音从黑色头发下传出来。说:“对不起。” 郁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他握紧了那杯水,纸质杯子被捏的轻微形变。 这件事就过去了。 贺新总是隔三差五在学生们放学的时候堵李白娟,还有那些留学生。 “他都不上班吗?”郁旌问。 “工作时间下班比较早吧。”杰西卡道。 陈至听到声音,笑了笑,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扭头对李白娟说:“娟姐,是在叫你吗?” “是叫我的。”李白娟也往那个方向望去,她已经习惯贺新来找自己。 陈至整理了工作事宜,就开始接送李白娟上下班。李白娟之前说这样不好,但陈至执意这样看,这不就给他逮到了。陈至眸色不知不觉变得更深一些。 贺新已到跟前。 陈至和李白娟轻轻随性抱怨:“娟姐,你怎么不和我说?还有人下班找你。” “我和他说过让他不要来。就是平时出去玩的朋友。” 别人一看就知道他们关系很好,也是,他们是夫妻。 一只手却揽住李白娟的腰宣誓主权。李白娟突然被手从腰部往陈至那边带,两个人更加亲近。 陈至其实是稳重性格,人前很少发癫,都和李白娟保持着正常社交距离。现在所做,就是不满示威而已。 李白娟拍了拍他揽住自己腰的手,陈至笑容微微收敛,知道娟姐不喜欢这些。但仍然不愿意放手。 就用一只手锁住李白娟。姿势闲庭信步,并不突兀。 好像不知道害臊。 既然今天陈至来接,李白娟就和贺新说今天不用来找她了。她之前就在星网和贺新说过了,贺新可能是没看见,还是过来。 所以李白娟等贺新走近,重新和他说一遍。 贺新听她说完惊讶打开光脑一看,再抬起头:“我急着过来,没有看光脑。” “娟姐虽然有事,但我们没事,”杰西卡上前和贺新说道,“贺哥你上次要和我们约的打游戏,现在可以来。” 贺新顺理成章被杰西卡他们接走了。 贺新见过陈至,就在陈至给李白娟求婚那天。 陈至对他却没什么印象。 那个时候贺新还以为李白娟是哨兵,现在才知道老师是向导,陈至是哨兵。两个人的故事实际不像他自己想的是什么禁忌之恋。 而是纯粹来自向导和哨兵之间的吸引。 “走吧。” 他久久凝望目送李白娟离开,直到她的身影上了飞船消失不见,贺新对杰西卡说:“我只有半个小时时间。”情绪就冷淡些,没有面对李白娟的热情 人群之中,郁旌跟在杰西卡身后。他是最后一个转身的。 郁旌和女配不会结婚,所有的初次都是娟姐的,虽然正文不一定收or睡 83 “娟姐,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哨兵有些眼熟。”陈至漫不经心问道,像闲谈话起。 “他是我学生,我肯定眼熟他。”李白娟没把贺新喜欢她的事情和陈至说,没必要。 李白娟与陈至过得已经是老夫老妻,加上她好懂一些,陈至眯了眯眼睛,眼缝里透出些阴毒,就不再追究这件事,他不会让娟姐觉得他是个小气的人。 他腿长,迈着步子没几步就要超过娟姐,所以陈至总会控制步伐跨度。手勾着李白娟的手指,李白娟和陈至并肩走,手指不自觉被勾起来。 手在掌心勾了勾,李白娟就像被蛇尾巴轻轻扫了,一片发痒,李白娟身上皮肤一阵颤抖,陈至距离她很近,他们是夫妻,距离当然近,李白娟想把手抽出来,但手掌被陈至牢牢握住,他眼睫一片鸦黑,颤抖片刻,黑浓的眼珠慢悠悠转过一圈,折射一些碎光,鲜少有人能透过陈家兄弟的公式化笑容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李白娟也是这样,她本来就是木讷的人,更要陈至亲口告诉她。 “我们出去玩一趟,家里人多烦。” “你没提前告诉我。”李白娟有些睁大了眼睛,愕然的说,她不是喜欢经常出去玩的性格,但既然陈至说了,李白娟想了想,还是跟他去。“你最近搬家这些事一直忙,辛苦了。” 陈至是个周全的人,和李白娟说他已经和女儿说过他们会晚回家。李白娟只管跟他走就行。 “就穿你喜欢的那套。” 陈至买的衣服,李白娟不太穿,太显年轻,陈至凑到她耳边,呼吸清晰可闻。“你之前和我说的地球的事情有了眉目。” 他在李白娟面前吊了根胡萝卜,让她跟着他走。 轻松把她牵着鼻子走。李白娟很不赞同陈至每次都使用这些手段威胁她,但陈至眨了眨眼,和李白娟对视,笑容普通,仿佛他还是那个小星球小国度上的公务员,那个时候李白娟反而更喜欢他的身份,可惜的是,现在他们的身份大有不同,李白娟就没那么对他亦恭亦敬了。 那他总得拿点东西出来交换利诱,只要能获得他想要的。 娟姐还是很好满足的。 陈至长得有一种灰蒙蒙的好看,薄雾遮盖了一层他的真实。 但黑蛇锲而不舍爬上李白娟膝盖。膝盖受惊一跳。黑蛇没缩小多少身形,身体长条粗【壮】,沉坠坠匍匐在李白娟膝头。很难挣脱。 “别怕。” 暧昧氛围升起。 陈至纯黑的瞳孔浮现一点愉悦的颜色。 他还年轻,哪怕已经成为一个中年女人的丈夫,一个大学生的继父,是前途无量的青年商人,政客,军人,现在最重要的一刻还是满足。 哨兵天生旺盛的进攻欲望不会伤害向导,只是让她们得到更多的满足,享受更多花样色【欲】。 陈至掰出李白娟一根手指,飞行器在自动导航,他盯着李白娟,李白娟不看他,一手抓着衣服,一手在光脑上指点。 光脑那么有意思? 陈至低下头,白的皮肤,黑的头发相交自然显得惊心动魄,他挑出一根足够长的手指,一口没入,将之吞吃进温热的口腔腔体内,高温腔体还在挤压这根手指。 手指的主人浑身一颤。 黑色伴生兽吐了吐蛇形,仰着蛇头,竖瞳悄然收集她的反应。 陈至俯身倾下身体一点一点用舌头催开情[欲]最外层坚硬的果壳。 像是在品食|精美的西餐,要用心才能品味出味道,陈至光是在飞行器上,就等不及了。 84 李白娟在大学旁边的中学上班,距离留学生这边大学城不远,这回她干的活竟然是正式的教师,她把证考出来了,然后拥有了体面的工作。 在黑塔待了一年多,李白娟多少习惯了黑塔的生活,和黑塔哨兵的需求。 陈至扶着李白娟下车回的家。 她腿有些发颤,所以才要陈至扶着。不过李白娟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当,走了一会和陈至脱开手,不需要他扶了。 陈至和李白娟说搬家的事可能需要耽搁,他哥不同意。 陈至瞳孔的黑色显得更加纯粹,他看了一眼李白娟,过分白的眼白和瞳仁黑白分明干净纯粹。 仿佛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看透。 出于地球华国的风俗习惯。李白娟的心怦怦跳 甚至有些不和陈至对视。她脸上应该不烧。 “你看我干什么?” “娟姐,一年到了,按照帝国规定,你需要再找个丈夫。”他沉吟了片刻,不喜欢这个话题。“最近军部那边找你的人会很多。” “如果你有喜欢的,就先和我说,不要和军部说。” “不是军部给我安排吗?还能我挑?”李白娟低着头,说,“我没什么喜欢的人。” 她就想好好活着,和女儿,和那群学生们在黑塔活下去,再给地球帮帮忙。丈夫,一个就够多了。 地球人从小接受的是一夫一妻制的教育。陈至知道。 “我知道娟姐不喜欢很多人。”陈至说,他安慰李白娟,揽着娟姐的手,收进手弯 “我会帮你。” 这也是他想的。 “娟姐会最喜欢我的吧。”陈至说,质疑的语气,轻轻笑道,咬字吐出,有些温柔和善,眼睛眯起。 说了没多少,门口就到了,他们到家的时候,天色还没有那么晚,至少太阳还没有落下山。 璀璨的金黄夕阳顺着门被推开伸进屋中,铺撒到地板。 房间里有和大自然最美造物争辉的美色。人类的美色和夕阳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金发男人本来已经打算走了,在大堂恰好和他们撞上。 六目相对。 毫不客气的说,男人的脸,确实可以叫做宇宙的瑰宝。黄昏的曦光就像颜料在他脸上涂抹,璀璨生辉,让帝国中最挑剔的向导也为他神魂颠倒。 陈寻最先反应过来,冲李白娟和陈至颔首,道:“你们回来了。我先送客。” 金发白衫的圣子圣洁高贵,论坛里一直讨伐他目下无尘。所有人在他眼中都是一个样。这人绝对看不起普通人。 圣子金色睫毛微颤,他和李白娟不久之前见过一面,一面之缘。 李白娟自然对他印象深刻。 “主人家有事到了?” “这是我的弟弟和弟妹。”圣子既然问了,陈寻只得给他介绍。 镜光一闪,陈寻面向李白娟他们,也介绍了一遍。“这是教会圣子,弗里埃尔。” 不用特意说明是哪个教会,在黑塔只有一个教会。 因此圣子的身份在幅员辽阔,强大富有的黑塔中算的是尊贵。民间有许多他和教会的狂信徒。 李白娟陈至和圣子互相打了招呼。 圣子颔首,金色长发垂散在身后。贵族打扮。站在他身边的陈寻就显得利落许多,陈寻是真正从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将军。 将军送走了圣子。他们的事本来就已经聊完了。 圣子走之前却突然对陈寻说了一句话,他说:“祝将军得偿所愿。” 陈寻斯文的面容浮现一丝看不出破绽的笑容,笑吟吟道谢,双方都没有点破。 圣子到门外,就要求将军不必再送行。 陈寻答应地爽快,让卫兵相送。 “吃过了吗?” 陈寻问这一对难得一见的夫妻,目光平稳。 陈寻眼镜后的一双眼睛,鹰钩般紧紧抓着李白娟。 总要找一些事才能提起话头。陈寻和陈至,全都深谙此道。 85 打发了外人,家里人才好说话。 李非双这两天住学校,本来今天要回家,被陈至通知妈妈要出去,就懒得回来了,陈寻口中这样说。现在公府除了仆人就三个主人。 陈家公馆开的灯不多,符合黑塔风格的黑色墙壁,白银铁质壁灯装饰的大厅充满克制冷淡之风。 三个人白天都要上班,晚上各自休息,书房各自有一个,前段时间陈至又忙,不怎么回来吃饭,所以很少有三人一起见面聊谈的。 李白娟不知道两个人的兄弟情怎么样,他们说话并不多,哪怕是亲兄弟,这两个两个都戴了温和假面的人之间相处也就点到即止。跟李白娟的话反而多些。 简单谈论了公事。自然而然谈到圣子。 “圣子可是大忙人。”陈至说。“他是代表教会来的?” “他想和军部进行一些合作。” 谈论到政治合作的事,陈寻陈至并不避讳李白娟,但她没有经过系统培训,了解相关背景原委,也只能听懂一点点。 如果李白娟不主动问,陈寻陈至不会在这个时候特意为她讲解。快速而简洁高效的沟通与用餐并行。 “他可以推举我和亚该将军的结盟。亚该作为唯一的向导将军,说话分量本来就重,皇室也不得不拉拢她……她常年驻扎在南方以索伊星系,竟然也被弗里埃尔召过来……消息称他几日接触过皇室成员……” 只要身居高位,难免会扯上政治斗争,尤其他们居住在中央星这样紧要的地方。 陈寻笑意盈盈,刀叉利落的切割洁白盘碟中的晚餐。 不过从他们闲聊的语气里能感知到目前为止这些信息都还在可控范围内。 于是这件聊完就到搬家的事情上。陈寻不允许他们搬出去,这对家族来说面上无光 没几口人却突然要分家。 作为大家长的陈寻具有十分发言权。 伴生兽无聊地在地板游走,怪异黑长的柔性曲线和双头怪物,两条黑色恶蛇肆意爬行在黑白地砖上,爬到台面,不过没有人会把它们和食物肉类混为一谈。 它们还会互相撕咬打斗,两条长长的躯壳缠打扭曲成怪异的形状,咬下对方的鳞片,但鉴于这是一双兄弟的伴生兽,没有不识好歹的仆人会上前掰开 。 通常情况下,主人会从自己的餐盘中扔出一块肉让它们吞食。两条蛇就分开了。 黑色皮革手套也不会在意沾上一点脏各自吃下主人投喂的食物,又游到李白娟跟前,下半蛇身盘旋,上半身竖起,仿佛在期待什么。 李白娟扔了一块肉出去,两条蛇瞬间撕咬驱赶对方不得占有这块礼物。森白毒牙能够毫不犹豫插入同胞兄弟蛇鳞甲下。又用强有力的蟒身试图窒息对手。 双头蛇略占上风。 李白娟于是又扔了一块肉出去。它们才停止争抢。 “快要到军部给我安排第二个丈夫的时候,我能不能用这个丈夫名额和军部交换一些东西。” 陈寻看了一眼李白娟,黑色的眼眸微微闪动,颔首。 “军部规定俘虏是没有上诉以及提要求的资格,接受谁也不会是出自您的选择。规章制度规定军部是不能接受您的胁迫交换的,但个人可以。您应该无法拿名额和军部进行交换您需要的东西,但您可以利用优势和某些个人进行利益交换。” 陈寻口吻温和。 “可以用这个交换多点投票让军部修改降低地球贡献赎回年限吗?” “票数不够。无法修改法案。” 黑塔军部对待稀少的向导俘虏制定的约束律法苛刻至极。类似李白娟这种向导赎买殖民星的条件极其难改,究其原因是生怕有哪个军部高层内部给向导俘获了就给其特赦。仅仅两个将军可不够。 “差点忘了,”陈至一直在忙,看了时间,突然提到,“又到那些人找娟姐净化的时候了?” 一般向导都要去在白塔进行义务劳动,面向全体社会进行净化工作,但李白娟归属军部,只用面向军部人员。 “说起这个,”陈寻轻笑,却没有继续说下去。“时间确实到了。” 李白娟不是他的妻子,陈寻不如陈至关心她也正常。 陈至看了一眼陈寻。李白娟也看了一眼陈寻,陈至没有说话。 陈寻低着眼眸,金丝眼镜挂在鼻梁上,笑容十分温和。 这家人虽然是军人出身,还是哨兵,表现却都十分温和。陈至现在去从政了,反倒符合他的表现气质。 毕竟刚刚转业,回到黑塔,陈至还有许多事要忙,他今天要早点睡。 “既然非双今天不回来。娟姐今天去我房间睡?” “非双回不回来和我去不去你房间睡有什么关系?”何况还要在陈寻面前说。李白娟下意识看了一眼陈寻。 陈寻和她视线偶然对上,他笑了笑,无言透露他并不介意。 但何必在别人面前秀恩爱呢。李白娟心里纳闷。她熟悉的华国传统是收敛,爱不大大方方示人。 “我今天要早点睡,明天去上班,不会闹你。”陈至温声道,眼睛眨也不眨望着李白娟,笑得有点撒娇意味,很是温良,“和娟姐一起睡,我更容易睡得着。” 他刚刚交过公粮,李白娟信他这句话。皱的眉头松开一点点。 一条黑蛇爬到李白娟左手上,是单头,陈至的蛇,黑漆漆的鳞片收敛,变得一点也不割手,不会伤到她。 爱屋及乌,李白娟对它没有再那么反感。 陈至给李白娟递了点东西吃,她刚刚累坏了。 李白娟接过去,大量运动之后她确实有些饿了。 陈至就坐在她身边,长桌隔开对面,陈寻坐在对面。 双头蛇两只头一头一只咬住麋鹿毛茸茸的耳朵,麋鹿低头吃草,懒得反抗,偶尔被咬的疼还是要叫两声,那是李白娟的伴生兽。食草动物总是容易受欺负。 陈寻把双头蛇召回去,不让它继续欺负李白娟的伴生兽。 宅子里种上了最合麋鹿口味的草种。还有一些嫩叶易食的花草树木。 “娟姐托我的事,快要成了,哄我睡觉当做是给我的奖励,十分公平。” 对面又传来陈至诱导的言论,诱骗讨哄,烦人聒噪。 李白娟竟也被他牵着团团转。让人不耐。 陈寻想起她用精神力拨动净化自己的暴动基因,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 “你这样说,就去你那吧。”李白娟只要说,毕竟陈至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她皱起眉,不适应在公共场合说这些私事,颇有老实人被强迫的无奈。 陈至满意地笑笑。 李白娟忽然一抬头,望向陈寻。陈至一直注意她,马上注意到她的动作。 “怎么了?” 陈寻垂下的目光往这边投来,刚刚小夫妻说话,他不方便,就一直没插话。陈寻,是一个很懂礼节的儒雅人。 “没事。吃完我们就快点走吧。我也还要备课”李白娟说,她还是不自在在别人面前秀恩爱。 陈至自然来帮她。 李白娟陈至和陈寻道别,回房间去了。 随着脚步逐渐远去,陈至一直没有看过的餐桌底下,白色桌布上蜿蜒上一条双头蛇。 是刚刚被陈寻收回去的那只,蛇身蜿蜒,吐着鲜红的蛇信。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放出来,吐着蛇信,刚刚有没有舔过什么。 陈寻知道,娟姐刚刚走路每一步都走得很重,仿佛想借此甩去一些莫名沾染的东西。 86 “陈寻的精神暴动减轻了一些。”陈至靠在李白娟坐的椅子背上,二人已经像老夫老妻。 “他找了白塔的人?”李白娟回道。 “可能吧。但低级向导很难缓解高级哨兵的精神病症,这回帮他的至少是中等向导,圣子可能也是因此来的。否则军方一个不和教廷来往。”陈至慢慢分析给李白娟,听不出对兄长有多少关心,撩起李白娟一缕马尾上的头发。 他更关心李白娟手下的活计:“娟姐,教案给我看看。” 李白娟的字真不好看,她本来受教育程度就没多高,很久没有写字,学的黑塔文字更加生疏,也没有时间打磨,不过比一开始写得好了。 好在教案都是投影光脑文字,不需要手写的给学生看。 陈至握着她的手,教她一笔一划写得端正。 李白娟看着字,哪怕是陈至扶着她手写的,也比她自己写要好看得多。 哨兵极有力气的手掌带动她手移动。 黑塔的教育要哨兵对向导好,但是人的意志又哪里是法律和教育能控制地住的,陈至以为认为向导是必须的解药,但其本身对哨兵又没有多重要。 已婚哨兵对未婚哨兵总有种嘲笑,说你找到自己的向导后就知道向导的好了,陈至总是不屑一顾。 现在发现,他说得还是有点道理。 “娟姐,”粘稠的情欲流动在昏黄灯光之下。空气簇然生出火苗。陈至不觉话音变得有几分喑哑。 “我工作还没有完成,你今天不是要早点休息,先睡吧。” 哨兵总是渴求的,时时刻刻折磨大脑皮层的精神暴动明明刚刚被安抚过,却很快就又卷土重燃。 “你工作倒是认真。” 陈至笑着说道。 “我工作一直都很认真。” 李白娟回他,手被抬起来放在男人脸上,触手生温。陈至的面孔在朦胧灯光下看不清的具有模糊的意象。他不比工作好看吗? “做完我帮你审核一遍。”陈至还认识教育局的人。哪怕他本人不能给出什么高深的见解,他还是可以的。 “明天看吧,你早点睡。” “娟姐疼我。” 陈至笑着。雾蒙蒙的眼睛半眯起,陷进床里。颀长清瘦的身体占据不了床铺多大的位置。陈至特意为她留了地方。 陈至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他转业后公务繁忙,新环境尤其需要人投入精力。 李白娟打听了一些,他现在在政务部门工作,脱离了军方,空降到某个城市区管就职。如果外放他倒是可以拿到更好的待遇,但要待在中央星,中央星地面上有世家背景的人太多,哪怕陈至也要一步一步走来。 不过凭着陈寻的关系和家世背景,陈至只要自己有能力做出成绩,不会被人抢功,就已经足够。 陈至从不曾在李白娟面前隐藏,他是个有野心的人。而有了权力,李白娟才能更多依靠他。 陈至枕着李白娟沉沉睡去。 李白娟晚上醒来,两人睡得动作已经变了,陈至抱住她的腰,呼吸喷洒在她身上。她要起夜,李白娟把陈至的手小心挪开,男人眼皮动了动,嗅闻着熟悉的味道,没醒过来。哨兵在有向导的情况下睡眠质量也变好了。 伴生兽黑蛇盘缩在地面,它的身躯庞大,李白娟没看清一脚踩了上去,鳞片冰冷硬滑的触感凶险极了。黑蛇斯斯两声,缠着李白娟围了一圈,令人心悸的锋利进攻属性,李白娟等了好一会,发现黑蛇没继续下去,仿佛贪婪人体的那一点温暖,也睡得更沉了。 李白娟轻轻抬脚,鳞片沙沙相撞,蛇首不自觉蹭着脚踝。李白娟真怕这些东西。 她屏气出了房间。上完厕所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客厅只开了一盏昏黄小灯。 水凉的很。 李白娟随便喝了一口。 提神得很。 “娟姐也没睡吗?” 平地响起的男声吓人一跳,李白娟猛地回头看。 双头蛇吐着蛇信,优雅,迅猛朝她蜿蜒游来。 陈寻温和地,好脾气地,没有丝毫不耐烦地问她:“娟姐也睡不着吗?” 眼睛中都透着包容。 “半夜睡醒,等会我就要回去睡。” 李白娟说,她不怎么看陈寻。 陈寻一身黑色睡袍,长至脚踝的衣服端庄凛冽,不会因为是睡袍就让人失去分寸感。 陈寻眼睛下垂,有些笑的模样,陈家人都是一副经常笑的嘴脸,他们的笑容不让人感觉轻佻,只有十分的温和和平易近人,陈寻在黑夜昏黄中显得有些慵懒,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一步一步走在李白娟心坎上一样,宅子的空调运作送来冷风,低低的话音同徐徐冷风一起吹拂而过,“还回去干什么?” 军人强有力的手掌握住女人,向导的手臂。抵挡住冷风,陈寻的头发发梢微微飘逸。他的动作有几分强势,使得陈寻哪怕带着笑意,言语温和,身上那股上位者的气息始终无法消弭。 “你为什么不看我?” 一步一步拉近狩猎范围,哨兵的进攻性仿佛要喷薄了。 “不是要我帮你吗?” 仿佛一张拉满弦的弓箭。 87 陈寻的手指按在桌面上,手指十分修长结实。 “我一直在等你找我。” “毕竟您安排我帮您做事。” 话音一转。李白娟才想起来,她之前拜托了陈寻一些事,还帮他做了精神暴动净化做交换。 陈寻等了很久,一直没等到李白娟来问他进展。疑心她是不是忘了。 李白娟没忘,但找军队关系的事急不来,陈寻又是大人物,她很少催他。等着陈寻有问题或者有什么进展再和她说。 没成想陈寻在等她问。一来二去,两个人就错过了。 “我没忘 事情办的怎么样?” “地球会送一批新交换生和向导过来,您可以捎带些信息和东西回去。” 李白娟的事,陈寻自然帮她办的妥当,这不是什么大事,对掌握权力的人来说,这只是区区一颗殖民星。 “您要捎带什么东西给地球吗?”陈寻贴心提醒,“科学,技术,还是武器。” “武器也能带过去?你有售卖购买的渠道?”李白娟目光不自觉凝聚到陈寻身上,“帝国让卖这个吗?” “理论上宪法不允许售卖军火给殖民星。”陈寻笑着缓缓摇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浓密锋利的眉毛似乎收容了太多惊心动魄的故事情感,最后只剩下平静。 李白娟身体缓缓放松,她找陈寻合作是对的。 肮脏的交易,地球上也有很多,李白娟都懂。 她打量了一会陈寻,似乎不明白她接触的人仿佛挺有权势的。 陈寻任她打量。 李白娟只看了几眼就收回目光。只能看出个大概,陈寻不是个好惹的人。 李白娟明白的,在黑塔帝国任将军头衔的只有十二个人。 陈寻是其中之一,相当了不得。 一切附加,额外的有形的和无形的物质都让陈寻看上去更加高不可攀和礼贤下士。 陈寻似乎完全不怕殖民星能够反抗。地球对于这个掌握亿万斯年星球的帝国来说实在构不成威胁。 他毕竟是一个将军,最看重力量,哪讲究什么人权。 地球只是他手上的礼物。 有什么东西能帮助母星的,李白娟一时也想不到,这样的大事,她当然要仔细思考再和陈寻说稳妥。 还好陈寻说距离他安排士兵换防带去消息还有一段时间,李白娟可以想明白再和他说。 李白娟嗯声。 问陈寻要喝什么,他要了一杯酒,李白娟让开位置让他自己拿。冷风拂过身边。 一盏昏黄仿古铜灯只能照亮一小块地方,周遭还是清冷的黑色。这些灯在陈寻府邸只是装饰性灯具,设计师自己别出心裁设计。男人不怎么使用这种灯。 李白娟简朴惯了,也没人要她只开大灯,就经常开这种小灯。昏黄灯光驱赶不了客厅大面积黑暗,气氛却十足。渲染出十分质感。 仿烛火设计的灯芯跳跃在陈寻眼镜片当中,潋滟火舌跳着诱人的舞蹈,。 李白娟说了声谢谢,自然还要有表示。 “你精神暴动怎么样,还需要我帮你净化吗。找个地方坐下我帮你净化。” 李白娟极为上道,侧头问陈寻。她表现地很热情。 “高级哨兵净化精神对向导负担很大,你没有恢复了吗?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安静的午夜,只有冷气吹拂的声音,陈寻温和的关心听起来更让人暖心。“我还好。” 手指放在玻璃杯几寸的玻璃表层上。 他盯着跃动的烛火。目光又移往李白娟那。男人的话低沉,又像在夜间弹奏的大提琴。充斥深幽的魅力。 流光烧进这副金丝眼镜。 “我没什么不良反应。” 李白娟没有怕鬼一说,但陈寻的臂膀当真能给人十足的安全感。军人天生能给民众安全感。 “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我就再给你净化一遍。” “还需要……再进行额外的治疗。” 陈寻停顿了一会。见李白娟没什么反应,拉着她的头发,手捏住她的下巴上提,再次发问:“您对我没什么想法吗?” 强迫性质地和她对上视线。 目光深沉地浸透了沉黑海水,看不透底部是惊涛骇浪还是丽日和风。 李白娟被他的动作惊扰,目露惊色。 浓烈干净的气味充满压迫性碾压过李白娟的鼻息。 陈寻没说更多话,手指和李白娟的手触碰着。产生了接触。 目光似乎冷酷,攻击性似乎浓重,又似乎没那么浓重。 “治疗吧。” 陈寻低声说。 他吻了上去。 李白娟挣脱不开骨指分明的大手钳制。陈寻力气大的惊人,充分展现了他厉兵秣马的本事。 他把李白娟抱在腿上。精壮的身体化身牢笼。要把中世纪的酷刑加注到她身上。 刚刚喝下的茶饮酒水一波波冲撞进行液体之间的交换勾缠。 资源置配。 那物隐隐金属的色泽入肉后毫不逊色,依旧能把人干的人仰马翻。 “哨兵都这样吗?”李白娟口中溢出的抱怨很快被吞吃进唇舌咽喉。 88 “您还需要什么?”陈寻揽住李白娟的腰,深深地,疯狂地嗅闻向导的气息。手指按在女人柔软的,一戳就碎的乳肉上面。陷进那绵密的手感。 哨兵对向导的依恋度高的不可思议。几乎让陈寻无法放任李白娟和陈至在他面前亲亲我我。总觉得碍眼。 所以他让黑蛇进行了一次小小的恶作剧。 “等我想想再和你说。”李白娟道。 “可以。我这里还有一个提议,您不妨考虑一下。”陈寻的眼镜在李白娟身上留下印子,硬质合金硌在皮肤上,说不上好受,说不上难受,就硌在那里,提醒李白娟它的存在感。高挺的鼻梁沿着脸的五官嗅闻舔舐。 用时不时刺痛肌肤的冰凉地展示自己。 陈寻的体力好到让李白娟怀疑他真是一个命不久矣的人吗? 她被抱在腿上,跨在精瘦的腰上,感觉男人的腰就像开足马力的马达,不知道吃了什么补品,兴奋地,不顾死活地冲撞。她的身体就成了一叶树叶,被凛冽的北风一贯而入,吹的东飘西游。 两条腿无力得挂在半空。冷气被热汗冲兑。汗液挂在滑腻小腿上,因为重力摇摇欲坠。 陈寻抱着个娃娃一样抱住她,精神黑雾依恋纠缠,挟 “去你房间。”李白娟挣扎着丢下这句,再问他,“什么建议?” “和我结婚,完全掌控陈家。您的结婚催促到了。不如以此来完全掌控我。” 陈寻温和地叙述道。 眉眼中包含循循善诱的真诚。 完全褪去军人的凌厉险恶。 在陈寻口中,他纯洁地如同奉献给魔鬼献祭的羊羔,只为了实现李白娟的计划。 凭李白娟一个人的力量怎么能够跳出军部的设想拯救她的星球呢。 陈至也不够,他还太年轻,但她面前还有一个人。 翻滚的黑色精神团雾裹住向导的精神力,从她身上汲取自己缺少的那部分,疯狂渴求,无法停止渴望的治疗。从第一次治疗就开始的无穷无尽的对哨兵的吸引让哨兵变得敏感而多情。只有此刻稍稍缓解这可怖的占有欲。 渴望她,从身体到精神,从记忆到基因。 无穷无尽,无法磨灭的渴望无比丑恶。 以至于陈寻开始生出一点后悔,痛恨自己残破不堪的身体。 男人粗|长的手指伸进女人的口中。感受狭小空间中的热火和封闭。 “神经病。” 李白娟把让人难受的手指吐出。 “没关系,我吃你的。” 陈寻毫不在意,他低下头张开嘴,把李白娟的手指咬进口中,陈寻目无波澜,直勾勾盯着李白娟,让人幻视面前是一条蛇正吞开硕大宽阔的蛇口,迅疾地一口把猎物吞吃进腹。 唾液濡湿了两个人手指,染皱指纹。 李白娟被他的蛇性吓住。任凭他使劲作弄自己。口中被迫溢出一声声呻吟,长龙抵捣入腹。 酥麻快感袭上椎骨,李白娟侧过头去。 此时此刻,温和的陈寻和他伴生兽的双头蟒蛇竟然莫名相似。具有野兽的凶猛狰狞。 “你考虑得怎么样?” “什么?” “和我结婚。” “你会帮我吧。我们在做交易。”李白娟避而不答,先说这个,她大脑有些淋漓,把两件事连在一起,怎么样最好把利益最大化,于是说话直接,“如果我要帮助地球,是不是可以和别人结婚,再找个将军会更有说法。” 军部的法案如果将军投票三分之二通过修改就可以让地球提前过户到李白娟名下。 “不合适。” 李白娟发现陈寻笑容更加温和。他毫不犹豫驳回了她的提议。 抽|插活塞动作更加迅猛,节奏密不透风,连绵不绝,李白娟的肩膀和腿要被拆开似的。活生生被舒络了筋骨。 浓浆一泄灌入温暖狭小的生命腔室。 被高压藉液冲刷子|宫,李白娟的眼睛变得有些迷怔。 他胸膛的起伏力度变得平缓,露出结实诱人的胸肌,把李白娟结结实实抱在怀里,他低下头,提醒李白娟。 “现在军部的将军都已经是其他高级向导的裙下之臣。您最好不要因为这个和其他向导们起冲突。”然后话锋一转。 “至于我,”陈寻很不满意,但他按耐那不满,修长手指戳进掐出李白娟肩甲凹陷的锁骨,汗珠欲滴,显得他颇为危险,目光叵测,“您如果有时间请和同我去做契合度检测。如果契合度高,您也许就可以真正捏住我了。” 89 和陈寻做契合度检测,李白娟自无不可。 还有陈寻说的要带什么东西到地球去。李白娟提前发给杰西卡,让这些聪明的大学生想应该给他们捎带什么。 附带了陈寻所说的禁止条例和能携带东西的数量。 但这些事宜具体在光脑短讯中说不清楚,还要见面聊。 李白娟和杰西卡约好见面时间。 杰西卡把他们商量出来的清单递给李白娟,还有一个箱子。 李白娟看着箱子。 因为这件事比较隐晦,来这里和李白娟见面的只有以杰西卡为首的三四人。郁旌也在其中,他混在同伴当中,今天穿了一身长袍。十分文气。 杰西卡给她解释。 “这里面有一些芯片还有五个读取器。内容没有包含不利于黑塔的高科技内容,只是一些基础学科课本。这些是我和同学们准备的。要战胜敌人就要从了解敌人开始。应该可以通过审核。” “你们比我聪明得多。”李白娟收下箱子,箱子不是很沉,塑料把手显示这个包装壳子的廉价,留学生们囊中羞涩,把钱都拿去买读取器了,毕竟黑塔的芯片地球没有专门读取器可无法读取啊。蓝星的黑塔驻军也不知道会不会给他们,“等你们在黑塔四年过去,回到地球,肯定能给地球带来更大的帮助。” 这间屋子大抵没有监视器存在,黑塔十分注重个人隐私,这间酒店也颇有口碑,但杰西卡转头四下观察是否有监听器,最后倾身靠近李白娟的耳朵,轻轻说到:“联合政府被黑塔控制了,如果能把一两个读取器交给叛乱军就最好。” “去地球的不是我,我没法承诺能不能把东西送到他们手里。” 李白娟右手握紧手提箱把手,想起楚寒山,想到一个穿绿色军装的男人。又想到了一个老人。地球有太多回忆。但往事不可追忆。很快这些情绪就消散了。情状稳定地谈论。 “娟姐不用把这件事托给那位大人物。到时候这件事我会去办。” “你去办?” “是。”杰西卡说,“黑塔对留学生的拘束并不严重,而且只要是进化者通过筛选就可以在黑塔参军。我打算去参军,把这些东西带回地球。” “参军?你就算现在去参军,他们怎么可能就直接把你往地球派。一个月后舰队就要出发,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哪通过考察,再有被派去的资格吗?如果你没被派去地球该怎么办?”李白娟很快反应过来,望向杰西卡的眼底,“你要我和那个人说把你安排进去吗?” “您可以问问。我这边也有我的渠道。我是确定我能做到才会萌生这种想法。但是多一重保障也好。” 杰西卡说。 李白娟听得恍然,她尽管没有杰西卡这些神童聪明,但她长了她几岁,考量事情就想得远的多:“你就算服兵役去应征,到时候在地球换防不过一年,到时候就要被派往其他星球。在地球的时候你要镇压地球的人不说,去别的星球可能丢命。你去就是当炮灰。” 黑塔的战线拉得很宽,他们往更深远的宇宙探索,随时可能遭遇强大的文明,造成战队的湮没,没有背景的底层士兵去了就是当炮灰。 杰西卡老老实实在黑塔读四年书回地球报效母星,或者读出来带着学位证投效黑塔都会比她现在去从军值得,读出书她能带给地球的利益也会更多。 “还有几个人要和你一起去?”李白娟又想到什么,眼睛颤了颤,问道。看着她身后那四个人。 来当留学生的几十人都是地球宝贵的种子,如果一起热血上头,可亏大了。 杰西卡也懂鸡蛋不能放在笼子里这个道理。她让李白娟放心。 “我和王林两个人去参军。其他人还在读书。娟姐,我这么做是有理由的,如果要对抗黑塔军队,总得知己知彼。服完三年兵役或许我能带给地球更多东西。就算没办法调去地球我也要去参军了,我早已经决定,只是恰好这个时候和娟姐你说。” “接下来我这批同学会好好读书,等他们回到地球,以后如果有机会,还会有别的同胞和我们一样加入黑塔了解黑塔,最后帮助地球。” 黑塔太强大了,如果要推翻他,反抗他,就必须先要理解他的强大和原有,学习模仿,成为何黑塔一样的强者。 无风的房间内,少年心气冲天而出。伴着少年意气风发的话语,拨人心弦。李白娟呐呐无语,眼眶仿佛变得有些湿润。 “我以为你是个成熟的人,其他同学都听你的话,你要是好好读书以后回地球能给地球带来更大帮助。” 最后杰西卡还是说服了李白娟。 他们已经是成年人,有资格决定自己的命运。 临分别的时候,李白娟单独附耳对杰西卡说如果他们真的去了地球,亚洲区如果有一个叫楚寒山的叛军头头,他大抵是可信的,如果有机会可以找他。 杰西卡笑了笑,说知道了。 郁旌站在门外,他是留下来的人,郁旌站的无比笔直,嘴角抿的紧。杰西卡拍拍他的肩膀,大有把责任托给他的意思。 才多久不见,郁旌就隐隐从学生向一名战士转变了,下颌显得更加坚毅,眼神更加坚。 杰西卡他们也是战士。 李白娟照例帮他们做完净化。 郁旌眉头微微皱着,他已经变得寡言稳重许多,在思考很多东西,所以变得不爱说话。李白娟路过他身边时,郁旌才低低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气音从胸腔发出,回荡在胸腔,“娟姐。” 他的眼瞳中满是李白娟的影子。 李白娟抱了他一下。 “好孩子。” 她对怀里的郁旌温柔得夸赞,这个夸赞是给所有同学的。 高个的郁旌埋在李白娟怀里不得已屈下双腿。他的坚毅之墙被打破。 郁旌的呼吸一停,停在李白娟怀里,感受着姐姐的温柔注视,不由垂着眼睛,随即又很快抬高和李白娟对视,让清澈的目光和李白娟心疼的眼神对上,他的呜咽从喉咙滚出,乖乖回嗯。 90 “多久之后会出结果。” 帝国将军要做契合度匹配,自然有专列。 陈寻牵着李白娟的手,贴着玻璃墙望向墙内的大型仪器,温和对工作人员发问。 常年的军队生涯和社会地位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充满威仪,不怒自威。 李白娟盯着陈寻牵起的自己的手,陈至不知道他们出来做检测,李白娟和陈寻瞒着他,不希望多生事端。 李白娟把手挣脱出来。 陈寻便收回手。 “很快。” 工作人员回复到。 圣子恰好在中央星,听说陈寻做检测,于是匆匆赶过来应酬。 虽然说教会和白塔是两个不同的组织,但教会的大祭司,教皇主教都由各星球白塔的向导担任,一个向导通常有一体两面,同时拥有两个组织的身份。 圣子是教会上层机构中极少数作为哨兵的存在。被教会千挑万选作为门面吸引年轻向导入教,弗里埃尔印象极好,他和李白娟已经有过两面之缘,同她敲敲眨了眨眼睛。 不会使人厌烦的俏皮。 他请两人先去落座。“仪器出结果还要一段时间,夫人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教师。” “教书育人,让人钦佩。” 李白娟缓缓坐下,和圣子扯了一通,她本来就能和人聊天,没想到看起来高冷出尘的圣子和人说话,也平易近人地很,能够纡尊降贵和她这样的普通人寒暄。又是一个人精罢。这么漂亮俊美的人和她搭话,普通人受宠若惊。 前面两次都没来得及说的上什么话,直到这次时候圣子才和李白娟实际对上话。 圣子关心教育,关心孩子,他们仿佛聊的很来,弗里埃尔金色琉璃般的眼睛出尘剔透,他眨了眨白色眼睫。垂下眼睛,说下次再见他会带着礼物出席两个人的婚礼。 “多谢。” 陈寻轻易被他一句话带动好感。点头说道。眼睛稍稍变得柔和,扫过一眼李白娟。 李白娟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交易,以为他们关系本来就这么好。圣子这是对朋友的祝福。 “不一定结婚,结婚以后再说吧。” 圣子闻言笑了笑,说知道了。 但虽然她和陈寻两个人来做匹配度测试,实际上婚姻实际上还是遥远不知道什么地方的东西。 总之李白娟自个觉着她和陈寻是纯洁的交易关系,他可是陈至的哥哥。 社会对光脑是否监听公众隐私的话题一直众说纷纭。 李白娟正好在光脑论坛上刷到圣子的首页,圣子有数十亿关注。李白娟也点了关注。 弗里埃尔有些在意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向导,她没有多么大的名气,默默无闻,竟然是帝国将军的家属,陈寻也对她心有所属。 年纪也有些大了,虽然看着和蔼可亲,但和年轻人总不是一个辈分,不过看着并不让人讨厌。许是哪里让人很喜欢。 向导总是让人喜欢的,哪怕一百再加七老八十的向导也会有哨兵 余光瞥见她关注自己的博客,弗里埃尔心思微妙。 前两次见面的时候,弗里埃尔甚至都没有想到她会是向导,黑塔的向导总是精致的,被照顾地很好,她更像哨兵,经历了很多风霜,显得有些沧桑。 真奇怪,他竟然闻不到她身上的气味,低级向导无法隐藏自己身上的气味和自然散发的精神力,难道她是中级以上的向导吗? 如果是中级向导,就需要打好关系了。 心思一转,李白娟原本普通妇人的形象因为重要评级的上升,弗里埃尔竟然觉得她更加讨人喜欢了。不由眉目柔和。 “您加入教会了吗?” “没有。” “您可以了解一下我们的光明教会,崇尚理性公正,平等待人,神赎世人。” 竟然跟她传教来了。李白娟一呆,弗里埃尔形象嗓音极佳,传其教也叫人没那么厌烦。 弗里埃尔穿着白袍,模样像极了地球传统印象中的神父。 “信徒在向导主教处祈祷,会捐献善款。” 入教还要给钱?但李白娟稍微知道一些,主教只有向导才能担任,她有可能,“您多和我说一些,我有兴趣。” 弗里埃尔闻言眼皮轻动,温和地说好。 “你们两个可不要忽略我。”陈寻手掌覆盖上李白娟的右手。表现地有些黏腻,和对李白娟的亲昵占有。 他看了一眼弗里埃尔,语气开始变得有些冷淡,他警告道。 “圣子,她是军部的人。你不要想着把人拐走。” “原来李小姐是军部的人。”弗里埃尔才知道,“军部的向导只有安排,要加入教会也要先和军部沟通。”他遗憾地和李白娟说道。 收回邀请。 李白娟也有些遗憾。少了一项经济来源。昆曾经和她说过,很多哨兵向导黑塔民众自愿给教会上贡,教会是黑塔的精神支柱,李白娟不能体会教会的魅力,很是遗憾。 聪明的弗里埃尔不会得罪一名将军。他不再说话。 陈寻接过他的话头为李白娟介绍黑塔的风土人情,还有各个星系的不同风景,教会往事。 白娟毕竟新来到黑塔,对这些奇闻都有兴趣。陈寻博学多闻,从军经历也给了他很多见识。他乐意给李白娟展现这种见识。 只需她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 这种占有欲似乎有些不对。 但陈寻明白,也没有哪里不对。 哨兵对向导的渴求不就是如此。 这是哨兵的天性。 被吸引,征服,渴求。 深深的毁灭欲望只能被向导平息,也只能被向导点燃。 一个有深度的男人最显得迷人。 所以在李白娟眼里 有深度的人最好是他。 自从娟姐那次主动要求合作交易,陈寻沉着眼睛,没人能发现他表情的不对劲,他总是波澜不惊,把一切都藏在面具之后。但那次之后,陈寻就觉得自己好像病了。 向导是哨兵的读品。一旦经历的向导的治疗,再没有哨兵想回到孤零零一个人熬的日子。渴望越积累越多。逐渐从根根丝线变成能够把人绞死的粗壮布缎。让人无法反抗。 上次是在车上,这次回去可以在床上吗? 陈寻一如常态温和沉稳,笑而不语。眼眸常态的病态的雾霭般的灰蒙蒙。 检测结果很快出来,还打印了两份书面报告。 上面写着——契合度百分之百。 陈寻看着检测结果,和李白娟一人一份,收进公文包里。 果然如此。 91 他早就觉着自己和李白娟的契合度颇高,否则别的向导对自己也没有那么强的吸引力。 尽管李白娟对他似乎没什么表示,陈寻仍然心中仿佛一块大石头落到地上。他把鉴定报告递给李白娟看了一眼,待李白娟看过之后再把文件收起来。 黑色手套捏在薄薄纸张上,微微用力捏着。 陈至也说过,陈寻和李白娟契合度颇高,两兄弟基因相似程度那么高,和自己契合度应该也是高的。 李白娟只看了一眼,也不觉得奇怪。只是没想到她和陈寻契合度也那么高。 “走吧,阿姐。” 因为得出的结果令人满意,李白娟和弗里埃尔也察觉到陈寻的好心情。仿佛凶兽此刻得到餍足,金丝眼镜也显得温和起来,不再折射凌厉的白光。 不过陈寻的温和之后,他的占有欲也同样肉眼可见。 李白娟没来得及和圣子弗里埃尔多说几句话,便被他带离了白塔。 “如果您不介意,我们之前的谈话……” “下次再谈。” 弗里埃尔没有阻止,甚至没有站起来送客。看着两个相依纠缠的人远走。他这边有消息送过来。弗里埃尔低头看了看光脑。 陈寻看似表情如常,温和依旧,实则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情感的波动。 李白娟一直被陈寻握住手腕带到飞行器上。 军人服制的男人不需要副官动作,自己倾身打开后舱门,颀长的身体微微侧过,让李白娟先进去。 “你先把我的手放开。” 陈寻微微睁大了眼睛,恍然把握住李白娟手腕的左手放开。 “抱歉,我忘记了。” 如果陈寻想做一个合格的情人,实在轻而易举。 清浅的声线表达歉意,如果轻轻按下的大提琴震动空气催动的羽毛尖儿慢慢扫过人耳,引起磨人的瘙痒。 极少露出破绽的人乍然展现出这种茫然,极大的反差仿佛陈寻变笨了。李白娟把手挣脱出来。 “你这么高兴?” “我当然开心。” 陈寻说,但李白娟冷淡的情形,没有任何表示的态度迅速就让他被愉悦冲晕的头脑冷静下来。 毕竟李白娟不是人偶,无法被陈寻操纵,就算他们的契合度百分之百,要不要和他在一起依旧还要看向导的选择…… “您……不喜欢我吗?” 陈寻问道,他低着头,语气和缓,并不吓人,怕惊扰了什么,怕吓到谁。更多的是,陈寻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陈寻不凶,只是看上去有几分莫测的柔和笑意。 李白娟不喜欢提到爱。 “哪有那么多喜欢,我们本来就是交易关系,医生和患者。” 四周安静,两人都已经上车,司机一言不发,当好合格的工具人。 “我还和你弟弟是配偶,我们只是做交易的关系,你别多打扰我们,不要不知羞耻。” 被委婉地劈头盖脸一顿指责。 陈寻养气功夫极好。生气没有上脸。 车辆已经启动。 李白娟被陈寻抱住,黑色军服虽然显得挺拔,但外套质地硬,呢子布料和柔软舒适的女人的衣服揉在一起。修长有力的手指伏在李白娟肩膀上。李白娟在地球中还不算矮,但黑塔人原本就高,陈寻又是其中佼佼者,轻易钳制住她。如同巨蟒轻嗅蔷薇。 李白娟额背生寒。 长了茧的指腹摩挲她的脸颊。狭小的空间内两个人的气息融为一体。陈寻说。 “您继续说。请说完。” 但李白娟觉得自己如果真的继续说下去,情况可能不太好。 她缓缓呼吸,嘴巴开合。 “我不太喜欢你。我不可能对所有人生出喜欢。有陈至一个人就够了。” “但我听说,您原先在地球就有一位丈夫。” “我和他已经离婚了。” 李白娟很快接到,颇为坦荡。 陈寻脸颊上的肉一阵抖动。他的嘴角逐渐扁平。 低声说“嗯”。 “请继续。” 李白娟抬头看看他。陈寻无奈:“您看我做什么?” “你先说,你是怎么想的?”李白娟试探问。 “我猜您在和我谈价码。”陈寻说道,语气冷静,“否则之前何必招惹我。” “如果治疗,献身都能有价码,能够成为您的丈夫应该也有价码。我比陈至好用得多。就算选也应该选我而不是他。”陈寻说的赤-裸裸。 李白娟坐在陈寻身上,两腿中间夹着陈寻大腿,腿肉内侧的大腿上顶,被按着,突然下身有些感受。巨物勃发而热气升腾。陈寻现在也兴奋地过来?生理反应让李白娟夹了夹腿。 “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这么脆弱?”李白娟嗤笑。 陈寻面无惭色,他是陈至的哥哥,从小到大,所有的好东西都是他先筛一遍再剩下的给陈至。再说他也不是要把陈至踹开,他只是想加入罢了。兄弟情不是更加加深。他劝说李白娟。 “您今年本来就有结婚。为何不能和我。” 窗户外风景飞动。 李白娟一直在寻找自身和拯救地球的平衡点。但别人强行用这个要挟她,李白娟就不太高兴。她发狠用力坐在陈寻那物上,存心要把长柱压坏掉。“我对你没兴趣。和你就是交易。” “您在撒谎。” 这点自信陈寻却是有的。他低低笑道。浓浓的雄性荷尔蒙顶着李白娟鼠蹊部。雄壮的激素带起一阵愉悦。 严肃的气氛软化,化作情人间的暧昧。 李白娟整日被陈至纠缠,还要上班,陈寻也有军队的工作,他们的接触本就少,整日说严肃的事,陈至的事实在浪费。极容易擦枪走火。 “我们之间的契合度百分之百。”李白娟说,“能不能要挟你帮我修改地球赎买法案?” “您总是要挟我。”陈寻伏在李白娟身上,整个宽阔的上半身极轻易压住遮盖李白娟的身体。他恨恨说。“我前面难道不是已经对您仁至义尽,一直在帮您了吗?” “高级向导真的不如一个殖民星法案吗?” 李白娟手上把握住男人的罪恶之源。粗长的罪恶比她手掌还要长。 “您明明知道这是军部在限制您。”陈寻张口。 “我知道向导可以用增加服役代替结婚。虽然我是军部的俘虏,但只要你发挥作用,可以改吧。我只想和陈至,还有你在一起。” 李白娟吞了口唾沫,心脏扑通跳,她保持镇定,尽管还有些紧张,但她紧张的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逼出陈寻一些东西。 飞行器中一片安静。 “这个时候陈至这个名字,”陈寻说,“就不必说了。” 李白娟卧在陈寻怀里,陈寻低下头找她的耳朵,挑到右耳,含在嘴里。慢慢啃噬含湿。镜框撞到李白娟脸颊,陈寻随手取下,精英的性感冷冽地迸发,他把眼镜放在一边,捧住李白娟的耳朵,酥麻从耳廓传至李白娟大脑,敏感的触觉。 李白娟渐渐发现了,陈寻身上有他伴生兽的习性。 92 陈寻摸摸李白娟的脸,金丝眼镜又戴回到他面上。 陈寻动作利落,他是军人出身,本就该那么利落。 黑色军服上金色的流海虚虚落下,扎起来的腰带勾勒出青年优越的猎豹一样隐含爆发力的腰。 李白娟刚刚用过,知道效果不差。 黑色总凸出一个人的沉稳深沉,陈寻养气多年,气度的确够了。 他很快发现李白娟醒了。侧过身体面向她。 “你再睡一会。在这休息一晚也可以。” 这里是陈寻的私人别墅。两个人偷情,避着陈至。地境幽僻。 还未到傍晚,窗户外还是蓝白天空。 李白娟洗了澡。 陈寻把衣服递给她。她本来的衣服被陈寻弄脏了。 男人此刻浑身散发着餍足的气息。修长的手指抓在准备的新衣服上,越发勾勒出手的优越修长。 男人的手抓在衣服上,犹如抓住一团可怜的碎布。 “我要回家。” 陈寻笑容逐渐微妙。 “您打算怎么和陈至说我们的关系。他还一直想带着您搬出去。”陈寻直呼其名,“陈至的小聪明的确让人头疼。” “等你完成我们的交易。” “您后面别又吊着我,用一根胡萝卜把我呼来喝去。地球归属权到手之后还有建设,驻军,经济发展种种要求。”陈寻的考量绝对合情合理,质疑掷地有声。 毕竟人的欲望是无穷的,“您又有可以拿捏我的手段。” “我绝对不会这样。我们华国人都讲诚信。你帮我把归属权法弄掉,我们就在一起。” “嗯”陈寻低声应道,“您既然这么说我就信您。” 李白娟提着的心才算放下。 陈寻抱了抱李白娟,又亲亲她的耳朵。 “那我出去了,您吃个饭再走。厨师已经做了晚饭,不喜欢可以叫她再做。” 他要去办事。毕竟被李白娟吊了根胡萝卜在面前能不积极。 他原本想把地球作为一个鱼饵钓着李白娟,但她没有那么笨。陈寻心说没事。还有那么多东西可以做筹码。 现在他得到的是向导李白娟对哨兵陈寻一生的治疗净化权。他们甚至签了合同。 陈寻笑着把生冷的钢笔塞到李白娟手里让她签字。 李白娟没吃别墅里留的饭。 坐在车上的时候她打开通讯录。 一个名叫弗里埃尔的人给她发来一段讯息。 李白娟看着这个人的头像,照片没有真人的无双绝伦,但也堪称清绝,天使下凡一般,李白娟盯住看了一会很容易想起来,这是圣子。 李白娟打开消息。 尽管有军部管制李白娟不能在白塔和教会工作,但她偶尔去兼职也可以赚一些信用点。 李白娟接住圣子抛过来的橄榄枝,他真是个好人。 [低级向导也能接取很多治疗任务,你下次到白塔接取任务的时候提我的名字即可。] [多谢……圣子需要治疗吗?] 李白娟问,弗里埃尔身边围着那么多向导,但他的精神暴动依旧很严重,没有人为他净化吗? [我是高级哨兵,能治疗我的人太少。陈寻将军也是如此,不过有你在他身边,他应该很开心。] 圣子的话含着淡淡的拒绝,李白娟想起来,军部给她造的资料上她是低级向导,除非契合度极高,否则低级向导没法净化高级哨兵的精神暴动。 高级向导就简单得多,他们治疗哨兵不需要看匹配度,全都能够治疗。只可惜高级向导的数量比珍惜矿产,濒危动物还要稀少。 “陈寻的精神暴动已经给他的身体带来无法抵消的伤害,难道没有高级向导愿意治疗您吗?您应该爱护自己,没有人见到会不为你动容,会不想救你。”李白娟很少说无用的社交辞令,弗里埃尔的确足够貌美出尘,让人心疼。 可惜李非双不是进化者,就算是向导和圣子契合度也不一定高。 贺新和他的那批同学约李白娟出来玩,当初没钱买信息素晕倒的小女孩现在也进了军队,积分总是不愁的。 小女孩杨娜最近有机会和向导测试匹配度,据说她和某个向导潜在契合度可以,虽然在向导契合度名单二十名往后,但也是有机会,可惜机子坏了。 李白娟说:“那你先认真工作,升职加薪了攒点信用点到时候真被人看上才能照顾好ta。” 杨娜点点头,说她知道。 贺新很快过来,还有他的亲友团,如果说杨娜算是里面的边缘人,贺新就是所有目光汇聚的地方,皇室,人还是个天之骄子。 “近卫军这么容易放假?” “并不容易,我已经被关了很久,这次遇上还有行兰几个人放假约上一起。好想老师。” 贺新的假比另外的人频繁,也有可能是因为其他人放假了不会回回都来找李白娟。 他自从毕业后表现反倒更加活泼,单兵系哨兵浑身的活力无从发泄。正好去从军,释放一生精力,这次还约了来狩猎场打靶。 他们先打了会固定靶,觉得不过瘾,又放出移动靶和飞禽走兽。 “本来想和娟姐去做契合度匹配,但机器坏了,只好下次再去。” 李白娟不打枪,但贺新说要看他上次教她打靶后她学习得怎么样,把枪放到她手里,又站在她身后,试图唤醒李白娟的记忆。 手贴在她手掌外合拢。贺新长得比李白娟高,身体微微俯下,心跳声震耳欲聋。 “你真喜欢我?” “是,我喜欢老师。” 贺新很快说,掌心开始流汗,他不知道李白娟什么意思。之前都对他的话没什么反应,表示拒绝。现在改变想法了吗?他总不怕。甚至是惊喜。 两个人轻轻耳语,因为教枪身体贴的很近,但哨兵的听力优越,其余同伴他们并不知道李白娟是向导,怪异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 看什么看? 贺新无声对他们道。 番外 假设没有外星入侵,李白娟和楚寒山,陈至重婚,李伟勇发现李白娟重婚,要告她。 “你们居然背着我?” 李伟勇怒目圆睁,气的不得了,手嗡嗡震动,扇了李白娟一巴掌,把她推到柜子上,恨不得给他们一人扇一个巴掌。 李白娟也觉得很丢脸。“都是他们逼我的。” “你不愿意他们还能强女干|你?” “我打不过他们,被他们强|奸又能怎么办?” “就是你勾引他们的。否则他们能看上你?” 李伟勇气急败坏冲过来打她。 他不敢冲陈至和楚寒山甩巴掌,无论陈至还是楚寒山都是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哨兵。身体素质不必强调,堪比特种兵。 李伟勇想给那几个奸夫也扇巴掌,但他又老又胖,身体素质比不上这些年轻又有训练的人,气的大口呼气,只好打李白娟。 李白娟心里有愧,对不起李伟勇,让他打了一巴掌。 陈至听着却不是那么回事,心理满不是滋味。这是他的女人。 “你就这么让他打了?” 他轻轻问李白娟。 “我对不起他。”李白娟点头,有事就认,老百姓出身不懂得撒谎,也不懂甩锅,她脸上还有点红,陈至就是因为这个看出她被人打了,现在人都锦衣玉食,皮肤薄的很,李白娟是吃过苦,但到京城调养着,人精神气头上来,肤质也变好了。更何况陈至眼睛毒。 “是我强迫的你。”陈至帮她轻轻揉脸,力道合宜,“他打你干什么。” 李白娟把他手拍开,拍不掉。她正又惊又怕,悔不当初,怎么就和他们重婚了。 其实她没那么喜欢楚寒山和陈至,李白娟想,楚寒山还好一些,和她年纪也差别不太多,陈至又算什么,她本来想把他留给自己女儿当女婿的。就是陈至精神暴动没人救,她好心帮人帮到结婚去了。 也不是因为的什么爱。 “我老公说让我和你们离婚。” “你的哪个老公?”陈至好奇极了。黑黑的瞳仁雾蒙蒙的,极其纯真地问道。 “……”李白娟被他的话惊呆了,“李伟勇。” “他打算告我,我们离婚吧。” “他既然打算告你,不是应该你和他离婚?和我们离婚干什么。你和我离婚也没法挽回他。”陈至极其冷静地分析到,宛如精密的机器分割了理智和情感的界限。指出李白娟某些逻辑上的不对。把她往更错误的路上指引。 李白娟读的书少,年纪比他大,脑子又转的慢,被牵着思路走,但又觉得哪里不对。 “但是……”李白娟狐疑……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有些四处乱窜,头脑不清。 道德底线高的人总要被折磨,但国家又要求哨兵和向导必须重婚。传统思想和国家条例的冲突平时不提出来还好,一提出来就彼此搅得不可开交。 有些事不上称微不足道,上了称一千斤都顶不住。 道德的批判难道就不是一件武器吗? 生活中没有大事的时候,李白娟这样的升斗小民只想好好过日子。 陈至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红了好一块。“你的伤,我还要找他算账。” “算了……” 李白娟难堪地说,其实不是她主动出轨,是楚寒山陈至这两个人一直在引诱她,但李白娟自己没有经受住诱惑,她现在慌得很。 “他说要告我,该怎么办,爸妈都要知道这件事,事情闹大了……我求他别和家里人说……” 不过李白娟求了也没什么用,李伟勇很少见气冲冲地发了朋友圈,鞭笞她的出轨行径。 都四十多岁的人,还不安生。李白娟最近都不敢开微信。臊得很。 他让她滚出他家,尽管这房子是李白娟买的,但她理亏。李白娟收拾了东西出去,没地方住住到酒店,陈至第一时间找过来。 过两天李非双也被李伟勇打出来,李伟勇要和李白娟离婚,要李白娟这还没交完房贷的京城房子,还要她的情人帮他安排个优渥工作。又问李白娟有没有偷偷转移财产。 李非双说李伟勇开始去闝倡蹦迪了。因为家里没人做饭,就直接在酒店解决,李伟勇本身没有工作,现在在跟李非双要钱。 陈至拢着李白娟贴着她耳朵说这个人真面目可憎。 李白娟心慌,和陈至说我不要你。 她要同时和陈至李伟勇离婚。 她本来就不喜欢陈至,李白娟想,是他贴上来的。 李伟勇把事情闹大让所有人难堪,但政府对进化者的批条新政已经下来公告。就是可以重婚。 虽然同事的目光在李白娟身上逡巡,可李白娟没有被李伟勇搞丢工作就不错了。所有人都表示理解。 奇怪的是,李伟勇和李白娟的女儿李非双看爸妈闹离婚居然没什么反应,她在李白娟这住了几天,回去工作了,干脆在单位旁边租了房子——陈至给的钱。 拍拍屁股留下一句“离婚我跟妈妈。” 似乎是藏了很久的肺腑之言。 李白娟想哭,以前李伟勇打她她都为了孩子为了一家过下去了,现在李伟勇不家暴了,李非双长大了,他们俩反而要离婚了,李伟勇还要告她。 李白娟心里怄气。深深觉得自己不道德。 不是说爱或者不爱,就是不道德。她都和李伟勇凑活这么久。也已经习惯了。 陈至一双眼睛跟探照灯似看清她心里的想法,安慰她。 “我不是比李伟勇更好。” 陈至刻意没提楚寒山。又低笑,“可别和我离婚,双线操作,李伟勇能放过你,我可不会放过你。不要平白生事招惹我。” 话说得很渗人。 警告意味深长。 陈至话说的很平常,又很疯癫。 勾住了李白娟就不松手。 他亲了亲李白娟的嘴,李白娟不会耍花活,老老实实让他勾着耍弄。陈至却上瘾了怎么都不松开,一直啃她的嘴唇,口水糊了一片。 像个温温和和的疯子。 十分不坦荡,又算是十分的坦荡。 “我想要了。”这件事仿佛勾起陈至的兴致,眼中透出一点愉悦,摸进李白娟脖子后的衣服里,拉住富有弹性的简单,掌心下是软软,一触就按出一个小坑的软肉。 “李伟勇的事……”李白娟知道不能交给他们,不能交给陈至,“我和他谈,房子给他也可以。是我对不起他……但房子要给非双继承……房贷我来还。” 应付式挺胸应和陈至的需求。年轻人旺盛的精力实在让她苦不堪言。身体精神都跟不上,让李白娟生出感叹不如去工作。 但陈至这个时候不会让她想起工作,想都不要想。 李白娟低低说。“工作的事我帮不了他,但李伟勇还要起诉我,你能我找个律师吗?” 李白娟发愁地皱起眉,她根本不认识什么法律相关的行家。 李白娟想和李伟勇好聚好散。 但李伟勇要了太多,陈至看着自己手机,他还不知道从哪知道了他微信号,甚至加过来和他要钱。 陈至仰头疼惜地亲了亲李白娟脸上那块伤口,没让她躲过去。 94 注意到房间里的人在注视它,黑色老鹰圆瞪的鹰目冷冷转到他们身上,停下敲击窗户的动作,尖长弯曲的鸟喙半开合着。 发出长长的鸣叫,张开翅膀飞翔而去。很快消失在天空之中。 激光枪械甚至无法射击它虚幻敏捷的身体。 只有哨兵的伴生兽才不会受到现实实体枪械攻击的伤害。 “是谁的伴生兽。” 李白娟走到窗边,伸手敲了敲玻璃。教堂式建筑,老鹰刚刚栖身的玻璃在更高一层,不透明琉璃目光投去能看见天穹的浮雕,石绘,和灿烂的琉璃之光,五颜六色,随着光度折射变幻莫测。连同空气中舞动的尘埃也如同一个个来自天国的舞姬,尽情唯美舞动,舒展身姿。 “这是加厚玻璃,”贺新走过来,他显然经验丰富,“能够隔音。它不会听见什么。” “嗯。”李白娟想起什么,“你的精神暴动还好吗?” “严重吗?” 贺新眉眼垂下,目光黯淡,说:“不怎么好,我是档案上是信息也是假的,我是高级哨兵,很少有人能净化我的症状。” “而且最近我很少使用舒缓剂。” 原本贺新通过匹配和一名契合度高的低级向导进行了相亲,可惜不欢而散。没有后续。 李白娟抿了抿唇,关心地说:“那你多用点舒缓剂。” 贺新时时刻刻盯住她,李白娟却最后说出的是这句话。贺新意尽阑珊,性致不高,说知道了,谢谢老师嘱咐。 检测仪怎么就坏了,难道他真就是因为高级哨兵和高级向导间的吸引力才模糊地以为他爱上了老师? 他不知不觉甚至为她放弃了契合度颇高的向导。 “老师还要去打靶吗?” 贺新的心脏砰砰跳,自从察觉到自己喜欢老师,他的目光他的心跳就以为为老师鼓动了,听说她是向导,是高级向导,更是欢喜,想多争取一些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但又疑惑,又怪异,他是因为高级向导的吸引才喜欢上的老师,这样的爱算是爱吗?他真的喜欢老师吗?贺新不知道。但这些东西又并不那么重要。为什么契合度检测仪坏了。契合度不高,老师会喜欢他吗?酸涩浸透了心脏。 “打。等会还要去吃饭。”李白娟早和他们约好了,“我们后面还能再聊聊。有需要你就给我发消息。” 贺新点头,他敲着玻璃,修长宽大的手掌掌心覆盖在内面,房间每日都有家用机器人清理,玻璃上没有一丝灰尘,光可鉴人。听到李白娟的回应,他心里又是一片开心欢欣。 “你比之前成熟多了。”李白娟夸他。“毕业工作人就是不一样。不过毕业之后还是要多看书。书里能学到好多知识。” 贺新侧头看她。 李白娟和善地回望过去。 每一次贺新从她眼睛里都能看见包容。他声音都有些停滞了,几近失语。 密室干净宽敞,和教堂忏悔室一般隔绝了内外,建筑肃穆。 “老师怎么办?我不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你,还是因为高级向导的吸引力喜欢上你。”贺新突然开口,口吻仿佛遭遇了极大的困难。向李白娟求助。 他之前说过要追求李白娟,就是李白娟一直没接受。 李白娟见他迷途知返,当然说:“你再想想,我们之间的感情应该是师生情谊,你把我们之间的感情搞错了。如果精神暴动到达糟糕的地步就给我发消息。老师会帮你治疗。” 李白娟也不知道他的感情是爱情,还是师生情,但最好是师生情,纯粹干净。但她还对贺新有事相求,也不会把话说死。留了余地。 李白娟竭力给他老师的关怀,实际上她根本不是贺新的正课老师。他只是会去她课上蹭课。 贺新盯着老师上下的浅红色唇瓣。瞳仁微微跟随着上下移动。暗红瞳孔虹膜极小差距地缩小又放大。贺新着迷于观察这些情态。哨兵的洞察力与记忆让他能很好将之记录下来。 “我知道了。我再想想。” 他摸了摸干净的窗户,去拧开门把手。 让李白娟先走出去。 “老师觉得我变了,其实我什么都没变。” 李白娟下意识回头。 少年温和健气,阳光干净的神情出现在贺新脸上。李白娟仿佛回到那个校园时期,贺新是最好的学生,他们的师生情谊虽然只有短短一年,却一见如故,实在深厚,他们之间的师生情谊也是那样生机勃勃,散发活力。 李白娟忍不住看他,年纪大了的人总是贪恋青春年少。对少年人心怀善意。 李白娟心下熨烫。 好少年,皇室是怎么养出的这样的好少年。 “老师。”贺新拉过李白娟的手,自然而然提醒,走吧。 掌心热而有力。仿佛无意识拉着李白娟往前走。贺新回头,唇角上扬。 干净地让人无意识放下心。 李白娟没察觉贺新握得很紧,怕手里的人溜走一般死死握紧,用手掌合起做的鸟笼囚住鸟儿。 95 “女士,听说您的女儿已经到达黑塔了?” 在下一个工作日,给军部的高级哨兵治疗时,男性哨兵双手规矩放在膝上,浓密的睫毛眨了眨,最终睁开。 “嗯,是的。”她的手放开又合拢。 李白娟不太敢和黑塔军部的人翻脸,但如果讲到她女儿这就太让人难以忍受了。 她的表情不太好看,有些冰冷。 这间屋子还是军部的某个休息室,被安装隔离装置,弄成治疗室的模样,隔绝任何高科技记录仪。 装修简洁,线条颜色冷硬。 只有简单的桌椅,还有一张提供休息的床。 情绪状态会传导到精神力上。 男性哨兵闷哼一声,健壮的胸肌有一瞬间抖动。黑色单衣包裹住的身体性感而结实。黑塔人类比地球人接受了更多筛选,身体素质进化地更加优异。但在精神力上哨兵都非常依赖向导。 汗液淋漓。 哨兵拉住李白娟的衣角,抬起下颌,视线在李白娟脸上游移,“您一向配合我们,您的女儿对您很重要?” 他完全在说废话,哨兵自知,但李白娟不喜欢和他们说太多,她对军部怀有戒心,公事公办地完成治疗之后就会走人。哨兵会留一段时间,躺在椅子上,嗅屋子里她留下的味道。 哨兵会勾着向导多说话。 他用了很多积分兑换高级向导的治疗次数,高级向导就是强,被高级向导治愈过,科学院的实验结果可能有误,被高级向导的精神触手治愈过,哪怕没有被她标记仿佛也已经被标记了。 哨兵完全不想接受其他向导的治疗,哪怕只是治疗。 她的精神惩治也很带劲,威严。 男性哨兵退役人,有个地方却更硬了。 哨兵不太希望被人压制,但向导天生就是压制哨兵的,他欢欣雀跃,擂鼓欢迎。 向导不喜欢和他们谈地球,她的母星,她的过去。 她是个性格开朗的人,但不够,她和哨兵们能说几句话,但仅限于几句,也不聊近乎,他们就是她的病人。但谁想只当病人。 军部把她藏了起来,拒绝哨兵和她想有更多接触的想法,多少积分都不行。也拒绝哨兵把东西送给向导求爱,这简直反人性。 李白娟通常让他们治好了就走,也不会想多说话。但哨兵毫无疑问被向导的人格魅力和信息素,精神力感染。通常哨兵一个走了下一个待治疗的再进来,除了最后一个幸运哨兵,大家连停在审讯室—这屋子以前是用来当审讯室的,隔绝通讯仪器,直接二次改造了,连停在这屋子里多嗅闻一点向导气味都不行。 不能在这里纾解吧。 军队有规定,哨兵只能夹着腿出去。 哨兵珍惜地捕捉向导的任何情绪,因为刚刚释放过精神力,此刻高级哨兵能清晰地嗅到向导的精神力的愤怒,空气都为此震动。哨兵贪婪地存储向导各种情绪下的状态。 “你问这个干什么?” “您女儿到达这里时还经过了我管辖的星域。我听说她是您的女儿,特地关照了。她是个很可爱聪明的小姑娘。” “你和她见面了?” 哨兵的工作是打仗,察言观色可以但没必要,但再傻的人也知道向导生气了。 “我的朋友在您女儿的飞船上,我托她给您带了一点地球的特产。你女儿挺喜欢吃的,我上次送了她一点,如果想吃我再给她送,毕竟到了黑塔想吃家乡的东西就不容易了。”哨兵斟酌着话,其实他下半身已经硬了,高级向导的治疗效率极高,哨兵在彻头彻尾的吸引和治愈中很难控制这种生理反应。“我们高级哨兵都是黑塔的精英战士。” 他展示自己的地位。 他猜测他和李白娟的契合度应该也不低,向导大人会不会记得他,“您……喜欢我这样做吗?” “你还请她吃饭了?” “是的,她和您长得有一些像,很可爱。” 李白娟目光如炬,盯着哨兵。 李白娟狐疑的目光在哨兵面上游移,黑色单衣不可避免地把目光聚焦到凸起处,哨兵毫不羞愧,大方展示自己的特长。李白娟移开目光。哨兵长相俊朗,但女儿在家里没提起过他,应该不喜欢这个人。 李白娟如早恋孩子的家长审查对方。哨兵反而越加兴奋。 “她和你谈得来?” “是的。” 哨兵在李白娟的注视下越发血脉喷张。 “你一直提她是什么意思,是喜欢她吗?” “让您见笑了。小姑娘挺可爱的,我挺喜欢的。虽然出身奴隶星,但她是您的女儿,身份尊贵。不过普通人想要在中央星过得好,开销巨大,军部不让我们将资料费用以及礼物交给您。” “她或许会缺一个继父。” “如果你下次还看见她……”李白娟迅速收回目光,叹了口气,她转过身,“还麻烦请多照顾她。也别太打扰她,我女儿喜欢安静。身上多少遮一点吧。” “您对您女儿真好。” 哨兵一边说,一边遮了遮下半身,喉结滚动,李白娟这个态度可能终于让他觉得不好意思了。说一定会照顾的。但其实温柔的向导很容易让哨兵想要得寸进尺。冷淡的排斥简直是刺激。他脑子里不一定有时间思考别的。 如果把她女儿抓来威胁她会有用吧。 哨兵的精神力团又开始沸腾,李白娟把云团撕成粉碎。 李白娟撕碎哨兵精神力的那一刻,哨兵痛苦呼喊出声。精神力是哨兵最暴躁脆弱的地方。 窄小的屋子里,光脑响起,铁门传来敲击声,声音冷漠刻板,带着警告的意味,庞大的黑色精神力压迫这间屋子,“海洛森上校,请你离开向导,保持冷静和对向导的尊重。” “下一位高级哨兵进来接替您的治疗时间。” 李白娟抬头看来。 “是你。” 伊夫林回来了。 一团清冷糜艳的银白弥漫。 96 “你们认识?” 前一个哨兵骂骂咧咧被伊夫林赶出去。 门外人的人身体修长壮硕,极好的倒三角身材,身高体壮的哨兵以身高体型官衔大小就可以定义一场胜负。通常哨兵们还需要打一架确认从属。哨兵被新来的哨兵极强威势恫吓,厉声斥责得猝不及防。 他舔了舔唇,说还没怕过谁。但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下次再打,扔下这一句强撑着离开。 伊夫林不惯着他,直截了当说滚。 轻蔑冷厉到极点。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尽管肩章星级相同,竟然还是这名刚来的哨兵更有威严。 李白娟等伊夫林进来。 铁门沉重关上。 “你们认识,需要我关上监控器吗?” 简陋的房间上方扩音器传来圣子冷漠的关怀,颇有距离感却又显得贴心。 伊夫林黑色军帽投下一片阴影,遮住哨兵的眼睛。军装挺直凌冽,哨兵静静倾听着。 “关了吧。” 李白娟说。 ““好的”” 扩音器中传来滋滋回应,圣子关闭了监控器。 监室内霎时变得无比安静。 珍贵稀少的高级向导,黑塔军部必然对李白娟管控极严。在治疗室安放监视器仅是常规操作。这样不仅能满足保护向导的需求,也能满足军部隔离哨兵和向导交流的要求。 白银将领一向敏锐。灯光洒落在苍白发色上的光辉盈盈跳跃,映照点亮非人哨兵苍白的美貌。 而白银类人更为突出的锋锐的,薄薄刀刃上要划伤人的凌冽因为身处母星基地而收刀入鞘,蓄势待发。 不过祂的目下无尘,心思奇诡依旧。 房间中明亮的灯光打在白银将领微微侧过的面庞上。他关上门,站在李白娟面前,微微颔首。 “我来迟了。大人。” 伊夫林垂着眼睛,生硬说道。 “精神净化。” 李白娟让伊夫林坐下,公事公办。 白银类人显然没有睡好,眉头深皱。李白娟在治疗室见到的哨兵都是高级中级哨兵,长期被强势暴虐的精神暴动折磨。伊夫林也是一样。 刻板坐的端正。一行一言都合尺度。 “谢谢您。”伊夫林在李白娟手掌搭上他肩膀那一刻,出声道谢。 银白发丝在空气中颤动,划出优美的弧度。 恭谨有礼。 十分有距离感,刻板冷漠。 但其实伊夫林不算是个很腼腆的人。 他之前还偷偷上李白娟的床,李白娟都记得,才过去多久。哪怕不提上床这件事,伊夫林高傲漠然,杀气凌冽的形象也极其鲜明。 伊夫林双手放在膝盖上,坐的端正规矩,圣洁干净地仿佛是个圣人。白发发丝随意垂落。反差巨大。 为了方便战事,军官一般不留长发,但职位高了,也就没人要求了。 “你可以先休息,先前治疗过一个哨兵,对您的精神力消耗很大。” “习惯了。” 纯白的精神力团直冲黑色精神力团。 在虚空的地方荡出无形的精神力波。向外扩散涟漪。 当哨兵配合时精神力的净化总是事半功倍,但是这群军人的精神力混着黑色狂暴和红色的血腥黑色伴生物,他们的精神力也变得具有十分的侵略性,甚至会不自主地感染向导,反向攻击侵染向导的精神力。 李白娟之前标记过伊夫林,现在再次净化他倒没那么难。 只是隐隐知道伊夫林杀了不少人。 精神力上的血色丝毫不少于那些将军们。 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 纯白的外表下,哨兵轻蔑地占领地球,快速殖民。 李白娟和伊夫林的仇恨可比和黑塔其他哨兵的大得多。 安静的空间中窸窸窣窣的声音格外刺耳。两人目光过去,一只黑色形状如同章鱼的怪物从伊夫林的口袋中钻出来,黑色口袋里先是伸出一只触手,随后伴生兽整个爬出来,军服也是黑色,所以怪物一开始存在感并不强烈一直到它爬到军服胸口的口袋,搅碎流苏,发出细碎的声响。 它现在已经爬到伊夫林肩膀上。整个身体直立,拟人形态地垫脚。 两根黑乎乎的触手远远伸手黏糊糊地抱住李白娟的手指。 李白娟手指一颤。 “不要打扰我。” 伊夫林侧头来看,锋利的下颌极具大理石雕塑美感。他约束了伴生兽。还替它道了歉。 “抱歉。” “许久不见,您在中央星还好吗?”没问是否还记得他。伊夫林肃声凛然问。 “还成。” 李白娟说。 “我现在已经被调离地球总督府,但调往驻地的少尉我设法同她联系到,有些情谊,她也能关照地球一二。”伊夫林交代道。 “谢谢你。” 李白娟不咸不淡的话让伊夫林如鲠在喉,这交谈实在太平淡了,谈话距离一直保持在适中距离。太过安全。 他反手握住李白娟的手腕。速度很快,让人反应不及,雪白如霜的手已经握住她的手腕,就像一把冷凉手铐铐上去,牢牢锁住了人手。 这是他们重逢后最近的距离。 “大人对我这么客气。”伊夫林冷厉的声音微微一顿,质疑的话停下,不能用这种口吻对她说话,哨兵很快意识到,他压下那些不适的情绪,口吻谦卑,“请您别这样对我。我们明明认识,并非素不相识。” “大人请别忘了我们地球时候的情谊。” “那是一夜情,以后我还是会帮你做精神净化。” 伊夫林被李白娟噎住。雪白的眉头皱起。 伊夫林正襟危坐,深色军衣将他包裹束缚住,军帽压住的白发却如同雪莲盛开,衬得人眉目冷冽,下颌微微下扬。 真让人想不到,他竟然还有艳色的一面。 …… 李白娟也有理由,军部不让她和军部哨兵们私下联络,防治士兵们立场偏移。 伊夫林早预想过这种情况。 高级向导来到黑塔必然如鸾鸟归巢,游龙入海,多得是合向导心意又强大忠诚的哨兵给她使用。而他是侵略过她星球的哨兵,还是一个并非将军有强大世家背景的普通军人,伊夫林当时当机立断上了李白娟的床,为自己留下一点后路。 他没有竞争力。 中央星一帮贵族少爷小姐,全是二代。 李白娟真翻脸不认人他又能怎么办?他俩可没签什么合同说要在一起一辈子。 久别未见的情人,未来得及寒暄,就已经变成陌生的病患关系。 圣堂的天使不会关照地面的人类。 伊夫林抿唇,唇角冷厉,心中波澜不惊,他早就知道了。这种后果。 但伊夫林是个坚毅的人,他从不放弃。 “请您把星网联系方式交给我,我随后加您。以后您有事可以交代我。” 反正监听措施已经被解决了。伊夫林便要了李白娟的联系方式,他的通讯器没有带进来,只能出去再加。“我保证会对您有用处的。” 伊夫林的语气到底让李白娟把联系方式给了他。 白银总督是个一见面就让人察觉到可怕的人。 拿到联系方式后,伊夫林的眼角才稍显暖色。 97 一直到伊夫林出门,房间内的扩音器才再度出声。 “没想到在这碰到你。” “我到军部办一些公务。” “皇子殿下把您的事情和我讲了。” 贺新把李白娟引荐给圣子,他们很快想出办法,皇室,向导权益保护协会,教会还有大众环境的声音一旦联合起来,军部就不得不低头,李白娟不需要获得其中全部的支持,她只要有其中几个力量。 贺新和圣子显然有交情。 就是不知道圣子怎么进的军部基地。军部基地这么好进吗? 圣子似乎看出李白娟的疑惑,双眼转到她身上。微微颔首,说是有事恰好到军部和人谈论。 何必不信。 也恰好在监控室撞见李白娟在给军人们做精神暴动的净化。 李白娟本来今天约了和圣子见面,却没想到他们是在军部见的面。 “那你的事情谈完了吗?” “还未谈完,稍等片刻,你在这里休息一会,等会我们可以一道走。”圣子淡声道。 “弗里埃尔……这是我们军部的向导,你不应该同她接触,这里不是你的教廷。” 扩音器里传出别的男性对圣子的警告声。应该是军部的人。 “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您在这里等我片刻。” 扩音器很快又停止发出声音。 李白娟今天工作也做完了。只需要在这等圣子即可。她找地方坐下。 军部事大,不知道等会来见她的会是圣子还是军方的人。 一直到门禁打开,异香从钢铁缝隙里钻出,白衣的弗里埃尔站在她面前。 李白娟才确认问题的答案。 “久等。” 白衣宽袍的圣子在一众黑塔士兵中格外亮眼,尤其其他人的穿着都是黑色军队制服,哪怕其他哨兵脸庞再俊朗再硬挺,这是万花丛中一点绿的道理,更何况圣子并非绿叶。 清淡圣洁清冷姝丽等用词都可以不要钱地用来堆砌圣子的外表。并且分外相配。 金眸流光溢彩,惹人注意。 正如伊夫林所想的那样,李白娟现在要进行接触的层级更高,她要自己改变地球的命运,实在用不到他这一级的照拂了,李白娟站在更高维度,伊夫林对她的威胁失效了。 她的重心放在圣子身上。 她有筹码。早和他谈妥了公平交换。圣子不知是因为她身上的筹码,还是因为他一贯脾气好,同李白娟和谐交谈。话间没有半点让人不舒服的。 圣子的眼眸开合,金彩浓墨一样的眼让人心醉神迷,但幸好李白娟已经过了那个年纪。 再说,再好看的容貌多看几遍,眼熟了也就不会心悸了吧。尽管李白娟现在还没有眼熟。 他们告别黑塔军部的人。 负责平时和李白娟交接的哨兵面色难看,但还是送他们出了门去。 “希望您不要给我们的向导添麻烦。”她黑着脸对圣子说道。语调着重咬在我们的三个字上。 圣子颔首。 说起麻烦,其实不是军部的人给李白娟造成的麻烦最多? 李白娟作聋作哑,当什么都没听见。 军官冲她道别,礼仪周到,笑容姣好。生怕让李白娟不喜欢。 李白娟也给她做过净化。礼多人不怪嘛。但是军部禁止她和更多军部里的人接触 所以也没有说过更多的话。 军部内太难靠李白娟打通关系,所以她才向外求助。李白娟心下一叹。 李白娟最近和圣子有些缘分在,他们短时间内见了很多次。 李白娟不着痕迹地瞥见圣子。 他们正在前往白塔路上。 恰巧弗里埃尔和她是同一个想法,他笑了笑,侧脸倾向李白娟。虽然身体距隔一段,却似清晨拂面。 “我们最近见了很多次。” 轻言淡语。眸含兴致。 “我们最近有缘。” 李白娟竭力对他笑了笑。可能没有圣子笑得好看,却很友善。 “所以您这个忙我一定尽力而为。” 圣子的说话技巧让人忍不住心生信赖。瞧瞧,帮忙,把互相托关系办事利益交换变成帮忙。有来有往,才叫长久。 两人越谈越投缘。尽管出身不同,文化不同,但看着圣子那张脸,他说什么就不重要了。 宗教首要的不就是要人对传经者说不出重话,听他传道嘛。 黑塔的宗教,圣子深入浅出和李白娟说了一些。号召俗世者禁欲,修心,克制欲望,修炼心境,获得内心的平静。如果有罪恶,就像主教牧首忏悔,做善事赎罪。 和李白娟印象里地球的宗教给人的感觉差不多,平和,安心。 “您的星球上有宗教吗?” “有很多,佛,道,基督……但我了解地不多。” “您信教吗?” “之前不信……因为忙于工作,了解地不多。我以前工作很忙。” 李白娟连摆手,没说谎,面对着圣子,很少有人能对他说谎。 随便找个话头,轻易就聊了起来。 “您叫我弗里埃尔就好,我们互相用你我相称可以吗?用您称呼太过疏远。” “不信仰宗教很正常,哪怕是黑塔帝国里也有很多无信仰主义者。” 他轻轻打量身边的女子。 一直到飞行器到达目的地之前,圣子弗里埃尔按着扶手,不经意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因为你的母星和现在这任丈夫在一起的吗?” 浸染墨水的金眸眼里倒映出这片空间下另一个人。 因为此前互相问了许多问题做铺垫,此刻李白娟防备也没有很多,冷不防被他问出:“是军部安排他给我,感情还行,不算是为了母星在一起的吧。” 老实女人轻易被套出话,用词口语化,未曾接受训练。 金眸眨了眨,弗里埃尔嗯了一声。目光看向飞行器窗外,飞行器停了,目的地到了。 98 只需要打通关系,有足够的东西进行交换。事情就能够办成。 他们像李白娟展示,看你头疼的问题实际上就那么简单。 白塔这边中央星站长说她不能一下子做决定,但给予向导方便是他们义不容辞的责任,给了李白娟一个盖了章的公文。 李白娟捧着公文,如获至宝。 不过李白娟明白,这些事情都是看起来简单做起来难。毕竟不是谁都是高级向导,也不是谁都能轻易联系到圣子和皇室那边。 弗里埃尔也说,他看了看李白娟手上小心翼翼捧着的东西。 “后续我们还会来很多趟白塔协商,你要给白塔安排的哨兵们做义务净化。” “这个当然。” 李白娟知情识趣,配合地不像话。这种态度肯定是好的,不容易出幺蛾子。保持着求人的态度。 “白塔这边竟然这么好说话。”李白娟带着点感叹的意味。一切顺利地过了头。 圣子说,“白塔管理黑塔所有的向导登记权益,但是因为帝国一直向外扩张,殖民地的向导归属权完全属于黑塔军部,白塔和军部在这方面一直有冲突。所以才方便我们行事。” 没让李白娟偏向哪方,没表达任何想法,简单给她梳理原由。 “我明白了。”李白娟小心说。 白塔中人来人往众多,哨兵们的大嗓门比比皆是,哪怕墙廊隔音,仍旧能听见人的响声。 不客气地说,白塔是帝国中最为人员流动交通稠密的地方。 无论是医院,超市还是别的地方,都无法比你白塔的受欢迎程度。 人民的需求决定市场。 哪怕今天是周一,下班时刻,依旧人影幢幢。 黑塔哨兵向来秉承黑暗肃穆的风气,寡言少语,血腥暴力,在宇宙中无情地侵略扩张。 哪怕再冷酷的哨兵也无法拒绝基因带来的天性和基因暴动的驱使。 对着向导老老实实,因为求医求净化的人数过来,时刻一条长龙排起。有空闲的坐班向导就叫人过来叫号。 和医院没什么两样。 不过白塔里没有弥漫消毒水的气味。 遇上的人偶尔会有上前和弗里埃尔打招呼的。 口称圣子。 李白娟没有闻到消毒水的味道,白塔中气味干燥,定期喷香氛。她从清淡的香氛中嗅出一点更细的味道。钻进鼻尖,给人留下突兀深刻的印象,距离很近,味道浅淡,稍纵即逝,可能是洗发水的味道。李白娟不太确定。 看向圣子的后脑勺。 事情办完,提着的心放下一半,李白娟脑中飘浮。 “这个站长确实是脾气好的人。我和她见面不多,只通过书信和视频,刚到中央星,还没和她见过叙旧,谁知她竟肯帮忙。”身边传来圣子的声音,“肯帮忙就是最大的善意。” 其实圣子也是刚来的黑塔中央星。 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长袖善舞。 冷冽圣洁的外表不影响他进行资源置换。应该是上层人都这样有两副面孔。 不过不管这些有的没的,李白娟知道自己只要记住好好工作,好好还他的人情就成。 白塔是一座摩天大厦,走了很久依旧还没有出去。 或许察觉到李白娟的视线,圣子回头,目光不经意在她身上投上一眼。 说到这里,有人来找圣子。 宗教的圣子到底受欢迎。在白塔中走着,就被人挡住路,有人上来只说了两句话。有人要说更多。 这回拦住他们的是个哨兵。 未必是有正经事,哨兵一脸戾气,黑色军服,虎背熊腰,压迫感极强,说要找圣子约架。 “能问问为什么吗?” 圣子和李白娟出去的脚步停下。 赶来的另一个哨兵直接让他滚。踢了哨兵一脚。他身后的向导过来和弗里埃尔致歉。 “他在白塔闹事,等会就叫护卫队给他送警察局去。” 忽然出现一些人,把找架的哨兵压出去。剩下的人护卫在圣子弗里埃尔身边。 察觉到李白娟的眼神,弗里埃尔解释道。“是便衣护卫。” 毕竟他也是圣子。 事情的缘由也搞清楚了,那哨兵因为圣子和那个向导的契合度在他之上,才过来,想着打败圣子和向导炫耀他的能力。结果被制裁了。 跟过来的向导觉得有些丢人。对这个哨兵谈了摊手,鞋尖踩在哨兵面前,距离哨兵的鼻子不到十公分,于是索性踢了踢他的脸,他低着头看这个人:“别去找别人麻烦了,圣子只是我拒绝你的一个借口,像这样的借口我还有百十个 ” 他耸了耸肩,话有些天真的残忍在,显得被扣押的哨兵有些可怜,但这又是他自找的。 “对不起。”哨兵嘴唇翕动,对向导道歉。 “别和我道歉,和圣子道歉吧。” 于是哨兵又对圣子道歉。 “没事。”圣子让人把他带下去。很快就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高级向导的魅力…… 向导一袭红衣,像一团烈焰燃烧的火,黑塔大家穿着深色衣服,他造成的视觉冲击更强了。 那么自由自在,李白娟只听见周围的哨兵小声讨论,传递关于他的信息。 和这个人就此别过。他还要回去工作,圣子也和李白娟说了一些科普。 高级向导,柯西利。 向导的追随者太多,经常会发生一些小麻烦。 向导对哨兵的吸引力是天生的。 围观的人群郁郁躁躁充斥着对向导的渴望。 弗里埃尔冷静地牵着李白娟从人群中走出。 周围人基本还是给他们退出了空间。 某论坛 [有点羡慕他,能被柯西利踩脸……] [高级向导的魅力是吧] 说出这句话的人楼下一片沉默,只有一些堆倔强的点赞。 更有重量级的。 [圣子身边的那个大姐姐也挺幸运的,近距离接触高级向导还有圣子,什么身份,是向导还是哨兵,亲和力很足] [……你们哨兵就不能别一直看向导吗?圣子多好看啊,多拍点,楼主多拍点,我爱看] [楼上是向导吧,我们哨兵真对哨兵没兴趣,加个通讯录聊聊呗~] [向导加个v] [弗里狗怎么又去白塔勾引向导,服了这个口口口口就知道和我们抢资源] [能不能对圣子尊重点] [尊重个屁!] 99 “娟姐,你房间里是不是少了东西。” 陈至嗅觉敏锐,打量了两眼李白娟的房间。迅速发觉少了些东西。 “非双不是回来了,我就帮她换了被单 顺手把我自己的也换了,前两天刚换的床单,这你也看得出?” “哨兵的记性很好。何况是你的事。”陈至说,更何况是李白娟的事,是向导的事,向导的事,一切风吹草动哨兵总发觉地很快。 陈至善于用朴素的语言说情话,李白娟老脸一红,嘿嘿笑。 陈至眼沉了沉。 他打开衣柜,在衣柜里挑了挑,选出一件蓝色衬衫,看了看,确实适合李白娟,才递给李白娟。 “穿情侣装吗?” “要跟你出去吗?”李白娟自然而然问。 “不出去。” 李白娟坐在椅子上,衣服放在书桌上,陈至走到她身后,靠着座椅,手放在李白娟肩膀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如果按摩,轻轻按着肩胛,静默地吐吸。 “闭上眼睛” 屋子里灯打得很亮,闭上眼睛,眼皮上透过光也是一片温馨的昏黄,让人感受到内心的宁静,李白娟闭上眼睛享受了一会。陈至低头看了一会李白娟的发旋,笑,说:“你还真享受。” 陈至手更加用力了。 按摩本就需要力道,适中的力气最舒服。李白娟几十年的筋骨一疏松就觉得从筋和骨头里透出的畅快。 陈至噙着笑,亲在李白娟耳朵上。私密脆弱的耳朵被冲击,濡湿的呼吸正当向下,流淌进衣物。燥热往上升高。 “我也给你按按。” 陈至沉吟一下,坦然笑纳。 李白娟是一个很俗的人,和人交好,热情真诚。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 “娟姐按得也很舒服。”陈至弯着眼,笑。 虽然不专业,那也要看是谁按摩呀。 李白娟的教资总算考上了,有陈至给她陪读,还有报了补习班。 “还得多亏你,总算可以休息一会。”女人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 “谢什么,”陈至笑,手放在扶手上,无处安放,把李白娟的手抓进手掌心,李白娟的手在陈至掌心就显得小,陈至琢磨着,他把桌上的东西扫了一眼。李白娟已经把复习资料收起来,转而放了教材,教育书籍。用心得很。陈至复抬头,这个角度抬头只能看见李白娟的下巴和脖子,陈至却觉得目眩神迷。 眼中无意识浮现痴迷。接而喉头滚动。 真好啊,这是他的妻子。 是他的。 于是手里的手抓得更紧。 像是亟需渴药的病人。陈至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向导哨兵的关系都是这样吗?越是接触,越是渴求不足,人总是贪心不足的,时刻觉得危机即将到来。 “娟姐,对不起。” “没事。” 没说具体哪件事,但李白娟知道,陈至在为他潜伏地球侵略地球的事情道歉,他总是道歉,并且积极为这件事奔波,陈至又从军队退役了,李非双也是他带来的,陈至支持李白娟为地球奔波,钱随她取用。李白娟对陈至的心结也就逐渐消解了。他一说道歉,李白娟就说原谅,默契得很。 陈至黑乌的眼珠直直盯着李白娟,魂魄也给送了出去,李白娟手渐渐停了,本来就只按摩一会,何况一只手被陈至夺去箍在怀里,李白娟低下头,两人相看,李白娟屏住呼吸,心说陈至的眼睛真好看,毕竟是年轻人,五官周正,眉眼深邃,他的眼睛雾蒙蒙的,总是笑得很温和,和人很和气,从没有和李白娟红过脸,很少有人能看穿,年轻力壮,把源源不断的精力输送给李白娟,呼吸交错,眼神相撞,薄薄的嘴唇终于勾起笑容,猛地摁住李白娟的后脑勺,一力下按,唇舌发了疯从李白娟的口腔中掠夺。发挥了年轻人的冲劲。 李白娟埋下头,看不见他的表情,陈至雾蒙蒙,黑澄澄的眼珠充斥餍足。 其实对于地球,他也不是很有歉意。只是手段。更近,更接近她一点。 如果李白娟要去应聘正式教师,只能当小学老师,后面还需要一步一步往上考。 如果她愿意,他总可以陪着她继续考。 这边夫妻琴瑟和鸣,陈寻站在门口,手握成拳,食指屈起,骨节敲了敲门。 “说什么悄悄话,” 他咳了一声,对陈至说:“有事找。” 眼睛却悄悄和李白娟对视上,一晃而过,陈寻笑了笑,他总是笑,倒也正常。 倒是陈至,表情微不可查一冷。 “我刚刚给娟姐按摩呢,娟姐又给我按摩。”却是回他。 陈寻摸了摸自己的左臂。 “娟姐,”他和李白娟分开,陈至提醒,“衣服别忘记换上。” 原本李白娟穿的白衬衫,他又递给李白娟一件蓝色的。 陈寻的视线从衣服上停了停,一掠而过。 “跟我来。” 陈至牵着李白娟的手,因为身高差距微微低下头。 夫妻相合。 陈至和李白娟的感情生活还挺好的,陈寻沉着眉眼。给陈至侧开一条道。两个人从陈寻面前走过。带起一阵风。衣角轻轻翻飞。 陈至虽然已经退伍,但军中还有事要找他,便通过陈寻和他沟通。 李白娟和陈寻也跟着到大厅。 陈至和人用通讯录谈话的时候,李白娟和陈寻就坐在两只沙发上,一人坐一只,离得远远的,没什么话好说。 李白娟抬起手一手摸着也算是遮住嘴唇。 因为刚刚亲过,唇瓣上有些湿润和红。 今天陈至咬的有点狠,可能肿了。 李白娟一手捂着嘴唇,一手看光脑,查看文件,她看了一会光脑,陈寻忽然起身走到李白娟这边。 没几步路,走得又快。 很快黑压压的一片阴影盖住大范围的光。 李白娟下意识看身前的人,又扭头去看陈至。 “是正事,”陈寻安抚李白娟,斯文地慢慢说道,他们的距离没有太近,旁人回头来看也不会觉得暧昧。 陈寻盯着李白娟的嘴唇,眼睛深了一些,哨兵的观察力极强。 李白娟侧过头,明明她和陈寻说过不要在陈至面前太亲昵,他为什么不听。同时和兄弟两个亲好,李白娟叹了口气。她推开陈寻,往更靠旁坐,让两个人距离更远,也给陈寻让出座位,“说吧。” 陈寻心下也是一叹,形象仍是稳重温和,他起身,陈至往这边看来时,陈寻和李白娟已经拉开距离。 100 陈至通讯很快打完了。 “你们说什么?” 他老远看到陈寻和李白娟突然坐到一起。 他站到两人跟前,陈寻站起身,闲庭自若,把位置让给陈至。“一些琐事。招聘护卫和下属的时候有个应聘的退伍士兵说是认识娟姐,和她关系不错,所以我问问娟姐,你什么表情。” 陈寻拿着光脑,他一向稳重,忽然开起调皮的玩笑。 但他们家其实不怎么开玩笑。 陈至看着,两人对视,气氛莫名沉闷。 “怎么突然要换一批人?” “因公需要。”陈寻说道。“而且哨兵是需要多换换。” 似乎言语触及到什么,陈至不再反驳。 说起来,还真是奇怪,公馆中的伺候者常常轮换。多是生面孔,李白娟有时候都记不清他们的名字。刚开始男女哨兵参半,后面就是女生多了。 总不能是为她换的。 “我认识,他之前在地球和我见过面。”李白娟是认识那个应聘者的,她甚至还记得他的名字,“他叫弗兰克,人还不错。”虽然有些口花花。李白娟隐下了这条没说,她记得弗兰克是个军医,没想到竟然一年后就退役了。 “驻扎地球的哨兵。因事申请退役转业,信用点攒了不少。”陈至看了一眼资料。 这是一个哨兵,谁不清楚哨兵是什么德行呢。 顿了顿,自然而然转移话题。他面向李白娟,眨了眨眼睛,眼光温和,言语之间有些邀功。他坐在李白娟旁边,也不顾身边还有个大哥,同她说。 “刚刚给我打消息的是我军部的好友,他说地球议题很顺利,可以尽快提上日程讨论。” 陈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动作斯文,如果不事先知道他的背景,可能会以为这人是文官。但实际上,隐藏在军服黑袍之下,哨兵宽肩窄腰的身体极具有爆发力。 注意到在场女性的目光投向自己。陈寻和她目光相接,眼镜后的眼睛平稳温和,没有做出大动作,他摸着左手上的手表,仅仅对着她缓缓笑了笑,点头。 光是这样的动作似乎就已经将他的心意表露无疑。 “提前赎买地球需要海量信用点。已经准备好了。”陈至道。 “那不是我们父母的钱?” 今天的陈寻格外爱找茬,爱开玩笑。 火药味重起来。 仆人端上茶水,陈至递给李白娟一杯。再拿自己的,他笑容冷下来,语气沉沉:“这是我自己的钱。我工作赚来的。” 明明是好事,兄弟之间,却剑拔弩张。 “我明白,谢谢你。以后我有钱可以还给你,先记在账上。”李白娟对陈至道,她摸了摸陈至的肩膀。如果可以她也想自己拿钱赎地球,可惜她没有那么多钱,还好,她和陈至结婚了,他的暂时是她的。 “不用谢,姐姐,我们是夫妻啊。”陈至笑弯的眉眼深黑。像条忠诚的小狗摇尾巴吐舌头。又病态抓着李白娟的手上下抚摸。 伴生兽黑蛇更是嘶嘶朝李白娟吐舌头,鲜红的分叉蛇信柔软摇摆。 没有人能拒绝对自己怀有善意伸出援手的生灵,李白娟抚摸黑蛇的头顶。冰凉感觉从鳞片传递到指尖。质感特殊。 陈至握住李白娟的手的行为,很具有占有欲,仿佛故意在炫耀。 陈寻闭了嘴。不再撒火苗。 “其实我也有一些功劳,”他缓声,手指敲在桌子上,声音吸引人不由自主投来目光。 在陈至逼视下对李白娟笑了笑,“到时候军部重议这个议题,娟姐也要出场,您可以先和陈至学着认一认人。”他顿了顿,“认不会也可以问我。” “娟姐很聪明,不会学不会认人。” 李白娟闻言,脸却快要皱成一张苦瓜了。 对陈至说:“喜欢你。” 他的语气别扭的让人难受,陈寻也是,但她不想管他。 “不要老是吃醋。” 来自李白娟的安抚让陈至冷静下来。 独独对他说,不对陈寻说不也是表示亲昵的一种方式? 陈至本来要生气,因为李白娟光说他不说陈寻,这不就是偏心眼。当谁不知道他们那点事? 他甚至还要骂她,长了那么老实的一副长相,为什么还是受了其他哨兵的勾引。 还有陈寻,就知道家贼难防。都快死的人还要作妖。陈至眼中朦胧的黑色沼泽翻滚吞噬。 陈至教养不错,很少有情绪波动,但遇到李白娟的事,总要破除他的底线,是他主动变成这个样子,当初还在地球的时候他就追求她。 脸颊感受到湿热的唇瓣触感的刹那,陈至呼吸停止了一瞬。心里酸涩感被甜味驱赶充填。 “行。”他说,说得不甘不愿。 101 “大哥也该退休了,去找找最好的医生,否则你的身体,活不了多久。” “谢谢关心。” 再说两句,两人才安静下来。 李白娟握着陈至的手,显得陈寻像个外人。 陈寻坐在另一边。 李白娟星网接到消息,有新消息提醒她。 是陈寻发来的消息。 【答应您的事情已经快要做到,希望您记得自己的承诺】 这个时候还用您,矜持保持尊重和距离。 却让人无端生出一种调情的感觉。 【叫我叫你吧,别叫您了。】 李白娟八百年家里祖上都是贫农,从没有压迫别人的习惯。她将将反应过来,冲着这个账号发了消息。 陈至不安的磨着她掌心的纹路。被反握回去。陈至展了展眉。因为时间恰好不早,他们直接再客厅等着吃饭。没有再回房间去。 陈至难免厌恶地看了陈寻一眼。 恰好李白娟同时往那边去看,微不可查抬头望了一眼跟前的陈寻,同一房间,同一屋檐下,陈寻似乎恰好也抬起头,朝她笑了笑,又在陈至发觉之前移开目光。仿佛两人偷情似的。李白娟收回目光,不由蹙眉。心中产生些许负罪感,握住陈至的手更加用力。 她的家庭观念不是这样的。 良心谴责着李白娟,让这个老实女人越发成长。 有一条消息发了过来。 【不知道你有没有尝试过兄弟……】 ! 陈寻感受着身体内剧烈的疼痛,自从多次没有遭到治疗的精神暴动彻底损坏他的身体,运用机械科学修复身体之后陈寻体内一直有一股疼痛和精神暴动作伴。哨兵真惨啊。感受到老实女人又一次投来的极具震惊的眼神,她甚至顾不得怕被陈至发现。陈寻低低笑了,竭力不让笑声出去,于是化作胸腔里的震动,一声闷笑,又发了一条【开玩笑的】给她,才平息她眼中这股惊异。真是可爱。 胸口的闷痛和酥麻的痒意混合成不知道是酸还是甜的东西。只让陈寻知道他不能放开李白娟。 明明向导已经无法彻底净化他的精神暴动,他的寿命已经燃烧到就剩那么点。 和她在一起,追求她还要和亲兄弟产生隔阂。 反正是她主动的。 陈寻甚至无理由摘下陪伴自己多年的眼镜,较近的距离,不依靠眼镜他也能看得清楚。 李白娟就看见岔开双腿坐在对面沙发上的陈寻摘下眼镜,看了她一眼,又把眼睛戴上。动作虽然利落干脆,却不明意义。 无意义的动作,陈寻很快把眼镜又戴上。 没戴眼镜的陈寻,李白娟不敢多看。 同陈至一脉相承的黑眼睛沉静包容,眼底是一片浓黑泥沼。危险恐怖。 军装男人脱掉白色军用手套,刀刻斧凿一般的面庞垂下眼睛,散发出深邃的吸引力。军队里不能没有他,他又开始和别人打电话了,并不避着家里两个人,但未免打扰到他们,还是站起欠身去了小厅。 陈寻做事极有逻辑,又把相关需要做和已经做的陈条发给李白娟,他的功劳列得清清白白。 【地球物资已经送出。事情还在筹备中,望你熟记条陈中人的名字,安排训练。到时候需在十大将军和参谋团面前讲话】从善如流将名称换成你。 静谧空气中,三个人各自安详地等待晚餐。 唯独可怜的小鹿被变得巨大的黑色蟒蛇缠的无法动弹,身躯无比粗壮的两头蛇各自一头瓜分了麋鹿两条腿,原本好好的麋鹿站在草地上吃草,这下却连站立都无法做到,丰腴的鹿肉被勒得一块块鼓胀凸起。侧躺在地上,然而两头蛇类甚至不然土地能接触到它分毫,粗壮的蛇身垫在麋鹿身下,隔绝了鹿和土地之间的距离,鲜红蛇信分别在阴|户和口腔中探索。 陈至握着李白娟手掌的手指轻轻捏着她的手,按下一个个凹陷的坑,陈至对李白娟太有兴趣了,简直称得上着迷。于是总是忍不住把玩。伴生兽黑蛇又缠上她大腿。李白娟原本就不怎么穿裙子,因为这条黑蛇更是从不穿裙子了。 但黑蛇精明地缩小自己的身体,沿着裤子布料和肌肤之间的缝隙,钻了进去,越发向上。 陈寻还说什么兄弟两个人,光陈至和他的黑蛇就已经像两个人了,李白娟忍不住想。 陈至咬着李白娟的手指,如同蛇类吞吃他的猎物,细长的眼睛流露出异常骇人的神色。 他和他的黑蛇确实如同兄弟,露出一样的神情,要捕捉猎物。 陈至的含情脉脉叫李白娟看了总觉得骇人,仿佛他要吞吃了她。 因为陈寻的刺激,而且陈至在家里本就没那么多顾忌,正吃着饭 陈至却好像吃饱了,准备吃她。 李白娟惊悚地想到。 “我想,惩罚你。”没有理由,陈至这样突兀说道。 他确实要吃了她! 餐桌另一头的陈寻,他拿白色餐巾擦了擦嘴。目光不知该不该往这投。 “但这里还有人。”李白娟阻止陈至说出更多。夫妻之间的情趣还是别在公共场合上演。她艰难地劝阻。 陈至的情欲爆发上来拦不住。 “陈寻,你先走。陈至,我们回去。回房间去。”李白娟脑子打了结,迟疑着安排。她一把老骨头禁不起陈至折腾的。“还有,把黑蛇收回去。” 陈至的伴生兽,行为动作进攻性十足,要侵略她。李白娟真的怕,还不如去缠她那头鹿,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她奋力甩开陈至的手,但没成。 相反,因为李白娟的反抗,陈至手上更用力了。 “就是给他看的。” 陈至口出狂言,不屑地看一眼陈寻,“陈寻你滚蛋。” 陈至有心要在情敌面前表现。 完全把陈寻剔除了哥哥这个身份。 “你疯了吗?” 李白娟甩了陈至一巴掌,毕竟陈至平时情绪一直稳定,鲜少现在的模样。 但她还在陈至怀里。 “至少我要抱着你进房间。你最近好久没和我做了。” 陈至面色阴沉,甚至到扭曲,所以他忘了收回黑蛇,平时他也挺讨厌自己的伴生兽缠着李白娟的,但这种时候,他连自己都难控制住,黑蛇更是随心所欲。 一个是要恶心陈寻,另一个,李白娟许久没和陈至做了。 这不就是被陈寻勾引了的证据?还有时候两个人白天一起回家。 陈至虽然在军队外也能帮李白娟做事,但此刻不免痛恨自己为什么退伍,导致现在被李白娟重视的人变成陈寻。 “你疯了吧,才三天。”李白娟继续骂人。唉,“谁也不是机器,谁喜欢天天做爱的?” 陈至不愿意说话认领,但他确实喜欢天天做爱。 “谁不喜欢和喜欢的人天天做爱,你不喜欢我吗?” 陈至逼问她,咬她的耳朵。口水涂在通红的耳朵根。 在场第三人的刺激太大了。恐怖地如同云霄飞车。 李白娟这样的心事重重为了拯救地球,维持工作辛苦奔波的人,实在没有那么多精力。每次跟陈至陈寻做爱都跟上班一样,每次都要做很久,就算很爽,但是浪费时间,而且频率又高,何必。 黑蛇顺着裤腿往上爬到大腿。冷刻地使李白娟变了表情。 陈家老|二催动黑色精神力团冲击李白娟的白色精神力,猝然让稳定冷静的精神力陷入糜烂乱横的酥麻电击下。 陈至还有些分寸,他抱起李白娟,又把趴在李白娟裤腿里往深处攀爬的黑蛇长长一条给拉出去。扔在地面。黑蛇痛呼哀嚎,不过坚持不屑顺着李白娟的脚往上爬。 以至于在挣扎中脱下了李白娟的鞋子,光脚脚心被蛇尾巴尖挠搔。李白娟蜷起脚。 傻|逼。 习惯了陈至的听话,被突袭抱在怀里的李白娟一时间想不到解决办法,身体被悬空抱起,她勒住陈至的脖子,陈至依旧没放弃。和她耳鬓厮磨。 “陈寻,离开这里。”李白娟喊。 李白娟极少国骂,但这时候是真的忍不住。一连多次骂人,“这个煞笔抽风了。” 还好陈至要先带她回房间。 终于回到他们房间,正要关上门,一只手夹在门缝里不让关上。 陈寻跟在门外。 沉默着,空气中已然燃烧尽了氧气,呼吸是那么艰难。 李白娟的理智逐渐崩溃。 “一起吧。”陈寻皱着眉,又忽然笑了,似乎解决了什么问题,这个时候暴露关系也挺好的,“娟姐。就当是庆祝。” 话音好似情人耳边低语,温柔宠溺。 “你之前这样对我做的,现在我也想还给你。”他们之前在车上,就是李白娟强行。 大手强行拉住李白娟的手腕,因为男人宽大的手掌,竟也显得李白娟这个劳动人民的手纤细娇小。涩情十足。 说完这句话,陈寻也怎么都不肯放手,立场坚定。 陈至深黑的眼瞳盯着李白娟。 眼底火焰跳跃迸溅。 102 又有消息,李白娟都怕了,幸好这条消息不是陈寻发的,是贺新——说想和老师见面。 因为李白娟拜托借用了他的关系,便不好再拒绝他见面的请求。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免费得来的,世界上所有东西都暗暗包含了它的价码。 贺新对此知之甚深。 尽管他不是玩政治的,他就是个区区皇子,区区高级哨兵,区区士兵。 所以李白娟托他办事时才那么开心。 李白娟的伴生兽死活也不想待在陈家府邸,自己回了李白娟的精神海,被带到包厢。 不过现在又不知道去哪玩,好像被一只老鹰叼走了…… 贺新一身黑色制服,长身玉立。见到李白娟眼睛一亮,冲她走近。 “你来得这么早?” “家里培养的习惯。” 贺新点了午饭,因为李白娟的拜托,他也知晓了李白娟的一些事情。 李白娟一看,嗬,是地球的饭菜,不禁眉毛一挑。 因为星际植物的不同,每个星球都有独特的特色菜式,中央星虽然菜式花样多,但地球毕竟是刚殖民的无名小星,菜式没有那么轻易传到数亿光年之外的中央星,黑塔帝国的中心。 “老师的家乡菜,喜欢吗?” “喜欢。” 李白娟说喜欢,贺新就开心了。 “老师现在的学生,是不是没有比我更听话好学的了?” 甚至毕业了还要和一群学生比。 年轻气盛。 贺新的眼睛亮晶晶的,像一只小狗。 要说起来,李白娟的学生都没有不听话的,但贺新这种和自己老师做朋友还要追求的,确实没几个。 “他们都很好,”李白娟说,看到贺新失落的神情,又转了话头,“但你是特别的。我们是朋友。” 从学生角度,其实没什么区别。从学生变成追求者角度,挺特别。 总不能说情人这个词。 贺新又雀跃起来,心情随着李白娟的话语而起伏。嘴角勾起。 “我要有一段时间不能见到老师了。”贺新说,有些愁怨,“我那支部队要调去前线。” 尽管贺新刚刚毕业,他却已经进了军队,马上又要调去前线。 “老师你会忘了我吗?高级向导身边一向不缺哨兵追求守护。” 在家的贺新原本还在想那些真爱不真爱的,就被突如其来的调令砸晕了脑袋。 纵然他身为帝国皇子有权力改换调令留在中央星,但贺新不想。 他已经知道那个和李白娟结婚的男人是谁,他是十大将军里的陈家的哨兵。和陈家家主是亲兄弟。 他难道要被他们比下去? 家里那位母亲也会对他感到失望。 他得飞速成长,而不是还像个初出茅庐的蠢货。 李白娟当然说不会忘记。只是她表情冷淡,毕竟她是军部的俘虏,星球是军部的殖民星。 整个人还在为赎身赎买地球而努力。 要求李白娟和黑塔民众一样对黑塔具有感情,历史认同,认可黑塔军人的牺牲价值无疑非常困难。 酒饱饭足,贺新把他离开中央星之后的事情交待给李白娟。 “只有我和圣子进行沟通,已经不可行,老师您可以亲自盯着,我可以介绍一些认识的人给予帮助,他们精通法律和军部的管理条例。” “还有圣子的联系方式,我和他联系一下让他通过你。” “这个不用,上次圣子到军部的时候我们见面了,就已经加了好友。” 贺新震惊地看了一眼李白娟,收回眼睛,继续说:“圣子性格孤冷,除了正事老师最好要少找他。” “除了正事我还有别的事要找他吗?”李白娟莫名其妙,贺新默默红了耳朵,到底年轻,在喜欢的人面前脸皮生涩薄一些,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贺新收了收手。 “好。” “老师你的星球被赎买出来大概是要加入帝国邦联的,以后也要出兵参与帝国防卫虫族的行动。” 虫族是吞噬一切种族一切星球的罪恶之源,它们没有理智没有利益,一切只为了生殖,繁殖,吞噬。尽管它们没有超越黑塔的高科技,成数以亿计的虫类和繁殖速度也已经叫人恐惧。 黑塔长盛不衰至今,可能也有这个对手一直威吓它的缘故。 所有智慧种族的敌人都终将是虫族。 不过这个现在还轮不到作为殖民地的地球星人考虑。 吃完了饭,李白娟坐在沙发上不想动,安静地不说话。 贺新说着说着就停下来。 “你怎么不说了。” “这都是以后的事了,太远了。不说了。” 太远了,先让地球从殖民地的身份脱离出来再说吧。 李白娟只是普通的一个民众,她甚至不是地球的领导者领导层面,但历史似乎要把她提到这个地步。 现在的李白娟就是坐在沙发上消食,浏览关于黑塔领导层帝国皇室和将军们和教会的消息,黑塔的许多文艺作品和流行话题都围绕着向导产生,黑塔帝国对向导的痴迷难以用语言来描述,这是有充足动机的,既来源于广大哨兵的精神暴动,也来自基因的吸引。 向导的稀有性更放大了这种渴望。 贺新动了动嘴唇,包厢里的灯光明亮,白炽灯渲烤出极正经的氛围。黑色制服的青年眼中光芒流转,他终于忍不住问:“老师在看什么?” “抱歉。” “在看电视。” 热播的宫廷禁恋。 作为宫廷御前侍卫的向导被哨兵皇子和青梅竹马的仆人哨兵极限拉扯,还有大臣的哨兵儿子扮作向导和她一起睡觉,尽管她一心报国,却不得不承受哨兵吸食其精髓的行为。不过年轻气盛的少年向导还是最终选择了坚持梦想,为国出战,出将入相,不过同时也碍于皇子大臣儿子,青梅竹马的厚爱把他们收入后宫。 平步青云。 美人入怀。 主要是演员们都长得好看,据说他们现实中也是情侣,使得剧情和演技更有神行。 李白娟闲时也会看一些。 贺新接入她的光脑,哑然失笑。他扫了电视剧两眼,顿了顿,脸上表情柔和。 “这电视剧我也看过。” “老师,”他含着话,语句从喉咙里传出,眼睛要柔软成流水和糖丝。 贺新靠在李白娟身上,嗅到她身上洗发水的味道,清淡的洗发水却让人浑身燥热。李白娟虚虚躺在沙发上,休养生息,虚虚起伏的胸膛胸脯朴实地让人迷恋,心慕的向导就在身前。他不由更靠近女人。勾住她的脖子,寻觅她厚实淡色的嘴唇,一出声才发觉自己原本清亮的嗓音变得怪异而沙哑。 伸手遮住李白娟的眼睛,一片暗色袭上李白娟的视野。 声音入耳。 酥麻的风吹向耳廓。李白娟想挡住他呼气的嘴唇,却正好描摹到少年的唇珠翕动。 “老师,皇子,皇子想当老师的入幕之宾。” “你也有皇子喜欢,在去前线前最后一次,想把我献给老师。” 103 “贺新,你……” 李白娟的手指蜷曲,毕竟贺新实在…… “你是我的学生啊。” 李白娟额头生汗。就是不说师生关系的道德要求,但一个年轻男人投怀送抱,李白娟还是反应不及。 她左右转头看,这里清幽,在包厢内,虽然大幅的玻璃落地窗开阔了房间面积,天光横照,外面绿林幽静,但单向玻璃只能从内向外看,看似开放实则内敛。 贺新手上关了灯,拉了窗帘。 昏暗快速占领了空间。每一个空气分子中都散布满渴欲。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你冷静,阿新。” 李白娟道。抓住他的肩膀。眼中满是挣扎。她也是个普通人,只能靠意志力抵抗年轻人的主动。 贺新就像一只活力满满的小野猪,在平坦的草原上东冲西撞,寻找可能有的机会。一切藩篱都要冲破撞碎,暗暗的空间中,他的眼睛却亮的不可直视。李白娟忍不住转移了视线。 “老师,我头好痛。”他嘴上哀求道,“你救救我吧,你不喜欢我吗? “我自愿的,不是老师引诱我。” 贺新去找李白娟的嘴唇,火急火燎压上去。四处从两人身上点火。 唇齿濡沫,贺新觉得这以前自己嫌弃的别人的口水也是甜的,把李白娟温热的口腔搜刮了一遍。还觉得不够,又贪又渴。捧住李白娟的下巴默默念,要催眠了她似的。 “难道我不好看吗?难道我的身体不健壮吗?我在老师面前表现不好吗?我会好好表现的,老师爱我。我会把我的一切交给老师。” 李白娟浑身一抖,贺新的大手掌在她腰侧,正好不经意指尖碰到一点李白娟的痒痒肉,酥麻地让她打了个激灵。 “难道,老师讨厌我吗?”贺新眯起了眼睛。突然轻声发问。 活像要叛主的豺狼要吞吃了她。狠狠打量李白娟,眼神犀利。 他衣服已经脱了大半,笔挺的黑色军服脱了大半小,外套随便扔在沙发上。白衬衫和腰带勾勒出青年的宽肩窄腰。显出一些精壮青年的淋漓色气。昏暗的氛围下必定要做该做的才对得起这个时候。 美色如刀,杀气冲天。 贺新跨在李白娟两腿外,把人压在身下,像猛兽压住可怜的猎物。 又似初出茅庐的公兽和母兽求偶。 他首先抓住他的猎物。 精壮的腰因为呼吸轻轻起伏,蕴含了动力的奥秘,充斥这道餐点最精华美味的部分。 他把衣袖撸到手肘部分,额头开始分泌汗液,笔挺的白衬衫彻彻底底揉皱浸污了。 这就是一场鸿门宴! “我不讨厌你。”李白娟仿佛遇到了配偶要求交公粮的情况,也有被盟友要求交托信用资产证明的严肃,面色难凝。当然选择安抚贺新,她摸着贺新黑色发顶,少年就舒服地,满意地蹭了蹭,但是下半身那杆长枪还没有软下去,野心勃勃地威吓李白娟。 “老师不和学生睡觉,怎么控制学生呢。不收了皇子,怎么控制皇子和皇子的势力?”贺新疯了一样喃喃。痴迷地用权力迷惑她。 “瞎说什么?”李白娟义正辞严训斥他。 “你不计较你吃亏,我就睡了呗 ”李白娟低声说,气虚力短。摸着陈寻毛糙的发流。掌心一撮撮仿佛扎在她心里。“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不能背叛我。” 两人此时都忍不住喘气。 爱欲狂潮蔓延。 贺新年纪比陈至还小,真是…… 贺新之前还在纠结他和娟姐是不是真爱,但学生到底是皇室血统,学得又快。哨兵向导本来就互相依恋。他先和她在一起再慢慢分清自己心里的感情,总归不管怎么样都是喜欢的。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不和她在一起以后就遇不到下一个了。你难道还想和别的向导在一起吗?你只想和她在一起。心急如焚帮她奔走的时候,茶不思饭不想的时候,贺新心中的想法强烈地迸发而出。 所以等李白娟此话说出,贺新的反应却是眼睛猛的一亮,他早就做好准备,一抬头就隔着衣物在女人的乳/房精准找到目标。乳虎寻母式地大口吞食。唾液浸湿了衣服纤维,渗透进皮肤,和胸衣,他觉得这玩意碍事,伸进衣摆的大手把小小的厚厚的障碍物上推,更加浅薄距离地和爱人接触,情/色。 又探头不够似再索吻。 他着迷甚至沉迷和她的身体交流。因为饥肠辘辘的穷人终于被赏赐了一顿大餐。渴望终于被填满,随之而来的却好像是更深的渴望。 李白娟勒住贺新的脖子,禁止年轻人那些粗暴的,初次牛犊的动作。 他满含歉意。 谢谢好心人。 我爱你。 他耐心地以极不像第一次不懂毛躁的态度催开这朵花。 “一定要让老师满意。” “干得她离不开他。 ” “这样才有下一次。” 年轻人提枪入库时脑子里浑然只有这个。 被蒸透了的汗滴到早已皱薄的衣衫上,滴到隐隐透出粉色的皮肤上。 若隐若现的贴肌肉着李白娟的肌肤。热度烘烤着她,逐渐把李白娟从上到下拉入这场泥潭。 【不能和她谈判放弃赎买殖民星吗?】 【不要说蠢话】 【母星只是钳制向导的一个手段,放给她就放给她,都联系皇室和教会了,总得给李女士一个交代】 【今天她敢要求我们提前地球赎买期限,明天就敢让皇室给她加封!】 【这就过了吧】 【你倒是跟了高级向导之后什么都向着向导,别来开会了,滚回你主子下面舔脚】 【别说那么粗俗,感情你们几个真不需要向导啊?别太装了。】 军部的大员们简直把李白娟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如果不是十将军之一的陈家陈寻带走了李白娟,军部恨不得把李白娟掰成两半,让她直接住在军部。到时候哨兵精神暴动了好找人治。 可惜不知道陈家怎么和李白娟搭上的关系。 绝对的高级向导资源是多么稀有,却无法彻底物尽其用。 现在还被向导逼着要改掉能够制衡她的专属殖民星条例,别提有多又爱又恨。 【她又不是我们妻主,我们凭什么给她这么多好处?】 【还不是你们自己作孽,不让高级向导和治疗时哨兵有过多接触,怕士兵将领被她带了】 【谁能想到她能接触到皇室教会,都是陈家带坏了向导】有人痛心疾首。 104「Рo1⒏red」 很快到了投票那天,李白娟被带去军部,除了日常治疗,她第一次在额外的时间踏足这里。 飞行器经过一个个岗哨,陈寻出门前替她理了理衣服。 “本来想陪你一起去,但军部要我提前和您隔离,杜绝私通消息。” 虚虚环抱住李白娟的时候陈寻浅浅笑了笑,目光平缓温和,沉稳地说道。 陈寻仅仅站在那里,就给人无比的安全感。他微微蹙眉:“所以只好让陈至陪你去了。” “我到时候会在会议上看见你?” “是的。” 陈寻无声勾起嘴角。和李白娟依依不舍告别。 李白娟和陈寻道别。 陈至虽然也一直笑着,脸却有些丑。为防李白娟看见那张嫉妒的丑恶的脸,陈至侧过脸去。主动提起。 “那些人会对你的言辞激烈。做好准备。” 本就是,飞行器开到军部门口就不准再进去了,必须下来不行,李白娟也知道这些规矩。 因为已经退伍,陈至也没再穿军服,倒是李白娟,军部特地送来了合身的黑色军服,李白娟穿上军装,虽然她没有经过训练没有职业军人的凌厉,但也像模像样。 像是要被送上军事法庭的。 陈至打量着女人。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个想法。 李白娟平时都穿着随性休闲,很少穿制服,更别说军服。 陈至有些着迷于和平常不一样的李白娟。 就,很想和穿着军装的她做。 “我的军服不知道放哪去了。退役了没有收回去。” “那你回去找找吧,没有丢应该还找得到。”反正陈家公馆地方大,总不会丢了。李白娟接口道。不知道为什么陈至突然说。“现在回去拿也来得及,不过这次不穿也没关系吧。” “只是突然想起来。也不是要穿。”陈至手指微微一动。温声道。 “想起来你还没见过我穿军服的样子。” 之前在地球,黑塔入侵地球后陈至和李白娟再没见过面,在黑塔再见面时,陈至已经打了退役报告,怕李白娟心里膈应他的身份,于是爽快打了申请。尽管前途很重要,陈至缓缓吐出一口气,但老婆更重要。万不能让娟姐把他和邪恶的侵略者站在一起。帮助李白娟协调地球适宜也不过是因为和李白娟的情分,否则黑塔人怎么会对殖民星的人抱有同情。 清浅笑着的陈至低着眼睛,不能看出他的表情。 李白娟有些紧张,陈至忽然问:“我能抱一抱你吗?” 说完得到允许就抱了上去,紧紧的怀抱安全感满满。且不是一抱即分,李白娟的紧张倒是缓解了,尴尬却生出来。 李白娟推了推陈至,就好像两块吸在一起的磁铁,撕不开了。“别抱了。” 陈至才把手放下。面色如常。拍着李白娟的衣服,替了理了生出皱的衣服。尽管李白娟一日也没当过兵,但穿上这身量体裁衣的衣服,不怒自威,平凡的相貌被衣服衬托地俊美威严,又因生性朴实老实,让人觉得这是个体力好,会听话的好士兵。让人着迷,又想迁到床上去。 喉结不经意上下。陈至理了理她胸口的流苏,手掌丈量李白娟的肩膀。 陈至身体高大,手也大,两三手掌量了李白娟的肩膀。 “穿军装要站的直。” 李白娟的目光不由落到他身上。 其实李白娟已经站的很直了,精神气状态又好,读过书后目光清明,和普通士兵没什么差别,却独独对陈至有致命的吸引力。 “这样可以吗?”李白娟问。 陈至笑了笑,说很好。 【不能和她谈判放弃赎买殖民星吗】 【不要说蠢话】 【母星只是钳制向导的一个手段,放给她就放给她,都联系皇室和教会了,总得给李女士一个交代】 【今天她敢要求我们提前地球赎买期限,明天就敢让皇室给她加封!】 【这就过了吧】 【你倒是跟了高级向导之后什么都向着向导,别来开会了,滚回你主子下面舔脚】 【别说那么粗俗,感情你们几个真不需要向导啊?别太装了。】 军部的大员们简直把李白娟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如果不是十将军之一的陈家陈寻带走了李白娟,军部恨不得把李白娟掰成两半,让她直接住在军部。到时候哨兵精神暴动了好找人治。 可惜不知道陈家怎么和李白娟搭上的关系。 绝对的高级向导资源是多么稀有,却无法彻底物尽其用。 现在还被向导逼着要改掉能够制衡她的专属殖民星条例,别提有多又爱又恨。 【她又不是我们妻主,我们凭什么给她这么多好处?】 【还不是你们自己作孽,不让高级向导和治疗时哨兵有过多接触,怕士兵将领被她带了,结果她去找皇室和教会了】 【谁能想到她能接触到皇室教会,都是陈家带坏了向导】有人痛心疾首。 【陈家该死啊!】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会议定下说法草案,为防陈寻透露消息,他被勒令不能接触通讯器。 十大将军和陈寻品级相当,专门分出一个人盯着,也能看住他。 陈寻悠然,沉稳地敛眉等他们说话。 哨兵越看越生气,好不容易军部找到了高级向导,这么就被这小子私吞了,还帮着反抗军部的计划。向导倒是记他的好,军部成了天大的坏人。 生气着一拳就打了上去。 陈寻毫不相让,他又不是吃素长大的。一拳结结实实打在这人脸颊上,催动地牙齿脱出。 高级哨兵打起架,拳拳到肉,招招带风。 军部就是比皇室宗教这些真性情。 将军们有的看热闹,有的沉着眼睛翻阅文件。各不相一。 他们带来的属下也盯着陈寻,手痒,可惜黑塔军部还有秩序在,上级没开口不能一起群殴上级。 “真是该死啊。” 同样经历过李白娟治疗的高级哨兵低声说,军装男人靠在墙上,身高腿长,声音只有身边几个人能听见,没有说明主语,语义模糊,但身边几个或男或女的哨兵却一致赞同,低声感慨,真是该死啊。 伊夫林垂着眼睛,白发将领在这群哨兵中依旧形容凸出,因为发现高级向导,又多年征战有功,伊夫林晋升得很快,被调回了主星,白发哨兵如同一块不融化的坚冰,颀长的身体后垂满白发,恰如春天的柳树,满天鹅雪。 他不理人,也没人理他。 伊夫林走到偏僻角落,没人注意的地方,他余光看了一圈四周,掏出光脑秘密发去了消息。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