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运灵师》 第四十一章 事情正在起变化 “啥宝地?在哪儿?好玩不?” 小白眨巴着眼睛,头一低,翅膀一展,拽出只手机来,放地上用膀尖点啊点,仔细一看,用高德地图搜真都三官宝地呢。 “没听过就算了。”魏朝阳有些失望。 鸟就是鸟,就算会说话,也只是只鸟,能知道多少东西呢? 小白毕竟活了不知道几百年了,一看魏朝阳的表情,就知道他这是对自己失望了,小眼睛一转,点了点棉花,“哎,年轻人,你不能这样,做为一个活了几百年的长者,我得传授你一点点人生经验。这神仙都不能做到无所不知呢,何况我一只猫头鹰?你不能求全责备,光看到我的缺点,还得看到我的优点。比如说吧,九漏之属,九养之属,你知道吗?不……” “九漏之属是指的九个命窍全在一手可及位置的储运兽,弹指间可换运,能够将换运所需时间缩至最短。九养之属是指命宫具有九重匹配性的人,能够兼容所有类型的运,是上好的养运炼运炉鼎。” 魏朝阳张嘴,就啪啪抛两个名词。 抛完了,自己都震惊了。 这玩意一秒之前他还不知道呢,但小白一说,他立马就知道了。 所以,他现在是变成搜索引擎了吗? “啊,啊,你知道啊……”小白结巴了一下,但马上就重新抬起头,“那你知道运的九种炼制方法吗?” “人运三法,人鼎地炭,人鼎天炭,人鼎物炭;地运三法,穴鼎人炭,山鼎物炭,水鼎天炭;天运三法,阳鼎生炭,阴鼎死炭,空鼎时炭。” “啊,啊,这个你也知道啊。也对,你是炼运师嘛,怎么能不知道炼运九法呢。是我问的方向不对。那你知道改命的九种奇术吗?” “一借,二替,三同,四破,五落山,六陷穴,七搭天门,八骑地龙,九承天之召!” 妈蛋,这不就是解决噬运兽追杀所需要的改命法门吗? 自己果然是变成搜索引擎了。 还是被动的那种,自己搜不好使,得别人来搜才行! 等等为什么李老头之前提这事儿的时候,脑子里就没有冒出来相应的内容呢? 对了,小白问的是准确的名词。 所以,自家搜索功能一般般,不能模糊联想,只能精准定位。 不过。精准定位也行,这不是有小白前辈吗? 魏朝阳不由兴奋地搓了搓手,对小白道:“你快问问我,什么叫真都三官洞天福地。” 小白呆了呆,突然就“嘤嘤嘤”的哭了起来,还一对一双的往下掉眼泪,“你,你什么都懂,什么还要这么戏弄我?虽然只是一只鸟,可也有自尊的,被你这么只活了才二十年的幼崽戏弄,还有什么脸面可言,嘤嘤嘤,我不活了,我要跟老滕一起去死!” 展开翅膀,扑楞楞飞走了。 “哎,别……” 魏朝阳刚叫了半声,小白又扑楞楞飞回来了,划拉了一下地上的手机,“哎,差点忘了,来,加个微信,回头常联系啊,对了,你手机微信同号吧。” 魏朝阳,“……” 妈蛋,这伤心欲绝也是演的吧。 还是掏出手机,扫了二维码。 一扫码,跳出来的是,“自由飞翔的大鸟”,头像居然就是它自己的自拍! 加完好友,小白把手机藏到翅膀底下,又扑楞楞往外飞,刚到飞窗口,又转回来,落到魏朝阳肩膀上,“嘤嘤嘤,你怎么能这样对人家,你个渣男……” 拿翅膀啪啪地拍了魏朝阳脑袋两下。 打得倒是不重。 魏朝阳道:“渣男是女人评男人的,你一只鸟不能这么用。” “鸟怎么了啦,鸟我也是母鸟,你说穿了就是看不起我们鸟,呸,你个渣人,别给我发微信啊,发了我也不回,回了也不会有好态度,有好态度也不会原谅你……” 小白又拿翅膀拍了魏朝阳两下,扑楞着飞出窗外。 魏朝阳盯着窗口好一会儿,确认这货不会再杀回来了,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对怀里一脸懵逼的棉花说:“你以后可千万不能像它这样啊。” 棉花软萌的“喵”了一声,拿脑袋拱魏朝阳的手,示意他继续按,不要停。 魏朝阳又按了一气,把九窍全都按通,接下来就得找运气存入养窍,待养完窍,这只猫就是正经的储运兽了。 至于换运时的默契,那都得慢慢练习培养,不是着急的事。 魏朝阳就给李老头打电话,想让他再去三院猎几个烂运来用一用。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被接起来,传出李老头有气无力,一副活不起的动静,“喂,小魏大师?” 魏朝阳不禁有些意外,明明昨天晚上分手的时候,还好不样的呢,怎么这一晚上不见,就这么一副要死的调调了,“大叔,你怎么了?不是一宿没睡吧。” 李老头叹气说:“让你说着了,我们两个真就一宿没睡,老吉现在还折腾呢,都快魔怔了,我说找你来看看,他又不肯,说什么第一次给你干活,要是干砸了,那不就没以后了吗?” 魏朝阳听得莫名其妙,“出什么事儿了?你们两个不是去看地运走势,想给我布个阵加强一下运势吗?” 李老头说:“对啊,我们来了,结果老吉一看,发现已经有人先布下阵了,他就想研究一下这个阵是做什么用的,对你是吉是凶,结果越研究越迷糊,越研究越迷糊……” 他这话还没说完呢,就听吉德天恼火的声音响了起来,“老李,你瞎说什么呢,我哪迷糊了?我看得清楚呢,这是一个借地运的阵势,而且肯定已经绑定了某个人的运上,如果没绑定小魏大师,那就一定是绑定了他的对手。 小魏大师这对手背后有高人啊,这是想借地运来压人运,形成强大的场势,再加上外围下注的背后庄家,合人地两才之力,到时候必然会压得小魏大师的运数抬不起头,发挥不了作用。我这是研究破解之法,而且就快要有眉目了! 小魏大师,你别听老李胡扯,我肯定没问题的,明天之前,一定把这个阵弄明白,拆解了他,保证不让这阵影响到你炼运的大事。” 魏朝阳鼓励道:“吉大叔,那你加油啊,那个阵吧,是另一个炼运师布的,他要借这次拳赛跟我斗一场,你要是能破解了这个阵,那可就帮我大忙啦。” “啊?这,这阵是炼运师布的?”吉德天的声音一下子就结巴了,“不是说天下炼运师是一家吗?怎么还有要跟你斗一场的?” 魏朝阳解释道:“那是个老前辈,想要借着这场比斗,在生死对决之中寻找命运的真谛,一举破碎虚空,得成正果。” 吉德天道:“小魏大师,我读书少,你别骗我,这不是网络小说的情节吗?” 魏朝阳叹气道:“可那位前辈不看书啊,认准这事儿不回头,我也没有办法,只能跟他比了。” 心里默默许愿,希望滕文彦看完书之后,能够浪子回头,改变主意。 “我说怎么想了一晚上带半天都一点头绪都没有,原来是炼运师布的阵。我这么个半桶水,哪能解得开这种高人的阵法呢?”吉德天突然就醒悟了,“小魏大师,要不你亲自来看一看,解决一下?” 魏朝阳回答:“我不能露面,打外围盘注的那家公司找我,让我打假拳输给闻峻,我没同意,他们就威胁我,让我小心点,在比赛之前,我不打算露面了,减少点麻烦。那边你们看着弄吧,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成的,加油哦。对了,让李大叔接电话,我有事儿求他帮个忙。” 大佬,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相信我? 我只是一个普通神棍,骗吃骗喝骗点钱都没问题,解决炼运师的阵法,臣妾实在做不到啊! 吉德天欲哭无泪。 李老头接过电话,一听魏朝阳让他去医院猎几个烂运来用,不禁有些为难,“在医院猎烂运倒是容易,可我没有存储手段,只能用自己的命宫来存,一次就能存一个,你让我猎九个,这个不得折腾好几天?” 魏朝阳便道:“一会儿我画几个符给你拍过去,你就用平时画伪运数符的法子画到纸上,然后折成盒子,捉到的运放到里面就可以。” 李老头一听,登时就结巴了,“储运的符纹?就,就教给我了?这,这,这好吗?” 虽然预料到抱大腿会有好处,但这好处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突然,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啊。 储运秘术,那可是委员会的独门秘技,连福喜那种大公司,都只能向委员会购买,不能自己制造。 可如今,咱老李也能学储运秘术了。 只凭这一手,以后咱老李走哪儿也都是一号人物了。 唯一让他比较担心的是,这种不传秘术,是可以随随便便传给外人的吗?小魏大师这么年轻,不知轻重,可别回头师门不许,要往回追,到时候小魏大师不能有什么事儿,倒霉的可是他! 李老头就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这种秘技,你师门允许外传吗?要是不许的话,可千万不能传给我啊。” “这算什么秘技,我会一百多种呢,传你一种有什么大不的,你注意接收点,要是哪不明白可以问我。” 魏朝阳毫不在乎,挂了电话就掏出纸来,画下可以一盒装多运的墨氏储运术,拍照传给了李老头。 李老头看着接收到的照片,手也抖了,腿也哆嗦了,眼睛都合不拢了,扭头看着吉德天,颤声道:“老吉,你掐我一把,看我是不是在作梦!” 吉德天毫不客气地狠狠拧了他一把。 李老头痛得一咧嘴,却是喜上眉梢,“不是作梦,不是作梦,哈哈哈,这下可发达了,储运秘术啊,小魏大师把储运秘术传给我了,哈哈哈……” “真的假的?让我瞧瞧!”吉德天凑过来就要看,李老头赶忙把手机收起来,“不能看,这可是不传秘技,小魏大师没说能给别人看。要是给你看,那是害你。” 吉德天撇了撇嘴,却也知道李老头说的是实情,转头盯着手里的罗盘,苦恼地抱头道:“这特么可怎么解啊,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这也太难了!” 李老头安慰道:“要是实在解不开,你也别太上火,这可是涉及到炼运师之间的斗争,我们插不上手是正常,插得上手才是奇迹。要不你也别在这儿研究了,跟我一起去给小魏大师猎运去。” 吉德天却来了脾气,“不行,跟你去打下手,这功劳都是你的,我有什么啊,最多一点苦劳,这样小魏大师怎么能看得上我?你去吧,我在这里再研究研究,我就不信这个劲儿了,天下阵法同出一源,大差不差,就是那么点技巧的事儿,我吉德天研究地运风水几十年了,我就不信破解不了了!” 吉德天来了犟劲儿,李老头也劝不动他,只能自己回三院,捉足九个烂运,按魏朝阳的吩咐,连盒子放在商场储物箱里,又把密码发过去。 魏朝阳便去商场取回烂运,顺便买了点吃的东西,然后就窝在出租屋也不出去,抱着棉花开炼,到了晚上,成功炼化九窍,棉花便正式从普通宠物晋级为储运兽。 这要是把棉花拿出去卖,多了不敢说,千八百万肯定能卖得上。 掌握技术,赚钱就是这么简单痛快爽。 魏朝阳把蝴蝶翩翩、落福金猪连那两颗运灵种子都存进炼好的命窍,便觉得棉花的毛色光泽都提亮了三分,整只猫仿佛在发光。 棉花似乎也觉得有些不一样,扭头看来看去,看不出自己哪里不一样,干脆坐下开始舔毛。 魏朝阳把它拎过来,放到肩膀上,伸了在猫背上摸了摸,九个命窍触手可及,棉花都不需要动,就可以随意换运,哪像滕文彦换运的时候,小白还得配合着转来转去。 只这一项,就省了默契磨合的工夫,只要棉花足够乖就可以了。 魏朝阳拍了拍棉花,喂了它一根小鱼干,然后开始练习快速导运换运。 想要把储运兽里存的运快速导换到自己身上,需要使用相应的导运术手法。 魏朝阳脑子里跟这相关的配套手法足有三十六种,仔细挑了一会儿,最终选定了最简单好学的一种,名叫九指导运术。 这九指导运术不像别的导运术,想要学会,还得学习配套的功法指法,又得配合命宫格局形势,只要能把十根指头摆弄明白,就可以开始导运啦。 这导运术讲究的是九指导运,一指定运,以右手大拇指定位命宫,其他九指各定一个命窍,需要导哪个命窍存的运,用哪根指头就可以。 魏朝阳足足练了半宿,总算是把指法练到精熟,试探着连续快速导换蝴蝶翩翩、千锤百炼和落福金猪好几次,顺畅丝滑,毫无阻碍。 不过他现在练得这熟其实没太大用处,快速导换命窍中的运数或者运灵,是为战斗作准备的,就像滕文彦那样,进攻可以换成烈火燎原,随意一个举动就可以触发火焰,攻起来凶猛异常,防守立马换成坚不可摧,封挡躲闪,密不透风。 利用运数或者运灵来作战,是门高深的学问,魏朝阳只是借着滕文彦当面快速换运的由头想了想,脑子里便冒出大量乱糟糟的信息,差点没直接把脑袋撑爆了。 想是没有精准对应的关键词,模糊搜索出来的内容着实太多了,根本想都想不过来,更别说看了。 大抵就相当于自己现在刚出新手村,平板小白一个,就算开了挂,提前拿到了各种高级技能和神装,在升到足够级别之前,也不能用。 更何况,神装还特么被自己手欠给搞得没到手! 魏朝阳就琢磨着等这次事了,就想办法好好整理一下脑子里这些东西,最好是能把小白给弄到手,这样就可以有个提供搜索精准关键词的活词典用啦。 饭得一口一口吃,事得一步一步办,先立个小目标,比如说把今年的运灵任务交齐了。 要给天上那大厅交任务,不是到手就可以随便交,得找个相应的地方,建起上交设施。 这玩意搁古代可以叫祭坛,有规制,有样式,有地点要求,有材质要求,还有使用要求,总之麻烦多多。 单是资金这一块,他虽然兜里揣了四十万,但也还差得远呢。 就脑子里那些材料,按自己的常识粗粗一估,也得上亿! 妈蛋,做个天选打工人,还得自己先垫钱,资本家看了都得流泪。 所以说来说去,第一要务其实还是得赚钱。 魏朝阳琢磨了半宿,眼瞅着把天都快亮了,把棉花这种夜猫子都给熬得要睁不开眼睛了,这才强迫自己躺下睡觉。 今天还有一场困难重重的战斗,必须得养足精神才行。 只是他这睡下了,在为他这场拳赛而来的种种连锁反应,却依旧在持续着。 许多人,彻夜未眠。 福喜公司海城分公司总部。 朴昌正坐在办公椅内,遥望着窗外的夜景。 这里是海城最好的地段,透过窗外,就可以看到彻夜灯火通明,流光溢彩的金融区,标志性的双子金融大厦几乎近在眼前。 他慢慢品着杯中的红酒,耳机里持续传来各种汇总而来的消息。 行动队已经进入指定地点。 情报队已经侵入工人体育馆周边所有商铺的网络监控系统,展开无死角监测。 只要魏朝阳出现在体育馆周边,就可以第一时间发现他。 对魏朝阳的绞杀,初步预定在体育馆周边的街道上,在他进入体育馆之前完成! 而且据可靠情报,想要对魏朝阳采取行动的,不仅仅是他们福喜公司,还有彩票外围承注公司。 魏朝阳拒绝了承注公司的收买,承注公司决定在他进入体育馆前,消耗掉他的体力,甚至是暗伤他,让他上台之后不能发挥全部实力。 除此之外,似乎还另有其他势力在暗中支持闻峻。 事实上,当他决心采取绞杀行动开始加大情报采集后,就发现围绕着这个年轻人和这场拳赛,背后有多种力量在暗中角力,所有信息混乱得不像样子。 而当他接到了王京的电话后,这种信息的混乱达到了一个顶峰。 连委员会的大人物居然都卷进来了。 这背后的水简直深不可测。 如果放在以前,他绝对会中止行动,不去掺和这种不知能淹死多少人的混水。 可是这次,他没有退路了! “咣”的一声大响,办公室门被重重推开。 一个男人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这是个刚刚迈进中年阶段的男人,三十出头,穿着笔挺的西装,雪白的衬衫干净得仿佛刚换上的一般。 可事实上,为了组织这次对魏朝阳的绞杀行动,他已经在公司两宿没回家了。 朴昌缓缓转动坐椅,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闯进来的男人。 男人大踏步走到办公桌前,将一张纸条重重拍在桌上,沉声道:“朴总,我需要你给我个解释,为什么这么重要的消息,你要指示信息科扣下来不交给我!” 纸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魏朝阳可能是炼运师。” 朴昌淡淡地道:“姜总监,你的态度就是我这么做的原因。如果知道他是炼运师,怕是有人就要犹豫退缩,打着向上请示汇报的借口,拒绝对魏朝阳采取果断行动了!” “这是炼运师!”姜总监怒气冲冲注视着朴昌,“与炼运师开战,会对公司造成什么样不可挽回的后果,你知道吗?总经理绝对不会允许你这样做!我会向总经理直接汇报你的越权行……” “好了,姜总监,你不用时时刻刻把你和总经理的特殊关系挂在嘴上。”朴昌有些厌烦地看着姜总监,自己苦熬了三十年才干到分公司经理的位置,可这个家伙什么经验都没有,只不过是总经理的亲侄子,就能空降到海城这种重要的地区枢纽来当行动总监,仅比自己低半级,而且据他自己的消息渠道,最多明年,这个家伙就会接替自己的位置,而自己会被调到总公司的闲职等待退休。 他才刚刚五十岁,就要为了给这种天龙人让路而被迫提前养老! 他不甘心,所以才要搏这一把。 成则更上一层楼,败也不外就是提前养老罢了。 姜总监怒道:“朴总,我这是为了公司的利益!你这样做,是要把公司往火坑里推,如果招来炼运师的报复,这个责任谁能来负?” “放心吧,总经理不会让你负这个责任,无论后果怎么样,结果最终都是由我来背负!” 朴昌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看着姜总监,缓缓说:“就算我不这样做,最多也只能干到年底了,对不对,明年的姜经理!” 姜总监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你,你不能因为自己马上就要去职,就胡作非为,我一定会阻止你……” 朴昌缓缓站了起来,他的个子比姜总监要高一个头,体格也魁梧,一站起来,便仿佛一堵墙般挡在姜总监面前,压迫得姜总监几乎喘不过气来。 姜总监忍不住连连退后了几步,有些惊恐地说:“朴昌,你要干什么,你别想乱来!” 朴昌微微一笑,嫌弃地道:“瞧你那点出息,还想掌控海城分公司?我要是你根本不会现在跑来搞什么当面摊牌。你大伯是总经理又怎么样?我这个海城经理,是董事会亲自任命的,所以他也只能一面给你刷履历,一面在董事会运作,图谋明年来抢我这个位置!光靠他总经理的身份,根本压不住我。可你却连这点都看不明白,还找我搞什么摊牌,这是第一蠢! 你只看到魏朝阳可能是炼运师,却根本没有想过这背后有什么,也没有利用自己的权力渠道做进一步的调查,就急不可耐地跑来找我兴师问罪,自以为抓到了我的把柄,这第二蠢! 在来找我兴师问罪之前,越权下令中止行动,却不想想以你在公司的根底威望,谁会听从你这个命令,只以为有了位置一声令人就能人人服从,这是第三蠢! 就凭你这一蠢再蠢的样儿,还想拿到海城经理的位置,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回去问问吧,你那位在新加坡的总经理大伯都比你对这边的事情知道的多!” 朴昌伸出一个巴掌在姜总监面前晃了晃,吓得姜总监又后退几步,脸都白了。 朴昌不屑地笑了,“看没有,这事儿就好像手的五根指头,或许每个指对都有各自的盘算,但却因为目标的重合而汇聚到一起,成为了一个巴掌。 这个巴掌看着不大,却可以遮住整个海城的天,只要挥下去,姓魏的就算是炼运师,也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他要死,也正是因为他是炼运师! 他不该在错误的时间,以错误的身份,出现在错误的人身边! 你看到的是我要挥下这一巴掌,可事实上,决定挥下的,不是我! 在你跟我废话的时候,行动队已经按原计划行动了!而你擅自越权终止行动的行为,已经如实上报董事会。希望你的总经理大伯能给你找个合适的理由来解决这种董事会最忌讳的行为。 姜哲威一世英明,怎么会有你这么个蠢不可及的侄子。滚!” 姜总监面如土色,狼狈不堪地逃出办公室。 朴昌看着桌上纸条,冷笑了两声。 不过是个小小的陷阱,就能借着姜总监的由子把姜哲威这个做了快二十年的总经理套进来,还真是意外之喜呢。 他拿起纸条笑了笑,掏出打火机点燃,看着已经泛起鱼肚白的天边,目光越过插天而立的双子金融大厦,喃喃道:“这场大戏,要开锣喽。” 工人体育馆外的一家茶馆内,穿着练功服的壮硕中年男人,稳稳坐在桌旁,端茶缓饮。 他不像那些常年在健身房中锻练的肌肉男般条块分明,绸料的练功服软软地贴在身上,可以清楚地看到略有些凸起的圆肚子,仿佛中年发福一般。 身后左右站了十多个年轻人,都是膀大腰圆,神情精悍。 而坐在桌子另一边的男人,眼镜西装斯斯文文,仿佛保险推销员,正是董光辉。 他陪着笑说:“这次麻烦廖师傅出手,实在是公司那边怕您几位弟子搞不定魏朝阳。倒不是说您几位弟子打不过他,实在是他也有几分本事,想恰到好处的伤到还不耽误他上台,非得您这样有碾压实力的大高手亲自来不可。” 仅仅坐在那里,就仿佛一座小山般沉实的廖师傅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道:“拿钱办事,这点口碑我还是有的,董经理就不用再解释了。我廖某人武夫一个,财自拳中取,富自武中得,练了这一身本事,自是要拿来卖的。既然贵公司出得起这个价钱,那我自然就要亲自出手,对得起你们的付出。毕竟,我们这种底下搏命的粗人,搭不上福喜运气公司的关系。” 董光辉扶了扶眼镜,微笑道:“要不说,这也是您的运势到了呢,办成了这事儿,保您能得个好运,这武馆好日子都在后头呢。” 廖师傅没有再说话,缓缓闭上眼睛,面上不动声色,脑子里却在一遍遍地过着看到的那段录像。 一拳打飞闻峻这样的高手,别的不说,只这份爆发力就令人生畏,想要达成目的,就不能正面硬抗,必须得游走缠斗,最好是有人能从旁边稍绊那么一下。 虽然有些不讲武德,但这又不是正经比武,达成上的第一,而且姓魏的注定不能活着下擂台,也不用担心这种阴谋算计被传出去。 他慢慢琢磨着,看向窗外,街上已经开始有稀稀落落的行人。 拳赛在九点半正式开始,现在姓魏的应该已经起身准备了吧。 王京也在同样看着窗外。 而且与廖师傅看的是同一条街道。 不过他的视野更广阔,可以看到包括工人体育馆全貌的数条街区。 这是体育馆附近的一家五星酒店的最顶层套房,从昨天晚上起,他就已经住了进来。 情报部的消息正源源不绝地传来。 他知道福喜公司的行动队已经出动;知道嘉思诚公司请的拳手已经在下方街道某处待命;知道跟魏朝阳搭上关系的吉德天还在体育馆外破解阵法;知道魏朝阳青梅竹马的老乡兼师姐颜若凝还在实验室里,甚至知道实验进度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可是,魏朝阳还没有露面。 逃走的明心桐,也依旧没有露面。 这让他不禁有些烦躁。 很多年都没有这种感觉了。 对于魏朝阳,他并不关心,就算能过得了福喜和嘉思诚这两关,魏朝阳也不可能活着走出体育馆。 他关心的是,明心桐的动向。虽然预判明心桐不会向明家求助,而是会来找魏朝阳,可一刻不落到实处,就一刻不能真正安心。 毕竟一旦判断错误,这后面接踵而来的可就是倾天的大浪,足以把他这个海城监察部的部长直接拍死。 这种焦躁让他有些坐立不安。 “不用担心,只要完成计划,就算惊动了明家也不要紧。” 角落里浮动不定的浓浓黑气发出低沉的声音,隐约间可以看到,黑气中模糊的高大身影。 “我不是担心这个,而是……唉,要是能拿下明心桐,用下她的吉星高归类就更好了。” 这次的事情发动得太急了。 本来一切都是有条不紊的按计划进行,可自从魏朝阳莫名其妙的蹦出来之后,所有的事情就都急剧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快速变化,直到压迫得越来越多的人卷入其中,手忙脚乱。 为了能够解决这个变动带来的不可测,方方面面这一整夜都没有睡。 可魏朝阳却一直没有露面,也没有任何的可见的应对安排。 这处镇定自若的沉着,对比起己方的慌乱,就更加让人怀疑这姓魏的是不是还有什么后手。 王京有些后悔当时没有更果断一些,在明心桐反应过来之前,直接把她拿下。 做大事,最忌讳心存幻想,可他却总是犯这样的错误,以至于这么多年位置挪来挪去,却始终不能更进一步。 而这次最高十二人换届,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不能抓住,那就只能在这个位置上呆到退休了。 谁也别想阻挡我抓住这个最后的机会! 王京咬牙切齿等待着魏朝阳的露面。 体育馆附近小巷角落里,吉德天仰天悲叹,“这根本就解不出来啊,这也太难了,太难了!” 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个白色的大鸟正在头顶的空中快速掠过。 大鸟横过工人体育馆上空,落进不远处的一个小区民宿里。 靠在床头的滕文彦正全神贯注地看着手中的手机,两眼里布满了血丝。 小白站在窗台上提醒,“时间到了,时间到了,老滕,该出发啦。” “再等一会儿,我看完这段的。”滕文彦不耐烦地摆手说,“正看到要紧的地方呢,你别打岔。” 小白落到床头,探头张望,“破碎虚空没多长啊,你是看到结尾了吗?” “早看完了,我看覆雨翻云呢,真有意思,哎,你以前看过没有?怎么没向我推荐过,啧,写得真不错,以前我怎么就没看呢。哎,你该干啥干啥去,不用管我。” 滕文彦头也不抬,看得那叫一个认真。 小白忍不住道:“拳赛要开始了,你不是要跟小魏对决吗?赶紧去啊。” “那什么生死决斗悟真谛都是骗人的,我又不傻,明知有假,还去搞什么决斗?决斗什么的,哪有看小说有趣?对了,魏朝阳说这是老书,你经常上网看小说,等我看完这个,再给我推荐点新书里面好看的啊,看书也得跟上潮流嘛。” 小白瞪大了眼睛,“要是不决斗,你先把设在体育馆的阵解决了啊。你别看了。” “我已经把跟我的联系解除了,放心吧,阵破掉,炼运失败也影响不到我了。” “可那阵还在那里,对魏朝阳还有影响啊。” “没有我这个布阵人在现场主持,那阵发挥不了多大作用,他那么厉害一个奉运仙使,这点小问题用不着我帮忙,哎,你别打扰我看书,自己玩去,去吧,去吧!” 滕文彦不耐烦的把小白轰走,又一头钻进小说里不能自拔。 小说真有意思,什么决斗悟生死哪有看小说有意思。 天科大研究生院生物楼实验室。 整夜未眠的颜若凝站起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对旁边的人说:“行了,就差最后跑数据出结果了,我去睡一会儿,出了结果再叫我。” 那人本是博士生,但此时给颜若凝打下手,却是毫无异议,对着小姑娘比对着自家导师都恭敬,“小颜你就放心休息,这边我们盯着,绝出不了差。你好好养养精神,过后这论文还得靠你呢。” 颜若凝点了点头,不再多说,走出实验室,按标准清洁之后,躺到休息室的床上,拿起手机,原是想给导师许归竹发个消息,说下进度,让他安心在外在开会不用挂念,可却一眼看到了魏妈的未接来电和魏朝阳发来的消息。 她不禁眉头一皱,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没急着立刻找魏朝阳,而是用魏朝阳和拳赛为关键词搜索了一下,看着搜索出来的内容,她不禁哼了一声,“什么演戏,总是这样,骗我都不上心,还总想让我帮忙打掩护。” 虽然这样报怨,但她还是给魏妈打了个电话,先是说自己知道这件事情,确实就演场戏,让魏妈不用担心,这边有她照看,绝对不会有事。 别人谁说都不放心,可颜若凝三言两语,魏妈就放心了,本来都已经准备上车往海城来了,可听颜若凝一说,当时就决定不过来了。 她晕车晕得厉害,基本是坐车就吐,所以平时没必要哪都不去,既然确定儿子没事儿,那就犯不着受这个罪了。 小颜都说不会有事,那就肯定不会有事啦。 而此时,魏朝阳已经睁开了眼睛。 wap. /134/134058/31660166.html 第四十章 奉运仙使 魏朝阳毛骨悚然,赶紧后退两步,离着滕文彦远一点,再远一点,顺便做出手准备,这老头要是敢做点什么不三不四不正经的事情,立马重拳侍候! 三百公斤的拳头,尝过没有? “大爷,有话好说啊,咱不兴打坏人主意的。” 滕文彦看着魏朝阳警惕的样子,哈哈大笑,“现在年轻人的花花肠子就是多,随便一句两句就能想歪到天边去。老头子我年纪虽大,但身强体壮,只喜欢美女,对男人没兴趣,你放心吧。” 魏朝阳更不放心了,对身体没兴趣,那就是对性命有兴趣啊,“大爷,你看啊,大家都是同行,你是前辈,我一个晚辈,什么都不懂,有话你说清楚,别让我猜,行不?我怎么想,你押上这么多跟我赌都亏得厉害,所以,你这是为什么啊。” 滕文彦颇有兴致地看着魏朝阳,“有意思,你觉得我亏得厉害,是因为你认为自己一定能赢是吗?你对自己很有信心啊。如果你师傅没对你说过炼运师的事情,你这必胜的信心又是从哪里来的?” 我天上有挂,难道会告诉你?只说肉眼看运,徒手捉运,这么多天,除了我自己,都没见谁会过!就凭这独一份儿,咱天下无敌……呸,这个g不能立。 魏朝阳肃然道:“我是习武之人,心头一口气,三分恶三分勇,另有四分是必胜之念,不抱必胜之念,哪来的勇气跟人对手?这跟是不是炼运师没关系。” 滕文彦却道:“你在说谎,你分明是有所恃,才会让你有这种必胜之念,哪怕是面对我这种名震天下的老牌炼运师,都毫不畏惧。你的依仗是什么?你师傅的独门秘传?还是你的天赋异禀?不论是什么,这很好,我需要的,正是这样一场充满挑战的对决,让我能够在生死战斗中,真正体味到运的力量根源,掌握这世界的真实……” 魏朝阳越听越不对味儿,赶紧打断滕文彦,“不是,你等会,大爷,我先问两个问题啊,你要跟我在炼运这事儿上对决生死,是不是有什么说法,比如说只有在战斗的生死边缘才能够感悟到运的真谛?” “你也听说了?那就更好了!”滕文彦大笑,“那就让我们各出全力,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对决吧!” 魏朝阳试探着问:“大爷,你平时看小说不?老一点的,比如破碎虚空什么的?” 滕文彦傲然道:“不看啊,那种编出来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我这数百年的经历,比小说要传奇到不知哪里去!” 卧槽,数百年? 正常人能活这么长? 这是要从都市异能的世界线一步跨进修仙世界线吗? 那现在要不要来一句:这千般法门万般大道我只问能长生否? 哦,他已经长生了! 魏朝阳决定先忽略这个问题。 凡事都要抓住主要矛盾,然后再提次要矛盾。 “那我问一个问题,你提到的这个说法,流传多久了?” 滕文彦迟疑了一下,仔细想了想,“我听到这个说法也就二十多年的样子,怎么了?” 魏朝阳提示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之前没有听说过?再者,有没有听说过谁在这种生死对战中得到感悟了?” 滕文彦皱眉想了一会儿道:“你说这是假的?不可能,我是从古老头那里听来的。古老头那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说假话呢?绝对不可能,你不要以为拿这些话来绕我,就可以躲过与我的对决。我不是来征求你意见的,而是来通知你,并且向你正式下战书的!” 说着,从怀里掏出个牛皮纸的信封来,极为郑重地双手奉给滕文彦,“今有炼运师滕文彦,依规正式向魏朝阳提出挑战,各显神通,炼数成灵,败者虽死不悔,请接吧。” 魏朝阳试探着问:“我要是不接会怎么样?” 滕文彦神情严肃地道:“你要是不接,那就是对我的侮辱,从今而后,我和我这一脉的弟子传人,都与你是不共戴天的大仇。为了讨还这份公道,我现在就会与你一决生死!” 说话的工夫,他一点猫头鹰的肚皮,又把那火焰噩运给换上了。 满身凶气大作。 妈蛋,这特么不精神病嘛! 不行,今天要是就这么接了,不是让他把节奏给带走了! 炼运咱或许比不过,但论动手能力,难道会虚了这么个几百岁的老头? 魏朝阳突然伸手摸向滕文彦头顶火焰噩运。 滕文彦眼中蓦得凶光大作,沉喝道:“找死!” 右手在身上轻轻一抹,便听噼啪一声细响,有静电火花窜起,跟着便化为包裹了整个手掌的熊熊烈焰,猛得打向魏朝阳。 本来站在他肩头的小白扑楞一下飞了开去。 魏朝阳侧步闪身,躲过这扑面而来的熊熊烈焰,摸出的手掌轨迹不变,一把揪住那团烈焰的顶端。 运灵:烈火燎原,红霞赤气腾高宇,星点可化烧天海。 强烈的炽热感瞬间铺满整个掌心。 那团火焰中央突然露出眼睛嘴巴来,乌黑乌黑的。 嘴巴更是张得老大,露出两排尖牙,奔着魏朝阳掌心就咬。 妈蛋,这玩意居然还能咬人! 魏朝阳反手一巴掌就抽在那团烈焰上。 这一巴掌,直接触发爆击,抽得烈焰跟陀螺一样滴溜溜转了起来。 滕文彦只觉命宫一阵悸动,一时天旋地转,头晕目眩,不由暗叫不妙,刷地向后一跳,想要逃出战圈,重新来过。 可魏朝阳哪来给他机会,如影随形般上前,正手又是一巴掌,把烈焰抽得转了回来。 滕文彦脚步虚浮,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到地上。 魏朝阳抬手就把烈焰给揪了下来。 揪的时候,感觉跟生了根似的,不是一般的结实,手上加了加劲才算成功薅下来。 那团烈焰已经被两巴掌抽得老老实实,别说张嘴咬了,直接把嘴眼又藏了起来,感觉很自闭的样子。 滕文彦觉出不妙,抬手往后脑勺一按,失声叫了出来,“徒手捉运,你是奉运仙使?” 魏朝阳心中便是怦怦一跳。 当初刚看到那破落大厅的时候,那个声音叫自己什么来着? 奉运童子! 虽说差了两个字,不过大差不差,约等于百分之五十,四舍五入一下,那就相当于全中! 这老头,肯定知道点什么! “大爷……”魏朝阳冲着滕文彦一笑,正想说几句场面话,镇一镇他,哪知道滕文彦一伸手喝了声,“运来!” 小白扑楞楞飞回来,把脑袋往前一伸,滕文彦伸出的手正点在它的额头上,刹时有一团运灵重新出现在脑袋上方。 那是一堵墙,表面泛着金属般的光泽,一看就不是一般的结实。 魏朝阳一看,哎哟,这是还要继续啊。 一伸手又去摸这个新运。 滕文彦抬手就挡住了魏朝阳的手掌,叫道:“别动手,有话好说!” 魏朝阳斜眼瞅着腾文彦,“刚才你怎么不肯跟我有话好说,这会输了就想好说了?” “什么输了!”滕文彦气鼓鼓地道,“我大意了,来之前没有布阵预防,谁知道你个年轻人不讲武德,说动手就动手,偷袭我一个三百六十七岁的老人家!” 魏朝阳诚恳地说:“大爷,这梗太老啦,换个新的吧。” 滕文彦不服气地说:“别以为我不上网,这才多久的事情,就是梗老?你是在嘲笑我跟不上时代吗?” 这老头怎么有点玻璃心的样子。 魏朝阳道:“网络时代,一个梗最多俩月也就过时啦,只有跟不上趟,还拼着命想显示自己没有落伍的老炉灰渣子才会不停用这些旧梗。当然,我不是说大爷你是老炉灰渣子,而是你说像你这样的都是老炉灰渣子。” 滕文彦被气到脸红脖子粗,腾的跳起来,“老子纵横天下几百年,没人敢这么当面嘲弄我,今天我跟你拼了!” 魏朝阳冷静地说:“你又打不过我,再说了,现在跟我拼了,还怎么和我斗运,来什么决生死感悟运之真谛?” 滕文彦,“……” 特么的,说得好有道理,可更想抽这混蛋小子了怎么办! “好,好,那你接我的挑战书吧。你要是不接,今天我就算死在这里,也要跟你拼了!” 滕文彦又把牛皮信封端起来,双手递给魏朝阳。 态度那是相当认真,一脸都是“你要不接我就死给你看”的架势。 魏朝阳想了想,还是接过信封,却又道:“大爷,你说这事儿吧,我怎么想都觉得不靠谱。这样啊,我给你推荐本小说,叫破碎虚空,没多少字,你看看,看完了再好好琢磨琢磨这事儿,网上到处都是,一搜就能搜到。” 滕文彦肃然道:“任你如何巧言狡辩,也不能改我志向。我已经活了三百六十七岁,见过人间所有风浪,如今所求的,不过就是弄清这运气的本质真相,所谓所朝闻,夕可死,亦无憾!” 妈蛋,你活够了,我还没活够呢,谁要跟你个土埋到鼻子底下的老头子拼生死啊! 魏朝阳劝道:“就当打发时间了,回去看看,不就看本小说,还不收费,看不了吃亏,你也看不了上当,难道说你不敢看?” “少用这种激将法,老头子我这辈子什么没见识过,什么没经历过!” 滕文彦转身跳上窗台,就要闪人。 “等下!”魏朝阳叫住他,把那个烈火燎原递过去,“你的运灵,不要啦,值好几个亿呢。” 滕文彦震惊了,看着魏朝阳,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你,你要把烈焰燎原还给我?这可是极品噩运,有价无市!” “多新鲜啊,动手归动手,这又不是我的,拿了不还,那不成抢了?三观不正的事儿,那不能办。”魏朝阳不以为然地晃了晃,“你还要不要,不要的话,我真拿去卖了啊。” 滕文彦赶忙掏出道符来,一晃烧着了,化出一条锁链,系住烈焰,拽回到自己手上,塞进小白体内。 呦,这炼运师也不会徒手捉运嘛,看来这本事果然是自己独一份的外挂啦! 妈蛋,好想回大厅把那套收割者的劳动保护领齐了。 拿回了烈火燎原,滕文彦的表情好了不少,冲着魏朝阳一拱手,作势要跳,却突然停下,扭头道:“你说的小说叫破碎虚空是,我回去会看的。” 说完,纵身一跃,便下了窗台。 魏朝阳凑到窗前一瞧,却发现滕文彦已经没了影子,不禁啧啧称奇。 大白天的跳楼不怕被发现,果然是有些仗持的本事。 魏朝阳感叹了一会儿,抱起棉花坐回到床上,慢慢摸索着黑猫背上的命窍,接着搞储运兽。 化窍为宫很简单,以对应手法按摩通窍,然后纳运温养十二小时,每隔四小时,按摩一次,完成上述手续后,就可以使用了。 用来温养命窍的运会在按摩中被完全消耗掉。 以手法按摩,必须得完全熟悉命窍位置,这样才能保证按摩时手法不出错。 一旦出错,就得全部重新来过。 错的次数多了,会对命窍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丧失储运功能,那就只能换只阴兽了。 魏朝阳虽然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但架不住脑子里有现在的相关信息,如今一操作起来,所有的步骤手法就都在脑海中流过,最初时动作还有些生涩,但很快就变得流畅熟练,按在黑猫背上的手指如同弹琴般快速滑过,轻重错落,缓急有序。 棉花被按得舒服得眼睛都闭上了,老老实实地趴在魏朝阳怀里,喉间发出呼噜呼噜的低低声音。 突然扑楞楞一阵响动,猫头鹰小白顺着窗子飞进来,落到地上,迈着方步走到魏朝阳面前,歪头看了一会儿,突然张嘴说道:“你这手法好熟练,不像是生手初哥,还敢说你是新人!” 声音尖厉,好像小孩子在高声说话。 魏朝阳吓了一跳,可按摩的手却依旧稳稳的,毫无差错,“你会说话?” “多新鲜呐,老滕活了三百多年了,头发都掉光了,我要是再不会说话,那得蠢成什么样子?” 人家头发掉不掉光跟你一只猫头鹰会不会说话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魏朝阳忍住当面吐槽的欲望,问:“那你这是成精了?” “应该算是成妖吧,花草树木会说话了才叫成精,像我们动物都叫成妖。所谓妖精,指的就是妖和精,两种不同的生物。” 小白很认真地回答魏朝阳的问题,然后又问:“你师傅身边有我这样的储运兽吗?” 魏朝阳一想自己的人设,觉得师傅应该也有一只才对,当即张口就来,“有啊,一只乌鸦,黑得透亮,特聪明,什么话都能听懂,但它不会说话,这一点不如你。” 小白歪了歪头,得意地说:“那是当然了,这好几百年,除了自己之外,就一只会说话的储运兽都没有见过,我这绝对属于独一无二,老珍贵了,你以后得对我好点啊。” “啊?我为什么以后要对你好点?”魏朝阳有点弄不清楚状况。 小白认真地道:“老滕活得腻歪了,整天就琢磨作死。这人啊,一琢磨作死,也就真离死不远了,长命百岁再强,也得宿主心思合拍才能发挥作用,这自己不想活了,别说长命百岁了,就算寿与天齐也救不了。他死了,可我还没活够呢,得赶紧给自己先找个下家,我看你挺不错的,等他死了就跟你混了啊。” 魏朝阳不解地问:“他都活三百多岁了,怎么就突然想不开要作死了?难道是知道自己活不久了?” “他有长命百岁哎,活到九百九十九都没问题,只要不进一千岁,就没超过运力效用范围。不过这身体没问题只是一方面,他是精神出了问题,那就没办法了。他啊,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觉得就这么为了活着而活着毫无意义,就折腾呗。” 魏朝阳点了点头,“我懂了,吃饱了撑的!” 绝对属于吃饱了撑的,也就这活了三百多岁的老头能有这种想法,正常人谁不天天琢磨给自己续命多活几年啊。 “哎,你这个总结很到位。我看网上说这也是一种心理疾病,我劝他好几回了,去医院治治。我听说现在有种医生叫心理医生,对付这种毛病挺厉害的。可他就是不肯听我劝。哎,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我也没办法了,只能随他折腾。等他把自己折腾死了,我也就不用天天操心他了。” 小白以四十五度角抬头仰望天花板,长长叹了口气,每根羽毛都透着忧伤。 只是这语气,这态度,也不知道谁是老大。 忧伤了片刻之后,它又小声说:“我回来提醒你一声,回头你可得小心点老滕。” 顿了顿,又道:“我看过那小说,对你的说法非常认同,可老滕拿这玩意当精神寄托,突然发现这精神寄托是人编出来,一下子空虚了,很容易失控发飚。炼运师发飚,那是很可怕的,弄不好要天摇地动搞出大灾难。” 魏朝阳却有些不信,“我看他的本事也就那样,还能搞到天摇地动?” “炼运师的本事又不在贴身格斗上!再说了,你露了一手徒手捉运,把他给吓住了,不敢对你发飚,不然的话,你以为他能那么好说话?” 小白歪头对着魏朝阳左看右看,发出啧啧的声响,“奉运仙使啊,得有快两百年没见过了,你这出来想干点啥?我记得上回见到奉运仙使,还是顺治年间呢……” 魏朝阳一听,这不对啊,“哎,滕文彦不是才活了三百六十七岁吗?这顺治年间,他就能见到奉运仙使了?这对不上吧。” 小白冲着魏朝阳翻了个白眼,“是我见着的,又不是他见着的。我原来的主人死啦,我才跟的他。他知道奉运仙使这事儿,还是我跟他说的呢。要不然他能误以为你是奉运仙使?” 魏朝阳心想这鸟懂得挺多啊,“你认为我不是奉运天使?难道这奉运仙使一眼就能看出来?” “奉运仙使头上有字,那么老大一行,还闪着血光,老醒目了,瞎子才看不到呢。”小白舞着翅膀冲自己头上比比划划,“但凡牧运之属的,别管啥职业,都能看得到,要是看不到,那就不是真正的牧运之属!可你头上什么都没有,当然不可能是奉运仙使了。不过这事儿现在除了我没人知道啦,当年见过奉运天使的人都死光光了。” 魏朝阳说:“就算没人能活好几百年,难道不能把这事儿传给后代子孙?这个奉运仙使是不是很厉害很重要的角色?” “当场全都死光光了,哪来的机会传给儿孙。”小白抖了抖羽毛,就显得有些害怕,“重不重要不知道,凶可是老凶了,披着红通通的斗篷,拿着那么大一把长柄镰刀,随便一挥,好几百人就连脑袋带运全都给割走了。亏得我精明,装成一只普通的猫头鹰,没往前凑,这才逃过一劫。要不现在炼运师少见呢,当年一家伙就死得七七八八,好多传承都断了。” 魏朝阳心想,这不对啊,那大厅给的任务是收运灵,又不是收命宫,犯得着连脑袋一起割走吗?当年那个家伙莫不是个假货?要不就不是大厅派出来的收割者。就试探着问:“小白前辈,你见多识广,我问你个事儿呗。” 这一声小白前辈,叫得小白嘴角都禁不住直往上翘。 虽然活了几百年,但倒底是只猫头鹰,虽然都诧异于它会说话这事儿,但从来没人真把它当回事儿,更别提当面叫前辈了。 瞧瞧人家多有礼貌,当年滕文彦呢,刚见的时候,一门心思只想拔它毛拿去玩! 这小伙子,能处! “有问题你尽管问,跟你说我别的可能不行,但这论起见识来,一般人都比不过我,现在我天天晚上还上网看直播,还刷过好几个榜一大哥呢。也就我是只鸟,啥都不能干,要不然那些漂亮小姐姐,随随便便就能约出来,想干啥干啥!” 妈蛋,你一只鸟还想干啥? 魏朝阳突然觉得好心塞,堂堂大男人,居然不如一只鸟,自己看直播还一直白嫖呢,别说当榜一大哥了,连礼物都没刷过。 “小白前辈,你听说过真都三官洞天宝地吗?” wap. /134/134058/31651307.html 第三十九章 极品 “嘉思诚公司,业务经理,董光辉。” 泛着玉样光泽的名片上,只有短短一行字。 没有联系方式,也没有业务范围。 魏朝阳把嘴里的包子咽下去,看着眼前的保险男,顺便瞟了他头上的运气一眼。 嗯,从形态来看,挺普通的一个运气,只是不上手不知道是什么运。 “嘉思诚公司,没听过。” 董光辉微笑道:“鄙公司做些彩注方面的生意,名气不是很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不过最近我们的承担一个项目,工人体育馆的拳王之战。” 魏朝阳恍然大悟,“哦,搞地下赌博的,盘口就是你们开的吧,现在赔率多少了?” “1:5.7。”董光辉坦诚地回答,“因为你们在俱乐部那段对手录像,闻峻现在的赔率比较高,很多业人资深专家也分析过了,认为闻峻与你根本不是一个水平档次的选手,再次约战,也一定会输。这个判断对赔率有严重影响。” “哦,那我压自己一注吧,多少赢点零花钱。”魏朝阳笑咪咪摸出手机,“得怎么才能在你们那里下注?” 董光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推过一张银行卡,“这里有一百万,密码六个零,如果闻峻能赢的话,还另外一百万。” 魏朝阳挑了挑眉头,“你们让我打假拳?这要是传出去,谁还敢再上你们这里下注?” 董光辉微笑道:“魏先生,你这话说得严重了。这怎么能叫打假拳呢,只是适当的做一些娱乐大众的令各方都满意的表演,这是付你的演出费用。至于我们的信用问题,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本公司在天南承担各种类型的私盘已经有十三年,向来信誉卓著。” 魏朝阳伸手敲了敲银行卡,“这钱可真不少,可这次我不能打假拳,真是遗憾。” 董光辉不急不慢地说:“是考虑俱乐部方面的问题吗?我们可以保证,就算你输了,也不会影响你们俱乐部的排名晋级。而且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如果你收了这笔钱,你们俱乐部今年一定可以在年度联想里拿到十强排位。” 魏朝阳摊手说:“跟这些没关系,而是我因为一些不能告诉你的理由,一定要上台,而且一定要台上打赢闻峻。” 董光辉轻轻鼓了鼓掌,“魏先生很坦诚,并不跟我说什么拳手的荣耀之类的废话。上一次坚持在我们面前这么说的拳手你可能也听说过,他叫巴大为,东南拳王啊,可惜因为意外,死在了拳台上。既然魏先生这么坦诚,那我也坦诚一些,你尽管开个价吧。” 他说着,推过一张空白的支票,以鼓励地眼神看着魏朝阳,“价格你写!” 呦,居然真能在现实里碰上这种白痴一样的情节吗? 魏朝阳哈哈一笑,“行啊,写就不必了,两亿,拿来就可以。” 他这可不是乱开价,委员会卖运灵也是两亿一个嘛。 自家要是放弃拳赛,就等于是放弃一个甚至两个运灵,只收他们两亿,简直不要太良心。 董光辉脸色就是一沉,“魏先生,我是很有诚意的。” 魏朝阳认真地说:“我也很有诚意,一口价,两个亿,我一定认真考虑,你要是能拿四个亿,我就不考虑啦,到擂台上立马给闻峻认输投降。” “真是非常遗憾。看起来魏先生拒绝了我的提议,希望你不要后悔……” 魏朝阳摆手打断了董光辉的话,“这位董经理,你们穷,出不起钱,就不要说我没有诚意,我看小说电影的时候最烦你们这种角色了,牛吹得山响,逼装得闪亮,结果一到给钱的时候,啥也不是。 没钱你们出来得瑟个什么劲儿啊,还什么我拒绝,我没诚意,好嘛,敢情是我逼你们出别的阴招吧。想出阴招,那你们就尽管来嘛,不用找那么多借口,行啦,别妨碍我吃饭了。一会儿我还有事儿要办呢。请吧!” 董光辉脸涨得通红,啪地一拍桌子,把银行卡、名片和支票都收回去,起身就走。 魏朝阳嗤笑了一声,打定主意,找到储运阴兽就不回学校啦,在校外找个出租房住一宿,明天直接奔工人体育馆,看他们能出什么阴招。 把二十个包子和一碗豆腐脑外加两碟小菜和后添的两碗粥都干掉之后,吃了个八分饱的魏朝阳便即起身返回学校。 学校里有好些流浪猫,个个被养得滚瓜溜圆肥贼大胖,随便捉一个来,正好能用,而且平时身边带只猫也不显得奇怪。 可惜狗不是阴兽,不然的话,魏朝阳更想养只狗。 这些流浪猫一般都聚在固定那么几个地方,平时吃饱喝得就懒洋洋地躺着晒太阳,由着路过的学生们,尤其是女生们随便撸。 魏朝阳转了一圈,最后选定一只橘猫。 这猫不仅不怕人,还很懂讨好过来撸它的女生,由此换来鱼干肉干各种小食品不计其数,吃得肥头大耳,是所有流浪猫里最肥最大的。 当魏朝阳选中它的时候,它正享受着几个女生的侍候,一边趴在那里享受着玉手轻抚,一边嘴里嚼着赠送的肉干,那表情简直如同正享受着后宫服务的帝王。 魏朝阳去附近小超市买了袋鱼干,回来耐心地在草丛里蹲了一会儿,等到那几个女生离开,这才小心翼翼地靠近大橘,摸出一根小鱼干晃了晃,“咪咪,想不想吃。” 懒洋洋趴在草坪上晒太阳的大橘瞟了魏朝阳一眼,弹了弹耳朵,很是勉为其难地站起来,走到近前,一口咬住鱼干,然后坦然地往魏朝阳脚边一趴,摆好姿势,一副任君随便撸的架势。 魏朝阳可不是想撸猫那么简单,看准它毫无防备,正要伸出魔爪揪它的后脖子,却忽听头顶传来扑楞楞的声响,一只猫头鹰随声落到了大橘身旁。 这只猫头鹰是真漂亮。 不是常见那种灰呛呛的毛色,而是白的! 通体羽毛白到发光那种白。 看起来就跟哈利波特里的魔宠猫头鹰似的。 它也不怕人,落到地上,就歪头瞧着魏朝阳,一副很认真在观察的样子。 魏朝阳就觉得这猫头鹰挺邪性的,也歪头瞧着它,打算看它准备干点什么。 可大橘却没那耐性,大约是很少见到这么胆大包天的鸟,一抬头伸爪子就想去打这猫头鹰。 说时迟,那时快,这白猫头鹰一探爪子,就按在大橘脑袋上。 一下就把大橘的脑袋踩到了地里。 大橘拼命挣扎,可猫头鹰的爪子却纹丝不动,站得稳稳当当。 瞧那气势,颇有些大高手的渊停岳峙之意。 魏朝阳指了指大橘,“这是我的。” 猫头鹰歪着脑袋瞧着魏朝阳,咕咕咕地轻声叫了起来,丝毫没有放开大橘的意思。 魏朝阳掏出手机查了一下。 猫头鹰不吃猫。 那这是什么意思? 魏朝阳跟猫头鹰大眼瞪小眼地互瞧了一会儿,决定不跟一只长翅膀的傻鸟计较。 校园里流浪猫多得是,换一只好了,这只大橘就留给它吧。 魏朝阳很快又选定了一只狸花猫,如法炮制,掏出鱼干勾上来就抓。 结果没等落手呢,就听扑楞楞声响,白猫头鹰它又来了。 这回特干脆,落地就抬爪子按住狸花猫,歪头看着魏朝阳。 魏朝阳大怒,“你什么意思?别以为你是二级保护动物我就不敢揍你啊。没人看到,我揍了也是白揍。” 猫头鹰转了转头,往左上方瞧了瞧,又转回来看着魏朝阳。 魏朝阳顺着看过去,妈蛋的,监控摄像头! 这只猫头鹰不对啊! 魏朝阳只好缓下语气,商量道:“兄弟,有什么事儿,你表示一下,总按着不让我抓算怎么回事儿?要不这鱼干给你吃?” 掏出只鱼干递过去。 猫头鹰一伸嘴把鱼干吃了,却没有放开狸花猫的意思,依旧目光囧囧的看着魏朝阳。 魏朝阳没办法,只好再找别的猫。 结果,这猫头鹰居然跟他对上了,走到哪儿跟他哪儿,就是不让他抓猫! 魏朝阳这个气啊,可也不能真跟这货一般见识。 就算看出来这货智商不一般,可不能说话也没法交流不是。 算了,不让抓流浪猫,那去宠物店买一只好了。 反正卡里四十万躺着呢,咱小魏大师现在也是有钱人了,买只猫什么的,洒洒水啦。 魏朝阳干脆的转身就走。 就不信了,难道去宠物店买猫,这死鸟还能拦着他? 天科大附近很是有几家规模不小的宠物店。 颜若凝就养有一只布偶。 她住的单人间宿舍,养猫非常方便,而且平时她研究学习忙的话,自然有人帮她顾顾。 那只布偶就是魏朝阳陪她来买的,可惜跟他一点也不亲。 颜若凝可以随便抱随便撸,要是不抱,还会主动蹭上去撒娇求抱。 可魏朝阳要是敢伸手,必然爪子侍候,就算强行偷袭抱成,也是一脸的坚贞不屈,找机会就蹬腿开溜。 不过如今咱小魏同学也要有猫啦,回头抱去气气那破布偶! 魏朝阳选了最近最大的一家宠物店,进去就说要买猫。 店员给他介绍了一翻,什么布偶蓝短金渐层,暹罗蓝白安哥拉,尽挑着那些美貌如花的推荐,看得魏朝阳是眼花缭乱,觉得哪个都挺不错的,走了一圈也拿不定主意。 好在店员见多这种挑花眼的情况,便让魏朝阳自己再走一圈,买猫最重要的是看眼缘,一眼觉得哪个猫合眼缘,就买哪只。 魏朝阳正转着呢,忽听到扑楞楞响动,就见那白猫头鹰顺着上方的气窗飞了进来,落到了角落的一个笼子上方,歪头看着他。 笼子里关着只黑猫。 皮毛油光,眼睛油绿,懒洋洋的趴在那里,连落到上面的猫头鹰都没兴趣,一副相当佛性的姿态。 这只黑猫,店员刚才都没有介绍过。 大约是因为面相看起来有点凶。 大家买猫都喜欢买面相柔和貌美如花的,这种凶凶的黑炭头很少会有人喜欢。 猫头鹰,“咕咕咕……” 还冲着下面的笼子低了低头。 魏朝阳震惊了,“你让我买这只?” 白猫头鹰居然点了点头,然后在发现它的店员过来之前,展翅飞出气窗。 魏朝阳蹲到笼子前,打量着黑猫,沉默不语。 黑猫回看魏朝阳,打了个大大呵欠。 事反常即有妖。 这猫头鹰是打哪儿来的? 魏朝阳琢磨了一会儿不得要领,干脆叫来店员,“就这只了。” “这只啊!”店员有些迟疑,“这猫的脾气不太好,之前卖出去过两回,都被人家给退了回来,您还是换一只吧。” “就这只吧。”魏朝阳想着猫头鹰的态度,决定试一试,不行也退回来嘛。 既然魏朝阳坚持,店员也不能不卖,给他办了手续,又赠送了笼子食盒砂盆等等一大堆东西。 魏朝阳拎着大包小包和黑猫出了宠物店,便按原定计划先就近找了个民宿出租屋住了下来。 这种民宿出租屋的好处就在于短时间租住,可以不看身份证,比快捷酒店更受青春荷尔蒙飞腾的大学生们欢迎。 而且为了招揽大学生们,房间收拾得都比较干净整齐,还很贴心的备有套套之类的必需物品。 魏朝阳到房间把东西都放下,将笼子拎到桌上。 黑猫对于环境发生改变居然一点不安都没有,依旧那么懒洋洋地趴在那里,歪头瞧着魏朝阳。 “先给你起个名字。”魏朝阳琢磨了一会儿,做了决定,“就叫棉花吧。” 黑猫,“???” 魏朝阳对一脸懵逼的黑猫解释,“我小时候养过一只仓鼠,白的,就叫棉花,可惜后来死了,我当时哭得老伤心了,发誓以后再养宠物就把它的名字给新宠物。” 黑猫,“???” 对于把老鼠的名字给只猫毫无良心不安的魏朝阳伸手打开笼子。 黑猫迟疑了一下,慢慢起身,钻出笼子,歪头看了魏朝阳一会儿,“喵”地叫了一声,然后走到魏朝阳的手掌前,低头用脑袋蹭他的掌心。 明明很乖嘛,为什么说它脾气不好? 魏朝阳被棉花给拱得手痒心也痒,干脆抱起来痛快地撸了一痛,顺便把剩下的小鱼也给了它。 当然,他买猫不是为了撸的,撸得再爽也不能忘记正事儿。 趁着棉花吃鱼干的工夫,他一边撸,一边摸索。 阴兽的命窍位置各不相同,而猫传说中有九条命,就是有九个命窍,往往因着体形和成长环境的不同分布于不同位置,需要逐一定位。 而且还得熟悉这些位置,一伸手就能按到,如此换运的时候才不会换错。 按脑子里的知识来说,最好的储运阴兽是命窍都位于背上,伸手可触。 但这种储运阴兽可以说是万中难遇一个。 所以退而求其次可以选择那些能够人立而起的阴兽,这样只需要转个身就能触到肚腑位置的命窍了。 说起来,猫头鹰就是个相当不错的选择。 它也有九个命窍,全身哪都能随手就按。 魏朝阳就怀疑那只猫头鹰也是某个人养的储运阴兽。 不过,他在这上面也没有多想,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既然那猫头鹰已经露面了,背后的主人应该很快也会出场,有什么目的到时候也就知道了。 摸索一圈,定了九个命窍,魏朝阳震惊了。 九窍居然全在背上,分布参差错落,一旦熟悉,绝对不会按错地方! 这是最顶级的极品储运兽! 虽然有吉星高照的庇护,可这也未免运气太好了。 “是谁把你送到我身边来的?”魏朝阳捧着黑猫的脑袋,盯着它绿莹莹的眼睛,轻声发问。 黑猫,“喵……” 好温柔,而且一点也不凶了! 妈蛋,心都要化了。 “九漏之属,千载难逢,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这猫你要是错过了,可是要折福挫运的。” 声音突然从窗外响起。 魏朝阳猛得回头,就见窗台上蹲着个胖胖的老头,正笑咪咪地看着自己。 头上一根长藤,缠绕弯转,青气缭绕。 仙儿得很! 妈蛋,六楼,怎么上来的?也不怕掉下去摔死! 魏朝阳就问:“这猫是你弄给我的?” 胖老头摆手道:“我可没这个本事,这是小白送给你的。” 话音未落,就见那只白猫头鹰扑楞楞落到老头肩膀上,歪着头神气地看着魏朝阳。 “自我介绍一下,鄙人滕文彦,炼运师,圈内老少爷们抬爱,给了个行走天下的匪号,火神。” 他伸手点在白猫头鹰的肚子上。 头上的青藤刷一下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 烈焰四周缭绕着一圈浓浓的黑气。 黑气不详,这是噩运! 魏朝阳还是头一回看到噩运! 但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原因无它,这玩意太邪门了,只一搭眼就能觉出满满的恶意,仿佛跟人间一切美好不能共存,那火焰仿佛焚烧世间一切般。 既凶,且邪! 随着这黑气火焰上头,滕文彦的额头都黑了三分,整个人散发着无法形容的凶气。 “火,三凶之首也!” 腾文彦伸手在窗纱上轻轻一抹,便冒出一溜火焰,呼啦一家伙,将整个窗纱烧得干干净净,刺鼻的焦糊味儿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他旋即又轻轻一点猫头鹰的腑部,头上黑焰刹那间又换回青藤,整个人的气质同步变得神清气爽,那么几分仙儿气同步回归。 轻轻一跳,跃进房间,冲着魏朝阳一拱手,“听说小哥也是炼运师,不知道怎么称呼,师从哪门,号何?” 拱完手,十指如花般翻飞,做出一连串漂亮的手势动作,最后定在一个两个大拇指高高翘起向外伸展的架势。 十分认真地看着魏朝阳。 妈蛋,不说炼运师很罕见的吗?怎么随随便便就冒出来一个! 李鬼碰上李逵了,怎么办,在线等,急! 魏朝阳有点方。 脑海中迅速划过数种方案。 装傻充楞不知他在说什么方案。 死鸭子嘴硬冒充到底方案。 直接倒打一耙反黑过去方案。 能动手别逼逼灭口方案…… “我不懂你说的这些,我师傅没教过我。”魏朝阳坦然回答,“以前我也没见过别的炼运师,你问的这些,我回答不了。” 滕文彦呵呵一笑,“不知道你师傅怎么称呼,炼运师的圈子就这么大,没准儿和我是老相识。” 魏朝阳认真地说:“我师傅说他叫满宝库。” 滕文彦,“……” 卧槽,炼运师这么高大尚的行业里,还有这么接地气的名字吗? “他老人家从来没说过他是炼运师。”魏朝阳又说,“也没教过我炼运师的事情,大爷,你有事吗?” 滕文彦其实准备了好几套应对话术方案,可却全被满宝库这个名字和魏朝阳这坦率给噎回到肚子里去,无论是承认他是炼运师往下顺话题,还是斥责他是冒牌骗子往下接话题,都用不上了。 好在他人老成精,见多识广,什么把天聊死的局面都见过,当即微微一笑,亮出手机中的抖音,魏朝阳和闻峻的大头像配着魔性的背景音闪亮登场,“你要借这场拳赛炼运是吗?” 魏朝阳也不藏着掖着,“是啊,我带着的千锤百炼,要把它炼成运灵,向所有人证明我是个炼运师!” “巧了,我也要借这场拳赛炼一个运。”滕文彦哈哈一笑,“闻峻从我这里借了一个战无不胜的运数,已经数足圆满,正适合炼数成灵,所以我在工人体育馆布了个炼运阵,以合天地人三才,助力炼运!小子,我们犯向了!” 魏朝阳眨了眨眼睛,“所以,大爷你是来让我不要去参加拳赛的吗?” 滕文彦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当然不是,炼运起了争执,我不能用前辈的身份压人,所以我们按规矩来,斗上一场,胜者通吃!你死了,所有的运数运灵都归我,我死了,所有的运数运灵连同小白都归你。我现在手上有长命百岁,烈火燎原和竖不可摧三个人运灵,以及一个地运灵万象更新,足够赌这一把了。” 妈蛋,这帮人都好凶残,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 我一个青春年少前程无限至今没有女朋友的大学生,谁要跟你个土埋半截的老头子赌命啊! 魏朝阳干笑道:“大爷,你这好东西太多了,我就是一个运灵蝴蝶翩翩,还是被噬运兽给盯上了的,你这么和我赌,实在太亏了,要不再想想?这做人不能太冲动啊。” 滕文彦嘿嘿笑了两声,“炼运撞局的机会可是很难得,平时哪有人肯跟我这么生死斗上一场?只要有斗上了,无论生死,我都不会亏!” 魏朝阳心想这老头有什么毛病吧,还斗上了不亏,难道是天生的斗鸡属性,就很诚恳地说:“我这怎么算你都很亏,大家出来混的嘛,讲究一个和气生财,犯不着上来就喊打喊杀的,要不然我退一步,这回我就不炼运了,这总行了吧。” 对着董光辉的时候,魏朝阳毫不在乎,但对着这个矮胖老头,魏朝阳却感受到了无法形容的危险,仿佛被噬血的猛兽盯上了一般,立马决定认怂。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不了回头找董光辉把那一百万拿了好了。 哪知道听到他这句话,滕文彦却伸指头点了点魏朝阳,沉声问:“小子,知道运是什么吗?知道为什么人头上顶着这么个玩意,就可以影响到权财势命吗?” 魏朝阳一听,不由来了兴趣。 他这两天偶尔也会想到这个问题。 头上顶了这么个玩意,就说有好事就有好事,说有坏事就有坏事,完全不科学嘛。 这玩意是怎么起作用的,原理是啥,怎么想都想不通。 万万没想到,居然这就碰上给解惑的了。 赶忙问:“不知道,大爷您知道?” “不知道!” 妈蛋,不知道你装哪门的逼啊! “但是,只要有了你,我马上就可以知道了!” 滕文彦看着魏朝阳,双眼闪闪发亮,充满了狂热! wap. /134/134058/31644487.html 第三十八章 突然咱就火成洪水猛兽了 魏朝阳是被一阵急过一阵的电话铃声吵醒的。 迷迷糊糊,也没睁眼睛,摸起手机接通,刚“喂”了一声,劈头盖脸的训斥就冲出了话筒。 “你个小兔崽子,是想死是吧!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供你念大学,你不好好念书,你去打拳,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你个小兔崽子,你要是敢去上场,我就去你宿舍门口吊死,死了就一百了了,不用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不用看你天天作死了……” 背景中隐约夹杂着劝说声。 “哎,你别急啊……有话好好跟小林子说……别上火……小林子多乖个孩子啊……肯定事出有因……” 妈蛋的,老妈跟王叔叔,不对,现在得叫王后爹啦。 魏朝阳睡意全无,扑楞一下坐起来,“妈,你说什么呢?怎么了我就想死了?王叔,王叔,倒底什么事儿?” “你还敢问我什么事儿!抖音上都刷出来了,世纪之王,天南拳王!拳王啊,你说你在海城背着我打了多少次拳?我送你去学武,是让你强身健体,少得点病,你倒好啊,作死去,打拳啊,那是正经人干的吗?你要气死我了……” 魏朝阳心想坏了,昨天后来忙活的太多,把上抖音宣传这事儿给忘脑后去了,当时要是提前解释一下就好了。 他立刻就开始解释,“妈,妈,你别急,听我说,这不是真打拳,是作戏,大林哥你还记得吗?他在海城现在跟人合伙开了个搏击俱乐部,我常去他那练嘛,正好他们俱乐部最近生意不太好,想搞点宣传,就请我帮忙演出戏。 不信你打听啊,跟我对打那个闻峻以前也是大林哥俱乐部的。我们就是搞个噱头,提升一下俱乐部的名声,给他拉点生意。我之前就在俱乐部跟闻峻演了场戏,然后录成视频做宣传。 对,对,就是一拳把他打飞那个,正常人哪可能一拳就把人打飞啊。你儿子我你还不了解,从小到大,我就没打过架!再说了,你不信我,还信不过颜若凝吗?她在这边看着我呢,我干什么能逃过她的眼睛?” “对哦,还有小颜呢,你个小兔崽子整天没一句真话,我问小颜去,看着点,你要是敢跟我撒谎的话,我就让小颜收拾你!” 好嘛,前面的解释一句没听进去,就听了最后一句。 早知道还废什么口舌,直接说最后一句就好了。 魏朝阳还想再说两句,可老妈已经迫不及待的挂了电话。 他盯着电话发了会呆,觉得事情有些严重了。 连老妈都知道了,怕不是整个天科大都要知道了。 那颜若凝能不知道?就算她不玩抖音,可架不住耳目遍地啊!随便哪个嘴欠的来一句“你那个小老乡厉害了,要争拳王”,那他可就死定了! 就算她现在闭关做实验,暂时得不到消息,可她明天晚上就出关了啊。 魏朝阳想了想,决定亡羊补牢一下,赶忙给颜若凝发了条信息,“颜颜,我帮大林哥的俱乐部演场公开拳赛,不是真打啊,你不要担心。” 刚把信息发过去,自家老妈电话就又过来了。 “哎,小颜怎么不接电话?她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吧。你快去看看,哎哟,这闺女天天就知道学习,也不晓得爱护自己的身体,这要是病倒了,身边也没个人照顾,太可怜了,你赶紧过去看看,要是出什么事的话,赶紧告诉我一声……” 妈,我才是你的亲儿子好不好! 而且你还用得着担心颜若凝没人照顾? 她真要病倒了,别说门下那一群走狗了,她那院士老师都得亲自上阵照顾。 老头子如今把颜若凝当成关门弟子,重要场合必须带在身边炫耀,不仅学术流派的衣钵要靠她来传承,自家的身后名什么的也都指着她呢。 魏朝阳解释道:“颜若凝这两天实验项目到关键时刻,正在实验室里闭关,估计是做实验顾不上接电话,你放心吧,我昨天晚上刚去看过她,活蹦乱跳的,好着呢。你要想联系她,明天晚上再打就差不多了。” “明天晚上?那你拳赛不是打完了吗?”老妈尖叫起来,“怪不得你敢往她身上推呢,原来是拿准了她接不了我电话,所以可着劲儿用谎话来应付我是吧,你个小兔崽子,你是铁了心要去打拳吧……” 魏朝阳以无比诚实地语气说:“妈,我可是你亲儿子,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对你说过一句假话吗?王叔可以作证,颜若凝也可以作证。” 没错,他从小到大是没骗过自家老妈,颜若凝也没骗过,不方便说的假话都是交叉着话的,颜若凝负责骗魏朝阳老妈,魏朝阳负责骗颜若凝老爸老妈,各自保持对自家爸妈的忠诚。 所以,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自家老妈总是认为自己没一句实话,这印象是怎么生成的? 这么一说,老妈态度才有些缓和,“那你这回也没骗我?” “没有,绝对没有!你要不相信,到时候可以看现场直播,看我们两个打得是真是假不就得了?”魏朝阳信誓旦旦,“而且这戏不白演,有钱拿呢,大林哥答应了给我两万块钱。” “不行,我要去看现场!”老妈立马做出决定,“老王,订车票,我要去海城,小林子这小子整天没一句实话,我要去现场盯着,他要是敢骗我,我就在拳赛场直接上吊死给他看!” “哎哟,你不要这么急嘛,小林子平时多老实,你怎么总说他一句实话都没有?” “你不知道,这小兔崽子跟小颜合伙演戏,相互打掩护,骗自家妈。人家小颜那是孝顺不忍心让自家妈担心,我们这个小兔崽子那是瞒着我出去作……” 不等魏朝阳说话,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妈蛋,老妈什么时候知道这事儿的。 而且都是做一样的事情,为什么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双标啊! 魏朝阳赶忙给王叔叔打电话,让他帮忙劝劝自家老妈。 王叔叔满口答应,最后却还是语重心长地说:“小林子,你可是天科大的高材生,好好念书才是正道,出来之后,前途光明远大,可千万不能为了挣快钱走岔道啊。打拳,那不是好事儿,我这几十年,见过不知道多少拳手,几乎没有好下场。” 魏朝阳老家是著名的武术之乡,武风极盛,打拳是很多学业不成的年轻人的一条出路,不过这行也同样吃的是青春饭,一过三十,基本就不打动了,一身伤病,又没什么其他谋生技能,最好的也就是当个教练,不好的十有八九要当打手混社会,最后不是倒毙街头,就是扫进局子。 魏朝阳再三保证绝对不会走这条路,王叔叔这才万般不放心的挂了电话。 看着电话发了会儿呆,魏朝阳觉得这两天大概不会消停了,赶紧起床洗漱,准备先去校外躲躲清静,顺便把储运兽的事情搞定。 正好他做为车祸受害者,已经在导员那里过了明路,可以光明正大的休一周不用上课,所以三大害虫去上课的时候都没有叫他一起。 当然,三大害虫也不是什么勤快人,实在是今天上午的课是著名课堂点名达人的,三大害虫不敢不去。 魏朝阳麻利的收拾停当,往外一走,好嘛,突然间就变成焦点热门人物了。 楼里来往的男生们但凡看到他,都会热情地打招呼,赞他一句屌爆了,问一问拳赛的事情。 魏朝阳不敢多说,含糊应付,快速奔逃,可刚跑出宿舍,导员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开口就问他拳赛是怎么回事儿。 魏朝阳以同样理由解释了一下,导员就说学校不会干涉学生的私生活,但他这个学生也得注意些影响,一个堂堂天科大学生跑去打拳,总归是对学校名声有影响的,系主任已经在抖音上注意到这件事情了,还特意传了话过来,要是学生有困难,系里可以帮忙想办法解决,不能逼得自家学生去打拳挣钱。 魏朝阳就小小的囧了一下。 自家系主任那是经济学的大拿,国内数得着的经济学家,正经给决策层做参考的国师级人物,万万没想到居然也刷抖音,这也太不务正……咳,是太接地气了。 魏朝阳再三表示,只此一次,绝不再干,同时又态度坚决的表示这次不干不行。 导员又叮嘱再三,绝不能在拳赛的时候出现什么严重问题,更不可以拿自己的天科大学生身份做宣传,这才挂了电话。 魏朝阳抹了一把冷汗,赶紧揣起手机就往校外跑,没跑出多远,就突然听到有人在后面追着叫他,扭头一看,就见一个女生小跑着追在后面。 就跑得特迎风摆柳,让人一看就是柔弱小女子,柳腰易折,风情满满。 完全不像颜若凝,跑起来姿势特端正,大长腿一迈,胳膊一摆,专业跑步运动员都要赞一句动作规范标准。 一看到这女生,魏朝阳就立刻头痛了。 他想起昨天晚上忘掉什么事情了。 “魏朝阳,你站住!”柳腰一握的女生跑到近前,气喘吁吁地站住,双手叉腰,杏眼圆睁,“你居然敢放我鸽子!我真是看错你了,长这么大个子,一点责任心都没有,对我一点责任都不敢负吗?我以为你是受伤来不了,结果跑去打拳赛,分明就是对我始乱终弃……” 魏朝阳吓了一跳,心想这学校大庭广众之下,怎么什么虎狼之词都乱用,赶忙打断女生,“柳部长,有话好说,你别乱用成语啊,什么我叫对你始乱终弃了。” 这位就是系学生会文艺部的部长柳青芽,之前让郑玉龙带话,约魏朝阳一起去排练学校百年大庆的演出节目,结果魏朝阳被天科大地难的事情一打岔就给忘脑后去了。 本来柳青芽就憋了一肚子气,结果一早上就从抖音上看到魏朝阳要去打拳赛的消息,当时就压不住火了,立马就杀过来要说法。 如今听到魏朝阳居然不承认错误,还有抵赖的嫌疑,当时她火就更大了,本就瞪得圆圆的眼睛又大了一圈,“那你说昨晚你为什么不去参加排练?” “我这有事儿没倒出工夫来,又没你电话微信,也没法通知你。你看我这一早起来不就打算去找你道个歉嘛。” 魏朝阳瞎话张嘴就来,说得时候还认真专注地看着柳青芽的圆眼睛,真诚得不要不要的。 柳青芽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偏了偏头,继续表示质疑,“你走这条路好像不对头吧。” 魏朝阳道:“这不没吃早饭,想先去校外对付一口再去找你嘛。要不你先忙,等我吃完饭再去找你?” 柳青芽立刻道:“我也没吃早饭呢。” 魏朝阳哈哈一笑,“哎呀,柳部长,我帮你在墙上呼一下,保证一堆人过来请你吃早饭,别急啊……” 掏手机就准备发贴。 柳青芽一把按住他的手机,“给你个请我吃早饭赔罪的机会。” 魏朝阳当机立断,“我兜里没钱,要不能去打拳吗?” “我先借你。”柳青芽掏出自己的手机,“来,手机号告诉我,先加个微信,我转你早饭钱。” 之前两人既没留手机号,也没加微信,那是因为大家不熟嘛,只是为了排练校庆汇演,才聚到一起来,好几十号人呢,也没必要个个去加。 再说了,从来只有男生管柳部长要联系方式,柳部长怎么可能主动去要男生的联系方式! 第一次开会的时候,所有有幸参加汇演的男生,都抢着来管她要联系方式加微信的好不好! 可谁知道这个最打眼的傻大子居然开完会抬屁股就走了,居然没加她,而且以后几次排练,哪怕她把他提到了仅次于自己的重要位置,他也从来没有想要加她的想法。 要不是这样的话,昨天晚上她早就直接联系他了! 当然其他参加排练的同学应该有联系方式,但柳青芽怎么可能去要? 今天要是不加上,以后就不好找机会了。 魏朝阳,“……” 这是准备绑上链子硬拉去参加排练啊! 很好,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个,哪能让女士借钱请吃饭呢?要不等我打完拳有了钱再请你吧。到时候吃什么早饭啊,我请部长大人去坎子街吃西餐,听说那开了家正宗的髪国餐厅,牛排一流,我请你啊。” 柳青芽一听,还有这好事儿,当即点头,“行啊,那就定后天?” “一言为定!我还有急事,先走了!” 魏朝阳刷地转身拔腿就跑,转进如风。 妈蛋,这阵子这么忙,哪有时间参加校庆排练,那么多人呢,随便抓个替补不就得了,非得拽自己干什么! 这两天必须得躲着点这女人走,省得麻烦上加麻烦。 柳青芽就是一呆,马上反应过来,“哎,哎,你先加我个微信啊,你别跑,你是不是又想放我鸽子,你敢不敢加我个微信……” 着急忙慌地就追。 可她这跑得柳腰易折的,好看归好看,它没速度啊,越追越远,不由急得直跺脚。 这一幕,被一侧校主楼办公室的两个老人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同时露出会心的笑容。 年轻学生的青春活力和飞舞的荷尔蒙总是让人看了那么心身愉乐啊。 但左侧的老人突然眉头一皱,语气沉了下去,“那个男生,是你们系那个叫魏朝阳吧。” 他一张不怒自威的国字脸,语气一变,就有股子慑人的威势。 旁边的另一个圆团脸的老头笑呵呵地说:“校长的眼神还是这么好啊,不像我眼都花得厉害了,根本看不清楚他长什么样子。” 校长哼了一声,“老韩,你们系这男生都上抖音热门了,今天在海城,谁刷开都是第一条,真是能折腾。一个天科大的高材生,不好好学习,去找什么拳赛,还搞得满城风雨,简直不太像话了!” 圆团脸的老头就是魏朝阳的系主任韩高卓,从学术地位出发,那是一点也不虚自家校长,笑呵呵的开口道:“年轻人嘛,精力充沛无处发泄,搞出点事情来很正常,不要太出格就行,自由搏击也是国家认可的正当体育运动嘛,打拳赛总比打架强不是?那个学生我打听过了,非常不容易啊,自幼父亲早逝,是妈妈做小买卖供出来的,平时除了学习刻苦,还业余兼/职打工赚钱,做家教、送外卖什么都干,放得下身段,吃得了苦头,成绩也相当不错,我有几个在基金投行做事的学生已经在关注他了。” 校长一听,语气立即放缓,“还算是个不错的好孩子,那就更不能放纵了。生活上有困难,我们学校可以多关心些嘛,不能让他这么野蛮生长,长偏了怎么办?这个培养学生的标杆,要我说,还得跟颜若凝看齐。 老许这个学生不得了啊,我跟你说啊,她那个项目这两天就要出成果了,老许连会都不开了,连夜从挪威往回飞呢,这要是成了,啧啧,我这个校长腰杆子都得硬三分,以后我们天科大对着清北也能不低头了。” 韩高卓无奈地说:“知道她是你们的宝贝疙瘩,你当年亲自带队去抢人英明伟大正确总行了吧,犯不着次次说话都非得拐到她身上吧。” 心里却着实对这老家伙的狗屎运羡慕嫉妒恨。 理科状元年年有,可偏就颜若凝考上那年,这老家伙突然心血来潮,亲自带队上门抢人,一举击溃了以招生办主任为带队大将的清北两队,把人揽入天科大。 都说学生要靠学校,但那是指一般的学生。 可像颜若凝这种,在哪儿都是给学校添光的。 为什么清北这样不缺生源的,还要每年参与各种抢人大赛,就是希望能够抢到一两个这样的天才学生,把学校的名声实力再带上一个台阶! 只要十年能抢到一个,所有的付出那就都值! 被亲自抢来的颜若凝也不负校长的希望,从大一开始,发各种论文就跟喝水一样,而且都是实打实的干货,一点水份都没有。 两年本科生涯,就把天科大的生物系在全国的排名往上干窜一截! 连清北现在看着都眼睛发蓝呢! 这对天科大是好事。 可对韩高卓所带来的经贸系却不见得是好事,生物系眼瞅要因着颜若凝大火,来年分经费的时候,可就要抢占别家份额了! 韩高卓眼睛一转,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决定给校长添添填,“说起来,倒是有个有趣的事情。就那个魏朝阳,跟颜若凝是老乡,他来报道的时候,是颜若凝陪着办的手续,两人来往挺密切的。” 校长哈哈笑道:“关照老乡学徒学妹,那是好事儿嘛,说明小颜重情重义啊,将来肯定不会忘记咱们学校的栽培之恩,哈哈哈……” 韩高卓也嘿嘿笑道:“是啊,是好事儿啊……” 校长笑得很自然,可等跟韩高卓一分手,立马就给许归竹打电话,“老许,小颜有个小老乡,叫魏朝阳的,你知不知道?对,就是那个要打公开拳赛的,这事儿你也知道了?听说两人关系很密切啊! 什么?青梅竹马!她为什么会有个青梅竹马! 别说什么哥们一样的关系。男男女女的,退一步哥们,进一步可就上床了! 你千万小心点,年轻人心性不定,情绪上来了,跟洪水猛兽一样,拦都拦不住。你可不能让这小子把小颜给带沟里去,那可是我们国内国际生物学界的重大损失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防水防盗防竹马,我可给你提醒了,到时候真出了事儿,你可别说哭都找不到庙门……” 此时被校长暗中定义为洪水猛兽的魏朝阳已经跑出校门,钻进附近的早餐店,点了二十个包子,一大碗韭花咸豆腐脑,外加两碟小菜,甩掉了想要蹭饭的小柳腰,这饭吃起来就是香,拳头大的包子,一口半个,咸豆腐脑一吸溜半碗! 正吃得香呢,忽有人坐到了桌对面。 魏朝阳抬头瞟了一眼,见是个穿着身板正西装的眼镜男,一脸卖保险的气质,只以为是来拼桌的,也没当回事儿。 可刚一低头,就见一张名片顺着桌面推了过来。 “魏朝阳先生是吧,谈谈?” wap. /134/134058/31638145.html 第三十七章 连锁反应(下) 本来按照黑手击打的方向,明心桐应该是摔在茶几上的。 纯玻璃的茶几会被砸碎,从而造成更严重的二次伤害。 但在最关键的时刻,吉星高照还是发挥了作用。 明心桐被打出去之前,不小心踩到了落到地上的咖啡杯,再次滑了一下。 这本来是受到影响的倒霉结果,可是叠加在受打击上,就形成了一次微妙的好运气。 宽大厚实的真皮沙发大大缓冲了撞击。 明心桐在沙发上一弹即起,借着这弹跳的力量,猛得斜冲出去,直接撞破玻璃,飞出窗外。 这里是六楼! 王京大吃一惊,急冲到窗前向下观察,生怕明心桐摔死。 借用集中培训把明心桐调开,就是他的手笔。 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让明心桐死掉。 明家在委员会内势力庞大,曾出过两个最高十二人,至今明心桐的亲叔叔明见章还是总会行动部的部长,整个委员会中权力仅次于最高十二人的十六人之一。 明心桐会来海城做监察员,便是明家安排的路线。 因为她要联姻的齐正道所在的齐家,就是南方运灵师界豪强之一。 明家正积极运作,准备推动明见章上位最高十二人之一,齐家就是他们想要拉拢的最重要助力之一。 齐家现在有三人在亚洲区做到部长,还有重要姻亲是亚洲区最高十二人之一,对亚洲区的意向有着极大的影响。 所以,齐正道虽然是齐家的一个不成器子弟,可明家也舍得拿明心桐这样优秀的女儿去拉拢。 而齐家一直想要突破地域束缚,改变地方豪强的角色,明家伸过来的橄榄枝正合他们的心意,对于这场联姻,双方可谓是一拍即合。 所以,如果明心桐死在海城,就等于是同时得罪了明家和齐家,后患无穷。 王京探头伸出窗子,正看到明心桐重重摔在一辆停在楼下的中卡上。 车厢里装满了空纸箱,充当了绝佳的缓冲。 重重摔进去的明心桐稍稍躺了一下,便立刻起身,艰难地翻下车子,踉跄逃到街边,挥手拦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王京松了口气,旋即又有些犯愁,转头看到兜帽男,忍不住斥道:“你是怎么办事的,为什么会招惹到她?我们费这么大力气才瞒住她的,这下前功尽弃了。” 卢迁不爽地道:“我哪知道姓魏的跟她关系那么好啊,大半夜的一个电话就能把她调来!你是没看到啊,她跟姓魏的粘粘乎乎的,一看就不对劲,什么你要给我个承诺,什么我答应了,说齐正道劈腿,我看她也不甘寂寞!” 王京眉头一挑,道:“真的?她跟魏朝阳的关系真的那么好?” 卢迁撇嘴道:“关系不到一定份儿上,能大半夜的一个电话就把女孩子叫出来?” “有道理……”王京摸着下巴,慢慢琢磨着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这个。 卢迁又道:“舅舅,落福金猪丢了!” 王京就是一呆,当即大怒,“运灵在你身上怎么会丢?真是没用的东西!那是借出来给你傍身用的,你弄丢了,怎么还给回去?” 卢迁不高兴了,“今晚挨打受罪的是我,你冲我吼什么,要是早知道这事儿跟炼运师这种角色有联系,我才不来掺合呢!那运灵也不是我要的。丢了怎么样,赔点钱就是嘛,两三亿我们卢家又不是出不起!” “蠢材!”王京看着卢迁,要不是这是亲外甥,真恨不得打死他! 运灵珍贵,有价无市,委员会只卖两三亿,那是因为过段时间运力不足,还得还给委员会来温养维护,到时候委员会还可以再卖一遍。 可别人家哪有这个本事,谁不是把运灵当成传家宝来珍藏。 要不是这次事关重大,他也不可能借出落福金猪这种级别的运灵,为的就是护着自家这亲外甥在这次事情里捞一份功劳,以利于日后发展。 可万万没想到,自家外甥居然就废柴到这种地步! 王京强压下怒气,沉声问:“你好好想想,怎么会丢的,会不会是魏朝阳猎去了?” “那倒没有,我走的时候,还能感觉到运灵在呢,可出研究生院,那运灵就感觉不到了……哎,没准儿还真是他!他把我抓了之后,没有对我怎么样,反倒一直在对我脑袋顶上搞三搞四的,肯定是他下了手脚。对,准没错儿,肯定是他!” 卢迁一拍大腿,恨恨地说:“这小子真不地道,连生人运灵也敢猎,必须不能放过他!看我不弄死他!” 王京斜眼瞅着卢迁,“那你去弄死他,把运灵抢回来?” 卢迁当时就软了,嘿嘿干笑道:“舅舅,我要是能打得过他,还至于被他抓住吗?他这人邪性着呢,居然能看穿暗影闪避法。” 暗影闪避法是委员会情报部的开发的专用法门,一旦用起来,就算是最高十二人也不能轻易识破。 王京皱眉思忖了片刻,突然冒出一句,“他大半夜的,却研究生院干什么?炼运师向来是无运不现身,难道他也在打天科大地运的主意!” 越想越觉得可能! 要不然解释不了魏朝阳为什么大半夜的跑去研究生院解除锁运阵。 这分明是看地运即将成熟,想要来摘挑子! 卢迁又一拍大腿,“对啊,舅舅,你这太睿智了,准准是为了天科大的地运。哎,这天科大的地运肯定不是什么普通运气啊,这两年出了好几个院士,前阵子省里还把这算成科学成绩好一通宣传呢。” 王京脸色阴晴不定。 天科大的事情,是绝对的机密,卢迁不学无术,不会测运,不知道这里面的厉害。 可王京做为一手运作此事的人,却是一清二楚。 他沉默片刻,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出去。 没大一会儿,就有信息传回来。 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中,拎着行礼箱的魏朝阳,正一脸憧憬走进天科大校门。 身边的颜若凝,正侧脸看着他,专注认真。 特么的,怕什么来什么! 真是见鬼了,之前他怎么没露出炼运师的身份? 偏偏在这个时候露出来了! 不对,这一定是刻意而为。 他一定是注意到了研究生院的地运被锁,所以才会表露身份。 他这是要用炼运师的身份来震慑各方觊觎者! 所以,他才会搞这么一场声势浩大的拳赛,当着诸多人的面炼运! 王京越往深了想,就越觉得魏朝阳突然表露炼运师身份这事儿深不可测。 他正琢磨着这里面的深浅,却又收到了一条信息。 信息内容是魏朝阳劫了福喜公司预订的运灵。 王京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明心桐与魏朝阳关系密切,而且这么大的事情就发生在天科大,她不可能不知道,却没有上报! 这里面,不仅水深,而且水混啊! 卢迁还不知道深浅呢,“舅舅,这个魏朝阳就算是炼运师又能怎么样,难道你还怕他不成?必须得干翻他,不然的话,落福金猪可就拿不回来了。难道到手的运灵,他还能自觉吐出来?” 虽然他口气大得很,不过几个亿卢家赔得起,可卢家又不是只有他自己,真要因为他造成的损失让卢家掏出几个亿去,家里那些人能生吃了他! 而自家舅舅再有权势,也不可能帮他掏几个亿去平事。 所以,魏朝阳必须死,落福金猪必须得拿回来! 王京本就心烦意乱,听着卢迁无知无畏的叫嚣,本来想斥他几句,但听到最后一句话,却猛然警醒。 没错,卢迁虽蠢,但这句话却是极有道理。 从来只有炼运师为了炼运夺运搞得天翻地覆死伤狼籍,却没听说过哪个炼运师会把到手的运吐出来。 而他,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哪怕是炼运师,也要争上一争。 “行了,这事儿你不要管了,赶紧回情报部,把明心桐的事情跟老鲁说一下,尽快把她挖出来控制住,不能让她在外面惹事。” 卢迁却道:“她要是把事情告诉明家怎么办?控制她也没用了。” “她不会向明家求助的。”王京淡淡地说,“因为齐正道的事情,明家刚刚严厉斥责了她,认为是她不想跟齐正道结婚故意搞事情。在这个关节上,她对明家说这事儿,明家只会更怀疑她要继续搞事,根本不会相信她的话!她在海城举目无亲,平时也不怎么跟外人亲近联络,唯一能求助的对象应该只有魏朝阳,只要盯紧魏朝阳,就一定能抓到他!” 卢迁一听自家舅舅如此胸有成竹,赶忙答应了一声,小跑着离开。 王京等到卢迁走了,才沉声问:“你怎么看?” 便有一团浓浓的黑影出现在他身侧,幽幽的声音响起。 “我的任务只是把那运带回去,其他的你说了算!只是,如果我带不回去运的话,后果会怎么样,你也清楚。 最高十二人下半年就要换届,耽误了大公子的前途,别说你一个区区海城监察部长,就算是把卢家和王家全都搭上,也一样不够赔罪!” “我需要知道大公子的决心有多大。而且你是大公子的人,这事你也得出力!魏朝阳敢露面就挑衅福喜公司,说明至少在他自己认为,福喜不堪一击,可以做为他扬名震慑四方的垫脚石。等他当众炼运成功,把名声扬出去,就会正式与福喜开战!” 王京话说得很乱,似乎没头没尾,可是那黑影却明显听懂了,沉默片刻道:“与最高十二人所带来的权势和地位相比,同炼运师开战,不是不可接受!”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王京便立刻拿起手机打出电话,“朴经理,我是王京,听说你们最近遇到了点小麻烦……” wap. /134/134058/31635717.html 第三十六章 连锁反应(上) 委员会海城分会下属监察部位于西城区的单独一幢大楼。 这也是委员会成立以来的传统习惯。 整个委员会的五部七中心四支队一共十六个下设机构,全都是各自独立行使业务,只对上负责,互不干扰。 只有在海城可能会发生涉运大事的时候,这十六个部门才会聚到一起商量解决办法,至于平时都是各行其是,甚至还会冲突打架。 很老旧的一幢楼,七层,外表低调,挂着块私人俱乐部的牌子。 平时正门是不开的,人员往来都只走后门和侧门。 只不过这里很少见到人。 一来是海城监察部的盘子比较少,虽然负责整个天南省的监察工作,总共也才一百出头的人。 这一百多人里,除去部长、行政、财务、后勤以及资格审查办在内的十多个内勤人员外,其余的一线监察人员虽然也在这里有办公桌,但平时都是不过来的。 他们要么长期派驻重点地区做区域监察员,比如明心桐这样的,就是专门负责整个海城南部的运气事务监察,正式职位名称为南部海城派驻监察员。 要么是在一般地区游走做机动监察员,比如整个天南,除了做为省城的海城和几个稍大些的城市有派驻监察员外,其他的小县乡镇一般都由机动监察员来管。 无论是派驻监察员还是机动监察员都另有一份世俗的工作做为身份掩护,平时都在外上班,同时负责开展监察,基本没时间到办公楼这边来上班。 事实上明心桐来海城三年了,除了报道的时候在这里呆了两天外,每年只在年末总结会的时候过来一趟。 对于监察部这边的人,她都不怎么熟悉。 当明心桐拎着兜帽男来到监察部的时候,天刚微微亮。 不过也不怕找不到人。 监察部的部长都是委员会总部派下来的,与当地没有任何关系的外人,所以都住在监察部。 她拎着兜帽男径直闯到了部长在六楼的宿舍。 说是宿舍,其实装得极为豪华,比五星酒店的顶级套房也差不了多少,而且平时一应家务也都是后勤雇来的员工负责。 委员会财大气粗,所有中层以上管理人员都是薪资高福利好,而像海城监察部部长这种级别,已经摸到了高管级别的边缘,再进一步,就算不能去亚洲区总部任职,也可以竞争一下天南省这一级别的委员会参事委员,掌管整个天南省的运气事务大权。 掌握着总委员会最高权力的,是最高十二人,而各洲区总部也效防总委员会设了洲区最高十二人。 洲区最高十二人则是从各省区级参事委员中选拔产生,每四年选一次。 而进入洲区级最高十二人队伍,就意味着拥有了竞争总委员会十六机构主管甚至是最高十二人的资格。 从这个角度来说,在海城运气事务监管委员会系统内,监察部长可以说是位高权重而且前途不可限量,人人都是敬畏三分,至少如今这位名叫王京的监察部长在海城干了快八年了,还没有人敢这么大早上直接闯进宿舍来说事儿的。 更何况手里还拎了个大活人。 王京本来是准备发火的。 他虽然外表是个气质儒雅的中年斯文人,但实际上脾气爆得很,一不顺心就要张嘴训人骂人。 不过在看清楚闯进来的人后,他还是立马把脾气压了下来,“是心桐啊,这大早上气呼呼的,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不要怕,跟王叔叔说,我给你出气。” 明心桐把兜帽男扔到地上,直截了当地说:“这个人是情报部的调查员,他们情报部锁了天科大的地运,而我近在咫尺竟然什么都不知道,王监,你知道吗?” 监管部的一般监察员都叫某某监察,而做为头目的部长,而享受减一字待遇,称为某监。 明心桐平时是管王京叫叔叔的,但现在却直接叫王监,那就是摆出了公事公办的态度,表明她要把这事一查到底。 天科大是她的工作范围,她这么表态也没有任何问题。 阴锁地运,尤其是天科大这种重点区域的地运,一个搞不好,就会造成巨大的灾难。 而监察部的主要职责之一,就是防止有人擅动大型地运引发次生灾害。 “什么?情报部锁了天科大的地运?他们想干什么?这么在的事情,怎么没有跟我们通气?你别急,先把人放下,顺顺气,把事情详细说一说。我得先具体了解一下,才能跟情报部掰扯这事儿。来,来,坐,喝点东西,咖啡怎么样?椰云拿铁,味道非常不错。” 王京亲自端了一杯热腾腾的椰云拿铁给明心桐,转头看着兜帽男,皱眉问:“你是情报部的调查员,叫什么?编号多少?对谁负责?你怎么不穿裤子?” 又瞟了眼气呼呼的明心桐,心想这货不是见色起意,结果被反杀了吧。 兜帽男他憋屈啊,“我的裤子被魏朝阳给扒了,他,他扒我裤子!” 王京就是一怔,“魏朝阳?怎么跟他还有关系了?” 明心桐就有些怀疑,“王监,你认识魏朝阳?” “不认识,不过他从昨天下午开始,就很火啊。” 王京掏出手机,打开抖音,结果第一条就是拳赛的广告。 魏朝阳和闻峻的大头照,配着一惯的魔性背景音,什么天南的世纪拳王之战,什么男人的终极对决,什么王者的末见……味儿就很冲。 明心桐没有看抖音的习惯,看了之后,目瞪口呆之余,也明白魏朝阳明天想怎么炼运了。 竟然想在大庭广众之下,通过一场公开拳赛来炼千锤百炼! 炼运师的炼运法门千奇百怪,但就流传出来的几次著名炼运事件,搞这么大声势的,一般都是炼化地运,基本没有为了炼个人运弄得这么声势浩大的。 “是他吧?”王京微笑着说,“赔率很不错,我还买了几注。对了,他还去运营部那边卖了些圆满的烂运,坑得前面赔了好几万,据赔钱的那个前台说,这人自称是炼运师!我还准备发布通知,让海城的监察员都注意观察一下,他要真是炼运师的话,在海城期间的行动就要纳入情报部的监控才行。怎么,心桐,你认识他?” “他是我在天科大的学生,确实是一个炼运师,参加这场拳赛,就是为了炼运。这次天科大地运被锁,也是他发现的。” 明心桐就把这两天跟魏朝阳的事情细细讲了一遍。 这一讲,就讲了半个多小时,那杯咖啡却始终没有碰过。 王京一直在认真倾听,没有说话,等明心桐讲完,才说:“先喝点咖啡吧,这大半夜折腾一趟,可是不容易。” “我不喝这个,热量太高了。” 明心桐明确拒绝了咖啡。 王京不由一挑眉头,“我记得你原先挺爱喝的。怎么突然改习惯了?” 明心桐面无表情地道:“齐正道劈腿那个女人说我身材不好,我决定好好管理一下自己。” “啊,这个啊……”王京有些尴尬地拿起自己的咖啡杯喝了一口,“这个事情你也不要太在意,齐家总归是要给你个说法的……” “算了,无所谓,反正我也不喜欢齐正道。齐家也提出来换一个人来联姻,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她那晚喝酒浇愁,不是因为那个叫齐正道的未婚夫劈腿,而是因为齐家马上就又推出一个人替换,虽然这桩婚姻本质只是为了家族联姻,她不过是个联姻工具,但齐家这种做法还是让她苦闷异常,感觉自己完全成了个配种的工具。 明心桐不想多说这事儿,“王监,说正事吧,个人的私事就不要聊了。” “好,好,说正事。”王京呵呵笑了两声,转头对兜帽男说,“卢迁,这事儿你们情报部办得太不地道了,我非得跟你们鲁部长好好说道说道不可,你们这是想干什么?心桐,走,我们这就去情报部兴师问罪……” 他怎么知道兜帽男的名字了? 明心桐心中却突的一跳,起身道:“王监,这事儿我就不掺合了,你们领导之间沟通明白了,通报我一声就行,今天我还有课,先走了……” 王京笑了笑,“也行,那你走吧。” 轻轻放下手中的咖啡杯。 杯底与托碟撞击,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明心桐也不废话,立刻转身就走。 走到门前,推开门后,她犹豫了一下,停步转头,刚想对王京说话,就听到轰的一声大响。 一团浓浓的黑气砸落在门口的地面上。 如果她不是临时起意想要再跟王京说句话,而是直接出门,这一下准准就结结实实地砸在她身上了。 明心桐悚然惊惧,立刻毫不犹豫的转身,猛得扑向王京。 王京端着咖啡,一动不动,脸上依旧挂着微笑。 砸在门口的黑气如同狂潮般顺着门口涌进来,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房间中的光线都因此而发生偏移。 一团浓黑的如同魔怪般的黑气冲进来,追向明心桐。 明心桐的脚下突的一绊,身子不由歪了一下,速度登时慢了下来。 只这么一慢,她就被那团浓黑的魔怪黑气追上。 一只黑气缭绕的大手抓向明心桐。 明心桐低头避过这一抓,如同猫般灵巧无比的在房间中跳跃闪避。 但时不时的,都会踩到什么东西,磕一下绊一下,令她的闪避不时出现迟滞。 可是黑气每次抓向她,都会被她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 而随着躲避,明心桐依旧在坚持冲向王京。 王京摇头叹息,“真不愧是明家人,不仅能带顶级运灵,还有这本好身手,怪不得敢号称东南第一世家,啧啧……” 他抬起右手,没有对着明心桐,却对准了她身后的那团黑气,低喝了一声,“敕,五方分神!” 房间中弥散的黑气,蓦得化成无数丝线,紧紧缠住了明心桐头上的星星。 明心桐的动作失误越来越多,躲避却越来越困难,在连续九次失误之后,终于没能躲过去,被那缭绕着黑气的大手一掌打中后背,整个人都飞出去,重重摔在沙发上。 wap. /134/134058/31632886.html 第一章 校草头上有朵花 尖厉的刹车声突然响起。 刚刚走下路阶的魏朝阳,就发觉自己打着滚飞上半空。 整个世界在视野中不停旋转。 撞飞他的火红跑车失去了控制,正向着路边的绿化带冲去。 开车的女人满脸惊恐嘴巴张成了o形,瞪着飞上半空的自己,两手松开方向盘,正准备去捂自己的眼睛。 路两旁的行人纷纷扭头向声音响起的方向看去,脸上的表情还处在调整的僵硬状态。 校门口处的保安和几个正出门的男女同学已经摆出了奔跑的姿势。 奶茶杯、练习册、高数书、文具袋和自己新花一百大元买的那双莆田鞋,一起在身侧飞舞旋转。 一个外表与他一模一样的散发着黑气的透明人形正向空中飞去,同时在朝他慢慢地挥着手,似乎是在告别。 天空中厚重的乌云裂开了一道缝隙。 缝隙间,有一颗金光闪闪的大眼珠子正一眨不眨地偷窥着人间,很带着些鬼作大叔般的猥琐气质。 目光与那颗土豪气实足的大金眼珠子撞在一处的瞬间,脑海中duang的一声巨响,眼睛便好像被烫到了一般,火辣辣的刺痛起来。 有什么东西流进了脑子里,像水。 视野中的世界旋即被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金光buff加持之下,突然就有许多奇形怪态不可名状的东西从各个角落里冒出来。 人头顶,树枝间,楼顶上……这些奇怪的东西,无处不在,与万物共存。 一团奇怪的灰影自空中快速掠过。 看起来,仿佛某种乌贼般的生物,偏却有着鲸鱼样的身材,块头非常大,至少能顶个后八轮的重卡。 身体两侧有八对眼睛,血红,暴虐。 四对看着魏朝阳,四对看着那个长得与魏朝阳一模一样的黑色透明人形。 这东西飞快地追上黑色透明人形,张开大嘴一口就将其吞了下去。 魏朝阳啊啊惨叫着呱叽一声结结实实地拍到了地面上。 轰,咣,尖叫,呼喊,各种乱七八糟的声响一股脑涌进耳朵。 他躺在地上,眼前金星乱冒,身体虽然不听使唤,却奇怪的没有痛楚。 自家的两只鞋子一前一后落到脸侧的地上。 这算是倒霉到家了吗? 魏朝阳迷迷糊糊地想。 最近他真的很倒霉啊,喝水呛着,吃饭噎着,走路崴脚脖子,考试还能挂科——不是不会,是他落下半张卷没答! 如今倒好,过马路都能挨车撞了! 简直就是老天爷不给活路! “同学,同学,你怎么样?” 急促地呼喊声从头顶传来。 一张帅到晃眼的脸从上方伸过来,正无比关心地看着他。 彭连城,天南科技大学校草,号称天科大有史以来最帅的男人,下任学生会主/席的最有力竞争者,全校雌性生物(母猫见了都一路尾行不肯离开)的暗恋对象。 等下,校草的头上怎么有朵花? 魏朝阳惊异地看到,彭连城的脑袋顶上有一束闪着微光的鲜艳的紫色蝴蝶兰。 半透明状,光晕浮动,不时有一团紫色小心心状的光点自蝴蝶兰上飞出来。 一点小红心落到了魏朝阳头上。 魏朝阳瞬间觉得对彭校草的好感度+1,对蝴蝶兰的好感度+10。 这蝴蝶兰好漂亮好迷人啊,顶着蝴蝶兰的校草也好帅好迷人啊! 真的好想摸一把! 摸一把,就摸一把! 魏朝阳双眼迷离地注视着蝴蝶兰,全部心神都被吸引过去,不听使唤的身体突然就恢复了正常,一股子力气升起,一个人噌地原地弹起,一把紧紧搂住正弯腰看着他的彭连城,抬手就握住了那束蝴蝶兰。 一股无法形容的温暖感觉顺着手心直抵心头又冲上头顶。 整个人都好像泡在温泉中般暖洋洋的,舒服得控制不住的呻吟出来。 校草彭连城同学受到了二十年人生中从来没有过的惊吓,以至于脸都白了,尖叫一声,一把将紧紧搂着他的魏朝阳推开。 天科大那么多美丽热情可爱的师姐师妹,他不想搞基啊! 魏朝阳重重摔回到地上,脸上露出痴汉般心满意足的表情,“好舒服啊……” 手里还紧紧攥着校草头上那束盛开的漂亮蝴蝶兰。 蝴蝶兰在手,暖流心中流,脑海中跳出信息,魏朝阳突然就明白这是什么了。 运灵:蝴蝶翩跹,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运灵是啥玩意? 运气吗? 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这明显是好得不能再好的运气了! 他居然把校草的好运气给一把摘了下来! 这是撞出精神病了,还是撞出特异功能了? 魏朝阳有点害怕,以他最近的倒霉程度,似乎撞出精神病的概率比较高! “啊啊,你不要死啊!” 一个穿着波希米亚风吊带花点裙的年轻美女斜次里冲上来,一把揪住魏朝阳,拼命摇晃。 手中的蝴蝶兰跟着一起晃啊晃的,不停地打在女人的头脸上,溅起一蓬蓬的紫色光点,全都溅到了美女身上。 魏朝阳被晃得直翻白眼,干脆利索的昏了过去。 最后的视野中,全身都在散发着诱人淡粉色微光的校草同学正焦急大呼,“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意识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一直在不停的下坠。 魏朝阳感觉说不出的恐慌。 难不成是死了正在下地狱? 他忍不住喊了一嗓子,“我不想死啊啊啊……” 黑暗突然就消失了。 强烈的金色光芒铺天盖地。 光芒的中心,是一颗巨大圆球,无数的光焰如同触须般微微颤动着。 当魏朝阳看向圆球的时候,圆球似乎有所感觉,骨碌一下翻了个身。 它是如此巨大,突然做了个如此激烈的翻转,使魏朝阳有种整个天地都在视野中翻了个个的错觉。 下一刻,翻转过来的圆球变成了一只金色的大眼珠子,布满了蠕动的血丝,直勾勾地盯着他。 “卧了个大槽!” 魏朝阳吓得惊叫了一声,猛得翻身而起。 金光、眼珠子,全都消失不见。 他发觉自己正在一间单人病房里,坐在病床上,穿着病号服,头缠着纱布。 随身物品整齐地摆在床头。 原来只是一场幻觉。 就说嘛,只是被车撞飞了,又不是被雷劈了,怎么可能就有特异功能了。 魏朝阳松了口气,下意识低头看了手里一眼。 然后他楞住了。 手中,一束微光闪烁的蝴蝶兰,正轻轻摇曳着,骚气实足。 魏朝阳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居然不是幻觉。 他想起在空中看到的好多人头顶上都有个奇怪东西的情景,立刻跳下床来到镜子前,想看看自己头上是什么。 可这么一照,却楞住了。 自家的头顶上什么都没有,整个脑门还都散发着淡淡的黑气,一看就很衰的样子。 突然,黑气罩上了一层淡淡的血光。 血光从窗外射进来的。 笼罩了整个病房。 魏朝阳扭头往窗口一看,不由吓了一跳。 一颗巨大的血红色眼睛,正紧贴在窗户玻璃上,向屋里窥视着。 妈蛋,这是撞进恐怖片里了吗? 魏朝阳不由吞了吞口水,下意识想要后退。 可刚要迈步,就听有人道:“别动,动了就会死!” wap. /134/134058/31442395.html 第二章 以为是英雄,结果是微商 魏朝阳立马就不敢动了,转着脖子往声音来处看。 一个人正从病房门缝里慢慢挤进来。 这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穿着护工的衣服,个头不高,肚子挺圆,脑门闪着油光,手中拎着个老式的帆布包。 但最吸引魏朝阳注意的,是他的脑袋顶上趴着只清晰度不是高的老鼠,斑斑点点的马赛克闪着微微的白光,两只前抓抱着个又圆又白的馒头,小脑袋转来转去,看一眼窗外的红眼睛,再看一眼魏朝阳,身子微微发抖,显得相当害怕。 老头低声对魏朝阳说:“小伙子,千万别动,那是噬运兽,专门吃将死之人逃逸的运和孤立的命宫,你身上无运,想是已经被噬运兽给吃了,现在只剩下命宫,如果再被噬运兽吃掉,你就死定了。这东西是动态视觉,你只要不动,它就注意不到你。” 魏朝阳一脑门子问号,“大爷,你说的这都是些啥?什么运,命宫,噬运兽?” 老头解释道:“运,就是大家常说的运气嘛。老话说得好,一个人的命运啊,既要靠个人奋斗,也要看历史进程。什么是命运啊?命运就是命宫和运气!个人奋斗就是命宫,历史进程那就是运气,这么说你懂了吗?” 魏朝阳点头,“懂了,大爷你是算命的!” “你才是算命的呢!”老头不高兴了,一拍胸口,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把他自己给吓了一跳,赶紧往窗口瞄了一眼,确认趴在窗上的眼睛没有动弹,这才松了口气,瞪着魏朝阳道,“小伙子,饭不能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要是再乱说,侮辱我的职业,那我可不救你了!” 魏朝阳道:“这哪能是乱说呢,我知道的,天天把命啊运啊什么的挂在嘴边的,也就算命先生了。你要不是算命先生,那是干什么的?” 老头一挺胸膛,“算命那是封建迷信。我是运数猎人!专门猎取无主运数的高人异士。能碰上我,是你命好。人没了运气,就会被噬运兽当成死人。这些怪物以死人的命宫为食。正常人哪能没命宫啊,命宫一没,这命也就到头了,立马真的死了,懂不懂?” 魏朝阳眨了眨眼睛,怀疑地看着老头,“你刚还说运是运气,这会儿又说自己是什么运数猎人,几句话的工夫,就变设定,纯属张口就来,你不是骗我呢吧。” 老头大怒,却又不敢高声说话,脸涨得通红,哼道:“我做了一辈子的运数猎人,谁敢说我是骗子?你根本什么都不懂,还敢质疑我的能耐?我跟你说啊,这运呢分三阶,运气、运数和运灵!一般人也就调理一下运气,可我能直接给你配种运数!能耐大着呢。” 魏朝阳一听运灵两个字,不由一喜。 这和自己手上那蝴蝶兰的名称对上了! 这老头至少真知道运灵这东西是什么! 他正想再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好好了解一下这其中的情况,但突然发觉房间中的红色变得特别浓,仿佛有血在缓缓流动,便往窗口瞄了一眼。 这一瞄,差点没把他吓到叫出来。 那只血红色的眼睛依旧顶在窗户上,边缘处却有好些红色的触手蠕动着伸了进来,正顺着墙壁往自己这边爬。 这么一会儿工夫,就已经爬满了半个房间的墙壁,猛不丁看上去,好像墙壁表面浮出了密密麻麻的血管。 妈蛋的,这是神特么的克系怪物,非常让人掉san值啊。 魏朝阳赶紧问:“大爷,你这进来,不光是为了给我科谱命运定义和分类的吧,窗外还趴着个眼珠子呢,你有话是不是等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再说?” “没问题,我先造个伪运帮你伪装一下,骗过噬运兽,解了你这一劫!” 老头说完,就从小包里掏出一叠黄色的纸条来。 纸条一巴掌大小,上面写着各式各样复杂的符纹。 他一边翻着纸条,一边不停瞅着魏朝阳,嘴里继续低声说:“命权如福,贵厄孤秘……” 魏朝阳又扭头往窗户方向瞧了一眼。 沿着墙壁爬过来的红色触手已经布满了大半个房间。 可老头还在翻那叠符,已经翻两遍了,依旧拿不定主意。 头上的老鼠吓到缩成一团,兀自紧紧抱着馒头不撒手。 魏朝阳忍无可忍,指着其中一张符说:“我看这张就行,赶紧用吧。” 不是瞎指的,而是这张符在他眼中闪着淡淡的绿光,属性相当活跃,绝不是其他白板一样啥颜色没有的符能比的。 老头瞧了这符一眼,不由一拍大腿,“哎呦,对啊,命宫定衰,以斗其冲,我怎么没想到呢。啧,小伙子,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看着它比较顺眼。”魏朝阳诚恳地道,“大爷,能快点吗?” 那些红触手眼瞅已经顺着地面爬到他脚下了。 “不急,种运入宫可是个精细活,就算是只能用一阵子的伪运数,也不是那么好种的。” 老头把其它符塞回包里,将那张符朝着魏朝阳晃了晃,“诚惠,一份五百,先款后货。” 魏朝阳震惊了,“啊?大爷你不是来救我的吗?” 老头嗤笑道:“我不正在救你嘛。五百块钱,可以保你三天之内不受噬运兽侵害!如果想彻底解决这个问题,那就得重新给命宫种运。我这里有相关套餐,小伙子你可以挑一挑!” 说着掏出手机,调出一张张图片,边给魏朝阳看,边低声介绍。 “基础运气种入,一万,包六个月售后服务,虽然可选运气种类有限,不过胜在便宜稳定。 a级套餐,五万,可选远气种类增多一倍,必保有两种好运,享受三年免费售后服务…… s级套餐,八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按生辰八字推定命宫优配最适合你的运数,终生免费售后服务……你可以加我/好友,朋友圈看更多套餐选择。” 说完,一翻手机,亮出个二维码名片来。 魏朝阳扫了二维码,加上老头,打开他的朋友圈,头一条配了照片的最新消息闯入视野。 一位整容脸美女摆了个妖娆的姿势,站在一辆玛莎拉蒂面前。 “恭喜antina女士喜提爱车玛莎拉蒂一台。购买了s级套餐之后,在李顶大师的精心调教之下,antina女士运如长虹,无往不利,从此走上人生快车道,只用了一年时间,就实现了财富自由……” 妈蛋,原以为老头是个见义勇为的英雄,哪知道却是个微商! wap. /134/134058/31442396.html 第三章 这就被绿了 魏朝阳还是想问运灵的事情,瞄了眼满地的血红触手,见离自己还有点距离,便问:“你这套餐里怎么没有运灵?不说运灵比运数厉害吗?” 老头嗤笑道:“想什么美事儿呢?运灵那就不是能种进命宫的东西,要么靠本体命宫孵化,要么靠命宫配型做移植。前一个只有炼运师能做,后一个就运灵公司有这个技术!一般人别说种运灵了,连拿都拿不起来!” 魏朝阳不禁一挑眉头,把右手赚着的蝴蝶兰拿到老头面前晃了晃,“一般人拿不起运灵?” 老头啪地把他的手打掉,“瞎晃什么呢!” 这老头看不到蝴蝶兰! 魏朝阳心里就有点犯嘀咕,试探着问:“那我要是从你这买了套餐什么的,我怎么能知道你真给我种上了?你能使法术让我看到吗?” 老头不耐烦地道:“你哪那么多问题啊!运这种东西,无形无质,怎么可能看得到?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运数被种入命宫的时候,会有一个磨合期。 在这个磨合期内,命数的影响力量堪比运灵,你很快就能感受到这运数给你人生带来的不同影响。 打个比方说啊,我要是给你种个伸手见财的超级好运数,那你在磨合期内,肯定能天天捡到钱,可能几块几毛不是很多,但肯定会有!” 魏朝阳一脸惊喜,“还有这种好运数,那快给我来一个,这得是什么套餐?” 老头嗤笑道:“你这小伙子能挺想美事儿啊。这种好运数是可遇不可求的,而且运数不像运灵那么稳定。 运数种入命宫,度过磨合期之后,会受到命宫和你性格、环境、关系的多重因素影响,不是一呈不变的。 还有啊,真要有这种好运数,那得是sss级套餐,少说八百八十八万八千八起步。不是我看不起你,你肯定买不起! 哎,我都说这么多了,你是买还不买啊!要是不买,再问问题得收费了啊!” 这老头简直是钻钱眼儿里了! 魏朝阳又瞄了瞄密密麻麻的血红触手,最近的一小片距离脚边不过米许之遥,便赶紧说:“先给我种个伪运数,争取点时间慢慢挑选套餐。” “妥了,五百块,先款后货!小本经营,概不讲价啊!” 老头又是一抖手中符,调出收款码,冲着魏朝阳一亮。 魏朝阳本来是真想侃侃价,毕竟做为一个家境一般的穷学生,五百块不是小钱。 可老头却提前堵死了侃价的路子,他就只好老老实实地摸出手机付了钱。 随着一声“微信到账500元”的提示响起,老头立马使劲一晃手中符纸。 那符呼一下冒出一溜火光,烧得连渣都不剩。 空中原位多出一丛青草,闪着微光,有些发虚,仿佛3d投影。 老头双手托着那丛青草,仿佛在拿什么重物一般,万分吃力地向着魏朝阳头上移动,速度之慢堪比蜗牛搬家。 魏朝阳又瞧了瞧四周,比较了一下老头双手移动的速度和红色触手移动的速度,然后一把抓起那丛青草,反手种到自己头上。 运数:青草茵茵,绿野无穷尽,暗情应日发。 这是什么鬼运数,感觉好衰的样子。 移动的红色触手停了下来。 老头一脸震惊,“你干了什么?” 老鼠直接站了起来,手里的馒头都惊掉了,但它马上又捡了起来,紧紧抱在怀里,继续震惊地看着魏朝阳。 红色触手如同潮水般退去。 魏朝阳松了口气,道:“你不是想把那个什么伪运搁我头上吗?我帮你一把。” 老头持续震惊。 “你怎么能直接抓住运数?这不科学!靠,你也是运数猎手? 不对,运数猎手也不能直接抓运数啊! 难道你是炼运师?看着不像,哪个炼运师会没运灵? 难道……你是委员会的监察员!没错,你肯定是监察员,你是在钓鱼执法! 我,我就是在医院猎取些死人散逸的运数,合理合法,你,你不能这样对我!” 老头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手一哆嗦,连包带符掉了一地,也顾不上捡,掉头拉门就跑。 魏朝阳还有话要问呢,哪肯让他跑了,赶紧出门去追,可这出门一瞧,好嘛,这么一眨眼的工夫,老头已经狂奔到走廊尽头。 这速度,正常人应该追不上。 魏朝阳果断放弃,回到病房,先瞄了窗户一眼。 窗外的红色眼睛正在缓缓离开。 魏朝阳壮着胆子走过去向外张望。 一只后八轮重卡大小的鲸鱼状怪物在空中无声滑远,满身的触手微微浮动,身体侧的八只血红眼睛胡乱转动着。 魏朝阳的视线随着这怪物向上移动,当看向天空的时候,不由屏住了呼吸。 天空中竟然有好多这样的怪物,漫无目的的在城市上空游动着。 魏朝阳毛骨悚然,不敢多看,回到房间,先照了照镜子。 头上一小丛绿草,虽然有些虚,却冒着绿光,把整个脑袋都映得发绿。 看着很不吉利的样子。 幸好没有女朋友,不用担心被绿。 魏朝阳自我安慰。 可下一刻,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他低头一瞧,居然是自家老妈。 该不会是老妈知道自己被车撞了吧。 魏朝阳立时紧张起来,小心翼翼地接起电话,“妈,什么事?” “你这孩子,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老妈喜气洋洋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听这情绪,应该是不知道他出了车祸,而是有什么好事想告诉他。 魏朝阳松了口气,“哪有,你不是一般没事儿不给我打电话吗?” 老妈笑道:“行啊,还真有个好事儿要跟你说,哎,算了,老王你说吧。” 手机那边换了个浑厚的声音,“小林子,我是你王叔叔啊,有这么个事儿想跟你说啊,我跟你妈妈啊,决定去登记结婚啦,哈哈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魏朝阳,“啊?” 王叔叔是父亲生前的工友,一辈子没结婚,在父亲事故去世后,就一直很照顾他和老妈,和他处得也特别好,标准的忘年交。 这么多年下来,老妈和王叔叔之间有点情况他也能看出来,可是这突然就要登记结婚,也未免让人太没有心理准备了。 “小林子,小林子?”王叔叔没听到魏朝阳回话,叫了两声,就有些心虚了,“老许,小林子不说话了,他是不是不高兴啊。” 魏朝阳回过头来,赶紧说:“没有,我挺高兴的,你们两个记得给我寄喜糖,我这边马上要考试了,有话晚上细说啊。” 说完赶紧挂了。 还是很茫然。 这算什么?我拿你当忘年交,你却想当我爹? wap. /134/134058/31442397.html 第四章 你不要过来呀 魏朝阳又照了照镜子。 头顶上的那丛青草似乎更绿了。 该不会是头顶上被种了这草的原因吧。 可这玩意不是伪造的命数吗?难道也能像真正的命数一样产生效果? 魏朝阳摸了摸那丛草,想到空中那些怪物,倒底没敢揪下来,过去把老头掉下的帆布包捡起来,翻看查找。 厚厚一叠的符纸,一半已经画上了完全看不懂的鬼画符,另一半还是空白的。 包里另有符笔红墨砚台。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一本已经被翻得卷了边的厚书。 书名:伪运数符纹大全。 翻开来瞧了瞧,里面全是鬼画符一样的内容,完全看不懂。 倒是书后面夹着张名片。 “李顶命理事务所,主营修运改命,避难化厄。地址:福春路圣光大厦8013室。” 连个联络方式都没有。 魏朝阳把东西都收好,坐回床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慢整理着车祸之后发生的这一切。 首先可以确定,他确实是被撞出了特异功能,能看到名为运灵和运数的东西,这东西很可能就是大家平时所说的运气,只是不知道运灵和运数有什么区别。 其次,他不仅可以看到运灵运数,还可以随意抓取,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做别的事情。从老头的反应来看,就算是他这样的专业人士,也不能直接看到和抓取运数。所以他这个本事肯定不是什么常见的大路货,在弄清楚之前必须得保密,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第三,他的运灵不见了,应该是在车祸的时候被撞飞了。而人如果没有运,就很危险,会引来名为噬运兽的怪物! 想到这里,魏朝阳就是一楞,低头看了看还在自己手中抓着的蝴蝶兰。 妈蛋,这是他从校草头上抓过来的! 那校草的性命不是危在旦夕! 早知道这样,就不乱揪了! 魏朝阳吓得一激灵再也坐不住了,噌地站起来,拎着背包就往外跑,出医院打车直奔学校。 校草同学在天科大是标准的名人,到学校随便拽了几个人,就打听到人正在小礼堂排练,为天科大一百周年大庆做准备。 魏朝阳赶紧直扑话剧社,到地方冲进小礼堂,一眼就看到校草同学正站在舞台中央的高架子上,满脸的痛不欲生,一副准备跳楼自杀的架势,身上粉光闪烁,头顶空空如也,只见隐约的粉色雾气在盘旋。 架子下边聚了好大一群人,正仰头看着校草同学,头上千奇百怪,什么玩意都有,但全是虚影,模糊不清,完全不像校草同学的蝴蝶兰那么真实清晰,甚至比自家种的那个伪运数还要模糊,想来应该是老头口中所说的最低等的运气! 架子上的校草同学仰天长叹,“啊,我这人生还有什么意义,不如去死……” 魏朝阳大惊失色,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大叫道:“彭同学,不要想不开啊……” 他好像猛虎入羊群般拨拉开聚集的人群,沿着梯子一口气窜上台子。 彭连城一脸震惊地看着魏朝阳,“你,你是谁?” 好嘛,校草同学没记住他。 魏朝阳只好解释,“我,校门口抱你那个。” 彭连城一下想起来了,大惊失色,“你,你不要过来,你想干什么?” 魏朝阳劝道:“彭同学,都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那样对你,以后我都不会那样做了,你不要这么想不开,快点过来……” 彭连城脸都白了,“你说什么呢,我们在排戏,啊,不对,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乱说话啊。” 一边说一边往后退,想离这个家伙远一点。 魏朝阳一看他马上就要退到台子边上了,不由大急,猛扑上去拉他,“小心……” 彭连城吓得往后一躲,一脚踩空,倒翻下台子。 魏朝阳扑得太用力,一时没收住,也跟着一起冲了下去。 两人咣咣就摔到了舞台上。 好在这架子才两米多高,虽然摔得浑身生痛,却还要不了命。 魏朝阳顾不得全身疼痛,挣扎爬向彭连城,想把蝴蝶兰还给他。 彭连城鬼哭狼嚎地往前爬着躲避,“你不要过来啊,我不喜欢男人,我已经心有所属了,我喜欢穆冰冰学姐,她是我心中唯一的女神……” 被震惊得目瞪口呆的围观人群中,一个披肩长发的女生啊地叫了一声,下意识捂住了通红的脸颊。 女生头顶上的兰花虚影轻轻摇摆,香艳欲滴。 魏朝阳一心只想把蝴蝶兰还回去,根本没听校草同学说什么,爬着追着,大喊:“彭同学,你放心,我这就把一切都还给你……哎?” 他突然发现,校草同学的脑袋上居然又有了一朵花! 水灵灵的一朵小红花,微微闪动,还不时可见一片片粉色的光点凭空落到花上,仿佛是在浇水。 这小红花不是很大,跟幼苗一样,但论骚气程度,比之前的蝴蝶兰还要更强三分。 更重要的是,这小红花不是虚影,要不是在闪光,也就跟真花没什么区别了。 按他从老头那里得来的说法和这一阵子的经验来判断,这玩意应该是运灵,而不是运气或者运数! 魏朝阳不由就是一呆。 刚刚明明还没有呢! 难道这头上的运灵还属韭菜的,拔了一茬儿就能再长一茬儿? 可这长出来的为什么不是蝴蝶兰,而是串红? 人群中的学姐终于反应过来,振臂高呼,“大家上啊,拯救彭同学!” 一帮人如梦初醒,一拥而上,男的全来按魏朝阳,女的全去救校草。 学姐一马当先,第一个冲上去,抱住吓到脸色惨白的校草同学,“彭同学不要害怕,我来保护你!” 校草同学紧紧抱住学姐,大声说:“学姐,我不喜欢男人,我只喜欢你啊。” 学姐脸孔通红,激动大喊,“我也喜欢你……” 这一波狗粮喂得实在是太猝不及防。 正冲上来的众人都呆住了。 女同学中有个齐耳短发的女生突然捂着脸,大哭着跑了出去。 其他人这才缓过神来。 女生们迟疑着,不知该不该继续往前上。 男生们却毫不犹豫地挽着袖子,就奔魏朝阳来了,都是满脸的苦大仇深。 魏朝阳一看不妙,急中生智,噌地跳起来,叉腰哈哈大笑,“各位,我早就看出彭同学和穆学姐心心相印,就差一层窗户纸捅破了,所以今天特意来帮他们两个一臂之力,也给大家节省点心情,就不要搞暗恋当舔狗,各自追求自己的幸福去……” 他突然卡住了,不是没词了,而是发现一个问题,太过震惊,以至于一时忘记往下说了。 wap. /134/134058/31442398.html 第五章 老师你不要这样 眼前的每个男生们,头上顶着的东西虽然都不一样,但在此刻,却不约而同地都笼上了一层淡淡的绿光! 好家伙,一眼望去,绿油油一片,蒙古大草原啊! 而且这绿光的色彩光泽,怎么看都好像跟自己头上那丛草有点像。 妈蛋的,难道这丛草不光会影响自己,还有aoe效果? “揍他!” 一位格外绿的眼镜兄怒气冲冲振臂高呼。 做为穆学姐的资深舔狗之一,他天天鞍前马后地围着学姐打圈,出钱出力出人头,苦巴巴地舔了一年多,结果在这一刻,什么梦想都破灭了! 他舔得再怎么用力,也不如校草同学一张脸! 都是这个可恶的家伙! 如果不是这家伙捅开了校草和学姐间的这层窗户纸,他依旧还可以抱有一丝幻想,不对,是希望! 可现在,希望破灭了! 都是这个不速之客的罪过! 眼镜男两眼冒出仇恨的烈焰,嗷嗷叫着,奋勇当先,第一个冲向魏朝阳。 所有舔狗,啊,不对,是所有男生立马群起响应,嗷嗷叫着,一拥而上。 魏朝阳二话不说,一脚踹倒奋勇当先的眼镜男,掉头就跑。 幸好他因小时候身体多病,便一直习武健身,最近一段时间又天天送外卖兼差,别的不说,这跑起来别管是速度还是持久度,都不是一群话剧社的文艺小青年能比得了的。 冲出小礼堂,一口气跑过走廊,把后面的文艺绿光男们甩出老远,旋即一转身,藏进了旁边的储藏间。 满头绿光的文艺男们气喘吁吁地从门前冲过,没人多看储藏间一眼。 趴在门缝上观察情况的魏朝阳松了口气,没敢立即出去,老实多藏了一会儿。 没多大会儿工夫,就见话剧社的女生们三三两两地顺着走廊离开。 嗯,头上也有绿光笼罩,表情也都挺忧伤的。 魏朝阳下意识摸了摸头顶。 感觉,那丛草好像比原先大了不少。 魏朝阳感觉有些不妙,从储藏间出来,就近在卫生间找了面镜子。 这照镜子一瞧,他不由大吃一惊。 头上那丛青草居然大变了样。 原本只是一小丛,而且虚影很重。 可现在,却变成了一大丛,就跟真的青草没什么区别,绿油油,光闪闪,把他整个脑袋连脸都映成了绿色。 就这一张绿脸,搁恐怖片里都不用化妆,就可以直接演恶鬼了。 任何一个正常人类都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脑袋这么绿! 死也不行! 魏朝阳二话不说,把那丛青草拔下来。 运灵:绿荫成冠,满园春色关不住,映得江山万里青。 神特么的绿荫成冠,那不就是绿帽子吗? 不过,这玩意刚种到头上的时候,还是运数,怎么这么会儿工夫就变成运灵了? 魏朝阳百思不得其解。 但无论如何,他是肯定不会把这绿帽子再戴头上了。 翻了翻包里的伪运符,完全看不懂,也不敢乱给自己用,最后思来想去,看到手中的蝴蝶兰,登时有了主意,反手插在了脑袋上。 反正校草已经有了新的串红运,想来不需要这蝴蝶兰了。 对着镜子晃了晃脑袋,还挺稳当。 魏朝阳却又有些不放心校草,怕自己这么操作会对校草有什么不良影响,便悄悄转回小礼堂。 这回他没直接进去,而是爬到侧边的小窗上往里偷窥。 小礼堂里就剩下彭校草和穆学姐了。 都这么长时间了,俩人居然没动地方,还在那搂搂抱抱呢。 恋爱的酸臭味简直弥漫了整个小礼堂,怪不得其他人都跑了呢! 魏朝阳也一刻不想多呆。 确定校草没事儿,他便立刻打算闪人。 可还没等起身离开,舞台上的彭校草和穆学姐突然一不声吭的齐齐歪倒。 这一变故,看得魏朝阳差点没当场叫出来。 难道被拔了运会猝死不成? 自己竟然害死了校草! 魏朝阳正胡思乱想着,却见从舞台后面的黑暗中跑出好几个人来。 都穿着黑色套装,戴着黑头套,眼睛上还挂着夜视仪一样的东西。 几人围在校草和学姐身边半蹲下,取出一大堆奇形怪状的仪器,对着校草和学姐就开始鼓捣起来。 魏朝阳看得莫名其妙,不由小怕嘀咕,“这是搞什么玩意呢?” 他这话音刚落,就听耳侧有人轻声说:“他们在检验彭连城的运灵!” 声音脆又甜,只是来得太突然。 把魏朝阳吓得一激灵,差点没当场叫唤出来。 一只软软的暖暖的还香香的手掌按在他的嘴上,把他蓄势待发的嚎叫直接给堵了回去。 魏朝阳被噎得直翻白眼,扭头一瞧,见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个美女来,正攀着他的肩膀,踮脚歪头瞧着他。 这美女肤白鼻挺,眼睛虽然不大,但却媚气得能拉出丝来,就特勾人。 她的头上闪着一颗亮晶晶的星星,缓缓旋转着,闪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魏朝阳一怔。 这美女他认识,名叫明心桐,教他们线性代数的副教授,本校四大名捕之一,每年在她这门课上挂科的,没有一半也得有五成! 明心桐笑咪咪地看着魏朝阳,竖起一根指头,轻轻嘘了一声,慢慢挪开手,小声问:“运数猎人?炼运师?噩运骑士……” 妈蛋,又一个上来就摆设定的,简直让人不能容忍! 魏朝阳立刻打断她,“美女,你说啥玩意,我咋听不懂捏?” 别管怎么样,先伪装个口音再说。 这位明老师虽然长得娇怯怯的,还媚气实足,但只凭这神出鬼没的劲儿,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自打自家老爹出事故没了之后,他受到的最主要教育就是万事安全第一! 情况不明,绝不能暴露身份底细,更不能暴露自己那撞来的特异功能! 以自己平平无奇的相貌,上课藏墙角睡觉的好习惯,想来明心桐不可能认识自己,滑过今天这一关,大不了以后线性代数不上啦! 明心桐看着魏朝阳,嘴角挑起一抹淡淡地笑容,“魏朝阳同学,你家不是天南本地的吗?什么时候变关东人了?还有啊,正经关东人,才不像你这么说话呢!” 魏朝阳满脸惊恐。 这老师什么鬼! 线性代数可是上百人的大课! 她怎么能一眼认得出来自己! “美女,你认错人了……” 魏朝阳还想抢救一下。 明心桐微笑,“魏朝阳同学,你这学期的线性代数平时成绩零蛋了呦!” 魏朝阳,“……” 上来就拿成绩威胁人,哪有这样为人师表的。 魏朝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声,果断开口,“明老师,我错了,别挂我啊,你这门课我已经补一次了!”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向美女低头不算丢脸,大不了以后推倒她,把场子找回来! 明心桐依旧弯着那双媚气十足的眼睛,笑咪咪地看着魏朝阳,“魏同学,你真是胆大包天,居然连福喜运气服务公司重点关注的目标都敢劫胡!上一个敢抢福喜运气服务公司东西的运数猎人被他们大卸八块了呢!” wap. /134/134058/31442399.html 第六章 运数猎人 神特么的大卸八块! 魏朝阳毛骨悚然。 法治社会,光天华日,居然就敢提这么无法无天的事情! 魏朝阳艰难地吞了吞口水,“老师,你说什么我一点都不懂……” 明心桐轻哼了一声,“随身带着那么一大叠伪造灵数符,不是运数猎人是什么?” 魏朝阳低头一瞧,老头那包的包盖歪了,厚厚一叠黄符露了半边在外面。 他赶紧把那叠符纸往包里仔细塞了塞,苦着脸对明心桐说:“明老师,你听我解释,这些都是捡的,不是我的……” 明心桐不客气地打断了魏朝阳,“正常人身上也不会同时有两种运力波动反应。你劫走了彭连城身上生成的运灵,而之前的伪装运数还没有消散! 这是运数猎人才会出现的情况,你居然还敢说自己不是运数猎人,你这是在侮辱我做为监管委员会专业监察员的职业素养! 魏朝阳同学,做为运数猎人,你应该很清楚,非法捕猎生人运数是重罪,更何况是运灵?不要想着挣扎逃脱,乖乖投降,我给你个痛快!” 魏朝阳不由一呆,“明老师,乖乖投降不应该可以从轻发落吗?什么叫给我个痛快!” 明心桐白了魏朝阳一眼,“违返监管委员会的禁止非法捕猎生人运数法令,还想着从轻发落,你作梦吧,最多给你个痛快,不让你受其他的惩罚折磨! 你就老实认命吧,就算不落在我手里,福喜运气服务公司也不会放过你,无论哪一边,都不是你这种运数猎人能够抗衡! 同时得罪了监管委员会和福喜运气服务公司,就算你能拥有传说中的天品运灵位面之子,也一样是死路一条!” 什么就死路一条啊! 魏朝阳再次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坐以待毙是不可能的! 那就只有先解决这位张口闭口要他去死的美女老师! “明老师!”魏朝阳直视着明心桐的双眼,“其实有句话,从打第一次见到你,我一直想对你说!一直没有勇气,只能藏在心里,现在既然要死了,那临死之前,我一定要说出来!” 头顶上的蝴蝶兰晃啊晃,光点如雨,同时笼罩了近在咫尺的两人。 明心桐被他看得心里有点发慌,下意识歪了歪头。 这个学生其实挺不错的。 他大概忘记刚上大一时,帮自己搬东西的事情了。 虽然长得只能算是小帅,可那一身肌肉,尤其是八块腹肌,真是让人想忘都忘不掉呢。 其实只是违法猎运,要是诚恳认罚的话,也不用直接上最严厉的惩罚。 但现在不能这么说,不然的话,不足以对这个胆大包天到连福喜运气服务公司的东西都敢抢的家伙形成足够的震慑! 再多吓一吓他,让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就好! 明心桐正想着,魏朝阳果断地发动了第二轮心理攻势。 “老师,我喜欢你啊!” 干脆利索地说了出来,然后果断地张开双臂,一把搂住明心桐。 明心桐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给吓了一跳,一面无力挣扎,一面赶紧劝说:“魏同学,你冷静一下,我是你的老师,师生恋是三观不正,而且我有男朋友了……” 不过,她这话没能说完。 魏朝阳把她抱起来后,干脆利索地摔到地上。 虽然没怎么用力,但还是摔得她眼前一阵发黑,腰背剧痛。 她缓了一下,跳起来再看,魏朝阳高大的身影正好消失在走廊的拐角里。 “啊啊啊,你个口蜜腹剑的渣男,我要杀了你啊!” 明心桐气得尖叫起来。 这个无耻之徒,居然拿表白当武器来扰乱她! 最可气的是,她还着道了! “他一定用了彭连城的运灵,强行使用运灵的影响力,提升我对他的好感度,我才中了他的招!真是不知死活,别人的运灵是能随便用的吗?” 明心桐想到这个问题,脸色就是大变,立刻追了出去。 只她这一嗓子,动静太大,直接惊动了舞台上正围着校草和师姐忙活的几个黑衣人。 立刻有两个人快步向声音传来方向跑过去。 而剩余的人加紧动作。 组装成的怪异仪器,小心翼翼地贴进校草和师姐的头顶。 下一刻,就有人低声叫了出来,“不对,不是蝴蝶翩翩,这是新生的红花出墙,还没有完全成熟!彭连城的运灵被人提前收割过了!” 另一人低声道:“刚才闯进来的那个小子明显有古怪,应该跟他有关系!他很可能是运数猎人,立即上报拦截,不能让他把蝴蝶翩翩卖出去!” 又有人低声道:“不是蝴蝶翩翩的问题,他很可能会发现彭连城的命宫是九养之属,这个消息绝对不能让他漏出去,必须尽快灭口!” 出来查看情况的两个黑衣人,跑出门,却什么人都没有看到,犹豫了一下,便折返小礼堂。 抱摔突袭成功的魏朝阳一口气跑出教学楼,没敢再在学校多呆,干脆直接逃出学校,先就近找了家网吧,寻了个最角落的隐蔽位置坐下。 遇事不要急,先发个朋友圈……不对,是先冷静思索一下。 在被撞出特别功能之后,他就卷进了一个以运气为核心概念的隐蔽且神奇的世界。 被卷进入之个世界之后,他面临的问题还真不少。 比如摸索清楚自己的能力范围,解决自己没有运气所面临的被噬运兽吃掉命宫的危险,逃出福喜运气服务公司可能的追杀,摆脱明心桐的追捕等等。 但事情有轻重缓急。 想把这些一团乱麻般问题妥善解决掉,当务之急是先把这个隐蔽世界的大背景摸清楚,搞明白福喜运气服务公司和监管委员会这些势力都是怎么回事,只有掌握足够多的信息,做到知己知彼,才能找到最妥善的解决办法。 魏朝阳立刻以福喜运气服务公司、运灵、监管委员会、运数猎人这些关键词展开搜索。 嗯,出来的结果还真不少,可惜全都是各种擦边广告,一个真正有用的都没有。 既然网上搜不到,那唯一的办法就只剩下找知情的内部人士来现场咨询了。 而魏朝阳现在认识的内部人士只有两个。 明心桐和医院里的老头。 明心桐正对他喊打喊杀,肯定不能问,那就没别的选择,只剩下医院里逃走的那个老头了。 魏朝阳立刻叫车直奔福春路圣光大厦。 福春路圣光大厦是个老旧的综合写字楼。 8013室位于8层最角落里,小小的一扇门,旧得不像样子,两侧墙上贴满了开锁、送餐、办/证的小广告。 门上贴着一行红字:李顶命理事务所。 字是纸剪的,大概贴得太多,褪了色不说,还缺胳膊少腿。 反正整个门面都透着股子穷酸味儿。 魏朝阳把耳朵贴在门上细听了听。 隐约可以听到屋里有轻微的响动! 有人在! 他立刻毫不犹豫地后退,看准房门,斜着膀子猛得撞上去。 轰的一声大响,破旧的房门直接被魏明阳撞倒。 正在收拾东西的老头看到跟着门板一起倒进来的魏明阳,吓得魂飞魄散,掉头就往窗台上爬。 没办法,这房间太小,总共十平米,没处躲,没处藏,除了门,就只有跳窗逃跑一条路可走了。 魏明阳从门板上爬起来,一眼看到老头爬上窗台,赶紧叫了一嗓子,“站住!” 老头扶着窗框,叫道:“你别过来,不然我就跳下去!” 魏明阳没好气地道:“你爱跳不跳,干我屁事!” 老头就是一呆,试探着问:“你难道不是来捉我回去?我要是死了的话,你做监察员也是失职,回去不好交待吧。” “交待个屁啊,我不是什么监察员!”魏明阳急吼吼地道,“你想死我也不拦着,不过你先跟我说说,监察员,福喜运气服务公司,都什么鬼东西!” 老头瞪大了眼睛,头上抱着馒头的老鼠也很震惊地看着魏明阳,“什么意思?你不知道这些?难道你不是圈里人?不对啊,你能徒手捉运数,怎么可能不是圈里人?” wap. /134/134058/31442400.html 第七章 我师傅会飞 我那是被车撞出来的特异功能! 这话当然不可能对李老头这种根底都不清楚的家伙说! 魏朝阳眼睛一转,张口就来,“我那本事是师傅教的,他说是修仙的法子,来天南上大学之前,也没接触过别的会这些的人。” 还有什么比一个隐世高人弟子出师下山的故事更能合理解释一个凭空冒出来的高手的存在吗? 网上小说都是这么写的,年轻弱智高手奉师傅之命下山完婚,被人各种看不起之后,靠着更弱智配角的傻叉操作各种装逼打脸震惊吃瓜路人! 从现在起,我小魏同学就是这个高手下山的人设啦! 李老头怀疑地看着魏朝阳,“师傅教的?能徒手捉运数的,我就知道有些炼运师能做到,难道你师傅是炼运师?” 魏朝阳一脸真诚地道:“他没说过啊,炼运师有什么本事?” 李老头却道:“你先说你师傅有什么本事!” 魏朝想不假思索地说:“大概就是随便什么运都能随手捉下来,还能随便给人按脑袋顶上,呃,对了,他还能看到那些运,说是有花花草草猪狗老鼠什么的,对了,他还能飞!一言不合,就嗖一下飞走了,好些天都不回来。” 除了会飞,都是按自己这新得来能力说的。 “能看到运?能随手捉?还能随便种?还会飞!”李老头一脸的不相信,“你这顺嘴胡扯吧,哪有人类能做到这些事情!” 现在到了下山高手小露一手来震惊npc的环节啦! 魏朝阳把那看似青草实际叫做绿帽子的运拿到李老头面前,“你看这是什么运?” 李老头当然看不到这绿帽子运,从兜里掏出个盘子大小的罗盘来,小心翼翼地平放到手上。 这罗盘面上分内外两圈,都是密密麻麻的芝麻小字,少说也得有好几千,还有长短两针,长针指外圈,短针指内圈。 但在魏朝阳的眼里,这罗盘中间还有一汪浅金色的淡淡的雾气,一接触那绿帽子运,就分出一条线触动长指针。 罗盘指针转动到某个位置,就会停顿两秒,然后继续转动。 “绿,荫,成,冠,真,玄,灵,范围,衰。” “玄品运灵!”李老头震惊到嘴巴都合不拢了,“你这是从哪里抓来的?” 魏朝阳指了指自己头顶,“就刚才你给我种上去的那个伪造运数嘛,我看着不错,就随便搞了一下下。” “啊啊啊……”李老头有点失控,“这怎么可能!这不科学,完全没有道理,你是怎么搞的?怎么搞能把伪造运数搞成运灵?” 我要是知道怎么搞成这样子就好了! 魏朝阳一笑,露出八颗牙齿,“你问得够多了,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要不,你先从窗台上下来?” 李老头爬下窗台,喘了两口气,平静了一下情绪,看着魏朝阳,就有些怀疑,“你这么急吼吼地跑来问这些干什么?” 魏朝阳叹气道:“我也不想啊,可是刚才我回学校嘛,碰上个女人自称是监察员,误把我认为是运数猎人,说我非法猎运要惩罚我,对,还说我劫胡了福喜运气服务公司重点关注的运灵……哎,哎,你这是干什么?” 李老头又爬窗台上了,哭丧着脸说:“小伙子,你得罪了福喜运气服务公司和监管委员会,就老实赶紧跑路啊,为什么要来我这里!我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我就是卖你个伪运数,你至于要把我往死里坑吗?” 魏朝阳干笑道:“我这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想找个业内人士问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嘛,除了你,别人我也不认识,不找你找谁啊?哎,你先下来,我就是顺手摘了个运灵,大不了还给那个什么运灵公司嘛……” 李老头不肯下来,抱着窗框边说:“你说的轻巧啊!知道上一个得罪福喜运气服务公司的运数猎人是什么下场吗?被大卸八块啊,还挂起来示众啊!全世界所有的经营运气的公司里,就属福喜最凶残,最杀人不眨眼!我,我倒不如现在就跳下去摔死了,也省得以后遭这份罪……” 魏朝阳道:“你先别急着要死要活的,做为业内人士,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解决办法?好好想一想,现在帮我就是帮你自己啊!” 李老头道:“能有什么办法?除非你真是传说中的炼运师!” 魏朝阳说:“那你倒是给我说说炼运师都有什么本事!” 李老头说:“传说中的炼运师可以直接徒手捉运,能无视命格与运的适配性,想把运种给谁,就能种给谁。当然了,最重要的是,还有秘法能把最普通的运气炼化成强大的运灵!” 魏朝阳想了想,又问:“为什么是炼运师就不用怕福喜运气服务公司和监管委员会了?” 李老头道:“因为只有炼运师才掌握把运数快速炼化成运灵的秘法,别管是监管委员会还是福喜运气服务公司见了炼运师,只会讨好巴结,绝对不会得罪! 尤其是福喜运气服务公司,如果能够得到炼运师的支持,就可以不用到处捕捉运灵,靠炼运师炼制就可以了!不过炼运师行事神秘,几乎从不公开身份,平时大家想巴结也没有巴结的机会!” 魏朝阳却有些怀疑,“就这?” 李老头干咳了一声,“还因为炼运师这个群体吧,很团结,还很小气,你懂的哈。如果得罪了其中一个,就等于得罪了背后的整个群体。 再也得不到炼运师的支持还是小事,更何怕的是,还会遭到炼运师毫不留情的报复!只要是圈里的,谁都没有底气能接得下来自炼运师的报复手段! 真要论起凶残和强大,福喜运气服务公司给炼运师提鞋都不配。” 魏朝阳摸着下巴琢磨。 神秘,强大,凶残,背后势力还特抱团,最妙的是很少公开露面,大家都没有见过,如果冒充一下下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只要能把眼前面临的最紧迫追杀缉捕危机解决,别的都不重要。 魏朝阳当即果断做出决定,“没错,我就是炼运师!” 从现在起,我小魏同学的人设就是下山高手炼运师,只差个婚约小姐姐,就可以去网文里当主角啦! 李老头一脸震惊,“哈?” 魏朝阳一抬手,把自己脑袋顶上的蝴蝶兰揪下来,又把青草样的绿帽子种回到头顶,跟着再把绿帽子揪下来,把蝴蝶兰重新种回去,然后冲着李老头一挑眉头,“看到了?随便抓,随便种,还能把伪造运数炼成运灵!我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炼运师没错!” 李老头眨了眨眼睛,从窗台上跳了下来,“你这光是在自己身上种来种去,不作数的,足够强大的运数猎人,给自己换运数也跟玩一样,这不能证明你就是炼运师,除非你能随便给别人换运……” 魏朝阳二话不说,一抬手就把李老头脑袋顶上的抱馒头的老鼠给揪下来,反手把绿帽子给他栽了上去。 运数:瑞鼠呈祥,瑞气护命,福祸相依。 老鼠紧紧抱着馒头,在魏朝阳手里扭来扭去。 魏朝阳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它扭动的力量,劲儿还挺大! 不过,魏朝阳顾不上理会这老鼠,全部注意力都被李老头给吸引了。 被栽了绿帽运的李老头整个脑袋都绿得锃亮,光芒甚至把半个屋子都给映得绿幽幽! 妈蛋,这李老头是什么情况? 魏朝阳吓了一跳,感觉要是把这绿帽运搁李老头脑袋上怕是要出大事,赶紧又把老鼠给换了回去。 只是这一回往下拔这绿帽运的时候,有那么一丢丢费力气。 就好像在拔一丛根扎得很深的草一样。 回到原位的老鼠抱着馒头蜷成一团,满是畏惧地看着魏朝阳。 李老头满脸震惊,“还,还真是能随随便便就给人换运……” 魏朝阳催捉道:“现在相信了吧。” 李老头从震惊中缓过来,哈哈大笑,“哈哈哈,信了,我信了,哈哈,想不到我李顶居然有遭一日能遇见炼运师,这是合该我发达啊,什么福喜运气服务公司,什么监管委员会那就都是个屁……” wap. /134/134058/31442401.html 第八章 福祸相依 李老头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在窗台上前仰后合,完全没有几分钟之前那种恐惧担忧。 结果笑得太大劲儿,一不留意,就从窗台上掉了下来。 “小心!”魏朝阳惊叫了一声,却见李老头脑袋上的抱馒头老鼠原地翻了个跟斗,怀里的馒头闪闪发亮。 李老头咣一家伙摔下来,撞到了窗旁的桌子,桌子被撞开足有半米远,露出满是积尘的地面。 地面上,居然有一本厚厚的旧书。 书面上四个板板正正的大字,“化运阵图”。 李老头脑袋撞了个大包,却顾不上去揉,一把抓起那书,快速地翻看了一下,突然又仰天哈哈大笑,“哈哈哈,这瑞鼠呈祥果然名不虚传,哈哈哈,有劫果然就有福。这么大的福份……哈?呃?大劫!” 他笑到半截突然就卡住了,扭头看向魏朝阳,脸色又变了,“大劫?” 眼神直勾勾的,就挺吓人。 魏朝阳心里有点发毛,“什么大劫?” 再看李老头脑袋上的老鼠,脑袋也肿了个包,精神萎靡,无精打彩地坐着,怀里的馒头居然缺了半边! “没事儿,我有瑞鼠呈祥护身,我……”李老头扑楞一下从地上跳起来,结果脚下一滑,没站稳,咣一家伙又摔了个屁股墩,痛得呲牙咧嘴。 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毛毛楞楞的。 魏朝阳就想过去扶他一把。 李老头却冲他一摆手,叫道:“你别过来!” 说着,又掏出他那罗盘,往手上一托,就开始念咒。 罗盘中央的红光分出一条线,顺着他的胳膊爬到头顶,与老鼠连在一起。 短指针旋即快速转动。 “福,凶,九一,大!” 李老头登时脸色惨白,手都哆嗦了,“这,这可怎么办!” 魏朝阳莫名其妙,心想这老头莫不是摔个跟头把脑袋撞出毛病了,没事儿乱抽什么疯啊,就问:“你这是怎么了?” 李老头抬头看了魏朝阳一眼,便又激动起来,“都是你,都是你带来的,这下你可坑死我了!” 魏朝阳不高兴地说:“什么我就坑死你了,我从打进门就站这儿没动过,还能怎么坑你?” 李老头指了指自己的头顶,“我的运数,是我师傅留给我的,叫瑞鼠呈祥,对应的是福祸相依,有一祸必有一福,有一福必有一祸。 小福小祸,大福大祸。我找到了师傅去世之后下落不明十几年的化运阵图,这就是大福降身,那么接下来就必然有大祸临头,弄不好就应在你得罪的福喜运气服务公司和监察员身上了……” 合着这位十几年都没收拾过桌子底下,可也够懒的了! 魏朝阳打断他道:“你不是说我是炼运师的话,什么监察员、福喜运气服务公司就都不是个事儿吗?” 李老头就是一呆,“对啊,你是炼运师!可别人不知道有什么用,你先得让别人知道你是炼运师,这样就没人敢惹你了!” 魏朝阳摸着下巴琢磨,“我得怎么让人知道我是炼运师呢?” 李老头挠了挠头,道:“要不,也向那监察员现场表演一下摘运种运这本事?你那一手,不是一般的厉害,绝对能镇住场面!” 魏朝阳当即道:“成,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她!” 万一这老头说谎骗他,就把他推出去顶灾,就说他是幕后黑手,全都是他安排策划的。 就算不能借此逃命,也得拉着他当垫背的! 李老头就是一呆,“什么我们?你自己去不就得了?我跟你又不熟,总共才见过两次面……” “现在才撇清关系未免有点晚了!” 苹果般脆甜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 两人吓了一跳,同时扭头,就见明心桐施施然地走了进来,虽然一脸笑容,可那弯弯的媚气双眼里,却是一点笑意都没有。 “我就说他一个学生,哪来那么大的胆子抢福喜公司的运,果然是背后有人指使啊。” 明心桐走进房间,虽然没做任何动作,却自有一股无法形容的强大压迫随之而来。 李老头脸都白了,看向魏朝阳,“她是哪边的?” 魏朝阳道:“监察员!” 李老头吞了吞口水,向着魏朝阳疯狂使眼色! 魏朝阳秒懂,立刻转身,迎着明心桐走过去。 明心桐尖喝道:“你想干什么?还敢反抗吗?站住,再往前来一步,我就出手了!” 就有点慌,暗暗下定决心,他要是再敢来刚才那套,就一定要先发制人,撩阴、插眼、过肩摔,全都给他安排上! 魏朝阳赶紧停在她身前不足两米远的地方,使紧瞪着眼睛,一抬手,摘下蝴蝶兰,换上绿草帽,然后满怀期待地道:“明老师,你看到了吗?” 然后再抬手换上蝴蝶兰,再换上绿草帽。 正换得 第九章 收割者 神特么的洞天宝地! 就这一地断壁残垣的样儿,也好意思自称洞天宝地?脸可真大。 奉运童子又是什么鬼?听起来就是一股子玄幻小说里炮灰配角的衰气。 魏朝阳立刻后退。 光束却没有消失,只停在原地。 他仔细观察片刻,没发现有什么危险,这才再次上前,谨慎地绕开光束往里走。 可一接近大厅,那光束就跟着移动过来,再次罩定他。 这回魏朝阳没有躲。 那个声音没有再响起,也没有其他任何事情发生。 魏朝阳向大厅内走,光束就安静地跟着他一起移动。 大厅转圈摆了好些低矮案几,模样制式也特有古典味道,看起来就跟电视里那些秦汉时的桌子似的。 那时候没椅子,人都是跪坐在地上的,所以用的桌子都是这般低矮的长条案几。 每条案几正中,都摆着一卷竹简。 魏朝阳就近去拿门边上一条案几上的竹简。 可他的手却直接穿透那竹简,落到到案几面上。 手,接触不到竹简,却可能按到案几。 所以,拿不到竹简,应该不是因为他现在是灵魂状态,而是竹简本身的缘故。 魏朝阳便沿着走过去,试着去拿每一卷竹简。 当他试到第五卷竹简的时候,一下子就把那竹简给拿了起来。 魏朝阳呆了一呆,小心翼翼地拂去竹简上的灰土,缓缓打开。 嗯,有字,还挺多! 魏朝阳立刻打起精神仔细观看。 妈蛋,一个字都看不懂! 哪怕是小纂,多少也能认识两三个。 可这竹简上的文字却很甲骨文范儿,跟天书一样,完全看不懂! 魏朝阳不禁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嘟囔道:“来都来了,敢不敢给我整点喜闻乐见能看懂的?” 说完正想放下竹简,眼前却是一花。 下一刻,他发觉自己莫名其妙地回到了大厅外面。 光束落下,罩定,机械的ai电子音响起,“欢迎报到,初级收割者,请进入基地!” 再看那大厅,已经大变了模样。 从古香古色,变成了科幻味儿特浓的极简样式。 当然,还是千疮百孔,破破烂烂! 魏朝阳目瞪口呆,震惊莫名。 就因为他嘟囔一句,就从玄幻设定直接跳到科幻设定,是不是太没原则了? 他呆立片刻,定了定神,这才再次小心翼翼地走进大厅。 这回,大厅里不是靠边转圈摆矮几了,而是在正中央摆张特现代化的大长圆会议桌。 会议桌边摆了一圈高靠背的大椅子。 每把椅子面前的桌面上,都摆着一本厚厚的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黑皮本子。 本子旧到封皮褪色,页边发黄,还积满了灰土,给人一种无法形容的沧桑感。 当然,比起竹简的沧桑感,还是差那么一丢丢的。 魏朝阳直奔第五个本子,重新拿起来,小心翼翼地拂去本子封面上的灰土。 这回,封面上有字了。 “生产职位体系规制。” 这转科幻设定还转得挺彻底的! 魏朝阳盯着封面看了一会儿,才慢慢翻开封皮。 有一张折叠起来纸掉出来。 他捡起来,打开一看,却是一张很标准的世界地图。 有此起彼伏的光点在闪烁,有明有暗,散布在地图上的各个位置。 他试探着点了其中一个最亮的光点。 便有一道光束自光点上射出展开。 一座城市的立体地图呈现在眼前。 光点在地图上移动,上方还有字迹在闪动。 “编号7852364185,达到成熟标准,待收割。” 魏朝阳又点了一个最暗淡的光点。 再次有光束射出,形成新的城市立体地图。 光点上的字迹闪动,“编号325648971,初步结灵,距离自然成熟还有359天。” 魏朝阳看不明白,把这地图放到桌上,接着看那本子翻开的第一页。 “初级收割者。 权限:培育及收割运灵(请及时领取收割工具,配备运质测定罗盘)。 基本工作目标,每年度收割并上交成熟运灵十个。 基本待遇,每上交一个成熟运灵,得报酬50点运力。 奖励待遇,完成基本工作目标后,每成功收割并上交五个运灵,可得奖励50点运力。 升级条件:收割并上交三十运灵,通过验收评价后,按要求组织进行一次批量运数培育,完成培育收割即可升任中级收割者。 未完成基本工作目标惩罚:每年底前,少上交一个运灵,罚缴50点运力。 未来上升目标,完成中级收割者任务,可升级为高级收割者。完成高级收割者任务可晋级为掌控者。下步晋升路径,可以晋级为掌控者后查看。 新任初级收割者预支50点运力值,并可获得收割者装备套装一套,请点击领取。” 下面便有个圆圈,里面一行闪亮的小字,“点击领取套装”。 看完这些,脑子里就多出些内容了。 是关于收割后如何上交运灵的。 不过,魏朝阳现在没心情细了解这些,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书面内容上。 这看起来是一个很简单的工作考核指标。 不过什么样的人才能设置这样一个收割运灵的考核指标? 还有运力是什么玩意,有什么用处? 当然,更关键的问题是,他怎么就成了什么初级收割者了? 魏朝阳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偶然被撞出了特异功能。 可现在一看,这哪是撞出特异功能了,分明是一家伙给提前撞成社畜了! 职业,薪酬,奖惩,职业发展空间,安排得明明白白! 就算原本的玄幻设定,名称不同,也改变不了社畜的本质! 有阴谋!这里肯定有阴谋! 再看那张地图,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显然是给收割者用的,上面的光点都是一个个运灵,最亮的就是成熟的,可以去收割了! 可问题是,他上学上的好好的,谁想做这种莫名其妙的打工人啊! 如今的资本家都已经黑到这种程度,开始强行抓人打工了吗? 魏朝阳正在肚子里疯狂吐槽,却突然觉得手上的本子一沉。 点击领取套装的按扭旁,冒出一颗金灿灿的眼珠子。 魏朝阳就是一怔。 这眼珠子有点眼熟! 跟他被撞飞到空中是,看到的躲在云层后面的那只不能说十分相像,只能说一模一样。 金眼珠子在书页上转了转,又好像融化般变成一片金光铺散在书页上。 金光中便有视频般的影像闪出。 影像中,一个看不清脸面的男人在狼狈奔跑。 头顶上不时冒起“-50”的字样。 连续冒了三次之后,男人满身黑气缭绕。 突然一道雪亮的电光从天而降,正劈在男人的身上。 男人当场被劈成一堆灰渣。 影像接着一变。 还是一个看不清脸面的男人,头顶上冒出“+50”的字样。 冒了两次之后,男人满身金光闪烁。 突然一道雪亮的电光从天而降,正劈在男人身上。 男人毫无发伤,叉腰大笑。 魏朝阳,“……” 所以,这表示运力能够豁免雷劈伤害? 可这人得多倒霉才会总挨雷劈啊! “喂,有没有人?我不想当这个收割者,不想打这个工,可不可以辞职啊!” 魏朝阳忍不住扯着嗓子大吼。 金色的眼珠子又从书页上冒了出来,瞅着魏朝阳,贼兮兮的感觉。 魏朝阳看着这眼珠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伸指头对着它就狠狠戳了一下。 感觉,好像戳到了果冻里一般,软软的,湿湿的,粘粘的。 下一刻,身周的整个世界都扭曲变形。 他猛得就掉了下去。 耳边最后响起那个机械的电子音,“报到完成,任职开始,请按考核要求完成工作吧,新任初级收割者!完不成工作任务将被扣除运力!” 妈蛋,我还是个学生,不想提前当社畜! 而且,就算强行安排,至少让我把什么收割套装都领了啊! 魏朝阳内心狂吼! 可惜卵用没有。 坠过一片五彩斑斓的黑之后,再次看到了李老头那个小房间,以及还保持在定格状态的自己和明心桐,哦,还有后面的李老头,也定着呢! 没等反应过来,他就哎呀一下子掉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轰隆炸响,余音未绝。 魏朝阳一张嘴,吐出一口青烟,只觉得全身上下跟被针扎了个遍一样,又痛又痒,还麻酥酥的。 明心桐的怒容变成了震惊,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跟我示威?哈哈哈,招雷劈了吧!你不知道换运超过十次会招来雷劫?” 换运超过十次会招雷劫? 魏朝阳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收割者需要运力来豁免雷劈伤害了! 做了这个职业,注定要天打雷劈! 妈蛋的,这也太惨了! 明心桐笑了一气,脸色再次一变,“当着监察员的面还敢换运示威,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你这是在赤裸裸的藐视委员会的权威!你被逮捕了!” 魏朝阳吓了一跳,赶紧叫道:“等一下,我不是……” 明心桐却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从后腰拔出面黄色的小旗一晃,喝了一声,“锁命!” 魏朝阳就见那小旗上居然射出一条金色的锁链,奔着自家的脑门就扎了过来,赶忙往旁边一跳。 哪知道那条锁链居然在空中转了个弯,追着他扎了过来。 李老头目瞪口呆,“锁命旗攻击还能这么躲吗?这炼运师果然不愧是传说中的顶级存在!厉害,太厉害了!” 明心桐眉头一挑,连连晃动小旗,指使锁链追击。 魏朝阳连蹦带跳,接边闪避。 锁链不停转折追踪,竟然快速地织成一张大网,渐渐占满了整个房间。 魏朝阳一看不妙,再这么下去,可就没地方能躲了,当即一咬牙,看准锁链来的方向,猛得往地上一扑一滚,便滚到了明心桐脚下,伸手就去抱她的小腿。 明心桐大吃一惊。 她当监察员也好些年了,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胆大包天的运数猎人,面对监察员不束手就擒不说,还敢反抗抓捕! 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她轻轻向旁边踏出一步。 步子不大,但足够用了。 她拥有黄品运灵吉星高照,主随心如意遇难呈祥,随便一个动作,就可以躲过一切攻击,避开任何危险! 可是,她却不知道,魏朝阳脑袋上的绿草帽散发出来的绿光已经笼罩了整个房间,把她头顶上那颗金色的吉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翠绿。 wap. /134/134058/31442403.html 第十章 身份的证明 当明心桐迈出那一步的时候,头顶的金星突然一闪,爆起好大一片碎光,全都落到了魏朝阳头顶绿草帽上。 那丛绿草轻轻晃动,越发茁壮,绿光灿然。 魏朝阳一把就抱住明心桐的小腿,奋力往怀里一拉。 明心桐惊叫一声,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脑子里只来得及闪过五个字。 “这怎么可能!” 黄品运灵是人类能够种入命宫的最强运灵之一,作用范围内,可以排斥其他任何运的干扰。 也就是说,在吉星高照之下,无论对方有什么运,她都可以躲过攻击! 除非,这里拥有玄黄两品之上的天地两品运灵,才有可能影响到黄品运灵的运力作用,导致出现失误! 可是,她在进来之前,明明已经做过检测,这里没有任何天地品级的运灵! 没等想明白,她便摔进了一个温热坚实的怀抱。 扭头一看,竟然是魏朝阳扑上来,抱住了她,没让她直接摔到地上! 魏朝阳也为此付出了代价。 一直追在后面的金色锁链瞬间赶上来,毫不留情地射穿了他的额头,以及被他抱在怀里的明心桐的额头。 魏朝阳便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自额头快速扩散,充满全身,整个身体立时僵硬,无法动弹。 明心桐也落得个同样的下场。 两人直接摔出门,在走廊里抱成一团,姿势好暧昧。 明心桐觉得这个怀抱温暖又有力,心跳当时就有些加快,对魏朝阳的好感度飙升,心想这孩子也不是什么坏人,放过他这一码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她马上就意识到这个念头不对劲! 做为专业的监察员,制止一切随意捕运行为,将这些运数猎人捉拿归案,是她的使命和职责! 她不可能动摇! 一定是这家伙又使运灵影响她了! 明心桐当即怒视魏朝阳,“不许用运灵影响我对你的感观!你这是罪上加罪!” 魏朝阳很无辜地说:“我现在种的是个会让人戴绿帽子的运灵,叫绿荫成冠,不是在学校里的蝴蝶翩翩,一个绿帽子运怎么影响你对我的感观?难道你一个当老师的,还能给我个学生戴绿帽子?” 明心桐大怒,“你也知道我是你老师?赶紧放开我!” 魏朝阳道:“我动不了,你先把链子收了。” 明心桐道:“我的命宫也被锁住了动不了,摇不了令旗。” 她自然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不过她就是要为难一下这个混小子! 魏朝阳果断地转头对李老头道:“大爷,过来帮个忙啊,你也不想过后还被她追杀吧。这事儿咱们得跟她解释清楚。” 李老头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蹭到两人身边,伸手去拿明心桐手里的小旗,但想了想,又把手缩回来了,对明心桐道:“先说啊,我虽然是运数猎人,但只在医院猎取死人散逸的运气和运数,从来没有猎取过生人运。至于这小子做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他是炼运师,我哪有资格做炼运师的黑后台?” 明心桐一听,怀疑地看向魏朝阳,“炼运师?你?” 魏朝阳干脆地道:“没错,正是在下!”又用眼睛一斜李老头,“这是我的助理,著名运数猎人李顶。” 别管怎么样,都得把李老头捆一块! 李老头一听,如丧考妣,当着监察员的面说他是著名运数猎人,是生怕他不死啊! 好在明心桐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只是问魏朝阳:“你怎么证明自己是炼运师?” 魏朝阳道:“我刚才徒手换运灵还证明不了?” 明心桐不禁翻了个白眼,“你白痴吗?谁能直接看到运灵啊!我还以为你在更换运数,向我示威,公然挑衅委员会权威呢!再说了,徒手换运这个证明不了你是炼运师!除非,你现在能炼个运灵出来给我瞧瞧!” 魏朝阳就有点傻眼。 没人能直接看到运灵?那为什么他可以看到?是因为有那个收割者的职位身份吗? 算了,这不是眼前的重点。 眼前的紧急问题是,他哪会炼什么运灵啊! 李老头说了句公道话,“美女,你这不是为难人家小伙子嘛,我虽然不懂,可也听说过,炼运师想炼出个运灵,少说也得一年,还得是提前做好准备才行。你要真心的,那得给小伙子点准备时间才行不是。” 明心桐白了李老头一眼,转而对魏朝阳说:“行啊,给你三个月时间,到放暑假前,也不用炼出运灵,炼出个真正的运数,我就承认你是炼运师。你私自劫运的事情,在我这儿就算过去了!” 魏朝阳心说,别说三个月,你给我三年我也炼不出来啊,神特么的炼运师,那是装的好不好!可却也不敢不答应,别管怎么样,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回头再琢磨别的解决办法。“成,三个月就三个月!” 李老头这才拿过小旗,按着明心桐的指点,念咒晃旗,将锁链收回旗中。 但魏朝阳却发觉个问题。 有一段锁链从密密麻麻的锁链网中脱离出来,虽然从额头上撤了出去,一端又转头钻进了他的心口,而另一端则钻进了明心桐的胸口。 他就往明心桐胸口瞄了瞄。 明心桐瞪了他一眼,“乱看什么!有你这种学生吗?你等着,这事儿没完,回学校之后再算!” 魏朝阳一听,不由急了,“你不说给我三个月时间……” 明心桐得意洋洋地道:“刚才是以监察员的身份说非法猎运,现在是以老师的身份说你不尊师重道!” 妈蛋,马甲多了不起吗? 魏朝阳正要怼她两句,却见隔壁房间门一开,出来一对男女,搂搂抱抱着往外走。 女的一张网红锥子脸,穿着吊带小短裙,特风骚。 男的却是金丝眼镜小白脸,妥妥一斯文禽兽。 看到那男人,明心桐就是一呆,叫道:“齐正道?” 男人听到这一声,扭头一看,见是明心桐,脸当时就白了,结结巴巴地道:“小,小桐,你在这儿干什么?” 锥子脸瞟了明心桐一眼,“正道,这就是你前女友啊,啧,长得挺媚气,就是胸小了点,想要勾住男人,先去隆个胸吧!” 说完还挺了挺自己那明显带有工业化操作痕迹的双峰,看样还挺自豪。 明心桐咬牙切齿地叫道:“齐正道,你个渣男,我什么时候成你前女友了!” 飞起一脚就踹在男人肚子上。 齐正道哎哟一声,被踹得连退几步,重重撞到墙上,捂着肚子,艰难地道:“小桐,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解释个屁啊!我打死你个渣男!”明心桐直接暴走,扑上去就要接着打。 齐正道见势不妙,弯腰捂着肚子,顺着墙根狂奔。 明心桐紧追不舍。 锥子脸哎哎叫了两声,也踩着小高跟,一扭一扭地跟了下去。 魏朝阳目瞪口呆,下意识摸了摸胸口。 当明心桐消失在视野中的时候,那根连着两人的金色锁链就消失不见了。 李老头惊叹,“这玄品的范围运灵还真是厉害,被罩到了立马就发现自己被绿了。要是没有这运力影响,她可能被骗到结婚都发现不了!” 魏朝阳看着李老头被映得绿到发亮的脑门,赶紧把头顶的绿草帽换回蝴蝶翩翩,转头问,“我师傅没教过我怎么炼运啊,现在怎么办?” 李老头就是一呆,“没教过?那你是怎么把我伪造的运数变成真正运灵的?照着这手段,再弄一个不就得了?你需要用什么运数,我现在给你写道运数符!” “你都能写什么运数?”魏朝阳正准备细问,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接起来,便听到一个低沉的充满磁性的女人声音传出来,“你是魏朝阳吗?” wap. /134/134058/31442404.html 第十一章 命与运 护士打来电话让魏朝阳赶紧回病房。 完全没有听过的陌生声音,而且还带着隐隐的威压。 魏朝阳就有些警惕,试探着回了一句,“我是,你哪位?” “我是医院护士,你不在病房跑哪去了?不知道你被车撞到有骨裂和轻微脑震荡,正处在观察期吗?都撞成这样了还乱跑,不要命吗?赶紧回来!” 对面立刻暴走开喷。 魏朝阳被喷到一头冷汗,讷讷应了,挂掉电话,对李老头说:“我得赶紧回医院,要不你跟我一起去一趟吧,我们在病房里商量一下接下来得怎么办?” 李老头眼睛一转,“你先回去,我把房门收拾一下就去找你。” 魏朝阳看李老头那语气神态,就觉得他很可能会开溜。 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抓到的帮手,绝对不能让他就这么溜了。 于是魏朝阳果断出手,一把就将他手里抱着的那本化运阵图给抢了过来。 “你干什么?这是我师门秘籍,赶紧还给我!” 李老头急了就去抢, 魏朝阳往旁边一闪,躲过李老头的扑击,又窜进屋里,把行礼箱给拎了起来。 这行礼箱是李老头准备跑路收拾的东西,想来对他很重要。 “想要的话,就来医院找我!” 魏朝阳提前东西就往外跑。 李老头嗖嗖就追了上来,速度快如闪电,上手就抢。 可惜他虽然速度够快,但力量不行。 魏朝阳一米八一,身高体阔,论块头能装下李老头。 李老头使劲抢了好几回都没能把东西抢回来,被魏朝阳一甩膀子,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差点没一头撞到窗台角上来个头破血流,把头上的老鼠急得乱转。 魏朝阳得意洋洋地带着东西下楼。 别的不说,只看李老头对那本化运阵图的重视,就不怕他不来医院! 回到医院,又急又气的大眼睛小护士劈头就训他,“你这也太不知道死活了,这种状况出去乱跑,万一并发症发作,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魏朝阳可怜巴巴地说:“护士姐姐,我也没办法,学校说我线性代数要挂科,我没办法只能回去找老师帮忙,我们线性代数那老师可凶狠啦,四大名捕之一,我要是再挂一次可就惨了……” 头上的蝴蝶兰随着他的可怜哀求晃啊晃。 小护士语气就软了下去,“那也不能就这么跑出去,太危险了,赶紧回病床去吧。你看你,这跑的一身一头的汗,好好擦擦别着凉。对了,你吃晚饭没有,也没个人在身边,怪可怜的,我帮你打一份吧。” 其实魏朝阳这身上的汗是跟明心桐撕巴的时候出的。 不过,他当然不会解释这个了,对着护士千恩万谢,便赶紧回到病房。 在病房里坐下来,回想刚刚这段经历,真是离奇又刺激,情绪依旧相当激动。 稍稍平复了一下后,他整理了一下思路。 事有轻重缓急,如今一团乱麻,必须得先可着急的先来。 被强行安排的打工人身份倒是不急,反正一年交十个运灵就可以解决。 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先种个运数出来,证明自己这个炼运师如假包括。 李老头要是没说假话的话,只要证明自己是炼运师,那明心桐和运灵公司的麻烦就都可以迎刃而解,然后就可以再慢慢探索,想办法解决被社畜的问题。 魏朝阳静下心来,又把李老头的伪运数符纹大全拿出来翻看。 嗯,满篇鬼画符,还是看不懂。 再翻那本化运阵图,什么天地人,什么阴阳平,什么衰胜和,每个字都认识,合起来完全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他有些不甘心,又去翻李老头的行礼箱,果然从里面翻出一叠书来,挨本看下来,都是讲怎么辨运猎运和种运的,而其中一本叫做运数入门真解的,讲的就是最基础的知识。 魏朝阳不由精神一振,赶紧细细翻看起来。 这本书完全是给新人准备的基础教材,先从命宫和运的概念和关系讲起,由浅入深再讲到怎么辩运识命,怎么顺势推动命运相互影响。 草草翻看下来,魏朝阳总算是初步有了个大概的整体认识。 按书上说,命宫是天生的,由人生下来时的生辰八字、周边环境、祖上遗传等诸多因素有关系。 而运则是后天生成的,与人的际遇、性格、人际关系这些社会性互动有关系。 命宫完全决定人初生头几年的人生际遇,而当人开始能够独立行动,产生思考能力后,运就会聚集。 最初的时候,命宫只会产生与自己相似的运,从而凝成运气。运气凝成之后,又会受到人的行为思想际遇影响产生变化,再返过来影响命宫产生变化。 运气会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或是能在命宫中茁壮成长,或者会离开命宫。 活人的命宫失去运气之后,多数会被野生离主的运气给侵占。 所以有的人会在短时间内运气发生天翻地覆的地变。 如果一种运气能够在命宫中凝聚停留较长时间,那么就会进化成运数。 运数相对于运气,对人的命宫和际遇影响更强,而且更加稳定,不会轻易离散。 而运数更进一步就会进化成运灵。 运灵就是运这种东西的最顶级形态,大概只有百万分之一的机率自然形成,分为天地玄黄四个品级。 天品运灵只能自然生成,孕于天道大势,势成化灵,可以影响一地一国甚至一个大洲内所有生物的发展变化。 地品运灵因地势而生,积累成灵,可以与人的行为相互影响,有点类似风水地脉的作用力量。 玄黄两品运灵则是人的运数化生而成,玄品为范围性运灵,可以影响到覆盖范围内的所有人的运势,而黄品运灵则是机率性运灵,可以无限提高某种结果的发生机率。 无论运气运数还是运灵,与人的命宫都是相互影响和融合的,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如果不能成功融合,运也会离开。 打个比方说。 现在魏朝阳顶着蝴蝶翩翩,人人一见到他,都会自动找到他身上令自己顺眼的优点,不自觉地产生一定好感,但如果魏朝阳自己不能努力做到将这种好感发挥壮大,而是在接触中令对方厌烦,令最初的这丝好感全无,那么从命宫反作用回运上,就会令运的力量被削弱。 这样几回下来,稍弱的运气就会消散,强大的运灵就会跑路! 当然,这里面的互相作用的原理和方法不可能这么简单。 而且运还分成好、噩、霉、烂、普五种类型,每种类型作用原理也不尽相同,猎取时需要注意的事项也各有分别。 更详细复杂的内容一时也记不下来,只能以后慢慢了解。 魏朝阳只挑可能对自己有用的跳着看,很快就看到了运数猎人的相关法门。 运数猎人捕猎运数的方法相当简单粗暴,就是以无运命宫为诱饵,吸引游离运气运数过来,再使用工具施法捕捉。 所以运数猎人自己一般没有运在身,只用伪造的运数占据命宫,防止被噬运兽盯上,捕猎的时候,就取掉伪造运数,诱惑游离运数。 但他们的这个无运不是真的无运,而是把自己的运数藏起来,需要的话,还可以再种回去。不像魏朝阳,自己的运是真没了! 至于运数猎人冒着被噬运兽伤害的风险来捕捉运数的目的,很简单也很俗套,卖钱! 运气买卖虽然隐藏于普通世界之下,不见任何传说记载,但却是个延绵了千百年的古老生意,尤其是有钱人最喜欢购买各种吉佳福贵的运,以加强自身的富贵权势。 福喜运气服务公司也是做运气买卖的,只不过他们是大型公司,只做有钱人生意,专门倒卖出租运灵,不做运数这种低端产品。 无论是实力范围,还是产品逼格,都不是李老头这种散户能相提并论的。 两者的对比,大概就相当于世界五百强和乡镇小作坊。 李老头是运数猎人,手头的书也以运数猎人的法门为主。 魏朝阳挨本翻下来,从基础入手了解,看过一圈后,再看伪运数符纹大全,就不是一脑子雾水了。 画符来伪造运数的原理很简单,就是通过画出的符来伪造运宫格式,吸引性质相似的游离运气附着凝聚生成运数。 严格来说,这也是真正的运数。 只不过符纹效果有时限,一旦失效,凝聚其上的运气失去可以寄宿的命宫,就会自动离散,所以才把这用符造出来的运数称为伪运数。 画伪运数符需要特制的符纸、药墨,画符里要默念引气咒,只要做到神意行三合而为一,一气呵成,就能画出伪运数符。这么做有什么原理没有讲,大概写书的也不明白,所以就搞机械降神,照搬照抄就是了。 魏朝阳看着这画符方法似乎不是很难,正好李老头的家伙式齐全,便干脆在床头柜上铺开阵势,随便选了个符纹图式,对着画起来。 这一画才发觉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这里面最难的其实是画符的时候要一气呵成,不能中断。 这就要求对符纹记得滚瓜乱熟,不能总抬头去看书上的图式。 那些符纹全都杂乱且没有任何规律,想要靠死记硬背记到提笔就来,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而且画符的同时,还要默念引气咒,对于符纹的熟悉要求那就更高了。 魏朝阳摸着下巴,盯着书上的图式看了一会儿,看得眼疼脖子酸,正要抬头活动脖子,一眼瞄到自己的手机,突然间灵机一动! 有办法了! wap. /134/134058/31442405.html 第十二章 一书烂运 魏朝阳在床头桌上的包里翻了翻,果然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几天前刚刚网购到手的,小学生画画神器,学绘画临摹投影板! 某位老乡学姐下个月要过生日,别的都不想要,只想要一张他亲手画的素描画像。 刚来学校的时候,学姐对他相当照顾,这么点小小心愿当然得满足。 这投影版就是他练习画学姐素描的工具,天天带在身上,对着学姐照片画来画去。 没办法,不会素描,只能想办法学。 如今倒是正好用来画符。 比起人像素描,区区一个符纹,可是再简单不过了。 魏朝阳随意选了张符纹拍进手机,架起临摹神器,把符纹投影到黄纸上,然后又念了一遍引气咒录下来,戴上耳机,放了几遍,熟悉节奏内容后,提笔沾墨,平心静气,全神贯注。 跟着录音默念,按着投影开描。 一气呵成,溜得不能再溜了。 眨眼工夫,一符画成,标准无比,便有隐隐莹光闪动。 魏朝阳拿起符,默念动符咒,使劲一抖,呼啦一溜火光冒出来。 符烬运生。 空中多出一团有些发虚的拳头影子。 魏朝阳小心翼翼地伸手捉住。 运数:一步之遥,千里之行无挂碍,方寸之间如天堑。 这什么鬼运数?看起来就很不吉利的样子。 魏朝阳把这团运数放在一边,接着照书临摹。 画什么运数不重要,重要的是练习手法,加强熟练度。 没大会儿工夫,他就连画了十几道。 画一道,烧一道,生成一个运数。 堆了满满一床。 居无定所,万中有失,一眼错过,冤大头,良人无缘…… 就楞是没一个像样点儿的。 魏朝阳突然明白为什么当时自己随便选一个就会是绿帽子运了。 敢情李老头这一本书上,全都是烂运气! 魏朝阳正准备再翻翻书,找两个合眼缘的画出来看看,就见李老头进来了,算不上是前后脚,也能算是尾行而至,估计他那破门都没顾得上收拾。 看到自家的秘籍被乱七八糟地扔了一病床,李老头心疼得脸都抽抽了,“小子,这些可是不传秘本,你看就看呗,怎么还乱扔啊!” 上手就来收拾,一边收拾翻看,一边连连摇头。 魏朝阳就道:“别找了,那个什么化运阵图我藏起来啦,什么时候跟我把问题一起解决了,我再还给你!” 李老头苦着脸说:“我就是个运数猎人,炼运的事情我不懂,实在是帮不上忙,你要是需要我帮你伪造运数的话,我那包里有现成的,随便用,不行的话,我可以现画,只要我会的,画哪个都没问题。书在你那,你随便挑。” 看起来完全不知道这里已经堆了满满一床的运数。 魏朝阳心里就有点犯嘀咕。 明心桐虽然看不到,但却能够感觉到多重运气,可这老头却是运在跟前也感觉不到。 显而易见,李老头这水平有点洼。 魏朝阳就没急着让李老头画符,“就算你不会炼运,但在运气这事儿上,也比我经验丰富,你帮我总结总结,看看我刚才做的事情里,哪个步骤能把那绿帽子运从伪运数变成运灵。” 也不等李老头表态,就自顾自地把带着绿帽子运去学校之后做的事情都讲了一遍。 李老头摸着没剩几根毛的脑门,琢磨着说:“会不会是因为你揭开了你们校草跟师姐的感情内幕,打击到了那些暗恋他们两个的男生女生,让他们从广义心理感受上有了集体被绿的情绪,与这个运数相合,反过来快速促进了运数的成长? 运气这东西,从诞生到成长,都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命宫只是培育运气的基础,想让运气成长为运数甚至运灵,都必须得有类似的环境事件做为养分不断强化运气。 不过,也没道理一下子就能把运数炼成运灵啊。我虽然没见过,可也听说过,这玩意一般都是最快一年才能炼成,而且成功率还特别低。 德意志那边有个特别有名气的大炼运师叫塞巴斯蒂安的,是这个世界上少有公开表明身份的炼运师,去年曾在汉堡只花了六个月时间就炼成了一个运灵,号称史上最快,那还是做了相当大量的准备,用了极品运数做基础,才做到的。 你这随随便便拿个伪运数,做件相合的事情就能搞成运灵,从来没听说过。” 李老头陷入了自我怀疑。 但魏朝阳却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毕竟在那中间也没有别的能促进这伪运数成长的事情发生了。 至于说他能这么短时间把伪运数炼成运灵,很有可能跟他那个被撞出的社畜身份有关系。 在这里干想是不可能得出结论的,还是得实践出真知。 魏朝阳果断地说:“那就再弄个运数,我去做些与运数相合的事情,看看能不能搞成运灵,不就知道这个猜测对不对了!” 李老头挽了挽袖子,就去抓笔,“行啊,我给你画个符。” “你先跟我说个实话。”魏朝阳把那本伪运数符纹大全冲着李老头晃了晃,“你这书里有好点的运数吗?” 李老头不自在地干咳了两声,“也没有特别不好的噩运。” 魏朝阳忍不住吐槽道:“一个好运都没有?你这传承有点洼啊,难不成你出身这门派叫烂运门?” 李老头就不乐意了,“什么叫烂运门,你当好运气那么容易弄呢?这伪运符的原理是仿造命宫格局,引气生运。 可测命宫格局的法门几百年前就失传了,原有的命宫格局符图也失散得七七八八,现在能生好运的命宫格局,都是各家的不传之秘,谁也不会拿出来卖……” 魏朝阳一听,马上就反应过来了,“敢情,你这书是买来的啊。” 李老头受不得魏朝阳这态度,脸红脖子粗地道:“你别瞧不起人,我们传承也是深厚的,就那化运阵图,不需要命宫格局,可以借地势摆阵生运,你把阵图给我,我研究明白了,什么运都可以给你生出来。” 魏朝阳当然不会把书给李老头。 拿到书,跑了怎么办! 虽然老头水平洼了点,但却是他现在唯一能抓住的圈内人,没了老头,他更两眼一抹黑,不知道怎么办了。 “等你研究明白,黄瓜菜都凉了,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弄点好的运气了?你看你年纪这么一大把,经验想来挺丰富,再好好想想,我相信你一定能想出来。 比如说,你手头就没有现成的好运气吗?咱们不能陷入思维误区,非得用伪运数来炼,有现成的运气炼成运数,不是也行吗?” 反正魏朝阳不想顶着个烂运气去做烂事,那不成烂人了嘛。 这老头既然是运数猎人,没道理手头连个现成的好运气都没有。 李老头叹气说:“你当运气是大萝卜呢,还能没事儿多存几个?这东西没有命宫护佑,就会快速消散,一人一运,这是铁律。 我们猎到运,都是临时种入自己命宫,几天之内就必须出手,然后把自己的本命运换回来养几天,再去猎取下一个运。” 但他紧接着话峰一转,道:“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你弄个好运气,但这事儿完了,咱们就两清,你得把化运阵图还给我,以后不准再纠缠我了。” 魏朝阳眼睛一转,不假思索地说:“没问题,这事儿两清!” “这医院里有个病人身上的运气不错,我已经盯十几天了,只要他一咽气,就可以猎给你。我这就带你去看看。” 魏朝阳就有些担心,“明老师说不让非法捕猎运气。再说了,我们就这么去猎运,会不会又惹到那个什么福喜运气服务公司?” 李老头失笑道:“你还真是什么也不懂的外行了。随便夺生人运气,那是违法的,可我们在医院猎取死人散逸的运气,这就是合法的。跟你说,这家医院是我的地盘,在这里我随便猎运,合理合法。 至于福喜运气服务公司,人家是专做运灵的高大上企业。 人一到年纪,就养不住运,就算原本的运再好,快要死的时候,多半也会散淡成普通运气。福喜这种大公司,根本看不上这些的。” 虽然李老头说得信誓旦旦,但魏朝阳还是有些怀疑。 他在这里猎运真要合理合法的话,至于一听到监察员的名头就吓在那样吗? 明显有鬼啊! 魏朝阳就打定主意,猎运的时候,他绝不动手,就让李老头给他弄,到时候真要有问题,他就一推六二五。 运是李老头猎的,跟他这个买运的有什么关系? 魏朝阳当即就跟李老头去看那运。 李老头给魏朝阳弄了套护工的衣服穿上,推着台装满清洁工具的小车,带着魏朝阳大摇大摆地直奔重症病区。 李老头这个护工身份可不是假的,而是正经跟医院签了用工合同的,每月还有好几千工资领呢。 当然,工资都是次要的,有了护工身份,才可以随时在医院各种乱窜不被人怀疑。 李老头对这家医院熟得简直跟自己家一样,尤其是对那些病危的,更是了如指掌。 谁身上有什么运,大概还能活几天,全都一清二楚。 而且他每天都会去病房查看情况。 因为重症病人命宫萎缩,运留不牢靠,随时可能会脱离命宫,也随时可能会被游离的无主之运进驻,必须得盯紧了才行。 也正是因为如此,李老头才会及时发现魏朝阳被噬运兽给盯上。 他是听说有个被撞得挺严重的学生被送来,所以特意赶过来查看情况。 万一人没抢救过来,当场嗝屁了,他好第一时间猎取运气。 魏朝阳就怀疑地问:“我这都被车撞了,想来运气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是噩运缠身,这噩运难道还会有人要?” 李老头笑道:“这你就肤浅了不是?好运有好运的用处,烂运有烂运的用处,噩运同样有噩运的用处,别管啥运,都有人收购,就算我自己用不上,也可以拿去卖。真要说起来,噩运比烂运价钱还高呢。” 魏朝阳心说这噩运正常人躲还来不及呢,谁那么傻会去买? 说话的工夫,两人来到一间病房外。 李老头边走边说:“这里面这病人,也就这两天的事儿,他身上带的是一等一的好运有惊无险,虽然散得七七八八,品相差了点,不能直接移种给别人,但拿去出手,少说也能卖五万块钱,我一年多才遇上这么一个好运,真是便宜你……卧槽,人呢?” 病房里空空如也,只有两个护工在清理房间。 魏朝阳道:“不会是死了吧。” “不能够,他命宫没有完全萎缩,至少还能再活两天!” 李老头断然否定了魏朝阳的猜测,推门进去,跟那两个护工唠了两句,转身急匆匆跑出来,“快走,边走边说!” 魏朝阳紧跑着跟住老头,“什么情况?这是去哪儿?” 李老头气鼓鼓地道:“病人家属刚办了出院,我们赶紧点,还能追上!” 魏朝阳道:“出院了?这是治好了?那就别追了,猎取生人运违法啊。” “好个屁!”李老头恼火地说,“家属说老人最后的心愿是要死在这里,医生今天刚下了病危通知,他们就立马办了出院,,要把人拉回家! 这不对劲儿!之前没见他们提过这茬儿,突然这么说,分明是中间有人搞鬼! 弄不好是有人盯上老头这运气,不好在我这地盘出手,就蛊惑家属把人拉回家去!特么的,这运老子盯半个多月了,想截胡,门都没有!” wap. /134/134058/31442406.html 第十三章 谁猎到算谁的 李老头情绪很激动,撸胳膊挽袖子的叫嚣,别管这事儿是谁做的,都必然要让他好看,让他们知道知道他老李也不是吃素的! 魏朝阳就仿佛看到了怀旧服里被群殴时高喊着“老狗也有几颗牙”的埃兰。 总感觉气势汹汹的表面之下透着股子虚。 两人一路小跑,总算在医院停车场追上了病人。 家属弄了个辆面包车,正把只剩一口气的病人往车上抬。 这是个年纪很大的干瘦老人,头顶上隐约可见一团模糊散乱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影子,剧烈晃动不休,似乎随时都会从脑袋顶上掉下来。 人还没死,那就不能动手猎运,只能盯着等时机。 李老头开了辆三轮小电动过来,拉上魏朝阳,紧紧跟在车后面。 好在这个点正是晚上堵车的高峰期,小面包在车流里走走停停,速度比蜗牛也快不了多少,电动小三轮倒也能跟得上。 磨蹭了足两个多点,车才下了主道,拐进一个老旧的小区,停在一幢楼前。 一帮家属闹闹哄哄地下了车,正要把老人往楼上抬,却忽听有人尖叫了一声,“哎呀,快看,有点不对,是不是咽气了!” 正远远跟在后面的李老头一听,当即一拧把手,电动车蹭一下就窜了上去。 可他快,还有人比他更快。 一条身影猛得从楼旁的黑暗角落里冲出来,几步就来到车旁,沉声喝道:“都别慌,让我看一下。” 家属中就有一人挺身而出,挡住这冲出来的身影,以更高的声音的喝道:“想看可以,先给钱,之前说好了的,老头子活着抬回来,你给我们五万!” 这一耽搁,李老头已经骑着电动车冲到近前,吱嘎一声,把车刹在人群近前,猛得站起来,一脚踩地,一脚踏板,叉腰怒喝:“住手,想劫胡是吧,先问问我手里的家伙答不答应!” 说着话,就从电动车的座位底下掏出一把沉甸甸的大号短柄防爆紫铜八角锤,拎在手里,跳下电动车,奔着那身影就过去了。 坐在后座上的魏朝阳赶忙跳下车跟上去。 “呦,这不是老李叔嘛,你不在你那三院守着,怎么跑出来了?” 那劫胡的,赫然是个年轻女人,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鹅蛋脸杏核眼,身高腿长腰还细,一条粗大乌黑的麻花辫子斜搭在肩上,头上顶着一团清晰度约等于480p的影子,隐约可以看出好像是个锤子在不停地砸着什么东西,也不知是个什么运。 她笑吟吟地看着李老头,把个鼓鼓囊囊的大信封甩到那带头的家属手里。 那家属打开信封一瞧,立马冲着一众亲戚一挥手,“大家先歇一歇,一会儿直接去火葬场吧。” 那帮亲戚却是不好糊弄的,“歇啥歇啊,赶紧分钱,你别想独吞啊。” 一帮人闹闹哄哄去一边分钱,老人的尸体就扔在那里不闻不问了。 麻花辫明明只做了这一件事情,对李老头也是笑脸相迎,可原先气势汹汹的李老头却明显萎了,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迟疑,最终停在了麻花辫身前足有四五米远的位置,毫无底气可言地道:“秋月影,你们秋家就算势力再大,也得讲规矩吧,这是我的运!你要是敢抢,我就告到联盟去!” 秋月影笑吟吟地道:“老李叔,这里不是三院,散逸的无主之运,谁都能猎……” 她话没说完,突然抬手亮出道符,轻轻一晃,呼啦冒出道火光,就化为一道淡淡的亮线,一端在手中,一端飞快地向老人头顶的运气延去。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啊,你叫它两声,看它答不答应!” “臭丫头,你当我好欺负是不是!” 李老头大怒,立刻也亮符烧出一道银线。 两道银线一前一后伸过去,围着那运气转了一圈,绑得结实,旋即绷得溜直,向着各自方向拉扯。 那运气在老头脑袋上本就不怎么牢靠,被两根线一扯,登时脱离下来,悬在空中。 本来圆圆一团,被扯成了长条形,而且还在不断变长变细。 李老头和秋月影两人也不说话了,各自扯着银线,全神贯注地往自己这边拉扯。 魏朝阳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李老头那根银线明显淡一些细一些,拉扯起来也更加吃力,只来回来扯几下,额头上就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倒是秋明心神情轻松,还有余力往这边瞟,脸上尽是挑衅的表情。 李老头看了,就更加恼火,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魏朝阳就有点担心。 老头这么大年纪了,再被气出好歹来,万一犯了心梗神马的,直接过去,那自己可就没着落了。 他就低声劝道:“大叔啊,不就是个运气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好东西,犯不着置这么大气,给她得了,我们回头再找呗。” 李老头哼了一声,一边竭尽全力扯着银线,一边艰难地说:“我,平均,三年多,才能猎到,一个类似的,好运……好运难得,你要能再等三年,我就松手……” 魏朝阳一听,立马不劝李老头了,改对秋月影说:“这位秋姐姐,这人原本是在三院那边住院的,运气也应该属于李大叔,你拿钱让家属把人拉出来,这么做不地道啊。” 秋月影虽然面上轻松,可说起话来也特别吃力,“小弟弟,无主好运,人人可猎,大家各使本事,谁猎到算谁的,讲什么地道不地道……这运,今天我要定了!” 魏朝阳一听,哦,谁猎到算谁的啊,那还废什么话,上去伸手抓住那快被两人拽成面条的运气。 运气:有惊无险,诸事身侧过,无伤亦无害。 果然是很好的运气,只是捏在手里,感觉特别脆弱,似乎稍一运力就会碎掉。 魏朝阳不敢耽搁,赶紧揉一揉,团一团,让这玩意凝实点,顺便把两条银线都解开了。 李老头知道魏朝阳能空手捉运,一看他上手,立马就松开银线。 可秋月影不知道啊,还使劲往回拽呢,这线一解开,力气使空,一家伙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股墩,却也顾不得叫痛,瞪眼看着魏朝阳,一脸都是见鬼的表情,失声叫了出来,“徒手捉运!你是什么人!” 什么人是不可能告诉她的。 装了逼就跑,不对,是事了拂衣去才是王道。 魏朝阳微微一笑,就要转身开溜。 突然,身后有雄壮的乐曲声响起,节奏感超强。 激昂的声音随之响起,铿锵有力,还带着浓浓咖喱味儿。 “这位就是,传说中,能够炼运成灵,掌控天地玄黄,实力超强超团结的……”李老头举着手机,音量开到震耳朵,走到魏朝阳身旁,“炼运师……” 妈蛋,做旁白介绍还犯得着自配个bgm吗? 魏朝阳目瞪口呆。 眼前仿佛浮现出一个壮实的三哥在浑身烈焰中现形,啊不,是现出盔甲,旁边的气氛组老头以浓浓的咖喱味抑扬顿挫地介绍着! 妈蛋,巴霍巴利王的大巴是悲剧啊! 这老头会不会挑bgm! 太特么不吉利了。 魏朝阳一时间槽多无口,竟然不知说什么才好。 李老头介绍完毕,叉腰冲着秋月影哈哈大笑,“秋丫头,你们秋家再厉害能厉害得过炼运师吗?哈哈哈……” 魏朝阳干咳了一声,“低调,低调,大叔,你能先把音响关了吗?” 那面那边家属都顾不上数钱了,全都往这边看呢,这也太羞耻了。 李老头赶紧把手机音乐关掉,嘿嘿笑道:“我这不是寻思烘托一下气氛嘛。” 魏朝阳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转对头秋月影道:“秋姐姐,你说的啊,谁猎到算谁的,这运气现在是我的了!你也别争别抢了,就回吧。” 秋月影立马从地上跳起来,“不行,这是我的,我花了五万块,已经买下来了,你不能抢走!” 李老头哈哈大笑,“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叫它两声,看它答不答应!” 满满一副小人得志。 这回轮到秋月影气到满脸通红了。 魏朝阳扯了李老头一把,对秋月影强调道:“谁猎到算谁的,难道你还想抢我?” 秋月影不敢肯定魏朝阳就是传说中的炼运师,但徒手捉运这本事在传说里也确实是只有炼运师才能够做到。 秋家虽然势力够大,但那只是在运数猎人的圈子里,对上炼运师这种连监管委员会都要捧着的强梁,那是远远不够看。 可要就这么让魏朝阳把运气带走,她又实在是不甘心。 “大家出来混的,当然要讲江湖规矩!”秋月影豪气干云的道,“猎运没争过,我自然要认的。不过刚才我正在跟老李头比拼,你是突然出手偷袭抢运,我输得不服,我要再跟你比一场。” 魏朝阳不明所以,“这运气都到我手里了,我为什么要同意跟你再比一场?你看我像是那么傻吗?” 秋月影一指自己头顶,道:“我用自己的本命运数千锤百炼做赌注,如果我这次再输了,我就把自己的本命运数给你!” 李老头一听,立马捅了魏朝阳一把,小声说:“这运数,前年在巴黎拍过一个,成交价三十万,美元!” 魏朝阳却根本不听他的,认真的对秋月影说:“秋姐姐,你斗不过我,平白丢了自己的运数,到时候可没后悔药吃,这虽然是个好运,可肯定不能跟你的运数比,你这是何必呢?” 运气和运数差着级别呢,拿命数来赌运气,这不缺心眼儿吗? 刚才解线的时候,他试过银线上的力道,简直弱到不值一提,也不知道两人怎么就能累到活不起的样子,但秋月影想靠银线把运从他手里抢过去,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魏朝阳虽然穷学生一个,兜比脸干净,但从来认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种钱他不稀得挣。 说完,也不理一个劲捅自己的李老头,转身就要走。 哪知道,秋月影却突然大喝一声,“站住!” 喊完了,噌地从后腰拔出柄雪亮的匕首来了。 魏朝阳觉得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诚恳地说:“大姐,我身高一米八二,体重161斤,体脂率18%,学过散打,重拳能打出二百九十二公斤,上大学前在省级比赛拿过名次,正经的国家二级武士,半夜大排档撸串曾经一个打八个,你确定要跟我动手?” 说着就上前一步。 魏朝阳身高体阔,脚步沉稳,此时又阴着脸,再加上炼运师身份的加成,这一步迈上来,压力如同山洪扑面,令秋月影几乎窒息,身不由己地连退六七步才勉强站稳。 雄壮强劲的音乐声音突然响起,越发衬得高大威猛的魏朝阳如同天神下凡般气概非凡。 妈蛋,还没完了是吧。 魏朝阳扭头瞪了李老头一眼,有点想打人。 “是有电话!”李老头赶紧把手机给按了,跑一边去接电话。 魏朝阳再回头看秋月影,却不由一呆。 wap. /134/134058/31442407.html 第十四章 就问你们怕不怕 秋月影把匕首架自己脖子上了,眼睛瞪得老大,一副你要不答应我就杀了自己给你看的架势。 魏朝阳心想这位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无奈地说:“大姐,我们不认不识的,你拿自己的命来威胁我,好像没什么用处吧。” 秋月影眼圈通红,眼泪打转。 “你是炼运师,了不起的大人物,今天这事儿在你眼里只不过是件不起眼的小事,可对于我来说却是天大的事情。 这是我的家族试炼任务,关系到我以后一辈子的事情。我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要是再输了,我也就死心了。” 魏朝阳这人吃软不吃硬,秋月影这么低声下气地求他,倒让他不好意思直接拒绝了,想了想,便问:“运数猎人都会画符造伪运,可市面上流传的符造出来的都烂运,你手头有能造好运的符吗?要是有的话,加上这个,我给你个机会!没有的话,就算了。” 其实还是想让秋月影知难而退。 李老头说过,这造好运的符,在各家都是不传之秘,想来秋月影不可能押上来。 哪知道秋月影却干脆地道:“有!”说完,从腰间的小包里翻出张符来亮给魏朝阳,“这符可以伪造出一类好运百发百中,我们秋家独门秘符!” 魏朝阳震惊了,“独门秘符,就这么压上来了?会不会太草率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李老头从旁边窜上来,急不可耐地说:“我看不用考虑了,就给她一个机会吧,小女孩子家家的,挺不容易的。” 秋月影也说:“不用考虑了,难道你想反悔?” 刚说过的话,自然是不能反悔的。 魏朝阳举着那团有惊无险,说:“我就举在这里,给你十分钟时间,只要你能从我手里夺走,就算你赢了。” 秋月影也不废话,立刻又燃了一道符,放出银线,缠住有惊无险,就往回拽。 她可是真卖力气了,整个身子都绷得溜走向后倾斜,可以清楚地看到肱二头肌因为发力而隆起。 一会儿工夫,就累到大汗淋漓,头上衣服湿得跟水打得一样,嘴巴张得跟只缺氧的大胖鱼似的,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响亮异常。 可魏朝阳这边却什么感觉都没有。 准确的说,可以感觉到有力量在往外扯有惊无险,可这拉扯的力量大概跟微风吹没大差别。 李老头在旁边叉腰嘲笑,“加油,使劲,秋丫头,你们秋家不是号称一索夺运无往不利吗?哈哈哈……” 秋月影怒视李老头,尖叫道:“这是你逼我的!” 叫完了,左手拽着银线不放,右手却从兜里摸出块巴掌大的牌牌来,高高举起,大喝:“奉真都三官勅命,书符取一切生运,急急如律令!” 小牌牌就是一亮。 那根细细的银线瞬间变粗变大到缆绳一般。 拉扯的力量快速增强。 天空中传来隐隐雷鸣。 魏朝阳下意识抬头一看,却不由吃了一惊。 天空中乌云卷集,却是层次分明,下半截墨黑墨黑,上半截却光明大作。 那座千疮百孔的极简科幻样式大厅,居然隐约间浮现在乌云上方,闪着微光,就挺打眼的。 游弋在天空中的噬运兽快速聚集过来,乌泱乌泱的,身侧的小眼睛闪着血红色的微光,一时间红点满天,情形骇人至极。 李老头脸色大变,叫道:“秋丫头,你不要命了!” 秋月影疯了一样大笑,“这都是你们逼我的,今天我就算死了,也要拿到这运!我要向家里证明,我不比任何人差,我也有资格成为运数猎人!哈哈哈,看到没有,为了这命,我敢豁出命去,就问你们怕不怕,哈哈哈,急急如律令啊……” 轰隆一声大响。 一道雪亮的闪电自乌云中落下,正正打中秋月影。 准确的说,是打在她高举的那块小牌牌上。 电光瞬间弥漫全身,把秋月影电到全身焦黑,青烟直冒。 下一刻,乌云散去,大厅随之消失。 噬运兽仿佛失去了目标,停止聚集,四散离去。 秋月影身子摇了摇,张嘴吐出一缕青烟,直挺挺摔倒在地。 粗如缆绳的银线随之消散。 魏朝阳莫名其妙,看着李老头问:“她这是什么意思?抢不过就引雷自杀了?” “不是引雷自杀。”李老头也一脸的懵逼,“她举的那牌子是真都三官取运令,激发可以强取任何运气,人间所有法门都不能阻止。” 魏朝阳就问:“那你为什么说她不要命了?这玩意是用生命值激发的吗?” 李老头道:“那倒不是。不过这令牌三百多年前就出了问题,用它取运之后,必然会引来噬运兽,会把使用者的命宫吃掉。人没了命宫,那就必死无疑嘛。秋家有什么毛病,居然把这么危险的东西给个毛丫头随身带着!” 魏朝阳指了指焦黑冒烟的秋月影,“那她这被雷劈正常吗?” 李老头连连摇头,“没听说过,会不会是这牌牌放得太久,过期变质了?她不会被劈死了吧。要不,咱们溜吧,别赖咱们身上,秋家可不好惹。” 魏朝阳没听他的话,走过去一看,秋月影虽然躺在地上挺尸不动,可眼睛睁得老大,眼泪哗哗地往下淌,把黑漆的眼角冲出两道白晰的小沟沟来。 哭得这么厉害,却一声不发,就挺伤心欲绝的。 “不至于这样吧。”魏朝阳就看得挺不落忍的,“虽然是个好运气,可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犯不着这样,改天再猎一个不就得了。” “来不及了,再有三天试炼时限就到了。”秋月影喃喃地道,“我花了半年时间才找到这样一个纯粹的好运,剩下三天,怎么可能再找到类似的?我失败了,彻底失败了。真让老祖宗说中了,我的命不好,不适合当运数猎人,乖乖回去嫁人生孩子吧,哈哈哈……也挺好的,做个安分守己的贵妇人,也挺好的,哈哈哈……” “纯粹的好运确实挺难得的。我也是三年多才发现这么一个。”李老头凑过来道,“不过,你应该也知道,这能不能猎到得看缘法,你啊,还是跟这运没缘法,这谁也怨不着不是。” 说完,还瞄了魏朝阳一眼。 心想这小伙看起来优柔寡断,有点圣母心的意思,可别一时心软,把这好运送人。 就又叮了一句,“再找可不好找了,三个月啊三个月……当然,我无所谓,你想顶个烂运用也没啥嘛。” 魏朝阳却问:“什么就完不成试炼就得回去嫁人?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流行这么封建古典的人生安排吗?” 秋月影没答理他,只是自己默默流泪,一副弃疗躺尸样儿。 魏朝阳只好看向李老头,“你知道吗?” 李老头真心不想说,可见魏朝阳挺认真地盯着自己,只好说:“几大运数猎人世家有联姻的传统,这秋丫头和司家的司南凌打小召定的娃娃亲,都公告了嘛,下个月会完婚,请柬都派出来。关系秋司两家的脸面呢,她就算是能完成试炼,拿这运回去,也不可以更改。” 秋月影却突然来了一句,“老祖宗答应我了,只要我完成试炼,就可以取消婚约,让我做运数猎人。老祖宗答应我了的,他最疼我了,不会骗我。” 李老头嗤笑道:“幼稚了不是,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由着你的小性子来?你们家老祖宗是算定了你天生命宫与猎运这活不合,给你机会也猎不到运,是想让你甘心情愿地出嫁!” “你胡说,老祖宗才不会这样!”秋月影扑楞一下坐了起来,一抹眼泪,爬起来就走。 魏朝阳心想这姑娘一惊一咋的什么毛病,赶紧叫住她,“你干什么去?别想不开啊!” “你才想不开呢!”秋月影回头瞪了魏朝阳一眼,“还有三天时间,我抓紧点,没准还能再找到个好运,没工夫在这儿跟你们磨叽。” 说完,又要走,结果魏朝阳又喊了一句,“等一下。” “还要干什么?” 秋月影回头怒视魏朝阳,心里却忍不住有些小小的期待。 难道这傻大个终于圣母心发作,想把这运气让给自己了? 真要这样的话,那可太好了。 当然,也不能亏待了这傻大个,就按市价一倍给他钱! 只要能把运带回去,谁知道她是买的还是猎的! 李老头也紧张起来了,拉了魏朝阳一把,念经般嘀咕,“三个月啊三个月……” 魏朝阳甩开李老头,冲着秋月影咧嘴一笑,“秋姐姐,愿赌服输,说好的,百发百中符和你的千锤百炼运呢?” 秋月影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道:“我都这么惨了,你还好意思要我的本命运?” 正常逻辑不应该是心软如割,不仅不要自家的本命运数,还要把各种好运双手奉上吗? 她都把惨卖得这么明白了,居然还逃不过要付赌注,这惨不是白卖了? 魏朝阳道:“你惨不惨的,跟赌约没有关系啊。之前我就劝过你不要赌,你非要赌这一把。愿赌服输啊,姐姐!拿来,拿来!” 秋月影一挺胸,一昂脖子,就想赖账,可话还没说出来,李老头做为合格的气氛组就阴恻恻地插了一句,“想好了,他可是炼运师哦。上一个跟炼运师放横的,是法国的热拉尔家吧,什么下场大家都知道。” 其实很想再放个应景的bgm加强一下气氛,考虑到魏朝阳不是很喜欢的样子才没放。 秋月影立刻就泄了气,先把符交给魏朝阳,又去取自己头上的本命运数。 取自己的本命运数却不是用银线,而是取出一面小镜子,对着自己照。 小镜背面画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符咒,轻轻一敲,符纹微亮,她头顶上的运数就消失不见了。 秋月影把镜子扔给魏朝阳,垂头丧气地转头就走。 魏朝阳往镜子里瞧了一眼。 镜中赫然还残留着秋月影的影子。 影子头上顶着那团运数。 这是运数猎人藏取本命运数的秘法。 可以暂时将本命运数寄存在镜中倒影上,空出命宫用以存取猎到的新运。 魏朝阳伸手摸了摸镜面,感受到了运数的存在。 运数:千锤百炼,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击爆起千层力。 这是增加爆击率的运数吗? 李老头凑上来拿罗盘一测,啧啧赞叹:“好运,真是难得一见的好运,增加爆率,事半功倍,也就是秋家这种猎人世家能随随便便就拿出一个给自家子弟了。这世家啊,真拿好东西不当玩意啊。” 魏朝阳就问:“很珍稀吗?” 李老头道:“类似的运数,市价三百万打底,一般的运数猎人,能当传家宝了,也就这种不知轻重的大小姐才会随随便便拿出来当赌注啊。 不过,也不要紧,反正她马上就要嫁给司家小公子了,为了自家脸面,秋家也肯定会再给她种个好运数。” 魏朝阳看着秋月影落寞的背影,琢磨了一下,叫道:“秋姐姐,你等一下。” 秋月影这次没回头,只挥了挥手,还继续往前走。 魏朝阳补了一句,“我手头有多余的运,想要不?” 秋月影停步,转身,噌一家伙就窜了回来,堆起笑脸,“什么运?多少钱?我只要好运啊。” 魏朝阳把绿帽子运托在手上,示意她自己检测。 秋月影掏出罗盘开测。 “衰运啊,你拿我寻开心呢,衰运我要有什么……呃?玄品,运灵?哈?运灵!” 秋月影手都哆嗦了,拿着罗盘又测了两遍,有些不敢相信地道:“你要把这运灵给我?” 李老头也急了,使劲扯了魏朝阳一把,“小子,你疯了,运灵啊,福喜这样的大公司都只租不卖,你要送人?” 魏朝阳摆手道:“你们俩想什么呢?我看着像冤大头吗?怎么可能送,当然是卖了。秋姐姐,你应该挺有钱吧,有没有兴趣买下来这个?” 秋月影登时好像被当头泼了盆冷水般蔫了,“我哪买得起运灵?” 魏朝阳道:“也不是非得用钱,可以拿东西来换,特别就行。你可以列一列身上有什么东西,我要是觉得值,就换给你。” wap. /134/134058/31442408.html 第十五章 交换 秋月影立马就把身上的东西全都掏出来,摆在地上,一样样介绍给魏朝阳。 先是运数猎人的标准装备。 厚厚一叠伪运数符,符笔、黄纸、朱砂,测运罗盘以及可以化出拉运银线的索运符。 接下来是刚才她拔出来架脖子的匕首,有个名堂叫护身法器,不仅能扎人,还能碎运。 猎运的时候,无主之运和无运命宫容易引来噬运兽,这个护身法器经过特别手法泡制,可以在危险的时候,粉碎没有猎到手的运,用来吸引噬运兽的注意力,给自己制造脱身的机会。 当然,跟别的运数猎人起冲突的时候,自然也能当武器用。 李老头的八角锤就是他的护身法器,年轻时也抡着跟人拼过命的。 再有就是那块真都三官取运令,虽然被雷劈得焦黑不成样子,却还是被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这是秋月影身上全部与猎运有关的东西了。 剩下的都是女孩子随身的零碎,也被她拿出来铺了一地。 高人的口味说不定的,万一够变态,就喜欢女孩子的随身物品呢。 李老头嘿嘿笑道:“得了,秋丫头,给你机会把握不住也是没办法,你自己看看这有哪样东西顶得上运灵?我看你们家说得没错,你就是跟运无缘,做不了运数猎人。” 秋月影咬了咬牙,一挺胸膛,“36c,24,36!” 为了运灵,她豁出去了! 魏朝阳一脸茫然,“什么?” 李老头就是一呆,捅了魏朝阳一把,“小子,千万稳住,不能中美人计,她是司家小公子的未婚妻,你要跟她搞一块,司家能放过你?前面得罪了福喜公司,中间得罪了监察员,你现在要是再得罪司家,那可真是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魏朝阳这才反应过来,敢情这位大姐是在自爆三围,准备卖身换运灵。 可惜,做为一个钢铁小直男,他对这个真是一点都不懂,秋月影这跟媚眼抛给瞎子看没什么区别。 魏朝阳仔细想了想,拿起那块真都三官取运令。 这玩意明显跟那个古怪的破烂大厅有关系,拿过来研究一下倒也不错。 牌子一入手,脑海里立马就浮现出相关的内容。 真都三官取运令:奉运童子敕令,执此可合天地人三才,强取气数灵三运。 就跟抓到运,就知道是什么性质一样一样的。 这让魏朝阳想起了自己刚刚被撞飞时的感觉。 感觉什么东西流进了脑子。 像进水一样。 现在看来,当时明显不是脑子进了水,而是与运相关的一应知识。 很可能都是来自那个破烂大厅。 令牌这个解说风格,跟刚见到大厅的风格可以说是一脉相承,特古典的赶脚。 只是如今大厅已经因为他的一个念头把风格变成了极简科幻风,这令牌却没跟着同步变化。 他刚这么一想,脑海中浮现的解说内容突然就变了。 强制拾运器:收割者可凭此任命外围辅助工作人员,外围辅助工作人员凭此拾运器可以突破环境束缚,强行取运,不受干扰打断。备注:强制拾取可能会对目标运造成深度破坏。 妈蛋,这是同步更新了? 魏朝阳心里一跳,下意识抬头往天空中看了一眼。 乌云散尽,大厅无终,一只栈恋不去的噬运兽在高空中缓缓游荡着。 “就这个吧。”魏朝阳定了定神,收起小牌子,把绿帽子运反手按在了秋月影头上。 这绿帽子运一种上,立马映得秋月影整个脑袋都绿油油的。 魏朝阳心里就有点犯嘀咕。 这怎么不分男女老少,全都绿油油的,真真是世风日下,相比起来,他带着这运灵的时候,居然是绿色最浅的。 “这就给我了?真给我了?” 秋月影满脸不敢相信,拿着罗盘测了又测。 “换的,真都三官取运令也是好东西嘛。”魏朝阳道,“秋姐姐,咱们两清了啊。” 说完,也不再多说,扯李老头一把,转身就走。 李老头恋恋不舍地往秋月影脑袋上看了一眼。 虽然看不到什么,可他依旧舍不得挪开眼睛。 那可是运灵啊,有价无市的好东西,这小子居然随随便便就送人了,简直就是个傻缺。 可再怎么舍不得,那也不是他的东西,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小跑跟上。 秋月影呆呆看着魏朝阳的背影,突然大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魏朝阳没回头,只挥了挥手,坐上李老头的电动小三轮,扬长而去。 秋月影咬了咬嘴唇,哼了一声,自语道:“不告诉我也不要紧,回头我问李老头!” 她又小心翼翼地用罗盘对着绿帽子运测了又测,一时间感觉好像作梦一样。 居然能够拿到一只运灵! 虽然不是好运,但这可是运灵啊! 秋月影欢喜得几乎想要当场就高歌一曲,强行按捺住满心的雀跃,急急忙忙返回家中。 秋家位于海城东郊,依湖傍山的一座庄园。 做为传承悠久的运数猎人世家,如今的秋家已经传到第六十九代,光月字辈儿就有三十多人,除了个别人外,全都聚居在庄园,并不分家。 秋月影驱车返回庄园,却见各处都是冷冷清清,往常满庄园的秋家子弟多半都不见人影,只剩下些不接触猎运事宜的亲戚和佣人,抓人一打听才知道老祖宗突然召集全部秋家子弟开会。 至于会议的具体内容,非核心子弟是不可能知道的。 但能让秋家老祖宗这么郑重其事召开大会的,想来应该与猎运脱不了关系。 秋月影一听秋家所有运数猎人都在开会,不由更加高兴,只要当众把这运灵亮出来,谁敢再说她不能猎运? 整个秋家传承小七十辈儿,这是第一回猎到运灵! 就凭这样,她秋月影就可以称为秋家第一人! 秋月影立刻直奔会堂。 只是在会堂门口,她就被守卫拦下了。 看门的守卫也是秋家子弟,还没有出徒,只能算是预备役运数猎人,没资格进去开会,只能看大门。 而秋月影虽然是长房嫡亲的大小姐,但没有运数猎人的资格,也不被允许参加会议。 秋家家规森严,犯者必罚,要放以前秋月影只能乖乖回去,等会议结束再来找老祖宗。 可如今她有运灵在身,底气壮得不得了,哪还管这规矩,推开两个守卫,便直接闯了进去。 会堂前方主/席台上并排坐着七个人,正是如今执掌秋家的七大家老。 其中居于c位正在讲话的,是个满头银色的蓬松微卷短发的老太,虽然已经暮色爬满发丝,但气质却依旧优雅从容。 她就是秋家的老祖宗,秋见霜,如今秋家的家主。 “这次泰国的机会千载难逢,既可以充实我们秋家的运数库,又可以向世人展示我秋家子弟的风彩,更能借机实战练兵,一举三得,所以经家老会议商议,决定选拔五十名优秀子弟前往泰国……” 说到这里,她便停住了。 秋月影与两个守卫拉拉扯扯地闯进来,动静闹得挺大,不禁打断了老太的讲话,还引得满场人都齐刷刷看过来。 两个守卫不敢跟秋月影拉扯了,其中一个赶紧抢先报告,“大姐非要进来,我们怎么拦都拦不住。” 其实两个男人,不是拦不住,而是不敢硬拉。 秋月影不仅是长房嫡女,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秋家大小姐,下个月更是会成为司家小公子的妻子。 司家小公子司南凌号称五百年一出的天才运数猎人,自三年前出徒,连连猎取各种好运数,出手从不落空,一个月猎的好运,比普通运数猎人一辈子能猎到的好运都多。 世家出手,又有如此高明的手段,过不了几年必定就能以盟主身份主掌运数猎人联盟的一应事务。 运数猎人联盟,是运数猎人的自助联合组织,成立凡一百四十二年,已经网络了世界各地主要运数猎人势力,无论组织规模和声势都不比监管委员会差多少,要不然也不可能给李老头这样的运数猎人争取到医院做为猎运的自留地。 没错,全世界所有的医院都是运数猎人联盟的专属猎运地点,这是运数猎人联盟经过艰苦斗争,才从监管委员会那里争取到的。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联盟才会被全世界的运数猎人所认可。 如今各家出身的运数猎人出徒后都得先在联盟考试,考试合格后领取执业资格证,才能正式开始上岗猎运。 这样一个未来大人物的未婚妻,只要不是傻缺,谁都不会真得罪。 所以,两个守卫只是做做样子拉扯,其实一点力气都没敢用。 秋见霜一眼就看穿了两个守卫的小伎俩,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们两个先出去,把秋月影单独留了下来,然后往左边瞟了一眼。 坐在主/席台最左侧的,是个留着平头的精干男人,五十左右岁的年纪,一张不怒自威的国字脸,正是秋月影的父亲,秋家长房长子,预订的下一任家主,秋鹏程! 他收到老祖宗的信号,立马重重一拍桌子,站起身怒斥道:“放肆,秋月影你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敢闯进家族重要会议,真当家规治不了你吗?给我把她抓起来!” 秋月影却是不怕自家老爹,梗着脖子说:“家规是说非猎人身份不能参与相关会议!可我已经完成了老祖宗的试炼任务,猎到了运,按之前的约定,现在就是正式猎人了,凭什么不能来参加会议?” “你猎到运了?胡扯什么!” 秋鹏程却是压根不相信秋月影的话。 做运数猎人也是要讲天赋的。 自家女儿自家知,她天生命宫格局狭窄,兼容性过低。 而运数猎人猎运是以自身命宫为陷阱吸引捕捉目标运数,命宫的兼容性是至关重要的指标,兼容性过低,便只能吸引特定类型的运,做不得运数猎人。 之前老祖宗肯定答应她,也是因为知道这一点,任她怎么胡闹,也不可能改变什么。 秋月影昂然挺胸道:“没错,我猎到的运,就在我的命宫里,不信你可以现场测试!” 秋见霜又瞟了秋鹏程一眼。 目光中的含义很明显,是让他尽快把秋月影弄走,不要影响会议进程。 这次的秋家全体运数猎人会议可是关系到秋家未来命运和发展,怎么可以让秋月影在这里随意拖延捣蛋。 秋鹏程又拍了一下桌子,本想直接吼人把秋月影拉下去,但一眼看到秋月影的目光。 虽然面上表现得很自信,但目光中却充满了忐忑与期待。 看到这目光,秋鹏程心中一软,便没理会老祖宗的目光,冷哼了一声,“好,我就测一下,看你装什么神弄什么鬼!” 直接跳下主/席台,三步并做两步来到秋月影面前,一面掏罗盘,一面低声呵斥,“你失心疯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再着急不能等回头再说?” 秋月影道:“我等不及了,万一私下说你们不认怎么办?” 秋鹏程叹了口气,道:“难道现在你就能让我们认了?你天生命宫狭窄,猎不了运,就算勉强猎回来一两个,也不会有什么太好……卧槽,这是……?” 说话的工夫,他也没耽误拿罗盘做测试。 可这测试结果太令他震惊了,以至于差点没脱口叫出来。 幸好及时警醒,把到嘴边的“运灵”两个字又咽了回去,重新拿着罗盘仔细测了又测。 确定没有测错后,他看着秋月影的表情,极为复杂。 秋月影心中大定,昂头看着自家老爹。 事实胜于雄辩,这一个运灵足以说明很多事情,不需要她再多说什么了。 司家小公子司南凌号称五百年一出的天才运数猎人,可也没猎到过哪怕一个运灵! “你,这可真是……”秋鹏程欲言又止,摇头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转身回到主/席台上,来到秋见霜身边,低声对她耳语了几句。 秋见霜眉头一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好,不亏是我秋家的女儿,既然这样,那就也坐下来参会吧,具体的事情,会议结束之后再说。” 秋月影美滋滋地找了个空位坐下来。 秋见霜浑若无事的继续讲了起来。 秋月影听了几耳朵,就听明白了。 秋见霜正说的是泰国的事情。 老泰王大限将至,命不矣。 他在世界大势的动荡纷乱中执掌泰国七十年,命强运旺,必然催生出运灵,如今生命到了尽头,这强大的运灵就会脱离命宫束缚,得脱自由。 世界各地顶级的运气公司、运数猎人纷纷前往泰国,准备猎运取灵! 当然了,运灵肯定没有他们这些运数猎人的份儿。 运灵是国际上那些大型运气公司的禁脔,比如福喜这样的狠角色,早就已经组建队伍进入曼谷,再不开眼的运数猎人也不敢打运灵的主意。 像这样蕴养了几十年的强大运灵脱离原主命宫后,必然会产生大量散逸,从而引发周边运气和运数的非正常变化,产生大量珍贵的运气和运数。 这些都无主之运,谁能抢到就算谁的。 运数猎人的目标就是这个! 不仅秋家准备派出队伍前往抢运,其他几大猎运世家也都准备派出人马,抢运是一方面,锻炼新人也是一方面。 秋家的这次会议就是公布队伍人选和具体行动方案的。 本来会议是预订要开两个小时,几位家老都要发表相关讲话。 可是秋见霜惦记着秋月影带回来的运灵,实在没心思再开会了,悄悄跟其他几位家老通了气后,便草草宣布会议结束。 散会之后,秋见霜便迫不及待地把秋月影带回自己的书房。 七位家老,包括秋鹏程,都齐齐到位,一眨不眨地看着秋月影。 秋见霜亲自出手,重新检测了秋月影带回来的绿帽子运。 三测之后,秋见霜不禁叹息,“果然是玄品运灵,真是不同寻常,不同寻常!大家都上上手,感受一下,哈哈哈,我秋家如今也有了可以传家的运灵,这底蕴从此便是四大家之首,就算是司家也比不得我们了!哈哈哈,月影真是好样的,可以说是我秋家从此更上一层楼的大功臣。” 其他五个家老纷纷上前检测,亲身感受运灵带来的微妙感觉。 秋月影迫不及待问:“老祖宗,那你答应我的事情!” 秋见霜哈哈大笑,“放心,你老祖宗我是什么人,别说你猎到了运灵,就算只是猎回了一个普通的好运气,我也会说到做到,司家的婚事你不愿意就这样算了,我会亲自去跟司家讲。” 秋月影心中大定,想起魏朝阳,便越发感激。 比起这运灵来,魏朝阳拿走的真都三官取运令、百发百中伪运符和千锤百炼,真就不算什么! 几位家老都上手感受过之后,秋见霜便迫不及待地启动仪式,亲自出手取下绿帽子运供入家中祠堂,这运灵从此就是秋家的传家宝了。 祠堂供奉先人,与整个家族成员的运气都息息相关,这绿帽子运一供奉进去,整个秋家的所有成员头上的运都带上了一抹绿色。 受此影响,以后秋家人的婚姻大概率都不会太好。 但相比起运灵来,这点小小的问题,根本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完成供奉仪式后,秋见霜当着其他家老和祖宗牌位的面,再一次确认取消秋月影与司南凌的婚事,同时赏功秋月影,将她的名字列入家族信托基金受益人名单,族长继承位置排序第十八,候补家老,运数捕猎事务副专员。 秋月影靠着绿帽子运,一步就从一个无人重视的大小姐跃升为秋家的核心权力掌握者之一。 只是等相应仪式结束,其他家老离开后,秋见霜却把秋鹏程和秋月影单独留下来,劈头就问:“月影,这运灵真是你猎来的吗?别对我撒谎,你天生命宫狭窄,别说运灵,普通好运都不容易猎取,怎么可能猎到一个运灵!这事儿非同小可,你一定要哪跟我说实话。” 秋月影犹豫了一下,迟疑开口,“我遇到了一个炼运师……” “炼运师”三个字刚一出口,秋见霜立马脸色大变,抬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先出门左右观察片刻,小心翼翼地关好门窗,又在祖宗牌位前上了三柱长香,这才低声说,“继续吧。” 秋月影莫名其妙,但还是把遇到魏朝阳的经过讲了一遍。 当听到魏朝阳可以徒手捉运随意换运,秋见霜的眼皮不禁轻轻颤动,等秋月影说完,这才道:“有这等本事的,那就一定是炼运师无疑了。这对你来说,是天大的机缘,等回头你一定要尽快弄清楚这位炼运师的身份,借这个机缘跟他攀交,要是能够交好他,无论是你还是我们整个秋家,未来都是不可限量。” 顿了顿,她又道:“福喜公司当年也不过就是个三流的小运气公司,连运数都没资格猎运,就是因为帮到了一位炼运师,得到指点帮助,才能够扶摇而上,成为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公司!传说,监管委员会最高的十二位委员中,就有好几位是炼运师!” 秋月影本来就想着再联系到魏朝阳,听秋见霜这么一说,倒是正中下怀,当即连连答应。 秋见霜也不再说什么,让秋月影先回去休息。 秋鹏程本来一肚子话,但之前受到秋见霜的示意,一直没敢插话,好容易等秋月影走了,这才道:“老祖宗,传说中炼运师都是无利不起早的角色,平白无故的送月影一个运灵,只怕是另有企图,不能不防啊。” 秋见霜瞟了秋鹏程一眼,方才缓缓说:“炼运师行事阴狠,每一次现身都是所图极大,既然能把玄品运灵随意送出,图谋的目标必定远不是一个玄品运灵能够相比。 我们秋家只不过是个运数猎人世家,根本不会放在炼运师眼里。我猜测,他接下来做事可能需要运数猎人配合协助,所以才会借着由子接近月影,如果我所料不错,等月影再去接近他,他一定会趁机提出要求。” 秋鹏程满腹疑虑,“炼运师是炼运的,我们运数猎人是猎运的,根本不是一个路子,他能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做的?” 秋见霜嘿嘿冷笑了两声,“你以为炼运师是怎么炼运的?我当年可是亲眼见过的!一次炼地运成灵收割,就导致滇西整个小镇覆灭,数万人因此丧生!炼运师,都是没有人性的怪物!” 秋鹏程不由大惊,“老祖宗,那你还让月影去接近那个炼运师?” 秋见霜眯起眼睛注视着祠堂中一排排的祖宗牌位,低声道:“刚才我对月影说的都是实话!如果能够得到炼运师的支持,我们秋家必然会一飞冲天。为此就算秋家人死掉一半,我们这些老家伙都赔进去,也值得!” 她抬手轻轻抚过最前方一排牌位,“不如此,何年何月才能报了当年的血海深仇!” 混浊的老眼中闪过一抹带着血色的精光。 只要活得够久够老,就足以拥有常人所难以企及的广博见识。 对于普通运数猎人来说只是传说的炼运师,却是他经历过的现实存在。 每一次炼运师的现身,都会引起倾天的可怖灾难。 他们在人们的传说中很少出现,不是因为真的现身少,而是见过他们现身的人多数都死了! 秋见霜突然反手推开窗户,夏日酷热的夜风吹进阴冷的祠堂。 “危机,既是危险,也是机遇!这一局,我们秋家赌了!” wap. /134/134058/31442409.html 第十六章 一锤砸出大祸事 “小子,你倒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把运灵送给秋丫头?你不是真看上她了吧。就算是看上了,也犯不着上来就送运灵吧。那可是运灵啊!” 回医院的路上,李老头碎碎念不停,实在想不明白魏朝阳这么做的原因,想来想去就能归结为这小年轻一时被美色冲昏头脑。 魏朝阳实在受不了李老头的磨叽,道:“大叔你能不能认真开车?我送她自然有我的想法,你就别问了。再说了,那玩意只是伪运数造出来的,等我弄明白了这其中的原理,还会缺运灵吗?随随便便造它几十个出来玩啊!” 李老头一想也是,立马不再纠结,转而道:“那等你弄明白了,也送我个运灵吧。” 魏朝阳斜眼瞟着李老头,“你不是有瑞鼠呈祥吗?” 李老头道:“瑞鼠呈祥只是运数圆满,跟运灵比不了说,还和我的命宫匹配度不高,每次带来好事,必定就会带来坏事,而且带来的坏事还都不小,把那点子好事都给冲没了。你要是能给我弄个匹配度高的运灵,这个瑞鼠呈祥我送你了。” 魏朝阳撇了撇嘴,无可无不可地说:“看你表现吧。” 心里却在想,这个匹配度得怎么测? 可惜现在是伪装的高人人设,不能随随便便瞎问,否则很容易塌房。 李老头立刻毫不犹豫地道:“这事儿办完之前,我哪儿都不去了,就天天跟着你,给你保驾护航出主意,绝对让你稳稳当当的把运灵炼出来。对了,你这一出手,就拿到了两个吉运,准备炼哪个?” 魏朝阳不动声色地问:“你什么意见?” 李老头热心地帮忙分析道:“把运气炼成运数应该比较容易吧,而且你跟监察员约定的也是三个月炼出新运数,不如就炼那个有惊无险。明天你就联系监察员,把这运给她看了做个认证,然后我们就可以开始……” 魏朝阳只是认真听着,心里却自有想法。 自家事自家知,他可真不是什么炼运师。 现在能不能把这运搞升级还不知道呢,哪能就把明心桐叫过来? 万一尝试失败,连换道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这个有惊无险,虽然是好运,但看这名就知道,这玩意想按养成绿帽子运的路数来尝试培养,那就得多与危险的事情擦身而过才行。 没有危险,怎么能叫有惊无险? 那么问题来了。 这个运稀薄得都快要散架子了,按李老头那堆书里介绍的基本常识来说,这样的运发挥作用的机率较低。 万一自己去搞事情,没能触发这个运气的作用,一不小心把自己搞死了上哪儿说理去? 万事安全第一,傻子才会没任何把握去做危险的事情。 反正不能听李老头瞎参谋就是了。 可李老头兴致很高,念叨了一路,仿佛明天就能直接炼运成功,从此大把运灵随便用了。 魏朝阳嗯嗯应着,也不打消他的积极性,直到了医院外才叫停,在附近的奶茶甜品店买了奶茶和小甜点。 李老头不明白,心说这小伙子怎么爱吃小姑娘家家吃的东西,爱好挺特别嘛。 可回到疗区,他就知道魏朝阳为这么做的目的了。 经过护士工作站的时候,之前打电话把魏朝阳叫回来的大眼睛小护士立马就窜了出来,叉着腰,横眉立目,满脸怒气,就要喷人。 李老头吓得一缩脖子,知道这是魏朝阳这个病人偷溜出去又被发现了。 可没等小护士开喷,魏朝阳立刻堆起笑脸,把手里的奶茶甜点递上去,“护士姐姐,你辛苦了,我特意给你买的,外面最火那家店的,你快尝尝喜不喜欢。” 大眼睛小护士就是一楞,还想再坚持一下,板着脸说:“你别想用这点东西讨好我,知不知道你现在还处在观察期,不能随便乱跑,你倒好,一眼看不到就跑没影了,你这真是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儿……” 语气却是软了很多,不像训人,更像在劝说。 魏朝阳嘿嘿笑着说:“护士姐姐,你说对,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快尝尝,大家都说好喝呢。” 把奶茶硬塞到小护士手里。 大眼睛小护士就有点绷不住了,勉强坚持立场,“可不能再跑了,总共就观察三天,还剩两天了,好好呆着,有什么事情要办跟我说,我可以帮忙的。现在头晕不晕,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李老头目瞪口呆。 这特么也行? 这小年轻好会啊。 可他这么会,为什么对面秋月影自报三围的时候,一点表示都没有? 魏朝阳连连应着,却不停地悄悄瞄着大眼睛小护士的头顶。 大眼睛小护士注意到他的眼神飘来飘去,就说了一句,“乱看什么呢,赶紧回病房休息吧。” 板着脸,抱着奶茶甜点往回走,一转身终于完全绷不住了,眉开眼笑。 魏朝阳头上的蝴蝶兰闪过一抹碎光,竟然又开出一朵小花,鲜艳欲滴。 可魏朝阳看着小护士的背影,却微微皱起眉头。 大眼睛小护士头上原本有一团清晰度不高的运,隐约能看到是颗长得极好的向日葵。 这几个小时不见,她头上那颗向日葵却明显有些发蔫,叶子还少了好几片。 看着就很不吉利的样子。 魏朝阳心里就有些犯嘀咕,转头悄悄问李老头,“一个人的运,突然发生了不好的变化,比如原本是颗特新鲜的向日葵,可却突然像缺水严重,这是代表运气变坏吗?” 李老头却一脸茫然,“什么新鲜的向日葵,什么像缺水严重,哪有这么形容的,运又看不到,怎么能知道新鲜还是缺水?而且运气性质是固定的,不可能好运直接变成坏运。要说人的运气突然由好变坏,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人的运因为某种原因换掉了。” 魏朝阳便确定了一件事情。 看不到运在李老头这里应该是一种常识。 可为什么自己能看到运,而且形象各异不说,像李老头自己那个瑞鼠呈祥,甚至看起来还像真正的活物一般有各种反应呢? 难道是名为收割者社畜的特殊工作技能? 魏朝阳没在这个暂时找不到答案的问题上多纠结,转而问:“一个人身上的运,难道就一点变化也不会有?运气变坏了,只可能是换了运?” “也不是这么说。”李老头倒是挺专业,很耐心地给魏朝阳解释,“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人的命宫与运出现了偏差,导致本运衰败,力量覆盖范围和发挥作用能力快速降低。” 魏朝阳一想,那向日葵变蔫,可不就是明显的衰败了吗? “那会是什么原因导致出现这种偏差以至于影响到了……等一下!” 这会儿工夫,两人已经回到病房外,魏朝阳正要伸手去推门,可隔着门的窗子往里一看,却不由得一惊,一把拉住李老头。 李老头莫名其妙,正要开口发问,却见魏朝阳竖起一根食指在嘴唇前比划了一下,便没敢出声,也把脑袋挤到门窗子前往病房里看。 病房里看起来一切正常。 李老头摸不着头脑,转头再看向魏朝阳,却见他死死盯着病房,神情明显有些紧张,便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魏朝阳也同样压着声音回答:“里面有个东西!” 声音中透着一丝恐惧。 在李老头眼中毫无异样的病房,在魏朝阳眼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一个成人大小的怪物正趴在病床上。 这玩意身体细长,长了八只昆虫样的肢节。 扁圆的脑袋两侧各有一对血红的小眼睛,齐中裂开一张血红的大嘴,几乎把整个脑袋分成两半。 乱糟糟的触须自大嘴中伸老长,正卷起一团模糊的运数往大嘴里塞。 看起来吃得还挺香,混浊的粘液顺着嘴角哗哗直淌,流得满床都是。 那运数就是之前魏朝阳炼手画的伪运之一。 他原本画了十几道符,全都激活化为了伪运。 因为都是烂运,也就没放在心上,随意扔在了床上。 按照书上说法,这些伪运得不到真正命宫的庇护,最多一个小时就会自动消散。 可他跟李老头折腾这么一个来回,足有三个多小时,病床上的伪运不仅依旧在,而且跟刚画出来时的样子没什么区别。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只八足大嘴怪十有七八是被这一床的伪运给吸引来的。 它不仅在用触手往嘴里卷运数,还用八只肢节各按了一团运数,一副吃碗里看盘里还惦记着锅里的馋样。 听魏朝阳说病房里有东西,李老头便使劲往窗里又看了看,依旧什么都看不到,只好问:“什么东西?我怎么看不到?” “一只怪物!”魏朝阳把怪物的样子简单描述了一下。 李老头听了不禁脸色大变,失声叫道:“幼兽?” 叫出声来,立马捂住了嘴,神情惊恐地看着魏朝阳。 病床上的怪物被这一声惊动,猛然回头看向门口。 正与魏朝阳看进去的目光撞到一处。 那眼神,凶残,暴虐,贪婪,仿佛猛兽在看猎物。 魏朝阳毛骨悚然,不错眼神的紧盯着怪物,低声问:“它在看我,怎么办?” 李老头便哆嗦了一下,声音有些发颤,“这玩意惹不得,赶紧跑吧。” 他这话音未落,病床上的怪物突然闪了一下。 就好像正常的电影画面卡顿跳播一般。 这一闪之后,怪物便离开了病床,出现在距门不过两步远的地面上。 依旧死死盯着魏朝阳,身子却向下低伏,做出蓄力的准备。 妈蛋,瞬间移动! 这要能跑得掉才见鬼了。 魏朝阳依旧紧盯着怪物,深吸了口气,狂跳的心脏快速稳定下来,“大叔,你的锤子呢?” 却不等李老头反应,直接伸手把他藏在袖子里的八角锤给抢了过去。 李老头道:“不能打……” 魏朝阳拉开门,就把李老头推了进去。 李老头甚至都来不及叫一声,就满脸惊恐地一头栽向怪物。 比他更惊恐的,是他头顶上的老鼠,吓到全身毛都炸了起来,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怀里的馒头直掉渣。 怪物张开大嘴,奔着老鼠就咬了过去,涎水满天乱飞。 就在这一刻,魏朝阳闪身上前,抡起锤子,狠狠砸在怪物头上。 就在锤子落到怪物头上的同时,蝴蝶兰突然爆起一团淡金色的碎光,瞬间没入魏朝阳头顶。 魏朝阳全身都随之泛起一层淡淡金光,如同水流般顺着胳膊汇到锤子上。 八角锤瞬间光芒大作,宛如一百瓦的大灯泡,将怪物映得纤毫毕现。 魏朝阳注意到这怪物的皮肤表面竟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裂口,宛如蜂巢,每个裂口内都有小小的虫子般的黑点在蠕动。 简直能让密集恐惧症患者直接暴毙当场。 锤落,砸了个结结实实。 砰的一声闷响,怪物的脑袋被砸得稀碎,碎块溅得满天乱飞。 有些碎块落到老鼠身上。 老鼠眼睛猛得瞪得老大,抓着碎块就往嘴里塞,毛也不炸了,身子也不抖了,缺了半边的馒头快速还原完整。 咣的一声,李老头重重摔到地上。 他啊的尖叫一声,以跟年龄全不相符的敏捷跳起来,就往外跑。 魏朝阳一把抓住他,“别害怕,已经打死了。” “啊?啊!”李老头惊魂未定,看着魏朝阳,好一个会儿才反应过来,脸色却更坏了,“你把幼兽打死了?怎么可能?不对,是你怎么敢?坏菜了。” 一边念叨着,一边拔腿就跑。 魏朝阳眼疾手快,一把就揪住他,“你跑什么?” 李老头挣扎道:“你放开我,现在跑还能多活一会儿,要是不跑,马上就得嗝屁。那是噬运兽的幼兽,跟成兽之间有心电感应之类的联系。你这边把幼兽打死,那边成兽就知道了,马上就得过来干我们。唉,这大劫果然应在你身上,我就不该贪心那化运阵图,就该离你远远的才对。” 魏朝阳不由吃了一惊,“那玩意是噬运兽的幼兽?看着不像啊,你怎么不跟我说?” “我不是说了那玩意惹不得吗?你倒好,不等我说明白,就把我推……特么的,你拿我当诱饵?” 李老头总算是反过味儿来,当即怒视魏朝阳。 这小子心够黑的啊。 魏朝阳道:“大叔,你这话说得,我是那样人吗?我是想拉你一起进去跟那玩意斗啊,谁知道你这进去就摔了,亏得我眼疾手快,要不然你头上这运灵可就要喂了怪物了。你不感谢我的救命之恩,还说我拿你当诱饵,还有没有良心了?” “算了,先别说这事儿了,赶紧跑吧,一会儿成兽就要来了!” 李老头这回也没工夫计较这事儿,一门心思只想逃跑。 一想到那诡异恐怖的巨大噬运兽,魏朝阳也觉得有点头皮发麻,但遇事儿不想着解决,光琢磨逃跑也不是办法,便紧抓着李老头不放,道:“现在跑了藏起来,噬运兽就找不到我们了吗?” 李老头没好气儿地说:“想什么美事儿呢?噬运兽能远隔千里锁运定位。幼兽死之前会把凶手运的特征直接传给成兽,所有成兽之间共享信息,现在离得最近的噬运兽肯定已经锁定我们的位置过来了。” 魏朝阳一听,不由松了口气,“原来是靠锁定运气来抓人啊,那换个运不就得了?” 李老头当场开喷,“就你聪明,就你会换运,真要这么简单,我至于这么紧张吗?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儿,就知道瞎动手,也不知道你师傅是怎么教的,教出这么个惹祸精来,我可真是被你给害死了。 运入命宫,就会受到命宫的影响,会带上命宫特征,噬运兽锁定的是这种带着命宫特征的运!想要摆脱噬运兽的追杀,除非找到传说中的改命秘法,修改命宫。不然的话,就等着一辈子都被噬运兽追杀吧! 就算靠频繁改运来逃避追杀也没用,换运十次就会引来雷劫,每次雷劫的威力都是翻倍增长,换运换得多了,就算不死在噬运兽手下,也得被雷劈死!再说了,只要换过的运就会沾上命宫特征,不能再用,谁能搞那么多运三天就一换,还不重样!你别抓着我了,赶紧跑吧。” “先换个运,把眼前这局面划过去再说。” 魏朝阳二话不说,就去捉李老头脑袋上的老鼠。 这一伸手,他却不由惊咦了一声,动作就是一顿。 这么一会儿工夫,老鼠已经完全恢复了之前巅峰状态,油光水滑毛顺不说,抱着的馒头又圆又白又大,似乎还有缕缕热乎气在往外冒。 但更让他在意的是老鼠的表情神态。 老鼠正紧盯着地上怪物尸体,满脸满眼都是垂涎。 这么一会儿工夫,怪物尸体就变成了一大坨粘糊糊的东西,还有莹莹点点的绿光从其中飘起,向着空中不停飞去。 魏朝阳就想到刚才看到的,老鼠吃怪物脑袋碎块的情景。 这玩意对运难道是大补的不成? 魏朝阳就把手里那团淡得快要散架子的有惊无险扔到糊糊上。 冒出来的绿莹莹光点立马全都渗进了有惊无险里。 薄淡到快要消失的运气几乎在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厚实起来,只是依旧很模糊,仿佛一堆马赛克。 魏朝阳不由一挑眉头,还真是大补啊。 会不会直接把这运气给补成运数甚至是运灵? 一时还真是满怀期待,就忘了换运,只顾着盯着看了。 李老头被魏朝阳一提醒,倒是醒悟过来了。 只有换上运,才能逃脱噬运兽的锁定,有时间跑得更远一些。 不过要他自己换运的话,得起坛做法,还得提前两天做准备工作,不是一般的麻烦。 要是三天一换运的话,那就不是在准备换运,就是在忙着换运,别的事情什么都不用干了。 所以说,要是被噬运兽锁定的话,基本也就没跑了。 可魏朝阳能够随随便便的徒手换运,什么都不需要准备,这就比别人强得多。 而且这货一锤子就干死了幼兽,简直强得离谱。 反正李老头干了运数猎人几十年,就没见过这么牛逼的人物。 在这种强力人物身边,面对噬运兽,存活的机率肯定远胜自己一个人东躲西藏。 更何况他还有个更牛逼的师傅,万一可以把师傅召唤过来,没准儿一招就能秒了噬运兽呢? 李老头再看向魏朝阳,就觉得两条腿又粗又大,还金光闪烁! 这么粗的大金腿,必须抱住! 李老对就伸着脖子,等着魏朝阳给自己换运。 哪知道,等了半天,魏朝阳也不动,就看着地上发呆,还露出痴汉一般的傻笑。 李老头只好问:“不是要给我换运吗?是有什么问题吗?” “啊?没问题,没问题!” 魏朝阳缓过神来,把有惊无险又捡了起来。 这么一会儿工夫,有惊无险已经变得异常饱满。 幼兽尸体冒出来的绿光已经不再往运里渗,恢复了刚才的散发状态。 想是这运吸不下了。 依旧还是运气,没能变成运数。 但这样已经很惊喜了。 按李老头在路上的说法,这种死人散逸的运气,得在匹配命宫里至少养半年才能恢复正常状态。 可现在,扔尸体上不到一分钟,就复原了!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钱啊! 恢复正常状态的这种好运,至少能卖上十万! 原本说只能卖五万,是因为李老头没有本钱和精力找人匹配命宫养运,所以只能挣个辛苦钱,由着上层收购商压榨,干了一辈子还是穷逼一个。 可现在,有了这修补方法,手握正常运气,不管是卖给更上一级的大收购商,还是直接给人种运收费,都可以卖上正价,不用再受中间商剥皮啦! 魏朝阳突然觉得自己被撞出来的这个社畜身份也挺好的。 有了这本事,光靠倒卖运气,就能实现财务自由,走上人生巅峰啦! 等到毕业的时候,别的同学到处辛苦奔波投档求职,而他小魏同学就可以香车美女走起,自由享受生活! 魏朝阳没忍住,叉腰哈哈大笑。 刚笑了两声,就有红光突然自窗外射了进来。 巨大的血红眼睛紧紧贴在窗户上。 密密麻麻的触须顺着眼睛钻出来,刷刷就奔着俩人过来了,速度快得离谱。 “来了,来了!” 李老头紧张得声调都变了。 魏朝阳吃了一惊,顾不上笑了,干脆利索地把李老头脑袋上的老鼠揪下来,换上有惊无险,再把自己脑袋上的蝴蝶兰换成千锤百炼。 触须刚到两人近前,猛得停住了,犹豫地晃动着。 还有好几根试探着往魏朝阳手里捏着的蝴蝶兰和老鼠晃来晃去。 魏朝阳果断松手,把蝴蝶兰和老鼠扔到地上。 一堆触手凑过去,对着蝴蝶兰和老鼠戳戳戳戳戳。 可怜的老鼠吓到抖个不停,怀里的馒头都要抱不住了。 好在触手戳了好一会儿后,终于还是慢慢地撤了回去。 待触手撤尽,紧贴在窗前的血红眼睛同样缓缓离开。 魏朝阳小心翼翼地来到窗前向外张望,不由吃了一惊。 wap. /134/134058/31442410.html 第十七章 爆击 窗外飘着好些噬运兽,有的在楼顶四处观察,有的贴在楼壁上,用眼睛往窗子里看。 还有一只趴在住院部楼前的空地上,不时可见匆匆来往的人从它身体中穿过。 看起来好像是幻影一般。 而更高的空中,还有更多的噬运兽在飞来飞去。 整个医院都被数量庞大的噬运兽给包围了。 幸好普通人既看不到噬运兽,也感受不到噬运兽。 不然的话,这仿佛异兽入侵般的末日场景,早就引起恐惶了。 怪不得李老头说幼兽惹不得,这打死一只,居然就引来了一堆成兽! 简直跟捅了马蜂窝一样。 魏朝阳就感觉挺有压力的。 李老头也凑了过来,往窗外瞅了一眼,立马就不敢再看了,赶紧扭回头,说:“看到了吧,都是来杀我们给幼兽报仇的。我们现在得怎么办啊?” “先换运躲着,九次就能挺一个月。有这一个月时间,怎么也能找出解决办法。” 魏朝阳倒是不太担心,反正有一手随意换运的本事,三天一换,九次就能坚持一个月,等他五十点运力的工资发下来,什么雷劈都不用怕了。 倒是李老头有些麻烦,看他这老胳膊老腿的,弄不好挨一次雷劈就得当场报销了。 “除了改命,根本没有一劳永逸的办法。”李老头愁眉苦脸地看着魏朝阳,希望这位大腿同学能给出点有用的建议,“而且就算你能快速换运,我们也没有那么多运可用。” 魏朝阳道:“你不说医院是你的地盘吗?这地方每天死那么多人,难道三天连两个运都猎不到?” 李老头脸都快皱成一团了,“死人运太薄,不能直接用。所谓运薄命浅,总是种这种死人运,命宫萎缩,会加大吸引噩运的机率,还会减寿。” 魏朝阳一笑,道:“你现在的运是刚猎的有惊无险,你可以测一下。” 李老头拿着罗盘一测,立时惊诧莫名,看着魏朝阳的眼神跟看神仙一样,“满运?你怎么这么短时间把运补满的?这是炼运师的秘法吗?” 魏朝阳指了指地面,“幼兽的尸体可以快速把运补满。” 李老头往地上瞧了瞧,还是什么都看不到,喃喃道:“从来没听说过有人用这种法子补运。当然也有可能知道的人都被成兽给弄死了。” 魏朝阳道:“先别想这些了,我们还是先干点正事儿吧。” 李老头道:“对,我们赶紧订张机票开溜吧,人少的地方噬运兽也少,我听说太平洋上有个叫加巴加的岛国,全国只有一万多人,人少运稀,不如去那里避一避。” 说话掏出手机就准备订机票。 魏朝阳抢下他的手机,道:“跑什么跑,我们先扫个楼,把医院里的死人运都弄来,用幼兽的尸体补满备用,剩下一个月时间再慢慢从长计议,实在没办法,再跑路也不迟。” 李老头一想也对,带些运备用安全性更高,便同意魏朝阳的提议,先把自家的老鼠运用秘术藏到镜子里,然后领着魏朝阳扫楼猎运。 一圈转下来,猎到手的八个运气,都是稀薄的烂运,李老头一绳子就能套过来。 正常运数猎人是不能一次性猎这么多运的。 他们只能用命宫存运,一次猎一个,卖掉之后才能再猎新的。 可有魏朝阳跟着,就没这些限制了,捉来一个就给魏朝阳拎着。 回到病房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 虽然一晚上没睡,但魏朝阳却依旧精神头实足,把新到手的八个烂运扔到幼兽尸体上,再转头往床上一看,却见没被吃掉的那些伪运居然还在! 他心里不由有些犯嘀咕,却不敢随便问,索性也都抓起来扔到幼兽尸体上,打算看看会有什么反应。 李老头看不到具体情况,便抱着罗不停地测,没大会儿工夫,猎到的那八个运就全部补满。 李老头又惊又喜,叹气道:“早知道有这么简单的补运法子,我还至于猎了一辈子运都挣不到钱吗?只要是满运,哪怕是烂运,也最少可以卖上五万块,一天八个,就是四十万,日赚四十万,一年就是一亿多啊,哈哈哈……” 魏朝阳凉凉地说:“你得先打死足够的幼兽才行。这尸体快没了。” 那一坨粘糊糊的东西已经只剩下薄薄一层,被满的运气一个个滚瓜溜圆,便是那几个伪运也变得满晰完满,跟之前大不一样。 李老头便又蔫了,“这才八个运,也顶不了几天啊。” 魏朝阳道:“本来就是应急顶一顶的,难道你还真指望着靠换运躲噬运兽一辈子?快好好想想,以前听没听说过解决的办法?还有啊,这些运虽然补满了,但就这么放着也不行吧,得想办法存起来。” 脱离了命宫庇护的运气会持续消散,最多十天就会完全消失。 只有进化成运数,才能保持长期脱离命宫而不消散。 李老头皱眉想了一会儿道:“要说起来,或许监管委员会能有办法。要是监管委员会都没办法的话,那就真没办法了。还有存运这事儿,监管委员应该也有法子。” 监管委员会的全称是人间运气监督管理委员会。 具体是谁发起成立的,已经没人知道,但这个委员会的强大却是毋庸置疑。 全球各大城市都有委员会的分枝机构,所有城市都有委员会任命的监察员。 监管委员会的宗旨是,保护人间运道平衡,禁止非法猎运,防范涉运违法犯罪,监测天地品运引发的大规范事件等等。 反正涉及运的事情,他们都管。 福喜运气服务公司霸道吧,独占整个天南省最高端的运灵生意,敢把抢收他们运灵的猎人大卸八块,可想做运灵生意,一样得在监管委员会那边申请经营许可牌照,每年定额缴纳牌照费。 据毫无可信度的八手小道消息,每年福喜运气服务公司要交给监管委员会的牌照费打底九位数! 当然,福喜公司也不亏,光是天南一省的运灵出租生意,一年就少说能赚十位数以上。 别看魏朝阳这样的普通吃瓜群众对运灵运数这些东西一无所知,可在有钱人行当里,租买运灵运数,那都是公开的秘密! 李老头这样的运数猎人,也是要在监管委员会那边考取执照才能从业,而且每年要在线学习,学习时长不足的取消执照,三年重考一次,考试不合格的取消执照,平时猎取运数有违规的取消执照。 要不李老头一听说监管委员会就吓到腿软,见了监察员就跟猫见了老鼠一样呢,实在是身家性命都握在人家手里呢,不怕不行! 干运数猎人的,哪有不违规操作的。 看到个好运,薄到不行,真要等人咽下最后一口气,肯定得一离开命宫就消散,哪个运数猎人能老实儿看着,必然会在人咽气之前动手。 虽说咽气跟猎运也就前后脚的事情,可只要没咽气那就是违规! 对于李老头这样的从业人员来说,监管委员会那就是无所不能的神仙,既敬又怕,如今遇到难处,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监管委员会。 可让李老头去找监管委员会,那他是宁可被雷劈也不去。 他就怂恿魏朝阳说:“不如你去找找那个美女监察员,我看她对你挺不一般的,要是换成一般情况,哪会给你三个月这么长时间证明自己的身份,早就上手抓人了。你好好上心哄哄她,准能帮你想办法解决。” 魏朝阳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行,她这人阴险着呢,上百人的大课,我回回趴墙角睡觉,从来不在课上发言,她居然能一眼就认出我来,说明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只是没机会整我,如今得着机会了,肯定不会轻饶了我。何况我这还带着嫌疑呢,要是现在去救她,那不等于是送羊入虎口?我不去!你就没有认识的监管委员会的人吗?” 李老头道:“我认识的都是管考核的,那帮人才心黑手狠呢,要过去找他们,那就是真送羊入虎口了。你那个再怎么说也是你的老师,师生情谊在儿呢,不比一般,就去试试吧。” 魏朝阳仔细想了半天,才道:“要去也行,先把运数运灵炼出来,证明我是炼运师,在她那摆脱嫌疑,然后再问,这样我理直气壮不怕她拿捏!” 李老头无奈地说:“你什么时候能炼成还不一定呢,这些运不存起来可就都散掉,太浪费了。” 魏朝阳道:“这样,我们先去验证先前的想法,要是行得通,我就去找她,让她看一看这个要炼的运,告诉她我要开始炼了,到时候先把存运这事儿提一提。” 李老头劝不动主意正的魏朝阳,只好顺着他的意思来。 魏朝阳早就盘算好了,准备炼千锤百炼。 这个运的效用是增加爆击率。 按照之前绿帽子运的变化套路,魏朝阳只要找些事情不断搞出爆击效果,就能把加强运数,最终变成运灵。 当然主要的原因是,炼有惊无险得搞危险的事情,太不安全。 魏朝阳就提议去打拳靶。 这事儿他轻车熟路,比较有经验。 中城商超五楼的搏击俱乐部新上了一台智能拳靶击,可以统计爆击效果。 魏朝阳前两天刚试过,大概八拳能打出一次爆击,他要是拼一拼,一口气总能打出十几次爆击。 李老头心里就有些犯嘀咕,炼运能这么简单?听起来就很不靠谱的样子。 但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跟着魏朝阳溜出医院,直奔中城商超。 至于那些运,就先扔病房里,反正都是些烂运,没了也不可惜,只把蝴蝶兰带上。 这回不是搁手里拎着,而是用了运数猎人的藏运秘法,也把这蝴蝶兰藏进了镜子里。 两人到了地头,正好商超开门,俱乐部除了教练,一个学员都没有。 教练们有的在做热身运动,有的在换衣服收拾,还有的在电话勾搭学员,看到魏朝阳过来,纷纷热情无比的打招呼。 原来这里的主教练跟魏朝阳是老乡,都在县上武校学过拳,只不过魏朝阳参加的假期兴趣班,人主教练当年是正经的武校学员。 但有这么一层关系,出门在外,那就是老乡加师兄弟,魏朝阳平时无事就会来这边练拳。 他这一身肌肉和可以打出二百多公斤的重拳,可都是苦练出来的。 新上的那台拳靶就摆在入口附近。 魏朝阳也不磨叽,换好短裤,戴上拳套,来到拳靶旁,输了自己的信息,抡起拳头就咣咣开锤。 这拳靶有每个人的击打记录,超出常规力道一定数值,就会触发爆击音乐效果。 魏朝阳已经打过好些次了,平均记录是一百八十三公斤,只要超过二百三十公斤就可以触发爆击。 李老头在旁边看着,好家伙,这一拳拳就没有下过一百八十公斤的时候,太特么凶残了,不由得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刚刚种上的千锤百炼效果强劲,魏朝阳第三拳就打出了爆击,足二百三十八斤。 拳靶响起欢快的音乐,向魏朝阳表示恭喜,并请他再接再厉。 魏朝阳咣咣再打,千锤百炼护佑之下,平均三拳就准能打出一次爆击,庆祝音乐响个不停。 这动静闹得有点大,散在四周的教练、外面路过的客人,全都被吸引惊动过来围观,在俱乐部门口挤得里三层外三层,看到魏朝阳每打出一次爆击,就引发一次小小的惊呼。 不过魏朝阳的却毫无自得之意,反而有些焦躁上火。 拳靶旁边就有镜子。 从镜子里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家头上的运气。 他已经打出快二十计爆击了,满身流汗,肌肉闪亮,可千锤百炼却什么反应都没有,原本啥样还啥样。 这让魏朝阳有些失望。 这说明这个打拳爆击的办法,要么不好使,要么效果太慢,反正都不适用。 在打出第三十计重拳,千锤百炼依旧毫无变化后,魏朝阳停下来,决定不试下去了。 他这一停下来,旁边的围观群众们齐刷刷鼓掌。 教练们是在冲着他这爆击率。 女围观群众们是冲着他那身闪亮的肌肉。 男围观群众们保持冷静,没鼓掌,还想迫不及待地拉着女朋友、老婆、女儿离开。 魏朝阳虽然心情不佳,但还是向着围观群众们举拳回礼,咧嘴开笑,露出八颗雪白整齐的牙齿。 旁边突然有人高声道:“各位,这是我们俱乐部的特聘教练,天南科大的学子,国家二级武士,专业精英,有兴趣找他做私教的,可以进来了解!当然,我们俱乐部还有更多精英教练……” 围观的教练们呼啦一下闪身上前,在魏朝阳四周围出一个完美的圆圈,举拳的,抬胳膊的,别管怎么样,先把肌肉亮出来,pose摆起来。 一时间肌霸成群,油光闪亮。 其实肌肉大不见得能打。 但吃瓜群众不知道啊,一般都认为有肌肉才有力够强。 所以博击俱乐部的教练们虽然不怎么情愿,但为了拉生意,还是先把自己练成了油光锃亮的大小肌霸。 高声介绍的那位最后出场,穿着兜裆滚裤,赤着上身,肌肉块块分明,黝黑锃亮,往c位那一站,露齿一笑,正要说话,围观人群中的一位小姐姐便尖叫起来,“闪开点,你挡住小哥哥了!” 一众围观的吃瓜女群众纷纷跟着叫了起来,“起开,起开,你们全都起开,我们要看小哥哥打拳,谁要看你们这帮油腻老渣男啊!” 正信心实足展示自己的教练们遭到如此无情痛击,全部僵在当场,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 魏朝阳也是大吃一惊。 随便打打拳就能这么受欢迎的吗? 他现在带的是千锤百炼,不是蝴蝶翩翩啊! 可他没有注意到,就在教练们遭到美女们无情爆击的那一刹那,头顶的千锤百炼突然闪起一片金光,清晰度从480p增加到了720p,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锤子正在不停锤打着一块红通通的金属块。 wap. /134/134058/31442411.html 第十八章 精英教练 最先叫起来的那位小姐姐,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噌地就窜了上来,左边肩膀一顶,右边身子一撞,把碍事的两位肌霸教练撞到一边,硬挤到魏朝阳身旁,昂着头星星眼地看着他,“小哥哥,我能跟你合个影吗?” 魏朝阳还没等回应,其他胆子够大的女吃瓜群众们已经尖叫着一拥而上,把围在四周的教练全都给挤到了一边。 有要合影的,有要拥抱的,还有想摸摸肌肉的,场面混乱激烈,简直跟私生饭追星一样一样的。 俱乐部的教练们灰溜溜地退回到俱乐部里,看着魏朝阳被围攻乱摸的场面,就都很心塞,各种酸话直往外冒。 刚站到c位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赶下去的光头肌肉男却没有羡慕嫉妒恨,而是看着热闹场面若有所思。 他就是俱乐部的主教练,国家一级武士,在全运会上拿过名次,在天南搏击俱乐部联赛连胜三十场的高手,花名铁背苍龙,大号柳大林。 也是魏朝阳的老乡师兄。 人长得又高又帅,还有八块腹肌,平时向来是俱乐部的核心焦点之一。 可现在,却被一帮狂热的围观女群众给挤到一边。 俱乐部最近的经营到了瓶颈期。 做为主教练兼股东,柳大林一直在思考新的增长点。 好些天了,都没想出个名堂来。 万万想不到,自家小师弟居然就把点子送到自己面前了。 大学生,有肌肉有颜值,还有粉嫩的年纪,这要是在俱乐部里搞上一群,肯定比现在这些油腻掉渣的中年教练要吸睛得多,别的不说,至少女学员肯定能招来一大批。 女人的消费能力可远不是男人能比的。 要是能拉住大批女客户女学员,俱乐部这钱得翻着番的挣! 谁说搏击俱乐部就一定要以男客户为主了? 爱武之心,人皆有之,不能歧视女客户! 魏朝阳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从疯狂的女人们中间挣脱出来,逃难般溜掉。 女人们却不想就这么放过他,跟着就呼啦啦往俱乐部里追。 其他教练一看,立马拥上去,想再搏一把,给自己拉几个新客户。 结果显而易见,他们又被无情暴击之后,灰溜溜的缩回到角落里舔舐伤口去了。 大家都是冲着年轻小帅哥来的,谁要搭理那些油腻老渣男啊! 可是魏朝阳躲进更衣室,反锁了门,说什么也不肯出来了。 柳大志这才施施然,带着亲切的微笑出场,“各位女士,我是俱乐部的主教练柳大志……” 最狂热的那个小姐姐毫不留情地说:“谁管你是哪根葱啊,赶紧闪一边去,别耽误我们跟小哥哥沟通啊。” 柳大志也不以为意,脸皮不厚,这种俱乐部的主教练也干不下去,他只当没听着这话,微笑着说:“小魏教练是我们俱乐部的金牌教练,无论是合影、私教、陪练,都要严格遵守俱乐部的规定,你们想来白嫖,那是绝对不行的。这样让小魏教练没法干了。” 狂热小姐姐个头只有一米五多点,站在身高体壮的柳大志面前,简直跟个娃娃一样,可气势上却毫不输阵,跳脚道:“不就是要钱吗?给我报名办卡,我要刚才的小哥哥做我的私教!” 后面一帮子新生小魏同学女粉跟着纷纷叫了起来。 “给我办一张,我要跟小哥哥做,那个练习。” “哎呀,我也要办一张,这两天肩膀脖子疼得厉害,必须得练练。” “为了小哥哥!给我办八张,我要把寝室的姐妹儿全都带来给小哥哥捧场!” 柳大林心里乐开了花,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好,好,全都没问题,现在麻烦各位到前台办手续,等办完手续,依照先后顺续,会给大家安排小魏教练的教导课程……” 一听按先后顺续安排,矮个小姐姐嗤溜一下就没了人影。 她都消失好一会儿,其他人才反应过来,乱哄哄的都要去办卡。 魏朝阳心惊胆战的探头出来观察情况,见人都走光了,这才松了口气,“大林哥,还是你有办法,我先从后门走了。” 美女人人都爱,可这太狂热了,也实在让人吃不消。 “不能走!”柳大林一把抓住魏朝阳,“她们都是冲你来的,要是知道你不是这的教练现,非得炸锅不可。” 魏朝阳道:“我也不想这样啊,我就是打打拳靶,哪知道会惹来这么多人。” 柳大林道:“这样吧,你在我这里办个兼/职手续,我给你挂墙上,告诉她们你回去上课了,先把她们打发过去。” 魏朝阳立刻问:“做兼/职教练有钱吗?用不用天天来?” “放心,亏不了你个小财迷。”柳大林笑道:“不用按点上班,每周过来两三次就行,不耽误你上课学习,能把这帮女人交待过去就行,待遇按两千五底薪加提成,怎么样?” “行,成交。”魏朝阳一听能挣钱,立马同意。 柳大林大喜,果断的拉着魏朝阳先照了张相,在一众女客户办完手续之前,挂到了介绍殿示墙正中央,头衔特聘精英教练,价格比别的教练高出两成。 整个介绍墙上,精英教练原本只有两个,一个是柳大林自己,另一个则是俱乐部当前的顶梁柱,明星教练,闻峻,不仅长得年轻帅气八块腹肌,而且实力雄厚,是天南博击俱乐部联赛最近六个月的连冠王。 搞博击俱乐部,想要立足站稳,不仅仅花头多,还得有实力。 天南省的所有搏击武道类会馆俱乐部有个联赛,每月一次月赛,每年一次年赛。 联赛的成绩,关系到俱乐部的级别,而俱乐部的级别关系到更多实实在在的利益,每个俱乐部都会竭尽全力争取。 闻峻六个月前加入柳大林的俱乐部后,连续参赛,豪取六连冠,不仅个人提前夺取了年底的年赛资格,拿到二十万的奖金,还为俱乐部赢得了半年免赛以及跨区宣传的待遇。 本来只有柳大林和闻峻在介绍展示墙的c位。 可现在柳大林特意把魏朝阳放在自己和闻峻头像的中间,标准的第一c位。 魏朝阳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俱乐部的c位头牌,照完相就奔着后门开溜。 躲在一旁的李老头凑过来问:“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效果?” 魏朝阳摊手说:“看不出效果,看起来这路子不太行,得想别的办法。”转头又问:“现场这么疯狂,这帮人都对我这么感兴趣,跟蝴蝶翩翩有没有关系?” 李老头说:“肯定有关系啊。运要是跟命宫匹配度高的话,哪怕移走了,残留的力量也会有一个效应递减期,一般运气大概两个小时,运数的话能坚持一天,运灵就更长了,少说也有两天,要是条件适合的话,甚至还能在命宫里催生出类似的好运。” 魏朝阳不由想起校草同学脑袋上突然冒出来的小红花,摸着下巴琢磨道:“那我要是连续多换几个运,不就等于是叠buff了!” 李老头无语,“正常人谁能说换运就换运?我们这种专业人士还得准备三天!就不说换运超十次挨雷劈这事儿了。” 两人正说着,突然听到一声惊喜尖叫,“哎呀,魏教练!” 热情的矮个小姐姐如风般冲上来,“魏教练,我已经办完卡了,还选了你做私教,赶紧带我去做训练吧,我对运动的热情已经快要爆炸啦。” 话音未落,后面一群年纪参差不一的女人已经纷纷尖叫着冲上来,再次把魏朝阳给严严实实的围住。 李老头被挤得里倒外斜,差点没摔跟斗,好容易逃出来,惊魂未定地躲得远远的,心里却有些犯嘀咕。 运灵虽然比运数和运气的影响力量要强,但发挥的作用如何,归根结底还得看命宫。 与命宫匹配度越高,发挥的作用就越强,与命宫匹配度越低,发挥的作用就越低。 以魏朝阳现在受欢迎的情况来看,他的命宫几乎算得上是蝴蝶翩翩完美契合匹配,要不然也不可能达到这么高的人见人爱的水准。 随随便便猎了个运灵,就与个人的命宫高度匹配契合,怎么看都不是很科学的样子。 李老头猎运三十多年,一次与自己命宫匹配的运气都没有猎到过! 难道这就是炼运师的强大之处? 魏朝阳被热情的大小女士们挤得快要喘不气来了,一眼瞅到柳大林远远走过来,赶紧大声呼救。 柳大林小跑着过来,高声道:“大家散一散,让小魏教练出来。大家想要接受小魏教练辅导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们都是订的一对一私人教学,小魏教练又不会分身术,不可能立刻就给大家都上私教。不如让小魏教练给大家上一节大课,等今天完事儿了,再按报名顺序排班上课!要不然,这乱糟糟的,谁都接受不了小魏教练的辅导了!” 这番话有理有据有安排,一下就打动了热情如疯魔的美女粉丝们。 她们总算是不围着魏朝阳乱叫了,而是雄纠纠气昂昂地拥着魏朝阳往里走。 魏朝阳想不去都不行,前后左右都是人,挤着推着他往前走。 柳大林在后面得意微笑。 这帮新注册的女客户,是他故意放过来的。 为的就是堵住魏朝阳,让他给她们上一堂课。 这样才能进一步加深她们的印象,初步培养起她们对俱乐部的忠诚度。 至于魏朝阳能不能给她们个深刻印象,这一点柳大志一点也不担心。 自家这位老乡小师弟长得高大阳光,青春荷尔蒙爆棚,而且在自由搏击上功夫精深,专业素养极高,唬弄住这些对自由搏击一点认识都没有女客户,简直不要太简单。 果然不出柳大林所料,虽然魏朝阳是被赶鸭子上架,满心的不情愿,但为了尽早能脱身,还是诚意实足地迈了力气。 花架子实足的旋风连环腿踢木板来一趟。 虎虎生风看着好看实际打起来没卵用的套路拳法来一趟。 现场连续空翻、跳跃空翻、火轮空翻……反正能翻出来的花样,全都演示了一遍。 引得一众女学员发出的惊呼一浪高过一浪,看着魏朝阳的目光,一水的星星眼。 整个俱乐部所有的雌性生物全都被吸引到了魏朝阳这边。 其余的地方,只余下一帮满脸懵逼不爽的教练和男学员,什么训练学习的心思都没有了,那眼神各种瞟过去瞟过来,恨不得长在魏朝阳那边。 正嫉妒着呢,忽见一人推门而入。 这人二十出头的年纪,剃着锅盖头,穿着紧身运动小背心,胸大肌快要把小背心撑爆了,胳膊肩背露出大片青黑花绿的纹身,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良善之辈。 其他教练见到这人,纷纷主动起身打招呼。 “闻教练过来啦。” “闻前辈,今天这么闲能来单位啦?” “小闻,昨天的拳赛太精彩了,你那一计肘击,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这年轻人就是原本在俱乐部中与柳大林并列c位的精英教练闻峻。 闻峻注意到练习区那边乱糟糟的,就问:“里面什么情况?” 教练们纷纷酸溜溜地回答。 “柳总的那个小老乡魏朝阳,今天不知发什么神经,在拳靶那打了好一气,结果引来一大堆花痴,全都办了卡,要找他一对一教学,结果人太多,柳总就安排她们先上次大课。魏朝阳在那边耍把戏,逗她们开心呢。” “不好好教人打拳练基本功,在那边耍把戏,什么空翻连环腿一字马,一点都不专业,传出去要把俱乐部的脸丢光了。” “柳总还把这小子的照片放在你和他的中间,列到c位。他有什么本事啊,能占c位。” 闻峻笑了笑,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行了,都该干嘛干嘛去吧,柳总这也是为了俱乐部的生意嘛。对了,今天许总要过来,贵宾训练区给我留下来啊。” 闻峻所说的许总,叫许芳馨,天南著名的女强人企业家,也是俱乐部的天字第一号大客户。 这位女企业家酷爱搏击运动,据说走遍了海城所有著名的拳馆、道场、俱乐部,最终在这里被闻峻折服,豪爽地办了八十八万的顶级训练套餐,每星期固定来两次,每次都由闻峻一对一教学。 所以闻峻根本不把那帮子发花痴的女学员放在心上。 别看她们人多,可加起来也不如许芳馨一个在俱乐部花的钱多! 肯花钱的才是优良客户。 闻峻这两个月来基本只服务许芳馨一个,可绩效却一直是俱乐部最高。 原因无它,许芳馨肯花钱! 闻峻换好衣服,又亲自仔细检查了一遍贵宾区的设备情况,确认没有问题之后,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赶到门口迎接许芳馨。 许芳馨有个特点,约好了的时间从来不迟到,也最讨厌别人迟到。 之前几个俱乐部没有留下来她,就是因为负责她的教练不守时,还吊二郎当不像样子,不好好教拳,总想跟她发生点超线关系。 闻峻刚在门口站好,许芳馨就进来了。 虽然是整个天南都数得着的豪富,可许芳馨才不过三十岁,面容精致娇美,一头精干的茶色男式短发,身材苗条,走路带风,英气逼人,又飒又靓,引得一众人等目眩神迷。 闻峻也同样惊叹于许芳馨的美貌与英姿,但却能保持理智清醒,克制自己的眼神,赶紧迎上去招呼。 许芳馨微笑回应,却也不多废话,直接就熟门熟路地往贵宾区走,甚至都没有往闹哄哄的训练区那边多瞟一眼。 只是经过介绍展示墙的时候,她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歪头看了一会儿,指着刚占到c位的魏朝阳照片问:“这是新来的教练?他比你能打吗?” 闻峻道:“也不算是新来的,我们柳总的小老乡,天南科大的学生,长得挺不错,能打两手,不过离实战水平差远了。” 言下之意,和我这个实战王者根本没法比。 可许芳馨又盯着魏朝阳的照片看了一会儿后,却说:“既然能摆在最中央重点介绍,还说是特聘精英教练,一定有些本事吧,他现在在俱乐部吗?” wap. /134/134058/31456448.html 第十九章 先叠个BUFF再说 “就在那边训练区,给新来的学员展示动作,最热闹的就是。” 闻峻不动声色地指给许芳馨看。 暗地里,却握了握拳头,眼中闪过晦涩不明的光芒 魏朝阳这边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许芳馨走过来却根本挤不进去。 闻峻贴心地提了个箱子给她垫脚。 许芳馨站上去,伸着脖子往里瞧,就看到人群中央一个高大健壮的年轻人在空中翻转着连续踢出三脚,每一脚都啪啪有声,气势实足。 三脚踢完,稳稳落地,汗水把有棱有块的肌肉润得闪亮,将浓浓的荷尔蒙气息喷向视野的每一个角落。 围观的女学员们爆发出控制不住的尖叫欢呼。 年轻人转圈挥手示意,目光却歪头落到了许芳馨身上,露出一抹好奇与探究,眼神清澈天真,好像不是在看一个绝色美女,完全没有一般男人那种克制不住的欲望。 许芳馨不由心弦微动,暗暗赞叹,“这小子有点意思!” 注意到许芳馨的魏朝阳也正在心中惊叹。 “卧槽,好肥一只猫!” 辣个在人群后面露出个头的女人,脑袋上坐着一只从毛色到体形都很疑似大橘的肥猫,肚皮溜圆,全身闪着淡白色的微光,头上不停有金色的圆形方孔铜钱落下。 这堪比4k的清晰度,毛发细节跟真猫没区别,一看就是个运灵! 至于那顶猫的女人长什么样,完全没注意到。 这也很正常。 毕竟正经人看到猫的时候,谁会注意铲屎官的样子,难道咪咪它不好看吗? 魏朝阳正看着呢,那只懒洋洋亮着肚皮的肥猫突然看了过来,目光正与魏朝阳撞了个正着。 肥猫似乎有些疑惑,吃力地翻身变成正经的蹲坐,抬起一只爪子冲着魏朝阳挥了挥。 卧了个大槽! 它这是在打招呼吗? 魏朝阳震惊莫名。 运灵这玩意难道还能有智商? 可李老头那只老鼠也是运灵,却从来没跟自己互动过。 魏朝阳下意识冲着肥猫挥手示意,露出一个和蔼亲近人畜无害的笑容。 肥猫立时瞪圆了眼睛,尾巴竖起,胡须抖动,一副很激动的样子。 不过没等魏朝阳再跟肥猫打招呼,那个顶着肥猫的女人就把脑袋缩回到了人群后面。 魏朝阳不由一急。 这么有趣神妙还带智商的运灵,怎么也不能让它跑了,必须得想办法交流交流。 他立刻分开人群冲出去。 正看到那个顶着肥猫的女人在跟一个年轻男人说话。 年轻男人健壮凶悍,脑袋上还顶着一柄竖直细长的银色针状物,针上还串着团模糊的东西,隐约有点点滴滴顺着针尖落下。 从清晰度来看,这应该是个运数。 这男人魏朝阳认识。 俱乐部现在的当红炸子鸡闻峻。 哦,应该说是前当红炸子鸡了,现在的最红炸子鸡是魏朝阳自己。 当魏朝阳看过去的时候,闻峻似有所觉,猛得转头看了魏朝阳一眼。 眼中凶光毕露,杀气腾腾。 魏朝阳不由莫名其妙,心想自己没招惹这位大佬啊,干嘛直接就上死亡凝视? 而且,自己还有蝴蝶翩翩的残留影响,不应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吗? 但下一刻,闻峻所有的凶相全都收敛,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冲着魏朝阳招了招手,“小魏,快过来,许总想要见见你!” 本来看到魏朝阳冲着许芳馨傻笑,许芳馨立马就不再观看,闻峻心里还颇为高兴,以为是魏朝阳轻浮的举动惹到了许芳馨。 圈子里人人都知道,许芳馨最烦的就是轻浮浪荡的教练乱放电。 曾经有个顶尖的教练,就因为自以为帅气迷人的冲着许芳馨微笑撩情,就被二话不说给直接开了,如今哪家俱乐部都不敢收,只能跑外省打工。 可让闻峻万万没想到的是,许芳馨下来第一句话却是,“那个小伙子不错,把他叫过来,我问几句话。” 妈蛋的,什么叫双标啊! 这显然是见异思迁,准备移情别恋了。 眼见着自己的大金主很有可能被魏朝阳拐走,闻峻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机,如何能够不怒,看着魏朝阳不自觉地就露出一丝恶意。 好在他及时反应过来,立刻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招呼魏朝阳过去。 别管心理怎么想,绝对不能在许芳馨面前表现出来,以免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大不了过后找柳大林,让他把魏朝阳赶走就是了。 如果必须二选一的话,真正的精英教练和一个外行大学生,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闻峻对自己在俱乐部的实力地位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柳大林身体有暗伤,现在只能做些花架子,不能打了,全靠他闻峻在联赛上撑场面,没了他闻峻,俱乐部的级别肯定会掉下来。 这么一想,闻峻心态就平和了,看着过来的魏朝阳,再次充满了自信。 这小子就算再能撩,难道还能见一面就把著名难侍候的许芳馨给撩走了不成? 魏朝阳走到近前,控制自己不看那肥猫,先跟闻峻打招呼,“峻哥,什么事?” 闻峻就介绍道:“这位是俱乐部的贵宾客户许总,想要见一见你。” 魏朝阳微笑着向许芳馨打招呼,“许总好。” 许芳馨矜持地伸出手,与魏朝阳轻轻握了一下,“佳佳商贸,许芳馨。” “佳佳超市?”魏朝阳不由吃了一惊,这才把目光从肥猫身上移过来,仔细打量了许芳馨几眼。 佳佳超市是海城本地的联锁超市,物美价廉东西全,五十起送免运费,在海城把几家大型的全国联锁打得生意惨淡。 天南科大校内就有佳佳的联锁超市,魏朝阳也是其中常客,买得最多的三样就是泡面,泡面和泡面。 万万想不到,居然有一天能够认识佳佳超市的老板娘。 只是她虽然很好看很有实力,但还是没有肥猫对魏朝阳的吸引力大。 肥猫已经确认魏朝阳能够看到自己,兴奋地站了起来,又翻跟斗又招手,可惜无论怎么折腾,都离不开许芳馨的脑袋顶,不由急得团团乱转。 这猫,真是,让人忍不住想去撸一把啊! 许芳馨与魏朝阳轻轻握了下手,感受到了这年轻手掌的坚实厚重,以及对面年轻人的……心不在焉? 她不由挑了挑眉头。 她已经很久没有遇到与自己见面握手时心不在焉的人了。 无论是从相貌出身,还是从身份地位,都没有人敢不重视她。 如果她真的只是想找个搏击教练的话,肯定不会答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不过,她另有目的,小小的细节,也就暂时忽略掉,微笑道:“刚刚那几下挺不错的,练几年了?” 魏朝阳回答:“从小练的,有十多年了吧,高三那年太忙就撂下了,上了大学刚重新捡起来,还没恢复到之前的水平。” 许芳馨目光微微一闪,“哦?倒是挺不错的,打过拳赛吗?” 魏朝阳摇头,“只参加过正式比赛。” 许芳馨不由有些失望。 拳赛跟拳赛是不一样的。 她所说的拳赛肯定不是正式比赛。 这一点魏朝阳也清楚,所以才会摇头。 闻峻插话道:“小魏是天南科大的高材生,将来是要有大出息的,打拳赛可不适合他。” 许芳馨没答理闻峻,又仔细打量了魏朝阳两眼,说:“我看你功底不错,又从小练到大,为什么不想打拳赛?” 练武之人总会忍不住想把所学用于实战。 许芳馨不相信魏朝阳不想打拳赛证明自己所学。 魏朝阳笑了笑,回答:“我拳太重,怕打坏人,从来不打野拳。” 这句话口气就有点大了。 但魏朝阳说的却是实话。 接近三百公斤的重拳,在职业拳手中也属于顶尖的水平。 野拳没什么防护,真要一时收不住手,很容易把人打坏。 别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家里的老妈,他都不会去打那些不正规的野拳。 可闻峻却不爱听了。 许芳馨选了他做教练,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能打,而不是他指导的有多好。 如果让魏朝阳把牛皮吹成了,许芳馨很可就会让魏朝阳来当教练。 这可就要坏了闻峻的大事了。 无论如何,他都必须保证自己在许芳馨心目中最能打的印象。 如此才能保证自己的计划顺利实施。 他这么强的拳手,要不是另有目的,怎么了可能心甘情愿给人做搏击教练?这都是退役过气的老家伙才做的! “小魏,看不出你还挺能吹的啊。”闻峻嗤笑道,“多重的拳算重啊,来,来,我们两个对两手试试。” 说完,他却不等魏朝阳回话,猛得踏一上步,一拳就打向魏朝阳下颌位置。 看到闻峻出手,魏朝阳就是一皱眉,下颌是人的脆弱要害之一,如果被打中,当场晕迷都是轻的,重的甚至可能会被直接打死。 闻峻是打俱乐部联赛的职业拳手,不可能不明白自己这一拳的威力。 那么他上来就打要害,而且没有留手,分明就是想下杀手! 魏朝阳双臂交叉,挡住闻峻这一拳,微退半步卸掉力道,左拳虚抬以备格挡反击,右拳借左拳掩护,呼地一击打向闻峻。 就在他这一拳击出的瞬间,头顶上那锤子突然重重落下,结结实实砸在那通红铁块上,迸起大片的火星。 拳头破风,竟然打出空的一声闷响。 第一拳就直接出爆击了!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听到这破空拳声,闻峻脸色微变,深吸一口气,错步向旁一闪,跟着连退了三步,与魏朝阳拉开距离,反手一拳打出,正与魏朝阳的拳头打在一处。 他又退了两步,吐出一口浊气,将手背在身后,沉声道:“好拳法!” 这话音未落,就听一片喝彩声爆起。 “小魏教练,好厉害啊!” “好帅啊!” “小魏教练这一拳都打出响了,太猛了。” 所有跟在魏朝阳身后围过来的女学员们七嘴八舌纷纷赞叹,忠实履行气氛组职责,比只会加bgm的李老头可靠谱多了。 魏朝阳一拳逼退闻峻,却没有趁胜追击,而是收拳说:“峻哥,想打的话,上台带护具吧。” 练武之人都有一口气,被这样打到脸前,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退缩畏战,否则心气一毁,以后都别想再跟人对打了。 闻峻转头看向许芳馨,“许总,您看呢?” 许芳馨微微一笑,“我给你们加个彩头,谁赢了,三万奖金,外加做我一年的一对一私人教练。” 魏朝阳不喜欢许芳馨那种拿他们当把戏来耍弄的态度。 但是他真的很想接触一下那只肥猫。 而给许芳馨当私教显然就是最好的机会。 他不动声色地问:“峻哥,怎么论局?” 闻峻眯着有些狭长的眼睛,看着魏朝阳,如同盯着猎物的恶狼,“一局定输赢,要么下台,要么倒下。” 魏朝阳微微一笑,“好,一局定输赢!” 柳大林接到消息,急匆匆赶过来的时候,整个俱乐部的人都已经被吸引到擂台这边。 魏朝阳和闻峻各在擂台一侧做着准备活动。 刚刚硬碰碰交手一拳,让他们都清楚的意识到对方是硬手,所以在对手之前,要把准备动作做足,活动开身体,以保证能百分之百发挥实力。 围观群众则是泾渭分明。 在闻峻一侧的,全都是俱乐部的教练和男学员。 在魏朝阳一侧的,则是全部的女学员,百分之九十都是今天刚交费的。 那个最热情火爆的矮个小姐姐更是不知从哪淘来了一堆手捧花,跟几个一起的朋友站成一排,整齐划一地呼喊助威,“小魏教练加油,小魏教练最棒!” 李老头也混在人群中,只是有些懵逼。 他实在搞不明白,好端端来打拳靶,怎么事态就发展到上台打拳了? 能不能赢无关紧要,关键是浪费他们宝贵的时间。 现在的他们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关系性命异常宝贵好不好。 打个什么拳嘛! 而引起这场争端的许芳馨则大模大样地坐在中间的椅子上,饶有兴趣地看看闻峻,又看看魏朝阳,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很有深意。 柳大林先上来跟许芳馨打了个招呼,却也不敢说魏朝阳/根本不是教练,他要敢把这事儿漏出去,那边正疯狂给魏朝阳助威的女学员们非得把他这个俱乐部拆了不可。 更何况,气氛已经到这儿了,他要是强行不让两人对手,别管是对俱乐部的名声,还是对两人的名声都有影响。 至少闻峻肯定不会同意就此住手。 柳大林打过招呼,便先去了闻峻那边,“峻子,小魏还只是个学生,没什么实战经验,你悠着点,别把人打坏了。” 闻峻把右手握成拳递到柳大林眼前。 指背红肿一片。 “我刚才跟他对了一拳。” 柳大林不由愕然。 他从来不知道魏朝阳的拳力居然可以这么沉重。 闻峻又道:“这一战关系到我的名声,我绝对不可能收手,你可以跟他说,害怕的话,就现在投降认输,要是等上了擂台,哪怕是跪着哭求,我也不会饶过他。” 柳大林只好又转到魏朝阳这边,劝道:“小魏,闻峻是正经的职业拳手,来海城之前,在泰国打过铁笼格斗,手重心狠,出招不留情,你还是不要跟他打了。” 魏朝阳道:“大林哥,这是他先挑事儿的,咱们习武之人,要是这口心气都没有,那还练什么拳?今天这一战,我必然要打。你放心,我有分寸,要是实在不妙,我就跳下擂台宣布认输。” 柳大林叹气道:“我就怕你没机会逃走。闻峻有个花名叫伸手阎罗,与人对手,以游击试探为主,轻则不出手,一旦出手就必然决定胜负。” 魏朝阳不由看了闻峻一眼。 闻峻是这半年天南格斗圈里最红的拳手。 做为搏击爱好者,闻峻的六场月赛魏朝阳全都看过。 虽然没什么硬手,闻峻也赢得很轻松,但依然能看出他的风格来。 出手很辣刁钻,毫不留情,而且出手必中! 但魏朝阳之前可看不到闻峻头上的运。 闻峻头上那根长针,正闪着微光,针上穿着的那团模糊物是微微蠕动。 怎么看都很凶险的样子。 看到魏朝阳看过来,闻峻将双拳在眼前撞了一下,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大林哥,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魏朝阳说什么不肯松口放弃。 柳大林无可奈何,只好宣布自己亲自做裁判。 这样真要有什么危险可以及时出手解决。 魏朝阳却把李老头叫到身边,抬手就把自己头上的千锤百炼和李老头的有惊无险换了个。 安全第一,先叠个buff以防测再说。 有惊无险傍身,至少可以多重保障。 对于魏朝阳换运这事儿,周边众人毫无所觉,只有李老头有些感受。 可许芳馨头上的那只肥猫却是惊得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吃惊之后,便越发焦躁了,不停在许芳馨脑袋上转圈。 可无论怎么折腾,也离不开那方寸之地。 做完准备活动的两人戴上拳套,各自翻上擂台。 柳大林习惯性讲了一下比赛规则后,便即挥手开赛。 魏朝阳和闻峻都不急于进攻,挪着寸步,围着擂台边际,一边绕圈,一边寻找着对方可能存在的破绽。 几圈绕下来,识货的教练们都紧张起来。 柳大林更是精神紧绷到了极点。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两人要是上来就挥拳得得噼哩啪啦热闹无比,大家就不担心了,因为那都是带有表演性质的耍把戏,专给外行人看热闹的。 可现在这样只绕圈不动手,那就真正在全力以赴对决,一旦出手必然石破天惊,弄不好既要决胜负,也得分生死了。 女学员们却不知这里的紧要,助威呼喝声一浪高过一浪。 两人正绕着圈子,突然台下有手机音乐铃声响起,二手月季的独特唱腔响起,“哎呀我说命运呐……” 是魏朝阳的手机响了。 李老头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机按静音。 魏朝阳下意识看了手机一眼,心里还琢磨会是谁给自己打电话。 闻峻趁机上前,呼的一拳打向魏朝阳面门,拳风呼啸,猛恶无比。 魏朝阳刚要格挡反击。 不想这凶恶无比的一拳到半路就撤了回去,跟着一拳从另一个角度打上来。 闻峻既然出招,便不再停歇,左一拳右一拳,上一脚,下一脚,不停变幻位置,围着魏朝阳快速转圈,所有进攻的招法都是试探用的虚招。 只是他的拳脚力道都沉重异常,根本看不出上虚招还是实招,甚至有可能虚实随心转化。 所以魏朝阳便只能全当实招来应对,顺便反击一两手。 如此你来我往的对了十几个回合,两人的拳脚竟然没有交击过一次。 可魏朝阳却注意到一件事情。 wap. /134/134058/31463400.html 第二十章 有惊无险 闻峻头顶上的那根长针,在对战一开始就亮了起来。 有光芒自针尾处亮起,顺着针身缓慢无比地向下流淌。 光芒流过的位置,针身光芒四射,锋锐无比。 十几个照面下来,光芒笼罩整个针身。 整根针仿佛化作了绝地武士的光剑,抢眼得一匹。 虽然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魏朝阳还是在针身全部亮起的刹那,提高了戒备。 也就是在这一刻,闻峻感觉到了熟悉的躁热充斥全身。 心跳加速,精神高度集中。 他不仅能清楚地看出魏朝阳动作的每一个轨迹,甚至还注意到魏朝阳有一半的注意力并没有在自己身上,而是在自己头顶上方的空中。 仿佛预知能力般的感觉涌上心头,无数的动作轨迹交织的防卫网中出现了一个稍纵即逝的空档。 就是现在。 只要出拳,一定可以取得胜利! 这感觉没有任何根由,可闻峻却没有一点怀疑。 三年来,他能够战无不胜,靠的就是这有如神助的感觉! 只要这感觉一出现,出手必胜! 闻峻毫不犹豫地踏步上前,跟随这感觉挥出了开战以来第一个实拳。 这一拳看起来没有什么章法,可却离奇地自魏朝阳防守的双臂间穿过,无视了他躲闪的步伐,重重打在胸口上。 魏朝阳踉跄后退。 擂台下方的一众女学员齐声发出惊呼,全都替魏朝阳担心不已。 他头顶上有惊无险的清晰度突然间直线上升,迅速从一堆模糊的马赛克进化为720p的清晰度。 一直模糊不清的形象也终于现出真容。 那是一座小房子,看起来仿佛是个小小的庙宇。 庙宇上方不停有一道道闪电落下。 可每一道闪电都跟庙宇擦身而过,不能伤到庙宇分毫。 有惊无险! 闻峻一招占了上风,立刻紧追上前,双拳如同暴风骤雨般向着魏朝阳连环打过去。 魏朝阳用双手护住要害,左遮右挡,连连后退,显得毫无还手之力。 擂台下方担心的尖叫声连绵不绝。 尤其是那个矮个火爆小姐姐几乎控制不住想要冲上擂台拯救魏朝阳。 好在身边的同伴还有理智,死死抓住她。 李老头担心的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要是魏朝阳出点什么事儿,那他可就死定了! 魏朝阳头上的有惊无险越加清晰。 许芳馨却露出毫不掩饰的失望神情,心想看着挺不错,结果只是个样子货,真是浪费时间。 柳大林全神贯注地看着两人,只等魏朝阳露出败像就上前分隔终止比赛。 可魏朝阳虽然陷入困境,却依旧防守严密,节节后退,脚步丝毫不乱。 刚刚闻峻那一拳虽然打在了他的胸口上,但在落拳的那一刻,他及时挪动身体,避开心脏要害,用胸口侧方位置接下这一拳,并顺势泄掉了相当一部分力道。 现在虽然中拳处隐隐作痛,但却没有太大影响。 他借着防守,依旧在观察闻峻头顶上的运。 在打出那神来一拳之后,那针的光芒便慢慢消失。 而随着光芒的消失,闻峻的攻击开始变得不再那么犀利刁钻。 光芒终于全部消失。 有新的光亮在针尾处重新聚集亮起,微弱却醒目。 就是现在! 没来由的,产生这个感觉。 这就是最佳的出手时机! 魏朝阳果断格开闻峻攻击,一拳打了过去。 这是开战以来,他打出的第一个攻击。 一拳打出,原本密不透风的防守立刻出现空档,将他的要害完全暴露在闻峻的攻击范围之下。 柳大林看到这一幕,不禁微微摇头。 在他看来,这分明就是魏朝阳沉不住气强行反击,结果却把自己的要害暴露出来。 以闻峻的老道经验,怎么可能会放任这个机会溜走! 这场比赛已经结束了。 柳大林做好上前准备,以防闻峻获胜后不肯罢手,伤到魏朝阳。 闻峻已经果断出手。 以攻对攻! 看似凶险,但闻峻却算计得清楚。 他这一拳可以打中魏朝阳的要害,而魏朝阳的攻击却是偏向肩膀位置,两者造成的伤害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他,赢定了! 闻峻忍不住发出胜利的咆哮。 可就在这一刻,李老头脑袋上的千锤百炼再次爆起纷扬的火星。 几乎同时,魏朝阳脑袋上的有惊无险突的一震,闪电消失踪,只余下小庙,灼灼发光,显得异常神圣。 许芳馨头顶的肥猫站起了身体,嘴巴张大到合不拢。 空的一声破空闷响。 魏朝阳第一次攻击,就打出了更胜以往的重拳,重重打在闻峻的左肩上。 闻峻的拳头堪堪来到魏朝阳的下巴处,还没能接触发力,便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自肩膀处涌来,在咔吧脆响声中,斜斜飞了出去,左臂在空中飞起一个奇怪的角度。 肩膀被打错位了。 好重的一拳! 闻峻堪堪想明白,身子已经重重摔到地上。 四下里响起一片惊呼,还掺杂着势头更盛的欢呼。 教练们全都惊得合不拢嘴巴。 打在肩膀这种不易受力的位置也能把人打飞,这得多大力? 而女学员们已经兴奋的跳了起来,全都欢呼不停。 刚才受到多大惊吓,现在兴奋度就有多高。 整个俱乐部都沸腾起来。 闻峻身子一着地,但立刻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想要防备魏朝阳接下来的进攻。 可是刚一站起来,他却不由得愣住了。 他没有在擂台上,而是在擂台下。 魏朝阳一拳,就把他从擂台上给打了下来! 柳大林已经举起了魏朝阳的右手,大声宣布:“本次切磋,魏朝阳获胜!” 女学员们兴奋得控制不住地连声尖叫。 矮个火爆小姐姐干脆地翻身冲上擂台,把手里的手捧花塞给魏朝阳,顺便给了他一个深深的大力的热情实足的拥抱,还抱住了就不肯撒手,把脸贴在结实的胸肌上,蹭了一脸汗水也不嫌弃。 许芳馨兴奋地站了起来,眼中异彩连连。 好漂亮的一拳! 她看过那么多场拳赛,却没有哪个拳手能够一拳就把对手打飞下擂台的。 华丽得简直好像漫画场景! 魏朝阳一点也没有吹牛,他的拳头真不是一般的重! 而且技巧也足够强。 与闻峻以攻对攻,还能赢下来。 这绝对是个超强的高手。 也正是她眼下最需要的! 可实际上,被视为超强高手的魏朝阳现在也有点懵逼。 能把闻峻这么个壮汉打飞的一拳,远超过他平时的最高水平,平时连想都不敢想能打出这样凶猛强悍的一拳。 这就是千锤百炼的效果吗? 这就是运气加成的效果吗? 可他已经把千锤百炼换成了有惊无险,难道残留影响会更强? 魏朝阳下意识往头顶摸了一把。 可这一摸,他却愣住了。 运数:有惊无险! 居然,从运气变成了运数! 只是一场有些惊险的拳赛,就能把运气升级为运数? 这么草率的吗? 真能这么容易的话,那还不得运灵满地跑,运数不如狗? 这里肯定有其他的原因。 魏朝阳正要仔细想想刚才的全部细节,许芳馨已经笑吟吟地跳上擂台,“小魏教练,恭喜你获得了胜利,刚才说好的奖金我会打到俱乐部账上,柳师傅记得转给小魏教练。” 柳大林嘿嘿干笑道:“一定,一定。” 却又往擂台下瞟了一眼。 闻峻还站在原地没动,似乎仍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魏朝阳一拳击败,整个人都有些失魂落魄。 头上的长针运变得暗淡无光,甚至还隐约看到针身上出现了细小的裂缝。 柳大林心中不禁暗暗叹了口气,琢磨着一会儿怎么安慰一下闻峻。 毕竟这是自家俱乐部的门面,年底的联赛还指望着他呢! 可不能让他就此被打击得一蹶不振。 魏朝阳虽然强,但终究只是业余选手,还是学生,不可能定期代表俱乐部参加联赛。 许芳馨又说:“小魏教练,你现在是我的私教了,不如今天就开始教学吧。” 还没等魏朝阳回话,矮个火爆小姐姐立马不干了,“这位阿姨,凡事得讲究个先来后到吧,是我先约的小魏教练,我后面还有这么些姐妹呢,你想请小魏教练指导,老实排队吧!” 擂台下的女学员们纷纷应和,“没错,老实排队,小魏教练是大家的,别以为有钱就可以独享独占!” 矮个火爆小姐姐得意洋洋地抱住魏朝阳的胳膊,示威般向许芳馨昂起笑脸。 魏朝阳不自在地连抽了好几下,楞是没把胳膊抽出来。 抱得太紧啦! 许芳馨见此情景,便微笑道:“那好,我就改天吧,柳师傅,帮我排下,回头把时间传给我。小魏教练我们改天见。” 说完,跳下擂台,径直离开,却是没有理会失魂落魄的闻峻。 私教指导只是个单独接触的借口,她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没必要跟那些上脑的女学员争这个。 魏朝阳现在也没心思撸猫了,只想安静地复盘刚才的全部经过,找出有惊无险升级成运数的原因。 只要能找到这原因,他就可以炼运给明心桐看了。 看到许芳馨自动退让离开,矮个火爆小姐姐欢呼一声,摇着魏朝阳的胳膊道:“小魏教练,我是第一个,是不是现在就开始啊。” 说着话,还冲着魏朝阳直眨眼睛。 这位矮个火爆小姐姐有一双又圆又大眼的漂亮眼睛,个头虽然矮,但身材一点也不含糊,该大的地方那是相当大,该细的地方也不是一般的细。 这样一位性感热情的美女,娇声嗲气的求私教指导,哪个正常男人能受得了? 好在魏朝阳现在不正常,所有心思都在运这个东西上呢,根本不受这小姐姐的迷惑。 他又抽了两下胳膊,还是没能抽出来,只好商量,“小姐姐,能不能先把我松开?” 矮个火爆小姐姐不肯松手,热情地说:“什么小姐姐,叫我名字就可以。我叫慕云香,你叫我香香吧。我可不能松手,要是松手的话,你跑了怎么办?被人抢走了怎么办?我这身小力弱的,哪抢得过别人?反正除非开始训练指导,不然的话,别想让我松开。” “放心吧,我不跑,也不让别人抢走。”魏朝阳承诺道,“我保证指导你。” 擂台下的女学员们纷纷出声,“我们也要,我们也要!” 热情得不要不要的。 魏朝阳现在觉得蝴蝶翩翩这运灵的作用是负担了,也不知道这残留效应什么时候能全部散掉,只好先使缓兵之计,“各位,我还在上学,不是全天在这里做教练,一会儿就得回学校上课了。今天只能指导一个人。大家不如去找柳教练,让他按顺序排一下时间。请大家多谅解啊。” 好在这些女学员们都比较听魏朝阳的话,立马去找柳大林。 魏朝阳赶紧趁机冲着李老头使了个眼神,挎着跟树袋熊一样的慕云香跳下擂台,就往新手练习区去。 心领神会的李老头赶紧跟在后面,不过得不着机会说话。 慕云香紧贴着魏朝阳寸步不离! 魏朝阳只好认真、专心而且严格地指导慕云香开始练习。 结果不到二十分钟,慕云香就受不了,大汗淋漓,直个劲地喊累叫疼,说什么也不肯再练了。 俱乐部的标准私教课四十分钟一节,慕云香不想练习,却也不肯浪费,就缠着魏朝阳巴拉巴拉地说个不停。 等到四十分钟下课的时候,慕云香已经主动交待了自己的学历工作家庭情况喜好爱好不良嗜好等等一切内容,甚至连三围数都干脆利索地报了。 最后离开的时候,还恋恋不舍,粘粘糊糊,非得加了魏朝阳的微信才肯走。 这要换个意志不坚定的,没准儿都要准备跟慕云香去见家长了。 好容易打发走了慕云香,魏朝阳不敢耽搁,小跑着换了衣服,顺后门就溜了出去。 不赶紧溜不行,还有好些女学员不死心的等着呢,这要是被缠住,估计这一天都别想出俱乐部了。 李老头紧跟其后,也溜了出去。 闻峻缓缓从隐蔽的角落里走出来,盯盯看着后门的方向,两眼血红。 许芳馨在离开俱乐部前,正式解除了对他的雇佣。 闻峻花了几个月的时间,苦心经营,才接近许芳馨,眼看成功在际,结果却因为魏朝阳的出现而功亏一溃。 他绝对不能接受! 而且他也绝对不能失败! 失败的后果他承担不起! 现在挽回局面的机会只有一个。 击败魏朝阳,打伤或者打死他,让他没有机会替许芳馨去做事! 这样的话,许芳馨就没有时间再去找其他替代者,只能还用自己。 只是,他能够击败魏朝阳吗? 闻峻下意识按了按肩膀。 错位的关切已经复位,却依旧还隐隐作痛。 那有如神来的惊天一拳,打碎了他全部的自信与骄傲。 他需要更强的底气来帮助自己重建信心。 闻峻拿起电话,拨出一个号码。 只响了两声,就接了起来,传出一个沙哑苍老的声音。 “闻峻?” “你说过,可以让我战无不胜,现在条件还有效吗?” “当然,我一直等着你,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只要能让我赢,你的条件我都答应!但我需要在三天内就能得到这能力!” “没问题!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做了炼运的炉鼎,就与这炼运事绑定在了一起,要是你失败了的话,就会与未能炼成的运同陨,百死无生!”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这些,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好,你来找老地方找我吧!对了,我能问一下,是什么让你下定了这个决心吗?” “我败给了一个人。他一拳就把我从擂台上打了下来。我的攻击,对他毫无效果。可是,我必须得赢过他,我没有任何退路!” “哦?有意思!你有强运一针见血傍身,就算不能保证一定赢,也不应该有这种攻击无效的情况发生,至少能伤到对方。除非……他身上有克制你的运数!他叫什么名字?” “魏朝阳!” wap. /134/134058/31471134.html 第二十一章 就挺让人同情的 从后门出来,魏朝阳一回头,就注意到李老头脑袋上的千锤百炼的清晰度大幅度提高。 他不禁吃了一惊,把千锤百炼换回自己头上,仔细摸了摸,虽然没有升级成运灵,但手感变得更好是无疑的,便问:“大叔,你刚才做什么了?千锤百炼怎么比原先效果强了?” “什么效果变强了?怎么可能,我什么都没做啊。”李老头莫名其妙,掏出罗盘对着魏朝阳脑袋一测,登时激动了,“居然达到了数足通灵的边界,只差一步就可以化成运灵!” 他想了想,又测了下自己脑袋上的有惊无险,更激动了,“演化成运数了!哎,哎,这也太离谱了,这么一会儿工夫,居然就把两个运都给养起来了,这就是炼运师的手段吗?不对,不对,这是神仙的手段啊!太,太特么离谱了!” 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以至于有些语无伦次。 做了三十多年的运数猎人,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随随便便就能把运升级的事情! 不需要命宫匹配,不需要复杂的操作,不需要漫长的时间! 搞点事情就能升级! 要是有了这本事,还猎什么运啊,运数运数随便搞,想不发财都不行,全世界的业内人士,包括监管委员会都得捧着自己! 一时间看着魏朝阳,感觉他全身上下都在闪着金光,仿佛一颗人形金元宝! 用不着蝴蝶翩翩,都人见人爱啦! 魏朝阳就觉得有些离谱。 明明打靶机连续暴击的时候,千锤百炼还没有变化,怎么现在就只差一步就可以演化成运灵了? 这么干想实在有些想不明白。 魏朝阳带着李老头找了个僻静点的地方,拿纸笔画了个表格,依次把绿帽子运、千锤百炼、有惊无险三个运在身上时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地填进去。 有了表格内容的比对,登时一目了然。 魏朝阳拿笔把相类似的内容圈上。 做了与身上所带运性质相关的事情。 有多人在现场产生关联反应。 所以,导致这两个运发生变化的关键,就在于那场与闻峻的拳赛! 那么问题来了。 打拳赛的时候,千锤百炼不在自家身上,难道也可以受到影响吗? 李老头表示闻所未闻! 不过,这两天跟着魏朝阳混,闻所未闻的事情多去了,不差这一点,直接无视好了。 现在事情的关键就是,魏朝阳确确实实可以催运成熟演化! 而且想把千锤百炼催化成运灵也很简单,再打一场拳赛就好了。 魏朝阳心里却有些没底。 真要这么容易就能催运演化升级,福喜那样的顶尖大公司会总结不出来? 人家大公司有专门实验室的,一年投入好些钱搞研究,两个土鳖能总结出来的规律,大公司能总结不出来? 现实却是,除了传说中的炼运师,没有谁可以人为控制运的产生演化。 目前进入商业化运营的所有运,都是猎取而来。 可要说这么总结出来的没有道理,却也没法解释这两个运怎么就都演化加强了。 魏朝阳决定再做一次测试。 只是手头已经其他运了,便拉着李老头回医院,准备取个昨晚猎的烂运做测试。 回到病房,就见那堆扔在地上的烂运,一点也不见消散减弱,让李老头心里啧啧称奇。 似乎自打跟魏朝阳接触之后,原本熟知的世界规律都有些不正常了。 魏朝阳在那一堆烂运里拨拉了一通,实在找不出什么像样的,回头往床上看了一眼,见幸存下来的那堆伪运居然也还完好无损,就过去捡起一个,道:“用这个吧,比那些都强点。” 这也是个烂运,不过相对其它烂运来说,要好那么一点点,叫劳力微功,十力九无功,一成聊安慰。 烂运这东西就是,说好它不完全好,说坏它也不完全坏,坏里带着好,好里有着坏,就挺膈应人的。 按照之前总结出来的规律,魏朝阳和李老头商量了一下,决定去金海广场摆摊。 金海广场是海城地标之一,最繁华的旅游景点,人不是一般的多,从早上能热闹到后半夜。 一般来说,摆摊大钱挣不到,但挣些辛苦小钱还是没问题的。 正可以应上这个劳力微功。 李老头打电话联系熟人,进了一批景点常卖的小纪念品。 只是来的晚了些,好地方都被人给占了,挑来挑去,最后只在广场边上找了个位置,不仅风大日头晒,还特么没遮没挡的,很容易被城管给逮住了。 李老头陪着魏朝阳坐了一会儿,就受不住了,一会儿腰痛,一会头晕,一会全身不舒服,不到半个小时,就干脆找了个借口开溜,跑对面咖啡厅里享受冷气,顺便隔着玻璃监视魏朝阳的情况。 魏朝阳却是坐住了,真就认认真真地摆摊,认认真真的卖货。 别说,小半天的工夫,还真卖出去几十块钱。 魏朝阳还挺开心,坐着那哼上歌了,一边哼着歌,一边东张西望,看着路上人头上千奇百怪的运气解闷,一副吊二啷当,没心没肺的架势。 正哼得开心呢,有一群人聚到摊前,从打扮来看,是外地来的游客。 他赶忙招呼,“这边大件的三十一个,这边小件的十块钱两个,小本生意,概不讲……” 还没招呼完呢,就听对面人群里有人惊诧地叫道:“魏朝阳?” 魏朝阳不由就是一怔。 之所以选金海广场,就是因为这边跟学校离得够远,避免被同学看到,毕竟他现在还属于车祸住院期呢,被人看到摆摊实在不好。 哪曾想,躲这么老远,居然还能被人给认出来! 他抬头一看,就见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正瞪着自己。 呦,还真是巧了,居然是医院里的那个大眼睛小护士,没穿护士服,一身清凉的吊带长裙,戴着顶草编宽檐的凉帽,满身都透着清爽洒意。 魏朝阳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宋姐姐,你怎么没上班?” 心里却在使劲想,这护士叫宋什么来着? “我今天轮休,陪外地亲戚来转一转……不对,这跟你没关系。”宋护士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凭什么要跟魏朝阳交待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立刻瞪起圆圆的眼睛,“你到今天晚上才能结束观察期,怎么跑出来摆摊了?你一个大学生,昨天因为学习的事情回学校还情有可愿,今天跑出来摆摊,这可就不对了。” 一起来的那群人里就有问宋护士的,“悠然,你认识这小伙子?” 宋悠然简单说:“医院我负责的病人,昨天出车祸送来的,还在观察期呢,就跑出来摆摊,这也太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儿了。” 魏朝阳解释道:“我实在是没办法,不摆这个摊不行……” “我明白了。”人群里一大妈一拍大腿,跟着又拍了宋悠然一巴掌,“悠然,你别说人家小伙子了,要是有办法谁会顶着病出来摆摊挣这份受罪钱?一看这小伙子就是家里不宽裕,出了车祸,更是雪上加霜,这是想挣点钱帮家里减轻点压力。对不对,小伙子?” 联想力好丰富的大妈啊。 能不要联想吗? 魏朝阳嘴角不由微微抽搐,干笑道:“其实不是的,我就是那个摆着玩,对,摆着玩,刚摆一小会儿……” “小伙子,你不用说了,我们都明白。”大妈根本不理会魏朝阳的解释,“唉,怪可怜的,多好的小伙子啊。来,大妈帮你一把,最大的那件,对,就是那个贝壳粘起来的那坨,三十是吧,给我装起来。” 被大妈这么一带动,这群人立马都感动了,纷纷掏兜,你一件我一件的,居然一家伙买了十多件。 连宋悠然也跟着买了一样,买完了还挺内疚地说:“小魏同学,是我不好,我不该说你。不过,你也别摆太久了,差不多就赶紧回去吧,今天你还有几个检查呢,不做的话,明天出不了院的。” 魏朝阳干笑着应道:“好的,好的,我一会儿就收摊回去,宋护士,你放心吧。” 说到这里,他欲言又止。 这一宿加半天不见,宋悠然头顶上那顶向日葵蔫得更厉害了,不仅叶子掉了好几片,连花盘都耷拉下脑袋。 不仅如此,清晰度明显降低,还起了一层灰蒙蒙的雾气,看着越发的不清楚了。 宋悠然看着魏朝阳欲言又止的样子,却误会了他的意思,柔声说:“你不要担心费用,撞你的那个女人已经交了足够的押金,而且也说了全部费用都由她来承担,快回去吧,别再摆摊了。对了,那女人还说今天要去医院看你呢,你要是不在病房,没准儿她就认为你没事儿,不肯再给你承担费用了。” 魏朝阳不知道她运气出现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虽然担心,却不敢乱说话。 给自己随便换运是一回事儿,干涉别人的运气又是另一回事儿。 书上说的清楚,每个人的命运都是复杂交织的,不能轻意猎取干涉他人的命宫运气,否则会引发各种不可测的后果,严重的甚至会导致人送命。 之前他要是知道这个的话,也绝对不敢随意去动校草同学的蝴蝶翩翩。 宋悠然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在那群亲戚的催促招呼下,跟魏朝阳道别。 走出老远,还回头看了好几眼,摆手示意魏朝阳赶紧走。 魏朝阳抬手摸了摸头顶的劳力微功,手感没什么变化,心里不禁有些犯嘀咕。 难道之前的总结出差错不成? 正嘀咕呢,两人站到摊前。 “这边大件的三十一个,这边小件的十块钱两个……”魏朝阳下意识介绍着,抬头往前一看,不禁傻了眼。 俩城管,板着脸看着他呢。 见魏朝阳抬头,其中一个就说:“没看到前面立的牌子吗?广场外围禁止摆摊,违返罚款二百。要摆摊去里面画好的摊位,来吧,二百块。” 魏朝阳一听,罚二百,那这一天不仅白干,还得倒赔进去钱,赶紧解释自己是天南科大的学生,出来摆摊是为了补贴学费,家里困难实在没办法。 反正就是顺着大妈联想的路子往下解释。 这么一说,俩城管也挺同情,松了口,罚款减半,只罚一百,赶紧收拾摊子走人。 魏朝阳乖乖交了罚款,一算剩下的钱,虽然把本赔进去,可也没什么赚头,白辛苦一场,这破烂运还真是发威了…… 想到这里,魏朝阳就是一怔,再伸手往头上一摸,劳力微功虽然没变成运灵,但手感变得瓷实光润。 他心里微动,隐约间觉得自己似乎把握住了某种关键。 一时想不清楚,干脆站在原地不动,仔细思考。 那个涉及到关键的念头就在脑海中飘来飘去,总差那么一点却抓不住。 正想着心烦意乱呢,肩膀被重重拍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把什么念头都给打没了。 魏朝阳大怒,转头一看,却是李老头过来,不禁生气地道:“你瞎拍什么,本来我已经悟到点什么了,让你这一拍,全都拍没了。” 李老头是在咖啡厅里看到这边的事情,所以才过来,见魏朝阳呆呆站在原地不动,还以为是年轻人受不了这社会的初步毒打,就拍了拍他。 原本是想开解两句的,哪知道他还没说呢,魏朝阳就先炸庙了。 李老头干笑道:“我看你在这里站着不动,情绪挺不高的,还以为你是因为……” 这话一出,魏朝阳心里就是一动。 情绪! 没错,就是情绪! 无论是催化绿帽子运变运灵,还是催化千锤百炼和有惊无险,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做了与这些运有关系的事情,还引起了自己和围观群众大范围的情绪反应! 这个也绝对是催运演化的关键! 魏朝阳忍不住拍了李老头一巴掌,也不恼火了,哈哈大笑,“大叔,你这提醒的还真是时候,我悟了,这炼运没有问题了!” 李老头一听,就知道事儿成了,赶紧掏出罗盘测试。 这一测,不禁大吃了一惊。 虽然这个伪运数没有像之前的绿帽子运那样变成运灵,但却转成了真正的运数,不再是伪运数了! 而且这个运数是圆满运数,只差一步积累,就可以达到数足通灵的要求,跨过关键门槛,化为运灵! 李老头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原本以为已经很高估魏朝阳了,哪知道事实证明,还是大大的低估人家了。 能把伪运数演化成真实运数,这是什么样的神仙手段? 以后还猎什么运啊,直接在家画符造运就可以了,交到魏朝阳手上,简单一个操作,就能化伪成真。 真实的运数,不论是好噩霉烂普哪一种,都是各大公司、组织抢着收购的。 要是能有稍微好一点的运,那更是直接上门报价疯抢。 这下可真实发达了! 数钱数到手抽筋都是小事,就怕到时候把手指头数断了,也数不过来那! 这简直跟点石成金没什么区别了! 李老头再次看向魏朝阳的目光,就和看金山一样一样的。 有这么一手本事,哪怕别的能耐全都稀松甚至没有,也不耽误一辈子的富贵了。 这个金大腿,不对,是这个金山,他必须得抱得死死的,谁要敢不让他抱,那就是不共戴天的大仇人,绝不对共存于人世间! 魏朝阳却没有在意李老头的情绪,自信满满地说:“我现在就联系明心桐,把证明身份这事儿解闷了。” 他说着,便掏出手机,准备给明心桐打电话。 可这手机一拿起来,他不禁大吃了一惊。 wap. /134/134058/31473221.html 第二十二章 这人谁啊 手机上,好几十未接电话。 在俱乐部跟闻峻对手的时候,为了防止电话铃声影响他,李老头给手机设了无声,之后就忘记调过来了。 打开通信记录一看,好嘛,自家寝室兄弟的,老乡师姐的,辅导员的,还有好几个陌生号码。 每个号都打了好几遍。 老乡师姐打得次数最多,二十七遍。 魏朝阳顾不上别的,赶紧先回电话。 按次数来,第一个是老乡师姐。 几乎是刚一拨过去,立马就被接通了。 “魏魏?” 声音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带着期待与不安。 魏朝阳心想,哎哟,这是出事儿了,赶紧应了一声,“哎,是我,有什么事儿吗?” “哎呀,你可算是接电话了,吓死我了!”师姐的声音一下子就提了起来,隐隐带着焦急,“你人哪儿去了?怎么干打你电话也不接?你现在在哪儿呢?” 魏朝阳听得一脑门子雾水。 心想虽然大家关系好,但也没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地步吧,师姐大人这是抽哪门子疯啊,明明昨天,不对,是前天才见过一面,怎么才隔一天就急成这样了? 不过没等他再问,师姐已经迫不及待的巴拉巴拉说了起来。 原来,魏朝阳被车撞的事情已经传回学校,辅导员打算过来看看情况,可当时那个撞人的女司机把他拉走的时候,没带学校里的其他人,谁都不知道魏朝阳被拉哪儿去,当时也没人留女司机的电话,唯一的办法只有打魏朝阳的电话。 可是这一打,手机明明是通的,却一直没人接。 这下所有人心里都没底了,以为撞得多重呢,辅导员已经去想别的办法找人了,并且准备通知家里。 魏朝阳一听,不禁急了,这要是告诉家里,不得把老妈急死才怪,赶紧哄着情绪有点崩溃的师姐挂了电话,然后给导员拨过去。 导员接了魏朝阳的电话,知道他没有事情,总算是松了口气,问清是哪个医院,就要过去瞧瞧。 魏朝阳哪还敢在广场上呆着,赶紧坐上李老头的电动车,返回医院。 回去的路上,挨个电话回了一遍,落了不少埋怨,尤其是那几个陌生电话,都是医院打的,这好端端一个病人就没影了,打电话还没人接,医院也着急,毕竟他没办出院呢,出了事儿医院也有责任。 到了医院外,魏朝阳没立刻就进去,先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把蝴蝶翩翩给自己换上了。 这蝴蝶翩翩一换上,附近的噬运兽立马就聚了过来,遮天蔽日,气势汹汹,差点没把李老头当场吓过去。 好在魏朝阳只是用了一下,就立刻又摘了下去,换上有惊无险。 噬运兽们失去目标,茫然地在空中游荡,仿佛一片片聚散不定的乌云。 李老头被魏朝阳的骚操作给吓到心怦怦直跳,实在看不明白,就问他搞什么。 魏朝阳理直气壮地说刚刚那么多电话没接,不知落了多少人埋怨,为了以防万一,他需要叠一下buff,加强一下人见人爱的运气,顺便再借点有惊无险,保佑自己能够平平安安地度过接下来将要面临的多方责难。 李老头就挺无语的。 用快速换运气的方式来叠加好运buff,也算一大发明了。 可惜这法子没有什么实用价值,毕竟正常人哪可能换运跟换衣服一样简单。 也就魏朝阳能这么做了。 魏朝阳叠完buff,自觉得信心底气都更足了一些,于是又买了一堆的奶茶和小点心,大提小包地上楼回疗区。 做为重点观察的病人,偷偷溜出去不说,还不接电话,少不得要被护士们给当面怼。 这可不是光靠叠buf就能顶得过去的,必须得有配套武器才行。 果然上了楼,从护士站前面经过,就被眼尖的小护士给发现了,立马就通报了护士长。 护士长横眉立目的冲着魏朝阳就过来了。 虽说住院的病人偷摸往外乱跑的事情时有发生,但像这小子这样转头就没了影子还整天整天不回来的,真是头一回见,必须得让他明白明白什么叫住院的规矩。 魏朝阳看到护士长杀过来,脸上不慌,心中不跳,先承认了个错误,“阿姨,我错了,我不该出去乱跑,可我也是没办法,本来家里就困难,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治疗不知道得花多少钱,我寻思出去摆个摊挣点钱,能不让家里知道这事儿是最好的……” 反正宋护士的大妈亲戚已经帮他把背景补全了,不用一用实在太浪费了。 护士长本来板着脸是准备开喷的,但听到魏朝阳这话,脸上的表情就缓和下来,话出口也不是训斥的语气了,“你这孩子,怎么不知道轻重呢?你现在是观察期,随时都有危险发生的,绝对不能乱跑。钱的事儿,你也不要担心,撞你的那个人已经承诺承担全部费用,而且预存住院押金……” 魏朝阳也不说别的,摆过正当理由之后,就是各种道歉认错,两三回下来,护士长反倒板不住脸了,让他赶紧病房,一会医生要过去查看情况,可能还要做些检查。 魏朝阳谢过护士长,又把买来的奶茶点心放到护士站,便什么埋怨批评都没有啦。 李老头在后面老远猫着,都不敢上来,毕竟那可是护士长,连医生在人家面前都跟老鼠见猫一样,他一个护工敢跟魏朝阳溜出去这事儿但凡挂上点边,那就死定了。 本以为魏朝阳会被护士长给喷到半身不遂,哪知道这小子居然轻松就把护士长以下所有护士都给拿下了,看得李老头啧啧称奇。 这里面固然有魏朝阳借了蝴蝶翩翩运势的原因,但要是自己的操作不行,运势也发挥不出最大作用。 看着五大三粗仿佛是个无脑小汉子,但这微操实在像个身经百战的老渣男。 现在的年轻人,不得了啊。 眼看着魏朝阳安然无恙的在两个小护士的护送下前往病房,感慨万千的李老头没敢跟上去,转头先溜了。 回到病房,魏朝阳就看到房间中坐着好些人。 为首的正是自家导员。 导员身后站着三位,正是自家四一三寝的三位兄弟。 粗眉大眼、戴着老式的黑框眼镜,脸洗得干干净净,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离得近了还能闻到香水味儿的,是老大郑玉龙,号骚虫。 大一男生,一般来说能把眼屎洗干净就是讲究人啦,收拾得这么细节的,那是相当凤骚麟浪。 长得圆圆胖胖,脑袋特大的,是老二袁永峻,号袁大头。这个外号不仅是因为他头特大,还因为他是个富二代,各种出去浪的时候,多数都会抢着买单。 第三人长得瘦瘦高高,往那一站跟戳了根杆子似的,便是老三方铭伟,号麻杆。 魏朝阳在寝室里最小,行四,外号老六,玩游戏各种蹲坑阴人,比较六。 这便是四一三寝四大害虫。 看到魏朝阳活蹦乱跳的样子,原本紧绷着脸的四个人都明显松了口气。 导员叮嘱了魏朝阳几句,也不多说,就先回了学校。 他这一走,三个兄弟立马扑上来。 郑玉龙狞笑道:“老实交待,你上哪去浪了?哼哼,干打电话也不接,不是开房,就是上床。” 袁永峻问:“开房和上床有什么区别?” 郑玉龙摆手道:“开了房也有可能不上床,万一鸳鸯戏水呢?” 袁永峻和方铭伟一听,登时肃然起敬,冲着郑玉龙齐齐竖了个大拇指,“高,实在是高,不亏是骚气传全校的骚虫!” 魏朝阳哭笑不得,“你们扯什么呢,我有没有相好的,你们三个牲口能不知道?刚陪老家的在这边的远房亲戚出去了一趟……” 袁永峻晃着大脑袋凑过来,仔细打量魏朝阳,使劲闻了闻,“哎呀我去,香水味儿,老六,别解释了啊,解释就是掩饰,再掩饰也掩不住你这一身的香水味儿!我们为你担惊受怕,你借由子出去泡妞,简直禽兽不如!还真让骚虫给说中了,白日宣那个啥,堕落,太堕落了!” 魏朝阳道:“袁大头,你特么什么时候长了个狗鼻子,还香水呢味,你鼻子窜烟了吧。” 心里却有点发虚,还以为刚才跟小护士们太过接近,沾上了香水味儿,赶紧抬胳膊闻了闻。 袁永峻狞笑道:“哈哈,心虚了吧,让我一诈就诈出来了,看来今天不动手,这个老六他是不能老实交待了!兄弟们,上啊!” 三个害虫立马一拥而上,把魏朝阳拖进屋里,按在床上,各种严刑逼供,让他老实交待跟谁出去鬼混了。 正闹得欢实,医生来查房了,看到这场面,很是不客气地训了三人一顿。 三人这才算是消停下来,老老实实坐下来聊天。 魏朝阳一边聊着,一边借机仔细打量三个室友头上的运气。 都是清晰度极低的充满马赛克的普通运气,而且从形象上来看,也不是什么好运。 经过这么一天一夜的折腾,魏朝阳对怎么分辨运气好坏已经有一定心得。 好运亮丽,形象鲜明;普通运略能分辨出个大概,像一团白色的雾气;烂运低沉暗淡,形象模糊,看不出个数,像一团污染极重的黑烟。 医院里的病人,最多的就是烂运,跟他们生病有极大关系。 运是长在命宫里的,与命宫的关系极大,两者之间相互影响,不是简单哪个为主。 命虚宫弱,养不住运,好运多数会跑掉,普通运会慢慢变成烂运。 所以人死之后,能够散逸出来的好运非常少。 至于噩运,魏朝阳至今还没有遇到过,想来会比烂运更黑更难看。 好运和噩运相对数量都不大,普通人拥有的一般都是普通运和烂运。 普通运会带点好,但好也好不到哪去。烂运会带点坏,但坏也坏不了多少。 三大害虫都是普通运,也跟他们目前的人生状态相契合,天天沉迷游不能自拔,什么参加学校活动,积极提升自己,那都是别人家的大学生涯。 但让魏朝阳有些介意的是,三个兄弟头上的运都有些微微泛红,看起来有种不吉利的赶脚。 对于这种现象,魏朝阳不知道具体代表着什么,毕竟到目前为止,似乎只有他能够直接看到运气的形象,这些事儿想问都没处问去。 他正琢磨着呢,忽听有人敲了几下门,旋即一个响亮清脆的声音响起,“可以进来吗?” 四人齐齐扭头,就见来人已经直接推门进来。 这是个高挑的年轻女孩儿,穿着热裤背心,圆润的肩头、匀称的手臂、修长的大腿,凡是露在外面的,无一处不白得发光。 看得三个害虫牲口两眼发直。 而在魏朝阳的眼中,她还有另一个特异之处。 脑袋上趴着一只蛤蟆。 金灿灿的,两只大眼睛眨啊眨的,无辜地瞪着魏朝阳,居然还挺萌。 蛤蟆的头顶上有一张张的红色老人头大票不停飘落。 一只有钱的蛤蟆。 这清晰度,妥妥的运灵! 都说运灵罕见,可这么几天的工夫,他就见着第三个啦! 有没有这个所谓的罕见,其实是因为大家都看不到,所以不知道这些运灵的存在呢? 眼前这位,有这样一个明晃晃表示自己有钱的运灵在身,必定是个有钱人。 年轻女孩儿昂着头,以一种女王视察领地的气势大踏步走进来,镇得四大害虫都一时不敢吱声。 她一直走到魏朝阳身前,仔细打量了他好几眼,才满意地点头说:“看样子应该是没有大问题。你要是哪里不舒服,或者想做什么检查,就跟医生说,不用怕花钱,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魏朝阳茫然地问:“美女,你是哪位?” 看着有点眼熟,但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还有用这么理所当然的语气态度,说什么会对你负责,很容易让人误会啊。 没看那三大害虫虽然没吱声,但眼睛都瞪圆了吗? “哦,对了,你当时昏过去了。自我介绍一下,和佳瑶,就是我撞的你。我一定会对你负责到底的,就算是撞傻了,也养你一辈子。”年轻女孩说着拍了拍魏朝阳的肩膀,咧嘴一笑,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不用太感动。” 妈蛋,谁要感动啊,你把我撞飞了,我还要对你感恩戴德不成?你负责到底是应该的好不好! 魏朝阳道:“不用这么客气,直接赔钱吧,撞人不用赔偿吗?” “赔钱的事情有保险公司联系你。”和佳瑶豪气十足地一挥手,“我不讨论法律问题。明天你出院的时候不要急着走,我过来接你,送你回去。对了,听说你是天南科大的学生,几年级了?跟哪位教授?我们和家在天南科大每年都捐款,还有挂名合作的实验室,需要的话,可以给你安排个导师。这些小事儿,都可以给你解决。” 一听这话,魏朝阳立马就说:“能让我们线性代数都及格吗?老师是明心桐。” 三大害虫感动得泪流满面。 还是自家兄弟好啊。 和佳遥听到一半,就已经叉腰要笑,可听到这里,赶紧又把手放下了,“当然不行,学生就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可以帮你联系导师收留,但不能帮你们作弊,提个别的要求吧。不用急,慢慢想,明天来接你的时候再说就可以。好好休息吧。” 说完,冲着魏朝阳一点头,又迈着女王般的步伐走出了病房。 被这女人气场压制住的三大害虫长长出了口气,然后兴奋起来。 “我看这女人眼熟,应该是在哪儿见过……” “得了吧麻杆,这样的美女你可着天科大捞都捞不着,还见过呢。” “哎,老六,这妞可以啊,赶紧上,一看就是有钱人,搞定了可以少奋斗三十年。” “去,去,人老六是那种吃软饭的人吗?而且这种女人一看就不好侍候,大丈夫岂可久居这种人下?不过约一约,还是可以的。就咱们老六的这范儿,随便亮亮肌肉,不怕她不腿软。” “你们两个不要看到美女就兽性大发。我们是来干什么的?慰问老六啊。老六,为了防止你今晚在这里孤单寂寞冷,我决定陪你在这儿住一宿,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回去。” “呸,骚虫,你是想翘老六墙角吧……” 三只害虫都很兴奋啊。 这种级别的美女网上就很多,但在现实里就比较少见,毕竟没有镜头隔着她不能ps美颜啊。 难得见到一个比网上美颜过的网红还漂亮的真人,不兴奋那还是男人吗? 魏朝阳正想怼这三只害虫两句,房门却又被推开了,进来两个西装革履提着公文包的男人。 “你好,魏先生,我们是保险公司的工作人员……” 好家伙,保险公司这就上门来谈赔偿了。 保险公司两人坐下就唠,一点时间也不耽搁,唠完了起身就走,具体赔偿数额还得回去算,只留了魏朝阳的联系方式。 这两人刚出去,紧跟着又进来两个,一男一女,男的gay里gay气,女的妖妖艳艳,自称是什么服装定制公司的,受和小姐委托,来给他量尺寸做几套衣服,以赔偿他被撞时损坏的衣物。 说完,也不让魏朝阳反驳拒绝,上来就给他量尺寸。 魏朝阳一脸懵逼,但做衣服不是什么坏事儿,就由着两人折腾。 这两位一边量,一这啧啧称赞,说魏朝阳这身材简直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看那要流口水的样子,似乎很想再摸两把,把魏朝阳弄得好紧张。 好在两人职业素养不错,倒底忍住了,老老实实的给他量完衣服,没做任何多余的动作。 只是在走的时候,男人给魏朝阳留了个张名片,说他要是对做模特感兴趣的话,可以联系他。说完还给魏朝阳抛了个媚眼。 魏朝阳被这媚眼抛得一激灵,全身起了一堆鸡皮疙瘩,赶紧把名片扔垃圾筒了。 这两人走了,紧跟着又进来两个穿着职业装的中年女人,板着脸,挺着腰,高跟鞋踩得地面咣咣直响,进来就道:“你好,魏先生,我们是和小姐的公关顾问,关于你不小心撞到和小姐车子的事件,你在拿到赔偿后,不能在任何社交平台发布任何相关信息,侵害和小姐的名誉……” 魏朝阳听得一楞一楞的,等这个两个气势实足的中年女人说完走了,掐着两人留下的名片才反应过来,“神特么撞和小姐的车子,不是她撞的我吗?” 三大害虫齐齐点头,“对啊,刚才你怎么不吱声?” 魏朝阳摊手道:“被她们给唬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女人什么情况……” 方铭伟突然一拍巴掌,“哎呦,我去,我想起来了,她是和佳瑶啊!” wap. /134/134058/31482313.html 第二十三章 骄阳如我 魏明阳并两大害虫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方铭伟,“你这反射弧也太长了吧,她刚才报过名了,谁不知道她叫和佳瑶?” “不是,她是和佳瑶,不对,她是和乐儿,就是演后宫王者传那个剧的主演,演良妃那个。嗨,她这不戴墨镜口罩,没有几十个保镖前呼后拥的,一时没认出来是个明星。” 方铭伟掏出手机,调了几张剧张给三人看。 照片里的和佳瑶穿着古装华服,风情万种,气度跟刚刚完全不一样。 三人齐齐恍然,“原来是明星啊,怪不得屁事儿这么多呢。” 郑玉龙旋即怀疑地看着方铭伟,“麻杆,你还看后宫剧?你很危险啊。” 正经男大学生谁会看后宫剧? 方铭伟尴尬地道:“这不是小思喜欢嘛,我就随便看了看,多找点话题。” 魏朝阳三人恍然,齐齐呸了一声,“呸,舔狗不得大 第二十四章 一拳超人 妈蛋,怎么还淌血了? 只是要借用一下,又不是抢走了不还,要不要这么敏感? 魏朝阳毛骨悚然,忽见明心桐猛得睁开了双眼,哑着嗓子说:“要出事,我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魏朝阳赶忙把手缩回来,“什么不祥预感?你就是喝多了!” 明心桐扑楞一下坐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魏朝阳,然后一言不发地扑通一声栽倒回原位。 魏朝阳吓了一跳,上去试了试她的呼吸。 还好,人还活着,只是又睡过去了。 只是这一惊一乍的实在太吓人了。 魏朝阳不敢再呆了,麻溜地返回医院。 李老头还在病房里等着呢,本来看到魏朝阳这么快回来,以为他办妥了,还挺高兴的,可等魏朝阳把经过一说,才知道自己高兴早了,只好叮嘱魏朝阳明天回学校一定把这事儿办了,这可是关系两人性命的大事,千千万万不能拖拉。 魏朝阳把李老头送走,回到病房,一头就栽到了床上,再也不想动弹了。 从恢复意识睁眼,足足两天一宿,他就没着消停,而且昨晚一宿都没捞着觉睡,此时此刻终于什么事情都没有了,立马再也坚持不住,什么运不运的都顾不上想,栽到床没一分钟就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好睡,连个像样点的梦都没做。 只是睡得正香,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感觉好像正被人盯着看。 魏朝阳猛得睁开眼睛,看到一对媚气的眼睛对着自己,而且还离得特别近。 他吓得一激灵,扑楞一家伙就坐了起来,抱着被子往后退到床头,这才紧张地问:“明老师,你要干什么?” 明心桐坐直了身子,干咳了一声,道:“我睡醒之后,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就来问问你。” 魏朝阳赶紧说:“我可什么都没做。” 明心桐哼了一声,“什么都没做你心虚什么?” 魏朝阳道:“什么心虚,我是被你吓的,哪有一声不吭就在那看人的,亏得我心脏健康,不然的话非得让你吓出心梗不可。你刚才在看什么?” 明心桐就有些不自在地又干咳了一声,“你管我呢。别转移话题,我问你昨天晚上我是怎么回宿舍的?” 魏朝阳老实回答:“我把你背回去的。” 明心桐在床边挪动了下身子,“辛苦你了。” 魏朝阳赶紧摆手道:“不辛苦,你也没多少斤,不沉。” 心里却犯嘀咕,为了这点事儿,至于专程跑一趟吗? 明心桐却又说:“我刚才测了下你带的运,运数千锤百炼,到了数足通灵的地步,你是准备把它炼成运灵吗?” 魏朝阳不由惊喜,心想这明老师挺上道啊,昨天晚上没测成,今天就巴巴赶过来上床服务,不对,是上门服/务,就说:“对,这几天就炼,到时候再给你检测。” 明心桐道:“演化生成的时候,我需要在场见证,不然的话,你弄个现成的运灵来骗我怎么办?” 魏朝阳不由有些傻眼,心说我哪知道什么时候能演化生成运灵啊,就支吾说:“这个,我不敢保证一次就能成功,那个,我这刚出徒,本事其实挺一般的。” “不要紧,你可以多试几次,记得叫我就行。”明心桐摆了摆手,把这个话题岔过去,扭头往门口方向看了一眼,这才压低声音说,“昨天晚上,我有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 一提这事儿,魏朝阳就有点心虚,想占人家运势便宜差点被抓个现行,哪敢说实话,当即一脸诚恳地道:“明老师,你喝醉了之后的酒品非常好,在我背上就睡着了,什么话都没有说过。” 明心桐不禁皱起眉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苦恼样子。 魏朝阳稍等了一会儿,见她不再提问,就问:“明老师,我跟你请教个问题啊。你们监管委员会有没有什么能够多存几样运的方法或者容器?我这两天在医院猎了几个运气没地方存。” 明心桐心不在焉地道:“想要随身携带两个以上的运,就得用专门的储运器,委员会的专卖店有卖,六格的二十万,九格的五十万,十二格的九十万,最多有三十六格的。。” 魏朝阳小心翼翼地问:“你说的这个二十万五十万的,是日元吗?” 明心桐虽然有心事,却仍被他这句话给逗笑了,“正经的软妹币,还日元呢,亏你想得出来。而且这东西只对委员会员工出售,你要是想买的话,我可以帮你代买。” 魏朝阳遗憾的摊手,“我现在全部身家就只有两千块钱,分期付款也买不起。” 明心桐有些怀疑,道:“你一个炼运师能缺钱?随便炼几个运卖了不就挣出来了?” 魏朝阳心里咯噔一下,赶忙补救,“我这不刚出徒嘛,还没正式炼过运呢,只猎过几次运。” 一说到猎运,魏朝阳就想起李老头说过的话,就算是烂运也一样有人收购,完全可以把这一地的烂运拿出卖了换钱。 明心桐轻笑了一声,“哦?刚出徒就能猎到福喜公司预订的运灵,你挺厉害啊。” 魏朝阳不解地问:“这运灵也能预订猎取?跟谁预订?怎么预订?” 明心桐解释道:“当然是跟委员会预订了,世界上所有的运灵都归委员会管理,哪个运灵即将成熟,可以无害猎取,委员会就会公开拍卖。彭连城带的蝴蝶翩翩是福喜公司花了一个亿竞拍下来的。你上来就给偷走了,福喜公司还能跟你算完?” 听到一亿这个数字,魏朝阳眼皮就不由自主地跳了跳,“一个运灵能值那么多钱?” 明心桐笑道:“运灵也分种类嘛,天运无价,地运连城,玄黄两类得看类型。像蝴蝶翩翩这种要是直接卖,不可能值这么多钱,不过像福喜公司竞下来猎取到手之后,是要做出租运营挣钱的,自然舍得下大本钱竞标。对了,福喜公司找你了吧,怎么跟你说的?听我一句劝,人家提什么要求,你答应就是了,道个歉赔点钱,总比丢了小命强。这事儿本来就是你的错。” 魏朝阳茫然道:“没什么公司的人来找提要求。” 明心桐就是一怔,刚刚放松的眉头又重新皱了起来,“这都两天了,一直没有来找你?这可不好!上一个惹到福喜公司,没有联系过就直接被处理的家伙,可是被大卸八块了。” 咱能不提大卸八块这事儿嘛! 魏朝阳就说:“要不我去找福喜公司,把蝴蝶翩翩还给他们,再给他们道个歉,把这事儿圆下来?” 错了就认,没什么大不了的。 明心桐却说:“你想得太简单了。要是直接上门的话,福喜公司肯定不会接受你的道歉,反而会认为你这是在挑衅。” 魏朝阳目瞪口呆,“这是什么逻辑,上门道歉还成挑衅了?” “这可是价值上亿的大卖买,福喜公司关心不是被你劫走的运灵,而是你劫走运灵这件事情。要是道个歉就能轻描淡写的放过,那不是鼓励其他居心叵测的家伙都来劫运吗? 就算成熟的运灵,也是用一次就损耗一次,次数多了很可能就会掉回运数,甚至掉回运气,到时候就得重新匹配命宫来蕴养恢复,这重新蕴养不确定性大,时间也长,弄不好几十年都用不了。 被人半道劫了过去,谁知道还回来之前用过几次,损耗成什么样子了?所以,这种事情从来都是要在根子上杜绝的!只要发生,就一定不会随随便便放过。 一般来说,福喜公司要是有了处理方案会主动来找你。不过要是这么多天不来找你,那没准儿就是在憋个大的,比如把你也大卸八块了示众,警示威吓其他宵小什么的。” 咱就不能不提大卸八块吗? 魏朝阳道:“我不能去找他们,他们不来找我,那我就只能在这儿等死?总能有个解决办法吧。” 明心桐道:“你想解决,得找威望足够重的前辈同行帮忙从中说和。你不是炼运师吗?你师门的前辈有没有跟福喜公司熟的,可以请来帮忙调节。” 魏朝阳心说我这师门都是捏出来的,从哪挖个跟福喜公司熟的前辈? 想来想去,还真就只有李老头建议的那一条路可以走。 证明自己是个炼运师! 只要炼运师像李老头说的那么牛逼,那福喜公司的事儿就根本不是事儿了。 魏朝阳正琢磨着呢,明心桐突然凑过来,脸几乎要贴到魏朝阳脸上,“昨天晚上我说什么了?” 魏朝阳一迷糊,好悬没直接说出来,好在关键时刻还是及时刹车,淡定坦然地回答:“至少我走的时候你什么都没说。” 说这话的时候,双眼直视明心桐,没有丝毫回避躲闪。 明心桐反被他这炯炯的直视目光给看得有些心跳加快,赶忙退回去,正想说话把这种不妙的感觉岔过去,却听门口有声音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各怀鬼胎的两人同时吓了一跳。 明心桐扭头往门口望去,就见一个气势非凡的高个长腿女生正站在门口,满脸的好奇,仿佛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八卦。 魏朝阳已经从床上跳了起来,“师姐,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问话的同时,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有点晃眼。 不仅是因为颜若凝头上那颗小太阳刺,还因为她今天的打扮。 半袖真丝小衬衫加牛仔包臀半裙,衬得纤细腰身盈盈一握不说,两条雪白的大长腿可比那太阳还要晃眼多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上了高中以后,颜若凝就再也没有穿过裙子。 今天这是抽的哪门子疯,居然穿裙子了! 魏朝阳百思不得其解。 “没什么事儿就早点过来,帮你收拾收拾东西。”颜若凝以女王巡视地盘的气势,大踏步走进病房,来到魏朝阳身旁站定,这才向明心桐点头示意,“明老师,你好,我是颜若凝,大一时上过你的线性代数。” “我知道你,许老的得意门生嘛。”明心桐顺势站起来,“你跟魏朝阳认识?” 她又扭头瞄了魏朝阳一眼,心里就挺好奇的,想不通魏朝阳这个看起来除了高一点壮一点外平平无奇的家伙,怎么能跟这位天科大近几年最闪亮的人气新星搭上关系,居然大早上跑来帮他收拾东西! 出于职业本能,明心桐第一时间就怀疑魏朝阳乱用蝴蝶翩翩博取颜若凝好感,就像曾经对她那样。 但她马上就否认了这个猜想。 虽然做为监察员,她不能随意测运,但从颜若凝的经历现状来判断,必然身怀顶级大运。 顶级大运的主人,只有同等级别的大运才能够影响。 蝴蝶翩翩虽然是黄品运灵,但远远算不上顶级大运。 颜若凝坦然自若地道:“我跟魏朝阳是从小到大的邻居和同学。他这个家伙,从小到大就不会照顾自己,笨手笨脚,粗心大意,丢三落四,所以过来看着他点,别再出门让车撞了。明老师,你怎么会来看他?你们认识?” 魏朝阳干咳了几声,“师姐,我在上明老师的线性代数。” 明心桐板着脸说:“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期末别再挂科了啊。我先走了!” 说完,冲着颜若凝一点头,转身就走。 可从病房里出来,她心里的奇怪却是一点也没有减轻,反而更重了。 顶级大运在身的人,能够同步影响带动身边人的运势,哪怕自身的运再烂,受到影响也会跟着有几分向上之势 颜若凝跟魏朝阳关系这么近,照理来说应该能带动魏朝阳的运势。 可看魏朝阳的样子,运势却是衰改得紧,要不然也不可能会先被车撞,再惹上福喜公司。 这里面有古怪! 不过明心桐也没有细想。 她的心思依旧在昨天晚上的感觉上。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她记得自己昨晚曾经有过一个特别的预感,非常重要,可喝酒断篇,完全想不起是什么了。 对于拥有吉星高照的她来说,这种预感绝对不会是空穴来风,而是某种对可以发生危机的提示! 可是,她现在完全想不起来了! 病房里,等明心桐完全消失在门外,颜若凝才挑着眉头,看向魏朝阳,“你刚才又说什么鬼话骗人呢?” 魏朝阳干笑道:“我一个学生还能有什么事情骗老师的,就是学习上的那些呗。” 颜若凝哼了一声,“明心桐有男朋友,而且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上个月已经见过家长了。你就别乱想了。” “师姐,你可别冤枉我啊,我对一个老师能有什么想法?我你是知道的,向来纯洁无害,从来没有坏心思。” 魏朝阳这样说着,心里却想,怪不得昨天晚上那么伤心欲绝呢,敢情是谈婚论嫁的未婚夫,不是普通的男朋友。 但这事儿却是无论如何不会跟颜若凝说。 魏朝阳支应了几句,仗着颜若凝本来也没有认真追究的想法,总算是把明心桐出现在这里的事情打混过去,赶紧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就是随身那点东西,几分钟就整理完毕,又趁颜若凝帮他跑出院手续的机会,把地上扔着的那些烂运和依旧没有消散的伪运数全都收拾着抓在手里。 不抓手里不行,别的东西都装不了这玩意,塞进去就会渗掉出来。 所有事情都处理完,魏朝阳就接到了和佳瑶电话,说是已经在疗区前的停车场等着了,又说了开的是什么样个车子。 两人便即带齐东西下楼。 原本也没太在意,可来到停车场,远远看到站在一辆奔驰旁边的和佳瑶,穿着件嫩绿色的连衣裙,仿佛春日初生的叶芽般讨人喜欢。 魏朝阳刚挥手打了个招呼,没等过去呢,身边就呼啦啦涌上来好大一群人。 都是戴墨镜穿西装的精壮汉子,涌上来不由分说就伸手架人。 魏朝阳看到这帮人来势汹汹的样子,一下子就想到明心桐之前说过的话,暗叫一声不好。 这是福喜公司的人终于找上门来了! 一想到有可能会被大卸八块,他就不由得寒毛倒竖。 不小心拿了人家的运灵,这事儿他是理亏,需要道歉赔偿什么的理所应当,但面对着可能被大卸八块的危险,却是绝不能束手就擒等人安排,那就不是知错就改,而是纯粹傻缺了。 这件事情,无论如何得把主动掌握在自己手中。 这心思一转也就秒秒钟的事情,瞬间拿定主意,他就出手了。 劈面一拳把冲在最前面的一个黑西装给打翻在地。 其他黑西装都吃了一惊,还没等反应过来,魏朝阳拳如闪电,接二连三地打翻了六个人。 这六人打的都是肚子,最柔软多肉的位置,抗冲击能力最强,不用担心会造成过重内伤。 可饶是如此,这六人倒地之后,全都禁不住哇哇开吐,吐得那叫一个翻江倒海啊。 魏朝阳也吃了一惊。 竟然是拳拳爆击! 一般来说,像千锤百炼这种运数,带来的是机率提高,也就是说以前可能十拳打出一计爆击,带了千锤百炼后三拳就能打出爆击。 当然千锤百炼也不是光指打拳出暴击,而是能影响到做事的方方面面。 可他现在爆率近乎百分之百! 这可是运灵都达不到的机率! 这可跟李老头说过的不一样。 难道变异了不成? 这不是没有可能。 运有可能会因为受到多重影响而产生变异。 这是行内人士的常识。 他不禁摸了摸头上的千锤百炼。 还是那个运数,没演化运灵,也没变异其他什么运。 没等想明白,剩下的黑西装已经一拥而上。 魏朝阳毫不客气,一拳一个全部放倒。 尤其是对于想趁机绕过他去对付颜若凝的几个,更是打在更加易痛的要害。 这几个倒在地上,翻滚惨叫,声音大得令人不寒而栗。 眨眼工夫,所有的黑西装都躺到了地上,吐的吐,叫的叫,场面凄惨。 稍后些的位置,一个穿着西服套裙的眼镜中年女人目瞪口呆,满脸震惊。 魏朝阳认出这个女人,就是昨天来给警告自己不要乱传消息,还颠倒黑白说自己撞了和佳瑶车子的两人之一,立时明白这帮黑西装不是福喜公司的,而是和佳瑶的手下,或者说是这个中年西装女的手下。 毕竟做为一个明星,随身带着十几个保镖是很正常的操作,虽然没啥用,但没有这些保镖,谁知道这明星是明星啊。 只是魏朝阳有些想不明白,和佳瑶一方面说要送他回校,一方面又按排人埋伏他,这种智熄操作,没有二十年脑血栓搞不出来。 颜若凝上前一步,轻声问:“怎么回事儿?” 魏朝阳战斗的时候,她一直镇定自若。 从小一起长大,没有人比她更懂魏朝阳的战斗力,魏家亲妈都不行。 毕竟年少轻狂时一起打群架,两人共同干翻几十人,打穿一条胡同的黑历史,是无论如何不能让各自亲妈知道的。 如今这种场面,洒洒水啦,已经不需要她出手助拳了。 毕竟今天她特意穿了裙子,不太方便动手动脚。 魏朝阳向着那个中年女人示意了一下,“和佳瑶的手下,大概是又想警告我点什么吧。” 远处车旁的和佳瑶啪啪地鼓起掌来,兴高彩烈的样子。 魏朝阳不禁皱了皱眉,低声说:“我不喜欢她,再怎么说这些也是她的保镖,怎么能这样?” 说冷血有些重了,但至少也是不拿手下人当自己人看。 魏朝阳从来就不喜欢这样的人。 颜若凝喜笑颜开,赞扬道:“魏魏,干得漂亮!对于欠的人,就得打回去!” 魏朝阳不由瞟了颜若凝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开心,但还是叮了她一句,“别告诉我妈啊。” “放心吧,这种正义之战,我怎么可能会打小报告。”颜若凝冲着魏朝阳眨了下左眼,“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小秘密之一哦。” 类似的小秘密,得论打算,从来没有泄露出去过。 魏朝阳松了口气,没答理远处鼓掌的和佳瑶,走到那个依旧呆若木鸡的中年女人,沉声说:“这位女士,说吧,你又想怎么样?” 中年女人被魏朝阳一问,打了个哆嗦,回过神来,突然发现魏朝阳近在咫尺,登时感受到了无边的压力。 毕竟任谁被高自己两头的壮得跟堵墙般的家伙站到身前也会心慌,更何况这家伙还眨眼工夫就放倒了十几个职业保镖。 这些可不是市面上那些滥竽充数的保安公司的保镖,而是真正有功夫在身的好手,其中两人还是自家老板从缅甸带回来的,真正从地下拳赛打出来的,手上有人命的硬手。 可这两人在魏朝阳面前,也跟纸糊的一样,同样一拳没挡下来,也正躺地上吐呢! 这等战力,着实可怖可畏,越是识货的,越会觉得害怕。 中年女人真的被吓到了,尖叫一声,掉头就想跑。 魏朝阳一把揪住她的衣领,道:“想走,先把话说明白!” 中年女人扭头看着魏朝阳,颤声道:“和先生有话要我转告你!” 魏朝阳一听不禁脸色大变。 wap. /134/134058/31493778.html 第二十五章 血光之灾 “和先生?和佳瑶是男人?” 魏朝阳向看靠在车上,风姿妖娆的和佳瑶,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虽说当今网上大/屌萌妹横行为害,但在现实里,他还真是头一回看到活的女装大佬。 而且,还是如此成功的女装大佬,都混成女明星啦! 中年女人被魏朝阳的反应都给吓结巴了,“你说什么呢?我说是的和先生,不是和小姐!晨风集团的和先生!” 话出这句话后,她底气足了些,哆嗦得不那么厉害了,一眨不眨地盯着魏朝阳,期待着看到前倨后恭的经典场面。 毕竟,那可是和先生啊。 魏朝阳松了口气,不解地问:“这个和先生跟和佳瑶是一家的?什么亲戚?” 中年女人差点没当场吐出血来,“晨风集团的和先生啊,你不知道吗?” 魏朝阳茫然,“我应该知道吗?” “和晨光,天南首富,药业大亨。这种大佬,能有什么话要对魏朝阳个学生说?”颜若凝走到魏朝阳身边,拍了拍他的胳膊,“把人放下,这么拎着不累啊。” 魏朝阳嘿嘿一笑,松开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落地没站稳,一屁股坐到地上,想站起来,却发觉双腿酸软,俨然是刚才吓得狠了,现在腿软到站不起来,只好仰头看着魏朝阳和颜若凝,“和先生说了,请魏同学规规矩矩的,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对和小姐有非分之想,更不要对她有什么不轨企图和行为!” 魏朝阳差点没气乐了,这家人都什么奇葩! 颜若凝脸色却有些不好看,轻轻地哼了一声,往魏朝阳身边挪了挪,肩膀都挨上魏朝阳的胳膊了。 魏朝阳也不在意,从小到大,总是这么站,尤其是共同对敌的时候。 “老和就是屁事多。”和佳瑶终于走了过来,无视一地的保镖,对中年女人说,“行了,我自己还没有分寸吗?用得着他多事?” 说完,转头又对魏朝阳笑吟吟地道:“你别在意,我老爹就是管得太宽。不过也可以理解嘛,毕竟我长得这么漂亮,身家又这么丰厚,些微好意就总是会被误认为其他意思,引得那些心里没数的家伙死缠烂打!” 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显然并不认为自家老爹做得有什么不对,只是嫌他管得太多罢了。 魏朝阳心想你再漂亮再有钱跟我也没有一毛钱关系,要不是因为你撞了我,谁稀得关心一个弱智后宫剧出来的女明星。 他就说:“既然这样,我就不麻烦和小姐……” 话还没说完,颜若凝突然拉他一把,往前一步,比魏朝阳多出半个身位,直面着和佳瑶,微笑道:“正好,我们家朝阳还只是个没踏上社会的纯真学生,长得又这么好,我还总担心他被那些自以为有些资本的女人借着由子勾引,听和小姐这么一说,那我就放心了。” 魏朝阳无语地看着颜若凝,虽然明白她在替自己打抱不平,但这一副老母亲担心傻儿子的语气算怎么回事儿?这是在占他便宜吧! 和佳瑶那自信满满的笑容就有些挂不住了。 这已经不是指桑骂槐,而是明晃晃指着鼻子点名了! “你是谁?敢这么对我说话?” 做为天南首富家的千金大小姐,从小到大,谁不是捧着宠着,还是头一回遇到当面暗挫挫嘲讽她的! “你不认识我?居然就敢这么对我们家朝阳说三道四的?” 颜若凝微微一笑,再次上前半步,站到了和佳瑶身前。 她比和佳瑶足足高出一个脑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充满了强大的压迫感。 和佳瑶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但马上就觉出不对,赶紧站住,“你以为你是谁,走到哪儿都有人认识?” “至少和晨风肯定认识我。” 颜若凝昂然挺胸,一把后面的魏朝阳拽到身边,“我叫颜若凝,天科大在读硕士研究生,师从许归竹院士……” 随着自我介绍,她身上的气势越来越足,头顶上的小太阳越来越亮,在魏朝阳眼中几乎可以天空中的真太阳争辉。 和佳瑶头上那只蛤蟆现出惊恐的表情,不敢直视那轮小太阳,抬起前爪挡在眼前。 下一刻,它的前爪上冒出缕缕黑烟。 头上不停飘落的老人头大红票张张都出现出缺损。 蛤蟆痛苦地张大了嘴巴,似乎是在惨叫,可惜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低沉温柔的铃声突然响起。 “此时已莺飞草长,爱的人正在路上,我知他风雨兼程,途经日暮不赏,穿越人海,只为与你相拥……” 也就在这一刻,颜若凝头上的太阳轻轻一颤,炽眼的光团正中,隐约现出一只漆黑的鸟形,似乎在引吭长鸣。 光焰大作,碎火如雨。 魏朝阳头上的千锤百炼被这爆起的光雨浇到,化起团团光晕,那被锤子一下下砸得直冒火星却始终没有具体形象的东西现出清晰的真身。 赫然是一柄寒光四射的宝剑。 重锤砸在剑身上,溅起的不再是火星,而是与光雨类似的斑斑细碎光点。 和佳瑶头上的蛤蟆痛苦地栽倒,全身都在不停地冒着黑烟,两只前爪死死捂住一双大眼,再痛苦也不敢松开。 这一幕看得魏朝阳心惊肉跳。 运还能相互直接伤害吗? 这可没听李老头提起过,也没在他的那堆书里见过! 颜若凝接起电话,兴奋的喊叫便迫不及待的冲出话筒,站在一旁的魏朝阳听得清清楚楚。 “若凝,快回来,我们捕捉到那个信号了!” 颜若凝应了一声,挂上电话,看着和佳瑶轻轻摇了摇头,“你以为我们家朝阳是随便什么人什么车都能拉得起吗?别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啊!朝阳,去,把师姐的车开过来,我带你回学校!” 魏朝阳笑嘻嘻地应了一声,转身就走,没大会儿工夫,就骑了辆双人自行车过来。 这是天科大校园里的出租自行车,一路骑过来得四十分钟。 颜若凝跨上自行车,昂着下巴瞟了和佳瑶一眼,“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少打我男朋友的主意!” 说完,一拍车把,与魏朝阳无比默契地同步蹬车开路。 和佳瑶被颜若凝的气势给镇得一楞一楞的,看着两人默契蹬车的背影,觉得有些刺眼,忍不住抬手遮了遮眼睛,啐道:“什么东西啊,我好心好意来接人,还接出错来了!一个穷学生,跟我这儿装什么呢?” 她气哼哼地摸出电话,正要拨号,不想却有电话先打了进来。 来电话的是一档相当知名的综艺节目,本来自家老爹砸了钱说好让她上节目的,可这会儿打过电话来,却说什么出了点岔子,她暂时不能上节目了。 支支吾吾语焉不详的让她上微博看看热搜。 和佳瑶莫名其妙,打开微博一瞧,娱乐榜第一的是自家那部正在热播的后宫剧男主角,也是她在戏里的cp,因为做了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被京城正义的某区群众举报后抓了个现形,已经发了蓝底白字的公告,成了劣迹艺人! 受这个影响,别说上综艺了,正在热播的那剧都面临下架的危险! 和佳瑶大惊失色,顾不上置气了,赶紧联系自己家的经济人商量应对办法。 两人说了一堆也没什么好主意,事实上连出品公司现在都没头苍蝇一样的慌得不行呢。 说来说去,最后经济人给出的主意是,再看看拼爹有没有用吧。 和佳瑶再嫌老爹管得多,这会儿工夫也只能打过去求救。 哪知道刚打过去,还没等她说话呢,和晨光已经先发出提问,“你在三院?刚刚跟颜先生发生冲突了?” “颜先生?”和佳瑶呆了一呆,旋即大惊失色,“那个叫颜若凝的是个男人?” 这年头女装大佬都已经这么猖狂了吗? “什么男人?颜先生是女人!”和晨光呵斥道,“对颜先生尊敬些,别口无遮拦的!” 和佳瑶这个委屈啊,当即就带了哭腔,“爸,你说什么呢?刚才她莫名其妙地把我数落了一顿,还说我勾引她男朋友,你还说我?” 她这一生气,和晨光语气立马就软了下来,“好了,好了,乖宝,别生气啊,爸爸没说你,不过颜先生有一项研究成果,关系我们晨风的生死存亡,我们不好得罪她。这样,你先回来,细说说今天的事儿,别急啊,万事有爸爸呢,回来再说!” 和佳瑶气鼓鼓的挂了电话,百思不得其解,那个姓颜的女人不就是个研究生吗,怎么可能有什么关系晨风集团生死存亡的研究成果? 晨风集团那可是市值百亿的大企业,天南的重要门面和支柱之一,真要有什么生死存亡的大事,天南省府上下也不会袖手旁观! 一个女研究生,就算腿再长,难道还能威胁到晨风集团的生存? 想了一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正事还没来得及说呢。 一时更加气恼,却无处无作,只能恨恨的一跺脚,转身上车往家里急奔。 这会儿工夫,魏朝阳和颜若凝已经骑着自行车走出老远了。 颜若凝心情极好,一边蹬着车,一边轻声哼着“世界那么大还是遇见你……” 魏朝阳不停地歪头瞄她,欲言又止。 颜若凝眼尾都没有扫他一眼,“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魏朝阳嘿嘿笑道:“颜颜,呃,师姐……” “行了,没外人你叫什么师姐。” “嘿嘿,颜颜,你今天够仗义啊,为了帮我出头,都愿意冒充我女朋友,啥也不说了,今天晚饭我请啊……” “嗨,咱们什么关系,这都是应该的,请吃饭就不必了,你要真是想感谢我的啊……先停下,停下!” 车停路边,魏朝阳按颜若凝的示意下车,正想不清楚她要干什么呢,就见颜若凝蹬起车子就走,“你自己走回去吧,魏同学!” “魏同学”三个字还特意加重,显得就挺生气。 “啊?” 魏朝阳莫名其妙,心说这家伙越大精神越不正常,刚才还乐得合不拢嘴呢,怎么两句话就又生气翻脸了? 实在搞不明白,只好揣着一肚子疑惑,徒步走回学校。 到了学校东侧门前的时候,都中午了。 这里也是他发生车祸的位置。 被和佳瑶撞歪的安全桩还没有修上呢。 路面上依旧可以看到浅浅的刹车痕迹。 魏朝阳忍不住抬头往天空中看。 一只噬运兽飘过。 没有大金眼珠子,但却有一抹隐隐的红色。 这抹红色,非云非雾,仿佛直接涂抹在天空,就那么若隐若现地压在天科大的上方。 这红色,艳中透着乌沉,如霞光截然不同,倒好似鲜血。 一眼看去,透着不祥。 魏朝阳皱起眉头,不禁想起了自家寝室三大害虫运上笼着的淡淡红光。 如出一辙。 他按着心里的不安,进校门直奔宿舍方向,一路走来,所有见到的天科大学生老师头上的运竟然全都笼着淡淡的红光。 魏朝阳忍不住了,给李老头打了个过去。 李老头那边立马就接了起来,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问清楚了?” “问清楚了,委员会有专门的储运器,最便宜的二十万,只对员工内部出售,不过明老师说可以帮忙代为购买。” “多钱?二十万?他们怎么不去抢!” “先别说这个,我问你个事情,如果运上带了红光,代表着什么?” “运上带红光?”李老头的语气变得古怪,“你看到了?” 魏朝阳还记着李老头他们都看不到运的事情呢,便道:“看不到,就是随便问问,你知道就赶紧说,不知道拉倒,我问别人去。” 李老头哼了一声,“你问谁能回答这个问题啊?运这东西看不到摸不着,还带红光呢,带坨屎你也不知道!不过,你这么一说,倒也不是没有合适的解释。常说的血光之灾,就是运出了问题,引发外邪侵扰,导致命宫有损,然后就拐带着人也容易出事儿受伤。照道理来说,这个血光之灾是落到运上的,要是能看到,可不就得是红色的?” 魏朝阳心里就是突突一跳,觉得李老头说得有道理,至少自己一看到那红光就觉得不吉利不舒服,显然不是什么好兆头。他就又问:“要是一块地方很多人的运上都有红光,难道说这些人还都能有血光之灾?” 整个天科大教职工加起来近七万人,就这一路走过来看到的,无人头上不带红,这得有多大的事儿才能让人人都有血光之灾? 而且这血光之灾的说法,也解释不了罩在天科大上空的那抹血光。 人能有血光之灾,学校难道也能有血光之灾?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李老头回答,“地震爆炸水火侵蚀,天灾人祸哪样不能要了一堆人的命?哎哎,你问这个倒底什么意思?” 魏朝阳眼睛一转,便道:“我也不瞒你,我在师傅那偷学了个法子,能够看到些特别的别人看不到的迹象,我这刚到天科大嘛,就看到整个天科大都笼罩在红光里,学校里人人头上都顶着一抹红。 这运不是在人的头顶上吗?那红色可不就是罩在运上了!我看着挺不吉利的,可我光能看到,却不懂是什么意思,听你这么说,我这心里就更不落底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帮我确定一下天科大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万事不决,推给师傅,反正不存在,不怕证伪! “能看到红光?这是什么本事?难道是传说中的黄帝望气术?”李老头嘀咕了一句,对魏朝阳的这个师傅愈加好奇,却也不敢直接多问魏朝阳,只说,“要想测运有没有血光之灾,那得卜卦推算才行,这个我不懂。我倒是个认识懂这些的人,不过请他出手可是挺贵的,出现场三万打底,到了地头还要视情况另外加钱才行。” 居然又转到钱上来了。 魏朝阳看着一直抓在自己手里,哪怕打架都没松手的那些烂运,说:“我把医院里的烂运都带出来了,我记得你说过有人收这些烂运,还挺值钱的,我们都卖了换钱吧。到时候别管是买东西还是请人,就都不用愁了。” 李老头盘算了一下,也觉得这个计划靠谱。 要是以前他肯定不敢这么做。 还要靠着换这些运来保命呢。 可现在,有了魏朝阳这个大粗腿,烂运随便抓随便换,自然可以大卖特卖。 两人当即在电话里约了下午碰头去卖运。 李老头又叮嘱魏朝阳忙活别的事情也别把炼运的事情给耽误了,这才是解决目前一切困境的根本。 对于这点,魏朝阳心里有数,而且早就做好了计划。 按照之前总结出来的经验,想把千锤百炼从运数炼成运灵,最稳妥的办法还是打一场拳赛,而且最好是规模足够大的拳赛,影响到越多的人,成功率应该就越大! 照这个推断,没有比天南搏击俱乐部联赛更适合的场所了。 俱乐部联赛都是正式的公开赛,不仅在天南本省热度极高,在全国范围内都名气极大,每次比赛都能吸引到以千计的观众。 最好妙的是,本月的月赛就在后天,时间上也合适。 魏朝阳便立即给柳大林打电话,表达了自己想要代替俱乐部参加联赛的想法。 对此,柳大柳自然是举双手赞成的。 有这样一拳击败闻峻的强手代表出赛,必然可以更进一步打响俱乐部的名声,甚至争取年度总决赛冠军也不是没有可能。 与魏朝阳在电话里把参赛的各种细节都敲定后,柳大林喜滋滋地挂了电话,就准备去给魏朝阳报名,可一转身却看到闻峻正脸色阴晴不定的站在门口,显然听到了刚才的电话。 柳大林干笑着着解释道:“大峻,你别介意,小魏想参加联赛,对我们俱乐部也是好事,当然了你想参加也可,反正参赛名额足够……” “不必了。”闻峻冷冰冰地打断了柳大林的话,“既然让他代表俱乐部参赛,那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我退出俱乐部。” 说完转身就走。 “哎,大峻,大峻,你等一下!”柳大林赶紧追,想再努力挽留一下他,毕竟一个搏击俱乐部好手越多越好,不能只靠一人打天下,更何况魏朝阳还不能完全算俱乐部的人。 闻峻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柳大林,一字一句地说:“帮我转告魏朝阳,我会在联赛场上跟他再对一次,到时候,既决高下,也分生死!这话我会放出去,而且会遍邀天南各大俱乐部来做见证,只要上台就没有任何退路。他要是怕死,就公告认输!” 这话一出,周身煞气勃然爆发,满是令人心底生寒的危险气息。 柳大林便觉得自己仿佛面对着一头准备择人而噬的凶兽,一时间吓到全身僵直不能动弹,眼睁睁看着闻峻扬长而去,直到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才缓过来,这才注意到背上上竟然全都是冷汗! “特么的,真见鬼了,这小子的气势是怎么回事儿?明明被小魏一拳打败之后颓丧得紧,怎么突然间就又这么凶横了!既决高下,也分生死,他哪来的底气!” 他想来想去,越想越觉得不安,便赶紧又给魏朝阳打了回去,把闻峻放的狠话原封转答之后,劝道:“小魏,闻峻这人邪性狠毒,本身是打泰国铁笼出身的,你是前途远大的天科大才子,犯不着跟他这种亡命之徒叫劲儿,要是实在不行的话,你就别出场了。俱乐部今年保级的积分已经够了,就算下半年不参赛也没问题。” “大林哥,他既然这样说了,我就更不可能退缩了。” 魏朝阳斩钉截铁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不仅仅是因为他要借此机会将千锤百炼炼化成运灵,更是因为做为习武之人,如果他这回退缩了,就将成为他永远也摆脱不了的阴影,严重影响他对自己的信心,武技水平和决胜信念都会受到沉重打击,从此一蹶不振。 这一战,必应,必赢! “他不是说要邀请全天南的俱乐部来做个见证吗?那就干脆把场面搞得更大些,我要跟他打一次公开擂台赛!” 既然没有退路,魏朝阳就要借势而行,提高一次性炼化千锤百炼的机率! 观众越多越好!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魏朝阳微微眯起了眼睛,凝视着校园上方的天空。 越加浓重的红光之中,一只色彩斑斓的小鸟正盘旋飞舞。 /134/134058/31511464.html 第二十六章 鄙视链的最底层 这只彩色的怪鸟,已经是第三次出现在视野中。 著名哲学家金基巴彻旦曾经说过,一次是偶然,两次是巧合,三次那就是有必然的因果。 魏朝阳觉得这已经不是偶然。 正看着,彩色怪鸟已经扑楞楞落了下去。 魏朝阳立刻向着怪鸟降落的方向跑过去。 很快,他就再次看到怪鸟。 它正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株梧桐树上,一动不动,仿佛没有生气的死物。 梧桐树前就是他已经住好几个月的天科大男寝三号楼的正门。 门前停着一辆双人自行车。 颜若凝一只脚踩着脚蹬,一脚撑着地面,雪白笔直的大长腿在阳光下闪闪生辉。 看到魏朝阳小跑着过来,她脸上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容,但马上就重新板起脸,抬头比了个手势,蹬起车子扬长而去。 梧桐树上的彩色小鸟展翅而起,紧追而去。 果然,是在跟着颜若凝。 魏朝阳早有准备,举起手机抓拍。 可拍完之后,回头翻看照片,他却不由楞住了。 照片里有房有树有天空,却没有彩色小鸟和铺满天空的红光! 那红光拍不下来可以理解,这玩意很可能是运气的一种表现形势,人眼都看不到呢,也没必要指望普通手机能拍下来。 可是这彩色小鸟为什么也没能拍下来? 为了保险起见,他一口气十连拍。 可所有的照片上,都没有这只形状古怪的彩色小鸟。 魏朝阳心里就有些犯嘀咕。 难道那鸟也不是正常人有看到的普通鸟不成? 自打被撞出来这特异功能,他能看到的东西太多,就有些分不清哪里是正常人应该能看到的,哪些是正常人应该看不到的。 这么下去的话,迟早被认定成幻想型精神分裂症。 魏朝阳就有些担忧,决定以后无论看到什么,只要有旁人在,就一定保持慢一拍的反应,从旁人的反应来做出判断。 只是,他全部精神都用在想这怪鸟的问题上了,就把颜若凝走前比划的那个手势给忘到了脑后。 李老头赶到学校汇合的时候,就看到魏朝阳正坐在寝室楼前方的花坛边上,东张西望,跟显示器右下角正努力上线的企鹅似的,脸上挂清澈直白的忧伤,仿佛突然看到了世界真相的井底之蛙,就很困惑很忧虑。 “你看什么呢?” 李老头左看右看,四周除了蠢萌蠢萌的男大学生们,没看到其他的东西。 魏朝阳忧伤地说:“我在缅怀我曾经的大学生活……” 李老头震惊了,“你被开除了?难道你昨晚对你那女老师做了什么?不是我说你啊,这年轻人做事得三思而后行,不能太冲动了,你……” 魏朝阳,“你才被开除了,我就是觉得碰到你之后吧,这事儿就一样又一样的,接二连三没个停,以后平静幸福的大学生活大概要全都被你给搅和黄了。” 李老头,“……” 特么的,什么叫倒打一耙啊,什么叫颠倒黑白啊,真特么没天理了,好想打人怎么办! 看了看魏朝阳几乎赶上自己大腿粗的胳膊。 算了,打不过,忍吧,好歹也是条金大腿不是,不用打,抱着就好。 李老头果断转移放题,“我刚问了一下最近的行情,委员会那边呢,保护收购价格还是三万,只要圆满无缺就可以,最便宜,好处是,不挑类型,上门就收,货款一次结清。 几家运气公司价格从五万到十万不等,但要求运气圆满,不能缺损,还得分类型,一般来说好的成份占得多一些价格就会高一些。而且吧,他们要押一付三,做为运气来路的保证金,三个月后不出问题才结尾款。 这里面收购价格最高的是福喜公司,基础价格可以达到六万一个。” 魏朝阳就有些惊奇,“不是说福喜公司只运营运灵,连运数都看不上,怎么还高价收购运气?” 李老头道:“运灵租给命宫不匹配的客户会有损耗嘛,据说福喜公司有种秘术,可以用其他的运气来补充运灵损耗,延长运灵使用期限。毕竟随便拿一个运灵出来都上亿,要是租几次就得回炉修养,那不亏大了? 唉,你说你把那个运灵给秋家丫头干什么,这要是转手卖出去,现在干什么都不用仇钱了。不对,是什么都不用干,一下子就财务自由了。” 到现在他也不能理解魏朝阳的操作。 魏朝阳道:“行了,别磨叽这种过去的事情了,真要需要卖运灵,我还有蝴蝶翩翩呢,再不行,等千锤百炼成了运灵也可以卖嘛。走吧,我们先把手头这些烂运气卖了。” 李老头就问:“卖给谁?” “卖给委员会,价钱低点无所谓。我跟福喜公司的事情还没解决呢,这些运气公司最好都先不接触。” 魏朝阳决定卖给委员会,还有另一方面的考虑,就是他跟李老头实质上不熟,这才认识两天,不可能李老头说什么就信什么,所以找委员会这种拥有管理监察权的官方机构是为了更可靠一些,不至于发生被人卖了还数钱的情况。 委员会负责收购运气的运营部位于东海区。 这是海城的老市区,随着城市发展而逐渐败落,街路狭窄,小区老旧,大白天的行人稀少,透着股子暮气沉沉的味道。 李老头开着电动三轮拉着魏朝阳来一幢位于街区巷深处的老式五层楼前。 老旧双开玻璃门侧挂着金都商贸公司字样的牌子。 门内是个面积足有数百多平的大厅。 一道高高的柜台将整个房间一分为二。 柜台有十一个办事窗口,号牌还是老旧的木底圆牌,油漆都有些剥落。 每个窗口后面都坐着个老头,穿着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灰色长衫,戴着小圆眼镜,简直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大厅里办事的人不多,粗粗一数,连二十人都没有,除了正在窗口前办事的,都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魏朝阳跟着李老头一进门,就见站在门侧同样穿着长衫的迎宾小伙迎上来问他们要办什么业务,语气冰冷,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一副进门就先欠他三百吊的架势。 反倒是做为客人的李老头居然对着近宾小伙客气地不得了,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就先把腰塌了下来。 听李老头说要卖新捕到的运气,迎宾小伙便不耐烦地告诉他们去东侧门办理,大厅早就不办收购运气的业务了。 李老头陪着笑应了,赶紧带魏朝阳出来。 魏朝阳觉得这迎宾好莫名其妙,“他这态度也太差了吧,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上门的客人,哪有他这样迎宾接客的?” 李老头却是一脸的习以为常,“委员会的机构都这样,这还算态度好的呢。在人家眼里,买运的才是客户,我们这样卖运的,都跟上门乞讨的花子一样,肯收我们的运都是天大的恩德了。唉,我们这些运数猎人,从来都在行业歧视链的最底层啊。当然了,要是没有必要的话,也犯不着来这里受气,我都一年多没来过来了。” “难道委员会就不需要有人给他们猎运?凭什么看不起你们这些运数猎人?” “人家委员会是做大买卖的,全世界的运灵都在他们的监控范围内,哪个运灵要成熟了,便安排拍卖使用权,像福喜那样的大公司立马就会抢着上去送钱。在委员会眼里,所有猎运的人都是没什么用还总是容易搞出事的渣子,恨不得我们立地全员毁灭。” “委员会能监控全世界所有的运灵?” 魏朝阳不由想到了那张光点遍布的地图。 这个神通广大的委员会该不会也有这样一张地图吧。 那么他们跟天上的那个变来变去的宫殿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一想到这里,魏朝阳又有些后悔自己手太欠,捅那个眼珠子干什么,结果光得了个社畜的身份,啥劳动保护都没能带下来。 李老头道:“对啊,要不是有这个本事,他们凭什么话事,凭什么让圈子里所有人都听他们的?任何一个运灵都逃不出他们的监控,只要接近成熟就会被委员会第一时间控制拍卖,没有例外。” 魏朝阳就觉得有个模糊的念头一闪而过。 这念头来得太突然,闪过的太快,等反应过来,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怎么也寻不回来了。 只是隐隐觉得,这个念头似乎极为重要,与自己关系重大。 他使劲想了又想,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冥思苦想的工夫,便与李老头转到侧门处。 就见侧门上果然挂着块灰呛呛的小牌子,上书“收购站”三个字。 门也只是个单开的小门,还是铁皮的,大约是很久没有清理了,锈迹斑斑,与这楼与这老旧的小区十分的契合。 推门进去,就见迎门依旧是个高高的柜台,只有两个窗口,窗口后都同样坐着穿长衫戴小圆眼镜的老头。 此时有人正一个窗口前办业务。 四十多岁的年纪,穿着做工粗糙的民工迷彩,光头锃亮,站柜台前,仰着头,伸着脖子,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低声下气地道:“这可是十足完好的运气,您再给往上撩一点,再撩一点,我抓来实在是不容易,哪能才值一万五啊?你这么给价,坏规矩啊,再往上给我撩点,哪怕两万也行啊。” 坐在窗口后面的眼镜老头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从镜片底端俯视着光头男,“怎么着,要跟我讲委员会的规矩?好啊,那咱们就好好讲一讲,你这运气虽然圆满,但较正常运气稀薄得多,这种运只能来自于一种人身上,那就是垂死未死。老五,你是怎么猎到的这运心里没点逼数吗? 我肯收你这运气,就是给你最大的照顾了,别给脸不要脸啊,还敢说我坏规矩?在这里,我说的话那就是规矩!你要是不服的话,好啊,出去告我啊,看看是你经得起查,还是我经得起查?嘿,人没死你就把运给拿下来了,这是什么行为?得受什么处罚?你告诉告诉我?” 听眼镜老头这么一说,光头男登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再没有半点脾气,垂头丧气地说:“您老话可不能乱说,我这运气可是规规矩矩从死人头上猎来的……算了,算了,一个烂运,一万五就一万五吧,给我转账吧。” 李老头拉了看热闹的魏朝阳一把,来到空着的窗口前,仰起头陪笑道:“我们来卖两个新猎到的运气。” 窗口后面的老头头不抬眼不睁,抬手推了个圆形的盒子过来。 这盒子也就巴掌大小,四壁里外刻满了复杂的符纹,纹路间微微闪着淡淡的银色光芒,猛一眼看过去,倒好像整个盒子都罩在银白色的光雾中一般。 魏朝阳就是一怔。 一看到这盒子上的符纹,他脑海中就冒出个名字来。 基础储运符阵。 随之而来的,是复杂细致的符纹拆解内容。 就好像以前学过却遗忘了的知识,稍有个由头一引就再次想了起来般。 而且不仅仅是这些。 紧跟着而来的,还有更多更丰富的内容。 比如常规储运十八法、运气日常温养小窍门、三天入门你也能当个收运能手、气数灵的存贮注意事项…… 好家伙,什么有的没有,蜂拥呼啸而来,简直跟发了泥石流一般,把魏朝阳当场冲得眼前一黑,身子一晃,差点没倒地上。 他赶紧扶住柜台,使劲稳了稳神,才算缓过劲儿来。 只是这一把按得重了些,撞得柜台咣一声大响,把窗口后的老头吓了一跳,抬头盯着魏朝阳,不悦地说:“怎么着,想闹事儿啊?我看你以后是不想卖运了吧!老李,你这带的什么人来啊?” “没有,没有,他前天刚被车撞了,还没恢复好,不是故意的,您老多包涵啊。”李老头陪着笑说了两句,捅了魏朝阳一把,“赶紧把运放上去啊。” 魏朝阳这会儿已经从冲击中缓过来,晃了晃脑袋,就把手里的运往那盒子里放。 只放一个,便再也不能放第二个了,只好依旧把其他运捏在手里。 “徒手捉运?”柜台后的眼镜老头便有些惊异,终于拿正眼瞅着魏朝阳,仔仔细细的打量几个来回,这才从旁边拿起个放大镜般的物是,照着盒子里的运气瞧了瞧,便清了清嗓子,扬声道,“稀薄弱散烂运一个,八千!” 魏朝阳脱口道:“八千?保护价不是三万吗?” 老头便发出一声跟身边同僚一模一样的嗤笑,“老李,你打哪儿带来的这么个楞头青?” 李老头赶紧拽了魏朝阳一把,示意他不要乱说话,转头陪笑道:“年轻人,刚出来做这行,您老别跟他一般见识,这运气虽然品相差了点,但也算是圆满无缺,您老再给往上撩一撩,我们这儿还有好几个运呢,品相都是一般的,价钱合适,就一遭儿卖了。” 眼镜老头一听,便来了兴致,“呦,老李,你这长能耐了啊,还能一次猎到好几个运?来,来,都拿上来我瞧瞧,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我给你个好价位。” 说完,推了好几个小盒过来。 李老头推了推魏朝阳,示意他把手里拎着的运都送上去。 魏朝阳憋着气,把剩下几个烂运都搁在盒子里。 眼镜老头逐一验过后,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虽然都是不值钱的烂运,但每一个都圆满气足,实在是前所未见。 委员会收购烂运自然是有用处的,所以收购的时候,不分类型,越是圆满的运气收购价格越高。 像这样的一点缺损也没有的运气,一般只会出现在命宫百分之百匹配的情况下才会出现,以命养运,以运滋命,相互成就,才能气足圆满,最终更进一步成为运数。 可命宫百分之百匹配这种事情是可遇不可求,只有百万分之一的机率。 能够拥有与命宫百分之百匹配运气的人,哪怕带的是个噩运,也一样能够成为百万人中最万人瞩目的成功人士! 这样人的运气可不是那么好猎的。 一来类似的人基本都在委员会的监控下,二来百分之百匹配的运在命宫中的根基极牢,以运数猎人的手段根本猎不下来。 就李老头这种运数猎人也就配猎一猎垂死之人将要散逸的运! 所以,这些圆满无损的运气,不可能是李老头猎来的。 那就一定是这个年轻人的手笔。 眼镜老头眯起眼睛,再次仔细打量魏朝阳,与记忆中那几个风头正盛的猎人世家出来的年轻猎人做比较。 只有依靠家族的庞大网络和力量,才能够猎到这种圆满级的运气。 司家号称天才的小公子,正是如此才能够屡屡猎到好运。 而李老头这种没家世没根脚的野猎人三年都猎不到一个好运,只能靠这些烂运维持收入,还要将收入的一大笔上交猎人联盟,做为独占一家医院的费用。 徒手捉运,能够一次捕捉多个运气,所有运气都是圆满级别的。 眼镜老头据此在心里初步给魏朝阳作了个侧写。 猎人世家出身,但不是重点培养的嫡系子弟,所以没资格猎好运,只能靠家族信息网多猎些烂运来充数刷名声。 卖运给委员会的时候,会生成一个专属记录。 委员会每月都将这些记录排名并公开发布。 不分卖的是好运噩运还是烂运,只按数量来论。 毕竟能不能猎到好运看的是自己的运气和背后势力,而能够猎到多少运才是真正看自己的实力。 因此,这个排名在运数猎人中具有极高的权威性。 所以初出道的年轻运数猎人宁可忍受极低的收购价格,也会把猎到的运卖给委员会来打榜。 只要打榜成功,名声就能传开,未来的职业方向可以有更多更好的选择。 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运数猎人出师之后,多数也要找工作,像李老头这样单打独斗的其实是少数。 排行榜的前几名可向来是各大运气公司重点招募的对象。 不想进公司,还可以投靠猎人世家,也可以自己开办猎运的工作室,组建团队。 如今全球知名的几大私人运数猎人团队的发起者,都是曾经榜上排名前列的运数猎人。 这个榜不仅各大运气公司、猎人世家会盯着看,对此有了解的富豪们也会盯着看,并且对有意独立组建团队的上榜者进行投资。 这里不仅涉及到资本运作,还可以获得好运的优先购买权,甚至还可以定制要求优先雇佣投资的团队帮自己猎运。 像这种猎人团队在委员会这边也有个排名,以猎取到的运气类型和质量为统计基数。 像李老头这种开了工作室的,想参与相关排名,就只能参加团队排名,不能参加个人排名。 不过李老头显然没能拉到投资,干了几十年,依旧是个皮包公司,全员老哥一个,靠当微商唬人骗钱。 对魏朝阳做出认定后,眼镜老头心里便有了计较。 像这样还需要靠自己猎烂运来刷排名的家伙,在猎人世家里也是无人理会的小透明,根本不需要在意,反倒是他们为了刷排名,什么样的低价都能忍受! 此时不压价,更待何时? 这些坐柜台的老头也是有kip的,收购价压得越低,得的提成就越高。 保护价那种东西,只是挂出来给人看的底线。 而底线这玩意,一旦亮明了,那就是用来突破的。 “还真是一堆烂运!”眼镜老头轻蔑地敲了敲桌子,“行啊,给你老李个面子,,八千五一个,我这里全收了,看你们也不容易,给你个加急,这月就列进排名,把表填了吧!” 啪地扔过一张纸和一支笔来。 魏朝阳看着表,一脸莫名其妙,“卖个运还需要填表?” 排名的事儿李老头没说。 在李老头的认知里,魏朝阳可是高大上的炼运师,自然不需要参加运数猎人的排名。 李老头顾不上解释,对眼镜老头说:“您误会了,他不要排名,就是来换点钱应急,给再往上撩撩价吧。规矩我都懂,您再给撩撩!” “不参加排名?那辛苦猎这些烂运干什么?这不是有毛病吗?” 眼镜老头就有些诧异,看向魏朝阳,“你可想好了,因为泰国那边的事情,这个月的猎运数量都不太大,你要是能排进这个月,很大机率能上前三百名,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啊。” 魏朝阳看向李老头,等待解释。 李老头道:“运数猎人有个排名榜,跟你没什么关系。” 魏朝阳还没怎么着呢,眼镜老头一的,不由来了兴致,“你不是运数猎人?那是什么职业的?配命医?补运先生?寄送员?” 李老头刷地掏出手机,清了清嗓子。 妈蛋,这死老头又要搞那种羞耻y式的介绍! 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魏明阳赶紧一把抢下李老头的手机,把人推一边去,对眼镜老头说:“我就是来卖个运,你管我干什么的呢,赶紧算账,到底多钱能收?” 眼镜老头不乐意了,往椅子靠背上一仰,“卖就八千五一个,提价是不可能提价的,最近行情不景气,你们可以去那些运气公司打听打听,看看我这儿给的价钱公不公道!” 在他这里问过价了还想去别家卖上价儿? 门都没有啊! 委员会有工作群,所有公司的收购人员都在群里,只要他把消息发出去,就没人敢越过这个价去! 谁敢得罪委员会,那是不想干了! 眼镜老头得意地瞟着李老头,心想这楞头青不懂,你老李头还不懂?既然来了这里,还想去别家卖?别说这次卖不出去,以后都别想卖出去了! 李老头赶紧捅了魏朝阳一把,低声把这里的缘故简单讲了讲,劝道:“要不就卖了吧,大不了下次不来这里了。” 魏朝阳却来了脾气,“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大不了不卖了!” 眼镜老头哈哈一笑,“这运气离了命宫,能维持几天大家都知道,你不卖就只能看着它消散掉,到时候别后悔!” 看着魏朝阳,一脸吃定他的得意表情。 脱离命宫长期存储运气是委员会独自掌握的高级密术,世上只此一家,别无他号,全世界所有能够长期存储运气的设备都是从委员会这里卖出去的,数量极为稀少,就算是猎人世家也不会舍得拿来存这些烂运! 不卖,损失更大! 哪知,听到他这句话,魏朝阳哈地笑了一声,斜睨着眼镜老头,“你以为就你们能脱离命宫长期存储运气?” /134/134058/31525050.html 第二十七章 装逼的时候到了 本来魏朝阳卖运是为了筹钱买储运器。 可现在完全用不着了! 他已经掌握了一百多种运气的存储方法。 没人比他更懂怎么脱离命宫储运! 既然如此,也就没有必要卖运筹钱,更没必要受这种窝囊气! 所以,装逼的时刻到了! 魏朝阳冲着李老头一伸手,“来!” 所有装逼的高人,装逼之前说的话都是能少就少。 他就说一个字,比“剑来”还少一半,这个逼只要装出来,那必须得上天! 只出口一个字,就是气势足,仿佛马上就要王者降临! 眼镜老头下意识坐直了身体,眯眼注视着魏朝阳。 从来没听说过委员会之外还有人能够掌握脱离命宫储运的方法。 如果属实的话,必然会震动委员会高层! 李老头却是一呆,“啥?” 妈蛋,一点默契都没有,让人装逼都不能顺利地装下来。 魏朝阳只好抖了下手掌,“纸笔!” 李老头“哦”了一声,掏出随身携带的符笔和黄纸,放到魏朝阳手中。 想了想,又拿出朱砂墨想要放到黄纸上。 魏朝阳瞪了他一眼。 又没三只手,难道要趴地上画符吗?那还装什么逼,不成纯傻缺了? 好在这回李老头福至心灵,赶紧托好墨盒,送到魏朝阳面前。 魏朝阳一手执笔,一手捏符,沾上朱砂,笔走龙蛇,刷刷刷地就画出一道符来。 要是搁以前,就算脑子里有,想画得这么完整标准,也不太容易。 可他已经用临摹投影板画了好一阵子,如今照着脑海中的符纹来画,跟用投影板临摹大差不差,因此一气呵成,倒很有些画符老手的架势。 一符画成,魏朝阳把笔扔给李老头,拿着符纸折了个方盒子。 也就火柴盒大小,还歪歪斜斜的,丑得一逼。 可魏朝阳把盒子往柜台上一放,旋即抓起那些圆盒里的烂运,一个接一个的塞进去,居然就全都塞下了! 圆盒只能装一个运,是因为上面的符纹有些问题。 可魏朝阳脑海中的符纹却是完整的,所以这一小纸盒就可以装下至少三十个运气! 眼镜老头拿着放大镜对着小纸盒一照,手就不由一哆嗦,差点没把那放大镜给卖了。 好在他及时反应过来,一把抓稳,这才长舒了口气。 不抓稳可不行,这玩意虽然看着像放大镜,但实际上不是放大镜,而是委员所制作的辨运仪,一个就好几万,要是摔碎了得个人赔! “墨氏储运术?”眼镜老头心思重回纸盒上,脱口叫了出来,“你倒底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这种失传上千年的秘术!” 脱离命宫运气的存储一直都是个大问题。 尤其是各种运气相互之间还会渗透影响。 所以,委员会掌握的存储术只能一盒存一个。 可在以前,曾经有过一种能一盒装多运还能保证运气在其中不会相互渗透影响的储运术,名唤墨氏储运术。 传说这个墨氏储运术是由最后一代墨家钜子所创。 只是这一秘术的传人在唐时卷入了武周代唐的纷争,被武皇杀了个精光,秘术就此失传,只能从各种典籍中窥见一鳞半爪。 可现在,这种失传了上千年的储运术居然重现人间! 眼前的年轻人绝以不可能是运数猎人! “我是什么人?呵呵……” 魏朝阳还不知道自己露这一手将会造成何种震动,呵呵两声,斜眼瞟着李老头。 逼已经装完了,介绍身份的活当然得由气氛组来做啦! 李老头这会儿的脑电波已经能跟魏朝阳对上了,一接到魏朝阳的眼神,立刻明白过来,马上就掏出手机,二话不说地放出音乐。 激昂,雄壮,咖喱味量足! 妈蛋,怎么又放上bgm了! 这老头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羞耻吗? 魏朝阳真想打人,但考虑到现在需要气氛组,还是把已经硬了拳头又松开了。 李老头的声音伴着bgm的节奏,抑扬顿挫地响了起来。 “这位就是,传说中,能够炼运成灵,掌控天地玄黄,实力超强超团结的……炼运师,小魏大师!” 柜台后面的两个眼镜老头齐刷刷地站了起来,脸色大变,“炼运师?他是炼运师?” 魏朝阳昂首挺胸,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走吧,以后再也不来这种晦气地方了!”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迈步的同时,又给李老头抛了个眼色。 高人得有脾气,但该赚的钱也没必要往外推,关键就是做为高人,不光得站着把钱赚了,还得让别人求着他赚钱,这样又高又硬,才能算真高人。 这个时候就看出气氛组的不可缺少了。 李老头笑呵呵地冲着眼镜老头说:“这几个烂运能够圆满气足,那是因为小魏大师小小的炼化了一下!只要小魏大师想,这样的运气要多少有多少!你们啊真是眼波子太浅了!啧啧,这事儿要是传到上面去,看你们怎么解释!” 炼运师啊,那可是传说中神出鬼没,不对,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强大存在! 就算是委员会也不会轻易得罪! 这个前台老家伙居然为了区区几万块钱压价而得罪了一个年轻气盛的炼运师,只要事情传出去,怎么可能不倒霉! 而这件事情,又怎么可能传不出去? 这一点,看看李老头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就可以知道啦! 看着李老头转身要走,眼镜老头心里就是一突突,赶忙跳下椅子,从柜台旁边的通道练绕出来,三步半做两步追上去,一把拉住李老头,陪笑道:“老李,老哥,李老哥,误会,都是误会,刚才我说的是基础收购价,像这种圆满气足的运气,哪可能用这个价位?你们别急啊,咱们再商量商量。” 刚才的冲天傲气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只是不敢去拉魏朝阳。 不仅仅因为魏朝阳可能是传说中的炼运师,更因为这小年轻壮实得跟熊瞎子一般,实在让人望而生畏,不敢随随便便靠上去。 李老头斜眼瞟着眼镜老头,“这还有什么可商量的?人家小魏大师不缺钱,也不是特意炼运来卖,就是练手炼出来没什么用处,扔了又觉得可惜,所以拿来卖掉也省得浪费。钱什么的,人家小魏大师根本就不在乎,就是想建立个稳定的出手渠道,以后炼出来的运气也不至于浪费掉!别说这卖运气的钱了。运灵又怎么样?他就因为看着顺眼,就随手送给秋家丫头一个……” 魏朝阳本来已经走到门口了,听李老头把这事儿也说出来了,赶紧停下,冲他咳嗽了一声,“大叔,别跟他们磨叽没用的了,赶紧走吧,不是说还有好几家运气公司也收这些烂运吗?这就去看看吧。” 眼镜老头一听,更舍不得让魏朝阳走了。 他们做为前台,也是有收购任务的,别管什么价位,每月必须收购足够数量的运气,要是收不足当月考核就过不去,连续三个月考核不合格,那可就要被辞退了! 如果能够建立一个由炼运师支持的稳定渠道,别说对于眼镜老头,就是对他们整个海城运营分部都意义非凡! 而他没准儿可以借此更进一步,弄个分部副总之类当当。 别看他年纪大,可人老心不老,想要进步的心就从来没冷却过! 眼镜老头顾不得危险了,蹭的一个箭步窜到魏朝阳身边,一把抓住魏朝阳的手,“小魏大师,你别急啊,我刚才就是开个玩笑,像这种圆满的运气,都是按照保护收购价顶格收购的。你看这样行不行,三万一个,有多少我这儿就收多少!要是有好运噩运的话,还可以一运一价。” 魏朝阳斜眼瞅着眼镜老头,“保护收购价不是最低价吗?你这是拿我当冤大头呢?” 眼镜老头赶忙解释道:“这个保护收购价指的是我们收购的保护,不是卖运的保护,像这种烂运,我们这儿最高就是三万块一个,这点你可以随便打听。那些运气公司收得价是比我们这里高一些,但一来挑类型,不是什么运都收,二来还要押尾款,有时候尾款一拖好些年都不给,这麻烦事儿不是一般的多,不像我们委员会所属,事少稳定,一次付清绝对不会有别的首尾。要不,你再考虑一下?” 魏朝阳算是开眼界了,头一回听说保护价是保护收购方的。 这简直跟银行说自己是弱势群体一样不要脸! 一般来说,这么不要脸的家伙,嘴里十句有九句不带是真话。 这个价儿,还可以再讲一讲! 魏朝阳呵呵一笑,“这样啊,我懂了,我这里还有几个运,你再瞧瞧,是不是也够这三万的价!” 眼镜老头一听,好家伙,居然还有,这一遭就卖这么多运的,哪怕只是烂运也是前所未见,合该他要发达! 当时就笑得见牙不见眼,“没问题,没问题,只要都是类似品相的,一率按三万算……” 魏朝阳又向着李老头一伸手。 李老头赶紧奉上纸笔墨。 魏朝阳挥毫画符叠纸盒,再把运装进去,推给眼镜老头。 眼镜老头笑咪咪的接过盒子,拿着放大镜一照,脸色不由大变,颤声道:“这些是运数?” 好家伙,十多个运数,满满一盒子,个个数足圆满,全都是运数中的顶流。 当然更让他吃惊的是,这些运数全都是烂运! 烂运这种东西在身,会让人事事憋屈不顺,所以是个人都不会喜欢这种运,哪怕不知道运气可以人为更换,从心理上也渴望改变这种运气。 而这种主观心理会影响到命宫趋势,加大命宫与运气的不匹配,加速运气的衰败和逃逸。 简单说,运能不能在命宫里长久存住,得看人喜欢不喜欢,心理作用相当重要。 没人喜欢烂运,所以烂运就不可能在命宫里长久呆住,能够从运气演化成运数的可能性就极低。 魏朝阳一下子能拿出这么多烂运的运数,自然不会是从医院的死人身上猎到的,那唯一的答案就只有一个。 这些运数都是他炼化的! 真不愧是传说中的炼运师啊! 眼镜老头现在对魏朝阳的身份没有一点怀疑了。 除了传说中的炼运师,谁还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烂运运数? 魏朝阳淡淡一笑,站着赚钱的高人的王霸之气从全身十万八千个毛孔中散发出来,头顶的千锤百炼砸得宝剑火星四射,“都是随便炼着试手的,看着可还行?” “行,行,绝对行!”眼镜老头激动得嗓子都有点哑了,“这些运数,十万一个,我全都要了!” 运数跟运气不同。 运气变成运数,最多就是影响力加强,脱离命宫后的存在时间加长,但核心本质不会有变化。 可运数,尤其是这种数足圆满,只要满足条件,就可以一跃化为运灵! 无论是什么运,只要化为运灵,就会发生核心性质变化。 比如魏朝阳之前搞的那个绿帽子运,在运数的时候只能绿自己,但在变成运灵的过程中,被魏朝阳绿了一大片,那变成运灵之后,所到之处,力量覆盖范围内,人人皆绿,堪称行走的绿帽制造机。 也就是这些运数都是烂运,眼镜老头才敢直接开价十万一个,这要是好运或者噩运,就不敢直接开价了,都必须得走拍卖程序,他这个级别没权力直接收购。 “十万一个,真不错。” 魏朝阳哈哈一笑,把两个纸盒都拽了回来,往手里一托,冲着李老头一招手,转身就走。 眼镜老头当时就懵逼了,呆了一呆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一把拽住魏朝阳,“小魏大师,你这是上哪儿啊,这运还没过账呢。” 魏朝阳一甩手,冷哼一声,“我诚心诚意想卖,而且想建个稳定的销售渠道,可你却一点也不诚心。三万一个运气,真亏你有脸能叫得出这价。我现在随便找个运气公司,信不信五万我也能卖上?” 眼镜老头这回不敢说没人会收魏朝阳的运了,谁会为了他这么个小人物得罪传说中的炼运师呢? 他咬了咬牙,道:“那我就五万一个收了,以后同品相运气也按这个价,怎么样?” 魏朝阳瞟了李老头一眼。 李老头微微点了点头。 虽然有的运气公司有可能出八万,但相应限制和麻烦也多,过后很可能实际到手的都不足五万 五万这个价格,很可以了 魏朝阳这才矜持地道:“行啊,看你这么有诚意,那就这个价吧。” 眼镜老头大喜,生怕魏朝阳再反悔,赶忙转回柜台去,麻利无比地办手续转账,没超过五分钟,四十万就转给了魏朝阳。 转完账,便殷勤地提醒,“小魏大师,您看看账户,钱应该已经到了。” 这态度看得一直在旁边吃瓜的光头汉子目瞪口呆。 他跟委员会这帮子收购柜台打了十多年交道了,还是头一回看到这帮子鼻孔朝天的家伙如此卑躬屈膝! 这就是传说中的炼运师吗? 当真是恐怖如厮啊! 魏朝阳掏出手机瞄了一眼,看到4后面那一串零,差点没当场乐出来,幸好及时把持住,勉强绷住了高人犯儿,很淡定地点头,“行啊,那就这样吧。” 说完,冲李老头一招手,转身又要走。 眼镜老头急了,赶忙从柜台里追同来,叫道:“小魏大师,您等会儿,运数还没卖呢!” 要不是为了收那些运数,他怎么可能主动把烂运气抬价到五万一个收? 魏朝阳一脸奇怪地说:“那些运数我只是拿出来给你看一看,什么时候说要卖了?” “啊?你,你不卖?”眼镜老头都结巴了,“不卖你拿出来给我看干什么?”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怎么就不能拿出来看了?”魏朝阳一脸奇怪,“难道有规矩说不能把运数拿出来给人看吗?” 合格气氛组李老头立刻补了一句,“没有!” “就是嘛,我炼出来的运数,想给谁看,就给谁看,你管得着嘛!行了,你就不用送了啊,好好工作吧。” 魏朝阳冲着眼镜老头一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谁特么的要送你啊! 眼镜老头心都在滴血。 超出保护价的差额得个人补齐。 如果收了那些运数,他自然能从运数这边把亏损找回来了。 可现在魏朝阳虚晃一枪,不卖运数,他收这八个烂运气就净亏了十六万! “你,你敢骗我!” 眼镜老头噌地窜过去,张臂拦住魏朝阳的去路,两眼通红,恶狠狠地道:“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当我是什么人……” 李老头上前一步,厉声喝道:“起开,不知死活的老家伙,小魏大师可是炼运师,难道你想冒犯一位炼运师!问问你海城运营部的部长有没有这个胆量!” 眼镜老头表情扭曲纠结,死死盯着魏朝阳,额头有豆大的汗珠流下。 魏朝阳“哈”的一笑,也不打话,迈步就往前走。 眼镜老头被魏朝阳的气势压住,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终于还是让出了道路。 李老头得意洋洋地跟在魏朝阳身后,抬手点了点眼镜老头。 “你别不知足,能跟小魏大师拉上关系,收购他炼化的运气,那是你天大的福报啊,找地方偷着乐去吧。 放心,以后只要小魏大师再有炼完不要的运气,我一定提醒他来你这里卖啊。” 特么的,还来? 卖一个赔两万,要多来这么几回,把他卖了也赔不起! 眼镜老头一时想死的心都有了,看着魏朝阳和李老头的背影,恨得牙根直痒痒。 “特么的,想黑我没门!” 眼镜老头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转回柜台后面,简单收拾了一下,让那个看戏看得津津有味儿的同事帮忙看一下窗口,转身便一溜烟地奔了后面。 他从后门出去,先转到监控室,把魏朝阳的画面拍下来,发了条信息出去,然后便那打了个电话。 “我是朴昌!”电话里的声音低沉浑厚,满满都是身居高位大权在握的威严感。 “朴总,我运营部胡实金啊。你不是让我盯着点,最近有没有特别的人来吗?刚就有一个姓魏的小子,一家伙卖了八个烂运,都是充足圆满的。监控的照片我发给你了。这小子是李顶那老小子来的,嚣张着呢,说什么手头还有更多类似的运气,想卖多少就卖多少……” “哦?充足圆满的运气想卖多少卖多少?有意思!还有别的情况吗?” “他手头还有些运数,虽然是烂运,可也全都是数足圆满,不过他没卖。” “哦……明白了。多谢你啊老/胡,别的我也不多说了,按老规矩算。嗯,这样,回头寄你张票,你注意收一下。” “哎,多谢朴总,多谢朴总,您放心啊,这边有我用您盯着,保证什么事都第一时间告诉您!” “好,那先这样吧!” “哎,哎,好,好,朴总再见,再见啊!” 眼镜老头挂了电话,嘿嘿低笑了两声,“小子,看你跟福喜公司对上,还敢不敢这么张狂!” 福喜公司的消息是昨天才放出来的。 要求关系网上的各种神老虎狗帮忙注意特别的人和事,尤其是年轻的卖运的男人。 据小道消息,福喜公司花了两亿买的一个即将成熟的运灵被人给劫胡了! 哪怕那姓魏的是炼运师,别管是不是劫胡的罪魁祸首,以福喜公司的行事风格,只要被盯上,不死也要脱层皮! 两亿啊,那还只是买断的打底钱,要是算上以后的收益,那是十亿起跳,都足够在个小国策动政/变或者支持打场灭国之战了! 这么巨大的利益面前,什么炼运师都不够看! 在胡实金自觉得黑了魏朝阳一把,找回了场子和损失,正偷着乐的当口,发出去的照片已经被打开,并投射到了一块大屏幕上,占了半张屏幕。 另半张屏幕上,同样是有着魏朝阳的监控画面,正沿着走廊狂奔,身后一群义愤填膺的男学生正紧追不舍。 这是一间宽大的会议室。 长圆形的大会议桌两侧坐了足有三十多号男女,都穿着笔挺的西装,满身的商业精英气质,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大屏幕上的正满脸傲然地举着纸盒的魏朝阳。 灰白色头发的老男人气势非凡地笔挺站在屏幕旁,抬手指了指画面里的魏朝阳。 “魏朝阳,二十岁,大二,天科大国际经济与贸易专业,在蝴蝶翩翩下落不明前,曾与彭连城发生近距离接触,毫无疑问具有最大嫌疑。 而就在刚刚,通过委员会方面的线报,魏朝阳与名为李顶的运数猎人前往委员会卖运,八个烂运全部充足圆满,而且手中还掌握着大量数足圆满的运数,也是都是烂运! 这说明什么?这充分说明,他不仅是一个手法高超的运数猎人,而且很可能掌握了以运灵滋补运气运气的秘法!所以才能够拿出大量圆满的运气运数!一个掌握着以灵反补气数秘法的运数猎人,怎么可能看不出彭连城的命宫是九养之属!” 会议现场产生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坐得笔直的男男女女们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还有人举手试图发言。 灰白头发的老男人没有同意任何的发言,把双手向下压了压,待会议室重新安静下来之后,他才继续说下去。 “在开会之前,我与总公司方面进行了最后一次沟通,并向董事会就此次事件做了简报。董事会认为,无论从保持对运数猎人和竞争对手的震慑目的出发,还是从保住九养之属的机密目的出发,我们都应该以最快的速度最坚决的手段来解决此次事件。 所以,按照董事会的指示,根据目前情况,我决意对其采取绞杀行动!劫取我公司竞标所得的运灵,罪不容赦,就算把官司打到委员会最高十二人面前,我们也稳赢不输!” 会议室中肃然沉默。 只有灰白头发老男人充满杀机的决绝声音在回荡。 “无论他是什么来头,无论他是因为什么目的卷进来的,皆杀无赦!我们要让所有人都清楚的认识到,我福喜公司的利益,不容侵犯!” /134/134058/31536287.html 第二十八章 勇敢的光头 “哈哈哈,太特么爽了,太特么爽了。跟委员会打交道这么多年,头一回这么爽气,哈哈哈……” 李老头在楼里还能勉强憋住,可一出了楼,立马就忍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脸都涨得通红,很让魏朝阳担心他再一下子过去。 “大叔,你这太夸张了,区区四十万,不至于,不至于……” 魏朝阳强压着一个劲儿想往上翘的嘴角,勉强维持着高人范儿。 他现在的人设可是有个神仙师傅的出山高人,超级强大的炼运师,运灵都可以随手送人毫不在乎,怎么可以因为区区四十万就欢呼雀跃喜翻了心呢? 人设! 人设不能塌! 什么是强者?那必须得视金钱如粪土啊! 为什么视金钱如粪土?因为本事大的强者,他就没有会缺钱的! 不仅不会为了这点小钱高兴到失态,还会看不起李老头这样眼皮子浅的! 虽然被说,但李老头依旧笑得合不拢嘴。 “哎,四十万哎,我从来没有一家伙挣这么多过。不过,我高兴,可不仅仅是因这钱,而是因为今天这事办得爽! 我们运数猎人不容易啊。辛辛苦苦地猎着运,还被歧视着,到哪儿去卖运都不招待见,态度不好就算了,砍价还砍得贼狠。 千辛万苦猎来的运,就是因为自己不会配命种运,猎到的运不能直接用,只能卖出去,受这帮子中间的压榨剥削。亏着本受着气,就是我们这些人的写照!” 说到这里,李老头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四十五度角斜向上仰望天空,眼眶微湿,满脸都是明媚的忧伤。 特么的受了一辈子的气,终于在今天找回那么一点点场子了。 要不说,干得多好都不如抱住金大腿来得好呢! 魏朝阳一听,却有些奇怪,“等会儿,这不对吧。你不是开命理工作室,号称能修运改命,避难化厄吗?还有各种套餐,最贵的八十多万吧。微信朋友圈里不还有个什么小姐的宣传吗?你现在说你不会配命种运?” “啊?这个啊,微商的事情嘛,都是宣传,不用太在意的,哈哈哈哈……”李老头打着哈哈,立刻转移话题,“那个,我们接下来要干嘛?是去买储运器,还是去请人看事儿?如今钱不缺了,事儿得抓紧办。” “别介,你先把刚才的事儿说清楚。” 魏朝阳一把抓住李老头,根本不给他翻篇的机会。 妈蛋的,之前就感觉不妙,现在听起来,越发像水货了。 由一个水货帮忙指导带路,很容易被带沟里去啊! 李老头嘿嘿嘿地干笑了几声,见魏朝阳态度坚决,只好老实说:“我是运数猎人嘛,只会猎运,不懂配命种运,本来只能把猎到的运卖出去挣个辛苦钱。 可是去年吧,安命公司,咳,这是个比福喜公司还大的运气公司,世界十强排第三,出一款软件,只要输入生辰八字出生地址就可以初步测算命宫格局,给出适配运气的方向,只要一年交九百九十九块钱就可以随便运嘛。 配命种运当然没有这么简单,但普通人要求也不像有钱人那么高,只要能适当的改变一下运气,就会很开心很高兴的嘛。 所以有了这个软件后,所有运数猎人都尝试着自己去配命种运。这样就不用受中间商盘剥,能多挣点是点嘛。” 魏朝阳就无语了。 好嘛,这老头不光画伪运数的书是买的,配命种运也是靠买的,整一个靠赚差价挣钱的二道贩子。 这真纯净水货啊! 看到魏朝阳露出嫌弃的表情,李老头就有点着急,这么粗的金大腿,可不能让他跑了,便赶紧补充道:“不过这配命种运对于我们运数猎人来说,那都是外道小法,我们真正的本事还是在猎运上面。我做这行快三十年了,手法精熟……” 魏朝阳嘴角微微一抽,“你连秋月影都抢不过,还手法精熟。” 牛逼吹得这么响亮,也不怕吹破了。 李老头干咳了一声,继续道:“秋月影是出身的世家嘛,从小接受的都是最好的猎运手法教育,相应工具也不是我这种野猎人能比的。我挣不过她不是差在本事上,实在是差在工具上了。当然了,这手法精熟还是其次,我真正引以为傲的还是人脉精熟,整个天南无论走到哪里,谁不敬我一声顶叔,给我三分薄面。” 魏朝阳扭头往身后的楼门方向瞟了一眼。 似乎,刚才那眼镜老头就没顶他顶叔老人家面子。 不过,算了。 魏朝阳不打算深究这件事情。 目前他还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将就着用李老头,大不了以后多加小心,别被他带沟里去就好。 “行了,以后好好用你的人脉,少用点你的技术。走,去见你的那朋友吧。” 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天科大校园上空的红光弄清楚根,其实都是次要的。 李老头见魏朝阳不再刨根问底,大大松了口气,赶忙抢上两步,走在前面带路。 只是没等他们两个蹬上那台小电驴,就听有人在后面大喊:“小魏大师,李前辈,等一下,等一下啊。” 魏朝阳扭头一看,就见一颗阳光下闪闪发亮的光头正急速奔跑过来,却是刚才在旁边窗口卖运的光头汉子。 光头汉子来得挺急,声音未落,人就已经到了近前,对着魏朝阳二话不说就鞠了躬,标准九十度的,“小魏大师你好,鄙人景春风,也是一名运数猎人。” 说完,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一张精致的名片。 魏朝阳接过名片一瞧,上面端端正正地印着“猛龙捕运队,专业承揽指定运数捕猎。队长景春风,一八年运数猎人委员会排行榜第八名,著名运数猎人杜贤关门弟子,手法精巧,成功率百分之百,失败可全额退款。” 列得挺全,可惜魏朝阳是个门外汉,勉强明白排行榜是什么意思,至于杜贤是哪根葱完全不知道。 他挑了挑眉头,把名片转手塞给李老头。 李老头一扫名片上的内容,就哈的笑了出来,“杜贤那老小子也能算是著名运数猎人,这牛吹得也太大了,他那点名气连海东区都没传出去,也敢称一声著名?有话就直说吧,别拿这些糊弄外行人的东西来浪费时间。” 就颇有点同行相轻的嘴脸。 景春风却也不着恼,陪笑道:“您说得是,这些都是给外人看的,咱们同行中人用不着这些的。刚才我在旁边看着,小魏大师好手段,把姓胡的耍得团团转,实在是太解气了,替我们这些运数猎人着实出了口恶气,所以就想着追出来跟您结识一下……” 李老头立马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少来,你要不说实话,那我们可就走了。小魏大师日理万机,忙得脚打后脑勺,没工夫在这儿听你扯那些虚头巴脑的。” 魏朝阳冷眼旁观,也不插话,高人范儿保得足足的。 景春风嘿嘿笑道:“李前辈慧眼如炬,我这点小心思哪能瞒得过您。我确实是想跟小魏大师商量件事儿,要不,咱们那边咖啡厅坐下唠唠?” 魏朝阳这才出声,“有话就说吧,我们急着办其他的事情,不想浪费时间。” 景春风回头看了看运营部的大楼,确认距离足够安全后,这才压低声音道:“我刚听李前辈介绍,您是传说中的炼运师,所以想跟您合作,一起猎个运。” 魏朝阳毫不犹豫地道:“没兴趣。” 说完转身就走。 不提自己一堆麻烦没解决,光是这家伙不认不识的,上来就谈什么合作,简直就是一副江湖骗子的作派,傻子才会答应搞什么合作呢。 李老头拿指头点了点景春风,“想跟炼运师合作,你哪来那么大的脸?” 不是嘲讽,只是说一个事实。 炼运师那可是连委员会都要恭敬对待的存在,一个连卖运都要受压榨的运数猎人,哪来的底气张嘴就要跟炼运师合作。 魏朝阳干咳了一声,“行了,走吧。” 虽然不想答理这个莫名其妙的景春风,可他也不想平白无故的拉仇恨。 萍水相逢,各走各路就好。 可景春风却又上前一步,拦住魏朝阳的去路,急切地说:“小魏大师,您要是愿意帮我这一把的话,这运的收益分您一半,而且我还另有一个绝对与您有关的重要消息赠送。” 魏朝阳道:“我们总共认识才几分钟,你就能有个绝对与我有关系的重要消息赠送,这是当我傻吗?” 景春风道:“我这个消息,是与炼运师有关系的,只要您是炼运师,就一定与您有关系,而是是极大的关系。” 魏朝阳心里就是一动。 自家现在扮演的就是炼运师这种角色,要是对景春风说的话无动于衷,显然不符合目前的人设。 他当即就道:“那你就先说这消息吧,听听能对我有多重要。” 也不说同不同意合作,直接就反客为主,让景春风先说消息。 景春风紧张的舔了舔嘴唇,想着是不是先讨价还价一番,比如让魏朝阳先同意跟他一起去猎取那个目标运气,然后再说别的,但一看虎视眈眈的李老头立刻就改了主意。 “我有个小道消息,虽然不能说来源,但可以保证准确。福喜公司有一支专业的精英收割小队三天前来到了海城。” 说完,眼巴巴地看着魏朝阳,就挺期待的。 如果魏朝阳是真正的炼运师,必然会重视这个消息。 圈内人都知道,福喜公司的收割小队是专门用来抢收无主成熟运灵的。 委员会虽然号称可以监控天下所有的运灵状态。 但地球人都知道,号称的事情一般其实是做不到的。 运灵虽然相对数量少,但世界辣么大,人口辣么多,真要算起来,能孕育的运灵绝对数量可不少,总有那么几个运灵会逃脱委员会的视线。 而这些未纳入监控的运灵,就是无主运灵,谁猎到算谁的! 因此各大公司旗下的都有专业的猎人队伍,用来抢夺这些无主运灵。 这些队伍被暗地里称为收割小队,背靠着资金雄厚的大型公司,为了抢收运灵,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及,基本没有下限。 而这里面就有一个问题了。 炼运师炼出来的运灵,它不在委员会的监控范围之内,在委员会那里自然就属于无主运灵。 如果收割小队去抢,在委员会那里是不违反规定的,委员会不会插手去管,那就只能靠炼运师自己保卫自己的成果。 虽说炼运师神秘强大,大家都不愿意去招惹,但为了运灵,偶尔招惹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大不了抢运灵的时候,直接把炼运师也给解决掉,来个死无对证,不就没事儿了? 这里的关键就是看炼运师炼出来的运灵值不值得冒这个险。 都是为了赚钱嘛。 炼运师为什么行踪诡秘,当然不是自己愿意的,而是为了减少麻烦。 知道炼运师的人为什么辣么少? 一部分是被炼运师干掉了,另一部分是把炼运师干掉了。 但别管谁干掉了谁,反正都不会声张就是了。 至于背地里怎么报复来报复去,那就是桌面下的事情了,只要不闹出天灾人祸,肯定不会有人特意关注。 至于一不小心闹出天灾人祸,只要掩饰得好,把热搜压住了,也没什么打紧。 毕竟这个世界不太平,天启四骑士到处的轮番瞎窜,各种热点层出不穷,让人吃瓜都吃不过来,只要不被刻意炒作,死多少人都不是个事儿。 景春风为什么肯定这个消息对魏朝阳极为重要,就是因为圈内人都知道,炼运师只要现身,就必然是为了炼运! 炼运的动静瞒不住有心人。 那么问题就了来。 这边炼运师出现在海城,那边福喜公司就派了收割小队过来,这难道会是巧合? 是个炼运师都得寻思寻思,再做点防范应对。 可问题是,魏朝阳这个炼运师,他是冒牌的,更不是圈内人,什么都不明白,所以听到景春风这话,就想歪路上去了。 魏朝阳心里想,专业的收割小队,是来收校草同学的蝴蝶翩翩的吧,那几个黑衣服的家伙打扮确实看起来挺专业的,比李老头这种野生水货猎人高到不知哪里去。再一想人家福喜公司为了收割蝴蝶翩翩,专门派了支队伍过来,结果被自己给劫胡了,将心比心,换自己也得生气。 想来想去,还是抓紧时间先证明自己炼运师的身份,有了足够的地位,再去找福喜公司谈判解决。 虽然说出来或许不好听,但这个世界就是辣么现实,没有足够的实力地位,别说给你公平谈判的机会,连正眼都不带瞟你一眼的。 所以想歪了的魏朝阳就没把景春风这消息当成是一回事儿,而是点头道:“哦,那就不劳你操心了,我已经见过那支收割小队了,虽然发生了些误会,不小心抢了他们的运,但也不是不好解决。” 这轻描淡写的语气,一下就把景春风给震住了。 他反复细品这句话,再一联系刚才的事情,越品越觉得这里面信息量大。 跟福喜公司的收割小队已经见过了?还抢了他们的要收割的运?还很好解决? 特么的,这位不仅不怕收割小队抢自己,还反过去抢了收割小队? 抢完之后不仅完好无损,还专门跑到委员会的运营部来刷存在感? 嚣张,太嚣张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位大佬在与福喜公司的争斗中大获全胜,所以才有闲心来委员会这边刷存在感。 他这样做肯定不会是随意而为,而是借机公开表明自己的身份,证明自己的存在,让委员会知道之前的冲突! 而委员会为了维持稳定,确保这种冲突不会影响太大,必然会出面协调解决! 毕竟炼运师和福喜公司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真要闹大了,影响到整个地区的运势平衡和稳定,最终头痛的还是委员会。 他这是要借力打力! 景春风看着魏朝阳,不禁满是敬畏。 福喜公司恶名昭昭,没有运数猎人不怕的。 可这位不仅战而胜之,还要借委员会的力量,打压福喜公司,没有绝对的从实力出发的自信,怎么敢这么干! 这完全是不把福喜公司放在眼里啊! 真不愧是传说中的炼运师! 一想到自己居然想跟这样一位连福喜公司都不当回事的强梁搞什么合作,景春风就觉得自己简直太天真了。 这种连福喜公司都敢抢的大人物,会在乎他这点小打小闹吗? 怪不得李老头说自己脸大呢! 确实是脸太大了。 不仅脸大,而且胆也太大了。 脑补完毕,景春风就把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仅仅是畏惧于炼运师的强大,更怕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卷进炼运师与福喜公司的纷争。 那绝对是自寻死路。 福喜公司治不了屌破天的炼运师,还捏不死他个小猎人? 更可怕的还是福喜公司要是最后不能拿这炼运师怎么样,十有八九要搞像他这样不知死活的小猎人来撒气! “啊,啊,原来是这样啊,是我冒昧了,那,那,您忙,我就不打扰您了。” 景春风说着就往后退,准备开溜。 可魏朝阳却突然道:“哎,先别走,你是有渠道能打听到福喜公司的情况吧,正好我这儿有点事儿,帮我个忙呗!” 景春风虎躯一振,光头上就有大颗汗珠往下掉。 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小魏大师,其实我也就是道听途说,不知道多少手的小道消息,没什么能打听福喜公司事情的渠道……” 魏朝阳“哦”了一声,“原来你刚才是拿八手小道消息戏弄我呢。” 景春风当时就汗如雨下了。 连福喜公司这种著名凶残公司都敢抢,能是良善角色吗? “不,不是戏弄您,也算是八手小道消息,那个消息真的很少有人知道……” “哦,所以你刚才说这是八手小道消息是在骗我,其实是不故意帮我办事儿呗。” 魏朝阳不是霸道的人,不想强人所难,尤其是求人帮忙这种事情得两厢情愿,就大方的说:“不愿意帮我那就算了,你走吧。” “这就让我走?”景春风眨了眨眼睛,简直难以相信。 “不让你走,难道还要请你吃饭吗?走吧,走吧,大家都挺忙的。” 魏朝阳摆摆手,不再答理景春风,转身向李老头的小电驴走去。 李老头冲着景春风嘿嘿笑了笑,表示想跟我抢金大腿,门儿都没有啊。 景春风被李老头笑得毛骨悚然,越想越胆突的。 关于炼运师怎么可怖,怎么凶残,怎么睚眦必报,怎么顺昌逆亡的传说,突然间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 特么的,好阔怕! 卷入与福喜公司的斗争固然可怕,可直接得罪了一个炼运师就不可怕了? 景春风赶忙追上去,道:“小魏大师,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那个,我也没说不帮你,实在是这个,这个……” 一时“这个”不出来下文了。 也不能直接说害怕福喜公司啊,那不是等于当面怀疑小魏大师的本事吗? 魏朝阳看着支支吾吾的景春风突然明白过来了。 这是想要好处啊。 情报贩子也得赚钱嘛,不寒碜。 不过他现在虽然有四十万,却也不敢保证接下来不花钱,毕竟还有好多事儿要解决呢。 想来想去,不如出力顶钱吧。 “这样,要是消息有用,我就跟你去看看你要猎的那个运,到时候三七分,怎么样。” 我都只三成了,主动让出两成收益,这够大方了吧。 “啊?三七分?” “不行?那你说多少?” “行,行,三七就三七,那我加您个微信?您要我打听什么消息?” “你帮我打听一下,福喜公司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比如说要对付什么人之类的,你懂的!越详细越好,有消息了微我。” 安排完了,魏朝阳开心的走了,留下景春风呆在原地欲哭无泪。 都说炼运师不好惹,他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去主动招惹呢。 现在好了,被卷进危机四伏的纷争不说,还白白丢了好大一笔收益。 三七啊,这姓魏的真敢要,一开口就要七成! 想来想去,越想越憋屈,最后忍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特么的,景春风你真是自己作死啊!” /134/134058/31546713.html 第二十九章 水货的朋友还是水货 李老头的朋友大名叫吉德天,在东关区柳子巷街的综合楼开了个家起名社,营业范围包括但不限于起名改名风水面相摸骨算命卜吉测凶白事帮办等等一系封建迷信相关的活动,在东关区是个相当知名的神棍,平时业务是相当繁忙。 当然,这都是李老头自己说的。 魏朝阳对此表示持谨慎怀疑态度,然后到了地头,就怀疑就从三成变成了九成九。 小小一间房,连个窗房都没有。 锈迹斑斑的单扇防盗门,上方贴着张白纸,手写着一行大字,“德祥专业起名社”。 字倒是挺漂亮。 房门半掩,隐约可以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赶紧还钱,要不然老娘今天就弄死你!什么狗屁大师,本来我就是有点不顺,让你给看完了,不顺变成倒霉了,走道崴脚,喝水直呛,买把菜都能烂一把!” “哎,哎,陆大嫂,你别急嘛,有话好说,大家邻里邻居的,犯不着这样。我再给你看一看,摆一摆,这次不收费,算售后服务,你看怎么样?” “滚你大爷的,我不用你服务,就你这狗屎水平,怎么服务老娘都不爽!赶紧还钱,今不还钱,我就跟你拼了……” “哎哟,哎哟,陆大嫂,你松开,松开啊,有话好说,别动手啊……” 魏朝阳就看了李老头一眼,“大叔,你这朋友行不行?” 妈蛋的,都被人找上门来了,这水货的朋友别也是水货吧。 “你就放心吧,老吉这人卜卦推算的本事要是自称天南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李老头信誓旦旦的说完,伸手就要去推门。 结果房门却猛得从里面拉开了。 一个头顶一团模糊运气、留着山羊胡子的干瘦老头抱头鼠窜而出,瞟了李老头一眼,却是话都没说一句,就顺着走廊狂奔而去。 后面一个壮得跟座肉山也似的大妈抡着条帚冲出来,看到魏朝阳和李老头,便抛下一句,“你们也是来算命的?赶紧走吧,别给这个死骗子送钱!” 说完,迈开大步就追,边追边喊,“有种你别跑,今天看老娘打不打死你!” 两人一逃一追,眨眼工夫,就全都消失在走廊尽头。 魏朝阳,“……” 李老头却是一脸的见怪不怪,“走,进屋等着,一会儿就回来了。” 小房间不大,统共就十二三平的样子,对门的墙上有扇窗子。 窗前一张方桌,桌上摆着龟壳、铜钱、罗盘、签筒、笔墨纸砚,把桌面占得满满腾腾。 桌后侧方靠墙是个大书架,上面满满的各种风水命相的书本,看起来倒是蛮像那么一回事儿。 进了屋,李老头就反手把房门给关上了,跟进了自家一般,招呼魏朝阳坐,还给他倒了杯水。 魏朝阳端着水平,正打量着房间布局摆设呢,就见窗户那边传来笃笃的轻轻敲击声。 李老头立刻过去把窗户推开,又抬手摘下了防盗栏。 山羊胡子老头立刻翻窗进屋,然后就和李老头一起把防盗栏安回去,又仔细关好窗户。 忙活完了,山羊胡子老头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往桌后的椅子上一靠,“这种没见识的泼妇,不识好人心,就是我不稀得跟她一般见识,要不然一张符就咒到她直接上西天啊。” “知道你厉害,就不用当面跟我吹了。”李老头摆手道,“这位小魏大师想请你出个现场看看吉凶。” “小魏大师?”山羊胡子老头眉头一挑,瘫靠在椅子上,连动都没动,“这么年轻就敢称大师,哪家出来的?司南凌折腾了好几年,也就敢自称个天才猎人,没敢叫大师。” 李老头刷地掏出手机。 魏朝阳一看不妙,赶紧阻止,“行了,大叔,这bgm就算了。” 李老头讷讷地把手机揣了回去,嘴上却道:“你还年轻,不懂这气场的重要,如今这人都是看牌面下菜碟。”说完转头对山羊胡子老头道,“老吉,这位小魏大师不是运数猎人,是炼运师!” “不是运数猎人啊,那怎么跟你混……炼运师?”吉德天突然顿住了,眨了眨眼睛,猛得坐直了身子,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还觉得不妥,直接站起来,有些局捋了捋衣襟,这才笑道,“失礼,失礼了,不知小魏大师有什么差遣?” 魏朝阳心想这李老头看起来比较水,但在吉德天这里信用度挺高啊,说啥都信,也不质疑一下。 心里嘀咕,脸上却不动声色,把自己编那套说辞连同天科大上空有红光的现象讲了一遍。 吉德天听完,便皱眉道:“别管这红光是不是代表血光之灾,但红为凶兆,见之不祥,必然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咳,小魏大师,我这收费标准老李跟你说了吧,出现场三万,如果有其他情况,再另加钱。” 态度依旧很好很恭敬,但谈起钱来却是丝毫没有局促之意。 魏朝阳就问:“刚才那大妈你收了她多少钱?” 吉德天没有丝毫不自在,笑道:“陆大嫂那是日常的疑心生暗鬼,四处拜神求佛找先生只是为了求个心安,普通人的运气也就那么回事儿,好也好不到哪儿去,差也差不了多少,主要还是跟着大的天地运势随波逐流,所以糊弄糊弄就行了,区区两百块钱,难道还真能改命修运不成? 不过给小魏大师您办事那就不一样了,我这必须得拿出全部的真本事才行。卜卦测运风险大,一旦不小心窥测到天机,那是要伤命数的,所以要您三万那是一点都不贵。这是纯纯的卖命钱啊。不信您问老李,我绝对没有多要您的钱。” 魏朝阳心想我要是信得过他,还会拿话怼你吗? “这个价位倒不是问题,不过得先看场子后付钱,觉得行咱们就走,不行我再另找别家。” 这位虽然也有些水货的嫌疑,可目前魏朝阳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但从李老头这个真纯净水货的角度出发,也必须得先防上一手再说。 防水货坑人的最佳办法就是先不给钱啦。 网上购物还能货到验证后付款呢。 吉德天就看向李老头。 李老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不说话,但眼珠转来转去,明显给传信号。 两人眉来眼去也就几秒钟的工夫,吉德天就笑道:“要是别人那自然是不行的,做我们这行最怕卜算结果不如人意被赖钱,从来都是先收清再办事,不过小魏大师既然开了口,那我就破例一把。请稍等一会儿,我收拾些东西就走。” 他这一答应下来,头顶那团模模糊糊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的运气就晃了晃,竟然泛起一抹淡淡的红色。 魏朝阳不禁吃了一惊,又看了李老头一眼,那有惊无险倒是毫无异样,心里不禁越发犯嘀咕。 吉德天也不磨叽,收拾了一挎包的家伙式,便即骑了个小电驴跟着李老头和魏朝阳回到天科大。 校园上空的红光倒是没什么变化,可天空中却多了一抹亮白色,长长一条,混在红光之中,好像水中钻出条奇形怪状的鱼来,分外抢眼。 这回魏朝阳有经验了,先掏手机拍了张照。 照片上果然没有那么形状奇怪的亮白色。 这是又发生什么变化了。 魏朝阳越发觉得不安,催着吉德天赶紧开始。 吉德天掏出罗盘托在手上,念念有辞的左看右看,又沿着校门反复进出。 如此折腾了九趟,魏朝阳就见那罗盘上突然有九道细细的白线腾空而起,分别奔向不同方向。 其中一道伸向天空,与红光混在一处,红白分明,丝毫不染。 另有一道没入地面,没大会儿工夫,就有一缕红色顺着线冒出来,眨眼工夫就把整根白线都染得鲜红欲滴,最终一路向上,把罗盘也蒙上了一层浓浓的红光。 罗盘上的指针急速乱转。 他这个罗盘跟李老头的罗盘不一样,是很传统的那种格局,指来指去的,如魏朝阳这般的外行人也看不懂,就见吉德天脸色一变,沉声道:“地难!” 魏朝阳一看,哎呦,有点东西,不是水货,赶紧问:“什么地难?” 吉德天眉头紧锁,盯着罗盘看了一会儿,喃喃道:“恶煞南来,极凶之兆……” 猛得一抬头,目光炯炯地盯着魏朝阳。 魏明阳全神贯注,生怕错过一个字。 却见吉德天神情凝重的缓缓开口,“得加钱!” 魏朝阳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没闪到腰,“这就要加钱?” 吉德天道:“地难一般起于地运变动,想搞清原由,得测地运流脉源头。此时凶兆已经初步成形,要测地运就有引祸上身的可能,危险性太高,再看下去,那就是真正的卖命钱了,不加钱,您就另请高明吧。” 魏朝阳看了李老头一眼。 李老头干咳了一声,道:“老吉,能给小魏大师这样的炼运师帮忙的机会可不得,你可不能钻钱眼里去。” 吉德天正色道:“你光杆一个,想怎么卖命都行,我可不行,一大家子人呢,卖命可以,得卖上价儿,要不然一小心把命整没了,家里可就没着落了。” 李老头道:“老吉,小魏大师手头好几个运灵呢,而且马上就能再炼出新的运灵……” “你说得也对,能够给炼运师服务的机会确实难得。”吉德天口风立马就变了,“不过小魏天师你得给我个承诺,你在海城炼运得让我打下手。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啊,我师出东柳一脉,最擅观气望地,寻脉点穴。天地人三才,我占一个地,绝对能帮得上忙。” 这话说得一套一套的,把魏朝阳听得一楞一楞。 妈蛋,这都什么说辞,不说炼运师行事神秘,别人都不懂炼运吗?这姓吉的怎么张嘴就上天地人,还什么占一个地,好像很懂的样子!李老头倒底哪句话有准啊! “没问题,我答应了!”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这就开算!” 吉德天干脆利索,一振双臂,刷地把就上衣给脱掉,打了个赤膊。 就见他的前胸后背尽是密密麻麻的青黑色纹身。 后背花纹繁复,一花一顿,成行成列,俨然是一篇经文。 前胸却是一只虎头独角的怪兽,两眼紧闭,尖尖的耳朵竖得老高。 吉德天把上衣往地上一扔,又从随身挎包里掏出面带着一圈铃铛的小圆鼓,举过头顶砰砰一拍,晃着身子左右横跳,扬声高唱,“哎,子午无边如海深,八方来神问清楚……” 一边唱,一边跳,一边晃脑袋。 跟抽疯了似的。 魏朝阳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退了两步,离着吉德天远远的,“大叔,他不是要卜卦吗?怎么跳起大神来了?” 李老头神情肃穆地道:“他这不是跳大神,是巫舞,属于卜卦正法,上古真传,混通天地人三才,去年刚被认定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正经拿特殊津贴的。老吉这是真给你卖命了,一般都不会使巫舞卜卦,伤元气啊。” 这脑袋摇得跟磕了某种不可描述的物质似的,让人都担心他那麻杆般的老脖子会不会断掉,可不是挺伤元气? 不过,这都不是关键。 关键在于,这里可是天科大校门外! 里外进出的都是精力旺盛到路边石头都要踢两脚的大学生啊! 这么两嗓子的工夫,就已经开始有人围观过来,还都在忙不叠的摸手机。 魏朝阳赶紧又往后退了点。 这要让人拍下来上了墙,他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他这刚退了两步,忽见斜次里窜出三条矫健的身影,嗖的一下子就窜到吉德天身旁,左一个右一个,伸手架住吉德天的胳膊,制止了他继续跳下去,剩下一个站到面前,叉腰喝道:“哎,哎,干什么,在天科大门口搞什么乱七八糟的?” 魏朝阳一看,好嘛,门卫室的保安。 吉德天大惊,赶紧解释,“我这不是乱七八糟,这是巫舞,沟通天地,卜算吉凶,很正经的。” 叉腰的保安大哥立马明白了过来,道:“哦,封建迷信!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跑到天科大门口来搞封建迷信活动,这是来砸场子的吧!你好大的胆子,走,去派出所吧!” 吉德天目瞪口呆,“我这刚开始跳,你也不问问为什么就报警?” 要不要这么杀伐果断啊大哥,万一我就是想搞个直播吸点粉呢? 保安大哥得意洋洋地道:“刚才看你托着个盘子进进出出我就盯上你了,就你那鬼鬼祟祟的狗头蛤蟆眼样儿,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我是正经人,是有人请我来的,小魏,老李,哎,哎……” 吉德天扭头往魏朝阳所在位置一瞧,好嘛,小魏大师他无影无踪。 嗯,李老头也跑了! 特么的,跑得好快! “别看了,不就刚才跟你说话的大个子和胖老头吗?早溜没影了!有话跟派出所去说吧。带走!” “你们不能这样,我在天科大校外,又没进校内,我有随便行动的自由,你们没权力抓我,放开我,放开我!” 吉德天挣着膀子梗着脖子大呼小叫。 可惜卵用没有,三个保安根本不答理他,跟架只小鸡一样,轻轻松松地地抬起来就走,扬长而去。 这会儿工夫,四下里才刚刚围上一小群人,大部分都才掏出手机,没开始录呢。 缩在不远处隐蔽角落里的魏朝阳不由后怕的缩了缩脖子,问:“他不会有事儿吧。” 草率了,实在是草率了。 这卜卦果然很危险,还没咋地呢,就先送了一把人头。 李老头倒是安稳得很,一副“这场面我经常见”的架势,“放心吧,老吉进派出所就跟回家一样,再说了他也没干什么,就是光着膀子当街跳个舞嘛,最多批评教育,没理由扣他。我跟过去看看,要是需要保人的话,就手办了。等晚上我们再在这儿汇合,重新来过。” 就吉德天这跳法,大白天显然没可能完成,只能选晚上,而且还得是后半夜。 送走了李老头,魏朝阳在校门口看着天空中的红光发了会儿呆,正准备返回寝室,就接到了柳大林打来的电话,让他尽快去俱乐部一趟,有些报名的手续需要他本人到场。 魏朝阳便刷了辆单车,骑着赶到俱乐部,签了一堆声明书、授权书、告知书之类的文书,又在电脑视频前录了自愿参赛报名的短视频。 俱乐部联赛虽然是民间行为,但也是在有关部门报备的,各种手续都是在有关部门的指导建立起来的,完备性和繁琐性堪与正规大赛相提并论。 完成这一套手续,就算报名成功,可以参加明天的月度赛了。 月度赛并不是所有俱乐部都必须参加,而且比赛对手是组委员根据报名条件匹配后,由机器自动盲筛的。 正常来说,只有在赛前十五分钟,才能拿到参赛对手的资料。 这样做是为了防备俱乐部之间串通作弊,打假拳。 可是等报完名,柳大林就对魏朝阳说:“我给你提起报名之后就接到了组委会通知,你这次的对手会是闻峻!” 魏朝阳倒也不意外,既然闻峻声称要跟他见高下分生死,要是连比赛都安排不上,那不成笑话了?“大林哥,你说了我要打公开赛的想法了吗?” 柳大林道:“我跟组委会那边提了,组委会同意了。” 魏朝阳不禁有些诧异,“这就同意了?” 俱乐部联赛一般来说只会通知到圈内人士,再多也就是些业余爱好者。 可要打公开赛,就要大张旗鼓的宣传,找公众赛场,甚至还要向有关部门报备,不仅举办需要报备,售票也得报备。 不仅麻烦,而且一旦出现意外,会对天南所有的俱乐部产生不好的影响。 所以组委会一直以来都不喜欢搞公开赛。 柳大林叹气道:“闻峻那边也提了相同的要求,而且还表示如果组委会不同意,他会自行搞一次。闻峻这次代表出赛的明远国际,财大气粗,很乐意支持他搞公开赛扩大自家名声。” 顿了顿又说:“当然,这里面很可能还有别的说道,暂时就不知道了。不过闻峻刚离开我们这儿就能加入明远国际,还能代表明远国际参赛,要说这背后没有猫腻鬼都不相信。小魏,你可得千万小心。” 魏朝阳笑道:“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淹,闻峻的比赛视频我都看过,又有昨天的对手,只要他不出盘外的阴招,就绝对赢不了我!” 要是这点自信都没有,那干脆就别打了。 赢不了的话,怎么能把千锤百炼从运数搞成运灵? 柳大林摇了摇头,又说:“你要参赛这事儿,那些女学员已经知道了,她们准备组织个应援团到时候去给你鼓劲加油,就是那个慕云香张罗的,特别积极,对了,她还说要去庙里给你求个百战百胜的护身符……” 这话还没说完,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收到了条信息。 几乎在同一时间,魏朝阳的手机也响了一下。 不,不仅是魏朝阳的手机,而是俱乐部里所有教练学员的手机都几乎不分先后的响了一下。 虽然只是小小的信息提示音,但如此集中的响起,还是造成了极大的动静。 所有人都掏出手机查看。 魏朝阳也不例外。 可一看信息,他不由就是一怔。 竟然是明天月度联赛的宣传! 不仅有他和闻峻的名字照片以及简单介绍,还附带了一小段视频。 视频内容赫然就是他一拳打飞闻峻的场景。 从角度、清晰度和稳定度来看,应该是有人在场下用手机拍下来的。 柳大林皱眉看完后,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打开某音。 果然第一条推送视频就是月度联赛宣传。 不仅有选手信息、流出录像,还有一个超醒目的背景。 海城工人体育场上挂着巨幅的宣传画。 画中主角赫然就是魏朝阳和闻峻! “这么快?”这是魏朝阳说的。 “这么大手笔?”这是柳大林说的。 身份经历不同,注意到的点也不同。 脱口而出之后,两人抬头对视一眼,都是满脸惊诧。 魏朝阳道:“这买量推广、租工人体育场可都要不少钱,组委会是疯了吧,这么搞稳赔不赚啊。” 搏击毕竟是小众运动,又是后天就开赛,时间上如此仓促,想靠卖票回本,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柳大林立刻换了个app打开,只瞄了一眼,便脸色大变。 wap. /134/134058/31558950.html 第三十章 魏朝阳的野心 这是一个体育彩票类的app。 此时此刻,跳出的开屏弹窗,赫然就是魏朝阳和闻峻拳赛的宣传海报。 与挂在工人体育场外的那张一模一样。 点进去细看,下注人数正快速上涨,虽然有金额限制,但总盘子也已经超过百万。 这种本地的小众体育比赛,而且只是一次普通的月度联赛,能够加入这种体育竞彩本身就已经足够说明很多问题了。 但对于圈内资深人士的柳大林来说,这却意味着一个更坏的消息。 “肯定有人开了盘口。公开的盘子都已经上了百万,外围暗盘必然金额更大!”柳大林说着拨了个只有特定群体才知道的号码,简单问了几句,便挂掉电话,又对魏朝阳道,“你们两个的赔率现在是3.5,押你赢的人多,但有大注押了闻峻。” 魏朝阳也明白过来,“有人要搞事情!” 柳大林忧心重重地道:“要不然,你弃赛认输吧,现在这水太深太混了,容易出事。” 一旦大注进场,为了赢钱,十有七八要出盘外的阴招。 魏朝阳终归只是个普通大学生,再能打也没可能应付这些,很容易会出事。 尤其是闻峻还明说既决高下也分生死! 柳大林很担心魏朝阳上擂台容易下擂台难。 搏击比赛出点意外简直太容易不过了。 魏朝阳却笑了起来,“大林哥,要是被这么一唬就退缩,我们还练什么拳?” 别管把这场比赛搞大的人是谁,又有什么目的,却是正中他的下怀。 场面越大,牵扯的人越多,在拳场上把千锤百炼搞成运灵的机率就越大!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没有退却的余地了。 千锤百炼和有惊无险再带两天就会染上了他和李老头的命宫特征,在解决被噬运兽盯上的问题之前,都不可能再带这两个运了! 见魏朝阳态度坚决,柳大林也不好多说什么。 劝魏朝阳退赛是出于良心,而从他俱乐部老板的角度来说,他很需要一个像魏朝阳这样的明星拳手,进可登台打赛,退可勾引学员。 连战连胜,是每个明星拳手必不可少的光环。 既然拿定主意,魏朝阳也不多想,完成全部手续,便跟柳大林告辞,径直离开俱乐部。 下楼出门,刚刷了共享单车跨上,路旁缓缓驶来一辆银灰色的suv,停在单车旁。 驾驶位的车窗摇下,露出一张被大墨镜遮去一半的脸,茶色的短发分外打眼。 “小魏教练,好巧啊。”许芳馨摘下墨镜,笑着打招呼。 魏朝阳一脚踩脚蹬,一脚撑地,歪头看着许芳馨,咧嘴一笑,“许总,你给大林哥钱了?” 听到这句话,许芳馨哈地笑了出来,“好,我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打地方坐下聊聊?我知道有个茶室,环境不错。”微微一顿后,又说:“柳大林也是聪明人,不过是行个方便,怎么会收我钱?你未免太小瞧你这位老乡了。” 在她说话的时候,头顶上的那只肥猫激动得站了起来,冲着魏朝阳使劲挥爪子,不停眨眼睛。 好吧,看在肥猫的面子上! 魏朝阳把单车归位,直接上了许芳馨的车子。 许芳馨所说的茶室位于海城新区的一条僻静街道,也不临街,而是在条小巷深处,小小的一个门面,挂着“新叶茶室”小牌子,从装潢到门面,带着股子小清新的文艺范儿,跟喝茶这么传统的活动项目其实不怎么搭。 老板娘是个三十左右岁的女人,头顶一片半透明的油绿叶子飘来飘去,乌黑的微卷长发用条格子手帕随意扎在脑后,素净的淡格子宽松褂子套在身上,却也难掩身姿的妖娆丰腴。 许芳馨跟老板娘大约是极熟的,上门简单打了个招呼,也没点茶,便熟门熟路地带着魏朝阳拐出后门,穿过一处精致的小小庭院,来到一间敞开式的房间。 房间正对着庭院的花树流水,没有凳子,只有一张矮几,放在地榻上。 许芳馨仔细地脱了鞋子,跪坐在茶几侧,冲着魏朝阳做了个请的手式。 魏朝阳别别扭扭地跪坐过去,只觉得全身哪哪都不舒服,便道:“这怎么还跪坐?喝个茶还搞日式风情吗?” “跪坐原本是源自我国的习俗。”许芳馨说了一句,却不再跪坐,而是改为盘膝而坐,“其实这里没那么多讲究,你想怎么坐都可以,甚至想躺着也没问题。来这里喝茶要的就是这份随意轻松。我在商海沉浮,每天勾心斗角不停算计,时时刻刻都紧绷如弓,只有到这里才能享受到一份完全属于自己的轻松。” 魏朝阳四下打量,虽然也承认这种小清范看起来逼格挺高,但他更喜欢大排档的环境,做为俗人一个,太小清新了,实在是有点遭不住。 “许总,既然到地头了,那咱就说正事儿?你这么大个老板,日理万机的,没必要跟我这么个学生兜圈子,开门见山吧。” 许芳馨微微一笑,“这里的环境好,茶更好,一般人可没机会来这里品茶。” 魏朝阳抓了抓头发,诚恳地道:“我更喜欢喝快乐水,没快乐水,啤酒也行,茶什么的,又苦又涩,实在享受不了。” 许芳馨便道:“好吧,那我先问个问题。为什么你在跟我说话的时候,总是偷偷在往我头顶上看?是我的发型有什么不妥吗?” “呃……这个,其实是您这大老板气场太强,我不敢直视,所以才会目光游移。” 魏朝阳一边说,一边还是不停地往许芳馨头顶上的瞟。 没办法,那只肥猫太抢眼了。 它在原地转圈。 它在翻跟斗。 它甚至冲着魏朝阳一个劲儿地吐舌头。 焦躁,不是一般的焦躁。 躁得满脑袋毛都炸起来了。 要不是明显受到某种力量的束缚,这货没准早就从许芳馨脑袋顶上跳下来,直接扑向魏朝阳了。 魏朝阳也很想接触一下这只特殊的肥猫运灵,可是却找不到机会,总不能跟人家大老板说让我摸摸你头顶吧。 许芳馨微笑道:“你在说谎。不过,我不想计较。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萍水相逢,我没有刨根问底的立场。” 说话的工夫,老板娘已经端着托盘过来了。 许芳馨便不再说话。 老板娘跪坐在矮几旁,开始忙活着煮茶,称洗投煮点,一整套流程下来,优雅从容,带着股子令人心安的宁静味道。 不过,魏朝阳的注意力全都被她头顶的片叶子给吸引住了。 这清晰度,应该是运数吧。 不知道这是什么运,样子看起来挺好看的,肯定不是烂运。 真想摸一把,看看是什么运。 嗯,要是连那只肥猫能一起撸一把就更好了。 他这一个劲儿地盯着人家脑袋顶上看个不停,终于把老板娘给看得受不了。 就没见过这样奇怪的人。 你哪怕盯着胸看都比盯着脑袋顶上看都正常好不好。 这让她总怀疑自己是不是发型有问题,或是脑袋上落了什么东西。 只是手上正表演呢,也不可能抬起来摸头,那多不雅啊。 老板娘忍了又忍,但终究被看得心烦意乱,连流畅的动作都出现了些许变形,实在忍不住了,只好发问:“客人,我脑袋顶上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魏朝阳一本正经地回答:“呃,这个,其实是姐姐你太过耀眼,让我不敢直视,所以只敢往头顶上看。” 许芳馨哈哈大笑,毫不顾忌形象,“哈哈,阿楚,你也注意到了,这小子似乎很喜欢看人的头顶呢,对着我也一样,一问他为什么,就是满嘴鬼话,也不知道这头顶上有什么值得那他这么看个没完。” 老板娘的原本平稳的双手就是微微一颤,以至于有几点茶水溅出杯子。 但她马上就重新稳住了,暗暗吸了口气,屏蔽魏朝阳的目光干扰,认认真真的把最后步骤完成。 魏朝阳总算是把目光从头顶移开,却又落到了老板娘的双手上。 那双手洁白修长,肌肤紧绷。 随着如线滚水浇下,泌人心脾的清幽花香迅速弥漫开来。 哪怕是不爱喝茶的魏朝阳也被这香味儿所迷醉,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赞道:“好香,这位姐姐你好厉害啊,茶沏得漂亮,还沏得这么香。怪不得有钱人都喜欢喝茶,要是平时也能闻到这么香的茶,看到这么漂亮的姐姐,我也爱喝茶,肯定经常来,不,是肯定天天来。” 这话要是换个人来说,多半是油腻又无聊,充满了让人警惕的撩情味道。 可由魏朝阳说出来,那就是满满的真挚,清爽自然,毫无虚伪做作油腻粘乎。 阿楚便微微一笑,“你要是喜欢,以后可以常来。” 许芳馨就有些诧异地看了阿楚一眼。 阿楚人长得好,气质也好,开的又是这种高端茶室,往来的都是有钱老板,其中也不乏英俊多金的钻石王老王对着她表示好感,但阿楚却从来不假辞色,像眼前这样微笑着回话,还主动提出以后常来的情况,还真是前所未见。 “挺贵吧,我一穷学生可来不起。”魏朝阳说得坦坦荡荡,毫无扭捏之意。 阿楚认真地看着魏朝阳,柔声道:“一壶茶不值几个钱,你来我便宜算你,保证你能喝得起。” 魏朝阳一听乐了,赶忙得寸进尺,“哎哟,真的啊,那我能带个人来不?我有一发小,也没喝过这么香的茶,有好事儿我不能落下她。” 阿楚微笑着应了声“好”,双手将茶杯奉前,“此时尽饮正正好。” 魏朝阳接过茶杯,一饮而尽,热流由喉直入肺腑,齿颊留香,回味无穷,忍不住赞了一声“好”,道:“我一定得带她来尝尝,许总,借你的光了啊,哈哈。” 许芳馨端起茶杯,慢慢饮下,道:“想以后带人来这里饮茶,得先过了眼前的这一劫才行。你同闻峻的拳赛有人设局作暗杠,现在的金额就已经接近一千万,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赢!你想上台跟闻峻公平一战,不可能!” 魏朝阳“哦”了一声,看着许芳馨,“然后呢?许总不会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情吧。” 许芳馨慢慢饮下第二杯茶,“做个交易,我保证你可以与闻峻公平一战,不受庄家摆布谋算,你过后帮我打一场拳赛。这场拳赛对我十分重要,我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高手。” 魏朝阳反问:“他们会不让我上台吗?” 许芳馨道:“不会,比赛必须得照常进行才能保证这一局完成。可对你来说,上台远比不上台要凶险得多。” 魏朝阳哈哈一笑,举起第二杯茶一饮而尽,赞一声“好茶”,旋即起身,道:“那就足够了,只要能上台,我就一定会赢!不需要任何人帮忙。” 他转头对着阿楚一笑,“我为什么这么说,阿楚姐姐一定理解!” 阿楚微微眯了下眼睛,后背微不可察的绷直,平放在腿上的双手猛得攥紧成拳,发出轻微的咯咯细响,但旋即松开,不动声色地冲着魏朝阳回笑。 魏朝阳就当没看到她这反应,又对许芳馨说:“许总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还是个学生,最主要的任务还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打这一场拳是不得已,下不为例,绝不会去打地下拳赛。多谢许总款待,多谢阿楚姐姐的好茶,告辞了,改天我一定带发小来尝尝” 魏朝阳冲着两人一点头,转身便走。 许芳馨头顶上的肥猫一看魏朝阳居然就走了,眼睛瞪得溜圆,急得直跳脚。 “等一下。”许芳馨扬声招呼。 魏朝阳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许芳馨。 肥猫持续跳脚中。 “小魏教练,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条件随时有效。当然了,只要你愿意替我打这场拳赛,也可以用其他条件来换。” 许芳馨说话的同时,头顶那只肥猫突然安静下来,瞪着大眼睛看着魏朝阳,突然就抬起爪子接住一枚从头顶飘落的圆形方孔钱,猛得掷了过来。 金色的铜钱有如实物般直飞过来。 魏朝阳抬手一把抓住,顺势攥紧拳头。 运灵种子:未命名,此物非凡种,落地即生财。 卧槽,运灵种子是什么鬼?难道运灵还能种出来不成! 魏朝阳那是相当震撼,想撸猫的心思更强迫了,便冲着许芳馨一笑,“许总要是还需要我做私教的话,也可以联系我。” 把拳头在空中轻轻一挥,转身大踏步离开。 这次再没有回头。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许芳馨轻笑了一声,却也不着恼。 这个满身都是阳光气息的大男孩儿真的很让难让人生出恶感来。 阿楚轻声道:“没挨过社会的毒打,总是以为自己无所不能,靠着实力就可以横行天下。等撞了南墙就知道成年人的世界没有那么简单了。” 许芳馨叹了口气,有些懊恼地说:“可是我却来不及了,要是他在这次拳赛上出了问题,我很难再找到一个类似水平的人了。闻峻虽然不错,可是照着那个人还差远了。而且,这人的心思太深,我不敢相信他。” 阿楚歪头问:“那你还是要帮他解决这个困难?” 许芳馨道:“至少要保他不受到太重伤害,可以及时恢复过来。” 她想得很清楚。 魏朝阳不直接答应交易也是好事。 等到他陷入困境,自己再以救星的身份降临,出手相助,可以加深双方的互信和感觉,比纯粹的交易更能让她放心。 阿楚没有接这话,而是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这双手,修长洁白,肤润肌圆,每个指甲都透着健康的粉红。 但真正的行家,依旧可以一眼看出这手的不同寻常这处。 练武人的手,哪怕后期再怎么精心修饰保养,肌肉的线条、骨节的形态依旧瞒不过人。 所以,只凭魏朝阳那一句话,她就可以断定,这确实是个真正的高手。 不过,正像许芳馨所说的,残酷的现实社会可不只是靠实力就能横行天下的。 一旦涉及到切实的利益,就会有数不清的大小黑幕等着前方。 一个一天就能卷起上千万盘子的局,能够填进去不知多少人的性命。 希望这个大男孩儿好运,不会因此而付出太多。 被认为有些傻甜白的魏朝阳其实根本不像许芳馨和阿楚想的那么脑袋空空,真认为只凭一身勇气就能横行天下。 之所以表现出这么一意孤行,是因为他有自己的野心。 危机嘛,既是危险也是机遇。 不主动在作死的边缘搞事,不代表遇事不可以顺势借力! 他要借此机会,把有惊无险也炼起来! 没错,他要一次炼两个运! 虽然有惊无险在李老头身上带着。 但是有了之前的经验,他判断只要自己临时更换一次,叠上buff,那么就可以与有惊无险双向影响! 真要能一次炼成两个运灵,身份能够证明不说,过后还可以直接卖掉一个实现财富自由。 从此以后,他小魏大师就不用努力,可以躺着享受人生啦! 当然,想要撸猫还是得继续努力才行。 魏朝阳低头看着手里的金色铜钱,一时搞不清楚这玩意得怎么用,琢磨了一会儿,抬头看看天空,再回一次那个大厅的想法越发强烈了。 只是这次不是单纯的想拿到工作套装,而是想更深入了解一些这个危险却又迷人的世界! 他返回学校,拿出从李老头那里a来的工具套装,裁了个纸条,画上符纹,然后叠了个扁星星,把金色铜钱塞进去,又翻出个老怀表样式的颈链,装了星星挂在脖子上。 这老怀表挂件还是颜若凝买给他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他嫌戴着太傻太土,还晃来晃去的不方便,所以从来不戴。 这当口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东西,只能先将就带着。 处理完这运灵种子,魏朝阳又重新画了道符,叠成盒子,把那些伪运数仔细装好,准备好好观察一阵子。 他总觉得这些符造出来的运数跟李老头所说的情况不太一样。 按理说,这么长时间,这些伪运数早该消散了才对。 可直到现在依旧个个滚瓜溜圆。 不知是他画的手法的问题,还是喂它们幼兽尸体的问题。 正忙活着呢,三大害虫上完课回来了,看到魏朝阳成功出院,自然是有一番热闹,尤其重点逼供了颜若凝出现在病房,还特意去接他出院这事儿。 三大害虫本来早上都已经去医院了,想给魏朝阳个惊喜,哪知道却反被魏朝阳给了个惊喜——颜若凝居然亲自去接他出院! 嗯嗯嗯……是谁说只是普通老乡没什么特别关系让大家不要瞎想瞎猜瞎说的来着? 明明大家都是单身狗,该舔的正舔,该骚的正骚,结果你悄没声的自带解决了,绝对是对四一三寝的无耻背叛,必须得逞罚,必须得老实交待,少于五千字今天都过不去! 魏朝阳自是不堪欺压,奋起反抗,以一敌三不落下风,闹得整个寝室扑腾乱响。 便听隔壁咣咣砸墙,一暴躁老哥的怒吼声隔墙传来,“特么的大白天就搞基啊,咣咣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对于男大学生来说,大白天睡觉那是具有天然的正义性与合法性。 这一声吼便压制了四人的折腾。 但郑玉龙表示,今天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完了,为了表示对老六的惩罚,必须得让他请大家伙,后巷大排摊烧烤的安排。 彭永峻和方铭伟一致赞同,表示自己的肚子早已饥渴难耐,就等着这顿饭啦。 魏朝阳说你们三个牲口简直太没人性,对一个刚车祸出院的病号,不说吁寒问暖请吃饭,居然还倒宰一刀,真是资本家看了都流泪,犹太人看了都要下跪。 三人异口同声地回怼,“没错啊,你都有异性没人性了,我们这人性也不要了,今天不宰你个痛快,都对不起我们这难得一次的兽性大发。” 说完都不给魏朝阳表态的机会,立刻一拥而上,硬架着他往外走。 今天这顿撸串必须得妥不过啦! 四个人拉拉扯扯的出了寝室,刚走到楼梯口,还没等下楼呢,就见一人从楼梯拐上来,迎面与四个害虫撞了个正着,微笑着问:“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wap. /134/134058/31571420.html 第三十一章 地锁天南 一看到来人,三大害虫立马老实了,齐齐叫了一声“明老师。” 魏朝阳也赶紧站好,以示恭敬。 毕竟两层马甲的女人惹不起啊。 顺便瞟了明心桐头顶几眼。 那颗星星没有再滴血,而且也不发红,又恢复了初见时的光鲜亮丽。 魏朝阳心里就有点犯嘀咕。 三大害虫的运依旧泛红,怎么明心桐的就不红了? 明心桐扫了四人一眼,也不多说话,点了点魏朝阳,“跟我来一趟。” 说完转身就走。 老师,点学生就是这么理直气壮,还不用任何解释。 哪怕是在大学,除了个别刺头,多数还得是乖乖响应招唤。 三大害虫就很疑惑,等明心桐稍走远了些,才悄悄问魏朝阳这明捕头找他干什么。 魏朝阳也莫名其妙,摊手表示自己一无所知,又让三大害虫先占位点餐,自己去去就来。 出了宿舍楼,就近在找了个僻静无人的地方,明心桐便直截了当的对魏朝阳说:“我接到了委员会的通知,明天要去参加集中学习,得一个星期才能回来。” 魏朝阳一听,就有点急了,“什么时候走?我后天炼有惊无险了,刚还准备告诉你一声。” 明心桐道:“不要紧,有惊无险我已经验过,记录了核质特征,等我回来再验一遍,只要没问题就可以了。”说到这里,她看着魏朝阳,说:“其实,我见过的炼运师都是狂傲异常,目中无人,根本不会像你这样急着证明自己身份的。” 魏朝阳一听,不由吓了一跳,难不成这是露馅了?赶忙辩解:“我这刚出徒,对这些都不懂,之前也没接触过别的炼运师,我师傅那人脾气好,还低调,跟谁都笑呵呵的,可没见他目中无人过。明老师,你可不能两面堵我啊。不证明有罪,证明还有毛病。” 看着魏朝阳慌里慌张的样子,明心桐失笑道:“行了,慌什么,一看就是心里有鬼。放心吧,我就是提醒你一声,既然是炼运师,那就要有炼运师的气质,别让人一看就不对。但是,你对着我低调老实听话,那是应该的,我是你老师,你还搅黄了我的婚事,敢对着我嚣张,我就打死你。” 魏朝阳不服气地嘟囔道:“你那婚事怎么能说是我搅黄的……” 明明是她自家未婚夫劈腿,不能因为他恰好在场,又戴了个绿帽子运,就把锅栽给他背吧。 明心桐冷哼了一声,板着脸说:“如果不是受你运灵力量的影响,我又怎么可能会撞见齐正道劈腿,只要婚前没发现,结了婚借他两个胆子也不敢再出轨!到时候,我们两个正常结婚,大家都开开心心。可现在结不了婚,以后麻烦就多了。这都是因为你,你得对我负责!” 道理还能这么讲的吗? 魏朝阳大惊失色,“明老师,我还是个孩子,你放过我吧。” 这么大的责他哪能负得起? 真要乱负的话,会被颜若凝打死好不好! 明心桐瞟了瞟几乎能装下两个自己的魏朝阳,“你这不要脸的劲头可真是不一般,像你这么大只孩子我还是头回见。行了,我又没真让你负责,就是提醒你一声,既然想证明自己是炼运师,就得符合大家对炼运师的认识,这样以后麻烦也少些。还有,我不在这几天,除了炼化有惊无险之外,不要搞别的事情。等我回来证明了你的身份,向委员会方面做报备之后再说。记得不!” 魏朝阳连连点头,“记得,记得,我一定老老实实地等你回来。呃,不过,还有个挺麻烦的事情……” 明心桐皱眉道:“福喜公司找上你了?” 魏朝阳摇头否认:“不是福喜公司。他们一直没找我。” 明心桐微微松了口气,“不是就好。我帮你想想办法,联系一下福喜公司,争取协商解决,只要你真是炼运师,这点很容易争取。大不了炼个运灵赔给他们嘛。” 魏朝阳老实地说:“我在医院不小心打死了一只幼兽……” 明心桐,“……” 特么的,好想打死这个作死小能手。 魏朝阳就把在医院里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和李老头通过快速换运躲避噬运兽追杀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最后才问委员会有没有什么解决的法子。 明心桐歪头想了好一会儿,说:“没听说过,毕竟好多年都没人敢杀幼兽了。回头我帮你打听一下,嗯……这样,我把吉星高照借你一次,我不在这几天,遗留的影响力量也能帮你顶一顶。” “明老师,太感谢你了!” 魏朝阳一听,喜出望外。 这两天破事儿太多,能叠个这样的好运buff,绝对可以帮上大忙。 当即也不客气,伸手就把自己的千锤百炼和吉星高照换了个位置。 明心桐叹道:“每次看你换运跟玩一样,就觉得不可思议。你师傅也是这么给自己换运的吗?” 魏朝阳张嘴就来,“我师傅不这么换,他身上好些个运呢,需要用哪个,脑袋一晃就能直接换上来用。” 明心桐震惊了,“你师傅能在身上同时带多个运?他带在哪儿?都种在命宫里吗?兼容性怎么解决?命宫的匹配怎么解决?” 魏朝阳就后悔了。 妈蛋的,就不能跟专业人士吹牛逼。 “这个我不懂啊,还没来得及学呢,他老人家就出门浪去了,不回来,也联系不上,要不然幼兽这事儿,我找他就行了,他肯定有办法解决。我师傅他无所不能。” 明心桐颇有些向往,“这样的高人,真想有机会认识一下。” 魏朝阳道:“等他老人家回来,我带他来见你。他是我师傅,你是我老师,辈分相当,平起平坐没问题。” 哪知道这句一出,明心桐却白了他一眼,“我不要跟你师傅平辈,那不把我给带老了吗?还有啊,记住了,我是你老师,别总想些乱七八糟的。” 魏朝阳,“……” 马屁拍马脚上了,就比较心塞。 明心桐又说:“我不在这几天,你自己小心些……” 魏朝阳道:“你刚说过了。” 明心桐瞪了他一眼,“嫌我磨叽?” 魏朝阳立马缩头,“不敢,不敢,老师请继续大力的教诲我吧,不要停。” “阴阳怪气的。”明心桐哼了一声,接着说,“我之前喝醉了,总觉得自己忘了件很重要的事情,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不过这回突然接到总部的培训通知,必须得离开,说明天科大这边可能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她指了指顶在魏朝阳头上的吉星高照,“我有吉星高照,能够避险躲灾,懂吗?你要是这两天没什么事儿的话,也最好不要回校。” 魏朝阳自然是懂。 而且也解了之前的疑惑。 之所以她运上的红色没了,是因为她要外出学习,离开天科大! 这是吉星高照起了作用,带她避险躲灾呢。 妈蛋的,天科大这是要出大事儿啊! 魏朝阳就问:“能出什么事儿?不能提醒学校一下?总不能就这么躲着看着吧。” 明心桐也有些无奈,摊手道:“连要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怎么提醒学校?” 魏朝阳一想也是,啥都不知道,就跑去说学校要出大事儿啊,赶紧把人都疏散了跑吧,不进派出所,也得进精神病院! 明心桐看魏朝阳神情不是很好,就道:“小魏同学,你得明白,我们虽然可以操纵运气,但也是顺势而为,不可能真的逆天而行。运,只是这个世界底层运转规律的一部分,我们可以窃取这规律的一部分权限,但不可能影响控制这规矩!人力有时穷,先顾好自己,再想其他。” 魏朝阳也明白,可一想那罩在天科大上空和校园里每个人头上的红光,心里就沉甸甸的。 这种事情关键得靠自己想明白才行,明心桐也不多劝,等时间差不多,把吉星高照换回来,又叮嘱了魏朝阳几句,这才离开。 被这么一打岔,魏朝阳心情就不怎么好,好在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去后巷撸串,焦虚也就缓解了不少。 没什么忧愁是一顿串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再撸一顿! 只是,总觉得好像忘了点什么事情。 仔细想了想,似乎颜若凝除了叮嘱后天给她过生日外,也没别要求,便就放心了。 这一顿串,一气儿撸到十二点多,四人喝得尽兴而归,里倒外斜的回到寝室,往床上一栽,没多会儿就全都睡了过去。 听到鼾声此起彼伏,魏朝阳赶紧睁眼起身,偷偷溜出寝室,直奔校门口。 李老头和吉德天已经在这儿等好一会儿了。 看到魏朝阳过来,吉德天兴奋地搓搓手,叫了一声“干吧”,一甩膀子,又把褂子给脱了,打着赤膊就要往校门正中位置窜。 魏朝阳赶紧一把拉住他,“等会儿,保安室里有值班的,不如找个僻静点的地方跳吧。” 吉德天“哈哈”一笑,指着保安室道:“放心吧,已经搞定了。” 魏朝阳将信将疑地往保安室一瞧,就见一保安叼着烟卷,笑咪咪地站在窗前往门口这边看着,见魏朝阳看过来,还摆了摆手,就很和善的样子。 吉德天已经迫不及待地跳到校门中央开始又敲又舞了。 魏朝阳就问李老头,“你们怎么搞定的?” 李老头道:“塞了条烟,说我们准备拍点搞怪视频传抖音,看在烟的那份儿上,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魏朝阳说:“我是问你们是怎么搞定派出所的。” 李老头刷地掏出个小本本一亮。 就见封皮上端端正正地印着“残疾证”三个大字。 “精神二级残,别说在校门跳个舞了,就算是上了你们校长,也能无罪释放。” 魏朝阳不禁大吃一惊,“他有精神病?” 怪不得看着不正常呢。 “当然没有。”李老头却断然否认,“他跳这巫舞十次有九次会被人当成有毛病,一多半会报警抓人,所以就弄个了残疾证,这不就省了很多麻烦了吗?我到派出所这么一亮,警察那是二话不说,立刻就客客气气地把我们给送出来了。” 妈蛋的,坑蒙拐骗用得好溜,这两个老头不是什么好人! 两人说话的工夫,吉德于在已经跳了好些姿势了,罗盘上延出一道白线没入地面,很快就变得通红。 吉德天头上运气的红色越发浓重。 他舞跳得越来越急,唱得越来越快,红线却越来越细。 蓦得,他一个高音没唱上去,直接破调。 细细的红线应声而断。 吉德天喝了一声“有阻力”,刷一家伙,把裤子脱了,只穿个三角短裤,接着在那跳。 却见他满是黑毛的两条大腿上,竟然也密密麻麻全都是花一样的咒符。 这回,随着他的唱跳,腿上的咒符竟然次第亮起。 微微光亮迅速铺满双腿,又沿着后背继续上升,最终将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黄色蒙光之中。 胸前的独角虎头兽在黄光中缓缓睁开了眼睛,露出一对血红的瞳仁。 便又有一道红线自罗盘中升起,没入地面。 下一刻,吉德天脚前的地面浮出一条若隐若现的红色光亮,顺着大路穿过校门,直插向校园深处。 “有感应,走!” 吉德天大喝一声,托着罗盘,大踏步向校园内走去。 魏朝阳赶紧在后面跟上。 李老头也正要跟去,可那叼着烟的保安却冲了来,一把抓住他,“哎,老头,之前可说好的只在校门口录,你们怎么往学校里进?这无论如何不行,赶紧把他叫出来!” “哎,这多录点校园镜头,不是可以蹭热点吗?小哥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录任何不良不健康的内容。” 李老头好声劝着保安,顺手又掏了条烟塞给保安,“再尝尝这个,正经的外烟,味儿虽然冲了点,但回甘相当好,而且还不勾痰,好东西呢。” 保安摸了摸那条烟,勉强答应下来,却又警告李老头,千万不能录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是坏了学校的名声,绝对不会放过他。 李老头连声应了,赶忙一路小跑追上魏朝阳,紧跟在吉德天身后。 吉德天一路跳唱,紧跟红光,横穿天科大校园,钻进研究生院,最后停在了一幢大楼前。 “就是这里!” 吉德天哑着嗓子吼了一句,停下脚步,剧烈喘息,满身大汗,连站都站不稳了,一屁股坐到地上。 “天科大地运聚集所在,应该也是这地难诞生之处。小魏大师,小魏大师……” 吉德天连叫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扭头一看,却见魏朝阳正呆呆看着面前的大楼,脸上神情莫名幽深。 他便提了提嗓门,“小魏大师,这里就是问题所在,想解决天科大所面临的血光之灾,就得从这里着手……” 魏朝阳胡乱摆了下手,依旧紧盯着前方的大楼,声音宛如梦游,“我看到了。” 没错。 他看到了! 在视野里,红光浓得宛如水流,仿佛在空中流淌。 而那幢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大楼,在他的眼中却被两株巨大的桑树夹在当中。 这两株桑树足有上百米高,枝叶如盖,遮天蔽日,通体散发着淡淡的微光。 密密麻麻的红线捆绑着桑树的枝叶树干。 其中有九条尤为粗大的,自树冠上捆绑数圈后斜斜插入四周地面。 粗粗线线的红线缠缠绕绕,最终形成一个巨大的将两株桑树和大楼全都装在里面的血红骷髅头。 那铺天盖地的红光,就来自于这些红线。 这些红线粗细不匀,斑斑驳驳,粘粘乎乎,仿佛血肉聚集而成,越发显得汇聚而成的骷髅头逼真血腥,充满了难以形容的可怖与邪恶。 一道雪亮的白光自两树之间的大楼上冲天而起,直插苍穹,化为那道与红光绝不相容的白色,倒好似一柄将骷髅头牢牢扎在地面的巨大光剑! 这情景,如梦似幻,可怖可畏! 一时间,几乎让魏朝阳以为不小心穿越异域,身处魔怪之中! “你看到了?看到什么了?” 吉德天发出疑问。 魏朝阳回过神,赶紧解释了一句,“这是研究生院生物楼,我发小就在这里。你继续说,这里有什么问题,得怎么解决?” 吉德天从地上爬起来,摇头晃脑地道:“你看这格局,这地势,还有这方位,再加上周边这些树啊池子啊,就是一个天然无雕饰的鱼跃龙门的地运局。 天科大上百年的积累尽在于此,主飞龙在天,不日即要出一帝皇般的大人物,可将天科大带上前所未有的高峰。 啧啧,当年把校址选在这里的,必定是我辈中高人,选的是中厚生蕴之地福,再聚百年学生之英气才气,百年生聚,便可化鲤为龙。 我以前在外面一走一过,就觉得这里虎踞龙盘,气象万千,猜测必有百年王者出,如今一看,果然是不假,哈哈,我这观风望气的能耐真是又有长劲了。放眼天南无敌手哇,哈哈哈……” 魏朝阳脸就有点黑。 妈蛋的,等着你说正事儿呢,谁要听你在这里自吹自擂啊! 李老头悄悄捅了吉德天一把,“说正事,别扯用不着的。” “我这说的就是正事啊。”吉德天正色道,“不讲前因,哪能说得清后果,又怎么讲解除这因果的办法?” 李老头无奈地看了魏朝阳一眼。 魏朝阳道:“那就继续往下说,我们听着。” 吉德天得意地瞟了李老头一眼,一边托着罗盘缓缓走动,一边继续说:“如今天科大地运积蕴已成,可谓参天之木华盖如庭,再观这地运之上,有王气浮动,显然是与地运相匹配的强运之人已经入位。 天地人三才,有二成势,只待天时,便必然可以一跃成龙。只要跃龙成功,那天科大的气运便合天地人三归为一,从此一飞冲天,不可阻挡,不出几年,最少也会成为国内顶级的强校,引领一方风云! 可是,现在这地运却出了问题!有人设阵锁住了地运,强行隔绝地运与人运的联系。可是地运大势已成,如果没有人运携同跃龙,待天时到来,必然喷发,导致不可想像的灾难后果! 这,就是天科大血光之灾的由来! 地发杀机,必有灾异!若要破此灾劫,必须得破锁阵,疏导积郁地运,与人运重新相联,护持天时到来,保证人地两运同跃龙门!要找这人运,需使另一舞,这个价钱嘛,咳咳,稍稍高了点。” 魏朝阳听得正入神呢,哪知道这位老司机转弯转得太急,还一点招呼都不打,一家伙差点没跟上他这车速。 李老头拍了吉德天一巴掌,“之前不是说好了价钱后算吗?你怎么又提加钱?” 吉德天尴尬地道:“抱歉,抱歉,职业习惯啊,小魏大师不要在意,我继续往下说了。要破这地难,得做三件事情。 第一,弄清楚幕后黑手锁这天科大地运的目的,只有弄清楚锁运目的,才能够有针对性的找到破解方法。 第二,破掉锁运阵,恢复地运与天人的联系,恢复地运正常。 第三,准备与幕后黑手一战。不惜搞出地灾,也要锁住天科大地运,那肯定是另有所图,而且这图谋的利益一定超级大,才能让人人不惜冒着被委员会发现的天大风险来来搞事。 小魏大师你要是破阵,那就是断人财路,必定要跟你没完!” 魏朝阳干脆地问:“非得弄清楚对方锁运的目的才能解阵吗?就不能直接动手?我看电影小说里,破什么阵都是摇够了人就直接上,哪还需要弄清楚布阵人的目的?就算到人,他不肯说也白搭不是。” 吉德天道:“锁运的方法千奇百怪,都是跟目的相结合的。不弄清楚目的,就不能找到对应正确的解阵方法,方法要是不正确,胡乱瞎解,就容易伤到地运,甚至提前引发地难!就拿眼前这锁运阵来说,我初步探测,有锁上万条,但真正关键的,只有其中九条,想解阵,找到这九条,按顺序解开。这九锁的脉路和解开顺序,都跟锁运的目的有关,不搞清楚目的,根本没法解!” 魏朝阳一听,再一对照看到的,立马就有了计较。 辣么粗九根红绳绳,简直就是在召告天下:我就是主锁链,来解我啊,来解我啊!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按什么顺序解开。 魏朝阳不再听吉德天在那磨叽,径直走到最近的一根红绳前,想要研究一下,可到了跟前仔细一看,不由乐了。 wap. /134/134058/31583659.html 第三十二章 日出扶桑 红绳没入地面的位置上,有一个醒目的大红字,“6”。 大约是生怕人看不到,还特意加粗加大加亮,要不是在刚才的位置恰好有一颗树挡了视线,站老远就都瞧得清清楚楚。 吉德天已经跟了上来,还在那磨叽呢,“小魏大师,别浪费时间了,这么大个院区,想找到九个阵点位置,跟大海捞针也没有区别。而且就算找到了阵点,不知道解除顺序,也是白扯。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这么大的锅运阵,必然得有人来时时查看维护,只要到时候看到半夜不睡的家伙在这里出没……” 他这话还没说完呢,就听到楼门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人在大声说:“赶紧抓紧时间眯一会儿,三点的时候出二轮结果,都别错过了……” 随着声音,就见一大堆年轻的男男女女呼啦啦地从楼门里涌出来,足有十好几口子,个个哈欠连天黑眼圈老大,头发乱得跟杂草一样。 魏朝阳吓了一跳,一把揪住吉德天就躲到了一旁的树丛阴影中。 李老头也急忙藏了起来。 这帮子疲倦欲死的年轻男女也没有闲心四下瞎看,一窝蜂般跑去睡觉了。 魏朝阳道:“这里是天科大研究生院,实验室遍地,半夜三更不睡的研究僧多如牛毛。想要靠你说的办法,那怀疑对象不要太多。” 吉德天大半辈子还是头一回进这种地方,哪知道有种名为研究僧写做夜猫子的生物,不由震惊莫名,“我以为只有酒吧ktv才有这样不怕猝死的熬夜狠人呢,想不到大学里居然也有。那我就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魏朝阳道:“其实守株待兔也是个不错的办法。不过,怎么守得转变观念,我们完全可以破坏掉这个锁运阵,然后等着布阵人感应到阵法被破找过来自投罗网。” 李老头一直安静地做个背景墙,但听到魏朝阳这句话,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布阵人能够感应到阵法被破?” 魏朝阳自信满满地说:“小说电影里都是这样的嘛,什么阵法与布阵人心血相联,一旦被破坏就会立刻感应到,马上就杀过来。” 他十多年网络小说的阅读量摆在那,这种套路几十年不变,经典着呢! 李老目瞪口呆,“小说电影里都是编的,哪能做准啊!” 吉德天道:“小魏大师,老李,你们两个搞清楚重点啊,重点难道不应该是不找到布阵人,根本没法破阵吗?” 李老头正色道:“小魏大师可是炼运师,我们诸多运灵师职业中的最强存在,这么个小阵想破的话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我们只需要考虑破阵之后的问题就可以啦。” 魏朝阳,“……” 我真是谢谢你啦,居然这么相信我! 吉德天摇头道:“那可不一定,所谓术业有专攻,炼运师再强,那也只是强在炼运上,布阵锁运不是他们的强项……哎,哎,小魏大师,你干什么去,慎重,要慎重啊!” 魏朝阳哪有耐心听两个加起来得有一百岁的老头子在那里磨叽,干脆行动起来,围着生物楼转了一圈,把九条红绳插入的地面位置都看了一遍。 果然,每个位置都有一个清晰的血字。 魏朝阳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觉得不太可能是布阵人故意设下的陷阱。 毕竟他这能看到各种稀奇古怪东西的能力,很大可能是独一份儿。 没有道理会有人未卜先知的就为了坑他搞这么傻瓜式的陷阱! 想通了这件事情,魏朝阳便立刻动手,在标有“1”号字样的位置,开始挖掘。 挖地的短锹由吉德天提供——他随身带着的家伙式之一。 虽然他不相信魏朝阳真能这么随便走走就能找到阵点,也不相信魏朝阳这么随便看看就能找到破阵的阵点顺序,但当魏朝阳提出要找挖土工具的时候,他还是第一时间从包里拿出东西来提供给魏朝阳。 天知道一个靠跳巫舞来卜卦的家伙为什么要随身带着个多功能工兵锹。 反正吉德就是想看看传说中的炼运师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那样充满了传说般的传奇色彩。 如果不是,他就准备好好嘲笑一下这个自信过头的年轻家伙。 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无所不能,炼运师也能不例外啊! 魏朝阳在俩老头的注视下开挖,几铲子下去,便听咣的一声脆响,锹头撞到了什么硬实的东西上。 吉德天不禁瞟了李老头一眼,传达信息:哎哟,还真挖出东西来了。 李老头回以眼神信息:我还能骗你不成,他真是炼运师,本事大着呢,随随便便就能徒手换运! 吉德天不以为然地回视信息:先看看挖到的是什么吧,万一只是块石头,你不白吹了? 魏朝阳忍无可忍,两个糟老头子眉来眼去的,很令人毛骨悚然的好不好,“两位大叔,你们有话就说吧,别递眼神了,要是不想让我听,就走远点,我不介意的。” 李老头干笑道:“小魏大师你不要在意,这是我们这帮老家伙的交流习惯,不用说话比较省事儿,不是特意针对你。你要想知道我们在说什么,我可以给你翻译翻译。” “翻土吧,不用翻译!” 三人一起上手,小心翼翼地把浮土拨拉开,就看到了埋在地里的东西。 那是一个铜绿色的四方小鼎,人头大小,上面盖着盖,还贴着横竖交叉的两张封条,封条是写满了符纹的黄色符纸。 那条粗壮的红绳就没入鼎中。 小鼎表面也挂满了粘粘乎乎的血肉样东西,看着就挺邪加挺恶心的。 不过吉德天和李老头看不到,见魏朝阳看到鼎就不上手了,还以为这是高人范儿发作了,等着他们两个打下手呢,就一起伸手把小鼎从坑里抬出地面。 可把小鼎一抬出来,就见坑底下居然还有一样黑黝黝的扁圆形物是。 拿出来一瞧,竟然是面锈迹斑斑的铜镜。 吉德天不禁有些犯疑,“这鼎是封运阵的压点法器倒是没错,可这底下放面镜子是什么原理?” 魏朝阳也没瞧出镜子有什么特殊之处,便小心翼翼地避地小鼎,把镜子拿起来细瞧。 镜子表面已经锈得没法照人了,隐约可以看到镜面底下似乎有一行行的蝇头小字。 刚一打眼,似乎还在游来游去,仿佛一堆小虫子,但转眼工夫,就各归各位一动不动了。 再看背面,雕着龙凤呈祥的图案,还有好几行模糊的小字,“青梁工艺品制造厂,联系电话**********,厂址:东梁省韩家湾市玉森街道738号”。 好嘛,现代工艺品。 对着镜背面看不出什么要领,便翻转过来接着看正面。 只是镜面锈得厉害,完全看不清镜底那些蝇头小字写的都是什么内容。 魏朝阳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随手给李老头研究,自己蹲在小鼎前,就挺纠结的。 虽然知道那些模糊的血肉样东西不是现实存在的,但看着实在恶心,伸手去碰,太考验人的勇气了。 吉德天盯着左看右看,还是劝魏朝阳,“虽然你找到了阵点,但不代表顺序对,不按顺序解除的话,会对天科大的地运造成严重伤害……哎,你怎么就动手了!” 做完心理建设的魏朝阳伸手揭开符纸封条,将盖子打开。 这盖子一打开,登时弥漫出一股子中人欲呕的恶臭。 就见鼎内装一团烂得不像样子的血肉污物,已经生了蛆虫,爬来爬去。 魏朝阳只觉得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起身跑到边上的草丛里哇哇开吐,之前撸的串喝的酒,全都倒出来了。 吉德天笑嘻嘻地道:“你看,我都告诉你小心点不要乱动了嘛。锁运得有污秽不净物,越是锁大运,秽得便越严重。天科大地运百年积累,想要牢牢锁住,少不得要用到紫河车、人中黄、月事带之类的物件,这紫河车呢就是……” 魏朝阳听了,又没能挺住,掉头接着哇哇开吐,这回吐得连酸水都出来了。 吉德天一脸坏笑。 哼,再怎么牛逼,也只是个没见过大场面的毛孩子罢了。 这点小意思都受不住,这要是见到锁天运的大阵,还不得直接过去? 李老头过来推了吉德天一把,“把东西拿出来,再使坏别说我跟你翻脸啊。” “靠,跟我翻脸?我们两个二十多年的交情,你为了个认识三天的毛头小子跟我说翻脸就翻脸?”吉德天一听,不乐意了。 李老头没得感情地道:“小魏大师是炼运师!” 吉德天争辩道:“我们一起出过生入过死!” “小魏大师是炼运师!” “我们还一起那过啥,四大铁都两铁了!” “小魏大师是炼运师!” “咱能不总提炼运师这事儿吗?” “小魏大师是炼运师!” 吉德天服了,掏出个小瓶子塞给还在吐个不停的魏朝阳,“拔了瓶口放到鼻子前面使劲闻一闻。” 李老头也说:“这是老吉祖传的药粉,专门应对锁运阵用的,效果奇佳。” 魏朝阳赶紧抢过来放鼻子前面使劲闻了闻。 一股子辛辣刺鼻的味道冲鼻而入。 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打完了,立马觉得不恶心了。 不仅不恶心了,而且神清气爽,从里到外泛着舒服,就好像刚刚睡足了三天三夜般,那就一个精神一个轻松。 魏朝阳不禁赞叹:“真是好东西,止恶心不说,还能提神啊。” 赞完就往兜里一揣,敢笑话他,必须得眜下不还。 吉德天赶紧提醒,“我的!” 魏朝阳道:“回头一起算钱。这破解阵点得怎么破,把这东西搬走就行了吗?” 立马转移话题,不给吉德于在继续纠缠的机会。 吉德天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识趣地回答问题,“把鼎内东西倒出来就地掩埋。九个阵点全都这样操作,就算是把阵解了。这些污秽已经对地运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污染,回头还得配药熬水,浇在阵点位置,化解污秽,这样才能算是完全解决。” 魏朝阳就让两人在原地等着,鬼鬼祟祟地摸进生物楼。 没多大会儿,他又出来了,脸上蒙了口罩,手上戴了一次性手套,还挺贴心地给吉德天和李老头一人带了一套。 装备齐全,魏朝阳便继续行动,带着李老头和吉德天逐次挖出九个阵点的小鼎,将鼎内那堆烂肉倒进阵点土坑掩埋。 只是除了第一个阵点有铜镜外,其他阵点都只有小鼎。 吉德天也说不清楚这铜镜是做什么用的,只能说这玩意跟锁运阵没有任何关系。 当把最后一个阵点的处理完,绑着桑树的九条粗大红绳立马断裂消失。 被红绳压到弯曲的枝叶全部伸展开来,树冠竟然又大了好几圈。 随着枝叶伸展,便有大量桑叶哗哗落下。 每片桑叶上都多少挂着些血肉般的污物。 而且那些细细的红线多半还没有消息,长短不一的挂在枝叉叶片上,猛一瞧去,倒好似桑树在流血。 笼罩着研究生院的血光虽然淡了些,却依旧还在。 魏朝阳心里不由有些犯嘀咕,就问吉德天这天科大的血光之灾是不是就此解除了。 吉德天二话不说,甩开刚套上的衣服——这一路上都是李老头给捡过来带着的,光着膀子就开跳开唱。 可他刚唱了两句,魏朝阳就看到一团雪亮的光芒突然自生物楼上方升起。 仿佛旭日初升,光芒万丈,瞬间便把满院子的血光清得干干净净,便是桑树上的血丝也都在这光芒中迅速消融无踪。 两株大桑树完全恢复了清爽,每一根枝条,每一面叶片,似乎都透露出无比的愉悦。 那团光芒停在了右侧桑树最高的枝杈上,赫然是个太阳般的小火球。 其中隐约可见淡淡鸟状黑影伸颈昂头,仿佛在引吭鸣叫。 这太阳,看着有点眼熟啊! 魏朝阳摸着下巴一琢磨,立时醒悟过来。 妈蛋的,这不是颜若凝头顶上那颗吗? 为什么会跑到桑树上来? 颜若凝是不是出事儿了! 按照李老头的说法,人的运只能在头顶命宫呆着,要是跑出来,不是死了,就是出事了,反正跑运换运对正常人来说都是一劫! 生物实验室嘛,虽然没有化学实验室那么危险,但也是相当阔怕的。 当初颜若凝的爸妈就坚决反应她搞生物研究,可惜颜若凝属于主意特正那伙,但凡她决定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一想到颜若凝可能要出事儿,魏朝阳一时间心都差点没直接停了,二话不说,跳起来就往生物楼里跑。 一口气就跑到了颜若凝的实验室外,趴窗上往里一瞧,他不由呆在当场。 实验室里,一堆捂得严严实实的白大褂正忙来忙去。 每个白大褂头上的运都清晰鲜明,显见得都是运数。 魏朝阳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多有运数的人集中在一起。 就算是委员会运营部的员工,包括用鼻孔看人的迎宾、想黑钱反被黑的眼镜老头,脑袋上顶的也都只是普通清晰度的运气。 可现在,整个实验室,数一数,有十一个人,居然个个运数在身,而且看那色泽,看那鲜亮劲儿,十有七八都是好运! 简直就是好运集中营。 不仅全员好运,全员运数,而且每个人头上的好运数上方,居然都有一颗小小的太阳! 虽然只有拳头大小,还虚影很重,但毫无疑问,就是颜若凝头上那颗小太阳的缩小版。 那火焰伸缩的模样,那中间的鸟形阴影,不能说十分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魏朝阳正趴在窗户上往里看呢,里面的白大褂注意到了他,便有人高声喝道:“老颜,你小老乡来找你啦。” 颜若凝就随声从里间走了出来,同样毫无特色的白大褂,却走出了一股子唯我独尊的王者范儿,恍然间,仿佛女王走出自己的王宫。 头上的小太阳越发的灿烂耀眼。 魏朝阳就困惑了。 她这运灵还在,那外面那颗大号的是什么来头? 还没想明白,颜若凝就已经出来了,不仅脱了白大褂,而且还摘了手套洗了手,顺便把随便卷得乱糟糟的头发放下来,用手捋了捋。 要是换个人,她根本不会捋头发。 在那无与伦与的强大气场面前,根本没人会在意她的头发和穿着。 不过,这是魏朝阳嘛,总归是不一样的。 “有事?” 虽然同样半夜加班不睡,但颜若凝的精神状态比刚刚出门那些研究僧强出一百倍,精神抖擞,毫无困倦疲乏,甚至连个黑眼圈都没有! “没事儿,突然睡不着觉,就跑来看看你在干嘛。” 魏朝阳随便胡掰了一句,真正理由当然不能说,但要是不说实话的话,无论他编什么理由颜若凝总能识破,干脆就顺嘴胡扯好了,反正她不会刨根问底。 再说了,心血来潮,半夜跑来看对方的事情,他们两个都干过,还不只一次。 “哦,你要怎么看?”颜若凝大大方方的展开双臂,还在魏朝阳身前转了个圈,“我在做实验,有个项目到了最紧要的时刻,要是不出意外,后天就能出结果,国际上最先进的成果!” 说到自己的工作,她的眼睛中闪着兴奋与憧憬的光芒。 “啊,好厉害,恭喜你了。”魏朝阳诚心诚意地替颜若凝开心,又瞟了瞟她头上的小太阳,琢磨着怎么上手摸一把确定一下。 “后天正好是我生日,到时候我也给你个惊喜。”颜若凝注意到魏朝阳的目光在往自己脑袋上方飘,赶紧又捋了捋头发,“我的头发乱得厉害吗?戴帽子压的,你说回头我剪个短发怎么样?” “短发啊,好像更怕帽子压吧。”魏朝阳突然找到摸头的理由了,“来来,我比一下看看,你还从来没剪过短发吧。” 颜若凝咳了一声,站好,昂头,“你比一下吧。” 魏朝阳像模像样地伸出罪恶的黑手,就快速的摸了那颗小太阳一把。 妈蛋,好烫! 一个运,它居然是烫的! 这科学吗?这合理吗?这根本没有逻辑好不好! 当然,这都不是关键。 关键是,真特么的烫啊! 烫得魏朝阳手一抖,忙不叠的往回缩。 结果吧,这手抖得厉害了点,往回缩的时候吧高度就低了点,就不小心蹭着颜若凝的脸颊划了回来。 运灵:烈日当空,赤帜漫卷世无双,骄阳如我耀山河,光照人间十万里,千峰俯首天低头。 不是如日当空吗?怎么变成烈日当空了! 而且注解也变了,读起来更有霸道总裁范儿了。 这运灵还能随随便便变异的吗? 魏朝阳正懵逼呢,颜若凝啪地打了他的手一巴掌,“摸我脸干什么?” “啊?我摸你脸了吗?”魏朝阳全部心思都在那小太阳上了,根本没注意到这事儿,再说了大家这么熟了,摸一下有什么关系,当然了,话却是不能这么说,“当然是趁机占便宜了,你这眼瞅要当大科学家了,我这摸一次少一次了,不得借机多摸两次占占便宜,等将来我也可以跟孙子吹牛逼,你爷爷当年也是摸过大科学家那谁谁的脸呐,哈哈哈……” “满嘴瞎扯,没一句实话。”颜若凝白了他一眼,“你要真没事儿,我可回去接着作实验了。这两天最关键的时候,我就住实验室这边了,没时间管别的,手机应该没时间看,要是有特别急的事儿,就还过来找我。” 魏朝阳哈哈一笑,“你忙吧,我真没事儿,就是突然想来看看你,现在看到了,还占到了便宜,心满意足啊!” “呸,小渣男。”颜若凝轻唾了他一口,转身就往实验室里走,眼瞅走到门口已经伸手推门了,却突然停下来,转身对着仍站在原地目送她的魏朝阳道,“我很喜欢,下次大大方方的直接摸就好了,用不着找借口。” “啊?”魏朝阳就是一呆。 颜若凝伸出指头点了点魏朝阳,冲他皱了皱鼻子,转身走进了实验室。 “什么啊,莫名其妙的。” 魏朝阳反应过来了,心里突突的跳了一下,觉得颜若凝好不正常,想来想去,断定应该是实验快成功了太过开心所致。 有了这个成果,她去国外留学,路子会更广,未来会更不可限量吧。 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会更加遥远吧。 在天科大这段时光,大概就是两人最后最近的距离了。 等颜若凝完成实验,出国留学,那就是一飞冲天,真像她的运灵批释所说一般,如烈日当空,不是他这个凡人可以触碰的了。 这么一想,未免就有些伤感。 好在对于这样的未来,魏朝阳一直有着清醒的认识,所以也就伤感了那么几秒钟,立刻就缓过来。 正事儿要紧,没时间悲秋伤春。 魏朝阳最后朝实验室里看了一眼,转身走出生物楼,回到刚才的地头。 可这一回来,却发现李老头和吉德天正排排站得笔直,跟站军姿似的。 一看到魏朝阳回来,两人立刻向着他挤眉弄眼,身子却依旧一动不动,也不说一句话。 魏朝阳停下脚步,捏紧了拳头。 “原来是你啊!” 低沉的声音在李老头和吉德天身后黑暗中响起。 wap. /134/134058/31600967.html 第三十三章 变态之渣 这场景,这画面,搁在少年热血漫动里,怎么也得是个经典的重要反派出场的大环节啊。 此时如果有bgm,那必然应该是宏大的,阴森的,邪恶的,用来渲染反派强大可怖。 而这种只出声音不露形象的出场方式,更增加了对主角的压迫感,从而以主角视线竖立起反派的强大与神秘! 这个时候的主角应该是紧张的,激动的,甚至是有些恐慌的。 毕竟自家俩老头搁人手底下呢,一看就是被控了等待救援。 可是魏朝阳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直接破功笑场! 这一笑就哈哈的,止不住了。 笑得李老头和吉德天脸都有点发绿了。 有事好好说事,有话好好说话,你特么笑屁啊! 不知道这种莫名其妙的笑很容易激怒敌人吗? 做为被扣押的人质,他们的小命可全在这强大的神秘人的一念之间。 就算为他们考虑,也不能这么笑不是。 黑暗中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你不用试图以这种方法来激怒我,影响我。” 魏朝阳摆了摆手,转过身,背对着俩老头,深吸了几口气,强行把这大笑压回去,这才转身,却没有对着俩老头,而是对着左侧的方向说:“你认识我?” 黑暗中的声音惊异了,“果然不愧是传说中的炼运师,居然能一眼就识破我独家的蔽身法门!” “还好,还好,要不你出来说话?我都发现你了,就不用藏了!” 魏朝阳板着脸,但不停翘起又被压回去的嘴角,证明了他其实还想笑。 不是他不注意场合,不顾忌俩老头的性命,而是这场面实在太搞笑了。 一只肥嘟嘟的大白猪正努力地举着蹄子挠痒痒。 只不过这痒痒的地方位于后背,对于人类来说自挠后背都无比艰巨,对于猪来说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所以那大白猪急得整个猪头都通红,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开合不停,耳朵直呼扇,举着蹄子不停地原地转圈,就蠢萌蠢萌的。 这情况要是放在一般场合,其实也不至于让魏朝阳当场破防笑出来。 毕竟天天刷抖音看快手,各种宠物的蠢萌段子没少看,阀值比较高,一只猪转圈挠痒痒实在没什么可笑的。 可现在是反派boss出场重要时刻啊,人家大反派正努力营造恐怖邪恶神秘的气息,而且那么认真的把自己藏起来,可这只猪就在那转啊转的,可怜的反派大人所有的努力都因此而白废了。 这么强烈的反差对比,实在是让人没法不笑。 魏朝阳又没经过专业训练,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忍不住了。 “发现我了?呵呵呵,你太小瞧我了!呵呵呵……” 随着阴沉的笑声,黑暗快速扩散。 大白猪开始动了,先是快速地往左移动了几米,然后又往后移动了几米,再往右移动几米。 与之配套的,就是声音开始忽左忽右。 “现在,你还能确定我的位置吗?” “来啊,小魏大师,让我看看你这个所谓炼运师的本事吧!” “呵呵呵,现在是不是找不到我了?呵呵呵……” 李老头和吉德天都紧张起来,唔唔唔的晃着身子乱叫,只是发不出声音。 魏朝阳叹了口气,这么蠢的反派还以为只在搞笑动漫番里存在,想不到居然能在现实中碰见。 “我来了哦,呵呵呵……” 大白猪左移右移的逐渐向魏朝阳靠近。 魏朝阳一拳打在大白猪屁股底下。 黑暗中便响起啊的一声惨叫,短促而凄厉。 但声音马上就消息了,大白猪快速后退了十几米,然后再次左左右右的上来了。 只不过这回没有出声。 大概对方是认为魏朝阳能够听声辨位,所以只要自己不出声就不会被发现。 魏朝阳不动声色,等大白猪靠近,咣的又是一拳打过去。 这一回加重了五分力道。 便听扑通一声,黑暗中一个身影跌落出来,重重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千锤百炼,触发爆击,直接干翻! 被魏朝阳两拳放躺的这位是个年轻男人,穿着非常有反派气息的黑袍子,呈大字型瘫在地上,满脸都是血,鼻子也塌了,看着就很惨的样子。 魏朝阳过去摸了摸鼻息,确认还活着,又瞧了瞧那只大白猪。 还在那奋力抓痒,团团乱转。 主人被干翻完全没有影响到它。 只能说,人与运灵的悲欢显见得是不相通的。 看着大白猪干伸蹄子也挠不到地方,都快憋成红烧猪头了,看着怪可怜的,魏朝阳心里挺不落忍,就伸手帮它挠了挠后背。 大白猪一下子就舒服的眯起了眼睛,还主动调整姿势,方便魏朝阳挠得更省劲儿一些。 运灵:落福金猪,身福中不知福,万事顺遂如饮水。 呦,相当不错的好运。 可在魏朝阳这里还是吃了瘪。 这充分说明,带了好运也不是一定就真能一顺到底,也一样会有翻车的风险。 魏朝阳觉得这运气之间应该是有相互克制的关系。 比如叠了吉星高照、有惊无险和千锤百炼三重buff的自己,就比只带了只猪的兜帽兄要强得多。 所以,以后要是再遇到带着好运来为敌的对手,二话不说,先多叠几个buff才是正事。 但正常人命宫只能带一个运。 一命配一运,这是铁律,再强的人也不能一命配多运。 所以魏朝阳吹自己那个无中生有的师傅可以带多个运,才会让明心桐那么震惊。 但是,这不代表人就不能随身带多个运了。 只要有合适的储运装备就可以了。 从之前脑子里翻腾出来的相关记忆来看,储运方法千奇百怪,但总的归类起来,不外就是死存和活存。 死存,就是用画了符的盒子瓶子之类的东西装起来。 这种死存,学名为封运,要是封的时间太久,就会导致运失去活性,力量大幅衰退,甚至退化掉阶,从运灵掉回到运数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死存,只是临时存储方法。 而与死存相对的活存,则是用活物来当存运的容器。 只要有命宫的生灵,都可以用来存运。 但这涉及到一个命宫匹配的问题,也不是那么好解决。 命宫不匹配,会对运灵造成损伤,自然是不可以的。 可命宫要是匹配了的话,这就不是技术问题,而是人性问题了。 我千方百计弄来的好运,为毛要便宜你啊! 所以,运的存储在如今的运灵师界,是个相当大的难题,哪怕是委员会也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 委员会把成熟的运灵拿出来拍卖,给各大运气公司拿去经营,获利是一方面原因,运气长时间存储的难题又是另一方面原因。 可这个难题在魏朝阳这里就不算事儿了。 毕竟如今没人比他更懂怎么存运啦。 脑子里几百上千种存运方法呢。 其中就有一种方法,既可以解决多重存运,又可以满足他快速叠buff的需求。 这种方法叫做阴储法。 全称为阴性动物炼制多命宫储运快速搬转法。 阴性动物就是传说中可以跨跃阴阳的动物,包括但不限于猫科、蛇类、蝙蝠、青蛙、乌鸦、猫头鹰等等。 这些阴性动物身上都有多个命窍,经过炼制,就能化为命宫。 这种炼制的命宫与储运动物本命没有直接联系,也就没有任何属性,可以匹配任何性质类别的运。 而运存入这种无属性命宫,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反而可以借着动物的生命活性获得持续滋养,保持活性不减。 魏朝阳琢磨着回头弄只猫来当储运兽。 方法没问题,猫也好弄,唯一可虑的只有宿管——宿舍不让养宠物,上周隔壁食品工程一哥们养的鳄鱼因为咬了检查寝室卫生的老师一口而被抄了出来,全校通报批评,记大过处分,连鳄鱼都给没收了。 要不然去校外租个房子住? 有了现在这本事,以后大概率不会缺钱了,租房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虑的是被老妈知道了,又该东想西想了,首先这租房子的钱的来路就不好解释。 所以想光明正大的租房,就得先解决钱的来路问题。 一想起来,真是千头万绪,要做的事情不要太多。 他这正琢磨着呢,突然觉得手底下有软软的东西在拱来拱去,低头一看,就见那只大白猪正在拿嘴拱他的手。 原来他想得太入神,挠痒痒就停下来了。 大白猪正爽着呢,魏朝阳突然停了,这弄得不上不下的,更难受了。 看到魏朝阳注意自己,大白猪就立刻摇头摆尾,还冲他露了个大大的笑脸。 没错,这只猪在笑,在讨好魏朝阳。 魏朝阳震惊了。 难道这是又遇到一只跟那个肥猫类似的运灵? 必须得好好研究交流一下才行。 魏朝阳刚要动手,却一眼看到跟桩子一样立在原地的李老对和吉德天,便赶紧停下,拽着兜庙男的一条腿,就把他拖进了黑暗中。 为了让李老头和吉德天不要担心,还特意冲两人笑了笑,以示安慰。 李老头以眼神向吉德天传递信息:他笑得好恐怖,是要对那个男人做什么? 吉德天也是满眼惊惧:听说炼运师都很变态,他一定是要做变态的事情吧。 李老头:不能啊,这两天他挺正常的,没看出哪变态。 吉德天:越是顶级的变态越是深藏不露,可一露出真面目,就能吓死人。 李老头:你这是偏见。 吉德天:你不能为了抱大腿,就什么都不顾了,小心晚节不保。 李老头:可他真的很强啊,你也看到了,我们蹉跎了半辈子,好不容易得到这个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只要能抓住这个机会,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吉德天:倒也是那么回事,太强了,我头一次看到随便看一眼就能破了锁运阵的人。这个大腿,我也抱定了,再变态我也抱! 两人对视着,眼神坚定悲壮,充满了惺惺相惜的知己感。 魏朝阳把黑袍男一气拖进草丛后面,伸手握住大白猪的蹄子,很真诚地问:“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大白猪摇头摆耳,嘴巴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看起来有点弱智啊。 魏朝阳不死心,又试探着问:“你后面是不是很痒,需要我帮你解决一下吗?” 大白猪摇头摆耳,显然没听懂魏朝阳的话。 可是,黑袍男却突然睁开了眼睛,惊恐万状地看着魏朝阳,张嘴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魏朝阳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捂住男人的嘴。 惨叫就被憋了回去。 男人眼睛瞪得老大,满脸惊恐,唔唔叫着,拉命扭动挣扎,只是力气不够用,魏朝阳一只手就把他按得动弹不得。 只是他这么挣扎,让魏朝阳不能好好的跟大白猪交流,就很挠头。 魏朝阳想把他腰带解下来绑人,结果发现这货穿的居然是运动裤,松紧带的,没腰带,想解鞋带,却是没鞋带的一脚蹬! 万般无奈,魏朝阳只好把兜帽男的裤子扒下来做绳子。 兜帽男看不到啊,只觉得下身一凉,不由惊恐欲死,可在魏朝阳铁钳般的大手控制下,却是丝毫动弹不得,唯一能做的,只有夹紧双腿,保持最后的倔强。 魏朝阳又扯下兜帽男的袜子团了塞他嘴里,然后拿裤子将兜帽男扒肩头拢二背捆了个倒攒猪蹄式。 尽管强壮,但忙活完这些,还是把魏朝阳给累出一身碎汗,撩起衣襟来扇了扇,还是觉得热得厉害,一想反正左右无人,不用顾忌形象,干脆就把t恤脱了,转头看向仍在朝自己摇头晃耳的大白猪,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伸手去摸。 兜帽男眼睛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看着打着赤膊的魏朝阳一脸淫笑的向自己伸出魔爪,当时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魏朝阳莫名其妙,心想这货心理这么脆弱怎么当反派boss,想来不过是个杂兵罢了。 便不去管兜帽男,专心逗猪,啊,不对,是专心与这只大白猪交流。 但多次尝试之后,魏朝阳基本可以确认,这只猪,它最多也就是一只猪,智商明显达不到那只肥猫的水平。 魏朝阳就有些失望,但还是认真地给它把整个后背都挠了一遍。 大白猪舒服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老实地趴着一动也不动。 可等魏朝阳一抬手,它就立马又睁开了眼睛,眼巴巴地望着魏朝阳。 “舒服舒服就行了,不能没完到了。” 魏朝阳冲着大白猪摆了摆手,转身一边套t恤,一边往草丛外走。 李老头和吉德天把所有的声音都听了个七七八八,看着边穿衣服边走出来的魏朝阳,那眼神儿叫一个敬畏啊,就跟看变态一样。 魏朝阳来到两人身前,转圈观察了一下,发现两人脖子上都扎着根细细的银针,抬手拔下来,两个老头立刻就恢复了正常。 俩老头僵直了这么半天,一经解脱,都是浑身酸痛,一屁股坐到地上,一边粗着喘气,一边揉胳膊按腿。 李老头抱怨道:“这小子太阴了,偷袭我一个快六十的老人家。” 吉德天也道:“现在的年轻人太不讲江湖道义了,哪能什么话都不说,上来就搞偷袭呢,简直就是我运灵师界品德洼地,人类耻辱观的下限。对了,小魏大师,你问清楚他是什么来头了吗?” 两人不约而同地都尽量忽略刚才听到和看到的。 魏朝阳道:“我还没问呢,想着你们两位年纪够大,经验丰富,所以大家一起去问嘛。” 李老头和吉德天震惊兼浮想联翩。 刚刚弄得人家又叫又唔的,结果居然还没问! 变态! 太变态了! 刚还说人家渣,我方这位明显更渣啊! 两位老人家看着那黑暗的草丛,只觉得凶险莫测,仿佛已经看到了其中不堪入目的悲惨画面,比如什么横陈啊,比如什么流血啊,比如什么花开啊,反正在这一瞬间,他们两个已经不再恨那个兜帽男了,反而有些同情他。 但不想进去也不行,魏朝阳在后面催呢。 两人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一进草丛,就看到兜帽男光着两条大腿,四肢反绑,嘴里还塞着袜子。 还好,还好,裤衩多少还穿着呢。 来到兜帽男面前,李老头和吉德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李老头上手把袜子拽出来。 兜帽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都顾不上惨叫了。 李老头同情地看着他,“老实交待吧,省得再受二茬罪。” 兜帽男不答理李老头,只看着站在一旁的魏朝阳,“你是怎么识破我的暗影闪避法的?” “暗影闪避法?”魏朝阳下意识重复了一遍,脑海里突然又蹦出好些内容,有什么暗影瞬移、阴影潜行、牵运闪避……乱糟糟的好大一堆,每一样都比兜帽男这种搞笑的暗影闪避法要高级好用。 “没错,暗影闪避法,委员会调查员专属法门。”兜帽男一脸傲然,完全不像个阶下囚,倒好似胜利者,看着魏朝阳,期待着他的崩溃。 吉德天失声叫道:“你是委员会的调查员?” 脸色刷的就惨白到没人色了。 李老头也有些紧张,不过却不像吉德天怕成那样子,一来他现在虱子多了不怕咬,二来这不天塌下来有魏朝阳这个高个的顶着嘛,当即就问:“你说你是调查员,有什么证据?我还说我是委员会的监察员呢!还调查员,你怎么不说你是最高十二人之一呢?这牛逼让你吹的,没边了!” “我兜里有工作证明!”兜帽男梗着脖子怒视两个老头,“赶紧给我松开,不然的话,你们洗干净屁股等死吧!” 可再凶,也终究不再如此这般对魏朝阳。 魏朝阳总算是从刚刚的记忆洪水中缓过来,一错神,就只听到屁股两个字,便呆呆地问:“屁股怎么了?痛吗?” 兜帽男大惊失色,赶紧挪了下身子,把屁股藏到身底下,看着魏朝阳颤声道:“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别乱来啊,侵犯调查员,就等同于侵犯委员会,委员会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魏朝阳干脆地道:“不怕,过后把你干掉灭口,就不用担心这些了。” 这一语一下子就点醒了两个心慌慌的老头。 两人对视一眼,再看向兜帽男,不约而同地目露凶光。 被爆菊很可怕,可是要被灭口也一样很可怕啊! 兜帽男从俩老头的目光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杀机,越发吓得厉害,努力缩起身子,可怜巴巴地看向魏朝阳,“小魏大师,有话好说,我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我就是随便说说,你们又没有违反委员会的规定,我不能把你们怎么样的,犯不着杀人灭口,真犯不着。我们这是法治社会,得遵纪守法啊。你还年轻,还有大好前程,可不能就此走上犯罪的道路……” 魏朝阳打断他的磨叽,“你认识我?” 兜帽男道:“你下午不是去了趟委员会卖运嘛,胡实金把你的情况报了上去,监控截图已经发在了海城委员会的全员大群里,人人都被要求记住,随时关注你的行踪。毕竟炼运师很少出现,一旦出现就肯定跟炼运有关系,委员会肯定是要重点跟踪监控的。而且你要和闻峻打拳赛的消息还上了抖音推送,我这记得就更牢了。” 胡实金虽然向福喜公司卖了魏朝阳的行踪,但也不敢向委员会隐瞒。 炼运师现身是大事,不上报违反规定,当时在场的可不只是他自己,旁边还有位同事呢,他不报同事也肯定会报! 魏朝阳心里却是一动。 这样的话,明心桐应该也看到了才对。 可为什么下午来的时候,她没有提这件事情? 魏朝阳一面琢磨这件事情,一面不动声色地继续发问:“你为什么会来这里?难道这里的锁运阵是委员会设的?” “当然不是,委员会怎么可能干涉地运,这是要出大事的。”兜帽男断然否认,“我们情报部发现天科大地运出了问题,所以加强了监控,准备弄清楚设阵人是谁有什么目的。我们已经监控半个月了,今晚正好我值班,收到了锁运阵被解除的消息,就过来看看具体情况,要是有什么不对,得赶紧报送总部。 像天科大这种级别的地运一旦闹出事来,那就是地裂山崩的大事,什么时候都不能轻忽!结果我刚一过来,就看到他们两个在那里站着,还守着一堆设阵的青铜鼎,所以就下手把他们两个制住。 可刚制住他们,还没等细问呢,就看你出来了。原本是想把你一起拿下来再审问的。” “大胆!竟然对小魏大师图谋不轨!” “放肆!不得对小魏大师无礼!” 两个老头同时开口,简直比魏朝阳这个事主还要情绪激愤。 魏朝阳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吱声。 俩老头立马跟npc一样乖乖归位,一句话也说了。 魏朝阳一言不发地看着兜帽男,然后缓缓把手伸进了裤兜里。 wap. /134/134058/31613488.html 第三十四章 我需要你的承诺 这个动作太过刻意,让其他三人都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到他的裤兜上,猜测魏朝阳想要干什么。 最紧张的要数兜帽男了,心里直个劲儿的念叨:要上家伙了,要动刑了,我要挺住,我要挺住,呜呜呜……我不想死啊! 魏朝阳从兜里掏出个手机,对着兜帽男啪地拍了张照片。 兜帽男一下子软在地上,发出似哭似笑的古怪动静。 看得李老头和吉德天脸皮一抽一抽的,心想这小子刚才是遭了多大的罪啊,只一个动作就被吓成这样。 魏朝阳拍完照片发出去,然后就拨打了电话,“老师,你还没走吧,那太好了,我这里抓到一个自称是委员会调查员的家伙,说是负责监控天科大地运,就在研究生院,生物楼后面的草丛里。照片我传给你了。好,我等你。” 李老头震惊了。 这是在跟那个叫明心桐的监察员打电话吗? 什么时候他跟明心桐的关系变得这么近了,居然一个电话就能把人调过来! 就说那美女监察员对这小子的态度不一般吧。 两人很可能有一腿! 李老头又瞟了兜帽男一眼,再看魏朝阳一眼,在心里暗暗打了个男女通吃的标记号。 吉德天不明白啊,就悄悄用眼神问李老头,弄清楚之后,立时对魏朝阳肃然起敬。 真不愧是传说中的炼运师,连人人畏惧的监察员居然也能搞定! 怪不得李老头知道他这么变态,也还要紧抱不放。 这么粗的大腿,那是得抱住了不撒手。 之前刚刚下定的决心更加坚定。 魏朝阳打完电话,就没再提任何问题,只专心致志地观察大白猪。 大白猪依旧在摇头摆耳地向他献媚。 兜帽男好生迷惑,沉默了一会儿后终于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问:“小魏大师,你没有什么要问的了,那可不可以放了我?你们的事情我保证不会传出去。” 魏朝阳“呵呵”了一声,回了三个字,“很天真!” 没大一会儿,明心桐就赶过来了。 兜帽男当时就失声叫了出来,“明监察?” 明心桐皱眉打量了兜帽男几眼,“认识我?你叫什么名字?情报部哪一室的?监控天科大地运这件事情,为什么没有通报监察部?” 兜帽男低下脑袋,一声不吱,但身体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发抖。 明心桐却也没有追问,反过来又问魏朝阳,“你为什么半夜不睡觉跑研究生院来?” 魏朝阳就把前后经过讲了一遍。 一听有人锁了天科大的地运,导致将有地难发生。 明心桐神情就变得异常难看,“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做为委员会的监察员,而且就在天科大,这么大的事情一无所知,而且还是在委员会其他部门已经介入的情况下,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 有人在刻意瞒着她! 这意味着背后必然有更大的事情在运作发生。 意味着这件事情牵扯到了委员会内部人员。 明心桐一时间有些犹豫。 她已经按到了集中培训的通知,完全可以不管这件事情,按照通知要求去参加培训,估计等培训回来,这边也就尘埃落定了。 很难说这次培训,不是特意为了把她从天科大调开。 而从自身所带运灵的特性来说,这也代表着她离开天科大才是最佳的选择。 可是看了魏朝阳一眼后,她还是拿定了主意。 “这件事情你们先不要管了,我会带他回委员会,弄清楚倒底是怎么回事。” 魏朝阳就问:“你今天不是要去参加培训,来得及吗?” 明心桐叹了口气,拍了拍魏朝阳的肩膀,“出了这种事情,还培什么训啊。” 这句话一出,魏朝阳就见她头顶上的小星星闪了闪,似乎变得有些暗淡。 魏朝阳就说:“你不是说过……” 明心桐摆手打断了魏朝阳的话,认真地看着他,“我要出事的话,你得对我负责。” 这话是打哪儿说起。 你堂堂一个老师,居然动不动就让学生负责! 魏朝阳干笑道:“老师,要不你还是参加培训去吧。” 明心桐却说:“现在我是以监察员的身份在对你说话,别转移到师生关系上。” 妈蛋的,马甲多了不起啊。 魏朝阳只好说:“我能对你负什么责?” 明心桐认真地说:“记住了,你是个炼运师,这就是你能对我负的最大责任!我现在需要你的承诺。”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魏朝阳完全听不明白。 妈蛋,要什么承诺啊,可不可以不给! 这事儿千万不能让颜若凝知道。 会被打死的! “没问题,你要有事,随时呼我,我肯定上,咱俩这啥关系啊,那都必须的。” 魏朝阳这话一出,就见明心桐头顶的星星突然闪一下。 这一闪之后,整颗星星都变得明亮透澈,一扫之前的暗淡。 魏朝阳就是一怔。 这是一承诺就影响到了她的运气? 可没等他想明白,明心桐冲他嫣然一笑,没有再说别的,提起兜帽男就走。 魏朝阳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兜帽男块头不小,少说也得一百四五十斤,明心桐小小的个头,看着单薄轻软弱的,居然能一只手提起来就走,跟拎个小鸡仔一样轻松! 这武力值杠杠滴! 怪不得李老头对她怕成那样。 就算不提监察员的身份,怕不是一只手也能把李老头捏死! 那么问题来了。 前两次交锋的时候,她明明都是一推就倒,没表现出这样的武力值啊! 魏朝阳就挺不解的。 等明心桐拎着兜帽男走了,他就问李老头,“大叔,她什么意思?” 李老头一脸活不起的表情说:“她的意思是,你不用再做什么证明了,会帮你做正式认证,以后你在委员会那边的留档身份就是炼运师了。” 魏朝阳万分不解,“那不是好事儿吗?你干什么哭丧着脸。哎,吉大叔,你怎么也哭丧着脸。” 吉德天看了李老头一眼,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就愁眉苦脸地说:“小魏大师,明监察的意思是,如果她在委员会那边出什么事儿,需要你这个炼运师来帮她撑腰。” 魏朝阳摸了摸头,“啊?我帮她撑腰?” 李老头叹气说:“她一个监察员,身在天科大,却不知道天科大地运出事,这说明什么?说明委员会内部出了问题。她这次带那人回去,要么掀出问题来,要么折起内斗。委员会的内斗很可怕的。” 说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哆嗦,又道:“上次闹出动静来的内斗,是在巴黎,把整大半个法国的运数猎人、运气公司都卷了进去,死了好些人。” 魏朝阳就安慰他说:“不用怕,你现在带的是有惊无险,有事儿也没大关系的。” “可我只能带三天啊。”李老头这会儿真心有些后悔了,“噬运兽还在天上盯着我们呢。明监察要是忙着内斗,哪还有工夫帮我们打听解决这事儿?我们死定了!” 吉德天震惊了,“老李,你还被噬运兽盯上了?怎么没听你说!” 李老头道:“哎,这有什么打紧的,小魏大师还劫了福喜公司的运灵呢,我不也没四处张扬。” 吉德天,“……” 特么的,我可以不抱这个大腿了吗? 魏朝阳大模大样的说:“不用担心,从今天起,我就是委员会认证的炼运师啦,福喜公司再霸道,难道还能二话不说就来搞我?真当我们炼运师都是吃素的啊。他今天敢来搞我,明天就有一群炼运师去搞他们!” 别管怎么说,牛逼先得吹出去才行! 明老师说了,炼运师就得嚣张点才像样子。 吉德天就拿眼神问李老头:怎么感觉他底气不是很足的样子。 李老头回复:刚出道,没什么经验实操,底气不足很正常。 答复完吉德天,他便转过来问魏朝阳,“那明天的炼运还照旧吗?” 魏朝阳道:“当然照旧,炼成了,可就至少能到手一个运灵,拿去卖了,一下就财务自由啦,哈哈哈。” 想想就很开心。 一个运灵就上亿呢! 这要是一天炼一个,一年就是少说三百六十五亿到手,几年下来,世界首富不成问题! “小魏大师,你明天要炼运吗?”吉德天一听,立马啪地给魏朝阳来个九十度的鞠躬,“请务必让我参与进去,为您提供帮助和服务!” 魏朝阳挠了挠头,有些为难,“这次好像用不太上你了,要不下次?” 吉德天却不肯。 下次谁知道是什么时候? 可从来没听说哪个炼运师炼运跟计件似的,炼完一个又一个。 过了这个村,下个店什么时候有可就没准了! “我是诚心诚意想要帮助您啊。这一点老李可以作证,请您尽情随意大力的使用我吧,不用跟我客气,能够为您提供服务是我的荣幸!” 吉德天豁出去了。 就算这个变态足够变态对他提出非份之想,他也一定答应下来! 对于他们这种整个运灵师界最底层的从业者来说,能够接触到传说中位于整个业界食物链最顶端位置的炼运师,那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卖个屁股有什么! 如果需要,他还可以把李老头拉来一起卖! 可魏朝阳却实在想不出这个算命的神棍能帮上自己什么忙。 李老头便说:“不如我带老吉去明天的赛场看一看地运走势,再推算一下方位风水,看看能不能借地运布个借势阵什么的,增加一下你的运势?” 魏朝阳想说自己不信这些,但转念一想,以前不信是因为不知道人真的有运气在身,如今再说这些是封建迷信不可信,似乎也说不太过去了,便同意了李老头的提议。 得到出力机会的吉德天兴奋的摩拳擦掌,二话不说,扯上李老头,把那九个小鼎就地掩埋好后,立刻出发。 魏朝阳目送两人离开,最后抬头看了看那两株巨大的桑树,以及桑树上那颗光芒万丈的小太阳,转身正要离开,哪知还没迈步,就觉得有个软软的东西在拱自己的脚,低头一看,不由吃了一惊。 wap. /134/134058/31621386.html 第三十五章 这不是闹鬼 一只京巴大小的白猪正在拱他的脚。 看着挺眼熟。 魏朝阳蹲下一伸手,大白猪就欢天喜地过来,用鼻子拱了拱他的手,然后迈着小短腿,晃着肥肚皮,爬到了他的手上。 运灵:落福金猪。 还真是兜帽男头上那只。 魏朝阳把大白猪抱到眼前,跟它大眼瞪小眼的对看。 大白猪冲着他咧嘴傻笑,透出清晰的讨好意思。 “你怎么跑下来了?” 如果跟宿主的命宫不匹配,或者宿主做了什么严重与运灵不符的事情,运灵就会跑掉,重新选择宿主栖身。 这是业内常识。 可大白猪这跑得也未免杀伐果断了些。 魏朝阳不禁替兜帽男默哀了三分钟。 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什么叫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啊。 什么叫战术后仰啊……这个就算了,反正兜帽男很衰就是了。 “委员会不会因为这个找我麻烦吧。” 魏朝阳就有些担心。 人家嘴大,万一硬说这只猪是他偷猎来的,那他就百口莫辨了。 但魏朝阳也不会傻的把大白猪给送回去。 唯一的解决办法只有一个,苦练内功,加强自己。 比如说先定个小目标,炼个运给大家伙看一看。 让暗中不怀好意的家伙都明白他是真正的不可以轻视的炼运师。 真正的强大,不是靠别人证明的,而是要靠自己用实力来证明! 魏朝阳给大白猪挠了挠后背。 大白猪开心得直接趴在他手上直哼哼。 身上闪烁的白光竟然透出一丝淡淡的金色。 这抹金色虽淡,但扩散的范围却比白光广,直接将魏朝阳整个人罩在其中。 连他头上的千锤百炼都不例外。 于是千锤百炼崩起的火星子上,就都挂上了一抹淡淡的金色。 锤下的利剑越发清晰完整,似乎眼看就要锤出成品了。 魏朝阳站起来,又看了桑树和小太阳一眼,突然间中二性致大发,一手托着大白猪,一手指着桑树上的小太阳,大声说:“我龙.朝阳.傲天誓死守护颜颜同学和她的树啊!” 啪嗒一声轻响,一颗小小的黑点正掉在魏朝阳指向桑树的手上。 魏朝阳接来一看,黑红黑红的一颗熟透了的桑果,小指头大小,闪着微微白光,一看就让人很有食欲。 运灵种子:栖乌扶桑果,造化灵神秀。 魏朝阳看了看桑果,再看看大桑树,嘴角不由微微抽动了一下。 这算是表示感谢? 这树似乎比手里这只猪的智商要高那么一丢丢啊。 大白猪突然爬了起来,冲着桑果哼哼哼,转而又冲魏朝阳摇头摆尾。 魏朝阳试探着把桑果往近了递了递,问:“你想吃?” 大白猪兴奋地晃头摆耳朵,原地跳起小碎步,使劲朝桑果张嘴,一副急不可奈的样子。 魏朝阳想了想,把桑果收了起来,“不行,我还没弄明白这种运灵种子有什么用,不能给你吃。” 看到桑果没了,大白猪却也没有什么失望生气的表现,又重新趴下,眯着眼睛,一副很享受很逍遥的样子。 魏朝阳对它的智力水平又往下调了调,转头对大桑树说:“刚那是对我要顺道保护你表示感谢吗?那之前帮你解了锁运阵的感谢呢?再多来几颗吧,一颗不够吃嘛。” 桑树毫无反应。 魏朝阳觉得自己像个傻叉,撇了撇嘴,转身就往研究生院外走,刚走几步,他突然又停下了,歪头想了想,挪到一处阴影中,再次试探着迈出一步。 这一步迈出去,他瞬间就从原地消失,下一刻出现在至少十米远的另一处阴影当中。 暗影瞬移。 因为兜帽男一句话,从脑子里蹦出来的诸多神奇法门之一。 还真好使! 魏朝阳不由震惊了。 这么神奇的法门,不需要修炼,也不需要任何内力灵气之类高大上的不科学能量来源支持,随随便便就可以用的吗? 这可真不科学! 不过,不科学的感觉真的好爽啊! 魏朝阳忍不住哈哈笑了两嗓子,迈步踏着阴影便开瞬。 身形在距离不等的大小阴影中忽闪忽现,大半夜的,都不用加特效,录了就可以直接当恐怖片用。 就这么闪啊闪的闪回到宿舍区,路过女寝楼的时候,他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还有一个阴影潜行要不要尝试一下呢? 夜寝の女舍? 想想就很让人激动! 要不要试一下呢? 内心有个长着双角的恶魔版魏朝阳跳出业,挥舞着小叉子大吼:“试一下嘛,试一下又不会怀孕,反正谁都不知道!” 魏朝阳就忍不住往女寝方向迈了一步。 可还没等迈第二步,突然间就有个大长腿跳出来,一脚把小恶魔给踩死,叉腰怒吼:“不准禽兽不如!也不准做禽兽!老实回去睡觉!” 妈蛋的,随便想想也要管吗? 魏朝阳放弃了大胆的想法,老老实实返回寝室。 不过阴影潜行不试一试总归不开心。 于是他就用在了进入寝室楼上。 虽然楼门已锁,但使了阴影潜行,他却跟鬼一样直接从门缝就挤了过去。 这法子不是用阴影来遮掩身形,而是把自己化成了阴影的一部分。 妈蛋的,一点都不科学! 魏朝阳对此觉得很不靠谱,挤过门缝,赶紧就把自己从扁扁的阴影状态恢复正常。 寝管大爷正好起夜,迷迷糊糊间,一眼就看到楼门处的诡异一幕。 一片扁扁的人形黑影从门缝挤进来,然后忽一下就鼓了起来,还不是很稳定的晃了两下。 寝管大爷嗷的一声就尖叫了起来,“鬼……” 魏朝阳赶忙使了个阴影瞬移,刷地闪到大爷身后,抬手从后面捂住他的嘴,“大爷,别喊啊!” 大晚上的,容易炸楼好不好! 寝管大爷只冒了半声就被憋回去,喉咙里咯喽一声,干脆利索地两眼一翻,直接过去了。 魏朝阳吓了一跳,一把扶住直挺挺倒过去的寝管大爷,先摸了摸呼吸脉搏,确认没死,就拖回门卫室放回床上,再贴心的盖好被子,想了想,从门前的桌上摸了个记号笔,在窗上写了一行字,“昨晚没闹鬼,那都是作梦,不要害怕!” 这样一来,大爷醒过来就不会害怕了! 哈哈哈! 魏朝阳无声大笑三声,继续闪着回了自己的寝室。 三大害虫睡得呼噜此起彼伏,一屋子的酒臭汗臭脚丫子臭。 好在夏天开窗,才不至于把人熏过去。 魏朝阳弄了个装运的小盒子,把大白猪放进去。 大白猪在盒子里还挺开心,原地转了两圈,冲着魏朝阳晃了晃耳朵,就老老实实地趴下,眼睛一闭,睡上了。 活力这么充沛的运灵不能老用死存法封着,太伤活力值。 还是得尽快弄只猫来存运。 弄了猫就得解决住的问题,解决住的问题就得解决钱的来路问题…… 魏朝阳从早到晚没闲着,又困又累,再身强体壮也有点受不了了,躺床上胡思乱想不到一分钟就沉沉睡了过去。 研究生院内,摆脱了束缚的大桑树轻快摇晃。 突然,密密层层的树叶间,钻出一只五彩斑澜的小鸟。 它贼头贼脑地四下望了望,扑楞楞飞出来,落到埋鼎的位置,歪头瞧了一会儿,又伸嘴啄了啄地面的泥土,然后展翅飞起,落到实验楼的窗台上。 窗内的实验室里,颜若凝正全神贯注地做着实验。 头顶上的小太阳不时爆出一条条的炽热火焰。 中心的鸟形阴影越发的清晰。 五彩斑斓的小鸟被太阳的光芒一照,便立刻受惊般展翅飞起,直冲蓝黑色的天空中,一圈圈的盘旋着。 笼罩在天科大上空的血光已经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自研究生楼中冲天而起的一道白虹,正逐渐将光芒覆盖到整个天科大。 距离天科大直线约十多公里的位置,就是号称天南第一峰的玄女峰,据说民间传说,当年九天玄女曾在此修行得道飞升,所以就得名玄女峰。 此时玄女峰顶正对着海城的横崖上,站着个短胖的身影,正遥遥观望着天科大上空的这道白虹。 “啧,有点意思,还以为只是个欺世盗名的小辈,没想到还真有些能耐,八阴锁运居然也能直接破解。” 他的身后本来没人,可这话一出口,便有个尖厉的声音响了起来,“搞死他,搞死他,搞死他!” 矮胖身影,“不好,如果真是我辈中人,直接下黑手,怕是对方师门不肯算完,太过麻烦,还是堂堂正正的宣战,正面抗衡为好。” 尖厉声音,“你个糟老头子,真是坏的很,明知道他是假的,还搞事,会死很多人,死很多人。你真凶残,真凶残。没人味儿,不是人。” 矮胖身影被骂了,却毫不生气,反而呵呵地笑了起来,“人嘛,不过都是韭菜,本来就是要被割的,早割晚割不都是割?我等牧运之属,手上血债累累,还要是讲什么人性,未免太可笑了。” 尖厉声音突然低沉了下去,“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矮胖身影长笑道:“我要死了,你就去跟那个小家伙嘛,他能胜得过我,就算是假的,那也是真的,不会亏待你的。” “我是那种没良心的家伙吗?你也太小瞧我了。我肯定会对你从一而终滴。哎,你明天见他的时候,记得加个微信,我先跟他网聊一下,增加一下感情,省得以后投奔显得太突兀了。” wap. /134/134058/3162172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