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环宠爱》 第60章 我想起你是谁了 气氛一度陷入尴尬。 纪蕊嘉实在没憋住。 你说是仇人就是仇人啊—— 你们大哥都是靠想象力混黑社会的吗—— 你这智商是怎么招揽了这些小弟的? 靠画大饼吗? 工资呢? 听到这,众张冷酷的脸变得有些温度了,那温度叫做烟火气。 一个戴墨镜地悄声问道:“你有工资吗?” 另一个戴墨镜的回:“听都没听说过——” 殷成束见状反问,这话明着是问纪蕊嘉的,实质是向众手下说的,“出来混,靠的是江湖义气!” 那帮没脑的黑衣人点头觉得是啊。 “屁!”此等市井之词纪蕊嘉都用上了,可想而知,殷成束带头觉得她粗鄙,但那又如何,纪蕊嘉这状态登顶了,那词是源源不断地冒出来啊,“义气顶什么啊,义气能养家糊口吗?哦我滴老天鹅啊,你们肯定都还没老婆吧——” 酷酷的大男孩要什么老婆! 众人表示:不——需——要—— 纪蕊嘉立变温柔小娇妻,自演了一幕个人小剧场。 那姿势,那语气,仿佛妲己上身,“你们真的不需要嘛——” 而此时,殷成束也俨然成了正义地姜子牙,“妖女!乱我军心!” 号令一下,众人醒悟。 纷纷又压住了纪蕊嘉。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在场外侦查的殷泽、金凯越也是看得一头雾水,殷泽询问任五里面发生了什么,场内的任五也表示情况非常抓马。 短信回复道:少爷,你相信鬼上身吗? 殷泽:……鬼上身? 呵呵,我连穿越就经历了,鬼上身这种都算小儿科。 可一旁偷窥的金凯越却表示有点紧张,“早就听闻这j国的巫蛊术非常强大了,难不成他们在里面搞封建迷信呢?” 殷泽眯着眼,问他,“你到底是来抓什么的?骗术?巫术?” 金凯越中二:“邪术!” 殷泽:……谢谢你在紧要关头讲冷笑话给我听。 金凯越嘶一声,“我怎么就是在讲冷笑话了,你难道不清楚他都做过什么了?” 清楚什么? 你难道忘记我被放逐了吗? 金凯越马上一脸写着,“是哦,我差点忘了你现在和我一样,是个穷光蛋了——” 殷泽想想卡里的钱,有点得意。却又不敢在警察面前暴露,只好拐弯说道:“你还是想想,你第一次跟我说你是来抓什么的?” 廖宇凡:抓什么?骗子吧—— “喂,殷泽,你问我这个是什么意思?!” 自从殷成束知道廖宇凡的药有了疗效,便给他续了半天的命。 大发慈悲地叫人给他做了简单的包扎,然后就被关进地下实验室,指导人大批量生产蓝色药丸。 这东西,只要东西配备齐全,想必一会就能出货。 知道这个道理的廖宇凡便开始给自己拖延时间。 “还需要一味最重要的成分。” 听完殷成束就有点怀疑了,因为要配备那东西可是要费些时间的,“你确定?” 廖宇凡必须点头肯定啊。 殷成束一琢磨,既想得到这东西,那也值得铤而走险,便也就应了。 应归应,二人却各有各的防备心。 廖宇凡从这里住过许多年,也在这里修了处暗道,这事廖宇浓知晓,但她却不知道在哪,殷成束为了修补他的这所监狱,便想着引蛇出洞。 就这样不诚心的合作开始了。 而纪蕊嘉这头,殷成束并没有苛待,不过捆绑这一步没有省。 他要录像给殷泽看,并自配音还一股正气地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收到视频的殷泽先是紧张然后是懵,最后是骂殷成束忘恩负义,临了还责怪自己太过仁慈,“我好吃好喝就换来他这样对我妻子?” 金凯越附和,“是呢,该死!” 殷泽一脸严肃,像是做出了某个赴死的决定,“拿来,我要亲自应战。” 金凯越疑惑,“什么?” “枪啊!你来办案不用枪呢嘛!” 金凯越:…… 小声嘀咕:“我本来就是来调查老窝在哪的,谁成想遇见你直接给我送通关了——调查哪给配枪啊——” 殷泽:……怪我喽? 算了算了,头疼。 好在里头有任五接应。 任五:少爷,纪小姐没什么的,不要被忽悠了。 殷泽松了口气,可以跟金凯越耍嘴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叫司机送你离开。” 那哪成? “我是那种不顾兄弟安全,自己苟活的人嘛,我要跟你一起并肩作战。” 殷泽嘴损但说的也都是实情,“不,赤手空拳,你去只是给对方献人头。” “那我就留在车里!” 殷泽:“留车里做什么?等着给我们收尸?” 金凯越:“……也不是不行,总不能让你们魂留异国吧。” 殷泽:听我说谢谢你。 不能再跟他贫嘴了,殷泽便随他留下,然后差使车里的人去后备箱拿东西,这一拿金凯越就看到了,“你竟然非法藏匿枪支?” 殷泽用枪把敲敲车牌子,“这里是j国。” ** 廖宇浓端参汤给殷成束喝,便顺道打听,“你真的要处决掉小凡吗?” 这汤瞬间没了滋味,殷成束重重放下。 用随身携带的绢巾擦拭着嘴角,尽显大家长的威严道:“如果你是为这事而来,那我劝你别费心思了,我是不会养不听话的狗的。” 狗? 你把当成是狗,那把我当成是什么? 殷成束笑笑,“那你以为你是什么?” 被逼到桌子上的廖宇浓打翻了汤碗,她下意思捂住了肚子,殷成束将目光转向肚子笑笑。 随后门外闯进来几个人,廖宇浓顿感不妙,“你要干什么?” “你以为我让你回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为了让你在这生下他吗?呵呵,我怎么能让你生下这个孽种呢?” 这个孩子的身份像极了殷泽,这让他实在不能忍。 殷成束不再浪费口舌,摆摆手就叫人拉走了廖宇浓,而这个房间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他看着那个被打翻了的汤碗,啧啧几声说:“真是可惜这参了。” 流掉孩子的廖宇浓脸色惨白的躺在房间里,任由佣人怎么说,她都不肯喝下补汤,脸一横再一扭,那眼泪是噼里啪啦地往外掉。 哪怕殷成束坐到床边亲自来喂,她也是连看都不看。 殷成束杀人诛心地说:“那可真是可惜了这碗精心为你熬制的汤了。” 有多费心? 廖宇浓没心思听。 可殷成束偏要说,说完即便廖宇浓没喝也生理作呕地吐了一摊。 “你……你变态!” 殷成束的脸被暗光打得阴森恐怖,“我本来可以把你也熬成汤的,可是我突然有了个更好的主意……” 于是想活命的廖宇浓听从了游戏规则。 她找去廖宇凡,询问他是否可以带自己离开。 离开这事,廖宇凡确实在打算,但是他想带走的是纪蕊嘉。 但当他看到廖宇浓的肚子空空瘪瘪后,便大失所惊,“孩子呢?” 问完也发现廖宇浓脸色枯槁,虽是一句没有说,但也猜出了一二。 他抱着她安慰,嘴里还咒骂着殷成束变态。 但除了过些嘴瘾,他还可以做到一个,那就是带走她,可他还想冒险再带一个,廖宇浓怒,“她对这里的地形不了解,只会拖累我们!” “可是……” “你在可是什么!你难道真是想让我死吗?” 廖宇凡不再摇摆不定,“今晚八点,我们后院见。” 原来漏洞在后院! 在监控室听到这一切的殷成束满足了,他阴险一笑告诉心腹,一个不留! 这时收到信息的任五给殷泽发去了信息:进来的缺口在后院。 就这样殷泽在补漏洞的前一秒混了进来。 并和任五在洞口会面。 任五打头带他去了关押纪蕊嘉的小黑屋,打算应战的几个人纷纷给手里的枪支上了膛,然后殷泽给帮手使了眼色,可那人还没来得及做反应,身后突然窜出一个身影,用一个肘就顶晕了门口看守的人。 ——好突然。 ——看来殷成束这安保得重新部署了。 殷泽看向这个突如其来的家伙,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胳膊肘里藏铁板了? 那人脸被黑布挡着,全靠眼睛表演俏皮:不好意思,没藏住实力。 怕屋里还有一层看守,几个人便纷纷蹲下观察,那个后来者还对着殷泽搞了一套专业手势,殷泽和帮手均表示:看不懂—— 没功夫和他在这玩什么“你来比划我来猜”的游戏,殷泽只想快点营救纪蕊嘉。 确定了屋内确实没有埋伏了,他们才破门而入,而听到动静异常的纪蕊嘉也开始恐慌了,毕竟眼睛嘴巴都被用布挡住,实在很难不把动静往坏了想。 虽然这里的监控画面已被殷泽黑了,但如果纪蕊嘉再这样叫下去,想必还是很快会引起其他人注意的。 但是叫他敲晕她,他也下不去手啊。 特殊时期,特殊处理了啊—— 别怪我—— 殷泽隔着嘴上布条就吻了上去。 众人:能动手的尽量别动嘴啊!我们可是合格且冷酷的打手啊——真枪实弹不怕,却怕尔等龌龊事?! 纪蕊嘉:你们认为你们很幽默是嘛—— 殷泽:“能不能不喊了?” 纪蕊嘉点头。 殷泽先给她松开眼睛上的遮布,并再次警告不要喊才给松嘴巴上的布,纪蕊嘉瞧他模样正派,应该不是和那个怪叔叔一伙的,便再次点头答应。 可看他解绑了自己,又是哭又是抱的,纪蕊嘉忍不下了,难道是别了土匪又遇色狼了? 殷泽见她没反应,便询问,“怎么嘉嘉,你不认识我了?” 纪蕊嘉眼睛配合额上的褶皱,疑惑道:“这么说我叫嘉嘉?” 殷泽:……看向任五。 任五:……重要信息遗漏,她又被喂药了。 “所以,你又失忆了?” 纪蕊嘉:……你这个又略带些讽刺啊—— 任五出去探路,其余人均原地待命。 纪蕊嘉仔细端详着殷泽,左看右看,总觉得很熟悉,忽地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捂住嘴巴就指着殷泽就激动道:“我想起来你是谁了……” /111/111514/28944715.html 第59章 汇聚J国 飞机是夜间行驶的,随着日光慢慢照亮地上的附着物,纪蕊嘉这才惊恐地察觉,这里居然有股咖喱味—— 毕竟这里是j国,有咖喱味实属正常。 而就凭飞机能直接降落在自家的小院里,可想而知,这廖宇浓养胎的地方可是不容小觑。 金碧辉煌,富丽堂皇,反正把和豪华有关的词都堆砌在这里就对了。 这时,这所房子新晋的女主人缓缓地从楼梯上走下来迎接,她除了肚子稍微有些圆圆得隆起,其余部分皆是修长而毫无赘肉。 世间真有如此的尤物啊—— 纪蕊嘉不用打量自己,就可自觉汗颜了。 她是谁? 纪蕊嘉盯向廖宇凡寻求答案。 可还未等廖宇凡介绍,女人就自动屏蔽她直接嘲廖宇凡走了过去,不仅举止妖娆,语气也甜甜腻腻,“我好想你啊,凡!” 不过你说话归说话,怎么还抱上了!抱也就抱了,怎么还哭上了! 泪是说来就说啊! 高手! 也不知是廖宇凡怕碰到她的肚子,还是故作的冷态,反正就是僵硬笔直的站着,一丝的回应都不做。 这着实叫廖宇浓失了些颜面。 但廖宇浓的脸皮厚,这个连她自己都是知道的。 于是她厚着脸皮,又明知故问地,冲着纪蕊嘉挑衅道:“她是谁?” 纪蕊嘉自认为,这位面相略微成熟的女人是长辈之类的身份,所以眯起天真的眼笑,自我介绍道:“你好姐姐,我叫廖宇浓!” 姐姐? 廖宇浓? 呵呵—— 廖宇浓惊诧的眼神立马转向到廖宇凡那里,“怎么?你把这名还有这感情,都移交给她了吗?” 廖宇凡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他难道需要表现出歉意吗?对谁?对这个怀着其他男人孩子的女人吗? 廖宇凡的目光从女人肚皮转移到女人的眼睛上,咬着牙较劲儿地问,“不可以吗?你不会忘了吧,这名字还是我给你起的呢!我怎么就不能收回了?” 有气就代表他在乎。 这样想来,廖宇浓竟还有些得意,她像个胜利者似的转身,冲着纪蕊嘉就说道:“你好,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廖宇浓。你现在还愿意叫这个名字吗?” 呦呵,有股八卦的味儿—— 纪蕊嘉神经大条地竖起了两手的大拇指,然后对着弯曲了几下,还同时挑了挑眉,露出一副“你俩难道是一对的”的吃瓜相。 廖宇凡用行动否决了这个结论,并拉着纪蕊嘉就要上楼休息,这里是他从小被圈养的地方,他当然对这里的每个角落都很熟悉。 可刚走上几阶,廖宇浓就十分急切地询问,“你们难道是住在一起了吗?” 纪蕊嘉忙用另一只手摆出没有的手势,但奈何廖宇凡人在气头上,偏要拧着回答:“之前没有,现在要了。” 就这样,纪蕊嘉被他丢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时纪蕊嘉赶紧说出“我是不会在婚前同居”之类的白痴话,而廖宇凡的反应却是不屑与之争辩:当我那天是没看到你和殷泽抱在一起啊! 鬼才信你们那晚什么都没做过呢! 就冲纪蕊晴这名,还有被殷泽碰过这两件事,廖宇凡才不会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呢。 于是他冷冰冰地说:“停止你的丰富想象力,我对你没兴趣!” 纪蕊嘉尴尬地假咳几声挽尊,然后坐正了一些,问出了一个极具严肃的问题,“那名字的正主出现了,我是不是又没名字了?” 这个嘛,“代号而已,叫什么不行——” 言之有理啊,可是叫什么呢? “你想,我失忆了,脑子不好使!” 还有这么赖的?廖宇凡连搓了几下头发,直呼头疼:md,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揽了起名的活了?! 殷泽那边收到任五的消息:少爷,您的未婚妻在这。 随后是任五偷拍的一组照片。 殷泽立刻从座位上弹跳起,对于他的一惊一乍,大家表示习以为常了。 连同坐一条长凳的李藐都学会了用核心维持板凳平衡了。 殷朗都学会了自我调侃,“我怎么能还有脸从这吃东西,我干活!” 说罢便撂下筷子,撒丫子开始干活,而李蔓也只是交代句“路上小心”便坐下和洋弟媳同叹气,见殷泽走远,大家才又重新凑到一起,共同商议:“那个,要不找个心理医生给他看看吧——” 大家难得意见一致地同时嗯了一声。 在殷泽奔往j国的同时,国内金凯越也作为调查组的组长先一步前往j国。 他跟踪的目标人物正是殷成束。 殷成束这人十分鸡贼,这金凯越前脚刚跟着他上了飞机,也是眼瞅着他进了头等舱的,可他却趁自己找座位的空隙偷偷来了个金蝉脱壳,察觉出问题的金凯越本想去头等舱查看的,可他却被空姐拦了下来,“先生,请回到您的位置上。” 怕打草惊蛇,他又不能亮出自己警察的身份,而飞机也马上要起飞了,金凯越没辙,就只好又坐了回去。 而这刚一下飞机,他又被地勤给难住了,对方抢走他的背包,说里面有什么相机之类的,这可不能放行,那人说着咖喱味很重的英语,金凯越也秀着辣椒味十足的英语,好家伙,二人一顿驴唇不对马嘴。 而这时,殷泽也落地了。 他听见那边在争吵,本没心思掺和的,但在等待安检的过程中,他听声音越来越熟悉,凑近一看:嚯,这不是我那许久未见的兄弟! 金凯越见他也像是见到了自己的救星。 他拉着殷泽露出得意样,那模样似是在说:哼,看见了嘛,罩我的人来了。 殷泽:咳咳……低调低调,这里是j国。 殷泽用非常专业的词询问了大致情况,对方大致意思是他包里有违禁物,他们怀疑金凯越是特务之类的。 全程对方的用词都十分偏冷门,稍有不慎便会落入对方的陷阱,而金凯越又一直强调不能暴露他的身份,殷泽也只好拿法律条文来压制对方。 对方明显怂了。 殷泽乘胜追击,为了叫对方彻底闭嘴,殷泽道:“作为补偿,我们愿意花一笔善意金。” 对方丝毫不避讳,“那您的善意是多少呢?” 殷泽用手比划着:“这个数!” 看来殷泽出的数让对方的确感受到了不小的善意。 对方满意。 但金凯越这位正义的使者可是不太满意。 “你这是在助纣为虐!” 殷泽交完赎款,头也不回地道:“的确,但——”但后却直指这个一来就叫自己破财的兄弟,“但你才是那个虐。那可是足足花掉了我8000美金啊!” 金凯越暗戳戳骂道:“这钱本来就该你们殷家付!” 殷泽:??? 金凯越紧忙装憨,嘿嘿嘿地岔过话题。 “你来j国干嘛啊?怎么就你一个人,你那美貌未婚妻呢?” 虽然金凯越是个警察,但是此行殷泽已然做好了凶多吉少的打算,所以不想和他说太多,便随口说道:“出个差而已,就不劳烦她陪了。” 金凯越脸上挂着“哟呵,你还挺体贴”的酸样,很快又接到对方的反问:“那你来这干嘛?出任务啊?” 金凯越已经从警校毕业了,而此行前来正是来收集殷成束在j国的罪证的。 可殷泽是谁啊,是殷成束的弟弟啊,同姓同血缘的,怎么能保证他不会通风报信。 所以也是编瞎话道:“哦,小事,只是来调查诈骗案。” j国诈骗是不少。 二人这行为就与诈骗无异。 各有事情要做的二人便匆匆告了别。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二人又从地下车库碰到了一起,接应殷泽的车就在附近,殷泽从后拍了廖宇凡的肩膀,没成想廖宇凡反应巨大,给殷泽也吓个半死,二人自行消化了一会,又不约而同询问起对方,“你不是出差吗?” “你不是抓诈骗犯?” ……明明二人都在盯殷家的车。 “殷家诈骗?” “你为殷家出差?” ……明明二人都是为跟踪而来。 “你想找殷成束老窝?” 廖宇凡鬼使神差地先点头,后摇头。 殷泽瞧出他的意思,做了个跟我你装什么的表情,便示意他上车吧。 ** 殷成束为了甩开耳目,便换乘了私人飞机飞到了这里。 刚一进屋,连休息都顾不得就叫人去喊廖宇凡下楼,廖宇凡没想到他竟会亲自来处决自己。 胆颤片刻,他对纪蕊嘉交代,“无论楼下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出来!” 纪蕊嘉虽然不知为何,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就这样廖宇凡直接下跪求饶。 但这丝毫不能叫殷成束消气,在廖宇凡扑通跪下的那一刻,几个打手就已经操起了铁棒开始行动了。 廖宇凡抗了几下,然后倒在了血泊中,及时这样,打手也丝毫没有心软的意思,直到廖宇浓求情,殷成束才摆摆手罢休。 “这几下是为了我儿子。” 殷朗起初是质子的角色,可时间久了,大家对他都很好,他反倒还有点不情愿了,“你们这样是威胁不到我父亲的!” 李藐那个没心眼地反问,“那该怎么做?” 这回换殷朗自导自演了,还告诉李藐要那么做,这样做的,手把手叫李藐捆绑自己,然后录求救录像,发给殷成束。 这一切殷泽好不知情,而他俩也绝对是想帮他一步的。 他们做到了,殷成束在惩戒廖宇凡。 除了头,别地都打得血肉模糊。 “那姑娘呢?” 廖宇凡已经没了力气撒谎了,况且现在他有什么能力保护她? 所以很快几个人就把纪蕊嘉给架了下来。 女孩见到廖宇凡这副模样自是紧张得不行,她一副要和殷成束拼命的架势往前冲,可弱小的她能做什么呢! 只能招来殷成束的冷嘲热讽,“多日不见,你鲁莽了!” “谁和你多日不见啊!少跟我攀交情!” 众人一副我们救不了你的架势。 殷成束也是拧着脑瓜看她,她什么情况? 这时廖宇凡很努力地叫自己清醒一些,然后语气非常慢地说出,“她吃了我研制的那颗药,所以失忆了。” 众人,也包括纪蕊嘉:什么? 殷成束狐疑,“这么说,你成功了?” 这时殷成束从手机里翻出殷泽的照片给纪蕊嘉看,“那你还认识这个人吗?” 纪蕊嘉是真的忘记了。 这时一个邪恶的想法从殷成束的脑袋里冒了出来。 他也真是能胡编乱诌,邪笑一下道:“他是你的仇人!” /111/111514/28944714.html 第58章 嫌疑 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殷泽激动地起身,可破碎的声音却在三秒后炸裂。 进来的是一同前来的那个女孩。 她放弃了,其实本来也是不太有所谓,“这样躲着就算得到也毫无趣味,外面有点黑了,你能送我回去吗?我害怕——” 殷泽还想等的,可看窗外确实天挺黑的,又抬手看了看腕表叹了口气。 无奈应了声好。 他走到置物桌前,随便从一个本子上写了自己的号码,然后扯下交给了房东太太,“如果这个女孩回来,麻烦您让她联系我。” 房东太太毕竟钱刚拿的热乎,自是哄了他几句好的好的,可却在殷泽转身后的瞬间嘟囔句“鬼才转你传达呢”的话,便顺手把纸条扔进了垃圾筐里。 他运气不好,总是差那么一步—— 这话非常应景。 这不前脚他刚踩油门启动了车,后脚纪蕊嘉便冲进了房间。 她屈膝跪在地上开始翻所有的斗柜,可无论怎么翻都找不到她的护身符了。 “怎么会呢,我明明就放在这里了。” 那天她出去怕会弄脏护身符,便把它小心收在了柜子里。 可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房东太太更不可能坦白,难道会说因为看到上面有金丝勾线,所以想占为己有地“偷”走了吧——何况这里是她的家,拿走自己家的东西可不算偷! 强盗逻辑走了一遍,房东太太心安理得地逃离了案发现场。 而这时,纪蕊嘉仿佛看到了“小偷”留在案发现场的蛛丝马迹。 她走向置物桌,看到了那本被殷泽撕掉的一块纸。 放置灯下浅照,上面有一串数字印记。 “98726——” 本想叨念完全部数字,可却被廖宇凡的突然出现给打断了。 她忙把那本子藏于身后。 为什么要藏呢—— 嗯—— 纪蕊嘉又悄咪咪拿了出来。 这却惹得廖宇凡暴怒,“就为了这个?” 纪蕊嘉急忙胡诌,“——这对我很重要,毕竟这后面可记着还款记录呢!” 这瞎话编的,廖宇凡非但没信,还冷嘲热讽起来,“呦,你还挺讲信用!” 纪蕊嘉憋着那句“那是”,识时务地转变了话题,“我拿完东西了,我们走吧!” “等下……” 廖宇凡喊停,只见他径直走向了房东的房间,哐哐敲响了房东的房门。 然后进去就是一顿哐哐地抢砸—— 声响巨大,大到纪蕊嘉一时愣住了神,待神魂归身,她才敢迈着步小心靠近查看,而这时廖宇凡已经解决完了屋里的事情,只见他手捏着几张票子走了出来。 纪蕊嘉先是脸上挂着一串问号,直到看见房东太太披头散发地出来,才转变成了惊叹号。 “你干嘛了?” 廖宇凡不会解释,直接拽了纪蕊嘉就走,但纪蕊嘉很清楚地听见了房东太太骂他是土匪! “你抢了她的钱?” 那手里可不还攥着呢! “我没有抢,我是在讨回属于我们的!我们又不住了,剩余的当然得要回来啊——” “可我们不是还欠她房租呢嘛——” 嗯——该怎么解释有人给我们垫付了呢? 反正亏不能吃,何况再找个地方也需要钱,就算这钱是殷泽的,那又如何,反正殷家欠他的! 这钱要的心安理得。 已是深夜,他们得赶紧再找个落脚处了。 而那边,房东太太因为气不过就从垃圾筐里翻出了殷泽的电话,匆匆放下女孩,殷泽便又赶了回去。 这个老妇人妄想再从殷泽这捞一笔,可没成想竟变了副狰狞的面孔,“你以为我是他朋友吗?我是他的仇人,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说杀这个字眼里,殷泽眼里都快喷出血了。 这把房东给吓得,差点没跌在台阶上。 “放心,我不会滥杀无辜的!但要是让我知道你在包庇他,那可就说不定了。” 此刻求房东的心理阴影。 ** 殷泽又跑去凯瑟琳那。 凯瑟琳大惊,“你怎么来了?” 殷泽也没给好脸,“你们y国就是这么办案的吗?!” 突然被骂的凯瑟琳也是十分不快,但身后毕竟有另一双眼睛盯着,她不好发作,殷泽瞧出了端倪,顺着她身后瞧去,话说这人怎么这么看起来有些面熟? 那个插队的! 他怎么会在这? 在这碰见熟面孔可不是什么好预兆。 凯瑟琳看出殷泽的窘迫,善意地打起了圆场,嘿嘿嘿地假笑道:“那个,要不我们出去谈?” 说罢就把殷泽往外拉拽。 而殷泽却摆出一脸为什么。 凯瑟琳:哇哦,咱们国家现在这么开放了嘛——一女侍二夫? 殷泽这回真的囧了,“你在说什么呢?” 殷泽走到郁柠那里,开门见山道:“嗨,我想这不是巧合吧!” 郁柠气色很明显不太好,他努力叫自己保持一副绅士的面况,但是强大的悲痛和身上的疾病已叫他虚弱不堪,他努力伸手迎合殷泽的手,努力说出你好。 这副模样的确叫殷泽心软了些。 “我们坐下说吧。” 二人坐下。 郁柠先道:“我是纪蕊嘉的老公。” 一时之间,这个名字还没有被替换,殷泽有些不适应。但彼此心里知晓,他们说的是两个人。 殷泽很惊讶,但也只是轻描淡写地应了句哦。 “她死了——” 殷泽低头先是沉默。 然后才说,“我看过照片了,很抱歉。” 提及照片,郁柠捂着胸口又哭哭啼啼起来,凯瑟琳马上嘲他翻来一个白眼,口型是:你在干什么!我可刚哄好他呀! 殷泽又一脸抱歉。 但是,我干嘛要抱歉! 算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你为什么出现在这?这不是x国的案子吗?” 这时郁柠拿出了私人侦探拍过的那张照片(当然这里将纪蕊嘉剪裁掉了),并且在凯瑟琳的插嘴下,殷泽得知,照片里的那个女人就是凶手。 而另一个与她接头的男人竟是廖宇凡。 还真是哪都落不下他。 凯瑟琳看殷泽疑惑,就又插嘴道:“凶手在犯罪前有出境记录,而出境的目的就是为了见这个人,所以我们怀疑……” 本来是想卖个关子的,但毕竟郁柠和殷泽两个人可没那个心情。 于是二人单线联系道:“你为什么觉得他是帮凶?” “因为仅凭她一个弱女子的力量,是不可能做出这一切的! 现在她关在监狱什么都不肯说,而目前也只有他这么一条线索,所以我不得不求助y国警方!” 这事复杂了。 “巧了,我也在找他。” 郁柠一脸无辜地询问,“为什么呢?” 这——可以和他说吗? 他又知道多少? 探不出郁柠底的殷泽选择了暂时沉默。 送走郁柠,凯瑟琳对殷泽露出了些许的鄙视。 “啧啧啧,这么帅气的一个人,居然是人家的情人!” 殷泽脑袋跟个波浪鼓似的左右摇摇,确定了这里没有第三人了才狐疑地反手指向自己问,“你说的是我?” 凯瑟琳的嘴角都快扯到天边了,在加上黑圆球360度旋转的一周,这模样不比回答一句是还明显啊。 殷泽无奈嗔笑,实在不想和谁解什么姐妹,掉包之类的剧情了,便双手插大衣兜大步地走掉了。 凯瑟琳嘞嘞嘞嘞地嘲他后背吐着舌头。 ** 那边廖宇凡和纪蕊嘉又重新找到了落脚处。 这地方更偏僻了。 甚至眼前还有一大片的——森林! “这里不会有狼人吧——就是吸血鬼电影里的那种!” 乱七八糟的,纪蕊嘉说不出那些人的姓名,最后只好给自己找台阶下,“算了,我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何况是他们的!” 廖宇凡表示言之有理。 而他抢过来的钱也够他们在这住一阵子的了。 这时他电话响了,看显示是廖宇浓,“凡,我怀孕了。” 他承认,这些日子他对纪蕊嘉的关心是要超过廖宇浓的。 但突然被告知她怀孕了,这事确实有些意外。 可也没那么惊讶。 毕竟老马也有失蹄的时候—— 于是他也只是平淡地回复了句哦,然后象征性地询问,“那他决定要娶你了吗?” “廖宇凡你在说什么!” 廖宇浓的语气很臭,不知是为肚里的这块肉还是为廖宇凡的态度。 可这就受不了了? 那接下来廖宇凡的冷嘲热讽岂不是更刺耳! 廖宇浓叫自己一定要忍住,毕竟现在的她能依靠的也只有廖宇凡了。 说是把她送回j国养胎,可现在她跟被软禁有什么区别!(j国,南边国家。) “你人现在在哪儿,我叫人去接你。” 廖宇凡挂电话拒绝,那廖宇浓就再打,终于在一来二去的拉扯中,他妥协了,是啊,总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啊—— 许久过后,一架小型飞机就落在了院前的空地处。 纪蕊嘉眼睛都看直了,但很快落地卷起的大风就叫她睁都睁不开眼睛了。 上面下来几个黑衣男人,一样衣领刻着字殷。 “好面熟。” 那黑衣人以为是自己的脸暴露了,马上就低下了头,其实她只是认出了衣服,这慢慢地靠近差点没叫那人飙出满额的汗来。 “绣工差评!” 任五嘘了一口,立马摆出一副请上机的模样。 上了飞机,纪蕊嘉就贴近廖宇凡的耳边说,“呦呵,没想到啊,你居然是个隐形富二代!” 廖宇凡冷漠回应,“怎么,期望自己傍大款啊?” 确实你有傍大款的前科。 纪蕊嘉低头扭捏着,“也不是的啦,人家首先看上的是你这个人,但是如果你有钱的话,我也是不嫌弃的!” 听听,说的这是人话吗? 但是如果让她知道这阵仗来自于“我的前女友的老情人——你的老公公”时,她会作何感想呢? 敢都不敢想。 算了,安生一刻是一刻,廖宇凡面对像麻雀一样不安生的纪蕊嘉,比了个嘘的表情,“别在动了,这飞机小,经不过你闹腾。” /111/111514/28944713.html 第57章 藏 自从郁柠知道了妻子的身世,便总是忧心忡忡的。 这事说来也巧,在郁柠知道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他竟无意中得知罗瑾杉也在调查此事,而且比他想象中调查的还要多。 在私家侦探那里,他得知罗瑾杉会见了那个女孩,只是让他感到惊讶的是,那女孩居然和他的妻子长得一模一样! 要不是衣着,举止大为不同,他都怀疑那就是妻子本人。 郁柠这时又看向后面的资料。 原来在早之前,纪蕊嘉就在论坛上发过寻人启事的帖子了。 只不过那时的她自认自己是纪蕊晴,她在找的也是自己的“妹妹”。 郁柠捏着手里的照片,心里盘算着要阻止罗瑾杉生事。 照片里罗瑾杉、廖宇凡、纪蕊嘉对面而坐。 那天的情形是—— 纪蕊嘉没啥心眼地喝着桌上的西瓜汁,而罗瑾杉遮掩的墨镜下,是一双因吃惊而皱成一团的眼睛。 “太像了,哦不,不能用像来形容,那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纪蕊嘉脑子一定是因为吃了药而变得智商不高,她听到这个像,自以为是说像那个叫廖宇浓的女孩,于是乎傻傻地问,“你也见过她?” 罗瑾杉歪着脑袋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 见罗瑾杉面相姣好,又气质不凡,纪蕊嘉便以为她和廖宇凡有故事,于是小眼一眯立即站起,双手又支在桌子上凑近,“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嗯? 什么关系? 坏蛋联盟? …… 罗瑾杉墨镜下的眼睛还挺魔幻的。 那还是别摘了。 不过,罗瑾杉表示,她也不是没见过这个丫头,怎么现在变得——傻呵呵的? 这个评价引起了廖宇凡的警觉,他赶紧用了个非常差劲的理由支走了纪蕊嘉,“那个,你去催催后厨,我要的咖喱鸡怎么还没上。” 纪蕊嘉蹙眉:你什么时候点咖喱鸡了? 况且这又是在西餐厅,你点什么咖喱鸡! 还让我去问? 你存心是想让我被主厨骂吧—— 可看廖宇凡坚持,便知道他肯定是有话要对这个女人说,并且还是不方便她听的,虽然担心他们背后说自己坏话,但纪蕊嘉还是识趣地离开了坐席。 待她进了堂内,罗瑾杉才从手机相册里翻出纪蕊晴的照片给廖宇凡看。 廖宇凡见后不禁牙齿咬住了握拳的食指,还两条浓眉拧成了内八。 ** 这是郁柠第一次主动约见罗瑾杉。 罗瑾杉心里不仅喜,还有些惊。 于是她也做了两手准备。 你若迷途知返,我必然以命相惜。 你若执迷不悟,别怪我手下无情。 郁柠脸上没透露给她半分表情,冷冷静静地喝了口新鲜的牛奶,然后抬眼看向她。 这一看,罗瑾杉竟然收起了她往日的刁蛮,反倒有些羞涩。 这可是他第一次将目光只落在她一人身上呢。 罗瑾杉扭捏地捋着头发,低头轻语,“你今天叫我来做什么?” 忐忑,不安,又有些许的期待。 但她不是早就知道结局了嘛?不是早就被拒绝过无数次了吗? 为何还会满心期待他会转变? 人是不会变的。 尤其是郁柠这样的男人。 他倒也没墨迹,直接是开门见山的,只是语气稍微臭了点,可以说那是命令的语气。 “你不要再找她麻烦了!” 这给本还存有一丝幻想的罗瑾杉当头一棒,邪恶的念头再次充盈她整个身体,“我怎么叫找她麻烦?你知道吗?她骗了你!” 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惊讶啊—— 这么说,“你知道?” 郁柠仍那番淡定。 闭着眼睛又喝了口牛奶。 这样的态度,和这样的包庇更让罗瑾杉锥心,她摆出一副算了的架势,其实暗地里盘算了坏主意。 “放过她也不是不行,只是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郁柠冷漠地示意她说。 “如果没有她的出现,你会不会听从家里的安排,与我结婚。” 郁柠惊了一下,其实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考虑过。 他以为回答“会”是在用自己的诚意打动罗瑾杉,其实却是加深了罗瑾杉心中的恨。拎起手提包便扬长而去。 不久,关于纪蕊嘉的线索,凯瑟琳也有了些新消息。 她第一时间给殷泽打了过去,“我们不敢确定,但是在x国发现了有一个疑似你妻子的——” 一听是x国,殷泽心已凉了半截。 “我想是你们搞错了——” 就在殷泽想要挂电话的时候,凯瑟琳拿出了杀手锏,以阻止他挂断电话,“疑似你妻子的女尸!” 什么? 殷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女尸?” 凯瑟琳非常认真地肯定,没错,是尸体。 那他依旧困在这个时空里,尸体难道是——纪蕊晴的? 不是刚和她见过面,说是已经找到了不死的方法了吗? 怎么会—— 想不了更多,郁柠赶紧驱车抵达了警局。 凯瑟琳等候多时,她怕殷泽一时接受不了,于是做了非常多的提前铺垫,可糟糕的中文夹杂着英文,她都要把自己说晕了。 好在殷泽长年在国外留学,加上上个时空的那点英文实力,他还是听懂了一些。 可他不需要,“你先别急于安抚我,要不先给我看看照片?” 凯瑟琳哦哦哦地带殷泽去看证据。 电脑上显示的几张案发现场照片,画面呈现的过于残忍。 也的确能很清楚的显示,那个人就是纪蕊晴。 殷泽闭上了眼睛不敢相信,怎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凯瑟琳不明所以地先低头向他默哀。 殷泽:…… 他实在懒得和这位急于结案的警察多说什么,便匆匆地离开了警察局,他打算再去趟x国一探究竟。 怎么突然就这么几天,人就没了呢。 可刚回到李藐这,他就看见有个金发碧眼的女人在等他。 殷泽努力从脑袋里去回想,她是谁? 女孩帮他回忆道:“我们在那天的单身夜见过一回。” 这么说那有点印象了。 女孩举着手机给殷泽看纪蕊嘉的照片,殷泽这心从大悲一下又转成大喜,“快带我去找她!” 在女孩一路的喋喋不休中,殷泽了解到,原来自从那晚廖宇凡负了她,她就动用了一切关系在找他,怎么也是本地的土著,找个人,而且还是找个没出本国的人,还是十分容易的。 并且因为走得急,二人也没有拿护照的时间,黑户的二人也不可能离开y国。 就这样,在女孩的指引下,他们到了离这不远的小村落。 二人分开向附近的居民询问,“你们有见过这两个人吗?” 大部分的回答一定是没有,但其中肯定有见过的,可殷泽脑门又没写好人俩字,那人见状眼珠子一转便也谎称没见过。 可前脚刚否认,后脚便去和廖宇凡报告,“凡,有人在找你们!” 廖宇凡将擦车的家伙事立即扔掉,然后像疯了似的往回家跑,待他气喘吁吁靠在门槛上看见纪蕊嘉还在时,心里的大石头才落下。 可还没等纪蕊嘉解下围裙,他便拽起她就往外跑。 “我们去哪儿啊!不是又要卖掉我吧——”想到又没钱交房租了,纪蕊嘉便自行脑补了这个理由。 纪蕊嘉不肯走了,但这个节骨眼廖宇凡哪有功夫跟她解释原因啊,所以直接扛着她就往外走。 “喂,你花卖我的钱,良心不会痛吗?” 看热闹的y国人可听不懂中文,而平日又知道他们是一对,自然默认了不掺和。 见无人拔刀相助,纪蕊嘉便心生一计,她抱住廖宇凡的脑地就咬住了他的耳朵! “呀——” 廖宇凡哪料到她会用这招啊,自是又惊又疼,但就是这样他都没放下纪蕊嘉。 见无济于事,自己还羞红了脸,纪蕊嘉就松嘴了。 她在他耳边轻轻问:“你真的是要卖掉我吗?” 廖宇凡一边扛着她气喘吁吁,一边很严肃地回道:“不卖,也不让!” ** 前脚二人刚从这里走掉,后脚殷泽便赶到了这里。 因为拖欠房租,房东太太倒是暴露道:“你是他们的朋友吗?你会给他们付房费吗?” 殷泽惊讶,“他们住在一起?” 房东太太嗤笑,“就他们那点钱,租一间房都够呛呢,难道还租个两居室?” 殷泽心脏砰砰砰—— “那他们现在人呢?” 房东太太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用手指了指他们还放在屋里的行李道:“东西还没拿走呢,人是不会丢的。” 那守株待兔? 可就在他想进屋里查看里面到底有没有纪蕊嘉的痕迹时,房东太太立即拦住了他,“想进去可以,替他们把房租交了!” 这钱殷泽有的是,但是这骗子也是全球都有的。 “你说是我朋友住的就是我朋友住的啊,证据呢?” 房东:这个看起来比那个男的聪明,不好骗啊—— 那也不能让煮熟的鸭子从嘴里飞走啊。 “等下,”房东太太从手包里拿出女孩的随身物,正是纪蕊嘉平时戴的护身符。 殷泽刚要伸手去抢,房东太太小手一缩咻地一下又放回到包里去了。 殷泽:最近真是有些疲惫啊,身手竟不如一个老人了—— 只见房东脸写得意,一只手勾起做起了数钱的动作,这算是国内外通用手势了吧。 殷泽见状只好就范。 他把赎回的符挂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小心观察着屋内的一切,每摸一寸,心里便酸疼一下。 好在两床被褥稍微安抚了心。 他真是很努力很努力了,可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差那么一步呢—— 这时,“逃亡”的纪蕊嘉忽然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惊呼:“我有东西落下了!” 这下说什么都不肯再走了,还执意要回去拿,这可急坏了廖宇凡,“什么东西啊,一定要拿吗?” “一定!”纪蕊嘉急得直原地打转。 趁着廖宇凡一个没注意,她直接奔着出租屋的方向就跑了过去,又因刚才扛她费了不少力气,廖宇凡竟然没追上,没追上也就算了,他还被房东拦了下来。 “算你们运气好,有人给你们交了房租。” 廖宇凡紧张地问,“那他人呢?” 房东指了指屋子。 糟了! 哗啦—— /111/111514/28944712.html 第56章 活局 虽然很抱歉,但是纪蕊嘉好像也看出来了,自己越帮忙越乱。 所以终于给了廖宇凡一个安静的时间。 可廖宇凡也不愿叫“纪蕊晴”这个名字,取而代之的是哎哎哎。 “要不你给我起个名吧——” 什么? 一道时间的光把廖宇凡的记忆划开了。 记得那时的廖宇浓也是这样说的,“要不你给我起了名字吧。” 那时的他和现在的他居然同时说道:“廖宇浓,你就叫廖宇浓吧。” 廖宇浓? 还未等纪蕊嘉问出原因来,廖宇凡倒是背过身表示,“不愿意叫,那你就叫小猫小狗!” 啊? 于是在y国的偏僻部落里,纪蕊嘉又有了新名字。 这个名字承载了廖宇凡太多的思念,有时候纪蕊嘉会在他的睡梦里听到,不过名字和他那么像,应该是他妹妹之类的吧。 难道是那个女孩遭遇了某个不测? 这样想来,那是怪可怜的。 那这么珍贵的名字得要好好珍惜。 于是怀着这样的心情纪蕊嘉一直小心翼翼地关心他。 就连廖宇凡出去做个零工,她都会拿着做好的饭菜来看他。 工友发出咦的起哄声,在旁人眼里,他们就是异国他乡的小情侣,而她竟也悄然生出一丝情愫。 廖宇凡又不是木头,他当然有所察觉,但又能怎样? 难道也吞下一颗药,忘掉前情往事吗? 可是,留下她,甚至养着她,那又是为何? 他给自己找了无数的理由,最终却在真的廖宇浓那里得到了答案,“你爱上她了吧?” 握着电话廖宇凡沉默。 廖宇浓:“你将对我的爱都给了她对吧?” 怎么?吃醋了?廖宇凡坏笑,“你后悔了?” 廖宇浓心闷:“你开什么玩笑,我在这有大房子住,有大餐吃,我后悔什么?” 廖宇凡:“后悔偌大的房子只有你一个人的回声!” 廖宇浓:…… 又是不欢而散的一通电话,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又要好久不联系了。 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廖宇凡不再像只狗似对着廖宇浓摇首祈怜了,他有了新的感情寄托,而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却叫真的廖宇浓感到了害怕。 “他是我的——”眼里喷发的怒火挤出了这一句。 ** 一晃日子过去了一个月。 殷泽寻找纪蕊嘉的日子并不好过。 他就像警局的编外人员似的,每天驻扎在警局里询问,“有我妻子的消息了吗?” 大家每天都是摇头。 而这里有个华裔警察小姐姐,因为见他如此深情,便多去安慰了几句,可安慰的话殷泽听够了,“谢谢你的好意,如果有消息,麻烦第一时间联系我。” 凯瑟琳点头。 待殷泽走出几米,她叫住他,并飞奔了过去,“要不留下个电话吧,有线索我就打给你。” 殷泽应。 回到李藐的沙滩饭店,大家马上停下热闹的喧嚣,气氛立刻恢复到祭奠模式。 殷朗这个不识时局的狼崽子嘟囔道:“有必要每天都耷拉着臭脸嘛——” 李藐见状抄起扫帚就想送客,“你这条姓殷的狼崽子——” 躺枪的殷泽抬眼看着。 意识到说错的李藐赶紧刹车,“你爹都死了,干脆直接改姓李吧!李泽,也蛮好听的!” 听完这话的李蔓又开始呜呜哭起来,李藐囧:我哪句话说错了—— 一个哭,一个懵,还有一个和稀泥(殷朗恨不得这泥越和越稀——),殷泽懒理眼前这堆烂摊子,这刚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便又要出去。 李莹忙问,“你又干嘛去?” 殷泽那满脸的胡茬显得十分疲惫,“我要去找她——” “警察都找不到,你去哪里找?” 殷泽上来了脾气,“y国警察会那么尽心力找她吗?我当然还是要靠自己!” 李莹不敢阻拦,但更关心自己的儿子,“那让我陪你一起去找!” 李藐也不放心姐姐啊,“那我也去!” 殷朗这个光吃不干实事的家伙见到此景也有些坐立难安,座位像扎屁股似的也站了起来,小声表示,“那我也去?” 你去不去,谁care啊—— 那——还是坐下吧。 殷泽垂头,“你们不用担心我,我是不会出事的,我也不能叫自己有事,毕竟——” 毕竟如果她死了,应该是会穿越的吧—— 那这个时空就不会存在了! 所以—— 她一定是还活着! 既然活着,他也没有赴死的道理啊! 想到这,殷泽辞别了众人,便又踏上了寻妻的旅途,众人本就心情不好,奈何殷朗偏要在此踩雷,“我可以继续吃吗?” 殷泽走了,李藐可以大声责骂这个姓殷的狼崽子了,“吃吃吃,上辈子饿死鬼托生吗?你都吃了那么多了,拿什么抵筹啊?吃完赶紧给我去干活!” 殷家这个倒霉催的三世祖啊,自从来到这,不仅肚子从来没吃饱过,这活却是粗的细的都干全了。殷朗心里哀嚎:说好的富贵命呢?等我回去就去找那个算命先生算账! 李藐一嗓子给他吼回了现实! “干活!” ** 殷泽车子漫无目的的行驶,虽说不是第一回来y国了,但很多地方,加上心情不佳的,竟有些绕着眼晕。 噌—— 一个紧急刹车叫殷泽紧张不安,刚才是压到了什么东西吗? 待情绪稍微平稳,殷泽才探头去看,只听车底传来“喵”的一声,然后一只白色的野猫惊恐地窜了出来,见到是只猫,他才放了心。 气刚吐完,瞬间绷着的那根筋就崩溃了,殷泽顺势将头顶在了方向盘上,让一滴一滴的泪顺着分明的下颚线淌着—— 好在这是人迹稀少的路线,没人会厌恶的去按喇叭催他。 他终于可以好好地发泄一下了—— 可刚哭到中段,却来了一通电话,心急怕错过纪蕊嘉消息的他赶紧掏出手机查看,可来电话的人却是陈逸羽。 电话响得急,殷泽按下了通话键。 “喂,殷泽吗?我怎么联系不上纪蕊晴啊——” 知道陈逸羽有病在身,他不好跟她说出实情,便谎称,“她在忙,我来转达吧。” 那边突然精神愉悦道:“我的病有转机了!” 什么? 也就是说,“你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那边激动,回了个嗯字! 也就是说,他们可以摆脱掉必死的命运的! 想到这,殷泽更激动了,他一脚油门踩到底回到了住处,然后拿着护照就直飞了x国。 在纪蕊晴所在的住处前,他徘徊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牵着孩子出来遛弯的纪蕊晴。 见到他的一刹那,纪蕊晴整个人都傻掉了,可如果她不做任何反应的话,想必殷泽更会捅出大篓子—— 于是她叫保姆带走了嘟嘟,低脑缩脖地走到了殷泽面前。 “不是答应了我,不再来找我了吗?” 这时她才看见殷泽血红的眼睛,心里先是一紧,然后磕磕巴巴询问发生了什么。 没想到殷泽开口就是一句,“你骗我!我们都可以不死的是吗?” 纪蕊晴紧张得一句都说不出。 殷泽崩溃地双手捏紧了纪蕊晴的肩膀,“你知道她在死前遭受了什么吗?” 最终殷泽还是没忍住地全盘而出。 任谁听完那样的屈辱都会心有不忍吧。 况且那又是她造下的结果—— “如果当年的罪过应该有一个人来担,那个人应该是我,不是她!” 纪蕊晴瘫坐在地面上,双手掩面哭了起来。 “我真的不确定,我也在努力,我也希望能摆脱掉会死的命运,也许至少看起来,我做到了。” 纪蕊晴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坍塌了。 她真的不再隐瞒地说出了所有她能知道的。 “三次机会,”殷泽疑惑地看她,她继续说,“她还有两次机会改变结局,所以你不用担心她,至少目前看来,她没有生命危险。而你如果想保持记忆,就一定务必要抓住她的手。” 所以说,“她死前是抓住了我的手?” 纪蕊晴斩钉截铁地应,“没错。” “那你的丈夫呢?他也保有所有时空的记忆吗?” 纪蕊晴苦笑地摇头,“不,他没有。如果他有的话,一定会恨死我了!” 郁柠不知所以地从监控里看着这一切,他以为殷泽是妻子的某位前任呢。 难道她真是她们所说的来图钱的吗? 难道等我一死,她就和这个男人远走高飞吗? 郁柠困在臆想的迷宫里走不出,他压抑的情绪终于在见到妻子的那一刻爆发了! “他是谁?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见他!说!” 嘟嘟听到父亲的嘶吼吓得直哭,郁柠本就心烦,被这一哭更是火上浇油。 “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儿子?” “你混蛋!” 这是纪蕊晴第一次对郁柠这样说,就连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但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怎么收? 于是只能顺着往下说,“妈妈怀疑也就算了,罗瑾杉煽风点火我也不惧,可是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真的有些过分了。 郁柠极力支着虚弱的身体,支着他仅剩的傲娇。 “那他是你的情人吗?” 纪蕊晴累了,她虚弱地坐了下来,双手又掩住了双眼,可泪已经哭尽了。 “他——他是我的妹夫。” 郁柠:…… 就这样这晚纪蕊晴也将身世全部告知给了郁柠,“没想到,把秘密说出来,竟是这么的轻松。” 纪蕊晴不敢看郁柠变色的脸,用心里仅剩的傲娇说出,“好了,我都扒光了给你看了,你要是想离婚,那我们就离吧。” 也许是不敢听见郁柠的回答吧,纪蕊晴抱起嘟嘟就往门外走,可刚打开了门,她就听见郁柠喊她的名字,“纪蕊嘉,我还能叫你纪蕊嘉吗?” 纪蕊晴:…… 郁柠呵呵几声,几分为她的谎言,几分为自己的愚蠢,“你到底是谁?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纪蕊晴。” 好了吗?可以留下一点自尊给我吗? 背对着郁柠,纪蕊晴紧张地抱着孩子憋着呼吸。 只听身后郁柠一脚深一脚浅地向着自己走来,然后抱紧了自己,“呵,你叫什么,跟我要你,没有关系。” /111/111514/28944711.html 第55章 卖她 殷成束终于联系上了廖宇凡。 “你在哪儿?” 廖宇凡:“人我要了,我们之间的恩怨也一笔勾销。” 说完整这些话,廖宇凡便把手机扔进了河里,然后慢慢走进了一个风月场所。 他和这里的老板已经谈妥,人他们收,价钱也出得很高。 但廖宇凡并没有像一般的人贩子那样开心地把钱收下,不是心理不安,而是他觉得纪蕊嘉根本不配,“她不值这么多钱。” 叼在嘴里的烟掉下一大段的烟灰,他用手弹了弹裤上的灰。 然后从桌上一沓钱里象征性地抽出两张。 并特意在纪蕊嘉眼前晃了晃,“呵呵,这些就够了。” 这话他真不知道是为了羞辱纪蕊嘉而说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反正就是挺刻意的,但无论如何,纪蕊嘉的确听见了,而且脸上满是恐惧。 她被几个当地混混压着,她想叫廖宇凡别扔下她,可那些人根本不可能给她抵抗的机会,甚至很快一个脸划刀疤的男人把她给压到了身下,那人甚至开始对她上下其手,并拿她的求饶当乐子。 “你们验验她的工作能力吧。” 老板一声令下,那几个人更兴奋了,以那个脸带刀的男人为首,他嘴里吹着口哨并开始解裤上的皮带,反观纪蕊嘉呢,已是被吓得浑身僵直,连最后的挣扎都不做了。 眼前,耳边,一片空无。 仿佛已将她掷于了无底的深海。 无声的绝望。 原来心死的时候是不会嚎啕大哭的。 一滴泪从她精致的脸颊上划过了一道水痕。 就这样吧。 反正她又忘了些重要事情,比如,她是谁。 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那就让惨痛再来得更猛烈些吧。 好在事情还没有到无可挽回的那一步时,廖宇凡改变了主意。 “人我不卖了!” 廖宇凡和老板可没什么交情,哪能任由他来耍,只不过是听他这么说,表示这事也不是没有缓。 这个流氓还挺有道义。 但是不多。 他示意廖宇凡坐下,然后举起手比了个价钱。 廖宇凡:“什么?我刚刚可只拿走了两张!” 老板笑,“那和我有什么关系,钱我是付给你了的,是你自己不要的!可要想赎回她,只能是这个价。” 这个时候后悔可没用了。 老板催他,“你要是拿不出来,就赶紧滚,别耽误我兄弟验货。” 老板指的那人非常恶心地向他比划了比划。 廖宇凡咬牙回道:“好,我付!” 可他一个穷光蛋哪里有什么钱呢,只能假装嘲自己的每个口袋里翻一翻,就说做流氓这事廖宇凡挺有经验的,钱翻不出来,但折叠刀是必有的。 做着付钱的动作往老板那边走,快走到的时候不幸被老板手下识破了,好在廖宇凡会点功夫,几下撂倒了那个人,然后成功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向了自己,几个人这么一起上,廖宇凡果真不是个对手,但他绝对够机灵,一个前滚翻便滚到了老板那里,并快速按开了折叠刀的按钮,直接抵住老板的颈动脉。 “放我们走!” 老板骂了句当地的脏话,廖宇凡听不懂,但是不重要。 对面的手下你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不敢动,倒是老板表示,反正也没吃到什么亏,赶紧打发了算了。 就这样,二人被丢了出去。 一个脸上挂彩,一个上衣被扯得稀烂,二人走在陌生城市的街道上。 就他俩这造型,很难不像深夜的小混混,身侧一个个深夜摩托党频频向他们吹着口哨,嘴里还跑着杂秽,“小妞,要不要跟我们回家啊!” 纪蕊嘉害怕得直往廖宇凡身后躲,廖宇凡也是一副别惹我的表情,“我可是刚从这里杀出来,你们确定要惹我吗?” 那几个人看了看后面的地方,纷纷表示算了。 就这样廖宇凡带着纪蕊嘉上了车,然后漫无目的地往前开。 一路无话,也确实没啥可说的。 可纪蕊嘉因为刚吃了药,短暂的失去了某些记忆,除了跟着这个差点把自己卖掉的男人,她确实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只好闭嘴就这样跟着。 她猜想,他最后还是没狠下心卖掉自己,大概是个好人吧。 或许只是走投无路了—— 廖宇凡呵呵,“你把我想得可太伟大了。” 眼瞅着油箱快要见底了,廖宇凡又心中又生起一股莫名的烦躁,直到汽油彻底耗空,他才啪了下方向盘爆了句粗。 md!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纪蕊嘉懵逼了。 我还这决定权呢? 当然没有,廖宇凡纯是在自言自语。 “坏消息是,我们得靠腿出走这里了,好消息是,刚才那两张钱,我没还他。” 说罢,廖宇凡用手夹着那两张钱笑了笑。 这钱住个旅馆肯定是够了吧。 况且现在夜已深,他们这副样子也应该先考虑找个地方歇脚。 正规旅店是不可能住了,他们就随便找了个民屋。 屋主打开灯,连他自己都忍不住扇起了浮灰,咳嗽了几声。 这屋烂也就算了,怎么还这么贵? 起初廖宇凡还以为是自己英文不够好,听错了价格,直到那人满脸横肉的表示“不住就请你们离开”的架势时,他们才妥协。 哐! 房门被狠狠带上了,震得屋里埃尘肆起。 咕~~~~ 肚皮非常应景地叫了起来。 捏着手里仅剩的一张钱,廖宇凡表示,“不要再打钱的主意了——” 纪蕊嘉小声嘀咕,“这钱,分明我也有份的——” 廖宇凡刚想回嘴,可肚子也跟着咕地叫了起来。 没辙廖宇凡下去买了泡面,又管屋主借来了破旧的热水壶,看着水壶纪蕊嘉愣了片刻:这壶确定是用来煮水的? 破落的凤凰不如鸡—— 你听过没? 廖宇凡懒得和纪蕊嘉掰扯,直接从水龙头里接满了水(该说不说,y国郊区的水的确参杂了许多小昆虫——),煮完直接就往面碗里倒。 “饿死和吃掉,你自己选择,别还以为自己是娇小姐呢!” 咕~~~~ 肚皮说:你就闭眼吃吧!那点小虫根本不会影响面的口感的…… 纪蕊嘉:……嗯,听肚子的! 哐哐哐,这女人真是饿急眼了,吐露吐露比廖宇凡吃得还猛,此情此景真是狂打娇小姐的脸。 廖宇凡这个流氓被文明社会改造的还算成功,虽然可恶,但还是把唯一的床留给了纪蕊嘉睡。 反倒纪蕊嘉有些不识好歹了,闻着满是霉味的床褥,她心里想,这环境好像躺板子上更舒服些吧—— 廖宇凡瞧她翻来覆去的不安生,也是有点恼了,冲她就吼:“喂,你睡不睡?要是不睡就给我滚出去,别影响我!” “你真凶——” 廖宇凡:……这个女人怎么失了忆像是变了个人,变得——娇羞了? 这么想廖宇凡不禁冷汗直出。 md!我还是别再看她了,瘆得慌。 于是廖宇凡翻了个身,往窗外瞅了瞅,看着透进来的皎洁月光,廖宇凡精神恍惚了好一阵,忽然冒出我在哪儿,我在干嘛的想法。 “你是不是之前就认识我?” 噔噔! 这话确实把廖宇凡吓得不轻,但很快他就恢复了理智,“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贩子——” …… 这种介绍还真是稀奇少见。 “为啥用普通给自己冠名呢?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总会在关键那刻后悔啊,所以连个通缉榜都没挂名,才叫说自己普通吧——” 纪蕊嘉:我聪不聪明? 廖宇凡:你睡会行不行? 纪蕊嘉才不会睡呢! 她脑里还有许多疑问呢,“要不,你给我送警局去吧?” 廖宇凡:我这药是不是研究失败了?我这是给她吃降智了吗? “我给你送警局,然后告诉警察,我差点把你卖了?” 呃—— 这是其一,其二,“你有证件吗?就咱俩这副模样谁看了不怀疑我们是偷渡过来的,别说我进去了,我看你也要吃免费饭了。” 免费的? 这还真有点心动,大概哪的饭都会比眼前的面强吧。 廖宇凡吓唬她,“那里的水会有更多的昆虫!” 啊——虫! 这可是把纪蕊嘉给吓得不轻。 她弹跳起身,非常自然地挂在了廖宇凡的身上! 现在该廖宇凡受到惊吓了—— 她——她这是在干什么?!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果说今晚出事了的话,那么一定是她先动手的! 廖宇凡竟然默念起了经。 纪蕊嘉歪着个脑袋瞧他,哈哈一笑,“你这样好像唐僧哦!” 廖宇凡无语,“你都不记得自己名字了,居然还能记得唐僧——” 纪蕊嘉不服,“我是失去了记忆,又不是失去了学历——” 廖宇凡:……好像也有理,不过理归理的,你人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来先! “哦哦”,纪蕊嘉尴尬地往下跳,这一跳不知是哪里勾到了廖宇凡,直接是把廖宇凡也给拽倒了。 说时迟那时快,纪蕊嘉见状赶紧一个侧翻把自己的身子摘了出去。 而那个动作没脑子快的廖宇凡直接哐当一声摔在了地板上—— “抱歉抱歉——” 纪蕊嘉起身要去掺扶廖宇凡,廖宇凡则是举起手掌,摆出一副“你不要靠近”的架势,“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那怎么可能,纪蕊嘉才不是那种抛弃小伙伴的人呢! 她自作主张地去扶了,可果然意外又来了。 只见一只硕大的蟑螂爬上了他的脚面,然后就像故意挑衅似的静默了几秒钟。 这几秒对于怕虫的纪蕊嘉来说,可是极大的恐惧啊! 于是想不起手上还有一人呢,她就又撒开了。 啪—— 廖宇凡再次受伤。 “抱歉抱歉——” 廖宇凡:“不要再让我听到这个词了!” 纪蕊嘉赶紧捂嘴禁言。 廖宇凡靠着自己的意志力再次站起,然后捂着自己的下半部幽幽地走着,没错,纪蕊嘉挂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他有了些许的反应,但反应还没来得及宣泄,就受伤了—— /111/111514/28944710.html 1 暴风雨来临前夕,离婚是多米诺骨牌效应的第一张牌。 证据全部摊在桌上,一道强劲的光时宜地从窗外投了进来,恰好打在了那张照片上。两个女孩,一样的面孔,其中一个是他的妻子,而另一个才是他一直想要找的人。 “我要娶的是纪蕊晴,不是你。” 天晴一个大霹雳,做了十几年的纪蕊晴,现在告诉她不是了?那她算什么?姐姐的替代品吗? 忽地耳边传来那句经典台词:这终究是我的福还是我的孽啊…… 当然她不会在这个时候戏精地喊出这句话的。 只是干咽下口水,感受着一股热流瞬间登陆脑顶,脸蛋也胀得通红,真是好久没体验过肾上腺素与多巴胺同时冲顶的感觉了! 可她为什么要像个犯错误的孩子似的站在这里挨训?这也不是她的错啊!失忆后也是父亲告诉的她,她叫纪蕊晴,失忆也是因为绑架受到了刺激造成的。 当初就像现在一样,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件验证了她是这个人,难道一个重病初愈的弱小女子,不该相信自己的父亲吗? 好了,现在纪明死了,红口白牙,她成骗子了。 殷泽脖颈处暴起的青筋外显,他松了松领口,一副快要被气炸了的样子靠在椅背上。头疼欲裂地用虎口抚着额头,现在要再有一点不顺,都得算在她头上。 就好比现在,余晖火上浇油地照在他无名指的对戒上,明晃晃的刺痛了他的眼,殷泽皱起眉头,不由分说地摘掉了戒指,然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咯嘣——声音清脆地慢慢弹起,然后回旋落下,像是个传话的,告诉了她结果。 同款戒指,她也有一个,同样戴在右手无名指上。 她蜷起了那只手,心里倍感委屈。 “我是不会娶一个冒牌货的!”殷泽话里夹带着不屑,就像高高在上的王,语气轻蔑且傲慢。 真是好日子过久了,她都快要忘了,他原本就是一个无情的人啊。 无情到他认为你没有用了,便会一脚踹开。 拉开抽屉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一个飞甩直接砸是在了她的身上。不疼,但侮辱性极强。她性子是柔,但绝不是什么软骨头,就算身子抖得厉害,但依然高抬头颅,气势上绝对没有输。 捡起协议,她不禁笑了笑。 他们之间无儿无女,也无财产纠纷,有什么值得写满满五页的纸! 就算殷家家大业大,那也跟她一毛关系都没有,统统都是婚前财产。再说殷家有专业的律师团队,想必也没什么利己的内容吧,那也就不必看了,直接签字画押吧! 强装镇定走到办公桌前,猛地从笔筒中抽出一根签字笔,然后直接一掌拍在了最后一页的最后一行上。 可飞速写完前两个字,却在第三个字上犯了难。 哦对,在殷泽列举的证据里,指证的名字是叫纪蕊嘉。 写嘉。 不对,结婚证上是晴,那写晴。 可他骂她冒牌货啊!火气一下窜到了肺,气不过的她将笔重重拍在桌上,低气压的垂着脑袋说:“你不是说我是冒牌货吗?那当初的结婚协议应该也不作数了吧!那还签个屁!” 说完就要扭头潇洒地走掉。 刚走出两三米,忽地又止步折了回来。目露凶光,直直地当着他的面撸下了戒指,然后也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戒指的回旋声,伴着她渐行渐远的高跟鞋声,就是她的回应。 *** 人前有多威风,人后就有多怂包。 行李都还没拆,纪蕊嘉就窝在床榻下嚎啕大哭。 她委屈,她冤啊!她失忆过这事也没瞒过殷泽啊,当时殷泽还很理性地搓着下巴说:“受过那么大的创伤,失忆也很正常。” 怎么现在就成罪人了? 呵,男人。 但冷静过后她也想了想,如果她是小三岁的妹妹纪蕊嘉,好像一切又说得通了! 怪不得上学那会她总是年级倒数第一呢。 那可真是她人生的至暗时刻啊,什么化学公式,物理知识她统统看不懂,就连班上的最后一名都俩眼放光的来感谢她:“纪蕊晴同志,欢迎您转到贵校来。” 当时她的脸僵硬得就像一块冰,不是前学校有那么一项谣传吗?说她是所向披靡的霸总,学霸的霸。 怎么转了学就成学渣了? 一个智商平平的初中生,硬被塞进了高三学堂,那就不是她伤了脑子了,那是她真不会啊! 但相较于顶包,倒还不如伤脑子呢! 本已干涸的肿眼泡,这下泪腺又通了,可怜巴巴地又流出了几行泪。 现在除了无力还嘴的委屈,还有对十五年的自我怀疑。为何换身份?又为何会失忆?殷泽又为何要娶纪蕊晴?纪明又为何要掉包? 能问的两个人,一个死了,一个就当死了,这该从何下手调查? 啊啊啊啊,刚才光顾着打嘴炮了,真是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问,可恶! 算了算了,难不成还回去问他吗? 这辈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不会再见了。 可心好痛啊,她现在急需一味可以暂时麻痹心痛的药。 这药的名字应该是叫酒精。 恰时李蔓电话打了进来,她想了许久,才犹犹豫豫地接通了,那头语气很冲,像极了来抓三的原配:“开门!” ??? 啊,差点忘了殷家的神通广大,这澳星酒店可是殷氏企业下的子产业啊,她怎么能蠢到自投罗网地跑来这里住? 悔时已晚,门外李蔓砸得疯凶。 那家伙难道派他小姨来抓她头发吗? ……出奇的脑洞。她们平日关系可处得不错,不至于闹到抓头发的程度吧。可为自己外甥出气也不是做不出来! “快点!” 纪蕊嘉忘记了,电话还没挂呢。 电话里已经回荡起敲门声了,总不能说出门了没在屋吧。 这人要是性子柔吧,就总会被人牵着走,那边命令一下,纪蕊嘉身体里莫名就有股力量牵制她照做。开门的刹那,李蔓果然盛气凌人,连她曾经认为帅气的背头此时都像充满了怒气支棱着,这人要是心虚吧,看谁都像来打架的。 误判而已。 李蔓一上来就抱住了她,然后像哄孩子似的一边抚她的头,一边拍她的背。 这……纪蕊嘉倒吸一口凉气。 这不能怪纪蕊嘉把李蔓往坏了想,李蔓,纪蕊嘉的顶头上司,殷泽的亲小姨,曾立誓不婚不育的狠人,一直是把殷泽当儿子养的,可又只比他才大七岁,处得倒像是姐弟。爱屋及乌,才和纪蕊嘉成了闺蜜的。 可纪蕊嘉清楚,这所谓的闺蜜也是沾了殷泽的光,现在俩人闹成这样,哪还有帮理不帮亲的道理? 由此可见,殷泽还没告诉她发生了什么,或是只告诉了她一半。 所以李蔓才对纪蕊嘉表达了同理心:“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走,小姨带你喝一杯。” 李蔓挑眉做了个喝酒的动作,吓得纪蕊嘉嘴角抽了抽,这真不是什么鸿门宴? 鸿不鸿门的,她都被李蔓给拽上了车。 李蔓给她系安全带的时候,不小心压到了她的肚子,纪蕊嘉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好在李蔓没过度解读她的这个动作。 纪蕊嘉偷偷摸了摸还未到日子隆起的肚皮,心想:这个没运气的孩子啊,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亲外甥媳妇哪有给别人看的道理,所以单独给纪蕊嘉开了个包间,放一支麦再摆几件啤酒,就独自一人跑去外场蹦迪了。 这样也好,免得不自在。 孤独的人啊,一个人坐在高脚凳上,捧着麦唱《他不爱我》。 ——我知道,他不爱我。 ——他的眼神,说出他的心。 纪蕊嘉真是长着一副歌神的脸,吼出了一个音痴的觉悟:普通人嘛,唱得开心才是赚。 这可却苦了走廊把守的服务员,俩小伙呲牙咧嘴地捂着耳朵,也像是习惯似的互相使个眼色就脚底抹油开溜了。 这一溜,委在拐角处的男人就有了可趁之机,那个人贼眉鼠眼地左右瞟了瞟,见无人关注他,便目标明确的直接闯进了纪蕊嘉的包间。 虽说肚里的孩子还没想好要不要留,但既然在肚里一天,纪蕊嘉就不会做伤害宝宝的事,可唱多了情歌眼睛肿得也是迷糊糊的,再加上整个酒吧都挥发着酒精,她也有点被熏晕了。 所以歹人闯进来的第一时间,她并没有察觉有危险,甚至以为是走错了房间,或是无聊的搭讪者,直到那人从身后掏出一块浸满乙醚的布时,她才意识到完蛋了,可是已经晚了。 这种地方,一个女人窝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出去,是常事,没人会多事拦下他们查来查去的,所以纪蕊嘉很容易地就被拖进了车里。 接应的人全副武装包裹得严实,只露出一双锋利的眼睛,他从后视镜里看到昏迷的纪蕊嘉不禁蹙了下眉,连车身也被影响地闪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握紧了方向盘继续前行。 他语气冰冷地吩咐小弟:“拿她手机给殷泽发个消息,就说——人在我们手上,来水库赎人。” 而后又特意加重强调了:“一个人!” /111/111514/28944601.html 2 手边屏幕闪了一下,一般手机信息殷泽都不在意,什么推送了,推销了,反正一天能收大概几十条类似的消息,都可以归类为不重要的垃圾。 何况他现在还在为白天的事郁闷,就更没心情看了。坏情绪像压缩泵,不停地抽啊抽啊抽,都快要给他抽窒息了! 这该死的爱情啊!叫人降智不说,还比通宵工作累,殷泽发誓这辈子要以李蔓为榜样,把不婚不娶传承下去。 想通了就不再像翻肚鱼一样盯着天花板发呆了,弓弓背,抻抻筋,舒坦一些才去摸了手机。 解锁,【老婆】被顶到了最上面。 消息内容如同扩张器一样,一下就把殷泽的瞳孔放大了!颤巍巍的手还冒出许多汗,连按键都顿感失灵。 平时几下就能找到的联系人,这回要迟钝很多。 一通又一通,李蔓那边却沉浸在音乐里扭得正嗨。手机在桌上,镭射灯闪得根本瞧不出有电话打进来。殷泽没法再等下去了,一手抓衣服,一手抓钥匙,腾出手后继续按重播键。 直到扭累了,李蔓才慢吞吞举起手机,还没消化完殷泽的二十多通未接来电,又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小晴呢?” 这时李蔓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仍挂一副八卦相玩笑道:“喂喂喂,这么快就缴械投降了吗?人在我这你就放心吧!” 难道是恶作剧? 难道是她喝多了自导自演? 可她不是小晴啊,她是不会知道什么水库的,那可是当年他和小晴的绑架地点…… 紧绷的弦再次拉紧:“她在你身边吗?让她接电话。” 李蔓慢悠悠:“我让她一个人在包间。” 糟了:“她出事了!” 李蔓火速跑到包间,果然空无一人,她又赶紧跑去监控室,叫来管事的调出了影像。 “小泽,车牌号是xxxxxx!” 这时殷泽已经在去水库的路上了。那个地方,他虽没再去过第二回,但仅凭脑里残缺的记忆,他还是能拼凑出正确的路线图。 他也知道那个人一定是有备而来,可是谁呢?暂时脑袋短路还猜不出。 可她是无辜的啊! 那个人知道吗? 越想越怕,越怕开得就越快。终于在半个小时内开到了荒山野村旁的水库。 这里还是那么的恐怖,除了看不尽的黑,还有穿进鼻子里的血腥味。 熟悉的一切又回来了。 ** 殷泽在来的路上已经报了警,并和金凯越共享了实时位置。 两个圆点稍微还有点距离,不过他也没想等应援来了再行动,毕竟纪蕊嘉,一个跟此事毫无相关的,他此刻内心真的在意的人,正绑在里面生死未卜。 发完消息立刻下了车,可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上的原因,就叫他陷入进瘫软状态,只五米的地方,却足在脑内播出了一场旧电影。 画质模糊,内容胡乱,依稀勾勒出一个男人的身形轮廓,那人乱糟糟的头上顶着一戳黄毛,也因此得以外号黄毛。 黄毛嘴里叼着一根烟,一副吊儿郎当凑近了老大:“大哥,就让我摸摸枪吧。” 大哥满脸深沟的老皮拧在一块本想拒绝,可内心的煎熬本就叫他心烦意乱了,现在黄毛又不停地在耳边废话,为了博得片刻安静,他还是把枪给了黄毛,只一句“别走火”就出去抽烟了。 黄毛才干这行不久,真枪也是头一回见,自是新鲜得不行,更何况屋里就有两个活靶子,他耐不住手痒地将枪对准了二人,嘴里还发出砰砰砰地戏谑声。 心里满足了,黄毛就躺在草垛子上继续把玩手枪,完全没注意到殷泽的小动作。殷泽慢慢地蹭到女孩的身边,然后对她使了个眼色,二人默契地背对背,然后小心解女孩手后的绳子,女孩手解脱的一刻,她也想给殷泽解绳索,可却因为太紧张制造的声响过于大了,引起了黄毛警觉:“干什么呢?” 已是深夜,大家都有些疲倦,好在黄毛是先说的话才从草垛上起来的,没有露馅。 黄毛过来的时候,俩人已经手背后恢复了原状。 殷泽又生一计,他贴着胶带的嘴不停地嗯嗯嗯的,示意有话要说,黄毛蹲下,冷笑地轻抽他的脸,轻敌地撕掉了胶布:“有屁快放!” “我想尿尿。” “给老子尿裤子里!” 就在即将又要被封上的时候,殷泽马上来了句:“求你!” 一直生活在底层卑微的人,突然被高高在上的少爷说求,简直自尊心得到了充分的满足啊,黄毛飘了,他竟然同意了。 把殷泽拽起来,然后一脚踢到对面:“尿!” 殷泽回头往女孩方向瞅了瞅,又贱兮兮提要求:“能换个地吗?我害羞。” 黄毛马上发怒,殷泽紧跟着:“求你。” 那双会演戏的眼睛扑簌扑簌闪着无辜,叫黄毛直犯恶心:“滚滚滚,给老子蹦那边去!” 殷泽得逞,又加码:“手绑着不方便。” “你怎么事这么多!”黄毛没了耐性:“别给老子耍花样,你不方便是吧?呵呵,我帮你方便方便!” 黄毛伸手就要给殷泽解裤子,趁他弓腰的功夫,殷泽一下把积攒的力气全部撞到了他身上,黄毛大意了,一下就倒在了地上,手里的枪也被甩出去了几米远。 这时黄毛困意全无,甚至怒火冲顶,他肯定是要给殷泽教训的! 就在黄毛露出阴森森坏笑要惩戒殷泽时,女孩趁机挣脱了所有束缚,并且率先从地上拿起了枪,动作并不标准地对准了黄毛。 黄毛先一愣,继而笑道:“小姑娘,会用枪吗?用不用叔叔教你?” 女孩喘着粗气,脑袋一片空白,可她是会用的,她常和父亲去靶场打枪。 于是她扣住扳机,将枪口转向房顶砰地来了一下,声音在整个空旷的水库层层回荡。 廖老大吓得赶紧扔掉烟回屋,看着并无人员伤亡舒了口气,但下一眼见是女孩拿着枪不禁心又提了上来。 真不愧是警察的女儿,会玩枪。 廖老大有些恐慌,但好在那是个孩子,也许连哄带骗,还有翻盘的机会。 于是廖老大对着女孩温柔说道:“小姑娘,别冲动别冲动,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女孩紧张地直打颤,一手持枪,一手扶颤抖的手,用命令的口吻对廖老大喊:“把你手机拿出来,报警!” 那时候的手机还是那种老式扣电池的款,廖老大耍心眼地用一只手在兜里把电池给卸了,再加上仓库本身灯光昏暗,女孩又紧张,整个过程根本看不出来任何马脚:“手机没电了,不信你看。” 说完,廖老大就把手机给扔了过来,女孩用脚踩手机,屏幕确实不亮。 女孩又蹲下给殷泽松绑,终于二人重获自由。 拿枪的手始终举着,两个大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殷泽十八了,本计划今夏毕业就去考驾照的,奈何一心扑学习的他怎么也想不到现在就会用到这项技能,眼下没有后悔的时间。他卡丁车倒玩得不赖,大概操作都是一样的吧,可又怕技术不佳被匪徒追上反将一军怎么办?又天真地想,如果把廖老大这个主谋一同送进警局,岂不算做了回英雄? 那黄毛不能带,外一路上挣脱了,他们不见得是两个成年男人的对手。于是殷泽把黄毛捆在凳子上,还十分用力地绑了个死结,然后才指着廖老大说:“你,开车带我们去警局!” 好在殷泽对车很了解,检查一番没有车油,车障的各种问题,廖老大也没了借口往车上扯了,只好乖乖启动油门带着二人往市区开。可他一个社会上的老油条,怎能可能被两个小孩控制,于是他开始在山路上绕圈子,眼看着汽油消耗了一大半也没有要往回走的意思。 殷泽起疑,来的时候他默算过时间,没这么长啊,这怎么都要半小时了,还不见市区的灯光? 于是他把着女孩的手,将枪顶住廖老大的太阳穴:“你别耍花样!小心我一枪崩了你!” 廖老大心里有数的坏笑:“小朋友,你十八了,要负刑事责任的,我一条老烂命,值得用你的命赔吗?” 说完,廖老大一个急拐弯,就把俩人甩到了后座上,然后又一个急刹车停下,抄起副驾的铁棍,就把男孩拽了下来:“臭小子,毛还没长全呢就敢来威胁老子!” 挥舞铁棍,就在即将要敲碎殷泽头骨的时候,女孩再次捡起枪吓道:“放下棍子!” 殷泽趁机滚半圈,棍子顺势落在了他的背上。 但力度还是很重,殷泽疼得像弓背虾一样原地打滚,又打了几下廖老大才放过他,嘲女孩走去。 “小姑娘,小心走火。” 两连步握住女孩手腕,开始撕扯。女孩力量小,但她知道丢了枪就是丢了命,所以她拼了命地护着,拉扯不断,枪果真走了火。 砰—— 女孩见廖老大瞪圆了眼睛,布满血丝的棕色瞳孔里,是披头散发的自己,而后是浓浓的血腥味。 殷泽紧握女孩的校牌——纪蕊晴,名字被血渍染透了,就像当年她的手、胳膊、浑身上下都慢慢地被血浸透了一样。 /111/111514/28944602.html 3 他把校牌放进上衣口袋,然后看见了李蔓说的那辆车,没错一样的车牌号,他找对了。 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不安,他甚至想把白天那套对纪蕊嘉的说辞用在一会求情上,她们是姐妹,是顶替,是错误……可他们会信吗? 咯吱,生锈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声音。 迎面扑鼻的腐烂味比十五年前更重了,他一脚还未踏稳,一个闷棍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脖颈上,殷泽瞬间趴在了地上,好在体能比十五年结实了些,他能再站起来,可架不住第二棍,第三棍,甚至更多。 他终于屈服地吐血泡不再抗争,像只搁浅的鱼一样用力地喘息,而看他是真的起不来了,打人者才满意住手。 男人把殷泽的手机用脚踩碎,位置信号中断。 接着那个熟悉的身形轮廓蹲下,殷泽眼睛充血,依旧感到模糊,但那戳黄毛他可记得! 当年警察赶到水库,黄毛没了踪影,从此通缉十五年都无果,本以为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没想到如今却又落在了他手里。 没功夫听他叙旧,殷泽用手握住了黄毛脚踝:“她呢?” 黄毛乐:“真是患难见真情啊,好感人,你们还结婚了!那现在在她面前撒尿不害臊了吧!” “求求你,放了她。” 殷泽的哀求没了当年的效力,黄毛说:“我们老大不能白死。” 殷泽:“好,一命抵一命,要杀要剐冲我来!” “别急,你逃不掉!她?”黄毛斗狠:“她也逃不掉。拿命抵,也是她拿命抵!” 殷泽呕出一口血:“她不是当年那个女孩,她被掉包了!” 黄毛哈哈笑破了天际:“殷大少爷,跟我玩电影桥段呢?还掉包?行,就掉包,可我丝毫不介意手里再沾一条命。” 就在黄毛挥拳要再给殷泽一下的时候,外面小弟突然破门,慌慌张张道:“不好了黄毛哥,那女的……那女的流血了……” 闻言,殷泽身体迸发出巨大的力量,他猛然一跃而起,一拳直接砸在黄毛的下颚上,黄毛只感槽牙要碎,几口血含在嘴里,来不及反应,就被殷泽拎住脖领:“我再问你一遍,人呢?” 废物小弟愣是看完全过程才想起抄家伙救黄毛,然而殷泽一把将黄毛当炸弹一样丢了过去,二人就像保龄球似的全部倒地,殷泽强睁血眼,像发怒的狮子一样嘶吼:“她人在哪?” 废物小弟怂,指了指侧间,殷泽此时只顾着奔向纪蕊嘉,他真应该先毙了这两个畜生! 然而接下来映入眼帘的是他永生的亏欠。 屏着呼吸,殷泽脑袋一片空白。他小心翼翼地帮她穿好衣服,然后又将外套脱下来给她盖上,体面事做完才抱起已经吓傻的纪蕊嘉。 纪蕊嘉像个活死人一样,睁着大眼一言不吭,要不是脉搏还有轻微的跳动,任谁看都以为是一具死尸。 就在转身要往外走的时候,一声枪响从后脑袭来,轰地一声穿过了他的身体,而他下意识抱紧纪蕊嘉,她躲过了,而他,连声对不起都来不及说,就倒在了血泊中。 啊—— 纪蕊嘉失控痛哭。 ***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廖宇凡也正在外面吸烟,一根一根的烟蒂满地都是,就像当年他父亲一样。 听到枪响,廖宇凡赶紧跑回屋,不幸地是这回死了人。 而他并不慌张,他要殷泽死,这过程不过是黄毛替他做了。 这点他倒稍有难过。 不过,纪蕊嘉这副样子是怎么回事? 廖宇凡轰地一下脑袋炸了,他走过去看见狼狈不堪的纪蕊嘉,责问黄毛:“谁干的?” 废物小弟忙往黄毛身后躲,黄毛打岔:“他刚才磕点药,神志不清。” 说完转身挤弄眼,还给了小弟一巴掌:“老大的女人你也敢碰!” 黄毛知道这样并不能叫小老大消气,他也只是想把自己摘出来而已,他是施暴者之一,可锅得有人背,还得是死人。 没错,这个小老大可比之前的廖老大心狠多了,不由分说,直接给手枪上了膛就毙了背锅的。 “接下来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黄毛猛点头。 廖宇凡收了枪,慢慢走到纪蕊嘉的身边,心疼地拧眉瞧她,她眼里充满血丝,一脸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危险的男人,一双锋利的眼睛,曾经在她眼中是那么的迷人,现在竟然叫她厌恶到了极点。 她失语到说不出话来,可眼里都是要杀人的意思。 廖宇凡想碰她,她浑身在拒绝。 “东西是我邮给他的。” “我只是想做个测试,赌他会不会来救你。” “别这样,我不知道你不是纪蕊晴,我要是知道你不是,我一定不会这样对你的!” …… “我们重新开始!” 说完,廖宇凡就往纪蕊嘉嘴里塞了颗蓝色小药丸,刚吞下不久,金凯越带着队伍冲了进来。 金凯越把手放置殷泽鼻下,人已经没了呼吸。 与最好的兄弟阴阳相隔,金凯越也痛苦不已,可眼下还有一棘手之事叫他不得不快速收敛住悲伤。 没有人知道殷泽和纪蕊嘉白天发生过什么,在所有人眼里他们一直都是模范夫妻,感情很好很好,殷泽突然这样撒手人寰,纪蕊嘉该怎么办? 金凯越想对纪蕊嘉说些安慰的话,可这个节骨眼说什么话都是徒劳的,吭吭哧哧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嫂子,殷泽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活下去? 纪蕊嘉笑得勉强。 白天殷泽的所作所为的确叫她有些怨恨,但现在人已经不在了,而那些虚无缥缈的恨又有什么意义呢?甚至现在她连恨都不恨了,她只想歇斯底里地打他,骂他,用尽一切办法叫他回答,你真的想离婚吗? 字我还没签完呢! 这婚我们还没离! 我还是你的妻子! 如果你还想离婚,你现在就给我起来,我马上就把字补齐! 眼泪就像串珠子一样噼里啪啦往殷泽脸上掉,可直到温热变冷寒,殷泽也不能再回应一次了。 永远永远。 纪蕊嘉忽然觉得永远这个词好恐怖,恐怖得就像坠进了无底的深渊,就算再拼命地喊,也没办法上岸。 在场的人也都不好意思强制把纪蕊嘉从殷泽身边拉走,出于人道主义,默认给了她点时间与殷泽告别。 哭到麻木,纪蕊嘉停了下来,她用冰冷的手指为殷泽遮盖了眼睛,然后在微笑地掉出最后一滴眼泪后,趁大家不备迅速捡起地上的枪指向黄毛。 “嫂子别冲动!” 纪蕊嘉面如死灰,似是在做最后的道别:“法律会惩罚一切有罪的人。” 然后她就在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剧情下,将枪反指向了自己,毫不犹豫地砰地一声扣响了扳机。 “不要啊!” “不要啊!” 被擒住的廖宇凡也喊了起来,可一切都晚了。 纪蕊嘉用尽全身上下最后一丝力气握紧了殷泽的手,然后含笑跟着去了。 而这时,心同样熔为灰烬的廖宇凡又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颗小药丸,那颗给纪蕊嘉喂下去一样成分的小药丸,他好不犹豫地就吞了下去。 这是廖宇凡新研制的药,里面含有致人失忆的成分。 他原本是想和她重新开始的…… 一切的确重新开始了,只不过…… ** 纪蕊嘉头痛欲裂,像是做了一场长长的噩梦,猛然从梦中惊醒,额上虚汗还未消散,她就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 这里是……我家? 确切的说,是十五年前的家! 对上个时空的最后一个记忆,是被人用药给迷晕了,再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拼命地想只会叫她脑袋痛,算了,暂时先不想了。 毕竟眼下有更棘手的事,那就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老家属院的房子里? 要知道纪明死后她可再也没回来住过,这里所有的东西都会勾起她对父亲的回忆……所以是谁不开眼把她送回了这里?! 她也没喝酒啊,怎么能断片呢。 咚咚咚,屋外传来厨具碰撞的声音,一吸还有点香,这味道很熟悉啊。 纪蕊嘉瞪圆了眼睛,惊呼:“不是吧!” 顾不上穿鞋,纪蕊嘉直奔厨房,不知是被烟熏火燎呛得,还是被那个熟悉的背影吓的,她猛地一下愣住了,然后竟开始不自主地流眼泪,她还是不敢相信地狠狠地揉搓了几下眼睛,真是太奇怪了,父亲还在那里…… 纪明那边正与锅具打得热闹,突然回头端出盘子瞧见纪蕊嘉站在那,直挤眉:“愣着干嘛,端饭啊!” “哦哦哦。”身体被支配着动了起来。 她有种不知是周公梦蝶,还是蝶梦周公的呆傻样,组织着两个时空的错位逻辑:不通啊,纪明葬礼可是自己一手操办的,还有十五年的漫长记忆也还在脑子里,灵魂妥妥是三十岁的老阿姨啊! 那肚里的孩子呢? 纪蕊嘉摸了摸,非但孩子没了,连腰身都细了几寸。 这…… 纪明没好气地将碗摔在桌上:“吃饭也不知道端碗巴拉巴拉……” 纪蕊嘉只觉眼前恍惚,整个天地都在旋转,好久后才一切恢复正常,纪明还在继续骂,结束句是:“你盯着我干嘛,我脸上又没有答案。” “答案?” “你不会忘了今天月考吧?” 天啦噜,什么? 穿越已经够惨的了,还穿到了考试当天? /111/111514/28944603.html 4 根本不给她接受的时间,纪明往她嘴里塞了个肉包就哐当一声关了房门,但值得安慰的是,都是经历过的事件,倒还得心应手。只不过也有点小波折,出租车到了学校门口,纪蕊嘉一边掏手机,一边对司机大哥说:“师傅,码在哪儿,我扫一下。” 话音一落,就尴了个大尬,这破手机好像没扫码功能吧,还有现在哪来的码! 司机一副休想打霸王车的架势看她,好像她再不付钱就要把她拉到校长室讨说法了,没办法,纪蕊嘉灵机一动:我好像在这学校有朋友! 于是她翻出旧友电话:“喂,陈逸羽,帮我来付下钱。” 陈逸羽一脸和她不熟的样子奔了过来,但好在她是个好人,还是为纪蕊嘉解了围。 “我明天就把钱还给你。”说完,纪蕊嘉就架着胳膊揽住陈逸羽,陈逸羽这人温静甜雅,自小就是个乖乖女,但乖乖女在c一中容易挨欺负,在她没转到这之前,陈逸羽被校园霸凌了两年之久。 也是有了纪蕊嘉“罩着”,陈逸羽才慢慢好了起来。 只是,在高考前不久,陈逸羽却突然跳楼自杀了。 虽然纪蕊嘉还没搞懂为什么穿越了,但能再次见到纪明、陈逸羽这些【故人】,这简直不要太好了。 所以她坦然接受了现实。 只是……她又摸了摸肚子,那个还未见面的孩子…… 就在她还在为那个时空失落的时候,陈逸羽及时拉回了她:“同学,钱不用还了。” 说罢,陈同学双手握书包带低头碎步快速进了校门。 这位陈同学,是那种超标准线很高的美女,无论是哪个年代,美貌都会给女人带来一些祸事,就如同这位陈大美女,就是因为长得太美,招惹了体育委员,体育委员是什么概念,那可是人高高大大,帅气加荷尔蒙的组合体,不答应他的追求,那就是不识好歹,没错陈大美女就是那个不识好歹的一号人物。 当着全班驳了何志的面,那是何等罪过,于是从那之后,关于陈逸羽的谣言就在c一中散播开来,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甚至这些还不够,几个小太妹还从她书包里翻出xxx,那简直坐实了她不洁的传闻。 纪蕊嘉叹了口气,看着那个瘦弱且怯懦的背影突然联想到了自己,离婚当天,自己何尝不是这副鬼样子? 吵架都会有一种发挥不好的后觉感,纪蕊嘉也不例外,即使【昨天】她酷酷地摔了戒指,但她自己清楚,自己不过是只纸老虎而已…… 如果有下次,我一定……巴拉巴拉纪蕊嘉说出无数个对抗方案。 诶?!!! 纪蕊嘉疲惫一早晨的眼睛忽地醒了,继而脸上炸开一朵娇艳的花。 “没有下次,老娘我现在还不认识他呢!” 哈哈哈哈哈,与初穿越混沌接受不同,现在她才像是疯了,不但她自己认为自己疯了,路过的任何人都认为她疯了。 老师们叹气自语:“哎,高三的孩子压力太大了。” 另一人附和点点头。 扁嘴的教导主任横着眉毛走了过来,指着纪蕊嘉就说:“喂,那个同学,快点进学校,迟到扣分的啊!” “哦!”纪蕊嘉明朗道。 可往里走的时候,她忽然听见俩个女生在自己身后碎碎念着:“哎,那不是你们班的转校生吗?” “传言说好像脑袋受了刺激。” “说不定有什么精神病呢,离她远一点。” “没事她十八了,杀人犯法的!” “……我怎么听说她杀过人啊。” 这说话的声量可真不像背后议论,分明就是说给她听的。对几个毛还没长全的丫头,她有何惧? 但刀都飞过来了你还不挡就是不对的了。 于是,纪蕊嘉脸一沉凶神恶煞地回头盯住那两个女生,还故意将眼神移到名牌上,似要报复似的,那俩小罗罗也是个软蛋,见她这架势赶紧是脚底抹油溜走了。 跟姐斗,你们还嫩了点! c一中是c市最有名的学校,以成绩,以财力,无论以什么,都没有一所高中能撼动它老大的地位。 唯我独大的骄傲必会滋生出一些畸形,就好比如陈同学和体育委员这对因爱生恨cp,分明可以好聚好散的,偏得弄成你死我活,但这事在c一中也仅是冰山一角而已。 而对于纪蕊嘉,可没人想跟她捆什么cp,捆上了叫什么呢?杀人魔手刃小太妹cp?杀人魔恋上纯情男cp?杀人魔斩渣男cp?杀人魔迫害优质生cp? 她成功劝退了所有人群。 妙哉妙哉。 所以能和陈逸羽成为闺蜜这事,是天时地利以及人不和的产物,她们还从稳定的优学派和校霸派中独立出一个小团体,名叫【魔人花姐妹】,当然花是那位陈同学,纪蕊嘉只配叫魔。 纪蕊嘉脸僵的看着考场中自己的位置,最后一个考场最后一位。 没错这里还有一规矩,那就是每次考试都要按上一次的成绩排名,纪蕊嘉作为一名转校生,成绩自然是零,但这丝毫并不影响她的下一次排名,因为拿到卷子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下次自己还会坐这。 不但是下次,还有下下次。 就这种考试得零蛋的噩梦,三十岁她还会偶尔梦到呢,而再次身临其境,纪蕊嘉只想叹呼:老天爷啊,你是故意玩我呢吧! 别说是被迫成一名高三生了,就那点初中的东西都已然还给老师了。 所以毫不意外,一个充满愤怒的大零蛋画在了她的卷面上,落笔处还有戳破的痕迹,纪蕊嘉都想象到老师看到这张无药可救的白卷时,血压飙升的场面了。 怎么还有点小愧疚呢…… 忽地,有个人抓住了她的胳膊,半蹲下身子,两眼放光地冲着她激动地说道:“纪蕊晴同志,欢迎您转到贵校来。” ……这样无语的话竟然还能亲耳听到第二次!! “我要奋斗!我要崛起!我不要再以后的人生重复做这个噩梦了!” 心里呐喊完口号,纪蕊嘉就把滚烫的脸蛋贴在了桌面上,真舒坦啊—— 不过这高中课桌怎么有催眠的效果呢? 纪蕊嘉刚一沾上就有了睡意。 啊——说完哈欠都上来了。 翌日,纪蕊嘉找陈逸羽还钱,陈逸羽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不用还了。” “怎么就不用还了,你赚钱了吗?这钱还不是你父母给的。”说罢,纪蕊嘉就强行扒开她的手心,把钱塞了进去。 陈逸羽先惊讶,然后慢慢感动,因为这是两年以来,第一次有人主动还钱。 陈家有钱,陈父也告诉过她,花点小钱交点朋友,值。 但钱花了,朋友没交上,这事陈父可不知。 c一中不缺乏有钱的人,纪蕊嘉转校就花了不小一笔,所以钱在这里不是交友工具,仅是他们觉得陈逸羽好欺负。 陈逸羽有心事,咬咬嘴唇,才战战兢兢问:“为什么你身上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你怎么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呢?” 啊?? 纪蕊嘉一惊:我发生什么事了? 哦,对,绑架。 官方对绑架案是这样报道的,纪明赶到了案发现场枪击凶手,救出了人质,这事同为人质的殷泽可以作证。哦,当然,那时的报道隐去了殷泽本名,所以纪蕊嘉自始至终并不知道证人是谁,但警察救人这事合情又合理,怎么就穿成“她”杀人了? 真是吃瓜者自觉比持瓜者更了解真相,在李蔓的公关公司干这么多年,纪蕊嘉还不懂谣言的危害吗? 但学生的杀伤力远不及成人,纪蕊嘉压根没当回事,更何况她又失忆了,不记得了,再者殷泽不还指证她不是纪蕊晴本人吗?怎么说,杀人的事都落不到她头上,她有何惧? 但无论枪是谁开的,有没有罪,这事跟纪蕊嘉都脱不了干系,她们当然有所恐惧。 对纪蕊嘉自然也另眼相待,这事既是阻碍,也算保护壳。 就看怎么想了。 纪蕊嘉更偏向于后者。 椅子前两条腿欢乐离地,后两条腿洋洋得意:“法律会惩罚一切有罪的人。” 等一下,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纪蕊嘉心抽了一下,若有所思。 对于陈逸羽而言,和纪蕊嘉做朋友存有风险,她名声是大,但有点臭,陈逸羽期望的救世主是那种身披光环的天使,人人得以臣服,然后拉着自己的手点化众人道:“你们不要再欺负她了,现在我宣布,她是我的人了!” 哗啦转场,亮灯变暗灯,纪蕊嘉身披乌色斗篷、头顶牛犄角,拽着她的胳膊阴森森冲着大家笑:“你们不要再欺负她了,现在我宣布,谁靠近她,我就杀谁……” 陈逸羽打个寒颤,收起臆想回到座位上。 这时,何志那小子输了球回来了,回到座位上对陈逸羽开始指桑骂槐的撒气,这样还不够,他偏还要把球砸向陈逸羽才算解气。而陈逸羽也像是习惯了似的,面对桌面砰地一下脸上竟毫无波澜,甚至对篮球在书面上留下的球印,都只想拍拍了事。 嚯,纪蕊嘉这小暴脾气。 十五年前,纪蕊嘉就是靠大炮拳揍得何志哭天喊妈的,真是好久不练,手都有点生了,纪蕊嘉活动完筋骨,奔着何志就去了,何志从没见过哪个女生气势如此凶猛,一时间傻住了眼,屁股像黏住了固体胶似的动弹不得。 一场好戏即将开始。 不过是谁在众目睽睽之下,坏了老娘好事?!! 某人在半空拦住她的手,那力度要是再用点劲儿,就能捏断她手腕了! 剧情没这号人物啊? 这是哪来的程咬金! 正想用个拽姐的眼神给他个下马威,没成想,就这浅浅一瞥,差点没把她送走! wap. /111/111514/28944604.html 5 紧致的皮肤,游动的喉结,干净利落的栗子头,这满脸洋溢青春气息的美少年啊,真是叫姐姐抑制不住的春心荡漾啊。 可再仔细一瞧…… 这微笑的少年是——殷泽!! 还是个青春版的! 可再青春的殷泽也是殷泽啊! 这就晦气了! 星星眼立刻变死鱼眼。 心脏却砰砰砰砰砰个不停。 强烈的震动不知道殷泽会不会听见。 殷泽保证,他没听见!因为此刻他的心脏也是砰砰砰砰砰—— 僵持数秒,纪蕊嘉才反应过来地抽回手背过身去,神色慌张下她还不忘地爆了句粗。 而这时吓傻的何志也反应了过来,为了挽留点他那可怜的小自尊,他竟然恬不知耻地说道:“得亏有人救了你,不然你死定了!” 瞧他这破音的声调,是谁被救了众人可看在眼里呢! 纪蕊嘉切一声。 她现在可没什么心思跟这个叫何志的较劲儿,她浑身上下每根汗毛都在抓心挠肝,她不知道殷泽这个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她记得在c一中的这一年,从来没见过他啊。 以殷泽这容貌,这家世没道理只是小透明的。 毕竟这里就有那么一部分女生,已经用择偶的标准对男生们品头论足了,就算纪蕊嘉错过了两年的八卦,但有陈逸羽这么一位八卦传播机,纪蕊嘉也算对c一中的风云人物们有了大致的了解,不应该漏掉这么一条肥鱼啊! 此时肥鱼正盯着她傻乐,俗话说王子一乐,恶毒后妈的女儿们可就不高兴了,几双凶狠的眼睛盯向纪蕊嘉,仿佛似要说:cindere,女仆才是你的身份,你没有资格参加舞会! 纪蕊嘉被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神镀了层傲娇:哼,老娘不但有资格参加舞会,以后还是他老婆呢!气死你们! 女生们的对决都是悄无声息的,谁先怂谁就输,显然纪蕊嘉是赢了。 这份傲娇陈逸羽看在眼里,不禁对纪蕊嘉肃然起敬:她不就是那个身绕仙光的救世主嘛! 上课铃声响起,众神归位。 殷泽也挂着满脸微笑回了自己的教室。 纪蕊嘉一整节课都心不在焉的,也不怪她听不进去,一则她听不懂,二则被殷泽扰了魂,自然就游离起来:他不是说自己在高中一直霸占全校第一吗? 她记得c一中的第一一直是那个叫霍什么楠的家伙啊。 而且大排名她才也刚看过,别说第一了,前十也没他殷泽的名字啊! 呵,看来是吹牛皮啊! 原来老天安排穿越这事,就是想撕碎殷泽在她心里的完美滤镜啊! 这样想来,纪蕊嘉好受了些。 毕竟被离婚这坎儿,她还是有点过不去。 好不容易熬完整节课,纪蕊嘉赶紧找陈逸羽八卦:“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殷泽啊?” 陈逸羽还是十五年前的陈逸羽,对自己即将要和纪蕊嘉聊八卦这事还有所不知,满脸疑惑着为什么要跟你聊他的表情。不过经刚才一事倒对纪蕊嘉亲近了不少,也愿意多跟她说几句了,不过话里竟是些卑微与惊恐:“我怎敢妄加评论大神……” 他就是陈逸羽曾经说过的大神? 大神的名号她是有所耳闻的,只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那个怨种丈夫会跟这号大神划在一起…… 纪蕊嘉一整个傻眼,还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那怎么大排名我没有看到他啊?” “哦,他没来,我也很奇怪,高三的考试都很重要诶,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来。” 汗。 纪蕊嘉挠头。 “他之前都是第一吗?” “嗯嗯,没错。” 滤镜重塑,纪蕊嘉想找个乌龟壳缩进去。 ** 初穿到这个时空的殷泽也是一脸懵逼,死掉这个事很玄学,很难拿捏是不是真的,但疼是扎实地体现在身体上啊。 斯哈几声抚摸着伤处,脑袋里快速运转两个时空的错位逻辑。 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赶紧去摸自己的脖子,那个被他穿成项链的对戒竟然也带回来了!真是不可思议,但也是那个时空真实存在的铁证。 只是这对戒内圈刻着的两个名字,一个是他无疑,而另一个却是纪蕊晴。 经绑架一事殷泽算是明白了,虽然自己一厢情愿地想对曾经救自己的女孩报恩,当然报恩的方式还是老土的【以身相许】,但面见就像拆盲盒,一见钟情的的确是那个冒牌的纪蕊嘉啊! 虽然有点对不起纪蕊晴,但他必须得承认,他爱得是纪蕊嘉。 【题外话:人家纪蕊晴可没觉得什么对不起,纯属殷泽个人盲目自信和一厢情愿。】 殷泽释然笑笑,决定要把戒指拿去改名。 按照上个时空逻辑,殷泽的路径是经此一事就转学去了国外,从此没再踏进c一中半步,可当下他的心境完全不同,完全没有当初战战兢兢的害怕,反而挂着一副要迎难而上的勇气。 殷老爷子前脚打点完关系,后脚就叫秘书联系了外国学校,在他昏厥的这几天,连行李都打包好了,没想到殷泽却拒绝:“我不走。” 此言一出,除了没心没肺只知干饭的殷泽外,其余人都顿下筷子看他。 “不是你要出国的吗?”殷老爷子很宠自己的老来子。 是哦,是他提的,怎么解释不去了呢? 躲不掉的就应该去解决掉啊,配有三十岁成熟男人思维的他当然不再畏惧。 “逃避不是殷家孩子能做出来的。” 一字一字铿锵有力,连亲生母亲李莹都感到鸡皮炸起,一副【这还是我儿子吗】的嘴脸重新审视这个浴火重生的儿子。 还不禁在心里感恩:感谢老天爷,我儿终于觉醒了! 当然感动的还有头发花白,精神矍铄,气派一看就是家族大家长的殷老爷子,人到这个岁数不禁泪窝子浅了些,仅这简单一句竟然有些忍不住得想哭,用随身携带的绢帕擦了擦眼角:“好好,有我当年的风采,以后殷氏也有盼望了。” 歘歘歘—— 桌上六人各自心怀鬼胎地眼里飙刀子,殷成束殷家长子先出刀,刀刀直逼殷老爷子,殷老爷子人老心精,话本身就是冲大儿子说的,表情自然就游刃有余地接着。余下年龄相当的殷泽和殷朗,各自为自己的爹站队,一家早餐又吃成了战争。 殷家还有两个女主人,李莹和舒雅,俩人也是一个犀利的眼神,然后画风突变地开始各自对各自老公:“吃吃吃。” “张嫂,今天的煎蛋很好吃哦。” 另一附和:“香肠也不错。” 张嫂:“…………”难道费力做的新式南瓜粥没有好评? 重生后的殷泽享受阳光洒在脸上的感觉,什么骄傲自尊、面子脸皮,比起珍贵的太阳、自由的空气、可爱可亲的家人,都是不值得一提的。 当然,殷朗一家已经被他踢出了【可爱可亲一家人】群聊。 起始点相同,目的地也一样,殷泽、殷朗俩人却各开各的车,俨然一副已经分家了的样子。 殷朗也背好书包准备上车了,可打远瞧殷泽站在院子中央像个傻帽似的晒太阳,忍不住嘴贱两句:“他难道是被绑匪揍脑子了?” 从殷家大院同时开出两辆车,为争先后,后排的俩人都在给司机鼓劲儿:“超过他”、“要他知道知道你的厉害!”、“赢了我给你涨工资!”………… 殷朗司机一脚油门轰到底,咻地一下飞了出去,还没等殷朗嘚瑟完,砰地一声车就撞到了电线杆上,气囊都弹了出来。 汽车性能较强,并无人员伤亡。 或许会有那么点小擦碰吧。 紧随其后的殷泽司机则放慢了车速,还识趣地降下后车窗,让殷泽嘚瑟完一个鬼脸后,才歘地一下地飞走。 后视镜里看殷朗气得直跺脚,是很爽也很解气,但笑过之后他还是拿起了手机:“喂,120吗……” ** 纪蕊嘉:穿越一定是在警示我,远离渣男,重新做人。 殷泽:穿越一定是在警示我,珍惜眼前人,不要错过。 ** 再次站在c一高的大门前,殷泽肆意地感受着周遭环境所带来的善意。 几个熟悉的面孔搭讪道:“泽哥早。” 几个无名小女孩从身边经过切切私语:“好帅啊!嘤嘤嘤—— 还有几个看佛面的老师和蔼可亲:“同学,要快点哦,不然就要迟到啦……” 好学生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自从知道自己走后纪蕊嘉就转到了c一中,殷泽就十分懊悔转学了,所以这次能在这个时空重逢,那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啊。 c一中高三部总共有十二个班,大体是按成绩排名,每月进行一次排名考,拔尖前三十者进一班,以此类推到十二班。 一班位置最好,班级大门直对正楼梯,而十二班冲得是蹩脚的副楼梯。 往日殷泽是不屑于走副楼梯的,可现在纪蕊嘉在十二班了,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况且在家养伤了这么久,这回终于要见面了,殷泽真是一刻都等不及了! 在人群中,殷泽一下就把她认了出来。殷泽暗嘲自己愚蠢,她们哪里完全相同啊!仔细地看还是有细微差别的,只是这点细微差别在时间的忽略下,殷泽也辨不出来了。 带着答案来找谜题,就显得是聪明多了。 殷泽笑笑。 wap. /111/111514/28944605.html 6 他拉住她的手,笑得干净而纯粹,他这次真的是为她而来的。 不再是作为纪蕊晴的替身。 而她呢,除了傻在那干愣着,毫无反击之力。 直到数秒后,灵魂归壳,她才想起抽回自己的手。 而殷泽仍愣在那不愿清醒,他多想在这个时候给纪蕊嘉一个拥抱啊,甚至一个吻,还好上课的铃声提醒了他,现在他们还是高中生! 还拥抱还亲吻,就连基本的肢体碰触都是不允许的! 规矩殷泽懂,而如何在规矩里找破绽殷泽更懂。 眼神接触算肢体接触吗? 不算是不算,但执行起来挺变态的。 哪怕下课只有十分钟,殷泽也算好了时间和距离比例,铃声一响就往十二班的方向跑,跑得大家都有点摸不清头脑了,这家伙莫不是想练个短跑冲刺? 而纪蕊嘉两耳不闻窗外事地脸面墙陷进沉思中。 原本的轨迹里可没有殷泽啊,殷泽的出现就像系统出现了偏差,把纪蕊嘉整的都有点不会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他也是穿越来的吗? 这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殷家家大业大,仇人肯定也多,绑架自己的说不定就是殷家的某位宿敌,然后再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把他们抓起来做了某项科学研究,然后他们就穿越了。 纪蕊嘉的脑洞果然够可以。 那要和他在这个时空相认吗?然后同仇敌忾,一起找到穿越的原因? 才不要! 纪蕊嘉还要重新开始呢! 再则说,一切还都只是猜想,外一他只是这个时空的人呢,一点小偏差而已,怎么能撼动重新开始的整条轨迹呢! 万不可轻举妄动,还是继续装傻,暗中观察吧。 啊——纪蕊嘉打了个哈气,下节课数学,补个觉吧。 扑腾惯性地倒在了桌子上。 站在背后的殷泽即刻变脸。 ** 看完大排名名单,殷泽气得一巴掌呼在上面,睡觉?就你这成绩还有脸睡觉! 这不是你当初哭着脸说,后悔啊,后悔没考上个好大学的时候了啊! 就你这觉比天大的态度,还想考个好大学?! 殷泽闭眼消化了会怒气。 人人以为泽哥气得是霍思楠趁他不在,考到了第一的位置,各个将同情的目光投去了那个倒霉蛋,倒霉蛋也这样以为,霍思楠连大气都不敢喘地直接跑路道:“我有点尿急,我去趟厕所。” 霍思楠咻地一下从殷泽身后飞走了。 整节课,殷泽全程闭目沉思,该怎么拯救纪蕊嘉奄奄一息的学业呢? 赶超他是不可能的了,但如果有他这位大神加持,考个普通高校应该不在话下,所以他得好好计划一下。 可怎么名又正言又顺地帮她呢? 脑中一道闪电闪过,殷泽有了主意。 当当当—— “进!” 埋头写教案的教导主任一看是殷泽,赶紧停了笔。 “有什么事吗?” 殷泽正经:“主任,我有个互助小组学习计划。” 全校第一搞互助?这挺新鲜啊。 李全放下笔,双手交叉靠在椅子上,“哦?说来听听。” “我打算帮助一些成绩不太好的同学进步,尽一点绵薄之力。” 高三这个紧要关头可不能误了殷泽这个好苗子,现在最稳地要是独善其身。扶扶眼镜,不失礼貌地微笑道:“那个,殷泽同学,老师知道你是想帮助同学,这点是好的,但是不要影响了成绩……” “我甩第二名二十几分,能影响什么?” “……老师的意思是,外一……” “没有外一,我从不打没有把握之仗。” 噎得没了词,李全换了个思路:“那说说你想帮谁?” “十二班的纪蕊晴。” 这答案属实有点意外。 “十二班?还最后一名?是不是就没有互助的必要了。” 李全心里os:你小子心里打得什么算盘我还不知道,谁还没青春过啊! 为了掩饰自己看穿了,李全喝起了茶,茶刚顺到嗓子眼,差点没喷出来。 “你说什么呢老师!你怎么这么肤浅,怎么最后一名就没有互助的必要了?作为c一中的一员,我们谁也不能放弃啊!” 来不及用纸挡,李全用手给捂住了,只瞧殷泽面不改色身不动,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怒视自己。 “那你可以帮帮你们班的同学啊,没必要管十二班吧!” “老师,你怎么这么肤浅!十二班怎么了?十二班难道不是我们c一中的一份子了嘛?巴拉巴拉巴拉的……” 李全眼冒疑惑:这家伙不是独行侠吗?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其他人了? 停!李全做了个停的动作,殷泽闭嘴。 搓着下巴,李全试探:“那你去帮十二班的倒数第二,叫什么来着,嘶……算了算了,不重要,反正是个男的。” “老师……” “你怎么这么肤浅!”二人一口同声。 “我说,你能换个词形容我吗?” 殷泽嘿嘿,“不是不是,老师您真多虑了。您这么想,我长得帅吧,学习好吧,家境不错吧,真是挑不出任何短板来!我要是想追一个人那还不简单,何必费此周折!主要是我们俩家有点交情,人家父亲求我帮忙给他女儿补习,走近了又怕你们误会,这不前来报个备嘛。” 长得帅,学习好,家境不错。 这认知倒挺清晰。 只是真如同他讲得这样吗? “真不是早恋?” 殷泽羞涩抗拒:“哎呦老师,你说什么呢!主要怕你拿手电筒抓人的时候,误抓!” 李全小手电,斩断桃花线,c一中少男少女的爱情萌芽都是在李全的小手电下断送的。 人称李全斩! 既然叫全斩,那肯定不能轻易被忽悠。 李全抬手腕看了看表:“快到点上课了,你先回去吧!” 殷泽应。 妈呀,这几天没来他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这么……听话? 倒也不是之前不听话,殷泽是没唱过什么反调,但正调他也没应过啊! 李全一脸孩子们长大了的表情陷入自我感动中。 见殷泽没影了,李全立即严肃板脸,赶紧从抽屉里掏出家庭联络簿,翻到纪蕊嘉那一页,刚要给纪明打去电话,殷泽突然杀了个回马枪,扒墙探脑捶胸一气呵成:“主任,信任哦!” “信任,信任!” 上课铃响起,李全赶紧打发殷泽走:“快回教室啊,不然给你扣分!” 这点倒公平,管你学渣学霸,扣分在他这一视同仁。 刚按下几个键不放心地看看,确定殷泽真不在外面了,才继续照电话簿按下去,没一会,那边就接通了,李全笑盈盈:“诶?纪蕊晴家长吗?哎哎哎,我是c一中的教导主任啊……” 坐在教室里的殷泽裤袋震动了一下,趁着老师不注意,殷泽拿出来偷偷在桌下查看,内容仅有两个字——【搞定!】 一切尽在掌握,殷泽得意挑眉。 十二班班主任,一个个不高还挺爱挺着走的女人。 班里很多学生都已经比她个子高了。 她人虽小但声音穿透力极强,面对乱糟糟如菜市场的教室,她不得不通讯基本靠吼地喊出“纪蕊晴”三个字。 别说整个班了,就是整个楼道都听得是一清二楚。 班里终于安静了下来,班主任紧忙倒腾几口气才说后面一句:“你出来一下。” ** “我不同意!” 班主任像个媒婆似的:“你还不同意?你有什么理由不同意?人家还没挑你什么……” 纪蕊嘉来劲儿了:“老师,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他是长得帅,家境也不错,学习也算可以,但看男人不能光看表面,得看人品。” 班主任掉进陷阱,纪蕊嘉胆子大起来,揽起阿班的肩膀,像讲八卦似的继续:“有些男人婚前对你是不错,但婚后他变得可快了,一点夫妻情分都不念,说踹开就踹开。” 阿班若有所思,拉长了嗯……又听了纪蕊嘉几句胡扯,才意识到被带跑偏了:“喂,你再说什么!一个学生讲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再给你讲学习小组的事,又不是在给你介绍对象!” 阿班眼睛一眯:“你可不要像有些女生似的,把找对象当成高中目标,你们要学会自尊自爱,这样就算日后真的走入婚姻殿堂,也不会说被踹就被踹。” 此话有理啊,纪蕊嘉不是一直在后悔自己抱错了大腿嘛! 怎么能抱殷泽、李蔓的大腿呢! 得抱自己的啊! 阿班的形象在她心里又宏伟了不少,她性情得抱住了阿班,然后激动地说,“朱老师你说得太对了!这番言论犹如醍醐灌顶……”嘚嘚嘚的一堆马屁。 朱鸿老师满意地点点头,不忘使命地下达道:“那晚自习学习小组就开始。” 很快晚自习时间到了,学习小组即将开始。 殷泽在镜子前紧张地整理着装,就像十五年后他紧张地要见纪蕊嘉第一面一样。 身后几个小弟姨母笑式地起哄:“泽哥,你这是在干嘛啊,不就是去个学习小组吗?” 殷泽肉眼可见的慌张了,他慌张了!这要是面对的是一群小女生,不得八卦成啥样子啊!好在男孩子的爱情细胞晚熟。 可是殷泽的熟了。当然不能让小弟看笑话啊,紧忙跟上一句:“我这人本身就爱干净……什么学习小组?你们怎么知道学习小组的?” 小弟们又笑:“李主任叫我们参加的啊!” 还摆了摆手里的教材,“东西我们可都准备好了。” 殷泽一脸黑线,这就好比第一次约会带了别人,不但尴尬,还很煞气氛,所以他要赶人:“我可没什么精力给你们补习……” 李全再次神出鬼没:“我认真研究了你提的学习小组方案,我觉得很受用啊!这么好的方案怎么就独善其身呢!所以我觉得效仿你说的方式,第一带倒数第一,第二带倒数第二,由此类推,可以推进全校的学习成绩,妙啊!” “可是……” 李全贴近殷泽耳边,一脸阴沉诡谲:“别忘了我的外号。” 事了拂衣去,留下身与名。 此处哔哔哔哔地消了一串音。 /111/111514/28944640.html 第7章 既来之则坏人休想安 参与学习小组试点的人除了殷泽指定的纪蕊嘉,还有一些算给面子的小弟,剩下的一些是对他抱有幻想的小迷妹。 人还挺多,殷泽稍感欣慰:小爷我号召力还算不错嘛。 下一秒,目标人物出现在阶梯教室,她此刻正无银三百两地用书遮脑袋横着走,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个螃蟹成了精!殷泽看在眼里完全做出了错误的预判:唉,小可怜,这时的她还不知道自己被调换了人生吧…… 那位被他可怜的主人公,此时也一样衍生出同一个想法:这时的他还不知道我们以后会是夫妻吧…… ** 按照殷泽定下的规则,第一辅导倒数第一,所以跑不掉的纪蕊嘉…… 嘿!嘿!嘿!嘿! 老虎要扑小白兔了!小白兔头皮发麻,紧张地直扑腾后腿,一跃就跃到了月考榜上第一名的身边! 面皮紧绷,不敢斜视一眼老虎的怒视。 纪蕊嘉暗想,我怎么就不找个借口说不来了呢。 真是个大软包。 不过,现在紧张地真的有点胃痉挛了。 就她一人紧张吗? 非也非也,因为殷泽缺席而荣升第一的霍思楠比她还要紧张,况且此刻与殷泽站在一起的还有他的心仪女神高祁妍! 高祁妍娇滴滴咬住下唇,一副要活剥了霍思楠的架势跺了一脚,吓得霍思楠腿都软了,忙将屁股弹起:“妍妍,别误会,我和她没什么的……” 纪蕊嘉:??? 接下来请欣赏眼神壁球战! 纪蕊嘉膘谁,谁就立刻被殷泽盯上,眼神之犀利到无人敢应,所以大家纷纷像躲瘟神一般地躲开纪蕊嘉的眼睛,更有甚者甚至直接离开了坐席,坐到了人畜无害的后排角落里。 殷泽表示很满意。 纪蕊嘉懵。 哐噔哐噔,老虎迈着稳健的步伐嘲白兔走来,后排一群食草小动物们纷粉陷入惊恐状态,仿佛就在等他咬住小白兔,自己好脱身逃窜! 嘤嘤嘤—— 谁能来救救我?!! 浓巴迪。 拉深了呼吸后—— 缴械投降。 纪蕊嘉低着脑袋想假装做点什么,而眼下手里只有一本书,她就随便假装翻几页,斜睨殷泽越走越近,越近心脏跳得也越快,这体验根本叫她分不清是余情未了还是恐惧缠身。 然而殷泽精神大条地只顾着对她傻乐,周遭的人很难不看戏似的将眼睛睁大睁圆,也慢慢从身体上的恐惧变成了心里上的恐惧,纷纷心生疑虑:眼前这位地主家的傻儿子是谁啊?! ** 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殷泽终于如愿以偿地坐到了纪蕊嘉身边。 可两个心里都明白的人该怎样装糊涂呢? 这就需要些许的演技了。 可俩人均是演技烂王,一个光瞪眼,一个面挺僵,桌下不是搓手就是拧大腿的,好不容易一个大起胆子打了声招呼“嗨”,另一个却眼神不知该落何处地回了句“嗯”。 大家都很紧张,以至于完全没看出对方的破绽。 短暂而又漫长的不知所措后,殷泽先勇。 “那个,我们就先从函数开始吧。” “好。”纪蕊嘉应得毫无灵魂。 整个过程,纪蕊嘉没有认真在听,她满脑子想的都和学习毫无关系。她在想离婚那天他的无情,她在想他们的孩子。 可在这个时空,他们都还是孩子呢,给殷泽还没做过的事定罪,有些不妥吧。 拧巴纠结,忽地纪蕊嘉左右脑各生出一个小人来,一个道:“坏种子长出的花也会是坏的。” 另一个道:“哦,老天爷,我真遗憾你这么说,你仔细看看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啊,哪里像是什么坏人啊!” 别说,青春期的殷泽是有些奶嘟嘟的…… 呵呵呵呵——纪蕊嘉一脸痴汉样。 “喂喂喂,专心点。” 殷泽用笔杆敲了几下书面,这才把纪蕊嘉拽回到现实。 刚才在干什么?难不成又心动了吗??? 万万不可啊!! 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啊纪蕊嘉! 他那张脸就是美杜莎的眼,潘多拉的盒,智慧树上的果啊!哪个不要命?况且连离婚都能谱五页的纸的人,算是富二代里的守财奴了吧!这谋财又害命的爱,谈得不要太惊悚! 纪蕊嘉想锥自己大腿让自己清醒一点,奈何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又开始了泽言泽语了:“做数学题是有点想睡,但自残这种行为万万不可取。” 纪蕊嘉戳戳耳洞:刚才鬼叫的那个是什么东西? “不对!不对!也不对!”喊口号时信心满满,实际操作困难重重啊,殷泽从满脸堆笑到呕出老血,仅靠纪蕊嘉做了几道数学题。 把练习册一摊,殷泽眉毛拐成大问号:“都不会?” 就算都选c也不至于落个零蛋结局吧。 “你是怎么做到每个都避开正确答案的?” 纪蕊嘉面红心虚,连摇头都不敢用太大力气。 殷泽盯向演算纸,错这么多,那她到底写了些什么密密麻麻的? 两人同时愣住三秒,好在纪蕊嘉先下手为强,一下就把纸团成球捏在了手里,晚一步的殷泽也就没看到纸面上写的那些跟他有关的【优美文字】。 ** 后排俩哥们无心学习,全程观战:“喂,你看懂了吗?” “废话,没吃过猪肉,我还没见过猪跑吗?” “那他们这算是什么猪?” “朱丽叶的猪吧。”说猪的哥们还自认幽默地故意卷了个音。 俩人被自己的幽默逗笑了,忽地一人看见大门口闪过一个黑影,预感到有情况的他赶紧用胳膊肘示意同伴,同伴收了笑。 腹语道:“拆散罗密欧与朱丽叶的人来了。” 可怎么还是这么想笑呢! 泽哥,我们可没有对你不敬的意思啊! 在场所有男孩子:泽哥这颗铁树开花了! 在场所有女孩子:哼,让你勾引男神,看李全斩怎么收拾你! 李全斩推推眼镜:嗯……一切正常。 ** a伙人:“你听说了吗?殷泽和纪蕊晴在一起了!连李全斩都不管了!” “听说都经过她父亲同意了,李全斩才不管的!” b伙人:“怪不得她突然转到咱们学校来,原来是这样啊……喂,孙淼淼你别生气啊!” 校花孙淼淼卒。 c伙人:“我们给他们起个什么cp呢?” 异口同声道:“cp!!” ** 陈逸羽拉长耳朵提高警觉,收集完整个年级所有班的八卦后,火急火燎地跑到纪蕊嘉面前验证:“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此刻纪蕊嘉正闭目端坐,一副练太极的样子慢慢吐出一口薄雾,不紧不慢地吐出四个大字:“纯、属、扯、淡。” 陈逸羽代表广大群众表示,不相信。 既然舆论倒向已经偏成这样了,何不利用起来呢……忽地一道灵光闪进纪蕊嘉的脑壳。 她问陈逸羽:“殷泽在你们学校算一人物吧?” “算挺大一人物的。” “是不是大家都有点怕他?” “连有的老师都怕。” “那你听过狐假虎威吗?” 陈逸羽满脸问号地点头。 纪蕊嘉忽然兴奋:“拿出来吧!” 陈逸羽问号更多了。 纪蕊嘉挑眉:“你的记账本啊。” 陈同学现在一脑袋感叹号了:“你偷看我书包!!!” “我没有!” 该怎么解释是多年前从她的遗物中看到的呢!临近高考陈父不经意间发现了这个笔记本,还逼着她按照上面的记录一个一个讨要债款,本来就饱受欺凌的陈逸羽哪敢真的去要啊,可一边是个只求结果不管过程的父亲,一边是各个把她当软柿子捏的牛鬼邪魔,硬是把陈逸羽逼得走投无了路。 纪蕊嘉面露难色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出个所以然,好在陈逸羽是个心思单纯的孩子,没有过分纠缠此事。 只不过这个女人总是神经兮兮地提前预透某些东西,倒是蛮神的。 但对每笔同学“借款”都记录的心里小黑暗被发现了,实在有些难为情。面上总说不用还了,暗地里还做小笔记,会不会被纪蕊嘉笑话才是她在意的。 “你不要想太多,而且这事本来你就没有错。” 这套言论陈逸羽还是头一回听,不禁眼闪星光,像是想在她这得到某种救赎,纪蕊嘉也显出一丝慈爱,没错一副不符合这个年龄的慈爱溢出面颊。 她摸着陈逸羽的头,不受控地浮想着倒在血泊里的影子,是陈逸羽吗?脸面看不太清,环境也很昏暗,很难确定是谁。 算了算了,管它呢! “被害者有罪论,太可笑了!记录怎么了,就要一笔笔记着然后加倍还回去!” 有大姐罩着,陈逸羽也不怕了,她把记账本拿出来,可刚看到纪蕊嘉眉头微皱,又像个猫似的紧张起来:“怎么了吗?” “哎,下次记得把日期写上,不然我都没法要利息。” 陈逸羽os:还利息?我本金能要回来就不错了! 高三班级连廊一到下课时间,各个班就聚在一起,打打闹闹嬉嬉笑笑,好生热闹,真是好久没感受青春荷尔蒙迎面扑来的气息了。 陈逸羽也好久了,她情况特殊,她纯是因为不合群造成的。 本是热闹的大课间突然杀出一道冷气来,所有人都被这道冷气吓得定了格,纷纷扭头嘲纪蕊嘉看去,纪蕊嘉像个大姐头似的头发一甩,脸一横,手抬起指挥陈逸羽道:“东西呢?” 陈逸羽乖乖双手奉上。 纪蕊嘉杀在中间,翻开笔记第一页,食指滑在第一页的第一个名字上,然后环顾两侧发现大家都有点眼生了,咳嗽两下问军师:“他是谁?” 陈逸羽眼不敢抬,颤巍巍指了一人。 那人瞬间脊后发凉。 /111/111514/28944641.html 第8章 殷泽大侄子 一人差点跑过,好在扒住了门框。 “泽哥,你女朋友——” 是他女朋友没错了,兄弟们感受到了! 那跑得是咻咻快。 殷泽赶到案发现场时,殴斗已经结束,听闻整个过程是相当惨绝人寰。从反抗最大的那个家伙身上可以看出来,那是相当之惨。青一块紫一块於在不显眼处,就是纪蕊嘉能给到的最大面子了。 肌肉记忆带动殷泽身晃了两下,连带着紧张直咽口水:离婚当日没给我几下子,真是万幸啊…… 杀鸡儆猴这招不赖,而后几个人都听指挥,按照目录顺序乖乖排进队伍里,补齐欠款者则可除名,就这样一个挨一个,纷纷掏空口袋在凑钱。 看见大票,纪蕊嘉也很机谨:“拿笔写上你名字。” 统统乖乖照做。 军师在身后见钱眼开地收钱,突然被问:“这人谁啊!” “哦这个人已经转学了……” “那记坏账。” 陈逸羽听不懂就哦哦哦地应着。 倚在门框上看热闹的殷泽咬着手指挑眉得意,一副不愧是我媳妇的样子简直不要太明显!排队的几个人看到他,更是皮肉一紧,好家伙殷泽真的给她撑腰啊! 一旁的校花孙淼淼也气得直跺脚,这一跺脚可是心疼了一众小男生,可惜殷泽从始至终都不是小男生调性,他要争也是要争第一,要风就不能有雨,又身在商贾大亨之家,家里还有个处处提防他的同父异母兄弟……所以什么小情小爱,校花校草的,他从不在意这些,要不是因为绑架和纪蕊晴有了这层缘分,也许连婚姻他都想作为交易的。 所以当纪蕊嘉的身份被戳穿的那一刻,他气愤,他没有理智,他觉得自己是被人当小丑一样算计了,所以他冲动地准备了那份离婚协议。 只是她不知道,那份足足写满五页纸的协议,硬被塞了很多的固定房产和殷家的某些产业,只可惜,她连看都不看,哪里还会知道什么他那颗刀子嘴下的豆腐心。 记账本最后一页。 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纪蕊嘉。 只不过纪蕊嘉的名字后面被陈逸羽用小小规整的字写上了,已还。 真是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纪蕊嘉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陈逸羽识趣赶紧抱回笔记本,然后将数好的钱晃了晃:“真是不小的一笔呢,作为报答我想请你吃饭!” 面赏了:“做一天会计了,还真有点饿了。” ** 请客选在了离学校不远的快餐店。 陈逸羽真不小气,一下端来一大盘的炸物,纪蕊嘉看着都快流哈喇子了,曾是名门阔太的她常要曝露在媒体的闪光灯下,所以不能肆意妄为地胡吃海喝,要控糖,要减脂,还要学会给自己洗脑:这不是清汤面,这是鳝丝面,这不是小咸菜,这是溜肥肠……【武林外传台词。】 所以丝毫不在乎陈逸羽的看法,纪蕊嘉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就在汉堡薯条各自占领一半腮帮子的时候,殷泽竟然也推门走了进来,这叫原本觉得还很有滋味的食物,瞬间不香了。 纪蕊嘉别过头,用肥宅水顺了顺。 好悬没噎死。 话说这身体是变回来了,怎么思维慢慢还被幼稚化了,纪蕊嘉的嘴巴不由地念叨起咒语来:“他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嘟嘟囔囔的,念叨的陈逸羽都开始转移视线了,定睛见到是殷泽,她倒还挺大方,直接打上招呼了:“这里!” 纪蕊嘉用一只手挡住脸,一边在给陈逸羽打哑谜:“你——在——干——什——么——!” 陈逸羽完全没看见,只顾着起身给殷泽让位置了,然后走到纪蕊嘉这排,一屁股差点没给她怼进了墙里去。 纪蕊嘉趔趄。 殷泽紧贴的眼神想问句还好吧? 结果被纪蕊嘉半路拦住,极不情愿地回了个“谢谢了”的表情。 话说怎么就这么巧,难不成队伍里面出叛徒了? 果不其然,人是陈逸羽叫来的,她把一半的功算在了殷泽身上,吐着舌头跟纪蕊嘉小声解释道:“狐假虎威嘛,当然也是要谢谢老虎的。” ……是谁说漂亮女生没大脑的。 此时另一个八卦爱好者殷朗正扒在橱窗往里窥探。 窥探这个词不准确,应该是光明正大地探,毕竟他整个身子都像只大王八似的扣在了玻璃上。 再加上专属于他的阴笑,嚯,这画面差点没把纪蕊嘉送走! 啊啊啊啊—— 这时陈逸羽也看到他了,也跟着啊啊啊啊啊叫起来。 可再一细看,这家伙怎么那么像大侄子?! ** 大侄子被殷泽抓了进来。 殷朗,殷泽的侄子,比殷泽小三岁,现在c一初中部上学。 虽也只比殷泽小三岁,但奈何辈分较小,他俩之前就有种看小孩的感觉。 现在这个感觉更强烈了。 毕竟一个十五,一个十八的身体里,住着一个三十、一个三十三的灵魂。 “你跟踪我?小屁孩!” 殷朗迟钝的后脑挨了一下:“哎呦!好痛!” 殷泽也觉得自己劲儿使大了,稍感抱歉的他面皮不动眉毛微耸,轻舒口气缓解一下尴尬。 虽然纪蕊嘉不怎么待见殷泽,但此等画面真是既熟悉又温馨啊。 其实殷家关系并不复杂,复杂的是年纪和辈分。 殷泽比殷朗大三岁,殷朗要叫殷泽叔。 李莹比殷成束大三岁,殷成束要叫李莹妈。 当然殷朗肯定随了爹,哪里肯对这母子俩屈服,一个不喊妈,一个不叫叔的,殷泽倒是能用拳头逼殷朗叫两声,但李莹不行啊。 真是年纪越大,自尊心还越强了。 如果只是简单的不满父亲娶小娇妻的话,殷成束不会做这么绝。 他恨很多,恨父亲不尊重亡母,恨父亲不肯让权,也恨父亲明目张胆的偏爱,更恨父亲从未给过自己这些。 虽然过了矫情的年纪,但怅然失措时,他何尝不想问父亲一句:“你的眼里真的从来没有过我吗?” 没有!从没有! 因为殷成束的生母背叛过殷老爷子! 说起殷成束的生母,殷老爷子的前妻,真是姓名不详,或因年代久远,或因不愿被提及等各种原因吧,反正自纪蕊嘉进门起,就不知这号人物是谁,家里连张她的照片都没有,殷家也没挂全家福的习俗,分崩离析的家庭成员,就好似是一群陌生人在混租。 这样的关系每逢节假日还要貌合神离地聚在一起吃早、中、晚饭,要多压抑有多压抑,好在殷泽不合群,还爱臭脸子,自己不爽了还会拉着纪蕊嘉一起走,虽然按照传统礼仪,纪蕊嘉会骂上殷泽几句,但过后她不得不拍胸脯暗自庆幸着:要是再多待一分钟,老娘非得原地爆炸不可! 嗷呼。 现在离她爆炸还剩下一分钟。 “美女姐姐,这些我可以吃吗?”殷朗乖巧地眯眯眼。 连殷朗这个小屁孩都只知道看脸!他只叫陈逸羽姐姐诶,完全没把纪蕊嘉放在眼里,甚至还撞下殷泽肩膀,贱兮兮夸他说:“眼光不错嘛。” “喂!” “喂!” “喂!” 三声“喂”立体环绕盘旋在上空,就像庙里大钟扣在了身上似的,将殷朗震得眩晕。 难道不对吗?刚才殷泽献的殷勤不是对这位美女姐姐吗? 难不成——殷朗将头转向纪蕊嘉,难以置信——不是吧。 一副不相信殷家人眼光会如此清奇的目光落在了纪蕊嘉脸上,真是无语死了,这辈子还能被他这样怼第二回! 想起第一次和他见面,殷朗就表现出极无语的态度:“喂喂,我们殷家娶得可都是大美女诶。” “我也很美好不,只是美得不够明显。” 当然和李莹舒雅相比,她的确美得不够明显,而殷家也除了殷老爷子外,所有男丁也长得十分英俊,这里头最出类拔萃地也当属是殷泽了。 殷家女将功不可没。 手里的番茄酱包砰地一声被纪蕊嘉捏爆了。 “你这个小屁孩!你难道不懂灵魂契合更重要吗?你真是太肤浅了!” 叫一个小孩懂灵魂契合,难了些吧—— 于是殷朗神补刀一句叫纪蕊嘉炸毛的话,“说话讨厌的语气,倒是很般配。” ** 殷朗那小子顶着专属于殷家的人畜无害脸盯着陈大美女,一口一个姐姐的,叫得陈逸羽直迷糊:“够不够?不够我再买点!” “那麻烦姐姐了!” “不麻烦,不麻烦。” 纪蕊嘉一把将陈逸羽给摁住,“刚追讨回来的资金啊,你是想一把都挥霍完吗?” 真不解风情,陈同学在乎的是这点钱嘛,她在乎的是心甘情愿和那一声声让人晕眩的姐姐啊! 纪蕊嘉真是有苦难言:女人啊,你清醒点吧,难不成要我告诉你,你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以后就是个不负责任的花心大萝卜嘛,你这钱可不能刚从虎窝拿回来,眼瞅着又要进狼口啊! 眼神警告了半天,也拗不过陈同学的爱学弟心切,九头牛也拉不回地那种奔赴到了点餐区。 纪蕊嘉没再阻拦,算了算了,这小子从小就这么会,也难怪李蔓就仅靠殷家这点花边新闻就养活了连她在内的九名职工了。 /111/111514/28944642.html 第9章 倒贴一棵小贱草 “……这么多啊。” 陈逸羽那边好像遇见了点小麻烦,不过从她僵硬执拗的后脑可以看出来,她准备硬抗。这个时候她大概需要一个英雄出场吧,纪蕊嘉笑笑,这人不是我还能有谁! “我来吧!” 是谁听懂了我的弦外音? 殷泽哐当站起来,拿出不知是什么卡就走了过去,然后和陈逸羽假模假式地撕巴一通,随后付款成功。 别说,这样的男人还挺加分的。 这时一颗脑袋幽幽地飘了过来,“怎样?我小叔还挺迷人的吧!” “怎么?你不叫他阴面人了?” 殷朗瞪圆了眼睛表示惊慌得狠啊,她是怎么知道我给殷泽起这外号的?!!没告诉过给其他人啊…… 接下来,俩美女脸垮地看着叔侄二人演绎着多个版本的爱到极致叫嫌弃,殷朗吐舌头了了了了了个没完:“我跟踪你就是为了要证据,就说……就说……就说……” 殷泽就爱看他又干不掉我,又很气的样子,乐呵呵地:“就说什么?” 既然这样,可就不留面子了!殷朗嗷一嗓子:“我就说你早恋!” 哈哈哈哈哈,殷泽刚重获的紧致脸皮啊,都快要笑崩了! “说我早恋?叔叔我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只有被催生的份,哪还有被抓早恋的份!” 三脸错愕。 那俩只是觉得他有病,唯有纪蕊嘉脸色铁青。 殷泽果然是穿越的。 感觉到不妙的殷泽赶紧闭上了嘴,但好像已经晚了,做点什么能缓解一下现在的尴尬呢? 任何事都不能。 纪蕊嘉赶紧把最后一口汉堡塞进嘴里,站起来给陈逸羽打包了几个鸡块,不顾方向抬腿就拉着陈逸羽要走,殷泽这时还没心没肺地问:“怎么了?不吃了吗?” 吃吃吃,就知道吃! 这辈子是投生成饿死鬼了吗? 纪蕊嘉骂完两句就开启了飞毛腿模式,蹭蹭蹭地居然被殷泽的大长腿几步追上,一边追还一边从后面问:“我送你们回去吧。” “不顺路。” “但是……”殷泽打断她,“你家不是在那边吗?” 纪蕊嘉眼睛一愣,好像是哦,然后又拉着陈逸羽的身体转了回去,而这时殷泽才满意地点点头表示对了。 “喂!别忘了晚上的学习小组啊!” 纪蕊嘉根本不应,陈逸羽出于礼貌替她比了个ok。 人家都不应,他还杵在那美滋滋的自嗨,这位平日冷漠惯了的小叔叔是怎么了? 殷朗傻眼地看完了全程,不由地打心底里冒出来一句道:“殷泽,你完蛋了!” 殷泽吓坏了:“什么完蛋了?” 殷朗一脸拿捏了他的正经:“你坠入爱河了殷泽!” 嚯,吓死人了! 坠入爱河?呵呵,叔叔我早就坠进去了。 “那个……”殷朗有点不好意思,“我能回去继续吃吗?” 殷泽一脸嫌弃,跟机关枪似的:“吃吧吃吧吃吧。” ** 都说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贱,殷泽这棵小贱草就正专注地为纪蕊嘉准备晚自习的爱心考试攻略。 这样会不会上手更容易一些。 她那颗脑容量能消化这么多公式吗? 算了,重新写一篇辅导计划吧。 划划改改,涂涂抹抹,打印出来的武功秘籍比当初的离婚协议还要离谱,一个下午足足敲打了有三十几页。 他真的会觉得纪蕊嘉有耐心看完这些? 她难道不会像当初一样,压根连内容都不看,直接一手拍在最后一页上,然后重重地画上一个大叉子…… 虽然时间是轮回到十五年前,但对于二人来说离婚那档事才发生过不久。 所以画面感简直是不要太强。 殷泽仍心有余悸。 不行不行,得删减,那家伙可没那么多的耐性。 于是殷泽眼酸地盯着电子屏幕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筛减,直到只剩下十五页,他才满意地点点头。 可又转念一想,老子这点知识精华只配十五页的文字?那她岂不会小看了我,不行,我得再加几页…… 于是出于男人的自尊心殷泽又加上了三页。 殷泽兴致很高地提前去了阶梯教室,今天人就不多了,识相的几个小姑娘自知自己没戏了,也就不来了,剩下的几个纯是想逃课来看戏的,连瓜子都准备好了,迟迟不见女主角,也察觉到形式不妙,赶紧收了瓜子,以免吃瓜吃到自己身上。 没多久,殷泽果然怒了,瞧着他远去的背影,几个人又掏出瓜子磕起来:“你说朱丽叶今天为什么没来啊?” “那肯定是和罗密欧吵架了呗。” 跟着吃瓜的女孩道:“那要是我的罗密欧,我才舍不得和他吵架呢。” 众人安静了数秒,直到有人把瓜子皮扔了过去,“这大概就是人家不会喜欢你的原因,之一吧。” 女孩又问之二,之三是什么,好了整个自习不用干别的了,直接是兵分两路,开始就此展开讨论,什么家境啊,容貌啊,德行之类的,论谁才能配得上他们这位c一中的大神级人物,可争得面红耳赤后才赫然发现,这些与纪蕊嘉统统都不符。 众人沉默,然后一致将目光投在了校花孙淼淼身上,这个肤白貌美,家境又豪到无人性的女孩才是第一人选吧。 可神选又不是人选,被称之为大神的殷泽并不理睬她。 当年孙淼淼捧着巧克力向殷泽告白时,殷泽是这样回复她的:“现在整个高中只有几千人,以后上了大学会有几万人,等毕了业又会有几亿人,出了国又会有十几亿人,这么多的选择我为什么要浪费在你身上。” 从来只有她拒绝别人的份,哪里会被人这样拒绝,从小被捧到大的孙淼淼哪里受过这般委屈,分不清到底是不服,还是真喜欢,她算是和殷泽结下了梁子,现在这梁子不知怎么就转移到无辜的纪蕊嘉身上了。 真是这个时空的无妄之灾啊。 原本老实本分过完整个高三的她,和大多数小女生一样,去了大学谈了恋爱,然后再毕业那年也步入了分手大军,然后结婚生子,看似很正常的人生轨迹,怎么就突然扯成这个样子? 纪蕊嘉请了假,闷在被子里想不通。 电话响起,纪蕊嘉拿过来看了看,邪了,殷泽的电话号码从始至终都没换过是吗,这串十一位的熟悉她简直是不要太熟悉。 用到他们那个时空,不得是某动的黄金会员啦。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纪蕊嘉继续闷在被子里,任由电话自己响去吧。 而那边找遍了三个班无果的殷泽懵在了那里,天昏地转,眼冒金星。 不好的预感又来了。 她不会又被人…… 殷泽失心疯似的跑了出去。 三班众人懵。 ** 纪明一如既往的忙。 忙到总是留下纪蕊嘉一个人。 就算回到这里,她也能很习惯纪明的这种带娃模式。 肚皮雷动。 打开冰箱,纪蕊嘉嫌弃地扁扁嘴,整个冰箱除了几头大蒜几根葱外,就再也没有其他食物了。 几瓣蒜就独占了一个大冰箱,这点电费花得也太不值了。 纪蕊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关上了冰箱门。 可她又能期待一个过久了单身生活的父亲能把家操持成什么样子呢?速食泡面,速食水饺,一切跟速食有关的东西不都还是她买的吗! 不幸的是,剩下的泡面还都不是她喜欢的。 就说回来的这几日过得稍微浑噩了些,超市也是很久没去过了。 如果一切照旧的话,那么钱一定还是在老位置。 果不其然,纪明还是把生活费压在了一进门的鞋柜上,鞋柜上有层塑料板,纪明会故意把钱露出一角。 拿钱,取钥匙,用脚勾门,连纪蕊嘉自己都很讶异,怎么动作会如此地行云流水…… 哼着“我在人民广场吃着炸鸡”纪蕊嘉悠哉悠哉地从楼梯上蹦下来。 一边蹦一边转手里的钥匙圈,她完全是没注意到拐角处的黑影里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 那双眼睛的主人忽然一下站了起来,像是饿狼一般地要扑向骨瘦如柴的小白兔,小白兔本已饿得半魂离了其魄,结果遭这一吓,整个魂都忽悠忽悠地飘走了。 头昏脚软,的确影响到了她的武力值,但身体的肌肉记忆却主动出击了,那人不免于难。 一脚正好踢到他的鼻腔,轰地一下血流不止。 而纪蕊嘉也因身体虚轻,站立的那只脚极不稳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地扭了脚腕,卡倒在了地上…… 要不要每次遇见都如此戏剧啊! 捂鼻子的人用闲着的那只手掺扶着脚瘸的人,俩人就以这个造型来到了附近的药店。 店员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俩的造型,脑补出一幕二人与歹徒搏斗的场景…… 此时不需要任何对话,他们很明显是要什么吧。 六眼对视数秒,店员才反应过来,赶紧从柜台和药架子上拿出了碘伏和跌打损伤药。 俩人就坐在药店门口的牙子上抹药,话说也不用你帮我擦药膏,我帮你堵鼻子的吧,好像彼此的手也都能照顾好自己啊…… 意识到这点的俩人慌忙收了手,一种说不出的尴尬萦绕在二人之间。 是纪蕊嘉先发现破绽的,所以她显得更慌。 她真想像中午那样逃跑,可脚脖子歪了,跑也跑不掉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纪蕊嘉那不争气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咕咕咕地叫了起来。 这个就算靠意志力也控制不住吧! 纪蕊嘉尴尬地笑笑,笑后是饿了一个晚上的痛苦表情。 殷泽忍不住地讽刺,“怎么?中午打包的鸡块晚上没吃啊?” 纪蕊嘉:“……”小肚鸡肠男。 /111/111514/28944643.html 第10章 添加好友失败 闹归闹,殷泽还是去给纪蕊嘉买了饱腹的食物,不过直男的浪漫方式颇有点叫人看不懂啊,他这是要把整个超市都搬过来吗? 殷泽直接把超市推车推了出来,里面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买不到的,什么泡面,面包,火腿肠了,瓜子,矿泉水,塑封包鸭子…… 满得都快要溢出来了! 纪蕊嘉看见他款款走过来的样子,仿佛像是在看火车情景剧在线,她真怕下一秒殷泽会说出:面包啤酒方便面,花生瓜子矿泉水,饮料扑克八宝粥,来,脚让一下…… 纪蕊嘉下意识缩回那只好脚。 “吃啊。” 该先从哪下手呢。 “别客气,吃啊。” 你看我是因为客气嘛…… 殷泽瞧纪蕊嘉迟迟不肯动手,竟然想开启投喂模式,纪蕊嘉知晓了殷泽身份,哪里肯让他喂啊,先是肢体上本能地抗拒,然后才磕磕绊绊的表示,“我自己来。” 哦对,自己来自己来,的确还没熟到这个地步呢…… 殷泽尴尬地直挠鬓角。 殷泽就像看闺女似的托腮看着纪蕊嘉吃,溢出一脸的满足。 这小模样真是看越欢喜啊,殷泽那美滋滋的表情都快从眼睛那流淌到嘴巴上了。 话说自从殷泽看到了纪蕊嘉遭遇了不幸,就对纪蕊嘉有种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心情,再者他还不知道纪蕊嘉和自己一样是穿越的,就对眼前还是小萝莉的纪蕊嘉心生出一种说不明的情愫。 说是爱吧,她还小。 不是爱吧,她又是他老婆…… 殷泽直想拍脑门,把脑袋里那些罪恶的想法拍散。 不急不急,媳妇这回慢慢养成。 不过这次我保证,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绝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说来也怪,自从穿越回来,殷泽一见到纪蕊嘉就总是眼眶含泪,一会为“久”别重逢,一会为她受到侵害心疼,各种心情复杂到一起让他也柔软了些,不再那么冷漠,也不再那么无情。 但忘掉一些“重要”事情的纪蕊嘉并不知道他情出有因,还以为他是穿成了精神错乱。 不错乱,他能这样盯着自己? 这状态有点像……有点像和她蜜恋期! 卧去,太恶心了! 我能直接打人吗…… 吃东西最烦被人这样盯着看了,有种食难下咽的感觉,况且这右脸都快要被他盯热了,纪蕊嘉暗戳戳往左边侧了侧,那家伙竟然很自然地把她掰正了! 他掰正了! 他居然还敢动手掰正了?! 天呐,真是明骚易躲,暗贱难防啊。 纪蕊嘉悄咪咪地看了眼殷泽,他这怎么像回春了似的? 噗—— 嘴里的面包屑喷了出来。 殷泽又贱:“哎呀,不得了了,快喝点水。” 纪蕊嘉真想说别这样,我受不了……好在忍住了。 憋着真相的纪蕊嘉只能自食其果地哭唧唧说:“我想回家。” 把购物车的东西装进两个大袋子里,这么沉,殷泽哪能忍心叫纪蕊嘉一个人拎回去呢,所以主动提供了送货服务。 纪蕊嘉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殷泽愣是直接就往她家的方向去了。 纪蕊嘉:“……” 艰难走完五分钟的路程,纪蕊嘉忙接过东西主动告别,接过殷泽闪了她一下,“三楼太高,我给你送上去吧。” 警局家属院还是那种步梯式老楼。 殷泽到现在还没意识到,怎么已经露馅了太多。 纪蕊嘉这回斩钉截铁的拒绝,“东西太多了,我吃不完的,你拿回去吧!” 殷泽脸色变差,纪蕊嘉机械性地恐惧。 要不拿一件应付差事? 纪蕊嘉随便选了一个。 “这就够了。” 殷泽脸继续沉。 那再选一个? 纪蕊嘉咽口口水,又拿出一个。 行了吧祖宗,放过我吧。 nonono,殷泽摇头,摆出霸道总裁范儿,“我送你上去。” 殷泽确实霸道,但也确实担心纪蕊嘉,整条楼道那么黑,外一坏人就躲在上面怎么办? 拜托,这里可是警察家属院!!! 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小区了吧!!! 算了,为了赶紧摆脱殷泽,纪蕊嘉又一次无原则地妥协了。 终于离终点只有一门之隔了,这回总可以了吧。 嗯……还不松手?难不成还让我叫你进来坐坐? 这就不合适了吧。 “哦哦哦,给你。那我走了。” 纪蕊嘉努力撑起个微笑差点飙泪告别,没想到那家伙杀了个回马枪突然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说什么了?纪蕊嘉一脸疑惑。 “灵魂契合更重要是吗?” 啊啊啊啊啊? 殷泽幸福着微笑挥别,这回是真的走了。 大门慢慢地将傻掉的纪蕊嘉盖住了。 ** 一束光打在纪蕊嘉身上,她跪在纪明面前哭天抹泪道:“父亲,我想转学!!!!” 纪明重重地驳回:“才转来几天啊,况且马上就要高考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这一觉睡得纪蕊嘉浑身酸痛,像打了场大仗似的。 纪蕊嘉迷迷糊糊地从枕头底下摸手机,顺手就贴在了耳朵上:“喂,李蔓,可不可以带薪休假一天啊……” 如果李蔓能回答,那么答案一定是可以,自家生意养自家人,无非就是左兜揣右兜,变相合理给钱而已,来不来又有什么关系。 但现在她的“顶头上司”是李全啊,那个被大家换做魔教教主的李全啊。 高三这个节骨眼了,还想带薪休假?带病都得给我爬来! 纪蕊嘉一下子就清醒了。 “爸?” 无应答。 纪蕊嘉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纪明肯定又是出任务去了。 桌上果然有纪明留下的字条:去xx出差几日,照顾好自己。 纪明的字方方正在,苍劲有力,横撇竖捺之间连接得也十分果断,都说字如其人,纪蕊嘉也十分认同。 因为看到父亲的字,她就像能看到父亲高大伟岸的形象一样。 每次纪明写下的纸条纪蕊嘉都舍不得扔,她会把纸条存在一个盒子里,盒子在餐边柜里,这样的纸条纪蕊嘉已经攒了厚厚一沓了。 放好纸条,纪蕊嘉的目光又落在了餐边柜上的相框上,里面是一张纪明穿着警服的照片。 想到再有几年,这张照片就会成为纪明墓碑上的遗像时,纪蕊嘉的心咯噔了一下。 她小心翼翼地想,她应该有能力逆天改命的吧。 噔噔。 一个不算是陌生人,但她还没有存上的号码发来了一条短信。 “不要总吃泡面,多吃点蔬菜哦。” 嫌弃的情绪还未拉满,第二条短信又追了上来,“吃多了泡面,满脑子都会是防腐剂的。” 纪蕊嘉提着一边嘴角苦笑。 哼,不吃泡面,吃什么啊? 难道吃满汉全席? 噔噔,第三条短信追来,“昨天买了熟鸡和熟鸭,还有自热米饭,虽然也是即食的,但营养均衡哦。” 结尾处还用两个尖尖的符号,一条横线组成了个微笑的表情。 好久远的网络流行表情啊……纪蕊嘉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怕殷泽会再发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纪蕊嘉干脆把手机丢到一边,然后像个叛逆小孩似的,越不让她干什么偏越是要干,垫起脚就从柜子里拿出来了一袋泡面,然后丢进微波碗里叮了起来。 凑合吃一口吧。 但殷泽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的,这白花花的面确实看起来不够营养。 营养大师不是昨天买来了一堆食物嘛,记得还有什么蔬菜包,纪蕊嘉打开冰箱,随便揪了几叶菜放了进去,嗯,这样看起来就营养多了。 其实之前纪蕊嘉也是会做点饭的,只不过这些年来被张嫂照顾得太好了,没有任何展示厨艺的机会,慢慢的也就手生了。 哎,还真是想念张嫂做的饭呢。 那边张嫂接受到了纪蕊嘉传播来的思念信号,喷嚏开始打个不停,阿秋。 众人看着自己面前的碗犹豫着要不要吃。 唯独那位举着手机一直在等回信的殷泽,没有注意到大家的表情,一边捧着碗,一边举着手机,大口大口地喝起粥来。 大家瞧他也没事,也都慢慢动起了筷子,好家伙一个个把他当成试毒的了。 噔噔。 殷泽激动地打开手机,可惜不是来消息者不是纪蕊嘉。 那个人不知道是把几手的截屏转发了过来,殷泽点开放大一看,居然是纪蕊嘉发在qq空间里的一个状态,照片是一张飘着菜叶的方便面,下面配着文:某人说,吃多了方便面脑袋里会都是防腐剂的,不过加了菜叶就营养均衡了。 呛得殷泽把粥都给吐了出来,众人又纷纷看向自己的碗,莫不是这粥真的有毒吧…… 殷泽问:她qq所少? 那人辗转了几个好友,才回复给他一串数字。 殷泽赶紧复制粘贴,但在申请一栏里犯了难,写什么能叫她通过呢? 是不是什么都不写更好通过啊…… 殷泽真是多虑了,纪蕊嘉那边因为许久没用过qq了,也是一时新鲜发了条空间状态,然后就在不停地刷啊刷啊刷,刷完所有状态后,纪蕊嘉一脸的愁容杵在那思考,这个在脑袋里毫无印象的姐姐,怎么这么牛逼啊…… 简直是手握十项全能啊! 而她原还以为这些荣誉是属于自己呢…… 只是被这个失忆搞得全忘了而已。 现在她是知道了,压根就跟她是毫、无、关、系! /111/111514/28944644.html 第11章 惹不起躲得起 而她,是典型照猪养的二胎个例,回想这十几年的光景,好像确实也没有能拿得出手的某项技能。 思考中分了神,所以收到殷泽好友申请时,她连想都没想就顺手点了同意按钮。 俩人均懵。 同时打开了对方的资料介绍栏。 嗯…… 删除。 殷泽毫不知情对方已经把他给删了,好家伙还在那原地打转地思考,自己的第一句话该发什么。 表情? 嗨? 你好? 或者干脆就只发个逗号,然后紧接着一句,不好意思啊,发错了,以此开启愉快的对话之旅。 由此可见,殷泽的把妹技术还停留在了十五年前,毕竟他有清晰地自我认真,哪里还需要他主动啊,全是投怀送抱的,压根也用不着什么搭讪话术。 这点殷泽竟还有点小骄傲。 咳咳,回到眼下,殷泽是眼瞅着对话框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结果一紧张,手一滑,真就不小心发过去了一个标点符号,本能地想赶紧接下一句话呢,没想到系统直接弹出个,非对方好友,请添加。 ** 殷泽顶着一副你给我等着的表情冲进十二班,结果连个纪蕊嘉的影子都没捞着。 “她人呢?” 众人摇头。 “请假了?” 没有具体责问人,但众人就是配合地摇头。 殷泽双唇紧闭皮笑肉不笑地表示,很好,很好…… 然后忽地脸色突变:纪蕊嘉你给我等着! 接收到危险信号的纪蕊嘉及时从拐角处收回了身子,她还及时拦住了陈逸羽,那个长着漂亮脸蛋没大脑的女生居然还问她怎么了。 纪蕊嘉赶紧比了个嘘—— 微探出半个脑袋往里瞧了一眼,怒气值好高,不宜出现。 速速隐身,等上课铃响到结束她才敢回自己的教室。 这殷泽要是“精神病”发作了,可是不好治的啊…… 那怎么办? 都躲到这个空间来了,还叫她再躲哪去? 难道要做善良的夏吾冬,挖个地道钻进去? …… 洞没有,但路有两条,前脚殷泽算好时间跑到十二班前门,后脚纪蕊嘉就从后门溜了出去,再有大量的人流阻隔,任他腿长有两米,也是追不到纪蕊嘉的。 此举成功引出了殷泽的战斗力,好,纪蕊嘉,你给我等着。 大课间,操场上。 一班几个比较出风头的男生坐在操场入口的围栏上,除了殷泽,其余都在瞄过往的女生,殷泽也在瞄,只不过他在瞄纪蕊嘉。 十二班出来了啊,人呢? 纪蕊嘉有意躲他,自然早就侦查好他的路径了,可他这堵在入口不好混进去啊!纪蕊嘉迟迟在人流里徘徊,这时神出鬼没的教导主任突然从身后吼一句:“都快着点!” 推完眼镜又补刀:“就吃饭积极!” 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纪蕊嘉暗怼,但突然加速的人流的确也带动了她,她赶紧佯装成和旁人很熟的样子,挽起那人胳膊,笑嘻嘻应着她们的话题。 “哦哦哦,对对对。” 看似在迎合,实则在观察殷泽,确定了殷泽没看到自己,她才松口气松开那人胳膊,回到自己班级队伍,这通骚操作惹得那群人吐槽:“这人谁啊?” “不认识啊……” 虽然过去了十几年,但广播操纪蕊嘉是实打实练过一年的,怎么都还能记得点,跟得上趟。 但绝对没达到可以领操的地步,所以当何志提议要她上台领操时,纪蕊嘉必然拒绝啊。 “你有病吧!” 何志肉眼看出的紧张,又刚又怂地:“叫你去你就去,别那么多废话!” “你!” 按照原逻辑,何志被自己揍完那一拳就对她俯首称臣了,谁料半路杀出殷泽这个程咬金! 别说他破坏了原逻辑,就带操这个事也是他拱得火。 殷泽把何志逼到墙角,一副要活吞的样子,暗脸道:“叫你们班纪蕊嘉去带操。” 何志差点吓断气,就这事啊。 刚松口气的何志才反应过来:“你说的是纪蕊晴吧。” 殷泽脸硬,露馅了。 立刻打马虎眼:“对对。” 可这又有什么奇怪的,不是自己班的人叫错名字也正常,何志没多想就拍拍屁股回去了。 隔天,“十二班怎么还没人上去带操啊!” 一群人推了纪蕊嘉上台。 这倒齐上心了。 c一中操场有个大主xi台,每天每班拎出一个上去领操。 今天纪蕊嘉中奖了。 她尴尬地往上走,那黑压压一片的小脑袋,属实是没看到殷泽得逞的脸,他得意的挑眉:这下不用隔十个班找你了吧。 何志刚打完篮球回来,因为一直在用衣角抹汗,所以并没有注意到纪蕊嘉伙同陈逸羽在门口堵自己。 乍一下地就愣在了那里。 过后才反应过来,一脸不屑地质问:“干嘛?” “你再让我去带操,我就……”纪蕊嘉举起右手虚晃一枪。 “叫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何志想插缝走,结果纪蕊嘉先他一步地堵了过去,然后头一歪,摆出副小女生的矫揉造作,“何志,在这个空间,你还欠我一样东西呢!”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地何志一脸懵,然后纪蕊嘉砰地一下出拳了。 何志的头顶立刻盘旋出几只飞鸟。 何志不敢反击,一则怕她后面的人,二则品了品这拳的力度,像是个练家子,打算要吃哑巴亏了。 毕竟自己打人时也没有给受害者过一个完美解释啊。 江湖规矩他懂。 但作为c一中著名的校混,就这样在众人面前挨揍,也太没面子了,何况对方还是个女人! 所以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竟然——哭了! 在所有人都没有预料下的哭了…… 这一哭属实是把纪蕊嘉给整不会了。 那怎么办啊?谁弄哭的谁哄呗。 纪蕊嘉赶紧把何志拽到楼梯拐角,像哄孩子似的,“噢噢噢噢,不哭不哭哦,刚才阿姨手劲儿是有点大了。” 阿姨?你打我也就算了,你还占我便宜…… 连哭的节奏都被纪蕊嘉搞乱了,何志愣是断了几秒钟才给续上。 甚至更委屈,“你们谈个恋爱,干嘛搭上我啊……” “什么啊?” 何志泪眼婆娑,小手倔强地指着一班的方向,“有本事你直接去找他啊,是他逼着我叫你去的,你说你们都跟我叫什么劲儿啊!” 靠,冤枉校混了。 纪蕊嘉情急之下拉起了何志的手,直接就是往自己的脸上贴,“要不你还回来吧,我纪蕊嘉不愿欠别人的!” 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这么多双眼睛可看着呢,就算大家仗义不往老师那捅咕,但他们会往殷泽那告状啊,得到一手消息的殷泽火速地赶到案发现场,直接是被这一幕给惊到了! “你——们——在——干——什——么!” 二人同时把脸转对来。 这副场景怎么那么像——捉奸? 二人又默契地同时松开了手。 何志先发制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嘲殷泽走了过去,“殷泽,你听我解释。” 这个时候就不要再说无用台词了,直接奔主题啊,活该你又挨了一拳。 砰——声音响亮而干脆。 何志卒。 ** 纪蕊嘉气哄哄回教室收拾书包,不上了,这学没法上了。 殷泽气还没消,但瞧对方不理自己,只好自己找台阶下,“你就不给我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 他还当自己是她丈夫呢? 纪蕊嘉演技有所长进,“这位同学,我们熟吗?好像我们也没见过几面吧。我需要对一个陌生人解释什么啊?” 殷泽无话可说。 是呢,这是用什么身份跟她说话呢! 注意点。 殷泽检讨,把手也缩了回来,就眼睁睁看着纪蕊嘉从自己的眼前消失掉了。 整堂课,殷泽都无心学习。 简直太痛苦了。 忽地脑海里翻腾出梁静茹的歌:遗憾是会呼吸的痛,它流在血液中来回滚动,后悔不贴心会痛,恨不懂你会痛…… 初听不懂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啊。 殷泽沉浸在音乐世界里脑补着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感情戏,正酝酿着要哭,忽地被英语老师叫了起来,要不说殷泽是大神呢,这名号绝对是实至名归,就算是走了神他也回答出老师提出的问题。 他用一股子纯正的伦敦腔回答了老师的问题,回答得老师都没了脾气,不仅脾气不能有,还得在心里直呼一声:几天不见,这小子的英语又精进不少…… 刚一坐下,殷泽裤袋里的手机就噔噔震动了两下。 殷泽动作十分拙劣地猫身去看,短信内容是:纪蕊晴逃课了,老师打电话给我了,怎么办? 当初是殷泽悄悄地把纪明的电话改成了发小金凯越的,所以学习小组家长审核这很容易就过关了,这回纪蕊嘉无故旷课,着实是给金凯越打了个措手不及,这该这么回呢? 赶紧让殷泽场外支援。 “你就说你在外出差,纪蕊嘉突发疾病,没第一时间请假很抱歉。” 金凯越照做。 那边李全撂下电话,寻思了一会,这父亲的声音怎么这么年轻啊。 但也没太当回事。 毕竟转学来时,纪蕊嘉绑架生病这事全校也都知道,c一中也不靠她来拉成绩,只是人不在按规矩是要问问的。 问完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那边纪蕊嘉一路沉默,直到公交车提示音报xx小区到了,她才拖着沉闷沮丧的皮下去了。 弓背垂头,四肢软塌,丧气得很呐,这种状态直到进了小区里,才由阴雨转到晴。 “吃他的马!” “飞个象!” “将!” 这不是李叔、王伯、六大爷吗? 久违的画面啊。 /111/111514/28944645.html 第12章 露馅 楼根底下,这几个棋友总是定时定点的围在一块下象棋,画面特别的有人情味,以至于往后纪蕊嘉住进了高楼大厦,带院别墅什么的,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这不缺失的感觉回来了,那她还不赶紧像个匹欢脱的小马似的,快速奔了过去。 纪蕊嘉一屁股蹲下来观战,终于是扫清了一天的阴霾。 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许久。 而殷泽那边也因纪蕊嘉逃离了“监视”而感到惴惴不安。 仿佛只要纪蕊嘉不在他的视线内,那分分钟就是要翘辫子的样子。 一个短信,不回,一个电话,不应。 嚯,着实是被纪蕊嘉给拿捏住了。 论如何逼疯一个理智男。 答,叫他学会爱情。 得,这课他也上不下去了。 抓起外套殷泽就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地闯出了学校大门,巧了,李全就刚好站在窗前端着一杯咖啡杯看着,眼睛眯成小缝儿,微牵扯着眼皮。 这小子真是嚣张得狠啊! 本该一口口慢慢品的咖啡,结果被李全一仰脖,一下全都给闷了下去。 ** “喂,你说那人是谁啊?” 金凯越就算紧倒腾他那两条腿,那也是完全跟不上啊,气得他暗自骂人:你腿长两米,你了不起。 而殷泽一边在前面开启飞毛腿模式,一边掏出手机给金凯越看专属于那个年代的模糊像素照片,直男金凯越则一副锁定了嫌疑人照片的嘴里严肃对待。 俩人谁都没往老头堆里瞧,正常人谁往那想啊,于是二人直接就忽略了那堆人直奔到三楼,虽不说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吧,但也绝对用出了三成功力,五成……十成…… 哐哐哐地,都把金凯越给敲紧张了,这里是哪儿啊,这里可是警察家属楼啊! 你这么使劲儿,恐不是要把全楼的警察都招出来吧!!! 被金凯越拦下的殷泽又开始打电话,那电话打得连四十秒都坚持不上,就挂断又重播,一副只求数量,不求质量的形式主义。 而那边,未开启防沉迷模式的纪蕊嘉与大爷们厮杀得正酣,压根就没注意到有电话进来。 这可把殷泽急得直在原地打转,怎么办,黄毛会不会提前来报复?那个时空都还在的人,这个时空没道理就不在了的。 怎么办…… 这时,金凯越戳戳他,然后将手指向窗外,俩人站在连廊上往下瞅,不禁同时惊讶住,金凯越狐疑,“你给我看的,莫非是她?” 殷泽深吸一口凉气消火。 “嘿嘿嘿嘿——” 没有十年街溜子经验,都笑不了纪蕊嘉这么猖狂。 二人只见纪蕊嘉左腿校裤挽至膝间,踩在凳上,右脚跟杵地打着节拍,两只手还各握几个圆棋子,相互碰撞着十分嘚瑟,瞧这架势,这是要赢啊。 果然对方大爷败下阵来。 除了那大爷,所有人都在夸,“哎呀,纪明这丫头厉害啊!” “不得了,不得了。” 还有个不会聊天的,“这咋失个忆还把象棋潜能给开发出来了。” 啊啊—— 乌鸦飞过。 纪蕊嘉尬得直挠头,后面那俩也跟着挠头。 直到一大爷提醒纪蕊嘉看看后面,她才慢镜头回眸,嚯,丢人现眼了。 赶紧先把腿撤下,然后整理整理衣裤,一套做完才对这些叔叔伯伯说:“下次再找你们玩吧。” “好,好。” 大爷们一副早就想送神的样子,瞬间就把纪蕊嘉挤出了局,赶紧又重新围到一起玩了起来。 又一只乌鸦飞过。 纪蕊嘉捡起地上书包瞟了殷泽一眼,并不打算理他,本想着直接扭头往家去的,奈何那俩人就杵在她家门口,这叫她如何进去呢…… “不要再无缘无故跑出来了,知道吗?” 殷泽发誓,他这次绝对没有用质问的语气,有上午的前车之鉴,他现在已经是用了平生最好的语气说话了,这点发小金凯越可以作证。 那双瞪得圆了咕噜的眼睛就是证据。 所以这个女人是什么身份,金凯越心里有数了。 殷泽有喜欢的女人了,这值得高兴。 但气氛着实有点不对啊,一个男人霸道且温柔地宣誓主权,一般女人不该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委在男人怀里哭吗? 怎么这个女人不哭,反而还问,“你怎么阴魂不散的!” 殷泽激动,“我不是怕你出事嘛!” 就说殷泽这个神经病一旦发作,那简直就不好治,怕她出事?殷泽真是进来忘看小区名了吧! 于是纪蕊嘉嗤笑,不由分说地拽起殷泽胳膊就往小区大门走,然后示意他忘上瞅,“来来来,请跟我一起念,公安小区。” 这样还不够,纪蕊嘉继续加码,“好好好,你从小从国外长大的,中文不一定认识,那请看这里,跟我一起念police!” “就算小区安全,那路上呢?从学校到你家,不算堵车的话,需要整整三十分钟呢!你能保证这三十分钟就是安全的?” 说不过,说不过,任它是往前倒腾个十五年,纪蕊嘉也是说不过。 甘拜下风。 金凯越调节气氛,“那个,你们看啊,这天儿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不了,谢谢。” 咕咕咕—— 肚皮说话了,纪蕊嘉你逞什么能! 赶紧给我喂食。 囧。 三人来到烧烤摊,烤肉小能手金凯越担任主烤官。 话说殷、纪二人倒是挺习惯,一点不客气地把串啊,火啊,孜然辣椒面啊,都给金凯越挪了过去,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分外得默契啊。 金凯越:“……” “金子啊,你这肉得再烤烤,里面都没熟。” “这牛肉就得烤成这样,再烤就老了。” 纪蕊嘉这不扭捏的作态,金凯越喜欢。但是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外号金子的? 哦,殷泽告诉的吧。 殷泽那边也狐疑,我什么时候告诉过她,他姓金的? 这馅恐怕是要露啊! 脑子晚半拍的殷泽这才想起来,那天纪蕊嘉从楼梯上跑下来时,哼的歌是不是《我在人民广场吃炸鸡》?他赶紧把手机拿出来搜索了一下,额地个神呐,那歌可是要在两年后才发行呢! 轰! 殷泽脑袋里的老式爆米花机炸了。 而丝毫没察觉到问题的纪蕊嘉还在那举手,“阿姨,我要一罐可乐。” 系着围裙的阿姨忙飞了,从很远的地方吼出一句,“在冰箱里,自己拿一下吧!” “好。” 纪蕊嘉起身去冰箱那选了一会,殷泽就眯着眼盯了她数秒,恨得牙痒痒,然后也举手喊服务员,“阿姨,帮我们拿一箱啤酒来。” 当时啤酒还是那种老式塑料箱的,一箱24瓶,抬过来时在场人都震惊了……那个喝不完可以退的是不…… 选完饮料回来的纪蕊嘉也吓傻了,久久不敢落座,脸上一副确定能喝完这些吗?我可不喝啊的表情。 大姨哐地一下重重放下酒箱,微喘了一会,然后非常严谨跟认真地对着仨屁孩说:“都成年了吗?拿出身份证给我看看。” 大姨长得悍凶悍凶的,仨人均怂,好在三人都是好好市民,都揣着身份证呢,大姨拿着身份证审核仨人一圈,确认的点头,这就算通过了。 事是殷泽挑起来的,他总不能怂吧,所以他像开香槟似的,用筷子屁屁“卡彭”启开一瓶递给金凯越,又“卡彭”了一瓶给自己。 等手惯性拿第三瓶时,殷泽突然想到,纪蕊嘉的真实年龄应该是比身份证小三岁吧。 那可是自己媳妇,不能坑啊。 于是手放到瓶身,装作找日期地眯起眼,演技加持道:“你给看看,酒过期了吗?” 虽然嫌弃,但大人不总是教,就算你烦这个人,但大面上还是要过得去的,况且大脑直线条的纪蕊嘉哪里想过这会是个圈套,于是她接过啤酒,果然上当:“问题很严重,这不是过期了,这简直他妈的是古董啊!” 殷泽懂了。 金凯越却不懂。 金凯越还停留在“这酒能喝完吗”的层面上,他俩眼发愣,不停地在吞咽口水,为自己身体即将要灌下这么多的液体,感到腿脚发软。 但头一次见兄弟媳妇,不能输阵啊,于是二人就这样为了男人的颜面,纷纷喝多了。 殷泽是自控型的,喝多了就一个人低头扣手,话也不多嘴也不碎,相反金凯越呢,是个释放型选手,那嘴巴嘟嘟嘟嘟地跟个机关枪似的。 “嫂子啊,你知道吗?殷泽从小就不是个东西,他总是骗我……” 说归说的,怎么还哭上了。 这俩口子真行,一天一人弄哭一个。 可哭就哭,怎么还趴到纪蕊嘉肩膀上来了…… 殷泽一巴掌给他拍过去了,金凯越更委屈了,哭得更凶了,看客们纷纷把头扭过来瞧他们,各个喝得五迷三道的,模样也怪凶…… 纪蕊嘉可没喝,赶紧做起了公关:“多有打扰啊,见谅见谅。” 接下来召开的就是吐槽殷泽大会,金凯越说的都是儿时被“欺负”的囧事,哭到最后,纪蕊嘉拍了拍金凯越的肩膀道:“要不你去当警察吧,可以专抓坏人哦!” 金凯越眼睛像遇见了一道光,霍地一下就睁开了。 散局。 殷泽、纪蕊嘉一边一个架着金凯越上了出租车,“怎么能叫一个女孩送呢!不行!” 殷泽紧跟上一句,“我也在我也在。” 瞧他们应该可以自己搞定的吧,纪蕊嘉本打算走的,可却被殷泽一把拽住了胳膊,力量很重,重到参杂了很多感情在里面。 “别走。” 严肃极了。 “我需要你。” 纪蕊嘉慌了一下,软包人格又冒出来了,怎么就那么不中用呢,一句需要又让她顺从了他的意,再加上司机不耐烦地催问她上不上车,纪蕊嘉就在双面夹击下,跟着去了。 /111/111514/28944646.html 第13章 妈,我们就是普通同学! 车内参杂着酒菜混淆的浊气,真有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混沌感。 一种气味,或者某个东西,总是叫人莫名地联想到发生的某件事情。 比如穿越前的那个晚上,混在包房外的酒气,就是她对那个时空的最后一个印象。 现在她又有点恐惧了,那天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穿越的? 该趁着酒劲问问殷泽吗? 他应该是真的醉了吧,刚才喝了那么多。 最后几瓶应该都是强塞的吧。 送走金凯越,就该送殷泽回家了,司机询问他们地址,这时殷泽已经仰躺在座椅上,一副完全信任纪蕊嘉的样子昏睡了过去,纪蕊嘉只好跟司机交代了殷家位置。 殷泽听完,手握证据的他一把就抓住了纪蕊嘉的手,眼神犀利且严肃,从这样的眼神里,纪蕊嘉感到后脊背发凉,连身上的汗毛都跟着立了起来。 “你是谁?” 殷泽自答:“纪蕊嘉。” 戏没演完,地就到了,司机顶着一副没看到结局的遗憾脸走了。 殷家别墅坐落在富贵地段,这个地方清冷得很,没什么来往走路的人。 但举头往上看,密密麻麻全是摄像头,虽不及十五年后那般清晰,但角度绝对够全。 纪蕊嘉从这多少也住过几年,不想暴露在摄像头下的她想快点离开,结果被殷泽一把拦住。 “哼,就想这么走掉吗?” 纪蕊嘉顿感不妙,但殷泽现在这幅醉样,又的确不该就这样走了。 总得安安全全地把他送进家里吧。 没多余的废话,纪蕊嘉架着殷泽就往家门口去,都不用殷泽指路她都知道在哪,这还明显不打算装了嘛,可偏偏殷泽嘴贱,偏要看破又说破地点拨她:“怎么?不装了?” 见纪蕊嘉不理,他又来劲儿,好话不会好说的:“哦,对,我忘记了,你失忆了,你可是惯犯。” 真欠揍。 都说喝醉的人是不知道疼的,是真的吗?纪蕊嘉真想验证一下…… 粉嫩的脸上突然挑了一下眉毛,在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纪蕊嘉拐着殷泽去了别处。 既然她知道哪里有摄像头,那她也就知道哪里没有,所以找个没人注意的角落还是容易的。 纪蕊嘉一把将殷泽从身上推开,殷泽踉跄倒地摔在了围墙上。 既然要算账,那就从头开始算吧。 纪蕊嘉压迫性地靠近,她的影子被身后的路灯照得极大,大到像是要一口吞掉殷泽似的,殷泽酒未醒,模糊中听见纪蕊嘉质问,“婚是你要离的,既然大家重新开始了,你为什么还要来纠缠我?好聚好散不行吗?” 殷泽像个小孩似的撒泼,扬高声调:“可是你骗我啊!” 身份这事,纪蕊嘉自知理亏。 所以继续听殷泽说:“我原本就是想娶纪蕊晴的!没想到娶了你……呕……” 妈的,偏偏在这个时候吐。 再后来,殷泽就吐断片了。 纪蕊嘉继续追问,可殷泽均不再说了,所以整个晚上纪蕊嘉的脑袋里都是这一句:我原本就是想要娶纪蕊晴的! 所以错的又是我喽? 是我破坏你原本的婚姻喽? 女人的恋爱逻辑真是靠想象脑补出来的。 气不过的纪蕊嘉发誓,无论殷泽如何死缠烂打,也绝不动摇重新开始的轨迹。 绝不! ** 叮咚—— 是张嫂开的门。 呀,十五年前的张嫂原来这么年轻啊,纪蕊嘉一时有些不敢认,等确认了真是她,纪蕊嘉才招呼张嫂。 张嫂眨巴着眼疑惑,但也礼貌性地应着。 “怎么喝这么多啊。” “年轻,对自己的认知不够清晰。”纪蕊嘉忍不住地吐槽。 殷泽又应景地呕了一声。 这一声把李莹、舒雅、殷朗等人全部引了出来,俩女主人赶紧接过殷泽,不约同时打量起这位“未曾谋面”的女同学,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舒雅眼神鼓动李莹,问啊,问问他们是什么关系啊。 李莹一副还未做好当婆婆的样子,难以开口,用眼神推脱舒雅问,舒雅也不好意思,我儿还小,我做婆婆尚早,这样的台词还没准备呢…… 二人均没想到,这场面竟然是殷朗先打破的。 殷朗看着纪蕊嘉直呼一句:“呦!小叔女朋友!” 更尬了。 张嫂多会来事啊,赶紧抢了李莹的活儿,直接就把李莹推进尴尬里,李莹不得不赶紧顺顺自己的头发,一副美婆婆初见媳妇的羞哒状,道:“那个,谢谢你送小泽回来啊。要不,进来坐坐?” 啧啧啧,纪蕊嘉看着眼前的婆婆,不禁啧巴起来,瞧瞧,这纯天然的就是保持得时间长。 不像大嫂舒雅,别看现在脸还不崩,十五年后那脸崩得就跟个水坝似的。 不明所以的舒雅还站在后面咯咯咯地笑。 跟稚化版的殷泽,殷朗等人来说,婆婆更让纪蕊嘉亲近,而且她们在那个时空又相处得不错,多少纪蕊嘉都点上脸的意思了。 好在刚伸出的手被及时地缩了回来,她嘿嘿,“别误会妈,我们就是普通同学。” 在场人:“……” 殷泽迷迷糊糊地想要从舒雅、张嫂怀里挣脱,还往纪蕊嘉的方向去够:“媳妇,给我煮碗解救汤。” 现在轮到纪蕊嘉:“……” “我先走了。” 李莹:“这位普通同学,要不叫司机送送你。” 纪蕊嘉一边逃跑,一边想都没想的回道:“我自己走就行,别麻烦张叔了。” 在场人再次:“……” 张嫂:她怎么知道司机是我老公…… ** 纪蕊嘉对待问题的态度是俩字,逃避。 要不是第二天纪明把她揪了起来,想必她是不会想去上学了。 “爸,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要出去几日吗?” 几不是虚词吗? 不得大于等于三之类的。 纪明怒火冲顶,“我是在出差,要不是你这出了问题,我能赶回来吗?” 逃一天课也算问题? 纪蕊嘉思想觉悟还是太低。 直到纪明把她揪到办公室,她看到殷泽和张嫂也在那里时,才知道事情原比她想象得还要严重一些。 人到齐,李全问责大会开始了。 李全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完整的复述了一遍,三脸震惊加一脸羞愧,“这是一个高三学生该做的吗?!” 纪蕊嘉无语,这也不是一个三十三岁的男人应该做的啊。 更绝的是,李全还把电话当场打了过去,那边金凯越还扬言自己是纪蕊嘉的父亲…… 殷泽、纪蕊嘉一同低下头。 纪蕊嘉斜睨纪明的脸,绿了吧唧,紫不溜秋的。 可就算对女儿的早恋怀疑对象,也不用那么恐怖的眼神吧,纪明的眼神分明就是要被殷泽给吃了。 哎呦不得了哦,当初嫁给殷泽的时候,纪明已经不在了,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还和殷泽结婚了,那纪明不得活剥了自己啊。 纪蕊嘉紧张得浑身打颤。 俩人写完检讨书这事就算过去了。 回家的路上,纪明走在前,纪蕊嘉跟在后,纪明忽然停下,着实是给纪蕊嘉来了个措手不及。 纪明回身嗔怒,未等开口,纪蕊嘉赶紧举手发誓:“绝对不再来往。” 那就没啥再说的了,纪明继续领头往家走。 可算能松口气了。 ** 再见纪明,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殷泽站在偌大的玻璃窗前,觉得满心的愁绪就像眼前的这片星海,多到根本指不清该从哪里开始说起。 那就从绑架案说起吧,其实是还有另一个结局的。 在纪蕊晴误杀廖老大后不久,纪明一个人先到达了案发现场,他看见女儿呆滞地瘫坐在地上,浑身是血,顾不得什么安抚情绪,直接是夺过了纪蕊晴手里的枪,用内里的衣服擦拭掉了女儿的指纹,然后又将自己的指纹留在了上面。 整个过程殷泽是瞪大了眼珠子看完的,但一句不敢多言,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地,直到纪明持枪向他走来,他才慌张得像打气筒似的,不停地抽搐着,而刚刚被打断的肋骨叫他连站都站不起来,就更别说是跑了,所以殷泽无法自救。 干脆闭上眼,做好了吃枪子的准备。就在等对方给自己来上一枪的时候,结果却只是仅仅的威胁。 “人是我杀的,记住了吗?” 纪明整张脸挨得太近,近到让他感到了强大的压迫感。 见殷泽不应,纪明又把枪对准了他,“如果你乱说话,我就崩了你。” 殷泽赶紧识相地点头。 再之后,远处的警鸣声才慢慢赶来。 有给廖老大收尸的,有安抚纪蕊晴的,当然也有把殷泽当证人询问的。不单是迫于威胁殷泽才选择做伪证,而是他也不想把这个救了自己的女孩置于死地。 他们同龄,真的不会就此受到惩罚吗? 惩罚? 他怎么现在才想到?!!! 纪明调换他们的目的就是怕有朝一日事情败露,纪蕊晴会被抓去坐牢啊! 她们那么像,替换应该不会有人怀疑吧。就算败露,把事情再推到纪蕊嘉身上,胡编乱造一番,也许年龄的这个漏洞可以让她安然无事呢。 殷泽一拳捶在墙上,墙面歪七扭八地裂了一痕。 混蛋,殷泽你就是个混蛋,你不明真相就对纪蕊嘉乱发疯,她难道不是更无辜吗? 所以她才不想承认她穿越了吧。 她是对你失望啊…… 殷泽抱头哀怨,他还想继续用酒精麻醉自己。 /111/111514/28944647.html 第14章 重回高三追前妻 他偷偷去藏酒室拿了很多的烈酒,他忘了他现在可是用着十八岁的身体呢,那个时候他酒量可不行啊,所以没几杯就给他搞昏了,倒是离床很近,倒头就可以睡了。 好在酒精助眠,一觉无忧睡到天亮,只是这满屋子的酒气,叫张嫂十分紧张。 这酒到底是因为女人啊,还是因为被教导主任训斥的啊。 无论因为什么,得赶紧禀告给夫人,于是娇滴滴的殷夫人必须得让殷老爷子出马,殷老爷子直接一个电话就打去了校长室。 校长懵。 校长懵完主任懵。 李全又刚好冲完一杯咖啡,结果又是同样的结局,一口全给闷了下去。 心苦溢满整张脸。 恰巧有人敲门进来,目睹了李全苦脸全程,还关心地问:“主任,你怎么了?” 李全丧着脸,几乎是哭着说的,“咖——啡——太——苦——了——” 那人还不识趣地反问,“咖啡不就是苦的吗?要不你试试加糖,加奶……” 李全:“你还是直接说事吧!” ** 校园。 殷泽特意去堵纪蕊嘉,然纪蕊嘉故意当做没看见的样子,直接将他忽略不计了,对待此等无视,殷泽岂能坐以待毙? 所以他指姓不道名地冲她吼道:“姓纪的,你给我站住!” 这话不说还好,说完纪蕊嘉反倒开启了飞毛腿模式,咻咻咻地就穿过了人群。 而殷泽那两米长的大腿还真不是什么摆设,几步追上就给她拦住了,然后硬生生把她拽到了没人的地方。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是没枉法了吗?! 纪蕊嘉刚想开骂,结果下一秒就被殷泽给拥在了怀里。 “对不起。” 直接给纪蕊嘉打了个措手不及。 “我那一世没保护好你。” 上个时空? “我怎么能蠢到被人利用,害你被绑架了呢……” 果然跟你有关。 事到如今,也没法再继续装了,那就摊牌聊聊吧。 于是纪蕊嘉白眼一翻,无厘头问出一句,“所以是谁把我们抓去了实验室去做研究了?” 殷泽这才哭了一半,就被纪蕊嘉给打断了,满脑子的嗯嗯嗯?什么实验室?什么研究?这货难道穿成神经错乱了? 二人分开,殷泽握着纪蕊嘉肩膀小心试探,“你还记得穿越前发生过什么吗?” 嗯……不记得。 “那最后一幕你还记得是什么吗?” “一个陌生的男人把我迷昏了。” “在哪儿?” “梦色兰庭。” “然后呢?没了?” 虽然恨遗憾,但确实没了。 “那还记得迷昏你的人长什么样吗?” 纪蕊嘉很认真地在回忆,但是很抱歉,“不记得了。” 殷泽问的也是提心吊胆,但好在每个答案都完美的错过了他知道的不幸。也许老天真的开眼了,是真的想让她重新开始吧。 但注意了,是她,不是他们。 所以当殷泽再投来抱抱信号时,纪蕊嘉立刻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胳膊展直,手一推,“咳咳——殷先生,请您自重。” 自尊?还殷先生? 殷泽没皮没脸,腻腻咕咕地:“我知道,这里是校园,我们是不好过于亲密的。” 脚下还不老实地踢着石子。 纪蕊嘉鸡皮立起,呕完立刻严肃,“哦,你说的对,这里是校园,那我叫你殷同学吧。殷同学,请您与我保持友好的同学距离哦。” 殷泽这才察觉到事态严峻。 “喂,纪蕊嘉,你什么意思啊?你要跟我保持距离?” 纪蕊嘉没有否认,还补充道:“还要遵从这个时空的科学规律。” “什么规律?” “不认识定律。” 殷泽继续听她扯,“按照原时空逻辑,这个时间我们还不认识,所以也请您遵守这个时空的规则,我们就当从未见过的陌生人,ok?” 呵,还不认识定律,纪蕊嘉你脑瓜仁装点有用的知识吧。 “第一,这不科学,穿越这么扯的事都能发生,你告诉我哪里科学?第二,没法执行不认识定律,因为我们已经认识了。第三,你别忘了,离婚协议你还没签完字呢,所以你还是我老婆!” “等等,”既然说到离婚协议了,那不往深了聊聊就不礼貌了,中间还阴阳怪嗓的学殷泽的语调:“你那天跟我说什么来着,‘我殷泽绝不会娶一个冒牌货’!我是冒牌的哎,我叫纪蕊嘉,这还是你告诉我的呢!况且当初结婚证写的名字可是纪蕊晴,找老婆,你去找纪蕊晴吧!” 殷泽如今可算是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纪蕊嘉继续:“万幸在这个时空,我们还没结婚!” 万幸???她居然用万幸这个词来对待我们的感情……但好像这事殷泽比较理亏,自知无理的殷泽也只能暗自咬牙地捏大腿了。 就算面子上挂不住,殷泽还是倔强地违心反口道:“呵呵,那简直是太好了!小爷我要娶比你美,比你温柔的女人!” 哼!跟谁叫板呢!老娘可不吃这一套! “呵呵,祝你早日遇得佳人。” 好像她还蛮有诚意的!哼!怎么叫人这么生气呢! 殷泽也扭了脸过去。 虽话是这样说,但殷泽根本不可能放下纪蕊嘉。每每想起纪蕊嘉的遭遇,他就恨不得想抱紧纪蕊嘉,但明显他要是敢这样做,纪蕊嘉非得报警不可。 而接连几日,纪蕊嘉也都不理殷泽,失意的殷泽倒坐在霍思楠前排,向他讨教个无关学业的问题。 “你说一个女人,突然善辩论了,也突然硬气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霍思楠眼睛瞟了眼斜对角的高祁妍,语气闷闷的,“那还能有什么,就是不喜欢了呗。” “那怎么办?” 霍思楠要是知道怎么办,那不早就用到高祁妍身上了,未停止演算笔下的题,不知怎地,这题就是算不出答案,霍思楠苦闷地回答道:“此题无解。” 殷泽蹙蹙眉,不知道霍思楠是在回答他的问题,还是在说笔下的题,也许二则皆有。 但偏偏他不信邪,无解?出卷人会出无解的问题? 于是殷泽抢过霍思楠的笔,还扭过他的题,看了几眼就有了思路,脑动笔动列起算式来,没几秒,题就破了。 两个大男孩瞬间扫清雾霾脸,霍思楠抱拳表示服了。 博得好感的两种方式:一,长得帅,这一点二人均认为自身符合条件,二,学霸,不好意思二人又都符合。 那只能把纪蕊嘉和高祁妍拨到“怪人”一项了,怎么能打怪呢? 二人又沉思许久。 难道她们不喜欢呆板人设? 要不重温一下专属于这个时代的杀马特? 霍思楠卷起本书就嗷了一嗓子:“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 未等唱完,殷泽就嫌弃,“咱换个男生专场行不。” 一零年前的快男都有谁? 霍思楠赶紧用歌声提醒,“曾经的我想唱就唱我最闪亮……” 尘封许久的身体律动被瞬间唤醒,殷泽也不受控地扭了起来…… 李全办公室。 殷泽简要说明了来意,“动员大会我们想来点创新。” 这小子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每次都是校长在上面念一通稿子,学生在太阳底下晒着,其实大家听进去的没几句。” 李全、霍思楠一起震惊,你还真敢说啊。 “不如就让我们学生自己做主,搞一个小型晚会,尽情撒欢一次,也可以给我们紧张的学习解压一下。” 李全对整个计划表示无语。 殷泽没意识到,继续狂言,“当然,此事是我们提的,作为全校的第一以及第二名,我们就受累担下此任了。” 李全继续无语。 殷泽淡淡然,“好了,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你考虑考虑吧。” 在殷泽的眼里,这位年轻有为的李全主任,应该还比自己实际年龄小上两三岁吧。 所以这分寸感,的确是没怎么拿捏好。 以至于连李全自己都以为,殷泽刚才是校长上了身,慌忙点头后才缓过来神,立即反击道:“我干脆直接宣布你们毕业得了。” 二人被喷了一脸的口水。 “你们不好好地学习,整这些歪门邪道的,外一考砸了,以后是找不到好工作的……” 殷、霍二人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 一人头顶c市龙头药企的标签,一人头顶c市连锁超市的标签……工作?还有比继承家业更好的工作吗? 李全感到胸口一阵疼痛。 现实总是能给成年人突然一击。 李全捂着胸口,想赶紧送客,“你们的诉求,我会考虑的。” 砰——二人被扫地出门。 二人面门,久久不肯离去,“你说,他会答应我们吗?” “只要我们不放弃,一定可以的!” 镜头转到腰下,话说他们这手是什么时候牵上的…… 还那么得自然…… 意识到不对的彼此还把手给举了起来,就算亲眼目睹也有点难以置信,我去,这也太晦气了! 泽哥发怒,后果不堪设想,霍思楠赶紧故技重施,“我尿急,我要去趟厕所!” ** 动员会演出这事李全算是应了,但校长发言也不能省。 好巧不巧,当天下起了大雨,原计划是要在操场上搭台子的,现在却被迫转向了室内,这可不一样啊,一个是空旷无遮挡的空地,就算窘到脸红,吹阵风,也能散掉一些。 这转至室内了,恐怕连跑调都会弹射回来吧,那不得羞死个人啊! 嘤嘤嘤——猛男低头。 而且这室内观众席离台子也太近了,连校长剩了几根毛发都能数得清清楚楚,那一会岂不是就像被扒光了叫人瞅啊。 再往后瞥一眼,这黑压压的脑袋叫霍思楠不禁犯起了密集恐惧症,失氧严重的他下意识摸起了殷泽大腿,声带颤巍巍地,“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不?” 被摸了一身鸡皮疙瘩的殷泽冷酷地回:“来不及了,李全上去报幕了。” 整整千人坐在观众席下,唯有二人身着朋克,头顶鸡窝,就算把头都埋进了腿里,那也是醒目的很呐。 嘎嘎嘎——乌鸦飞过。 /111/111514/28944648.html 第15章 找我们补习吧,不要钱! 校长叠好稿子放在胸前口袋,示意已就位的李全继续,李全巴拉巴拉说了许多的前言赘述,反正一句是没听清,直到喊出他们现攒的组合名【殷霍得福】时,二人的耳朵才恢复了听觉。 就这样,一人手拿麦克,一人身挎吉他,千人面面相觑。 殷泽上来居然搞起了领导那套,感谢完这个又感谢那个的,感谢得纪蕊嘉直捂脸没眼看,心里还暗戳戳地怼,当领导的怎么都那么爱在事前提两句啊…… 废话完,终于等来殷泽那句,“《一生所爱》献给你。” 众人顺着殷泽的手指纷纷看向了纪蕊嘉,轰——懵懂青春的少男少女们开始躁动了起来,每个人都安耐不住地跟着嗨,气氛达到了顶点,这时霍思楠也豁出去了,瞧准苗头,抢过麦也喊出了一句,“妍妍,也送给你!” 众人又看向高祁妍,轰——两位女主纷纷低下头用手掩面。 颜面无存。 世界终于安静了,霍思楠划动了第一根琴弦,殷泽也用独特的音嗓唱出,“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 接下来剧情也完全不可控了,曲风就跟过山车一样,一会蜜恋甜美,一个忧感情伤,大家也跟发了疯似的哭哭笑笑,直到每个班的班主任强行带走本班的同学,这场顶着动员学习头衔的【殷霍得福】组合演唱会才得以宣告结束。 二人在后台遇见了做善后工作的李全,那是李全啊,李全斩啊,暗恋都不行,还明着来?这不是在作死的边缘上试探吗??! 就在二人等待制裁的时候,没想到李全也只是笑笑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然后就继续扫起了地。 哗啦——哗啦——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李全完全没有要发飙的意思,那还等什么?还不赶紧溜啊! 就这样二人火速地离开了现场,而看着那两个年轻的背影,李全竟独自感叹:唉,年青真好啊—— 说完还捋了捋那所剩无几的毛发。 演唱会的余震远远还没有结束。 众人纷纷议论着那场大胆的表白。 有羡慕的,有嫉妒的,那也就有见不了人的。 比如被两股浪尖推到一起的纪蕊嘉、高祁妍。 二人面视数秒,便也就明晓了对方的身份,一个眼神,二人就达成了共识:走! 甩掉众人,二人站在了校园二楼的露台上,省去无用的开场白,直接就吐槽这两个高调示爱的男人。 把能用上的情绪都释放完,二人也就没什么再说的了。 这时纪蕊嘉一改常态,反倒挑眉仰在栏杆上,“最起码,殷泽没喊我名字。” ……言外之意是,你家殷泽比我家霍思楠聪明呗? 那高祁妍哪能服,憋嘴角维护自己人道:“喊我的名字说明霍思楠有胆量!” 你意思是殷泽没胆量? 这话说的纪蕊嘉也不能干啊,二人态度一下从责怪转到了维护上。 “对一个女人来说,对她的最大保护就是不能叫她暴露出来,啧啧啧,你就等着李全斩约谈你们吧!” 高祁妍:“呵呵,想必你是不会懂,什么叫不顾后顾的冲动!” 冲动?还不计后果,呵,“后果就是连离开都是冲动的。” 高祁妍直挤三角眼,忍不住吐槽,“你说话的感觉好像我妈……” …… 妈就妈吧,她这个年龄放到上个时空,可不就是妈了,只是等下,我们刚才的话题是啥来着?怎么说着说着就成表彰大会了? 二人又重新整理了下逻辑,又纷纷想要责怪,可气势上远不足刚开始有劲儿了,那个……要不择日再战? 嗯,二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动员之后,纪蕊嘉的第二次模拟考就要开始了。 就如同她预料的那样,她果然还是坐在了最后考场的最后位置。 连前面的倒数第二都跟她混熟了,竟然也能大言不惭地向她说出,“要不我借你抄抄?” 士可杀不可辱啊! 向倒数第二抄?我纪姐英名何在啊! 赶紧给个痛快直接高考得了! 呜呜呜—— 这个世界,只有两个极端能叫人记住,c一中放榜的墙上也如此,能叫人记住的除了第一殷泽外,那就属最后一名纪蕊嘉了。 每次放榜都像折磨,闹得纪蕊嘉都得绕着走,可就算榜在那,但人是活的啊,揭榜少年殷泽又一次对着名次发怒了。 啪地一巴掌打在排名上,这回霍思楠可不担心了,一副我凭能力第二,没趁你之危抢夺第一的心态凑了过去,“泽哥,要不要小弟替你分忧分忧。” 三个臭皮匠还赛过诸葛亮呢,所以他俩这c一中名副其实的大神,还能搞不定一个学渣? 于是殷泽大臂一甩,指向了很远很远的一个角落,那人正是与他名字形成斜对角的纪蕊嘉。 “……这,”霍思楠犯难,但迫于殷泽的淫威,说不出难听的话,只能识时务地违心说着,“这成绩进步空间很大的……” 于是二人再次敲响李全的门。 看见又是他俩,李全眉毛都快挤歪了,不受控地直言道:“又是你俩?” “又有何诉求?” “又……” 连续几个又,尽显李全的无奈。 殷泽才不管,“还是老事情。” 李全听罢,满脸问号,“学习小组黄了吗?什么时候的事?” “我们是想改变一下规则。” 李全听罢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你说的我都可以答应你,不过我这也要改变一下结果。” 在二脸疑惑下,李全脸打黑影道:“我要她下次模拟考进一班!” 轰!一道雷劈在了殷泽头上。 知道殷泽与霍思楠去找李全,高祁妍很生气,但为了看住霍思楠,她也主动参与进学习小组。 三巨头把纪蕊嘉逼进角落,怎么会有种逼良为娼的错觉…… ** “你站住!” 殷泽从后面叫住了纪蕊嘉,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以后这种指令就不要再下了。 还得靠自身两米长的大腿,又几步追上。 “你任性也是要有个度的。” 一语道破,纪蕊嘉当然翻脸,“我任性还是你任性?我都说了,当作不认识,不认识,你怎么就那么执拗?” “因为想帮你改变命运啊!” 纪蕊嘉嗯嗯嗯??? 殷泽义正言辞,“你不是曾经说过,你最后悔的事就是没考上个好大学吗?你想没想过,为什么偏偏穿回到高考前,外一就是想改变你的命运呢!” 看纪蕊嘉有些动摇,殷泽又继续加码,“你不是想重新开始吗?那就考好一点,到时候好摆脱掉我!” 这就有点吸引力了。 忽地一棒槌敲醒了纪蕊嘉,你清醒一点啊,殷泽可是老狐狸了! 纪蕊嘉跟川剧变脸似的,又唱起白脸来,“我靠自己也能考上好大学。” “像你这样的,请特级教师很贵的!”殷泽在后面喊,“我们不要钱!” 殷泽懂她的小自尊,站那不动就是要找台阶下了,他懂,于是乐了乐,就去拽了她的书包带,可光给台阶还不行,还得听人家嘴硬加嘴贫,“你要是提钱,可就是对学习的不尊重了!” 一边应着“是是是”,一边把她拉进了图书室,而那对正暗送秋波的小情侣立刻变得严肃,此情此景,纪蕊嘉感到有场硬仗要打了。 话说c一中这仨学霸,早就把书本啃得透透的了,带着纪蕊嘉补习也全当是给自己查漏补缺了。 顺道当给脑子渗油了,省得总不转再生锈。 语数外,各负担一科,在c一中三剑客的帮持下,纪蕊嘉进步飞快。 不过也是有点小困难的,就是纪蕊嘉去一班,一班当她是动物园的猴,殷泽去十二班,十二班又当殷泽是珍贵物种,所以干脆商定就去图书馆吧,就这样连轴转的纪蕊嘉直接忽略了陈逸羽的情绪。 “那个,我们下课去吃冰激凌吧。”陈逸羽小心翼翼地。 纪蕊嘉光忙着收拾书包了,连头都没抬地拒绝,“他们都在等我,我今天去不成了。” 没有再多余的话了,纪蕊嘉就一溜小跑去了图书室。 而呆愣在原地的陈逸羽非常恐慌地瞄了眼门外的不良少女,那群女孩眼里像似在说,她护得了你一时,能护得了你一世吗? 陈逸羽紧张地直吞口水。 图书室。 殷泽正在分解一道经典数学题。 在殷泽的全方位解剖下,纪蕊嘉仍旧有小疑虑,也很直接地点出问题,“这里是为什么?” 殷泽轻松列出一道公式,往题中一套,真相浮出水面,纪蕊嘉表示服了,殷泽嘴欠打贫,“是不是觉得我还有点东西。” 纪蕊嘉默认,但功不抵过,赶紧扯开话题,又问,“那这道题又是因为什么?” 这个嘛,殷泽有点挠头,一个纯套公式的东西,叫他怎么解释,“不要问为什么,套路套路,套路懂嘛!” 纪蕊嘉乖巧嗯嗯。 “那……”纪蕊嘉的手指划在卷面上,在快要划到下一道题上时,正巧与殷泽等待的手指碰上,虽然立即弹开,但动作太大,以至于共振到了心上,而心平静却是要很长很长的时间。 看纪蕊嘉僵持在那里,殷泽不免笑了笑,笑她这副样子简直和恋爱时一样可爱。这么可爱哪能忍住不住摸她的头啊。 殷泽就像搓一只猫一样,轻轻在她头发上揉了揉,就在气氛嘲暧昧走向时,忽地一人前来禀报,“不好了,陈逸羽出事了!” 赶到十二班时,那几个不良少女已经把陈逸羽的书包全部倒扣了出来,除了比较平常的书本个人物品外,最扎眼的就属xxtao。 这剧情简直和十五年前一样! 难道陈逸羽逃不掉自杀的命运吗? 殷泽质问其中一人,“她人呢?” 小太妹满脸的无所谓,“我们哪知道,就是问她两句,她就自己跑了。” “我知道!”纪蕊嘉恶犬一般的眼睛盯向她们,咬牙落下狠话,“账,咱们一会再算!” /111/111514/28944649.html 第16章 逆天救命 纪蕊嘉赶紧带领一众看客前往主楼楼顶,门缝里隐隐闪现着一个女孩的背影,风轻轻吹动她乌黑浓密的长发,顺着发向,裙摆也微微隆起。 画面极美,所以有那么一刻间,给大家蒙上了岁月静好的假象,正是大家的疏忽大意,才未能拦下当年的陈逸羽。 和十五前不同的是,当年纪蕊嘉站楼下。所以哪怕如今背对着,纪蕊嘉也像是能看到她脸上的那份决绝。 才不给什么教导主任,警察叔叔赶赴现场的时间,晃过神的纪蕊嘉和殷泽使了个眼色,夫妻就是夫妻,不用说什么废话,直接就能知道彼此要干什么,俩人配合极佳,一个掩护,一个趁机将陈逸羽薅了下来,顺势跌倒,众学生见状也忙过来帮忙,几个人帮扶,剩余的全都变成了人墙死死地围了住陈逸羽。 除了被欺负,陈逸羽从未被大众这般近距离地围住过,所以内心多少是带有恐惧的,可畏畏缩缩想要逃时,才发现这人墙比她想象得还要结实,根本就钻不出去,而那黑压压的一张张脸,就像曾经的施暴者有了确定的模样,而将所谓的不洁传言这般曝光与众,就更像大型社死现场,这哪里是来救她,简直就是精神射杀啊! 可就在她惯性这样想时,那一张张黑色的脸竟被头顶的光映出了颜色,慢慢的,陈逸羽还看见了他们的表情,不是嫌弃和辱骂,不是冷漠和无情,竟然是——微笑。 心咯噔了一下。 善意让她有了站起来的勇气。 就在她不知所措,精神恍惚之时,纪蕊嘉的脸出现在眼前,她反倒比背景板的人表情严肃,甚至第一反应是想甩一个耳雷子,要不是殷泽拦着,巴掌就甩过去了。 “没有下一次,你记住了吗?” 噼里啪啦,陈逸羽的泪珠子开始哗哗地往下淌,可就算更住的情绪得以缓解,她还是没有向校长,主任,以及警察叔叔们道出事因实情。 所以李全自认为是陈逸羽,纪蕊嘉,或者是殷泽这个惹事精在搞事情,自是没好气地要罚他们检讨,陈逸羽应了,可纪蕊嘉不应,她一步上前,拦住李全要送走警察叔叔,“来都来了,不能让警察叔叔白跑一趟啊。” 李全:不要再搞事情啦!你们真的是我带过的最难的一届学生了!!! 纪蕊嘉领头,去了八班就揪出了那几个坏学生。 起初那几人还辫言几句,还叫嚣管纪蕊嘉要人证和物证,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学生没一个向前的,直到有个中低沉的男音从身后传来,“我,我这有录像。” 纷纷回头,我靠,何志! 虽然十几年前的像素渣到爆,但还是很真切地录到了此行人的外貌与特征,况且就这点时间,她们也没功夫搞换装这一套,所以在证据面前也只好乖乖地束手就擒了。 警察叔叔也做好了相应的笔录,对三个女学生教育了一番后,也就结案了。 最后还语重心长地对陈同学说,“还是一定要加强心理素质的。” 撤警后,那三个女学生又到陈逸羽面前叫嚣,“我们也没有逼你去跳楼啊,多听听警察叔叔的话吧,加强一下你那颗脆弱的小心脏吧。” 又一人道:“跟学渣废什么话,她们能听懂吗?” 纪蕊嘉哈哈大笑,又举手示意后人拿来手机,摁开播放键,画面开始播放,放完三脸震惊,惊完又想要抢夺。 纪蕊嘉一下收回怀里,语气贱兮兮的,“呦,刚才跟警察叔叔保证的时候多温顺啊,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没关系没关系,等我多拷贝几份,十二个班轮番播放,多看几遍应该会记得住吧!” “你——” 纪蕊嘉又凑近,丝毫不饶人,“还有,成绩的确能筛掉学渣,但不能筛掉人渣!你们这种渣滓,姐可不惯着。” 最后还贴耳对着那个人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后的是谁,告诉孙淼淼,动我的人——死!”纪蕊嘉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话说这事她是怎么知道是孙淼淼干的? 瞧见纪蕊嘉穿过人群瞪了自己一眼,孙淼淼自是吓得肝都颤了。 纪蕊嘉哼着鼻子浅笑,得出了一个与殷泽相同的结论:带着答案来找谜题,就显得是聪明多了。 ** 大家像记者似的簇拥着跟纪蕊嘉向前,“你刚才对她说了什么?” “你最后那个抹脖杀好帅啊!” “你真的会拷贝录像吗?发给我们班一份吧!” 纪蕊嘉停住脚步,很认真很认真的回答:“我不会做一个施暴者,所以我不会发给大家录像的,但是我也不会删掉,如果她们再次威胁了我,我也许会推翻前面的话。” 哇—— 众人折服。 然后久久不肯离开十二班。 一个曾经那么垃圾的班级,竟然也有被追捧的一天,这真的很影响十二班的躺平进度。 连后排角落里那个永睡不醒的大哥都被他们吵醒了,他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声道:“吵死了,关门放何志!” 几个跟何志一样身材的彪形大汉赶紧关了前门和后门,现在十二班终于安静了。 眼下回到陈逸羽这里。 惊吓过度的陈逸羽被几个女生安抚,这十二班的人啊,真是有种自家人欺负自家人行,但外人欺负我的人可不行的团结,真叫纪蕊嘉既感到安慰,又感到无语。 遣散了那几个女生,纪蕊嘉面对着陈逸羽坐下来。 首先她很激动能改变命运的轨迹,让原本逝去的生命依然存活,第二她非常认可警察的话,所以好听的就不说了,直接开训,“就凭这个你就去自杀?” 陈逸羽低头不语。 “我告诉你,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是最最最最愚蠢的!” 头更低了。 “拿命换取她们片刻的愧疚吗?你知道吗?很快她们就会忘记,也许某日也就再当个笑谈才会被提及,轻飘飘的,毫无意义!” 不要再说了。 可纪蕊嘉依然在继续,“你是在惩罚谁?惩罚你的父母吗?” 陈逸羽爆发,“我父母也不会站在我这边的!他们也不会相信我的!” “你!”太愚蠢了!怎么会认为父母不会站在自己这里呢!但……年轻时的自己何尝不是这样认为的,是因为活得久了,失去的多了,才会明白父母的良苦用心,但青春时的自己也是看不清的啊。 纪蕊嘉不再说后面的话了,她抱住了陈逸羽,半是安抚,半是请求,“永远永远不要拿命去赌,答应我!” 陈逸羽哭着点头。 本是温馨和谐的画面,何志偏要来插一杠子,这可是你自找的啊,可不是我要把你当靶使的。 何志一副求表扬的样子,“纪姐,我刚才做的好不。” “嗯,记一功。” 然后拉起陈逸羽,“谢谢何志,毕竟刚才他帮了你。” 陈逸羽心不甘情不愿,两年的校园霸凌啊,就因为他帮了一次,就要谢?可架不住纪蕊嘉坚持,陈逸羽便不甘不愿说了声谢。 纪蕊嘉又对何志道:“该你道歉了。” 虽然不知道为何,但何志还是说了对不起。 这时纪蕊嘉贴耳对陈逸羽说:“你有权利不原谅。” 不是听错了吧?不原谅?但纪蕊嘉眼神肯定啊,她的确说了不。 纪蕊嘉:“回答对不起的标准答案,从来就不只有没关系啊。” 陈逸羽眼睛亮了,真的吗? 纪蕊嘉点头。 虽依旧不敢正视何志,但陈逸羽还是鼓起了勇气,用最大的声喊道:“何志,我不原谅你!” 喊完,瞬间整个心情都舒畅了。 她终于肯对纪蕊嘉乐了。 可对面的何志却不开心了,一副纪姐我也需要安抚的表情,可这实在是太恶心了,纪蕊嘉五官乱飞加肢体动作地全方面拒绝。 后面睡着那大哥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也没听见全程,只听见了何志二字,便起身把何志搂进怀里拽回座位,“来来来,你陪哥睡。” 何志也就这样,成了大哥的陪觉娃娃,一把就给搂进了怀中!此等画面不得不叫众人纷纷掩起嘴呵呵乐了。 ** 纪蕊嘉把陈逸羽带去了学习小组,大家也对新成员表示了欢迎,但整个晚自习下来,陈同学受到了不小的刺激,纪蕊嘉前来关怀,陈逸羽叹道:“哎,你们都是成双结对的,只有我孤零零。” 话虽有几分调侃,但纪蕊嘉那根敏感的神经还是本能地拒绝,“别别别,担不起这个【双】跟【对】。” “你不喜欢殷泽吗?” 噎了一下,这还真是问住了纪蕊嘉。 主要是喜欢这个词好像很久没用过了,它有点淡淡的暧昧,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骚动。 而她已经三十岁了,仿佛这个年龄会更直接一点,大概是会用爱的吧。 可爱就靠谱吗? 突然脑里闪现出与殷泽结婚时,宣誓的那刻片段了,那时主持人问,“殷泽先生,你愿意一辈子爱她,保护她,无论健康还是疾病……” 那时的殷泽眼里还闪着光,纪蕊嘉愿意把那光解读成爱,也愿意把殷泽回答的“我愿意,我爱你”解读成幸福,可结局呢,结局不还是没逃过惨淡收场。 毕竟见过幸福的人,也就知道不幸是什么了,犹如离婚时殷泽的眼神,是痛恶,是厌弃,是纪蕊嘉不愿再过多延伸的词,她也更怕这些会再次亲临。 所以她回道:“不喜欢。” 即便轻描淡写,即便没有复杂的情绪,但这样的回答还是叫殷泽脸上有点挂不住。 连“我也不喜欢你”这样的反驳也不愿说了,只是挺直了腰板,面无表情地嘲她走了过来。 纪蕊嘉:我回答得没毛病吧?他干嘛臭着张脸,我又不欠他钱! 不过……刚刚那话是真心的吗…… 为何心里隐隐别扭。 /111/111514/28944650.html 第17章 绑架旧案 他迎面走来,气氛竟变得有些紧张,他这是要做什么? 那来势汹汹的架势是要对我做什么吗? 紧张到纪蕊嘉都挤出了双下巴……结果,那大哥居然什么都没做。 就那样平平淡淡地过去了…… 但那么大的空间,你为何偏要从我身边过?还撞我! 殷泽挎着一个极大的斜挎包,里面是他的篮球服之类的物品,包比较大,但里面都是软软的物件,殷泽一定是先确认不会弄疼纪蕊嘉才去撞的,但他却忘记了纪蕊嘉现在的体重,那薄得跟张纸似的小身板,那一刮还不差点就被带倒了…… 说你不是故意的,在场的谁信啊! 哼,殷泽也不屑于不承认,他非但想让纪蕊嘉知道他就是故意的,他还想叫纪蕊嘉报复呢!最好是叫住他,然后吵起来,吵着吵着就质问她为什么不喜欢他! 你——纪蕊嘉指着殷泽,那个背影连理都没理她,就横横地往前走,纪蕊嘉也有种不知道是哪对不起他,但就是感到抱歉的心情,把手指屈了回去。 就这样殷泽直到拐出校门口,也没等到纪蕊嘉叫他,确定身无一人的他才敢露出真面孔:哼,纪蕊嘉你真行! 本以为出了这事,殷泽不再会来学习小组了,没想到姗姗来迟的他竟然还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教她学习,只不过肉眼可见的严厉了些,“干什么呢,用点心!” 啊?我怎么就不专心了? 你这个行为的专业术语叫,利用职务之便泄私人之愤。 忍忍忍,人前给他点面子。 在纪蕊嘉的忍耐下一切顺利,顺利挨到下课铃声响,殷泽立刻闭麦,摔摔打打地收拾完书包竟离开了,整个过程没给纪蕊嘉一句说话的机会,她当然知道殷泽为什么生气了,只是她不知道该不该对他示好。 总不能给他留假希望吧。 但二人现在算是同一战壕的兄弟,难道要纪蕊嘉说出什么即便做不成情人,也可以做朋友的茶言茶语? 这不符合她原先的人设啊! 她当初失恋可是九头牛也拉不住地告别了渣前任,现在难道要她为殷泽低头? 不! 她心里也有个结,她也很想知道殷泽为什么要娶纪蕊晴。于是她也并不甘地追了出去,虽腿不及殷泽的长,但她倒腾得快啊,一顿小跑呼哧拉哈地拦住了殷泽,“有事说话,别带个人情绪!” 殷泽心想,我带个人情绪怎么了?怎么这个空间还不允许带个人情绪了? 越想越激动,最后竟激动地把书包摔在了地上! 嘶——真是皮痒了啊! 只听纪蕊嘉虎吼一声“喂”,整个喧闹的走廊都安静了,看客们不是怕了,而是纷纷想从哪个口袋里掏出点瓜子,甚至从同伴的口袋里掏出来点,吃瓜。 但家丑怎能外扬,纪蕊嘉一手抓起殷泽的书包,一把抓紧殷泽的肩膀,殷泽就以这个造型,被她拖去了操场。 “你可真是悍妻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野蛮!” “我以前温柔啊,你不还是要跟我离婚!” “你……!”殷泽无词挠头,“这件事你还要说多久?” “说到我见不到你为止!” “行行行行。”殷泽战略性回应。 纪蕊嘉追上继续上一个话题,“还有,你有话直说不会吗?怎么也玩起了欲拒还迎这套?” 殷泽也不甘示弱,“对你直接,你跟所有人都说不喜欢我,弄得我像个倒贴的似的,哼,我还就告诉你了,想摆脱我没门,我再次声明,我追你,还就追定了!” “追谁?纪蕊嘉还是纪蕊晴?你弄清楚了吗?” 拿这话噎殷泽,殷泽属实也有点意外,他不是没弄清,而是他忘记了自己的酒后失言,怎么这个事还被她知道了。 算了,不说了,直接行动吧! 殷泽步步逼近,他想很帅气地扶住纪蕊嘉的头,然后微低亲吻她的唇,这样算不算告诉她自己弄清了!可就在马上、差一步的时候——该死! 为什么总是在这么紧要的关头出岔子! 一道强劲儿的光照了过来,二人眯眼细瞧,全部打个冷颤——李全斩! 殷泽:李全斩,你听我狡辩…… 但那张冷酷的脸丝毫不为所动,僵硬地如同一架机器,仿佛下一秒就要说出:你们现在有权保持沉默,但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二人一激灵。 殷泽试探:“如果我说我们在讨论学习,你信吗?” 李全没说话,而是把手电筒照向了树后,台子外,还有不远处的围栏上,顺着光线,竟然揪出了五对少男少女。 三个地方有五对? 还有俩是结伴约会? 这还能结伴? 咳咳,关注点跑偏了。 李全眯眼问向那十人,“他们在讨论学习是吗?” 那十人在夜深人静的黑夜,在李全强光的照射下,面目狰狞,动作整齐划一地摇了摇头…… 李全斩:嘿嘿嘿。 轻者检讨一封释放,重者办公室等叫家长。 把那十个处理完,李全就来处理纪蕊嘉和殷泽了。 殷泽一下拦住李全要拿电话的手,贱兮兮地:“要罚罚我一个吧,这事跟纪蕊嘉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我一人一厢情愿,这个大家都可以作证!” 李全:“你连人家名字都没记住,还一厢情愿,她叫纪蕊晴!” ……名字这事可不好解释。 但殷泽的行动还是让纪蕊嘉颇为感动,就像刚才她提出的那个问题,殷泽变相回答了她,他认得清,他一直知道她是纪蕊嘉啊! 这次换她勇,“等一下,谈恋爱是怕影响我们学习,那请家长我们心情也不好呀,不也是会影响到我们学习吗?” 被等一下指令停住了手脚,李全完全被带偏,但好在还抱有理智,“就你那成绩还怕被影响吗?” 纪蕊嘉一步向前,非常激昂地做出了空头支票:“我知道殷泽在打保证,保证我能进一班,那如果下次月考我能进一班,求你饶我们一回,如果我进不了,那就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好不好?” 本来叫家长也不是目的,目的也是想推动学生学习,所以李全软了,看着李全态度软下来,纪蕊嘉乘胜追击:“马上就又要月考了,所以先不要找家长,给我一次机会。” 好归好,检讨少不了。 这接连几次的检讨写得,纪蕊嘉都觉得自己文笔好了不少。 写完手腕都疼了,在回家的路上还不忘晃几下解乏。 ** 回去路上,殷泽坦白。 “我娶你的确是因为纪蕊晴。”成年人喜欢直线球,“因为当年绑架的还有我。” 这时纪蕊嘉才忽然大悟,她瞪圆眼睛捂嘴道:“你就是当年的那个证人!” 不过,一起经历了绑架就要行嫁娶之恩,那是历了什么刻骨铭心的事情啊?但这事殷泽不肯说,当年是为了纪蕊晴,如今却是为了纪蕊嘉了。 如果让她知道,一直她那么引以为豪的父亲做了包庇之事,她是会失望呢,还是也会选择包庇?毕竟她们是留着同样血脉的亲姐妹,保不齐她也会大义灭己。 但自愿和被迫又是两个概念。 怎么就那么巧会失忆呢? “你还记得你为什么失忆吗?” 这道题问的很无语,“我要是记得那还叫失忆吗?” 也对,殷泽咬着下唇用力地思索。 这时换纪蕊嘉起疑了,“那你又是怎么确定我不是纪蕊晴的?就凭那些高科技产物?” 被打断思绪的殷泽眉头一皱,“什么高科技产物?说人话!” “就是ps啊!那些照片不会是ps的吗?” 殷泽摇摇头,“我都调查过了,属实。还有——” 纪蕊嘉天真地歪着脑袋等后面的还有,结果殷泽却画风突变来了个:“还有高中生哪会发育得这么晚……” 纪蕊嘉低头看了看,殷泽还自以为是安慰地又说:“不过……嘿嘿……以后都会有的!” 还没回味完,忽地身上就挨了纪蕊嘉一拳! “流氓!” 闹完话题继续,“废这么大的劲儿干嘛,我爸复活了,我直接问他不就行了!” “不可以!”殷泽一把拦下,“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殷泽的长计议竟然是,“你做伪证?!”这的确挺叫纪蕊嘉震惊的,“所以人确实是我姐杀的?” “没错。” 纪蕊嘉激动,她想拉起殷泽的手就去报警,结果被殷泽反擒,纪蕊嘉狭隘,“你害怕了?” 死过一次的人有啥怕的!殷泽正经,“你想没想过,那些绑架我们的人,怎么十几年后依旧可以逍遥法外的?是谁在庇佑他们?绑架案的始作俑者又是谁?在我们那个时空为什么每个人都可以相安无事?何况,现在我们的身份是两个高中生,拿什么去跟警察说?靠两张嘴吗?然后被人家说‘呦,你们编故事的能力可真强啊,证据呢?’……我们有证据吗?” 看纪蕊嘉情绪缓和不少,殷泽松开了手,“反正现在的每一天对于我来说都是偷来的,我去投案又如何?都无所谓的……”浅笑过后殷泽严肃起来,他无法忘记黄毛对纪蕊嘉所做的事,抑制不住地恨叫他握紧了拳头,“只是黄毛还在逍遥法外,一天不除,你或是纪蕊晴,就会有危险。” 对穿越断片的纪蕊嘉挠头表示不解,“什么叫偷来的?黄毛又是谁?” 不能再说了,再说恐怕纪蕊嘉遭遇的那些事就要瞒不住了!殷泽及时刹车。他想,穿越有穿越的道理,纪蕊嘉不记得某些事也有一定有某些它的道理,那既然她都不记得了,他也好往下编一编。 于是殷泽胡诌道:“也许你不太清楚接下来发生的事,你被人迷晕后就被一个外号叫黄毛的人绑架了,而那个黄毛就是当年绑架我和纪蕊晴的人。” “再然后呢?” “再然后我就救了你,我把你拽上车,不停地往前开啊开,他就在后面追,后来发生了车祸,我们就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空间。” “生死未卜?” 此问无主语,所以殷泽就算嗯一下,也不算撒谎吧。 “所以我现在把身份换给姐姐,她将来也是会被报复的……那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 殷泽道:“什么都不要做,一切交给我。” 纪蕊嘉一再举手做保证说自己绝不会拖后腿的,可殷泽还是非常坚持,“那你不如好好想想,下次月考怎么进一班吧!” 纪蕊嘉:“……”绕不开这话题是吗? 淦! /111/111514/28944651.html 第18章 考进一班抓马多 第三次月考如约而至。 纪蕊嘉也如有神助,手脑像按装了小马达似的,唰唰唰地笔下生花,卷起的风浪就像是要吞没了前排的人,只见那人衣下卷角,莫名被一股强劲的电流冲击—— 嚯——连监考老师也被卷了进来,惊呼:我们这最后一个考场,到底是卧了哪条龙啊…… 果然神龙出海,成绩单发布当日,以殷泽为坐标轴的大排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纪蕊嘉这个在c一中的历史档案里,一直挂有倒数第一头衔的女生,终于从斜角线滑到了直角线,离第一只差了二十八名!! 这感觉简直比中一百万还叫她激动啊!(首先她有过一百万,所以才对此无感的——) 这时殷泽神出鬼没从她身边冒出,“咳咳,不要过于激动哦,首先,十二个班有一半是艺术生,超过他们很容易,比如——” 噔噔,陈逸羽及时出现,做起了那个比如,“陈逸羽就是走艺术体操的。” “还有——” 噔噔,路人甲乙丙又充当了接下来殷泽案例,“某些人又都是闭门造车,所以成绩突破起来比较困难。” “然后——” 噔噔,霍思楠和高祁妍出现,又成了殷泽嘴里的然后,“你头上的这些学霸,占据的都是你难以撼动的位置,所以——” 纪蕊嘉忍无可忍,立即打断,“有完没完?在这么开心的时刻,就不要扫兴了行吗?” 殷泽顽固,“所以……” 纪蕊嘉闭眼握紧拳头,“所以什么?” 殷泽伸手明媚展笑,“所以欢迎你到一班来!” 围观的纷纷拍手祝贺。 不过殷泽这手,是握还是不握啊。握吧,面拉不下来,不握吧,这么多人看着呢,是不给泽哥面子吗? 算了,姑奶奶不计前嫌,小手就给你握了。 可这一应,殷泽竟也大起胆子来,顺势拉住她的胳膊就往自己怀里搂,纪蕊嘉可是一个没注意就被卷进了怀里,此等直接亲密直叫围观群众兴奋,有欢呼的,有吹口哨的,也有看住那些要跑去告密的,当然也有恨得牙痒痒的孙淼淼。 没人敢挡孙淼淼,孙淼淼就跑去了李全那作妖。 “纪蕊晴不能来一班。” 李全还沉浸在赌输的开心里,还在琢磨怎么为纪蕊嘉搞了学习交流会呢,怎地就有人来做拦路虎了?虽然现在谁来说个什么理由都没有用,但作为一个老师,还是要充分听取学生意见的,所以他还是会问为什么。 孙淼淼道:“一班长期以来都只有三十名学生,而纪蕊晴的成绩与原一班的xx成绩相同,按照惯例,成绩相同者要比数学成绩,而纪蕊晴的数学成绩要比xx少十分!再说,她这成绩水分也太大了,不会是抄的吧!所以……” “所以看得出来,你不喜欢我。”纪蕊嘉打断,孙淼淼回头。 走近瞧她面不改色,气不喘的,看得出来,脸皮是真的厚哇。 啧啧啧感叹半天,纪蕊嘉才嘲李全鞠了一躬,语气乖巧,“李主任,一班不是我要去的,是您当时提的呀,”这句着重是说给孙淼淼听的,“再说倒数第一的考场我抄谁的啊,”这话着重说给李全,“要是打小抄,我怎么知道考什么,打小抄不得跟本书似的,监考老师也不是吃素的啊。”眼神又弹回孙淼淼这里。 李全表示认同,“没错,听说你在学习小组也很努力,”孙淼淼脸僵,“啧,只是这一班确实从未超过三十人……”孙淼淼又得意。 马屁已备好,李全请接招。 “哎呦李主任,我不是为了去一班才这么努力的啊,我是为了不辜负您对我的信任啊!我也是为了这个承诺,一直在很努力地学习,每天熬到灯枯才睡,每天鸡不叫就醒,可还是在数学上弱了一点……但不要紧,人所贵的不是所在的位置,而是所嘲的方向啊,啊,啊。” 略微戏剧了……可李全吃这一套啊! 刚才不是还想给纪蕊嘉弄个学习交流会吗? 怎么就不能为这么努力的学生破格加一位呢! 李全浑身激动,大喊一声:“都去一班!” 李全带纪蕊嘉去了一班,可看着整齐的三十个小座位,都规规矩矩地占据着属于自己的小方格,是不要插上一个的。 后面提着桌椅的殷泽直言,“跟我挤挤,我不嫌弃。” “不行!” “不行!” 李全和孙淼淼异口同声。 李全抚了抚眼镜,“你还不嫌弃,你是恨不得跟你坐一桌吧!” 殷泽嘿嘿,这么明显了嘛。 眼神又回到班里,这该怎么安排呢,纪蕊嘉瞧出来了,再不解决,就该把自己解决掉了,也是她帮李全出谋划策,把手指向了讲桌旁,“就那,我坐那儿就行!” 李全一脸你确定? 纪蕊嘉点头表示非常确定。 ** 这位置,不但殷泽的焦点是她,连孙淼淼要看个黑板都绕不过她,简直是躲都躲不掉的难受啊。 而这个位置,纪蕊嘉也头疼啊,在老师眼皮子底下连小差都不能开,还得活的做人型吸粉器,要是再把窗打开,一阵小风能把她吹成姹紫嫣红! 殷泽看后不禁都想掩嘴偷乐。 可乐后他也想了一折,拿出透明a4书夹给她,“当防尘面具吧。” 一脸“我谢你啊”的反怼但还是很开心地收了。 “喂——嘶嘶——” 纪蕊嘉听到响声立刻回头,是陈逸羽! 虽然俩人现在不在一班了,但因为同在学习小组学过一阵,陈逸羽成绩也有所提高,现在在离她不远的四班。 二人买了冰棒在篮球场上的台阶上坐着,完全不惧烈日骄阳的暴晒,直愣愣地看操场上一个个行走的荷尔蒙。 冰棒都化成水了! 纪蕊嘉、陈逸羽赶紧嗦了一口。 正值大课间,大课间足足有四十几分钟,高年级的,低年级的都混在一起,好多根本不熟,所以那闻传起来就邪乎了。 只听身后有个低年级的女孩说道:“你听说了吗?高年级有个人都结婚了?” “是吗?怎么可能呢!到法定年龄了吗?” “好像是在国外领的证吧。” “我怎么听说都离了。”另一个加入队伍。 “这么急速?” “嗯!那天在操场上,他们是亲耳听当事人说的。而且还被李全斩抓去了,别人都被放了,只有他们被留下来了。后来听一个高年级的学姐说,根本没事,现在还在一个班呢!看来说家里默许了……” 等下,操场,高年级,被抓,一个班……这串起来有点熟悉啊。 纪蕊嘉慢慢凑近了,可那群女孩也不认识她啊,瞧她这么近有点不知所措,“那个学姐,你是也想听八卦吗?” 纪蕊嘉嗯了一声,然后神秘兮兮地问:“那个……嘿嘿……能劳烦问一下,你们说的是谁啊!” 那女孩想了一下,“叫什么来着,不太记得了,就知道名字还蛮好听的……” “纪蕊晴!”忽然一个男音闯进来,学妹也就被提醒到了,“对,就是这个名字!” 说完那些人才惊觉是眼前这号人物叫“纪蕊晴”,赶紧纷纷像逃难似的几秒闪出现场,这一幕可把陈逸羽乐成了狗,“哈哈哈哈,纪姐,你现在很有名哦!” 纪蕊嘉又吸了口冰棒水,“快管我要签名,我很快就要成网红了。” 这个时候的网红还是那种杀马特造型的,所以陈逸羽误以为纪蕊嘉要打鼻环,染爆炸头之类的,所以赶紧相劝,“纪姐,听我说啊,千万不要自暴自弃巴拉巴拉……” 纪蕊嘉:“……” 那个男音主人也被那群小朋友们打量,仿佛似在说,快看啊,男主角登场了,真帅啊,好可惜英年早婚了……哎,那我们还是追别的男神去吧。 殷泽:“……” 就这样充当背景板,然后招呼还没打完,就被这样无视了? 不过此等无视,殷泽还真不在乎。 殷泽真正在乎的人可是坐在那呢!他贱兮兮挨着纪蕊嘉坐下,然后嘲她的眼线望去,不说有十分生气吧,那也有得九分,赶紧抬手捂住纪蕊嘉眼睛,“你也不怕长针眼。” “我怕是看你才会长针眼吧!” 殷泽:“……” 真是干嘛偏要在穿越前跟她闹离婚这一出,或是她失忆怎么不往前多倒腾一点,偏偏卡在这么个不尴不尬的境地。 算了算了,自己惹得自己哄吧。 他知道纪蕊嘉爱吃张嫂做的菜,这不是眼瞅着殷朗要过生日了,他特意叫张嫂做几个纪蕊嘉爱吃的,想要邀请纪蕊嘉前去解馋。 “我不去。” 虽邀请是诚心的,但殷泽忽地也想逗逗纪蕊嘉,所装起低落来,“你果然忘记了……” 又闹哪一出,“我忘记什么了?” “我生日啊!” 乍被质问脑袋就有点不灵活,再则殷家惯爱过阴历生日,折合到阳历上又和往年不同,每次怕错过任何一个人生日的她,都提前是在日历上标注好,所以她还真以为自己忘记了! 赶紧说:“怎么会,我怎么可能忘记你生日!” “那是什么时候?” 他刚才说什么时候去他家来着——“周末!” 这回殷泽真难过了,黯然神伤,“我生日在下个月呢!” …… …… 还是继续吃冰吧! 蝉鸣不止,这天真是热得叫人烦躁啊! 这个家伙,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个人,我也很热的好不! 殷泽真是越气越热,越热头就越昏,一昏便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他竟然夺了纪蕊嘉叼在嘴里的冰棒,很自然地就放进了自己的嘴巴里,在那二人的匪夷所思的眼神里,毫不知错。 “喂!你那么有钱,不会自己买吗?!” “现钱解不了近渴。”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的!” 纪蕊嘉的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 无赖才不会觉得自己是无赖呢! “你又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的!你之前不是很喜欢喂我吃东西的嘛。” ……蜜恋期的时候是啦。 那时纪蕊嘉会手拿零食咻地一下投喂进殷泽嘴巴里,即便殷泽再忙,也会毫不敷衍地回应她“好吃”,然后暂停繁忙的工作,享受她的这种小捣乱,经过爱的蓄电后,殷泽的干劲儿更足了,咻咻咻地快速完成了手里的工作,然后将坐在办公桌上的纪蕊嘉抱回了屋。 那的确是他们感情最好的时候。 大概是两个月之前吧。 好像也不算太长,所以二人均有些怀念。 但只要我不说,对方一定不会知道吧。 继续装。 看谁装得更久。 /111/111514/28944652.html 第19章 殷朗生日 “纪蕊嘉小气鬼。” 真是煞风景,不过这倒是把纪蕊嘉给拉回到了现实。 咳咳。 你说你吃就吃吧,偏还嘴欠,这么欠嘴,纪蕊嘉也不惯着,愣是将冰棒给抢了回来,咕咚一下全都挤进了嘴里,气得殷泽你你你了半天,也没吐出下一句来。 吃完纪蕊嘉冲着她怼道:“哼,一毛不拔的守财奴。” 二人就为个五毛的冰棒? 大可不必吧。 观战的陈逸羽满脸挂着不理解,还有——重点是小气和守财吗?不是你俩为口吃得,粘上了对方的口水吗?! 还说你俩没什么! 谁信啊! ** 周末谁生日来着? “殷朗。”殷泽借坡下驴耍起贱来,“去嘛,反正殷朗生日你也不用准备礼物。” 殷家没有给小辈准备礼物的习俗,没结婚的也不用给红包。见纪蕊嘉还不为所动,殷泽用手挡嘴贴近她的耳诱惑道:“我叫张嫂做了虾仁酥!” 殷泽一定听见纪蕊嘉咽口水的声音了,不然干嘛那么得意的奸笑。 不过纪蕊嘉抵抗住了诱惑,咽完口水直接就说:“我去算什么?名不正言不顺的。” “怎么名不正言不顺呢,妈那天还提你什么时候再来家呢。”说到这,殷泽兴奋了,“哎,你别说,妈还是和上一世一样,对你一见如故,你说咱们是不是命中注定就是一家人啊!” 纪蕊嘉逗他,“那请问,我婆婆还有其他儿子吗?” 殷泽回嘴,“有没有你不知道啊,不过我爸倒是有,年纪大两轮,你能接受吗?” 我婆婆都能接受,我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不过看殷泽像只小狗似的巴巴渴望她答应,纪蕊嘉又软包了。短暂说了声好,就拉过身旁的陈逸羽,“那带上她行不行?” 殷泽也应得爽快,“当然可以啊! 陈逸羽家。 床上地上都是陈逸羽的衣服,纪蕊嘉进屋难以下脚。好不容易像排雷似的绕过障碍物,陈逸羽又抻着件衣服比在身上问,“这件会不会太朴素?” 纪蕊嘉只好盯在那瞪大了眼珠子,“你管这满铺的钻叫朴素?” 陈逸羽嘟囔囔地,“这我还没穿拖地晚礼服呢……” 真叫人难以置信,现在一个学生的生日会都内卷成这样了吗? 嗯——“放心,男生也不会穿燕尾服的。” 陈逸羽一副“真的?”的表情看向她,她表示非常坚定,然后吃起了陈母准备的水果。“我今天就穿这身去了。” 陈逸羽扫了一眼纪蕊嘉的穿着,浑身上下配得都是运动风,很难相信她就这么来了,心里话显露在脸上,看陈逸羽狰狞的五官属实是憋得很辛苦。 清了清嗓子,纪蕊嘉自辩道:“你们这都太花哨了,颜色太多。知道2022年兴的是什么吗?” 那陈逸羽哪知道,只能摇了摇头。 纪蕊嘉拿苹果的那只手,食指翘了起来,指着天说道:“极简风!” 又屈手反指自己,上下比划一番,示意陈逸羽就是自己的这个样子。然后陈逸羽就陷入了长长的怀疑中,最后还是忍不住地对她说:“要不你试试我的裙子?” 这满地的裙子,挑哪件给她呢? 一件并不花哨,符合她极简风言论的长裙引入眼帘,陈逸羽欢脱地光脚跳过障碍物,然后一把抓起递给纪蕊嘉,“试试,试试!” 这衣服的尺码,也太小了吧——啪啪,打脸速度极快,胸那根本就撑不起来…… 忽地耳边回响起殷泽的话:嘿嘿……以后都会有的! 赶紧把殷泽的脸赶走,纪蕊嘉有点尴尬,还是换回自己的衣服吧。 啪啪——第二次打脸来得也极快。 屋内无论大小,除了自己都穿得极正式,纪蕊嘉不自主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在陈逸羽的关切之下只能说声:“我脸疼。” 怎么了这都是?一个个穿得跟个文艺复兴宫廷似的,是演罗密欧与朱丽叶吗? 啊,她忘了,在那个非主流横行的年代,人们的穿越是有些夸张的。 而殷朗也真的穿了燕尾服——纪蕊嘉觉得,要是给他个棒子,他都可以做指挥家了…… 就在纪蕊嘉挠头大家穿得如此浮夸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逐渐在向自己靠近,直到那人都快要贴到自己了,她才敢信那人是殷泽! 乌鸦飞过——嘎嘎。 嘎过之后,纪蕊嘉开始疯狂大笑,一边笑还一边捂眼睛,殷泽也直感失了面子,掩面强行给自己解释道:“我妈——逼的。” 纪蕊嘉摆着一副“你看我信吗”的表情哦了一声。 不远处,李氏姐妹正端着酒杯与人说笑,瞧宝贝儿子的“普通同学”来了,自是很兴奋地别了友人,携妹妹来瞧。 这李蔓十五年前还只是二十几岁,远没有奔四十时的火辣妖娆,纪蕊嘉见到她这副模样,很难不啧啧感叹,“哇小姨,你这会也太纯了。” 纯情女李蔓微张着嘴巴,使劲儿地眨巴眼睛,对面前少女的这番评价感到莫名其妙,但被一个比自己年轻那多的人女孩说纯,好像又有点开心。 她皮笑肉不笑地尬哈几声,“姐,你那天跟我说这丫头挺有意思,我看是蛮有趣的。” 就当是夸了。 李莹掩嘴一乐,然后对纪蕊嘉说:“听小泽说,你要吃张嫂做的虾仁酥,呵呵,可是张嫂说她不会哎,但知道是你要吃,她可是昨天在厨房研究了一宿呢!来,我带你去尝尝,是你喜欢的味道嘛。” 纪蕊嘉:“……”张嫂也是很多年后才会的这道菜,殷泽的突然提出,的确加大了张嫂今天的工作量。 纪蕊嘉倍感抱歉。 所以吃光光算是一种表达歉意的方式吗?纪蕊嘉用两根手指点豆豆。 夹了一个放进嘴巴里,嗯——这味道确实有点初学者的意思。 “加一点茴香粉,会不会好一些呢?”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张嫂端着两个盘子出现在身后,几个步跨过来,对着纪蕊嘉就直愣愣说道:“你对吃的很有研究嘛!” 嗯——吃你做的菜那么多年,不懂实操还不会理论嘛。 张嫂一脸八卦相地对着李莹说:“夫人,好福气啊!一看就能把咱们泽哥照顾得非常好。” 殷泽、纪蕊嘉:张嫂看人可真不准。 不管是客套还是马屁,反正李莹很高兴,她这种高兴纪蕊嘉知道不是面上的,她也渴望殷泽是真的快乐。 所以当她看到殷泽和纪蕊嘉在一起时,是那种丝毫不掩饰的快乐,这是作为一个母亲最想看到的,她也知道纪蕊嘉一定可以改变殷泽。 虽然年纪都还小,但儿媳也可以从小养成嘛。 于是又一次地做起了人口普查,什么家里几口人啊?父母都是做什么的?有无兄弟姐妹啊巴拉巴拉的,这话纪蕊嘉熟啊,不过就是提前了一些,换了个场景而已,应对还是毕竟得心应手的。 一一回答后,纪蕊嘉拦住李莹继续追问的口,“那个,殷朗要上台了。” 作为今天的小寿星,殷朗站在搭建的台上发言,(对,殷家大到可以在屋子中间搭台子。)他的母亲舒雅女士还贴心地为儿子准备了发言稿,殷朗学着大人的模样将纸展开,然后对着立麦试了试音,一切都没问题后,开始做起了领导发言。 纪蕊嘉os:这一家子的领导范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鬼知道殷朗都说了些什么,纪蕊嘉只听见了结尾处的谢谢,然后随大流地鼓完掌,一心只想开席。 可陈同学却在干什么? 难不成那个专业术语叫犯花痴? 只见陈逸羽俩眼放光盯向台前,顺着那个视线,纪蕊嘉没道理不认为她是在看殷泽吧,赶紧阻拦,“你不要被表象迷住了眼啊——” 呵呵呵呵。 纪蕊嘉恨不得搂住她提醒,“收收你的口水,他快走过来了——” 嗯?他已经走过去了—— 不是在看他,那是? 更没谱!她竟然是在看殷朗???! 这个时空已经大大超脱了纪蕊嘉的掌控,殷泽没有选择出国,陈逸羽也没有选择自杀,而她自己也不再是c一高的吊车尾,那会不会像蝴蝶效应一样,接连影响之后的事情? 比如把毫不相干的人搅和到一起? 纪蕊嘉一时间不知该骂哪句脏话了,“走,我带你去洗个眼睛。” 根本不需要问路,纪蕊嘉直接就带陈逸羽去了就近的客卫。 校外纪蕊嘉竟然担起了李全的担子,“喂他才十五?!” 陈逸羽也不甘示弱,“我也才十八啊!” 确实也没差很多……但他未来可是c城有名的花花公子哎,“你不知道……” “轻松点。”陈逸羽云淡风轻,“只是一点点小小萌芽,绝没有别的意思。” 纪蕊嘉皱起额纹,每条纹络都像似在问你保证? 陈逸羽点头表示,是的,我保证。 好吧,此事暂且告一段落。 就在这个时候,又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二人眼前,纪蕊嘉真后悔没戴上她那副不算太高的近视眼镜,这模模糊糊的视觉体验,总让她有种某人阴魂不散的感觉。 而那个阴魂还嘲她们飘了过来。 定睛细看,是孙淼淼! “你们怎么来了?” 她这是什么语气?主人模式吗? 哼,这个家十几年来只会入住一个新主人,那个人就是她纪蕊嘉,不知道当孙淼淼知道的那一刻,脸会绿成什么样呢! 呵呵,想想都解气。 不过在上个时空,纪蕊嘉和孙淼淼并无交集,所以她对这个女人也不甚了解,只知道顶着校花头衔的孙淼淼十分嫉妒陈逸羽,毕竟陈大美女的容貌太有攻击性了。 /111/111514/28944653.html 第20章 活腻歪了!竟敢动殷家的宝贝! 这时孙淼淼在纪蕊嘉的幻想里摇身一变,变成了白雪公主的后妈,她问:魔镜啊魔镜,谁是c一中最美的人,众人回道“陈逸羽”,孙淼淼没卒,反倒拿着了毒苹果就要往陈逸羽嘴里塞。 吃下毒苹果的陈逸羽便从天台掉了下来,事情闹大,众人才知晓背后的始作俑者是孙淼淼的。 再之后孙淼淼就转学了,就算纪蕊嘉再想找她算账,可人已经不知所踪了。 让纪蕊嘉没想到的是,再次与她相见竟是以情敌的身份,哦不,连情敌都算不上,因为殷泽一再表示,他已经明确地拒绝过她了,也绝没有养鱼的必要,而之所以会邀请她,也只是架不住两家有点交情,有些场合还是避免不了要遇到的。 回到孙淼淼的提问,纪蕊嘉拨弄着头发,故意回答:“我是以殷泽女朋友的身份来的。” 陈逸羽随声附和,“我是以娘家人身份来的。” 孙淼淼笑得轻佻,呵了几句,当然不会相信,“喂,你是喝了假酒吗?从这胡言乱语什么……” “高中生可不能喝酒。”救美的英雄来了,纪蕊嘉腰板挺得更直了。 不过这殷泽的维护方式怎么还动起了手……喂,请您放尊重些! 殷泽拉纪蕊嘉,纪蕊嘉赶紧拉陈逸羽,三人就像糖葫芦似的连着串回了内厅。 ** 二人被分到小孩那桌。 没准备礼物的纪蕊嘉小声问陈逸羽怎么办,“是不是只有我们没准备礼物啊?” 这时不知道陈逸羽从哪儿掏出了个礼物盒放在桌上,得,这回只有她了。 “我不知道你没准备啊。” 这个确实不怪陈逸羽,是纪蕊嘉自己没转变好身份,还以为是婶婶角色呢。殷家长辈不送礼物,都是直接包红包的。 纪蕊嘉:…… 一个连一个,大家都纷纷呈上礼物,陈逸羽也笑盈盈地把礼物送了过去,殷朗礼貌性地点头感谢,然而那份被陈同学精心准备的礼物就被他顺手丢进了礼物堆,连看都没看,陈逸羽见状也只能失落地回到座位上。 这时桌上唯一没送礼物的只有纪蕊嘉了,蒙混可过不了关。 殷朗带头盯向了她,面对一个个投来的目光,纪蕊嘉感到如坐针毡——就在她以为要下不来台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力量顶了过来,在座的各位都因为过于专注地盯她,谁都没有注意到后面的殷泽。 殷泽就在殷朗毫无防备的情形下,将手重重地搭在了殷朗肩上,原不是什么吓人的事情,但由于刚才太专注了,以至于被殷泽吓破了胆。 还未等缓过来,就被殷泽双连击,“殷家什么时候长辈给晚辈买东西了?真是长了一岁还不同事理了。” 就比你少三岁好嘛。 殷朗敢怒不敢言,只得脸上用笑脸应着。 “喏,红包。” 殷泽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见殷朗迟疑,又再掏出一个,“我俩儿的!” 说那个“俩儿”时还故意往纪蕊嘉那引,贱兮兮的,叫在座的小朋友们连连发出咦地起哄声。 见到红包的殷朗也立马软下来,嘴还马上跟上,“婶婶,吃好喝好——” 众人:…… 孙淼淼:…… 孙淼淼气得像牛一样胸腔在震动。 顺着震动,纪蕊嘉看见孙淼淼在碾耳垂,这女人怎么还有这个怪癖? 忽地纪蕊嘉的脑海里闪出一副画面来,一个生面孔的女人从殷泽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模样虽没有看清,但动作就是在这样碾耳垂…… 这件事在她的时间逻辑里没发生多久,所以她记得很清。 擦肩而过,纪蕊嘉瞥见女子红肿的耳垂——这时画面逐渐模糊,很快切换成了眼下的画面——孙淼淼同款红耳垂。 原以为我们没什么交集呢,看来我们已经见过了。 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纪蕊嘉一副没有酒也要喝醉的架势盯向了孙淼淼,心里琢磨着那天她找殷泽做什么,好像她捏耳垂是为了控制情绪,她那时是要控制什么情绪? 但很快纪蕊嘉就想通了,呵,她还能为什么,八九不离十又是被拒了,轻抿一口杯里的红葡萄酒饮料,纪蕊嘉轻蔑地笑一下,心里暗骂了一句loser! 顺着孙淼淼的眼神,纪蕊嘉看到了坐在邻桌的殷泽,天呐,她居然还在觊觎我的男人! …… 不对,不再是我的男人了。 不是说好要重新开始吗? 那为什么会如此之生气! 难不成还有感情? 多么恐怖的想法啊,纪蕊嘉需要冷静。于是她起身想要逃离这里,陈逸羽拽她的衣角小声问道,“你去干嘛?” 纪蕊嘉冷淡,“去洗眼睛。” 不顾陈逸羽的满脑问号,纪蕊嘉还是嘲着客卫去了,几捧凉水扑到脸上,终于叫她好受了一些。 可心怎么还是闷闷的,她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了,但偏就是嘴硬不肯承认。 好了,不认归不认,那人自己找上门了。 孙淼淼站在卫生间门口堵她,眼瞧着只有她们二人,便是连名字也不叫了,直接就用喂来称呼,话题也直截了当,“你觉得你们配吗?” 大婚当日也有很多网友说他们不配,说他们这婚结的是为了掩盖殷家的某个丑闻,甚至还冒出无数个什么专家,力证是纪蕊嘉的阴谋论……不然一个顶级药企的贵公子,怎么会娶一位容貌与家世皆平平无奇的无名小卒呢。 可人是殷泽追的,婚也是殷泽要结的,这从头到尾纪蕊嘉除了动了点心,也没动过别的啊,怎么就成她的过了。 对孙淼淼接下来的话,纪蕊嘉的解读是:你俩有我俩般配吗? 跟我比,你不占任何优势,赶紧退出吧。 纪蕊嘉心里咒骂一句:呸,普信女! 要是知道多年后还是会被殷泽丢出办公室,想必打击一定不小吧。 可那也是多年以后的事情,现在不好为此定罪,就算有罪,也得算到殷泽脑袋上,所以纪蕊嘉不打算和孙淼淼纠缠。 但孙淼淼是个难缠的主儿,见纪蕊嘉不理自己,竟然对纪蕊嘉开始强行拉拽,孙淼淼早就勘察好地形了,她就是想把纪蕊嘉丢进鱼缸里,就算不能要了纪蕊嘉的命,那也要纪蕊嘉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糗! 可这时有人在喊纪蕊嘉的名字,孙淼淼见状也是慌了神,一慌神竟提前开启了她的无耻计划!就这样纪蕊嘉就咻地一下飞了出去—— 这里什么时候摆上了蹩脚的鱼缸的! 四肢是退化了吗?怎么不听大脑指令了! 客卫门口摆了个中型鱼缸,原意是要与内厅做个遮挡隔断的,没成想这会竟成了要谋害纪蕊嘉的凶器,眼瞅着纪蕊嘉就要身穿鱼缸了,这时一个人肉盾牌横飞了过来,而令殷泽没想到的是,纪蕊嘉现在的身体竟然如此之重,非但没救下她,反而还叫自己偏离了原轨迹。 殷泽成了纪蕊嘉的垫背。 哐—— 一声重响打断了内厅的热闹交际,所有人都闻声前来。 这时殷泽背部的血也洇透了厚厚的西服外套,顺着身子还滴到了名贵的波斯地毯上。 “啊——”李莹惊慌大喊,“路医生快来!” 路之远,殷老爷子的专属私医。 路之远赶来先是小看了一番,然后施令道:“来人啊,快扶殷泽回屋!” 众人皆应,可谁比纪蕊嘉离得更近呢! 所以纪蕊嘉是第一个架起殷泽的人,不顾所有人诧异的目光,愣是准确无误地把殷泽架回了房间。 殷泽的房间在二楼,门上的锁还设有密码——屋内屋呵呵,纪蕊嘉已经见怪不怪了。 “老密码。”虚弱的殷泽贴着纪蕊嘉耳边说。 啪啪啪啪,谁都很难相信她是第一次来吧。 “医药箱、医药箱。” 十五年前的路医生怎么一点都不稳重啊—— 今天是宴会,路之远也不能背着个医药箱满屋子乱飞啊,所以一边扯着殷泽的衣服,一边吩咐别人道:“快去取医药箱!” 哦哦! 纪蕊嘉知道医药箱在哪里!年轻人跑起来就是快,先人一步地取出了医药箱。 众人:…… 路之远:…… 纪蕊嘉都快急疯了,“路医生,你在干什么!止血啊!” 路之远:嗻!诶?我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主子的? 在路医生的神手妙医之下,很快就清理干净了伤口里的碎玻璃,“绷带不够了,我还需要一些。” “剪子剪子!” “水水!” …… 纪蕊嘉均按照指令一一取了来,毫无偏差,众人皆愣。 原来回来的殷泽按照十五年后的习惯,都一一重新摆放过了,所以一切才默契地叫人难以相信。 终于伤口被包扎好了,殷泽用虚弱的力气拉住了纪蕊嘉的手,纪蕊嘉也立即明白了殷泽的意,赶紧俯身贴耳听,虽然伤口很痛,但殷泽还是噗嗤一笑,不忘玩笑道:“你这熟悉的很难不叫人怀疑,咱们有事。” 纪蕊嘉这次抬眸瞧,嗯……的确是。 但很快,众人的疑惑脸慢慢转变成了八卦脸,还有几个李莹的闺蜜拍了拍李莹的肩,挑眉似要说:呦,快能喝你儿子喜酒了吧…… “那个朱姨你听我说……” 那个朱姨满脸疑惑:你咋知道我姓朱? 纪蕊嘉把“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咽了回去。 殷泽则笑纪蕊嘉的越描越黑。 ** 活腻歪了!竟敢动殷家的宝贝! 殷泽抬手指了指门外:“那里有监控。” 孙淼淼在楼下听到风声吓得肝颤,怎么办,怎么办,就算刚才闻声跑掉了,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 果然一群人围住了她。 /111/111514/28944654.html 第21章 转学成了异地恋 接下来事情往更恐怖的方向发展了,因孙淼淼作的妖,孙家与殷家的断了生意往来,这对于孙家来说,是非常致命的—— 孙父甚至不惜下跪请求,可殷泽的伤不能白挨。 于是殷老爷子给出了两条路:“要么我把录像交给警局,叫你女儿去蹲少年监狱;要么把孙氏产业给我留下,你们一家子滚出c市!” 就这样孙淼淼退了学。 纪蕊嘉对殷泽道:“原来孙淼淼是因为陈逸羽自杀转得学,这次是因为你,那么接下来所有的事,会不会只是过程变了,而结局不变。” 回家每每再见纪明,纪蕊嘉都想把当年的事问个清楚,也一直想让殷泽把真相公布与众,但现在看起来所有事像是变了,又好像没变。 那的确该听殷泽的,不能冲动行事,凡事要讲证据。 纪蕊嘉的话也叫殷泽陷入了沉思,但一想到纪蕊嘉的结局,殷泽突然像打了鸡血,脸露凶狠相道:“那我倒是想要看看,是我改得快还是它变得快!” 就此讨论了一会,纪蕊嘉突然想看殷泽的伤疤,殷泽害臊地扭捏推搡,纪蕊嘉挑了一边眉道:“你是不是怕我嘲笑你身材啊。” 啊啊啊? 就算殷泽那天受了伤,纪蕊嘉也没忘看看殷泽十五年前的身材,真是不由地想吐槽一句:太弱鸡了! “一点肌肉都没有!” 真不如十五年后的。 殷泽一脸,刚才她那是什么表情?是嫌弃吗—— 纪蕊嘉用意念应了,是嫌弃。 此时殷泽灵魂已丢,只能任由纪蕊嘉摆布,纪蕊嘉小心看着那道伤口,不由思绪万千,殷泽被她摸得极痒,边乐边叫她别闹,纪蕊嘉不会听,反而更得寸进尺,整得殷泽直害羞,“别这样,虽然我们是老夫老妻了,但毕竟现在还小……” “别动!” 殷泽被吓得直了直背,“喂,你这样盯着一个男人的身体,好吗?” “你什么样我没见过。” 此话倒不假,你什么样我也见过,所以画风想着想着就跑偏了。 纪蕊嘉赶紧摆正:“都说了别动!” 殷泽:…… 这时纪蕊嘉拿出手机,对着殷泽的伤口就是一顿拍,拍完递给殷泽看,“这太奇怪了,这疤痕怎么和十五年后的一模一样!” 疤痕长在背上,殷泽哪儿知道是什么样,况且他记得背上的疤好像是某日在外国的某次见义勇为造成的,怎么这个还提前了吗? 其实殷泽不知道的是,这并不是什么提前,而且都和纪蕊嘉脱不了干系。 二人为时间逻辑的错乱,陷入了沉思。 由于沉思地过于忘形,便忘记了此番造型的尴尬,所以当李莹端着药碗闯进来时,不得不用摔掉碗的方式表示震惊。 三人:…… “那个,一定是我进来的方式不对,我应该敲门的!” “嗯,我再叫张嫂盛一碗。” 李莹尴尬地在没话找话,都已经转身要走了,还是放心不下地回身要嘱咐,只是羞得不敢抬头再看,“那个,你们还小,别,别,别太出格……” “等高考完,我们会去提亲的……” 李莹又巴拉巴拉嘱咐几句才转身走的,纪蕊嘉直感叹:大户人家的规矩还真多…… 二人对视讪讪,各自扭过头去。 纪蕊嘉突然笑了,殷泽问原因,纪蕊嘉不藏不掖道:“你这身板也太薄了,嘿嘿,没关系关系,以后都会有的。” “纪蕊嘉你报复我!” 纪蕊嘉起身要走,还不忘嘲他逗趣,“君子报仇,回十五年前也不晚!” 殷泽:…… “妈!给我上器械!” “伤口可刚愈合啊,你可不能这么玩命啊!”李莹像对待幼儿一样在下面虚晃着双手要接,可拗不过殷泽就是要练,一会向上屈伸,一会仰卧起坐的,只听咧一声,刚愈合的伤口崩了…… “路医生。” 路医生os:你小子真不让我省心!让我歇会吧! 舒雅一边顺李莹的后背,一边劝:“叛逆期、叛逆期……” 殷泽:…… 纪家黑不隆冬。 纪蕊嘉以为纪明又不在家,所以顺手就开了灯,结果纪明就当当正正地坐在眼前,这突然闪现,着实是把纪蕊嘉给吓得不轻。 啊—— 纪蕊嘉吼出了女高音的觉悟,而这也是警察家属院十几年来头一回听见有人嚎叫。 未等纪明开口,窗外就有人问:“老纪,你家没事吧?” 又一人:“是纪老头家吗?” “我听着像呢!”二人聊上了。 纪明这时走到窗前,对着二人笑道:“没事没事,孩子遇见个耗子。” 磅——隐隐听见那人说:需要帮……忙字没进屋。 纪明就关上窗不再与之闲扯。 接下来他颇为严肃地坐回餐桌前,然后用手点了点桌子示意纪蕊嘉也坐下。 纪蕊嘉乖巧听令。 空气严肃了数分钟,纪明开口道:“别和殷家走得太近。” 殷家的事闹那么大,纪明没道理不知道的。虽纪蕊嘉应了殷泽先不露出破绽,但实际上她还是非常想知道,为什么要用自己来做替换。 即便当时叫她做选择,她也许也会选择保护姐姐,可自愿和被迫是两个概念啊! 难道姐姐是女儿,自己就不是了吗? 再者失忆不是因为绑架,那又是因为什么? 话到嘴边一忍再忍,忍到轰地一下窜到脑顶失了理智,连纪明都没想到她会问出为什么? 纪明还在想理由,纪蕊嘉紧接着又问:“因为绑架案吗?那我的失忆到底是不是因为绑架?” 纪蕊嘉的直白就像在扒纪明的衣服,而那些见不得光的灰暗是不能暴露的!再者连刚刚的嚎叫都有同僚推窗问,现在纪蕊嘉声音这么大,大到纪明很怕会隔墙有耳。 所以纪明严厉呵住了她,“住嘴,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是不是姓殷的小子给你洗脑了?看来,是该想办法保护你了。” 纪蕊嘉从未感觉到纪明如此恐怖,而他嘴里的保护却是变相的【软禁】。 没错,她被软禁了。 只不过和一般软禁的情形不同,有吃有喝,还可以自由地在家行走,只不过是踏不出家的大门而已。 纪蕊嘉想过要不要从三楼逃跑,当然不是那种不系绳的蹦极跳,而是顺着窗外的雨水粗管往下溜。毕竟三楼处在不算高,也不算矮的尴尬楼层,搏一搏还是有出去的可能的。 说干咱就干。 纪蕊嘉撸起袖子就开了窗,然后刚想要一脚踏上台子往上蹦的时候,忽地听见楼对面有个人招呼道:“老纪家小纪啊,你这是要够葱吗?” 纪蕊嘉抬头看了看,是纪明的同事张叔。 然后又低头看了看搭在窗台的铁架子上,这个架在阳台的天然冰柜,的确有葱。 嘎嘎—— 此时也只能收腿停止犯罪了。 尬笑应了对面的张叔,还得照他的说法拿出几根葱出来,这才能叫对方关闭对话窗。 砰地一声,张叔做饭去了。 那个,爸,你做饭用葱不? 纪明皱眉接过大葱,然后放置至一边,然后从腋下包里掏出一个文件夹。 黄牛皮纸袋——有大事发生的味道。 “转学我给你办好了,明天去n高吧。” 什么?马上就要高考了,还有转学的必要吗? 有没有她可说得不算,丝毫不给纪蕊嘉任何还嘴的机会,纪明就把她强塞进了n高。 新学校,新同学,一切都新得叫她没有热情。 甚至连成绩又回到了最初的分数。 她丧丧地趴在桌面上,看着屋外来来往往的人群,只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 渐渐地连视线也模糊了起来,恍惚中她像是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熟悉太熟悉了,可就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是谁了。 等她再想认真瞧瞧时,那个人却闪进了拐角里。 纪蕊嘉在去寻,那人早就没了踪影。 再之后,这样的事也时有发生,只不过隐隐地只见是一影子,纪蕊嘉劝自己不好多疑,或许树多风大,只是树影也说不定。 等到晚上放学,纪蕊嘉明显感到有人在跟踪她,她快那人也快,她换个方向走,那人也跟着转了步子……纪蕊嘉心慌,开始发力往前跑,结果一个不小心撞到了前面人的身上,嘴里说着对不起地往上瞅,一看才塌下了心。 是殷泽。 继而身后几个人追了上来,高祁妍边喘气边吐槽她,“你莫不是个体育特长生吧!” 刚才是他们几个吗? 难道真是高考前的压力太大了嘛…… 五个人在冷饮店坐下来。 除了纪蕊嘉,那四个均把录取通知书拿了出来,在纪蕊嘉眼前晃了晃。 殷泽、霍思楠、高祁妍均被c大提前录取,而陈逸羽也通过了c大艺术部的统考,现在只剩纪蕊嘉了。 殷泽:“纪蕊嘉,别以为你转来n高,就能逃避学习小组的学习哦。” 嗯嗯?什么意思? c一中三巨头互相示意了一下,然后由高祁妍做代表发言,“我们商量了一下,力争将你们二人一同送去c大!” 纪蕊嘉看了一眼高祁妍,眉眼间都是“算了吧”的表情,“你们要是力争一下陈逸羽,那还有点可能,我……”这次成绩叫纪蕊嘉有点泄气,“我能留在c市就行了。” “不行!”四人异口同声,好家伙怎么有种一个都不能少的感觉…… ** 口号喊得有多响,巴掌来得就有多疼。 那俩提前谈起了恋爱,陈逸羽则窝在学校正常上课,现在唯有殷泽像是守在n高的街溜子。 纪蕊嘉一放学就赶紧往外跑,然后俩人要在不远不近的车程里,完成短暂的补习计划。时间长了,也像是某种习惯,二人也分外默契,殷泽拧好瓶盖递水给她喝,纪蕊嘉翻开练习本给他检查,动作和谐顺畅,像极了多年的老夫老妻。 殷泽正在答疑解惑,纪蕊嘉却突然犯起了花痴。 就是再掐大腿,再说豪言壮语,也不能阻止纪蕊嘉再次沦陷。 谁能抗拒一个饱读诗书的男人啊…… 这是又被他拿捏了吗? 不过这想是什么时候开始非分的呢。 这不禁把她带回了多年前的那个时空。 /111/111514/28944655.html 第22章 跟踪者是廖宇凡 她受朋友力邀去听一个讲座,而讲师正是身边这位大名鼎鼎的殷氏集团二公子殷泽。关于他,稍微看过点财经新闻的人都知道,他就是个冷面无私的冰块人,在殷氏最有名的战功当属x年的经融危机大裁员事件。 当时的大裁员事件闹得非常轰动,甚至有些人勾结媒体,指名道姓地骂殷泽是个不食五谷的二世祖,还有人拉上祖孙三代,在镜头前大放厥词,称自己为殷氏卖命了半辈子,结果却被一个狼崽子踢出了局。各种不服不忿,殷泽统统不理,他还嘲镜头邪惑一笑,然后使出了更绝的手腕。 “杀鸡儆猴。”殷泽在台上继续讲述他的故事。 就如同他讲得那样,殷泽抓到此事情闹得最凶的那个典型,然后用他惯用的手段去钻漏洞,那个人就被他整得分毛没剩,最后光溜溜地消失了。 之后的人也就见好就收,收了应得的赔偿便不再闹事了。 此事也就告一段落了。 听完纪蕊嘉表示不认同,她举手:“那些为殷氏卖命半辈子的人还能找到工作吗?” 殷泽幽幽道:“这个不是我该考虑的,我该考虑的是为那些留在殷氏的人争取到更大的权益。”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有些人仗着是栽树的,就忘记了除虫,当蛀虫要噬掉整棵大树时,你说我该连根拔掉,还是只裁掉一些树杈呢?”殷泽笑笑,“这位小姐,不要道德绑架我哦。” ……观众坐席哄笑。 纪蕊嘉:…… 看完热闹主持人才想起圆场:“好,我们谢谢这位女士的发言。” 纪蕊嘉呵呵:我谢谢你哦。 终于挨到结束,纪蕊嘉想要起身赶紧走,结果台上的殷泽用最后一声麦喊道:“那位女士,请等一下。” 不是吧,就因为我没按照套路发言,所以要打击报复?这不免也太小肚鸡肠了吧…… 殷泽一边摘麦,一边往台下冲,“……我们可以聊聊吗?” 纪蕊嘉立在那嘴硬心颤,“聊什么?” “聊一下刚才节目没说完的话。” ……大可不必了吧,“节目不是录播吗?可以裁掉我说的话吧。” 嗯? 嗨,殷泽一脸无所谓,“他们才不会裁掉呢,矛盾才有看头。” “那很抱歉,我是不是发言不当,有损您的形象了。” 殷泽二脸无所谓,“虚无的东西有何在乎。” 纪蕊嘉急眼了,“那你拦下我做什么?” 接下来纪蕊嘉听到了永生以来最矫揉造作的话,“小姐,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 …… 真是信了你的大头鬼! 纪蕊嘉哐地给了殷泽一脚。 殷泽:“这题我讲错了???” 哦天呐,纪蕊嘉这个穿越后遗症可是不轻。她咽了咽口水,然后又理直气壮地想:我也不算捶错了人,毕竟他说的一见钟情就是在骗人。 明明就是蓄谋已久! 纪蕊嘉气哄哄下了车,殷泽瘸着脚蹦在后。 “喂,你有话就直接说嘛,又无缘无故地发脾气。” 女人心果如海底针。 纪蕊嘉回头翻旧账,“你不是说对我是一见钟情吗?” 殷泽:嗯嗯?刚才那题延伸到一见钟情了?我讲的不是数学吗…… 纪蕊嘉见他不应,气得回过头又往前走,殷泽还是回过神拦住她,“姑奶奶,可否给小生指条明路,我现在懵得很哎。” 纪蕊嘉哼哼:“我想不通,几天前你还闹着要和我离婚,为什么换了时空你偏又对我好了,你不该和我一样,想要重新开始吗?” 殷泽把重点放在了前面的为什么。 他道歉,“对不起,你听我解释。” 成年人喜欢直线球,他说:“我那时真的被气昏了头,我以为你是联合了她们在骗我,毕竟想嫁进殷家的人太多了。” 纪蕊嘉听罢呵呵两声,连听下去的欲望都没了,刚想走又被殷泽再次拦下,“你听完嘛!” 殷泽继续:“可结婚的这两年,是我们实实在在地真在一起,我发现我对纪蕊晴的感觉只是感恩,不是感情,而对你,是真的爱。” 解释得不够明白?她那是什么表情? 只见纪蕊嘉蹙着双眉,五官拧在一块儿道:“不是把离婚协议都甩在我身上了嘛。” “冲动、冲动。”殷泽脑子转得快,赶紧从地上拾起一支藤条,“快快快,抽我,以报当时之仇。” “哼,那不一样,你得像我一样难过才叫报仇。” 殷泽:小妮子还挺倔强,等下,她刚才那话的后半句是什么来着?跟她一样重新开始?什么意思? “你想重新给自己找个丈夫?” 纪蕊嘉:我说了吗?我表达出来了? “好你个纪蕊嘉,你居然想甩掉我!” “是你先不要我的!” 殷泽:…… “那能不能先让我占个名额……” “什么意思?” “面上意思啊,我要我曾经的无知赎罪,我以为喜欢上你了就是纪蕊晴的背叛。” 纪蕊嘉直接戳破殷泽的傲慢,“我姐姐也没说偏要嫁你啊。” 殷泽:……给点面子不行嘛。 “那你还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问完殷泽去怂了,“等——你先别回答我,这样如果你还愿意的话,志愿你就填c大,如果你没去,我就明白了。” 纪蕊嘉再喊殷泽,殷泽均是捂着耳边表示“我不听,我不听”的样子,可纪蕊嘉真的想说:c大是我想去就去的嘛……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 隔天晚上放学。 噔噔—— 点开消息,是殷泽发来的:肌肉拉伤,请假一天。 哼,纪蕊嘉嘴硬的想:根本没在等你好嘛…… 可身体却很诚实,纪蕊嘉站在校门口挂上一脸失落,那模样像极了是期待了很久的事情突然掉档了,这种感觉简直有些莫名其妙。 又不是小女生了,整这矫情的景干什么! 可鸡血一喊完,她立刻又陷进难过里,直到门口的大爷冲着她喊着,“喂同学,校禁了,快点回家吧!” 她才肯“哦”一声,双手握紧了书包带嘲着车站的方向走了。 已经过了学生搭车的高峰期,这会别说学生了,就连来往的车辆也不见有几个了。也就在这时,纪蕊嘉明显感受到那个黑影又冒了出来,难不成这跟踪狂已不局限于在学校里了吗?难道他要在前面这条黑不隆冬的甬道里对我下手了? 看来害怕治好了矫情啊。 纪蕊嘉慌了,并马不停蹄地加速往前跑,一边跑一边掏出手机向殷泽求助,电话刚响两声那边就接通了,“喂殷泽,有人跟踪我。” 接到电话的殷泽赶紧甩开按摩人的手,差点一个翻身滚到地上,顾不上疼得斯哈的,立即安抚她道:“往人多的地方跑!我马上就来!” 撂下电话,纪蕊嘉就继续往车站跑,结果一个不小心绊倒在了马路牙子上,这个过多的腺上激素就是会阻碍大脑正常接收运动指令,这不纪蕊嘉慌地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而那个恐怖制造者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竟在她的身后停了下来。 “……没事吧。” ——莫名其妙得温柔。 纪蕊嘉保持跌倒状态回过头,呵,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如同殷泽一样吓她一跳!好家伙,这人他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初恋廖宇凡!!!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谁能给我一个解释…… 愣住的纪蕊嘉被廖宇凡扶了起来,边扶边听见廖宇凡在说:“我刚才看你就很奇怪哎,你干嘛跑得那么惊慌呢……” 纪蕊嘉:你信吗?我现在比刚才还惊慌…… 这时纪蕊嘉也注意到他穿着和自己一样的校服,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和他在x大学才遇见的吗?怎么这回还提前遇上了。 不过,之前发生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这回与廖宇凡提前相遇,倒也没觉得多稀奇。 只是手还在他那里,多少有些不妥吧,纪蕊嘉赶紧抽了回来。 “谢谢。” 二人一前一后地往车站走,不过距离较之前是近多了。 廖宇凡有的没的找话:“你是哪个班的?” “你管得着吗?” “……” 廖宇凡确定他是没有听清,但刚想再追问时,一辆闪着强烈灯光的豪车是从他们面前停了下来,哗啦开门,一个年龄和自己相仿的男孩从车里走了出来。 只见他直奔纪蕊嘉,然后对着纪蕊嘉的浑身上下,左左右右看了个遍,确定没有伤到分毫后才抱了过去,整个过程廖宇凡全都看在了眼里。 他能做的也只是握紧了拳头,然后在二人并没有注意的情况下,悄然消失—— 好一会,殷泽才急忙问道:“你看清那个人的样子没有?是不是头顶一戳黄毛?” 纪蕊嘉:他怎么对黄毛这么情有独钟—— “不是,我认错了,是——”嗯?等她回头廖宇凡已经不在了,“奇怪,刚才还在这儿呢!” “谁啊?” ——嗯,这个人身份不好介绍,只能搪塞,“你不认识。” “真不该今天不来的。”殷泽立誓,“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一定会在的。” 纪蕊嘉虽心甜,但嘴巴不饶人,“你接电话速度还是挺快的嘛,是不是手机成瘾的毛病也带回来了。” “我那时时刻在等你。”吸取上次教训,殷泽现在做到了24小时全音开机,“我怕我会错过关于你的消息。” 晚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111/111514/28944656.html 第23章 殷泽不见了 话还是说开了比较感动,纪蕊嘉又不是木头人,昨天的那番表白还不够表达心意嘛,所以她也转变了对殷泽态度。 就这样,一场虚惊之下淡淡萦绕着久违的情愫。 “走吧,我送你回家。”殷泽搓了搓纪蕊嘉的头。 纪蕊嘉长嗯了一声,有点为难,殷泽见状也是秒懂,“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就送你到路口。” 善解人意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嘛,纪蕊嘉马上变了副面孔,嘤嘤嘤发出奶音:“可爱~” 纪蕊嘉已经往车那边走了,殷泽却还定在原处回味她的这个可爱,这这这……这与他猛男的形象有所不符吧! “喂,我最近可是练出很多肌肉呢!你要看看吗?” 一边说一边还把上衣往上扯,举止乍一看是很猥琐的——就连巡逻警察见到后都赶紧手摸警棍小步追来,“同学,需要帮助吗?” 纪蕊嘉刚要开车门,见此番场景还不赶紧叫张叔一块来作证,“我们一家人,嘿嘿,一家人!” 见女孩不像是被威胁的,便也放心继续巡逻了。 殷泽一上车就用手掩饰嘴角的笑,心里琢磨着纪蕊嘉嘴里的那句一家人。 ** n高模拟填报志愿。 这时脑海忽地想起殷泽说的话,纪蕊嘉愣了愣,随后将目标院校填上了c大。 “纪蕊晴——”廖宇凡顿着笑了一下,“你要报c大啊!” 脑后一个声音幽幽地飘了过来,经过昨天的确认,这个声音又重新从脑海里被检索了出来,现在可以说是格外的熟悉。 放学有殷泽伴在纪蕊嘉的左右,廖宇凡没什么下手的机会,就只能在校内搞些小动作了。渐渐的纪蕊嘉也发现那些常让她不舒服的黑影也有了具象,是廖宇凡没错了。 廖宇凡:“你准备报c大啊!那我们c大见!” 他也能考c大?当年的他们可是在渣渣大学遇见的啊。 其实这里有个纪蕊嘉并不知道的前情,那就是成为猎物的她早就被这只狼盯上了。所以无论她要考到哪里,廖宇凡都可以跟着报,俗称降维打击。 然而这个时空他也只是初级的狼,也只会做些初级的行为。 廖宇凡将整个背弯下来,俯在了纪蕊嘉的身侧,又把修长的胳膊整个包围住纪蕊嘉,这种明明关系还没到位,却主动暧昧的靠近叫人很难接受,毕竟自己又不是年轻那会了,才不会再对他的这种霸蛮行为感到感动了。 虽然当年的自己很吃这一套。 也就是因为自己当年的纯白无辜,以至于这个初恋都谈得是不清不楚的,甚至第一次接吻就被对方嫌弃到吐,吐完之后这位渣男同志竟头也不回地就跑掉了,再然后杳无音讯…… 过了很久很久,纪蕊嘉才达成了自我和解,她告诉自己,坏人是他不是我!只有这样她才能慢慢像个正常人一样继续被爱。 不过那也是遇见了殷泽之后的事了。 没遇见之前是多么痛苦啊…… 现在痛苦的源头出现了,纪蕊嘉还能给他好脸了!呵,纪蕊嘉嘴角一撇,先是将自己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然后抬手一个炮拳就跟了过去。 手锤渣男——终于在这个时空实现了! 哈哈哈哈—— 值得庆祝! n大那帮颜值狗,见状还不得赶紧把纪蕊嘉团团围住啊,一边哭嚎着喊,“你干嘛欺负我们校草啊……”一边怜香惜玉地站队问【受害者】,“你没事吧,用不用报警?” 纪蕊嘉满脸呵呵,迥然地对着那位比孙淼淼还舔的女孩说,“你没事吧……” 赶紧报,赶紧将这个渣男关进囚车,我白菜呢……我臭鸡蛋呢…… 就在纪蕊嘉情绪激动要找武器时,只听廖宇凡幽幽着说:“不用报警,是我先对她图谋不轨的!” 大哥,这个词不好这样用吧…… 众人的脸绿成了苦瓜。 这场闹剧终因上课铃声画上了句号。 而纪蕊嘉现在也终于体会了陈逸羽的处境。 放学铃声一响,纪蕊嘉就赶紧抱住书包逃离了学校,要是再跑慢点,非得叫那些廖宇凡的追求者手刃了不可。 n高那可是有名的摆烂高中,素质自然低了c高不少,所以她在前面跑,那些人就在后面追,终于追到了校门口,只见一个比廖宇凡还高大帅气的男孩从车里走了出来。 众人:哇哦—— 这难道就叫用魔法打败魔法? 纪蕊嘉停下看那些人不再脸谱妖魔,反而还像极了天使,胃里不禁开始翻江倒海地扑腾。 然后再看殷泽一副不守【男德】的样子向着那些姑娘们挥手,然后满脸溢出天真样:“谢谢你们照顾我们家小晴。” 纪蕊嘉:……快别显眼了,赶紧彻吧! 二人前后上了车,只留下一串长长的尾烟。 殷泽双臂插胸以表不满,“怎么?我拿不出手吗?” 纪蕊嘉嘶一声,拨了拨额前的碎发,“那个——我有一事坦白。” 殷泽憋笑挑眉,努努嘴示意叫她说。 将经过那么一道,司机倒识趣地猛踩了脚刹车,只见地上擦出了个长长的火星—— 司机:虽然听不懂年轻人的话题,但是开车的时候打起来,这错是算在我头上,还是算他们头上……还是找个不碍事的地方把车停下吧。 司机张叔:“我下去抽根烟。” 张叔心里琢磨:这个借口不僵硬吧—— 现在战场上只剩下他们二位了。 殷泽气得正回了身子,一副吃醋的小家子气:“哼,你怎么不叫我会会你的这位神秘前男友。” 他哪里神秘啊—— 不过纪蕊嘉明明是做贼心虚,硬被殷泽解读成了心里有鬼。 哼哼的,醋意大发,忽地想起一些陈年旧事来,不免就翻起了旧账,“你可是曾经为了这个‘前男友’哭天抹泪了半个月呢,哈,我怎么不见你为了哭过啊……”阴阳怪调地加重了“前男友”这三个字。 纪蕊嘉委屈回他,“我怎么没哭啊……” 殷泽关注的点很清奇,打断她,“多久?” “一下午……?” “就一下午?”殷泽不服气地一边扯脖领子,一边哈哈哈地,“他还配有半个月呢……” “不是,不是……”纪蕊嘉忙解释,“是因为只过了一下午我就来到了这里啊!” 这么说没输?殷泽眼睛叽里咕噜转了一圈偷偷地乐了,然后看似不走心地来了一句,“傻瓜,我哪舍得叫你哭啊——” 纪蕊嘉无语数秒,吞咽着口水感受着殷泽既油腻又颇感动的泽言泽语。 知道情敌在n高,殷泽计划了许多极具夸张的出场方式,很好,他的确引起了廖宇凡的注意。 此时廖宇凡的眼眶在不断地放大,放大……大到眼里只剩下了这两个人。 凭什么凭什么! 我父亲已经死了,而你们这些罪魁祸首居然还可以这样相安无事? 还可以这样谈笑风生? 廖宇凡恨得牙痒痒,可他还能做什么?除了握紧自己的拳头泄心头之愤外,他别无他法。他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现在跟殷泽抗衡是很不自量力的,所以他必须先得忍。 忍到计划玩场大的。 看着殷泽眼里的女孩,廖宇凡脸上不怀好意地琢磨,你们互相喜欢是吗? 呵,行,我偏要把她撬过来不可。 廖宇凡错误地预判了自己的魅力,他魅力是不小,但他并不知道纪蕊嘉在他这已经跌过一次了,再跌第二次的几率几乎等同于没有。 所以无论他搞什么偶遇,主动或者什么噱头的,纪蕊嘉统统表示,“同学,马上高考了,我们把这些精力用在高考上可以吗?” 廖宇凡回应地倒也利索,“好啊,那我们大学见!” 纪蕊嘉完全不知道他的实力,还暗自琢磨,呵呵,你还是先考上了再说吧。 于是在忙碌备考的这段时间,纪蕊嘉真的没有闲暇功夫考虑殷泽的情绪变化,她也并不知道殷泽在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 而殷泽也只是对着张叔嘘了一声,“等她高考完再说吧。” 张叔唉声叹气地应了。 终于挨到了高考结束,纪蕊嘉也如愿收到了c大的录取通知书,就在她想跟殷泽炫耀的时候,这时她才发现殷泽消失了…… 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或者说是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这时纪蕊嘉才开始心慌起来,她找了霍思楠高祁妍等人,均没有殷泽的消息,也去了殷家找,可张嫂一开门就说殷泽走了。 “什么叫走了?” 张嫂叹了口气,一副家丑不可外扬的样子,纪蕊嘉瞬间就明白了,挑眉直言,“他又跟殷成束顶撞了吧?” 张嫂:哎呦,怎么被她说中了。 “所以殷成束骂了他?” 张嫂:“嗯。” “那他骂回去了吗?” “骂了,不但骂回去了,还……” 纪蕊嘉接着这个“还”字往下猜测着,“还动手了?” “比那更严重……” “什么叫比那更严重?难不成还骑在他身上把他给揍了?” 张嫂激动,“我滴个天老爷啊,全中!” 纪蕊嘉:…… 纪蕊嘉捏自己的人中给自己续命,“他怎么这么冲动?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偏要动手……” 那个,好像这点是跟她学的吧…… 纪蕊嘉忽地想到是自己没起个好头,就心虚了下来,然后再小心去询问,“那他现在去哪了?不会……不会殷成束报警了吧!” “嗯……”张嫂惊于纪蕊嘉的脑洞愣在了那里,完全被带跑偏了,“报警倒是没有……” 没进去就好、没进去就好……就在纪蕊嘉庆幸殷泽无恙之时,张嫂又来了句反转,“但是被连夜送去x国了。” 纪蕊嘉:…… “软禁?” 听罢张嫂忙把纪蕊嘉往门外推,眼睛还不忘往楼上瞟,嘘过一声后,张嫂才小声地,“不好用软禁这个词的。”然后向纪蕊嘉讲述了那晚发生在殷家的事情。 /111/111514/28944657.html 第24章 被亿万富翁再次“抛弃” 殷泽不经意间走过书房连廊时,听见虚掩的书房内父亲正和大哥谈事情。 谈的这件事要是放在十五年前,他还真不见得能听懂其中奥义,好在他是穿越过来的,很容易就带入进去了。 话题是关于城郊的一块地皮,具殷泽对未来的掌握,这块地皮虽现在看起来没什么,但未来价值不菲。 也是因为这块地,殷成束搭起了他在c市的商业王国。 殷泽也想知道殷成束是怎么从父亲手里要来的这块地,于是驻足侧听起来,“如果我不答应呢?” 殷老爷子现在还气场还很足,用力地用拐杖戳地,而在殷成束眼里,这戳的可不是地,而是他的脸。 于是脸色骤变,开始威胁,“不答应?呵,那我就得再绑一次你亲爱的小儿子了……” 他的表情满是挑衅,甚至还故作轻浮地松了松袖口,这一系列行为不但令殷老爷子暴怒,就连屋外的殷泽也开始暴怒起来,原来绑架案的始作俑者是他啊! 殷泽怎么会没想到呢? 还以为那只是走投无路的歹人想出来的下下之策,哪曾想却是自家人搞出来的滑稽闹剧啊,这闹剧不但叫背锅的歹人失了性命,也叫纪家姐妹彻底乱了人生,而他自己也折了两根肋骨啊! 那又是谁当年洗白了他? 殷泽瞧了瞧殷老爷子,苦笑。 年轻气盛的殷泽这时完全不顾自己十八的身份,直接冲进去就骑在殷成束身上暴揍了他,也是因为事发突然,殷成束一时间懵得被揍了几拳,过后靠着体型大过殷泽反转了局面,兄弟俩就这样扭打在了一起,但多半是殷泽被按在地上被殷成束摩擦。 眼瞅着小儿子吃亏,殷老爷子急得是一边叫人,一边用拐杖抽打着殷成束,殷成束后脑吃了一闷棍,便恶狠狠地用血红的眼睛盯向了老父亲,“你真是无时无刻不再偏袒他啊……” “孽障!他是你弟弟!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他的命!” “他不是我弟弟!”殷成束爆着青筋掐着殷泽的脖子大喊,“他是那个女人的孩子!” 此话罢,殷老爷子又举起拐杖抽了他一下,“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真没礼貌,那个女人是你母亲!” 殷成束佻笑松开了手,还摇头甩了甩头发,打算从殷泽的身上起来。 毕竟就算殷成束想要杀人,他也不会脏自己手的,所以故意双手像拍灰似的表达嫌弃殷泽的身份,也在向殷老爷子表明自己的态度,“母亲?呵……您是年纪大了吧,忘记她几岁我几岁了?还母亲?真叫人臊得慌!” 辱我可以,辱我母亲必是要以命相搏的! 就这样趁着殷成束起身脚跟未站稳的空挡,殷泽毫不犹豫地伸脚“哐”地一下踹了他的膝盖,这一脚着实让殷成束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后实在重心找补不回来了,殷成束便整个身子都跌在了地上。 你!小兔崽子! 真是玩了一辈子的鹰,竟被鹰给啄了眼了! 殷成束强忍膝盖的阵痛,随便抄起个家伙就要砸向殷泽,好在张嫂张叔等一群人及时赶到,不然殷氏父子这对老弱搭档,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过殷成束。 只是伪装都卸去了,索性大家也都不装了。 谁能想到,这样一处豪华、令人神往的别墅内,竟然上演着这样一出荒诞闹剧。 年长的老爷子坐在藤椅上呼哈喘着大气,真是一口气上不来就要过去了。而那两位脸上均挂着大小不一的彩,在场人第一反应皆是去叫路医生,无人去提报警的事。 虽说家丑不外扬,但每个人心里也都清楚,这事就算扬了也没用,不如暗地里谋划接下来该怎么做。 这是留在殷家血脉里的默契。 这一点殷成束倒是认为殷泽是他弟弟了。 别看他现在一副小孩模样,但刚才闯进来揍自己时的那个眼神,分明就是一匹狼,一匹未来不一定能制衡住的狼,真不该心软的,真该叫廖志明杀了他的! 这个后患算是埋下了。 刨去外人,殷家团座在一起商议对策。 昔日的餐桌如今也成了谈判桌。 既然大家都已经撕破了脸,索性也都不绕圈子了,殷成束道:“我要那块地。” 见殷老爷子不应,殷泽则没好气地戏谑起来,“你说要就要啊,不如我们举手表决?” 3v3搞什么举手表决? 为了证明你们是一家?我被踢出局了? 殷成束还真是越老越幼稚了…… 殷泽见大家都不接话,便顺势又说:“表决在咱家行不通的,那就搞家长一票制吧!大家有异议吗?” 殷成束开始明笑,心想着要不你跟殷朗去玩过家家吧。 结果还没等笑完,殷泽则秒变脸严肃道:“那干脆分家吧!” 全员震惊,余震时间非常长,长到李莹过了许多才想起来打圆场,“他小孩子胡说的,别听他瞎说……”嘿嘿嘿地赔笑还不算完,还要跑过去捂殷泽的嘴,可殷泽那一米八几的大个一起身李莹才能到他腋下,就算垫脚也够不着啊。 所以殷泽继续狂言:“不如我们比试一场。” “比什么?” “比谁最会赚钱!” 说这话时,殷泽的神情完全不像十七八九的孩子,分明老练得就和殷成束差不多,赚钱规划图被他讲得也是十分的专业,忽然殷成束有些忌惮了。再斜视一眼儿子殷朗……明明只差三岁,怎么他还像个玩泥巴的小屁孩…… 殷成束觉得自己快成第二个殷老爷子了,他也想捂着胸口坐那观战。 殷泽的一番言论,看得出殷老爷子还挺满意的,微动抽着嘴角表示很认可。那事已至此,殷成束也不能怂,于是气势上先哼了一声,然后说好啊。 于是连夜叫来律师拟文件,那块被殷成束觊觎了许久的地皮归了他,而分给殷泽的那些子产业,均是日后会破产的老破小,殷泽一想到遣散员工背负的骂名,就脑瓜仁生疼。 算了算了,“统统都给你,我就要钱。” 听罢殷成束一惊,哼,我还真是高看了他,小孩子毕竟还是小孩子……呵呵。 就在殷泽即将要签文件时,李莹忙跑过来将手盖在了上面,脸也急紫了,“儿啊,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殷泽拍拍母亲的手,微笑着叫她心安。 于是殷泽用最帅的姿势,最帅的气势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就这样殷泽成了年轻的亿万富翁。 纪蕊嘉:所以这算什么?算我被亿万富翁又一次甩了? …… 这时张叔听到动静也跑了过来,瞧见是小泽喜欢的女孩,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了过来,看到信纪蕊嘉都傻眼了,好歹都是从十五年后回来的人,怎么还用这么老土的联系方式…… 张叔赶紧识趣应道:“他手机被没收了,这还是临走前紧忙叫我找来的笔和纸……” 纪蕊嘉满脸“哇哦,我好感动哦”的表情,就在纪蕊嘉当着张嫂和张叔的面刚要展开纸条的时候,忽然抬眼看向那两张八卦脸,表示你们确定要窥探我的隐私吗?二人会意赶紧各忙各的了。 这下纪蕊嘉可算能好好看看殷泽写什么了。 纸条上写道:首先恭喜我们提前变成亿万夫妇,其次请等我,等我攒够了三句生日快乐,能否…… 后面的话并未写完。 纪蕊嘉一脸不解。 看着纪蕊嘉满脸愁容张嫂问向张叔,“小泽写了什么啊?是表白吗?怎么还表得她满脸不悦呢?” 张叔未回应。 张嫂惊呼,“你不会没偷看吧!” 张叔紧张反唇,“你说什么呢!我可是专业管家公,怎么能偷看主人写的东西吗?” 张嫂一脸不信,“你发誓?” 张叔:我发誓撒谎死老婆…… 发这种誓确定不会挨揍吗? 可惜张嫂不会读心术,也不知道张叔会动这样的心思,仍是挂着八卦脸等张叔坦白,张叔果然绷不住了,坦白道:“好了好了,我是看了,但是看了又像是没看,因为我没看懂。” 张嫂认真道:“写的是英文?” 啊?这样说确实显得很蠢哎,“首先我表明,我不是文盲,这个你知道的,其次我是真的没看懂。” 就这样张叔收到张嫂一对白眼。 整个过程之长,长到纪蕊嘉还沉浸在纸条内容上。 张嫂见纪蕊嘉也是满脸看不懂的样子,终于不再怀疑张叔智商了。 “小姑娘,需要帮忙吗?” 这时纪蕊嘉才缓过神来,嘿嘿嘿地,“不用不用……” 其实她不是没看懂殷泽写的三个生日快乐的意思,无非就是自己成年了嘛。她是没搞懂那句未写完的能否。 能否什么……殷泽留下个悬念给她。 没了殷泽整个暑假都变得索然无味了。 前后和陈逸羽她们聚过几回,但纪蕊嘉态度都是淡淡的,这时高祁妍也对殷泽弃了c大去了某国感到愤慨,“难不成你要做王宝钏?要在寒窑等他十八年吗?” 纪蕊嘉惊呼,“什么?怎么还多了三年?” 什么乱七八糟的,三脸蒙圈。 高祁妍玩笑道:“要我说,都到大学了,你就好好找个人谈恋爱,叫他后悔去吧!” 话音刚落霍思楠不干了,揪着高祁妍的小辫子道:“好啊,你就是这样的态度啊,要是我本科读完出国的话,你会不会也这样对我啊!” 高祁妍翻了个白眼吸了口可乐,“会啊!当然会啊!如果你的计划没有安排好我,那我也会把你从我的计划里删掉!” 霍思楠假装掐高祁妍的脖子闹起来,只听纪蕊嘉幽幽道:“所以你们的意思是?他把我从他的计划里删掉了?” /111/111514/28944658.html 第25章 我来C大啦!新麻烦也来了… 高祁妍眼神示意霍思楠: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霍思楠用眼神回答是,二人赶紧换个路子表明不是那个意思,于是二人默契地抱在一起,然后脸贴着脸道:“刚刚是开玩笑的啦,怎么会呢?我们这种感情就是谁都替代不了的呢!” 纪蕊嘉、陈逸羽二脸拧在一块。 也大可不必这样:“快分开快分开,没看到纪姐今天忌爱情吗?” 那对可爱的小情侣倒还挺够朋友,哦哦应了就赶紧松开了手,老实本分地喝着面前的果汁。 此后不久,c大迎来了热闹的迎新仪式。 四个人结伴而来,各自下了出租车就直奔自己的阵营。 纪蕊嘉也拖着大行李找到了被调剂到的广告系。 在学长与学姐的帮助下,填好了单子领好了资料,就等着伙伴们去取了被褥,因为是本市娃,这四个人均没有携带自己的父母,所以作为这里唯一的男性,霍思楠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他既要帮自己的女朋友搬行李,也要帮好兄弟的未来女朋友帮行李,当然也会帮助同为战友的陈逸羽搬行李。 “你们今天必须要请我吃顿好的!” 嗯——抬不动。 “你这是装了一箱石头吗?” 哐——托举失败。 “要不,我们还是就现在请你吃顿好的吧!” 什么意思?真是小看我了??? 果然不能说男人不行,这不为了挽尊,霍思楠这不就行了! 陈逸羽与高祁妍的宿舍同在一层,所以霍思楠先把她们行李一手一个搬了上去,纪蕊嘉就先坐在台阶上等,就在等的时候,一个莫名其妙的胳膊突然闯了进来,不由分说地就拎起了纪蕊嘉的被褥抗了过去。 等纪蕊嘉反应追上的时候,她才赫然发现,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和她说过“我们大学见”的廖宇凡。 纪蕊嘉小碎步快速跟上,“喂,你不去报道的吗?你是特意来的吗?” 廖宇凡微微一笑,“你为什么就不问,我是不是考上了这里。” 啊啊? 这时纪蕊嘉才看见廖宇凡另一只手同样拎着印有c大字样的袋子。 这个嘛……真的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他那能力居然在这个时空也见长了? 真是呵呵了,纪蕊嘉感叹,真是该遇见的人一个步骤都不能省啊。 而搬完行李下楼的高祁妍、陈逸羽纷纷也都傻了眼,这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纪蕊嘉这个女人在n高还惹了情债了? “完蛋了,殷泽这回有对手了。” “嗯,他一定后悔出国了。” “那我是不是有新cp可以追了?” “不行!”陈逸羽有点小私心,她还未对殷朗死心呢!“我坚决拥护cp一党!” 说完哼哼地自己上楼了,高祁妍莫名其妙,舔着嘴巴吧唧了几句鸟语,然后迎面碰上了下楼的霍思楠,“发生什么了?陈逸羽干嘛苦着张脸,还有纪蕊晴人呢?” 高祁妍醋了,“喂喂,你没看见我也苦着张脸嘛。”说着说着,高祁妍竟然还上手去捏了霍思楠的耳朵,“我可警告你啊,别瞧见这的漂亮姑娘多了就给我动歪心思,知道了吗?” 霍思楠连应知道了知道了,为了表示自己真的知道了,他还延伸道:“像我这样的高智商是能被一丝美貌就勾引走到的嘛,我喜欢的是像你这种的知性女人。” 这位知性女人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所以说?我只有知性没有美喽?” 霍思楠:……救救我,救救我。 这时他的救星来了。 纪蕊嘉与廖宇凡二人一前一后地从宿舍楼里下来,霍思楠看着傻住了眼,指着那个男人的背景问,“他是谁啊?” 高祁妍也不恼了,反向为霍思楠八卦着,“他是殷泽的情敌。” “这么速度?” 这刚多久啊,情敌都有了? 高祁妍高扬了头颅,秀发一甩,哼哼地,“你以为呢?要是你惹得我不开行,也许我就速度一把。” 说罢纪蕊嘉走近了,高祁妍又八卦地挽起她的手,半玩笑半打量这位不知名男性,“他是谁啊?给我们介绍介绍啊。” 未等纪蕊嘉开口,廖宇凡先声夺人道:“你好,我是廖宇凡,以后大家都是校友了,多多关照。” 高祁妍手指在二人之间来回游走,嘿嘿嘿地,“你们有情况啊!” 廖宇凡还挠着后脑勺嘿嘿嘿地算是应了情况。 都什么和什么啊!纪蕊嘉赶紧解释,“你别瞎说啊,我们就是非常非常非常普通的普通同学,普通到只在n高做过一个月的同学。” 你想洗白?美得你。 廖宇凡应茬,“可对我来说,这一月并不普通。” 廖宇凡很会,甚至对此磨炼了将近两个月的功夫,他冲着纪蕊嘉的朋友们摆手,然后微笑嘻嘻道:“你们都是小晴的朋友是吗?那我想向你们宣布,我打算追她了。” …… 他们这个小圈子安静了数秒。 而周遭的环境却是乱糟糟。 纪蕊嘉:谁能救救我…… 霍思楠眉头一皱,勇,“哥们,你好像不知道,她是有男朋友的。” 廖宇凡假装左看看,右看看的,问是谁?然后又将眼睛盯向了霍思楠本人,然后夸张地摆出一副“不会是你吧”的表情。 霍思楠进一步阐述,“不是我,是我哥们。” “那他人呢?考到别的学校了?” 未等霍思楠说话,廖宇凡接着说:“异地或是异国就等同于原地分手了。” 霍思楠:小子,挺能说啊,都给我怼没词了。 高祁妍:哈哈哈哈,有好戏看了。殷泽你完蛋了,看你还不赶紧回来! 纪蕊嘉:“那异时空呢?” 众人纷纷皱眉头,少女,你的想法很玄妙嘛。 咳咳!赶紧处理眼下。 对于纪蕊嘉而言,廖宇凡出现的很是意外,这话题来得也十分意外啊。承认殷泽是自己男朋友吧,好像又没明确答应呢,这话说得臊得慌,不承认吧,这朵烂桃花还在这挡着呢…… 为了不耽误这朵桃花易主,纪蕊嘉当机立断地拒绝了他,她先是咳嗽几声将几人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然后非常坚定地当着所有人的面道:“那个,我是很有魅力,这个我清楚……”话还没说完,听到这大家倒是统一了战线纷纷露出“你确定”的表情。 然后听她继续说,“但是……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不会再喜欢上你了。” 嗯哼? 再? 喜欢上? 纪蕊嘉你这是在说什么?! 廖宇凡一脸误会其意地美滋滋走了,高祁妍:“少女,你在玩火。” 霍思楠自言自语,“我怎么才能把这消息第一时间通知给殷泽呢?” 纪蕊嘉:我刚才说错什么了…… 噔噔。 一条短信提示音打破了平静,纪蕊嘉点开。 一串陌生、但一看就知道是国外的电话号码发来了一条消息:纪蕊嘉,生日快乐。 不用你通知了,那人自己找上门来了。 纪蕊嘉的泪点是真低啊,就这一句简单的生日快乐,纪蕊嘉是看一遍就想哭一次啊。 这天是她真正的生日,但是没人知道。 她回:为什么才联系我? 殷泽道:对不起,事发突然,殷家的事你懂得。 是的她懂,毕竟也是做过殷家几年媳妇的。 只是她有点不开心:为什么话只留了半截?能否后面是什么啊? 明知故问,殷泽呵呵:怎么?这点情趣都不懂了? 纪蕊嘉一下子脸红一半,扣了手机连回都不想回了,这时她的新室友们也纷纷到齐了。 几个人互相介绍了一番便各忙各的了,又因大家不同系,也很少搭伴同行的,而日常纪蕊嘉又常和陈逸羽高祁妍泡在一起,所以和室友们也就不近不远地相处着。 直到有个叫卢曼迪的室友突然开始摔摔打打,像是对某人很不服气的样子乱发着脾气,纪蕊嘉这才意识到,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何况又都是女人的地方。 “这是谁的书啊!老师不是说不让桌上乱摆东西吗?” 余下那二位均将同情的眼光投向纪蕊嘉,纪蕊嘉这才意识到,这卢曼迪冲得是自己啊! 那还能饶了她?纪蕊嘉立即冷笑道:“呵呵呵呵,桌上不摆书,那摆什么?灵位吗?” 纪蕊嘉很确定,看热闹的俩人笑了,就是笑得不够明显。 显然是不打算为纪蕊嘉伸出援手了。 但显然纪蕊嘉也不需要。 也很显然卢曼迪对纪蕊嘉的回答表示意外,慌张收了脸上的不知所措,嘴硬道:“我是寝室的宿舍长,有权利提醒每一个人保持宿舍卫生。” 她要是不做自我介绍,纪蕊嘉还以为她是某卫健局的局长呢。 呵呵,“我哪里没有维护好宿舍的卫生了?” 那俩群众用明亮的四只眼表示,纪蕊嘉的卫生状况很合格,但宣称是宿舍长的床铺嘛,就有点小不堪了。 卢曼迪噎了一下,指向纪蕊嘉的桌面道:“桌面要保持整洁!不能乱放垃圾。” 这时纪蕊嘉演技加持地演到,“你你你你……你管我最敬爱的书叫什么?垃圾?你一个新时代的大学生竟然管这么珍贵的教学资源叫什么?垃圾?” 卢曼迪:我谢谢你啊,你别再可以强调垃圾这个词了。 显然纪蕊嘉并不打算放过她,还在叨叨她的措辞,直到确定卢曼迪意识到了自己的用词不当,才肯罢休。 群众表示:呵呵呵,很有趣呢。 纪蕊嘉os:我谢谢你们奥,要不要给你们再拿来点瓜子? 真是怎么哪都有孙淼淼,还哪都有c高那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看客。 /111/111514/28944659.html 第26章 殷泽的出场又旧又帅 卢曼迪败下阵来,是真说不过啊,所以文的不行,开始打算动武。 “我的规矩就是规矩!”说罢竟然摔起了纪蕊嘉的书,纪蕊嘉表示这句以后会火的网络用语可不是这样用的,她眼神立刻严肃起来,像团了场火,静等燃烧起来。 你摔得响是吧,老娘比你摔得贵! 纪蕊嘉丝毫不惯着地拿起卢曼迪的笔记本电脑就要往地上摔,卢曼迪愣了一下,“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纪蕊嘉闪着无辜大眼,“你不是说桌上放的东西都是垃圾吗?我帮寝室长清理垃圾。” 说的义正言辞,磕巴都不带打的。 卢曼迪抽着嘴巴思忖了数秒,巴巴想着:她赔吗? 纪蕊嘉眼神回她:陪你妹! 算了,还是先怂为敬吧。 一通及时来电解救了卢曼迪。 虽然电话那边还没说话,但曼迪的演技已经开始飙上了,“喂?什么?哎我这信号不好……” 赶紧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去了。 纪蕊嘉切一声,闹剧散场。 后来纪蕊嘉才明白为啥卢曼迪会跟她来这一出,全都是因为廖宇凡的缘故。 曼迪和廖宇凡同在化学系,虽然曼迪不是什么系花,但廖宇凡是系草啊,这么一颗小肥草不喜欢别人,偏偏喜欢自己寝室的路人甲乙,那是什么感觉?嫉妒啊! 纪蕊嘉躺床捶胸,哀呼:“造孽啊!” 忽地门外探出两个脑袋来,一上一下同时问道:“造什么孽啊?” 纪蕊嘉像诈尸一样从板床上弹起,“造了前世的孽。” 三人到了冷饮店喝奶茶,听完纪蕊嘉的整个陈述,二人一时间竟不知是该嫉妒还是该羡慕。 “有些女人天生就是好命。” 纪蕊嘉不领这个命,“被男人追就算好命了?” 高祁妍一副你不要不识抬举的样子,“被两个长得那么帅的男生追,很好命好吗?” 陈逸羽悄悄努嘴,附和句,“可不。” “长得比你美的,”高祁妍扯来陈逸羽,“学习比你好的,”高祁妍又指了指自己,“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语言刺激不够还附送了一对白眼。 纪蕊嘉怂,“满意满意满意。那话说回来,要是放在你们身上,你们选谁?” 高祁妍、陈逸羽:…… 高祁妍耍聪明,“我当然选霍思楠啦。” 没劲儿!纪蕊嘉又看向单身的陈逸羽,陈逸羽眼睛惊得老大,胡扯了句,“我选独自美丽……” “这才对嘛!” 纪蕊嘉竖起大拇指表示欣赏陈逸羽,但陈逸羽其实内心os:我想再等等殷朗……她也知道此番言论不可言说,如果说出来的话非得叫纪蕊嘉敲掉大牙不可。 想象纪蕊嘉拿着大钳子来拔自己的牙,陈逸羽就怕得直冒冷汗,赶紧喝口果汁让自己镇静一下。 所以此题到最后都是无解。 无解题自己还偏偏总往纪蕊嘉这里凑。 人人艳羡纪蕊嘉被校草追,只有纪蕊嘉自己清楚,这草在她这开了也就那么一夏天而已。 所以她明里暗里躲着廖宇凡。 以她们寝室卢曼迪为首的人认为,纪蕊嘉做作,不就是校草追你嘛,你干嘛要表现出我好无辜的样子。 而以高祁妍为首的则认为,哇,她真的对殷泽好痴情啊。 “那要是殷泽在国外交往了个金发碧眼的女朋友,怎么办啊?”霍思楠这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 高祁妍冷眼用手比了个剪刀回道:“那作为姐妹,就帮她咔嚓了他!” “咔嚓?”霍思楠瞬间感觉自己被咔嚓了,好痛。 心里默念阿弥陀佛,殷泽祝你平安啊。 ** 春去秋来又一年,纪蕊嘉如约收到了第二句生日快乐,她又问:能否后面是什么? 殷泽卖起了关子:呵呵,都说了三句生日快乐凑齐后才能说。 纪蕊嘉:切。 纪蕊嘉虽切但还是脸上挂着开心,这种开心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因为爱情。 “喂喂,你谈恋爱了?” 室友一八卦道。 纪蕊嘉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就说了句“水到渠成”,结果招来了小黑粉的不满。 卢曼迪自找存在感道:“既然已经有了爱慕对象,就不要对廖宇凡不清不楚的。” 纪蕊嘉打嘴炮这一年有在输的?她呵呵道:“哇,你什么时候成廖宇凡的专属发言人了?你呀别光跟我在这较劲儿,今儿大一新生报道,快看好你家爱豆,不然就被更年轻的小女生抢走了!” 果然有了学长光环的廖宇凡又多了一票小迷妹,卢曼迪气得更凶了。所以每次回到寝室都跟要爆炸了似的。 寝室那二位均小心谨慎地离她一米远绕路而行,纪蕊嘉看曼迪居然觉得可怜了。 一改常态,竟然抽来凳子搭话道:“要不我说,你换个目标吧!” 纪蕊嘉啃左手的西瓜,把右手的西瓜递给曼迪,曼迪嘴毒,“这瓜没毒吧?” 再毒有你嘴毒吗?! 纪蕊嘉刚想把右手的瓜也啃一口时,曼迪突然就接受了,开始慢条斯理地小口啃起来。 啃完瓜心火也降下不少。 然后开始臆测,“你们是高中同学,你又不肯接受他,他又不交女朋友……”曼迪像是悟到了什么,嘴张得比瓜皮还大,“不会他是个……” 听完这话的纪蕊嘉也好悬没被瓜给噎死。 但转念一想,脑回路也跟着跑偏了。 曼迪说得对啊!不然上个时空的他为啥吻完自己就吐了……他还是做不到勉强自己…… 纪蕊嘉简直不要太赞同地点了点头。 随后卢曼迪也跟着点头,二人同时啃起了瓜。 就说卢曼迪这个女人吧,嘴大也没个把门的,果然是把和纪蕊嘉的猜测就这样毫无根据地传播了出去,然后辗转几个人的嘴脉,就传到了正主那里。 廖宇凡堵住了纪蕊嘉,一只胳膊将她逼到墙上,眼神严肃得恐怖,直到将纪蕊嘉头顶上的光全部遮住,才质问道:“说我不喜欢女人?呵呵,那我现在就让你知道知道,我喜欢不喜欢女人!” 说罢就要俯身低头吻她,而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纪蕊嘉生理反应地呕了。 这一呕也便从廖宇凡的怀里挣脱了出去,然后一边捂嘴一边小跑,跑到了不远处的草丛。 好在只是生理学干呕,并没真的实质性地真吐出什么东西。 但这给廖宇凡可是造成不小的心里阴影,就像当年纪蕊嘉所承受的那样。 跟我接吻就那么想吐吗? …… ** 又一年开学。 殷泽,我十八了。 最后一次生日快乐了……可今年的祝福好像比往年晚了一些。 直到深夜,纪蕊嘉还是没有等到应有的短信。 该怎么形容这种失望呢? 大概就是觉得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可要是他在下一秒出现,她还是会选择原谅的。 第二天醒来,一睁眼纪蕊嘉就翻看着手机短信,没有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从失望到莫名的担忧,“哦我滴老天鹅啊,不会是我昨天的诅咒应验了吧!” 想到这,纪蕊嘉赶紧捂住了嘴巴,天呐,昨天的话都太恶毒了……嘶。 电话赶紧追了过去,嘟嘟嘟……除了忙音没有别的,纪蕊嘉更慌了。 这时高祁妍的电话打了进来,“喂,快起床,有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 这语调莫不是有什么惊喜吧? 我这心脏可受不得什么惊喜啊…… 那要不要化个妆先? 想到这纪蕊嘉赶紧起身洗漱抹粉,好一顿收拾才去和高祁妍汇合。 “陈逸羽呢?” “她有开场舞要跳。” “什么日子,还跳舞?” 高祁妍不回答,只是像提前探好了线路似的把她往某个方向拽。 但比较失望的是,不是她以为的那种跪地求爱的戏码,而是把她带到了室内馆,而管内已经坐满了很多学生,连校领导都从台中央一字排开坐好了。 “好大的阵仗啊……这是要干嘛?” “一个很厉害的人来演讲。” 纪蕊嘉才不要听什么演讲,她现在脑袋跟个浆糊似的,不能再浆了!用一句“我还没吃早饭呢”的理由就要逃脱,结果一下被高祁妍给扽了回来。 “坐好,陈逸羽要出来了!” 那是得捧场。 于是纪蕊嘉乖乖坐好,就这样,纪蕊嘉也就没看到门外的人搬来的人型立牌。 立牌不是别人,正是她心心念念的殷泽。 可是她并没看到。 殷泽身着笔挺的西服,正在侧边候场,远眺瞧见纪蕊嘉坐在第一排不由喜上眉梢。 等开场舞跳完,他与陈逸羽打了个照面,只嗨一声,就惹来众人艳羡,纷纷问是有什么交情。 陈逸羽飒飒甩头,像鸭妈妈拽一窝小鸭子似的打头走着,“别惦记了,人家名草有主喽。” “谁啊?” “下手也太快了吧!” ……&*&^%*))(&)__+ 卢曼迪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新盯上的这主竟然也是纪蕊嘉的! 此时的她正兴奋地跟高祁妍和纪蕊嘉介绍,“你们知道这人什么来头吗?” 高祁妍心里琢磨,就他还用你介绍啊?所以很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但纪蕊嘉此时还不知情啊,当然顺应着曼迪的话问,“什么来头?” 卢曼迪就把昨天系里发的简章背了一遍,背完就惊呼:“此乃神人也。” 高祁妍大笑:“哈哈哈,你说得比他们宣传得还夸张。” 纪蕊嘉也尬了一下,拨了拨额前的碎发道:“你学化学真屈才了,你应该跟我去学广告……” 卢曼迪:“……无趣的女人们。” 哼完卢曼迪就正过身去准备迎接她的新男神了,即便校领导说出一大串彰显他身份的前缀,卢曼迪俩眼都跟奥特曼似的发光了,纪蕊嘉仍旧表示没什么可期待的,直到听见校领导喊出他的名字,纪蕊嘉才激动地站了起来。 没错,她是全场唯一站起来的人! 很好,她成功地为殷泽分散了一半的目光。 但多半是骂她有病的…… 可现在纪蕊嘉哪还能听得着啊,眼里心里都只有殷泽一人了。 而殷泽也在校领导的指引下,慢慢地走到了台前,在短暂的路上,他也将自己的目光投给了纪蕊嘉。 就这样旁若无人地对盯了许久许久,久到众人都成了他们的背景板。 /111/111514/28944660.html 第27章 继续?继续! 台上一领导看不下去了,拽来话筒,“这位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 众人接茬:“你有病啊!” “快坐下吧!” “挡住我们了!” …… 整个世界这才恢复了应有的声音,纪蕊嘉赶紧回了句“没有”就坐下了。 这时卢曼迪脸上露出了些许的不悦,暗骂纪蕊嘉假清高,又将身子往旁边挪了挪,意思摆明了要划清界限。 这也就算了,她居然还跟另一侧的人做了个鬼表情。 …… 不过此刻纪蕊嘉才没功夫搭理她呢,她正小声跟高祁妍算账。 “你早就知道他回来了。” “是他不让说的。” “所以你站他那边喽。” 高祁妍早已策反,她当然是站纪蕊嘉这边啊,赶紧举起四根手指表忠心,“我绝对是你这边的!昨天我已经替你教训过他了。” 不过怎么听起来不太对劲儿啊,“怎么教训的?” 高祁妍:“说他要是再不回来,你就要被别人拐走喽!” 纪蕊嘉:……听我说谢谢你。 这时殷泽的演讲已经迎来了一个小高潮,席中众人纷纷鼓起了掌。 掌海落下,殷泽继续,然后纪蕊嘉认真地听了一会,接下来就到了提问环节,这情景有点熟啊。 只听殷泽问道:“有人想问我问题吗?” 那太有人了,以纪蕊嘉旁边卢曼迪为首就很积极,提出的问题果不负众望,直截了当地就说:“那请问你有女朋友吗?” 哗——台下起哄声此起彼伏,众人皆表示,我们很在想知道诶。 殷泽腼腆一乐,立即表示,“是的,我有心属之人了。只不过,不知道她还喜欢不喜欢我……” 众人代入感很强地先表示很失落,后伴有些许的同情,不过也纷纷地表示好奇这个大男神心属的是谁,更有甚者自行脑补了那位女士,一定是个家庭地位皆与他匹配的女子吧,有着长卷的秀发,精通几国语言,爱穿白连衣裙的女人。 而那位女人一定想象不到,大家已经把她神化成了什么样子。 神女落地,会不会叫人大跌眼镜啊。 就在大家起哄问女主角是谁的时候,殷泽大手一挥指向纪蕊嘉的位置,众人见状纷纷惊讶地合不上嘴,而这时殷泽毫无波澜地问道:“你有问题要问吗?” 众人舒了口气。 纪蕊嘉抢走曼迪手里的话筒,开口问道:“小小年纪开公司,你做好不裁员的准备了吗?” 什么鬼问题啊! 她在干什么? 她脑袋秀逗了吗? ……嫉妒使在场的女同学们面目全非啊。 殷泽先是低头笑了笑,然后又抬头对她说:“小姐,不要道德绑架我哦。” 和那时一样,全场哄笑。 但纪蕊嘉却不像之前那般羞涩,因为只有她才知道殷泽这话里的梗。 应着气氛也跟着笑了。 本是好好的气氛,却被廖宇凡的举手打破了。 起码作为知情者之一,他无法容忍他们这般明目张胆地搞暧昧。 “我认真提个问题吧。” 气氛一下紧张了起来,廖宇凡道:“我们都知道殷氏是药企中的龙头,而作为龙头企业的殷氏,最近发布了一个广告说,x产品中的z成分有止血化瘀的作用,而我们都知道z成分根本起不到广告说描述的那样,请问,这算是殷氏的虚假宣传吗?” 吁——听取男音一片,终于到了男生领域了。 殷泽听罢也不急,而是调皮地先开个玩笑,“看来我们广告做的不错啊,在大学生内部都谈论极高,这投资划算。” 玩笑罢,殷泽认真了,“首先我解释一下z成分,噼里啪啦%*&……*,多国研发部门针对z成分进行过研究,它的确有极大的止血化瘀作用,只是每个人的耐药程度不同,z成分在每个人身上体现的方式也有所不同,这可不算虚假。” 顿一下,继续,“说道宣传,我不得不说,认知是大于事实的。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事实,只有认知,谁先喊出来,谁就占领了这个优势,哪怕是偏见,只要大众接受就会变成事实,这就是广告的作用。看来我该找个做广告的女朋友助我一臂之力。” 呼——广告部的女生在哪里! 广告部的女生已疯。 廖宇凡不服,“那你本人有认真研究过吗?” 看来廖宇凡真有种不跟他杠就不罢休的意思,殷泽战略性微笑,“看来这位同学一定很想跟我切磋一下专业知识,我们不急,作为来c大的交换生,我们有两年时间可以深入交流,就不在此过多耽误大家时间了。” 此刻胜负已分。 但殷泽把话堵在这,廖宇凡实在也不好再说什么,而这场名人讲座也要结束了,就在大家都有条不紊往外走的时候,殷泽再次重现了当年的画面,他扯近话筒喊道:“那位女士,请等一下。” 女士? 你能不能根据场景转换一下称呼啊,叫我女士,我浑身上下哪里不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还女士? 纪蕊嘉:…… 有些人撤了,而有些好事的人则选择了驻足观望,当然是想听他们说什么啦。 于是竖起耳朵听到:“小姐,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众人:……我滴个天老爷啊,这女人是拿了什么天胡剧本,直接春天啦? 卢曼迪往身边那人一瘫,真是既不服气又无可奈何。 ** 二人终于有了独处的时间。 怎么也有两年没见了,多少是生疏了些,竟面面相觑到手都不知该放去哪里,就算他们同穿回到十五年前,但实际算下来也没有这两年分开的时间长。 而他模样也有了些许的变化,脸的轮廓更清晰了,身上的肌肉也结实了许多,多少是和那个时空的他稍微接近了。 这也让她觉得他更熟悉了。 是那个当年她一见就会脸红的男孩了。 “嗨,好久不见。” 好烂的开场白啊,殷泽笑笑,然后脸色一转一把深情地将纪蕊嘉拦在了怀里,似在情理之中又似莫名其妙,他竟然不知为何地红了眼睛,然后紧紧地将她揉进身体里。 纪蕊嘉内心os:救救我,救救我……我该怎么做才能既不破坏这么好的气氛又能摆脱掉他的这般矫情? 此题又是道无解。 只能靠殷泽自己良心发现了。 可就怕等不到殷泽良心发现,纪蕊嘉就要窒息了,这份窒息的爱,纪蕊嘉算是切身感受到了。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纪蕊嘉气息微弱地道:“我真的快没呼吸了……” 她是一个字比一个字声音低。 殷泽听到后是立即就松开了她,而处于缺氧状态下的她也是脚一软差点是要跌倒在地上了,说时迟那时快,殷泽赶紧又拉回了她,这回长了教训揽得是极松,然后轻贴她的耳边厮磨,“没有呼吸了是吗?” 是又如何? 只见殷泽淡淡一笑,然后低头对着她的唇瓣蜻蜓点水了一下,“那你应该需要人工呼吸。” 说罢便是长长一吻。 缠绵许久,二人才难舍难分地暂时分开。 还陌生吗?这不就一下就拉近了距离,不但距离拉近了,甚至连上个时空的夫妻情分都记了起来。殷泽一边揽着她的腰,一边带动这纪蕊嘉左右晃动,仰着脑袋贱兮兮道:“如果没错的话,这吻算是你这个时空的初吻吧。” 此话是没错啦,纪蕊嘉反将一军,“那这吻算是你这在这个时空的初吻吗?” “当然!” 回答得蛮快,不像是假的,但两个人的初吻技巧,好像都还挺老练的,双双脸红。 纪蕊嘉打趣他道:“在某国这几年,你就没喜欢上哪个金发碧眼的大波妹?” 殷泽否定得倒是快,“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边说还边打量纪蕊嘉的“以后都会有的”那个部位。 “怎么没啥长进呢?” 纪蕊嘉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瞧,这一瞧那还了得,“你个流氓!” 说罢就要去跺殷泽的足,好在殷泽这两年练了点武术,那灵活得就像吞了条闪电似的,一招无影脚直接就躲开了。 不但他躲开了,他还勾起了纪蕊嘉抬起的那只脚,纪蕊嘉顺势就弯腰倒了下去,二人属实又罗曼蒂克了一把。 殷泽不禁舔了舔嘴唇,“继续?” 纪蕊嘉丝毫低颔羞涩,“继续。” 就这样,休战结束,二人的嘴唇又黏在了一起。 但吻着吻着,嘴里的甜就参杂了些咸,最后连甜都没有了,都是殷泽的眼泪。 他嘴巴抽搐着,停了下来,纪蕊嘉拖着他的脑袋,关切地问怎么了,而殷泽已经哭到不能言语,只是任由情绪肆意的宣泄。 纪蕊嘉不再追问,只是将他的脑袋温柔地窝在自己的怀里,抚摸着他的头发,呢喃着没事了没事了,以后我都会在的。 殷泽按着她的肩膀,丝毫不怀疑她这句我在。 因为他已经知道了穿越的秘密。 纪蕊嘉不死,穿越就不会发生,那么也就是说在自己死后不久,纪蕊嘉也死了。 但她死因是什么,殷泽并不清楚,如果他知道纪蕊嘉是殉的情,恐怕是不会再招惹她了。毕竟将一个人爱进了骨头里,是甘愿为其牺牲但绝不能让其牺牲的。 好在纪蕊嘉失忆了。 她不记得他死过,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的事。 曾经用来讽刺她的失忆,如今竟然感谢了起来。 真是打脸来得快啊。 “我会保护好你的。” 纪蕊嘉装马达的小手不停地摸他的头发,应声知道了,就这样殷泽的情绪才好上一些。 /111/111514/28944661.html 第28章 纪蕊晴 “什么?你见到我姐姐了?” 殷泽点点头嗯了一声。 天呐,纪蕊嘉竟不敢相信有生之年还能有姐姐的消息,毕竟上个时空直到三十岁,纪蕊晴都是杳无音讯的。 “因为你那时一直找得是纪蕊嘉啊,你骑驴找驴,方向本就是错的。” 纪蕊嘉:…… 这时殷泽也慢慢道出为何两年前他不辞而别的原因。 和殷成束分了家产后,殷泽便打算用得来的钱投资某项未来一定会赚的产业,但殷老爷子找到他,执意叫他出国去学化学。 “爸爸,你知道未来什么最赚钱吗?是网络,是计算机。” “那些我们可以用闲钱去投资,但是你要记住,药业是殷家的根。” “大哥不是愿意接手吗?” 殷老爷子双手拄着拐,轻轻地磕了磕地,“交给他殷家就完了。 他是我的儿我清楚,他心思邪。药业要是交给他定会走歪了路,而你也是我的儿,我也对你很了解,你一定会将殷氏传承下去的。” 也就是因为这样的信任才叫殷成束不肯放过殷泽的。 也就是这样,在殷老爷子去世后不久,殷成束开始了他的行动。 殷泽想到上个时空的下场,有些为难,他或许并不想再和殷成束争什么,只想安安稳稳地和纪蕊嘉在这个时空好好生活在一起,可开口的拒绝再多,殷老爷子也知道用什么话来应付。 最狠地是,殷老爷子直言:“作为交换条件,我可以告诉你真正的纪蕊晴在哪里。” 殷泽睁圆了眼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在找她?” 殷老爷子笑笑,“你那点小动作我会不知道?别忘了你是谁的儿子。 你不是收着她的校牌吗? 你不是已经和她妹妹交往了吗?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换了人吗? 只要你答应我去x国学化学,我就告诉你那个真的纪蕊晴藏在哪里。” 画面回到当下,纪蕊嘉忙问,“那你见到她了?她长什么样?她现在在做什么?也上了大学吗……” 纪蕊嘉有太多问题了,多到好多问题一起涌出,不知该先问出哪一个了,只好挑选出最最最想知道的那个,“还有,你有见到我妈妈吗?” 今晚的风一定是很怜爱这个女人,它轻柔地吹动着她额前的碎发,让皎洁的光抚慰她小心翼翼询问的心。 殷泽抬手掖好她散在风中的发,慢慢在脸上挤出能让她心安的笑。 点头,“是的,我有见到你姐姐,也有见到你妈妈。” 听罢纪蕊嘉迫不及待地问:“那她们长成什么样?头发长长的还是短短的?身材是瘦瘦的还是胖胖的?还有……” 还有得太多,一时间又被好多问题噎卡壳了。 殷泽不急于回答这些问题,而是按住她紧张的双手,告诉她镇定一些,我都会慢慢告诉你的,但是他现在直想问她,“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你们会换身份吗?” 也许是没想到殷泽会问这样的问题,所以纪蕊嘉先是一愣,然后咽了下口水,如实回答:“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她们好不好。” 毕竟她有很多机会可以问向纪明,但也统统忍了下来。 殷泽从兜里掏出手机,翻出照片给纪蕊嘉看,“喏,这就是你姐姐和你妈妈。” 她们是真的像诶,要不是这个年代的ps技术很拙劣,p不出那么真的背景图,恐怕连纪蕊嘉本尊都会陷入片刻的怀疑。 这个真不是我吗? 殷泽解疑,“要不是亲眼所见,我都怀疑你分身了。” 纪蕊嘉:这一点都不好笑。 “等一下。” 纪蕊嘉习惯性想用食指和拇指将屏幕扩大,但现在的技术还没发达到这个地步,但即使不扩大,纪蕊嘉还是瞧见了姐姐的圆肚皮。 殷泽长叹一口,虽有些为难,但还是决定如实相告,“她怀孕了。” 纪蕊嘉惊跳起,“什么?!她才二十岁啊!” 殷泽也跟着站了起来,他双手紧握纪蕊嘉双臂,似是想要叫她镇定,看是在掌控之内,他才放心说出,“你别急,你姐姐是结婚早了点……” 纪蕊嘉满眼惊恐地捂住了嘴,“这么早就结婚生子了?我妈竟然会同意?” “你妈得了阿尔兹海默症。” “什么?!”你能一口气说完吗?偏得玩心跳加急的游戏??! “不不不,”殷泽得赶紧往下说,才能打消纪蕊嘉的不安,“她们过得很好呢。你姐姐不是因为日子过不下去才嫁人,她嫁给的是爱情,而你姐夫也是个有钱人,他给你母亲送到了最好的医院进行治疗。一切都好。”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纪蕊嘉终于松了口气。 “而且我也知道了这事,也不会坐视不管的。你母亲的病虽没有根治的办法,但我一定会叫殷氏供给最好的药给她的!” “谢谢。” 殷泽终于轻松地笑了,“谢屁,我们都结过婚了,你妈还不就是我妈啊,自己妈还说谢?” 看纪蕊嘉仍不能放松,殷泽故意逗她道:“你知道我这一激动见面就直接喊了妈,吓得你姐差点没早产。” 纪蕊嘉噗嗤一身笑了,才不信呢。 见她笑了,殷泽才舒了心。他哄她道:“别急了,我知道你一定很想见见她们吧,你看我也和你说了她们的情况,她们现在都没有办法回来。那这样好不好,等寒假一到,我就带你去看她们。” “真的?” 殷泽刮刮纪蕊嘉的鼻梁,宠溺极了,“还真的?我用得着和你说假话吗?” 纪蕊嘉像只小狗一样冲进他的怀里蹭来蹭去的。 “好了好了,”殷泽被蹭得很痒,一边享受一边口是心非地说“不要再蹭了。” 纪蕊嘉这个没眼力价的,还真就停下了。 殷泽尬得干咳两声,咳完拿出手机亮出一串国外的手机号,“我想你一定很想跟她通个电话吧。” 纪蕊嘉拼命地点头,就连呼吸都有点不均了,可接过电话手却抖得厉害。 “我该第一句话说什么呢?” 殷泽挠头,“嘿嘿,这个我也没啥经验给到你,毕竟我见她第一句话也挺拉垮的。” 纪蕊嘉:……“那你说了什么?” 殷泽学着刚才纪蕊嘉的语调道,“嗨,好久不见。” 很好,殷泽收到纪蕊嘉的白眼一对。 殷泽瞧了眼腕表,“现在x国是白天,我跟她说好这个时间打电话的,她应该在等着了。” 嘟嘟嘟嘟—— 电话每响一下,纪蕊嘉的心都跟着颤动一下,她紧张地直咽口水,还不忘眼睛瞟眼殷泽,殷泽示意她淡定些,终于在最后一声嘟后,那边应了声“喂”。 熟悉的声音。 久违的声音。 “姐姐。” 那边:“……” 纪蕊嘉听见纪蕊晴更咽的语气,微久那边才应了句“好久不见”。 明知电话看不见动作,可纪蕊嘉还是下意识地拼命点头,“好久不见姐姐!” 而后就是俩姐妹的越洋哭泣。 基本上是话没说上几句,全是在哭。 殷泽绝不是心疼那点话费,而是想叫纪蕊嘉多说点掏心话,就不停地在做夸张的动作,还小声提醒道:“问啊,问你母亲,问她肚子里的孩子。” 纪蕊嘉哦哦。 “我听殷泽说了,你嫁人了?” 那边,“嗯嗯,遇见了合适的人,便嫁了。” 纪蕊嘉:“哦,宝宝怎么样?” 听到关于宝宝,纪蕊晴语气一下子明朗许多,“他很好,也很可爱。长得也很像他父亲。” 纪蕊嘉并没多想姐姐的这句话,只是以为这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期待。但一想起自己年龄超过姐姐现在许多,便更像姐姐似的交代她多照顾好自己,多吃维生素,不要怎样怎样地,不免就多啰嗦了几句,那边纪蕊晴应着,这边殷泽也玩笑着,“说的跟自己当过妈一样。” 这句话戳到了纪蕊嘉的痛点,她不敢接殷泽的话,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独自忍着这痛。 赶紧扯开这话题,“妈妈怎么样了?” “很稳定。”说了一些不叫她担心的场面话,二人不免又有些生疏了。 嗯啊几下,又问,“你预产期是几月?” “十一月。” “那正好我放寒假,我能去看我的小外甥了!” 纪蕊晴先沉默了一会,然后应了声嗯,“我很期待和你见面,我们寒假见。” 就这点话聊了快一个小时,纪蕊嘉听见电话那边有人催了,她很识趣,“要休息了吧?” “要去检查了。” “哦,那你快去吧,不打扰你了。”虽然很舍不得,但是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啊,可中国人挂电话也总是需要很长时间的,“那个……等你有空我再打给你,我们要常联系哦。” 那边嗯一声,然后纪蕊嘉说:“我真的挂了。” 那边嗯,然后在纪蕊嘉要挂断电话时,纪蕊晴突然来了句,“对不起!” 这是她全场下来唯一大声说出的一句话,纪蕊嘉已懵。 “什么?” 那边恢复了理智,“没什么,我们有空常联系。” 像x国人了,说挂就挂,倒是利索。 这通电话纪蕊嘉打得很满足,扯着大大的笑然后把电话递给殷泽,“谢谢你,这是我收到最好的十八岁礼物了。” 纪蕊嘉坐着殷泽站着,殷泽很宠溺地揉搓着纪蕊嘉的头发,揉得纪蕊嘉脸都红成了苹果,“是你先开始啊!” 殷泽一脸问号。 “再拿身份赶我走,我可就真的生气了。” 殷泽满脸挂着对不起,但毕竟纪蕊嘉又重新接纳了他,自然脸皮厚着坏笑道:“这心可长在里面,谁先动的,可说不清楚。” 纪蕊嘉:……“赖皮!” /111/111514/28944662.html 第29章 617有妖气 第二天俩人开启了校园恩爱模式。 手牵着手好不避讳地在校园里秀起了恩爱。 因为昨天殷泽太高调,所以现在整个学院上下,无人不将目光锁定在二人之上,就连遇见高祁妍一伙人,都不免被其啧啧啧地嘲弄一番。 “这俩人昨天肯定没干好事。” 霍思楠意会其意,自然偷偷笑了,而胸大无脑的陈大美女则直截了当地问,“没干什么好事啊?” 高祁妍卒。 “来来来,姐姐给你上一堂人生课。” 霍思楠贱嗖嗖地:“姐姐我也想上。” 就这样高祁妍顺利带走了那两个电灯泡。 可殷泽、纪蕊嘉这俩人就像是马里奥在闯关,一会遇见一个怪,这不刚走完没几米就又遇见廖宇凡了。 廖宇凡夹着本书从对面走来,正好与之撞了个照面,三人竟同时不自主地停下来,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就好像都有言要发,但似乎又都不知该说什么。 而旁人见状也都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停下脚步,然后嘲着她们指指点点,声音虽小,但纪蕊嘉确定,还是能听得见些的,那话里的意思无非是“瞧,廖宇凡两年都没追上的女孩,竟被殷泽一天就拿下了。” 而她那个同伴也小声应和了句,“要我选,我也会选富二代啊。” 所以是说我物质喽? 这简直是要“晚”节不保啊! 纪蕊嘉极力地控制着心中的那团怒火,可见二人还没有要结束的意思,终是忍不住地嘲她们“哎”了一声,声音大则不说,再配上她那狰狞的面孔,效果简直是不要太好。 八卦者们瞬间闪出了画面,给主角三人留下了卷起的尘土。 纪蕊嘉用手扇了扇,但还是有细微的尘跑进了肺里,纪蕊嘉不禁咳了咳。 殷泽忙关心问她没事吧,而廖宇凡则像个局外人一样,丝毫对此不关心。 该叫他如何关心呢? 至少目前为止,他对纪蕊嘉的感情都谈不上是喜欢,他甚至可以用一系列恶毒的词来形容她,毕竟她是杀了他父亲的凶手啊! 叫他怎么喜欢上她啊! 就算扬言要从殷泽身边将她抢过来,那也是看不得施暴者过得幸福而已,而这两年也因殷泽的缺席而暂缓了计划,而现在看见俩人又重新腻咕在了一起,怎么能不叫廖宇凡重新燃起恶意呢! 而廖宇凡经历的痛太大,大到根本不会因为几句话就受到什么伤害的,但他却故意让自己处于受伤的状态,不得不说,他的演技是要高于殷泽、纪蕊嘉一大截的,那眉一蹙嘴一撇的,活脱是一副爱而不得的样子,就这还不算完,戏要做全套的他俨然一副悲情男二号的模样,语气悲凉且做作,“没想到追你两年,竟落得如此下场……但我是不会放弃的,就算你不选择我,但我也会一直等你的!等到让你明白,谁才是胜利者!” 除了折返回来的看客们纷纷发出小女生的羡慕之声外,主角纪蕊嘉并不觉得有何感动,反而一脸不知道他要唱哪一出的模样,小声吐槽道:“呵,之前怎么不见你这么情深啊?” 而另一个呵地更响的殷泽则是僵着冰块脸,忍不住地加快了眨眼频率。 等会,他刚才说什么?谁是最后的胜利者? 那必须得是我啊! 这位小同学看来是真不清楚未来的事啊,那就十分有必要对其科普一下啦。 殷泽得意,“那个……准确来说,我们已经结过婚了。” 听到这话的纪蕊嘉简直是哭笑不得:那个……你以后发此类言前,可否与我先沟通一下? 而廖宇凡也挂着一副“你看我信?”的表情,而后笑了笑,“这个借口太烂了,并不能吓退我哦。” 说完他竟拍了拍殷泽的肩膀走了。 走了……他就这样走了? 殷泽一副没发挥好的架势想要拉回他重来,但纪蕊嘉不会允许殷泽这样乱发小孩子脾气的,拽着他的衣角劝言算了算了。 “算了?纪蕊嘉你拉偏架哎!” 纪蕊嘉确定,殷泽这语调绝对没有生气,反而像是在撒娇。 只是这样的撒娇就连有过两年实质婚姻的纪蕊嘉也表示,接受不了,“你正常点行吗?” 正常?偏不嘛。 殷泽甚至更过分地趴在纪蕊嘉肩上蹭,蹭得纪蕊嘉心里直发毛,她很难再淡定下去了,举起手指你你你了半天,还是忍不下心给他一拳。 算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说罢屈了手指扭头就往前走,但重获热恋的殷泽哪能放过了她,直接屈下一米八几的大个委在了纪蕊嘉肩上,而纪蕊嘉也是嘴上说拒绝,身上实享受地拖着他走过了整个校园,这下好了,非但认识的会侧目观看,就连不认识地都忍不住要多看上俩眼,过路人各有各的反应,这里当属卢曼迪的反应最为精彩。 也许是因为身边正好有俩人,所以她才敢假晕到她们身上,一瘫一靠一傻眼,动作一气呵成,就连身边的俩室友都有点见怪不怪的意思了。 俩人面无表情地分工合作,一个给她顺气,一个掐她人中。 一系列迷之操作完成,卢曼迪才站起表示我还能再战五百年。 卢曼迪施令一声“走”,吓得那俩室友以为她要去干架,赶紧一边一个好言相劝,“一个寝室的姐妹,好好相处,好好相处……” 卢曼迪回复一个问号的表情,“你们以为我要去找她……算账?” 那二人一脸的“不然呢?” 卢曼迪俩眼迷离地看向不明的前方,然后咬牙切齿地挤出句,“我要去拜师!” 室友:……&¥#%& ** 617寝室。 话说纪蕊嘉刚走到寝室大门就直感屋内有妖气,正犹豫着要不要进的时候,屋内的妖精像闻到味了似的,直接就给她拽了进来。 嚯,这体验简直比上次绑架还有带感。 寝室三人将纪蕊嘉按到座位上团团围住,像是蜘蛛精看见了唐僧似的垂涎欲滴。 初秋九月怎么还有种寒冬的刺骨感呢…… 忽地卢曼迪突然按住了纪蕊嘉的肩,纪蕊嘉这才离魂归体,听其言道:“你是不是会巫蛊术?” 纪蕊嘉??? 卢曼迪继续用妖魔化的声音蹭着纪蕊嘉的耳边道:“不然为什么你这么普通,却能让两大男神同为你折服?” 这个嘛,还真是不太好解释。 纪蕊嘉用手瘙了瘙鼻尖。 “我也不为别的,”卢曼迪先是将头低下去,然后猛地抬眼冒星星道:“只求纪大师能指点一二。” 说罢卢曼迪三人竟不知是从哪掏来了本跟笔,纷纷对向纪蕊嘉,三个人眨巴六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叫纪蕊嘉不知如何是好,愣了许久,发出长警报嗯—— 嗯到缺氧,纪蕊嘉换了口气:“……大家都是大学生,万不可搞这封建迷信。” 但被两大男神同时追,这事不算在迷信上,算什么上? 算他俩头晕? 纪蕊嘉:“那我要是说靠得是心灵美,你们信吗?” 心灵美?那玩应还真是皇帝的新装,瞧不见还得直呼“真不赖”,但显然这个答案她们并不买账,纷纷收了本子,三脸不悦,“都是姐妹,干嘛那么小气。 “这不是小气,个人魅力这东西,还真不是教出来的。” 三张不悦的脸上接力翻起了白眼,这话的意思就好像是说,学习好靠得是天赋,我真没努力,异曲同工。 不过没想到此番言论却得到了卢曼迪的认可,别看她是第一个瞧纪蕊嘉不顺眼的,但上下好好打量一番后,她也不得不竖起大拇指对纪蕊嘉说声:“没错,你的确有点东西。” 怎么说品味也是经过豪门熏陶过两年,什么仪态啊,气质啊,不是几块廉价布料就能定义的,她的确够有魅力。 于是卢曼迪也开始推崇极简主义了,摒弃浑身上下的艳俗颜色,也学起纪蕊嘉穿起白衣牛仔裤来,这一幕颇有点东施效颦的意思,她穿就不是那意思了。 “我说,”室友一说,“咱能妆淡点吗?” 曼迪停下扑粉的手,面向镜子看了又看,“我妆重吗?” 室友皮笑肉不笑地,“呵呵,快成墙腻子了。” 室友二闻言接茬应,“哎哎,曼迪,我这墙皮掉了一块,用你粉补补行不行?” 二人大笑,卢曼迪用手里的粉饼做了个假摔的动作,努努嘴又看向镜中的自己,照照全身,好是有点不太对劲儿。 而这时的曼迪也认可,纪蕊嘉是有点东西的。科学点说,那才不是什么巫术,是骨子里散发出的魅力…… 魅力这东西虚无缥缈的,怎么学? 这不有个标杆在寝室嘛! 卢曼迪笑出了灰姑娘她二姐的觉悟……嘿嘿嘿,照着从头到尾学,总不会出错吧! 本睡得很香的纪蕊嘉只是想翻个身接续睡的,也只是无意识地睁了眼瞟了一下,好家伙逼近眼帘的一张大脸差点是要把她送走。 赶紧起身连同被子一块往上拽一些,浑身抖如网筛,“你你你你,你要干嘛!” 卢曼迪毫无歉意,不知又是从哪掏出来的笔跟本,然后边念叨,边记下,“睡觉喜卧右侧,不打鼾,不张嘴,”又煞有介事地看了眼她,并写下,“但喜欢说点梦话。” “我说什么了?” “太轻了没听见,下次我早点观察。” 纪蕊嘉五官拧一块,“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卢曼迪笑笑,“一个小时前。” 纪蕊嘉一只手捂住了脸。 但卢曼迪还是在自言自语地说,自顾自地写,精神兮兮地叨念着纪蕊嘉的睡觉怪癖,纪蕊嘉倍感无奈,本着打不过就加入的原则道:“再记一条。” 卢曼迪十分认真,“记什么?” “纪蕊嘉神经衰弱。” 那边重复着这句,并没有理解话里的无奈,但挑出了她的错误,“你不是叫纪蕊晴吗?” /111/111514/28944663.html 第30章 少儿不宜 纪蕊嘉抱拳:对不住了姐姐。 “对,是纪蕊晴,晴天霹雳的晴!别写错了啊!” 把锅甩给了纪蕊晴,纪蕊嘉就咸鱼翻了个身面墙继续要睡,而这时卢曼迪边转身走回自己的床铺,边将刚刚写下的【佳】划掉,替换成了晴。 合了笔记本又突然从床上弹跳起,“喂,你早上吃什么?我请你!” 宿舍现在只有她们俩个人,当然是在问纪蕊嘉啦,纪蕊嘉气急败坏地大战了一番被子怪,然后立起上半身吼道:“卢曼迪!你到底要干什么?” 卢曼迪吓得直龇牙眨眼睛,一脸无辜状:“就想请你吃个早饭……” 咻—— 二人闪进食堂。 纪蕊嘉顶着黑眼圈的眼,没啥食欲地胡乱一指,“小米粥,谢谢姐。” 姐? 十多年了,好久没有学生管自己叫姐了…… 食堂阿姨激动地是手也不抖了,眼瞅着粥都要溢出碗了,还在问,“够不够啊孩子?” 纪蕊嘉提着眼皮抽动:我今天没胃口啊姐—— 可要是再不喊停,阿姨恨不得是要把粥锅都给端过来了,纪蕊嘉忙垫脚制止,“够了姐,”还非常礼貌地低头双手接过,“谢谢姐!后面人刷卡!” 曼迪:“只喝粥吗?别给我省钱啊!阿姨,要一样的!” 阿姨:哼! 食堂阿姨看人下菜碟地只给卢曼迪盛了半碗粥,曼迪一脸的难以置信,甚至以为是阿姨没理解她所说的【一样】的含义。 “阿姨,一样的!” 阿姨点点头表示非常一样。 看纪蕊嘉弓背捧粥的背影,卢曼迪用手指了指,五官乱飞地表示:这……一样? 阿姨不能睁眼说瞎话,那就闭眼点头好了。 卢曼迪:…… 再说纪蕊嘉,她手里可是满满的一碗粥啊,稍有不慎,必然会翻。 看来,挑战平衡的时刻到了。 纪蕊嘉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俩眼全部落在手里的这碗粥上,一点一点地往空桌那边蹭,就在快要上岸的时候,纪蕊嘉感到旁边那人就像块大石头似的轰地落了下来,差点吓得她摔了粥碗。 好在纪蕊嘉手稳得一匹,只是稍微烫到了一点。 赶紧把粥碗放桌上,纪蕊嘉斯哈地来回吹两只团成猪蹄的指头,还未等她问责,反倒是坐下来的曼迪满腔地不乐意,瞅瞅她的碗,又瞅瞅自己的,哼唧着:“连食堂阿姨都偏心!” 嗯? 纪蕊嘉赶紧坐下看眼曼迪的粥碗,嗨,还真是一样的粥品,不一样的质量啊。 曼迪耸眉耷眼,嘴撅得老高,“哼,明明点的是一样的东西,怎么你的就这么多呢。” 纪蕊嘉用手扫了扫发梢笑道:“哎,没办法,我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巫——女——” 卢曼迪眯瞪着小眼,一副24小时盯定她的表情:我一定要像她一样有魅力! 吸溜吸溜干喝粥,曼迪有点无奈,但看纪蕊嘉喝得津津有味,也就认了,反正跟着她做就对了,秉承这样心态的卢曼迪不情不愿地继续喝粥。 这时各捧一盘丰盛食物的高祁妍、陈逸羽坐了过来,瞅着二人可怜兮兮地只喝粥,不禁打趣道:“干嘛呢?今天是吃斋的日子啊?” 卢曼迪:斋?斋在哪呢…… “尝尝我们的吧!” 曼迪刚提筷子想顺一口的时候,却被纪蕊嘉半路拦截,“不了不了,早上一般我只喝粥。” 曼迪把筷子收回来放嘴巴里嗦了嗦,给自己洗脑着:我不馋,我不馋……早晨喝粥,魅力值一定能加倍! 三人看她,统统写着“你没事吧”的表情,曼迪则回了个“i’mfine”的神情。 早早喝光半碗粥的曼迪又问纪蕊嘉,“吃完早饭你干嘛?” “上课啊。” “那我也去!” 纪蕊嘉呛了半口,“我上课你去什么?我们又不是学一样的东西。” “多学点总是有用的嘛。” 歪理有时候也不好辩论,随她吧。 但曼迪显然并不打算放过她,“那上完课呢?” “约会。” “约哪?” 纪蕊嘉这回真的怒了,“喂,不是吧,约会你也要跟着?” 曼迪邪惑眯着俩眼,逐步挨近道:“你们要去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啊……” 歘歘歘——三人同将火辣辣的眼睛盯了过来,分明都很想知道是哪个地方那么见不得人,但面上总不好直接八卦,故假模假式地装作吃饭,实则支棱着耳朵都在等回答,而等的过程也在猜测答案是什么呢。 快点啦,再不说出来,我们可都要往不正经的地方猜啦! “呀!一个个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不知羞的!”后面虽然削弱了声音,但四人里面只有她羞红了脸。 高祁妍:“哈,心里有鬼的人脸都红啦!” 陈逸羽:“说嘛,你们一会到底要去哪儿约会啊!” 俩人坐在纪蕊嘉的对立面,看到了纪蕊嘉并没看到的人,她们瞧着慢慢靠近的殷泽,不禁默契地同时逗趣着纪蕊嘉。 纪蕊嘉瞧她们来劲儿,索性也放开了:怕啥,我一个三十岁已婚女人,还怕你们小姑娘不成! 主动往陷阱里跳:“去少儿不宜的地方……” 那俩确定殷泽一定听见了,纷纷不怀好意地笑着,这时曼迪也意识到有情况,一回头就瞧见了男主角,可未等给纪蕊嘉做出提醒,纪蕊嘉嘴急地直吐露:“要不要姐姐给你们做点科普啊……” “好啊!”殷泽应道。 哐——一个大火盆直直地砸向纪蕊嘉的脑袋,瞬间她整个头都红透了。 卧靠,你们诓我! 纪蕊嘉立刻弹跳起双手按餐桌,样子像是已经做好了猎杀准备,而那俩狡猾的狐狸见这架势还不赶紧逃窜啊,向着反方向边跑还边交代,“帮我们把餐盘收了啊,谢谢。” 纪蕊嘉:……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衰。 对了,旁边还立着一人呢! 那人挑着半边眉毛,扯着同侧的嘴角坏坏在笑,见纪蕊嘉不理自己,还自找画面地向她视线内偏了偏,她挪他就堵。 她装傻,他戳穿,“喂,还没做科普呢!” “……你还用我科普吗?” 也是,殷泽哪里需要她来科普…… 挑着眼瘪着嘴,又起坏心思,“那需要实践一下吗?” 真是震了个大惊,他这是在口出什么狂言?! 尤其是再配上他的这副鬼表情……纪蕊嘉暂停了手里的动作,直接将油乎乎的手拍在了殷泽的脸上,眉头紧蹙,嘴型勾圆,毫不客气地来了个“滚”字! 说完就将整理好的所有餐具,一股脑地全部端去了指定区。 只留下了不知道怎么就成了令人厌弃的男人,和一个被所有人都当成了背景板的女人。 殷泽摸向自己的脸,一语双关地,“嗯?什么时候这么油腻的?” 卢曼迪又神奇地不知是从哪里变出了她的小本本,边记录边小声说:“魅力法则第二条,对男友也要勇于说出滚……” 殷泽听见有人在后面碎碎念,自是回头看向了那人,而被盯住的曼迪也瞬间感受到了头皮发麻。一种说不清是羞涩,还是恐惧的应急反应,曼迪起立,立即合了手里的小本快速闪出了画面。 殷泽、纪蕊嘉一前一后地走着,又开启了距离维持两步远的模式了。 紧随其后的殷泽低着个脑袋,用指尖来回圈自己的鼻头,那一脸不肯隐藏心中坏心思的表情,实在过于明显。 就在他想入非非,往深了幻想之时,哐地一声胸前挨了一下,这一下中断了他的邪念。 哎呦—— 这下撞得可是不轻呢。 突然停下来的纪蕊嘉像堵墙似的,直接叫殷泽撞了上去,这下,一个领略了纪蕊嘉的铁头功,一个领略了殷泽狂练了两年的胸肌,硬茬碰硬茬,二人皆呼“好痛”! 但二人均默契地同时抚慰起对方的痛处来,一个揉对方的头,一个摸对方的胸……呦呵,这手感和两年前可不一样了! 歘——殷泽一下抓住纪蕊嘉的手,再不制止,恐怕是要把他那点坏心思又勾出来了! 呼哧呼哧,殷泽喘着粗气,一边喘一边自找台阶下:“都已经九月了,怎么还这么热……”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纪蕊嘉又不是傻子,她当然察觉到了殷泽的小心思,但为了制止他的邪念,纪蕊嘉就很直接地拉警报:“我们还小,你最好断了你的邪念!不然——” 她很酷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暗示了那个不然。 然而殷泽哪里肯服,只能小声抵抗道:“明明什么都做过了,为什么还要忍着……” 啊啊啊啊啊! 殷泽只敢在心里呐喊。 而纪蕊嘉也只敢暗自脑补那些“做过”的画面——不但脸红了,连心脏都跳得奇快。 纪蕊嘉挠挠鬓角,“这事不好办啊……” 殷泽误会了其意,“好办,好办!” 纪蕊嘉满脸问号示意殷泽怎么办,殷泽则是羞涩地低下脑袋,一脸坏水地道:“就去你说的那个‘少儿不宜’的地方办就可以了。” 这下纪蕊嘉脸不仅是热了,还热得能烧一壶开水了! 不由分说哐地一拳就嘲殷泽俊俏的脸砸了过去。 其实殷泽是能躲开的,但懂事的他能去躲吗? 答案肯定是不能的。 所以“确定恋爱”的第二天,脸上就挂了彩这件事,实在是太值得被嘲笑了。 /111/111514/28944664.html 第31章 都干嘛不待在自己房间! 翌日,殷泽准备了一场非常正式的五人小聚会。 话说这也是殷泽回来以来,头一次全员到齐。 作为财主一号,殷泽揽下了空中花园餐厅的定位,而作为财主二号,霍思楠则承包了场内的所有酒水。 在众人注目的期待下,霍思楠十分会调动气氛的,将酒一瓶一瓶地往外拿,每掏出一瓶就开始津津乐道地介绍起它的来历和年份,而这些话哄那俩小孩还行,对于殷泽和纪蕊嘉这两个老油条,明显显得不够用了。 霍思楠两边脸展示出了2v2的对立体验。 一边是哇哇哇地捧场,一边则是宠辱不惊。 霍思楠:……你俩给点面子。 接受到信号的殷泽搔搔鼻尖,屈身向前拿起那瓶酒,打趣他道:“霍思楠你诚意不够啊,你也没拿出你们霍家压箱底的东西啊。” “压箱底的东西不得用在办大事上嘛。” 打哑谜的话好像只有殷泽、纪蕊嘉听明白了,因为他们是真实地体验过了那件大事,不禁偷偷乐了几声。那是多年后在霍思楠与高祁妍的大婚典礼上,整个霍家供应链都将最好的酒拿了出来,这还不算完,当日廖父还将压了三十年的‘儿子红’抬了出来,那可是珍藏在霍家三十年的葡萄酒啊,就连喝过那么多好酒的殷泽,都不禁要感叹上一句,“还是霍家自产的葡萄酒,味儿正!” “嗨,那还不好说,明天我就叫人送你一瓶。” 殷泽忙阻止道:“那普通的酒怎么能和‘儿子红’相提并论呢。” 霍思楠:……这货是怎么知道我有瓶儿子红的。 殷泽小眼一抬,煞有介事地,“再说年份不对,那味儿也不正啊。” 听罢霍思楠呼地松了口气,赶忙“嘭”地一声开了手里的香槟转移话题,“来来来来,把杯拿来,都满上满上,今儿我们就来个一醉方休!” 兜底的殷泽也随即附上了句,“尽情喝吧,客房管够!” 这话还真不是殷泽吹牛皮,这露天的空中花园对面,就是赫然的四个大字——澳星酒店,想想两年前在这还未离婚哭过那么一次,纪蕊嘉就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光喝酒显然没有意思,而早就存有八卦心的高祁妍提议,“我们玩个真心话大冒险吧!” 小孩子们总喜欢利用游戏探出一些八卦事。 五手赞成。 就这样,拿出一个勺子做工具,以勺把为准,对向谁谁就要接受挑战。 可老天不作美,愣是转了几次都避开了纪蕊嘉的位置,高祁妍小声嘀咕道:“早知道准备个吸铁石了!” 其实他俩转到谁都可以,但没有吸铁石的助攻就是久转不中,连续中标的陈逸羽都有些崩溃了,连连摆手,“劈叉下腰我可都干过了,实在没啥绝活了,要不……我给大家旋一个?” 嚯——这妮居然还有这一面! 见大家不言,陈逸羽直接拎起酒瓶就往嘴里怼,好家伙,在众目睽睽下,她就这样干了半瓶? 纪蕊嘉赶紧起身制止,“好了好了,算你过了。不然我们换个游戏玩吧!” 你说换就换? 你还没中奖呢! 也许是喝了半瓶酒的陈逸羽突然有了底气,也不转了,直接拿起勺把对着纪蕊嘉就说:“哼,就你,说吧,是选真心话还是选真心话?” 嗯……也就是没得选喽? 陈逸羽晃着身子摇头,差点就要站不稳了,“没得选,没得选。” 环视一圈众人,皆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就连盟友殷泽也是一副看热闹的八卦脸。 嗨!不就是想知道我和殷泽的那点事嘛,不用你们放马,我直接自爆好了,“我和殷泽是在一起了!” 吁——众人明显失落:我们又不瞎,那天牵手不是都看到了嘛。 “那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三人坏笑:嘿嘿嘿—— “我们想知道殷泽这伤是怎么来的?” 嗨,那还不好说,可就当纪蕊嘉想要对此解释一番时,她赫然发现那三张脸上同时挂着一副难以言说的——羞涩。 莫不是以为…… 呃!可就在这关键的时刻,纪蕊嘉竟然打起了嗝。 “你们……听……我……” 解释二字硬被她给嗝了回去。 殷泽赶紧拿来一杯水给纪蕊嘉喝,看似是在关心她,实则更像是在“封口”,殷泽蜷手掩笑,眼珠子一咕噜,尽显一肚子的坏水,他非但不帮纪蕊嘉解释,还推波助澜地说:“都叫你昨晚小点劲儿了!” 三人同时高抬了下巴,嘴往回缩,一副猜测得到验证的样子惊讶着。 而纪蕊嘉也是直接就喷水了。 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虚蜷着指他,“你你你……你胡说!” 嚯,这招还挺管用,嗝果然止住了,但嗝是停了,名誉也不保了。 ** 真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啊! 此话真是一点都不假。 三人更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算了,反正这话题只要纪蕊嘉不计较,就算是告一段落了。而后大家又吃吃喝喝了好一会,夜深月浓,不胜酒力的陈逸羽已经酣睡了过去。 阿秋! 初秋的夜晚还是有丝丝凉意的,陈逸羽拉了拉披在身上的衣服,又蹭了几下鼻子。大家见状纷纷表示,今日聚会完毕,改日再战吧。 五人皆微醺,于是在殷家少爷的带领下,大家都去了对面的澳星酒店。 前台女士收了他的贵宾卡一看,不禁吓了一跳,这不是vip中p嘛! 恐是怕招待不周似的,赶紧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要了五人的身份信息。当她接过殷泽身份证时,一张难以置信的脸又定格在空气中,要不是殷泽将手在她面前晃了数秒,恐是一时半会,这房都开不出来了。 回神的前台赶紧点了特权,将顶层殷家专属的房间开了出来。 “开几间?” 怎么这么没眼力价呢!没看两男三女,我能直白地说三间吗?殷泽眼神刀了前台一下,又长长滋了一声,思来想去,这么多人看着呢,要不来个豪横的开法? “五间!” 爷有钱,住一间,空一间。 呵呵呵呵,谁能奈我何? 这不奈他的人就来了。 纪蕊嘉心中惊呼了句“什么”就赶紧前来制止,怎么也是自家买卖,能这么糟蹋吗? “两间就好。” 边往房间走,殷泽还边琢磨,这两间客房哪能够啊,霍思楠、高祁妍一间,自己和纪蕊嘉一间,那陈逸羽去哪儿啊? 掰手指头都没算明白陈逸羽的归属,结果自己却被纪蕊嘉哐地一下锁在了门外,门框与他的鼻尖只差一厘米,真是差点就要将他帅气的鼻梁给撞歪了。 还陈逸羽去哪儿?还是想想我们去哪儿吧! 被拒之门外的两个男人相互对视,一幅曾经二人手牵手的画面溢出了脑外,在彼此对视的眼睛里,他们非常肯定,对方都在想这一幕,于是反应过来的二人均默契地将手往衣服上蹭了蹭,还同时发出咦的一声。 结果可想而知,殷泽又用特权新开了一间房。 而躺在床上殷泽是辗转难眠,曾经的他只要来这里,都会抱着自己香软软的老婆的,现如今,老婆在隔壁,自己只能抱着枕头翻来覆去的。 就这样失落了半宿,忽地听见有人在敲门……要不是这层除了殷家人外,不会招待其他人,殷泽是绝不会轻易开门的。 这门真是不开不知道,一开老婆居然投怀送了抱,顺着门动,纪蕊嘉直接就跌进了殷泽的怀里。 殷泽:……还有这好事? 纪蕊嘉:……我走错房间了? 就在二人以这种姿势各怀心思地想了数秒,忽地听见对面房门有打开的声音,二人倒是默契,一块闪进了屋里,然后扒在猫眼上一起看着对门屋的情况。 我去,怪不得高祁妍昨晚凭空消失了,原来她去找了霍思楠啊…… 你找就找吧,怎么还定了闹钟要回原本的房间? 欲盖弥彰是吧…… 还有你回就回吧,还搞什么吻别? 真让对面屋两个已婚男女感到汗颜啊…… 殷泽:呵,我竟不如霍思楠那个二十出头的毛小子! 想罢,殷泽竟有些不服气了,可当他刚想要动点坏心思时,纪蕊嘉居然十分蛮横地推了房门就出去了,直接给高祁妍来了个瓮中捉鳖,但她自己也忘了,她是从哪里出来的,她的身后又站着谁! 而那个谁还挂着一副意犹未尽的神色,此情此景,恐是纪蕊嘉一张嘴也说不清了,毕竟殷泽那家伙恨不得大家都误会,非但不会替她解围,还会添油加醋呢! 呵呵呵呵呵。 先笑的纪蕊嘉被高祁妍给堵了回去,气势一下就弱了,一脸无奈的看向身后的猪队友。 “走吧?回房间吧?陈逸羽醒来要是发现自己一个人睡了,那该有多伤心啊……” 纪蕊嘉:伤心个大头鬼,我可是陪了她半宿! 怎么就不相信呢! 房间内有监控吧?可以力证我的清白吧? 殷泽满脸问号:你脑袋秀逗了吧,殷家酒店干净的很,能干这么龌龊的事吗? 对不起。我还是吃哑巴亏吧。 就在高祁妍架着纪蕊嘉往房间走的时候,忽地隔壁房间哗啦开了房门,都说了,这一层只有殷家的人会住,那从隔壁走出来的墨镜男是谁? 殷家也没这号人物啊? 而从屋里走出来的墨镜男也是当场懵逼……大半夜的,怎么屋外站了这么多的人?! 这是什么神秘组织…… 不会是狗仔吧? 结对的狗仔? 管他是什么,反正赶紧走总没错! 墨镜男把胸前的拉锁扯到了头,又缩着脖子隐去了自己的半张脸,那模样活脱像只缩了头的大乌龟! 而看戏的众人都将视线定格在了消失的男人身上,只有纪蕊嘉下意识往那屋内瞥了瞥,她发誓,她真不是故意窥探陌生人隐私的,真是下意识…… 这一下意识不要紧,倒叫她探到了个爆炸性八卦,因为这屋内的女人她不是别人,她居然是李蔓!!! 而李蔓也当场懵逼:…… /111/111514/28944686.html 第32章 李蔓的神秘男友 众人顺着纪蕊嘉的视线,也看到了李蔓,震惊之余又纷纷将眼睛落在了李蔓的不整衣衫上,李蔓随同也把眼睛往身下移——好家伙,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也被吓一跳哇,在孩子面前,我这是成何体统?! 李蔓手比脑袋快地“哐”地一下关了房门。 可还没等殷泽、纪蕊嘉做出下一步反应呢,李蔓的门就又被打开了。 二脸惊诧。 这是要作甚? 这造型又与刚刚有何不同? 关门的意义是什么? 莫不是要玩个什么【大家来找茬】吧?! 纪蕊嘉倒是一眼就看出了不同——李蔓身上的睡裙被整理过了,散下来的头发也被胡乱地扎了一通。 即便如此,却依旧掩盖不掉她的“罪行”,可还未等纪蕊嘉问责呢,李蔓倒是摆起了长辈的谱,冲着那二人就伸出了食指,然后回勾嘲自己弯了弯,那眼神可不是什么魅惑,尽显的是长辈的严厉。 一副“好好交代一下,你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的表情,在场的人均像被家长抓包了一样,懵在那里。 懵完,高祁妍是有事真给你做【伪证】啊,当场就翻了供。 她搂住纪蕊嘉的肩膀,非常诚恳地作保,“昨天我们一直睡一个屋,我们屋里还有一个女孩呢!不信,你可以去验证。” 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那一句一句诚恳的演技,纪蕊嘉要不是当事人本人,恐是也要被唬住了。 虽说最先误会纪蕊嘉的是高祁妍,可帮她解围的也是高祁妍啊,这个典型护犊子的女人着实给纪蕊嘉整不会了,一种既想谢她,又想揍她的复杂情绪混淆着,但眼下敌人已经变成了李蔓,纪蕊嘉不得不顺着高祁妍的意,继续胡诌,“是啊小姨,我们昨天可就只开了两间房啊,没道理有一个自己睡的……” 殷泽、高祁妍、霍思楠:……你可闭嘴吧,你是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啊! 要不是殷泽又开了间房,高祁妍又怎会夜潜霍思楠府? 纪蕊嘉:…… 读懂仨人微表情的纪蕊嘉这时也悟了,哦——怪不得在寻高祁妍无果后,她潜意识就去敲了2718的房门,这2718可是婚后她与殷泽的婚后专属啊——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跌进了殷泽怀里,闹了个这么大的乌龙—— 不过殷泽你开这间算什么意思? 你在这搞追忆呢?! 殷泽搔着鼻孔摇头:……你想多了。 而事情到底真相如何,李蔓只要打个电话给前台就全都明了了,扯着半边嘴角呵呵呵地,“要不你们再串通串通?” 众人皆沉默。 “你俩给我进来!” 家丑不可外扬? 这是要家法伺候了? 可李蔓这身穿着架势,还有刚刚的衣冠不整,确定里面是去得的? “你确定打扫完‘战场’了?”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全部脸红低首:到现在你还要说自己是无辜的吗…… 呃——意识到说错话的纪蕊嘉应激地打起嗝来,她忙用双手捂住了嘴巴。 可接连不断的嗝带动她全身一耸一耸的,殷泽觉得要是从她脑顶放个蘑菇,那她一定能获得不少金币吧—— 纪蕊嘉:哼!你个八零后!连玩个游戏都是经典款。 殷泽搓着她的头:不是八零,是八九。再说经典款有错吗?你就是我的经典…… 李蔓脸垮:呕——他俩一直都是这样“旁若无人”的吗? 高祁妍、霍思楠双双点头应:是的。 喂喂,这对小情侣,请你们收敛! 得令! 李蔓又成功地将导火线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殷泽到现在还在懊悔没去追那个墨镜男呢,那个从小姨屋里出来的男人究竟是谁啊? 纪蕊嘉这个嘴替急为殷泽代言,“小姨,你怎么还藏男人啊,你恋爱我们全家都支持的!要知道妈当年多操心的你婚事啊……” ——操得上辈子的心。 李蔓内心os:我才二十七,我姐这就着急把我嫁出去? 不知所云的地她继续听纪蕊嘉乱谈,“他怎么还见光死啊……莫非……他未成年?!” 殷泽你这女朋友哪里谈的?怎么这么虎! 李蔓发飙:“他成年啦!” 李蔓:真不该贪便宜薅殷家的羊毛。 哦哦,知道啦知道啦,你这么大声,恐怕是整个楼都知道啦。 为了避免纪蕊嘉继续“口出狂言”,李蔓赶紧卸去高傲的外套,立即将纪蕊嘉拽进了自己房间,而对李蔓私人问题也很关心的殷泽也是紧随其后,往房间走的时候还不忘给霍思楠、高祁妍飞了个媚眼,撂下了句“你们继续,房间管够”,直接是给霍思楠整羞涩了。 屋内果然如同纪蕊嘉所料,确实是还没整理好。 李蔓就眼到哪儿,手到哪儿,一会往被子里塞个内衣,一会往枕头下塞个不明物的,不光两只手没闲着,就连两只脚也都不得闲,不是把东西往床下踢,就是往沙发下踢的,那二人就坐在沙发上,瞧她东西都藏不好,这不沙发底下还露一角呢,二人简直一副没眼瞧的架势,竟动作整齐划一地小幅度帮着她往里踢了踢。 弄完这一切,李蔓扒拉着两侧的刘海儿坐在那严肃,“你们是高中开始的?还是大学开始的?” 这个开始蕴含了更深的含义。 二人听懂后纷纷羞得不敢高抬头。 “你们——有用什么保护措施吗? 咳咳——可不能弄出人命来啊……” 二人就差把头埋进土里了! 殷泽:真不该贪便宜薅自家的羊毛。 见二人这副模样,李蔓延伸了猜测,“莫不是已经有了?” 有了,上个时空的算不算? 李蔓轰然瘫在床上,然后抚着额头狂眨眼睛,“如果真有了,这事就算是我姓李,我也得叫他这个姓殷的对你负责!” ……纪蕊嘉挤弄着星星眼看向亲爱的小姨,“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同理,作为李蔓上个时空的闺中密友,纪蕊嘉也想叫那个男人对李蔓负责,早听说李蔓就是早年受过爱情的创伤,才会选择不婚不孕的,虽说连那个男人长啥样都没看到,但他对李蔓造成的伤害纪蕊嘉可是知道的! 而这个时空的李蔓,无论是在容貌上,还是在年龄上,都和上个时空的自己差不多,所以纪蕊嘉露出了些同龄人的姿态和焦急,“你不会就是因为他才对爱情失去信心的吧!小姨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你万万不可为这样的男人断送了幸福的前程啊……听我的,分了吧!” 李蔓:…… 不肯?莫不是有其他猫腻? 殷泽这个猪队友还真是语出惊人,“莫非他有家室?哄骗你说他会离婚?小姨,你万不可为了这样的男人耽误自己一辈子啊……” duang—— 殷泽、纪蕊嘉被丢出了门外,这下纪蕊嘉也尝到了差点门撞鼻尖的感觉了。 二人咽着口水同时失忆:那个,我们刚刚是怎么被丢出来的…… ** 二人来到监控室,殷泽拿出殷家特权,调出了通道录像。 话说监控室的保安们也是八卦得狠呐,好家伙那一颗颗小脑瓜都快挤进他俩中间来了,也怪他俩看得太入迷,竟然很长时间都没察觉到。 监控画面显示,墨镜男先是闪进了十七楼的楼道,再出现时就在澳星的顶层了,就为了不被电梯监控看到,他竟然硬生生是爬了十层?! 体力真好啊! 感叹完的殷泽哐地一下直起了腰身,这一直至少仨保安受到了不同程度地撞击,还有一个是间接撞击,瞬间都像个保龄球似的左右摇晃,而殷泽也疼得是直揉后脑。 这要是换做之前的殷泽,看到内部人员这样没规矩,早就会叫他们滚蛋了,而现在他只会威胁一句“谁敢传播,我就叫谁好看”的“狠话”,便草草了事了。 这是纪蕊嘉对他慢慢地渗透。 得令的保安们纷纷保证,这事就烂在监控室了,如若传播,必被追责,然后就像同盟者一样,三下五除二的调出了十七楼所有时段的监控录像,没过多久,那个戴眼镜的家伙就在画面中出现了。 将画面放大放大再放大。 这人面熟得很呐。 或是因为年代久远吧,一时之间怎么也忆不出他是谁了…… 这时一个年轻的保安战战兢兢地举起手,像是考虑了很久才决定发言的,“那个……我认识他,他是肖志恒。” 二脸懵逼。 谁? 很有名吗? 好像在场的除了殷泽、纪蕊嘉,所有人都表示:嗯,很有名! 另一个看不过眼,嘴急介绍起来,“他就是那个唱《xxx》的歌星。” 呦,这么一说,纪蕊嘉有点印象了,她记得那首歌在十五年前好像还挺火,但至于这个名字,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要是不努力回忆,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那也就是说,李蔓是这位歌星的秘密女友喽? 那个年代饭圈里的确挺抵触这个的。 纪蕊嘉感叹:哎,小姨是没生在好时候啊……要知道十五年后的综艺,可是爱磕这些cp的,李蔓的颜与财,加上这位鲜肉的才与貌,那简直能叫这位沉寂了许久的过气歌手重获第二春呐,只可惜,春没有,连取向都被掰成了迷。 是的,李蔓的方圆百里寸草不生,一度叫纪蕊嘉怀疑过她的取向问题,直到亲眼看到李蔓像个花蝴蝶似的在男人之中起舞,纪蕊嘉便消散了这个愚蠢的想法。 但看似心花的李蔓,从未借酒醉的名义和谁厮混过,也从未有了越矩之举。 难道是被墨镜男伤透了心? 连男人也不信任了? 虽说殷泽是混二代圈的,但既然被冠上了二代的头衔,那自然和娱乐圈就脱不掉干系,所以想探点小姨的秘密男友那还是很容易的。 辗转几个朋友,殷泽了解到,这位叫肖志恒的男星,背景干净,暂无娶妻,那么娶一个和殷氏沾有关系的老婆,岂不是百益无一害啊,况且李蔓又是做公关的,又能助益他的事业,为何二人会在之后分道扬镳呢? 难道男人被花花世界迷了眼? 虽同为男人,但他最恨这样的男人了。 尤其又是伤了自家小姨的男人!所以,殷泽不打算放过肖志恒。 /111/111514/28944687.html 第33章 小姨男朋友?买下! 天风娱乐。 经理亲自端来两杯茶,“呦,殷少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抽风。 经理:嗯? “把你们那个叫肖志恒的艺人给我叫来。” 呀,我家艺人惹事了? 惹就惹吧,怎么还惹了个这么大的金主? “能否容我问一下,他惹了什么事吗?” “情事。” 不亏是混娱乐圈的,是见过些大场面,经理一点惊恐的意思都没有,反而闷头偷笑,嘿嘿嘿,肖志恒有点东西啊,都敢和殷少爷闹出情事。 都什么跟什么呀! 殷泽觉得自己脏了,“不是我!” 那是?你身边的这位? 这丫头应该是还没成年呢吧! “也不是她!” 经理急了,“呦呦呦,我的殷大少爷呀,您就别卖关子了,有话您就直说吧。” “你就说我那天在澳星逮到他了,他就明白了。” 澳星?哦,那几日办演唱会是住过澳星,但肖志恒的一举一动都被助理监视着呢,怎么会惹事呢?还是个情事?难不成他在那私会了某粉丝? 然后捅到了殷氏这里? 所以殷泽才亲驾于此的? 殷泽:请停止你的编剧技能。 “我说,你这执行能力也太差了吧!人还能不能叫来了?” 我去,殷总气场一下拔到一米九,有木有,真是当学生时间久了,纪蕊嘉都快忘了殷泽的本职可是个霸总呢。 即便投生回二十几岁的身体里,但气场绝对唬得经理一声一声叫哥。 生气一通果然就不一样了,经理拽着肖志恒就来到了约谈室,陪着笑喊着哥,等待殷泽下一步的发落,殷泽摆摆手,“没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吧。” 经理:嗯……私下约谈本公司艺人,这不合规矩吧。 殷泽板着张脸回应着他的规矩,经理吓得汗毛炸起,“嘿嘿嘿,有事您再叫我,哥。” 这一声声哥,可跟年龄没有关系,全是人情世故啊。 不但躬着腰面退出房间,还识相地关上了会议室的大门。 肖志恒猜测,他们应该就是那晚在澳星见到的二位吧。 再者李蔓也通过气了,目的为何,一目了然。 真行,大晚上的戴着墨镜,竟然还能认出他俩来,这技能你唱什么歌啊,做个警察不行嘛! 肖志恒抽出椅子坐下,对两个孩子直球道:“的确,我跟李蔓是在谈恋爱。” 33vs23。 如此悬殊的年龄差,肖志恒被碾压得更了很久。 “我——我是年龄小,但我对李蔓是真心的。” 一个刚起步的小歌星,傍个女大款,这难道不是在走捷径? 快别侮辱真心这个词了。 “一时兴起的喜欢,最伤人。” 肖志恒笑了,“我就知道,你们都不信。她也不信。我可以用我的前程作保,我愿意为她放弃我的事业!” ……还是别了,你以后也不怎么红。 纪蕊嘉扯扯殷泽的袖口,“喂,你过分了啊。” 嗯嗯? “你怎么能伤害一个少年的自尊心呢!自私,冷血,毫无人情……” “别再说了,再说你就该伤另一个少年的心了。”说罢殷泽还捂住了胸口映射自己的处境,在这个时空,他又何尝不是少年一个呢。 纪蕊嘉:…… 回到正题上,殷泽道:“你刚才不是说愿意为了她放弃你的事业嘛,你怎么证明?” 肖志恒:“你希望我怎么证明?” “像个男人一样,公开她。” 肖志恒:“拜托,我有合约在身的,这样做可是要赔钱的!除非——” 除非? 肖志恒笑笑,“除非你买下我。” 殷泽:……你还有投资的必要吗? “喂喂,殷家少爷,谈不拢就再商量商量嘛,你别走啊——” 哗——即将关闭的大门中,闪着肖志恒胜利的嘴脸。 ** “其实他说的也没错啊,买下他就成你的人了,这样就可以安排肖志恒参加那种恋综,拆cp岂不是更容易些?” “就是你特别爱追的那种真人无脑恋爱综艺?” “喂,你讽刺我无脑可以,但你不可以讽刺恋综!” 殷泽:…… 主意是不错,但真金白银就为拆cp? “有没有不花钱的拆法啊?” 此言既出,必遭吐槽,而女人的吐槽方式多半是提及前尘旧事的。 “也是,连离婚协议都能抠五页纸的人,想必是一毛不拔的主。” ——很有必要解释一下这件事了。 可还未他开口,纪蕊嘉竟然被一个瘦弱的身影吸引了过去,“他他他……” 纪蕊嘉顺着那人的影子趴到了玻璃上,就算隔着玻璃也不肯将视线移开,“他是以后华语乐坛的半壁江山啊!” 半壁江山? 谁? 是谁敢跟王丰老师瓜分这江山—— 殷泽要好好看看这半壁。 嚯,别说这个还真不能喷。 此人名叫许佳,是连殷泽在国外读书时都能知道的人物。 “快快快,这个时候他还没火,票价很便宜的!” 殷泽扯着嘴角,“你倒提醒我了,这会他也便宜。” 纪蕊嘉皱眉:哼,真是万恶的资本家啊! 话说肖志恒还坐在椅子上乐呵呢,胜利的果实还没消化完,怎地那二人就来了个回马枪啊! 眨巴着眼睛心慌急了。 只听殷泽霸道发言道:“思来想去,你也许是对的,我打算买下——这里了。” 这里?整个天风娱乐? 殷泽霸气点头。 肖志恒面无表情地呵呵:给外甥打工,这事要是传出去,我该如何叫人哪…… 殷泽:你想多了,你以后不红。 况且,不许你叫我外甥!!! 得知殷泽要买下天风,经理眉毛惊得都快要飞上天了。 “这有钱人的钱数,可真是个迷啊。” 赔着笑脸又去了约谈室。 又躬着背进来,“嘿嘿,泽哥喝茶。” 殷泽挑眉看着新端来的茶杯,呦呵,这比刚才的那个茶叶贵呦。 对待你的新老板还真是费心了。 “我的律师一会就来拟文件,你准备一下交接事宜吧。” 经理的八字胡撇得极开,什么?这么速度?怎么也得容我跟前老板告个别吧—— 人家正煽着情呢,殷泽偏不识趣地打断,“员工不减,工资翻倍!” 这这这,前老板,拜拜了您内! ** 殷家。 “你这不是胡闹吗?你拿分你的钱就买了个娱乐公司?” 殷老爷子气得是饭也吃不下了,直用手拐杵地。 “你做过市场调查吗?你做过风险评估吗?你有认真做规划吗?” 殷泽:没有,统统都没有,但是我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这可不比那些什么估有用多了。 好可惜,你们都不知道。 尤其是殷成束那个大傻帽,他竟然露出了些得意的嘴脸,好像连今天的饭都变香了。 ——多吃点吧,有你赔得吃不下的时候。 吃完撂筷,殷成束用餐布一边擦嘴,一边为这事添油加醋,“我怎么听说这个天风要黄啊。呵呵,不过你这一笔钱打过去,可算是给那个老板解了燃眉之急啊。” 殷泽:吃完饭你就赶紧离桌,怎么话那么多呢! 话罢,殷老爷子的心更堵了,一副“路医生,我救心丸呢”的手势往后伸了一下,路之远也知趣地背来了医药箱,快速戴上他的听诊器,左听听右听听,好像并没有什么异样,可毕竟是高价钱请来的私医,总不能就这样算了吧,干脆测个血压吧! 殷泽:……呵呵,这私医真没白请,咱就说有病他真医,这没病他也能演戏啊。 “爸,你放心,这钱我连本带利,一年准回来。” 殷老爷子:“我只有躺棺材那一天,心才能放下。” ——投资而已,别唠生死。 “要知道,我最看不上戏子了!” 噔——这话可是真真地踩到雷上了! 殷老爷子啊,你的续弦——李莹女士,曾经可是个演员啊! 你这话怎么能这么说呢! 真是众人众生相,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殷成束当然是一副“此时不乐,更待何时”的表情,而李莹则啪地摔了筷子,哼一声:“吃饱了!” 完,惹事了!殷老爷子冲着殷泽问“怎么办”,殷泽也愁得是直挠头,你啊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叫儿女这么不省心呢! 哎,要知道天下的女人可都不好哄。 殷泽贱兮兮扒着框门,往里探头,“妈妈。” 李莹哼一声,继续用气垫梳梳她侧过来的头发。殷泽识趣地赶紧过来给李莹按摩,怎么也是给母亲按摩过十好几年了,力度还是拿捏得很不错的。 可李莹哪里知道,只以为是自己借了小女友的光,不禁黯然神伤道:“哎,终归是要成为人家的人的。” 殷泽呵呵:妈妈,请记住你现在的心情,别到时候纪蕊嘉进了门,你分不清谁才是你的儿! 我才是那个被孤立的好嘛! 咳咳。 以后的事,以后的事。 果然伤不过三秒,李莹便像个小兔子似的兴奋道:“说说、说说,你追上那姑娘了吗?” 追上了吗? “追上了妈。” 说着说着,殷泽还上脸了,“你儿子遗传了你的全部美貌、身段,岂能有追不上的道理!” 李莹美而自知的得意,“那是。” “但这有钱人的气质,得归功于我爸吧。” 早在门外等夸的殷老爷子,拄着手拐仰下巴:呵,那是。 李莹还在气头上,哪爱听这话啊,拿起粉饼就哐哐地往脸上扑,那一层盖一层的,丝毫是盖不住李莹的明星气质。 替父亲说了几句好话,李莹仍旧不开心,“这么多年了,儿子也这么大了,他竟然还瞧不起我。 哼,他不是瞧不起戏子吗? 我偏要演戏。” 殷泽:还真是为所欲为的官家太太啊。 “殷泽!” 突然被cue的殷泽瞪大了眼睛:母亲大人,儿听令! “你不是签下了个娱乐公司嘛,给我安排个戏,我要重出江湖了!” 妈,我签的是唱片公司。 “那就给我出了专辑。” 妈,现在的修音技术赶不上十年后。 “你——” 未等李莹你完,殷老爷子先不干了,“你妈要出专辑就出专辑,多少钱我出!” 嚯,老霸道总裁出场了! 着实有种老上海滩的味道。 此时《上海滩》的专属bgm响起。 /111/111514/28944688.html 第34章 吃没有的醋 殷老爷子走路带风地来到了李莹身边,一副给妻子战队的架势,站在了殷泽的对立面。 “戏咱也拍,专辑咱也出!哦不气不气吼。” ——秀恩爱老年组。 话说殷大总裁,你这是上不如父母,下不抵伙伴啊,不然怎会到了三十三才有娃,而且还有娃而不自知。 殷泽悄咪咪地:“爸,你这光教我做生意了,怎么把妹还留一手。” 殷老爷子啧一下,“这得靠悟!” 嗯,悟了。 被哄好的李莹女士换了件华丽的晚礼服,手腕自家老公出去吃大餐了,而没了大家长的晚饭便就地宣布了解散,成员分崩离析,各吃各的去了。 张嫂手持筷子刚要罢工,见殷泽杵在这试探性问:“你还吃吗?” 吃吗? 张嫂等的答案应该是,“不吃了吧——” 见张嫂松了口气,殷泽庆幸自己答对了。 不过,这里是我家吧? 我是给她开工钱吧? 怎么也要看人脸色了? 一定是被纪蕊嘉影响的,看来晚饭她得请了。 于是与纪蕊嘉约了饭,也喷了香水,殷泽就要往外走,可刚上车就接到了李蔓的讨伐电话,“你签肖志恒干什么?!!” 于是晚餐人员又加一位。 点餐毕,纪蕊嘉交代服务生,什么不放这个啦,不放那个啦,牛排几分熟啦,反正看得李蔓是一愣一愣的,你俩这扮家家酒的游戏,玩得挺溜啊。 像真夫妻。 见李蔓直看自己,纪蕊嘉噢了一声,“给她来瓶干红。” 李蔓:…… 俗话说,吃人家的嘴短,所以李蔓也是吃完才算账的。 李蔓晃动着手中的红酒杯,红色液体在杯中晃啊晃啊晃,晃得很是自在。 “你买天风花多少钱,兑给我吧。” 说完李蔓优雅地喝了口酒。 “xxx。” 噗——这数字是喝了多少假酒啊! “你疯了?” 殷泽不以为然,嘿嘿嘿,你们不知道许佳以后能给我赚多少回来呢! 其实殷泽一直把这个时空当做是大型实vr体验,所以账上的钱全当是模拟货币吧,什么多不多的,开心就行。 果然有钱能买他乐意,他乐意,那必然有人不乐意。 李蔓苦脸:你这是要拿你小姨夫当员工啊—— 殷泽:哪敢哪敢,我把他供着,当祖宗行吧! 什么脏活累活都不让他干,他就靠自身的美貌做门面可以了吧。 什么门面?李蔓表示她只听过门神。 “门面就是一个组合里的形象担当,外貌最出色的那个。” 比如什么组合里的谁谁谁,这几个谁李蔓和殷泽均表示不认识啊——但这些都不要紧,殷泽则面露窘色,直捶纪蕊嘉的脑袋,“你天天看帅哥做什么!” 纪蕊嘉委屈:哪里有天天啊,回到这里以后,已经很久没看过了。 话说那些美少年现在还没成年的吧! “殷泽,你就照着抄作业就行!咱小姨夫准火!” 小姨夫? 还咱? 李蔓:我是该先羞涩,还是该先骂人啊。 殷泽把纪蕊嘉的脑袋侧过来,偷偷说道:“咱俩不是要拆cp吗?” 哦哦哦,对吼。 注意!请不要交头接耳! 李蔓假咳,二人赶紧关闭了私聊对话框。 “我虽然没听懂你们在说什么,但是我想说,小恒不是门面,小恒很有才华的。” 小姨,咱就是说,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你对他的才华带有个人滤镜—— “他的歌都是他自己写的!” 这个属实是有些意外。 那个歌叫什么来着?好像还蛮好听的。 但也仅限于好听。听完好像没有什么传播的欲望,不像许佳的歌,简直就是一代人的青春回忆啊。 双方僵持不下。 见殷泽没有要妥协的意思,李蔓也不想用长辈的身份压他,忽心生一计,挑眉喝了口红酒,“其实把他交给你总比交给别人强。不过——” 二人疑惑,不过什么? “既然你押了我一个人质,那我也要押你一个人质。” ??? 李蔓指着纪蕊嘉道:“你毕业就来给我打工!” 纪蕊嘉:…… 果然还是老套路。 ** 话说殷泽既成了天风老板,自是有一堆琐事要处理,而学校这边也有一堆功课压着。 真是24小时想给它掰成48小时来过。 此时此刻,殷泽只想仰天长啸:老天爷啊,你既然能把我带回到从前,那你就不能给我变个分身嘛—— 老天爷一定是听到了他的呼唤,这不,纪蕊嘉出现了。 她带来了她的企划书,“我觉得可以让许佳带带这个废柴小姨夫。” 殷泽摆出一副“请赐教”的表情。 纪蕊嘉继续:“我们可以给他们搞个组合,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飞龙传说】。业务能力强的许佳叫让他专心搞创作,而没啥艺术细胞的肖志恒,就让他做个综艺咖,多去接触接触那些女明星,说不定小姨提前看到他如此不专,也就厌弃了呢!” 殷泽沆瀣一气地表示认同。 二人同像顶着魔鬼犄角的坏人一般,同时露出嘿嘿嘿的表情。 忽地殷泽不笑了,这一严肃整得纪蕊嘉十分尴尬。 不同频的感觉很呆,很傻的好嘛—— 还很羞涩—— 殷泽突然说:“能不能换个名字,有点土唉……” 美女生气。 “就飞龙,就传说了,不济我再给他们接个游戏代言。” 见纪蕊嘉还是不理,殷泽心生坏水,“那我可就使绝招了啊!” 嘁——讨厌! 殷泽这绝招叫纪蕊嘉把眼睛都给闭上了,可怎么还停下了? 在殷泽咳嗽的提醒下,纪蕊嘉才发现,廖宇凡来了。 哦,对了,这里是学校的实验室。 那我该做点什么才能化解刚刚的尴尬呢,好像做什么都不能,那我还是走为上计的撤吧! 就在纪蕊嘉想要拿着企划书走掉的时候,殷泽一下拉住了她,她浑身上下就像被钉子挂住了似的,动弹不得,如果挣扎没有用的话,那就在原地歇上一会吧。 殷泽扭过身,把两条大长臂横跨在纪蕊嘉的身体两侧,半调侃半质问的语气道:“我说,为什么他一来,你就总是想要跑呢?” 纪蕊嘉心虚,“哪有哪有……” “纪蕊嘉,你或许不知道吧,你一心虚就不敢看我了。” 所以离婚时的豪横,很明显就没在心虚的好嘛。 算了,翻旧账丝毫不能改变现在的处境。 那就看他呗,有啥不敢看的,可一看明显又露怯了,眼睛又缩到了别处。 “纪蕊嘉,你看着我,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还真有,但咋说,说完再让你去吃上个时空的醋? 殷泽没了耐性,“你不说是吗?那我去问他!” 他明显指的是实验室除他俩之外的廖宇凡。 纪蕊嘉拦住,“你问他啥呀,他这个时空可还不是我男朋友呢!” …… 好家伙这就给全交代了? 殷泽懵完廖宇凡懵。 二人去了学校操场。 殷泽气得来回踱步,踱步期间气得一直你你你的,可还是不忍指着她,于是缩回手指想算了。 但又气不过地将她的卫衣帽扣在了脑袋上! 扣上还不算,竟还扯长了帽上的绳! 瞬间纪蕊嘉的脑袋就像是肉包一样圆鼓鼓的。 “我眼睛要看不清啦!” 要什么眼睛,请撅好你的嘴巴接招吧! 一个帽子吻反杀。 “你的初恋、初吻、初婚都只能是我!” 纪蕊嘉眼睛还藏在帽子里,嘴巴嘿嘿接话,“公平公平,毕竟你现在的初恋、初吻、初婚也都是我。” 殷泽挑眉,“也就是说,你愿意再嫁给我喽?” 纪蕊嘉:这个嘛…… 殷泽:你还敢犹豫,看我怎么惩罚你! 于是又扯过帽绳,吻了下去。 从这之后殷泽不许廖宇凡靠近纪蕊嘉半步。 其实这纯属殷泽小肚鸡肠了,这个时空廖宇凡除了打几句嘴炮外,其实啥行动也没有,不但没有,他还十分厌恶纪蕊嘉,既然厌弃,哪还有争的道理。 况且他最近烦心事也不少,因为他喜欢的女孩竟跟殷成束搞在了一起! 没错,就是殷泽的大哥殷成束。 这话就说来话长了。 当年失去唯一亲人的廖宇凡成了孤儿,年纪又大也没什么孤儿院肯收留了,他也就成了一个流浪的小孩,整日跟着一群混混浑浑噩噩的生活,毕竟他爹曾是混混头子,很快廖宇凡就组建了自己的小团队,抢砸偷窃,没少进少管所,但又因未成年不得不又放出来,就这样,廖宇凡成了警局的常客。 原本那天也只是普通的一天,但因为那天遇见了廖宇浓而变得不太普通了。 廖宇浓也是孤儿,甚至比廖宇凡更惨,她连个名字都没有,年龄更是不详,但因为模样过于俊俏,叫廖宇凡动了点凡心。 “那你就跟着我吧,今夜月色正浓,你就叫廖宇浓吧。” 那姑娘眨着大眼睛点点头。 以此往后,廖宇凡身后总会站着一个姑娘,她羞涩地委在廖宇凡的身后,连头都不敢抬。 这样平静的日子,被黄毛的出现打破了。 逃亡许久的黄毛找到了廖宇凡,把当年廖老大的事情添油加醋复述一遍后,黄毛说道:“有个人想见你。” 廖宇浓还是羞答答地藏于廖宇凡的身后,就以这个造型,他们同时去见了殷成束。 那个无论是模样还是气势,均足以震慑他们的男人。 殷成束也没绕圈子,直言道:“我可以助你报仇。” 廖宇凡不屑,“哼,我现在就算杀人,也不用赔掉整个人生。” “所以你是想在监狱待到七老八十吗?” ——原先是愿意的,但现在有廖宇浓了,好像变得不那么情愿了。 “只要你愿意帮我,我可以资助你上学,也可以让你过更好的人生。” 更好的人生? 有遮风挡雨的房,有新鲜饱腹的食物,还有学可以上……这个更好的人生太吸引人了。 他真的马上就要答应了,可还是话到嘴边的停顿了一下,壮着胆子试探说道:“那我有一个条件!” 殷成束摊手叫他说。 廖宇凡:“我要她也有学上!” 殷成束打量这个衣衫破旧的女孩,问他们是什么关系。 廖宇凡粗蛮,“没什么关系,算是同病相怜吧。” 殷成束笑,应了。 /111/111514/28944689.html 第35章 廖宇凡(一) 谁能想到,几年后廖宇凡竟与殷成束互换了角色。 廖宇浓依旧是羞涩地躲着,只不过是躲在了殷成束的身后。 殷成束拍她的手示意让她去卫生间整理下衣服,而他则是一边系敞开的上衣扣,一边毫不知耻地唤廖宇凡坐下。 此时的廖宇凡像只困兽一般,胸腔低闷地攒着一股力量,哪里会坐? 怕不是下一秒就要失智地去掐殷成束的脖子了! 他比殷泽还要小上一些,但骨子里透出的狠是殷泽没有的。 殷成束承认,在那一刻他真的有点怕了,就算他用城府压制着面前的这个少年,但不得不承认,他真怕下一秒廖宇凡不知会从哪里变出把刀子,然后刃了他! 殷成束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命竟然会被一个女人救了。 廖宇浓跪在他们之间,梨花带雨地抱住廖宇凡的胳膊,哭求,“都是我自愿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你真的爱我,就让我选择自己想选的路,好吗?” 你可别后悔! 廖宇浓坚定的表情仿佛似在说,我不后悔! 那廖宇凡也就没了办法,只能一个人灰头土脸地离开了殷成束的这处秘密别墅。 没了爱情,廖宇凡便想加速自己的计划。 廖宇凡的秘密暗间里,立着一块大白板,白板上钉着三个人像,从左至右依次是纪明、纪蕊嘉和殷泽。 明显三人中纪蕊嘉作为女人,是更容易对付一些的。 于是他先在纪蕊嘉的头像上画了一个圈,然后将手比成枪的形状,给了她一子弹。 话说对付一个人就要在她落单的时候,同在一个学校的他们还是比较容易找到机会的。 不远处停着一辆银色面包车,面包车的后视镜里映着廖宇凡的脸。 廖宇凡施令叫混混一伪装成学生的模样,去搭讪纪蕊嘉将她引来,但明显纪蕊嘉警觉性很强,并未上当,于是又派出混混二直接来硬的,趁纪蕊嘉不备直接一个沙袋就掳了去。 纪蕊嘉怎么也只是一个女生,怎么能抗衡得了两个男人的力量呢。 所以很快就被带上了车。 就这样,像是将上个时空提前了一样,纪蕊嘉先一步地被绑去了仓库。 依旧是发了霉的腐朽味,这种游丝在脑海里的熟悉感,叫纪蕊嘉一时慌了神。 但怎么也是警察的女儿,很快纪蕊嘉便镇定了下来。 她开始努力从二人的对话里获取有用信息,经她判断,她暂时应该还是安全的。 “老大说怎么处理她?” “老大说叫我们不要动。” “那憋在麻袋里会死吗?”那个还有点心眼的想过去看看,奈何另一个缺心眼地展臂阻拦,“老大说叫我们不要动。” 纪蕊嘉:……我谢谢你哦。 这里真的是要憋死我啦! 嘴巴黏着胶带,那该怎么让他们知道,你们要是再不拿掉我头上的麻袋,恐怕都不用你们亲自动手,我就会先一步嗝屁了。 还是选择自救吧。 怎么弄掉头上的麻袋呢? 这也许是需要一些演技了。 听见有脚步靠近,纪蕊嘉赶紧做出搁浅鱼失氧的样子,具体步骤是,整个身体先不停地扑腾,频率一定要由快转慢,最后再止于一个扭曲的造型,保持一动不动—— 这招果然奏效。 只听靠近的人道:“糟了!” 纪蕊嘉连得意的神情都懒得做了,心想上钩的鱼儿啊,你动作快点吧! 于是那个说糟了的男孩赶紧把纪蕊嘉身上的麻袋扒了下来,纪蕊嘉终于重获新氧。只是这氧参杂了太多的腐烂味,可再烂的味也比那臭麻袋强。 见纪蕊嘉拼命地用鼻子喘气,男孩松了口气,他还真有点不拿纪蕊嘉当外人的自言道:“还好你没死,不然我就成杀人犯了。” 纪蕊嘉:好孩子,迷途知返善莫大焉,所以干脆好事做到底,把我给放了吧。 这个绑匪有点善良,但好像不多。 见纪蕊嘉举起捆绑的双手,男孩突然清醒了,眼睛犀利,嘴巴狠毒,“你做什么白日梦呢,你当我在跟你玩cosy呢!就算cos,我cos的也是大猛兽!” 说完他还嗷了一下。 纪蕊嘉:……这货成年了嘛。 这个缺心眼的刚嗷完,可把那个多心眼的急坏了,“哎呀,你这是在干什么?你怎么能让她看到你的样子呢!做我们这行的,最忌讳叫人质看见真实面容了!她会向警方描述我们的长相,然后我们就会成通缉犯的!” 纪蕊嘉:……谢谢你们给我提供指证方法。 缺心眼捂嘴忙问怎么办啊—— 多心眼:“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两个人都很紧张地等他的答案。 只听那人阴森说道:“杀人灭口。” 此言一发,吓得纪蕊嘉赶紧闭上了眼睛,一副“我没看见你脸上长颗痘,他脸窄腮宽”的样子,但好像晚了,那我现装瞎可行? 管它行不行的,演技说来就来。 只见纪蕊嘉翻起白眼,表明自己可啥都没看清啊,而那二人心眼是不多,又不是脑子不好使:你觉得我们信吗? 干脆装晕好了。 ** 这时第三个人登场。 等下,这个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因为装晕,纪蕊嘉只敢眯着眼看,但又由于仓库过于昏暗,那张脸就像晕着光圈,实在很难看清楚是谁,而那个人见纪蕊嘉头上的麻袋扯了,也是惊讶地直躲避视线,声量也降低了,这也就导致了纪蕊嘉没在第一时间认出廖宇凡。 不过从原来的二人变成了三人,这事着实可不妙啊。 为什么要绑我啊—— 我从小就是良好市民,过个马路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一只,难不成又是殷家的死对头抓来她去做研究? 得了吧,这里可不像什么研究室。 也不会有人给她喂什么穿越时空胶囊的。 那边怕穿帮的廖宇凡赶紧薅着二人出了仓库,不敢露面的他倒不是因为什么心软,只是不想在做坏事前再生事端。 况且外一绑架不成功怎么办? 而且殷泽还没到场呢! 所以万事皆不可轻举妄动,起码不给自己添麻烦才是廖宇凡要考虑的。 他真应该为自己的这个念头庆幸。 要知道他找来的那两个蠢货连绑人的扣子都不会系,别说纪蕊嘉曾经是个练家子了,这玩应就算系在普通人身上,也是很容易解开的,于是解开绳索的纪蕊嘉就悄咪咪地躲在柱子后面,想着趁他们不注意赶紧逃出去。 可这时天色已晚,漆黑的夜幕也已吞没了远处的风景。 这里是哪儿?我又该往哪儿里去逃? 这要是没有方向的乱跑,再掉进哪个大山洞里,好像也不安全吧—— 忽地耳边回荡起那人嗷的那一声。 纪蕊嘉打了个哆嗦,打完也将注意力放在了黑暗中的歹人身上。 隐约还是有三个人,但情形完全被纪蕊嘉误会了,好巧不巧,三人在往回走的时候,廖宇凡不知是被脚下的什么东西绊住了,一个跟头栽在了地上,而那两个人都像是想要表现一样,别说个顶个的表情夸张,就连关心的语气都夸张地像在问责。 那画面传到纪蕊嘉这里,就成了那俩人在施暴了。 纪蕊嘉:不是吧,不是吧,又绑来了一个。 等下,让我好好看看,那人不是廖宇凡嘛! 天呐! 纪蕊嘉吃惊地捂住嘴巴。 她把身子又往柱子内隐了隐,这可怎么办好呢,我自己走不管他,那他岂不是小命不保啊! 那我要是管他,会不会又被重新抓起来啊—— 犹豫数秒,纪蕊嘉听见三人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们没有往仓库走,而是将廖宇凡架到了别处,还好和纪蕊嘉躲避的柱子是个相反的方向。 纪蕊嘉抱着柱子微微探头,瞧廖宇凡背影一瘸一拐的,自行脑补了他挨揍的画面。 ——好惨一男的。 这帮歹人对女生还比较友好。 但歹人就是歹人,纪蕊嘉绝不会对恶势力低头的。 于是只是余光随意地那么一瞥,纪蕊嘉就看见了一处角落里堆满了钢筋架管,她悄声走过去,努力做挑选,像是要选出一个趁手的兵器似的慎重。 “就你啦!” 一根不粗不细,有点重量的管子被选中了。 就这样,纪蕊嘉拎着管子就嘲那二人走了过去,而其中一人发现纪蕊嘉不见了也是满脸的惊慌,而对面的那人见到她站在同伴身后更是惊慌,惊慌到连话都断断续续地,“她她她她——你你你你——” 嗯? 那人回头,只见纪蕊嘉手提钢棒,碰地嘲前额敲过下去。 卒。 另一人赶紧起身对抗,就算你是男人力气大,但纪蕊嘉手有钢棒啊,再加上体内武功加持,碰—— 又卒一个。 而愣住眼的廖宇凡连咽几口口水,内心悄咪地os:暴露的我说些什么才显得不那么傻呢—— 对视数秒,纪蕊嘉先凝眉大怒,“你在干什么?!” 廖宇凡:我现在是不是该自爆马甲了?! “还不快跑啊!” 廖宇凡:??? “快点,我刚才看到了,他们还有一个同伙,要是他们醒来一块动手,我可能就对付不了了。” ——你说,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我就是那个同伙呢? 还有,你一个人对付,你把我这个男人放于何地? 重点不是这个好嘛! 重点是纪蕊嘉竟然认为他也是被绑架的?!! 这也太抓马了! 不过廖宇凡好像还挺认可她这样想的,只是一时没变通好角色的他有些愣,而这愣也被纪蕊嘉无解成了腿脚不便,“哦对,他们刚才打你了,快快快,我架着你走!” 就这样纪蕊嘉把廖宇凡架到了自己的身上,可他是真沉啊,感觉是千斤顶压在了身上似的。 我忍,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浮屠! /111/111514/28944690.html 第36章 廖宇凡(二) 其实没走出几米,那两个被敲懵的家伙就清醒了,只是在廖宇凡扭头地一声嘘中,那二人选择了继续装昏。 廖宇凡就这样心安理得地享受纪蕊嘉的拐杖服务。 体力消耗很大的纪蕊嘉已经开始喘粗气了。 廖宇凡假惺惺地,“要不你自己先走吧。” 反正他又不会损失什么,反而这样和纪蕊嘉亲密接触,倒有些怪怪的。 纪蕊嘉:靠,你这话说得我很没义气的样子! 所以她一字一断气地驳:“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一串电流窜进廖宇凡的身体里,他的心和他的脑都空白了。 是的,他很没出息,他被这句“不会丢下”感动了。 因为他被丢下了太多次。 父亲说赚够了医药费就会来医院接他,但他没有等来父亲。 而也就在刚刚,连廖宇浓也选择了离开。 也许正是因为廖宇浓的刺激,廖宇凡才会无厘头地反问了一句“真的吗”?而纪蕊嘉半分调侃,半分肯定地回他:“废话,我这不是拖着你走呢嘛!” 只是语气逐渐削弱。 是啊,什么承诺顶得上实际行动呢! 廖宇凡忽地生出“她要不是纪蕊晴该有多好啊”的念头。 等一下!危险预警响了! 恢复理智的廖宇凡忙将身子从纪蕊嘉那里抽离,直起腰板转了转腰身,“我好像没那么疼了。” 累成狗的纪蕊嘉忽地卸下重担,头轻脚重地像是找不到身上的重心,只见她浑身无力地微微摇晃,眼冒金星地看廖宇凡原地分裂,一个变两个,两个成四个的包围了自己。 最后连廖宇凡问“你没事吧”的话也回不了了,直接是晕倒在了地上。 别看纪蕊嘉拖着廖宇凡走了小十分钟,其实离绑架的仓库实则还没走出二十米呢! 多心眼和缺心眼见状赶紧几个箭步就飞奔了过来,一人还嘴里还念叨着:“被这娘们将了一军!这回换我绑她,我看她再怎么跑!” “等一下!” 那人屈身猫在半空,听令地止住了。 “回去吧。” 嗨,我们还不知道回仓库嘛,真是这点觉悟还没有,怎么给人家做小弟啊。 就在二人想架着纪蕊嘉往回走时,廖宇凡喝令:“我是说回市区,她需要输一瓶葡萄糖补充液。” 多心眼愣住了:将死之人还有输糖的必要吗? 缺心眼小声替老大解释道:“嗨,你不懂,老大也许觉得清醒时干掉她,更有成就感吧。” 多心眼:这么变态嘛—— 连歹人都觉得变态的廖宇凡即便听见,也没过多解释什么,而是在二人想要上车的时候,一脚油门踩到底咻地一下就飞了。 嘎嘎—— “我们还有车吗?” 二人同时将目光落在了门口杵着地一辆老是二八经典上。 就这样多心眼驮着缺心眼,想依靠脚力回市区。 廖宇凡随便在镇上找了一家诊所,就叫护士给纪蕊嘉输了葡萄糖补充剂。 而自己则买了纱布和胶带,假装身上有伤的简单包扎一下。 戏做一半连他自己都乐了,“我这是在干嘛?呵呵——” 还没等自己想通为什么,小护士忙唤他,先入为主地说道:“嘿,你女朋友醒了。” 廖宇凡:…… 一瓶营养液已输完,护士拔了管,纪蕊嘉自己按着出血口。 打量完一圈这里的环境,才看见门口站着的廖宇凡,他手缠胶带的站在那里,任谁一看都像是受了伤的样子。 “你没事了吧!” “你没事了吧!” 几乎是同频喊出来的。 不愧是上个时空的情侣,怎么还是有点小默契的。但纪蕊嘉自知自己已有主,自然眼神避讳地表示想要回家。 廖宇凡应了,但他却忘了自己开了辆来路不明的车。 滴滴——车子被解了锁,廖宇凡丝毫没察觉到任何问题地往车内走。 这时纪蕊嘉愣在了台阶上,这个声音很像她听到的歹人启车声。 毕竟车与车之间的声音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不过对廖宇凡人品没怀疑过的纪蕊嘉只是惊讶地捂嘴表示:“你偷了他们的车?!” 廖宇凡:……天呐,我在监守自盗什么! 只好尴尬地【认罪】:“是啊——” 纪蕊嘉欢脱得像只兔子似的窜进车里,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提议廖宇凡,“有了车也好,我们可以提着赃物报警去了!” 这车我还开得了? 见廖宇凡迟迟不肯启动,纪蕊嘉关切他问:“怎么?是因为受伤开不了了吗?” 廖宇凡当然应是,还晃着手腕延伸补充道:“强忍着痛才开到这里的。” “那换我来开吧!” 纪蕊嘉边解安全带,边要替换驾驶位的廖宇凡,廖宇凡都谋划逃跑了,结果却听纪蕊嘉来了句,“糟糕,我还没驾照呢!” 终于松了口气。 “你有电话吗?” 廖宇凡摇了摇头。 也是,自己的电话也被坏人抢走了。 嗨,苦恼个什么,这后面不是有诊所嘛!借一个便是。 而殷泽的号码,纪蕊嘉简直是不要太熟,嘟音一秒都没响完,那边就出现了殷泽的声音,“纪蕊嘉吗?你在哪儿?怎么一直都不接电话啊——” “我电话被坏人拿走了——” “坏人?你被绑架了?你现在在哪儿?快点告诉我,我现在马上去接你!” 在小护士的帮助下,纪蕊嘉终于说清这里的地理位置,没个手机傍身,殷泽又怕纪蕊嘉的那两条腿又乱跑,所以就随便抓了个钥匙,随便开了辆车,咻地一下飞出了车库。 而等待的纪蕊嘉则比较悠闲,活脱是把乡间小镇当成了度假村,翘着小腿晒着太阳,丝毫没有因绑架而受到什么影响。 而一旁的廖宇凡就显得拘谨许多。 “喂,你坐下来嘛!傻站在那里干嘛!” 廖宇凡搓着唇,愁眉感叹:这女人心态还挺稳的,怎么就不知道害怕呢—— 就在他刚要想坐下的时候,不远处嘀嘀闪来一道光,他和纪蕊嘉都下意识用手臂遮着,待光越靠越近,车子停下,纪蕊嘉只见殷泽从明光中走来。 嚯,这一刻的殷泽犹如救世主的存在啊—— 激动的纪蕊嘉忙丢掉手中把玩的芦苇草,与殷泽来了个双向奔赴。 而强烈的光也像极了打在他们身上的舞台灯,他俩也像是舞台上的主角似的,表情极夸张地演绎琼瑶。 “我不会再让你陷入危险了。” “我好讨厌这样软弱的自己啊。” ——请你们在意一下观众的反应,好吗? 作为唯一观众的廖宇凡现在是连恨都没有了,只想吐—— 而用情至深的俩人根本没注意到廖宇凡的反应,直到下班的护士从诊所结伴出来,口无遮拦地和同伴惊讶道:“咦?他俩不是一对吗?怎么男主还换人了?” 那个人接,“这个明显更帅好吗?” “重点不是帅,而是男生也没否定他不是她男朋友啊。” 好乱,聊完过后的总结:“大城市玩的就是花。” 纷纷嫌弃地表示:还是待在小城镇比较好。 嘎嘎—— 好尴尬。 纪蕊嘉和殷泽尬到分开。 这时殷泽也看见了委在暗处的廖宇凡,这可丝毫没有见到老熟人的喜悦。 ** 报案,做笔录。 警察:“所以你是因为看到她被绑架了,想要去救她,才会一起被绑了的?” 廖宇凡毫不知耻地点头。 “对于他们的特征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当事人又纷纷摇头。 “好,案已立,如果有可疑迹象,请随时打电话报警。” 好好市民连连点头如捣蒜。 三人就这样前后脚地出了警局大门。 即便殷泽把【不情愿】三个字刻在了脸上,可纪蕊嘉还是拦住廖宇凡笑眯眯问,“用不用送你啊。” 当然是不用。 廖宇凡很厌烦地看了一眼殷泽,而殷泽也同样不耐烦地表示了拒绝,于是一拍两散,廖宇凡识趣地拦了辆出租车走了。 而见车驶远,纪蕊嘉才收起嬉皮,变得严肃,“他撒谎!” 殷泽也成熟地立刻严肃,示意纪蕊嘉上车再说。 待二人坐稳,殷泽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廖宇凡撒什么慌了,那期待的眼神、那绷紧的神经,却只换来了纪蕊嘉的【直觉】二字。 见殷泽嫌弃,纪蕊嘉直接表达了不服,“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的!” 殷泽:…… 纪蕊嘉将自己的第六感猜测娓娓道来,“如果他真的是看见我被绑架了很着急,那他大概率可能是要跟我在一辆车上的,而整个过程都没有四个人存在。那好,就算后面还有辆车兜底,他被掳上了那辆车,那他一个男人基本上是需要两个壮汉来擒,即使到了仓库也是会有很大动静的。好,就算他被迷昏了,搞不出什么动静来,但直观他身上挂的彩,又好像揍得不轻,又被绑又被打的,难道不想给自己讨回公道吗?一副谅解嫌疑人的表情很不对吧……况且警察询问事,他又好像把自己摘得很清,要知道越是摘清自己的人,嫌疑就是越大的。” 这么说好像也有点道理。 不懂见好就收的纪蕊嘉来劲儿了,把自己也当成了福尔摩斯,“具我上个时空对他的了解——” 轰——殷泽的醋坛子翻了。 “对吼,上个时空你们还在一起过呢!” 嘶——牙疼。 不敢直视殷泽,纪蕊嘉开了车门就唤殷泽走,殷泽听令一边开车,一边问去哪,纪蕊嘉道:“去绑架我的地方。” 殷泽顿下。 小心询问,“你还记得那是哪里吗?” 纪蕊嘉摇头,“我之前又没去过!不过我们去那边打听打听,应该是能找到。” “或许,你记得那里有何特征吗?” 嗯—— 纪蕊嘉思忖了半会,“虽然有点晚我没看清周边的环境,但我有听到水声。” 殷泽:“是那种哗啦断层的水声吗?” 纪蕊嘉想了一下,然后猛地点头。 已经知晓答案了。 “不用去了,我已经知道是那里了。” /111/111514/28944691.html 第37章 摊牌 殷泽打了通神秘电话,纪蕊嘉听得云里雾里。 “好,在那等我。” 等谁?谁等? 殷泽还卖起了关子,“等你到家就知道了。” 都老夫老妻了,还搞惊喜这一套——嘿嘿嘿。 纪蕊嘉露出些个小女孩的娇羞,可这娇羞却在见到【惊喜】的那一刻瞬间石化。 等下,这俩像特务一样的壮汉是何许人也? 只见俩壮汉动作整齐划一地跳过纪蕊嘉,直接对殷泽点头哈腰道:“老板好!” 声音之大,大到纪蕊嘉皮动肉不动地僵住了。 呵呵呵—— 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 殷泽一副邀赏似的点头。 谢谢你——纪蕊嘉悄悄地手动摇了车窗。 面子只给到窗户关上为止。 “拜托!这里可是公安小区啊!住得也都是警察!你把这俩像特务似的家伙放在这,很扎眼诶!” 呦呵,纪蕊嘉你还有两幅面孔呢! 殷泽不知自己哪里有错,“那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总之我不能让你再有危险了!如果你没相中他俩,我可以再换一批来!” 还换一批? 怎么?非诚勿扰吗? 气得纪蕊嘉直自救掐人中。 见老婆气绝,殷泽立刻变乖:“要不听听nb?” “bbbb……我选b。” 殷泽油腻腻地,“b就是由我24小时亲自保护!” 纪蕊嘉摇开车窗看向窗外,眯眯眼笑着说嗨,然后又把头扭向殷泽,“好像他们也没那么奇怪了——” 这话说的殷泽可不乐意了,他又关上了车窗。“喂!怎么你亲老公反而还不如个陌生人了?” 纪蕊嘉摆手忙说不是不是,“原因你是知道的,我爸他并不喜欢你。” 说这话时她还耸了耸肩。 殷泽“是啊”地感叹一声,“这个时空怎么也得把遗憾弥补了!我得‘名正言顺’地把你娶进门。没有得到你父亲的允许,我总觉得好像是把你拐到我家来似的。” 保镖一:“噗嘶噗嘶,大哥,我们要不要告诉他们这窗户不隔音啊——” 保镖二:“你猜猜为什么你管我叫大哥——” 保镖一有头不敢挠,心里暗自琢磨:是呢,为什呢—— 保镖二挤眉:你个猪头!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下班回家的纪明看见站在门口的这俩保镖一下就警觉了起来,上下将其打量了一番后才肯离去,缩脖低头的纪蕊嘉赶紧以此借口打发保镖,“你的卧底暴露了!就地解散吧。” “那我赶紧再联系一批。” 说罢就要掏出手机叫人,纪蕊嘉赶紧捂住他的手——你家到底是药商还是武商啊? “我还是选nb吧!” 掐算纪明应该进了家门,纪蕊嘉赶紧下车把那俩保镖塞进车里,塞完就命令殷泽赶紧离开,殷泽一边嘴里念叨着“你确定是选b吗”,一边脚油手刹配合地启动了车,确定纪蕊嘉是在点头,殷泽咻地一下只留下了尾气烟,而人跟车是在半秒间闪出的画面。 纪蕊嘉一整个呆住:祝你好运,这里还住着交警—— 好在纪蕊嘉动作麻利,纪明进了家再从阳台往下瞅时,而这时殷泽的车已经没影了。 随后纪蕊嘉就进了家门。 巧合? 那这也太巧了吧。 “你看见楼下站着俩奇怪的人了吗?” 要是说看见,必定话题一时半会是结束不了了,纪蕊嘉演技又精湛一步地摇头。 虽然纪明是应了声哦,但他满脸的表情明显是不相信。 阴沉。 ** 一夜无联系。 这种随时可能会与纪蕊嘉失联的感觉简直是太糟糕了! 天刚蒙蒙亮,殷泽就从床上炸起,大清早戴了副墨镜就去了商场。 殷氏百货是殷成束的产业,无论多早还是会给殷泽点面子的。 “这部手机行吗?”商场经理努力陪笑。 “哎呀!”这语气分明就是不行,殷二少爷眉头一皱,“这是最新的款了?” 经理点头,“您看外面排了那么长的队,都是为了抢这个的——” 殷泽不耐烦地道:“行吧行吧行吧,这个时候还要什么自行车啊,就这个吧。” 于是经理用他那小笨手努力地在手提袋上系了个蝴蝶结,然后递给了殷泽。 就这样殷二少爷喜滋滋地提着他的清晨第一份礼物,就去了纪家门口候着,这扎在门口心里就是踏实,这心里一踏实觉随之也就来了。 啊—— 一个哈欠袭来。 要知道昨天这一宿他可都是辗转难眠啊。 抬手看看腕表,才六点一刻,着实是有些早了,要不浅睡一下? 可这浅着浅着,竟然就睡沉了,要不是被窗外的一阵敲窗声吵醒,殷泽恐怕是要睡到日照三竿的! 惊慌中他还不忘擦掉嘴边的口水。 待擦完,殷泽才赫然发现站在车外的人是纪明! 说真的,这好像还是自上次被警告完,他们头一次正式见面。 然而心情并非是想象中的紧张,反而有些平静。 殷泽下了车,表情淡然,眼睛也丝毫没有闪躲地看着纪明,喊了声“爸爸”。 纪明本表情严肃的,可听到他喊自己爸那惊得是眉毛都吊天上去了,相比于“你为什么在这”他现在更想知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意识到不妙的殷泽赶紧捂住了嘴巴,然后瞪圆了眼睛慢慢摇头。 嗝—— 抱歉纪蕊嘉,原来人在紧张的时候真的会打嗝啊。 乒乒乓乓乓——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间传来,纪蕊嘉是顾不上换鞋,直接是甩掉一只拖鞋地跑了下来,气氛不妙是必然的,但殷泽,你也不必为了化解尴尬从那打拍吧—— 静默数秒,纪蕊嘉想做出些解释,可找不到切入口的她只是爸爸爸地喊着。 纪明瞧她衣衫不整,再瞧案发现场还有殷泽,便害怕有人误会地主动邀请殷泽去了家里,虽然是迫于环境的无奈,但殷泽还是很得意地觉得,这个时空进到纪家,可是受到男主人同意了哦。 但殷泽还是拘谨得像个小学生似的两膝紧贴,贴到都有点内八了呢。 纪蕊嘉见状赶紧递来一杯水,这手里有了水,殷泽也就不在腿上较劲了。 气氛还是有些严肃。 纪明狠狠剜了殷泽一眼,然后随便找了个借口想要支走纪蕊嘉,纪蕊嘉与父亲争辩着为什么,而殷泽识趣地笑笑,“嘉嘉,我还没有吃早饭,你去给我买点吧。” 嘉嘉?! 纪明瞪大了眼睛。 没错,殷泽又叫了一遍,嘉嘉。 纪蕊嘉会意,不再争辩,随便套了件衣服就出门了。 现在场上只剩两位男士了。 见纪明不言语,殷泽倒痛快地开门见山道:“我知道她是纪蕊嘉,而我也见过真的纪蕊晴了。” 纪明一副“怎么可能”的表情,明明自己已经藏好了小晴了!万不可被诓骗了啊。 毕竟带着答案找谜题,一切就变得容易多了。 原本还有些慌的纪明突然笑了,脸上也强加了几分镇定,“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殷泽反客为主,“我知道你想支走嘉嘉,是不想让她看到你丑恶的嘴脸,你也想说些和当年一样威胁的话吓跑我!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支走嘉嘉吗?” 纪明没有摇头,但却在等殷泽主动回答。 “因为我也不想让她看到你的丑恶嘴脸!” 二人同时微喘着粗气,殷泽继续,“你当年利用职位之便,把两个女孩掉了包,然后你就想,如果这事被我这个当事人捅破,你就拿纪蕊嘉的年龄说事,反正她们是姐妹,长得那么像很容易迷惑别人的。” 听到这番说辞,纪明竟然松了口气。 这回是真的不那么紧张了。 所以才敢反唇道:“殷泽,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这么会编故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真纪蕊晴假纪蕊晴的,我至始至终也就只有一个女儿。而至于你说的那个跟她很像的姑娘,我倒真想看看有多像呢!” 殷泽真想把那些照片拍在桌上,奈何那是上个时空的证据。 现在主动权回到殷泽这里,殷泽道:“既然您说我编故事的能力不错,那您就再听我往下编。”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 怀胎十月的蒋思敏在某城镇医院生下了纪蕊嘉,因为是超生,怕影响了纪明的工作,蒋思敏则是一个人悄悄地来这里生娃的。 在那个年代,纪家上下都盼望蒋思敏这胎能诞下男婴,可奈何就算费劲了周折,也还是生女娃的命。 但在纪家上下的态度里,蒋思敏也觉醒了,她和纪明离了婚,并且独自带走了纪蕊嘉。 这一躲便是躲去了x国。 所以好多人并不知道有个小小晴存在。 本来因为上一辈的恩怨,俩姐妹恐是这辈子也没不会有交集了,奈何殷成束谋划的绑架案牵扯到了纪蕊晴,这便也引来了蒋思敏母女俩回国,而瞧着模样相像的姐妹俩,纪明心生一计,他对着蒋思敏提议道:“不如你带小晴走吧!” 蒋思敏未明其义,“办签证,办护照,这得一步步来……” 纪明眼神犀利,像攒了团火,“她等不及的!” 二人同时将视线转移到床上。 那个刚满十八的妙龄少女——如今却像具枯骨似的瘫在床上。 她眼里无光,甚至连大声嘶吼的力气都没有,只会喃喃在嘴里念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蒋思敏这个不称职的母亲啊,她怎能忍身上掉下的这块肉受这样的折磨啊! 于是目光落在枯骨旁含泪抽搭的纪蕊嘉身上,那一抹邪念成功侵袭了她! 第二天,蒋思敏果真将纪蕊晴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直到海关检查,蒋思敏才肯摘掉她头上的纱巾。 “孩子有点着凉——”赔笑掩饰心虚。 那一刻她是有机会后悔的,但是她沉默了。 同样沉默的还有躺在床上失忆的纪蕊嘉。 “是你帮纪蕊晴克隆了身份,可是你没想到,这事竟被殷成束知道了!” 纪明无言地搓手。 “殷成束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甘愿为他去做事?!” 听到殷泽这样说,纪明竟怒气得像只老狮子,闷着声音低吼,“我哪里有甘愿?!如果我甘愿的话,他哪会绑架小晴啊!” /111/111514/28944692.html 第38章 忏悔 纪明低头忏悔了一会,“我知法犯法,我有罪!” 这时买完早饭回来的纪蕊嘉就站在虚掩的门外听着。 纪明道:“其实我是不愿离婚的,但不离婚嘉嘉也就瞒不住了,为了保住工作,我同意了离婚。我想,只要我留下小晴,思敏是不会心狠到彻底抛下我们的。 我承认是我逼着思敏生的二胎,以满足我有儿子的私欲。 我也承认,我想着离了婚,外一再复婚,就算思敏带着小女儿回来,别人也会以为她是思敏和别人男人生的,这样在别人眼里我还能落下个不计前嫌的美名。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跑去了x国,而绑架案发生后她再回来时,身边竟然莫名其妙地就多了个男人—— 而我的小女儿竟然还管那个人叫爸爸! 那三个人站在一起是抢足了风光啊! 回来看望小晴的那几日,他就开着他那大奔在这个小区游荡,这里每个人都对彼此了如指掌,不免话传得就越来越离谱,但真相我又不敢明说,这的确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有些人会讲‘呦,怪不得思敏要跟你离婚呢,这是在国外傍了个大款呐’! 也有人会为我鸣不平,‘这刚离婚多久啊,和那个男人的孩子就这么大了,该不是婚内就出轨了吧——’ 那一刻我失了心智,我竟然忘记了当初是因为什么离得婚,我竟把错都怪在了思敏身上! 我竟然在那时觉得思敏是因为我穷才离开的我……” 激动过后,纪明虚叹一口,“也许,从我选择包庇的那一刻就已经错了。曾经我也是个刚正不阿的警察啊!” 这话让殷泽怎么接? 俩人皆沉默了一会。 而关于如何成了殷成束的同伙,纪明实在不好意思继续说了,殷泽斗胆猜测了起来,“因为你秉公办事,所以殷成束打算绑架纪蕊晴逼你就范,而恰巧他也早就想绑我了,干脆就一块做了得了。那时你不愿收受贿赂给他开绿灯,而被嘉嘉母亲刺激后,你就转变了态度?” 纪明:“呵呵,这回你编不完全对了。” 算了,既然话已至此,干脆就都交代了吧,交代完自己就去投案,反正十几年来受良心的谴责过着,也实在难受。 “殷氏百货建立之初死过一个工人,那工人的妻子来找我报案,我接到案子的那一刻就出警到了工地,可事发地已经叫殷成束灌上了混凝土,盘查四周的工人又口供一致的表明没见过这个人,我当时秉着宁可错杀三千不能错过一个的想法叫他们挖开水泥洞,但却被殷成束拦了下来。” “纪警官,你这样做不合规矩吧!挖洞的成本谁来承担?是你个人还是你们警局啊?还有,人家一说你就来挖我的地盘,那哪天我要是报案说,我的什么东西丢了,不知道是丢在了哪条街,那你是不是也要为我铲平了这座城啊!” 纪明:“论口才我说不过你们做生意的,我只为我的报案人负责。” 报案的农妇往纪明身后躲了躲。 殷成束:“那好,你的动工令呢!” 见纪明不言语,殷成束第一回合胜利地拍了拍纪明的肩膀,“都这么大年纪了,也该学会点变通了。” 怎么个变法? 由中间人牵线,纪明被带到了个私人小厨,这地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曲曲弯弯地饶了好几次,纪明才进了指定包间。 一进去这才看见殷成束也在桌上。 他狠狠剜了眼中间人。 可待他想要转身离开之时,一时竟然不知该怎么出去,殷成束见状先是嗤笑,然后又白天一样走来拍了拍纪明的肩膀,一副称兄道弟的架势,“坐吧,大家交个朋友。” 纪明偏不吃这套,“殷先生,你的此番操作让我更加坚信,你一定有问题,那个洞也一定有问题。你倒是提醒我了,你要动工令是吧!好,那我现在就去申请!” 纪明松了下肩与之保持距离,算了不管往哪走,反正不留在这就行了,根本是一点面子不给。 “敬酒不吃吃罚酒!”殷成束阴险地喝了口红酒。 于是就有了绑架案那件事。 绑架的整个过程你比我还熟,就不用我多加赘述了吧—— “小晴刚十八,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是我害得她……” 等下,你还对不起了一个呢。 “其实说起来,嘉嘉始终都是无辜的不是吗?” 这话果然止住了纪明的呜咽。 “说起来,我们都挺对不起她的。”殷泽看向纪明,又用手在俩人之间来回比了比,“一个父亲,一个丈夫,本应该是最能保护她的两个男人,竟然前后伤害了她,而她既知道真相又没有和你闹,也没有对我报复,只是简单的想享受有父亲在,有爱人在的纯粹。你说,我们算不算是混蛋?” 殷泽心疼纪蕊嘉地哭了,“嗨,算了算了,上个时空的错只能靠这个时空弥补了。” 纪明的表情可不在于那句丈夫。 而是早有怀疑地表示难道自己的猜测都是真的? “你们——也是穿越来的?” 屋内屋外同款惊讶表情。 他怎么说起了穿越?而且还用了个也? 虽然很扯,但纪明还是重复了一遍,“你自己刚刚也说,这个时空那个时空的。呵,我早就对嘉嘉怀疑了,她有时说话很奇怪,怪得很像小晴。” 屋内屋外同款不解。 “因为当年提出掉包的人,就是小晴。” ** 事情回到绑架案发生后。 被纪明顶罪的纪蕊晴被带回了家,但她始终因为杀人而整夜整夜地做噩梦,梦里廖老大在向她索命,备受煎熬的她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事情刚发生的那几日,纪蕊晴连精神都不好,甚至连人都不认了。 纪明也带她去看过病,医生的建议就是保守心里治疗。 可终于怕事情败露的纪蕊晴根本不配合治疗,直到蒋思敏回来…… 说来也怪,见到蒋思敏的那一刻,纪蕊晴突然变得很清醒,甚至清醒地叫纪明怀疑,莫不是病情又重了。 直到纪蕊晴说了很多证明自己没问题的话,纪明才感激地直抱纪蕊晴,“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恢复了。” 只见扑通一下纪蕊晴跪了下来,她一边瞟熟睡的妹妹,一边刻意压低声线对父亲说:“我求你,让我离开这里吧!” 纪明不解。 纪蕊晴抬手指向妹妹,“我要和她换身份。” 纪蕊晴摊开手里的蓝色小药丸,“只要你能说服妈妈!我保证之后不会叫她惹麻烦!吃了它,她不会记得自己是谁的!” …… “也就是说始作俑者是纪蕊晴?还有,什么蓝色小药丸,那是个什么东西?” 纪明摇头,“我不知道,我那是头是昏的,根本没时间验证什么她说的话,跟那个药丸的药性,我就跟中了魔一样,按照她说的话做了。” 看来事情远比自己预计的还要棘手。 除了对付殷成束需要找到证据,现在还出现了个神秘蓝色药丸。 纪明豁然,“好了,该说的我也已经说过了,呵呵,全部交代了。也没什么颜面继续残喘了,你说说你的目的吧。” 殷泽:“我想让纪蕊嘉找回自己的身份!” 自首吗?纪明笑笑,也好。 这时楼上的张伯下楼,看见了门外的纪蕊嘉,“呦,纪家小晴啊,你站在楼道做什么?怎么?家里没人啊?” 纪蕊嘉忙擦掉眼角边的泪,心里阳光火速营业,“没啦,张伯,这不刚买完早饭回来!” 说罢还显示着证据。 寒暄完,张伯去遛弯了,纪蕊嘉也推门进了屋。 又一次显示证据,“哎,陈记的小馄饨排队排了好久,这不才刚刚回来。” 边把小馄饨往碗里倒,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哎呀一声,“瞧我这记性,我怎么忘记管她要醋了!陈记的馄饨就得配陈记的醋。” 自言自语地是在演独角戏。 根本没有人应,纪蕊嘉就自己一个人地跑出了屋子,见状殷泽自然是要去追的,就在起身要追的时候,纪明一下拉住了他,“请你照顾好她。” 这分明是交代后事的口吻,但眼下只能先顾一头,有仓促又真诚地回复,“我会的。” 说罢就靠着大长腿追了过去。 都说了殷泽的那俩大长腿可不是盖的,几步就给追上了。 这时纪蕊嘉还在强忍泪水,“嗨,你怎么来了?我就是要个醋就回来。” 殷泽心疼地开玩笑,“喂你演技退步喽!”说完是把纪蕊嘉拉进了怀里,“在我这你不用伪装,你也不用坚强。” 说完纪蕊嘉一整个绷不住地大哭起来。 怕被熟人见到不好,殷泽将纪蕊嘉拉进了车里。 待她释放完所有情绪,又恢复了小太阳模样。 “这么快就好了?” 纪蕊嘉嗯一声,“其实我也想过,如果当初让我做选择,我应该也会选择代替她留在这里吧!” 殷泽不解。 “不是烂好人啦,是我也觉得留在这真的挺好的。” 殷泽眉头又皱了一道。 “真的啦!比如在这里我认识了很多朋友,比如婆婆,小姨,她们都很宠我的,虽然,但是,你当初要娶的人也不是我,但确确实实是我嫁给了你,说真的,嫁给你这件事我很幸福。” 殷泽眼睛跟奥特曼似的放光了,“真的?” “真的!虽然你当初很气人,跟我离婚,还跟我分割财产!” ——这件事,非常有必要解释一下啦。 “我当初拟了五页的离婚协议,不是要你净身出户,而是我给你分了很多产业。我怕你被李蔓宠惯了,全然是失去了工作能力了。” 这回换纪蕊嘉眼睛放光了,“真的?” “天地良心!” 见纪蕊嘉被逗笑了,殷泽心里也甜。 “那我更庆幸是我留下来啦!算啦,她抢了我的身份,我抢了她的老公,这事就算扯平了吧!只是,纪明那——我是该装傻,还是去挑明?” 殷泽早有了主意,“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吗?就是让你找回属于自己的名字,并且娶真正的你。” “我想让一切都回到正轨。” /111/111514/28944693.html 第39章 过了今天 “嘉嘉,是该恢复你的身份了,”纪明顿了顿,“我也该去自首的。” “等下!” 不是不让纪明去自首,只是——捏算下时间,就是今天,她的父亲纪明同志会因为救一个小孩而牺牲…… “今天你哪都不要去,你也哪都不能去,你就在家……” 殷泽、纪明满脸写着为什么,纪蕊嘉气绝眼晕,磕磕巴巴,“……你就在家陪陪我!至少在自首前,我要感受到你的愧疚!” 殷泽拦住纪蕊嘉,小声耳语道:“你偏要当众打他的脸吗?你明知道他愧对于你,是羞于当面向你承认的,你为何要难为他呢?” 纪蕊嘉不管,就是挡住门口不肯让,“不行,反正我就是不让你走!” 知女莫若父吧。 纪明或是理解了纪蕊嘉的难言之隐,他微笑对着纪蕊嘉说:“好,今天我哪都不去,就好好陪陪我的嘉嘉。” 可做些什么呢? 难不成就三人一人占据一个方向,然后一直这样大眼瞪小眼吗? 殷泽假咳几声,要不,咱仨斗个地主? 纪蕊嘉狠狠剜他一眼,殷泽识趣地赶紧闭嘴。 这时纪明站了起来,纪蕊嘉警觉地也跟着站了起来,那二人一副“你要干嘛”的神情,纪蕊嘉不理,马上跟上一句,“你干嘛去?” 纪明:嗯?我这还没自首呢,怎么就被人监视了? “厕所——” 纪家没多大,不至于去个厕所还要跟着吧,那纪蕊嘉也不理,就是在门口守着,纪明出来时浑身一激灵,“你也要去吗?” 纪蕊嘉摇头,倒直言不讳,“我是怕你趁我不注意就跑出去了!” 纪明:知道的是是你们穿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灵魂互换了呢。 到底谁是家长啊—— 实在受不了的纪明就想用买菜做饭为借口出去,纪蕊嘉一把身挡门框地阻拦,“买菜这点小事怎能劳烦长辈去呢!殷泽,你去!” 得令,嗻! 就这样殷泽屁颠屁颠跑了出去,屋内只剩纪明父女了。 空气凝聚了更多的尴尬。 纪明:“吃水果吗?” 纪蕊嘉:“睡会?” 默契的只是时间卡在一起,还有迁就。 纪明:“那就睡会吧!” 纪蕊嘉:“那就吃点水果!” 嘎嘎—— 纪蕊嘉先一步解决了这个问题,“那就我吃水果,你去睡觉!” 负罪感爆棚的纪明只好是应了。 可纪明没有午睡的习惯,可也受不住纪蕊嘉地全程盯盯,只好佯装成睡着的样子,可“看守”许久的纪蕊嘉不知怎么被瞌睡虫附了体,连连打下几个哈欠后竟然自己先睡着了。 听见纪蕊嘉的轻鼾声,纪明腾地一下睁开了眼睛,他看着这个固执的女儿,心情很复杂。 “对不起。” “难道就不能等她醒来再说吗?” 这时买菜回来的殷泽说道。 纪明低头,“可一看到她清澈的眼睛,我就觉得连对不起都是脏的。” 殷泽缩着下唇咬着,似有同感。 纪明从屋里拿出薄毯给纪蕊嘉披上,然后向殷泽做了个嘘地动作,“我该去自首了。” ** 该死! 怎么能睡着呢! 纪蕊嘉心慌地从沙发上跳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寻纪明,“爸爸——爸爸——” 殷泽戴着围裙从厨房探头,粉团子一样的小脸被火熏得红扑扑的。 真是分外可爱呢! 可纪蕊嘉现在可没欣赏的心情,她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就想开门去追纪明,好在殷泽撂下锅铲,把纪蕊嘉从门外拽了回来。 “爸爸在厨房呢!” 这时浓烟覆盖的厨房内传来了纪明的呛咳声,然后声音就像会传染一样,先后叫他们二人也咳了起来。 而不知是楼上还是楼下的推窗说:“是老纪家吗?你家是着火了吗?需要报警吗?” 嗯——有时候警察也是需要警察的。 纪明推窗回应,“不用了老赵,我在做孩子爱吃的糖醋鱼,就是鱼糊了。” 纪蕊嘉、殷泽:…… 人还在,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殷泽用弯曲的食指刮她的鼻梁,“有我在,你怎么还能不放心呢!” “也是哦。”纪蕊嘉憨笑。 可笑不过三秒,纪明就端着他的糊鱼出来了。 二人同时捏住鼻子,确定这鱼能吃得? 纪明盯着自己的鱼数秒表示:不敢保证。 “干脆我们出去吃吧!” 踩雷的殷泽受到了纪蕊嘉的冷眼,今儿这是不过晚上十二点,任谁都别想踏出这个屋!!! 于是乎,辛苦做的鱼被喂进了垃圾桶,三人则一人捧着一碗泡面等熟。 殷泽:早知道吃泡面,我买点香肠啊—— 纪明:早知道吃泡面,我还费劲地收拾什么鱼啊—— 纪蕊嘉先一步揭开盖子,“别发呆了,吃吧吃吧!” 哦! 哦! 吸溜完,纪明那里接到了一通电话,嗯啊地应完一串语气词后,他终于不顾纪蕊嘉的阻拦地要出门了。 “别闹了,局里有急事,我必须要去一趟。” “除非是踏过我的尸骨出去,否则绝对不放行!” “嘉嘉,任性也是要有限度的!” 纪蕊嘉急哭,“那你就容我任性一次吧!” 纪明急得直挠头,“不去也可以,那你得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就是,就是——你会死掉的!” 三人又恢复了三足鼎立模式。 一个方位一个人。 “也就是说,我会在今天死掉?” 他们说出上个时空纪明为了救一个孩子,而被卡车撞死的事情。 “我们已经救过一个人了,只要你今天不出去,那一定你就会没事的!” 纪明:…… “我刚刚接到的电话就是,肖警官为了就一个孩子被卡车撞死了……正是因为我请假,肖警官才替的我的班。” 什么?!这是巧合吗? 纪明将头伏在交叉的双手上,久久叹气,“该死的是我啊!死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啊……” “如果死可以解脱的话,那我早就死一万遍了!” 噔噔,危险发言。 殷泽惊慌,忙用手给纪蕊嘉的嘴堵住,“呸呸呸,快敲三下木头。” 咦——谁能把这个迷信的年轻人带走。 自知被嫌弃的殷泽收敛装乖。 “纪蕊晴有了二十几年的父亲,而纪蕊嘉才享受了一天,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你有没有真的为我考虑过!我也想有父亲啊!这样我在被婆家人欺负的时候,也能有人为我撑腰啊!” 纪明抱住女儿,又是一顿对不起。 可哪里不对劲儿呢? 在婆家受欺负? “你不是和我说,你们全家都对她很好吗?” 殷泽想摘出自己来,一边摆手一边往后退,“误会误会——” 殷泽你怎么现在还学上何志那套了,什么误会啊,有话要直接说啊,活该你被纪明揍。 ** “斯哈——你爸下手可真狠。” 纪蕊嘉没恼,反而乐了,“终于,离婚之仇让我爹给我报了。” “你——”殷泽先怒后欢,双手一摊同时折于脑后,“哎,被老丈人敲打的滋味,还挺幸福的。” 咦,这是有受虐倾向吗—— “上次结婚的时候,你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嘲我走来的,这会好了,爸爸会掺着你,亲自将你交给我了。” 可如果他进了局子,哪还能牵什么手? 除非—— “我还没毕业,休想骗我早婚!” “纪蕊嘉,我们订婚吧!趁爸爸在的时候!就明天?明天好不好——让我在你家人的面前,大大方方的牵过你的手!” 感动的泪水马上就要从眼眶里涌出来了,气氛烘到这了,不吻一个很难收场的吧—— 就在马上要贴在一起的时候,纪明的出现成了气氛的终结者。 亲眼见自己的白菜被猪拱,更是没好气地直接将手里的被子嘲殷泽扔了过去,被被子炸弹击中的殷泽栽倒在地,连呼哎呦十分矫情。 纪蕊嘉:这个娇气包是谁?好嫌弃。 纪明:目的达到,嘿嘿嘿。 殷泽:我收回刚才的话,被老丈人敲打的幸福,是随机的!这回就不怎么幸福—— 纪明:“既然你不打算回家了,那你就在这睡沙发吧!” 啊??? 殷泽长这么大,还没睡过沙发呢,即便结了婚,也不是睡沙发的男人。 “还有别的选择吗?” 殷泽作死地看向纪蕊嘉,纪蕊嘉赶紧回避眼神,极力将自己摘出来。 而纪明即便相信了纪蕊嘉的所有话,但还是很难接受上个时空他们是夫妻的事实,“不管怎样,这时你们还没结婚,就不能住在一起。” 识时务者为俊杰,纪蕊嘉赶紧接住话茬,以一句“爸爸说得对啊”的马屁话,直接拉高了在纪明心中的好感。 纪明也是一副“我对你上个时空也放心了”的神情回屋去了。 见纪明回了屋,殷泽赶紧拉住了纪蕊嘉的手,“你真的忍心我睡沙发啊。” “不忍心。” 还得是亲媳妇。 “我觉得睡沙发都便宜你了,你该去睡楼道!” ——我要再次收回我的话。 哼,殷泽缩进被子里,头扭向了墙面表示生气了,纪蕊嘉暗暗偷乐,这男人简直幼稚得可爱。 哐——纪蕊嘉关上了房门。 “喂,真的走啊——哼,也不知道陪陪我。” 纪明那边耳朵紧贴在门框上,听见女儿关了门,殷泽说了丧气话,这才真的放心他们没什么,于是他坐到了工作台上,扭了一下台灯,强烈而刺目的光打在了手里的手机上,纪明不停地按着下拨键,终于在号码簿的中间,找到了署名是一串乱码的号码。 这个时间应该是x国的早上吧。 嘟嘟,电话拨了过去,纪明焦心地等待着。 那边纪蕊晴看见是纪明打来的电话,自然是非常的惊讶,不对啊,这个时间纪明应该是已经死了—— 莫不是纪蕊嘉在改变原轨迹? 糟糕!看样子是不能坐以待毙了! /111/111514/28944694.html 第40章 订婚 纪明说明了电话来意,纪蕊晴听后嗔怒:“所以你要去自首?” 大女儿的态度让纪明恍惚了一下,“小晴,我们的确是对不起她啊——” “那谁又对得起我?!我当年又做错了什么?!也是因为你,我才会被绑架的啊!也是因为他,我才会错手杀人的啊!你们为什么都要置我于死地!” …… “你说的没错小晴,是因为我们你才变成了这样,但是你想没想过,嘉嘉从始至终都是无辜的啊——” “她也是因为死过一次才会穿越的啊?既然都是要死,何不就替我承受这一切!” 纪明实在不敢想,这话竟然会从大女儿嘴里说出来,“你现在太可怕了,你确实应该跟我一起反省了。” 见纪明要挂电话,纪蕊晴忙转变态度,“不不不,爸爸,我刚刚脾气是有些急,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纪蕊晴摸摸肚皮,“你知道我怀孕了,你难道不想看看你的外孙吗?” 纪明想啊,做梦都想啊。 “那,等我生下他再去认罪,可以吗?” 这—— 第二天一早,纪蕊嘉刚一出房门,就看见有工人在搬她家的沙发,急忙阻拦,“喂,你们这劫抢得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俩工人抬着沙发凌乱:这才是这家的主人吧?我们还搬吗?要不咱原路返回,把沙发放回去吧! 同意,二人按照原路线又退了回去,就在刚要把沙发放下来的时候,殷泽出现了,他急忙忙地楼梯间跑上来,未见其人,先闻其言地,“我说师傅,你们这动作也太慢了,还没搬好吗?” 工人小哥:……要不你们先商量?这一抬一放的,很伤腰的! 殷泽赶紧双手合十,“对不起,对不起,这不是想给女朋友个惊喜嘛。” 纪蕊嘉:惊喜?差点没成惊吓好嘛—— 旧沙发被抬了下去,很快新沙发就到了,纪蕊嘉满眼问着为什么,殷泽扶扶腰道:“你家这沙发太硬了,我这腰睡得太疼了。” 是让你将就一宿的,大哥,你难道还准备打长久战啊? 这时纪明也睡醒出来了,看到新沙发也是当场傻了眼,手指沙发瞟向殷泽,满眼也是怎么还赶不走他了的错愕:怎么等我进了局子,你还打算在我家长住了? 殷泽挠头嘿嘿,确有这意思。 那可不行!纪明一脸的担忧。 其实担忧的是什么殷泽很清楚!那就干脆直接表达心意,“请您允许我们订婚吧!” 什么?大清早的你们睡懵了? 说完这话的殷泽也在犯嘀咕,纪明怎么是一点反应也不给啊—— 和纪蕊嘉对视了一下,纪蕊嘉明白其义地和殷泽站在了一条线上,这还不算完,他们还牵着手嘲纪明鞠了一躬!这阵仗纪明属实是没见过—— 该怎么回答既不失威严,又不显得那么严肃呢—— 二人背一直躬着不敢直起来,相互使眼色嘀咕道:“我爸他说行还是不行啊?” 殷泽也小声,“他回答了吗?什么时候,我怎么没听到啊——” 纪明:快点想词啊!再这么弯下去可就显得我苛刻了! 要不,“喊声爸听听?” 纪蕊嘉:…… 不管那个,殷泽这时也不知是哪里来得厚脸皮,操起嗓门就贱,“爸啊——” 哎哟,不得了诶,殷泽这声爸喊得是震动了整幢楼呦! 订婚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殷泽抽空去了趟珠宝店。 他把上个时空的钻戒交代了店员,店员戴着白手套,拿着放大镜确定了好久,还是不敢下结论,只是嘴里不停嘀咕着,“诶——很奇怪耶,这个款式我们还没有出过,但是材质又的确是出自于我们店铺。” 于是又反复看了几圈,仍是持着怀疑的态度,“先生,您能出示下购买凭证吗?” 殷泽不屑地翻了一眼,“我难道不就是购买凭证吗?” …… 等下,好像没女朋友前,确切地说,再没有纪蕊嘉前,他好像也不是这里的vip吧—— 拿不定主意的店员求助,不一会更专业的鉴定师就出现了。 那人接过钻戒仔细端看,然后很不可思议地说:“它给了我很大的创作灵感,”那人眼里闪光,“先生,我可以借用这个设计方式吗?” 殷泽憨憨:原本也是你设计的,倒不至于说成是借用吧,只能算是提前剧透吧。 客套的话说完,他回到了正题,“先生,您的诉求是?” 殷泽展示内圈的字,“我想改女戒的名字。” “改字是有些难度的,你要不要考虑重新买一对?” “不行!这个戒指是我的婚戒!” 全员震惊:一个婚戒,你买来送俩人?不要太省哦—— 再看殷泽写下的名字,只要求改一个字。怎么?是我们的设计师刻错字了? 那就是想尽办法也得改好! 设计师摸了摸他的艺术胡须思考,“虽然有点难度,但我愿意试一下。” 就这样喝掉了珠宝店的五杯咖啡,殷泽终于等来了他的【新钻戒】。 仔细瞧看,字体不但合适,还改的是一点痕迹都没有。 设计师也觉得自己技艺高超,一副要讨赏的样子问着,“我这技术不错吧,也不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设计师给你刻错了字,全国的店恐怕只有我能改得天衣无缝吧。” 殷泽没过心,就随口说出了这位设计师的本名。 设计师:我多那一句嘴干嘛——但是——我什么时候给他刻过字的?! ** “你啊你,时间定的仓促了,我连衣服都没来得及做!” 李莹一边嗔怪着殷泽,一边把上次,上上次因为某事而做的衣服拿了出来,两手进行对比,比来比去,看样子是都不太行。 “这些衣服都出过场了,比如……”李莹向殷泽解释左手这件,“它是我和你爸上次参加酒会穿的。” 再比如李莹右手这件,“它是上次生日宴穿的。” 这样说来是哪件都不行吗? 可不能因为这个耽误日子啊! 殷泽随口胡乱说,“就这件吧,上次看你穿挺漂亮的!” 这话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恐是会听的,可李莹女士是谁啊,她可是殷老爷子宠爱的【老公主】啊!此话一出,岂不是直接就引爆了炸弹,轰地一下果然够大反应! “看看看,你都还记得我穿过这件衣服,那媒体岂不是更知道!明日再拿我衣服做文章,还不得嘲笑我没衣服穿啊!不行不行,我得再看看——” 殷泽:…… “你看吧,别耽误我订婚的日子就行!” 李莹疑惑:“话说,你为什么那么着急啊?难不成——” 殷泽想歪了,忙摆手说没有没有,结果李莹女士来了句,“你找大师算过了?” 嘘——殷泽舒了口气。 知子莫若母,李莹知道是自己猜错了,于是又开始开口难不成上了。 殷泽赶紧制止,“妈,就是你想的这样,好了,不用再别乱猜了!” 我想的那样?! 天呐! 李莹赶紧放下手里的衣服,然后非常正经道:“那小泽,你一定要对她负责噢!” “噢!” 殷泽其实也没噢明白,直到听见李莹说,“我还挑什么自己的衣服啊,我赶紧去看看小婴儿的衣服吧!” 啊? 婴儿? 妈,你想哪去了!!! 这不还有更离谱的! 只见订婚当日的头条是:劲爆!殷家二少爷竟然订婚穷家女! 或是:殷家急于订婚,是为了掩盖哪件丑闻? 这简直和当年舆论导向如出一辙! 眼看着滋滋往外冒的满屏恶评,纪蕊嘉脸上竟毫无波澜。 “嗯……那个,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你不会生气的哈。”殷泽小心试探。 纪蕊嘉脸上写着没关系,但手上却铆足了劲儿像是找武器似的,“不气不气,不过都是委在键盘后的小人而已——” 虽然殷泽嘴上问真的假的,但实际上他已经知晓答案了,因为他听见了纪蕊嘉骨关节在咔咔作响。 为了平息纪蕊嘉的怒火,殷泽赶紧关掉恶评,并将纪蕊嘉的脸掰向自己,“你看它们干什么,你看我嘛!” 纪蕊嘉不肯,强行将脸扭向别处,“不看,看你更气!” 殷泽耍贱,“啊?怎么会有人对这么帅气的脸生气呢!嘤嘤嘤——” 纪蕊嘉屈眼发射嫌弃光波,“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只是身体回到了二十岁,我无法接受一个三十三岁的灵魂发出‘嘤嘤嘤’的声……” 哼,殷泽能听进去才怪呢! 不但听不进去,他还变本加厉。 “那你想不想知道,一个三十三的人变回二十岁,还会干什么?” 纪蕊嘉不再屈眼,就那样很正常地等结果,结果却是殷泽像只小麻雀似的嘬起了她的嘴,一下两下到最后都数不清了!反正在纪蕊嘉没抵抗前,殷泽是不会停的! 纪蕊嘉哪腾的出嘴喊停啊!看来只能手动制止了! 她双手交叉地在俩嘴之间做了个隔板,然后闷声谴责,呜呜呜地,殷泽根本听不清,可就算听清了,他也要装作“你在讲什么”的样子。 纪蕊嘉急了,她大意地撤了双手,这一撤殷泽就又有了可趁之机,噔地一下又嘬了一口—— “你!”纪蕊嘉这回学乖了,一只手防卫,一只手推他示意保持距离,“你这无赖的劲儿倒挺像你三十岁的!”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怪? 但殷泽就当是夸了,“说我无赖是嘛……” 殷泽丝毫不隐藏自己的坏——“无赖可是不听话的!” 说罢便搔起纪蕊嘉的痒痒来,纪蕊嘉也是乐得嘎嘎地。 当你感到快乐的时候一定不要笑得太大声,免得让你的对手不快乐。 廖宇凡躲在门外捏紧了拳头。 不过——他们说的话真是叫人云里雾里的,什么二十岁的身体,三十岁的灵魂?这是打的什么暗号啊。 忽地,身后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好在就算心跳频率过快,他也是没有喊出声。 是殷成束身边的人。 廖宇凡识趣地跟着去见了殷成束。 刚一见面,殷成束就如同老父亲一般斥责,“你太鲁莽了!前两次要不是我帮你擦屁股,你恐怕现在已经进局子了!还报仇?” 廖宇凡理亏不敢反驳。 客套官方的话说完,殷成束也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既然你等不及,我倒可以帮你一下。” /111/111514/28944695.html 第41章 该来的还是会来 就在廖宇凡狐疑怎么帮的时候,殷成束给了手下一个指令,手下便神神秘秘地拿出了个盒子。 这大小,廖宇凡大致也猜出来了。 果然是枪。 “在靶场练过那么久,这回该实践了。” 廖宇凡鬼使神差地拿起了枪,然后头也不回地冲着目标就去了。 他现在已经开始幻想,幻想拿着这把枪像个冷酷的杀手似的,对准了目标就是哐哐两声,然后纪明和纪蕊嘉统统倒在血泊中,那他也算复了仇。 至于殷泽,既然绑架的局做不成,那倒也不必惹这麻烦。 起初廖宇凡想重现旧案现场的,想把跟案件有关的人再重新聚在一起,然后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可不知怎么搞的,就像是有股什么力量催促着他向前,这一赶便走到了这幅境地。算了,只要结果是他们抵了父亲的命,关它是在什么地方。 先找个由头支走殷泽,靠近纪蕊嘉吧。 这天是她订婚的日子,很多同学都应邀到场,廖宇凡的出现也不算太奇怪,只是有的同学知道他之前对纪蕊嘉有点那意思,多少会投来同情的目光。 再者就算他单独约见纪蕊嘉,也会识趣地给他让出个“祝福”的距离。 还会不明所以的乱吃瓜,“哎,真同情廖宇凡,亲眼目睹喜欢的人嫁给别人,那是一种什么滋味啊!” “那是你们永远也体会不到的滋味。” 回话的是高祁妍,她向来讨厌别人在背后乱嚼舌头。 被怼的人一瞧是她,赶紧灰溜溜夹着尾巴去别地八卦了,高祁妍虽气,但也不能拴住人家的腿和嘴啊,只能在霍思楠的和稀泥下,选择了休战。 瞧纪蕊嘉和廖宇凡单独在那,自是要去打断的。 也是因为她的出现,廖宇凡不得不暂停了他的计划。 毕竟伤及无辜,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喂,你不要再打准新娘的主意喽!” 廖宇凡这时居然还有开玩笑的心思,回怼,“哦,你都说了是准新娘,还不是新娘呢!那就说明我还有机会!” 快歇歇吧! 纪蕊嘉、高祁妍想法竟出奇得一致。 但出于礼貌均未说出来。 廖宇凡笑着,嘴上说着给她们让出闺蜜说话的时间,实则是要去探哪里更容易下手,所以匆匆让出了位置。 这廖宇凡一走,高祁妍瞬间喜上眉梢,不禁学起旁人作揖样拱手贺喜,待几句体面话说完,纪蕊嘉也回以回礼,这一唱一和地,着实有点叫人想笑。 年轻姑娘们笑完,纪蕊嘉才意识到五人小组里缺少了陈逸羽,“不对啊,今天殷朗可会在哦,陈大美女会不来?” “这……” 高祁妍支支吾吾的。 这显然太不对了。 “嗯?怎么了?有事瞒我?” 高祁妍又不会演戏,还是一长串的语气助词。 看是问不出什么了,纪蕊嘉干脆拿出手机拨了陈逸羽的电话,见嘟嘟铃响就是未有人接听,纪蕊嘉急了,这一急,高祁妍终于也肯说了,“别打了,她——她住院了。” “住院?”纪蕊嘉还期待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自欺欺人道:“嘿,这丫头什么时候身体这么弱了!弱到我这么大的日子都来不了?” 手一直在抖,这是被高祁妍握住了才稳了许多。 “是癌症。” 好在高祁妍一直在扶纪蕊嘉的手,不然手抖得连手机都会一并扔掉的。 确定纪蕊嘉听见了,而且还听清了,高祁妍又交代陈逸羽的癌已经到了晚期的地步了。 ——骗人! 纪蕊嘉想继续打电话,不亲耳听见陈逸羽说,她是不会信的! 高祁妍拦下,“别打了,她是不会接的。” “那我就去看她!我当面问!” “她也不会见你的!她说了,她现在得了病,怕会冲煞了你的喜事!” 胡!言!乱!语! 纪蕊嘉半气半急的浑身在发抖,要不是一声枪响,恐是不会那么快就好的。 很快消息传来。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中枪了!” 纪蕊嘉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坏消息接踵而至,“是纪明!” 天昏地转,头重脚轻,纪蕊嘉跌进了高祁妍的怀里。 众人关切的声音就像经过处理的电音,传到纪蕊嘉这已经模糊不清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真的改变不了什么吗? 救下的陈逸羽得了病,而父亲就算逃过一劫还是会死——这就是结局吗? 纪蕊嘉含泪闭眼,眼泪是一颗一颗掉下来的。 而作为犯罪嫌疑人的廖宇凡也被当场抓获。 被抓的廖宇凡同样天昏地转,头重脚轻,虽然他手里拿着枪,但,“真的不是我!” 人赃并获,谁信呢? 可是—— 根本没给廖宇凡辩解的机会,枪直接被当成赃物没收走了,直到被押在了审讯椅上,廖宇凡才给自己开脱,“我那枪根本就没有子弹!” 警察呵道:“有没有子弹,要等检验科的报告。” ** 大家围在医院门口,都不敢进去安慰纪蕊嘉。 殷泽想要遣散了众人,于是吩咐了张叔去安排纪明的后事,叫张嫂去做些清淡的粥,又叫母亲去买几件适合纪蕊嘉尺寸的衣服,然后一个人进了病房。 殷泽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谨言慎行。 尤其是看到纪蕊嘉面无血色的像失了灵魂,自然是心疼得一句都说不出来了,还抽着鼻子想哭—— “你说,又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不至于还这么难过吧……” “对不起,刚才说恶评的话我是开玩笑的,我知道有事情就算发生过无数次,该难过还是会难过!” 这话是只是个引子,但却引得纪蕊嘉大哭。 哭吧哭吧,哭累了就在妈妈那睡一会,我去给你报仇! 把纪蕊嘉交给了李莹,殷泽就跑去找殷成束算账去了。 家里没有就去殷氏,殷氏没有就去商场,反正就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谁都阻拦不了他要去揍殷成束! 而殷成束也确实低估了殷泽的能量,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是个肌肉满满的少年了,而殷成束确实有些老了。 挨了几下,身体就有些吃不消了,就更别说反击了。 好在是聘了保镖,不然偏得叫殷泽徒手打死。 不过他也要考虑换个保镖了,怎么眼瞅着都打了好几下了,才想起来拦! 保镖颜面扫地。 只能看后面的表现了。 保镖后劲很大的擒着殷泽的胳膊,等待殷成束发落,殷成束缓了缓受伤的地方,才嘲殷泽走过来。 没说话,直接一个巴掌拍了过去,“不自量力!” 殷泽先是嗤笑一下,然后趁其不备上脚直接踢裆,疼得殷成束再次骂了保镖,保镖自己都觉得是遇见了职业生涯的滑铁卢。 弟弟,你能不能顾顾我的饭碗? 殷泽呵呵:用啥顾?我的命吗?我可真伟大! 拉锯战回到兄弟二人这里。 “你要是看我不爽,你就直接冲着我来,何必要伤及无辜?” 殷成束摊手表示听不懂,答非所问道:“弟弟,你胡言乱语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 “那就说些你能听懂的!” 前因后果,殷泽讲了个八九不离十。 但殷成束就是不认。 哎,不认我看你怎么弄! “证据呢?” 妈的!老子要是有证据,还跟你在这废话,直接就送你进局子了! “哦?原来你没证据啊!”殷成束这副模样的确很欠揍!殷泽立马一副“你们放开我,我要揍扁他”的架势挣脱着,但对方占据人多的优势,殷泽根本就不是对手。 “你说你,你要是老实在国外待着不就没事了嘛,偏要回来淌这趟浑水!还偏要娶纪家那丫头!呵呵,你真当她是当年救你那个人呐,哈哈哈,早就狸猫换了太子啦!” 等下,好像他并没那么震惊—— 莫不是,“你知道了?纪明连这都跟你说了?呵,看来我还是太过仁慈了。” 呸!快别侮辱仁慈这个词了! 殷成束索性也不装了,终于露出了狼尾巴对着殷泽呲牙道:“我真该当年就杀了你!就怪我一时心软才又生出了这么多的事端!” 纪明呵呵阴笑转过身去,语气多半是不屑,“你也是蠢,怎敢一人来见我?嘿嘿,年轻就是年轻啊——” 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仔细听来,好像是一帮来挖料的记者,手里拿着相机,一边喊着快点快点,一边没头没脑地往前冲,只见打头的那个视线与他们撞在了一起,然后双方都在原地愣住了。 …… 殷泽:快拍啊!你当你手里的相机是摆设啊! 打头的记者像是听到了殷泽的心里呼唤,靠着肌肉记性就端起相机“咔”地一声按亮了闪光灯! 当事人们纷纷视线战略性躲避—— 保镖:“老大,怎么办啊?” 殷成束本也有点不知所措,但听保镖这样问,更是气加一等:废物,等我解决完这事,我就来解决你! 吃瓜的殷泽得意:哈,这么快就内讧了?我这还没出绝招呢! 这么多闪光灯可盯着呢,保镖也不好对殷泽太过分,所以殷泽很快挣脱了束缚。挣脱束缚的殷泽像只脱缰的野马似的,竟在镜头前做起了这样的事! 只见殷泽揽住了殷成束的肩,然后对着镜头比起了耶。 殷成束都懵了,耶? 打头那记者又充当了主持人一角,提问道:“你们在这干什么?” “来接大哥下班!” “哇——你们感情好好!原来报道都是真的!” 殷泽呵呵了,报道不都还是你们撰写的,真的假的你们难道不清楚—— “那你脸上的彩是怎么回事?还有刚刚那男的抓你手是为什么?” 殷泽继续编,“我刚才不小心摔倒了,他扶的我!” 他又特意转向大哥,面上嬉笑,嘴上挂刀,“他是我最最亲爱的大哥,怎么会伤害我呢!” 然后还摆弄着镜头给了殷成束一个特写,“如果我出了事,那大哥一定会第一个不让呢!我的安全可是大哥负责呢!明天头版你们可就要写哦!” “哇——你们感情真好!” 哇——你可真能胡扯!殷成束一只眼抽筋地装哑。 /111/111514/28944696.html 第42章 纪蕊嘉,别揭穿我可以吗? 殷家可真是新闻制造机,就那个打头的记者,他就光挖殷家的料都已经够小富即安了。 所以当他接到殷泽电话时,也是满眼的不可思议,“什么?你亲自爆料?” 对方表示没错!紧接着他就收到了这个地址,然后叫着一众同行赶到了现场。 这个记者果然没辜负殷泽的厚望,趁热也真的问出了订婚宴的枪杀事件,殷泽甩锅了大哥,替殷成束拦下了责任,“哦这个,我大哥说一定不会让我受委屈,会帮我找到凶手的!” 这过程可全都录着像呢! 那也阻止不了殷泽交代那记者,“这句话也记得报道出来!” 嗯——要不笔给你,你自己来写? 殷泽上脸了,他竟真有此意,对方见他来真的,赶紧犯怂示意镜头还录着呢! 这时殷泽也发现了镜头里的殷成束脸色可不太好。 这倒也不奇怪,谁叫反转来的如此之快呢! 要怪就怪你把我看扁了—— 殷泽那嘚瑟劲儿,倒和刚刚自己的赖皮没啥区别,要说偏要找出点区别,那大概是他敢明目张胆地吐舌头“了了了”—— 殷成束爆了句粗:md!竟被算计了! 真是现世报啊! 再看这一个个叫得上名的报社,有大有小,有交情,也有交恶的,实在难打点,算了,暂且放你一马。 “希望你每次都能这么好运。” 殷泽笑笑,“我一定会的!但你嘛——可就不一定了。” 殷成束心里咯噔一下。 殷泽去了这么久,纪蕊嘉很是担心,直到看见殷泽满脸挂彩地回来,才敢放声大哭。 呜呜呜—— 李莹:咦?我怎么还能晚她了半步—— 俩女人一唱一和,着实给殷泽堵得是半句话也插不进来。 直到李莹问他是谁干的。 典型的让你说你又不说了,李莹真想掏出棍子行使她母亲的权利。 可哪里去找什么棍子啊,还是得靠李莹的小肉拳。 这一追一打一躲的,好一副母慈子孝——哦不,鸡飞狗跳啊! “妈!你新做的美甲!” 这话最管用! 李莹马上注意力就转移到手上了。 还好,没坏——她指的是美甲。 这副场景着实把纪蕊嘉给逗笑了。 大家见她笑了,不禁心里也松弛了许多,母子二人都最在意她了。 李莹这时也感性了起来,她抓起纪蕊嘉的手就说,“既然订过婚了,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以后我会疼你的!” 这话不假,李莹一直很疼她。 这时张叔的电话打了进来,说纪明的后事准备的差不多了,葬礼安排在了三日后,“要通知媒体吗?” 你这是跟殷成束学的吧!什么都要拿来做文章—— 不过,如果我不出面澄清这件事,恐怕殷成束也会搞小动作的,哪怕买来文章写纪蕊嘉嫁来不详,肯定也会带偏舆论的! 倒还不如大大方方地正面澄清。 “通知,提前宣传一定要做到位,这事交给李蔓去处理。” ** 护士给纪蕊嘉拔掉针管,交代她好好休息就出去了。 纪蕊嘉则站去了窗前看风吹过大树,安安静静,心事重重。 忽然那树里闪过一道白色的闪电,刚进门的殷泽赶紧大步向前扯上了窗帘,避免屋内被人偷拍。 然后电话吩咐了几个人去查看对面的情况。 做完这一切他才去安慰纪蕊嘉。 把好听的话听完,纪蕊嘉不禁一乐,“怎么?我就那么脆弱吗?” 殷泽会意一笑,“不,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姑娘。” 俩人火速整理了情绪,开始分析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殷泽先用理论分析了一番,滴里嘟噜说了一串后,得出结论是,“廖宇凡所在的位置,不可能射击到纪明。 我们暂时先相信他说的,他枪里没有子弹,那物证科不会冤枉他啊,除非——” “有人掉包了!”又是默契的一天。 不用说,肯定又是殷成束搞的鬼,可现在纪明不在了,谁又是他的幕后帮手呢? 电话铃声响起,内容简单劲爆:“查出来了,这个廖宇凡就是廖老大的儿子!” 二人互视,在第二天的一早就去探视了廖宇凡。 刚一坐下来,廖宇凡就感觉到右侧的脸烧得滚烫,那正是纪蕊嘉的方向,她的眸子当当正正地在盯着自己,廖宇凡还用余光瞟见她手臂戴着孝布。 不是他干的!但此景又跟他脱不掉什么干系! 所以他低下了头。 殷泽先打破的僵局,“我们都相信,不是你做的。” 那又怎样?结局却是我想要的啊——所以是谁做的又有什么关系—— “你这样的态度会被人利用的!” 廖宇凡不紧不慢,幽幽道:“那你们来又是什么目的?难道不是要利用我吗?” “我更愿意把它解读成合作。” 廖宇凡哈哈,“合作?你们姓殷的都很会拽文字游戏嘛。” 呃——我这大哥是打下了个什么口碑啊!都连累我了! 殷泽心虚扣扣耳洞,不得不另辟蹊径,“反正你已经是殷成束的弃子了,替他背锅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 好处不就是纪明死了嘛。 还不够明显吗? 廖宇凡一副坏笑,就是不肯松口。 纪蕊嘉见状,使出绝招,“那我呢?我这个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呢,你难道不想亲手了结我吗?” 殷泽震惊! 廖宇凡也震惊! “你在说什么!” 纪蕊嘉不管,她继续激他,“你是廖老大的儿子吧!” 阻止已经晚了,“我们说好不提这个的……” 显然纪蕊嘉已经失控了,她反而还在继续,“绑架时你是有机会杀我的,为什么你停住了?你也可以有很多机会对我爸下手,为何偏偏选在人最多的时候?你大可以再制造一场车祸,就像害了肖警官那样,为什么会偏偏选择最危险的一种?我猜测一下吧,大概你一直不敢下手,是有人推了你一把!纪明已经打算去自首了,你知道吗?” “我,我……不知道。”廖宇凡反应了过来,“那又如何,他去自首我就该原谅吗?那这么多年我的痛苦又算什么呢!” 纪蕊嘉也激动,“那你父亲就是无辜的嘛!别忘了,他才是当年的直接施暴者!当年又是谁指使你父亲这样做的?是殷成束!” 廖宇凡彻底没词了。 “我们之间的恩怨远还没有结束,呵——如果这是你想要的结局,那好,我们不强迫你,如果你也想让殷成束这个真正的罪魁祸首受到制裁,那我们倒可以合作。” 该说的都说了,也就到这吧,眼瞅着俩人要走,廖宇凡这边动摇了。 顿了数秒道:“好,我跟你们合作。” ** 合作是谈成了,但过程殷泽一点都不满意。 空无一人的街上。 “你疯了吗?你刚才在做什么?你拿你自己做诱饵,你难道是嫌自己死得还不够快吗?!” 什么意思?“殷泽你说清楚!” 殷泽因为自己说漏了嘴而陷入自恼中。 但显然纪蕊嘉并不打算放过这个话题,“你有事瞒我对吗?难怪你回国后一直都是怪怪的,照你之前的脾气,你断不会这么迁就我的——迁就是因为我会死吗?” 殷泽:就你这么个猜法,我得用几个脑袋才能给它编回来—— “所以你到底在姐姐那得知了什么?” 见殷泽不语,纪蕊嘉恼了,“好,你不说是吗?你不说我自己去问!” 纪蕊嘉转身走出还不足一米,殷泽便举双手缴械投降了,“与其让别人误导你,倒不如我告诉你我知道的。” 当然,殷泽也不会照实说。 比如黄毛和他手下做的那档事——那事殷泽每每想起来,还是会恨得牙痒! 但关于他如何死的,并且他死后纪蕊嘉也死了,这些全部都交代了。 纪蕊嘉一整个的傻眼。 确定这些事真的有发生吗? 昏迷之后的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还殒命了? 但因为殷泽死在前,他也并未亲眼看到纪蕊嘉死掉,于是他说,“是你姐姐说,只有你死掉,才会发生穿越这种事。” “穿越不是因为你吗?” 殷泽都被纪蕊嘉说迷糊了,“我?我哪有那本事啊……” 这还成本事了? 不是为了某项医学研究啊—— 殷泽:你脑回路是照盘山路盘的吧—— 这不,她那盘山路脑袋要开始过车了,“那如果我死一次就可以穿一次的话,那更得快点把廖宇凡放出来了!” 被cue的廖宇凡在监狱里狂打呸嚏。 殷泽则是一副像看神经病似的看向纪蕊嘉,“你有病啊!外一只能穿这一次呢?” 呃——这个嘛……确实不严谨了。 不过不是有个现成的明白人嘛,干嘛要自己乱猜呢,打电话问问纪蕊晴不就好了。 于是便拨通了纪蕊晴的电话。 那边听明白了来意,反应竟是出奇得镇定。就连听到纪明去死的消息时,纪蕊晴没表现出半分悲伤的意思,反而还有点如释重负的轻松。 “呵。没用的,什么都改变不了的。” 纪蕊晴做了这么多,什么换身份,换环境的,不是依然不能确定,能不能改得掉结局—— “纪蕊嘉,我能单独跟你谈谈吗?” 在殷泽全程白眼下,纪蕊嘉只身一人走到了角落里。 “现在就我一个人了,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那边突然很激动,“嘉嘉,对不起你的人是我,我知道爸爸全都和你说了,是我当年提出要你顶替的,错在我!但坦白讲,我很快就会死了,而你也是因为死过一次才会穿越的!我们什么都改变不了,既然改变不了,我能不能请求你——请求你不要揭穿我!” 纪蕊晴笃定纪蕊嘉一定会妥协的,毕竟和纪明联系的这些年,她已经算是拿捏了纪蕊嘉。 而纪蕊嘉确定也动摇了。 只是——看向不远处的殷泽,她又该怎么和他交代呢? /111/111514/28944697.html 第43章 昏庸就昏庸吧 殷泽眼神十分锋利,似乎是在警告她:纪蕊嘉我看你敢! 受双面夹击的纪蕊嘉顿了顿,在和殷泽的对视中回复道:“好,我答应你。” 殷泽,卒。 气坏的殷泽只能在一米内的空间里来回踱步。 殷泽疯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坦诚。你是不是应该把你想的都告诉我,我们都没站在同一个战壕,还谈什么一起打败敌人?” 纪蕊嘉搓手紧张,我我我地吞吞吐吐。 见纪蕊嘉忧心忡忡,殷泽几乎有些歇斯底里地祈求了,“你能不能告诉我,她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为什么说完你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她的犹豫,她的沉默,几乎能让殷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了,“难道——你想——真的代替她?” 纪蕊嘉眼睛一下就亮了,是那种被说中的错愕。 殷泽苦笑,松开她的手站起,无奈地搓自己的头发。 可无论他怎样无奈,似乎都说不动纪蕊嘉已定的决心。 “既然结局已定,我们谁都逃不掉命运,那又何必折腾这一次呢!再说她现在还怀着孕,我还捅出廖宇凡这么个篓子,现在换回来,岂不是把姐姐往火坑里推啊——况且,况且是她救的你,我们就当还她这个人情了。” “人情不是这样还的纪蕊嘉!况且还是我的事,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跟我没关系是吗?”纪蕊嘉一定是气急了,才会说出以下这句话的,“你那么想把我们换回来,难道是因为其他事吗?” 其他事? “纪蕊嘉,你居然怀疑我有私心?我最大的私心就是想让你活!” 纪蕊嘉被噎得无话可说。 不久,她开始噼里啪啦地趟眼泪,“我们改变不了什么的,爸爸死了,陈逸羽病了——而我们,也会死的——哪怕保住她一个也行啊——” 殷泽垂头叹了一口。 经过几秒的心里斗争过后,殷泽屈服了。 好——纪蕊嘉——我认输——这样总行了吧! 殷泽回身回到纪蕊嘉的身边,他抱着她,努力想把她冰透的身子暖一下。她怎么总是那么叫人心疼呢! 他不能怪她改变了主意,他只能怪她穿衣单薄。 “怎么还不会照顾自己呢!” 话里话外还带着责怪,纪蕊嘉就小声啜泣,泪水顺着鼻尖落在他的肩上。 殷泽感到那一小戳发凉。 “好了,好了,都依你好不!你说不换就不换!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我爱的是纪蕊嘉,娶的也是纪蕊嘉。” 说罢他便掏出了一直放在上衣口袋的对戒。 啊……这? 接过戒指的纪蕊嘉表示非常震惊,“它们怎么会在?” 多半会认为殷泽买了一模一样的吧,可一些微小的擦痕又证实它就是当年他们结婚的那个! 这是怎么一回事? 殷泽龇牙带怒,“你的关注点不应该在刻的字上吗?” 哦哦,纪蕊嘉赶紧抱歉地看向内圈刻的字上。 纪蕊嘉。 啊啊——明知我泪点低,偏还要惹我哭——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戒指是怎么跟着一块穿的? 殷泽掏出脖子里的银链,“喏,我把他们穿成项链了。” 无独有偶,纪蕊嘉这时也掏出了她脖子里的平安符。 殷泽:这居然不是偶然?看来戴在脖子上的东西都会跟着穿回来的……会不会它俩就是穿越的媒介呢?可到底哪个才是呢…… 纪蕊嘉早不想穿越的事了,所以她得注意力在其它问题上,“为什么你会把戒指穿成项链呢?” 呃——这位高冷的殷二少爷啊,怎么还会做这么幼稚的事啊! 殷泽脸都羞红了,“怎么,还不许人家恋爱脑啊——” 允许允许,纪蕊嘉不但允许,还想添油加醋呢! 但眼下她却没那个心情。 她就互相拥抱取个暖吧。 别说,殷泽还真就吃纪蕊嘉这套,尤其是她柔柔软软,楚楚可怜的这副样子。 他竟然沦陷了—— 还气吗? 呵,没有的事! 这时殷泽自己都自嘲道:md!我要是君王,肯定得是最昏庸的那种! 昏庸的王抱紧了他的爱妻。 二人恢复理智讨论该如何救廖宇凡。 殷泽虎口托着下巴,食指不停扫自己的笔尖思忖,暗中梳理着其中关系网,知道廖宇凡的背后黑手一定是殷成束。 那廖宇凡作为这个时空的弃子,会不会是在映射他上个时空的结局呢? 听殷泽这样分析完,纪蕊嘉马上像是悟了一样,长噢一声:“怪不得他会突然消失呢,原来是这样啊——” 殷泽一脸怎样? 纪蕊嘉完全掉进坑里,“我就说嘛,不至于因为亲了我一口,他就消失吧——他可能那时也是进了局子了——” 难道错怪廖宇凡了? 呃这……殷泽脸色变得不太好了。 殷泽:我叫你在这回忆过去呢?你给我好好交代,什么叫亲了你一口就消失了??? 纪蕊嘉:……我错了。 能倒带重说吗—— ** 车子停到了纪家楼下。 殷泽按住纪蕊嘉的手再次确认,“你真的没关系吗?” 纪蕊嘉微笑摇头表明自己真的没关系。 可当黑暗的家被灯照亮的那一刻,还是有种孤单落寞感。 纪蕊嘉径直走到餐边柜前,拿起立在柜上的照片,心里五味杂陈。 难道又要拿它做遗像吗? 看来是了。 纪蕊嘉长长舒了口气——看来重获幸福的代价,就是要再次经历痛苦。 好在与上回不同,这次有殷泽在她身边。 他会轻捏纪蕊嘉的肩膀,提醒她别陷太深。 纪蕊嘉强撑微笑,本意是想让殷泽别担心的,但他太懂纪蕊嘉了,分明那表情就是有问题。 “我们别在这了好不好?去妈那,或者我们去澳星,反正离开这就是了。” 等一下! 纪蕊嘉捏着殷泽的手示意,殷泽会意等着,等到纪蕊嘉情绪稳定了,她说:“爸爸有东西交代给了我。” 画面闪回订婚那天。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吉时举礼了。 这时纪明来到后台寻纪蕊嘉,他从门外看着,是那样静悄悄没有惊动任何人的小心。 此时他的内心是满足的,大女儿这个时空结婚,他不能出席,小女儿上个时空结婚,他更没机会参加,这次算是他作为父亲的最大荣誉了,虽然只是个订婚宴,但可以亲自挽女儿的手,真是死而无憾了。 而且他预料,自己真的会死。 哪怕就是自首,殷成束大抵也会给他安排各种死法吧。 黯伤的苦楚挂在脸上,巧的是纪蕊嘉看到了镜中纪明的像。 她也忙跑过去询问纪明为何苦瓜脸,纪明只是笑笑,当然是要瞒着,到最后也只是说,“嫁女儿的,有几个是不难过的!” 此话不假。 尤其是几个姐妹又十分共情地表示,纪明说的是对的,所以纪蕊嘉当时也就放松了警惕。 直到高祁妍一行人的到来,纪明才借口说给他们点空间聊聊地要走,可转念一想,又折回来拉着纪蕊嘉莫名其妙道:“我床底下有答案。” 嗯? 纪明笑笑地被高祁妍一行人挤了出去,而那时的纪明心想:真希望你们永远不需要答案。 按照纪明生前的指示,纪蕊嘉和殷泽很快就找到了藏在床底下的盒子,上面积了厚厚的灰,一吹都有点呛人。 二人咳嗽几声清嗓,然后打开了盒子。 里面仅是一本书。 殷泽表示非常失望,“就这?” 纪蕊嘉也凝眉,这难道就是做父母的谆谆教诲,是在告诉我多读书吗? …… 纪明才不会那么无聊,谁会用生命最后的一刻开这种玩笑呢。 那这本看似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书到底有何寓意? 呃,现在恶补柯南还来得及吗? …… 诶……对了! 二人同时灵光乍现,目标锁定了一个人,“金凯越!” 深夜被抓来当福尔摩斯的金凯越实在受宠若惊。 “那个,那个,我警校还没毕业呢……” 那俩人一致眯眼瞧他:你哄谁呢!你可是局里有名的神探啊! 当然那是在不久的以后才有的名号。 而这个时候的金凯越【啊】了一声,表明: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啊…… 不管那个,殷泽给他揉起了太阳穴,“快转动你聪明的小脑瓜!快将你的潜能释放出来!” 妈呀,殷泽都亲自上阵了,金凯越哪还有回绝的道理。 只见他眼还未移到书上,手就开始翻个不停了,一边翻还一边询问纪蕊嘉的生辰八字,兴趣爱好,属相星座什么的,可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可纪蕊嘉也不敢质疑金大神探的智谋啊,只好如实相告。 “不对!这才解了一半啊!” 糟糕,纪蕊嘉说的是纪蕊晴的信息。 “按照你报的生辰,我找到了相应的页码,圈了这几个字。” 金凯越示意给他们看,拼凑在一起是:内存卡在—— 在哪里啊! 怎么还在这么关键的地方卡壳了? “后面呢?” 金凯越也想知道后续如何,但是很抱歉,“就这一个生辰,我只能解出这些,除非你再给我一个日子。” 嗨,那还不容易。 纪蕊嘉又报出自己的生辰。 没错,就是这样的,金凯越依据纪蕊嘉的生日,整合在一起的完整话是:内存卡在七号保险箱里。 未等殷泽对保险箱提出质疑,纪蕊嘉先一步道:“我知道在哪!” 可这时天色已晚,银行也早就休息了,看来也只能等到明天再去了。 思来想去,纪蕊嘉选择了澳星,但人刚到澳星门口,就已经有大批记者在围堵他们了。 “那个好像就是他们的车!” “快!” 只听一人下令,全部蜂拥围来。 殷泽见状也是脚快,猛地一脚油门踩底,仨人便从众人面前飞了出去。 就像要甩掉蜂群一般地询问,“甩掉了吗?” 纪蕊嘉双手握车顶扶手,小脸吓得煞白:你再快点,地心引力都能被你甩掉了! /111/111514/28944698.html 第44章 什么,空的? 金凯越比纪蕊嘉反应还大,车刚停在路边他就扶树开始吐,嗷嗷嗷地,比那天他喝多吐得还凶—— 吐完,仨人开始商议去哪。 廖宇凡不过脑子,“嗨,这么多连锁酒店,还没你们能住的?” 对,掏出身份证直接暴露,然后告诉记者我们在这? 金凯越搔搔鼻尖:嗯——是有些不妥哈。 “要不,去我家呢?” “不行!”这次换纪蕊嘉反应大了。 金凯越以为她是因为自己会在有些不放心,所以赶紧表明,“我回警校去住!” 虽然警校很安全,但毕竟他们又不是那里的学生,自然是进不去的。 而记者就算想到各种地方去围堵他们,但绝不会想到金家。 所以金家绝对是个好去处,金凯越又加重强调道:“家里只有我妹妹一个人!放心放心!” 这话不说还好,说完殷泽都掩嘴乐了,纪蕊嘉也是快被金凯越的单纯打败了,脸上挂着呵呵呵,心里默念着:不就是因为有你妹妹在,我才不放心的嘛—— 但夜深露重,难道真的要在车里熬到天亮吗? 况且纪蕊嘉本就刚从医院出来,明天也还要战斗,今晚她太需要好好睡一觉了。 所以殷泽对金凯越的提议是同意得不能再同意了,直接挂挡转动方向盘,就奔着金家去了。 让纪蕊嘉没想到的是,都这么晚了,金珊妮居然就真的还没睡! 只见金珊妮像个母夜叉似的横在入户门口,那眼神是一会看看哥哥,一会又看看纪蕊嘉的,仿佛似要说,你竟敢把这个女人带回家!!! 纪蕊嘉苦笑,新闻你应该看了吧,我实在是没地去了—— 金珊妮对此是有些同情的,但毕竟纪明出事前的新闻她也看了,纪蕊嘉今天可是订婚了她的青梅竹马,她的小情哥哥啊。 但再怎么说敌我矛盾始终也是大于内部矛盾的—— 所以就算金珊妮再讨厌纪蕊嘉,也还是让她进了屋。 但珊妮却没好气地给她扔了个毛毯,“你只能睡沙发!” 可以可以。 我不挑的。 那你的殷泽哥呢? 只看金珊妮马上换了副嘴脸,“殷泽哥,你睡我哥的房间吧!” 金凯越:我还没走呢! 金珊妮:那你还不赶紧识趣地离开—— 有妹如此,真是坐立难安啊—— 刹那间,金凯越都想跪拜已故父母了:爹啊,娘啊,你们赶紧托梦给她个棒槌吧!人家都订婚了,她还贼心不死的—— 要不是有情敌在,金珊妮真想当场就给她哥个棒槌,都不用托梦的,但怕被看笑话的她并没有那么做。 就今天这种修罗场面,金凯越哪还走得了? 可指定是不能走了。 两室一厅,金珊妮又不肯让出她的屋,那沙发指定是纪蕊嘉的了。再则金凯越那标准的单身男人屋,哪里再能容下另一个成年男人啊——金凯越总不能来睡沙发吧—— “你俩都订婚了,睡一起也是合理的吧!” “合理合理!非常合理!”在场的人只有殷泽支持他的观点。 而其余人——尤其以金珊妮为首的,直接就投了否决票,“不行!我不同意!” 金凯越脸垮:这有你什么事啊—— “你俩一起睡!”金珊妮在她大哥和殷泽之间来回指了指。 殷泽一副“我也不嫌弃”的样子。 但看着金凯越的标准单人床,殷泽购物瘾又犯了:是该给他换个床了——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纪蕊嘉却成了沙发客。 只不过她可没殷泽娇气,她是真觉得这沙发舒服啊。 尤其是现在,挤在这一方沙发里,真是安全感十足。 这样的夜纪蕊嘉根本就睡不着,她把金家的天花板当成了投影幕布,将心里的事一帧一帧地投在了上面。 纪明的一颦一笑都在牵扯纪蕊嘉的泪腺,很快枕头都摊湿了一片。 没过多久,殷泽心有灵犀似的从屋里走了出来,他怀里还抱着他的铺盖卷。 不等纪蕊嘉询问,他自是在地上铺了起来,“虽说都是打地铺,但哪有在老婆身边睡得香啊。” 铺完他就窜了进去,然后面向纪蕊嘉握住了她的手,闭上眼睛哄她睡,“我在呢,睡吧。” 纪蕊嘉会心一笑,别说殷泽这样一来,她还真是安心了不少。 记得刚结婚的那段时间,他们都是这样握着手睡的,仿佛只要被他握着,纪蕊嘉的心就很安很安,安到可以秒入睡。 还真是妙药啊。 瞧纪蕊嘉浅浅睡去,殷泽这才敢睁开眼睛,他就这样安静地看她,哪怕就是轻微地眨眼睛都像是怕把她吵醒似的。 所以他就这样安静地看。 安静地在心里说:你保护你姐姐,那就让我来保护你吧。 ** “啊啊啊啊!!!” 好家伙金珊妮这一嗓子,直接叫醒了所有人。 尤其是金凯越连裤子都没来得及提,就直接是拽着跑出来的。 还没头没脑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只见金珊妮小手一指,“你你你——你们怎么睡一起了!” 二人的确是从一个被窝出来的。 呃……这…… 在纪蕊嘉愤怒的眼神里,殷泽立刻举双手投降,“我冤枉啊,是你从沙发上跑下来的!” 事实上,确实如此。 呵呵呵,纪蕊嘉不好再说了。 现在是金珊妮接过接力棒,“你不是跟我哥睡在一起吗?” 呃……这个嘛…… “因为金凯越他打呼!他好吵,吵得我根本睡不着!” 背锅的金凯越有口难辩,打呼这事有待考察。 “那你不会睡在别的地方嘛!干嘛偏要睡她旁边啊!”金珊妮好计较哇。 不过咱就是说,殷泽那小脑瓜转得就是快,他立刻变了一副嘴脸,一副可怜到叫人难以再追问的程度,“人家怕嘛——没个人在身边哪能行!” 众人:…… 咱们还是该干嘛干嘛吧,别大早上找恶心了。 同意! 金氏兄妹纷纷扭头回了自己的房间,可纪蕊嘉没房间可回啊,只好站立起身准备要走。 想走? 门都没有! 殷泽直接拽住了纪蕊嘉的手,还将自己的脸贴在了纪蕊嘉的手上,嗯嗯唧唧地,“别丢下我一个人,人家怕嘛——” 纪蕊嘉真是忍无可忍地闭上了眼睛,她暗自在攒一股劲儿,怕不是下一秒拳头就要砸到殷泽脑袋上了! 殷泽倒识趣,赶紧起身正经起来,“咳咳,银行该开门了。” 纪蕊嘉这才抬眼看向挂钟,糟糕,都已经这个点了! 三人甩下金珊妮跑来了银行。 这时银行已经排满了办事的人。 纪蕊嘉向大厅经理说明了来意,并提供了纪明以及自己的身份证件,那人审核了一番,道:“请跟我来。” 就这样,纪蕊嘉找到了纪明在银行租的保险箱。 怀着忐忑的心情,纪蕊嘉尝试按下了密码。 要不说是亲父女呢,果然一把中! 只是——只是还没享受够喜悦,很快现实就泼了她一身冷水。 空的? 怎么会是空的! 纪蕊嘉不敢相信地用手去探,仿佛是要揭开某种机关似的,可这一个个正轨小铁盒,哪里会有什么奥秘啊,空的就是空的。 那二人在得知里面啥都没有时,也是一脸惊诧。 花钱存空气? 你听听,这合理吗? 就在三人百思不得其解时,一个神秘人闪出了银行。 也因今天人多,他很快便靠着人群消失在街道中。 那个神秘人神神秘秘地上了一个豪车,豪车后排坐着殷老爷子。 他将从保险柜里拿出的小卡片递给了殷老爷子,殷老爷子捏着那张小小的卡,决定给大儿子上一课。 殷成束一回家就被告知老爷子正在书房等他。 闻罢,殷成束就莫名生出某种不好的预感来。 这不刚一推门,老爷子就严肃地叫他关紧了书房门,仿佛怕是隔墙有耳似的,小声道:“我曾告诉过你,做人做事夹着点尾巴,不是每个人都在你控制的范围内。” 指的是? 殷老爷子将桌上的笔记本转向殷成束,解除暂停键后的画面竟然是——他和纪明当年谈判画面! 画面在继续播放,只听殷成束道:“纪警官,你说你偏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偏是要激怒我,这不我才出此下策的。” 纪明脸上没了正气,尽是疲倦。 殷成束看在眼里,继续实施打击,“只要你不再查工人失踪案,只要你肯处处帮我开绿灯,我自会替你打点好烂摊子的。” 丢,画面就在这个时候戛然而止—— md! 殷成束忍不住飙出脏话。 他大骂纪明鸡贼,“他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净得狠呐!呵呵呵,不利自己的东西倒是都删光了!” 殷老爷子都不想骂他蠢了,眼睛一闭依靠在转椅上就哼句,“都叫你夹着尾巴做人了。” 殷成束翘起二郎腿,一脸现在夹也来不及的泼赖样,“哼,真是叫他死得太体面了,我真不该给他留全尸。” “怎么?还想策划一出车祸的戏码吗?” 殷成束惊讶,“你怎么都知道啊?!” 这时他到机警起来,嘲着书房四角看看,见没啥异样,才换做轻松口吻玩笑道:“你不会也给我偷录个录像什么的吧,然后以此来威胁我听话吧。” “那你能听话吗?” 殷成束坏笑,回答得倒很坚决,“不能!” 别整那些弯弯绕绕了,直接说你的诉求吧。 “说吧,什么条件。” 虽然是逆子,但是还算聪明。 殷老爷子也开门见山,“我要你放了殷泽一命。” 殷成束怒了,“你要不要这么偏心!他想搞死我诶,我还饶他?他肯饶我吗?” “如果他肯呢?那你们之间是否就能休战?” “那就要看他的诚意了。只要他向我低头道一句,大哥我错了,我这人倒没那么小肚鸡肠,可以考虑考虑。” /111/111514/28944699.html 第45章 放弃继承权 恐怕殷泽那样做了,殷成束才要真的害怕了吧。 殷老爷子想做这个和事佬,他也察觉殷成束已经愈发不好控制了。 “你想要的无非就是钱嘛,我给你难道还不够多吗?” “不够!跟你的偏心相比,远远不够!我要什么你知道,我要整个殷氏制药厂。” 殷老爷子气急地骂他是贪得无厌的家伙。 那又有什么关系,殷成束领了。 但这事没的商量,老爷子直接回绝了不行。 殷成束索性也撕碎了面具,露出真面目,“那就是没的谈喽。无所谓,反正视频就算爆出去影响的也是殷氏的股价,我想就算考虑这个,你也不会让它流传出去的吧。” 那倒是真的。 但殷老手里的芯片也全非并无价值,至少给纪明的遗孤留下了生路。 “我很确定,保险柜里只有这么一张芯片,所以纪明的女儿确定不知道它的内容,放过她你能做到吧。” 嗨,她又不是什么目标,纪明都已经死了,针对她又做什么,这事殷成束倒是应了。 行吧,给殷泽留下一个心爱的姑娘,也不算殷老白费了功夫。 二人的谈判暂时告一段落,事情回到纪蕊嘉那里。 三人坐在车上无言,好一大会,纪蕊嘉才突然露出了笑脸。 在那二人疑惑的眼神下,纪蕊嘉掏出了另一个复印芯片。 原来纪明真的留了后手,原芯片在保险柜没错,但他另复了一张贴在了柜顶上层。 神秘人手下得急,根本没时间检查仔细,这倒叫纪蕊嘉捡了一漏。 殷泽见状也像是打了鸡血一般,马上就来了精神,一脚油门直接就干到了金家。 金珊妮本来就因三人不告而别生气呢,见他们杀了个回马枪,更是唠叨个没完,那三人哪有那心情跟她扯皮啊,直接奔去金凯越的屋又把她关到了门外,金珊妮不是一时懵,是一个的懵,但手到门边却不敲了。 “算了,原谅你们啦!我去买早饭了啊!” 三人没一个在听的,都把注意力放在了电脑上。 话说,金凯越,你这电脑也太卡了吧—— 金凯越:金主爸爸,要不你给我换个? 殷泽:我直接给你套房算了。 金凯越呵呵,还真是一副我不介意的样子。 读卡结束,三人脑中的弦愈加紧绷了,直到看完整个画面,大家都有种看完一部恐怖片的错愕感。 “豪门恩怨真的存在啊——” 殷泽、纪蕊嘉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应对金凯越的提问。 那接下来怎么办呢? 报警吧! 可人刚到警局门口,殷泽便警觉得喊道:“等一下——” 嗯??? “我怎么觉得后脊梁骨发凉啊。” 殷二少爷,你是不是气功练得走火入魔了—— “不是,是肌肉记忆反应!” 果然,身后殷老的手下任五出现了。 他从车里出来,直接走向殷泽,“殷老有话要对你说。” 嗨,电话不能说吗?回家不能说吗? 干嘛要在这堵我? 莫非是知道我会来? 见殷泽久久不肯来,殷老亲自摇下了车窗,直接一个犀利的眼神就叫殷泽乖乖过了来。 那二人自然也是跟着。 只不过,闲杂人等被任五挡在了车外。 金凯越反手指向自己,“怎么就我一个闲杂人等吗?” 任五眼神示意,你觉得呢? 金凯越笑笑,不是还有你嘛。 任五:…… 殷老此行昭然若揭。 大家也别费劲绕圈子了,外面太阳挺大的,那俩小跟班还在日头下晒着呢。 而作为已定儿媳,纪蕊嘉也就不算外人了。 殷老毫不避讳直言道:“你们以为你们手里的东西就能扳倒他吗?那不过是经过处理的片段而已。” 谁处理的? 那还用问,自然是坐在这的殷老本人。 殷老故技重施,不过这次他拿的是更方便携带的平板电脑。 然后给他们播放了被截掉的那部分。 果然删掉的才是最精彩的。 画面显示,纪明不但录下了殷成束口述的犯罪事实,他还查到了殷成束在南下干的那些不干净的生意,资金巨大甚至还涉及了圈养雇佣兵。 而他的下一步就是利用殷氏制药厂搞d—— “他疯了吗?” 殷泽的歇斯底里受困于车内,他的拳脚只能打在真皮座椅上。 而同时看到这些的纪蕊嘉也是脑里轰地一声。 眼看窗外就是警察局,殷泽竟一时不知该怎么报这个警。 “爸爸,我能杀了这个恶魔吗?” “你觉得我告诉你这些是为了什么?为了全军覆没吗?不!殷家必须留一个干净的!你什么都不要做,这个孽障我会亲自解决掉,而你——不要再招惹他了,我后面会安排你们出国。” 交涉完,金凯越和任五就被叫上了车。 车内气氛很是紧张,金凯越也不敢多嘴问发生了什么。 直到把他送下了车,金凯越都没开口问出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不去报警了。 但这件事,对于即将要当警察的金凯越影响可是不小。 当然,那些也都是后话了。 现如今殷泽与纪蕊嘉回到了别墅,自是听了父亲的话点头哈腰对殷成束道歉,“大哥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 殷成束也是提着一边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琢磨,他这小子今儿这是吃什么错药了? 不过这殷老头还真是有办法,居然能叫这个跟自己对抗了二十几年的小子低头认错。 也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殷成束既然态度软了。 “只要你肯答应永不回c市,我倒是可以放过你——”殷成束又瞥了眼纪蕊嘉,添个“们”字。 “好!” 这个好字应之极快,快到殷成束都要开始质疑了。 这是憋什么坏水呢—— 好在殷泽机灵,赶紧打消了他的顾虑,“我们这就收拾铺盖卷回x国!那给纪蕊嘉办个交换生身份不过分吧——” 殷成束:只要你们肯走,就是摘天上的星星我都给你办! 殷成束马上差人去联系学校,好在纪蕊嘉在c大成绩不错,申请x国的交换生不难。 就这样,被牵累的李莹也要开始收拾行李,边收拾还别抱怨自己东西太多,但又都舍不得全扔。 殷泽头都大了,“妈,你不能把整个衣橱都搬过去的,你就拿几件欢换洗的衣服就行,别的我们到那再买就好了。” “哎哎哎,我这可是x季最新款,不能不带——” “哎哎哎,我这可是c秀经典款,不能不带——” 看着一屋柜的衣服,李莹忽然呜呜哭了起来,“这些可都是我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啊——” 可要是把这些都带上,我们偏得包机不可。 这个钱殷成束得出! 就在殷泽想去找殷成束要钱的时候,舒雅突然出现在房间门口,瞧那样子畏畏缩缩的,似乎要赶走他们是她似的。 殷泽叫了声大嫂,李莹便知道是她来了,根本就没给她什么不好意思的时间,直接就把她拽到了那堆衣服面前,“帮我个忙好不好?” 舒雅:帮,就是让我给你们摘天上的星星,我都去给你摘! 殷泽: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这两口子竟整这些虚头巴脑的…… “你帮我隔一段时间就邮一批衣服,要知道没有这些心肝宝贝,我是活不下去的——” 呜呜呜——演技略微浮夸了些。 但舒雅本人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啊,反而还像得到了某种特殊任务似的点头表示,“保证完成任务!” ** 纪明的葬礼办得十分简单,最后纪蕊嘉在墓前放了捧栀子花便离开了墓地。 而后是公关发布会,堂内也是聚集了各大媒体,打头的还是那个熟悉的家伙。 他很良心,至少没拿龇牙咧嘴的丑照当噱头发出去。 也没扭曲殷泽的话意。 殷泽说:“事发突然,我和我的未婚妻都很难过。她是因为我们殷家才遭此不幸的,不要因为她没了娘家就欺负她,以后她的后盾就是我!大家都是良心媒体,就不要在女人身上做文章了。” 彩虹屁吹一波,要不说还是那个打头的记者鸡贼,马上就听出了殷泽的弦外之音。 “你说她是因为你们殷家才遭遇不幸的,那殷家有什么错呢?” 树大招风没听过咩—— “殷家的错就是——太有钱了!” 底下骂声一片。 更有仇富者直接做起键盘侠了。 “所以我决定——放弃殷氏继承权!” 歘歘歘——各路媒体对着二人就是一阵狂拍,就一个殷氏就足够霸占接下来一周的所有头条了。 回到殷家,殷泽问殷成束,“怎样?我今天表现得还满意吗?” 殷成束阴险小人样,“你早这么做不就没那么多事了。” 呵呵——真能赖。 “那我可以再求你一件事吗?” 趁殷成束现在心情好,殷泽赶紧说:“能不能放了廖宇凡。” 什么?放了廖宇凡? 殷成束犹豫了一下。 不是说这事很难,只是上哪找这个好的背锅侠啊。 此人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不说,他又情愿去当这个替死鬼,放了他还得再填这个窟窿,麻烦得狠。 殷成束想探殷泽口风,“他是你什么人啊,还用得着你来替他求情?” 殷泽演技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那小脸一皱便诌道:“同学一场,不想看他替殷氏背锅,弄得好像我欠了他一样。” 仅此而已? 殷泽闪烁着无辜大眼,嗯嗯点头应“仅此而已”! 殷成束心里暗骂真是高看了他,骂了句“妇人之仁”便也就答应了。 /111/111514/28944700.html 第46章 出国 就这样,殷泽、纪蕊嘉、廖宇凡、李莹一行四人被打包送上了飞机。 那仨小孩都不如李莹淡定,要不说人家多吃了几年盐呢。 那叫一个淡定。 李莹穿着她的雪貂,戴着她的魔镜,摇晃着她手里的红酒杯,享受着她的度假旅程。 而坐在一起的纪蕊嘉都被她给带跑偏了。 “你吃这个,这个味道不错。” 嗯嗯,纪蕊嘉把李莹的推荐菜塞进了嘴里。 李莹品鉴下一个,“这个不行,这个不如某航的好吃。” 嗯嗯?纪蕊嘉也尝不出有何区别啊。 如果说这边是一切和谐的话,那殷泽与廖宇凡那边就是在pk谁更冷酷。 只见那两人全都把手叉于胸前,双双闭目仰靠在座椅上,任空姐如何询问统统都是不吃不喝,不需要,谢谢。 空姐:…… 纪蕊嘉双腮鼓得跟仓鼠似的,俩眼疑惑:他们不饿吗? 李莹也探出脑袋,一副淡定:他们睡着了? 不管他们了,咱们吃咱们的! 嗯! 纪蕊嘉和李莹的嘴巴又开工了。 画面转到那二人身上,只见廖宇凡有些闷不住了,这琢磨半天竟然只是说:“我从没想过,我们竟也可以坐在一起。” 殷泽笑的应付,“你也不必太激动。” 廖宇凡像漏气的可乐似的嘁了很长时间。 殷泽正了正身子,“到x国你要靠你自己,我可不负责养你哦。” 廖宇凡赖皮劲儿上来了,“那可不行,是你把我弄来的,你得对我负责。” 殷泽先无语了数秒,继而突然笑了起来,“你这倒是提醒了我,你得先赚钱把机票钱还给我!” 赚钱? 怎么个赚法? “瞧你有点姿色——” 刚听一半,廖宇凡就脑补了后半句:什么?他难道是要把我卖到风云场所吗? 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真是上了贼机了! 能跳飞机吗? 由于廖宇凡的心里活动巨大,导致他连带殷泽的座椅都扯得摇晃,“停!这可是在天上,你是想把我们都搞坠机吗?” 廖宇凡:……我自己坠就行。 俩人又恢复了之前的坐姿。 殷泽打算说完他的后半句,“瞧你有点姿色,是万不能留在我家的,我到时候给你安排个住所,你就半工半读吧。” 殷泽心里盘算着,你可快离我家嘉嘉远点吧,千万别动摇我家的军心。 廖宇凡对殷泽的心里活动浑然不知,但赶我走?这事有点严重。 “我不是要当蛀虫,只是我一个人在国外,人生地不熟的,我害怕——” 殷泽扯着半边嘴角:你别恶心我了行么—— “我就只认识你们。你们不能扔下我!” “廖宇凡——” 廖宇凡咯噔一下,第一次被他这样叫大名,着实有种做错事被抓包的感觉,可我不是刚被放出来嘛—— 廖宇凡乖巧地梗着脖子等殷泽的后续,很快殷泽就继续说了,“我收留你不是不行——只是——只是你能做到不伤害她吗?” 廖宇凡大脑叮铃一下,这个【她】很明显指向的就是纪蕊嘉啊。 但是真的很难回答行还是不行。 毕竟当年的行车记录仪里明白的显示,是这个叫纪蕊晴的女孩杀了他父亲啊,而纪明只是个【替罪羊】,现在羊死了,这仇算报了吗—— “我可以答应你,我不伤害她。” 但要是她出什么意外的话——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廖宇凡阴笑。 ** 殷家的海外别墅也是十分豪华,纪蕊嘉看后是直砸嘴,殷泽,你不是说你在国外一直过得很苦吗—— 请问,苦在哪里? 苦在你有选择困难症吗—— 殷泽完全不解释,只是默默地让这个叫皮特的洋管家给大家分配了房间。 待大家都回了房间,殷泽这才神神秘秘地关上了房门,锁上了门锁,掏出笔记本神速地敲下了一推代码,此番操作完,然后传送到殷成束那边的画面就卡顿了一下,怎么也是隔着千里万里,卡一下也实属正常,谁能想到那是殷泽的小把戏呢! 只见屏幕前的殷泽还在睡前看书—— 好像这是他的习惯吧,反正殷成束常见他如此。 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反而还想吐槽,一个人的时候就这样,怎么现在都有了未婚妻了,还这样? 真是不懂什么叫做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说罢殷成束的私密别墅卫生间里就传来了小女孩的声音。 是廖宇浓,别说廖宇凡这一走,倒是成全了他俩,这回更是无所顾忌了,殷成束直接抱着他的小情人就回房间春宵了。 而那边一片祥和的监控画面下,殷泽早已金蝉脱了壳。 殷泽当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他已经能很熟练地把录好的视频替换成实时监控了。 而且通过他敲代码,监控的时间依旧可以正常跳动,一系列操作下来,简直天衣无缝。 殷泽得意,“爸爸,我都说了,以后是网络的天下!” 如果殷老能听到的话,一定会敲他的脑壳骂:扯淡! 嘶——别说那痛感还真是说来就来。 虽不疼,但余悸啊—— 蹬蹬蹬—— 好在一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臆想。 殷泽习惯了机警,他躺回床上确定声音是由远传过去的,还特意用着英文,“谁?” 隔着一道门的纪蕊嘉嗯了一声,怎么还得入乡随俗? 哼,本姑娘英语也是不赖的。 至少在结婚后游历了许多国后是不赖的。 纪蕊嘉清清嗓子,信心满满地回复着,结果却还是闹出了个语法错误—— 诶——这么丢人咩—— 纪蕊嘉现在一点都不想让他开门了,可这时门却开了。 殷泽依靠在门框上轻轻摇手,“嗨。” “嗨嗨——”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 殷泽仗着比纪蕊嘉高上一截,便打探了四周的敌情,见无异样才拉了纪蕊嘉进屋。 纪蕊嘉:我是怎么进来的—— 未等纪蕊嘉想明白,殷泽一个回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咱就是说,壁咚也用不着贴得这么近吧。 “喂,你就这么耐不住了……”殷泽耸眉挑逗。 异国他乡,房间昏暗,再加上殷泽言辞上的挑逗,这些条件都足够开展下一步了吧——可偏偏纪蕊嘉是要面子的,“你说谁耐不住?” 殷泽吞咽下口水,我们的重点不该是这个吧—— 哐—— 玛丽路亚,我就知道刚才那余悸不是瞎扯的,原来这就叫预兆啊—— ** 纪蕊嘉嘴里说着抱歉的话,实际却在挥拳逼他接受。 殷泽:你说说,这还有王法了?? 现在这个当头信王法,倒还不如信因果。 对对,一定是上辈子欠她的,才会这辈子对她既不敢言,又不敢怒—— “矫情完了吗?” 殷泽:我可以申请再矫情一会么—— 答案当然是:不!行! “情况紧急,咱们直奔主题吧。” 殷泽高冷的那根魂瞬间回体,一副霸道总裁的范道:“说吧,什么事。” 见他如此,纪蕊嘉那半张脸都抽抽了,这人莫不是有什么神经分裂吧,他是怎么做到秒正经的? 算了,他的病先放放,得先聊聊陈逸羽的病。 “咱家是做药品生意的,认识的医生和供货商都比陈家多,我们帮帮她吧。” 嗨,就这事啊,殷泽立刻嘲她比了个ok的手势,“noproblem!明天就办妥。但是——” 纪蕊嘉蹙眉等他的这个但是。 “但是你这咱家是怎么说的这么顺口的?” 这个嘛,压根就没改过口好嘛—— “怎么?就算上个时空的婚你不认,咱这个时空的订婚总得认吧,我还不能说咱了?” 殷泽贱兮兮,“哎哟,我就喜欢你跟我不分你我,再说几个咱听听。” 纪蕊嘉:绝对精神分裂,你要不要一块看看病? 殷泽还沉浸在自己的话里,“我给你打个样啊,比如说咱妈,咱家,咱——” 咱什么? 殷泽抿嘴偷偷琢磨:以后还会有咱的娃。 不过这么些年了我们都没个娃,会不会是我不行啊—— 刚刚那副精神抖擞的模样瞬间又抽地跟没了筋骨似的,纪蕊嘉这回真的害怕了,“殷泽,你没事吧?你是不是有家族病史瞒我?” 啊? “咱妈在楼上,要不你问问?” 纪蕊嘉:……你样还没打完呢? 此时是一段较长的沉默时间,空气安静的这数秒,可是把俩人尬得不行—— “那个,天色已晚,我就不多加打扰了。” 殷泽:别不打扰啊—— 殷泽伸手就是一顿拉扯,纪蕊嘉哪扯得过他,直接脚悬在半空,好家伙还直接老掉牙地扑到了殷泽的身上,这样要是还说没感觉,那绝对有人撒谎! 刚刚一直都是擦边的试探,这回可是实打实干柴遇见了烈火啊! 都是过来人了,就不用人教了吧—— 气氛都烘到这了,再装了就说不过去了…… 于是二人情不自已地就拥吻在了一起。 二人也都想把上个时空的那点技术给用上。 可就在这个时候,殷泽突然想到:坏了,我那个替换监控的视频,时间可是快要到了! 难道要给殷成束看他们的现场直播? 那也太变态了吧。 于是殷泽就在这个档口,停了下来—— 他居然—— 停了下来—— 纪蕊嘉闪烁着大眼睛望着天花板,真是觉得好受辱啊。 可他还是晚了一步,那边殷成束已经回到了监控器前,也看到了殷泽在慌张地穿衣服。 不禁嘴角露出邪笑:呵,我就说嘛——可我对你们那点私事不感兴趣。 就这样殷成束点了关闭按钮。 殷泽终于是松了口气,但再想和纪蕊嘉继续?呵呵,完全不可能了! 哎呀,殷泽被吓了一大跳,这还是刚才那个躺在他身下的纪蕊嘉吗? 不!现在是钮祜禄?纪蕊嘉。 纪蕊嘉面带微笑,留下个拜拜就走出了房间,只留殷泽原地错愕自问:“我是怎么又搞砸的?” /111/111514/28944701.html 第47章 有个插队的 三人转来这学习还算顺利。 廖宇凡也被殷泽安排到了别处居住,走时还是黄金单身汉的殷泽,这时却手挽纪蕊嘉穿梭于校园,不免要惹得一群故友调侃,“我说殷泽,你这是什么情况啊——” 殷泽:你们难道都不看新闻的吗—— 故友们:你们殷家的新闻可都满天飞了,我们能不知道吗?只不过有幸能亲眼目睹绯闻女主角,我们还是十分好奇的。 “真是可怜了marry,sunny,ivory……” 殷泽马上扼住了说话人的喉咙,“谨言慎行啊——” 那人也识趣,赶紧求饶,“救命啊泽嫂。” 泽嫂只笑盈盈唤了声殷泽,殷泽便听令松开了手,此处又是一阵起哄。 “殷泽,终于有管的住你的人嘞。” 但很快,他们的起哄声就被另一群起哄声压住,待大家望去,好家伙那拨起哄者围绕的人居然是廖宇凡。 对于要颜值有颜值,要家世有颜值的廖宇凡来说,他已经替代了殷泽在这所学校的黄金单身汉的位置。 那人明显看着廖宇凡逗趣殷泽道:“后悔不?” 殷泽笑笑:“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二人身后还有一个同传翻译,翻译到这的时候不知该怎么表达了,其x国女人一脸问号,“泽说了什么?” 翻译者可不想给自己挖坑,便说:“这事你不用知道,毕竟这不符合你们的国情。” …… 话说校园里的小帮派还是比较明显的,但好在殷泽提前就帮纪蕊嘉梳理好了阵营,在这里她不会受到任何欺负。 甚至还比较受照顾。 纪蕊嘉那里不用担心后,殷泽又开始寻找起了纪蕊晴。 而自从纪明死后,纪蕊晴也就跟消失了似的,不但家搬了,就连手机也换了一个,这是有意躲之啊—— 越是这样殷泽越想找到她。只是就算殷泽再神通,这里也是x国啊,他也并不能为所欲为。 那该怎么办呢? 就在殷泽一筹莫展的时候,居然有个女孩像是认识纪蕊嘉似的,径直走了过来,脸上挂着狐疑,开口就问道:“你怎么在这?” 纪蕊嘉反手指向自己,“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这里还有第三人吗? 不过听纪蕊嘉一回答,那人就表明是自己认错了人,明显口音和作态不一样。 女人名叫罗瑾杉,此人面相就较为刻薄,听其言也是如此。 话里话外都有种居高临下感,但从交谈中得知,她定是认识姐姐,不想给姐姐惹麻烦的纪蕊嘉只说了句你认错人了便匆匆离开了。 罗瑾杉站在原处自言自语,“真是奇怪,这世界上居然有长得那么像的两个人,还都是中国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就是那么巧,这话被刚好路过的廖宇凡听到了。 不过没有铺垫,廖宇凡一时间并未听懂其义,但大致可以看出来,那女人对纪蕊嘉并不友善。 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 廖宇凡鬼使神差地拦住了罗瑾杉,用了个极土的开场方式,“嗨,我们可以认识一下吗?” 嘁—— 罗瑾杉怎么也算是家底很不赖的女孩,从小是被宠着长大的,说真的,什么长得好的,家境不错的,追她的还真是不少,面对对于廖宇凡这种的,她早就免疫了。 “不必了。” 说罢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廖宇凡坏笑一下,“呵,有点意思。” ** 这边殷泽帮陈逸羽联系好了医院和医生,没多久陈逸羽就在父母的陪同下抵达了x国。 前去接机的纪蕊嘉在焦灼地等待,殷泽看出她的不安,赶紧将手搭在她的手上,脸上挂着微笑,“你别这么紧张,这样陈逸羽也会害怕的。” 纪蕊嘉听话,赶紧调整情绪。 但看见陈逸羽是坐在轮椅上被父母推出来时,她还是情绪不受控地哭了起来。 呜呜呜互相哭了一会,陈逸羽才勉强笑道:“自你高中救下我,我这都已经多活了好些年了。所以不要难过。” 即便没帮纪明摆脱掉上个时空的厄运,但纪蕊嘉还是想在陈逸羽身上试试。 “我们还会活很多年,活到我们都有了孩子,然后订娃娃亲!” 陈逸羽忍痛笑道:“那你可得生两个,不然高祁妍一定会跟我抢的!” 殷泽挠挠脑袋:两个?这事经过我同意了么—— 陈父陈母:“咳咳——那个——不是有意打断你们谈话的啊,但是我们能不能先去酒店?” 大家移步到离医院仅一路之隔的酒店。 这里殷泽也都安排好了,陈父陈母一个劲儿地向殷泽鞠躬道谢。 “你们长途跋涉一定很疲倦了,我们也不打扰了,明天上午九点钟,我来接你们去会见路易医生。” 接下来又是陈父陈母一连串的鞠躬道谢。 二人重回车里,纪蕊嘉看向殷泽生出两只星星眼,殷泽直感左侧身体发凉,打着胆子看过去,愣住,“你干嘛?” 纪蕊嘉笑笑,“你真的变了好多。” 此话怎讲? 请赐教。 纪蕊嘉正正身子,系好安全带,“你以前可不这么多管闲事的。” 没错,别说是老婆的密友了,就算是自己那帮兄弟求他帮个忙,他都会嫌麻烦地直接拒绝,这次他不但应了,还能明天早起管接管送? 这—— “难道是来x国闲的难受?” “纪蕊嘉,明天我再跟路易要一个号,你也好好查查你那脑子,是不是当年那颗蓝色小药丸还有别的副作用啊——” 突然地急刹车让轮胎与地面擦出了巨大的响声。 即刻,车子停了下来。 要不是这次提了,纪蕊嘉真的都快忘了这茬了。 “那天我隐约听见你们在聊什么药丸的,具体那是个什么东西啊?” 得亏殷泽停了下来,不然非得分心地撞到哪个大桩子上不可。 “那天纪明没说完就被打断了,”那天的场景纪蕊嘉可是在的,所以不用多加赘述,“在后来也一直没机会再问——如果想查明真相,除非——” 纪蕊嘉最讨厌殷泽卖关子了! “除非什么?!” “除非找到纪蕊晴。” 好哇——合着绕了一大圈,殷泽还是没有放弃查明真相啊,或是,“你对殷成束是假意屈服?” 殷泽谨慎,赶紧食指挂嘴上,“嘘——” ** 各种设备齐上阵,直到确定了车没问题后,殷泽才敢再说,“不是我不肯屈服,是他不肯放过我,你知道我那个别墅里有多少隐形摄像头吗?” 殷泽说出的数字足够叫纪蕊嘉身寒的了。 “那岂不是360度无死角了?” “更正一下,是720度。” 纪蕊嘉赶紧捂住裙角,咒骂出一句:“变态!” 殷泽想解释一下那晚的事,听罢纪蕊嘉瞬间由恨转到谢:晚节保住了—— 但又忽地一惊,“浴室也有?那岂不是——啊啊啊啊!” 殷泽捂住双耳,待余震消散,才敢松开,“浴室没有啦,至少你和我妈的浴室不会有。” 纪蕊嘉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回到正题上,殷泽道:“继承不继承殷氏我是无所谓的,但是我不能让他利用殷氏贩d!” 这个纪蕊嘉不能杠。 由于刚才殷泽过于激动,力气是有些损耗的,“我答应你不强迫你做回你自己,我也答应你,不去计较你的失忆,还有互换身份这件事,但穿越的秘密你就真的不想知道吗?我们要在这场游戏里做个被动的配角吗?” 好像不能,毕竟我们才是这部戏的主角啊—— 所以系统告知纪蕊嘉,听他的,毕竟他都答应了你的诉求,如若你还阻拦,那就是你不懂事了—— 担不起罪名的纪蕊嘉只好应了声好。 掐算着时间,姐姐应该也生完了吧。 我们贸然找过去,应该害不得她早产了。 想完这些,纪蕊嘉才如实坦白,“那天在学校,有个女孩说看我很熟,想必她应该认识姐姐。” 殷泽:好你个纪蕊嘉,你倒是瞒我满得挺严啊—— 纪蕊嘉:吐舌头卖萌还能蒙混过关吗? 答案是能。 毕竟她一撒娇,殷泽就拿她没辙,只能退一步说,“那明天你带我去会会她。” 得令! 明天还未到,时间就被安排的满满的。 一早二人就来到宾馆等陈一家,在前往医院的路上,他们完全没注意到车后有辆车在跟着,后面那辆车里坐着一个男人,他穿着小众品牌的衣服,样子十分的贵气,只见他双手交叉轻放于胸前,头依靠在座椅上轻闭眼睛,那模样分明不是轻松,反而是淡淡的难过。 司机关心:“先生,您心脏又不舒服了吗?” 郁柠惨白的脸上毫无表情,只是用微喘的气息回答司机,“我还可以忍受。” 还可以,那就是快不行了? 自解其义的司机赶紧一脚油门超过了殷泽,吓得殷泽嗷了一声,“我们车里可是有病人啊!” 急着去死啊!这句话只是在心里骂了骂。 殷泽宽慰自己,就当他车里有病人吧! 不过殷泽猜得还真没错,车里那人不但有病,还是个挺严重的病。 郁柠插队见了路易医生,路易摆手道:“郁先生,我们今天没有预约。” 郁柠:“我的病等你预约还来得及吗?” 路易:…… 路易抬手看看腕表,“但是我的病人马上就要到了。” 郁柠:“那不是还没到呢嘛,呵,你们老外真是一点变通不懂。” 路易:…… 郁柠捂胸口轻咳,“你难道要见死不救吗?” 那哪儿能,路易医生赶紧把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戴上,然后照常给郁柠做起了检查,这一检查必然就耽误殷泽的预约。 此时殷泽也将车子停好了,他也赫然发现旁边那辆车便是刚刚超了自己的那辆。 嘶——还真是被自己说中了,还真是有病。 多有得罪,阿弥陀佛,我刚刚都是胡说得! 可原谅的话刚说出,殷泽就后悔了。 因为护士小姐告诉他,现在路易在忙,“不好意思殷先生,请您等一下。” 等?“我们不是第一个吗?” 护士:“有个插队的——” /111/111514/28944702.html 第48章 两张一样的脸 呵呵,x国人还真是够直白。 见殷泽爆肝,纪蕊嘉赶紧过来劝和,小声附耳说道:“我们等等就是了,这也没什么要闹的。” 听媳妇的没错。 那就和路易“秋后算账”吧。 这时陈母肚子有些不舒服,哎呦哎呦叫了起来,恐是初到这里有些水土不服。 但陈母自己又不太懂英文,哪怕自己知道怎么去卫生间,也是有点怂,于是纪蕊嘉自动请缨,“阿姨我陪你去吧。” 又和殷泽交代了几句不要闹情绪的话,便掺扶着阿姨走了。 这前脚刚一走,后脚路易房间的插队者便走了出来。 见那是个干巴瘦弱的男人,殷泽不禁心生起怜悯,哪怕出来的是个壮汉,十个八个殷泽都不怕,可他偏是个病秧子。 打病秧子,算不算以强欺弱? 算了,算了。 但这两个男人仅是打了个照面,便在之间生出一股奇怪的气场。 如果不是有缘人的话,那必定是死对头。 死对头—— 二人分开后竟然都各自笑了起来。 待郁柠走后,纪蕊嘉掺扶着陈母也回到了诊室。 这时路易也已经给陈逸羽做了全身的检查。 只见路易面露难色,大家也知情况不乐观,而x国人向来也比较直白,“泽,我无法向你隐瞒,她这病的确很严重。而且她在这没有医保,费用方面也是很高昂的。” 陈父陈母表示,就算散尽家财也一定要治好女儿。 有了这句话,殷泽也向医生说明,“治!就算有一线希望我们也要治!” 躺在病床上,趁着父母不在,陈逸羽拉住纪蕊嘉的手说:“我不想治了,我家虽然有点钱,但是近些年生意不好做,我想留点钱他们养老。” 如果纪明的死是摆脱不掉命运轨迹铁证的话,那多半陈逸羽也是要be的,那——放弃吗? 那纪蕊嘉和殷泽也是要死得,那就不好好活了吗? 纪蕊嘉犟脾气上来了,“如果你是担心钱的话,那我们帮你想办法。” 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自己兜里一分钱也没有,住得也是殷家的房子,总不能用殷家的钱解自己的慨吧。 殷泽看穿了她的心思,主动过来提示道:“你也并非一毛没有。” 纪蕊嘉:那毛在哪儿? 殷泽笑笑,将手机递了过来,“天风娱乐!” 这简直难以置信,“‘飞龙传说’火了?” “火得很离谱。” “许佳果然没叫我失望!” “不,他让你失望了——” 怎么? 殷泽解释道:“这事就很离谱,原本以为那些歌都是他写出来的,反而不是,你猜是谁?” 就俩人,你猜我能猜出来不—— “肖志恒?” “没错!” 殷泽也斯哈地表示不理解,“我记得那些歌都是许佳的作品啊——” …… “那他写歌,许佳干什么?” 殷泽呵呵,“就很离谱啊,他上了恋爱综艺,并且还挺火——并且,我还给他们接了代言。” 纪蕊嘉一看,还真是个游戏代言。 “这么土的名字,不接个相应土的代言,还真浪费——” 纪蕊嘉:你…… “起名这事你怎么也算是立下了汗马之功,以表心意,我决定把代言费分给你了。” 哇塞,这毛还是鹅毛! 鹅毛像大雪一样袭来! “谢谢!” 纪蕊嘉欢脱地像只兔子似的蹦起来,还揽住殷泽脖子亲了一口。 这吻,殷泽怎么感觉是用钱买来的啊—— ** 郁柠的家像是那种古堡庄园,开车门,开房门都有人伺候,真是一站式服务啊。 做完洗手消毒那些工作,郁柠才敢回到房间,他已经动作很轻很轻了,可还是惹来纪蕊晴白眼嘘一声。 郁柠赶紧放慢脚步,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到小嘟嘟身边,他露出和蔼的笑容,“这个小家伙,可真能睡啊——” “是呢,刚刚喝完奶就又睡了。” 郁柠轻抚纪蕊晴的头发,满眼的宠溺,“真是辛苦你了,咳咳——” 郁柠已经很极力地在控制了,可还是忍不住地想咳。 这个时候纪蕊嘉可不能怪他什么制造了噪音,更应该关注的是他的检查结果。 郁柠哪里敢告诉她实情,只能哄骗说:“当然很好啊傻瓜。我会陪你很久很久的,你放心。” 说罢又是一喘咳。 郁柠借口怕吵到宝宝,便赶紧出了房门,出了房门这一看,不得了啊——手心里是一摊血。 这—— “郁柠!” 喊他的是他的母亲夏墨卿。 夏墨卿嘲他走来,“怎么了?我刚才有听到你咳。你怎么了吗?” 郁柠赶紧把带血的手藏于身后,弯起月牙眼,“没、没什么啊——我只是怕吵到孩子才出来的。” 夏墨卿虽有些猜疑,但还是尊重他的小自尊,没有继续追问,但从夏墨卿的脸上并没有展现出对这个小孙子的愉快,“他那么小就这么麻烦,指不定以后会有多大的麻烦呢。” “嘘——” 这话分明就是说给纪蕊晴听的。 郁柠严肃,“母亲,我这还没死呢,这要是我死了,你岂不是对嘉嘉更凶?” 没错,在郁柠心里,纪蕊嘉才是女人的本名。 听到死字,夏墨卿直呸呸呸地,“你在乱诅咒什么呢?!” “如果你不想让我拿命诅咒,就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里面躺着的是我的妻子,还有我的孩子,如果你真的爱我,能不能放下你的成见,对他们好一些。至少——至少在我真的死的那一天,你也能叫我走的安心——” 夏墨卿无话可接。 这时屋内孩子哭了,郁柠紧张得赶紧冲进屋内,夏墨卿就在屋外的门缝里看他们一家三口。 而纪蕊晴的样子—— 她确信她看清楚了,那分明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夏墨卿真想冲进去撕破她的嘴脸,可碍于儿子的面子,她只能什么都不做。 夏墨卿要回书房顺气去了。 就在这时,她的电话响了,对方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的那个结果,“确定没问题?” 得到肯定答复的她像是非常失落地挂断了电话。 夏墨卿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之前做的鉴定结果,上面写着确定嘟嘟和郁柠99.99999%匹配,而换了机构再做的结果也是如此。 那没办法了,只能接受嘟嘟是自己孙子了。 待郁柠出门办事,纪蕊晴便故意借送茶的名义敲了书房门,探口,“结果可还满意?” 亲子鉴定这事夏墨卿是偷偷做的,除了自己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那么她是怎么知道的? 那她要是知道,会不会在报告上做手脚? “妈,你多虑了,”纪蕊晴把倒好茶的杯递给夏墨卿,抬眼一脸野心道:“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买通机构呢!我知道想告诉你,及时我知道你查我,我也没阻拦,因为我心里没鬼。而你,也不要再想办法拆散我和郁柠了,就算拆散了我们,他也不会娶罗瑾杉的。” 听到这,夏墨卿总算明白了她的来意,怎么?让我接受你这个女人做儿媳吗? 呵,门都没有! “要不是你中间插一杠子,他们早就结婚了!你一个连野鸡大学都没毕业女孩,不就想靠点姿色勾引个富商吗?你这样的我可是见得多了!” 即使不是第一次被夏墨卿这么说,但再次被戳穿,纪蕊晴心里还是很痛。 痛的是夏墨卿全说中了。 可连纪蕊晴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是,她会真的爱上郁柠吧—— 不然,她怎么会得知穿越秘密后,将最后一次机会穿回到这个时刻! 没错,这是她最后一次改变自己的机会了,她不能也不想让殷泽、纪蕊嘉过来破坏。 纪蕊晴忍住不恼,把夏墨卿没有接过的茶杯放到桌子上,“妈,我是真的爱郁柠,像你一样,我们不该是敌人的,我们应该是盟友。” 夏墨卿轻蔑哼了一声。 “你的如意算盘不会得逞的,就算你能嫁得进来,但是钱我也不会分你一毛。你最好祈祷你的丈夫可以护你一生吧。” 可郁柠这病——分明就活不久啊。 可就算郁柠命不久矣,但纪蕊晴自知自己会死在他前头。 所以并没有被吓怕。 不愿与她久处的夏墨卿便把纪蕊晴赶出了房门,出去后的纪蕊晴暗自神伤,喃喃自语,“我说我不图钱,为什么你们都不信呢——” 刚走下楼梯,就碰见了罗瑾杉。 这位郁家的常客实在过于扎眼。 作为夏墨卿的秘书,她可以自由进入郁家,而在郁家帮佣的这些人眼里,也仿佛她才是第二女主人。 自那天罗瑾杉在学校看见了纪蕊嘉,便心里总是梗着这件事,这会不免又开始打量起纪蕊晴来,别说还真是像极了! 二人本没什么话好说,纪蕊晴也是想转身就走的,没想到罗瑾杉的一句话绊住了她的脚步,“你可有亲姊妹?” 纪蕊嘉凝眉: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管什么意思,反正一口咬定,“没有!” 罗瑾杉也是没脑子,开始自爆,“呵,那就奇怪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人长了张这么讨厌的脸!” 预警十极! 纪蕊晴居然想隐去自己的头,但分明是掩耳盗铃之举。动作分明有些露怯。 罗瑾杉笑笑,“我说你那么紧张干什么?难道——你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这时忘了拿某文件的郁柠折返回来,见二人在闲聊,便好奇地躲在后面偷听起来,目前听下来,明显是妻子占了下风,他刚想去护,却听见纪蕊晴道:“你藏什么坏心眼我会不知道吗?你巴不得攥着我什么秘密吧!可是叫你失望了,我除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妈外,给不了你任何黑我的料,所以也请你不要再乱编故事了!” 瞧纪蕊晴这番激动,罗瑾杉更是开心得不行,“你知道中国有句古语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你这么激动,更说明你有情况了。” “你——” 罗瑾杉撞碰她的肩膀,贴耳道:“那天见到那个女孩我还狐疑了一下,现在和你对比一看,真是像极了!要不要哪天带她来见见你?” /111/111514/28944703.html 第49章 见面 “好啊——” 纪蕊晴耸耸肩,“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些好奇了呢,毕竟我这么漂亮的一张脸,竟然世上还有一个?这简直太难以置信了——” 罗瑾杉:……你戏也太多了吧。 戏多?我戏不光多,我戏还好呢! 就在纪蕊晴想要进一步激怒罗瑾杉的时候,她忽地看见地上闪着一个光影—— 是郁柠没错了。 这不得不叫纪蕊晴赶紧改变了戏路,态度转变了180度不说,连肢体都变得柔弱起来,“罗小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我麻烦,我爱郁柠,郁柠也爱我,再说我们连孩子都有了,你何必再纠缠呢?找个真正喜欢你的人不好吗?” 罗瑾杉果真上了当,不但语气强硬,连话的内容都激进的狠,“要不是你横空插一杠子,郁柠的妻子就是我!生孩子的也是我!这处别墅的女主人也是我!” 当当当—— 罗瑾杉本还不服气地喘着粗气,但听见皮鞋在地板上摩擦的声响后,她停了下来,这时她才恍然大悟:上了这贱人的当了! “纪蕊晴你——” 纪蕊晴在郁柠面前一脸的无辜,“老公,我不知道为什么罗小姐总是喜欢来找我麻烦。” 罗瑾杉明显占下风,郁柠也自然要占妻子这边,他揽着妻子厉声对罗瑾杉道:“念在我们自幼一块长大,我劝你对我的妻子客气一点,不然——” “不然怎样?”罗瑾杉梗着脖子问。 “不然你休想再进这个家!” 这时另一个声音从楼上传来,“我的家应该是听我的吧。” 明知是夏墨卿,三人还是同时把目光移了过去。 夏墨卿一边说话一边扶栏往下走,“纪蕊嘉,你别忘了,这个家的女主人是我!” 纪蕊晴战略性往郁柠身后躲,郁柠知会,为了维护妻子他和母亲开杠,“我不能理解为什么你总是偏向外人,当然就如同你说的,这里是你的家,那我们搬走总可以吧!” 说罢,郁柠便掩嘴咳了一通,这会他没法藏了,纪蕊晴摊开他的手,惊了,“郁柠——这——” 夏墨卿也神色紧张起来,赶紧拨开纪蕊晴,亲自将郁柠扶在沙发处坐下,然后喊了一个帮佣的名,“快联系路易医生!” 郁柠说话需要耗费很大的力气,他冲母亲摆摆手道:“我已经去过了。” “路易怎么说?” “老样子有什么可说的。” “可你是第一回咳血啊!” 郁柠忽然温柔,他轻抚夏墨卿的手,“妈,不是第一回了。也许,也许我真的活不了几天了,能不能——咳咳——能不能就叫我安心过几日?” 夏墨卿立马认怂,“好好好,你别激动,你这身体也不能激动——你不开心见到小杉就不见,我们以后办公也尽量在公司好吧——” 而那俩女人,为了郁柠健康也选择了暂时休战。 但,听罗瑾杉那语气不像是编的,看到了和自己长得一样的人——难道纪蕊嘉来x国了? 起初纪蕊晴想让纪蕊嘉来是想骗她的平安符,但听闻纪明死了,便想着拖一拖。 况且电话里她已明确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这次她来的目前是为何? 务必要在罗瑾杉前找到她问个清楚! 于是纪蕊晴重新打开了那部被停用的手机,然后在通讯录翻了一通,终于找到了纪蕊嘉的电话。 那边纪蕊嘉正在家里做三明治,接到电话的那一刻也是轰地一下顶了脑壳,满脸通红,“姐姐?” 殷泽刚好经过,听见纪蕊嘉喊姐姐马上就贴近,但这时纪蕊嘉已经挂断了电话。 “纪蕊晴吗?她说什么了?” “她说想见见我——” 啪——纪蕊嘉撂下了刀和叉,根本没心情管什么三明治了,反而径直冲进房间,然后拿出衣服来问,“我穿这件行不行?”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李莹眼直,连薯片都不往嘴里塞了,暗戳戳问殷泽,“她要干什么?” 殷泽揉脑壳不知该怎么和母亲解释。 见二人没反应,便以为是衣服不行。 不行就换! 纪蕊嘉又冲进房间拿出了另一件,贴在身上比比,晃晃,“那这件呢?” 李莹这下真没什么心情吃了,把手里的薯片扔回袋子里,然后说:“小晴啊,你可是我家的媳妇了,不可再有什么二心了啊!” 纪蕊嘉:…… 殷泽:…… “妈,我得严格把控你最近的剧单了,你这都是追得什么才能有如此丰富的想象力啊——” 李莹:难道我猜错了? 尴尬的李莹又重新拿出了薯片,塞进嘴里嘟囔囔掩盖:“呵呵呵,串戏了串戏了,你们继续你们的,我继续我的——” 此时电视机里应景地传来了男女主的悲情戏码。 殷泽、纪蕊嘉:…… 思绪回到纪蕊嘉那里,殷泽道:“就是去见个姐姐,你至于这么激动嘛——” 话是这么说,其实殷泽心里os:见我也没看你如此激动啊—— 看来是有点嫉妒加羡慕的醋意啊—— 遗憾纪蕊嘉并没看出来,只是她在想,我们会有多像呢—— 多像? 直到她俩面对面坐到了一起,纪蕊嘉整个人那叫一个呆,妈妈咪呀,这这这……这真不是克隆? 还克隆?当这是演特工电影呢—— 开场是比较尴尬的寒暄。 什么纪明是怎么死的,葬在哪里,什么母亲目前在哪里疗养,模样如何,磕绊回答完对方的提问,她们都有种,一家人竟然都不熟的感觉。 呃——又是较长的空白期。 这副场景简直是急坏了隔壁桌的殷泽,他握着拳恨不得去从中调节——但纪蕊嘉的一个眼神就打退了他:你不要过来啊! 不去不去……殷泽笑眯眯地乖乖坐下了。 “你不能待在这了。” 纪蕊嘉明显有些脱节,“什么?” “你暴露了。” 这话将纪蕊嘉的思绪拉回到几天前,的确是有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搭过讪,可还未等上纪蕊嘉为自己辩驳几句,纪蕊晴却急了,“罗瑾杉肯定不会就此罢休的,如果咱俩的事让她知道了,她一定会对我下手的!” 可——可能躲去哪呢? “学你就别上了!” 什么?纪蕊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因为会死连学也不用上了吗?那这世上的人谁不会死啊,那就都躺平等死吗?况且——按照我的年龄,你不是也应该在上学吗?在这个时候结婚生子,你也是——” 难听的话纪蕊嘉咽了回去。 可纪蕊晴听懂了,气鼓鼓地眯起了眼睛,摆出了一副来者不善的架势,“怎么,现在都轮到你来教训我了?” 纪蕊嘉唰地一下脸都红了,“不是教训——是——” “是什么都请你闭嘴!你以为来到x国我就过得好了?我刚到这妈她就病了,她这一病那个说会照顾她一辈子的男人也跑了,你知道我一个人在这里既要赚钱,又要照顾她有多难吗?” 纪蕊嘉真的没忍住地呵一声,“多难?多难也是你自己选择的路,你当初要和换,换完你又要后悔,你到底有多少机会能后悔的?” 有三次,但是都快用完了—— 呃——这个可不能说。 纪蕊晴一时想不出回怼的词。 突然想出那么一句吧,还满是槽点,“我现在经历的苦原本都该是你的,所以你必须为我承担一些。” 什么?你没事吧? 这茶的要是别人,纪蕊嘉早就动手了。 奈何她是姐姐啊—— 还是个模样与她分毫不差的姐姐。 看着那张脸纪蕊嘉都有些迷惑,同个娘胎里出来的,同张脸皮下,真的就会如此不同吗—— “纪蕊晴,你神经穿错乱了吧?路是你自己走的,人也是你自己选的,别稍不顺心就把责任往别处赖,记住,我不欠你的,你倒是欠我很多。用不用我一条一条跟你罗列?” 纪蕊晴哑然。 忽地——她竟掩面——哭了起来! ……惊的纪蕊嘉原地想骂人。 殷泽原地站起,嘴型加手势地比划道:pened? 纪蕊嘉说“我怎么知道”的嘴型太快了,以至于殷泽根本没领悟到,但是看着她一边翻白眼,一边扯着半个嘴角的样子,就连蒙带猜地也是能懂得差不多了。 不禁就跟着她也国粹了几句。 见无人安慰,纪蕊晴这哭地也属实没啥意思,索性自己擦擦眼泪算了。 纪蕊晴眼睛一咕噜,又想拿儿子说事,话刚说一半,便被纪蕊嘉打断了,很明显这次她又妥协了,没办法,谁叫她也有过孩子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也不必再说了。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反口。但是——” 纪蕊晴忐忑地等这个但是。 纪蕊嘉直线打球,“但是,我要知道穿越的真相。” 纪蕊晴犹豫,她不知道这是纪蕊嘉的第几次穿越,但她已经穿过两次了。而且经过这两次的验证,她确定,她已经找到了方法。 如果把这方法告诉了纪蕊嘉,纪蕊嘉会不会通过穿越去改变她的命数呢…… 毕竟自己也只有一次机会了…… 可明显纪蕊嘉就是冲这个来的,说不出个一二,纪蕊嘉能就此罢休吗? 好在主动权在她这,明显纪蕊嘉还不知道穿越的奥秘。 如果都说假话的话,那么一定是会露出破绽的,只有真假参半,真相才能给谎言做掩护。 “你还记得我们脖子上的平安符吗?” 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 自爆也许也是一种自保。 纪蕊嘉没啥心眼的就去摸了脖子上的符,纪蕊晴像是瞄定了目标一样,一边想法子哄她拿出符,一边道:“正是妈当年求来的这两个符让我们穿越的——” /111/111514/28944704.html 第50章 纪蕊嘉,你不要节外生枝啊 这个原因的确有点魔幻了。 但再魔幻也没有穿越魔幻啊,纪蕊嘉又觉得好像很合理。 不然为啥什么都没带来,偏偏带来了符—— “你不是和殷泽说过,只有死的那一瞬间才能触发穿越的开关吗?那我们还有机会再穿越吗?又该如何控制穿越的节点呢?那再死一次会重新洗牌吗?” 危险满格! 能再穿,能控制节点,但——不能告诉你! 纪蕊晴强装镇定,“把你的符拿下来给我看看。” 虽然纪蕊嘉怀疑她心术不正,但此刻也实在没有别的法子,她也只能选择信任。胳膊绕着脖子半圈,解开了脖子上的符。 看着符上仅一个字深了颜色,纪蕊晴心里咯噔一下——果真这才是她的第一次。 看来必须得毁了这符才行! 但现在动手必会引起她的怀疑——眼下先攒一套说辞,哄了她再说。 “这符……这符和我的一样,都是这里变深了一些,”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为真,纪蕊晴还指着那个地方佐证,“这样就是表明符被毁了,没机会了。” 纪蕊嘉信了吗? 从她脸上很难看出是什么结果。 纪蕊嘉一脸平静,“你的呢?能拿出来给我看看吗?” “我的?”自然是在脖子上挂着呢,但我不拿下来你还能抢是怎么的,这话还不是任由纪蕊晴胡诌,“我的送给孩子了。希望它也能保护我的儿子平安。” 纪蕊晴盯着纪蕊嘉的符,心生一计,“这符你看能作为见面礼,送给你外甥吗?” 见面礼没准备这是纪蕊嘉没考虑周全,但向她索要这么有争议的东西,真是当纪蕊嘉憨啊,纪蕊嘉就算忍着火气,也是不敢闭眼,真怕诡计多端的姐姐会给她上演一出空手消失术。 所以她赶紧拿回自己的符,呵呵哒,“那个,我这个符不吉利,可不能害了我外甥。哪天小姨——哦不大姨,给他买玩具。” 这符可没给她带来什么好运,可不不吉利嘛。 这样一说,纪蕊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手扑了个空,看来也只能是另想他法了。 “那我们只能坐以待毙地——等死?” 纪蕊晴虽然嘴上说父亲就是个活例子,但其实她已经找到了破局的方法了。 并且在第一次自杀后成功和纪蕊嘉进行了交换,在第二次的难产后,成功避免了自然生产,她费劲心思侥幸地活了下来,是绝对不能叫纪蕊嘉给破坏了。 “我不知道,或许你们远离这里还是有可能的!” 是该说有道理呢,还是有狗屁道理呢—— 纪蕊嘉脑袋又像有一团蜜蜂似的嗡嗡嗡了。 嗡完,纪蕊嘉开始梳理纪蕊晴的言外之意,其实无外乎在透露着两点事情,一、我要符,二、你要走。 符给不了。 但人可以走。 纪蕊嘉云淡风轻地端起咖啡杯品了一口,笑容浅浅,“你担心的我懂了,但是我也有个请求。” 请求? 说要求都不过分吧—— 纪蕊晴睁着大眼和气问是什么,纪蕊嘉道:“我想去看一眼妈。” 这个嘛—— “好!” 于是滑稽的一幕重演了,就如同当年纪蕊晴乔装成自己那样,现在纪蕊嘉又变回了她自己。 穿着纪蕊晴的衣服,纪蕊嘉独自一人跨着大步走进了疗养院,大家见她也是郁太太,郁太太地叫着。 她就按照纪蕊晴的指示,说了自己今天不舒服,裹了围巾就混进去了。 果真没露什么破绽。 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她终于见到了自己的母亲。 蒋思敏披着肩毯正安静地坐在藤椅上晒太阳,炽烈的光把那个饱受病痛折磨的女人照得极温柔。 她侧过脸冲着纪蕊嘉笑着,那笑就像久旱逢雨的花,既破碎又美好。 一时之间叫纪蕊嘉除了哭,实在不知该怎么做。 “妈妈——” 蒋思敏笑着,“嘉嘉,你来了。” 不管她把自己是错认成了谁,但是眼前的这个孩子是纪蕊嘉没错的! “妈,我是嘉嘉啊,我是纪蕊嘉啊——” 蒋思敏把纪蕊嘉拥入怀中,喃喃说着她儿时的事。 只是那些纪蕊嘉全都不记得了,只当是生病的母亲在胡言乱语。 削水果,捏肩捶背,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想做,可那边纪蕊晴在催了,纪蕊嘉只能哀叹一声,泪眼婆娑地和母亲告别。 “下次我再来看你好吗?” 这时蒋思敏突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像是很清醒似的,“嘉嘉,你一个人在c城,过得苦不苦啊?” 纪蕊嘉疑惑,“妈,你在说什么?” 蒋思敏低头啜泣,“原谅我好不好?她也是我女儿,我没有办法的——” “妈,你是不是没有病啊——你再叫我一次,你是不是知道我是嘉嘉啊!” 就在纪蕊嘉想进一步确认的时候,蒋思敏犯病了,脸立刻转换了表情,“这位小姐你是谁啊?你为什么拽我的手啊?护士,护士!” 一个护士赶来跑过来掺走了蒋思敏。 另一个护士则笑嘻嘻对着她说:“郁太太,你今天和以往很不同哦,你看阿姨多开心啊——有空一定要多来陪陪阿姨啊。” 纪蕊嘉被冲击得很懵。 恰时一阵风吹过,纪蕊嘉直觉浑身发冷。 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 疗养院外,车内。 殷泽手搭在方向盘上,一直不敢回头看。 别说,和纪蕊晴这样单独困在一个空间内,还真是有点不知所措。 但纪蕊晴不敢站在车外,毕竟怕会被人看到,但又不敢叫殷泽离得太远,毕竟有危险迫近时,他好能第一时间开车带她逃。 反正就是谁也不许下这个车就对了。 这样一来,她便想用闲聊打破下拘谨的气氛。 “没想到你们竟然订婚了。” 殷泽先是一愣,然后回应,“在上个时空,我们还结婚了,只是——” 纪蕊晴本想问问那个只是的,但刚一脱口,就知晓那是个雷点,便不想做声了。 但显然殷泽并没有想结束的意思,“你知道,我把她当成你了。我当时冲着报恩的想法找到了她,并且娶了她,可是当我发现她不是你时,我竟然——我竟然当她当成了骗子!” 殷泽低头闷笑,“现在想想,幸好不是你。” 这话也太直白了吧,纪蕊晴哪里能不气。 “好歹也是当初我救了你!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殷泽回头,“是啊,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个美好的存在,为什么你现在变成这样了呢?你救了我,我一定不会让你有危险的,可为什么你要波及到无辜的人身上呢!” “你不会让我有危险?可是你还没来,我就已经处于危险之中了。你知道吗?我也不是一开始就和她换了的——” 纪蕊晴看向窗外,开始回忆。 原本她是独自承受了杀人的后果的。 可备受心理折磨的纪蕊晴,始终过不去心理的那道坎,她的抑郁已经无药可医了,于是在朋友的推荐下,她去了殷氏做起了试药员。 男人拿来他刚制好的药,一瓶蓝得十分诡异的药,被业内号称是“忘情水”的药。 “一颗就可以让你忘掉所有烦恼。” 一颗哪能够? 她问,“那吃光一瓶会怎样?” 男孩诧异:“一瓶?临床没做过实验,也许你可以试试效果。期待你的反馈哦。” 说罢男孩便留下个冷漠的背影离开了。 而接下来纪蕊晴就像个疯子似的往嘴里灌下了一大瓶。 恐怕是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就是那么巧,一颗药丸卡在了她的平安符里,就这样一同被带回了十几年前。 那是她的第一次穿越。 看着手里的这颗药丸,又看了看伏在床边的纪蕊嘉。 一个邪念油然而生。 如果这都不算是命运的安排,那算什么? 呵呵—— 纪蕊晴闪回现在。 “要怪就怪你来得太晚了。” 殷泽心里咯噔一下。 理亏得无话可说。 ** 纪蕊嘉从疗养院里出来了,脸色不算好。 那一步一步像是故意招摇似的,走得是极慢。 纪蕊晴急了,摇开窗户嘲她低吼,“你能不能快点!” 边吼还边拿眼睛往周遭瞅,就这样还不够,她还非常机谨地用衣领遮住自己的半张脸。 好说歹说,终于等到了纪蕊嘉坐上了车。 纪蕊晴松了口气,也将衣领放了下来,啊——真是快要被闷死了。 纪蕊嘉红着眼圈看向她,并向她质问护士的话是什么意思。 纪蕊晴一副“你不要在节外生枝的”表情,脸非常臭,“真是一帮多舌鬼!”骂完又对纪蕊嘉说,“我怀孕生子这一年,确实看妈看的少,但是你看看,这疗养院的规格,这环境,这服务,我也算对得起妈了吧!同样都是女儿,你不十几年也才来看过妈一眼嘛!呵,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真是疯狗! “我找得到你吗?我天天在网上发寻人启事,天天想尽各种办法找你,你呢?拼命地躲着我,我怎么看妈?” 纪蕊晴开始心慌起来,“你都在哪儿发过寻人启事啊?那些会不会被罗瑾杉看到啊——国内论坛还是国际论坛?能删掉吗?” 对于殷泽来说操作一番就可以删个精光,这不算难,但重点是这个嘛—— 刚听完纪蕊晴的自述,殷泽现在有点不敢掺和其中。 纪蕊嘉不理话茬,自顾说自己的话,“我要接走妈。” “你有病啊!你接走妈,我怎么和我老公交代?” “就说亲戚接走了。” 纪蕊晴呵呵两声,“突然冒出个亲戚,我老公能不怀疑吗?如果他要见你呢?找人冒充吗?外一露出破绽,他再找人查,查出你了怎么办?” 这个殷泽有经验啊,拽拽纪蕊嘉的衣袖表示,“虽然纪明掩盖了这件事,但动用点手段还是能查到的。” 一团气闷在纪蕊嘉的胸口轰轰地。 /111/111514/28944705.html 第51章 走吧 殷泽将车子开到了郁家。 纪蕊晴已经麻利地换好自己的衣服,然后留下句“放心,她也是我妈,我又不会虐待她”之类的话就下车了。 也许是想为妻子仗义执言吧,殷泽下了车,哎哎地叫了纪蕊晴停下。 纪蕊晴眼睛都急绿了,回身直挤弄眼: 你干嘛—— 你不要过来啊—— 你快走啊——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那个曾经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顾的殷泽竟然也尝到了被人嫌弃驱逐的滋味了。 呃——什么心理不服的先放放。 殷泽道:“话说我们其实也只见过三次而已,但每次都很惊心动魄。也许我们不会再有第四次见面了,我们以后也互删电话吧。既然如此,我想我还是有必要告诉你,她在死之前经历过什么——” 别以为她好像过得挺不错的样子。 什么——听罢纪蕊晴身体不由往后错了一步。 “但万幸,她又一次失忆了——但听你说蓝色药丸是从殷氏试吃的,我怀疑她这次失忆也跟殷氏有关。你还能提供关于殷氏的线索吗?” “不能!” 纪蕊晴淡定了一些,“我那时哪有那个心情去管那些,只是想着赶紧求解脱。再说,跟殷氏有关的事,你不是比外人更了解吗?” 也是。 “那打扰了。祝你幸福。” 纪蕊晴脸僵:能不能不要在我家门口搞这么一出,要是让别有用心的人看到,我又得费心思解释,又得叫他们抽我儿子的血搞什么dna检测的—— 果不其然,郁柠确实在家中监控看到了这一切。 有钱人难道都有爱看监控的癖好? 这么不放心,干脆就别让她出去啊—— 那可不行,那样郁柠可就立不成他好男人的人设了。 嗞——纪蕊晴心虚地连关门声都很小。 这时郁柠下来了,“你干嘛去了。” “哦,去看我妈了……不信你可以问疗养院!” 什么“不信你去问谁谁谁”这样的话简直熟练得叫人心疼。 “说什么呢,我怎么会不信——”郁柠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他早就打探过了,人的确是去了疗养院,但门口那个和她聊了很久的男人是怎么一回事? 再次回放门口的那段录像,错愕,不安,再加男人的似有似无的冷漠,就说他们毫无关系,任谁会去相信呢? 郁柠因为打小生病的缘故,心理俨然也有些病态了,再加上母亲似有似无的挑唆,他对纪蕊晴也有些不信任在的。 而纪蕊晴,当初招惹他本就没怀好心。 就如同夏墨卿所说,她看中的是郁家的钱。 但经过和郁柠的相处,她爱上了他,并且为自己一直的利用感到后悔,所以才在第二次死后选择了返回这里。 她要弥补,所以处处小心。 也许正是这份小心,反而加深了郁柠的疑惑,难道她心里真的有鬼? 纪蕊嘉这边已经计划着要走了,而罗瑾杉那边并没有打算放过她。 可再回到学校打听,人已经没了踪影。 但巧的是,她又遇见了上次搭讪的男孩。 而男孩又再次上来搭讪,“嗨,又见面了。” 罗瑾杉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小孩,我没空,也没心情。” 廖宇凡笑,并从手机里翻出了纪蕊嘉的照片给她看,“喏,现在你有心情了吗?” 就这样,二人来到了学校咖啡厅。 面对面尴尬地坐了一会,廖宇凡占据主动权,“过场还是要走的,我们互相自我介绍一下?” 罗瑾杉说了个英文名。 廖宇凡听罢,便也说了个英文名。 好了,该步入正题了。 “你们什么关系?” “朋友。” 轮到我问你吧,“你找她做什么?” 罗瑾杉见他不好对付,也就直说了,“她和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像,哦不,不是很像,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夸张了吧,“有照片吗?” 说完罗瑾杉掏出了手机,也给他看了看。 这——怎么可能? 俩人都震惊了好一大会。 “你俩有仇吧?” “我看你对她也不友善。” 那么敌人的敌人一定就是朋友。 罗瑾杉露出坏笑,伸手过来,“那重新介绍一下,我叫罗瑾杉。” 廖宇凡勉强挤出一丝笑,把手伸过去握住,“你好,我叫廖宇凡。” ** 殷家。 三人腿翘向了同一个方向,手也均搭沙发的靠背上,在往上瞅,好家伙还每个人都戴了副墨镜—— 带墨镜看电视? 确定能看得到? 监控外的殷成束也是满脸疑惑。 于是一通电话马上给廖宇凡打了过去,“去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那头廖宇凡挂断电话就琢磨,该用个什么借口去呢—— 这时他房内的电视播报起了一通新闻,只听主持人在念:xxx正在发生枪击事件,受害者多是海外留学生…… 同画面也正在殷家上演。 不过三个戴墨镜的怪胎更在意的是耍酷。 现在要是有个人能出来挽留,我们可就考虑不走了—— 当当当—— 三人同时回头,难不成挽留的人来了? 三人面面相觑,会是谁呢? 谁去看看? 这个时候必须统一战线啊! “你去!”两位女士异口同声。 殷泽:妈,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的儿啊——我那会说什么来着,搞分裂分的也是我啊! 当然这都是逗趣的话,劳神费力的事必须得让他来做啊。 于是乎一个弹跳站起,殷泽便一溜小跑跑到了门前,但从猫眼里一看是廖宇凡,他便不想开这个门了。 这人八成不是来挽留的,十成是想来送他们一程的—— 当当当—— 又是一阵敲门声。 奇怪,怎么没人应呢? 难道屋里没人? 廖宇凡将脸贴在了门框上,可却什么都听不清,他真是恨不得想要把耳朵摘下来,然后顺着门缝给丢进去,可耳朵还没摘,殷泽就开门了。 “你在干嘛?” 廖宇凡一趔趄,差点因没刹住闸而倒在屋里。 赶紧挽尊地往身上乱扑棱了一通,然后假咳几声,可后面是我我我了半天也没憋出个啥词,这么尴尬,看来只能岔个话题了。 于是廖宇凡厚脸皮道:“你既然在屋,怎么才给我开门啊。” 说罢竟然想大步跨进屋里来。 殷泽脸上本来是没有什么表情的,但听他这样说,马上就呵呵地用胳膊拦住了他的去路,“有事说事,谁让你进屋了。” 廖宇凡小声念叨:不让进——怎么怕我偷你家东西啊。 这时电视机里开始轮番播放枪击事件了,得亏廖宇凡是看过,于是他忙抬起殷泽的胳膊,指向那电视道:“我刚才就在现场,我害怕——” 屋外着实有些热闹,纪蕊嘉、李莹不禁也跑过来看看。 这一来正巧就听到了廖宇凡的话。 这时李莹母爱泛滥起来,谁叫她是一行四人中唯一的年长者呢,不叫她泛滥都难吧。 听到这还不赶紧拉开了殷泽的胳膊,把廖宇凡请进了屋,边请还边关切地问他有没有受伤。 这问的可真是多余啊,要是有受伤,那他还能坐在这……但李莹就是偏爱废话文学,“那要不要我给你叫个救护车?” …… “妈,救护车今天应该很忙,咱就不占用资源了啊。” “是啊阿姨,” 这时廖宇凡看见一侧堆放这三个行李箱。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度假!” “串亲戚!” 谁能想到半路杀出了个廖宇凡呢,所以口供都没来得及串。 好在纪蕊嘉做了个总结,“去亲戚那度假。” 合理合理,李莹也附和,“对,是这样的。” 哦——廖宇凡才不管这个呢,他此行来的目的是,“那介意带上我吗?” 三人沉默。 这明显就是介意的好嘛。 但廖宇凡这人就胜在了脸皮厚,他假模假式地笑着,还故意眯着眼,“你们不说话我可就当你们同意了!” “屁啊!”事情已经够糟的了,哪还能再添堵,“我们不同意!而且这是我纪蕊晴的蜜月之旅,你来掺和一脚算怎么回事啊。” 李莹绝对是队伍里的叛徒。 “你和小晴的蜜月?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啊。” 纪蕊嘉、殷泽脸沉了一下。 猪队友还在继续,“要是那样的话,我是不是也不应该跟着啊,该给你们小两口一些空间的。” 纪蕊嘉、殷泽的脸彻底沉了。 如果这样廖宇凡还看不明白的话,那他就是猪! 但知猪当猪的廖宇凡却玩起了心眼,“阿姨我怕,那我能不能和你住在一起啊——” 殷泽真想一拳想擂过去。 但李莹半道拦住了,殷泽真怕李莹下一秒会说出:不许这样对你张叔叔—— 咳咳,走错片场了。 李莹肯定不会这么说的,毕竟她还有丈夫。 “孩子刚经历了那么恐怖的事,害怕也是正常的。你小时候害怕打雷,不也总是叫我和你睡嘛——” 殷泽:咳咳——妈,你替别人说话也不必拉我下水的—— “那行,害怕是吧,那这里给你住不就好了,这屋里还有洋管家皮特,再不济,地下室有防空洞,你躲在里面,就是轰炸机也炸不了你——” 殷泽眯眼心里os:而且还附送你二十四小时国内实时监控,简直安全的不得了呐! 廖宇凡眼神回他个谢谢,便一肚子坏水地贴李莹这个突破口,“阿姨你听听,他要炸我!” 纪蕊嘉,男绿茶你见过么? 纪蕊嘉直摇头,要不李莹在这,纪蕊嘉都想给廖宇凡的这段现挂拍掌叫好。 “好了好了,”大家让开,李莹要开始和稀泥了,“这还是认识的,就算不认识,同胞也是要互相帮衬的。” 廖宇凡见这事有缓,便也多舌道:“就是就是,x国现在这么不安全,你们也忍心丢下我——何况又是你们把我带来的,你们得对我负责。” 呦呵廖宇凡,示弱这套可让你玩明白了。 /111/111514/28944706.html 第52章 逃离去Y国 又一趟航班。 又是殷泽和廖宇凡坐在一起。 这回殷泽很烦躁。 “我从没想过,我们竟然又会坐在一起。” 殷泽一整个的眼白翻过去:你可拉到吧,上次算我强拽的你,但这回可是你自己贴上来的—— 不理他他还挺廖宇凡的一系列茶言茶语,殷泽继续白眼伺候,“不如坦白点说,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廖宇凡皱眉,这还真不是什么表演,“就为了叫人配合我演戏,我就在x国制造了一场枪击案?呵呵,要是那样,你觉得x国会给我放行么——” ——这好像是有点离谱啊。 二人恢复到剑拔弩张的局势。 回复空姐的话又是一致的不吃不喝,不需要,谢谢—— ——这要是海选田地稻草人,他俩绝对可以脱颖而出。 李莹手端红酒杯,肩撞纪蕊嘉道:“他俩这样子,你要是跟我说没恩怨,我可是不信的。” 纪蕊嘉:呃——那你想我怎么给你编—— 李莹晃动手里的红酒杯,眯着专属于恶毒女人的眼扮着聪明,“让我猜一猜——难道是因为你?” 李莹自悟地哦了一声,然后配合一副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纪蕊嘉搔搔鼻尖干笑不语,呃——这个嘛,该怎么说呢? 急于吃瓜的李莹急啊,“那你就概括地说!” “可以说是和我有关,但不多!”加重的后三个字,果然李莹没听清。 可就算前面的听清了,又如何,那根本就不影响她内心的剧情走向,“他们两个都喜欢你?!” …… 都算前任是没错啦。 但这事可远不止这么简单,但是她的这位婆婆,殷家的老傻白甜,并不知道其中缘由也是情有可原的。 毕竟她可不掺和殷家那点事。 她只需顾好自己的貌美如花就行了。 而对于订婚宴的枪击案,等她到达现场时,人已经被带走了,再看新闻廖宇凡又被打上了马赛克,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骂了半宿的马赛克男就是同行的廖宇凡的。 所以有着自己一套章法的李莹便说道:“你还是非常有眼光的。” 纪蕊嘉皱着眉:此话又是怎么讲的? 李莹得意靠在座椅上,“拥有殷泽的人,还会看上别人吗——” 虽然是吧,但是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汗毛立起术呢! 就是那么巧,空姐又来问了,“请问你们有什么需要吗?” 纪蕊嘉举手,“我需要条毛毯!” 我冷—— ** 俗话说,虽然名花已有主,但就怕有人来松土。 李莹绝不能叫别人来撬儿子的花的。 于是在下飞机后的车内,她主动询问其廖宇凡的择偶标准,此言着实给廖宇凡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按照模板来回答总不会有错的吧。 什么心地善良,长得甜美,主要还得有头美丽的秀发,反正就是把夸耀女性美好的那一套都搬了出来。 就是这么个虚构的人物,愣是被李莹给解读成了:果然窥视着我儿媳呢! 不行,老将必须得出马了! 于是乎在投靠的亲戚店里,她开始了物色人选。 李藐——李莹的弟弟,李蔓的哥哥,早些年为了个y国女人而来到了y国。 现在是在y国的某海滩做餐厅生意,殷泽当时用的投奔理由是:你们需要免费劳工吗? 李藐想都没想就立即答应,并且还十分大度地提供了免费食宿。 现在多了廖宇凡这样一个年轻力壮的劳工,他岂有不接受的道理。 只是面对李莹对店内单身女性的打探,他会错了意,并自以为地吧唧者嘴点头:是该给我这外甥找个媳妇了—— 于是夜晚的派对被临时改了主题,李藐挂上了告别单身夜的横幅。 本来还在吃瓜的殷泽突然被一群人强制地脱掉了餐厅制服,然后不知是谁,那个谁还不知是从哪掏出了头发定型喷雾,一阵狂喷手动改造之下,殷泽就被推向了焦点中心。 也就是底子好,就是胡抓一通也是帅气的。 只是殷泽当场发懵:呃——刚刚发生了什么? 李莹也懵:这这这——可毕竟年龄大了,动作稍慢了些,她没能拦住弟弟上台的脚步。 只见李藐拿出他那个接触不良的话题喂了几声,然后用着地道的当地话说道:“今天给大家介绍一位新朋友,噔噔——我的外甥,殷泽!” 李藐是个气氛担当,一下整个餐厅的人都把目光锁定在了殷泽这。 这一步做完,下一步李藐又说:“大家可以看到,我这外甥样貌出众,个子高挑,如果有年龄在18到35岁的单身女孩想要认识他的话,请来我这里报名!” 哇—— 轰—— y国人还真是够open。 一大群的女孩蜂拥向前,有起哄的,有真想交友的,但殷泽此时脑袋却是嗡嗡的。 几个员工各执一杯酒,轮番给殷泽灌了进去。 迷糊的殷泽琢磨:那个,35岁是不是年龄大了点。 但是穿越前他也30好几了,好像也合理。 但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嘛! 看看纪蕊嘉那副要吃了谁的样子,殷泽马上清醒。 但还未殷泽自己解释已经有了未婚妻,反倒纪蕊嘉举手喊道:“我也报名!” 李藐惊讶:她不是那个和殷泽一起来的丫头嘛。 李莹悄咪咪走过去道:“你猜,为什么她要报名?” 李藐嗓子眼像是被只苍蝇噎了一下。 可阵仗已经摆开了,气氛也哄到位了,不好就这样收场吧——毕竟生意还是要做的。 “就委屈委屈咱外甥媳妇吧。” 等下,谁在说委屈? 殷泽回身看向自己的舅舅,眯眼挑眉:是不是该正月去剪个头发—— 李藐:别闹—— 他俩这眼神交流很快被女孩们的热情给打断了。 叽里呱啦说着一些当地的土著话。 就算偶尔飙出几句英语,也因口音太重而让殷泽难以分辨,女孩们见状直接开始用肢体语言代替,抖臀的抖臀,甩肩的甩肩,好家伙,y国女人可真猛。 猛得叫殷泽的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而同为竞争者的纪蕊嘉呢,那可是一步不敢再向前了。 ——那个,我能退赛不? “不行!” 只听殷泽高吼一声,然后扭动的女人们都停了下来。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殷泽嘲着纪蕊嘉就走了过去,纪蕊嘉瞪圆了双眼,内心强烈呼唤:你不要过来啊! 女人啊,心里的话一定要照实说,千万别叫男人猜心眼,也不要口是心非,要不当男人习惯了“我只要我觉得”以后,可是会非常油腻的! 这不,殷泽就把她的意思曲解成了:快来啊我的王子,我要让你向全世界宣布,我才是你的女人—— 殷泽深情款款地放慢了步伐,就像是卡节奏似的贴近了纪蕊嘉,勾背折腰等一系列昨晚,便是深情一吻。 瞬间那几个还竞争的女孩就开始欢呼了。 纪蕊嘉又有一心得:y国女人可真大度。 不过,这吻虽好,但实在过于张扬了,就算她自小从x国长大,但失忆后已经习惯了内敛的性格,多多少少有些扛不住了。 狠咬了一口殷泽的唇,纪蕊嘉就捂着脑袋跑开了。 这一下又惹得大家哄笑。 殷泽挠挠脑袋,原地摊手干笑几声,“内人害羞。” 但发现没几个听得懂的,就算了,干嘛跟他们浪费口舌。 追吧! 于是乎,李藐又叫员工重搞了这个阵仗,这次推对了,是廖宇凡,又是定型成鸡窝的造型,又是被推到了焦点中心。 巧的是,又是那几个女人。 又是抖臀甩肩—— 殷泽:…… ** 二人坐在屋里感到浑身一阵燥热。 殷泽解着衣扣,直觉刚才那酒后劲有点冲。 “那个,真不是我叫舅舅那样做的——”醉酒认错的殷泽竟是有些小可爱的,但鉴于纪蕊嘉小脸一直羞通红,是一直没想看他,直到殷泽那边消音了,纪蕊嘉才慌地赶紧扭头去看他。 好家伙,这人怎么要把衣服给脱了! 可脱一半,殷泽却住手了,就那样坦胸露乳地披着白制服。 纪蕊嘉看着那满排的胸肌,不禁挑眉多看了几下,这一停留殷泽没啥反应,倒是把自己看得更燥热了。 纪蕊嘉忙抬手给自己扇风降火。 使不得使不得—— 呼哈呼哈。 殷泽真不是故意的,他身上的衬衣开始往下滑溜。 殷泽有个宽大的肩膀纪蕊嘉是知道的,可这个时候肩膀怎么缩水了? 只见殷泽露着半边香肩醉醺醺地点头。 “喂,你注意点!” 纪蕊嘉用拇指和食指捏着衬衫领给他往上拉,可刚要拉到头,那边殷泽又给拽了下来。 纪蕊嘉脸羞得更红了。 纪蕊嘉又提起另一只手把那边往上拉。 两只手在空中形成了对称,忽地殷泽正正的抬头。 猛然地与她来了个四目相对。 就像忽然酒醒了似的,看看她,又看看自己。 然后一副“你你你,你要对我做什么”的表情。 “天地良心啊,我可是要给你穿衣服的!” 听完这话殷泽更委屈了,仰头哭唧唧的,“干嘛要给人家穿上嘛!” 纪蕊嘉两只手僵硬在空中不敢动。 “别哭嘛——那我给你脱了便是了。” 说时迟那时快,纪蕊嘉两只手同频地将衣服扯了下来。 满眼的腹肌直叫纪蕊嘉吞咽口水。 而殷泽的喉结也在上下来回游动。 那个—— 那个—— 大家都太熟了,不用再给下面的行为找理由了吧—— 两人终于达成了一致——那—— 关灯! 屋外告别单身夜的横幅被灯照得格外耀眼。 而下一个被酒麻醉的廖宇凡不知是搂着个谁进了屋,也是激烈了一晚。 事后第二天是最羞的,纪蕊嘉第一时间就拿被子掩了面。殷泽使坏直接从被里将她给搂住,清晨皮肤表面是微微的寒凉,这叫内心火热的殷泽感到十分舒服。 “感谢命运是把你带到了我身边,”大清早的殷泽还感性了起来,不过这样一来,纪蕊嘉明显也不那么难为情了,“我一直都在想,如果你们没有交换命运,我会爱上她吗?应该是不会的,所以感谢老天爷把你带到了我身边——” “嘉嘉,我们要个宝宝吧。” /111/111514/28944707.html 第53章 出击 宝宝—— 纪蕊嘉心里咯噔一下。 宝宝,我们有的啊。 只是—— 如果你们说的都是真的话,那我肚子里三个月大的宝宝,应该也不在了吧。 想到这,纪蕊嘉难过了起来。鼻子不自主地抽搭了好一会。 甚至连身体上的激情也渐渐褪去了。 她满是心事地起身穿好衣服,然后连看都不敢再看一眼殷泽地走出了房间。 殷泽也直后悔自己刚才的莽撞: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想法呢,难道我是那种为了留下血脉而让孩子去做孤儿的父亲吗? 不是的!我绝没有那个意思! 殷泽边穿衣服边去拦纪蕊嘉,“我只是……我只是好想看看我们的孩子长什么样子,我曾经无数个夜晚瞎幻想,幻想她是像你多一些,还是像我多一些,幻想她是女孩子还是男孩子,幻想和她一起牵手逛公园的场景……我只是想多了昏了头,我知道要是我们改变不了命运,那我们的孩子留下来一定会非常的可怜——” 纪蕊嘉不是为他这番话停下来的,也不是因为共情而哭的。 她是因为隐情。 为了那个仅有她自己知道的秘密才会哭的。 她下身瘫软,双膝跪倒在地上,掩面也抑制不住地往外淌眼泪……这般模样着实是把殷泽给吓傻了,殷泽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不再提这个了好吗?你别这样,我担心!” 纪蕊嘉上气不接下气地更咽。 “我们——我们有——有孩子——” 什么? 殷泽脑内像被闪电劈了一下。 “你说什么?” 纪蕊嘉哭得更喘了,当然殷泽也是听清了,只是悲痛之下总是会用反复询问来确定结果。 忽地他忆起那天的情形,“老大,她流血了——” 轰—— 脑内更空白了。 “那是……我们的孩子……?” 边质问,边有豆大的眼泪流下来。 他的语调也近乎于疯癫。 男人的哭不会那般歇斯底里,但却铿锵有力。 就像推动了他做出了某个决定。 殷泽:我原本是想放过你们的。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殷泽眼里透着凶狠,那个样子正好被推窗的廖宇凡看到,他推搡着主动贴上身的金发碧眼妞,一身痞气瞬间被冲散。 他们这是在演哪一出? 在发愣的空档,二人互拥而去。 这时金发碧眼妞也终于抱住了廖宇凡,嘴里念叨着一串古怪的洋文,廖宇凡硬是一句没听懂,但这也并不妨碍女孩向他频频发嗲。 廖宇凡一一把推开那个人,嘲他们远去的背影呆望了一会。 ** 把纪蕊嘉交给李莹后,殷泽则一个人躲进小黑屋在电视上敲下了一串代码。 国内殷氏那边的工作屏集体黑了数秒。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全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就连进办公室报告的人都等不得敲响门就闯了进来。 气喘吁吁,“不,不好了,咱们的网被黑了。” 殷成束哪里懂什么网络安全,根本没当回事,直到那人喊出“我们的账户被黑了”的话时,殷成束才紧张地眼前一黑。 “什么?黑了多少?” 那人一直很紧张,“二十万!” 嗨,还以为是多少呢,这点钱根本就不值得殷成束紧张。 “他这次只是小试牛刀,等他打开了这个大门,他就像用自己的卡一样,想刷多少刷多少了!” 像用自己的卡? 这话的指向怎么那么像在说——殷泽。 坏事都会首先归咎在殷泽头上。 这点俩兄弟倒是出奇得默契。 于是殷成束一个越洋电话就打了过去,那边廖宇凡喂了一声。 “他呢?” 谁能想到,一个系着半身围裙的帅男人竟然副业是个特工,廖宇凡一边端着托盘,一边应着电话,“在调酒。” 更帅一筹的殷泽被众多小女孩给团团围住了。有这些人给做掩护,就算殷泽往廖宇凡那多瞟两眼,也丝毫不会被发现。 “调酒?” 难道不是他搞得小动作? 殷成束还真是个网盲,他竟然都不知定时操作这个程序。 不知道没关系,有人告诉就行了。这不一通电话打了进来,殷成束切了廖宇凡的电话。 是皮特那个洋管家,“先生,我们查了泽的房间,的确有可疑物……” 殷泽的小把戏终被戳穿了。 殷成束这边听完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竟然在我眼皮底下玩起了金蝉脱壳! 报告的人还在小心翼翼地站着,一副真的很怕引火上身的样子。 真就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这不殷成束把气往小哥身上撒了,“你们网络部是吃干饭的吗?我给你们开的工资是做慈善的吗?你们要是这个漏洞给我补不好,就一个都别想给我好过下去!” 小哥直弯腰称明白。 殷成束撒完了气,是一眼都不想见到他了,直接几个滚字就打发了那人。 那人走后他直搓自己的眉头,但还是很难消解心中的苦闷。 于是他决定去医院看看“久病”的父亲。 殷老这段时间真是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衰老。那满头的雪银发,更是给这个老人徒添了几丝悲伤。 殷老病了——是被商界评为孝子的殷成束亲自给按的病。 殷成束进病房的时候,殷老刚输完液,护士拔掉输液管向殷成束眼神示意:您交代的我都照做了。 殷成束满意地直点头。 看到整个过程的殷老生气地把脸扭了过去,喉咙早就被那些不知是什么药的,给哑得一个音都发不出来了。 真是卖了一辈子的药,居然自己还栽在了药上!造孽啊—— 殷老心伤了,这一急喉咙不停地发出啊啊啊的声,那音色与哑巴毫无区别——这副模样简直叫殷老毫无自尊可言。 一只皱巴巴的手抚额而泣,他的沧桑并没有叫这个大儿子感到心疼,反而心里一阵窃喜。 殷成束松着两边的袖口,一副轻松模样地坐了下来,“父亲,都是你逼我的——” 殷老:你是怎么堂而皇之地说出这么厚脸皮的话的! 殷成束那张脸从恐怖的温和慢慢变成了全部恐怖,“如果我不这样做,你会这么乖的听我说话吗?” 乖? 这个字眼可有点恶心了—— 可明显这就是故意的,殷成束得意,“那时我七岁?哦不,八岁的时候,我撞见你和一个女人在办公室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你当时摸着我的头说,‘乖,不许和你妈妈说’,可我不乖,我和妈妈说了,当天她就吃了很多的药,还喝了很多酒——” 说到这,殷成束陷入久久的沉默,回过神的他抹了眼泪继续说,“她死后没多久你就摘掉了她全部的照片!她可是跟了你过了十年的女人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殷老哭了。 殷老一哭,殷成束就不想哭了,他可不想让旁人以为他们在演什么父子情深的戏码。 虽然不会有什么旁人在。 “你娶个只比我小几岁的女人,叫我这脸往哪儿放?”殷成束狠狠抽着自己的脸! “呵,不过你娶也就娶了,你还生了儿子,生了也就生了,你还要把殷氏交给你那小儿子!那我呢?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偏心!”殷成束右手食指反指向自己质问父亲! 可殷老就算咬破嘴唇也说不出啊! 啊啊啊地,像极了哑巴。 看他这样殷成束可是出气了。管它因为什么呢,反正现在不都是我的! 呵呵—— 可是他始终不放心,毕竟那个小子现在可在y国,外一知道他不但软禁了父亲,还毒死了他,会不会来报复? 旧恨加新仇的,很难叫他安心。 可当初是他放出的话,只要不回国,便会放过他,可是自己都会改变心意,难道他不会? 所以还是除掉他比较放心! 南边是他的天下,y国可不是。 那该怎么把他给骗回来呢? 殷成束把头扭向殷老,脸上继而划过一丝奸笑。 他走到殷老身边,轻俯在他的耳边道:“我叫人择个良辰吉日,再选块风水宝地,这样也算对得起你了吧!你也识点趣,别抗争。这样叫你那小儿子回来送送你,不算无理吧?” 混蛋! 骂人的话殷老都说累了。 可殷成束不累啊,甚至因为想到了这个主意而感到非常亢奋。他真是一刻都不想等,于是行动起来,按响了护士铃,依旧是刚刚那位专门看护殷老的护士。 “加量。” 那人眉头微皱一下,但很快领会了殷成束的意思。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照着做就是了。 听完全程的殷老眼睛就算瞪得溜圆,也无法改变这样的命运了:老天啊,我死就死了,可请你一定要阻止殷泽回来啊! 可那怎么可能! 殷泽在收到殷老病危通知的时候,已经脚底像踩在热锅上似的无法站起来了。 就算他识破可这是殷成束设的局,但他能不回吗? 但他能选择隐瞒。 于是他找来舅舅,给母亲演上了一出“出差”戏码。 李莹身穿比基尼,耳别鲜花的品着手里的红酒,对殷泽的“请假条”没有丝毫的怀疑,“去吧去吧,和纪蕊嘉一起去,就当是度蜜月了!” 小两口这一来二回的,一直是有李莹和廖宇凡这两大电灯泡杵着,的确没度上蜜月,所以这次“出差”李莹举双手赞成。 当然有一只手里还端着红酒。 为了防止廖宇凡又找借口跟着,李藐这边派很多活给他,然后二人悄咪咪地去了机场,这到了机场,整个气氛变得万分微妙起来。 黑西服,黑耳返,黑墨镜—— 这熟悉的配方—— 如果这都还不是冲着他们来的,那么他们身上印着殷家字样的标就算是铁证了吧—— 几个块头很大的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殷泽并不慌,殷成束不会在这里解决他的,毕竟媒体前还得炫耀下自己继承的名正言顺呢——没有他这个活立牌杵在那,谁人敢信殷老会把殷氏交给他? 于是殷泽仰着下巴道:“别碰我们,我们会走。” 等下,你们要干嘛? 只见有俩人分离了队伍嘲纪蕊嘉走了过去,身侧两旁各架起一边地强行拉拽纪蕊嘉去了别的位置。 这时殷泽急了,“你们要带她去哪儿?” /111/111514/28944708.html 第54章 再陷危机 为了叫殷泽不再抵抗,一个黑衣人老练得用迷药迷昏了他,然后像抬个行李似的直接将他掳上了专机。 待新闻发布会,遗嘱仪式,追悼会这些的都办完,殷成束便会悄声解决了他。 而至于李莹,随便按个精神病的头衔把她关起来就行了,实在不用多费什么心思在她身上。 而这边的纪蕊嘉,殷成束也只是嫌她跟来累赘,根本没心思管她,于是便叫廖宇凡看着安排吧。 廖宇凡不管李藐如何劝阻,解了围裙就跳进了车里。 “喂,你要是敢走,我就扣你工资!” 现在的人啊,真都是来个老板上课的—— 眼瞅着廖宇凡跳进了自己的车,李藐又不敢用身子去拦,只能在留下的一串尾烟里叫嚣,“喂,油钱在你工资里扣啊!” 可是,他才干了几天啊,那点工资够赔啥的! 于是李藐想找介绍人来赔,可是这介绍人前脚不也刚走么——好委屈啊!李藐扁着嘴哭咧咧就去找姐姐了。 李莹:…… “要不,以工抵筹?” 李藐立刻恢复正常,把刚刚廖宇凡扔下的围裙交到李莹手里,“那辛苦姐姐了!” 说罢拧着个后脑勺就走了。 李莹提着半边嘴角呆在原地,半侧脸挂上了黑线—— 某仓库。 纪蕊嘉一没哭闹,二没上吊,老老实实地坐在俩彪形大汉的中间,廖宇凡点头和那俩壮汉进行了货物交接,没错,纪蕊嘉便是那件大货物。 纪蕊嘉见到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廖宇凡一只手用力地捏纪蕊嘉的腮,露出奸邪的笑。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那颗蓝色小药丸—— 这时纪蕊嘉脑内闪着前世的画面,耳边也回荡着纪蕊晴的话——难道这就是那颗会导致她失忆的蓝色药丸? 纪蕊嘉现在很清醒,她在极力叫自己不要吞咽。 可廖宇凡没那么好骗,他查看着纪蕊嘉的嘴巴,然后叫那俩黑衣人控住住纪蕊嘉的身体,强行往她嘴里灌下一大瓶的药,就算大部分都掉在了地上,可总有一颗漏网的鱼被吞咽了进去! 药性在纪蕊嘉的身体里发生了作用,先是眼前一黑,然后整个天地都在眼前摇晃—— 咚—— 仓库那束白烈的光打在她蜷缩的身体上。 打手提议,“干脆直接把她塞进麻袋扔江里喂鱼去吧!” 这倒是能解廖宇凡的心头之恨,但他竟然犹豫了。 为什么犹豫呢? 他给自己的这个犹豫找了个理由,听起来既合情又合理的理由,“那也太便宜她了,先留着,我要慢慢折磨。” ** 那边殷泽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回到了国内。 脑袋昏昏沉沉,就算非常努力地叫自己清醒,可还是醒不过来。 来不及询问纪蕊嘉在哪儿,他迷糊地看见父亲正卯着一股劲儿,像是要揍殷成束的样子,可被药物控制的他无论使多大的劲儿,也不可能坐起来,就更别说打人了。 而那个幕后黑手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正在低头用指甲刀嘎嘣嘎嘣剪指甲。 “畜生!” 这个称呼对殷成束来说,不算什么,但这话殷泽说就是不行! 他道貌岸然地笑了两声,又嘎嘣嘎嘣剪了两下指甲,然后停手站起,嘲殷泽走了过去。 一个眼神,身后的人就知明其义地抓起了殷泽的头发,殷泽被迫扬起的头颅就被狠狠地甩了一个巴掌! 殷成束一个手指回勾直接划伤了殷成束的脸—— 一道血痕渗出。 看到血痕,殷成束立刻变了副嘴脸,他竟然不知恶心地捧起了殷泽的脸,然后像是个变态似的擦着血痕自导自演道:“哦我亲爱的弟弟,你这脸是怎么了?看着真是叫人心疼呢!一会在媒体前我们就这么演可以吗?” 殷泽连恶心的反应都不想给了。 “呸!” 直接是啐了他一口。 殷成束抹掉脸色的口水,刚想要再甩给殷泽一巴掌时,这时门外正好有人来报,“赵律师来了。” 赵律师人已经站在病房门口了,见到此等画面也是识趣地低下头看脚下的木地板,殷成束见状也实在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事,便嘴里叨骂了几句便命人押走了殷泽。 清完了场,殷成束示意赵律师坐下。 赵律师内八摸膝地不敢抬头。 殷成束气还没消,随口就爆了串粗。 “遗嘱带来了吗?” 年轻的律师吞咽了下口水,手腕颤巍巍地从公文包里拿出了提前拟定好的遗嘱,殷成束翻了翻,上面明确写了殷氏制药的归属人,是殷成束没有错。 殷成束一副得逞的嘴脸笑了笑。 可再往后看时,下面又写了一个附加条件,殷成束的监管期竟然是:殷泽活多久,你便可以监管多久! 这—— “老头你阴我!” 殷老艰难地挤出一丝诡笑——呵呵,到头来还是在我这栽了跟头吧! 此刻殷成束心里攒出了一团火! 他示意手下叫来了那个护士。 “加量加量加量!” 此等愤怒值,这量应该要加到——致死的程度吧! 护士噎了一下,然后点头应后就去准备药了。 一针管的药打进去,这就是要通知阎王爷来收人了。 只见殷老像条搁浅的鱼似的身体弹动了两下,手像抽筋似的往殷成束的方向拼命地伸够,眼睛死死盯着—— 然后瞬间一切定了格。 命已呜呼—— 赵律师是个刚入行的小律师,此行也是他的师父叫他来的,他可真是没惹任何人啊,为啥要让他目睹此等邪事。 吓得赵律师都尿了裤子了。 然后一个趔趄就晕死了过去。 护士手里还留有半管的药,她识趣地将那剩余的半管注射到了赵律师的身体里。 殷成束见后非常认可地表示满意。 就这样一前一后从病房抬走了两具尸体。 现在,一个麻烦已经解决完了,还剩下另一个麻烦。 殷泽被人押去了太平间,他双臂被擒在身后,脑袋仍旧感到很晕,直到有人把殷老还有余温的尸体推了进来,他才努力地叫自己清醒一些。 啊—— “殷成束,我骂你畜生都是高抬了你!你简直猪狗不如!” 殷成束压轴出场,仍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态度。 “哎,你说你们怎么就不知道感恩,我可是生生等待你回来才送走他的!你们应该感恩我的慈悲,起码我还让在他临死前,见了你一面。” 殷泽已经像只困兽似的在发疯了,可脑袋始终被药控制得没有完全清醒,他体力完全处在空血槽的状态。 “你以为那老头定了这遗嘱就可以保护你了?那老头只是说不能杀了你,但可没说不能——呵呵——” 一个可怕的想法闯进了殷成束的脑袋里。 他贴着殷泽的耳边说:“你听过人彘吗?” 殷泽生理性地干呕—— 呕—— 就在这时,殷成束的手机噔了一声,殷成束掏出来看了一下:贵单位尾号8888的账户划出xxxx。 这可是一笔天文数字啊! 殷成束没心思跟殷泽绕圈子了,他揪起殷泽的衣领就问,“说!黑公司账户的人是不是你?!” 殷泽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 殷泽努力抬头,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呵呵——你怕了?” 什么,怕? 你可真逗! “我连他都不怕,我会怕你?” 噔—— 同类的第二条短信来袭,第二笔更大的数被划走了! 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是他是真的怕了。 md,我得做多少非法的买卖能把这笔亏空补齐! 即来的殷氏难道快要成空架子了吗—— 这时的殷泽还是脑袋有些混沌,为了能叫殷泽清醒一些,殷成束命人往他头上浇了一盆凉水。 效果果然还不错。 殷泽好受了一些。 殷成束等不及了,“说!接下来你还想要怎样?” 殷泽笑得瘆人,“那得看你的表现。反正我只要一不在,我的程序就会像病毒一样繁殖,你的账户只要还有一分钱,我的程序就不会停止工作!” 噔一声,第三条短信来了。 殷成束连看都不看了,他知道一定会是比前两笔更大的数字,扔掉手里的针管,殷成束举双手投降,“好好,我认怂——” 殷泽笑了。 ** 追悼会,遗嘱公证同时进行,没办法殷老的遗嘱就是这样拟定的,殷氏归殷成束,而殷泽拥有自由。 虽然没杀掉殷泽心有不甘,但被殷泽拿捏的殷成束也只能放走他。 并且包专机把殷泽给送回y国。 同架飞机陪飞的还有殷朗。 殷朗噘嘴表示非常无奈:都tm把我当什么了?人质吗? 没错,虽然殷泽也不敢保证有殷朗在,殷成束就不会痛下黑手,但带着他总归是多五成胜算的。 殷朗:小叔叔,你真卑鄙! 殷泽举起红酒回应:承让承让。 殷成束给殷泽已经看过纪蕊嘉的录像了,她没事,人现在也是安全的,只要碰面一手交人,一手放人,他们之间的这些恩怨就算一笔勾销了。 殷泽认了。 父亲,原谅我不孝,我没办法保殷氏了。 但我可以继续划他的钱,直到——划空。 得意的嘴角都快要翘到尾巴根了! 气得一旁的殷朗只能一杯一杯地往肚里灌酒。 可交易却不尽人意。 “什么?请问什么叫做人不见了?” 电话那边的殷成束也是很焦灼,“md,他竟然带走了那女人!” “呵——你别再给我演戏了!” 殷成束真是狼来了喊久了,这次就算是狼真的来了,也也没啥信服力了,“我真的没有,我叫廖宇凡看住那个女人,可他现在失联了!” 殷泽给了殷朗一拳,殷成束听到儿子嗷地一声,更是再三保证,“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殷泽看向殷朗,“一天,我就给你一天的时间,如果她有生命危险,那你也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 /111/111514/2894470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