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沙(1v1)》 01冤家路窄 “气象局发布暴雨黄色预警,预计今天晚间20时左右,本市将会迎来高强度降水,请广大市民做好防范工作……” 言蓁看了眼窗外,灰蒙蒙的天色沉闷压抑,雨滴连绵不断地往下坠落,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沉沉地笼住了大地。 “你怎么在这发呆?嘉宾马上就来了,快点!”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言蓁回过头去,一个穿着西装套裙的干练女人正向她招手。她短发利落,耳朵上别着耳麦,胸前挂着工作人员的牌子,看起来像是场馆内的调度统筹。 言蓁看了圈周围,疑惑地问:“你在说我?” 女人看清言蓁的脸后有一瞬的怔愣,显然是没想到随手一抓的志愿者居然长得这么漂亮,但很快她高兴起来:“对,就是你,快和我来。” 言蓁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 今天是市投资经济论坛举办的第二天,有众多行业大腕会亲临会展中心参加活动。室友蒋宜早早就报名了志愿者,在层层甄选中脱颖而出,得到了这个丰富履历的好机会。言蓁本来对这些毫无兴趣,打算周末在家休息,结果言昭塞给她一张邀请函,非要让她过来学习,于是她只能硬着头皮来当游客,没想到在乱逛的时候遇到了肚子不舒服的蒋宜。 蒋宜将志愿者的马甲和工作证一并递给言蓁,钻进了厕所,言蓁就在外面等她。 现在看来,这个女人把她当成了在场馆角落偷懒的志愿者。 她轻轻蹙眉:“其实——” “蒋宜?”女人上前一步,看到了工作牌上的名字,打断了她的话,“现在很缺人手,休息的话待会再说,赶紧把马甲穿好跟我来。” 说完,女人转身离开,高跟鞋在地面上敲出急切清脆的声音。言蓁一头雾水,拿出手机给蒋宜发了条信息。 蒋宜哀嚎:“那个应该是统筹志愿者的负责人,她现在记住我的名字了,我怕给她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蓁蓁你帮我应付一下,我马上就来替你,回去请你吃饭,拜托拜托!” “你不怕她发现我们不是一个人?” “不会的,她负责统筹,手下要管的人很多,平时只对接几个负责人,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居然被她撞见了,我也太不走运了吧!” 毕竟室友一场,言蓁没法,只能答应帮忙,跟上了前面女人的步伐。 女人一边走一边问:“宁川大学经管学院的?” “嗯。” 她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言蓁:“之前培训的时候你们负责人没说过,要穿浅色的上衣和深色长裤吗?你是来当志愿者不是来社交,穿裙子给谁看?” 言蓁没吭声。 “算了,每年都有几个不听话的。”女人收回了目光,“还好你形象不错,待会就负责接待一下和夏资本陈总一行,我带你到位置上。人来了你倒水就行,之前培训的时候要点都说过了,记得机灵一点。” 言蓁眼皮跳了跳:“……和夏资本?能不能换一个?” “你当这是菜市场,还能挑来拣去?”女人不悦地拧起了眉,语气加重,“直接给你安排去嘉宾席坐着好不好啊?” 她语气带刺,显然是训人训惯了,带着高高在上的施压。如果换做其他普通大学生,大概不敢再说话,可言蓁最讨厌阴阳怪气的讽刺。 她停下脚步,冷哼一声,伸手就要脱马甲走人,可指尖刚触到布料,她才想起自己现在顶着的是蒋宜的身份。言蓁自己随心所欲,任性惯了,怎么样都无所谓,反正最后有言昭给她兜底,但她不能帮蒋宜得罪人,尤其是这个志愿者的机会还非常难得。 手指探进口袋,摸着手机犹豫再三,她还是抽出手,认命地妥协,跟上前人的步伐。 走进内场,台上一群志愿者正在忙前忙后地调试音响。女人把她带到第一排中间,给她指示:“座位上贴着名字,待会嘉宾到了会有志愿者把他领进来,坐下来以后你就记得及时斟茶,如果冷了就重新倒一杯,绝对不能让客人喝冷的。” 如果说,言蓁之前还存了点“虽然是和夏陈总但和夏也许有很多个姓陈的”的侥幸心理,那么在看到名牌的一刹那,“陈淮序”三个字击碎了她所有幻想。 真是冤家路窄。 周末不能在家休息也就算了,冒着大雨跑来听个论坛还要被抓去做苦力,更惨的是,服务对象居然还是她的死对头陈淮序。 让她给陈淮序斟茶?开什么玩笑,她都没给亲哥哥言昭斟过。 交代完了,女人把言蓁托付给内场负责人,再三强调这次来的都是大人物,让她不准出差错,随后踩着高跟鞋急匆匆地走了。 内场负责人是个戴着眼镜的男生,个子不高,看起来也是志愿者。他打量了一番言蓁,推了推眼镜,笑着说:“同学,你也是宁川大学的吧,本科生还是研究生?我现在研二。” 言蓁心情郁结,随口应道:“本科,快毕业了。对了,这能换人吗?” “换人?”男生一怔,随后摇了摇头,“这个都是安排好的,我也没办法。” 他看着言蓁蹙起的眉,又笑:“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呢,和夏的陈总很受欢迎,好多志愿者女孩冲着他来的。就是这个倒茶的机会,内场志愿者私下里转手买卖,炒了好高的价,后来被Tina姐——就是刚刚那个负责人——发现了,很生气,就去外场抓人来做了,你很走运。” 言蓁勉强扯出一丝笑容。 走运?她今天绝对是倒了大霉。 二十分钟以后,嘉宾陆陆续续到场。活动还没开始,熟识的不熟识的互相攀谈,一群西装革履的人站在一起谈笑风生,气氛都被渲染得正经严肃起来。 言蓁低着头玩手机,旁边的女孩轻轻拍了拍她:“嘉宾入座了,到我们干活了。” 她不情愿地起身,拎起水壶就往第一排走去。 场边人来人往,灯光昏暗,但言蓁还是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男人一身妥帖的黑色西装,修身利落地勾勒出宽肩长腿,正姿态矜贵地倚靠在沙发椅上,低头翻阅着手边提前准备好的材料。舞台上的光束从不远处扫过来,清晰地照亮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瞳仁漆黑、鼻梁高挺,不笑时总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疏离感。 周围经过的女孩或多或少都将视线悄悄投向他,他却没什么反应,专注地看着文件,仿佛周围一切都与他无关。 对于陈淮序,言蓁的评价一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他和言蓁的哥哥言昭从高中起就是好朋友,两人一起在国外读了本硕,回国后言昭继承家业,陈淮序选择创业,开了家风投公司叫做和夏资本。几个月前着名医药公司怡星完成IPO,和夏趁势减持,赚得盆满钵满,陈淮序的身价也水涨船高,甚至挤进了宁川市青年富豪榜,一时间风头无两,成为行业内万众瞩目的年轻新贵。 可在言蓁看来,陈淮序除了脸和工作能力勉强能拿出手以外,没有一点优点。私下里此人性格极其糟糕,假正经而且坏心眼。但无奈他实在太会装模作样,以至于除了言蓁,所有人都对他赞不绝口,夸他年轻有为,人品出众,是不可多得的优秀青年人才。 一想到这里,她就有点不太痛快。 她走到男人身侧,面无表情地往杯子里倒水。 她察觉到陈淮序的目光不经意间投了过来,随后突然停住,从她手下的动作一点点转移到了她的脸上。 言蓁捏着水壶的指尖在发紧。 周围一片嘈杂,眼看水快倒完,低沉冷淡的嗓音才不紧不慢地响起:“言昭停你卡了?” 言蓁:? 陈淮序这个猜测倒不是没有道理。言蓁大小姐在家十指不沾阳春水,向来都是需要别人伺候的那个,如今却穿着志愿者的衣服在这端茶倒水,除了言昭不给她零花钱,为生活所迫,好像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 他话里一副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意味,听得言蓁不悦极了:“我就不能主动来当志愿者?” “嗯,可以。” 言蓁一听他这回答就是没走心:“就算是被停卡了又怎么样?难道你要接济我吗?” “也不是不可以。”陈淮序慢条斯理地回复,“毕竟我向来好心,有偿地为言大小姐提供一些帮助,也是应该的。” “居然还有偿……”言蓁极其讨厌他的奸商思维,没好气道,“你放心,我死也不会吃你的饭。” “是么?”他语气没什么起伏,目光往一旁示意,“水洒出来了。” 言蓁这才发现,刚刚她光顾着和陈淮序较劲,连水满了都没意识到,还在往里倒。溢出的茶水将桌上淹得一片狼藉,她急忙抽纸巾去擦,手忙脚乱间听见身后一声轻斥:“怎么连倒水的工作都做不好?” 高跟鞋声音催命一样靠近,Tina皱着眉:“你别在这里了,叫小卢过来。” 小卢就是内场负责人,那个戴眼镜的男生。 说着,她转头向陈淮序赔笑:“陈总,真是不好意思,这个志愿者有点笨手笨脚的,把您的资料打湿了,我马上给您重新拿一份过来。” 言蓁本来也不想干了,闻言将湿润的纸巾扔进垃圾桶里,扭头就走。 “等一下。”陈淮序在身后开口。 她脚步顿住。 “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这么苛刻。”他语气淡淡的,“志愿者都是学生,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紧张也是在所难免。” Tina明白他是在替这个志愿者说话,立刻会意地朝言蓁开口,目光施压:“再给你一次机会,快去拿份新的资料过来,这下不要再出差错了。” 言蓁拿了一份新的文件过来,Tina已经走远,她将文件甩进陈淮序怀里,哼了一声:“假惺惺,别指望我会感谢你。” “不用。”陈淮序低头继续翻阅文件,语气随意,“只是省得你去祸害其他人而已。” 有那么一瞬间,言蓁真的很想把水从他衣服后领里浇进去。 她就知道不能对这个人有过多的期待! 身后恰好有人经过,她不能发作,只能笑眯眯地咬牙威胁道:“是吗?那你可得做好被我祸害的准备,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刻意加重咬字,白皙的脸颊浮上浅浅的红晕,明明是生气的,可那双明眸太过灵动,看起来倒像是娇嗔。 他抬头看她,唇边染了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随时恭候。” —— 开新文了, 希望大家能喜欢这个故事! 02错觉 言蓁回到志愿者休息处的时候,一群人正聚在一起聊得热火朝天。看见言蓁走近,她们互相推了推手臂,眼神示意,却迟迟没人敢上前。 最后还是一个看起来就很外向的女孩凑了过来,大大方方地问她:“你好,请问你是言蓁同学吗?” 她正打算喝点水,闻言抬头,漂亮的眼睛染着点雾般的迷茫:“你是?” “我们都是宁川大学的,学姐你在学校很有名。”女孩笑了笑,“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言蓁刚入学的时候,就因为一张他拍的惊艳照片在学校里火了起来,之后三天两头有人拿着偶遇她的照片在论坛上问她是谁。后来又被人扒出她是言氏集团的大小姐,在学校内更受瞩目,去食堂吃个饭都会被周围人悄悄打量,也不奇怪这些学妹会听说过她。 她不着痕迹地用手遮住胸前的工作牌,轻轻颔首:“你好。” 因为怕聊多了暴露自己只是暂替蒋宜来当志愿者的事情,言蓁很是寡言。女孩只当她本性高冷,寒暄了几句,又回去了,热闹的议论声再次响起。 言蓁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发消息给蒋宜问她好点了没有。 蒋宜没回复。 她正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熟悉的字眼就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陈淮序真人比照片上好看,今天我带路领他进来的,走的时候他还和我说‘辛苦了’,我当时就被击中了!我之前也接待过很多老总,好多都不理人的,更别说我们这种小志愿者。” ……装模作样,收买人心。 “我有学姐在和夏工作,和我们说过,陈淮序人品和修养都很好,在公司看见员工,不管职级,都会和你打招呼。虽然很高冷,但礼貌这方面真的没话讲。” 人品好?修养好?她没听错吧? “在和夏上班也太幸福了吧,老板这么帅,公司前景好,工资又高,我明年秋招想试试,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 “哪有那么容易,和夏现在一年比一年难进,而且陈淮序对工作要求又高,我学姐说没觉悟的不要轻易进来。” “正常……毕竟人家创业才几年就做到这个成绩。而且听说他至今都是单身。” “忙工作吧,可能压根没往那地方想。” “应该是要求高,没找到合适的。” 言蓁实在听不下去,忍不住加入到讨论中:“你们难道就没想过,他一直单身的原因其实是——” 周围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她。 “他本人实在是不讨喜吗?” 蒋宜在论坛结束的时候苦着一张脸出现了。 一看见言蓁,她立刻扑了上来,连连道歉:“真的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有这种情况,昨晚就不该和他们出去吃什么烧烤,今天真的麻烦你了。” 言蓁看着她苍白的脸颊,问:“好点了吗?” 蒋宜耷拉着眉毛:“好多了。” 言蓁点点头,脱了马甲,又将工作证挂到她脖子上:“回去好好休息。” 蒋宜欲言又止,试探着问:“你要不和我们一起走?志愿者有大巴统一接送到学校,你混在人群里上车也没人会查的。” “我打车就行,今晚回家,不去学校了。” 正说着,手机传来消息提示。言蓁拿出看了一眼,是陈淮序发来的微信,只有言简意赅的几个字:“三号门电梯下来,停车场。” 她回了个问号过去。 很快,那边回复:“雨很大,你要是能打到车,那我就先走了。” 言蓁本想很有骨气地拒绝,可看了一眼打车软件,会展中心偏远且又逢暴雨,十分钟了也没有车接单。 她指尖在屏幕上踌躇半晌,倍感屈辱地咬牙打字:“等我。” 言蓁坐电梯下到停车场,远远地看见陈淮序的车,绕到副驾驶座坐了上去。 刚刚处在人群议论中心的人此刻正坐在驾驶座上打电话。他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腕间昂贵的名表闪烁着精致的光泽。 她看着这表,觉得有点眼熟,然而也没想出到底哪里熟悉。陈淮序余光看见言蓁上车,迅速地结束了通话:“嗯,那就先这样。” 言蓁的注意力从他手腕上转移回来:“你怎么知道我打不到车?万一我自己开车来的呢?” 陈淮序将手机放在一旁,语气闲散:“不是说被言昭停卡了,你还能付得起油费?” 她是真的很想堵住他那张说不出好话的嘴,没好气道:“言昭没停我卡。” “我知道。” 他也知道,言蓁今天不开车的原因是之前出过事故,虽然没受伤,但受到的惊吓也足够让她不敢再在雨天上路。 不过他没说出来,而是随意地问:“晚上想吃什么?” “……你要和我去吃饭?” “今天辛苦你替我斟茶,当然要礼尚往来一下。” 这话太正常,正常到完全不像是爱和她呛声的陈淮序说出的话。言蓁惊讶于他态度的转变,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索性不想了,心情颇好地轻哼一声:“算你识相。” 她拿出手机,一家家地搜着餐厅,准备挑个贵的好好宰陈淮序一顿。 “这家好像还不错,之前应抒他们吃过,还给我推荐了。就是要提前预约,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约到……” 她念念有词,没想到陈淮序根本没注意听。他系好安全带,侧头看向她:“什么?” 她重复一遍:“我是说,这个餐厅要——” 话没说完,因为陈淮序突然俯身过来。 通过挡风玻璃传递进来的光亮被他的身影遮挡,言蓁眼前一暗,有一瞬的怔愣。 他身上很好闻,不知道是什么香味,清淡又澄澈,恰到好处地盈满鼻尖,像是一张网,沉沉地笼住了她。 停车场白亮亮的灯光越过他的肩头洒进来,为他的轮廓镀上一层柔软的光。她甚至可以看清他微微扇动的眼睫,还有右眼角下方那颗极淡的痣。 即使言蓁十分讨厌陈淮序,她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长得很好看。 两人初遇时言蓁还在上高中,那时候言昭和陈淮序在国外读书,放假回国后约出来一起打篮球。言蓁不想写作业,积极地黏在言昭身后跟去,然后就看见了在篮球场边等待的陈淮序。 他穿着黑色T恤,身材清瘦修长,正低头看着手机。弯折的手臂并未怎么用力,却能看出隐隐的肌肉轮廓。夏日的阳光从头顶的树叶缝隙里洒落,半明半暗地勾勒出他线条清晰的侧脸棱角,顺着他被黑色碎发微遮的后颈,落在他挺直的腰背上。 燥热的温度炙烤得空气都发烫,蝉鸣声聒噪闹耳,而他气质冷淡清疏,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周边的喧嚣躁动都与他无关。 言昭叫了他一声,陈淮序转头看来。 恰巧微风吹过,树叶筛动,光影在他眉眼流转,从发梢到唇畔,全都一笔一画地映在了她的眼底。 那年言蓁17岁,陈淮序22岁。 只论第一印象,言蓁绝对是对他有好感的,他那张脸太有欺骗性,甚至还让她生出了些少女朦胧的悸动。只可惜在后来的相处中,两个人性格中不兼容的部分彻底暴露出来,沦落到了现在相看两相厌的地步。 如今27岁的陈淮序看起来更加地成熟,眉眼褪去了些青涩生疏,取而代之的是更强势陌生的掌控感,周身气质像是金属刀尖上泛着的冷光,锋利而又冰凉。那双眼不带任何情绪看人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冷淡的压迫感。 此刻,他就这样垂眸看她。寂静无声的空气里,仿佛有丝般的暧昧缕缕浮动。 距离太近了,近到只要他略微低头,就可以触碰到她的唇瓣。 言蓁蹙眉,不自觉地抿紧了唇,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看起来漫长,但实际上令人无措紧张的对峙只短暂地持续了几秒,陈淮序错开视线,微微偏头,伸手越过她,从她的身侧拉出安全带,捋顺,随后扣上。 “咔哒”一声轻响敲碎了刚刚突如其来的旖旎氛围,萦绕在周身的暧昧气息瞬间消散,随之而来的还有他带着隐约笑意的声音: “你刚刚在期待什么?” 言蓁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刚居然自作多情地认为他是要来吻她,心下又羞又恼。她侧头狠狠瞪他,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陈淮序你——” 她下意识要起身,结果动作太猛,被安全带勒了回去,脊背重重地弹回柔软的椅背,撞散了她本来盘旋在嘴边要质问他的话。 陈淮序将西装外套递给了她:“穿上。” 初春的天气带着乍暖还寒的凉意,下了雨更是湿冷一片,她穿着漂亮单薄,刚刚一碰,指尖都是冰凉的。 她一时噎住,气急败坏地扔了回去:“谁要穿你的衣服?” “看来你很热?”他作势要去按控制面板,“那我开空调了。” 言蓁毫不怀疑陈淮序真的能干出这种事,她被娇养惯了,也不可能为了一点所谓的骨气真的在他车里受冻。于是只好耻辱地扯过他的外套穿上,咬牙切齿地在心里把这个人大卸八块。 陈淮序看她穿好衣服,收回视线,踩下油门,车缓缓驶出停车场。 天色渐晚,路灯早早地点亮,斑驳的灯光被飞驰的车速拉扯成模糊的光影,被雨晕染开来,五光十色地映在车窗上。言蓁看向窗外,满脑子都是刚刚的尴尬,耳尖发红,指尖揪紧了他的外套。 可恶的陈淮序。 给她等着,她绝对、绝对要把今天的失态给报复回来。 03撩拨 最后还是去了陈淮序挑的餐厅,两人订了一个包厢。 言蓁还是第一次来。餐厅外表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内里却别有洞天。房屋掩在中式山水园林的院子里,静谧无声。踏雨而入,仿若造访世外桃源。 包厢内装潢雅致,盆栽郁郁葱葱,窗外是园林山水,清新幽静,让人心情都平静下来。 侍者穿着中式长袍,安静无声地替他们布菜。 言蓁尝了一点,觉得口味很符合她的心意,不禁问:“你从哪找到这家的,这么好吃的餐厅我居然没听说过。” “朋友的朋友开的,私人餐厅,来过一两次。” 陈淮序戴带着手套在一旁剥虾,剥好后放到言蓁碗里,把她吓了一跳,将信将疑地看他:“你没事吧?” “不吃?”他又伸手,“那还给我。” “当然吃!”言蓁没搞懂他这一莫名其妙的举动,但大小姐享受别人的伺候总归是没错的,于是夹起虾就咬了一口。 抬眸,恰好对上陈淮序似笑非笑的神色。 “怎么了?” 他总不会是下了毒吧。 “没什么。”他不紧不慢地摘下手套,“只是突然想起来,有人下午说,死也不吃我的饭。” 言蓁:…… 怪不得请她吃饭时的语气那么好呢,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她咬牙:“你还真是……” “斤斤计较、睚眦必报、小肚鸡肠。”陈淮序替她回答这些她说过无数遍的词汇,好整以暇地看她,“还有吗?” 言蓁台词都被抢光了,瞪了他一眼:“你有自知之明就行。” 反正瘪也吃了,她将虾吞进肚子里,破罐子破摔地发号施令:“我还要吃,你继续剥。” “言小姐,雇佣劳动力是要付报酬的。” 又来了。 言蓁是真的很好奇:“你以后有女朋友了,你也要和她算得那么清楚吗?” 他不慌不忙:“等我有了,你可以问问她。” 恰巧侍者端着新菜推门而入,陈淮序侧身,拆了一双新的一次性手套。 “算了吧。”她哼了一声,“就你这种人,找不到女朋友的。” 吃完饭,陈淮序开车送言蓁回家。 路上雨越下越大,雨刮器疯狂工作都不能将视线变得清晰。路段积水严重,甚至需要规划路线绕行。言蓁指挥,陈淮序开车,两个人折腾了许久,才终于把车开回了半山上言家别墅。 保姆崔姨一早就在门口等着,身边还趴着言蓁的爱犬巧克力,见到言蓁从车上下来,热情地摇着尾巴扑了上去。 崔姨上前一步:“陈先生,这么大的雨,辛苦你送蓁蓁回来了,进来喝口热茶吧?” “谢谢,但有点晚了,明早还要上班,我就不留了。” 话音刚落,远处轰隆一阵雷响,雨势落得更急。 “外面暴雨,下山路肯定不好开,新闻也报了路上积水严重,陈先生要不然今晚就在这住一晚吧?”崔姨语气关切,“家里有客房,用品都是全新的,小昭有很多没穿过的新衣服,您俩身材差不多,挑着穿就行。” 言蓁正蹲在地上揉巧克力,闻言抬头:“我哥没回来?” “没有。今天暴雨,小昭说开车不方便,就住浮光苑那边了。” 自从三年前母亲言女士将言氏交给言昭之后,就和言父一起去了欧洲,美其名曰坐镇欧洲分部,实际上是全世界游山玩水,一年都回不来几次。偌大的别墅只剩他们兄妹两人,全由崔姨照料。而崔姨从言昭出生之前就在言家工作,对言家来说就像亲人一样,因此称呼也亲昵。 言蓁揉着萨摩耶雪白的毛发,想起刚刚开车回来的坎坷,对陈淮序说:“你就住这吧。外面雨太大了,回去太不安全了。” 虽然她讨厌陈淮序,但安全的事还是不能开玩笑。 眼看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陈淮序只能答应下来。 崔姨领他去了客房,言蓁就倚在门口看,时不时地说两句风凉话:“崔姨,他哪有那么娇气,连熏香都要给他换?” “睡眠很重要的,尤其陈先生上班辛苦,更要注意休息。”崔姨语重心长,又转头看向陈淮序,“就用蓁蓁房间里那种可以吗?蓁蓁说那个很助眠。” 陈淮序立在一边,礼貌道:“我都可以,麻烦您了。” 言蓁哼:“你要是认床睡不着可不准赖我的熏香。” “还好。”陈淮序回复,“我没那么娇气,不用熏香也可以睡得着。” 她又被呛住,不甘心地瞪了他一眼,扭头离开。 言蓁回房洗了个澡,穿着睡裙下楼倒水喝。 崔姨正在厨房里洗水果,见言蓁来了先递给她:“你先拿去吃,待会我再洗一盘给陈先生。” 言蓁捡起一颗葡萄,剥开扔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对他那么好干嘛,他又不是什么好人。” 崔姨道:“人家今天特地送你回来,总该感谢一下。” 言蓁不说话了。崔姨手下动作渐缓,有意无意地说:“蓁蓁,陈先生还是很好的,你不要总和他闹脾气。” “崔姨你不懂,你和他接触多了就明白了,他很坏的,平时都是装乖骗你们呢。” 崔姨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她怎么能不明白。言家在半山上,离陈淮序住的市中心一来一回要一个多小时。有时候下班迟了,言昭都懒得回来,干脆直接住在公司附近。但只要是言蓁开口,无论多晚,陈淮序也会亲自开车送她。 如果只是单纯对待朋友的妹妹,那么这份耐心怎么说都有点过了头、 崔姨洗好水果,言蓁也差不多吃完了,她便让言蓁上楼的时候给陈淮序带过去。 言蓁不怎么情愿,但还是照做,站在客房门口敲了敲门。 门被打开,陈淮序似乎是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完全干透,发梢垂下来遮住额头,一贯冷淡的眼神意外多了几分柔和感。 “崔姨为什么也这么喜欢你,真是搞不懂。”言蓁嘀咕,把东西往他怀里塞,“给你准备的水果。”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在陈淮序接的时候又叫住了他的动作,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 “今天辛苦你送我回来,还给我剥了那么久的虾,为了感谢你,我替你剥个葡萄吧?” 她捻起一个,剥了皮,刻意凑近,看见他眼底仍旧毫无波澜的一片漆黑,表情也毫无松动,于是继续试探着他的极限。 他个子高,言蓁想和他平视就不得不踮脚。她嫌麻烦,直接用另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扯下来,强迫他弯腰,目光由此对上。 言蓁长得很美,其中眼睛尤其漂亮,瞳仁清亮,盈盈浅浅。专注看人时,眼波像是春雨在湖面上溅起的涟漪,勾得人心里发痒,偏偏本人却毫无自觉。 她慢慢贴近,身体几乎快贴上他的。贴身的真丝睡裙让曼妙的身体弧度一览无余,沐浴后清甜的气息诱人,一点点地钻进两个人的呼吸里。 她轻轻开口,咬字柔软:“我的沐浴露好闻吗?” 他没说话,只是用那双漆黑的眼睛看着她。 言蓁有点犯难。 她本来只是一时兴起,想恶心一下陈淮序,看他一贯冷静的脸上出现嫌恶的表情。可没想到她都贴这么近了他居然还没推开她,像是要看她还能表演出什么花样,导致现在骑虎难下的反而变成她。 两个人好像陷入一场博弈,谁先动摇,谁就输了。 近乎暧昧的氛围里,她将葡萄递到他嘴边,用曲起的指节轻轻点了点他的唇:“张嘴。” 她呼吸很轻,脸上有浅浅的红晕,神色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陈淮序垂眸无声地看着她,许久,嘴唇轻轻动了动,似乎就要就着她的手咬下来。言蓁喜出望外,立刻转向,将那颗葡萄塞进嘴里咬住,松开勾着他的手,得意地朝他扬眉。 是她赢了。 敢在车上那么捉弄她,她可不得报复回来。 只是,陈淮序的眼神看起来很奇怪。不像是恼羞成怒,反而像是某种山雨欲来的风暴酝酿。 崔姨上楼梯的脚步声在此时传来。 言蓁见好就收,转身就想溜。没想到下一秒,她手腕被攥住,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猝不及防地被拖进了房间。 房门重重地关上,发出巨大的响声,水果盘被打翻在地,七零八落地摔在走廊上,汁水横流,狼藉一片。 04接吻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接吻,虽然言蓁并不承认那次的意外。 第一次是在两年前,圣诞夜。 一群人在别墅里开party,围着客厅里的圣诞树喝酒玩游戏。言蓁抽到大冒险,要求她和一个异性拥抱十秒钟。 这对她来说太过简单,因为言昭就在场。 可她在客厅转了一圈,没找到言昭,反而看见了站在落地窗边抽烟的陈淮序。 他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月光投进来,在他身后拉出一片长长的清冷的影子。指尖星火点点,闪着微弱的光,仿佛随时都要熄灭。 注意到言蓁,他掐灭了烟,丢进了烟灰缸里,低声问她:“怎么了?” 身后有人催促着言蓁快一点,说是时间快结束了,完不成就要再罚酒。她脑子一热,冲上去抱住了陈淮序。 他似乎很是意外,身体顿了一下。众目睽睽之下,言蓁怕他推开自己,于是用手扯他背后的衣服,语气恶狠狠地威胁道:“不准推开我。” 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 陈淮序低头看她,没说话,在众人的口哨声中,抬臂轻轻地揽住她。 “六、五、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开始起哄倒计时,言蓁把头埋在陈淮序怀里装死,鼻尖全是他身上的清冽气息,让她耳朵发烫,只觉得每一秒都难熬极了。 数到一的时候,言蓁急急忙忙地想松开手,不料灯在此时像是约好了一般全暗了下来。一瞬间,眼前全黑,只有窗外清亮的月光朦胧地照进来。 客厅一阵恐慌,她也不例外,脚步匆忙,拖鞋踩到长裙裙角,要看就要摔倒,被陈淮序伸手又拉回了怀里。 她心有余悸,下意识转头想和他说声谢谢,没想到他正好低头,两个人距离极近,她的唇瓣就这么擦过了他的。 温热、柔软的触感。 一擦而过,却生起酥麻的电流,密密麻麻地往身体里钻。 呼吸好像都在那一瞬间停住了。 他瞳仁漆黑,垂眸看着她,月光落在他的肩上,镀了一层薄薄的银光。 身后围着圣诞树的人群爆发出欢呼。言蓁想起来了,今晚有人是想借机告白,准备了惊喜,约定好以“倒计时”作为暗号。但刚刚气氛太过热烈,大家忘了这事,估计表白的人也为这提前的倒计时一头雾水,但还是执行了告白程序,关了所有的灯。 客厅热闹一片,而不远处寂寥的窗边角落,两个人正无声地对视着。 言蓁对于到底是谁先主动的根本毫无印象。或许是黑暗让人有一种逃离现实的虚幻感,又或许是气氛太好加上她酒精上脑,总之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和陈淮序吻在了一起。 潮湿、缠绵的碰触。 像是起伏的潮水,随着呼吸的节奏拍打着岸边的沙,一点点渗入,直到彻底浸透,干燥的沙粒满溢着属于海浪的气息。 言蓁觉得自己也沾满了他的气息。 鼻尖相触,微微急促的喘息声地混在一起,唇舌黏腻地厮磨缠绞,伴随着吮吸亲吻的动作,响起令人脸红耳赤的轻微水声。 她被吻得头晕,气息不稳地“唔”了一声,想要退开,后脑勺却被牢牢扣住。他搂着她的腰贴近自己,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黑暗里的湿吻无声地放纵,喘息心跳都被无限放大,一点点蚕食人的理智,将人拖入沉迷的深渊。 身后的人终于闹完,有人嚷着要去开灯,言蓁才恍然清醒,伸手推开了他。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脑子坏了,唇舌分离之后,她轻轻喘息,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抱怨:“好讨厌烟味。” 陈淮序一怔,难得笑了一下,捏了捏她的脸颊:“好。” 好像从那以后,言蓁真没见过他在自己面前抽烟。 然而这场暧昧也就到此为止。言蓁回房睡了一觉,第二天满血复活,哪还有昨晚半梦半醒的迷离状态。再遇见陈淮序的时候,两人目光无声地交织,沉默地对峙了会,还是言蓁先开了口:“我哥呢?” 陈淮序淡声道:“他先下去了。” “居然不等我!”她转身,头也不回地朝楼下奔去。 一个装傻,一个陪着她装傻,两人心照不宣地把那晚揭了过去,继续做他们势同水火的死对头。 单身的成年男女偶尔意乱情迷一下很正常,言蓁觉得这是个意外,也是个错误。 她认为陈淮序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葡萄的香甜味道弥漫在唇间,随着舔吮的动作一点点被压入到口腔深处。刚刚陈淮序没吃到的那颗葡萄,此刻以另一种方式尝到了它的味道。 言蓁被抵在门上,呼吸不稳地被迫仰头和他接吻。身后是坚硬的门板,身前是他结实的胸膛,她避无可避,伸手试图推他,却被他扣住手腕,举到头顶彻底按住。 因为这个动作,她被迫挺起了身体,柔软丝绸包裹的弧度就这么往他怀里送去。他俯身,更紧密地贴住了她,肌肤隔着衣料摩擦,燃起热烈的快意,钻进骨头里,生起一阵难耐的痒。 “陈……”她挣扎着喘息出声,然而却没有用处,唇舌被肆无忌惮地侵犯,他来势汹涌如潮,仿佛要将她彻底淹没。 门外这时传来崔姨的敲门声:“陈先生?” 她一惊,如梦清醒一般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陈淮序蹙眉,终于退开,薄唇上一片湿润的水光,彰显着刚刚亲吻的激烈。 他垂眸盯着她看了一会,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她往一旁带了带,另一只手拉开门,只对外露出半边身体:“崔姨,怎么了?” “我上楼,听见门响,又看见水果被打翻在地上,就想来问问怎么回事。” 陈淮序看了眼水果尸体:“抱歉,刚刚没拿稳,不小心打翻了。” “没关系,待会我再送一盘过来。” “不用了,时间不早了,崔姨你也早点休息吧。” 崔姨欲言又止:“陈先生,蓁蓁她……” 听到自己的名字,言蓁还以为要被发现,紧张起来,指尖抓紧了陈淮序的衣角。 陈淮序伸手下去扣住她的指尖,目光仍旧看向门外:“嗯?” “……蓁蓁她心思单纯,从小就被家里人保护得很好,脾气有些娇惯,有时候语气有点重,但她本性不坏的。而且,如果她真的讨厌一个人,是不会和他多说一句话的。” 陈淮序平静道:“我知道,谢谢崔姨。” 关上门,他转头来看她,言蓁刚要发作,就看见他唇上正慢慢渗出血迹,让人难以忽视。 陈淮序察觉到她的目光停留在自己唇上,伸手往刺痛处抹了一下,指尖上一片血色。 “活该。”她有些心虚地咬唇,“谁让你突然来亲我。” 他神色淡定:“不是你先来招惹的我?” 言蓁自知理亏,半天没找到合适的话反驳,嘀咕了一句“报复心真重”,拉开门往外走。 她脚步都迈出去了,想到了什么,回头补了一句:“你吻技好烂。” 说完,她没看他表情,匆匆地逃回了房间。 她其实根本判断不出来吻技好坏,毕竟她也没和别人亲过,但有贬低陈淮序的机会她是绝不会放过的。 窗外暴雨如注,伴随着偶尔的雷鸣将夜空撕亮一角。 言蓁躺在床上许久,心跳仍旧激烈地砰砰作响。她满脑子都是刚刚那个吻,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一闭眼就是陈淮序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唇舌上仿佛还残留着他吮咬的力度,到现在好像都是麻的。 “烦死了烦死了!”她郁闷地埋进枕头里,“我宣布你赢了,我睡不着了,都怪你,陈淮序!” 05言昭 第二天早晨,大雨已停,空气中弥漫着湿漉漉的清新气味。言蓁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脚步虚浮地下了楼梯。 崔姨正在餐桌前忙活,抬头看见言蓁,笑道:“正好,快来吃早饭。” 她坐下来打了个哈欠:“陈淮序呢?” “陈先生早起锻炼,刚刚回来,现在应该在洗漱换衣服。”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下楼梯的脚步声。陈淮序走到桌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礼貌地问候道:“早上好。” 他穿着一丝不苟,衬衫纽扣规矩地扣到顶,腰背挺直,冷静从容,仍旧是那个完美无缺的行业精英。只是唇上那个伤口,经过一夜的催化,结起了深色的血痂,反而变得更显眼。 崔姨端来早餐,惊呼一声:“陈先生,您嘴怎么了?” 言蓁一慌,伸脚在桌下踢了他一下。 “没事。”陈淮序不动如山,“吃水果的时候不小心咬破了。” 他不以为意,崔姨也不好再说什么,转头去了厨房,言蓁悬着的心渐渐松了下来。 巧克力在桌下钻来钻去,柔软的绒毛不住地蹭着言蓁的小腿。她觉得有点痒,伸手下去摸它的头,煞有介事地指着陈淮序开口:“记住旁边坐着的这个坏人,他是妈妈的敌人,以后看见他就冲他叫,知道吗?” 萨摩耶两只黑眼睛圆溜溜地看着她,傻乎乎地转去亲昵地蹭了蹭陈淮序的腿。 言蓁咬牙:“白养你了,小叛徒。” 陈淮序俯身摸了摸它雪白的绒毛,心情明显很好:“我应该是什么辈分?” 她敷衍道:“叔叔。” “想做我侄女?” 她瞪他:“又不是我喊你,你不要趁机占我便宜。” 巧克力将头往他掌心凑,他用指尖挠了挠巧克力的下巴,不疾不徐地下结论:“还是叫爸爸好听点。” 言蓁以为他是在得寸进尺:“你做梦,我才是你爸爸。” 吃完早餐之后,陈淮序开车去了公司。 还没到上班时间,办公室里人没怎么来齐,三三两两地捧着咖啡聚在一起聊天,余光瞥见陈淮序,立刻四散开:“陈总早上好。” “早上好。”他颔首,却发现他们都错愣地盯着自己的脸看。 他意识到他们在盯什么,然而也没做出什么反应,一如既往地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议论在身后悄然炸开,像是石子扔进池水里,溅起层层涟漪,搅动了凝滞无波的早晨。 助理莫程在早晨照例进来汇报行程的时候,看着陈淮序的脸愣了半天。 “看够了?”陈淮序笔尖轻轻敲了敲桌面,语气平静,“看够了就赶紧工作。” “啊?哦!”他反应过来,慌张地低下头去。 这也实在不能怪他。毕竟陈淮序永远是一丝不苟的严谨形象,莫程连他情绪波动的时刻都很少见到,更别提在嘴唇这种暧昧的位置出现了一个伤口。就像是上好的白玉瓷器在某天突然出现了一个细小的裂缝,让人忍不住去探究原因。 他稳了稳心神,开始一项项地梳理工作。 “……新闻周刊想约您做一个专访,时间初步定在下周,这是他们初拟的策划案,您看一下。” 陈淮序快速地翻了一下:“可以,采访稿先给公关部审一下。” 话音刚落,他翻到尾页,目光落在了一个名字上:“梁域?这次的专访是系列主题?” “是的。他们打算邀请各领域的青年人才,除了金融行业,还有法律、建筑等等。”莫程倒是听说过这个梁域,随口一提,“这个梁域先生好像是很有成就的年轻摄影师,在国外刚拿了奖,最近要回国了。” 陈淮序久久没有动静,莫程不明所以:“老板?” 他顿了一会,淡淡开口:“我知道了。” 傍晚,言蓁正窝在沙发上刷平板,就听见别墅的院子门口传来汽车的动静。 没一会,大门打开,清晰的脚步声响起。 她头也不抬:“大少爷终于舍得回家了?” 言昭正脱下大衣递给崔姨,闻言挑眉:“又是谁惹你不开心了?” 没等言蓁回答,他慢悠悠道:“哦,我想起来了,崔姨,昨晚淮序是不是借住在我们家?” 一听到这个名字,言蓁立马从沙发上坐起:“还不是都怪你,非要我去那个什么论坛,你怎么不告诉我他也去?” 言昭走到沙发前,坐下,松散地往后靠,把对着他摇尾巴的巧克力抱到怀里,不急不慢地顺毛:“他去又怎么了?我又不是让你去看他的。你们俩一个嘉宾一个游客,我也很好奇是你们是怎么遇上的。” 兄妹俩的五官一脉相承,眼睛尤其像。但和言蓁不同,言昭眼尾弧度要更锋利一些,以至于虽然他总是笑,但大多时候让人感觉不到多少柔和的情绪。 很适合在生意场上虚与委蛇。 言蓁说不出话了,闷闷地倒回沙发上。 缘分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是玄学。 吃完晚饭,言蓁要去溜巧克力,言昭难得下班了也没有工作要处理,就和她一起出门。两个人漫步在别墅区的小道上,俊男美女,引得周围人频频侧目。 这片半山别墅在市郊,住的都是非富即贵。但因离市中心太远,年轻一辈很少住这,反倒是老一辈喜欢在这养老,两人逛了十几分钟,遇见了好几个带狗饭后散步的老人,巧克力混进狗堆里,玩得不亦乐乎。 言昭在这时接到了路敬宣的电话。 “怎么了?” 他插着口袋立在树旁,晚风习习掠过,渗来一丝春夜的凉意。 路敬宣语气一如既往地不着调:“这周末有时间吗?上次我投的那个溪山湖景酒店试营业了,去玩玩呗,就当捧个场。” “湖景酒店?”言昭笑,“当时不是说资金断裂修不成了吗?” “钱都投进去了我哪能让它烂尾。”路敬宣叹了口气,“求爷爷告奶奶,最后我二叔伸了把手,但主导权也归他了。” 他郁结地叹了口气:“老子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事了,这段时间愁得我都快有白头发了。” “淮序早提醒过你了,说联合投资方不太靠谱。你自己头铁,怪谁。” “怪我怪我,主要我想的是,和夏做的都是科技啊生物啊这种板块的风投,这地产方面的事情讲不定也是一知半解。”路敬宣惆怅,“两杯酒一下肚,我连兄弟的话也不信了。这回算是栽了个跟头。” 言昭想了一下:“这周末我应该是有空的。” “行,那就多叫几个人,咱们自己开车过去,沿路山景挺好看的。” 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路敬宣却没挂电话,而是略显支吾地开口:“那个……” “怎么了?” “淮序那边……你不然帮我打个电话?” 言昭指尖随意地拨了拨垂下来的叶子:“他不愿意去?” “也不是。”路敬宣叹气,“我就是担心,毕竟我没听他劝,我怕他到时候心里想东想西的。” 言昭笑:“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多愁善感?亏的又不是他的钱,你不怪他没劝到底他就烧高香了。” 路敬宣依旧唉声叹气的。 “这样吧,找个帮手。”言昭看着蹲在一边的言蓁,若有所思地笑,“我给你把陈淮序祖宗请过去。” “陈淮序祖宗?”路敬宣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你那个宝贝妹妹?” “小路总不介意多安排个房间吧?” “那怎么可能介意?”路敬宣很是高兴,拍着胸脯,“妹妹要来我双手双脚欢迎,我就是把你和陈淮序贴墙上,也得让咱妹有地方住。” 巧克力一遇到其他小狗就疯了,言蓁怎么拉都拉不住。它又蹦又跳地围着她直转,狗绳一圈圈地绕在她小腿上。言蓁蹲下身去解,转头叫言昭:“哥,快来帮忙。” 言昭走过去替言蓁解开绳子,把巧克力拽住。他力气大,巧克力只能不甘心地看着远去的小狗伙伴,扑棱着小腿,喉咙里发出可怜的呜呜声。 他晃了晃正在通话的手机,朝言蓁示意道:“周末有空吗?” “嗯?应该是有的吧。” “你路哥哥在溪山那个湖景酒店试营业了,请我去玩,你要不要一起?” 言蓁疑惑:“不是说资金链断了吗?” 路敬宣在那头骂了一句脏话。 “这事怎么传得这么广啊?!老子面子都丢尽了!” 言昭笑:“总之他搞定了,这周末我们开车去,住一晚,你去不去?” “去!”言蓁很是积极,“最近一直等着导师有空,怕随时叫我去改论文,我都不敢出远门去玩,无聊死了。” 言昭突然叹气:“还是算了。” 言蓁不解:“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来,陈淮序也是要去的。”言昭故作可惜道,“毕竟你不想见到他,还是算了吧,下次有空再带你去。” 路敬宣虽然脑袋不太灵光,但也听出来言昭这一套一套的:“我靠言昭你……” 也难怪言昭和陈淮序是好朋友。虽然性格不同,但肚子里那点弯弯绕绕可是一点不落。 “他去怎么了?难道他去我就不能去吗?他在地球上呼吸,难道我也不能呼吸吗?”言蓁果然上钩,哼道,“我是去玩的,才不搭理他。他要是看我不爽,让他别去。” 言昭微笑,对着电话那头开口: “小路总听见了吗?祖宗要去,你可得把人伺候好了。” 06自驾游 周末天气格外地好,六点多天就亮了,朦胧的朝日远远地探出半个头,将快要苏醒的天际染得晕红一片。 言蓁打着哈欠坐上言昭的车,昏昏欲睡地被载到了约定地点。 空地上已经停了好几辆名车,在晨风中闪着透亮的光泽。 今天来的都是彼此比较熟悉亲近的朋友,有男有女,气氛很是融洽。言蓁在外人面前向来端庄,礼貌地跟着言昭一个个打招呼认人。 转到陈淮序的时候,言昭更是放松,开口就是调笑:“陈总最近玩很大啊,我都隐约听说你的绯闻了。” 有八卦?言蓁聚精会神地竖起了耳朵。 陈淮序不着痕迹地扫了言蓁一眼:“嘴唇破了而已,他们爱胡思乱想编故事,你也信?” 他今天穿着一件驼色风衣,更显身高腿长,衬衫不像往日一般扣到顶,而是松了两颗,领口随意地翻折,意外地多了几分随性的气息。 路敬宣在此时凑了过来,一左一右勾住两人的肩膀,对着言蓁笑:“妹妹好久不见,真的是越来越漂亮了。” 言蓁被夸得很是舒心,礼尚往来地嘴甜道:“路哥哥也越来越帅了。” 路敬宣哈哈大笑:“妹妹今天放开了玩,有什么事就找我,我给你保驾护航。陈淮序要是欺负你也来找我,你这个便宜哥哥只会看热闹,我来给你撑腰。” 言蓁闻言,不自觉地偷偷看了一眼陈淮序,却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 目光相触,被他抓个正着,她立刻慌张地瞥开视线,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人都到齐了啊,大家听我说。”路敬宣走到人群中心,翻身坐上越野车的车盖,长腿有一搭没一搭地晃悠,活脱脱一副纨绔范,“今天谢谢大家来给我捧场,都是老朋友了,客气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总之就是一个宗旨:吃好、喝好、玩好。” 有人给他鼓掌,他伸手示意话没讲完:“待会我们就从这里出发,开车去溪山。全程大概一个半小时。为了不让大家在开车的途中感到寂寞,我特地准备了个小游戏。” 有人提出异议:“老路你脑子坏了吧,开车怎么玩游戏?” “你就不能听我说完吗?”路敬宣“啧”了一声,“我们这么多人,正好双数,两人一组,一个人开车,另一个人参加游戏,要是想换人了,就在休息区的时候换。这游戏呢,一共分三轮,也不是白玩的,每轮垫底的都得受罚。第一轮输的,承包大家今天所有的油费。第二轮输的,承包大家今晚所有的酒钱。第三轮输的嘛……” 他刻意卖了个关子:“晚上再公布惩罚。” “我靠,路敬宣,这资金断裂的酒店把你弄破产了?没钱兄弟借你点,也不用想这种方法啊。” 路敬宣被戳痛点,恼羞成怒,撸起袖子跳下车:“哪壶不开提哪壶,老子看你是皮痒了。” 嘻嘻哈哈的声音从人群里传来,言蓁感叹道:“他看起来好笨蛋哦。” 言昭闻言,侧头看她笑:“你也别说他,你俩半斤八两。” 言蓁:? 有这么说妹妹的哥哥吗? 一阵打闹过后,路敬宣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喘了口气:“行了,时间差不多了,马上要出发了,赶紧的,组队。” 他看向言昭言蓁:“你们兄妹俩一起吧?” “不要!”言蓁立刻拒绝,不甘心道,“我要和你一组。” 什么笨蛋,非要拿个第一证明给言昭看。 “可别。”言昭慢悠悠道,“你路哥哥都在破产边缘了,你还是别祸害他了。” “什么祸害,你才是——”言蓁突然止住,隐约觉得这词有点耳熟。 -“是吗?那你可得做好被我祸害的准备,我不会放过你的。” -“随时恭候。” 她心下立刻有了主意:“那我和淮序哥哥一组。” 说着,她转头,对着一旁的男人露出一个微笑:“淮序哥哥不会不同意吧?” 虽然两个人私下里极其不对付,但在外人面前,言蓁还是要保持基本的礼貌,虚情假意地喊陈淮序“哥哥”。 她不擅长骗人,笑容里的不怀好意实在明显。然而陈淮序也没说什么,轻轻侧头示意:“上车。” 目送着两人走远的背影,路敬宣摸不着头脑:“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说你笨你还真笨。”言昭将手机塞进口袋里,“今晚准备感谢陈总吧,有人买单了。” 路敬宣所准备的游戏,就是打牌。 第一轮,言蓁总是手滑,要么是出错了牌,要么就是放下家过,总之次次赢不了,光荣地垫了底。她故作无辜地看向陈淮序:“我是真的不会打,真不好意思。” 陈淮序没说话。 第二轮,言蓁又是唉声叹气,差点挤出几点眼泪:“他们打牌也太厉害了吧,我怎么又输了。” 她低下头,乌黑的长发从肩头滑落,遮住了白皙的侧脸,看起来倒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如果不是唇角的弧度出卖了她的话。 陈淮序看了她一眼。 第三轮,言蓁坑害陈淮序的目的已经达成,终于决定大展身手,发挥自己真实水平,结果被分到和言昭一组,被毫不留情地杀了个片甲不留。 “我……” “又输了,我知道。” 于是,这场车上的小游戏,成功地以言蓁陈淮序组三轮都垫底结束。 车子开到了湖边,时间正好,路敬宣便组织大家搭烧烤架。言蓁早上起早化妆打扮,加上刚刚在车上全神贯注玩游戏消耗精力,此刻睡意汹涌袭来,趴在车窗边垂着头,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 路敬宣以为她是输了不开心,作知心大哥哥上前安抚道:“不就是输吗?没事,有陈淮序在还能让你掏钱?” 言蓁含糊地应了一声。 路敬宣仔细端详了一下她的神色:“该不会是晕车吧?快去车后座躺一会,我车上有药,给你拿点?” “不用,就是有点困。”她揉了揉眼睛,“一会就好了。” 言蓁爬到车后座休息,朦胧间听见车门被拉开,有人坐了上来。 她掀起眼皮,发现是陈淮序,懒散地打了个哈欠,娇气道:“你要休息去别的地方,这里归我了。” 陈淮序答非所问,慢条斯理地开口:“你知道,今天我花了多少钱么?” 言蓁困得不行:“你赚那么多,花点钱怎么了,别那么小气。” “花钱确实不算什么,可每一笔不都是你故意让我花的么?” 言蓁心虚,支支吾吾地往另一边靠,答非所问:“好困,我睡会。” 陈淮序抬眸看了一眼窗外,伸手按下按钮,车窗缓缓升起、关上。 她被突如其来的暗弄得不明所以,刚想睁开眼,后颈就被温热的掌心扣住,带着力度将她往另一侧扯去。她猝不及防,肩膀撞在他胸膛,随后下巴被掐住、抬起,陈淮序低头压了上来。 唇瓣上传来真实的触感,她怔愣了一瞬,随即整张脸都红了起来,伸手用力推他:“陈淮序你……” 陈淮序一只手扣着她,将她禁锢得动弹不得,声音却仍旧冷静:“外面都是人。” 堂而皇之的威胁。 言蓁这下不敢挣扎了,又羞又气地狠狠瞪他。 他垂眸,指尖抚着她的脸颊:“按你的话来说,我这个人,向来斤斤计较,所以——” “要点补偿不过分吧?” 07补偿 言蓁被陈淮序压在车上亲了快十分钟。 中间她一度快缺氧,他也只是体贴地退开数秒让她迷蒙着大口喘息,随后再次缠住她的唇舌,深入又带着力度地反复吮。 两个人呼吸紊乱地交织,黏腻缠绵的轻微口水声随着搅弄暧昧压抑地响。陈淮序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身,整个人将她笼在身下。若从他身后的窗口看进来,只能看见男人宽阔的脊背,还有言蓁隐约漏出来的两条细腿。 混乱喘息间,她迷蒙着睁开了眼,看见他低垂的长睫,还有眼角那颗蛊惑人心的痣。 仿佛是心有灵犀似的,下一秒,他也睁开了眼。极近的距离里两个人目光纠缠,对上她的眼神,他那双黑沉的眸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浓烈情绪爆发开来。 他动作更加用力,仿佛是要将她吞下去的架势。言蓁“呜呜”地挣扎,反被他一手抄到腿弯,将她轻松地打横抱起,随后放躺在车后座上,整个人压了上来。 密实的压制让她避无可避,抬腿伸手全都没用,只能在他背上不断地乱挠,唇舌被他又吃又吮,缠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密闭的空间内,喘息声、亲吻声和衣料摩擦声持续不断地响,暧昧又淫靡地点燃车内的温度。 直到有人向车靠近,试图拉车门发现没拉动,车把手弹回的清脆响声震了一下,陈淮序才放开了她。 因为吻得深,两个人舌尖直到上一秒还是缠在一起的,分开的时候湿漉漉地扯出一线银丝,断裂在她嘴边,被他用指尖不轻不重地抹掉。 他不再桎梏她,言蓁急忙爬起身往后缩,脊背抵上车门,和他拉开距离。她头发凌乱,眼里湿濛濛的一片水意,被亲久了的红唇透着艳丽的水润,脸颊到耳根全都红了,凶狠地瞪他,却娇嗔无比,没什么攻击性,反而让他想做点更过分的事。 陈淮序偏开看她的视线,平缓了下呼吸,按下车钥匙解锁,转身打开车窗。凉风猛然涌进来,吹散刚刚车内那一阵令人意乱情迷的旖旎。 他刻意地遮住了车外人往身后窥探的视线:“怎么了?” “妹妹晕车又不是你晕车,在车上磨磨唧唧地干什么呢,下来干活。” 言蓁闭着眼睛装死。 “我又要出钱又要出力,这是不是不太公平?” “不是让你休息了十分钟,还不满意?” 回味了一下刚刚的十分钟,陈淮序显然心情很好:“马上就来。” 路敬宣走远,他又关上车窗,言蓁以为他又要来吻她,下意识蜷起身体,咬牙切齿:“陈淮序,小气鬼,我赔你钱就是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他只是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睡吧。” 他脱了外套盖在她身上,随后下了车。关门的一瞬间,听到她闷闷地一声:“变态!” 指尖停留在车门上数秒,他收了回去,转身,对刚刚言蓁说的话并不反驳。 惦记了她这么多年,他确实是变态。 陈淮序走后,言蓁怎么也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刚刚车内那个缠绵激烈的吻,她看向窗外他的背影,又恨恨地抱怨了两句。从包里翻出镜子,开始整理仪容。 再三确认没有任何异常后,她推门下了车,一路往言昭的方向走去。 言昭大少爷此刻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刷手机,姿态悠闲。言蓁觉得不可思议:“大家都在忙,你在这干嘛?” “忙完了啊。”言昭挑眉,“倒是你,和陈淮序在车上待那么久,干什么呢?” “我晕车睡觉啊,哪知道他干什么。”言蓁慌忙扯开话题,“还没和你算账呢,刚刚最后一轮为什么不给我放水?看着你妹妹输成这样你很高兴吗?” 言昭迎着阳光转头眯眼看她,微微笑:“反正陈淮序出钱,你怕什么,你该不会是心疼他的钱,不心疼你哥的钱吧?” 言蓁恼羞成怒,作势要去掐他,言昭往一旁躲,兄妹打闹在一起,一时间欢笑声经久不绝。 众人在湖畔吃了烧烤,下午就是自由活动,爬山的爬山,打牌的打牌。言蓁又犯困,干脆回房间睡了一下午,再睁眼时夜幕已经降临,从酒店的阳台望下去,湖畔边一排五光十色的灯光,晕染着渗进无边的夜色里。 她简单整理了一下,就匆忙上楼。在酒店的顶层有一个超大的露天平台,可以将溪山以及湖面的风光尽收眼底。当初路敬宣就是为了坚持建这个华而不实的平台和联合投资方争论了许久,导致最后工程一拖再拖,直到资金链都断裂。 现在看来,言蓁觉得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品味的,虽然代价很是惨重。 一群人早在平台上喝酒聊天许久了,见到言蓁来,有人笑道:“你可真是不赶巧。” “怎么了?” “我们正准备执行第三轮惩罚呢,你要是迟点来,这惩罚就让陈淮序一个人受了。” 言蓁心里有点没底:“什么惩罚啊?” 路敬宣拎着两瓶酒,利落地开瓶,放在桌子上:“最原始的玩法,真心话大冒险。” “要么,三十秒之内吹完一瓶,要么,回答一个真心话问题。” 她不太能喝酒,略微纠结地问:“真心话是什么?” 言昭抬眸看了明显有些醉意的路敬宣一眼,警告道:“你收敛点。” 他喝多了嘴里没个把门的,什么黄色笑话都开,言昭当然不能放任他问自家妹妹龌龊的问题。 “那是当然,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路敬宣伸手晃了晃,“我们今晚,来点纯爱。很纯洁的、纯爱。” “你第一个喜欢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说完,他还有些兴奋:“怎么样,够纯爱吧?你俩谁先来?” 陈淮序拎起一瓶酒,平静地示意了一下。 “算了,就知道你嘴比铁还硬。”路敬宣看手表,“开始计时了啊!” 陈淮序显然是不怕喝酒,一瓶灌下去表情都不松动一下。 轮到言蓁了,她难得地有一丝犹豫:“我……” 话还没说完,面前探过来一只手,将另一瓶酒拿起。众人开始吹口哨起哄,陈淮序仰头,再次一饮而尽。 言蓁略有些惊讶地看向他。 些许酒液随着他吞咽的动作从唇边溢出,晶莹剔透地往下滴落,沾湿他的颈脖,将上下滑动的喉结染上闪烁的水光。 莫名地有些性感。 不到三十秒,陈淮序又喝完一瓶。他将瓶口朝下晃了晃,示意完全空了。众人捧场地发出喝彩声,他轻轻地一挑眉,一贯沉静的眉目之间难得多了几分恣意锐利的神色。 仿佛回到了言蓁初识他那个夏天,那个挥汗如雨的篮球场。 “好了好了。”路敬宣看出陈淮序是在给言蓁解围,“你有种,你英雄救美。” 言蓁跟着陈淮序回到座位,蹙眉:“你不用喝也可以的,这个问题我又不是不能答。” “我不想听。”他声音淡淡的,“可以吗?” 言蓁觉得他语气很是不对劲,好像是在闹什么小情绪。 可是真奇怪,又不是她非要逼他喝的。 —— 关于这里,前面章节有埋一个小伏笔,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 陈淮序:自己给自己找醋吃第一人 08捉弄 酒又喝了一轮,言蓁吃饱喝足,满意地扫了一圈,这才发现陈淮序不在了。 她伸手推了推言昭:“陈淮序呢?” “不知道。”言昭散漫地甩出一张牌,“喝多回房了吧。” 言蓁有些坐立不安,联想到他今天突如其来的奇怪情绪,心底莫名生出了一点担忧。等她反应过来后,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她怎么会担心陈淮序? 一定是今晚,陈淮序替她喝了那瓶酒,而她毕竟是个有良心的人,想要关心他一下也无可厚非。 这样想着,她很快说服了自己,起身去找路敬宣,让他再给一张陈淮序房间的房卡。 “你等我一下啊,我给经理打个电话。”路敬宣醉醺醺的,手指摸索半天才翻到了经理电话,拨通,递给了言蓁。 她简单地交流了一下,把手机还给路敬宣,去经理那里拿了房卡。 去看看他好了,确认一下没喝死就行。 言蓁找到房间,先试着敲了两下,没有人应,这才刷卡进了门。 她手上端着一杯蜂蜜水,是刚刚顺便找经理要的,就算陈淮序质问她为什么突然闯入,她也有理由说是为了关心他,怕他喝多了猝死在房间内。 完美无缺的借口,还能体现她的人美心善,言蓁对这个主意很是满意。 房间里漆黑一片,什么声音也没有,走廊的灯光从她身后涌进去,将玄关处照得透亮。 她看见了上面摆着的手机,想来应该是陈淮序回房后随手放的。 言蓁按亮了灯,关上房门,从柜子里换了双拖鞋,脚步极轻地往里走去。 路敬宣给众人安排的酒店都是豪华套房,从一室一厅到三室一厅不等,言蓁住的是一室一厅,陈淮序这间应该是两室。房间的构造都差不多,因此她熟门熟路地走到了客厅,果然看见陈淮序正靠在沙发上,微仰着头,抬起胳膊,手背横在眼睛上,似乎是睡着了。 言蓁把蜂蜜水放下,走过去拍了拍他:“死了没有?” 他一动不动,只有胸膛轻轻起伏,呼吸温缓绵长。 她在他身旁坐下,空气里难得漂浮着令人安心的宁静氛围。好像自从两人认识以来,这种时刻少之又少。 言蓁突然想起来什么,凑过去,低头看他的嘴唇。 伤口早已愈合,连一丝疤痕也看不见,但她仍旧记得那个位置,伸手轻轻戳了一下,将那句时隔一周的关怀轻轻说出了口:“疼不疼?” 随后立马哼道:“疼也活该,下次还咬。” 他没有反应。 言蓁觉得这样任人摆布的陈淮序很难得一见,于是捏了捏他的脸颊,又去挠他的腰,然后玩他的手指。折腾了一会,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去房间里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手上抓着一支水笔。 她重新在他身旁坐下,将他遮着眼睛的手拿下。 客厅暖色调的灯光笼罩,淡淡地映着他的脸颊。阖上的眼皮遮住了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昏黄的光线滑过高挺的鼻梁,投下一小片阴影。 言蓁端详了一会,觉得就算以后陈淮序破产了,大概也可以靠出卖色相过得很滋润。 她摘下笔盖,笔尖凑近他的脸颊,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下,似乎思考着要从哪里下笔。 面对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言蓁决定在他脸上进行一下“艺术创作”,之后用手机拍下来,成为拿捏他的把柄。 陈淮序应该是很看重面子的,有丑照在她手上,还不得乖乖向她服软? 她越想越兴奋,动作也大胆了起来,嫌待在他右侧动手不方便,干脆伸腿跨了过去,双腿跪在他腿的两侧,直起腰,面对面地从上而下俯视着他。 “看在你今晚替我喝酒的份上,我可以勉强把你画得不那么丑。” 说着,她低头凑近他,一手扶着他的脸颊,另一只手握着笔,随时就要落到他眼角下方那颗蛊惑人心的痣上去。 两人挨得极近,安静的空间里甚至能清晰地听见交错的呼吸声。柔软的发丝垂落下来,有几缕落在了他的脸颊上,随着她的动作轻轻地扫动,仿佛是在挠痒。 言蓁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手腕一低,眼看就要落笔,却猝不及防发现他眼睫扇动了一下。 她手一抖,差点吓得把笔甩出去,被男人及时地扣住了手腕。 她对上了一道深邃的目光。 陈淮序睁开了眼睛。 09游戏(微h) 干坏事被抓了个现行,言蓁难得有些慌乱:“我……我怕你喝死了,所以来检查一下。” 此刻两个人的姿势十分暧昧。陈淮序靠坐在沙发上,而她正骑在他腿上,捧着他的脸。只看动作,亲昵得仿佛恋人。 陈淮序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腰,微微用力,她便被拉扯着跌坐了下来,整个人被搂入他怀里。 “嗯?那你为什么骑在我身上?还对我动手动脚?” “我没有!”言蓁反驳,“我是……我是……” 她想不出来借口,干脆破罐子破摔,用力推开他,跳下沙发就要逃跑,没想到脚尖刚碰到地毯,身后人的手就揽住她的腰,将她又拖了回去。 天旋地转,言蓁回过神来,已经被迫趴在了沙发上。 她想挣扎起身,然而陈淮序更快。他俯身压下来,两腿夹住她,扣住她的两只手腕收在背后,彻底地让她动弹不得。 “陈淮序……!”她有些气急败坏,“你放开我!” 陈淮序没应,不知道在干什么。 言蓁努力扭头,然而这个姿势下实在是难以做到。她看不到他的脸,越发不安,可偏偏身体被压制住,一点都反抗不了。 她正想着陈淮序在发什么酒疯,一个坚硬冰凉的东西就抵在了她的腰上,轻轻戳了两下。 “你……” 话还没说完,那细长的一支就挑开她上衣下摆,顺着后腰的肌理一点点向上,像撕糖衣一般往上剥,推开衣料,露出里面藏着的白皙柔软的细腰。 水笔的塑料外壳又硬又凉,偏偏他力度不重,只是极轻地蹭过温热的肌肤,刻意地放缓了摩擦的节奏,像是挑逗,又像是撩拨。 言蓁很怕痒,腰部尤其敏感,被这么一挠有些受不了,声音都在抖:“痒……!你别……” 陈淮序这个黑心东西!绝对是故意报复她! 她喘了几口气,刚想骂他,就发现他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下一秒,她听见沉闷的一声响,侧头看去,黑色的笔盖掉落在地毯上,咕噜咕噜地滚远。 他开笔盖干嘛? 言蓁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很快,一个更细更冰的东西抵在了她裸露的后腰上,她很快反应过来那是笔尖,咬牙道:“陈淮序!不许在我身上乱涂乱——” 话语戛然而止,肌肤上传来了冰凉的触感,圆钝的笔头带着力度划过,掀起一阵又难受又酥麻的痒意。 言蓁是见过陈淮序写字的。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握着笔,手腕轻动,从容不迫地横竖撇捺,字迹潇洒漂亮,收笔干净利落,一如本人。 只是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写字的地方变成了她的身体。 她又羞又气,然而实在痒得不行,出口的骂声都带了气息不稳的喘息,波折着荡在空气里。 陈淮序在她后腰上写完,端详了一会,扔了笔,松开了禁锢她的手。言蓁两手被束得酸痛,腰也麻了一片,然而也不愿休息,立马就要爬起身,没想到被他按着肩膀又趴了回去。 她最后一丝力气被耗尽,不满道:“写也写完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来玩个游戏。”他终于缓缓开口,目光落在她白腻柔软的腰上,指尖轻轻摩挲上去,“猜猜我刚刚写了什么,如果猜对了就放过你,猜错一次就脱你一件衣服。” 言蓁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凭什么脱我衣服?!” “难道你想脱我的?”他慢条斯理地松了松衬衫领口,“也可以。公平起见,我也陪你脱一件衣服,你觉得怎么样?” 她气急败坏:“什么怎么样!我才不陪你玩这个游戏——唔!” 他突然俯身,侧头吻住了她。 唇舌攻势猛烈,言蓁躲闪不及,被亲得头晕眼花,抗拒着开口:“……你……” 他一只手顺着她另一侧腰线摸上去,若有似无地用指尖轻抚,咬着她的唇低声:“友情提醒,三个字。” 他又补了一句:“还是说,你对自己没信心,怕输?” 言蓁最吃的就是激将法,百试百灵。不服气的情绪瞬间涌了上来,她咬牙道:“谁怕输?玩就玩!” 她埋头在沙发里凌乱地喘息,思考许久,极其不情愿地开口:“……我是猪?” 她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陈淮序。这个坏心眼的人肯定是为了羞辱她,所以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想借由她自己的口来贬低自己。 如果在平时她肯定不上当,但现在她落下风,尊严什么的还是放在一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嗯?”他意外了一下,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声音里带了点笑意,“倒也不用这么骂自己。” 说着,他伸手掀起她的上衣,要套头脱掉。言蓁赔了夫人又折兵,耍赖不肯配合,双手死死地护在身侧:“你不能脱!我里面没衣服了!” 尽管现下时节春寒料峭,但酒店里始终恒温,因此言蓁午睡起来后就穿得少了点。又因为外套丢在了刚刚众人喝酒的地方,导致她现在只有一件单薄的上衣,脱了里面就是内衣。 “愿赌服输。”他不轻不重地掐她的腰,“不许耍赖。” 言蓁被他一根根掰开阻止的手指,拎着衣角强硬地脱掉上衣。大片娇嫩的肌肤突然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她忍不住轻轻瑟缩了一下。 只能庆幸她此刻是趴在沙发上,在她背后的陈淮序暂时还看不到她的胸。 “这不公平!”她抱怨,“汉字有那么多,这让人怎么猜?!” “可以给提示。”他表现得很是大方,“但有交换条件。” 怎么这也要讲条件? 她不情愿道:“你说。” 陈淮序将她翻了过来。 浅色的内衣裹着两团白腻饱满的乳,在昏黄灯光晕染下,仿佛被浇了蜜糖一般,随着她的呼吸起伏轻颤。她伸手去挡,紧拢的双臂却将乳间那道缝隙挤得更深,勾得人移不开眼睛。 “你往哪看!”察觉到他的视线,言蓁耳尖都红了,伸手就要去捂他的眼睛,“变态!” 他捉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两下,俯身又要去吻她。 娇娇的抱怨声:“你怎么又来……” “这是条件。”他浅浅地啄吻她的唇,“不许躲,亲一会,之后就给你一个提示。” 他贴唇上来,言蓁下意识又想逃避,被他按住后颈,微微用力地捏了一下:“说了不准躲,舌头伸出来。” 她又气又恼,闭着眼睛不情愿地探出一点舌尖,很快被他含住,吮舔着加深了这个吻。 他手指也不闲着,摸到她内衣下侧的边缘,从紧缚的下摆里浅浅塞入一个指节,指腹来回摩挲着嫩乳饱满弧度的下缘,摸得她有点痒,但又不那么痒。 每每她以为他要更进一步,吓得捉住了他的手指,他却毫无动静,只是浅浅地在边缘滑弄。 像是温水煮青蛙,又像是故意地吊人胃口,让人不上不下。 吮吻的水声连绵不绝,起伏吞吃的力度像是要掠夺她口腔内全部的空气,舌尖黏黏腻腻地缠在一起,变换着角度深入地亲吻、勾缠,连舌根都被吮得发麻。 不像之前的激烈与掠夺,更像是情人之间暧昧的温存,节奏轻缓,但每下动作都足够地让人心旌荡漾。 终于结束的时候言蓁都有点迷蒙,躺在沙发上急促地喘着,漂亮的眼睛里泛着湿润的水意,半天才回过神来。 “好了,给你一个提示。”他呼吸也有点不稳,亲了亲她的鼻尖,“三个字,每个字都不一样。” 这算什么提示?差点被亲得喘不过气来的言蓁觉得自己受到了诈骗。 她咬牙切齿:“你混蛋!” “又错了。”指尖探下去解她裤子的扣子,他低笑,“哦,忘了告诉你,这场游戏,最终解释权归本人所有。” —— 谢谢大家投珠! 今天有加更,但是要晚点,可以明早再来看 10哥哥(微h) “我不玩了!”言蓁伸手用力推他,气急败坏,“你就是故意的!” 她语气里是明显的不满,陈淮序将她锁在自己怀里,低头看她:“我怎么故意了?” “这怎么猜得出来?就你那点提示,根本不可能。”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他松开她,突然起身,“要不要试试?” “试什么?”言蓁全身上下只剩内衣,见他不再压着自己,连忙捡起沙发上的衣服盖在身上,滚烫着脸蜷缩在一旁,怀疑地看着陈淮序又打什么算盘。 只见他捡起地毯上那只笔,转身递给了她,随后利落地脱了衬衫,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上半身。言蓁虽然知道他一直健身,有锻炼习惯,可也从来没想过,那套斯文笔挺的西装下会是这么结实的躯体,肩宽腰窄、腹肌分明,比起好友应抒给她分享的那些“男菩萨”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淮序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你来写,我来猜,不需要提示。我猜错了我放你走,我猜对了的话……” “你要心甘情愿地认输。” 言蓁咬着唇:“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不玩游戏难道我就不能离开这里吗?你有什么资格不让我走。” “可以。”他微微侧过头来,垂下眼眸,并不看她,“你不想留在这的话,现在就可以走。” 他语气很平静,平静得让言蓁觉得异常。她突然想起刚刚推门进来,看见他一个人靠在沙发时的情景,有种莫名的寂寥感。 好像只要她转身离开,他就会一个人在黑暗里这么待下去。 她举棋不定半晌,指尖揪紧了外衣,最后心一横:“写就写!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非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她靠近他的背,俯下身,以牙还牙地在他腰侧开始写字,没想到他一点都不怕痒,整个人冷静得像是冰块,她的动作激不起他一丝半毫的反馈。 她落笔写完,陈淮序问:“结束了?” “嗯。”她就不信他能猜到,哼了一声,“我比你仁慈,我只写了两个——” “言蓁。”他轻轻吐字。 她一慌,嘴硬道:“你叫我干嘛?” “你写的是你的名字,言蓁。”他回过头来,“我猜对了吗?” “……你是不是蒙的?”言蓁不肯相信这个结果。 她之所以选她自己的名字,就是因为一时间想不到写什么,正好“蓁”字笔画复杂,写在皮肤上更加让人难以猜出。 没想到他居然一猜就中。 陈淮序转身,抱着她压回沙发上:“你最不该写这个。” 他也不是百分百有把握,但凡她写了其他名字,他都有可能猜不出来。唯独“言蓁”这两个字,他比谁都要把这笔画烂熟于心。 言蓁丢了笔,有些不忿但又没理,强撑气势道:“你要提什么要求?先说好,太过分的我是不会——” 他手指绕到她的背后,伸手解开内衣搭扣,再一次吻住了她。 言蓁胸前一松,再反应过来时内衣已经从肩头滑落下去,彻底暴露在空气中的乳肉被温热的掌心握了个满。 她喘息一声,伸手去推,却被他抱着往怀里压,绵软的乳肉被挤压,乳尖戳进掌心里,被摩擦得渐渐挺立,像是成熟的果实,等着人来采摘。 和刚刚浅尝辄止的边缘抚弄不太一样,他修长有力的手指从下往上笼住,极其有侵略性地揉弄。白嫩滑腻的一团在他掌心中变了形,牛奶一般填满他的指缝,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着,好像随时都要溢出来。 言蓁手指抵着他的肩膀,被揉得全身发麻,然而又推不开他,喘息声更加急促,出口的质问声都变得软绵绵的:“不许摸……嗯呜……你好重!力气怎么那么大啊!” 他掌心磨着敏感娇嫩的奶尖,随后用指尖捻住,不轻不重地按压揉捏,丝毫没有手软的意思。言蓁只觉得神经好像都在被拉扯,快感从乳尖扩散开来,又痒又麻渗遍全身。 “陈、陈淮序……”她喘息呻吟的声音娇得好像能掐出水来,听得他手下力度更重,拢着乳肉往中间挤,两只滑腻的嫩乳上都被揉出浅浅红痕。 “是不是想让我停手?”他侧头咬她的耳垂,低声开口,温热的呼吸扑簌簌地落在她耳侧,言蓁耳朵很是敏感,身体一阵颤栗,痒得她脚尖都蜷了起来。 “……你快停下!” “好,那叫我哥哥。”他指尖不轻不重地拨弄乳尖,“叫哥哥我就不揉了。” 言蓁又急又气,然而只能妥协开口,极小地叫了一声:“哥哥。” “嗯?声音有点小。” 她咬牙,大声道:“哥、哥!” “太大声了。” 言蓁气,伸手要去打他,被他捉住手指再次收进怀里。陈淮序用近乎哄的方式在她耳边轻声:“乖,叫一声我就停手。” 她抿唇,手指贴着他的脊背,服软开口:“……哥哥。” 他亲了亲她的颈侧,将她压倒在了沙发上。 陈淮序说到做到,是真的没再动手,他顺着她颈脖一路往下舔吻,暧昧轻柔地吮。言蓁想推开他,被他按住手压在身体两侧。 他抬起头,黑眸沉沉地看着她。 安静的室内,只能听到两个人凌乱的呼吸声。伴随着心跳混乱地交织在一起。 无声看了她一会,他低头,俯身含住了她的乳尖,同时手指顺着她的大腿内侧摸进去,隔着布料轻轻地按压了一下腿心。 言蓁一惊,差点就要呻吟出声。 她才发现自己又被他骗了。 胸乳被裹进温暖的口腔,伴随着他吮舔的动作在身体里漫起更大的痒意。 言蓁有点害怕这不受控制的陌生快感,咬唇喘息着哼:“陈淮序,你醉了!你快放开我!” 皮带的金属搭扣声清脆地响起,他握着她的手往自己腿间摸,早就勃起的性器鼓涨涨地撑满布料,又硬又热,只是浅浅的触碰一下都能感觉尺寸可怖,凶狠得蓄势待发。 他声音带了点情欲的低哑,极轻地在她耳边低声开口:“男人醉了是硬不起来的,宝宝。” 11蓁蓁(微h) 客厅天花板的吊灯上坠着细碎的透明珠石,安静地悬在那里,可看在言蓁眼里却仿佛在晃动,影影绰绰,模糊成深浅不一的光影。 原来是她喘息得太厉害,连带着视线都无法准确聚焦,随着呼吸起伏剧烈地摇摆着。 陈淮序埋头在她胸前,一点点吮咬她的乳肉。湿润柔软的舌尖舔舐着软嫩的肌肤,随后将那一块含进嘴里用力地吮,留下一连串湿漉漉的吻痕。 她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地哼喘:“别咬……陈、陈淮序!” 柔软的身体不自觉地轻颤,她抵着他肩膀的手指不断地收紧,无助地乱挠,最后指尖陷进了他后脑勺的发丝里,倒像是把他抱紧。 他张口含住乳尖,用舌尖轻轻挑磨,听她喘息声都变了调,再不轻不重地去吮,没一会她就受不了了,揪着他的耳朵,呜呜咽咽地骂他。 两只乳被他轮流吃了个遍,白皙滑嫩的肌肤上痕迹交错,随着呼吸起伏晃颤,饱满软嫩地荡漾出诱人的乳波。 他忍不住又咬了两口,这才直起身,抬膝抵开她并拢的双腿,将其中一只折到一旁用腿压住,露出腿心。都不用伸手去摸,内裤布料被深色浸染,一看就知道湿了一片。 言蓁扭腰,用为数不多的力气闪躲转身,差点就要翻掉下沙发,被他伸手捞回来,固定在怀里压住。 赤裸的肌肤毫无阻隔地紧密相贴,摩擦着升起难以言喻的奇异快感。体温和心跳互相传递,交迭着仿佛合为一体。 “够了……”她声音都有点发颤,尾音黏糊,又软又媚,“……你不许再……” “再什么?”陈淮序低头,伸手撩开她额前被汗打湿的发,亲了亲她湿红的眼尾,“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 他起身,从一旁的茶几上抽出两张湿巾,细细地擦拭手指,目光却一直落在她身上。 言蓁觉得自己好像一只待宰的猎物,而陈淮序就是那个刽子手,正在好整以暇地磨刀。 “不准再弄我!” “怎么弄?是这样吗?”他扔掉湿巾,又俯身下来,拨开她腿心布料,微凉湿润的掌心毫无阻隔地贴上软嫩的阴阜,包住,来回略微用力揉了几下,她浑身发麻,手指掐紧他的胳膊,长睫微颤,双腿夹紧了他的手,把手心打湿了一片。 他咬着她的耳垂,轻轻喘息:“宝宝好敏感,怎么能湿成这样?” 指尖在阴阜浅浅滑弄,沾满了莹润的液体之后,缓而轻地拨开两片紧闭的花唇,用指节一点点地往里探去。 言蓁很想骂他让他停手,然而身体上传来的快感实在让人难以忽视,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吞噬殆尽,完全没有办法正常思考。 “你停……”她掐着他的胳膊,却更能清晰地感觉到指节捻开柔软的花唇,摸到脆弱敏感的内里,挑拨地揉弄着,“别摸……不能再往里了!” 陈淮序手指摸到一处顶端的凸起,轻轻一掐,言蓁浑身过电一般颤,忍不住呻吟出声,脚尖都蜷了起来。 敏感的阴蒂在他反复地揉弄下变得充血挺立,轻轻一碰都能生起巨大又令人茫然的快感。言蓁只觉得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他作乱的指尖,身体的命门被他死死地把控住,理智随时随地就要崩塌。 他一边用力揉掐着阴蒂,一边又用掌心裹着阴部来回地揉,时不时地伸出指尖抚摸穴口。 言蓁本来就敏感,没两下就不行了,眼前一片白光,致命的快感从腿心一路疾冲而上,迅速地扩散到四肢百骸。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出声,身体就被高潮的极乐浪潮席卷,腰肢紧紧绷住,整个人不自觉地弓起身体,滞了一瞬,随后重重地瘫软回沙发上,迷蒙着眼神急促激烈地喘。 陈淮序抽出手,湿淋淋的全是她情动的水液。 她失神涣散,还没完全从高潮的余韵中回过神来,身体绵软无力,就被他抱着换了个姿势,抬起双腿、然后并拢。 紧闭的腿缝很快被挤入了一个又硬又热的东西,言蓁一惊,无力地喘息:“不行……” 她只看过片,从没见过真实的男人性器。此刻往他腿间瞥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但只一眼就足够让她看清。 是和陈淮序小白脸的斯文长相完全不相符的,凶狠的尺寸。 他低头凑近,眼角下方那颗泪痣格外地清晰,言蓁鬼使神差地伸手去点,被他捕捉到,俯身亲她,按住她的腰开始动作。 “我不……你自己解决……唔……”言蓁头晕眼花,然而经历过高潮全身没了力气,完全反抗不了,被他按在怀里任意动作。 “自己爽了就不管我了?嗯?”他嗓音低哑,带了些气息不稳的起伏,浸着情欲的迷离,是和平日里完全不同的状态。 大腿内侧滑腻一片,他挺腰抽动,撞得言蓁的身体都起伏,连带着软嫩的胸乳颤动,被他再次收进掌心肆意揉捏。 “好硬……你慢点……”她被磨得都快夹不住,又粗又长的一根反复地蹭着大腿内侧的软肉,时间长了让她又痒又麻,“……你怎么还没好啊?” “想让我快一点?” “当然!” “手给我。” 她伸出手,很快被陈淮序抓住,往他腿间带。 “谁要摸你的东西!”言蓁反应过来,想抽回手,然而被他用力抓住,根本逃脱不了。 手指的触感比腿还要直观。她觉得自己握都握不住,却偏偏被他强迫着往阴茎上摸,带动着去抚慰他的性器,手心都酸麻一片。 陈淮序低沉的喘息声在耳畔持续地响,时不时夹杂着轻微舒服的低叹,听得言蓁莫名地脸红,身体不自觉发热。 窗外夜色迷离,紧闭的窗户隔绝了外面的声音,也让房间内的时间流逝变得更加难以捉摸。 不知道过了多久,言蓁觉得自己手都要断了,他还是没有射的迹象。 她累得不行:“你什么时候射啊?” “快了。” “你刚刚也这么说的!” 他低笑,吮了吮她的唇瓣:“这次是真的快了,宝宝,叫叫我。” “叫什么?我不会叫你哥哥的!” “名字就可以了。” 言蓁虽然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但还是叫出了口:“……陈淮序。” “嗯。”他浅浅地应,动作的速度明显加快了几分,“再叫一声。” “……陈淮序。” 他急促喘息,挺腰往她手心狠顶几下,紧绷着腰腹,失神的瞬间,他轻轻地叫她:“蓁蓁。” 一如之前无数个想着她的夜晚。 持续不断的浓稠精液射在她的小腹上,言蓁气急道:“陈淮序!不许把脏东西弄我身上!” “嗯?”陈淮序抓着她的手持续握紧撸动,延长射精的快感,闭眼享受地低低喘息,过了一会才沙哑着嗓音开口,“……可是怎么办?我不仅要弄你身上,以后还要全射到你肚子里去。” 这荤话太过露骨,听得她瞬间烧红了脸,用力抽回手:“变态!不要脸!你找别人去!” 她挣扎要跑,又被他抱住,低头来吻她,唇舌缠腻,一时间两人身上全是相同的淫靡气息。 12笨蛋 言蓁站在镜子前,第一百次在心里痛骂陈淮序。 昨晚回来洗澡的时候她就发现身上全是他留下的痕迹,没想到一夜过去了还没完全消褪干净,淡淡的红痕斑驳地点缀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地显眼。 她又背过身去,扭头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腰。昨天他写的字迹已经被洗掉了,但一想起来她又开始后悔。 他居然写的是他自己的名字!这么简单的答案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昨晚在她准备离开陈淮序房间时,被他拦住,抵在门后面又亲了下来。她不情愿地抱怨喘息:“别亲了……我要回去了……你怎么这么磨人……” 他伸手摸着她后腰,低声:“我们身上,有彼此的名字。” “嗯?”她不明所以。 “小笨蛋。”他语气亲昵愉悦,吻了吻她的额头,“回去吧,晚安。” 言蓁飘飘忽忽地在走廊上走了一截,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气急败坏:“陈淮序你才是笨蛋!你居然敢骂我!你给我等着!” 想到这里,她拿起湿毛巾,在昨晚他写名字的地方又用力地擦了几下,白皙的肌肤很快被蹂躏出鲜红的痕迹。 但是越擦那个字迹好像在心里烙印得越深,昨晚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反复地在脑海里回放,让她连耳后都滚烫起来。 她用力地将毛巾扔在一边:“陈淮序!你讨厌死了!” 吃完午饭,众人收拾收拾准备启程回去。言蓁一早上都躲着陈淮序,却也不得不在告别的时候和他打上照面。 言昭和他寒暄了几句,提起言蓁的小行李箱往车后走去,言蓁不想和他单独相处,一言不发,绕过他就去拉副驾驶的门。 陈淮序转身,先她一步将手按在了车门上,阻止了她开门的动作。从后面看去,就像把她圈在了怀里一样。 言蓁慌张地往车后看了一眼,生怕言昭发现,掰他的手,小声道:“你干嘛呀!让我上车!” 他低头看着她:“你有东西落在我那里了。” “什么东西?”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外套口袋,才想起昨晚去他房间里的时候她根本没穿这件。 陈淮序答非所问:“你明天是不是回学校?晚上等我,下班去接你。” 她伸出手:“你现在给我就好了呀?” “现在给不了。” 后备箱合上的声音重重地传来。 陈淮序“嗯?”了一声催她回答,言蓁急忙推他:“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快走。” 他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言昭恰巧从车后绕过来,言蓁飞快地逃上车,扣好安全带,捂着脸平复了一会气息,看向窗外,发现陈淮序还站在那里。 她将车窗摇下一条缝,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探究又疑惑地用眼神质疑他:你怎么还不走? 他仿佛就是在等她摇下车窗,黑眸瞬间捕获了她的视线,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抽了出来,对她轻轻挥了挥,像是在告别。 他轻且清晰地吐字,言蓁虽然没听见,但也能从口型看得出来。 他说的是:明天见。 “谁要和你明天见!”言蓁关上车窗,嘀咕着,却不自觉地被他刚刚的视线看红了耳根,“我刚刚就该说那东西我不要了。” “什么不要了?”言昭侧头问她。 “没事。”她咳了两声,“你快开吧,我下午还和应抒约好了去逛街呢。” 所有的烦闷,都可以通过购物解决。 这是言蓁的闺蜜应抒的人生哲学。 此刻她正拽着言蓁在一家家奢侈品店里左逛右逛,看到喜欢的就刷卡,没一会就买了一堆东西,就连言蓁也忍不住惊讶:“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开心,发泄一下。”应抒撩了一下头发,吐苦水似的向她抱怨,“我爸真的气死我了,他昨天和我说,觉得我太败家了,以后肯定嫁不出去。他不可能养我一辈子,要我勤俭持家一点。还说已经在给我物色对象了,让我约着和人家见一面。他就这么急吗?我才25好不好!” 应抒的爸爸是穷苦人家出身,早年在工厂被迫下岗,后来抓住时机,赶上发展的浪潮,做生意发了家,以至于应抒经常开玩笑地吐槽自己和言蓁不一样,是“暴发户二代”。 “他就是年轻的时候吃苦惯了,才总是用老一辈的思想来束缚我。”应抒絮絮叨叨地吐槽,“你有时候和他真的没法交流。” 两人聊着聊着走进一家珠宝店,训练有素的导购立刻迎了上来,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两位小姐下午好。” 柜台橱窗里是琳琅满目的钻石珠宝,两个人漫无目的地看了一圈,目光很快被正中央的玻璃柜里,模特人偶所佩戴的钻石项链所吸引住。 “两位很有眼光,这是我们今春的设计师新款。”导购引着他们走近,“这条满钻项链采用了全新的切割工艺,设计理念来源于古希腊的爱情女神阿芙洛狄忒,是爱情的象征。” “这条好看。”应抒赞叹道,“寓意也很浪漫。” “是的,而且这条是全球限量款,门店没有现货,两位想要的话需要先预定。”导购笑,“这款非常热门,和夏的陈总不知道两位有没有听说过,他两周前刚在这里定了一条。” 陈淮序? 言蓁一怔,想到中午临别前他站在车外的身影。 应抒看了眼导购递过来的报价,“啧”了声:“他也太舍得了吧。” 言蓁不由得好奇起来。 陈淮序买来肯定不会是自己戴,那就只能送人,他想送给谁? 他难道有喜欢的人了? 谁会是他的爱情女神呢? 13公主与恶龙 言蓁从学校办公楼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下午五点。她转身,往礼堂方向急匆匆地赶去。 宁川大学是全国名列前茅的高等学府,历史悠久,今年即将迎来百年校庆,各个学院都准备了节目,他们经管学院也不例外,因为有学生是话剧社社长,于是干脆带头策划了一个话剧节目,请言蓁在里面扮演一个角色。 她本来不想答应,毕竟她又不会演戏,也懒得背台词排练。可架不住社长软磨硬泡,甚至主动为她修改剧本,于是出演了这部话剧里核心但是非常花瓶的角色——被恶龙掳走的公主。 今天是全员排练的一天,但又偏偏撞上了导师叫她改论文的日子,于是她只能两头奔波,从早上忙到现在,连饭都没吃一口。 礼堂内人来人往,台上正如火如荼地上演着剧情。言蓁走到后台,将剧服换上,提着裙摆往外走。 她脚步匆匆,在转角处不小心撞到了人,轻轻“哎呀”一声,站不住地向后踉跄了一步,对方连忙伸手过来扶住她的胳膊。 她抬头看向对方:“谢谢,是我走得太急了,不好意思。” 高大的男生穿着相似的戏服,正是在话剧里扮演王子的主角。 他看着言蓁,意识到自己还抓着她的手臂,飞一般地收回,慢慢地红了脸:“学姐好。” 话剧社社长为了这次演出费尽苦心,所有主角的挑选都尽心尽力,据说这个男主角也是她精心挑选,最后选了一个大二的,非常具有王子气质的男生。 两个人尴尬地沉默,还是言蓁先解了围:“我们先出去吧?应该快到我们的戏份了。” “好。” 社长女孩戴着眼镜,一看到言蓁就两眼发亮,冲上来赞叹道:“我命中注定的公主!就算你没什么台词和戏份,只要站在那里,就是这个话剧里的灵魂人物!” 言蓁:…… 天色渐晚,陈淮序看了眼时间,起身准备下班。 莫程敲了门进来:“老板,刚刚明实李总的秘书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今晚想请您吃个饭。” “下次吧。”陈淮序头也不抬,“替我和李总道个歉,就说下次他有空,我来请。” 莫程没想到会被拒绝,有些怔怔的:“啊?可是您今晚没有其他商务安排啊?” 他跟着陈淮序这段时间以来,充分认识到了自家老板在工作方面的狂热态度。他几乎不在乎私人时间,只要没有工作上的冲突,这种商务晚宴都会参加。有时候莫程都觉得他是不是已经变成工作机器了。 而这次居然破天荒地拒绝了。 “今晚有约会。”陈淮序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朝门口走去,回头看了一眼还怔在原地的莫程,“我走了,你还不下班?和夏不鼓励无意义的加班行为。” “马上就下班!”莫程反应过来,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老板居然要去约会?!他没听错吧?! 陈淮序开车到了宁川大学。 言蓁一早就给他发消息说今晚有排练,不能及时回复,让他直接去礼堂等她。他将车停好,落了锁,抬腿不疾不徐地往门口走去。 礼堂外一片寂静,他试着拧了一下把手,将厚重的门推开一个缝。 因为是排练,偌大的礼堂内此刻只有舞台前的一小块挤满了人,他所在的后排,座椅空空荡荡,一片寂静,头顶甚至连灯都没开。 他倚在墙边,目光投向明亮热闹的舞台。 他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言蓁。她穿着华丽的礼服坐在高台上,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衬得那张脸越发的白净。水亮的眼眸盈盈动人,红唇微抿,颊侧的淡红在集中的光束照射下显得明艳无比。 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台上的其他人在战斗冲突走剧情,她似乎是有些无聊,坐在那发着呆,随后目光乱晃,从场下扫过,停在了他这里。 言蓁也看见他了。 她瞬间慌张地移开了视线,随后又想到了什么,趁着所有人都在看台上,没人注意到她,再次朝他看来,调皮地吐了下舌头。 他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不好意思,我们这是内部排练,同学你——” 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陈淮序转过头去。 女孩看见他一愣:“呃……您是……老师吗?” 他虽然脸很年轻好看,但周身气质太过成熟,看起来实在不像是学生。 “不是,是演员的家属。”他礼貌地朝她颔首,“那我出去等吧。” “不用!既然是家属,您就在这里等就可以了,外面风大有点冷。”女孩连忙叫住他,“我们的排练也快结束了,您等一下就好,公主被救出来以后就没剧情了。” 他之前看着场景布置,将题材剧情猜了个七七八八,听女孩一说,瞬间确定了言蓁扮演的就是那个公主。 他又看了一圈,看到了舞台上穿着华丽服装的男孩正在奋勇与恶龙化成的人形搏斗,在做营救公主的最后努力。 又是一个公主和王子的美好故事。 他突然想起几年前言昭的话。 “我妹啊。”言昭按着游戏手柄,“我妹从小最大的梦想是做公主,最喜欢的类型是温柔王子,就是梁域那样的。哦你不认识他,比我们小一点,搞摄影的。” 说着,他挑眉地朝陈淮序笑:“怎么样?要不要知难而退?毕竟我看你这张面瘫脸,和温柔王子怎么也挂不上边。” 陈淮序看了眼台上,话剧已经进行到尾声。言蓁扮演的公主终于被王子救出,两个人对视着,慢慢牵起了对方的手。 他转身,走出了礼堂,顿步停在门口,半掩着的门内,传来谢幕的响亮掌声。 傍晚寒风凛冽,将刚长出绿叶的新枝吹得凌乱,发出扑簌簌的声响。 只可惜,他从来不是什么王子。 而是阴暗地窥伺着公主,费尽心机地想要把她掳回自己的领地,将珍藏的所有的金银财宝堆到她的脚下,希望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的那只恶龙。 公主是恶龙最想得到的、最珍贵的宝物。 14看电影 排练结束,言蓁婉拒了聚餐的邀请,从刚刚陈淮序待的那个门走了出去。 果不其然,他正站在门口,目光看着不远处的路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言蓁拍了拍他的肩膀,见他回头,朝他伸出了手:“给我吧。” 陈淮序低头看了眼她的手心,又抬起头来看着她,轻轻扬了扬眉。 “快点,今晚聚餐,他们都等着我呢。”言蓁面不改色地撒谎,“把我落的东西给我,我要走了。” 他难得顿了一下:“聚餐?” 言蓁看他表情有些沉,竭力忍着快要扬起的唇角,继续面无表情地催促:“是啊,你不要耽误我时间,我——” 恰巧其他人成群结队地从另一个门走出来,有人远远地看见言蓁,喊了一句:“学姐我们先走了,下次有空再聚,拜拜。” 于是言蓁的谎言还没撑过一分钟就被无情拆穿。 “哦,原来是在骗我。”陈淮序曲起指节在她向上摊开的手心轻轻敲了敲,“言蓁小姐不是说去聚餐吗?” 她咳了一声,收回手,移开视线,嘴硬道:“谁骗你了,我现在去他们还能赶我走吗?” 她说着转身,步子还没迈出去,手腕就被攥住,陈淮序将她拉了回来,半圈进怀里,胸膛抵在她的肩膀上。 “走远了,追不上了。”他扣着她的手腕,没有松开的意思,“你只能和我走了。” 言蓁被他牵着往他车的方向走去,又问:“我到底落了什么?” 陈淮序没说话。 她意识到什么:“陈淮序,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他拉开副驾门,将她塞了进去,语气十分淡定:“你刚刚不也骗了我?我们扯平了。” “这能一样吗?”言蓁睁大了眼睛,“亏我今晚还特意为你推了聚餐,原来都是借口。” “为我?”他尾音微微上扬,语气隐隐带了点笑,“那真是抱歉,今晚一定好好补偿一下言小姐。” “什么补偿……”他说得正经,可言蓁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自驾游那次车上那场“补偿”,慌忙看向窗外,哼了声,“我才不要。” 陈淮序带她去吃晚饭。言蓁饿了一天,满满当当地点了一桌子菜,吃饱后,她难得心满意足地说了句好话:“谢谢陈总款待,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回家吗?” “看电影。” 言蓁:“哦好……啊?看电影?” 她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你没发烧吧?好好地看什么电影?” 他摘下她的手:“想看,不可以?” “当然可以,就是觉得好奇怪。”她歪了歪头,“我记得你好像不怎么看电影。” 他起身,拿起她的外套和包包:“一时兴起,就当我请你放松一下。” 两人坐电梯到商场顶楼,陈淮序去前台取了票,言蓁低头看了一眼:“你是不是取错了?为什么是情侣套票?” 陈淮序平静道:“打折。” 言蓁震惊:“陈淮序,你破产啦?这点钱都要省?” 她说着掏出手机,好奇道:“我倒要看看这个情侣套票的打折力度有多大,连你都能被诱惑。” 陈淮序伸手遮住她的手机屏幕,将她视线挡住:“待会再看,检票了,我们先入场。” 放映厅内灯光昏暗,言蓁还是第一次坐情侣座,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周围。 他们的位置在整个放映厅的最后方正中央,是一张双人沙发。周围也有其他的沙发,彼此之间有一定的距离间隔,想来也是为了照顾情侣的小隐私。 她坐了一会,看了眼时间:“还有一分钟就开始了,怎么这厅里一个人也没有。” 只有他们两个,怪渗人的。 “可能是周一晚场,看电影的人少。”放映厅内开了空调,陈淮序脱了大衣放在一边,又将言蓁的外套接过来放在一起,“电影院为了促销,才会把情侣套票卖得那么便宜。” 言蓁咬着吸管,侧头看他:“你研究得好透彻,不会真的要破产了吧?” “这是基本的市场常识。” 她噎了一下,生怕话题要进入到他擅长的领域,为了避免自取其辱,决定不再和他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过了一会,周围的灯光瞬间全灭,大屏幕亮起,电影开始放映。 言蓁之前只关心座位,还没注意过电影内容,这才发现今天看的居然是一部爱情片。 故事讲述了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经历了战乱分别,但心里始终有彼此,最后在异国他乡又重逢的故事。 她看电影向来认真,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手指探到一边去摸爆米花,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 她急忙缩回:“没注意。” “没关系。”陈淮序很是体贴地原谅了她。 言蓁突然想起来,刚刚她明明让陈淮序买两桶,一人一个,结果他还是只买了一桶。 他是不是真的财务危机啊?今天居然这么抠门。 又过了一会,电影里开始上演浪漫的情节,主角抱在一起拥吻,亲吻声通过立体的音响回荡在空旷的放映厅内,听得人面红耳赤。 毕竟旁边坐着陈淮序,言蓁有点不好意思,错开视线,想去喝一口饮料。 而陈淮序就在此刻探身过来,清冽的木质香味瞬间笼罩了她。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像是上次停车场内,他给她系安全带的时候。 两个人无声地对视,空气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偏开视线,而是垂眸看着她,用指尖在她后颈轻轻抚摸,带起一阵酥麻的电流,低声问:“我们要不要也亲一会?” 黑暗里,只有前方的大屏幕闪着惨白的银光,莫名躁动的心跳声让她有些无法冷静思考。放映厅内暖气持续地灌入,烘得她全身燥热,连带着大脑也晕沉起来。言蓁眼睛不知道该往哪看才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话:“你疯了吧?这里都有监控的!” 没有得到她的拒绝,他低头,唇瓣压了上去,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轻轻收紧,呼吸纠缠的瞬间,言蓁听见他低笑: “我包场了,监控早就让他们关了,别担心,宝宝。” 她迷迷糊糊地挨着他的亲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不是说是周一晚场没人,所以才买的打折情侣套票吗?! 15裙下臣「Рo1⒏red」 电影仍在进行着,可早已无人在意。 言蓁手指本来是搭在他的肩膀上,后来被他握着去环住他的腰,和他更紧密地贴在一起。两人唇舌辗转缠绵,勾缠间发出甜腻的喘息,汹涌着被淹没在电影声里。 气氛愈来愈热,言蓁半眯着眼睛喘息,恍惚间感觉到有什么凉凉的东西从她衣服下摆钻了进去,碰上了她腰侧柔嫩的肌肤。 她反应过来,哼出声:“这是电影院……你想干嘛呀!陈淮序!” 他手指一路往上游走,将紧缚的内衣推高,伸手揉了上去。 言蓁差点要叫出声来,被他全部堵回了嘴里,只能从喉咙发出细微的呜咽声,喘息声变得急促无比。 掌心裹着软乳揉弄,毫不客气地用力挤压,将饱满的乳肉都揉得变形,腻滑地从指缝里溢出,很快被他捕捉到,换着角度再次用力握了上去。 她身体娇嫩敏感,一点力都吃不得,低声抱怨:“要揉坏了……呜……你别……” 指腹碾过挺立的奶尖,轻轻往下按压,他含住她的唇,低声:“这么软,怎么揉得坏?” 他往前倾,将她彻底压进沙发靠背里,手上的动作被他的脊背和沙发遮挡,就算真的开了摄像头,也只能看到两人抱在一起接吻的姿势。 陈淮序手下力气时轻时重地变换,揉捏乳尖,挤压乳肉。她被弄得有点舒服,又有点难耐,指尖忍不住用力揪着他的衣服,绷紧了腰背,呜呜地哼。 察觉到她显然是有点动情,他将她搂紧了些,低声哄道:“宝宝,今晚……” 突兀的手机震动声划破了暧昧的旖旎。 言蓁恍然清醒,转身去拿一旁的手机,低头看了眼屏幕,大脑中警铃大作,所有的意乱情迷瞬间被抛到了脑后。 在陈淮序注视的目光下,她颤颤巍巍地按下了接听键:“喂?哥。” 言昭的声音传来:“你今天住学校?怎么还没回家?也没和崔姨打声招呼。” 言蓁不擅长撒谎,支支吾吾了一会,才说:“今天有校庆排练,和大家一起聚餐,待会就回去了。” 听了这话,陈淮序在娇嫩挺立的乳尖上掐了一下,她差点失声叫出来,捂着嘴又羞又急地瞪他。 言昭听着她那侧窸窸窣窣的动静,慢慢扬起唇角:“要不要我叫李叔去接你?” “不用,我有同学开车来的,说是待会可以把我送回家。”言蓁急忙拒绝,“哥你先休息吧,不用管我了。” “哦,好。”言昭靠在沙发上,慢悠悠地翘起腿,意有所指道,“已经很晚了,让你那个同学开车小心一点。” “好,我会的,哥哥再见。” 言蓁应付着挂了电话,陈淮序已经撤出了手,替她拉好内衣,将衣服也整理好了。 她犹豫了一下:“我……” “我知道。”他没说什么,淡淡道,“你不用解释。” 言蓁觉得自己像极了明明在外偷情,却和家人说是在加班的渣女。 莫名其妙对陈淮序有了一点负罪感。 两人走出影院,言蓁突然停了脚步,陈淮序转身问:“怎么了?” 她蹙了蹙眉:“刚刚鞋跟好像在台阶那卡了一下,走起路来不舒服。” 陈淮序于是蹲下身,让她扶着自己的肩膀稳住身体,低头抬起她的脚查看情况。 “鞋跟坏了,这样走容易扭脚,趁商场没关门,我们去买一双新的。” 他站起身,伸手揽着她,让她重心都靠在自己身上,掏出手机打电话。 言蓁扶着他的手臂,疑惑地问:“这个时候了你打给谁?” “商场经理,你去贵宾休息室坐一会,在那等我,我去给你买。” “哦。”言蓁戳他,“想不到你还挺贴心的嘛。” 他神色很是平静:“同学之间互帮互助不是应该的?” 言蓁:…… 这人还在记仇。 陈淮序把她抱去了贵宾休息室,自己转身去了商场。 言蓁百无聊赖地靠在沙发里,晃着腿玩手机。 所幸陈淮序动作很快,没一会就提了一个袋子进来。他关上门,将门“咔哒”一声反锁,走到沙发边,打开了袋子。 “买的是你很喜欢的牌子,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款式,就按我的眼光挑了一双。”他拎出新鞋,“你要是不喜欢,我再给你买。” 言蓁凑过去看了一眼:“挺好的嘛,眼光还不错。” 说着,她伸出脚,在他面前晃了晃。 陈淮序抬头看了一眼她。 “帮我换呀。”言蓁咬唇娇惯道,“我好累哦,不想自己换鞋。” 她神态故作可怜,眼里春水浅浅,勾人又娇媚。 他看了她一会,屈膝蹲下身。 言蓁见他服软,心情极好,觉得这是她和陈淮序的战争中,一场具有里程碑意义的胜利。 她靠在沙发上,陈淮序半跪在地上替她换鞋。 他握着她的脚踝,将鞋子脱了下来,随后把她白嫩的脚轻轻握在手心。 言蓁双手撑着沙发,从上而下地俯视着他。看他一身西装革履地在自己面前蹲跪,替她服务,心里满意极了:“你要是一直这样听话该多好。你不和我作对,我才不会讨厌你。” 她从小被宠到大,娇纵惯了,凡事都要顺她心意,周围人都哄着她捧着她,唯独陈淮序不买她账,总是爱和她呛声,回回把她气得要死。 她就是不明白,言昭的朋友各个都对她和气无比,把她当妹妹对待,为什么陈淮序就是不一样呢? 所以言蓁讨厌他,他总有办法能让自己好不容易维持好的端庄面具碎裂,在他面前显示出最真实的脾气。 她极其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陈淮序低头,黑发在休息室明亮的灯光下闪着柔软的光泽。她内心捉弄的心思渐起,将脚从他掌心抽了出来,迎着他抬头的视线,轻轻地踩在了他的肩膀上。 也许是今天排练了一天,虽然言蓁戏份不多,但也多多少少耳濡目染上了一点戏瘾,此刻她模仿着话剧里公主的语气,装模作样,高高在上地问:“看在你今天表现还算让人满意的份上,给你一个机会。” 她脚尖在他肩膀上微微用力踩了一下:“要不要做本公主的裙下之臣?这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陈淮序看着她,没有说话。 言蓁觉得无趣,兴致缺缺地收回脚:“逗你玩的,真没意思,连戏都不陪我演。” 她脚腕刚打算往回缩,就被他捉住了小腿,重新架回了肩膀上。修长的手指顺着细腻的肌肤一路上滑,探入了裙内。言蓁一惊,就听见陈淮序低声:“裙下臣?” 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指尖抚着她大腿内侧的软肉,手臂掀起她的裙角,缓缓开口:“是这条裙下吗?”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16舔穴(微h) 言蓁吓得连忙去捂裙角,试图拽出陈淮序的手:“你干什么呢!” 他岿然不动,指尖轻轻地摩挲她大腿内侧的软肉:“不是说,要我当公主的裙下臣?” 她脸颊微红,没什么杀伤力地瞪他一眼:“都说了是逗你玩的。” “是么?”他慢条斯理地捉住她的小腿,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扯了过来。 言蓁反应不及,失去平衡,就这么被他拉扯着,屁股移到了沙发的边缘。 “你——” 话音未落,陈淮序就撩起了她的裙子。 裙下风光一览无余。 他曲起手指,用指节的骨头抵上腿心,隔着内裤的布料不轻不重地磨着花唇细缝的形状。坚硬的棱角磨着脆弱柔软的敏感处,很快,言蓁的喘息变得急促起来,内裤的布料渐渐被洇湿,晕染开一大片深色的痕迹。 她试图并腿赶他出去,然而她的力气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被迫张着腿被他隔着内裤揉穴,敏感得腰都软了,伸手想去拽他的手:“呜嗯……你不许——” 她的手指被他捉住,带着她自己去摸自己。言蓁吓了一跳,连忙收回,却彻底地把主控权交给了他。 陈淮序指节用力,将濡湿的内裤也压入被揉开的细缝里,抵着软肉来回地磨顶。言蓁细碎地呜咽,腿根都痒得颤起来。 顶弄了一会,他撤回手指,随后伸出掌心包住整个阴部,将掌根微微用力往下压,刚刚被磨开的敏感嫩肉哪里受得了这个,几乎是立刻,言蓁哆嗦着呻吟,腿心喷出一大波液体,将内裤浸得彻底湿透。 他伸手勾着内裤扯了下来,湿润的腿心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你……!”她又羞又气,缩着腰往后退,扯着裙摆要盖住自己,没想到他动作更快,掌住她的腿根,让她动弹不得。 陈淮序将她双腿分得更开了些,露出湿红的腿心。饱满软嫩的阴阜鼓鼓胀胀,花唇闭合成一条生嫩的细缝,往外渗着晶莹的水液,丝丝缕缕地往下滴去。 他脱下外套,垫在了她的身下。 言蓁被他直勾勾地盯着腿心,本来有些羞恼,想扭身骂他,结果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不明所以:“……沙发不是干净的吗?” “是干净的,所以不太好弄脏。”他再一次用力分开她的腿,握着架在自己肩膀上,低头凑近湿淋淋的花缝,呼出的气息密密麻麻地扑在她的腿心,低声笑,“我怕你待会把人家的沙发给淹了。” 言蓁眨了会眼睛,才慢慢明白过来他话里下流的含义,耳根瞬间红了个彻底:“……陈淮序!你变态——呜啊!” 她猝不及防地呻吟出声。 因为他张口含住了她的腿心。 如果只看场景,现在简直是淫靡得要命。 陈淮序西装笔挺地半跪着,肩上搭着她的腿,双手扣着她的腿根,整张脸埋进她的腿心,而她的裙子垂下一角,恰巧落在他的头顶,像是把他遮进裙下了一般。 裙下臣。 精英的扣题能力的确是满分。 一想到陈淮序那张平时没什么表情,冷淡得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俊脸,此刻正做着这么下流的事,言蓁觉得自己好像湿得更厉害了。 然而她也没有空去再想。陈淮序舌尖抵开花唇往里探,往上剥开被裹着的阴蒂,抿唇轻轻吸了一口,酥麻的电流立刻顺着血液往四肢百骸漫开,刺激得言蓁脚尖都绷紧,喘息声都变了调。 是和手指揉摸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陈淮序低头,鼻尖戳在她的腿心软肉上,轻蹭起她酥麻的快感。他唇舌并用地吮舔,交替着用力磨弄阴蒂和穴口,腿心处甚至被他吸出“啧啧”的淫靡水声,在安静的室内听起来荒淫无比。 言蓁被舔得受不了,扭腰想躲,然而双腿却被他牢牢控住,动弹不得,喘息声里都带了点断断续续的哭腔:“……呜……别吸……那里……那里不能……啊!陈、陈淮序!” “叫错了。”他轻咬着被吮得发硬肿胀的阴蒂,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软嫩饱满的屁股,压根都算不上打,她却被激得一颤,连带着前面的穴都缩了起来,翕张着往外挤着水液,滴滴答答地将身下的外套淋湿一片。 怎么能娇成这样。 “哥哥……淮序哥哥……呜……”言蓁实在是受不了,瘫在沙发上急促地呻吟喘息,伸手下去想去推开腿间那颗作乱的头,结果却被他握住手指扣住,换来他变本加厉的吸咬。 陈淮序舌尖重重地舔过穴口,并唇狠吸了一口,她立刻颤抖着呻吟,呜呜咽咽地哭着喊受不了。 “不……我……呜啊……”她胸口剧烈地起伏,眼眸湿润一片,水雾迷离,显然是承受不了这过于刺激的快感,搭在他肩膀上的双腿都开始无助地乱蹬。 言蓁只觉得腿心好像都被舔开了、吸透了,蚀骨的酸麻一波波地漫过全身,如同无数烟花在脑海里炸开。 随着他再次重重地用舌尖抵磨阴蒂,言蓁短促地尖叫一声,纤细的身体陡然绷紧,片刻后失了力气,瘫软着坠进沙发里。她发丝凌乱,红唇微张着喘息,眼神涣散迷离,指尖还在轻颤,显然是被突如其来的高潮快感刺激得有些发懵,半天都缓不过神来。 明明只有几分钟,言蓁却觉得自己好像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陈淮序就着她软嫩的腿心又吮了几下,随后亲了亲她大腿内侧的软肉,起身抽过纸巾清理,俯身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搂在怀里。 “宝宝舒服吗?”他指尖拨开她的发丝,一缕缕地往下轻顺,低声问她。 言蓁靠在他的肩头,脸颊潮红,失竦卮ⅲ蛔罚醇燃洌髯翱惚欢テ鹨桓隹湔诺男巫础� 陈淮序将她头又转过去:“别看。” 他要疏解起来可就不是几分钟能解决的事,商场快关门了,两个人不能一直耗在这里。 而她看着他,他只会更硬。 言蓁小声:“……你会不会憋坏啊?” “这个时候倒挺为我着想。”他低头看她,“有本事你现在给言昭打电话说不回家了。” 言蓁不愿意地哼哼,伸手抱住他的腰,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撒娇似的。 陈淮序掐她的脸颊,语气平静:“可以,我记住了。以后有你受的。” 17好奇心 言蓁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12点。 崔姨早已睡下,客厅的灯还为她点着。她换了鞋,巧克力听见玄关的响动声,困倦着跑过来蹭她的腿。 她俯身揉了揉巧克力,把它哄去睡觉,随后上楼回房。 腿心湿黏黏的,言蓁去洗了个澡,发现大腿内侧除了吻痕,甚至有很浅的牙印。 “属狗的吗?这么爱咬人……”她低声抱怨,用毛巾擦拭着痕迹,擦着擦着耳朵却热了。 洗完澡吹完头发,她倒在床上玩了会手机,听见窗帘被风吹得呼呼作响,于是起身去关窗户。 拉开窗帘,她不经意间往窗外看了一眼,发现陈淮序居然还没走。 黑色的轿车停在别墅大门口,他半靠在车边抽烟,指尖一点火光在黑夜里或隐或现。 他目光似乎是一直落在她房间的位置,见她拉开窗帘,房里还亮着灯,低头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怎么还不睡?” 言蓁反问:“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怎么还不走?” 陈淮序回复:“马上。” 然而人站在那里,也没有动的意思。 他不动,言蓁也不动。两个人就这么对峙了一会,还是陈淮序先认输,直起了身,朝她轻轻挥了挥手。 这回是电话打了进来,陈淮序的声音在夜晚的风里显得有些柔和: “我后天出差,去Z市,大概要一个星期。” 言蓁不知道怎么回复,指尖无意识地揪着窗帘,半晌轻轻“哦”了一句。 他顿了一下,低声问:“会想我吗?” 声音很轻,仿佛被风一吹就要飘散。 然而没等言蓁回复,他就继续开口,仿佛刚刚那句话只是言蓁的幻听:“我走了,晚安。” 车很快驶入夜色,在盘旋的山路中隐匿不见。言蓁拉上窗帘,觉得有些莫名的心乱如麻。 她在房里踱步一会,决定下楼找点酒喝。没想到刚打开房门,遇到了从书房走出来的言昭。 言蓁惊讶:“几点了,你怎么还没睡?” “工作。”言昭轻飘飘地把话题扔了过来,“送你回来这同学,是不是挺有钱的?这车我看着有点眼熟。” 她一慌:“你看见了?” “车在我家门口停那么久,再不走我要打电话叫保安了。” 言蓁含糊地回答:“可能车坏了吧。” “是么?那可真是不走运。”言昭也不拆穿她,转身推开自己房门,准备进去的时候又看了眼呆在原地的言蓁,“还不睡?” “睡不着。”她也跟着他往房里凑,“去你房间打会游戏。” “言蓁,我明早还要上班。” “你睡你的,我打我的。” 言昭:…… 言蓁去他柜子里翻游戏卡带,无意间看到了言昭高中的毕业合照。 她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好奇地研究。合照里所有人穿着相同的蓝白校服,密密麻麻地挨在一起,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人脸。 但言蓁还是认出了言昭。他个子高,加上那张脸实在是优越,把规矩的校服都穿出了几分不羁散漫的感觉。 而言昭身边,站着的就是陈淮序。 那张脸是和言昭完全不一样的气质,却丝毫不逊色。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平静无波的看着镜头,腰背挺拔,立在那里像是一棵松。 言昭见言蓁坐在那半天不动,凑过来看了一眼:“高中毕业照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言蓁指了指陈淮序:“我怎么记得你俩高中不是一个班?” “这是两个实验班一起拍的。” 言昭和陈淮序高中在两个不同的班,本来互不认识,却因为争夺年级第一,从对手慢慢成为了朋友。 言蓁继续在合照上搜寻着,眼睛一亮:“你们班有个美女!” 言昭瞥了一眼,笑了:“她托过我给陈淮序递情书。” 言蓁指尖一颤:“真的假的?” “骗你干嘛。”言昭懒洋洋的。 “……陈淮序答应了吗?” “当然没有。他说上学不谈恋爱,不过我推测,他应该是不喜欢这款。” “那他喜欢哪一款?” 言蓁条件反射地问出口,才发现自己有点过于在意了,连忙欲盖弥彰地解释:“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 “嗯。”言昭带着笑意看了她一眼,故作深沉地思考了一下,“他应该喜欢,不太开窍的那种,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什么意思?” “就是现在这个意思。”言昭将她从地板上拽了起来,“言大小姐行行好,你哥哥我真的要睡了,我不想明早疲劳驾驶。” 言蓁被他半推着往门外走,在言昭即将要关门的时候,忍不住问:“最后一个问题!” 言昭单手撑着门框:“你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言蓁眼神乱飘,支支吾吾的,“一个男人……呃……突然……就……很会哄人……就,他平时对人也不是那样……” 言昭唇边笑意更深:“那要看是什么情形下了。” 言蓁不解。 “如果他只是想哄你上床,那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我建议你给他一巴掌。” —— 言昭:爱看热闹的乐子人,给陈淮序找点麻烦 陈淮序:? 今天还有一更加更,会迟一点,大家还是早上再看吧 祝大家除夕快乐!新年快乐! 18演唱会「Рo1⒏red」 叁天后,言蓁接到了应抒的邀约,请她去看一个明星的演唱会。 “怎么样?机票酒店门票我全包了,你人去就行了。”两人并排敷着面膜,应抒闭着眼享受着技师轻柔的按摩,“反正你最近又不忙。” 言蓁问:“我怎么不知道你最近追星?” “消遣消遣。”应抒指尖在面膜边缘按了按,“你就说你去不去嘛。” “在哪个市啊?” “Z市,就这周末。”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言蓁睁着眼,看了一会天花板:“演唱会是几天?” “开两天,但我们只去第一天,看完了可以在Z市顺便逛一下。” 言蓁想了想:“好,我陪你去。” Z市的气温比宁川要暖和很多。飞机一落地,热辣的太阳就透过舷窗刺了进来。两人下了飞机,坐上来接的车。司机是个年轻男人,一口一个“应抒姐”,听得言蓁有点奇怪。 “你们认识?” 应抒戴着墨镜,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是秦楚的助理。” 秦楚,就是这次演唱会的主角。 言蓁察觉到一点猫腻。 沿路的海景看着让人心旷神怡,言蓁随手拍了几张风景,到了酒店以后又拍了几张建筑,简单配了点文字,准备发个朋友圈。 然而刚发出一分钟,就有好友在下面留言:“去Z市玩啊?这酒店很有特色,不错的。建议你尝一下他们的早餐。” 这也能认出来? 言蓁一慌,吓得删除了那条朋友圈。 删完以后才发现,这个好友又不是她和陈淮序的共同好友,他根本看不到这条留言。 不对,他自己根本不发朋友圈,也许完全不看这东西呢? 言蓁为自己的大惊小怪纠结半天,最后才哼了一声:“我又不是来做贼,这么遮遮掩掩的干嘛。他来Z市我就不能来吗?我又不是来找他的。” “你在那自言自语干什么呢?”应抒把房卡塞给她,“走了,先放行李。” 演唱会在晚上,两人放了行李后就打算先去玩玩。应抒婉拒了助理跟着她们的要求:“晚上就要开演唱会了,你们也挺忙的,别管我了,去帮他准备准备吧。” 助理走远,言蓁瞥了她一眼:“早就想问了,你们这是什么情况?人家明星助理来接你?” “就是你想的那样。”应抒冲言蓁眨了眨眼睛,“不过你可别说出去,暂时还没人知道。” 言蓁第一反应:“你爸能同意吗?” “现在说这个也太早了吧?我暂时还没打算和他发展到那一步呢。” “应小姐,你这发言听上去好渣哦。” 应抒不悦地用手肘戳她,两个人嘻嘻哈哈地在酒店走廊里打闹作一团。 晚上的演唱会简直是人山人海。言蓁坐在包厢里,往外看了一眼,现场的欢呼声仿佛能掀翻整个体育馆。 舞台上的秦楚卖力地演唱,大屏幕放大了他英俊的面容。汗水从额边缓缓渗下,他随意地一抹,将垂落的黑发向后猛地一捋,动作性感撩人,场馆内发出狂热的尖叫声。 被气氛感染,言蓁也兴奋起来,有学有样地一起喊,尽管她一首歌没听过,但并不妨碍她是热闹型选手。 应抒不知道从哪拿来那种亮晶晶的发箍,给她戴上一个,也给自己戴上一个。两个人看着对方傻乎乎的幼稚样子忍不住笑,但很快,又一齐投入到鼓点强劲的音乐节奏里,被汹涌的声浪彻底淹没。 演唱会结束,热闹的喧嚣渐渐归于平息。 刚刚出了那么多汗,走出体育馆被风一吹,却觉得有些冷。 “秦楚的车来接我们,不过不能在体育馆门口,我们往外走一截。” 夜色里,两个人逆着人流在路边行走,头上发箍一闪一闪,和来往的女孩对上眼神,心照不宣地互相微笑。 “想不到你也恋爱了。”言蓁故作惆怅地叹气,“只留我一个孤家寡人,以后讲不定出去玩都找不到人了。” 应抒白她一眼:“你要真想恋爱还找不到人?学校里追你的男生那么多,随便挑一个不就行了。” “这怎么能随便。”言蓁瞪她一眼,“又不是在菜市场买菜。” “我告诉你啊,爱情这种东西,没有那么多讲究,心动就是心动,有时候感觉来了你挡都挡不住。”应抒低头打着字,头也不抬地说,“你要是想体验一下,我让秦楚给你介绍几个。他们公司里还是有很多优质苗子的,各种类型应有尽有。” 言蓁轻哼:“谢谢,不过我无福消受,还是留给你吧。”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到了路边,应抒伸出手挥了挥,车停了下来,助理下车替她们开门,两个人坐了上去,很快离开。 夜色中,一辆车平稳地疾驰着,在驶入某条路段后,速度突然缓了下来。 “怎么这么多人啊?路堵得要死。”莫程坐在副驾驶,向外张望,“今晚这是怎么了?” 司机师傅解释道:“这附近有个体育馆,叁天两头开演唱会,今晚看这人数,还都是年轻女孩,应该也是有个演唱会。” 莫程念叨:“早知道我们换条路就好了,这要堵到猴年马月……” 坐在后排的陈淮序一手支着头,靠在车窗边,垂眸滑动着腿上的平板电脑,神色有些疲累。 窗外斑斓的灯光映在车窗上,闪烁着迷离的色彩。 等红灯间隙,仿佛是心有感应般,他抬头向窗外看去。 对面的马路上停了一辆黑色的保姆车,两个年轻女孩站在路旁,头上还戴着演唱会的发亮头箍,打闹着一前一后地钻进了车里。 他有些怔。 虽然只是晃过一瞬,但他好像看到了言蓁。 怎么可能。 陈淮序放下平板,闭眼往后靠去,轻轻捏了捏眉心。 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没良心的小笨蛋已经一天没回他微信了,不知道又和朋友去哪里疯了。 他叹了口气,想起刚刚在路边看错的人影。 他好像有点太想她了。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19夜宵 两个小时演唱会有点耗人精力。言蓁回房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歇了会,就接到应抒的电话,说要出去吃夜宵。 “我告诉你,来Z市,一定要去灯记吃夜宵。”应抒在电话那头强烈推荐,“不吃等于白来。我和秦楚先过去,助理小赵在楼下等你,你收拾好就和他一起过来。” 言蓁换了身衣服,化了个淡妆,下楼到了酒店大厅。 助理小赵就是白天接她们的那个男孩,年纪不大,但极其认死理,说什么都要帮言蓁提包,她拗不过他,只好把自己的包递给他,两个人一起上了车,赶往饭店。 另一边,商务车的车厢里,讨论热火朝天。 这次陈淮序亲自带队,和夏的核心骨干集体出差,忙了大半个星期,待的地方除了酒店就是办公地点,连Z市长什么样都没仔细看过。今天难得有空,有人就嚷嚷着要出去品尝Z市特色的灯记夜宵。 陈淮序身为老板,想着也该犒劳一下辛苦的员工,于是表示今晚他来请客。 和夏团队整体偏年轻,氛围也和谐,丝毫不避着陈淮序,到了车上就开始当着他的面盘算着怎么狠狠宰他一顿。 他目光投向窗外,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想起了某个也喜欢嚷嚷着要宰他的人。 低头打开微信看了眼,一个小时前,言蓁终于有了回复:“今天出去玩了。” 指尖在屏幕上停留很久,他正想着要怎么回她,其他人的声音明显激动了起来:“到了到了!开饭喽!” 车辆停在挂着明亮复古牌匾的建筑面前。饭店很是热门,门口挤满了车,人来人往,服务员招呼不停,热闹无比。 陈淮序起身下车,身形突然一顿。 “老板,怎么了?”跟在他身后的莫程有些茫然地问。 他没说话,目光落在不远处,言蓁正从车上下来,脚步轻快。她本就漂亮,身材也惹眼,尽管没怎么刻意打扮,但一出现,周围男人的目光全被吸引了过去。 原来晚上他没有看错。 她真的来了Z市,还没有告诉他。 陈淮序刚想迈步,就发现车上紧跟着又下来一个年轻男人,看不清脸,但手上提着言蓁的包,随着她的步伐一起进了饭店。 莫程突然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冷了。 “……老板?” 他觉得陈淮序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对劲。 “没事。”陈淮序收回目光,语气平静,却冷得像是要结冰,“我们进去吧。” 言蓁走进包厢,秦楚和应抒正亲密地挨在一起卿卿我我,见她来了,立刻欲盖弥彰地分开。 她很是无语:“你们俩来吃不就行了,非得叫我当电灯泡。” “那怎么好意思让你一个人在房间里呢。”应抒坐过来挽她的手臂,“我可不是那种有了情人忘了朋友的人。” 秦楚在一旁抿唇笑。 他私下里和舞台上完全是两个风格。舞台上肆意张扬,台下却有点内向,和言蓁相仿的年纪,完全就是一个大男孩。 叁个人吃了一会,言蓁借口上厕所,给小情侣留出一点私人空间,自己好奇地在饭店内逛,走到一处僻静的走廊拐角,意外地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陈淮序。 他立在安全通道门口,手指夹着烟,正要去点。 言蓁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见他,愣在了原地。 陈淮序察觉到动静,转头看来,发现是言蓁,没说话,但将烟扔进了垃圾桶里。 她漂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片刻后又移开了视线。 脚步却停在原地,没有动。 两个人无声地对峙了一会,言蓁先打破了沉默:“……好巧,你也来这里吃饭啊?” 他没应。 言蓁觉得有些尴尬:“怎么在这里一个人抽烟?” 他还是不说话,只是用那双眼睛沉沉地看着她。 “不想搭理我就算了。” 她莫名地来了气,扭身就走,却听见陈淮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那个男人是谁?” “啊?”她迷茫着回头,“哪个?” “你和谁一起来的?” “应抒啊……”言蓁觉得他语气好奇怪,“你怎么了?” “刚刚我在门口看见,你和一个男人一起下了车。”陈淮序垂下眼眸,“他是谁?” 言蓁睁大了眼睛:“原来你刚刚在门口就看见我了?那为什么不和我打招呼?和我一起下车的那个……你是说小赵?他是应抒男朋友的助理啊?开车去酒店接我过来的。” 陈淮序伸手轻轻碰了碰额头,像是有些无力,又像是自嘲,许久,低低地“嗯”了一声。 语气却好了很多。 言蓁哼了一声:“……你真是反复无常。” 他向她走近,低头,目光困住她:“为什么来了不告诉我?” “……没想好。”被他这么近的逼问,言蓁有些无措,垂下眼睫,“没想好要不要告诉你,好像也没什么理由。” 陈淮序一顿,伸手抚她的脸颊,低声问:“不想见我吗?” 言蓁别过头,咬着唇,没说话。 他低头要吻她,她不情愿地推拒,唇舌被他含进嘴里吮,含糊不清地喘息:“陈淮序……你先放开我……唔……” 两个人拉拉扯扯时, “啪嗒!” 耳边突然传来沉钝的撞击声。 言蓁吓了一跳,下意识往陈淮序怀里缩,越过他的肩头看去,一个年轻男人正神色震惊地看向这边。 “老板……我……”男人慌慌张张地扶起被撞倒的垃圾桶,“我就是看你这么久没回来……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陈淮序侧身挡住言蓁,蹙眉递给莫程一个眼神。莫程立刻会意,转身飞也似地逃离,走廊于是恢复寂静,又只剩下他们两个。 言蓁看着空无一人的拐角,心有余悸地小声问:“……他是谁啊?” “我助理。”?! 她连忙推开他:“快把他叫回来,他肯定误会了!” 陈淮序将她又抓了回来,捏小猫似的扣住她的后颈:“误会什么?我们刚刚难道不是在接吻?” “谁和你接吻了,你那是强吻……唔……”她嘴唇又被封住,喘息混乱,“你又来……” 唇舌缠绵间,陈淮序口袋里的电话铃突然响起。 他松开她,拿出手机,却也不放她走,借着身高优势,用身体把她困在墙角,低头看她。 他一手拿着手机贴在耳边回电话,另一只手却缠着她的发丝,挠她的脸颊,偶尔捏捏她的耳垂。 总之十分一心二用。 “不,我不在宁川,出差了。” “嗯。” “大概下周回去。” 言蓁目光平视时,只够得到他的领口。她看着他微敞领口下的锁骨,骨感白皙,又想起刚刚被他助理撞见的尴尬,泄愤似的在上面咬了一口。 陈淮序措手不及,轻轻吸气,回话有一瞬的停顿,但很快调整过来,语气平稳,对方甚至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小异常。 他也没生气,只是掐了掐她的脸颊,伸手把她往怀里按。 言蓁见他毫无反应,又有些不甘心,蠢蠢欲动地想做些什么。 她虽然不知道对面是谁,但听陈淮序放松的语气,应该是他的好朋友。 总之稍微坑他一下,在他朋友面前破坏他正人君子、清冷禁欲的形象,应该没什么问题。 于是言蓁刻意地掐着嗓子,娇滴滴地对着电话那头喊:“亲爱的,你什么时候好呀,人家都等急了。” 语气矫揉造作,听得她自己都起鸡皮疙瘩。 但所幸杀伤力十分强大,陈淮序和电话那头一齐顿住了,空气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她看见陈淮序低头看她,神色里带了一点惊讶,朝他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吐了下舌头,转身就要跑,被他单手又拦了下来,拉进怀里抱住。 陈淮序声音隐隐带了点笑意:“嗯……女朋友……比较调皮。” 谁是你女朋友!还挺会给自己找补。 言蓁掰他的手指,转头瞪他,无声地用口型谴责他。 “是,刚在一起不久。” “有机会的话,一定。” 言蓁在他怀里抵抗,衣料摩擦发出窸窣声响,尽数落入电话那头,完全地被曲解了意思。 “我靠,你俩这就干上啦?那是我不识趣了,不打扰了,挂了挂了。” 言蓁:…… 怎么感觉,好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陈淮序挂了电话,言蓁立刻小题大做地出声控诉:“你力气好大,把我手腕都弄痛了!快放开我!” 他神色很是淡定,伸手打开一旁空着的包厢门,搂着她走进一片黑暗里。 房门在身后关上,随之而来的还有陈淮序低低的笑,在黑暗里格外清晰。 “不是说等急了?哪里急了,我来检查一下。” 20吸乳磨穴(微h) 莫程梦游一般回到包厢,满脑子都是刚刚在走廊上看到的劲爆画面。打死他也想不到,平时对异性冷淡得仿佛一个冰块的陈淮序,居然会和一个女孩接吻,还是以一种非常强硬的姿态。 难怪又是嘴唇破,又是约会……这段时间的奇怪状态全都有迹可循。 “你不是出去找老板吗?人呢?” 同事的声音把他从震惊中唤回。莫程咳了咳,拉开椅子坐下:“老板有点事,我们先吃。” “莫助理,你给我们透个底。”坐在旁边的男人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问,“老板是不是对这次的报告不满意?今天说是来吃饭,但他从下车开始就不怎么说话,心不在焉地看手机,刚刚还跑出去抽烟。这到底什么情况?” “不满意还能请你们吃饭?你们想太多了吧?”莫程推他,“快吃,再不吃菜都凉了。” 与此同时,灯光明亮、人声喧嚣的饭店二楼,角落里一个黑暗静谧的包厢正上演着极其暧昧的戏码。 喘息声和唇舌缠绵的水声混杂在一起,偶尔夹杂着几句男人低声的撩拨,催化着情欲的急剧发酵。 陈淮序随手拽过一张椅子坐下,把言蓁抱到自己腿上面对面跨坐着,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用力投入地吻她。 言蓁被迫低头和他接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指尖不断地捏紧,又松开。乌黑的长发垂落,落在他的肩头上,像是细腻的丝线一同缠住了两个人,将他们共同拽进情欲的深渊里。 “……可以了……嗯……我还要回去……”亲吻间隙,她断断续续地喘息,“不亲了……唔……陈淮序……” 他仿佛没听到一般,指尖从她上衣下摆探入,将贴身的布料往上推,露出大片细腻白皙的肌肤,将掌心覆上去抚摸揉弄。 言蓁有些羞恼,张口就要咬他。陈淮序反应很快,微微退开了些,摸着她的脸颊低声问:“还想让我顶着被你咬破的嘴唇去上班?” 她轻哼:“反正丢脸的又不是我。” “那你猜猜,我会不会让大家知道是谁咬的,嗯?” 他又来吻她,言蓁被轻易拿捏,一口气吐也不是,咽也不是,闷得脸都红了一片,含含糊糊地娇嗔:“讨厌你……” “嗯,讨厌我。”他抬手解她短裤的纽扣,含着她的唇轻轻喘息,“可你只能是我的。” 言蓁被他剥了裤子,光着两条腿跨坐在他膝上。陈淮序也不急着脱她内裤,只是不紧不慢地揉着她的屁股,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指尖勾着布料边缘,去摸饱满臀肉被勒出来的那一道浅浅的痕迹。 她被他这不上不下的动作弄得提心吊胆,伸手去拽他的手:“别摸……” “嗯?”他撤出手,顺势勾下她的内裤,揉成一团揣进口袋,抬膝往她腿间顶去。 “你干嘛!你还我——啊!”她伸手想去抢回,却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猝不及防,嘴里溢出一声克制不住的呻吟,腰都轻轻颤了起来。 陈淮序衣冠整齐,好整以暇地半搂着她,只看神态,完全看不出正在做这么下流的事。 “痒……”她急促地喘,被膝盖磨弄得坐立不安,扭腰想起身,却被他按着动弹不得。最敏感的腿心被用力压在膝盖硬硬的骨头上,冰凉粗糙的布料随着动作磨蹭着娇嫩的花唇,又刺又麻,激得她腰都软了。 “哪里痒?”他轻轻抬膝,变着角度去撞腿心里的软肉,“是这里吗?” “嗯呜……别……不是……”言蓁一颤,声音都在抖,“不要……不能……” 两片紧闭的花唇都被磨开了,张着小口一点点吸着他的膝盖尖,陈淮序故意不给她痛快,刻意地放轻力度顶弄,不疼不痒地上下轻晃,言蓁痒得受不了地直哼,只觉得身体里空虚难耐极了,完全是条件反射,下意识地扭腰去吞吃,寻找着舒服的角度,自己借着力度往那块软肉上磨。 “好馋的小嘴。”他低低地调笑,看着她的腿心,不轻不重地伸手拍了一下湿红翕张的两片花唇,嗓音都有点哑,“看来以后要多喂一点才能喂饱。” 言蓁虽然有点迷糊,但也知道他说的不是什么正经话,愤愤地低头去咬他,被他顺势搂进怀里,推高衣服解开内衣搭扣。 肩带从肩膀处滑落,软嫩的乳暴露在空气中,很快被他伸手握住,不轻不重地揉。言蓁低头看了一眼,只觉得那场景十分淫靡。胸前酥麻的快感传来,她耳尖都发红,急促地喘息:“不要了……你不许这样!” 陈淮序松开手,一边用膝盖顶磨她,一边俯身去咬被揉得颤颤巍巍的两团嫩乳,言蓁想去推他,却被他扣住双腕反束在身后。这个动作让她被迫挺起胸,倒好像是主动把乳肉送到他嘴边给他吃一样。 滑腻的乳肉被他含进嘴里吸吮舔咬,舌尖勾弄着乳尖不住地磨,再用力地吮吸。她刚刚洗过澡,浑身上下一股淡淡的清香,无疑成为了情欲的催化剂。 被一边吸乳一边磨穴,言蓁受不了地直哼,揪着他的头发呜咽着骂他。 察觉到她身体明显颤得厉害了起来,陈淮序含着乳尖狠吸一口,同时膝盖用力地往被磨开的软肉里顶,撞上敏感的阴蒂。言蓁始料未及,短促地呻吟一声,大脑一片空白,哆哆嗦嗦地到了高潮。 他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将她陷入情欲的妩媚勾人神态尽数收入眼底。 “确实是等急了。”陈淮序哑声在她耳边低笑,“裤子都被你喷湿了。” 言蓁慢慢地从极致的快感中回过神来,闻言有些羞恼,扑过去就要捂住他的嘴,结果被他抓着她的手往他腿间摸。 又硬又热的一大团顶着布料,看着就有点可怕。 言蓁想起上次给他撸那么久才射,手都快断了,死活不肯:“我不要!” “不想用手?” “不!”她果断拒绝。 “好。”他放开了她的手。 虽然两人亲密次数不多,但言蓁能感觉到,陈淮序在这方面的风格很是强硬,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么轻易就放过了她。她有点疑惑,但见好就收,一手勾着散落下来的内衣肩带,翻身就要从他身下爬下来,没想到被他又搂了回去。 陈淮序一手把她抱紧,一边解着腰带,贴在她耳边轻轻喘息,低哄似的:“不想用手,就用别的地方帮帮我吧,宝宝。” —— 这次依旧是do不了,地点条件都不太允许,但是会搞点涩涩的花样 知道大家很想看do,但不是我故意拖,是因为我觉得在蓁蓁视角需要让她有一个意识到自己朦胧心意的过程,这样她才不会那么抗拒,所以要走点剧情,顺便搞点边缘肉,让她先色令智昏(?) 出差回去之后,下一场就是do了 21蹭穴,乳交,射精「Рo1⒏red」 言蓁挨在他怀里,看着他解开裤腰带,把早就勃起的性器从布料的束缚中解放出来。 又粗又长的一根,沉甸甸地挺着,颜色干净,但茎身经络盘结,散发着凶狠的侵略气息。 和陈淮序那张斯文脸完全不同的可怕外表。 她莫名地有些害怕,不敢再看,往后挪了挪:“……不然还是用手吧。” “晚了。”陈淮序扣着她的腿往身侧拉近,光裸的娇嫩肌肤蹭着西装裤冰凉的布料摩擦,直到她腿根内侧抵上他的胯骨,两个人下身紧密地贴在了一起。 言蓁感觉到那根阴茎毫无遮挡地戳着腿心,又硬又热,吓了一跳,起身要逃,却又被他按了回去,怎么挣扎也动不了。 “不行……陈淮序……我不要做……”她有些慌,推着他的肩膀,“不能在这里……” “不做。”他亲了亲她的唇,低低喘息,“宝宝帮我夹一会。” 他握着阴茎,抵着花唇往里探,言蓁腰都软了,忍不住急促喘息。 和之前的手指完全不一样,是另一种陌生,但更可怕的触感。 龟头就着腿心黏腻的液体上下滑动,陷进腿心缝隙里,将花唇软肉都压得凹陷进去。他将她的屁股往下按,茎身重重地磨过穴口,她立刻敏感地呻吟,缩着穴吐着水往性器上浇,湿嗒嗒地淋湿一片。 陈淮序抱着她磨了一会,觉得不但没疏解多少,反而欲火更旺了点。 他沉沉地喘息几声,将她翻过去背对着他。 白皙裸露的美背随着她的呼吸轻颤着起伏,漂亮的身体线条在细腰处微微收束,再往下是两瓣饱满软嫩的臀肉,正抵着他的小腹,随着他的动作,被撞出晃颤的可口波浪。 美景勾人。他握着她的腿,从身后一点点顶进她的腿心里。言蓁好几次以为他要插进来,又是哭又是哼,扭着身体不肯配合,被他捏住臀肉低声威胁:“再躲我真的插进去了。” 她一惊,不敢再动,只能急促喘息着小声呻吟,敞着腿心被阴茎从后面磨了上来。 “好硬……嗯呜……”她有点想躲,又被他按着坐上去,敏感的软肉被粗硬的茎身来回碾压摩擦,蚀骨的酸麻快感在脑海里剧烈地炸开。 言蓁被顶得不住地往前倾,陈淮序将椅子拖到桌边,抱着她又坐了下来,哄着她扶着桌沿,从身后继续往腿心软肉里撞。 他动作越发用力,仿佛要将阴茎整根塞进她的腿心。粗硬的茎身被柔软的花唇分开勉强含着,龟头顶磨着最上方小小挺立的阴蒂,随着他起伏的动作硬挺挺地往上撞,刺激得言蓁喘息声都带了点哭腔,伸手到背后试图阻止他:“呜……不……慢点……” 黏腻水声持续不断地响,被挤压顶弄的动作撞得飞溅开来。陈淮序伸手去揉被撞得一颤一颤的软乳,下身越发用力,几乎要将那颗敏感的阴蒂撞凹进去。 茎身在湿红的腿心来回反复摩擦,带着力度顶陷进软肉里。明明没有真的插入,可言蓁却觉得他好像真的插进来了。 又酸又麻的饱涨感从腿心扩散到全身,她扶着桌子不住地呻吟,垂下的脚尖忍不住勾住他的小腿,绷紧了身体呜呜咽咽地叫。 伴随着陈淮序又一次用力地挺腰撞磨,言蓁呻吟了一声,无力地往前趴去,潮红着脸瘫在桌子上,勾着他小腿的脚尖不住地收紧晃颤,湿红的穴口喷出一大波液体,显然是又高潮了一次。 “好敏感,怎么磨一磨就能高潮,嗯?”他将她抱回怀里,吻她的额角,“以后挨操怎么办,宝宝是不是要把我的床单都淹湿?” 她就知道,陈淮序根本不是别人说的什么高岭之花、正人君子,本性就是个下流的变态! 她恼怒地去掐他,被他搂紧怀里肆意地揉捏身体,刚刚高潮过的身体还敏感至极,被他摸了几下,腿心又忍不住地往外流水,蜷起脚尖呜呜地哼。 他也有点忍不住,低头去吻她,手心笼着她的胸乳用力地揉,阴茎仍旧硬挺挺地戳着她的腿,让她有些瑟缩:“你什么时候好……” 他咬着她的耳垂:“想要快点射的话,就需要一点刺激。” 她迷茫地看着他:“什么刺激?” 他岔开腿,牵起她让她蹲下:“趴在我腿上。” 言蓁不解,但想着让他快射,还是照做。 他摸了摸她的发顶,搂住她的脊背,将她往自己腿间压了压。 察觉到胸口压上他的阴茎,言蓁又羞又气:“陈淮序………!变态!你怎么敢!” “嗯?”他避而不答,扶着她的肩膀,一点点把被淫水浸得湿亮亮的硬挺性器往嫩乳中间塞。言蓁胸型生得漂亮,尺寸也一点不小,平时穿衣服不怎么看得出,脱了衣服让陈淮序都有点意外。 牛奶一样的白皙胸乳夹着狰狞粗硬的阴茎,随着他浅浅地抽动上下晃颤,荡出诱人的乳波,被他收进掌心,更用力地往中间挤,紧夹得他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喘息。 “宝宝再往前低一点……嗯……就这样,好乖。”他几乎将整根性器贴到她的胸口,自下而上地往乳沟里顶插,饱涨的精囊蹭着她胸口细腻的肌肤不住地磨,简直是难以言喻的舒适感。 言蓁带着哭腔哽咽着骂他:“陈淮序你变态!你不要脸!你怎么敢这样对我!我要……我要剁了你!” 他低笑,掐了掐她的脸颊:“剁了我以后蓁蓁这张馋嘴谁来喂?” “你才馋!”言蓁气急,伸手就要打他,“你不要脸!” “好,是我馋,我馋蓁蓁。”陈淮序被她俯身挤压的动作狠狠夹了一下,呼吸都有点不稳,哑着ぷ涌冢啊Ρξ艺娴目焐淞耍颐遣荒至恕!� 他加重了力度抽插,性器磨穴沾上的湿淋淋液体此刻成为了最好的润滑,软滑的乳肉被磨得变形,整根夹住阴茎,但又因为他太长,想要连根部都被嫩乳夹弄的话,顶端就不得不露出一大截。言蓁偶尔忍不住低头去看,差点被龟头戳到嘴唇,更加羞恼,手指掐他的腰,反而被他变本加厉地用力顶弄,连囊袋几乎都要塞进来。 对陈淮序来说,生理上的快感倒是其次,视觉上的冲击才是主要。她跪在他腿间乖乖地替他乳交,可怜的嫩乳被蹂躏得一片绯红,水亮的眼睛含春带怯地瞪他,比什么春药都要让他沉迷。 言蓁只觉得自己胸口都要被蹭破皮了,又辣又痒,陈淮序的呼吸才有了明显的起伏。他握着她胸的手指收紧,重重地深顶了两下,阴茎挤开乳肉插到底,言蓁只来得及听见头顶带着享受爽意的几声喘息,下意识低头去看,就被喷射的精液溅了一脸。 “陈淮序!!!!!!!你又把脏东西弄我身上!!!!” 陈淮序按着她不让她动,阴茎抵着她的胸口持续射精,黏腻微凉的浓稠液体糊满她的胸口,顺着乳沟往下流淌,色情得要命。 他从射精的极致快感中缓过神,松开扣着她的手,垂眸满意看着自己的杰作,甚至伸手将精液抹开,将胸口白皙的肌肤全部涂满,连乳尖也不放过,捏着揉了两下。 他的小公主被他弄脏,浑身上下都是他的气味。 怎么想怎么令人心情舒畅。 言蓁气得要命,起身就要拽着他的衣服擦拭,没想到因为在地上蹲久了,两腿发麻,站起来时身形不稳,摇摇晃晃地往他怀里栽去,被他伸手搂了个满。 “宝宝怎么嘴边也有?”他不紧不慢地抹掉她脸颊上那一点浓白,故意低声撩拨,“以后也喂上面这张嘴吃好不好?” “陈淮序!!!”言蓁是真的羞得要哭了。 他见好就收,低笑着把她搂进怀里又亲又哄。事后温存总是让人容易软化,言蓁埋在他肩头,一点点地平复了心情,呜咽着骂他是变态。 “嗯,我是变态。”他大方承认,从桌上抽过纸巾给她擦拭身体,低头吻她的眼睛,“快穿衣服,不然要着凉了。” 两个人收拾完,往门口走去。言蓁正准备开门,陈淮序从后面抱住了她。 他刚要开口,言蓁先转了身,伸手搂住了他的腰。 她几乎没这样主动过,陈淮序一时有些惊讶,低头看着她。 她身体贴近,踮起脚在他下巴上亲了两下,轻声问:“你住在哪个酒店呀?我待会去找你好不好?” 明晃晃的勾引和撩拨。 言蓁脸上还带着情欲未褪的红晕,长睫轻颤,眼里是朦朦胧胧的水雾,清澈勾人,咬着唇,有些羞涩,又有些期待地看着他。 陈淮序能感觉到自己又硬了。 然而理智告诉他,这根本不是言蓁的风格,她故作无辜,其实心里肯定又在打着什么捉弄他的坏主意。 他看着她的眼睛,故意上钩,想看看她要玩什么花样:“我去你那里也可以。” “你想得美。”言蓁调皮地冲他眨眼,娇笑着往他下巴咬了一口,“我哥说了,你这种嘴甜,只想哄我上床的人,是渣——男——,我才不上你的当。” 陈淮序:…… 言蓁趁他恍神,咯咯笑着从他胳膊下钻出去,拧开门迅速逃离。一直跑到走廊的另一侧拐角,才喘息着停下了脚步。 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好像一直都没下来过。 好奇怪哦,她怎么会这么开心。 言蓁回到包厢,应抒长舒一口气:“你终于回来了,去这么久手机也不带,我差点要查监控报警了。” 她随口编了个理由:“出去转了下,透了口气。” 应抒探究的目光看着她:“遇到桃花了?怎么春光满面的。” 言蓁心虚地摸着脸:“哪有!光线不好你看错了!” 她拉开椅子坐下,连忙转移话题:“有点饿了,我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吃的。” “你那么久不来,我担心菜冷,就让服务员拿去保温了,你要不想吃就重碌恪!� “没事,随便吃点就行。”言蓁哪里是真的要吃夜宵,拿起筷子简单吃了几口,平复许久,才勉强把刚刚发生的那些淫靡事情从脑海里给消化掉。 又坐了一会,秦楚叫来服务员买单。 服务员回答:“先生,您的包厢已经有人买过单了。” “买过了?谁买的?”秦楚有些错愕。 “是236包厢,一位姓陈的先生。” 言蓁手一抖,筷子“啪嗒”掉在了桌上。 应抒看过来一眼,但没在意,蹙着眉问秦楚:“你朋友?” “不知道。”秦楚显然也很茫然,“我没有朋友今晚来吃啊?” “买单的人还在吗?” “已经都走了。” “真是奇怪。”应抒念念有词,“不会是买错了吧。” 言蓁掏出手机,在桌下给陈淮序发了条微信- 你买的单?- 嗯- 为什么?- 谢谢言小姐款待,今天的夜宵很好吃。 言蓁甚至能脑补出陈淮序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点捉摸不透笑意的神情。 她看着他回复的消息,有些疑惑。 她什么时候请陈淮序吃夜宵了?他们包厢的单又不是她买的。 直到离开饭店,上车的时候,她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陈淮序说的夜宵哪里是真的夜宵,分明指的是她! 她羞得不行,恨不得拉黑陈淮序才好。 这个变态!居然开始光明正大地对她开黄腔了! —— 陈淮序:言昭我们聊聊 蓁蓁:有些人表面正经,私下里却是个变态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22礼物 第二天,言蓁和应抒一起去了海边玩。 秦楚要准备演唱会,所以没来,姐妹俩在沙滩上疯玩一天,言蓁拍了一大堆照片,晚上靠在酒店的沙发里,精挑细选了几张发到了朋友圈。 发完以后,她美美端详着自己的美貌和身材,看着朋友圈的点赞和夸夸评论迅速增长,心里无比愉悦。 突然,她看见了消息提示那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头像,十分性冷淡的风格。 陈淮序给她点了赞。 她迅速地坐起了身,给他发消息:你居然玩朋友圈? 陈淮序:偶尔看看。 他又问:衬衫里穿了什么? 言蓁咬着唇回复:去海边,当然是比基尼。 不过这种太过露骨的打扮她当然不会发在朋友圈里,只选了几张穿着衬衫的背影。堪堪遮腿的白色衬衫被打湿,若隐若现地勾勒出细腰的曲线,白皙纤细的长腿沐浴在阳光下,仿佛被浇了蜜糖一般。 陈淮序:嗯。 言蓁见他回复冷淡,又半天没动静,忍不住问:你在干什么? 陈淮序:在拟海边的旅行计划。 言蓁:…… 过了一会,她玩心又起,模仿着网络上那些诈骗案例的语气,邀请陈淮序给她转账,承诺他付费解锁脱了衬衫的照片。 没想到陈淮序真的给她转了。数额有些惊人,比她说的还多了一个零。 言蓁美滋滋地收了钱,并不打算发照片,而是装模作样地指责道:陈淮序!你这么好色,小心被竞争对手使用美人计坑破产! 陈淮序慢悠悠地回复道:还行,和夏的业务和言氏暂时构不成竞争关系。 紧接着,陈淮序又发了一条:宝宝,下楼。 言蓁:? 陈淮序:我在你酒店楼下。 言蓁一怔,心突然跳得快了起来。 她换好衣服下了电梯,远远地看见酒店大堂的柱子边,倚着一个身高腿长的年轻男人。他穿着衬衫长裤,衣着简单,但眉眼气质掩不住的出众,吸引了不少路人转头打量的目光。 言蓁走到他面前问:“你怎么来了?” 陈淮序将手机收进口袋,低头看她,半开玩笑道:“有人收了我的钱,却不肯发我照片,我来追债。” 她耳根发烫,别过头哼道:“没有照片,你想都别想。” “猜到了。”他牵起她的手,指尖挤进她的指缝里,和她十指相扣,“所以,为了抵债,言蓁小姐今晚陪我出去逛一逛吧?” 言蓁被他牵着往外走,连忙说:“我明天一早的飞机,晚上不许闹太迟,不然我起不来。” “好。”陈淮序低头看了眼手表,“十二点之前送你回来。” Z市的夜生活十分丰富。缤纷的霓虹灯五彩斑斓地闪烁,将黑漆漆的夜幕都染得明亮起来。街边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海风咸湿的气息融进空气里,格外地沁人心脾。 陈淮序带着言蓁去逛夜市。她好奇心重,这个也要看,那个也想尝,但大多都是尝几口就不想吃了,新鲜感来得快去得也快,弄得陈淮序哭笑不得,却也心甘情愿地跟在她身后替她收拾残局。 从夜市出来,两人漫步在海边的步行道上,不远处的海风凉凉地吹来,将她发丝吹得起伏,丝丝缕缕地缠在他搂着她肩膀的指尖上。 言蓁有点嘴馋,在路边买了个冰淇淋,陈淮序付钱的时候,她远远地看见露天座位的游览车,连忙兴奋地拽他的袖子:“陈淮序!我想坐那个!” 于是两个人拿着冰淇淋急急忙忙地往车站赶,买票上了车,径直坐在了最后一排。 游览车在路上慢慢悠悠地行驶,言蓁靠在陈淮序怀里,惬意地看着路边的广告牌在眼前一个个闪过。 她正舔着冰淇淋,就看见陈淮序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东西,仔细打量着。 “这是什么?”好像有点眼熟。 “刚刚在夜市买东西的时候老板送的。”他看着这根朴素的红绳,想起刚刚热情的老板硬是要塞给他,说是保姻缘的,一定能把他们俩牵在一起,一辈子走下去。 陈淮序向来不信这些,可不知怎么的,还是把绳子装进了口袋。 此刻,他低头看着那根绳子,想了想,捻起两端往她脖子上绕。 言蓁一愣,看着他把编织绳系在自己脖子上,不解地问:“你这是干什么?这不是挂脖子上的吧。” 陈淮序伸手抹掉她唇边沾上的冰淇淋,轻笑:“有个礼物想送给你,但是现在没带在身上,先将就一下。” 她“哦”了一声,低头看了看脖子上的红绳:“好好地送我礼物干嘛,我生日还有好久呢。” 陈淮序不悦地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钱多,烧得慌,可以吗?” 她用空着的手捂住额头,蹙眉娇嗔地瞪他,脸颊红扑扑的,在夜色里格外的迷离勾人。 他垂眸看着她,心动得无以复加,忍不住低头吻她。 言蓁措手不及,手忙脚乱地惊呼:“你别……这么多人呢!冰淇淋还没吃完……要化啦!唔……你……嗯……” 前排有人注意到动静,回过头,发出惊叹声,很快一车的人目光都投向最后一排。大家心照不宣地笑,甚至有人鼓掌起哄,要他们亲得再久一点。 微凉的夜风里,他们在游览车上,在众人的目光下相拥接吻。冰淇淋在口中化开,甜腻地渗入唇舌之中,也慢慢地渗进心脏里,每一下的跳动都震得身体发麻,情不自禁地渴望与对方更多的交缠。 宛如一对真正在热恋中的情侣。 23骗子 机场的VIP休息室。 候机的清晨,应抒打着哈欠昏昏欲睡,转头看见言蓁居然精神得很,聚精会神地看着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凑过去,言蓁慌张地将手机收起来:“怎么了?” “我才要问你怎么了,你这两天好奇怪哦。”应抒抱怨,“你平时那么爱睡懒觉,今天居然起那么早出去吃早餐,还不叫我。” “叫你你又起不来,而且我不是给你打包回来了嘛。”言蓁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 她当然是起不了那么早。 昨晚陈淮序说今早带她去吃早餐,她以为只是开玩笑,没想到早上他到酒店楼下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还睡得正香,迷蒙着闹起床气说不去,差点要被他亲自上楼从被窝里揪起来。 两人出去吃完,陈淮序送她回酒店房间,冠冕堂皇地说什么分别要有仪式感,抱着她在门边黏黏糊糊地亲了好久,险些擦枪走火。 明明再过两天他也要回宁川了。 想到临别前那个吻,言蓁又有点脸红。应抒在此时注意到她脖子上戴着的东西,叫了起来:“言蓁你脖子上这是什么?!绳子?我没看错吧?” 言蓁捂住:“怎么了嘛!别人送的礼物,我忘记摘下来了。” “你没事吧?”应抒摸她的额头,“堂堂言家大小姐,居然戴这种不知道几毛钱的编织绳,传出去别人以为你家破产了!谁给你送这种东西?你的脖子,怎么也该戴上次我们看中的爱神项链那种级别的吧?” “言蓁。”应抒表情严肃,“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被软饭男缠上了?” 言蓁:…… 应抒看她的表情,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开口劝道:“我知道你很有钱,所以不在乎钱,但怎么也不能找条件比你差太多的。差距到了一定程度,他图的就不是你这个人,而是你的钱,你知道吗?你小心被骗心骗身骗财。” “没有。”言蓁小声,“他也有钱的。” 言蓁不知道陈淮序到底有多少身家,但周围那些圈子里的熟人长辈都对他评价很高,好像和夏在风投行业内也越来越有名,想来应该是赚得盆满钵满。 应抒一愣,被这句话背后巨大的信息量震惊,绕到她身侧坐下:“不是吧,你真谈恋爱了?” 言蓁这才意识到,她刚刚居然默认了陈淮序是她找的对象。 “也没有吧……”她有些犹豫,“我们还不是那种关系呢。” 应抒不可思议:“言蓁,你在和我开玩笑吗?你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关系都没确定?他不会是玩你吧?” 她有些心乱如麻:“我不知道……他从来没说过这种事。” 她和陈淮序,好像就莫名其妙地亲密起来,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应抒抓住了她的手,完全是一副要把小姐妹从男人的欺骗陷阱里拉出来的架势:“那个男人我认识吗?” 言蓁支支吾吾地不想回答。 “我以前觉得你哥不让你20岁之前谈恋爱是有点过分,现在觉得他的决定一点没错。你太单纯了,感情上的事根本就不开窍,周围对你有想法的人那么多,不够成熟的话真的很容易被骗。”应抒叹了口气,“下次把那个男人约出来,我来帮你会会他,看看到底是什么货色。” 又稀里糊涂地过了几天,言蓁去CBD乱逛,无意中走到了一栋办公楼下。她抬头看了一眼,大楼高耸入云,光滑玻璃外墙折射着锋利的光,穿着西装的人进进出出,俨然是高端的商务办公场所。 陈淮序的公司就在这栋楼里。 她看了眼时间,准备去一旁的咖啡厅喝点东西,再思考要不要告诉陈淮序她来了。 会不会打扰到他工作呢? 她有些百无聊赖地想。 工作日下午,周围又都是公司,咖啡厅人不多。言蓁一路往里走,打算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居然是陈淮序。 他半靠在沙发上,对面坐着一个年轻女孩,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似乎是在哭。 这是在面试实习生吗?陈淮序那张气死人的嘴,不会是把人家小女生训哭了吧? 言蓁有点好奇,但她也不想探听别人隐私,于是打算换个远一点的位置坐下。没想到腿还没迈出去,就听见女孩低低地啜泣,哽咽着喊了一句:“哥哥……” 言蓁一愣。 陈淮序是独生子,而且认识他这么多年也从没听说过他有个这么大的亲戚妹妹。 可能是她听错了吧。 女孩哭声不歇,断断续续地抽泣,在安静的咖啡馆里听起来格外可怜,惹人心疼:“哥哥……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我真的好怕……” 言蓁觉得好像有一盆凉水从头上浇了下来,从里到外让她冷了个彻底。 陈淮序沉默听着,并没有反驳女孩的称呼,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轻轻叹气:“别哭了,这事交给我处理,你别担心。” 原来他不止是对她这样,对待其他的年轻女孩,他也可以从容地接受别人亲密地叫“哥哥”,甚至低声安慰,展露出和平时的冷淡完全不一样的体贴。 那他们也会接吻,也会做那种亲密的事吗? 陈淮序也会叫她“宝宝”吗? 言蓁不敢再想了。 应抒的话一句句在脑海里不断地回响,仿佛钉子一般扎得她心脏酸痛。 “言蓁,你不会真的动心了吧?” 清脆的瓷器摔裂声响起。 桌上的两人一齐转头看过来,陈淮序看见她,显然有些意外:“蓁蓁?” “陈淮序!”言蓁觉得自己的声音好像梗在了喉咙里,酸涩得发不出来,委屈得几乎是带了哭腔,指尖抖得连包都抓不住,“你这个大骗子!我讨厌你!” —— 陈淮序男德班班长,所以这必然是个误会 其实蓁蓁就是吃醋了( do章也开始倒计时了 ps.今天一看居然已经2000珠了,真的太感谢大家了TT从来没想过会这么快就取得这样的成绩,我会继续努力写的 再次谢谢大家的喜欢 加更大概是在明天 24借酒浇愁「Рo1⒏red」 言蓁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咖啡厅。 陈淮序被她刚刚带着哭腔的控诉弄得怔愣一瞬,但也很快反应过来,立马跟着冲了出去:“蓁蓁!” 可等他追出咖啡厅,言蓁的背影早就不见了,不知道转进了哪个拐角。他蹙眉,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响了两下就被挂掉了,再拨,直接被拉黑了。 陈淮序头一次感觉到了有理讲不清的无奈无力感。 周宛跟着追了出来,看着陈淮序站在咖啡厅门口不断地拨电话,想到刚刚那个漂亮女孩肯定是他重要的人,因此也紧张起来,声音带了焦急:“哥……我是不是让那个姐姐误会了啊?我可以去解释的。” 陈淮序轻轻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没事,是我的问题。妈的病那边我会联系我的医生朋友,看看有没有办法,你也别太着急,好好准备高考。” 周宛红着眼点头:“真的对不起……妈妈一直不让我来找你,说她对你亏欠太多,不能再麻烦你。可我真的很害怕,我走投无路了……我不能没有妈妈……” 陈淮序默了会,轻声开口:“没事,她毕竟生了我,我也不愿看到她这样。” 他又低头看了眼,微信也被言蓁拉黑了。 “你回咖啡厅坐一会,我马上让助理下来送你回家。”陈淮序点开了言昭的号码,转头看向周宛,“如果我这里有结果了,我直接让医院联系你。” 周宛点点头,再三道谢,转身回了咖啡厅。 陈淮序拨给了言昭。刚一接通,他还没有开口,言昭就懒洋洋地先发制人:“先说好,公主殿下刚刚传来指示,不准我向你透露她的行踪。好了,你有什么别的事吗?” 陈淮序:…… “还有,现在是美东时间凌晨三点。”言昭声音带着点困倦的哑,“有什么事速战速决,不提供深夜情感开导服务。” 陈淮序开口:“今天周宛来找我,被蓁蓁看到,误会了。” “……周宛?”言昭凭借着良好的记忆力,回想起了这个名字,“你妈再婚后生的那个妹妹?你们不是很多年不来往了吗?难道看你事业成功了来攀关系了?” “不是。”陈淮序有些疲倦,“我妈突然在家晕倒,医院初步检查可能是癌。周宛很怕,走投无路,跑来找我。” 言昭也沉默了会:“要帮你联系医院吗?” “帮我问问看吧,误诊就算了,如果真的是癌,能治就尽力治,续一天命是一天,费用我来出。” “你六岁以后她就没管过你了。”言昭声音很低,“陈淮序,做孝子也要有限度。” “我本来也不想管的。”陈淮序伸手遮住了眼睛,叫人看不见眼底的情绪,半晌才低声道,“就当是我还她这条命吧。” 两个人结束了这个沉重的话题,陈淮序再开口:“蓁蓁知道我会去言家找她,所以肯定不会回去,她是不是去你那里了?浮光苑?” 言昭笑:“不愧是名侦探陈淮序先生,不过公主殿下这次可能脾气很大,不太好哄哦。” 陈淮序也笑起来:“没关系,再大的脾气我也愿意哄。” 言昭出差去了美国,言蓁逃到了他的浮光苑暂住。但是她一个人怎么待怎么不开心,于是打电话给应抒找她出来去酒吧借酒浇愁。 应抒答应得很是爽快,马上派车来接她。 两人并肩坐在后座,应抒看她眼睛都是红的,抽了纸巾替她擦眼泪:“怎么了?哭成这样。” “我好讨厌他!他怎么能这样对我!”言蓁咬牙切齿地控诉,“这个渣……渣……” 她还是没办法对陈淮序下这样的定义,愤愤地放弃,发泄般开口:“我们去喝酒!” 华灯初上,酒吧里光线迷离。 舞池里的音乐声震耳欲聋,强劲的鼓点震着耳膜,仿佛要将地板都掀翻过去。 应抒听着言蓁一边喝酒一边断断续续地控诉,终于弄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前几天候机室里她还担心言蓁被男人骗,没想到这么快那个渣男的本性就暴露出来了。应抒也有些气恼,重重地将酒杯磕在桌子上:“别难过,我找人教训他一顿,保证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他。” 言蓁一慌:“不行,不能打他!” “不是吧言蓁,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他?” 言蓁仰头又喝了一大口酒,显然是有些醉了,趴在吧台上语无伦次地发泄情绪:“我都……我让他对我那样了……呜呜……他怎么能……” 应抒凑近:“蓁蓁,你这么伤心,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不想和他分开?” 她一愣,染着酒意红晕的脸颊隐在酒吧变换的彩色光束里。 言蓁没答,但哭得更伤心了。 应抒看着她这个样子,还是决定要和言昭报备一下,于是拨通了电话:“喂,言昭哥,我陪蓁蓁在酒吧喝酒呢,她这个状态……我有点担心,你看你要不然来接她一下?” “我不在宁川,我在美国。”言昭似乎是思考了一下,“这样吧,我找人来接她,你们在酒吧等一下。” 挂了言昭的电话,应抒又重新坐下,控制着言蓁不让她一味地猛喝,一边不断地安慰她。 两人坐在吧台边,来往的人都忍不住多看这两个美女几眼。尤其是言蓁,她一无所知地趴在桌子上,漂亮的身体线条一览无余,经过的好几个男人都看直了眼睛。 应抒厌恶这些露骨的视线,脱了外套给言蓁披上,没想到还是有蠢蠢欲动的男人凑过来搭讪。 “两位美女要不要一起喝啊?”染着黄发的男人不怀好意地笑,“我来请客,我们——” 应抒毫不客气:“没空,给老娘滚。” 黄毛笑容僵了一下,恼羞成怒,低声骂了一句脏话,伸手就要去抓瘫在桌子上的言蓁的肩膀:“给你脸还不要脸了?老子今天就是要——” 话音未落,一只修长好看的手从身后扣住了男人的手腕,微微用力往后一折,他立刻发出痛苦的尖叫,面容扭曲。紧接着他的膝弯也被从身后重重踹了一脚,男人猝不及防向地下瘫去,蜷在地上握着手腕痛苦呻吟,仿佛垂死挣扎的虫子。 应抒惊讶地看去,一张清俊漂亮的脸出现在眼前,眉目平静,唇线却紧绷着,毫不掩饰的情绪不佳。 来人居然是陈淮序。 众目睽睽之下,他抬脚踩在了男人的手腕上,脚尖微微碾动,地下的人叫声更是痛苦,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求饶声充耳不闻,冷淡得仿佛做这件事的人不是他。 眼看男人快痛晕过去,陈淮序才松开脚,声音平静,语气却冰寒刺骨:“想碰她,你也配?”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25要不要我 应抒见陈淮序的次数不多,对他的印象大多都是来自于言蓁嘴里。在言蓁曾经的形容下,陈淮序是个小气、无恶不作、十分伪善的坏人。可应抒看见他却只会怀疑自己的眼睛,陈淮序除了人冷淡了点,不怎么爱笑,其他方面几乎无可挑剔。 完全不是言蓁描述的那样。 他站在吧台前,伸手去揽言蓁的肩膀,扶着她起身。言蓁醉醺醺地站不稳,他干脆抄到她腿弯,将她横抱起,搂在自己怀里。 动作行云流水,毫不避违亲密的肢体接触。 应抒恍神间,听见陈淮序开口:“谢谢你照顾蓁蓁,有点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顺路送你吧。” 性格很绅士,礼节也很周到。 应抒道了谢,跟在陈淮序身后,偷偷打量他。 嗯……外表没问题、穿衣打扮品味也没问题、年纪轻轻事业有成,个人能力也没问题、也没听说过什么混乱的男女关系绯闻,人品也不错。 抱言蓁上车的时候,他还特意留意了一下车框,担心撞到她的头,看起来好像也挺细心。 这不比那个渣男好一万倍? 就是言蓁和他不太对付,看起来发展不了什么。而且陈淮序看起来一副成熟精英范,估计也喜欢那种聪明知性的职业女性,而不是言蓁这种什么事都要哄的娇娇大小姐。 应抒略感遗憾,决定再去物色其他优质男性,争取帮助言蓁走出渣男阴影。 车子在路上平稳行驶,经过路边的便利店时,陈淮序突然停了车。 “我去买点东西,稍等一下。” 应抒在车上等了会,就看见他提着一个袋子从便利店走了出来,重新上了车,将袋子放在副驾上,拿出里面的解酒药,又递了一杯热水给应抒,拜托她喂给言蓁吃。 言蓁醉得迷迷糊糊,乖乖地被应抒哄着吃了药,然后沉沉睡去。 一直到应抒下车,一路无言。 送走应抒,陈淮序调转车头,继续沉默地行驶。 夜晚,路上很静。言蓁睡在后座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了过来,蜷着身体一动不动,抬眸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陈淮序。 陈淮序恰巧也往后看了一眼,两人的目光在镜中相撞。 她慌忙闭上眼睛,装作无事发生,指尖却紧张地陷进了身下的真皮座椅里。 又过了一会,车终于停下。言蓁以为到了家,于是慢吞吞地坐起身,陈淮序绕到后座给她开车门,开门的瞬间,凉风从外面席卷而来,将她剩余的那点酒意吹醒了大半。 言蓁还有点晕晕的,愣愣地看向他身后:“这是哪儿?” “江边。”他脱下外套裹在她身上,想将她抱下车,“我们走走吧,宝宝。” 她抗拒地推他:“我不要!你怎么不送我回家?大半夜的来什么江边?我打车回去了!” 陈淮序抓住她的手腕:“杀人犯都有为自己辩护的权利,你不能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就判我死刑。” 言蓁偏过头不看他,咬唇:“你怎么解释……你肯定有办法解释……你那么会骗人——” “她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 言蓁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愣住了,半晌才从喉咙里勉强挤出来几个字:“……可我从来没听说过……” “因为我们根本不来往,别人知不知道也没什么意义。” “那她为什么突然……” “我妈妈生病了,可能是癌症。他们害怕没有能力治疗,所以直接找来了我公司,想见我一面,求我救救我妈。” 言蓁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怪不得那个女孩哭着说没有陈淮序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怪不得陈淮序说都交给他处理,让她别怕,原来是这样。 言蓁垂下眼睫,小声问:“阿姨她……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这两天给她安排转院,先仔细检查一下,确定病因。”陈淮序又去搂她,轻轻哄着,“现在可以陪我下去走一走了吗?” “不要。”她依旧拒绝,但语气明显软了下来,“外面太冷了。” “好。”陈淮序也坐进后座,关上车门,“那我们就在车里聊一聊。” “我父母在我六岁的时候离婚了。我是他们失败婚姻的产物,他们都不想要我,所以我从小是爷爷带大的。” 这个言蓁倒是听说过。 “那时候爷爷骗我说,爸爸妈妈去外地工作,很快就能回来。只要我听话,成绩好,他们回来就会很开心,然后再也不走了。”他声音很平静,平静得仿佛不是在叙述自己的故事一般,“我等了四年,后来实在等不下去了,揣着自己攒的零花钱,找了一个周末,偷偷坐车去了外婆家。结果发现,我的妈妈,她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孩子,她笑得很开心,我从来没见她笑成那样。” “我很震惊,也很痛苦,我想去找爸爸,问问他妈妈为什么不要我们了,爷爷拼命阻拦我,我才知道,原来我爸爸也有了新的家庭,也有了新的孩子。” “我就像一个垃圾一样,被彻底遗弃在了那里。无论我做任何努力,我再听话,成绩再好,我永远也等不到我的父母回来了。” 言蓁喉咙发涩:“陈淮序……” “再后来就是我上高中的时候,爷爷去世,世界上唯一一个关心我的亲人也没有了。”他将她身上的外套裹得紧了些,伸出指尖抹了抹她眼角的水痕,“其实一开始看见言昭的时候,我很自卑。他生下来就是万众瞩目的继承人,拥有我所没有的一切,父母宠爱,家庭幸福,生活顺心,最重要的是——” 他顿了一下,像是开了个玩笑:“他还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妹妹。” 言蓁有些羞:“你说什么呢!” 陈淮序将她搂进怀里,言蓁没有挣扎,脸颊倚在他的肩膀上,手指轻轻地揪住了他的衬衫。 “可后来我想明白了,如果我没有,我就去争取,只要我肯努力,我一定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他声音轻且坚定,“也是这个信念,支撑着我一路读完了书,包括后来创立和夏,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言蓁静静听着,心里却仿佛有海浪在翻涌。 夜晚的江边,行人寥寥。静谧的车厢内,陈淮序将自己从没有对外人表达过的内心毫无保留地剖析给她。 言蓁轻声问:“那你现在,得到你想要的了吗?” “还没有,还差一点。我最想得到的,还没有拥有。” “宝宝。”他搂紧了她,低声问,“你要不要我?” 他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和防备,将最真实的心捧给她看。 他问她要不要他。仿佛是在说,如果她不要,那么他就会像小时候那样,再次被当做垃圾,彻底地丢弃在黑暗里,永远也无法解脱。 车厢内很静,静得可以清晰地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深浅起伏,交织不歇。 言蓁没有说话,只是指尖揪紧了他的衣服。 半晌,她才闷闷地开口:“你知道吗?你让我想起了巧克力。我第一次见到巧克力的时候,它那么小,缩成一团被人丢在角落里。当时是下雨天,我本来不想管,但它始终跟着我,最后我把它带回了家。” 陈淮序低笑:“毕竟我是它爸爸,它像我也是应该的。” 言蓁听出他的话外之意,气急地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谁允许你当巧克力爸爸了?” “我会当一个好爸爸的。”他抵着她的额头,看进她的眼睛,“宝宝,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言蓁被那样的目光看着,呼吸都急促起来,完全没有招架之力,目光乱转了许久,才慢吞吞地开口:“看你表现。” “好。”他摸了摸她的脸颊,知道还是得慢慢来,起码她迈出了第一步。 他想低头吻她,可唇瓣还没碰到,就被她躲开,言蓁推他:“我还在生气呢!” 陈淮序笑:“你这次这么生气,是不是因为喜欢我,所以吃醋了?” 言蓁仿佛被踩了尾巴一样,脸颊红了一片,气急败坏道:“你想得美,别自作多情!我才不喜欢你!你这个讨厌鬼!” 两个人在车上打闹了一会,陈淮序看了眼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说着,他拉起言蓁,把她带到了副驾,顺手把便利店的袋子扔到了后座。 言蓁看着那个鼓鼓的袋子,随口问了一句:“你买了什么呀?” 他替她系好安全带:“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车子再次发动,言蓁将窗户开了点缝,凉风灌进来,将醉酒的后劲吹散了不少,但还有点晕晕乎乎的。 她趴在窗边,看着车辆一路往浮光苑的方向驶去,然后—— 路过了浮光苑的门口。 “你走错啦陈淮序!”她急忙叫停,“过了过了,浮光苑大门在那边。” “没走错。”陈淮序语气平稳,“我自己的家还不至于认错路。” 言蓁呆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你不送我回家啊?难道要让我自己走回去吗?” “不是说要看我表现吗?”陈淮序似笑非笑地转头看了她一眼,“那就从今晚开始吧?” 26吃掉(h) 言蓁是第一次来陈淮序家。 市中心,江景大平层,和浮光苑离得很近,并称为宁川市“楼王”。 陈淮序这套房层数也是极佳。从客厅里巨大的落地窗看去,宁川市繁华的夜景尽收眼底。 言蓁越来越觉得,他应该比她想象中要有钱很多。 陈淮序提着袋子,点亮了家里的灯,伸手牵着她往里走。 房子的装修风格非常陈淮序,黑白灰的性冷淡冷色调,一点人情味都没有。言蓁饶有兴致地参观,陈淮序就跟在她身后陪着她。直到她走到了一间房门前,准备拧开进去看一眼,就听见他在身后慢悠悠开口道:“这是我房间。” 言蓁立刻缩回了手。 她掩饰性地咳了两下:“尊重隐私,我就不进去了。” “怕什么,从今晚开始这也是你的房间了。”他伸手拧开,“要不要进去看看?” “不要。”言蓁看他倚在门边看着自己,总觉得那目光下藏着涌动的暗流,只要她踏进了这个门,就会被吞得连骨头也不剩。 “随你。”陈淮序似乎也不急,自己走了进去,“我先去洗澡了。” “嗯?”言蓁反应不及,有些愣,“你去洗澡?你不管我啦?” 怎么会有主人跑去洗澡,把客人丢在一边不招待的道理! 他故做沉思,提供了一个解决方案:“那你和我一起洗?” 言蓁羞恼:“你不要脸!” 他低笑了一下,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颊:“宝宝,等我,很快。” 然后转身进了房间。 留下言蓁满脸绯红地站在原地。 理智告诉她,现在是一个绝好的时机。陈淮序在洗澡,他的车钥匙就在玄关上,她认得他的车,完全可以马上开车走。不开车也行,浮光苑就在旁边不远,走路很快也就能到了。 只要她现在走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可以避免。言蓁虽然有点迟钝,但也不是傻子,两个人做过那么亲密的事,现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目光又那么有侵略性,想对她做什么简直是一目了然。 所以陈淮序也是在试探她,给她拒绝的机会。 他不想强迫她。 言蓁低着头盯着脚尖,指尖捏着包包的带子反复摩挲。卧室的浴室里水声哗啦啦地传来,她突然想起半山酒店那次陈淮序脱光了的样子,耳根烫得要命。 她咬唇踌躇了一会,迈出了脚步。 陈淮序洗完澡出来,卧室里静悄悄的毫无声息,客厅也一点动静没有,和平日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情形毫无二致。 他立在原地顿了半晌,轻轻叹了口气。 还是太急了,吓到她了吗? 他转身往衣帽间走去,想着言蓁应该还没走远,准备套件衣服追上她送一下,没想到刚打开推拉门,就看见一个纤细的身影,背对着他,正在研究衣帽间的镜子。 他脚步顿时停住了。 “你洗好啦?”言蓁听见动静,直起身看向他,“你这个衣帽间怎么这么大?是不是特地改装过呀?而且我看你根本就没有多少衣服,剩下的地方都是空的,你准备留给——” “宝宝。”他叫了她一声。 言蓁话被打断,抬头对上他毫不掩饰的露骨目光,脸颊烫得不能再烫,指尖收紧,轻轻地将头别到了一边。 他走到她面前,低头:“我给过你机会了,我不可能再放你走了。” 半晌,言蓁极轻地“嗯”了一声,白皙的耳垂都染上红晕。 他伸手抚她的脸颊,将她的脸捧起,对上她的目光。两个人无声地对视许久,他慢慢地,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言蓁回应着他的亲吻,喘息着问:“……我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不用。”他将她打横抱起,“我等不了了。” 她抱着他的脖子,有点紧张,小声说:“陈淮序,我有点怕。” “别怕,宝宝。”他搂紧她,“有我在。” 陈淮序将言蓁放在床上,转身出卧室提了个袋子回来。 言蓁这才发现是今晚一直在车上的那个便利店的袋子。 她看着他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看清上面的字后,然后瞬间红了脸:“你!” 他怎么那么早就做好准备了?! 陈淮序拆了避孕套的包装放在床头,俯身过来抱着她压进床里,再一次吻住她的唇,言蓁看着天花板明晃晃的灯光,有点害羞,伸手推他:“能不能关灯……” “不关好不好?”他看进她的眼睛,“我想看着你,蓁蓁。” 言蓁向来吃软不吃硬,被他这么轻柔的语气一说,咬着唇,低低地“嗯”了一声。 虽然两个人之前早就坦诚相见过,做过的亲密事也有好几次了,但言蓁从没有感觉哪次像现在这样,让她心跳疯狂加速,紧张茫然得仿佛下一秒心就要跳出来。 深入的唇舌纠缠激起黏腻的口水声,在安静无声的室内格外清晰。喘息交错,仿佛心跳也缠绕在一起,为彼此而震颤发抖。 言蓁早被他剥了个精光,浑身赤裸地躺在他身上,被他爱不释手地反复抚摸揉捏。陈淮序一路从腰间摸到胸口,捏着软嫩的奶乳不住地揉,掌心贴着乳肉抚摸挤压,指尖拨弄揉捏乳尖,牛奶般滑嫩的肌肤被玩弄出浅浅红痕。言蓁被揉得又痒又麻,喉咙里发出小猫一样的哼声。 “宝宝的胸怎么这么会长?”陈淮序想起上次被她乳交的快感,又硬了点,忍不住低头去吃她的乳肉,调笑道,“我怎么这么有福气?” 言蓁被他不正经的发言弄得又羞又气,忍不住掐他,哭咽道:“我就知道……你只是想和我上床……我要是胸小一点你就不喜欢我了……你这个渣男!” “小笨蛋。”他指尖弹了弹她的额头,“因为是你才喜欢,别人胸再大我也不看一眼。而且就算你胸小我也喜欢,宝宝什么样我都喜欢。” 他又俯身去舔吮乳肉,舌尖勾着乳尖往里吸。言蓁抱着他的头,被吃得不住地呜咽喘息,失神地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只觉得视线都被浸润了水雾。 等两只嫩乳被吃了个遍后,陈淮序并没急着起身,而是顺着她的乳肉下缘一点点亲吻,吮舔着亲上小腹,再往下滑去。 言蓁还没反应过来,他就低头分开她的双腿,含住了她的腿心。 陈淮序给她舔也不是第一次,但这次又不一样。他吮着腿心嫩肉,舌尖用力地舔过穴口、尿孔,激起一阵酥麻,随后他含住阴蒂用力地吸,不时地伸出舌尖往上抵磨,毫无节奏,让她完全无法预料。快感像浪潮席卷而来,言蓁腰腹急剧颤动,仰着头呜呜地叫,爽得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枕头都被她揪变形。 小小的阴蒂被他吸得肿胀,一碰穴口就敏感得流水。他于是松开,又往下舔去,准确地亲在了鲜艳湿红的穴口上。 他动作突然停了,言蓁以为结束了,得到了喘息的机会,渐渐放松了身体。没想到下一秒,陈淮序含住穴口,往里狠狠地吮了一口。 “啊!” 之前就算是陈淮序给她弄,不管是手还是嘴,都只是略过穴口,从外面浅浅地抚过。这是第一次,言蓁感受到了从腿间、穴内,传来的巨大的奇异快感。 “嗯……不要……别吸……”她语无伦次,呜呜咽咽着哭,“好麻……别吸那里……我忍不住……求求你……” 陈淮序的舌尖抵着穴口往里探搅,从未被人造访过的领域被慢慢探索。他每舔开了一点就重重一吸,同时伸出指尖掐着阴蒂不住地揉弄。言蓁哪里受得了这个,只觉得灵魂要被他吸出窍,自己要死在他那张嘴里,声音都颤出哭腔,双腿踩在他的背上不住地乱磨。 没挨几下,她就绷着身体,呜咽叫着到了高潮。这次快感来得格外地凶,她半天缓不过来,腿间喷出淋漓的液体,将床单濡湿一大片。 陈淮序趁着她高潮颤栗,将她腿间又舔了一遍,舔得她下意识地又要哭,起身捏了捏她手感极好的臀肉,明知故问道:“舒服吗?” 回答他的是言蓁的呜咽声。 27爱我(h) 陈淮序看着言蓁湿红的腿心,经历过高潮的小穴还在往外不住地吐着水,伸出手指,慢慢地插进软穴里。 言蓁正迷蒙着,腿心突然被异物侵入,下意识要扭腰逃脱,被他按住,低声哄:“没关系,只是手指而已。” 他一点点往里探,耐心地给她做着扩张。刚经历过高潮的小穴敏感又湿软,挤得他有点塞不动,又像是绞着他的手指往里吸。 言蓁哼着,浑身发软地瘫在他身下,有些难受,但又有点舒服。 陈淮序指尖在穴内轻轻摸索,时轻时重地按压揉捏,察觉到她身体明显软了之后,再慢慢地又添了一根手指进去,缓慢轻柔地推入,直到小穴完全吞没手指,穴口深深地含着指根。 直到这样温水煮青蛙地塞了三根,他开始缓缓地抽动,指尖陷在穴里不住地搅弄。 言蓁扶着他的手臂,被手指插弄得急促喘息,下意识地颤腰去迎合他的动作,眼里水雾迷离,要哭不哭。 陈淮序突然停了。 言蓁被这突如其来的停顿弄糊涂了,身体仿佛被吊着,不上不下难受得要命,睁眼茫然地看着他。 他低笑,指尖重新动作起来:“小馋猫。” 言蓁被手指迷糊着再送上高潮的时候已经全身瘫软。她陷在被褥间,只觉得腿心都麻得厉害,被他又是用嘴又是用手磨弄得敏感无比,轻轻一碰就能溢出无数水液。 茫然喘息间,她听见耳畔传来拆袋子的声音。 再次回神,是陈淮序已经戴好了套,俯身又亲了下来,整个人挤进她腿间,早就勃起的阴茎硬硬地戳在她的腿心。 “第一次可能会有点疼。”他声音很低,但又带着无限的温柔,“我尽量慢一点,疼的话就告诉我。” 言蓁混混沌沌着应,脸颊染上情欲的绯红,在他身下以一种极美的神态绽开,看得人移不开眼睛。 他俯身吻她的唇,握着她的腰对准了穴口,挺腰慢慢往里挤。 察觉到有硬东西撑开穴口往里探,比刚刚的手指要粗好多倍,言蓁有些怕,陈淮序俯身抱她,边亲边哄,嘴上温柔,下身却动作强硬,不许她躲,挺腰一点点抵进来。 身体被一点点撑开、侵入,腿心的饱涨感撕扯着神经,带起身体深处深层的颤栗。因为陈淮序前戏做得漫长又耐心,言蓁身体早就软湿得不行,几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有陌生的快感顺着腿心一路往身体里蔓延。 又粗又硬的一根往身体里插入,言蓁咬唇挨了一会就觉得到了极限。 “……可以了……”言蓁呜呜地哼,被撑得有些受不了,“好涨……” 陈淮序抓着她的手往结合处摸,哑声低笑:“可是宝宝才吃了一半。” 她有些茫然,抱怨道:“……怎么这么大!” 男人在床上最喜欢听这种话,尤其是她下意识地感叹,更加让人心满意足。 “小笨蛋。”他亲昵地咬她的脸颊,“待会你就知道好处了。” “你才是笨蛋!”言蓁有些气,想去打他,但两个人身体正处于敏感的结合阶段,她一扭身体,结合处紧跟着一夹,两个人同时被逼出一声受不了的喘息。 陈淮序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不许乱动。” 因为怕她疼,他忍得都快爆炸了,她还要往上煽风点火。 结合的过程漫长又难熬。陈淮序按着她的腿根,几乎按出红印,她动情的淫液从腿心涌出,丝丝缕缕地将结合处浇湿。 言蓁注意到他一直低着头盯着腿心的动作,有些羞,忍不住呻吟:“你看什么呀!” “在看我是怎么插进去的。”他轻轻喘息,将她的腿又分开了些,挺腰往里继续入,“宝宝,你在吃我。” 陈淮序床上和床下完全是两个人。言蓁怎么也想不到平时那么斯文禁欲的一个人,到了床上会是这种风格,荤话一句一句往外冒,听得她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整根都埋进去的时候两个人同时忍不住深喘一声,陈淮序咬着她的耳垂,低哑着声音,气息低沉撩人:“宝宝,我在你里面,感觉到了吗?” 终于。 我终于得到、占有你了。 我们彻底合二为一了。 言蓁失神地喘息,额前碎发都被汗水打湿,胸口急促地起伏,被塞满得又胀又麻。体内那根阴茎的存在感太过强烈,穴肉和柱身毫无间隙地紧密贴合,她甚至能感觉到它在轻微地勃动,呼吸起伏之间都能牵动拉扯,摩擦出剧烈的快意。 陈淮序挺腰往里抵,龟头撞上最深处的宫口软肉,甚至都没用力,敏感的言蓁颤着嗓子短促地叫了一声,握着他肩膀的指甲收紧,竟然就被这第一下撞到了高潮。 突如其来,谁也没预料到。 她哼了哼,蜷起了脚尖,连带着穴肉颤缩着一绞,咬得满胀的阴茎在穴肉内忍不住勃跳了一下。 陈淮序后腰一麻,差点就要射出来。 “好乖,好棒。”他深深喘了口气,亲她的脸颊,“宝宝咬得我好紧……” 他又哑声问:“疼吗?” 言蓁急促地喘息:“不疼……你慢——啊!” 话还没说完,陈淮序就挺腰撞了起来,像是再也忍受不了一般。她的双腿不自主地合拢挣扎,却被他分开压住,露出腿心任他往穴里肆意顶撞,力度极重,仿佛要将她吞吃入腹。 刚刚的温柔褪尽,野兽一般凶猛的本性显露出来。 “嗯呜……不、不要……好重啊……太深了……陈淮序……呜呃……”言蓁被撞得呻吟声都在颤抖,双腿夹着他的腰不住地乱蹬,脚尖都蜷起来,“你欺负我……呜呜………太重了……” 穴口都被他的动作撞得凹陷下去,颤巍巍地含吮着阴茎的根部,湿软地抵着精囊,仿佛要将它们也尽数吞进去。 “哪里重?”他真有模有样地问,俯身亲她的颈侧,性器蹭过穴内软肉,找到一处褶皱,龟头用力地顶了顶,言蓁立刻浑身颤了起来,呻吟声都带断断续续的哭腔。 “告诉哥哥,是不是这里?” “不……你别顶……嗯啊……不要那么重……”言蓁呻吟都变了调,忍不住哭着求饶,“哥哥……淮序哥哥……我真的不、不行了……轻点好不好……啊!” 尾音又软又媚,上扬得仿佛勾子一般,勾得人心里发痒。 听她呜呜咽咽地哭着喊哥哥求饶,陈淮序欲火更重,回回往里狠干,龟头重重地抵着那处褶皱狠磨,磨得穴肉不住地死绞,插得言蓁浑身颤抖,又哭又叫地又泄了一波,瘫在床上半天缓不过来。 她显然是被操得有些发懵,长睫湿漉漉的沾满了晶莹的泪珠,脸颊染着情欲的潮红,带着哭腔控诉他:“你、你是不是在报复我……” 陈淮序伸手往腿间结合处摸了一把,将湿淋淋的手伸到她的眼前,低笑:“你自己看看,爽得喷成这样,还觉得我是在报复你?我这是在爱你。” 他俯身压下去,捉住她的腿挂在臂弯,挺腰再次整根抵进去,将紧缠的嫩穴挤出黏腻的水声,软肉吮着阴茎不住地往里吸,舒服得让人头皮都发麻。 陈淮序咬她的唇,彻底地将她压实,让她动弹不得,绷着腰腹,蓄势待发地低声道:“蓁蓁也爱爱我,好不好?” 28太凶(h) 窗户紧闭,窗帘轻缓地垂落,春夜的凉风一丝也透不进来,却不影响房内的春意变得更浓。 言蓁连唇都被堵住,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模模糊糊的带着哭腔的呻吟,听起来可怜又勾人。 白皙的身体被撞得不住起伏,在他身下晃颤出情欲的粉红色,纤嫩的指尖起先还带着力度陷入他背部的肌肉里,到后面失了力气,只能无力地下滑,垂在他的腰上,连他的背都抱不住。 陈淮序动作又狠又凶,结合处响起清晰急促的水声,被激烈的动作搅散,汁液飞溅,渗入身下的床单里。 斯文冷淡的外表背后,是只对她产生的浓重欲望。 在欲望的野兽被放出笼子之后,一发不可收拾。 陈淮序压着她狠撞,手指从腰滑到她的臀,托起她的屁股往上抬,同时腰部重重下压,粗硬的阴茎整根陷进湿软的紧穴里,连根部都被含咬,爽得他忍不住深喘,脊背都被刺激得绷紧,更凶地往软穴里撞。 言蓁被深插得受不了,细白的双腿夹在他腰侧不住地颤,呜咽着哭:“好深……呃呜……别顶……好硬啊……不、别……啊……太重了呜呜……” 穴口被粗硬的阴茎完全撑开,边缘软肉随着他顶撞的动作被饱涨的精囊压得下陷,但同样也回馈给他极其舒适的快感。陈淮序伸手摸到结合处,感受了一会抽插的淫靡动作,又抓着她的手往腿间摸。 “宝宝,你在咬我。” 言蓁不肯摸,挣扎着抽出手,哽咽着骂他是变态。 他笑,又俯下身去吻她,手指探到她腿心,摸索到那颗鼓涨的阴蒂。 陈淮序一边挺腰深插,一边捏着阴蒂用力地揉弄。言蓁哪里受得了这个,浑身发颤,被刺激得又哭咽着到了高潮,穴肉缩颤着绞,随着她的呼吸起伏紧密地裹着深陷体内的粗长阴茎,摩擦出要人命的快感。 他本来也快到极限,被她咬得受不了,索性不再忍耐,重重地深顶几下,绷紧腰腹全射了出来。 隔着一层薄膜,言蓁也能感觉到精液一股股地激射,钝钝地撞在最敏感的内里软肉上,刺激得她脚趾都蜷起。陈淮序仿佛还不知足,一边射一边往里顶,磨着宫口不放,好像真的要往她肚子里灌一般。 她呜呜地要躲,被他抓着按住动弹不得,直到他低低喘息一声,抵着最深处彻底射爽了,才慢慢松开了禁锢了她的手。 一室的躁动渐渐归于平静。两个人大汗淋漓地抱在一起急促地喘息,许久才从极致的情欲高潮中回过神来。 言蓁失神地看着天花板,感觉到突如其来的空虚。 好像是在山顶,看完了极致的烟花后,只剩黑夜的凉风往身体里灌。 她渴望被拥抱,被安抚,被温暖。 陈淮序起身,覆在她身上的热源瞬间消失。她有些迷蒙,又有些委屈,心想他爽完了就走人,果然是个渣男。 没想到陈淮序只是起身摘了套子扔掉,又回到床上,把她重新抱进怀里,一边亲她一边低声哄她。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心好像都被填满了,莫名地有点满足,埋进他怀里,慢慢地摇了摇头,又想到了什么,在他肩膀上愤愤地咬了一口,娇娇地抱怨道:“你好凶。” 她总觉得自己真的要被干坏了。 “凶一点才舒服。”他把她的脸从怀里拨出来,含着她的唇低笑,“宝宝不舒服吗?你流了好多水。” 言蓁羞得又去咬他,被他扣住下巴,低头吻下来。两个人抱在一起黏黏糊糊地接吻,一室的旖旎温存。 言蓁精神松懈下来,觉得浑身都是汗,腰酸腿软,很是难受。腿心也酸麻得不行,她疲累地推了推陈淮序:“我要去洗澡,你抱我去。” “不急。”他亲了亲她的鼻尖,伸手去拿床头的避孕套,“待会再洗,我们再做一次。” “……啊?”她显然有些迷茫,“还要做吗?” “不然呢。”他轻轻掐了掐她的脸颊,“今晚再做一次就停,以后就不止了。” 言蓁觉得自己今晚,好像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根本就不该上陈淮序的床。 “陈淮序你!”急促的喘息声很快被呜咽呻吟声取代,又软又媚,娇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我不要了……你怎么又硬了……嗯呜……你混蛋!不许碰那里!你又……呜呜……轻点……” 还未消散尽的情欲气息再度重燃,汹涌着席卷整个室内,床上春光一片,暧昧的声音持续不断地响。 一直到深夜,许久才歇。 * 清晨,床头的电话铃声划破了一室的沉眠寂静,惊扰了正拥在一起沉沉入睡的两个人。 言蓁皱着眉,哼哼唧唧地往陈淮序怀里钻,试图躲避吵闹的噪音。 陈淮序起身,亲了亲她的脸颊,又替她掖了掖身后的被子,伸手去拿她放在床头的手机。 他本不想替她接,可等看清屏幕上的名字时,准备挂掉的手指顿住了。 梁域。 他沉默了一会,伸手划开,接听。 “蓁蓁,怎么这么久才接?”男人的声音像是窗外三月春天的阳光,带着温柔的笑意,“是不是又在睡懒觉?” 陈淮序垂眸,看了眼睡得正香的言蓁,她白皙的肩膀还露在外面,满是他昨晚留下的痕迹。 “我回宁川了,刚下飞机,现在在机场。没提前告诉你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梁域笑吟吟的,“这次我给你从非洲带了礼物,你肯定会喜欢,今天有时间吗?我去接你?” 察觉到那头一直没有动静,梁域有些疑惑:“蓁蓁?” 陈淮序顿了一会,慢条斯理地开口:“你好,请问是哪位?蓁蓁她还在睡,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可以帮你转达。” 29不一样(微h) 言蓁正沉浸在梦中。 她回到了17岁的那个暑假,顶着炎炎烈日,跟在言昭身后,来到了那个露天的篮球场。 她第一次见陈淮序的时候。 言昭的朋友们一见到言昭身后还跟了个小美女,纷纷不满地叫了起来:“说好的打球,怎么还带女朋友?来屠狗的是吧?” 言昭把扔过来的篮球又砸了回去:“我妹,亲妹妹。” 周围人眼神瞬间又变了,热情地围上来:“我靠,妹妹好漂亮好可爱啊,言昭你这狗何德何能能有这样的妹妹?妹妹在哪个学校上学?现在有男朋友了吗?” 言昭伸手推他们:“够了你们,别吓着她。” 一群人嘻嘻哈哈地散开,言蓁这才注意到,刚刚言昭一进篮球场就叫了他的帅哥,已经从树下走了过来,正站在一旁看着他们。 她抬头,突然对上他的目光,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 言昭没发现这些小动作,只是简单向陈淮序介绍了下:“之前和你提过,我妹,言蓁,还在上高中。” 陈淮序轻轻颔首,目光从言昭身上又转向她。 “陈淮序,我最好的朋友。”言昭拍了拍言蓁的肩膀,“叫淮序哥哥。” “淮序哥哥好。”言蓁乖巧。 有人提着冰水过来,催促言昭和陈淮序赶紧热身,一边看向言蓁:“今天怎么想起带妹妹过来啊?” “是她非要跟着我,麻烦死了,小跟屁虫。”言昭嘴下嫌弃,唇角却是扬的,伸手将冰矿泉水往她手里塞,“露天看台太晒了,坐到那边树下去,太热了就回家,知道吗?” 言蓁点头,跑向了树下。 不知道是谁说了句:“你妹妹好乖啊。” “乖?”言昭笑了一声,懒洋洋道,“别被她给骗了。在外人和长辈面前装乖是她的绝技,一熟起来就容易蹬鼻子上脸,那公主脾气你肯定受不了。” “我怎么看你还挺享受的?” “她是我妹,我要是不忍她那还得了?” 场上人很快拍着球跑动起来。言蓁坐在树下,一边用冰水贴脸消暑,一边看着言昭打球。 时间一点点过去,打篮球的人挥汗如雨,却依旧活力满满,言蓁坐着不动,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热意。 她无法理解这些男生们对篮球的热爱,她只知道出汗多会让身上变得极其不舒服,她讨厌流汗。 刚刚言昭给的那瓶冰矿泉水早就不冷了,被高温炙烤得烫手,她放在一边,拆了一张湿巾擦着脸颊。 “想喝什么?” 身侧突然响起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 她转头,是陈淮序走到她身前,拎着一个巨大的袋子,拉开袋口给她看,示意她自己挑。 原来他刚刚突然消失在场上,是去买水了。 言蓁低头往里看了一眼,还以为陈淮序把小卖部给搬来了,各个种类的饮料应有尽有,甚至连牛奶都有。她看了一会,挑挑拣拣,拿出一瓶果汁,又顺势掏出了手机:“谢谢,我给你转账吧。” 然而话说出口她才想起来两人是第一次见面,甚至连微信都没加。 陈淮序不动声色地把她的选择记下,又见她拿出手机,开口道:“加微信可以,转账就不用了,我还不至于这点钱都没有。” 言蓁脸有点红,只好收回手,小声说了一句:“谢谢哥哥。” “陈淮序。”他突然开口。 “啊?”她没反应过来。 “我的名字,怕你没记住。”他耐心解释道,“耳东陈,江淮的淮,序言的序。” “我记住了。”言蓁点头。 本以为这场对话就结束了,然而陈淮序却停在原地,始终没动,像是还在等着什么。 阳光在他身后照过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恰巧投向了言蓁。 她陷在他的阴影里,不解地抬头看他,却发现他也在低头看着自己,逆着光看不清他的眼神,但她总觉得那目光容易让人脸红。 是因为他长得太好看了吗? 言蓁走神地想。 陈淮序轻轻“嗯?”一声,像是在提醒她。 她这才反应过来他告诉自己名字的用意,心想肯定是自己没记住人家名字,让他觉得不礼貌了。 手指握紧了果汁,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逐渐蔓延到全身,她补救般又说了一句:“谢谢淮序哥哥。” “不客气。”得到了想要的称呼,他转身,“我和言昭是很好的朋友,你如果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找我。” 说完,他提着袋子走向篮球场,很快不远处传来抱怨和惊叹声: “我靠,让你去买矿泉水和可乐,你买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啊?” “怎么还有牛奶?陈淮序,你把小卖部搬来了?” 言蓁看着不远处场上的热闹景象,又看了看手上的果汁,意外地觉得这个哥哥,虽然面冷,但其实还挺热情。 后来回去的路上她将这件事告诉言昭,言昭玩着手机,头也不抬道:“你肯定是认错人了,陈淮序和‘热情’两个字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我们学校女生想加他一个微信,简直是难如登天。” 是吗? 言蓁低头看着手机,“陈淮序”三个字赫然躺在她的好友列表里,是刚刚结束时加上的。 因为她是言昭的妹妹,所以才加得这么容易吗? 之后她和陈淮序渐渐熟了起来,开始在他面前展露自己的那些小脾气和小性子,他照单全收,却也不惯着她,回回把她气得要命。她向周围人控诉,得到的答案也都是,陈淮序怎么可能会是那样的人。 真的很奇怪。 这个问题持续到今天。 言蓁一直非常疑惑,为什么她看见的陈淮序,和别人眼里的陈淮序,不一样呢? 颈侧仿佛被人带着不满用力咬了一口,轻微的疼痛和酥麻感将言蓁从恍惚的梦中拉扯回神,耳边是极低的一声喘息:“宝宝梦到什么了?湿成这样?” 陈淮序摸到她的腿心,用掌心随意揉了两下,湿得甚至能听见咕叽的水声,连前戏都不用怎么做。 呻吟声比意识还要更快地回笼,她迷糊着哼了一句:“淮序哥哥……” 尾音含糊不清,藏着无意识的娇弱,勾得人心里发痒。 他被勾得受不了,戴了套就往穴里插,没一会言蓁就哼哼唧唧地喊太撑了不行了。 她甚至还没完全清醒,就被掰着腿干到了底,湿穴被插出缠绵的水声,咬着阴茎往里直吸,爽得陈淮序不住地喘息,挺腰一下下撞得更重。 饱涨的酸麻感在身体里炸裂开来,她终于清醒,不由自主地随着他顶弄的动作呻吟出声,缓缓睁开眼睛,就看见他正垂眸看着她,只是那目光很奇怪,像是在闹什么小情绪。 莫名地让她想到了半山酒店他替她喝酒那次。 同样的眼神。 “醒了?”陈淮序将性器拔出来,将她翻了个身,摆成跪趴的姿势,语气很沉,“那我们开始吧。” 言蓁刚睡醒,惺忪地眨着眼,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30吃醋(h) 窗帘紧闭,屋内昏暗一片,分不清是白天还是晚上。 言蓁趴在床上,被陈淮序按着腰从后面狠操,腿软得都快跪不住,膝盖抵着床单不住地摩擦,脸颊埋进枕头里,含糊不清地断断续续地呻吟。雪白的臀肉不断地撞上结实的小腹,晃荡出勾人的波浪,被拍得一片绯红。 后入又是不一样的体验。他不怎么费力就能插得很深,粗涨的阴茎严丝合缝地撑满了湿热紧窄的嫩穴,细微的摩擦都能激起一片强烈的快感,龟头侵略性地往最深处猛顶,用力碾磨着宫口细缝。抽插间冠状沟勾着内里敏感的嫩肉,刺激得她腰背晃颤不止,连带着下身条件反射般夹缩。 明明是想排斥,却反而将他夹得更紧,将身上的男人绞出难耐的喘息,伸手揉了揉她的臀肉,捧着她的腰往自己小腹处压,插得更重,将阴茎整根塞到了底,抵着深处的软肉狠狠磨挤。 陈淮序的风格一贯强势,这点到了床上也不例外。 言蓁本以为昨晚就是极限,没想到今早他居然更凶,像是带着情绪,一言不发,毫不留情地按着她狠狠折腾。 大清早的,这个人突然是怎么了!! 微微上翘的顶端撞上隐秘的软肉,她埋在枕头里尖叫一声,细腰止不住地抖,花穴含着肉根开始颤磨,水淋淋的液体兜头浇了下来,将床单洇湿一片。 又高潮了。 言蓁腿软得发抖,埋在枕头里呜呜地哭,从喊着‘淮序哥哥’变成直骂‘陈淮序是大混蛋’。 然而高潮了陈淮序也不放过她,仍旧挺腰往里直顶,龟头擦过那处褶皱,带着力度往上撞,一下又一下地挺腰。言蓁还没从高潮的云端中被抛下来,就又被刺激敏感点,下身快感迭加,汹涌着袭来,几乎要超出控制,她咬着枕头又哭又叫,浑身颤抖,一瞬间大脑空白,几乎以为自己要死在这超限的快感里。 抽插的声音响亮地回荡在室内,急促的水声彰显着性事的激烈。 穴口花唇湿漉漉的含着肉茎的根部,透出鲜靡的艳色。小屁股不自觉地颤抖,裹着阴茎的穴肉缩颤着夹,咬得男人哑声闷喘,挺腰往里重插,享受高潮后嫩穴深处更美妙的裹咬。 “好深……嗯呜……”她慢慢地回过神,急促地喘息,被深插得受不了,用尽剩下的一点力气,手脚并用地往前爬,试图逃离。 阴茎被一点点吐出体内,陈淮序倒也不急,垂眸看着她的动作,只是在她快成功逃脱的时候,扣着腰又拖了回来。言蓁猝不及防,敏感的软穴再次被填满,硬硕的龟头重顶上最深处,让她忍不住叫出了声,随后就是继续的挺腰狠干,撞得她声调都破碎:“呜呜……不要了…我不要了……” 大清早刚醒就被后入狠操到连续高潮,初经人事不久的言蓁实在是吃不消。 “忍着。”他嗓音染着情欲迷离的哑,说出的话却冷漠无比。 她忍不住伸手绕到背后想要推他,却被他抓住手,挤进指缝和她十指相扣。 陈淮序俯身压住她的脊背,将她彻底笼在自己身下,带着她的手去抓揉不断晃荡的两团嫩乳,咬着她的耳垂低声喘息:“宝宝喜欢我吗?” 言蓁理智都被撞散,什么好话都肯说,呜咽着哭:“喜欢……喜欢淮序哥哥……” “只喜欢我吗?” “嗯……” 言蓁实在是跪不住了,腰软得往下瘫。陈淮序抽出阴茎,将她翻了个身,面对面地捞起她的两只腿挂在臂弯,沉腰又挤了进去。她屁股都被他抱离了床单,只剩腰部支点在床上,被顶得身体发抖,胸前软乳都不住地晃荡,像是滑腻的牛奶果冻,被他俯身含住,又吸又咬。 鼓涨的囊袋坠在胯间,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地撞击在饱满柔软的阴阜上,湿淋淋地沾满水液,随着抽插动作被甩开,点点地溅在床单上,洇染出深色的痕迹。 许久,激烈的性事终于结束。陈淮序抱着她亲了一会,黏黏糊糊地享受着高潮后的快感余韵,然后起身摘了套子扔掉。回头看见言蓁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缩成小小的一团,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走近,把人从被子里挖出来。刚想去亲她的脸颊,就被言蓁抬手挡开,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有气无力地哽咽着:“陈淮序!我不理你了!” 怎么能在床上这么凶! “把宝宝操坏了吗?”他掰开她的双腿,一本正经地说,“我来看看。” 言蓁扭腰不让他看,然而也敌不过他的力气,呜呜着被他掰开腿向他敞露腿心。 被狠狠蹂躏过的小穴是一片淫靡的湿红,刚刚才吃过那么粗的性器,被撑得连穴口都发白,转眼间又紧闭起来。陈淮序捻着两片花唇,又往穴内轻轻探入指尖,仔细地检查了一下,除了有点红,没有受伤的地方。 然而她实在敏感,就这么用指尖戳了两下,立刻又有了反应。他俯身埋到她腿心吮舔了几口,甚至没怎么用力,她呜呜咽咽地揪他的头发,差点又被他口到高潮。 简直是一个荒淫无度的早上。 —— 上编推了!谢谢大家的支持! 今晚有3000珠的加更,会迟一点 31哄睡 两个人又在床上消磨了会,言蓁的肚子发出饥饿的叫声,陈淮序把她抱到浴室清理了一下,随后起身:“我去弄点吃的。” 言蓁瘫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出神了一会,拿起一旁的衣服穿上。 昨晚脱下来的衣服是不能再穿了,陈淮序说给她买新的,下午让人送过来。她于是只能穿着他的衬衫,宽宽松松地遮住大腿根,拉开卧室门往外走去。 鼻尖嗅到食物的香气,勾得她更饿了。言蓁以为是陈淮序叫的外卖到了,结果走近一看,居然是他在做饭。 她站在他的身后,踮起脚,用下巴抵着他的肩膀,很是新奇:“你还会做饭啊?” 陈淮序动作很是熟练,他“嗯”了一声:“留学那时候学的。” 她疑惑:“那我哥也留学了,他怎么还是只会下面条,而且还下的很难吃。” 他声音很是平静:“因为他不要脸,天天跑来蹭我的饭。” 千里之外的言昭突然打了个喷嚏。 陈淮序的厨艺很好,好到让言蓁觉得不可思议:“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做饭居然这么好吃,你在家天天做吗?” “不太常做。”陈淮序往她碗里夹了一块排骨,“自己一个人的话一般是外卖解决。” 也对,他这种工作狂,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拿来工作,哪有空天天做菜。 两个人继续吃着饭,她却心不在焉,无数次把目光投向他,看他正垂眸慢条斯理地咀嚼,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陈淮序头也不抬,替她开了口。 她觉得有点无措,苦恼地叹气:“就是……我还是觉得有点奇怪,你是我哥哥的好朋友,我们怎么就……” 一时为色所迷,清醒过来却发现哪里都不太对劲。 “我总是有一种……”她咬着筷子,半天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好像我们在背着我哥乱伦的感觉。” 陈淮序差点被她气笑,起身要来捉她:“乱伦这个词是这么用的?” 言蓁连忙丢下筷子,往一旁躲:“意思到了就行了嘛!我一直都把你当长辈的!” “长辈?”陈淮序挑眉,“你会在哪个长辈的名片上画乌龟,一画就是一盒?你会把哪个长辈的拖鞋故意踢给巧克力让它磨牙咬烂?” “这你都记得?”言蓁被他捉住,一边挣扎一边咬牙,“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爱斤斤计较!” “只要是你的事情我都记得。”他不轻不重往她屁股上打了两下,“不像你,没心没肺。” 言蓁气急败坏地去咬他:“你怎么敢打我!” 陈淮序没躲,任由她在自己手上留下一排牙印。他看了一会,低笑一声:“这张嘴倒是挺能咬的。” 他的话戛然而止,然而却留给人无限遐想。言蓁想起床上他的那些荤话,有了不太健康的联想,瞬间羞恼起来:“你……你别想!你要是敢让我……我咬断你!” “你想到哪去了?我是说你牙齿很健康。”陈淮序慢悠悠道,“看来你知识储备还挺丰富,改天我们实践一下。” 言蓁气得又去挠他。 吃完饭,言蓁去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晒太阳。陈淮序拿着笔记本电脑,在她身旁坐下,摊在腿上,打开,指尖轻轻敲击着键盘。 言蓁凑到他电脑屏幕上看了一会,一堆的投资分析报告,无趣得很,于是又转看向窗外,打了个哈欠,被阳光晒得昏昏欲睡。 “陈淮序我困了,你哄我睡觉。” “言蓁,你几岁了?” “你哄不哄?”公主脾气又犯了。 陈淮序开口道:“你闭眼吧。” 言蓁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等待着他的下文。 清冷的声音低低地响起,平静无波地钻进她的耳朵里:“……金融杠杆,简单来说就是……” 这不是她毕业论文的选题吗? 言蓁一个激灵:“你念什么呢!” 怎么会有念专业课哄人睡觉的人啊?! 她还没起身,就被他又按了下去,手指轻轻盖在她的眼睛上,继续念道:“金融杠杆的高低……” 眼前一片漆黑,耳畔只有他沉淡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念着专业术语。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催眠效果确实极好,言蓁闭上眼,没一会就睡着了。 察觉到身边躺着的人呼吸逐渐变得平缓,陈淮序慢慢松开了手,低头看着她的睡颜,凝视许久,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言蓁再醒的时候陈淮序已经不见了,她掀开身上盖着的毯子,在屋里转了一圈,找到了在书房里的陈淮序。 他坐在书桌前工作,面容沉静,神情专注,时不时轻轻蹙眉,看起来有种很让人心动的魅力。 言蓁看了会,转身想走,却被他发现:“你去哪儿?” “你工作啊,我不打扰你。”言蓁又想起了什么,“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吃完晚饭再走,我送你。”陈淮序目光示意她,“衣服已经送来了,我放在沙发上了。” 言蓁应下,回到客厅拿起衣服,往卧室走去。 床头柜上的手机静静地躺在那里。 和陈淮序厮混一天,言蓁这才想起来要看手机消息。她低头点开微信,手指滑动着刷下去,突然看见了梁域早上发来的一条消息: “蓁蓁,你交男朋友了吗?” 32单纯 看到梁域这个名字,言蓁有一瞬的恍惚。 两个人上次聊天还是在上个月。梁域在非洲拍野生动物,信号非常差,时常找不到人,加上两个人有时差,休息时间凑不到一块去,于是他就说等他回国再联系。 没想到等到的就是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言蓁很是奇怪:“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梁域没回,估计是在忙。 于是她也没多想,放下手机,转身去换了衣服。 直到吃完饭,陈淮序要送她回家,梁域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言蓁正在玄关换鞋,不得不一边用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一边俯身去勾鞋子:“喂,梁域哥?” 她摇摇晃晃地站不稳,陈淮序便贴心地俯身,握住她的小腿,替她穿鞋。 梁域在电话里笑着说:“我找你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回宁川了,想给你一个惊喜。” “你回宁川了?”言蓁显然有些高兴,“那我们有空可以出来聚一聚。” 陈淮序替她穿好鞋,却并没急着起身,指尖从她的脚踝一路往上,贴心地替她抚平长筒袜上柔软布料的褶皱,甚至勾着袜口轻轻弹了一下。 言蓁差点忘了下一句要说什么。 她这一套都是陈淮序给买的,学院风的长筒袜配皮鞋,上面是制服外套加百褶裙,怎么看怎么学生风范,她穿的时候一度还以为陈淮序有什么奇怪癖好。 后来据他解释,他让助理去商场随便买一套送来,助理莫程也不懂女装,于是求助了还在读书的表妹,就挑了这么一套。 所幸的是这套上身效果实在是好,衬得她青春靓丽,让言蓁十分满意。 “本来是想今晚请你吃饭的,但是,”梁域顿了一顿,又笑,“但你今天看起来没空,我们就只能下次再约。” 微凉的手指顺着小腿继续往上游走,掐住大腿上的嫩肉,摸了一圈,将翘起的裙摆轻轻往下扯了扯。 “……今天确实没空。”言蓁伸手推他,陈淮序趁势站起来,低头看她,整个人将她笼在自己的阴影里。 他伸手摸到她腰侧,勾着裙腰左右偏移了一下,似乎是觉得有点歪,在调整位置,剩余的手指也趁势塞进裙腰里,随着动作有一搭没一搭地蹭着她的臀肉。 言蓁呼吸都有点急促起来,有些慌地抬头瞪他,却发现他神情很是正经,神色从容,仿佛是真的在认真地替她整理衣服。 裙子整理完毕,陈淮序双手没离开,从腰部趁势往上,探进外套里面,一只手替她拽着塞进裙腰的衬衫,另一只手从背后一点点往下捋,替她抚平衬衫上因为动作而折起的褶皱。 他离得很近,几乎是要将她搂进怀里,呼吸声浅浅地落在她头顶,温热的掌心隔着轻薄的布料贴着她的肌肤,随着他的抚动激起一阵酥麻。 言蓁几乎快将额头贴到他的肩膀上,努力聚集着神智回复着电话那头的梁域:“最近都还好,现在就剩下论文了,导师说方向没问题,让我继续写就好了。” 因为言蓁身材过好,领口的衬衫扣子之间都被撑起缝隙,隐隐露出里面的春光。陈淮序贴心地替她整理领口,指尖微微用力,按着布料陷进柔软的乳沟里,不轻不重地按,将她胸口出的衣料也抚平,不允许一丝褶皱。 身体都被他撩拨得热了起来,言蓁差点要喘出声,想要往后退,然而身后就是门,根本无处可逃,于是只能无措地揪住了他的衣服,渴望他暂时地停手。 可陈淮序显然还没结束,整理完衬衫之后,他抽出手,替她整理外套的领口。指尖捻着翻折的领子轻轻捋顺,随后又划过纤细的颈脖,还有裸露的锁骨。 看起来像是不经意,但让她痒得不行。 “……嗯,也没什么……”言蓁觉得自己注意力都无法集中了,“……就是……毕业以后还没想好去哪……” 最后,陈淮序将两只手从她的颈后探进去,缓缓地摸着她的后颈,将她的发丝用掌心束起,收起、散开,用指尖重新捋了一遍。 十分正常的动作,在他不紧不慢的操作下却变得十分色情勾人。言蓁咬着唇,连梁域在说什么都没精力去听了,胡乱地应下了几句,挂了电话,有些恼:“你干嘛干扰我!” 陈淮序收回手,慢条斯理道:“我只是采取了最有效率的方式。你看,你电话也打好了,衣服也整理好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出门。” 他看着她微红的脸颊,伸手不轻不重地握住她的腰,眼睛沉沉地盯住她,慢慢地说:“还是说,我们待会再出门?” 他动作和话语里的挑逗撩拨太过明显,言蓁招架不住,身体发热的余韵还没褪去,几乎是半推半就地被他再次抱住。于是回家计划被推迟,陈淮序把她又抱回了卧室,狠狠地胡作非为了一番。 等终于离开他家这个“淫窟”的时候,言蓁是真的累了:“陈淮序,你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 “能不能节制点!” “节制的前提是超出身体承受范围,但显然,我们都感觉良好。” 言蓁咬牙:“谁和你感觉良好。” “看来我床单洗早了,应该留下来当做证据。” 言蓁在嘴上从没赢过他,只能瞪他一眼以示自己的不满。 陈淮序停了脚步:“好了,坦白从宽。你刚刚答应他什么了?” 言蓁被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最后的最后,梁域似乎是邀请她去他的摄影展来着。 “什么时候?”陈淮序问。 言蓁想了想:“好像是下个月。” “嗯,我知道了。” 言蓁觉得奇怪:“你问这个干嘛?” 他似笑非笑:“怕你被人骗。” “梁域怎么可能骗我!”言蓁觉得他真的是想得太多,“我们认识很久了。” “是么?”陈淮序轻描淡写,“认识这么久,还只是朋友?” “对啊,他不喜欢我啊,一直把我当妹妹的。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当妹妹? 陈淮序想起早上那通电话的最后,梁域在电话那头笑,仿佛是毫不在意一般:“那请替我转告蓁蓁,就说她的梁域哥哥回来了。” 话里是毫不掩饰的势在必得,是对他的示威。 陈淮序挂了电话,笑了一下。 这个“王子”,看起来好像也没那么诚实。 54想你了 日升日落,昼夜交替,不算长的旅程在快门的反复“咔嚓”声中,终于迎来了结尾。 返程的前一天晚上,梁域找到言蓁,邀请她去楼下坐一坐。 旅馆门前的路边有一排石凳,梁域掏出纸巾仔细地擦了擦,才招呼着她坐下。 夜很静,四周是辽阔的旷野,风声里夹杂着树叶被搅动的沙沙声响,路灯映出地面上斑驳的影。 “这一次的旅行开心吗?”梁域侧头看她。 “挺开心的。” 他叹了口气:“我太忙了,忙拍摄,忙团队,总担心没照顾好你。” 言蓁摇头:“别这么说,反而是我还要感谢你,我偷偷看了几张样片,你把我拍得特别好看。” 梁域笑:“那就好。” 言蓁注意到他手边的照相机:“这些天我看你一直拿着这个小的,是有什么特殊用处吗?” 他将照相机递过来,她仔细翻了翻:“拍的是日出?” “对,这些天,每天早上我都会找个地方拍日出。” “每天?”她很是惊讶。 “嗯。”他点点头,“编辑成视频还是摄影集我还在思考,总之想做得浪漫一点。” 她将相机又递还给他:“你这么有艺术细胞,怎么做都会很浪漫的。” “你喜欢浪漫的东西吗?”他将相机挂回脖子上,状似不经意问。 “喜欢啊。”言蓁毫不犹豫地点头。 他笑着:“那就好。”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夜色寒凉入骨,便一同起身往回走,眼看旅馆大门近在咫尺,梁域停下了脚步,轻轻叫她:“蓁蓁。” 她回过头:“嗯?” “在这方面,我也比较笨拙,不知道该怎么办,经常瞻前顾后,犹豫不决。”他轻轻叹了口气,“总之,如果你觉得我有哪里做得不好,一定要和我说。” 言蓁觉得他人挺好的,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否定自己,只能似懂非懂地点头:“好的。” 梁域看着她,慢慢微笑起来。 直到言蓁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他才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妈?” “明天几点到机场?我让小洛去接你。” 他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我说了,我自己可以回去,你没必要非让她跑一趟,她也有自己的生活。” 那头传来一声冷笑:“话说得这么好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这次去川西,你和谁一起去的?你是不是根本没听我说的话?” “妈,我很累了,就这样吧。” 梁域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利落地挂了电话,却有些颓地立在原地。许久,他伸手从口袋里摸出烟,折身又往黑暗里走去。 路程颠簸疲惫,耗费了一天,言蓁终于在傍晚时分回到了宁川。 意外的是,机场门口,言昭居然亲自来接她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她抬头看了眼朦胧的黄昏天色,故作惊讶道,“言总居然亲自来接我?” 言昭提着她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闻言笑:“给大小姐接风洗尘,满意吗?” 言蓁扬起眉毛,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回,才哼了一声:“算你识相。” 夕阳的光辉洒在车上,顺着轿车疾驰的线条被拉扯成一片模糊的色晕。她将车窗降下一条小缝,微凉的风渗进来,吹得人格外舒适。 车内弥漫着清淡的香味,音乐声柔和悦耳,她靠在椅子上,渐渐地在行驶中沉入梦乡。 意识沉浸在一片黑暗里,不知过了多久,隐约有对话灌入耳朵。 “…睡着了。” “…太累了,那就让她先睡会吧。” “…在等,我先进去了。” 言蓁听着声音,思绪有点拉回,浅浅眨了几下眼睛,慢慢地适应了光线。 她躺在副驾驶座上,身上还披着言昭的外套,而驾驶座已空无一人。 车头边靠着一个黑衣服的男人,她以为是言昭,降下车窗探头,想也不想地叫了一句:“哥哥?” “嗯,醒了?”那人自然而然地应下了她的称呼,转身看过来,“还要再休息一会吗?” 言蓁看清了他的脸,有些惊讶:“陈淮序?你怎么在这里?我哥呢?” “他先去包厢了,我在这里等你。” 言蓁扫视了一眼四周,地下停车场里光线昏暗,偶尔有车胎压过减速带的声响传来,沉闷地回荡在静谧冷森的空气中。 “这是在哪?明实?” “是,给你接风洗尘,今晚订了个包间。” 宁川市着名五星级酒店。 她显然很是满意自己的排场:“还挺隆重的嘛。” 陈淮序跟着“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就这么低头看着她,目光偏都不偏。 察觉到那股灼热的视线,言蓁缩回车里,坐直身体,拿出镜子简单整理了下刚刚睡乱的头发。 她收拾得细致,抬眼间看见陈淮序仍旧一动不动地靠在那里,手随意地搭在车前盖上,小臂线条流畅,腕表束着骨感的手腕,和银灰色的车身莫名地搭。 言蓁又探出头:“你其实不用在这等我,包厢号报给我就行,我又不是不认路。” 她靠在车窗沿,抬头看他,陈淮序站在车外,像是就在等这一刻,他突然伸手,掌心扣住她的后脑勺,拇指压在她的耳后,就这么弯下腰来,低头吻住她。 “你…” 出口的话语被吞没,鼻尖瞬间盈满了他的气息,眼前光线一暗,她的视线彻底被他捕获。 陈淮序一手虚虚挡在她的头顶,怕她磕碰上窗沿,另一只手扣着她面向自己,侧头亲她。 因为姿势不方便,他并没有吻得很深,却也足够耐心细致,在她唇上吸咬得细密又缠绵,舌尖浅浅地拨弄着她的唇缝,挑开齿关,却并不探入搅弄,任由她张着唇不住喘息,浅尝辄止。 停车场里很安静,也因此交缠纷乱的呼吸声清晰地飘到两个人的耳朵里。言蓁手指搭在窗沿上,伸手想去推开他,可手指刚触到他的衣襟,就被他吮了一记重的,几乎要吸到舌头,失魂的酥麻感袭来,她一瞬间忘了接下来自己该做什么动作,手指揪着他的衣服慢慢地卸了力气。 一吻完毕,言蓁蹙眉抱怨:“你好烦,怎么一上来就…” 陈淮序没急着退开,而是又吻了吻她的唇角,手指抚着她颈侧柔软的肌肤,气息交融,声音很低: “想你了。” 55发烧 “你手好烫。”言蓁将他的手从自己颈侧处掰开,又说,“说这种话……这不像你。” 陈淮序曲起手肘抵着车窗,目光锁着她:“是么?那什么样才是我呢?” “…冷漠,算计,做一切事都要讲求回报。”她垂下眼眸,“我现在都有点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你为了赢下游戏的手段。”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她强调,“这是真心与虚假的区别。” 他太聪明太有手段了,以至于让言蓁都开始怀疑,这一切究竟是不是他为她精心编织的一张网。也许等她坠入以后,就会发现不过是戏弄她的一场谎言。 “可在我看来,这并不冲突。”他慢慢说,“因为对我来说,这些都是一样的。” 既是真心,也是手段。 利用他自己的感情,去想方设法地获得她的心。 见言蓁不说话,他笑:“我真的没骗你,不信你随便问。” 她随口问:“交过几个女朋友?” “没有。” “…和我是第一次?” “是。” 这么私人的问题,他回答得十分坦然,倒让言蓁有些不自在起来,目光从他脸上移开:“问完了。” 陈淮序却捉住了她的手:“这就完了?” “不然呢?”她挣了挣手,没抽开。 他低头:“就没有别的想问的?我都会诚实回答的。” 她急道:“怎么还有你这种逼别人问问题的。” 陈淮序拉开车门,将她牵了出来,压制着她的不情愿,将她轻轻地搂在怀里。 “我会慢慢让你了解我的。” 他补充道:“全部的我。” 两人来到包厢时,路敬宣已经快等睡着了,听见包厢门响动,他长舒一口气:“终于来了。” 言蓁一眼望去,偌大的圆桌旁只坐了两个人,看起来冷清清的。 她开口:“你可以先吃呀。” “主角不来,我哪敢开动?”路敬宣向服务员招呼一声,“起菜。” 言昭手指扣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今天你路哥哥请客,别和他客气。” 陈淮序替她拉开椅子,言蓁顺势坐下,好奇问:“为什么是你请?” “你哥帮了我一个忙,我就说请他吃个饭,没想到你正好旅游回来,我就想择日不如撞日,请你们兄妹俩一起吃个饭。” 言昭挑眉:“什么叫帮你的忙,未免太自作多情。” “原来是请我们兄妹啊?”言蓁眼神故意停在身边的人上,“那这里怎么还多了一个人?” 陈淮序神色淡定,丝毫不介意言蓁调侃的狡黠目光。 “不要脸来蹭饭的,别管他。”路敬宣提着红酒瓶凑过来,“来来来,他俩开车,这里只有我俩能喝,来点。” 筷子一提,饭局上的谈话就热闹了起来。路敬宣举着杯子对言昭遥遥敬了敬,另一只手竖起大拇指:“真的,你绝了,是这个。听说那事直接捅到徐家老头那去了,那废物估计没一两个月出不了门,就算再出来,也不敢来我地盘上惹事了。” 言昭神色不明地笑了一声。 饭局结束,言蓁拽着路敬宣没让他走,等言昭开车过来,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个盒子递给他:“纪念品。” “哇!”路敬宣很是惊喜,“妹妹好贴心,还有我的份呐!” 言蓁又翻出来一个稍微大点的递给言昭,随后特意对站在一旁的陈淮序说:“没你的份哦。” “嗯。”他只是站在那里,淡淡地应了一声。 没从他脸上看到想看到的表情,言蓁觉得有点可惜,但很快打起精神,朝他们挥了挥手:“那我们走啦。” 坐上车,言蓁正系着安全带,听见言昭问:“真没他的份?” 她动作一顿,哼道:“当然没有。” 言昭打着方向盘,抽空瞥了言蓁一眼,笑道:“那他混得有点惨。今天本来说好是他去接你的。” “…那为什么最后是你?” “我怕他疲劳驾驶,一车两命。” 言蓁察觉到他话里有话,问:“……什么意思?” “他这几天,加起来好像就睡了四五个小时吧,今晚我本来都不让他来,烧都没退,但他说什么都要过来。” “发烧?”言蓁回忆起停车场里的吻,隐约想起他当时确实有点烫,但她只以为那是亲密接触的身体反应,并没往那地方想。 他居然生病了,在发烧,而且甚至都没告诉她,还非要跑过来和她吃这一顿饭,还在停车场吹那么久冷风。 言蓁越想越不安:“那他药吃了吗?”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言昭失笑,“你不如打电话给他。” 窗外霓虹灯斑斓,高楼并立,被一栋栋甩在身后,言蓁握着手机犹豫半晌,还是拨通了陈淮序的电话。 “怎么了?”那头的声音很低,和平常相比多了一丝气息不稳。 “我听我哥说,你发烧了?那你今晚为什么不在家休息,非要跑过来?” “没发烧。”陈淮序利落回答,“他骗你的。” 言蓁狐疑的眼神递过去,言昭慢悠悠说:“我是你亲哥,我能骗你?” 她咬牙:“陈淮序,你给我说实话。” “我没烧。” “哥,掉头,去他家。”言蓁对着电话开口,语气带了几分急躁,“你给我在家等着,我现在过来亲自检查,你要是敢骗我,就死定了。” —— 陈总:真的没我的份吗 蓁蓁:你猜 56照顾 车开到了陈淮序家的小区。 言蓁靠在椅背上,刚刚那股莫名上头的冲动早就在十几分钟的车程中被慢慢拂散。她冷静下来,才觉得自己反应好像有点过度了。 如果陈淮序就是不想让她知道的话,她又有什么立场逼他说出来呢? 不知不觉中,她居然自然而然地想参与到他的生活中去。 一定是晚上路敬宣非要拉她喝酒的错,害她情绪容易激动,竟然不过脑地说出了那种话。 窗外漆黑,高楼在夜色中静静矗立着。她静静看着,产生了一点退缩之意:“哥,不然我们回去吧?” 言昭挑眉看她:“刚刚还发脾气要来,怎么到了楼下又不进去了?” “我刚刚有点冲动了,冷静下来以后我想了想,他真生病的话,现在需要的是休息。”言蓁理由说得冠冕堂皇,“大晚上的,我们去打扰也不好。” 言昭不信她会就这么回去,但也不拆穿,只是随意点头:“说得也有道理。” 说完,他转动方向盘,准备调转车头。 车子一动,言蓁果然后悔,急忙按住了他的手臂,犹豫道:“不然……我们还是上去看看?” “能不能给个准信?”他指尖敲了敲方向盘,“你这样我很难办。” 她看言昭风轻云淡的样子,蹙眉不解:“你怎么一点都不急?他可是你的好朋友。” “发烧而已,又死不了。” 言蓁:…… 她仰头看了看高高的住宅,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就去看一眼。” 两人过了门禁,走进电梯里,言蓁没多想,顺手按下楼层,言昭在身后状似不经意道:“你知道他家在几层,你来过?”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她吓了一下,手心都冒出了汗,反复握紧又松开,这才想到合适的说辞:“…刚刚来的路上问的。” 言昭点点头,没再追问。 言蓁悄悄地松了口气。 陈淮序家这个楼盘一层只有一户,出了电梯就是大门。言昭上前按了门铃,没一会,门很快被从里面打开,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言蓁借着走廊的灯光,抬头仔细打量他,终于发现了他细微的不对劲。 脸颊有点苍白,唇线轻抿,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难得显露出一丝易碎感。 但尽管如此,他仍旧腰背挺直地站着,不让自己露出丝毫颓态,神情和平时毫无二致,也难怪言蓁晚上吃饭没看出来。 意外的在这种方面爱较劲。 看见门口的兄妹俩,他侧身,示意他们进来。 言昭没动:“我就不进去了,先走了,明早还得上班。” 言蓁闻言收回脚步,回头:“那我也和你一起回去。” 陈淮序没什么耐心地撑着门:“你们两个特意跑过来,就为了在我家门口逛一圈?” 言昭笑:“我怎么知道,我今天只是司机而已。” 他紧接着又说:“太冷血了也不好,这样吧,我家派个代表慰问一下你,你负责把她安全送回家。” 言蓁:“…嗯?” 看着言昭真的转头就走,言蓁急道:“你怎么真走了!连妹妹也不管了,等等我!” 她追到电梯口,言昭慢悠悠开口:“不是你要来的?现在我也给你送到了。” “那这大晚上的,你也不能留我一个人在他家啊?” 言昭抬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言蓁身后,懒散道:“也是,那就和我一起回去吧。” 他站在电梯里,眼看门要合上,言蓁下意识要踏进去,手腕却突然被拽住,用力向后一带,她失去平衡,跌撞着栽进一个怀抱里,眼睁睁地看着门在眼前合上。 门缝彻底关闭的瞬间,陈淮序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平淡地送过去:“慢走,不送。” 两人站在电梯口,四下一片寂静。 言蓁看着电梯跳动的数字:“你拽我干嘛?!” “来都来了,你还想去哪?”他牵起她的手,往门口走去。 言蓁被他拽着,时不时回头看着电梯,直到被他带进了家里,可没一会,就被另一件事情分散了注意力。 他的手真的很烫。 “你真的发烧了,为什么今晚不告诉我?就连刚刚打电话也在骗我。” “没必要,发烧而已。”他轻描淡写。 “也是,一个发烧而已。”言蓁不知道心里哪来的火气,冷冰冰地开口,“陈总自己都不在乎,别人也没必要瞎操心,反而还显得多管闲事,无理取闹。” 她扭头就走,细碎的步伐又急又重,径直往门口走去,可还没等她碰到门把手,一只手就从身后探了过来,揽住了她的腰,阻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生气了?”他问。 言蓁没说话,皱眉去掰他的手,可陈淮序即使生病,力气也比她的大,让她根本无法撼动他的束缚。 “你在乎我。”很轻却斩钉截铁的语气。 她被他这一句话击中,动作滞了一下,找补道:“…关心生病的病人不是很正常?我又不是什么冷血动物。” 话虽这么说,但声音却越来越小,显然是没了底气。 陈淮序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并不继续逼问她,而是将她搂紧了些:“想回去的话,只能明天再开车送你,今晚真的开不动了,怕出事。” 言蓁冷哼:“刚刚去吃饭开车来回怎么不见你考虑后果?” “那是我一个人,所以没关系。” 他停顿了一下,因为病气而微哑的嗓音在寂静的室内清晰又黏沉:“但是带着你,我不敢冒险。” 言蓁轻轻抿唇,不语,直到闻到一股清淡的米香味,问他:“你做饭了?” “嗯,煮了点粥。晚上菜太腻了,没什么胃口。” 身为一个病人,居然还要自己照顾自己,陈淮序未免混得也太惨了点。 “你那么有钱,怎么不雇人来照顾你?” “习惯了。” 他天生是不爱和人亲近的性格,更不喜欢不熟的人侵入到他的生活中,和他有过多的接触。而且他一个人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 言蓁从他怀里挣出来:“你可别指望我照顾你。” “没关系,我自己来就行。” “你还不休息?”她蹙眉,指使道,“现在,立马,给我去睡觉!” 看着陈淮序往卧室走去的背影,言蓁在原地停了会,思忖良久,转身向厨房走去。 —— 既然大家都想看 那就压榨一下陈总 57榨干我(发烧play)(微h) 炉子上火燃着,言蓁揭开瓷盅的盖子看了一眼,稠粥已经煮开,正“咕嘟咕嘟”地翻滚,飘出浓郁的香味。 她关了火,拿出一个碗,盛满,觉得刚煮开的粥有点烫手,于是放到一边暂时凉着,想了想,又洒了一点点糖进去,轻轻搅了几下。 做完这一切,粥也凉了些,她便端起,一路走到陈淮序卧室里。 他果然还没睡,正靠在床头,心不在焉地刷着手机。 言蓁走过去,将碗放在床头柜上:“我就知道你没睡。” “你不在这,我睡不着。” “怎么?怕我趁你睡着打劫你家?”她指了指粥,“快喝完。” 陈淮序没动,抬头看着她。 她读懂他的眼神,哼了一声:“你是发烧,又不是断手,想让我喂你,门都没有。” 他叹了口气,端起碗舀了一勺,轻轻吹气,随后送进嘴里,咽下之后,有些意外地开口:“放糖了?甜的。” “是啊,我小时候生病粥里都会放点糖的,不然没味道,胃口不好的话吃不下。”言蓁看着他的表情,“你不吃甜?” 陈淮序笑,没说话,但很快喝完了粥,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退烧药吃了吗?” “吃过了。” “好了,这下可以睡了。”言蓁抽走他的手机, “我关灯了。” 她转身要走,被陈淮序拉住:“陪我一会吧。” 没等她回答,他手腕用力,将她拽跌坐在床上,伸手又搂了上去。 柔软的身体盈满他的臂弯,他将她的腿也抬上床,掀起被子裹住两人:“睡觉。” 言蓁不肯:“陈淮序!我还没脱衣服…不对,我还没洗澡呢!” 然而他置若罔闻,伸手紧紧抱着她不放,将脸颊贴在她的颈侧,没过一会就睡着了,手臂慢慢卸了桎梏她的力气。 是真的累了。 言蓁也不知道要不要挣脱,抬眼看着天花板发呆。他的呼吸平稳绵长,密密麻麻地洒在肌肤上,又麻又痒。 “好烦啊…”她嘀咕着抱怨,想去推开他的头,可手在碰到他后脑勺的时候停住,又慢慢收了回来,“看在你这次生病的份上,不和你计较。等你好了我们再算账。” 陈淮序睡眠一贯不多,没几个小时便又醒来,下意识地伸手碰了碰自己的额头,高热仍未完全褪去,身体还有点无力,但精神上的疲惫明显已经缓解很多。 床头的灯昏昧地亮着,他眯眼适应着光线,一眼就看见了躺在面前的言蓁。 她微微蜷起身体,闭眼睡得很熟,长睫低垂,遮住了平日时那双灵动的眸,呼吸平稳绵长,发丝凌乱地缠落在颈侧,将裸露的肌肤映衬得雪白。 应该是在他这里洗了澡,但没带换洗衣服,于是翻了一件他的衬衫穿。宽松柔软的布料笼着她纤细的身体,若隐若现地勾勒出曼妙的曲线。领口被睡乱微敞,露出大片胸口和一小片软腻奶乳,被垂压的手臂挤出勾人的深沟。衬衣下摆浅浅遮着腿根,欲露未露,格外引人遐想。 他垂眸欣赏了一会,扯了扯被角将她盖严实。但言蓁却被这细微的动作弄醒,但也没完全清醒,迷蒙着去摸他的脸,含糊不清地开口:“还是好烫。” 她无意识里对他的关心让他有点按捺不住,按住她摸着自己脸的手,低头覆上那双红唇。 “嗯…”言蓁只当自己是在做梦,被亲得不住地哼喘,手臂环住他的脖子,唇舌相贴,纠缠出暧昧的水声。 深入的亲吻让身体也不自觉贴合。她身上只有一件他的衬衫,双腿赤裸,毫无遮挡地贴上他的腿间,隔着他的裤子蹭上热硬的一大包。 她不自觉地伸手摸上去,毫无警觉地娇嗔道:“这里也好烫…” 陈淮序忍不住,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按住她的手不放,轻轻顶腰,就这么在她手心里顶蹭起来。 硬烫的触感撞击着手心,很快将她从昏沉中扯回现实。她察觉到两个人的亲密动作,有些羞耻:“你怎么…你还发着烧呢!” “不是你先来撩拨的我?”他嗓音有点哑,又带了点无力的沉,腰下加了点力气,抓着她的手指慢慢收紧,用她的掌心握住他的形状。 言蓁没怎么给他撸过,此刻挣扎着想收回手:“我才不帮你,你自己弄!” 然而陈淮序根本不听她的,动作强硬得很,浅浅的喘息落在她耳里,情动又暧昧。 他带着她抚弄自己,同时也不忘取悦她,埋头到她胸口,含着乳肉舔咬着吮,同时将她搂紧,两个人的身体毫无缝隙地紧贴,他的体温传过来,让她的身体也好像也烫了起来。 腿心很快湿了。 言蓁有点想要,但她又不是什么禽兽,陈淮序还发着烧呢。 可他这模样实在又很难得一见,在发烧的状态下动情,平日里那颗冷静的脑袋此时因为丧失了大半的计算能力,看起来十分好拿捏。 “你真的是…”她有些咬牙,“怎么不做死你算了。” 他垂着眸,脸颊染上浅浅的红晕,不知道是因为高温,还是情欲,亦或是二者兼有。 言蓁想让他快点射,将另一只手也覆了上去,照着他引领的方式,紧握着从根部用力撸到顶端,再用指腹按着龟头上的马眼缓缓揉捏,指尖滑过冠状沟,下滑撸到根部,再去揉弄两颗囊袋。如此反复,将他的喘息声弄得越来越重。 发烧后人本就精神松懈,加上她动作卖力,因此这次的抒解并不像往常那样漫长。言蓁渐渐地觉得手酸,抱着再不射就不弄了的心情用力地撸了两下,很快就听见他呼吸滞了一瞬,随后浓稠的精液毫无预兆地喷射而出。她急忙扯着他的衣服去挡,然而没来得及,被喷在了身上,将白衬衫弄脏一片。 “又射这么多…”她娇娇地抱怨,手心在他衣服上用力蹭了蹭。 射完以后,陈淮序还陷在快感的余韵里,闭着眼浅浅地喘息。言蓁松开手,扯过纸巾清理淫靡狼藉的痕迹,看着他阴茎上还残留着点点白精,顺手也擦了擦,没想到半软的性器就这么又慢慢硬了起来。 她急忙抽回了手,却被他握住了手腕。 “还想做。”陈淮序显然没满足。 “你还在发烧…!” 他嗓音沙哑:“我知道,出汗就好了。” “这是什么歪理!” 他靠近,含着她的耳垂,染着情欲的嗓音又沉又低,灼热的气息灌进她的耳朵里:“宝宝,今晚榨干我,好不好?” 言蓁心想:完了,陈淮序脑子烧坏了。 —— 生病了请好好休息,陈总行为请勿模仿! 下章女上。 58你不许动(发烧play)(h) 一贯强势的人偶尔示弱,无意识间流露出的柔软,反而变成了一种极具迷惑性的邀请。 陈淮序再次吻住她,贴着唇瓣慢慢地吮,指尖滑到她胸前的衬衫纽扣处,解开大半,探手进去握住揉弄。 奶乳手感滑腻,饱满地盈在手心,他一只手都不怎么收得住,变着角度和力度去抚摸揉捏,时不时轻拍两下,娇嫩的奶肉晃晃颤颤,看着他下身更硬。 他带着她坐起身,让她分开双腿跪坐在自己的腿上,贴唇上去亲她的脸颊、下巴,再慢慢下滑。 言蓁的衬衫他始终没脱,此刻凌乱地挂在她身上,扣子解开大半,一边的领口从肩膀处滑落,垂坠在臂弯,露出胸口大片的肌肤,白透的布料半遮着印着红痕的白皙肌肤,反倒有种克制诱惑的美感。 他握着她的双腿拉向自己,准确亲密地卡在自己腿间,再次勃起的阴茎毫无遮挡地抵着她的腿心。他握着茎身,用龟头慢慢顶在穴口磨弄,偶尔用力地拍打几下,拍得她不住地呜咽缩穴,很快敏感地湿了一片。 眼看差不多了,他伸手从床头抽屉拿套,言蓁也就跟着瞥了一眼,有些头晕脑胀:“…怎么一抽屉都是!” “上次你来以后就备着了,迟早会用完的。”他舔咬着她胸口的肌肤,留下浅浅的痕迹,“等你搬过来以后,我们最好天天都做。” “什么搬过来…”言蓁被他这回答弄得一头雾水,“谁说要搬过来了!” 陈淮序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已经规划到了什么阶段,因此没有接话,只是在她胸口又反复吮了几下,留下湿漉漉的吻痕,随后握住她的腰,阴茎抵住她的腿心,挤开湿嫩的穴口,慢慢地往里插。 言蓁的注意力很快被他的动作彻底打乱,再也无暇顾及他刚刚那句话,双腿紧夹着他的腰胯,被插出颤抖的一声深喘:“嗯呜…” 因为发烧,他今天喘息声有点重,不同于往日的克制,反而带给人一种强烈的反差感。 “别夹这么紧…”他揉了揉她的腰,“让我插深点,宝宝。” “这怎么是我能控制的…”她腰背发麻,被粗硬阴茎侵入的感觉又麻又难耐,让她克制不住地不断收缩小腹,加上女上的姿势,咬得他有点难以继续往里行进。 陈淮序哑声道:“吻我。” “…什么?” 他又重复了一遍:“吻我。” 言蓁抬头看向他,撞进他欲沉的视线里,瞳孔漆黑,里面清晰地映出她的模样,专注沉迷的眼神像是一个漩涡,试图将她卷入风暴的中心。 被那样的目光直视着,她有点被蛊惑,犹豫了一会,搭着他的肩膀,凑过脸去慢慢地贴住他的唇,浅浅辗转了几下。 但这显然不是陈淮序要的,他说:“张嘴,舌头伸进来。” 明明往常都是他主动的事情,这次却非要她来做。 言蓁伸出舌尖,去触碰他的唇缝,他趁势松开齿关,她于是探了进去。 舌尖相触的瞬间,触电般的酥麻感攀上脊背, 她轻轻舔了两下,呼吸凌乱,陈淮序却仍旧没有动作,显然是要她更主动,做得再多一点。 言蓁有点想放弃,可是还没退开一点,就被他紧紧扣住后脑勺贴了回去,动作间唇舌轻微地搅动,带起一阵快意的喘息。 她没法,只能捧着他的脸,按照往常接吻的方式,纠缠着往里探入。 在接吻方面她从没主动过,也因此动作没什么章法,只会胡乱地反复吮他的舌头,舌尖刮蹭过他上颚软肉,吃出黏糊糊的水声。 陈淮序闭眼享受着,突然向后靠去。缠绵的唇舌瞬间被分离开来,扯出一丝湿漉漉的银线,摇摇欲坠,要断不断。她下意识地跟着前倾,唇舌追着重新覆了上去,缠住他舌头的同时,手指勾着他的脖子收紧,仰头,紧贴住,很深的一记湿吻。 完全是她主动带给他的。 他忍不了了。 陈淮序回应给她更重更深的吮吻,几乎要完全掠夺掉她的呼吸。他亲得很是激烈,言蓁张着唇,舌根都被吸麻了,连口水都收不住,呜呜地不住出声。 他极有耐心,一边吻一边揉她的阴蒂,将插到一半的阴茎继续往穴内顶。言蓁被亲得有点浑身发颤,加上阴蒂被不断刺激,很快软了身体,放松了对他的夹弄,被他挺腰继续往深处侵入。 直到整根全部埋进穴里,硬挺的阴茎被软肉紧裹着勃动了一下。他喉结上下滚了滚,按着她的腰又往上顶,直到将宫口软肉撞陷下去,再也无法往里抵动半分,彻底将她毫无缝隙地插了个满,才满足地停下了动作。 最深处被猛然顶到,与此同时还有穴道被彻底挤开撑满的饱涨感,激麻的酸慰感从小腹直冲而上,言蓁不由自主地溢出一声呻吟,松开了他的唇,结束了这个令人迷乱的激烈深吻。 薄唇被亲得湿漉漉的,陈淮序意犹未尽地抿了抿,显然很是回味刚刚这个由她主动的吻。 “宝宝好棒。”他嗓音沙哑,在情欲和高热的催动下低声说了句荤话,“上面下面都好会吃我。” 言蓁挨过那阵蚀骨的酥麻,才回味过来他这句令人羞得不行的话,忍不住前倾身体,在他唇上不满地咬了一口。 动作之间,紧密相连的结合处被牵扯着摩擦,茎身蹭过穴道内被撑开的肉褶,快感的电流瞬间蔓延开来,顺着脊椎而上,在脑海里炸出灿烂的烟花。 陈淮序伸手扶着她的腰,微微曲起腿,挺腰用力往上顶了一下,她身体颠动,随着重力下落,吐出一小截阴茎又再度吞没,砸出沉闷的响声,水液湿淋淋地往外滴落。 她喘叫出声,被那一下顶得眼神失焦,慢慢地回过神,不经意地发现他正在看着她。 两个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这样无声地对视,身体纠缠的酥麻爽意蔓延到四肢百骸,让她脸颊都染上一丝红晕。 陈淮序收紧了搂着她腰的手,正想继续动,就被言蓁按住:“你说了让我来。” 见他嘴唇要动,言蓁怕他拒绝,伸手捂住他的嘴:“你不许动。” “好。”他的声音闷在她的手心里,黑沉的眸直直地看着她。 她松开手,再度朝着他的唇吻了上去。 59主动(发烧play)(h) 卧室内一如既往地静,只有亲吻时起伏交错的喘息声不住地响,恍若平静湖面上泛起的涟漪波浪。 言蓁察觉到他的手一直横在她的背上,带着力度桎梏着她,让她很不舒服:“抱我那么紧干嘛…” 他指尖缠了缠她垂落下来的发尾:“怕你反悔。” “反悔什么?” 他笑,避重就轻地回答:“没事,反正你也跑不掉了。” 说完,他贴上她的额头,放低姿态道:“能不能再亲一次?” 还亲上瘾了。 言蓁才不理他,他亲起来缠人得很,一时半会结束不了,这种耗体力的事情做个一两次就够了,更别提两人现在还连在一起。 她扶着他的肩膀,双腿跪在他身侧,腰部用力,慢慢向上抬起,阴茎被从软穴里吐出,满是经络的茎身上全是她动情的液体。 过程尽管并不漫长,但很是让人难耐。陈淮序低头看着结合处,看着粗硬的阴茎从窄小的穴口里一点点被抽出,水液淋漓,场景十分淫靡。 这么小,到底是怎么吃下他的。 言蓁不懂什么技巧,只是勾着他的脖子,再沉腰往下坐,穴肉被撑平磨扯的酸麻敲击着神经,熟悉的饱涨感再度涌来,她才吞了一半,就被折腾得小声呜咽喘息,眼睫低垂着扇动,眼神逐渐迷离。 陷入情欲的表情很勾人,看得陈淮序很想干她,干哭她,干到她喷水。 但他不被允许动,只能忍着她玩闹似的磨弄,阴茎反而被她越吮越硬。 “不能这样,宝宝。”陈淮序握着她的腰教她,“速度可以慢一点,但一定要全部进去。” 言蓁拒绝:“不行,太麻了!” 他捻了捻她的乳尖:“没事的,你很喜欢被这样,试一试。” 言蓁被他哄着,再次往下坐,可动作到一半,她又犹豫了,这回陈淮序却没给她机会,按着她的腰用力往下一按,她便结结实实地被阴茎整根撞到了底。 快感袭来,她瞬时魂飞魄散,颤了好一会才缓回来,气急:“陈淮序!说了你不许动的!” “你没说不能动手。” “现在开始,手也不许动!” 她尝试着扭腰磨动了几下,毫无章法,反倒把自己弄得不断流汗。 “可以稍微换个角度,这样。”他调整了一下她腰的位置,吞吃的过程中,龟头擦过穴肉内隐秘敏感的褶皱,言蓁被刺激得腰腹一麻,喘叫出声,扶着他肩头的手指收紧,指尖几乎快陷进他肩头的肉里。 软穴骤然缩紧,将他也夹出一声沉喘,言蓁能感觉到他的腰腹肌肉紧绷,下面藏满了蓄势待发的力量。 “舒服吗?”他问她。 言蓁甚至觉得,陈淮序比她还要熟悉她的身体,明白该怎么让她享受快乐。 她又尝试了几次,很快找到了让自己舒服的方式,于是直起腰身,很干脆地将他推靠在床板上。 长发从她肩头滑落,如浓墨一般流泻。 言蓁贴着他的胸口,柔软的曲线和他结实的身躯相触贴合,不住地抬腰起伏,腰部落下时,臀肉挤压着囊袋,闷钝地发出响声。 肌肤拍打声“啪啪”不绝,陈淮序靠在床头,伸手贴在她的腰侧搂着,埋头不断地亲着她,从脸颊到颈侧,从肩膀到胸口。 女上的姿势进得实在是深,借着重力的作用更是回回不自觉地将那根阴茎吃到底。言蓁刚开始还能控制着落点和力度,可渐渐地腰部力量不足,提腰过后无力地下坠,被深插出颤抖的喘息,根本克制不住生理反应,眼眶湿了一片,咬着唇呜咽着骂他太硬了。 陈淮序也没好到哪里去,她身体反应激烈,反馈到他身上又何尝不是,嫩穴越夹越紧,独属于她的甜腻水液一波波地涌出,被交合的动作撞散,化成激烈的水声。 终于,在言蓁又一次重重沉腰之后,她颤抖着到了高潮,湿热的穴整根含着他,最深处软肉咬着龟头往里吸,穴肉死命地紧绞,陈淮序发烧,本来就有点克制力低下,被这么一咬,后腰一麻,只来得及沉沉喘息一声,紧跟着她的步伐射了出来。 精液隔着薄膜尽数射在她身体里,言蓁失神喘息,被他捧起脸一遍又一遍地亲吻。 “宝宝。”他沉浸在快感里,低声喘,“我很喜欢。” 喜欢她今晚的主动,喜欢她的所有。 言蓁累得不行,没听清他这自言自语似的话,以为他还要再做,咬唇道:“没有了!” 她倒是真想尝试着榨干他,可女上实在是累人,加上她今天在回宁川的路途上奔波一天,早就有些疲劳,此刻根本提不起力气再来一次。 “结束。”她有气无力地宣布,翻身从他身上下来,软着腿挪到床边,想去洗澡换个衣服。 陈淮序摘了套子扔进垃圾桶里,将走向浴室的言蓁拦腰抱起,又将人掳回了床上。 她躲闪:“我要去洗澡!” 他翻身将她压下,一边又去拿套子,言蓁急忙推他:“我累了,不做了!” “刚刚都是你动,我还没出汗,宝宝。”他抬起她的一条腿,挺腰又慢慢插进软穴里,喉间溢出喘息,“做完这一次就睡。” “陈淮序…!你…你…” 抗议的呻吟声很快被呜咽的哭腔所取代,凶狠猛烈的抽插声持续不断,汹涌的情欲又一次席卷室内。 最后,这个晚上,陈淮序没被榨干,言蓁倒是真的快被榨干了。 第二天,言蓁毫不意外地起迟了。 她朦胧着睡眼,慢吞吞起身,坐在床上耷拉着眼皮,双眼无神地发着呆,显然是没完全清醒。 没一会卧室门传来响动,她眼皮一跳,抬头看去,陈淮序从门外走进来,步伐沉稳,面色一如往常,显然是已经完全恢复好了,没有昨晚半分的脆弱样。 看见她怔怔的,他走过去在床边坐下:“饿不饿?起来吃点东西?” 她起床气还没完全散:“…我要换衣服,你先出去。” “好。”他指了指床头迭放着的衣物,“先穿我的将就一下,待会让人送一套新的过来。” 言蓁换好了衣服,洗漱完毕,没急着出去,而是好奇地打量起陈淮序这间卧室来。 她早就注意到了房间角落里立着的储物柜,很高很是显眼,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些东西。她凑过去打量,一眼就看到一个被相框裱起来的拍立得。 玻璃严实地压着相片,不甚清晰的像素只能让人勉强看清照片里的黯淡人影。画面里言蓁对着镜头抿唇笑,眉眼弯弯,漂亮惊艳,而她刻意地只占据了半边镜头,让相机同时拍到了身后,是一个男人的背影,挺拔地站在雪地里。 居然是她的照片? “在看什么?”声音从身后传来。 言蓁回头,陈淮序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那张拍立得,肯定了她的猜测:“是四年前,你来美国那次,我们拍的合照。” “也是你送给我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