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欲管理科(NPH)》 教育日 “啊……不要,放开——唔!嗯……” 宁山月正低头观察自己鞋面上的污渍,猛地被一个清脆的女声激得浑身一颤。周围排队的学生都纷纷抬起头来,望向挂在门口的大屏幕。 尽管面部被打了马赛克,但还是能看出有个东西被塞进了少女的嘴里,使她只能发出无助的呜呜声。她浑身赤裸被绑在拘束床上,双腿呈M字形打开。高清镜头缓缓下移,少女似乎预感到自己的命运,奋力挣扎起来,可关节上粗重的金属环完全限制了她的行动,两侧的检测装置反而惩罚式地将她的脚腕拉得更开,她发出一声痛叫,腿间柔嫩的女性器官也完全暴露在摄像机面前。 “那是安琳吗?是安琳吧!” “是上周代表发言的那个吗?怎么……” 尽管没有公布最重要的面部,但是根据声音和身形轮廓也有不少熟人能认出少女的身份了。窃窃私语声在四周如潮水一般荡漾开来,宁山月连忙低下头去,不料还是引起了身后新室友的注意,一脸惊讶地拍着她的肩膀:“月月,她不是你们G区一女中的吗?你认识她的吧?” “什么?我……我不认识啊。”宁山月摇头否认。 室友撇了撇嘴,失去了八卦的兴趣,同情地念出屏幕上的一行白字:“……第二次违反《性欲管理法》第十四条第二款,根据规定执行公开强制——唉,你说她图什么呀,听说她的成绩马上可以升B等了……” 宁山月又抖了一下,默默捏紧了裙角,手心里满是细密的汗。尽管明知在大学新生“教育日”这天公开录像颇有杀鸡儆猴之意,但近几年来,因犯禁欲罪而要被执行强制高潮的人已经越来越少,因此还是有不少学生好奇地仰着头,等待着少女被行刑的过程。 被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按住脑袋,少女用颤抖的声音读完了确定接受惩罚的文本。因为“性质恶劣”她在之前还被加罚了鞭刑,大腿内侧遍布交错的红痕,两片阴唇也红肿着,分开的细缝中能看见一点水光。接着,白手套强硬地拨开颤抖的花瓣,露出少女小巧的阴蒂,已经被鞭子抽得探出头来,红得几乎要渗血。 一支柱状的按摩棒毫不留情地贴了上去。刚被抽打过的敏感器官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少女尖叫着想往后躲,但拘束床完全限制了她的行动,只能被动地承受混杂着疼痛的尖锐快感。另一只白手套不理会少女的求饶,将她的穴口撑开,推入一根炮机并启动了开关。狰狞的柱状物开始缓慢抽插,少女一边发出困兽一般的呻吟,一边却泌出了黏腻的水液,小穴如一张小嘴一般不自觉地吞吐起炮机来。在内外共同的刺激下,她很快就坚持不住,腰腿猛地一紧,一大股水从穴口涌出,身体也跟着剧烈颤抖。 “啊……哈、哈啊——呜!”少女还眯着眼睛沉溺在快感中,一根软鞭突然朝着她的穴口抽了下去,硬生生把高潮的余韵阻断。她一下哭得噎住了,只能发出湿润的喘息声。 楼前的圆形广场上寂静一片,只听得一个女声毫无感情地宣读处分规定的声音。违反《性欲管理法》第十四条,多次未按规定时间前往性欲管理科完成高潮教育,将被执法处直接拘捕并按次数补齐强制高潮,惩罚录像在管理科门口公开一周。播放完一次后除了几个好事的男生还色眯眯地盯着屏幕,大部分学生都扭开了头,不愿面对“性欲管理科”这五个大字折射出来的冷光。宁山月也不由得夹紧了腿,虽然她肯定不敢犯这样的错,但如果,万一,万一躺在那里的是自己…… 她虽然没和安琳说过话,但也对她的事迹略知一二。据说她去年被自己的男朋友猥亵,于是立刻将他举报到管理科,还因此获得了表彰,虽然那人已经被发配去做人体实验员,但这事估计给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才导致她今天被…… 接下来还有什么呢?虽然平日里不允许他们过多谈论这一话题,不过关于管理科内部的手段总有很多传言。听室友说最近开发出了一种新的穿戴设备,可以每天给予一定的刺激,把人体内的快感控制到难以忍受的程度,最后只能跪着恳求工作人员给她高潮——疼痛、羞辱和快感的想象混杂在一起,令她下身传来异样的感觉。宁山月把裙子扯了又扯,努力把那些淫靡的画面甩出脑海。 只要乖乖的遵守规矩就好了,每周一次,没有什么难熬的,申请B等公民可是需要全勤的记录……能留在首都的话,也不会再遇见他们那样的人了…… 玻璃门吱呀一响,人群顿时一阵骚动。一排身着白大褂、神情冷峻的研究员出现在了门口。宁山月虽然有些不安,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地跟着探头望去,她个子不算高,被前面一帮建筑系的男生挡住,只能看见领头的是个瘦高的男人,面容清秀,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一头顺直的长发扎了个低马尾尤为显眼。 “xx级法律系新生,请你们跟我走。”男人的声音像一把刀割破了空气。 宁山月紧张地咽了下口水,连忙跟上队伍。将近百来人规规矩矩地排成长队在男人的指挥下鱼贯而入,她首先注意到的就是大楼里那座巨大的高塔。性欲管理科的大楼足有七层,房间呈环形排布,中心的空地上就伫立着一座狭长的尖顶塔楼,分成了许多可以自由旋转的小节,有一部分甚至伸出了楼顶。它的外墙上都贴着单向玻璃,色彩冷冽,在四周光线的映射下一闪一闪,仿佛一只怪异的眼睛注视着在场的所有人。 “这是‘忒弥斯之眼’,是性欲管理科的总监控室,”男人开口介绍道,“你们体内都有生物监测芯片,今后,它就会和这座塔相连,增加检测你们获得的性快感的功能。” “为了保护公民身心健康,维护社会秩序,光明国《性欲管理法》明确规定,任何公民都没有随意发泄性欲的权利,一切相关行为均需被纳入国家管理。作为光明国最高学府的学生,你们应该做出表率。从今天开始,你们需要严格按照管理科规定的指标,按时完成性高潮教育,任何纵欲或禁欲行为都将被视为违法。” 男人毫无感情地念着在课堂上重复了无数遍的规则,宁山月有些分神,愣愣地注视着他浅色的薄嘴唇。 她从不知道管理科里还有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宣传片里的工作人员都是一脸严肃的苦相,大学之前又不允许男女同校,她不擅交际,见过的男人不多,也没什么审美标准,只觉得他皮肤莹白如玉,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线条柔和,常年待在实验室使他的身形有几分纤弱,颇有古典画上贵公子的味道。别的研究员都把编号牌子挂在胸口,唯有他别出心裁,把它做成了耳坠,银色的细长金属在下颌边上一晃一晃,吸引着在场不少女孩的目光。 只是态度看起来实在不近人情,被麦克风放大了的清冷声音像机器人似的带点电流,学生们依次从他身边走过进电梯时宁山月忍不住回了回头,惊讶地发现他的眼球是深蓝色——光明国的大部分公民都是大混沌时期的东方人长相,有这种亮色瞳孔的人极其少见,不过身体改造在B等公民身上倒也正常,只是显得他的眼神格外疏离,比起人体更像冰冷的无机质。 “本来应该带你们参观一下管理科的构造,但是今天的新生太多,请直接到三楼的教育处去,跟着引导人员,不要走错。”男人低头翻着电子写字板,“第一次教育结束后,请留在室内等待工作人员的评估。”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了…… 前面乱七八糟的规章守则宁山月一句都没听进去,这会又紧张起来,捏着裙角的手里全是冷汗。她和室友排在队伍的末尾,电梯正要关上时,一阵淡淡的消毒水味飘了进来。 男人站在了她旁边,幽蓝的双眼不经意间将她上下打量了个遍。 “不好意思,设备故障。”他对着对讲机说,“麻烦你带下一组,我去三楼看一下。” 设备故障(H) 宁山月直到电梯停下都没敢跟这男人说上一句话。 轿厢的门一开他就径直走了出去,护士来数人数的时候人已经没影了。法律系百来个新生分批上了三楼,这里只有一条环形的封闭走廊,从天花板到地板都是纯白色,整齐地排列着一扇扇标有序号的的小门。男生和女生被领着各走一边,自己挑一间房刷了学生卡就可以进去,之后每周都会在学生终端上接到自己的时间安排,流程也完全一样,打卡、接受教育然后离开,简洁而高效。 说是可以自己挑选房间,其实每一间房看上去都一样,在外面犹豫不决不过是徒添恐惧而已。宁山月不安地转了两圈,眼见其他人都选好房间进去了,室友不安地朝她眨眼睛,她这才慌慌张张地掏出卡片随便刷了一间。 扑面而来的人工熏香气味令她有片刻的恍神。房间不过十来平米,足有一面墙那么大的电子屏幕写着“准备室”,左手边有一排带锁的小柜子,一只机械手托着一摞温热的白毛巾,角落里甚至摆着精致的假花。 不过这种刻意营造的“温馨”氛围并不能让她感到安心。一道激光将她从头到脚包围,接着屏幕读出她的个人信息:“宁山月,女,18岁,S大法律系xx级学生,个人评级C,性欲开发等级2,性交次数0,是否确认?” 宁山月答了确认,虽然她不理解最后两个数据是怎么测出来的,不过这种相当于一张白纸的性经验在性欲管理科的机器面前是一个绝对的优秀答案。屏幕接着说道:“第一次性高潮教育和数据测定项目即将开始。很抱歉地通知您,317号教育室的自动化感应系统暂时出现故障,接下来的操作将部分采用人工进行。如您对此感到不适,现在可以申请更换房间。” “呃,不必了……”不安的预感在心中升起,等屏幕上显示出工作人员的资料时她更是倒吸一口凉气——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带他们进来的研究员的脸,他叫乔英树,是S大医学系的研究生。 “请您脱去所有衣物、配饰并清洁身体,准备完成后,请使用语音确认。” 下一步的要求变成大大的文字显示在屏幕上,生怕她看不见。宁山月咬紧了嘴唇,尽管管理科的工作人员都是生理上的性冷淡患者,无论是面对同性还是异性的裸体都不会有任何感觉,而且她早已习惯出生就生活在令人安心的监控和保护之下,但要被一个刚见过一面的陌生男人操纵到……高潮,这还是有些挑战她的心理极限。 她并不明白那种感觉是什么。生理卫生课上倒是细致地解释过性高潮的原理,说那不过是一种极为特殊的生理刺激,对生殖健康有一定的好处,而数千年来却有无数无知者因为沉溺于此而破坏家庭、伤害他人,造成社会动乱,因此光明国才制定了《性欲管理法》,精准地测定每一位公民的激素水平,并为他们安排合适的性生活频率。公民不允许自慰,更不允许擅自与他人性交,任何没有经过性欲管理科批准的性活动都将被视为违法。 在与公民管理局认证的合法伴侣结婚之前,每位公民都要定期到性欲管理科进行性高潮教育,宁山月从小就不喜欢这地方,可她必须学会习惯。她站在屏幕前犹豫良久,才反应过来这一环节没有限时是因为她没有果断执行的话就很可能会扣分,这才急急地解去衬衫和裙子,脱到内衣内裤时下意识地伸手挡了一下,用了很大的毅力才逼着自己把手背到背后,浑身一丝不挂地立在屏幕前时只敢低头看着脚尖。 “准……准备好了。”她的声音有点发颤。 屏幕应声向后折迭,她惊讶地发现后面竟然还有一个空间,升降台将她刚见过的拘束床送了上来,自动停在她的面前。程序继续做出提示:“请您以自己感到舒适的姿势仰卧,将脚踩在红线位置。” 出人意料的,床面用的是人体工学材料,完美贴合她的身体曲线,甚至有自动加热功能,与预想中被冰冷机器摆弄的恐怖感完全不同。可宁山月还没来得及开心,后半句要求又让她为难起来——红线只划到臀部向下一点点的位置,这意味着她必须把腿折迭起来并大大敞开,将女性的隐私部位完全暴露给那只张牙舞爪的机械手。 她觉得自己肯定已经严重超时,想到可能会影响下周即将到来的新生等级评估,她还是咬咬牙把腿提了上来。刚固定好位置,手腕、腰腹和脚腕就有束缚环自动伸出并牢牢扣紧,虽然内侧的材质是软的不会弄伤皮肤,但外侧却是坚硬的生铁,让人立刻动弹不得。房间里适时地吹出暖风,带着茉莉清香的甜腻空气轻柔地舔舐着她的下体。宁山月在这个角度只能看见自己胸前的隆起的弧度和因为紧张和温度差挺立起来的乳尖,想到屏幕前正有人认真观察她的一切,反而更添羞耻,干脆闭上眼睛。 又一道激光扫过,这一步本来是为了给她的身体建模以便机器操作,但现在只能把图像传到楼下的观察室,由工作人员来手动控制。 乔英树喝了一口带油味的咖啡,扫了一眼屏幕上微微颤抖的躯体,神色平静地键入了一串指令。 宁山月的胸不大,腰肢也纤细,明明已经是成年人却像没长开的少女似的,下身紧紧闭合的两瓣肉唇也透着青涩。乔英树从大三就开始在管理科实习,见过不少比她身材好得多的女性,不过这些对他而言都没什么区别,这就是光明国最重要的职能部门之一对他们的要求——必须像机器一般冷淡而缄默,为神圣的法律和公民的健康服务。 此时他只是为了操作方便,命令拘束脚环再把她的腿分开些。少女腿根的肌肉被迫绷紧,肉唇终于不情不愿地张开一条窄缝,在机械手的操作下露出埋藏在里面的小巧花核,已经因为羞涩而染上了一点水光。 初次教育很容易做,乔英树选了一个频率温柔的按摩器,调整好角度,就开始翻阅宁山月的评估资料。开发程度只有2——虽然18岁以前的性行为是被严格禁止的,不过由于没有芯片监控,逃过父母和老师的监督偷偷自慰的青少年还是不在少数,听话的虽然也有,但听话到她这种程度的确实少见。 啊,这么说的话,她的那处……应该是第一次被这样触碰吧。 乔英树生出了一点兴趣,抬头望向屏幕里的少女。摄像头一个对着全身一个单对着她的脸,柔软的硅胶跳蛋仅仅只是在她的腿根处打转就已经让她抿紧了嘴唇,贴到阴唇上轻震了几下就逼出了一阵轻喘。乔英树盯着“自动控制”的字样,半晌后敲下了取消键,把手指贴到了控制面板上。 宁山月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像被塞了一团棉花,连呼吸都不太通顺了。 最开始只是痒,接着变成一阵阵的酥麻,机械手宛如真正的人手一般灵活,在她的阴蒂和穴口处反复游走,一开始还有些干涩,可不一会就有什么液体从下身分泌出来,滑腻的触感和温和的震动仿佛直达神经,她觉得有些受不了想要躲开,可遍布全身的束带逼得她只能被动地承受越来越强烈的快感的侵犯。 不要……不要再继续…… 酥麻又酸胀的感觉在体内窜来窜去,迫切地想要寻找出口,直觉告诉她有什么东西就要来了,未知的恐惧让她咬紧了嘴唇才能抑制住喘息和求饶。紧接着跳蛋突然被调高了一个档位,瞬间冲上脑门的刺激感令她不禁卷起了脚趾,然而就在她要攀上顶峰的那一刻,跳蛋突然被移开了。 “唔嗯、不……” 令人恐慌的感觉停下来了,宁山月却在这短暂的休息时间里被逼得流出了眼泪。为什么?明明都快要到了—— “啊……!” 她还没反应过来,跳蛋就再次贴了上去,变本加厉地按在红肿的阴蒂上揉搓。不断堆积的快感变成炫目的烟花在她脑中炸开,宁山月绷直了腿,想要大叫却只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小猫般的呜咽。穴口剧烈痉挛起来,吐出小股小股的水,顺着股缝流下去,打湿了身下的床面。 初次经历高潮的少女面色红润,失神地盯着天花板,阴蒂还在一跳一跳,把残留的的余韵送到大脑,过分的快感令她有些疲惫,只想闭上眼睛继续享受这混沌的片刻,浑然不知自己的这副模样有多么诱人——当然,注视着她的只有一群机器而已。乔英树随意地把刚才的停顿录入系统故障记录,保存好存档录像,然而当他注意到一旁飞快滚动的数据时,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真是倒霉,他想着,都快要毕业了也没有一刻安生的。 特别观察对象(1) 宁山月的头昏昏沉沉,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失神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身上的束缚不知何时已经被解开了。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把衣服穿上,但机械手递过来的却是另一条干净毛巾和一件轻薄的长袍——对了,这之后还有一个评估环节,根据她的激素水平分配每周的性高潮指标。宁山月拿起毛巾,红着脸把自己腿间流出的淫水擦干净,又草草抹去身上的薄汗。长袍居然是半透明的,只有一根带子堪堪系在腰间,套上以后嫣红的乳晕和下身稀疏的耻毛都隐约可见。尤其是因为经历过刚才的情事,乳尖还不争气地立着,下身也残留着水光……宁山月真想赶紧离开,可她来时的那道小门还紧紧闭着,只有另一扇墙上开了一个口,明明白白地要她走到下一个陷阱里去。 她搞不清这建筑里是什么构造,只觉得这门后的走廊长得好像没有尽头,一会上一会下,好不容易才看到尽头的自动门。激光确认了她的身份后才将门打开,实验室里坐着的男人正边看资料边用白皙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听到身后的动静,一下把转椅掉了过来。 “你好。”乔英树面无表情地招呼道。 宁山月深吸一口气,很快感觉手心又出了一层湿冷的汗。“您……您好,您辛苦了。”她在门口鞠了个躬,却不想一弯腰胸口大片春光便泄露无余,连忙伸手掩住,脸上一片燥热。 乔英树却好像对面前娇美的少女躯体毫无兴趣,连眼神都没在她身上停留一下,指了指桌旁的空椅子:“宁山月同学,请坐。” 宁山月忐忑地挪到他面前,很快就接受了他目光的一阵快速扫描,随后他低头在写字板上记了什么。虽然刚才全程盯着自己被跳蛋玩弄到高潮,说不定还是他亲手下的指令,但宁山月明白这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像医生治病一样的日常工作,他看她就跟看一块肉差不多,但近乎赤裸地坐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还是令她感到极不自在,小幅度地往后拖了拖椅子试图坐得离他更远一些。 “不用紧张,这只是例行问话而已。”乔英树移到电脑桌前,调出了她的资料,“你刚才的测试花了43分钟,是系统故障让你遇到了什么困难吗?” “呃,不,我只是……” 见她难以启齿,目睹全程的乔英树自然心中了然,淡淡地嘱咐道:“没关系,第一次这样是正常的,不过请你牢记我们的教育目标。今后这一环节都会限时,如果不能尽快适应,将会被视为违规。” 果然有计分!宁山月懊恼地低下头,嘀咕道:“我明白了。” “不过,这次因为我们的设备问题,可能耽误了一些时间,所以我不会把它记录下来。” “诶?真、真的吗?谢谢……” 乔英树瞥了一眼她瞬间恢复光亮的眼睛,一边记录一边点开了她的履历表。家乡在G区,以全区第一的成绩考入首都S大,入学评级C等……怪不得了。光明国的公民评级制度很严格,公民的每一项日常表现都会被记录在案,最终学历毕业时的等级决定了他们能生活的社区与从事的工作。这个女孩要想留在首都,只有在大学四年里都勤勤恳恳不犯一点错误,最后被评到B等才可以。 眼前即将对她接下来四年的性生活做出评估的实验员,就像是裁决她命运的法官一般。 “接下来的问题请你如实回答。有过未记录在案的性经验吗?包括自慰和与他人性交?” “没有。”宁山月机械地回答。 乔英树推了推眼镜,深蓝的瞳孔透过镜片,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双眼。“真的吗?” 那目光极有穿透力,仿佛要将她吸进去拖入深沉的水底,宁山月被他牢牢地定住,呼吸变得凌乱起来。她明白,在这里她不可能说谎。 “我……”她艰涩地开口,“我应该有过几次……自慰,是、是自己夹腿,都是在无意识的时候,等我清醒过来很快就停止了,没有、没有……” “没有高潮?” “嗯……” “所以刚才是你的第一次经历性高潮。感觉如何?” “感觉——”宁山月如鲠在喉,要说什么呢?那感觉和教科书上说过的一点都不一样,但究竟不一样在哪里,她也说不上来。想了想她还是背了书上的标准答案:“很放松,可以缓解压力,但是过度的话我担心、担心自己会沉迷……” 乔英树又瞧了她一眼,见她实在窘迫得没什么可说的了,才也像背书一样评价了一句:“很好。”宁山月松了口气。 特别观察对象(2) “其他的违规行为呢?” “呃……初中的时候和同学一起看过一些,嗯、禁书……老师说因为我成绩好,所以就没有记过……” “内容是什么?只看过一次的话,你应该还记得吧。” 这有什么好问的!宁山月的脸腾地红了起来,“是……女主角被几个男人囚禁起来,然后轮流……” 乔英树点了点头:“明白了。不用担心,过去的事情既然不严重,我们也不会过多追究。今后如果你的评估成绩不错,想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式进行完成教育也是可以的。” 这话乍一听让他显得有了几分人情味,但细想又很怪异,好像擅自就把她喜欢的方式定义成了——“下一个问题,有和人交往过吗?男性或者女性都算。” “高中的时候有过一个男朋友,现在已经分手了,”宁山月特别强调,“只牵过手。” “明白了。”乔英树敲下几行字,又拿起一个小型终端,把刚才采集的数据调给她看,“宁山月,你的履历没有什么异常。但是现在有一个问题——”一个鲜红的数字被放大,占据了整个屏幕,“通过你的荷尔蒙水平、激素分泌规律等数据综合测算,你的欲望指数已经超过了中等警告值。通俗来说,就是你的性欲比常人要旺盛很多。” “……什么?” 宁山月还在自己默算分数,突然听到这番话,如遭雷击,当场呆住了。 “等等,我……”她的喉咙口开始发紧,结结巴巴地分辩道,“乔先生,我觉得这是误会……我一直都没有、不对,很少有违反管理法的行为,而且我对这种事也没有什么兴趣……” “忒弥斯之眼不会出错。”乔英树只是冷冷地道,“过去是不能决定一切的,有些事只有经历过了才会知道好处,不是吗?” 宁山月一怔。 她并不能形容出刚才是什么感觉。身体上的感受回忆起来只是模糊的,谈不上很多享受,甚至有种任人宰割的屈辱,只有达到顶峰的那一刻有点模模糊糊的快乐;如果没有体验过,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在乎,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不惜犯罪也要去追求那种感觉,但是一旦被乔英树提起,那残留在体内的热流又忽然搅动起来,让她有些坐立不安,甚至不知道这种情绪能否称为恐惧。 宁山月忽然想到,他一定将她刚才沉溺于快感的样子尽收眼底,她那时露出了什么表情?白炽灯的光倒映在乔英树的双眼中,把那抹危险的蓝色光线无限放大,寒意一点点从脚下升起,仿佛她在这个男人面前并不只有身体赤裸,她的一切感官、情绪和思想都已被他解剖,无处遁形。 乔英树接着解释道:“当然,只有超过高等警告值,我们才会认为这是需要治疗的病症。这就跟食欲一样,有的人饭量大有的人饭量小也是正常的,而且你是女性,参与性犯罪的几率较小,只要严格遵守管理科的规定,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什么……什么规定?” “我们需要把你列为‘特别观察对象’。”乔英树将电子写字板递给她:“请你在这里签字。别担心,一切工作都会通过芯片进行,一般来说我们只会调整监测指标,不会影响你的日常生活。另外,根据你的身体需求,高潮教育会从一般的一周一次调整到一周两次。” 宁山月望着写字板上的声明条款,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乔英树看出了她的顾虑,补充道:”当然,只要你不犯错,也不会影响到你的公民等级评定。光明国会保证每一位公民的健康和安全。” 说到最后,他露出宣传画上那样标准的、安宁又平和的笑容。 宁山月却只觉得坐在自己面前的仿佛不是人,而是一部设定好了步骤的程序,唯一的任务就是把她拖到冰窟里,让她窒息。她极力压抑住要跳出喉咙的心脏,把注意事项从头读到尾,确定和他说的一样,其中没有会限制她未来生活的条目,这才颤颤巍巍地抓起笔签下几个字。她感到有些眩晕,连忙把写字板递回去,不敢再直视乔英树的眼睛。 乔英树扫了一眼她因为紧张而写得歪歪扭扭的字迹,默不作声地帮她把多加了一横的月字改掉。 “好了,测试结束,你可以走了,教育时间安排你稍后可以在学生日程表里查到。还有——”他捧起自己的咖啡杯,悠然向后靠去,“下次过来的时候,请直接到五楼来找我。” —————————————————— 大人们是这样我写了好几章才发现其他作者一章都写一两千我写三千多(哆啦A梦吃惊),但我习惯这种剧情容量了一时改不过来,所以两更标题一样是因为算一章内容的,只是分两个时间发蹭下新书榜单不然我真的写不过来,以后我就一起发了 学校里的男孩们(1) 宁山月失魂落魄地走出管理科大门时,室友沉希还如约在广场上等她。不少新生仍聚在那里,被要求观看处罚录像的轮播,她连忙拉着沉希匆匆离开,好像生怕下一秒那屏幕里就会出现自己的脸。 “你怎么了?听说你那间房的设备卡住了。” 沉希是个热心得有点过头的人,两人的学号都排在末尾,被幸运地塞进了研究生公寓里仅存的双人间宿舍,她认为这是不得了的缘分,新生报到不过一周,还没正式开始上课,她已经拉着宁山月在两人能去的地方逛了个遍。 “嗯,没事,他们……需要安排人来修一下。”宁山月并不讨厌她的热情,倒不如说这样友善又自来熟的室友给她的社交活动省去了许多麻烦,只是管理科里发生的事是断断不能告诉她的。 “那就好。哎,我以前真不知道S大还有那样的帅哥,要是能申请到他的人工‘操作’就好了。”沉希冲她暧昧地眨了眨眼睛。 宁山月回想起乔英树比激光扫描仪柔和不了多少的眼神,只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血霉。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地思考一会儿,便找借口说要去图书馆,沉希却撒起娇一把挽住她的手臂:“别呀,过两天有的是时间学习,今天咱们系二年级的有篮球赛,你陪我去看看嘛。” “啊?可是我不懂篮球……“ “谁说是去看球的呀?你以前读的都是女校,现在好不容易考来首都了,当然要抓紧机会去挑选优质男性啦。” 宁山月拗不过她,只好被她牵着前往篮球场。S大是光明国的顶尖学府,环境优美,设施先进,G区只有两所男女第一中学才配得起的篮球场,这里光是室内的就有三个——当然,这些都是达到一定等级的学生才有权限使用的,正如路旁的大屏幕上播放着的公民守则所说:权利即是义务,需要付出等值的努力才能享受生活。 穿过了一整条林荫道,欢呼声由远及近地传来。由于是院系间非正式的比赛,只租用了一个小小的室外场地,来的观众也不多,沉希和几个相熟的朋友打了招呼,拉着宁山月在一个视野极好的角落坐下,把场上来来去去的男生们一一指给她看。 “最左边那个是严琦,C区来的……红衣服的叫徐星和,好像还是游泳队的,我之前见过他的身材,那腹肌绝了……还有那个丁飞捷,家里是开汽车公司的……哦,你看现在拿球的那个,楚明镜,是学生会会长,明天要在开学典礼上发言的。” 宁山月顺着她的手指望去,站在三分线上的少年身形挺拔,侧脸线条俊俏疏朗,头发在脑后扎了个小辫,一看就是受人欢迎的校草型角色。沉希话音刚落,他手中的球就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稳稳地落进了篮筐里。喝彩声顿起,场边有女孩子用甜美的嗓音喊他的名字,他也回以温和的微笑。 宁山月也跟着拍了两下手,眼神跟着楚明镜的黄色球衣转了两圈,帅气又有活力的男孩确实养眼,可她没有沉希那样出身富裕辖区天然带有的自信,又有点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望着被围栏切割成正方形的天空出神。正如沉希所说,这里不乏家境优渥、成绩优异的精英学生,像她这样来自贫困辖区的人不知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出人头地。 光明国虽然不禁止自由恋爱,可她也明白这些一出生就是高等公民候选人的男孩子不会看上她这样的普通女生,只要毕业配对时能选到一个温柔善良的正常人她也就满足了。 想着想着她又有些消沉起来,丝毫没注意到四周一片惊呼,场上的人突然失了手,一个球体径直朝她这边飞来。 “小心!”沉希急忙拉着她往旁边躲,她慌张地护住头却还是被篮球重重地砸中了小腿,砰的一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原来投错了球的是法律系队的徐星和,裁判一声吹哨,他们这边的队员都纷纷跑过来查看情况。 皮肉连着骨头都传来剧痛,宁山月觉得自己今天果然是倒霉到了极点,但抬起头来看见围在自己身边的全是一米八几的大帅哥,又好像显得没那么倒霉了。冲在前面的正是染了一头张扬金发的徐星和,眉毛紧张地皱着:“同学,你没事吧?你先别动,伤到骨头就不好了,我扶你去医务室。” 学校里的男孩们(2) 他说着就要上手来扶她的胳膊,姿势没有任何冒犯的意味,但甚少和男生接触的宁山月还是条件反射地往旁边一缩:“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她试图在沉希的搀扶下站起,但受伤的右腿一用力就因为疼痛而软倒下来,眼看就要跌在坚硬的台阶上,一双温暖的手突然稳稳地扶在了她的背上,让她缓缓地坐下去,没触动伤处分毫。 “于子豪,你和方晖换我们吧,先带她去医务室要紧。”楚明镜说着脱下自己的球衣塞给一边的壮实男生,背对着她弯下腰:“那家伙没轻没重的,你走路不方便,我直接背你过去吧。” 沉希眼睛都直了。瞬间成为人群视线焦点的宁山月难堪地低下头,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拒绝,只能小心翼翼地把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她穿的是短裙,于是男生很绅士地找沉希借了外套围在她的腰上,让自己不会直接接触到她的腿,但他刚剧烈运动过,浑身的皮肤都是灼热的,手掌将她托起时还是将温度传到了她的皮肤上,宁山月的脸一下就红了。 始作俑者徐星和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见她们面生,嘴便开始闲不下来:“同学,你们是新生?……哦哦,也是我们系的,真有缘……这次真是不好意思啊,回头请你们吃饭吧?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们帮忙……” 沉希和他聊得有来有回,宁山月却一直不敢说话,楚明镜见状回头朝她笑了笑:“你别紧张,他人就这样,话是有点多,但没有恶意的。” 他的小辫散开了,汗湿的头发黏在后颈上,结实的肌肉线条隐入白色的衣领。宁山月的声音细如蚊呐:“嗯,谢谢……学长。” 她还是不太习惯和陌生人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幸好医务室离这里不远,徐星和一进门就开始大呼小叫地找医生,楚明镜则找了间空病房把她放下,用被子盖住她的大腿。 “还好,只是有点青了,应该没有很严重。”楚明镜安慰她道。 宁山月攥着被子角,实在不知道能说什么,只好低着头道谢。 没等她绞尽脑汁搜刮出话题,徐星和和沉希就带着校医回来了。校医似乎对她被篮球砸了一下就要搞出这么大阵仗很不耐烦,在她伤处随意按压了几下:“没有大碍,一点皮肉伤,给你拿个冰袋冷敷一下吧。” 徐星和夸张地松了口气:“太好了,我可不想在开学第一天就因为误伤可爱的学妹被扣分啊。” 他一看就是做惯了这种傻事的活宝,连宁山月都没忍住被他逗笑了。“徐学长,你刚不是说要请我们吃饭吗?你砸得我朋友很疼哦,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沉希打趣道。 “对对对,那我们加个好友吧。”徐星和掏出了自己的学生终端,邀请她们填写自己的信息。只有少数排名靠前的大学才给配备了这种智能管理终端,学生可以在上面自主查询课程任务和考核情况,而不用跑到教务处去排长队使用公共设施。S大的终端还增加了通讯功能,可以在同校同学之间使用,代替信号极差的民用通讯器,不过所有通话都是照常会被随机监视的。 宁山月刚把自己的编号填完,医生就把冰袋和外用的喷剂送来了,催着他们休息够了就赶紧回去。疼痛在低温的作用下减轻了很多,她也觉得麻烦他们够多了,正要开口提出离开,另一只手就把终端递到了他的面前。 “要加就一起加吧,我在学生会还算能说上话,有事也可以找我帮忙。”楚明镜俯下身,明珠般的眼眸里漾着温柔的笑意。 沉希笑得嘴都快合不拢了,宁山月则是盯着他修长的手指愣神,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晕乎乎的,在斜射进病房的阳光下跳舞,灵动却不真切。 十八年没怎么接触过男性,唯一一段恋爱经历还是来自邻家孩子的死缠烂打,居然在一天之内得到了三个校园红人的联系方式? 简直像旧时代低俗小说里的逆袭女主角——虽然好像并不是出于她自愿。 回宿舍的路上她傻傻地把自己的感叹告诉沉希,后者大笑着揽过她的肩膀,把自己头上一只缀满精致珠花的发卡取下来别在她头上——这是G区绝对没有的东西——把她推到学生商店门口的玻璃窗前。 “月月,我们能玩得开心的时间也不过这几年。”出身首都高级官员家庭,从小养尊处优的女孩靠在她耳边,意味深长地说。 “什么?” “毕业以后我们和他们就都要结婚了,这是我们唯一有选择的时候,他们当然可以选择你。” “可是我们不需要选择。” 宁山月困惑地说着。“让无知的民众做出选择是危险的决定,每个人都应当服从理性的支配”——教科书上的句子本能地滑到了嘴边,她觉得沉希这话有点危险,可她下一秒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收起了落寞的表情,夸她的自然卷及肩发配上这个新发夹真是可爱极了,再换条新裙子全校的男生都随她挑,三个算不上什么。各色青春靓丽的女孩从她们身后经过,宛如一幅流动的风景画。她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却也感觉从走出管理科开始就压在心里的大石头减轻了些。 “去吃饭吧。” 沉希的声音平滑安稳,她的手被牵起,跳进了一个温暖的旋涡。 两个邀约(1) 我们给他们教育和培养,其实他们一切都好像在梦中。实际上他们是在地球深处被孕育被陶冶铸成的,他们的武器和装备也是在那里制造的;地球是他们的母亲,把他们抚养大了,送他们到世界上来。 ——柏拉图《理想国》 第二天起床时宁山月的伤腿已经能自如地行走。她虽然生得骨架小,看起来柔柔弱弱,但光明国的公民评估可不是只考察学习成绩的,从小就是全区长跑冠军的她对这些运动损伤的处理方法其实了如指掌,只是碍于昨天太多人把她当公主一样围着,实在是难以说出口罢了。 不得不说,徐星和今天早上居然还专门发消息来告诉她24小时后用热敷可以更快地治疗淤青,这种感觉还是让她小小窃喜了一下的。 只不过今天早上是新生开学典礼,下午就要开始上课,她已经没有太多闲暇思考这些问题。沉希抱着被子打了个滚,喃喃地抱怨学校安排的时间太早,昨晚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异样气息已经消失殆尽,又变回了那个活泼但有些娇气的大小姐,宁山月暗暗松了口气。 对现今的制度表现出任何不满都是极度危险的。无论如何,她可不想去举报自己的室友。 开学典礼在大礼堂举行,法律系的座位被排在左边的角落,前面全是黑压压的人头,很难看清主席台上的人影,不过在学生发言环节宁山月还是一眼认出了楚明镜。他换上西装就有了一种翩翩的学者气质,只打了个手势就让全场安静了下来。 “各位学弟学妹,大家早上好。”他似乎没有带稿子,声音却一样稳重且从容不迫,“今天能在这里见到各位,是因为你们都是光明国所选出来的优秀公民……” 他接着徐徐讲起光明国的历史,讲起旧时代这片大陆上数十个国家之间的纷争,持续了近二十年的核战争几乎毁灭了一切,最后是这个年轻的政权挺身而出,在焦土之上重新建立起强大的国家。光明国接纳各种各样的公民,为他们建立了七个辖区,并根据每个人的特质为他们赋予不同的等级,安排不同的工作,所有人都在井然有序的轨道上生活,延续欣欣向荣的人类文明。 “你们当中的大部分在毕业后都将成为B等公民,承担教育、文艺、社会管理等重要的社会工作。各位都明白,这一切不仅得益于你们自身的努力,还有你们的父母——我指的是他们的基因,还有我们完善的生育和人口制度。”楚明镜淡淡地微笑着,露出一点洁白的牙齿。沉希深以为然地点头,对宁山月咬耳朵,她于是知道了楚明镜的父母都是光明国政府的高级官员,A等公民,不过因为平时工作繁忙,人口管理科只允许他们生了楚明镜一个孩子。 “作为一名法律系学生,我可以很自豪地告诉各位,性欲管理法是光明国最伟大的发明之一。”楚明镜接着说,“对每个人心中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欲望的管理,正与这个国家的未来息息相关。” 他讲述起旧时代那些骇人听闻的神话和传说,海伦、克里奥佩特拉、罗密欧与朱丽叶,冲动的男人和无知的女人因为被欲望指使毁灭了他们所爱的一切,却被同样愚蠢的艺术家们尊为英雄。光明国吸取了人类历史上这些重大的教训,让适龄公民在国家管理下纾解欲望,每个人与性格相配的对象组建家庭,在人口学家精密的计算和指导下使用清洁安全的人工子宫生育合适数量的后代。至此,人类完全摆脱了原始动物特性的控制,成长为了用理性决定自己命运的唯一群体。 他结束演讲的时候,会场里掌声雷动,宁山月甚至觉得有些热泪盈眶,不过有一部分是因为受到他的人格魅力感染,政治家的孩子果然不一样,举手投足就自有一种领导者的气质,虽然从小到大都在受到同样的训导,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是更有权威和说服力。下一环节是校规和评估细则的讲解,宁山月拿出笔记本仔细记录着,昨天因为那一点意外而生出的对管理科的畏惧之心也抛到了九霄云外。 两个邀约(2) 上午的活动结束后,徐星和如约请两个女孩吃饭,并把楚明镜也叫了过来。S大食堂的条件很好,今天还是新生开学日,各式菜品琳琅满目,食堂里穿着各式院服的新生叽叽喳喳,空气中洋溢着幸福的香气。虽然得益于新兴的核能工业,各辖区都建立了庞大的自动食品厂,即使是G区这样的偏远地带也不会存在旧时代那样有人吃不起饭的情况,但那些都是用边角料制成的廉价合成食品,两大农业辖区的新鲜产品都是优先供给首都的,宁山月来上大学之前甚至没见到过一条完整的鱼被端上餐桌。而徐星如一边挑选一边给他们推荐各个窗口的特色菜,很快把食物摆满了一桌子,宁山月眼睛都看花了,只能跟在三个有钱人身后默默点头。 “说起来,宁学妹是G区来的吧?听说你们那风景很不错。” 正在小心吹凉一碗奶油蘑菇汤的宁山月没想到自己会被拉进话题,不过徐星和的语气完全没有嘲讽的意思,盯着她的眼神满是好奇,她的心跳莫名加速起来。 “嗯……还好吧,我们那里山很多,不过都是生产林区,不能随便上去的,在远处看看山和瀑布还不错。” G区为光明国生产水电和木材,是少有的保有自然景观的辖区之一,在这些看惯了城市高楼的首都人眼里可能确实比较新奇。 “真的很厉害啊,听说有比界墙还高的瀑布,我只在电视上看见过。”沉希赞叹道。 徐星和却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问道:“听说你们那有山洞可以通到界墙外面,是真的吗?” 宁山月差点被呛到,做贼一样四下观察了一番才小心翼翼地说:“这个,我不知道……只是我们那里的山道很复杂,经常有人迷路了走不出来才会……” “是吗?可惜现在跨区旅行太难申请了,不然真想亲眼去看看——我是说瀑布。”徐星和做出一副遗憾的表情。 “上个月确实有一起在G区抓获叛国者的新闻,不过他们是在被押送到边境的途中逃了出来躲在山洞里的,并不是从外面进来的。”楚明镜适时地插入进来,慢条斯理地说,“界墙的安保措施很完备,没有人可以随意进出,你下次开玩笑之前最好考虑清楚,不要吓到学妹。” 他的语气并不严厉,可饭桌上的气温还是因此降低了几度。徐星和吐了吐舌头,趁楚明镜低头找纸巾的时候冲两个女孩挤眉弄眼:“是了是了,当我没说过行了吧,会长大人?” 楚明镜当然也不是真的要责备他,他和徐星和高中就认识,很清楚这个从小被父母宠坏又喜欢追求刺激的家伙口无遮拦的性子,只是两个新生坐在他们面前,这种话还是少说的好。他一边把纸巾递给两个女孩,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两人的表情,没发现什么异样才又悠悠开口:“S大一年在G区只录取两个人,宁学妹能考上确实很不容易。今后只要按照自己的理想继续努力就好了,那些传言你不用放在心上。” 宁山月感激地点点头。“其实靠近边境的地方因为重刑犯很多,反而安保很严……我们是不允许接近那里的。”她想了想又小声补充道。 “那就好。”楚明镜笑了笑。 宁山月在他的注视下把一勺凉掉的汤送进嘴里。不知怎的,她总觉得他沉静的眼神也像极了一汪水潭,深藏不露,只好赶紧移开视线。 下午开始便是正式上课时间。S大的课程果然比她想的要难,即使是提前做了些准备她也感觉有些吃力,刚下课就告别沉希去了图书馆查资料,将近十点才回到宿舍,见桌上还摆了一份牛奶冻正疑惑,沉希就端着同样的碗探出个头来,嘴里含着食物含糊地说:“徐星和送的,他说想约我们吃完饭来着,我们没空,他就顺便买了。” “啊?他这是……”“不用怀疑,他想泡我们。”沉希暧昧地挤挤眼睛,“准确地说,他想泡你。” 宁山月刚拿起勺子,听到这话又像被烫了似的把它扔下了。“为、为什么?明明你和他比较聊得来,我都没说过几句话……” “但是你长得可爱嘛,你没注意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一直在看你吗?而且他又想去G区。” “都说了那只是传言……” “好啦好啦,我知道,我全心全意拥护光明国治安法,行了吧?”沉希举双手投降。 话虽这么说,但事情并没有完全过去。徐星和依然不时对她的腿伤嘘寒问暖,聊完又没话找话,宁山月怀疑他都要在自己身上花完一周的通话限额了,直到周五下午终于上完最后一节课,沉希瘫在椅子上躺尸,等教室里的人流散尽把通道空出来,宁山月打开了终端,两条新消息让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徐星和:明天一起去市里玩吗?” “教育日程安排:来自性欲管理科” 宁山月忐忑地先点开了下一条,新生们这周一都已经接受过一次教育,会在今天收到安排的估计也只有她了。果不其然,上面写着让她明天下午两点到管理科报到,还特意指明了要找乔英树。她只能回复徐星和婉拒。 “啊?你们周六也有课吗?” “没课就出来放松一下呗,刚开学不用这么紧张” “你要是不放心我就喊上会长一起” 徐星和打字很快,宁山月没有插话的机会也想不到怎么解释,只好含糊其辞:“是学校的安排,实在去不了,不好意思……” “哦,是管理科吧,没关系哈哈哈” “下次有需要也可以找我[笑脸]” 没想到徐星和居然秒懂,而明白他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的宁山月腾地一下脸红了。 ———————————————————— 一开始跟朋友交流这个设定的时候她跟我说觉得国家给分配对象还用人工子宫还挺好的,我说那就好骗到一些人的目的达到了 深渊入口(1) 虽然管理科也提倡破除旧观念,如今很多人都不像以前那样只和亲密的恋人做爱,而是可以自由地挑选自己感兴趣的性交对象,在S大只要评分达到要求的学生就可以享有这一特权,徐星和开的玩笑也不算过分——但宁山月心里始终有道过不去的坎,只要想到在人口管理科“精密计算”下配对的父母,她就浑身发抖。在她看来,就算不是恋人,至少也得是熟悉和令人愉快的对象才行,在那之前她宁愿只让管理科的机器摆弄自己。 高中时生理卫生课的老师就已经斥责过她的幼稚想法,疑心她是受到了什么旧时代禁书的影响,可她的缺点之一就是过于固执,因此一直因为自己对性欲管理法心存芥蒂而恐慌。她上大学前基本除了学习之外不问世事,原本侥幸地以为自己这样的小角色一辈子也不会遇上这种问题,没想到开学没多久就引起了这么多男人的注意。 算了,眼下还是先解决管理科的事更为重要。 宁山月走进大门的时候心情尤其沉重。今天没有大批的新生,偶尔来接受教育的学生也都是直接上三楼去了,她在一楼转了一圈,觉得大楼里静得出奇,只有忒弥斯之眼一刻不停地缓缓旋转,把生冷而诡异的光投射到每个角落。 乔英树上次说让她自己去办公室。五楼的结构和三楼一样,都是一成不变的白墙和成排的房间,只是地上铺着静音地毯,门上都用金属标牌写着工作人员的名字。乔英树并没告诉她在哪间,接待处只有一个面相不善的女人在打盹,宁山月也不敢去问,只好自己一间一间地找过去。 418、419……她绕了一大圈才看见一扇门标着他的名字。敲了敲门,里面并没有回应,她打开终端,才想起乔英树也没有给她联系方式。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刻有余,这种感觉就像犯人被押到了刑场突然发现绞刑架出故障了,她害怕又要因此扣分,急得在门口转圈圈。 “嗯?你是……来找乔医生的?” 走廊另一边的门突然打开,一个美貌的卷发女人端着咖啡杯出来了,吃惊地望着她。 “啊,对、对,请问他在——” “哦,地下室里有些紧急情况,他刚才被叫下去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去负一楼找他。” 地下室?宁山月从来都不知道管理科还有地下室,她以为地下只有停车场呢。可是女人说完倒掉咖啡渣就转身关上了门,她不好意思再问,想着在这里干等也不是办法,要是耽误了就麻烦了,踌躇了一会还是跑回了电梯里,按下了负一楼的按钮。 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错了。 眼前只有一条望不到底的狭长走廊。地板和墙壁都是用金属板铺成,灯光呈现出一种冰冷刺眼的纯白色,两侧的房间虽然都向内开了一扇玻璃窗,却显得黑洞洞一片。房门都是铁制的,每隔几米就安装了一个警报器,不时发出滴滴声,除此之外不见一个人影。 宁山月只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要结冰了,和这里比起来,三楼的教育室简直算得上是温暖安详。直觉告诉她应该立刻离开,可双腿不听使唤,竟然鬼使神差地迈进了走廊里。 “乔……乔医生?” 她壮着胆子喊了一句,可只有自己的声音在四周回荡。这样的地方肯定有监控器,她只能踮着脚悄悄往房间里望,只见一架灰色的椅子一样的东西横在中央,地上散落着线缆,墙上还挂着不少器具,因为灯光反射她一件都看不清。 看样子应该是实验室之类的地方……至于做的是什么实验,她就不敢去想了。 小心翼翼地走了十来米,前方出现了一道直角转弯。灯光在这里暗了下来,同时她也听到了一些响动,像是金属碰撞发出的清脆声音。宁山月回头望了一眼,空无一人的来处反而显得更加可怕了,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转过弯后又是一条走廊,这次只在她的左手边有房间,且换成了坚固的合金电子门和栅栏窗,她愈发觉得自己来错地方了,缓缓后退到墙边靠着,掏出终端一看竟然没有信号。 “咚、咚、咚,吱——” 敲击声还在继续,宁山月起初以为是什么设备老化发出的声音,但她很快发现这声音竟然有节奏,敲几下就会接上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像是有人正拖着沉重的铁链行走——她对面的房间里有人! 深渊入口(2) 事后宁山月无数次回忆起这一瞬间,都无法理解自己当时是中了什么邪。她自认为平时谨小慎微,在那样的情况下,一定会选择坐电梯迅速离开然后乖乖等着乔英树出现,然而被那不紧不慢的、甚至可以称得上从容不迫的声音吸引,她居然站了起来,一步步地朝房间靠近,通过那扇小小的、散发着铁锈味道的栅栏窗,向漆黑的深渊里窥视。 就在这时,一双紫色的眼瞳刷地亮了起来,直勾勾地锁定了她! “啊!”宁山月惊叫一声,吓得差点向后跌倒,而瞳孔的主人似乎从鼻孔里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冷笑。透过暗淡的光线,宁山月只看见那是一个男人,身形挺括,只是被几条粗大的铁链锁住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一个清冷的人声突然在走廊另一头响起。 宁山月一下像找到了救星似的,满怀感激地朝那边扬起脸,几乎要落下泪来——乔英树抱着电子写字板快步走了过来,眉头皱得死紧。 “实在抱歉,我、我之前去五楼找你你不在,有个医生姐姐就、就说我可以下来找你……” 宁山月心跳如擂鼓,像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乖乖并拢双腿低头站好,等待可能降临的扣分处分。 谁知乔英树只是叹了口气,疲惫地捏了捏眉心:“算了,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也可以。”他说着就掏出身份卡在门边一刷,霎时房间灯光大亮,电子门无声地滑开一个缺口。“进来吧。” 诶?什么?见识什么?宁山月一头雾水地跟了进去,谁知男人见乔英树带着人来,突然猛烈地挣扎起来,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巨响,她一下定在了门口不敢动。 “老实点!”乔英树冷冷地喝道,“进来,他不会伤害你的。” 宁山月只好小步挪进房间里。眼睛适应了刺眼的光线,她终于看清了——那是一个英俊得有几分邪气的男人。他穿着一件白衬衫,胸前的扣子全都开着,露出大片结实但不夸张的肌肉,几圈铁链和粗重的脚镣把他浑身迸发的力量牢牢锁在了一张手术椅上,脸上甚至戴着一个犬用的嘴套,微卷的刘海被汗水贴在额前,看上去简直像不慎落入了人类陷阱中的野兽。 突然闯入房间的年轻女孩在他眼中就如同小白兔一般,男人对她眯起了眼睛,扭动了几下身子不能说出话来,然而他大胆的装束却让女孩脸红了,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地下一层是我们的实验室和惩戒处。”乔英树缓缓地开始解说,“你应该知道‘纵欲犯’的下场是什么吧。 “知……知道。”宁山月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纵欲犯”是指多次超出管理科的性生活频率规定,擅自自慰甚至与他人性交的犯人,通常会被判处化学阉割,或者被送到管理科服苦役。 乔英树绕着男人走了一圈,他的目光仿佛在说想把这个文弱书生撕成两半,可只能发出一连串滑稽的唔唔声。 “服苦役。不过你并不清楚他们要做的究竟是什么,对吧?” 他说着按下墙上的按钮,男人身后的一面墙随之翻转过来,宁山月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这里和之前那些房间里挂着的都是密密麻麻的情趣玩具!只是它们的长相比教科书上的要狰狞许多,她只一瞥就看见了一根婴儿小臂粗细、布满凸起的按摩棒,还有各色鞭子、飞机杯和男用贞操锁,宛如性虐展览一般的场面让她不禁后退了好几步。 “过去我们认为,对于屡教不改的纵欲犯就应该用化学阉割彻底治疗,清除社会的不安定因素。但光明国的宗旨一直是让每个人都发挥自己的特质,为社会做出贡献,他们当然也不例外。”乔英树皮笑肉不笑地说,“所以,他们的职责就是为有需求的公民提供性服务。通俗地说,就是人形按摩棒。” 听到他的形容,男人不屑地哼了一声,宁山月却被震住了。乔英树接着转过脸,对她幽幽地开口: “需要提醒你的是,提供这项服务的不只是男性。” 警告(H,指奸) 一觉起来百收了感谢大人们;; 晚点会加更!不想卡肉的话可以晚上再来看 ——————————————— 乔英树在电子写字板上操作了一番,然后把一排监视器画面递到了她的面前。 “这些都是这层楼的实时画面,你可以挑一个你喜欢的看。” 宁山月颤颤巍巍地把写字板接过来。画面中男女各半,全都衣不蔽体,以各种姿势被锁在狭小的房间里。有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被吊在天花板上,遍布全身的红绳将她丰满的乳房勒得更加挺翘,也将她花穴里进进出出的按摩棒固定住,她浑身因为不间断的快感而战栗,唾液从口球里漏出来流满了下巴;还有个男人正在被“使用”,一个身材姣好的女人坐在他胯间吞吐着粗壮的肉棒,染着红指甲的双手不时猛扇他的脸颊和胸肌,可他的四肢被扯成大字型锁在地上,根本无力反抗。 宁山月甚至认出了其中一个短发女人,她是十年前名噪一时的“性欲自由派”的成员,常常在各个辖区巡回演讲,宣扬人们应该自由享受性爱,性欲管理法是对人权的剥夺等等,这样的反动言论后来被光明军严厉肃清,大部分成员被捕,小部分则逃往界墙外,与叛国者同流合污。官方新闻只说他们“受到了严厉处罚”,她不知道指的是像这个女人一样被双腿大张锁在调教椅上,承受阴道和后穴处两根粗大按摩棒的侵犯,而她竟然还露出一脸痴迷的表情。 “并不是说每个纵欲犯天生都有较高的荷尔蒙水平。恰恰相反,他们中的很多人只是心存侥幸,对现有制度不满,乃至用这种手段表达对光明国法律的不敬而已。”乔英树道,“相反,如果你的评级和考核分数够高,就证明你是值得信任的优秀公民,因为你身体的特殊情况,也可以更快地得到批准。到那时,你也可以随自己喜欢地使用他。” 宁山月一点也不想使用他。不知是不是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多已经麻木了,她的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竟觉得比起日复一日受到身心煎熬,既能满足自己又能服务他人,这样的结局对他们来说可能还好些。 果然,自己的想法还是太狭隘了,只要遵守规则,就能得到回报……抛弃那些没有用的固执,全心全意地履行自己的义务才是正确的…… 怀着劫后余生般的心情,宁山月跟着乔英树退了出来,把男人凶狠的眼神再次关在门后。有他在这段路程就显得没那么难熬了,他带着她坐电梯到了四楼,这里的墙壁漆成淡红色,走廊里有股玫瑰的甜香味,一块金色的牌子写着“特殊教育处”。 不等她发问,乔英树就开口道:“为了精确调整芯片的阈值,今天的高潮教育需要由我手动操作。你如果有什么意见,现在可以告诉我。” “呃,是指像上次那样吗……” “不。这次不使用器械。”乔英树凝视着她的脸,仿佛在揣摩她脸上一瞬间出现的僵硬表情,“是由我在你旁边,亲自操作。” 乔英树安静地坐在床边,目光不时飘向紧闭的浴室门,隐约的水声从里面传来。他慢条斯理地往手指上涂抹消毒凝胶,淡淡的酒精味和房间里的香薰搅合在一起。 这个房间比楼下的常规教育室要豪华许多,有点像旧时代酒店的情侣套房,机械设备被一张柔软的双人床取代,纯白的半透明帷幔甚至为之添了一分浪漫气氛。 光明国的公民只有在结婚后才能取得随意选择性生活的方式和地点的权利。在此之前,无论是关系亲密的情侣还是只求解决定期教育问题的陌生人,都需要取得许可后才能在管理科租到一个房间。当然,工作人员的“人工操作”是不允许生殖器的直接接触的,乔英树今天也只是准备用手而已。 浴室门被犹犹豫豫地推开了,宁山月裹着轻薄的长袍移步出来,低着头准备接受他的审视。谁知乔英树根本没正眼看她,只是一边撕开润滑剂的袋子一边叫她自己躺到床上去。 “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可以不脱上半身的衣服。”他说。 宁山月也不想脱,但这袍子只有一根腰带,她一躺下胸前的布料就会往两边垂落,一个深深的V字一直开到小腹,浑圆的胸乳半遮半掩,反而更加引人遐想。好在乔英树也没什么反应,看来面对着他和面对着机器也没什么区别,她不禁松了口气。 “把腿分开。” 搭在下身的布料突然被掀了上去,宁山月条件反射地夹紧双腿,却得到了乔英树的一声语气不善的要求。他把椅子挪了挪,自己站起身来,抓住她的膝盖向两边拉开,少女的双腿被迫大敞成M字形,饱满的阴唇紧闭着,露出一条诱人的粉色线条。床头柜里准备了拘束带,但看到她自觉把双腿折起,肌肉绷得紧紧的,他就知道今天应该是不需要使用了。 男人的手在她小腹上轻轻摩挲, 大幅度画圈,微凉的液体被涂抹到大腿内侧,划过根部的软肉,雪白的肌肤在灯光下光洁得像一件精美的瓷器。一缕发丝垂下来挡住了乔英树的侧脸,长条状的耳坠反射着银光,冰冷得如同无机质的眼瞳没有一次瞟向她的面孔。 闻着他身上万年不变的消毒水味,她不禁开始胡思乱想,不知道这张床上曾经躺过多少人?乔英树抚弄她们形状各异的器官时,是不是都将她们看做一串串公民编号下的不同数据?他并不在意她们是什么人,拥有什么样的性格和期望,是愉悦还是痛苦,只是需要新的数字来喂养自己身后的那座高塔而已…… 润滑剂将阴户上蓬松的毛发打湿,少女的身体在轻柔的按摩下变得稍稍松软了些。某一次经过时他的四指并拢,在花唇上重重揉按了一下。 “嗯……”宁山月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哼,接着死死咬住了嘴唇。 乔英树从上次就知道她的身体很敏感。他先按照程序揉着她的阴唇,很软,又富有弹性,每次经过肉缝他的手指都要忍不住陷下去一点。再稍稍对着花心加重力道,很快就听到她的呼吸乱了节奏,润滑剂把那一片皮肤都变得湿润滑腻。过了一会,他开始向两边缓缓拨开了花唇,让食指被两片温暖的贝肉包裹,再上下搓动,让羞涩的蜜豆探出头来,引得她一阵颤抖。这些动作都是一丝不苟地从《性高潮教育操作指南》那本教科书上抄来的,可正是因为如此才变得强硬而不容置喙,宁山月被微妙的酥痒感折磨着,红着脸小幅度扭动下身,却不敢从他手里逃开一丝一毫,乖乖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快感的进犯。 手指在阴蒂周围缓慢打圈,他的手和手上的液体都是凉的,可宁山月却感觉自己的下身在微微发热。先是从上到下地抚摸,然后用两指轻捏,接着按住头部揉搓,蜜豆在刺激下逐渐挺立起来,随后又被他用更快的速度拨弄。人手的速度比器械要慢很多,反而将快感累积的过程不断拉长,宁山月的口中抑制不住地溢出轻喘,她感到自己流出的水开始和润滑液混在一起打湿了乔英树的手指,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了那小小的一点,随着每一次心跳将电击般的酥麻传遍全身。 但是,好像还不够…… 上次被按摩棒带到的高潮来得太过迅速和剧烈,令她没有好好体会身体被唤醒的过程。而人手的抚摸就像在泡在温水里,身体各处都开始发热发胀,渐渐不满足于一成不变的温度,想要更多触碰和抚摸,她从不知道等待水变热的过程也如此难熬,甚至希望乔英树把另一只手也用上,来抚摸她的脸颊、乳房和腰腹,好安慰那些不知为何躁动起来的神经。然而程序上大概没有这些,他只是规规矩矩地挑逗着阴蒂,爱液一点点涂满他的手指,估摸着她应该不会再有不适,就将中指探到了穴口处。隐秘的入口柔软干净,因为沾着淫水而变得晶亮,仿佛正可怜地哭泣着等待有人造访。 今天还需要测量G点的敏感度,不过按照指标只能给她一次高潮。虽然对于第一次承受入体的女性而言可能有些艰难,不过她的身体……应该能够做到吧。 看见宁山月从刚才就紧紧地闭上了眼,乔英树这才发现她的睫毛很长,镶在脸上宛如落入了蛛网只能颤动挣扎的蝴蝶。她的手指绞紧了床单,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快感,双足在空中悬了半天大概已经麻木了,他轻轻捉住她的脚腕把它们放在床上。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有些无所适从,过了一会才小心地避开可能的敏感带,在手背上摩挲了两下算是安抚。 不知怎么的,他不想让自己产生正在侵犯她的错觉。 “很快就结束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会让你难受的。” 注视(H,指奸) 乔英树觉得自己已经不会笑了。 即使是用那种少有的柔和语气与她说话,他也知道自己没有笑出来。不仅如此,如果事后回看录像,大概会发现自己的声音和手术台上即将给病人缝合伤口的医生如出一辙。 他在课堂上学到,在遥远的旧时代里有个“维多利亚时期”,那时人们被要求过严格禁欲的生活,许多家庭主妇因此患上了“歇斯底里症”,而为她们治疗的医生则会偷偷用手帮她们纾解欲望。这是被用来证明性欲管理科存在之必要性的经典案例,他们就是保障公民健康安全的卫士,没有情欲,有的只是沉甸甸的责任;应当忠诚,但不必展现出温柔。 他最后所学到的只有那种标准的笑容,每一条肌肉牵动的角度都与宣传画册上一样,因为“微笑能让人心情平和,并给他人带来良好的感受”。接受培训时他被要求对每一个前来接受教育的公民微笑,可他现在只是展平了嘴角,与宁山月不知所措的眼神相对,并不在意她是否会去投诉他。 不应该那样做,他心想,笑或许比不笑更加残忍。 他的右手陷在丰满的唇肉里,不时试探性地磨蹭进穴口,勾出不断外流的水,左手则扶住她的腰,缓缓下移,在臀肉上揉搓两把,又按住隆起的耻丘,让兴奋充血的花核显露出来。现在只要拨弄一下,强烈的快感就能引起她的颤抖,感觉差不多了,他就把中指慢慢地往小穴里放。 “唔嗯!”宁山月惊叫了一声。 未经人事的少女还是因为突然侵入的异物感到了不适,然而乔英树言出必行,很快熟练地找到了内壁上敏感的软肉,手指向上勾着抠挖了几下。宁山月瞬间弓起了腰,内里的快感不那么强烈,却更加深入绵长,她恍惚间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他按在了手心里。 “不……不要……不要在里面……” 但乔英树不理会她的求饶,手指快速抽插了几下,就准备探入第二根。 “呜!疼……真的不要……”穴口太过紧致,突然加入的胀痛让快感都减弱了几分,宁山月不顾他的禁令挣扎起来想要合拢双腿,接着大腿上被拍了不轻不重的一掌。 “放松一点,这是今天必须完成的项目。”乔英树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宁山月立刻把眼泪憋了回去。她只得再次打开腿,努力放松肌肉,但另一根手指始终被卡在狭小的穴口。乔英树倒是没催她,可她一想到违规和扣分就开始心慌,只能逼迫自己把这痛苦忍下来。 在地下室里看到的画面不可避免地再次来到了她的脑海里。她本应把这当做警告和教训,提醒自己再任性下去就会落得和她们一样的下场,可是想到自己现在正赤裸着下身躺在一个男人面前,身体只能随着他的指令行动,连一点所谓的快感都要依靠他的施舍,她恍惚间又觉得自己的处境和她们也没什么区别了。 不要这样,快停下来,即使在心中亵渎神圣的性欲管理法也是不可饶恕的行为…… 可她停不下来。她想象着自己也被粗大的铁链锁进地下室里,被蒙住眼睛,看不见乔英树毫无怜悯的表情。他像摆弄一件工具一样把她的双腿拉开合适的角度,玩弄她的阴蒂让她被迫分泌出润滑用的水液,为了方便他人使用而将按摩棒粗暴地塞进她的小穴,让她逐渐习惯被外物插入的感觉,只能用不断的高潮计算时间的流逝…… 乔英树皱起眉头,看见宁山月突然闷哼一声,穴口一阵急剧收缩,接着一张一合地吐出一大股淫水。他不明所以地继续将手指深入,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并绷紧了脚尖,显然还是疼的,可同时又有电流缓慢爬上脊椎,在胀痛中出现了一丝奇妙的充实感,快感起初还不真切,随着他开始攻击那块敏感的软肉,就犹如拨开云雾似的一点点在脑海中绽放开来,令她再次抓紧了床单,像脱了水的鱼一样喘息。 是里面太有感觉了,还是…… 乔英树的眸子暗了暗。既然如此他也不用再顾忌,食指和无名指完全埋进她的身体深处,再缓缓抽出,坚硬的骨节故意屈起来剐蹭内壁,随后毫无预兆地快速抽插起来。宁山月的小腹也被他按住,制止了可能的反抗,只能任由男人修长的、总是在键盘和实验器材上飞跃的洁净手指肆意奸淫她的粉穴。他的手指上勾,每一次进出都顶到G点的位置,快感从体内的那一点开始侵袭全身,宁山月觉得自己仿佛飘到了云里,除了追逐他带来的快感外什么也无暇顾及,不自觉地抬起腰迎合他的动作。 抽插几下后乔英树的动作就慢了下来,分出大拇指挑逗她充血的阴蒂,露在外面的手指将柔软的臀肉按出凹陷,淫水咕叽咕叽地飞溅,混合着她终于压抑不住的破碎呻吟,因为确诊了性冷淡才得以进入管理科的男人甚至有些移不开眼睛。 察觉到内壁开始一阵阵收缩,乔英树适时抽出了手指,一边把满手的淫水抹在她的阴唇周围,一边状似无意地左右抽打肿胀的蜜豆,他用了些超过爱抚的力气,可濒临极限的蜜豆已经察觉不到疼痛和快感的界限了,宁山月只觉得浑身的血液瞬间朝下体涌去,接着脑中轰地闪过一片白光,终于来到了极乐的绝顶。 “啊……嗯……哈啊……” 听着少女无意识的娇吟声,乔英树静静地站了好几秒,等待她高潮的余韵过去,才把手指从她腿间移开,抽了张纸巾仔仔细细地将她留下的痕迹擦净。床单已经变得一片狼藉,尤其是她臀下的部分出现了好大一片深色的水渍,不过后勤部的人大概已经习惯了。 “休息一会,去洗个澡,你就可以走了。下周记得按安排的时间过来。” 宁山月抬起雾蒙蒙的眼睛望着他。 “……觉得疼是正常的,不会扣你分,以后不用体内的项目就是了。”他不得不僵硬地补充道。 她这才合上眼,片刻后小声说了句谢谢。 乔英树点点头,将纸巾放在她手边,自己进了浴室洗手。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坐了起来,正低着头自己擦拭,他目不斜视,快步离开了房间。 太糟糕了,他最不想要的就是负责一个要被特别管控的学生。自己的毕业论文还没有着落,整天泡在实验区还不得不分神出来为她提心吊胆,如果她犯事了自己也得跟着倒霉。那天那么多人,怎么偏偏就她进了那个房间呢? 不过他也清楚,不是他负责就会是别人,虽然与工作人员发生关系是明令禁止的,但他在这里好几年,暗中见识到的东西多了,在他们伟大的工作完成、忒弥斯之眼将所有卑劣的个体都纳入光辉的理性轨道之前,总不能排除黑暗中还有一群杀不尽的老鼠的可能。她规矩成那样,威胁一句扣分就要战战兢兢好几天,又是随时可能被人误会的高欲望者,落到心怀不轨的人手里还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不过看她刚才的表现,或许她就喜欢这样也说不定,进来之前畏畏缩缩的,结果真的被人控制反而会兴奋,那里碰两下就要流水,真是——乔英树极力避免用旧时代的污言秽语来形容她——不,这还算是一种常见的癖好。虽然据课题组的小道消息,这种癖好即将被列入新一版的《特殊性倒错治疗方案》,也恰好是他的备选课题,他是应该上报的…… 乔英树拧开了办公室的门把,把电子写字板摔在柔软的座椅里,然后强迫自己按照指导手册进行深呼吸。 不,他还不能管控她的思想——至少在芯片开发出这一功能之前。但他可以管控自己的。 他抓起终端,给实验中心拨去了电话。 “您好,我需要1021号实验体的资料。” 接电话的年轻女人是他的师姐,声音温和而稳重,很快把一张照片传过来让他确认,正是宁山月之前认出的性欲自由派的短发女人。她两年前被边境开发部转送到这里,现在已经没有名字,取而代之地是刺在脸颊旁的一串黑色编号。除她之外,管理科进来新收入的实验体也就只有1022号那个始终不肯就范的愚蠢叛国者了。 “对,就是她。我还想确认一下,她的数据是否已经可以转入公共资料库?因为涉及一些自由派的理论,我的研究中可能需要——” 师姐的声音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明黄色的波纹符号在屏幕上滚过,跃向一个警示的高峰,随后抽搐着消失于无形。 乔英树攥紧听筒,在电话这头点了点头。 “……是的,对不起,他们的确不存在。多谢。理性万岁。” 错位线(1) “新生评估的结果出了” 宁山月知道是沉希的消息,她不喜欢打标点,据说首都的女孩子认为这样对语言文字规范无伤大雅的违反会显得活泼可爱。她点开终端首页的红点。没有,没有扣分,也没有给她特殊观察对象的标记,但莫名多出了两个空缺学分。入学教育和出勤率分数满了,只差忏悔课还没有选过,她决定下周去补上。 从床上下来的时候她还有些腿软。这张床比宿舍的床大多了,想到下次来的时候又要回到楼下的小房间她还有些舍不得,但瞥到床单上自己留下的一滩水渍,又红着脸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回到宿舍后她一反常态,主动邀请沉希和她一起选课。后者正漫无目的地翻着书发愁后天的随堂测验,摆摆手说自己不需要把所有分数都凑满,不过宁山月还是捕捉到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厌恶表情。沉希反应很快,转而好奇她居然为了那微不足道的一点加分做到这种地步。 宁山月猜她真正疑惑的是自己会不会为了拿到告发叛徒的军功章不择手段,毕竟在芯片还不能了解每个人所说的每一句话之前,密探还是光明国不可或缺的职业。不过至少目前她俩还算是扯平了——沉希知道她不喜欢去管理科,而她无意间听到沉希对高贵的公民理想颇有微词。在这个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之前,这间十来个平方的小小宿舍还算是安全的。 闲扯了几句,沉希就拎起行李箱准备和她告别了。S大实行的是全封闭式管理,不过沉希的父母都是A等公民,明天需要带她出席一个十分重要的演讲,她于是得到批准可以回家过周末,这也是精英们的特权之一。 房门关上的时候,宁山月长出了一口气。 能读上研究生的都不是一般人,父母至少得是B等公民——也正因为如此,她颇幸运地,或许是此生仅此一次地提前体会到了光明国给予人才的慷慨条件。她们的床铺甚至不是上下铺,而是两张独立的单人床,每人一张干净的柜式书桌,材料都是G区运来的上好木材,阳台宽敞明亮,晾晒着忏悔课上要用的白色制服上衣。她静静地端坐着,摩挲着身下的浅蓝色床单,试图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整理出一条清晰的线索。 这是她从小养成的习惯。每当父母在客厅里争吵不休,她明白无论如何干预都无济于事,干脆把自己锁进房间里,一遍一遍地背诵考试内容、练习面试时的仪态,思考着任何可以离开那间充斥着碎木屑和劣质松香味道的小屋,逃往更广阔的世界的方法。 思虑过多对他们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通过思虑能模模糊糊地看见一些事的实质而又无法改变的时候。通常光明国不需要这样的公民,毕竟所有事情的答案都已在教科书里写好,读书,毕业,接受评估,分配工作和结婚对象,然后让孩子重复这一循环,从出生到死亡都是一条条单纯的平行直线。然而因为她的父母彼此厌恶到不愿看见对方的程度,与宣传画上“温暖、亲密的家庭教育”背道而驰,这条线从一开始就变成了歪曲和扭结的。她恐惧于看到末尾变成混乱线团的结局,一直竭力跟着简单的逻辑行进,试图把自己拉回正确的轨道。 为什么是我? 她的父母甚至申请了每周依旧接受管理科的性高潮教育,这种事对他们来说无异于苦修,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和关在地下室里的那些人有共同之处。其实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应该把它变成生活的一部分,就像体育锻炼或者呼吸森林里的空气,然而更令人恐惧的是,她发现即使是这样,自己的处境也没有比他们好多少。 ——出生,接受一切,闭上眼睛顺着一条线走到终点,然后死亡。 宁山月痛苦地紧抓着床单。不能再想了,她劝告自己,纠结这些事情毫无用处,她应该做的是避开那条近在眼前的危险标尺,专心走回她还能掌控的道路上来。 至少在那之后许诺给她的“未来”,还算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东西。 错位线(2) (本节有抹布行为描写但没有在现实中发生,介意请避雷!) ———————— 当晚,宁山月就在梦中见到了那样的未来。 ——至少,仅就开头来说,这个梦还是值得称道的。她为了课外活动的分数去参加学生会的面试,攥着打印好的发言稿坐在洒满阳光的连廊里等待叫号,安全、洁净而清晰。接着房间里一个男生探出头来叫她的名字,那是不过与她有几面之缘的、高高在上的楚明镜,脸上总是留着那副平静温和的笑容。 她被他喊进了房间,不过门后的并不是学生会办公室,而是那个她曾经出过洋相的篮球场。沉希指给她看过的那些英俊男孩都在现场大呼小叫,挥洒汗水,楚明镜则塞给她一张写字板,告诉她她将从今天开始担任院篮球队的经理。她也没发觉这有什么不对,不过她并不擅长这项工作,不是翻错了记分牌就是记错了物资的数量,干了几天之后徐星和开玩笑说还是让她去当啦啦队吧,只要跟着做动作就行——宁山月从小到大就与这种需要抛头露脸的工作无缘,不过梦里并不需要讲究逻辑,楚明镜给她找来了一件队服,她便拿到更衣室里去换。 接下来的一切便开始错位、走向崩坏。 宁山月在宣传片里见过S大啦啦队的队服,是一件蓝白相间的套装,上半身的紧身短袖堪堪遮住肚脐,下半身是超短裙,以便女孩们露出光洁健康的大腿。她刚把裙子拉好,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沉重又杂乱,不像是女生发出来的。 一只男性的大手突然朝她的腿根摸了过来。裙子实在太短,他轻而易举地就探了进去,肆意揉捏起挺翘的臀部。宁山月尖叫一声,下意识地抬腿往后踢他,她在现实里体力也算是相当不错,男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直接把她的裙子掀到了腰上,更加大力地揉捏起来;同时另一个男人直接来到她面前捂住了她的嘴——楚明镜脸上的笑意不减,手上的动作却是一把将她的短袖连同内衣推到了锁骨上,浑圆的乳球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啦啦队的职责,”他一本正经地说着,仿佛在解释什么规章制度,“不就是给大家加油打气么?” 宁山月急出了眼泪,双腿胡乱地踢蹬却根本无济于事,有人上来抓住了她的手,吊儿郎当的徐星和坏笑着揉捻她的乳尖,数不清有多少双手在她身上游走,他们的动作没轻没重,她感到了疼痛,但更多的是难耐的酥麻,在男人们怀里又哭又喘起来。 楚明镜并没有参与进来,却也扮演着组织者的角色,随着他一声令下,他们搬来了一个体操垫,将她以跪趴的姿势推倒在上面。有人从背后扶着她的腰让她把屁股撅高,接着一把扯下了她的内裤,未经开垦的小嫩穴被陌生人看了个精光,却还颤抖着流下一小股淫水。 微凉的手指夹住了花核左右拉扯,上下滑动,把淫水涂得到处都是,宁山月的脸被按在在垫子里,只能含糊不清地呼救。贴在她身后的身躯肌肉发达,火热异常,显然是她记不清名字的篮球队帅哥,可他发出的却是乔英树的声音:“这就撑不住了?看来你也没多疼,罚你被他们用是应该的。” 不是,不是的!宁山月急忙想要辩解却为时已晚,身后的男人已经掏出肉棒,不由分说地插进了她的花穴。 毫无经验的她即使在梦里也体会不到被男人贯穿是什么感觉,只觉得瞬间被抛到了海里,身体随着男人的动作晃晃悠悠,像一艘小船在风浪里颠簸。又有一人上前来捏住她的下颌,掰开她的嘴巴要把肉棒塞进去。 在她哭得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楚明镜突然在她面前蹲下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做得好,学妹。”他贴在她耳边轻声道。 宁山月双腿一软,瞬间高潮了。 也正是在此时,她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过来。 她正趴着睡在床上,脸被枕头塞住了,怪不得在梦里会觉得窒息。被子被掀到了一边,少女曼妙的身躯沐浴着月光,却双腿大开,保持着一个别扭又羞耻的姿势。奇怪的是,宁山月并没有立刻感到恐惧或者屈辱,反而大脑还是晕乎乎的,下身湿漉漉的,又有种强烈的痒意,她下意识地就隔着内裤揉了两下,涌上的快感让她缓解了些许,却又挺着腰想要更多。 宁山月翻过身来,手摸进了内裤里揉按阴唇,试图缓解自己发痒的地方。可她越是揉,那地方就越是痒,深彻骨髓的痒和空虚,要用她不知道的什么东西来填满。她闭着眼加快了速度,梦里的画面一下又回来了,隐秘的器官被异性顶弄侵犯,如同玩偶般被他们注视和抚摸,她不能逃脱,也无法反抗…… 好舒服,不知道是什么,但好舒服,就快要来了…… 就在她模模糊糊地快要到达顶峰的时候,一个悠长的声音突然从窗外传了进来。 “哟,是谁胆子这么大,大半夜在这偷偷发情啊?” 不速之客(1) 宁山月立刻像触了电似的清醒过来,刷地从床上蹦起,满脸警惕地缩到墙边。 要不就是她还在做梦,不然怎么会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那声音又磁性又慵懒,慢条斯理地把尾音拖得特别长,要是换在平时她听了可能还要心神荡漾一下,可现在是深夜,这里还是女生宿舍,按理说男性根本不可能迈过门口的电子警戒线。 宁山月缓慢挪下床,想找个东西防身,借着淡淡的月光她只能看见窗帘后有个黑影,也不知道是人是鬼。她不敢开灯,摸了半天只在沉希桌上找到一把小美工刀,还没来得及攥在手里,男人又开口了:“别恩将仇报,我可是帮了你个大忙呢,好学生应该知道私下自慰要怎么罚吧?” 被陌生的男性撞破刚才不小心越界的隐秘之事,宁山月羞红了脸,结结巴巴地冲口而出:“关、关你什么事!你擅闯女寝,我还要告你——” 窗帘突然被那人哗地一声拉开,宁山月瞥见那双流转着月光的紫色眼瞳,顿时僵在原地。 这不就是……她下午见到的那个、那个—— 宁山月实在想不出要为这种特殊职业人员找一个什么样的形容,脑中涌出一些旧时代的词汇都颇具侮辱性,而眼前的男人面容俊秀,微卷的刘海随意地搭在额头上,没了手铐脚镣的束缚,他修长的腿挂在窗台外晃悠着,只有“制服”似乎还来不及换,五颗扣子坏了三颗,大方地敞着露出胸肌线条,普普通通的白衬衫愣是给他穿出了淫靡的味道。 等等,没了手铐脚镣……? “你你你……”宁山月快步后退,语无伦次地喊,“你怎么跑出来了?” “因为不想待在那里啊。”男人回答得理直气壮,手臂轻巧地一撑就翻进了屋内,动作灵活得像一只野猫,眯起的双眼配上嘴角的笑容令宁山月一下汗毛倒竖,反手抓住门把就要往外逃,却被他一句话叫住了:“你知道为什么警戒线没有报警吗?” “是你——”“因为我把芯片关闭了。”男人漫不经心地玩着自己的金属耳坠,“哦,因为觉得你很有趣,所以我顺便把你的也关了。你可得感谢我,不然你现在就要背处分了。”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宁山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男人却扬扬下巴指向她桌上的个人终端,她背靠着门小心翼翼地挪过去,试着扫描虹膜登录,却只得到鲜红的“数据不匹配”的提示。 “这不可能,我——”虽然不愿承认,但她刚才已经无意识地玩到接近高潮了,监测系统不可能没有反应。但是关闭芯片这种事……怎么可能做到? “小妹妹,你不会不知道被关起来给你们玩的都有些什么人吧?” “你……你不就是纵欲犯吗?” 见到她惊慌失措的模样,男人的笑意更深了,故意把鞋跟敲出声响,一步步朝她靠近。“错了,再猜。” 宁山月的牙齿直打颤,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叛国者?” 世纪战争过后,在新大陆上崛起并繁荣至今的国家只有光明国,而在高高的界墙之外、满目疮痍的蛮荒之地中,蛰伏着一群没有公民身份的暴徒。宁山月小的时候,还能在电视上看到他们潜入界墙抗议的新闻,他们在议会大楼放火,在管理科的外墙上涂抹性欲自由派的标语,或是黑进市中心的显示屏播放性爱录像,最后都会被抓住挂在界墙外示众。在治安科口中,他们无处不在就像旧时代传说中的魅魔,任何一个试图劝诱你享受性爱快乐的人都可能是危险的叛国分子。而近几年因为清剿战大获成功,少数被抓获的叛国者也受到了优待,被送进管理科服苦役——她可没想到指的是这种“苦役”。 宁山月一直想不通他们是如何逃过治安系统的天罗地网的,面前安然无恙地站在女寝里而没有被门口的身份识别器射成筛子的男人终于给了她答案。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刻呼救说不定还能因为举报叛徒而获得二等功,而现实却是她只能感到手脚发软、呼吸困难,因为芯片的失灵她现在也短暂地成了黑户,如果贸然跑出去,真不知道谁会比较危险。 不速之客(2) 周围的空气一点点被抽去,而男人身上消毒水和鲜血混合的味道一点点地挤压过来,灌进她的鼻腔。他像盯上了猎物的狼,把她逼得整个人瑟缩在墙角,睫毛无助地扑闪,睡裙的吊带垂下一边,隐秘之处的皮肤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而且很不巧呢,我又是不太乐意听指挥的那一批。”男人低声说道,“为了让我听话,那帮疯子给我打了强力催情药,让我跑起来都很费劲。所以——” 他突然弯腰扑了下来,结实的手臂把她的肩膀抵在墙上,那张英俊却带着邪气的脸就近在咫尺,宁山月惊恐地睁大了眼,奋力挣扎却无法逃开他喷吐出的灼热气息,男人轻笑一声,低头把她的耳垂含在嘴里,温热的舌头打着圈挑逗那一块软肉,不时探入敏感的耳洞,直到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嘤咛,才伏在她耳边说道: “做个交易吧,宁山月同学。你让我操一次,就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过。否则,你偷偷自慰的录像明天就要挂在管理科门口放给全校的男人看了。” 男人说到操字时一股湿润的热气喷进她的耳朵里,宁山月浑身一抖,她从小循规蹈矩,哪里听过这些自由派的污言秽语,顿时脸红到了耳朵尖。男人很感兴趣似地冲着泛红的皮肤咬了一口,惹得她惊叫出来。 “怎么……怎么可能!”自慰和擅自与人交合哪个罪重毋庸置疑,更别提这个人还是十恶不赦的叛国者,只有傻子才会答应他。宁山月扭动身子试图逃离他的钳制,然而手腕很轻易地就被男人抓住,高高举过头顶,他捏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宁山月的大脑轰地一片空白。 她知道关系亲密的恋人之间会接吻,她也知道有些叛国者会找借口引诱公民与自己交合,如旧时代传说中所说的魅魔那样用快感麻痹他们,却不曾想过这两件事之间会存在什么联系。男人的唇冰凉却柔软,一会轻啄,一会把她的唇瓣含进去舔吮,舌头极具侵略性地将她的嘴顶开,宁山月被迫微张着口与他纠缠,粘腻的水声令她心脏狂跳不止,不一会就被夺尽了氧气,不得不发出呜呜的声音表示推拒。 “傻瓜,接吻的时候连换气都不会啊?”男人用气音趴在她耳边说,略带沙哑的声音简直像手指一样爱抚着她耳后的敏感带,宁山月差点连腿都一并软了,急促的抽气声甚至带了点哭腔:“不要……我不要……你放开我……” “干嘛这么激动?你自慰不就是因为想被操了?反正我本来就是干这个的,你没听见那书呆子说吗?只要你以后级别够了就可以选我们这些人来伺候你。”男人按着她手腕的动作逐渐加重,落在她脸侧的吻却无比轻柔,“我现在提前让你体验一下,又不会被发现,有什么区别?” 宁山月被他亲得脑子发晕,半天才反应过来乔英树是说过类似的话,可在这人嘴里就变了味,更别提他光裸的大半胸膛都快贴了上来,下半身鼓起的器官不经意地蹭过自己的大腿,她再不习惯说脏话也不得不承认这人的确像极了旧时代极力推销自己的鸭。她很清楚男人和自己之间的力量差距,知道自己恐怕是逃不过这一劫,即将被陌生人强暴和违反戒律的双重恐惧让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滚落下来。“求你,放过我,为什么找我……” “整个S大我就认得你一个女人,不找你找谁?”见她吓哭了,男人反而像是兴致更足了,用舌尖将她脸上的泪水全都舔去,激得她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放心,我都说了没人知道。而且我技术很好的,肯定比姓乔的更能让你爽……” “呜……可我不认识你……” 蠢话一出口,宁山月就知道自己犯了错,这句比起抗拒更像是撒娇,而一种异样的情绪突然攫住了她。她不认识他。男人只有颈侧刻着条形码,一个小小的数字写着1022。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认识他,他生活在黑暗、危机四伏的墙外,是忒弥斯之眼下的逃逸者。不加掩饰的浓烈渴望席卷了整个房间,而终端的故障提示依然闪烁,在短暂的一瞬里,也没有人认识她了,这让夜晚看起来像空中楼阁,域外之梦。 男人被她逗乐了,手掌穿过她轻软的发丝捧起她的脸,再次深深地吻了上去。 “萧霖。记住了,你的第一个男人叫萧霖。” 春潮(H) 一种异乎寻常的震撼将她定在原处动弹不得,她的反抗意志被不可抵御的热切欲望压倒,她想要知道那些在死亡彼岸等待她的橙色呼啸和隐形球体究竟是什么。 ——加西亚·马尔克斯《百年孤独》 屋里很暗,窗口泻进来的月光大部分被萧霖宽阔的身子挡住,宁山月看不清他的脸,只感到他的刘海在自己脸上轻扫,鼻子猛地一抽气才没有被他亲得窒息。 她甚至分不清自己和这个男人究竟谁疯了。一个可以说是重刑逃犯,一个是连逃课都不敢有过一次的老实学生,竟然堂而皇之地在宿舍里…… 她找不到合适的词。生理卫生课上只教过最简单的性交步骤,她以为萧霖要直接撕开她的衣服用男性器官捅进她的下体,但他还在耐心地同她接吻。她不敢睁眼,只能凭触觉感受到萧霖的另一只手开始滑向她的胸口,随后隔着衣服在乳肉上狠狠抓了一把。 “啊……!”宁山月惊得立刻要躲,却一下被他按了回来。薄薄的睡裙根本没什么保护功能,被他的大手揉出了杂乱的褶子,他在两团乳房上来回游走,蹭到两点的时候格外用了些巧劲轻捏,很快乳尖就立了起来,把衣料顶出形状。宁山月知道乳房是敏感器官,却没料到被人碰一碰就会有如此强烈的感觉。萧霖接着迫不及待地摸到了她的大腿,在光滑的皮肤上流连一会,随后抓住裙边往上一掀,直接推到她的锁骨处,少女白皙诱人的身体一下暴露在他的目光下。 看见她微微起伏的雪白胸脯,两点红嫩的花蕊在自己指间颤颤巍巍地摇晃,萧霖的呼吸变得更加粗重了。睡裙没什么弹性,只能堪堪挂在乳尖上,他啧了一声,玩味地用大拇指蹭她被吻得水光盈盈的嘴唇:“脱下来,还是你自己咬住?” 她的双手都被萧霖按在墙上,根本动弹不得,要脱他自己扯掉就是了,问这种问题分明就是想羞辱她。宁山月扭过头不说话,随后两根手指强行撬开她的嘴,把一团布料塞了进来。 “咬好了,嘴要是闭不上一会就拿下面给你堵住。” 反应过来“下面”指的是什么时宁山月立刻死死咬住了牙,轻轻摇着头算是无用的反抗。她愈仰头衣服就被拉得越高,仿佛主动把一对奶子送给男人亵玩似的,萧霖满意地低下头,含住了那小巧的粉色乳尖。 宁山月的胸不算大,但形状挺翘,掂一掂就像小兔子一样跳动,含在嘴里又能尝到淡淡的甜香,男人爱不释手,时而吸吮时而用舌尖左右拨弄,吃着一边就用带茧的指腹轻轻摩擦另一边,把两只乳头都刺激得通红。宁山月说不出话,只能用鼻子小声哼哼,任由酥麻感从那两点出发在身体里乱窜,她感到身体开始发热,情不自禁地夹紧了双腿。这点小动作当然逃不过萧霖的眼睛,抬起膝盖强势地将她的腿顶开,手掌下移,捻起她裆部的布料向下一扯,露出一点黑色耻毛的边缘来。 “刚不是还哭着喊着说不要吗,怎么摸你两下就湿了?”男人把手伸进她的内裤,又湿又软的阴唇迫不及待地把手指含住,他刮了两下花核,少女立马发出一声惊喘。“没被人玩过奶子?也是,管理科那帮废物懂得疼人才奇怪了。” 话虽这么说,他自己手上的动作也没多温柔,相比乔英树来说甚至可以说是粗暴,一下把阴蒂揪住时宁山月疼得直往后缩,但是又很快换成按压和揉搓,逼得她只能张着小嘴不规律地轻喘。或许是药效的关系,萧霖的手指热得吓人,像要在她下身点火似的,一边快速拨弄花心一边伏上来咬她的耳垂,指尖探进穴口的时候他忍不住长叹了口气,粗长的肉棒已经把裤子顶出山峰,隔着粗糙的布料往她光裸的腿根处蹭。 好软,好暖和,只是进去一点就流着水拼命地吸,像陷在了云里一样,这还只是手指,等会插进去了不知道得有多舒服……萧霖已经忍耐了许久,卸了脚镣从那鬼地方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觉得不对劲,本想随便抓个实验员解决算了,反正光明国教出来的这种女人都是蠢货,对她们温柔她们也不会领情,幸好管理科的电脑上什么都有,找到她的信息再翻个学生宿舍的外墙对他来说轻而易举,要不是是她,他才懒得费那么多功夫。 宁山月隔着铁窗望过来的眼神又在他的脑中闪现,和现在一样,湿润又明亮,宛如不小心落入了陷阱的小鹿,害怕、惊慌却又有愚蠢的好奇和怜悯,唯独没有厌恶,没有像他们一样,把他看作不应该存在的垃圾。 少女在他强力的刺激下很快就到达了高潮,嘴里溢出低声的娇吟,甬道急切地吸吮着他的手指,仿佛期待着有什么更大、更热的东西放进去。萧霖又往更深处按了按,还在高潮余韵中的宁山月只觉得体内又酸又涨,腿已经站不住开始打弯,男人见状,干脆顺势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乖,你别跑,我不抓着你了,我们去床上好不好?” 萧霖亲了亲她的嘴角又揉揉她被抓红的手腕,一把掀掉被子把她扔在床上,随后自己欺压上去,狭小的宿舍单人床没给两个成年人留下一丝多余的缝隙。麻烦的睡裙和内裤都被扯掉,宁山月条件反射地想伸手去推他,萧霖却硬是捉着她的手指往自己的衣服里摸去,刚才一番动作把他最后两颗扣子也弄掉了,她的手掌完全贴在他结实的胸肌上。 “公平起见,也给你摸我的。”萧霖笑道。他的脸被月光勾出一道银边,配上这个歪着嘴的笑容看上去痞气十足,宁山月像触了电一样立刻缩回手。 软、软的,而且好有弹性…… “下面要不要也摸摸?” 没等她答话,一根炙热的棍状物就蹭上了她的手心。顶端是软软韧韧的,似乎不太有攻击性,而他迫不及待地要她把整个手掌都贴上来,宁山月偷偷垂眼一看就吓了一跳——粉色的龟头肿胀圆润,柱身的颜色却很深,青筋毕露,最重要的是比教科书上的尺寸大了好一圈,她一只手都几乎握不住。 宁山月本能地咽了下口水。不、不会吧,她下午连吃下乔英树的两个手指都费劲,一会却要接纳……这种东西吗?! 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命运的她再次颤颤地开口求饶,萧霖当然不会答应,低头在她乳头上啃咬两下把她的话全都堵了回去。她的皮肤真滑,奶子又软,小腿线条优美紧致,只要轻轻咬一下再吸一口一定能留下惹人怜爱的红痕,怪不得乔英树那性无能的玩意儿看到她都会分心。不过他不能冒多余的风险,只好意犹未尽地住口,赶快进入正题。 双腿被拉开,因为已经高潮过一次,嫩红的小穴还在往外吐着亮晶晶的淫水,只是那入口确实狭小,一会估计得吃不少苦头。萧霖啧了一声,粗糙的拇指磨蹭着小豆豆,食指和中指并拢起来往甬道里摸,他的手指上有茧,刺在敏感的器官上痒得令人发狂,宁山月难耐地扭起腰,却被警告似的顶到了G点,顿时浑身哆嗦起来。“小逼这么紧?你们真的这么听话,自己都没玩过?” “呜呜……没有……你放过我吧,真的进不去……” 她哭着摇头,眼睁睁地看着萧霖坐起身来,用挺翘的巨物顶开了花瓣,抵着阴蒂摩擦,她自己的淫水把男人的肉棒涂得发亮。一阵一阵的战栗袭来,仅仅只是被他盯着赤裸的身体,她就觉得自己又要高潮了,连忙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躲什么躲,你的小骚穴自己都在说想被鸡巴插了。” 萧霖一只手揉起她的雪乳,一只手扶着肉棒顶弄蜜豆,宁山月很快哀叫着又泄了出来。趁她放松戒备,他一个挺腰就将硕大的伞头送了进去。 “啊……!” 下身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宁山月拼命摇着头往后缩,萧霖便按着她的腰狠狠往里插,穴口被他撑得泛白,穴肉蠕动着想把他推出去。然而忍耐了许久的阴茎尝到了里面滚烫诱人的味道,一点都不肯放松,萧霖粗喘着一边给她揉弄阴蒂一边一寸寸地往里磨,终于还是把她彻底贯穿——他的尺寸确实很大,几乎要顶到柔软的子宫口,肉棒被完全包裹的感觉令他爽得长叹一口气。 “操……还说不要呢,小骚穴这么会吸。”他冲着粉红的乳尖拍了一掌,又奖励似的轻轻捏了捏花核,“乖,让我动动,等下就舒服了。” ————————————————— 庆祝第一次在新书榜看到自己(?)今天不拆章了!晚上还有3k左右^^ 大人们吃肉愉快!! 暗涌(H) 宁山月一瞬间连呼吸都忘了。 真疼啊,被迫容纳了那么大的东西,穴口被扩张到了极限,为了不受伤拼命分泌出更多润滑的液体,浸润着两人的连接处。狭小的甬道被填充着,像是要把什么东西从她体内挤出来,可她张了张嘴,发出的只有难耐的低吟。 “疼……”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双手无力地靠在他胸口推拒,“拿出去……” “好啊。”萧霖俯身下来,肉棒抽出了一点,接着再狠狠撞进去。 “呜……!”这一下磨过了那片敏感的软肉,宁山月忍不住叫了出来。他也发现了这一点,开始恶趣味地冲着那处又戳又顶,少女的身躯在他怀中不断颤抖,甬道因为紧张而有节奏地收缩,终于得到抚慰的萧霖爽得头皮发麻,毫不顾忌地把粗重的呼吸都喷洒在她的颈侧。 “你里面好紧,好爽……”他情不自禁地低语道,低头含着殷红的唇瓣啃噬舔吻。 起初因为太大,宁山月只觉得干涩和疼痛,只有接吻还算是可以接受的,她便也仰起头让他亲。但随着一次次的抽送,体内的饱胀竟奇异地掺入了一丝满足感,肉棒的动作如同滚烫的潮水,将隐秘的快感一波波拍打上岸,她抓住了身侧的床单,在萧霖掐住花核时尖叫着弓起腰,又一次高潮了。 “又到了?我没说错吧,是不是很爽?” 萧霖满意地在她脸上胡乱亲吻。高潮后的小穴拼命吸吮着,鸡巴埋在里面爽得发疯,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再顾忌,干脆拉起她的腿搭在自己腰上,大开大合地冲刺起来。 “啊……不要……太、太快了……呜!……” 高潮的余韵还未散去,下一波快感就猛烈而至,宁山月眼里噙满了泪水,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的进出已经变得越来越顺畅,甚至发出了咕叽咕叽的水声,痛觉被各处炸开的酥麻淹没,身体只懂得追逐快感、完全脱离掌控的感觉让她陌生,大脑已经不能够思考任何事物了,这对任何一个公民来说都是极其恐怖的事。 可是、可是,一点都不想让他停下来。 囊袋拍打着嫩红的穴肉,啪啪的声音粘腻又淫靡,赤裸的身体和不加掩饰的欲望完完全全展露在彼此面前。宁山月眼神迷蒙,见萧霖像得到了什么宝贝玩具一样揉捏着她的双乳,便也试着去捏他手臂上富有韧性的肌肉,手指立刻被他抓住放在嘴边舔湿。 “舒服吧宝贝?呼……早说过让你们别信那些狗杂种的屁话。” 萧霖重重往里一挺,肉壁的褶皱被尽数撑开,过强的快感让她眼前闪起了白光。 好舒服,真的好舒服,她不想否认,比起冰冷的震动棒机械地将她带到绝顶,或者乔英树毫无感情宛如摆弄实验器材般的抚摸,现在她是被另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抱在怀里,与他肌肤相贴,感受着他火热的欲望,让他用温暖的手爱抚自己的身体,并为自己的每一个反应而情动不已。 宁山月不愿想象自己是什么表情,她看见萧霖额头出了汗,薄唇吐着有节奏的喘息,一双紫瞳里只有自己的身影,染着迷蒙的情欲,性感得过分。她张了张嘴,他就俯下身来吻她,唇齿间有咸咸的味道;她觉得哪里被冷落着,他一会儿就会摸上去,让她仿佛被架在火海中炙烤,除了两人身体相接处不断传来的猛烈快感,什么也无法思考。 “啊……哈啊……”她又一次高潮了,穴肉抽搐着将肉棒绞紧。萧霖快到了极限,最后快速深入了几下才抽出她的身体,让粘稠的阳精喷洒在她的小腹,穿过黑色的毛丛,又顺着红肿的肉缝滴落下来。 “放心,他们早就给我结扎了,射在里面也不会怀孕,但我可不能让你留下证据。” 萧霖满意地盯着精液流满她外阴的淫靡画面,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一样说道。 宁山月只觉得全身都像陷在了云里,一点力气都发不出来,等高潮的余韵不舍地褪去,她才能分出一点精力捕捉他的语词:“……结扎?” “是啊,我就是个人形按摩棒,不然还指望我这种劣质基因和A等精英们生孩子吗?” 听到他也用这个字眼自称,宁山月的心情有点复杂。一方面她知道这种社会渣滓不过是一件工具,只要她愿意,只要系统一恢复就可以让他灰飞烟灭,这让她有种报复的快意;另一方面,萧霖又比她接触过的任何男性都更—— 该怎么说,都更危险?更有活气?或者……更像人,而不是仿照着《公民守则》复制出的精美数据? 她被头脑里突然出现的逆反想法吓了一跳,望向男人的眼神也更警惕了。萧霖耸了耸肩,把被子拉过来帮她盖上,又把她桌上的纸巾扔了过来。 “自己洗洗吧,我快要来不及了。”他一边拉上裤子一边说,“哦,想报警你就报吧,不过我告诉你,芯片是我兄弟搞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所以——能抓到我算他们有本事。” 这又算什么?她是被他强奸了,又不是他的秘密情人!宁山月羞愤交加,抓起纸巾盒就朝他头上扔去。萧霖轻笑一声伸手接住,抽出一张替她抹掉脸上的汗。 “听着,宝贝儿,没人会知道的,这事就当没发生过,对我俩都好。” 趁着宁山月还在发愣,他捡起掉在地上的衬衫,攀上窗台轻巧地翻出了房间。 月光让地面结了一层森冷的白霜。规整的方形楼房宛如孩子的积木玩具,被泼上了不同浓度的黑墨,堆迭在蓝灰色的浑浊夜空里。 宁山月的房间在二楼,楼下又有一片柔软的草坪,这点高度对萧霖来说小菜一碟。他来的时候甚至发现公寓后面的砖墙上开了一道小门,可以直接通向男生宿舍区,这大概是因为S大是战前建成的,那时候还有无数情人可以隔着这道墙在月光下私语,只是对现在的学生来说那已经遥远得像童话故事了。 不过那条路没有摄像头,而以他的身形稍作伪装出现在男生宿舍的监控影像里还是比较保险的。萧霖猫着腰贴着墙根走,在楼房中间的小道上绕来绕去,经过一片停得歪七扭八的自行车,终于来到了垃圾站附近。凌晨最后一班清运车已经开走,此刻这里空无一人,分类区的后面就是一片茂密的树林,被高达三米的高压电网围着。这地方是S大的后门,有一条只有“内部人员”才知道的小路——当然,也包括在他兄弟手上买黄色录像的那些人。 萧霖靠着树干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虽然那股钻心的焦躁感已经缓解了,他的身体还是在发热,管理科开发的鬼东西显然不是一次发泄就能解决的,不过应该足够支撑他回到“基地”了。 他刚想爬上树去观察一下情况,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 “哥,你真是我亲哥,你知道我一个人在这等有多危险吗?”一双胶底鞋落在他面前,一头金发、小麦色皮肤的少年从树冠上跳下来,小声抱怨道。 萧霖撇了撇嘴,指了指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衬衫:“你也知道的,特殊情况。” 少年同情地打量他几眼,视线特别停留在胯间略微鼓起的形状上。“你没杀人吧?” “我又不是傻子。”萧霖接过他递来的送货员外套,竖起领子,挡住脖子上显眼的记号。 少年在平板电脑上快速输入字符,他长着一张娃娃脸,看上去至多十七八岁,动作却比S大计算机系里的学生们还要娴熟。“食堂的车二十分钟后就会到。开车的是陈斌,到时候你只要跟着搬货,趁他们换人的时候藏进货厢就行了。白玉玲会在下个站点接应我们。” “下个站点在哪?” “不知道,‘旅鼠’只跟我们单线联系。” “操。”萧霖用脚碾碎了一片树叶,“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不至于,李长风被抓以后,想背叛的人早就走完了,为了你的那点悬赏积分根本不值得。”少年冷静地说。 “喂,我是没你那么聪明,但也是上过他们的重点监视名单的好吧?” “是是是,萧哥英明神武。”少年揶揄道,“安安姐肯定想死你了。” “我早就说过了那是她自作多情……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掺和。” 树林里只有风声帮他们遮掩行踪,在鬼魅般的叶片间簌簌穿行,都怪少年突然提另一个女孩的名字,萧霖觉得有点烦闷,没话找话地说道:“你还是决定接下那个潜伏任务?” “嗯,”少年头也不回,“估计只有我一个人能通过系统测试,所以——” “卓翼阳。” 萧霖突然喊了他的全名,少年回过头来,对上他桀骜的紫色眼瞳。 “我把你捡来的时候你就那么一点大,我知道我们这种人这一辈子就是……但我还没李长风那么执着到变态,无论如何,我不希望你出事。”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关心,卓翼阳哑然失笑。“哥,我下个月就十八了,也没比你小几岁。” “我没跟你扯这个,我是说——” “放心吧,我总不能一直被你们保护着。”少年抓住一段生锈的铁网,轻而易举地翻了过去,“至少在被他们抓住之前,我要活得像个人。” 萧霖笑了一声,上前捏了捏他的肩膀。 “那你就加油吧,小处男。” ——————————————— 不好说,虽然不是亲的,但以后也勉强可以算是叛国组兄弟盖饭吧(。) 忏悔课 “下面是自由发言环节。有没有同学想自愿上来讲述自己的经历?” 宁山月连忙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在这个环节大家都不愿意和老师有眼神接触,她的动作是十分安全的。 见台下一片寂静,瘦高的女老师用教鞭狠敲了两下讲台。“同学们,刚开始的时候我就说过,在忏悔课上公开承认过的事情是不会追责的。你们来到这里一定都是因为心中有愧,如果真的做过什么令人不齿的事,最好现在就站到台前来讲给大家听,让大家都引以为戒。否则,今后要是查出来——”她锐利的目光从镜片后散发出来扫视着教室,“我们可是不会客气的。” 不,大部分人来是为了学分。宁山月前面的女生在桌子底下玩自己的头发,右边的大三男生在赶论文,左边的睡着了,后面则有人低声嘟囔了一句“变态老处女”。整个苏联风格的方顶礼堂如同一滩泛着腐臭气泡的死水。 S 大保留了一些这样的战前建筑,大多都留作特殊场合使用,比如这间礼堂能容纳三百余名学生,是专门用作忏悔课场地的。四周的落地窗都用厚重发霉的窗帘遮盖起来,只靠橘黄色的顶灯照明,最前方的位置原本是舞台,现在被加上了半人高的铁质护栏,上去忏悔的人要用一圈绳柱围起来,如同被推上展览台的牲口。据说之前发生过情绪激动的学生冲上台打伤忏悔人的事件,老师——那个一身黑衣、脸颊干瘪,以前在青少年异常行为矫正中心工作的女人——解释说那是一种保护措施。 “没有吗?如果还没有的话我就要请你们回去完成这堂课的心得体会了,我本来是想免去这个作业的,因为管理科说你们这届的成绩还不错——” 这话像是在臭水沟里丢进了一块泥巴,激起一阵苍蝇似的嗡嗡。宁山月深吸一口气,感觉心跳得厉害,恐惧像烈火一般烧灼着她的胸口,在座位上缩了缩,不断揿着学生终端的按钮以缓解紧张。 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四天。她每天都会神经质地查看终端,但是什么动静也没有,甚至连故障记录都查询不到,前天去了管理科,机器也没有查出任何异常,除了第二天起来下身有轻微的酸痛感外,一切好像真的只发生在梦中。 事后想来,确实整件事都疯狂而没有逻辑。她有无数种方法可以反抗,管理员就住在楼下,只要拼命往男人身上泼脏水,没有任何人会对她不管不问。然而她也没有去告发他,因为管理科会要求她说出事实经过,那样即使能弄死萧霖,她自己也活罪难逃。 萧霖说得对,这事就当没发生过,对他俩都好——更何况能不能抓住他,那还难说呢。 但是,忏悔课上说出来的事不会追究……这是真的吗? 她这边还在天人交战,另一边突然有个女生站了起来,高声道:“老师,我有话要说。” 学生们顿时松了口气,连宁山月身边睡觉的人都醒了,眼看着她昂首挺胸地走上台去,站在了小圈子里,老师的脸笑成了一朵发皱的纸花:“你是公共管理系的范妮同学吧?你有什么需要坦白的?” 女生梳着高马尾,面庞白净,一看就是富裕辖区里长大的,面对台下数百双冷漠的眼睛也毫不怯场,接过麦克风就说道:“是的,我要说一件自己高中时的事。” “高中。”老师冷哼一声,“高中是你们这些人最不守规矩的时候。我早就说过,芯片的检测应该提前到十五岁。” “没错,我也十分赞同您的提议。”范妮微笑着说,“作为我们系的学生会长,我会尽力用自己的经历提醒人们关注这件事。” 宁山月身后的男生似乎认识她,夸张地呕了一声:“我看你赞同的是她给你的狗屎绩点。” 她竟有点想笑。 “我来自 A 区。高中的时候父母管得很严,为了防止我们违规给我和弟弟都戴上了贞操带。”范妮开口了,“这在我们那儿的高中很常见,不过我当时还很幼稚,没有意识到那是对我们的保护,而是整天想着怎么违抗他们。” 听到她说“A 区”的语气宁山月就有些不适,接下来她简明扼要地讲述了自己为了解除贞操带,与班上一个“懂行”的男同学达成了交易,并最终和他上了床的故事,谁都能编出一箩筐,她的思绪就彻底飘到天外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次折磨已经结束的时候,女老师却突然发问:“就这样?” “嗯?是的,因为当时做得比较隐蔽,连父母都没有发现,所以我们也没有受到处罚。不过这几年来我一直在心中谴责自己,希望大家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不,我们需要的是细节,范妮同学。”女老师缓慢地说,“你对那个男生说了什么?你们是在哪里做的?过程中你有什么感觉?我们是在忏悔,不是在开故事会。” “呃……我已经不记得了……” “既然你一直在心中谴责自己,怎么会不记得?”老师狡黠地一笑,“就从发生关系这件事开始吧,是谁先提出来的?” 范妮的笑容明显变得僵硬了。“是——是他。” “你为什么会答应呢,你不知道这是违法的吗?” “因为……因为整天带着那个东西很不方便,他是智能机械社团的,说是破拆这东西很简单,而且不会留下痕迹……还、还说他会让我很舒服。” “很好,你就这样再讲一遍吧。” 这显然是她始料未及的。台下开始有了窸窸窣窣的动静,不少人抬起头来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宁山月本不想听,但范妮有些发虚的声音还是钻进了她的耳朵: “我是因为安排社团活动的事情和他熟悉起来的。那时我就听说,隔壁班有好几个人都找他拆贞操带,因为有男有女,我觉得应该也没事,就趁教室没人的时候问他能不能也帮我一下……但是他不要我的钱,他说喜欢我很久了,只要我答应和他……发生关系,他就帮我。 “我很生气,告诉他这是违法的,他反问我拆这东西做什么,不就是……欲求不满吗,说他们来拆了就是想自慰,既然如此那和和他上床有什么区别……” 听到这似曾相识的表述,宁山月有点坐不住了。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危险生物,连骗人的话都说得一样! “我……我有点犹豫,但是他说他家平时都没有人,很隐蔽,还说他爸妈都是文艺部的,他看过很多禁书,比那些男的懂得多,肯定会让我比自慰舒服……” 老师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所以,这不是强奸,而是诱奸。” “……对。”范妮终于低下了头。 虽然两者的主要责任都在施暴方,但前者是无力反抗,后者是在挣扎过程中禁不住诱惑而逐渐失去自我。光明国法律对强奸犯的处罚很严厉,会实施化学阉割然后发配到边境开发处,终生与严寒和辐射相伴,被害者则不会受到任何处罚,还会得到免费的治疗和心理咨询服务;诱奸就不一样了,既然两人都在这一过程中受到了蛊惑,那就要被一同惩罚。 礼堂里逐渐弥漫起了一股怪异的气息。有人在交头接耳,有人在终端上飞速打字,尽管老师一再重申忏悔课是一个严肃的场所,但宁山月相信这个故事一定会以细菌繁衍般的速度在学校里爆炸开来,如同那天没有露出脸却至今不敢在人前抬起头来的、被公开了惩罚录像的学姐。范妮说到那男生是拿着破拆贞操带的录像威胁她脱了衣服,而她最终却沉溺在快感中无法自拔时,眼眶里都蒙上了水光,而台下的人只是伸长脖子等待着,活像一尾尾快要渴死、只盼着用别人的泪水做养料的鱼。 宁山月再也支撑不住,趁着女老师宣布静默的间隙抓着包从后门溜了出去。 她是第一次逃课,站在礼堂门口有些迷茫,幸好保安也溜号了,没人发现她的狼狈样。礼堂外面就是学校的人工湖,离宿舍后门那片树林很近,她便沿着湖边慢慢走着。 没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萧霖最好是一辈子别回到光明国来——但是她自己呢?万一芯片突然变灵光了,或者乔英树下次问她问题,或者她被推上台去做忏悔呢?她可不是个擅长撒谎的人。或许他已经被抓住了,正在接受审讯?进了治安科的人不吐出点东西来是别想走的。虽然管理科对初犯不会给予很重的处罚,但学校这边就不一定了——上周的课上甚至讲过一对擅自发生关系的情侣被学校开除的事件。 宁山月心乱如麻,紧紧攥住了书包带子。对惩罚的恐惧已经把她从受害者变成了共犯,她不敢想象在决绝地告别之后又不得不被赶回家乡是什么滋味。 就在这时,她听到不远处传来了熟悉的人声。 宁山月做贼似的转身就跑。她知道那个贴着战时标语的老旧文化墙就在这附近,学生会最近决定改建,听说作品被选上的能加绩点于是她也投了一篇。不过现在她完全不想知道审稿结果如何,光明法保佑,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 不过已经晚了。视线里,那个扎着发辫的高挑男生已经朝她走了过来。 ———————————— *(解释一下不然估计没人看得出我突发奇想选出的意象是啥意思) 《范妮》是一部和《包法利夫人》同时代的小说,故事题材也相似,不过主题是对女性出轨的道德谴责。在刚面世时,因为那个年代的道德要求,人们对它的评价比后者高很多,不过之后随着观念进步,《包法利夫人》反而成为了名着,前者变得无人问津了。 虽然感觉在po文里纠结剧情和主题无异于发癫,但反乌托邦是我一直很想写的一个题材,还是想尽力多表达一些东西,大人们就当我放飞自我吧,如果觉得没意义的话忽略就行,对主线没啥影响。 另外,晚点有两百收加更~ 大人们有点太抬爱我了早知道就两百收加更一次了(不是) 夕阳坠落 “宁学妹?我以为你会选忏悔课。” 楚明镜怀里抱着一摞材料,打量着背着书包、眼神慌张的宁山月,语气有些困惑。 “嗯……实际上我没有……我的学分够了。” 宁山月欲哭无泪,不敢直视他的脸,只好继续低头看脚尖。真是有够倒霉——连这么简单的谎话都说不好,她还是去蹲大牢算了。 “哦,多上两节专业课也好,至少能学到点知识。”楚明镜笑了笑,“实际上,我也觉得那门课没什么意义。” “嗯?学长也觉得——” “是啊,大家都在编故事,谁编出来的罪行足够恶劣就能拿高分。”楚明镜缓缓道,“做过错事的人自然会受到来自他内心的报复,‘要是他觉得自己没有罪,他就不可能上吊。’再说,芯片的监控也是永远不会出错的。” 听到最后一句话宁山月松了口气,她还以为一觉醒来整个世界的人都疯了。 不过等等,他刚才是引用了禁书*里的话吗? “对了,恭喜你,你的文章选上了。”楚明镜在材料堆里翻了翻,抽出一张纸递给她,“证明文件我先拿给你,学期测评的时候要用。组织部的人正在统计,之后就会把绩点给你算上。” “谢……谢谢。”宁山月局促地点点头,“学长刚才是在讨论文化墙的事吗?我还是不耽误你们工作了——” “没关系,帮助学生也是我们的工作之一。正好看到你在附近,就顺便过来打个招呼。哦,还有——徐星和说那天的事他很抱歉。” “诶?” “他好像对你开了很恶劣的玩笑。即使法规允许,随便对刚认识的异性提出这种要求也是很失礼的。”楚明镜的语气变得有些许严肃,“他说你好几天都没跟他说话,我说这是他应得的……如果下次再见到他,他会亲自跟你道歉。” “嗯,倒是也不用啦,我没那么介意……”宁山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这几天都不愿跟人说话完全是由于另一件事,更何况她还在梦里意淫过人家呢。此时楚明镜漆黑的眼瞳注视着她,模糊的记忆突然回笼,梦里的楚明镜也是用这样认真的语气要求她被几个男生轮流羞辱,还夸她做得好…… 打住!宁山月你难道真的就是这种不知廉耻的人么! 学长对她这么重视,如此关心她的感受,她脑子里却是那档子事…… 看见低着头的少女突然红了脸,楚明镜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他与这种类型的女生相处不多,首都的孩子生下来就是一副精明相——这并不是贬义词,戴着面具伪装成完美的模样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甚至唯一的生活方式,他已经很少见到谁会在自己面前表露出真正的慌张来——在这个安全的世界里表露出慌张是危险的。甚至连他自己也一样,在说出那些话时,也不知道那是出于学生会长的待人守则还是发自内心。 但是她不一样。她的面具还很脆弱,理想如尖刺般生长在身周,真实得愚蠢。他突然觉得有些呼吸困难,表情里的温度也消退了几分。 “嗯,你没受他影响就好,以后你可以多关注……自己的想法一些。” 说完之后他也再找不到话了,眼见宁山月也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便主动提出他还有工作,如果她有需要可以再来找自己。她忙不迭地答应,立刻转身离开,他盯着她灰色的裤脚,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陈旧,只是早已不是首都会流行的款式了。 他叹了口气,远远地跟了上去。 没错,在这之后,他应该远离她。 宁山月一口气跑到了宿舍后门,扶着树干喘气。 北面的垃圾站飘来一股令人恶心的气味。她喘了两口又呛咳起来,干脆转头爬上台阶,把树林里的空气大口吸入肺里。小的时候她家所在的楼房后面就有一片野树林,是几个老工人秘密种植起来的,没有被政府记录在案,成了隐蔽黑市的最佳场所,她也可以随意在里面玩耍而不用担心被治安科的护林兵开枪射击,因此看到第一次看到这片林子她还有一种诡异的安心感。当然后来沉希就告诉她了一个男生试图从后门翻墙出去结果被高压电网电死了的事,她才知道这里只是新的垃圾处理技术的实验林场,那些树木都是因为吞噬了无数腐臭的物品尸体而生长得如此茂盛,光明国不会留下任何一片无用的土地。 不过她也没地方可去。宁山月抚摸着熟悉的树干纹理,逆着阳光闭上眼睛。她现在确实想直接穿越到一切都已经结束的时候,不管那时候她是已经完全遗忘还是被管理科“灰飞烟灭”,总好过不断地经受煎熬。 不知靠着树干坐了多久,她突然听到电网那边传来马达的轰鸣声。 估摸着可能是垃圾站的清运车,她揉了揉坐麻的腿,准备起身离开,可敏锐的感官又告诉她那马达的声音和那些货车并不一样,卡车的引擎是沉重的,而那马达的声音却有些尖锐,她从未听过这样的声音,有些好奇,便蹑手蹑脚地往电网围栏那边靠近。透过树林的遮挡,她隐约看见一个穿着深蓝色工人制服的男人背对着她,帽子压得很低,身侧停了一辆破旧的摩托车。 接着他叉着腰,开始指点几个工人把垃圾站处理好的废料块搬上清运车。装得挺像那么回事,但宁山月一听到那声音就三魂没了七魄,赶紧捂住嘴才没有尖叫出来。 好死不死的,这不是萧霖又是谁?! 她一边缓步后退,一边哆哆嗦嗦地在包里摸索学生终端,她记得侧面有一个一键报警按钮——然而包上挂的小钥匙扣在她的动作下发出了哗啦啦的脆响,围栏外的男人自然没有放过这可疑的动静,他宛如电影慢动作一般转过头来时,宁山月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哈,是你啊。” 萧霖一把抓住了围栏上的铁丝,宁山月吓得后退一步:“这个,有、有电……” “哪有电啊?”他被逗笑了,弯腰捡起一颗石子朝围栏扔去,结果它只是被普通地弹开了,连个火花都没爆出来,“这里这么多人进进出出,说有电只是骗你们这些学生的。” 不知道他今天肚子里又装了什么坏水,穿了一身S大后勤的制服,那些怪异的饰品都收了起来,有个性的卷发也压在了帽子下面,乍一看就是个身材魁梧的老实工人。宁山月悄悄把手按在了报警按钮上,问他:“你不是跑掉了吗?又回来想做什么?” “你以为我跑掉了是要去哪?” “去——去外面啊!你们不是都在那里吗?” “外面?”萧霖玩味地揣摩着她这两个字,“好不容易才混进来,我干嘛去‘外面’?当然是要继续去搞破坏啊,像烧了管理科那栋破楼,或者在你们学校里放黄色录像之类的。没想到顺路经过这里,还能见到你这个小傻瓜。” “你——”宁山月被他轻佻的态度和莫名其妙的称呼弄恼了,“不是说好那件事当没发生过吗?” “我没提啊,信不信由你,我们明天就要去商业区,我过来真的只是顺路。”萧霖漫不经心地问道,“一会儿带你去城里玩玩,去不去?” “我为什么要跟你去——你说什么?” “不是有个小子约你去玩儿你没去成吗?”萧霖拍了拍摩托车后座,“你那天被叫过去四舍五入也跟我有关,我把约会补给你咯。我比那小子帅,你还赚到了。” 海量的信息涌入宁山月脑中,她不知道是该先问萧霖怎么连徐星和的事都知道,惊讶乔英树那天在地下室究竟做了什么安排,还是吐槽他那无处安放的自恋,张着嘴结巴半天只挤出一句:“你不怕我去举报你吗?” 这种威胁在萧霖耳朵里就像小学生被欺负了说要告老师一样幼稚,他不出所料地大笑起来。“我怎么不知道你可以举报啊?哦,原来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他的侧脸迎着夕阳,眼里盛着紫红的晚霞,橙黄色的神秘光团仿佛迎着风向他眼中坠落,挺拔的身影斜靠在摩托车上,拉出一条长长的黑影,准备将失足落入其中的猎物吞噬。 “去不去?” 宁山月突然觉得这是一个结束一切的好机会。她可以跟着萧霖,找到他们犯罪的证据,再让治安科一举抓获,反正学生终端在S大周围直径五千米的范围内都能使用;或者倒霉一点,被他带到了鬼知道界墙外的什么地方,就跟旧时代那些烂俗的爱情小说一样,从此在这个规矩、安宁的世界里消失,坠落向一个神秘的深渊。 事后回想起来,她可能当时根本没有想到那么多。或许是包里闪烁的学生终端给了她勇气,又或许是她心中从一开始就埋藏着那种冲动的危险因子,让她总会在某个时刻受到世界另一面的蛊惑和召唤。有的旧时代禁书把那称之为“原罪”。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15“公路旅行” 事实证明,盲目相信旧时代的浪漫史诗不是什么值得学习的事。 以前的“公路旅行”已经离他们很遥远了。虽然萧霖恬不知耻地用了这个词,但宁山月觉得公路旅行至少开的得是汽车,萧霖的破摩托车虽然完美融入在垃圾站工作的D等公民行列,但灰扑扑的排气管、破了个洞的后座以及挡泥板上大大的汽修店广告实在是和“浪漫”搭不上边。 做贼似地从后门里溜出来,宁山月紧张兮兮地环视了一圈有没有摄像头,然后被萧霖提醒她的芯片有定位功能,不过只要不是跑的距离太离谱就没人有闲心整天盯着。 “如果要随时掌握这个国家所有人的情况,他们得在每个区都布置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的计算机。”萧霖把头盔抛给她,“那些都是骗你们的,别上当了。” 宁山月还是将信将疑。“那你的那些……同伙怎么被抓到的?” “因为他们蠢。哦,还有一部分根本不是我们的人。”萧霖嗤笑一声,“反正都是戴上头套拍拍电视片,是不是他们抓到的无所谓。” 叛乱分子的惯用伎俩:颠倒黑白。可宁山月还是忍不住顺着他的话往下思考,没错,从小到大在电视里看到的叛国者都是戴着头套被押送和处决,治安科只会公布每个季度处理的犯罪数据,反正都是严厉打击,人们生活越来越安定,也没有人会去深究。可是你猜怎么着——一个活生生的叛国者就站在她面前呢,肌肉精壮皮肤光洁,用他的话来说叫帅得人神共愤,完全没有电视里那副衣衫褴褛食不果腹的狼狈样儿。 “上车,宝贝儿。” 宁山月对他随意的称呼提出了强烈不满。“你别乱叫——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对对。”萧霖一边敷衍一边一把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捞上后座坐好,接着贴在她耳边说:“我们只是一夜情,嗯?” 宁山月恼羞成怒,一巴掌重重扇在了他的头盔上,拍得他向前一跌,大笑着拧动了油门。摩托车发出呜的一声长啸,沿着尘土飞扬的公路窜了出去。 光明国的首都位于国土的中心,是一个标准的圆形,有一条环城公路围绕着它,再往外是形状崎岖的郊区地带,排列着大学城、工业区和高级住宅,被区界墙严严实实地围起来,进出每一个关口都需要经过严格的证明程序。各区之间也有界墙相隔,跨区来往只能乘坐专列火车,还需要通过层层审批,有的人甚至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家乡一步,也没有这个必要——他们只需要在自己的位置上从事好自己的工作就行。宁山月很少有这种奔驰在路上、望着周围的景色被飞速抛在身后的体验,在经过一片自动化农业园区时甚至连害怕都忘了,着迷地盯着一排排白色大棚次第染上橙红的光彩,洒水器发出轻柔的沙沙声,将炫目的水珠喷向天空。 “看到了吗,界墙在那,还远着呢,我想进这地方来可不容易。”萧霖指着远处天边镶的一道黑线喊道。 宁山月努力眯起眼睛却什么也没有看到。”我不知道……界墙外面有什么?”她问。 萧霖斜了她一眼。“你不会想知道的。” 话音未落他就突然加速,宁山月尖叫一声,不得不从抓两侧的把手改成了抱住他的腰。男人的腰很结实,她早就领教过了,隔着衣服都能摸到肌肉,仔细感受的话还能触到心脏的震动,一阵一阵,有节奏地一路敲打到她的胸腔。 口干舌燥、血液涌流、双手颤抖……有些像那种被称为“兴奋”的情感。 从环城公路进入首都城区也需要经过卡哨。两个身着统一红色制服、神情肃穆的卫兵站在路中央,稀稀拉拉的几辆车排队通过电子门的扫描。宁山月隔着老远就看见了那黄黑相间的标志牌,紧张得手心冒汗,萧霖却只是轻车熟路地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小圆片,在两人肩上各粘了一个。他们连头盔都没有摘,沐浴在红光下时宁山月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却只听到了轻快的滴声,绿灯亮起,报出了两个陌生D等公民的名字。 “干扰器。”摩托车慢慢驶入城市道路时,萧霖用嘴型对她说。 可宁山月根本不关心,她的注意力全被眼前光怪陆离的景象吸引了。 最先进入她眼中的是城市中心那座巨大的监视塔。它是如此之高,以至于在几千米外都能望见那庄严的塔尖,犹如一颗光辉灿烂的启明星悬挂在空中。夜逐渐沉降下来了,种种人类创造的光电开始突破黄昏的灰幕现出身形,街道被金黄、淡紫和幽蓝的彩光点缀,方正的大厦、奔驰的车流、举止优雅的人群终于从宣传片里走出来扑向她。首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A等和B等公民才能进入的地方,这里没有愤怒、冲动和犯罪,人类最先进的文明在这里得以重现甚至进化,而这一切都得益于光明国伟大的制度—— 宁山月目不转睛,想到这就是她日后可能生活的地方,更加感到热血沸腾了。但萧霖不敢带她进入市中心,他的破车在一片衣着华贵的公民中间也显得太过显眼,他们只穿过了一条大路,绕上了人迹罕至的城东区。这里坐落着一些大型的家具城,一到晚上就会变得格外冷清。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你们不都是在这种地方长大的么?” 宁山月摇摇头:”我是G区人。”那地方只有市中心象征性地修了一小片购物广场,还时不时会断电,理由是经费紧张。 “哦,那是挺惨的。”萧霖开玩笑道,“都住在笼子里了,还不能选一个条件好一点的。” 宁山月已经懒得吐槽他的反叛发言,专心把城市的景象刻印进眼里。见她不说话,萧霖耸了耸肩:“算了,本来想带你去个好玩点的地方的,既然你喜欢看这些——”摩托车猛地一个转向,拐进一个弯道,宁山月不敢抱怨,但他能感到少女抱在他腰上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 虽然是光明国教出来的蠢小鬼……但这副懵懵懂懂的样子,也还挺可爱的。 他带她去了电视塔。 说是电视塔,其实只是电视塔的后山而已。新闻出版行业早已收归国有,电视塔附近有治安科的重兵把守,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不过萧霖他们大概就是准备来这里搞破坏,根本不在乎,宁山月也不关心他在鼓捣什么东西,爬上陡峭的盘山道后老旧的摩托车就熄了火,她迫不及待地跳下后座,扒着围栏朝山下望去。星罗棋布的光点被人工河分成两块,又被车流织成的光带连接起来,在地上形成一片星空的投影。喧嚣的声音被山风过滤得无比空旷,身后的萧霖倚在摩托车上,缓缓地吐出一个劣质烟圈,只有脸侧映着一层珠光,她突然意识到这趟旅途是多么荒唐,没有起因也没有目的地,唯一的元素只有这个男人。 说是补给她一次约会,但这世界上不会再有任何人带她来这种地方。 她突然对他以及他身后的世界产生了好奇。 “萧霖,你出生在……‘外面’吗?” 萧霖挑了挑眉毛。“不,我以前是E区的。”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这里?你是说这个国家?因为我不喜欢。” 宁山月愣了一下。“不喜欢?”她还以为会有什么可歌可泣的悲壮故事,比如亲朋好友被杀了要回来报仇,或者因为什么重大事故对政府怀恨在心,旧时代的恶人不都是这样吗? “对啊,我不喜欢,那么大个地球多的是地方能活。”萧霖奇怪道,“这不是很简单吗?” 宁山月哑口无言,他给她的冲击力太大了,她需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消化。萧霖接着将烟头踩在地上碾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你知道……你们根本没有像人一样活着吗?” 他的话从风里飘过来,缠绕在她耳边。宁山月猛地回头,看见了一张被烟雾模糊了的脸, 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那是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你觉得在那狗屁管理科被他们折腾比跟我做爽?” “那不一样!你那是强奸,是无耻的伤害!管理科是、是——” “是吗?你们管这叫什么,性行为?在旧时代这叫做爱,你知道吗?” 宁山月激动得脸颊通红,她无话可说,也听不下去了,她想起今天出来的目的是告发萧霖,其实在这里是最好的机会,不远处就有卫兵,她只要开口大喊—— 萧霖却突然从身后推着她的背。“行了,接下来的事你不必参与,回去做你的好学生吧。” “什么?等等,你到底——” “你坐地铁回去吧,前面左转就是下山的景观路,走到底就是地铁站,你可以刷自己的卡。我不能——” 萧霖话到一半,一道白光猛地刺穿树丛,将两人隔开。紧接着警笛的尖啸划破夜空,红蓝的狰狞灯光在他脸上乱闪,有人在用喇叭高喊,杂乱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包围了他们。 刀锋一样的男声透过扩音器传了过来。 “叛国者1022号,公民宁山月,立刻原地蹲下,双手抱头,你们被捕了!” ——————————————————— 你萧哥六十公斤体重一百二十公斤反骨,请大人们不要对他有酷哥滤镜,他就是城乡结合部社会人脸长得非常好看版 but,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真的没想到大人们如此抬爱啊啊啊磕头跪谢——我昨天才加更过怎么今天又要加更.jpg 我真的以为我会糊的所以存稿所剩无几了,以后如果更不过来我就欠着了我打个预防针先(?) 16被捕 审讯室的大白炽灯晃过来刺她的眼睛的时候,宁山月反而感到一种松了口气一样的平静。 审讯官是个中年女人,发髻梳得高高的,本想唱唱红脸吓一吓这些胆大包天的年轻女孩,但翻看着宁山月的资料,她反而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G区考上来的穷苦学生,虽然是管理科的特别观察对象,但是从小到大都没有过违规记录,她的负责人也没有上报过任何异常,乖巧得像一张白纸。这样的人会在开学第二周就跟叛国者混在一起? 不过如果是被他们蛊惑的,那做出什么事情来都正常。 她猛地一拍桌子,果然把女孩吓了一跳。“宁山月,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 宁山月嘶了一声,咬着嘴唇半天没吭声。说实在的,她还真不知道究竟是哪件事暴露了——下午她还在为逃课战战兢兢,现在就发现自己作了太多恶都不知道该挑哪个出来讲了,这种感觉还真挺新鲜的。 “我……”思来想去,她还是说了被抓了现行的,“擅闯军备重地?” “避重就轻可没法过关!” 好吧。“我……擅自和叛国者来往。” “你知道他是叛国者,为什么和他在一块?你是他的同伙吗?” “呃,实际上我今天才知道——” “'今天才'?你之前还和他来往过?” 宁山月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纵欲罪最多判一年,但叛国罪可是直接枪毙,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把一切都和盘托出,审讯室的铁门突然被推开,又一束光线射了进来,她不得不眯起眼睛。 一个英俊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修长匀称的身材被漆黑的军服包裹,甚至下半张脸也围着黑色面罩,只有一双锐利的眼睛从细碎的刘海下面透出冷光。他把一沓材料放在审讯官桌前,毫不掩饰自己的音量:“他招了。” “怎么?” “管理科的实验体,有前科,打晕了守卫逃出来的,都在外面窜了好几天了。他们正好用上TU83K,给他测了前一周的性器官活跃度,结果他说——”男人把头侧了过来,“他强奸过这女孩。” 宁山月身体一僵,指甲悄悄抠进了扶手下面。 半小时前,她和萧霖被一群五大三粗的治安军包围。为首的正是这个年轻的军官,身板虽略显单薄,但管理科与众不同的黑色制服与肩上的金星勋章却带着无形的气场,簌簌的寒意自身周弥漫开来。他的眼神与萧霖在半空中对撞时,宁山月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噼里啪啦的火花声。 “怎么是狗屁管理科的毛小子。”萧霖冷笑道,“军队的人都死光了?” “你只是实验室跑出来的一条狗,犯不着请动光明军。”军官眉眼低垂,毫不留情地回敬道。 “哈,你帮那群阉人做事,不觉得自己比狗还下贱?” 军官不理会他的唾骂,挥一挥手,几个治安军就粗暴地给他笼上了头套,随后连踢带踹地把他押上了车。他接着来到宁山月面前,一双浅灰色的眼睛盯得她脸色发白,从头顶凉到了脚底。 被治安军带走是一种不能言说的神秘恐惧。宁山月小时候就见过一辆他们的暗红色卡车短暂地停在楼下,接着三楼卖煎饼的女人突然消失,没有罪名、没有判决,像一团阳光下的水汽般人间蒸发,接下来几个月整个家属院的居民都惶惶不可终日。叛国者毕竟无处不在。有传言说,被他们盯上的人,哪怕是没有罪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更何况她还有罪,还是被当场抓获。 她会死吗? 然而军官一言不发,只是上下打量了她半晌,轻轻摇了摇头,就招呼人过来把她铐上。冰冷的金属扣住手腕时宁山月忍不住想尖叫,但随后太阳穴就遭到一记重击,她霎时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她就已经坐在这儿了。审讯室里黑洞洞一片,只有她和对面隔着防弹玻璃的审讯官漂浮在一片惨白的光里。 “我还叫人查了她的芯片,”军官道,“结果并没有与人性交的记录。但1022号说他找的人就是她,所以我过来问清楚。” “这是怎么回事?”审讯官厉声问她。 宁山月心乱如麻。怎么回事?萧霖比她油滑得多,还是漏了不少关键的东西没有说,那她要坦白自己知道芯片的事吗?还是要配合他撒谎?但他的说辞明显是在帮她脱罪,于是她决定装无辜到底。 “我……我不知道。我没动过芯片。” “那你有没有和他发生过关系?” 宁山月艰难地挤出一个字:“……有。” “什么时候的事?” 宁山月便把上周的事掐头去尾地讲了一遍,重点强调了萧霖是突然闯进了她的宿舍,她以为他只是管理科跑出来的,两人根本不认识,她也不知道他是叛国者。 “你被强奸了,为什么不来报案?” 这下话都递到了嘴边,她本可以梨花带雨地哭诉一番萧霖是如何威逼利诱把她带上歧路,如果之后萧霖不出卖她,她最多写份检查就可以回去该干嘛干嘛了,但宁山月很清楚自己的演技水平,在陌生人眼前回答这么多话已经耗光了她的大部分勇气,更别提忽悠这些经验丰富的审讯官了。 “我、我……他威胁我,说不会有人发现的……如果我敢说出去就杀了我……” 宁山月心一横开始说瞎话。军官眯起了眼,接着问:“你今天和他去电视塔,也是被他威胁的吗?” “是、是的。” “他为什么没有控制住你?” “不知道……可能他觉得我不敢跑……” “进城的道路上有卫兵,电视塔附近也有治安队,你为什么不呼救?他既然说要杀了你,为什么刚才没有拿你当人质,甚至还想让你先走?” 宁山月被他一连串的反问逼得哑口无言,他的后一句话更是让她如坠冰窖:“我们的举报人说,他看见你跟他说了几句话后,就自愿从学校后门走了出去,并且上了他的车。请你解释一下这件事吧。” 举报人? 宁山月的大脑嗡地一响。那地方靠近垃圾站,平时根本没有人去……可万一是那里的后勤人员呢?或者偶然路过的学生?举报叛国者可是有丰厚奖金的,没有人愿意错过。 光明国处处都有忠诚的眼目,她怎么会忘了这件事呢?宁山月一下被抽去了所有力气,脑袋无力地垂了下来。 “我不知道,”她嘴唇发抖,机械地说,“我什么也没做,我不是叛国者。” “那我们就从更早的事情谈起。把你被他强奸的经过完完整整地说一遍,不要漏掉任何细节。” “小邵!”女审讯官倏地站了起来,“这是不符合规定的,让受害者讲述过程是一种二次伤害——” “我知道,徐姐。”军官摆摆手,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宁山月,“可她现在是疑似反叛分子,而不是什么强奸案受害者。” 宁山月面如死灰。 她要死了。灰飞烟灭,人间蒸发。他们会给沉希安排一个新室友,会要求一对新的适龄夫妇多生一个孩子,补上她的空缺。父母从来都不在意她是否存在。 殊不知名为邵迪青的军官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她一开口他就知道她不可能是反叛分子。她胆小、老实、爱惜自己挣得的那一亩三分地,缺少一个亡命徒所必需的素质。她还容易害羞,明明那些东西性教育课上都教过,却总是吞吞吐吐、闪烁其辞,仿佛在口述一部蹩脚的色情小说。当她讲到萧霖把她抱到床上时,邵迪青敲了敲桌子打断了她。 “他说他是强奸了你,”他说,“但是在你的描述里,你好像没怎么反抗。” “他力气太大了,我反抗不了……”宁山月嗫嚅道。 “他没有打你,也没有掐你,也没有一直捂着你的嘴吧?你呼救了吗?” 宁山月默然无语。这些话她也问过自己无数遍,如果有答案,她就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女审讯官责备地瞪了邵迪青一眼,转而用较为柔和的声调问她:“宁山月,我知道女性在当时的情况下会有很多难处,现在你只需要告诉我,他到底有没有强迫你?” 宁山月点点头。 “后面你是不是又自己愿意了?”邵迪青紧接着问。 审讯室里安静得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听得见。 漫长的沉默过后,宁山月再次点了下头。 随便吧,她再也不要隐瞒了,再也不要整天提心吊胆地受折磨了,这是她应得的报应,只要承认了过错,虔心改正,就还能得到救赎…… 尽管这样想着,宁山月还是惊恐地发现女审讯官脸上的同情一下子褪去了,变成了鄙夷和嫌恶。 “这么说,这是诱奸。”她冷冷地说,“看来你尝到甜头了,还想再跟他出去,是不是?” 宁山月把头埋得低低的,等待最后的审判。 “你很走运,”邵迪青踱步到她身旁,“他现在的身份是管理科的1022号实验体,而不是叛国者。所以你的罪名也不是与反叛分子私通,而是——” 他贴到她耳边,轻声说:“擅自和他人交合的,纵欲犯。” 那种感觉仿佛有一条毒蛇舔了她的耳朵。宁山月猛地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她才发现他的眼角有一颗痣,背着灯光显得特别邪异,整张脸扭曲成了诡异的图腾。 “那么惩罚的方式你应该知道吧,优等生。” —————————————— 对不起我是二次元,不给男主身上加点彩色我就觉得认不得人,大家就都当身体改造吧别管了x 17纵欲犯的处刑(1)(除毛) 地下室的铁门在背后哐地一声锁上,宁山月吓得一激灵,把视线从墙上密密麻麻的道具上移开,悄悄回头望了一眼邵迪青。她刚被摘掉眼罩,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只知道诱奸是二级罪行,必须由管理科的执法人员亲自执行。 管理科的守则他们都背过,诱奸中的被动方只需要佩戴一个月的贞操带并取消这段时间的高潮指标,这也不算很难,她开始后悔怎么没早点来了。至于主动方虽然原则上是佩戴半年贞操带,但萧霖大概已经被他们拖去枪毙了,明天就会上头版新闻吧。 想到这她的心情还有点复杂,虽然他确实是个混账,但他是第一个让她产生了心跳加速感的男人。 也是唯一一个会叫她“宝贝”的男人,这种称呼连她父亲都没有过。 “你还在等什么?”邵迪青皱起眉头,“把裤子脱了。” 宁山月回过神来,立刻哆哆嗦嗦地解开皮带。还好今天没穿连衣裙,她褪下牛仔裤,露出白皙的双腿。没说需要把上衣也脱掉,可只穿上衣而露出毫无遮挡的下体似乎更让人羞耻了,宁山月脱内裤的速度慢了十倍,邵迪青也不催她,只是在接过衣服时随意扫了一眼,对内裤上染上的一片水渍挑了挑眉。 “宁山月,请你自重,现在是在处罚你,你不应该感到兴奋。” 宁山月恨不得当场钻到地缝里去。完了,现在她在这人眼里的印象一定是,不愧是性欲过人的特别观察对象,一周两次都不能满足她,甚至被陌生男人闯进宿舍诱奸了还食髓知味要和他跑出去幽会,现在被男人看着脱个衣服下面就会湿……她感觉自己耳朵尖都红透了,下意识地就要用手遮住下体,经验丰富的邵迪青却很快察觉,立刻把她的双手拉到背后,并牵着她走到刑具面前。那是一座漆黑的X形架,他把她的双手都举高锁在上方的V字上。 “眼睛睁开,确认一下惩罚决定书。” 邵迪青把电子写字板举到她面前,宁山月一目十行,不情不愿地开口:“我确认……咦?”她瞥到了惩罚项目细则里的一行字:“不好意思,请问这个附加的‘边缘控制’是……”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机械手送来一双消毒过的新手套,松紧边打在男人的手腕上发出轻微的啪声,宁山月不由得跟着浑身一颤。 他拍了拍她的大腿:“站稳了,把腿分开。” 少女不情愿地在他的命令下缓缓将双腿打开到肩宽,毛发下埋藏的饱满阴户也露出一点形状来。 “因为要戴贞操带,所以会先进行除毛。”邵迪青解释道。 他从机械手上拿过剃刀,盯着她下体的黑色丛林。她的毛不算多,隆起的三角区若隐若现,吸引着男人探求的目光。 冰凉的金属贴上来时宁山月倒吸了一口气。邵迪青的手法细致娴熟,她本来没什么感觉,可忽然想到他和乔英树不一样,是个生理功能完备的正常男人,低头见到他的手在自己的阴部动作,她一下羞红了脸。 细毛簌簌掉落,皮肤显露出来的时候邵迪青有一瞬停止了动作。她的阴户下侧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因为被耻毛挡住,可能她自己都未曾注意。剃完之后他再用激光脱毛仪除去毛茬,抹上抑制生长的乳膏,那片肌肤就此变得奶油般光滑可人,一颗隐秘的小痣增添了性感意味,粉色的肉缝也触手可及。 宁山月就没那么好受了。刚去除毛发的皮肤格外敏感,邵迪青还细细地检查了一圈确定没有漏下的,在阴户周围摸了个遍,无异于公然挑逗她的下体,尽管才刚被警告过,她还是感觉穴口又开始不听使唤地湿润了。 明明是在受罚,怎么会…… 宁山月抿紧了嘴唇,几乎要哭出来了。 此时她还不知道,接下来还有更令人难堪的惩罚等着她。 “接下来——这就是你问的。” 邵迪青在她恐惧的目光中,取来了一根柔韧的短鞭。他先在空中挥了挥,激起的尖锐风声令她浑身一颤,她以为这鞭子即将落到自己身上,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意想的疼痛却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下身的强烈触感。 “啊……”她忍不住轻唤,又自觉地咬住嘴唇。 ———————————————————— wok你们真的没人觉得有毛毛特别色吗如果不是特殊情况我真的不想给月酱剃掉 17纵欲犯的处刑(2)(边控) 邵迪青先伸手进去揉捏两瓣阴唇,又顺着肉缝抚摸下去,在阴蒂和穴口的位置轻按,惹得少女一阵闷哼。执法人员的手套不像医用的材质那么光滑,表面有细小的绒毛,手指分开阴唇揉搓花核的时候就像无数柔软的羽毛在撩拨她最敏感的部位,麻痒的快感成倍增加,因为刚才已经有过铺垫,淫水很快将下身变得湿滑。她偷偷眯起眼睛,只见邵迪青垂着头,黑色口罩遮去了下半张脸,连眼神也是平静无波的,可手上的动作却无比娴熟,抚摸够了又换成时轻时重的揉捏,每一次按摩神经的力度都恰到好处,快感一波波地向大脑涌去,宁山月发出急促的喘息。 好痒,好胀,好舒服,唔、就快到了—— 她绷紧了大腿肌肉,然而只感到下身一冷。手指抽走了,且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呜——!”宁山月下意识地想并拢双腿摩擦,却被短鞭毫不留情地抽在了腿上,灼烧般的疼痛使得迟迟得不到满足的快感也消退了下去,从顶峰瞬间跌落谷底的感觉极不好受,她困惑又惶恐地望着邵迪青。 “这是一次。”他只是冷冷地说。 等了大约一分钟,她颤抖的身体冷静了下来,邵迪青便再次抚摸了上去。这次阴蒂变得更加敏感肿胀,从包皮里挣了出来,随着他的动作一跳一跳。他还用中指探向穴口,粗糙的布面不时摩擦着探入甬道,宁山月几乎要尖叫起来——然而这次也一样,在释放前的一瞬间他就停下了,并用鞭子强硬地分开她的双腿,留她徒劳地喘息,眼角都沁出了泪水。 “不许动,不然我就把你锁起来。” 纯黑的马鞭陷入少女腿间的软肉里,黑色手套包裹着男人纤长有力的手指,在白皙的皮肤上流连,每当触到敏感处就逼出她带着哭腔的低吟。第四次只用不到半分钟宁山月就达到极限了,邵迪青把手指抽走时她的眉毛皱成一团,喃喃开口: “不……不要了……求你……” “再求饶就翻倍。站好了。” 邵迪青甚至走得更远了些,耐心地等着她重新控制好颤抖的腿在原地站直。连宁山月都想得到,为避免犯人挣扎,按程序来说这一阶段应该使用拘束床,可他不知是嫌麻烦还是就想看着她狼狈又不得不乖乖受罚的样子,直到她被一下伸入穴内按压敏感点的手指弄得双腿一弯,手铐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才居高临下地上前用膝盖顶开她的腿。 手套的触感在体内变得更加强烈,粗糙的表面首先带来的是疼痛,但在绒毛的摩擦和手指的搅动中又生出诡异的快感。然而即将绝顶的一刻几记鞭打又让她哭叫着被迫从快乐的漩涡中抽离,淫水从穴口满溢出来把他的手套洇湿。 “呜呜……不要……为什么……” 接连不能从高潮中释放和冷不丁降临的疼痛使宁山月几近崩溃,她一开始还在默数自己被折磨的次数,然而不久之后大脑就被搅成了一团浆糊,只有快感和疼痛反复交替,她觉得自己仿佛一条被绑在笼子里的狗,通过强制性的重复反应让大脑把这两者刻印在一起。 邵迪青最后一次把手指抽出来时,她已经眼神迷离,像鱼一样喘着气。大腿根布满交错的淡红鞭痕,汁水淋漓的穴口和肿胀的蜜豆更是鲜红一片,小嘴一张一合,恋恋不舍地吸吮着硬挺的指尖。 他没有给她一次高潮,欲望已经积蓄到快要爆炸,更糟糕的是邵迪青虽然脸绷得像一尊金刚像,但只要略微一低头就能瞧见他胯间也已经拱起一个鼓包,宁山月已经有过经验,自然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不觉口干舌燥起来。 下面……好痒,好想有什么东西进来…… 她本能地往男人身上蹭,像祈求食物的小兽。酥软的乳肉隔着衣服贴到他的手臂上,邵迪青眸光一暗,决绝地抽开了身子。 他脱下手套,拎着吸满爱液而变得皱巴巴的罪证在她眼前晃荡。“看看你做的好事,淫荡的纵欲犯。” 宁山月的脑子一下子炸开了,脸羞得发烫。 不清楚这是否是处刑程序——但邵迪青端着一张不近人情的臭脸说这种下流话,实在是太…… 她的小穴又开始一阵阵夹紧了。邵迪青叹了口气。 “别那么饥渴,不会让你高潮的,这一个月都不可以。”他抱着手臂说,“别忘了你现在是罪犯,只有表现好了,才会恢复你正常公民的权利。” 女孩怯怯的呜了一声,见他没反应,这才乖乖点点头。 目光接触到她潮红的脸色和湿漉漉的眼睛时,邵迪青甚至犹豫了一下。他伸手把她额前被汗水糊住的刘海拨开,想说点什么最后又收回了手。 乔英树可没上报过她有M倾向。这样下去难道不会越弄越兴奋? 而且会无意识地诱惑人……还挺危险的。 邵迪青脸色一沉,扭头按下了墙壁上的按钮。 18剥夺与拯救(1)(贞操带) “我再重申一遍,你这一个月内都必须戴着它,不允许自慰,更不允许高潮,每周都要过来像刚才一样受罚一次,明白吗?” 听到以后还要遭这种罪,宁山月的脸刷地白了。接着邵迪青取下墙上弹出的盒子,打开以后展示给她看。出乎她意料的,贞操带的款式很复古,一条金属片盖在裆部,内里是硅胶材质,尿道处也挖出了用于排泄的小洞。臀部则是用两根软绳连在腰带上,这样佩戴起来舒适感会更高。 “新的全包自清洁款还没有到,所以暂时给你用旧的。”邵迪青说,“你每天清洗的时候可以拆下来,但需要经过我的同意。” 宁山月的脸色由白转绿。身体上的痛苦还尚能忍受,但要她连续一个月给陌生人发消息请求他给自己开锁,那还不如要了她的命。 邵迪青取下平板电脑按下几个控制键,给她演示了电子锁的操作。“腰带和裆部有暗锁,只有通过我的指令才能打开。外部采用的都是合金材质,破拆的话我也会收到报警,所以不要想着作弊。” 他说着把手铐给她解开了,宁山月立刻躲到一边,揉了好久才让手臂逐渐恢复血液流通。她望着被机械手举到面前的贞操带,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这个……要怎么……” 邵迪青已经换了一双新手套。他啧了一声绕到她身后,将上衣掀起一点,先把腰带环在她纤细的腰肢上。男人平稳的呼吸就喷吐在她耳畔,宁山月的左脸又开始发烫了。他帮她扣上后面的软绳,手指轻压在圆润的臀部,把盖板从臀缝中拉过来,封锁住欲求不满的小穴,指尖又沾上了一根暧昧的银丝。 令她没想到的是,盖板扣上这部分后还留出了一个小洞,正好将她的小豆豆露了出来。刚被冷落了一会的花核已经有些没精打采,邵迪青便又抚弄了几下,直到她的呼吸又开始紊乱,花核也重新充血肿胀起来,他却毫不留情地拉下搭扣,让冰凉的金属贴在炙热的黏膜皮肤上,彻底将贞操带锁死。 宁山月低低地哼了一声。贞操带的内衬是很柔软的,锁上以后活动幅度也不小,像是只穿了一条厚重的内裤,但她还是觉得十分不适,鼻子一酸,眼泪几乎要滚落下来。 她还在高潮边缘没有得到满足,可隔着冰冷的铁片她却根本无法触碰自己的身体,只能在令人窒息的束缚中强制冷静下来。从今以后,她再也没有自己管理欲望的权利,一切的快感都变成了只能向他人祈求的恩赐。 但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几周前她还不知道高潮是什么滋味,现在居然能从强制的性爱和惩罚的淫虐中得到快感了。再这样不知收敛的话,她的人生一定会被毁掉的。 这是在拯救她。 “请问,我可以走了么?” 强忍着不适,宁山月吸了吸鼻子,尽量拿出平静的声音问道。 邵迪青瞥了她一眼,问的却是:“乔英树给你测过其他地方的敏感度么?” “什么?” “女性身上还有很多敏感带,乳房、耳朵、腰腹……有不少佩戴贞操带的罪犯就会通过刺激这些地方来使自己获得快感。” “……我不会的,我发誓我绝对遵守规定。”宁山月警惕地双手抱胸后退一步。 但作为一个“行为恶劣”的纵欲犯,她的保证在邵迪青这里显然没有任何说服力。他皱起眉头发出一条消息,接着朝她勾勾手,在他的眼神下宁山月没坚持几秒,就不得不乖乖挪了过去。 好吧,看来这下她和乔英树都要倒霉了。 ————————————————— 这周有朋友来玩,会更慢一点,请大人们见谅(跪地)(磕头)(感激地爬行) 谢谢大人们的鼓励和猪猪!没有每条都回因为我实在话废,但大人们的心意我都有接收到谢谢你们—— 18剥夺与拯救(2)(乳头责) “我……那里没感觉的,真的。”她怯怯地做出最后挣扎。 这是瞎话,实际上上次被萧霖玩奶子时她就爽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邵迪青不理会,不由分说地将她的上衣掀了上去,隔着胸罩抓揉起来。 “别,呜……”宁山月的眼眶又红了。 和刚才被手指奸淫的强烈快感比起来,胸部带来的感觉要轻多了,但亲眼看着邵迪青像搓面团一样将她的小乳全都捏起来,托起胸罩掂掂重量,雪白的软肉在他手里变成不同的形状,仿佛自己只是一个可以随意亵玩的人偶娃娃,宁山月感到羞辱的同时,下身又开始缓慢湿润了。 少女袒露着身上的大部分肌肤,仅剩的胸罩也因为搓动而滑开,一枚樱色的乳头被他夹在指缝,黑白红三色交错,煞是惹眼。她还在说谎,这一对奶子明明敏感得要命,她甚至条件反射地去夹紧双腿,然而腿间锁着的金属阻挡了一切淫邪的动作,即使是像现在这样被玩得兴奋不已,也绝不可能让她获得高潮。 邵迪青瞳孔一暗,干脆将胸罩一把推了上去,让那一对白兔完全暴露在自己眼前。宁山月要挣扎,他就掐着她的腰将她揽进怀里,专门用粗糙的手套碾磨红豆一样的乳尖,让它慢慢挺立、涨大,她现在肯定痒得要命,肩膀一耸一耸,手指无力地勾着自己的衣角。 不过乳头的刺激对她来说就是隔靴搔痒而已,如果最后不能高潮,无论给予什么快感都是折磨。 把人推上巅峰,又生生地阻断,让她不得不跪在他脚下祈求原谅…… 邵迪青不得不承认,他作为第一军校的优秀毕业生,之所以被正式军队拒绝而最后来到管理科,正是因为在内心深处享受着这种控制他人的权力。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还是个挺适合由他来调教的囚犯。 他从墙上取下皮拍,朝她的左乳抽了一下,软滑的乳肉立刻泛起色情的波浪。 “没感觉?我看你现在不是很爽么?” 宁山月痛叫了一声,没敢回话。又是一下打在右乳,正好狠狠拍在乳尖上,强烈的疼痛混杂着快感像电流一样袭击了她。邵迪青似乎有什么强迫症,清脆的啪啪声不断响起,直到两边乳房都被打成一样的深粉色,他才收起拍子,最后重重拧了一下两只乳头,宁山月疼得哭了出来。 “这次罚你,是因为你说谎。”他冷冷道,“以后在受罚的过程中,你必须如实报告自己的身体感受,不然下次要被打的可就是这里了。” 他威胁地拍了拍她被贞操带护住的小穴。 宁山月抽抽噎噎地点头。邵迪青接着问:“现在下面是什么感觉?” “很难受……很痒……呃,湿、湿了……”宁山月在他的瞪视下磕磕绊绊地把话说完整。 “为什么?” “因为你——您,摸了我的……胸部和下面……” “下面?” “阴……阴蒂……”声音细如蚊呐。 “你应该怎么做?” “忍、忍着,因为我没有被允许……高潮……” 太丢人了,她恨不得现在就钻进地缝里消失。幸好邵迪青点点头算她过关了,她立刻把胸罩拉下来遮住羞处。穿上内裤时形状还很明显,但还好牛仔裤遮住以后看不出来。看来这个月她是要告别穿裙子了。 这些鬼东西规定上根本就没有!衣冠禽兽,假公济私…… 瞥见宁山月幽怨的眼神,邵迪青觉得有点好笑。“念在你是初犯,我们不会上报学校。不过要是被人看出来,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下周二如果不在生理期的话,自己过来找我。” ————————————————— 接下来终于要进入疯狂调教模式了,我居然写了五万多字的前置剧情,信积拉奶…… 19拍照给我看(1) 夏季最后的温度还盘旋在首都上空不肯离去。残败的桂花支立在教室窗下,摇晃着枝桠吹入一阵阵甜腻的暖风,有气无力的虫鸣更是催得人昏昏欲睡。 偏偏下午还是三节连堂的法理学课。超过半数的人都趴在了桌上,头发花白的教授却浑然不觉,还在用单调平板的声音念着书上的内容。宁山月照常坐在第一排,原本整齐的笔记都扭成了曲线,连忙掐了一把大腿让自己清醒,又难耐地扭了扭腰。 屁股上多了个东西自然是很不舒服的。坚硬的金属就硌在双腿之间,使她坐立不安,私密处的紧缚感又不时给她羞涩的刺激。沉希已经在她旁边小鸡啄米似地点起脑袋,而受罪于她请自己喝的那杯咖啡,小腹从十分钟前就开始酸胀,宁山月头脑发昏,楞楞地盯着龟速转动的挂钟,只觉得下课前的三分钟从来没有这么漫长过。 裤裆里突然藏了个东西的感觉很奇怪。邵迪青说可以给她申请一天的假,但她倔强地拒绝了,半夜里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时差点把沉希吓个半死,还以为她在外面撞邪了。她摸进浴室想把身上的汗洗一洗,脱了内裤却碰到还有一层东西取不下来,愣了半分钟,泪水终于在黑暗里滚出眼眶。 静静地哭了半晌,她抓起终端,思考邵迪青所说的“每天的清洗机会”算不算今天,最后还是决定不叨扰他,毕竟刚还跟个贞洁烈女似的扬长而去,马上又巴巴地求人家显得太过掉价。她最后只拿毛巾擦了擦,还要特意放着水假装一切正常。 然而第二天起床上厕所的时候,她才真正感觉到了窘迫。贞操带的尿孔只留了比手指还细的一小条缝,水流能正常排出去,但总有擦拭不干净的感觉,而且穿着东西上厕所总觉得不畅快,只能寄希望于晚上的清洗了。 听说管理科还配备了一种全封闭式的贞操带,犯人连每次排泄都需要看行刑官的脸色,清洗也只能由他人操作。宁山月以前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才知道这吃喝拉撒真是能要人命的。 下课铃终于敲响了。她松了一口气,抓起纸巾就朝门外冲,然而到了门口瞟了一眼又硬生生刹住脚步。 为什么她上周没注意到大二的民法课教室就在他们对面? 为什么她总在自己最尴尬的时候遇见楚明镜? 他和徐星和正靠在走廊上聊天,而厕所在走廊尽头,除非她有隐身术,否则不可能不被他们发现。宁山月快速回到座位上拿了厚厚的教材挡住脸,趁着一个男生从对面教室里出来,卡住视线死角小跑过去。 “诶,宁学妹?”徐星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宁山月深吸一口气,勉强挂上礼貌的微笑回过头去。“学长……好。” 不知为什么,楚明镜的视线落到她身上的时候竟然带着一丝不太友好的惊讶,像是在质疑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似的。 “哎呀,又能遇到你真是太巧了,经过会长大人的提醒我已经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现在正式向你道歉——”徐星和做了一个夸张的鞠躬动作,五官可怜地皱成一团,宁山月一下被逗笑了。她连声说没事,楚明镜也开玩笑地拍了下他的头,说道:“态度端正点,下次可别对女孩子这么轻浮了。” “好好,不过其他的话我真的是真心的,学妹这周末还想出去玩嘛?我随时奉陪!” 宁山月只能尴尬地笑笑:“到时候再说吧。”戴着这么个东西,她是哪也别想去了。 徐星和这种精力旺盛又会活跃气氛的家伙还好,楚明镜虽然人也随和,但站在这种模范公民身边总会有种无形的压力。更何况他最近不知怎么的,总是隐约地在自己身上打探着什么,刚被治安科围攻过的她本能地感到危险。 “哇,你们也这个时候上法理课啊?”徐星和朝教室瞧了一眼,继续喋喋不休,“其实他根本不点名,而且给分特别高,就算你漏了一两节课也——” “你再说大声点,就算他耳背也听到了。”楚明镜接话道。 “——但是你要小心宪法老师,她会随机点名,只要被抓到一次你的平时分数就全废了……” 这两人说话像讲相声,平时听着还挺有意思的,但随着下课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宁山月的笑容有点绷不住了。 19拍照给我看(2) “你脸色好像不太好,是身体不舒服吗?”楚明镜突然凑近了一点问道。 总算找到了个台阶下,宁山月连忙猛点头:“不是,那个,我有点事……学长我就先走了,下次有空再聊!” 话音未落她就一溜烟跑了。徐星和颇遗憾地砸了咂嘴,又抓过另一个认识的学弟开始谈起他对民法课老师的高见,楚明镜则望着她奔向女厕所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高中念的是首都一中,校规很严,所有的学生都要佩戴封闭式贞操带,排泄和清洗等必要的解除控制都需要经过系统申请,只有素质分较高的学生才能享有掌控自己身体机能的自由。他做了三年的学生会长,见过无数表现欠佳的学生因为被取消了权限而不得不忍耐着私密部位带来的痛苦,跑来向他求情,那些女孩子因为羞耻而变得潮红的脸颊与宁山月刚才的样子一模一样。 想起昨天下午和她在一起的那个可疑男人,楚明镜皱起了眉,片刻后又将那些不堪的想法驱赶出脑海。 治安科昨晚打了电话给他,先是一通感谢他为光明国的安全做出的贡献的废话,又告诉他事件还在调查中,具体情况不会向他透露,不过宁山月没有受到伤害,希望他放心。 楚明镜醒来的时候又觉得他俩的关系还远没到可以这样关心对方的程度。看见宁山月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就松了一口气,但又忍不住在她身上查找接触了罪行的蛛丝马迹——他是A等公民的孩子,将来是这个国家的守护者,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 不……她还不至于是这样的人。 对吧? 然而宁山月正努力把纸巾折成小条往腿缝里塞,总算把水渍擦干净了。她试着掰了一下盖板,果然纹丝不动,指腹还被锋利的边缘划得生疼。 她刚看了一眼终端,邵迪青已经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加进来了,亮起的头像显示他在线。她忽然有点好奇这些管理科的军官每天的工作都是什么了,除了出去抓人和想着法子折磨人之外,难道真的就在电脑面前等着她给他发消息么? 又回去听了一下午冗长的课,总算熬到了晚上。宁山月做贼心虚,等到沉希洗完了澡躺在床上敷起面膜,才悄悄带着终端进了浴室。脱下裤子的时候她甚至摸到了腿根处闷出来的汗,少女的私处被折磨了一天,原本白嫩的阴唇两侧已经磨成了淡红色。 宁山月光着腿坐在马桶上给邵迪青发消息,这情景简直像什么恶趣味的夫妻游戏。 “我现在想清洗一下,请问可以给我开锁吗?”宁山月打了一串字,想了想又加上一个称呼:“邵长官”。 “可以,十分钟。”邵迪青果然秒回。 片刻之后,她就听到了清脆的咔声,腰部和裆部的盖板终于弹开了。宁山月迫不及待地将它取下,低头注视着自己没有资格触碰的皮肤叹了口气,然后拿起花洒冲洗掉污渍。她把双腿微微分开,手指擦洗了外阴,小心地拨开肉唇时水流打在了沉睡的阴蒂上,细小的麻痒突然被激起,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又摸到了穴口,那里居然滑滑的,因为主人短暂地取下了禁锢装置而做好了承欢的准备…… 可恶,为什么会这么敏感……自己可是没有资格高潮的犯人啊!不要再想着这种事了! 宁山月狠狠地揪了自己一把,又草草将身上冲洗了一遍,擦干下身,咬着牙将贞操带穿了回去,摆好锁的位置,然后告诉邵迪青自己戴好了。 “拍照给我看。”邵迪青回复道。 宁山月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拍什么?” “贞操带。你不拍照,我怎么知道你戴上没有。” 拍、拍照?要她自己拍下自己的私处,然后发给一个男人看? 虽然邵迪青昨天就已经把她看光了…… 宁山月哆嗦着把终端镜头对准下体。阴户的毛已经被剃尽,在金属片两侧就能看出光滑的三角线条,少女花蕾一般的欲望却被狰狞的金属暗锁挡得严严实实,仿佛在提醒她之前的行为有多么浪荡不堪,她又该被怎样乖乖地规束起来。 她并紧双腿,犹豫了好一会才按下快门键。 怎么能做这种事……越来越奇怪了…… 她捂住脸将照片发了出去,邵迪青很快操纵远程装置将她锁上。但他还在接着发消息: “超时半分钟,自己打屁股或者揪两边乳头各二十下。” 他就是衣冠禽兽吧!就是单纯地想折磨自己吧! “这也要拍照检查吗,长官?”宁山月的每一个字都透露着咬牙切齿。 “自己看着办。” 三分钟后,邵迪青收到了一条消息。照片故意拍得很糊,但还是能看出那是两团少女青涩的乳肉,小尖挺立着微微肿起,透出好看的红色。 他满意地扣下了屏幕。 20乔英树的毕业课题(1)(H) “进来。” 乔英树迈进电子门,靠墙处的雪白肉体一下滑进了他的视线里。他垂下眼睛把材料搁在了桌上,转身就要离开。 “不看看她怎么样了?” 和惩戒处的人接触不多,邵迪青的语气也一向平淡,乔英树一下没听出这句话是不是在嘲讽。不过看他背对着自己正在专心调整设备,想来也没什么攻击性,便回答道:“不必了,管理她的权限已经移交给您了。” “看一眼还没到违反规定的程度。” 于是乔英树抬了下头,女孩很快羞赧地把脸扭到一边,除了下半身多了一根贞操带,她和两周前的那样子没什么区别。 “她今天过来干什么?” “上面说情节恶劣,所以每周都要增加寸止教育。”邵迪青斜了她一眼,“她刚戴上的那次完成得很差。” 乔英树抠住了写字板的边缘。“她还没什么经验,您的要求可能有些苛刻了……” “法案的附加条例都通过了医学专家组的审定,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负担。” “我指的是,这种有性虐性质的项目,对一部分人的心理来说可能——” 邵迪青轻笑一声:“这就是为什么你是医生,而我是行刑官。在我看来,有些事她既然敢做,就必须付出代价。” 邢架上的宁山月听见他们如此肆无忌惮地讨论自己的丢人经历,不安地扭了扭,却被一条缠在腰部的拘束带扣住,动弹不得。邵迪青装好了冲洗器,按了两下电子锁,贞操带咔的一声从她腰间掉落,宁山月啊了一声,被锁住的双手却无法遮挡,只能让光洁粉嫩的下体暴露在两个男人面前。 “……您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邵长官。我还有工作需要完成。” “不,今天的教育需要你在场。”邵迪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还是说,你觉得权限移交完了,你就没有责任了?” 乔英树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邵迪青并没有安排他做什么,只是他靠近女孩的身体时,她反而把求助的眼神朝他丢过来了。 就在那天半夜,他还因为她的事被导师骂得狗血淋头,要赶在毕业论文开题迫近的间隙交上情况说明,然后继续在刚才的答辩会上被教授们大批一通——说他“实验样本不够”、“案例不典型”,甚至有个人委婉地暗示这批囚犯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处理”,劝他不要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 乔英树也不想去责怪她,毕竟这件事牵扯到1022号,那就肯定会有她即使被审问也不愿透露的难言之隐。他自己的生活都一团乱麻,没闲心去关心别人的。 邵迪青已经洗好了她的耻丘,故意把冲洗器按在她的小痣上,轻轻掰开阴唇,让水流冲击着柔软的肉缝。宁山月难耐地皱起眉头,这一周清洗时她都刻意避开了这些敏感带,但邵迪青可不在意,医用清洗器的水流虽然很柔和,但直接对着小豆豆刺激,还是很能造成几分快感的。 更糟糕的是,他还边冲边装模作样地用手指按揉抹洗,几滴水珠滑下来流过穴口,张开的花瓣如同沾了晨露般变得晶亮。 “怎么越洗,你这里越湿,嗯?”他沉声问道,“这好像不是我冲的水吧?” 他的手指上沾了些透明的蜜汁,在她面前晃了晃。 “被人碰一碰就发情,你真的有在好好反省吗?” “呜……我不是……”明明就是你在刻意折腾我!宁山月敢怒不敢言,只能恨恨地咬住下唇,企图用疼痛对抗快感。 “看来这里面也得给你洗一洗。” 邵迪青一手继续按着她的阴蒂揉搓,另一手把冲洗器对准了狭小的花穴。水流强势地冲进了甬道,刺痛和麻痒交织刺激着内壁,宁山月哀叫一声,挣扎着往后缩,却被邵迪青更强势地堵住小口,伏在她耳边说:“既然你喜欢缩着,那就把你这骚穴给我夹紧了,在结束之前不许流出来,否则就加罚。” 宁山月吓得赶紧收紧肌肉,小腹微微鼓胀起来,只有几丝水流从腿间漏了下来。清洗器被撤下,邵迪青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而且越来越快地拨弄阴蒂,微热的水充盈在穴内,媚药一般烧得人瘙痒难耐,和强烈的快感混合,让她头脑发晕。 可是她知道,邵迪青是不会让她高潮的。 —————————————— 后天开始恢复更新~让大家久等了抱歉抱歉( ;?;) 20乔英树的毕业课题(2) 果然,在爆发的前一刻,手指撤走了,短鞭拍在肉上阻止她夹腿。宁山月大口喘息,下身酸胀不已,却只能为了不漏出水的命令勉强紧绷着。 “继续。”他无情地说。 第二轮折磨接踵而至。半指长的花核被挤压出各种形状,硬硬地挺立,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可怜地颤抖。因为小穴被夹紧,快感变得更加清晰,不一会宁山月就被推到了高潮的边缘。 “——啊!” 短鞭这下抽到了花唇上,蔓延开来的疼痛阻止了高潮,却让穴口猛地收紧后不自觉放开。宁山月下身一软,一股清亮的水淅淅沥沥地泄了出来,竟有些像失禁了一般。 回过神来的她心一下坠到了谷底,恐惧地望着邵迪青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还是没学乖,”鞭梢威胁地在她腿上滑动着,“看来还是得叫乔医生来帮忙啊。” 宁山月这才意识到还有另一个男人在旁观,怯怯地打量乔英树清秀的侧脸,连带着饱满的臀肉都羞得颤抖。她恐怕没想到乔英树脑子里翻滚着的只有大堆文献和实验记录,盘算组里还剩下了什么题给自己,眼睛都没落到她身上一下。直到邵迪青叫他他才抬起头,不带感情地问:“需要我做什么?” 就差把快点结束放我回实验室打工写在脸上。 “我听说秦老带着你在研究受虐癖的问题。”邵迪青说,“她不就是活生生的研究对象么?” “研究对象的选择需要经过严格的验证程序,我也不会随便选择普通公民参与研究。”乔英树的语气有了一丝愠怒,但听上去不是在维护她,而只是在外行人面前捍卫自己的科学准则。 “什么……受虐癖?”宁山月忍不住出声反对,“我又不是……” “那我打你你为什么流水?”邵迪青的鞭子移动到腿间,蹭了蹭敏感的珍珠,她吓得叫起来:“要不就像个守规矩的好女孩一样,别被强奸你的人弄爽?” 是啊,真够该死的,萧霖至少让她高潮,不像面前这两个人一样…… 一个是想一出是一出的虐待狂,一个是性冷淡的机器人……变态!这栋楼里的人全是变态!宁山月把手铐晃得哗啦作响,杏目圆睁,眼眶含泪。 乔英树这次叹气叹得出了声。 受虐癖是他的导师致力多年、也是在光明国目前的条件下颇有发展前景的一个项目。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可能是一种不太健康的癖好,会增加日常高潮教育管理的难度;但对一些展现出强烈受虐倾向的个体来说,一直管束他们的性欲可能会导致更多问题,不如让让他们经过一定的训练后为有需求的公民服务,这样才是最大限度地发挥了他们的价值。 迄今为止,这项研究只秘密地在一些囚犯身上进行,进展极其缓慢。乔英树之前的选题就是性虐相关的训练在体质转化方面的作用,但1022号估计是不能用了。治安科要走了人,回来的时候不死也是半残,还想要继续这个选题的话,一年内能跟踪的实验样本只有…… 不,不能把她牵扯进来。 宁山月目前展现出的受虐癖好只是一点点皮毛,她能获得快感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接触过的几个男人技术都不错——邵迪青是惩戒处的老手,而萧霖的模样他是见过的,那根伟岸的性器绝对能让任何女人欲仙欲死——如果盲目加以训练,她有可能会厌恶,那样自己申博就彻底泡汤;也可能会陷入更深,到时候一个会将管理科的惩罚当做快乐的女人,国家会安排她到哪里去? 总之,他俩总有一个人的人生会被彻底毁掉。 但他也知道,这是在警告他不要与管理对象产生感情。今天不上手教训她的话,邵迪青是不会放过他的。 乔英树走到那面罪恶的墙边,按下几个按钮,取了两枚小巧的跳蛋下来。建国之初有过一次大规模的抄家搜查,不仅全面查禁了色情文艺,大部分情趣用品也被销毁了,现在只能由国有企业生产外形功能统一的标准化产品,以供管理科和一些获得批准的高级公民家庭使用。这两个跳蛋和她的小穴一样是惹人喜爱的淡粉色,顶端有猫耳朵一样的三角形,颇具旧时代风格,甚至有些“少女心”,可以想象那时怀春的女孩会如何将这样的产品握在自己手里,做一个绮丽而愉悦的梦。可在这样的情形下对她使用,就只能被称作刑具了。 为了方便两个人一起操作,邵迪青将她从邢架上解了下来,双手拷在背后,脚腕则用一根可伸缩的铁杆锁住,往两边一拉,她就只能双腿大张,暴露着湿淋淋的花穴,任由两个男人把她夹在中间亵玩。 宁山月慌乱躲避着,她感到极度难堪,不知道接下来要遭到怎样的羞辱,泪水把昏暗的光线变得模糊。 乔英树选了后面,趁邵迪青还蹲着调整分腿器,低头靠在她耳边,用微不可闻的气声说了一句:“抱歉。” —————————————————— 别人家搞科研的np男主:大学教授,着作等身,桃李满天下,金丝眼镜禁欲系 我家搞科研的np男主:刚开完题实验对象就跑了毕不了业的羊尾研究牲一枚呀 所以不必问是甜是虐在这个操蛋的世界观里每个人都过得不咋地……后续也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虐各种各样的人敬请期待(?) 21想高潮吗(1)(3p指奸) 他有什么好道歉的?这甚至可以说是她的错。 很危险,宁山月如果去举报的话,他很有可能因此丢掉管理科的工作。 这狭小的、令人窒息的房间,甚至连一句含着几分同情的话都容纳不了。 不过宁山月没有任何反应,大概是因为太紧张了没有听见。于是乔英树的眼神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动手解开她的衬衫扣子,勾住胸罩往上一掀,衣服的缝隙间露着一条乳沟,色情无比。邵迪青隔着布料轻搓她的乳头,直到它们把衣服顶起一个小尖才一把拉开,让两个绵软的半球全露出来。 “呀……不、不要看……”宁山月无助地摇头。 他要做的事可比看恶劣多了。乔英树从背后将她的嫩乳托起,手指在乳晕上画了个圈,找到敏感处,用小跳蛋的两个猫耳夹住粉尖,接着撕了一段医用胶带将它固定住。 “这东西很久没用了,要不要试一下强度?”邵迪青问。 “可以。”乔英树说着把另一只直接贴在她的阴蒂上,打开遥控器,马达嗡嗡的震动瞬间带来尖锐的快感,宁山月哭着发出呻吟,柔美的脊背向前挺起。仅过了几十秒,巨大的愉悦感就将到来,然而乔英树的控制甚至比邵迪青更加精确,在高潮的前一刻移开了跳蛋,徒留她的喘息戛然而止。 他也不擦擦,就用那一只沾满她淫水的跳蛋揉弄另一边乳头,把花蕾玩得水光淋漓,再把跳蛋用胶带贴紧。 “你说她的乳头不是很敏感。”乔英树轻轻抚摸过乳肉,想让她放松,“那这样应该没关系。” “不好说。”邵迪青盯着她似乎在努力展示自己、想被人狠狠揪着玩弄的乳尖,指甲轻刮了一下,激得她一阵颤抖,“反正如果她高潮了,我俩都得玩儿完。” “那就我在里面吧。”乔英树淡淡道。 宁山月好像听懂了他们在商量什么,再次拼尽了力气挣扎起来。开什么玩笑,她才不要被他们同时—— “别动。” 邵迪青按住了她的肩膀,乔英树则揽住了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有柠檬香气的怀里。被两个异性的强势气息包裹,宁山月浑身发僵,再也动不起逃跑的力气。 接着,两个人的手就同时探入了她的腿间。 邵迪青的手指坚硬有力,夹住了红肿的蜜豆,乔英树的手指细长灵活,揉搓几下裹上了淫水,探入滑腻的穴口。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同时抽动起来。 “啊!……啊啊……” 被两个人同时奸淫的感觉是十分不一样的。邵迪青的手指关节坚硬,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将脆弱的花核控制住。他的指腹上有茧,蹭在黏膜上,麻痒感成倍地增加;而在她体内作乱的乔英树,手指纤细灵活,先用一只轻轻搔刮内壁,随后毫不怜惜地挤入第二根,探到熟悉的软肉,威胁地戳动。两人的节奏都十分不同,她完全预料不到,常常是外边的猛烈稍微平息,内里的酸软又将她抛入狂乱,宁山月喉间冒出不成调的呻吟,脖颈仰起靠在乔英树的肩膀上,乳房上的跳蛋也随着身体颤动,剐蹭着尖端。邵迪青凌厉的眼瞳在她脑中幻化为大片迷彩,预备着爆炸—— 但是,这次也一定不会—— 高潮的前一刻,乔英树感到她阴道里兴奋的蠕动,断然抽出手指,一根银丝被他牵出来,堪堪挂在臀缝。阴蒂上的刺激也没了,宁山月慢慢调整呼吸,拉回飘飞的神智。 还有两次,两次就结束了…… 休息了一分钟左右,乔英树突然摸出遥控器,打开了跳蛋的开关。 “唔嗯……”震动的感觉不如揉捏强烈,但跳蛋的两个小尖紧紧咬着乳头,已经被折腾得彻底发情的宁山月根本受不住,弯着腰小声哼哼,乳肉垂成两个饱满的水滴,被邵迪青抓住把玩。他顺势把她上半身往下拉,压住她的腰,逼她把屁股翘起来,把发红发肿、水光潋滟的逼穴送到乔英树手里。 乔英树则是掰开了臀瓣,让那更隐秘的深粉色菊穴也暴露出来。 21想高潮吗(2)(3p指奸) “不!不要……不要那里……求求你们……”宁山月拷在背后的手胡乱地拍打遮挡,却被邵迪青又抽了一鞭子。“开发后门?她肯定受不了吧,现在都哭成这样了。”他开玩笑地问。 “这只是服务人员的统一标准。”乔英树说,“我职业习惯而已。” 宁山月知道他是在恐吓她,但他的手指似乎真在菊穴附近戳弄起来了,她浑身发冷,极力缩紧自己的密处,不让手指侵入进来——不要不要,这个进来绝对会坏掉的—— 好在乔英树有分寸,只浅浅摸了两下,还是向下滑进了花穴——新一轮的折磨开始了。她从这个姿势只能看见邵迪青在用鞭梢把她的双乳拍来拍去,白花花的淫靡波浪顶端缀着两粒红豆,被跳蛋激出丝丝酥痒。小穴和阴蒂已经敏感得不行,没揉两下就有了释放的迹象,但是这次他却没把跳蛋停下来。 “呜……呜……哈啊……”欲望依然被胸前的两点勾着,可那点微妙的刺激却根本不足以将她带上顶峰,不上不下的感觉弄得她快崩溃了。 “想高潮吗?” 邵迪青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趴在她耳边问。 想,当然想,想得快要发疯,被时刻压抑着、规范着的欲望无时无刻不在试图冲出躯壳,甘美浓烈的快感被两个男人给予,却又很快残忍地遏止,为了一次彻底的释放,她现在什么都愿意做。 等一个月结束,能够再次接受高潮教育的时候,她会感激得在拘束床上哭出来吧? 真可怕,这就是管理科,明明说着是在帮助她,却会把人变成如此丑陋的模样…… “我问你话的时候你要做什么?”乳尖被狠狠掐了一把。 “嗯啊!……呜……想,想……” “但是?”邵迪青抚弄着她的小腹,缓慢引导。 “但是……我、我不能……” “为什么?” “因为……啊!因为我犯了错,现在没有……高潮的权利……” “你应该怎么做?” “要……要遵守规定……不能随便、随便……” “不能随便发情,也不能随便拿你的骚逼给人操。”邵迪青冷冷地说,“还有,下次受罚不许流这么多水,这不是为了让你爽的。” 他一巴掌拍在花穴上,能清楚地听到黏腻的水声,宁山月羞得无地自容。 “再背一遍性欲管理守则。” “第一条……啊!公民的性健康关系到……光明国的稳定和安全……公民的性欲是国家赋予的……权利,公民管理性欲是必需的……义务…… “第二条……公民必须无条件服从……性欲管理科的规定……在符合条件的时间内……禁欲和获得性高潮……” 第三条,公民不得在管理科的规定之外进行性活动,不得擅自自慰和与他人性交。 第四条,公民必须树立正确的性观念,满足性欲是公民义务而非个人享乐,禁欲是自尊自爱而非强制要求…… 字句像手指一样,游弋在她身体各处,插进最敏感的地方侵犯;又像烙铁一样,在一遍遍的念诵中被烧红了,贴在大脑深处滋滋作响。宁山月口中不断溢出婉转的呻吟,每当要神志恍惚,她就咬住嘴唇让自己清醒,口腔里逐渐漫开了铁腥味。也正因为如此,最后一次高潮边缘来得格外绵长,听着她一字不差地背完了十条守则,乔英树才将手指抽去,关掉了震动的跳蛋。 芯片没有报警,暗室里一片静谧。 “好孩子。” 邵迪青轻揉着她的黑发,宁山月感受着头顶那片炙人的重压,眼泪无声地决堤。 她不是好孩子。她不想背这些废话,不想被折磨,不想只能在被允许的时候解开禁锢。她只是想活得好一点。 她完美地完成了任务,但这好像改造不了自己,只是不想对他们求饶和屈服。 如果不是为了获得所谓的重生……那她到底又在坚持什么呢? “自己把贞操带戴上,穿好衣服,你可以回去了。” 乔英树扶着她站好,邵迪青帮她解开分腿器和手铐。他绕到侧面时,宁山月裸露的腰腹被一个挺起的硬物蹭到了,她吓了一跳,刚要张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对了,乔英树不会勃起,但邵迪青—— 她知道自己不该看,但忍不住好奇心偷偷瞥了一眼。军裤的版型很服帖,任何身体上的异动都掩盖不住,他胯间早就撑起了帐篷。他很快走开去收拾道具,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就这样挺着鸟走出去,宁山月磨磨蹭蹭地扣上盖板,让邵迪青过来给她检查然后关锁。 “好了。”他正说着,忽然浑身一颤,大腿绷紧,按在她腰上的手指都泛了白。 只是那一瞬过后他又恢复了平静,但宁山月低头瞧见他的性器已经慢慢躺下去了。 难道他也戴着什么东西吗?刚才那一下好像是电击一样,只要他的任务结束,就会…… 宁山月心头涌上一股怪异的情感。既有些精神上的胜利,又有些沉重的悲哀。她刚有种要开口的冲动,邵迪青就转过身去了。 22生态社(1) 那天晚上宿舍之后,宁山月发现自己生理期到了。她头一次看到那一抹血红时觉得如此轻松和亲切。 贞操带是不用带了,但这一周的时间还得之后补上,并不会给她侥幸的机会,不过好歹是有一段喘息的时间了。 她要好好考虑一下该怎么利用。开学已经近一个月,她发现自己竟然大半课余时间都围着管理科转,自己的事情几乎没做多少。再过一周后就要开始准备一个期中的汇报,趁着这最后的闲暇,她决定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志愿活动可做——她在G区的时候就参加过几次,虽然做不了组织者,只能跟着跑跑腿,但能帮助他人的感觉还是非常快乐的。 首都可能没什么社区需要他们服务,最多到市中心布置布置宣传栏,不过能赚学分又能出校门逛逛,也算是一举两得。 这天,她吃过午饭,就在食堂门口的学生广场上逗留了一会。这里常年围着一圈学生社团的摊位,各类展板和彩旗轮番登台,热闹异常。目前最容易得到审查通过的就是各类运动社团,还有寥寥几个替学校做稿件的文艺社团以及隶属管理科的学生性健康宣传队,其他“毒害思想”的小众兴趣社团则大多绝迹了。宁山月在马拉松社团的摊位前驻足许久,但想起那个还要伴随自己好几周的铁玩意,也只能遗憾作罢。 她知道他们法学院最近在招募普法宣传人,想到楚明镜可能是带头的,果断绕着他们的蓝色旗子走了。管理科的科普宣传?更不可能考虑。那么剩下的就只有…… 一间小小的绿色摊位扎在广场边缘。比起法学院和管理科那边水泄不通的人流,这边简直可以算是门可罗雀,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孩坐在桌边昏昏欲睡,一个瘦高个男生踮着脚望眼欲穿,宁山月的眼神只在那边停留了四五秒,他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仿佛被触发了苏醒条件的NPC似的抱着传单冲到了她面前。 “同学你好,”男生在秋日的阳光下晒了许久,满脸都是细密的汗,“请问有兴趣了解一下生态社团么?” “呃,抱歉,什么社——”男生脸上一瞬间出现了受伤的表情,宁山月连忙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接过一张绿油油的传单阅读着。 “S大生态社——为恢复地球的绿色而奋斗!” 标题倒是写得野心勃勃,不过绿底黄字的排版很辣眼睛,宁山月感觉脸被强光晃了一下,只能皱着眉头往下读。原来他们是生物科学院下属的社团,负责维护学校的温室,这次是在为即将到来的生态保护日召集人手。 这几乎可以算是旧时代古董思想了。连年核战争过后,大部分地表生物都遭到毁灭性打击,灭绝的灭绝,变异的变异,生物科学家们光是恢复常用农业物种的生产就花费了极大力气。近年来也有一些旧时代的常见种在各大高校和科研所的温室里被培育出来,不过数量极少,也基本不可能放归野外。虽然“生态保护”的传统还保留着,不过在遍地核辐射和变异生物的境外,也实在称不上有什么可保护的东西。 “这次生态保护日的主题是‘发现身边的种子’,由于现在城市中的生态系统恢复主要是从种植速生林开始,我们打算组织一次首都市郊林区的实地考察,通过展示我们生态调查的成果向大家宣传从身边开始生态恢复的可能性……”男生在一边滔滔不绝,宁山月一开始有些头疼,但听到他说可以出去考察,她倒真有些来了兴趣。 “你说的去林区考察,指的是真的进去吗?” “当然,我们是要收集生物量的数据的,不是为了拍照好看。”男声信誓旦旦地说,“不过……你也想去林区?我们其实招募的是后期物料的制作人员……” 宁山月的脸侧又闪过一道白影,她回头扫了一眼装饰树丛却什么也没发现。“我是G区来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所以如果要进林子的话,说不定我也帮得上忙。” ————————————————————— 跑两天剧情。 唉我也很想看大家都兽性大发快点吃肉,我比你们还急,但这该死的强迫症非要慢慢拉剧情线,我也好崩溃…… 22生态社(2) 男生的表情简直欣喜若狂。 “太好了!生态社欢迎你的加入!我是生物系大三的周景辉,请问你的名字是——?” “呃,等等,我不是——”宁山月话到一半,就真真切切地捕捉到了一直跟着自己的那道白光。她猛地转身,就瞧见一只圆圆的相机镜头正对着自己。 广场上的确有几个架着三脚架在拍活动照的学生,但谁也没有像这位一样躲在角落里鬼鬼祟祟的。周景辉见状也笑着喊了一声:“你出来吧,人家都看见你了,别把我的社员吓跑了。” “……”宁山月很想问他是不是可以拿了学分就跑路,但显然他不给她机会。 那拍照的家伙倒也大方,闻声就把相机移下,露出了一张阳光帅气、但有些幼态的脸。皮肤是小麦色,眼睛圆圆的,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极具感染力。 周景辉乐呵呵地向她介绍:“这是我朋友卓翼阳,在给学校拍年鉴呢。” 宁山月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一切数码摄影设备在光明国都会被受到监视,在S大也只有校方授权的摄影社团能够合法带着相机晃来晃去,因为随时能记录犯罪证据,他们都被称为光明正大的密探。她现在是危险分子,不得不离这些特权阶级远一些。 然而卓翼阳一句话就缓解了她的紧张。“唉,躲起来拍就是为了不让他们发现嘛,不然他们要是把这么珍贵的照片选去了,我可亏死了。” 他说着便把相机递过来给他们看。确实拍得不错——拍的是宁山月。她专注地盯着手里的传单,白皙的面庞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发卡上垂下的珠花投下精致的碎影。宁山月的脸有些红了。 “怎么样?我觉得这个角度挺好的,不过学姐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就删掉吧。”卓翼阳说。 宁山月“诶”了一声。“那个,其实我是大一的……” “我知道,法学院的宁山月嘛。”卓翼阳笑道,露出一颗小小的虎牙,“但我上学早一年,所以应该比大家都小,还是叫你学姐比较好。” 他的笑容是一种纯粹的金黄色,带着孩子般不谙世事的张扬和天真,只消看上一眼,宁山月就觉得心头的阴霾都消去了大半。 “你认识我?”她也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当然了,你是xi——校文化墙上发了文章的嘛。” ——萧哥的女人嘛,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卓翼阳心说。 萧霖再次被捕这件事在组织里并没有引起什么波动。他们那天甚至都没有离开光明国境内,派他再次出动本就是冒险行为。进过一次治安科的成员就已经与死人无异,主动请缨去做自杀式袭击的都不在少数,临死前再找个妹子潇洒一把确实很符合萧霖的性格。 组织里的男女关系一向很混乱,萧霖还算是洁身自好的,为人也真诚,这么多年在几个女朋友之外从不乱搞,最近分手的唐安安表面上被他气得恨不得见面就扇他两巴掌,卓翼阳走之前还看见她偷偷为他掉了几滴眼泪。只是宁山月这事儿吧……他不仅不占理,还冲动得像脑子被驴踢了,见到本尊后卓翼阳暗暗发誓要是能再见到萧霖,自己都要替她踹他两脚。 他怎么下得去手的?! 此时面对宁山月懵懂的表情,卓翼阳只能尽量摆出乖巧的样子。“没想到学姐是G区来的啊,我是E区的,说不定我们会有很多共同话题呢。” 宁山月不由得跟着点了点头。想起萧霖也是说过自己是E区来的,心里一阵唏嘘。 “喂,周景辉,你能不能大气一点啊?我都说了别强迫人家……” 身后突然传来女孩子的声音,几人纷纷扭头,只见刚才摊位上的眼镜女生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过来,冲着周景辉的后脑就是一个爆栗。 周景辉哎呦一声跳开:“大小姐,你能不能别随便冤枉人啊?人家可是主动提出要跟我们进林子的!” “是吗?”女生抬起眼镜上下扫描宁山月,“抱歉,因为他经常拉着别人自说自话,所以——我是生科院大三的应子仪。” 她朝宁山月伸出手,宁山月只能回握。算了,她心想,学分的事还是下次再提吧。 “我们本来计划是下周末开始活动的,但是来摆了三天的摊也就招到你一个人。”应子仪接着单刀直入地说,“所以如果你没意见的话,后天早上八点我们就在这里集合,下午五点左右就能回来,可以吗?” “呃,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不用,那片林子不是很大,你带好常规的运动装备就可以,其他的工作主要是由我们完成。” 面对这么直接的对话,不需要交换虚伪的笑脸和官腔,宁山月有点猝不及防,但这样……好像也挺不错的。 后天是周六,她的生理期还没结束,不过她一向也不是娇气的人。再加上不用见到邵迪青,她顿时觉得浑身上下像充了气一样轻盈。 “好,那就麻烦学姐了。” —————————————————— 千收感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跪地磕头ing 感觉只回一个表情也有点敷衍投猪的大人但我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私密马赛……po要是也有一键导出感谢名单就好了…… 23三号标地(1) 周六早上,宁山月按时到达广场,周景辉和应子仪已经等在那里了。她回去也查了一些资料,得知生物量调查是一项很专业的工作,通常都是由一个七到八人的小组来完成,想来生态社应该还有不少社员会来帮忙,自己那天的话实在是班门弄斧,到时候只需要跟在后面凑凑人头就好了。 太阳懒懒地从云层里爬出来,但还地上存着几丝凉风,是个徒步的好天气。宁山月难得地心情很好,甚至敢开口和他们尬聊了几句。她伸长脖子左顾右盼,没想到下一个等来的是一身运动装,背着专业登山包的卓翼阳。 “本来想拍两张年鉴照片的,”卓翼阳一见到他们就热切地挥了挥手,并解释起自己为什么没带相机,“但是大家好不容易出一趟学校,我不想搞得像在监视你们一样……” 他这么打开天窗说亮话,宁山月都不好意思怀疑了。她正要开口,应子仪就接下了话:“无所谓,反正也没人想看我们社团的照片。” 空气凝滞了一瞬。最后还是周景辉开口解围:“那是他们没品味!真正的美是需要专业的眼光才能发现的,我们宁山月学妹就不像那些凡夫俗子——好了,人到齐了,我们出发!“ “等等,”宁山月皱起了眉头,“就我们四个吗?” “三个,”卓翼阳纠正道,“我是摄影社的,只是顺路来帮个忙。” “那……生态社的其他人呢?” “没有其他人。”周景辉自豪地说,“但是我们的社团活动分数不比其他大社团少,而且按人数头平分,稳赚不赔。” 宁山月呆住了。 她总算知道了那天回去跟沉希提到生态社的时候,她脸上微妙的表情从何而来。 她觉得自己从入学开始就好像一直活在梦里。一开始是充满暧昧希望的少女春梦,然后变成恐怖又色情的噩梦,现在又变成了离谱的热血少年梦,还是一定会半路醒来烂尾的那种。 但是周景辉已经在向门卫炫耀他们四人的通行证,宁山月骑虎难下。而且——她偷偷拿终端查了查他们的活动分数,一下子原谅了一切。 反正也没人要求她一个文科生能做什么对吧!四舍五入就是白嫖性健康宣传队三倍的分数…… 宁山月的心情又明艳起来。她第一次坐地铁,看什么都新奇,却又不想显得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只好专注地研究着玻璃门上的倒影。卓翼阳就在这时凑了过来,对她说:“还好他们的闸机改了。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不知道单程票要丢进去回收,还和那个安检员吵架呢。” 宁山月噗地笑了。“真的吗?” “是啊,她说我是土包子,我说要是没有E区生产的内燃机,你们分分钟就要下岗。大家都是光明国的公民,别分什么高低贵贱。” 卓翼阳讲得很夸张,一听就是编的,可能是被他小弟弟一样的脸迷惑了,宁山月非但不觉得反感,心里还轻松了很多,看他也觉得更亲切了。 铁龙一路隆隆呼啸,很快载着他们到了位于首都南部郊区的终点站。根据周景辉的介绍,首都附近最大的速生林位于南部市郊,是S大生科院和中央环境科共同组织的项目。初期规划时使用了速生桉和泓森槐混交,用以改造南部的荒山,但不知为何它成长得异常迅速,短短几年就已经接近A区的界墙了。 出了地铁站就是一个围着铁丝网的自动农业基地,抬头能望见亮白色的天穹下有一条起伏的深绿线条。周景辉引着他们走上了一条狭窄的坡道。 “初期使用的部分树种是从境外取来的,所以我们还不能排除它们存在变异的可能性……比如我们最近发现有一种灌木是我们从未记录过的新品种,可能与一些鸟类的携带基因有关……如果有机会的话今天还需要采集水质样本,我总觉得净水厂的水源已经……” 他一路都在滔滔不绝,可惜用了很多专业术语,宁山月一个字也没听懂,只有应子仪不时应他两声。山路爬了一半,周围方正的建筑逐渐减少,被高大笔直的树干占据了。越往高处走,树木的长势就越是喜人,浓密的绿叶遮盖了视野,将他们头顶的天空挤成了宽宽窄窄的条带。 G区是依山建成的,大部分林区都是天然形成,尤其是经过核辐射洗礼,大部分树种都长得歪歪扭扭,宁山月还是第一次见到形状如此规整的树林,一路都仰着头,满眼是好奇。 周景辉却显得忧心忡忡。“这一段的情况还算是正常的……进到里面可就不好说了。” 23三号标地(2) 正说着,他们就停在了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前。人工浇筑的水泥路被拦腰截断,只有一条土路延伸进门内,被一片深深浅浅的绿色吞噬了。 铁门两侧有两个哨台,白油漆写着“国有林地,闲人免进”几个大字。红色制服的治安军神色不善地打量着他们,周景辉连忙上前递上通行证。 “这地方不是才建起来几年吗?怎么就积了这么多灰。”卓翼阳伸手在接待窗口边上抹了一下。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侧身挤进铁门张开的缝隙时,一个戴着鸭舌帽的护林工恰好推着板车经过,哐地一下撞到了窗口边上的石墙。 “……总之,我们先去看看三号标地。”周景辉说。 宁山月猛地一吸鼻子,让带着腐叶味儿的潮湿空气一股脑灌入肺中。凹凸不平的泥地、冒出地表的细树根、湿润的青苔,这一切都是她无比熟悉的。她曾经那么想逃出那片深山,但此刻呼吸着林中的空气,她却突然有种回到了母体般的奇异满足。 “那个……需要我帮忙吗?” 她出声问道。这么大一片林子要靠他们四个人考察完,她不搭把手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 应子仪取出一大包密封袋和塑料试管,分发给她和卓翼阳。“跟着我们,不要迷路,看到长得不一样的生物就取一点装起来……我们本来设计的就是一个体验项目,所以抓你们自己喜欢的就好。” 只有两个外行参与的体验项目……想想还是觉得蛮凄凉的。应子仪的背挺得笔直,高高的单马尾在脑后跳动,一边和周景辉交流一边在笔记本上写下一串串记录,背后的两人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敬佩之情。 眼见宁山月徒手抓起一只油亮的甲虫塞进试管里,卓翼阳的眼皮跳了跳。 “学姐,你不怕虫吗?它好像还是活的……” “你怕吗?”宁山月反而奇道,“我小时候经常在林子里玩儿……这些东西我都看习惯了。” “……”卓翼阳为了证明自己,扭头就捉了一只小蜘蛛,盖上盖子后迅速在裤子上搓了搓手。 为了行动方便,她今天也把齐肩的黑发扎成了马尾,换了一身运动装,黑色的束脚裤包裹着纤细的小腿,一截嫩白的脚腕随着膝盖抬起落下若隐若现。卓翼阳落在最后,视线一刻也没从她身上移开。 “这好像是章氏蚁的变异品种。”应子仪接过她递来的试管,仔细观察着里面蚂蚁的触角。相比普通的蚂蚁,它的触角尖端鼓起,头顶好像顶着两个提灯,足有大拇指一半长的身体不断冲着他们张牙舞爪,看上去极有攻击性。“除了以腐殖质为食,它们还会攻击蛾类幼虫,看来丽蛾已经开始在这里聚居了……” “怎么判断变异品种?”宁山月好奇地问。她还以为这只是她家里常见的那种大蚂蚁。 “不同的物种表现不一样,不过最简单的就是体型异常巨大、颜色鲜艳,或者对人类有不正常的攻击性。” 又往林子深处走了一段,他们陆续发现了两种变异蛾类,一种灌木,还有一种藤类——后者是宁山月发现的,她当时正在教周景辉辨别一种药草,那东西突然就朝她头顶卷过来,力度极大,要不是她躲得及时肯定会被薅掉一把头发。等人离开,它又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攀附在树干上。应子仪小心翼翼地避开它的刺,剪了一段放进标本袋。 “变异越来越明显了。”周景辉皱着眉,“这还只是在外围……但为什么城市里的生物一点迹象都没有呢?” 说话间,眼前就出现了一片空地,地势稍有下陷,对面山坡上有几道溪流汇聚于此,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池塘。首都这个季节少雨,池塘已经大半干涸,露出湿润的泥地,一支三角小旗就插在水边,上面写着数字三。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围绕着池塘的边缘,密密麻麻地生长着一丛丛碗口大的白色花朵。不同于一般水边常见的草本植株,这些花的根茎仿佛是伏倒在地面上的,花盘向着天空,硬币大小的金黄色花心如同一只只空洞的眼睛注视着来人。 “这是……什么?”应子仪不禁后退一步,惊道。 ———————————————— 没人觉得弟弟很可爱吗?? and不要问科不科学,问就是变异的,黑科技,幻想生物,wiki写错了,作者是个绝望的文盲 不知道怎么突然开始冒险风格了,我真的在写黄文吗 24野雏菊(1) 这是表示记忆的迷迭香;爱人,你记着吧;这是表示思想的三色堇。 这是给您的茴香和漏斗花;这是给您的芸香;这儿还留着一些给我自己;啊!您可以把您的芸香插戴得别致点儿。这儿是一枝雏菊;我想要给您几朵紫罗兰,可是我父亲一死,它们全都谢了。 ——《哈姆雷特》第四幕第五场 树林中的隐秘之地有一个幽深的水潭,半透明的阳光在水面上跳舞,被一大片洁白的花朵环绕着。这本来应该是梦幻般的景象,却因为这花朵的诡异形态而变得无比瘆人。 “看上去像……雏菊。”周景辉一脚踩进泥地里,蹲下身去观察,“真奇怪,雏菊的花期不是三月吗?而且长得这么大……这又是什么变异种?” 他托起足有自己手掌大的花朵,想把它摘下来,却发现它的花茎异常粗壮坚韧,且一大丛一大丛地绕在一起,匍匐在地面,盘根错节,一眼根本找不出它的根系。 “茎的形态像是景天属的,但是花型又的确是雏菊属……而且怎么会生长在水边呢?”应子仪也蹲了下来,一把拔起了一朵,带出了足有二十厘米长的粗茎和带着泥土的细长须根。“真不明白它的构造。带回去请王老师看看吧。” 宁山月不敢贸然行动,小心地揪下几片花瓣放在手心里观察。她还是挺喜欢这种花的,小小一株,春天开满山野的时候有种恬淡而纯净的美,晒干了能泡茶,叶片还能止血消肿。G区也有些野生雏菊是变异的,不过是花长得大一些、花期长一些,并没有长得像眼前这么恐怖。 “你们上次是什么时候来的?”卓翼阳环视了一圈,问道。 “刚开学的时候。当时这里只长了一些水毛茛,我们就没怎么注意……” “也就是说,这些花是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长起来的?” 听了这话,两人的面色都变得凝重起来。周景辉拿起铲子开始采集土壤样本,应子仪把它的根、茎、花、叶分别剪下,放进不同的标本袋里。宁山月也掐下一朵花,想带回去作纪念。 “学姐,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卓翼阳凑过来找她搭话。 宁山月摇摇头。“不知道……我也不懂这些啊。” “我以前在老家的时候,跟着大人下矿井,被一只小臂那么长的变异老鼠咬过,感染了病毒,差点死了。”卓翼阳挽起袖子,只见他的左臂内侧赫然有一道深深的疤痕,“E区和G区都靠近边境,所以这种事情格外多。” 听他用如此平静的语调说出这件事,宁山月感到一阵心疼。“现在……没事了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嗯,已经治好了,学姐不用担心。”卓翼阳笑道,“我只是觉得奇怪,怎么首都也会有变异生物,这里应该是离辐射最远、被保护得最好的地方啊。” “其实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宁山月想了想,慢慢说道: “我虽然不懂生物学,但我知道很多植物的生命力都是很顽强的,只要有合适的地方,它们就会去扎根,界墙根本挡不住。变异应该也只是它们的一种生存手段吧。”宁山月把玩着手里的试管,小甲虫在里面持之以恒地扒拉着内壁想要逃出来,她想到自己的处境,叹了口气。“有的时候,我觉得虫子都比人顽强。” “虫子还比人自由。”卓翼阳轻声道。 “小卓!山月!来帮我们个忙!”应子仪突然喊道。宁山月连忙起身,见应子仪正从包里掏出一卷登山绳,往自己腰上系。 “抓住这个,”她把绳子另一头递给宁山月,“在上面拉住我们。我们不清楚这个池子现在是什么情况,还是小心为妙。” 宁山月虽然有些野外徒步的经验,但也没下过沼泽,见两个前辈煞有介事地扎紧裤脚、套上鞋套,紧张得咽了下口水。 卓翼阳负责体重较大的周景辉,他一脚踩进水塘时,手里的绳子一下紧了紧。水塘看起来不深,刚淹到两人膝盖,但很是浑浊,捞了两下就搅起了灰黄的气泡。 周景辉灌了一瓶水样,眯起眼睛端详。“唔,EPT昆虫*也有,虽然是变异的……看来水质也没有特别差。” “这么说也就是普通的林间水体,只是——啊!” 应子仪正低头观察水底,往后退了一步,忽然踩到一片黏腻的泥沙,右脚瞬间就陷了下去! ——————————————— *蜉蝣、石蝇和石蛾三类水生昆虫的统称,生活在清澈水流中,在受污染的水域中无法存活,因此常用作水质检测和评价的标准 24野雏菊(2) 应子仪正低头观察水底,往后退了一步,忽然踩到一片黏腻的泥沙,右脚瞬间就陷了下去! “学姐!”宁山月急忙扯紧登山绳,只见应子仪一下失去平衡,哗地一下摔进了水里。周景辉连忙去扶她,可他的脚也像被吸在了水底似的,不但没扶起,自己还差点歪倒。 “没事,这水不深,不用管我——”应子仪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对宁山月喊,可水底的泥沙出人意料地软,她踩了好几下都找不到着力点,整个身体泡在水里晃晃悠悠。宁山月不敢放手,被扯得往前踉跄了几步,踏倒了好几株白花。 一股混合着青草腥气的甜香直往她鼻子里钻。宁山月低头一看,足有两指粗的茎条被他们来来往往踩成了泥渣样的一滩,半死不活地躺在地里,宛如一条条腐烂的蛇。她干呕了一下,小心地朝一旁挪开,却不想踩到了滑腻的汁液,猝不及防往后倒去! “学姐!”卓翼阳眼疾手快地扔下绳子,想冲上前抱住她的腰,但他一抬脚发现自己的脚腕居然被密密麻麻的茎条绊住了!宁山月见状果断先松了手,但脚下踩不到实地,已经控制不住平衡,右臀着地重重地坐倒在花丛里,疼得呲牙咧嘴——但好歹是没有直接滚到水里去。 “上来,快上来!”不知道水里是不是真有问题,但谁也不敢继续待下去了。周景辉终于把应子仪拉了起来,两人狼狈地爬上岸,浑身上下都是泥点子。 宁山月往后蹭了几公分,避开茎条的钳制,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 就在这时,她的手指碰到了一片塑料样的东西。 身下的泥土冰冷绵软,触感非常恶心,宁山月往深处抠了两下,发现那是个小小的密封袋,包裹着一件管状物,和应子仪发给他们的器材一样。她想也没想就把它挖出来塞进了口袋。 “学姐小心。”卓翼阳赶了过来,牵住她的手臂将她搀扶起身。 他的脸看起来显小,力气却很大,手掌贴在她的背后,宁山月的脸一下就有点发热。她小声说了句谢谢,不自然地把裤子口袋往后拉了拉。 “不行,一定得叫王老师多带几个人来看看,这地方太古怪了。”应子仪懊恼地拧着马尾辫里的水,“抱歉啊,没想到今天会出这么多意外……” “没事没事,突发状况也是亲近自然的一部分嘛。”卓翼阳爽朗地笑道,“我今天学到了好多东西呢,多亏了学长学姐。” 怪不得要带他出来,无论情况怎样,卓翼阳总像小太阳一样有种让人心情愉悦的魔力。 宁山月拍了两下屁股上的泥,去书包里找纸巾,这才发现塞在最底下的终端一直在震动。 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她掏出来一看,果然是邵迪青。怕他又大谈什么贞操带,她鼓起勇气把电话按掉,飞速打字过去: “信号不好,邵长官有什么事?” “你跑出去干什么?” 恶狠狠的七个字。宁山月暗叫倒霉,但转念一想自己也没什么错,于是规规矩矩地回复:“社团活动。我们有通行证的。” “新的贞操带到了,明天过来换。”邵迪青果然不关心这个,接着进入正题。 宁山月咬了下嘴唇。“我的生理期还没结束。”其实今天早上起来就没怎么出血了,不过一般都有一周的额度,她想能拖一天是一天。 “不需要等你结束。明天早上九点准时到。” 这是什么意思?他又要往自己身体里放什么奇怪的东西? 宁山月心里直打鼓,但她也没权利反对,只能唯唯诺诺:“知道了长官。” 做贼似的关掉屏幕,见身后没有人关注她,宁山月才松了口气。 走是不敢再往前走了,但他们仍然继续在外围尽职尽责地调查了一圈,中午就挑了片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沐浴在林间温暖的阳光下吃自己带来的干粮。卓翼阳居然掏出好几个便当盒,里面是精致的手工饭团,他说他买不起天然食材,都是用合成材料做的,但宁山月咬下一口,清香的米粒裹着香甜的酱料和肉松滑进胃里时,还是感动得想要流泪。 丰富的活动、同行的好友、新鲜空气和阳光、每天都向着自己的目标努力的日子……这才是她所向往的大学生活啊。 “小卓肯定很受你们系的女生欢迎吧。”周景辉打趣道,“又会做饭又会摄影,长得还帅……” “哪有啊,我那都是不务正业。”卓翼阳吐了吐舌头,“她们喜欢学习好的。” “不可能吧?那为什么没有人喜欢我?” 宁山月忍不住扑哧一笑,差点把饭粒喷出来。“你?你省省吧。”应子仪斜了他一眼,“人长得就这样,这辈子还只能爬到B等……学校里那么多高级公民,谁想得到我们呢。” 光明国的制度规定,子女的等级最多只能比父母高一级,这是由基因遗传决定的——一对D等的文员当然不可能生出在政府工作的A等小孩。宁山月的父母都是C等,所以她这辈子的最高等级也只能是B等。 “那学姐的男朋友也是高级公民吗?”卓翼阳开玩笑问。 应子仪冷笑一声。“我才没那种想法呢。靠别人获得的生活算什么本事,这世界上可靠的只有自己。” 宁山月深以为然地点头。卓翼阳被呛了一下也不尴尬,转而对应子仪一通彩虹屁,把大家都哄得乐开了花。 “小卓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周景辉还是对他的感情生活很感兴趣。 “学长你怎么跟个老干部一样,不会一会要给我介绍对象吧?”卓翼阳仰着脑袋想了想,“嗯,我喜欢可爱一点的吧……” 他说着不自觉地把眼神移向了身旁的女孩。 萧哥的女人啊……不,真要她跟着萧哥那可是便宜他了。 宁山月嘴角绽开一个野雏菊般的恬静笑容。她歪着头,阳光为她的耳廓涂上金色,她并没听见他说的话。 25插进去(1) 一回生二回熟,宁山月第二天到达管理科的时候,心情已经平静很多了。她在八点五十到达了大厅一角的接待处,穿着简单的休闲装,乖乖坐在沙发上等待邵迪青接她去惩戒处。 走廊上都是穿着白大褂来来去去的医务人员,高耸入云的忒弥斯之眼缓缓旋转,向她投来无形的目光。在干净得近乎透明的管理科大厅里,邵迪青那一身锋利的黑色制服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他今天还是带着面罩,细长的眉毛微微蹙起,显得心情不佳。 宁山月突然有些好奇他那副面罩下究竟是怎样的一张脸了。 他只斜了她一眼,她就自觉起身跟在他后面。两人沉默着进了电梯,邵迪青按下的却是六楼,而不是之前去的负一楼。 嗯?不是去换贞操带吗?六楼是什么地方?宁山月有些疑惑,但她也没敢问,眼瞧着数字一个一个地跳动,门不一会就滑开了,一排大大的红字映入眼帘:S大生殖健康研发中心。 这里来往的也都是白衣的科研人员,经过一扇玻璃门时宁山月偷偷探头看了看,只见他们都围着一台足有两人高的机器,好像有一个男人被绑在机器里,隐隐露出痛苦和愉悦交织的神色。 这研发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邵迪青带着她进了一个标着“检测室”的小房间。这里没有刑架和拘束床,房间中央摆着一台安检门一样的机器,一个工作人员坐在电脑后面打瞌睡。邵迪青走过去敲了敲她的桌子,低声嘱咐了几句。 “袖子挽起来,检查一下你的芯片。”他对宁山月说。 宁山月愈发疑惑,被他指挥着站到安检门下,卷起袖子露出左上臂,扣上冰凉的环状检测仪,然后插进旁边的接口里。晶蓝色的光顺着底部快速爬上门栏,刹那将她的脸整个照亮,密密麻麻的数据涌入电脑,在雪白的墙壁上投出少女身体的倒影。 芯片是每个公民在生殖中心出生后统一植入的,会随着公民的成长不断记录种种相关的数据并汇总到政府的量子计算机中,从而方便对其的身体状况和社会行为提供管控和预警。芯片内部配置了微型聚变电池,可以持续工作近一百二十年,考虑到核辐射条件下公民的平均寿命,一般来说除了在十八岁后增加性高潮检测功能外,不需要特别维护。 刚还睡眼惺忪的工作人员一点也不敢怠慢邵迪青,手指在键盘上飞出了残影,将显示功能正常的绿色界面展示给他看。 “一次违规性交,一次出城记录,都没有吗?”邵迪青皱起眉头问。 工作人员听到如此恶劣的行径,怪异地瞟了宁山月一眼。“没有。” “把9月1号和9月6号两天的记录打印出来给我。” 打印机开始吐出冷漠的嗡嗡声。他像只守卫猎物的黑豹一般围着房间转了一圈,然后停在宁山月身边。 “1022号招了。”他说。 宁山月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萧霖,脑中瞬间被更多的疑问和恐惧填满。萧霖还活着?他招了什么?是有关他那个会操控芯片的兄弟的事吗?难道他禁不住刑罚,胡乱说了什么不利于自己的话? 然而这些邵迪青都没有告诉她,又走了开去翻着打印出来的纸仔细地看,似乎只是在享受以她的畏惧为粮食。 宁山月在心中默念我不知道我是受害者与我无关,企图催眠自己。幸好他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把打印纸折起来随意地往口袋里一塞。 “走吧,去换你的贞操带。”他刻意把贞操带三个字咬得很重,让宁山月沐浴在工作人员鄙夷的目光下。 她偷偷在背后冲他翻了一个白眼。 地下室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和腥膻混合的令人作呕的气味。两个灰衣后勤拿着高压水枪冲洗地面,浑浊的淡红色泡沫爬到了她的脚边。 自从第二次例行检查开始,她的处刑地点就换到了这个纯白的铁屋子。除了高大的刑架,所有的刑具都藏在墙壁后面,空旷得令人窒息,宁山月第一次看见这里被染上黑和白以外的颜色,捂着嘴后退一步。 “惊讶什么?这学校里管不住下半身的人不止你一个。” 等他们把地上难以言喻的污渍洗刷干净,恭敬地退出去,邵迪青取下平板电脑,呼唤出那些凌虐的器具来。 “脱裤子。” 25插进去(2)(皮带抽穴) 他上前来将她锁上刑架,手指挑开她还穿在身上的内裤,里面还欲盖弥彰地垫着卫生棉,伸手进去摸了一把,干燥紧致,没有任何异味。 “呵。”他轻笑一声,扭过她的下巴,不让这只犯了错的小猫逃避自己的目光。 “我上次说过,再撒谎的话要罚你什么?” 宁山月抿着唇不答话。她还是不习惯邵迪青的语气,他根本不是在惩罚她,而是在随自己心意地玩弄,想让她身上烙下不知代表着什么的耻辱印记。 内裤被一把拉到腿弯,空气的流动让她颤抖。手指粗暴地抠弄了几下,确定她没在流血,墙壁翻了开来,推出一张拘束床。邵迪青命令她躺上去,锁上四肢,机器将她的下半身抬高,拉开莹白的双腿,暴露出楚楚可怜的粉嫩花穴。 接着,软韧的皮革就朝着她的腿心抽了下来! “啊!”宁山月没忍住痛呼出声。 邵迪青这次用的不是拍子而是皮带,接触面积更小也更柔软,凌厉的长舌狠狠刮过脆弱的黏膜,两瓣阴唇立刻泛出粉红,火辣辣的疼痛从私密处传来。 “十下,自己报数,数错了就重来。” “啪!”第二击很快落下,大部分力道集中在最敏感的阴核,宁山月浑身一颤,条件反射地要并紧双腿,但这次她连一点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了。 “……二……”她喘着气数道。 “谁告诉你刚才那一下算数了?从头来。” 变态!虐待狂!衣冠禽兽! 宁山月在心里狠狠咒骂,但邵迪青一点也不会留情,挥手就抽了下来,这一下力度轻了些,打在已经充血肿起的肉穴上,带来的是阵阵难耐的痛麻。 “哦,还有,”邵迪青眯起了眼睛,“不许高潮。” 谁会被打那里打到高潮? 一个月前,宁山月根本不会想这种问题。但当她见识了种种精妙的、温存的和折磨人的手段之后,甚至不再觉得邵迪青的话荒谬了。 毕竟,每次都无比厌恶和恐惧却最终被玩弄得淫水流肆、不断乞求那甜美的释放的人……是她自己。 “五……” “呜!六……我错了,好疼……” 还是忍不住主动求饶了。宁山月从小到大都是好学生,身上任何一处都没受过这样连续的责打,更何况是在那么私密的部位。她疼得满头冷汗,阴唇已经肿成深粉色,穴口不自觉地收缩着,阴蒂不知是因为痛苦还是更羞人的、来自身体深处的舒爽,高高翘出包皮外。邵迪青冷哼一声,伸手顺着肉缝一抹,却沾上了一溜晶亮的爱液。 他今天没有戴手套,就那样把湿润的手指塞进她的口中搅动。“自己尝尝这是什么?” 手指模仿着性交的动作抽插,捅着她的口腔,宁山月被迫自己把咸腥的液体舔尽。“唔,唔呜……” 为什么会湿,明明这么疼…… 怎么办,可是他摸的那一下,还是…… “啪!”皮带声再次响起,淹没了她无助的呻吟。 十下过后,宁山月颤颤巍巍地吐出最后一个数字,顿时泄了力,泪眼迷蒙地盯着天花板。邵迪青控制得很好,她的下身已经艳红一片,皮带带着她自己泌出的淫水反复抽打,水光盈盈,肿胀的唇肉将肉缝挤成细细一条,阴蒂却探在外面抽搐,宛如一朵开到浓时的花,只等人来爱抚采撷。 邵迪青就上手抚摸了两把,即使是这样的触碰也会带来刺痛,宁山月抽噎着往后缩腰:“别……别碰了……求你……” 邵迪青抬眼瞪她,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按下两个按钮,一只清洗器从床下伸出来,温水缓慢喷淋在不断抽搐的下体,洗掉羞耻的污渍。那水里似乎含有什么舒缓的成分,洗完以后虽然还是疼痛难耐,但好歹能勉强支撑着坐起来了。 宁山月使劲眨了几下眼睛憋去眼泪,抬头就看见邵迪青已经把那新的贞操带拿过来了。 它长得很符合宁山月所想象的“科技感”,乍一看就是一条银白色金属做成的内裤,用安全带一样的锁扣连在腰带上,线条轻盈流畅,正面有一个小小的显示屏,还刻着一排小字:茂光科技。 宁山月听说过一些和管理科合作生产性健康用品的国有企业,看来这就是他们的杰作了。 然而将它翻了个面,才露出狰狞的真面目。 贞操带的内里是模块化的,方便替换各种装置。宁山月拿到的这条共有四个模块,其中尿孔和肛门的位置可以滑开一个洞,但也留下了导流管用的凹槽;尿孔前侧有个有个硅胶的小圆嘴,似乎对着阴蒂的位置,而最显眼的是裆部中央居然竖立着一根粗壮的按摩棒,足有十几厘米长,表面还散布着细小的凸起,宁山月在看到的一瞬间就差点失手把它丢出去。 “这……这个,我要怎么用……”她有点语无伦次。 比起禁欲用的惩罚刑具,这怎么看都应该是个性虐用具吧?! 邵迪青眼中浮上戏谑的神情。 “怎么用?” 他点了点按摩棒,又点了点她被抽打得红肿绵软的花穴。 “——插进去。” 26裂隙(1)(H) 插进去?插到哪里?她难道要整天含着一根假阳具走来走去吗? 宁山月的脑子搅成了一团浆糊,眉尾下垂,小动物一样的无辜眼神直往邵迪青身上瞟。 “抖什么?你不是很喜欢别人插你吗?”邵迪青无情地奚落道,“不把你的骚穴堵上,你怎么好好改造自己?” 宁山月无言,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折磨,鼓起勇气把按摩棒握在手里。虽然不太好意思说,但这东西只是看起来比较可怖,尺寸比普通成年男性勃起时还小了一圈,她都……接纳过萧霖的东西,要放进去应该是不太困难的。 但当她深吸一口气准备动手时,却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邵迪青没给她润滑剂! 宁山月再次抬起头,他已经好整以暇地抱起双臂,丝毫不理会她幽怨眼神中的暗示。她在心中组织了好几遍语言都觉得无法开口,直到邵迪青不耐烦地催促,才结结巴巴地道:“那个……长官,有——有润滑吗?” 之前做足了前戏再进去都疼得要命,她才刚挨过打,整只穴都肿着,直接插进去肯定会死掉的。 “还要润滑?刚才打你的时候你不是挺多水了吗?” “……”宁山月一点也不想承认。“都……都洗掉了。” “那就自己再弄点出来。” “什么?” “还要我说得更清楚吗?”邵迪青俯身下来,浅灰的瞳孔在她眼中放大,“自己张开腿,把你的骚逼玩出水来,然后给我把它插进去。” 宁山月脑中嗡了一下。 “不,不行……”她下意识地开始推拒,“你不能……这绝对是违反规定的,我做不到……” “我是你的行刑官,规不规定的,我说了算。”邵迪青冷冷道,“自己有错,就要乖乖受罚。还是说你想违抗管理科和光明国的法律?” 他紧盯着她的脸,等着她的表情一点点垮塌下来,露出自己熟悉的畏惧和无可奈何的屈从。他一个人的意志不要紧,但他的背后是光辉万丈的国家,至上的理性权力,她再固执和抗拒,也不得不为之臣服。 但是这一次她把头别到了一边,没有让他捉到。 少女枯坐了一会儿,然后在他的要求下面对着他,缓缓将双腿挪向两侧,娇嫩的花瓣再次显露出来。性教育课上只教过他们性快感的来源,却并不意味着同意他们自慰,再加上疼痛,宁山月的动作很生涩,才碰到阴蒂一下,就面目扭曲地抽着气移开了手。 “什么时候做好,你就什么时候回去。” 她别无选择。 宁山月尽量不去想自己在做什么,只是闭着眼重复机械动作,手指轻轻按在阴蒂上小幅度揉弄。被打过充血的黏膜变得比平时敏感很多,起初是疼,随后掺了一点点的痒,接着熟悉的酥麻感卷土重来。 疼痛过后的快感变得更加迷人,她低低地哼了两声,动作也渐渐加快了。 “……嗯!”一声呻吟突然挣出喉管,宁山月下身抽搐了一下,穴口涌出一小包水液。还没有到高潮,她沾起一点抹在蜜豆上,让动作更顺畅一些。 “停。”邵迪青在她快要进入迷蒙状态时喊。 已经经历过数次寸止教育的宁山月一下就跟上了他的指挥,睁开眼望着他。邵迪青随即教她:“不许高潮,多这样做几次就够了。” 宁山月的视线却缓缓下移,在他高高鼓起的胯间停留了几秒。 休息了一会儿,她又咬着牙继续。一直在被他人摆弄和羞辱,这是她第一次摸到自己的阴蒂在快感催促下慢慢硬起,穴口不自觉地收缩,淫水藏不住地外泄。想到邵迪青正盯着自己自慰,强烈的羞耻感让她浑身发热,可在他眼皮子底下“犯罪”,又给她一种禁忌的快乐。 衣衫不整、双腿大开的少女半躺在拘束床上,一只手抚弄着裸露的下体,拨动鼓胀的蜜豆,甚至试着探入羞怯的穴口,口中不时溢出难耐的娇吟;而一身黑衣、英俊挺拔的男人站在她面前,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她,尽管没有任何动作,但晦暗的眼神和略显急促的呼吸已经暴露了他欲望的涌动。 这是一副香艳无比的场面,她的花穴也确实已经濡湿一片了,鲜红的小嘴一张一合,准备好了吞吃他军裤下高高翘起的肉棒。她这么敏感,又忍耐了这么久,说不定一插进去就会直接高潮,小穴会拼了命地吸,直叫任何男人欲仙欲死。 那水汪汪的委屈眼神,像是顺从,又像是引诱。 26裂隙(2)(H) 已经够了,他想出声提醒她,淫水都流到屁股上了,赶紧把贞操带戴上,这样他们两人的折磨就都结束了。 可那些电击什么时候会来?无形的墙横亘在两人之间,他想彻底发泄或温言安慰都不能够。 “……够了。”邵迪青的喉结滚了滚,沉声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手指狠狠掐住了大腿。 他把贞操带抛给她。宁山月喘息着接过,套进双腿,纤细的小手握住按摩棒,抹上一点淫水,然后颤抖着对准自己的穴口。 从他的角度看来,就像她在主动让那根东西奸淫一样。 “嘶……呜……”推进的那一刻,宁山月被逼出了眼泪。太疼了,凸起刮蹭着红肿的穴口简直就是酷刑,为了能更好地卡在体内,按摩棒是两头细中间粗,而她只吞下了一点圆润的前端就不忍再继续。她一紧张,肌肉更是缩了一下,把按摩棒咕地一声吐了出来,顶端还从穴内拉出一根透明的细丝。 ……该死! 一阵劲风在她耳边掠过,男人的大掌砰地一声落在身侧,凌厉的双眼和高挺的鼻梁朝她的脸倏地撞下来。 邵迪青的影子罩在她身上,一条腿跪在她腿间,呼吸在面罩下发出厚重灼热的风声,宛如饥饿的黑豹终于扑住了猎物,要即刻吸净她的骨血。他的另一只手暧昧地触碰着湿漉漉的穴口,蓄势待发。 可那些电击什么时候会来? 宁山月最后感觉到的是涂上了冰凉润滑剂的按摩棒被他毫不留情地往甬道深处捅。 “啊啊啊!不要,不要……!”宁山月拼命摇头,本能地往后躲,却被他一把按住。凸起重重蹭过娇嫩的穴肉,尖锐的疼痛瞬间刺穿大脑,过了最艰难的那一段后又在体内演变成奇妙的充实。他没有一下插到底,而是推入一半后又往外拉,内壁被那些小点摩擦得又麻又痒,引得宁山月又惊又喘。 又是推进一点,然后再拉出来。酸疼又舒爽的感觉一下贯穿脊柱。 他不会……他不会是在……用那东西……肏她吧? 宁山月努力眨了几下眼让被生理泪水糊住的视线变得更清晰些。占据感官的是邵迪青的全部,他按得自己身体钝痛的有力手掌,他断断续续的呼气,掩藏着秘密的面罩,变得浑浊的眼珠。 体内的快感来得慢,但她的欲望已经积蓄到快要爆炸,当按摩棒刚好捣弄到G点时,她一下失声尖叫,阴核和花唇都一齐爽得颤抖。 黑色的军装骤然被撕碎了,露出灰白、脆弱却火热的内里。 邵迪青的脸色愈发暗沉,盯着那两瓣软肉夹着的湿滑的粉红柱体良久,下体硬得发疼。 要这是他的东西该多好,他的比这粗壮,比这灵巧,能肏得她的小逼咕叽咕叽冒水,让她只能搂着自己的脖子迭声求饶,要是她听话了,肏得舒服了,就奖励她高潮…… “呃……!” 然而电流就在这时贯穿他的身体,降下天罚,钻心剜骨。 邵迪青战栗了一下,粗喘着撑起身,一下把按摩棒推到底,让贞操带的内里和少女的皮肤贴合。最后迅速取来腰带,扣上暗扣,让它固定在宁山月身上。 “啊……哈啊……哈……”宁山月意犹未尽地喘息着,下意识地夹紧双腿,企图榨取最后一点微弱的快感,贞操带却再一次阻止了她,阴道的收缩咬住按摩棒,也只能带来无穷无尽的酸痒和不满足。她无助地抠弄着外壳,直到摸到腰上凸起的小显示屏,弯下腰想看清上面的字。 “寸止模式。”邵迪青替她解答,“它和芯片连在一起,就算开着按摩棒也不会让你高潮。” 话音未落,贴在阴蒂上的小圆盘也启动了。它是一个小吸嘴,有节奏地把已经硬挺的肉豆往外拉,宁山月又弓起了背,痛苦地呜咽起来,在床上左右翻滚,双手捂着下体却根本无法阻止贞操带的动作。 “呜……呜啊……求你、求你停下……” 不想要这样,可是好舒服……豆豆被吸得好舒服, 小穴里含着东西也好舒服,要去……要去了…… “呜呃!”在高潮的前一刻,所有的刺激同时戛然而止,宁山月悲鸣一声,因为又一次被阻断的快感而浑身发抖。 邵迪青捧着平板电脑,手指悬在控制按键上方,又变回了那个主宰她生杀大权的恶魔,仿佛那一刻的失控只是她的错觉。 然而宁山月即使眼前糊满了泪水,也能清楚地看见,他的指关节用力得都在泛白。 “结束了,回去吧。” 他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捡起她的长裤扔在她身上,大步流星离开了地下室。 ———————————————— 恭喜小邵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27罗网(1) 邵迪青到达会议室的时候,偌大的白色房间里笼罩着一层愁云惨雾。 电子钟还没有走到整点,长长的会议桌旁仍弥漫着窃窃私语之声。人们根据职位和等级,泾渭分明地坐成几堆,消息和纸页在颜色各异的衣角中间秘密传递。邵迪青从梳着高高马尾的白衣实验员身后走过,在一堆黑制服的最前排落座。 一个短发的女行刑官立刻凑过来拍他的肩膀。“你那边结束了?她怎么样?有没有交代什么?” “她能交代什么?一个学生罢了。”邵迪青把刚打印的记录掏出来拍在桌上,头也不回地答。 女行刑官撇了撇嘴。“早知道就不在这事儿上浪费时间了,1022号又能交代什么?十足一个胸大无脑的蠢货。” “关键还是要把他的同伙找出来。”一个审讯官接话道,“但那可就不是咱们的职责范围了。” 这是个一脸疲倦的中年男人,叼着潮湿的烟卷,朝长桌斜对面努了努嘴。邵迪青一看见那刺眼的红制服就很快移开了目光,军靴在桌子底下不耐烦地抖动起来。 尖锐的钟声突然贯穿全场。与此同时,两扇前门被风撞开,一红一黑两道身影闯了进来,几个蓝衣学者跟在他们身后。全体稀稀拉拉地起立,椅子发出一阵哐嚓声,被黑衣男人抬手压了下来。 “请坐。”男人声音沉稳地发令。看他肩上的金星就知道,这是性欲管理科惩戒处的处长,王鼎中校。 红衣男人却一言不发,径直坐在他的右侧,用威严的目光扫视全场。他的肩上不仅有三颗闪亮的将星,还有滚着金边的勋章。学者们挤进实验员中间,把剩下的位置占满。 “有劳各位。那么,今天的会议就由我来主持。” 王鼎敲了敲身后的大屏幕,一幅监视器的画面缓慢浮现出来。一个身材雄壮的男人被拷在拘束椅上,低垂着头,浑身血迹斑斑。“今天把大家都请到现场,是为了把和1022号相关的事件做一个梳理和总结。首先从研发处开始,请你们复述一遍1022号逃走那天的经过。” 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站了起来。“1022号被治安科转送过来之后,一直是由罗教授的项目组负责。9月1日那天是我的师弟乔英树在做对他的药物实验,他调整好设备后,在监狱遇见了来找他做性高潮教育的宁山月。宁山月说是秦白羽叫她去地下室找他的,这点也已经从秦医生那里得到证实。” 王鼎点了点头。“所以,1022号在逃走之前就见过她。” “是的,所以他一定清楚芯片的事情。”女孩断定,“当晚十一点左右,中控室的电脑出现卡顿,影响了实验中心的设备,我们都以为是常见故障,就提前结束实验回去了。由于他芯片的信号并不是被直接切断的,而是在传输过程中被替换成了正常数据,导致中控并没有及时发现,直到第二天我们进行例行筛查的时候才发现问题,那时他已经逃出S大了。” “那个女孩的芯片也一样吗?” 邵迪青起身走到投影仪边,两张数据记录被展示在了屏幕上。“她的记录是正常的,但是她也承认了,当晚确实和1022号发生了性行为。”他平静地道,“1022号自己是说不清这个技术原理的。综合技术处的说法,我们认为是他使用了某种能接收干扰信号的设备,只要安装在中控计算机上,就有人能进行远程操作,帮他替换芯片的数据。至于为什么选中宁山月,应该只是他一时兴起而已。” “是的,乔医生也认为宁山月可以排除嫌疑。”乔英树的师姐也赶紧补充道。 “乔医生和邵先生都是她的负责人。”一名红制服的治安军慢条斯理地说,“我认为,他们的说法可信度存疑。” 坐在会议桌主位的红衣男人终于有了动作。他挺直了后背,散漫的目光一下子钉在了邵迪青身上。 ———————————————— 昨天突然有点急事没来得及上po私密马赛 但我为什么一断更收藏反而上去了呢,一搜文评又都是嫌我更得太慢,搞不懂你们,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吗 27罗网(2) “1022号为什么逃出去以后还要回来?他是不聪明,也喜欢单独行动,但他的同伙既然费了这么大力气要把他救出去,就说明他背后的组织很看重他的能力,也绝对不是自由散漫、毫无计划的类型。”治安军继续说,“既然如此,如果她没什么特别的,那他们为什么要允许他跑到S大来接一个一时兴起看上的女学生?” 邵迪青的胸膛有些烦躁地起伏。“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他冷冷地直视那个治安军的脸,“因为这些东西应该去问1022号,而这正是你们这两周以来的工作。” “你觉得审问他有用吗?他除了说‘我不知道’,就是‘老子乐意,你管不着’,除了承认他有同伙之外,他什么都——” “——所以,我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知道他是疯子,只会被送回这里当按摩棒,还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邵迪青垂眸道。 治安军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会场里响起低低的窃笑声。“肃静!”王鼎喝道,“关于那个女孩,还有人有话要说吗?” “我。”又是邵迪青接话,“决定在她身上试验茂光的新型贞操带,跟这次事件有关吗?” “这是上级的决定,你无权质疑。” 红衣男人一开口,全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他双手交叉端在胸前,双眼眯起,语气冷硬如铁,一副十足的不容置喙的上位者气场。即使是不认识他的,一见着那夺目如血的暗红色披风,也要连忙退避三舍。 这能坐在王鼎上位的不是别人,正是首都治安军的总司令,邵启鸣少将。 会场里半数的人都搞不明白,一个小小的叛国者出逃事件,怎么能劳动他的大驾。 在光明国,名义上只有两支正式军队。一是在境外与叛国者战斗,负责维护国家安全的光明军,标志是白金色制服;另一支就是负责维护境内治安的治安军,相当于旧时代的警察,标志则是红色制服。这两支军队都隶属于专门部门,由光明国政府直接指挥,也有统一的职位和军衔。 相比之下,他们这帮黑制服的人就显得比较尴尬。论资排辈起来,他们也都是从正儿八经的军校毕业的,其中不乏邵迪青这样的名校生;但要说起编制地位,他们却只是管理科的一个下属部门,甚至只有分工而没有固定岗位,哪里需要哪里搬。像王鼎这种好不容易在首都混到了总处长的,也只能屈居一个中校军衔,治安军内部甚至颇有些不友好的言论,称他们为“妓院头子”。 邵迪青只是“妓院头子”里的一个小辈,可他被邵启鸣这么一喝,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哗地将纸一折自顾自回到了座位。 他听见身后有人在咬耳朵:“……仔细一看,虽然邵哥遮着,但长得是有点像。” 将面罩往上拉了拉,邵迪青望着邵启鸣睫毛微颤,两道利刃般的目光在半空中交锋。 “根据你们的汇报,”王鼎夹在两人中间,及时打破沉默,“1022号本人不成问题,关键是他背后的组织。在‘716’行动那会儿,他们还只会单纯地去除芯片,现在连屏蔽技术都掌握了,这不是一件小事。我已经上报给监察科,他们会评估是否需要进行系统的全面调整。研发组要吸取教训,盯紧你们的实验体,别为了你们那点数据什么都忘了。” “至于那个女孩,毕竟是‘特别观察对象’,我也认为不能轻易排除她的嫌疑。对年轻人来说,心智上的一点点毒害,坏处就是不可估量的。”王鼎接着将话头转向邵迪青,“小邵要盯紧她,必要的时候,可以直接启用非常程序。” 邵迪青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在等着那个人的动作——果然,王鼎话音刚落,他就抬起了一只手,台下一片东倒西歪的治安军这才竖起耳朵来。 “目前需要不惜一切代价,把1022号的同伙抓出来。既然审不动他就放回管理科给他们用,治安科只要做好自己的警戒功能就够了。”磐石般的声音响彻整个会场,“学生动员会的负责人在吗?” 角落里颤颤巍巍地举起一只手。邵启鸣点了点头:“宪法日很快就要到了,我希望看见S大有更多爱国积极分子,而不是吃里扒外的叛徒。毕竟他上次被抓回来靠的就是学生举报,而不是——” 目光刮过惩戒处的坐席,一群人羞愧地低下了头。 “总之,希望各位能清楚自己身上的责任,技术和人力方面的支援很快就会派下来,在宪法日之前,我不想在首都的地界里看到一个叛国者和纵欲犯。散会。” 没等王鼎最后发言,他就兀自起身,治安军们跟着他站起来,旁若无人地离开会场。管理科的人却没有一个敢动,全都偷偷望着王鼎的脸色,他却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只是拉开椅子让邵启鸣从他身后通过时,声音有些刺耳。 邵启鸣低头瞧着稳稳坐在前排、纹丝不动的年轻人。 “你母亲病了,有空的时候回去看看她。” 话语轻轻在他耳边落下,邵迪青目不斜视,只是桌下翘起的脚尖停止了颤抖。 28功能测试(微H) “现在我们继续说明一下茂光科技的问题。” 等治安军全都离开后,王鼎的脸上才恢复几分血色。 “众所周知,茂光是除管理科外唯一合法的性健康研发公司。”他点了点屏幕,被所有人嫌弃为废物的1022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新型贞操带的宣传片。如果宁山月在现场的话,就能立刻认出这就是戴在她身上的那一条。 只是相比之下,宣传片里的看起来要精致得多,男女款都有,各类精密的禁锢和性虐功能看起来也让人不寒而栗。 “之前管理科的电子贞操带只提供给没有芯片检测的高中生和一些高等公民家庭使用。茂光研发的这一款,据说有望向全社会进行推广, 所以目前正在管理科的犯人身上进行功能测试。”王鼎解说道,“当然,它和芯片的功能迭代也有一定关系,不过这点不必向各位告知。” “如果这能推广,我们岂不是都要下岗了?”有个实验员发出嗤笑。 “你的工作和光明国的发展,你觉得哪个更重要?”王鼎冷声道,“茂光也只是为公民提供必须的服务。自然,它的行为也需要受到管理科的管辖。” “在国家目前的产能条件下,还远远做不到为每位公民都提供这样的设备。”一位学者举了手,“我认为,更需要考虑的是茂光这个提案的动机。” “没错,茂光的总裁可是——” “现阶段我们的工作只是协助他们。”王鼎斩钉截铁地道,“拿到了样品的人,要定时把数据上报过来。贞操带所提供的各项功能,也要一一进行测试,只要不是走正规程序的志愿者,不必向他们告知测试内容。” 医疗处和惩戒处个个都低下了头。这年头哪里还有走正规程序进来的志愿者?S大的学生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每年犯了错要戴贞操带的人数不胜数,只是不知道撞到这个枪口上的人有多少了。 “另外,学生动员会——宪法日活动的流程已经确定了吗?” “是,去年组织的宣誓活动,效果不太好,过半的学生都不是很积极。”唯一一个在场的动员会成员回答,“这次我们动员了有案底的学生去演讲,沿用忏悔课的形式,上台的人可以减免处分,目前报名的人不少。” “那就好。记住,在宪法日之前,我不想看到治安军再来找我们的麻烦。” 接下来就是无趣的各部门汇报,加上一通纵欲犯太多、工作有漏洞、必须加班加点的鞭策,王鼎走后,紧张的空气仍没有散去。研发组和医疗处愁眉苦脸地翻看着茂光寄来的说明书,几个惩戒处的人还坐在后排八卦,探寻的目光不时飘到邵迪青身上。 王鼎平日在管理科和科长朱礼文平起平坐,今天却只能干忍邵启鸣的气,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令人不禁怀疑起这位大人物专程跑来管理科的目的。 虽然光明国提倡社会化养育,孩子长大后只需要缴纳社会养老费,完全不和父母联系的也大有人在,但像邵迪青和邵启鸣这样每次见面都闹得剑拔弩张的,着实少见。 “……他爸都是司令了,他怎么还待在管理科,连个校官都混不上。” 邵迪青摆弄着平板电脑,假装没听见几人的议论声。 茂光为这个贞操带专门开发了一个应用程序,他刚点开看了一下,光是按摩装置的档位变化就有好几十种,令人眼花缭乱。宁山月穿戴的还只是装置较少的版本,如果给她加上肛塞和尿道导流管,甚至还能控制每次的排泄量,想到她满脸通红、畏畏缩缩地捂着小腹来求自己让她尿尿的样子,邵迪青就觉得喉头发紧。 犯人使用的默认是寸止模式,除此之外还有“禁欲”、“强制高潮”等多种模式。毕竟是在测试功能,邵迪青把它换成了“边缘控制”,又试着调整了一下参数,他本想要来她的课程表做一个详细的安排,改了几条后又把指针转回了默认值。 见他突然砰地一声撞倒了椅子起身离席,惩戒处的人都吓了一跳,把嘴闭得紧紧的,生怕他揪住哪个传谣言的人发难。 真该死,邵迪青想,如果不是因为邵启鸣来搅局,他还能……玩得更尽兴些。 而正在这时,正在上宪法课的宁山月突然听到下腹处传来一声极轻的“滴”声。 她吓了一大跳,赶紧扯过外套盖在腰间,将那羞人的东西捂住。自从知道了这玩意可以远程操控,她连前排都不敢坐了,一下课就躲进厕所,生怕邵迪青一时兴起让她在满教室人面前社死。 现在突然发出声音,她浑身肌肉都绷紧了。这几天必须在穴里含着按摩棒,小腹总是感觉酸胀,连走路的姿势都很不对劲,只要动作幅度大一点,那东西就会在体内磨蹭,带给她微妙的快感,往往到达教室的时候都是满头大汗,脸上还带着可疑的潮红,而一旦积累的快感快要将她推上高潮时,阴蒂就会被微小的电流打击,疼得她止不住地痉挛。 沉希被她最近怪异的举动搞得很疑惑,她昨天请她吃了甜点才堵住她的嘴,到现在还没想到解释的说辞。 拜托拜托,千万不要是…… 然而天不遂人愿,几分钟之后,阴蒂上的吮吸器开始启动了。 “嗯……!”宁山月下意识地把手伸过去阻止,但震动都发生在内部,她只能按紧了衣服,连忙咬住嘴唇,把可能出口的呻吟压在喉咙里。 讲台上的老师慢悠悠地切换了一张幻灯片。“所以,我们从J国的案例中可以看出,性交易的‘合法性’其实是一个伪命题。因为这一说法本身,就意味着将人的身体物化,视作可以由他人操纵的商品……” 宁山月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个任人操纵的商品。今天讲的是宪法中公民性欲管理的部分,重要性不言而喻,除了去上厕所的沉希,左右的同学都飞速写着字或敲着键盘,噼里啪啦的声响不绝于耳,只有她一边忍受着敏感部位的麻痒,一边担心微弱的嗡嗡声传到他们耳朵里。 “更重要的是,它认为一些人可以任意发泄自己的生理欲望,而另一些人需要承担这一代价……” 她把两条腿并得紧紧的,用贞操带摩擦大腿肉的疼痛对抗累积的快感。然而越是这样刺激就越是明显,吮吸的圆嘴紧紧包裹着蜜豆,对着娇嫩的密处重重舔吮,不一会儿她就感觉穴里开始湿润,大脑被搅得阵阵眩晕,不得不趴在了桌上藏起扭曲的表情。 无论怎么在心里骂邵迪青是混蛋都无济于事,不一会那种熟悉的感觉就来了,宁山月甚至养成了习惯,向后夹了夹下体阻断快感的进一步攀升。 反正也是要被电……唔! 令她意外的是,想象中的刺痛并没有到来。察觉到她快要高潮,按摩器的动作骤然变得轻柔,习惯了粗暴刺激的身体甚至主动往前挺了挺去追逐快感。 别……为什么……怎么不停下? 宁山月一开始以为邵迪青是良心发现,可过一会她就发现自己错得离谱——现在的震动频率极低,在贞操带下已经兴奋得充血的阴蒂还能从中得到快感,却被始终压在高潮边缘,无法越过那条甜美的界限。 “所以,性交易制度只会加重性欲失调的社会问题,导致对弱势群体更深刻的压迫……” 像是有千万根针扎在下身,带来无穷无尽的噬骨的痒。趁着右边的女生仰头喝水,宁山月急切地把手探进腿间摩擦了几下,然而这根本不可能越过金属片传达到阴蒂上。 快停下……快停下! 沉希居然在这时回来了。“讲到哪了?”她拉开书包坐下,一边小声问一边奇怪地望着宁山月笔记本上画出的抖抖线。 “呃……性交易……法律……”宁山月艰难地回答着,小穴里插着的按摩棒也在此时突然开启,朝敏感点轻轻顶了一下,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月月,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要不要去医院?”沉希有些担忧地打量着她。 不,是……太舒服了,好想要……高潮…… 宁山月只能冲她摇摇头,努力把注意力拉回宪法课本上来。按摩棒都堵不住泛滥的爱液,下身又变得湿漉漉的了,泡在黏糊糊的淫水里,全身都变得好痒,甚至想去摸摸没有被束缚起来的乳头,想像之前那样被狠狠揪住、拍打,好从那不上不下、几乎要把人逼疯的快感地狱中解脱出来。 不行了,不行了,这次真的要去了…… “呃!” 贞操带还是没有放过她,一道电击打了下来,宁山月不禁一声痛叫,沉希狐疑地转头,她只好假装被水呛着了。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没休息一会儿,按摩器居然又开始缓慢工作了起来。 要是意念能杀人,邵迪青和开发这个贞操带的家伙现在已经被宁山月大卸八块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这反反复复的高潮边缘中熬过了两节课的,下课铃响起时,她听到的却是那恶魔般的滴声,一下子像条死鱼一样瘫在了桌子上。 “你到底怎么啦?”沉希上前来扶她,想带她去校医院。 “在准备期中汇报,脑子有点晕……”宁山月坚决不依,往日清亮的声音里满是浓浓的疲惫,“你不是还有社团活动吗?先别管我了,我休息一下就好……” 沉希瞥了一眼她搭在腿上的外套,没有再劝。 “好吧,你今天不是也还有生态社的活动吗?大家应该都在做节日的准备,你可别忘了。” 她赌气似的抛下这句话,宁山月望着她跺着脚离去的背影,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 ——————————— 对不起大人们我发现我之前把寸止和边控搞混了啊啊啊已经改过来了请大家当没发生过……之前都是寸止接下来玩的才是边控…… 以及先预告小邵的爹不是男主,看到有大人说父子丼我真的有点瞳孔地震了就是说,什么都嗑只会害了你们…… 29温室 宁山月感觉自己的脾气愈发暴躁了。或许是因为被折磨太久即将爆发,因为那按摩棒一直随着腿部运动不安分地抽送,如同细小的电流在下体乱窜,害得她走路一瘸一拐,又跑错了三次地方才找到社团活动地点,当她终于看到写着“生科院实验温室”的标牌时,胸腔中积蓄的怨气几乎可以把那脏兮兮的玻璃屋顶掀翻。 好在震动已经停止了,她还能维持着正常的表情推门进入温室。 原本以为这只有三个人的边缘社团是否出现在宪法日活动上根本无人在意,但却撞到周景辉正起劲地往花盆里填培殖土,企图扶正一株歪斜的红掌。 “哦,你来啦。”他抹了一把汗,也没管满手的泥,“唉,我们准备不了什么,子仪说我上去演讲根本没人会听……所以今年打算摆几盆观赏花出去,也算是尽一份力了。” 被洒水器的薄雾喷了一脸,宁山月不禁后退几步,过了一会才抬起头打量温室的全景。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巨大的假山,高至天花板,上面稀稀拉拉地生长着灌木和攀缘植物。几十平米的地面上则种满了高低错落的草木,满眼是茂盛的绿影,只留出一条小道供人行走。然而凑近一看,这些植物又大多营养不良,长得奇形怪状,丝毫没有设计的美感。 她只在电视上见过农业科修建的窗明几净的全自动生产大棚,而这间温室一看就是老建筑,用于支撑顶棚的钢条已经锈迹斑斑,只换上了几处自动洒水器和监控屏幕,配上杂乱无章、野蛮生长的植物群,有种在现代观察侏罗纪的荒诞感。 “这是我们的‘生态复原温室’。”周景辉引着她走上小路,将身边的植物一样样地介绍给她听,“是按照旧时代生物群落的组成规律,引进我们能找到的所有品种,尽量仿造自然环境进行培育的……但是你也看到了,很多变异品种都不可控,所以现在基本上只能做观察式研究。” “那那盆花是……” “哦,那也是我们复原出来的,光明国好多年都没有观赏植物了。”周景辉轻描淡写地说,“本来就是旧时代温室培植的东西,在现在的环境里生存不下来。对了,说到花——” 他突然跑出小径,片刻后抱了个电子写字板过来,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图表。 “上次我们去林子里看到的那种花,检测结果出来了。”说到自己感兴趣的领域,周景辉一直眉飞色舞,“它就是雏菊的变异品种,但很奇特的是,有一种特殊的酸性物质能促进它的生长,并且导致它的根茎形态发生变化,我暂时把它命名为白甲酸……” 宁山月似懂非懂,低头抚摸着一株黄花的花瓣若有所思。周景辉的猜测就是有人在那一片水体附近投放了这种未知物质,不仅影响了那种花,还导致了整片试验林的不正常发育,她忽然想起自己那天还带回了个东西——从地下挖出的的小密封袋,那天忙着洗衣服她顺手就塞进了抽屉里,现在不禁有些心痒痒。 参观够了,周景辉就领着她到隔壁的花房,他们今天的工作就是把已经开了花的红掌从大棚里移植出来。这是一件轻松的工作,只需要注意着不把它的根弄断,宁山月干得很起劲,呼吸着潮湿的带着草腥味的空气,能让她从管理科的破事和学业的压力中暂时解放出来。 她正专心地给自己的成果拍照,花房的门突然砰地被人撞开,应子仪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一边喊着周景辉的名字一边东张西望。 “哎哟,大小姐,你可小心着点……”周景辉心疼地指着她差点踩到的花盆。 “你是不是还没把我们的活动项目报上去?”应子仪劈头盖脸地问,“刚遇到秦洁她又在那阴阳怪气,说每次都是我们最不积极,是不是想直接跑到界墙外面去当野人……” 周景辉一拍脑袋:“完了,那表格我不知道怎么措辞合适,写了一半放那了……” 应子仪翻了个白眼。“那就快写啊!” “我正忙着呢——” “我来写吧。”宁山月主动请缨。这点小小的文字工作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刷刷几下就把空填满,还为他们编造了不少好话,令两个理科生啧啧称奇。 “好了,这个要交到哪里?” “统一收集的时间已经过了,估计要直接交到学生会办公室吧。” ……她就多嘴欠的问这一句。 幸好学生活动中心离生科院不远,她走路的时候能少受点罪。即使如此,找到社团组织部时她也已经满头大汗了,不得不扶着墙站了一会缓解体内的酸胀。这一层有个很大的平台,几组学生正在这里排演节目,有人声情并茂地朗诵着文艺科新出产的长诗,有人在背建国故事的话剧台词,光彩照人的词汇在年轻的脸庞上浮动,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你就是宁山月啊?”办公室里的男生张大了嘴,语气颇为夸张,“真稀奇,他们居然真的能招到人……” 宁山月扯出一个假笑,她连进门要说的话都打了好几遍腹稿,实在是没法应付这种不太友好的寒暄。 “培植观赏花装饰会场?……好吧,但你们不觉得有点敷衍吗?现在电子舞台造景已经很成熟了。”男生的嘴角歪了一下,“虽然周景辉一天到晚都在鼓捣这些东西,可能确实没见过……” “新人学妹也是G区的啊,他们那里就产这些东西吧,你还是别打击人家的积极性了。”办公室里另一个女生挤了挤眼睛笑道。 “也是,生态社在边境开发科应该挺有发展前景的。” “……抱歉,如果这个方案有问题,我们可以再修改。”四处起伏的笑声宛如尖刺一般扎进宁山月脑海里,她攥紧了拳头,连日的愤懑就在此刻爆发了,“但培植这些花朵他们也花了很多心血,请你们互相尊重可以吗?“ 声音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般停止,数道目光死死地聚焦到她身上。男生讪讪地吐了吐舌头:“嗯……但这个我真没法给你通过,我得拿去问一下会长……” 问谁?楚明镜吗?宁山月心里更烦躁了,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冲上前夺下了表格:“不必麻烦了,我们拿回去修改成‘标准’的节目,可以吧?” “你——”男生瞪大了眼睛,也刷地站起身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社团节目申报的表格收齐了吗?” 一个熟悉的男声推开了虚掩的门扉,在身后响起,而宁山月一瞬间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贞操带不合时宜地启动了。阴蒂被一阵强烈的振动袭击,她双腿一软,抱着肚子蹲了下去。 “宁学妹……?” 楚明镜疑惑地弯下腰,宁山月连忙把脸埋在胳膊里躲避他的视线。他不知道她腰上正带着一条被管理科惩戒处控制的贞操带,更不知道她的腿间的蜜豆正被揉捏得忘乎所以,一浪接一浪地发浪和颤抖,淫荡的水液缓慢渗入按摩棒的导流管。 边上的男生看呆了,结结巴巴地解释:“会……会长,是她突然……我们可什么都没做啊。” 楚明镜没有理会他,伸手就要去扶宁山月。“身体不舒服吗?我送你去医务室。” 宁山月都快要习惯了总是被他看见自己的窘样,但当那双手伸到自己面前,逆着玻璃窗外斜射的阳光,她甚至能看清那细小干净的绒毛,强烈的自卑和窒息感还是攫住了她。 “不……不用了。” 自己撑住地面站起身来,宁山月攥着表格扶着墙,一步一步地朝办公室外挪去。 好痒,好想要,哪怕被狰狞的阳具狠狠插到底,把小穴狠狠肏透了,也好过受这种罪。 振动在高潮边缘再次变得轻微,宁山月深吸一口气,忍耐着快感往前走。有几个排练的学生好奇地扭过头来,她只能捂着肚子,假装是痛经犯了。 可痛经是浑身发冷的,她却感觉身体快要烧起来似的热,豆大的汗珠把刘海黏在了前额。按摩棒在体内缓慢旋转,坚硬的凸起碾压着敏感点,她走了两步就差点要跪倒。 “会长,生态社到底——” “没人关心他们,给他们通过就好了。” 楚明镜的语气变得焦急,扔下写字板就追了出去。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猛地刹住了脚步,伸出手又收回,注视着她如同折了翼的鸟般在笼子的边缘艰难攀行。 不要靠近她,不关你的事,不要,不要。 踌躇着移向傍晚的阳光在瓷砖上画下一条斜线。 楚明镜想起了那个下午她曾从树林里走出去,奔向一个陌生男人,坠落的夕阳将他们翻转到了世界的另一面。 那他一向漠视、逃避的晨昏线的彼端。 冲上前去的臂膀坚实而温暖,宁山月的身体却始终在颤抖。 靠得那么近,他一定听见了贞操带的振动。 楚明镜环住了她的肩膀,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撑不到走出去的,跟我去会长办公室,那里不会有人来。”他轻叹了口气,又补充道:“下半身尽量放松,会好受一些。” 30阿卡纳之五 会长办公室里有一张宽大的方桌,堆满了文件,还有一台B级权限的中控电脑,桌子后面是楚明镜的位置。他把宁山月扶到旁边的小沙发上,给她找了一张毛毯,还倒了一杯热水,然后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并不是身体不舒服,正相反,她可能现在正舒服得要命,那些小东西的手段,楚明镜很清楚。她的双腿并得紧紧的,怯怯地坐在沙发的一角,眼神却依然是不服输的,像下雨天里被淋得透湿的小流浪猫。 楚明镜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她身边,很长一段时间里,只有滞重的沉默在房间中弥漫,静到他觉得自己听见了机器的嗡嗡呜咽。 之前首都一中给学生使用的款式是没有这么温和的,上课的时候震动突然响起,引得全班都会窃笑。他那时作为学生会长还有一点管理学生的权限,他们跑来找他求情时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有爱慕他的女生甚至直接解开衣服求他抚摸,就为了把那贪婪的欲望空洞填满一些。面对这种要求,他向来都是严词拒绝,但由于身边有不少假公济私的家伙,他多少也还是了解了一些技巧。 “你愿意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帮帮你。”当阳光在窗外显现出微醺的橙红,楚明镜终于轻声开口道。 “……帮什么?”宁山月同样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回答。 “虽然它是远程控制的,但我知道它在生产的时候留了几个隐藏的手动装置,或许可以帮你调整到一个……不那么难受的模式。” 他俩都默契地没有提到那个词。宁山月低下了头,好一会才说:“……学长都不问问是怎么回事吗?” “你想告诉我吗?” 答案显而易见。楚明镜又指了指桌上的电脑:“所有在管理科犯了事的学生,这台电脑上都会有记录。我并不会经常看……但我不记得上面有你。” 所以他现在是把她当成什么?一个没有犯罪记录但是无缘无故被戴上了贞操带的可怜学妹吗?还是在自欺欺人避免破坏他们之间的——同学感情?宁山月莫名觉得有点好笑,摇了摇头说道:“我应该在上面的。” 楚明镜的表情像是凝住了似的,半天嘴角才裂开一条缝。“知错就改,也没什么关系。” 宁山月用力攥住了毛毯的边角。 她很想问,怎么可能呢?她可是遇见了叛国者,自愿和他上了床,还差点被那些危险的言论蛊惑,她怎么可能再假装什么都没见到、什么都没发生过呢?心脏的一处已经被挖走,填上了未知的成分,又怎么可能再洗净、再与一颗完整的心平起平坐呢? 但是这些细节楚明镜都不知道,她也不想让他知道。他们本来就不该有什么交集—— “说实话,我的确有点不太理解,我本来觉得你很有前途……”楚明镜也自嘲似的苦笑,“不过这只是我自以为是而已,你的人生应当由你自己选择,和我的想法没有关系。” 宁山月嗯了一声,但不是在回应,只是按摩棒往里顶了一寸。忍过那阵酥麻,她才开口道:“对不起。” 好难受,几分钟之内她又被逼到高潮边缘了。混乱的大脑其实不太能理解楚明镜的情绪,占据所有思维的都是下身慢火炙烤一般的欲望,推着她在波浪里浮沉般一阵阵发晕。 好难受,好想高潮……想把那按摩棒拔出来,或者干脆碾开那痒得发疯的阴道,不管是谁来……都好…… “唔……“吮吸口狠狠吸住湿软的小豆,宁山月的眼睛止不住的乱瞟,企图转移注意力。 少女难耐的娇声令人不住地心神荡漾,楚明镜不动声色地将椅子挪远了些。“不必对我说,”他宝石般的眸子随着阳光流转,又放射出熟悉的柔和的光,“你自己能想明白就好了。” 希望她没有看见自己藏在背后死死攥成一团的拳头。 “我作为学生会长,是可以有一些帮表现良好的学生减刑的权限的。”他想了想补充道,“你如果愿意的话,就当我只是找了个人把这个指标用掉吧,这个不是违规的。如果你觉得我是异性有些不妥,我也可以告诉你操作方法,你自己——” “你不会去举报我吗?”宁山月脱口而出。 楚明镜的心跳漏了一拍。 见他表情不对,她连忙解释道:“不好意思,我只是……之前听说过这样的案例,有的男生借口帮女生拆贞操带,之后就威胁她很多事……” “我知道这种案例,我不会帮你拆掉的。”楚明镜有些哭笑不得,“你应该受到的惩罚不会减少,我只是帮你去掉一些不合理的部分。” 果然还是被她当成了那种人…… “不合理的?” “比如影响到你正常学习和生活的部分。光明国法律的宗旨应当是保障每个人的正当权利,根据个人喜好随意加刑的方法不值得提倡。” 宁山月如听仙乐,简直想把这句话打印出来贴在邵迪青脑门上。不过等等……他的意思难道是他看得出自己现在正在受到什么惩罚吗? 她的脸瞬间涨红,整个人朝沙发里缩去,还把毛毯往下扯企图挡在两腿之间。按摩棒受到挤压,暧昧地刮蹭着内壁,又给她逼出一声闷哼。 见她满头都是细密的汗,楚明镜的喉结滚了一下。 想抱住她。 这个念头一旦成型,就像毒素般迅速侵蚀了大脑。楚明镜不受控制地起身,深吸一口气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要不我给你开一张文件?你可以之后把它交上去,就绝对不会算你作弊了。” 一向游刃有余的学生会长语速突然变得很快,说着就真的坐到了桌边敲起键盘。宁山月很想说她还没答应——可偷看着他细长有力的手指,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突然涌进她的心里。 一直以来都被人强迫着就范,耻辱地接受身体上的快感,她已经很久没有尝过被人尊重的滋味了。 楚明镜作为学生会长,至少品行上是绝无问题的,况且他还给了自己这张免责声明……摸着打印纸的余温,宁山月有些犹豫了。 “只在……外面就可以吗?” 楚明镜看见了她埋在柔顺黑发里通红的耳朵尖。“嗯。”他答道。 反正已经在男人面前脱过很多次衣服了,更淫靡的事也做过,但楚明镜可是学生会长啊,是学校里最优秀的代表、一尘不染的榜样,要让他为自己做这种事,她总觉得是玷污了他。 但这不是他先提出的吗?是他先说的,“无论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之类的…… 反正都已经变成这样了。 反正他什么也看不见。 反正这不是违规的。 反正…… 楚明镜站起身,拉上了厚重的窗帘。阳光被染上绸缎般的红酒色,她的一半脚踝沉没进阴影里。 宁山月缓慢解开了腰带,拉下牛仔裤的拉链,粉白的皮肤露出了一点缝隙。见楚明镜目不斜视,她又鼓起勇气把裤子褪到大腿中间。这条贞操带有点厚度,又有自清洁功能,她一天到晚分泌出那么多淫水都被隐秘的导流管洗去了,因此就一直没有穿内裤,这下满心后悔。 楚明镜迅速转头瞟了一眼,犹豫着开口:“那个按钮在……底下的地方。可能需要再……放下去一点。” 宁山月浑身像个煮熟的虾子,即使是在管理科面对着男人脱光,她也没有觉得这么羞耻过,只觉得那裤子像黏在了身上似的,扒拉半天才从腿上掉下去,在地板上委成一团仿佛一层老旧的蛇皮。楚明镜正好在这时转过身来,呼吸顿时一滞。 少女蜷缩在沙发上,只着单薄的上衣和外套,两条雪白的大腿光裸,只有腰间银灰色的束缚阻挡了他朝私处窥伺。这情形很像他在侵犯旧时代保守羞涩的圣女,然而事实是宁山月才是那个有罪的人,他坐在她面前,接受着少女的忏悔,却摆出了一种像是施舍的姿态。 第一个开关在后腰处,接近臀丘的地方。楚明镜除了性健康课还真没接触过女孩子的私密地带,虽然说得熟练,微微出汗的手却掩盖不了紧张。 “抱歉。”他咬咬牙关在沙发前蹲下,“我不会……我尽量不碰到你。” 话是这么说,小小的手掌却已经被他盖住,她刚从温室过来,浑身都是清新的草香。楚明镜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喷吐回她身上的却是无法掩饰的灼热。 宁山月用纯真却哀伤的眼神回望着他。 手指在金属外壳上缓慢摸索,渐渐越收越紧,慢慢站起来,身体前倾,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楚明镜的喉结滚了一滚,终于找到了那藏在缝隙里的开关,却迟迟没有按下去。 想抱住她。 如果是自己来抱住她,来给她快感,她一定不会越轨,一定不会这么难过。 身侧的沙发垫子突然陷了下去,少年一条腿跪了上来,温暖的气息牢牢将她包裹。她试着抽出被他压住的手指,楚明镜以为她在挣扎,下意识地就要把手挪开,却被一股微弱的力道拽住了衣角。 少女的嘴唇翕动,在说什么他没有听见。他只听见自己脑中哗啦一声大厦倾覆,理智被最后一丝甜美的香气埋葬。 于是他搂住她的背,满足了愿望。 31错简(微H) 楚明镜还恍然记得自己去年作为学生代表主持宣誓的时候。 那是一个竞争很激烈的位置,代表全国最高学府的精英学生,在宪法日的讲台上发言,将全场的气氛带到最高潮,几乎可以等同于光明国意志的代言人,是至高无上的荣誉。 即使对于父亲是首都大法官、母亲是文艺科审查委员长的他来说,要争取到那个位置也是很不容易的。同组民政科科长的女儿把今年的新口号串联成繁缛华丽的诗赋、诵得老师们都热泪盈眶,他站上台时,却只用一段简短的辩词打动了所有人的心。 “……此时此刻,我相信所有人心中都会产生对自己的愧疚甚至憎恨。光明国静候着各位的改造和新生。你们觉得自己内心有可憎的东西,只要你注意到了,就等于把它洗净了。*” 他很清楚那些口号的组成,母亲在工作时从不避讳,他知道它们就是将许多光彩照人的词汇输进机器排列组合的产物,只要一声令下,第二年就得换一个模样,用它们做宣誓词,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人翻出来抓住把柄。而得益于家里一摞摞的“内部流通资料”,他从小偷偷接触过不少“反动思想”,而将它们伪装成有益的词句说出来,也远比空洞的口号要有力得多。 遵守规则的人都是愚昧的羔羊,只有掌握规则的人才能成为命运的主宰。B等公民之所以和A等有天壤之别,主要原因就在于此。 但即使有些特权可以被容纳,也有些东西是绝不可以在表面上戳破的。比如性欲自由派,比如界墙,比如宪法日。大多数人即使在年轻时对同学搞些暧昧把戏,今后还是免不了走进民政科等待匹配,被框进结婚登记照片或举报名单。 他很清楚自己也即将如此。 然而现在,就如同精美的积木堆迭起来的标准人生突然摇摇欲坠,只因为自己从中抽出了鲜红的冲动的一块。 即使是拥抱,也不敢妄称是亲密的。他拱着腰,一只手环在她的背后,另一只手的袖子被她牵着,胸膛没有靠在一起,脸倒是贴得很近。宁山月眨着小鹿般的圆眼睛,脸上的粉色愈燃愈烈,纤长的睫毛快速扑闪,宛如一对试图挣脱火场的蝴蝶。 比起首都那些笑得如同玫瑰的女孩子,她的脸庞也过于单纯稚嫩了,这份幸福的无知令他忍不住想要靠近。 楚明镜鬼使神差地碰了碰她的额头。宁山月也没有躲避,甚至微微张开了嘴唇,那模样像极了情人正在索吻。 “抱……抱歉。”他突然触电似的弹起身来,迅速退到桌子后面。宁山月的知觉好一会才慢慢回笼,心脏咚咚狂跳起来。 楚明镜好像……勃起了。 自从发现邵迪青的秘密后,她就对男人的欲望反应很敏感。知道他们也和自己一样在受到压抑和折磨,她就有种精神上的胜利感。 但是什么都没看见就起反应了,这也太…… 宁山月低着头把毛毯往上拉了拉,尴尬得不敢说话。 幸好楚明镜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不知背对着她做了什么,转过身来的时候胯下的布料已经变平了。“实在不好意思,学妹。”他摸了摸额头,态度诚恳,“刚才是我失态了。” “嗯……没事。”宁山月其实不是很想听他的官话。贞操带还暗戳戳地工作着呢,下身令人抓狂的麻痒没有一刻停息,她想说的是能不能快一点,她真的快要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她可能真的会像那些教育片上的淫荡女人一样,贴在每一个路过的男人身上求欢。 手指无意识地在沙发上乱抓,好吧,其实他多抱一会也没关系…… 因为骤然遭遇来自异性的温柔,她甚至还想要求得更过分一些。 “那么……我继续了。” 这次楚明镜的动作很迅速,腰后的开关被按下后立刻发出咔的一声脆响,显示屏变成了一条横线。下一个开关在前面……他吸了一口气,视线很快掠过她被挤出来的嫩白腿肉。那上面布满贞操带摩擦出的清晰印痕,足以看出她受折磨时情难自禁的痕迹。 “可以……把腿分开一点么?” 大腿像剪刀一样打开一条窄窄的通道。他找到靠近左腿的一处凹陷,轻轻按了下去。 “嗯……!”隔着金属的花唇上并没有实质的感觉,但宁山月还是害怕得瑟缩了一下。 显示屏闪了一下,从之前的“随机边缘控制”跳转成了“寸止模式”。 说时迟那时快,吮吸器顿时猛地一震,宁山月一下捂住了阴户的位置,牙缝间漏出细小的呻吟。双腿不受控制地张开,想要逃避那种钳制却不能够,楚明镜错愕地看着她在他面前眼神迷离,露出的皮肤染上了粉红色,显然是动情到了极致的模样。 十几年的规则教育在此刻变得如此不堪一击。他第一次觉得性欲似乎并不是丑陋不堪的,而是如此美丽又如此神秘,像一朵不知姓名的花,随意地开放在路边,一触碰却会碎成粉末。 就像现在,她肯定是快要高潮的时候经历了一次电击,疲惫地靠在靠背上,樱唇里吐出两个字:“学长……” 她的手还按在两腿之间,似乎是想突破贞操带的阻隔,触摸到自己的阴蒂,臀部无意识地在沙发上摩擦,一拱一拱,仿佛无声的邀请。楚明镜的呼吸已经紊乱,不知用了多大的毅力才维持住温和的面目,开口就是粗重低沉的声音。 “可以碰这里吗?” 他指着她的阴道口处,那里正被一根假阳具堵塞着,不让少女的蜜液流泻出来。他的声音本是咖啡一般醇厚柔和的,染上了情欲显得更加性感,宁山月浑身仿佛过电一般,胡乱地点着头,也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些什么。 只要有人来……只要能把那无止境的空虚和冰冷消去一些,怎样都好…… 她答应的是这个吗? 可楚明镜一下整个上半身都压了过来,脑后的短辫垂到了脖子边,俊俏的脸庞在她瞳孔里溶化。细长的手指迟疑着贴在花户上,微微发痒。 楚明镜一路摸下去,抵到一个硬硬的地方,往里推了推,按摩棒一下碾过娇嫩的内壁,宁山月瞬间叫出了声。 “别、那里不行……” “可是,开关就在这里。”楚明镜无奈地歪着头,“你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是软的。 尽管有冰凉的金属片包裹,他还是能摸出那里云一样的触感。在正常的情况下,可能会把他的手指牢牢吸住,如果不是有贞操带,他肯定已经长驱直入那湿淋淋的温柔乡,再也不想离开。 不可以!她可是…… 是什么,楚明镜也回答不出来。他如果要和一个女孩亲密接触,应该会先和她相处一段时间,直到两人都感觉不错,征求过她的意见后,再向管理科提出申请。然而现在,一切都乱了套,一会是爱护,一会是怀疑,一会是同情,他无法再为她整合出一个合适的命名来。 手指慢慢滑动,按摩棒随之在身体里一点点抽插,宁山月难耐地卷起了脚趾,一声一声地轻哼。当他终于摸到开关时,自觉背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咔的一声把它推到底,贞操带上终于显示出了“禁欲模式”。 震动停下了,器具安分地贴在她的皮肉上,躁动感不甘地平息了下去。宁山月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睁眼一看,楚明镜的身体却还靠在她身侧,自己的腿竟快缠到了他的腰上。 “对、对不起!” 她连忙朝旁边躲,楚明镜怕她从沙发上掉下去又伸手去捞,宁山月无法从他的力量中挣脱,被规规矩矩地拉回沙发靠背里窝着,肩膀靠上他的胸膛,两人的呼吸声凌乱地交缠,最后趋于重迭。 她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喉咙口了,抬头一看,楚明镜的耳朵竟也红得发烧。 “没事了,你休息一会吧。” 楚明镜弯下腰帮她把毛毯和衣服都捡起来,背过身去等她把衣服都整理好。宁山月捧起水杯挡住脸,好半天才敢慢慢站起来,憋出一句谢谢学长。 “不用谢,举手之劳。”楚明镜习惯性地说完又觉得这用语很微妙,卡住了一瞬。 他也在害羞……比起邵迪青那种人,不仅温柔,还显得有人情味得多…… 她怎么在评价他的反应啊!搞得好像他俩刚在这里偷完情似的……不对,按照法律要求,这好像确实也和偷情没什么区别……宁山月的大脑一片混乱,捏着衣角结巴半天,没话找话道:“学长要在宪法日上演讲吗?” 见鬼,这种时候不该说点更亲近的话吗?她真痛恨自己这一点不通人情世故的脑子。还好楚明镜只是淡淡地一笑,反问她道:“你会去吗?” “啊?不是大家都要去吗……” “我会全程主持第一天的活动。如果生态社的成员要来布置会场的话,我前一天也会在。” “好吧,那就……”宁山月拧下门把的时候终于想出来了一句合适的礼貌用语,“那就到时见。” “嗯,”楚明镜弯起了眼睛,“到时见。” *正文注:引自《卡拉马佐夫兄弟》 *标题注:古代书籍由竹简串联而成,竹简前后顺序颠倒会造成书籍内容混乱,在古籍校勘学上称为错简 —————————————————— 感觉肯定会有人看不惯我经常引用这引用那,不好意思没啥别的本事就是喜欢掉书袋,替你们先骂! 另外替学长辩解一下,虽然我们觉得叛国者是正常人,但在这个国家的普通公民看来他们就是穷凶极恶的罪犯,跟我们看到黑社会之类的也会去举报是一样的,他只是做了他认为正确的事情而已,也不用叫他举报狗啥的哈…… 32伪善者 “好了,今天差不多就到这里,翼阳记得值日,把水电门窗都检查好了。” 实验课的助教在讲台上拍了两下手,然而满教室的人已经乱哄哄地推拉起桌椅,脚步声和少年少女们的欢笑一起争先恐后地挤出机房。几个女生围在卓翼阳桌边,叽叽喳喳地邀请他一起去吃晚饭。 “哎呀,可是我的这段代码还没跑完,而且值日估计还要弄很久呢,还是你们先去吧。”卓翼阳大大方方地摆摆手,巧妙地挡住左边的短发女生贴上来的脸庞。 “这种小事就下节课再做啦,我们弄到了通行证,可以去学校外面,这种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哦。”女生撅起了嘴,托着腮摆出可爱的表情。 “对不起啦,我其实也很想和你们去……”卓翼阳双手合十,夸张地对她们拜了拜,“可你们也知道我还要去社团帮忙,下周再交不出这个作业老唐会杀了我的,所以——抱歉啦!下次我一定请客!” 他的头发蓬蓬的,垂下脑袋的时候就像委屈的金毛小狗,另一个女生哈哈笑着在他头顶揉了一把。“好吧好吧,这次就放过你,下次一定要和我们一起玩哦!” 卓翼阳虽然是中途从科技大学少年班提拔上来的插班生,但性子热情,长得又好看,标准的阳光小奶狗,很快就和他们打成一片,尤其是俘获了计算机系不少女生的心。 那个短发的方倩,已经好几次对他做出暧昧的暗示,可他长得显小在男女之事上也单纯,只当是大家一起玩玩,一说到正事却油盐不进。 目送着几个女孩离开教室,埋头在电脑后面的卓翼阳才松了一口气。 一直躲着人会显得奇怪,可是主动融入的战略好像又起了反效果,不知道自己装傻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电脑屏幕上的绿色代码懒懒地运行着。卓翼阳的注意力却没有放在那上面,一个环状的金属装置躺在他的手心,被手指拨出了残影。 那根本不是什么幼稚的作业,而是控制机房摄像头的程序——随着最后一行字符被吐出,摄像头上的红色小点无力地闪烁了两下后熄灭了。卓翼阳伸了个懒腰,三两步蹦到讲台上,打开装置的盖子,剥出两根连接线,插在总控电脑的接口上。 对话框很快跳了出来,只有两行数据,卓翼阳扫一眼就知道只是学生终端的更新包。每年宪法日之前都会搞这种东西,什么活动签到,社团评比投票的小程序……他忍不住咂了咂嘴,自言自语道:“藏得真严实啊。” S大作为最高学府,许多国家级的机密项目都是在这里完成的,组织费尽心力才把他安插进来,就是希望能更方便地获取情报。他已经摸清了大学城周围的路线,甚至搞到了一张新的首都城防分布图,但关于最重要的监视塔和芯片的系统更新,却始终没有线索。 芯片是他们攻克关卡的最大难点。他们这些叛国者从被逐出界墙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从监视系统中除名,体内的芯片一旦被检测到,就会即刻触发报警。虽然萧霖已经证明过干扰传输是有效的,但那需要准备的数据量太大,根本不可能普及使用。更令人头疼的是,常年在界内秘密活动的组织“旅鼠”最近传出消息,政府很快就要对芯片进行全面升级,具体效果会如何谁都说不准,目前一个粗俗但可靠的说法是“连你幻想了一下路边的美女奶子长啥样他们都能知道”。 无论如何,这必然是保密级别最高的消息,卓翼阳猜测可能是S大、国家科学院和光明军各保存了一部分,并且采用了动态密钥,需要先攻破一个保密的数据库,拿到相关的运算规则,还需要一台他宿舍那么大的量子计算机……想想就头大,在给学生用的实验机房里必然是什么都找不到的。而且过几天就是宪法日——光明国的宪法日是10月4日,建国纪念日则在11月,也就是说一系列的庆祝活动将持续一个月以上,在这段时间里一切部门的安保级别都将提到最高,毕竟谁也不想在喜气洋洋的愚民狂欢节上看见烦人的老鼠。 先暂时把自己动的手脚撤掉,趁着没人愿意离开安乐窝的时候组织就可以养精蓄锐,他也能在学校里发展发展下线,等到庆祝结束、所有人放松警惕的时候再一举攻入——这就是他们近期的计划。 机房的电脑有些年头了,程序运行速度很慢,卓翼阳靠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最近他除了盯着自己的任务,还要被摄影社抓去到处拍摄S大“喜迎宪法日”的繁荣景象,整天忙得脚不沾地。不过好在这个新身份的履历很干净,能够顺利通过审查,只要说自己是搞年鉴的,无论在什么地方拍照都不会引起怀疑。 一会就先去一趟生态社吧,卓翼阳想着。 好不容易等到运行结束,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留下侵入痕迹,他才把装置妥善地收回,打开摄像头,甚至按照助教的要求把机房打扫了一遍。一看时钟快指到五点了,他抓起相机,急匆匆地往生科院温室赶去。 然而气喘吁吁地推开门时,却没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学长!学姐!”卓翼阳一边大声打招呼一边伸长脖子到处张望,“咦,山月学姐今天没来吗?” 应子仪正在修建花枝,头也不抬:“她去学生会帮忙交表格了。” “交表格?什么表格?需要去这么久吗?” 应子仪这才掏出终端看了一眼。“哦,她说身体有点不舒服,先回宿舍了。” 周景辉从灌木丛后面站起身来,冲他挤眉弄眼:“怎么了?小卓这么关心她呀?” 应子仪抓起一块土作势要砸他:“能不能别这么猥琐?干活都堵不上你的嘴。” 卓翼阳心说要是不关心着她点,等萧霖出来了可能要把自己大卸八块,脸颊却真的有点发热。吐了吐舌头,绕着温室匆匆拍了两张照片,然后点开了终端聊天页面想给宁山月发消息。 “学姐怎么了?听说你没去社团,身体好点了吗?[星星眼][大哭]” “没事,有点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宁山月回得很快,看来是已经到宿舍了。卓翼阳稍微放下了心。 “那学姐好好休息,过两天见!” 他发了一个小金毛犬捧着花摇尾巴的GIF,宁山月以前只会发文字和普通图片,来了兴趣,问道:“这是怎么发出来的?” “嘿嘿是我自己改编的数据,学姐需要的话复制这个代码就有啦![#7ygif花花小狗user59#]” 片刻之后,宁山月回复了他一个小狗。 望着两只小狗在屏幕上同频率摇头晃脑,她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放下终端四下环顾空荡荡的宿舍,沉希似乎终于被自己下午在课堂上的反应惹火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宁山月知道自己一再隐瞒她的行为让她伤了心。她以前以为首都的高等公民们都用鼻孔看人,但无论是沉希还是楚明镜他们都一直对她很好,她也想试着敞开心扉回报他们。可她不善交际,再加上一直埋头读书,从小到大朋友都很少,习惯了什么事情都自己消化,这么离谱又耻辱的遭遇更不可能告诉只认识了一个多月的室友。 她心里纠结,手无意识地做着小动作,把抽屉推来拉去。突然碰到了一个塑料物,拽出来一看,原来是自己那天上山带回来的纪念品。 过了这么久,被封在标本袋里的花朵竟只有边缘有一点枯萎泛黄,精致得仿佛人造物,宁山月想起周景辉怀疑有人刻意投毒之类的话,心里有些瘆得慌。 除此之外里面还躺着一只手指长的密封袋,被人用油性笔涂成了纯黑色,表面沾满了干掉的黄泥。宁山月小心地把它取出来拆开,只见里面是一根塑料采样管,表面竟也被人涂成了黑色,显得极其神秘。 盖子盖得很紧,她屏住了呼吸,用美工刀轻轻划了一圈,这才撬开了一个口。最初她以为管子里是空的,因为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她甚至误以为自己在注视一个溶洞的入口,明知里面只有无尽的黑暗,那份未知的危险和兴奋却依然令人着迷。 她把管口朝下使劲一甩,两粒晶亮的片状物落进了她的手心里。 一瞬间,血管里的流体仿佛凝固住了。惊雷一般的心跳向外撞击着她的胸腔,堵塞她的喉管,让她几乎在遍布全身的寒冷和战栗中窒息。 那是两片钴蓝色的、印着血丝的、被人掰成了两瓣的芯片。 ———————————————— 好崩溃,今天朋友告诉我有人盗文,免费文都有人盗我真的特别特别无语,所以以后虽然正文还是免费,但所有加更的番外都改成打赏章了,不看番外的注意不要买错了 同时afd也上了(id:牛奶薄荷茶)上po的不太方便的可以去那边看别看盗文我亲爱的们!为了防盗设了最低价的门槛费,大人们可以自行选择,愿意扶贫的就请小的喝杯奶茶吧(下跪) 33宪法日 “请大家看,这就是芯片。” 镊子夹起了一片钴蓝色的长方形,送到投影镜头下供满教室的人观看。它只有约两厘米长,表面布满了金色的纵横电路,散发着幽深静谧的光芒,美得不可方物。 “这是新世纪以来最伟大的发明。”老师娓娓解说道,“将它植入一个人的体内,就可以随时了解他的心跳、呼吸、定位,乃至心理状况……教育科就是这样向大家做出生活指导的。可以说,它就是你们一辈子的导师。” “如果芯片坏了怎么办呢?”不到十岁的稚嫩小孩突然举手问道。 “不会坏。芯片会忠诚地伴随大家一生。”老师笑了起来,温和地回答。 又是一个天真的问题。“如果有人的手断了,或者芯片被人挖出来——” “……不辱时代使命,牢记青年责任,我宣布,第五十八届宪法日纪念活动现在开始!” 宁山月的回忆骤然被音响的嗡鸣打断。 男女主持人衣着光鲜,笑容甜美,对着徐徐转动的摄影机张开了手臂。两人脚下站立的台阶向两边裂开,穿过流光溢彩的VR景观墙,从生态社精心准备的红掌花丛上方飘过,隐没进了幕布后方。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旋转的圆形舞台,托举着舞蹈社的女孩们登场,伴随着波澜壮阔又不失优雅的乐声,洁白的衣裙在交错的光束下翩翩起舞,宛如一群高贵的天鹅,向台下播撒着福音。 S大的中心体育馆是一个足以容纳上万人的巨型建筑。在10月4日当天,所有的学生和教师都必须到达现场,参与这场规模盛大的庆祝活动。世纪战争后地球上人口锐减,光明国也是地广人稀,很少有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的时刻。站在人群中,会感觉自己像无关紧要的一滴水,然而当跟随着指挥,与周围的同伴喊着相同的口号,挥舞着相同的手势,共同为历史和未来流泪高呼时,你也会变成大海的一份子。 宁山月的目光漫无目的地在会场里逡巡,这使她显得有些异样。在宪法日这天,所有学生都会根据自己所在的学院穿上不同颜色的袍子,一丛一丛地扎在座椅上,显得既整齐划一又不会太过单调。他们法学院的袍子是大红色,淡紫色的文学院坐在他们左边,右边是明黄色的公共管理学院。医学院的自然是白色,研究生比的位置本科生高一排,她一低头就能望见乔英树那一头显眼的长发。 除此之外,其他的理工科学生都坐在会场的另一边,她的目光越过舞台,在银灰色的计算机学院和草绿色的生物科学院里找了半天,却实在是看不清那三张熟悉的脸。楚明镜身为学生会长和主持人之一,应该正在后台等待,沉希坐在自己身边,往日精心养护的卷发却在这样的重大场合蔫巴巴地垂在耳边,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这样,她在这学校里熟悉的人就都找完了。 还有什么能做的呢?她想把下周课堂汇报的内容在脑子里过一遍,但此时舞台上的节目换成了诗朗诵,激昂的文字经墙壁反射,在会场里肆意冲撞,频频打断她的思路。好不容易挨到结束,又轮到楚明镜和一个蓝裙女孩出来串场,她只顾着看他裹在西装里肩宽腿长的身材和挺括的鼻梁上雾蒙蒙的光影,至于他说了些什么根本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那个情乱意迷的下午,少年手掌的温度,从柔和变得炙热的呼吸,安慰的话语……记忆一到这里,就无法再继续下去了。宁山月刻意从脑海里剪去了那一段,这又使她呼吸困难,痛苦得想揪头发或扯着嗓子大喊,但摄像头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转到他们这边,因此她强忍着正襟危坐,摆出了一早学会的带着激动的赞赏表情。 话剧社的英雄故事也过去了,然后是周年献礼的宣传片,宁山月一个镜头也没看进去,听到学生性健康宣传队报幕的时候,沉希甚至毫不掩饰地打了个哈欠。 一般到了这个环节就要开始说教了,有声有色的装饰都撤了下去,宁山月又开始心神不定,害怕自己和上次忏悔课一样,不自然地扯了扯裤子。贞操带没有任何动作,邵迪青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这一周都没来找她的麻烦。难道是楚明镜真的有那么大的权力?他上头有人她是知道的,但她不太相信他会为她做到这一步。 出乎大家意料的是,从幕布后面出来的既不是以温和自律着称的学生会长,也不是整天板着脸的老处男宣传队长,而是一个戴着眼镜、低着头的短发女生。宁山月吓了一跳,因为这人她倒认识——前段时间常往管理科跑,见过她高清无码的高潮教育视频挂在门口公开,这可是连续犯罪三次以上的禁欲犯才有的待遇。 女生一上台,话筒周围就凸起了一圈高高的台阶,将她送到所有人的目光下。 她显然是第一次面对着这么多人演讲,眼睛几乎钉在了被攥得变形的稿纸上,吞吞吐吐地开口:“各……各位老师和同学……早上好,我是……我是数学学院的……刘诗怡。今天很、很荣幸……能够在这里演讲……与大家分享我的……唔嗯!” 她突然发出黏腻暧昧的呜咽,被麦克风精准地传到了全场。这种声音宁山月无比熟悉,正是女性情动时的娇吟,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台下也响起一片骚动——这是什么场合?怎会容许这种事情存在? “很荣幸……与大家分享我的经历。”刘诗怡双腿打战,几乎要哭出来了,她颜色鲜艳的短裙下面,一条电子贞操带正在无情地运作,尿道里塞着的小管堵住了想要释放的膀胱,粗大的按摩棒威胁似地顶在子宫口,如果她不好好完成任务,它就会狠狠贯穿进去,让她在全校师生面前高潮到失禁。 但是为了处分撤销和额外加的综测分数,她还是打败了数十个竞争者,走上了台。 “我在大一……大二之前都坚定拥护性欲管理法。但是因为受到……受到姐姐的影响,加上我自己学习任务比较重,没有……没有欲望,于是开始逃避定期的高潮教育。后来才知道,我的姐姐与叛国者……勾结,他们用拒绝高潮教育的方式来表达对光明国的反抗。” 一段话音刚落,女生就支持不住蹲了下去,捂着肚子小声喘息。幕布后走出两个人来,一个是宁山月在忏悔课上见过的发言人范妮,一个是陌生的高个男生,他们都戴着宣传队的蓝色袖章。 两人一左一右将她架了起来,范妮首先接过话筒,问道:“这位同学,请问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吗?” 她的语气颇有威胁性,求生欲使女生找回了一点力气,取回话筒道:“我犯了禁欲罪。但更严重的是……我通过这种方式藐视光明国的法律。叛国者的思想就是这样……他们表面上是鼓吹情感自由、欲望自由,但实际上是宣扬人类的动物性和非理性!想通过这种方式腐蚀我们的心灵,让我们稳定安全的国家分崩离析!” 说到激动处,她的声音突然变得高亢,忘记了身体上的痛苦,挣开两位队员朝观众席挥起拳头来。高个男生也适时抓起麦克风,接话道:“没错!性欲管理法是史无前例的伟大创举,它避免了人类的欲望和冲动带来的混乱,它带给我们的是掌控理性的自由!而现在仍然有一群人在肆意地抹黑我们的法律,我们的国家!” “打倒叛国者!” 不知从哪个角落突然迸出来的人声,渐渐的附和声四起,如同一阵阵浪花汇聚成海啸。 “打倒叛国者!”“光明国万岁!” 数万个声音一齐响了起来,在他们高举双手有力的指挥动作下,雷鸣般的吼声冲击到了宁山月的面前,将她打得惊慌地左右摇摆,自己的口中却条件反射地泄出了同样的字句。 打倒叛国者! 光明国万岁! 她过去根本不会思考这些词语的含义。老师教的、电视上天天播放的、别人都在说的,总不会有错。可叛国者究竟是什么?是穷凶极恶又淫贱无比的恶魔?是萧霖,是他强壮的怀抱和夕阳下的风声?还是密林里咬着牙剜去自己身份的壮士,从此失去了唯一的指引,只能在黑暗和危机中死去? 嘴唇机械地翕动着,宁山月的思绪越飘越远,恍然中那双紫色的眼睛似乎又从深渊里浮现出来,紧紧地盯着自己。 她的灵魂似乎脱离了出去,恐惧地飘荡在半空,旁听着肉体的声带振动。鬼的影子扫视着会场,到处都是怒的话语、血的杀伐,被投进钢铁的熔炉里扭曲成千人一面。她在哪里?她的口大大张开,争相涌出的无声的痛苦在刹那间就被淹没。 不知过了多久,呼喊声才渐渐平息下来。宁山月举目四望,周围的学生各个脸色赤红,仿佛一群饿急了的鬣狗正在等待下一个猎物的出现。 “现在,请刘诗怡同学告诉大家你今天来到这里的理由。”范妮笑颜如花。 “我……”刘诗怡似乎已经被刚才的阵势抽去了全部力气,一句话在嘴边滚了好几转,直到按摩棒噗叽一声往里一刺,才把它连呼带喘地顶了出来。 “我对自己的思想改造还不够深刻!请大家帮助我一起完成!” 像是请求,又像是求救,刘诗怡说完后就脸色苍白地退到了一边。 “今天早上,大家的学生终端已经完成了更新。”大屏幕变幻,闪出一个小程序的用户界面,上面赫然是几十个只标注了性别的灰白头像,每个头像都可以点开,显示出罪名、服刑时间和各种各样不堪入目的惩罚项目。 高个男生介绍道:“这是今年管理科的新规定。为了提高大家的思想觉悟,调动学生运动的积极性,从今天开始的这一周七天内,所有人都可以使用这个程序帮助这些不小心走上了歪路的同学。惩罚越到位,他们得到的教训就会越深刻。管理科已经引入了最新的技术,就算大家一起惩罚某一个人,也会控制机器操作的限度,不会对他们的身体造成伤害。” 台下似乎没有人理解他的意思,一片鸦雀无声。 于是他在自己的终端上点按了一下,不知选中了什么项目,刘诗怡忽然尖叫一声,死死按住下体在舞台上打起滚来。 宛如蜂巢爆炸般的嗡嗡声杂乱地响了起来。 “希望大家都能认真履行自己的责任。”范妮朝台下鞠了一躬,露出天使般的微笑。 34法庭错判(H,掉san慎入!!) 他们还是不住地问他,耶稣就直起腰来,对他们说:“你们中间谁是没有罪的,谁就可以先拿石头打她。”于是又弯着腰用指头在地上画字。 他们听见这话,就从老到少一个一个地都出去了,只剩下耶稣一人,还有那妇人仍然站在当中。 耶稣就直起腰来,对她说:“妇人,那些人在哪里呢?没有人定你的罪吗?” ——《约翰福音》8:7-8:10 会场陷入了一片迷茫而狂热的混乱。 像是高压锅里充斥了过多的滚烫水汽,在狭小的空间中突破了密度的极限,压得每个人都近乎窒息,只要一根引线就会山洪一般爆发出来。 摄像头还聚焦在观众席上,没人敢光明正大地掏出终端,只能拉长了脖子像系统紊乱的探头一样左右张望。展示出来的页面上并没有写个人信息,但此时谁的表情最惊慌,谁就一定是那个犯罪者。 宁山月起初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直到沉希突然凑了过来,贴在她耳边飞快地小声说: “一会儿结束以后立刻回宿舍,我掩护你,千万不要留在这儿!” 她感觉血液在倒流,大脑一片空白,只听得后排的人发出一阵怪笑:“陆豪,你小子原来是个纵欲犯?” 而在此时,舞台上的情况已经彻底失控。一个绿袍子的男生被人推了出来,一名女孩冲上台夺过话筒,声泪俱下地控诉他是如何向自己求爱不成就在学院里四处造黄谣,经她勇敢举报才被扭送到管理科。这番话激起了台下不少女性的怒火,范妮做了她们的代表,把自己的终端投影到了屏幕上,搜索“性骚扰罪”,一下还跳出了不止一个头像,清一色都是男性。 “大家请看,需要的操作很简单。”范妮讲解道,“为了避免公器私用,我们不会公开犯罪者的信息。大家只需要根据罪名来搜索,然后选择你认为应该对他们进行的惩罚——”她一滑手指,为这七八个人都勾选了“电击”。 绿袍子男生瞬间发出一声惨叫,裤子下面早已鼓出的形状被他死死按住抓挠,却无法阻止贞操锁的动作,像肉虫一样倒在地上抽搐。面对这一大快人心的景象,有人带头鼓起了掌,还在台上的刘诗怡却变得脸色苍白,手脚并用地往幕布后逃去。 范妮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两个队员把她拖了出来,按在舞台的右侧。“好了,现在我们有了叛国禁欲犯和骚扰犯……其实即使在我们这样优秀的学校里,最多的还是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纵欲犯呢。” 锐利的目光随着挂在高处的屏幕扫过全场,宁山月吓得缩进了椅子里,突然一只有力的手伸过来,将她冰凉的手掌攥住。 “做好准备,”沉希沉声道,“他们的闹剧很快就结束了。” 虽然终端上没有写出名字,但这是一万多人对几十人,群众的目光是何等雪亮,很快一对情侣就被揪了出来,女孩哭得肩膀一抽一抽,而男孩竟是他们法学院的,把女孩紧紧护在怀里不让她被摄像头拍到,抢了话筒就怒吼道:“我们的行为是得到了许可的!是管理科的系统出了问题,我已经上报申诉了!你们这是滥用权利,是侵犯人权!我要求你们立刻停止!” “不好意思,我们只是按要求执行命令。至于你们是否有罪,光靠你一个人又怎么能证明呢?” “是啊,小情侣控制不住自己不是很常见么?” “别嘴硬了,管理科的系统怎么会出错。” “现在倒是会装可怜,当时不知道有多享受呢!” 观众们七嘴八舌地奚落着两人,男孩气得瞪红了眼睛,然而他的抗议是无效的,队员强硬地把他们拉开,各控制在舞台的一边。女孩的袍子在挣扎中被扯掉了,衬衫纽扣也崩落了几颗,一个壮硕的男性队员把她的手臂往后掰,让她不得不挺起胸,露出双乳间一抹雪白的皮肤。 “放开我!放开我……啊!不要看……”女孩拼了命挣扎,范妮走近后又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原来她掀开了她的裙子,银白色的新型贞操带就这样暴露在高清摄像机的镜头下。范妮甚至敲了敲贞操带的外壳,仿佛在向观众展示它有多坚固,然后对显示屏上的字符啧啧有声。 “禁欲模式?各位觉得这样足够么?”范妮伸长手将话筒举向观众席。有人喊了一声:“不够!” “应该让他们好好记住,快感是只能由管理科在合法的情况下给予的。”高个队员在一旁冷笑。 于是范妮帮她把贞操带调到了“寸止模式”。女孩下身立刻传来清晰的嗡嗡声,吮吸器有节奏地按摩着她的阴蒂,她因为快感而双腿发软,发出诱人的喘息,胸部也不自觉地一挺一挺。 “看看,摸你一下就一副这么享受的表情,还敢说自己不是纵欲犯吗?”高个队员厉声斥责着。 “不是……我们不是……啊!不要这样……” 刚想摇摇头说些什么的女孩又因为高潮被硬生生掐断,一下跪倒在了地上大哭,而她的男朋友也在正承受着尿道棒涨缩带来的剧痛,再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 屏幕上代表这对情侣的头像立刻被搜索了出来,挂在最顶端,因“纵欲罪”被判处六个月服刑,证据确凿,板上钉钉,审判就这样结束了。台下的学生们就像看了一幕不太精彩的戏,有人在小声议论,有人扭开了头像是嫌弃它无趣,更多的人则是掏出了自己的终端,耐心地等待下一幕开始。 宁山月望见乔英树起身走了,可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权,只能压抑着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静静地熬着。 “由于时间有限,我们也不耽误大家继续参与宪法日的其他活动了,就再代各位行使最后一次权利吧。” 范妮指挥队员把已经面如土色的刘诗怡拖到舞台中间,踢了踢地砖,一根金属杆从地下冒了出来。几人七手八脚地将她推上去,手铐在背后,脖子用柔韧的项圈锁住,甚至嘴里都被塞了个口枷。摄像机从上到下扫视,让全场的学生都不错过这一画面。 “刘诗怡同学,你愿意接受大家对你的惩罚,真心悔过吗?”范妮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宁山月差点呕吐出来。刘诗怡已经吓傻了,木然地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决定了。”范妮说着退到一边,让几个男生上前卷起了她的休闲衫和内衣,当着所有人的面暴露出白花花的乳肉,“你的惩罚要特别一点——毕竟你也这样做过很多次了,应该已经习惯了吧?” 她的百褶裙也被夹在腰间,下身的贞操带竟然是透明的,能清楚地看到两瓣分开的阴唇。花核从肉缝中凸出,被吮吸器拉扯得高高肿起,更下方的小穴里则含着一根三指粗的按摩棒,露在体外的一段能看到清晰的水光。 没有任何人发出不敬或淫猥的笑声。肉体在这里不是引起性欲的工具,而是展现权力和驯顺的场所。 有人在叹惋,也有人在庆幸自己被赋予的自由。 “看看这东西能不能治治你的妄想症。”高个队员说着把所有器具的频率都调了上去。 “唔唔!呜……呜呜……” 异常尖锐的快感以敏感的阴蒂为中心爆发开来。少女今天本来就被限制了排尿,此时随着身体的颤抖,尿道棒一下下地顶着膀胱,酸胀和酥痒混合在一起,重重地打击着下身,让她一下发出了野兽般的呻吟。她的脑袋垂了下去,丰满的奶子一晃一晃,两粒乳头已经因为快感而硬挺,透出丝丝放浪的血色。 不一会儿,按摩棒迅速抽动起来,密集的凸起剐蹭着娇嫩的肉壁,发出噗嗤噗嗤的响声。顶到花心时,她的声音陡然拔高,贞操带的导流功能没有打开,全校的人都能看见她腿间有淫水流下来。 “唔唔!唔……唔……哈啊……”她不能说话,不能申辩,一个已经被审判的罪犯不需要这些,只需要承受快感的降临,那神圣的法律赋予她的权利。 她的奶子很好看,如果抓在恋人手里是会被温言称赞的。可队员们一边被那雪白的波浪吸引,一边又取来了乳夹,将两只乳头拉得下坠,带给她刺痛和羞辱的快感。 按摩棒的速度越来越快,穴肉被带得外翻,裹上了淫水搅出的白浆。在她高潮的前一刻,尿道棒又突然被抽出,女孩两眼一翻,再也抑制不住奔涌的舒爽快意,腰肢猛地一挺,两股液体同时从鲜红的小口中喷出,淡黄的尿水和淫水混合在一起,顺着她的大腿滴滴答答地洒在地板上。 队员们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微笑。 “好了,我宣布,宪法日联合汇演现在结束——” 沉希猛地拽着宁山月起身,动作幅度很大,甚至撞掉了旁边的同学手里的终端。她一句道歉都不说,反而干脆一脚把它踢到了前排的缝隙里。 “跑!” 35同盟 宁山月从未觉得这所学校有这么大、回到宿舍的路有这么长。 在她们身后是彩带、横幅,差点绊倒了她的湿软地毯。体育馆的外形修得像一朵开放的四瓣花,又像一张大张的嘴,她跌跌撞撞地穿过虚拟草丛,感到沉希的掌心也是一片冰冷的濡湿。 为什么要跑?她不知道,但留在那里的话,大概会发生让她更无法接受的事情。 提前溜号的学生不止她们两个,可他们偶尔出现在隐蔽的道路两旁,都对她们露出了狐疑的眼神。好在研究生公寓这边不会有熟人,沉希牵着她一路冲进大楼都没有遭到阻拦。 咣地一声,宿舍大门终于在她们身后关上。沉希精疲力尽地跌坐在椅子上喘了几口气,眼神一直没有从宁山月身上离开。 “希希,这到底是……”宁山月不安地小声问。 她没有回答,又歇了几分钟,随后突然起身将窗帘拉上,然后面对着宁山月径直拉下了裙子的拉链。 宁山月瞪大双眼,不明所以地望着一条藏蓝色的格子布料滑落在地板上,接着粉色的安全裤也飘了下来,沉希褪尽了下半身衣物后,腰间赫然也是一条银白的电子贞操带! “这不是管理科给我弄的,是我父母。”沉希平静地说,“有自清洁系统和经血导流元件,应该和你的是同一型号。” 宁山月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里面甚至有按摩阴蒂的元件,这样我连去管理科的时候都不用摘下来,只需要把控制权移交给他们就行了。等我结婚以后,这个权限就会被移交给我的配对对象。”沉希冷笑一声,“我戴了五六年,对这东西很熟悉,所以你瞒不住我。你这几天不能待在外面,否则只要有一个人发现被处刑的是谁,你就绝对会被他们玩坏掉的。” “但是……这……”宁山月心头有太多疑问,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手足无措地愣了半天,也只挤出一句:“为什么?” 沉希却好像突然找到了个发泄的出口,自顾自地往下说了:“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无非是觉得他们好不容易混上A等,女儿当然不能出任何差错。芯片只能当报警用,你没看到这学校里还有那么多纵欲犯吗?但是现在除非有叛国者把监视塔炸了,否则永远不会出错。难道大家都变成定期维护保养的机器人,这个世界就会变好了吗?”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陡然拔高,宁山月急忙扑上去捂她的嘴——天知道终端和芯片什么地方就有收音装置。两人咚咚的心跳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过了好一会,沉希才静静地把她的手掰开。 “那么,月月是因为什么?”只一分钟,她就恢复了往日的神色,只是声调低了一些。 “我……” 宁山月欲言又止,胸腔剧烈起伏着。“就,一点意外……是纵欲罪,被罚了一、一个月。” 沉希嗤地笑了。“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把这看得像天塌了一样。” 她说着就点开了终端上的小程序,搜索“纵欲罪”,长长的一排头像跳了出来一下看不到尽头。仔细找了一会,她突然提出疑问:“咦?这上面好像没有你啊。” 宁山月还在消化脑袋里的一大堆念头,没听清她的话:“什么?” “你看,性别女,刑期一个月的根本就没有嘛。”沉希把终端递给她看。 果真没有。列表里的女性只有五个,一个是刚才的小情侣里那位,其他都是取消高潮指标或者一两周的短期刑罚,怎么看都不是她。 宁山月也愣住了,一个未完成的念头不知不觉就滑到了嘴边:“难道楚学长说的是真的?” “楚学长?楚明镜?怎么还有他的事儿?”沉希敏锐地抓住了关窍。 “没有没有,我就随口一说——” “月月,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也不想看你变成那个样子,才会跟你说这些。”沉希叉起了腰,语气严肃,“你要觉得这是你的隐私,或者觉得我是什么密探在套你的话,那我就不逼你了。但是如果你想让我帮你,那就必须告诉我实情。” 她气得鼓起眼睛,宁山月却感觉心上涌过一股暖流。 她曾经设想过很多种可能,沉希如果发现了她是个纵欲犯,会不会从此对她冷眼相待,甚至像那些观众一样把她当作人民公敌?但沉希竟然就这样把自己的秘密和盘托出。她没有错误,那样积极善良地生活着,却也需要隐忍苦痛。这段时间受到的种种委屈与震颤,光亮天空下偶然露出的罅隙,仿佛就在这一刻找到了出口。 但她还是没敢透露萧霖的事,只提了提邵迪青的说法、他叫自己换贞操带的经过,以及楚明镜帮她开了份文件,沉希沉吟片刻后说:“直接问,问你的那个行刑官。” “啊?问什么啊?” “除了叛国以外,管理科的处分就是最优先级,根本不存在初犯不上报学校的说法。而且,如果你真的不参与学校的事务,为什么又要给你换型号呢?这种电子贞操带明明就是为了配合这次行动用的啊。” 听了她的分析,宁山月豁然开朗的同时又感到脊背发凉,一想到要和邵迪青说话心里就更怵了。沉希看不惯她这副样子,抢过终端帮她打了一大段话质问他到底在搞什么,又被她删改成较为礼貌的措辞,忐忑地按下了发送键。 但一向都是秒回她消息的邵迪青这次却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 在忙吗?毕竟是宪法日,管理科有庆祝活动也很正常。两人紧张地盯着屏幕,就在这时,宿舍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我去。”沉希坚决把她按在椅子上,还扯了一条毯子盖在她腿上,自己随便套了一条长裤就去开了门。 门外是住在她们对面的研究生学姐。一见到沉希,她就亲切地喊道:“希希,你们刚从体育馆回来吗?” “是啊,怎么了学姐?” “那你们知不知道宣传队那个学生活动的事呀?其实我们每天做实验都挺忙的没空搞那些,所以就想来问问你们……”学姐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问道,“你们宿舍应该没有……那种人吧?我看他们搞得动静挺大的,有的人还被揪出去示众呢,我和小洁都是理科生弄不懂那些法条什么的,也不想得罪人,就怕你们到时候卷进去出了什么事儿……” 这话说得委婉,实际上她的眼睛不住地往房间里瞟,企图找出什么异样来。沉希一眼就看穿了,斜过身子挡住宁山月,脸上堆起笑道:“是呀,我们学习也很忙,虽然是该关心学校的事情,但我们也只能做到自己遵纪守法、问心无愧了,到处攻击别人当然不好,多谢学姐提醒。” 待学姐走远,沉希立刻甩上门并反锁,冲宁山月摇摇头:“绝对不要出去。” “但是,现在好像还没人操控到我……”宁山月有些迟疑,“而且还要上课……” “唔,难道学生会长的权限比他们高?不管了,待在宿舍里总要保险一点,我帮你请假。” “希希……”宁山月攥着拳头,眼神中满是感激,由衷地说道:“谢谢你。” 沉希嘴角上翘,露出一个她熟悉的调皮笑容。 “说什么呀,我们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她打趣道,“反正你也不敢跟监察科的陌生人说话。” 宁山月也扑哧笑了出来。“对,他要是不问我,我连邮件都不会发……” 正说着,下身的贞操带猛地发出一声嗡鸣,把她们都吓了一跳。但这不是按摩器启动的声音,反倒是从外壳上发出的。 沉希刚那么大大咧咧的脱裙子给她看,宁山月觉得自己偷偷摸摸的也不太好,但又过不去心理上那道坎,还是背对着她拉开了裤子,只见显示屏上一串乱码,不知被什么人给搞迷糊了。 但是只过了几秒,绿字就变成了令人恐惧的“调教模式”。 宁山月瞬间头皮发麻,不知道这几个邪恶的字眼即将意味着什么,就在此时,她的终端也狂乱地震动起来,拿起来一看,是邵迪青的电话。 “接,你不接我接。”沉希斩钉截铁地道,“看他能把你怎么样。” 宁山月颤颤巍巍地按下接听,想了想又开了免提。 “出门去。”邵迪青的声音很低很急,完全没了平时的游刃有余,反而流露着一丝疲惫和怒意,“不许待在宿舍里。” “邵长官,这……这是怎么回事?”在沉希鼓励的眼神下,宁山月鼓起勇气把自己的疑问倒了出来,“你明明说没上报学校,名单上也没有我,为什么还要……” “我说了,不许待在宿舍,你是罪犯,乖乖听指挥就是了,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你们做事的程序全是错的,还不让人问了?哪条法律允许你们这么做?”沉希抢在她前面喊道。 “……我警告你,别在这种时候给我讲道理。成天待在宿舍不出去,傻子都猜得到你有问题,你想被他们拖出去玩到失禁吗?”电话里传来愠怒的沙沙声,“还有,接下来给你的所有命令,都必须给我立刻执行!” 36围猎 电话嘟地挂断了,两个女孩面面相觑。 “他是不是有暴力倾向啊?”沉希没忍住吐槽,“不过声音还挺好听的……长得帅吗?”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宁山月哭笑不得。邵迪青没有解决她的任何问题,他奇怪的态度反而使整件事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啧,不管他,他还能闯进来抓你不成。”沉希态度很坚决。 “可是有芯片啊……”说到芯片,宁山月又哽住了。 在试验林里挖出来的东西,昭示着叛国者说不定已经大大咧咧地进入首都,可是如果去举报的话就势必牵涉到生态社,她并不觉得他们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更不想连累他们跟自己一起吃处分。 说到底,在没有第一时间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的时候,她或许就已经堕落了。 正犹豫着,终端又一次震了起来。宁山月接起来一看,竟然是楚明镜。 “学妹,你现在在哪,安全吗?”楚明镜的语气也有几分急切。 “嗯,我在宿舍,应该还好……” “听着,刚才那个女生,还有个刑期一年的纵欲犯,已经被他们推到广场去示众了。虽然没有明确的规定,但肯定闹得越大的人好处越多……你这几天出门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了。”宁山月犹豫地问,“学长,我到现在都还没有被……控制过,跟你那天帮我的忙有关系吗?” 楚明镜停顿了几秒。“这——我也不能确定。这样吧,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到会长办公室去一趟,那里没有密码都不能进,很安全,我等这边忙完了就过去看看,好吗?” 他那边似乎有什么急事,没等宁山月回答就匆匆挂断了,不一会儿把一串密码发了过来。 沉希啧啧有声。“没想到啊月月,一开始追你的不是徐星和吗?怎么悄没声儿地又把会长勾搭到了。” 宁山月窘得直摆手:“不、不是,我也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终端拿在手里就像个烫手山芋,她正绞尽脑汁找话来辩解,一个聊天框再次要命地跳了出来。 “学姐你没事吧,现在外面好乱啊!首都怎么这种阵仗![惊恐][大哭]” “要是没地方去就来温室吧,周学长说这边平时连鬼都不会来,他们应该不会闹到那里去” 宁山月吓了一跳,转念一想卓翼阳应该不清楚什么内情,只是单纯地怕她卷到外面的斗争里去而已。可是这样一来,她的选择就变得更复杂了——是留在宿舍,去会长办公室等楚明镜,还是躲到生态社的温室里?三条分支简单得像RPG游戏里的选项,却又处处都是未知的陷阱,要是踏错一步说不定就会从此导向BAD END。 汇演结束时已经接近十二点,她们又在宿舍闹了这么一通,现在已经快到下午上课的时间了。周一下午的课是好几个系一起上的思政大课,从不点名,像沉希这种人甚至能逃则逃,不过为了照顾从不落下一节课的乖宝宝宁山月,她提出自告奋勇去帮她观察情况。 “一定要出去的话,我建议你去温室那边。学生会人多眼杂,而且他们都是些什么货色——你又不是不知道。”沉希意味深长地说。 宁山月思忖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咬咬牙,披上外套和沉希一起出了门。 “……都找出来?不是不允许公开信息吗?” “哈?也就几十个人,找出来不是很容易的事吗?连对方的反应都看不到,操控起来有什么意思。” 也许是接近上课时间,大家都背着书包神色匆匆,除了天色有些阴沉,和平时似乎没有什么两样。可刚走到园区大门口,两个男生就谈笑着路过,其中一个把终端高高抛起又接住,仿佛在耍弄一根权杖,满脸都是令人发毛的兴奋。 沉希朝他们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直到两人等到了摆渡车,嘴里还鄙夷地念着:“呸,落井下石的卑鄙小人……” “你小声一点,别被人听见……”车上人满为患,宁山月不得不掐着她的胳膊提醒她。虽然看得出学校里不是人人都赞成这种做法,但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了这些抱怨,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事端呢。 摆渡车开出去没几个站,她们就体会到了“外面很乱”是什么意思。 建筑学院门口有几株高大的栾树,到了秋天就会有一串串彩带似的黄花挂满枝头,是校园一景。然而当摆渡车停下时,几个下车的学生却嬉笑着加入了树下围堵一个高壮男生的队伍。那男生一看就是讨异性喜欢的类型,脸长得不错,肌肉也结实,却也招架不住数十人的围攻,很快就被重重推倒在花坛里,扒下了裤子,露出底下藏着的贞操锁。 “左宁,你身为班长,怎么连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带头的短发女生手掌大权威风凛凛,同伴的附和和欢呼更是给她增添了锐气,“我们今天就要行使公民权利,给你一个教训!” 语毕她就在终端上操作起来,倒在地上的男生瞬间发出痛苦的嚎叫。有个人上前踢了他一脚,让他满脸都糊上了腐烂的花瓣:“叫什么?你这纵欲犯抢了老子奖学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要遭报应?” 车上有人嫌恶地扭开了头,有人却兴致盎然地也掏出了终端。不知他们按到了什么东西,宁山月下体的东西竟跟着有了反应,按摩棒的头部轻轻转了一圈。虽然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动静,但禁欲了好几天的身体内部突然受到这样的刺激,还是把她惊得差点跳起来,拼命按住了胯间祈祷千万不要被周围的人发现什么。 毕竟她现在的状态跟在满是痴汉的晨间电车上玩露出的少女也没什么区别了。 一路经过大半教学区,沉希也在第一教学楼下了车,经过综合广场的时候,车上只剩寥寥几人了。司机大叔吆喝了半天也没见有人要上车,以三根高高升起的金属杆为中心,人群或围聚,或分流,攒动的一个个脑袋仿佛蝇群,在一堆已经毫无生气的肉旁叮来叮去。宁山月恐怖地窥视着那番景象——能接受调教尺度最大的刘诗怡只剩一条贞操带能够蔽体,身上能把她牢牢绑在金属杆上又凸显出所有敏感点的绳缚显然是出自某个在管理科实习的研究生之手。她的脸被大半头发覆盖,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下半身却因为贞操带内部的运作仍在抽搐不停,不知混合了些什么的液体在身下流成了一滩。 “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司机大叔感慨道,“十几年前大街上到处都有人搞‘运动’哪,什么打流氓的、通奸外国挨枪子儿的,多得是。现在抓到个纵欲犯就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功啦,闹这么大……” “社会进步了嘛。”车上有人接话道,“再过几年就连这种罪犯都不会有了。” “哼,到那时候就天下太平喽……” 宁山月一直紧紧攥着衣角,摆渡车刚刹在生科院门口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朝着大楼背后的温室一路狂奔。正如周景辉所说,哪怕是上课做实验的学生也都聚集在宽敞明亮的新式大棚,这里根本见不到一个鬼影,甚至连门都懒得锁,她想了想给门上挂了一个“实验中,请勿打扰”的牌子,拐过小路把自己藏在灌木丛和假山后面,这才觉得安心了一些。 脸颊上已经飞起了两片红云,不仅是因为一路跑过来的体力消耗,更是因为楚明镜给她的保护终于慢慢失效了——阴蒂吮吸和小穴里的按摩棒开始不规则地运动,不同于机器设定好的节奏,这种动作时断时续,力度也不统一,好像是无数道不同的指令凑在一起打架似的,不知何时就会降临的惩罚令她恐慌地紧绷着,敏感的身体却享受着这种刺激,一道特别强力的振动突然消失后甚至还哼哼着挺了挺腰,企图得到更多的快感。 她猜到为了羞辱他们,所有贞操带的自清洁功能都已经被关闭,但股间有一股液体缓慢流出来打湿内裤的时候,她还是急得差点哭了出来。 “呜!……” 还没有做好准备,下一波刺激就接踵而至,吮吸器发出波浪一样的振动,冲击着她多日不曾受到抚慰的蜜豆,却又因为力度太小不足以将她带上巅峰,宁山月只能把手按在裤子上徒劳地抠挖着。 “呃呜……咿……” 按摩棒也随之启动了,花心被顶撞的快感从脚底麻到大脑,却只是动两下又找不到感觉似的停止,再换上一个完全不同的力度。在这样的控制下,快感就像一锅慢吞吞翻腾着的温水,迟迟不让人满足,宁山月头脑发昏,虽然待在这样僻静的地方,却好似正被人围着凌虐轮奸似的。 他们嬉笑着,带着敌意摆弄权柄,说她是纵欲犯,说她不知廉耻,说她是破坏社会安定的元凶,应该被关进笼子、推入水中,沉下十八层地狱。 紧接着,就好像嫌那些声音还不够似的,终端又一次亮了起来,新的讯息来自她的行刑官。 “邵迪青:[图片]” “邵迪青:脱掉衣服,临时检查” 37过量麻醉(H) 宁山月的大脑虽然处在混乱状态,但还是本能地察觉出这两条信息很不对劲。 邵迪青刚打电话来说强调她必须执行命令本是废话,她从被抓到管理科开始就一直乖顺得像只羊羔,就算心里把他骂得狗血喷头行动上也绝对不会忤逆半分,他又怎么会觉得自己接下来的命令会遭到她的反抗呢?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些命令不是他发出来的,而自己如果无视了,就会产生他也无法预料的后果! 宁山月顿时觉得脊背发凉,玻璃制成的囚笼里吹来阴风阵阵,树丛发出不怀好意的沙沙声。她点开了第一张图片,那是一张学校的地图,一个黄点清晰地标出了她此时的位置! 毫无疑问,只有能查看芯片的人才拥有这样的权限。可究竟是谁呢?管理科还是监察科?或者干脆是因为萧霖,自己到现在都没有洗清里通外敌的罪名? 要怎么做?她很清楚自己无时无刻都在被人监视,可这和发现真的有个摄像头对准了你每一步的行动是很不一样的。她现在不知道发号施令的人是谁,他们将要检查的又是什么,却只能无条件地配合他们的行动,这些措施落到别人身上时是公民安全的保障,落到自己身上时只有无孔不入的窒息和恐怖。 “快点我看得到” 邵迪青打字都会带标点,宁山月更加确定了发信息的绝对不是他。更糟糕的是私处的刺激一刻也没有停止,隔靴搔痒的快感从内到外抓挠着神经,她甚至升起了确实想解开一些束缚,让几处皮肤裸露出来被人爱抚的念头。 被看不见的目光支配着,这种扭曲的欲望就变得更强烈了。 背靠着嶙峋的人造山石和稀疏的草木,泥土的腥气被挤压进胸腔,宁山月确信了即使有人闯进来也不会第一时间发现自己,于是哆哆嗦嗦地把手伸向了裤子拉链。 布料滑落,女性爱液的特有气息瞬间被释放出来。再把内裤扯下一点,见到裆部一片濡湿,她连忙从包里翻了纸巾出来擦拭。原来之前只是附在尿道口的活动装置居然开到了阴道上方,连按摩棒的根部都露出来了些,方便别人看到她的淫水堵也堵不住地溢出。 细细窄窄的艳红肉缝看上去太过诱人,宁山月许久没有触碰过自己的身体,甚至忍不住把手指伸了进去,摸了摸那被禁止靠近的秘地。 “嗯啊……”肉与肉的接触总是比机器舒适,括约肌被刺激得一缩,咬紧了体内的按摩棒,被挤压的快感炸裂开来。可是现在不能高潮的指令已经刻在了骨子里,即使被快感折磨得晕头转向,她还是努力把注意力从同样兴奋的阴蒂上移开,继续执行命令。 休闲衫也脱了下来,她抽噎着挑开内衣扣子,受缚多时的乳肉一下弹起来撑开了布料,露出两个柔滑的半球。即使四下寂无人声,但要在户外脱光衣服还是太挑战她的心理极限了,肩带一滑落,她立刻抱住双臂挡在胸前。 “把手放下” 终端震了一下。 不要……宁山月在心里无助地呐喊,手臂却抗拒不了这无形的力量,缓缓垂落在身侧,少女美好的身体曲线完全袒露在丛林里。乳尖接触到微凉的空气,不一会就高高翘起,仿佛发情期里变色的鸟类羽毛,发出了求人狠狠蹂躏的讯号。 “唔嗯……” 贞操带还在尽职尽责地运作,将她吊在高潮边缘,该死的大脑在此时只会不遗余力地指挥她去找到更多,邵迪青说过的话突然浮现出来。 有不少佩戴贞操带的罪犯,会通过刺激其他敏感的地方来使自己获得快感…… 双手不受控制地移到胸前,生涩地揉了两圈,然后学着他们的样子把红豆样的尖端捏住—— “呜!哈啊……”不是惩罚而是犯禁的快感比她想的要强烈,连小穴都跟着一缩,淫水从贞操带的缝隙里漏出来,流进光滑白皙的大腿间。 但是还不够……一个月以来反反复复在边缘折磨的空虚,远不是这样的触摸能弥补得了的。 真可悲,她难道要一辈子生活在这样的地狱中吗…… 宁山月沉浸在快感的漩涡里,丝毫没注意到背后轻微的吱呀声。 卓翼阳小心翼翼推开门的时候,第一眼没见到任何人影,首先感到的是逐渐加深的担忧。 不会在路上就被人抓住了吧?他不死心地四下寻找起来,常年生活在野外的警觉心让他片刻间就发现了异常。 用来监测植物生长状态的摄像头朝假山后面不自然地扭曲着。除此之外,假山后还传来一丝轻微的机械震动声。 卓翼阳蹑手蹑脚地摸了过去,然后就窥见了令他此生都难忘的景象。 少女倒在稀疏的草地里,柔顺的黑发垂落在肩头,不着寸缕的雪白躯体被深深浅浅的绿色光影包裹,宛若初生的森林女神。只是她的下体还插着那冰冷的贞操带,让她脸颊潮红,紧紧闭着双眼,又好似不慎落入了陷阱的小鹿,流露出了迷茫又痛苦的神情。 “嗯……哈啊……”宁山月夹紧了双腿,轻轻摩擦着,一看就是想求着人狠狠疼爱的模样。 卓翼阳瞬间像触电似的收回了目光。 他不是没见过女人的裸体,墙外的男男女女都受够了光明国的规矩,一有机会就要搞在一起,战术会议开完就变成淫乱派对的也不鲜见。光明国人视若洪水猛兽的性事,对他来说就像看见别人吃饭喝水一样平常,不过仅限于纸上谈兵而已。他刚成年时也收到了好几个女孩的暧昧邀请,搞得他脸红大窘,还在欢送会上被取笑了一番。 卓翼阳觉得自己可能正是见多了,和所有处在叛逆期的少年一样,要融入进去的时候反而觉得尴尬,只有被管束起来才会燃起反叛之心——没想到刚来光明国不到一个月,就差点被大哥的女人迷住了。 萧霖喜欢上她是有道理的,看上去乖巧又柔弱,很好拿捏,骨子里却又有一份清醒和坚毅,倘若假以时日她终于觉醒,那迷人的光辉燃烧起来,说不定会成长为比他们还要强大的战士。 只是他还肩负着整个组织的希望,在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之前,除了暗中给她几分帮助,无论是欣喜还是同情他都得好好包装和隐藏起来。 快点,再快点……天才黑客少年第一次面对着平板电脑上滚动的代码心急如焚,手心甚至出了一层薄汗。敲进去最后几个字符后,震动声终于停下了,少女的轻喘也随之戛然而止,而他一低头却发现自己的裤子被顶起了一个鼓包。 未经人事的少年不可避免地脸红了。 冷静,只是勃起而已……男性常见的生理现象,况且他也调整过感度,应该不至于报警。 但是,好想再看她一眼,就一眼…… 卓翼阳咽了一下口水,心脏无法抑制地狂跳,悄悄伸出了半个脑袋。 这一看,就和宁山月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啊!”宁山月尖叫一声,也顾不得什么命令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捡起衣服盖住身体。卓翼阳的脸却一下变得比她还红,捂住眼睛语无伦次地说:“学姐,是、是我!你别……你别紧张,我不是故意——我什么都没看到!你小声一点,不然会、不然会被人发现的……” 见惯了男人们饿狼一样的眼神,看到卓翼阳这么纯情的反应,宁山月反而愣住了。手里的衣服滑落了一半,露出一条细细的乳沟,卓翼阳偷偷瞄了一眼,下身又鼓胀起来,一下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学姐……学姐是不是被他们误伤了?先把衣服穿上吧。” 话是这么说,宁山月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穿衣服,或许幕后那人就想要这种效果呢?被闯进来的学弟发现她是个不知廉耻、在光天化日之下自慰的痴女,然后被拖到广场上狠狠惩罚——终端上没有任何新消息。低头一看,贞操带的屏幕又变成了紊乱的符号。 脑子越来越乱了,心脏正以极高的速率跳动,过量的血液冲得耳膜里嗡嗡作响。唯一能确定的是身体还在挣扎,疯狂地渴望着那迟来了一个月的高潮。 宁山月用尽了一辈子的毅力才没有立刻去抚摸下身。要怎么跟卓翼阳解释,她也想不出来,只祈祷他没有看见自己的罪证。可惜事与愿违,卓翼阳背对着她,又犹豫着说:“那个,学姐要不我再帮你调一下?我刚随便输了几个代码试了一下,但是好像没有调整好……” “你……?你还能调这个?用什么调?”宁山月彻底呆住了。 “就是——我自己做着玩的啦!刚在路上的时候试了一下,好像把好多人的程序都搞乱了哈哈,我也没想到这个——设备的后台这么脆弱……”心怀鬼胎的卓翼阳挠着头傻笑,努力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好奇心极强的技术宅,“学姐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啊,我马上就把它弄回来。” 宁山月疲惫地点点头,一天里敏感的神经被折腾了无数次,她现在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卓翼阳立刻打开电脑操作起来,然而他那边还没有结束,不知从谁手上发出来的新一轮侵入就又开始了。 “嗯咿——!”阴蒂被气流拨弄起来的时候宁山月立刻咬住了嘴唇,然而这一声呻吟还是没有逃过卓翼阳的耳朵,他虽然一直专注地盯着屏幕,脸却烫得可以煎熟一个鸡蛋。 “就快好了,学姐……学姐很难受吗?我尽量快一点……” 根本不是难受。是舒服,舒服到快要死掉了,却该死地得不到满足。宁山月咬住了衣服,蜷缩起身体,上面和下面都不断流溢出酸涩的水液。 卓翼阳也觉得这样太奇怪了。今天的数据流太密集,他每输入一步都要等半天程序反应,一个几乎赤裸、正在被机器奸淫的女孩子就坐在他身边,而他却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好像真是什么阳痿宅男一样。 于是他也顾不得宁山月介不介意了,先是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肩上,结果一碰到她的身体,情欲的热度就从她体内一点点漫出来,染到了他的手掌上。卓翼阳的目光也被那粘腻的空气吸附住,上前近距离端详起她樱粉色的脸颊,蝶翼般扑闪的睫毛,不断发出痛楚嘤咛的嘴唇。 像每一个妄想成为骑士的少年一样,他见不得公主受难的一幕。 “学姐,学姐……”扶着她颤抖的手臂,卓翼阳的心中突然被从未经受过的无力感填满。纵使从小就知道自己要对抗的是怎样的庞然大物,自负身怀绝技的他游走在光暗之间时也从来都怀着自如的心情,然而此时面对着一条小小的贞操带,他除了不断呼喊她之外,竟是什么也做不了。 战术靴用力地陷在了泥地里,卓翼阳只能凑上去搂住了她,企图传递给她一点可悲的温暖。 少年身上有股淡淡的肥皂香气,头发很乱,像在阳光下跑急了的小狗,扑人的时候有些猝不及防,但怎么都不会惹人讨厌。宁山月双手抱着衣服不敢松开,为了回报他的善意,只能把头轻轻靠上了他的肩膀。 平板终于传来了提示音。卓翼阳捞过来瞟了一眼,拍了拍宁山月的背。 “学姐,这样对了吧?” 贞操带上显示出了“正常模式”。 “唔……?”宁山月一直在各种淫靡的调教中辗转,竟不知道这玩意还有个正常模式。按摩器也停了,她只能先点头:“好像是的吧。” “那就好,那我就先收——” 卓翼阳还没来得及从她身上起来,就听见怀里的女孩发出了比刚才婉转甜腻百倍的呻吟。 “别、先别收起来,好像不对劲……” 宁山月瞪大了眼睛。不,这该死的东西并没有停,只是刚才频率太低她没有察觉到。此时它好像知道她放松了警惕,又开始以通常的力度转动起来。 要来了、要来了……少女咬紧牙关,等待着电击。 电击并没有来。 相反,在阴蒂的快感被揉弄到一个小高峰后,按摩棒像有生命似的配合着启动了。快感像能把骨头都融化的蜜糖,在体内越推越高,一点都没有要突然停下来戏弄她的样子。 宁山月的手慌张地乱抓,不受控制地扯住了卓翼阳的衣角,一半衣服从胸前脱落,奶白的柔滑曲线被少年尽收眼底。 不是寸止,也不是禁欲,但按摩装置还在动,过了临界点也没有减弱的意思。 难道……难道是要…… “嗯……呜……哈啊!不、不行……!” 不行,不可以高潮,不然她就死定了! 但是,已经被折磨够了,真的、真的好想要…… “不行……呜……不,停下……” 不要,停下,还是不要停下? 宁山月已经分不清这两者的区别了。太过了,这么酣畅淋漓的刺激已经很久没有过,蜜豆被不知疲倦地揉捏拨弄,力度大到甚至带了一丝痛楚,按摩棒也配合着它的节奏,深深浅浅地顶开穴肉,细致地照顾着甬道内每一处敏感点。淫水迫不及待地开始分泌,她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噗嗤噗嗤的抽插声。 在这样完美的按摩节奏下,攀上顶端的最后一秒被无限地扭转拉长,她被结实的手臂环绕着,就像躺在了云里,随着下身激烈的暴风雨不断颠簸。 紧接着,亿万颗星星突然在她眼前爆炸了。耀眼的白光和轰鸣夺去了大脑的所有空间,她仿佛被抛到了奇点之外,一切的景象都开始旋转、破碎和模糊,迟迟不能组合创生出一个新的宇宙。 她觉得自己像是掉下了悬崖,肯定是死了,却始终无法落到地面。 快感犹如过量的尖刺,一口气扎入她的下体,接着宛如毒素一般迅速蔓延全身。宁山月口中挣出小兽般的呜咽,小穴像疯了一般绞紧按摩棒,被密布的凸起刺得酸痛。 双腿不受控制地闭合后又大大打开,穴口在惹人眼红的细缝下一张一合,哗地一下喷出大股阴精,打湿了卓翼阳的裤脚。 “学姐,姐姐……” 卓翼阳小心地呼唤着,而她的头脑太过昏沉,都没注意到他不自觉地换了对自己的称呼。 不断抽搐的双腿被人抓住,细心地盖上一件衣服。意识最后捕捉到的,是卓翼阳的平板电脑上绿色代码,一串字母后面有个显示不出来的方框一直在闪烁。 她的眼皮也随之眨动起来,缓缓沉入漆黑的水底。 ————————————— 再次强调一下,本文的设定与任何现实存在或曾经存在或未来即将存在的团体均无关系,我是降临派不喜欢参与现实议题,很欢迎大家和我进行纯哲学(?)探讨,但指向性过于明显的评论我会删除哈 这章有将近5k字了我下章开个打赏不过分吧(?),写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物设定,注意别买错了!!! 38攻防战 一个多小时前。 邵迪青盯着自己握着的苍白发皱的手指。皮肤浮肿,指甲青紫,布满深深的伤痕,令人很难相信它们长在一个活的躯体上。 可是心电仪发出的微弱响声、氧气面罩上间或凝结的水珠,都证明眼前这个人形还被细长的输液管拉扯着,不能离开人世。他恍惚间已经不认得这张脸,这张凹陷的、枯萎的,不能再为他唱摇篮曲的脸。一只飞虫落在她的额头上,他机械地将它挥开。 窗外下起了雨,两个护士从敞开的门口经过。在这家只服务首都官员的高级疗养院里,她们大部分时间无事可做,只能把不幸的消息嚼碎了,从一个病房传到另一个病房。 “……他又来了。宪法日,管理科不是很忙吗?” “……十年了,她真是好命,一般人早放弃了吧。” ”毕竟是邵司令的夫人,要被放弃也不容易。“ “唉,也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窃窃私语声从门口传进来,缓缓将病床上枯槁的身体缠绕,勾勒出她乏善可陈的秘辛。 辐射病。 在经历了世纪核战争而存活下来的人类中,一千个里只有一两个还会患上这种病症。在战前,遭受过过量核辐射的患者连体内的基因结构都会改变,全身会像石油一样溶化成黏腻的液体;而在光明国出色的医疗条件下,只要待在设备完善的医院里,他们的生命就能被延长好几年。 报纸上几乎天天都在报导这个,什么新时代的社会福利,又一个医学奇迹……邵启鸣身为首都治安军司令,他的妻子当然是完美的宣传范本。 护士踌躇了许久才开口向他的儿子报告坏消息。 “邵先生……您、您的电话。” 床边的黑色雕像终于站起身。 接过护士放在托盘里的终端,邵迪青看到了一个不太熟悉的名字。他皱起眉头按下接听键,带着清泉一样凉意的声音立刻从话筒另一端传了出来。 “S大宪法日活动的事情,”乔英树开门见山地问,“邵长官知道吗?“ “那是学生动员会的决定,与我无关。”邵迪青不耐烦地回着,就要挂断电话。 ”他们在进行大范围的学生审判活动。简单来说,就是每一个学生都能操控茂光派发的那种电子贞操带。“ “那又怎样?” “宁山月也可以被操控。”乔英树加重了语气,“虽然她不在名单里,但是我试过了,程序对她有效。” 邵迪青这才真正竖起了耳朵。他打开了控制后台,果然看见宁山月的名字后面跟了一串杂乱的字符,操控界面很卡顿,一个指令都输入不进去。 “我不是跟学校打过招呼说不给她处分吗?” “这是茂光的实验,所有戴了他们新品的学生都必须参与。” “那帮人什么时候有权利命令我们了?” “不是命令,”乔英树顿了一下,“是治安军的授权。” 邵迪青几乎要将终端捏碎。 他试着登录自己的内部账号,果然显示“已被占用”。只有宁山月那条愚蠢的质问挂在提示栏的顶端——她绝对不可能写出这些话,谁教她写的?一想到甚至有那些毛都没长齐的学生在操控她的贞操带,无言的怒气就在胸腔中不断翻涌。 “她跑了?” “你如果指的是从会场上跑了的话,我想是的,因为我这边没有收到她身体状态异常的提醒。但是学校里有一万多人,她不可能跑得掉。”乔英树轻声答道。 邵迪青回头厉声问瑟瑟发抖却一脸好奇的护士:“司令走了多久了?” “司令——司令大概半小时前就……” 邵迪青一边拔腿就走,一边不断尝试着接通操控——没有,没有权限,今天完全是属于那帮该死的混小子的狂欢。只有芯片的监控倒是还看得到的,黄色的小点一直停在宿舍楼里,不远处一些绿点围着一个代表其他违规者的红点不断蠕动,像是在攻城略地,不一会病毒一样的绿点就将广场全部侵占,围绕着他们红色的战利品载歌载舞地庆祝。 一群蠢货!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他就吼着让宁山月赶紧离开。 “邵长官,这……这是怎么回事?你明明说没上报学校,名单上也没有我,为什么还要……” 听见她畏缩又固执的声音,邵迪青就气不打一处来。没点本事又爱整天胡思乱想,像以前一样乖乖听命令就好了,难道还等治安军杀到她楼下?还有个陌生人在她旁边帮腔,听上去是财政科沉一黎的女儿。叛国者她也相信,政府的人她也相信,经过了这么多事都还不长点脑子? “我警告你,别在这种时候给我讲道理。成天待在宿舍不出去,傻子都猜得到你有问题,你想被他们拖出去玩到失禁吗?还有,接下来给你的所有命令,都必须给我立刻执行!” 对他耍耍脾气也就算了,要是治安军那帮人…… 邵迪青的脚步刹在了电梯门口。他刚是准备直接去找邵启鸣的,但那样除了发泄情绪并没有任何效果。当务之急是先找个借口把她带出来,之后再去弄清茂光究竟在搞什么。 他的人生本就是邵启鸣身上的一个污点,他并不介意自己因为手下的犯人出问题再变成更大的一个。但宁山月就算再迟钝、再麻烦,那也是他的工作,他的犯人,不是邵启鸣用来填充政绩的工具。 地下停车场里,邵迪青的身形在摄像头里看不出一点异常。在一堆光鲜亮丽的新能源汽车中间,突兀地扎着一辆纯黑的摩托车,旁边属于邵家的车位空出来了一块。邵迪青一步跨上车,马达爆鸣在这座接近死的华丽坟墓下方炸开,一骑绝尘地冲上了前往城市另一端的环城道。 驶进大学城范围的时候,头盔耳机里才断断续续传来了同事们的声音。 “……控制台……故障……我登录不进去!” “是治安军吧,今天就别管了……反正闹成什么样都不关我们的事。” “医疗组那个姓乔的刚还来找,说是内部系统崩了……” “妈的,是哪个混账推刘诗怡上去当代表?老子今年又升不了等了……” “小邵那边怎么样?你管的不是那个——” 邵迪青被吵得心烦,终于有人提到了他的名字,他刚要回呛两句,一阵尖锐的蜂鸣就贯穿了他的耳膜。 “警告!警告!检测到管理对象违规性高潮。宁山月,女,18岁,坐标734,829,已设定路线。请相关人员立刻到场处理……” 频道里霎时像被导弹轰炸过般一片死寂。 邵迪青猛地踩穿了刹车,差点撞上路边的防护栏。他一甩车尾掉了个头,直接冲进离生科院最近的S大西南门。 要快,治安军最近的基地也在两公里外,从自己带走她到办好手续应该正好能赶上——该死的,她还挺会躲!西南门不允许机动车通行,保安却不敢拦管理科的人,他把车停在最近的一条大路上,跳下车就开始查看终端。 果然有两条冒充他发的消息,治安军的人可能会来得比他想的快。还有贞操带的控制后台……正常模式? 温室门口只有一个男生,脸看上去还没到上大学的年纪,一副呆傻的样子,见到邵迪青的黑制服就哆哆嗦嗦地往旁边退。邵迪青没好气地问:“你是哪个学院的?不去参加活动,在这里干什么?” “长官,我是在参加活动呀。”男生一阵点头哈腰,“有个禁欲犯在里面,我就是路过,看一眼……” 邵迪青直接推开他闯进了温室,停在假山的侧面——衣不蔽体的少女裹着一件宽大的红色外套,倚靠在山石旁,因为那堆积了好几周终于得以爆发的过量快感,还未恢复神智,裸露出的双腿间有些暧昧的水色。 他伸手将她抱了起来,女孩的身体对他锻炼多年的双臂来说很轻,缥缈的云一般,稍不注意就会跌到陷阱里溜走。门外的男生还在偷偷打量,十二万分的震惊,大概是从没见过这么抓犯人的。 好在管理科也从不需要向人解释什么。邵迪青简短地说:“她有违规行为,我们现在要将她带走,你没有意见吧?” 狭长凌厉的灰色眼瞳朝初出茅庐的小孩压过来,男生哪敢有什么意见,唯唯诺诺地后退一步:“没、没有,您辛苦了。” 他没有注意到男生垂在身侧、捏得死紧的拳头,径直将她放在了后座,抽出随车携带的镇定剂给她推了一针。一些药物,一辆三分钟后到达的管理科专用车,茂光系统紊乱的证据——这就是他手上仅剩的筹码。 邵迪青这才注意到细小的雨丝已经将他的袖口和额发打湿。他抽出疗养院发给探视家属的精致手帕,轻轻抹去了宁山月脸上的雨水。 39长夜将至 电梯门打开的一刻,邵迪青远远地就望见一个人影挡在走廊中间。乔英树抱着写字板、弱不禁风的样子只会让他厌烦,没好气地喊道:“让开。” “我要跟您说几句话。”乔英树细长的眉毛紧紧地蹙起。 “你没资格质疑惩戒处的决定,实习生。” 乔英树皱起眉头,将写字板怼到他的面前,“我刚去查过了,她有准许减刑的文件,再怎么都到不了这一步。” 邵迪青不耐烦地扫了一眼。“楚明镜是谁?你又为什么还在管这些?她是我的犯人,我说了算。” “他是S大的学生会长,按规定有减刑的权利,”乔英树冷冷道,“而且,什么叫‘你的犯人’?她是光明国的公民,就算有错也应该按照程序处罚——” 邵迪青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的脸拽到了自己面前。 “要是真的按照程序的话,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他低声道。 乔英树一怔。 “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别来这儿碍事。” 军人的手臂劲很大,乔英树被他推得向后踉跄,眼看邵迪青就要踏上走廊深处那条黑暗的楼梯,他再也顾不得什么,脱口而出道: “你真的相信她是叛国者的同伙?” 邵迪青倏地回过头:“你不要命了?” 摄像头攀附在铁质的天花板上,吱吱地冲他们吐出发光的红色信子。乔英树理了理衣领,深吸两口气恢复了镇定的神情。 “邵长官带了她一段时间应该也看出来了吧,她就算心思再多,也是不敢付诸实践的——” “你是觉得,有了这种心思还不够严重吗?” “我只是觉得,不应该为了一个人还没有犯过的罪而……” 邵迪青扶了扶帽檐。“刑罚不是根据一个人已经犯下的罪行设立的,它根据的是如何防止这一事件在未来重演。”* 乔英树深深地吸进一口气,“如果毁了她,这种预防又有什么意义?” “你是从所谓科学的角度在说这种话吗,乔医生?”邵迪青嗤笑一声,“如果她会因为这种事被毁掉,不就成了你课题的最佳材料了?” 锐利的鹰眼宛如一把剑刺穿了他。乔英树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胸膛剧烈地起伏。 “要是真的可怜她的话,就好好想想自己究竟该为她做些什么吧。” 男人没有再停留,漆黑的身影被幽冥般的深渊彻底吞噬了。 滴答。 滴答。 宁山月在梦里曾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落下的水声。像那些老旧的电视片里演的,监牢总是建在地下,粗糙的天花板烘托出阴森的氛围。然而当她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望见的却是混沌黑暗中一只鲜红的电子钟。数字显示的不是当前的时间,而是倒计时,冷酷的声音指向尽头不可名状的恐怖。 她觉得自己至少昏迷了一天时间,嘴唇干渴无比且头痛欲裂。试着动了动,下半身传来一阵凉意——贞操带竟然被脱掉了! 习惯了腰间总箍着东西,这下骤然解放出来,宁山月顿时感到一阵浮在云端似的轻盈和畅快。总是含着的按摩棒也被抽了出来,她忍不住想去夹夹双腿,肌肉却感受到了强大的阻力,原来是脚腕被两条铁链锁住了,逼迫她只能将腿打开一个夹角。 恐惧旋即漫延上了心头。她慌忙扯动四肢,很快发现自己正靠坐在墙边,被牢牢禁锢在一个方正的角落里。身体感觉轻松,是因为她不止没穿贞操带,是所有衣服都被脱掉了,只披着之前检查时穿的轻薄长袍。 会被抓捕是丝毫不值得奇怪的,需要担忧的是他们这次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对待她。心脏像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蚁虫,她愈是竭力思考,愈是有各种各样令人窒息的怪念头浮现出来。沉希怎么样了?学校里的活动还在继续吗?她究竟是怎么被弄到了高潮的?还有卓翼阳…… 卓翼阳! 没错,卓翼阳!就是他胡乱调整了自己的贞操带,才会……可是,管理科的系统应该不会允许这种情况的。联想到之前芯片莫名其妙失效的事件,冷汗一下从她背上冒了出来。 难道他是…… 不,不可能,贞操带被学生破解的案例多了去了,和控制芯片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而且,让一个无辜的学生高潮,对他们来说有什么好处? 一道光线砰地闯了进来,打断了她杂乱的思绪。倒计时被人按了停,那她无比熟悉的军靴声一步步敲入了房间,楔子一般钉进她的大脑。 “我还真是对你刮目相看,宁山月。”邵迪青慢条斯理地说,“高潮的滋味爽吗?”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宁山月急忙辩解,“是因为贞操带的故障,我没法让它停下来……” 邵迪青裹在黑暗里,她看不见他的脸,只能把铁链摇得哗哗响提示自己的存在。 “是吗?我查过了你的记录,是有人帮你调整过了机器。难道不是你自己发骚去勾引他们的吗?” “我没有!楚明镜学长他有、他有减刑的权限……” “权限为什么要用在你身上?你对他来说很特别?” 宁山月哽住了,还未想出解释,邵迪青又接着道:“今天机器故障的时候,你身边有可靠的学生,为什么不让他帮你把程序停下?” 宁山月简直被他无理取闹的程度震惊了。“你是说,我应该请求他让我——不可能!他们、他们全都疯了,他们只会让我更——” “疯了?我看你才疯了。” 一只大手忽然抓住她的头发,宁山月的脑袋被猛地扯起来,疼得她眼眶泛红。“这是庄严的宪法日,大家都在忠实地行使自己的权利。而你呢?自己躲起来勾引别人玩你?要不是有人及时报案——” “报……报案?”她的声音颤抖起来。 邵迪青冷笑道:“是啊,那男生路过的时候,还以为你是禁欲犯呢,水都流到人家裤子上了。” 啪。 头顶的吊灯亮了起来,浑浊的黄色圆锥里显现出少女的一半身体。她像抖糠筛似地战栗着,琥珀色的瞳孔失去了焦距,晕成一个脏污的墨点。 “他、是……你们……派来的人吗?” “每一个正直的公民都是我们的眼目。”邵迪青并未正面回答。 “可是,你们……不是应该,保护我们吗?” 被规训的、被压抑的、被穿上不同颜色外衣的,不仅是性的欲望,还有诸多她说不出名字的渴求,熔岩一般灼烧着她,并最终一股脑地冲到了喉咙口,在狭小的空间中爆发出来。 “我……和他们已经按你们的要求在改造自己了,做了那么多……那样的事!却还要被人推到广场上嘲笑,羞辱!口口声声说什么健康,什么安全,这些、这些惩罚,这些制度,只会让大家都痛苦!你们不是应该保护我们、保护光明国的每一个公民吗?如果大家感受到的都是痛苦的话,我们究竟——我们是人啊!不是木偶,不是你们的工具,我们是人啊!” 声嘶力竭的吼叫宛如钝刀子一般割着她的喉咙,在光洁的地面上刻下一道道裂痕。邵迪青的手僵在她的脑后,浅灰色的瞳孔里映出一张泪痕凌乱的脸。长久的沉默。 耳机不耐烦地沙沙响起来,他一把拍上去捂住了收音口。在一刹那,少女紧握的拳头与母亲毫无生气的双手重迭了。 他突然俯下身,冰山一样坚硬却寒冷的鼻梁蹭到了她的脸上,气流以一个微妙的角度钻进她的耳朵。 “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 冰山轰然倒塌。 宁山月瞪大了眼睛,还未琢磨出这句话的含义,就听见他对着耳机另一端的人说出的话却是: “执迷不悟。看来1022号确实搞坏了你的脑子。” “乔医生应该警告过你,屡教不改的纵欲犯会是什么下场。” 见他说着话就开始脱去外套,挽起白衬衫的袖子,一个噩梦般的预感浮现了出来。 “我这周正好还没有达成高潮指标,”邵迪青眯起了眼睛,“就用你那欲求不满的小穴帮我解决吧。” “不、不……不,不要,这是错的,你不能……”一瞬间温情像幻觉一样消失无踪,她一边尖叫一边往后躲,背贴到了冰凉的墙壁就再也无路可退。邵迪青只一弯腰就抓住了她的领口,刺拉一声,本就没什么遮挡作用的长袍从中间被撕碎,她惊恐得只会连连摇头。昏黄的灯光在两人头顶摇曳,白皙的身体被一条长的阴影覆盖。 邵迪青的眼神阴晴不定。 “渴吗?” 没想到开口竟是这种问题。 一天没喝水,她当然渴得要命,但桌上那杯清亮的水看上去不像是为她准备的。果然,邵迪青扯了扯手套,把杯子在她眼前晃了晃,享受着她不自觉渴求的眼神。最后手腕一转,将大半杯全都淅淅沥沥地淋在了她身上,顺着乳尖滴落,又汇进腿间的隐秘之地。 “唔……”宁山月颤抖着闭上了眼。 邵迪青只用一根手指就挑起她的下巴,良久才扯开面罩的一角,含进一口水,吻住那干枯起皮的玫瑰,为她浇灌。 “待会儿叫得好听些,”他轻声说,“我就让你高潮个够。” *引自米歇尔·福柯《规训与惩罚》 ——————————— 马上可以吃肉了!!! 40沉影(H,指奸) 我不想安慰你 在颤抖的枫叶上 写满关于春天的谎言 来自热带的太阳鸟 并没有落在我们的树上 而背后的森林之火 不过是尘土飞扬的黄昏 ——北岛《红帆船》 小半杯水被他强硬地撬开牙关,尽数灌进了喉咙里。 “咳!咳……呃呜!”宁山月呛得上气不接下气,脸颊憋得通红。可更糟糕的是邵迪青连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直接探到下身将她的阴唇完全掰开,让小巧的肉豆和粉嫩的穴口都暴露在灯光下。他的指甲长出了一点白茬,刮在阴蒂上的时候,刺痛和酸痒一下就令她哭叫起来。 “喜欢被这样吗?其实就是要粗暴地对你你才会爽吧。” 手指不断地从各种角度戳刺蜜豆,它变得越来越滑、越来越湿,宁山月很快便感受到了强烈的尿意。不是的,不是的,她根本不想在这种情况下有感觉!刚要开口反驳,邵迪青突然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只能发出惊慌的抽气声。 “不是说过了,”他低头舔了舔她早已不甘寂寞地挺起的乳头,“你那张嘴只能用来叫吗?” 少女的双乳绵软又有弹性,叼住尖端轻轻一扯,它就像果冻一样轻晃了起来,实在令人爱不释手。他干脆把一边的乳晕都含进嘴里舔吮,在下面继续玩弄她的阴蒂,越来越多的淫水让它滑腻得按不住,他干脆直接用指尖重重地掐。 “不唔——嗯……啊……哈啊!” 好疼,以前都没有这么疼,阴蒂要被捏坏了…… 她的确只能发出淫叫了。一半是疼痛,一半却是随着缺氧被成倍加强的快感,让她眼前断断续续闪过白光。 邵迪青啃咬着她的乳头,缓慢收紧她的脖子,让她吸不进一点空气。求生欲让她猛烈挣扎起来,却被铁链限制住了动作,结果只能是丧失了力气,让他把自己的腿拉得更开,大张着流水的逼穴给人侵犯。 “呜……呜……呃咿!” 手指伸进穴道、按压到敏感点的一瞬间,宁山月猛地弓起身子,迎来了剧烈无比的高潮。禁锢同时被松开,随着她不自觉的深呼吸,大量空气瞬间灌进肺里,令她像醉倒了一般眼冒金星,淫水关不住闸似地喷了出来。 邵迪青冷笑起来。“这都能喷?你果然就适合被关在这里给人当肉便器。” “哈……哈啊……不……” 宁山月无力地摇着头,她想说不要了,可并不是因为她认错,而是有股倔强的念力还徘徊在她的身体里,阻止她认输,阻止她忽视这一切的矛盾与荒谬。 但她能怎么做呢?她所有的不过一具无用的身体,动弹不得,还因为长时间的禁欲折磨,对那绝顶的快感渴望得发疯,甚至舍不得放开插在体内的手指。 “呵。”邵迪青看出了她的挣扎,故意在阴道里刮了刮,把被淫水涂满的手指塞进她的嘴里,使劲搅弄她的舌头。 “看看,摸你两下就这么多骚水。你就是这样掰着自己的逼勾引那个学生会长的吗?” “呜呜!”宁山月疯狂摇头,脑海里却不自觉地浮现出了那天她自己脱下裤子、让楚明镜在自己下体摸来摸去的画面。 “哦,你脱不了贞操带。那你给了他什么好处?奶子给他摸了吗?” 一边乳房被粗暴地捏住,大手使劲地抓揉着沉甸甸的软肉。“奶子怎么变大了,嗯?让那些能给你‘帮忙’的男生排着队来摸的吗?” “呜啊……我没有,他不会……” “哦,就他一个不够?那你是躲在男厕所,让他们趁你尿尿的时候玩那个小洞吗?” 毫不留情的羞辱刺得她脸红如血,明知都是荒谬无稽的指控,她却不自觉地开始想象那样的画面,自己站在男厕所隔间里,掀起衣服露出胸部和下体,楚明镜、卓翼阳,或许还有乔英树和其他不知名的男人,一个玩她的乳房,一个玩她的尿孔,把她像肉便器一样摆弄……理智叫嚣着拒绝,身体却抖得更厉害了,没了东西可以含的穴道居然感到一阵空虚。 好难受,好疼,好冷……好想,有人来…… 眼见她的屁股微微抬起,在地板上磨蹭,把淫水抹得到处都是的样子,邵迪青的呼吸陡然变得粗重。手指再次刺入小穴,这次直接用了两根,已经被按摩棒开拓过许久的穴口轻松地接纳了,只是他在里面旋转抠挖的时候又引得少女开始扭动挣扎,咿咿呀呀地哭喘。 “说说,这段时间有几个男人摸过你的小穴?” “呜……没有,没有……咿!” 手指突然在敏感点快速顶弄,大拇指在外面搓着红肿的阴蒂,刚高潮过的身体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很快又挺着腰要去了。 “没有?会拆贞操带的那种叛国者也没有?你不是很爱钻这种空子吗?” 宁山月只顾追逐下身的快感,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知道胡乱地摇头。邵迪青哼了一声,故技重施,在她高潮的前一刻抽去了手指。 “啊……不要!不要……呜呜……” 得到几次释放后再回到寸止的地狱里去简直令人难以忍受,宁山月甚至想不管不顾地往他身上蹭,得到的是大腿根力度暧昧的一掌。 “想高潮?” 得到少女挣扎许久后轻微的点头,邵迪青才接着说:“说实话,我就让你高潮。” 实话?什么实话?泪水浸泡着的眼神茫然,又被赏了一掌才得到新的问话:“你有没有勾结过别的叛国者?” 粘腻的水声停了。宁山月一下僵成了雕像,她这一刻才意识到其中的阴谋。 “没有,我没有……”她急急忙忙地说,“你们不是一直派人监视着我吗?我怎么可能——” “是因为我们监视着你,所以不敢?” “不是,我——” “宁山月,你是百分之百忠诚于光明国吗?” 邵迪青一字一顿地问。宁山月的大脑前所未有的空白,因为十几年养成的惯性点着头,心脏却咚咚狂跳着,震耳欲聋地呼喊着否定词,响到她怀疑邵迪青胸口的耳机是否能听见。 然而他一把把它扯了下来摔在地上,一脚把愤怒的沙沙声踢远。双腿被他摆成M字形,让阴部完全暴露,手指继续了之前的动作,宁山月很快就不明所以地再次被拽回快感的浪潮中。 阴蒂高高硬挺,穴口紧紧咬着手指,随着有节奏的抽插,透明的水液四处飞溅。感到甬道的收缩已经不受控制时,他狠狠按住花核,同时往深处一顶,给了她甘美无比的高潮。 “哈……哈啊……呜啊……”手指抽出时带出了一小股淫水,宁山月的睫毛不断地眨动,屁股无意识地向上顶,整个股间都是湿润滑腻的一片。 邵迪青蘸起一点,顺着小腹上划,把淫水抹在两个挺翘的乳尖,让她全身都泛起淫靡的亮色。 “舒服吗?” 宁山月抬了抬眼皮,没有精力分辨这是羞辱还是陷阱,干脆放弃了回答。 邵迪青在面罩下发出一声漫长而沉重的吐息。 即使经过了好几周的淫虐,少女的小穴还是紧致得像未开放的花苞,刚才手指插进去也验证了它确实吸力十足,且饥渴无比。阴唇两侧还有两个粉粉的巴掌印,令人心生怜惜,可更想对她做出更过分的凌虐,让她在自己身下完全崩溃失神,除了祈求自己的话语,什么也说不出来。 ……最好是说不出来。 就这样,做着梦安睡过去吧,再也不要踏进世界的另一边…… “接下来,轮到我了。” 41失控(H,露逼,言语调教) 男人把军帽摘了下来,侧分的碎发搭在眼角。白衬衫的材质很修身,衬出他匀称的肌肉线条,不像萧霖那么魁梧,而是如同猎豹般迅疾流畅,尤其是被几根皮带束着的窄腰充满力量感,略微鼓起的胯部更是令人浮想联翩。 领带被他随手扯下来扔在一边,衬衫扣子也松开了两颗,露出结实的胸肌线条。宁山月眼睁睁地瞧着他一件件卸去伪装,只有那张神秘的面罩还附在脸上,令她始终猜不透他的表情。 皮带扣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时,她甚至联想起了上次的被他虐打私处的经历,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邵迪青注意到了她的反应,呵了一声,将皮带折起唰地一声抽向她两腿中间。宁山月吓得将铁链叮地拉紧,可那红艳艳的私处根本无法被遮挡起来,皮带也只是打在了她面前的地上。 他蹲下来仔细端详着她,这间冰冷的囚室里唯一温暖柔软的躯体,他的犯人。因为害怕,少女的青丝胡乱地黏在身上,更衬得她肤白如雪。身材虽略显幼稚,但也有一对可以握在手里把玩的小乳,挺翘的屁股,还有饱含蜜汁的花穴。圆溜溜的眼睛沉在灯影里,因为四周都是黑暗,便只能注视着自己,宛如不慎落入了陷阱却将猎人当做救星的兔子。 还是只发情的兔子。 她会感谢自己的。哪怕是最倔强的贞洁烈女,被吊在高潮边缘折磨了一个月,都会哭着在第一个给她高潮的人面前跪下。 但那个人不是自己。究竟是谁,邵迪青只需花几秒钟就能查出来,可他不愿深入思考,否则被隐埋了许久的怒气会吞噬他的理智,让他无法把这场戏继续下去。 他朝少女勾了勾手指,束住她四肢的铁链就突然断开,她愣了一下,立刻将两腿并紧,手臂挡在了胸前。 “起来,哪有服务人员像你这样的?”邵迪青冷哼一声,“自己把逼露出来。” 察觉到邵迪青是不止是吓唬吓唬她而已,宁山月的脸刷地白了。“不、不要,我做不到……” “我不是在问你做不做得到。”清脆的军靴声逼近了,“我是在命令你,站起来,把你的逼给我掰开。” 被他居高临下的目光逼迫着,宁山月不得不缓慢撑着地面起身,拘谨的手臂把双乳挤出了一条深沟。邵迪青踢了踢她的小腿,让她分开一个夹角。 “掰开,看看你自己的骚样。” “呜……” 满是淫水的阴唇又软又滑,宁山月涨红了脸,嫩白的指尖按住两边拨开一个小口,这样邵迪青从正面也能看见她已经鼓出来的阴蒂,就好像正求着人去揉捏亵玩似的。 “一个合格的服务人员,不应该有任何意见和抱怨。”邵迪青带着寒气的指尖触上了她的脸颊,点在颤抖的嘴唇上,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只需要服从,承受。在公民的眼里,你们不过是一批人型性玩具罢了,除了撅起屁股挨肏,什么都不要想。” 用着一本正经的教学语气,说出来的却是无比淫靡的话语,可宁山月偏偏就受不了这一套,忍不住缩了缩穴口,腿也有点发软。 接着,一个炙热的东西就贴上了她的大腿。 宁山月绝望地咬着嘴唇。“别……求你……” 邵迪青的面罩下却泛起了一个愉悦的笑容。“求我什么?求我肏你吗?” 终于不是那副整洁得随时可以出现在军事会议上的模样了。男人的衬衫起了褶皱,袖口挽起露出青白结实的手臂,牢牢地卡着她的肩膀。她的视线不自觉移到下半身——笔挺的军裤褪下了一点,昂扬的器官就那样支在外面,前端粗大,气势汹汹,最重要的是顶端微微上翘,她知道女性体内的敏感点就在内壁上边,这样的形状放进去,得带来怎样酸爽的感觉啊! 宁山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清楚地察觉到了自己下体的湿润。 他应该是第一次……不用在自己面前戴着贞操带吧? 想起他偶尔在自己面前流露出的那些破绽,她就有了种微妙的平衡感。她都数不清自己现在高潮了多少次了,但他最多只能做一次吧?自己虽然是罪犯,却可以……反正、反正也逃不掉了…… 少女睁着无辜的圆眼睛,嗫嚅着道:“求你……轻一点……” 话音未落,屁股上突然被拍了一掌,宁山月吃痛后缩,铁一样的手臂却直接绕过她的一边腿弯,用把尿一样的姿势将她的腿高高抬了起来! 花心就这样大大敞开了,小穴和阴蒂全都暴露在外,凶狠的鸡巴正好抵在了汁水淋漓的入口。龟头狠狠研磨着已经红肿不堪的阴蒂,直到她又到达了一个小高潮,穴口哀求似的吸吮起肉棒,他才对准那个梦寐以求的秘地,一个挺腰把鸡巴送到了底! “呜啊……!疼……” 有什么疼的?吃了那么久的按摩棒,早就扩张好了,这下终于碰到了滚烫的真东西,绵软的穴道迫不及待地往肉棒上缠,一点都舍不得他出去。可瞧见她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小脸,邵迪青心中又涌上了别样的情绪。 算了,下不为例。 一只手稳稳抱住她,让鸡巴埋得更深,另一手勾下面罩,趁她还没有睁开眼睛时把她的脸掰过来,深深地吻了下去。 宁山月这次是真的要窒息了。 那甚至不是舌吻,邵迪青似乎不会接吻,只是堵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呼吸而已。按摩棒的尺寸和他比起来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这样不管不顾地顶进去,不仅穴口撑得难受,深处更是挤压得她呼吸不畅,眼冒金星。 他的动作娴熟无比,强壮的腰肢大力上顶,上翘的伞头每一次都精准地顶在敏感点,摩擦出四溢的酸爽。胸口的闷和贯穿脊柱的快感交织,宁山月几乎要晕过去了,可这还不算完,浅浅几次抽插后,他又抽出一大半,然后噗嗤一声尽数刺入,从穴口到接近子宫的深处都被完全碾开,囊袋重重撞在屁股上,漾起色情的乳白波浪。 “呜……呜呜!呜咿——” 快感像气球一般爆炸了,宁山月一下被带到了高潮,脑袋晕乎乎地后仰,肥软的穴道疯了一样收缩,死死绞住肉棒,不让他离开似的。邵迪青也闷哼一声,从未有过的舒爽快意令他头皮发麻,欲火从黏糊糊的交合处蔓延上来,几乎要将他全身都燃烧殆尽。 “这么喜欢肉棒?我才刚插进去就高潮了,你怎么服务别人,嗯?”雪臀被啪地一拍,男人喘着粗气问道。 “啊……啊……不要,不要别人,呜呜……”肉棒狠狠戳到了深处的宫口,过电一样的酥麻让她浑身发抖。 “这可由不得你。一会我就叫这里还有指标的都来轮奸你怎么样?那么多根鸡巴一起调教你的骚穴,你才能懂点规矩。” “不要!呜啊……啊!”听到轮奸一词的她想起地下室里那些双眼无神的女人,吓得拼命摇头,甚至讨好地搂紧了他的脖子,把上半身都靠在他怀里,“求、求你了长官,不……不要别人……啊!” “不要别人?”邵迪青逼问道,“那你要谁?” “我……” 花穴自然是一刻不停地奋力吞吐着他的肉棒,娇媚的软肉甚至感到了粗壮的青筋一下下剐蹭出了穴里的淫液,她一低头就能看到交合处已经粘腻不堪。这个姿势很考验身体柔韧度,好在宁山月常年锻炼着,素质不错,竟也承受下来了,只是用于支撑的腿酸软得直打颤。邵迪青见状干脆把她整个抱起来抵在墙上,让她夹着自己的腰,再次将肉棒挤入深处。 “啊啊……!太深了……啊!”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呜……要、要您,要您……啊啊!” 话语迸出口的那一刻,邵迪青仿佛终于得到了承认,精壮的腰肢爆发出令人胆寒的力量,肉棒整根抽出,又一口气撞击到底,少女整个身体都猛地一晃,胸前的乳鸽扑腾起来,花瓣也在他的冲击下整个绽开,汁水噗叽噗叽地四溅,打湿了他的衬衫。 “嗯嗯啊——!哈啊……” 宁山月失控地呻吟起来。太快了,不行了,肉穴里鼓鼓胀胀,一波快感还没感受完全,另一波又赶了上来。男人的肉棒明明是刑具,明明是毫不怜惜地在身体里横冲直撞,竟也这么炙热舒适,将她持续多日的空虚都填满了。 银白色的瞳孔完全黏在了自己身上,因为愈加凶狠的操干,甚至染上了一抹血色。未来得及拉好的面罩松松垮垮地挂在脸上,鼻梁下方竟露出了一道歪斜的狰狞疤痕。 但宁山月完全没有余暇思考了,一切都在泪水中破碎融化,她像疯了一样把嘴唇凑上去碰了碰。 他也……很舒服吧…… “长官……呜……慢一点,要坏掉了……”少女被他顶得又到了一波小高潮,叫声逐渐变得不再是哀求,而是抵死的缠绵。 微弱的热意点在鼻尖,像在他身上烧着了最后一把火,邵迪青有一瞬间愣住了。 她的花唇被肏得翻起,可怜兮兮地含着粗大的肉柱,随着他的每一次进出溢着晶亮的水液,原本平滑的小腹甚至被他顶出了一个凸起,宁山月仰着脖子嗯嗯啊啊地哭叫,一副快要在情欲的海洋里淹死的模样。 但是,她在吻他。 是同情,还是嘲弄?反正绝不可能是亲密。她明明被他肏得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却轮到了她同情他。 邵迪青低头盯着那泛起了白沫的交合处,双眼发红地快速抽插肉棒,每一次都把肉穴从头碾磨到尾,仿佛想在那最后一刻之前尽力感受她身体的每一寸,每一处欢愉。 那一秒过后,她就不再属于自己了。 手指揉捻着殷红的蜜豆,邵迪青情不自禁地吻着她的脸侧,伴着她最后一次高潮的痉挛,他也再抑制不住,宛如野兽般低吼一声,将浓稠的白浆统统射入她的体内。 萧霖上次没留下精液,那内射她的人,自己应该是第一个…… 女孩子高潮以后会觉得冷吗? 射精的极致快意和混乱的思绪一起挤入大脑,他一瞬间把所有思考方式都忘记了,只是本能地将怀中颤抖的娇小身躯抱得更紧,两人无言的心跳紧贴在一起,在狭小的空间中回荡。 发丝还纠缠在一起没有分开。邵迪青借着她还有余热的面颊,悄悄蹭了蹭面罩下的伤疤。 ———————————— 月酱:阿sir,求您疼我 被亲亲脸就忍不住了,邵sir你好纯爱哦(指指点点) 42性爱拷问 “……你什么都没问。” “因为本来就没什么好问的。根本没人相信她会是叛国者。” 监控室的门开了一条缝,漏出一道血红的暗影,还有压抑却火药味十足的争吵声。被人带来的乔英树无端觉得那象征忠诚和热情的红色刺眼,只把目光投到和自己一样的白色身影上——邵迪青上半身只剩一件衬衫,被两个治安军架在中间,脸上却尽是嘲讽之意。 而正在和他对峙、大半个身子都隐藏在阴影里的男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邵启鸣邵司令了。 ”为一个公民下判断是你应该做的工作吗?“邵启鸣沉声道。 邵迪青冷笑一声:“我只知道为了几个政绩,把一个无辜的公民屈打成招大概是你的工作。” 咚的一声闷响,旁边的治安军一记重拳击在了他的腹部,他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眼神也没有落在刚进门的乔英树身上。 “乔医生来了,司令。”有人提醒道。 透过黑暗,乔英树察觉有两枚利刃贯穿了自己的身体。尽管邵启鸣连面都没有露,但那股无形的气场却瞬间让他这个没见过大场面的学生汗毛倒竖,手里两张单薄的纸被他攥得死紧。 该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吗?多么朴素的基因遗传…… “宁山月的转化研究进行到哪一步了?”邵启鸣开门见山地问。 乔英树心里一沉,但还是规规矩矩地回答:“她并没有被选作实验对象,长官。” 言下之意就是他与她没关系了。可是邵启鸣挑了挑眉,并没有打算放过这个可疑的研究生。 “也就是说,她还是会对强制性的性行为感到痛苦,或者出现情绪失控的情况的?” “您可能误会了,性欲强并不意味着有有性虐偏好,即使是有也并不会对任何虐待行为都产生性兴奋……现有的研究表明,他们的性兴奋大部分建立在双方自愿的基础上,所以我们目前需要着力于研究的是身体快感在心理意愿转化方面的——”“你不是来这里参加学术会议的,只需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清亮的声音被打断后,监控室里陷入诡异的沉默。邵迪青终于抬起头来和他交换了个眼神,蓝色眼珠转了一转,然后像机器人一般继续科研工作者严谨的絮絮叨叨:“我不能保证,这需要看她与侵犯者之间的亲密程度。如果是邵长官这样的人,是肯定会引起她的剧烈反应的。” 一语双关,但全场没有人发笑。黑暗里的影子动了动,吐出一个词:“1022号呢?” “他昨天‘服务’的时候,抓伤了一个公民的脸,现在还关在禁闭室里。” “也就是说,他只乐意为嫌疑人服务?真是稀奇。” 乔英树又与邵迪青对视了一眼。 没有宁山月里通外敌的直接证据,也不能在宪法日里大张旗鼓地逮捕她后刑讯逼供,现在他们的目的无非是把所有相关的人都找来,通过性爱中最真实的情绪反应,来审问出她究竟是不是1022号那个神秘的同伙。这一方法很残忍,但在认定了她是纵欲犯的情况下,也基本能瞒天过海。 邵迪青朝她发难,只是为了不让他们拿到证据。但1022号是个不可控因素,基本被治安军认定为没有脑子的疯子,作为一直负责他的医生,自己的话就有了绝对的权威。 为了她,他连重新回到监狱都可以…… 那自己呢? “1022号那天被打了强力催情剂,只要是个女性,就会引起他的性兴奋。很不巧,那天在他逃跑路线上值班的工作人员都是男性。” 乔英树突然上前,把一张资料推到邵启鸣面前。 一双黑手套把纸张接了过去,慢条斯理地翻了个面。“现在你们能保证他是正常的?” “不一定,”乔英树垂下了眼睛,“见到再次把他送进监狱的仇人,他可能会表现出极强的……攻击性吧。” 宁山月是被铁门刺耳的声音吵醒的。 准确地说,声音来自左手边较远的地方,应该是距她好几米远的一个房间。乔英树曾给她展示过地下的结构,蜂窝状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每一个房间里都关着一个绝望的灵魂。 大概是又有人在受难了。她将破布般的长袍紧紧裹在身上,发起抖来。 邵迪青一定是又给她打了镇定剂,不然在这样的环境下,她就算再累也绝不可能睡得着。铁链又回到了手脚关节上,身上还是赤裸的,只有一件他的外套被垫在身下,带来些许的暖意。 吊灯被关闭后,囚室就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她仿佛被抛进了一个黑洞,漂浮在无形无尽的虚空中,一切都在疯狂地下坠,直至到达时间的尽头。 然而寒冷和粘腻又提醒着她,这副身体还没有死去。邵迪青什么处理都没做都走了,徒留她下身阵阵撕裂般的隐痛,残留的精液太多,一滴滴地从她的穴里冒出来,她找不到东西去擦,只能任由它弄脏了他的外套。 不知为什么,在这仿佛被扔到了罅隙中的诡异时间里,她反而能冷静下来思考了。 首先,邵迪青今天的表现非常奇怪。她可是无数次见识过他赏玩自己痛苦的模样了,如果自己真如他所说被打入地牢成了供人泄欲的工具,他肯定会把这当成最有意思的节日——他不是还说要找人来轮奸自己吗?就算他只能上一次,也一定会在旁边极尽羞辱,直到看尽了她的丑态为止。可他竟然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她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还隐约听到了门口传来打斗的声音。 还有贞操带,她以前天真地以为那就只是属于管理科的刑具,但这东西竟然可以如此普遍、如此随意地被运用,像自己和沉希这样的人不得不时刻忍受痛苦煎熬,而邵迪青和楚明镜那样的人就可以随意操纵他人的生死。而且电子贞操带用起来又这么方便,要是全国的公民都被戴上了那样的东西……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 不过,那不就是所有的纵欲犯和禁欲犯都被消灭,光明国和平安定的理想最终实现的时候吗? 宁山月被脑海里完全对立的两组想法吓得喘不过气来。她完全抑制不住它们的激烈碰撞,直到前者慢慢占了上风,恐惧让她浑身发冷,然而胸口又有一团包裹不住的烈火,烧灼着她的脸颊,让她几乎想对着虚空发出吼声。 错,错,这一切都是错的!父母的压抑和忍耐是错的,她的盲从是错的,审判他人的狂欢是错的,随意的性爱是错的,可强行控制性爱的愉悦也是错的…… “你是百分之百忠诚于光明国吗?” 错,她不会百分之百认同一个给公民带来痛苦的国家。 那么她是叛国者吗?她要去做那些淫荡、暴乱的恶魔的同类吗? 也不是。她可是法学生,知道法律都是人与人之间的契约,只要有不合理的地方就应该去商讨和修正,而不是一味用暴力推翻了事。她也正是怀着这样的理想来到首都的。 但是她真的还能做到吗?《性欲管理法》已经连续十年在国民议会全票通过了,那和负责行政决策的国民政府一样,都是A等公民才有权利进入的地方,像一个功能完美的机器,挑不出一丝瑕疵,却也找不到任何可以解释其构造的蛛丝马迹。且不说父母的基因决定她这辈子要维持在B等都很不容易,就连眼下还能不能走出这间小小的囚室都是未知数。 自己究竟犯了什么罪呢?直到现在,宁山月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她只是浑浑噩噩地遵从他人的命令,好让自己能继续回到那所谓的正常生活里去而已。 但是比起无意义的约束、虚假的荣誉,比起被放出去后再接受无休止的惩戒和群众的宣判,她发现竟还是性爱的欢愉更令人渴望一些。不只是她,邵迪青、楚明镜、沉希,甚至乔英树恐怕都是这么想的。 那个挖出了自己芯片、沉在了首都腥臭的淤泥里的人,或许也是这么想的。 她甚至怀着类似殉道者的心态,毅然决然地望向了门口。邵迪青到哪里去了?是去叫人,还是去拿了更恐怖的刑具?或者干脆因为自己永远无法理解的理由也变成了罪人? 她完全没有想到铁门后面出现的是那个身影。 他一踏进来,房间里就被淡淡的血腥味充满。细长如刀刃的惨白灯光落在他的脖颈处,照亮了一排细细的小字。 “NO.1022”。 ———————————— 萧哥吃肉!(敲锣打鼓准备上菜) 大人们攒两天再看吧我真怕你们憋着了??? 43夏娃与蛇(H,强制口交) 一阵一阵低沉的雷声集合起他们的愤怒,从那儿发出他们的吼叫, 地狱比较天堂,有何两样? 就像他仿造我们的黑暗一样, 当我们高兴时,为何不能仿造他的光明? ——弥尔顿《失乐园》 推开门看见她的一刻,萧霖觉得很讽刺。 他其实没那么多心思,看见她香香软软的就想抱一抱,一时兴起就带她去兜兜风,骂光明国的话他也是常年挂在嘴边,并没有什么蓄意毒害他们的公民的意思。那帮蠢货根本没必要审问他,反正他现在不是人,只是管理科的一个工具,坏了就修一修,跑了就用更沉重的镣铐锁起来而已。 他是真的希望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宁山月还是好好地做她的优等生,即使是笼子里的一只金丝雀,也该是羽翼丰满、神采奕奕,而不是像这样被禁锢起来,变成和他一样的玩物。 囚室的小吊灯在他进门的那一刻亮了起来,女孩震惊得说不出话。他身上的装束还是那一套,敞开的胸口隐约可见几道新伤,脖子上也被挂了一个全新的电击项圈。但眼神却依然是锋锐透亮的,一点都没有被鲜血变得浑浊。 “你……”铁链被她扯得哗啦啦颤抖,“为什么……你还没死?” “喂,我好歹是你第一个男人,就不能盼我点好的啊?”萧霖苦笑道。 听到这久违的声音,宁山月居然鼻子一酸。当然不是因为这样荒谬的事情——她只是莫名地坚持认为,萧霖这样的人是不该死的。 可是为什么是他?他们到底想要她做什么? 他注视着她的脸,干涸的泪水把她泡得像一朵恹恹的白花。接着叹了口气蹲下身,小心地把她赤裸的身体搂在怀里。宁山月下意识地推拒,萧霖把头靠在她肩膀上,轻轻抚摸她的脊背。 “不要,求你……”她声音沙哑地喃喃。 “嘘,他们看着呢。”萧霖低声道,“我只能抱你一小会。” “这到底,是在……” “别说话,”他收紧了手臂,用气声说道,“我可能得对你凶一点,免得让他们怀疑,那你就真的玩儿完了。” 萧霖真是个藏不住事儿的,宁山月脑子只略微一转,就大概懂了他的意思。是了,反正萧霖不用考虑他的“使用”次数——要是两人显得太过亲密,不就坐实了她是叛国者了? 少女把头埋在他怀里,沉默了一会,才轻微点一点,头发擦在他胸口,像小猫在撒娇。 她蜷缩起双腿,那腿间还有邵迪青留下的浓精和巴掌印,她不想让萧霖看到。上次见他时,她还怀着高高在上的心情,萧霖是罪人,是亵渎神坛,是咬伤她脚踝的丑陋的蛇,然而只需顷刻,她也变得这般不堪,竟连他的怀抱也觉得温暖了。 于是萧霖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邪笑,抓住她的长袍领子狠狠一扯,将她最后一件蔽体的衣服也撕得粉碎。少女白嫩的身子宛如初生的羊羔,在张着血盆大口的狼面前瑟瑟发抖。 “没想到吧,你又落到我手里了。”他舔了舔牙齿,“喜欢告密是吧?这次非肏得你哭都哭不出来为止。” 背台词似的浮夸表演让宁山月差点没笑出来,毫不遮掩的荤话配上他磁性十足的嗓音,又让她身子有些发热。 “别……看……”她的手脚都不能动,只能侧过身子试图逃避他的视线。 “不让看?那能摸吧?”萧霖直接伸手把垂涎已久的一整只乳房握住,不理会少女惊慌的哼哼,粗糙的掌心把乳头摩擦得挺起,嫩滑的白肉被挤压成各种形状。宁山月闭上了眼睛不敢看,不一会就有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蹭到了她的下巴,萧霖用牙齿叼住了鲜红的乳尖,用舌尖快速拨弄起来。 “嗯、嗯……啊!不要咬……呜!” 一只乳头被指头狠狠夹着,另一只被温暖的口腔包裹,萧霖的舌头甚至舔到了细小的乳孔,带来针扎一般的快感。吃够了奶子,他又暧昧地舔过乳沟,舌头滑过身体中缝,伸进肚脐里打转,激得她下体一缩一缩,紧张地向后躲。 “婊子,往哪儿跑?”萧霖啧了一声,说完又觉得太过粗俗,宁山月这样的乖宝宝肯定受不了,抬头一看,只见一滴晶莹的泪果然又从她眼里晃了出来。 ……妈的,好可爱。 但是,别的男人的精液果然还是太碍眼了,尤其是那个姓邵的…… 将她的大腿拉开,手掌覆上阴户揉搓了几把,按住敏感的阴蒂打转,少女的身子一下就软了下来,淫水混着白浊从小穴里流出来,看上去格外色情。 “逼里还含着精液呢?真是骚货。” 手指突然粗暴地捅进了甬道,屈起关节,想把她体内的精水给抠出来。娇嫩的内壁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宁山月疼得呜呜叫,却又因为敏感点不时被擦过,感到奇异的满足。爱液不断从深处泌出,萧霖感觉自己的手指像泡在了温泉水里一样舒适,用力地内外一起抠弄,给她更激烈的快感,然后把洗出来的液体恶劣地抹在她的大腿和胸乳上。 “嗯!……啊啊!” 宁山月颤抖着高潮了,下体一阵阵紧绷,邵迪青的最后一点精液混着淫水,被疯狂收缩的穴口挤压出来,流得萧霖满手都是。总算干净了,他满意地舔了舔嘴唇,站起来解开裤子,释放出早已高高挺起的傲人性器。 他跨进她两腿之间,肉棒在她迷茫的脸颊上拍了拍。没办法,虽然有点过分,但做戏就是要做全套…… “给我舔。” 动情的沙哑嗓音刮擦着她的耳膜,宁山月愣愣地盯着那根东西,脑子里那根弦嘣地一下断掉了。 好、好吧,做都和他做过了,舔一下也没什么……她破罐子破摔地伸出一小段舌尖,试着刮了刮鼓胀的龟头。 “唔……!” 萧霖可忍不了这些小动作,直接握着鸡巴把她的嘴捅开,少女的嘴唇瞬间就被撑圆了,差点干呕起来。浓烈的男性气息直冲鼻腔,带着腥膻味,却并不难闻,反而更能激发起人原始的欲望。 她还是被开发得太少,小嘴都塞满了,肉棒还有一截在外面,但仅仅是最敏感的龟头被湿软的口腔含着,就兴奋得又涨大了一圈,萧霖极力忍住了往她喉咙口捅的冲动,一只手捧起她的脸,挺着腰缓慢抽送起来。 浑身赤裸的少女被铁链锁着,大张的双腿还流着高潮后的蜜水,被迫仰着头吞吐自己的鸡巴,这场面能让任何一个男人血脉贲张。 “唔,唔……” 舌根不断被龟头压着,她难受得立刻就想把肉棒吐出去,但萧霖按住了她的后脑勺直插到底,窒息感冲了上来,一张小脸很快憋得通红。 这何止是凶了一点,简直就要把她弄死了! 被迫口交的屈辱感是难以言喻的,她仿佛真成了个没有尊严的鸡巴套子,只能张着身上所有的洞给男人玩弄。 “呼,真爽,上面的嘴也这么会吸?” 萧霖赞叹着抚摸她的脖颈,故意解开几颗扣子,让她看见自己的汗水顺着鼓胀的胸肌滑下来。趁她不注意,故意往深处一顶,少女发出痛苦的哕声,窄小的软肉不自觉地蠕动绞缩,爽得他头皮发麻。 不要了,嘴好酸,要吐了,真的吃不下了…… 宁山月被他插得生理泪水止不住地流,眼前一片迷蒙,茫然地抬起头断断续续地呜咽,宛如可怜的小动物般向他求饶。萧霖见状也有些于心不忍,可下半身的爽快控制不住,他干脆自己握住根部撸了撸,再把前端塞进她唇舌之间,让她紧紧地含着,抓住她后脑的头发加快了抽插的频率。 “呜……呜……呜呃!” 宁山月急促地呼吸着,为了获取空气甚至开始不自觉地吮吸肉棒,明显感觉柱身上青筋暴起,萧霖也抖了一下,喉咙里迸出性感至极的低吟。 他曾是她偷吃的禁果,却不想让她也被逐出家园,两人在荒芜的大地上漫游,双足鲜血淋漓,再被手执长枪、双目狰狞的天使捕获,锁在伊甸园的门口,只能徒劳地互相舔舐伤口,滋养被世人厌恶的欲念。 射精前的最后一刻,萧霖猛地把肉棒拔了出来,但还是有几滴精液溅到了她的嘴唇边上,剩下的被他怼在胸口,浓稠的白浆顺着乳沟流下去,一部分滴进了肚脐里,一部分被他恶趣味地涂在乳尖上,嫩粉和乳白混合成了一副淫靡的图画。 火热的嘴唇覆了上来,趁着她的嘴还合不拢肆意缠着小舌头啧啧吸吮,还温柔地帮她按了按僵硬的下巴,拨开汗湿的头发,爱不释手地摩挲她的脸颊。 宝贝好棒,萧霖朝她做嘴型,又指了指她依然空虚的小穴。 现在,他要带着她下地狱了。 —————————————— 口完懂得给老婆亲亲才是好男人!!(声嘶力竭) 44搁浅(H,失禁play) 上一个男人留下的外套已经被揉得乱七八糟。宁山月双眼失神地靠在墙上喘气,只见萧霖干脆地脱掉了衬衫,孔雀开屏一样挺起胸膛展示自己的肌肉,她却注意到了他胸口和手臂上纵横交错的伤痕。 “他们……他们对你用刑吗?”她一下忘记了自己还在演戏,有些不忍地问。 “你说这些?有的是,有的不是。”萧霖满不在乎地笑了一声,“胸口的是鞭子打的,手上有几块黑的是电击。差不多就这样。“ 宁山月的心脏像被揪紧了一样酸疼。 怎么每个人都是这样?倒不是因为怜惜他,这是强奸犯该有的下场,或许只是害怕自己也落入那样的境地中罢了。 “放心,他们不会打女人,你这么弱,打坏了可怎么办。”萧霖看穿了她的担忧,在她脸上啵地亲了一口,“要打也是打这里。” 滚烫的肉棍一下拍在她的花唇上,宁山月被打得叫了出来。 明明才射过不久的鸡巴,只在自己腿上蹭了几下,居然又硬起来了。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诱人,浑身上下都沾着男人的精液,像极了涂满奶油的雪白蛋糕,高高翘起的乳头和阴蒂就是晶莹的糖果,让人忍不住想去掐一掐、吸一吸,看能不能流出香甜的蜜汁来。 萧霖舔了舔牙齿,手指探到她的穴里缓慢撑开,细细端详着蠕动着的绵软红肉。那帮人把她的毛刮干净了,阴户变得更像软软弹弹的嫩豆腐,小阴唇被他掰开,幽深的穴口没了任何遮挡,淫水在他的注视下一滴滴地滑出来。 “宝贝,没想到你的小逼上还有颗痣?”萧霖笑着捏了捏那处皮肤,“是不是专门勾引男人操你的?” “不、不是……呜……” 被近距离盯着私处让宁山月羞耻极了,咬着嘴唇不敢出声,小穴却一动一动地收缩得更厉害,看上去就像在邀请他似的。 伞头抵着蜜豆,慢慢磨到深处,带来过电一样的快感。抵到了穴口,却又不进去,而是继续恶趣味地按压阴蒂和尿孔,可怜的肉珠被紫红色的龟头玩得喘不过气,高高地翘了出来,他看得更是眼红,还模拟着肏穴的动作一下下往上戳,越戳它就越硬,小孔抽搐着往外喷出一点尿水。 “还喷水呢?老子一会把你肏尿出来信不信?”萧霖笑着威胁道。 “好痒,嗯哈……不要、不要弄了……” 勾人的瘙痒逼得宁山月快要发疯,她实在是受不了再被不上不下地吊着撩拨了,挪了挪已经发麻的双腿,自己把腰往前送,竟是要主动去吃他的鸡巴。铁链哗地一声被扯紧了,可小穴才堪堪舔到龟头一点儿,她急得语无伦次起来。 “你……你别在那……你动动,你……进来……”要脸皮薄的好学生憋出这种求欢的荤话实在是太为难她了,宁山月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抬起腿愤愤地往萧霖身上踢。 真好,上次还哭着喊着要报警呢,连摸摸他都不乐意,现在居然都学会扭着小屁股勾引人了,逼水多得夹都夹不住,吃不到他的鸡巴还一边羞一边哭…… 萧霖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抓住她的脚腕朝两边大大拉开,对准甜蜜的穴口,肉棒一口气就插到了底! “啊啊——好深,太深了啊……哈啊……” 已经被肏开的小穴终于再次被满足,轻松地把鸡巴吃了下去,疼痛变得很轻微,取而代之的是肉壁被一寸寸碾开带来的极致爽快,宁山月舒服得连脚趾都卷了起来。 “叫什么?不是你自己要吃吗?”萧霖也爽得难以自持,一巴掌拍在嫩乳上,那处皮肤立刻泛起了红,他干脆把两个奶子全团在手里抓揉。 “呜呜,你轻点……要坏了……”宁山月还在垂死挣扎。 肉棒却不听指挥地往深处顶撞,每捅一下她就颤一下,敏感的软肉被碾得又酸又麻,不一会快感就积累到直冲云霄,她尖叫一声泄了出来,温热的淫水全浇在他的龟头上,顺着柱身进出淅淅沥沥地洒落。 “坏了?可不就是要把你的骚逼肏坏么?”粗长的手指狠狠捻着奶头,又逼出她的娇吟,“干得你腿都合不拢,整天只想着吃我的鸡巴。” 淫水流得根本停不下来,让肉棒的进出无比顺畅,穴肉都被他带出来一点,又随着粗暴的顶弄被塞回体内。宁山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被男人搂在怀里胡乱地亲。她身上每个地方都是湿漉漉的,又香又软,这次总算不用偷偷摸摸的了,他像野狼一样叼住她的脖颈,粗糙的舌头仿佛带着刺,一边咬一边舔,直到吸出一朵紫红的吻痕。 “宝贝,宝贝我带你出去……”他压低了声音凑在她耳边说,“别跟他们在一块了,以后天天给我操好不好?” 一阵电流猛地从他后颈发出,尖锐的疼痛让他闷哼一声,后背肌肉剧烈一抖,连肉棒都软下去了几分。然而这只能激起他更激烈的反叛,抓住她脚腕的手用力得泛了白,仿佛要将那恼人的铁链直接扯断。 两人都明知不可能实现的誓言,却反而在此刻显得无比沉重,又无比滚烫。 被他的呼吸冲得不知东南西北,宁山月抽泣着仰起头,接受了他的亲吻。 又保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插了几下,萧霖似乎觉得不过瘾,推了推怀里的娇躯想让她躺下,但他又解不开铁链,转念一想干脆把人抱起来一点,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 饱满的臀肉在他腿上轻蹭,浑圆的奶子也近在咫尺,萧霖咽了咽口水,带着她往肉棒上坐。 “嗯嗯……啊!” 宁山月仰着脖子精疲力尽地喘气。这个姿势本来能让他进得更深,无奈铁链的长度不太够,导致她整个上半身都被迫往后拉,花唇倒是尽力包裹着肉棒,却还是有一截露在了外面,使人清晰地看见这娇小的穴口吃下去了多么恐怖的家伙,更显得色情无比。 萧霖一边低头把她的奶尖叼起来吸得啧啧有声,一边掐住少女纤细的腰肢,狠狠往下一压!肉棒一下顶到了最深处的子宫口,铁链猛地绷紧了,少女瞬间叫得失了声。 进来了,又插进来了…… 男人的腰肢挺动起来的时候,她的大脑已经被快感冲击得彻底无法做出思考了,只能用淫靡而支离破碎的语言感知着他的动作。 啊啊,磨到那里了,好舒服……不、不要再顶里面,会坏掉……呜呜,阴蒂也…… “嗯,哈啊……好胀……萧霖……” 少女的身体就像一个娇软的水袋,肉棒一撞,所有线条起伏的地方就随之晃荡,爱液和呻吟不受控制地从口里溢出来。 然而听到自己的名字倒是男人始料未及的事,他已经被管理科的混蛋们呼来喝去喊了一个月的狗屁编号,久到他都快忘了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是什么感觉。 萧霖奖励似地搓了搓她兴奋的蜜豆:“宝贝,再叫一声?” “呜……什,什么……” “是谁在肏你?”肉棒的运动慢慢放缓,在敏感点上打转,引诱她说出答案,“谁肏得你最舒服?” 这分明是两个问题,但宁山月混乱的大脑根本没有发觉。“嗯……嗯啊,萧霖,萧霖……” 男人仿佛就此得到了什么莫大的奖励,要将她彻底肏深肏透一般快速顶弄起来,同时在她身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吻。铁链被晃荡得哗啦作响,和囊袋拍打花唇的啪啪声混合在一起,令人脸红心跳。攻势太快也太急,粗大的龟头不断压迫着前壁,宁山月很快就感受到有什么陌生的刺激感迫近了。 “不、不要了,停一下……”她有些慌乱地喊。 “怎么了?要高潮了?”萧霖反而变本加厉,揪起阴蒂重重揉捏。 “不是不是,啊——!别,不要那里,真的会坏掉……”宁山月急得耳朵都红了,可她手脚都无法动弹,连自己抬起腰让肉棒滑出去都做不到,只能任由起了玩心的萧霖故意冲着那一点侵犯。 “嗯,别……啊啊啊——!” 密密麻麻的行星簇拥到眼前爆炸了,快感不顾一切地释放出来,冲破一切教条、一切法律、一切或明或暗的束缚,占有了她身体的全部权力。 宁山月大张着腿,浑身止不住地痉挛,淡黄色的水柱随着花唇疯了一样的绞动,从鲜红的尿口喷洒出来,打湿了萧霖线条分明的腹肌。 而穴道里同时开始的强力吸吮,涌出的大量温热淫液,也把萧霖带到了顶峰,身下一个用力,肉棒进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在她小腹上凸出一个夸张的形状。接着一股浓精在她体内爆开,男人粗重地喘息着,一边享受极致的爽意一边凑到她耳边夸奖: “宝贝月月真乖,说尿就真的尿……” 被锁吊在墙边的少女身躯软绵绵地垂了下来,身上糊着精液,下体不断流出黄白混合的黏腻液体,宛如一个破损的布娃娃,却被一双同样伤痕累累的手臂紧抱住了。 宁山月小声哼哼着,脑袋无力地靠在他的肩上,就连他越界地连声喊她的爱称,也不想去纠正了。 神经病,大脑昏昏沉沉地做出评价,但是,还是会情不自禁地靠近他…… 随后,那双手就移上了她的气管。 451023号(H,木马play) 萧霖的演技实在是蹩脚得令人有些啼笑皆非了。 他是被突然闯进来的两个治安军拉开的。在被电棍打昏的前一秒,嘴里还嚷嚷着“告密的婊子”、“整不死你老子就不姓萧”之类胡言乱语。宁山月一边惊魂未定地咳个不停,一边又要抑制笑意,好不辛苦。 因为自己的缘故他又重回牢狱,她相信这些话有部分还是出自真心的。不过他也相应毁了自己的生活,在某种意义上他俩扯平了。 不过除了肉体之间的奇怪关系,其它的宁山月也不敢往深了想。 一件白色布料突然被劈头盖脸地甩在了她的身上。宁山月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不堪,如获至宝,急忙动起局促的手臂把隐私部位盖住,这才抬头望向治安军身后的来人。 乔英树干脆扬手打开了囚室里所有的灯。 “我果然没有诊断错。”他以平淡的口吻开口道。 这房间只有不到十平米,一张铁桌子、两盏吊灯和对面墙上的电子钟是全部的陈设。宁山月被锁在其中一个角落里,而她右手边的墙是一扇巨大的单向玻璃,她能在其中看见两人细长的倒影。 自从上次被他和邵迪青一起“教训”以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和乔英树接触过了。他还是那副样子,白衣飘飘,眼神冷淡,面对着他就像面对着第一次高潮教育时使用的那台机器。只有那深蓝的眼瞳下方掩藏不住的黑眼圈,才能让他把自己的人类身份暴露几分。 又来一个么?宁山月疑惑不已,可是,乔英树又没有性能力……他能对自己做什么? “不明白?”细长的眉毛微微上挑,“你刚才其实根本不在意是谁在和你做爱,只是性欲太强,想解决生理需求而已吧。所以不管是你的负责人还是曾经害过你的叛国者,你都会照单全收。” “啊?”被他奇特的逻辑说晕了,宁山月下意识地想反驳,话到嘴边又突然刹住,愣愣地注视着乔英树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难道也是在对着“他们”说话? “对不起……”虽然不明白怎么连乔英树也在帮着自己,但能不被人怀疑成那样总是好的,她灵机一动,很快回忆起一些纵欲案案例分析的内容,代入了角色怯生生地说,“我、我控制不住,而且他们、他们那样对我,我反抗不了……” “不需要道歉。你刚才已经帮助一个公民解决了高潮需求,说明你是能够胜任这份工作的,”乔英树又露出了那种熟悉的公式化微笑,“你依然是一个对光明国有贡献的人。” 即使他真的是演的,宁山月也依然觉得一阵恶寒。那样也算是一种贡献吗?她难道还要对那种行径感恩戴德吗?眼前突然浮现出宪法日上的学生们狂热的表情,宁山月实在是伪装不出来,干脆低头不语。 “没关系,我明白你的心情,一开始不适应是正常的,管理科也不能确定你是否有这样的潜质,所以——”乔英树在墙上敲了两下,就像她无数次见过的那样,满是各式性虐道具的那一面缓缓翻转过来,“希望你在接下来这个测试里有好的表现。” 随着他的话音,宁山月面前的地板突然裂开一条缝,一件叁角状的器具被推了上来。这是一件她从未见过的东西,高度与体育课上用的跳马相仿,一个狰狞的六十度度尖角朝上立着,虽然包了一层皮革,却仍宛如野兽的利齿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这是叁角木马,一种很古老的刑具,以前是用来惩罚不贞的女性的。虽然光明国已经有了更先进的方式,不过,有的时候最新的科技也不一定比它有效。”乔英树解说道,语气似乎带着一丝嘲讽。 哗啦一声,宁山月脚腕处的铁链断开了。她抓紧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肢体,还没来得及高兴,上肢就突然被活动轨道向上拉了起来。她慌乱地蹬着腿却无济于事,整个人就像流水线上的鱼一样被高高吊起,然后拖移到木马上方,赤裸的下身正对着那狰狞的尖角。 一道温热的水流突然喷射到她的身上,宁山月吓得闭上眼睛,过一会才意识到是乔英树在帮自己洗去身上的污秽。但有些精液已经干涸,他便就地取材从墙上拿了一根极细的毛刷——宁山月拒绝去想那是用在哪里的——动作轻柔地摩擦她的胸乳。 “1022号脑子是不太正常,”他一边洗一边说道,“但这些情况对服务人员来说只是家常便饭而已。” “什么?但我不是——” “你现在不是。但你想过,不是么?” 毛刷一下蹭过脆弱的乳头,本就因为紧张挺立起来的粉尖上激起了一阵电流。“那只是……”宁山月忍不住轻哼了一声,“教育片里的,我并不想成为那种……” “然而你的身体是有感觉的。”用水流洗干净了她的上半身,男人的手指又轻轻触在她紧紧并拢的双腿上,清冽的话音放得很轻,宛如辽远海域上海妖的歌声。宁山月还在倔强地摇头,却不禁回忆起了他用手指为自己释放的那一次,他也是用这样精妙的诱惑,让自己的身体为他完全打开。 “现在看来,我的警告似乎对你不管用。你的身体究竟要到什么程度才会记住教训……我很好奇。” 乔英树抬高手臂,手指强硬地插进她的双腿之间,抹走了一滴逃逸的白色浊液,然后皱着眉用手帕将它擦净。 现在在他能看到的地方,她又变得完好无损了。他绕着木马转了一圈,将这幅躯体的模样都观察了个彻底。身材姣好,肌肉紧实,是很健康的少女身体,只要套上一身制服立刻就能登上光明国优秀大学生的宣传版面,谁也不知道她会在情欲的刺激下露出那样的表情。 由于光线不足,监控画面很难显示出全貌,但也足够让那帮子治安军面红耳赤,对科学一窍不通的司令甚至都敲着桌子问他: “你的实验对象……为什么不选她?” 为什么不选她?她诚实却胆小,对自己的理想又有执着的渴望,这样的人是最便于操控的。只要承诺给她加考核分一类的好处,她就会乖乖配合自己的一切举动,说不定就能发现那些梦寐以求的数据,造出一件伟大的作品来——那是每一个科学家毕生的愿望。 女孩赤裸的皮肤下涌动的潜能令他颤抖、渴望,海蓝色的瞳孔里甚至搅起了深邃的漩涡,妄图将她每一寸血肉都吞噬,从中解剖出他希求的奥秘。 乔英树闭上了眼睛。 他曾以为邵迪青是质疑他那可笑的医者仁心——确实,这在管理科的要求下这是危险的东西。但是如今他才发现自己最可怕的缺陷——逃避和置身事外减轻的只是自己的负罪感,却并不能免除她的痛苦。不是他,也会是别人,她终究也会像从孤儿院培养仓里走出来的自己一样,被天生的罪恶印记毁掉。 在他为她打下诊断决定、带着她走进地下室的时候,她似乎就注定了要被抛到这个危险的境地。 要是真的可怜她的话,就好好想想自己究竟该为她做些什么吧。 “现在,第一次测试开始。” 铁链开始缓缓往下放,宁山月绝望地挣扎却无法逃脱,双腿被迫打开,架在木马的两侧。乔英树又取了一根按摩棒,轻轻揉弄她的阴蒂,哄骗她的身体张开已经被肏得松软的穴口,然后一口气推了进去。 “啊……!”甬道再一次被狠狠撑开,宁山月浑身发抖,残留的精液被挤出来了一些,滑过鲜红的花瓣。按摩棒不太粗,乔英树一边抵着它的底端不让它滑出来,一边让铁链继续放下,直到宁山月踩到了木马两侧的凸起,乔英树才把她的双手放到胸部以下并别在背后,用连在天花板上的铁链保持她身体的平衡。 “你要做什么……”宁山月连连摇头,惊恐地瞪大眼睛。 乔英树无情地扒开了她的阴唇,让花心暴露出来紧贴在器具上——只是这样下身就已经硌得难受了,下一刻她脚下一空,用于垫脚的凸起突然收了下去,身体立刻被重力拉扯着下坠,木马的尖端重重地刺向了娇嫩的阴蒂和穴口! “呜啊啊——!”剧烈的疼痛令她尖叫出声,之前只是虚埋在穴里的按摩棒也被一下顶入到最深处,随着阴道下意识的绞紧,竟又有一丝快感攀升上脊背。 铁链随着她的摇晃哗啦啦地晃动,乔英树望着那双鼓胀的雪乳也跟着一颠一颠,眼神晦暗。 他从墙上取了一对带链子的乳夹,一端夹在她挺立的乳头上,一端穿过木马前面的环,她的双脚本就只能勉强踮到地面,这下不得不往前倒去,让那骇人的尖端狠狠折磨着红肿的蜜豆。 最后一步,他打开了按摩棒的开关。 “接下来两个小时内,不能从木马上掉下来,按摩棒也不能掉出来。只要满足这两条要求,你想高潮多少次都可以。” 乔英树低声说着,最后留下一盏吊灯,退入阴影中。 “祝你好运,1023号。” ————————————— 其他男主:月月和我做得好爽,她一定是喜欢我 小乔:别争了,大家都是按摩棒 46双面镜(H,木马play) “今天第十七次了,应该、应该够了吧。” 乔英树盯着显示屏上的数字,眉头皱起,一言不发。旁边负责录像的学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也跟着他往巨大的单向玻璃里望去。 学妹是大叁的,慕名来罗教授的课题组帮忙,老早就听说过乔英树的大名。此男美则美矣,性格却冷若冰霜,还是天生的性冷淡患者,据说他的父母一直没有到生殖中心接走他,最后辗转了几个孤儿院才被被罗教授领养走。也正是因此导致他有种旧时代的太监一样的变态心理,喜欢折磨瞧不起他的那些人,所以才会负责这么——这么难以言喻的项目。 玻璃后的短发女人被绑在一张靠背椅上,浑身赤裸,双腿大开,露出已经被凌虐得有指节大小、红肿软烂的阴蒂。座位下方被挖了个洞,两根粗大的按摩棒从洞里伸出,轮流穿透她的前后两个穴口。女人的花唇被大大撑开,被按摩棒摩擦得白里透红,精密的收音设备将咕叽咕叽的水声和女人的媚叫尽数传到这个房间,学妹看得遍体生寒,就在她坚持不住要转过头去的一瞬间,甜美的呻吟忽然拔高了几度,女人腰间的肌肉猛地一颤,接着一股淡黄色的尿液就混合着透明的爱液从她的下体溢了出来,滴到下方的清洁收集口里。 “第十八次。给她喝水。”乔英树吩咐道。 两只机械手立刻从墙上伸了出来,一只撬开她的嘴,一只把满杯水往她喉咙里灌。 “现在做的是定量实验,需要测试的就是对象的极限在哪里,否则实际投入使用时无法准确判断她的状态。”他这才回答起学妹的问题,“如果你觉得不适,可以离开。” “好……好吧。” 学妹对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这才悄声拉开门后退着走出观察室。他的一缕长发安静地垂在背后,似乎对骇人的景象不闻不问,宛如一张脆弱的美人画,与四周冰冷无言的机械镶嵌在了一起。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眼前的女人,飘荡在实验室之外,注视着另一个人的脸。 对了,观察室配套的的大屏幕下方还有一块备用屏幕,她刚才以为那是为了保险起见才启用的,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上面的数字和这个实验体的体征并不一样。那他在观察的是谁的数据呢? “嗯啊……啊啊!” 宁山月垂着头,眼神迷离,虚弱地小声哭叫着。 已经过去多久了?她甚至连扭头看一眼电子钟都做不到。只要她试图直起上半身,乳头就会被狠狠拉扯住,逼得她不得不弯着腰,露出红艳艳的穴口。木马的尖端已经狠狠嵌入了娇嫩的黏膜,从阴蒂到花穴都被皮革上凹凸的纹路狠狠摩擦着,几乎要疼到麻木了,但在不断的碾压之下,阴蒂上却又有该死的快感不断传来,加上还在体内肆虐的按摩棒,宁山月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捅穿了,却还是有愉悦的淫液从下身涌出,把皮革表面涂得水光潋滟。 高潮的前一秒,她甚至还一边想着好疼要死掉了,一边无意识地扭着腰臀,让蜜豆和乳头能得到更多的爱抚。下一刻快感就直冲上了云霄,她的双腿直打着颤,差点就要站立不稳,但下体被刺入的剧痛立刻就让她清醒过来,抽噎着用已经发酸的脚尖踩到了地面。 好疼,下面说不定都已经裂开了,但还是……高潮了…… 而且还不止一次……虽然乔英树说过可以,但自己确实能在折磨中得到快感这个事实太过有冲击力,宁山月还是既羞耻又恐惧。 自己的身体,好像真的被他们折磨到彻底坏掉了…… 难道被锁在地下室里为公民“服务”就是她的宿命吗?她难道就不能根据自己的理想和意愿选择自己的人生吗? “等等,不、不要里面……呜啊……!” 像是在惩罚她的越轨想法似的,按摩棒突然重重地往敏感处一顶,接着带着凸点的表面一边旋转一边抽插起来,还未完全从高潮中平复的身体又被抛入了下一个浪头。宁山月拼命缩紧了括约肌不敢让它掉出去,于是凸点更深地碾进了肉壁中,将大量的爱液挤压了出来。 “嗯……啊啊!停下……呜……” 摇摇晃晃的少女身体半趴在木马上,被夹子咬住的乳头肿胀硬挺,红肿的阴蒂更是被尖角凌虐得鲜嫩欲滴。她因为疼痛和疲惫,哭着呻吟求饶,却只能在巨大的单向玻璃里看见自己淫乱的身影,屁股被迫高高翘着,好像不舍得它离开似的夹紧了那一进一出的按摩棒,潮吹喷出的淫水将她的大腿都打湿了。 一个小时高潮了五次……相比之前那些被强制行刑的实验体来说已经是不错的成绩,但相比服务人员的标准却又还差很多。不过这样应该就足够让他们满意了吧。乔英树规规矩矩地把报告给会议室的大人物们发了过去。接下来就看邵迪青的了…… 说好了要帮他记录数据却提前翘班的学妹已经彻底不见踪影。乔英树干脆把显示屏里的画面彻底换掉,宁山月汗津津的粉色脸庞一下占据了他的全部视线,奋力咬着木马的花唇和吞吃按摩棒的小穴则被两个副摄像头拍得清清楚楚。乔英树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她的反应,随手扯过一张纸飞快记录下有用的数据。 宁山月不会知道的是,服务人员其实根本不需要这么繁琐的“测试”。只要是管理科看中的人,就不会有任何逃脱的可能,只要每天给她们注射催情药物,用反复的抽插和扩张把口腔和菊穴调教得和阴道一样敏感,她们很快就会整天除了男人的肉棒什么也不想。 但她是永远做不到的。即使总是被泪水遮掩,他也不能将她眼里的光抹去。 不过越是这样,就让人越是想伸出手去,想看到她的极限,在她的身体上找到自己自出生开始就缺失的、朝思暮想的终极答案。 要是自己也能像他们一样…… 乔英树强迫自己仔细观察镜子后面的景象。木马的尖端已经完全陷进了宁山月腿间的软肉里,只有一颗小巧的珍珠探出头来,随着身体的摆动和花唇一起咕叽咕叽地摩擦,不住地颤抖,显然是又要高潮了。被男人操过两轮,又在木马上磨了半天,粉嫩的花唇已经完全肿起来了,简直碰一碰就要喷出水,可还是遵守着他的规定,不敢从刑具上移开,努力吸吮着那冰凉的皮革,又被疼痛激得哭叫呻吟。 管理科已经很仁慈了。古代用这刑具的女子,要被粗壮的木棍贯穿阴道,用粗糙的叁角木块碾磨阴蒂和尿孔,再骑在上面拖出去游街,通常都会痛苦到失禁,尿液和血液一起流下来。 她刚才倒是也确实失禁了,不过是被1022号弄到爽得失禁…… 一种原始的欲望和愤怒突然攫住了他。突如其来的剧烈头痛让他头晕目眩,乔英树弯下腰干呕起来,透过被生理泪水打湿的镜片,看见少女红嫩绵软、能把男人的肉棒吸得爽到发疯的穴口,还有自己依旧平静的下半身。 最后一个按钮被男人揿动了。 “嗯嗯啊——!”画面里的少女仰起了脖子,被瞬间降临的剧烈高潮逼出了不成调的呻吟。 木马里面居然埋了一个震动器,正好抵在她阴蒂的位置!已经被摩擦得无比敏感的花珠再被这样一刺激,快感的电流一下从头打到了脚,温热的水流又淅淅沥沥地从下身洒了出来。 已经无暇计较那是淫水还是失禁流出的尿液,整个下身都火辣辣的疼,阴蒂也已经肿得不像样子,小穴还要努力吸着按摩棒,如果不是手臂还被吊着,宁山月已经累得要栽倒下去了。 好累,好疼,不想再高潮了,已经……已经够了…… 但镜子后面的人不会轻易放过她。她的双腿一旦支撑不住,木马的尖顶就会更深地往她花户里钻,带来更大的痛苦的同时,按在阴蒂上的震动器也会带来更强烈的舒爽。就这样疼痛和快感反复交织,再一次哭着潮吹的时候,她甚至已经分不清是哪一方让自己高潮的了。 “呜呜……不要了,不要了……嗯啊!” 呻吟变得越来越高亢甜腻,每一次挣扎都会牵动乳头上的链子,阴蒂红肿得几乎要流血,腰却依然不自觉地一挺一挺,在木马上磨蹭扭动,意识想逃离这快感的地狱,身体却贪婪地渴求更多。 又是一次激烈的高潮,小穴里已经变得又软又滑,淫水不断冲刷着按摩棒,它放缓了速度,有气无力地在穴口滑动。 不好,按摩棒要掉了!宁山月好不容易找回一丝清明,慌忙将穴道收紧,但终究没有抵抗过重力的作用,柱体带着一根银丝从下体滑脱出来,噗叽一声掉到了地板上。 灯突然熄灭了。 一刹那的恐惧中,宁山月只最后在镜中瞥到一个陌生的黑影出现在了自己背后。 ———————————— 昨晚写完忘记发了……大人们久等了!! 黑影是新男主不要慌 47潟湖(蒙眼,后入) 一条柔软的黑布绕过来蒙住她的眼睛,这样她就被彻底剥夺了视力,只能靠听觉和触觉感知到那个陌生人的存在。 一只手解下了乳夹,将她的身体向后带,轻轻揉着刺痛的乳头。小巧的红豆本都已经疼到麻木了,在这轻缓的抚摸下竟又逐渐复苏,痒痒的触感传遍全身。手指一会儿按着乳晕打圈,一会儿又按着尖端快速拨弄,指尖搔刮着乳孔,最后手掌从背后包过来,把两团软肉都抓起来把玩。 那是一双男人的手。 并且,是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 意识到自己正在被陌生人注视和亵玩,宁山月恐惧到了极点,立刻剧烈挣扎起来。可手臂上依然牢固的铁链限制了她的行动,木马又卡住了她的双腿,无论她怎么动作都无法从这片黑暗中逃开一步,反而只是让木马在腿间陷入更深。尖端迫不及待地压进空虚下来的花户,小穴如同一枚熟透的水果般被挤出甜腻的汁液。 “啊!你是谁……放开我……乔医生,这是——呜!” 她刚要开口求助,男人就轻轻捂住了她的嘴,这根本阻挡不住她的声音,但他铁一般钳在她脖子上的大手却可以。冰冷的压力逐渐挤进气管,少女的喊叫变得细弱,如同玻璃杯中缓缓上升的一串气泡。 啵。 水面上的一朵花破裂了。男人保持着掐住她脖子的姿势,逐一抚摸过她的头发、脊背和腰肢,仿佛要用触感描绘出她身体的轮廓。等到怀里的小猎物连颤抖都不敢了,才奖励似地松开了她,在她光滑的后颈上落下一个吻。 真乖。 男人并没有开口,但宁山月可以感受到他动作里暗含的调教意味,就像在训诫一只不听话的宠物。她再不敢出声,噙着泪忍受他的手继续肆意揉捏自己的胸乳。他不是像萧霖那样乱摸一气,而是像鉴赏艺术品一般极富技巧地照顾着每一条敏感的神经,托起来掂掂重量,拍一拍感受弹性,再蹭一蹭硬硬的小红珠,让宁山月嘴里的音调从惊叫变成了舒适的喘息。 好奇怪……她认识的所有男人都不会有这样的技巧。到底是谁…… 只是被他玩了玩胸部,没有东西吃的小穴就又开始一缩一缩,淫水也湿漉漉地渗了出来。宁山月下意识地趴下去蹭了蹭阴蒂,但这个动作显然又是不被允许的—— 啪! 清脆的拍击声在黑暗中乍响。翘起的臀肉骤然挨了一掌,肥软的波浪回弹过来,仿佛吸在了他手上似的,于是男人意犹未尽地又抽了一下。因为擅自抚慰自己而被打了屁股的少女又疼又羞地发出了一声低泣,娇躯往前一缩,被男人轻易地拉回来,带着惩罚意味狠揪乳头,再来回轻拍,直到两只乳房都微微泛起疼痛才作罢。 接着最让宁山月恐惧的事情发生了——木马被缓缓收了下去,铁链也断开了,她咕咚一声脱力跪倒在地上,包围着她的依旧只有墨汁一般浓稠得窒息的黑暗。 这个人有控制器具的权限! 是管理科的,还是更高级别的……公民?邵迪青说过要找人来轮奸她,她刚还真的放松了警惕把这当作气话,但这个人显然就是…… 那股神秘的气息就立在自己面前,可透过一层黑布,她把眼睛睁得再大也看不见什么,只有一群杂乱的雪花点在盘旋。 “不、不要碰我……我不是那种人……” 宁山月手脚并用向后逃去,很快被一股力量抓住脚腕,缓慢但残忍地拖了回来。男人的手从后颈摩挲到腰窝,一下一下,如同在安抚一只不愿洗澡的猫咪,甚至把她被镣铐磨红了的关节都细细按摩过,然而她忽又双脚悬空,男人刷地把她从地上捞了起来,一把推到冰冷的长桌上! 沉重的水铺天盖地卷了过来。 带着辛辣的木质香味钻进了她的鼻尖,健硕的肉体从背后贴了上来,如同一座沉默的山,将她整个人牢牢圈禁。 ——不准逃。 连音色都辨不清的气声靠在她耳边说。 命令带有魔力似的让宁山月瞬间酥了身子,恐惧和难以言喻的刺激从脚底攀升上来。被锁了太久身体僵硬得不听使唤,她只能勉强用手肘撑着桌面,还未站稳,又是一掌落在了她的屁股上—— “啊!”她忍不住叫了出来,整个人被打得一晃一晃。男人向上提了提她的腰让她把屁股翘高,浑圆的雪团夹着两瓣肥美的粉红蚌肉在空气中扭动,接着巴掌落下,疼痛和麻痒一起炸开,甜美的汁水咕地一下冒出,顺着腿根滑落。 浑身赤裸的少女趴在暗室的桌子上,因为不愿给人玩乳而被陌生的男人打屁股教训,小穴却还兴奋得流水——宁山月只能祈祷他的视力也受到了限制,看不清自己这幅淫荡至极的模样。然而任人宰割的当然只有她,被扇得微微发热的翘臀在冷空气中被晾了一会儿,接着一阵嗡嗡声就靠了过来,直朝她的腿心捣去。 是她刚才弄掉了的按摩棒!男人并没有把它插回去,而是将震动的一端顶在了她的阴蒂上,已经敏感无比的小珍珠瞬间带来爆炸般的快感,惹得她尖叫出声。另一只手覆着臀肉,色情无比地向外抓揉,让粉嫩的蚌肉完全打开,露出湿哒哒的入口。 “不要,停下——啊啊……!” 求饶的话只说到了一半,一根滚烫的肉棍就从后背长驱直入,将她所有的思维都搅得支离破碎。 好长,进得好深…… 不知是不是这个姿势的原因,男人的性器进入得无比顺畅,已经直直顶到了她的子宫口,一瞬间的痛苦令宁山月甚至有些想干呕。她伸手向后乱抓想把他推出去,然而只是被他捉住后别在背后,开始了缓慢的抽送。 视觉被剥夺,其他的感官就清晰了起来。已经高潮过数次,小穴湿滑又敏感,甬道被碾得又酸又麻,进到最深处的时候结实的下腹撞击在她的屁股上,发出沉重粘腻的啪声。 按摩棒的刺激一直没有停止,男人这一撞又正好戳在柔软的子宫颈上,隐秘的敏感点被激发,快感成倍数在她体内炸开来。 不好,又要去了……去了…… 内外一起到达的高潮舒爽无比,宁山月仰起脖子忘我地大口喘息,小穴一阵阵夹着体内的肉棒。男人被她吸得哼出了声,但紧接着又是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翘臀上。 “呜啊!”高潮的快乐被打断,少女委屈得哼哼,男人也没有要开口教她的意思,扔了按摩棒,双手掐住她的腰就开始大力操干,肉棒只浅浅抽出一点又狠狠撞到深处,让她体内无时无刻都被胀满,脆弱的子宫口一点点被肏开,可怜地吐着蜜水吸住了粗大的龟头。 不再被抚慰的阴蒂痒得发疯,而一旦体内的快感积蓄起来一点,他的巴掌就会落在臀上,啪啪的声音一个清脆一个沉滞,在狭小的空间里回响。宁山月在混沌里逐渐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是在“服务”他,不能在他之前擅自高潮。 泪水洇了出来,缓缓将黑布打湿。 后入本就是个充满征服意味的姿势,更何况宁山月还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下身还保留着感官,被迫接纳着男人的入侵。他压下她的腰让她上半身往桌子上趴,接着整根抽出又一下挺入,极致的酥麻快意随着他的动作从脊椎冲上大脑,宁山月连呻吟都失了声。 饱满的乳房贴着桌子晃荡,乳尖不时擦过冰冷的表面,变得更加硬挺起来。男人腾出一只手拢起一边来抓揉爱抚,弯下腰亲吻她的后背。暴烈中突然降临的温柔令她神思恍惚,讨好似的绞紧了体内肆虐的巨物,男人却轻笑一声,腰狠狠往上一挺,直接捣进了最深处。 “啊!太深了,要坏了、里面要……呜呜……” 很难说清那究竟是什么感觉,被顶到那么深的地方自然是疼的,可从未被人造访的角落竟然也蠢蠢欲动起来,吸吮着肉棒不让它离开。再多撞几下,疼痛就麻木了,双脚像是踩在了云里,意识飘飘忽忽,快感犹如温泉水一般从体内涌流出来,浸润全身。 男人似乎也觉得折磨得够了,开始抚慰她鼓胀的阴蒂,让更多的淫水从交合处流下来,带着摩擦出的白浆,打湿了两人身下的地板。等到他把灼热的精液全喷射在她体内的那一刻,手指也捻紧了最敏感的蜜豆,宁山月终于得到释放的许可,在痛苦夹杂着愉悦的哭叫中泄出最后一点水液。 “……你是……谁……” 她像脱水的鱼一般精疲力竭地靠在他怀里,嘴里却还是倔强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一绺长发被男人轻柔地绞起,发尾放在脸颊边轻扫,仿佛恋人之间爱抚的游戏。男人咬着她的耳垂左右扯动,像是摇了几下头,过了一会又似乎有些不忍,叹了口气把她环抱起来。 我们还会再见的。 低得听不清的声音说道。 48闭幕演出 宁山月做了一个很不安稳的梦。 她梦见自己第一次离开家住宿的时候,在G区那所唯一有升学资质的高中,十几个人挤一间的宿舍里,青春洋溢的少女们带着关押不住的热情,彻夜谈论校园八卦、人生理想,以及被禁止的性与爱。她偶尔也会加入她们的行列,被问到将来的打算时,她总是会说: “能考到首都的话,就能比在这里做到更多的事情。”稚气未脱的少女有些腼腆地笑着,“我想让大家都活得更好一点。” 然而紧接着,梦中的她却迎来了一次次考试失利,逼着她一次次面对鲜红的数字、父母的争吵、异样的眼神,列车一节节脱轨,最后在结尾处被一纸落榜通知切割得七零八落,彻底崩塌。 在每一次拿起笔的时候,她又都会变回已经考上S大的自己,挣扎着要不要带她去向那个已经变得浑浊不堪的未来。 “……啊!” 她在一片令人晕眩的热水中醒来。 身体像被人打碎了重新拼合起来似的,每个部件都松松垮垮的不听使唤,酸痛和疲惫从骨头里透出来,她几乎马上又要重新昏睡过去——要不是一只手伸进了她的双腿之间的话。 “别动。”乔英树淡淡的声音从耳后传过来。 宁山月这才发现自己背靠着的软软的东西是男人的身体。她之前看着乔英树总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没想到他的体格还是足够把自己抱在怀里的。那只浸泡在热水的手臂甚至比自己还白几分,透出青色的血管,一条腿顶在自己的双腿中间,细长的手指直接朝那处伸了进去。 “别,不要再……” “别多想,我只是在帮你清洗。” 两瓣花唇已经完全肿起来了,将饱受摧残的脆弱器官包裹得严严实实。男人在阴户上打着圈轻揉,搓掉一些干涸的精液,并让热水缓慢地渗透进去。 “里面都肿了。”他平静地说。 宁山月因为这一句完全不带感情的诊断脸红到了脖子根。当然会受伤了!她愤愤地想,这一次做的至少已经有她半年的高潮指标了,更别提还遭受了那种刑罚……管理科的人一天到晚就在设计这种东西吗? 直到现在她也没有彻底搞清楚状况。 这间既像是浴室又像是治疗室的房间也是无聊得令人生厌的白色,柔和的方块灯挂在头顶,她被乔英树搂着躺在大浴缸里,氤氲的热气缠上来按摩着她沉重的眼皮。这样的环境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她甚至很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哈欠。 “困了就睡吧,等你休息够了我会叫你。” 乔英树的声音带着一点温柔的味道,简直和几个小时前把她送上木马的怪人科学家判若两人,但宁山月可没忘记他的恶行,不甘地挣扎了两下,问道:“你刚才为什么叫我1023号?” 指尖划过已经疲软的阴蒂,还是激起了少女的一阵战栗。乔英树一边搓洗她的穴口,一边回答:“那只是’激励‘你一下,想让你更快进入状态。一个普通公民要成为我们的实验志愿者需要通过几道手续申请,你还不够资格。” 趁她沉默不语的时候,两根手指再次撑开甬道,探到深处。几个男人的精液被他从嫩穴里一点点清理出来,漂进浴缸里,这幅样子显得色情无比,连他都忍不住放慢了速度,好让手指在那又热又湿的绵软穴肉里多待一会。 宁山月低着头,盯着一缕白色的浊液在身下沉淀。乔英树的一缕长发浮在她的肩侧,随着透明的水波一荡一荡。 “我现在……还能算是普通公民吗?”她轻声问。 男人的动作停滞了一瞬。“当然。你的嫌疑已经洗清,惩罚期也过了,等身体恢复好就可以回到正常生活了。” “我的’嫌疑‘是什么?” “与叛国者勾结。1022号没告诉你吗?” “我从来没和叛国者联系过。”宁山月疲惫地说,“我以为这事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说清楚了。” “事情有了一些新的变化。出于保密性考虑,我们不可能把什么情况都告诉你。” “所以,我是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发生过的罪行而被惩罚了吗?” 她的声音依旧低低的,带点胆怯,却比刚来时那副唯命是从的样子显得成熟又坚定了许多,这一连串的问话甚至有了几分咄咄逼人的味道,乔英树一时差点想不出应对的说辞。 “总之,现在事情都暂时结束了,还有什么情况的话我们会再通知你。” 他轻轻推了推她的背,让她脱离自己的怀抱,接着叹了口气哗地迈出浴缸,水位的突然下降让宁山月感到了一丝凉意。她望着乔英树一闪而过的素白腰线,突然开口请求道:“邵迪青……邵长官在哪里?我能见他一面吗?” 乔英树背对着她沉默了很久。 “洗完以后换上这个,”终于,他从衣柜里取出了一件白大褂,“我带你去见他。” 乔英树所提供的伪装并没有起到什么实际的效果。 门后依然是那条宛如地狱深渊的狭长通道,宁山月不禁觉得比起治疗室这里更像一个修理间,把已经无法运作的“工具”送来维护过后,又能让他们继续管理科安排的神圣工作。 她被打扮成了一个实习生,大概这样能少吸引一些无关的目光,却连治疗室的门都无法推开,只有当乔英树凑近扫描了虹膜后才得到进出的权限。走廊安静得像一座坟墓,每经过十几米就有一道红外线无声地在他们身上打探,乔英树解释说那是萧霖逃跑之后增加的安保措施。 “现在连这条通道上每天飞过多少只虫子,总控室都会有记录。”他说着。 宁山月听得不寒而栗,只觉得有无数双眼睛瞬间钉在了自己的身上。“那我呢?” “不用在意,”乔英树低头在显示屏上敲入几个字,“你现在‘基本无害’。” 一扇纯白的门突兀地在他们面前的墙上滑开。宁山月率先走了进去,又很快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后退了一步。 乍一看,这是一个水晶一般完全透明的空间。圆形空地上坐落着一座环形高塔,四周的墙壁折射出塔外一层层的走廊,向上越收越窄,直到变成一个模糊的尖顶。然而仔细一瞧,才发现墙壁上竟是一片片不断变幻图样的显示屏,将管理科每一个角落的景象都显示得清清楚楚。 宁山月很快就找到了属于他们的那一块,两个白色人影面对他们伫立着,面目扭曲。 “这是……忒弥斯之眼?”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伟大的、公正的忒弥斯之眼,人民健康安全的守护神——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踏进管理科的时候,乔英树是如何向学生们介绍它的——一切的欢愉和罪恶在它面前都无处遁形。 “他在那里。”乔英树朝一个方向指了指。 宁山月这才注意到塔壁上有个不引人注目的黑点。她想再走近一些却撞上了一个无形的力场,只能停在了几米之外——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大片刺眼的血红色。宁山月瞪着行刑架下方蜿蜒的浊流,这是她第一次完整地看见邵迪青裸露着的上半身,却不想那精壮的肌肉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深红鞭痕,半干的血迹把他的军裤弄得污迹斑斑。他闭着眼,丝毫没有意识到她的靠近,遮住了半张脸的厚重金属口枷也让他无法回答她的任何问题。 “……怎么回事?”宁山月一阵头晕,差点干呕出来,“他为什么会——” “他手下的犯人出了问题,本来不会罚得这么重……这类刑罚已经很久不用了。不过也和你们的录像会被公开一样,偶尔的展示可以起到威慑作用。” “不,不是,我不明白……”宁山月恐惧地抱住头蹲下,“他做了什么?他明明说他要对付我,他还——” “他欺骗了治安军,”乔英树叹了口气,抬头望着邢架上受难的人形,简短地回答道,“为了救你。” 救她?为什么?她不过是一个不太听话的犯人,说他是畏罪潜逃后被抓回来示众还可信些。但乔英树没必要骗她,她也没有任何幸灾乐祸的兴致,更永远无法从邵迪青口中得到答案。她只是愣愣地蹲在地上,听着心跳在胸腔中震耳欲聋,邵迪青的胸口也还在倔强地微微起伏,以相同的频率,一下一下地将还未平息的痛楚传遍全身。 在那黑暗的房间里,她已经分不清什么是正确和错误、刑罚和正义了。只有这一刻的痛楚是真实的,所有人都被神的瞳孔注视着,却得不到任何宽恕和怜悯。 她所祈求的未来,还能在这里实现吗? 乔英树从背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走吧,”他轻声、残忍地说,“你该回去了。” 49基本无害 回去?她还能回到哪里去? 站在管理科大门外时,宁山月的眼神有些甚至无法聚焦。偌大的广场上满是络绎不绝前来完成高潮教育的学生,一对情侣手挽着手嬉笑着从她身侧经过,目光没有一刻落在她身上——现在是周末了,距离她在光荣的宪法日被捕已经过去了三天。 乔英树教给她的说辞是贞操带出了问题导致她突然昏倒,必须在管理科的医院做完全面检查后才能离开,但她觉得这理由蹩脚得她自己都很难相信。果然,当她像个游魂似地飘进宿舍,向心焦火燎地扑上来的沉希解释了一通时,后者的眼中只有怀疑和失望交加。 “月月,我们不是说好了不要再隐瞒了吗?” 宁山月瘫坐在椅子上,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我知道,但是……我真的没法跟你说。”沉希的想法本来就有些离经叛道,要是关于叛国者的什么话被她听了去,真不知道还要增加多少受害者。 两个女孩呆成了一副静物画,只有白窗帘在轻风中悠悠地起落。最后还是沉希打破了沉默:“我听说新款的贞操带有技术问题,都被管理科紧急召回了,你确定你的身体没事了吗?” “……嗯。”乔英树给她开了药,还要涂几天才能消肿,但相比之前处处受制于人的状态,完全可以算是“没事”了。 “那就好,宪法日上被整得最狠的那个女生到现在都没有出院……你已经算比较幸运的了。”沉希叹了口气道。 宁山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帮自己找理由圆谎,心里很不是滋味:“希希,我——” 沉希挥了挥手:“你看看终端,前天有个学弟给你送过来的,响一天了。” 宁山月这才发现那天落下的书包和衣服被整整齐齐地摆在了桌上。想到卓翼阳肯定和邵迪青他们打了个照面,不知以后社团活动时要怎么面对他,她的头就更疼了。手探到包里摸出终端,扫描虹膜解锁,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来自学生办公室的一条提醒——辅导员要找她谈话。 只消打开个人界面她就知晓了缘由——没了邵迪青的仁慈,管理科终于把她标记成了违规学生,自己的名字后面跟上了一个硕大的黄星,这将让她不能进入图书馆的高级书库,不能使用室内体育场馆,还要随时准备证件供人查验,如果在学期综测之前没能把黄星消掉,这一年的评优和升等也与她无缘了。 宁山月盯着页面看了很久,只觉得那颗星星在自己脑中不断旋转、放大,直到占据了全部感官,变成闭上眼时无穷无尽的雪花点,疲惫感铺天盖地地朝她涌来。 沉希假装路过悄悄瞥了一眼,无所谓地笑笑,安慰她道:“黄星?我高中的时候拿过好几次。其实根本没什么影响,他们不让你进别的地方,你就在宿舍睡觉呗。年终的时候都会统一消掉的。“ “如果消不掉呢?” “那就明年再评啦。他们说得很严重,其实根本没什么影响的,也就少拿一年奖学金而已嘛。谁缺他那点——”沉希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目光很快地从宁山月脸上掠过,又讪讪地住了嘴。 “希希,”宁山月苦笑着摇摇头,“我们不一样。” 和辅导员的谈话并没有什么新鲜之处。无非就是假意问问她的近况,叮嘱她听从管理科的指挥不要随意生事,宁山月全程只说了一两句话,剩下时候只管点头,谅在她平时都很乖巧,很快就被放了出来。 接下来几天的生活也没有什么特别。宪法课的小组作业得到了好评,肯定能拿到一个高分,她却拒绝了组员的聚餐邀请,立马马不停蹄地投入下一个作业的准备中。似乎不间断的忙碌就能让她暂时忘记围绕在自己身上的枷锁,但当她不小心在图书馆四楼刷了终端却得到权限不足的提示,惹得管理员不怀好意的白眼,不得不委托沉希去帮自己借阅需要高级权限的资料时,突然垮塌的自尊还是压倒了她。 缓步行走在校园大道上,她不愿看见任何一扇敞开的门,那些都是不允许她进入的地方。她甚至把终端塞进了书包最深处,以免突然遭到谁的盘问,要她拿出干干净净、没有犯罪标记的界面来。明明有一道无形的墙壁将她同这个世界隔开了,人们还是不厌其烦地在她身侧穿梭,谈论着课程、比赛、测评,宛如冰冷海洋中呼啸的沙丁鱼群,聒噪得令人生厌。 宁山月简直想把耳朵捂起来,在大道上奔逃着,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室外篮球场的附近。她上次还是和沉希怀着好奇的心思跑来的,在这里她第一次得到了异性的关注,做了一个主角般的梦……她不禁走近了高高的铁丝网,扒着栅栏朝场上窥视,却只见到了另一群陌生的少年,穿着其他学院的队服,追着秋日残留的暑气在场地上留下阵阵笑声。 这儿也不会有人站出来拯救她。 在门口徘徊了许久,她也没有积攒起走进去的勇气,叹了口气转过身,却不小心撞进了一个人的怀抱里—— 楚明镜一手抱着篮球,一手接住了她从臂弯里滑落的资料。 “学妹。” 这一声呼叫出来,宁山月发觉自己的眼泪竟要夺眶而出。她吸了吸鼻子,低声唤道:“学长。” “你还好吗?今天没有课?” “嗯……晚上有个选修课。” “那有空一起吃个饭吗?”他笑道,“这次就不要再拒绝我了吧。” 宁山月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抱歉,我那天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我理解。”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个柔和却含义复杂的笑容,“你现在没事就好。” 仅从外表上,他看不出来她遭遇了什么。那天他在办公室坐立不安地等待了一个小时,又利用自己的人脉四处打听,可S大说大不大,说小也不是几个学生就能跑遍的,忙活到了半夜,直到管理科的人打来一个不痛不痒的电话,说是把所有戴着新型贞操带的学生都送去了医院,让他安排学生会帮忙善后,他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行为应当叫作“包庇罪犯”。 学生宣传队的队长甚至还闯进来阴阳怪气地指责他为什么没有按时到场“做出表率”,楚明镜嘴上应付着场面话,心里却惦记着那个莫名其妙找上他的医生,通知他就算了,为什么还专门找他要减刑文件? 应该先好好查查那个叫乔英树的人的。 从昨天开始就陆陆续续有学生出了院,但直到见到她的那一刻,楚明镜才对自己犯下的过错有了实感。 她总是这样的。虽然不起眼,但一直步履坚定地朝自己认定的方向奔波,这是他第一次在她身上看到被剥夺了什么似的茫然无措。 又是他做的吗?又是他自以为是地操持着正义的权柄,阻断了她的道路吗? 但是这些话他都问不出口。他只能默默替她选好了最有营养的套餐,盯着她从鱼汤里悄悄挑出姜丝,那颗工作电脑上查询出的黄星一直在脑中旋转徘徊。 “怕烫?” 宁山月不好意思地停下了吹汤勺的动作。“嗯,有一点……” 楚明镜贴心地递给她一瓶水。“先吃别的吧。不过这种汤冷了就会有腥味,所以才需要一直保温。” “谢谢……”宁山月端着汤勺没敢放下,一边用舌尖试探一边观察楚明镜的表情,还是吐出了编了一路的谎话:“学长,我那天只是……还没来出宿舍就……有管理科的人来找我了,所以没来得及回你的消息……“ 楚明镜摇了摇头:“我明白。在那种情况下,你不信任我也正常。” “不是,我——”“我说真的,有不少学生会的成员都带头去学校里找人了。”他苦笑,“所以即使你去了我那里,我可能也无法保护好你。现在你没事,就是万幸了。” “……学长没有去吗?”宁山月愣了几秒,觉得奇怪。她还以为他在外面忙着带头呢。 “不,这次的事情是宣传队组织的,事先并没有通知我们,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直都在外面维持秩序倒是真的……” 宁山月哦了一声,小心地把汤勺送进嘴里。“学长不赞同他们的决定吗?” 这句问话其实颇为危险,但不知为什么,宁山月觉得他应该不会反对自己的观点。 目光在她小猫一样的舌尖上停留了两秒,楚明镜坦诚地摇了摇头。“从学理上说,这种行为与法律公正性的要求相悖。不过在宪法日要抓几个典型杀鸡儆猴也已经成为惯例了,你不需要过于在意。” 换句话说,她在他眼中还是那只被抓的倒霉的鸡,总有一天还会回到正轨。宁山月莫名有些好奇——如果他知道自己这几天里经历了什么,那张沉稳帅气的脸上会出现什么表情? 那份同情和温柔,能坚持施舍给一个被怀疑成叛国者的人吗? “学长,”她尽量摆出一个无辜的笑容,“我能借用你的资料借阅权限吗?有一门课的作业需要……” 50试探 楚明镜挑了挑眉:“你需要什么资料?一般的学生权限已经可以涵盖大部分的资料库了。” 宁山月深呼吸了一口,状似无意地答道:“我想找……关于性欲自由派的资料。” 饭桌上的空气凝滞了一瞬。楚明镜不愧是楚明镜,只在她提到那个词时稍微睁大了眼睛,随后不动声色地将调料碗推到她手边,不让人看出一丝异样。“什么课需要用到这种资料?” “宪法课……我们小组选了十年前修宪的问题,我想多了解一些那段时间的历史,但在图书馆检索不到,我就想是不是可能需要更高权限的——”宁山月的话在看见楚明镜骤然降温的眼神时戛然而止。 “如果想做修宪问题,为什么不研究建国二十年代的那一次?”他徐徐问道,“将建国初期的‘全面禁欲法’修改为‘性欲管理法’,在宪法史上意义更为重大,对你们来说可操作性也更强不是吗?“ “嗯……那个题目不是已经有很多人做过了吗,在创新性上可能有一点欠缺……“宁山月小心地组织着语言,”从建国到现在只经历了三次修宪,每一次都会涉及到一段时间的重大问题,最近的一次修宪应该会更具有现实意义……“ “第三次修宪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允许部分私有企业有序展开跨区域自由经营,允许人工智能和基因编辑技术应用于必要的医学领域。”这些知识宁山月早已滚瓜烂熟,条件反射地背了出来。 “没错。你应该很清楚,性欲管理系统的技术支撑就是植入芯片。性欲自由派的出现,让我们更加明确了芯片在管理方面还存在诸多缺陷,这次修订主要就是为了支持国家信息管理系统的更新迭代。《性欲管理法》在初版宪法中就已经有了明确规定,是光明国区别历史上的混乱时期的基础,之后的修订只是在初版的基础上进行规则细化而已,并不会因为一次简单的暴动而有所动摇。”楚明镜双手在下巴上交迭,摆出一个拒绝的姿势,“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 一次简单的暴动? 宁山月下意识地摸了摸植入芯片的地方。十年前她年纪还小,但也清楚地记得有人在G区的中央广场面对数千人公开演讲和游行的场面,治安军暗红色的装甲车将他们包围,随后就是枪弹、怒吼和鲜血,密密麻麻的人海像秋天被收割的麦子一样一片片倒下去。虽然官方的电视片中不允许报道任何相关的内容,只模糊地将他们称作“反叛分子”,每天都在重复形势已得到控制,但好几个区都同时封锁通信并戒严了很长时间是难以忽略的事实。她听说甚至一度有人突破了芯片监控的封锁,冲进了首都核心区域,规模不亚于叛国者试图破坏中央监视塔的那次恐怖袭击行动。 而楚明镜也看出了她的困惑,问道:“你的组员都是E区和F区的吧?” 宁山月心说沉希被别人拉走了,除了这两个区的也没人愿意跟她组队,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 “这事确实在边境辖区闹得比较大,以至于有很多谣言,但在很多中心辖区包括首都看来,就是处决了几个发表煽动性言论的人而已,没有成什么气候。” “但这样的话,也没有保密的必要啊……” “保密只是为了防止他们的言论继续产生影响,你也不希望在课堂上听到‘性爱是人不可控制的天性’之类的话吧。” 这些话听上去天衣无缝,但宁山月早被这些表里不一的漂亮话一步步逼进了深渊,比起他的解释,她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己亲自体验过的东西。 她甚至觉得,自由派的一些话也没什么不对。 光鲜亮丽如楚明镜,不也在那个时候给了她拥抱吗? 她还以为这样的事至少是经验和教训,没想到更像是一个急需掩盖过去的污点。那么多人的呼唤和牺牲,仿佛只需要将凝固的鲜血洗去了、抹上白色,就可以使那一道裂痕永不存在。 不过这些想法她也不会在楚明镜面前表露出来。她心里很清楚,楚明镜肯和她进行这番谈话就已经冒了风险了。要找到所谓的真相,她只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所以,我们应该主要关注技术发展的问题吗?”她接着问道。 “嗯,那几年获得表彰的科学家和几家有名的科技公司,都可以重点梳理一下,课堂展示的话,做到这种程度也差不多够了。只是说到这个——“楚明镜突然有些欲言又止,手掌也在半空中停了半天,最后生硬地抽了一张纸巾以遮掩自己的表情。 “——那个,贞操带……你还戴着吗?“ “唔?没有……” “奇怪,另外几个出院的学生都还戴着呢,而且都到学生会报备了说要使用特殊厕所……啊,不过你不用戴挺好的。” 经他一提醒,宁山月自己也觉得奇怪了。她的罪名应该还是纵欲才对,可管理科竟然就让她这么全须全尾地走出来了,没给她分配新的行刑官,这几天也没有一个人来找她的麻烦……她又隐隐嗅到了一些不安的味道。 “特殊厕所……是用来做什么的?” 楚明镜张了张嘴,竟一下卡了壳。他忘了她不是首都长大的学生,那些在高中入学式上就会作为恐吓灌进每个学生脑子里、他们耳熟能详的刑罚对她来说是完全陌生的。 但要他一个异性跟她解释这些东西,又实在是有些…… 他的耳廓有些红,又抽了一张纸挡住脸才勉强保持镇静。“简单来说就是——嗯,这要说起来,也跟修宪时的一些主张有关。当时《性欲管理法》提出了一个’个人化管理‘的概念,就是不再过分依赖政府的强制措施,而是通过一些日常行为的精细化控制让公民养成自我管理的习惯。两年之后,一家科技公司就推出了你们使用的那种电子贞操带,并开始在一些’受信赖‘的家庭和学校中试点使用。“ 宁山月想起沉希身上的那一条,咬了咬嘴唇。 “电子贞操带一开始是只有按摩和电击功能的。但是你也知道,用那种东西要怎么才能最折磨人……为了照顾未成年学生的需要,他们才开发了一个新功能,也就是排泄控制。”他扫了一眼宁山月只动了半碗的米饭,眨了眨眼睛,“具体的我就不说了,你应该也猜得到,总之就是他们只能用那个厕所里的设备才能排泄……” 宁山月很想说她不知道,可上个月被折磨的记忆瞬间回笼,仅仅只是听他语焉不详的描述都让小腹又隐隐作痛起来——本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这才意识到他原来是有些难为情。 听惯了一些男人不加掩饰的荤话,楚明镜这三好学生一样遮遮掩掩的表达方式反而让她觉出一丝莫名的趣味来。 她猛然察觉,虽然楚明镜总是在她面前扮演引导者的角色,但自己在这方面的经验,可能已经比他还要丰富了。 “学长,”宁山月小声问,“你没有女朋友么?” 楚明镜下意识地回答了没有。食堂的桌子小得过分,女孩小巧的脸上镶着一双微微上挑的、带着几分好奇探求的圆眼睛,像蹲在脸上仰起头看人的小猫,仿佛他只要微微往前靠几分,那毛茸茸的可爱触感就能全被握在手里。 他这才意识到,她的问话里有更深一层的暧昧含义。 那个连自己朋友的骚扰信息都回复得很尴尬的女孩,什么时候已经将形势逆转了? “也不是没有人找过我……虽然现在很多人都觉得只要完成了指标就无所谓,但我还是更愿意选择有感情的对象。“楚明镜跟着她低声说话,脸也凑得更近了些,少年的嗓音如同有磁力一般在她耳边钻进钻出。 “你觉得呢,学妹?” 这下轮到宁山月脸红了。 她没有听到食堂角落传来的一记叮当声。 全身心都在对付面前的学生会长的宁山月并没有注意到,那个捧着平板电脑的娃娃脸少年即使弯下腰去捡勺子,眼神也没有一刻从她身上移开。 ————————————— 跑会儿主线!下章要开始科幻道具了(? 50家用多功能触手(H) 宁山月回到宿舍后,立刻忐忑不安地给乔英树去信,询问管理科是不是把她给忘了。她虽然一点都不想用那劳什子的特殊厕所,但故意逃避惩罚的罪过更重,想到邵迪青的惨状,她就浑身发冷。 然而乔英树并没有回复她,不知是不是因为做实验太忙。她听说过这些医学生一进实验室人就会失联一天,然而还是心焦不已,猛地一推抽屉,一个小塑封袋从夹缝里掉了出来。 宁山月连忙把它捡起来,塞进抽屉最深处。想了想还是不安全,又找了一件旧内衣将它卷在里面,放在衣柜黑暗的角落里。 那是她上次发现的两瓣芯片。她后来想了想,一定是有叛国者经过了那里,把这个难处理的东西随手埋了,甚至还在那里倒掉了什么药物,才会导致那一片池塘环境的变异。但这几天她都没有去社团活动,现在这种情况下更是不敢去向上报告,否则治安军怕是要直接把她抓去枪毙了。 这东西扔也不是,留也不是。宁山月甚至动起了歪脑筋,要是下次还能见到萧霖之类的人,干脆就把它偷偷藏在他身上——反正管理科好像也舍不得他死,他肯定有比自己更多的歪门邪道。 她没有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 当天凌晨,终端终于收到了一条新消息。宁山月翻了一天文献已经困得上下眼皮打架,但还是立刻把它抓过来查看——不是乔英树的回复,居然是例行高潮教育的安排,要求她周六下午三点准时报到。 宁山月被彻底搞懵了。管理科究竟把她当什么人? 她直觉觉得这是陷阱,可又不敢不去,万一再给她加个禁欲罪可不是好玩的。细细想来,到学校这么久了她还没有正经地体验过高潮教育,每次不是靠男人的手就是靠男人的…… 做贼似地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沉希,宁山月觉得自己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这个周六来管理科的人很多。因为没有人给她指引,她只能稀里糊涂地被人群推进了电梯,到三楼的时候没来得及挤出去,最后来到了四楼的“特殊教育处”——还是暖黄的灯光,甜香的气味,连空气都仿佛染上了暧昧的淡红色,一对对情侣娇笑着刷开房间的门,融化在昏暗的帷帐后面。 但她清楚,这些屋子并不是为了让人享受爱意而建造的,而是为了那经过重重审查才能勉强得来的、一人一次的高潮。忒弥斯之眼会忠实又无情地把一切都记录下来——不知他们想到这个会不会觉得性趣尽失? 她本应该去楼下的单人房间,但按捺不住好奇心,试着用学生卡刷了一下门。本以为会得到权限不足之类的提示,但红灯闪烁了两下之后,竟然变绿了。 一切看上去越来越像陷阱了。但要说她在之前的经历中学到了什么,那就是犹豫和妥协永远只能让自己陷入更糟糕的境地。宁山月深吸了一口气,钻进了房门滑开的缝隙里。 出乎意料的是,房间里的陈设和上次看到的没有什么不同,也没有治安军端着枪在里面等着。她一脚踩在了软绵绵的地毯上,先推开浴室门检查了一番。墙角还是那个大浴缸,各种用具应有尽有,她还看到了一瓶崭新的溶剂和几副针筒摆在一起,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退出来的时候她却差点撞到一只突然伸出来的机械手。半人高的小家伙无辜地转了半圈,将一台平板电脑递给她。 屏幕上显示着“茂光科技3015年产品名录”。 宁山月心里一紧——这不就是生产她之前那条电子贞操带的公司吗? 小心地接过来一看,只见第一页用文字写着密密麻麻的产品介绍,宁山月看不懂太专业的东西,只知道里面提到了不少楚明镜所说的协助公民完成“自主管理”的器具。她这两天查了不少资料,知道茂光是一个家族企业,在十年前修宪后专注于性健康和智能检察装备的研发,占有许多领域内的创新专利,连管理科有时都需要仰仗他们的技术。不过他们的产品主要为高级公民家庭服务,在平民中的知名度并不高。 为什么要给她看这个?难道是…… 很快,不好的预感便应验了。下一页里排满了精美的产品图片,大多数是各种型号的贞操带,还有一些宁山月叫不出名字的奇特道具,她想看看介绍却发现所有图片都无法选中,翻了好几页只有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是能够点开的。 “确定选择试用‘家用多功能触手’吗?” 这根本也没给她选择吧!宁山月猜不透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现在后悔也已经迟了,只好颤颤巍巍地按下了“是”。 五分钟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宁山月只听到了自己头顶上传来一贯有的机械嗡嗡声,一个摄像头转了过来,阴惨惨地注视着她。 明明管理科到处都是这样的摄像头,宁山月这次却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恐怖感,仿佛这次那后面真有个人在饶有趣味地盯着她似的。 正当她忍不住要按下求救按钮时,大床上方的天花板突然裂开了一道口子,一个方正的黑盒子咚地一声落在了床垫上。宁山月连忙上前查看,这是一个颇华贵的礼物盒,外壳有繁复的暗纹装饰,还用金色的丝带系着。翻开带着茂光科技logo的卡片,背后竟是一则钢笔手写的使用说明,字迹硬朗端正,有力的笔锋带着几分霸道,落笔之处的墨水甚至还未干,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只是那卡片上的内容实在是不堪入目,反而让这一整份“礼物”都显得邪恶起来。 宁山月一行行地把字读完,愣愣地抬头望向天花板,圆圆的吊灯宛如蛇类的瞳孔,却始终不显示出黑暗背后的真身。这不是管理科的手段,他们惯用的是规则和镇压,而这次她遭遇的却是一步步的看似平常的圈套,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掉入了陷阱的深处,任人鱼肉。 这情景让她突然联想起了自己在地牢里最后遭遇的那个神秘男人。是他把自己救出去的吗?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可宁山月已经没有时间思考,目前最大的问题,显然是—— 揭开盒盖,里面只有一团暗紫色的软乎乎的东西,被包在一层薄薄的塑料膜里。宁山月按照指引把它拆出来,放在浴缸的水龙头下冲洗,不一会它就像一朵花一般舒展开来,分裂成了好几瓣,表面也变得滑溜溜的,带有细小的凸起,她的手都握不住,只能任由它滑脱并很快吸附在了池底。不一会,几根章鱼触须一样的物体就成了形,蠕动着钻了出来。 “家用多功能触手4.3版:利用软性金属结合仿生技术制造,柔软的材质可以最大程度避免对人体的损伤,同时完成常规高潮教育、禁欲管理等多项工作。 请清洁身体后,按照以下指引体验触手的‘初步身体开发’功能。”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不是什么美差。可宁山月除了把自己的身体交给它之外,别无他法。 浴缸底的东西扭动了两下,很快和教科书上的章鱼触手变得一模一样,一面光滑,一面长着大大小小的吸盘,她试着把手指靠上去,立刻被牢牢吸附住,感到一种似针刺又似抓挠的痛痒感。圆圆的触手仿佛有生命似的,讨好地舔舐着她的指尖。 这种东西居然是被人为制造出来的吗…… 盘踞的触手长出了数十根之多,最细的直径只有几毫米,最粗的却与男人的阴茎相差无几。宁山月不情不愿地按照指引把浴室里那瓶溶剂搬过来——她猜测这是这玩意儿的能源之类的——抓起一只插进瓶子里。随后脱去了衣物,咽了咽口水,缓缓迈进浴缸,坐在了那堆触手上。 一开始感受到的只是一片湿滑。触手比她坐过的任何椅子都要柔软,甚至还带有温度,温柔地将她托了起来。但她还没享受几分钟,触须就如同手指一般灵活地攀了上来,不怀好意地钻进了她的臀缝间。 “啊!” 即使是下意识紧闭的双腿也无法抵挡触手的入侵,它贴着阴唇缓慢摩擦,表面不知带了什么液体,很快将她的花瓣涂上一片濡湿。细小的吸盘也一阵阵吸裹着娇嫩的皮肤,陌生的触感让宁山月头皮发麻,不自觉地发出了呻吟。 两根最粗的触手缠上她的腿根,在她的惊呼声中将两腿大大拉开,少女的嫩穴都被迫暴露在外。随后它整个贴上了花户,一边吮吸敏感的阴蒂,一边轻轻搅动穴口,很快熟悉的快感就席卷了她,淫液一点点渗出来,和触须上的汁液混合在一起。 识别到她的身体已经被唤醒,触须略微往后一缩,顶开已经被磨红的穴口,就这样狠狠刺进了她的阴道! “嗯啊……!不要,慢点……啊……” 触须一进入温暖的甬道,立刻膨胀成阴茎一般粗,将她整个填满,然而前端还是尖细的,因此很轻易地进入了子宫口,一下一下捣弄着隐秘的敏感点。随着触须的抽插,吸盘按摩着媚肉,黏腻的汁液带出咕叽咕叽的水声,诡异又淫靡,阵阵激烈的快感搅得她快忘记了一切,大脑昏昏沉沉地摇晃起来。 要去了,要被这怪东西弄到高潮了…… 然而就在她即将到达顶峰的一刻前,一根细细的触须悄无声息地爬过臀丘,来到了极少有外物造访的隐秘入口。 疼痛让宁山月瞬间清醒过来。 它想要进去。 52在黑暗中(H,后穴开发预警) 那种地方,宁山月平时除了清洁都很少去碰,性教育课上倒是讲过这种癖好,但她从未想过要进行尝试。上次乔英树做了做样子就把她吓得不轻,而这个不听人话的东西……似乎是想要动真格的。 她慌忙摸到了屁股后面想把触须扯下来,但那东西又滑又黏,带吸盘的一面牢牢粘在了皮肤上,另一头灵活地避开她的攻击,强硬地往她紧缩的后穴里钻。不能进去,它就轻轻在周围搔刮,同时前面继续配合着按摩她鼓胀的阴核。 小穴里触手的抽插还没有停息,又同时遭到两处攻击,宁山月一下就泄了力,低喘着靠在浴缸壁上,不一会后穴就被触手舔得发软,乖乖张开了一丝缝隙—— “呀啊——!” 进入后穴的触须很细,但异物感还是让她产生了强烈的不适,括约肌依旧紧绷着。触手见状没有愧对”多功能“这个名号,立刻分出一根贴着她的腰侧轻轻摩挲,仿佛一个真正的温柔情人一样安抚着她。 “出去……出去……啊……” 不过它不会理会她的哀求,在入口处浅浅地抽动摩擦,屁股下面的软垫也开始蠕动,将她的臀瓣向两边揉得更开。等她适应了些,触须突然开始胀大,将肉穴撑开的同时,一股温热的水流也随着灌进了体内。 宁山月被激得一个哆嗦,惊讶地扭头,看见一根触手正在咕咕地把瓶子里的液体吸上来——那竟然是灌肠液! 触手的智能程度超乎了她的想象,宁山月脸色苍白地闭上眼睛。 好奇怪,好难受……她今天不会被玩死在这里吧? 与前面的小穴不同,肠道里没有什么快感,水流的冲洗只带来了一阵阵难言的羞耻。随着液体的增多,肚子被撑得胀痛,让她直想干呕,可触手不仅堵住了入口不让液体流出,还爬上了她微微鼓起的小腹,像是在提醒她正在遭受什么样的惩罚似的。 在这样的折磨下,刚积蓄起的快感自然是跌落谷底,被迫遭受了一次寸止让她的身体变得更加敏感,乳头甚至不自觉地挺翘起来。触手也看准了机会,缓缓伸长爬上她的嫩乳,将粉红的樱桃包裹起来拉扯舔吻。 “呜……嗯啊……” 第一次被灌肠带来的耻辱是难以言喻的,更何况是被这样的东西摆弄,宁山月拼了命挣扎,被禁锢的身体却只能带给她更多腹部的绞痛,和无法被满足的性欲一起撕扯着她的大脑。 好疼,好难受,快点……让它出去…… 几条触手还在小腹上轻轻按压,让灌肠液更快地洗去污物。宁山月呜呜地低吟,痛苦得小腿肚都在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感到下身一松,触手就这样毫无预兆拔走了,忍耐多时的肠道顿时不顾她的自尊心,水流哗地泄溺出来,足足流了十几秒才停下。排空肚子的舒爽和失禁的羞耻同时传来,虽然触手几乎是瞬间就吸干了她排出的液体,看不到一点污物,但宁山月的脸还是涨得通红,眼泪忍不住要滚落下来。 自己的身体,被这东西弄得好奇怪…… 偏偏它还不是人,她连发泄愤怒都找不到对象,只能尽力仰起脸忿忿地盯着浴室里的摄像头,企图让自己的目光刺穿过去。 不知为什么,她似乎听到了那人发出的一声轻笑。 ——别躲,他说,我就想看你的这幅样子。 浑身赤裸的少女陷在浴缸的角落里,四肢被粗壮的触手缠绕着,白皙的皮肤上爬着一道道紫黑色的条纹,看上去诡异而又迷人。大大张开的腿间露出湿软的花穴,正在被一根触手奸淫,两团乳肉也被捏得高高鼓起,晶亮的黏液顺着乳尖滴落下来。 “嗯……啊啊……”吸盘牢牢吸附在娇嫩的内壁上,每一次进出都会狠狠摩擦到整个敏感带,刺痛中混杂着又酸又麻的快感。宁山月很快再次投降,淫水不受控制地从阴道深处涌出,和触手分泌的黏液混在一起,立刻变成了色情的白浆,随着每一次抽插从大腿根部流下来,咕叽咕叽的水声不断在浴室里回荡。 眼见她的大脑已经被欲望麻痹,被清洗干净的后穴也做好了准备,早就在身下蓄势待发的触手在臀缝里摩擦着为她涂上润滑,然后不顾她的抗拒,将蠕动的尖端狠狠地推了进去! “呜啊!”宁山月难耐地扭着屁股,却在挣扎中反而将它吞得更深。谅在她是初次开发后庭,这一根比前穴里的要细得多,但两个穴被同时插入依然带来了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她的身体仿佛要从双腿之间被撕裂了。 但求饶在这里是没有效果的,深知今天恐怕是免不了这一着,她也不想总是被神秘人看到自己的丑态,干脆咬紧了嘴唇一言不发。 ——却没有发觉,这幅倔强隐忍的样子反而惹得人更想狠狠加以侵犯了。 后穴的触手上虽然没有吸盘,但还是有不少细小的凸起,一寸寸刮过内壁的时候宁山月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为了防止她下意识地绷紧肌肉,连阴道里的抽插都停了,转而用几根触须反复爱抚她的全身,使她的皮肤泛起光泽,更加显得诱人。就这样艰难地进入了十几厘米,已经红肿的臀缝吞进了最后一个硬结,将触手卡在了里面。 宁山月大口地喘着气。她的菊穴火辣辣地痛,身体内部更是被完全填满了,下半身鼓鼓胀胀,她忍不住想把它们都挤出去,但括约肌越是收紧,吸盘和凸起的尖锐触感就越是明显,反而激起了一串串电流样的快感来。 明明被插的是后面,但阴道因为被挤压,竟又有些发痒。触手试探性地动了动,竟挤出了一泡汁水来。 “啊……”宁山月因为这点微小的水声羞得闭上了眼睛。 知道了她的身体能够承受,触手立马继续抽插起来。它已经记住了她的身体数据,并在短时间内分析出最适宜的动作模型,吸盘将敏感点吮住又放开,再用尖端重重顶撞上去;后穴里的则配合着浅浅进出,前后夹击隐秘的地带。宁山月被顶得浑身颤抖,两团小乳在空气中乱晃,嘴里只能溢出破碎的呻吟。 肠道里的感受虽然陌生,但多被插了几下她也很快适应了,阴道在冲击和挤压下变得更加敏感,一波一波激烈滚烫的快感在身体里冲撞,摩擦产生的热量使她几乎要从内部融化,只能堪堪抓住了浴缸的边缘维持平衡。 她的身体真这么没有自制力么?明明不是做那事的地方,被插了几下也开始学着花穴一样收缩吸吮,好像凭空长出来了一个敏感带一样又酥又麻,她都快要—— 对了,她今天是来接受高潮教育的来着…… “嗯唔……呜……啊啊!”两根触手突然同时顶到最深处,瞬间将她带到了美妙的巅峰,宁山月眼前哗地炸开一片雪花点,连呼吸都哽住了一瞬,随后瘫倒在浴缸深处,被触手温柔地包裹住。 舒服倒是肯定的,但她也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任由触手缓慢退出她还在痉挛的两穴。虽然这东西不会射精,但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黏液也够她受了——没想到它竟然很快收起那副狰狞的模样,在她全身喷了什么凉凉的东西,很快黏液都化成了水流走了。 待它从自己身下退走,重新变回看不出形状的人畜无害的一小堆时,宁山月简直目瞪口呆。 她对这家奇特的公司,还有那个神秘人的好奇心更深了。 勉强撑起身子把自己冲洗干净,宁山月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浴室,捞起了扔在床上的终端。日程安排上的一格变成了绿色,标志她这一次的教育已经完成。还有—— 宁山月屏住了呼吸。联系人列表里突然多出了一行,头像是灰色,名字也是一串乱码,但她确定这绝对不是自己添加进来的。 会是“他”吗? 仿佛察觉到了她在看似的,新好友突然发来了一条信息:“对我们的产品还满意吗?” “宁小姐。” 后一个称呼让宁山月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的眼神戒备地乱瞟,但被注视的猎物不可能就这样发现猎人的所在。 “你是谁?”她谨慎地反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恭喜你成为了这件产品的首位试验者。从刚才的情况看,你的体验似乎还不错。” “但你还有一项任务没有完成。它考虑到你的身体承受程度,所以提前终止了进程。不过好在你下周还有高潮教育的机会,所以希望你能够把它带回去,选择合适的时机来完成它。” 这两段话里没有任何强硬的词汇,甚至用的是类似请求的语气,却透露出一种绝对的自信,仿佛他料到了自己能完全把她掌握在手心一般。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宁山月遇着邵迪青都觉得他是个很大的官了,更别提这人能随便介入她的处刑现场,打乱管理科的安排给自己下套…… 她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宁山月抚摸着那张精美的手写卡片,尖尖的顶端剐蹭着指尖,让她一点点冷静下来。 她查询到的资料里,茂光科技现任的董事长姓宋,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了,而这个男人最多不过三十…… 她猛地睁大了眼睛。 卡片的角落处,有一个小小的落款字母“y”。 53海市蜃楼 “小卓,真的需要拍这么多吗?” 周景辉蹲在一株半人高的盆景面前,捧着一朵饱满的艳红色花朵,极力维持着笑僵的脸,小声问道。 应子仪则要直接得多了,吱啦一声刮走铲子上的土,打断了卓翼阳的快门声。“我们这社团本来就没想着评先进,你别给我们没事找事。怎么不去拍学宣队那种大社团?” “别提了,我就是被学宣队的人赶出来的。那个主席想追我们社团的——你们院那个姚雅洁……”见到应子仪脸上一瞬间闪过的不屑之色,卓翼阳才接着说,“他嫌我在旁边碍事,就把我打发走了……” 用风评不佳的绩点第一编造莫须有的八卦果然精准踩中两人的兴趣点,应子仪冷哼一声锐评道:“秃头普信男和作弊拜金女,绝配。” 周景辉也不介意他把自己一身泥的样子选进年鉴里了,乐呵呵地给花盆填进一铲土。“上次还听说她想进管理科的宣传处呢,我还想学生物的怎么进得去,原来是有‘关系’啊……” “就是,所以在这种无良社团大行其道的时候,咱们稳扎稳打,还是有机会的。”卓翼阳提醒道,“年度先进可以加百分之二十的社团经费呢,这样大家的跨区考察项目就有希望了。” 虽然知道这两个脑子里只有实验数据的科研狂绝对不会想到那一层,但这么一通瞎话编下来,他还是紧张得手心出了汗,差点打湿了公用的相机镜头。 他的确是被学生宣传队的人赶出来的,不过不是因为这么扯淡的理由,而是那个着急立功的副主席见他没事就在管理科附近转来转去,端着相机不知在拍些什么,敏锐地把他提前支走了。 这学校里到处都是在光明国的仇恨教育下成长起来的学生,眼睛一个比一个毒,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至于直接硬闯就更得不偿失了,这个身份在管理科的全勤记录可是还有大用处呢。 卓翼阳轻叹了口气,小心地盖上镜头盖把相机放到一边,然后整理好表情热心地帮应子仪搬来一个大花盆。平板电脑在书包里震动了一下,他犹豫了一下忍住了上前查看的冲动。 “说得也是。可惜山月这两周都没来,不然我们新培育的这一批观赏花也能早点整理完了。赶完宪法日又要赶国庆活动,这一天天的……” 卓翼阳的眼睛转了转。“嗯——她最近有好几个ddl呢,可能法学生最近就是比较忙吧。” “喔,她有和你聊天吗?” 被一语道破天机的卓翼阳眨了眨眼睛,很快挤出一个笑容。“上次在食堂碰到,随便聊了几句——” 他的瞎话在听到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时戛然而止。 背过去的应子仪挡住了他,因此宁山月没有第一时间透过那扇脏兮兮的玻璃门看清温室里有几个人。但当卓翼阳震惊的脸从她背后露出来时,她也愣住了几秒,眼睛疯狂眨动,简直恨不得下一秒就落荒而逃。 “哦,是宁学妹啊,我们今天就等你了呢。”周景辉丝毫没注意到这种怪异的气氛,一会看看她一会看看卓翼阳,暧昧地笑了起来。 “呃……抱歉,我最近是有点太忙了……”宁山月一边说一边右眼皮狂跳,快速打量了一圈温室——两盆开得正盛的茶花,蹲在地上干活的三人,还有红衣少年身后的一台黑漆漆的相机。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后退了一步。 “不用在意,日常工作我们两个人就已经够了,你们有空来玩就好。”应子仪理解错了她的意思,歪歪头疑惑道:“怎么了?这东西没变异,只是我们复原出来的新品种……” 还是卓翼阳反应快,迅速将外套脱下盖在相机上,嘿嘿笑道:“好巧啊,没想到被摄影社那帮家伙排挤还能因祸得福,咱们今天终于凑齐了。” “凑什么齐?你又不是我们这儿的。” “哎?我都义务劳动这么久了,把我当个编外积极分子不过分吧?” 宁山月只见他瞪着一双滴溜溜的眼睛望着自己,眉毛下垂,一边插科打诨一边疯狂朝自己递眼神,像极了犯了错正在求情的小狗,原本绷紧了的神经也有几分软化了。 “你来了就好办了,卓翼阳你既然喜欢义务劳动,那就你们俩把这堆培养土清理一下,把大块的石头都挑出去。周景辉和我去拿水培苗。”应子仪说。 “好嘞。”周景辉立刻起身,出门前还特意朝两人挤眉弄眼,拍了拍卓翼阳的肩膀,差点把本来就没蹲稳的他推到土里去。 ——一个是愤世嫉俗的直肠子,一个是热心但不靠谱的科学狂,卓翼阳现在很怀疑自己潜伏在书呆子社团里发展下线是否搞错了什么。 更糟糕的是…… 宁山月的脚步有些踌躇,缓慢弯腰捡起了应子仪留下的铲子。少女身上淡淡的洗发水香气从绿叶的缝隙间飘过来时,他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着,几乎要挤压出胸腔里全部剩余的空气,让他晕眩。 上一次在这里见到她,还是…… 凌乱的呼吸、压抑的呻吟、机械失控的空转、甜腻的香气……卓翼阳的脸颊居然有些发热,连忙一把掐住自己的大腿,努力赶走那些倒灌进大脑的画面。 冷静,冷静,不然一会儿更要被她误会了…… “学姐,你……还好吗?” 花丛后面的影子一下停住了动作。还没等到她的回答,卓翼阳就急急地补充道:”上次的事对不起啊,我真的是想帮你的忙的,是我太没经验了,如果我没有乱动程序可能就没事了……管理科怎么派那种人来啊?我听说其他的学生都是送去医院的,我质疑他他还差点给我个处分——他们不会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吧?” 宁山月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全卡在了喉咙里。 她已经差不多想明白了,这整件事与管理科关系不大,多半就是一帮怀疑她是叛国者的人给她下的一个套,可能是治安军,可能是那天那个神秘人——也就是说,无论她那天去哪里,他们都有办法把她找到,再找个借口把她送到审判台上。 更何况她违规达到高潮本来就会有警报,卓翼阳报案害她纯属多此一举。可惜邵迪青现在“死”无对证,连是敌是友都分不清,那天的真相就变得更扑朔迷离了。 她真奇怪自己以前怎么能在一堆谜团里忍受那么久。 大脑还乱作一团,只听见卓翼阳说:“那身黑制服,是管理科的行刑官?” “你不知道?”她终于忍不住问。好吧,就算这是装傻也装得太过了…… 卓翼阳摇摇头:“E区的管理科人很少,这些事情都是治安军在做……不,应该说很多行刑官都和治安军‘同流合污’吧。” 这个奇怪的形容词他用得有几分咬牙切齿,宁山月一下怔住了,手里的铲子差点没拿稳,几颗挑出来的石头又滚回了花盆里。“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想起我认识的一个姐姐……”卓翼阳缓缓道,“她和男朋友……违规了,戴着贞操带的时候,没到一个月也是人说有技术问题,结果去了以后原来是行刑官故意找借口,想骚扰她。” “然后呢?”宁山月的呼吸有些困难。 “她当然不同意,按规定向管理科要求换人。这激怒了那个行刑官,他买通了治安军的人,把她的男朋友打成了强奸犯送去边境服苦役,她又因为‘包庇罪犯’被判了三个月的禁欲教育,每天都要面对那个行刑官,实在难以忍受就申请和自己的男朋友一起去边境,没过两个月就得了辐射病……” ——然而实际上是组织劫持了边境开发科的队伍,让两人逃到了界墙外面,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不过卓翼阳也不算在编故事,在那个由反叛和仇恨集合起来的家庭里,每个人的过往都是这个国家凝缩的血泪史。 在这片名为光明的土地上,却到处都是那样无知无觉地戴着枷锁、无法挣脱的灵魂。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宁山月的反应。她一言不发地低下了头,一只蚯蚓缓慢地从土里钻出来,在空气中摇头晃脑。她铲起一抔土盖上去,眼瞧着它在底下蠕动,然后溜进花盆深处消失不见。 “我害怕学姐也变成那样,但是我当时什么也没有做,真的很对不起……”扣着花盆边的手指逐渐用力得发白,卓翼阳深吸一口气,“现在能看到学姐平安回来,我——” “我不会变成那样的。” 卓翼阳瞬间竖起了耳朵,拨开交错的枝条,只见宁山月突然站了起来,低头盯着自己沾满灰土的双手。 原本浑浑噩噩地期待着的未来,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摇摇欲坠了——不,或许从一开始它就只是一个被制造出来的幻影而已。 沿着设定好的道路循规蹈矩并不能使她得到应有的回报,只会使她变得软弱、闭目塞听,最终任人宰割。 至少那条堕落的路,她是绝对不会选择的。 宁山月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 “我不会变成那样的。” 54JOKER 卓翼阳难掩脸上的欣喜之色。 跟着前辈们救助过不少同伴的他看得出,受了那么多无妄之灾的宁山月已经隐隐在向他们靠拢了。只要继续加以引导,让她明白光明国存在的种种罪恶,说不定就能让她成为他们的一员。 但是他也明白,这一点偏移和动摇有多么脆弱。他本以为自己确实只是单纯的好心帮倒忙——这次要是只有一两个人身上出了事,卓翼阳可能还真会相信这次是官方所称的“技术问题”。但首都好几个大学里的活动都出现了同样的情况,像宁山月那样不是被医生而是被黑衣甚至红衣带走的也有几个,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是一次有预谋的“清洗”行动。萧霖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首都已经引起了治安军的警觉,秉持他们一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原则,再与早就沉不住气想让新品露露脸的茂光科技同流合污,就演出了这么一场大戏。 毋庸置疑,他们的目标是自己,却不想误伤了宁山月——以她的谨慎程度,就算对一些事情不满,现在对“叛国者”这个群体也绝对是避之不及的。她愿意对自己表现出信任,仅仅因为自己是一个热心善良的学弟,而这张面孔下虚假的身份、隐秘的任务、甚至蠢蠢欲动的情感,都不能对她展现出真容。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去过E区。 卓翼阳眨了眨眼睛,嘴角抽动了几下,最后还是压下心中的酸涩,重新整理出一副灿烂的笑容来。 他四下看看,摘下枝头一朵开得正盛的花,开玩笑地递给她:“嗯!我也相信学姐不会的!” 与此同时,温室一块未被乱长的藤条挡住的玻璃后面,周景辉心疼地一拍大腿:“哎!我好不容易培育出来的’碧血丹心‘……” “别吵吵,你那花枝长成那鬼样,早就该修剪了。”应子仪一边敷衍着一边踮着脚朝里望。卓翼阳的口才不是盖的,就这么几分钟,又把宁山月的表情逗得明媚起来,邀请她活动结束后一起去吃晚饭也得到了同意,完全不把他们两个前辈放在眼里。 但她总觉得自己刚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词。 老实说,招外行进来的时候她就没抱过什么希望,却不想这两个人都积极到她有些感动了。乖宝宝宁山月倒还好说,可这个“编外人员”竟然也整天跟他们混在一起…… 他们这帮整天关注速生林里有多少虫子的疯子手里,也没多少机密可窃取的吧? “对了,王老师有说他们什么时候派人去叁号标地考察吗?” “没有吧,最近大家都忙着准备活动呢。”周景辉挠了挠头,“他说可能是由于酸雨什么的导致的气候变化,我找文献给他看他也不理我……” “哼,我看他是根本不想管,反正他快结项了,做不做完这个实验都不影响他拿钱。”应子仪冷哼一声,推开了旁边器材室的门,”等国庆完了,我们带他们一起去。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谁?” 周景辉一头雾水地跟了上去。 宁山月没有想到卓翼阳邀请她一起吃饭居然是去学校外面。 一路被他带到一个偏僻的门口时,她还在心里琢磨怎么告诉他自己是违规人员恐怕出不了校门的事儿。没想到他只是掏出两张通行证朝保安晃了一下,指着她说了几句,后者就笑容满面地给他们开了门。 “其实他们也就是混口饭吃,没人会在意这些规矩啦。”他解释道,“我有个哥们经常带家里的好烟给他,所以他从不管我们。” 宁山月也大概能明白这种潜规则。为了公民的身心健康,烟酒和性爱一样都是限量供应的,可G区的黑市上总有人花大把的钱去买这些东西。作为一个整日埋头苦读的乖学生,她总以为这些离她很遥远,光明国里最高尚的生活应该像与他们背向而行的那块巨大的校徽雕塑,有序、平滑又清澈,可眼前蹦蹦跳跳的男孩也同样吸引着她,他机敏、热心但神秘,被错落的灯光镀上了杂色,令人捉摸不透,却又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学姐没来过这里?” 宁山月望着这条长约十几米、宛如小孩随手散落的积木一般简陋却喧闹的小巷,哑然失声。 为了保护学生,像S大这样的高级学府周围一公里的范围内都是不允许私人商户经营的,这片姑且能叫做小吃街的建筑挤在大学城产业园外侧的两栋高楼之间,摊贩看起来都是D等甚至E等公民,用彩色的集装箱作掩护,在诱人的香气之间穿梭,氤氲的烟雾甚至将这一切变得犹在梦中。 来光顾的大多是穿着蓝色制服的产业园工人,也有不少服装花花绿绿的大学生,卓翼阳一边拉着她轻车熟路地直奔一个红色摊位一边解说:“原料当然大部分都是人造食品……不过这里靠近自动化农场,偶尔也有鲜货,还有人存着旧时代的东西……” 宁山月看见甚至有个老妇人将一支蔫巴巴、但包装得很精致的玫瑰花递给一个带着女朋友的男孩,心里一下像被照亮了一般。 她被他带到一个充当桌子的集装箱前坐下,双眼依旧在止不住地乱转,卓翼阳问她点菜的意见也没听清。G区有很多这样的集市,但她胆小,害怕去了就会被治安军盯上,所以从来只是闻着香味眼馋,此时坐在摊位前仍在止不住地发抖。 一半是恐惧,不知管理科会不会突然又冒出来个行刑官查她的岗,另一半则是胸腔中疯狂跃动的、几乎要使滚烫的血液冲破心脏的兴奋。 过了一会,两碗热气腾腾的拉面被端上了桌,粗细均匀的面条裹着亮晶晶的红油,还撒了一把看不出形状的肉丁,散发着浓烈的辛辣香气,令人食指大动。 “尝尝新菜单,正儿八经的大辐射前的麻辣兔丁。”老板自豪地笑道。 “兔肉?现在还有兔子?”连宁山月都忍不住开口了。 “边境附近抓的呗,那林子里好东西多着呢。我自己都吃了不少了,除了肉硬了点,绝对没变异。” 卓翼阳朝他竖起大拇指:“还是秦老板有手段。” 宁山月一开始不敢动筷,他倒是毫不客气,夹起面条呼哧呼哧地吃了几口,被红油呛得咳嗽,她赶忙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他。 “放心吧,没下毒。”他开玩笑道。 “唔,我不是……” 为了证明自己,她挑起一根面条送入嘴里,浓烈的香料气味立刻充满了口腔。又尝了一口兔肉,确实不像农场里生产出的肉质那么鲜嫩,但有一股新鲜的炭火气,嚼劲很足,别有一番风味。 “怎么样?” “嗯,挺好吃的。”她赞许道。 “有的时候治安军管得严,他们摆摊的就出不来了。”卓翼阳说,“今天那家卖炸鹌鹑的就没出来。下次如果有机会,我们再出来找找。” 傍晚渐渐流逝,灰蓝的天空缓缓沉降下来,淡紫色的晚霞变成一条细线,消失在楼房背后。老板点亮了摊位上的老式吊灯,伴随着涌起的雾气,橙黄的灯光将他们笼罩起来,宛如浸泡在陈年的酒液里,令人微醺。 “小卓,你为什么——嗯,为什么要加入摄影社?” 听到她唐突转换的语气,卓翼阳的眼皮跳了跳。“混学分呗。”他说道,“学姐不也一样吗?” “但是摄影社的审查不是很严格吗?我感觉应该不会让……让不那么‘积极’的人一直待在里面……” “‘积极’指的是学宣队那种天天抓纵欲犯的人吗?那我可没有空,但是要想表现出那种样子、学学喊口号也很简单啊。”卓翼阳挤了挤眼睛,“凡事都有窍门嘛。” “表现出?” “对啊,宪法日那些带头‘忏悔’的人都可以加测评分,学姐不知道吗?” 宁山月心想这种好事怎么没有人通知她,同时感觉他们的谈话越来越触及危险的边缘了。奇怪的是,这些话从卓翼阳嘴里流出来反而显得十分轻松,他不像萧霖那样浑身长满了反骨,也不像楚明镜那样什么都圆得天衣无缝,而是穿梭在黑与白之间,看似天真正直却又暗中洞悉一切规则,让人捉摸不透。 “为了弥补之前的过失,”他接着举起叁根手指作发誓状,“以后学姐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帮忙。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这些摸鱼得来的特权很多……” 宁山月忍不住笑了起来:“比如?能随便出学校吗?” “嗯,出学校,去市中心的很多地方,甚至改考评分数……别不相信,学生会真的有很多人在改。”卓翼阳咧开嘴角,露出小巧的虎牙,“只要学姐相信我,我什么都能帮你做。” 55红绿灯(H,尿道play预警) 56多余人 57另一个特别观察对象 58淫纹模拟仪 59羔羊(微H) 60牧羊人 61庆典 62幕后故事(H) 63蜗牛 64性爱感应套组(微H) 65暗室诊断(H) 66刀鞘 67引线 68夜游 69连接故障 70初恋热线(H) 71恶作剧(H) 72羊入虎口(办公室play,强制高潮) 73笼中鸟(H,强制高潮) 74考察申请 75阿芙洛狄忒的献礼(微H,神交) 76间谍游戏 77共犯 78零之下 79不知醉 80KiddingMe(H) “一起去管理科”,这在新时代的情侣之间是很浪漫的邀请。 它意味着短暂地逃出规矩的生活,和一个足够亲密的人一起享受一刻极乐——哪怕这也是写在了公民守则里,处在忒弥斯之眼冰冷的监控之下。 她和楚明镜都晕乎乎的,什么都没有多思考,扔下所谓的工作就肩并肩出了办公室。电梯里竟然还有几个神色匆匆的学生,都顾不上问宁山月是谁,只和学生会长打了几声招呼。楚明镜一边面带微笑地应付,一边带着宁山月退到了电梯角落,在没人能看见的微妙角度悄悄勾住了她的小指。 宁山月整只手都开始出汗,悠悠地悬在半空,只有与他连接的部分是坚实的。学生活动中心离管理科有十来分钟路程,他们没有叫摆渡车,甚至也没有说两句话,如同一对默契的情侣一样沿着校园大道慢慢走着,仿佛多发出一个音节这个梦就会突然醒来。 放在平时,这个时间足够楚明镜重新思考自己做出的任何冲动决定了。但不知为何,他不仅一点都冷静不下来,反而就连侧头瞟到宁山月抬起脚尖踢走了一小块鹅卵石,都觉得胸口的火愈烧愈烈,恨不得直接越过那几百米的路程亲吻她。 在宁山月也抬起头回望他的时候,他好像确实发现了管理科设立的一点弊端。 今天在前台值班的实习生是个新人,动作娴熟专业,也没认出楚明镜来,只看他的记录显示是第一次使用双人房间,特意叮嘱了他要仔细阅读房里的安全手册。他订的房间是最贵的一种,黑金配色简洁大气,洁白的双人大床已经整理好了。插销闭合的声音一响,楚明镜就一下握紧了她的手,她也眨了眨眼没有拒绝,任由他抱起自己的后脑勺亲吻。 “今天真的可以吗?”少年暖融融的呼吸在她脸上散开。 宁山月轻轻嗯了一声,挣脱他的怀抱,在床上抽了一件浴袍就躲进了浴室。她深呼吸了好几口才把衣服都脱下来,不一会就听到隔墙的另一间浴室里也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经历了太多乱七八糟的性爱,她已经把性教育课上教的东西都忘得差不多了,但她怀疑她依然会比楚明镜更熟悉这些流程。 由于太紧张,她只匆匆冲洗了几分钟就结束了,想了想只在里面穿了一件内裤,裹上浴袍光着脚走了出来,坐在床边翻看管理科准备的配套设施。一盒安全套,一瓶润滑,男女各一份的指导手册,两张偏好调查表,她刚拿起遥控器调整了两下灯光,正对着的墙上就有一个屏幕亮了起来,开始播放需要强制观看的教育片。 前几分钟都是管理科的政策说明,楚明镜出来的时候,画面正好转到了两性器官的示意图,宁山月尴尬地扭开头,视线就黏在他的胸口移不开了。 他怎么说也是常年运动的人,肩膀宽阔,身姿挺拔,浴袍没有系紧,隐约透出了结实清爽的肌肉线条。他缓缓来到她身边坐下,指尖勾起她的一缕湿发,把她的脸扭过去对着屏幕。“看一看,别紧张。” 屏幕上正播放着男性爱抚女伴时的要点。 房间里只剩下一盏台灯还亮着,为楚明镜棱角分明的脸镀上了烈酒般的光影。他心不在焉地盯着画面,眼看她的后脖颈露出了一小块白皙的皮肤,忍不住凑上去印下一吻。 宁山月浑身颤抖了一下,顺势靠进了他的怀里。他用嘴唇拨开她的发丝,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稳稳地带到了床上。 “宁山月,我喜欢你。” 这是他今天第三次叫她的名字,比起规规矩矩的“学妹”,吐字越来越软,温柔得不像话。宁山月红着脸长长地嗯了一声,却想不到有什么话来回应。 被卓翼阳表白时也是一样,她知道自己不可能离开他们任何人,却无法给这些感情找出一个明确的定义。 好在楚明镜也不逼她,鼻头在她肩窝上蹭了蹭,像在四处嗅闻的动物:“所以,要一直记得我,好不好?” 黑暗缓慢地沉降,他放在床头的机械表发出有节奏的沙沙声。他提出的要求算是妥协,可在她张口说出好的时候,又瞬间感到了这句承诺的重量,因为楚明镜顿时像松了口气似的把脑袋压了过来,有一下没一下地勾着她的浴袍带子。 “可以吗?” 得到她肯定的答复,他才扯掉了她腰上的结,一边细细地亲吻着她的耳垂,一边把骨节分明的手指探进了浴袍的缝隙里。先是在小腹处摩挲流连,然后缓慢往上,毫无阻碍地碰到一团软肉时还迟疑了一下,接着缓缓将它完全握在手里,五指轮流揉捏,最后用指尖按住乳尖打圈,不一会它就在他手里羞涩地挺立了起来。 “好软……好可爱。”他轻声在她耳边夸赞。 “嗯……”楚明镜的动作很生涩,但这话甚至比任何爱抚的手法还要管用,宁山月一下就夹紧了双腿,不自觉地泄出了嘤咛声。 “我可以看吗?” 浴袍从两边肩头滑落,露出一双毫无防备的雪乳,挺翘的乳头如同高高翘起的鲜红鸽嘴。他的双手绕到她的胸前,学着教育片里的手法抓揉把玩,指缝不时加重力道夹一夹凸出的乳头,快感来得温柔轻缓,却一点点麻痹了她的所有神智,她都没注意到自己正在一边羞得捂住了脸一边忍不住地哼哼,浴袍完全散开了,只穿着内裤的下身也暴露在他眼前。楚明镜也好不到哪去,她的脑袋直接靠在他光裸的胸口上,惹得他的呼吸都加重了好几分。 “看来你也不紧张了,那不看这个了,它教得不好。”他抓过遥控器把音量调到最小,一阵悉索声后,她背后被垫了个枕头,他也换到了她的面前,跪在床上俯下身子,松垮的领口让结实的肉体一览无余。 “你要做什么……啊!” 她一个没注意,内裤就被直接扯掉了,楚明镜按住她的膝盖向两边拉开,看见那饱满圆润的蚌肉和缝隙间渗出的晶亮水液,他愣住了一瞬,选择性地无视了那个发亮的淫纹,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下。 好美,要是只属于自己的话…… 湿润的鼻息吹动花瓣,让她的浑身又是一颤。他本来拿了润滑剂,指尖碰了碰她流出的爱液,又轻笑了一声,在她唇上奖励似的啄了一下。 “看来不需要了。” 他把脸凑了上去,舌头重重地顺着肉缝自上而下一扫,蜜豆和穴口被挤压出强烈的酥麻感,让她直接叫出了声。 “唔……学长,你……” 楚明镜掰开一侧的花唇,揉着她的腿根,舌头在她的阴蒂和穴口毫无章法地舔着。他也只在禁书上看过这种行为,并不懂什么技巧,只是细心地伺候着他知道的每一个敏感点,舌尖左右拨弄阴蒂,粗糙的舌面刺激着每一条敏感的神经,宁山月有些受不了这汹涌的快感,抬起手臂挡住了脸,低低啜泣着,腰却忍不住一拱一拱,把多汁的穴口往他嘴上送。 阴蒂被他舔得鼓了起来,穴里的淫液也开始泛滥,他便稍稍用力一吸,把微腥的汁水都卷入口中。快感电流般窜上大脑,宁山月有些忘我地抓住了床单,低喘也一声急过了一声。 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舔穴,别的男人可能会为了羞辱她这样做,但绝不会像楚明镜这样全心全意地照顾她的感受。现在她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他毛茸茸的脑袋埋在自己的腿间,随着她舒服的节奏沉浮,鼻尖不时蹭到她的淫纹,让她感觉自己真像个传说中的魅魔,竟把这S大最优秀的学生代表都拉进了深渊。 “不……嗯、啊!”随着最后几次对着蜜豆的猛烈进攻,宁山月尖叫着到达了高潮,小穴抽搐着涌出一股爱液,被楚明镜尽数舔去。他意犹未尽地抬起上半身,宁山月这次清楚地看见了他胯下顶出的傲人形状。 别的不提,这些男人在这方面的素质真是一个不比一个差…… “我第一次做……感觉还好吗?”他将她抱起来亲吻,语气有些遗憾,“嗯,你要是已经高潮了,接下来就只能……” “……没关系,我……”宁山月整张脸都红透了,小声解释,“我参加了一个管理科的——志愿项目,继续做下去也不算违规的。” 她没有注意到楚明镜的脸色变难看了一瞬,瞟了她的淫纹一下又很快收回眼神,一下下抚着她的头发等她的呼吸平息,才又抬起她的下巴和她接吻,这次是带了点强势的湿吻,交缠的舌头发出了响亮的水声,直亲得她小腹又开始发热,乳肉蹭着他的胸肌一晃一晃,他一下深吸一口气把她向后压倒,按在她后脑勺的手既是爱护,又是禁锢住了她不允许逃脱。 “那……我会轻一点的。” 浴袍上已经沾上了动情的体液,楚明镜干脆地把两人的都脱下来扔到一边,又贴上去和她亲吻。彻底肌肤相亲的感觉好极了,宁山月也伸出手去抱着他的背,抚摸着他形状标准的肌肉。 “嗯,抱紧我……你好可爱。” 楚明镜起身去拿安全套的时候,她才看见了他腿间高高扬起的性器。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连鸡巴都比别的男人白几分,龟头也是干净的深粉色,她甚至有点想自己上手摸一摸。楚明镜感受到了她的眼神,突然扬起嘴角把她的腿大大拉开,自己跪在中间,轻哼着撸动几下,手有些哆嗦,但还是认真地套上安全套,泛粉的关节勾住透明薄膜的样子看得宁山月一阵眼热,小穴竟不自觉地又湿润起来。 她现在是自愿且期待地躺在这个男人面前,即将与他共享隐秘的欲望与欢愉。 虽然知道她应该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楚明镜还是怕她受伤,一只手爱抚乳房让她放松,一只手贴着阴蒂磨蹭,待她又兴奋地颤抖着将淫水涂了他满手,才小心翼翼地探进穴口为她扩张。 “山月,小月……我能叫你小月吗?”刚伸进去一个指节,饥渴已久的媚肉就全方位地缠了上来,随着女孩急促的呼吸一阵阵收缩舒张,楚明镜都不敢想象插进去之后会有多舒适——绝对好过那些机器千百倍。 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忍耐了那么久?那些无谓的规则……和她比起来就有那么重要? “嗯……”宁山月胡乱地点头,很快又摇头:“别,不是这样……” “嗯?弄疼你了吗?”楚明镜连忙起身观察她的表情。 “不是,你——”小穴里已经痒得不行,宁山月根本受不了他浅尝辄止的爱抚,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进来,直接进来……” 楚明镜的动作停了一停,接着果然抽出手指,慢慢把淫水往她的乳尖上抹。宁山月又羞又急地去掰他的手,他便直接把摸过她小穴的手指伸进她嘴里搅动,见她眼神亮晶晶的,又乖巧地含着自己的手指,他心里的满足感顿时达到了顶峰。 粗壮的阴茎被扶着抵在了花唇上。 “可以吗?”他一下下地戳着阴蒂,再次发问。 宁山月的回答是直接抓住了他撑在床上的手腕。 她的身体也早已做好了准备,只几秒功夫龟头就已经涂满淫液。楚明镜低喘着稍稍一挺腰,兴奋的穴口就顺利地将它吃了进去,仿佛他们的身体生来就契合。 甬道被完全撑满的一刻,两人同时发出了舒爽的感叹。 “小月,你……好棒。”楚明镜低头亲了亲她起了薄汗的额头。 所有的血液都在往下半身涌,他想不出更多的形容词,穴肉吸得他的肉棒在她体内颤抖,整根进入时宁山月下意识地紧缩竟让初经人事的少年差点缴械投降。他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忍过去,等到宁山月点头了,便抱着她的肩膀缓慢抽插起来。 “哈啊……啊……学长……”这不是宁山月最激烈的一次,但却是她心理上最满足的一次,楚明镜完全进入的那一刻,她感觉两人之间的隔阂也随之打破了,剩下的只有身与心都要融化在一起的炙热和柔软。他没有刻意朝着敏感点冲撞,但肉棒的形状照顾到了甬道中的每一寸,些微迟钝的酥痒更加让她欲罢不能。 楚明镜将她的腰抬起来,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叫我的名字。” “楚、楚明镜……嗯啊!” 他低头注视着两人的交合处,肉棒撞击的频率也逐渐加快,将那幽深肥美的深缝里捣出了淫靡的白浆。他还不太能掌握她的敏感点,便尽量把耻骨也贴上去摩擦着她的阴蒂,很快宁山月的喘息再次变得急促,央求着他慢下来。 “怎么办?……我现在可——不太控制得住。”他无奈地笑,边咬着她的嘴唇边说。 肉棒不断从柔软的穴口抽出,带着黏腻的情丝,又将更多、更甜蜜的水液撞进身体深处。那里就好像有张隐秘的小口,宁山月情不自禁地自己抬起小腿夹住他的腰,他也闷哼着把自己往更深处送,内里的湿软紧致吸得他快要发疯。 “你明明很想要啊。”他低声在她耳边说,“真不诚实。” “呜……太深……嗯啊……”宁山月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快感层层堆迭模糊了她的神智,现在除了更卖力地吸吮肉棒、让他狠狠肏进来给她高潮,她什么也不想。 甬道各处都被唤醒,变得酸胀无比,又在男人一次次的冲撞中舒展开来,漫延开无尽的快感。在胸前一双奶子像白兔一样轻轻晃荡,她急切地抓着他的手臂、腰背,像溺水的人寻求浮木,最后终于抱住了他的脖子,一边摇头一边却说:“呜……不行了,我要……” “要高潮吗?”楚明镜闻声揉起她的阴蒂,“可以……一起吗?” 第一次和女孩子做爱,他也快要到极限了,抱着她的腰肢开始加速冲刺,手掌一会抓揉她细嫩的乳肉,一会抚摸她的脸颊,替她擦去溢出的生理泪水。女孩的身体在他胯下摇晃着,噙着泪水一阵阵低吟,小穴却紧紧夹着他不放,高频的啪啪声撞碎了一床的灯光,每一处汗水和喘息都在此刻交融、流溢,将他们包裹在一个令人安心的、迷蒙的梦中。 “啊……哈啊……” 宁山月浑身抽搐,甬道突然猛地一缩,一大股清亮的爱液被挤了出来,瞬间绞紧的媚肉让楚明镜也闷哼出声,肉棒狠狠一抖,随后精液喷射而出。 第一次就……同时达到了高潮…… 宁山月浑身疲惫不堪,缓缓闭上了眼睛,只感觉楚明镜还埋在她的身体里就探了过来将她抱住。昏黄的灯光之中,两人的胸膛以同一频率起伏,最后归于平静。 “一定要……记得我。” 楚明镜的嘴唇贴着她的耳廓,说出来的声音却仿佛只有自己听得见。 81启程 “……又推迟一个小时。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冷漠的女声播报着列车的晚点通知。应子仪从笔记本上抬起头来,嫌恶的眼神几乎要把显示屏上慢悠悠的红字盯穿。 “听说这一趟车坐的人太少,所以一旦和别的车撞路线了,都是它停下来等。”周景辉扫了一眼窗外灰蒙蒙的天空,马上就要到达C区了,这里主要经营重工业,一到冬天就会被大片大片昏黄的雾霾占领。“所以至少还得等几个小时。对吧学妹?” 宁山月干笑了几声:“呃,有点夸张……但也不是没有道理。” 光明国有着严格的户籍管理规定,加上社会分工管理明确,跨区旅行是被严格限制的,只有D等以上、具有正当理由的公民才有资格申请,并要经过重重审核程序才能坐上跨区的火车。G区连区主席都只是B等公民,人员来往的理由少之又少,唯一一趟班车还是老式的硬座绿皮火车,一周发一次,整条车厢都只有他们几个大包小包、格格不入的学生。 宁山月作为S大的学生,本来是可以有特权可以和同乡一起预定一趟班车的,但S大突然提前放假打乱了所有流程的节奏。这个消息是十二月初突然宣布的,宁山月很快就被迫投入到了繁重的考试复习任务中,把宋越、萧霖以及刚晋升为她的新“床伴”的楚明镜都抛到了脑后。直到匆匆收拾完行李来到火车站,她才后知后觉地开始琢磨起其中的疑点。 E区的事至少从表面上看是已经解决了,新闻报道里开始重新出现煤矿工人的身影,和从前别无二致。可她总觉得气氛变得更紧张了,网上所有与茂光和基因编辑有关的词条都被刻意塞进了大量正面新闻,据沉希所说,公共健康部接收了一篇博士生的论文,第二天那个研究染色体变异的学生就被治安军带走了,提前让他们离开首都应该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我们主要的考察地点是卧虎河河谷。那一带曾经建过煤矿和水电站,现在都废弃了,河谷东面是当时的生活区,西面还是原始山林,农林大学的样本就是在那一带发现的。”周景辉清了清嗓子,开始跟他们讨论行程,“我们先在市区住一晚,明天一早包车过去到最近的防卫站。因为只有东面有路,所以我们要从中游过桥穿过河谷,再爬山上去。” 卓翼阳倒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挨在她身边仔细研究着地图,给他们的路线描上标记,手臂不时搞点小动作往她身上蹭蹭。 宁山月皱了皱眉头:“这个季节在山里露营,会不会太冒险了点?” “我跟防卫站打过招呼了,可以在他们那里拿点物资。我们住在旧厂房里,第二天取了样就回来。” “说起来,山月不需要先回家吗?你要不跟家里人打个招呼,我们再——” 宁山月苦笑着摇摇头:“回不回都一样,我父母……厂里经常加班,他们都不在。” 不光是孤独,还有冷漠,恐惧,无处不在的谜团,曾以为逃出这片土地就能远远甩在身后的黑暗,此刻却依旧如影随形…… 她瞟了一眼卓翼阳,他没对行程发表什么意见,只是悄悄伸出手指在她摊开的手心里挠了挠。火车的座椅没有扶手,又有些颠簸,两人为了维持平衡无意识地越靠越近,她的后颈甚至传来了他的短发蹭上去的痒意,连忙红着脸抽回了手。 “没事儿,”他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次有我们陪着你呢。” 火车呼啸着驶进山洞,宁山月盯着浑浊的车窗上那个满脸愁容的倒影,叹了口气。 冬天各区的界墙都在进行加固工作,也看不到什么风景,在白煮蛋似的太阳已经西斜、所有人都昏昏欲睡时,火车才吱嘎一声喷出一片白汽,停在了空无一人的站台上。 G区的火车站甚至不能被称为“站”,只是在界墙附近开出的一片空地,水泥浇筑的月台连瓷砖都没铺上,两个站岗的治安军也一副臊眉耷眼的样子。他们接过证明材料,狐疑地打量了好几眼,然后打着哈欠给他们放行。 骤然从最繁华的首都来到这里,四人都有些不习惯——楼房都不高,外墙都是上了年代的灰白色,镶着蓝绿的玻璃。街道也窄,所有景物的色彩都像被调暗了一个度,霓虹灯有气无力地闪烁,乱七八糟的电线搭在头顶,把天空也切割成凌乱的碎块。周景辉托农林大学的人帮忙定了一家还算干净的旅馆,可它位于中心广场附近,面对着高耸入云的管理科大楼,整天都有治安军在楼下巡逻,宣传片的声音也不时穿过窗户钻入他们耳中,让宁山月总觉得不安。 他们定的是两个双人房,按性别分配,但应子仪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就抱着电脑到隔壁去跟周景辉讨论专业问题了,宁山月独自坐在床边发愣,不一会儿房门被敲响,她起身去开,才拉开一条缝一个身影就迫不及待地撞了进来,不由分说地把她推到墙边,低头吻了下去。 “唔!”宁山月挣扎了几下手腕就被他紧紧抓住,灼热的气息从他柔软的嘴唇侵入全身。她一向受不住这样强势的亲近,没几秒就被亲得软了腿,浑身松弛下来,又被他轻轻搂住腰圈进怀里。 过了好一会儿,卓翼阳那张计谋得逞的笑脸才慢慢出现在她眼前,少年的嘴唇亮晶晶的,轻轻喘息着,她也清楚地看见了他脸上的红晕。 “学姐,你也太没警惕心了,怎么随便给人开门?” 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语气,让宁山月愤愤地在他肩膀上敲了一记。“你过来干什么?” “他们在那讨论什么分类学呀污染的,我又听不懂,只能来找你了。”卓翼阳低下头,让两人的额头轻轻碰了碰,“学姐,这是我的初吻哎。” 他的声音黏糊糊的,像粘牙的糖丝,缓慢地缠满了宁山月的心脏。她猛然想起自己和卓翼阳这不上不下的关系——告白答应了一半,做过一场货真价实的电话性爱,却还没有真正地进行过破格的身体接触。 她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卓翼阳又帮她抬起下巴,在她唇上重重啾了一下,笑着说:“这个不是了。” 宁山月被他逗乐了,心里莫名涌起一股冲动,踮起脚抓住了他领子轻轻亲了回去。 卓翼阳的脸上肉眼可见地漾开了绯红,蔓延到了脖子根。 “哦……对、对了,学姐说他俩要再讨论讨论,让我俩去吃饭,给他们带点回来就行。”他握着她的手,又在指尖上亲了一下,“本地人有什么推荐吗?” “嗯……那我请你。” 宁山月咬了咬嘴唇,直接拽着他出了房间,经过隔壁时还不好意思地放轻了脚步,像背着父母早恋的小情侣。 中心广场是G区最繁华的地段,四条大道呈十字延伸开去,四周围着区政府大楼和两家购物中心,向东走就是宁山月曾经就读的第一高中。她本想带他去学校附近的一家餐馆,但到了却发现那一整条街的店铺竟都大门紧闭,不是被贴了封条就是挂上了停业标志,有的人家门口还用旧桌椅堵得严严实实。尽管如此,街上却依旧聚着不少人,有的把自家卷闸门开了一条缝,支着桌子在路边打麻将,看见他俩靠近还一脸警惕的样子。 卓翼阳没心没肺,凑上前问一个蹲在路边抽烟的男人:“大哥,这儿什么情况啊?你们是开业还是没开?” 男人从头到脚扫视了他好几眼,最后视线定格在他扎眼的红外套上:“外地人吧?这一片儿都被查封了,要求整改。” “那你们这是在——” “嗤,那帮孙子不过是想多要点钱罢了。不让开业,那就在这耗着呗。” 宁山月有些疑惑。能买下中心广场附近地段的都是人精,他俩一看就是学生样,这人怎么会在他们面前说这种堪称大逆不道的话呢? 不过卓翼阳倒是不在乎,接着问:“哦,那这附近哪还有饭店开着啊?” “喏,往那边走,六中后面。” 六中位于中心广场的东南方向,宁山月认得路,可此时的街道在她看来属实有些陌生——还未到七点就已经不见几辆车和行人,不少店铺都歇业了,马路中央还被拦上了高高的防护网。卓翼阳却不在意,也不嫌绕路麻烦,经过大桥时还指着河里一闪而过的野鸭子给她看。 “人少,清静嘛。吃饭也不用排队,首都排队麻烦死了。”他牵起她的手,笑容灿烂,“这里是你的家乡,你带我去哪都行啊。” 宁山月也跟着扬了扬嘴角,被他握住的手心却缓慢变得冰凉。 他们最后选了一家坐满学生的麻辣干锅店,十几个年轻人叽叽喳喳地聊着,总算让周围有了一些人气。尽管如此,宁山月还是从邻座嘴里听到了“G区最近规矩很严”之类的流言,让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卓翼阳,你觉得……” 她想问我们这次会不会有危险,卓翼阳把筷子伸进锅里一翻,一股浓郁鲜香的白气就滋啦一声升腾起来,打断了她的话。 “我觉得怎么样?”他在锅里挑了挑,把最大的一块肉夹到了她碗里,“我觉得,学姐这次能来真是太好了。” “我没问你这个。”宁山月无奈,“而且这话你在上火车之前都说过两遍了……” 卓翼阳在雾气里眯起了眼睛。 “我知道。但这次的意思……不一样。” —————————— 要走会剧情了 82河边厂房 “这个煤矿是因为什么废弃的啊?” 面包车司机是个沉默的大哥,是卓翼阳托人帮忙联系的,除了上车时对他点了点头就再没出过一点声音。周景辉话音刚落,车轮胎就碾到了一片碎石,车厢哐里哐啷地摇晃起来,吓得他连忙闭紧了嘴。 “这个……十几年前发生过一次爆炸事故,损失挺严重的。加上靠近边境,经常有叛国者来骚扰,就没再使用了。”宁山月作为本地人,不得不替他答道,“这个地方交通本来也不太方便,好像近几年也不准备开发。” 交通不方便倒是真的。这座山被当地人称为“龙牙山”,由于地质特殊无法修建隧道,他们的车只能沿着陡峭曲折的盘山公路开进来,一路上很多地方甚至连围栏都断掉了,离万丈悬崖仅一步之遥,让三个外地人心惊胆战。这时终于来到了一个较为平坦宽敞的路段,拐过半山腰一片杂草丛生的废弃农田,当年煤矿的遗址就呈现在了他们脚下。这似乎是一个小型的发电厂房,高大的冷却塔和锈迹斑斑的钢铁支撑架刺破山间的浓雾,一片片鱼鳞似的活动板房覆盖在灰黄的土地上,令周景辉啧啧称奇。 “那煤矿的资源都已经开发完了?”应子仪皱着眉问。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现在资源那么匮乏,没开发完应该不会让关闭吧。” “也不一定,E区就有很多小煤矿会被无缘无故地掩埋掉,工人也会集体失踪。”卓翼阳一脸严肃,“我们要小心一点。” 应子仪又冷哼了一声。周景辉倒是很有自信:“我们的考察是在首都治安军那里备了案的。要是我们出了什么事,那边肯定会问责下来。” 宁山月心说那可不一定,他们进山好几个小时了连个鬼都没看到,天高皇帝远,不说别的,就是这个司机把他们随便拉到个地方埋了都没人知道…… 她的心从昨晚见到市区的异状后就一直悬着,不过这种担心还暂时没有成为现实。又在山路上摇摇晃晃地走了半个小时,面包车停在了一片空地上,原来他们直接进入了矿区的停车场,四周还有好几辆报废的大卡车,当年的煤矿想必就是从这里运出去的。推开大铁门,右手边可以看到厂区宿舍灰白的屋顶,隐约还能听到水声,一条被煤灰染成了淡黑色的小路往山脚下延伸,一道简陋的拱门挂在头顶,“龙牙煤矿”四个大字也已经锈了大半。 卓翼阳熟练地递给司机一包烟和一盘看起来很古老的录影带。学长学姐忙着拍照,只有宁山月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好奇地问:“那是什么?” “黄片。”卓翼阳随口答道,看见她奇怪的眼神又解释道:“这只是市井智慧啦,对他们来说这些东西才是硬通货。” 他自然地想牵宁山月的手,她连忙打了个喷嚏借机躲开了。她之前只是觉得卓翼阳有些神秘,可从G区开始,他好像越来越不掩饰自己身上的危险了。 她硬着头皮走进了小路中。 小路是用水泥铺的,大约有两三米宽,已经有不少地方开裂了,钻出了半人高的杂草。队伍的速度很慢,因为来考察的两人连这些杂草都要拔起来看一看,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还未走出多远,一条粗大的藤蔓甚至直接从旁边的灌木丛里爬出来,横在他们面前,周景辉不得不用砍刀把它切掉一段,避免它突然暴起伤人。 “这不正常啊。”他满头大汗,“如果连这里的植物变异都这么严重……河对面岂不是已经群魔乱舞了?” “农林大学的数据,靠谱吗?”应子仪望着那外星生物般在地上缓慢扭动的藤蔓,皱了皱眉。 “他们给我的坐标是这个,不过是好几年前采集的了……” 应子仪没说话,默默地往每个人手里塞了一副防毒面具。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渡河过去很危险,他们只能先进宿舍区找个避风的地方待一晚上,等明天再做打算。 山风凛冽,河谷地带更是如此,戴上面具后虽然有些呼吸不畅,但脸至少不再被刮得疼了。转个弯又走了几十米,道路两旁逐渐开阔起来,出现了一些摇摇欲坠的活动板房,像个被暴风席卷过的村庄。继续向下是一片简陋的梯田,他们手拉着手小心翼翼地爬下田垄,眼前豁然开朗,河水的腥味也扑鼻而来。 卧虎河宛如一条静悄悄的绿带,绕过两侧的山崖朝西北方向延伸。枯水期的河面已经退缩,露出了嶙峋的河滩,散发着难以言喻的腐烂气味。他们所在的东面山崖倾角很小,煤矿宿舍就在靠近上游的位置,是一排依山而建的三层砖楼,可他们即将要去的西面却十分陡峭,靠近河谷的下方被冲刷成了灰色,再往上就是大片大片色彩斑驳的原始森林,的确像极了一颗长满了绿苔的怪兽牙齿,让一路都在标榜“为科学献身”的周景辉也忍不住想打退堂鼓了。 “你确定吗?”应子仪又问了一遍。 周景辉张大嘴仰望着对面,半晌才哆嗦着说:“我们……要不先在这边调查一下吧。” 他们朝下游走了一段,找到一片相对平坦的河滩,两人系上安全绳,到河里去取样。宁山月一直小心翼翼地盯着,生怕出什么意外,卓翼阳的眼神却四处乱转,最后问她:“这地方,顺着河流走就能到达界墙吧?” 宁山月踮起脚眺望,曲折的山崖挡住了她的视野,她只能凭着对地图的记忆含糊地答道:“应该……是吧。” “那这个季节偷渡过来不是很容易吗?光明军也没在这设个检查站什么的。” “是啊,所以说这里经常会被叛国者骚扰……不过可能因为人都撤走了,所以检查站也没必要了吧。” “哦,那我们要注意安全。” 卓翼阳又重复了一遍,表情看起来有些阴晴不定,宁山月拿不准他究竟在想什么。好在河里的两位这次没再遇到什么危险,各捧着一个小罐子回来了。河里的水呈现一种浑浊的淡绿色,周景辉用试纸检测出了弱酸性,不过要拿回去化验才能得出最终结论。 他还捞上来一条变异的小鱼,从原生种的小指长长到了手掌长,鳞片是一种诡异的亮蓝色,漂在罐子里用圆眼睛死瞪着众人。 “几乎可以确定这里的土壤和水体都含有大量白甲酸了。”他啧了一声,“可是,为什么?” “附近有工厂在排放这种物质?”卓翼阳提出假设。 “这里这么贫瘠,建不了生物工厂啊。再说了,就算别的地方是工厂随意排放,可首都又怎么会有呢?” “该不是他们选了这些地方做实验吧。又不会影响城市,还能让叛国者喝废水……”应子仪颇有些阴谋论。 四人站在原地愁眉苦脸地盯着河水看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子丑寅卯来。最后还是卓翼阳看了眼手表,一拍大腿:“都快六点了,我们先在那边的宿舍区找个地方住下吧。一会要是刮风下雨的就不好办了。” 遗憾的是,煤矿已经废弃了数十年,这栋建在山间的小楼自然也不能从自然的强势入侵中脱身。一楼是一排开放式走廊,到处积着厚厚的灰尘。房间的木门都已经烂得不成样子,能隐约看见红油漆写的标号和黑洞洞的内里,阴森得像鬼屋。卓翼阳硬着头皮打起手电走进一间类似厨房的地方,立刻被一只扑棱棱的大蛾子吓得逃了出来。 “比起在这里吓死,我可能更愿意在河边冷死。”周景辉一脸生无可恋。 “要不我们回到停车场那里去?至少比这儿安全些……”宁山月提议道。 卓翼阳却突然把手电拨到最亮,一道光柱直直地沿着楼梯打了上去。“上面好像有东西。” 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他竟是一个箭步直接冲了上去。周景辉最先骂了一声,也跟了上去:“靠!你这小子——在恐怖片里你绝对死得最快!” 两个女孩对视一眼,也不得不拔腿上楼。楼梯拐角处出现了一道铁门,竟然还是锁着的,可惜已经锈得差不多了,被卓翼阳一脚踹开,率先钻进了幽深的走廊。 上来以后,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感觉到了不对劲。和楼下不一样,这里的数十个房间用的都是沉重的铁门;从环境的凌乱程度来看,这里的人撤离得很匆忙,但地上散落的不是一楼那样的生活用品,而是碎裂的针头、药水瓶和纸张,即使已经过去了十多年,空气中仿佛依旧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应子仪揭起了一张,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到无法辨认。 “什么情况,这一层是医疗站?”周景辉有点懵,抓住护栏上加装的栏杆晃了晃,栏杆纹丝不动。从楼下看时他还以为这是为了安全,可现在看来倒更像是监禁。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卓翼阳扣紧了防毒面罩,上前推了推门却没有打开——这一层的门竟然都是锁起来的。 一直萦绕在宁山月心头的不安感驱使她去阻止卓翼阳,可话还没出口,他就已经掏出了一根别针捅进锁眼里,神色自若地鼓捣起来。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深呼吸了几下才问:“这也是市井智慧吗?” 他没答话,在三人的围观下,铁门咔嚓一声弹开了一条缝隙。 手电光像鱼一般谨慎地钻了进去。 “这是……什么?” 83巨人之死 即使戴着防毒面具,那扑面而来的灰尘的腥气还是令宁山月悚然一惊,颤抖着后退了一步。 这是一间十来平方米的屋子。看布局就是一间普通的单人宿舍,靠右手边的墙放了一张铁架床,窗边有书桌和柜子。只是仔细一看,床上散乱的束缚带、床边的心电监测仪、地板上摔碎了的无影灯,还有左侧墙上联通隔壁的巨大观察窗,又让这里变得诡异莫名起来。 卓翼阳的手电在地上聚焦成一个显眼的光圈,照出一种恶心的暗红色,几只食腐的虫子慌忙从一团看不出形状的黑色物体上逃开。 应子仪率先绕过他挤进房间里,举着一根树枝,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把抽屉把手都挑开。大多数抽屉都空空荡荡,只有一些垃圾和废旧针头,偶尔出现的纸张也完全看不清字迹。她又靠近了床边仔细查看——蓝白条纹的床单上竟然留下了一个泛黄的人形轮廓,可以想象出那些束缚带把他拉成大字型牢牢固定在床上的样子。这个人要不就是不讲卫生,要不就是整个人直接在床上融化了。 “这他妈是什么鬼地方?”周景辉踩在了一件烂兮兮的旧制服上,甚至不顾学弟学妹还在,直接爆了粗口。 应子仪让他把脚挪开,捡起制服上还没锈完的铁制名牌,终于念出了他们在这儿看清的第一行字:“编号D5627,技工组,刘信。” 叁人都摇了摇头,十年前的人了,他们哪有可能认识。可应子仪却显得有些忧心忡忡的模样,把名牌攥在了手里。 宁山月盯着那用铁条焊死的窗户,虽然这里很简陋,但她还是慢慢把这场景和自己脑中熟悉的地点联系了起来:“你们觉不觉得……这里很像一间实验室?” 四人皆是停下了动作。周景辉最先摇头:“不可能,这个地方连最基本的无菌条件都达不到,连小学科学实验都做不了。” 卓翼阳阴下了脸:“或许这里的实验对象并不需要那么严苛的环境。” 他说着就离开房间,去撬开了隔壁的门。剩下的人也没再阻止,尤其是比其他人掌握了更多内情的宁山月,她的心脏已经快跳出了嗓子眼,半是恐惧半是即将发现真相的兴奋。墙的这边显然是观察室,因为不会有别的理由在如此偏远的煤矿宿舍里专门安装一块单向玻璃。除了几把转椅和空空如也的柜子就是满地扯断的电线,看来这些人撤离得很匆忙,可他们却细心地把所有有用的资料都带走了。 卓翼阳又陆续撬开了剩下的门。除了靠近楼梯的两间是拥挤的八人间宿舍,其他房间都是这样两两一组的简陋实验室,且无一例外地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文字资料。周景辉检查了一下柜子,里面放的大多数都是具有麻醉、镇静功能的药品,这里看起来就像一个旧时代的非法精神病院。 “我还有个问题,”他一边辨认标签一边问,“一座煤矿大概需要多少工人?这儿就这么几个房间,装得下这么多人吗?” “或许煤矿本身就只是个幌子。”应子仪冷冷道,“煤矿只是为了这些东西而存在的——上叁楼去看看。” 说完她的声音就消失在了楼梯口。叁楼没有设栅栏门,但灰尘的腥味变得更加明显,还夹杂着一股烧垃圾的焦臭味。卓翼阳先打开了走廊尽头的房间,这里似乎是一间办公室,但里面摆放的办公用品可不怎么友好——一排铁架子上全是盛满黄绿色液体的大罐子,里面泡着各种周景辉梦寐以求的变异生物标本,比他手上采集来的生猛得多,多长了手脚的、缺了眼睛耳朵的比比皆是。办公桌上除了笔筒和传真机,还有一只较小的罐子,里面的标本是一根黄色的梗连着两块满是黑点的叶片,看上去像一朵烤焦了的大蘑菇。 “尘肺。”应子仪说道。她的声音很冷静,但动作却不然,径直走到办公桌后面哗地一声拉开抽屉,从里面抓出了一团线头和一张烧焦了一半的名牌。 周景辉凑上去辨认:“C7456,医疗组。什么子丰……”“应子丰。他是我哥。” 四周一下安静了。傍晚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只有走廊上传来呼呼的风声。 “我哥在首都医学院研究的就是尘肺病。毕业以后,他自愿提出来G区支援。”应子仪极力维持着正常的语气,可从她颤抖的嘴唇可以看出,她的内心正在经历极大的震荡,“一开始是在市里的医院,后来调到煤矿上,说是……可以近距离接触患者。从那之后,他和家里的联系就少了,我们以为只是交通不便的原因……直到46年煤矿爆炸事故,他也跟着失踪了。他平时又不下矿井,煤矿爆炸跟他有什么关系?可那是治安军的调查结果……爆炸过后,几乎所有的工人都被报了失踪,或者救护车开不进去,在运输的路上人就死了。家属连该去哪里找尸骨都不知道。” 卓翼阳冷冷地接话:“可是,这里并不是煤矿……” “这里并不是煤矿。”应子仪点了点头,“而是他们用来搞那些恶心人的变异实验的地方,对吧?” 她又默默地在办公桌旁搜寻了一会,然后将一个药瓶咚地一声放在众人眼前。药瓶里面已经空了,但外壳上用马克笔写上的符号还清晰可见——正是刻印在了所有人脑子里的那个分子结构式。 宁山月再也压抑不住胸中的翻江倒海,不得不说话了:“我有个朋友也是医学系的……他给我——给我看过这东西。他说这是帮助适应变异的催化剂,我想它用在其他生物身上应该也有同样的效果。他还说……他还说科学院现在做的基因编辑项目很早就在首都招募过志愿者了。但是在G区,怎么会……” “那当然是因为——他们不止在首都进行了实验,招募的恐怕也不全是‘志愿者’。”卓翼阳皮笑肉不笑地说。 “你们怎么不早说?”周景辉大张着嘴,有些抓狂,“就我一个真以为能有新发现,跑来这里当大冤种?” “你觉得这种事能早说吗?”应子仪斜了他一眼,“治安军第二天就来把你带走了。” 他们又打开了一个房间,这是一间手术室,虽然只留下了手术椅和锈蚀的医疗推车,但他们仿佛仍能听见当年被绑在这里的灵魂痛苦无助的嘶吼。他们被遗弃在这大山深处,随着光明国不为人知的秘密一起埋葬。 “可是……这说不通啊?就算真像你们所说,这里是以前的基因编辑实验基地,那些化学物质都是做什么人体实验留下的……可我是正式跟学校报备了,提出了申请的!要是这地方真的有问题,治安军能让我们来?退一万步说,他们怎么不干脆把这儿炸了了事?” “这里有地下河,不能随便爆破。”应子仪说,“而且除了我们和叛国者,也不会再有人跑到这种地方来。”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宁山月托着下巴沉思道,“其实我们的行程不一定要经过这里……总感觉是有人故意把我们引到这里来的。” 正在动手开第叁扇门的卓翼阳手一僵。“行动计划不是周学长自己制定的吗?” “所以我才觉得奇怪啊!”周景辉抓了抓头发,“算了,都已经这样了……趁天还没全黑,我们回停车场那去扎营吧。小卓能叫车明天过来吗?” “不能。这里没有信号,我只和他约好了后天来接我们。” 思忖了一番,四人还是决定先回到安全的地方,等明天再做打算。陡峭的山壁下来容易上去难,他们不得不轮流打着手电,又推又拽地把人弄上去,这让周景辉进一步打消了到对面去考察的念头。 夜晚的停车场里寒风猎猎,高大的顶棚宛如怪兽黑洞洞的巨口。大家都没什么心思吃东西,草草分了一点干粮,应子仪紧紧地攥着名牌和药瓶发愣,卓翼阳反复看着地图,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应子仪突然咬牙切齿地说,“我哥——我哥是个好医生。他们不能就这样……” “他们?”卓翼阳悠悠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他们是谁,学姐知道么?” 应子仪不说话了,露营灯把冷黄色的光洒在她的脸上。 “先休息吧,明天起来再说这些事。”周景辉叹了口气,“我和小卓轮流守一下夜,你们安心睡好了。” 宁山月硬把自己塞进了睡袋,但她听着应子仪急促的呼吸声,就猜她也不可能睡得安心。冬天的山里连一丝虫鸣也没有,只有寒风和河流轻微的哗啦声环绕着他们,她克制不住自己的思绪:他们是谁?这一系列的实验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且,就算她知道了所谓的真相,自己又能做什么? 重重疑问几乎要将她缠绕至窒息。宁山月忍不住钻出脑袋猛地吸了一口冷气,就看见卓翼阳靠坐在一大堆包裹上,悄悄朝她递了个眼神,做了个“晚安”的口型。 她勉强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眯了两个多小时,突然感到有人在晃她的肩膀。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周景辉蹲在她面前,一脸严肃地竖起了一根手指。 “嘘。事儿有点不对。”他压低声音说,“小卓不见了。” 84夏娃计划 “什么意思?”宁山月顿时感到头皮发麻,“什么叫不见了?” “我刚睡不着,就跟他说我起来上个厕所,回来跟他换班。”周景辉声音发颤,“谁知道我刚回来,这就只剩你们两个了。他的登山杖和手电筒也不在,看上去像……” “像他自己走的吗?”应子仪也从睡袋里爬了起来,冷静地问。 “这黑灯瞎火的,他能走到哪去——” 现在是凌晨两点,除了他们的露营灯,四周全是影影绰绰、不同浓淡的黑暗,巍峨的山形缓慢朝他们压下来,手电只能勉强辨认出通往河边的小路的轮廓。 “谁知道?我早就觉得他不对劲了。”应子仪踢了踢他的背包,“你不是在边防站那里拿了信号弹吗?找治安军求助。” “这个时候,治安军不会来的。”宁山月缓慢地说着,“龙牙煤矿的爆炸事故也是发生在半夜。他们说夜里不能走山路,等第二天天亮了救援才来。” 最糟糕的预感已经应验,她反而慢慢冷静了下来。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卓翼阳是有问题的,提议他们去那座神秘的实验基地的人就是他,他一定对那个地方有所了解,G区的异常恐怕也和他脱不了关系,说不定他参与这次行程本身就是别有用心。可如果他是叛国者,跟着他们这种人似乎没有任何好处,就算他们知道了真相,也只能带着一肚子秘密灰溜溜地回去,翻不出什么风浪来;而如果他是光明军的密探,最好的方案就是如同周景辉所说,把这地方彻底炸了完事。 这背后肯定还有什么人的阴谋,说不定连谋划了一切的卓翼阳也忽略了…… “一群狗屎!”应子仪怒骂道,“那我们也只能在这里等到天亮吗?” “嗯,凭我们的装备,现在去哪里都不安全。”宁山月指了指车库的深处,“躲到里面去吧,再把灯关小一些,别招什么东西过来。” 叁人手忙脚乱地拖拽着睡袋和背包。他们还特意检查了卓翼阳的包,发现他竟然连证件都没有带走。宁山月枕着包靠坐在车库的墙上,轻轻摩挲着硬质卡片的边缘,直到带着毛刺的圆角在她指腹留下一道红痕。她突然想起,也是同样一个兵荒马乱的夜晚,卓翼阳握着她的手,对她说过—— “无论你觉得我有多奇怪,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 她现在……还能相信他吗? 他们开着一个小手电,在宁山月的指挥下将逃生时的必需品整理到一个小包里。不知过了多久,她疲惫的大脑有些迷糊,甚至都觉得风声变调了,不再是单调的呼呼,而是夹杂着有节奏的呜呜轰鸣,有点像是引擎发动的—— 叁人同时一骨碌爬了起来。 刺眼的白光吱嘎一声停在他们面前,宁山月最先睁开了眼睛,看清了灯光勾勒出的怪物轮廓。这是一辆款式很旧的越野车,只有轮胎是为了应付山路新换的,除此之外各处都用坚固的铁皮打着补丁。前挡风玻璃的反光使他们看不见司机的脸,不过稍后副驾驶的门就打开了,跳下车的正是之前无故失踪的卓翼阳。 他的红外套换成了隐蔽的灰色,裤脚扎在战术靴里,灵活地敲击着电脑键盘。当他抬起头来扫视众人时,眉头下压,眼神凌厉,看上去和之前那个活泼的学弟判若两人。 不过他的视线一接触到宁山月,马上就勾起嘴角换了一副面孔:“学姐!怎么样?没有吓到你们吧?” 宁山月心说他们的魂都快要吓没了。她还没说话,卓翼阳就冲他们挥了挥手:“大家快上车,之后我再跟你们解释。时间来不及了。” 周景辉刷地一下从包里抽出了信号弹,高高指向天空:“你别过来,再靠近我就要报……报警了!你这小子到底怎么回事?!” 卓翼阳依然是一脸笑容,嘴里吐出的话却危险无比:“学长,就算治安军看到了你的信号弹,他们开车过来也至少要半个小时。你觉得是他们快还是我们的子弹快?” 周景辉的手僵住了,宁山月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僵持了十几秒钟,一只手突然把她的包塞过来,应子仪绕过两人,率先钻进了越野车后座。 “我先警告你,我们早就在边防站备过案,芯片会实时传递我们的情况。一旦发现不对,他们就会立刻封山,你们谁都活不了。” 上了车他们才发现,这是一辆被改装过的信号干扰车,除了卓翼阳和司机就是一大堆闪着灯的不知名设备,后座显得阴暗逼仄。卓翼阳哐地一声关上了车门,贴心地朝他们丢了叁瓶矿泉水。 “那学姐可以猜猜,我们剩下的人在哪里呢?” 越野车沉默地在山路上飞驰。他们完全看不清周围的情况,但司机却如履平地,如同在黑暗阴沟中生活惯了的老鼠,即使闭着眼睛也能在崎岖的道路上来去自如。 不一会他们就回到了旧厂房的位置,与白天的寂静不同,此时这里却是灯火通明,不少人搬运着装备在活动板房间忙碌。卓翼阳又跳下了车,对着对讲机喊了几句话,不一会就有一个年轻女人踩着山崖上的绳梯爬了上来,衣衫朴素却精神抖擞,把一个零件盒递给他。 “这是你们的基地?”车子重新发动的时候,宁山月终于开口问道。 “嗯。”卓翼阳答,“学姐都猜到了?” 宁山月深吸了一口气:“我在尽力不往这个方向猜。” “真的吗?”卓翼阳转过头朝她眨了眨眼睛,“我记得我以前露出过好多次马脚,还以为学姐不介意呢。” 宁山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卓翼阳是叛国者——她心里竟没有因此掀起什么波澜。是因为他神神秘秘的行为确实做了不少铺垫,还是因为她已经见过萧霖这个货真价实的家伙,抑或是治安军和管理科的所作所为,让她觉得他们也没有那么十恶不赦了? “你们有什么目的?”她问。 卓翼阳皮笑肉不笑:“从我们进入那栋旧宿舍楼开始,我身上的微型摄像头就拍下了所有重要的东西,现在它应该还在中心广场的大屏幕上循环播放吧。当然,我们还特别邀请G区电视台的主持人为我们做了解说,告诉所有被蒙在鼓里的人们——那正是光明国叁十多年前开始实施的‘夏娃计划’。” 迫不及待出声发问的是应子仪:“那是什么?” “为了应对越来越严重的核辐射变异危机,开始尝试在人体上直接使用基因编辑,从而创造一批‘新人类’的前期实验。之所以说是前期,是因为他们先找来了罪犯和一些边境的低等公民,在这些偏僻的地方进行了一系列惨无人道的尝试,等到技术的风险大幅度下降后,再公开地运用到高等公民的身上,还把他们称为志愿者。” 越野车拐过一个大弯,把所有人都猛地甩向车厢一侧,但没有一个人发出抱怨。 “实验结束以后,有人缺胳膊少腿,有人的病变得更严重了,当然也有人获得了他们梦寐以求的那种新人类的体质。为了不让他们跑回光明国去惹麻烦,大多数基地都像龙牙煤矿这样发生了事故。”卓翼阳的声音有种掩盖不住的沉重,“老弱病残自然都死了。那些强壮的有些就偷偷跑到了界墙外面,和一些罪犯一起活了下来……这就是你们看到的,最初的一批‘叛国者’。” “那你也是——” “我是‘非人’。”卓翼阳淡淡道,“我父母都是从基地里逃出来的,他们在境外生下了我。” “非人”就是指没有通过生殖中心的人造子宫出生的小孩,无法在公民系统中登记身份,也无法植入芯片,在光明国不被当做人类,连最低贱的工作都做不了,只能被丢到边境自生自灭。 宁山月紧紧盯着前排摇晃的脑袋,心脏被一只巨手握着,一会紧紧攥住令她窒息,一会又松开软成一滩,令她不受控制地想要流泪。冷风从窗缝里灌进来,刺得她的脸颊生疼,她不住地抹着眼睛,却发现手上一片干涸。 这种时候她是不应该流泪的。她应该义愤填膺,应该发出谴责,应该揭竿而起,做所有正义善良的公民应该做出的一切事。可她的敌人是谁?是眼前这个总是对她笑容满面的少年,是电视机从小就教她辨认的那些罪人,还是那山后面的、不为人知的巨大阴影? 这种时候她是不应该流泪的。熊熊大火已经将她的泪水烤干。 冲天的火光将夜空映得通红。虽然是凌晨,这座偏远的小城却热闹如白昼,密集的枪弹和打斗混着嘈杂的人声,在城市各处奏响。摇晃的火舌将低矮的房屋连缀成片,为手持各式利器的人群涂上一层不同于治安军制服的、愤怒的赤色。远处的幢幢大楼是沉睡在大山中的疲惫生灵,此时人们的吼声已经将它们唤醒,让它们喷吐出浓烟、舒展着鲜艳的翅膀,宛如沐浴着火焰重生的野凤凰。 “是时候……轮到他们付出代价了。”卓翼阳轻声道。 85分岔路pō18.Cl𝔲Ь G区是坐落于一片山脉中央的半月形平原,围绕着市区的是能源工厂和一片低矮的居民区,一群灰头土脸的E等公民将未完全开发的郊外与市区隔开。 此时这片被称为“新生活一村”的街道也早是一片火海。家家户户大门紧闭,临街的墙和大门上都被喷涂上了叛国者组织的标志——白色的倒叁角形和尖头叉子。手握利器的人们组成一堵墙,喊着杂乱的口号。治安军总署门口围着激愤的人群,他们拆下了金色的门牌,和几具红制服的尸体一起堆在道路中央焚烧。有不少人穿着和卓翼阳一样的灰外套,看见车接近,一个带着袖章的女人上前来敲了敲他们的车窗:“曲思来了吗?这儿有人情况很紧急。” “他跟着李雨婷他们的车去四区支援了。”卓翼阳探出个头去,又在电脑上敲了几下,“那边刚拿下中心医院,应该很快就能再叫人过来。”看圕請菿渞發網站: Уцshцwц.bⅰΖ “那怎么来得及?他伤得很重呀!”女人的声音很是焦急。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后座的叁人都探头去看,只见一个男人腹部破开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脸色惨白地呻吟,两个年轻人围在他身边,用一条破床单手足无措地按压着伤口试图给他止血。 “不是这样!”应子仪猛地摇下车窗,“把他的腿抬高,然后找干净的湿纱布来盖住!” 在场的人皆是一愣。她又转头冲卓翼阳吼:“你们的车上都不准备急救箱的吗?” 年轻的叛军技术员沉默了一会:“实际上,这是设备车,我只是顺便路过一下……” “那就去找——这附近总该有诊所吧?” 年轻人张大嘴应了一声,急急忙忙地跑了。戴袖章的女人怀疑地皱起了眉:“你带了谁来?” “算是我的朋友吧。先别管这个了——你们分几个人留在这,剩下的都去支援叁区。” 车子重新拐进一条临时清理出来的小道,卓翼阳才继续解释道:“叁区是火车站那一带。G区四面环山,只有火车站一个出口,易守难攻——我们吸取了E区的教训。现在城东、城南的居民区我们已经基本攻下,也占领了西面的军工厂,但中心区还有几个部队在负隅顽抗。” “你为什么要跟我们说这些?”周景辉面如土色。 “学长不是来这里调查真相的吗?真相就是这个国家已经从头腐烂到尾了,而我们正在做出反抗。” “所以——你是间谍?你在我们学校做什么?你不会都是为了——” “当然是为了一些很有意思的情报。如果生态社愿意继续接纳我,我很乐意向你们分享。如果不是的话……我就只好请你们永远闭嘴了。” 周景辉彻底低下了头,看样子不是在谴责卓翼阳的所作所为,而是在懊恼自己这颗木头脑袋怎么还天真地跟着他跑了这么久。 宁山月被车窗外隐隐的枪炮声弄得心惊肉跳,但她又觉得卓翼阳开着这么一辆破车,不会真要把他们往战场中心带。“现在我们去哪?” “监视塔。”卓翼阳道。 “啊?可是G区的监视塔在山顶上,你怎么——” “学姐,我说过吧。”卓翼阳回头对她笑了一下,“我永远站在你这边。会让你陷入危险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G区的监视塔位于东北角的白云山山顶,山脚环绕着科学院和边境开发部大楼,再往外围就是居民区。与市郊相比,这里要安静许多,街道上没有一丝光亮,所有临街的商铺都像市中心那些歇业的商户一样搭上了简陋的防护设施,但叛国者们喷涂的巨大标识依然昭示着这里已经被他们占领。再往前走就是一片火光熊熊,一道巨大的闸门横在了进山的车道上,数十名叛国者围在那里,为首的那人宁山月怎么看怎么熟悉,等到司机停了车、她跟着卓翼阳跳了下去,一抬头就差点没崴了脚。 那正是手持冲锋枪、身披防弹衣的萧霖! “你把他们都带来干什么?”萧霖的大掌拍在卓翼阳身上,目光却紧盯着宁山月。 “不然我还能把他们带到哪?现在没哪儿是安全的。待在这儿,他们还可以演演人质。”卓翼阳耸了耸肩膀。 “他们不会告密吧?”一个男人警惕地问。 “你现在能用民用通讯发出去一个字,我就跟你姓。” 宁山月的眼珠子不断在他们之间游移:“你你你……你认识他?你不会就是帮他逃跑的那个同伙吧?!” 卓翼阳拍了拍车身,里面黑漆漆的设备刷地一下全亮了起来:“正是在下。” 宁山月猛吸了一口气,跟在她后面下来的周景辉也是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只有应子仪还算镇定,环视了一圈问道:“来这里做什么?” “我们要把监视塔炸掉。”卓翼阳干脆地答,“全区的芯片数据都通过那个地方汇总传输。只有炸了它,我们才能……彻底自由。” 这话似乎打开了一个狂热的开关,萧霖身后的队伍传来此起彼伏的子弹上膛声。宁山月注意到他们的左上臂都有一个疤,对于光明国无处不在的眼睛来说,这群失去了芯片的人就像潜伏在暗夜中的幽灵。 “不用担心,这种危险的活不会让你去干的。”萧霖拍了拍胸口,悄悄凑到宁山月身边亲了亲她的耳朵,“翼阳会在下面给我们提供技术支援,你和他待在一起就行。” 宁山月一巴掌打开了他的手:“我为什么要和他待在一起?我为什么要和你们——你们……”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她的心头,有几分委屈,但更多的是愤怒,她想立刻离开这个所有人都在欺骗她的地方,但她望着满地弹壳的街道,她又明白自己其实无处可去。 萧霖抱起手臂:“都这样了,你不会还在相信那些官老爷的话吧?” “这不是一回事!我——”如果没有他们不要命的举动,如果没有和他们陷入那样不清不白的关系里,她其实是可以陷在无知的甜蜜睡眠里过一辈子的。她虽然明白造成这一切痛苦的根源正是他们在对抗着的东西,但也并不想就这样被归入他们的阵营。 “喂,快没时间了。”从一连串键盘敲击声里传来了卓翼阳的声音,“再过几个小时就要天亮了,他们的援军随时会来……” 萧霖捏了捏她的手:“等我回来。” 谈话间,闸门上的红灯就在卓翼阳的控制下胡乱闪烁起来,叛国者们喊着号子冲上前,十几个人合力顶撞,竟然真的挤开了一条能容一人通过的口子。宁山月咬着嘴唇,紧盯着他的背影在银色的铁墙后消失不见。 一个年轻的灰外套男孩似乎被留下来做后勤了,殷勤地叫了卓翼阳一声哥,给他和司机递了水,又想把他们几个“外人”带到稍远一些的路边坐下,宁山月拒绝了他,重新钻回车上把脸埋在自己的背包里,但卓翼阳指挥的声音还是不断地从旁边传过来。 “……监控在十一点方向。气象站没有人……等等,我看看他们的程序……” 卓翼阳一边盯着屏幕手指不停,一边还分神出声安慰宁山月:“不用担心,他们会完成任务的。” “关我什么事。”宁山月没好气地呛道。过了一会却又忍不住抬起一点头来:“你们打算怎么……炸掉那个地方?” “用远程遥控的炸弹。反正附近没有民居,他们只要干掉几个治安军,把东西布置好就行了。” “几个治安军?那上面有一个基地!还有直升机停机坪,你们就十几个人——” 卓翼阳神情轻松地敲下回车键:“没办法嘛,就算不去炸掉那个地方,等他们派援军来的时候我们也一样是死。” “那——就算成功了,以后你们怎么办?” “嗯,虽然我不太懂这方面的事,但站在我们这边的总有人会懂的吧——我们要建立一个更美好的世界。大家可以自由地出生、长大,去想去的地方,选择自己喜欢的职业,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卓翼阳托着腮望着她,一双圆圆的眼睛被屏幕映得亮晶晶的,“学姐,你想和我们一起吗?” 冷风骤然卷起旋涡,惊得地面上的落叶四散奔逃。宁山月紧紧攥着背包袋子,仿佛想从里面汲取一点热量和勇气。 胸腔里骤然加速的心跳驱使着她开口,却又将未成形的话语压成白雾,逃逸进了空气中。 就在这时,卓翼阳的屏幕突然一闪,大量的报错信息疯狂涌了出来! 他神色一凛,连忙敲下几个回退指令,却丝毫不起作用,乱码爆发了十几秒后电脑像突然不堪重负了似的彻底黑屏,过了十几秒才啪地一声再次亮起来,只是这次出现的不是代码界面,而是一个实时视频连线,占据屏幕中央的那张脸是他们两人都再熟悉不过的。 “各位晚上好。”宋越托着下巴,脸上一副亲切的虚伪笑容,“很遗憾,你们的小闹剧要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