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不好惹(又名:古井观传奇)》 第一章终南山下古井观 终南山下,深山坳中,有一个注定都不会出现在中国版图上的小村庄。 据村子里那本字迹已经模糊不清的羊皮纸族谱记载,村子存在的历史差不多可以追溯到几百年前了,明朝万历年间村子里的先人就已经在终南山下的这个山坳里扎根了,一直落户到现在。 村民以古姓为主,历代的族长乃至现在的村长都是古姓人。 几百年间,村子里的住户一直维持着八十一户,从没有多出一户也没有少过一户,这是村子里的三条村规之一。 三条村规,第一条就是村中住户必须维持八十一户,多一户就给踢出去少一户就得给我生出来。 村规其二,八十一户祖屋只可维修不可拆搬,也就是说村子里的房子从建成起是什么样,就得一直保持着原样不能有所移动,就算是倒了不能住人了,也得在原址上重新修建起一所一模一样的房子来。 前两条村规看起来虽不近人情但还能接受,但第三条村规就显得有点离谱了。 村子里八十一户村民,永生永世得供养村中道观里的道士,不可忤逆,否则逐出古姓本家。 前两条村规,违反者同上! 这三条村规从没有被违逆过,虽然时间流逝几百年,现在的村民早已经不知规矩出自何处,但都明白一个道理,村里的村民很少得病很少招灾,基本上每户人家一世都是太太平平的,八十一户村民三百一十二人,过百岁者足有一百零九人,九十高寿者还能在农忙时下地干活,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方圆两百多里唯有这个村子高寿的人如此之多,令人惊叹。 反倒是那些搬出古井村的村民,尽管没有哪家遭逢大难,但长寿者却没有村里如此之多。 村子叫古井村,那座被供养的道观则是叫古井观。 古井观建立在古井村中间一座小山丘上,八十一户古姓祖屋则是围绕着古井村错落有致的排列着。 如果有人能从高空俯瞰,就会发现令人惊叹的一幕,那八十一所房子的排列方式竟然匪夷所思的同八卦排位一点不差,而道观正好处在卦中的阵眼上。 只可惜,从古至今也没有人来到终南山上的高空发现这一幕,其实哪怕就算是有人乘着飞机飞到上方向下望去也只会发现,古井村和古井观的上方始终笼罩着一片白蒙蒙的白雾,村子看不见,道观也同样不会被看见。 古井村小,古井观更小,不但小而且破败。 道观的年代很久远,和古井村同期而建,几百年过去了道观也没有被修缮过,朱红色的院墙早已经坍塌,两扇大门歪倒在一旁,院内铺盖的地砖也都碎裂开来,道观的大殿更是破败不堪。 这好像是一座没有香火的道观。 其实这座道观确实没啥香火,几百年来很少有人进入古井观,就算是本地的村民也不会随便踏入,每逢大事只有族长或者村长才会进入道观,平日里观内很少出现人影。 因为古井观,只有三个半人。 一个常年缩在道观院内老槐树下打着瞌睡,穿着一身道袍的邋遢老头。 三清殿内三清像前坐着个抱了把满是锈迹铁剑的中年人,终日不语。 还有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整天窝在道观经阁内很少踏出。 至于那半个,则是八年前踏出古井观从未归来的大师兄。 ······夕阳西下,夜落终南山! 古井村内的人家多数都已开始生火做饭,片刻之后第三十九户人家走出一中年妇女手拎着木桶轻快的走向了家后山丘上的道观,妇女来到道观门前后把手中的木桶放在那扇破败大门的中间,然后恭敬的朝观内弯腰行了个礼却没有向内望去一眼就转身就走。 这是古井村几百年的规矩,每天三餐都会有一户人家送到古井观门前来。 老槐树下的邋遢老道睁开浑浊的双眼,慢吞吞的站了起来走到门前拎起木桶后又重新回到了槐树下,这时大殿内怀抱铁剑的中年男子也缓缓的走了过来,观后经阁楼里的青年则是最后过来,三人盘腿坐在树下打开木桶,里面是刚做好的米饭和三个家常菜,老道,中年,青年各自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吃饭的场景很诡异,三人从头到尾都没有交谈一个字,只有咀嚼饭菜的轻微声响,这三人吃饭出奇的慢,每一口送进嘴里的饭菜都会不多不少的咀嚼三十六下并且缓慢无比,所以很平常的一顿晚饭他们愣是吃了将近一个钟头。 饭后,三人齐齐的放下碗筷,邋遢老道右手食指和中指忽然毫无征兆的凭空颤抖了两下,他眉头一皱,随即从道袍里掏出三个铜钱在手里随便的掂量了几下之后就扔在了身前的空地上。 邋遢老道和青年同时望向地上的铜钱,青年的神情愕然一顿,表情古怪,老道抬头看向道观的西北方默然不语。 抱着铁剑的中年男人起身拎起木桶放到了观外门前,又转身回到了三清殿内,片刻之后殿里传来一声脆响,中年男人再次回来后把一截二十公分长满是锈迹的铁片递给了青年。 青年盯着他怀里只剩半截的铁剑说道:“师叔,你这又是何必呢?” 中年男人淡淡的说道:“你出观,我也没什么好送的,再说了我用剑······有没有尖都不重要” 一直望着西北方的老道也把身前三枚铜钱拿起来递给青年,还是一个字都没往出蹦,这回青年没客气直接收到了手中,然后又重新挨着老道坐在了槐树下。 三人这次没有各自回到自己的地方,就在老槐树下盘坐。 ······两天前,终南山西北方向。 三辆挂着冀b车牌的越野车风尘仆仆的开到了终南山下,开到山下车就已经进不去了要想进山只能徒步,车子停稳后前两辆车下来几个人站在车旁躬身而立,最后一辆越野车走出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黑色紧身呢子大衣,眉头一直紧锁着神色极其憔悴。 中年男子望着终南山似乎长长的松了口气,转身朝身边一三十的男人说道:“尽忠,你跟我上山其他人原地等候” 叫尽忠的男子迟疑的问道:“老板······我们应该多带几个人方便照顾的,这山里······” 老板淡然的摆了摆手,说道:“就你和我,人多了更麻烦” 尽忠深知自己的老板只要下了的决定就肯定没有更改的可能,随即也不废话,从车里拿出一个硕大的旅行包背在身上跟随中年男子进山。 两个在城里养尊处优的人进了终南山后就跟长征差不多,一天多的山路愣是走了两天,身上的骨头都散了架苦不堪言,但两人谁也没吭一声。 中年男子越是朝着目的地走憔悴的神情就越是有所缓和,而老板没吭声苦,叫尽忠的自然没办法吭声。 两天之后天色将黑,尽忠和老板已经走到了一座山头上,两人手里都拿着个望远镜正在向西北方眺望,镜头里一处小山村的轮廓若隐若现,老板长吐了口气一瞬间紧绷的神情完全松懈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 “老板,前面应该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了” “终南山······世人只知终南山有隐士,有道教鼻祖全真教,呵呵,但却少有人知道终南山还有个古井观”老板起身背着手朝山脚下走去,说道:“从现在开始,你看见的听见的都给我烂在肚子里,一个字也别往出蹦” 尽忠愕然一愣,就算他和老板的关系在贴近此时表情也严峻起来,他不记得自己的老板有多久没对什么人出言警告了。 自从他跟随老板以来,在他们的地界已经没人能当得起他老板警告一下了。 三个半小时后,天色大黑,但好在两人加快脚程终于赶到了古井村中,此时的村内灯火差不多已经全都熄灭,多数人家都已经歇息,尽忠和老板没有停留直奔村中间山丘上的古井观而去。 来到山丘下,老板让尽忠等在下方自己独自一人朝山丘上的道观走去,破败的道观让老板只是稍稍疑虑片刻,随即他又恢复如常站到门前用手指扣了扣歪倒在一旁的道观大门。 片刻,一个青年走到老板面前,老板没有迟疑直接说道:“陈良的后人,祖上告诫如若陈家遭逢变故,可到终南山古井观寻求庇护” 青年点了点头,说道:“你随意找个地方休息下,天亮后我随你出山” 河北唐山,有座庞大的商业帝国,宝新系。 河北境内半数的能源矿产和地产都被宝新系插了一脚,京津翼三角区的商业版图上宝新系的大名始终挂在最前列,近几十年也延伸到了以外的地区,但宝新却是一个隐性的存在。 普通的国人没有人知道宝新系的存在也从未听闻过,甚至商场上绝大多数的商人也不知晓。 宝新系是一个代名词,一个控制了几十家公司的联合体,更少有人知道的是宝新的掌舵人姓陈,每次,国内富豪榜出炉上八卦新闻,陈家直系人看见后对于榜单前列的那些名字都会淡然一笑,顺带着还有点不屑。 在国内,有些人你就是花钱去请他上榜,他也会一脚把你踢出去,显然陈家就属于不上榜那一列的人。 宝新系陈姓家族的发迹史鲜有人知,但有了解的人似乎曾经听闻过一个风传,陈家先人似乎在战乱年代曾经和一个道人有过纠葛,而从那开始陈家似乎才开始有了发迹的迹象。 对于这些,陈家人从不辩解,不否认不承认,因为多数陈家的人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构建起这个商业帝国的,真正知道隐秘的只有陈家掌舵的人才知晓。 这一代,陈家掌舵的人叫陈三金。 正端立在终南山下,古井观门前! 第二章陈家祖训 日出终南山,古井观! 黎明时分,脚下穿着千层底布鞋,身上只穿着一身淡色粗布衣裳的青年背着个泛黄的挎包走出古井观,从昨天晚上就到观门口没有离开的陈三金用双手搓了搓胀痛的脸露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先生,早” “你就不诧异,为什么只有我这么一个人随你出山?” 陈三金说道:“家训告诫,只要古井观出人,不论什么人都得以礼相待,哪怕就是从观内飞出来一只麻雀,陈家的人也得躬身行个礼” 陈三金一顿,又着重的重复了一句:“这是祖训” 确实不是陈三金恭维,陈家祖训有三条流传至今近百年,只有第一条是约束陈家人不许内讧,后面两条一是陈家如遭逢大难就来古井观寻求庇护,最后一条则是面对古井观的人必须以礼相待,不可忤逆。 陈家每代族长一直谨记着,尽管多数人都不明白后面两条意味着什么,但能当族长的都不是蠢货,陈家的发迹史上就就牢牢记载着古井观三个字。 “这么给面子?”青年愣愣的笑了,很呆的挠了挠脑袋自言自语的说道:“没想到祖师爷还挺有正事呢” “请问先生如何称呼?” “姓向,名缺”青年怅然说道:“走吧,我们下山” 两人下了山丘,一夜没睡的尽忠腾的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见到下来一前一后的两个人豁然一愣,然后神色如常的打了声招呼。 自从给陈三金当助理鞍前马后十几年了,何尽忠还从来没有见过,陈三金会心甘情愿的走在人后面。 三人朝着山外而去,不是原路返回,身为终南山原住民的向缺知道有条近路一天的时候就可以直通山下。 “你们陈家,出了什么状况了” 陈三金眉头紧皱,自从进入终南山以来一直还算是云淡风轻的表情有了一丝狰狞,言语之中透露着一股难以言明的无奈。 “事发三个月前,春节刚过,我们陈家正在进行的十六宗商业操作开始陆续出现状况,首先肯定不是资金链断裂,而是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导致的,两个月的时间里这些生意全都处于停顿状态”生意上的事对陈三金的打击并不算大,宝新系的资金雄厚到他们可以毫不费力的把摊子支撑下去,接下来的叙述才真正的让他感觉到了惶恐:“一个月前,我们陈家的直系亲属开始出现异常,我一儿一女一个出了车祸昏迷不醒一个卧病在床查不出病因,我兄弟姐妹三人除了我以外有两个都出了差错,我老婆也神经错乱疯疯癫癫的,姓陈的在这一月内几乎都没能逃脱厄运” 陈三金幽然的说道:“和人斗其乐无穷,陈家不惧,但和天斗却无从下手” 陈三金这段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何尽忠知道陈家出事的始末但却不知道他这句离谱的话是从何而来。 向缺回头淡淡的看了陈三金,说道:“从你们立家以来,古井观交代你们陈家的,没有忘记吧” “一直谨记” 向缺继续说道:“如果你这次没来古井观,半个月后你的身上同样也会出状况” 陈三金眼神巨变,其实陈家所有的人都倒了但只要他还站着,宝新系仍能屹立,但他要是出了事,陈家这面大旗可就真的折了。 “希望观里,能帮陈家度过这个难关” “这是必须的,祖宗留下的因果我们后人得接着,不然那不是离经叛道了么” “你长期身居高位掌控数不尽的钱财人员,日积月累身上自然凝聚了常人不具的势,一般的状况是没办法出在你身上的,所以你的家人首先遭了殃,但时间一长你也架不住吞噬,早晚也会出事就是时间问题而已”向缺背着手有些不爽的说道:“这是再打我们古井观的脸啊,谁啊这么调皮呢” 何尽忠有点懵了,出身哈弗商学院的高材生有点迷惑,他发誓他听懂了这两人唠的嗑但却不明白是啥意思,感觉自己脑袋是不是有点短路了。 “那······”陈三金权衡着说道:“先生,知道问题出在哪了么” 向缺咧嘴笑道:“知道,无非就那么回事吧” ······一天之后,终南山上下来的三人在山脚下上了一直等待的那三辆越野车,然后直奔唐山而去,全程高速,一天半后进入市区,三辆越野车穿过市区到达唐山东北部郊区。 郊区有座小山,比古井观所在山丘要大得多的小山,从山下到山上修了一条双排四车道的路,直通山顶,路两旁耸立着参天大树,这条路修建的时候这些树栽下的时候唐山的民众曾特意来观看过,有小道消息曾说,路两旁载下的这些树光价值可以在京城三环内买套三居室了。 山顶有几处房子,其中最大的一所房子,至少在目前的唐山来讲,几个别墅区都没有建出比它大的房子。 后来房子建好后,工人曾经在外面说过,人家建的不是别墅,是私家园林。 房前,院外,立着一个牌坊,上面刻着两个字“陈氏” 山下,通往山上的路旁停着一溜的车,车旁站着一堆的人,这里有陈家的亲戚也有宝新系的高层,翘首企盼着宝新大佬的归来。 陈三金不在,对他们来讲主心骨就没了。 主心骨回来了,陈家的变故似乎就有眉目了。 三辆越野车停下,向缺却没下车。 陈三金十分不耐的摇下车窗,探出脑袋:“都给我滚回去,都他么的挺几吧闲呗,有多远滚多远,不消失的以后就永远都给我消失,操” 这一刻,陈三金恢复了在宝新系的强势,身上惯有的江湖习性也冒了出来。 这才是以往的陈三金! 车外的一群人在陈三金一嗓子下,连迟疑都没迟疑,眨眼间鸟兽散,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一辆车开到山上,全都奔着山外开去。 在宝新系和陈家大院里,陈三金放个屁,只要是听见的人就得当圣旨听着! 第三章眼开阴阳 三台车没上山,在山脚下停下来后向缺就下来了,何尽忠又被留了下来,只有陈三金跟着他徒步朝着山顶大院走去。 “这条路早就存在了,当初古井观的人告诉陈良,房子建在山上后必须得修一条直通山下的路,早些年这还只是条小路,到了我父亲那辈时起就换成了沥青的马路,后来几年前我又重新修了一遍”陈三金指着路旁的树道:“按照古井观的人告诉我们的,陈家发迹六十年后,路旁要载上古树,这些树都是我从各地搜罗来的,从山下到山顶一共八百一十棵,平时都有专人打理” 向缺没吭声,而是闭着双眼用食指从印堂到鼻梁划了道线,两手按着眼珠活动片刻才睁开眼睛,一旁的陈三金转头一看吓了一跳,向缺的两个瞳孔,居然一个变成了黑色一个变成了白色。 向缺看向山顶的陈氏大宅,两条眉毛不住的跳动着,山顶大宅院内一股常人看不见的黑气笼罩在整个山顶,起伏不定,黑气的浓度似乎每时每刻都在细微的增长着。 陈三金浑然不知的说道:“陈家宅院一直都按照着古井观先人所告诉的构建着,一切详细事宜都记录在案,我很确定从山下到山上的布置都没有改动过” “你们是没有动过,但有没有被别人动过就不知道了”向缺迈步上山。 陈三金问道:“先生,您是说······有人在背后捣我们的鬼?” “不然你以为呢?古井观的风水局自己破了?你们陈家至少还可以大富大贵几代的,到你这才四代吧?还早着呢”向缺居然一本正经的拍着陈三金的肩膀说道:“也就是说有两个可能,要么你是得罪人了,要么就是有人不想你们陈家继续辉煌下去,自己琢磨琢磨吧,然后往这两方面套套,哪能对上了就是哪的原因” “后者”陈三金没犹豫,直接定了调子:“有人不想我们陈家继续走下去了” 虽然陈三金这些年贯彻着低调的行事准则,陈家的声名在普通民众或者商人眼里也从没有存在过,但到了一定层次的却是知道陈家这个庞大商业帝国的存在的,树大招风这个词就是最好的解释,简单来讲就是陈家的钱太多了,有人想要从中捞一把。 更甚者也有可能是,对方就想把陈家据为己有。 向缺说道:“对付你的牛鬼蛇神没少下本钱啊” 陈三金问道:“费了不少力?” “啊,那必须的啊,给长城镶瓷砖这工程大不大?捣鼓你们家用的力气,跟这也差不多了”向缺头疼的揉着脑袋说道:“有点小棘手啊,虽说是我师爷几十年前的手笔但现在想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人把你们陈家给折腾成现在这鸟样明显是有点本事的,不是江湖上跑龙套的小角色啊” “那,让先生费心了”陈三金诚恳的说道。 “费什么心,我就当是出来放风了,放心吧,我不带犹豫的,谁下的手我收拾他就得了,不能惯着,古井观的脸不是这么好打的”向缺急头白脸的唠叨着朝山顶快步走去。 陈三金跟在他身后,忽然问道:“先生,东北人?” “算是吧,前十年是,后十二年被我师父从东北给带到终南山了,就再也没下来过”向缺转头望着东边,嘴角抽搐的说道:“这老家伙忒不是东西了,非说我的命理不好在家容易克亲,就把我从老家给弄到那山沟子里十几年,我他么的都快我爹娘长啥样了” 向缺唠叨完就顺着直通山顶的路朝着陈氏大宅走去,这一路上他没再说一句话,双手十指在袖子里不停的掐算着,两道眉毛多数的时候都是拧在一起的。 到了陈氏大宅门前,向缺忽然驻足抬头指着那两扇朱红色大门顶上的八卦镜说道:“镜子碎了” “碎了?”陈三金心里咯噔一下,也抬头望去发现那面镜子依然光溜溜的挂在上面,没有一点裂痕。 这面镜子,从陈家在此处立家的时候就存在了,就挂在门上,并且陈三金他爹在临死前曾经叮嘱过他不止一次,这面镜子不许裂,不许碎,不许掉,无论家里有什么事这镜子必须得保持的完好无损。 为此,陈三金当家后特意在两边装了摄像头,并且还派专人看守,来保证镜子不出差错。 陈家有很多奇怪的训诫都是从上一辈口口相传到下一辈的,没有在纸上记载都是口头传授,虽然到了陈三金这代对这些训诫很是迷惑,但却没有人不把这些训诫当回事。 因为陈家的族长退位的时候都会告诉接任者,陈家的发达就是跟这些训诫的存在是息息相关的。 但此时的镜子在陈三金看来并没有什么问题,仍旧完好无损的挂在门上,他狐疑的看着向缺,对方眯眯着眼说道:“让人摘下来你就知道了” 陈三金点头,朝着门内出来迎候的佣人说道:“搬个梯子来” 片刻,两个人抬着梯子来到门下,一个人爬上去后手刚碰到镜子,没想到镜面突然碎裂开来哗啦一下全都掉到地面,吓的那人直接从梯子上跌了下来,脸色煞白的说道:“陈,陈先生,这······我,我只是······” “不是你的问题,没事”陈三金摆了摆手,确实不是那人的问题,他清楚的看见对方的手刚碰到镜子就碎了,他么的他又没练铁砂掌就碰了下而已,哪有那么大力道。 向缺没在说话,迈步走进了陈家宅院,陈三金在后面问道:“镜子出问题了,先生,我父亲曾经告诉我那面镜子不能有事” “让人赶紧再买一块一模一样的重新挂上去” “啊?”陈三金有点懵逼了。 向缺说道:“先买一块装装样子,等解决完了我再给你处理一下,到时候这镜子还是原来的镜子” 进了陈家大宅后,向缺彻底不吭声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他就背着手默默的在宅院内走来走去,双脚几乎踏遍了整座院子,从前面的正屋到后面的假山,花园,池塘,凉亭,凡是能用脚走的地方他都走过了。 “累屁我了”向缺嘟囔道:“老陈啊,你说你家整这么大干啥,多累人啊,是不是有钱烧的,你也太能作了” 陈三金嗯了一声,说道:“对,就是有钱烧的” 第四章你家有鬼啊 “你这么唠嗑,那我爱听,我就得意有钱人”向缺笑眯眯的说道。 陈三金特别实在的说道:“完事后,先生必有重谢” 向缺幽幽的叹了口气,很苦逼的说道:“操,别几吧提这事,我闹心” 陈三金带着向缺进入了正屋,然后直奔楼上卧室走去,陈三金的老婆,儿子和女儿都住在这里,如今这三人都出问题了。 “这是我儿子陈夏,一个多月前出了车祸一直昏迷不醒”进了一间卧室,陈三金指着床上躺着的二十来岁男子说道:“医生说话跟放屁似的,说查不出问题但性命没有大碍,可人就是不醒,最后归结为头部受创导致昏迷不醒” 向缺把脑袋凑到对方脸前仔细盯着看了半天,床上这人面相平稳印堂发黑显然是厄运临身但并不严重,他转身说道:“医生没放屁,你儿子确实没有性命之忧,等这次事完了他就醒了,走吧他的问题不大,去看看另外两个” 到了陈三金女儿的房间内,床上躺着个年轻的女子,脸色白的吓人,嘴唇却红的发紫,双眼紧闭着,原本昏迷的人身子没动但脸上的神情却每隔一会变换一次,像是在挣扎着什么,整个人看起来极其的诡异,就像是身体确实是这个女子的,但表情却像是另外一个人的,非常矛盾。 陈三金说他女儿也是昏迷了一个月了,只能靠打针来维持身体所需,医生看过后也没得出什么结论来。 向缺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张黄纸,陈三金发现纸上跟鬼画符似的写着一连串的符号,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张黄纸。 “你们陈家的发迹史应该能让你明白,这个世上有很多的东西是不能按常理来看的,对吧?所以我估计你看到点啥都不会觉得奇怪吧”向缺左手拿着黄纸,右手掀开盖在女人身上的被子,然后利索的解开对方的上衣露出了一片白嫩的皮肤。 陈三金眼神微微一紧,随即点头说道:“没错,陈家发迹就不是常理” 向缺把床上女子的上衣解开,手里的黄纸“啪”的一下就贴在了对方肚脐眼的位置上,很诡异的是黄纸上的看不懂的那些字迹居然缓缓的变淡起来,两分钟之后密密麻麻的字迹就全都消失不见了。 “哎呀我去,这么邪乎呢?”尽管有点准备,陈三金还是被吓了一跳。 而同时女子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幅度大到她整个人都在床上不停的翻滚着。 猛然间,女子的眼睛突然睁开,眼球一片雪白没有一点其他的颜色,就像是人的眼眶里被镶嵌了两个白珠子一般,非常瘆人。 向缺盯着女子的两个眼睛,勾了勾手指淡定的说道:“滚出来,我送你一程去投胎,要是被我硬拉出来,结果你懂的” 陈三金的“女儿”眼睛骤然睁大,并且快速朝着一个方向转动着,嘴里冒出一连串含糊不清的话语,向缺十分淡定的背着手就那么继续盯着对方的眼睛。 “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出来机会就没了” “三”向缺直接就喊到三,右手伸进了包里又掏出一张符纸,猛然间陈三金“女儿”嘴里冒出一声尖叫后,人突兀的就坐了起来然后喉咙里呜咽不止,紧接着人又重新闭上眼睛身子直直的再次倒在了床上。 一个淡淡的影子飘在了床下黑漆漆的地方,盯着向缺手里的符纸颤抖不已。 向缺把符纸放回包里后说道:“念你也是被逼的我不跟你计较,你暂时给我找个地方自己蹲着去,等我办完事了会给你写张往生符让你去投胎的” 床下的黑影听到向缺的这番话后不再颤抖,慢吞吞的从下面出来飘到窗口消失不见。 床上的女子恢复了平静,安详的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就像是正常睡觉一样。 陈三金张着嘴错愕的指着刚刚黑影消失的窗口,向缺说道:“简单点来讲你女儿是被鬼上身了,只不过是个小鬼而已对人没什么影响,只是让她昏睡不起,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罢了,但时间久了后她身上的生气会被耗尽那时人就彻底完了,现在让她睡一觉就可以了,明天起来吃点清淡的东西修养几天就能恢复了,本来呢如果你们家大门上的那块镜子没碎的话这些东西是进不来的,碎了之后什么牛鬼蛇神就都能钻进来了,那块八卦镜能挡得住一般的脏东西” 陈三金足足愣了半天脑袋里才算接受了向缺的一番话,他知道陈家的发迹是因为几十年前他的太爷受了一个道士的点拨在这座山上盖了院子,也就是陈氏祖屋,按照那个道士的吩咐把整个宅院都建成了风水局,从那以后陈家人做生意就无往而不利,一直发展到了如今庞大的商业帝国。 风水什么的他倒是能接受,这年月哪个做生意的不迷信风水,但鬼上身这事就有点匪夷所思了,超出常人的认知太多,太多了。 陈三金沉声说道:“我老婆的状况更严重,这么说也是······” 向缺也不跟他解释,直接让陈三金带他去他老婆的房间继续看看。 还没进入到屋子里,一股阴风就从下面门缝里缓缓的吹了出来,让人身子忍不住的一颤,陈三金的手刚一搭上门把手就感觉到手心针刺一般的冰冷,屋内断断续续的传出了不似人声的动静。 “比以前严重多了,我走之前只是觉得我们的卧室有些阴冷,那时觉得没什么可能是天气冷的原因,并且她也只是爱说胡话喜欢在漆黑的地方呆着,最多就是又哭又闹见人就咬,我以为她是因为最近家里的事受了什么刺激呢,但现在看······” “刚才上你女儿身的是小鬼,现在这个就不同了,是厉鬼”向缺拉了他一把,说道:“别进去了,你受不了的,你去让人弄两盆黑狗血来然后全都涂抹到卧室外面的窗户上,再去给我找个屠宰场请一个杀牛的人带着他的刀过来,最后弄点清朝的铜钱来越多越好” 陈三金听向缺说完就拿起手机吩咐人赶紧带着这些东西过来,其实原本向缺出手并不需要这么繁琐,他身上带的东西至少有几样就可以让他进到屋内后跟里面的东西斗一下。 只不过这货在终南山古井观十几年还从没出手对付过厉害的家伙,说白了就是缺乏实战经验,以往都是纸上谈兵,这次出山他就打算磨练一下自己。 毕竟,再有几年古井观就该传到他这了。 第五章人鬼斗 宝新系是一部运转着的庞大机器,陈氏大宅则是宝新系的发动机,陈三金是中控电脑,他的话就是最高指令,从向缺让他准备开始陈三金吩咐下去,不到半个小时所要求的东西就全部准备妥当。 两盆浓黑散发着腥臭味的黑狗血被人涂抹在了卧室的窗外,一个有着三十年屠宰经验的老屠夫带着把杀牛刀待命,向缺手里掂量着一大把铜钱很无语的说道:“老陈,有钱不带这么玩的,你这有点太高调了哈” “怎么?不合适?”陈三金问道。 向缺说道:“合适,但我这一把铜钱砸出去百八十万的可就没了,这是在烧钱啊” 陈三金很淡定的摆手说道:“这东西我放着也没用,砸就是了,不用客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库房里这些铜钱可能还有百十来斤,你要是觉得不够我可以让人再搬过来” 向缺让他准备的铜钱,随便弄点明清时代的就可以,但陈三金给他拿来几十枚万历通宝,这到是明清的古钱,可忒特么值钱了,他随手抓这一把就值大几十万了,砸鬼太浪费。 明清两朝出传世帝王,比如康熙,乾隆,万历年间都是国富民强,国运昌盛,帝气大盛,这些朝代的铜钱都有极强的辟邪驱鬼之效,常人平时佩戴一枚小鬼都难以近身,如果谁手里攥着一大把的话都他么的能化身成天师了。 谁要是带个秦始皇时期铸造的钱币在身上,一辈子邪气沾不了身。 “来大爷,待会有啥动静你都别动,拿着你那把杀牛刀给我堵在门口就行了,要是见到啥不干不净的东西你就手起刀落干就是了,不用客气,明白没?”向缺拉着老屠夫走到门口,说道:“干你们这行的,见的肯定比常人多,不用我解释了吧?” 老屠夫点头说道:“懂,这屋子里有脏东西呗?这年月也就是找不到在菜市口行刑的侩子手了,不然他们恐怕比我更合适” 向缺竖着拇指说道:“爷们,行家” 常人都知道器物能驱鬼辟邪,但一般人都不知道这世上有几种人本身就有着最好的镇邪作用,身居高位的官员官气旺盛百邪不侵,领兵打仗的将军煞气凛然同样如此,还有一种人就是屠夫和侩子手。 古时的侩子手行刑多年的身上杀气浓重,干了一辈子砍人头的行当连厉鬼都不敢近身,现在这社会侩子手没有了,但屠宰场里杀猪,杀牛甚至杀鸡的人也基本上差不多,虽然杀气没有侩子手浓,但杀生的年头多了照样能唬鬼,特别是常年都用一把屠刀的,还能起到加持的作用。 向缺让屠夫带着自己的屠刀守在门口,那个厉鬼只要不是道行太深的绝对没法冲出来。 准备妥当后,无关人等全部清退,上面只剩陈三金和老屠夫在门口,向缺手搭在门把手上后猛的一推门,一股子阴风就扑面而来,吹的人头发忽的向后一扬,身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这不是冬天刺骨的冰寒,而是一种渗透到骨子里的阴冷。 屠夫和陈三金早有准备也被这一出给吓的脸色发白了,没等他俩反应呢向缺迈步走进卧室重新又把门给关上了。 屋内阴气森森,两扇窗户都被厚厚的窗帘遮挡上了,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漆黑而又寂静,人一踏入仿佛瞬间进入了另一个空间般,屋内之前传出的动静此时也没有了。 向缺过了片刻才适应屋内的黑暗眼睛扫了一圈才发现在对面墙角下缩着一个影子,黑影穿着普通的睡衣蹲坐在地上脑袋埋在胳膊里,就像是一座石像般一动不动。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进入,穿着睡衣的黑影缓缓的抬起脑袋,向缺啐了一口,骂道:“操,还几吧是个丑鬼” 穿着睡衣的女人就是陈三金的老婆,王林珠,此时她披散着头发双眼眯眯着一条缝,眼袋高高的鼓起但眼眶却很深眼睛都凹进去了,脸颊发白嘴唇粉红这完全不是正常人的脸色,鼻孔里流出两道血印子,表情以一种极不规则的状态扭曲着,嗓子眼里发出了低沉的呜咽声,就像是卡着一口痰吐不出来咽不下去一样。 王林珠看见向缺站在自己对面,就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缓缓的挪着脚步朝他走近,向缺后退两步手在墙上摸索着后“啪”的一声,打开了开关。 屋内的灯光顿时亮了起来,王林珠胳膊慌忙挡在自己眼前,嘴里发出一声刺耳的厉啸,听起来十分瘆人。 守在门外的屠夫和陈三金听见这声穿墙而过的啸声顿时身子一哆嗦,这他么的也就是白天,这要是晚上在外面听见这一嗓子能把人给吓尿裤子了。 屠夫转头对陈三金说道:“这位老板,屋里是你什么人?” “我老婆” 屠夫皱眉说道:“有厉鬼上她身了,听这动静好像还不是一般的厉鬼,估计是横死有些年了没有投胎,在世间闲逛祸害了不少人,好重的煞气” 陈三金诧异的问道:“您老,也懂这些?” 屠夫扬了扬手里的屠刀说道:“做我们这行的比你们这些普通人见的多,杀生杀的多了什么怪事没领教过,早些年我们村里有人家犯邪病了,曾经有先生请我去坐镇,或者有人家起坟的时候怕有大粽子出现也让我带着刀去壮胆,我虽然不太懂,但这种事也见过几次了,不过这一次这么玄乎对我还是头回碰见,但愿里面那位先生有些门道,不然那就麻烦了” “你鬼叫个几吧啊”向缺靠在墙上,抬手指着王林珠说道:“滚出来,自己出来我给你个机会,让我拉你出来可就不这么客气了” 先前警告陈夏身上小鬼的那番话起了作用,但这一回向缺的话,王林珠身上的厉鬼根本没当回事。 小鬼就是小鬼,没什么气候和道行,能上人身但害处不大顶多让人昏睡然后用时间来耗掉人身上的生气。 但是厉鬼就不同了,几十年的厉鬼做了太多孽,时间越久道行越深,上了人身后就能控制人,并且手段层出不穷,没点本事的先生碰见了根本无从下手,被反噬的可能性非常大。 显然,王林珠身上的厉鬼不是寻常货色,明知向缺是来对付自己的,也没当回事。 第六章现身 “桀,桀,桀······” 王林珠冒出一连串的阴笑,半低着脑袋长发耷拉在脸旁,眼珠子上翻着朝向缺一步一步的挪了过来。 “我知道你能听得懂我说的话,再给你次机会,从她身体里出来,你虽然是厉鬼但我可以帮你找高僧超度,不见得不能入轮回去投胎”向缺苦口婆心的又劝了一句。 不是没信心干过她,而是鬼也属于生灵中一种,杀鬼同样会牵出因果来,这种因果多了会对自身产生很大的影响,特别是风水和卜卦一脉的道士,泄露天机太多自身遭反噬的,能化解一份因果反噬的机会就少一些。 老道和师叔曾经都叮嘱过向缺,他的命理本就不太平,如果泄露天机太多,因果太多,最后能落个五弊三缺的下场就算是善始善终了,如果惨一点,那命理劫数会更重。 “你身上有我很喜欢的味道······”王林珠身上的厉鬼压根没管向缺的警告,一步一步的逼了过来。 向缺没好气的说道:“你和我玩什么异性相吸啊,还有你喜欢的味道,哎呀我去了,你咋不说你要拜倒在我裤腿底下呢” 一般正统道士驱鬼做法,像茅山,麻衣,龙虎,全真等道教派系都会用法器,比如桃木剑,铜钱剑或者红线木偶什么的,然后再念咒语或者甩符纸,但这些正统的驱鬼之术,古井观都没有,古井观的驱鬼之术别具一格。 向缺背靠着墙无路可退,王林珠距他只有三四米远的距离时突然双臂上抬两腿猛然发力,蹦跳着就朝着向缺的脖子抓来,两只手的指甲散着血红的暗光,张开的嘴里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腥臭味。 向缺嫌弃的啐了一口,皱着鼻子伸手从包里掏出一张符咒然后猛的抬起右脚前伸,一腿就踹在了王林珠的肚子上。 “砰”一脚下去,她的身子就只是晃了晃,向缺明显感觉自己右脚发麻跟踢在石头上差不多,这踹了一脚没起什么大作用,但却让王林珠来势一缓,随即向缺连忙上前把手里的符咒“啪”的一下贴在了她的胸口处。 “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 道教符咒,静心咒! 王林珠被厉鬼上身,这个符咒能让她恢复清明重获心智,俗话说就是不至于被鬼迷了心窍。 一符贴上,王林珠顿时不动了,身子原地打晃,一道黑气隐约的在她的身体表面浮现,此时王林珠原本浑浊的眼神居然有些恢复如初,一丝痛苦的神情浮现在了脸上,嘴里没有了阴笑而是发出了一声痛楚的叫声。 但这一幕也就仅仅维持了一瞬间,王林珠就又变回了厉鬼上身的原样,那道符纸也无风自动的飘落在地。 “哎呀我去,肿么这么牛呢,挺有道行啊”向缺被吓了一跳,正常情况下符纸贴上去后王林珠应该能恢复心智,厉鬼依旧在它身上,但属于两者相争的状况,但没想到的是王林珠只恢复了片刻清醒就又变回去了,明显她身上的厉鬼非常彪悍,符纸没镇住它。 向缺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轻敌了,没想到第一次下山出手就碰到了狠茬子。 “杀······杀,了,你”王林珠嘴里含糊不清的吐出几个字,然后迅速的张开双臂再次朝向缺抓去。 “操,好像玩大了”向缺有点麻爪了,原本鬼上身并不算太严重,但鬼上身后净心符咒还不管用的就不一般了,这绝对是道行深厚的厉鬼。 两个泛着绿光的手张着森森的指甲突兀的就朝着向缺的脖子上抓去,他后退两步后背再次顶在墙壁上。 “噗,噗”王林珠的食指像鹰爪一般笔直的插在了向缺脑后的墙壁上,指甲没碎却划落了一堆墙壁上的碎屑。 向缺躲的快,见势不妙就弯腰低头躲过了两只手爪,然后右脚一蹬墙面人就蹿了出去,顺势在地上一滚迅速跟王林珠拉开距离。 没想到对方速度非常快,身子调转过来后人直接就横了过来,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奔着地上的向缺扑了过去。 向缺暗骂着来了个懒驴打滚,连着滚了好几圈,这次没等起身呢就从口袋里摸出一枚万历通宝来,朝着准备继续扑上来的王林珠甩去。 “砰”铜钱正中王林珠身上后发出一声闷响,一脚没被踹动的人却被这一枚小小的铜钱给击的突然向后翻去,王林珠的身子腾空而起重重摔落在地上,她的嘴里发出一声尖啸,明显这一下子让她痛苦不堪。 向缺随即跃起从地上站了起来,右手快速的从包里又拽出一张符纸。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急急如律令” 嘴里念着咒人快速的朝着地上的王林珠扑去,符纸再次“啪”的一下贴在了对方的脑门子上。 向缺不在大意了,不敢耽搁片刻,连忙又掏出三枚铜钱来依次按在了王林珠的天灵盖,肚脐眼,后脚底板上。 三枚铜钱封住了厉鬼的上中下三路,她没办法在控制住王林珠的躯体,要想不等着挨揍,只能立马离开。 向缺做完这一切后,地上的王林珠翻滚个不停,嘴里连连吼叫着,看起来显得痛苦不堪,一股黑气若隐若现的在她的体表浮动,向缺则盘腿坐在地上正对着王林珠双手连续结了几个道家手印,并且嘴里连续不停的念着晦涩难懂的符咒。 随着向缺嘴里的符咒越念越快,王林珠身上的黑气逐渐浓烈起来,她脑门上的符纸无风自动似乎想要再次脱离但却始终没有飘出去,反倒是那三枚铜钱在她的身上越陷越深,看起来好像都要钳在肉里了。 向缺这是在和厉鬼斗法,他想要把厉鬼逼出来,而厉鬼则是努力的想要钻回王林珠的身体里掀掉符纸和铜钱,两者不停的僵持拉扯着。 向缺脑袋上开始冒起了汗珠,他本就缺乏实战经验,和厉鬼斗了这么片刻功夫已经有点超出他承受的范围了,精神上耗费极大。 一人一鬼足足僵持了有近十分钟,王林珠身上的黑气突然凝聚成一团,然后从她的头顶一下子蹿了出来,并且迅速飘向不远处成型,而她身上的符纸和铜钱也掉了下来。 第七章惊雷 厉鬼飘荡在半空中,双足下血淋淋的没有两脚,一席长发过腰挡住了大半个脸,仅仅只露出右边一侧的脸颊,上面冒着脓疮和黑色的血水,溃烂的不成样了。 尽管把这东西给逼出来,王林珠是没事了,但向缺骂娘了,他赶紧咬破食指然后快速的挤出一滴鲜血在王林珠的印堂画了道红线,男子的血中阳气重,封住人的印堂后能防止厉鬼再次上她的身。 厉鬼看起来挺惨,但这就是它本来的面貌,也就是说向缺之前费了好大的劲把它从王林珠身子里逼出来就是救了陈三金的老婆,而厉鬼却毫无损伤。 反倒是向缺自己被累个半死。 这回向缺没吊儿郎当的不当回事了,他站起来,将背包放在胸前两手各捏着一枚万历通宝,目光盯着飘忽不定的厉鬼。 “桀,桀,桀······” 厉鬼冒出一阵阴笑,手臂忽的飘了起来,从宽大的袖口里伸出一截苍白的手臂,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爬动的蛆虫看起来相当恶心:“你死定了,死定了······” “别吓唬我了,那不过就是幻象罢了,装啥啊”向缺拍了拍胸前的背包,说道:“吓唬人啊,那你睁大了眼睛往这看,我让你看看谁能把谁吓唬住” 向缺一拉那泛黄的破帆布包里面露出一堆乱码七糟的东西,里面杂乱无章啥都有,但厉鬼顺着他的手一看顿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头发登时飞舞起来身上的白衣飘荡,露出一副惧怕的神情。 包里最多的就是符纸,除此以外还有一块生锈的铁片子,一根黑的有些离谱的方块木头和几样小东西。 不知是哪样东西让它感受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 厉鬼慌忙飘向窗口处,奔着窗帘就撞了过去,但它的身体刚刚碰到窗帘就猛的被弹了回去一股浑浊的黑气腾空而起。 “操,跑的挺快啊,向爷能没手段等你么”窗子外面早被涂抹了黑狗血,这玩意是驱鬼辟邪的最佳良药,绝大多数的脏东西都惧怕。 厉鬼被弹回来后晃晃悠悠的刚飘起来,向缺手里的几枚万历通宝就洒了出去,全都撞在了厉鬼身上,凝聚着帝王气息的铜钱虽然没办法把厉鬼打的魂散,但却能给它造成不小的创伤,厉鬼在半空中翻腾不止躯体就像露了气的皮球似的四处乱撞。 尽管如此,向缺依旧没掉以轻心,这些手段能伤得了它但肯定没办法镇住对方,这种厉鬼的身上凝聚了很多煞气,要想让它魂散可没这么容易。 果然,厉鬼只是飘在半空中挣扎着,但是躯体却没有散开,那刺耳的尖叫一直响个不断,震的向缺耳朵直发麻,响声越大他却越担忧,小鬼没啥动静,厉鬼动静大就说明它的道行已经很深了。 窗口被封住了出不去,厉鬼转而跑向门的方向,向缺嚎的喊了一嗓子:“屠夫,准备了” 门外一直听着里面动静的老屠夫一听向缺呼喊,手里的屠刀就举了起来,毫不犹豫的就一刀插向了门正中间。 陈家的门都是实木的,材料肯定没的说,一刀也绝对扎不透,但也没必要穿透房门,鬼不走门他们会穿门而过,所以屠夫这一刀钉在了门上,而恰好穿门想要闯出去的厉鬼正好撞了个正。 “啊······”厉鬼的躯体被刀刺中,顿时显得有些模糊起来。 这一刀比之前所受的所有创伤都要重的多,屠夫杀气重手里的刀不知道饮了多少血,杀气更重,老屠夫确实有些经验,他和陈三金根本看不见厉鬼完全是凭经验猜测,居然一刀之下硬把厉鬼重创然后给逼了回来。 屠夫咽了口唾沫,说道:“里面那年轻人挺有招啊,那脏东西恐怕是坚持不住了” 从门内被逼而回的厉鬼还在翻腾中,向缺从背包里掏出一块黑黝黝的方块木头,抖手就甩了过去。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急急如律令”甩出木头,向缺连忙结印口吐道咒。 厉鬼眼看着那块木头落到自己头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嘴里尖啸连连,转身忘着向缺露出了一副祈求的神色。 ”后悔了?晚了,早特么干啥去了,给你机会你不用,把我累的跟犊子似的了然后现在想反悔你拿我耍着玩呢啊“向缺结印,让那黑黝黝的木头块飞到厉鬼头上后,屋外半空中迅速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一块雷云降临在陈家所在小山的上方,然后凭空响起了一声炸雷,闪电直劈陈家大宅。 “咔嚓” 漆黑的屋内一道强光突现,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轰然而响,整个陈家大宅都不禁为之一颤,外面站着的陈三金和老屠夫淬不及防又离的近,登时给震的撞到了墙上,两眼紧闭脑袋直发晕。 雷是所有一切阴霾邪物的克星,劈中者灰飞烟灭,无论道行多深的鬼物被被雷劈中都没有幸免的可能。 而屋内,厉鬼在那一声雷响后,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四散开来,浓浓的黑气像是一团雾气般慢慢变淡,然后逐渐消逝。 厉鬼魂飞,原本阴冷的屋内刹那间就恢复过来,尽管还挡着窗帘也不在漆黑无比,温度也渐渐上升回来。 向缺累的跟条死狗似的,喘气着趴在地上然后捡回了那块黑木头,黝黑光滑的木头上凭空多出了一道细纹,向缺暗骂了一句:“出师不咋顺啊,第一次出手就把这宝贝给用了,真尼玛心疼” 那块不起眼的黑木头是向缺身上仅有的几件驱鬼之物,十分罕见,名叫惊雷木。 据邋遢老道所说,这块惊雷木是出自宋代包青天之手,原本为他断案所用的惊堂木,是被雷劈过千百次的柳木所制,所以包拯升堂之时每次用惊堂木拍案板都会传出一声巨响,能把堂下罪犯凭空吓的心神俱失。 后来包青天死后,这块惊堂木也跟着消失了,有一说是给包拯陪葬了也有说被当时的皇帝给收了回去,其实惊堂木自包拯死后就落在了古井观的先人手中,然后被某代祖师爷祭练,并且在上面刻上了惊雷符咒。 这块惊堂木就变成了道家法器,因为上面刻了惊雷符所以现在则是叫做惊雷木,再加上惊堂木被包青天用来断案几十年一直随身携带,上面更是凝聚了包拯的一身浩然正气,这块不起眼的木头块绝对可以被称之为道家重宝,能克所有鬼物,一般的道士见了肯定会眼珠子瞪的溜圆,如果放在一些道派里甚至会被当成道家重宝。 此木,平日里佩戴在身上万邪不侵,一切阴霾鬼物撞见了都要绕道而走,要不是之前进来时向缺用手法掩盖住了惊雷木上的气息,恐怕他在门外厉鬼就得逃之夭夭了,绝对不敢近前。 惊雷木加上惊雷符咒同时施展这世上的厉鬼一般都承受不住,就算不死也得没了大半条鬼命,向缺为啥没一上来就用惊雷木,是因为这玩意每用一次里面蕴含的惊雷威力就会少一分,被蕴养了几十年的惊雷木效用只能坚持九次,九次之后就会变成一件辟邪的东西而没有了原本的威力。 除非他再把惊雷木送回古井观,让老道重新祭练刻符,但可惜的是他之前下山之际,老道就告诉他,等他把身上的命理劫数处理干净了再回来,否则就死在外面吧。 所以向缺抠搜的很心疼,轻易不想用,他现在的道行还没办法祭练惊堂木,用一次就损失一次,相当可惜了。 这次撞见的厉鬼以初出茅庐的向缺而言确实很难对付,事先准备好黑狗血,屠刀和铜钱的情况下也没拼过它,最后不得已才动用了压箱底的东西。 在地上趴了一会,向缺慢吞吞的爬起来打开门,脑袋还有点发晕的陈三金刚要开口,向缺朝背后指了指,他现在是一个字都不想往出蹦,都累成犊子样了。 陈三金道了声谢,就进入卧室里,王林珠此时还双眼紧闭的躺在地上,但是脸色已经恢复如初,呼吸之间也很平稳,明显是没有大碍了。 “谢谢,先生辛苦了”陈三金说道:“家里人应该没事了吧?这次······” 在外面休息了片刻,和屠夫道了声谢,向缺从包里掏出个瓷瓶在里面到处两粒药丸塞进嘴里算是恢复了些精神。 “你家最重的两个已经没事了,至于其他人身上的问题则是因为气运的原因,就像你儿子似的,等这次事情解决了他也就好了”向缺靠皱着眉头,说道:“虽然人是没事了但其实事还没完呢,有人耗费了大力气破了你家的风水局,并且又重新做了个局祸害你们陈家,如果你没来古井观求援,最多三个月之后,你们陈氏直系血脉全都会莫名其妙的暴毙,查都查不出来原因,而你们家这些年来积攒的钱财也会被人窃走,这就等于是你们陈家白忙活了百十来年,算是白给别人做了嫁衣” 第八章你必须血性点 陈三金没理会向缺的警告,直接问道:“要动我陈家根基,非一日之寒能做到,就像先生所说必然是付出了极大的心血才能办到,我想知道下手的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搬倒我陈家” 陈三金虽然对古井观当年如何给陈家做风水局这事不太了解,但他深知古井观的局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破掉的,甚至代价一定非常昂贵。 因为身为陈氏的族长,他至少知道一点,陈家这些年来的发展太顺了,无论是做生意还是结交人脉都顺风顺水的,极少出过什么纰漏,特别是国内出现过的两次动荡都被陈家给躲了过去,并且每次陈家在高层站队都是准而又准结下了高层次的政治资源,外人只以为是陈家决策者英明,有指点江山之才,但只有陈家族长才明白,这成功的背后有半数要归功于古井观的风水局。 再一个,财富和人脉积累到陈家这个程度的,想要搬倒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了,抛开财力不说,陈家如此庞大的商业帝国背后不可能没有政界资源,并且资源还非常强大,这么一来还有人下手图谋可见背后努力得付出多大的心血了。 况且,宝新系这个商业帝国的掌控一直紧握在陈家族长手中,哪怕是集团高层也无法决策宝新系,只有陈三金才能主导宝新系,外人要插手根本不可能。 想要把宝新系纳入囊中的人,天知道得打了多大的一个算盘! “找个没人的地方,我跟你好好唠唠这事” 陈三金带着向缺来到楼上书房,吩咐其他人一概离的远远的不许靠近此处,又亲自从柜子里拿出茶叶给向缺沏了杯茶。 向缺端着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砸吧着嘴诧异的问道:“武夷山母树的大红袍?陈老板你挺有货啊” 大红袍在市面上还算常见,但极品的就见不到了,这茶根本不外卖,一年就产出那么几斤全都专供上面了。 “先生,也喝过这茶?”陈三金一愣,没料到向缺一口就喝出来了。 “啊,可巧了”向缺愣呵呵的说道:“你要换成别的茶我还真喝不出来,古井观就只有这大红袍,被那老家伙当个宝似的藏着掖着,我前几年偷喝了不少,喝的嘴都没味了你说我能品不出来么?不过被我偷喝没之后就断货了,有三五年没尝过了” 陈三金脑门子一条黑线,嘴角直抽抽,这货说话也不知道是太不着调了还是真有那么回事,怎么听着跟放屁似的。 “来,趁着茶还热乎呢咱唠点正事吧”向缺一本正经的问道:“老陈啊,你心里有点谱没啊” 陈三金皱着眉头沉思许久,脑袋里不断的回忆着近几个月宝新系的处境,还有国内高层的动向,宝新系如此庞大的商业帝国不可能独树一帜,总有跟它差不多的存在,大家都做大了那必然有争锋的可能性,树敌太正常了,中国这么大凡是做到一定规模的估计都能被称为红顶商人,陈三金是红顶,外面那些陈二狗刘四两也是红顶,旗鼓相当的对手有那么几个,敢琢磨琢磨宝新系的不见得就没有。 陈三金还知道另外一码事,在国内,商界里有不少大佬可都是白手套,专门给某些人敛财的,这些人同样危险。 “大概的范围我能有,但局限到某个人或者某个势力身上,我就拿不准了”陈三金眼神里闪过一道寒光,阴阴的说道:“能把爪子伸这么长的,也就那么几个” “这样啊,我把爪子揪出来,你敢剁不?” 陈三金愕然问道:“先生能找出是谁在背后下手?” “用点心就行,风水这事做出大局来的,没那么容易藏着掖着” “先生帮我把人揪出来,手起刀落的事我来做” “你这么说我很得意,必须血性点”向缺很臭屁的说道:“不干他一下,他就不知道古井观咋是他爹的” 向缺把背包放在桌子上,从里面掏出一个罗盘,然后把老道给他的那三枚铜钱在手里晃荡两下后就随手扔在桌子上,铜钱在桌上蹦跶了几下后,罗盘上的指针指向了西南处。 这是古井观的卜算之道,铜钱卜卦罗盘指路! “想要破古井观给陈家布的风水局,并不是随便找个风水师就能办到的,他们至少得图谋一年半载才有机会”向缺指着书房外说道:“当年古井观给你们陈家先人做的局叫龙穴聚财局,陈家从山脚下直修到大宅的那条路和两旁的树林,还有宅内的一切布置都在局内,想要破了这个局首先就要打破宅内的风水格局,然后至少还要有三个风水师另外布局引走你们陈家宅内的气运,我之前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有两处风水阵眼被人动过了” “也就是说,陈家的风水局被人给破了?”陈三金阴着脸说道:“在我陈家大院里破了阵眼,呵呵,有意思了” “把内鬼查出来吧,破坏两处阵眼不是一两天能办到的肯定是能经常出入陈家大院的人才能有机会的,气运这东西凝聚起来费时费力,所以散了的话也不会凭空就那么容易散的一干二净,你先把内鬼找出来,然后派人去西南方向守着,到时我破对方局的时候必定会引发异象,让你的人注意哪里有动静就说明对方的风水师是在哪里布局,顺藤摸瓜就能查到了” “西南方······”陈三金目光盯着窗外,果不其然的说道:“那里是京城” “那两处被坏的阵眼,一处是在后院的池塘内,一处在前院的假山中,你查查前段时间有什么人刻意接近这两处地方,基本他就没跑了” 这一点并不难查,在陈家宅院内密布了几十个用来做安保的摄像头,把整个宅院全都给覆盖了······陈三金当天晚上就让自己的心腹把摄像头记录的内容连夜翻看,同时下达命令让那些平时有机会随意出入陈家大宅的人全都立刻返回,谁不回来以后就彻底别再想进陈家大院了。 第九章五鬼运财 两天之后陈家直系和宝新系高层全都云集在了陈家大院,陈三金一声号令没有人敢不遵从,除非有人想被踢出陈家,在这个院子里太上皇陈三金有着绝对的权威和统治力。 解决内鬼这事向缺没有插手,这是他们陈家的家事他一个外人指出条抓鬼的道来就可以了,处理的问题那就是陈三金该操心的了。 两天的时间,陈三金让心腹手下把视频都给调了出来,按照向缺所吩咐的,凡是在可疑时间内接近那两处地方的可疑人都给揪了出来,最后目标锁定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内鬼,陈家发展到如今并不是没有出现过,解决的手段就两种,第一种就是对于那种损害家族利益不严重的就直接踢出陈家,第二种事关陈家生死攸关的,结局也只有一个,那就是陈三金手下办脏事的人出马了。 “抱两个孩子过来,三岁以内的一男一女”在前院的假山下向缺让陈三金的人把半座假山都给掏空了。 塌陷的假山下,露出个黑黝黝的洞口,洞口不深只有两米左右,月光照射进来隐约可以看见假山洞口内居然摆放着一个黑色的坛子,坛子被密封着,看起来很普通就像是农家院里腌咸菜用的普通坛子,四周贴着一圈黄色符纸。 很快,两个孩子一男一女被抱了过来,都是陈家佣人的孩子,没想到两个孩子刚被抱到假山洞口这就突然哇哇直哭起来,陈三金在这几天已经有点免疫了知道自己家现在比较埋汰,脏东西比较多,没啥奇怪的,其他人在这情景下都有点发蒙了。 哭个不停的小孩,一个诡异出现的黑坛子,咋看都特么的有点瘆人。 两个孩子的父母顿时有点突突了,抱着孩子就慢慢往后挪,要不是摄于太上皇的威严,两人都想抱着孩子调头就跑了。 “其他人都回去,顺便把嘴都给我闭上”陈三金吩咐无关人等都离开假山,省得看见不该看的:“你们两家,完事后去管家那领十年薪水当成奖励,以后你们家人全都可以无偿进入宝新系工作,陈家在一天你们就衣食无忧一天” “三岁左右的孩子天灵盖还没彻底关上,一些成人看不见的东西他们都能看见,或者弄条狗过来同样也会叫个没完的”洞里的坛子再别人看来很普通,向缺和两个孩子却是看见坛子周围围绕着五个黑影。 五道黑影在坛子四周不停的忙碌着,他们的眼神也望向了陈三金,向缺这边,黑影咧嘴一下露出一副青面獠牙的脸孔来,两个孩子顿时哭的更厉害了。 陈三金问道:“那先生也能看见?” 向缺眨了眨眼,用手指着说道:“有一种眼神很牛比的,佛家叫天眼,我们道家叫阴阳眼” 天眼和阴阳眼其实都一样,平时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一旦碰到脏东西的话,这两种眼都能看得见,在世人中有一部分人是天生拥有天眼或者阴阳眼的,一到晚上就能看见游荡在世间的孤魂野鬼,所以这些人没入道门或者佛门时整天嚷嚷有东西在飘着就会被人给当成神经病然后给送到精神病院去。 而幼小的孩子因为刚出生,天灵盖还没完全盖上同样也能看见那些东西,所以有时小孩就会莫名其妙的哭起来大人也不知道啥原因,碰见厉害的鬼物就会哭的更重,这时大人都以为孩子中邪了,就会找神婆或者算卦的来冲冲邪,而冲邪的方法也比较简单,就是暂时让孩子的天灵盖合上,看不见脏东西自然也就不会再哭了。 而向缺没有天生生阴阳眼,是在古井观被老道强行开启的,就在眉心正中间,每次使用时都要用手指在印堂处把阴阳眼给显现出来。 向缺走到坛子旁,伸手摘掉上面的符纸,然后让孩子的父母抱着两个孩子冲着洞里的那个黑坛子尿一泡尿。 “这是个五鬼运财术,那个内鬼把封印着五鬼的坛子放到假山里后,做局的人就会在远处控制,让五鬼把你们陈家的财运给运走” 陈三金恍然说道“这也就是说,为什么最近会有十几笔手艺突然夭折的缘故?” “没错,财运都被人给偷走了,你做生意能成才怪呢” 两个孩子刚才被灌了不少的水,被抱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有点尿急了,家长解开孩子的裤子把好姿势,两股童子尿就朝着坛子喷了过去。 在坛子周围围绕着的五鬼被童子尿淋到身上,顿时一股黑烟就冒了出来,五鬼发出一声常人听不见的厉啸后纷纷钻进了坛子中,向缺掏出一张符咒“啪”的一下就拍在了坛子的封口处。 向缺毫不忌讳坛子上的尿液端起来后笑道:“这可是个好东西,留着吧,以后你跟人做生意没法解决的时候,就想办法把这坛子扔到对手家里去,生意一准就能成” 陈三金咽了下唾沫,问道:“这么简单?放过去就能成?” 陈三金动心了,生意做到他这地步的动辄资金都是九位数以上了,这种生意成了就是大赚一笔,不成损失也不小,如果有万全之策可以出手就成的话,谁不动心啊。 “没什么复杂的,不过只能用一次而已,我可没工夫给你把持这个五鬼运财局” 同一时间,在京城西郊的某个别墅区地下室里,有一间贴满了符咒的房间,房间里端坐着三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在他们中间同样放着一个和陈家假山洞内一模一样的坛子。 ”啪“忽然,就在那两泡童子尿尿到坛子上后,屋内传出了一声清脆的动静,五道裂痕出现在坛壁上,然后迅速蔓延开来,随即整个坛子变成了一堆碎片。 三个老人一惊,互相对视一眼后,同声说道:“五鬼运财破了” 一个老人说道:“有人在破我们的局?” “也不一定,这个五鬼运财术比较好破,哪怕就是一点意外的因素也能造成,也许是巧合也不一定” “这个局已经无关紧要了,破就破了,如果是巧合那最好了,但要不是巧合那就麻烦了对方能查出我们做的局显然手段不一般,还有一处局没有动静,如果那个局也破了那就是碰到高人出手解局了” 解决了这个五鬼运财局之后,向缺又来到了后院池塘边,池塘的占地面积并不小,差不多有两个足球场大,池塘中心修建着一个凉亭,四周绿草如茵,池水清澈。 此时池塘边已经架设起了两盏巨大的探照灯,照射在向缺指定的地方。 ”让你的人在西南方准备好,对家那边要有动静了“向缺麻溜的脱掉自己的一身衣服,然后噗通一声就跃进了池塘内。 第十章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片子 池水很清,白天的时候清澈见底,夜晚在探照灯的照射下水底也能一览无遗,这个池塘就是个人工湖因为是建在山顶所以面积并不大,但深的地方平均却有近两米左右。 向缺游到池塘中心位置后,深吸一口气脑袋向下一沉就钻进了湖底,睁开眼睛能见度大概有五米开外。 陈家的风水局依山而建,从山脚下到山顶的陈家大宅院,都是依照古井观的指示布置的,假山,树木,小路,池塘,园林乃至房屋的构造都是风水局的组成部分,而整个风水局最重要的枢纽其实就是这个池塘。 龙穴聚财局,就是引龙气入宅囤积气运,可以让住在龙气环绕宅院里的人享受福泽,延续几代的富贵,只要是和钱财有关的全都无往而不利,做生意顺风顺水,聚财就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而陈家的先人正是因为受了古井观的指点把宅院建造在这座小山上后才开始走起了富强之路,一直到陈三金这一代。 整个聚财局其他的设施都是辅助的,最关键的阵眼其实就在这个池塘中,池塘就是风水去局的枢纽阵眼让这个龙气聚财局运转着,使陈家的气运源源不断的累积着。 当初建造这个池塘的时候工程十分浩大,陈家先人足足耗费了三年多的光景动用了数不清的人力物力才把这个池塘构建成,池塘建在山顶原本水源是引不上来的,但在这座小山下却恰好有一条地下河,所以池塘挖好后在中心地带开凿通道然后直接贯通到山脚下,把那条地下河的河水给引了上来,池塘这才有了水。 而最关键之处其实就是在山顶池塘连接地下河这道工序上,因为那条地下河直通西南方两百多公里外的京城,连通的则是紫禁城的护城河。 护城河围绕紫荆城而建,古代帝王宫殿之处,千百年来吸收了无数帝王的气运,古井观的风水局打通了连接紫禁城护城河的池塘,其实就是把帝王气运给引了过来让陈家享受福泽。 原本,这个聚财局还有另外一层作用,如果稍微变动一下后就不是聚财了,陈家也不会构建出一个商业帝国了,而是会在政界大展拳脚,陈家出的也不是富甲巨商而是一个个的封疆大吏了。 因为帝王气运的引入其实就是官气加身,走官路同样可以一往直前。 只不过陈家先人很有先见之明,他们觉得从官变数太大不受控制的可能性太多,这条路远远要比从商难走的多,所以陈家祖辈很聪明的选择了聚财,没有走另外一条路。 向缺沉到湖底,在探照灯的照射下毫不费力的就找到了池塘底部和山脚下地下河的相连之处。 那是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横宽一米左右,洞口四周被八块上好的玉石围绕着,每块玉石中间都镶嵌着一个星盘,在星盘的外围则插了六十四杆七色彩旗,正好形成了一个八卦的图案。 在以往,玉石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会吸收日月光辉让星盘转动,然后把地下河连通紫禁城护城河的气运给引到山顶池塘中来,但几月前陈家遭逢变故,池塘的阵眼枢纽被破了。 此时星盘的指针不再转动,玉石也是黯淡无光,那六十四杆七色彩旗被一道道红线串连了起来,原本应该随着水波而晃动的现在也垂了下来。 在玉石,彩旗和星盘的外部有人把几块破旧的木板依次插在了周边,那是古墓之中的棺材板,几百年来包裹着尸体死气非常重,乃是非常阴邪之物,这些棺材板上都贴着用塑封袋装好的黄色符纸,每张符纸都和彩旗的红线相连接着,这就是阻隔池塘引入地下河水的原因所在。 找到原因想要解决却不甚容易,并不是把棺材板拆了再剪断那些红线就可以了,这是破坏阵眼的所在,但真正破局的地方却是在京城西郊别墅下的那间地下室里。 那三个风水师在贴着符咒的密室里也构造了一个风水局,再那里和池塘的局遥相呼应着。 向缺浮上水面,冲着凉亭里的陈三金比划了个手势,让他告诉派出去的人准备好寻找目标,龙气聚财局的构成非常宏大,破的时候能让陈家百年积累的气运逐渐消逝,解的时候自然也会有异常状况发生。 做风水局其实就是和天地争和老天爷争,把不属于自己的气运强拿过来,这有违天道也有违常理,建局的时候当时唐山郊外的这座小山雷云滚滚狂风大作,大雨下了足有半个月,整天都阴沉沉的,给人的感觉极端压抑,等局做好之后这一带才恢复如初。 而如今,向缺要解局闹出的动静自然也不会小,但出动静的地方却不在陈家大宅,而是在那三个风水师坚守的破局之处。 向缺再次沉入水下剪断那几根红线后用力的把那几块棺材板给向上开始拔了起来,而此时水下突然翻滚起来水底的泥土上涌浑浊不堪,原本清澈的池塘下变的伸手不见五指。 同一时间,京城西郊别墅地下室,那三个正在维持风水局的风水师猛然睁开眼睛,其中一人甚至呕出了一口鲜血,身子颤抖不已。 “糟了,有人在破局”吐血的老人惊诧的叫道。 “陈三金果然找了个风水大师过来破局,那个五鬼运财术就是被他所破” 密室里贴满的符咒开始无风自动,其中几张居然飘然而落,另外两个老人慌忙起身,把落下的符纸又重新贴了回去然后快速的在旁边的桌子上拿出朱砂和符纸画了几张符咒,依次贴在墙壁上。 此时,向缺刚把那几块棺材板拔出来一点,但他手里的木板却忽然一沉又重新向泥里扎了进去,上面的符纸仿佛重若千斤死死的压着棺材板。 向缺暗骂了一声,不得不再次浮出水面换气,然后爬上凉亭拿起背包就从里面掏出了那块锈迹斑斑的铁片。 向缺重新回到湖底,在浑浊的水底找到那几块棺材板上面贴着符纸后,挥起铁片就砍了过去。 那块锈迹斑斑的铁片忽然在水下爆出一片血光,光芒居然直透水面冲向半空中,铁片外一团血红色的浓烈煞气迅速包裹住棺材板上的符纸,向缺挥动铁片砍在棺材板上后木板顿时四处飞散,飘向了湖面。 第十一章古井观的四大手笔 棺材板被向缺一铁片子给砍碎了,木屑四处飞溅上面的贴着的符纸也掉了下来,扎进泥下的那一块随之从水下被拔出了一部分,其余几块棺材板开始不住的晃动起来,上面的符纸也随着水波飘荡起来,眼看着就要从木板上飘走。 同时,西郊别墅密室里,向缺破了第一张符纸后三个风水师就收到了反馈,风水局引天地之气而成,布局和解局的人都被天地气息所勾连着,一旦出现异常身陷在局中的人就会被牵连其内。 这是风水斗,布局的人赢了解局的人倒霉,反之解局的人赢了布局的就会被重创,看似其中好像没什么大危险,但一旦牵扯大了风水师自身的创伤抛开性命之忧不说,自身修为也会严重受损。 三个老者纷纷大惊,破局让他们受了牵连,身体被反噬接连吐出几口鲜血,墙壁上贴的符咒有一部分开始往下掉落。 就在这时,陈三金接到了手下汇报的电话,他一共在京城散出去了不少的心腹手下,也让京城宝新系公司的直属员工留意,有人汇报给他京城西郊区域原本星空可见的天上开始乌云密布起来,今天的天气预报并没有报说有雨,可是突然之间天就阴了,手下也拿不准这算不算异常就连忙把消息告诉给了陈三金。 陈三金稍一衡量就知道这肯定是向缺所说的突发状况,阴天雨天很平常,但发生在此时就明显有点不寻常了。 宝新系员工和陈三金的心腹开始朝着京城西郊移动,靠最近的一批人更是马上分散开扩大搜寻范围,争取快速锁定目标。 密室内三个老者顾不得自身伤势,想要趁着局还没被彻底破了之前稳住,但向缺根本没有给他们机会,继续拿着铁片子向第二块棺材板砍去,破掉上面贴着的符纸。 一块,两块,三块之后,西郊突然平地一声雷,一道闪电突兀的出现在半空中朝着其中一栋别墅劈去。 陈家在西郊的人有点懵了,其中一伙人距离那别墅非常近,他们亲眼看见闪电直直的就那么劈向了一栋房屋,好在有人反映比较快,电话又打给了陈三金把此处状况汇报给他。 “哇······”三个老人再次口喷鲜血,其中修为最弱的一个更是一翻白眼直挺挺的就昏了过去,另外两个则是摇摇欲坠明显也支撑不了多久。 “龙穴聚财局!”一个老人扬天长叹,苦涩的说道:“我们犯傻了,能布此局者肯定是风水一脉不世出的高人,手段绝对不是我们能够比拟的,可笑我们竟然想要破了这个局,怎么可能不把那位风水大师给引出来” 另外的老人也是颓然说道:“布局我们没有那个手段,斗法我们也不是对手,输的不冤” 就在那道闪电降临西郊别墅区之际,京城某个四合院内原本已经脱衣躺下的老人腾的一下坐了起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到屋外,眼神望着西郊方向惊诧的说道:“这么躁动的天地气息?这是布局还是破局?好大的手笔,居然引来天道强行干预,不知道是哪家大师出手了” 在紫禁城故宫深处,则有一中年男子右手指不停的掐算着,嘴里喃喃自语:“护城河里蕴含的气息居然被疯狂抽走了一部分,谁这么调皮啊” 向缺干脆利落的解决了剩下几块棺材板后,池塘内浑浊的水面开始慢慢清澈起来,没过一会就恢复如初了,木屑和符纸从水下飘了上来,浮在水面上零零散散的,而池塘下面那些镶嵌在底下的玉石开始散发出光芒,周边的几个星盘里的指针缓缓转动着,水下连接地下河的那个洞口居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漩涡,很清楚的就能看见有水流从洞里被吸引出来,而池塘的水面则是碧波荡漾,不在像一潭死水那般寂静无声。 “哗······”向缺冒头,从水下钻了出来爬到凉亭上后四仰八叉的就倒了下去。 陈三金眯缝着眼,拿起电话拨了出去:“老领导,三金有一事想求······” 陈三金已经找到了布局对付陈家的所在,西郊别墅区乃是京城最富贵的几个别墅区之一,凡是住在那里的人非富即贵,都是有名有姓的主,那道闪电劈中的那栋别墅被陈三金得到消息后没用多久就查出了所有人是谁。 这个人陈三金单凭自己对付不了,甚至都没法出手,这并不是因为陈三金实力不行而是对方身份太敏感,想要把陈家这次遭逢大难的因果还回去的话,得让陈家的盟友出手才可以。 “先生辛苦了,要是没有古井观出手,陈家这次必然要出大状况”陈三金提了两个多月的心终于彻底的放下了,陈氏的商业版图终于又恢复如初。 向缺耷拉着眼皮说道:“后续的事我不管,我只解决你们陈家风水局的问题,至于和谁斗怎么斗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陈三金点头说道:“这个自然就不劳先生费心了” 向缺睁开眼睛抬头看向陈三金恢复平静的一张脸,对方印堂上一直环绕的黑气已经渐渐散去,这说明陈家算是避过了这一劫。 早先,陈三金来到古井观求援刚一见面之际,向缺就发觉他的脸上萦绕着一团黑气,特别是印堂上黑气更重,一道黑线从印堂延伸到了脖子下方,面庞上的主灾宫一片黯淡,这是厄运缠身的征兆,如果是普通人有此面相那必然会糟横祸,家破人亡的可能性非常大。 而有富贵之身的人有此面相的话,那问题更严重,有钱的人破财,家道中落,为官的人有此面相官气尽散,还伴随着牢狱之灾。 如今陈家的问题被解决后,陈三金的面相又重回富贵之相,向缺百分百的肯定他的劫难已经过了。 古井观的卜卦推算之道,比风水一道还要精湛,要不是观里的三个人整天无所事事,发呆的发呆,打瞌睡的打瞌睡,吃饱了睡睡完了再吃,其实早在陈家出问题的那一刻,邋遢老道就能给推算出来。 只不过多少年了,古井观从不出手做局,也从不卜算和驱鬼,就好像跳出红尘中不在五行内一般,观里的人宁可闲出屁来也不把本事往外亮。 所以,世人只知茅山,武当,天师等道派,而对于深藏在终南山下的古井观从未听闻过,了解古井观的人少之又少,恐怕到现在都没几个了。 因为古井观出手只有寥寥几次,之前的几次多数都已经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了,能遗留到现在的,只有区区四个手笔。 陈家大宅的风水局,就是其中之一······ 第十二章我要横刀立马 京城西郊别墅区。 被斗法反噬的三个风水大师顾不得查看自身伤势就从地下室转移到了地面,之前一道闪电劈中别墅动静闹的有点大,三人深知自己的藏身之处肯定暴露了。 来到地面,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就迎了过来,二话没说就把三人请进了停在院内的一辆商务车,车子出了西郊径直开往市区,半个小时后来到京城长安街上的某个私密会所,三人被人接到了会所楼上一间茶室内,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正不急不缓的洗着茶。 被反噬最重的一个风水师在路上就已经醒了过来,精神比较萎靡眼皮耷拉着,明显自身受创颇重,嘴角还残留着两道血丝,另外两个状况只比他稍好一点,但明显已经没了精神头。 洗茶的青年抬头看了三人一眼,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老头早就对我说过,陈家的钱没那么好拿,他们真要是软柿子早就被人捏的出水了,哪会挺到现在啊,你看看,让他给说准了吧?偏偏我还不信邪,这多打脸啊” “刘先生,功亏一篑的事我们事先也没有料到,陈家的风水局运转了几十年,我们以为当初布局的风水师早就不在世上了,这次我们出手定然能够破了这个局,可是没想到······” 其中一个风水师刚一开口,那青年就打断了他的话,淡淡的说道:“没想到人家没死,然后还露面把你们给收拾了一顿是不?哎,我说你们也年纪不小了,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但是之类的词么,那都是放屁啊,得用事实说话,事实就是你们输了,对不?” 三个风水师脸色一片颓然,对方的话不中听,但他们也得听着,一是确实输了,再一个对方的身份也让他们没有胆子反驳。 “说说看,对方什么段位啊?咋把你们干这么惨呢,好像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青年端着茶靠在椅子上,轻轻的喝了一口说道:“如果我再把你们那边几个段位高点的人请出来的话,还能不能再跟对方斗一下,我就是个不信邪的人,陈家的钱烫手啊?我可不信了呢” 三个风水师互相对视一眼,摇头说道:“说不准,对方的段位明显比我们高了一个层次,从斗法开始我们就处于下风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关键的是我们跟他没见过面,不知道对方还有什么底牌没出,如果······把我们上面的几个老人请出来的话,也许到时能跟对方斗一场” 这时,另外一个风水师插嘴说道:“可是,刘先生我们上面的人已经轻易不露面了,有近十年的时间他们都没有出过手了,恐怕······” “恐怕我请不动他们是吧?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请动请不动的啊,得看价码懂不?你们原本不也是轻易不出手的么,但还不是被我用钱给砸了出来,话别说的那么清高,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是事” 三个风水师被青年的话给挤兑的脸色发红,但却没办法反驳,这青年确实有实力让上面的人出手,抛开钱财一事不说,对方的背景也足以让上面的人不敢敷衍。 “不过这事也得稳一下,陈家没被一棒子打死就有所防备了,我得先把尾巴清理干净了再说”青年用手指敲着桌子,想了片刻后说道:“回去跟你们上面那几个老家伙说一声,就说当年在太公墓里丢失的几件东西我有,如果他们肯出山的话,我可以大大方方的让他们挑一件” 三个风水师大惊,就连原本受创最重的那个眼里都冒出了精光。 太公墓,就是姜子牙的墓葬,多年前曾经被发掘出来,但遗憾的是在发掘之前墓就被盗了,据说是国内最顶尖的几个摸金校尉干的,他们没有把太公墓里的殉葬品洗劫一空而是只挑了几件东西就走了。 摸金校尉的眼光非常毒辣,太公墓里丢的那几件东西单论价值不说,但是在风水,卜卦一脉上全都是大师级别们眼红的东西。 摸金校尉不是普通的盗墓贼,他们这一行有自己的规矩,入墓不空手,但也绝不会把所有的东西都盗走。 有消息说,盗走的那几件东西乃是当初姜子牙兴周灭商时的随身物品,而姜子牙一生在卜卦,布阵,风水术法上极其精通,他的随身物品绝对是世间风水大师们眼红的东西······唐山,陈家大宅。 向缺独自一人回到了陈三金给他安排的卧室里,陈三金已经直奔京城处理这次的善后事宜。 虽然破了局也在斗法上胜出了,向缺脸色却不咋好看,因为此次交手他虽然赢了可在他看来却不咋地,自己动用了颇多的手段才拿下这一局还有点力不从心的,符咒扔了好几张,黑狗血两盆,万历通宝的铜钱撒了一大把,最后不得已还要动用那把铁片子,这在他看来代价有点大底牌露的有点多。 正经点讲的话,这种层次的交手如果换成死老道或者他师叔出手,两人随便哪个基本上都可以毫不费力的就搞定。 记得就在他十岁随老道回古井观那年,两人在半路上路过河北一个小村子里的时候,一户农家起坟时没想到出了差错,死了一年多的人尸变了,尸骨没有腐烂变成了大粽子,当时全村几十号男丁拿着铁器都没拦住那个粽子还被伤了好些个,老道正巧路过给撞上了就顺手解决了这事。 向缺记得当时老道轻描淡写间凭空有手指结印就定住了粽子,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纸贴在粽子脑门上随手点画出一句符咒就把粽子给灭了。 那手法老地道了,挥一挥手都不带一片云彩的,相当潇洒了。 后来,向缺入山第四年的时候,有一次他随师叔出山添置家用,晚上的时候在一处山林里碰见了一群孤魂野鬼张牙舞爪的奔着两人扑来,师叔更牛比,张嘴吐出一口煞气就逼的那群孤魂野鬼四处飞散愣是没敢上前。 瞧瞧现在的自己,赢的有点丢人啊,太丢古井观的份了。 向缺只能安慰自己,老子还年轻道行还比较浅,那两个家伙活了几十年了牛比一点很正常,长江后浪推前浪么,缺爷过几年必须也能横刀立马啊。 第十三章道家五术 第二天清晨天刚亮,向缺就已经站在了卧室的窗前,这是多年在古井观养成的习惯,卯时为黎明,那是一天阳气开始之时,卯时修炼对风水阴阳师益处颇大。 外面陈家大宅上空萦绕了两个月的黑气已经消散开来,取而代之的则是密布了整个山头的淡淡紫气。 紫气东来,被常人称之为贵气乃皇家之气,陈家辉煌了近百年这股盘绕在山顶大宅上空的紫气就是来源,龙穴聚财局就是引入了紫禁城护城河积累了千百年的贵气到陈家,使其家族气运登峰造极在经商一道上无往而不利。 之前,风水局被破紫气尽失,陈家气运也被黑气所吞噬,如今向缺斗赢了那三个风水大师又让紫气归来,龙穴聚财局重新运转,陈家将继续辉煌。 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动静,向缺打开房门,陈三金的秘书何尽忠一脸恭敬的说道:“向先生,老板吩咐说您起来后就下去用餐” “你把饭端到我房间里来,下去就不用了” 何尽忠一愣,心想这人够怪的了,在主人家做客哪有不下去吃饭反倒让人把饭端上来的,他刚想再开口又想到陈三金曾经吩咐他,无论对方有任何要求他都得无条件照办,何尽忠只得告辞让人把饭菜给端上来。 陈家的早餐准备的很丰富,除了北方的家常早饭外还有南方的糕点,看的人很有食欲但向缺拿着筷子叹了口气,只是随意的夹了两个馒头喝了碗粥。 吃完早饭后,向缺也没有踏出房门一步,一整天里他都盘坐在地上修炼古井观道法。 天下道法殊途同归,分为五术,山,医,命,相,卜。 五术中山为借用符咒来驱鬼镇邪,医就是中医,丹药,方剂和针灸,也称玄黄之术。 命就是人的命理,人和天地,阴和阳。 相和命相近,也就是所说的相面,也包含风水,堪舆墓穴,卜则是卜卦推算也就是常人所称的算命先生。 道家五术又可以延伸为很多派别,比如麻衣一派主相术,茅山和天师主驱鬼镇邪,杨公专注风水堪舆,鲜有哪家道派会集五术为一身的,但古井观就是个特列,当年古井观祖师建观之时其实是由五名祖师共同建立的,这五名祖师正好囊获道家五术,所以古井观就属于特立独行了五术全都集于一身了。 但几百年来,古井观也遭遇过很多变动,原本五术传承齐全但到现在却落个零零散散了,只剩风水布局,命相和卜卦了,玄黄之术墓穴堪舆则是已经断了传承。 道家所谓的修炼,平日里最重道家经法,像太一生水,道德经,抱朴子,太玄经等等,经文读熟了各种符咒也就能应用的随心所欲了,其次道家修炼靠的就是实战了,驱鬼镇邪,风水布局,摆摊算卦等等,而向缺呢完全是纸上谈兵,他在古井观十几年整天窝在经阁里书没少看,但真正的出手却是仅有一次,就是帮陈家渡劫。 所以,前两天这一战下来让他很是揪心,明显感觉无论是破风水局还是跟厉鬼斗法都很费劲,劳心劳力的累个半死,这明显是经验太少啊。 如果像老道和师叔那样可以隔空画咒,凝聚一身煞气的话斗那个厉鬼自己只要站那不动,动动嘴皮子和手指就能搞定了,哪像自己还得掏符扔符什么的,太特么浪费时间还累人了。 傍晚,陈三金从京城返回,何尽忠告诉他向缺一天都没有下来,两顿饭都是在楼上吃的。 “他没出来,也没人上去打扰过他?” “没有,家里还没人见过他” “我上去见他,你让人做些饭菜,把陈夏,陈冬还有夫人叫下来”陈三金边说边走到楼上,敲响了向缺的房门。 向缺打开房门,看见站在门口的陈三金皱眉说道:“事情没解决?” “先生,怎么知道的?”陈三金自问自己的表情算是云淡风轻的,不明白向缺是从哪看出来的。 向缺说道:“你虽然没耷拉着一张脸,主灾宫平淡表明灾难已过,面相三停,你的上停长而丰隆方而广阔,是主贵,原本是没什么问题的,可现在长了颗痣也就是俗称的瘊子,那就表明贵气没散但麻烦也在” 陈三金一摸自己的脑门子,上面果然长了个瘊子,自己的脸自己当然知道是啥样,原本是没长的,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 “找到幕后下手的人了,但对方的身份太敏感,我没办法手起刀落”陈三金很直白的说道:“也就是说,我明知道是谁干的但却拿他没办法,至少明面上没有” 向缺拍着他的肩膀说道:“那就背地里阴他一把” 陈三金愕然,说道:“阴他?先生出手?” 向缺摇头说道:“我是有心无力,有些事我是不能做的,但我可以点拨你一下” 向缺从陈三金的面相上看出来他的麻烦还没有过去,也就是说古井观和陈家的因果仍旧存在,但向缺能做的已经做完了没法再出手帮陈三金对付幕后黑手了,不能直接收拾对方,但他可以指点陈三金如何在背地里下手。 “很简单,你忘了那天我交给你的那个装有五鬼运财术的坛子了”向缺说道:“把那个坛子偷偷摸摸的放到对方的家里,或者他有什么买卖放到他公司里也行,不能让人发现,然后你找人去和对方做生意,明白么?还有,对方有风水师在身边跟着对于这些门道会很清楚,你做的时候不能太贪太明显了不然人家会察觉到的,要循序渐进一点一点的来,吃相别太难看了” “先生你这么说,那我就悟了”陈三金悠然一笑,一点就通。 明面上没办法收拾对方,但背地里却有机会下手,这种商业操作陈三金绝对在行,在向缺的指点下想要狠狠的坑幕后黑手一把并不难。 向缺又说道:“别大意了,对方既然先前能找风水师动你,被你躲过了这一劫,但难保背后他会接着下手,他们不会如此甘心输这一局的” 陈三金阴着脸说道:“我虽然没有办法立刻解决这个麻烦,但有了提防的心他们再想下手也没那么容易了” 陈三金已经打定主意,古井观没办法常年守在他身旁,他打算花大价钱请个风水大师在家里坐镇,时刻防着对方在此道上再来一手。 第十四章天黑说晚安 “先生,晚饭差不多准备好了,一起下去吧?” 似乎知道向缺会拒绝,陈三金又接着说道:“只有我的两个儿女和老婆,都是自家人,按理来讲我们陈家能有今天都是托古井观的福,所以先生应该见见我下一辈的人,也许你们以后还会再有交集的” 向缺本打算是不想下去的,做他们这一行的越少认识人越好,越热闹的地方越不能去,必须把低调进行到底,因为一旦牵扯的多了就会把因果也牵出来,对他绝对是不利的。 但陈三金一说向缺还真得去了,古井观和陈家的缘分没尽,陈家祖训有难时可以央求古井观庇护,而古井观同样有规定之前布局必须得善始善终,不能半路撂挑子,等多少年以后陈三金退位了他后代接掌,古井观确实得和陈家还会有交集。 跟随陈三金来到楼下大厅,陈夏,陈冬和他老婆已经坐在饭桌前等待了,见陈三金带着向缺下来三人起身点头致意后却都望向了穿着一身粗布衣裳的向缺。 此次在陈家破局,向缺的出现是个隐秘,除了陈三金的秘书何尽忠隐约知道点外其余人一概不知,陈家度过劫难是跟向缺有着直接的关系。 陈冬遭遇车祸本身没有大碍,卧病在床纯粹是被连累的,如今风水局已破顿时就恢复如初了,而陈夏和王林珠身上的脏东西已去就已经和常人没啥两样了。 “都坐吧,开饭”陈三金吩咐后,转头看着向缺介绍道:“这个是······” 他忽然不知道怎么跟人介绍向缺了,古井观的人这是不能说的。 向缺插话说道:“是朋友” 陈三金点头嗯了一声,他儿子在旁边来了一句:“爸,你还有这么穷苦的朋友呢?这不太像你风格啊” “哎我去,这货说话不走脑袋啊,这么坑爹呢”向缺翻了个白眼没搭理对方。 陈三金怒了,从桌子上拿起个饭碗就砸了过去:“我几天没收拾你,你是不知道疼字咋写了,我是不是得让你明白明白你爹的威严是时刻存在的” 对于向缺,陈三金都得当半个祖宗供着,陈冬一扎刺说话不走心,他顿时就有点突突了。 陈冬被一饭碗砸的有点懵逼了,自己大病初愈咋是这待遇呢,不得当个花骨朵似的好好呵护么。 向缺瞄了一眼陈三金的一对儿女,两人面相都不错,属于富贵之人,特别是陈夏额头生得饱满宽阔,明净润泽,两眉之间到发迹上处,额头最中的区域额骨略微突出,伏犀隐隐而起这绝对是大富大贵的命,至于陈冬则稍微差了点,命到是不错可三十岁之前劫数太多,虽无性命之忧,但小灾小难的肯定不断。 说明这货是个爱惹事的主,肯定平时张牙舞爪的很嚣张。 饭菜整的挺丰盛,大鱼大肉的到没有,但是桌上的菜平常饭店根本见不到,有曾经来过陈家吃饭的人在外面说过一句不是吹牛比的牛比话。 “陈家有架庞巴迪知道不?你们都以为那是公务机呢?错了,那几把飞机是买菜的,不信你去他家厨房看看,北海道的牛肉,意大利的松茸,俄罗斯的鲟鱼籽酱,那架庞巴迪满世界转悠别的不干,就专门给陈家买菜了,一码的空运” 菜做的是不错,但向缺就象征性的夹了几口,其余的就吃了点青菜和白饭,陈三金有点愣了:“先生,这菜不合口咋的?” 向缺摇头说道:“菜不错,但我有点消化不了” 陈冬撇了撇嘴,说道:“你看让我给说准了吧,天天吃白菜土豆的人你冷不丁给他整一桌子海鲜,那不得吃拉稀了啊,在折腾医院里去那多糟心啊” “尽忠,你去厨房把刀拿来,我练练手”陈三金对一旁的秘书说道。 王林珠皱着眉说道:“行了,家里刚消停就都老实点吧,吃个饭也不让人省心” 陈三金瞪了陈冬一眼,转而对向缺说道:“要是不合口味,我可以让厨房再做” 向缺笑道:“吃饱了就行,我对这东西不挑” 在古井观,向缺,老道和师叔吃的也就是粗茶淡饭,穿的也是粗布衣裳,不是他们大鱼大肉的吃不起穿不起,而是他们古井观这一脉有训诫······陈冬在陈夏耳边嘀咕道:“姐,你看他俩眉来眼去的,这货这么矫情然后老陈还上杆子去舔人家脚趾头,他俩是不是有事啊?你说爸和妈是真爱么?” “你是不觉得厨房的菜刀不够锋利?一刀下去你能屁事没有?”陈夏淡淡的说道:“长长眼睛和脑子,老陈献殷勤不是没有出处的” 陈冬属于二代,他完美的让世人明白了身为二代应该如何的去作死去坑爹,除了说话不走脑子以外,他办事也是如此,没少给陈三金惹麻烦,把坑爹这一词给进行到底了,幸好陈家树大根深他咋坑都有陈家的底蕴在撑着,到现在为止还没出过什么大事。 相反的,陈夏和陈冬完全是两个极端,她十六岁就坐在陈三金身边听他如何指点宝新系这个商业帝国,十八岁的时候身上就挂着董事两字,二十二岁已经独掌一方了,外人都清楚的认识到,宝新系也许以后将会出现个女王来。 所以,陈冬觉得向缺是个只吃过土豆白菜的人,但陈夏却从陈三金的殷勤上品味出,陈家出事后能守得云开见月明没准是和向缺有关。 向缺吃的很慢,每口饭菜都嚼三十六下,这个速度跟蜗牛似的,所以陈家四口人都吃完了他还剩下半碗饭没动,他没动陈三金也没动,就一口一口的慢悠悠的喝着汤,陈三金没挪屁股桌子上另外三个也没起身。 陈冬直翻白眼,跟向缺说道:“哥,你听我句劝,赶紧麻溜把饭吃完了,不然照你这吃饭速度等你把这一碗饭扒拉完你也消化的差不多了,然后你还得去拉个屎,拉完你还得回来吃,再吃这么慢你说你有头没头啊,吃到半夜你还得整个夜宵,得······你直接长在饭桌上得了” 陈三金放下汤碗,已经濒临爆发了这死孩子纯粹是在挑战他的底线,向缺抬头忽然说道:“老陈,你也听我句劝,一会没啥事了饭后你活动活动,把他腿给敲折了” “哎呀我就操了”陈冬急头白脸的站起来指着向缺说道:“你信不信我嚎一嗓子,陈家护院的就能让你明白现在就得跟我说天黑必须说晚安,消失是你唯一能走的路” “给我闭了”陈三金干咳了一声,对向缺问道:“先生,你跟我说是他两条腿都敲,还是左右各选一只?” 第十五章因果 陈冬傻眼了,他太知道自己的爹一项说话都从来不打折扣的,陈三金这句话说完他的腿折定了,他爹这脚趾头舔的咋把自己给坑了呢。 陈冬急眼了,冲着王林珠和陈夏说道:“陈三金是逼我反出陈家啊,你们谁也别拦着” 陈夏乐了,说道:“你有这个种么?你都反出多少次了,你说着没啥感觉我听着耳朵都要起茧子” 陈夏转而又朝着陈三金问道:“爸,陈冬的性子你向来都知道说话最没有把门的,你要和他较真不累么” “这个真必须得较”陈三金很认真的说道。 王林珠看了眼向缺,对方仍旧在那不温不火的吃着饭,本来她想劝两句但看陈三金如此认真的模样忽然觉得这个陌生人在陈三金心中的地位似乎有着无与伦比的重要性,哪怕是自己娘儿三个其开口也顶不上对方一句话。 和陈三金结婚三十年,陈家若论谁最了解他,那肯定非王林珠莫属。 向缺放下饭碗,慢条斯理的擦着嘴说道:“你今天不敲折他一条腿,几天之后他同样得糟这个罪,没准比折了一条腿还惨,至于左右你自己选吧,看哪条顺眼就选哪条” 陈三金了然了,知道向缺从自己儿子身上看出了什么。 向缺说完起身走到陈三金面前低声说道:“关于我的事别往出多说,明天一早我要启程回东北,你这边的后续的事自己斟酌吧,如果再出现类似的状况,我肯定一劳永逸的帮你解决干净,但估计对方被我斗这一场,短期内不会再有这个心思了” 陈三金愕然问道:“先生这就要走?” 向缺恨恨的说道:“你他么的被人从家里拐出来十几年你不想回去?” 向缺说完就转身朝楼上走去,陈三金随即吩咐何尽忠道:“明早让司机在楼下等我,我亲自去送先生,然后告诉机场那边随时待命” “陈三金,我问你话呢你是不是逼我反出陈家”陈冬死乞白赖的瞪着眼睛,说道:“你看我有没有这志气得了,陈爷就算离开陈家也能在唐山分分钟掀起一片腥风血雨,江湖上必定会又多出一个传说,吃海鲜拉稀那傻比我明天就拢人拾掇他,以后让他一来唐山上厕所屁yan就抽筋” 陈三金一脚踹了过去,说道:“行,你他么的是社会人呗?还跟我唠嗨磕了,我干折你一条腿我看你还咋腥风血雨,你当你是铁拐李转世呢,操” “行了,都给我消停点”王林珠皱眉说道:“三金,我先不问你为什么要打断陈冬的腿,我就想问问那个你称为先生的人是不是和家里这次发生的事有关” 王林珠身为陈家主母,显然不是花瓶那类的角色一个能让唐山大土豪结发三十年不离不弃,并且还没在外面挂上彩旗的女人心眼绝对是七个窍的,她看出向缺在陈三金心中份量重的一点都不发飘,顿时就把对方跟这次家里出事连接上了。 “以后但凡在哪见到刚才那人,三跪九叩倒是不用,但必须给我以礼相待”陈三金没明说,而是着重的又叮嘱了一句:“要是触犯到他,不用你们反,我直接把你们从陈家族谱里一笔划下去” 王林珠愕然一愣,半天没吭声,然后才看着陈冬说道:“你明天没机会拢人了,晚上我帮你选朝哪条腿下手” 除了唐山扛把子陈冬脑袋还没有点转过弯来,王林珠和陈夏瞬间就明白过来,自己突遭横祸后是咋又恢复如初的了,一个疯疯癫癫一个昏迷不醒,医生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是向缺到来后两人都好转,这就很说明一个问题。 ······向缺背着手慢悠悠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刚打开门就感觉到屋子里突然传来一股阴气,灯光忽闪忽暗摇摆不定,他歪着脑袋看着窗外说道:“滚进来吧,你胆子倒是挺大,居然还没跑,我说给你张往生符你还真就信了,就不怕我一时兴起灭了你?” 一道黑影慢慢的从窗外飘了进来,然后在屋内成型,渐渐的凝聚成一具躯体。 这是之前上了陈三金女儿陈夏的那个小鬼,道行不深,应该属于孤魂野鬼那一路的。 鬼影慢慢的飘到向缺眼前,披头散发双眼无神脚不沾地,一脸的幽怨,苍白的面孔透露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恨意,这是个枉死的女鬼。 向缺打量了他一眼后皱眉问道:“你是枉死的?” 向缺明显感觉到女鬼的身上有一股怨气忽闪忽现,这股怨气并不浓烈形成的时间不长,不然小鬼就会变成厉鬼了。 枉死的孤魂野鬼,俗话说呢就是含冤而死,属于意外突遭了横祸,要么是被人谋害要么就是碰到了天灾,属于非正常死亡,通常这一类孤魂野鬼都没有投胎的门路,阴间不收只能在世间游荡,碰到驭鬼的人就会被收然后加以利用,没碰到的就只能游荡在天地间,无处安身然后也有可能去害人,也可能上了阴气较重人的身体,直到戾气逐渐加重慢慢修成厉鬼。 这个女鬼明显才枉死不久,最多一两年的时间,被某个风水师给碰到然后收了,派到陈家来上了陈夏的身。 “你有冤屈?罢了,我把你从那个女人身上给逼出来说帮你写张往生符那就是跟你有了因果,不解决干净对我修行也会有影响,把你的冤屈说出来,我看看能不能替你出手解决掉” 小鬼没有多深的道行,还不能和人直面交流只能把信息传递到向缺的脑子里,感觉到小鬼传递来的信息后,向缺很无语的说道:“我这是何苦来的,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呢么” 无论是风水师还是阴阳先生,只要对这类东西说出承诺一类的话,就没办法反悔不然代价很严重,打个比方,你去祭拜先人说给烧纸钱,但却没烧,那你就等着被先人托梦吧。 所以,轻易别对任何东西承诺,你办不到或者不办,早晚会被缠上身的。 向缺答应给小鬼写一张往生符就得给写一张,他倒是不怕对方来找他,但因果缠身对以后的修行影响非常大。 从背包里拿出一张养鬼符,向缺对她说道:“进来吧,明天我给你去伸冤” 第十六章卖女求荣 在陈家大宅主楼的最顶层,有间一年都不会被开启几次的房间,面积很大足有两百多平,这间屋子是陈三金当年建楼时找了一家给唐山某银行设计保险库的公司做的,整个房间的构造完全照搬了银行的金库,安保措施十分严密。 陈三金和王林珠两人站在厚达近二十公分的防弹门外输入密码然后指纹识别才打开房门,屋内二百多平的房间确实就是个名副其实的金库,甚至其价值可能比银行的金库还要重,因为这个房间里堆放了陈家近几十年来搜罗的所有贵重物品,多数都是以古董和价值连城的艺术品为主,还有的就是陈家的黄金储备。 陈三金在屋子里慢慢的闲逛着,随手拿起一件元青花瓷的杯子看了两眼后似乎不太满意又给放了回去,然后走到另外一件青铜古鼎旁驻足了片刻,刚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去。 王林珠在他身旁轻声说道:“那件元青花是你五年前在佳士得硬拍来的,当时和人较上了劲,花了正好九位数的价钱才拍到手,而那个古鼎是你从一伙盗墓贼手中强买来的,花了多少钱不说还跟人结了不小的仇,并且这东西只能私藏不能买卖” “那伙盗墓贼已经都被沉到海里喂鱼了,至于结仇的那个中间人,你认为他敢声张?他可是亲眼看见那伙盗墓的人是怎么被喂鱼的” 王林珠说道:“我的意思是提醒你,这两件东西在咱家里的价值算是最重的,如果这两样你还觉得拿不出手,我不知道你打算选什么来给那个人做报酬了” “媳妇,你这话算是说到我心里去了”陈三金看着自家几十年的藏品,相当头疼的说道:“给钱有点拿不出手,太几吧俗气,送东西吧倒不是我心疼但对先生来说他肯定瞧不到眼里去,又不能啥都不给,他们这行也有规矩,出手布局必须得有回报,你说我脑袋是不是得嗡嗡直响?” 王林珠乐了,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拉着陈三金走到屋子最里侧的一排架子上,从一个极不起眼的角落里拿出一件东西递给他说道:“这件东西也是那伙盗墓贼一并卖给你的,当时你还曾经找人鉴定过,但几个古董界的行家却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应该是某个道派的器物,至于来历和出处甚至价值都不清楚,你当时还气个半死想要甩手给扔了,我还劝过你说既然是从古墓里出的陪葬品,那肯定也是稀缺之物,留着以后说不上碰到有见识的人就能知晓它的价值呢” 王林珠递给陈三金的是一块玉佩,玉佩内镶嵌着两条阴阳鱼,乍一看这玉佩没什么起眼的做工也不见得有多高,最多只能说是摸起来手感比较圆润罢了,但仔细端详玉佩片刻,就会发现,里面的两条阴阳鱼似乎活物一般,居然在玉佩里缓缓的游动着。 陈三金接过玉佩皱眉说道:“既然不知道价值,送出去是不是有点太冒失了?” “你是关心则乱,这阴阳鱼玉佩既然是道家之物那送给那位先生也算恰当,不过我觉得玉佩只是其一罢了” 陈三金问道:“嗯?” “你觉得,把你姑娘送出去咋样” “啊?哎我去,你卖女求荣?”陈三金开始有点懵逼,但片刻后顿时脑袋就回过味来了:“媳妇,要说你不是贤内助那纯粹是扯犊子,难怪我没有心思在外面彩旗飘飘呢,你这老娘们就算人老珠黄了,但就你这心眼也绝对能把我给收拾的服帖的,你这想法相当牛比了” ······清晨,向缺起床收拾了一番拎着泛黄的帆布包走出房间,何尽忠正站在门外等候,见他出来就告诉向缺老板正在下面等着他。 陈家大宅里,停着两辆黑色轿车,陈三金和王林珠还有陈夏站在车旁等候着,至于陈冬则是蹲在车旁一口一口的抽着烟,直拿眼睛斜了向缺。 “先生要回东北,我让机场那边准备好了,这就送你过去如何”陈三金笑道:“您最好别拒绝,在唐山我总得把事做全了,把您给接了过来也得把您给送出去吧” 向缺还没等张嘴呢,王林珠手里端着一个檀木盒子递到他面前说道:“这是三金准备的一件礼物,我们知道先生这类人的规矩” 盒子拿在手里轻若无物,稍一晃动里面就传出了轻微的动静,打开盒子后一块阴阳鱼的玉佩让向缺眼神眯了起来,他在手里端详片刻后,冲着陈三金说道:“你确定要把这东西送给我?” 陈三金和王林珠对视一眼,两人猴精似的顿时有点悟了,这东西居然送准了,向缺绝对知道这块玉佩的底细,至少也知道其价值。 “本来想送钱的,但估计先生不会接,这块玉佩当时有人告诉我是道家之物我觉得送先生正合适” “是挺合适,但我拿着有点多余没啥大用”向缺拿起玉佩忽然伸到陈冬的面前说道:“来,小子把你脖子上那破链子摘了,把这挂上去” “啊?”陈冬蒙圈了,眼睛再瞎的人也能看到那项链上镶着的钻石都特么晃眼睛,谁特么的能说破啊。 “你那条腿可以省了,不用折了,前提是把它挂脖子上”向缺塞到他手里后,转头对陈三金说道:“想要给我报酬也行,就给钱吧最实惠” 这下轮到陈三金彻底蒙圈了,向缺又接着说道:“给我的钱我就不过手了,你替我捐出去,找个山区越穷越好,给我盖个学校,能整的多结实就多结实” “你这是要普度众生啊?”陈夏问道。 向缺仰天长叹,差点眼泪婆娑了:“谁特么的会闲钱烫手?真有啊,我就是,钱是好东西可我真拿不了” 风水师布局,阴阳先生做法事,卜卦的收卦钱,事后必须得有回报,哪怕就是收个钢镚也算,这是千古不变的规矩,这就叫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但在向缺这就比较矛盾了,钱他必须要收但却不能留在手里。 古井观一脉,深窥天道太多,五弊三缺要比其他风水阴阳师更重几分,注定老来不能善终,唯一解决之道除了增加自身道基外,就是多结善果钱不留身,无论收到多少好处都得尽快散出去,衣食住行方面则是不能太过高调,这就是古井观破败至今都没被修缮过的原因。 “我忍不住要发个言行不?”陈冬踩灭烟头,拎着那块玉佩说道:“我没少见过装比的,但能把比装的都羽化成仙了哥们你绝对算头一份,大哥你能不能不吹了,我给你磕一个行不?” “你带不带,不带腿就给你嘎嘣干折了”陈三金说道。 “带,带,真看你是我爹了”陈冬免了一场劫难,麻溜的把那条链子给摘了下来。 那块玉佩外人并不能识得其潜在价值,但向缺却一眼看出来了,王林珠和陈三金只当这玉佩出处不明价值不清,但殊不知他们家那个藏宝库里,论价值这块玉佩绝对首屈一指。 这块阴阳鱼玉佩做工粗糙,但手感圆润,那是因为被人常年把玩的原因,而且绝对是被一个道家高手随身把玩多年并且被祭练过的,世人不知其妙用,但向缺看出来这玉佩其实是一件法器,千金都难求的法器。 僧道两门都出法器,得道高僧和道家高手常年随身携带和祭练过的器物都有灵性,内里蕴含了极多的妙用,比如这块玉佩被陈冬带在身上,就可以消灾免祸,邪物难侵,所以向缺才让他带在身上就免了被折断一条腿了,那场灾可以被玉佩化解掉。 再比如两月前,陈冬或者陈夏要是带着这玉佩,也不至于躺在床上醒不过来了。 跟陈三金把事交代完,向缺说道:“东北我先不回去了,在唐山还有点事处理干净后我再回去,至于送不送的那更不用了,我晕机,一座飞机就拉稀” 陈冬愣呵的问道:“晕机不得吐么,你咋还拉呢?大哥你是不是整反了?我听着有点反胃” “真不长心”陈三金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转而对向缺说道:“先生要在唐山办点事?什么事我就不问了,这样吧,您第一次来唐山总归不太熟悉,我给你派辆车再找个人陪着你,就当是向导了” 没等向缺开口拒绝,陈三金一把拉过陈夏说道:“我女儿这两天就陪着先生好了,帮您打打下手” “呃!”向缺没反应过来,这向导的级别挺高啊,陈家大小姐当陪伴? 陈冬转着小眼睛在王林珠和陈三金身上直转悠,这货平时办事说话不走脑袋不走心,但碰到点歪门邪道的一准反应老快了。 向缺没明白咋回事,陈夏可能也不太清楚,但陈冬瞬间明悟了,哎呀我去,这事挺有意思啊,老陈精的跟孙悟空似的现在居然要干赔本的事,还是陪了自己女儿,这尼玛的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老陈笑呵呵的拍了拍自己女儿的肩膀,说道:“先生是贵客,这两天在唐山你好好陪陪,懂么?” 陈三金说完根本不给他们回绝的机会,拉着王林珠转身就走,剩下三人呆愣当场。 第十七章我给你安排个画面 陈冬那无知的小眼珠子在两人身上转悠好几圈后,冲着司机挥了挥手然后打开车门说道:“走起呗?” “我有点乱,容我捋一下子”向缺觉得陈家的人比自己还神棍,这帮人咋几吧竟出幺蛾子呢,自己在陈家这点活干的怎么还整出续集来了呢。 他指着陈夏说道:“她是来当向导的,你留在这又算是干啥的啊?” “这么跟你说吧,陈三金想在你和我姐之间整个故事出来,因为我瞅你很闹心也看你不顺眼,所以我觉得你俩的故事里我有必要当个配角,我给自己的定位就是在这个故事结局的时候,必须把喜剧给生整成悲剧来”陈冬相当霸气的说道。 陈夏幽幽的叹了口气,脑瓜门子上冒出三道黑线,女王的智商那必须是很妖孽的,陈冬都能瞧出来的猫腻她还能看不出来?陈夏知道,向缺跟自己家之间似乎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这一点从陈三金和王林珠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来,再一个陈三金定下的调子谁都没办法更改,所以貌似自己这个向导是当定了。 “你们两个确定要跟着我?”向缺也没心思在这事上扯皮,况且陈夏和陈冬两个铁定是陈家下一代的接班人,提前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底细也没啥。 陈夏默然不语,陈冬拍了拍车门说道:“陈家大少给你当司机,你在唐山都能属螃蟹的,到哪都能横着走,老霸道了” 车子拉着三人从山顶开出来后直奔山下,转个弯开进了不远处的一个高层小区然后进了地库,陈夏皱眉问道:“你怎么跑这来了?” “下车”陈冬把车停在一辆顶配的揽胜旁边,掏出车钥匙说道:“陈大少出行那辆破奥迪能跟我匹配么?换车,操了,我要开那辆奥迪出去路上碰见认识的人不得给我一顿埋汰啊,哥丢不起那份” 向缺无语,这货说自己装比装的能羽化成仙,他觉得陈冬更牛,直接能装的得道飞升了,要不是陈家富贵不减还能持续几代,照陈冬这么作死下去,胳膊腿全都让人干折了那都算他烧高香了。 上了揽胜,陈冬转头问道:“神棍,咱往哪开啊” “你们唐山是不是有个景洪大酒店?就去那” “哎我去,开房啊?你这故事节奏进展的稍微有那么点小快,咋的?不给我配角出戏的机会啊,想直接走向结局呗?” 陈夏愤愤的踢了驾驶座一脚吼道:“开车,让你去哪就去哪” 半个多小时后,揽胜进入市区开到了景洪大酒店门前的停车场,坐在车里向缺抬着头打量着酒店。 景洪大酒店在唐山还算有点名气,四星的级别,楼有八层高,吃饭,按摩桑拿外加住宿,配套设施比较齐全。 上陈夏身的那个女鬼告诉向缺,她就是在这家酒店被害的,害她的也就是这家酒店的老板一个叫军哥的人,属于社会上的混子,早些年一穷二白的啥都没有,靠着一股子狠劲拉扯了一伙人专门干些收账的行当,三五年后军哥渐渐起来了手下有人也有钱,就开始转向实体,这家酒店就是军哥的大本营,除此以外还有两家夜总会和一家酒吧。 据那女鬼所说,这家四星级的酒店并不干净,里面养了一堆的小姐,本来呢养小姐啥的很正常,全国的夜场和酒店有半数都养,但关键是军哥这事干的比较埋汰。 军哥埋汰的地方在于,他手下的小姐有一半是自愿出道的,还有近一半是被强拉来的。 因为自愿干这事的女人老实讲,姿色身材啥的就是勉强过得去,而军哥对小姐的要求比较高。 所以,军哥干了一件埋汰事,让手下从各地骗来不少女人然后给囚禁在了酒店里接客,这些小姐开始的时候肯定都不愿意,又哭又闹的想着逃跑,于是军哥就让手下把不老实的小姐一顿揍,揍的轻了是皮开肉绽,重了的三两个月都起不来床,到后来这些女人被打老实了就乖乖的听话了,但还有几个却不甘心伺机想要逃跑。 这个女鬼就是其中之一,想跑但没跑了,被追回来后让军哥直接给人道毁灭了,而她死的地方就在这家酒店的某个房间里,据女鬼所说除了她以外,之前还有三个女人也是同样的下场。 “神棍啊,你要办事的地方就是景洪大酒店啊?这不是王大军的场子么”陈冬靠在车上歪着脑袋鼻孔朝天的说道。 向缺皱眉问道:“你跟他认识?” “他倒想认识我,可陈少能给他机会么,他上不了台面”陈冬牛皮又给吹起来了:“王大军在唐山算是有点小名小气的,一直想抱我们家的大腿,找人托话要请我吃饭,好几次了我都没给他机会,对他不感兴趣,咋的啊神棍,你跟他有仇还是有冤啊” 陈夏拍了他脑袋一把,说道:“好好说话把舌头给我伸直了说,向先生第一次来唐山能跟谁有仇” 向缺点头说道:“我跟他确实没关系,是有······有人托我办事” 陈冬舞马长枪满嘴喷沫子的说道:“这么地吧,我拢人把事给你平了,直接让王大军以匍匐的姿态从楼上滚下来,你先拿鞋底直接抽他个满地找牙然后有怨抱怨有仇报仇,你看画面我这么给你设计有没有样吧?” 陈冬不是真想帮向缺的忙,自己的腿差点因为他一句话被陈三金给敲折了,他哪有那好心替向缺出头,陈冬是想赶紧把事给他处理干净了,让向缺立马滚蛋,让陈三金给向缺和陈夏设计的故事直接结束,从此以后自己眼不见为净,这万一向缺和陈夏在唐山真相处几天故事还继续走下去,自己看着得多窝心啊。 向缺无语了,脑瓜生疼的说道:“你能不能给我闭了?你在旁边看戏就行了,别给我叽歪的瞎扯了,我特么的都想给你磕一个了,求你了昂” 这事就算真能以陈冬安排的画面结束向缺也不能答应,自己应下来的因果必须得亲自从自己手中完结才行,不能借助外力! 第十八章我的人生观要被颠覆了 景洪酒店的大门两处摆着两个口含石珠的镇宅石狮,从酒店的大门望去,里面大厅中竖立着一尊关二爷手拿青龙偃月刀的石像,一般的酒店里都会有这种镇宅辟邪的设施,而向缺却看出来景洪酒店的石狮和关公却不是随便摆的,而是经过高人指点的,俗称就是被开了光的。 做生意的都求个心安,而王大军则是烂事做的多了怕遭报应,所以花高价请来了镇宅的关公和石狮就是怕被脏东西搅合了生意。 来到酒店大堂,向缺对陈冬说道:“开一个房间,要四楼最里侧走廊尽头靠窗户的那一间,还有记住了别提那个什么王大军,该多少钱直接给就是了” 陈冬翻了翻白眼,说道:“哎我去,他王大军最近两年三拜九叩的想找我来,我都没······” 向缺直接打断这厮继续想要吹牛比的欲望:“你去就是了,照我说的去做” 陈冬一句话被噎了回去,哼了一声就来到酒店前台,向缺给女鬼伸冤自己已经沾上了因果,而陈夏和陈冬是随他来的就是个看客这因果里没他们啥事,可一旦陈冬在前台开房时把王大军给牵扯出来,对方不收他的房钱,那么这个因果陈冬也就被牵扯进来,到时说不上会出现什么曲折呢。 陈夏低声在向缺耳边说道:“陈冬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在陈三金的庇护下他永远都是活在老鹰翅膀下的雏鸟,想要飞起来却始终扑腾不了多高,向先生,这小子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向缺乐了,说道:“你都说他是个孩子了,我还能跟他一般见识?真要一般见识,他那条腿就折定了” 陈夏愕然一愣,随即又询问道:“我知道你的话不是随便说说的,不然陈三金也不会对你如此言听计从,你能告诉我陈冬的那条腿为什么会折么,而且今天早上为何你把那块玉佩给他后,却又改变了主意” 向缺眯眯着眼,十分坦然的说道:“那是因为他早晚都有一劫,两个月后你弟弟会因为一场意外倒一场大霉,运气好点的话在医院里能躺上三五个月,运气不好的话下半辈子就别想下床了,所以我让你父亲提前打断他一条腿就是避免他遭受两个多月后的那场劫难,伤筋动骨一百天么,三个月不出门那场灾就落不到他身上了,而且他提前受了腿折的罪也算是顶了一下之后的难” 陈夏张着嘴半天没吭出声来,脑袋有点发飘,实在是没办法接受对方的这一番话,没承想向缺又接着说道:“那块玉佩其实是一件法器,有躲灾辟邪的作用,被你弟弟挂在身上,两个月后到那场劫难来临的时候玉佩能在暗中帮他托付过去,免得他倒霉,所以我才让陈三金不用在敲断他一条腿了” “那,那······”陈夏脑袋转了十个八个的弯,这才理出自己想要问的话:“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陈三金又这么相信你” 向缺笑道:“你那么聪明,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陈夏揉了揉脑袋,思路也有点清晰了,这次陈家出现波折,家里人包括她自己莫名其妙的频出状况,然后又莫名其妙的恢复如初,陈夏的心里早就有了判断,只不过这个念头在她看来有点太匪夷所思了所以一直不愿意确定,她总觉得一切用巧合来形容最合适,直到这时向缺肯定了她的那个想法,陈夏才从蒙圈的状态中捋顺,顿时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向缺淡淡的说道:“有些事没接触过不代表没有,这个世上绝大部分的人都在模棱两可中猜测着那些匪夷所思的东西或者事到底存不存在,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过会,你就全明白了” 陈冬办好了手续带着两人朝四楼的那个房间走去,本来想要坐电梯的但向缺却拉着他俩走从楼梯上去,向缺发现这酒店里每层楼都摆着一些神龛供奉着佛像和神位,看来王大军在辟邪这事上真没少下本钱。 到了四楼的房间内,向缺拿出女鬼藏身的那张符纸把她给放了出来,女鬼一现身房间里的温度就陡然下降了许多,这是她身死的地方,在这女鬼的煞气会比其他地方重得多。 陈夏和陈冬看不见女鬼但却都打了个冷颤,两人同时看向挂在墙壁上的空调,却发觉空调还是关着的,向缺没理会他俩对女鬼说道:“这就是你被害的地方了吧?死在哪了,不知道隔了这么长时间还能不能有什么遗漏的线索” 女鬼告诉向缺,她当时被脱光了衣服绑在床上,王大军有四个手下把她轮番凌辱了,然后在床上四人对她拳打脚踢一直被活活的打死了。 向缺转头招了招手让陈冬过来:“把床给我拆了,然后旁边的柜子也给挪开” “我特么给你当司机就不错了,你还给我派个苦力活?你这犊子扯的是不是有点远了” 向缺不说话,就拿眼神盯着陈冬的两条腿,这货被他看的感觉到一阵发毛,他真怕向缺回头再找老陈唠唠敲他腿的事,只得老老实实的把酒店的床拆了挪开柜子。 “你到底要干什么?”陈夏不解的问道。 向缺说道:“这个房间,一年多前曾经发生过一起命案,我看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 正拆床的陈冬乐了,抬头说道:“大哥,你待会是不是会嚎一嗓子告诉我们真相只有一个,然后跟我们一顿吹牛比啥的,你以为你柯南附身啊还是福尔摩斯转世,咱能唠点正常的话么” “过会你就不正常了”向缺一把扒拉开他,然后趴在地上仔细寻找着,女鬼死的地方被清理的很干净,没有一点遗留的线索,他正想起身的时候却忽然发现,地板上有几块地砖的缝隙里有几道红色的痕迹,淡淡的,不是仔细看还真看不清楚。 向缺说道:“你感受下,地上的是不是你的血迹?” 女鬼飘过来后就告诉向缺那淡红色的印迹确实就是她当时死的时候流的血迹。 “知不知道你的尸骨在死后被藏在哪了女鬼茫然的摇了摇头,时间太长,她距离尸骨又太远根本感觉不到。 陈夏和陈冬相当懵逼了,看着向缺一会在那自言自语一会又皱眉撇嘴的,好像一个人在那唱独角戏呢而且还是非常的入戏,直到向缺拿出三个铜钱和罗盘的时候,陈冬直愣愣的对陈夏说道:“啥时候柯南也配这装备了,他都给我整不会了,我怎么感觉神叨的呢” 陈夏紧张的抿着嘴不吱声,她估计自己要看到令人匪夷所思的东西了。 “把你的生辰八字报出来,我卜一卦”向缺拿着三枚铜钱依次扔到地上后手里的罗盘指针开始缓缓转动,指针停下后指向东南方,而铜钱的卦象上显示,主水。 “走,跟我去个地方”向缺收起铜钱,拿着罗盘问道:“东南方向,有没有湖泊或者河什么的?” 陈夏说道:“有,不太远十公里左右有个内城河,贯穿唐山市区” “带我过去” 出了酒店的房间,陈冬眨着好奇的小眼睛拉着向缺问道:“那个啥,你跟我好好唠唠你到底整什么幺蛾子呢,操,大哥你都给我整懵逼了,这特么的一天我跟你屁股前屁股后的到底忙活啥啊,我特么感觉我的人生观好像要被颠覆了,人生观咱先不谈,我给你打下手你总得让我知道自己的价值在哪呢吧” “你不是非要跟来的么,我也没求着你啊” “我特么不是想在你们的故事里整个配角当么” “啊,身为配角你得有配角的觉悟啊,不得跟着主角的戏路走么” “不是,我特么就好奇,你得让我知道剧本是啥内容啊”陈冬都要疯了。 向缺笑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了么,那个房间以前发生过一场人命案,死的是个女人我现在去找她的尸骨,应该就在十多公里外的那条河里” 陈冬继续懵逼的问道:“你整三铜钱一个指南针咔咔一顿忙活就知道尸骨在哪?不是,你咋知道那房间以前有过人命案啊,哥······我现在老乱了,咋捋都捋不清楚了,脑瓜嗡嗡响,我怀疑我再跟你呆下去容易把自己给整魔怔了” “你可以走,没人拦着你” 陈冬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怕我走了你跟我姐孤男寡女的也整个人命案出来” “陈冬,你这条腿注定保不住了”陈夏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吼道。 出了酒店,上了揽胜,车子直奔东南方开去,二十多分钟以后前面果然出现一条河,下车以后向缺走在前面拿着罗盘沿着河边缓缓的确定位置。 陈冬咽了口唾沫,问道:“姐,你说他要真从河里找到什么尸体咋整” “能咋整?人又不是你杀的”陈夏说道。 陈冬急了,说道:“我是说,他要真找到那也太玄了,那他不真跟个神棍似的么” “你说的没错,他就是个神棍” 第十九章彻底颠覆的人生观 向缺用铜钱给女鬼占卜了一卦,卦面为阴,阴属水,这表明女鬼的尸骨应该是被藏在了有水的地方,罗盘指路指向东南,意思就是在酒店东南方有水的地方,来到这条内城河的边上罗盘的指针开始疯狂转动,向缺跟着指针的方位沿着河道一直走了近两公里左右,指针才定格不动。 “这条河的水流并不湍急,水也不深大概一米半左右,如果有尸骨在水下很容易打捞,也不会被水流冲走,这条河旁经常有人钓鱼如果你想捞东西的话,花点钱他们会很乐意下水的”陈夏基本上已经相信了向缺的判断,现在只得结果了。 向缺点了点头,陈冬立马屁颠屁颠的跑到不远处几个钓鱼的人身边,甩出一叠钞票说道:“来,一个猛子扎下去给我捞点东西上来” 钓鱼的直翻白眼,说道:“兄弟,这几吧天虽然没零下,但水里的温度可不低,你让我们一个猛子扎下去万一冻抽筋了回不来咋办?” “大哥你别跟我扯皮了,一米多深的河水还能把你冻抽吧了啊,你站直了不就能露头了么,这么唠吧,我现在急需几条浪里小白龙下河去给我整理下我的人生观,你们要是能给我捞到人生观,价钱随你们开,我必须敞亮” 几个钓鱼的转头一商量琢磨了下后对陈冬说道:“一人五千,四个人两万” “妥妥的,赶紧变身小白龙吧”陈冬掏出烟来蹲在岸边,眼巴巴的看着四个人脱完衣服后钻到河里。 “神棍你别转悠了,我眼珠子都看抽筋了”陈冬转头望着在河边走来走去的向缺说道:“你是不是心里没底啊,在那紧张的不知所措呢?跟你说,我看人很有一套的,一看就知道你的内心相当不平静了,因为你躁动不安的双脚已经出卖了你那即将被戳破的谎言” 向缺乐道:“你看人挺准呗” “已成传说”陈冬撇嘴说道。 向缺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我就得意你这一本正经吹牛比的德性,老有样了” “哗啦啦······”下河的有人露头了,手里拎着一双破鞋说道:“是这玩意不?” 陈冬一脑门子黑线,破口大骂道:“我草,你特么系不系虎?系不系虎?我特么花两万块钱让你给我下河捞鞋啊,是我贱还是你们太便宜了,大哥你给我长点心吧,好不好?我这小心肝在这扑腾个没完,就等你们给我捞人生观呢,你赶紧麻溜的给我找准方向在出来,不然继续在河里当王八吧” “哎呀我草特么的都,给我气的不行了,这几吧躁动的世界虎比这么多呢,就剩我陈大少爷独自在风中凌乱了”陈冬忍不住仰天长叹。 陈少爷还在凌乱的时候,河里另外有两人又冒出来了,其中一人说道:“发现个蛇皮袋子,有点重,我们得找个绳子拽出来” 向缺眯缝着眼说道:“就是它了,你们捞上来” “啥?”陈冬嗷的一下就蹦了起来,眼神迷茫的说道:“找到了?肿么这么玄乎呢?” 河里的两个人爬上岸边,找来一条绳子后扔回河里,另外两人带着绳子又沉入河底,然后等再次浮上来后和岸边的两人一同拉动了绳子。 一个破损的蛇皮袋子被拉上岸,陈夏和陈冬连忙凑过去眼神那是相当复杂了,向缺已经毫无疑问的肯定这袋子里装的就是一堆尸骨。 “快点,打开看看”陈冬急忙说道。 蛇皮袋子已经被水泡的不成样了,虽然没破但特不结实用力一拽就开了,里面露出一堆石块,而石块中间参杂着好几块森森白骨,有的上面还带着腐烂的不成样的肉,女鬼的尸体早被扔到河里之前就已经被肢解了十几块,尸骨的面容和身体特征肯定是看不清了,但只要不瞎都能看出那是人的。 “呕······”陈夏转头就吐了。 陈冬膛目结舌的说道:“原来真相真特么只有一个” 四个下河的人早就吓蔫了,堆在地上说话都磕巴了:“这······这,特么是咋回事,碎尸案啊?这几吧两万块钱拿的真烫手,大哥,你咋不告诉我是捞这东西呢,真晦气” 陈冬从兜里又掏出两叠钞票递过去说道:“安慰一下你们受伤的小心灵,赶紧给我平复了” 这回四个人没接钱,不是烫手,是麻烦,这都出人命案了根本就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了。 “把钱拿着,然后你们报警就说钓鱼的时候,鱼钩钩住了袋子,拉上来一看里面是碎尸”向缺说道:“跟你们没关系,跟我们也没关系,你们只要打个电话就行了” “那,那你们几个可不能走,得在这给我们证明一下” “放心,我们不走” 十几分钟之后,两辆警车开了过来,下来几个警察看见岸边的袋子顿时就蒙了,这案子性质很恶劣,碎尸沉河,在唐山算是大案了。 警察把几个人全都盘问了一遍,向缺让陈冬和陈夏别表明身份,就当是偶然发现的,跟着警察到了警局录完口供后天已经黑了。 陈冬这时候说话那是老小心翼翼的了,看向缺的时候眼神都发飘:“神棍······不是,那个什么,缺哥,你跟我好好唠唠这事呗,我的人生观已经被你给彻底颠覆了,但你必须得让我颠覆的明白点行不?这到底是咋回事呢?” 陈夏比陈冬强多了,虽然还是难以接受,但之前心里已经有底了。 “上车,回酒店”在车里,向缺淡淡的说道:“你们陈家和我渊源颇深,几十年前你们陈家的先人就已经和我祖师相识了,简单点来讲就是你们陈家的发迹和我们息息相关,我们为你们家布了个风水局,从而让陈家登上了枝头变凤凰,这次你们家里出了状况,陈三金请我出山到唐山来就是处理麻烦的” 向缺没瞒着两人,一五一十的把事都给他们交代了一遍,彻底让陈夏和陈冬明白过来他们的人生观被颠覆的一点都不玄乎······ 第二十章活见鬼 返回到酒店天色全黑,景洪大酒店的生意非常好,这个点正是上人的时候停车场差不多停满了车子,大堂里人头攒动,到了大厅向缺让他俩先回房间。 陈冬顿时傻眼的问道:“缺哥你跟我开啥玩笑啊,那特么房间里以前有过碎尸案,你还说那女鬼也在,我这要是回去万一被女鬼压床咋办啊,我可不好这一口,太特么的重口味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么,你脖子上那块玉佩不但可以躲灾也能辟邪,放心吧” “那我要是······” “你要是不上去也行,跟着我”懒的跟他废话,向缺朝着大厅里那尊关二爷的雕塑走去,陈夏迈步跟上后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他是什么人了,就跟在他身边看看他的手段也算长长见识,别忘了咱家之前发生的事,没准以后还会碰到的” 景洪酒店没那么大的手笔布置风水局,花多少钱不说关键是王大军也没那个实力去请风水大师,国内能看风水的人不少但是真正能出手布局的常人根本都接触不到,所以王大军只能退而求次给自己的酒店里请开光的神位来保佑生意平安。 这尊立在大厅里的关二爷雕像就是其一,被开了光,能防止一些邪物作乱,而每个楼层里摆放的那些辟邪的东西也是如此。 据那女鬼所说之前被王大军和手下害死的几个女人也是阴魂没散,但因为酒店里神位太多她们就是想要出来报复王大军也没辙,只能缩在酒店里的一个偏僻角落动也动弹不得,而她则是恰巧被一个风水师给撞见了然后被收之后上了陈夏的身子,不然她此时也可能和那几个女鬼一样,躲在酒店中暗无天日。 关公雕像四周围绕着一层淡淡的气息,在风水界也叫做气场。 关公,钟馗一类被开过光散出气场的雕像能辟邪镇宅,而像貔貅,葫芦这些要是被开了光就能聚财,这是风水界最常见的手法之一。 再高深一点的就是祭练法器了,比如向缺身上那块惊雷木,陈冬脖子上那块玉佩,这都是被风水师祭练过的,属于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如果被懂行的人碰见了恐怕会千金万金相求,而且还是有价无市。 因为懂行的没人会卖这东西,就比如陈冬如果没带玉佩那他三月之后就有可能遭劫,有了玉佩那场灾就被躲了过去。 一件法器相当于让自己多了一条命,谁脑袋进水了会把这东西往出卖,法器是可以当成传家宝代代相传的。 酒店没有风水局,向缺一点顾忌都没有,可以随意下手,要是有了风水局他就得斟酌一二了。 在风水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一旦有风水师布局后,如果被其他风水师撞见了并且还出手给破了,那这两风水师绝对是王不见王,破局的被视为挑衅,布局的也要维护自己的尊严,两个风水师斗一斗必须得见输赢。 这也是为啥陈家风水局被破,古井观二话不说就派向缺下山的缘故了,你特么的打我脸了我必须得收拾你一顿,没毛病! 景洪酒店里没有风水局,只有开光的神位,这都是小儿科,就算有风水师蹦出来向缺也不用鸟对方,大家都不是一个层次的,哥可以绝对的俯视你,你都不带有脾气的。 这叫强势碾压! 破关二爷雕像上的气场很简单,普通人都能办得到,方法也有很多,第一种最简洁就是让雕像被污秽临身,也就是说让雕像沾上脏东西就行,比如女人用过的姨妈巾,或者常人排泄的粪便,整点过来沾到关二爷身上,气场立马就破。 第二种就是行家出手那就得专业了,向缺掏出一张符纸画完符咒后拍在雕像身上就行,从大厅到楼上向缺逐一破掉被开光的神位后整个景洪酒店的温度顿时就阴冷了下来。 那几个一直被压制的女鬼感觉到风水气场的消失就从躲藏的地方钻了出来。 回到四楼的房间里,向缺把符纸里的女鬼放了出来:“去把那几个枉死没散的阴魂给我找过来” 陈冬颤巍巍的点了根烟,一本正经的问道:“哥,你刚刚说把什么东西找过来?” “枉死没散的阴魂” “那是啥玩意啊?” “俗称鬼魂” 陈冬愕然的问道:“你那意思是,我和陈夏马上就能活见鬼了呗?大哥,我突突啊,这玩意见多了不得做恶梦啊,我特么尿尿都得被吓分叉了,我再给你开个房间你把那几个女鬼拉过去然后你们好好坦露心扉的谈谈,要不我们姐俩出去给你们空出这屋也行啊” “晚了” 陈冬特迷茫的问道:“啥晚了?” “她们已经来了” 陈冬吓的一蹦嗷嗷高,差点瘫痪在向缺身上:“哥,你太能扯犊子了,没你这么玩的,好人都得让你给吓拉拉尿了” 陈夏壮着胆子四处看了一圈后不解的问道:“哪呢?我怎么没看见” 陈冬扫了两眼,见屋里空荡荡的除了他们三个啥也没有,就说道:“我草,吓特么我一身冷汗,裤裆都湿透了黏糊糊的,整了半天逗我玩呢,缺哥你这么调皮可是很伤感情的啊” 向缺一摊手,很无奈的说道:“我这么诚实你们还不信这才伤感情呢,她们就在你们旁边飘着呢,鬼过来不用一步步的走,直接用飘的就可以了,你俩就没感觉这屋突然冷了很多?你们看不见不代表她们不存在,没多大道行的鬼魂是凝聚不出能让常人看见的躯体的” 算上之前上陈夏身的女鬼,此时四个被王大军手下害死的阴魂就飘在陈冬和陈夏身旁,望着向缺露出了祈求的神情。 陈冬麻爪了,缩在向缺身边苦着脸说道:“我这心情三起三落的,都几吧被折腾出心肌梗塞了,大哥你这左一刀右一刀的在上面割口子你玩的也太嗨皮了,咱商量商量,能不能不搞的这么刺激呢” “一边去,你就当啥也没有不得了,反正你也看不见”向缺冲着四个阴魂勾了勾手指说道:“过来吧,有人替你们平事了” “等一下”陈夏忽然开口说道:“你那意思是,我们也能看见······那些东西?” 向缺歪着脑袋饶有兴趣的问道:“怎么,想看?” 陈冬说道:“姐,你假酒喝多抽疯了” 陈夏笑道:“既然我们都知道那么多了,也不在乎见或者不见了,看看吧就当是增长见识了” 陈冬咽了口唾沫,咬牙说道:“过过眼瘾也行,回头我吹牛比的功力必定更上一层楼” 向缺伸出食指和中指掐了个手印,在两人眉心处各划出一道线,陈夏,陈冬顿时感觉脑中一股气流涌出,双眼先是一黑眼前若隐若现的浮动着平时看不见的气息。 这是天地之间的气息,常人并不能够看见,只有拥有阴阳眼或者风水界中人才能看见,有了这股气息作为媒介就能看到不散的阴魂,向缺帮他们两暂时开启了阴阳眼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重新封上。 陈夏和陈冬僵硬的转动脖子,刚一转过头,就看见四个披头散发穿着红衣和白衣的女子脚不沾地的飘荡在自己身旁不远处。 普通的鬼和常人并没有多大的差别,她们也有五官和身体,只有那些厉鬼和恶鬼才会青面獠牙,七窍流血面孔狰狞,能显现在普通人面前,然后给吓的大小便失禁。 陈冬和陈夏感觉很新奇,没有想象中那么吓人也就没有多惧怕,两人盯着四个女鬼看了片刻,陈冬居然抽筋的把脑袋凑了过去。 “啊······”四个女鬼同时神情大骇,尖叫着连忙后退然后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陈冬蒙圈的问道:“哥肿么这么牛比,光用眼神就能降妖伏魔了?哎呀我去,姐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齐天大圣转世” 向缺一脚踹在他身上,吼道:“你特么猪八戒附身啊,忘了我告诉你的,你身上的玉佩能辟邪对她们有很大的杀伤力,你离那么近干啥” “啊?这么回事啊”陈冬连忙掏出玉佩握在手里,本来还愤愤不平的因为这破东西把自己的项链给换了,现在顿时当个宝贝给抓紧了。 向缺真没瞎掰,陈冬也就是刚凑过去,他要是把那件玉佩甩出去砸到这四个女鬼身上,魂飞魄散都是有可能的。 “过来吧,他也是无心的,不对,他压根就没长心”向缺无奈的对四个女鬼说道:“这个酒店里那些被开光的神位我已经破了,不然你们也出不来,给你们有怨抱怨有仇报仇的机会,除了王大军和他的手下其他的普通人就别沾惹了,更别做出过分的事,不然冤孽太深你们转世投胎也不会太顺的” 四个女鬼齐齐朝他施了一礼,然后直接穿墙而过飘到另外的楼层。 陈夏诧异的问道:“你是让她们去报复王大军?” “不至于要了他们的命,就是吓一吓就可以了,那几个人的罪孽还得警察来解决,我只是让着四个女鬼当个引子罢了,让王大军把自己的底细给彻底的露出来” 第二十一章人体生理学叫兽 王大军,典型的北方混子装扮,上身穿着黑貂下面紧身牛仔裤,皮鞋擦的能当镜子用,最关键的是还得有混子的标配,脖子上挂着根拇指粗的金项链,然后从奔驰上下来的时候后面还得跟着两个小弟,一个拿包一个拿着电话,那档次都能跟省部级拼下了。 在北方地区,所有的混子都是统一打扮,这些标配缺一不可,不然你就不配被称为混子。 每天晚上无论几点,王大军都必来景洪酒店,用他自己的话来讲就是没办法身体好火力旺,我要是不泻个火第二天裤子都提不上来,穿裤子就得被卡住。 进了酒店一溜员工排队问好,旁边有认识的点头叫声军哥或者大军,不认得还得寻思这货有多牛比,这么有面呢。 冲着酒店经理勾了勾手指,带着两个小弟进了电梯后,王大军问道:“最近是不有新货送过来?” “嘎嘎新,老纯了,刚调教好还没人过手呢,就给你留着了,晚上的时候我就让她洗的白白净净的,您直接提枪上马就行” “我就得意你办事利索这股劲,有发展,以后唐山大哥里必有你一席之位”出了电梯,王大军让两小弟自由活动,自己进了个套房麻溜的脱光后简单的冲了个澡就叼着烟四仰八叉的往床上一躺。 没过十来分钟,敲门声响起,王大军赤tiao条的就拉开房门,外面站着个穿着短裙白衣的女子低着脑袋,从她露在外面的皮肤上看还有几道疤痕若隐若现。 “进来,军哥给你上上生理课,探讨下人类的起源,我跟你讲在这方面军哥是权威,以身试教多年,掌握了常人可能一辈子都领悟不到的理论,实战经验非常丰富,隐约有冲上云霄之势,在人体生理学上已经到了开宗立派的地步”王大军晃着鸟,拉着女人就进了套房然后把对方往床上一推,说道:“理论加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最佳方式,咱们共赴云端吧” 王大军正跟女人探讨人类起源的关键时刻,屋内的温度突然微微一低,一道黑影若隐若现的飘了进来,黑影的眼神之中透露出一股难以掩饰的光芒,她张着嘴露出一副獠牙,狰狞着就扑向了王大军身下的女人。 在女人身上奋力驰骋的王大军突然发现,下面的女人居然猛的一下子睁开了双眼,瞪着溜圆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王大军被吓的一哆嗦:“你瞪着眼睛看我干嘛?现在还不是眉目传情的时候,赶紧专心上课,操了,就十来分钟的课你能不能给我专心点” “王大军,我要你的命”女人猛的张开嘴,双手忽然搂住王大军的脖子向下用力一拉,就奔着他的脖子上狠狠咬去。 王大军顿时被吓的一泄如注,幸亏他早些年初出茅庐那时候没少在街头干仗,手底下有两把刷子,身下女人咬来的时候他躲都没躲反应极快,脑袋向下一低然后用头重重的朝对方磕去。 “砰”两个脑袋撞在一起,王大军被磕的两眼发花,那女子却根没事似的继续朝他咬来。 “哎我草你么的,疯了啊”王大军一把推开女人,捂着脖子跳下了床,肩胛骨上被咬了一大口,血呼啦的,撕了很大一块肉下来。 床上被女鬼附身的女子直挺挺的就立了起来,张牙舞爪的就扑了过来,王大军顿时傻眼了,这女人过来的时候是用飘的,对于研究人体学多年,造诣登峰至极的王大军来讲,这一幕很不科学。 王大军一懵逼,连躲闪都忘了,脖子登时就被女鬼的双手给死死的卡住了,他双眼直冒金星,感觉到脖子上像是被卡了个紧箍咒似的,越来越紧。 就在王大军眼看坚持不住的时候,女鬼的脑袋里传来了一股念头:“放了他,他的命你不能收,自有人来替你报仇,如果你杀了他,你的孽业就会加重,想要转世投胎那纯属妄想,而我会出手灭了你的” 女鬼的手一顿,表情挣扎不定,向缺警告的话让她迟疑了,是现在立马手刃王大军,还是等着后续有人接手处理他,她也拿不准,对于一个枉死的阴魂来说,报仇绝对是她唯一的执念。 向缺叹了口气,再次给她传递了一道信息:“你还打算让我立誓怎么的?你知道的,我们风水师轻易不会对你们这类东西许下承诺,一旦说了就因果缠身,我不会因为你一个小鬼让自己的修行出现半点差错的,孰轻孰重我还能没你明白?最后警告你一次,不放了他我就灭了你” 女鬼不再迟疑了,向缺灭她绝对是分分钟的事根本不用废话警告,放下双手,喘过气来的王大军一把拉开房门光溜溜的就跑了出去,他刚出来就看见有三个小弟晃着鸟直奔这边跑来,说话的时候腔调都变了。 “大哥,这几吧世界太疯狂了,我们就是特么的传授了一下你的人体生理学,咋差点把命都给丢了呢” “啊?我草”王大军傻眼了,有两个小弟脖子上都血呼啦的掉了一块肉,另一个更惨,半边脸都被啃的快没有了。 要不是向缺依次出言警告,王大军和自己的手下今天晚上绝对被这四个女鬼给生啃了,也就能剩下点骨头渣子,四个女人被骗到景洪酒店,遭了侵犯不说命都没了,这股怨气大着呢,要不是王大军之前请了开光的神位在酒店镇宅,恐怕他们这伙人早就玩完了。 “走,去我办公室”王大军有点顿悟了。 当初酒店请神位的时候,是一个和尚帮他开的光,花了不少的香火钱,当时那个和尚曾经告诉过王大军,如果哪天他在酒店里碰见点什么匪夷所思的事,肯定是神位被破了。 和尚早就看出来,王大军这种人冤孽造的太深,早晚得厄运临身,所以拿了王大军的钱后就给他过一个警告,酒店的神位破了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那里供奉着一尊菩萨像是在庙里受过香火的,不会那么轻易被破掉的。 第二十二章大师,救我 此时,景洪大酒店里上演了相当吸睛的一幕! 王大军领着三个手下,晃着鸟正从四楼往顶层的办公室狂奔,那有一尊观音像,他估计应该能暂时让他躲过今天晚上这邪门事。 可特么的这是酒店里,这个时间点正是上人的时候,楼道里边全是人,从四楼到八楼虽然才四层楼但有不下几十人看见四个男的晃着鸟狂奔。 有认识王大军的顿时傻眼了,在旁边相当崇拜的说道:“哎我草,这不社会我大军哥么,你咋的了?裸趴玩嗨了直接整个现场演绎啊,这特么大冬天的你那鸟不得冻抽抽了啊” “嘘,别几吧瞎吵吵,军哥人体生理学研究的相当透彻了,没准这是什么新课题呢,你懂啥” 王大军都被吓毛了,哪有空跟看戏那帮人瞎扯,慌不择乱的就想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狂奔了四层楼没管自己今后这一幕将会在唐山掀起多大的浪花,只求今晚能安心就行。 到了办公室门口,王大军又傻眼了,哭的都快没调了,妈比的钥匙在房间里呢,这还咋折回去拿啊? 要么说他那经理会来事呢,听说自己老板带鸟luo奔就知道出事了,连忙一路小跑杀了过来。 王大军急头白脸的说道:“赶紧的,钥匙给我拿过来把门打开” 经理愣呵的问道:“军哥,今天晚上啥节目啊?你咋造这德性呢?” “滚犊子,我是不几天没削你,你找不清楚自己的地位了?”王大军一脚踹过去,骂咧咧的说道:“你说你找那是什么几吧玩意,太埋汰了” “不对啊,那女的是我亲自看管的没人过手,挺干净啊,就连我也只是过过眼瘾,连碰都没碰过呢”经理有点迷糊了,很不服气的说道。 王大军打开办公室门就钻了进去,指着经理说道:“麻溜去嵩山给我请几个高僧过来,用佛法把你和那女的一同给我感化了,我现在怀疑你特么的也不干净,行了,赶紧滚犊子我看你屁yan都疼了,你特么的要是不给我把人请回来,我就让你以后的人生路上贴满了创口贴” 进了办公室,王大军拉着三个手下赶忙给摆在柜子上的观音像磕头,嘴里念念有词:“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麻烦您老保佑我度过这个难关,只要小的脱困了我给你塑个金身,天天供奉您” 他旁边一手下眨着眼睛,很无知的问道:“军哥,咱这样先不说是不是有伤风化,但我特么的没听说谁是光着身子露着鸟拜观音的,观音是女的,咱这不是亵渎神灵么,她万一整道雷下来劈了咱们咋办啊?” 王大军张着嘴,刚要恍然大悟,旁边另一人一巴掌拍到说话那人脑袋上:“让你不学无术,跟军哥这么长时间了一点知识没学到,观音是男的,懂么?啥亵渎啊,这叫坦诚相见” 王大军被这两手下给嚷嚷的脑瓜生疼,吼道:“都特么给我闭了,还有闲心在这闲扯呢?赶紧想想咋办啊,能特么的一辈子不出这屋啊” 王大军吓坏了,进了这屋里安心之后他也冷静了下来,仔细一寻思就知道他们四个一同被闹成这幅德性可不是巧合,一定是酒店遭了脏东西了,可关键是现在知道咋回事也没办法,谁知道那脏东西是不是在外面候着呢,出去没准就还得被啃。 “军哥,你说我是不是眼花了?我咋觉得窗户外面老有黑影飘过呢?”一个手下缩缩着,指着窗户说道。 “啊?咋的?你别说胡话啊,现在可是非常时期,一个不小心就能把人给吓痿了”王大军转过头,外面啥也没有。 他刚一把头调过来,令一个小弟咕嘟咽了口唾沫,颤巍巍的说道:“你没几吧眼花,我他么也好像看见有黑影了” 四个人齐齐把头转向窗户,果然两道黑影徐徐飘过,王大军清晰的看见,黑影披着散发眼睛盯盯的望着里面,还咧嘴一笑露出满嘴大白牙。 女鬼是一路追来的,要不是王大军这办公室里有受过香火的菩萨雕像,她们早进来了。 “哎妈呀,我草,这特么是撞鬼了”四个人一哆嗦,相当整齐的就瘫在了地上,额头冒出的冷汗跟下雨似的。 刚才在酒店房间里,虽然被那四个女鬼上身给折磨了一阵,但那时着急忙慌的根本没时间害怕,现在安静了,眼睁睁的看着两道鬼影从窗前飘过,恐惧感顿时油然而生。 王大军直勾勾的说道:“这鬼身上带导航了啊,咋特么的躲都躲不掉呢” “军哥,没事,没事,她们进不来,我听说鬼都不走门都是穿墙而过的,可能是观音菩萨显灵,她们不敢进来”小弟极其有条理有层次的分析着。 王大军点了点头,可随即又无奈的说道:“显灵也不行啊,咱不出去了?难道出去还得带个观音菩萨啊” “军哥,这菩萨是谁给你弄的,你找他啊,那人肯定个有办法降妖伏魔,咱们花钱就是了” “嗯?”王大军立马顿悟,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然后拿起电话就拨了出去,片刻后电话接通了,里面传出一道低沉的声音:“王大军,你有麻烦了?” 王大军忙不迭的说道:“大师,大师,救救我,我这酒店里遭了脏东西” “怎么回事?我不是给你的神位都开过光么” “我也不知道啊,今天一回酒店正······正跟人聊天呢,那女的忽然就朝我脖子上咬过来,不光是我我还有三个手下也是的,还有,现在我办公室窗户外面刚刚还有两个黑影飘过去,她们追过来了” “追过来了?” “是啊,大师你快点过来救救我吧,多少钱你随便开价” 大话里面的人沉默了半晌,然后对王大军说道:“先不急,让你酒店里的人去我给你开光的那些神位旁看看有没有什么和以前不一样的” 王大军哭丧着脸说道:“管那么多干啥,您来就是了” “去不去?你不让人去的话,我也不去” “好,好,好,我让人过去看看,一会就给您回电话啊” 第二十三章大师出手 电话那头的吩咐王大军不敢不照办,他缩在办公室里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对方出面帮他解决今天这脏事。 王大军赶紧把要去找得道高僧过来感化自己的经理给叫了回来,让他去酒店里那些神位那看看,有啥和以前不一样的。 没过多久,经理回话了:“军哥,我怀疑是不是林正英下榻咱们大酒店了,我特么过去一看那些神位上全都贴着鬼画符,操了······林正英这么大牌的明星咋来咱这了呢,军哥你说我们是不是得给他免单啊?” “林正经都死十多年了他下榻个几吧,你还要免单呢,我真应该把你给免了”王大军愤愤的骂了一句,赶紧给求救的高人回了个电话,把这边的事告诉了对方,电话那头说了声知道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唐山郊区,一栋别墅里一个四十几岁的光头男子,摸着自己的光头脑袋低声说道:“不是用污秽之物把开光破了,用的符咒?那就不是巧合是行内的人了,有点棘手了” 能甩出几张符纸破开光神位的肯定不是小角色,符纸不是普通的辟邪驱鬼之物,一般的风水师都不见得能画的出来,别看向缺斗厉鬼的时候那符咒扔的跟不要钱似的,那是因为古井观存货太多。 在终南山这十二年里,后三年向缺没事就画符玩了,练的那叫一个得心应手随心所欲,他是奔着早日能练出隔空画符这手艺去努力的,所以那三年里向缺画了多少符咒自己都数不清了,下山的时候足足塞了半个包。 在现代社会里符咒并不多见,外面摆摊算卦的先生,一般寺庙里的和尚,甚至道观里的道士都不见得有画符的功力,凡是能随意画出符咒的,在道法造诣上已经算是高手了。 所以,光头男子有点犯嘀咕了自己到底该不该去景洪酒店把王大军给捞出来,毕竟这是有可能要得罪一个级别颇高的风水大师的。 光头男子还在犹豫呢,王大军又把电话给打了过来,不催不行啊,外面窗户那两道黑影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挂在窗口根本就不往别的方飞了,一会过来转悠一下,看的四个人腿肚子都抽筋了。 “五百万,大师,我出五百万,只要您来把我救出去就行” 光头男子一听,愣了半晌,最终还是从别墅里走了出来······“缺哥,你知道不?”陈冬乐呵呵的凑到向缺这说道:“你知道刚才咋的了么?” 陈冬听见酒店外面有动静后就跑出去看戏了,正巧看见王大军晃着鸟一路狂奔的样,那一幕把陈大少给雷的外焦里嫩。 “王大军和自己三个小弟光着身子在酒店里练百米冲刺来的” 陈冬迷惑的问道:“你咋知道的呢,你又没出这屋” 向缺翻了翻白眼,说道:“我吩咐谁做事的我不知道?” 向缺坐在房间里屁股都没动,但他和四个女鬼一直有着联系,那边发生啥事他都知道,所以王大军差点被女鬼给掐死的时候,他才会出言阻止。 “哥,你说接下来咋办?王大军吓的都快成孙子了,脸都不要了,你又没让那几个女鬼吓死他们,不能就这么地了吧” “收拾他那是必须的” 陈夏插嘴说道:“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不会怕人,反而会惧怕那些摸不到看不见的东西,那几个女鬼折磨王大军他们,总比我们让他自己出来交代要强,你是想把王大军给活活的吓得自己坦白从宽吧” “你可真冰雪聪明”向缺赞叹了一句。 他确实是这个打算,他总不至于把王大军拽出来告诉他,你干的那些事我们都知道了,你自己去投案自首吧,他嫌这么干麻烦,王大军也不会傻得去警察那自首。 最简单的,就是让几个女鬼把王大军的胆子给吓破了,到时他宁可把牢底坐穿也不愿意再面对这些女鬼。 可惜的是,向缺想的虽好但有一点出乎他的意料了! 半个小时后,一辆车子停在了酒店门前,光头男子下车后快步走到关公的雕像前,掀起那张符咒端详了片刻后稍稍的松了口气。 符咒是最简单的驱鬼符,符上残留的风水念力也不强,刚好能破了开光的气场。 “小把戏而已,既然如此那我就会会你”光头男子依次从楼下到楼上把几个神位上的符咒给摘了,然后直奔顶层王大军的办公室。 敲门进去,王大军顿时原地满血复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光头男子说道:“王大师,你可算来了,都特么的要把我给吓死了” 王大师十分淡定的说道:“你是亏心事做多了,就算没鬼敲门你也得怕,现在有鬼上门没把你吓死已经不错了” “那是,那是,多亏了王大师给我的观音像不然我真的完了”王大军利索的爬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说道:”大师,这是一点意思,您收下“王大军很痛快,知道现在不是心疼钱的时候,几百万买自己一条命很划算,景洪酒店一个月的营业额也不止这些钱了。 王大师看向窗外,两个女鬼还在那飘来飘去的。 “一群小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莫不是想魂飞魄散不成?”大师哼了一声,快步走到窗前手持桃木剑打开窗户喝道:“天有神雷,地有乾坤,八方威神速来伏魔,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王大师挥动手中桃木剑劈向了眼前的两道黑影,两个女鬼瞬间就在桃木剑上感觉到了令自己恐惧的气息,迅速向后急退。 见女鬼撤离,王大师仍旧没有罢手,从身上拿出个葫芦往嘴里倒了一口后,从窗口喷了出去。 一股水箭直射而出! 葫芦内装的,是用符纸烧成的纸灰和朱砂混合起来的驱邪水,对付一般的小鬼非常管用,一口喷正当了虽不至于让女鬼魂飞魄散却可让其受到重创。 两个女鬼飞的很快,躯体上只沾染了少量的符咒水,但还是冒起了一阵青烟,痛苦的在半空中扭曲了一会,女鬼迅速飞向了向缺所在的房间。 “大师出手,天下我有,霸气”王大军竖起拇指,实在的拍了个马屁过去。 第二十四章道家剑诀 两个女鬼冒着青烟回来,向缺就知道碰到同行了,所以他直接推门而出朝楼上王大军的办公室走去。 没有同行插手,王大军的问题很好解决,有了同行插手这件事就直接上升到了风水师之间斗法的局面,向缺很想面对面的跟风水阴阳师斗一斗,看看自己出山到底在国内的风水界是个什么水平。 风水师和阴阳师之间斗法有两种途径,第一种就像之前在陈家大宅的交锋一样,你布局我破局,能守住的自然就赢了。 第二种就是两个风水阴阳师面对面的斗了,谁傲娇的站到最后那就是赢家。 他没让陈冬和陈夏跟着,风水阴阳师之间相斗那肯定没有刀光剑影,但危险却绝对不比动刀动枪小。 高层次的风水师斗法两者之间能搅动天地间涌动的气场,旁边的人一旦被牵扯进来,人的三魂七魄就会深受影响,旁观的人一个不小心魂魄就会受创,轻点的躺到医院三两个月调理下就会康复,严重的甚至会魂魄离窍变成痴呆或者直接毙命。 在古井观的时候,向缺曾听老道和师叔说过,百十年前风水界鼎盛的时候,有层次高的风水师相斗,斗法当中甚至能引动天地风云变换,雷声滚滚,一脚踏出大地脉息颤动颇有斗转星移之势,声势相当浩大。 特别是在清明两朝交替那时,当时明朝虽败清兵入关占据京城,胜负似乎已分,但当时明思宗朱由检并未甘心如此就将江山拱手相让,而清太祖努尔哈赤也并未真认定自己把江山坐牢了,暗地里两者都派出朝廷供养的风水师争夺国运和龙脉。 这才是至关重要的一战! 当时两朝风水师齐出,决战紫禁之巅争夺大地龙脉,抢夺一国之运,据有传闻当时天雷滚滚雷罚翻腾,一道道闪电响彻整片天空,乌云密布大雨淹的京城周边三省都出现了洪涝之灾,而周边的山川走势也被大大的改动一番,那场风水阴阳师相斗可以说是让天地都色变了。 可见风水阴阳师翻云覆雨间能够产生多大的能量,常人是远远理解不到的。 清明两朝是风水界最鼎盛的时期,那时的风水师高人辈出,门派众多,远远不是现在可以比拟的,境界高深的大师往往会被帝王委以国师之任,其次则会供奉诸多风水师来护卫国运,也就是说如果风水师的境界达到一定地步是完全有可能对一朝一国有着足够深远影响的。 而到了近代,风水阴阳师凋零的所剩无几,只有那些散兵游勇,传承大派和不世出的古派幸免与那场灾难,到如今世人已经很难看到真正的风水大师了,市面上常见的,则多是行走江湖的骗子了。 向缺独自一人上楼,刚到顶层就看见一间屋子内走出个光头男子手拿桃木剑,王大军和三个手下赤条条的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相望,王大师瞬间就判定走来的人就是用符咒破了酒店辟邪神位的人,只是他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年轻。 在风水界确实是看年龄来说话的,想达到一定的境界必须以积累经验为主,太过年轻明显出道甚早,而那些风水界能被称之为大师级的人基本上都年逾古稀了,年龄越大风水功力自然就越深厚。 自己四十几岁,浸淫风水二十几年虽然没拜到名师,但也是受过高人指点一二的,而对方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两者相比之下王大师断定自己抬手间就能把让对方潇洒的趴在自己脚下唱征服。 再者对方手中空无一物,身上也没有携带任何器物,而自己手里拿的可是经高人淬炼的桃木灵剑,驱鬼是利器,跟赤手空拳的人相斗也能起到打压的作用。 抬起剑尖指着向缺,王大师皱眉说道:“是你破了我在酒店开光的神位?你能有此手段想来也是风水阴阳界中人,你知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越界了,是挑衅” “啊,是呗,那咋的了”向缺相当光棍的问道。 “我说你越界了,是在挑衅我”王大师怒道。 “挑衅就挑衅了,越界就越界了,能咋的啊?”向缺直翻白眼,自己话都说这么明白了对方还在那唠开场白呢。 王大师迈步前来,挥动着桃木剑说道:“年轻人,既然是你越界在先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干就完了,你不用客气” 桃木剑挂起一道劲风,带动着微弱的天地气息朝着向缺扫去,同时王大师从口袋里掏出张符纸奔着他甩出去,符纸在半空中突然一顿然后随即燃烧起来,一团拳头大小的火焰朝向缺袭来。 火球术,风水斗法中最常见的攻击手段之一,击中人身和普通的烧伤不一样,人的外表不会有任何伤痕,但三魂会被灼伤,如果是普通人会引起诸多疾病,而风水中人则是会修为损伤。 王大军两眼瞪的溜圆,嘴巴张的合不起来,他就在王大师身边自然看的清清楚楚那团火可不是什么魔术手法,那张纸真的就是凭空突然烧起来的。 向缺稍一后退,躲过桃木剑后突然猛吸一口气朝着那团火焰喷了出去。 “噗”火团突兀的就灭了,一点火星子都没有,在半空中一下子就消失的没有一点痕迹。 王大师一下子就呆了,顿时有点明白过来,自己好像是踢到铁板了,对方这一手吸气成型能甩出他几条街去。 向缺随即双手结印,无名指,中指,拇指直立,小指,食指弯曲组合。 道家剑诀,九字真言之斗字诀! 向缺凝聚天地气息成剑气,肉眼可见王大师身前一米远的半空中,一簇气体迅速凝聚成一把剑尖然后笔直的朝着他直刺而去。 王大师顿时被吓的魂飞魄散,脸色煞白,他急忙连着倒退好几步直到撞到后面的王大军他们才停下来,避无可避,王大师赶紧抬起手中的桃木剑挡在面门上。 “咔嚓”凝聚而成的剑尖正中桃木剑,整个剑身随即碎裂开来,而王大师“哇”的一下吐出大口鲜血,身子直挺挺的就倒了下去。 王大军错愕的扶着他,向缺快走两步,双手再次结印,大师亡魂皆冒,硬提口气举起手来,喊道:“停,停,我认,认输” 第二十五章祸及家人 晚了。 向缺的手印结的非常快,王大师认输两字刚蹦出来,剑诀已经掐成了,剑气再次凭空凝聚成型,这时候再收回来显然已经不赶趟了,向缺只得手印朝下避开王大师那边。 “轰” 剑气击中对方身前几十公分远的地上,酒店的大理石地面顿时被击碎,石屑飞溅四散飞开,地上一块巴掌大小的破损之处露了出来。 王大军和王大师被吓的一头冷汗,这下子比用枪突突还牛比,这要是击中人身体直接能被干出个窟窿来。 王大师磕磕巴巴的说道:“饶,饶命······王某有眼不识泰山,触怒了大师,我认输,认输” 向缺皱着眉头问道:“你咋这么弱呢?” 向缺还没干过瘾呢,他寻思跟风水阴阳师斗一下试试自己有多少斤两,没想到跟对方刚短兵相接一个照面下居然把对方给干趴下了,这特么的热身还没热起来呢,战斗就结束了? 明显有点不太过瘾啊! 王大师被他一句话噎的哑口无言,明明是你太强了,都能凝气成剑随手结印了,就你这一手我特么的打从娘胎里修炼也赶不上啊。 不因为别的,这是底蕴的问题。 王大师看出来对方绝对是某个道家大派的人,不然普通的风水阴阳师哪有这手法。 而自己纯粹是野路子,早些年无所事事差点饿死之时找到一处寺庙出家为僧混口饭吃,庙里只有两个老和尚和三个小沙弥,偶然间知道其中一个老和尚懂得风水术法就想拜对方为师,没想到和尚已经收山了不收徒弟,他见王大师有心学术法就闲暇时指点了一二,那把桃木剑也是老和尚曾经用过的,在王大师离开寺庙的时候送给了他。 要不是这把桃木剑曾经随老和尚多年,已经稍有灵性,恐怕向缺那一剑之下就能把王大师给洞穿了。 两相比较之下,王大师知道自己就是幼儿园小班的,而对方可是正统科班出身的,哪有可比性啊。 向缺见对方服软了,就没搭理王大师,召唤来四个女鬼显身后,他对王大军说道:“你应该认得她们吧?不用我提醒了吧” 王大军又被吓的一哆嗦,甭管向缺和王大师多牛比,但他们终究是人,这四个女鬼虽然没看出哪厉害,但这特么的是鬼啊,那肯定怕的要死。 四个女鬼依次排开站在王大军身前,他抬头看了一眼后就不敢再看了,普通人谁有胆子敢盯着鬼看个没完啊,他后面一个小弟胆子倒是不大但人比较缺心眼,正在那仔细的打量呢。 “军,军哥,这帮女鬼看着这么眼熟呢,咱,咱们好像认识” “啊?眼······眼熟”王大军傻了,寻思自己咋还有这人脉呢,连鬼界中人都能认识? 王大军壮着胆子看过来,经小弟这么一提醒他还真感觉这几个女的好像有点眼熟了。 “哎我去,我们好像一起探讨过某些学科呢?”王大军有些迷茫了。 向缺淡淡的说道:“认出来了?这四个女人都是被你们害死的,逼良为娼草菅人命,抛尸荒野,王大军你坏事没少干啊,自己都有点想不起来了吧?” 王大军愣了,向缺说的自然不假,他自己干过什么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些年来从外面拐骗多少女人接客他自己都数不过来了,其中有几个不听管教被他人道毁灭的自然也记得,仔细看了半天,王大军认出来了,这四个女鬼确实是死在他们手里的。 “那,那又怎么样?你说是我们害的就是我们害的,空口无凭,警察也不会信的”王大军抻着脖子说道。 王大军自认这些事做的都比较干净,尾巴都扫清了,这都多少年了也没见警察查上来,而且在这方面他可花了不少的钱疏通关系,就算事露了他也有信心让自己不受牵连。 “呵呵,你觉得自己做的挺干净呗?”向缺乐了,说道:“我都找上门来了你说你处理的能有多干净?四楼的房间里有她们死后留下的血迹,我在东南边的一条河里也找到了当初你们扔下去的尸骨,你没这么健忘吧?” 王大军愣了,心里一哆嗦:“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说我怎么知道的,这些女鬼就是我放出来的我能不知道?”向缺眯眯着眼说道:“我现在跟你说是给你个机会自己解决,我要是不跟你说,你的机会就没有了,别再那硬气了,你扛不住的,你谋害了这四个女人就沾染了她们身上的因果,我可以不收了她们,让这四个女鬼永生永世的缠着你和你的家人,甚至包括你的下一代,这是因果你躲不了的,如果你被警察主动找上门来因果会更重,你死后入轮回会遭受无边罪孽,但是假如你现在自行弥补,至少你的家人不会受牵连,她们要是能够顺利转世投胎,你死后也会少受点罪,左右都是一死你就给家人积点阴德吧” 向缺都懒得警告他了,招呼四个女鬼往回走,王大军额头冷汗直冒,向缺这一席话把他给吓住了。 身为大混子,出来混就知道早晚是要还上的,只是当还债的那天到来谁恐怕都接受不了。 王大军觉得自己死不死的无关紧要,反正这辈子已经潇洒过了,死都值得了,但真要像向缺说的那样,他的家人和下一代要是也被牵连进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王大军有一子一女,这两个孩子是他的心头肉,他对外人再狠也没办法对自己的孩子狠,向缺说让女鬼永生永世的缠着他们,王大军就麻爪了! “怎,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才能不让她们缠着我的家人”王大军服了,也怕了,自己死后的事他想不了,但活着的人他得想。 “先把你酒店里其他的女人给放了,然后联系上这四个女鬼的家人,这一点只能用钱财来弥补,做完这些之后去警察那里自首,当初谁下的手全都交出来,做完之后把你身上的钱全都散出去,也就是多做善事,记住了,你挣的那些脏钱最好一毛也别留下” 第二十六章往生 “大师,我真的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王大军两眼无神的看着王大师问道。 “小点声,大师这两字别叫了,我听着都牙疼”王大师叹了口气,挣扎着坐了起来说道:“别说是你,就连我都不知道路该咋走了,你和那几个女鬼有因果我又何尝没有,哎······这钱收的真特么烫手” “照那位先生说的去做,我想他不是在开玩笑,你坏事做尽报应是迟早的,天地之间有正气这句话可不是白说的”王大师吩咐了他一句后,脸色变换不定,一咬牙追着下楼的向缺而去。 向缺皱眉回头,看着王大师说道:“这位大师,你还跟着我干嘛?你是有意思再干一场呗?” “哎,别,别,别”王大师连忙摆手说道:“在您面前我可当不了大师,小姓王名玉风,您叫我小王就行,大师两字真不敢当” “那你跟着我干嘛啊? ”王玉风低眉顺眼的说道:“大师道法高深,甩出我几条街去了,实不相瞒我学风水之术也有二十几年了,可却一直不得其门而入,今天看见大师出手才知道您是高人,我想您不能给我指点一二” 向缺继续朝前走去:“我没工夫搭理你,见到一个说我是高人的我就得指点?那我啥也别干了,就开山收徒得了” “不是,不是”王玉风顿时哭了:“大师,您把我那把桃木剑给毁了,我还指着啥混饭吃啊?您不是讲究因果关系么,我没了剑吃饭的家伙就没了,那以后就得饿死,我要是饿死了你那可就是起因啊,大师你不能不管我啊” “我草,合着我还得赔你点啥呗?我特么把你打赢了最后还得补偿你啊”向缺有点蒙圈的问道:“要不你干赢我得了,我咋感觉这么亏本呢” 王玉风舔着脸笑道:“那到不用,那到不用,我就是希望您能指点指点我,让我的术法能提高那么一点点,一点就行了,这样我行走江湖也能方便点,您说是不?” 王玉风就有这死皮赖脸的劲,当初他没饭吃差点饿死那时候流落到庙里后碰到老和尚,人家死活不收徒不教他,王玉风愣是赖在那老和尚门口好几天没走,相当虔诚的跪在对方房门前求虐,老和尚实在被他给烦的不行了,就甩给他一本风水入门的书,王玉风如获至宝的学了几年算是懂了点皮毛,然后就出山行走江湖混饭吃了。 二十来年过去了,王玉风在唐山风水界混出了点小名堂,为人点穴寻墓什么的干不了,算卦看相也不在行,但是给神位开光驱小鬼还算得心应手,也能画两张简单的符咒,但再高深点的就不行了。 王玉风深知风水这一行水很深,钱很足,学点皮毛就攒下了不少的家底,这要是技术再上一层,那还不得发达了! 所以,碰到向缺后他就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不怕死活的就缠了上来。 向缺盯盯的望着王玉风,眼睛在他面门上扫了两眼,忽然发觉这家伙的命相还算不错。 “跟我来,你的事一会再说” “好叻,好叻”王玉风屁颠屁颠的就跟了上去。 回到四楼,陈冬跟膏药似的就贴了上来。 “缺啊,整的挺生猛啊,我在下面都听到动静了,你把人王大军给干啥比样啊”陈冬称呼人完全看自己的心情,他看不顺的啥称呼都不带,尊重点的后缀带个哥字,要是亲近的就直接喊人家名最后一个字。 他现在对向缺就是这心态,从开始埋汰他是吃海鲜就拉稀的,到现在是有多亲近就整多亲近。 向缺摇头说道:“没拿他怎么样,我只是稍稍那么一威胁,他要是不傻就该知道怎么做” 陈冬看着王玉风问道:“这货谁啊,干仗赢了还有赠品啊?” 王玉风一翻白眼,但还是恭顺的站在向缺旁边没搭话,既然对方是跟向缺在一起的,那自己必须得低调点,再说了,真要是把自己赠给向缺,那必须一百个心花怒放走起来啊! “你出去给我买些长香和香炉,三根蜡烛,天梯一个,元宝和纸钱也要买,贡品你知道是什么吧?也要”向缺吩咐王玉风道。 王玉风愣了愣,有些欣喜的说道:“不用买,这些东西我那都有,现在都快半夜了也买不到,您还要点啥?我那东西比较全” “不用了,你十二点之前必须赶回来” “妥妥的,大师”王玉风随即又问道:“您是要给这四个女鬼超度转世?” 王玉风也算懂点道行,一听向缺要的这些东西就知道他要干啥了,顿时就乐了,他还没看过超度鬼魂往生呢。 “超度算不上,又不是厉鬼不用那么麻烦,按程序正常走就行了,四张往生符就能让他们入轮回” 王玉风走后,向缺又对陈夏说道:“等这边事完了我会离开唐山,这个人你们暂且收下” 陈冬撇嘴说道:“真是赠品啊,要他个白吃饭的干啥” 陈夏问道:“他也是风水师?你是想让留在陈家帮我们照看着点?” “你看,你姐就比你明白事” 陈冬乐了,说道:“大哥,你看那货哪点像师字辈的人啊,替个光头贼眉鼠眼的,看起来比王大军还像混子呢” 向缺说道:“大师他倒是谈不上,懂点皮毛,虽然帮不上你们啥忙,但有些事多少比你们明白,在陈三金还没找到真正的风水师坐镇陈家之前,就拿他先顶一顶么,回头我给他写两段道法让他先学着,至少可以帮你们预防点麻烦” 向缺之前扫了两眼王玉风的面相,脸宽眉淡算是有点小人相,但他却天仓开阔福气不小,并且唇红下巴厚这是主幸,也就是在幸运上要比常人重。 这种面相的人,属于坏心眼挺多也不是大富大贵,但他偏偏一生极其走运,遇到大事还能逢凶化吉,也算是上佳面相了,留在陈家一段时间如果表现好了,也是个不错的帮衬。 十一点一刻,王玉风带着向缺要的东西回来了。 午夜十二点前是阴门大开之时,这个时间点阴门全开,什么牛鬼蛇神都跑出来了,这个点也是世间最容易见到脏东西的时候,而阴门也就是通往阴曹地府的门,门开就可以做法度鬼入轮回了。 在酒店西面,摆好香炉,点燃长香,向缺双手反扣手掌心一个朝内一个朝外,朝着香炉拜三拜又朝两边各拜三次,最后天地又接着拜了三次。 这是道家的拜法,拜天地,拜四方鬼神。 点燃蜡烛,三柱长香插进香炉,向缺闭上双眼感受天地气息。 “普献无边圣,香烟散大罗,诸天无量圣,日月斗星辰,玄师经籙祖,天府众高真,愿垂大慈力,超度此亡灵”向缺口念道家度亡灵经,挥手拾起一道符纸随风而燃,然后纸灰开始纷纷扬扬的飘到半空,并随之消散在远处。 亡灵经念过,向缺睁开双眼后看着四个女鬼说道:“刘青,徐婧媛,陈子玉,方慧淑,刘青,徐婧媛······” 四个名字各念三遍之后,女鬼齐齐躬身算是应了一声。 “普献无边圣,香烟透冥关,酆都岱岳府,考校罪魂司,幽牢遍诸狱,地府众威灵,愿垂大慈力,超度此亡灵”向缺再次拾起一片符纸燃起后甩手扔到登天梯上,天梯“轰”的一声开始剧烈燃烧起来。 这叫登天梯,鬼魂上了天梯后就不会再存留世间。 在火光的映衬下,四个女鬼躯体开始逐渐变淡,隐约间似乎马上就要消逝了,那三个点燃的蜡烛忽闪忽灭的摇摆不定。 “普献无边圣,香烟遍榑桑,江河淮海济,雷电雨龙神,十洲三岛谷,水府众仙真,愿垂大慈力,超度此亡灵”向缺沉喝一声,双手抓起先前写好的四道往生符分别送进即将要消逝的四个女鬼身前:“地府请开门,鬼魂入其内,世间不再留,送你去往生” 四个女鬼突然齐齐消逝,天梯彻底燃尽,火光全无,那三盏蜡烛上的火苗也在同一时间熄灭。 陈夏,陈冬和王玉风在旁边都看傻眼了,这一幕在常人来看有点太玄了,林正英电影里演的也没这么牛比啊。 看三人还在那愣神呢,向缺把纸钱和元宝拿过来说道:“还看啥啊,把这些东西给烧了,你们和那几个女鬼也见过多少算是有点因果,烧些东西送她们去上路,把因果给断了” “哦,嗯呢,嗯呢”陈冬点了点头,又问道:“她们几个,这就能投胎了?” “嗯,入了地府进入轮回,只要她们生前没造过太多的孽,投胎不成问题” 陈夏轻声问道:“如果生前造孽了呢” “进地府是会受罪的,六道轮回里就不一定会进入人道,畜生道或者地狱道或者饿鬼道也没准” “那生前要是做了好事呢?” “也得分是什么好事,如果是大善人那就是功德无量,入天道,如果是小善那就是人道,多了我没办法跟你们深说,记住了人在做天在看,尽量多做些好事吧,就比如王大军他们,死后轮回必入饿鬼道和地狱道,这是他们生前造孽太深” 第二十七章一别十二年 陈冬一哆嗦,紧张兮兮的问道:“哥,你明白的告诉我啥是造孽啊” 向缺一看他这幅德性就乐了:“别担心,你干的那些事不算造孽,王大军那一类的才算,记住一点,有钱可以随便花是没错的,但也要做些善事,这世上有钱人为什么热衷捐款就是这个道理,明白了吧?在世为人,谁活着的时候都有可能做过一点违心的事,那不是造孽可能就是一时之失,这是可以弥补的,简单点来讲就是积德行善,如果做过几件错事就是造孽了,那这世上人人入轮回都得进畜生道,饿鬼道了,所以老天是给了人机会的,就看自己是不是把握住了” 陈冬拍着噗通噗通的心口松了一口气,这货平时没少扯犊子,坑蒙拐骗偷五罪倒是没犯过,但他平日里跟人争风吃醋,打个架斗个殴,欺负欺负软柿子这类事可没少干,经常带着一帮狗腿子耀武扬威的跟人死磕,向缺那番话把他给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那些事造孽呢。 陈冬眼珠子一转,又问道:“哥,那你告诉我,我没事睡个小姑娘啥的算不算造孽?” “不是强来的就不算,没下手段的也不算,没聚众胡来的也不算” “我去,这么多说道?”陈冬担惊受怕的问道:“那喝多了滚床单的不算用强吧?” “只要她事后没埋怨你,或者你补偿了就没事” 陈夏被他磨叽的不行了,一脚踢在陈冬的两腿间说道:“看你做的那些狗屁糟糟的烂事,现在知道害怕了?赶紧回家烧香拜佛去吧,以后你除了要结婚的媳妇,你再碰别的女人老娘就让你连站着尿尿的机会都没有了,甭管大的小的都得蹲着来” 王玉风扯了扯向缺的袖子,小声嘀咕道:“大师,我好像,也那个什么······” 向缺眯眯着眼对他说道:“你的问题就比较复杂了,好在现在还不晚,把那些不义之财都散了吧,然后坑蒙的事以后就别干了,你还有救” 王玉风顿时哭了,这点家底攒了几年,向缺的话让他一夕回到了解放前! 对于世间人来说行善积德就是种善因得善果,对于佛道两家之人来说则是驱鬼降魔,向缺没下山之前老道曾经叮嘱过他,度化厉鬼,驱除祸害人间的邪物是可以增持自身修行的。 写了四道往生符,送那几个女鬼入轮回后,向缺明显感觉到体内蕴含的天地之气有一丝涌动的现象出现,这种情况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早些年,他在终南山古井观修道,靠的是背念经文,打坐冥想,苦练道法来增持自身修行,可最近两年增持的幅度已经很低了,特别是最近更是停滞不前,似乎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无法在突破了。 向缺也明白,他下山不光是替陈三金解决风水的事,估计老道还是想让他入世修行增强道法境界。 风水师,阴阳师,占卜师的修为都是分境界的,是有高下之分的,除了不入流的,常见的风水阴阳师一般都是聚气境界,就是可以聚集天地之气为己用,来驱鬼降魔,刻画符咒,卜算前事后事。 再牛比点的就是定神之境,凝练三魂七魄,甚至可以让魂魄离窍,也可以布风水大局,寻龙点穴。 再下一个则是通阴,达到这个地步的风水阴阳师可以贯通阴阳两界,以肉身进入阴曹地府,畅通于阴间阳间不受天地法则约束。 至于最后一个境界,世人只知叫合道,就是道法合一,至于能牛比到什么地步则是没人清楚了,因为古往今来还没人能达到这个境界。 王玉风就属于不入流的那一种,所以他看见向缺能掐手印,隔空施法就知道自己碰到牛比的大师级人物了,就死乞白赖的缠着向缺。 向缺马上就要离开东北返回东北老家,临走之前在陈三金没有找到风水师坐镇陈家前他给王玉风写了几段道法,让他在陈家大宅暂时呆着,起不到啥作用但是却可以预防,至少不会像上次一样,陈家人都着了道才知道去古井观求援。 王玉风屁颠屁颠的就答应了,他没想着自己能拜向缺为师,就想着对方能指点自己一二就可以了,得了几段道法明显已经超乎了他的预期。 ······隔天,向缺让陈冬和陈夏把自己送到车站,他没去机场坐陈三金的私人飞机,坐这玩意脚不沾地的他总觉得不太靠谱,还是觉得火车比较方便,从唐山到沈阳动车也就是不到一天的时间。 临走前,陈夏递给了向缺一部手机,他也没推辞,既然已经出山入世了就得过上普通的生活,尝试着接受那十二年没有接触过的新生事物。 被老道给挥霍了十二年的青春,必须得想办法弥补回来啊。 “缺啊,啥时候再回唐山呢,冬哥肯定会很想你的”陈冬叼着烟,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说道:“你虽然说这东西能帮我躲灾,但我还是感觉没你在我身边放心,反正你也没啥事要不干脆从家回来就跟我在唐山呆着得了” “谁告诉你我没事了?你挺能掐会算的呗” “啥事你都放下吧,分点轻重行不行?”陈冬拍着向缺的肩膀痛心疾首的说道:“你长点心哈,你跟我姐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我这个配角打算中途退出,剩下的你俩去演绎吧,正好能唱个二人转,谁要是再想在你俩的剧本里演个角色什么的,我第一个不答应,我就问他唐山扛把子说话好不好使就行了” “行了,你别逼逼了我脑袋疼”向缺赶紧调头就走,进入车站,他自问对鬼肯定弹指间挥手搞定,但对女人却不知道从何下手。 陈夏在旁边抿着嘴恨恨的说道:“跑那么快干啥,有鬼啊” 陈冬愣呵的说道:“他还能怕鬼啊?姐你是不是虎了,他就是怕你也不能怕鬼啊” “我能吃了他啊?”陈夏恼怒的踹了他一脚说道:“别以为带个玉佩就能躲灾,我要揍你满天神佛都拦不住” 第二十八章给我整点猪肉炖酸菜 东北的初春还比较寒冷,地上还有着尚未融化干净的雪迹和冰碴子,冷风吹到脸上像刀割的一样,刺骨的疼。 向缺抱紧肩膀想要暖和点,东北的冷和终南山的冷大不一样,在终南山的冬季,大雪纷飞的时候依旧有隐士只穿着单薄的衣裳坐在雪地里打坐,这帮隐士除了苦修外,也是觉得不太寒冷,但在东北谁要是坐在地上要不了多久就得冻抽筋了。 沈阳北站下了火车,向缺背着帆布包走出车站,找到了附近的长途汽车站等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上了辆通往距离沈阳两百多公里外的一处偏僻小山村的大客车。 此时已经下午一点多钟,到家还需要三个多小时的时间。 上了大客车,折腾了大半天的向缺就缩在后面打盹,这几天把他有点折腾赖了。 向缺的家是一个四面环山的村子,村子不大就一百多户人家,多以向姓为主,基本上都沾亲带故的,祖祖辈辈的在这里生活了一百多年,向缺父母健在,爷爷奶奶也住在村里,他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大他四岁一个大两岁,前几年两人都结了婚。 大姐嫁给了沈阳一个开汽配修理的小老板,二姐嫁给了附近地级市的一个小公务员,总的来讲向家的日子过的还算不错,不算大富大贵但吃喝肯定不愁。 当然得除了一点,全家人十二年都没有见过自幼离家的向缺。 两个出嫁的闺女都很孝顺,虽然都嫁了出去但离家并不远,两三个小时的车程,所以逢年过节的时候大姐二姐一家带着孩子都会回来看看,每次回家向缺父母都挺高兴,但高兴之余眼神之中也会流露出一丝黯淡的神色,也不知道十几年没见的儿子现在过的咋样了。 晚上五点多钟天色全黑,大客车停了下来,售票员扯着嗓子告诉车里的人到终点了,向缺下了车之后瞪着眼睛站在原地打量了半天,顿时有点懵逼了。 如今这周围的景象跟他离家时全不一样,这黑灯瞎火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走,四面全是被大雪覆盖的田地,一眼望去看不到一丁点的光亮。 这特么的往哪走啊,走出去不就得把自己给整丢了啊? 向缺赶紧拉住旁边的一个男人,问道:“大哥,打听下路呗,向家屯咋走啊?” 男人打量了他几眼,诧异的问道:“去向家屯?干啥的啊?” “回家啊,我向家屯的” 那男人皱着眉头凑到向缺脸前,看了半天才说道:“回家?我咋不认识你呢,我就是向家屯的,村子里的人我都认识,你哪家的孩子啊” “哎我去,亲戚啊”向缺顿时激动了,一把拉住那男人的手说道:“大哥,我是村东头向老实家的三儿子啊,我还有两姐姐,大姐叫向玉莲,二姐叫向玉萍” “啊?你说啥?”那男人有点懵了,寻思了半天才有点不确定的问道:“向老实家三儿子?你还别说,他家十来年前确实有个小子来着,但后来不知咋的那小子就离开村里了,再也没回来过,就是你啊?” 向老实就是向缺父亲的绰号,由于他为人太本分,没什么心眼,做事又很实在,所以村里的人都叫他向老实。 向缺忙不迭的点头说道:“嗯呢大哥,我就是向老实的儿子,出去打工了才回来” “小崽子,你特么的差辈了,叫我老叔”男人一巴掌拍在向缺脑袋上,说道:“我跟你爸论辈分是表兄弟,我们是一个太爷的,你管我叫啥大哥,得叫叔懂么?” “哎,懂,懂,老叔”虽然冻的都有点发麻木的脑袋挨了一巴掌,但向缺却感觉这心里老热乎了。 两人踩在雪地里“嘎吱,嘎吱”的走了四五里地,翻过了一座小山头,前方开始出现光亮,一个村子的轮廓若隐若现,这就是向家屯。 进了村子,那男人指着前方说道:“我也挺长时间没回家了,先回家看看,明天再去你家,你顺着小路往前走看见三间砖瓦房那就是你家了,这个点你爸妈应该都在家呢” “嗯,谢谢老叔了,赶明有空过来喝酒哈” 向缺打了声招呼就赶紧朝着村东头小跑了过去,离家十二年他归心似箭。 跑了三两分钟向缺才停了下来,前面靠路左边有一栋三间砖瓦房,外面套着院墙,房子有一间亮着灯挡着窗帘,似乎是听见有动静,院子里传来了狗叫声。 向缺放慢步子,走到大门前仔仔细细的端详着,地方还是老地方,当年他离家的时候家里还是茅草屋,没想到十几年没回来就变成了砖瓦房,看来父母这些年过的还算不错,向缺心里顿时不那么太难受了。 “那糟老道倒是没坑缺爷,说带着我离开后家里会越过越好的,日子绝对一天比一天好,算他说话有谱,他要是骗了我,回去必须好好修理他” 向缺抻着脖子看了半天没发现哪有门铃,就扯着嗓子喊道:“开门啊,里面有人吧?” 喊了几嗓子后,房门打开了,一个男人披着大衣慢腾腾的走了出来问道:“谁啊?” “爸,是我,我是向缺”向缺哽着嗓子说道。 “啊?”披着大衣走出来的男人愣在原地没动弹,似乎是没太反应过来向缺刚才叫的是啥。 向缺再次大声叫道:“爸,我回来了,我是向缺啊” “啊,啊,啊”男人一连啊了好几声,然后就甩开大衣飞奔而来,把整张脸都贴在了冰凉刺骨的大铁门上,瞪着眼睛紧紧的盯着门外的年轻人。 向缺凑了过来,让他爸能够更仔细的看清楚自己,然后轻声说道:“爸,爸,你咋还连我也认不出来了呢?” 向缺的父亲足足看了他能有一分钟,眼眶子里就渗出了泪水,连连点头说道:“是我儿子,是我儿子回来了,来,来,来,外面冷快点进屋” 向父手忙脚乱的掏出钥匙把门打开,开门后一把拉住向缺的手就拽到了怀里,搂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向缺被抱着能有好一阵,才出声说道:“爸,我妈呢?咱先回屋吧” “哎,好,回屋,回屋,你妈在里面看电视呢”拉着向缺,向父连忙往屋里走。 家里很暖和,东北的农村都装了暖气和火墙,一进里面就感觉和外面是冰火两重天,十分舒服。 “老向,是谁叫门啊”里屋,传来一声女人的问候。 向父没等开口呢,向缺一把推开房门,看着靠在炕上正看电视的中年妇女叫道:“妈,是我” 靠在炕上的女人腾的一下就坐了起来,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向缺,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几乎是爬着下了炕,然后一下子堆坐在地上抱着向缺的大腿就喊道:“是我大儿子啊,我大儿子回来了,我这没做梦吧,你可算是回来了” 向缺蹲下身子,拍了拍母亲说道:“妈,你都搂着我了你说你做没做梦?真是我,我回来了” 向父赶紧把老婆搀扶起来:“起来,起来,儿子回来了你往地下坐干啥啊,快点起来上炕上坐着,怪冷的,向缺刚回来肯定在外面冻够呛” 一家三口坐在热乎乎的火炕上,向缺母亲摩挲着他的脸说道:“儿子,你还是那样跟小时候一样一样的,一点都没变,妈一眼就给你认出来了” 向缺乐了,说道:“那我刚才回来在外面我爸还瞅半天呢,好像都没敢认” 向父呐呐的说道:“我不是不信么,你小子也是,谁知道你突然就回来了啊,我就觉得有点不太真实” 向缺说道:“我又不知道咱家电话,下了山之后就坐上回屯子里的车,下车后不知道往哪走,幸亏碰到屯里一个老叔把我给带回来了” “你看看,你看看,带你走那老道也不说留个联系方式,这多危险,多悬没走岔道了啊”向母埋怨的说道。 向缺说道:“没事,我走那时候又不是不记事,都十来岁了记着家在哪呢,能找到” 看着父母脸上跟刹不住车似的笑容,向缺顿时感觉自己舒服多了,长长的舒了口气,十二年了父母惦记他,他又何尝不惦记家里。 “咦?我大姐,二姐呢”向缺歪着脑袋见那两个屋都黑着灯,也没有人问两个姐姐在哪。 向父笑道:“他俩都结婚了,都嫁出村子了······我这就给她们打电话,让她俩赶紧回来” 向父刚起身,向缺一把拉住他说道:“爸,你看外面都多黑了,路又滑,这时候回来太危险了,明早的吧你给我姐打电话让她们回来,我今天晚上又不走” “嗯,对,对,明天再打” 向母又接着问道:“大儿子你才回来是不没吃饭呢” “坐了一天的车,就吃了碗泡面” “你坐着,我去给你做饭,正好过年时候杀的猪还剩下不少肉呢,我给你弄点酸菜炖一下” 向缺顿时不淡定了,咽着口水说道:“有血肠和大骨头没,有也炖上,我在山上就寻思吃酸菜炖骨头呢,我都快忘啥味了” “有,有都是,我都给你炖了,你可劲吃” 第二十九章三不看 回家第一天晚上,吃了一大碗猪肉炖酸菜的向缺大半夜都没怎么睡,他没睡向家老两口也没怎么睡,三人躺在热乎乎的火炕上唠了差不多一整夜的磕。 从向缺离家十二年开始,他父母几乎把他每一年是怎么过的都给刨根问底的问了出来。 而向缺的回答几乎千篇一律,因为他的生活每天过的基本都是一个样,但他也没有丝毫不耐烦,他告诉父母到了终南山之后道观里开始有四个人,师傅老道,师叔还有个大师兄。 前三四年,老道和师叔把他甩给了大师兄,从十二岁到十五岁他几乎是师兄一手带大的,无论是念经还是学习道法,他都跟着师兄的屁股后面学习,师兄对他很严厉,向缺有哪点要是学的不精了,师兄就会随手从观里那颗老槐树上摘下一根枝条抽他,一两年之后那颗老槐树下面的树枝居然都被师兄给拽光了。 后来道观里就剩下了三个人。 四年之后,师兄离山,走的非常突然,无声无息的就走了。 向缺不知道师兄去了哪,老道和师叔也没有告诉他,他咋问都不说。 从那以后,老道才开始负责起来,一天之中除了在老槐树下打盹睡觉外剩下的时间倒是开始教导起向缺来,又过了三年,老道对他撒手不管,师叔又接手了。 一直到两年前,两人又开始对他不闻不问了,向缺就一个人窝在三清殿后的经阁内独自看道经,直到下山之前都是如此。 “爸妈,你们别担心,这几年我过的不错,吃喝不愁啥也不用干,呆的相当安稳了,除了不能下山以外其它都挺好” “那这次那个老道为啥放你下来了,我记得他说要在你二十五岁的时候才会让你回家的” “他一天神神叨叨的谁知道了,前不久道观里去了一个人求救,老道就把我给派了出来,时间居然提前了三年,不过管他呢,这不是挺好的么,早下山就能早回家,省得你们惦记” “啊,没吃苦就好,我们就怕你在山上冷了饿了的,道观里没有男人,你说做个饭洗个衣服啥的谁干啊,我们心思你是徒弟,搞不好这些活就得全由你来干” “那倒是没有,道观下面有个村子,那些村民都不错,伺候我们吃喝,这些事根本就不用我们操心” “行了,孩子刚回来肯定累了,睡吧,睡吧有啥事明天再唠,等他大姐二姐回来,没准又得接着唠这些呢,那两个丫头跟你似的,都爱操心” “我们操心?就你不操?也不知道是谁一喝酒就在念叨,我儿子咋还不回来呢,都快魔怔了” ······第二天一大早,向缺头一次睡到自然醒才起床,父母早就起来忙活了,一个去买菜一个收拾屋子,今天的向家是必须得喜庆,必须比过年还喜庆。 将近中午的时候院子外面有车开了进来,两台车前后脚的停在了院子里,向缺他妈抬头说道:“你大姐和二姐来了,肯定是带着丈夫和孩子回来的,你还没见过你侄子和姐夫呢,快点出去迎迎” 向缺走到外面,就看见两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抱着孩子眼泪婆娑的朝着自己快步走来。 “快点给姐看看,你这小子变啥样了” “哎呀呀,你这孩子咋突然就回来了呢,你倒是提前说一声啊,我让你姐夫去车站接你” 向缺的大姐二姐和他一见面,果然和昨天见到父母时如出一辙,两人拉着他问来问去的根本停不下来,向缺很耐心的回答两个姐姐,同时也看向了站在她们身边的男人。 大姐夫叫刘洋,三十岁长的个子不高很敦厚,面相普通没啥出奇的,他从小给修车师傅当学徒,一学就是七八年,很能吃苦耐劳,后来出徒了刘洋就自己整了个门脸修车,成为了个小老板。 二姐夫叫徐伟,在一个地级市考了个公务员,每天朝九晚五的上班虽然赚不了多少钱,但很稳定。 两家的日子过的都不错,两个男人都很老实,在村子里外嫁的女人中,向玉萍和向玉莲算是能让别人崇拜的标兵了。 一家人全都进到屋子里,两个姐姐家的孩子,一个四岁一个两岁,就爬在炕上玩闹,向缺一边跟姐姐,姐夫随意搭话一边把两个孩子全都抱了过来。 道家里,占卜算卦有一说,叫三不看。 一不看国君,那意思是一国之君一国之主不能给看,帝王乃真龙天子集一国气运于身,哪个看相的敢给天子看那必然是在找死,会被反噬的,至少寿命也会折十几二十年。 第二个不看,是将死之人不给看,无运道者不给看,意思是说马上要死的人是不能给看挂的,因为你只要看了就得收钱,而活人是不能收死人钱的,无运道着不看就是说占卜的人接下来后辈子都没用运道了你看也没用,就比如一辈子都捡破烂的人,你再给他看也是白搭。 第三个不看就是至亲之人不能看,比如向缺就不能给自己的父母看,不能给两个姐姐看,不能给自己看。 如果强行去占卜的话,反而会扰乱了对方的命理,会出大麻烦的。 两个姐夫的面相他都看过了,都是常人的面相,属于那种没有大灾没有大病一辈子安安稳稳活到死的那种,但他的两个侄子还没看过。 孩子还小身体各方面还没长成,脸没成型,一般的卦师都不会给小孩子看相算命,因为看不准,但那是一般的相师,向缺却敢给看。 有人问了,向缺两个侄子也是他的至亲,血缘深厚,怎么能给看呢? 其实不然,两个侄子是外姓人,虽然有血缘关系,但已经算刘家和徐家的人了,所以看他们没有问题。 向缺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不动声色的端详他们的面相,然后又摸了摸骨,向缺原本提着的心在看过之后就放下了。 他这辈子,注定不能在家常呆,要漂泊在外,顶多三两年能回来一次,向缺就担心自己走后,姐姐和父母无人照看那就得落在这两个侄子手里了。 所以,向缺不希望他的侄子出现任何差错。 第三十章向缺旧事 向缺把自己的包拽了过来,从里面抽出两张符纸然后包上,用红绳系好挂在了两个孩子的脖子上。 大姐夫有点愣了,问道:“弟,那是啥玩意啊” “保平安的东西,我回来之前在终南山的一个道观里求的,人家都说很灵,特别是给孩子挂上能祛病躲灾,每年都有不少人抱着孩子去道观里求,还花了不少的香火钱呢”向缺拿的这两个符咒不是他先前用过的那些,而是在山上他亲自刻画然后调动天地气息凝练而成的平安符,虽然没有法器价值大,但常人却根本求不到这种符。 如果有懂行的人看见这两张符,一张换一辆车都不成问题。 这符挂在人身上,比开光的那些东西还管用,不但能祛病躲灾,连厉鬼都没法近身,并且还能抵挡三次血光之灾,属于级数相当高的平安符。 向缺手里还有几件法器,他不是舍不得给这两孩子带,关键是法器太贵重,给这两个孩子挂了没人发现还行,但真有识货的人看见两个孩子身上带着法器,那肯定会想方设法弄到手,到时候说不上整出啥事来,所以为了稳妥起见,向缺给了他们两个符咒防止有人打歪主意。 两个姐夫都看似不太信,但也不好拒绝,毕竟是向缺的一番心意,但向父向母和两个姐姐脸色却忽的一变,他们都知道向缺的话肯定不假,因为二十几年前发生在向缺身上的事,让他们对这类玩意不得不信。 向缺的爷爷发话了:“带着吧,这辈子就别往下摘了” ······二十二年前,丑年,一月二十一日,癸时。 阴年,阴月,阴时! 向家屯东头老向家,屋子内传来一声声妇人的痛苦嘶吼,走在外面的村民都不禁为之侧目,有知道状况的不禁诧异的问道:“向老实媳妇要生了?不对啊,这才八个月,还早呢差一个来月了” “啥不对啊,难产,晚上那时候向老实他媳妇就开始叫唤了,一直叫到现在还没生出来呢,这罪遭的,老向他儿子够要他娘命的了” “你咋知道那是儿子,不是还没生出来呢么” “村里有接生婆看过了,说一准是儿子,向老实媳妇怀上后没几个月肚里的孩子就不老实,天天闹腾,都说小子皮啊,肯定是儿子没错的” “是儿子能咋的,早产一个多月这孩子生下来不得带点病啊,他也太着急了点” 这时,向家院里突然跑出来一个男子火急火燎的奔着村外跑去,有人高声问道:“向老实你干啥去啊?” “我媳妇坚持不住了,我去镇里找个大夫过来,实在不行就剖腹吧,把孩子整出来再说,这么下去都得把人给折磨死” 向缺是难产出生的,据说他出生时足足折腾他妈五个多小时,汗不知道流了多少,把床和褥子都给弄湿了,疼的是死去活来的,后来他爸跑到二十多里地外的镇子上请了个医生过来剖腹产才把他给生出来。 不光他出来的时候闹腾,当天晚上向家屯里的牲口同样很闹腾。 村子里六七条狗叫个没完,一刻都不停,叫的人心都发慌,一直差不多叫到快天亮了才停,而且村里好几只公鸡都从鸡笼子里飞了出来,满村子乱跑,到最后据说还有两只没找回来不知道跑哪去了。 向缺生下来就缺斤少两的,干巴巴的瘦,就剩皮包着骨头了,当时家里人都直犯愁觉得这孩子生下来也难养活,看起来就不像是能安稳活下去的样。 但养不活也得养,幸好他妈奶水还够用,喂他不成问题,一天三五遍的喂就是想让他快点胖起来。 向缺是活下来了,但是他活下来后向家却不太平了。 他出生后满月的那天向家本来是打算办酒席的,这是东北农村的习俗,孩子出生满月后要在家里请客办酒席,乡里乡亲的都要过来吃喜。 但那天的喜没吃成,因为向老实早上的时候想要杀一头猪,可刚把猪从猪圈里拉出来正想宰的时候那头猪突然跟发狂了似的一下子就挣扎开了,正好顶在向老实身上把他给顶了个跟头。 当时是冬天还没有开化,他这脚一滑,跟头摔的可巧了,人直挺挺的飞了起来然后正巧落在了院里的一个石墩子上,把腿给摔断了。 向老实断了腿自然就没法办喜酒了,本来是喜事没想到却闹出这么个麻烦来。 可这还没算完,向缺出生第二个月的时候,他大姐二姐出去玩,向家村后不远处有个池塘,当时寒冬腊月的池塘早就冻冰了,农村的孩子没啥玩的就喜欢在池塘上溜冰,可谁知道怎么回事,大姐二姐一个人拉着爬犁一个人坐在上面正溜的时候两人脚下面的一块冰突然就裂开了。 两个姑娘都掉进了冰窟窿里,扑腾着抓住旁边的冰块不让自己沉下去,然后喊着救命,幸好当时在一起玩的孩子非常多,见这姐俩出事后,就有小孩连忙往外跑去招呼大人,村里的人闻讯而来用绳子把两个小姑娘从冰窟窿里给拽了出来,好在池塘的谁不深也就一米左右,如果在深点她们两沉下去那就彻底没救了。 这件事情过后的又一个月,那时候已经开春了,四月份的时候沈阳已经不那么冷了,向缺正好三个月,村里有户人家盖房子,他爷爷去给人帮工,老向头是瓦匠,就爬到房顶去给那户人家砌房顶。 可没想到的是,老头刚爬上房顶不知道怎么脚下一软人就从房上掉了下来,摔断了三根肋骨。 老爷子这一出事,村里的人都不咋淡定了,因为从向缺出生到现在,三个月来向家出了三回事。 向老实被猪拱的摔折了一条腿,两个孩子滑冰掉进了冰窟窿里,老向头爬房子掉了下来,本来事都不大也没出人命,但关键的是这三回事出的有点邪性。 因为当时杀猪的时候那头猪被五六个人按着,按理来讲猪咋的都挣脱不开,而挣开后谁都没撞偏偏就把向老实给拱了。 那个池塘天天有孩子去玩,冰冻的也有半米多厚,这么多年了还没听说谁掉进去过呢,可寒冬腊月的冰就裂了这对东北人来说绝对是有点扯淡的,因为冰上跑车都是常有的事,没听说一个爬犁两个姑娘能给压塌了的。 而向缺他爷爷那时年岁并不大,才五十来岁,手脚还没到不好使的时候呢,他这一年当瓦工得爬个十几二十栋房子,几十年都没出过事,却赶上了向家的第三次横灾。 村里有风言,说早产的向缺折腾完他娘后,又折腾家里其他的人,命不好,祸害人,在这么下去早晚会让向家出乱子的。 村里有人建议向老实,赶紧找神婆或者大仙给向缺看看,这孩子是不是有什么说道,应该给他冲一冲。 向老实怒了,一项本分的他顿时急眼了,谁敢跟他说他儿子命不好他就要跟谁干一仗。 从那以后村里就没人敢在跟向老实提这事了,而向缺出生后的第四个,第五个月向家也太平了,没人在出过什么乱子,向家也以为之前那三次都是巧合呢,就都放心了,可谁想到三个月后,就是向缺出生恰好半年的那天,向家又有麻烦了。 那是夏季天还没全黑的时候,向缺的父母去田地里干活,家里就剩下两个姐姐陪着向缺玩,当时三个小孩玩的都挺好,可是那天地里活多大人回来的晚,天都黑了也没到家,两个小姑娘早就饿了,向缺也哇哇直哭特别的闹。 于是两个女孩就自己到厨房里想要找点吃的,把弟弟放在了院子里的一块草甸子上让他自己玩,两个孩子也没多想,毕竟向缺才六个月大只能爬来爬去的,连路都不会走在院子里也没啥事。 没想到的是,他大姐二姐找到吃的后来到院子里却发现向缺没影了,顿时她俩全慌了,找遍整个院子和屋子都没找到,两个小孩哭着就朝自家田地里跑去,见到父母后告诉他们弟弟丢了。 向缺父母有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年月东北还没有偷孩子的事发生,而向缺那么小连走都不会咋能丢呢? 向缺他妈气的打大姐二姐一顿揍,他爸没工夫在这耽搁,赶紧回家房前屋后的找孩子,找了一圈后还没有人影,顿时整个向家都麻爪了。 向家屯都沾亲带故的彼此之间都认识,向缺他爸于是发动全村的人去找,可翻遍了整个村子还是没有影。 这回,所有人都蒙了,向家村虽然不大,但对一个六个月大的孩子来说肯定是大的没边了,你说就这么会功夫他就是自己爬出来能爬到哪去? “是不是山上有黄皮子下来,把孩子给叼了?”有村民嘀咕道。 向家村四处环山,山不高但都是老林子,大的动物虽然没有,但黄皮子,野袍子,山跳也不少,这两年还好点,前几天的时候倒是真有黄皮子偷偷下山到农户家里偷鸡,偷鸭什么的。 这人的话把向缺他爸吓的一哆嗦,二话不说就求着乡亲们赶紧进山找孩子。 第三十一章向家屯旧闻 晚上七点多,向家屯出动了三百多号人,分四组朝着村子四个方向拿着手电筒同时出发寻找孩子,采取地毯式搜寻的方法逐一排查,从村子里开始一直往外推,好几个男的手里还带着砍刀和棍棒,怕真遇到黄皮子什么的好动手。 向缺父母都急疯眼了,边哭边喊着三儿啊三儿啊,眼泪流了一路都没停,那时候向缺还没起名呢,由于他排行老三所以家人都管他叫三儿。 从村子里走出能有四五里地还没有发现孩子的踪迹,村民们基本都不抱啥希望了,从向缺失踪到全村出来找已经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了,六个月大的孩子只能四肢着地的爬来爬去的,就这么大会工夫他能爬哪去? 他真该是被黄皮子给叼走了,村里人都认为,被叼走那就完了,那孩子也就够一窝黄皮子塞牙缝的。 有村民小声嘀咕道:“向老实家这老三挺邪性啊,前几个月给家里闹出不少事,都寻思消停了呢,没想到这没过两月又出事了,哎······你说那孩子咋回事呢,早知道真该去请个大仙或者神婆子给看看” “我也觉得不咋对劲呢,你记得那小子出生那时候的事不?当时他妈难产,生不出来,然后全村的牲口都不老实,我家丢的鸡到现在还没影呢,旁边我二叔家那狗叫了大半夜,咋打都不停,就是叫唤,我说也挺邪门的” “行了,行了,都别说没用的了,小心让向老实听到了跟你们急眼,谁家孩子没了不急啊,赶紧帮着找吧” “各位叔伯兄弟们,我知道大家都不报啥希望了,都一个来小时了孩子还没找到,啥可能性都有,你们不报希望我得有,那是我儿子,说句丧气的话,孩子我必须得找,一天不行就两天,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到骨头,只要有一点可能性我都不能放弃”向老实双腿一弯给后面的村民们跪下了,说道:“求大家了,孩子谁家都有,你们能理解我的心情,我不求别的,无论是找到还是找不到,我就要个说法” “哎,老实啊你起来起来,都是乡里乡亲的你扯这干啥,那是你儿子也是我们侄子外甥啊,这不都姓向么,你放心就是一晚上不睡村里人也得把这四周的山头给你翻遍了” “就是,向老实别耽误时间了,赶紧起来去找找吧,没准在往前走走孩子就找到了呢,咱们人多,找的也快” “哎,哎,谢谢大家了”向老实站起来擦了把脸连忙继续朝山里走。 又往前走了能有二里多地,向老头忽然停了,向老实问道:“爸,咋不走了呢?” 向缺的爷爷站着没动,往四处看了两眼,又寻摸了一圈,皱着眉头说道:“这嘎达,咱们刚才好像走过呢?” “啊?走过?”向老头说完,村民就都蒙了,好几个人四处打量了几眼后疑惑的说道:“咦?好像还真是的,看着挺眼熟啊” “不能吧,黑灯瞎火的山里基本都一样,咱们走的又不是山路,没准是打转了呢” 向老实挥起砍刀把旁边的一棵树上的树丫子给砍断了,然后说道:“我留个记号,咱们再往前走走看,应该是打转了” 一伙村民又朝前走,过了能有十几分钟,向老实低头捡起了砍断的那个树丫茫然说道:“又,又回来了?” 村民顿时不淡定了,叽叽喳喳的说道:“真是,真是的,咋又回来了呢?我草,这咋回事啊?” 向缺的爷爷说道:“可能是打转了,晚上山里没亮,走着走着就绕弯子也是没准的,老实啊你拿刀在树上给我划个印子,走两步划一个箭头,那样肯定转不了,咱们继续往前走” 向老实在身边的一颗树上刻出个箭头,然后带着村民朝前走,走几步画一个,走几步画一个。 十来分钟之后,向老实蒙了,村民也蒙了。 他们发现四周的树上全是箭头,也就是说这十来分钟的时间他们就在这一里多地的范围内转悠了,根本就没走出去。 村民都炸锅了,有人嚷嚷道:“完了,完了这是碰到鬼打墙了” “肯定是了,没错啊,咱们都走了三遍了,几十号人不能都瞎,都打转啊,这还没动地方,不是鬼打墙是啥啊” 鬼打墙多发生在郊外或者山里,就是分不清方向在原地转来转去的,一旦碰到鬼打墙你就是走上两小时一晚上也没用,还是走不出去。 村民第一次碰到这种事,顿时都慌了,焦虑不安非常惶恐,还好都是一个村里的都沾亲带故的也没人埋怨向老实他们家。 向缺他爷爷忽然皱眉问道:“咱们上山的时候,是不是朝着村西头走的?” “啊,是啊咋的了?” “什么咋的了,你忘了咱们村西头的山里有几个老坟,存在都多少年了,我听我爷爷说过,咱们村子没搬来之前那几座老坟就有了” 向家屯当年是为了躲避战乱才举族乔迁搬倒这里的,向氏的族人来到这四面环山的地界后,开始四处勘察找能建村的地方,当时找地方的人就发现在西面有孤零零的十几座坟头,坟头啥也没有连个墓碑什么的都没立,上面长着杂草,看起来十分凄凉。 当时的人都以为是无主之坟也没在意,毕竟就十来个土包而已,而且在那个年月别说坟头了,死人都随处可见,到处在打仗,要不然向氏的族人也不会为了躲避战乱往深山里面搬了。 据老一辈的人说,当时族人们搬过来后,就开始建造村子,本来之前建村的时候并不是在现在这个地方建的,最开始选址的地方离那十几个坟头挺近的,也就二里地远吧,他们对那十几个坟头也没当回事,死人都见多了谁怕这玩意啊。 可没想到的是,筹建村子的第一天晚上,半夜的时候向氏的人就隐约听见西面有动静传过来,那声音很怪,谁都没有听过,有点像夜猫子的叫声,但又不特别像,似乎是什么动物喉咙里被噎住了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 第三十二章老坟怪事 那声音听着很吓人,若隐若现的,但却一直再响,向氏的族人们一夜都没睡,压根也睡不着,因为一闭上眼睛那声音就直往脑袋里钻,听着更瘆人。 这一夜,一百来号人全都坐在那发呆了,聚在一起说着话互相壮胆,在那个年月里死人见的多了,坟头见的更多,所以害怕归害怕但还没到挺不住的地步,而到了白天的时候那声音就消失了,于是谁都没有在意,继续在原址建村。 干了一天的活之后,晚上休息,吃过晚饭准备睡觉的时候没想到,到了晚上十点来钟的时候,那动静又突然响了起来,跟昨天一样的吓人。 这下子,向家屯的人都不淡定了。 房子没建成呢声音叫就叫了那无所谓,可一旦村子在这建好后动静要是还有的话那日子可咋过? 向家屯的人难道日夜颠倒啊,白天睡觉晚上干活? 这不扯淡么! 于是,村里的人就商量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如果是动物什么的就给赶走或者干脆整死算了。 选了十几个壮男带着刀和棍子顺着声音的来源慢慢的寻了过去,等走了三里地远的时候,他们发现了那声音出现的地方,就在那十几个老坟所在的地方发出来的。 十几个男人全都哆嗦了,因为他们走进之后发觉,声音居然是从坟中发出来,四周啥也没有就那么凭空响起来的。 声音环绕在空旷的坟地上方,让看见的人腿肚子都抽筋了,就算看见豺狼虎豹啥的他们也不怕,但这动静想的太没道理了,谁不怕啊。 “要,要不要过去看看到底咋回事?”有人商量着:“咱们十来个人还带着家伙呢,没事吧?” “滚特么犊子,你胆子挺肥啊要去你去,我是不敢” 最终,十几个人谁也没敢走到老坟当中去看,全都麻溜的回来了,然后把事跟村里的人一说,大家都觉得太邪乎了。 此地不宜久留,向家屯的人就决定离开这里,村子不在这建了另选地址。 那年月人们还比较信奉鬼神这类事,那孤零零的十几个坟头要是没有动静人都不会怕,可一到晚上就有声音传过来,那太瘆人了。 一百多号人连夜转移,等走了四五里地之后声音忽然没有了,再也听不到了。 于是向家屯的人就原地休息,等了一天,到了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声音还是没响,村民就决定干脆也别另找地方了,就在这建村得了。 所以,就有了现在的向家屯。 本来呢,这件事村民都知道,都是从家里老人那听来的,虽然人人都知道但却没人在乎这事,久而久之甚至差不多都快忘了。 这几十年来向家屯的人生活的很好从没出现过什么意外,而且白天时经常有村民上山采野菜采蘑菇的时候看见过那十几个坟头,甚至还有人走进去过,啥状况都没发生过,都几十过去了,渐渐的那些孤坟压根就没人当回事了。 今天要不是有人忽然提起来,可能谁都不会在意。 可现在一旦有人提起来,村里的人就犯嘀咕了。 人属于胡思乱想,多疑的生物。 因为这半年多村子虽然没有出过什么事,但是老向家却接二连三的出状况啊,一连出了好几回,特别是现在向家的老三居然凭空失踪了,把最近发生的事串联在一起现在又碰到了鬼打墙,村民们就理所当然的认为那些老坟有问题。 向缺的爷爷说道:“行了,那毕竟都是传言咱们较真干啥,就算碰到鬼打墙了有啥可怕的,咱们几十个人呢都是老爷们,火力旺阳气重,就算有啥怪东西来咱们也不怕” 话虽然这么说,但村民其实都有点哆嗦,他们人多碰到豺狼啥的不怕,但碰到邪事谁不怕啊? 向老实也说道:“咱们手拉着手往出走,没准走一会就能走出去了,大家都是从小在村子里长大的,谁不了解这方圆几十里地啊?这山上山下的每寸土地咱们都趟过,这是自己家门口啊,怕个屁”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几十个人都有点累了,但状况却没改变,仍旧在这一左一右晃荡,地上的草都快踩趴下了。 埋怨声开始散发出来,人群里经常能听见嘀嘀咕咕的动静,现在已经开始有人不满了,现在找不找得到孩子对他们来讲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能出去就行。 就在这时,人群忽然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了,因为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开始传了过来,大家都朝着西方望去,他们知道那个方位,就是十几座老坟的所在之处。 “呜······嘎吱,嘎吱······呜” 那声音越来越大,从若有若无到连续不断的响了起来。 “是,是那个声音,原来这动静一直都在响,都特么几十年过去了,居然还在响” 村民们并没有听过老辈人描述当年他们初来乍到时听到的动静是什么声音,但此刻所有人都有意识到,现在传到他们耳朵里的,一定是当初向氏的族人避难来到这里所听到的那个。 人群开始惶恐不安了,当年的人只是听到了这种声音,可并没有碰到鬼打墙,之前的人听到动静还能离开,他们现在想走都走不了了,只能在原地打转。 “咋办啊,这特么咋办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有人开始呼喊,希望能让另外进山搜寻的三支队伍听见他们的呼喊声后能赶过来。 大家想的就是,人自然越多就好,全村几百口人呢,要是都聚在一起那总归胆子会大一些。 可惜的是,他们的呼喊声居然传不出去,而且在林子里居然还出现了回声,他们仿佛被关进了一个密闭的空间里,但谁都看得出来这就是个树林。 就在这时,山里竟然开始起雾了,一阵淡淡的白雾从林子西方慢慢的向人群蔓延,虽然白雾过来的速度很慢,但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那阵烟雾过来的方向就是他们出不去的地方······ 第三十三章其实都是幻觉 村民们顿时慌了,至少有一多半的人开始四处乱窜,到处乱跑,撕心裂肺的叫声此起彼伏,这一幕是常人一辈子都没有经历过的,谁见到都得发蒙。 很快烟雾已经弥漫到了人群所在之处,渐渐的布满了这一片林子,有人脱掉衣服想要挥散这片白眼,但却发现根本就是徒劳无功。 烟雾就好像是实质性的东西,无论挥出多大的风都不动,就那么一点一点的靠近,变浓。 方圆一里地的范围好像和外界成为了两个世界! 过了没多久,想要出去的人不在四处乱跑了,想要挥散烟雾的人也不动了,在未知的危险中忙活了大半天累的半死却徒劳无功,所有的人都聚在一处,靠在一起,静静的看着一会儿会发生什么事,几乎个个身上都冒出了冷汗。 二十来分钟左右后,白雾已经浓的快要连人和人之间都看不清的时候,他们忽然听到一阵孤零零的脚步声传来,而那之前一直响个不停的怪声却没有了。 “踏,踏,踏······” 那脚步声很怪异,明明听起来似乎是人走路发出的动静,但听着却好像是那人落脚时仿佛千斤重一般,每踏出一步大地好像都在颤动,但那脚步却迈的非常稳,而且每走几步就停一会,每走几步就停一会,由远及近很快就听的清清楚楚了,而同时他们也发觉身边原本很浓的雾气开始逐渐变淡,周围的人和景象也不是那么模糊了。 向老实突然指着远处说道:“你,你们看那里好像有个人影朝我们这边走来” 浓雾中,一道人影慢慢的显现出来,奇怪的是雾虽然淡了可却没散开,他们连彼此之间看的都不是特别清晰,但却发觉那人走来的时候却看的清清楚楚的。 而且,随着他迈动脚步,那先前听到的走路时发出的沉重动静和他的两脚非常吻合,他抬脚声音消失,落脚后又传了出来,看似普普通通的人这时却给村里这几十个人带来了无边的压力。 片刻后,那道人影已经走到了近处,连他的样貌都能看的很清楚了。 这是个让人看不出多大年纪的男人,似乎四十多岁,但看起来又像六七十岁,你根本没办法判断出他到底是多大年纪。 对方穿着一身褶皱的道袍,头发高高的挽起盘在脑后,左手空无一物,右手则是抱着个孩子。 没错,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手里抱的就是失踪了几个小时的向家老三,向缺。 村里其他的人都愣着都没动,向缺的父亲和爷爷看见对方手里的孩子之后什么都来不及顾就慌忙跑了过去,那道士在他俩过来之际就把手里的孩子递了过去。 向家的老三此时歪着脑袋睡的很憨,发出微弱的呼吸声,闭着眼睛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妥,但向缺身上的衣服却破了几处,双手和两脚渗出的血迹也干涸了,要不是这孩子看起来睡的挺香,向老实手里的刀绝对会向这道士砍过去。 “孩子没有事,不用担心”那道士说完又迈动脚步,绕着雾气走了一圈之后,村民发现雾气越来越散直到消失不见。 道士带来的一幕把村民给惊掉了下巴,这看起来太神乎其神了,有人壮着胆子问道:“这位道士,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起了这么大的雾,而且先前我们还碰到了鬼打墙怎么走都走不出去了” “没什么奇怪的,这雾是因为林子里起了瘴气冒出来的,最近天气比较干热的原因”道士淡淡的说道:“至于你们遇到鬼打墙是因为这瘴气具有迷幻性,你们吸进身体里以后产生了幻觉所以才走不出去的” “啊?这么简单?”有人不信,追问道:“可是,我们之前听到有怪动静传了过来,那声音很怪很怪,听着怪吓人的” “那也是幻觉” “可,可那时还没有雾气啊,而且听村里老人们说,几十年前那动静就有了” “没有雾气,但是瘴气已经生成了,这是因为比较淡,眼睛看不见而已,现在有瘴气,几十年前自然也有” 向老实现在可不管什么鬼打墙和起雾了,发连忙问道:“道士,您告诉我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被您给抱来了,我们找了几个小时都没找到,您在哪发现的” “他是被山里的黄皮子给叼进山了,我正好路过就顺手给救了下来” “哦,是这么回事啊,谢谢,谢谢您” 道士这个解释很容易让人信服,先前他们就猜测孩子是不是被黄皮子给叼走了,听他这么一说都理所当然的认为是这么回事。 向老实和向老头连忙跟道士致谢,那道士又随即说道:“天色太晚了,我也不赶路了,能不能去你们家借宿一夜?” “可以,可以,我还没好好的谢谢您救了我孩子呢,您借宿一夜算什么,多住几夜都可以” “嗯,那好,就多住几天好了”道士点头说道。 向老实一愣,心说你可真不客气,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你接的到是挺顺,不过住也没啥,毕竟自己儿子可是人家救回来的,如果不是碰到这道士,没准这孩子现在就剩下骨头渣子了。 道士跟着村里的人下山,这一路走的很顺畅没多久就回到了村里,而隔了那么长时间另外那三队进山的人也回来了,向缺的母亲火急火燎的守在村口,见向老实抱着孩子回来了,顿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迎了上去,一把接过孩子死死的保住了。 孩子找回来了就是虚惊一场,村民们也都散了各回各家,而道士也跟着向老实去了他们家里,回到屋内两个姐姐见三儿回来了也不再担心了。 “孩他妈,赶紧去做饭,忙活一晚上了都累了,这位道爷肯定也没吃呢吧?” “嗯,没吃呢,但先不急”道士伸出双手说道:“来,先把孩子给我” “啊?给您?”向缺母亲紧紧的搂着儿子不撒手,向老实诧异的问道:“孩子这不是睡的挺好么,您这是要干嘛?” 第三十四章西山老坟 道士笑道:“睡的挺好?你可以试着叫醒他,看这孩子能不能醒过来” 向老实夫妇惊诧的对视一眼,不解的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照我说的去做” “三儿,三儿,醒醒,吃饭了快醒醒”向缺的母亲摇晃着手臂,然后轻轻拍着他的脸蛋,还用手指挠了挠孩子的脚心。 向老实特意用手指探了探孩子的鼻息,发现睡的挺实诚,就稍稍的放了心。 可是无论怎么晃,怎么拍,孩子都不醒,就在那睡觉,发出均匀的出气声,跟普通人无异但就是醒不过来。 原本把心放下的两人顿时又慌了,这真是一波三折,之前孩子丢了找回来了,现在回来了可是睡着了却叫不醒,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把孩子给我,我能让他醒过来”道士伸手从向母手里接过孩子然后放到炕上,解开了向缺身上的衣服。 向家小三的手脚都有不少划痕,明显是被什么东西给划破的,身上却没什么伤痕,白嫩嫩的。 老道把孩子放在炕上后,右手摆了个极其古怪的姿势,中指和小指弯曲食指直竖,翘起拇指后食指快速的在向缺的印堂处连点了三下,随即手指从印堂向下一直划到他的肚脐眼然后用力的一按。 向缺父母惊诧的发现一股浓浓的黑气居然从自己孩子的七窍中向外扩散,黑气出来后那老道挥起左手拍向飘荡在孩子身体上空的黑气,没想到的是老道的左手拍去之时凭空居然传来一声闷响,而那黑气隐隐还有挣扎之势,尽然没有散开。 向缺的二姐抱着向缺父亲的腿指着屋子中间说道:“爸爸你看,刚刚从弟弟的身体里钻出了一个小人” “啊?二丫头你说什么胡话呢”向老实皱眉骂道:“给我老实点,消停的闭嘴” 小丫头委屈的说道:“就是么,就是么,我就是看见有一个小人从弟弟的身体里钻出来了” “哼,倒是挺阴魂不散的”老道从道袍中掏出一张黄色道符挥手掷向黑气所在之处后,道符一遇黑气就“轰”的一下着了起来,黑气迅速凝聚成一团,抖动不已,而老道的双手开始频繁结印,连续变换三次手势之后,那凝聚的黑气似乎终于承受不住,凭空突然的就消逝的一干二净。 而就在此时,向家屯西方忽然突兀的又响起了那之前村民们曾经以为是幻觉的声音。 这一次,他们听到的动静比先前大了不少,感觉上似乎非常凄厉。 向老实茫然的望向村西头,向缺的母亲则发现向缺的眼睛慢慢睁开了,瞪着大眼珠子提溜乱转,转了几圈之后他突然哇的一声就哭了,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身体还微微的抽搐着。 向母慌了,连忙把孩子抱到怀里,却发现小三儿的身子很软,仿佛这孩子一点力道都没有似的,软趴趴的窝在自己的怀里,呼吸之间断断续续的,看着就跟七老八十快要入土的老人一般。 “大师,大师孩子这是怎么了,刚才睡觉的时候看着还挺好,怎么醒过来一点精神头都没有了”向缺父母有点蒙了,这太几吧矛盾了。 刚刚睡觉的时候,孩子醒不过来但是看着挺正常,现在醒了反倒还不如睡着那时看着让人放心了。 向缺父母今天算是被折腾个半死,这心七上八下的来回折腾,这个小三太特么的摧残人了。 老道没吭声,走到厨房拿了个小碗倒了半碗水后又掏出张符纸点燃扔到碗里用手指搅了几下递给向老实道:“喂他喝下去,今晚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哎,好,好的”向缺父母已经把老道当成是主心骨了,他说啥全都照办,因为自从回家之后发生的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向缺好像很渴,半碗水全都喝完了,然后眨了眨小眼睛打了个哈欠眼皮耷拉着竟然又睡着了。 向缺母亲见孩子睡着后又恢复如初了,就把他放到炕上盖好被子,跟向缺父亲看着老道,实在是不知该从何问起。 那老道却笑道:“不是说要做饭的么?先吃着吧,咱们边吃边聊” 向老实点了点头,说道:“媳妇,去弄点吃的过来,都忙活一晚上了我也饿了” “再弄一瓶酒来,那就更好了” 没过多久,几样农家菜端了上来,老道好像还真挺饿,端起碗筷也不客气就开吃了,向缺父母却一点动筷子的心思都没有,就眼巴巴的看着老道自己在那风卷残云的。 老道吃了会菜,拿起装着酒的大碗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口后,打了个饱嗝一抹嘴巴子说道:“孩子不是被黄皮子给叼走的” 向老实和媳妇对视一眼,同时点头说道:“之前在山上您这么说,我们信了,但现在看好像还真不是那么回事” “孩子是自己爬上山的” “啊?自己爬上山的?”向老实回头看了下向缺被划破的手脚,一看就是在地上爬了许久后划出来的,就不解的问道:“这怎么可能?他才六个月大,能在院子里爬两圈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自己爬到那么远的山上去” “不是他想爬,是用东西让他爬的”老道又喝了一大口酒,眼神有些迷茫了,他指着村西头说道:“那东西,就在你们村西山上的老坟里,我这么说你能悟了吧?” 我悟个屁啊,你说的是啥啊,云里雾里的谁能听懂啊。 老道又接着说道:“你们遇到的鬼打墙不是幻觉,那团白雾也不是瘴气,我跟你们村里的人这么说是不想让他们害怕,其实这些都是老坟里的东西弄出来的,这下明白了?” 向缺父母消化了半天才弄明白老道嘴里说的是咋回事,东北的农村本就有许多传说,跳大神的神婆,能冲邪的黄大仙,萨满的巫师,就连向家屯里还有个会出马的老娘们呢,当初说向缺家犯邪事的就是她,当时向老实还差点跟他家爷们干一仗呢。 向老实跟媳妇此时也转过弯来了,这老道说的恐怕是西山的那十几座老坟里有啥东西吧? 第三十五章百鬼缠身 西山老坟有东西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跟自家有关系,向缺父母意识到,自己家的小三儿莫不成是被什么东西可缠上了? 老道看两人有点悟了,就说道:“你家孩子被上身了,一路带着他往下山老坟爬了过去,不然凭他一个六个月大的孩子能爬多远?连你们家的院门他都出不去” 向缺他妈顿时麻爪了,手足无措的说道:“这,这是咋说的呢,俺家孩子才六个多月,连村子都没出去过,咋能招到脏东西呢” 向老实也极其不可思议的问道:“大师,你给说说到底是啥原因,孩子现在是没事了,以后会不会还被那东西给缠上?” “还会被缠的,那东西在一天你家孩子就有被缠着的可能” “啊?这可咋整啊”向缺母亲突然起身然后连忙给道士跪下了:“大师,您救救我家孩子吧,他才六个月大这要是被缠上了还哪有活路啊,我们家人向来本分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那东西咋找上我们了呢” “这根你们家没关系,是孩子自己的事”老道皱眉说道:“这孩子是丑年一月二十一日,葵时出生的,也就是俗称的阴命,就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如果光是阴命还没什么,你在坏他的时候是不是曾经去过那十几座老坟那里” 向缺他妈张大了嘴寻思了半天,向老实突然说道:“刚怀上这孩子的时候我们想给他妈补补身子,好像刚入夏没多久,我跟她俩就去山里想要采点野蘑菇回来炖个小鸡,那时候好像去的就是西山老坟一带” 向缺他妈顿时忙不迭的点头,说道:“对,对,是有那么回事,可我们那时是白天去的,而且也没采多久啊,采完就回来了” “就是那时被缠上了,孩子没足月就生了,是难产吧?”老道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你这孩子是百鬼缠身之体,在娘胎里的时候就被那股阴气给侵蚀了,没到十月怀胎之际那股阴气为了赶在阴年阴月阴时出来,所以硬是在八个多月的时候就开始折腾,你们那时候要是能挺过去,挺足月份在把孩子生下来也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当时向缺被怀八个多月的时候,就开始折腾他妈,足足折腾了五六个小时,眼看着自己老婆要熬不住了,向老实赶紧跑到镇上找了个大夫回来给她剖腹产然后把孩子给生下来了。 那老道又接着说道:“孩子生下来后,西山老坟里的东西就开始在你们家祸害了,头三月的时候你们家里出了不少事吧?” 老道说到这,向缺父母已经确信无疑了,这老道第一次进村就到了自己家,根本没空了解几个月前发生在向家那几件邪事,他这么凭空说出来就跟亲眼所见一样,两人顿时就相信这小三儿的命挺糟践人的。 “大师,孩子还有救么?”向老实苦着脸,叹了口气说道:“您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救救这个孩子,什么条件都行,哪怕让我们一命抵一命我也要把这孩子给救下来” “没那么严重,真要一命抵一命的话我救人还有什么意义?孩子能救,只不过有点麻烦而已,也怕你们接受不了” “能救就行,不怕麻烦,您说啥我们都能接受,只要孩子能活下去就行” “如果我把孩子带走十几年不能回家,你们见不到也能接受?就算把他治好了,他这辈子也没办法生活在你们身边,也能接受?” 向老实和媳妇都愣了,带走十几年? 而且以后还不能生活在他们身边? 这养了个儿子不跟没养一样么! 老道笑道:“没办法跟你们生活在一起,但见总是能见的,一年见个一两次还不成问题,我是说他不可能给你们养老送终的,一生都要漂泊在外” 向老实咬牙说道:“那成,就当是我们养了个儿子给人家倒插门了,大师能治就行,啥条件我们都能接受” “先休息吧,明天再说”老道打了个哈欠,迷蒙着眼睛居然倒在炕上就睡着了。 这一夜,向缺父母跟丢了魂似的直到天亮都没睡着,脑袋里就转悠着两件事,一是家里小三儿被缠上了,二是那老道说就算治好了也得把孩子给带走,一走十几年不说,之后还不能回家,生个儿子这特么的好像是给别人生的。 向老实唉声叹气的说道:“别多寻思了,孩子能活下来就行,虽然不在身边,总归儿子还是我们的儿子,我不求别的,他能安稳的活一辈子就成了” 第二天一早,老道醒了后就看见自己身边的小家伙正在那咧着嘴看着自己嘿嘿直笑,老道眯缝着眼睛说道:“笑个屁,以后有你罪受的,老子为了你可是费了不少心思,不过咱有都是时间相处,我慢慢从你身上找回来就是了” 向缺似乎听懂了老道在那自言自语的嘀咕,小嘴一撇眼眶里就渗出了泪水,哇的一声就哭了。 隔壁屋的向老实和媳妇连忙跑了过来,见孩子虽然哭了但那调十分的铿锵有力中气十足,明显是没啥事了。 老道瞪了孩子一眼,说道:“脾气倒是挺倔呢,老子先让你一成,回头在收拾你” 向老实干吧的笑道:“这小子是挺倔,生下来就这样······那个,大师您看接下来得咋办?” 老道说道:“找条狗过来,最好是黑狗放点血,两碗就行了,还有你们家里得养几只大公鸡要杂毛红冠子的,再给我找根红线就行了” 老道在炕上把向缺扒了个干干净净的,等向缺父母把黑狗血和红绳拿来之后,他就把狗血全都涂抹在了向缺的身子上,那根红线则是被缠在了向缺左手五指上。 “我要出去一趟,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从今天开始就照着我刚才的样子去做,每天往他的身上涂狗血,早起一遍晚上临睡一遍,他手上的那根红绳不能摘得一直系着,如果家里的公鸡半夜的时候叫了,你们就牵着他手上的红绳别撒手,直到公鸡不叫了在松开”老道说完又从身上掏出一张黄色符纸用红线缠好后递给向老实:“这张符挂在屋外门上,看好了,千万别掉下来,有它在足以保你们家这半月什么东西都进不来,十几天之后我就回来了” 关于封印,进来看看 刚来酷匠,看到书上有封印我顿时有点蒙逼了,开始的时候不知道啥意思后来问了下才明白,别的不多说了,读者解封章节对作者是最大的支持。 兄弟一天三更写作动力一直很牛比,根本停不下来。 我的动力就是来自你们的支持,有人解封哥们就高兴,动力必须得上发条。 所以在此给大家个交代,解封一次加更一章! 打赏五个肥皂以上也加。 我写书一是爱好二是赚钱,钱赚到了才有能力支持爱好进行下去,说这俗了点,但得告诉大家,哥们太需要解封了,我是说的直白,但也真实,哪个作者创作都是为了收入能多点。 如果没人支持我,老实讲这书肯定就沉了,为啥?读者不买帐这本书,网站肯定不能给作者很大的支持,你们说我啥支持都没有还咋往下写? 哥们指着稿费过日子呢,如果连吃饭生活都成问题了,哪有精力来创作? 说这些有人看到肯定不愿意,说这就是在要钱,我很诚实的告诉大家,没错,我真的是希望大家能给这本书掏几块钱来支持下作者。 不到一包烟的钱,买不了啥游戏装备的钱,一个烧饼的钱。 钱不多,几块就可以了,这样哥们才能继续写下去,作者写书要的就是一个词,支持! 还有,自本书上传,咱的更新一直给力,每天都是三更七千字,这个速度和字数,已经处于中上更新能力了,对吧? 所以最后跟大家说下,哥们肯定有职业操守,但真的需要大家的鼓励,谢谢! 第三十六章你不能虎头蛇尾啊 就在老道离开向家屯的当天,原本晴朗的天气忽然阴沉起来,从中午到晚上天始终都很阴但就是不下雨,乌云压的很低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 傍晚有村民从外面归来,都觉得挺诧异,因为除了向家屯所在的这一片,山外的天很晴,只有这里乌云密布。 向缺父母今天都没有出门干活,老道走了后他们心里有点没底,整天就守着小三儿,两人轮番看着,眼睛从不离开向缺身上。 到了晚上的时候,向老实按照老道的吩咐,从邻居家的狗身上放了碗血,然后涂抹在向缺身上,老道之前抹狗血的时候向缺父母没感觉有啥异样。 可等他们自己抹的时候才发觉到,一有狗血沾到孩子身上,三儿的身体就哆嗦一下然后双眼瞪的老大。 “爸爸,我疼,不要,我不要抹这些东西” 向老实父母吓了一跳,一晚狗血都差点打翻了。 向缺突然眼巴巴的望着向老实,眼神之中流露出祈求的神情让他正抹狗血的手忍不住一顿。 “老实,这孩子不咋舒服啊?要不······要不咱们先别擦了”向缺母亲不忍心看着孩子在那难受,伸手就要把碗接过来。 向老实没把狗血交给她,继续往孩子的身上涂抹:“你傻了?这孩子才六个多月大,你见过哪个没满周岁的孩子会说话的?还说的这么清楚,这口条比我说话都利索,你觉得正常么” 向缺母亲蒙了,这才反应过来哪不对劲,顿时磕磕巴巴的说道:“这,这是咋回事?他······他咋能说话了呢?” 向老实皱着眉头说道:“那老道不是说这孩子被上身了么?可他不也说东西被赶走了么,你问我我哪知道,照他说的就是了,继续擦狗血” 向老实人虽然老实也本分,但这种人通常来讲都很犟,一旦认准的事几头牛都拉不回来,老道告诉他要往儿子身上擦狗血,他就认准了,别管有啥事,那都得擦! 向老实端着碗一遍一遍的擦拭着向缺的身子,没想到这时他忽然挣扎起来,张开嘴呲着牙表情非常狰狞的想要脱离开向老实的手,小嘴里不断的吼着人听不懂的动静。 “按着他,别让他动弹了”向老实恨恨的说道:“这工夫你就别把他当成是你儿子了,他身体里的东西肯定没走干净呢,我们就按那老道说的去做,不然咱还能有啥办法” “咔嚓!” 屋外一直阴着天的终于下起了大雨,雨很大一道响雷劈了下来,雨点噼里啪啦的砸在了地上,并且随即狂风大作,那风大的吹得窗户和房门都嘎吱直响。 “汪汪,汪汪汪”老向家旁边邻居家里刚刚被放了血的那条狗忽然狂吠起来,那声音叫的十分凄凉,没过一会他家似乎出来人训斥那条狗,但没想这狗根本不搭理主人,仍然叫个不停。 身上被涂满了狗血的向缺挣扎的更厉害了,小小的身子力道大的惊人,向缺母亲险些按不住他了。 向老实极其淡定的用手指掐住了绑在向缺左手五指上的红线,只听孩子突然传来一声厉啸,那声音根本不像是一个孩子能够发出来的。 向缺两个姐姐缩在炕上被吓的身子哆嗦不已,他二姐抬起小手指着窗外忽然说道:“爸爸,外面有好多黑影在飞来飞去的,想要到咱们家来” “那些黑影是不是进不来?” “嗯,嗯,就在外面飞啊飞啊的,来回的转圈圈” 向老实和媳妇这才不觉得孩子是在胡说了,老道走时曾经叮嘱过他们,三岁以下的孩子看见的东西成人是看不见的,如果家里的孩子忽然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得当真,别不信,得当真。 向老实牵着向缺手指上绑着的红线,对向缺母亲说道:“你去看看,贴在门外上面的那张纸掉没掉,老道说了那符纸一定不能掉下来,不然外面那些东西会闯进咱们家里的” 向缺他妈连忙跑到门外,外面的风跟抽疯似的刮的人都站不稳,但偏偏那张符纸却紧紧的贴在了门框子上,并且上面好像一点雨水都没沾上。 这一晚上,向家人都没消停,外面大雨一直再下,向缺一直在挣扎,向老实就叼着烟,一根接一根的抽着,手牵着那条红绳不为所动,向缺的母亲则是抱着两个孩子掉着眼泪在那盯盯的望着父子两。 直到快天明,家里刚买的两只大公鸡打鸣后雨才停下,向缺才老实下来然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向老实一家都是这么过来的,每天晚上擦狗血的时候,向缺都得折腾一遍,开始头两天他们夫妇还能挺得住,两三天后就有点赖了,几天不睡觉啥人都挺不住。 没办法,向老实把向缺的爷爷奶奶也给叫了过来,把家里发生的事跟他们交代了一下,这两老人毕竟活了几十岁,谈不上见多识广,但在这事上总归还能接受。 于是,老向家四个大人就围着一个六个月大的孩子转了,七天之后再给小三身上擦血的时候他消停了,不在挣扎了,就老老实实的躺在炕上任人摆布,只不过表情依旧狰狞着。 过了半个月,老向家的人都有点熬不住的时候,那老道回来了,并且还带了一个和尚。 “大师,您可算是回来了,这几天日子过的太不像人过的日子了,操他么的,我们天天白天晚上都被吓的直突突”向老实抓着老道的手,有点崩溃的说道:“您要是再不回来,小三儿倒是好了,我们一家人都他么的被整出精神病来了,那个啥······我这就让我媳妇给你整上一桌酒菜,你先吃着呗?” 老道摆了摆手,说道:“不急,我就是过来看看孩子有没有事,没事的话我们马上要出去一趟” “啊?”向老实顿时更崩溃了,抓着老道的手就是不放:“您还要走啊?那你干啥来了,你这办事不能虎头蛇尾的啊” “我去去就回,明天早上就能赶回来” 第三十七章天道不可解(第四更,为路西法加更) 向家屯西山有十几座无名无主的老坟,这几座老坟很普通,只有几十公分高半米宽,坟前没有立碑上面布满了杂草,看起来就像是被随意堆放的一样,不知道多少年了都没人打理。 这些老坟没人知道是从何时冒出来的,向家屯先人搬过来已经有一百余年了,从那时起老坟就在了,这些年过去了仍旧和之前被发现时一样,荒凉的孤零零的堆在那。 深夜,从向缺家离开的老道和和尚来到了坟前,老道有些埋怨的看着和尚说道:“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的?你这老秃驴太贼了,明知道这两年老坟就要出事,里面的东西要压不住了,你这贼秃居然从前年开始修了闭口禅,还一修就是二十年,哎呀我去了,你把我气的脑袋嗡嗡直响,要不是看你脑袋上已经没毛了,道爷肯定得一把阳火把你脑袋给烧冒泡了,我必须得让你知道啥叫太阳当空照” 老和尚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吭声,老道继续絮絮叨叨的说道:“你们悬空寺啊,没一个正常的和尚,你修了闭口禅二十年不开口,你师弟修苦禅坐十五年了不动地方,还有个秃驴云游三十年都不知道死哪去了,你说让我找谁来跟我搭档压制这些老坟?奸人,贱和尚,悬空寺里尽是一群狡猾之辈” 老道唠叨着愤愤的跳起脚来大骂,可他旁边的老和尚就是闭口不说话,到后来甚至干脆就闭上眼睛,连看都不看他了。 老道足足磨叽了十来分钟,然后抬头看天嘀咕道:“葵时了,算了让你耳根子清净点,赶紧办正事吧,还有那个什么······闭口禅不能张嘴,你念经文的话威力会不会大打折扣?秃驴你千万别忽悠我,今天要是不能把老坟给镇住,到时候更麻烦,旁边的那个村子就不说了,这一片都得生灵涂炭,你给我个准信到底行不行?你要是不行我就得豁出血本了” 老和尚这才睁开眼睛然后点了点头,迈步走到那些老坟中间然后盘腿而坐,从脖子上摘下一串念珠双手合十,又闭上了眼睛。 老道叹了口气,说道:“要是知道你前年修了闭口禅,我就带你去西藏密宗学那帮喇嘛的腹语了,总比你闭着嘴哼哼呀呀的强多了” 见老和尚坐好后,老道随即神色一整,挥手从道袍里甩出一十三章符纸,那些符纸凭空升起后仿佛跟长了眼睛一般,迅速飞到了十三座坟头上紧紧依附在坟顶。 就在那些符纸贴到坟头上后,老坟的上空迅速凝聚出了一团的乌云笼罩下来,密布了整片山林,老道双手结印一连串晦涩难懂的咒语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 “一卷神光咒,物象空中有,念动金光咒,万神都拱手,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随着咒语从老道嘴里念出,半空中的乌云更加浓密了。 盘坐在老坟当中的和尚快速的转动手里的佛珠,他紧闭的嘴里开始频繁的蹦出佛门经文音节,抑扬顿挫下那佛家经文居然凭空蹦了出来,老和尚的嘴里每蹦出一个音节他身前就会突兀的出现一团泛着金光的雾气,然后随即飘到了坟头上方的符纸旁缓缓旋转着。 此时,那乌云越来越低,眼看着似乎要压到山上树木枝头的时候,十几座老坟忽然开始剧烈的涌动起来。 十三座老坟同时涌动,坟上的泥土居然跟烧开了的水死的,竟然沸腾起来,似乎随时都有炸开的迹象,坟上的符纸也忽闪忽闪的好像随时都有被掀开的迹象。 “压不住你么?你不过成灵几百年,论道行我们虽然不如你,但要论手段我们古井观加上悬空寺,斗你你也不过是小道儿”老道停止念咒,双唇一合咬破了舌尖,深吸一口气后猛的一喷,一股精血被喷到了那些老坟上面压着的符纸上:“给我定!” 随着沸腾的泥土翻滚不止的符纸仿佛重有千金一般,十分平整的压在了坟头上,那仿佛要炸开的老坟开始逐渐平复下来,不再像之前那么猛烈了。 “秃驴,我要念大天雷咒了”老道突然伸手凭空一抓,那原本飘荡在上空的乌云居然被他挥手间吸了过来环绕在身侧,老道整个人都看不清楚之时乌云内传出了段段咒语:“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轰隆隆,轰隆隆······” 云内响起了一片雷声,原本包裹住老道的乌云慢慢的分成了十三份,然后飘到坟头上方。 “咔嚓”一声巨响下,雷光闪现,一道霹雳直中十三座老坟。 同时,盘坐在老坟中间的和尚突然挥手一扬,他手中的念珠被掷到了半空中后,那串佛珠竟然突兀的就炸开了,然后佛珠开始四散飞溅,射到了十三座坟头中。 “噗,噗,噗······”一共十三声闷响。 “桀······”佛珠进入到坟中后,里面响起了一声凄厉到要刺破人耳膜的尖啸,响彻万里,不远处向家屯里原本安睡的村民都被惊醒了,慌忙跑出屋子看向西方。 雷光消逝,乌云骤散,林中又恢复如初,仿佛之前那一幕从来都没有上演过一般。 老道堆坐在地上抹了把冷汗,道:“上一次镇压的时候还没这么费劲,没想到这一次里面的东西都要破土而出快压不住了,哎······这就是天道啊,一饮一啄间无论布下什么后手都逃不过天道的算计,看来那个百鬼缠身的小家伙最后才是解决之道啊” 坟中的老和尚站了起来,走到老道身旁从袈裟内拿出一个罐子递了过去。 老道没有伸手接过罐子,而是双手合十十分恭敬的念了声阿弥陀佛后说道:“这是明净大师的骨灰吧?大师圆寂,功德无量,善哉善哉!” 第三十八章镇压二十五年 得道高僧圆寂,有两种方式。 一是成为肉身佛后会被供奉在庙堂中受信徒拜祭。 还有一种就是火化,得道的高僧死后会凝结出舍利子,乃是佛家重宝,外人千金难求。 而除了舍利子以外高僧的躯体也会被烧成骨灰,骨灰虽然没有舍利子那么贵重,但佛法精深的高僧骨灰百邪难侵妖鬼莫近,跟道家法器的作用差不多,如果佛教信徒的家中能供奉那么一小撮高僧死后的骨灰可以保家中几代太平。 老和尚交给老道的骨灰坛,乃是装着二十年前悬空寺明净大师以九十九岁高龄圆寂火化后的骨灰,这次为了镇压向家屯西头老坟的邪物,特意从悬空寺带了过来。 悬空寺的明净大师在世人中声名并不显赫,甚至少有人知道,所以并没有什么信徒,这和悬空寺的处事方式有关,寺内僧侣极少,三代僧人只有十几个,而每年入世修行的则只有寥寥两三人,并且入世从不以法号世人,久而久之世人绝大多数都不知道悬空寺是哪座庙堂,只有世间一些年岁已久的高僧才知道。 但悬空寺的僧人在佛门中却威名甚大,受众多高僧敬仰,而明净大师在佛门乃是公认的佛法最精深的一个,在济世和普度这两大佛门因果中其修为更是让所有佛教高僧所敬佩。 明净大师生前入世,做过三次震惊佛门之举,这三次入世直接奠定了明净在佛门中的崇高地位。 第一次是他年轻之时,国内遭受战乱到处尸横遍野,民不聊生,明净大师二十三岁出悬空寺行走于世间,每到一处战场或者有哪里有死人众多的地方,明净大师就会开始超度那些亡魂,直到度化所有冤魂之后才会离开。 这一次明净共入世十一年没有回悬空寺,超度无数亡魂,十几年间他用双脚几乎踏遍了国内所有遭受战乱的地区。 第二次是明净大师五十岁之际再度出山,远赴印度,效仿当年玄奘大师西天求经之举,他来回一共苦行八年,从印度那烂陀寺求来了国内寺庙稀缺的几卷经文,然后公布于众,让国内的僧人修行经文。 而明净大师最后一次入世,则是在七十年代中期唐山发生地震之时他出悬空寺盘坐于唐山地震中心地带,连续默念经文八十一天超度死于地震中的那些普通人,直到唐山内再无冤魂飘荡在世间后才回山。 这三次明净大师出师修行让佛门中众多高僧所敬仰,他所超度的亡魂就连他自己都不知有多少,可谓是创下了佛门多少年都没有僧人创下的无上功德。 而且在明净死后,本来是有机会坐化成肉身佛然后被塑成金身存放于寺庙内让人供奉的,但明净却要求自己死后被火化成灰,然后凝结出的舍利子被安放在了几大极凶之地来镇压邪物,而他也言明如果哪里有需要他骨灰的时候,可以随时取出用来镇压。 所以,这一次老道离开向家屯半个多月,就是去悬空寺一是求修闭口禅的和尚出山跟他联手镇压老坟,二就是希望能把明净大师的骨灰带出来一些用于布风水阵用。 老道接过装有明净大师骨灰的坛子后,从自己的道袍内拿出五杆写着金木水火土的小旗子,旁边的老和尚见状眼睛顿时一亮。 “我可是下了血本了,一点都没手软啊”老道相当痛心疾首的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古井观存世的法器本就不多,就那么几件,这次被我带来了这几杆旗子后震观之宝就所剩无几了,哪向你们悬空寺啊,建寺过千年留下了无数佛家重宝,随便施舍点出来都不牙疼,哎,人比人真是得死啊” 老道拿出旗子随手一掷,那印着五行的旗子就分别插在了老坟四周的五个方位,旗子这一插在地上整片西山区域都忽然为之颤抖了一下,明显感觉到脚下的土地似乎有所移动了。 “我要改变整片山脉的走势,这里距离当年努尔哈赤在沈阳建造的皇宫并没有多远,就是因为这一带有龙脉存在,虽然没有京城的龙脉那么牛比,但毕竟这山脉也带个龙子啊,况且努尔哈赤在沈阳凝聚了不少的帝气,也可以拿来用一用么”老道边嘀咕,边在五杆旗子旁埋下了明净大师的骨灰,又接着说道:“我要布五行锁阴大阵,引龙脉帝气于此镇压老坟邪物,明净大师的骨灰更是能助我一臂之力,就算每年鬼门大开之际阴气最重之时,里面的东西也绝对冲不出来” 每年农历七月十四日是鬼节也叫中元节,这一天世间和阴间的连接之处会大开,十一点后阴邪之物会游荡于人世间,鬼怪横行。 这一天阴气极重,什么妖魔鬼怪都有出来的能力,而这一天对于那些大凶之物来说也是出来蹦跶的最佳时机。 插好旗子,埋好骨灰,老道又冲着和尚说道:“你也别闲着了,用你们的地藏菩萨本愿经给我加持下符咒的威力,最好是把地藏六使者给我刻印进来,这可要点本事,你行不行?” 老和尚微一点头双手合十,老道眼睛瞪的老大,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可真没想到你居然能把六使者也刻印进来,这至少需要三大高僧共同出手才能刻印出来的,出家人不打诳语!秃驴,你要是没诓我,我至少可以把这老坟里的东西压到二十五年之后” 老和尚默不作声,老道“啧啧,啧啧”的直摇头,然后拿出六张符咒摊在面前,咬破中指挤出鲜血后开始在符纸上刻画符咒,六张符咒画完,老和尚解开自己的袈裟食指连续划动,袈裟就被割出了六份,而同时他紧闭的嘴里似乎是在吟唱地藏菩萨本愿经。 随着经文念出,六块袈裟上居然逐渐的显露出地藏六使者。 焰摩使者,持宝童子,大力使者,大慈天女,宝藏天女,摄天使者的轮廓依次被刻印在了袈裟上。 老道有些兴奋的接过袈裟,然后脚踏八卦位,右手频繁结印,左手把符纸和袈裟一同嵌入了五行锁阴风水阵中。 “这个阵眼绝对霸气,镇压老坟邪物二十五年,绰绰有余!” 第三十九章纹刺十殿阎罗 老道和和尚从西山归来之时天色已亮,向老实正在家门口抻着脖子朝村口的方向张望,见那一僧一道又回来后他顿时松了口气,提着的心算是被放下了。 他是真怕这两人一走又是好几天,到时儿子晚上闹腾后,自己全家还得被折腾个半死,那一家人就啥都不用干了,就围着这小子玩吧。 “以后不用在往那孩子身上涂抹狗血了,他手指上系着的红绳也摘下来吧” 向老实大喜,连忙问道:“这么说,孩子身上的东西被赶出去了?他从今以后就没事了?” “没有,还在” 向老实啊了一声,不解的问道:“没走啊?那为啥用不着狗血和红绳了呢,这······这孩子要是在被带走了咋办啊,你也不能天天长在我们家啊” 老道翻着白眼说道:“我办事像是那么没头没尾的么?我说话可是一个唾沫一个钉的,我让你不用狗血和红绳是那东西已经被压住了,而且就算没被压住那两样东西也不管用了,得另外想办法” 向老实苦着脸,唉声叹气的搓着手,说道:“这可咋办,这可咋办” “先进屋再说吧,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的” 回到屋内,向家小三儿已经醒了自己在炕上玩呢,他一见老道进来小嘴一撇,登时就哇哇大哭。 老道瞪着眼睛拍了他脑袋一下,嘿嘿笑道:“你跟我挺有脾气呗?呵呵,你这点眼力见都没有以后咋行走江湖,你可是要跟我混十几年的,老子有都是机会收拾你,赶紧给我憋回去不许再哭了” 小三儿完全不服管,哭的更厉害了,还在炕上翻身打滚扯着嗓子叫唤,老道哼了一声一把把他拽过来,然后手指捏在他的脑袋两侧微一用力,向缺就顿时闭嘴了眼皮一耷拉昏睡了过去。 向缺他妈大惊失色,把孩子搂在怀里盯着老道刚要开口,老道摆手说道:“就是睡过去了别紧张,我要在他身上画点东西,得睡着了才行” 向老实夫妇哦哦了一声,这才释然,老道转头对身旁的和尚说道:“不压住他身体里的东西,这孩子就废了,我的符咒只能压住一时,我还得十年后才能带他上山,这些年就得靠你们佛门的刻印把他体内的东西压制住了” 老和尚点头上前把向缺接了过来,然后平方在炕上抬起他的小脚,又掏出一根银针和一个装着香灰的小瓶子。 和尚用银针在瓶内沾上香灰,然后缓缓的朝着向缺左脚的脚心刺了过去,一针刺下后脚心处就出现了个黑点,片刻之后几十针下去脚心上就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点,隐约中似乎能看出那好像是什么图案的轮廓。 香灰乃是悬空寺高僧常年在庙堂里诵经打坐之时点燃的,常年累月被经声缠绕早已具备了驱邪的用处,被纹刺进身体后能起到加持刻印的作用。 “你家孩子是百鬼缠身之体,早先你怀上他的时候去西山老坟,恰巧被里面冒出的邪物给侵入到了胚胎中,然后被先天蕴养起来,等八个多月之后恰好是阴年阴月阴日之时,那邪物就让你身体里被蕴养生成的分身出世,孩子失踪的那天晚上就是要被带到西山老坟去了,如果当时孩子到了老坟中就会被拽进坟内,他体内蕴养出来的鬼物就会和坟里的东西合二为一,到时它就能破土而出了”老道原原本本的告诉向家人,小三儿到底是为何会被缠上的。 老道已经掐算出老坟里的东西这段时间会要破土而出,所以连忙从古井观赶过来,幸好来的及时,在向缺要被带到老坟处时给截了下来送回向家。 他如果晚到一步,向缺就废了,而坟内的东西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处理的了。 安顿好向缺布置好后手,老道急忙赶往悬空寺请当年和他一起镇压老坟的和尚出山,想要再次把邪物镇住,并且处理向缺身上的问题。 那怪物会被暂时压制二十五年,二十五年后他就会一点一点的破掉风水阵然后再次破土而出,而只要不彻底消灭那邪物,向缺的百鬼缠身之体就破不了,他身体里的邪物会一直存在。 一般的手法根本没办法压制,所以老道让和尚采用佛门秘法在他的身上刻画十殿阎罗图。 手心脚心四处,后背六处,每年刻画一处,十年后会把整个十殿阎罗图刻画完成,至于为什么不一年刻完那是因为每幅阎罗图都蕴含着无上佛法,这么小的孩子根本撑不住的,只能每年一幅循序渐进,不然一下子全刻好他就会爆体而亡。 而老道也没办法把向缺带回古井观,这孩子百鬼缠身之体,注定得要入道才能解决这个因果,而向缺和家人还有十年烟火情没有续完,他一旦此时向缺带上身你就相当于是打破了向家人的命理,对谁都没有好处,只能十年之后才带他上山。 半个小时之后十殿阎罗图第一殿秦广王蒋刻画完成,一个漆黑的纹身被纹在了向缺的脚底。 老和尚刻画的图案非常逼真,乍一看那副阎罗图仿佛活的一般,甚至有点像要从向缺的脚底出来一样,老道说道:“这十年他在家和你们相处,以后每一年我都会和和尚来向家屯给他纹刺十殿阎罗图,直到十年后纹完我带他上山,二十五岁左右他才能下山,至于以后的日子里他和你们相处的肯定很少,他学习道法窥探天道太多会犯五弊三缺的命理,这一生注定要有所取舍,很多东西都不能像常人那般拥有,如果你们强行用亲情拴住他那反而会害了他的” 向老实和老婆经过这些天的折磨也早就看开了,孩子能活着就行,至于在不在身边到无所谓了,反正他还有两个姐姐家里总归是能照应到的。 老道望着还在熟睡的向家小三儿,忽然说道:“既然他犯五弊三缺之命,那以后就取名向缺好了” “你以后是他师傅,也相当于是他半个父亲,既然你给他取了名字,那就这么叫吧”孩子总归是姓向,名字叫啥向老实也无所谓了。 第四十章离家(稍后还有一更) 从这以后向家恢复了平静,在老道,和尚离开的头几天,向老实夫妇还有点担心自家再出什么乱子,等过了十天半个月之后一切恢复如常了,他们才算是彻底放心。 为此,向老实还特意跑到城里买了两条大黑狗栓在院子内压阵,而自从狗买回来后就基本没怎么叫过,向家二小姐也没再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向家的人至此不在担心老三儿身上的事再次上演。 隔年,老道还有和尚如期而至,在向缺的右脚心刻画第二幅十殿阎罗图,第三年也是如此,然后一直持续到第五年,向缺已经能够从满炕打滚转移到在院子里满地打滚的时候,这一次老道刻完十殿阎罗图后就没有离开,而是在向家短住了一个月。 老道掏出一本残破的羊皮纸制成的书卷,上面一共只有十页,每一页上都画着一幅图,前五幅图正好和向缺身上纹刺的五幅十殿阎罗图一模一样。 在向家住的这一个月里,老道除了吃睡以外就手把手的教向缺按照羊皮纸上的图谱打坐。 “兔崽子,天大的好处送到你面前你都不珍惜,你说你是不是傻?”老道拽过在院子里跟黑狗摔跤的向缺,然后按在自己身前说道:“悬空寺里的那些秃驴把这几张破纸当成宝似的放在藏经阁里供着,信誓旦旦的还说这乃是镇寺之宝,是曾经被地藏王菩萨亲手拓印出来的法相,我呸他们一脸,当我不知道这是当年明净大师从那烂陀寺求回来的十殿阎罗镇狱经么,你乖乖的把这些打坐的图像给我练好,在配上你身上的那十幅图,以后你行走江湖将如虎添翼,神挡杀神,佛挡······算了,总之这几幅图你给我牢牢的记在脑子里就是了” 向缺跟鸭子听雷似的极其懵懂的抬着小脸望着老道,说道:“老杂毛你放开我,不然我让二黑掏你” “哎呀我去,你才屁大点就敢有欺师灭祖的心思?”老道抻着脖子吼了一声,然后觉得自己犯不上跟一小孩在这扯皮,就从身上掏出一张符纸甩手扔了出去,符纸被扔到半空中后突然就着成了一团火。 “杂毛,你跟村子里过年来耍猴那帮人是啥关系?” “那是耍猴,老子这是道法” “原来那帮耍猴耍把戏的也会道法啊” “我再说一遍,这是道法,那是耍把戏的,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啊?” “这是道法,道法懂么?” “不懂,这不是跟耍猴的差不多么,人家更厉害一张嘴就能吐出火来” “好吧,你赢了”老道彻底没脾气了,笑眯眯的说道:“我跟你换个思路唠唠,你想不想学把戏?” “想” “那妥了,来,来,来,按照这十幅图上面的图案,你给我照着练,练完了你就能学会那些把戏了” “杂毛,你跟我扯犊子呢?”向缺一撇嘴,擦这大鼻涕十分不爽的说道:“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二黑,给我掏了他” “汪汪汪······汪汪汪” 五年之后,向缺满十岁的那天向家一家人齐聚,本来挺高兴个事但全家没一个笑脸,除了没心没肺的向家老三儿在那满嘴流油的吃着蛋糕,他父母,两个姐姐和爷爷奶奶一脸的愁云惨淡。 “老道说,十年后小三儿生日的那天就要把这孩子带上山了”向老实看着埋头吃个不停的向缺说道:“这一走就是十几年,而且回来后也就是在家看两眼然后还得离家,今算是这孩子在家吃的最后一顿饭了” 向缺他妈呆愣愣的坐在那抹着眼泪,向缺爷爷抽着旱烟袋一声不吭,他两个姐姐到是有点明白事了,知道弟弟马上就要离家好久不会回来,都耷拉着小脑袋哄着弟弟吃饭。 向老实唉声叹气的说道:“我不是说过么,就当是他给人做上门女婿了,以后一年能回来看几眼也行,至少人不是还在么?行了吃饭吧,别苦着脸了” 向缺一抹嘴巴子,说道:“爸爸,以前来咱们家的那个老杂毛老说要带我走,他要带我去哪啊?” “他要带你去学本事” “我不是学过了么?为啥还要带我走啊”向缺这十年被老道硬逼着把十殿阎罗镇狱经上的十幅图给全都练了一遍。 “你学的还只是皮毛,没个十年八年的你能学出个屁啊”老道推门而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起碗筷就开吃:“赶紧吃饭,吃完就走,还一堆事等着我呢” 向缺翻着白眼说道:“杂毛,二黑是不是没给你掏服气了?你总来我家白吃白喝的不说,还要把我给带走,你咋这么赛脸呢” 老道没搭理他,转而对向缺父母说道:“他留在家里不但没有好处,反而会害了他,他离那些老坟越近那里面的东西就越躁动,我又不能常年呆在向家屯,所以得带他上山才行等他学完道法下山,他的后半辈子你们就不用担心,他自有解决的方法” “您说这个我知道,可让孩子一下离我们这么长时间,谁不惦记啊”向老实皱眉说道:“要不您留个电话,想他的时候我们就跟他通个话,看不见人听听声也行” 老道摇头说道:“他在山上这十几年,得彻底跟家里断了才行,除了人不能见以外,其他的联系一样也不行” 向缺父母更愁了,他们还以为至少一年能跟他通个信呢,得,老道一句话把他们所有的念想都给断了,孩子在外面是死是活不说,过的好不好也不知道啊。 老道放下筷子,一本正经的说道:“向缺的面相不是短命之相,一辈子波折是有一点,也没办法过上大富大贵的生活,但总归最后能善始善终的走完一辈子,你们操心是正常的,但关心则乱这个道理我希望你们也能明白,这十几年一晃而过,很快就会过去的” 当天吃完饭后,老道就带着向缺离开了向家屯,远赴千里之外的终南山古井观,一走十二年向缺未归。 第四十一章向家屯扛把子(给路西法解封加更) 向缺归家之后第三天,晌午,他独自一人从家里出来朝着西山走去。 半个多小时后,西山老坟外向缺静静的站立着,望着那十三座孤零零杂草丛生的坟头。 从站在坟前后,他就感觉到体内有一股气息在涌动着,要不是身体上刻画着十幅十殿阎罗图和如今道法有成,他估计体内那躁动的气息会在一瞬间就破体而出然后冲进老坟。 这是向缺第一次面对面的和老坟相视! 二十二年了,在古井观无论修炼何种道法,或者十殿阎罗镇狱经达到什么地步他都无法清除体内的气息,老道告诉他,自己体内的气息和老坟内的邪物乃是同一个东西,当年向缺他妈来到老坟这采蘑菇被老坟里的邪物发现分出一股分身进入了刚刚怀胎的向缺母亲体内蕴养着,在先天蕴养中那股气息早就和向缺合二为一了,要想清除身体里的气息,他和老坟内的东西只能二者活其一。 要么自己彻底灭了对方,要么对方吞噬自己。 还有三年,老道布下的风水印就该破了,压制不住老坟里的东西,到时他必然要来此彻底解决这件事。 到时,生死各由天命! 向缺走向坟中间,离的越近那躁动的感觉就越强,甚至他还感知到十三座老坟也在蠢蠢欲动,向缺盘坐在地上连续摆了几个非常古怪的姿势,那正是十殿阎罗图中的几种。 这几个姿势依次摆完之后,他的身上泛起了一道淡淡的金光,看起来相当庄重肃穆,隐隐有一道佛音透体而出。 那佛音缓缓的响彻在老坟上空,然后萦绕着久久不散,蠢蠢欲动的老坟上长着的一片野草忽然开始猛烈的晃动起来,肉眼可见下初春里原本就已经干枯的野草居然彻底枯萎了,完全耷拉下来一点生机都没有了。 “哇!”正在施展镇狱经的向缺突然猛的吐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变的苍白无色,他叹了口气说道:“老头子说的没错,以我现在的道行还真没办法和里面的东西对抗,关键是时间只剩三年,这三年我能达到何种地步?” 向缺起身,心有不甘的望着老坟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是他的心魔,十岁上山学道之后这个魔就已经在了,如果一天不解决干净他的道法就会被限制一天,无法更上一层楼。 稍微有那么一点操蛋的是,他还没办法收拾里面的东西,当年老道和和尚联手也只能是封印,压制,根本没法彻底清除,以老道的能力尚且如此,向缺估计自己再过几个三年都不一定能够达到除去对方的地步。 向缺颇为无奈的下了西山,朝着向家屯走去,农村的路很窄只能容一辆车过去,向缺走在路当中心里正琢磨老坟的事呢,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刹车的动静。 “来,哥们把你那螃蟹腿往旁边挪挪,你挡着我道了,我过不去”一个带着黑色哈墨镜叼着烟的小青年从一辆挂着辽a的丰田霸道里探出脑袋说道:“得回兄弟我练过,不然我这一骑绝尘而去的话不得把你那螃蟹腿给压断了啊,麻溜挪开哈” 向缺歪着脑袋回身,然后走到车旁把胳膊搭在车窗上说道:“你是向家屯扛把子呗,你让我挪我就得挪啊” “我草了,真让你说着了,我他么的在屯子里嚎一嗓子谁家大姑娘小媳妇不得突突啊,哪家老爷们不得把菜刀拎出来啊” 向缺一巴掌拍到对方脑袋上说道:“我就服了,都几吧十来年过去了,你这张嘴就吹牛比的性格咋一点都没往回收收呢,还大姑娘小媳妇都得突突,你家养的那一窝老母猪都是你给配的种啊,你那小弟弟成天在刀尖上翩翩起舞呗,你会点啥啊!” 向缺这一巴掌把小青年给拍懵逼了,叼着的烟刚要急眼,他忽然把哈墨镜摘下来凑到向缺脸前相当震惊的说道:“哎呀我去了,这不向老三儿么?” 向缺拉开车门一屁股坐到副驾驶说道:“走起,晚上必须喝点” “啊,草了,你也不是对手啊,咱现在得踩箱喝酒,你行么?” 开着丰田霸道的青年叫杜金拾,向家屯为数不多的外姓人,跟向缺他们家就隔着两间房子,这两孩子属于前后脚出来的,向缺出世后的一个星期杜金拾他妈就把他生下来了。 由于两家离的近,岁数又差不多,从能光屁股和泥开始这两孩子就凑一块了,向缺在家的十年里村里人都说他有点邪性基本上都告诉自家孩子,向家老三儿找你们玩谁也别搭理,有多远离多远。 而杜金拾他妈也曾经告诉过他这事,但偏偏这孩子好像有点彪,就专挑向缺跟他尿尿和泥玩,那十年向缺无忧无虑的童年里,杜金拾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 可以说,要是没有这个有点彪的孩子陪伴,向缺就得跟俩姐姐混,搞不好等长大了就得成为向家屯第一个娘炮。 而杜金拾自从跟向缺玩起来后,屯子里其他的孩子都比较听话,就离这两小孩挺远,基本上都不在一块愉快的玩耍。 所以,向缺也在杜金拾的心中占据着无与伦比的地位。 那几年里,老道还有和尚来向家屯给向缺纹刺十殿阎罗图的时候杜金拾也在场,特别是看到向缺身上的几处纹身后那小眼睛就眨个不停了。 他曾经问过老道这么几句话:“大师,你身上有枪么?” “啥玩意?枪?我要那东西干啥啊”老道有点蒙圈的说道。 “你们是东兴的还是洪兴的?你认识我浩南哥么?”那年月古惑仔比较流行,就连几岁的小孩都看过。 老道相当迷茫的说道:“不,不认识啊,他哪个道观的还是和尚庙里的?” 杜金拾一撇嘴,不屑的说道:“连我浩南哥都不认识,你们装啥hei社会啊,还纹身呢,你说你们折腾向老三儿干啥?他又不能混社会,以后长大了让人看见他身上有纹身那不得挨揍啊” 老道都要急眼了,说道:“这孩子,你能不能好好跟我唠嗑?我特么的一个道士混什么社会啊,要枪干啥啊,你把你浩南哥叫出来,我教育教育他怎么教的孩子,不说人话呢” 杜金拾一扬脑袋,非常霸气的说道:“我先从向家屯扛把子做起,二十年后我要成为我们这嘎达第一个陈浩南” 第四十二章你咋还没腥风血雨呢 在自己家里,让老妈整了几个菜又从小店里搬了两箱啤酒回来,两个十来年没见的兄弟真的就开始踩箱喝酒了。 向缺跟杜金拾对吹了一瓶酒后,打了个酒嗝问道:“混的不错啊车都开上了,眼镜带的还挺销魂呢,咋的?真混上向家屯扛把子了呗?” “别几吧埋汰人了,向家屯就是个小水泡子,我在这当扛把子裤裆都得饿瘪了,这地方能铲起来了么?”杜金拾用夹着烟的手指着东面说道:“没看见我那车牌子啊,咱混省城呢” 向缺看了眼杜金拾,皱着眉头问道:“你这几年都干啥呢?别告诉我你真去混社会了” 杜金拾的长相还算可以,比普通人稍微那么一表人才了点,个子不小一米八开外,身材挺匀称的,就是肚子有点起来了,还有就是额头有一道从右眼划过的刀疤,尽管现在已经结疤了但也能看的出来当初砍的挺深,要不是运气好点右眼珠子铁定瞎了。 杜金拾乐了,说道:“哥说话是不靠谱的人么?我当年说要当东北第一个陈浩南,那划出的道来必须得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去啊,咱这不正是在奋斗的道路上昂头挺胸的前进呢么” “前进就是把脑袋栓在裤腰带上,啥也不顾的使劲往前冲呗”向缺居然也从杜金拾身钱的烟盒里抽出根烟来叼在了嘴上。 他见到自己儿时唯一的一个朋友后,这心情就有点小沉重,向缺从不主动给人看相,就算有人花钱请他卜一卦他可能只会给对方翻个白眼,但杜金拾就算不跟他吭声,他也得给对方算计算计。 杜金拾的面相大体上算不错不是短命相,但官禄宫纹理错乱眼角瞳孔浮着血丝,这说明过段时间他要有牢狱之灾,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肯定要遭点罪,最关键的是他的印堂处散发着一股凶戾之气,这明显是手里有过人命的征兆。 杜金拾跟他干了口酒后,又叼起了一根烟,向缺说道:“你小烟抽的挺勤啊,一天得几包啊,也不怕抽死你” “一天谁知道得几包啊,我一天反正得两打火机才够用”杜金拾又吹起了牛比,然后把瓶子里的酒一仰而尽,说道:“你说我不混社会干啥去?农村孩子要啥都没有,爹妈都是种地的一年挣的钱也就勉强够吃饭的,我外面停着的那台霸道他俩一辈子都挣不来,我第一次把这车开回来的时候我爹都懵了,那一夜,都快入秋了他愣是在车里睡的,说自己一辈子都没坐过小轿车,现在儿子有车了,得好好享受一下······缺啊,你说有意思没有?” “农村家孩子就非得混社会?你学点手艺或者干点啥小买卖不也挺好么” “哈哈,你是不在山上呆傻了,还不也挺好?好个屁啊”杜金拾扒拉了下向缺的脑袋说道:“开始吧我也这么想的,十六七岁那时候我寻思念个技校以后出来找个工作就安稳过日子呗,没想到那破学校三年全下来要五万块钱,我就呵呵了,这钱我爹妈攒十年都攒不出来我咋念?” 向缺默然了,这货说的挺悲惨但绝对是大多数农村家庭的现实写照,五万块钱全靠种地来攒,那真得好几年。 杜金拾又接着说道:“你还得接着往后唠,二十多岁得结婚吧?咱远的不说,就说村里东边小时候一脸鼻涕泡那个王老丫头,她去年结的婚,婆家除了买东西的不算,还额外给了八万八的彩礼钱,据她爸说那小子家因为结这一回婚直接穷的都尿血了,操特么的这是人过的日子么?那小老娘们七八岁时长的这叫一个埋汰,她天天穿着开裆裤我都不愿意低头瞅她,你说就这样的姑娘结婚还得十来万这不扯淡呢么,所以啊,我学上不了就去沈阳打工了寻思快点挣钱啊” 向缺愕然问道:“这就开始了你腥风血雨的闯荡社会之路了呗?” “开始的时候也没有,我还是个懵懂少年对生活可有憧憬了,在一个酒吧里当服务生一月挣两千多,那也不少了呗?”杜金拾吐出一口烟,相当深沉的说道:“奈何这社会太残酷不让老实巴交的人生活啊,有次我把一杯酒洒在个客人身上,对方顿时就急眼了,咔咔给我两嘴巴不说,还一酒瓶子敲我脑袋上了,我当时就憋了股气咽不下去,从厨房切水果那拿了把刀回来后就给他捅大腿上了,这几刀下去我气顿时就顺了,跟你老实说当时我一点都不害怕,还热血沸腾呢,觉得浩南哥附身给予了我一身的劲,那时候谁要是敢拦着我,我手里的水果刀都能给他舞出花来” “然后你的江湖路就走起了呗?” 杜金拾又摇头说道:“没有,那几刀下去我也没跑,关键是不知道往哪跑,而那个客人可能是怕了,事后也没找我,我又继续在酒吧干活呢” 这下轮到向缺要急眼了:“拾哥,你快跟我说你啥时候开始腥风血雨的啊?” “那是我进城后的第一个冬天”杜金拾眯眯着眼说道:“那天酒吧有个包房去了伙客人,正好是我负责的包房,经理告诉我好好伺候着,对方要啥都给啥得当成大爷来伺候,必须拿出无限的热情来迎接他们,他们进去之后一直没啥事,后来要结束的时候从走廊里过来两人,带着帽子拎着包,这打扮挺奇怪的当时我就留意了下,因为我就没见过谁去酒吧是背书包去的,没想到这两人居然直接奔着那个包房去了,然后反手就把门给关上了” 杜金拾指着额头上的刀疤说道:“这就是那天晚上留下的,眼珠子差点给干废了,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我那腥风血雨的江湖路才走起来” 杜金拾的脑袋很灵光,人也聪明,他抓住了也不知道是该让自己后悔,还是一直向往的一个机会,因为他看见那两人进去后没多久,自己居然也鬼使神差的跟了进去。 第四十三章带你体验世界有多美好 看见那打扮奇特的两个人走进包房后杜金拾原本有点奇怪但却没在意,过了片刻之后喧嚣的包房忽然安静了下来,那破锣嗓子的歌声也都停了。 他这才觉得有点怪异,于是拿了两瓶酒端着托盘就推门进了包房,进屋之后杜金拾腿肚子就哆嗦了,那两个人站在茶几前一人手里拎着一把双管猎枪,其中一个人指着屋内的其他人,剩下的那个把枪顶在了坐在沙发最中间一个中年男子的头上。 突兀闯进来的服务生顿时吸引了包房里所有人的目光,拿枪的一个人挥着手说道:“往旁边站站,小心一会血喷你身上,刚出来的血比较热乎,烫着你就不太美好了” “大哥你们不是来喝酒的啊?”杜金拾很傻比的问了一句。 “我草,你是不是虎?没看见我手上这黑洞洞的枪管子啊,这玩意杀人于无形,你觉得带着他喝酒能合适么”男人有点蒙了,没想到进来个服务生居然会甩出这么一句台词来。 杜金拾咽了口唾沫,紧张的说道:“大哥,这离派出所挺近的,你说你要干点啥万一把警察引来咋整?外面堵车呢,你们不好跑” “哎不是,我草的······我特么咋不会跟你接话了呢,你这磕唠的也太曲折了,我脑袋居然转不过弯来了”那人顿时处于极度懵逼状态。 一直拿枪顶着中年人脑袋的另外一人无语的说道:“大哥,我他么都服了,你跟一个服务生废啥话啊?别几吧磨叽了,赶紧让他一边去呆着,咱们一枪把人崩了好立马撤退,这天都黑成啥样了还堵车啊?我看是他脑袋堵上了吧” “快点,往旁边站,在特么跟你唠下去我脑袋就该跑偏了” “哦,哦,好的”杜金拾端着托盘似乎要转身,但身体还没转过去呢,他突然把手里的两瓶酒连带着托盘全都砸在了离他最近的一个人身上,他带来的两瓶酒是一万多块的皇家礼炮,酒贵不说关键是瓶子比较厚实,他这一砸过去全都干在了对方脑袋上。 顿时,那人彻底被砸蒙了,手里的枪直接就掉了下来。 整个包房里没有人相信,酒吧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服务生会突然动手,他不光台词整的让人意想不到,出手更是很有鬼斧神工之妙。 一人被砸蒙了,剩下那人条件反射的就把枪口掉过来冲着杜金拾,枪管子刚刚挪到杜金拾眼前他伸手一拖就把双管猎枪给举了起来。 “砰”散发子弹直接击在了包房的天花顶上,杜金拾见状连忙向前猛的一推把自己和对方全都给推倒在前面的茶几上。 对方见枪管被抓住了,左手从小腿上抽出一把匕首就朝着杜金拾脖子上划了过去,压在对方身上的傻比服务生把头一缩,然后就感觉到自己脑袋上有点冒凉风,一股鲜血滴在了对方的脸上。 杜金拾毫无征兆的出手给包房里其他的人争来了机会,至少有四个男的拎着酒瓶子一拥而上把两个带着猎枪的枪手给敲趴下了。 杜金拾捂着额头站了起来,摇摇欲坠的晃荡着,感觉看啥都有点发飘。 “小兄弟,你咋样?”先前被枪顶着的中年人走过来轻声问道。 “没啥事,就是脑瓜子感觉有点漏风” “你挺猛啊,你告诉我为啥刚刚你要动手?和你又没关系”中年人问道。 “有关系,关系大了”杜金拾相当实在的说道:“我在这儿一月挣两千多不容易,我得珍惜这份工作,我们经理告诉我要好好伺候你们这帮人,我就寻思所谓的好好伺候,就是得让你们啥事都没有,所以见那两人进来后有点不对劲,我就跟进来了” “行了,这份工作你不用珍惜了”中年人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从明天开始,你为我工作” 杜金拾的这番话后来据酒吧的人推敲,觉得这货当时把这个屁放的太无与伦比了,因为没人相信他真是为了两千多的工资去拼命的,所有人都觉得,他是知道包房里那伙人身份显贵,才搏命抓住了这个可以让他少奋斗几十年的机会。 “至于到底是拼命,还是想抓住机会,我他么的也忘了”杜金拾端起酒瓶子跟向缺磕了一个后说道:“反正跟了那个中年人后,我把霸道开回来了,一年还有七位数的工资拿着,并且要是娶媳妇也不用担心彩礼钱了” 向缺乐了,说道:“你不光是牛比吹的厉害,办事也很灵光啊,草······两千多块钱值得你卖命啊?” “现在两百万都不能让我卖命,但那个时候两千多代表的却是我后半辈子的生活,如果我当时不进那个包房我人肯定没啥事,但事后那份工作肯定就丢”杜金拾很实在的说道:“在社会上,钱是唯一能让人不知道性命两字是咋写的玩意” 向缺晃着手指一本正经的说道:“在我这肯定不是,因为钱对我来说是最没用的东西” “哥,你这话听的我大腿都合不拢了,真霸气” “不唠这个了,你啥时候回沈阳?”向缺自然不能告诉他,唐山有个叫陈三金的人分分钟等着用钱砸自己呢。 “我给我爸送药来了,他胃不咋好,送完明天就走” “多呆一天,后天我跟你一起去沈阳” “啊?你不是刚回家么,不多呆两天啊?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要走啊” 在炕上坐着的向缺父母看了过来,有心张口却不知该咋说,向缺回头咧嘴笑着说道:“爸,妈我也不往远走就去沈阳呆着,这回我不上山了,想回来也方便,况且我不是把电话告诉你们了么?没事常打电话就是了” “沈阳啊?妥妥的,呆多久都成,那是哥们腥风血雨路走起的地方,在沈阳我必须得让你体会世界很美好这句话到底是啥意思” 向缺去沈阳不是为了体验下世界到底美不美好,他是得帮杜金拾把过段时间的那个坎过了,这场牢狱之灾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摊上。 第四十四章可拜上将军 人分命理和命格,这是每个人都生来注定的。 命理呢,简单来讲就是人活一辈子所要经历的一些事,比如升官发财,生个病进个监狱什么的,甚至包括每天要做的什么事,这都是命理。 而命理是可以被改变的,就像陈三金先人碰到古井观的道士一样,原本可能是籍籍无名的一辈子因为古井观的出现,而让陈家富甲一方了。 也比如有些人找算卦先生问前程,问姻缘,一旦问准了自己照着卦象走也算是更改了自己的命理。 命格呢就是无法改变了,这就是人的生老病死,生下来活下去然后死了,这是天道注定的无法更改,你不可能让一个人一直活下去而不死,有句话叫命理注定,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但并不绝对是无法更改的,在风水大师中就有此手段,除了生死以外一些命格也可以被更改,道家,佛门,风水大师都有手段可以稍微动动一个人的命格,比如让濒临死亡的人延续一段时间寿命,甚至逆天改命把他原先固定的生活轨迹彻底改变了。 当然了这两种手段所要付出的代价相当大,没有那个风水大师愿意出手,因为那是要以自身受损为代价的,折几年寿算是轻的。 而向缺打算更改过段时间发生在杜金拾身上的那场牢狱之灾就属于更改他的命理。 前提是向缺得知道杜金拾是因为啥要犯牢狱之灾,所以得跟着他一段时间才行······归家之后第四天,向缺坐着杜金拾的丰田霸道从向家屯来到了沈阳,他下山的头三年其实是无所事事的在哪呆着都一样,只有到二十五岁之时才要回到向家屯西山处理那几座老坟,所以这段时间向缺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要去哪。 白天,杜金拾带着他逛遍了沈阳的大街小巷,严格来讲这是他第一次进城,前十年在向家屯后十二年在终南山,向缺的的确确是个从没有进过城的土包子,所以他看啥都很新鲜。 到了晚上,在外面逛了一天的杜金拾也没打算回去睡觉,而是带着向缺去了中街的一间酒吧。 “来,哥们带你故地重游,看见这场子没?”杜金拾指着酒吧的弥红灯招牌说道:“多有意思哈,我刚来沈阳那时候就在这当服务生,后来跟了一个大哥后才知道,这场子居然是他旗下的,我跟他第二年他就把这间酒吧让我管了,从那以后连问都不问,我第一次来这里是打工的,我现在进去谁都得点头哈腰的管我叫声杜哥······走啊下去,我带你体验一把都市男女的疯狂夜晚” 向缺按着他的手摇头说道:“不去,换个地方” 杜金拾着急的问道:“为啥啊,你是不是年轻人啊?居然不爱来这地方,我跟你讲哈,这个时间沈阳有一大部分漂亮的小姑娘都往这地方钻,你土是土了点,但我一会给你弄把奔驰的车钥匙放在桌子上,今晚照样可以有人给你暖被窝” “大哥,换个地方我真不爱来这”向缺不是装假,这种人多热闹,特别是气场混乱的地方他越少来越好。 酒吧,夜总会三教九流啥人都有,乱糟糟的事经常发生,这种地方对于风水阴阳师来讲属于不喜之地,因为这里气场太混乱了容易对自身气息有影响,尽管很小但能不来还是不来的好。 “妥了,哥们知道你啥意思,喜欢直接点的呗?”二十分钟后,杜金拾领着向缺来到了一家浴场外面,说道:“本地最明目张胆的窑子,俄罗斯大洋马,日本小家雀啥都有,服务杠杠的,我跟你讲就是上帝来到这脱了裤子都提不上,必须得流连忘返三五天才会意犹未尽的乘风而去,今天晚上我带你领略下异国风情吧” 向缺都无奈了,说道:“哥,你给我买几瓶酒我自己回去对着月光跟嫦娥共饮一杯行不,你自己在这领略呗” “哎我草了,你他么的是上山当道士去了,也不是进庙当和尚,哥们你咋一点荤腥都不吃呢?咋的啊,道士必须得保持童子之身啊,你要这么说那咱就不去了,我不能破了你的法身啊那可是罪孽,我怕一道天雷给我劈死了”杜金拾崩溃的说道。 向缺无语的说道:“别瞎逼逼了,不是那么回事,自身原因没办法融入这污水横流的社会,赶紧的咱俩回家喝点酒睡觉得了,我比较得意这一口” “操,真服你了”杜金拾调转车头就要带着向缺回去,车刚调过来电话就响了,他接通后啊,啊的答应了两声就说道:“先别回去了,我大哥找我,我带你去他那呆会,放心,不是啥乱地方挺清净的” “那成,我这么干净的人,你别把我往歪道上领就行” 向缺听到杜金拾要去见自己大哥后,侧头的瞬间忽然发觉他面相上主牢狱之灾的官禄宫颜色居然又深了一点,本想回家跟着嫦娥喝酒的念头直接就被掐断了,找到问题的前因马上就要出现了,他不可能不去。 “你那大哥是干嘛的?好像很牛比的样子么”向缺闲聊道。 “他啊?那你得分怎么看了,在他家人眼里看我明哥,这人属于一事无成抹黑家族光辉历史的那号人,但要在社会上来看,他又属于各方敬仰的人物,是不有点矛盾?”杜金拾解释道:“简单点说呢,他家里人觉得明哥现在干这些有点不着调,看不上,外人呢觉得明哥呼风唤雨的挺牛比,我大哥说过一句话,我就愿意这么活着咋潇洒咋来,谁爱得意就得意,不得意咱也不用惯着他,我他么的睡了个漂亮小姑娘事后还得和您们分享过程么?你们只要觉得那姑娘漂亮就行了,其他的不用管” “挺性情中人呗?对你咋样啊?” “义薄云天!”杜金拾仰着鼻孔,又吹起了牛比:“我大哥说他收我,不是因为当初在酒吧救了他,而是因为我确实是个可堪早就的大才,有句话咋说来着?对······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说的就是我” 向缺顿时懵逼的问道:“你不小本毕业么?这文采浑如天成啊” 杜金拾羞涩的说道:“昨晚看电视,隋唐演义,就记着这句话了” 第四十五章因出(解封加更章节) 丰田霸道里,向缺实在没法忍受杜金拾那无时无刻不吹牛比的状态,索性干脆闭上眼睛睡觉,直到半个多小时后霸道进入皇姑屯东街别墅区一带,停在一栋三层别墅前他才被杜金拾给叫起来。 进了别墅后,大厅里稀稀拉拉的坐着六七个人,看见两人进来就跟杜金拾打了声招呼,他指了指楼上问道:“明哥在上面呢?” “嗯呢,你上去吧等你呢” “好叻,走了,跟我上去带你见见东三省传说中能让我杜浩南心甘情愿低头的大哥,小明哥” “这货的牛比又有点刹不住车了,明哥肯定得脑袋疼,妥妥的”大厅里几个人看着上楼的杜金拾习惯性的夹紧了裤裆。 上了三楼,走廊里站着两个人正闲聊,见杜金拾带着向缺上来后点头跟他打了个招呼,杜浩南拉着向缺跟两人说道:“我发小,从农村出来的没地方睡觉了,我带他溜达一圈,这不正好听见明哥的呼唤了么,我寻思让他见见世面就给领来了,瞻仰下社会另一面的风采” “别比比了,快进去吧明哥等你半天了” 敲了两下门,杜金拾和向缺进了屋,里面坐着四个男人正围在茶桌上喝着茶,其中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见杜金拾和向缺进来后,淡淡的指着身边说道:“搬两把凳子坐过来” 杜金拾搬着凳子坐下来后,十分麻溜的拿起桌上的茶壶洗茶,泡茶,那手法整的还挺地道,给桌子上几个人一人倒上了杯茶然后跟个小媳妇似的坐在那,四个人开始的时候也没搭理他们两个,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这一桌人向缺都不认识,但也没感觉有啥不自在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放了下去,这茶跟陈三金拿出的大红袍肯定是比不了,但勉强还能喝几口,只不过对于养叼了的向缺来讲,也就能润润嗓子。 “小兄弟,这茶不行啊?”明哥看出向缺喝茶时有点皱眉,就笑着说道:“北方人里会喝茶的不多,就比如说我们吧,也就是凑个热闹附庸风雅,你真要是让我说这茶有多好,那我肯定讲不出来,但你要让我说不好,我他么的还觉得它挺贵” “这喝茶呢就是讲究个情调和意境,品味其中的精髓,来陶冶自己的情操”杜金拾在旁边十分矜持的说道:“明哥,谈钱就俗气了,这是高雅,不能涉及到铜臭” “草了,一听你说话我就感觉有牛在天上飞,你赶紧闭了,我跟你唠唠正事”明哥脑袋有点嗡嗡响,他抬手指着桌上另外三人说道:“你王哥他们平时没少打交道,赶紧以茶代酒敬人一杯,以后少不了还得给他们添麻烦呢” 杜金拾相当礼貌的端起茶杯起身恭敬的给三人弯了个腰说道:“王哥,李哥,赵哥,小杜呢你们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这么久走下来,你们是不是都品出小杜挺会来事的?” 叫王哥鼻孔里嗯了一声,然后淡定的笑道:“小杜这孩子不错,明啊你得着重培养,很有发展,是一块料子,好好雕琢的话这沈阳城里的人必定会说你有识人之明啊” 杜金拾又矜持的说道:“那得靠三位老哥哥捧着才行,不然我得一步一个跟头,磕的满脸都是大包” “你看看,这孩子小嘴忒甜了,这要是生在女人身上不得把人哄的骨头都酥了啊”三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子相当默契的暧昧一笑。 明哥摇头笑道:“得调教,得调教,玉不雕不成器么,老王啊这次的事你还得帮着小杜琢磨琢磨了” “嗯,有点难度,关键是你们前期没做好工作,但大体上来讲问题不大”王哥沉吟着,说道:“那几个钉子户死霸占着窝不动,光用怀柔的手段不行,你们得下点猛药,这年月普通老百姓都指着自家房子出钱呢,一听到拆迁两字眼睛都绿了,那不得胃口有多大就撑多大啊” 叫赵哥的接着说道:“别说是那帮小老百姓了,就是换我住那,没扣出够全家三代吃喝的钱来我都不动,所以啊他们胃口很大,明啊你光用钱喂肯定是喂不饱的,你喂多少他们就能吃多少,你得让他们觉得这胃不能再撑下去了,不然撑破了咋办,是不?” 明哥淡淡的笑道:“和xie社会么,我们提倡以和为贵不能给政府添堵啊” “哈哈,你看还是明识大体,懂进退”王哥摸着下巴说道:“你放心,政府是看不见不和xie那一面的” 明哥转头望着小杜说道:“听见了么?有赵哥他们在一旁给你压阵,接下来你就放手去做吧” 杜金拾抬起茶杯一饮而尽,抹着嘴巴子说道:“妥妥的” 向缺眯缝着眼睛看着桌上五个人,就在他们双方刚刚谈妥的一刹那,他发现杜金拾官禄宫上的阴暗气又变得浓烈了几分,而那个叫明哥的则是财帛宫泛出了灰黑色,这是明摆着要破财的征兆。 向缺明白了,杜金拾这场牢狱之灾就是从今天晚上这场谈话中引起的。 他最开始以为,杜金拾是干埋汰事的,专门替上面的大哥干黑活啥的,毕竟这货身上带着人命呢,但现在看来还真不是,这个明哥似乎对他不错。 明哥‘奸门’无痣,并不是小人相,相反他的额头宽阔印堂明亮,这是心胸开拓有容人之量的面相,不会做出背地里捅刀子的破事,所以原因应该都是出在刚刚谈的那什么拆迁上。 明哥忽然看着向缺笑道:“小兄弟,你老看着我干嘛?” “这小子经常跟我说,他认识了个能让他拜上将军的大哥,我就寻思谁眼光这么特立独行呢,就想瞻仰瞻仰” 明哥乐了,说道:“你听他说话啊?那你得跑铁西那边听去” 杜金拾相当羞涩的说道:“低调,低调” “哥,那我出去办事了?过两天你就听信呗”杜金拾拉着向缺起来,跟桌子上四人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出去。 坐到丰田霸道里,向缺回头望了眼楼上的方向,说道:“以后离那三个人远一点” “啊?为啥啊?” “他们没几天蹦跶了” 第四十六章浩南哥吹哨子了 杜金拾很无语的看着他说道:“缺啊,人家三个正当红呢,那官帽子带的老稳了,你干啥诅咒人家没几天蹦跶啊?你要这么我得跟你叽歪了,哥们跟他们走的很近,他们要是蹦跶不了,我他么的不也得瘸啊?” “所以我告诉你离他们远点啊”向缺实在没法跟这货解释,那三个老家伙要大祸临头了,官帽子被摘是小事搞不好后半辈子进去就出不来了。 他只能含糊的告诉杜金拾,不能说自己从面相看出他们官气已散了,一旦说了那就是给小杜同志卜了一卦,他可是要被因果牵连进去的。 向缺又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也知道那十二年我干啥去了,有些事明白就行,别刨根问底儿的对你没好处,对我也没有” 杜金拾萌萌的问道:“不是,那个啥······你不是跟那老杂毛上山学道去了么?咋还给你学出魔怔了呢,你在这跟我玩掐指一算然后就让哥们放弃大好前途,你这么神叨的跟我唠嗑,你可知道让我心多憋屈啊” “憋屈不憋屈我不管,你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不用多久,这三个月你跟他们别往一块凑就行,还有以前你们之前有啥尾巴也尽量清理干净,如果你跟那个明哥真那么掏心窝子的话,也顺便告诉他一声”向缺随即又接着问道:“你跟我唠唠,明天你有啥安排,我听刚才你们说话那意思,好像是有啥事让你去做” 两人上了霸道,杜金拾开着车往自己家走,在路上向缺详细的询问他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明哥,叫陈启明,表面上是个做买卖的商人,他啥都干,在省里生意多了去了,酒吧夜总会,物流都有生意,近两年房地产行业火爆的一塌糊涂,所以明哥也进军地产业了想要踩在浪尖上捞一把。 最近他在铁西那边拿了块地准备开发,九成的住户都搬走了,最后还剩下七八户人家没有搬,现在是万事具备就差拆迁了,所以没走的那几户就像是人脸上长了几颗痣一样,摸着手感不咋好,看着也他么的磕碜。 开始的时候,明哥给那几家把拆迁的钱提了提,对方没答应,后来又提了提,还是没答应,到最后明哥不打算提了,把铁西那边公安口,城建口的老大给约出来谈话,明着告诉他们那些人必须得搬走,给钱呢不行,那我就得下点手段了。 明哥一直比较信任杜金拾觉得他办事挺靠谱,所以处理那几家问题的事就交到了他手里,让小杜同志在这几天里,麻溜的让自己脸上这几颗痣赶紧消失。 向缺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明天把哥带上,我跟你溜达溜达去” 杜金拾无语的说道:“缺啊我是真服你了,带你去酒吧去窑子你不乐意,非得爱看当街见血的事,你这欣赏水平我是真不敢恭维” ······第二天一大早,向缺起床后就见杜金拾在那打电话呢。 “给我出几个车装点人,人头费一百一个······家伙必须带上啊,响就不用带了,不是社会层面的人,你整两根镐把子就能镇住他们了” “小旭啊还没起呢?赶紧把裤衩子穿上跟哥出去办事,你带两车小兄弟,铁西集合” 这一早上向缺就看见杜金拾在那打电话摇人呢,他初步统计了下,这货打了七八个电话好像能聚齐了有一百多号人,他感觉这根本就不是拆迁,好像是要去劫狱。 “你真挺有拜上将军的气质啊,这么会功夫一挥手不少人响应呢吧?” “沈阳杜浩南吹哨子能不好使么?这也就是跟那几家吓唬吓唬,真要是摆队形的话哥们说要能给你调来百万大军那是吹,但二三百号人就是几个电话的事” 向缺头疼的说道:“你就是拆迁去了,咋还喊打喊杀的呢?刀枪棍棒都备齐了,整这么大阵势干啥啊,吓到小猫小狗的咋整” 杜金拾呸了一口,说道:“那几户人家就是给脸不要脸,开始给钱,加多少都不搬走,后来我跟四个人去找他们面谈吧,刚没说几句话,那几户人家出来好几个人上来就对我们又抓又咬的,跟他么被十几条疯狗咬过一样,拦都拦不住,现在我手下还有三个小老弟在医院躺着呢,那脸被啃的血呼啦的,有个小弟更惨鼻子都被咬掉了,你说我不得整点人去震慑住他们?这万一把我也啃了咋整啊?” “行了,我跟你看看去,哪有这么邪乎啊,是不因为你们长的太不招人待见了” “撒谎儿子,那些人真跟疯了似的,见到你啥也不说上去就咬,好像被哮天犬附身了似的,我今天就要让他们知道知道,我杜浩南是跟二郎神拜过把子的” 杜金拾开着车火急火燎的带着向缺赶往了铁西区,到了一片棚户区之后就看见一条路两边停着不少私家车都打着双闪,见杜金拾从霸道上下来后,一溜小青年都过来叫杜哥。 “人手都备齐了?家伙用衣服给我包好了先别露出来,人给我排成排立正站好了”杜金拾吊着膀子扫了一圈大概的点了点人头数,然后领头朝着北面走去。 铁西区这一带基本都是棚户区,这些年政府提倡棚户区改造工程后,这里就被大力开发了,陈启明拿的这块地面积不小,足够盖一个拥有十几栋高层的小区了,前期工作做的很顺,拆迁户已经搬走差不多了,工程队也已经开始进入了,但到后来有六七户人家说啥都不搬就守着自己的房子,给钱也不行,恐吓也不行,后来没办法了,明哥让杜金拾上手段吧。 走了十几分钟后就看见,在一片废墟当中有七户人家的房子孤零零的杵在那,十分显眼。 这几户人家都挡着窗帘,房门紧闭,看着好像没人似的。 杜金拾让人把房子给围上,然后打电话让拆迁队把铲车也给喊了过来,然后对旁边的人说道:“去叫门,让里面的人都出来” 第四十七章曾经是片乱坟岗 四五个人拎着镐把子晃着膀子就朝那几户人家走去“咣,咣,咣”的敲起了门。 让向缺很无语的是,他们敲门不是用手,而是用镐把子敲的,照他们这么敲下去不用人开,那门自己都得开了。 “吱呀”几户人家同时都打开了屋门,走出来十几个穿着打扮很平常的普通人,这些人有老有小,男女都有。 杜金拾拎着一根钢管带着几十号人浩浩荡荡的就冲了过去:“来几个哥们把他们给按住,其余的人跟我进屋,把里面的东西给挪出来” 那些住户不为所动,低着头默默的站在自己家的门前,排成排的挡着不让人进去,杜金拾提着钢管喊道:“草你么的,你们不是会咬人么?谁他么的第一个张嘴我就把他满嘴牙都给敲了,识相点我们帮你们搬家,不识相的那过会你们就得自己搬走一堆破烂” 那些普通的住户听见他的话后仍然低着头,并排站着,好像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杜金拾急眼了迈步就说道:“开砸,谁拦着就给我剁了” 向缺算是知道杜浩南这场牢狱之灾是咋出来的了,尼玛的,带着一帮人到拆迁户家里这么折腾,不让你蹲进去那不是惯着你么? 但向缺又感觉到有点不对劲,照理来讲现在这情形对面那些普通人早该有点反应了,至少你得抬头张嘴整两句吧? 这些人愣是不为所动,就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一句话不说,等杜金拾带着手下要推开他们的时候,向缺眼神一紧,骂道:“坏了,真邪性” 杜金拾和手下推推搡搡的就把门前的人给推开了,但还没等他们进屋呢,那些住户全都忽然抬起了头,他们的双眼红通通的全是血丝,整张脸看着苍白而无力一点血色都没有,两个眼眶子全都陷进去了,跟好几天没睡觉一样,更让人惊诧的是,他们完全不管不顾即将要挨刀身上的镐把子和钢管,张嘴就朝着杜金拾他们咬了过去。 社会浩南哥顿时急眼了,挥舞着手里的钢管就要朝着身前的人砸去,向缺连忙从后面一把拉住他说道:“回来,先别动手” 杜金拾一把甩开他,急头白脸的说道:“滚犊子,我今天必须把他们全给撂倒了,活人还能让疯狗给咬了啊,牙我全都给他们砸碎乎了” 向缺死拉着他说道:“我让你回来,今天的事有点不对,这帮人犯了邪病早就没意识了” “啥?大哥这大白天的你跟我讲鬼故事呢?”杜金拾有点蒙圈了,向缺愤愤的骂道:“你他么的见过哪个正常人一句话不说张嘴就咬人的?精神病人还得有两句台词呢,他们一个屁都没放,你觉得对劲啊?赶紧让你的人都给我退回来” 杜金拾脑袋是有点彪,但并不是傻比,向缺这么一说他也有点回过味来了,赶紧喊一嗓子让自己这边的人退回来。 怪异的一幕是,和那些住户拼起来的这伙人退出房子前面,那些人居然不追也不咬了,就那么站在那低着头,好像刚才那场争斗根本就没发生一样。 “哎呀我去,是挺邪性啊”杜金拾眨着无知的小眼睛转头问道:“缺啊,这特么是咋回事呢,肿么这么让人迷惑不解呢?” “让你的人回去,今天到此为止” “不是,明哥都交代我了,这两天必须把事办妥,人都回去了我咋给他们搬家啊” “让你回就回,这事用不着他们了,给我三天我让他们自动搬” “你是出家人,不能打诳语啊,哥们这一世荣华富贵来的不容易,你别坑浩南哥” “放心吧,我心有数,这事你咋硬来都没用”向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然后向前走去,当他来到那群住户身前的时候对方仍然没有啥反应。 杜金拾怕他被咬,拎着钢管给他护驾,向缺向前探了探身子皱着鼻子闻了片刻后,嘀咕道:“好大的尸气味,真他么的活见鬼了” 尸气味,也就是死人身上的味道,闻着有点像是腐臭的味,比较刺鼻,常人闻的时间长了脑袋会发晕会有呕吐的症状。 杜金拾紧张兮兮的问道:“缺啊,真有问题啊?” 向缺点头说道:“嗯,让他们先回去再说,这帮人硬来肯定是不行的,你又不可能把人全干死,我研究研究的” 杜金拾叫来的人浩浩荡荡的回去了,就剩他俩在这,而那些拆迁户似乎感觉到人都走了,就调头又回到自己家里,把门窗全都给关上了。 向缺和杜金拾绕开前面几栋房子,走到旁边的一处废墟里,看了半天他也没看出啥猫腻来,这里大部分的地方都被拆掉了,只有那七所房子还在,除此以外啥也没有,看不出有啥门道来。 向缺有些头疼的说道:“咋回事呢?问题到底出在哪了呢?” 杜金拾直翻白眼的说道:“你让我把人都给整回去了,现在自己又没辙了,哥们不带这么玩的哈,这个玩笑可不咋好笑,我特么的哭的心都有了” 向缺除了闻到那伙人身上一股尸气味外,其他一概没看出来,活人身上是不可能有尸气的,除非是将死之人或者病入膏肓无药可治的人,身上会散发着淡淡的气味。 那些住户外表都是正常人不可能是这两种原因,除非他们是被尸气给侵蚀了身体才会散发出来的。 但这种情况一般都发生在古墓,或者刚埋死人没多久的坟地里,绝对不会出现在闹市区。 “你知不知道这一片以前是什么地方?就是没住人之前” “这我上哪知道去,我才来沈阳几年啊” “给我打听打听,尽快” 杜金拾是彻底赖了,琢磨了片刻后说道:“找这的派出所吧,他们那肯定有记载的” 杜金拾打了几个电话,拖关系找到了当地派出所的一个所长,中午的时候请人吃了顿饭,又扔了两条中华,所长下午的时候给回信了。 “这一片几十年前是片乱坟岗,后来沈阳城区扩建,就往四周推进,把这一片的乱坟岗给推了建了一个棚户区,让周边进城打工的农民住了过来,一住就是二十来年” 第四十八章一地鸡毛 乱坟岗多出现在战乱时代或者大饥荒那些年。 十一年战乱期间死人无数,死的都是无家可归的,冻死饿死,死于疾病,战场的,那人死的成千上万了。 这么多死人都无人去管,但又不能暴尸荒野,所以基本上就把那些死人都归拢在一块然后找个地方给埋了,甚至连坟头都有可能没有,一个坑里说不定埋少人呢,几十个都没准。 大饥荒那三年,人也死了不少,那时候家家都很穷,活人连饭都吃不饱,死人也就买不起棺材板,所以那时候死的人就拿草席或者干脆啥都没有直接就给埋了,这样的最多就是有个坟头而已。 有个词叫尸变,指的是两种情况下产生的。 一是多发生在古时特别是清朝时下葬的尸体,常人所见到的僵尸多数都是那时候产生的,因为在那时风水阴阳师颇多,术法颇多,人死后处理方式有很多种,可以让尸体不腐,没腐烂的尸体就会吸收阴气,所以古时出现僵尸的几率就非常多。 还有一种就是发生在乱坟岗里,当时死的人很多,也有可能没死彻底还剩一口气的,但已经没有治愈希望的就全都混在一起给埋了。 而埋的时候没死彻底的人剩口气憋着再死就会有几率出现尸变,加上旁边死尸众多也会吸收阴气和尸气,这么一来尸变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向缺估计,这几户人家的下面以前是乱坟岗,下面埋的尸体有的出现了尸变,在地下埋了多年后最近拆迁时给挖了出来,然后出来的时候用尸气侵蚀了那几个不愿意搬走的钉子户,这才导致他们神智全尸只知道咬人,而没有任何行为能力。 老实讲,这事有点棘手,比对付厉鬼什么的难多了,况且对付产生了尸变的僵尸并不是古井观的看家本领,在这方面向缺基本可以说是没啥经验。 没经验也得硬着头皮往上冲,他不能看着我们浩南哥被难在这件事上,所以必须抓紧时间给处理了。 虽说对付尸变的僵尸经验不多,但向缺也知道啥手段管用,白天的时候他就让杜金拾带着他买了一堆的东西,糯米,黑驴蹄子还有七枚枣核和一块八卦镜。 看着车后一堆的东西,杜金拾直接突突了:“缺啊,你跟浩南哥讲,你买这些东西就是没事闲着玩的,不是要真用吧?” “我咋那么有闲心呢,买这东西玩”向缺笑道:“听这意思你还有点明白啊,知道我买的东西是干啥用的啊?” “网络小说里有都是讲这个的,对付僵尸黑驴蹄子,糯米和枣核最管用了,再说了我没看过多少书,电影也看过不少啊,小时候在村里林正英正是最火的时候,他的电影我都看过,你说你买的这些东西我一看能不知道干啥的么” “知道就好,晚上你跟我一起去,给我打个下手” 杜金拾着急了,问道:“大哥,你真确定那几个钉子户那有僵尸啥的啊?这他么的太玄乎了,这朗朗乾坤的新社会,怎么可能会有那东西呢,你这么讲是会被批斗的” “我是干啥的你不知道啊,我说的话能没准么” “你又不是龙虎山,茅山的道士,你装什么高深莫测啊,大哥你快点告诉我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呢” 向缺一本正经的说道:“不管你去不去,晚上我肯定是要去的······你不说你义薄云天么,你要好意思,就在家给我眯着,浩南哥” “我就无语了,真是遇人不淑啊,我咋摊上你这么个货了呢”杜金拾仰天长叹:“我可是将军的料,不是马前卒啊” ······晚上九点多,丰田霸道停在了这片棚户区街外的路上,向缺带着胆战心惊的杜金拾下了车后绕过废墟进入了那几家拆迁户的后面。 夜晚来到此处他顿时就发觉这地方阴气森森的较之白天要明显能感觉出一丝不同来。 甚至没看到那些住户,他都觉察到有尸气弥漫在了这一带。 “哪户人家人最少,你给我查出来没有?” “西面第二户,就一对老两口,儿女都在外地,两人七老八十了岁数也不小”杜金拾哦了一声说道:“你是想挑软柿子捏呗?” “走,就去他们家”向缺领着杜金拾来到西边第二户人家,这户人家仍然紧闭门窗,没有一丝的光亮,房子里就跟没人似的。 向缺让杜金拾在房后的窗户上撬开了一道缝隙,然后打开窗户翻身就跳了进去:“你在外面守着吧,不用跟进来了” 杜金拾看着身后漆黑一片的废墟,腿肚子都打转了,他也翻进了屋子,觉得自己还是跟着向缺身后比较安全。 进了屋子后那尸气更重了,闻着让人作呕,杜金拾干呕着差点把晚上吃的饭都给吐出来。 这栋房子并不大,只有三间屋子,两人进来的地方是厨房,再往里走则是两间卧室。 这时卧室里传出了‘嘎嘣嘎嘣’的动静,期间还伴随着阵阵的吸允声。 杜金拾迷茫的问道:“这个点吃的是晚饭还是夜宵啊?” “嘘,你给我轻点”向缺拉着他轻轻的推开了前面的一道门,从门缝里两人看见卧室的地上蹲着两个黑影背对着他们,屋子很黑,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洒了进来,勉强能看见屋内的情景,那两道蹲在地上的黑影似乎手里正拿着什么东西正在往嘴里塞,闻起来有着淡淡的血腥味。 杜金拾咕嘟的咽了下唾沫,拽了下向缺的袖子指了指地面。 地上,散落着一堆杂色的鸡毛,那些鸡毛血淋淋的上面还带着肉,好像鸡没死的时候硬从身上拔下来的一样。 似乎是感觉到了后面有人来,蹲在地上的两个人同时回过了头。 深凹进去的眼眶里,眼珠子上的血丝仍旧很浓,两个老人嘴上沾着一大片的血迹,一人手里抓着一只被啃得面目全非的鸡。 其中一只鸡的脖子已经断了,鸡血滴答滴答的正从脖子上低下来,那老头边看着他们边把断了脖子的鸡凑到嘴边,旁若无人的开始吸着鸡脖子上的血。 那个老太太则是扯着一只鸡大腿往嘴里送,然后嘎嘣嘎嘣的咀嚼着,她吃的很慢很费力,甚至能看见她吃的时候嘴边不断掉落的鸡肉。 第四十九章跟哥混吧(解封,加更) “哎妈呀!”杜金拾被吓的嚎一声就跑了,手忙脚乱的想从窗户钻出去。 向缺一把拉住他说道:“没那么吓人,他们就是被尸气给侵蚀了,产生了僵尸的本能反应,只要把他们体内的尸气逼出去就行了” 杜金拾急头白脸的说道:“你当我没看过生化危机啊,僵尸跟丧尸不都一回事么?咬了人立马尸变,就跟现在一样逮到活的就往嘴里送,跟他么永远吃不饱似的” “他们不是僵尸,我跟你也解释不通,老实的呆着你出去会更危险,外面肯定有个真正尸变了的家伙,你要是撞倒了那被咬可就真成僵尸了”向缺掏出一大把糯米洒到地上,然后慢慢的朝着地上那两人走了过去。 吃鸡的老两口连看都不看他,就蹲在那喝着鸡血吃着鸡大腿,满嘴流着鲜血,杜金拾嘀咕道:“老子以后绝对不吃鸡了,看着就反胃” 当向缺走进那两老人身前的时候他们才有反应,放下手里被吃的血呼啦的鸡,瞪着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然后缓缓站起来似乎是想要伸手抓向向缺。 他往后退了一步,引导着两人往前走让他们踩到地上的糯米,绝大部分的僵尸都是没有灵智的,一切活动都靠本能反应,而被尸气侵蚀的人则不可能有灵智,完全处于懵懂的状态,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最多就是有人主动攻击的时候还手,然后感觉到饿了就茹毛饮血。 看着两人踩到地上的糯米却毫无反应,向缺皱起了眉头,杜金拾却麻爪了:“大哥,你这可有点扯犊子了,他们穿着鞋呢踩到也没用,你到底行不行啊这道理我都懂,你可真不靠谱,咱们要不赶紧跑吧” 向缺也真没指望糯米,枣核能起作用,要说他真跟僵尸干起来没经验,但要说杀手锏他包里有一堆。 从古井观出来,他保命的东西可是带了不少。 尸气和鬼气并不相同,但殊途同归,鬼气是人死后没散的魂魄凝聚而成,游荡于天地之间,尸气是人死后尸体里憋着的一股气没散导致尸体吸收阴气产生了变化。 两者都属于邪物,无论是道家还是佛门都有手段对付这两者,只不过是古井观的术法里没有直接降服僵尸的术法,这一行里茅山一派比较在行。 直接退到厨房里,退无可退了,向缺才掏出两张定身符甩手贴在了两个尸变老人的脑门上,定身符一贴他们顿时就不动了,摆着正在迈步的姿势僵硬的立住了。 向缺用手指戳了戳他们的身子,很软并没有感觉很僵硬还和常人一样,这表明他们没被尸气侵蚀多久,尸气入体时间越长人的身体就会越硬,侵蚀的时间足够长了就会变的跟死人的尸体一样硬,到时候可就真是尸变了救都救不回来了。 向缺凑到老头身前扒开他的衣服看对方的脖子上有没有齿孔,他担心两人被尸变那家伙给咬了,被咬了几天的人只能人道毁灭,连救都没必要去救。 还好,两人身上都没有被咬伤的痕迹,向缺又用刀割破他们的中指见流出的血还是鲜红的并没有变成浓黑色就彻底放心了,这样处理起来就简单多了。 向缺摊开两手,露出了手心被纹刺的十殿阎罗图,宋帝王余,五官王吕,同时默念十殿阎罗镇狱经,他的双手刹那间迸发出一道佛光,金光灿灿的一闪而过之后向缺迅速把双手印在了两个老人的胸膛处。 僵尸已经跳出五行外不入轮回,但被尸气侵蚀的人仍算生灵还在轮回中,十殿阎罗掌管六道轮回,乃是镇压六道中邪物的最佳手段。 他的双手印上去后被符纸贴在面门上的两人同时睁开眼睛,瞳孔中的血丝极其快速的退去,他们微张的嘴里开始慢慢的散发出了一阵阵恶臭,一小搓黑气从嘴中冒了出来。 刚刚睁开眼睛的两个老人又重新闭上眼睛然后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向缺对杜金拾说道:“把他们抬到炕上去,在给我弄盆清水来” 清水打来后,他把自己的食指刺破滴了两滴鲜血进去,搅拌之后把水管进他们口中。 他常年修习道法,身上的阳气非常重,两个老人被尸气侵蚀后已经虚脱,喝了他的两滴精血后能快速的清除体内残留的阴气,身体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杜金拾默默的在他旁边看着向缺忙活完,才沉声问道:“你这些年,真的跟那老道去山上学习道法了?” “嗯,十二年”向缺盘腿坐在炕上,伸出手指说道:“来根烟抽,咱们有的等了至少得天亮之后他们才会醒过来” 一人点了根烟,杜金拾叹了口气,说道:“我一直以为小时候发生在你身上那些事都是大人胡编乱造呢,后来就算老道还有和尚一年来一次你们家我也以为是你们远方亲戚呢,没想到你刚出生那时候真被鬼上身了,也真是去学道了” “嗯,要不是碰到我师父,我都活不过周岁就得被老坟里的东西给弄死”向缺抽着烟,歪着脑袋问道:“你是不是感觉挺不可置信的?” “你在路上随便拽过来一个人问问,谁他么的要能信那纯粹是扯淡”杜金拾痛心疾首的说道:“早知道,我也跟那老道和你一起上山去好了,我觉得干这一行比较有前途” 向缺乐了:“你的愿望不是在江湖上腥风血雨,走你浩南哥的那条路么” “这也是扯淡,谁不想过安稳日子啊,提着脑袋在刀尖上跳舞那是有病的人才想干的,我这不是被逼无奈么”杜金拾茫然的说道:“你说昨天明哥那三个人蹦跶不了多久,我又何尝不是呢,我是踩的太深出不来了” 向缺拍着他的肩膀,很实在的说道:“干我们这一行,更他么让人揪心,你还是当你的浩南哥去吧” 杜金拾说道:“关键是,我怕我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放心,跟着缺哥走,我保你” 第五十章井中死尸 这对老夫妻是在天亮时醒过来的,两个老人一睁开眼睛,连杜金拾都看出他们跟昨天大不一样了,瞳孔的血丝已经散了,深凹进去的眼眶也没泛着深黑色,除了看起来没啥精神有些虚脱外跟普通人已经差不多了。 老夫妻看着坐在自己家炕上的陌生人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向缺就捅了捅杜金拾,他干咳了一声说道:“大爷,大娘我们是拆迁公司的,您家这现在不是拆迁么?这一直没搬,我就过来看看您还有啥问题啊” 老夫妻还是没吭声,眼神极其默然的看着他们两个,向缺开口说道:“大爷,是不最近两天的事有点想不起来了?”“嗯,好像是不记得什么了”老头这才开口。 向缺说道:“我们是昨天晚上来的,当时您跟大娘都高烧,昏迷不醒,我们就找大夫过来给您打了一针又喂了点药,然后在这呆了一夜你们早上才醒过来” “啊?我们这是······”老夫妻有点不可置信的问道:“病了?这是给烧糊涂了?” “嗯,病了您自己也不知道,要不是我们昨天晚上过来找您,你们可就危险了”向缺转头低声对杜金拾说道:“叫辆车来,把他们送医院去” 老头连忙爬起来握着向缺的手说道:“谢谢,谢谢你们,要不是被你们给碰上了,我们这说不上出啥事呢,哎” 向缺端来一杯热水递给他们,又接着问道:“您就是感冒了没啥大事,一会我叫车给你们送到医院在检查检查,实在不行就住两天院应该就没啥问题了” “嗯,那麻烦你们了”老头又诧异的问道:“你说,你们是拆迁公司的?” “是啊,就负责你们这片拆迁的” “拆迁公司的人有这么好心?” “哎我去,这话唠的”杜金拾忍不住义正言辞的说道:“大爷,我们就是拆迁公司里面心肠比较好的那一伙,以民为本,服务社会,不干那些生孩子没屁眼的烂事” 老太太在旁边瞪了眼老头,说道:“你看看,这两孩子哪像那些又抢又砸的王八犊子,要不是他们咱俩没准都醒不过来了,你看你这话说的,多伤人啊” 杜金拾羞涩的点了点头,抽出根烟给自己点上了,这货相当汗颜了,他就是又抢又砸的那些王八犊子。 向缺这时问道:“大爷,你想想就在您没记事的前几天,家里发生啥事没有?” 大爷茫然的问道:“什么事啊?” “就是比较······”向缺琢磨着说道:“就是比较,不寻常的事” 大爷和大娘摇了摇头说没有,向缺皱着眉头问道:“您在好好想想,比如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或者你们这养的鸡鸭什么的有没有无故丢失的?” “啊?你这么说我们有点印象了”老头恍然大悟,说道:“半个多月前吧,我们岁数大了平时睡的也晚,有一天半夜就听到后院那边有啥东西在叫唤也不知道是啥啊,然后邻居家那天晚上养的大鹅被不知道啥东西给啃了,鹅毛到处都是,死鹅还给分成了好几块,血也都流没了,然后又过了两天我们家的土鸡也是,我们几户没搬走的还寻思呢,这是啥玩意跑出来饿急眼了吧” 向缺继续追问道:“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老头想了半天没想起来,这时老太太插嘴说道:“我们这四周房子不是给拆了么,就后面一百多米远那地方,当时被拆的时候从一户人家仓库下面挖出口井来,那井没有水还挺深的,挺黑的也看不见下面有啥,不过说过两天给填上,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缺,车来了” “嗯,把这两老人弄出去送医院里,让人看着,这两天别让他们出来,他们要是回来看见邻居都那德性就坏了”向缺低声吩咐道。 两人连哄带骗的就把老夫妻给送进车里拉倒了医院后,向缺和杜金拾找到了他们所说的那口井。 井口不宽,就半米左右,尽管是白天下面也是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见,杜金拾捡起块石头扔到井里半天之后才听到回声。 向缺找了两把铁锹递给他一把,杜金拾蒙圈的问道:“哥,你该不会是告诉我要把这井全都给挖开吧?” “你虎啊?我他妈有你这么彪么”向缺说道:“不用全挖开,把井四周表面的一层浮土挖开就行了” 向缺隐约怀疑这井有问题,估计尸变的东西就是从井里爬出来的,他们两把井四周的土挖掉以后,他蹲在地上抓起一把泥土皱了皱眉,递给了杜金拾。 “嘶······”杜金拾龇牙咧嘴的说道:“这土咋这么凉呢?” 尽管都三月份了但天还很冷,地上的土凉一点很正常,但杜金拾手里的泥土却是另外一种凉,都凉到骨子里去了,让人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向缺眯缝着眼说道:“没错,就是这了” 这井下肯定被堆了不少的死尸,多少年过去后里面有死尸产生了尸气出现了尸变,由于井中阴气非常重,直接导致整口井四周都被阴气给腐蚀了,变的冰凉刺骨,他估计这井附近的水源应该也被尸气给侵蚀了,就导致周边的人喝了水之后吸收了阴气。 杜金拾吓了一跳,问道:“咋办?你能对付得了么?” “晚上咱们再过来,你弄一桶油倒进去然后一把火就搞定了” “这么简单就完事了?” “你以为呢?还得大战三百回合啊?”向缺笑道:“我在这守着,看他会不会出来,如果没出来晚上我们就烧了他,尸变的东西刀枪不入但最怕火,一把火烧过去立马成灰” 白天过去,到了半夜,杜金拾开着车带了一大桶汽油回来了:“有东西出来没?” “没有,我在这呆一天了也没见到它爬出来,来,咱俩把油倒进去” 杜金拾说道:“得回这边没人,拆迁完都给搬走了,不然让人看见还以为咱俩是纵火呢” 一大桶汽油全都被倒进了井中,杜金拾掏出烟抽了几口后就朝井口弹了出去。 “轰” 一大团火苗蹿了出来,火势烧的非常猛。 第五十一章等我拯救世界后再来睡了你 一桶汽油全都倒进井里后,顿时火光冲天的烧了起来。 火势凶猛,两人全都后退了几米远,在火光的映衬下隐约间见到一股浓浓的黑烟掺杂在了里面,并且伴随着刺鼻的焦糊味还有着阵阵丝丝拉拉的噼啪声,就跟炒豆子似的。 “就是这个味啊”杜金拾张着大嘴吃惊道:“年前我去给家里老人奔丧,送葬到火葬场,等火炼的时候那里全是这股味,跟现在一模一样” “也不知道这井里当年被塞了多少尸体进去,估计绝大部分都腐烂的只剩骨头了,就剩下那一个憋了口尸气的尸变了,幸好咱们发现的快,不然再过几年尸变的家伙要是还没被清理掉,那这一片的人就该倒霉了” “哥啊,赶紧走吧,闻这股味我他么两天不用吃饭了,这几天折腾的,以后把鸡也得给戒了”杜金拾愤愤的说完,就要拽着他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别······别,站那别动”向缺顿时蒙了,在火光的映衬下他忽然发现杜金拾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道黑影。 那黑影穿着破烂的衣服,衣不蔽体,一头过肩的长发乱蓬蓬的批在肩头,双手的十个指甲泛着阴森森的绿光垂在两侧,嘴上还露出了两颗獠牙。 最重要是,离的这么近向缺一点都没有感觉到那道黑影身上的人气,反而散发着浓浓的尸气。 尸气直冲云天,和空中的月光相交融着。 尸变之后的僵尸都喜阴,他们惧怕阳光和一切强光,但惟独却喜欢月亮散发出的光芒,并且年月已久的僵尸还能吸收日月精华淬炼己身增加道行。 “操,糟了,没烧对地方”向缺蒙了,一桶汽油倒进井里全废了,尸变的家伙压根就没在井里面。 杜金拾咽了口唾沫,向缺这幅德性把他给吓麻爪了,虽然不知道咋回事,但他明显感觉到后背有一股凉气冒了出来。 “缺,黑灯瞎火的你可不能给我整鬼故事啊”杜金拾说话的强调都赖了。 ······ 距离铁西相隔不远的一栋高层住宅楼里,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正端着杯红酒,把一个穿着吊带裙的女子给顶在了阳台上。 端酒的青年把杯子递到女子的嘴边,一本正经的说道:“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让咱们借着月光共饮这杯酒,然后一起踏上云端感受下人性中最癫狂的快乐” “咯咯,咯咯”女子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相当妩媚的笑道:“你就直接说想睡我就是了,还谈什么人性啊” “第一次见面,本来就不太熟悉,为了弥补下道德上的缺陷,就得把人性给扯出来,不然睡的不踏实” 女子搂着他的脖子吐气如兰的说道:“刚才在酒吧里把我带回来的时候你咋没想想道不道德呢?一夜情还让你给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你还谈什么道德啊······来,抱我去床上” 青年弯腰把女子横抱在怀里刚要转身往卧室走,就看见阳台外月光下,一束浓烈的黑气竟然缓缓升起,迎着月光上升到了半空中。 “我草,好浓的尸气,这他么是哪个千年老妖出师了啊?”青年的手忽然松开了,他怀里的女子‘噗通’一声掉在了地上,青年随手从墙壁上摘下个旅行包就背在肩膀上夺门而出。 “王八蛋,你摔死老娘了,你要干什么去” “我去替天行道了,等我除魔卫道拯救世界之后再回来睡你,你赶紧把自己洗干净的等我回来”青年叹了口气,说道:“拯救世界和花前月下谈人性,真是让人难以抉择啊” “趿拉,趿拉”杜金拾后面传来一阵磨鞋底的动静,这货顿时一股冷汗冒了出来,瞬间就把后背给湿透了。 “趴下”向缺嚎了一嗓子,右手就伸进了包内连看都来不及看抓起一把符纸就甩了过去。 杜金拾身子猛的向前一扑,趴在地上后,向缺扔出的符纸就从他身体上空朝那道黑影甩去,这些符纸杂乱无章啥都有,定身符,护身符,天雷符有好几张,他这个时候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甩出去砸中哪张算哪张。 几张符纸砸到僵尸的身上后,那尸变的家伙竟然一缓立着不动了,趴在地上的杜金拾连滚带爬的就跑到了一边去。 向缺双手结印,右手食指与中指伸直,无名指和尾指弯曲至掌心,道家剑诀掐成后在他身前突兀的冒出一截剑尖,然后直冲僵尸刺去。 “噗”剑气击中僵尸发出一声闷响,“蹬,蹬,瞪”的连着后退了好几步,向缺掏出黑驴蹄子连忙跟了上来,对着僵尸的嘴就塞了进去。 “吼!”僵尸发出一声痛吼仰面跌倒,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身体不断的抽搐着,向缺没等他起来,反应极快的再次结印,这回剑气则是奔着对方的面门而去。 “噗嗤”无形的剑气直中僵尸面门,脑壳上明显一凹出现了个圆形的空口,但却没有任何血迹流出来只有一个洞口。 向缺心里一突,糟了,这玩意命门没在脑袋上。 被连续重击之后,僵尸似乎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仍旧躺在地上身体抽搐着,黑驴蹄子还插在他的嘴里正滋滋的冒着黑气。 这一连串的出手后向缺都有点跟不上节奏了,连续两次不间断的掐印让他体内的气息有点紊乱,他需要平复一下。 “死了?”趴在地上躲在不远处的杜金拾钻了出来。 “回去,他应该没这么容易挂了”向缺感觉不咋好,虽然僵尸已经躺在地上看似要挂了,但他可不认为尸气这么重的家伙会撑不了几下就死了,而且他发觉天上的月光洒在僵尸身上的时候仿佛是被吸收了进去。 “吼······吼······”果然,躺在地上的僵尸突然怒吼一声,嘴里的黑驴子被喷了出来后,居然直挺挺的就立了起来,然后张开双臂直奔着向缺的脖子上掐了过来。 “哎呀,跟他么电视里演的一样,一点都不差”杜金拾惊诧的叫道。 向缺慌忙后退,“蹬,蹬,蹬”连退了好几步后,脚下竟忽然绊在一块石头上“噗通”一声朝后面载了过去。 跌在地上的向缺没等反应过来呢,僵尸已经扑上来了,十指泛着森森绿光就朝着他脖子上掐来,他连忙伸出双腿架在了僵尸的身上,硬顶着不让对方靠近自己。 第五十二章茅山弟子 一股浓烈的尸臭味从身前僵尸的嘴里散发出来,差点熏的他晕过去,十指长长的指甲眼看着就要刺破自己脖子上的皮肤了。 但向缺却被死死的压在下面动弹不得,他只能用两条腿顶着僵尸尽力不让他压下来,这个时候浩南哥相当霸气的出场了,眼看着向缺就要化身成丧尸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硬着头皮助他一臂之力。 杜金拾从地上捡起块板砖就悄悄的摸了过来,然后高高跳起一板砖就奔着僵尸的脑袋砸了过去。 “砰”板砖砸到僵尸的脑袋上震的他手都发麻了,但僵尸跟没事似的看都没看他。 “操,这脑袋练过金钟罩啊,很牛比呗?草你么的,我得让你明白一个道理,天下武功并不是唯快不破的,我砸你一小时我看你还能不能这么牛比” 杜金拾急眼了,拿着搬砖“砰,砰,砰”的就往僵尸的脑袋上一顿狂砸不止,到最后搬砖都被砸碎乎了,那僵尸仍然压着向缺没动弹。 杜金拾傻眼了,说道:“哥,你告诉我有啥招能救你,我没辙了” 向缺哪有工夫跟他说话,他现在全靠一口气挺着呢,要是一张嘴这口气泄了的话,僵尸的十指能瞬间洞穿他的脖子。 这时,从远处的废墟快速的奔跑过来一道人影,那人影背着个旅行包在废墟的上空十分灵活的跳跃着,正朝这边快速赶来。 “何方道友在此降妖除魔,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远处传来一声沉喝,杜金拾茫然的回过头,就看见有一道人影拿着一把剑正高高的跃起到半空中,他连忙转过身躲到一旁,就看见那人影手里的剑忽然飞出然后笔直的就朝着压在向缺身上的僵尸插了过来。 “噗”一把拴着红绳的木剑正中僵尸后背,向缺明显感觉双脚一沉,就看到僵尸的嘴里喷出一口黑血要喷到自己脸上了。 他连忙闭上嘴和眼睛转过脑袋,然后一股恶臭就钻到了鼻孔里,到底还是被喷上了。 僵尸被木剑插中后背似乎非常痛苦,他从向缺身上挪开后,居然来回的在地上不停的打着转,横冲直撞的到处乱跑。 “接着,喝下去,尸血有毒不清理干净,你会被尸气侵蚀也变成僵尸的”那人影扔给向缺一个白色瓷瓶,然后就奔着僵尸追了过去。 向缺打开瓶子,里面味道很怪异有点像是发霉了的豆腐,闻着不比那尸臭好到哪去,他一仰脖子喝到嘴里后一阵干呕险些没吐了。 “你,你都给喝了?咋没给我留点呢”杜金拾气愤的问道。 向缺说道:“你又没被尸血喷到,你喝这玩意干啥” “万一呢,它有没彻底干掉,万一咬到我咋办?你可真抠,一口全给喝没了” 向缺都服了,这玩意他也愿意抢着喝? 那道突然闯出来的人影踩着十分奇怪的步法围斗着僵尸,他的步子迈的非常急而且快,整个人都在绕着僵尸转圈。 “天清地灵,兵随印转,将逐令行,弟子曹清道奉茅山祖师敕令,拜请中方五鬼姚碧松,北方五鬼林敬忠,西方五鬼蔡子良,南方五鬼张子贵,东方五鬼陈贵先,急调阴兵阴将,火速前往此处助弟子手刃僵尸” 那人影忽然刹住脚步站立不动,然后双臂高举,左手握拳右手食指中指并列,由上而下唰的一下就挥了过去,半空中由四面八方突然传来了一股股的劲风,开始绕在僵尸身体四周。 同时,他右手食指中指对着僵尸身上插着的那把木剑快速念道:“居收五雷神将,电灼光华纳,一则保身命,再则缚鬼伏邪,一切死活天道我长生,急急如律令······剑出!” 那把木剑先是一阵剧烈的颤动,然后突兀的就从僵尸的后背处飞了回来,被那人影接在手中,他随即手持木剑连续凭空划动,围着僵尸身体四周的劲风像一把把刀子似的,不停的在尸身上来回的切割着。 那无数股劲风瞬间就把僵尸的躯体划的遍体鳞伤,僵尸痛苦的连连吼叫。 “操,缺啊,这人看着比你手法地道呢?本事相当了不起啊”杜金拾惊诧的说道。 “是茅山弟子,对于产生了尸变的家伙他们是行家,术业有专攻么”向缺挠着脑袋尴尬的笑道。 确实,斗鬼,布风水局,占卜他们古井观术法乃是翘楚,但在驱邪降服僵尸这一块则差了许多,茅山和龙虎山的人才是行家里手。 “道友,你能不能别在那看戏了?快点过来,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手持木剑的青年十分不满的说道:“速度支援我,这货我一个人肯定干不了” “啊,原来我高估他了”杜金拾撇嘴说道。 “哎,又得动用老本了”向缺咬牙切齿的从包里掏出了惊雷木,抖手扔到半空中。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急急如律令······天雷现”惊雷木飞到僵尸头上,天空中雷声轰隆,一道强光闪现后,惊雷木中劈出的闪电直中僵尸的头顶天灵盖。 天雷乃一切邪物克星,就连跳出五行外的僵尸也是如此,这一道天雷劈中他的天灵盖后,他的七窍都流出了浓黑的血液,眼看着连站都站不稳了。 茅山青年见状,迅速上前两步手持木剑奔着僵尸胸口前的心窝一刺而入。 木剑透心而过,青年再次食指中指并列顶在剑把上面,嘴中念出茅山术法,僵尸七窍里的黑血流的更多更浓了,身上止不住的冒起了一阵阵的青烟,然后那青年翻手从后面的背包里掏出一张符纸“啪”的一下贴在了僵尸面门上。 僵尸被彻底的定住了,动弹不得,那青年一脚踹在了他身上,把僵尸踢进还在燃烧的井中,没过片刻一股更加浓烈的尸体燃烧的气味传了出来,井中冒出了滚滚的浓烟。 “大哥,你早干嘛来着,早把这东西拿出来咱俩还用被撵的像狗似的么”杜金拾不满的说道。 向缺心疼的说道:“我不得试试他的斤两么,一上来就把看家的本事拿出来,我以后再行走江湖可咋办?” 第五十三章事了喝一杯(解封,加更) 僵尸被曹清道一脚踹进井里后火势顿时猛烈燃烧起来,一股浓浓的黑烟从井口直冲上来,整片废墟处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片刻之后火光逐渐减弱,只剩下零星的火苗蹿出来,曹清道这才放心的转过身来朝向缺拱了拱手说道:“刚才我就在不远处,看见这边尸气冲天估计是有尸变的僵尸出现了,就火速赶了过来,没想到正看见道友与其相斗,危机之下来不及思索就斗胆出手,请道友见谅” 杜金拾眨着迷茫的小眼睛不解的问道:“明明是他刚才救了你一下,为啥还跟你道歉呢?” 向缺说道:“风水阴阳界的规矩,如果我没主动邀请,他擅自出手,哪怕他是为我解围也是不对的,会被我认作是不礼敬的” “谢了,我没那么多事,你救我一次应该是我跟你道谢才是”向缺朝着曹清道也拱了拱手。 风水师布风水局,或者占卜的时候推算卜卦和阴阳师出手驱邪时,如果被同行看见都是不能随意出手的,无论你做的对或者不对,假如被对方所不愿,那就是一场误会很容易起争执的,所以在风水阴阳界都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未得前人允许后人插手属于违规,要么你道歉要么两人就会产生争斗。 “茅山弟子曹清道,不知道这位道友出自何处?”曹清道很诧异,他在沈阳住了有近两年多,除了路上碰见过摆摊算卦的以外还没碰到其他道家弟子,不知道向缺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 “啊,这个······小地方的,小地方的,我出自终南山,名为向缺”向缺含糊着回应了一句,他之前下山的时候老道和师叔曾经叮嘱过他,在外轻易别显露他是出自古井观的人,至于为啥两人都没有交代过。 “全真弟子?”曹清道挑了挑眉头。 终南山乃是道派大教全真教的地盘,除此以外终南山上还有很多不世出的隐士,其中有不少都是道派高人,他们与世无争只一心修道,几十年,甚至直至终老死去都不会下山。 “不是,不是,在终南山但是是小地方”向缺干咳了一声,从地上捡起惊雷木,见上面又多了一道裂痕相当不爽的叹了口气。 曹清道眯缝着眼睛盯着他手里的惊雷木忍不住的咽了下口水,都不说刚才惊雷木调集天地之气凝成天雷一下子劈的僵尸直接毙命,就现在来说这块惊雷木上散发出的浓浓气息都相当惊人,这绝对不是一般的法器,比自己手里的木剑估计都要强上不止一个级别。 他可不信向缺是出自什么小地方的,就凭他手里的那件法器一般的道家大派估计随便都拿不出来,他们茅山倒是有不少,但都是镇派之宝只在茅山几个辈分最高的人手中,一般弟子连见都没见过。 他连问两次对方都给搪塞回去,明显是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出身,其实世上除了天师,武当,茅山,龙虎山几个传世的道门大派之外,国内一些小山头甚至小村里也有道观,有的哪怕就是延续了过百年除了当地的人以外,外人基本都没听过。 道家三清祖师,其下弟子无数,像张角,葛洪,陈抟,王重阳,许逊,陈靖姑、张觅娘这些人都曾创立道派,在往下他们的弟子也有不少开门立户,所以道教传承有多少估计没人能数的清。 世间道观八百间,没准就有六百多传承。 但要论正统,还得算天师,龙虎山,全真,茅山这些传世过千年的为正统道门。 这时废墟外传来了警笛声,刚才井里火光冲天估计不少地方都能看见,并且燃烧尸体的味道方圆几公里都能闻的到,肯定有人报案了。 三人连忙从废墟出来,向缺正要和杜金拾离开,曹清道拉住他说道:“既然都是道友碰见就是缘分,晚上喝一杯如何?” “额”这货挺热情啊,这才见一面就想喝点? 向缺转头对杜金拾说道:“你先回去处理一下,估计明天那些被尸气侵蚀的拆迁户睡醒之后会大病一场,在加上晚上后面着了大火,你可以吓唬他们一下说此地不太干净,估计你再把之前的价格给他们,都会乖乖搬走的,记住了如果他们不愿你也得想别的办法,不能用强了,知道不?” 僵尸被灭之后,杜金拾官禄宫上的隐晦之气已经散了,这场牢狱之灾算是过去了,但这货要是继续作死,那他仍然没个跑。 杜金拾说道:“你今晚不跟我回去了?” “嗯,我跟曹清道出去一趟,有事我给你打电话”向缺也想和对方接触一下,他刚下终南山对世间的风水阴阳师不太了解,就想找个明白人问问,之前碰到的那个王玉风是个不入流的货色,啥也不知道,如今碰到曹清道估计能打听出点状况了。 三个人分开后,向缺问道:“去哪坐会?我刚来沈阳,还不咋熟悉” “啊,我操了,你等会”曹清道忽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个女人等他探讨下人性道德方面的问题呢,刚才火急火燎的跑出来扔下那女人自己,也不知道对方还在不在。 他掏出电话拨了过去,刚一接通里面就传来一顿臭骂:“王八蛋,你给姑奶奶死开,你他么的拯救世界去了谁拯救我?不好意思,姑奶奶没空等你,我找人去拯救我了” “啪”电话挂了,曹清道讪笑的说道:“额,女人么有点小脾气都正常······我家里还有不少酒,就去我那呆着好了” “理解,理解”向缺笑道:“你需不需要人拯救?如果需要的话就把刚才那哥们叫回来,他比较精通此道,我觉得你们两个可以互相探讨,探讨” “同道中人么?那以后必须得好好相处,我觉得我们两个好像挺有眼缘的,早知道把他叫过来好了” “不急,以后你们有都是机会” 两人走了没多远就来到一片高档住宅小区,小区的面积很大郁郁葱葱的环境不错,但向缺却狐疑的指着不远处一栋还没竣工的高层刚要开口,曹清道就说道:“过会再聊,这就是我找你来的原因” 第五十四章十八层楼 曹清道住在最顶层,由此可以俯瞰整个小区,小区的面积不小多数都为高层,大多数的楼内都已经有住户了,只有靠在小区最东侧边上的一栋楼还是黑漆漆的。 那栋楼还没有竣工,盖了十八层,外墙都已经砌好了,窗户还没有装上,顶层也未被封住,基本上算是完成了三分之二。 曹清道到了一杯酒递给向缺,他看着杯子里暗红色的液体觉得有点反胃,就问道:“没有啤酒?这色我看着不太爽,喝到肚子里容易拉稀” “我去,你这什么毛病啊?对红酒过敏啊” 向缺摇了摇头,最近红色见的有点多自己还没适应过来呢,估计得过段时间才能没反应。 曹清道又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啤酒递给了他,然后指着远处那栋没有竣工的高层问道:“看到了?说说啥感觉” 此时已经午夜,十一点左右,小区里基本上绝大多数的住户都已经熄灯睡觉了,小区内地面有路灯显得有些光亮,在往高一些就漆黑一片了。 但尽管高处漆黑无比,从这看向那栋高楼时却仍然能发现整栋楼都被一股极其浓烈的黑气缠绕着。 那黑气从楼下开始一直延伸到最顶层,包裹了这栋十八层高的楼,局限在大概楼外一米左右远的距离,在往外层黑气则没有了,恢复如常。 “不是阴气也不是尸气,而是煞气,极其浓烈的煞气,那里有大凶之物?”向缺愕然,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曹清道点头,喝掉杯子里的酒后眯眯着眼说道:“煞气冲天,刚刚那僵尸的尸气和这一比简直没有任何的可比性,整栋楼都被煞气给环绕了,这得凝聚多少的煞气才行?呵呵,而且我告诉你,我刚搬进这小区的时候是两年前,那时候煞气还只是在楼下,如今才两年过去了,煞气已经包裹住了整栋楼,这回你觉得呢?” 向缺被吓了一跳,无论是尸气,煞气,还是阴气,凝聚而成都需要不短的时日,就比如之前他们灭的那头僵尸身上的尸气估计得几十年甚至过百年才能达到如此地步,这那栋楼短短两年时间,煞气居然就从底部延伸到了楼上,这个速度都赶上井喷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两年的时间这么多的煞气,那肯定是大凶之地,按理来说此处应该出过不少邪事,那这小区里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在住?没被吓跑?” 凡是大凶之地,或者邪气,阴气环绕之地都必定会发生极其阴邪的事,就比如井里爬出来的那头僵尸,附近的人都被尸气给侵扰,渐渐的出现了尸变的特征,如果是阴气环绕的地方就会有常人无故失踪,被鬼上身甚至出现多条人命的状况等等,而且死状极惨极其怪异。 “没有,此处没有出过任何邪事,就连整个沈阳也很少出现”曹清道想了想,然后说道:“要说有那也是早期的事了” 小区是三年前建成的,当然了得除了那栋十八层的楼以外。 小区刚刚开建那时候一切都很顺利,没有出现过任何事故,等小区内所有楼都盖好将要封顶的时候才出现了异常状况。 状况发生在那栋十八层的楼里,当时其余的楼都没有什么问题,惟独那栋楼盖到第十八层的时候出事了。 当时楼下到楼上装了一个简易的电梯供施工的工人使用,有一天电梯里一共有六个工人,要乘电梯到楼顶施工,可当电梯行驶到第十八层还没停下来的时候就突然开始往下掉落,一直掉到底下,当然了里面的六个人全都死了,没一个活的。 开放商都蒙了,一下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故这小区都不用再接着往下盖了,于是市里一个安监组过来查验,其余几栋楼的电梯都很正常没有任何缺陷,但这栋楼的电梯据检查完后的结果显示,是其中一条钢丝绳断了。 这个结果挺不可思议的,因为钢丝绳非常粗,由每根两公分宽的钢丝一共三根拧成,这个力道可以承受过百吨的重量,六个人加一个电梯是绝对不可能拉断的。 但没办法,事故就是出了,钢丝绳也断了还死了六个人。 开放商没辙,花了不少钱疏通关系然后又重新把电梯给检修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才再次开工。 等电梯开工之后倒是恢复正常了,工人也能上去施工了,但没想到的是工人施工之后第二天再进去时发现,之前一天施工的工程居然被损坏的一塌糊涂,也就是说他们前一天干的全都白干了。 开始的时候施工队没在意,以为是有人蓄意破坏的,然后就继续施工,可等过了两天之后他们不得不停下了,因为每次施工结束隔了一夜,第二天就会出现之前的状况,干了也白干。 这下子施工队和开发商都火了,蓄意破坏你一次就可以了,还接着来? 于是开放商特意让人在楼内装了监控系统,看看是谁在蓄意破坏。 没想到结果一样,第二天再上去的时候还是如此,并且那些监控也坏了啥也没拍到。 这一回,开放商不淡定了,这事明摆着有点邪门了。 向缺仰头干了瓶酒,望着那栋楼插嘴说道:“是有人,或者有什么东西不想让这栋楼竣工结束” “没错,被拦着了,这栋楼到此为止无论如何都建不下去了”曹清道掏出烟递给他一根,说道:“开放商也不傻,凡是做工程的都比较信奉鬼神一说,等这件事出了之后自己没法解决了,他们就找了个风水师过来看看” 向缺问道:“是半吊子,还是行内的人?” “行内的,算是个专家了名气不小,特别是在南方一带被很多富商所巴结,据说也做过几个成功的风水局” “据说?” “嗯,可能是有点本事,但真正的风水大师通常都不会对这种地方出手的,怕沾因果” “然后呢?局做了么?” “没做,到这看了一眼之后就走了,走的时候直接告诉开放商这件事他解决不了,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因为他根本看不出来这有啥问题”曹清道笑道:“他也算聪明,没盲目出手,知道自己看不了的不能动,不然他现在活没活着都不知道了” 第五十五章定狗 那个风水师没出手就离开之后,开发商又陆续的找了几个风水师来,这一回就鱼龙混杂啥人都有了。 有半吊子的风水师过来后瞎捣鼓一通也没见效,灰溜溜的走了。 稍微带点道行的来了后看了几眼也走了,反正就是两年多时间了没人管,开放商也没辙,这栋楼干脆就放在那不管了。 向缺诧异的问道:“这世间风水阴阳师应该不少,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看出问题所在,或者能解决的?” 曹清道乐了,说道:“谁告诉你这世间风水师不少的?应该是有人看出来了,但看出来的人肯定不愿意管,这么凶的地方管了就是牵上因果了,如果没解决得了那自身修为就会受到牵连,你说谁愿意管?” “你那意思是,现在的风水师水平都不咋地呗?”向缺忽然有一种哥们出世天下我有的感觉了。 曹清道有点小迷糊了,他愣愣的问道:“那你觉得现在的风水师应该都是啥水平啊?大哥,你看看那楼外缠绕的黑气,都他么的快冲上云霄了······不是,我问问你你现在啥境界啊?说话语气挺冲啊” “境界?”向缺眨了眨眼睛,含糊的说道:“还行吧,反正也练了不少年了” 风水阴阳师之间,境界划分的很鲜明,聚气比较常见,能看出那栋楼有问题的应该都属于此境界内。 再往上一层就是凝神了,绝对属于风水阴阳界中的高手行列了,比较少见,基本都属于不世出的人物了。 至于通阴那就有点属于传说了,只有一些大派里的掌门或者辈分高的人才有此道行,世间基本见不到了,因为这类人就一心修道根本不问世事,那剩下的合道一境就压根只是听说没人见过了。 向缺下山的时候老道告诉过他,最好别让外人知道他在定神之境,向缺问为啥,老道神叨叨的告诉他,别说就是了,不然他有可能会被天下道士群起而攻之的。 向缺忽然觉得自己被带上山,是不是进狼窝里了,咋感觉古井观挺不招人待见的呢,下山之后既不让说自己的出身,也不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境界。 合着古井观是过街老鼠咋的? 站在大道上喊一嗓子会人人喊打啊? 曹清道也没在意,风水阴阳界里,一般不太熟的人是不会擅自打听对方底细的,那是过界了,容易让人误会。 向缺指着那栋楼问道:“看来你叫我不是光喝一杯这么简单吧?” “来,我让你看看”曹清道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符纸并没有催动里面蕴含的道法,而是让符纸飘向那栋楼,等符纸轻飘飘的飞了过去,刚一接触楼外的黑气那纸突然就烧了起来,并且黑气猛烈的涌动着,还有着向两人之处蔓延的趋势。 向缺瞪着眼睛,极其迷惑的问道:“排斥道法?” 没有催动道法的符纸是没有任何威力的,就跟一张普通的纸差不了多少,正常来讲符纸应该会进入黑气内再掉落,而现在却是刚一接触黑气居然就烧了起来,明显是被排斥了。 “这还不算邪门的,更邪门的是自从这栋楼出了问题后就被外界传闻是鬼楼,就有不少闲的蛋疼的人来这探险,以前经常有人在白天甚至是晚上进入楼里,但进去的这些人啥事都没有,也没有任何发现,进去兜一圈之后就安然无恙的出来了”曹清道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怪就怪在我曾经也去探过一次,跟刚才一样,刚一靠近就被那股黑气给顶了回来,哪怕是白天去也不行” “普通人可以,我们就不行?” “没错,就跟对我们有歧视似的,我他么觉得那楼上好像有个牌子,是不是道士与狗不得入内啊” “草,狗?”向缺忽然开口说道:“你有没有弄只狗放进去看看?” “啥,整狗干啥?”曹清道刚问完就反应过来了,一拍手说道:“你反应可真几吧快,一语中的啊” “明天我们去买条狗然后扔进楼里去看看啥反应” 狗乃通灵物,一碰到邪物或者孤魂野鬼就会狂吠不止,所以以前家里有养狗的,不光是为了防贼,也是为了警惕有脏东西接近自己家,只不过到了近代后邪事出现的少了,大部分人也不太信这个了,养狗纯粹是因为喜欢,辟邪这一点基本没人会记得。 “买啥啊,这小区里有都是,一到白天就有人放出来给狗放风,到时候我们弄一条扔进去看看就行了”曹清风不怀好意的说道。 “你可真他么坏” 第二天一早。 两个偷狗的家伙就下楼了,在小区里逛了半天果然看见有不少人在遛狗,而且有些狗还没拴着就自己四处蹦跶。 “整一条呗?你看哪个没人牵着就弄过来”向缺东张西望的说道。 “个头大的不好偷,我觉得还是偷个小点的,你觉得泰迪咋样?我觉得这狗战斗力挺强的,逮到什么就日什么,啥也没有了连空气都敢日,别看个头小但绝对属于很有魄力的那一种” 向缺都无语了,说道:“大哥,就偷个狗而已你他么的还考虑它的血统,我真服了” 两人最后决定就朝着草地上玩的两条棕色泰迪下手,可他么有点憋屈的是,那两只泰迪相当灵活了,他俩追的满头是汗一个也没逮到。 曹清道气的一点耐心都没有了,居然掏出一张定身符把泰迪给定住了一只,然后抱起来撒腿就朝着楼那边跑。 “我,我草,这他么的偷狗还用定身符?三清祖师咋不一道天雷劈死他呢,这事得憋着不能让人知道,丢人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曹清道和向缺贼头贼脑的抱着泰迪就来到了那十八层楼的下面,向缺先是尝试着往里走了走,果然他刚一接近居然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排斥了出来。 曹清道抱着狗朝着楼内猛的一扔,泰迪就被甩了进去。 泰迪进去后被摔的有点发蒙,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冲着罪魁祸首一顿呲牙咧嘴的叫唤。 “汪汪汪,汪汪汪” “来,小狗子,往这看”曹清道从身上掏出两块带着肉的骨头比划了下,就朝着泰迪后面甩了出去。 第五十六章坑你没商量 “哎我去,你别说今早这骨头炖的还挺香,我他么刚才都想啃一口来的”曹清道舔了舔手指上的油,砸吧着嘴明显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 两块带着肉丝的骨头飞过泰迪后就掉在了楼道里,泰迪鼻子一皱,也不在朝两个偷狗的“汪汪”叫了,转头就朝着骨头追了过去。 刚跑几步,泰迪就站住不动了,警惕的开始慢慢向后退来,鼻子里不断的喘着粗气,然后就开始狂吠起来,那块骨头距离它只有两三米远。 “汪汪,汪汪汪”泰迪一阵狂叫,边叫边退,然后退了能有三四米后直接干脆就跑了出来,四个小短腿一个劲的捣腾,没多大一会就跑没影了。 “有东西,这是必须的了”向缺不解的问道:“到底是啥都东西,居然把道法都给排斥在外了?明显有点不合常理” 邪物,脏东西,鬼怪都惧怕道法这是常理,但还没听说有排斥的,这世上就是一物降一物这个道理,孤魂野鬼,邪物如果没有能降服他们的东西那这世界早就乱套了。 曹清道撇了撇嘴,有点不甘心的说道:“拉倒吧,咱俩也撤吧,·这地方太邪性了” “走了?不进去看看啊?” “嗯,那锅骨头还没凉呢,咱俩正好回去趁热吃了” 向缺无语的说道:“大哥,你咋这么馋呢?你把我勾搭来,整条狗进去探个路然后就撤了,你做事太不靠谱了” “关键是进不去啊,我有啥招啊”曹清道见他认真了,就皱眉问道:“你不会真想进去吧?我他么就是闲的想知道里面有啥玩意,可真要让我进去我也得寻思,寻思,哥们我劝你一句咱俩最好别趟这趟浑水,如果我们进去了解决不了的话,那可就沾上因果了,这事情的严重性不用我提醒你吧?” 风水阴阳师最怕沾因果,因果循环对自身道行修炼影响太大,如果能善始善终还好,但如果真沾了又没法解决,那就是一场孽业,会在因果循环一道上留下魔怔的,对于以后提升修为蔽障太大。 所以之前那些有点道行的风水阴阳师过来看一眼后都摇头走了,因为解决不了,那就别往前凑合了。 向缺搓了搓手,叹了口气说道:“不进去就没因果了?你就干这事啊,要是之前你远远的看着,没试探过然后调头就走,那就没沾上,我要是不跟着你偷了条狗过来,我也没沾上,可他么的现在咱俩都站这半天了琢磨半天了,你再说没沾上那就晚了” “啊?我去,不是吧我他么就看看,也没干啥啊,这是咋说的······沾边就赖呗”曹清道相当不解的嚷嚷道:“哥,你可别吓我” 向缺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可有闲工夫吓你了,你自己琢磨,如果你现在走了你心里一辈子都得寻思这栋楼,永远都放不下,为啥?因为这栋楼杵在这没有解决,就是你的一块心病,明白不?你放不下的东西就是心魔,是你突破不了的屏障,除非你想停滞不前” 曹清道顿时都要哭了,直接抽了自己一嘴巴,说道:“真欠啊” 向缺是有点吓唬这货,其实没他说的这么严重,两人没跟里面的东西纠缠上谈什么因果,最多就是有点不甘心而已。 向缺是真想进去看,他下山就是历练,得想办法让自己停滞不前的修炼突破瓶颈,所以碰到事他不能躲,越是没法处理的越不能躲,说不上碰到什么机会自己的瓶颈就能松动了。 如果不能再进一步,三年后他如何面对向家屯的老坟? 所以,向缺想进去看看到底是啥东西能排斥道法,但他一个人又怕解决不了,而曹清道正好是个帮手。 这话他当然不可能跟对方说了。 他怕曹清道一急眼,把自己当骨头给啃了! 曹清道哀声怨气的蹲在地上抽着烟,苦逼的抬头问道:“进又进不去,咋整啊?” 向缺指了指他的背包问道:“你都啥装备啊?给我念叨,念叨” 曹清道把背上的旅行包摘下来打开后说道:“一把桃木剑,我师父祭练的算是灵器吧,从我入茅山开始就一直佩戴到现在有近二十年了已经跟我相通了,还有几张符纸和一个控尸铃” 等了一会,曹清道就把背包拉上了,向缺干咳了一声说道:“没了,就这么点东西?” “啊,我又不是机器猫,你还以为我能掏出啥来啊” 向缺很有脾气的问道:“你们茅山也是大派,都过千年了,你一茅山弟子出来行走江湖,抠搜的就带这么点东西?不是,你们茅山也太不负责了,法器,灵器啥的咋不给你带上呢,这万一要是碰到硬茬子你们不得嗝屁了啊” 曹清道一个劲的翻着白眼,很无语的说道:“哥,茅山弟子都过千了,你以为谁都能有法器啊?茅山也不是机器猫啊,这还是因为我师父就我这一个徒弟呢,所以装备算不错的了,有的弟子出山光秃秃的啥都没带,连符纸还得自己画,然后还是没有啥品阶的,哥们你站着说话真是不腰疼” 曹清道狐疑的又打量着向缺,想起昨天晚上干僵尸的时候,这人居然甩手就扔出一件能降天雷的法器,这货底子绝对很厚啊。 那块黑木头,曹清道敢打包票,在茅山派中也就长老或者掌门手里可能会有差不多品阶的东西,而且还不是个个都有,这家伙居然随便就能掏出来一个,他到底是什么地方出来的? 向缺被他盯的有点发毛了,就转头看着那栋高楼琢磨着说道:“我要是能进去,你敢跟进来不的?” “啥,你能进去”曹清道一下子就蹦了起来,不可置信的说道:“不可能,这里排斥一切道法,不信你现在往前走走看,绝对会被弹回来的” “我是说,要是能进去的话,你跟不跟进来”向缺不耐烦的摸着自己的背包。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没有骨气么?”曹清道扯着脖子说道:“道爷,必须有骨气” 第五十七章阴邪,极凶之地(解封,加更章节) 黑气排斥道法,风水阴阳师界中人只要到了聚气境界后体内就会蕴含天地之气,修炼之后就会产生道法,无论是驱鬼,辟邪,占卜,甚至刻画符咒都必须以天地之气驱动道法才可以完成。 向缺和曹清道都是道派之人,两人修炼多年早已道法有成,所以他们两人只要一靠近黑气缠绕的大楼就会被排斥在外。 但是,向缺手里有一器物虽没有蕴含道法,但却可以带着两人穿透黑气进入楼内! 向缺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片,那铁片的卖相十分不堪,估计就算扔在地上也不会有人弯腰去捡,但当向缺手持铁片走向楼前然后挥手而去的时候,曹清道顿时蒙了,因为他居然眼睁睁的看见,黑气居然被向缺手里的铁片子给划出了一道缝隙。 “你还楞着干嘛?快跟我进来”向缺不耐烦的催促着。 曹清道跟傻了似的,走过来的时候两条腿都夹紧了,他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手里拿的是啥啊?它,它咋就能把黑气给划开呢,你这人真邪门,身上什么古怪的东西都有” 曹清道对向缺越来越好奇了,这人很怪,身上带着一般道家之人都没有的器物,但偏偏却对世间风水阴阳界的事不太了解,要说邪性,他才更邪! 向缺收回铁片子也不搭理他,自己的底细哪能随便告诉别人啊:“你感觉到了么,这里的煞气似乎更加浓烈了” 曹清道这才回过神来,他说的没错,楼外黑气缠绕,但是进入里面顿时就感觉到一股煞气布满在了身体四周,这煞气非常浓烈似乎楼内每一处都蕴藏着,要是普通人可能还没啥感觉,但是风水阴阳界中人对天地气息的领悟非常敏感,顿时就能觉察到那无边无际的煞气将自己给围绕了。 向缺长吐了口气,这煞气给人的感觉非常不舒服:“这是大凶之地啊,绝对不是短时间能够形成的,没有几百年的酝酿都不会产生如此浓稠的煞气,你知道沈阳这边哪里有这么离谱的地方么?” 曹清道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是两年前才来到这里的,根本就不了解这地方” “我打听一下,找个人问问”向缺拿出手机想要打给浩南哥让他帮忙查查这里以前是什么地方,可手机拿出来却没有信号。 曹清道也看着手机说道:“要么是磁场太强,要么就是受到了煞气影响” “没事,往上走看看,大不了就跑呗,反正也拦不住咱们”向缺很光棍,反正拿着师叔给的剑尖呢,如果见势不妙跑就是了。 十八层楼大体都已经盖完了,一间一间的毛坯房也隔了出来,估计再坚持两月就能住人了,盖楼的时候没有出过任何事,可是却偏偏在要盖完住人的时候出了事,无论如何都盖不下去了。 向缺忽然说道:“这栋楼排斥一切蕴含道法之人,同样的,它也不允许任何施工的人进来,除此以外其他人一概不拦着,好像很有针对性” “没错,就像是这栋楼里的东西不允许有人把它建完,也不允许道家之人破坏,反倒是对楼没有任何企图的人它却不管” 两人边走边谈,从一楼一直走到了十八楼后却傻眼了,因为什么发现也没有,这楼特平常,就跟外面那些已经竣工的楼一样,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我有点蒙了,这里面处处透着古怪,但却看不出是怪在哪,越是看不出就说明越怪,你说是不是咱俩经验太少,道行不行的原因?”曹清道有点泄气了,爬了十八层的楼白跑了。 向缺说道:“你这么说我不否认,但你这么打击士气可不应该,我信心杠杠的但也很脆弱,你能不能不说丧气的话” 曹清道靠在窗户上掏出烟来甩给他一根,朝外面看了会后皱眉问道:“风水之事我不太懂,你说这栋楼会不会是一个风水局?” 除了邪物或者鬼怪有能力阻挡外,如果整栋楼被建成了一个风水局的话,也同样有此作用。 而且,风水局运转起来有的时候比人为的效果还要强上不少,比如唐山陈家的风水局运转了近百年,直接让整个陈氏家族成为巨富商贾,这就不是人力能够达到的。 这一点向缺早就想到了,在没进来之前他就曾经绕着楼走了三四圈,但却没看出这里是个局。 况且如果楼被建成了风水局,开放商和施工队不可能不知道,如果不是他们干的,那就是暗地里有人操纵了一场阴谋,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建楼的图纸给改了。 “有两个地方咱们没去过,如果这两个地方咱们去了再找不出啥原因,那就彻底没辙了”向缺指了指楼上和下面,说道:“天台,然后楼下是不是还有个地下车库?” 台的视野非常开阔,这栋楼是小区里最高的楼之一,登上天台之后向缺绕着四周看了两圈也一无所获,两人只得从天台上下来然后直奔下面的地下车库。 地下车库一共有两层,每层深有三米,这两个车库直接把地下挖空了近十米,并且占地非常广。 车库还没有装灯,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但两人根本不用看,刚一站到车库外面就感觉到一股阴寒之气从里面缓缓渗了出来。 “上面是煞气,下面是阴气,我去,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曹清道膛目结舌的问道。 煞气是极凶之地,阴气是阴邪之地,这是两个概念,根本就不相同。 蕴含煞气的极凶之地在现代已经很难找到了,古时往往颇多,比如当年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军之地,就乃是古往今来声名最响的极凶之地,那里常人难入,鸟兽不近,因为只要一靠近,就会被无边无际的煞气给侵蚀掉,要么变成痴呆要么就会彻底毙命。 而阴邪之地一般都是厉鬼或者孤魂所处的地方,比如常人所说闹鬼的楼,就可以被认为是阴邪之地。 第五十八章地府有片海 地下车库里的阴寒气息冰凉刺骨,向缺和曹清道的身上宛如被无数把尖刀割过一样,火辣辣的疼。 两人同时道气加深,把体内的天地之气调出来浮在身体表面来抵抗阴气的袭扰,曹清道重重的呼了口气,这才勉强开口说道:“从没见过这么邪门的地方,这里的阴气比酆都鬼城鬼门大开之时还要重,这他么的又不是阴曹地府,活见鬼了不是” 酆都鬼城,就是阴曹地府的入口,天地间所有的亡魂都会被阴差带往鬼城统一在那里集合,然后从奈何桥通往阴曹地府,而每当鬼节来临鬼门大开之际,阴曹地府内的阴气就会疯狂涌出,整个酆都鬼城都阴寒无比,常人难入,只有道气加身或者死后的亡魂才能忍受得了。 向缺没吭声,自从感觉到车库里渗出的阴寒之气后,他的身体内就开始躁动不已,特别是双手和两脚还有后背,他隐约感觉这几处地方居然跳个不停,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蹦出来一样。 双脚,双手,后背正是当初被悬空寺老僧纹刺十殿阎罗图的地方! 向缺低头把右手摊开,第三殿宋帝王余的图像居然散发出了淡淡的佛光,原本黑色的纹身竟然带着淡淡的金色余韵,向缺大惊,心砰砰直跳,连忙把手握紧免得被身边的曹清道发觉。 “哥们,我觉得咱俩应该回去了,这地方太邪门了”曹清道后退几步,说道:“比酆都鬼城的阴气还重,这根本不是我们能够进去的地方,大哥因果沾身就沾身吧,总比丢了命强啊” “嗯,确实不能在深入了”向缺低声说道。 “那就走呗,草了,好奇害死人啊,妈的没事往这地方跑干嘛,真几吧闲的”曹清道转身就要走,但却看到向缺没动,他皱眉说道:“走吧,你还站着干啥啊,流连忘返啊?” 向缺摇头说道:“你走,我留下” “啊?不是,你魔怔了啊,不是说走的么” “我是说走,不过是你走我留下”自己身上的十殿阎罗图突然有了反应,向缺觉得他很有必要深入探个明白,他不是担心因果,而是觉得这地方他非去不可。 向缺对曹清道叹了口气,说道:“你出去吧,这地方对你来说太危险了,至于我你不用担心,我身上保命的东西有很多,哪怕就是真去了阴曹地府我也不见得会被留下,我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 曹清道懊恼的张着嘴愣是半天没吐出一个字来,过了半晌他恨恨的跺着脚骂道:“你他么的可真死心眼,草,我咋碰到你这么个二货呢,得了,既然跟你进来了我他么也别自己一人回去了,共同进退吧,谁让是我把你叫来的呢” 向缺歪着脑袋盯着他笑道:“你不怕死?这地方这么邪门,去了的话没准就回不来了” 曹清道懊恼的说道:“关键是你他么又不回去,我哪好意思把你给扔下,万一你回不来我他么的这因果是沾定了” 向缺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放心,不见得去就回不来了,我曾经听闻有道法高深之辈能贯通阴阳两界,魂魄离窍进入阴间后也能安然无恙的返回来呢” 曹清道翻着白眼说道:“你口气真大,你说的那是通阴之境,但我们可是小鱼小虾能比么?我才聚气啊,差了两级别呢” “福兮祸兮,原本看似危险的地方也许没准还暗藏机遇呢”向缺觉得,太过顺风顺水的修道不见得是好事,得磕磕绊绊的走才能扶摇直上。 当年他入古井观,曾听师叔说过,他十八岁下山三十岁归来,整整十二年都在世间磨砺,每一次遭遇险境对自身境界就是一种磨练,带来的好处就是修为上涨。 如果他一辈子守在古井观不出山,他的境界撑死了也就是到凝神就停了,不可能达到如今的地步。 向缺也曾经问过师叔和老道,他俩现在究竟是什么修为,但这两人都没告诉他,可向缺当年随师叔有次外出碰到野鬼缠身时,曾亲眼看见师叔只是吐出一口煞气就逼的那些野鬼四处逃窜了。 以向缺现在的修为还达不到这个程度,他估计老道跟师叔应该都是属于通阴那一境了。 试想,当年老道和悬空寺老僧联手都没能解决向家屯西山老坟里的东西,以自己的境界三年后如果还停滞不前的话,他肯定彻底玩完了。 所以,向缺需要搏一搏,哪怕是险境也得闯一闯,也许里面就暗藏着什么机缘也说不定呢。 如果他遇险就退,那三年后肯定斗不过西山老坟! 向缺从身上掏出两张护身符和曹清道带在身上,符纸不能保命但却可以让他们保持心神清灵不至于被阴气侵蚀后丧失心智。 进入到地下车库,越往里走阴气越浓,浓郁的程度已经达到了骇人的地步,隐约间在这密闭的空间里甚至还能听闻阴风呼啸的动静,等两人走到地下车库中间地带的时候,他们居然发现有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缓缓转动着,而从漩涡内涌出的无数阴气正向四周蔓延。 曹清道愕然的说道:“茅山秘典记载,地府中有一片海,名为苦海,在苦海之中有一个巨大的漩涡,从苦海形成以来就无时不刻在转动,那道漩涡会汲取天地间无数阴气来填充整片阴间,从未停止过” 多年以后曹清道每每回忆起来今天这一幕,都会唏嘘感叹一句:“初出牛犊不怕虎,年轻就是本钱这句话真他么的没说错,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跟那傻比进地下车库,真的,撒谎儿子的······我他么绝对不带进去的” 有人问道:“后悔了?真不去?” 曹清道叹了口气,说道:“说不后悔是假的,但要说去不去,那还得去,那个二货说的没错,机遇伴随的往往都是未知的危险,你不朝前走一步而是退回去的话,危险是躲开了,同样的,机遇也会离你而去” 第五十九章古井观,命魂灯 见曹清道没在往下说,向缺有点意犹未尽的问道:“咋不说了呢?接下来呢?” “没了啊!” “茅山秘典就记了这么点东西?只言片语的啥用没有啊,你这说了和没说一样啊”向缺不满的说道。 曹清道解释了一句:“茅山秘典,是茅山派千百年来搜集整理出来的,里面有八成是茅山历代祖师,长老在外所见然后记录在案的,还有一部分则是道听途说的也不知真假,关于阴间典故这一项到确实出自于我们茅山祖师,据说那位祖师达到了通阴之境曾经魂魄离窍从鬼城进入过阴曹地府,但他从阴间回来之后只片面的叙述了一些事,其他的一概没说,后来那位祖师交代,阴间之事不能随意向外界透露,所以记录的非常少” 曹清道说完,又诧异的问他道:“你手里存货不少而且品阶相当好,貌似你所在的地方底蕴不见得会比我们茅山差,难道你的门派里就没有这一类的记载?” 向缺苦着脸叹了口气,古井观藏经阁中存书几十万,这些年里他没少看过,经阁存书中有一部分是记录道法的,还有一部分则是像茅山秘典那样记录各种典故的。 而关于阴间之事,经阁存书中也有记载,可是却没有关于这个能吸纳天地之间阴气漩涡的记载,他对此也是一无所知。 可是正当两人在漩涡旁迷惑之时,向缺猛然感觉自己身体中被纹刺的十殿阎罗图突然躁动的更猛烈了,并且全身开始迸发出极为强烈的佛光,随即佛光和漩涡中渗出的阴气突然连接在了一起,并且把向缺给缠绕住迅速包裹起来,然后他整个人都开始被漩涡猛的向内拉近。 他身旁的曹清道完全是条件反射般的伸手拉住向缺,然后两个人就感觉身子突然一轻,消失在了漩涡之中。 ······ 向缺消失的瞬间,千里之外古井观。 依旧盘坐在老槐树下打盹的老道右手指突然开始频繁跳动,他猛的睁开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东北方,然后道观大殿内抱着半截铁剑的男子迅速跑了出来沉声说道:“向缺的命魂灯要灭了” 老道连忙起身和抱剑男子进入三清大殿内,在大殿的三清祖师雕像前摆放着有四盏青铜古灯。 古灯样式古老,上面布满了青铜锈迹,显得非常古朴,仿佛经历了无数的岁月。 在古灯上方的灯座上有一簇凭空燃烧的青色火焰,那火焰燃烧的十分巧妙,火苗在灯座上方悬空着,和灯座并未连接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虚托起来一般。 一共四盏青铜古灯,其中一盏古灯上的火苗燃烧的十分旺盛,乃是四盏中烧的最旺的一盏,而另外三盏古灯,有两个稍小一些并且在老道和抱剑男子进来后火苗就显得非常欢快的跳跃着,至于剩下那一盏的火苗则是忽闪忽现,比其他三盏都要燃烧的小了很多,并且萎靡不振仿佛随时都要熄灭一般。 老道和抱剑师叔神情大骇,两人盘坐在地上,面对那盏即将要熄灭的古灯连忙抬起双手,开始频繁结起了手印。 一时间整个终南山山脉处所有的天地之气都疯狂的转动起来,快速的朝着古井观的小山头上涌来。 初春虽然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终南山的积雪虽已融化,但地上的植被和山中树木仍旧如深冬那般沉睡着,可是当老道和抱剑男子双手结印,引动天地之气汇入山头的那一瞬间,古井观周围的植被全都泛出了丝丝绿意,一股浓浓的生机展现出来。 地上,枯草逢春! 古井村的村民,在这一刻全都感觉身体忽然一松,全身上下的毛孔都仿佛被打开了一般,无比的舒畅,几个原本感冒的孩子和老人也在此时突然痊愈,有病痛在身的人也在悄然间好转起来。 终南山全真教,几个不世出的长老和当代掌门从各自修炼之地快速的跑到了外面,一脸骇然的望着半空中朝着终南山一带缓缓汇集的庞大天地气息。 而那些终年在终南山苦修的隐士,有道行深厚的也走出了自己的住所,抬头望天。 “是什么人在我们终南山腹地调动天地之气?此人好强横的手段,居然是强行抽取气息,并且让天地气息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就被抽过来了?”一个年逾八十的全真长老惊诧的说道。 全真掌门轻声说道:“上一代掌门就曾说过,在终南山深山处,有着不为我们所知的存在,那些存在不入世,不参加纷争,从不在世间露面,我一直以为那只是谣传,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掌门,此人既然在终南山潜修,我们要不要·······”一个长老询问道。 全真掌门笑道:“要不要什么?就凭他能如此大规模调集天地气息的手段,我们全真教里能找出一个跟他对等的么?就当是不知道好了,由着他吧,我们最好消了那份打扰的心思,免得给全真带来劫难” 无数浓郁的天地气息被老道和抱剑男子强行从各处抽取而来,汇入古井观,最后汇集到三清殿内那一盏即将要熄灭的古灯旁。 而就在这时,最后一盏古灯的火苗突然毫无征兆的熄灭了,灭的非常突然,就连老道和抱剑男子都没有反应过来。 两人的惊呼还没有出口之时,那古灯上的火苗居然又凭空燃起,只是火苗已经由青色变为了非常诡异的淡白色透明火苗。 这四盏青铜古灯上的火焰乃是古井观四人的命魂灯,几年前离山未归的大师兄,先前下山的向缺,还有老道和抱剑男子,这四盏命魂灯代表了四个人的性命,灯火在则人就在,反之灯火灭那人也就死了。 最关键的是,如果老道和抱剑男子发觉古灯上的火苗要熄灭之际,可以迅速让天地灵气将命魂灯紧紧包裹住,不让其灯熄灭,以保魂灯那头的人生机不灭,留的一命。 无论向缺收到什么重创,只要老道和师叔有机会调集天地之气护住他的魂灯,向缺就能留住一口气在,不至于瞬间毙命! 第六十章阴阳两隔 老道和师叔先是愕然,然后惊诧,最后看着那一抹淡白色的透明火焰对视一眼后,抱剑男子皱眉说道:“他太鲁莽了,这个地方并不是他现在所能过去的” 老道则是摇头说道:“也不见得,碰上了谁能定论是好是坏?福祸相依罢了” 抱剑男子叹了口气,说道:“可是他体内的那个东西去那里并不合适,危机重重” “但是你别忘了,他的身上还有十殿阎罗图”老道说完然后也是苦笑着说道:“这个小王八蛋,真是让人操心啊” 抱剑男子起身,看着老道说道:“你来,还是我来?” 老道哼了一声,扭头说道:“你都站起来了,还问我?你太护犊子了,应该给他点磨难才是” 抱剑男子淡淡的说道:“磨难,也得是能保住性命的前提下才能磨的,他要是一去回不来还磨个屁?” 抱剑男子说完,带着那把上了锈的铁剑脚不沾地的就飘到了道观庭院内,在庭院当中的那颗老槐树下,他忽然凭空挥起半截铁剑,老槐树枝叶一阵抖动,随即树前的半空中就出现了一道漆黑的缝隙,一股透着阴寒的气息瞬间涌了出来,而抱剑男子带着那把铁剑迈步而入。 此时,三清大殿内那盏代表着他的命魂灯则先是忽然熄灭然后又突兀的重新燃烧起来,火苗也由青色变成了和向缺那盏一样的淡白色透明火焰。 老道懒洋洋的说道:“你去了那,比我面子大” ······ 向缺和曹清道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两人的周边。 在他们的四周是一片海,海很静,波澜不惊,没有一丝波浪荡起,水面死沉沉的仿佛海内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 两人就悬空在身后的漩涡处,被拖着没有掉进海里,这海一望无际,看不到头也看不到边,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死气,天空也是灰沉沉的,云压的很低,好像海天相接一样。 “哥,这场景看着好像有点眼熟,我觉得好像在哪听过一样呢?”曹清道懵逼了,他们两个被地下车库里那道旋转的漩涡突兀的吸进来之后,就到了这里。 “你这么快就把你们茅山的秘典给忘了?”向缺也是极其不可置信的说道:“你不觉得这里就是你刚刚提到的那个苦海么?草,我也蒙了,咋跑这来了呢?” 两人所在之处,乃是阴间苦海上方,他们有点麻爪了,往旁边看全都是一望无际的苦海,两人被一股阴气给托着飘在上面,脚不沾地哪也动不了。 曹清道从身上掏出个打火机,随手就扔到了海里,打火机掉进海里后一点浪花都没溅起来,直接就沉底没影了。 两人一阵突突,这他么的要是人掉下去了,连个泡都冒不出来啊? 这就是浪里小白龙来了也没辙啊! 过了半个多小时,曹清道无奈的说道:“唯一能让人安心的是,我们好像掉不下去” “嗯,关键是我们会饿死的” “早知道我多带几块骨头好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两人彻底赖了,整片天地间就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似的,孤零零的什么都没有,在这期间他们试图尝试着重新返回漩涡内想要被吸回去返回到地下车库,但他们两个这回又被排斥了,压根就进入不了漩涡内部。 “我好像有幻觉了,是饿蒙圈了么?”几个小时之后,曹清道眨着迷茫的小眼睛望着远处的海面说道:“你瞅那是不是有条船,好像飘过来了” 向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张望片刻后突然站起来朝着远处大声呼喊,曹清道说了声草后,摇着双手嗓子都要喊哑了。 那是一艘漆黑无桅的小船,三四米长一米宽,船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随着无波的海水流飘了过来。 “上去么?”曹清道茫然的问道:“我觉得还是脚能沾到点啥比较靠谱,在这海上飘着太揪心了” 向缺和曹清道跳到船上,小船等这两人落上之后居然又无风自动开始飘了出去,两人舒舒服服的躺在船上眯着眼,站了几个小时腿都累的合不拢了。 也不知道飘了多久,两人忽然从船上猛的坐了起来,在前方不远处似乎看到了一条线,好像是地平线。 船终于靠岸了,脚踏在土地上总比飘在海上让人安心,虽然陆地上仍是一望无际的荒凉,没有任何的生命气息,地上只有枯枝和沙石,还有的就是弥漫在周围的阴寒之气。 “回去回不去的,咱先不想了,我就犯愁要是被饿死咋整?”曹清道唧唧歪歪的说道:“这个死法我比较难以接受,会被茅山祖师一道天雷劈死的” 向缺咦了一声,说道:“你没感觉大半天的时间过去了,咱俩好像也没感觉到饿么?” 从早上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至少也是到中午了,但两人除了两腿发酸外并没有什么不适,要不是弥漫在天地间的阴寒之气,就跟在荒漠上的感觉也差不多。 两人走走停停,朝着一个方向苦逼的迈着两条发酸的腿,这里好像没有黑夜白昼之分,因为他们走了自己都不知道多久的路后,天上依旧昏沉沉的没有一点的变化。 时间不知到了何时,向缺忽然又感觉到沉寂了许久的十殿阎罗图又有了反应,阵阵佛音从他的体内渗出。 曹清道茫然的转着脑袋,四处张望道:“什么动静?你听到没有” 当然听见了,就是从我身体力发出来的,我能不知道么? 向缺这时候也不在隐瞒了,摊开双手,宋帝王余,五官王吕显露出来,一抹佛光闪现在他两手之中。 曹清道被吓了一大跳:“你不是道士么?怎么会纹刺佛门的十殿阎罗?大哥,你是哪边的卧底么?” 在风水阴阳界,佛门和道门到并不是敌对关系,可两者是不同的信仰,无论是佛门弟子还是道门弟子可以交好,但没见过谁既学道又修佛的,这到不是犯冲,而是理念的问题。 “这有点小复杂,三两句话跟你也说不清楚,你就别管了”向缺感受着体内的躁动,那忽然透体而出的佛音似乎是在朝着一个方向响彻着。 第六十一章莆田有座庙(为解封的朋友加更,谢谢) 曹清道感觉相当不妙,为啥? 因为每次向缺给他指道带着自己走的时候,都能把自己给拐进沟里去,这二货说话太没边了。 如今这货又说在远方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召唤自己,说啥都得去看看,曹清道就不淡定了。 这一去,不太好说啊。 向缺一本正经的说道:“既然咱俩反正也不知道该去哪,而我这又有点头绪,索性咱们就按照天意走呗,你说对不?” “几吧天意啊,大哥,我他么跟你进来就后悔了,如今居然跑到了阴曹地府,回又回不去,这四处还鸟无人烟的,连个孤魂野鬼都看不见,多突突啊,我现在觉得就算看见个小鬼都得老亲切了”曹清道唉声叹气的说道:“不能被困在这里一辈子吧?” “总会有出路的,如果我们能够达到通阴的境界,就能贯穿阴阳两界,到时一定能够返回阳间”向缺淡定的说道。 曹清道差点喷了,说道:“冲你这一本正经的吹牛比,我必须得给你点个赞······草,我还不如一刀把自己干死,然后直接在这转世入轮回投胎算了,通阴?你在这么跟我唠这磕,信不信我直接把你的后庭花给通了?” “你可真埋汰,别逼逼了”向缺一头大汗。 向缺觉得自己走的没错,他身上的十殿阎罗图躁动的越来越厉害,而佛音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大,明显是曙光就在眼前啊! 曙光离两人确实不远,没过多久,他们就从前方隐约听见有声音传了过来。 人在孤寂的空间呆的时间长了,就会有一种本能的反应,甭管听见什么动静都想加快脚步赶过去,哪怕是他们根本不了解那是什么动静。 所以,当曹清道和向缺停下脚步的时候两人都傻眼了。 “你妈比,我就说么肯定又被你给带沟里去了”曹清道欲哭无泪,都他么的要崩溃了。 前方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悬崖,下方戾气滔天,无数厉鬼和恶鬼在撕声嚎叫着,那声音响彻云端,震的两人耳朵发聋,道心微颤。 曹清道目瞪口呆的说道:“这就是召唤你来的动静?这明明是阴曹地府镇压孽业深重的厉鬼和恶鬼的牢狱,你竟然被召唤到这来了?你大爷在里面关着呢啊?” 恶鬼乃是生前作恶多端之人死后所化,人生在世如果造孽太多死后不入轮回,而是会被关进十八层地狱受万般折磨,不知被折磨多少岁月后就会被关进阴曹地府的牢狱之中,不得投胎转世。 而厉鬼则是人死后没有进入阴间,反而是在世间徘徊,做下诸多恶事后没有魂飞魄散,而是被阴差抓回阴间然后也被关进了牢狱之中。 悬崖牢狱内的厉鬼和恶鬼似乎感受到了有气息接近,顿时嚎叫的更为凄厉,他们疯狂的从悬崖下方往上猛蹿,似乎是想要冲出来。 但在悬崖的上方,每当有厉鬼和恶鬼冲上来之时,就会有一道光幕突然闪现,厉鬼,恶鬼撞上之后就会被那无形光幕所伤,身上冒出一串黑烟。 悬崖上方被布置了结印,以防恶鬼和厉鬼闯出来,不管他们如何疯狂的冲击,那道光幕都能把它们的冲击抵挡回去。 “我们赶紧走吧,此地不宜久留,我感觉到道心受了影响,道气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牵引住了根本不受控制”曹清道没心思再扯淡了,只想着赶紧离开这关押厉鬼和恶鬼的牢狱。 向缺不但没走,反而还往前迈了一步,曹清道都急眼了,跳着脚大骂:“你他么疯了还是聋了?” 向缺崩溃了,艰难的转过脑袋说道:“我,我他么的动不了了” “啥?”曹清道蒙了,因为他眼睁睁的看见向缺似乎在被拉扯着朝着悬崖边走去。 向缺离悬崖牢狱越近,下方的厉鬼就冲击的越是凶猛,它们悍不畏死的冲击着光幕,一波被挡回去之后另一波马上补了上来。 而同时,向缺身上金光大现佛音宏大,他全身上下十幅十殿阎罗图居然浮现在体外,然后缓缓环绕在他身前。 向缺此时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何会被召唤而来,那十殿阎罗图也为何显现佛音了。 这一切全都来自他的体内,是西山老坟里的东西在作祟,是它强行指引着向缺来到了地狱关押恶鬼和厉鬼的悬崖牢狱外。 而十殿阎罗图则是在镇压他体内的东西,不断的吟唱佛音想把对方给镇压,但最后终究向缺还是被影响了,一步步的走向了悬崖边。 “吼······”向缺体内响起了震天的怒吼声,在这声怒吼下他身体外浮现的十殿阎罗图居然被硬生生的给震碎了。 佛音消逝,金光暗淡! 而这一刻向缺突然一蒙,脑中一片空白,瞬间就失去了神智。 曹清道眼睁睁的看见,向缺从自己的包里拿出那个诡异的铁片子,然后凭空挥去,砍在了悬崖牢狱上方的光幕上。 向缺每一次出手,那光幕都会为之一颤,下方的厉鬼和恶鬼则是嚎叫着冲击的更为凶猛了。 向缺不知疲惫的挥动着铁片,全力攻击光幕一处,渐渐的,过了许久之后,光幕突然消散在了悬崖上方。 牢狱被破了! 曹清道被吓的腿都软了,差点翻白眼晕过去,悬崖下方无数的厉鬼和恶鬼正从牢狱内铺天盖地的飞了出来。 而冲出的厉鬼和恶鬼,居然全是奔着向缺而去,它们瞬间就冲进了呆立不动的向缺身体中。 福建莆田,有一座小庙,小庙上面有一块简陋的牌匾,牌匾上书三字。 悬空寺! 寺内后院偏堂有一终年打坐念经的老僧,老僧始终就是转动着手里的佛珠,嘴里却从没有念出过一句经文。 “哗啦啦,哗啦啦······” 老僧手里的佛珠突然毫无征兆的散开洒落在地上。 闭着眼睛的老僧突然睁开双眼,望着东北方思量片刻之后,他挥手凭空收起洒在地上的念珠,然后猛的把手里的念珠洒出,一颗颗佛珠在他的身前炸裂。 一道漆黑,散发着阴寒气息的缝隙出现在他的身前。 老僧双手合十,一道佛音从他的体内迸出,然后源源不断的进入到了那道漆黑的缝隙中······ 第六十二章阴帅领兵 曹清道麻爪了,眼看着一道道厉鬼和恶鬼的魂魄涌进向缺的身体中,他就知道这二货彻底废了。 通俗点来讲,向缺现在的状态应该被称为鬼上身。 在阳间这种事并不少见,被鬼上过的人多了。 但曹清道很想说一句草他么的话就是,他只见过一个人被一个鬼上身的,但还没见过一个人同时被数不清的鬼给上了的。 “哎呀我草,他这是被轮了啊?” 向缺感觉很怪异,他神智全失,放出牢狱之中的恶鬼和厉鬼后,脑袋瞬间又恢复了清明,但却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他眼睁睁的看着厉鬼和恶鬼冲进自己的身体中,同时也感觉到他身体中有一股黑气开始流窜全身,吞噬那些冲入身体的魂魄,厉鬼和恶鬼的魂魄仿佛是飞蛾扑火一般,明知道会被吞噬但却好像仍挡不住诱惑似的,源源不断的冲进了他的身体中。 而每吞噬一道魂魄,那游窜于全身的黑气就稍稍装大一分,就好像贪吃蛇一样,越吞越大。 “我知道你是何物,你就是西山老坟里在我还没有出生之际就进入我妈身体里的那个东西,也是你让我进入阴间,然后被引导到了阴曹地府关押恶鬼和厉鬼的牢狱之处,你想吞噬它们壮大自己”向缺幽幽的叹了口气,像那道黑气传了道神念,说道:“难怪当年老道还有和尚都没办法把你彻底给灭了,你确实相当牛比啊” 黑气没有搭理向缺,不知疲倦的进行着吞噬,而从牢狱之中被释放出来的无数魂魄已经把他整个人都给包裹住了,曹清道甚至都已经看不见向缺的影了。 “照这么下去,当你吞噬的足够庞大的时候是不是有可能从我的身体中破体而出?” 一直沉默的黑气感觉到向缺传来的这一道神念之后微微一顿,然后又毫不迟疑的开始继续吞噬下去,向缺笑了,这家伙到底还是能感觉到自己的神念的。 “你想把我取而代之,那你说我能愿意么?” 十殿阎罗图没能镇压住它,那是因为当初向缺被蒙骗了,现在他回过味来了虽然已经晚了,但肯定不是一点办法没有。 向缺的神念开始诵读十殿阎罗镇狱经,经文缓缓朝着那道黑气而去,然后汇聚成一道金色的洪流,黑气在吞噬魂魄,经文就在它的后面蚕食。 向缺感觉到了它的不甘,它慌了,拼了命的加快吞噬的速度。 而就在向缺神念默念十殿阎罗镇狱经的同时,一股凝聚着悬空寺老僧经文的佛音居然凭空飘来,穿过苦海的上空,飘到悬崖的上方,然后佛音瞬间涌入了被恶鬼和厉鬼包裹住的向缺身体中。 曹清道蒙圈的发现,所有包围向缺的魂魄忽然发出一声厉啸,它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推开了,瞬间四处飞散,向缺的身体露了出来。 向缺看着目瞪口呆的曹清道说道:“我们快走,马上离开这里” “啊?我草了,你居然没死?被那么多鬼上身你居然没死?”曹清道不可置信的叫道。 “少他么废话,赶紧走” 不知道从何处飘来的一串佛音和十殿阎罗镇狱经融合在一起后,那道黑气根本无暇顾及继续吞噬魂魄,正在全力抵挡经文的蚕食。 向缺觉得自己必须得马上离开悬崖牢狱,不能再给恶鬼和厉鬼的魂魄上身的机会。 两人一路飞奔,迅速逃离悬崖,而在他们的身后无数厉鬼和恶鬼尖啸着疯狂追来,仿佛曹清道和向缺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魂魄追击的速度非常快,它们根本不用两条腿完全就是飘来的。 “大哥,这么追下去咱俩迟早会废的,两条腿的哪能跑得过天上飘的啊”曹清道都要哭了,拿出桃木剑说道:“干吧,我是跑不动了,你身上装备那么多,这工夫就别留着了,保命要紧啊” 向缺从背包里掏出一把天雷符,抖手甩到半空中,然后抽出那半截剑尖,驻足横扫。 一道无形的煞气迅速汇集于向缺身前,煞气成形后那些追来离他们最近的魂魄瞬间灰飞烟灭,连一声尖啸都没来得及发出。 “你这把破铁片子到底是什么东西,不但能划破十八层楼的阴气,居然还能破了悬崖牢狱的结印,那些魂魄更是沾上就死,这肯定不是什么法器” “当然不是法器,这就是一把剑的半截剑尖” “三清祖师祭练的啊?我没听说过三清祖师谁用剑啊” “剑是我师叔的,当年我离山之后他给了我半截剑尖让我防身的” 抱剑男子那把终年不离身,满是锈迹的铁剑,乃是杀神白起当年征战六国的佩剑,随着他征战的二十年里饮了无数亡魂,乃是天下间排名第一的凶器。 白起光是征战赵国一役,就坑杀四十万赵军,那些年间死在白起手中的亡魂据传近百万,白起成就了杀神之名,而他手里的那把剑也成为了人间声名最盛的凶器。 所以,这把剑饮尽了无数亡魂,凝聚了无边煞气······ 没有人知道,阴曹地府的悬崖牢狱内到底关押了多少的厉鬼和恶鬼,哪怕就是阴间的十殿阎罗也不知道,牢狱被迫后无数年间被关押的魂魄全都蜂拥而出,之前最先飘出来的都被向缺和曹清道吸引而来,后面陆续飞出的则是漫无目的的四处飞散。 最终,阴曹地府发觉了悬崖牢狱被破的事,阴间十大阴帅立即领命前来镇压。 一时间,阴曹地府的十大阴帅迅速调集手下阴兵全力赶往悬崖牢狱处。 疲于逃跑和拼命的向缺,曹清道发现,远处阴气涛涛,数不尽的阴兵正全速赶来,阴兵之前则是鬼王、日游、夜游、无常、牛头、马面、豹尾、鸟嘴、鱼鳃、黄蜂等阴帅。 阴帅的职责就是捕杀亡魂,无论是阳间还是阴间的亡魂都难逃阴帅之手,成群结队的阴兵冲进了厉鬼和恶鬼中和亡魂厮杀,十大阴帅坐镇后方指挥阴兵。 厉鬼,恶鬼亡魂早已顾不得向缺和曹清道,他们开始四处逃命躲避阴兵的追杀······ 第六十三章仗剑前来,一片寂静 亡魂溃败四处逃散,四个阴帅带着手下开始进行围捕,曹清道和向缺无所适从的看着朝着他俩走来的几个阴帅手心都出汗了。 “居然是阴帅亲来?这事搞大了”向缺尴尬的对曹清道说:“都说了让你别跟我来,你看看······” “哥,我算是他妈折你手里了”曹清道都几吧无语了,仰天长叹道:“我三岁习文,四岁习武,五岁熟读道家经文,六岁胸口碎大石,八岁就能降妖伏魔······这么叱咤风云的人生,居然载在你手里了,真他么的恨啊” 向缺迷茫的眨着眼睛问道:“你七岁那年干嘛去了?” “六岁那年不是胸口碎大石来的么,肋骨他么的干骨折了,休息一年”曹清道一脸白痴相的看着他。 向缺捂着脸说道:“你赶紧跟这帮阴帅吹牛比吧,想办法咋能让咱俩脱身” 十大阴帅分别为,鬼王、日游、夜游、无常、牛头、马面、豹尾、鸟嘴、鱼鳃、黄蜂,他们手下无数阴兵,专职缉捕世间亡魂。 常人比较熟知的就是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了,这四大阴帅专门负责缉拿人死后不愿进入阴曹地府和危害人间的魂魄,至于其他几大阴帅则是维持阴间秩序的。 十大阴帅齐出的状况在阴间极少发生,都是发生阴曹地府无法控制之事后才会各自领兵出现,上一次还是在一百多年之前,这一回悬崖牢狱被破乃是阴间多少年来都没发生的大事了,阎罗有命让阴帅前来领兵镇压。 “哥们,别想着脱身了,这就好像是我们抢了银行然后被武警和部队给包围了一样,你只要一动就得被乱枪打成马蜂窝,操他么的最关键的是我们还得罪不起人家,谁死了都得入阴曹地府去轮回,你要是把这帮阴帅给得罪了,就等着投胎的时候穿小鞋吧”曹清道垂头丧气的说道:“认了吧,我们捅了大篓子了,据我估计最好的结果就是被镇压在阴间的牢狱内,甚至再惨点可能这辈子都别想入轮回投胎了” 鬼王皱着眉头扫了两人几眼说道:“有阳气?你们寿命未尽却进入了阴间,修为也没到贯通阴阳两界的地步······你们是怎么来到阴间的?” “额,这个,这个,说来就话长了”曹清道呐呐的说道:“阴帅,我要说我们也不知道咋来的阴间,那些亡魂也不知道是咋跑出来的,不知道你们信不信?真的,撒谎儿子的” “鬼王,不要再废话了,有亡魂吐露这次牢狱被破就是因为他们,带走先关押起来,然后慢慢审问”日游恼怒的说道:“整个阴间都乱套了,到现在还不知道有多少亡魂没有捉拿回来,阎王震怒要求彻查此事,凡是有关人等一概关押在牢狱内,由阎王亲自审问” 向缺摸了摸鼻子,尴尬的说道:“这个······各位阴帅,不知能否听我们解释解释?” “没什么解释的,先带走再说”日游挥手对阴兵说道:“强行抽离他们的魂魄,关押在炼狱内等候发落” 几个阴兵上前,拿出锁魂链就要缉拿两人。 “哼······”这时天际之间忽然传来一声冷哼,向缺茫然的抬起头,就看到一把断了半截的铁剑凭空飞来然后插在了拿着锁魂链的阴兵身前。 一道人影出现在不远处,他慢慢的踱着步,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那道人影走的很慢,背着手,然后就看到围着的阴兵居然全都自动散开给他让了条路。 六个阴帅无人出声阻拦,就看着那人影走到了向缺和曹清道身前。 “你解释给他们听听吧”那道人影淡淡的说道。 “啊?啊······”向缺张大了嘴巴看着对方,眼睛眨的老不可置信了。 “让你说,你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额,其实我们也是无意之中闯入阴间的······”向缺咽了口唾沫,然后一五一十的交代他是怎么闯下这个大祸的。 那人影转头对鬼王几个阴帅说道:“他也是事出有因,并不是无意放出牢狱内的魂魄的” 鬼王皱着眉头说道:“余秋阳,你一句事出有因就想替他脱罪?你可知道这一次他捅了多大的篓子么,阎王已经震怒了要求彻查此事,有关人等一律不能放过” “那你们想怎么样?” 日游怒声说道:“当然是抽离他们的魂魄,镇压在炼狱内,等候阎王发落” “好,可以”那人影挥手一招,插在地上的那半截断剑就飞入到他的手中,然后横剑在身前就那么淡淡的看着几大阴帅。 日游握着拳头,却始终没有再下令让阴兵缉拿曹清道和向缺。 “余秋阳,你近百年没入阴间,一入阴间就提这么过分的要求有点不太合适吧”鬼王脸色阴晴不定的说道。 余秋阳说道:“呵呵,我可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我就是让他解释了一下,你们要抽离他的魂魄我也没干涉,我不是说可以了么” “你那是没干涉么?”日游恨恨的说道:“我们要是真抽了他的魂魄,你是不是还想像当年那样,一人一剑闹的我们阴间颜面无光?” “那就放了他” “这不可能,他把悬崖牢狱内的万千鬼魂都给放了出来,这件事必须得有人负责” “好,那我就试试看这百年里你们阴间十大阴帅到底有没有什么长进”余秋阳断剑指地,右脚重重一顿,一道剑气从那剑中突兀的释放出来,在他们三人身前划出一道长长的鸿沟,他淡淡的说道:“当年你们十大阴帅齐出都没能拦得住我,今天我看看你们是不是能比当年强了那么一点半点” “哎呀我去,这人谁啊?嚣张的简直不讲道理,跟这帮阴帅讲话跟训孙子似的,肿么这么霸道呢”曹清道一脸艳羡的说道:“哥们,我说你咋敢乱闯阴间一点都不含糊呢,你挺有背景啊” “我有个几吧背景,全他么是背影,这是我师叔”向缺萌萌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咋这么嚣张呢······咦,不对啊,一百多年前我师叔不还没投胎呢么?” 第六十四章阴司之职 一百二十几年前,有一女子身死,入阴曹地府等待轮回转世。 那女子乃是余秋阳的结发妻子,两人相濡以沫八十载,他为了能和妻子在下一世继续结发为妻,以通阴之境提前终结自己的阳寿,然后强行让自己的魂魄离体进入阴间,想要和妻子一同保留记忆等待转世之后继续结为夫妻。 但没承想被黑白无常所阻拦,必须让他妻子喝完孟婆汤后才能入轮回,余秋阳到底来晚了一步,妻子已经喝了孟婆汤进入人道投胎到下一世。 余秋阳一怒之下仗剑直闯阴间,搅的整个阴曹地府都不得安宁,十大阴帅齐出仍旧没有拦住他,最后余秋阳的师傅,也就是向缺的师爷出面才制止了发狂的余秋阳,而他则是带着前一世的记忆入了轮回。 鬼王叹了口气,上前说道:“余秋阳咱们各退一步,这次牢狱被破必须得有个说法,而你也不能就这么胡搅蛮缠吧?我们十大阴帅镇不住你,难道你想逼的十殿阎罗和阎王出面不成?我们各退一步,这两个人我们可以放了不追究,但你要入阴间帮我们肃清这次逃离的魂魄,直到缉拿完所有逃离的魂魄为止······余秋阳,我们是拦不住你,但这两个小子却难逃我们之手,两败俱伤的结果你也不想看到吧?” 余秋阳沉默片刻,然后笑道:“好,我答应你,但你们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日游愤愤的哼了一声,说道:“余秋阳,你别得寸进尺” “我的要求并不过分,我替他们求两个阴司之职如何?”余秋阳说完,上前低声和日游还有鬼王说道:“你们可以感受下那小子体内有什么东西,你们看完之后非但觉得我没有得寸进尺,反倒是给了你们阴间极大的面子” “嗯?你什么意思?”日游和鬼王相视一愣,然后皱眉看着向缺片刻,两人忽然齐声惊诧道:“这,这怎么可能?” 余秋阳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这两个阴司之职给是不给?” 鬼王叹了口气,让向缺和曹清道过来,余秋阳笑眯眯的说道:“算你们因祸得福,都给我滚过来” 向缺和曹清道一脸懵懂的走了过来,鬼王抬手在他们二人额头处刻画了一个印记后说道:“阴曹地府十大阴帅执掌阳间阴间缉拿亡魂之责,但有时我们身有要事无暇分身,就会在阳间寻找合适之人给以阴司的职位,让他们替代阴帅行事,而身为阴司第一个要求就是必须达到通阴之境才可,你们离这个境界太遥远本就不大合适,我们这次算是破了列,希望你们能好自为之” 曹清道一脸蒙圈的询问道:“虽然没太听懂,但感觉好像相当牛比呢?” 鬼王说道:“身为阴司可以随意穿梭阴阳两界,并且可以代替阴帅对亡魂施行缉拿,甚至可以随意处置,而不受天道因果循环的限制,除此以外好处颇多,你们以后会慢慢领悟的” 鬼王说完,转头又对余秋阳说道:“这件事到此为止,希望你能妥善的给我们个交代” 向缺和曹清道眨巴着小眼睛,等把鬼王的话全都消化完后,两人只有一个念头:“嗯,必须牛比了” 鬼王率领其他阴帅离去,向缺呐呐的走到余秋阳身前说道:“师叔,我们是不整的挺麻烦啊” “麻烦?有什么麻烦的”余秋阳说道:“我是没料到你会这么快进入阴间,早知道你会来阴间我应该提醒你一下的” “提醒我低调呗?” “不是,是提醒你把古井观的招牌亮出来” “那啥,我下山出观的时候你和师傅不是告诉我,别提自己是古井观的么?” “额······对,你还是低调吧”余秋阳干咳了一声,说道:“此间事了,你们马上返回阳间,虽然你们现在可以随意穿梭阴阳两界,但阴间阴气太重,呆的时间长了对你们的修行没什么好处,回去吧” 向缺挠着脑袋,羞涩的说道:“师叔,这次麻烦你了,下次······” “滚吧,还想有下次?下不为例”余秋阳干脆利落的带着断剑一起绝尘而去。 向缺和曹清道很顺利的就从阴曹地府返回了阳间,他们额头上的那道印记在被刻印之后两人就领悟了其中的妙用,同时也知道了那栋十八层楼为何会被阴气和煞气所缠绕着。 这是阴间设立在阳间用来搜罗亡魂回阴间的一个中转站,十八层楼这种地方在各地都有,只不过多数都是建在隐蔽的地方,以阴气极重的地方为基础来构建的,但在这边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所以就把这个中转站设在了这栋楼内。 “这阎王爷办事也够草率的,弄了这么个地方也不找两阴兵看着,万一出点啥事咋整,你看看,咱们两个倒霉催的给碰上了吧,要不是你师叔去了咱们就是有去无回,哭都没地哭去”曹清道唧唧歪歪的说道。 向缺扒拉着他脑袋,笑道:“听你这意思还有点不满呗?” “虚惊一场,虚惊一场”曹清道嘿嘿笑道:“你看,这就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说来还是赚了” 这个阴司之职对于风水阴阳界中人来讲十分重要,有了这个头衔在身,以后碰到鬼物或者亡魂出手的话就名正言顺的多了,他们是代替阴间行事,不受天道约束,所以不在束手束脚担忧太多。 两人在风水阴阳师里,相当于是开了外挂,老牛比了! 在曹清道的家里向缺一连呆了半个多月都没出门,这些天他一直在全力催动十殿阎罗镇狱经镇压体内黑气和残存的几道冲进身体里的魂魄。 在这期间,向缺发觉了一件令他相当震惊的事! 就是当他镇压黑气,用镇狱经经文蚕食的时候他那进入了瓶颈许久没有上升的修为居然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而且他每消灭一道亡魂,修为就松动的越是明显。 向缺隐约知道,师叔替他要这个阴司之职的最终原因是为何了······ 第六十五章南下 半个月之后,向缺暂时镇压住了老坟黑气,也肃清了体内的亡魂。 “我回茅山要见我师父和掌门,身上带有阴司之职怎么着也得和上面交代下,完事后我会再次下山,到时有事我联系你”曹清道也要和他分开回茅山一趟。 这个阴司之职并不是白给的,有了这个头衔加身后,向缺和曹清道要定期出手缉拿一定数量游荡在天地间的亡魂输送到阴间,如果他们长期不作为,光拿头衔不办事,阴司的职位就会被阴间收回去。 所以,曹清道回茅山交代完之后就要马上下山,以免耽搁太长时间丢掉头衔。 曹清道走后向缺就给杜金拾电话,没想到这货居然不在沈阳,跟着明哥出去办事了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 向缺有点蒙了,草,自己这是无处可去了么? 下山之后,向缺只有杜金拾和曹清道这两个朋友,至于唐山陈家他不想跟对方有太多纠葛,所以曹清道回茅山,杜金拾不在沈阳,向缺就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了! 既然无处可去,向缺索性觉得自己就该行驶阴司的权利,去收纳世间亡魂,免得站着茅坑不拉屎后阴帅再把头衔给收回去。 在沈阳逛了几天后,屁的收获也没有,一个游荡在世间的孤魂野鬼都没撞倒,向缺干脆就起了离开沈阳的心思,觉得自己应该潇洒一点,仗剑走天涯,游历人世间。 想法虽然很美好,但现实比较操蛋。 想要离开沈阳,向缺悲哀的发觉自己口袋里比脸还干净,穷的都要尿血了。 在古井观的时候吃喝都由古井村的村民管着,白吃白喝了十几年,根本用不到钱,后来下山他也只是带了些零钱够回家用的,这段时间过去后,向缺就捉襟见肘了。 他对金钱根本就没有什么概念,身为风水阴阳师他的命理注定五弊三缺,无法像其他风水师那样布局占卜收钱,因为他一旦沾到因果太多,以后五弊三缺就会越重。 就算他布局和占卜收了钱也得马上散出去,必须得财不留身。 向缺一旦因为风水之事大肆敛财,自身孽业就会加重,天道之下因果循环中,是会糟到报应的。 最后,向缺干了一件相当缺德的事。 曹清道回茅山之前就把自己房子的钥匙给了向缺,以两人现在的关系已经可以被称之为狼狈为奸,狐朋狗友了。 曹清道觉得这货没地方呆着,自己很有必要尽下作为兄弟的责任,就把钥匙给了向缺,告诉他随便住不用客气。 向缺也真没客气,因为他干了一件让曹清道极其憋屈的一件事。 向缺找了一家收二手家居的公司,直接让他们过来把房子里的所有东西都给收了。 由于这货不但对金钱没什么概念,对买卖东西也没有任何概念,所以当初曹清道花了近六位数添置的家电和家居被向缺以极其低廉的价格全都给卖了出去。 等曹清道从茅山回来后,看见空空如也的屋子还他么的以为是遭贼了,等他给向缺打了电话后,对方才告诉他,自己是因为出门没钱,才把房子里的东西给卖了,曹清道真想一道符纸砸过去,让他灰飞烟灭算了。 所有的东西被卖了一万多块,向缺觉得自己口袋里充裕了,就决定离开沈阳仗剑走天涯。 沈阳火车站售票口,向缺看着密密麻麻的售票信息脑袋嗡嗡响。 “去哪?快点的后面排队呢” 向缺迷茫的说道:“给我来张火车票” “我问你去哪,票多了,你不告诉我去哪我咋卖给你”售票员不耐烦的说道。 向缺萌萌的说道:“啊,哪都行,来一张” “我去,大哥,是不没啥事来这逗乐子呢?” 向缺不爽的说道:“不是,我不说买票么?你咋听不懂呢” “我问你去哪,你光说买票你咋不说地方呢?”售票员崩溃了。 向缺无语的说道:“我不说了么,哪都行” “你那意思是全国几百个车站,我随机随便给你挑一个呗?” “你才悟了啊?就是这么回事,那啥······给我来一张,马上要开车的就行,省的等着时间长了闹心” 售票员愣呵的看了他半天,转头朝旁边的人小声问道:“来,你看看这人像不像网上追逃的?我肿么感觉他很有跑路的气质呢” “你看他身份证信息不就得了” “草,都给我气糊涂了”售票员一拍脑门,仔细看了半天觉得向缺不像什么在逃人员之后,就给他选了一张车票。 沈阳到上海,十六点五十出发! 上了火车之后,向缺舒舒服服的往床上一躺就开始睡觉,这几天没钱愁的直上火,不但大便干燥睡眠也不咋好,在车上没啥事正好补一觉。 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吃完饭后火车就到地方了,全国人气最旺的城市之一,上海! “这里的气运果然不是一般的地方能比的,霸气啊”站在上海的街头,向缺就感觉到这个国际化的都市有着冲天的气运。 人有人气,鬼有鬼气,而一个城市也会有气运之说。 国内的城市,比如京城,西安,南京等历朝古都就具有龙气和紫气,由于这些城市曾经被帝王立为都城,就会在几百上千年的发展中渐渐的形成气运,这种气运基本分为两种,龙脉之气和紫气。 像现在的京城乃是一国之都,气运如果昌盛就能保佑国家强盛,快速发展,而如果京城的气运出现衰败之势,国家就会渐渐的经济衰落逐渐走下坡路。 而一些大城市,比如广州,上海,深圳这种人口众多,经济发达的城市也有气运,这乃是大城市发展几十年间慢慢积累而成的,这种气运会让这些城市呈现发展的势头,人越多经济越发达气运就会越加的旺盛。 总的来讲,无论是城市的气运还是都城的紫气,都是人为带出来的,只有人气聚集的多了,城市的气运才会随之增加,反之人口减少气运也会随之减少。 每一座城市都是以人为本,人气乃是所有气的始源······ 第六十六章夜闯民宅 一个月之后。 上海瑞金医院西门,向缺靠着墙边盘腿坐着,面前放着一瓶水和一包十块钱的红双喜,地上的烟头已经扔了一地,他抽的嘴都有点发麻了。 还有半个多小时就是午夜十一点半。 自从到了上海之后,向缺就租了间八百块一月的小插间,白天的时候他基本就是打坐,念经,画符咒,然后吃饭,拉屎,睡觉。 晚上九点多,他会从住处出来坐上公交车来到八站地远的瑞金医院然后坐到西门旁边。 因为西门是医院的住院部和停尸房所在地。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在医院的西门收了四个亡魂,一个枉死的冤魂和两个带着戾气的厉鬼,业务量相当喜人了,出手的纯熟度也是与日俱增。 向缺估计照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提前完成今年的任务不用担心阴司的头衔被摘了。 “来小伙子抽一根吧”看门的老大爷搬着个小凳子坐在向缺旁边。 “谢了大爷,不能抽了,在抽这嘴就跟打麻药了似的,都没知觉了”向缺连忙摆手。 看门大爷笑道:“没事,抽个过堂烟,陪我咕嘟两口,小伙子我看你在这蹲着有些日子了,干啥来了?家里有人在里面住着呢?” 向缺接过烟,叼在嘴里点上后摇头说道:“不是,我工作来了” 大爷一愣,稍有不解的说道:“在这工作?小伙子你这是会点啥啊?” “嗯?大爷咋这么说呢” 看门大爷笑呵呵的说道:“我在这打更了三十多年,你说我啥不知道?只要是医院就得死人,天天都得死,而死完人后魂魄离体最容易碰到的地方就是住院部和停尸房,我看门这三十来年里啥没见过?以前有个跟你差不多的年轻人也是在这一蹲大半年,后来我跟他抽烟抽熟了,他没事就给我讲讲他为啥蹲在医院这一呆就是半夜,最后他几年前离开的时候还给了我一张符纸,说我在这看门时间太长阴气太重容易受侵蚀,会得大病的,你还别说啊,自从他离开后大爷还真啥事都没有过” 向缺笑呵呵的问道:“他这么说,大爷你还真就信了啊?” 看门大爷吧嗒,吧嗒的裹着烟说道:“为啥不信啊?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常去坟圈子里睡觉能不见鬼么?没看见那个年轻人之前,这医院的西门一到晚上后半夜什么动静没有啊,后来他来了这算是安静了不少,然后他走的那几年又热闹上了,如今你来了一个月这不又消停了么” 向缺乐了,说道:“大爷,我这是给你排忧解难了呗?” “嗯,有你在我这晚上睡觉都清净了不少”大爷低头看了看表,起身说道:“差不多到点了,我就不耽搁你了,你收拾完就赶紧回去睡觉吧,总这么熬夜会未老先衰的,看你年纪轻轻的还没结婚呢吧?以后小心夫妻之间生活不和谐” “哎我去,大爷你真明白”向缺拍着屁股起身,用手指在印堂上一划,开了天眼。 医院这地方游魂是不少,基本上每天都能碰的到,这些游魂里如果是正常生老病死的,他们会无牵无挂,对世间没有什么留恋,根本不用人出手它们自己就会前往鬼城过奈何桥入轮回。 而还有的游魂是暴病身亡,突发车祸什么的,这一类游魂生前由于是突然死亡就心有不甘,会对人世间有所留恋,就不太愿意前往鬼城入轮回。 这类游魂假如有家人管,就会在头七烧了天梯上贡品,然后在念叨几句就能把魂魄送走,反之如果没人管那这些游魂基本上就不会前往鬼城会在死的地方徘徊无处可去,然后由阴差或者阴兵出手捉拿送往酆都鬼城。 还有一小部分就是枉死的,比如谋杀这一类的,这种魂魄在死的时候会积累大量的戾气,死后戾气缠身根本不想入轮回,只想报复或者为害人间,这一类的就得采取强制性的手段了。 今天晚上向缺没啥收获,等到半夜一点多的时候也没有游魂出现,他估计今晚是白守株待兔了,就站在路边等了片刻后上了夜宵班车回去睡觉。 时间往回退到一个小时之前。 午夜十二点,榕城华府别墅。 一辆挂着皖a牌照的帕萨特通过别墅大门后长驱直入,最后停到了最靠里的一栋三层别墅院子前然后嘎吱一声停了下来。 别墅的一二层都黑漆漆的,只有三层的一个房间里还亮着灯,车门打开后从帕萨特里走出三个人。 “哥,晚上六点多的时候那家伙就回来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出门,房子里就他和那姘头,除此以外没有别人”其中一个人低声对身边的人说道。 “嗯,知道了,小亮子你跟我进去,德成在外面蹲着,有事就打招呼” “嗯呢,哥你注意安全哈” 三个人,一个留在帕萨特里望风,剩下两个直接从别墅外的院墙翻了进去,奔着大门走了过去。 “呜······呜······”这两人刚翻墙进来,两条缩在狗窝里睡觉的德国黑背就闻声低着头慢慢的走了过来。 叫小亮子的年轻人从身后抽出一把黑星就奔着两条黑背蹿了过去。 他出手十分干脆利索,两条黑背见有人进来后刚要扑过来,小亮子抬手就是两枪击中了狗脑袋,黑背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毙命了。 剩下那人连看都没看就从死狗身上迈了过去,小亮子跟在他身后来到别墅门前后抬手“啪,啪”两枪就把门锁给崩开了。 两个人进了别墅内,穿过一二楼后来到三楼亮灯的房间前,那人抬起一脚“砰”的一下就踹了过去。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屋内还没睡觉的两人瞬间就被惊了起来,光溜溜的都忘了自己跑风了。 “草,耽误你们办事了?来,你们继续,我正好也累了坐着休息一会,等你们忙完了咱在接着往下唠”那人坐在卧室里的沙发上,掏出根烟叼在嘴里,他身后的小亮子拿出火机“啪”的一下就给点着了。 卧室床上是一男一女,男的五十多岁,秃顶,脸色蜡黄,肚子跟怀胎三月似的,明显是被酒色给掏空了身子,床上那女的姿色看起来相当妖娆了,年纪轻轻的也就二十出头,这时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了。 第六十七章新鲜出炉的厉鬼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就那么盯盯的看着床上光溜溜的一男一女,这两人都被吓毛了,女的张着嘴似乎连叫都忘了,那五十多岁的老头哆哆嗦嗦的光着身子就从床上爬了下来。 “草,你穿上点不行啊?你那玩意皱巴巴的都快缩没了,我他妈看着呛眼睛”那男人皱着眉低头看着老头的两腿间,拿枪比划着说道。 “王,王······王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半夜的就闯到我家里来,咱是哪得罪你了么”老头捂着大腿根子,脸色撒白,磕磕巴巴的说道。 “呵呵,你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啊?”王先生起身,手里的烟头一下子就按到了他的眼镜上后说道:“崔老板,你眼镜瞎了是不是?来,我给你治治,等你啥时候能看清了,你啥时候再接着给我往下唠” 崔老板痛嚎一声就跌在了床上,捂着眼睛说道:“王先生,你说什么呢我真的不明白,有事说事,你别动手啊” 王先生抬起手里的枪,顶在对方脑门上说道:“我这人做人吧有一个缺点,碰到不明白事的人我懒得提醒他,我现在给你个机会,你再好好想想跟我差不差事?你要说不差的话,我一枪崩了你然后你去找阎王爷诉苦,你要说差的话,给我说说差在哪了” 那男人手里的枪往前一松,顶着脑袋直冒汗的崔老板,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胸膛起伏不定。 “不说话是不?那我就当你承认没这事了” “等等,等等,我说,我说还不行么”崔老板连忙摆着手说道:“王先生,我知道了,知道了,就是差你尾款没给对不对?我给钱,我给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草,你没说到重点,继续给我进入回忆状态,把事给我整明白了” 崔老板茫然的说道:“没了啊?不就是差你钱没给么?我这屋里就有现金,我现在就给你拿?五十万的尾款我直接给你翻一倍,不,两倍行不行?” 王先生眯眯着眼,把枪管子捅到王老板的嘴里后说道:“两个多月前,你托人找到我,要我给你做个局对付你的生意对头,是吧?当时这趟买卖我接了下来,然后你答应给我一百五十万对吧?草你么的,我问你对不对,对你就点头,你不点头别人还得寻思是我诬陷你呢” “是,是,是,是有这么回事” 王先生又接着说道:“局我给你做了,你好像事也成了,对手被你祸害的够呛,这算是我信守承诺了吧?你呢,钱只给了我一百万,还剩下五十万这都隔了一个多月了也没打给我,钱的事我不在乎那都是身外之物,关键的是你告诉我,为啥你把我设局的事透露给了你那个对手?合着你算计的挺明白啊,让我们两个拼一下无论谁输了,其实最后你都是赢家呗?大哥,你这买卖整的也太精了” 崔老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叫道:“王先生,真不是我啊,真不是我干的,我就是差你钱没给,漏风的事真不是我说的” “你应该知道我是干啥的,不查明白了我能过来冤枉你么”王先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然后点开一个视频,视频的画面正是他面前的崔老板和一个差不多岁数的人在低声交谈。 崔老板顿时蒙了,豆大的汗珠从脑袋上劈了啪啦的往下掉,他那秃头的脑袋一个劲的往地上磕:“王先生我错了,我错了,你放过我这一回,我给你钱,给你钱还不行么” “钱我自己会拿,就不劳驾你费心了”王先生手里的枪再次伸到崔老板的嘴里,然后直接就扣动了扳机。 “砰”崔老板身子向后一仰,直挺挺的就倒在了床上。 “啊······杀人了,杀人了” 崔老板脑袋里迸出的鲜血和脑浆洒了一床,那女人捂着眼睛嘶声裂肺的就嚎叫起来。 小亮子皱着眉头抬起枪后对着她,王先生把他手往下搬了搬后说道:“无关人等,就别伤及无辜了,你把她拽出去和德成把人拉走,等这边风声淡了后再把她放出来,命就给她留着吧” “嗯呢,哥,那到时候你自己回去啊” “我你就不用管了,到时候有事我联系你跟德成,你俩带着这里的钱找个地方呆段时间吧” 小亮子拖着那吓的失神的女人走了,王先生又重新坐在沙发上掏出烟来点上默默的抽着。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崔老板的尸体前缓缓的冒出一道黑气,那道黑气渐渐的凝聚成了一个人形,和床上已经死了的崔老板如出一辙。 崔老板的魂魄茫然的转着脑袋,眼神十分空洞,他低着头看着床上的那具尸体后似乎渐渐的恢复了清明,眼神中一下充满了戾气,而他身上的黑气也逐渐的开始朝着戾气转变着。 王先生就那么淡淡的看着凝聚成形的魂魄,忽然开口说道:“是不是感觉自己死的挺冤的?” 崔老板好像明悟了什么,尖啸一声就猛的朝着沙发上的王先生扑了过来。 这一回他没有用枪,甚至都没有动,等到崔老板扑倒他身前想要上了他的身上的时候,王先生胸前突然绽放出一道光芒把他给猛的弹了回去。 “你才刚成形,戾气还很淡,根本就伤不了我的”王先生笑道:“省省吧,别在这费心了,我杀了你没走就是想要提醒你一句,你人已经死了咱们两个的帐也两清了,就别想着报复我了,我都没出手灭了你,没让你魂飞魄散就是给你个转世投胎的机会,你报仇无望的······记好了,我叫王昆仑,有冤的话朝我身上使” 距离榕城华府相隔一条街的公交车上,向缺百无聊赖的趴在车窗上,歪着脑袋看着外面的街景。 “哎我去,有生意上门了?”趴在车窗上看夜景的向缺忽然直起了身子,百米外的夜空中忽然凭空升起一道戾气,向缺眨巴着眼睛说道:“这么巧,新鲜出炉的厉鬼让我给碰上了?” “师傅停车······”向缺麻溜的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第六十八章两个男人之间的火星四溅 看见那道戾气升起,向缺乐的腿都合不拢了,相比于普通的亡魂来说,他比较得意这一口。 从阴曹地府返回,他无意中发觉,恶鬼或者厉鬼上他身后再被自己镇压炼化,就能让那停止不动的修为出现一丝松动,并且还不用担心天道循环因果加身,这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所以,一见到戾气形成的厉鬼,向缺就有点刹不住了,必须拿下! 王昆仑丝毫不以为意的从别墅内淡定走出,崔老板的亡魂如跗骨之蛆般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无时无刻的都想要上了王昆仑的身。 他算是厉鬼中比较憋屈的一个,明明手刃自己的仇人就在眼前,可他却无法加以报复,这种情况下直接让崔老板魂魄的戾气无休止的增长下去。 崔老板算是正当壮年,五十二岁,十年前他达到了人生的小高峰,靠着强取豪夺和不光彩的手段把白手起家创立的公司逐渐发展壮大。 他的膝下有一儿一女都已二十来岁,有个糟糠之妻一直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后不争不抢,而他则是在外面彩旗飘飘夜不归宿,并且和姘头在床上的时候,火星子都能给摩擦出来,相当生猛了。 以五十几岁的年纪达到这个高度,再过几年崔老板完全可以收手隐退去享清福了,颇有种人生得意须尽欢的感觉。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两三个月前的一次失手让他直接在最得意的时候饮恨了。 崔老板是做工程的,拆迁,盖楼,囤地,做这一行的十个老板里有八个手段不怎么光彩,他自然也算一个。 崔老板有个竞争对手,两家掐架有好几年的时间了一直彼此不分胜负,半年前崔老板要拿一块地,他的那个竞争对手自然蹦了出来又和他开始短兵相接了,这一次的竞争是块待开发的黄金地段,只要拿到手里开出来后利润足以让崔老板身家至少翻上一番。 所以,这一次他下了狠心,必须一劳永逸的解决那个对手,把地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里。 崔老板通过朋友认识了个阴阳师,据他朋友所说这个阴阳师手段相当霸道了,只要价钱给到位了,一准能心想事成。 巨大的利益摆在面前,崔老板毫不犹豫的就拖朋友联系上了那个阴阳师,对方开出的一百五十万的价码摆平此事,崔老板痛痛快快的就答应了,这个价钱和自己要到手的利润没有任何可比性。 两个多月之前,崔老板得到了一个让他无比震惊的消息。 他的竞争对手和司机在高速上出了车祸,人直接进了医院昏迷不醒,据说抢救不抢救得了都两说呢。 崔老板暗自窃喜的时候,没想到那个阴阳师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事情解决了,把尾款打过来。 当时,崔老板极其不可置信的问他:“他不是出了车祸么?” “嗯,没错,你不觉得这个车祸出的有点太巧合了么?”电话那头十分笃定的说道:“你要认为这是巧合,那我奉劝你一句赶紧买张彩票试试,你也能中” 崔老板将信将疑,没当面拒绝对方而是打了个马虎眼说等手头周转一下后就把尾款给打过去,对方啥也没说就挂了电话,只告诉他一个月内把款结清了。 事后,半信半疑的崔老板拖人打听了下,竞争对手的车祸到底是怎么出的,传出来的消息是他们在高速上刹车失灵追尾大货车。 崔老板狐疑了,觉得这是个巧合,根本不是自己花钱摆平的原因,那个阴阳师完全是凑巧碰上的,他不但连那五十万的尾款不想付,自己还特意去医院假模假样的看望那个对手时,还告诉他,是有人在他的车上动了手。 崔老板事后觉得自己这个买卖整的挺明白,他不但脱了身,钱还省下了,剩下的就只等招标结束后自己把地给拿到手里了。 崔老板到死都没有想到,为了这九牛一毛的五十万,自己在即将要最辉煌最巅峰的时候被人一枪给崩了。 不甘,费解,和嫉恨下,崔老板死后的魂魄戾气开始无休止的增长下去,在他身死短短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戾气已经达到了一个极其骇人的地步。 而向缺正顺着那凭空升起的戾气,追了过来。 “别送了,你刚死走不了多远的,连这个院子你都出不了,我奉劝你还是赶紧去鬼城等待入轮回吧”王昆仑叼着烟,淡淡的笑道:“哦,忘了提醒你一句······你生前作恶太多,死后入六道说不上会被踢进哪一道呢,自作孽不可活啊!” “桀······”崔老板的魂魄直接崩溃了。 王昆仑说完转身就走,但却看见道人影正朝自己走来。 这世上的缘分,男的和女的见了要是来电了,那叫一见钟情。 两男的碰一块,除了一见钟情外也有可能擦出火花来,而王昆仑和向缺第一次在榕城华府相见,就火星四溅了,这火星子喷的直接导致两人之后一直都纠葛在了一起。 向缺后来回忆,自己当初见到王昆仑的时候要是调头就走,以后可能就没那么多狗屁糟糟的烂事了,他虽然能掐会算,但他却不能给自己占一卦,所以向缺没有调头而走。 “降妖伏魔的呗?”王昆仑看着向缺笑道:“你鼻子挺好使,戾气刚一成形就顺着味追过来了,要是再过那么几天你后来才发觉,可就不那么好下手了” 向缺一挑眉毛,问道:“同道中人?那打扰了” 向缺以为他也碰到了收魂的风水阴阳师,在行内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同行相见,谁先出手算谁的,后来的不能插手。 王昆仑摇了摇头,朝身后指了指说道:“我和你不是一路的,这个亡魂你看着办,随便收,跟我一点关系没有” 向缺却是没动,对方虽说和他没关系,但他却看出来那道亡魂和这人之间有一道线在牵着。 那是因果线,摆明了两人是有关联的。 第六十九章布阵遮阴阳 向缺一时有点蒙,看不出来这一人一鬼到底是什么路数。 开始,他还以为对方是来收魂的,可看见人鬼之间连着的那条因果线他就蒙圈了,过了半天他才回过味来,这个新鲜出炉的厉鬼,死前应该是面前这人出手给杀了的。 王昆仑掏出烟叼在嘴上,眯眯着眼看着在那犹豫不觉得向缺,过了片刻见对方还没动手,他索性直接转头走了:“该收就收你不用客气,我不是装着看不见,而是真的打算不去看,拜拜了” 王昆仑一转弯人没了,剩下向缺独自在风中凌乱。 “给我整的有点蒙呢,这玩什么悬念呢?”向缺蒙了一圈,有点没琢磨明白后索性就不琢磨了,直接奔着别墅走去打算把崔老板的魂魄给收了。 街角拐弯处,没走远的王昆仑掏出电话拨了出去,等接通后说道:“嗯,一一零么?我要报个案啊,榕城华府别墅区内我看见有人杀人了,就是刚刚的事······我是目击证人啊······不让我走?那不行,我是报案的,万一凶手你们没抓住他再报复我呢······你们别劝我了,我就是想尽一个良好市民的责任,再见了人民的公仆” 王昆仑挂断电话,拆掉手机后盖,拽出电话卡就随手扔了出去,然后两手插着口袋晃悠悠的就走了。 榕城华府别墅区内,歇斯底里的崔老板的亡魂已经完全不管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来,奔着向缺就扑来,想要上了他的身。 刚刚凝聚成冤魂,时日尚浅,崔老板只能局限在别墅这一带活动,根本没办法出这片区域,但他可以上了人的身,然后就可以出去了。 向缺等那道亡魂突然冲过来后,随即就压制住了身上的十殿阎罗图,让崔老板的魂魄毫无阻碍的就冲进了自己的体内,等对方上了自己的身后,果然老坟里的那道黑气毫不犹豫的就冲了过来,开始吞噬着亡魂。 镇狱经经文在向缺的体内缓缓形成一道金色的洪流,尾随在老坟黑气后面慢慢的蚕食着,那道黑气似乎十分气愤,明白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在为他人徒做嫁衣。 而崔老板的亡魂则慌了,它要是有肠子的话估计都得悔青了,这具身体里怎么会有两个让它心惊胆颤的东西存在? 这时,正忙着吞噬炼化亡魂的向缺忽然发觉远处似乎有车子奔着别墅区这边快速开了过来,他扭头诧异的望去,见着好几辆警车纷纷扎在了门前。 “我草他么的,跟我玩埋汰的”向缺急眼了。 这里是案发现场,刚刚死了人他还呆在这,警察要是来了他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而这大半夜的警察还能来这么快,那摆明自己是被点了。 “这逼太坏了······居然比我还缺德” 等不及把身体里的亡魂炼化镇压,向缺连忙奔着别墅后院跑去,门口下车的警察正好看见了他的背影。 “站住,别跑······我们是警察,站住”后面追来的警察掏出枪喊道:“再跑我们就开枪了” 向缺撒腿狂奔,跑到后院一跃而起就攀上了墙头。 “砰,砰,砰” 向缺的身子刚刚从墙头翻过去,三道枪声就从身后响起。 六七个警察追了过来,尾随在向缺身后,这货恨的牙直痒痒,刚才那损人玩的太埋汰了,自己这跟头载的真他么憋屈。 警察紧追不舍,他们还没来得及看见房内的尸体,只是接到有人报人命案就过来看看,如今正好看见有人在案发现场逃跑,警察直觉的认为逃跑这人肯定跟人命案有关。 向缺跳下墙后拐了个弯就进入了一条胡同内,他随手从包里掏出一张符纸“啪”的一下就给贴在了墙上,然后脚踏戊、己、庚、辛、壬、癸六仪位,抬头看了眼天际的七元解厄星(也就是北斗七星),他右手忽然凭空一顿,指尖冒出一道青气点在了身前半米远的地方。 “先须掌中排九宫,纵横十五图其中,次将八卦分八节,一气统三为正宗”向缺迈了两步走到半米远处后,轻声道:“阴阳顺逆妙难穷,二至还归一九宫,天地都来一掌中······定” 向缺话音刚落,翻墙而出追来的警察就拐进了胡同中,追进来的警察居然纷纷从向缺身边快速的跑了过去,压根对就站着不动的向缺视而不见。 风水局包罗万象,其中一项叫奇门风水阵,和失传已久的奇门遁甲阵极其相似。 风水布局可以改天换地,寻龙点穴,招财,除魔,定阳宅定阴宅乃是风水大道。 而奇门风水阵则就属于偏门了。 比如向缺刚刚布的一个小阵,叫一气六仪阵,以北斗星为阵眼,引气入阵可以蒙蔽常人感官,也就是俗称的障眼法,让身前的人对自己视而不见,一刻钟内他宛若从世间消失了一般,凡是从他身前经过的人都看不见他的存在,一刻钟之后阵法失效。 一气六仪阵如果在演化的话,就会变成三气六仪九宫阵,此阵就不是普通的障眼法了,是可以蒙蔽天机的,也不是三两下就能布成的,其布阵之复杂据说要持续多天才能形成。 只不过几十年来都没有人布出这个大阵,只是据说四几年建国时,曾有高人赴京城在立国大典时,布下了三气六仪九宫阵来蒙蔽天机。 立国之时,天道显现,会让立国之初呈现很多磨难,一国之运很容易受到影响,从而导致建国之后国家多灾民众多难。 要想躲过这个坎,就需要蒙蔽天机让天道不至于发现立国之时逐渐凝聚而成的一国气运。 所以,建国之前有传说,当局者请出了某位风水大师来京城布下三气六仪九宫阵来蒙蔽天机,以此能让立国大典顺利完成。 多少年来,这只不过是个传说而已,就连风水阴阳界中的绝大部分人都不太确定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也许只有当局者和那位赴京城的风水师知道孰真孰假罢了。 第七十章是谁在哭泣 “因果线断了?时间有点长啊,这手法可不怎么地道”点了向缺的王昆仑正漫步在大街上,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和崔老板之间连着的因果线断了,这表明崔老板已经魂飞魄散或者要么被送往地府了。 只不过,这个时间用的有点长,摆明了那小子似乎是颇费了一番手脚。 “嗯?这,这是······有点不对劲”王昆仑忽然停下脚步,察觉到和崔老板的因果线已经被切断,但他冥冥中又感觉到那条断了的因果线并没有彻底消逝,而是发生了转变。 同一时间,炼化镇压了崔老板亡魂的向缺也发现了这一异常现象。 王昆仑和向缺谁都没有意识到,一个不足为道的崔老板,生前死后居然让他们两个在冥冥之中被串联在了一起。 两天之后瑞金医院西门,向缺准点的来报道了。 看门的老大爷跟他聊过一次后熟稔了很多,这一回居然带着两包花生米,一盘猪头肉和两瓶白酒跟向缺坐在了一块。 “大爷,您这是要赏月么?”四月份的上海已经很热了,向缺光着膀子靠在墙角看着大爷拿来的东西乐了。 “嗯,我这实在是没啥意思,白天我休班,晚上来打更,我这地方到了晚上正常人都不愿意过来,一个人呆的时间长了连话都不会说了,正好碰见你咱爷俩算是有缘,你不是还得等一会才能到正点么?正好,咱喝点呗?能不能行啊?”看门大爷摆好桌子和酒。 向缺坐过来,笑道:“男人啥都能说,就是不能说不行” “妥了,先走一个呗”两人直接拿瓶对嘴吹了一大口。 大爷放下酒瓶,抓起一把花生米后问道:“前两天咋没见你过来呢?” “哎,别提了大爷”向缺顿时有点急头白脸了,憋屈的说道:“碰到一二逼,办事太不地道了,草······这人都坏出水来了,跟我无冤无仇的背后给我捅了一刀,我在家老老实实的眯着来的,怕惹麻烦” 向缺回家之后倒是没啥担心的,以他的能力就是被警察发现了,也照样能全身而退,只不过就是有点麻烦而已。 所以,第二天醒了后他就跑到房东的客厅打开电视看了一会,新闻上并没有昨天跟那个案件有关的报道,又等了一天之后见没啥风声,他才又出来。 大爷挺明白事的,也没追问他是啥麻烦,两人就是喝着酒然后闲聊打发时间。 “这两天你没来,我觉得这边动静有点不太对劲”大爷抽出一根烟递给向缺说道:“你一会给看看,是咋回事” 向缺诧异的问道:“什么动静?” 大爷说道:“前天十二点多的时候我还没睡觉,在屋里看电视呢,然后我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哭,开始我以为是有人死了,家属在哭,可是等过了一会后那哭声还在,我就走出去了” “大爷,你胆子够大的啊,你这边是停尸房和住院部,大半夜的有人哭你还敢往出跑” “这不是有保障么?以前那小子给我的东西很好用,从来没碰到过脏东西”大爷拍了拍自己胸脯的位置,然后又接着说道:“等我出去后,就看见是两个小孩蹲在墙根底下在那哭呢,当时就把我给吓了一跳,小伙子老实跟你说哈,以前来那小子曾经告诉过我,这地方阴气重容易遭脏东西,但我基本上都看不见,如果我要是能看见的话,那就说明这东西有点邪了” 向缺点头说道:“没错,常人基本是看不见这些东西的,除非是那些玩意有意让你看见” “当时我是挺害怕的,但也好奇,就朝那两个小孩走了过去,这一过去可好,把我给吓的半死”大爷仰头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唏嘘着说道:“那两个小孩太吓人了,也太惨了,全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身上冒着脓疮,皮肤干巴巴的一点血色都没有,全是焦糊的黑色,衣服一块一块的都沾在皮肤上了,看着跟被火烤了似的” 向缺皱着眉头说道:“那两个孩子可能是死于大火里,基本上应该是被活活烧死的” “看着挺吓人,但也挺可怜的,两个孩子都不大就四五岁左右,在那哭哭啼啼的也不抬头”大爷叹了口气,说道:“我看了一会见那两个小孩没啥反应,也不抬头也不说话就是哭个没完,过了会我就回去了,然后快到天亮的时候那动静就没有了” “那应该是这两个孩子无心害人,不然大爷你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就回去的”向缺说道。 大爷一愣,不解的问道:“怎么着?” 向缺解释道:“惨死的人怨气都比较重,特别是死于大火或者溺水的人,这两种死法都比较惨,临死之前糟了不少的罪,最容易产生暴虐的气息了,他们会对世间的一切充满恨意,所以很容易祸害人,可能是这两个孩子比较小,生前呢过的也不错,所以死后没有产生戾气,不然他们就不会在这哭了” 大爷哦了一声后说道:“昨天半夜的时候他们又来哭了,还是蹲在墙角那,后来今天白天的时候我特意打听了一下,真跟你说的差不多,这两个孩子是死于一场大火,当时被救出来后马上就给送到医院来了,没想到一进抢救室孩子就断气了,我估计他们连着来了两天,怎么着也得过了头七之后才能走吧” “也不一定,真要是死于火灾的话,家人好好操办一下到是能给送走,但要是有人蓄意纵火烧死他们两个的话,那就不好说了,孩子心愿没了是不会走的” “哎,这造孽啊,孩子才多大啊,这要是被人给放火烧死的,这孩子得多冤啊” “不急,等他们来了我过去问问,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喝到晚上十二点后,大爷就主动回去了,向缺就坐在凳子上等着。 果然,过了没多久,从医院里就缓缓飘来两道黑影,然后来到墙角那一蹲,就开始哭了起来。 第七十一章我想整死他一户口本 两个小孩的惨状跟看门大爷描述的基本一样,但有些东西大爷看不出来,向缺却能看得出。 两个四五岁的小孩除了死的比较惨以外,他们身上的怨气出奇的重,这说明他们死前遭受了非人的虐待,哪怕就算死了怨气也无法消散。 怨气和戾气有很大的不同,怨气是因为人死前受到了无边的痛苦,死后凝聚而成。 戾气则是死的人本身就罪孽深重,心有不甘,死后形成的。 两者的共同点就是,死后的魂魄可能都会为害一方。 而区别就是怨气凝聚的魂魄可以超度转世,戾气相对来讲就算超度之后到了地府也可能不得善终,也许会再受折磨。 这两个孩子死状如此凄惨,怨气如此深重,向缺都感到诧异他们生前到底碰到了什么,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也幸好只是两个小孩子,就算有怨气在身但因为生前心思比较单纯,还没有害人之心,如果换成是心思复杂的成人的话,恐怕昨天看门的大爷首先就得倒霉了。 他慢慢的走到两个孩子前面蹲了下来,从身上掏出一张空白的符纸折了个纸鹤,然后向缺放到嘴边轻轻一吹,那符纸折成的纸鹤居然在两个孩子面前翩翩飞起。 孩子不哭了,缓缓的抬起小脑袋,眼圈里还渗着怨气凝结而成的泪水,望着纸鹤看了半天后,伸出两只漆黑的小手抓了过去,两个孩子是一男一女长的比较相像,看起来似乎应该是兄妹。 对于孩子来说,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都有贪玩的性子,他们哪怕就是成了一缕魂魄也不会改变。 向缺抓住纸鹤放到其中一个孩子手中然后笑眯眯的说道:“拿去玩之前告诉叔叔,你们怎么了?” 接过纸鹤,那孩子出声说道:“叔叔,我们好疼啊,真的好疼啊” “呜呜呜,呜呜呜······”两个孩子又开始哭了起来,那怨气凝结而成的泪水居然从他们的眼眶中渗透而出。 向缺大惊,诧异的一愣后,毫不迟疑的伸手接过两滴泪水然后拿出一张符纸包好放在身上。 他也没有想到,这两个孩子的怨气居然会凝结成实体,这绝对是极其少见的情况。 魂魄就是人的魂和魄,乃是虚无之物,就像鬼魂可以穿墙而过,不受约束一样,这不是实质的东西。 无论是怨气还是戾气都只能看得见而无法摸得到,就算凝聚成形也只不过是形体而已,仍是虚无的。 但也有一种特殊的情况下列外。 这两个孩子生前的前一世,乃是受天道照应的,也就是说前一世他们或许曾为大善人,或者曾位高权重而却从未做过什么违心之事,死后入轮回时天道照应下他们这一世本该是大富大贵的,但却因为突发横死和这一世的因果却尚未中断。 那两滴怨气凝结而成的眼泪,如果能交到他们这一世的亲人手中,他们则将会再续前缘。 这两个孩子喊疼,现在也不是真的疼,是因为死前受的罪深深的印到了他们的魂念中无法消散,所以仍旧对临死之前的痛楚难以忘却。 “告诉叔叔,你们是怎么死的?”既然是横死,向缺可不认为他们是死于单纯的火灾之中,这里边肯定有隐情。 按照常理来讲,这两孩子这一世应该是大富大贵,不可能突然夭折的。 两个孩子断断续续的跟向缺讲完,他脸顿时就阴了,这事算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果然有隐情在里面! 而且这隐情还比较棘手。 “来,你们两个进到纸鹤里,叔叔带你们去见爸爸妈妈,好不好?” 两个小孩点了点头,他们似乎对向缺很有好感。 向缺走到门卫室,敲了敲窗户。 “完事了小伙子?”大爷打开窗户问道:“给收了啊?” “嗯,还剩下点尾巴要处理,大爷您给我打听下那两孩子的父母在哪,我要去见见他们,你明天问着了之后告诉我一声,我自己去找他们”向缺把自己的电话留给了看门大爷。 “呦,那你得等着了,医院那边肯定有登记,但我得早上下了班之后才能去”大爷皱眉说道。 “没事,我不着急” 向缺跟大爷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他刚走出没多远,就看见辆车一头扎在了医院门口,一个人拎着两条烟走到了门卫室,然后对方就把手里的烟递给了还没关上窗户的大爷。 两人隔着窗户交谈起来,看那意思大爷和对方还挺熟。 “肿么看着有点眼熟呢?”向缺眨了眨小眼睛,但天太黑有点看不清楚,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时,拿烟的人和大爷说了几句话后就转身朝着那辆车走去,向缺借着车灯的光隐约间看出对方是谁了。 “哎呀,冤家路窄呗?”向缺调头就追了回来,刚跑两步那车就开了起来,透过车窗这回他彻底看清了。 车里的人,就是两天前把他给点了的那家伙。 向缺寻思跟对方一别之后双方再无相见之日了呢,自己正经得憋屈好一阵子呢,没想到几天过去,他们居然又碰上了。 但对方似乎没看见他,一脚油门就把车开走了,向缺追了几步没追上,看门的大爷也跑出来问道:“小伙子,你追他干啥啊,那是个老爷们,不是姑娘” “大爷,别跟我唠男女之事,这根本就不搭边”向缺急头白脸的骂了一句后说道:“车里坐的那家伙,我想整死他一户口本,你说我追他干啥?” 大爷迷茫的问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么?” “不是······得了,大爷我跟你也说不清”向缺摆了摆手,想问他那人是谁,但估计大爷看起来跟那人好像挺熟,问了也不能告诉他。 “大爷,那人要是再过来,你就跟他说,你跟那个亡魂的因果断了,但有人跟你注定要缘定三生了”向缺吐了口唾沫,愤愤的就走了。 看门的大爷有点迷惑了:“王昆仑那小子,又坑人了?” 第七十二章续缘(又见路西法出手) 佘山,翡翠山庄。 这里算是上海最老牌的别墅区之一,当年翡翠山庄开建那时就由此拉开了上海房价大涨的序幕,这个当时坐落在城乡结合部地带的高档别墅区,每平方起价就过六位数了,十年变迁过后,翡翠山庄房价直逼九位数,乃是长三角地区最奢华的住宅小区之一。 向缺是打车来到翡翠山庄的,上午的时候看门大爷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向缺,那两个三天前死了的孩子,家里就住此处。 从出租车上下来,在山庄正门口,向缺就感觉到此地萦绕着一股浓郁的富贵之气。 “玉带环腰,财星高照”向缺眯缝着眼睛,唏嘘的说道:“长居此处者,乃大富之命啊,现在再想找这种地方可难了” 玉带环腰,就是指河流或者道路呈圆形环绕居处而建,宛如古时官员的腰带缠绕在腰间,乃是极佳的风水宝地,常人住在此处只要不作死一生富贵命是跑不了的,如果世代祖居在这种风水宝地,富过三代也不是瞎话。 那两个孩子命理果真富贵,居然投胎在玉带环腰之家,他们两个要不是幼年夭折的话,这一世必将福气临身享受无尽的荣华。 向缺走到山庄门口就被拦下来了,保安告诉他私家园林非请莫入,然后一脸警惕的盯着向缺。 关键是这货穿的这一身太寒碜了,比保安那身工作服的档次还要低。 向缺白了保安一眼,掏出电话拨了出去,接通后他压着嗓子说道:“赵先生,您好?” “哪位?”电话那头的声音很低沉。 “有关你的两个孩子,有些事我想和你见面谈谈” “嗯?你是什么人?警察前两天不是联系过了么?”电话里的声音瞬间警惕了起来。 向缺说道:“不是,得见面谈谈,电话里不太好说” “啪!”他一句话说完,电话那边就给挂了。 “哎我去,出师不利么?”向缺眨着眼睛不爽的嘟囔了一句。 “大哥,商量下,我就进去找个人行不?要不你跟着我一块过去看看也行”向缺无奈了,只得再次跟保安说道。 保安抬起脑袋,就拿鼻孔看着他。 向缺掏出包红双喜抽出一根递给他,挤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大哥,真的,我就是找个人,你通融一下呗” 保安没接,从自己兜里拿出一包玉溪来叼在嘴里“啪”的一声点着了,然后吐出口烟说道:“你穿的没我好,烟没我有档次,你还说你要去里面找个人,你知道里面住的都什么人啊?我在这干了三年多一个都不认识呢,你凭啥说你进去找人啊,啊?啊?凭啥啊!” “哎呀,大哥你别说了”向缺羞涩的掩面而退,调头就走了。 阳关大道我走不了,翻墙不行啊? 偷偷摸摸的从正门绕了一大圈,找到一处围栏边,向缺就翻了过去,进去之后就有点蒙了,这里边太大他又不知道那家具体住几号,这还得一家一家的去找。 一个个的找,肯定没那闲心,向缺拿出纸鹤把两个小孩的魂魄给放了出来,两个孩子出来后顿时就缩缩着蹲到树根地下后说道:“叔叔,我们害怕,这里的阳光好吓人啊,我们不喜欢这里” “没事,等下就好了”向缺食指和中指按住自己的额头,从阴司印记里渗透出一丝地府阴气笼罩了两个孩子的头顶。 此时正值晌午,乃是一天之中阳气最重的时候,绝大多数的魂魄出来后都会感觉特不舒服,地府阴气可以遮掩阳光,而且阴气还是亡魂最喜欢的气息。 两个孩子在阴气之下带着向缺朝着自家走去,那是一栋独门独院的别墅,院子里挺着几辆车,院子东南角搭建着一个灵棚。 向缺推门而入,别墅的大门也没关,屋子里坐着不少的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愁云惨淡,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手里拿着张相片蜷缩在沙发上抹着眼泪,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中年男子搂着她默默的抽着烟。 “爸爸,妈妈”两个被阴气笼罩的孩子一进屋后就看见了沙发上的父母,欢快的就跑了过去,他们似乎还不知道,父母是看不见他们的。 叫了几声之后,两个孩子转过小脸嘟着嘴说道:“叔叔,爸爸妈妈为什么不理我们,是不喜欢我们了么?” “哎,他们现在听不见,过会叔叔会让他们和你说话的”向缺迈步走进屋内,里面的人都诧异的望了过来。 “您是哪位?”屋内的人很有礼貌,有人起身问候了一句,还以为向缺是来奔丧的呢,赵家亲朋众多,前两天经常会有人过来探望。 向缺笑了笑,走到沙发上那对中年夫妻身旁低声说道:“赵先生,刚刚是我给您打的电话” “嗯?是你”中年人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有什么事么?” 向缺压低了声音说道:“是关于你两个孩子的事” 赵先生掐灭烟头,淡淡的说道:“不是警察?” “不是” “那是你知道点什么?” “嗯” “这两天我接到过三个电话,见了两个人,他们都说知道关于我孩子死因的事,可是警察已经给了定论这是场意外,你是第五个来找到我的” 向缺一愣,哎呀我去,这他么是把哥们当成搅屎棍的骗子了? 向缺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笑了笑,说道:“那你看,我都主动上门来找你了,你说有这么嚣张的骗子么?我可不是来胡搅蛮缠的,是确实有事要和你们夫妻见一面” 向缺冲着两个孩子招了招手,然后食指突然按在赵先生的印堂上,又接着说道:“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也别吭声,我们换个地方谈” 被向缺一指点在印堂上后,赵先生脑袋一片空白,感觉两眼有些雾蒙蒙的,没过片刻他的眼前就出现了两道浑浊的影子,那两道影子非常渺小,像两个孩子一般正朝着自己走来。 赵先生张大了嘴,因为他正看见,自己的儿女正张开小手扑向自己的怀中。 第七十三章组团捉鬼的 楼上的一间卧室内,向缺已经给两个孩子的父母开了阴阳眼,现在一家四口正阴阳两隔的在那哭诉叙旧呢。 足足等了能有半个多小时,姓赵的中年男子才红着眼睛恭恭敬敬的走到向缺身旁弯腰行了一礼,说道:“谢谢先生,要不是您的话,可能我们和这两孩子已经再无相见之日了” 向缺淡淡的说道:“见了也是枉然,你们注定阴阳两隔,从他们身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天,再有三天就是孩子的头七,他们要转世投胎了” “我们到现在还内疚,要不是那天没有看住孩子让他们跑出去,也许就不会发生意外了,但现在我们才知道光是内疚也无用,原来这其中还有隐情”赵先生紧皱着眉头,表情有点狰狞了。 向缺掏出烟后递给对方一根,说道:“隐情的事过后再说,先谈谈两个孩子的问题······这两孩子生前的前一世乃是积了大阴德的人,转世投胎后才入了你们家,本来是该享受这一世富贵的,但阴差阳错却幼年夭折了,天道因果循环下必然有得有失,这两个孩子虽然是横死但并非没有解决的办法” 赵先生和妻子一听,脑袋顿时当机了,磕磕巴巴的问道:“向,向先生还能让他们活过来” 向缺脑袋一阵暴汗,干咳了一声说道:“没那么扯,你听我慢慢说行不?” “哦,好,好的,您说”这对夫妻也不好意思了,觉得自己刚才的问题挺白痴的。 向缺拿出那张符纸包裹的怨气凝结而成的眼泪递给他们说道:“孩子和你们的缘分未尽,还能再续前缘,简单点来讲就是,虽然他们之前已死,但你们还有机会再成为他们的父母,明白么?” 两人错愕的一愣,半晌才回过味来,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我们还能成为这两孩子的父母?您说的是真的么?” 赵先生,命叫赵放生,三十六岁,妻子李玲歌和他同岁。 两人属于晚婚晚育那一伙的,在国内来讲,三十二岁结婚生子已经算晚的了,结婚当年他们就生了对龙凤胎,这对单传了三代的赵家来说,无疑是全家之喜,这对龙凤胎一出世就是含着金钥匙落地的,赵李两家家境相当殷实,并且都是单传,所以两个孩子成为了全家六口人的心头肉。 可是几天前发生的意外,直接让两家如坠冰窑,天都塌了半边,两家全都心灰意冷了。 四个老人受不住打击现在全在医院里躺着呢,他们甚至决定等孩子的后事办完,就把家产和公司全都变卖掉然后离开上海找个地方混完下半辈子算了,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生活的奔头了。 向缺的前来,无疑是给这对夫妻打了针强心剂,他们顿时精神了,颇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三天之后,孩子头七我会再来的,那天晚上这里只留你们的家人就可以了,外人不要留”向缺交代完后就离开了翡翠山庄。 他并没有打车回走,从山庄出来后就顺着一条小路上了不远处的佘山。 佘山并不大,海拔就一百多米而已,十几年前佘山其实就座荒山,只有一个天主教的教堂和一家道院,其余的啥都没有,后来佘山建了翡翠山庄地价才起来,人气才旺盛,发展几年之后佘山旁建了游乐园,山上还建了个度假村。 赵家两个孩子出世的地方就是在度假村里,这是个占地面积并不太大的度假村,里面只建了一个四层高的会所和十几栋二层高的乡间木屋。 为啥出事的地方是个度假村呢? 因为这度假村,荒了。 据说建了一半之后,开发商资金断裂没建下去,只把房子盖好了其他的配套设施还没等上呢,开发商没钱就干不下去了。 停工了一年半之后,开发商实在没辙了找不到资金就打算变卖度假村,由于那几年佘山地价跟他妈窜天猴似的,涨的都要登天了,而开发商又指着这块地翻盘呢,所以把地价抬的非常高,有些想接手的地产公司都被吓退了。 再过一年,上海周边开始疯狂开发,类似佘山这样的地方又被开出来不少,所以这个度假村渐渐的就偃旗息鼓了。 这个时候开发商又打算降价卖了,但可惜的是无人接手,而价钱呢肯定不是唯一的原因,有消息说这个度假村闹鬼。 不是谣言闹鬼,而是真的闹。 有消息说,一到晚上度假村里就跟坟圈子似的,阴气缭绕,鬼声徐徐,离老远就能把人给吓的腿都软了。 据说开发商也曾找过几次得道高僧和修道有成的大师过来看看,但没人能看的明白,更有传言说有大师晚上去度假村里开坛做法,但一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除此以外,还有个不太真实的传言,说是最近一两年,佘山这一带经常有小孩子失踪,都是六岁以下的,据说已经有四五个了,就连警察也来查了好几次,最后给的定论是人口拐卖,孩子被拐跑了。 久而久之,这个度假村就彻底荒废了下来。 向缺绕着那个度假村转了一个多小时,幽幽的叹了口气:“这几吧地方是谁盖的啊?不他妈坑死你都怪了,本来是建阴宅的地方愣是想给建成度假村,这地方不出事才怪呢,赔死你个二逼” 阴宅之地,也就是俗称墓地,这种地方最适合埋葬死人。 而一旦阴宅建成阳宅,就会成为凶地,祸害无穷。 度假村在白天的时候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里面杂草丛生长的一米多高,几个二层木楼多数都已经倒塌,那栋四层高的会所门窗已碎,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向缺正要抬腿进入度假村,身后突然传来几声汽车轰鸣的动静,片刻后两辆挂着沪牌的越野车从山坡下疯狂的蹿了上来,然后嘎吱一声停在了度假村的门前。 “砰,砰”几个年纪不大的年轻男女从越野车上跳了下来。 向缺迷茫的说道:“这是要组团捉鬼么?” 第七十四章活炼 “这就是佘山鬼楼?看着没什么吓人的么” 一个小年轻靠在车门上,跟孙悟空似的手搭在眼睛上说道:“回去吧,等到市区差不多天也黑了,咱还不如去酒吧嗨一下呢,这地挺没劲的啊” “啪”他旁边一扎着马尾辫的姑娘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说道:“自己滚回去吧,看你那点出息,时间都荒废在女人肚皮上了,我们是来陶冶情操的,懂么?” 小年轻憋屈的说道:“姐,有你这么陶冶的么?我没听说谁的情操是用鬼楼来陶冶的,咱能说点新时代年轻人应该朝气蓬勃的话么?” 马尾辫笑眯眯的凑到他身前说道:“关键的不是我要陶冶······是谁,你往那看” 小青年顺着马尾辫的手往后面看去,顿时哎呀一声,相当迷惑的说道:“这不唐夏么?她啥时候上车的我咋不知道呢?” “半路接上来的” 在越野车后一辆车上,有个女子正安安静静的站着。 几年之后,这个女子曾经问过向缺,第一眼看见她是啥感觉。 当时向缺一本正经的告诉她:“要说形容女人呢,我读书少所以文采有限,但我就知道一个词比较合适,叫倾国倾城,现在我懂的多了文采也颇为拿的出手了,但我还是觉得,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你比较合适” 那个倾国倾城的女人似乎和这个世界仿佛有点格格不入,她就孤零零的站在车旁,双手插在牛仔裤里望着荒废的度假村,神情淡然。 向缺还以为对方是组团来捉鬼的呢,见他们有点像是扯犊子的就没兴趣了,他就独自一人走进了度假村内。 “那有个傻比,咋自己进去了呢”向缺的背影挺吸引人的,一双破帆布鞋,一身粗布衣裳,斜挎着个泛黄的包。 就这幅装扮放在大街上往那一蹲,一天都能值二百块钱,还是纯利润! 度假村背依佘山,前方一片坦荡平原,河水蜿蜒曲折在前面环绕流过,两侧有重重山脉遮掩拱卫,山环水抱,藏风聚水,是个不错的阴宅福地,但偏偏此地被建成了度假村,真要是建成了的话,活人住进来时间久了轻的落下病根,重点的后半辈子霉运不断,绝逼会倒霉大半辈子。 仅仅只和翡翠山庄隔了不到半个小时的路程,却容纳了一阴一阳两处福地,这佘山可以被称之为一块宝地了。 向缺溜溜达达的进入了度假村内部,奔着那十几栋倒塌的木屋走去。 位于度假村中间地带,有一片被烧成了灰的木屋废墟,这里就是赵放生两个孩子出事的地方。 据那两个孩子所说,当时是下午他们在自家院子里玩,大人们都在屋子里,玩了没多久之后他们就看见院子外有个扎着小辫,身穿红衣的孩子再冲他们招手。 据描述,那个孩子粉雕玉琢长的十分招人稀罕,一看就有种让人想要亲近的感觉。 “过来一起跟我玩啊,我这里有好多好多好玩的东西”扎着辫子的孩子不停的朝着赵放生的儿女挥手,开始两个孩子没有在意一直就在自家院子里,可过了片刻之后那个孩子不知从哪掏出来一堆玩具自顾自的就玩了起来。 这东西所有的孩子看见了都是没有抵抗力的,这对龙凤胎终归没有忍受住诱惑,被那个扎着辫子的孩子给吸引了过去。 玩了一会之后,那孩子又对他们说道:“我知道一个地方,特别,特别的好玩,就在不远处我们一起过去吧” 小男孩犹豫的说道:“可是,妈妈说不让我走远的,会有坏人的” “我和你们一样大,也才五岁呀,你觉得我是坏人么?我们玩一会你再回来,你妈妈也不会知道的,咯咯咯······咯咯咯······”扎辫的孩子露出了一副诡异的笑容说道:“快走吧,快走吧······” 赵放生的孩子就被这个扎着小辫的红衣小孩从翡翠山庄里给带了出来,后来孩子出事的那天,赵放生曾特意找到山庄的物业查询里面的摄像头,让人惊异的是,山庄内密布的摄像头最后只记录了两个孩子在自家院子里玩的情景,而并没有记录下他们是如何离开山庄的。 两个孩子被带离山庄之后,赵家就发现孩子没了,当时他们只在山庄内找了一遍,因为翡翠山庄比较大他们还以为孩子跑到哪玩去了,可找到晚上也没看见孩子后,赵家这才急了,让物业调出监控来查一下。 监控画面里只记录了他们孩子在自家院子里玩的画面,保安还劝赵放生在家里好好找找,因为孩子根本就没出来。 当时赵放生都急眼了,可就在这时不远处佘山上有一簇火光烧了起来,没过多久两辆消防车就赶了过来,大概半个多小时后,一个消息传到翡翠山庄。 在失火的度假村木屋里,发现了两个被烧的焦黑但却还没有断气的孩子。 当时,赵放生一家就都蒙了,隐约间感觉这事可能跟自家孩子有关,于是一家人全都赶往了瑞金医院。 向缺蹲在地上,抓起一把炭灰闻了闻。 “这么重的尸油味?” 尸油就是尸体被烧后流出来的油,这玩意基本只在火葬场炼人炉里有,就算一般的火灾都不会有尸油流出来,因为人被烧死后就流不出来油了,有也只是一点点,而炼人炉里是成天在烧,所以能够产生尸油。 还有一种情况下也会出现尸油。 就是人被活活的烧着,但却没死,而油却从身上被烧了出来,这叫活炼。 这场火灾,烧的有点莫名其妙啊。 向缺进来后,那两辆越野车也开了进来,就停在不远处,几个年轻人从车上开始往下倒腾东西,没一会向缺就看见他们搭好了一个炉子,几个女的正把一堆肉往上面摆,两个男的拿着砍刀从旁边的草地里割出一捆草放在了炉子下面,还有几个人在旁边居然搭起了个帐篷。 向缺目瞪口呆的说道:“这心得有多大了?不是来探险的么,咋还整成野营了呢” 第七十五章女人唯一不变的就是善变 这地方挺邪性的呢,明明是阴宅之地但却没有一丁点的阴气笼罩在度假村里。 正经的阴宅宝地阴气是比较重的,因为尸体喜阴,就好像把尸体暴露在阳光下炙烤那样,都他妈烤糊巴了那能得劲么? 凡是阴宅的阴气必定要比一般的地方重上许多,比如在墓地或者火葬场,就是普通人去了也能感觉到阴气森森的,除了心理作用外,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种地方确实阴气较重。 而佘山度假村就挺怪的了,明明是阴宅宝地但却感觉不到一点的阴气存在,这就比较邪性了。 扔掉手里的炭灰,向缺走到不远处另一个木楼外,伸手推开了木门。 “嘎吱”房门发出一声难听的动静后,掉下来一层灰。 这种木质的二层小楼很小,在整个度假村内有十几栋,估计是打算等建好以后单独租给客人居住的,除了中间那一栋几天前被烧毁以外,其他的多数都已经倒塌成为废墟,只有两栋保持的还算完好。 屋内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铺满了厚厚的一层灰,面积不大一共上下两层,当向缺走到第二层的时候他眯缝着眼睛走到墙角下,墙角下放着一小堆纸钱折成的纸车和纸船。 这种东西是用来祭祀用的,祭拜成年人多数都会烧些元宝或者纸糊的别墅和房子,有心思活的没准还会烧两个模特过去,而一般家里有小孩子夭折后,每到忌日或者清明,家里人就会用纸钱折成车或者船烧给死了的孩子。 从楼里出来后,天色已经有点黑了,旁边草地上那帮年轻人似乎已经忙活的差不多了,炉子里的火着的很旺,帐篷也已经搭好了,一共四个男的五个女人围坐在火堆旁聊着天。 向缺就独自一人坐在不远处,抽着烟望着那栋四层楼高的会所,其他的地方都已经看的差不多了,惟独那里自己还没有去过。 “那个人好怪,自己一个人溜溜达达的转了一圈也不知道干啥呢,天都要黑了也不走,他该不会是想一个人在这过夜吧?”马尾辫女孩扭头看着坐在地上的向缺说道:“他胆子挺大啊,别说这地方闹不闹鬼了,就是不闹一个人在这不害怕么?” “蛋蛋,我觉得那家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个小年轻意味深长的说道:“他要真没地方住,桥洞子也能睡一觉,何必在这四处漏风鸟无人烟的地方呆着呢?关键是,他可能被你们的美色所迷了,别的想法他不能有,看两眼总归还能过过眼瘾吧,你说是不?” 蛋蛋撇嘴说道:“他眼神都没往这边瞄一眼,迷个屁,多淡定啊” “这在泡妞守则里叫欲擒故纵,装比两个字形容他比较合适” 李铭纹说道:“蛋姐,你信不?现在你过去让他来咱这共度晚餐,他绝逼抬起屁股就过来,都不带犹豫的” “不的,万一你蛋姐我去了人家不来,那多没面子” “他要是不来,年前我新到手的那辆gtr给你开一年,油钱我管” “你说话要是放屁的话,蛋姐必须把你胳膊拧折了插你嘴里”蛋蛋麻溜的就站了起来一路小跑来到向缺身前笑眯眯的说道:“帅哥,一个人在这孤芳自赏呢?看你挺寂寞的,跟我们去凑个热闹呗?” 向缺叼着烟,抬起头茫然的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跟我们去凑个热闹,我们那人多” “不是,是前一句” “我说你在这孤芳自赏呢,不寂寞啊” “不是,不是,前一句” “帅哥······” 向缺抬起屁股就说道:“嗯呢,谢谢了啊” 蛋蛋有点崩溃的说道:“你不应该高冷点的拒绝我么” 向缺是闻着味过去的,一天没咋吃饭肚子早就饿抽抽了,那边炉子里的火烧的挺旺,一股肉香味飘的到处都是,他屁股早就跟长了钉子似的,坐不住了。 李铭纹笑呵呵的给他挪了个位置,然后递给向缺一瓶酒:“大哥,喝一口” “嗯,谢了”向缺也没客气右手接过酒仰头就干了大半瓶然后一抹嘴巴子看着炉子上被烤的滋滋冒油的肉忽然有点没啥胃口了。 蛋蛋跑回来一屁股坐在他旁边,不满的嘟囔道:“大哥,你咋不矜持点呢,让你来你就来了?” 向缺迷茫的说道:“不是,你让我过来的啊,咋看你好像挺委屈的呢” 李铭纹乐呵呵的说道:“哥,我告诉你,女人这辈子唯一不会变的,就是善变······女人的心思你也不能猜,猜了你就输了” 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坐在一起很容易产生共鸣,没过一会向缺就跟他们唠的挺热乎了,只有那个叫唐夏的女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来,大哥吃肉”李铭纹用盘子装了块烤好的肉递给向缺。 向缺犹豫着,叹了口气说道:“最近肠胃不咋好,吃完一上厕所就停不下来,你还是给我换点素的吧” 这烤的滋滋冒油的肉让向缺直接就联想起木屋里曾经发生的活炼,尸油就是被这么烤出来的! 他估计自己要是吃完,这辈子见到肉都得有心里阴影,以后见肉就得吐。 唠了一会之后,向缺才知道,这伙年轻人是上海一所大学的同学,由于深感学生生活的枯燥无味,他们打算趁着明天周末出来找找乐子。 由于夜生活什么的早就玩腻了,几个人就琢磨着整点刺激的,这伙同学里有个上海本地人,曾听家里人说过佘山这有一个度假村闹鬼。 顿时,几人就来精神了,夜探鬼楼?必须很刺激啊! 向缺干了瓶啤酒后,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你们收拾收拾还是走吧,换个地方继续喝酒我觉得比较合适” 李铭纹诧异的说道:“怎么的呢?哥,这快破草地被你给承包了啊?” 向缺有点不知道咋解释了,跟人唠鬼磕,对方信不信的不说,没准一说完他们反倒来精神了,毕竟这帮闲的蛋疼的青春小伙,小姑娘们就是奔着闹鬼这事来的! 第七十六章分道而行 向缺有点小头疼了,这帮孩子太让人操心了! 一伙人唠嗑唠到晚上七点多,天色已经彻底全黑,肉吃的也差不多了,特别是李铭纹几个男的酒还喝的有点迷糊了。 “蛋蛋,我觉得咱们应该进行下一步了”李铭纹打了个酒嗝,指着后面那栋会所说道:“今晚的重头戏该上演了,咱们该拔刀相向,朝着鬼楼开赴了吧” “妥了,月黑风高正是夜探鬼楼之时”蛋蛋挥舞着小拳头就咋呼起来了:“咦,唐夏你怎么还不起来” 整晚都没吭声的淡定女人正歪着脑袋看着半空中,向缺也是仰头望天。 凭空一股小风从众人身边划过,地上的野草都被吹的倒向了一边,蛋蛋抱紧肩膀说道:“咋还起风了呢?都四月份了,居然还刮上小凉风了” 四月份的上海,就算刮风也是热的,关键的是这阵风根本就是阴风,不凉才怪呢。 露面了? 向缺皱着眉头,对李铭纹他们说道:“那里不干净,你们不要过去了,空穴来风并非无因,真要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你们躲都来不及,还想这往前凑?” 李铭纹乐了,说道:“哥,活这么大啥都见过,就是没见过鬼,黄瓜必须拍人生必须嗨,我们就是奔着闹鬼这事来的,你这时候让我们打道回府,那我们能愿意么?” 蛋蛋急切的说道:“快点,趁早进去兜一圈好快点回来睡觉,女人是不能熬夜的” “哎我去,我真服你们了,咋就听不懂人话呢”向缺都要崩溃了,这帮玩意油盐不进呢。 吃了人家一顿饭喝了两瓶酒,也算是跟这几个人结了个善缘,向缺是真不愿意看见他们一步踏入火坑,关键的是那里面的脏东西真要是难对付的话,他们去了纯属添乱,碍手碍脚的自己不好发挥啊。 没等向缺再拦着他们呢,李铭纹和蛋蛋带着人直接一路小跑奔着会所那边冲了过去,只有那个叫唐夏的女人走在后面,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向缺盯盯的看着对方,忽然上前几步和她并列而行:“你知道里面有什么?” “嗯,你不是也知道么”女人淡淡的点了点头。 向缺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拦着他们?” “你不是也拦过了么” “我和他们不熟,说的话他们并不一定会听,但你要说就不一定了” 唐夏双手插在口袋里,轻声说道:“这个世界上,未知的总会让人感觉到好奇和憧憬,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都难以抵挡住人的好奇心,特别是对一群生活已经了然无趣没什么追求的年轻人来说,好奇是为了消除他们心中压抑了许久的沉寂” 向缺长叹一声说道:“不作死就不会死,说的就是他们了” 四层楼高的会所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以前残留下来的废料,房子里自然没有灯,只有外面的月光能透进来一丝微弱的光亮。 不过这帮闲的蛋疼的家伙装备居然挺齐全,男生手里都带着强光手电,另向缺有点无语的是那三个女的手里竟然还带着驱鬼必备的武器,狗血,朱砂,木剑和红绳。 只不过这些东西看起来嘎嘎新,红绳还被捆着没拆开,那木剑上还有一股油漆味,相当刺鼻了。 向缺无语的指着蛋蛋手里的木剑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没看过电影啊?这是桃木剑,一剑砍过去甭管啥鬼都立刻魂飞魄散,驱鬼辟邪之利器” “那怎么还有这么重的油漆味呢?” 蛋蛋哦了一声,解释道:“店家说是新货,刚刚做出来的” “店家?”向缺迷糊了。 蛋蛋解释道:“某宝上买的,一把桃木剑送一捆红绳,喏······就是你旁边那小妞手里拿的,五十八块钱,江浙沪包邮,七天包退换,便宜吧” “哎我去,你拿它当打狗棍都他么不好使,还拿来捉鬼?”向缺懵逼了,觉得自己很难跟他们沟通。 进入会所内,向缺刻意的和唐夏拉开距离,一个走在最前面一个垫后,这楼里邪是肯定的了,就是不知道到底有什么道行的鬼。 向缺挺好奇后面那女人是什么路数,他有点看不出对方的深浅,但看对方如此的云淡风轻和不食人间烟火,估计肯定是同行,甚至还有可能是某个道家大派子弟。 因为向缺在她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极其明显的波动,那是法器上承载了天地灵器散发而出的,就跟他身上的惊雷木差不多,难怪对方敢让几个同学进入会所里来的,估计这女人保障的手段还不少。 会所从一楼上到二楼什么状况都没发生,就好像是一栋彻底荒废了的楼一样,除了不时有风从窗口灌进来冒出点怪声外,其他的都很平常。 向缺放慢脚步,走到唐夏身边低声说道:“你跟着他们,我自己到上面转转” “嗯?你行么?”唐夏笑道。 向缺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男人能说不行么” 从进来后,向缺就感觉到了在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中途上楼的时候他曾经有几次刻意观察,但都没有发觉,都上到二楼了还没有动静冒出来,他就觉得这楼里的东西相当狡猾了。 要是普通的鬼魂,只要一发现有人进入自己的区域,就会毫无犹豫的钻出来,这是寻常的角色。 而谋而后定,伺机而动的那就不简单了,绝对有点道行! 这是已经产生了灵智的厉鬼或者恶鬼。 “咯咯咯······咯咯咯······”向缺独自一人刚上到三楼,就听见一道清亮的笑声从身后冒了出来。 他缓缓的转过脑袋,抬起头。 一个穿着红衣,扎着冲天辫的小孩,正趴在天花板上露出半个脑袋朝着他咯咯的笑了起来。 “滚开!”向缺淡淡的朝着他说道。 “桀······”原本咧着小嘴,梳着小辫的红衣小孩突然面目狰狞的尖叫了一声,那张挺招人稀罕的脸蛋瞬间变得满脸脓包,包里流着脓水,被火烤的焦黑的皮肤正从脸上一块一块的往下掉。 公告:读者必看 新书期结束了,开个单章说说以后的更新和感想。 首先,诚心感谢这二十一天来支持古井观的朋友们,特别是解封和打赏的读者,我由衷的感谢你们,还有那些默默每天撸我挖我的读者同样感谢,名字我就不一一写出来了,以前在章节的结尾处我都提到了。 你们的每一次支持都是对我的认可,对古井观的认可,我觉得身为一个作者能有人支持,这就是最大的写作动力,能创作好的作品的动力,没有你们的支持我肯定写不下去。 为什么?因为没人支持,就表明本书没有前景,我没法写的更好。 所以,知道每天有人跟着看古井观就是我最大的快乐。 大家也看出来了,古井观的灵异,惊悚和其他同类别的书有很大的不同,我觉得呢现在的灵异系列书基本上都千篇一律了,看的读者也有点眼晕了,会出现欣赏疲劳,所以古井观的创作我打算另辟奇径,采取新的灵异手法来写,这个有点冒险,因为我不知道这么写下去会不会被人认可,但好再现在来看反响还算不错,我有信心接下来的创作会让大家继续眼前一亮。 绝大多数的灵异都比较沉闷,叙述故事性很强,但我觉得太沉了看着有点累,所以古井观加了些搞笑的情节和对话,就是为了调节气氛,但肯定不会过多的穿插,主要是让读者不至于出现太单调的感觉。 在这里希望读者朋友们,能把自己的想法和看法,还有对古井观的意见写进书评中,我会一一认真查看,然后吸纳接受,会让古井观变得更加精彩。 下面说说更新。 三月份发书二十一天总共更新了十六万字多,前期是一天两更,中后期一天三更四更为主,平均八千字的日更,这个速度在保证质量的情况下,我自己感觉更新算是挺努力的了吧? 关于解封和打赏,三月份我承诺的加更欠了一些没有补上,所以在之后的更新中我会加进来,毕竟话出去了就不能食言的。 我说说新书期过了,四月份之后的更新。 首先告诉大家,我是个上班族,早上八点半上班,五点半下班,到家吃晚饭收拾好差不多七点左右。 我写古井观的时间,就是在晚上七点到十一点这段时间里,也就三个多小时的时间写书,还有周末休息。 之前三月份日更八千那是因为有存稿,所以可以肆无忌惮的更新,现在存稿已经用完了,我只能尽量抽空多码字存稿子,我不是专职写手,真心的讲日更过万,更八九千对我来说简直太难了。 但因为哥们动力杠杠的所以更新基本没怎么拖拉。 四月份之后的更新,每天保底更新仍旧不变,两更打底,这个在以后的日子里如无特别意外的情况不会变,有的时候可能临时有事少一更的情况下,就顺延补上。 还有一点我得告诉大家的是,我的工作需要出差,碰上出差更新就变成两章保底,今年出差的时间是五月份和八月份,各二十天左右,其他时间不出差。 四月份之后我求一下恶魔果实,这个果实对作者很重要,希望喜欢本书的朋友尽量投给我,每有五十个果实我也加更,这个果实大家可以累积投,一人投一两个凑够五十个我就加。 解封和打赏同样也加更,在我能力范围内绝对会做到让你们满意的,这个也是累积的,一人打赏一点凑的多了我也加。 最后,谢谢支持古井观的朋友们,谢谢你们的大力支持! 第七十七章鬼婴 向缺屈指虚空一弹,掐印剑诀。 一道剑气凝聚在他身前,然后突兀的就朝着那扎着冲天辫身穿红衣的小孩激射而去。 剑气到达对方面前之时,已经凝聚而成一截剑尖,流着脓疮的小鬼被一剑刺破了头颅,它嚎的尖啸后身影顿时有些黯淡起来。 道家剑诀蕴含道气,鬼物尤为怕之,洞穿其躯体后会元气大伤。 “我还是个孩子,你居然要杀我,你居然要杀我,我就是个孩子······你怎么那么狠啊”小鬼突然张牙舞爪的就从棚顶上飞了下来,奔着向缺就扑了过去。 “也许你生前是个孩子,但现在肯定不是了”向缺双手结印,食指平伸中指抵住弯曲两个小拇指合拢在一起后,一道更为粗大的剑气凝聚而出。 道家剑诀也就是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在道家派别中,乃是攻防最为犀利的道家手法。 除了跳出五行外的僵尸,无论是厉鬼还是恶鬼,身中剑诀都会魂魄大伤,道行骤减,只不过向缺修炼时日尚早无法发挥其中的威力。 如果换成是老道或者师叔来施此剑诀,两人凭空挥手就可信手拈出剑诀,一击而出就能奏效。 从两指间射出的剑诀迎着小鬼透体而出,他的魂魄被瞬间击出一个大洞,原本黯淡的躯体变得更加虚幻起来。 向缺伸手一抓,就扣住了小鬼的脑袋然后猛的往身前一带,手心的阎罗图爆出一团金光后把小鬼紧紧的禁锢在了里面。 “居然是鬼婴?谁这么造孽,竟敢炼鬼婴”向缺手中金光包裹住了红衣小鬼后,对方缓缓蜕化成了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婴孩轮廓,看起来仿佛还在母体胎中尚未成形。 鬼婴就是还未出生的婴孩死后所化而成,只有两种情况下鬼婴会诞生而出。 一是胎儿的母亲身死成为厉鬼,然后连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也成为了亡魂,母亲变化成为厉鬼后原本可以让自己的孩子转世投胎入下一世,但却没有放手而是禁锢在自己身边养成了鬼婴。 还有一种情况则是,胎儿被活活的从孕妇的肚子里挖出,在尚未断气之时炼化为魂魄,从而成为鬼婴,自然鬼婴的母亲也身死了。 这种鬼婴在幼年之期没什么威力,甚至都不能上人的身,可一旦成长起来后绝对要比厉鬼,恶鬼要难对付,因为婴儿在孕育之时受的是先天之气,这乃是大道,就连天道都无法加以干涉。 而鬼婴是带着先天之气的亡魂转化而来,所以当成形之后,一般的道家手段都难以对付。 向缺手中的鬼婴尚属幼年期,没什么大的本事,真要是任其在长个十来年的,必定会成大患的。 那鬼婴在向缺手中挣扎,小脸狰狞着十分瘆人,嘴里不断的发出一声声的尖啸······“什,什么动静?”李铭纹拿着手电筒忽然四处乱扫个不停:“你们听到没有,好像有什么东西再叫?” 蛋蛋把木剑横在胸前,谨慎的说道:“我也听见了,挺吓人的?是不是风吹的,声音好像是从楼上传来的,咦······刚刚那家伙不就是去了上面么,不会是他搞出来的吧?” 原本空无一人的会所内就这帮人,大家都聚在一起感觉没什么恐怖的,可突然之间不知道从何处传来莫名其妙的动静后,所有的人就麻爪了。 几个人紧张兮兮的聚拢在一块,只有唐夏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罗盘皱眉盯着上面,罗盘里的指针疯狂的转动着:“好重的鬼气,弥漫了整栋楼,那个家伙到底发现了什么东西?” “啊······”蛋蛋忽然跳着脚一把抓住李铭纹的胳膊,哆哆嗦嗦的说道:“刚刚,刚刚你们有没有看见什么东西从前面飞过去?” 李铭纹被蛋蛋吓了一大跳,他恼怒的说道:“淡定,淡定,看见啥啊?别人都没反应咋就你眼睛那么好使呢” 蛋蛋咽了口唾沫,指着窗户外面说道:“我刚才看见有一个小孩从那飞了过去” “那小孩后面是不还披着个斗篷,然后把红裤衩穿在外面了?我告诉你我也看见了,那是超人他儿子”李铭纹翻着白眼说道。 “是红的,但不是裤衩,穿的是红衣服”蛋蛋小声说道。 “嗯,超人有好几个儿子呢,上哪买那么多裤衩去啊”李铭纹把蛋蛋推开,指着她手里的木剑说道:“拿住了,超人他儿子要是在飞过来,就砸他丫的” 蛋蛋相当迷茫的说道:“真的是我眼花了么?蛋姐眼睛五点零的啊” “哎呀,蛋蛋肯定是你眼花了,我们都没看见呢” “对,就是,就是,这么多人就你眼睛好使?你别吓人了好不”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这么一说,把蛋蛋整的都有点怀疑人生了,她被拐带着真以为自己是眼花了。 只有唐夏拿着罗盘看着窗外,她知道蛋蛋确实没眼花,那一道从窗边掠过的黑影是飞向三楼的。 “那个家伙,似乎要有麻烦了” 向缺手中的鬼婴还在尖啸挣扎着的时候,从三楼窗外又飘进来一个同样穿着红衣的小孩,紧接着整个三楼四面八方有好几个鬼婴朝着向缺飞来。 向缺瞬间有点蒙圈了,他不是惧怕鬼婴,而是实在没有想到在这栋会所里居然有如此之多先天夭折的孩子。 “丧尽天良啊,到底是什么东西种下如此罪孽,难道就不怕天谴?”向缺右手狠狠一握,手心里挣扎的婴孩缓缓缩成一团然后瞬间就被阎罗图的金光给泯灭了。 “咯咯咯······咯咯咯······” 一共七个鬼婴围在了三楼的楼道里,他们发出了银铃般的清凉笑声,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张着小手缓缓的朝向缺走来。 “东方玉宝皇上天尊,南方玄真万福天尊,西方太妙至极天尊,方玄上玉宸天尊,十方诸天尊临身”向缺双手连续从包中抽出四道降鬼驱符咒,挥向身前四方:“委气聚功德,同声救罪魂,罪魂实可哀,我今说妙经······咒开,经出” 四道降鬼驱符咒在四方突然炸开冒出一团炙热的阳火,瞬间笼罩在整个楼道中! 第七十八章原来真有鬼 火乃一切阴邪之物天生的克星。 阳火就是阳刚之火,道派和佛门都有修炼阳火之法,道法高深之辈可以凝聚天地之气凭空点燃,挥手而去能燃邪物。 除了阳火之外,天地之间最霸道的则属三昧真火。 三昧,上为君火,中为臣火,下为民火,据传三味真火能燃尽天下间一切邪物,无可破之法,除非用乾坤玉露或者用四海海水淹没亦可,但这两种东西都乃传说之物,从来无人见过。 但更为关键的是,古往今来,三昧真火也只是出于传说之中,无论到道派高手还是佛门得道高僧,都从未见人施展过。 据传三昧真火只有通阴后期境界才可施展,他们以自身道法驱动天地灵气,引至阳之气于体内,以道法为引可以凭空凝聚出三昧真火然后透体而出。 三昧真火一出,世间无可抵挡之物,能焚尽万物! 古有传说,三清道祖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中燃的就是三昧真火,当初被孙悟空一脚踢下来后落入凡间化为了火焰山,烧了几百上千年都不灭。 而阳火就比较常见了,道派之中凝神境界者都可施展,可以凭借符箓或者干脆以道法驱使都可以引出阳火。 并且寻常人也有阳火。 人的双肩各有一盏阳火,不过却有强弱之分,阳火旺盛之人妖邪之物不近,比如做官者,为将领者或有大气运者,甚至警察或者士兵,他们的阳火就比较旺,阴邪之物见了也得绕道而行,就是因为惧怕阳火旺盛之人。 就好像当初陈三金家遭鬼,儿女老婆都被上了身,唯独陈三金幸免,就是因为他乃大气运者,陈家财力无数,他掌管宝鑫系多年乃是庞大陈家的执掌者,云集整个陈家气运在身,他的阳火比寻常官员或者当兵的还要旺。 而比如老人,妇女,孩子和体弱多病之人,肩头阳火就很弱,甚至已经熄灭了一盏,所以鬼怪容易近身,这就是为何鬼多上女人和孩子,老人身的原因了。 而如果人肩头的两簇阳火全都熄灭的话,这人基本上就离死不远,属于阳寿已尽,随时都会毙命,根本没有回天乏力之术。 向缺挥手洒出的四道降鬼驱符咒其中就蕴含着一道阳火,被道法引燃之后可以燃烧鬼物! 几个鬼婴见状,纷纷闪避,尖啸连连,原本惹人疼爱的小脸蛋都瞬间变得狰狞起来,并且变得和之前那个鬼婴如出一辙,都是脸有脓疮,皮肤焦黑,干巴巴的好像没有一点水分。 向缺怒了,这几个鬼婴本无罪,乃是强行被人以阴毒手法烧其身体想要炼出尸油,从婴孩变为了鬼婴,生前必然是遭受了无数罪孽。 “天作孽不可活,向某定要灭你”向缺伸出双手凌空指向四周阳火驱使其烧向鬼婴。 这些从小就被人活炼的孩子早已没有了投胎转世的可能,他们在生前受尽了苦难,被活活的架在火上炙烤提炼尸油,魂魄早已被烧的泯灭于天地之间,难以在阴间凝聚然后转世了。 四道阳火宛如四条火龙,串联在一起后迅速把七个鬼婴缠绕在一起。 “三魂永久,魄无丧倾······天下万邪,尽可破······燃”向缺双手突然一合,那阳火串联而成的火龙在半空中突然一滞,然后爆出一串耀眼的火光。 “轰”七个鬼婴被阳火瞬间点燃,瞬间化为虚无。 灭掉这几个鬼婴后,向缺突然望向窗外,在度假村那荒芜的草地上,居然凭空升起好几道红色的身影,然后全都奔着这栋楼急速飞来。 楼下。 手拿桃木剑的蛋蛋睁睁的望着窗外,她麻木的拿着剑尖捅了捅李铭纹的屁股说道:“王八蛋,你告诉我超人到底有多少儿子?” “啊······妈呀”这次不用蛋蛋提醒了,所有的人都已经透过窗户看见了草地上忽然凭空飞升而起的几道红影。 “咯咯咯······咯咯咯······”几个红衣小鬼攀在窗边,露出人畜无害的小脑袋,冲着里面的人奶声奶气的说道:“哥哥,姐姐,你们是来陪我玩的么” 晃悠着脑袋上的冲天辫,几个小鬼好似笨手笨脚的从窗户外爬了进来,然后蹒跚着张开小手朝几人走了过来。 这幅情景要是平时发生在外面,几个女的肯定一脸萌萌的跑过去把他们抱在怀里一顿揉捏,但这时谁他妈都看出来不对劲了。 你家孩子会飞啊? 不走门就走窗户? 这他妈还是二楼啊,我都爬不上来,他们是咋上来的! “鬼,鬼啊”李铭纹和蛋蛋他们都傻眼了,被吓的半死。 蛋蛋甩手就把桃木剑给撇了出去,没想到准头还行,居然真被她砸中了一个,只不过木剑却直接穿透了小鬼的身体飞了出去。 鬼,肯定不是陌生的词,常人无论是从鬼怪电影还是灵异小说甚至道听途说中,经常能听到这个词,只不过平时听到谁都不会在意,最多会八卦一下讨论讨论。 因为这世上绝大多数的人都不相信这个世上真有鬼魂的存在,尽管在他们以往的认知中,这玩意是极其骇人的,但关键在于就是没人会信。 而等鬼魂这一类邪物真正出现在人眼前时,已经不单是害怕了,恐慌和无所适从会让人的神经处于紧绷的状态,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四散而逃。 李铭纹和蛋蛋他们顿时慌不择乱的到处乱跑,想要赶紧离开这栋鬼楼“回来,不要乱跑”唐夏手持罗盘把几人叫到身边,沉声说道:“你们几个不知天高地厚非要看什么鬼楼,现在害怕了?” “唐夏姐,你告诉我们那是不是幻觉?”蛋蛋脸色都被吓的撒白,那几个红衣小孩咯咯咯的笑声,怎么听着就那么吓人呢。 李铭纹磕磕巴巴哭丧着脸说道:“咋办?咋办啊?这世上真的有鬼啊?我们就是闹着玩的,谁知道这玩意真他妈有啊,要是知道这鬼楼是真的打死我都不会来” “到我身边来,千万不要乱跑,你们跑不出去的”唐夏也感觉到楼内充满了浓郁的阴气,阴气如此之重,常人根本难以忍受,他们就算跑也跑不出去,只会原地打转。 这栋楼已经彻底被阴邪之物给控制了。 第七十九章世间传承 整个会所内阴风阵阵,到处都弥漫着一股阴霾的气息,唐夏把几人都归拢在自己身边后,手持罗盘谨慎的朝着三楼走去。 她隐约觉得,离向缺近一点她们这群人的安全才会有保证。 唐夏,出自国内一个阴阳世家,也就是民间俗称的阴阳先生。 阴阳先生专做死人生意,超度亡魂,驱鬼辟邪,也是独树一派,乃是风水阴阳界中传承人数最多的一脉。 在世间阴阳先生人数众多,几乎每个城市都有,他们游荡于医院和火葬场,专门接跟死人有关的生意。 当然了,这一种阴阳先生术法比较稀松,属于不入流的,只懂得一点皮毛,做的也是普通人家的丧事,跟路边摆摊算卦的先生一样。 真正如唐家这种精于阴阳之道的是不屑于此的。 在国内,风水阴阳界除了那些传承几百年过千年的大派之外,在风水阴阳一道上有所建树的就是那些同样有传承的世家了。 这些世家的先人多数都懂得风水阴阳之道,以此为生,有的专注此道并且发展壮大就会把传承延续下来,后人同样也以此为生继续延续,久而久之就传承了过百年,也有的可能近千年之久。 几百年前风水阴阳一道大盛之时,世家多如牛毛,他们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出自一些道派和佛门,出山之后自立门户,有术法精湛的就能延续下来,一直至今,也有的是阴差阳错得了某些散修高人的传授然后踏入此道的。 世家之中,有的底蕴相当深厚,甚至比有些道家大派都要久远,他们手中掌握的风水阴阳之术,像龙虎山,茅山等都不一定拥有,并且门人技艺相当精湛,其道行不容小靓。 比如传承已久的杨公,杨家在寻龙点穴和寻阴宅定阳宅这一方面,乃是公认凌驾于一些大派之上的,世间公认杨家风水之术最是正统。 除此以外,还有北方的叶赫那拉萨满一族。 萨满教在天象,预言、占卜一道上有着极其深厚的底蕴,在关外地区盛名最著。 据传叶赫那拉氏族中的萨满大师乃是清朝王室,是清帝御用风水大师,被几任帝王都予以国师之位,有这么一说是当年慈禧太后登位就是得到了叶赫那拉氏的全力支持,然后才能掌控晚清几十年的,因为慈禧太后本就出自于叶赫那拉氏。 还有声名比较卓著的就是川南唐门和岭南王一系了。 世间只知川南唐门擅精暗器布阵之学,但殊不知唐门真正的看家之术是奇门风水中的阴阳术法,虽属小道但却由于传承精湛,在阴阳术法这一项上罕有人能比拟。 而岭南王,则是外界对广东王朝天一族的尊称。 在两广地区乃至港台一带,岭南王朝天之家的风水术乃是公认的首屈一指,他们甚至只认王朝天一族而对各大道派佛门反倒不甚关注。 特别是两广和港台等富商,都以结交王家为荣,王家出来的人都被他们尊为大师之称,被奉为座上宾,其在华南地区的声名非常响亮。 据说,当年港岛那位李姓大富豪在深水湾道的顶级豪宅,就是由王家出手布置的,而由此李家也是一步步的踏上了首富之位,并且蝉联多年没有变动,其中一说就是因为李家风水得天独厚,李家之人都能享受福泽。 而且十年前港岛排名前二十的商界富豪,有半数以上都曾请王家出手替他们定阳宅,并且多数家业都稳定至今。 唐夏姓唐,自然就是出自川南唐家,乃是唐家这一代的长女。 虽然在风水界也有传男不传女之说,但因唐夏自幼年起就在阴阳术法一道上展现出了极其精湛的天赋,所以唐家破例将她着重培养,虽不是当做接班人来培养,但也是下了大工夫的,在唐家唐夏深得唐老爷子的器重。 唐老爷子曾经感叹,唐夏要是身为男身的话,唐家之名还能更上一层楼。 唐夏手中的那个罗盘,就是唐家为数不多的法器之一,乃是当年黄石公所用之物,自从黄石公死后罗盘流转了不知多少手,在不知多少年后落到了唐家,然后一直沿袭至今。 唐夏十九岁那年离家来上海读书,在临行之时,唐家老太爷亲自把罗盘传给了她,一是用来防身,二是为了锻炼唐夏能够更好的在风水一道上发展下去。 唐夏也是偶尔听闻同学之间传言佘山鬼楼之事的,顿时就起了好奇心。 来上海两年了她都一直没有机会出手,直接导致她闲了两年没有动用阴阳术法,这一次听说佘山鬼楼后就动了心思,跟着一帮闲的蛋疼的同学前来探探虚实。 原本,唐夏对这个鬼楼并没有多重视,只以为是有亡魂留恋世间在此徘徊,闹鬼也只是鬼魂骚扰常人而已,可等她来了之后进入会所内,唐夏顿时有点后悔了。 这绝对不是寻常的鬼楼,此地阴气之重极为罕见,她之前从未碰到过这种地方,而当她看见那些飞进楼内的红衣小鬼之后,她更是有点抓瞎了。 幼童之期的小鬼她到是碰到过,但是鬼婴对她来讲那也只是个传说。 “唐夏,那些小鬼是真的鬼么?”在唐夏身边,蛋蛋一次又一次的追问着。 “你不是都看见了么?早知道你们应该听那个人的话,赶紧离开这里的”唐夏有点后悔了,这事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意料。 “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茅山道士?还是捉鬼大师”李铭纹和蛋蛋他们现在最希望的就是,电影里的一幕能够重演。 在这危机时刻,能有天师从天而降,解救他们于水火。 可惜的是,唐夏也不知道向缺是什么人,她看不出对方的深浅,但估计对方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可能是某个道派的弟子。 唐夏手中的罗盘法器,散发出一圈光幕,将几人牢牢的护在里面,那些红衣小鬼在周边徘徊着想要冲过来,但却全都被挡在了外面。 冲击了几次之后,小鬼似乎渐渐的失去了耐心······ 第八十章有鬼上身 唐夏虽没有应付过鬼婴,但出自川南唐家耳熟目染下见解颇多,她见鬼婴隐隐有焦躁之意后,连忙将手中的罗盘驱动,让法器内蕴含的道气迅速扩散开来。 罗盘乃是堪舆墓穴之用,一般的阴阳先生在办丧事之时都会运用到罗盘,唐家的这个罗盘传自黄石公,年代久远,在黄石公手中时就已经具有法器之威了,经过多年祭炼之后其内蕴含的道气更重。 但有一点,这个罗盘在堪舆墓穴的时候乃是不二法器,但却不擅攻击,最多只能防守,能防得住鬼物不进身却无法将其驱散。 “吼······吼·······” 红衣小鬼见冲不破那道光幕顿时就急了,张牙舞爪下那脸变得渐渐狰狞起来,脸上的脓疮和被烧的干裂的皮肤让蛋蛋他们看的差点把晚上吃的那点东西全都给吐出来。 鬼婴张着嘴龇着牙,食指露出尖尖的指甲然后扑到光幕上连啃带挠的想要冲进来,里面的人都急了一身冷汗,蛋蛋哭丧着脸说道:“完了,完了,它们要进来了,我们会不会死啊,会不会死啊” 唐夏抿着嘴,全力催动罗盘让法器之中蕴含的道气不至于停顿,但时间长了她也扛不住,罗盘是需要她源源不断用道气驱使的,一旦她的道气停歇光幕就会消散了。 唐夏只能期望楼上的向缺能够尽快赶下来,把他们救出去。 但是,越来越多的小鬼从窗外涌了进来,仅仅片刻之后至少有二十几个鬼婴把唐夏他们给团团围住了,尽管鬼婴撕不破罗盘的防御,但你他妈被一堆小鬼给围得密不透风的,光吓都能把人给吓个半死。 三楼。 向缺再见到有鬼婴前仆后继的从窗外飞入后就知道楼下那帮傻逼要倒霉了,他麻溜的就从三楼往下飞奔,两条腿一个劲的捣腾,等他下来后果真看见一堆鬼婴正在那忙活呢。 向缺从包里掏出半截剑尖,飞速跑来,手握着那把上了锈的铁片子猛的一挥,半截铁剑横着就朝最外面的几个鬼婴扫去。 蕴含无边煞气的杀神白起佩剑,仿佛切豆腐似的毫不停顿的就贯穿了鬼婴的躯体,最后击中了罗盘散出的光幕上,愣是给击破了一道缝隙。 “哇!”唐夏吐了一口鲜血,她被向缺给误伤的反噬了。 “草······误伤,误伤”向缺有点汗颜,但还是手指虚空连点,九字真言斗字诀频出,将凝聚而出的剑气挥向剩余的鬼婴。 一道道剑气洞穿了鬼婴的躯体,原本气势极盛想要冲破光幕的鬼婴顿时萎靡不振,身体不断萎缩着。 向缺深吸口气,胸腹之处顿时鼓胀起来,唐夏惊诧的发现,在这阴气弥漫的楼内突然有一股道气从向缺的身上涌出,渐渐的有超越阴气之势。 “东方玉宝皇上天尊,南方玄真万福天尊,西方太妙至极天尊,方玄上玉宸天尊,十方诸天尊临身”随着咒语从向缺嘴中响彻而出,在他的双手印下,那道气开始缓缓朝着鬼婴飘去:““委气聚功德,同声救罪魂,罪魂实可哀,我今说妙经······咒开,经出” 向缺猛的一吐,鼓胀的胸膛顿时塌陷下来,一道炙热的气息从他开始迅速朝着鬼婴蔓延。 突兀之间,鬼婴之处爆出一大片火光,那火没有任何征兆的凭空而燃。 所有的鬼婴都被淹没在火海之中,仅仅只有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那些鬼婴居然瞬间就被烧了个干干净净! 仿佛跟做梦似的,蛋蛋和李铭纹他们就看见唐夏吐血之后,一道火光就从外面烧了起来,等他们明白过来呢,火灭了,那几个小鬼也消失的干干净净了,好像刚才啥事都没有似的。 “是咱们眼花了?”蛋蛋又开始不相信人生了,觉得刚才好像发生了什么,但转眼之间一切又烟消云散了。 不光是他,另外几个感觉也相当不真实了,要不是唐夏的胸前还沾着血迹,他们都得觉得是这几个人眼睛同时出了毛病。 “离开这里,马上”向缺沉着脸,大步流星的就从楼上往下走。 唐夏上前两步和他并排,问道:“怎么?” “有人在此地祭炼鬼婴,那些鬼婴不可怕,但祭炼的人不好对付,你们马上离开这里,迟了我怕走不了了” 这时唐夏一低头,见手中的罗盘又开始疯狂转动起来,并且那转动的指针快的好像根本看不见针影。 “阴气又开始汇聚了,并且比刚才还要浓烈······” 向缺忽然停住脚,猛的回头看着后面的几人眯眯着眼睛。 “怎么了?”唐夏话还没说完就见向缺回头的时候脸色非常难看。 蛋蛋,李铭纹和几个同学诧异的望着他不知所措,向缺的眼神盯在他们身上让人感觉直发毛。 就在唐夏说阴气加重的时候,向缺忽然发觉他身后有一股让人悚然的气息出现,那气息出现的时间非常短暂,仅仅只有片刻然后就消失了。 这肯定不是错觉,向缺的道行是不会出现任何错觉的。 向缺咬破食指挤出一滴鲜血,屈指一弹,血滴就朝着蛋蛋飞去然后隐没到她的印堂中,然后他再次挤出一滴血后弹向了李铭纹。 众人都有点懵了,不知道他在干嘛,只有唐夏意识到,是他们这里有人被鬼上了身,向缺是在用阳血之气把那鬼给逼出来。 一连屈指弹向了四个人,到第五个人的时候,对方突然“吼”了一声,猛然朝着旁边的一个同学扑了过去,张开嘴狠狠的咬向了之前拿着红绳的那个女生。 女生淬不及防下被人给扑了个正着,她尖叫着挥手阻挡,胳膊顿时让对方给咬死死的咬住了。 “啊······放开我,放开我”那女生钻心刺骨的痛楚下被吓的都瘫了,胳膊上一大块肉都被撕了下来。 “哼!”向缺食指朝着咬人的那个用力一弹,对方身上突兀的就冒出一股青烟然后迅速消散而去。 被上了身的那人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一股浓郁的黑气笼罩在整张脸上,双唇紧闭呼吸缓慢。 “他,他怎么了,死了?”蛋蛋惊愕的问道。 唐夏摇头说道:“不是,身上阳气被抽空了,暂时昏迷过去,没生命危险但得要大病一场了” 第八十一章谁没吃过 寻常的鬼上了人身后一般有三种症状。 一是脚尖点地脚跟不着地,走路的时候只用脚尖走,脚后跟是抬起来的,那是因为鬼上身的时候是压在了人背上,整个人都被压的往前倾,只能用脚尖去走。 所以,如果晚上有人出门见到行人脚跟不沾地的在走路,那就有多远离多远,这人肯定是被鬼上身了。 还有一种状况是人面部僵硬,流泪,瞳孔超大,并且不眨眼,因为本身鬼是没有表情的,上了人身后同样也没有,所以如果你忽然看见身边的人有这个征兆就赶紧离开,他肯定被鬼上身了。 最后一种是被上了身的人在过门槛时,屋子里有回声,鬼压在人背上走路的时候反应比较慢,人已经走过了,鬼却没有。 这也是为什么以前家里盖房子的时候都会在门下放门槛,就是防止被鬼上身的人回家时家人不知道,到了现在呢人也不信这个了,楼房里都没有安装门槛,只有北方那边农村在盖民房的时候还会有这个习俗。 这只是寻常的小鬼或者孤魂野鬼上了人身会有此症状,而如果道行高深的鬼上了人身,你根本是发现不了的,除非鬼控制着人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才能看的出来。 刚刚,向缺感觉到一股悚然的气息临近,就知道有鬼魂出现在了他们中间,并且消失那时就已经上了其中一个人的身,只不过那个鬼掩藏的很深,没有任何动作根本就认不出来,向缺只得用自己指尖的阳血把它给逼出来。 “像我刚才一样,咬破自己的指尖然后挤出一滴血来按在印堂上,能防止被鬼上了身”人的十指中食指蕴含阳气最重,道士通常都会用食指的精血去画符咒,效果会事半功倍,而常人也同样如此,食指之中的阳气能避免自己被鬼上了。 都怕被鬼上身所以赶紧咬破食指挤出一滴血来,蛋蛋更牛比,居然把手指给咬的血呼啦的,向缺都无语了:“咬一点就行了,你咋没把手指给咬断了呢?” 蛋蛋委屈的说道:“我不是怕血不够多不管用么” 向缺笑道:“忘了告诉你,其实你不用咬也行的” 蛋蛋迷茫的问道:“为啥啊?” 向缺干咳了一声,摸着鼻子说道:“你现在是天癸临体,鬼上了你的身那是给自己找麻烦” 蛋蛋不解的问道:“啥是天癸?听着这么玄乎呢” 向缺懵逼了,不知道咋跟她说了,唐夏瞪了他一眼低声说道:“你家亲戚来看你了,古时就叫天癸,能避鬼邪,这种东西最是污秽,鬼要是上了你的身,自身道行会受损的” “草,身为女人还有这个优势?你们以后谁也别说当女人来那个麻烦了,这他妈是能保命的啊”几个男人都愤愤不岔的说道。 蛋蛋顿时眯缝着眼睛笑了,说道:“今天刚来,还得有四五天呢,来的真是时候” “除了鬼婴,居然还有厉鬼,这地方到底造了多少的罪孽?”唐夏皱着眉头,说道:“你灭了那么多的鬼婴,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向缺耸了耸肩,说道:“无所谓,我还想看看是什么人这么丧尽天良呢,那几十个鬼婴死前不知被提炼了多少的尸油,这个人恐怕已经盘踞再此有些年头了” 度假村的邪异肯定是人为的,有人刻意在这里炼制鬼婴提炼尸油。 据古籍记载,尸油用途颇为广泛,最直接的一点就是经过处理以后毒性很大,哪怕是佛道两派高人被尸油淋身的话,无论多深的道行都会深受影响,甚至严重的还会毙命。 而有的尸油经过处理之后涂抹在女人的皮肤上可以保持容颜靓丽延缓衰老,甚至经常涂抹能让几十岁的女人恢复年轻时的容貌。 据传源自法国的某一款香水之中就含有尸油的成分,喷洒在身上后味道非常独特,特别是在吸引异性这方面更是具有相当大的诱惑力。 在国内尸油只是传说而已,中土各道派和佛门对此都深恶痛觉,一旦发现有人敢提炼尸油都会群起而攻之绝不手软。 但在相邻的国度,提炼尸油却非常猖獗,比如在泰国甚至非常普遍,常人皆知。 在泰国的佛寺之中经常有提炼尸油的人,特别是婴尸的尸油经过制作处理之后具有非常神秘的力量。 招财,保平安,除此之外还有很多邪恶的作用,非常灵验。 在泰国鬼婴大行其道,甚至不少人的家里有孩子夭折后都会供奉起来,用养鬼婴来保家中平安,招纳财气。 一听到尸油两个字,蛋蛋他们都有点被吓傻了,从字面上理解就知道,尸油就是从人尸体上提炼出来的油,而婴尸的油明显就是从婴儿身上提出来的。 “你是说刚刚那些小鬼,死前都被人用来提炼尸油了?”李铭纹咽了口唾沫。 “没那么吓人,看开点”向缺整出一句让所有人都想狂吐的话来:“荤油知道吧?就是猪油,你们肯定都吃过的,就是从肥肉和猪皮上提出来的,这也是尸油的一种,只不过是从猪身上提出来的,这么看来是不是不那么吓人了” “哎妈呀,大哥你可别说了,真他妈坑人”向缺的话差点让他们全喷了,猪油谁没吃过,可跟尸油联想在一起后,那感觉顿时就不咋美好了。 向缺乐了,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今天晚上你们吃的烤肉,那上面被烤的滋滋冒油,那不也是么······所以,看开点就好了” 李铭纹愣愣的说道:“我说你咋不吃呢,还整个肚子不咋舒服,原来大有深意啊,哥,你也太坏了” 向缺相当不是人的说完后,就朝着楼下走去,剩下几个人顿时凌乱了,估计至少得有好长一段时间他们得跟一切肉类说拜拜了。 向缺走到一楼后就停下了,没再往前走。 门外,那野草丛生的院子里,远远的站着一道人影,人影微微的佝偻着身子,低着头,看起来就像腰椎已经折了一样。 第八十二章杀神白起,魂兮归来 佝偻着身子的身影骨瘦如柴,离远了看就像根竹竿似的插在荒草地里,他的脑袋耷拉着好像腰椎都折了一样,这个人影从远处望去就像是农村苞米地里的稻草人一般。 一股阴风忽然在院内刮起,近半米长的荒草随风而动,被吹的哗啦直响,那个稻草人居然随着阴风缓缓的飘了过来。 天边的月光,不知从何时起被一道乌云给遮盖住了,整个度假村院子内都显得黑漆漆阴森森的。 “咕嘟”蛋蛋他们咽了口唾沫,张着嘴却连个怕字都说不出口。 唐夏低声说道:“不是鬼魂,是人······他有影子的” 向缺眯缝着眼睛说道:“却比鬼还要可怕,你们退回楼里去” “啊?啊?”李铭纹回身看了眼黑漆漆的会所,问道:“万一再碰到那些红衣小鬼怎么办?” “总比碰到他要强,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向缺递给他们几道符纸说道:“带在身上,碰到小鬼也近不了你们身的” 向缺又对唐夏说道:“你护着他们点,这个人我来对付” 唐夏犹豫了下然后就点了点头,带着几个人回到楼内,她是看出来了,人能用飘的不是用走的,那是以自身修为催动道气带动身体前行,寻常境界的人根本没法达到,至少在唐家也只有如今活到过百岁的老太爷有此道行,剩下的唐家无一人达到此种地步。 唐夏实在是不明白向缺有什么底气敢面对这人,至少唐夏就不认为向缺的道行能达到对方那个地步。 风水阴阳界中人修行,都是一朝一夕修炼出来的,哪怕就算如她这般天才至今也不过才聚气后期,这还是举唐家之力而达到的,二十几岁的年纪也曾有踏过凝气境界的,但据唐夏所知,这号人里,没有向这个姓。 飘然而至的人影离的近了看的更加真切,说是骨瘦如柴都有点夸他的了,对方完全是皮包着骨头,身上一点肉都没有,包在骨头上的皮肤黝黑而又干巴巴的,双眼深深的凹陷进了眼眶中,两只手留着长长的翻着青绿色的指甲。 “是你,杀了我的小鬼?没错了,你身上还残留着它们的气息,你可知道这些小鬼是我花了多少年才炼成的”他的嗓音很嘶哑,就好像声带被割了多少刀已经残破不全似的,跟指甲挠在板子上的动静一样,听着让人感觉相当不舒服。 他的口音很怪,虽然说的是普通话,但明显带着极其浓重的地域口音。 “能在一瞬间就让我的小鬼魂飞魄散,消逝于天地之间只残留着一丝鬼气,看来你应该是动用了至阳之火来焚烧的”稻草人干笑了一声,说道:“能有此种手段的,想来你背后师门有点来历······我暂时不灭了你,只抽取你的一魂一魄禁锢于此地,让你的师门派人前来赎回去,代价么自然要抵得上我那些死去的小鬼” “想要禁锢我?代价我怕你付不起”向缺相当不上道的指着稻草人说道:“你挺能装呗?仗着道行牛比说话很有底气啊,我草你么的,今天我必须得让你给我跪下唱征服,不跪脑袋给你干放屁了” 向缺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把稻草人给整懵逼了,愣是没接上话。 在风水阴阳界里道行高低就是分水岭,差一个层次之间相对,那是难以逾越的鸿沟,他觉得向缺打从娘胎里修炼也肯定追不上自己一半的实力,但他这么一横气,顿时把自己给整迷惑了。 稻草人愣呵呵的说道:“我怎么看你比我还有底气,比我还牛比呢?你师从何处啊” 向缺无语的说道:“你以为咱俩这是小孩干仗呢?干不过就扯家长出来?你系不系虎?系不系虎······草,我跟你虎的不是一个方向,干就完了别客气” 向缺食指和中指夹着半截剑尖,迎风而立相当霸气的遥指着对方说道:“草你么的,道行高就牛比啊?这世上人这么多,你知道走在路上的谁是龙谁是凤啊?我今天必须得让你明白一个道理,天下武功不是唯快不破的······” 向缺疯狂的调出体内的道气催动半截铁剑,双指一松,那剑尖奔着稻草人就飞射而去。 稻草人眼睛都瞪圆了,杀神白起的佩剑煞气冲天,朝他飞来之际就已经感觉到那无边的煞气仿佛瞬间就能划破他的身体。 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危机临身,他脚尖轻轻点地,身体就朝一旁飘去,稻草人慢悠悠的抬起右手,凭空对着铁剑伸出一指点了点,从他的指尖中忽然渗透出一道青绿之气缠绕向了半截剑尖。 青绿之气十分粗壮,宛如一道青龙居然将半截铁剑紧紧的包裹住了。 “果然是凝神的境界,有点他妈的小棘手啊”能将道气外放的,必然是凝神之境的人,聚气只能让天地之气聚在自己的体内,而凝神却可以让道气外放驱动应敌。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向缺一连快速的连续变换了九个手势,将九字真言咒语依次念出之后,半截剑尖在和青绿之气缠斗之际,忽然狂颤起来,剑身疯狂的抖动着。 向缺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含在嘴中,他深吸口气后猛的一吐,蕴含着向缺自身近半道气的鲜血洒在了那半截铁剑上。 “显幽共睹,鬼神遥瞻,招魂祖师下金階,神鬼兵将踏云來······”向缺突然仰着脖子,嘴唇微张朝着酆都鬼城的方向吟唱道:“魂魄自在,万无挂碍······杀神白起,魂兮归来,杀神白起,魂兮归来,杀神白起,魂兮归来······” 随着向缺吟唱招魂经,虚空中居然传来一声响彻于天地之间的厉啸。 一道虚无的人影从剑尖上突然凝聚而出。 那道凭空凝聚出来的人影有近一丈高,他穿着一身甲胄手持一把长剑,剑尖遥遥指向长空。 虽只是一道模糊的虚影,但一股无边的煞气却仿佛贯穿了天际般,霸气无比! 第八十三章杀神一剑,天地色变 白起残魂飘然而起,一股无边煞气充斥在整座度假村内,甚至在白起剑指长空之际,那煞气居然直冲云霄。 此时,上海境内上了境界的风水阴阳师全都感觉到了此地西北方有煞气在冲天,无不惊诧的抬头仰望天空。 当年白起身死,入阴曹地府之时,十殿阎罗齐出,在酆都鬼城门外恭迎杀神入阴间。 无论是阴兵还是阴差,就连十大阴帅都没有资格迎白起入阴间,所以才十大阎罗其出在酆都鬼们恭迎。 能当得起阴间如此重视的,古往今来也有不少阳间英雄或者枭雄能有此资格,比如始皇帝归天之时是阎罗亲迎,各大王朝开国太祖死时也基本都是如此,即使不是阎罗王,也是十大阎罗出面。 帝王身聚一国气运,乃是天道承认的天下第一人,所以帝王身死后入阴间,受到的礼遇远不是常人能够比拟的,如康熙,明太祖,曹操,刘邦项羽,入阴间都是大事,必须得有阴间大人物迎接。 但白起既不是开国太祖也不是一朝之帝,只是秦王麾下一员大将,能有此殊荣者他算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原因就出在白起那一身煞气上,据说白起入阴间之后,为了度化他那一身无边煞气,是地藏王菩萨亲出以地藏经度化白起整整十几天,才化了他那一身的煞气。 最后,临入轮回之时,白起抽出自己一缕残魂进入他的佩剑当中后说道:“我之煞气,乃天地馈赠,我死后以一缕残魂带着煞气长留世间,为了偿还我杀人无数之罪孽,可以我残魂替天行道,降妖伏魔” 这也是为何,当初余秋阳一人一剑入阴曹地府后无人敢阻的原因之一。 骨瘦如柴的稻草人见那半截剑尖冲出一道虚影后顿时就蒙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面前之人居然能以招魂经唤出一道带着无边煞气的魂魄来,在白起之魂显出时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残魂还没有出手,只是一眼就已经让他心惊胆颤,不敢生出任何抵挡的心思。 “不要,不要······我认了,我不抽你一魂一魄了,是我有眼无珠,是我眼瞎了,我马上就走,从此以后再不为恶了”稻草人尖叫着,猛的咬破自己舌尖,让全身的精血瞬间爆发而出,以道气催动想要施展血遁逃之夭夭。 “噗通”向缺行五体投地跪拜大礼,匍匐在地上恭声说道:“古井观传人向缺,恭请杀神白起残魂,带我除魔卫道,手刃身带罪孽之人” “准!” 白起残魂悠然的抬起手中之剑,遥指已经遁出近百米远的稻草人,一道剑气从剑中迸发而出直奔对方而去。 白起残魂,沉声喝道:“斩!” “不要,不要······”骨瘦如柴的老者亡魂皆冒,他已经感觉到那股冲天的煞气临体,但他话还没说完,剑气就已透体而出。 一剑过后,白起的残魂也瞬间消逝,周边的煞气迅速散于天地之间。 “草,魂飞魄散了?”向缺目瞪口呆的发现,白起残魂挥出的那一剑不但洞穿了对方的身体,居然连他的三魂七魄都在眨眼间消散与天地之间。 他是第一次施展召唤白起残魂的秘术,实在是没想到残魂的一剑居然把凝神期的高手瞬间魂飞湮灭了。 “有点亏了,早知道宁可费点事,自己出手结果了他好了,杀神这一剑把他干的魂飞魄散,这也太利索了,咋一点没留呢”向缺有点小懊恼,他是打算干掉对方之后留下他的魂魄入体然后炼化掉的,可没想到白起一剑就让对方连渣都没剩了。 就算不召唤白起残魂,向缺也有手段跟对方周旋,甚至干掉他也就是费点力气而已,他只不过是担心跟对方缠斗的时间长了,楼里那几个二逼万一出点啥状况,就得不偿失了。 向缺想要速战速决,所以才把白起残魂召唤而出,但没想到一剑之下对方就被轰的连渣都不剩了。 向缺很不爽的收起半截铁剑,唐夏也带着其他的人走了出来。 刚刚白起魂出之时,唐夏离的最近也感应到了那股煞气,当时她被惊的有些难以置信,这么浓重的煞气迸发而出如果收不住的话,会让不少普通人遭殃的。 煞气和阴气,鬼气,戾气一样,都不是常人能够承受的,入体小则遭病遭灾,重了完全有可能毙命。 唐夏用罗盘护住蛋蛋他们几个后没多久,煞气突然消逝的无影无踪,她就连忙跑出来却只看见院内只剩下向缺一个人耷拉着脸。 向缺堆坐在地上,掏出烟来吧嗒吧嗒的抽着,郁闷是一方面,刚刚动用招魂经唤出白起残魂,抽走了他近一半的道气,直接让向缺处于虚脱的状态,至少得两天才能恢复如初。 白起残魂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唤出来的,要以施术人本身之道气做为祭奠的代价,甚至假如向缺道行不够而强行召唤的话,他自己完全有可能被反噬,抽空全身的道气然后爆体而亡的。 后遗症就是,道气被抽走了,施术的人要萎靡两三天才能重新积攒起散去的道气来。 “人呢?”唐下错愕的问道。 向缺没抬头,指了指身后说道:“烟消云散了” “啊?”唐夏皱眉问道:“我刚刚感觉到有一股十分浓郁的煞气突然出现,是因为你?” “嗯,不然没准现在烟消云散的就有可能是我了”向缺皱了皱鼻子,抽着烟说道:“你们都没事吧?” “嗯,都还好,你好像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唐夏有些机械的回答着,目光在向缺的身上游离不定,能让一个凝神境界的高手瞬间灰飞烟灭,唐夏估计至少也得是通阴之境的人才能办到。 但多少年了,都没听说世间有通阴境界的风水阴阳大师出现,她也更不相信向缺是此境界。 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太让人看不懂了。 “休息会就好了,小问题”向缺指着那栋会所对唐夏说道:“这肯定能有让他藏身的地方,我们看看他这些年到底在这捣鼓出什么来” 向缺坐着没动,恢复体力,唐夏带着李铭纹他们几个在会所内找寻片刻之后,果然在一楼发现了一处地下室。 地下室黑漆漆的洞口内,一股阴森之气扑面而来,里面阴风阵阵······ 第八十四章事了拂衣去 中国最西南的一角,一片深山丛林中坐落着一个苗族土寨,寨子不小足有过千人了,此地苗人世代居住于此,已有近千年的历史了。 由于处在深山之中,苗族土寨和外界与世隔绝,多少年来都没有人造访这里,此地就宛如另一个世界一般,寨子里的人自给自足和外界基本没有任何关联。 在土寨当中有一间年代久远的古老祠堂,这个祠堂据说当初建寨子的时候已经有了,然后一直保存到现在,祠堂是土寨的禁地,平时除了祭祀祖先之时会被打开以外,基本上常年封闭着,而且在土寨当中绝大多数的人都无权进入祠堂内,只有几个德高望重的族老有权进入。 “咔嚓”寂静的夜空中,一道清脆的碎裂声突然从祠堂内传了出来,同时在离祠堂最近的一栋竹楼内一道尖啸声幽然响起,瞬间传遍了整个土寨。 片刻之后几道人影从寨子各处匆忙赶来,进入祠堂内后望着一块碎裂成几片的玉牌震惊不已。 那玉牌上雕刻着一张人脸,栩栩如生十分逼真,正是和不久之前在佘山度假村被白起残魂一剑灰飞烟灭了的老人如出一辙。 “三叔公死了?这怎么可能?”一个留着齐肩长发,脸色黝黑的年轻男人惊愕的说道。 祠堂里另外四个老者默不作声的望着那块碎裂的玉牌,其中一人捡起一片碎玉握在手中闭目,嘴里默默的念叨着。 “魂飞魄散”老者睁开眼睛,惊异的说道:“居然连魂魄都消散了,到底是什么人能让老三一点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瞬间毙命不说,连魂魄逃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长发年轻人,错愕的问道:“通阴?这世间还有通阴之境的人行走于世间?” 一个老者摇头说道:“也不见得是通阴的人出手” “努雄,去上海一趟查查你三叔公的死,他多年没回寨子,一直在为寨子的事奔波,死了还落个烟消云散的下场,我们总得给他个说法才是” 度假村地下室入口外,向缺让蛋蛋他们在外面等着,自己和唐夏走了进去。 这个地下室建造的很粗糙,墙壁上的泥土潮湿地面坑洼不停,面积也不是很大,就一百多平方而已,像是被人用铁锹简单挖出来的一样。 地下室靠墙的地方放着一张床,上面只铺着草甸子和一块枕木。 在地下室的角落里放着一堆森森白骨,粗滤的扫了几眼居然有三十几个头骨之多。 也就是说那些白骨至少得是三十几条人命。 头骨里有不少已经成形了,但还很渺小,也有不少白骨才十几二十公分长,这明显是孩童的骨头。 唐夏骇然的说道:“几十条人命,还全都是小孩子,这个人真是丧尽了天良” “轻饶他了,真不该一剑灭了他的”向缺这回不是因为无法得到那人的亡魂而后悔了,以他阴司的身份可以禁锢对方的魂魄带入阴曹地府,让他的亡魂在阴间内受尽酷刑,连进入六道轮回的机会都不给他。 所以,一剑灭了对方后,这显然是便宜他了,至少魂飞魄散了后连一点罪都没糟。 在那些白骨的旁边是大大小小十几个坛子,一股难闻的刺鼻味从坛子中散发而出,向缺打开一个坛子后里面露出半坛焦黄的油渍。 “是尸油!他果真是再拿那些孩子在提炼尸油,只不过他要这么多尸油有什么用呢” 唐夏强忍着恶心,说道:“有些古老而邪恶的秘术施展时是需要以尸油为引子的,据说这些秘术有的可以让人长生,也有的可以用来对敌之用,据我所知在泰国或者印度,用幼儿的尸油是可以炼制法器的,这些法器可以招财,保平安,或者达成所愿,就算是国内在一些偏远地区也有以用尸油来施展秘术的,只不过最近这些年来还没听过,哪个人或者哪个门派用过尸油,这是被风水阴阳界所不容的,一旦发现毕竟严惩” 向缺哼了一声,说道:“没发现不代表没有,这地上的不就是么?要不是被误打误撞的给捅出来,天知道这些尸油最后会干什么用” “怎么办?不能让这些尸油出现在外界,不然被心怀不轨的人得到会有大麻烦的”唐夏叹了口气,说道:“一把火烧了吧?” 两人从地下室里出来后,从庭院内收了一堆荒草扔了进去,直到差不多堆了半个地下室才罢手,向缺一把火点燃后就和其他人离开了度假村。 冲天的火光烧起,虽然晚了几年,但总归以后的日子里,不会再有无辜的小孩惨死在佘山这座度假村中。 向缺和蛋蛋,李铭纹他们一起离开的,坐在车上蛋蛋和李铭纹都不淡定了,两人七嘴八舌的吵得他脑袋翁翁直响。 “天······真没想到这个世上真的有鬼啊,电视里演的原来并不是都骗人的” “电视源于生活么,要是真没有鬼啊僵尸什么的,那些题材从哪冒出来,都瞎编乱造啊?得累死多少脑细胞啊” 蛋蛋盯盯的看着向缺,问道:“向缺,你是天师么?还是道士?你怎么不穿道袍,还有桃木剑八卦镜你咋什么都没有呢?你装备也不行啊,要不要我给你个某宝的链接,你回头上网买一些,他家价格挺公道的,还有不少礼品赠送呢” 向缺撮着牙花子说道:“我真要是用那些东西,都他妈死八百回了,你赶紧给我省省吧” 蛋蛋相当明白的点头说道:“我知道问题出在哪了,我的剑还没有开光,我应该找个得道高僧给我的桃木剑开了光,然后就能好用了对不对?” 向缺一本正经的点头说道:“最好再用黑狗血泡上七七四十九天,然后你就可以化身为正义的使者去除魔卫道了” “嗯,此话有理”蛋蛋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李铭纹却回头眼巴巴的看着他说道:“哥,我想拜你为师行不?学费随便你开,我明天就退学去” “停车,来,麻溜停下,我要尿个尿”向缺等车停稳后撒腿就跑,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李铭纹和蛋蛋又盯在了唐夏的身上,这女人顿时脑袋一歪就睡了过去。 第八十五章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功名 两天之后,傍晚。 佘山翡翠山庄门外,向缺从车上下来后就蹲在路边给赵放生打了个电话。 几分钟之后,赵放生就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礼敬的对向缺说道:“大师,您打个电话我去接你就是了,让您亲自来一趟我们已经不好意思了,还要您在外面等着也太失礼了” 这两天赵放生和妻子脸上的愁云散的差不多了,向缺曾经说他们和两个孩子缘分未断,还有再为父母的可能,赵放生就眼巴巴的等着向缺再次上门。 “不用那么客气,我碰见那两个孩子就是和他们有缘,顺手而为的事,要不是因为他们这世上可能还有更多的孩子会倒霉”向缺说完低头看了看表后说道:“再等一会,我要等个人” 赵放生哦了一声,就和向缺并排站在路边,他掏出烟递给向缺后问道:“前两天佘山又着了火,先生您知道吧” “嗯,不过以后不会了”向缺想了想,问道:“赵哥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地产开发,酒店业都在做” “是不有钱人都是干房地产的?” “额,这行可能钱比较好赚”赵放生干笑着说道:“这几年国内大力扶持地产业,所以干这一行的只要有路子和资金,基本都能赚到钱” 向缺哦了一声然后就看着佘山那边若有所思,赵放生还以为他意有所指呢,就接着说道:“等这次事了,放生必有重谢,先生,我在市区有个新开的楼盘马上就要发售了,到时候我亲自带您过去,您挑个顺眼的房子留下吧” “不要钱?”向缺转头笑道:“几百万就这么扔出来了,再有钱也得心疼吧?” 赵放生叹了口气,说道:“钱是王八蛋,但你还得赚,那两个孩子要是在的话,可能多少钱我都不觉得多,因为等我死后得给他们留下足够的钱来让他们无忧无虑的花下去,可等我的那对儿女死后我突然醒悟了,钱再多也没用,那就是个数字而已,先生既然能让我再次达成所愿一栋房子的算什么事?你甚至可以随便开价,只要是我能承受得起的,我都愿意双手奉送,只求孩子能回来就行” 向缺抽着烟,嘴唇抽搐的说道:“这话我爱听,但听着太他妈窝心了······房子我就不要了钱什么的也算了,那几百万你找个机会给我捐出去,挑个穷乡僻壤的地方盖座学校,一是为了答谢我,二是也当给你的孩子积德了” 赵放生诧异的问道:“这就算答谢先生了?可,可您什么也没拿到啊” 向缺掐灭烟头,说道:“钱对我来说有点烫手,算了不说了,都几吧是眼泪啊” 向缺又指着不远处的佘山说道:“赵老板,有件买卖给你,你愿意考虑下不?” “啊?您是指······” “那个度假村是个不错的阴宅,风水很好,只要开发出来绝对有得赚,这年月哪天都有人死,特别是你们这些有钱人,死了都想找个好地方,那片度假村是个建墓地的好地方,甚至不用在规划就能直接当阴宅往出卖了,有眼光的风水师是不会认不出来的”向缺有着重的对赵放生说道:“不过,你记住一点,每卖出一个墓地就要从中拿出一部分钱捐出去做善事,千万不能漏掉,这件事做好了可以福泽你的下一代,要是做不好的话······我就不提醒你了”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功名。 功名其实就是狗屁,从古至今身带功名的人多了,状元探花一抓一大把,博士硕士多如狗,但真正发家致富享受富贵的远没有多少。 其实功名是人的命理最不受重的一个。 一命,就是命格,你生下来投个好胎的话注定一生是富贵命,所以说投胎是个技术活。 运就是运气,一个人运道加身,福泽挡都挡不住,那些买了彩票中得大奖的人就是运道临身了。 至于风水则是靠外因来改变自身命理的,陈三金就是最好的写照,无论是祖先埋葬之地风水好,还是自家的房子风水好都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而积阴德并不等于享富贵,这是为自己死后积德也是为下一代积德,一个捡破烂的老头一生穷苦命,但他要是做了一辈子好事,死后入六道轮回投胎的话,下一世肯定能投个好人家,而他的后代儿女也肯定会时来运转了。 所以有句俗话叫,做人多积德,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这时山下一辆小巧的白色奥迪缓缓的开了过来,停到向缺身旁后,唐夏探出脑袋说道:“路上有点堵,来的晚了” “走吧,时间有的是,也不急” 向缺知道唐夏的传承是来自于阴阳先生之后,就立马决定今天给赵放生的两个孩子做法事,就由她来最合适不过了。 啥事都得讲究专业,向缺自己也能干,但有点麻烦还费事,但要是唐夏来做估计就是手到擒来了。 再一个,向缺身上的道气还没恢复如初呢,他也省得让自己受累了。 来到赵放生家,闲杂人等都没在,只有两家的老人全都来了,一见向缺之后四个老人就跟见了菩萨似的,差点没给他跪下磕一个。 给这两个孩子做法事并不难,以向缺阴司的身份,和唐夏这个专职的阴阳先生,两人同时出手基本没啥问题。 “去孩子的住处,再把他们平时穿的衣服和最喜欢的玩具找出来一些,然后拿到院子里点燃烧了,今天是头七回魂夜,得让两个孩子能找到家门”唐夏吩咐完后,眯着眼低声对向缺说道:“我这边肯定没问题,最关键的是你确定你真的能进入到阴曹地府,把他们的魂魄准时送入轮回?” “你动手就是了,其他的你不用操心”向缺牛比哄哄的说道。 唐夏白了他一眼,将香炉摆在地上,然后点燃三只长香双手举起道:“川南唐家弟子,唐夏恭拜四方鬼神,土地······” 拜了四方鬼神后,唐夏将长香查在香炉内,她又拿出一面锣递给赵放生说道:“去院子里,把孩子的衣服和玩具烧完以后,你敲三声锣,再念孩子的名字三次” 第八十六章一炮不够那就再来 阴阳先生是民间三出之一,就是出马,出道,出黑。 民间的阴阳先生一般懂得点八卦命理,算个八字看看墓地,也就是稍懂一点而已达不到精的地步,最多就能做点死人生意。 这种阴阳先生多混迹于医院或者火葬场中,只要一接到有人死的消息就立马蹦出来然后给你一条龙的服务,从入棺到入殓直到烧成灰他们都忙前忙活的跟着,为殡葬事业进一份力。 严格来讲阴阳先生只能男的做,不能女的做,因为女人阴气重做这些事容易遭脏东西,唐夏是女人但她却不是阴阳先生,而是阴阳师。 阴阳师和阴阳先生听起来差不多,但差就差在那一个师字上了,这就好像是小学生跟博士生做比较一样,都是学生但含义可是天壤之别。 阴阳师就没有诸多限制,男女都可以,甚至某些方面女人比男人还具有优势。 阴阳师算是道教分支,是从道派中分离出去的,阴阳先生只能做死人的生意,但阴阳师却活人死人都能做,特别是在超度招魂和堪舆墓穴上较之一般风水师都要精于此道。 唐夏是川南唐家百年内最有天赋的阴阳师,要不是因为她是女儿身,唐家老太爷恐怕早就把她定位唐家这一代的接班人了。 头七也叫回魂夜,在民间乃是人死后最重要的一个日子,在这一天夜里人死后的魂魄会回到自己的家中,而家里的人要给逝去的亲人准备供品,等把供品烧了之后也要准备好一个登天梯也给烧了,让魂魄进入阴间别留在家里不走。 如果亡魂没有送走,就会影响他的投胎,甚至长留家中的话,活人还会因此遭受大病。 今天晚上是赵放生两个孩子的头七,按照正常程序走,其实处理起来很简单,一般的阴阳先生就能出手解决,只不过向缺和唐夏却要在中间加一道环节。 就是当两个孩子的魂魄回来后,向缺带着他们亲入阴间然后直接轮回转世再次入赵家。 也就是相当于那两个四五岁的孩子出去溜达玩了一圈后又回家了,只不过中间少了四五年的时间而已,还得从头再长一次。 祭拜好四方鬼神,插入长香后,唐夏默念度人经,赵放生就已经点燃了两个孩子长穿的衣服和玩具,并且敲了三声锣,没过片刻院外就刮来一阵阴风,两个渺小的身影晃荡在别墅区里。 “小玲······小宝······”三声锣后,那两个孩子茫然的望着这边,赵放生又开始念着两个孩子的小名。 唐夏轻声说道:“头七,原本不用如此繁琐已逝的魂魄自己就能找回家来,但这两个孩子一是太小二是生前糟了不少的罪,怨气太重,如果不招的话就得游荡在外面了” 两个孩子哭哭啼啼的,身上伤痕依旧,看那样子极其的可怜和委屈。 赵放生都要崩溃了,看着自己孩子的惨状差点没翻白眼晕过去,尽管之前向缺给他们开了天眼两天前曾见过孩子,但再次相见他还是忍不住,一想到孩子临死前遭受的那份罪,他的心就跟刀割了似的。 两个小身影蹒跚着走进了自家的院子,唐夏也走了出来在李玲歌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后,赵放生的妻子就蹲在地上强忍着泪水轻声说道:“摸摸毛吓不着,摸摸尾儿,吓不大会儿,玲啊宝啊跟妈妈回家了” 两个亡魂张开小手扑向了李玲歌,却从她身体穿了过去,向缺走到两个孩子身前,食指按住额头,阴司印记若隐若现的浮了出来。 向缺对赵放生和李玲歌说道:“你们回去吧,行一番云雨之事” 赵放生和妻子一愣,有点迷茫的问道:“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哎我去,这我咋跟你解释呢”向缺干咳了一声,说道:“简单点讲,就是你们两个回屋里去约一炮,整的尽兴点,我觉得一炮肯能不咋够用,你们多来几炮比较保险,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完事了别拔出来,堵的严实点” 唐夏在一旁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王八蛋,就不会说的隐晦点,真难听” 赵放生和李玲歌顿时脸色大红,连忙调头就往回走。 向缺惊讶的说道:“哎我去,整的这么急呢,憋够呛咋的?” 唐夏都不愿意搭理他,也转身就走了。 向缺尴尬的笑了笑,拉着两个孩子的手然后念道:“黄泉路上鬼门开,阴司向缺赴鬼城送亡魂入轮回” 向缺的身前突兀的出现一道漆黑的缝隙,他拉着两个孩子迈步而入,踏入阴间。 远处唐夏惊愕的张着嘴说道:“肉身入阴曹地府?他到底是什么人?这怎么可能呢” 活人入阴间并不奇怪,不说通阴之境,就是凝神修为的人也可以,风水阴阳界中凝神境界的人可以让魂魄离窍入阴曹地府,只要魂魄在阴间没有受损回来后没有任何事。 但唐夏真没听过,有什么人可以在通阴以下以肉身入阴间的,至少她可不认为向缺已经通阴了。 进入阴曹地府,向缺以阴司的身份带着两个孩子直奔轮回之地,当值的阴差确认无误之后立马放行,让赵放生的一对儿女进入人道轮回。 向缺让赵放生夫妻今晚约一炮,并且他们两个各自服下那两滴怨气凝结而成的泪滴做引子,正好也让两个孩子进入轮回,双管齐下,李玲歌今晚怀孕,怀的就是这两孩子。 从阴间返回之后向缺上了唐夏的那辆白色奥迪驶离了翡翠山庄。 “你居然可以穿梭阴阳两界?”唐夏急不可耐的问道:“说去就去,说回就回,你到底是什么人?” 向缺一本正经的说道:“啊,这也没啥,我跟那边关系比较好,随便溜达而已,不用大惊小怪的” 唐夏乐了,说道:“你是不是不知道,装比都快要立法了,你在这么装下去都够判你几年的了” 向缺白了她一眼说道:“谁几吧敢判我啊?我跟黑白无常打声招呼,直接给他带走,草······不是吓唬他,谁听了腿不得哆嗦啊” 第八十七章萌动的青春 向缺说他和那边关系好,这话听着那是相当装比了。 但唐夏也就是看不惯他这份姿态,却还是真信了这句极度吹牛比的牛比话。 不为啥,自古以来,能以肉身相同阴阳两界的除了境界达到一定地步以外,那必然是有着其他原因,和那边关系好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至少唐夏就从家中的古籍了解到,阳间某些人确实与阴间那边的人交好,甚至还能代替阴间的阴差在阳间办事。 比如在阳间有一种职业叫做阴媒,他们没什么大的本事也不能肉身贯通阴阳两界,但却能随时与阴间之人沟通并且让死后的人魂魄上了自己的身,唐夏猜测向缺有可能会和阴媒相似的秘术,只不过他这比较牛比点罢了。 “几天之后,在上海有一场聚会你知道么?”唐夏忽然开口说道。 “啥聚会啊?”向缺随意的问道。 唐夏说道:“算是上海有头有脸的人举办的一场聚会,简单点来讲就是一帮有钱人聚在一起沟通下感情,但不简单的就是除了这些有钱人外风水阴阳师里要是有在附近的也会参加,总而言之这个聚会就一个目的,给那些有钱人结识风水阴阳师的机会,然后也给这些风水阴阳师们结交权贵的机会,如果谁和谁谈的好了,一场买卖没准就能达成了,明白了么?” “啊,懂了,这就是嫖客和婊子之间的故事呗?一个花钱然后一个上门服务,大家你情我愿的也挺和谐”向缺很明白的点了点头,说道:“我才来上海半个多月,除了你以外就认识个医院看门的老头,这聚会肯定跟我不搭边啊” “我这有邀请函,之前递给了川南的家里然后我父亲又托人带给了我,那里我也不太熟悉,你要不跟我去凑凑热闹?” 向缺撇嘴说道:“没兴趣,我比较擅于独来独往的,不太爱凑热闹,高处不胜寒懂么?这世上凡人太多了,我怕污了我这双眼睛,有关铜臭之事莫要于我再提了” 风水师和权贵,古往今来一直是紧密结合的一种关系,就跟焦不离孟似的,双方一直紧紧的纠葛在一起。 “哎,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啊”唐夏翻着白眼,然后笑眯眯的说道:“这种聚会是从来都不会缺少女人的,无论你对什么样的感兴趣,在那里都能碰得到” “啊,这么回事啊?”向缺眨巴着眼睛透露着一股机灵劲的说道:“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得去看看了,再高处不胜寒也不能不食人间烟火啊,对不?” 唐夏把向缺送到地方后跟他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就走了。 上楼开门,向缺就看见客厅里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叔正跟一个浓妆艳抹三十几岁的老娘们在那柔情蜜意的畅谈心扉。 看见向缺进来,大叔呵呵一乐,说道:“回来了?今天时间挺早的啊” “嗯,大叔忙着呢?” 大叔是向缺的房东,一个五十来岁的上海男人,几年前老婆带着孩子跟他离婚了,他就一个人和一栋房子加上每月的低保生活着。 上海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只要是本地人手里有房子,就算天天晒太阳也能活的比那些在上海苦苦挣扎的外地人要强。 向缺房东这栋房子三室一厅的,他自己住在客厅里剩下三个房间全都租了出去,一个月坐那就能收两千多块钱,加上低保一月共有五千的进账,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所以这大叔平时闲来没事就爱琢磨点风花雪月的事。 向缺住这后,经常后半夜回来,几乎每次都能听见客厅里的嘶声裂肺,今天回来的早了正碰见大叔跟人在沟通感情呢。 见向缺要回到自己房里,大叔就冲他招了招手说道:“小向啊,过来坐这聊会天” 向缺干笑着说道:“我这就不打扰您了呗?春宵一刻值千金,您那不是按时间收钱的么,我要耽误你不就让你破费了么” 大叔十分腼腆的笑道:“就聊会天不碍事的” 向缺坐到两人对面,房东递给他一根南京后说道:“小向啊,你看这位大姐怎么样?是不是有点与众不同,我跟你说她的人生阅历非常丰富,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吹拉弹唱信手拈来,自身素质可是非常过硬的,乃是她们这一行的翘楚,职业素养非常高” 浓妆艳抹的老娘们还悄然抿嘴一笑,两只眼睛跟冒火似的盯盯的看着向缺,那大红嘴唇子一张一合的跟刚吃完死孩子似的。 向缺直接被房东几句话给整蒙圈了,小眼睛相当迷茫的问道:“大叔,你这是在给我介绍你们沟通之后的心得么” “不是,不是那么回事”大叔一本正经的说道:“她业务挺精,信誉良好,是服务行业中的一个标兵,我看你昼伏夜出的身体比较劳累,肯定得需要调节下,对不对?内分泌失调可不是小事啊,脸上容易起包的” “大叔,你这是打算替失足妇女谋求幸福啊”向缺听明白了,合着大叔打算进军娱乐行业了。 大叔一本正经的叹了口气,说道:“经济不景气,我想做点有关皮条的生意,大家住的这么近,有好事我肯定得先考虑你们啊,你们身为房客,是不是也得照顾下房东的生意?” 向缺起身直接就落荒而逃了,回到自己房里照着镜子,看着脸上几个冒出来的倔强小包,向缺狐疑的说道:“这是到青春萌动的时刻了么?"向缺年方二十二,这个年纪放在现在的社会小青年身上,在情场中都得三进三出了,可向缺却还一脚都没踏出去过呢,在山上的时候他还真从没考虑过这事。 向缺叼着烟有点落寞的躺在床上,他是五弊三缺的命,不但钱财无法留身,跟家人没法长相厮守,就连在感情这事上也是身不由己,命格不够硬的女人要是跟他相处,很容易犯冲的。 “草,以前谁说过我命由我不由天这话,听起来真几吧跟放屁一样,天道难违啊”向缺幽幽的叹了口气。 第八十八章你沧桑了,颓废了 向缺这一晚上睡的相当不踏实了,大半夜都没咋睡着,就听着隔壁炮火连天的动静了。 似乎房东大叔为了要打好身为一个合格皮条客的口碑,这一晚上他相当的卖力了,跟赵云长坂坡单骑救主似的,他居然也在这老娘们身上,七上七下的折腾了七回才偃旗息鼓。 “这一百五十块钱花的可真他妈值,平分一下一次就二十来块,那女的得他妈亏死了,这一进一出一个来回才四五毛钱?哪行都不好做啊,劳动人民最辛苦” 直到天快亮了隔壁才偃旗息鼓,向缺只能含着眼泪感叹:“这专业素质真是霸气,估计都被房东给磨的快秃噜皮了也没见人家叫一声苦,果然是行业翘楚啊” 早上,向缺正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电话响了,他磨磨蹭蹭的接了起来:“唤朕何事” “额······我找向缺”电话那头似乎被这句话给雷晕了,有点没反应过来。 向缺不耐烦的说道:“朕就是,有屁快放” “我草你么的,你还没死呢?我快到上海了,你速度来接我,曹爷要是在马路上多等一分钟,你他么就等着我一道天雷劈死你吧”电话里传来一声怒吼,吼声震天响,顿时都把向缺给整精神了。 向缺啊,啊了两声,然后才回过神来:“曹道长呗?你跟谁说话不干不净,啰里啰嗦的呢?我睡觉呢没空搭理你” “向缺,你要是敢挂电话或者敢不来接我,咱俩就刀兵相向,不见红都不带收手的” 向缺被他实在磨的没辙了,说道:“好好唠嗑,非得干一仗啊?又没啥深仇大恨的,你在哪呢?我这就过去” “十一点半到上海,火车站”曹清道跟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向缺一看点还有两个小时呢,就慢吞吞的爬了起来去厕所收拾一下,等他出来的时候房东大叔居然哼着小曲在那蒸包子呢。 “向啊,起来了?吃饭没,没有吃俩包子,芥菜猪肉馅的” 向缺一看房东两只大手在面团上和面的情景顿时就能联想到昨天晚上他肉搏时的状态,这包子无论如何是也吃不下去的,包子味肯定不对,得骚气熏天的,他都怕把自己给吃出心里阴影了。 “不了,我对芥菜过敏,吃完容易拉稀”向缺下了楼,坐到一个早点摊上点了碗豆浆和两根油条。 一个早点吃了半个多小时后,向缺才往火车站赶去,下了地铁到出站口找了半天,就看见曹清道胡子拉碴的蹲在地上,旁边放着个蛇皮袋子,在那抽着烟呢。 “咦······我瞅你咋这么沧桑呢?你身上这股落魄而又颓废的样也不是与生俱来的啊,你怎么整成这比样了呢,咋的?在火车上让人给揉捏了”向缺蹲在他身边咔咔一个劲的补刀。 “撒谎儿子的,向缺”曹清道抬起脑袋泪眼婆娑的说道:“我他妈这辈子认识了你,是我人生最大的憾事,我感觉自从跟你相识以后,我的人生路上布满了创可贴,还都是邦迪牌的,太惨了” 向缺很不乐意的说道:“咱还是战友呢,一起降妖伏魔过,阴曹地府都走一圈了,你这么说话不让人寒心啊” 曹清道仰天长叹,说道:“我他妈一回家,看见屋里光秃秃的啥都没有了,还寻思遭贼了呢,后来旁边邻居告诉我,说是你那个朋友找了个家居公司把你里面的东西都给卖了,我心顿时凉了半截,觉得自己是遇人不淑了” 向缺一本正经的点头说道:“嗯呢,我不是没钱了么,打家劫舍偷拿抢盗的事我又不能干,就寻思把你家里的东西变卖一些,凑点路费好出门啊” “那是变卖一些了么?我那两袋大米和一桶豆油你他妈也给卖了啊,啥都没剩” “搬家公司那帮人说现在有折扣,一起都卖了比较合适” “不是一些,不是一些,是全都给卖了,你咋找不到重点呢”曹清道憋屈的吼道:“现在我家穷的,耗子进去都得含着眼泪走一圈出来,向缺你太不是人了” 向缺萌萌的说道:“自家兄弟也要分的这么清么?” “关键你这也不是兄弟能干出来的事啊?你可别埋汰兄弟这两字了”曹清道拍拍屁股站起来说道:“我不管了,我现在啥都没有你得养活我一段时间,啥时候我觉得够本了才行” “这都不是事,也养不了多长时间,你就跟着我吧” “向缺,你老实告诉我,撒谎儿子的”曹清道拽着他的袖子不依不饶的问道:“你有钱没有?分我点,你说你到底把我家里东西卖了多少钱?” “也没多少,挺实惠的” “多少啊,得有个数吧?” “嗯,一万多块钱呢吧,是不不少了?” “向缺,我他妈一道天雷劈你个半身不遂,我花白粉价买来的东西,你他妈居然以白菜价给我卖出去了?” 向缺拎着曹清道在附近吃了点饭之后就回到了住处,两人昨天晚上都没怎么睡好,打算回去补一觉。 房东大叔看着向缺拎回来的曹清道,直愣愣的盯着他们半天,向缺给双方介绍了下后说道:“我朋友,在这住几天就走了” “什么几天啊?正经得住一阵子呢,随我心思”曹清道哼了一声,不屈不挠的说道。 房东嗯,嗯的答应着,等两人进去后一拍脑门,恍然大悟的说道:“哎呀呀,这事闹的,还是业务不精啊,弄错人选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小子在性别上的选择是有出入的呢?看来我这皮条生意得扩展一下了,好男风的人也不少啊” 回到房间,两人往床上一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天花板,一时半会也没睡着。 向缺就问曹清道回到茅山之后怎么样。 “阴司的事我告诉了我师父还有茅山掌门,放心吧,你和你师叔的事我都没说,我就说阴差阳错下被阴间的阴帅给了个阴司的头衔,他们也没怀疑”曹清道感叹道说道“这个阴司的职位在茅山颇受重视啊” 第八十九章茅山有枝花 “怎么说的呢?”向缺问道。 “茅山弟子在外界行走的如今是一百二十三人,但真正能打着正宗茅山旗号的可没有几个,只有我一个大师哥和师姐可以以正宗茅山传人接事做,而且他们两个一旦出了纰漏,可以有茅山做后盾,但其他人就不行了,在没得到门派允许的情况下是不能透露自己出自茅山的,而我这次回去后,掌门直接赐予了我跟他们同样的地位,是如今第三位茅山入世弟子” 曹清道唏嘘感慨的说道:“这个名外人看来感觉没啥,但对茅山弟子来说,这就叫做正统” 向缺乐了,这事对于他来说根本不存在,一是他下山老道直接告诉他不许透露古井观三个字,二是他们古井观就两人入世了,一个他,还有个大师兄在外。 一想到大师兄,向缺顿时沉默了,几年未见也不知道他咋样了。 自入终南山以来,向缺入道的领路人其实就是大师兄,足足教了他几年,后来不知为何师兄突然离山,之后才由老道和师叔接手,大师兄说是师兄其实完全相当于向缺半个师傅了。 “哎,我问你个人看你知道不知道”向缺突然扒拉下曹清道,问道:“你听说过风水阴阳界中,有个人叫祁长青的人么” 向缺眼巴巴的看着曹清道,极其希望能从对方嘴里听到祁长青这三个字,大师兄对于他来说是亦师亦友的角色,绝对属于他命中极其重要的一位。 可大师兄失踪这几年音讯全无,仿佛就从向缺命中消失了一半,他问老道和师叔,两人屁都不放一个,只说日后自然会有再相见之时。 曹清道想了想后,茫然摇头道:“耳生,应该不是啥出名的人物” 向缺撇嘴道:“孤陋寡闻!他要是想扬名立万,这世间必有他一席之地,满天神佛都拦不住” “我已经习惯了你把牛比当家常便饭来吹的这个性格,你说这人如何霸气那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但你要说世间出名的人里有没有他,那我绝对能和你掰扯一下,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绝!对!没!有!”曹清道笃定的白了他一眼。 向缺不甘心的追问着:“真没有?你听清楚点,叫祁长青,如此英明神武的名字,你在回忆的时候能不能带着一种膜拜的心思去回忆?” “哎呀大哥,我真服了,我跟你讲我这脑袋都赶上电脑了,内存杠杠的,过目不忘过耳不漏,你说这人我真不知道” 向缺呐呐的哼了哼,说不可能啊,大师兄既然出山这么多年没有归来,不可能籍籍无名啊,他在古井观的命魂灯烧的那么旺,人肯定没死,咋就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向缺斜了着眼睛,认真的说道:“那你跟我说说,这风水阴阳界有啥牛比的人物么?嗯······就是那种一出场就自带背景音乐的牛比人物” “有名有号的确实不少,但出场就自带背景音乐的可真没几个”曹清道掰着手指头算道:“茅山就我师哥和师姐肯定得算一号了,龙虎山有个李秋子,天师教的是个女的,武当和全真也都是正统传人,还有几个世家传人也都是有名号的,绝对没你说的那个,大哥你别墨迹了,真没有啊” 向缺哦一声,有些落寞的点了根烟,心神不宁的嘀咕道:“反正是活着呢,无所谓了” 曹清道忽然又炸了起来,说道:“哎,过两天上海有个聚会,听说会有不少人过去,你也跟着去看看呗,没准能知道点啥消息呢” “啊?就是那个什么婊子和嫖客相聚的日子么?” “啥意思?” “我觉得这世上吧,那些有钱人就是嫖客,花钱把风水阴阳界里的人给包了,然后那些大师上杆子给他们服务,其实说白了就是买卖关系呗” “你可真损,这话要是说出去一帮天师级人物都得拿雷劈你”曹清道坏笑着后又愣了:“不对啊,你这不把我也给骂进来了么?咦,你不也是同道中人么,装什么清高啊” “我属于高处不胜寒那种的,我既不卖身也不卖艺,这种涉及到铜臭的勾当肯定扯不上我”向缺枕着胳膊,舔着嘴唇笑道:“不过呢,这并不妨碍我去过过眼瘾” “我是必须得去,到时我师兄和师姐肯定也会去的,我给你介绍介绍” “类师姐系靓女吗?” 曹清道迷茫的眨着小眼睛说道:“你舌头抽疯了?不能愉快的说话么” “你师姐,漂亮不?” “杠杠的,茅山一枝花”曹清道警惕的看着向缺说道:“我劝你别打她主意,师姐是我师哥的禁脔,谁想一亲芳泽就是跟我们茅山九百二十名弟子结仇,会被群起而攻之的” 向缺懵懂的说道:“她不是你师哥的禁脔么,咋还扯上你们茅山九百二十多名弟子了呢?你师姐跟这九百二十人都有一腿啊······哎我去,还茅山一枝花呢,她是茅山牌公共汽车吧,谁愿意谁上么?” 曹清道怒火中烧翻身就把向缺给压住了,吼道:“拔刀吧,咱俩必须硬磕一把,不见血都不行,我们茅山弟子奉师兄为群龙之首对他唯命是从,你敢亵渎我师姐?师哥一声号令,你就成我们茅山公敌了” 向缺一脚把他给踹在了地上:“你有点远近行不行?你师姐是你师哥的女人,你这辈子都碰不上,但你现在睡我床上呢,你跟谁拔刀啊?还要见血?分不清里外呢” “啊,这到是这么回事”曹清道爬起来,又躺了回去。 向缺说道:“那天我也去看看” 曹清道嗯了一声,然后好像明白点啥了,狐疑的说道:“我躺在你床上?咋有点不对劲呢?” “行了,睡吧睡吧,补个回笼觉,醒了我带你吃饭去”向缺赶紧闭上眼睛,立马进入昏睡状态。 “哎不对,不对,有点乱”曹清道脑袋嗡嗡的,好像有点明白了:“你把我家里的东西卖了,然后凑的路费来上海,你租的房子买的床,不都是卖我家里东西的钱买的啊?合着这房子现在应该姓曹啊,你咋好意思说话这么义正言辞呢······凑不要脸的” 第九十章黑吃黑 深夜。 通往上海的三一八国道边上一辆熄了火,灯没开的帕萨特静静的停在路边。 车里坐着三个人,都默默的抽着烟,一根接一根的,也没人吭声。 帕萨特副驾驶的人不时的低头看着时间,此时指针指向了晚上九点钟。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寂静的车内突然响起了一串电话铃声,副驾的人接起电话后嗯,嗯了两声就挂断了手机,然后说道:“准备下,还有十来分钟车就到了,是辆银灰色的汉兰达,尾号三九六” “嗯呢,知道了哥” 车里三人随即掐灭烟头,发动汽车,然后分别掏出一把黑星上了膛。 等了大概不到十分钟,国道上一束强光射了过来,一辆银色的汉兰达风驰电掣的从路旁驶过。 “汉兰达,三九六就是这辆,跟上他”副驾驶的人扫了眼国道上一路疾驰的车子后说道。 帕萨特里司机一脚油门就踩了下去,车子嗖的一下就飞快的蹿了出去,帕萨特的性能是二十来万级别的车里公认最佳的,追小日本子的丰田越野跟玩似的,没用二十分钟,帕萨特就已经看见了汉兰达的尾灯。 “前面就要下国道了,等他们减速的时候把车给我别住,小心点,这伙人都是提着脑袋讨生活的,身上肯定带响了,咱们安全第一,发现不对了就崩他,别手软”副驾驶的人淡淡的吩咐着。 几分钟之后汉兰达减速,从国道上下来进入一条岔路,一直尾随在后面的帕萨特猛的一加油车子就蹿了出去,驾驶位上的人向右猛打方向盘,帕萨特直接就擦着汉兰达右侧车身就开了过去。 “嘎吱”帕萨特一个急刹,把后面的车给别在了路边。 “咣当”汉兰达追尾了,撞在了帕萨特屁股上,车窗探出一个脑袋骂道:“草你么的,怎么开车呢?当路是你家的啊,这么宽的路都能给碰了,瞎啊” “咣,咣,咣”帕萨特里的人打开车门走出来三个人,领头的一个一撸枪栓就把枪口抬了起来,指向了汉兰达的车窗。 “有状况,掏枪干了”汉兰达里的人一看枪口对过来了,副驾驶的人从手扣里摸出一把仿六四刚一拉枪栓还没等举枪呢,帕萨特的三个人就已经围了上来。 “老实眯着,不然子弹伺候”帕萨特下来的人把枪从车窗里伸了进来,指着车内的两个人。 “眯你妈,干他”驾驶位上的人突然使劲的踩着油门,汉兰达顶着帕萨特就往前开了起来,副驾的人一举枪就要扣动扳机。 “砰,砰,砰”没等他开枪呢,外面的人直接果断出手,三发子弹正中汉兰达的司机,三枪全都打在了胸膛上,司机立刻毙命。 “来,你信不信下一个就是你?我能怕多你这一条人命么”车外的人,把枪顶在了副驾驶上还没来得及开枪的人脑袋上。 汉兰达里的人松掉手枪,举起双手说道:“肯定不是条子,哥们哪条道上的?” “换个地方再谈这个问题,老实的跟我们走”外面那人拽开车门把枪收了起来后说道:“慢慢下来,动作放慢了,我要是稍微觉得你有点不对劲,都不带犹豫的,肯定开枪了” “小亮,把人给绑了塞车里,德成把汉兰达开走找个地方把里面的人给埋了,附近有条河车直接开河里就行了,尾巴清理干净别露馅了” “嗯,昆仑哥我先走了,老地方等你们” 叫德成的人上了汉兰达后就把车开走了,小亮拿出一根绳子把人给绑了后塞进了帕萨特后备箱里,两人发动车子离开了国道边上。 帕萨特开了十多公里进入了一个荒废的厂房仓库中“咣当,咣当”小亮把人从后备箱里提出来后,扔在了地上。 王昆仑蹲下身子用黑星顶着对方的脑袋,被绑了的人额头直冒冷汗的说道:“哥们,哪条路上的啊” “几年前,咸阳县的太公墓被国内最顶级的三个摸金校尉给盗了,他们从墓里顺了几件东西出来,由于这些东西比较特别所以摸金校尉得手后并没有马上就往外放,而是在手里捂了三年多,一年以前这几个摸金校尉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就把太公墓里的东西给拿出来卖了,我现在想知道东西在哪” “呵呵,哥们你和我讲故事呢?什么摸金校尉,盗墓啊,我真听不明白” “都这时候了还装呢?我们不知道准信能下手绑你么”小亮恼了,照着地上的人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痛揍。 王昆仑摆了摆手,说道:“别嘴硬了,我的消息绝对准确,你告诉我这些东西现在在谁手里,你要是死咬着不说我先不杀你,但我肯定得让你后悔你为什么不说,我这么跟你讲,你能领悟我的意思么?” “哥们,顶级的摸金校尉?你看我像么”那人冷笑着说道。 “我知道你不是,摸金校尉洗货肯定不是亲自出手,而是托付给中间人,你就是中间人对吧?” 被绑的人脸色终于变了,他咬牙说道:“我真不能说,说了被人查出来肯定是个死,我跟你们说了也不见得会被你们给放了” 王昆仑拿枪管子点着他的脑袋说道:“你那意思是早死晚死肯定都得死,所以临死前落个好名声是不?” 地上的人索性转过脑袋一声不吭了,王昆仑掏出手机点开相册后凑到他眼睛前晃了晃。 “道上混的祸不及家人,你们太埋汰了”王昆仑手机里的相册是两个孩子的照片,此时正被一个男人搂在怀里味着冰淇淋。 王昆仑笑眯眯的说道:“咱谁都不干净,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你肯定是得死,对吧?你死了没关系,给家人留条后路吧,我这人比较信报应这两字,你告诉我东西在哪我放了你两个孩子,你要是不说的话就一家等着在鬼门关团聚吧” 被绑的人表情狰狞的说道:“敢祸害我家人,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第九十一章求包养 “你必须选择相信我,因为你没得选”王昆仑掏出烟来塞给对方一根,说道:“说吧,抽完这根就上路” “那几件东西,在京城一个叫刘坤的人手里,我们一年前出的手,他一个人全给吃下了,他出手非常阔绰,连价都没讲,并且他带来的人也很识货,估计是大师级的人物” 对方说完就闭上了眼睛,王昆仑按着电话键等接通后就说道:“查出来了,京城刘南辉手里,你把他信息给我查的详细点,过几天我动手,还有这个家伙有点棘手,应该是个狠茬子,你查底细的时候小心点别走漏了风声” “人呢,灭口了么?” “砰” “听到响了吧?两个全死了”王昆仑起身,淡淡的说道:“做事讲信用,把那两个孩子放了,再给他家里扔点钱,做的干净点就行了” “嗯,妥妥的” 王昆仑和小亮把尸体塞进帕萨特里然后拧开油箱说道;“这车出现的频率太高了带着两回事了,烧了吧,过两天咱们在弄辆干净的车开” 向缺睡到晚上九点多才迷迷糊糊的爬起来,一睁眼睛发现曹清道没在身边睡着,他穿上衣服就出了屋正看见曹道长跟房东坐在桌子旁一边唠嗑一边吃包子呢。 这货嘴里塞的鼓鼓囊囊的,说话还他么含糊不清:“缺啊醒了?我都饿不行了寻思起来找点东西吃呢,正好碰见房东大哥了,就过来蹭了一顿包子,你还别说这芥菜味的包子真挺不错的,你也来一个呗” 向缺看了看房东的两手矜持的摇了摇头,然后拉着他说道:“走,外面就有吃饭的地方,我安排你一顿算是给你接风了” 曹清道白了他一眼,又从桌子上拿了个包子说道:“你可真大气,还给我接风?你花的都是老子的钱,我他么还得欠你个人情” 两人出来找了个大排档点了四五个小菜要了几瓶啤酒,曹清道干了大半瓶酒打了个酒嗝,满足的说道:“向缺,省着点花吧,我觉得你那一万多块钱也快差不多了吧?花完喝西北风去啊” “还有三五千呢,够花一阵了” “那花完咋整?” 向缺还真没想过这问题,他对钱向来没有啥概念,在山上的时候从来用不到钱,现在下山了到是用钱了,可他也不知道咋弄,要不然也不能把曹清道家里的东西全给卖了。 向缺就问道:“你们都是咋来钱的?” 曹清道那套房子和里面的东西可值不少钱,全算下来几十万是有了,向缺也没看见曹清道有啥正经工作,但他肯定有来钱的道。 “这就得涉及到婊子和嫖客的问题了”曹清道解释道:“风水阴阳师赚钱一般有两种途径,第一是给人做风水局或者驱鬼辟邪,做一次收一次,还有一种就是被那些有钱人或者大公司给包养了,专门为他们服务,每年有固定的钱拿,并且每次出手还有额外的收入”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鬼抓,也没有那么多局要做,风水师不都得饿死了啊” 曹清道说道:“饿死啥,正经的风水师一个个的都肥的流油,他们出手一次收费起码五位数以上,要是做大局起码七八位数都不止,业界传闻岭南王家在港岛出手给富豪看风水定阴宅,每次都是大手笔,据说收费基本都是千万起步,而且人家还掏的心甘情愿” 向缺苦着脸摇了摇头,这根本就不适合自己,他是五弊三缺的命,就算给人做局收钱也没法揣进自己的口袋里,全都得散出去,不然孽业深重会影响自身命理。 正愁眉苦脸的寻思呢,向缺忽然盯着曹清道问道:“那你以前都是怎么做的?” “我们茅山在外的弟子很多,有很多人都是靠这个生活,平时我们经常有联系,谁手上有案子要是忙不过来的话就会告诉我们,谁合适就谁来接,像我大师哥和师姐他们两个就不用了,这两人有固定的雇主服务,基本每年都出不了几次手也能有大把的钱入账” 茅山,龙虎山,天师和全真这些大派门下弟子众多,门派运营开销极其庞大,每年都是一笔天文数字。 这些钱,一部分是出自信徒的香火钱和政府拨款,还有一部分就是门下弟子在外接生意后赚的钱都会被门派提走一部分。 一般的风水师收入都不错,至少比工薪阶层强多了,而级别到了风水大师这一层次的,基本真是富得流油,他们每一次出手所赚的都要比普通人一辈子的收入还要多,所谓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来形容他们最合适不过了。 向缺也知道,自己从曹清道那搜刮的钱撑不了多久,大概一两个月就得花没了,他也犯愁没钱了咋办,真得喝西北风去了。 “你最近有案子接么?” 曹清道摇了摇头,说道:“还没有,这不是刚下来么,等这次上海的事完我就得开始接了” “带我一个呗”向缺贱嗖嗖的说道。 曹清道笑眯眯的说道:“正有此意,不然哥能一到上海就联系你么?” 曹清道下山之后立刻就来找向缺了,这货已经决定了以后就把自己跟向缺绑在一块。 他虽然不了解向缺的底子,但通过那两次出手曹清道清楚,这家伙背景必须深厚,不说别的,就单单在阴曹地府里逼的十大阴帅低头的那个拿着半截铁剑的中年人,绝对是风水阴阳界中扛鼎的人物。 有这种大能在后面坐镇,那还不横着走? 可惜曹清道并不清楚,向缺师叔那次出手纯属意外,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种事了,估计向缺不死到临头古井观的人都不会露面的。 曹清道笑眯眯的说道:“这次上海的那个聚会就是个好机会,我现在是脑袋上顶着茅山正统行走江湖,名号杠杠的硬,我觉得我们俩可以放手接活了,这次肯定能碰到不少肥羊,运气好的话被人包了也没准,我师哥和师姐人脉相当广了,可以让他们介绍介绍” 第九十二章道气破体(果实加更一) 两天以后傍晚。 天一黑,曹清道就开始收拾自己了,换了一身黑西服和衬衫,皮鞋擦的老亮了,这要是走路碰见个穿短裙的女人,他把鞋伸过去都能倒映出对方裙底的风光。 向缺忍不住发起了牢骚:“哎,大哥差不多就行了,你整的这么光彩夺目有啥用,你那脸实在是长的有点太惨烈了,根本就让人无法忽视你山炮的德性” “气质!内在!”曹清道一本正经的回答。 他梳着自己牛犊子舔的发型,转头看着向缺一身粗布衣裳和千层底布鞋说道:“别告诉我,你就打算穿这一身去,我怕人把你给拦在门外边,门口的保安穿的都比你干净利索,你说你咋让我往你旁边站啊,寒碜!” 向缺哼了一声,说道:“气质!” “滴,滴”外面汽车鸣了两声笛,向缺起身拉着他说道:“走了,走了,到时候了” 乙曹清道诧异的问道:“还有专车咋的?你啥时候这么有面了?” 一辆白色的奥迪停在路边,唐夏放下车窗冲着这边招了招手,向缺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曹清道裤裆一紧,不可置信的盯着唐夏那张脸蛋说道:“你这穷比也有美女上门来接?现在的女人都这么不长眼了么,社会啥时候这么和谐了呢” “麻溜的,不上来我先走了”向缺不耐烦的说道。 曹清道上车后,唐夏就开了出去,他仍旧不依不饶的问道:“哎,美女你跟他认识啊?是不走错地方接错人了?” 唐夏咯咯的笑着瞄了眼旁边的向缺说道:“你是觉得没有哪个女人能看上他呗?” “啊,那必须的,特别是我坐在他身边的时候,他要啥没啥,属于赠送都让人觉得到手后是个累赘的货” 唐夏笑眯眯的说道:“我是倒贴的,他好像还不怎么愿意呢” “咕嘟”曹清道咽了口唾沫,顿时感觉脑袋嗡嗡直响:“美女,咱先去看看眼睛吧,你是不近视加散光啊?能看清这是几么?” 曹清道贱嗖嗖的伸出两根手指递了过去,唐夏笑道:“四呗” “哎,你要这么说那就对了”曹清道靠在椅背上,感觉被安慰了一下,乐呵呵的问道:“姑娘,你也是跟我们一道的?何方道友啊?” “川南,唐门” 曹清道顿时一激灵,又趴过来问道:“唐门?阴阳世家的那个唐门?” “嗯” 向缺回头问道:“名气很大么?” 曹清道干咳了一声说道:“论阴阳术法,唐门才出高手,这世上做阴阳法事的人基本上有三分之一或多或少都跟他们有关系,多数都是唐门子弟传下来的,你扔一块砖头砸中的阴阳先生里,得有一半说自己师出唐门” 向缺歪着脑袋说道:“没看出来,你还背景深厚呢” “孤陋寡闻”唐夏白了他一眼。 半个多小时后,奥迪驶入了陆家嘴商圈,最后停在了金茂大厦门前的停车场。 没错,这次婊子和嫖客们的聚会就是在金茂大厦,不但这一次是,上一次,再上几次都是在金茂最顶层的酒店大厅里。 其实类似这种聚会在国内几大城市都有举行,京城,广州,上海等地更是每年都有。 风水这种事在普通人的眼里属于茶余饭后打发时间的谈资,并且还有的信有的一笑而过。 但在某些阶层里,风水对于某些人来说是至关重要的,特别是两种人更是深信不疑,比如有钱的和有权的,他们深知风水阴阳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变化,所以对其非常重视。 为了彰显自己的财力和诚意,一些富豪就会承办此类聚会,让风水界的人能够深刻认知到自己的能力,通常都会把聚会定在极其高端的地方。 在上海,最高端之处自然就是陆家嘴商圈的那几栋大厦了。 没办法,因为有钱就是任性。 下了车,曹清道背着手扫了眼停车场说道:“含金量挺高啊,我要有种小冲动了” 唐夏穿着一身淡雅的晚礼服轻声说道:“长三角商圈里热衷此道的人虽有不少,但要是和珠三角相比却还差了一些,在岭南地区每次有这样的聚会举行,凡是能得到消息的都会争破了头想要插一脚进来,但在这热度还是差了一点” 两人说了几句话就看见向缺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一动不动,曹清道刚要伸手拉他就感觉到向缺身上一股浓烈的天地之气涌了出来,居然把他的手给弹了回来。 自从进入到陆家嘴商圈后向缺就隐约感觉自己的体内有一股躁动之意,等到逐渐深入之后这股躁动越来越强,隐隐有天地之气透体而出的状况。 向缺大惊,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有点压不住。 到了金茂大厦楼下,他刚一下车,就瞬间察觉到身体内的天地之气有点不受控了,虽然脑袋保持一片清明,但人却呆立不动任由天地之气从体内散发而出。 向缺抬头望天,发现在头顶上空渐渐的形成了气旋,道气居然被缓缓的吸了进去。 片刻之后,向缺才长长的吐了口气,身体的不适感已经渐渐消逝了。 唐夏和曹清道都看出来他的不对劲了,担忧的问道:“怎么了?你的修为好像有点不受控制了” “不知道,说不清”向缺也不知道自身道气受了什么影响,完全压制不住了,要不是刚才影响突然消失,他感觉自己的道气恐怕会被抽空了也没准。 “有没有问题?要不你回去吧,别在这出什么状况了”曹清道皱眉说道。 “没事,已经过去了,估计没啥问题了,走吧” 三个人进入到金茂楼内,乘电梯直奔顶层的酒店宴会厅。 唐夏和曹清道都有请帖,每个请帖都能带个人进去,向缺就无所谓的跟在两人身后进了酒店。 曹清道看着向缺那一身的寒碜,崩溃的说道:“哥,就你这脸皮进入风水这一行都他妈屈才了,你应该整个专家的头衔当当,妥妥的能上电视破马张飞的跟全国人民天天畅聊任何话题,你就算被无数人喷唾沫,估计脸都不带变色的,你转行吧” 第九十三章人中龙凤(果实加更二) 尽管酒店的侍应生眼睛瞪的跟x光似的审视着向缺,但有曹清道和唐夏的两张请帖保驾护航他还是顺当当的进入了酒店大厅。 唐夏和曹清道都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对这种场景也不陌生,两人从桌子上端起杯酒后开始用眼睛寻摸里面有没有认识的人。 只有向缺这个土包子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认识的人肯定没有,所以他有点不知所措的杵在那茫然的飘着眼神。 风水的圈子就那么大,富豪虽多但圈子也就那么几个,就跟娱乐圈似的,你随便蹿腾一个聚会,里面有半数的人都能坐在一块把酒言欢,大家不是脸熟,就是名熟,反正都能聊到一块去。 在这也是,基本上都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小声聊天。 酒店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个个都是衣冠楚楚的,就连侍应生都一身西装革履的穿着,脖子上还扎个蝴蝶结,惟独向缺特别出类拔萃,全身地摊甩卖货,他一进来顿时相当霸气的吸引了近半数以上的目光一见此处聚光灯比较闪烁,相当吸睛了,曹清道很不地道的端着酒杯闪人了。 “聚会现在还没开始举行,大家基本都是找认识的人聊天,我一会要过去应酬下,你随便转转”唐夏似乎是看见了熟人,跟他交代了一下就准备过去。 向缺弱弱的问道:“吃东西要钱么?” 大厅正中摆着两条长桌,上面放着一些冷餐和酒水是供给客人食用的,不过基本来的人最多会喝点饮料,没人真会端着盘子吃个没完,向缺觉得自己没啥事干,既然有这么多吃的索性就该把肚子给填饱。 唐夏咯咯的笑了:“随便吃,免费” 向缺长吐了口气,说道:“你要这么说,那我就有事干了,都忙去吧” 等唐夏走了,向缺直接端了两个餐盘在两条长桌旁,从头到尾的捋了一遍,把盘子给装的满满当当的,后来拿不下了,胳肢窝里还夹了两瓶酒,向缺直接旁若无人的找了个角落坐在了沙发上,开始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远处一直瞄着向缺的曹清道顿时崩溃了,直接决定今天晚上自己说啥也不能跟他往一块站。 坐在沙发上,起开酒,由于杯子实在没空拿了向缺居然直接对瓶吹了起来。 这一幕顿时把附近一直好奇盯着向缺的人给雷的外焦里嫩,他们头回见到有人把xo当啤酒喝的,还是对瓶吹。 向缺满足的打了个酒嗝,拿着叉子叉起一块肉就往嘴里送,吃的相当不亦乐乎了。 正当向缺吃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一个一脸婴儿肥的胖子也端着餐盘拿着酒坐到了他旁边的沙发上。 两人四目相对,居然同时神奇的升起了一股惺惺相惜的感觉。 有的时候人就是这么奇妙,千万人之中只需要一眼就能确定对方似乎跟自己要有所纠葛。 用冥冥之中注定来形容比较合适。 “切儿死”婴儿肥举起杯子隔空跟向缺示意了下。 向缺举起酒瓶仰头干了一大口,笑眯眯的继续埋头狠吃。 这个时候宴会厅里的人原来越多,男女老少相当繁杂了,啥人都有,向缺是边喝着酒边打量宴会厅里的人群。 大厅里的人群主要分这么几种。 一种是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这些人里绝大部分身边都带着个年龄相仿一脸雍容华贵的中年女子,他们言谈举止之间比较淡然和随意,并且无形之中散发着一股让人忍不住顶礼膜拜的气质,这就是有钱人中不能被称之为爆发户的那一类,也就是俗称的相当有钱了。 还有一部分人呢,是年龄相对年长一些,基本是五十岁往上了,他们一般的时候都是背着手鼻孔朝上,一旦碰见有打招呼的人,有时会矜持的伸出手握下或者淡笑一下,要不就是鼻孔里跟蚊子似的哼一声,一脸的高深莫测。 最后一部分人就比较年轻了,像唐夏和曹清道一样,都是二三十岁左右,他们一般都是围成一个圈子在互相攀谈。 比如曹清道正在和三四个年轻人围在一起,向缺还特意留意下那里是不是有茅山师哥和公交车,可惜他没发现那堆人里有什么人中龙凤。 “说好的小妞和白富美呢,我肿么没有看见呢”向缺不满的嘀咕起来,这里女人是不少可大部分好像都名花有主了,手都挽着大叔或者男人呢,根本就没有独身的。 “这个场合,不会出现那些莺莺燕燕的女人,带进来掉价,没人会干这丢人的事”婴儿肥胖子在旁边忽然插了句嘴。 向缺茫然的说道:“哎,希望越高失望就越大啊,幸亏能吃点喝点,不然就白来一趟了” 婴儿肥挺不解的问道:“你是来这看美女的?” “差不多吧,不然我一个都不认识,来了能干啥” “那你应该去车展之类的地方,那应该比较合适” “我是被人带着来凑热闹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婴儿肥似乎来兴趣了,直接端着盘子和酒坐到他身边说道:“我跟你一样,对这里实在不怎么感冒,要不是有人拽着我来,我都不如找个地方睡一觉了,哎,咱俩是同道中人啊,认识一下?” “向缺” “王玄真” 两人伸手握了握,然后就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来。 两人聊了片刻之后,酒店门口那忽然有点小骚动,不少人都暂停了转头望了过去。 向缺这才发现,自己看见人中龙凤了。 两个穿着很随意的年轻男女淡笑着走了进来,男的没有西装革履女的也只是略施粉黛,但就这一对,要是扔在人堆里,无论旁边有多少人都能立刻吸引绝大部分的目光。 他们进来之后有不少人都朝两人点着头打着招呼,似乎还有比较熟悉的就迈步走了过去,向缺发现曹清道居然也走了过来,并且十分恭敬的跟两人点头致意。 “哎我去,茅山牌公共汽车来了?”向缺惊诧的说道。 他旁边的婴儿肥顿时有点懵逼的问道:“你,说啥?” 第九十四章有的人天生就是敌人 向缺干笑着说道:“没啥,没啥,那两人你认识不?” “是茅山的,当代最出类拔萃的两个弟子”王玄真狐疑的看着向缺,介绍道:“男的叫赵礼军是茅山掌门的儿子,今年二十八岁,属于那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物,女的叫苏荷是茅山大长老的徒弟,这还不是她唯一的身份,三宏重工听过没?老板就姓苏” “你要肿么说,那还真是对人中龙凤啊” 茅山这一代有两大弟子,苏荷,赵礼军。 茅山九百二十名弟子的大师兄和大师姐。 用人中龙凤来形容这两人确实比较贴切,并且他们也确实是对出类拔萃的人物。 赵礼军今年年方二十八,属于那种不走寻常路的人,他出生在茅山,十六岁前都没有踏出过茅山一步,有十二年在茅山都以学习道法为主。 据茅山内部人士透露,十岁之前道教几大典籍赵礼军都已经可以倒背如流,十二岁时就已经能够独自刻画符咒,十四岁境界踏入聚气中期,可以说举茅山之力这么多年来就培养出这么一个人才。 十六岁刚过,一天学校都没有读过的赵礼军居然被一纸通知书录取到了美国哈佛商学院,进修商业课程,有小道消息曾说赵礼军并不是凭借真材实料考进去的,而是茅山掌门都用了庞大的人脉关系硬生生的给赵礼军‘凭空’弄出来一个名额。 在美国这些年,赵礼军也没有闲着,他到没有干什么驱鬼辟邪的事,而是联合商学院里的几个华人创建了一个基金会,专门做投资生意,仅仅不到三年的时间里,这个基金会据说囊获了在哈弗最声名卓著的十二个华人商业奇才,算赵礼军则是十三人,他称自己的这个集团为圆桌骑士。 三年多的时间,基金会到底赚了多少钱,到底有多少钱,可能只有这十三个人清楚,但据说圆桌基金已经被摩根等大投行关注了,并且还派了高层进行一些商业洽谈。 二十五岁那年,赵礼军从美国归来,进入茅山管理层为接任掌门做准备。 那一年,赵礼军踏入凝神中期,乃是年青一代风水阴阳界中修为最高的几人之一。 赵礼军旁边的女人叫苏荷,是茅山大长老的关门弟子,自小就被父母拖关系送到茅山学习道法,算是跟赵礼军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后来赵礼军离开茅山之后苏荷也外出求学,直到他回国苏荷也跟着回来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外人就已经将这两人给往一对上凑了,一个是茅山掌门的儿子,一个是国内最大私企之一的独生女,两人绝对可以被称之为郎才女貌,并且在道法修行上都是不世出的天才,简直天造地设的一对,外人看他们基本眼神都是羡慕嫉妒恨。 这两人也从没有否认过,你说我们是一对那就是一对好了! 赵礼军和苏荷似乎应付这种场合十分的驾轻就熟,两人从侍应生手里接过一杯酒后就游走于酒店中和相识的人打着招呼,曹道长相当没骨气的跟在两人身后伺候着,腰就没直起来过。 用向缺的话就是,你他妈舔个比脸往人身边凑啥,跟他妈九千岁似的,说好的骨气和气质呢! 曹清道这么献殷勤,连带着向缺自己都感觉身份有点掉价了,没办法,谁让自己跟他以兄弟相称呢! 向缺愤愤的仰头干了一大口xo后,抽出烟来刚要点上,王玄真连忙拦着他说道:“素质,素质,哥们你对瓶吹xo就算了,你还打算在这抽一根啊?” “啊,咋的?这也没写禁止吸烟啊”向缺把烟叼在嘴里‘啪’的一声点燃了,深深的吸了一口后说道:“反正我谁也不认识,管他呢?不让我抽我掐了不就得了,不让我呆着我出去不就得了,寻思那么多累不累啊,做人必须要活的潇洒,男人不能拘于小节” “你这话挺有哲理啊,我感觉说的很对”王玄真装模作样的品头论足了一番,也伸出两根手指说道:“来,给我一根” 两人缩在角落里开始吞云吐雾,旁若无人的一边喝着酒一边抽着烟。 王玄真低头问道:“你好像跟赵礼军和苏荷有点不太对付?有点小仇恨啊” “不认识,第一次见到他们,但他俩身后那人我认识,之前是朋友,我现在得好好寻思一下了······就算他想给我当儿子我也得仔细斟酌一番了”向缺看着苏荷端着酒杯在那巧笑嫣然的周旋于各个男人之间,就忽然问道:“你说这女的跟那么多男人卖笑,赵礼军就不觉得膈应?” “啥意思?” “这个,他俩不是一对么?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笑的好像都他妈要春意盎然了,那些男人一个个跟大尾巴狼似的盯着她,茅山赵大公子就不觉得腻歪啊” “靠,哥们你说话真损”王玄真挺无语的说道:“人家是正常交际,是礼节懂不?没你想的那么龌龊,你看其他的女人不也都这样么,也没见哪个男的拔刀相向啊” “啊!是我想多了?”向缺干笑着说道。 “不过呢,他俩这关系也确实有待商榷,至少最后一道防线还没有被突破呢” 向缺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哪的防线没破啊” 王玄真笑眯眯的说道:“别人不知道,可我知道,苏荷有守宫砂在身,至今还在,她如果要是被破了身,那守宫砂就该消失了,明白不?也就是说,赵礼军现在最多亲个嘴拉个手什么的,再往下一步就被导演给喊停了” “哎呀我去,这也行?苏荷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么?”向缺相当惊诧的竖起拇指,赞叹道:“你人才啊,这都能看的出来?你要把这事说出去,赵礼军得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爽啊” 王玄真高深莫测的说道:“这事没几个人知道,但我肯定是其一,现在你也知道了,哥们讲究吧?” “必须的,来干一个” 两人在角落里笑的老贼了,向缺顿时感觉刚刚那么一点不愉快也烟消云散了。 第九十五章女人和女人 原来这茅山公交车连磨合期都没开始呢,绝对是刚出厂的新车啊,向缺还以为赵礼军已经是老司机了呢,没想到居然一脚油门都没踩过。 哎呀呀,这茅山大师兄望着到嘴的肉都不能吃,那是不得有点小憋屈啊。 就是有这么一种人,冥冥之中相遇,在人群中你就看了他一眼,顿时就烦的不行,赵礼军对于向缺来讲就属于这一类的。 就是看不上他,完全说不出任何的理由和道理,仿佛注定就是如此一样。 片刻之后,酒店门外再次骚动起来,这一回动静比刚才赵礼军和苏荷进来时还大。 门外走进来好几个人,向缺眨着迷蒙的眼睛问道:“这是又有重要人物出场了?” “嗯,看这阵势好像是,这个点来的基本都是压轴的人物了” 向缺还以为压轴的又是什么风水阴阳界的牛比人物呢,没想到进来的人他还认识,陈三金带着陈夏迈步而进。 陈夏穿着一身纯白礼服,脖子上带着能晃瞎眼的项链挽着陈三金的胳膊款款而来,陈三金相当霸气的咧着大嘴哼哼呀呀的跟打招呼的人点头致意。 向缺忽然发现,酒店里的人能当得起陈三金伸手握一下的,就只有三个,其余的全是点了点头,就那幅度简直都微不可察,但偏偏他这样还真就没人把脸给耷拉下来。 “咦,挺霸气啊”向缺有点小惊奇的说道。 “他向来就这幅德性,不过陈三金确实有这资本,国内能让他点头哈腰的还真没几个,他能伸出爪子跟谁握一下,那也算是瞧得起人家了” 向缺转头问道:“你认识他啊?” “不认识,听说过,宝新系的大老板陈三金么,挺牛气的一个人作风很彪悍,江湖气息非常浓,无论是什么场合他要是看你不顺心了,可能张嘴就骂,要是再不顺心点大嘴巴子扇过去的时候也有”王玄真感慨的说道:“但这人底气非常硬,他得罪的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宝新系依旧屹立不倒,有不少人都想动他,但陈三金却仍旧那么嚣张,反而是那些想动他的人基本都没落下什么好下场” 向缺愣愣的嘀咕道:“这老陈,没看出来还挺生性的呢” 陈夏和陈三金进来后,两人就分开了,陈夏跟一堆年轻人凑到一起,陈三金则是跟几个刚才和他握手的人坐下来聊天。 看了半天,向缺发现这聚会挺单调的,屁事没有,就是在那动嘴皮子玩了。 “这聚会,就是一群人聚在一起吹吹牛逼喝点小酒么,没有别的节目啊”又坐了一会,向缺感觉没啥意思了,他自己已经喝的有点五迷三道了,两瓶酒下肚感觉眼睛有点花,看啥都不太清楚。 洋酒的后劲比较大,喝的时候没啥感觉等喝完过一阵后,酒劲就开始往上反了,向缺已经开启眼花缭乱的模式了。 王玄真说道:“就是个聚会,大家一起聊聊天而已,主要是以联络感情为主,你还想有什么节目?对于这些人来讲,能有时间坐在一起喝一杯就已经不错了” “哎,没啥意思,我呆的有点闷出去透透气”向缺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王玄真在他后面说道:“从酒店后门出去,上天台那风比较大,正好你去清醒清醒,过会再回来也差不多就快结束了” 向缺摆了摆手,摇晃着就往外面走,推开酒店后门他刚一迈步出去,正巧跟人撞了个满怀。 嗅了嗅鼻子,一股淡雅的香气扑鼻而来,向缺打了个酒嗝,睁着醉眼发现自己身前站着两个女人,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撞谁身上了。 “额······眼熟呢?”向缺舌头有点打结的张嘴就冒出来一句:“茅山公交车啊!” “嗯,你说什么?”苏荷被他一句话给说懵了,有点没反应过来。 向缺尴尬的笑了笑,这完全是条件反射顺嘴而出的一句话,他连忙摆手说道:“不是,那个什么······认错人了” 苏荷眯眯着眼问道:“茅山这两个字可是没弄错” “向缺?你怎么在这?”正当向缺抓耳挠腮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时候,苏荷旁边传来了一声惊诧算是给他解围了。 向缺歪着脑袋看着对方啊了一声说道:“是你啊,好久不见呗” 这场合里能把向缺认出来的女人,除了和他一起来的唐夏外,就只有跟陈三金一同前来的陈夏了。 陈夏咬着嘴唇,居然离奇的整出一脸娇羞来:“你怎么会在这?” “跟别人来凑凑热闹,那个什么······我是不打扰你们叙旧了?你俩聊,我透个风去,草了,这酒喝的把我给整迷糊了”向缺觉得自己那句茅山公交车说的挺汗颜,连忙掏出烟来叼上故作镇静的就想往天台走。 陈夏不甘的一把拉住他,问道:“跟我说几句话很难为情么?” “不是,我脑袋有点迷糊,喝多了”向缺干咳了一声,解释道:“我这感觉肚子里翻江倒海的好像有点压制不住了,怕过会在整出点丢人的事来,所以得赶紧出去透透风来缓解一下躁动的肚子,回见,回见,一会聊哈” 向缺落荒而逃,小碎步闹腾的相当麻溜了。 陈家跺着脚,愤愤的骂了一句:“王八蛋,喝多了还跑那么快” 苏荷眯着小眼望着向缺的背影,朝她问道:“你认识他?” 苏荷和陈夏相识已久,两家父辈就有交往,宝新系和三宏重工一直都有生意往来,苏荷,陈夏又都是各家着重培养的下一代,所以近几年来两人常有接触,并且联系频繁到关系差不多跟闺蜜两字都能靠上边了。 人么就是这样,结婚讲究门当户对,朋友之间也讲究身份对等。 三宏重工和宝新系,陈夏和苏荷,两者之间正好能画上等号。 陈夏没回答苏荷,反而诧异的问道:“他好像和你也认识?” “你觉得呢?”苏荷皱眉说道:“认识的话,他敢当我面喊出一句茅山公交车来?” 陈夏愕然了,掩嘴而笑道:“他向来都如此口无遮拦的” 苏荷狐疑的打量着陈夏,据她所知这个宝新系的女王可从没有在人前露出过小鸟依人的性子,那一脸的娇羞在苏荷来看,有点匪夷所思了······ 第九十六章古井观手笔,布局上海滩 陈夏和苏荷在酒店后门这单聊,其实是为了陈家招募风水师的,茅山的人擅于驱鬼辟邪,但在风水一项上来讲就不是特别精通了。 这一次金茂的聚会,其实真正的发起人就是陈三金,两月前他就散布消息陈家要举办上海的这次聚会。 当初向缺离开之际对他说的话,陈三金一直谨记于心,这段时间一直没忘了寻找风水师来陈家坐镇,只不过找的人他都不太满意,后来陈三金干脆决定,整个选秀得了,于是就在金茂聚会硬插了一脚。 消息传出之后风水界的人闻风而动,不少上了年纪不太出山的人都蜂拥而来,想入幕陈家,并且觉得自己有关系的还暗地里托人跟陈三金打招呼。 没办法,谁让陈家势大呢,能够被陈三金看上的话,就意味着无数的钞票再向自己招手了。 陈夏和苏荷闲聊之余,实在没想到向缺会突然蹦出来,并且这家伙还极其不着调的把两个女人同时都给招惹了。 苏荷是对那句茅山公交车有点火冒三丈,而陈夏则是因为向缺无视自己而耿耿于怀。 向缺也察觉自己有点得罪这两女人了,但他真无心辩解,因为他挺明白一个道理的。 和傻子吵架肯定是有输没赢。 和女人拌嘴,没等吵呢你就已经输一半了,特别还是跟漂亮的女人动嘴,任何男人基本都不会是对手。 深知此中精髓的向缺只能选择遁走,不然再呆下去这两漂亮小妞绝对能分分钟口吐莲花的把他给摧残的体无完肤了。 上了金茂楼顶天台,一股小风嗖嗖的吹了过来,向缺迷蒙的两眼顿时有点清明了,深深的吸了两口气之后,他掏出烟点上缓解有点眩晕的脑袋。 天台的风很大,楼很高,离天很近。 向缺走到天台边沿,驻足远望。 上海陆家嘴金融中心尽收眼底,金茂大厦,环球金融中心,上海国际大厦,这三栋上海最高的楼呈三足鼎立之势屹立在黄浦江边。 几十栋高楼错落有致的分布两侧。 深夜,灯火通明下,站在天台边缘的向缺在尽收此地景象的同时,又一次的感觉到了体内天地气息的涌动,不久前在天空突兀凝聚而又眨眼间散去的漩涡又重新显现在半空。 嘴上叼着的烟,随风而落。 向缺皱眉望向尽收眼底的景象,吐出四个字:“原,来,如,此” 建国后。 上海,京城,深圳先后被定为率先开发的三座城市,就是改革开放的先驱之地。 在几十年里三地相继崛起,以远超一般城市的发展速度强势而起,京城和深圳齐头并进发展迅速,惟独上海在最开始的阶段落后一步。 七八十年代,浦东开发遭遇瓶颈,源自于陆家嘴金融中心建立之时经常遭遇莫名其妙的诡异之事。 几十家央企,国企和私企汇聚于此,想要率先迈开建设步伐,但不知为何在陆家嘴一带却寸步难行。 楼建不起来,经常有楼建到一半的时候就会发生各种事故,黄浦江沿岸的天气经常变幻莫测,大风吹起,雨下个不停,反观上海其它地区却依旧风和日丽。 在那些年里,基本上所有的工程都是停了又干,干了没多少又停,完全处于原地踏步的状态,陆家嘴开发被腰斩了。 而上海其他地方却没有发生这些事,正如火如荼的建造着。 当时的政府甚至曾经讨论过,要不要换个地方开发,但是经过讨论之后发现代价太大,会搅乱整盘棋,甚至对以后上海的发展会有深远的影响。 到了九十年代初期陆家嘴一带被搁置了几年后,当局者恼了,亲上京城求援解决此事。 有位已经退位的老人指出了一条明路,言明此时其实有人力可以解决。 求援之人回到上海时,他的身边多了一个穿着邋遢道袍的道士。 他去了一趟京城,就只请回来一个人! 三个月的时间里,那个道士双脚踏遍了黄浦江沿岸和陆家嘴周边的每一寸土地。 三个月之后他说了一句话:“九转七煞,龙头锁阴局焕然天成” 那位老道在上海呆了近一年有余,一年之后陆家嘴金融中心再次破土动工,这一次施工非常顺利没有出现任何匪夷所思的事发生,几年之后金融中心耸立于黄浦江边。 多年以后,当年有关陆家嘴的一些秘闻才慢慢传了出来,孰真孰假无人可知,知道全盘事宜的也就寥寥几人而已。 有的人信了,有的人却一笑而过。 信的人是曾听闻,陆家嘴所在地恰好处于龙头之上,而且还是一条孽龙。 在龙头上动土乃是大不敬的事,老天和龙王爷自然不会应允,不闹你个天翻地覆才怪。 后来有风水道士被请到此地破局,将原本定于在其他地方修建的金茂大厦和环球金融中心迁移至此,据说是建在了两只龙眼上,后来修建的上海国际中心则是堵在了龙嘴之上。 有人曾言,正是因为这三栋大楼才彻底的把龙头给镇压了,死死的压住不让那条龙翻天覆地,三栋楼宛如三根钉子把孽龙给钉的半死。 光只与此还不够,在后期陆家嘴商圈建成之后,上海开始大力招商,足足招来了国内外几十家大银行和保险公司汇聚于此,以惊天财力镇压龙气,防止这条龙有翻身之日,并且这里只能汇聚金融机构,绝对不允许建民宅,民宅一旦建成过多就会被那条龙吸走人气,从而带来翻身的可能。 归根结底这个传言就是,陆家嘴金融中心下面押着一条孽龙,如果没有那三栋大厦和几十家银行保险公司镇着,这一片就算不是块死地,也只能是块普通的地方。 十几年之后,陆家嘴商圈成为了国内乃至世界最声名卓著的商业中心。 而有关那个道士的传说基本上所有的人都知之甚微,信的人说他的身份被列为了绝密。 但是不信的人却是不屑一笑,只回了两个字:“扯淡” 第九十七章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向缺第一次来到上海,第一次登金茂大厦天台,也是第一次看见九转七煞,龙头锁阴局,但他对这个局却一点都不陌生,不但不陌生并且相当熟悉。 因为,在古井观藏经阁之中有关此局的详细介绍他早已看过不知多少遍。 古井观藏经阁藏书百万,一为术法,二为道藏,三为风水局。 有人说赵礼军十岁之前熟读道家经书能倒背如流,向缺听见了肯定要对此嗤之以鼻,十岁之前他牛比,但十五岁之后我能虐他千百遍。 龙头锁阴局,是古井观风水局中向缺最为熟悉的局之一,当年老道曾经逼着他把此局熟读于心,并且还得滚瓜烂熟,达到翻手既能布局且破局的境界。 当年向缺并不理解为何老道非要他把这个局铭记于心,现在向缺明了了,所以说出原来如此这四个字。 他也明白为何自己体内的道气会蠢蠢欲动想要破体而出了。 天空中,那道突然凭空显现的漩涡在向缺头顶缓缓而动,体内天地之气躁动不已,随即开始破体而出被吸纳进漩涡之中,这一回向缺没有尝试去压制,反倒顺而为之。 源源不断的天地气息被向缺引出体内,然后升空汇入漩涡,随着道气的增长,那漩涡越转越快,并隐约有引动天际风云变幻之势。 顷刻间,上海浦东风云密布,乌云遮空,一场瓢泼大雨瞬间而落。 金茂顶层酒店的人侧目望向窗外,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赵礼军,苏荷,唐夏,曹清道还有那些风水阴阳界的人则是纷纷露出同一个表情望着窗外大雨。 “好浓郁的道气,居然密布如此广泛的区域,这是天地之变还是有人为之?” 天台上,向缺沐浴在雨中闭着双鱼缓缓盘膝而坐,一股晦涩难懂的经文从他嘴中飘然而出。 “咔嚓”天边响起惊雷,一道闪电破空而出,从天上到地下,直入黄浦江中。 一阵风吹来,江面荡起翻天巨浪,浪随风动越翻越大,渐渐的所有涌起的浪花似乎汇聚在了一起。 片刻之后一道粗大的龙卷风从江面忽然腾空而起直冲天际。 “昂······”天际,江边,龙卷风下突然传出一道龙吟。 龙吟声直破天穹而出,响彻天地之间。 向缺腾身而起,身随风动飘向半空中,他睁开双眼手指江面。 “昂······”龙吟之后,一道龙气从龙卷风中散发而出,和密布于雨中的道气融为一体。 雨越下越大,无人能看见飘荡在金茂天台上的向缺,正引动龙气和天地之气吸纳入体。 金茂酒店的窗边站了很多人,常人只以为今天的上海天气有点太风云变幻。 赵礼军和苏荷还有曾听闻过陆家嘴传闻的人都认为,那个传说似乎应该是真的。 “龙吟,龙气,这里真的被锁着一头龙么?” “原来,陆家嘴确实是个风水局” “似乎当年真有高人踏足于此” “风水我们茅山不擅,但传闻茅山确有记载”苏荷轻声说道:“当年布局的那位高人,你说如果现在还活着得到什么地步?“赵礼军闻言沉思后说道:“合道之下,第一人!” 天台,向缺。 当天地气息和龙气被同时吸入体内之后,向缺睁开双眼舒畅的吐了一口气。 他的体内传来了一声不甘的怒吼。 “原来如此,瓶颈已破,那死老道居然在这埋了一个后手”向缺惊愕的发觉,当龙气和天地之气被引入体内后,已经困扰他近三年的凝神初期的境界瓶颈居然被破了。 古井观大殿,四盏命魂灯中原本火苗最为渺小的那一盏突然迸发出一道炙热的火光。 老道眯缝着带着眼屎的双眼,嘟囔了一句:“比我想的好像快了那么一点点,狗屎运” 向缺也嘀咕道:“九十年代,我他妈刚出生没多久啊,他就在上海滩下了一步棋······老而不死是为贼也” 向缺顶着湿淋淋的一身回到酒店,被里面的空调一吹顿时全身酸爽起来。 “草了,有点悲哀了”向缺冷全身都湿透了,冷的直哆嗦。 本来粗布衣裳的料子就比较吸水,这被大雨一淋那衣服就跟海绵似的,打个喷嚏都能喷出二两水来。 向缺没辙了,在酒店顶层走廊转了两圈后找到个员工休息室,趁着没人他偷摸的打开门钻了进去。 几分钟之后,向缺穿着一身酒店侍应生的西服走了出来,然后重新又回到了大厅里。 “这是肿么一回事呢?”王玄真迷茫的看着换了一身衣服的向缺。 “在天台赏雨来着,一不小心赏的有点忘情,被雨给浇湿了,没办法只好从里面偷了身衣服换上” “这回你精神了吧?” “必须的,浑身透着一股难以言明的酸爽,老得劲了”向缺干笑着说道,然后伸出手说道:“烟都湿了,你那还有没有,给我点一根” 王玄真把烟递给他,向缺又问道:“快完事了吧?” “没有,好像有重头戏登场了,陈三金似乎想要请风水师入陈家,你没看见么他身边围着不少人在那大献殷勤呢” “咦,他挺能挑肥拣瘦的啊,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居然还没找到合适的?”陈三金身边好几个上了年纪的风水师正在那自我推荐呢。 向缺正寻思自己是不是再给老陈帮把手挑一个合适的人选呢,就看见曹清道拧着眉头走了过来。 向缺没好脸色的白了他一眼,伸手把那半瓶xo又拿了起来然后‘咕嘟,咕嘟’的仰头直接给干了。 “哎我去,真他妈丢人”曹清道指着他说道:“给我争点气行不行?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这喝酒真跟不要钱似的,能不能给我长点脸啊” 向缺叼着烟说道:“你看你委屈那样,跟欲求不满了似的,你有啥伤心的事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别比比了,跟我走” “干啥去啊?” “我师兄和师姐在那边呢,我带你过去看看” 第九十八章女人是战争的导火索 向缺坐着没动。 曹清道转身刚要走,又回头问道:“我说我师姐和师兄在那边呢,我带你过去看看” 向缺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眼神躲闪的说道:“不去,那个什么我这喝了不少的酒,喝的有点五迷三道的了,去见人不好,第一回见面咱不得有点礼貌么?那啥,要不过两天我做东安排他们吃点饭呗?第一次见面总得正式点啊,我必须得给你面子啊” “草,你可别跟我扯犊子了,听你说这话我都有点心惊胆颤的”曹清道皱眉说道:“再说了你身上就那点钱,还过两天安排人吃饭呢,再过两天你自己兜里钱能剩多少,不把咱俩饿死都不错了,估计请人喝杯咖啡都他妈不够了,大哥我说你咋这么磨叽呢,就过去见见有什么的,这有现成的酒,碰个杯不就完了么” 向缺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死活就是不去。 曹清道眯缝着眼睛狐疑的问道:“有点不对劲,你没来时就对我师姐那么感兴趣,现在来了反倒突突了呢,事出反常必有妖,向缺你跟我说到底咋回事?” 啥咋回事啊,向缺还能告诉曹清道自己当着他师姐的面把茅山公交车都给喊出来了? 这话要是说出来,曹道长真敢一道符咒劈了他。 “谁对我感兴趣啊?”向缺正打算继续跟曹清道扯皮下去呢,苏荷居然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笑吟吟的站在两人身边。 “咕嘟”向缺咽了口口水转过脑袋,故作镇定的掏出烟叼上了。 曹清道恭谨的说道:“师姐,这是我一个朋友,认识很久了,曾经帮过我不小的忙,向缺” 苏荷淡淡的笑道:“你叫向缺?嗯,谢谢你对我们茅山弟子的照顾” 向缺深深的吸了口烟,干笑着说道:“苏师姐,我跟清道都是朋友,不用客气,说这就见外了” 苏荷这时居然迈步上前然后一屁股坐在了他旁边的沙发上,吓的向缺赶紧往旁边挪了一挪。 哎我去,这女人咋这么不矜持呢,随便就往人身边坐,大厅里这么多人让人看见多不好。 “原来你知道我姓苏”苏荷眯眯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这到省的我自我介绍了” “呵呵,呵呵”向缺一阵傻笑,这女人说话吐个吐沫都是钉子,损人的话张嘴就来,真不是个善茬子啊。 曹清道眼神从苏荷身上又转到了向缺身上,他忽然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在这之前绝对有事发生。 曹清道在茅山学道进十年,跟苏荷相处有近五年左右,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大师姐了。 苏荷性子淡薄,属于外冷内也冷的人,就算是在茅山面对大长老或者掌门,苏荷也都一向如此,顶多跟赵礼军相处的时候话会多点,平时哪怕她就算摆出一副笑脸那也纯粹是表面的假象,那副笑脸下面肯定还是冰冻三尺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就体现在苏荷居然十分熟稔的坐在了向缺的身边,并且看她这意思好像还有打算深聊下去的可能性。 这可把曹清道给雷的不清,他可是深知苏荷有着极强的心理洁癖和身体洁癖的,这种洁癖的程度几乎已经达到了病态的地步,据他所知就连大师兄很很少触碰到苏荷的身体,基本上苏荷无论与谁相处都会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尤其是男人。 苏荷从来不会主动坐人身边,特别是当旁边那人嘴里还叼着烟的时候。 女人是一种相当奇怪的动物。 特别是自身优越感极强的女人,往往会比其他女性的奇怪点要高很多,比如陈夏和苏荷就都属于此类。 当两个地位相等,相貌不分上下,条件差不多的两个女人相碰到一起时,她们会潜移默化的把对方当成是自己的竞争对手。 无论是在哪方面都想一较高低,然后以此来证明我虽然跟你哪都差不多,但总有一点是能压过你一头的。 苏荷对向缺的态度,就源于不久之前陈夏曾经的一脸娇羞,她很果断的产生了一种好奇之心,想深入探讨下面前这个男人,到底是如何让陈大小姐脸色泛红的。 从古至今,世界上曾经发生过无数次的战争,曾经有闲的蛋疼的人统计过,战争的原因有很多种,而其中有几次格局颇大的战争居然都是因为女人引起的。 可以说有很多次,女人就是战争的导火索。 安史之乱源出唐玄宗迷恋杨玉环,南朝后主陈叔宝专喜声色于张丽华后成为亡国奴,吴三桂引清兵入关是因为陈圆圆,中国古代四大妖姬和四大美女基本都属于亡国的祸根。 而在以后风水界一场延续了多年的战争,就是源于苏荷一屁股坐在了向缺的身边,从而导致向缺和赵礼军狗咬狗的扯皮了很久。 “清道,苏荷你们两个怎么跑到这来了?”赵礼军端着杯酒笑吟吟的走了过来,眼神在向缺和王玄真身上扫了一眼后,举杯示意道:“有朋友?” “师兄,额······正好碰到个朋友”曹清道有点眩晕,龙有逆鳞,人也有,而苏荷就属于赵礼军的逆鳞。 “介绍一下?” 曹清道幽幽的叹了口气,给双方互相介绍了一遍。 赵礼军十分有礼貌的把右手的酒杯交到左手,然后居然十分礼敬的主动弯腰伸出右手跟向缺握了一下:“茅山,赵礼军,幸会” “幸会,幸会,呵呵”向缺整的跟受宠若惊了似的,居然一跃而起双手握住了赵礼军的右手,牛比顿时甩了起来:“赵哥,赵师兄,不止一次听清道提起你了,说您是被茅山九百多弟子奉为领头人的大师兄,以前我还觉得清道夸的有点太玄乎了,但今日一见觉得果然名不虚传,您绝对就是人中龙凤,乃是我辈楷模啊” “哎呀我去”曹清道顿时捂脸惊呼,这货扯的太他妈没边了。 向缺随手从桌子上拿起半瓶xo跟赵礼军手里的杯子主动碰了一下:“初次见面我先干为敬,您随意” 第九十九章青出于蓝 赵礼军是个很能主导场面的人,自他出面之后向缺所在的偏僻角落顿时就全由他来指引方向了。 赵礼军相当自来熟了,跟向缺握了个手以后就好像跟他结拜了似的,十分自然的就坐在了向缺身边,然后毫不忌讳的把那瓶曾经让向缺对瓶吹过的xo拿在手里给自己的杯子满上了。 那动作行云流水相当自然了,就跟那瓶子好像之前被一个天仙美女给亲过似的,他一点都不嫌人埋汰。 坐下后的赵礼军跟向缺,曹清道和苏荷言谈甚欢,时不时的就一阵哈哈大笑,然后豪气干云的一口喝了杯里的酒,并且说到兴处还十分熟络的拍着向缺的肩膀,一口一个向老弟的叫着,那架势在旁边不少人看都以为向缺是哪家的公子哥呢,居然能让茅山赵礼军如此亲热。 “相门有痣,奸门有气,鼻挺额头窄”这是典型的心机深沉,心思颇多之人的面相,此类面相里最有名的有两个,一是秦桧二是李莲英,都是历史中最著名的心藏万千事之人,一个靠嘴坑死了岳飞,一个靠嘴独得太后恩宠。 这个面相是向缺从赵礼军脸上看出来的。 向缺虽然看出来赵礼军面相比较跑偏,但话里话外完全就当没事似的,继续跟他虚以为蛇的扯着没边的事。 两个男人在近半个小时的闲扯中似乎奠定了极其深厚的友谊,居然完全忽视了坐在一旁的苏荷。 这女人也没乱插嘴,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巧笑嫣然的看着两人聊天。 “你们耗在这跟我闲扯,这浪费不少时间吧?我看那边不少人拿眼神往这瞟呢,赵哥那是不找你的啊?”向缺又点了根烟,递给赵礼军。 “找我的都是老朋友,但你是新的朋友,和他们我有都是时间接触但和你这不是刚认识么,我得深入了解下”赵礼军推了下向缺手里的烟,说道:“我不抽,向缺你烟抽的有点多,省省吧” 向缺叼着烟轻飘飘的说道:“我抽烟,是为了等一个能让我戒烟的女人” 曹清道捂着牙花子相当无语的说道:“向缺,我一直都想要为你无偿的做点什么,然后来换取一个能给我读懂你的机会,行么?我就想知道知道,你这张嘴就能装比的性格是怎么练出来的” 向缺略显深沉的说道:“与生俱来” “哈哈,实在,实在,我就喜欢向老弟这种性格,让人看着舒心”赵礼军忽然站起来,感慨的说道:“既然你和清道是朋友,那就是我们茅山的朋友,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说话,礼军一定以礼相待,今天就到此为止,反正都是自己人了,那就过后再聚吧” 向缺笑呵呵的站起来说道:“今天来这我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赵哥” 赵礼军和向缺抱了抱,然后转头就朝远处走去,苏荷起身大有深意的看了向缺一眼后跟着也走了。 向缺翘着二郎腿坐了回去,笑眯眯的望着赵礼军的身影,翘着嘴角意味深长的说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啊” “你在那说啥呢”曹清道挺迷茫的问道:“你跟我师兄在那扯了半天,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呢,到底你是他师弟还我是啊?你俩唠的太热乎了” 王玄真第一次开口说道:“茅山赵礼军,果然名不虚传啊” 走到远处的赵礼军笑吟吟的回头跟向缺挥了挥手,然后转过头笑着跟旁边的一个年轻人说道:“小君,一会给我查查刚才跟我聊天的那个人,叫向缺,详细点的” “嗯,军哥” 晚上十一点,聚会结束。 向缺跟唐夏告别后,就跟曹清道和王玄真从酒店里出来,走了没几步他突然对两人说道:“没咋吃饱,你俩找个地方坐会我处理点事情后去找你们” “你干啥去啊?” “拉个屎,肚子可能不太舒服,估计蹲一次得半个小时,时间有点长啊,你们先吃着我去拉一会” “操,你肚子真他妈矫情,三天两头就闹抗议,真服你了” 向缺出了酒店走到路边,两辆奥迪停在不远处打着双闪,向缺走近之后车门打开,陈三金从里面走出来说道:“没想到在这能碰见先生,就特意等您一会” 向缺和他坐到车里后就问道:“听说你来这是找风水师给陈家坐镇的?有合适的人选了么” “有两个人选,我打算看看然后考虑一下” “之前我让陈冬带回陈家的那个人还在么?” “你说姓王的?”陈三金想了想后说道:“他一直跟在陈冬身边,看见过两次” “你找到合适的人选后也别让他走,就留在家里,尽量让他多跟来的人接触” 陈三金想也没想就点头同意了,对于古井观的话他向来都是比较认的。 向缺又接着说道:“关于茅山,你了解多少?” 陈三金说道:“之前有过接触,茅山有的产业跟我之间也有过合作,我这次在上海找人就是让茅山牵的头” “那个赵礼军,你知道吧?” “嗯,怎么,先生也跟他认识?” “正想认识呢,你跟我唠唠他呗” 从陈三金嘴里说的话肯定不会是片面之词,以他的角度和眼光,他看人基本能看得八jiu不离十。 “茅山的掌门叫赵群书,三十二年前从上任掌门手里接过了茅山的大权,一直经营到现在,他也是赵礼军的父亲”陈三金没有从赵礼军说起,而是先聊起了他的父亲:“赵群书这个人很厉害,听说他自小学道但是由于天赋问题却一直没学的太明白,但这个人极善专营,特别是在人脉关系上凡是跟他认识的关系都被经营的风雨不透,在道教界中威望很高,人脉非常广,并且此人非常善于结交上层人物,在江苏政界的几个大人物他都有所交集,而且在道教协会里他还占有会长的头衔,可以这么说吧,赵群书要是放在古代,绝对是能位极人臣的首要人物” “有人说,赵礼军是茅山几十年才出的人才,他跟赵群书有八成相像之处,剩下的两成则是因为赵礼军乃是一个极其少见的术法天才” 第一百章王玄真其人(果实加更) 向缺找到曹清道和王玄真的时候,两人正光着膀子挽着裤腿在一个大排档里吃烧烤呢,就这么会功夫他们两个已经喝了七瓶啤酒,桌子上点的肉却没怎么动。 曹清道说他俩一见如故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喝起酒来就有点刹不住车了。 “给我也起一瓶酒,刚才喝的洋酒我觉得酱油味太浓了不咋好喝,还是啤酒喝着过瘾”向缺拿起几根铁签子就撸起了上面的肉吃。 曹清道乐道:“你轻点,那铁签子都被你给撸的滋滋冒火星子,大哥咱收敛点吃行不?” 王玄真笑道:“你口味太叼了,几千块钱一瓶的xo能让你给喝出苞米茬子味来,真厉害” 向缺吃着肉,大咧咧的说道:“喝酒跟人一样,酒必须得对味不然在贵喝着也没感觉,人也是一样,交人呢都得对胃口,对上了三六九等什么人都能交的一见如故,对不上皇帝老子也不多看他一眼” “就比如你跟赵礼军?”王玄真笑眯眯的递给了他一瓶啤酒。 向缺接过啤酒后说道:“跟他呀?细水长流呗” 王玄真又追问道:“那你觉得交我咋样?” 向缺眨巴着机灵的小眼睛说道:“可以深入交往” “呵呵,你看人挺有一套呗?就认识这么会功夫就觉得能深入交往了?你火眼金睛啊” 向缺指了指自己两眼说道:“说火眼金睛那是扯,但看人这两个眼珠子相当在行了” 王玄真婴儿肥的脸上挤出了一副神秘兮兮的笑容,问道:“真能看都出来?” “草,你俩打啥哑谜呢,喝酒吃肉啊,这大半夜的我们在一块应该把酒言欢对酒当歌才是,唠点风花雪月的才对”曹清道听他俩唠嗑脑袋有点疼,觉得跟自己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王玄真举起酒瓶说道:“在唠风花雪月之前我提个酒,正式的讲哈,第一次相见我就觉得跟你们挺对胃口的,这次来上海什么收获也没有,但我觉得认识你俩就足够了,没让我白来一回,来吧干了,都在酒里呢” 三人仰头干了大半瓶酒,向缺忽然问道:“咦,你不是被人硬扯着来的么,带你来的那人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出来” “他去办事了,提前跟我打好招呼就走了” 三人聊天基本就是扯犊子,向缺没和王玄真打听底细,对方也没套他们什么话,出现在金茂酒店那种场合的人肯定都是有故事的,随意打探那是忌讳,但你要自己能品出点来什么,那就是眼力了。 可能向缺和王玄真都互相品味出对方身上的故事了,所以两人很有默契的没有提一些隐晦的话题。 喝到深夜一点了,三个人基本都喝的有点到量了,说话的时候舌头已经开始打结了,似乎再扯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三人就打算结账告辞了。 王玄真搂着他俩的肩膀说道:“哥们,跟你们说点正经事呗?” “草,合着刚才咱都唠不正经的了?”曹清道打着酒嗝说道。 王玄真干咳一声说道:“别闹,真是正经事” “啊,你说,我听听看”向缺眯缝着眼问道。 “过两天我手里有份活,缺人手,我觉得你俩挺靠谱的,有没有心思跟我一起干?”王玄真正色说道。 向缺和曹清道对视一眼,同时开口:“什么活啊?咋还选到我俩头上了呢” “肯定合适得了,我既然找你们肯定不是瞎找的,我当然是觉得你们路子跟我对,属于人尽其用” 曹清道不耐的问道:“抓住重点,我问是啥活,大哥你让我跟你抢个银行或者绑个架什么的我们也跟你去啊?所以,你得抓住重点说啊” “哎呀真墨迹,我说的重点就是合适,合适这个词听明白没有?你们要是答应呢,过几天我给你们打电话,要是不答应也没事,咱还是朋友”王玄真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们两个,一个是茅山出身一个懂得风水术法,正是我所需要的人才,我这么讲明白没有?” “还是没咋明白,挺糊涂的”曹清道耷拉着脸,说道:“整的这么神秘,还不说干啥,咱还能不能愉快的往下相处了” “行,电话你不是有么,到时候电联吧”向缺没再追问下去,直接点头答应了。 王玄真乐呵呵的说道:“成了,等我信哈,都快半夜了各回各家找地方睡觉吧,我到时候给你们打电话” 王玄真一挥手,从后面开过来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他身边,他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 等他走后,曹清道有点急了,不解的问道:“大哥,你答应他干啥啊?第一天认识,他说找咱干活啥也不知道你就点头同意了,草,他找你杀人放火你也去呗?你办事这么毛躁呢,成熟点行不?咱都是成年人了” 向缺望着里去的车子,意味深长的说道:“在酒店里跟他认识的时候我也没太当回事,寻思就是喝个酒聊个天打发下时间,后来从酒店里出来再碰到我觉得挺有意思” “怎么回事?” “面相你知道不?是人都有,看相能看出啥来你也知道,对吧?” “嗯,你从他脸上看出啥了?” “啥也没看出来” 曹清道不吭声了,沉吟片刻后说道:“你肯定没喝多,那就是真什么也没看出来” 面相,就是指一个人脸上的五官和面部特征,在风水术法里属于卜卦,推算一道。 从一个人的面相里能看出很多东西,家世,财运,升官发财什么的都能看出来,甚至还有人的后半生的经历。 每个人都有面相,所以卜卦可以从任何人的脸上推断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来。 但有两种人的面相是没法看的,也看不出来。 第一种人就是一国之帝,一国之君。 此种人乃真命天子,天道庇佑,集一国气运于身,常人根本无法从他的面相中看出什么,不然会被天道所反噬。 还有一种人也没法看出来,胖子王玄真就属于这一种。 向缺从他的脸上就什么也没看出来! 第一百零一章可以肆无忌惮的释放激情么 曹清道听闻向缺所说,顿时极其惊诧的半天没回过神来。 王玄真那个婴儿肥的胖子肯定不是一国之君,那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向缺搓着脸,有些无奈的说道:“是真的看不出来,这种人的面相我到是听过,但多发生在几十过百年前,现在来说已经很少见了,我也仅仅只知道两个而已” 几百过千年前,中国曾有几位相当牛叉的人物卦象是被蒙蔽了天机的,道行无论多深都无法勘破他们的面相。 三国时的诸葛,鬼谷子,黄石公,秦国宰相李斯等人都属于此类,但他们却不是被人施术,而是自己为之的。 “除了那个胖子还有谁?还有谁这么嚣张” “王玄真肯定是被人以术法蒙蔽了天机,我看他面相的时候只能看到被一片迷雾遮盖的卦象,再往下我就不敢看了,会被反噬的”除了一国之君外,还有种人的面相也无法看,就是王玄真这一种。 占卜,算卦就是推算一个人的经历,属于不被天道所容,一般的算命先生还好,道行稍微高一点的先生,命理通常都多灾多难,这就是被天道所不容的后果。 这也是为啥经常能看到有些算命先生要么是缺胳膊少腿,要么就是鳏寡孤独,但最多的就是双眼瞎了。 你们应该不会奇怪,算命瞎子为何遍地都是了吧? 有句俗话就是,做人不能知道的太多了,基本就是这个意思了。 向缺暗中想要窥探王玄真的底细和虚实,想要推算出这人的一些经历,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没法把对方看透,因为王玄真的卦被天机给蒙蔽了,无法窥探。 一国之君是天道护佑,而王玄真明显是被人用术法给掩盖了虚实。 王玄真是向缺所知的第二个被天机蒙蔽了的人,第一个则是他自己。 当年他被老道带上古井观之后的第五年,老道,师叔和悬空寺的和尚为了不让人看破他体内掩藏的西山老坟之物,他们三个联手封住了向缺的卦象,任何人都没法凭借看相,摸骨,测字等一些手段来看破向缺的命理,一旦强行推算,算卦者必将被天道反噬。 “这死胖子不简单啊,向缺他要找咱们干的活肯定不是啥容易的事,你说咱俩要是跟去了会不会是与虎谋皮?万一把咱们赔进去咋整?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呢”曹清道有点犯怵了,觉得这事挺不靠谱。 其实,曹清道之所以惧怕到并不是因为跟王玄真出去干活,其中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他跟向缺在一起没有啥安全感,王玄真和向缺相比,他甚至觉得被后者坑了的可能性比较大。 向缺不知道自己在曹清道心里的定位已经这么不堪入目了,曹清道防他比防贼还谨慎呢。 向缺忽然不知的说道:“没事,我虽然看不出他的面相,但却可以判断他绝非大奸大恶之人,不会给咱们挖坑的” “我不是怕他,我是怕你啊”王清道嘟囔着。 向缺转头问道:“你说啥?” “没啥,没啥”王清道讪笑着摆了摆手,然后问道:“那就真确定跟他去了?估计这次去了可能收入不菲啊,他找咱俩肯定是大活” “嗯,反正也闲着没事,去呗” “那个什么,向缺啊”王清道搓着手,磕磕巴巴的说道:“我觉得咱俩既然马上要来活那就肯定是有收入了对呗?这就意味着咱们两个可以大大方方的花钱,不用在精打细算了哈” “你啥意思?”向缺谨慎的望着他。 曹清道嘿嘿一笑,咽了口口水,眯缝着小眼说道:“哥,我想肆无忌惮的嫖个娼可以不?” “我草,啥玩意?”向缺有点蒙。 曹清道娇羞的捂着脸说道:“身体有点小饥渴,我想释放下我过多的激情,领悟下上海滩女人的风情,为了深入的体会下精神与肉体的巅峰,我觉得咱俩有必要肆无忌惮的去嫖个娼” “泡妞么?” 曹清道撇嘴说道:“别说的那么高雅,这是买卖关系” 向缺有点崩溃的说道:“激情过后,咱俩就该喝西北风了” “图一时之爽呗,肚皮的事可以稍后在考虑”曹清道一本正经的说道:“向缺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我今天晚上要是不把激情释放出去,晚上跟你睡觉的时候咱俩在一个床上躺着,我很容易把你给捅了,你掂量下这事孰轻孰重,难道你很想高歌一首隔岸犹唱后庭花么?” “滚犊子吧,我有个更好的去处可以带你去,把激情给释放了”向缺正色说道。 “啥呀,啥呀?没看出来你还有这路子呢,挺野啊”曹清道激动的问道。 “我好久没抓鬼了,今天晚上正好闲着,我打算去锻炼下自身业务的熟练度,咱俩去抓鬼呗?” “哎呀我去,这他妈能是一回事么”曹清道顿时极其崩溃的说道。 “走了,走了,月黑风高的正当时啊” 曹清道到底没有肆无忌惮的释放出自己的激情,而是被向缺强拉上车,然后直奔瑞金医院而去。 向缺觉得自己也挺满怀激情的,今天晚上刚踏入凝神中期,他觉得自己精力老充沛了,必须得释放下。 瑞金医院那明显是个比较不错的去处,他十分想检验下到了凝神中期后,自己的术法到底能有多牛比。 半个小时后,向缺拉着脸都要耷拉在裤裆下的曹清道下了车。 瑞金医院西门。 两个黑影坐在一张小桌子旁正喝着酒,四周死气沉沉的一个鬼影都没有。 曹清道疑惑的问道:“运气不错,那好像有两孤魂在野餐呢,抓他?” “啪”向缺恼怒的说道:“你系不系虎,人鬼不分啊” “我的激情太亢奋了,已经冲昏了头脑,确实分不清楚”曹清道委屈的说道。 向缺拉着他朝院门走去,等走进了之后他发觉是看门的老大爷和一个人在那闲聊喝酒呢。 “肿么这么眼熟呢?似乎冥冥之中我俩不止一次的有过啥纠葛啊”向缺觉得跟老大爷喝酒那人看着就感觉让自己十分不爽。 第一百零二章刀兵相向 “哎呀我靠,是你呀?你不职业杀手么?跟我玩暗度陈仓是不?你可坑死你爹了”向缺认出跟看门老头喝酒的是谁后,顿时劈头盖脸的就一顿臭骂,撸起袖子就冲了过来。 王昆仑酒喝的正兴呢,猛然听见后面有人跟泼妇骂街似的就冲了过来,顿时就被骂懵了,他愕然的回过头看见向缺怒发冲冠的拎着个铁片子就朝自己砍了过来。 “靠,疯狗啊,见人就咬”王昆仑从桌子上拎起瓶二锅头就挥手挡了过去。 “咔嚓”瓶子被干碎了,半截铁剑划破酒瓶后奔着王昆仑的手就砍了过去。 王昆仑脚一蹬地,身体急速后退着,堪堪躲过了这一剑。 曹清道也迷糊了,愣愣的问道:“不是来抓鬼的么?怎么还跟人干起来了呢” 向缺气呼呼的说道:“别问了,是兄弟的就给我上去一起干他,直接给他费了,让他变成孤魂野鬼然后我们再收了他” 曹清道挺懵逼的说道:“这就是你所说的抓鬼?整了半天是自产自销啊,真缺德” 曹清道和向缺两人并肩而上,王昆仑撇嘴笑了笑:“来,继续向前迈步,看是你手里的剑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在两人身上来回的游荡,曹清道和向缺立马刹住腿。 这时,看门的老大爷挥着手冲两边的人说道:“你们这两个孩子怎么还打起来了,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说呢” 曹清道冷冷的说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呗?你就一把枪能同时干死我们两个啊,剩一个你也好不了,一命换一命呗” “那你们就试试我能干死谁呗?这年月兄弟两字看着挺值钱的,但在生与死之间我就不信你们还能痛痛快快的把这两字给写出来,来······是兄弟的往前上一步,你看我敢不敢一枪蹦你就得了”王昆仑极其嚣张的说道。 “你玩的真埋汰,动枪啊?干死一个你不也得陪葬么”曹清道有点蔫吧了,觉得自己好像跟向缺还没到生死相依的地步呢,他肯定不可能因为原因都不清楚的一件事就把自己给搭进去。 曹清道虽然不会看相,但他肯定已经看出来面前这人绝对是个悍匪,他说开枪那手指头也肯定不带哆嗦的,曹清道从对方的身上感觉出了森森的杀气,这可不是杀一两个人就能凝聚出来的,这人身上至少得带着好几条人命了。 杀气重者心思通常狠辣,吹牛比这三个字是绝对不会在他们身上体现出来的。 “那你就试试,一枪能不能把我给崩了”向缺毫不犹豫的就上前一步,走在了曹清道身前。 曹清道有点小尴尬的说道:“哥,你这是干啥啊?咋还走我前面去了呢,我可是刚想挺身而出啊” 向缺和王昆仑四目相对,眼神瞄着对方的枪口丝毫不以为惧。 冷兵器时代,风水阴阳师确实不惧刀剑,道家术法并不比那些传说中的武功差多少,甚至在某方面犹有过之。 但是在如今热武器的年代里,你他么就是金钟罩铁布衫练满级了也肯定扛不住一发子弹。 一枪干死你,那是没跑的。 可凡事都有例外。 普通的风水阴阳师肯定无法抵挡热武器。 但凝神中期以上境界的大师级人物,却有无数种方法可以不让自身受到伤害,要是在今天之前向缺肯定不敢这么硬气。 但巧了,他今天真就敢了。 向缺就可以在王昆仑扣动扳机的那一瞬间,从对方的杀气上捕捉到他动手的时机,然后迅速调集体内道气在身前密布一道防线。 这道防线,足以把那发子弹拦截在身前,随即向缺有极大的把握可以当场格杀对方。 王昆仑是真有打算开枪来的,在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惧怕两字,他做事的风格就是,该动手时就动手绝对不会犹豫,因为哪怕一丝的犹豫就有可能断送掉自己的小命。 在以往,王昆仑确实是如此处事的,这是多年来王昆仑在刀尖上行走出来的心得。。 但现在,王昆仑稍稍犹豫了,他从向缺的身上发现了极其强烈的自信,似乎对方有着绝对的把握可以不当场毙命。 “哎呀,你们两个孩子动刀动枪的,这是干什么啊”正当两人蓄势待发之际,看门老大爷横着身子拦在了枪口之前。 老大爷怒视着王昆仑说道:“把枪给我收起来,你小子这么长时间不见了脾气还这么火,这是人你当他是鬼呢?说杀就杀,杀人不偿命啊” 大爷随即又转头对向缺说道:“你疯了?不知道那是枪么,他要是真开枪你能活的了?蠢货,你们两个都是蠢货” “那就试试呗” 这句话是王昆仑和向缺一同开口的,两人谁都没有打怵。 大爷皱眉问道:“你们都是我觉得不错的孩子,对我这个老人家都挺好,我看的出来你们都不是骨子里坏透了的家伙,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能坐下来谈谈,非得见血啊?你们有杀父之仇还是夺妻之恨啊?要是没有就把火气都给我收收” “那你得问他了,草·····坑了我一把,差点没让我蹲进监狱里去”向缺愤愤的说道。 王昆仑嘿嘿的笑道:“没有金刚钻你别揽那瓷器活啊,那个厉鬼你收不了还往前冲?我可没逼着你” 向缺冷笑着说道:“我说的不是这回事,你是不是把我给点了?” “没有,跟我没关系”王昆仑淡淡的说道。 向缺眯眯着眼睛,说道:“你刚走警察就来了,不是你点的他们能闻着味来?” 王昆仑乐了,说道:“是又咋样?你人不好好的么,也没进去啊” 王昆仑那天确实故意点了向缺一下,他要是不给警察打电话没准警方顺藤摸瓜就能把他给揪出来,他玩了一手移花接木,把目标给引到向缺身上去,那自己就安全了。 可惜,王昆仑没想到的是,向缺不但收了厉鬼还从警察手里跑了,更巧的是对方跟他阴差阳错的居然还再次相遇了。 第一百零三章王昆仑其人 王昆仑和向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一个是在刀尖上起舞多年的狠茬子,一个是在山上憋了十二年的初生牛犊。 这两人碰在一起无疑于火星撞地球,一不小心就得产生核聚变。 但偏偏有个啥都不知道的看门老大爷正好跟这两个人都认识。 “都停下吧,年纪不大火气还不小”看门的老大爷直接用手拉着两人的胳膊走到桌子旁,坐了下去:“你们两个本没有什么深仇大怨,还达不到拼个你死我活的地步吧?我还是那句话,杀人不偿命啊?” “相逢一笑泯恩仇,来把酒喝了”大爷往他俩面前的杯子里倒上酒说道:“酒是好东西,除了越喝能越年轻以外,也能解决不少的事,这杯酒喝完就把这一页掀过去吧” 王昆仑和向缺谁都没动,反倒是曹清道凑了过来,抓了一把花生米往嘴里送,说道:“大爷说的很对,在我看来你俩只要谁没操了谁媳妇,谁没干死谁爹妈那其他的事就都不是事,有啥不能谈的,非得一上来就要人命?” 看两人还没动的意思,看门老大爷皱着眉头说道:“王昆仑,你脾气硬了是不是?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喝杯酒能怎么的?来,把酒喝了” 曹清道手里剩的几粒花生米突然洒在地上,不可置信的转头问道:“你就是王昆仑?” 王昆仑端着杯子二两半的二锅头仰头就干,然后斜了着眼睛淡笑道:“我的名声已经臭到天下皆知的地步了么?” 向缺露出了询问的神色,曹清道朝他低声说道:“王昆仑,龙虎山弃徒” 世间人这么形容王昆仑,说他是风水阴阳界里最牛的悍匪,悍匪这一行里唯一懂得风水术法的一个人。 他做事从来不问对错,全凭一时之喜随性而做,风格相当独特了。 见王昆仑端起酒杯干了,虽然不是冲着自己,但向缺也喝掉了杯子里的酒。 其实要说这两人有多大的仇那也不见得,向缺就是心里憋着一股气,挺气不过的。 王昆仑呢是个混不吝的人,你一见面就跟我喊打喊杀的,爷能惯着你么?就算我坑过你又咋样? 你要干就干,我绝对不带往后缩缩的。 见两人把酒都给喝了,老大爷的脸也笑了,说道:“照我看你俩还挺有缘的,跟我也有缘分,你们都是刚到上海的时候就来我这抓鬼,对我这老头也都不错,我看的出来你们都不是坏到骨子里的人,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全身上下哪个零件都有毛病,唯独眼睛还算好使,我看人不会有错的” 有大爷和曹清道在一旁插科打诨,渐渐的王昆仑和向缺也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几杯酒下肚之后脑袋都有点犯晕了,两人居然撇开大爷和王清道,单聊了起来。 “哥们,你说你名声挺臭的,有多臭啊”向缺醉眼朦胧的问道。 王昆仑豪气干云的说道:“在风水阴阳界,人人都对我除之而后快,我这项上人头价值百万,你信不?” “肿么这么牛呢?”向缺不信的问道。 王昆仑咧嘴冷笑道:“因为我干过太多天怒人怨的事了” 王昆仑出身龙虎山,当代掌门大弟子,但却在几年前忽然叛出师门,并随即被龙虎山宣布为弃徒,然后又发出一个声名,凡是与王昆仑为伍者皆为龙虎山之敌。 王昆仑前三代都和龙虎山渊源颇深,据说他的曾祖父当年曾是龙虎山的长老之一,位高权重术法高深,在龙虎山里极具权势甚至差点还当了掌门,从他曾祖父之后王昆仑的祖父和爷爷也都生于龙虎山长于龙虎山,这一家人俨然已经成为了山上的常驻民。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可能就算再过几代,王家人也不会离开龙虎山。 意外,在王昆仑这发生了。 王昆仑出生以后没多久,就拜当代掌门为师,成为了龙虎山掌门大弟子,他的天赋颇高在当时掌门的一众弟子之中王昆仑属于最出类拔萃的一个。 原本,王昆仑有个不错的前程,照此顺风顺水的发展下去,他在龙虎山之后也必定位高权重。 但意外这时就出现了,也是非常狗血的电视剧情节,极其的老套和让人喷饭。 那时,龙虎山来了个女弟子,长的让一众龙虎山子弟都趋之若鹜,巴结不已。 但偏偏的,这个女弟子只对王昆仑有意,那是相当崇拜这个掌门大弟子了。 恰好,王昆仑对这女人也有意思,对方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就打算朝着成家立业那一面努力。 可是,龙虎山掌门有个儿子整了一出棒打鸳鸯的戏码,有一次趁着王昆仑出门办事硬是带着人把那个女的给强办了。 王昆仑回来后火冒三丈,先是找自己的师傅说理,掌门表面上表示出了要严惩自己儿子的意思,但背地里却把人给送走藏了起来,并且还把那个女的给逐出了山门并且暗中制造了一场车祸直接让她香消玉损,为的就是消除一切对他儿子不利的因素,免得被警察抓住线索。 王昆仑当时就火了,但他极其聪明的没有当场发作反倒表现的若无其事继续当他的掌门大弟子,隐忍了足足一年后他才从蛛丝马迹中查出了掌门儿子藏身的所在地,然后单枪匹马杀了过去,直接把对方给干成了太监,并且还敲断了他的双腿。 龙虎山掌门之子成了一个废的不能再废的残废之人。 这事发生以后王昆仑直接跑路了没有归山。 果然,龙虎山上下震怒,掌门发号施令把王昆仑逐出师门,并且广邀同道共同针对王昆仑,而且暗中在风水阴阳界许下承诺,凡是能手刃王昆仑的人,不但可以得到百万酬劳而且还可以入龙虎山藏书地,随便选取一本术法带走。 前一个条件还算一般,但第二个条件让不少风水阴阳界中人眼红了。 龙虎山传承过千年,底蕴极其深厚,谁要是真能从中带走一本龙虎山的传承术法,那可不是用金钱能衡量的。 第一百零四章赵礼军其人 从龙虎山发下追杀令之后,王昆仑就在风水阴阳界里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 当时风水阴阳师有不少人为了龙虎山的术法开始追杀王昆仑,但挺让人无语的是王昆仑极其狡诈,他不但在术法上颇具天赋在追踪和反追踪也极其在行,在之前几场追杀中他都安然逃脱。 后来,越来越多的人想要在他身上拿钱拿术法,王昆仑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跟差不多半个风水阴阳界里的人干了起来,并且挺让人崩溃都是,从那时候起王昆仑不在动用术法和人周旋,而是通过关系买了不少武器带在身上,只要碰到谁要对自己不利,直接一枪干倒。 再往后,人们差点都忘记王昆仑是龙虎山出来的了,而是把他给当成了一个标准悍匪。 那些年,不少人都死于王昆仑之手,他已经变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角色。 这奔波的几年里,除了被追杀以外,王昆仑也做过不少彪悍的事,为了筹钱他接过不少脏活,给人布风水去,替人寻仇解决麻烦,只要给钱他基本什么都干。 久而久之,王昆仑就落下了个不菲的名声,挺臭但是无人敢惹。 四个人的酒这一回直接喝到了天亮路上行人渐多之后才收了起来,王昆仑和向缺之间也因为这一顿酒而真的一笑泯恩仇了,看门的大爷收摊回去准备交班,王昆仑,向缺和王清道就勾肩搭背的离开了。 三个喝的脚发飘脑袋发晕的人在上海的大街上跳起了舞,一路漂移着最后趴在了马路边上然后一觉睡死了过去。 赵礼军是个对自己严格要求到极尽苛刻地步的人,早上六点他准时起床打开电脑泡上一杯咖啡,然后同远在美国的圆桌基金联线,两个小时处理完手头的事后他会进行一个小时的锻炼。 九点钟,赵礼军从住处的楼上下来在餐厅吃早饭,在他来之前餐厅里已经摆好了食物,餐桌旁也坐着两个人。 苏荷和赵礼军的跟班兼助理,那个叫李君的年轻人。 “君哥,你让我查的那个叫向缺的人,有点眉目了” 赵礼君有些诧异的问道:“才一天晚上,你就有眉目了?” 李君笑道:“这个人的经历比较简单,一天晚上都有点多了,半晚上就已经足够了,写在纸上一张都写不完,挺清纯个小伙啊” “怎么,清道的那个朋友引起了你的兴趣?这可不常见啊,你每天那么忙难得对一个人感兴趣”苏荷的早餐吃完了,她吃的很单一,从小到大就是一个鸡蛋和一杯牛奶。 赵礼军毫不掩饰的盯着苏荷说道:“嗯,难得!除了你以外,最近一年多他算是让我比较感兴趣的一个人” “没看出来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啊,军哥”李君诧异的问道。 “不特别,就是不简单”赵礼军一边吃着饭,一边说道:“有的时候人的感觉是不需要准确判断的,只需要一个凭空冒出来的念头就可以了,小君说说你查出来点什么” “向缺,今年应该二十几岁,懂得一些术法和风水,但境界尚不明确,因为似乎没有过有关他出手的记录,唯一一次有迹可循的就是他和曹清道相识的那次,两人一起处理了一个尸变的僵尸,是联手,还有不久之前上海佘山度假村的鬼楼也是他解决的,最近他经常出现在瑞金医院西门,似乎是在搜寻一些孤魂野鬼,他的人际关系也比较简单,只知道是和一个叫杜金拾的人似乎相识,除此以外他的生活履历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没了?就这些” 李君摊开双手说道:“没了,再想查什么就查不出来了,这个人一年之前的所有经历都没有,他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一般,来历,出处都是一片白纸” “你看,这就是不简单的地方了,哪有人真跟一张白纸似的,什么也查不出来啊”赵礼军意味深长的笑道:“我这次回山,我爸跟我说曹清道在外也可被称之为茅山正统了,这么多年除了我和苏荷,他算第三个,原因呢我不太清楚,但是是从他和向缺相识之后才发生的,你说这个人没什么特别的?我看他应该很不特别才是” 李君不解的问道:“这小子身上有什么奇特之处可以让曹清道进入茅山正统?” 赵礼军感慨的说道:“我从不惧怕人有多大的本事多深的背景,但我最忌讳一个让我摸不清看不明的人,因为这意味着你在不了解的前提下已经失了先手,打蛇打七寸这个道理谁都明白,但如果蛇没有七寸你该如何下手?人也是如此,一个不让自己了解的人,你是没法找到他的七寸的” 李君说道:“军哥,我们和他又没啥冲突,犯得着在他的身上浪费时间么” “我和你的区别就是,你可以对任何和自己无关的人和事漠不关心,而我却对凡是出现在我生命中能让我注意到的人时刻给予关注” 苏荷就淡淡的坐在那听着赵礼军和李君谈论有关向缺之事,她一直都没有插嘴,更没有透露出向缺和陈家大小姐陈夏相识的事。 同样是早上九点钟,赵礼军已经收拾妥当把向缺给研究完的时候,他们三个仍然趴在路边的草丛里呼呼大睡。 曹清道似乎对于昨天没有肆无忌惮的嫖个娼这事比较在意,脑子里可能还在激情燃烧着,他整个身子居然都缠在了向缺身上,并且尤为可悲的是,这货居然把两只手都插在了向缺的衣服里。 王昆仑是最先醒来的,他一向警惕性都比较高,很少会如此糊里糊涂的倒在路边一睡不醒,要不是昨天酒喝的太多了,可能路边稍微有点动静他就会被惊醒。 王昆仑愣愣的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顿时就精神了:“这两人玩什么呢,野战高清无码啊” 曹清道似乎感觉到身上有点小风吹的挺冷,搂着向缺的胳膊顿时又紧了紧,然后居然直接翻身爬了上去。 感觉到身上有个人压的可能不咋得劲,向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正看见曹清道嘴边的一串口水朝他脸上掉落。 第一百零五章等你离去之时 我亲送你入轮回 “啪嗒”向缺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已经来不及躲了,曹清道嘴边那串晶莹剔透的口水正好掉落在他的脸上。 向缺条件反射的嗅了下鼻子,顿时一股参杂着酒精和花生米发酵了的味道直冲大脑。 王昆仑乐了:“这滋味挺酸爽呗” 向缺抹了把脸,恼羞成怒的一把推开曹清道,这货居然还有滋有味的吧嗒着嘴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起来。 王昆仑掏出电话拨了出去似乎是找什么人来接他,挂了电话他对向缺说道:“我最近要出去办点事,你有啥事就联系我,我这一天行踪飘忽不定的自己都搞不清自己下一分钟会在哪,上海估计短期内不会再过来了” “咋的?因为那件人命案?” 王昆仑摇头说道:“那个是小事不值一提,我最近有件大案子要干,估计得忙活挺长一段时间了” 向缺叹了口气,递给他一根烟后说道:“既然咱们都化干戈为玉帛了,那身为朋友我就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是龙虎山出身的,自然就会明白一个道理,自身孽业深重死后会糟报应的,不得善终这个结果我可不想看到” “啥是报应啊?我先把活着的时候过好就行了,死后的事我没时间操心”王昆仑相当潇洒的笑道:“真要是等我死后要入轮回了,没准到时候还得求你送我一程呢,你直接把我给干的魂飞魄散了,报应这两字不就落不到我身上了?多简单个问题啊” “我去,你这想法······挺前卫的啊”向缺挺崩溃的问道:“你早就打算好了,所以才这么嚣张?” 王昆仑深深的吸了口烟,淡然说道:“呵呵,当你生无可恋的时候看什么就都是浮云了” “放心,真等你死那天,我亲自送你去轮回” 王昆仑笑了笑,无所谓的说道:“我他妈能活着到你通阴啊?整的太虚无缥缈了” 两人又闲聊了十来分钟之后,一辆普通的途观停了下来,车窗摇下后,小亮朝着王昆仑招了招手,他起身对向缺说道:“我走了,跟你算是不打不相识的就这么认识了,以后你要是有生意找我干,我算你半价,挺友情的了吧?” 向缺不满的说道:“友情价就半价啊?我都要亲送你入轮回了你就不能给我免个单么” “呵呵,操”王昆仑头也不回的摆手说道:“你真有找我的那天我肯定义不容辞,但我肯定不希望你来找我” 王昆仑刚走,向缺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看着上面的电话号码他相当纠结的犹豫了能有半天才给接了起来。 “你在哪呢?” “干啥啊?” “我刚到上海,想出去转转可是又没人陪” “哦” “哦什么哦?” “哦就是知道了的意思” “你到底能不能听懂人话?你是猪脑袋么”电话里的人似乎对向缺和自己的几句对话十分不满,语气顿时提高了一个声调:“我说我要出去转转没有人陪,你能听懂么?” “能,你找人陪不就得了”向缺摸着鼻子尴尬的笑道。 “你在哪?我去接你” “找我陪啊?” 向缺最后到底没有跟电话里的人掰扯明白,过了不到二十分钟一辆丰田保姆车开了过来,戴着一副宽大哈墨镜的陈夏冲着向缺勾了勾手指。 这货满心不情愿的站了起来,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你好像挺不愿意的呗?”陈夏眯眯着眼,语气不善的问道。 向缺讪讪的笑了,说道:“脸皮太薄,不喜欢抛头露面” 陈夏没给向缺任何拒绝的机会,一脚油门下去保姆车顿时一骑绝尘的就没了影。 等车子开走,草丛里口水直流的曹清道一个鲤鱼打挺就翻身站了起来,那动作干脆利索的完全不像刚从宿醉中醒来的。 “操,这日子过的多憋屈,我他妈想用自己的钱嫖个娼还得偷偷摸摸的,这日子没法过了,向缺你个王八蛋原来是有妞上门服务,我说你咋不跟我肆无忌惮的释放激情去呢,你挺蔫坏的啊”曹清道手里抓着从向缺身上摸来的两千多块钱挥手拦了辆出租车,然后急不可耐的说道:“去迎春路,速度点师傅”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迎春路上的一栋极其不起眼的小门面房前,付了车钱后曹清道夹着裤裆就来到门前晃敲了敲紧闭的卷帘门。 没过一会,卷帘门上露出个小窗口,一只眼睛露了出来看了眼曹清道后突然问道:“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 曹清道一本正经的回道:“夕阳西下,我的小鸟要回家” 卷帘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西装的小年轻拿着一个探测器在曹清道身上来回探了两圈后,把他的手机给搜了出来:“先生欢迎光临,手机会在您走后交还给您” “操,整的真他妈像样,呵呵,座山雕当年要有你们这警惕性也不会让杨子荣打进内部给一锅端了,谨慎!专业!”曹清道竖起拇指呲牙一笑,跟着那小年轻就朝门面房里面走去。 这是一个别有洞天的地方,卷帘门内被装饰的金碧辉煌,面积非常不小,明显是跟门面房上面的楼给打通了。 “先生第一次来吧,以前没见过您呢”领路的小青年问道。 “朋友介绍的,本来昨天晚上就想过来的,但被一傻比给耽误了” “那耽误的人确实傻比了,居然错过了我们这”小青年一脸遗憾的把曹清道带进一间包房内。 曹清道愕然的问道:“你们这有这么牛比么?” 小青年傲然说道;“我们这的服务宗旨就是,不达到让您出去替我们吹牛比的地步,我们绝对不收钱” “太霸气了,这口号喊的真他妈响亮”曹清道狐疑的说道:“这都白天了,你们这还有人服务么?” “您都说了我们这专业,那必须得二十四小时为上帝服务啊” 曹清道急不可耐的说道:“那快点的吧,我这刚从工地里出来,憋的不行了,激情急需释放啊” “妥了”小青年拿着对讲机吩咐了两句后,呼啦啦一群莺莺燕燕穿着齐大腿根子小短裙的姑娘就走进了包房里,那事业线深的简直都看不见底。 “欢迎先生光临人间天堂高端服务会所,我们会让您成为上帝,让您感受到身在天堂般的服务”超短裙姑娘齐声弯腰说道。 第一百零六章所谓的道观 关于曹清道如此骚气的性格,后来向缺总结出来一点。 你要是跟曹清道说等咱们有钱了,也造一艘神州飞船然后飞到潘多拉星球去操阿凡达,那曹清道关心的肯定不是造飞船需要多少钱,能不能飞到潘多拉星球。 他肯定首先会问你,阿凡达的活好不好。 关于骚这个字,在曹清道的身上就是这么生性。 再说向缺,他被陈家大小姐生拉硬拽的给整上车后,丰田保姆车就轻车熟路的朝着市区方向开区,走走停停的一个小时之后,停在了城隍庙附近的停车场里。 “下车,到地方了”陈夏戴着蛤蟆镜打开车门拎着小包甩开两条大长腿就奔着城隍庙走去。 向缺在她身后狐疑的问道:“你挺熟悉路的啊,连导航都不用,常来啊?” “嗯,一年怎么也得来四五次吧,宝新系在上海有分公司,是我负责的”陈夏回答道。 向缺顿时屈辱的感觉到自己被戏耍了:“说好的刚来上海没人陪的呢?” “啊,是滴呀,我昨天刚从唐山过来的”陈夏眨着眼睛,显的非常天真。 “女人是狡猾的,不但不能跟她讲道理,也不能去跟她们掰扯道理,因为你根本就说不通”向缺认命了,老老实实的跟着陈夏在城隍庙逛了起来。 城隍庙算是上海最具特色的地方,外地来这的人基本都会到这来逛逛,此地除了保持着几百年的上海风格外,城隍庙最多的就是各色本地小吃了。 陈夏到了小吃一条街后,就像鱼儿入了水,顿时满血复活的捏着一把钱从街头开始一直吃到街尾,向缺跟在她身后完全充当了跟班的角色,拎包,拎吃的,拿着水,苦逼的饿了一早上的他居然还没时间给自己填饱肚子。 “女人摸不透的除了脾气和内心外,我发现女人的胃也是摸不清的”向缺感叹,刮风的时候陈夏瘦的可能放个屁都得扶着电线杆子,可他妈就这身条怎么吃起来就没完呢。 一直吃到午后,陈夏似乎才善罢甘休,美滋滋的喝了点水后伸了伸那秀气的小蛮腰问道:“你不是道士么?这里有个道观我们去看看呗?” “咋的,你想让我去砸场子啊”向缺没好气的说道。 城隍庙是个小道观,里面是有几个道士的,但肯定不是正经道士,基本上就是借着城隍庙几百年的历史在敛财的,收点香火钱和门票什么的,这种被旅游气息笼罩的道观,已经算不上道教的正统道观了。 在城隍庙外面,人还挺多的,都在排队买票然后买长香,陈夏居然也买了三柱长香像模像样的拿在手里点燃了打算上香。 “你好像兴趣不大,这里是道观,你不该一本正经点的么?” 向缺抽着烟,龇牙说道:“这也算道观啊?也就糊弄你们这些啥都不知道的游客吧” “为啥不算道观啊?城隍庙很有名的,都几百年了,几乎每天都有人来这上香祈祷的,听说也挺灵验呢” 向缺幽幽的叹了口气,他真没法跟陈夏解释这事。 “说这灵验,那纯粹是人的心里作用,那么多人来祈祷就算碰运气也能碰到几个祈祷之后心想事成的,所以他们会对外传言这种地方很灵,至于那些不灵的也没人会在意,所以久而久之多年过去了,传言多了就有人会误认为这里很灵了,其实呢?屁用没有,跟来这祈祷一点关系都不搭的” 陈夏捏着手里的长香,寻思了片刻后居然还是点让插在香炉里,装模作样的嘀咕了一阵。 正统的有历史的道观和城隍庙这种道观肯定不一样,普通人是分辨不出来的。 像武当和全真还有茅山这种传承过千年的道观,常年都有道行深厚的道家子弟在此修行,并且每年都有大批的信奉道教的人来此朝拜。 时间一长,久而久之这种正统的道观就会凝聚出念力,这些念力一部分是因为道家子弟修行的原因,一部分则是因为常年被人供奉的原因。 这种念力是环绕在道观之上的,有真正信奉道教的人来朝拜然后诚心许愿的时候,念力就会加身,这种念力能起到一个辅助加持的作用,会让许愿祈祷的人心想事成。 虽然不见得每个来祈祷的人都会达成所愿,但几率肯定要比城隍庙这种完全被世俗气沾染的道观要高的多。 向缺到城隍庙后就发现,这里的念力非常淡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估计也就是上香的人多,其中也有些诚心的香客,祈祷后会产生念力,但这么点念力有跟没有基本一样。 “你看那一家三口,拜的到是挺诚心的呢”陈夏插完长香后就发觉自己不远处有对年轻的夫妻带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正三拜九叩的冲着道观大殿内供奉的三清祖师祈祷着。 寻常的人只是上上香,这三人完全是在行叩拜大礼。 “失望的人多了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向缺不以为意的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见年轻夫妻身旁的小姑娘身子开始突然抽搐起来,她爸爸慌忙按住小姑娘然后搂在怀里,妈妈在旁边手足无措的不停的叩拜着,神情非常焦急。 “她,她······这孩子好像有病?有病怎么不去医院跑这来干嘛?” “不是病,是身上带事了”向缺眯眯着眼说道。 “什么意思?”陈夏反应的很快,随即问道:“那个孩子身上有脏东西么?” 自从跟向缺在唐山相识然后去了景洪大酒店以后,陈夏就明白那些医院解释不了的病症,可以被归纳为中邪或者糟了脏东西了。 向缺摇头说道:“没那么严重,就是受了一丝邪气的侵扰,真要是糟了脏东西的话这女孩早就抽搐的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过了片刻后,夫妻怀里的孩子似乎恢复如初了,就是小脸看着挺白的,额头上全是汗水。 陈夏忽然低声对向缺说道:“帮帮他们吧,那孩子挺可怜的,在这里祈祷又没什么用,她父母肯定会很伤心,你们不都是慈悲为怀么” “你说的是和尚,给整反了”向缺苦笑道。 第一百零七章情之一字 “别管道士还是和尚,总归都是人吧?”陈夏看那小女孩抽搐的时候很可怜,居然拉着向缺的手让他普度众生。 向缺不为所动的摇了摇头,这种和自己无关的因果他实在是不想沾身,滥好人这个词绝对不能在自己的身上体现。 让向缺有些崩溃的是,陈夏居然把他的拒绝给无视了,直接走过去和那对小夫妻低声交谈起来,然后手指着向缺这边指指点点的,小夫妻脸上露出一副狐疑的神色,但还是起身抱着孩子走了过去。 “哎呀我去,这他妈女人心海底针真是摸不透啊,做事简直防不胜防啊”向缺恨恨的瞪了她一眼,然后伸出两个手指捻了捻。 孩子的父母顿时迟疑了,放慢了脚步。 看见小夫妻皱眉,陈夏笑呵呵的指着自己身上背着坤包,然后又指了指孩子他妈肩膀上挎着的驴牌的包说道:“都是一个牌子的,真假你肯定能分辨的出来,就算是上海的江湖骗子,估计配置也没这么高档吧?” 孩子他妈扫了一眼陈夏的坤包,低头对老公说道:“是真的,不过人家那是定制款的跟我这专柜买的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这下向缺没辙了,他没等开口呢就要钱,就是想让孩子的父母知难而退,没想到陈大小姐一句话就把这事给摆平了。 孩子的父亲接着说道:“先生您好,给看看我女儿怎么了,这孩子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病,最近几个星期总是莫名其妙的抽搐,旁边要是有人按着还好,要是没人的话她能直接抽的晕过去,看了不少的大夫,都说是神经性抽搐,也治不好但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我们原本没当回事,可是近几天抽的更厉害了,以前一天三四次,现在每隔一两个小时就抽一会,再这么下去孩子没好呢,我们两个估计也得被气抽了” 抱着孩子的母亲眼泪婆娑的说道:“孩子还小,这到没什么大问题,可等她上学了怎么办?我们也不能天天跟在她身边防止她抽搐啊,也有人说孩子可能是中邪了,让我们带着女儿来庙里上香给求一下,上海没什么灵验的庙,就听说城隍庙这还可以我们就过来了” 向缺叹了口气,说道:“前段时间,家里有老人去世了吧?” 孩子父母一愣,然后顿时就惊了,爸爸反应非常快居然直接就跪了下去然后磕了个头:“先生看的真准,求求您救救我女儿,你要多少钱我都给” 陈夏在向缺耳边笑眯眯的说道:“你看,是不是很感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善哉善哉” 向缺白了他一眼,然后把爸爸给搀扶起来,安慰着说道:“小事,不是很严重,你照我说的去做就行,明天孩子就能好了” 孩子父亲从钱包里抽出一叠钞票也没数直接就塞在了他手里:“这点钱您收着,只要孩子能好回头我再重谢您” 向缺也没客气,收了钱后说道:“回家后拿个碗里面装满水,碗上摆双筷子筷头冲西,让孩子念老人的名字三遍,然后再说一声您走了就别再回来了,逢年过节我会给您烧纸钱的,念完之后再找一双孩子平时穿的鞋子,你们在附近找条河扔进去就行了” “这么简单就可以了”孩子的妈妈不可置信的问道。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你们肯定是给老人烧头七的时候也带着这孩子去了,然后阴阳先生交代的事这孩子有哪点没照做,老人那天晚上走的时候就多看了孩子一眼,导致你女儿冲着了,好在你们平时都很孝顺孩子跟老人也挺亲的,老人死了后估计是想念这孩子也没想到自己会冲了她,照我说的去做把人彻底送走,她就能好了”向缺交代完后拉着陈夏就走了,他是真怕这姑奶奶再碰到祈祷的人又给自己找事干了。 出了城隍庙,地铁口外有几个乞讨的人趴在地上,向缺从身上掏出那叠钞票留下一张后把其余的都扔给了其中一个乞讨的。 乞讨的眨着迷茫的双眼用手指捏着一张钞票冲着阳光看了半天后才冲着走远了的向缺连连点头致谢。 “那里好几个乞讨的,你怎么就给了那一个人”陈夏好奇的问道。 “除了那个外,其他的人没准吃的比我都好” “装的?” “肯定比我有钱是了” 上了陈夏的保姆车,向缺让她把自己送回去,陈大小姐顿时我见犹怜的说道:“惹到你了呗?这才下午正是大好时光,我们可以看个电影在吃个晚餐的” 向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钞票晃了晃:“姐们,咱能注意下细节么?我他妈兜里就这一张钞票了,你还让我给你来个全套的服务,我用啥服务你啊?一百块钱都不够你这车一天油钱的” 陈夏愣了半晌,捂着小嘴乐个不停,但她终究没有说出“你没钱,可我有都是”这句话。 男人可以没钱,没女人,没房子,啥都没有都可以,但惟独不能没有尊严。 陈夏估计,自己要真是跟向缺说那句话,可能以后两人再见面就得把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熟稔因为那句话给碾碎了。 到了住处楼下,向缺挥手跟陈夏道别上了楼。 陈夏望着那身粗布衣裳的背影喃喃自语:“世间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伤人” 上了楼回到屋内,曹清道正翘着二郎腿唐在床上哼着小调:“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抒豪情寄壮志面对群山,誓把座山雕埋葬在山涧,壮志撼山岳,雄心震深渊·····” 向缺掏出烟来点上,坐在床头看着一脸春意盎然的曹清道说道:“你跟我讲讲,明天早上咱俩咋整?房东要是继续蒸包子,咱俩还能对付一顿,要是没蒸咱俩就得饥一顿饱一顿了” 曹清道停下小曲,努力挤出一副茫然的表情:“哥,你这是说啥呢?” 向缺叹了口气,很想有一种把烟头按在他脸上的感觉:“你嘴唇边有道虚线一直延伸到鼻梁,双眼有一股桃花气在闪现,这是发春了的征兆,这有两种可能发生,一是你恋爱了,二一个就是你之前行了房事,你他妈天天跟我在一块,你也就只有机会爱上我,你他妈上哪恋爱去?我身上的钱又没了,所以你肯定是肆无忌惮的嫖个娼去了” 要不是因为发现自己兜里毛都没剩,向缺可能连这一百块钱都给乞讨的扔下。 第一百零八章干点国家不允许的么 曹清道放下二郎腿,羞涩的眼神言不由衷的望向了窗外:“可能是贵了点,但必须物超所值,这种享受是金钱难以衡量的,心灵和肉体的升华让我整个身心都愉悦了,缺啊我啥时候也带你去爽一次呗?” “睡吧,睡吧,我跟你没办法沟通” 曹清道好像还来了兴致,脑袋枕着胳膊一脸憧憬的问道:“真的,九十分钟的服务让你直接从地球干到月球去了,以为自己在和嫦娥小姐翻云覆雨呢,老他妈得劲了” 向缺都要哭了,说道:“你缺心眼吧?你没抓住我刚才说的重点啊,我是说咱俩没钱要断粮了,明天早上吃啥?中午,晚上吃啥?注意下重点好不好?” “哦,这么回事啊?”曹清道沉思片刻,打了个响指,刹那间茅塞顿开了:“那胖子不是说这两天要找咱俩去干活么?要不咱干脆明天就让他来找我们,既然是跟他干活那肯定管吃管住啊,那就不用操心一天三顿饭这样的小事了对不?哎呀,我都他妈佩服我自己了,脑瓜子太给力了” “人家说是最近,这才刚过一天就找他?得等人主动联系咱们的吧?多着急啊,这样会显得咱俩很不矜持的” 曹清道嫌弃的看着他说道:“都要饿死了你还好意思考虑矜持不矜持的?赶紧打电话吧” 向缺真崩溃了:“我他妈咋跟人说啊?告诉胖子你嫖了个娼把饭钱给嫖没了然后快饿死了,我们想提前跟你混?” 曹清道从向缺身上翻出手机直接就拨了过去:“麻溜的哦,你知道马云为什么能把阿里巴巴做的这么大吗?因为马云曾经说过人在路上走该低头时就得低头,不能一味的仰着脑袋往前赶,因为路上会有许多坑的” “草,马云说过这话?” “记错了,应该是曹彦祖说的” “曹彦祖又是谁啊?” “我做大保健的时候,人间天堂那小妞说我很有彦祖哥的气质,鼓励我把自己的名改了”曹清道羞涩的掩面说道。 向缺刚想还嘴没想到电话被接通了,王玄真在电话里挺诧异的问道:“找我什么事?” “那个,那个······”向缺吭哧瘪肚的琢磨了半天,才低眉顺眼的说道:“王玄真,你不是说要我俩干活么?我觉得既然是第一次合作咱们需要好好磨合一下,这两天你要没啥事咱们就开始进入磨合阶段呗?为了活能干的轻松点,我觉得这一步很是有必要走的” 曹清道眉开眼笑的竖起了拇指:“缺哥,霸气” 王玄真愣了,相当不解的问道:“不用磨合啊?到时候你们跟我走按我说的做行了,不用整演习这一套” 向缺挺不甘心的说道:“哥们你是不了解我们两个,咱有个优点就是做事必须要做好,做好就得要用心,懂么?我们这对拍档做事是讲究走心的,要是不跟你磨合的顺手了我怕到时候会出现失误,这对我来讲是绝对不允许存在的” “肿么这么专业呢?你这工作态度相当了得啊”王玄真赞叹的说道。 向缺重重的点了下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明早你来接我,咱们开始进入磨合阶段,务求这次干活的成功率要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留下那一分是防止我们以后做事不能太骄傲了” “妥了,哥们欣赏你的工作态度,明早我给你电话” “啪”电话挂断了,曹清道顿时五体投地佩服道:“向哥,我还是需要那个能让我读懂你的机会,你这张嘴就吹牛比的性子,太让我顶礼膜拜了,你教教我呗” “滚,我他妈这辈子算是毁你手里了”向缺仰天长叹,倒在床上不打算在搭理他了。 睡了一夜后,第二天一早两人起床用向缺身上仅有的一百块钱吃了顿非常奢华的早餐,反正从今天起就要跟胖子王玄真混一段时间不用再考虑钱的事了,所以他们两个吃的非常淋漓畅快,光豆浆就点了四碗,包子全是肉馅的。 早饭刚吃完,一辆别克gl商务车就停在了早餐店外,王玄真露出脑袋喊道:“给我带四个包子,两茶叶蛋和一份豆浆要加糖的” 向缺和曹清道面面相觑对视着望了一眼,曹清道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趴在车窗上笑道:“拿钱啊” 王玄真皱眉问道:“不是,就几吧一份早饭你还管我要钱啊,这么抠搜的呢” 曹清道笑眯眯的说道:“本来我挺大方的,但今天有点例外” “怎么的呢?” “我俩身上的钱刚买完单,不够了” 王玄真顿时懵逼了:“合着你俩他妈没钱了想提前跟我混啊?还他妈说要跟我磨合一下,我昨晚还那么小小的感动一番,整了半天我的感情全他妈喂狗了” “来吧大哥,马上就是一个团队的人了,小事咱就别计较了,赶紧拿钱,一会包子就凉了” 等向缺和曹清道上了车,王玄真忽然觉得自己找他们干活这事好像挺不靠谱的,他还真没见过这么不着调的人。 舒舒服服的窝在车里,向缺打开车窗抽起了烟,曹清道问道:“胖哥,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王玄真白了他一眼一边吃着包子一遍说道:“你们现在没权利问我,走就是了” 向缺乐了,说道:“你是吃准我们必须得跟你混了呗?连问话的权利都没有了” “要不你俩现在下车,我肯定不带拦着的” 曹清道正色说道:“我们虽然不是能为了五斗米而折腰的俗人,但说话肯定靠谱,答应你的事就不能半途而废” “草,你俩这嘴真是没少练过” 别克商务出了上海直奔高速,一路风驰电掣的就压根没怎么停过。 曹清道听不解的问道:“胖哥,跑这么远啊?干啥不坐灰机啊?” “不能坐,容易留下太多线索,开车比较安全” “嘶······”曹清道倒吸了一口冷气问道:“这是要干点国家不允许的事么?” “呵呵,真有意思”王玄真一脸冷峻的说道:“合法的事我还找你们?上劳务市场雇俩民工就能干了,我们要的是专业的团队” 第一百零九章顶配团伙 早上上的高速,王玄真和曹清道轮流开车,人停车不停的开到下午的时候就已经跑了近八百多公里了,进入了山东境内。 这一路上曹清道和向缺没少从胖子嘴里套话,但这货的嘴就跟上了密码锁似的,任你咋问就是不说去哪要干啥,来来去去回应就一个,你们跟着得了到时候就知道了。 快天黑的时候王胖子把车开进了服务区准备休整一下继续上路。 “你这是打算连夜赶路么?晚上也不找个地方睡一觉啊”向缺蹲在地上抽着烟,车坐了一天骨头都要累散架了。 “在这等两个人然后启程,后半夜我们再睡,明天下午就能到地方了”王玄真从服务区的超市里买了三捅泡面和几根火腿肠扔给了他们两个说道:“先对付一下,明天到地方了再吃顿好的” 曹清道问道:“还要等人再走?你这队伍的规模拉的挺大啊” “嗯,我们这个团队原本就是三个人的配置,前几天我到上海办事和他们分开了,他俩在外面采办装备,说好在这集合的估计也快到了” “不是买家伙去了吧?”曹清道一直对他那句国家不允许的耿耿于怀,觉得他跟向缺有可能掉进狼窝里了。 王玄真嗤笑道:“怕了啊?” 曹清道仰着脸硬气的说道:“我是挺佩服你的胆量的,刚跟我们俩认识就敢拉着我们一起犯大案子,你就不怕我们把风声给走了点了你和你的同伙啊” 王玄真撇了撇嘴,说道:“草,要是没这个自信我能找你们?跟我们干这一趟活之后你俩得把我当祖宗供着,还点了我?那是猪脑袋才能干出来的事” 向缺和王玄真惊诧的对视了一眼,这话王胖子说的挺霸气啊,他哪来的自信啊。 等了不到十分钟一辆吉普牧马人开进了服务区,王玄真拍了拍手说道:“起来,认识下,他们到了” 牧马人嘎吱一声停到了别克商务车旁边,车上跳下来两个人,年纪都不大看起来不到三十岁,这两个人长的有点相似,好像是对兄弟。 “肖全友,肖全明哥俩,这是向缺和曹清道,以后大家一起干活都来认识下”王玄真给双方介绍了一下。 介绍完,肖全友皱眉问道:“他们?行不行啊,看着有点像生手,王玄真你随便整俩人过来打发要饭的呢,这几吧玩笑开的有点大了,趁着还没到地方呢,他们要是不行你赶紧换人,要不我们联络人也行” “呵呵,草”曹清道挖着鼻孔,然后扣出一块鼻屎来屈指一弹就飞了出去:“哥们,说你不行你愿意啊?用我缺哥的话来讲,就是路上人那么多谁是龙谁是凤你知道啊?别几吧一上来两眼一搭就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草,行不行咱走起看着呗?” 肖全友哼了哼刚要张嘴,旁边的肖全明拉了他一把说道:“你怀疑他们就是怀疑王胖子,靠谱么?他办事什么时候没靠谱过?行了你别逼逼了,干不好活王玄真会给我们交代的,这事还轮不到你操心” 肖全友撇了撇嘴话都没说直接上了牧马人就发动了,肖全明冲着向缺和曹清道笑了笑:“两位别介意,我弟弟就是这性子,他对事不对人,因为这次的买卖比较特殊他谨慎点希望你们能理解,我们哥俩心眼都不坏也没看低你们的意思,以后大家相处下去就都了解了,我信你们,以后咱慢慢处哈” 肖全明说了几句场面话后就拍了拍王玄真的肩膀:“哥,合作不是一回两回的了,你什么人我们心里有数,小友子什么人你也知道,别往心里去” 王玄真推了他一把,笑骂道:“别整的我好像小肚鸡肠似的,多大事啊,走吧,走吧赶紧上车,明天下午得到地方呢” 上了别克,曹清道骂骂咧咧的说道:“你看那傻比烫了个羊毛卷的头发,这是打算移民吐鲁番么?拽的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胖哥到时候我们要是有冲突你别拦着哈,我必须好好给他上一堂课” 王玄真乐道:“我是拦着他还是拦着你啊” “拦我,连你一块修理” 向缺叹了口气,说道:“行了,嘴上过过瘾就拉倒吧,真有冲突你不一定能干过人家呢” “说啥呢?”曹清道顿时急眼了:“我是茅山三大正统弟子之一,茅山千年传承在身,习得一身武艺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三岁能文四岁能武,五岁胸口碎大石······七岁那年能生撕虎豹” 王玄真迷惑的问道:“六岁那年你干啥来的?” 向缺在旁边呵呵的乐道:“我知道,他胸口碎大石肋骨干折了,休息一年” “牛比,你活到现在是个挺不容易的事啊”王玄真崩溃了。 曹清道鼻孔朝天的说道:“一路坎坷的也走过来了” “行了,唠点正事吧”向缺叹了口气,眯眯着眼说道:“那两人一看手下就是有真功夫的,说话硬气点也正常” 曹清道皱眉问道:“真不是吹的?看他俩瘦的跟个杆子似的,我打个喷嚏都能给他们吹个跟头,那小身板好像在非洲逃难回来的,他俩练过啥功夫?你要没走眼,那我觉得可能是九阴真经比较贴边,五个手指头看着挺有劲的” 肖全明和肖全友下车的时候向缺就留意到了,这哥俩身子异常的消瘦骨头上最多就包了层皮,这他妈肯定不是饿出来的,而是练出来的,估计两人体重加一块都没王玄真这胖子一个人份量大。 他们两个双手手指细长,骨节又不粗大,这明显是刻意练的手上功夫,并且呼吸之间均匀而绵长,肯定是学过吐纳之术。 曹清道除了抓鬼以外,其他的都是嘴上功夫,但姓肖的那兄弟两个绝对是有真本事在身的。 向缺似乎隐约间已经猜到王玄真他们这个三人团伙是干的什么活了。 在风水阴阳界,还有一个极其偏门的行业传承已久,到现在为止基本上已经快销声匿迹了。 第一百一十章十年来最妖孽的北大考古系学生 牧马人和别克商务后半夜一点在服务区停下了,累的跟犊子似的几个人连说话的精神都没有,肖家兄弟跟王玄真打了声招呼后就进屋睡觉了,王玄真给向缺和曹清道开了间房,自己住了一间。 在服务区的宾馆一觉睡到早上五点多,王玄真就把人给叫醒了然后吃完东西继续上路。 两辆车都是两个人轮着开,基本不停歇,将近中午的时候车子进入到了京城附近的高速,找了个服务区继续休整。 “下午就到地方了?老子掐指一算估计咱们的目的地不是东三省就是蒙古那边啊”曹清道这些年走南闯北的哪都没少去,车子在京城停下后他立马就判断出这一行人的目的地了。 王玄真笑眯眯的说道:“八jiu不离十了,不过你们肯定猜不到具体的方位” 向缺问道:“哥,都这时候了还不透个准信啊?真能吊人胃口” 王玄真给众人分了圈烟后正色的说道:“不是我藏着掖着,而是这次的活必须需要保密,没到地方呢绝对不能透露半点风声,不然出现其他的状况会很让人头疼的” 肖全明忽然插嘴说道:“王胖子,那头的关系都打点好了?” “嗯,几天前就联系好了,咱们人到了后就有接驾的”王玄真率先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然后扔进袋子里说道:“老规矩,干活之前把电话都交出来,从现在开始咱们进入单线联系状态,除了咱们五个跟外界把联系都给断了” 肖全明和肖全友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向缺是无所谓了他这电话里的联系人都不超过五个平时没谁能找他,曹清道嘀咕道:“胖哥,我发现跟你干完这一趟活后我都有能干fbi的潜力了” “专业,保险,就是对自己和团伙成员的负责,习惯就好了”王玄真不以为意的说道。 几个人正闲聊呢,服务区上的停车场里停下一辆丰田考斯特上面呼啦下来一群人,除了几个年岁颇大的老头外还有三女两男五个年轻人,本来这伙人向缺和曹清道没什么可留意的,但王玄真和肖家兄弟却一脸古怪的掉过了身子,似乎不想让对方发现他们。 “启程,赶时间马上离开”王玄真急切的招呼着。 没想到,这三人刚转头要上车呢,考斯特上下来的两个老头似乎看见他们了。 “死胖子,怎么在哪都能碰见你?”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头三两步的就走了过来,眼神在他们三个身上转了两圈后笑眯眯的说道:“见到为师还不赶紧过来见礼,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要跑呢?” 王玄真苦着脸伸出两手跟对方抱在一起,说道:“赵教授,你这是又带学生出来做课题呗?真巧,真巧” 赵教授拍了他几下肩膀,转身招呼身后几个年轻人说道:“过来认识下,你们的大师哥,北大考古系名头最响亮的胖子王玄真,是不是久仰大名啊?” 几个年轻男女走过来,惊诧的看了王胖子好几眼,其中两个女生居然拱着手满脸花痴的叫道:“你就是王师哥啊?我们只在校报上看过你的照片,没想到居然能见到活的,哎呀呀,你也不是胖的特别难看嘛” “王玄真?北大考古系十年来最妖孽的学生,你好”剩下那个女生伸出手跟王玄真握了下后说道:“唐雯艺,晚你三年入校,现在跟赵教授读博士” 王玄真看着这个皮肤略显黝黑但却透着一股精明劲的师妹挤着笑脸说道:“我知道你······唐雯艺么,被北大历史系和考古系六个教授抢着要当导师的好学生,我早有耳闻了,看来我那个妖孽的头衔估计要转让给你了” 几个年轻人围着王玄真叽叽喳喳的聊了起来,把王胖子给众星拱月的给围在了中间,那个叫赵教授忽然眼睛一瞪看着肖家兄弟说道:“你们三个碰到一块了准没好事,说,到底有什么图谋的” 肖全明仰着脑袋左顾右盼,肖全友耷拉着脸说道:“赵老我们就是出来踏青春游的,天气不错得舒展筋骨啊” “哼,哼,春游?”赵教授十分鄙夷的笑了:“你们开的哪辆车给我打开,我看看你们都带了什么东西” “胖子,王胖子”肖全明扯着脖子招呼王玄真过来。 王玄真挤着婴儿肥的脸笑道:“老师,我们真是踏青的,阳光明媚万物复苏,我们出来陶冶下情操” “鬼才信你们”赵教授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你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但我奉劝你一句话,别干给祖宗蒙羞的事懂么?” 王玄真一本正经的说道:“老师你放心,行有行规我们干事都是讲良心的” “记住了,别让你们的良心让狗闻了都不吃就行了”赵教授颇为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轰·····轰······”几个人正闲聊呢,一阵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在高速上响彻而来,眨眼的功夫三辆红色跑车就风驰电掣的开进了服务区,然后一个漂亮的甩尾堪堪的停在了考斯特附近。 三辆车开的跟他妈着急投胎似的,进了服务区也没减速,甩尾停车的时候,车尾巴居然擦着人群一甩而过,惊的王胖子他们跳着脚四处躲闪。 车里走下六个染着一脑袋杂毛的小年轻穿的跟唱戏的似的,下车后还在探讨着刚才漂移停车时的技术缺陷,似乎压根就对碰没碰到人一点都不以为意。 赵教授的火起似乎比较大,吹胡子瞪眼的就吼道:“你们有没有公德心?这是公共场所,开车怎么不注意点,差一点就撞了人了” “呵呵,老头公德心多少钱一两啊”一个绿毛小子抱着胳膊笑道:“你也说是差一点了,这不是还没撞到么” “我是说要撞到了怎么办?撞了就晚了” “晚啥啊,撞了再说呗,这事不能四舍五入啊,没撞到就是没撞到你别跟我说万一撞了咋办,你还想讹我们点啥啊” 一个红毛鸡冠子头撇嘴说道:“撞了能怎么的?撞了人是按斤算还是按个算,陪你钱不就得了,唧唧歪歪的干嘛啊” 赵教授顿时火冒三丈了,上前两步指着他就骂道:“混蛋,有你们这么说话的么?” 第一百一十一章铁口直断 赵教授眉毛倒竖眉尖上挑,一看就是个火气旺的老人,指着几个小年轻张嘴就开骂。 “草你么的老灯,别给脸不要脸哈,说两句就行了呗在那没完没了的叽歪啥啊,我没上过几天学,不知道尊老爱幼四个字有几笔”红毛鸡冠子被赵教授给骂的有点撑不住脸了,满嘴吐沫星子的就还了几句嘴。 赵教授的学生见状顿时围了过来跟对方六个年轻人吵了起来,并且大有把局势往火了整的意思。 在北方,河南,河北,京城,还有东北一带的年轻人开车基本都有个特质,甭管是开十几万经济型轿车的还是开过百万豪车的,只要是年轻人车里的后备箱基本上常年都会备着片刀,钢管,镐把子等凶器。 准备这些东西是因为在北方三十岁以下的男人开车一年刮刮碰碰的太正常了,有的时候谈不拢的了就得采取别的手段。 拿出这些凶器以后动手到不一定,但气势必须得镇住对方,要的就是一个脸面的问题。 跟赵教授骂的再狠,这几个小杂毛都不一定会动手,因为老人家胳膊腿的比较酥软一碰就容易整成伤害案,但赵教授那帮火力刚猛的学生们出头了,那就不好说了,动手打一顿也就是小事,警察来了顶多赔钱就是了。 所以几个小杂毛见这帮跟自己差不多年岁的学生出来了,觉得双方关系有点对等了,顿时就有三个人从车的后备箱里拿出钢管和镐把子出来眼看马上就要开抡了。 王玄真低声跟肖家兄弟说道:“去车里把家伙拿出来,一会看情形,对伙要是动手了咱就得教教他尊老爱幼到底有几笔了,反正这是高速,上了路之后一脚油门就能跑没影了” 肖家兄弟转身打开牧马人的后备箱,居然十分嚣张的从车里拎出两把开山刀出来递给了王玄真,向缺挺无语的拦住他说道:“省省吧,还见血啊?” 王玄真皱眉说道:“干这个跟你们没关系,我们动手就是了不用你俩” 向缺乐了,说道:“其实我也挺想活动下筋骨的,但这时候真没必要,听我的吵吵两句就得了,咱没必要跟死人一般见识” 肖全友呵呵笑了,挺轻蔑的看着向缺说道:“年轻人,不年少轻狂能叫年轻人么” 王玄真愣道:“啥意思?” “呵呵,没啥意思我有点晕血”向缺走到赵教授跟那几个小杂毛中间说道:“行了都收手吧,没多大点事还得整出点后续情节啊?一人少说一句这事就过去了哈,拜拜吧都” 像这种吵吵起来的情况,其实中间就缺少个捣糨糊的人,只要有人在中间伸手拦一把那基本上就干不起来了,为啥?又不是啥大仇大恨的,真干的呲呲冒血了谁过后都得闹心。 向缺上前说了几句后,两边人骂骂咧咧的就散了,那几个小杂毛开着车一溜烟的就上了高速走了。 王玄真让肖全明把开山刀放回车里,然后对赵教授说道:“老师,您年纪可不小了咋还当自己是老当益壮呢?以后有这种事让徒弟们往前冲,你在后面看戏就是了” 赵教授横着眼说道:“这要是放在二十年前,我得让他们明白我们北大也是有扛把子的” “行了,行了,老师我们可要启程赶路了你们歇会后也走吧,回见,回见”王玄真崩溃的跟这伙人打完招呼就上了别克商务车,牧马人在后面跟上,两车继续赶路。 “王胖啊,没看出来你还是个高材生呢?我草,北大的?挺让我崇拜的一个名啊,我他妈一小本毕业的孩子最羡慕的就是那些笔杆子比腰杆子还直的人,佩服佩服”曹清道吐沫横飞的在后面说道。 向缺也挺诧异的问道:“你真是北大的?有这招牌在身咋不干点稳定工作呢,东跑西跑的干啥啊” 王玄真挺惆怅的说道:“没办法,长辈有令我就得放弃安稳的小康生活奔赴火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就是急的满头大包也得遵命啊” “你家家规挺奇葩的啊,挺好个孩子为啥得逼着上吊啊,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多好”向缺挺眼红的说道:“啥也别说了哥们,同命相连都是命苦的人” “哎呀我去,前面这是咋的了?”开着车的王玄真突然猛的一刹车,把车速给减了下来。 高速前方此时已经乱作一团了,一百多米外两辆红色的跑车奇形怪状的横在了路中间,车都撞的没形了,驾驶位的窗户已经碎了,半边人身耷拉在车窗上,一脑袋红毛极其显眼。 另外一辆车的状况可能好点,三个人正费力的从车子里钻出来,浑身是血,摇摇晃晃的往后车赶去,走路的时候跌跌撞撞的明显两腿都发飘了。 王玄真在后视镜里看着一脸淡然的向缺说道:“哥们,看的挺准啊?你早知道他们要出事所以没让我们动手?” “红毛肩头的两盏阳火都灭了,明显是活不了多久了,你还拿着砍刀跟他们干一仗有意思么?”向缺淡淡的说道:“别跟死人一般见识,不然你也会沾上点死气的” 后面的牧马人越野车里,肖家两兄弟歪着脑袋看着车祸现场的惨状默然无语。 肖全明叹了口气,说道:“这回知道王胖子找的是啥人了吧?弟弟,以后眼睛擦亮点,别拿鼻孔看人” 肖全友沉思着问道:“他不是瞎蒙的?” “呵呵,真有意思,铁口直断一卦千金的人你又不是没见过”肖全明慎重的说道:“好好跟他们处吧,以后用得着的地方多着呢” 铁口直断一卦千金,说的就是风水阴阳界里占卜算卦的这一号人,街边寻常的算命先生懂点皮毛就敢吵吵不准不要钱。 因为仅仅是一点皮毛,就能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东西。 真要是占卜算卦精通之人,你跟他处好了关系,他能在关键时刻指点你一二,除了能让你免灾免祸以外,没准还能救你一命。 第一百一十二章摸金倒斗 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两辆车进入了内蒙古境内,王胖子把那辆别克gl商务车留在了呼市,他们三个一同登上了那辆吉普牧马人越野车,深入草原商务车跑着就有点费力了,还是越野车给力。 向缺和曹清道上牧马人的时候肖全友望过来一眼没有吭声,但脸色已经没那么难看了,肖全明倒是挺友好的打了声招呼。 向缺一句轻飘飘的话让兄弟两个顿时对他们的印象有所改观了,只要不是蠢人谁都不会刻意去得罪一个懂得占卜算卦的风水师,说不上什么时候对方金嘴一开随便跟你吐露点什么就能让你免糟灾祸。 牧马人进入草原后径直朝着国境线驶去,贴着和外蒙古交界的一带一路驰骋始终没有停下的意思。 直到车开到傍晚天色大黑之时牧马人才停到一个叫二连浩特市靠近外蒙古交界的地方。 牧马人熄火,四周漆黑一片,只有车里闪烁着几个烟头的光亮。 “王胖子,几点有人来接咱们?在呆下去可就要半夜了”肖全明笑呵呵的问道:“外联你一直是强项,可是从来没有过纰漏的,这次越界去的可是从没有去过的地方,你跟我老实讲,人是不是都安排妥当了” 王玄真淡然一笑,说道:“必须的,金钱开路无往而不利,我找的人绝对托底” 曹清道趴在向缺耳朵旁边嘀咕道:“我咋不托底呢,还越境?这是要干到国外去了,国内还不够折腾的跑国外折腾啊,哎这几吧要有点啥事能不能叫天天不应啊” 似乎是听到了曹清道的嘀咕,肖全明回头说道:“咱们干的事在国内才不好干呢,跑到外面绝对比家里这边安全,这地方穷乡僻壤的吃饱饭都成问题,你干点杀人放火的勾当都行,没人有时间操心跟肚皮无关的事” 曹清道四处张望着说道:“嗯呢,我也看出来了这地方埋个尸首啥的三五年都不见得有人能发现” “你还真猜对了,这片草原交界处这些年没少埋藏尸骨,绝对是杀人灭口的风水宝地”王王玄真抽着烟指了指车后面说道:“没看咱出门的时候后面带着不少家伙么,以防万一的,此地民风比较彪悍,这里的人比东北和四川一带的都要猛多了” 曹清道咽了口唾沫,说道:“你可别说了,都给我整突突了,本来干的就不是啥好事啊” 寂静的车内突然响起一串手机振动的声音,王玄真把电话从袋子里拿出来后接通嗯,嗯的回应了几声之后就挂断了,拿出地图和指南针找准方位后对肖全友说道:“西北方向,开十五公里” 不到十分钟后,正前进的路上忽然从对面发现几束大灯在晃着这边,牧马人开过去后就发现一辆挂着军牌的东风猛士停在路边。 肖全明惊讶的问道:“胖哥出手这么靠谱啊?居然是军车接驾?” “靠过去,不用下车”王玄真等牧马人停在猛士旁边后,从身旁的箱子里摸出一个鼓鼓的塑料袋从车窗里伸出来递到了猛士的车内:“袁老二介绍的” 猛士里的人拿出一个手电筒突然照射到牧马人里,晃的几个人眼睛一阵刺痛,一个身穿便装的人朝里面看了几眼后就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身后吩咐了几句。 猛士里下来两个人,一个在车前一个在车后,手脚麻利的就把牧马人的两幅车牌给换了下来,然后挂上了蒙古的牌照。 “行驶证和五个身份证都是真的,有据可查的,你们进去后只要不犯下大事没人会怀疑你们,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一句,边界这一带比较乱,不少亡命徒都在这附近混呢手里都有枪,你们几个行不行?既然是袁老二介绍的那就是自己人了,用我给你弄点真家伙么?子弹管够”猛士里穿便装的人笑呵呵问道。 王玄真摇了摇头:“谢了哥们,剩下的我们自己解决” “那妥了,你们注意安全,在边境这一带有事给我打电话,出了边境就不用了,蒙古那帮蛮子我跟他们不熟,往前开五公里左右我让边防的人撤了,半个小时内你们必须越境过去,等要回来的时候再联系我”猛士上的人说完就把车开走了。 王玄真让肖全友赶紧开车,十多分钟之后就开到了中蒙两国界碑的地方。 牧马人越界之后,王玄真突然转头对曹清道和向缺说道:“你俩也不笨,估计已经猜出咱要干什么活了吧” 曹清道翻了翻白眼,向缺说道:“你们三个都是倒斗呗” 倒斗就是盗墓贼的称呼,也叫摸金校尉起源于东汉末年三国时期,当时曹操为了弥补军饷的不足,设立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等军衔,专门盗墓取财,贴补军饷。 考古界的人都讲“汉墓十室九空”,意思是基本上汉代的墓葬差不多都被摸金校尉们给盗空了,让人颇为遗憾。 摸金校尉传承过千年,从没有中断过,只不过到了近代之后能盗的墓葬已经少之又少了,摸金校尉才销声匿迹了甚至人们只以为这个称呼是小说里杜撰的,世间根本没有这类人。 至于世间常常言传的那些盗墓贼他们根本算不上摸金校尉,只是懂得一些盗墓的小技巧然后偷盗墓葬之物,论技术和职业素养跟真正的摸金校尉差远了。 王玄真说道:“没错,我和肖家兄弟祖上的头衔都是摸金校尉,到我们这一辈已经被传了不知多少年了,之前我和他们两个并不相识,有一次倒斗的时候碰上了然后还起了冲突,冲突之中我们发觉大家好像都是源自同一摸金校尉流派的,从那之后就建立起了合作,干了四回买卖,今天算是第五桩了” 肖全明回过头主动伸出手说道:“来,重新认识下肖全明源于搬山道人一门主攻机关暗门” 肖全友犹豫了下,还是主动伸手说道:“肖全友,卸岭力士” “发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术,卸岭有甲你算哪一门?”向缺点了点头,转而询问王玄真。 第一百一十三章史上最心大的摸金校尉 发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术,卸岭有甲是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卸岭力士、发丘天官四大盗墓流派的简称。 “发丘印,摸金符,护身不护鬼吹灯” “窨子棺,青铜椁,八字不硬勿近前” “竖葬坑,匣子坟,搬山卸岭绕着走” “赤衣凶,笑面尸,鬼笑莫如听鬼哭” 古时的职业盗墓者按行事手段不同,分为发丘、摸金、搬山、卸岭四个派系,简单点来讲就是摸金校尉和发丘天官比较注重技术手段,走技术流盗墓,而搬山道人和卸岭力士就属于强行突破了,走的是潇洒不羁的路子,但其实这四者都是倒斗的正宗流派属于同一系列的,跟一般的盗墓贼不可相提并论。 摸金校尉倒斗是有很多规矩的,他们只盗大墓,就是那些达官贵人甚至国主和帝王的墓,对于稍差档次的基本无人问津。 而普通的盗墓贼基本就是逢墓必盗,绝不跑空,哪怕就是穷苦人家的墓葬也要进去兜一圈看看能不能顺出来点什么东西。 摸金校尉倒斗的时候,只取墓中最有价值的几样东西,除此以外里面就是堆了金山和银山也绝不动手,其一是为了给其他同行留口饭吃,其二则是出于对墓中主人的一种尊重。 并且摸金校尉还有个铁打的规矩是千年不变的,就是入墓室后会在东南角点一只蜡烛,如果蜡烛熄灭了墓室里任何东西都不能动,必须空手而归,并且盗墓之时必须得在晚上,白天是不能下手的,这就是鸡鸣不摸金的说法。 向缺觉得王玄真这个三人组配置挺牛比,居然囊获了主流的盗墓派系,就这个组合真要是甩开膀子可劲干,国内的墓穴他们能跟走平地似的。 但向缺也奇怪,为啥这次做活王玄真把他跟曹清道给拉了进来,因为单凭肖家兄弟和王玄真这种配置绝大多数的墓穴都难不住他们,也就那些尚未挖掘的墓葬能让他们所有忌惮。 比如秦皇陵,武则天的无字天碑墓,曹操的七十二疑冢还有元朝历代帝王的墓葬,这些墓葬要么是还没发现要么就是挖掘难度过高,除此以外恐怕都难不住王玄真他们三个。 他隐隐估计恐怕这次跨界干活可能所谋不小。 想到这,向缺虎躯一震,转头望着眯眯笑的王玄真说道:“死胖子,你带我们来到中蒙边境该不会是在打成吉思汗陵墓的注意吧?草,事先说好你真要是打算这么干,哥们立马调头就走,你拿枪顶着我都没用” “淡定,淡定”肖全明十分友好的安慰着向缺说道:“我们心没那么大,也不想去找死,成吉思汗的陵墓就留给有缘人去发掘吧,咱们做事比较靠谱,这种青天白日梦是不会去做的” 向缺长舒口气拍着胸脯点头道:“你要这么唠的话,咱对别的墓葬还是有染指之心的” 现在的成吉思汗陵,是蒙古第一代大汗成吉思汗的衣冠冢,就在鄂尔多斯市伊金霍洛旗草原上。 这个成吉思汗陵是给蒙古民众供奉和祭祀用的,由八座白色的毡帐组成牧民称为八神宫,这个墓葬其实说来就是蒙古人的精神依托和象征,里面连成吉思汗的一根毛都没有,根本没有埋葬这位古代最牛比帝王的金身。 蒙古人比较推崇“密葬”,不像古中国那些皇帝似的大肆修建陵墓闹的天下皆知,说来国内的帝王我觉得挺不张心眼的,你他妈建墓葬的时候大张旗鼓的,那不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呢么,不说盗墓贼会不会光顾,成天有人去你那溜达你也不闲闹得慌啊?整天有人在你脑袋上走来走去的你能爽啊? 说来,还是蒙古人比较靠谱,他们的墓地全都是密藏,死完之后偷摸的给埋了,没人知道。 成吉思汗的陵墓到现在为止都还是个迷,古往今来不知道多少考古学家和摸金校尉在打这个注意,可惜都是无功而返,也只是确定了差不多四个埋葬成吉思汗金身的地方。 第一个是在鄂尔多斯市鄂托克旗境内,二是在宁夏的六盘山里,剩下两个地方是新疆北部阿勒泰山和蒙古境内肯特山,几百年来基本上也就大概估计他的陵墓是在这四个地方,但还是没有确定。 据说成吉思汗陵墓内的陪葬品并不比秦始皇的差,如果真能挖掘出来,完全可以把一个中等国家的gdp给生生的提上几个点,只可惜像成吉思汗和秦始皇,武则天这类人的墓葬要么是没找到要么就是找到了也不敢动。 世间传闻,秦始皇和武则天的陵墓内什么水银太多,机关密布,挖掘工程浩大等传说那都是扯淡,归根结底原因就一个。 他们的墓穴没法动! 至少向缺就知道,秦皇陵和武则天墓当初开建的时候,是由达到合道境界的风水大师亲自布置而成的,墓穴内阵法密布足以掩盖天机,就连天道都无法窥视,并且墓穴中的风水大阵勾连着华夏大地的龙脉,真要是有人敢擅动墓穴,恐怕当今的国运都会动荡。 最为关键的是,这种墓穴内是被吓了诅咒的,一旦有人敢深入其内就会被诅咒缠身,基本上从自己开始到后代都会受其影响。 所以,挖掘困难工程太大这都是托词,终其原因就是除非再有合道境界的风水大师出手勘破风水大阵,否则这些墓穴就得永远沉睡下去。 向缺是真担心这些摸金校尉心大,想要去打这些被天机蒙蔽了的人物的墓穴,他到不会阻止,但自己肯定调头就走不会参与。 搞明白王玄真不是奔着成吉思汗陵去的后,向缺算是放心了,但王玄真下面的一句话,让向缺又懵逼了。 “成吉思汗的陵墓是肯定不能动的,别说不能动了,连找都找不到”王玄真云淡风轻的说道:“成吉思汗的动不了,但是他孙子的就可以下手一试了,我说咱要去瞻仰下忽必烈的仪容你觉得这事可行么?” 第一百一十四章坐地分赃 曹清道除了为人比较骚气外,见钱眼开也是他的特性,他从来不会关心这钱是怎么拿到手的只关心到手的能有多少。 王玄真说去瞻仰下忽必烈的仪容,他根本不会考虑这事的难度有多大,曹清道就琢磨忽必烈的墓葬里带出来的东西能值多少钱。 “忽必烈啊,元朝开国帝王那得嗷嗷有钱啊,胖哥啊你既然找我和向缺来干活,那肯定不能白干是不?你先跟我们唠唠酬劳是多少,然后咱在决定如何把忽必烈家的大门咋给撬开的行不?”曹清道整出一副明算账的心态,然后相当正式的提醒王玄真说道:“这事要是干好了,咱没准都能迈步走tv的财富人生,但要是没干好的话可能就得拐个弯然后走进旁边的法制在线栏目组了,所以这种提着脑袋的活您要是给少了那肯定说不过去吧?” “话是这么个理,但首要的问题有一个”王玄真笑道。 “啥呀?” 向缺叹了口气,说道:“蒙古盛行密藏,到现在为止元朝帝王的墓基本一个都没挖出来呢,首要问题肯定是得先找到忽必烈的墓再说,是不?” “要么说团队必须得专业呢,你的话一语中的”王玄真竖起拇指说道。 蒙古人的密藏真的很隐秘,除了成吉思汗的陵墓外其他蒙人的墓穴都会安葬在广阔的草原或者茫茫戈壁下,族人会将逝去的死者用棺木包裹住然后挖个深坑放入再给填平,之后墓穴之上会恢复原状然后用马匹来回在上面踩踏直到看不出一丝动过的痕迹后再把杂草植入其中,等过几天后墓穴的上方就会跟其他地方如出一辙,根本看不出其下是埋了人的。 元朝各帝王的墓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被挖掘出来就是这个原因,可以说蒙古帝王的墓虽然不是最难挖的,但绝对是最难找的。 “这就是我找你们两个加入进来的原因,我有一点蛛丝马迹了,但以我们摸金校尉的手段估计还不能准确的找出忽必烈的陵墓所在地,我需要个极其专业的风水术士来帮我确定地点”王玄真指着向缺说道:“我知道,你肯定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了,舍你其谁那是必须的” 向缺茫然的问道:“你咋知道我肯定能行呢?” 王玄真笑眯眯的说道:“这玩意肯定不是眼睛能看出来的,但是啥原因我不能告诉你,以后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晓的” “草,老子最讨厌话说一半的人了”向缺不满的嘀咕了一句。 曹清道在一旁贱嗖嗖的问道:“胖哥,那你找我来干啥?多一个人不得多分出一份钱啊” “墓穴里除了有大粽子以外,我估计可能还得有其他东西” 曹清道哦了一声,说道:“我是扮演打手的角色,降妖伏魔呗?” “这次咱们五个各司其职,各有各的作用,至于酬劳呢咱们也是一律平分”王玄真慎重的提醒道:“事先跟各位讲好了,规矩不变,真要是找到了墓穴入其内之后,一人选一件东西带走其他的不能动,明白没有?哪怕就是有个黄金屋堆在那也只能看不能碰” 肖家兄弟本就是摸金校尉出身自然知道这个铁律,王玄真的话就是对向缺和曹清道说的,提醒两人务必不能太贪了。 “好了,都半夜了咱先休息一晚上,明天起早勘探墓穴,确定完方位后找个良辰吉日动手” “那要是找不到呢?”向缺问道。 “就当草原一日游了,打道回府呗” 牧马人里的装备相当豪华了,除了这五个人以外车子里被堆的满满当当的,全都是此次出行需要的装备。 肖家兄弟两人手脚麻利的搭好了三个帐篷,然后架起炉子烧了些开水煮上面条和咸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就吃饱喝足了然后躺进了野营帐篷里。 四月末的天气,草原上的气温还很冷,依旧处于零下的温度,帐篷最多也就只能挡挡风雨对气温根本没啥影响,躺在里面裹着睡袋感觉身上都凉透了,向缺和曹清道第一次在这种状态下野营,能睡着觉对他们来说是相当奢侈的一件事。 “老向,你说王玄真那个胖子和姓肖的哥俩可信不?”曹清道躺在向缺身边询问道:“盗墓我虽然没干过但也听说过,要是没发现什么值钱的东西还好,但真要是发现价值连城的东西杀人灭口的事是常有的,他们三个合作多次估计已经有点默契了,但咱俩是新进来的,你说这要从忽必烈那拿出点好东西,他们要是起了歹意咋整?偷摸在墓穴里把咱们给坑害了都他妈没人知道,这倒好了,等过几年之后墓穴被发现了咱俩也他妈成古董了,没准还得被人给切了片拿去做研究” “你还不太信任他们呗?那干啥还有心思留在这,走就得了呗” 曹清道急切的说道:“我不是说万一么?总还有其他可能的,对不对?富贵险中求啊,忽必烈是元朝开国帝王他的殉葬品随便拿出一件卖了都能让我在福布斯露个脸啊” 向缺摇头说道:“我看过他们的面相了,至少表面上都不是什么奸诈之人,见利忘义的事他们干不出来,肖家两兄弟虽然不太信任咱们但总归不会干出卸磨杀驴的事” 王玄真的卦象是蒙蔽了天机的,根本看不出来,但肖全明和肖全友哥俩的卦象虽然没有深算,但至少面相还是能看出来的。 这哥俩长的比较相像,鼻挺额头宽,印堂发亮双眼间没有小人痣,明显不是奸人相,虽然不是什么大善人但肯定不会背地里害人。 向缺到不太在意墓穴里的殉葬品值多少钱,他对一件事比较感兴趣。 但凡这种帝王墓,里面陪葬的东西除了古董以外还会有不少道家法器或者佛门宝物,真要是找到一件对自己有用的,无论是提升道行还是防身御敌那都是相当有用的。 古井观里的那四盏承载着他们四人的命魂灯,就是几百年前古井观祖师爷从一个墓穴里得手的,这种东西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你无论花多少钱都不可能到手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蛛丝马迹 早上六点多,一辆牧马人越野车驰骋在锡林郭勒草原上,越野车上的司机在荒无人烟的草原上进入了闭着眼睛瞎他妈开的状态。 锡林郭勒草原算蒙古族发祥地之一,也算是成吉思汗和其子孙走向中原,走向世界的地方,对蒙人的意义非常大,草原一半在中国境内另一半则是在蒙古国境界,是两国的交界之处。 成吉思汗的孙子元太祖忽必烈,就是在锡林郭勒草原上继承的帝位,建立了大元帝国,并在锡林郭勒草原上建筑了著名的元上都,从他之后的元朝八位皇帝也都在此继位。 因此,自世祖忽必烈开始,元朝历代皇帝对锡林郭勒草原都有这非常浓烈的感情。 不光是王玄真觉得草原可能是蒙古各大帝王埋葬金身的地方,就连考古学家和盗墓贼基本也确定,这里有着极大的可能埋葬着元代的几任帝王,只不过草原的面积太大,想找出一处墓穴无疑于是在大海捞针。 这些年来中国和蒙古的考古学家每隔一两年都会深入到草原之中寻找元代历任帝王的墓穴,但基本上都无功而返。 而且,有不少摸金校尉也不止一次的在此寻找过,结果都一样。 没人能找得到元代几个皇帝的墓。 当然了前提是如果找寻墓穴的人里有风水师坐镇的话这事就得令讲了,而摸金校尉还算不上真正的风水大师。 几乎中国历史上所有的帝王在构建陵墓的时候都会根据风水来建,他们选择的依据是埋葬自己的地方必须得是风水宝地,终其原因都是期望自己死后能让王朝继续辉煌下去。 所以,古时的摸金校尉基本都算半个风水师只是不精而已,他们寻龙点穴堪舆墓穴的经验挺丰富,望闻问切这四字诀倒是掌握的炉火纯青,全靠一双肉眼来断定墓穴的所在之地。 忙活了一整天,越野车在漫无边际的草原上驰骋了能有几百公里也仅仅只是跑了草原的一角而已,王玄真一直都在车内拿着指南针和一副地图在确定着方位。 除了开车的肖全友外,剩下那三个已经被转的有点昏昏欲睡了。 “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光凭四个轮子跑的话十天半月能把草原兜个遍就算不错了,王胖子你告诉我就算咱们把草原都溜达完一圈了,你凭啥确定忽必烈的墓穴在哪?”肖全明皱着眉头问道:“几十年了,那些考古学家和盗墓贼几乎已经踏遍了草原的每一寸土地,他们仍旧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你哪来的底气认为我们这次能马到成功啊” “几经变乱,多遭发掘,形体暴露,甚至坟土未干,其坟墓已空”王玄真头也不抬的说道:“这是蒙古人从之前各朝帝王死后大肆构建墓地后得出来的教训,他们觉得大张旗鼓的为自己修建陵墓闹的天下皆知,在以后的岁月里尸体必然会被人给挖出来,里面的东西会被偷盗一空,所以蒙古人聪明的选择了密藏,让全天下的人都没有机会找到自己的尸骨,他们倒是聪明了可却累的考古学家和摸金校尉们累断了双腿” 王玄真抬起头,接着说道:“密藏?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秘密?我看未必啊,凡事都会有蛛丝马迹的,元朝历代帝王都选择密藏那总归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漏不出来······来,你们看看这东西” 向缺,曹清道和肖家哥俩凑过来看着王玄真递过来的东西,那是一张已经发黑了的羊皮,其年月估计要有些时间了,上面记录着一些晦涩难懂的文字,四个人谁都没看明白。 四个人看着有点头疼,那些文字虽然不多,但全都是小蝌蚪文,跟中国的文字甚至古文一点都不一样,这种文字绝对已经不是现在世界上流行的主流文字了。 “那是萨满文”王玄真解释了一句。 曹清道愕然问道:“你看的懂?这玩意跟无字天书似的,你要不说是字我他妈还以为是哪个小孩的鬼画符呢,太抽象了” 王玄真傲然说道:“这就是底蕴的问题了,我们王家至少知晓十六种生僻文字和语言,有的甚至已经失传百年了,但我们家中仍然有记载,虽然算不上精通但至少还是粗懂一些的” 肖家哥俩喜上眉梢的问道:“这里面记载着忽必烈坟墓的埋葬地点?” “那到没有” 曹清道茫然问道:“那你拿出这玩意干啥?就为了显摆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牛比,然后来埋汰我们几个的不学无术?” 王玄真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他妈是事实” “草”曹清道崩溃的无语了。 王玄真接着说道:“蒙古人信奉萨满教,甚至将萨满立为国教,萨满的大祭师也就是元朝的国师,在蒙人的心目中有着非常高的地位,就连元代的几任帝王也非常相信萨满大祭师,而每一代帝王身死后埋葬金身的密藏之地,也都是由当时的国师来断定的,也就是说元朝的皇帝死后外人不知道他们埋在哪了,但萨满的祭师肯定知道” 王玄真拿起那张泛黑的羊皮说道:“这张纸是王家祖上传下来的,元朝灭亡之后我们家先人从萨满教的一个祭师手中得来的,上面虽然没有记载忽必烈的密藏地,但是却详细的记录了萨满祭师为元代帝王选择密藏的依据,也就是说只要我们看破这张羊皮纸,就能顺着这点蛛丝马迹找出忽必烈的墓穴了” “那你把这张纸看破了么”向缺期待的问道。 王玄真刚一摇头,车里四个人都怒目相视,他只得谦虚的回答道:“看破了一半吧,剩下的那一半我家里已经研究了几十年了,但仍然没有任何头绪” “说好的知晓十六种文字语言和粗通呢,这一半顶多算几吧略懂好不好,你这孩子挺不谦虚啊”曹清道埋怨着说道:“我觉得咱们不如回走吧,我打算花千把块钱买点彩票有可能会蒙上个头奖,这好像比较靠谱” “有些东西,钱是买不来的,安心的在这碰大运吧”向缺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第一百一十六章再次巧遇 王玄真那张羊皮纸上记录着萨满教为元朝帝王选择密藏地点的信息,但只可惜王家穷尽几十年的研究也只是看破了其中记载的一小半内容,这点支离破碎的信息非常可怜,甚至几乎跟没有差不多。 真要是详尽到可以确定方位的话,估计王玄真早就动手了,而不会等到今天了。 “这个词汉语读皋若,在萨满术语中是祭坛的意思,呼都是指东方,偶駼指死了的意思,翁衮在萨满语中叫做祭祀······”王玄真将王家研究的信息告诉了三人,指着其中几段文字说道:“我们初步推断,墓葬的选址应该是在草原的东方,萨满教拜山,拜火,拜日月星辰,并且崇尚自然,认为万物都有灵魂并且喜于祭拜万物,所以萨满教特别热衷于修建祭坛来祭拜,每一代萨满的大祭师都有自己专属的祭坛用以施展萨满术法,而每当有元代国君归天之时祭师也会在其埋葬之地修建一个祭坛,萨满教信奉万物都有灵魂,人死后的灵魂通过祭坛能够升天” 王玄真扬着手中的羊皮纸,笃定的说道:“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忽必烈的坟墓就在草原东方,并且在其上修建有一个祭坛” 曹清道,向缺和肖家兄弟懵逼的看着他,王玄真诧异的问道:“都看我干吗?” 三人齐声问道:“没了?” “啊,就这些信息” “哎呀我草你么的,真几吧气人”曹清道急头白脸的说道:“就这么点玩意你还跟我们整个有蛛丝马迹了?你可真能糊弄鬼,太能扯犊子了” 肖全友皱眉说道:“王胖子你这玩笑开的可有点大了,这点信息有等于没有,太虚无缥缈了” 王玄真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现在就在草原的东方” “恩呢,然后我们还知道这两天已经在附近转悠个遍了,可大哥你告诉咱们然后呢?然后呢?”曹清道埋怨道:“要不这样吧,咱们回去雇几台推土机来,把这一片都给铲开,到时候别说忽必烈的墓葬了,草他妈的这地下说不上能挖出多少死人来呢” “你别逼逼了,我脑袋疼”王玄真直接过滤了曹清道扯犊子的一番话,转而问向缺道:“实在的告诉我,你肯定没有他们这么肤浅,对不?” 王玄真也清楚,自己的信息很有限,基本上对寻找墓穴的帮助微乎其微,他依此次肯前来草原寻找忽必烈的墓葬,很大一部分的希望其实是寄托在向缺身上的。 向缺茫然的问道:“你干啥不再找个萨满的祭祀把剩下的那段话给翻译出来?” “元朝历代帝王的密藏乃是萨满教最大的秘密,一直被萨满大祭师奉为萨满的禁地,如果有人敢擅自跟祭师打探有关元朝历代帝王墓穴的消息,绝对会立刻成为萨满教的公敌”王玄真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萨满在蒙古草原上意味着什么吗?祭师的一声号令,能让整个草原的牧民用万马把咱们给踩成肉泥,在草原里政府的一段长篇大论都抵不上萨满祭师放的一个屁,明白么?” 几个人还在扯皮的时候,草原远处忽然窜出来一对马队,一共八匹马上面趴着几个人正晃晃悠悠的朝此处漫步而来。 “是草原上的游牧么?”肖全明在眼前搭着手远望道:“听说草原上的游牧人对那些来寻找元代帝王墓穴的人都没什么好脸色,蒙族人又天生好战,这些年没少跟来此寻找墓葬的盗墓贼发生冲突,人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个了,这种事政府通常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根本不会去管,咱们又在国境外,真要是有啥事可他妈难整了” 王玄真笑道:“镇定点,我们是来旅游踏青的,跟盗墓扯不到一起去” 片刻之后,马队逐渐离的近了,紧张兮兮的几个人松了口气,马背上的人穿着很普通不是蒙古族的服饰,但等对方走的再近一点,几个人傻眼了。 八匹马上的几个人正是之前在京城高速服务区上遇见的那帮人,赵教授和两个老师带着几个自己的学生。 “王玄真?你怎么在这?”赵教授离老远就看见这伙人了,顿时脸色极其难看,骑着马就跑了过来扬起马鞭就指着几人说道:“之前碰见你们的时候老子就觉得没好事,哼哼,果然如此,王玄真你们是不是来寻找元代墓葬的” “这老头怎么知道的?”向缺低声询问道。 肖全明解释道:“赵教授在国内是考古方面的权威,王玄真以前在北大考古系的时候,赵老头是他的导师,并且跟王家还是世交,那时候就已经知道王胖子是摸金校尉出身了,后来有两次我们在外面倒斗的时候都碰见了赵老头带着考古队勘探古墓,并且其中有一次还是我们出手协助那只考古队寻找古墓的,这老头精着呢一看见咱们出现在草原一准就能猜到我们此次的目的是所为何来” 王玄真似乎拿赵教授毫无办法,腆着笑脸就凑了过去哼哈的闲扯着,赵教授一点好脸色都没他:“你们这帮混蛋,多少有价值的古墓都毁在你们这帮王八蛋手里了,真应该把你们这帮人收拾起来一枪给崩了” 王玄真笑眯眯的说道:“赵老师,盗亦有道啊” “放屁,沾上盗这个字何谈有道?”赵教授吹胡子瞪眼的说道:“我们国家古墓千百个,可是现存至今除了不能动的,哪个没被你们这帮盗墓贼给祸害过?” 肖全友在旁边嘀咕道:“可我们现在是在国外啊” 赵教授挥起马鞭高高举起眼看着就想要一鞭子抽过来,王玄真慌忙拦住他说道:“教授,教授,淡定,淡定,我们就是闲着没事过来溜达溜达的,元代的古墓几百年来都有人再寻找不还是没找到么?我们也不见得能找到,对不对?动火气干嘛啊” 赵教授嗯了一声,然后却还是皱眉说道:“不行,你们赶紧给我滚出草原,就算找不到也不允许你们在此亵渎前人留下的瑰宝,赶紧给我滚出去否者别逼着我发火” 王玄真乐呵呵的点头说道:“成,成我们这就走,您老眼不见为净哈” “等等”唐雯艺牵着马走过来淡淡的说道:“老师,草原这么大他们走不走的你怎么知道?离开你的眼皮子底下,你是看不见了,但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离开草原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拨开云雾见青天 “听说过么?一个女人在捉奸的时候其智商相当于福尔摩斯附身的,这他妈是啥意思?那意思是女人要是聪明起来这世上是没有悬案的,那脑袋都他妈赶上电脑了”曹清道龇着牙,感慨的说道:“这女人小时候打狂犬疫苗的时候打右脑里了吧?咋这么精呢” 赵教授赶他们走的时候几人就琢磨,前脚消失后脚就找个地方躲起来,明天继续寻找墓葬,既然来都来了不可能呆一两天没有收获就回去,怎么着也得坚持几天再说。 赵教授听唐雯艺这么一说,顿时有点悟了。 唐雯艺晃着小马鞭在教授和王玄真身边说道:“老师,防贼千日不如让贼在身边拴着,我觉得应该让师哥跟我们待在一起好了,在您的眼皮子底下,师哥还能翻出你的五指山去?” 曹清道感叹着说道:“咱们这是西天取经的路上,碰见佛祖带队领着一帮小妖来劫道,没他妈救了” 赵教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在王玄真他们几个身上转悠了一圈后,相当明悟的说道:“是这个道理啊,王胖子啊干脆你就跟在我们身边好了,本来这次我带队入草原就是为了寻找元朝帝王墓葬而来的,正好我们可以联手,你的职业素养我还是比较相信的” 王玄真无奈的朝着向缺他们一摊手,一脸苦笑。 天黑之后,盗墓顶配组合跟着赵教授来到了距离他们距他们相遇六十多里地远的一处游牧民族聚集地,这是一个有着三十几个蒙古包组成的小部落有两百多人,养着过千匹的牛羊和马,只以放牧为生。 牧民对于普通人是很好客的,只对那些来草原不怀好意的盗墓贼有着敌视的心态,赵教授他们是正规的考古队,是前天从边境口岸以正规手续进入外蒙古的,并且他们在来时还带了许多游牧人需要的日用品,所以部落了的人对这一行队伍非常友好。 篝火,烤肉和马奶酒是蒙古部落招待客人的三种必备之物,他们单独给赵教授等人点了堆篝火然后由两个部落里最擅烤肉的人杀了只羊专门伺候他们,火堆旁摆了不少的马奶酒供人饮用。 烤的滋滋冒油的羊肉香味四散,让这几天只吃压缩饼干和肉干的向缺他们眼睛都冒光了,先是畅快的干了一碗酒,然后大口的吃着肉,顿时感觉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立马就升华了。 “王胖子” 王玄真吃着肉含糊着回应道:“什么事?” 赵教授迫不及待的追问道:“这次来草原你肯定是寻找元代帝王墓的,告诉我你手里现在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千万别说没有,你我还不了解?北大十年来最狡猾的胖子,要是没有一点眉目肯定不会平白无故进入草原的,老实交代吧,我不难为你” 向缺低声叹了口气:“老而不死是为贼也啊” 王玄真从身上掏出那张泛黑的羊皮纸扔了过去,赵教授顿时如饥似渴的凑了过来,唐雯艺和另外几个同学也围在了旁边。 “这是······萨满文?”赵教授惊诧的叫了一声,抬头询问道:“胖子,这些萨满文你破译了多少?” 赵教授猴精似的顿时就从这张羊皮上品出了点阴谋的味道。 “没多少,一小半还算不上呢,萨满文在王家也属于极其生僻的领域,几十年来我们也只研究了个皮毛” 赵教授笑眯眯的拉着唐雯艺说道:“来,乖学生你快看看这上面的文字是啥意思” “啊?”向缺,王玄真和肖家兄弟他们全蒙了。 赵教授哼了哼,扶着鼻梁上的眼镜傲然说道:“算你们碰对了人,唐雯艺祖籍东北,他奶奶曾经就是萨满的神婆“神婆在东北农村比较常见,现在也还存在着,东北的农村题材电视剧里有时会看见一个人敲着鼓跳着舞摇头晃脑的嘴里还念念有词,这就是萨满祭祀祈祷中的跳大神。 “萨满的祭祀文?”唐雯艺根本没管旁边坐着一圈人的眼神,凑到火堆旁仔细的辨别着上面的文字。 “你觉得,这小师妹要是能把那篇萨满文全都翻译出来,我们有几成机会能找到墓葬”向缺问道。 王玄真想了想,不太确定的说道:“五成左右吧” “那找到之后怎么办?”向缺朝着赵教授努了努嘴说道:“一起去?他们可是官方组织,真要是发现了墓葬我们兴许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就得被人给赶出来,呵呵,给别人做嫁衣了” 王玄真掏出烟来递给他,点山过后徐徐的吐出口烟说道:“金蝉脱壳” “草,你这算不算欺师灭祖?” “等咱们出来后,我再把消息透露给他们,这不就皆大欢喜了么” “你这胖子,可真够贼的了” 近一个小时之后,唐雯艺才轻吐了口气揉着发酸的脖子说道:“确实是萨满祭祀祈祷帝王归天的祭祀文,里面记载的不是很详细” 王玄真淡淡的说道:“师妹,我虽然看不太懂但总归还是明白一二的” 唐雯艺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那你说说这里面的意思到底讲诉了什么” 王玄真没跟她较真,而是伸出手说道:“把东西给我,祖传之物不容他人亵渎” 没想到,唐雯艺居然直接把羊皮纸揣进了自己的口袋,极其狡诈的说道:“我告诉你们里面的内容,你把这件东西送给我······别忙着拒绝,这张羊皮纸对于常人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又不是古董也不值钱,但对萨满教的人来说却意义极大,咱们做这个交换其实很划算” “成交”王玄真十分干脆的说道。 唐雯艺说道:“元朝历代帝王死后都会由当时的萨满国师来为他们选择密藏的地点,这上面记载着忽必烈死后是葬在草原东方的,以二十八宿星象为定位······然后构建了一个祭坛,忽必烈的金身就藏在祭坛之下” 唐雯艺这段话是冲着王玄真说的,她并没有留意到自己说话的时候王胖子身旁那个男人正凝神仰头注视着远方的夜空。 第一百一十八章星宿定位 这时,距离众人不远处的蒙古包里忽然骚动起来,不少唱歌喝酒的蒙古人都停了下来呼啦一下子围了过去,本来正在扯皮的王玄真和唐雯艺他们也被吸引了眼神。 从部落中间的一个蒙古包里,有个连年岁都看不出来的老人蹒跚着被人搀扶着走了出来,他穿着典型的蒙古族服饰但唯一有一点不同的是,他的手上拄着根由兽骨打造的手杖脖子上挂着一串泛白的骨链,他脸上的褶皱几乎已经都要堆在一块了。 老人走出蒙古包后被部落里其他的人给围住了,周边的人十分恭敬的低着头,然后缓缓的围绕在他身旁吟唱着晦涩难懂的曲调,这种曲调听起来不像是歌曲有点类似于现代音乐里的说唱。 “那是萨满的祈福语,部落中的人围着那个老者再给他祈福,简单点来讲就是希望老人长命百岁身体无恙”唐雯艺抬头目视着那位老人说道:“他就是本地最受人尊敬的萨满祭师,在周边几十个部落很有威望,被这些游牧人奉为神灵” 王玄真也接着说道:“萨满教的祭师善于占卜,祈祷,能为死人超度灵魂,所以在蒙古部落里祭师非常受人尊重,有的时候他们生病了基本不会选择去就医而是会让祭师来祈祷祈福” 那老者被吟唱的人群围着后突然高举手中的骨棒然后仰头望天嘶哑着嗓子嘴里一连串的吐出段类似咒文的语言,随即他匍匐在地亲吻着脚下的草原,而他身边那些蒙古人也都赶紧跪拜在地上,他们的脸色和眼神显得有些惶恐和无助,嘴中那晦涩难懂的语调越来越密集越快,最后居然颇有点声势震天的意思。 跪在地上的老者直起身子用骨棒指着身边的两个蒙古大汗似乎吩咐了几句什么,那两人突然站了起来走到蒙古包外的羊圈里脱出一只羊来,然后相当麻利的给宰杀了,又有几个人则是从蒙古包里拿出香炉和贡品摆在地上,片刻之后十来个缠着腰鼓的蒙古人一边拍着鼓一边围着羊和贡品转着圈的跳了起来。 “他们好像是在祈祷着什么?”赵教授愕然问道。 唐雯艺点头说道:“是在祈求神灵的宽恕······那个祭师说不久之后草原上将会有人被惩罚然后死去,他祈祷神灵不要把责罚降临在这些游牧人身上” 曹清道呵呵乐道:“不死人就怪了,草原上都是蒙古人不死他们死谁啊” 肖全友干咳了一声,说道:“不是还有我们呢么” “我草,你这嘴开没开过光啊?别瞎几吧说”曹清道愤愤的说道。 向缺叼着烟往王玄真的身旁靠了靠,拉着他的肩膀低声说道:“有啥办法把考古队那帮人给甩了?” “咦?”王玄真瞄了眼还在注视着萨满祭师的唐雯艺说道:“向缺,怎么的?整出点眉目来了?” 向缺嗯了一声但没详说,只告诉王玄真想办法别让赵教授那群人跟着他们就可以了。 蒙古族游牧人苍凉的歌声一直响彻在草原上空,漆黑的夜空上几头苍鹰秃鹫盘旋着久久不肯离去,隐约间蒙古包远处还突然响起了几声狼嚎,这时草原上忽然刮起一阵凉风,吹的火堆中的火苗突然有着似乎要熄灭的架势。 没过多久,那位萨满祭师不在祭拜了起身回到了蒙古包中,蒙古族的游牧人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安歇,赵教授和考古队的人被安排在了两个蒙古包里,向缺和王玄真他们则是住在一起。 深夜十二点,正是天空中星辰最亮的一刻,向缺拉着王玄真从蒙古包里悄悄地钻了出来,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无人之处。 唐雯艺之前所说,那张羊皮纸上记录着萨满祭师为元代帝王选择密藏点的依据时他就留意到天空中的二十八星宿在他抬头望天的那一刻看的极其清晰,并且隐约感觉到羊皮纸的记载所言非虚。 二十八星宿又称为四象、四兽、四维、四方神,每组各有七个星宿,共有二十八星。 二十八宿从角宿开始,自西向东排列,与日、月视运动的方向相同,古人常以此占测人事的吉凶祸福。 其中二十八星四象里主东方的为东方七宿,东方七宿如同飞舞在春天夏初夜空的巨龙,故称为东官苍龙,由角宿、亢宿、氐宿、房宿、心宿、尾宿和箕宿七星组成。 忽必烈的墓葬确定为草原之东,正是东方七宿龙头所在之处,龙头之首就是角宿星,宛如苍龙的犄角。 “会骑马吧,我们整两匹马赶过去,天亮之前差不多就能回来” “草,这他妈被人抓住咱俩就成偷马贼了,这个罪名在蒙古族跟入室抢劫差不多了,不至于被人给丢进监狱里,但两条腿肯定被敲折” 王玄真叨咕了两句之后,就从马圈里牵出两匹马交给向缺,两人跃上马背在夜色中急速朝东边飞快的赶了过去。 一个多小时后,两匹马来到了距离他们之前开车转悠的那片区域不远的地方,这里是一片干河沟,干涸了不知多少年地上全是风化了的河沙,只有几根荒草耷拉着,其余的地面光秃秃的啥也没有。 “我们之前没来过这里,这地方实在是不像啥风水宝地啊”王玄真茫然的转头四处观望,这条干河沟附近太荒凉了。 王玄真掏出一副地图说道:“这地图是我从军区搞出来的,跟民用地图比那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并且我还从军区档案室里弄出了最近几百年草原地质变迁的记录” “你看,这里一千多年前有条河,河虽然没多大但也是贯穿了整个草原的,不知道为什么河水有一天突然就干涸了,这里又没有荒漠化河水是不会随便就干了的,我估计可能是渗透到地下了,忽必烈是哪年死的?河水消失的时间好像跟他死的时间相差不多吧”向缺抓起一把干沙用手搓了搓然后问道:“有没有铲子挖深点我们再看看” “必须有啊,摸金校尉必备的工具”王玄真从马背上解开包拿出一把洛阳铲然后开始在干河沟中间开挖。 直到挖了能有半米深之后,他铲出泥来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湿的,下面果然有水” 第一百一十九章暗度陈仓(第四更) 干涸的河床下泥土还是湿的,这证明地表下方是有水的,一条河流贯穿了整个草原绝对没有突然就消失了的可能,这条平白无故干涸了的河水不是真正的消失了水是沉到了地下。 向缺说道:“这是有人故意为之的,把地表的水引入到了地下,藏风得水内乘龙气,外接堂气,这条河是自南向北流向的,我记得咱们来时北方是有两座山的,这叫山水朝拱有情,上佳墓地啊” 王玄真指着军用地图说道:“这条消失的河流贯穿草原之后流入中国境内最后居然汇入了黄河,连绵几百里地这乃是大富大贵的墓穴之处,河水被引入了地下可能是有人不想让人发觉此处乃是一块阴宅宝地,明显的是欲盖弥彰了” “还要再确定下不?”向缺笑道。 “不差那一会功夫了,我再整个准信出来”王玄真继续用洛阳铲顺着河床向下挖掘,二十来分钟之后感觉挖的差不多了,他用铲子收起一捧泥土闭着眼睛凑到鼻前闻了片刻。 “嘘······”王玄真长长的吐出口气,胖脸上笑的都堆出了褶子。 向缺眯着眼睛问道:“大功告成了呗?” “不虚此行,咱们回去再说”两人将河床填好恢复原样,策马扬鞭而去。 顶尖的摸金校尉极善盗墓四字诀,就是所谓的望闻问切。 望就是望风水,盗墓行家基本也是半个风水师,特别是在寻龙点穴这方面眼光相当独到了,懂风水的盗墓行家每到一处,必先察看地势,看地面上封土已平毁的古墓坐落何处,只要是真正的风水宝地,一般都是大墓,墓中宝物必多,以风水术指导地面无标志的墓址的确定,基本十拿九稳。 而闻就是用鼻子嗅气味,有的摸金校尉专善此道经验丰富者在盗墓之前,会翻开墓表上方的泥土,然后放在鼻下闻上片刻,就能从泥土气味中辨别此处下方是否有墓葬。 据说能把此术练到极致的盗墓行家甚至能够根据土色和泥土上微妙气味的差别,能判断出墓葬是哪个朝代的,简直是神乎其神了。 刚刚王胖子挖了一米多深后收集的泥土就已经嗅到了其中蕴含的墓葬之味,他百分之百的确定脚下肯定是有墓穴的,就算不是忽必烈的陵墓也肯定是元代其他大人物的古墓。 问就是踩点,先期王玄真带着几人在草原上兜圈子就属于问了,而切是把脉的意思,就是指发现古墓之后,如何找好打洞的方位,然后以最佳的方位进入墓穴免得走了岔路白费劲,这这纯粹是经验了学是学不来的。 赶回蒙古包之后,两人悄悄的把马送回马圈然后若无其事的钻回了蒙古包,肖家兄弟和曹清道在他俩离开之际就已经醒了,虽然他们没说去了何处,但三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两位肯定是得到忽必烈墓葬的消息才出去的。 曹清道一本正经的捏着手指说道:“哥掐指一算,看你们喜上眉梢眼带桃花,就知道是有喜事临门了,有啥高兴的事说出来,我也帮你们一起乐乐” 向缺瞪了他一眼,吼道:“你把嘴给我闭严实了,有好事从你嘴里说出来也得变成丧事,这打家劫舍坑蒙拐骗的勾当能大声嚷嚷么?” “你嗓门比我还大呢,你要教育我就教育你急眼干啥啊”曹清道撇着嘴翻着白眼打了个哈欠居然倒头又睡了。 曹清道一直把自己定位在了打手的角色,你就比如吧这伙人如果去偷看寡妇洗澡,前期如果操作如何去看的话他肯定不会管,但等看寡妇或者看完引起纠纷了曹清道绝对会义不容辞的就蹦出来。 他始终觉得,出谋划策这种事有向缺和王玄真就可以了,他只管执行。 “睡觉,睡觉咱自己明白是咋回事就行了,细节的话我们明天抽空没人了再谈,省得在这隔墙有耳”王玄真摆了摆手,挤着婴儿肥的笑脸也躺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几个人爬起来后就看见赵教授和唐雯艺跟考古队的人已经在往马背上装东西了,马上准备就要出门了,几个人跟没事似的打了声招呼就上了牧马人里。 唐雯艺目不转睛的看着上了车的五个人,意味深长的翘起了嘴角。 越野车不远不近的跟着马队,车窗紧闭,里面烟熏火燎的跟腾云驾雾似的。 “都少抽点,窗户又没开,在这么抽下去咱们几个得肺癌直接死车里算了” 为了怕说话的时候被外面的人听见,上车后就把车窗给关死了,在商量如何把忽必烈家的大门撬开时五个人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根本就停不下来。 王玄真拍了拍手说道:“过来,过来,开个小会商量下计划如何实施” 曹清道挺崩溃的说道:“王胖,我们往哪过来啊?都在一个车里呢,我大腿都搭你大腿上了你没感觉到腿间有杆长枪在跃跃欲试么?还过来啥啊,我都快骑你身上了,有事你直接说就是了” “首要问题是咋把考古队的人给甩了,赵老头跟防狼似的盯着咱们,实在是没办法偷摸跑了啊” “这个好办,虚以为蛇不会么?这几天先跟着他们混呗,过些天啥收获也没有赵教授肯定得走,等他们走了咱们再下手呗,墓就在那又不会长腿跑了咱不用急” “下一个议题,如何进入墓葬” “没错,那块墓地并不是在荒无人烟的地方,方圆几十里外都是游牧人,咱们要是在那开挖的话一准露馅一两天是肯定挖不完的,到时候墓没有挖到被人发现了肯定也得把自己给陪进来,咱们倒是给国家做贡献了” 王玄真一直看着那张军用地图,手指顺着河流的走向往回推,一直延伸了几十里地后,他的手指停了下来:“这里有个湖,那条河途经于此,既然河水已经沉到地下了肯定已经形成了地下河,我们可以从湖下潜入,通过地下河游过去,这样一来谁也发现不了” “计划是不错,关键是怎么游过去是个问题啊” 王玄真傲然说道:“专业团队能没有应对之策么?这不是问题” 第一百二十章分道扬镳(第五更) 肖家兄弟两天之后开着牧马人越野车悄然消失,王玄真对考古队的解释是这两人对于此后的行程没有什么兴趣已经回走了。 赵教授对此并没有啥异议,他就是想看着王玄真至于别人爱去哪去哪,根本就漠不关心。 越野车开走后,向缺,王玄真和曹清道也骑上了从游牧人那里租借的马匹,晃悠着跟在考古队的后面。 赵教授领导的考古队跟向缺,王玄真他门五个人在勘探墓穴上完全是两个模式。 盗墓五人组是以摸金校尉打头半山道士和卸岭力士为辅,风水师当参谋,茅山术法当打手所组成的民间盗墓队伍。 这个队伍看起来杂乱无章,但极其彪悍的是这几个人够专业,属于行家里手,单拿出一个都能独挡一面,联合在一起后颇有纵横盗墓界的可能。 而赵教授所带领的考古队完全是采用现代化的手段,他们会先查阅古籍研究元代历史,然后动用探测器分析仪等手段,逐一排查可疑地区,抽样化检泥土,以理论根基为依据来判断墓穴的所在之处,完全是科学化的走势。 这两种模式你不能单一的评价谁的准确性高谁的又低,属于各有千秋各有优势。 只不过在向缺和王玄真看来,考古队虽然挺专业,专业知识也掌握的非常丰富,但要想在茫茫草原中发觉出元代古墓,碰运气的可能性要占多数,有些事科学这个字是没办法解释的。 他俩已经确定那条地下河的下方就是墓穴,估计深至少得有十几米了,如果你不把那块区域完全挖掘开的话根本没办法发现下方的墓穴。 尽管两人确定考古队所做的是徒劳无功的,但当队伍来到那条干涸的河床附近时两人的脸色还是有点难看了,虽然说运气的成分居多,但他妈瞎猫也能碰见死耗子,没准考古队歪打正着的就发现了什么痕迹然后顺藤摸瓜找到地下的墓穴也不一定呢。 这世上,死在巧合上的人太多了。 “师哥,你的脸色好像不咋好看呢”王玄真故作镇定的盯着取土采样的赵教授呢,唐雯艺忽然凑了过来在他耳边询问道。 王玄真干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胖脸说道:“草原上风沙太大吹的人难受,过会就好了” “你说老师在这取土化验干嘛,我觉得这地方不太适合埋葬,你说对不对”唐雯艺闲聊着问道。 王玄真嗯了一声,唐雯艺又接着问道:“听说是师哥对于风水之术也比较了解,你说说看这里算不算是建阴宅的好地方?” “建阴宅肯定得依山傍水啊,北面倒是有山,可水呢?这里以前倒是有条河可不是干了么?所以这地方我觉得不太合适”王玄真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唐雯艺煞有介事的点头说道:“我觉得也是,不过咱们也没办法了,那块羊皮纸上说墓葬的方位是在东方,也就只能在这附近找找了,再去别的地方那和大海捞针差不多,肯定是没有希望的” “嗯,毕竟我们不可能完全指望萨满文的内容,也许跟墓葬毫无关系也说不定呢”两人闲聊了几句之后赵教授已经采好样拿回去化验了。 向缺若有所思的看着唐雯艺皱起了眉头,他总觉得这个女人所说的似乎另有所指。 果然,赵教授化验之后没得出任何结论,从这一片区域又掠过去了。 几天之后,考古队基本已经把草原东边给踏遍了,仍然一无所获而赵教授对那张羊皮上所记载的内容也失去了兴趣,只以为那是萨满教的一纸普通经文而已,跟元代帝王的墓葬没什么关联。 又过了几天,考古队决定今年的考察到此结束,没有收获也谈不上失望,这种事每年都会举行,不光是寻找元代帝王的墓葬,其他朝代没有被发觉的也一样会进行考古调查,多少年了都不见得有什么收获,国内基本上半数以上的古墓都不是被考古队发现的。 有人曾说,房地产开发商才是最正宗的考古工作者,从他们手里挖掘出的古墓远远要比考古队发现的要多很多。 在来到草原的半个月之后,赵教授带着队伍离开了,临别之前他也不再拴着王玄真了,自己穷尽整个队伍的现代化手段都没有找到元朝帝王墓,就凭王玄真他们这几个两手空空的人也不见得能够找到。 王玄真和向缺还有曹清道找个借口跟赵教授分开以后就给肖家兄弟传了消息过去,第二天两人就开着越野车回来了,五个人上了车后顺着那条干涸的河床朝南开去,来到了草原上的一片内陆湖边。 湖泊的面积不是很大,河水很清,岸边有不少游牧人在放养牲口,也有两条小渔船停靠在一旁。 王玄真花了点钱雇了条船就带着肖家两兄弟把船划到了湖当中,到了湖当中后肖全明和肖全友兄弟两个迅速脱掉衣服一个猛子扎向了水中。 冰凉的河水让两人打了个冷颤,在水里活动片刻适应后他们同时深吸口气潜入水底,直到大概四五米后王玄真才看不见两人的身影了。 两三分钟后,兄弟两个从水里冒头,晃了晃脑袋朝着北面指了指,王玄真划着船跟了过去,两兄弟再次潜入水底。 一连折腾了能有半个多小时,肖家兄弟已经彻底要赖了的时候,他们在湖泊西面的地方有了发现。 “湖底有个漩涡,水流不是很急明显是有暗涌通往了别处,漩涡的洞口可以容一个人通过,绝对没问题” 找到湖底的地下河入口后,三个人满脸喜色的就划着小船回来了,王玄真说道:“基本确定了,那个漩涡肯定是地下河的入口,咱们晚上带着潜水装备潜进去” 向缺皱着眉头眼神在肖家两兄弟身上来回转了几圈,肖全明和肖全友被他给看毛了:“老向,看啥啊?刚从水里出来,我们很有点出水芙蓉的意思呗?” “你们在河底,有什么发现没?” “就是那个漩涡,除此以外水下什么东西都没有” 王玄真估计向缺是看出什么事来了,有些慎重的询问道:“什么意思?他俩有啥问题啊” 第一百二十一章死气缠身 肖家两兄弟被向缺给看毛了,不光他俩毛了,就连王玄真也是一激灵。 他们谁都没忘了半月之前向缺只是在人群中看了那红毛一眼,说了句别跟死人一般见识,没过多久对方就在高速上撞的连他妈都不认识他了。 要么说千万别得罪一个精通卜卦看相的风水大师呢,人家一句话没准就能救了你一条命。 肖全友都突突了,哭丧着脸说道:“哥们有话你直说啊,你那眼神太他妈勾魂了,被你这么看下去我他妈都要受惊了” “哎呀,那个什么”向缺掏出烟给自己点上,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口然后伸出手说道:“你俩身上有多少钱啊?” “啊?”肖全明和肖全友顿时懵逼。 王玄真踢了肖全明一脚说道:“犹豫个屁,风水相师给人卜卦算命是要受天谴的,随意泄露天机会被天道所不容,自身必将受到反噬,向缺不能平白无故的接了这个因果,必须得从你们身上拿钱出来顶灾,快点的······消财免灾不知道啊” 肖家兄弟也明白相师界是有这个规矩的,只是刚才被向缺给吓的脑袋都抽筋了没反应过来,王玄真一点他俩顿时明白了,兄弟俩一合计痛快的说道:“身上的现钱过千万总有了,你要的话全拿走” 曹清道愣呵呵的问道:“哎我草,偷死人东西的都这么有钱啊?我这些年鬼算他妈白抓了” 这过千万只是肖家兄弟两个银行里户头的现钱,他俩拿的这么痛快那是因为在别处还有不少房产和不动产,这些东西的价值不知道有几个千万了。 “你们的身上被缠了死气,就是从湖里回来的时候被缠上的”肖家兄弟同意给钱那这个因果就成了,向缺相当直白的说道:“这道死气出现的很突兀,没有任何征兆,之前你们两个的面相还没有大灾大难的征兆,去了一趟湖里回来后这道死气就出现在了你们身上了,所以我才问你们在湖内沾上了什么东西” 这话要是别人说,兄弟俩肯定大嘴巴子扇过去了,但换成是向缺说他们得老老实实的听着。 肖全明和肖全友下船的时候向缺就感觉到从两人的身上蔓延出一股淡淡的死气,死气只在濒死之人或者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和寿龄已到的老人身上出现,这是人要死了的征兆。 特别是百岁之后即将要死的老人,常人都可以从他们身上闻到一股很古怪的味道,那就是死气浓烈人将死时散发的气味。 只要出了死气,人必死无疑,因为天道已定。 但凡事也有例外,如果有道行深厚的风水相师肯为身带死气的人逆天改命的话,是能消散掉死气的。 古时帝王身边都有境界高深的风水大师在身边坐镇,古代医疗条件基础太差人生个病有点毛病很难医治,人的平均寿命非常低,但一些朝代的帝王却活了几十岁,七老八十的有很多,就是因为有风水大师在他们濒死之时向天借命才得以让他们活的长久。 向缺和肖家兄弟的关系没好到可以让自己为他们向天借命的程度,但他肯接这个因果是因为向缺觉得两人身上的死气出现的有些蹊跷。 王玄真一语道破了其中的原由:“萨满祭师中有精通巫术者可下诅咒,凡是接近帝王坟墓者必受诅咒侵蚀,我估计他们两个靠近那个漩涡的时候,诅咒就已经沾身了” 向缺点了点头,说道:“马上进入古墓,别耽搁了,他们身上的死气还很淡,但时间一长死气浓烈诅咒已深的话我也回天乏力了” 曹清道拉了拉向缺的袖子,脸都要耷拉到裤裆下了:“哥,你说我还有必要进去么tv的财富人生我觉得哥们可以很潇洒的拒绝了,草他么的,钱在多也没命值钱啊” 出了肖家兄弟俩这事向缺和王玄真也有点突突了,为了保险起见决定把曹清道留在外面接应,下墓就别带着他了不然又凭白无故的搭进来一个人。 几天前,肖全明和肖全友离开草原后就返回国内购买了五套潜水装备带了回来,就是为了深入地下河用的。 五个人划着小船来到湖泊西方后就换上了装备跳入湖中,曹清道又把船划了回去。 四个人进入湖中后,肖全明突然转头问道:“老向,你和王胖子也下了湖就不怕被诅咒沾身?草,你俩有这么大公无私么” 王玄真相当恬不知耻的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咱们不是一个团队么,战友有难了兄弟必须义不容辞啊,谢字就不用说了,自家兄弟心里有就行了” 王玄真深吸口气带着面罩就沉入了湖底,向缺一本正经的说道:“为兄弟两肋插刀,没说的” 等这两人入水后,肖家兄弟都懵了,肖全友惊愕的张着嘴半天才蹦出来一句话:“这话真他妈假,他们不插咱们两刀就不错了” “每个人都有秘密的,你不问他说了这叫默契,你问了他没说那就是隔阂,走吧” 湖很小但湖水却很深,潜了十几米后才见底,在湖底水正缓缓涌入一个一米多宽的黑色洞口,漩涡的吸力并不是很大洞口周边还有鱼在四处游荡并没有被吸纳进去。 肖全明指了指那个漩涡,划动胳膊第一个潜了进去,进入洞口后几人打开脑袋上的探照灯,洞口内是一条漆黑无比的通道,很长,一眼望不到头,探照灯的灯光只能看清前方不到十米远的距离,再远一点就看不清了。 进入通道后四个人奋力向前游动,当游了十几分钟之后前方突然响起了哗啦啦的水流声,在水下水流动的时候是不会发出声音的,有声音出现就证明前方应该是要出水面了。 没过多久,狭窄的通道豁然开朗,一条两米多宽的河道映入眼前,四个人从水下游了出来,摘掉氧气面罩。 “游了不到半个小时,估计几十里地远是有了”露出水面后,王玄真估算着说道:“我们应该距离干涸的河床不远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谁的人生没有两个坑 四盏探照灯全开后,地下河岸中的状况一览无遗,这是一处面积非常宽阔的地下溶洞,中间是地下河两边为河道,能容两人并排而过,溶洞的墙壁上都是凸起的钟乳石上面渗透着一滴滴的水珠,溶洞狭长四周漆黑无比,探照灯仅能照到几人周边的范围。 灯光下,向缺望着肖家兄弟身上的死气说道:“果然是和进入漩涡有关,你们身上的死气又浓了,估计当我们接近墓穴之后你们身上的死气会愈加变浓,直到你们死去为止” 肖全明苦笑着问道:“老向,坦白交代要是破不了诅咒我们哥俩还有多少时间可活” 向缺淡淡的摇头说道:“没有这个可能,你们死不了的” 向缺打算,肖全明和肖全友真要是在他破解诅咒之前就身死的话,他打算入阴间协商让这哥俩的命在延续一段时间,这跟逆天改命无关,纯粹是向缺靠着自己阴司的身份要个脸面。 阴间的阴差对于普通人身死基本没有讲,死就是死了拘你的魂魄那是没说的,但对阴司这一类人多少还是会给些面子的,大家都是一个系统的,没准就有谁求到谁的一天,不是特别过分的要求通常都不会拒绝。 肖家哥俩还以为向缺是在安慰自己,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神情颇为萎靡不振。 “哗啦啦”这时中间河道处又传来阵阵水流的声音,四个人茫然的望去,发现一道影子正从地下河中缓缓的露头了。 王玄真吓了一跳,居然把黑驴蹄子给摸了出来抖手就要甩出去,这地下溶洞里只有他们四个人,这冷不丁的冒出个影子谁都他妈都得被吓一跳。 “是人影,别动”从水里露头的影子同样也穿着一身潜水的设备,肖全友还认出来跟他们身上的还是同款。 “草,这傻逼不是怕的要死么?怎么到底还是跟下来了”向缺还以为是来的人是曹清道呢,没想到对方爬上岸后摘掉面罩甩出了一头长发。 唐雯艺脱掉身上的潜水服,看着惊愕的四人笑道:“师哥,我就知道你们肯定已经找到了墓葬的所在之处,只等老师离开之后就独自下手,果然没让我猜错” 来的居然是已经跟赵教授先前离开的唐雯艺,王玄真皱眉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找到了墓葬的” “呵呵,我们刚碰见的那天晚上,我就看见你和向缺独自骑马出去了,我估计可能是我破译那段萨满文的时候你们应该是察觉出了什么,几天之后他们两个单独驾车离去就更让我奇怪了,也就是老师不太善于琢磨人的心里,他要是稍微精明一点的话也不会被你们给瞒过去了” “你这是太精明了,难怪北大考古系传出来一个消息,说我那妖孽的名头要拱手让人了”王玄真苦笑着说道。 唐雯艺笑眯眯的问道:“来都来了,你不会敢我出去吧?” 王玄真指着唐雯艺,转头询问向缺:“给她看看,还能活多久” “她没有事,身上并无死气缠身”向缺从唐雯艺身上并没有察觉出有死气凝聚出来,相反这女人的生气非常旺盛无病无灾,属于有大运道之人。 唐雯艺被两人的话给整蒙了,询问缘由后她告诉四人,在萨满教中确实有祭师可以施展咒语,中咒之人有的可能会身患重病身带残疾或者家道中落,子孙霉运缠身,有严重的甚至可以在无声无息间悄然死去。 肖家兄弟都要哭了,这他妈五个人下来就他俩有事,就这人品得上哪说理去。 “奇怪了,你怎么会没事?”王玄真询问道。 唐雯艺也不清楚,她只能猜测可能因为自己奶奶是萨满神婆的原因,也许身上有着萨满教的气息才会没有中咒。 “哥,我求你们了别研究了行不?咱赶紧往里走呗,时间就是生命这句话我他妈现在算是彻底领悟了,赶紧的吧”肖全明相当崩溃无语的催着他们几个。 “走吧,走吧,抓紧时间,别再耽误下去一会走着走着他俩在嘎巴一下死咱们身边,那太他妈吓人了”王玄真口无遮拦的说道。 向缺安慰着两人说道:“人生的路上谁没有坑啊,闭上眼睛摔两个跟头就过去了,别急” 肖全明说道:“我就怕今天这跟头摔了,我俩就他妈爬不起来了” 向缺,唐雯艺和王玄真带着脸上表情支离破碎的肖家兄弟朝着溶洞深处走去。 溶洞,顾名思义就是因为地址变迁然后天然形成的洞穴,有的溶洞可能构成的比较简单就那么一个洞,但有的溶洞可能形成的时候比较抽疯,构造就比较复杂点,比如草原下方的这个溶洞就属于形成的时候没长心的,大大小小的洞有若干个,弯弯绕绕的过道有好几条,走了一个小时五个人愣是走了三次冤枉路,走着走着就又绕回到了原地。 “草,没找到破解诅咒的方法,人到他妈给累死了”肖全友仰天长叹,觉得和他哥的这个人生小坑可能说啥也迈步过去了。 王玄真也犯愁,在这么耽误下去时间浪费了不说,他们补给也不够啊,几个人身上带的水和干粮本来能支持三天的,现在又加进来一个唐雯艺,估计两天就差不多用没了。 “缺啊,想想办法吧,老这么绕下去也不是个事啊”王玄真愁眉苦脸的说道。 向缺没吭声,用鼻子嗅了嗅,片刻后他说道:“有没有闻道一股锈迹的味道?之前走错的那一次我就闻到过然后没太注意,现在重新又回来了还是闻到了,我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王玄真望闻问切四字盗墓诀掌握的比较神乎其神,他的鼻子能跟一般的狗较量较量,之前在溶洞里到处都是湿气和钟乳石的味道他没太在意,现在经向缺一提醒他也觉得有一股铁锈的气味参杂在空气里。 王玄真皱着鼻子,有点豁然开朗的说道:“跟我走” 王玄真闻着味带着四个人七拐八拐的在溶洞通道里绕了片刻之后,探照灯前方一扇巨大的铁门拦在了几人面前。 第一百二十三章芝麻开门 站在那扇巨大的铁门前就感受到了一股沧桑古朴的气息,在地下河这潮湿封闭的环境内铁门上也只是感受到了一股铁锈的味道,但整扇门上却依旧保持着原样没有被铁锈腐蚀。 铁门上刻印着杂乱无章的图案,都是人穿着兽皮腰系兽鼓翩翩起舞的图案,跳舞的人中间站着一个头上插着羽毛脖子上挂着兽骨项链手拿骨棒的老人,跟之前在蒙古包时碰到的萨满祭师打扮如出一辙。 “这是萨满教的祭祀舞,据说已经传承几千年了,其实萨满教的起源比道教和佛教还要久远,似乎人类刚进入原始社会的时候萨满教就已经存在了,没人知道是什么人创建的萨满,而且萨满也从不在世间传播教义,你愿意信就信不信也不强求,久而久之信奉萨满的人越来越少”唐雯艺用手抚摸着铁门上的图案诧异的说道:“铁门的缝隙非常紧密,没有锁眼,这门至少得几吨重我们得怎么打开?” 铁门足有三米高两米宽,伸手一敲会发出沉闷的动静,这门别说是人了你就是开车都不一定能撞的开,两扇门中间只有从上到下一条紧密连接的缝隙,除此以外没有任何能开启铁门的地方。 这就叫得其门而不入! 肖全明凑到门前手拿着探照灯从门上开始逐一向下查探,脑袋飞快的运转着像台计算机一样紧密的计算着,搬山道人精通机关胸藏阵法,乃是摸金校尉中最擅破解之术的人,据说搬山道人之术曾源自鬼谷一脉,极善机关阵法。 将铁门上全部的信息印在脑中之后,肖全友闭着眼睛快速的计算着,到后来他从背包里取出纸笔开始勾画起来。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肖全明的脑袋上全是冷汗由于计算的太过频繁手都有点哆嗦了,他手中的笔在纸上勾画的已经初露端倪。 “表面上看铁门的图案乃是一副萨满人跳舞祭祀的画面,但其实只要我们把几个点串联起来就会发现这乃是一副星图”肖全明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喘着粗气用手中笔,在纸上接连点指着说道:“看这里,这里,和这里是星象中的三垣图太微垣,紫微垣,天市垣,紫微垣位于北天中央,所以又称中宫,太微垣是三垣的上垣,位于紫微垣之下的东北方,天市垣在北斗之南天垣是三垣的下垣,位居紫微垣之下的东南方向” 肖全明指着铁门上的萨满祭祀舞者说道:“古人认为三垣区域有三百二十一颗星辰,我刚才计算过跳祭祀舞的人脚尖正好符合这个数字,你尝试去按动一下铁门上的图案,看会不会被按动” 王胖子将信将疑的用手按向面前祭祀舞者的脚尖,果然图案上的脚尖顿时凹陷到铁门里,王玄真茫然的问道:“我们把上面能按的都按进去然后叫声芝麻开门能好使不?” “哪有那么简单,瞎按一气就能开?扯淡”肖全明长吁口气,说道:“必须得按照三垣星辰排列的区域依次按动才可以,从北方开始,然后是东北方最后是东南方向,顺序不能有错,错了就得重新来过” “这好像比银行的金库还要保险,这古人的脑袋比现在的科学家好像牛比多了” 古人有很多智慧都不是现在的科学能够解释的,到现在现代人都不知道金字塔是咋盖成的,马王堆的女尸是如何容颜不老的,青铜古剑为啥千年后依然锋利,就这些事专家都不敢自己蹦出来说能解释的通。 王玄真按照肖全明的指点,从铁门的北方开始依次向下按动萨满祭祀舞者的脚尖,随着他的手按动之后两扇铁门之间的缝隙居然逐渐开始分开,越分越大,直到最后铁门在轰隆一声巨响中骤然而开。 “闭气,屏住呼吸后退”王玄真警告过后抿着嘴快速向后退去。 铁门里是封闭的,一千多年过去了其中的气体常人闻了就算不死也得昏过去,这基本是所有古墓最常见的状况。 “呲······”王玄真点燃一根荧光棒甩手扔了进去,一阵青烟过后门内景象逐渐清晰起来。 那是一个石室,面积一百多平米左右,室内摆放着许多栩栩如生的雕像,有点类似于秦始皇时期建造的兵马俑,这些雕像全都是身穿蒙古战袍手握兵器的武士。 “是元朝忽必烈时期士兵的装扮,元代士兵分宿卫诸军、镇戍诸军和屯田诸军三个兵种,但帝王的亲卫则叫怯薛军直属皇帝管辖,这些雕像就是怯薛军”唐雯艺颇有些激动的说道:“毫无疑问,我们找到了元朝帝王的墓穴,除了皇帝外是没有人敢把怯薛军的雕像放入自己陵墓的” “尽量不要损坏这些雕像,连碰都不要碰,我们是有素质的盗墓者,不是贼,不是贼!这叫盗亦有道“王玄真一本正经的吩咐道。 肖全友可怜兮兮的说道:“王胖,抓紧时间吧” “哦啦” 石室内除了士兵的雕像外别无他物,但在石室最里层的墙壁上同样也有一扇铁门,门上的图案仍然是萨满祭祀舞者,打开之后依旧是个同样布置的石室。 一连穿过五间这样的石室后几个人都有点不淡定了,这他妈的好像是个迷宫,穿过一间屋子还是一间屋子,好像都没有头似的。 肖全友都赖了,抹了把冷汗说道:“草他么的,别折腾我了照这么下去真会累死人的” 向缺盯盯的望着他摇头说道:“坚持下,你脸上的死气越来越重,已经快要缠遍全身了,我估计你离忽必烈的墓室越近,死气就会越重” “没错”唐雯艺接着说道:“这些怯薛军似乎围绕着一个圆圈在拱卫着什么,也许在这些怯薛军围绕的中间就是墓穴的正室了,他们的职责就是守护元朝帝王” 可惜的是,唐雯艺的分析虽然正确但现实挺几吧残酷的。 他们穿过了九间石室后居然又回到了起点,也就是说相当于白白的绕了一大圈,而肖家两兄弟身上的死气则是愈加浓烈起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渐行渐明 现在不用向缺说,王玄真和唐雯艺都已经看出来肖全明和肖全友两人状态不咋对了,脸上一股黑气若隐若现的,双目无神,神情略显呆滞整个人都看起来有气无力的,最重要的是从他们身上散发出一股特别让人反感的气味,让人闻着倒不是反胃而是特别的厌烦。 这就是死气透体的征兆,人命不由已了。 肖家哥俩靠着墙堆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嘴里嘀咕道:“兄弟,哥们看来要折在这坑里了,草······挖了一辈子的墓,最后死在墓里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想想办法,盗墓者早夭是没错,但他妈绝对不能折在正当壮年的时候”王玄真叹了口气,说道:“后悔这两字说出来跟放屁一样,摸金校尉死在墓里是常有的事,死就死了,但必须得挣扎一下,向缺拉他们一把吧” “他俩的死气凝聚的这么快,明显是我们已经接近墓地正室了,可这他妈的怎么就是得其门而不入呢?”向缺在石室里来回的踱着步,抬头望了片刻又低下脑袋寻思着说道:“那个祭坛呢?不是说忽必烈的墓葬是在祭坛下面的么?转了一圈祭坛在哪?” 王玄真拍了拍脑袋,自己把这事给忘了,以为找到石室就找到忽必烈的墓葬,但那张羊皮上最重要的信息让他们给忽略了。 羊皮纸上所说,忽必烈的墓葬是在萨满祭坛的下方,但是祭坛在哪? 向缺走到肖全明和肖全友身旁,轻声说道:“没破诅咒之前我救不了你们,但却可以帮你们延续一段时间的寿命,虽说早死晚死都差不多,但咱这不还是有点希望么?别抗拒,放松精神我要度一股生气入你们体内延缓死气蔓延,至少还是能撑上一段时间的” 风水阴阳师凝聚天地之气于体内,以自身境界可于天争命。 向缺抓住两人左手脉门,催动体内道气入肖家两兄弟体内,把缠身的死气缓缓逼出,然后在把他的阳气缓缓汇入他们的身体里,这样一来虽然没办法清除所有的死气,算是治标不治本,但至少可以让他们多存活一段时间。 向缺还打算,他俩真要是短时间内身死,自己说不得真得入阴间让阴差把二人的魂魄给送回来,让其暂缓几天再入地府了。 “咦,你们看这是啥?”唐雯艺一直在那些士兵雕像四周转悠,在石室里走了一会后地上铺满的灰尘被她的鞋底给蹭开了不少,唐雯艺发现每个雕像的双脚下都有一道刻画出来的几公分深的线条连接着旁边的雕像。 王玄真闻言立马用铲子把四周的地面的灰都给扒拉到一旁,果然其他的雕像脚下也是如此,都有一道五公分深浅的线条连接着石像。 向缺和王玄真豁然一愣,同时说道:“去看看其他的石室” 三人立刻分头行动,一人走进一个石室,然后清除掉士兵雕像脚下的积灰,当整理干净三个石室之后他们发觉,这几间屋子里每一尊石像的双脚下都被刻画着线条,并且连接在了一起,石室是相同的这些线条也是互相连接的。 “这是怎么回事?所有的石像都被连接在了一起,这有啥关系啊?”三人面面相觑,实在是看不懂那些线条连接着石像有什么作用。 这古墓整的好像脑筋急转弯,从进入地下河开始跟他妈猜谜似的,脑袋里的小马达得时刻开动着,要不是团队配置太专业,估计他们早就得被气死在大门外了。 唐雯艺说道:“每次我们挖掘古墓碰到不能解决的问题时,都会采用现代化的手段破解,比如之前那扇铁门我们就可以拍成照片然后输入到电脑里进行计算,通过每分钟过亿次的计算,推断,比对来找出符合的原因,我估计这些石像下面的线条肯定蕴含深意,只是我们看不懂罢了” “你们试着推动一下石像,看它们会不会随着那些线条而移动”堆坐在墙角下的肖全友被向缺度了一股生气之后精神已经小有恢复,三人在那研究的时候,他一直在观察石像。 肖全友又接着说道:“石像下面的线条和铁门上萨满祭祀舞者是同一个道理,都是解开某种机关的方式,你们只要找到正确的方法就行” 向缺苦笑道:“干这事太费脑袋了,下次再有这活找我我得好好寻思一下了” 王玄真尝试着顺着线条的轨迹推动士兵的雕像,刚开始推的时候雕像有些松动,当他加大力道的时候雕像果然顺着勾画的线条缓缓移动着,随即唐雯艺也推动一个石像,结论果然都是一样的。 肖全友长吐了口气,咧嘴笑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可是······”唐雯艺茫然不解的问道:“可我觉得总没有这么简单吧?不可能随意推动雕像就能解开这个谜底,一定有什么规律的” “这个简单了,九间石室?呵呵”肖全友直起身子,淡淡的说道:“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五居中宫明白么?一数坎兮二数坤,三震四巽数中分;五为中宫六乾是,七兑八艮九离门这是九宫图,你们按照这个规律推动石像,绝对可以解开” 向缺和王玄真本就是此种高手,两人闻言顿时恍然大悟,各自朝左右两边分开进入其他石室,按照九宫图规律把每个石像都推到位。 当两人回来一起推动最后一个石室的雕像按照九宫位摆好之后,整个石室都忽然轻颤起来,一股浓浊的灰尘迅速弥漫在四周,渐渐的已经浓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五个人闭着眼睛掩好口鼻汇聚在一起,等待灰尘散去。 过了十几分钟,弥漫在屋内的灰尘渐渐淡薄了,王玄真挥着手试探着朝前走去,没想到刚走了没几步他忽然一脚踩空了,人突然就从还没消散干净的飞灰中消失了。 “师哥,师哥······”唐雯艺豁然惊起,爬起来就要追着王玄真而去,向缺一把拉住她说道:“等等再去,你听他那边似乎有动静了” “噗通”王玄真消失的方向传来一声痛嚎:“草他么的,得回老子身上肉多啊” 第一百二十五章五个石棺 “凡是胖子都是贻害千年的,没那么容易死的”向缺松开唐雯艺,把肖家兄弟又扶起来后说道:“石像被推开了,九间石室中间露出了一块空地,我估计那就是怯薛军所守卫的忽必烈墓葬正室了” 九间石室的正中间忽然坍塌了出了一个洞口,王胖子走过去的时候没注意一脚踩空就掉了下去,幸好洞不是很深这货又肉多,掉下去后没摔咋样。 “下来吧,咱们找到正地方了”洞下,王玄真似乎发现了什么招呼四人赶紧下来。 肖全明解开身后的背包说道:“里面有绳索,可以固定在上面然后顺着下去就可以了” 向缺瞧着紧张兮兮的唐雯艺意味深长的笑了,王胖子刚才掉下去的时候这小妞全身都绷紧了,脸色都变的发白明显是担心够呛,看来偷个古墓这王胖子还找到了自己的春天啊。 从背包里拿出一条长绳栓在其中一个石像上后,四个人依次爬向洞口底部,王胖子正坐在地上拿着探照灯四处观察。 这是个面积足有几百平的石室,很宽敞,在屋子正当中有一个巨大的石棺,石棺周围则是围绕着四个小一号的棺材在上下左右四个方向。 “忽必烈陵墓,被我们找到了”王玄真咧着大嘴嘿嘿直笑。 相比于向缺和王玄真他们,唐雯艺显得尤其的激动,她是北大考古系的,终其一生的信念恐怕就是寻找各种还没有被发觉的古墓。 这一次跟随王玄真前来居然发现了元朝太祖忽必烈的墓葬,这绝对是世界考古史上近几十年来最大的发现,她的名字绝对可以惊动这个考古界。 这间石室里的构造很简单,只有一大四小五个石棺,除此以外别无他物,王玄真大概的扫了几眼后,走到屋子东南角拿出一根蜡烛摆在地上然后小心翼翼的点燃了。 这是摸金校尉千百年来不变的规矩,入墓室后必须在东南角点燃一支蜡烛,如果蜡烛熄灭了摸金校尉必须毫不犹豫的立刻离开,墓室里就算有金山银山也不能动。 反之,如果蜡烛没有熄灭,入幕的人可以人选一件东西然后离去。 “呼······”这时墓室里凭空刮起一阵阴风,吹的地上的灰尘四散而起。 这股阴风来的很突然,完全是平地而起的,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起风那绝对是很有说道的。 “火······没熄?”王玄真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东南角的蜡烛愕然回头说道:“蜡烛没熄灭,我草,这太邪门了” 那股阴风刮的绝对不小,五个人全都感觉到身体冷飕飕的,这么大的风居然没让东南角的蜡烛熄灭,这是相当古怪的一幕。 一时间,五个人全愣了,王玄真都有点犹豫不定到底走还是不走。 向缺皱眉说道:“既然没灭就留在这,他俩的诅咒还没被破呢,总得找到原因再说” 王玄真摸着脖子上挂的摸金符闭眼祈祷祖师爷护佑,嘴里念念有词的叨咕了半天后他睁眼说道:“速战速决,马上起墓” 进入到墓葬正室之后肖全明和肖全友被向缺度了一股生气原本恢复的一点精神也在刹那间消失殆尽,反而变得更加严重了,两人萎靡的倒在地上明显是出气多进气少了,似乎只有一口阳气在胸腹间残存,马上就要身死道消了。 向缺,王玄真,唐雯艺来到五个石棺旁边,中间最大的石棺必然是忽必烈的,石棺的造型非常古朴,足有两米长,一米宽,显得非常厚重,而四个小棺却很正常,比较像常人的棺木。 大的石棺平淡无奇跟一块石头差不多,但四个小石棺却显得诡异多了。 “这······上面铭刻的是符文?是萨满文,但是我怎么有点看不懂”唐雯艺手摸着小棺上面的符文十分诧异,四个小石棺每个棺盖上都雕刻着萨满符文,但她却发觉自己根本看不明白。 是萨满文没错,但却不是唐雯艺所认识的文字,这些符文足有几百个,可她一个都没认出来。 王玄真尝试着推动了一下棺盖“吱呀”石棺发出一声刺耳的动静后露出了一丝缝隙,他又继续推了推把棺盖彻底的给打开了。 一旁的向缺见状忽然惊叫道:“合上,快合上“ “啊?”王玄真没反应过来,僵硬的转过了脑袋。 就在王玄真和唐雯艺推动棺盖的时候,向缺忽然发觉从石棺里突然涌出一股黑气迅速向肖家兄弟汇去,而两人身上的阳气正加速流失,方向正是石棺的缝隙中。 那道黑气和两人身上的死气如出一辙。 肖全明和肖全友身子剧烈的颤抖着,喉咙里发出仿佛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动静。 “轰”王玄真和唐雯艺还在愣神呢,他俩旁边的棺盖突然掉落在地上。 石棺里静静的躺着一个身穿武士服的中年男子,为啥说是中年? 因为石棺里的人并没有彻底腐烂的只剩一副骨头架子,他露在盔甲外的皮肤干瘪,脑袋上还长着几簇没有掉落的头发,嘴里咬着一根被刻着萨满文字的白骨。 干尸,千年未腐的干尸。 “这······这和马王堆出土的女干尸保存的一样完整,甚至皮肤更加逼真,这怎么可能?都一千多年了他居然还没有彻底腐烂,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唐雯艺忽然低下身子凑到干尸面前,想要看的更加清楚。 王玄真和向缺脑袋一蒙,条件反射的伸手就要去把唐雯艺给拉回来。 但是晚了,唐雯艺凑的太近了,她呼吸之间一股阳气落到了干尸的嘴鼻间。 古代的僵尸,尸煞一类东西在临死前都有一股气被憋在了身体里,这鼓气被憋的时间久了就会转化成阴气,尸变就是由此而起的,而人离僵尸近了后,一呼一吸间自己的阳气就会被尸体吸进去和体内的阴气相融合。 尸变,就会产生了。 向缺反应相当快,他咬破手指挤出阳血后随即嘴中道咒快速念出,食指迅速点向干尸的眉间,他要趁尸变还没有发生之际,把干尸给封死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失手丢人了 向缺反应虽快,但有一点他给整错了,并且错的很离谱。 事后向缺每每回忆此事都是一阵汗颜,甚至他不止一次的被王玄真拿此事给调侃过。 向缺咬破指尖点向僵尸眉间的反应完全是条件反射,下意识的行为,可他忘了一点,那手法是封鬼魂用的,僵尸已经跳出三界出五行了,用阳气根本就封不住尸变了的僵尸。 他这边手指刚一离开武士尸体的眉间,王玄真都给干蒙了,挺无语的问了一句:“你这是干啥啊?” 向缺松了口气,淡定的说道:“我他妈怕他尸变蹦起来” “那你用阳血点他眉间能管用么?” “吼······吼······”石棺里的尸体突然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珠子全是黑色泛着一团死气,身上干瘪的皮肤逐渐转变成了惨白色,眼珠在深陷的眼眶里转了几圈之后身子居然直挺挺的就立了起来。 王玄真一把拉开已经脑袋停止思考和反应的唐雯艺,把她硬生生的给推了出去,随后他从身上掏出黑驴蹄子握在手里。 王玄真有点后悔了,刚才向缺瞎他妈折腾那会自己反应快点把黑驴蹄子塞进僵尸嘴里好了,尸体没有醒来之际绝对能把僵尸嘴里的阴气给封住,可惜被向缺给耽误了。 “哎,职业病犯了”向缺一头冷汗,这事干的真丢人。 他对付妖魔鬼怪啥的比较在行,但对付僵尸真是没啥经验。 “快点,快点”王玄真急切的说道:“趁他没有彻底恢复呢我们赶紧给处理了,不然时间一长他吸收的阳气越多越难对付,如果他吸了我们其中一个人的血,再想干掉他就更费劲了” “老实的缩着别动,离僵尸远一点”王玄真对缩在墙角已经吓傻了的唐雯艺叮嘱了一句,生怕这女人唐突间蹦出来被僵尸给啃了。 王玄真盗过很多古墓,也曾经碰到过尸变了的僵尸,对于处理这种事他比较专业。 古墓之中的僵尸,是临死前被人刻意留下一股气憋在了胸腹间,等待有人盗墓时触动僵尸产生尸变,说白了就是为了防止有人盗墓,留下的一种手段。 这种僵尸道行还不高,并没有修炼出多大的本事,还比较容易对付,但如果没拦住僵尸让他给跑了,僵尸祸害人或者牲畜吸了血后道行会逐渐增高的,到时候再想对付那就难了。 向缺和杜金拾当初在沈阳时碰到的那个僵尸就是如此,当时要是有人发现了直接处理掉就没有后续那么多麻烦了,耽搁了几天那僵尸已经提升了不少实力,处理起来就比较麻烦。 王玄真从包里掏出几把糯米砸向了还站在棺材里转着脑袋眼珠乱晃的僵尸,糯米砸中僵尸后他的身上滋滋冒出一片黑气,僵尸似乎感觉到了痛楚,怒吼一声后就从石棺里蹦了出来,平伸着双手转了几圈似乎是在寻找下手的目标。 墓室里有五个人,向缺,唐雯艺,王玄真,还有躺在地上的肖家哥俩。 肖全友和肖全明身缠死气,僵尸明显没从他俩身上感觉到多少生气,而唐雯艺是女人身上阴气过重,僵尸对此非常敏感。 僵尸双手对着唐雯艺直挺挺的就蹦了过去,这女人顿时被吓的小脸撒白,发出一声尖叫。 唐雯艺也发掘过不少古墓,尸体也见过,但尸变了的僵尸她还是第一次碰到,这女人就算胆子再大这时候也被吓傻了,缩在墙角连躲都忘了。 幸亏王玄真早就防着僵尸对她下手,一见僵尸蹦了过去他立马迅速跑了过去然后纵身一跃,用自己那一百七八十斤的身子重重的撞在了僵尸的身上。 “噗通”撞在僵尸僵硬的身体上王玄真被弹了回来摔倒在地,僵尸被他一撞行动有所缓慢一个踉跄从唐雯艺的身前擦身而过。 唐雯艺才算回过神来,在地上一滚爬着躲了过去,王玄真朝向缺吼道:“定住他,给我定住了” 向缺从包里用双指夹出一张符咒,屈指一弹符纸速度极快的就朝僵尸飞去“啪”的一声贴在了僵尸的面门上,王玄真从地上一跃而起,右手的黑驴蹄子就堵在了僵尸的嘴里。 “肖全友的身上有个包,扔给我”王玄真回身对跑开的唐雯艺喊道:“快点,黑驴蹄子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唐雯艺怯怯的走到肖家身体旁边捡起背包就扔了过去。 王玄真接到手中后,从里面翻出一把桃木剑来“噗”的一声就插在了僵尸的心口。 “吼,吼······”僵尸发出一声痛吼,一股浓浓的黑气从他身上迅速蔓延而出,露在外面干瘪的皮肤居然肉眼可见的开始脱落,露出了一副白森森的骨架。 “幸亏发现的早,这要是让他给跑出去再想对付就难了”王玄真抹了把冷汗,说道:“还好只是最初期的白僵,比较容易解决,要是毛僵的话就难整了” 僵尸也分很多种,最常见的就是紫僵,人死后产生尸变身体呈紫色,但严格来讲还不算真正的僵尸,只是尸变而已,现代社会都是火葬,尸体只能存留几天就被烧掉了而且还都是在医院或者火葬场的冷柜里,这样一来就不会产生尸变。 但在偏远农村或者几十年前尸变的事常有发生,那时候死了人,按照习俗都会在家中摆放几天,这些天里有很多巧合的因素存在,发生尸变的情况时有发生,但解决起来也比较简单,尸变的尸体怕火,怕光,怕狗也怕鸡,很轻易就能处理掉。 而从白僵开始就算僵尸了,就是刚才从石棺里爬出来的这个家伙,尸体体内的血液流失,本命尸气渐生,尸体为白色的,白僵尸行动迟缓,也比较容易处理,用黑狗血或者桃木剑就能干掉。 至于绿僵和毛僵就很难对付了,已经属于修炼出道行的僵尸了,一般的风水阴阳师和茅山道士都要颇费些手段才能干掉。 最后一种就是飞僵了,是修炼有成的千年僵尸,甚至已经产生了灵智,也可以修炼阴阳术法,这种僵尸已经不是人力所能对付的了,除非天道责罚降下天雷,否则飞僵是不死不灭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开棺 唐雯艺望着一堆白骨怔怔的发着愣,她情绪有些激动的说道:“除了消灭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千年未腐的尸体,这在考古学上绝对是近几十年来最伟大的发现,如果我们能把尸体完整的带回去研究的话,国内的考古肯定还会再上一个层次的” 王玄真双手一摊,说道:“不灭了他,被带回去研究的可能就是我们了,咱们几个也会成为干尸的” 唐雯艺颓然的坐在地上连连摇头叹气:“可惜,可惜了,这具尸体保存的甚至比马王堆出土的那具女尸还要完整,有很大的科研价值,甚至对萨满教的研究也能有不小的帮助,哎” 王玄真和向缺没管唐雯艺的纠结,他俩忽然发现躺在不远处的肖家哥俩居然动了,原本他们两个正生不如死的躺在那,身上死气缠身眼看活不了多久了,可这时两人竟然动了动,嘴里还发出了微弱的呻吟声。 “他们身上的死气似乎少了很多,并且生气也有逐渐恢复的趋势,怎么回事?”向缺连忙走到两人身旁,发现萦绕在他们脸上浓浊的死气较之先前淡了许多。 王玄真和唐缺同时回头望向那堆白骨,豁然明朗了,他俩走到另外三个石棺旁边看着上面密布的萨满符文,向缺说道:“原来咒语就是这些石棺上的符文,灭了这几具尸体诅咒应该就可以破了” 四个石棺上的符文是被萨满的祭师刻印上去的,当有人想要接近古墓时就会触动诅咒,人身上的生气会被抽出汇入石棺里的僵尸武士身上,而取而代之的是僵尸身上的死气会缠绕到闯进来的人身上。 这四具尸体当年肯定是忽必烈的贴身侍卫,忽必烈死后他们也被殉葬了,然后被萨满祭师在棺材上刻画符文诅咒并在尸体里留了一股阴气,来守护死去的忽必烈,如果有人闯入忽必烈的陵墓里,就会触动诅咒让陪葬的四个侍卫成为僵尸,继续护卫忽必烈不让其尸体受到打扰。 “幸好是我们先发现的,不然这四具尸体不知道得害了多少人”王玄真挺庆幸是他们几个率先发现了忽必烈的墓葬,如果是考古队或者其他人发现的那就危险了。 进入古墓的人越多,就会有越多的人被抽取身上的生气,被抽了生气的人肯定死定了,一旦有十几个或者几十个人进入墓葬瞬间就会让那四具尸体演化成僵尸,没有茅山或者道家高手在此,这片草原肯定会生灵涂炭的。 难怪几天前在蒙古包里那个萨满祭师会向天祈祷,说草原上会死人呢,估计那时他恰好是在用萨满巫术在占卜,提前卜算出了这件事。 王玄真敲了敲剩下的石棺,说道:“我开棺,你定住里面的僵尸,草······大哥,你的职业病可别他妈再犯了” 向缺尴尬的掏出符纸点了点头,这人丢的太几吧汗颜了。 “不行,你们不能毁了里面的尸体”唐雯艺突然趴在石棺上情绪激动的说道:“已经被你们毁了一个,剩下的三个你们不能在毁了,你们是在犯罪是在毁坏文物,这些尸体有很大的研究价值,我绝对不允许你们破坏掉” 王玄真很无奈的说道:“要是不灭了这些僵尸,你们也没办法进入古墓的,你也看到了里面的尸体会变成僵尸的,一旦没人能拦得住这些僵尸,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么?你们来多少人可能就会死多少人的"唐雯艺祈求着说道:“不行,你们不能这么做,这些尸体对考古学来讲太重要了,我们可以想想其他办法的” 向缺皱眉指着躺在地上的肖家兄弟说道:“可他们两个已经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为了你们的研究我们总不能搭上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吧” 唐雯艺咬着嘴唇说道:“实在不行让我来替换他们他也行,尸体绝对不能毁” “砰”唐雯艺忽然身子一软倒了下去,王玄真甩了甩发疼的手掌说道:“对于女人你不能跟她去讲道理,直接让她闭嘴就是了” 向缺耸了耸肩,说道:“反正我跟她也不认识,无所谓了,她过后找人算账也不是找我” “哎呀别墨迹了,赶紧的”王玄真头疼的说道。 王玄真把糯米和黑驴蹄子准备好防止发生意外,然后双手用力推开棺盖,当石棺被推开之后露出殉葬武士的尸体时,向缺“啪”的一下就把符咒贴在了尸体的面门上,随即王玄真用桃木剑刺入了尸体的心口。 果然一剑刺入后尸体迅速变成了一堆白骨,肖全明和肖全友的状况也明显发生了好转,三个石棺里的尸体全被解决后两人身上缠绕的死气已经越来越淡明显有逐渐散去的征兆了。 向缺松了口气,说道:“他俩回去估计得大病一场,修养调理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了,没有一两年我估计都不会痊愈的” 被死气缠身差点毙命的人,就算被救回来身体也会虚的很严重,不好好调理修养会落下严重的病根,甚至可能还会折寿多年,并且当年岁大后身上会冒出各种各样的毛病来,所以这几年肖全明和肖全友得尽量修身养性把身体给养回来,免得过后太麻烦了。 王玄真叹了口气,愁眉苦脸的说道:“草,这下子又缺人手了,团队这不是要解散了么” 向缺笑眯眯的说道:“要是真能从忽必烈的墓葬里找到有用的东西,下次再有这种事你可以找我” 向缺对入古墓只有一个要求,有价值的古董他不稀罕,他比较在意的是能不能从里面找到术法或者法器,这两种东西对于风水阴阳界里的人来讲,比万金可要贵重多了。 “快开棺吧,看看元朝太祖忽必烈的墓里到底能有啥惊天动地的玩意” 两人走到那巨大的石棺前,并没有唐突的直接开棺,而是先恭敬的弯腰叩拜行礼。 对于一带帝王,后人总归是讲究点的,特别是那些开国立朝的帝王来讲,更是要带着一份敬仰心态的。 盗墓就已经够亵渎前人的了,你要是再不礼敬一些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事出有因 三天之前,上海。 午夜的上海站,一列从贵州开往上海的列车终到站,硬座车厢里一个扎着长发辫子穿着典型黔南地区服饰,皮肤黝黑的年轻男子提着蛇皮口袋随着大批人流涌出了火车站。 出了火车站后长发年轻人茫然的举目四望,午夜的上海街头依然如白天那般繁华,特别是在火车站周边,大批等候列车的旅客缩在各个角落里打着盹睡着觉。 长发年轻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伸手拦了一辆在车站候客区等活的出租车,上了车之后他用着极其蹩脚的普通话告诉司机,他要去的地点是上海的佘山。 出租车里,长发年轻人斜靠在车窗上望着车外夜色下的上海似乎没有一点疲惫反倒是神情非常亢奋。 “小伙子,侬第一次来上海哇?”出租车司机忽然转头问了一句。 长发年轻人依旧望着车外,嗯了一声。 “哎,这时候还来上海啊,房子死贵消费死高,在这里活的并不一定比别的地方轻松,最近几年外来人口到上海的已经比以前少了很多,大部分都去其他地方谋求生路喽” “我不是来打工的” “哦?旅游?看你也不太像啊” “我三叔公在这里出了意外,我过来看看” “哦,意外啊?哎,那看看人怎么样,要实在不行干脆接回家去算了,在上海看病会要人命的”司机颇为感慨的好心提醒了一句。 “他死了”年轻人淡漠的说道。 “哦,哦哦,不好意思哈”司机尴尬的笑了笑,又问道:“意外身亡啊?那报警了没啊,上海的警察还是比较作为的,不像其他地方的警察干吃饭不干活” 长发年轻人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报警,警察不会管的······管了也没用” 司机诧异的问道:“是么?这是出了什么意外警察都没办法管?” “不用警察,我自己来想办法”靠在车窗上的长发年轻人忽然诡异的一笑,接着说道:“这种事,我怕警察会被吓到的”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到了佘山附近就停了下来,长发年轻人背着蛇皮袋子步履缓慢的走进了佘山,出租车司机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打了个冷颤,这个季节的上海已经非常热了,但司机却发觉在那人下车后车内却感觉异常的阴冷。 佘山度假村,仍旧是一片荒芜,夜晚的度假村内更是荒凉之中参杂着一丝阴森森的气息,背着蛇皮袋子的年轻人孤零零的独自进入了佘山度假村内,走入了那栋四层高的烂尾楼。 进了烂尾楼,他轻车熟路的直奔地下室而去,走到入口后他皱着眉嗅了嗅鼻子。 “是尸油的味道,被烧的干干净净了?那就不是有人半路劫财了,三叔公到底招了什么仇敌居然让人给形神俱灭,连魂魄都烟消云散了呢,而且还不是为了尸油” “莫非是他炼制尸油的时候被人发现了?” 年轻人走进了地下室的废墟之中,进入到里面后从地上捡起几个曾经装着尸油的罐子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三叔公两年多的心血,全都白费了” 年轻人从蛇皮袋子里拿出一个造型相当奇特的小香炉摆在了地上,插上一根长香点燃后一股青烟徐徐的冒了出来笔直的飘向半空中,他又将三叔公已经碎裂的命牌放在地上后拧开一个拇指大小粗细的小瓶,拧开瓶子后里面传出一股极其难闻的恶臭。 几滴金黄色的油脂滴在了命牌上后居然迅速的融入进了命牌里然后消失不见,长发年轻人盘坐在地上双手合拢,食指弯曲两个小拇指缠绕在一起后中指缓缓的凑到长香上,慢慢的引导着长香冒出的青烟包围住了几块碎裂的命牌。 青烟将命牌包裹住后竟然也慢慢的渗入到里面,然后那几块命牌竟突兀的燃烧起来,一股和小瓶中相似的难闻的味道顿时弥漫在了地下室里,这年轻人似乎十分享受这种味道,闭着眼睛用力的大口大口的嗅着,十分的陶醉。 一时三刻过去纯玉打造的命牌竟然被烧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小搓淡绿色的灰迹。 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当小香炉中的长香燃烧完之后,那股恶臭才渐渐的消散于空气中,长发年轻人收拾好东西后就干脆直接躺在地上席地而睡。 第二天清晨,长发年轻人醒来后从蛇皮袋子里拿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匣子,那匣子暴露在阳光下后里面居然发出了嗡嗡的响声,并且还在年轻人的手里轻微的颤动着,打开匣子后一个淡黄色的小虫飞了出来,呼扇着翅膀围绕着年轻人上下飞舞,最后停在了他的手心里。 他从地上那一抹玉牌燃烧后的灰迹里捏了一把凑到了虫子的嘴边,小虫闻了闻后竟张开嘴开始吞噬起来。 当一小搓玉牌的灰被它吃完后就从年轻人的手心里再次飞了起来,并且缓慢的朝着度假村外飞去。 年轻人跟着虫子一路下山,然后步行了二十几分钟来到了佘山别墅区外,小虫挥动着翅膀进入了别墅里,年轻人望了眼大门的保安后绕到远处翻墙而过,那先前进入的虫子居然自动寻了过来,然后再次给他引路,一直飞到赵放生家才停止不前。 “原来······三叔公最后炼制尸油的尸体是出自这里” 早上八点半,赵放生拎着公文包走出家门,李玲歌笑吟吟的跟在他的身后,轻声说道:“下午早点回来,带我去做产检” “嗯,处理好公司的事我就会赶回来接你去医院”赵放生用手在老婆的肚子上摩挲着笑道:“安心的等爸爸回来,然后带你们和妈妈一起去做检查” 时隔两个月,自从向缺亲送赵家两个孩子入轮回往生之后李玲歌再次怀有身孕,赵放生和妻子顿时将向缺奉为天人,可惜的是自从两月之前离别,他们就再也没有和向缺相遇过。 赵放生等妻子转身回屋之后正要上车离开家门,忽然发现别墅院外站着一个梳着长发身着衣服古怪的年轻人正淡笑着望着自己。 第一百二十九章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 赵放生诧异的望了眼那站在自家门前正向内张望的诡异年轻人,对方的双眼和赵放生四目相对,他隐约间居然从对方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一抹极其邪魅的笑意。 赵放生打开车门坐到车里后正要开过去询问对方,等他发动了车子后再抬头时竟发现那个长发年轻人居然没影了。 赵放生把车开到门口后特意向四周张望了片刻,但依旧没有那梳着长发穿着另类的男人,他只以为对方是这里哪家的亲戚是四处闲逛的,就没太在意然后径直把车开走了。 下午一点。 赵放生提前下班从公司赶回家中,进入客厅之后他原以为妻子会早已收拾妥当等他来接去医院做产检,但李玲歌的人却没在,赵放生叫了几声后也没有回应。 来到楼上的卧室后推开房门,赵放生忽然闻到屋内传来一股恶臭的气味。 这股恶臭的气味十分难闻,只吸了一口赵放生就感觉到胸腹之间一阵蠕动差点就要吐了,他慌忙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后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等平复下来后才进入卧室走到床前。 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妻子,赵放生脑袋嗡的一下,身子直晃一股冷汗冒了出来。 李玲歌躺在床上睡的很安详,面目平静双手平放在胸前,但她的口鼻双耳之中竟往出冒着淡淡的青色烟气眼角上还流着青色的泪滴,离的近了青烟飘进鼻中后赵放生顿时感觉到那股辛辣奇臭的味道让他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呕······”赵放生终于忍不住的弯腰狂吐起来,直到胃里的酸水都被吐出来后他才慢慢的直起腰神色惊骇的晃了晃妻子的身体。 但是,李玲歌尽管呼吸均匀表情平静,但赵放生无论如何摇晃她始终都是一动不动,反之晃的越厉害她口鼻和双耳的青烟就冒出的越是浓烈。 惊骇的赵放歌掏出电话打给了自己的秘书:“去医院,请医生立刻来我家里,速度马上” 赵放生这一类大富豪在上海的私人医院里都是被挂上了名的贵宾,并且配备了固定的保健医生,二十四小时待命,一有召唤医生团队会火速赶到。 没办法,赵家一年往医院里扔的钱都有七位数了,这对医院来讲不是病人,而是财神,得供着才行。 一个小时后,接到赵放生电话的秘书接了几个医生来到了佘山别墅,神经科,脑科和内科的医生轮番给李玲歌检查一遍后也没有得出任何结论。 “赵先生,您妻子应该是中了某种毒,这种毒我们也是闻所未闻之前从来都没有见过,是一种非常罕见的毒素,这种毒可能麻痹了病人的神经系统,这才导致病人没有任何知觉和反应”六十多岁的老医生扶了扶眼镜,一本正经十分专业的说道:“我们需要从您夫人身上提取血样然后拿到医院里去化验,检查出结果后我们才能判断如何医治” 赵放生点了根烟,抽了几口后问道:“人怎么样?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 “您妻子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孩子暂时还小查不出来问题,她的生命体征很正常,血压脉搏和常人一样,心率也没有任何问题,但其他的我们要做过检查后才能得出结论” “几天可以出结果” “这个······不太好说,我们并不清楚她的病症,只能先化验然后进行排查,如果这种毒素在国内几家医院的资料库里有记载的话可能结论很快就会出来,如果没有我们还要发给国外的同行去询问,这个时间少了可能几天,多了也可能几个星期也说不定,判断出毒素后我们还要寻找配置合适的血清,才能对症下药” 赵放生斜了着眼睛看着医生说道:“你认为我老婆能等多久?” “这个······不太好说” “你们有多大的把握把她治疗好让她恢复正常” “这个······不太好说” 赵放生叹了口气,说道:“也就是说你们检查完之后只给我留下四个字,不太好说,是么?” “嗯,赵先生您可能有点误会了”医生皱着眉头解释道:“我们医务工作者治疗病人是要非常严谨的,在没有得出任何确切的结论前,我不能给您下任何定义,我们要的是准确和无误,医生是一门必须讲究专业的职业” “行了,你们可以走了” 医生问道:“好的,我们这就去提取您妻子的血液然后回去化验,然后尽快把结果告诉您,时间我们会尽量缩到最短的” “不用了,去吧” “嗯,赵先生你说什么?”医生没太听明白。 赵放生冲着秘书招了招手然后吩咐道:“去,把他们送回去” 秘书都懵了,把医生叫来后检查了一会啥结论没有就又给送回去了? 赵放生干脆都不搭理几个私人医生了,起身拿着电话走到外面点开电话本找到了向缺的电话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过了一分钟,赵放生又拨了过去,电话仍旧没有接通。 直到打了四五遍之后电话依旧关机,赵放生又冲着要带着医生离开的秘书说道:“让他们自己回去就行了,我现在交给你个任务” “您说,赵总” 赵放生把自己的电话交给秘书后说道:“从现在开始你给我拨打这个人的电话,二十四小时不停的拨打,一刻也不许停,直到接通为止,有其他人打电话进来也一概不要接直接挂了就行,你自己可能忙不过来,从公司再调几个人过来,就在我家从此时此刻开始你手里的电话不允许停下,明白没有?打通之后立刻通知我,无论我在哪无论我在做什么,都要立刻通知我,明白没有?” “额······明白了”秘书听懂了,但也懵逼了,不过对于老板的话这个听话的秘书向来都是无条件无询问的遵从着,老板让他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打,秘书就只能照做。 当天晚上,上海火车站。 那个之前从贵州到上海只停留了一天的长发年轻人坐上了又回贵州的火车。 第一百三十章分赃 地下河陵墓。 向缺和王玄真对着忽必烈的墓葬三叩九拜的礼敬一番之后,两人才合力推开了巨大的石棺盖。 “轰隆隆” 棺盖被推开之后,其内露出了一副森森的白骨,白骨穿着缠身大龙纹的龙袍,头戴蒙族特有的圆筒式帽子,这具骸骨的骨骼粗壮,较之常人大了不少。 骷髅的嘴上放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手指上套着枚宽大的绿玉扳指,扳指上同样刻着一条五爪金龙。 “根据元代史记记载,忽必烈身高八尺,头大如斗,四肢修长,石棺内的这具骸骨看起来倒是挺符合的,加上白骨上又套着龙袍估计这肯定是忽必烈无疑了”王玄真嘘了口气,双手合十念叨:“第十九代摸金校尉王玄真,有扰前人安息请勿责怪” “草,你这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忒不要脸了,埋汰!”向缺嘟囔了一句后,眼睛就盯着白骨四周的殉葬品。 蒙族皇帝归天后并不像其他朝代皇帝那般会大肆修建自己的墓地,然后极尽奢侈的将生前收纳的珍宝带入墓中殉葬,甚至还会让妃子和太监陪葬。 据传,从秦皇嬴政开始,帝王死后都会让后宫没有生育过的妃子陪葬,有的还会让服侍其一生的太监也被赐死,基本上每个朝代的帝王死后,都会有一堆活人跟着被埋入陵墓中。 而元朝帝王归天一般只会选取对自己最为忠贞的侍卫陪葬,然后在选一些生前对自己最为重要的几件物品带入墓中,由于蒙人盛行秘葬所以无法大肆修建陵墓,墓葬也不会修建的多么繁琐规模也不宏大,差不多过千平左右就已经够了。 尽管元朝帝王陵墓规模有点寒碜,也不太注重陪葬品,但毕竟是帝王归天,总归还是有些东西要被送入陵墓中的。 穿着龙袍的骸骨旁边只有几件事物,忽必烈善武,喜好弯刀和弓箭,石棺内忽必烈尸体两旁就放着一把圆月弯刀和一把短弓。 弯刀为精钢打造,刀鞘上刻着五爪金龙,龙眼是两颗发亮的宝石,看其鞘身颜色乌黄明显应该是用金子筑成的,而短弓的材质两人谁都没认出来,但千年已过弓弦依旧紧绷着,一看就不是凡品。 弯刀下方摆着一根忽必烈当年所用的马鞭,除了这三样物品之外,石棺里还有两样东西。 一是杆小巧精致的旗子,旗面只有巴掌大小,上面画着一些萨满的符文,旗子的材料仿佛是丝绸的面料,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旗面仍然没有损坏文字也极其清晰,旗杆看起来更是让人不解,因为那好像只是根非常寻常的树枝。 除了这面旗子外,在忽必烈骸骨的脚旁还放着一个纯金的马鞍和酒碗。 王玄真一本正经的朝着向缺拱了拱手说道:“你是请来的客你先选,别犹豫了,就这么点东西还能让你挑花眼了么?选一个带走,然后我们马上离开,曹清道在上面守着呢万一被人发现了怀疑我们是盗墓的那就麻烦了” 向缺拿起那面小旗看都没看就放进了帆布包里,王玄真说道:“那上面的萨满文我也看不懂,有点和石棺上刻画的那些符文比较类似,这东西肯定是萨满教祭师放进来陪葬的,我们带走肯定一时半会的不知道咋用,也许你带回去后就是件废品,你确定不再换一个了?” “不了,就它吧,换成别的对我来说更没用”向缺拿起这面旗子纯粹是无奈之选,忽必烈的殉葬品中其余的都是古董,价值颇大但对他来讲那更没用。 这旗一看就是萨满教的东西应该为祭师所有,他也发觉旗子上的萨满文和四个石棺上的符文比较类似,光这一点他就算不知道有什么用处,也值了。 王玄真的选择很干脆,卸下了白骨手指上套着的玉扳指,又拿起了那把圆月弯刀和纯金的马鞍,这三样东西就当是他和肖家两兄弟的酬劳了,至于唐雯艺就算了,你真要是送给她没准这女人回头就得把这事捅给警察。 “他们两个咋样?还能动么?”王玄真头疼的问道:“五个人,三个趴在地上咱俩咋带回去啊” 向缺蹲在地上,尝试着把一丝道气送进肖全友的体内,他俩身上的死气已经散开,生气正缓缓而聚,但肯定不是短时间内就能让人恢复如初的,向缺只能让道气入体暂时让两人恢复知觉,等出了古墓之后他们就得找地方正经修养一段时间了。 片刻之后,肖全明和肖全友睁开眼睛恢复了知觉,他俩转动着眼珠子茫然的问道:“到阴曹地府了么?” “草”王玄真踢了他俩一脚,骂道:“你看我是像牛头马面还是黑白无常啊” 肖全明眨着眼睛说道:“都一样磕碜,啥像不像的啊,打扮一下也差不了许多啊,要不你给我整个卡哇伊的表情乐一下子我来辨辨真假吧” 王玄真说道:“别他妈废话了,收拾下赶紧离开这” 肖家兄弟眼神落在向缺身上,感慨的说道:“老向啥也不说了,我们兄弟两个一人一命算欠你两条命,以后有啥事就吩咐过来,我们绝对不带缩脖往回躲的” 向缺摆摆手大方的说道:“事上见,事上见” 王玄真背着还昏着的唐雯艺,向缺搀着向家哥俩从石室里爬了出去然后原路返回,在地下河岸边穿戴好潜水的设备,五个人一跃而入跳进水中。 二十来分钟之后,草原湖泊中间几个人陆续冒头,向缺伸出两根手指吹了声口哨。 一直躺在车里等待的曹清道扑棱一下就坐了起来,看见湖里有几个黑影后迅速划着渔船就赶了过去。 “咦,你俩还活着啊?没啥事啊?草,早知道我也下去好了”曹清道颇为后悔的说道。 肖全友虚弱的笑了笑,都没力气搭理他。 上岸之后,王玄真把唐雯艺塞进车里,然后把扳指和马鞍还有弯刀拿出来摆在地上对肖家兄弟说道:“我带出来的就这么三件玩意,咱们三个就不客气了,随便挑一个吧” 第一百三十一章祖宗归来 肖家两兄弟眼神在地上的三样东西上转悠了几圈,抬起头眼泪婆娑的问道:“就这么点货?看着挺寒碜的啊” 王玄真乐了,说道:“这就好像你昨天晚上跟范冰冰约了会,然后今天让你去把凤姐给睡了,那你肯定觉得档次跟不上对不?盗墓也是这个理,咱们先前入墓后拿的东西都是值钱的货,但蒙人流行密藏不喜大肆殉葬,所以东西肯定差了点层色” 肖全友,肖全明和王玄真之前曾经合作过几次,那几次盗墓入手的东西随便拿出一件都是上等货色,放进博物馆里都得被当成镇馆之宝来供着,但这一回从忽必烈墓中取的东西虽然看起来挺耀眼的,但这些行家一过眼就知道钱肯定是能值一些的,但和差点丢了两条命来比,那可差的太远了。 肖全友叹了口气,从地上拿起玉扳指套在手指上说道:“几千万现钱折腾没了,命差点丢了,这趟买卖陪到姥姥家去了,整的我都有金盆洗手回家养孩子的打算了” 肖全明拿起了纯金的马鞍,剩下的圆月弯刀就归王玄真所有了。 曹清道咽了口唾沫,饥渴的问道:“没了?我一望风的肯定没有啥收获呗?” 王玄真点头道:“摸金校尉的规矩,只有入墓的人才能带走东西” 曹清道挺不甘心的说道:“要不,我再下去走一趟?” 曹清道觉得自己挺悲哀的,从上海折腾到外蒙,寻思这一趟草原之旅过后能让自己的腰包鼓起来呢,但没想到事了之后口袋依然干瘪,钱包仍旧比脸还干净,这他妈纯粹是白忙活了。 而且日子还过的颠沛流离的,连几夜舒服的觉都没睡过,还闹个身上一股子羊骚味,他很不甘心的认为,自己也得下趟墓葬取点东西回来,不然这一次折腾的太窝心了。 王玄真耸了耸肩膀,无所谓的说道:“去呗,下了水之后顺着河道游上了岸就到地方了,那里还有点值钱的东西,你随便挑” 曹清道蒙圈的问道:“咋?就我一个人去啊?” 王玄真斜了着眼睛说道:“呵呵,我还给你配个秘书和助理呗” 曹清道挠着脑袋焦急的说道:“可我他妈啥也不懂啊,我还容易转向,这万一下去回不来咋整?” “那我管不了,摸金校尉出了墓没有再转身回去的道理” “你们这个行业说道有点多啊,哪来的那么些破事啊”曹清道不甘心的拉着向缺的袖子殷勤的说道:“向哥,陪兄弟走一趟呗?” “叫向爷都不去” “爷,你真不去?” “别这么肤浅,不就是钱的事么?看开点,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没必要跟它较真,哦乖了”向缺拍了拍曹清道的脸蛋子打了个哈欠后就钻进了车里。 王玄真和肖家兄弟跟着他后面也坐了进去,只剩下曹清道独自一人在草原的微风中凌乱着。 上了车之后,向缺指着旁边的睡美人问道:“她你咋解决啊?要不整个坑埋了?神不知鬼不觉的” “哎呀,别扯犊子了”王玄真头疼的说道:“这姑奶奶等到了市区找个宾馆扔进去,我再给赵教授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把人接走” “你信不信,等你门下次见面她肯定活撕了你” “草,她醒了后还有心思惦记我?你看着吧,用不了三天北大的考古队就能火速赶来奔赴茫茫大草原,五天之后忽必烈墓葬被发现的消息全世界都能知道,往后一年半载赵教授他们都得扎根在草原上了,等再见面这事早就烟消云散了” 向缺又对肖家兄弟说道:“这两年回去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别再下墓了,墓里阴气重不利于你们身体的恢复,要是调理不好的话你俩身上会落下病根的,等年岁大了什么毛病都该冒出来了” “嗯呢,谢了老向”肖全友又接着问道:“钱怎么办?现金肯定是太多了,我转给你呗” “我没有银行卡” “我有,我有”开车的曹清道顿时回头两眼放光的说道:“打我这就行了,都一样反正我俩都在一块” 向缺乐了,说道:“这钱我动不了,你肯定也没办法动,到手后马上就得散出去最多我留点生活所用的钱就行了” 曹清道问道:“他们哥俩给的钱肯定不能动是不?” “嗯,我说了除了生活用的能留点以外,其他钱都得散出去” “明白,这个道理我懂,那也打进来吧” 向缺好奇的问道:“这你还这么上心?” 曹清道哼了哼,掰着手指头算道:“不懂了吧?几千万打进我银行账户后你肯定不能立马就转出去,得需要时间操作是不是?这钱一来一去的肯定得需要些日子,这些天里几千万有多少利息你知道么?拖的时间越长利息就越多,所以啊他俩给的钱我不动,那利息钱我花点肯定没问题吧” 向缺几个都崩溃了,曹清道真他妈是穷疯了,雁过拔毛的钱都能算计的这么明白。 王玄真拿着装手机的袋子,从里面把几个人的手机掏出来递了过去,向缺刚一打开手机,电话就响了。 他接通电话后,里面顿时有人嗷的一声叫了起来:“啊,祖宗啊你可算开机了” “我草,消失才几天啊咋还整出后代来了呢?”向缺被电话里这一嗓子给喊懵逼了,他拍了拍曹清道的肩膀说道:“你啥时候把我电话号告诉你爸了” “你他妈好像虎,滚犊子”曹清道愤愤的骂了一句。 向缺把手机凑到耳边问道:“唤祖宗何事啊?” “祖宗你可算是把电话开机了,你再不开机我手指头都要按骨折了,就这两天我两只手跟鸡爪子似的,都直不起来了” “说人话,不说我挂了” “别,别,别,祖宗你等会哈”电话里传出了一阵趿拉趿拉的动静,似乎有人连滚带爬的跑了起来,没过片刻电话里传来了人声:“赵总,赵总你让我打的电话通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接驾 赵放生接过秘书递来的电话,这两天心头上悬着的石头算是彻底落地了。 三天以来,听说赵放生夫人得了怪病中了奇毒上海不少大医院和私人医院的顶尖医生都开始拖关系往赵家这凑,因为所有医疗界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你要是能把赵放生的老婆给治好了,那绝对是名利双收的事,后半辈子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在没找到向缺的这两三天里,赵放生也让几个医生来家里会诊,但结果都一个样,医生千篇一律的回复:“这病······不太好说” 赵放生还是把希望寄托于向缺身上了,通过上次的事他也明白,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是不能用常理去推断和解决的。 “向先生?我是赵放生”电话里,赵放生情绪激动的问道。 向缺嗯了一声,询问道:“你找我啊,什么事?” “您能来我家里一趟么,我夫人出了点问题现在昏迷不醒,我找了几个医生过来查看,但给不出任何的结论,我觉得可能得您来看看才行” “大夫去了也没用?仔细说说什么状况”向缺皱眉问道。 赵放生和李玲歌还有两个孩子的问题向缺自问已经解决清楚了,按常理来讲是不该出现任何差错的。 电话那头,赵放生说道:“您走后没多久,我妻子就怀孕了” “这话听着有点小别扭啊,你是隔壁老向啊一走人家媳妇就怀孕了?呵呵,你专治不孕不育呗”电话的动静有点大,旁边的王玄真正好听见赵放生的话,顿时相当无语了。 ”别打岔,唠正事呢“向缺尴尬瞪了他一眼,对着电话说道:“你继续说” 赵放生不以为意的接着说道:“前两天我本打算带妻子去做产检的,但下午我来接她的时候她就在床上睡着了,人怎么叫都不醒,身上还会传出一股刺鼻的臭味十分难闻,我找医生过来看了但只说她是中了某种麻痹神经的毒素,人没有性命危险但却无法醒过来,向先生医生给不出任何的解释,我也就只能再找您了” “那两天家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赵放生说道:“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不过,出事的那天我在家门前看见个打扮奇特有点像是少数民族装扮的男人,他留着长发皮肤有点黑,出事之后我曾经调过小区的监控,那人出现的很突然消失的也很突然,小区里没有任何人认识他,如果有问题那也是在他身上了” “这样啊,你等我两天,回到上海之后我去你家看看” “啊?您不在上海”赵放生有点急了。 向缺说道:“去了趟外蒙,现在还没到国界线呢,估计最快也得两三天能回到上海” 电话里赵放生明显有点赖了,这几天他过的跟屁股上点了窜天猴似的,时刻都急的要上天了:“您回来后去呼和浩特机场,我派人去那等您直接接你回上海” “你等会的”向缺转头问道:“多久能到呼市?” 王玄真说道:“快马加鞭,油门踩到底三个半小时准到” “妥了,四个小时后让你的人去呼市机场等我,提前把机票订了” 挂了电话,王玄真问道:“怎么的,有业务啊?” “不是,可能是前段时间的事给整出续集来了,我回去研究研究给他直接整剧终了吧,省得三天两头的找我” “要帮忙不?”王玄真殷切的问道。 向缺乐了,说道:“你团队都散架子了,你咋还这么有底气呢” 王玄真霸气的说道:“不是跟你吹牛比,你要找我扯犊子我得犹豫下,但要找我帮忙要画面我分分钟能把团队给你搭起来,哥们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靠的就是人脉两字” “得了,你一挖坑的就别在这凑热闹了,我自己能解决,专业不对口”向缺晃了晃脑袋,说道:“要真有麻烦我再联系你吧” 王玄真撇嘴说道:“兄弟,瞧不起淫是不?” 肖全明叹了口气,说道:“哥们我们过的也不容易啊,咱去挖坑,有货了是提着脑袋拿出来没货了还得把坑给填上,这日子过的多让人心力交瘁啊,我俩这一去调理王胖可能也得休息一段时间了,你要有啥便宜活就拉兄弟们一把吧” “哎呀,别说了”向缺头疼的说道:“我这不是啥来钱的活,纯粹是义务帮忙,两回事,两回事” “那就算了,我眯瞪一会啊有点困了,到地方大家各本东西吧”王玄真打了个哈欠倒头闭上眼睛就睡了。 晚上八点,在曹清道风驰电掣快马加鞭一路超速的飞奔下,没用上三个小时就开到了呼市机场,向缺给赵放生打了个电话,对方告诉他人早就到了一直在等他呢。 向缺跟接他的人联系上后,从候机厅里快步走出两个黑西装过来问道:“是向先生吧?赵总让我来接您,飞机在停机坪等着呢咱们这就过去吧” 向缺迷茫的问道:“你们赵总这么牛比吗,能让飞机专门等我啊?” 王玄真草了一声,鄙视的说道:“你不知道这世上有种东西叫私人飞机啊?哎呀我去,找你帮忙的人挺霸气啊,我就得意有钱人,要不你把我也带着,啥也不干就看看也行啊” “王胖,那我俩咋办啊?你看咱这老弱病残的不得需要人照顾么,你不能撇下我们啊”肖全友可怜兮兮的说道。 王玄真大咧咧的说道:“一起,一起呗,车扔机场咱都去上海,反正有现成的飞机坐” 本来是接向缺的专机,但回程的时候居然接了个大部队,除了被扔在机场宾馆的唐雯艺外,他们五个全上了赵放生派来的私人飞机。 两个半小时后,一辆庞巴迪滑翔在了上海浦东机场,出了机场后两辆奔驰六百把一行几人全都给接走了。 一辆奔驰把肖家两兄弟和王玄真送去了他们在上海的落脚点,向缺和曹清道被直接送到了佘山别墅。 午夜十二点,焦急等了三天的赵放生看见了向缺从奔驰上走了下来。 第一百三十三章蛊毒 “向先生,麻烦您了”赵放生一脸的憔悴,跟上次相见比他整个人都老了好几岁,完全不像是正值壮年。 “先进去看看人怎么样吧,我估计得病的原因可能性不大”在来之前的飞机上王玄真就和向缺讨论过,赵放生的老婆肯定不是得病也不是中毒,凭现在的医疗手段这两种原因是很容易查出来的,既然没查出来那估计还是邪病。 但据两人的经验来看,这明显还不是一般的邪病,鬼怪上身可不是这个征兆。 王玄真不太确定的说道:“之前电话里那人说,曾经看见过一个少数民族装扮的人出现,真要是和这个家伙有关的话那可麻烦了,就像这回我们进忽必烈墓葬碰到的萨满术法一样,完全没有下手的根据,属于两眼一抹黑啊” “万法皆通,不离其中”向缺淡定的说道。 赵放生领着向缺和曹清道进了别墅就闻到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等上了楼上之后这味越来越浓,推开房门后一股扑鼻的臭气把没有防备的向缺和曹清道都差点熏了个跟头。 赵放生愁眉苦脸的说道:“两天前还好一点,这味还能接受,但从昨天开始味道就让人难以接近了,来的医生甚至只能带着面罩进屋,不然都被熏出来了” 这两天,为了维持李玲歌的生命体征,赵放生一直让医生给她注射葡萄糖和身体所需养份,从昨天开始医生来挂水的时候就已经是全副武装的了,要是没带好装备人直接能给熏晕过去。 “这味都呛眼睛,我现在才觉得还是蒙古包那股羊膻味比较亲切”曹清道捂着鼻子嫌弃的往后缩了缩。 赵放生尴尬的笑了,向缺憋着气迈步进了屋直奔卧室走去,床上的李玲歌确实跟电话里描述的一样,呼吸均匀面目平静看着就跟熟睡了似的,但她的口鼻和眼睛还有耳朵却往外呲呲的冒着青烟。 曹清道愣愣的说道:“我去,腾云驾雾啊,是要得道成仙么?看着很有一股虚幻劲啊” “别逼逼了,会来点事好不?不要在人家最痛苦的时候你还往上撒点咸盐和辣椒面,你也忒不干人事了”向缺瞪了他一眼,然后毫不嫌弃的凑到了李玲歌身前。 李玲歌神情淡然,似乎睡的十分香甜,要不是刺鼻的臭味和不断涌出的青烟谁也看不出她有问题,印堂没有黑气缠绕身上无死气缠身,人确实没啥问题不会有生命危险。 向缺摸了摸李玲歌的脉搏,胎气平稳没有大碍,孩子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但他却细微的察觉到李玲歌所孕育的先天之气正在缓缓减少着。 女人怀孕生子乃是大道,天道不干涉,其体内蕴含的先天气息乃是独有的,后天无法修成,乃是气之根本和天地气息大有不同。 先天之气极为难得,不但能孕育胎儿,也能修炼某些秘术。 向缺皱了皱眉,转头说道:“把她衣服解开······全解” 赵放生只是稍稍一愣然后就毫不迟疑的动手把自己老婆身上的衣服给拔了个干干净净,被扒光的李玲歌身体似乎看不出任何异样。 “咦,这是什么?”曹清道和向缺同时发现,在李玲歌的肌肤下鼓起了一个拇指盖大小的肉包,肉包之中明显包裹这什么东西。 那东西正缓缓的在李玲歌的全身游荡从胸腹到大腿,然后是四肢,一刻不停的游走着。 “我······之前从来没有注意过”赵放生也蒙了,从他老婆出事以来他还没把人脱光看过,没想到李玲歌的身上居然还有这么个东西。 向缺伸出食指慢慢的点向那游荡的东西,他的手指刚一触碰到李玲歌的身体,皮肤下的东西仿佛活了一样,突然加速游荡起来似乎是在躲避向缺的手指。 “哼,能跑到哪去”向缺手指指尖在李玲歌的肌肤随着那东西一同游走,然后缓缓加速,游走了片刻之后他的指尖突然按下,正好点中了那个肉包。 向缺指尖下的肉包突然剧烈的挣扎起来,他感觉到手指上有一股极大的力道传来隐隐有要挣脱的意思,向缺左手从帆布包里抽出半截剑尖迅速的在指尖环绕着的皮肤上切开了一道口子。 “吱······” 一道淡黄色的影子突然从李玲歌被割破的皮肤中蹿了出来,那影子蒲扇着两个翅膀和蜜蜂比较相似,嘴里急促的叫唤着“吱,吱,吱”的动静。 “啪”向缺忽然伸出右手把飞向半空的东西给抓住了,然后将其禁锢在了掌中。 向缺手中是个屋里所有人都不认识的东西,淡黄色身躯两侧长有翅膀和蜜蜂有些相似但肯定不是,最主要的是这东西五官分明,并且被向缺抓住以后它的表情居然变的狰狞和惧怕起来,嘴中不停的叫唤着,十分的人性化。 “蛊虫,居然是这玩意?”曹清道惊诧叫了一声。 向缺说道:“那个少数民族,应该是苗人” 蛊虫,苗人最擅饲养,内地少见只在云贵川一带出现,蛊虫基本都含有蛊毒,人中了之后寻常手段根本无解除非放蛊之人亲自解开,不然任凭你医疗水平有多高都没办法将中了蛊毒的人医治好。 “我没得罪过苗人啊”赵放生回忆了片刻后茫然的说道。 “把你老婆的生辰八字报给我” 赵放生将李玲歌的八字告诉向缺,他右手禁锢着淡黄色蛊虫,左手食指中指掐算片刻后愕然说道:“原来如此,草······果然整出续集来了” “怎么回事?”曹清道问道。 向缺说道:“佘山度假村的事,我灭的那个家伙并不是单打独斗的,原来他是苗寨的人” 苗人最擅邪术和秘术,养蛊就是其中一种,向缺估计他们炼制尸油肯定还有其他用处,并且用处还不小,不然自己灭了那家伙之后人家大本营里立马出人过来报复,说来赵放生和李玲歌这一回算是被自己给连累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赴苗 被向缺禁锢在手中的蛊虫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垂死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手中逃脱但却被道气死死的缠住根本出不了向缺的手掌心。 “这东西,一般的方法处理不了,你得用阳火彻底把它烧死才行,才能灭了它体内的蛊毒,不然就算弄死它了可毒性还在”曹清道相当霸气的说道:“茅山有术法可以凝练至阳之火,你先把它禁锢住,明一早哥们开坛做法手刃此物” “不用那么麻烦,我还得看着它一宿啊?”向缺手中突然冒出一团炙热的火焰,迅速包围住了蛊虫。 那火焰是凭空从向缺手心之中燃烧起来的,出现的相当突兀,火苗飘荡在他手心半空中包裹住蛊虫后就开始剧烈燃烧起来,蛊虫甚至都来得及挣扎和尖叫,就被这一团阳火在片刻间化为灰烬。 曹清道只来得及感慨了一句,就被向缺一眼给瞪了回来:“闭嘴,废话少说” 曹清道惊叹的望了他一眼嗯了一声然后就闭嘴了,赵放生到是没觉得那团火出现的有什么令人惊诧的,和上一次向缺做法送他两个孩子的魂魄入阴间轮回投胎相比,他觉得这一次明显有点小儿科。 “先生,我妻子和孩子没事了?”赵放生见他烧死了李玲歌体内出来的虫子,以为胎儿和老婆都好了。 向缺却摇头说道:“只是烧死了蛊虫,但蛊毒还没有解开” “啊?”赵放生心又提了起来,脸上愁云惨淡的说道:“您也没办法解么?” “你妻子和孩子都没事,没有性命之忧,只是中了蛊毒无法醒来而已,但拖的时间太长肯定不行,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给你解决干净的”向缺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说道:“我休息一会,明天再说” 中国最西南角的一个深山苗寨里,一天之前返回寨子的长发年轻人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他的嘴角流着一道青水,和李玲歌身上冒出的青气如出一辙。 “居然这么快就破了我的蛊虫?”长发男人眯眯着眼睛阴霾的说道:“也只是杀了蛊虫而已,我看你如何破了我的蛊毒” 赵放生在楼上给两人安排了个房间,进了屋之后曹清道急头白脸的拉着向缺问道:“以天地之气凝练至阳之火,草······老向,你居然是凝神的境界?” 向缺淡定的嗯了一声,曹清道嗷的叫了一声,不可置信的摇头说道:“不可能,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这世上除了我以外就没有人练到这个境界?” “有啊,我大师兄就是,还有几个世家传人和道派嫡系子弟之中确实有几个也是凝神,但不可能是你啊” “为啥不能是我啊”向缺相当疑惑的问道。 “因为那些人都是道法天才,万中无一的人中龙凤,并且底蕴深厚再加上机缘巧合下才能在二十来岁入凝神,你凭啥啊?” 向缺翻着白眼说道:“合着我不能是人中龙凤,不是天才呗?我没有底蕴呗?” “有底蕴我信,你师叔那么牛比这就是底蕴,但天才和龙凤跟你沾边么?你可别他妈逗我了”曹清道酸味十足的说道。 曹清道一直都不知向缺是啥境界,只以为和自己不相上下同是聚气而已,但没想到今天向缺突然凭空凝练出了阳火,这顿时让曹清道感觉自己和他境界差了一大截,那心里能舒服么。 有时人就会莫名其妙的小气,就是看不得身边的人比自己过的好,曹清道现在就是这心里,他觉得他们两个应该旗鼓相当才对。 但向缺烧了这一把火,就让曹清道明白个道理,现在他们两个一个是娱乐圈里的一线大咖,剩下那个则是刚进圈的新人,地位明显拉开的太大了,曹清道有种不能在跟他好好玩耍的心思了。 “我打算回茅山潜心修炼二十年再出来” “为啥啊?” 曹清道委屈的仰天长叹道:“外面的世界太乱,我又走的太慢,明显跟不上时代节奏了” 向缺皱眉骂道:“草,说人话” 曹清道说道:“缺哥,你现在这么牛比以后还能带我好好的玩耍么” “我也没说把你给撇下啊”向缺头疼的说道。 “那意思就是,咱俩还能迈着小碎步齐头并进的共同奔赴美好的明天呗?” “哎我去,跟你说话真累,我可睡了明天我还得解决这麻烦事呢” “来,缺哥,麻溜躺床上去,我打算用我浓密的胸毛来温暖你那都瘦抽了的小身板,让你体会下老鹰护鸡崽子的感觉” “滚犊子吧,你身上一股子羊骚味忒难闻了” 曹清道和向缺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才起来,赵放生早已在下面等候多时了,见到两人打着哈欠出来后,他急不可耐的说道:“向先生,我妻子好多了,屋里的味也没那么大了,但就是人还没有醒过来” “根本原因就是蛊毒还没有清理干净,你不用急人肯定会没事的,我去趟苗疆找下解毒的办法”向缺能灭了蛊虫但却拿蛊毒没办法,这种毒只能由下蛊的人亲自来解或者有道行精深的养蛊人强行用自己的本命蛊虫吞噬掉蛊毒才行。 蛊毒的配置十分繁琐,苗人养蛊基本都是从自己幼年开始饲养幼虫,两者形影不分宛如一体,蛊虫身上的毒素就是由养蛊的人亲自配置的,据说简单一点的蛊毒有好几种,繁琐些的甚至能有几十种,这些毒素综合在一起产生了霸道无比的蛊毒。 要想解毒,必须得了解蛊虫身上具备哪些毒素才行,缺一不可,不然不但解不了毒反倒还会加重毒素侵蚀身体。 李玲歌身体无恙,至少坚持一段时间是没问题的,她和赵放生的孩子乃是九世大善人转世投胎,要不是阴差阳错的被人所害这两孩子肯定是富贵一生的命。 如今虽然再出差错,但冥冥之中自有天道护佑,只要不是母子直接毙命,孩子也不会出大问题。 向缺打算亲赴苗疆把赵家的事给解决了,自己既然已经之前就沾了这个因果,断然没有中途停下的道理。 第一百三十五章一路向西 “我这就让飞机去机场准备,您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赵放生可能是觉得自己有点太急了,顿时不太好意思,有点尴尬的说道:“您这刚从国外回来要不再歇两天?” 向缺摇头笑道:“你这话说的虽然不诚心,但我听着也挺舒服,没事的我在飞机上休息也一样,你让人准备吧我这就启程” “好叻,我马上吩咐” 曹清道揉着发酸的脖子,指着眼睛上的黑眼圈说道:“撒谎儿子的向缺,咱俩现在要再折腾贵州去,他妈下了飞机就得被动物园的人给按住,直接关笼子里给送到四川大熊猫保护区里去,咱俩都被草的没有一点人样了,你不心疼自己也得心疼下你的拍档啊” 向缺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嗯,我心疼你,所以你留下我自己过去” 曹清道顿时嚎的一声蹦了起来吼道:“你自己去?昨天晚上你在床上对我说的话你忘了?” “我他妈啥时候跟你上床了······不是,我跟你在床上······我他妈在床上和你说啥了”向缺有点急眼了,这虎比说话咋这么不经大脑呢。 曹清道委屈的说道:“说好的一起玩耍呢,你为啥撇下我啊” 向缺叹了口气,说道:“你留下看着点赵家,防着点苗疆放蛊的人还在附近盯着呢,顺便隔两天用道气为赵放生他老婆调理身体,她身体太虚我怕就算好了以后也会有病根,明白不?” 曹清道悟了,点头说道:“我是给你做好后勤保障呗?” “你要这么理解,那就对了” 两人来到客厅准备吃饭,曹清道的手机短信忽然响了起来,接着电话就打了进来,是肖全明。 “告诉老向,钱已经转过去了,这下子我们哥俩算是穷的裤裆都耷拉在地上了” “啊?这么速度啊,才一天就给办利索了?” 肖全明在电话里说道:“明天我俩就找个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好地方疗养去了,没两年不会再露面的,替我跟老向说声谢谢,等我们兄弟重出江湖的时候一定鞍前马后的给老向办几回漂亮事,拜拜了” “等会,等会”向缺接过电话后问道:“王胖子呢,在不?” “在啊,睡觉呢” “叫他起来,我有事找他” “嘎哈呀,我打算睡到天荒地老呢谁把我给整起来的啊” “去趟贵州,跟我走一路呗” 王玄真语气相当慵懒的说道:“啥价啊?白跑我肯定不去,我还不如去哪个坟圈子里溜达一圈捡点锅碗瓢盆啥的回来卖点零花钱呢” “我给办事的人叫赵放生,你打听一下,我估计这名字,可能会让你启动加速模式起床,想去就联系我,你要是动作慢了没准我过一会就上天了,到时候你想拦都拦不住”向缺淡定的说道。 “啊,草,赵放生?”王玄真顿时精神了,直接从床上穿着裤衩子就跳了下来:“我梳洗打扮之后就去机场等你,咱们一路同行风雨无阻” 挂了手机,曹清道赶紧翻开短信数着肖家兄弟汇款有几个零,看了一遍之后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总共来来回回数了三四遍后,他惊叹的说道:“真他妈后悔啊,早知道我就不去茅山修道当个盗墓贼好了” “里面多少钱啊,把你整的都要背叛师门了” “三千多万,而且听这意思这还只是肖家哥俩手里的现钱,房产和不动产好像还有不少呢,我草,挖坑的这么有钱啊,太生性了” 向缺撇了撇嘴,哼了哼道:“劝你消了这份心吧,挖人祖坟者必遭报,挖帝王者必天谴,这是沾因果又没法脱身的行当,自古以来就没听过摸金校尉有长命的,最后要不是死于非命要么就是蹲大狱了,很难善终的,看见肖家那俩兄弟啥下场了么?要不是这次碰到我,他们死定了,以后估计命理还会有劫的,能活个六七十岁就不错了” 曹清道不解的问道:“王胖看起来挺精个人啊” “他啊,不能用常理去看,这死胖子身上秘密太多我也看不透他” 曹清道可怜兮兮的拿着手机问道:“这钱你打算啥时候往出散啊,来的这么快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呢,太急促了” 向缺想了想后说道:“先放你那吧,我还没想好路子呢,等我回来研究研究再说” “来,老向你往后退两步,我给你磕一个”曹清道眉开眼笑的说道:“哥,你真是嘎嘎够意思,我这人生的路上有了你的呵护,那我肯定能玩的老嗨皮了,咱俩以后在一起好好玩,谁也不带坑谁的好不好?” 向缺乐道:“那你叫声向爸爸给我听听,叫的我身心愉悦了,那钱我干脆全给你都成” “向爸爸!” 向缺一脑门子黑线的说道:“你真是太没底线了” 下午一点多钟,赵放生跟浦东和贵阳的机场协商好了调度的事以后就让司机把向缺送去了机场,并且在车上十分体贴的把这一路上的所需都给准备的妥妥当当的,同时贵阳那边也安排好了接机的人,并且告诉向缺碰见接机的以后,他有事随便吩咐,那的人肯定一律照办。 到了机场后,向缺一下车就看见王胖子穿着一身休闲装手里拿着奶茶嘴里叼着烟靠在栏杆上抬头望天呢。 “你这是干啥呢,看灰机啊?” 王玄真意味深长的说道:“偶有感悟,我感受下道法自然,你别打扰我” “真能扯”向缺扒拉了下他的脑袋说道:“快点的,飞机等着呢” 王玄真急头白脸的说道:“你整我发型干啥啊?没看见四点钟和八点钟方向有两个小妞的眼神往我这瞟呢么?我摆个比较撩人的姿势吸引下她们的注意力,然后咱俩把人给忽悠飞机上去呗,两个多小时的行程肯定会充满人生的欢乐” 向缺头也不回的就进了机场,留给他一串回音:“那俩女的面有桃花煞,你要是跟她们滚了床单之后,以后在挖坑能爬出来的可能性相当小,不信你就试试” “算了,算了,我就随便说说的······哎,飞机上不是还有空姐呢么” 第一百三十六章夜探西郊 京城西郊和上海佘山都有个别墅区,只不过两者有个很大的区别。 区别就是,上海佘山的别墅你有钱能住进来,京城西郊别墅区则是你有钱也买不到,基本上跟京城的四合院差不多一个地位了。 据说京城西郊开盘之时,曾有煤老板开着车带现金去想要用钱砸出一套房来,但可惜的是当时的售楼小姐相当霸气的甩了他们一个白眼,并且振振有词的说,西郊的房子都是内定,外人你砸多少钱也不卖。 这话真不是吹牛比,西郊房子没盖好呢就早已经被人给预定一空了,出手的到不一定说有多少钱,但差不多每个都是皇亲国戚。 啥叫皇亲国戚? 在古代,就是王公大臣或者下面的家眷,在现代也是同一个道理,简单点来讲就是朝里有人。 西郊的别墅完全是走内定路线,对外一律概不销售,因为这里的房子占着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是别处的房子所没有的。 有传言说西郊别墅区的风水被接在龙脉上了,能把京城的帝气给引进来,住在里面的人很有得道升天的可能。 当然了,这个传言有说是以讹传讹的,也有人煞有介事的说这风水确实好。 传了几年之后,确实曾有不少风水师曾来西郊一探究竟过,探过底细的风水师在离开西郊之后都讳忌莫深的屁也不放一个,有明白的人讲了,这些风水师什么风声都不漏无外乎两个原因。 一是因为能看出这风水的人知道祸从口出这个道理所以看过之后干脆闭口不言,二是看不出西郊风水的人不想让人误以为自己子丑寅卯啥都没看出来所以干脆也不吭声。 久而久之多少年过去了,有关西郊的传闻一直居于云层之上,鲜有人能究竟搞懂这里的别墅到底好在哪。 但有一个道理是公认的,就是能住在西郊的人绝对牛比! “昆仑哥,真要在这动手啊?我肿么有种感觉这是要在阎王爷头上尿尿呢”深夜,京城西郊临街的一个偏僻胡同里停着辆金杯面包车,车里坐着三个人,问话的那个夹着烟的手明显是在哆嗦着。 “德成,哥跟你说句话”王昆仑淡定的拍着前面司机的肩膀说道:“鬼子刚过卢沟桥,你慌个鸡巴毛啊,我们是进去拿点东西,不是杀人放火明白不?搞清楚事情的主次你就能像我一样稳如泰山了” 德成睁着大眼睛看着王昆仑说道:“哥,你别他妈跟我扯犊子了,你半个小时都下车尿了四回尿了,那颜色老黄了明显是上了火的节奏,这些年我还不了解你么?你一紧张肾功能就相当发达,跟小孩着凉拉拉尿似的,根本就停不下来” “我还有这明显的缺陷么?我肿么不知道呢”王昆仑迷茫的问道。 小亮子在一旁嘿嘿乐道:“难怪呢,前几天咱们三个去做大保健,我和德成满九十分钟还意犹未尽呢,等我俩出来昆仑哥你裤子都提好了烟都抽好几根了,这明显是提前缴械投降了啊······哥,我知道个偏方” “啥偏方啊?治尿尿的么?” 小亮子贼笑道:“不是,这偏方吃完后你再来大保健,能把自己的鸟给磨秃噜皮了,能把小姑娘捅的直冒火星子,然后还依然挺着,你在上面挂两块砖头都整不弯,可好使了” “哎呀,哎呀,你俩可别埋汰我了,真他妈让人上火”王昆仑头疼的叼着烟,脸色发红的说道:“我那就是一个很简单的尿频,尿不净,勤松松裤腰带就行了,要啥偏方啊” 王昆仑揉了揉脑袋,叹了口气说道:“干完这一票休整一段时间,咱们三个各奔东西暂时别聚在一块了,等风声过了再说” 金杯面包车里坐着的是王昆仑和他的两个马仔,德成还有小亮子。 自从上次跟向缺在上海分开之后的第二天王昆仑三人就进京了,图谋一件大事,目标就是京城西郊别墅的某个屋主。 这一个来月的时间里,三人轮番踩点研究布局,制定动手计划,但奈何别墅的屋主是个对自己要求极其严苛的人,白天的时候别墅里成天都有人呆着,晚上的时候对方早早的就回来了很少出去应酬,所以三人下手的机会一直没有找到。 今天,晚上的时候别墅里面的人出来去了市区一直未归,三人觉得今天可能机会不错就把动手的时机定在了今晚。 “铃铃铃······”寂静的面包车里突然响起了一串电话声。 王昆仑接起电话,里面的人说道:“对方从市区正往回赶呢,在路上的时候我们会制造一起车祸把他们的车给拦住,你们现在抓紧时间动手,一个小时左右搞定,有难度么?” “难度肯定有,但张嘴闭嘴把困难挂在嘴边上那还能叫新时代的流氓顶配团伙么?我把困难给你碾的稀碎就完了,说其他的都是浮云”王昆仑一脸傲然的说道。 “昆仑我就喜欢你这股能上天的牛比劲,霸气” “行了,不跟你唠嗑了一个小时哈,给我把时间卡住”王昆仑拍了拍德成的座椅说道:“走起,咱进西郊别墅看看,这里到底牛比在哪” 金杯面包车从胡同里开了出来,拐弯上路,直奔两公里以外的西郊别墅区,车子开过去后停在了别墅西面栅栏外,王昆仑和小亮子各背着一个背包下了车。 “德成,在这守着,我跟小亮进去了,要是有啥突发状况你就自己先走不用管我们” 德成皱着眉不满的说道:“哥,干啥你俩进去把我自己留在外面啊?” “不得有人放风接应么” “每次我都放风接应然后你俩动手,昆仑哥你和小亮老这么护着我,我还能茁壮的成长么?”德成叹了口气,眼睛通红的说道。 王昆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我跟小亮都是无父无母的孩子,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死了找个坑一埋就行了,但你不一样家里还有爹妈呢,明白不?他们等着你养老送终呢” 小亮掐了掐德成的脸蛋说道:“你还成长个啥,有我跟昆仑哥在的一天,你就给我们老实的当个乖宝宝吧,走了回见哈” 第一百三十七章西郊大案 京城西郊虽然号称京城最牛的别墅区,里面住着皇亲国戚和各路牛鬼蛇神,但老实讲这里的安保却绝对不算最顶级的,除了正门和侧门有保安把门小区内有人巡逻外,别墅区里只在四周和几条过道上安装了监控摄像,除此以外没啥特殊的安保。 因为谁都知道不会有人在这种地方干偷拿抢盗的事,你在别的地方偷了盗了,数额巨大的话判个三五年七八年差不多了,但在这个地方你就算偷了个裤衩子被人给逮住了,可能量刑就直接翻倍了,这就叫太岁头上动土关公脑袋上玩菜刀。 小亮子和王昆仑是翻墙而入的,非常的轻松惬意,进来后直奔早先就踩好点的小区里那栋三层别墅。 “昆仑哥,别墅里一直也有人把守,绕肯定是绕不过去的”小亮子拍了拍腰间说道:“老规矩,直接搂火呗?” “必须的,绕不过去就清理干净,搂火干死算了,都不是啥良民咱只当是为民除害了” 王昆仑和小亮子进了别墅的小院就看见一楼左侧有间屋子亮着灯,里面拉着窗帘看不见啥状况,别墅院内几个角落里也安装有摄像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着。 两人似乎对这种路数十分驾轻就熟,没有冒然走过去而是缩在一旁从背包里拿出视频干扰器甩手扔进了院内。 这种干扰器能扰乱监控摄像的接收频道,会让画面出现短时间的定格状态,这个干扰的时间非常短基本只有三分钟左右,所以当干扰器扔进去后上面亮起了闪烁的红灯,两人迅速钻进了院子里猫着腰火速赶往别墅门口。 别墅一楼监控室里,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人正玩着扎金花,根本就没注意到身后视频画面上出现了短暂的停顿,说实话,在这别墅里好几年了监控的人还从没发现过啥特殊状况,每天都是一片太平。 到后来,负责安保的人基本也都人问自己其实就是个摆设,装装样子而已,因为根本没人会来这地方整事。 “指纹密码锁,研究不了,走窗户呗”小亮瞧了眼别墅的大门就直摇头,这种锁不但需要屋主的指纹也还需要密码,门上连个锁眼都没有让人根本就无从下手,不能强行突破就得换条路走。 王昆仑和小亮绕到一楼窗户下,拿出玻璃刀划了个能容一人通过的洞之后用吸盘将玻璃吸住然后轻轻的放在了地上,蹑手蹑脚的爬了进去。 打开手电,两人顺着走廊先摸到了别墅左侧房间附近,试着轻轻转动了一下门把后发现门没锁,小亮和王昆仑就抽出一把三棱军刺握在了手里。 “三,二,一”小亮轻声数了三声后猛的一推房门就迈步而进。 屋里玩扎金花的黑西装顿时愣了,似乎没想到会有人突然闯进来,他俩的手里还各自攥着三张扑克牌桌子上扔着一堆散乱的钞票。 “你······们······”其中一人刚张嘴蹦出两个字,小亮突然快速上前两步一手掐住对方的脖子一手把军刺狠狠的捅进了他的心口,然后用力一拔,一股血剑就喷了出来。 另一个反应稍快但也仅仅只是把手伸向衣服里就被小亮身后的王昆仑甩出军刺给插在了脖子上。 十秒钟,别墅里的人只开口说了两个字就瞬间毙命。 “哥”小亮从黑西装身上搜出两把枪来,枪托底下居然印着枪号:“这他妈好像是军用的手枪,有档案的” “啊?给我看看”王昆仑有点蒙,接过小亮手里的枪一看顿时脑袋嗡嗡直响。 枪很新,上面的枪号也很清晰,枪是九二式的,弹夹里压着子弹,满弹状态。 这种九二式的配枪不是警察和武警的配置,而是正经军人的。 王昆仑和小亮子顿时进入懵逼状态,一是因为杀了两个现役军人二是他们知道这别墅的屋主恐怕身份要通天了,能整两个当兵的在屋里做警卫,家里肯定不是一般的皇亲国戚。 他俩这次绝对是捅了个天大的马蜂窝,这一次出手直接把他们给送进深渊无法跳出来了。 “咋办啊哥?”小亮问道。 王昆仑咬牙说道:“人都干死了,还问啥咋办?赶紧找东西然后开溜,能跑出去的话直接找个地方躲起来,走吧” 王昆仑和小亮从监控室里出来后分头行动,从一楼开始到三楼挨个房间搜,可是找了一圈他们两个现金发现不少,值钱的玩意也看见挺多,但就是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通常来讲,地主的家里除了有暗门以外肯定还有暗室,这房子大是大能找的地方也都找了,但东西却没看见,我估计咱整不好得掘地三尺了”王昆仑叹了口气,挺头疼的,这一下子时间又得浪费不少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王昆仑在一楼的一间书房内对着一排书架子用力的推了推,这是他第二次进入书房,第一回进来的时候扫了几眼随便翻了翻就出去了。 第二回他再进来的时候发现件挺特别的事。 这个书架上面的书很新一看就没怎么动过,完全是摆设,但书架子两边却有被摩擦过的痕迹,刷的漆都淡了很多,明显是被人用手经常推过导致的。 “吱呀”王昆仑一用力,书架子就朝左边动了动,他再用力,书柜直接划向了一旁露出一面墙来,墙上中间部位有一道防盗门。 “这是别有洞天啊”小亮叫道。 小亮从背包里翻出两枚定向破门弹粘在了门上,然后和王昆仑躲在了书桌地下。 这种定向破门弹是破门用的,炸弹爆炸的范围很小但很有穿透力,通常都是为了破门而入专门研究出来的。 “轰”小亮按了下起爆器,防盗门上顿时传来一声闷响,炸弹被引爆后整扇门都被掀飞了。 门被爆开后,里面露出一间漆黑的房间,王昆仑用手电往里面照了照,隐约发现屋里的架子上摆着不少的东西。 第一百三十八章悍匪王昆仑 王昆仑和小亮从桌子底下钻出来迈步就朝着暗室走去,刚起身,王昆仑口袋里的电话就震动了,他连管都没管寻思还是进去拿东西要紧,这时候必须得速战速决。 但有意思的是,王昆仑用的电话不是啥智能手机,既不是水果的也不是五星的,而是老款的诺基亚。 诺基亚,手机中的战斗机,质量杠杠的一震动起来就跟兜里放了个按摩棒似的,王昆仑觉得自己要是再不接,诺基亚再震下去都能给自己震出高朝来,他明显觉得自己大腿有点发飘。 “喂,这时候你给我打电话不耽误事啊”一手拿着手机,一边踢开脚下的碎石头王昆仑就朝暗室走了进去。 “昆仑,赶紧撤出来,这事碰巧了,对伙的人刚被我们的车祸给拦在路上没过多久前面就来两台车把人给接走了,你现在快点出来省得让人给堵屋里” “你们办事怎么一点都不托底么,这时候你跟我唠意外,这也太让我意外了” “别废话了,赶紧撤出来” “可我都进来了,眼看曙光就在眼前你还让我缩回来?十八拜都拜了还差这一哆嗦啊” “昆仑,命是大事东西是小事,你要是折在这以后啥机会都没有了,你要是没折以后啥机会也都有,明白不?” “五分钟搞定我立即撤退”王昆仑挂了电话,对小亮子说道:“别犹豫,用包装快点的,对伙快马加鞭的往回赶呢,别给咱俩堵这里” 小亮子解开背包,迅速走到暗室的架子旁看也不看用手随便一划拉就把架子上的东西全都给装进了背包里,王昆仑则是没着急动手而是在屋里四处寻摸了一阵后,才来到角落里眯缝着眼睛盯着一个柜子上摆着的两样东西沉沉的吐了口气。 柜子是紫檀木的,古朴大气庄重,相当值钱了,但这么值钱的柜子上却只放了两个东西。 一个八卦太极图,一根半米长的鞭子。 “千里扛猪槽都是为了你啊,你们让多少英雄儿女操碎了心,搅合的多少人夜不能寐啊,现在妥妥的了,跟哥走吧” 王昆仑拉开背包上的拉锁把这两样东西放进包里后,招呼小亮立马撤退。 两人动作麻利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走出别墅,正要翻墙而过呢就看见东边一条路上有两台车奔着这边开了过来。 “速度点,估计是对伙的人回来了”两人加快脚步,上了等候在此的金杯车,王昆仑吁了口气说道:“德成,出京” “哥,咱租的房子里还有不少东西没拿呢”德成茫然的问道。 “回去了,命就拿不回来了,走吧走吧,活干利索了就行,其他都小事”王昆仑相当疲惫的闭着眼睛靠在了座椅上。 金杯车一脚油门从京城西郊急速驶离。 五分钟之后,两辆宝马七系停在了那栋出事的三层别墅门前,第一辆车里走下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身后跟着两个身材笔挺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第二辆车上下来的人就比较驳杂了,有五十来岁穿着唐装的老者,也有一身ol装扮的年轻女子,除了他们两人以外,宝马后座还下来一男一女看似好像是对情侣的年轻人。 一个中年男子上前两步打开别墅房门后脚还没有踏进去,就伸手拦住了后面的几人沉声说道:“有血腥味,很浓” 后面跟着的人豁然一愣,最前边的中年人招呼同伴说道:“咱俩进去看看,刘少你在车里先等会” 叫刘少的人皱了皱眉,却摇头说道:“不用了,先进去把,你们这么多人要是还护不住我,我躲哪都没用” 一行几人走进别墅内,径直来到了左面的监控室,还没到门口的就看见一大滩血迹流了出来,中年男子单手持枪赶紧跑了过去,正看见两具尸首倒在地上身上插着两把军刺。 “出事了,有人潜入了别墅” 叫刘少的青年男子听闻脸色瞬间变的极度难看,他转身就朝着书房走去,先前被王昆仑发现的那间暗室书房,书柜已经被推开里面杂乱无章,暗室里边的东西七倒八斜的散落在地上。 刘少一瞬间就暴怒起来,一向修养良好姿态儒雅的他顿时有点癫狂了,脸上表情相当狰狞和恐怖。 “查,我不问过程只要结果,把人和物给我查出来了”刘少眼神阴霾的吩咐了一句,然后转头对跟着自己的那对年轻男女说道:“礼军,苏小姐这一趟你们是白来了” 礼军就是赵礼军,苏小姐就是苏荷,在上海金茂大厦顶层曾经和向缺有过一面之缘的茅山大师兄和师姐。 赵礼军和苏荷相视对望一眼,然后朝着刘少说道:“这种事谁也不想出的,既然出了咱就得想办法解决,刘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 刘少沉着脸点了点头,带着几人走向了别墅客厅。 刘少的手下办事效率相当雷厉风行了,没用上十几分钟一系列跟案发现场有关的消息就被汇报了出来。 两个中年男子分别说道:“血迹还没干,死的两人时间不会超过二十分钟,也就是说在我们发现之前十分钟左右对方才从别墅离开” “进来的人数为两个人,办事经验丰富,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指纹和痕迹都很干净” “之前打过电话给交通部门,出事前一个小时内,有四十二辆车子接近过小区,三十八辆是开进来,另外四辆停在了附近,经过比对发现其中有一辆挂着河南牌照的金杯车是套牌的,我已经让人留意了开始布控抓捕” 刘少鼻子里哼了一声后,拿起手机拨了出去,等对面接通后他说道:“王叔,我是刘坤” “啊,是小坤啊,这么晚了找王叔叔什么事啊”电话里的人说话很客气,但客气之中却又不缺乏上位者的威严。 “家里被盗了,丢了些东西”刘坤言简意赅的把刚刚发生的事告诉了对方。 “什么······”电话里的人明显豁然大惊,愣是足足停顿了半晌,才迅速说道:“我马上派人过去,保护好现场” 第一百三十九章王家出征,寸草不生 西郊大案在案发后的一个小时,这件案子就震动了半个京城的消息灵通人士。 各路牛鬼蛇神听说西郊有人遭枪杀被抢后脑袋里瞬间冒出一串惊叹号:“流年不利,有人作死” 案发后京城全城布控,半夜里大批警察和交警快速上岗,排查一切可疑车辆。 十一点钟,也就是案发后的一个半小时,东三环某高层小区一栋一个月前被中介租出去的房屋被十几名全副武装的警察给包围了,但屋里除了吃完的几桶泡面,两袋熟食和半盘花生米,两箱啤酒外已经人去楼空了。 十一点半,京城市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亲自带队成立专案组全力侦破西郊大案。 午夜十二点,盘查的警察开始京城以外扩散,除了城内的车站机场外,各个出京的高速路口全都设立了卡哨。 十二点一刻,排查出了结果,几个路口的监控显示,嫌疑最大的那辆河南号牌的金杯车已经奔着京城外驶去,明显有出京的意思。 京城市区连夜下了协查通缉令,让各地区公安部门配合缉拿那辆金杯面包车。 临近午夜十二点半点,金杯车里的三个悍匪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把京城给搅合的天翻地覆了,德成满面愁容的感慨道:“这都半夜了出京竟然用了两个多小时,我就是用两条腿也比开车跑的快啊” 小亮子呵呵笑道:“我听个挺有乐子的事,说是以前有伙手法相当专业霸道的匪徒在京城商业街要抢一家金店,在抢之前各种谋划各种布局各种反侦察啥的,整的跟诸葛亮领兵出征似的老像样了,完了各种布置研究的挺稳妥之后就开抢,金店也抢成功了就迅速撤退,但这帮极其专业的匪徒在千丝万缕的布置当中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就是京城的交通太堵了,他们抢完金店上了车开了半个多小时还没开出几百米呢就被警察给按住了,这帮匪徒被押下车以后回头一瞅,抢的那家金店还能遥遥在望顿时几个劫匪全尿了,这死的是要多冤就有多冤啊” “呵呵,你这乐子听着咋跟咱们有点像呢,两个多小时了我这车还没出京呢”德成笑眯眯的说完顿时脸色一僵,明显感觉这话唠的有点不太贴心。 王昆仑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说道:“给我闭了,消停的开你的车” “哎,哥”德成缩着包子老老实实的把着方向盘。 这个时候王昆仑口袋里的诺基亚战斗机又开始嗡嗡震了,王昆仑接通电话后里面的人迅速说道:“事漏了,你们也把天给捅了个窟窿,别掉以轻心,现在半个京城的警察都从被窝里爬出来抓你们了,有多远跑多远,当一段时间耗子躲起来吧” “躲就躲呗,就当是休假了” “呵呵,你能有那闲心?我怕你真呆不住啊”电话里的人说道:“没有你在我身边,我就相当于少了左右手,总感觉走路的时候会跑偏,我可期待你啥时候能王者归来啊” “我是三年征战已白发,早已也没有了牵挂”王昆仑一脸傲然的说道:“十年戎马心孤单,退隐江湖归深山,如果有天兄弟要我挂帅出征再扬帆,我必召集三千勇者夫八百白袍军,再次血洗江湖喊响我王昆仑的口号,续写我王家悍匪的辉煌” “昆仑哥,霸气威武,我王家悍匪就是牛比······王家出征,寸草不生”小亮和德成顿时跟打了鸡血似的,在车里眼睛冒光的嗷嗷大叫着。 “给我闭了别扯了啊,昆仑你先给我跑出去再说吧,都这时候了你还挺有词的呢,你都要给我整嗨了,我要不要再给你配个嗨曲,然后你嚎两嗓子呗?”电话里的人明显要被王昆仑给唠的崩溃了,他叹了口气说道:“我在后面给你压阵,明面我不能露头但背地里肯定给你帮把手,兄弟保重” “嗯,妥妥的放心吧,回见,回见” “前面是不快到高速口了?”王昆仑挂了电话后忽然问道。 “啊,高德里志玲姐姐告诉我,还有三公里上京广高速”德成贱嗖嗖的说道。 “不上高速,走省道”王昆仑扯完犊子后,立马上心了,电话里的人绝对不会诓骗他,既然对方说京城风起云涌要逮他,那肯定是出京的高速都被布控了,这个时候再去那纯粹是往枪口上撞。 “妥了,坐稳了我给你们演一把速度与激情八之面包车的飘移”德成一脚油门下去后打着方向盘就进入了前方的省道入口,正好避开了高速上的卡哨。 这伙人反应虽然快,但奈何政府这部庞大的机器要是运转起来那将是一面面积相当恐怖的巨大罗网,王昆仑躲过了高速口的卡哨,却没躲过省道路口的治安监控。 金杯车的号牌被传送到公安监控网上,市局刑侦专案组就接到了汇报,卡哨里两辆警车火速赶来,同时附近其他地方设立的检查岗也有人随即上车前来支援。 仅仅十几分钟之后,金杯车后面就蹿出来两台警车鸣笛而来。 “兵贵神速呗”小亮回头惊愕的叫道。 “德成把方向盘稳好了,没你的事”王昆仑掏出枪一拉枪栓后说道:“小亮咱俩拼了,他们不想让我退隐江湖归深山,我先让他们连回去钻被窝的机会都没有” “前方车辆请立即停止行驶,减速靠边接受检查” “前方车辆请立即停止行驶,减速靠边接受检查” 警车刚把距离拉近,警用喇叭里就有人出声警告了,但回答他们的不是立即减速停车,而是从右侧窗口伸出来的一把手枪。 “砰,砰,砰” 王昆仑从车窗里连续扣动扳机,三声枪响过后子弹击中了警车的前挡风玻璃。 玻璃哗啦啦的碎开,警车里面的人压根就没想到前面的车不但没停反而毫无征兆的就开枪回击,淬不及防下开车的警察顿时被一发子弹击中了肩膀,手一歪车头就扎向了路边。 第一百四十章亡命徒,亡命天涯 第一辆警车一头扎向路边半个车身都侧翻了过来,紧随其后的警车见状连忙急打方向盘避开出事的车子,车里坐着四个警察全都掏出了配枪,紧张兮兮的盯着金杯车。 “呼叫总台,在距京广高速两公里处我们已和嫌疑车辆发生交火,匪徒配备武器,重复匪徒配备武器,我们请求支援······” “跟进,跟进,支援随后就到,务必不要让歹徒脱离你们的视线” 警车和王昆仑交火之后报告就被打了上去,市区刑侦队急忙把在附近的警察全都给调了过来围击金杯面包车,大批警察火速赶了过来。 金杯面包车被德成给开出了悍马的气质,前面无论有啥一律闯过,脚下油门踩死之后就没抬起来过,这一路上都不知道擦了多少辆车。 “哥,这么跑下去咱们肯定跑不掉的” “嗯,我知道” 王昆仑从金杯车后座跑到了车厢里,然后拧开一个铁桶里面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汽油味。 王昆仑做事向来都是走一望三,这次去西郊办事他就预料到完全有可能出现差错导致三人直接驾车开溜,所以从踩点那天开始他就在车里常备了一桶汽油,怕跑路的时候万一车子没油在路上趴窝了。 拧开汽油桶之后王昆仑拿几个空啤酒瓶子往里面装了半瓶子的油,又撕开几块破布塞进瓶口。 正当王昆仑捣鼓汽油瓶的时候,后方追击的警车逐渐增多,朝后面望一眼隐约可以看见至少有四台车支着大灯闪着警笛急速追来。 “德成,后门给我开,小亮子侧面掩护”王昆仑点了根烟后深深的吸了一口,等金杯车门开了之后他将打火机凑到瓶口的破布上。 “啪”浸湿了汽油的破布沾火就着,王昆仑甩手就朝后面警车扔了出去。 “啪”啤酒瓶子砸到一辆车上碎裂后“轰”的一声就在警车的引擎盖子上剧烈燃烧起来。 “嘎吱”警车里的人见状一脚刹车踩了下去,慌忙停在路旁灭火,照这么烧下去用不了几分钟警车就得被烧爆了。 小亮子从车窗里探出脑袋,单手持枪,一枪一枪的点射着给王昆仑制造机会。 一连扔出去了六七个啤酒瓶子后警车被点着了两台,剩下的见势不妙只得减慢了车速。 啤酒瓶子扔完了,王昆仑把身上带的弹药和几枚没用的定向破门弹全都扔进了汽油桶里:“德成,减速” 金杯车稍稍放低了车速,王昆仑把汽油桶拧紧后摆在后门旁边,等剩余的两台警车渐渐的拉近距离之后,他双脚用力一踹就把油桶从车上给蹬了下去,从车上掉下来的油桶打了几个滚眼看着就要撞向后面的警车时,王昆仑双手握枪眯着眼照着油桶就“砰,砰,砰”的开了几枪。 子弹击中汽油桶瞬间爆出一声巨响和火光,汽油参杂着弹药的威力在瞬间引爆后直接把两辆淬不及防的警车给拦在了路当中。 “加速,德成”王昆仑关上车门回到金杯前座上。 金杯面包车猛然加速,渐渐的驶离了身后那片火海。 五分钟之后,王昆仑突然喊了声停车。 德成虽然蒙了,但还是照做把车停在了路边:“哥,停车干啥啊” “你俩下去,拿着那个背包赶紧走”王昆仑下车拉开驾驶位上的车门。 “哥你说啥?让我俩走?你开什么玩笑”小亮顿时急眼了。 王昆仑淡然的拿着枪顶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说道:“我数到三,你俩要是不走我一枪把自己崩死,我说话是啥作风你俩肯定知道,我就不提醒你们第二遍了” “哥,你让我俩扔下你,自己跑?你咋寻思说的这话呢” “一” “哥,不行,要跑一起跑” “二!三!”王昆仑没在跟他们耽误时间,直接喊完了三个数,手指扣动扳机眼看着枪上的撞针就被支起来了。 “哥,停停,我们走”小亮和德成眼睛通红的喊道。 他俩知道王昆仑绝对不是在开玩笑王昆仑一把拽下德成,把车里装着古董的背包摔在了他俩身上,然后自己坐到了驾驶位上:“包里的货找个地方先埋了,那是死物估计几年都没法出手以后有机会了再出,你们这几年身上也攒了不少钱,找个地方老老实实地呆着,到时候我联系你们” 王昆仑说完一脚踩下油门,金杯车就蹿了出去。 小亮和德成面面相觑,两人眼泪“啪嗒,啪嗒”的就掉了下来,王昆仑是想自己把人给引走,给他俩创造出逃生的机会,如果三个人都在金杯车上,没准就得被一窝端了。 “亮子,你说哥能跑出去不?”德成哽咽着说道。 小亮子没吭声,拎起包后转头说道:“能抓住昆仑哥的警察还没生出来呢,我们担心有个屁用,咱俩赶紧跑就是了,别让人抓住就是给昆仑哥减少负担了,走吧,走吧” 两道黑影消失在了京城郊区省道的田地里,而那辆被王昆仑开着的面包车却还在路上急速行驶着。 十来分钟之后,警笛再次响起,王昆仑瞄了眼距离自己还有几百米的警车后果断的把金杯车靠边停了下来,然后背着包跳下车下了省道撒腿就跑。 金杯车这一路上已经被开的快要零碎了,再开下去绝对坚持不了多长时间,这个时候弃车而逃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下了省道的王昆仑一路狂奔,跑了能有几公里之后,他忽然听闻前方传来一阵火车的鸣笛声,王昆仑顺着笛声跑了过去,没过多久就看见一长列的货运列车开了过来。 一天之后,从京城上了一列运煤车的王昆仑进入了安徽境内,半夜在蚌埠站他下了车后,徒步行进二十公里来到了高速上的一个收费站,凌晨时分王昆仑偷偷的潜上了一辆满载货物的挂车,藏到了车厢的货物中。 王昆仑也不知道这列挂车是往哪开的,但看方向肯定是和京城背道而驰的,既然不是往北方开的那就无所谓了,去哪都一样。 第一百四十一章谈蛊色变 王昆仑这个亡命徒在地下四处乱逃的时候,向缺和王玄真正在天上的一架庞巴迪上享受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这架庞巴迪公务机是赵放生的私人飞机,三年前专属定制后接手的,虽说是公务机但这架庞巴迪其实只作为赵家人平时出行所用,因为赵放生的公司里还有架湾流是作为公司员工的办公用机。 庞巴迪上配备有八名机组工作人员,包括两名正副驾驶员,四个空姐和两个维修技师,除此以外还有额外配备的四名服务人员,一个厨子两个按摩师和一名随行医生。 这十二个人平时都是被赵放生白白的养着,按月开工资半年发次奖金,平时如果庞巴迪不出行十二个人爱干嘛干嘛,但一旦要上天的话这些人就得立即到位。 总的来说,就是这架庞巴迪很豪华,人员配置很豪华,简直贴心到骨子里了。 上了飞机之后,进入高空续航状态,王玄真就拉着一个按摩师舒舒服服的躺在靠椅上给自己按了个摩,然后旁边还有一名空姐端着酒杯和果盘伺候着,向缺倒是比较随意的靠在舷窗上望着高空打发时间。 “老向,你这样会让我很过意不去的,我是不是有点喧宾夺主了”王玄真举着酒杯,美滋滋的抿了一口后晃着一身肥肉说道:“老赵整的这么贴心,你为啥不领情呢?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你就想这么坐着啊?来,跟哥一同感受下身在云端的快乐,你也按个摩呗” “不感兴趣,也不习惯让别人碰我的身体”向缺摇了摇头,眼神干净的让王玄真都怀疑这货是不是对女人从来都没有啥过分的想法。 “你这句别人里,也包括女人呗” “是和我不相干的女人” 王玄真跳开这一话题,转而问道:“哎,老向你跟我说说这次咱俩一路向西是要刷啥副本啊?有木有大boss?” 向缺蒙圈的转头问道:“啥意思啊?” 王玄真白了他一眼,说道:“没知识没文化,我是问你咱俩要干什么去,有没有难对付的人” “哦,那你直接说就得了呗,跟我唠什么山路十八弯啊” “草,你他妈连小学生都不如,这是网络用语明白么?你咋不与时俱进呢,跟你为伍有点让我掉价啊” 旁边的空姐和按摩师捂着嘴嘿嘿直笑,向缺被整的有点脸红了觉得自己是有点跟不上时代的节奏了。 向缺急头白脸的说道:“你那意思是我跟你出趟门还得去剑桥进修一下呗?你一北大出来挖坑的跟我装什么红旗飘飘啊” “哎呀,别扯了,说正事说正事,到底要干啥去” 向缺勾了勾手指:“附耳过来” 王玄真把自己的肥头大耳凑了过去,向缺低声说道:“赵放生的媳妇被人下了蛊毒,蛊虫我给烧死了但毒还没解,这事要么找到下蛊的人,要么找个比下蛊道行高的人才能解开,所以我得去趟苗寨,二选一研究一下” 王玄真顿时一缩脖,转头对空姐说道:“这时候返航肯定不太现实,老妹你给我整个降落伞,我打算乘风而去了” 向缺眨着可爱的小眼睛茫然的问道:“你要得道成仙啊” 王玄真直接推开按摩师放下酒杯,恨恨的说道:“我他妈就是嘴懒了,上飞机之前问你一下好了,要是知道跟你去苗寨打死我都不带去的,草······你说你也是,去哪你咋不告诉我一声呢,都是一个团队的就不能掏心窝子敞开心扉的好好共处啊” “你这么激动干嘛?苗寨里都是食人族啊?你这一身肉全他妈是肥油一点精华没有,人吃完了直接三高到顶跟中毒了差不多,完了还得去医院花钱看病,所以你不用担心,就算是食人族也看不上你这一身肥肉” “滚犊子,我跟你说正经的呢”王玄真叹了口气,说道:“哥,苗寨不是食人族但在我来看跟龙潭虎穴差不多” “肿么说呢?” 单说苗寨其实没啥可怕的,普通的苗寨在云贵川等地还是旅游地区,常年都有人组团前去,苗女漂亮的别有一番风味,不少人都想一亲芳泽。 但王玄真发怵的可不是普通的苗寨,而是养蛊的寨子。 他其实就是谈蛊色变! 王玄真皱着眉头说道:“你去给赵放生的媳妇解毒,肯定得和养蛊的苗人接触,哥们你知道不?这种人咱们还是敬而远之的好,苗人下蛊防不胜防中了之后除了下蛊的,无人可解,这玩意相当麻烦了,风水阴阳界的人都不太愿意招惹苗人就是怕自己无形之中中了蛊毒” 曾经内地一个风水大师沾上了一个苗女,十分想体验一下苗族姑娘诱人的风味,但没想到的是这风水大师把那个苗女玩了之后就撒手不管了,甚至苗女当时怀有了身孕也是不闻不问。 后来苗女回了寨子,十月怀胎分娩之后就把孩子扔给了父母,独自一人出寨寻找那位风水大师。 她找到对方之后并没有又哭又闹的和对方掰扯什么,只跟他说咱们睡最后一觉,睡完之后我就走以后再也不缠着你了。 那风水大师寻思对方是死了心呢,就同意了两人再来一回鱼水之欢。 苗女和风水师在酒店开房之后的第二天,果然如她所说,人真的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 而风水师从那以后就得了种怪病,开始的时候只要和女人发生关系身体里就好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再爬似的,不但疼而且还痒,那感觉简直是生不如死。 再往后他就是跟女人亲个嘴拉个手也会犯病,过了一段时间甚至只要他一看见女人也会犯,到最后这位风水师据说只要是跟女人有关,无论是脑子里想还是眼睛看,那病就会冒出来。 风水师的人脉也算广,找了不少人最后被断定他是被人给下了蛊毒,这种毒只有下蛊的人才能解,无论你道行多高都不行。 因为他中的是苗女的本命蛊,除非他自己把自己整死或者苗女亲自解开,不然这毒就是无解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有个词叫很巧 “据说后来那位风水师去苗寨找苗女商量,同意跟她相处结婚并且一辈子不出苗寨安分守己的过完下辈子,就是希望对方把毒给解了,但没想到的是等风水师去了之后才发现,原来那个苗女早就自杀而亡了” 王玄真两手一摊,说道:“知道最后这位风水师是啥下场吗?” “也死了?” “他到是没有这骨气,但生不如死啊,只能苟且的活着,然后独自一人跑到深山老林里找了个山洞不跟外界接触,活了几年之后他倒是没自尽,而是直接郁闷死了” 向缺挺茫然的问道:“这故事整的挺悲惨,但跟咱俩有啥关系?咱俩不是找苗女一夜春宵去了,是去办正事了,懂不?” “我懂你个锤子”王玄真怒声说道:“请您抓住重点好么?重点是苗寨养蛊的人不好招惹,一不小心你就得屁眼生疮满脸大脓包,你幻想下如果你身体里有个丑陋的虫子在那安家立业然后排卵生崽,你不觉得恶心么?” “恶心啊,但跟我有啥关系?” “不是······”王玄真都崩溃了:“你万一中了蛊毒咋办啊,我万一中了蛊毒咋办啊?美好的人生不就直接over了么” “你要是这么唠的话,你以后连坑都别挖了,说不上哪天坑挖好了你进去了然后不知道被哪个调皮的孩子又给填上了你出都出不来,你直接当个三好青年得了,兄弟这世道人活着根本没法说理去,走走路嘎巴一下直接死了的人有都是,照这么想谁都别上街了呗?吃条鱼还有扎个刺上医院开个刀的呢,你说这社会,老天爷要收拾你那能让你防着么,所以啊看开点,吃淡点你的生活以后就ok了”向缺舒舒服服的躺在椅子上,闭上眼睛说道:“到了地方叫我,你要是不想去就再跟飞机回去就是了” 王玄真瞪着眼睛说道:“你是铁了心要去苗寨是不?” “嗯,开弓没有回头箭” “草······” 庞巴迪停在贵阳机场后,赵放生居然整了三辆车来接向缺,一辆保姆车,一台越野和一辆房车。 为啥服务这么周到? 是因为深入苗寨从贵阳过去,开车至少得要两天的时间,并且还得步行一天左右才能进入深山,最关键的是向缺去了黔南地区后一时半会肯定找不到合适的苗寨,他说不准得在路上耽误多久,十天半个月甚至一个月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赵放生考虑的十分周到,不但给他配了车和随行人员,连在路上做饭的厨师和懂苗语的导游也给找了一个,这服务杠杠的。 王玄真感慨的说道:“老赵这心思真是贴心到人骨子里去了,我要是你就冲他这一手收买人心的作风也得尽心尽力的给他办事” “和这无关,我是顺应天道因果牵线”向缺背着手装比的说道。 王玄真呸了一声,就要拉开房车的车门,向缺拦了他一把对来的人说道:“都回去吧,把那辆越野车给我留下,其他人不用跟着” “向先生,是赵总吩咐的让我们一路跟着你”来的人恭敬的说道。 向缺拿出手机晃了晃,说道:“还要让我亲自跟他说?你们放心,走就是了,我办事人去多了反倒累赘,给我把那个导游剩下就行,其他人不用跟着” 王玄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这么干就对了,你真要是整个大部队开进苗寨,没等放屁呢就得被人一棍子把眼给堵上” 来的三辆车只剩下一辆宽敞舒适性能极佳的路虎揽胜,那两台全被向缺给赶回去了。 赵放生找的导游就是黔南地区的,汉名就暂且被叫为老李,苗族人,五十多岁眼睛不大个子挺高,看起来人挺精的,坐上路虎之后就跟向缺和王玄真唠了起来,只不过他那一口掺杂着苗味的普通话让两人听着十分蛋疼。 “老李,有哪些苗寨是养蛊的?” 老李开着车,淡淡的说道:“蛊啊?你们打听这个做什么?” “呵呵,这不是好奇么,电视电影里总能看见,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就想了解下”向缺无所谓的说道。 老李却摇了摇头,说道:“没接触过就别了解了,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苗人有很多都不沾呢,只有那些年代久远的寨子才有人养蛊的,几十年前还有一些,越往后就越少了” “为啥啊?” 老李说道:“现在的年轻人还有几个对养蛊感兴趣?十七八岁的都出去打工娶媳妇了,有点出息的就上大学然后找个好工作再也不回寨子里了,养蛊又不能当钱花,所以只有一些老人才会养,近些年来的年轻人干脆已经不沾了” 向缺挺不甘心的追问道:“老李,那你给我介绍些养蛊的寨子,我过去看看” 老李没吭声,王玄真挺无语的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钞票放在了他旁边的座椅上,老李转头看了一眼停顿了片刻后还是没说话。 这一回,王玄真直接掏出一叠钞票扔了过去。 老李眉开眼笑的说道:“两天之后我们进入黔南一带,那里大大小小的苗寨有不少,据我所知就有几个寨子是养蛊的,到时候我带你们去看看” 向缺无语了,王玄真呵呵一乐,说道:“哎,你看其实有些事解决起来很简单,你磨破嘴皮子也没用,关键是得找对方法” 距离贵州黔南地区两百多公里外的一个深山老林里,一道略显狼狈的人影正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山地里费劲的前行着。 这道身影身后背着个背包,手里拎着一把开山刀。 王昆仑点子很正,他在蚌埠上了那辆挂车之后就一路跟着车睡到了贵州,挂车是在货站里停下的,趁着工人卸货的时候王昆仑偷偷摸摸的从车上溜了下来。 在搞明白自己到了什么地方以后,王昆仑做出了一个决定,跨境入老挝,缅甸或者越南一带,只有走出国门才能保证自己不被抓。 如果从地图上看的话,正好能看见路虎揽胜和王昆仑行进的路线正在朝一个点汇去! 第一百四十三章你给我们领偏了 京城,西郊别墅。 这两天以来,刘坤的脸色一直跟孩子掉井里了似的,本来才三十来岁的人仪表堂堂的硬是在两天的时间里给脸上挤出了不少的褶子。 刘坤这火上的有点大,因为他那个暗室里丢的东西挺他妈让人恼火的,相当心疼了。 就说丢的那七件古董的价值,最值钱的那个单拿出来就已经快破九位数了,抛开价值不说,这里面有两样东西是没法用钱来衡量的。 那是从太公墓里拿出的东西,也就是姜子牙死后的殉葬品,这两样东西扔给哪个风水阴阳师,能都让对方抛头颅洒热血的给自己卖命,这是刘坤最压箱底的东西,等着关键时刻拿出来所用呢。 并且,现在确实也是关键时刻,因为他的家里来了两位挺让他感兴趣的客人。 赵礼军和苏荷,道门大派茅山最引人瞩目的两个年轻一代佼佼者。 那两样太公墓里的东西,刘坤是本打算拿出一件给茅山的,而这一回赵礼军和苏荷进京就是为此而来的,但挺然人无语的是人来了眼看就要把东西拿走了,可中途却出了差错。 至于剩下的那件东西,刘坤也早就给定了出去,因为他要凭此物拿下某风水大派的关键人物。 可惜,刘坤就差了那么一步,如果对方晚几天再动手的话,这两件东西已经送出去了。 “刘少,已经查出眉目了”刘坤身边的中年男人说道:“应该是王昆仑带人干的,那辆金杯面包车在逃逸的时候有个路口安装了高清摄像头,正好把车里的人给照了下来,看其样貌基本可以确定是王昆仑了” “王昆仑啊?那个龙虎山的弃徒?”刘坤皱眉说道:“他哪来的那么大胆子敢来盗我的东西?况且,他怎么知道东西又在我的手里呢?去联系联系之前卖给我东西的中介,看是不是他们走了风声” “联系不上,人已经失踪了” “嗯?人没了?死了还是找不到了?” “应该是被王昆仑灭口了,中介知道你的身份肯定不会蠢到把这事给漏出去的,九成人是死了” 刘坤挺头疼的摸了摸脑袋,恨得咬牙切齿的说道:“给我撒下消息,我要王昆仑的尸体······至于东西的事,告诉茅山的人让他们自己去弄吧” 中年人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查出来王昆仑应该是跑向西南的方向了,那里山多又靠边境人烟稀少藏身也比较安全,并且他要是逃到国外去的话,命基本上就能捡回来了” 黔南就是苗族所在地,位于贵州中部和广西相邻,黔南地区少数民族分部的极为广泛,至少有六七个少数民族族群,但最多的还是苗族,汉族人在这里反倒非常稀少。 苗族在黔南生根发芽已经有过千年的历史了,据说现今有的苗寨成立的时间都几百年了,苗寨的人多生活在群山环抱绿水如茵的老林里,有的寨子与世隔绝很少跟外界接触。 在一百多年前苗寨的人多养蛊,那是苗族祖先传承下来的,而到了近代养蛊的苗人已经很少了,特别是年轻一辈的人基本都不与蛊为主了,甚至有的苗人对蛊的存在还是将信将疑的。 老李为钱给向缺和王玄真引路,车开了两天之后进入了黔南地区的都匀市。 老李对黔南地区十分熟悉,车子进了市区之后他轻车熟路的就把两人带到了一个挺偏僻的集贸市场,然后停好车子带着两人走了进去。 “这里呢就有卖蛊的,种类很多很杂,你们看看对啥感兴趣,想要呢就跟人谈谈,讲好价钱直接带走就行了,不过我奉劝你们一句”老李低声说道:“这里的蛊假的居多,你们要是买完之后发现上当了也别声张,明白么?吃了个小亏花点小钱对你们来说也无所谓,这边的苗人性子彪悍,比较抱团,对于外人他们向来都是能欺负就欺负的” 两人本来是打算随着老李往市场里走的,可听他这一说顿时把脚步给刹住了,向缺拉着老李的胳膊笑道:“老李,你好像弄错了一件事” 老李不解的问道:“什么事?” “我们是要找苗人养蛊的寨子,而不是这种市场里做买卖糊弄人的苗人,明白么?你把我们的出发点理解错了,这就好想我们两个说要洗个澡按个摩,但你非得把我们往窑子里面领,那能对路么?” 王玄真拍了拍老李腰间挎着的小包说道:“大爷,你领我们来的这个地方我自己用导航就能搞定了,还用给你甩几千块钱让你领路么?我钱多也不是这么花的,老向说的挺对,你把我们的意思给领会错了,趁着天还没黑,咱换个地方,这次我提醒你一句,我们要找的是苗寨,养蛊的苗寨,年头越久远越好” 老李望着两人皱着眉头,半天没有吭声。 王玄真相当阔气的掏出一整叠钞票放在了他的手上,没想到这次老李却给推了回来:“钱拿回去,我不能收” “嫌少呗?”王玄真又掏出一叠钞票。 老李叹了口气,说道:“你们要找的那种苗寨我知道,但我不能带你们过去,那样的寨子都不太愿意被外人打扰,一旦寨里的苗人不高兴了,他们的手段你知道么?是会下蛊对付咱们的,有钱是好,但我也得有命花啊” 向缺忽然拉了一把王玄真,然后笑吟吟的说道:“老李,这么大岁数了还在外面奔波,家里条件可能不太让人满意吧?” “嗯?向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老李皱眉问道。 向缺说道:“你家里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对吧?三个孩子正直壮年都是二十来岁,身在外地,这些年没少让你操心吧?来,咱们不谈钱的问题,我跟你唠唠家常咋样?我对你家孩子以后是否能茁壮成长比较感兴趣” 老李顿时被惊的合不拢嘴,望着向缺抬手指着他半天没反应过来,自己才跟这俩人接触没有两天,他是怎么知道自家状况的?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老李惊异的叫了一句。 第一百四十四章翻山越岭 老李的面相不算太好,他的中停长大,上停短小,也就是说看起来头部有点偏小,身子却是细长,这种人一生命里贫贱富贵不起来,并且乃是劳碌命,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劳苦大众。 干个小导游挣点钱贴补家用,家里再有点田地什么的,一辈子也就这样了,运气好点的话没病没灾,运气不好的话家人谁得一场大病,全家直接喝西北风了。 老李的财帛宫暗淡无光这是无财之相,但自从和我们相遇以来他的鼻头却泛着一丝红润摆明了是要发笔小财的征兆。 最关键的是老李的子女宫也就是位于下眼睑隆起的部位,皱纹繁杂而深,这表明他的子女现在没什么出息,乃是拖累父母的征兆,老李儿女宫的泪堂位,有三道横纹,两横一竖说明他生育有两子一女。 普通人的面相,向缺随便扫两眼就能断个八jiu不离十,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的差错。 向缺掏出烟来递给老李,然后语气整的挺深沉:“你看,你有三个孩子哈,可能女儿呢要是嫁出去了找个好人家那还不至于让你操心,但你两个儿子绝对是能让你脑袋疼的主,对不?二十三四岁刚大学毕业,在大城市里工作还没啥着落,就是找到工作了一个月可能也就两三千块钱,这点钱也就够自己花了家里肯定是指望不上的,你说这两孩子以后结婚生子买房咋整?哎呀我去,我替你想想脑瓜子都嗡嗡的,这社会啊太残酷了” 老李直接被向缺这几句话给唠的满脸愁云惨淡了,手里的烟止不住的哆嗦起来,这话明显是唠叨他心里去了。 向缺叹了口气,继续给老李又点了把火:“听说国家现在资源挺紧缺的,男的比女的多了三千多万人,再算上出国的,嫁给老外的,搞拉拉的,被人包了的,我估计这人数可能得直奔四千万去,哎老李啊,你说你儿子啥也没有这娶媳妇我估计得是个挺大的问题,对不?” 老李直接蹲下身子颤巍巍的叼着烟处于崩溃边缘了,向缺所说的话正是他犯愁的,不然老李也不会五十多岁了还跑出来干导游了。 “向先生,你说的也是实情,但我有啥办法?投胎是个技术活,儿子没那好命他阿爸也没有什么本事,我愁也没办法啊”老李憋屈的说道。 向缺也蹲在地上,笑的老贼了:“老李,这个问题我给你解决了,咋样?让你两个儿子直接进某家大公司,月薪过万起步直接签十年的合同,并且待遇从优” 老李也不笨,向缺的一席话直接让他明白这是有交换条件的。 “你们,就那么想去苗寨?”老李咬牙问道。 “嗯,你看我都给你许下这么多好处了那能是开玩笑么”向缺掏出手机拨了赵放生的电话,然后直接说道:“老赵啊,给我安排两个四好青年进你的公司,月薪呢你看着给,五位数起就行了,工作必须稳定不能半路给人整辞退了,你看有没有啥难度” “别人打电话有难度,向先生你开口我的字典里就绝对不会有这个词”电话里,赵放生干脆利索的说道。 “妥了啊”向缺挂上电话,对老李笑道:“你看,你所有的愁事已经迎刃而解了,咱还能接着唠唠关于去苗寨的事么?‘“你,你,你没有骗我”老李不可置信的问道。 两个儿子月薪五位数起步,直接让老李从苦逼的劳苦大众奔向小康了,他霍然起身说道:“走,我豁出去这条命也带你们去趟苗寨” “没那么严重,就是溜达一圈而已” 老李一点头答应,子女宫下眼睑隆起的的皱纹顿时有点明亮起来,随着他两个儿子进入赵放生的公司后,那些征兆将会逐渐消失的干干净净的。 人的命理就是这么奇妙,也许只是一个突兀的时机,就可以让你的后半生出现极大的转折。 这也就是人们所常说的,为啥都希望自己命里能遇到贵人。 离开都匀,老李驾车带着两人直奔黔南地区深处,往深了走后全都是一望无际的深山老林,罕无人迹,车开到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就已经下了省道了,走的全都是崎岖的山路。 晚上十二点多的时候老李说下面的路已经没办法开了,得翻身越岭的才行,三人只好下了车把路虎扔下,向缺给之前接机的人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把车开回去,同时也交代他们等几人出山的时候再过来接。 车里早先的时候就有旅行背包,怕的就是进山之后无处安身,所以准备的相当周全了,当天深夜老李找了个地方安营扎寨,休息了一晚上。 隔天,一大早再次启程,老李说今天中午的时候差不多就能进入到有苗寨的地方了。 “看来你给老李的好处已经让他下定决心带咱们去真正的养蛊的苗寨了,他要是想忽悠咱们完全可以去那些路好走地方好找的寨子,而不会进入深山老林里了”王玄真累的呼哧呼哧的说道。 “那是因为他明白,我给他的好处足以让他冒险一试,相比自己的老命来讲,他两个儿子的后半生更加重要” “哎,你没给老李看看,他这一趟带咱们进苗寨有没有啥危险啊?他要是有事的话我估计咱俩肯定也是,你说对不?” 向缺摇头说道:“变数大,不太好看,有我参与的事不是那么好推断的,不过至少现在看来老李的身上还没有出现灾祸的征兆” 王玄真感慨的说道:“有个精通卜卦推算的风水师在身边就是方便啊,可以防患于未然,咱俩是不是就属于一出场就自带作弊器的boss级人物啊” “也别太信了,命理多变防不胜防,也许因为一件小事就有可能改变整件事的进程和结果” 将近中午的时候,老李,向缺和王玄真爬上了一座高高的山头,在光秃秃的山头上三人向远处眺望,隐约可见一个深山坳里似乎坐落着一片低矮的房屋,房屋的构造很有特点,看起来就像是少数民族的住处。 第一百四十五章古怪村落 望山跑死马! 从山头上看见的那个苗寨虽然若隐若现的,但真要走起来那距离绝对不短,三人愣是走到下午五点多仍然没有看见寨子的边,别说王胖子了就连向缺都感觉体力要不支了。 老李岁数虽然大了,但常年在山里生活反倒比他们两个要轻松不少,他嘴里总是说快了,快了,可一晃一个多小时过去后仍然没有尽头。 “我估计可能今天又要夜宿山林了,得了,跟你来这一趟别的收获不敢说,但肯定这一身肥膘得下去不少,我就他妈当是减肥了”王玄真苦不堪言的耷拉着脑袋,实在是有点走不动了。 老李这时说道:“可能是赶不到那个寨子了,但还不至于又睡在林子里,我记得离寨子几十公里远的地方还有个村子,我们晚上可以住在那” 向缺问道:“你以前来过那个寨子?说说看是啥情况” 老李露出一副回忆的神态,想了片刻之后才说道:“那是个黑苗的寨子,我是十几年前随我们寨的族长去的,当时也是走了不少的山路然后寄宿在了距离黑苗寨几十公里远的一个村子里,那个村子是混居的,有苗人也有汉人甚至还有其他民族的,在这个村子休息一晚之后我们第二天又启程赶往了苗寨,那时我只知道族长是为了求那个黑苗寨的一个老巫师给他孩子看病的,据说用的就是蛊,我那时就是随行的,替族长拿礼品去的,至于他们谈的是啥后来是怎么回事我一概不知道” 苗人被统称为苗族,但其下还有很多支系和族群,人数最多分部最广的就是三大苗了,黑苗,白苗和花苗,都是根据苗人穿衣服的特色来区分的,还有一大部分就是被汉化或者半汉化了的苗族,比如像老李就是。 据说各苗各支系之间有时还纷争不断,特别是白苗和黑苗经常爆发大乱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干起来乃是世仇几百上千年了都是如此。 这种事就连国家都解决不了,完全是苗族内部矛盾,无法调和也没法解决,这种纷乱估计得一直永远持续下去。 老李带向缺和王玄真去的就是一个黑苗寨子,是个传承几百年的老寨,人数大概两千多人,寨子里其中有不少人都是养蛊的,而老李也就去过这么一个养蛊的寨子,你要再让他找别的也找不到了。 三人是在晚上七点多的时候走到了老李所说的那个村子,村子很小只有几十户人家,由于是在深山里通电和通水都不太方便,天黑之后基本上各家各户就已经熄灯了。 不过虽然屋子里漆黑一片,但是天上的月亮照的还挺亮,村里不少人都从屋子里走出来坐在外面。 “进了村子之后不要和人随便交谈,有人跟咱们说话也别搭理,我们就找个农户给人家点钱然后弄点饭吃睡觉就行了”快到村子的时候老李低声吩咐了两人几句。 “就是借宿睡一觉,整的咋还跟地下工作者似的呢?”王玄真奇怪的问道。 老李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那年跟我们族长来的时候他告诉我的,当时我也问他为什么,他呵斥我两句后也没告诉我,然后我俩找了个人家给了他们十块钱就在那住下了” 进了村子里,三个人的到来按理来说应该是生人很容易吸引人的目光,但偏偏他们进村子里后根本没人搭理,最多只是有人斜着眼睛望过来后打量几下又把脑袋低下了,仿佛这三人原本就是村子里的一样。 “老向,你发现没有这里的人好像有点怪”走在村路上,王玄真惊奇的发现,村里的人似乎都十分慵懒,并且穿着也都很破旧,外面的人站着的斜靠在树和墙上,坐着的干脆半躺在地上,就跟骨头都酥了似的看着好像全都是一堆懒汉。 男女都是如此,蓬头垢面衣着简陋,有的女人怀里抱的孩子还光着屁股,年龄小的孩子哭的稀里哗啦的父母也不管,就跟怀里抱只狗一样。 “一点精神都没有,跟抽大烟了似的,好像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活着”向缺皱眉说道:“跟外面那些乞讨要饭的差不多,一看就像是混吃等死的” “你要这么说那还真挺贴切,这里的人看着给人的感觉就没啥好感,瞅着挺烦人啊”王玄真撇嘴说道。 老李接着说道:“十多年前来那时候也是,我就觉得奇怪呢,这十年过去了还是这样” 在村子里走了片刻之后,三人算是看见一栋稍微有那么点干净和整齐的房子,房子外面坐着一老两少三人,正聚在一起斗地主呢。 这三个人的面前没有摆着零钱,而是各自放着十几根香烟,玩的时候就拿烟做赌注,别看没动钱但他们玩的还挺认真,抓到好牌的时候满眼放光,手都哆嗦了,输的人还一脸可惜的把自己面前的烟依依不舍的拿出去。 “我有点怀疑这村子是不拍电影呢,你看这三人演的挺逼真啊,没动钱还整的挺嗨皮,脸红脖子粗的跟赌神似的呢”王玄真愣愣的说道。 老李走到三人面前,从身上掏出一百块钱递了过去,说道:“老乡,路过睡一宿觉行不?” 年岁大的那人半耷拉着眼皮看了眼老李手里的一百块钱,晃了晃脑袋。 老李又掏出一百,皱眉说道:“以前我来的时候就十块钱,这才十几年过去涨的也没这么夸张吧?” “钱要,有烟没?有的话也扔下,不然不给住”年岁大的一开口居然还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一点少数民族味都没有。 王玄真从兜里拿出两包芙蓉王扔在了地上,这两包烟一出现三人顿时眼睛都圆了,看着烟比看见钱还亲切。 “两包啊,不够”年纪小的舔着嘴唇说道,然后打开一包芙蓉王急不可耐的叼起来一根,旁边的那个连忙抢过去也抽了起来。 王玄真哼了哼,指着别处眼神放光望着这边的村民说道:“要不我们换个地方?我看其他人好像还挺欢迎我们的呢” “别,别,别,够了,就这样吧两百块钱加两包烟,住一夜管饭”年岁大的连忙起身拦住了他们。 第一百四十六章一探究竟 这是个穷的都尿血了的家。 屋子里连张床都没有只有一个三条腿被砖块垫起来的桌子和一个做饭的灶台,还有几个用藤蔓编成的箱子堆在屋地上,除此以外家里唯一的家用电器居然是他妈一个已经没有了电池的手电筒。 用两百块钱和两包芙蓉王换来的晚餐可能比较奢侈,因为一老两少三个人看着向缺他们吃饭的时候那眼睛都往外蹿火花了。 后来可能是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就又跑到外面斗地主去了。 两个鸡蛋炒的大葱,一盆用野菜和荤油熬的汤上面飘着三条还没发育好的小鱼苗,主食是三个拿在手里能当暗器用的馍,就这顿放在外面狗都不愿意闻的晚饭,竟然是这家里近几个月来最奢侈最豪华的一顿饭。 “哎呀我草的,都穷成这逼样了还有心思蹲外面斗地主呢,你说这帮人的心得有多海纳百川啊”王胖子掐了掐自己的肥膘,有点想割下一块来给自己加个菜的意思,但终归没能下得了那个狠心。 老李也是挺茫然的说道:“黔南地区甚至贵州确实有不少穷村穷寨,但穷成这样的还真挺少见,我记得十年前来的时候也没这样啊,还能吃到熏肉呢,怎么这些年过去了一点长进没有还倒退了呢,这生活有这么残酷么” 向缺指了指外面,说道:“来的时候没看见么?山上有不少田地可都荒了,那杂草长的比我都高,我看生长的那是相当欢快了,这说明啥?这村子里的人根本就没人有心思种地,能不穷么?你看他们穿那衣服,借着月光都能看见裤子里面若隐若现的裤衩子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那裤衩子上有好几块补丁呢” 王玄真不可置信的说道:“那他们可能是觉得,斗地主就是精神食粮呗?本来挺饿的,斗着斗着就把这事给忘了?” 向缺笑道:“这事整的我心挺痒痒的,哎胖王啊要不你在拿点钱,我跟他们唠一百块钱的呗?” 老李皱着眉头拦了一把正要掏钱的王胖子说道:“不是说了么,进这个村子别打听别乱说话,我们睡一觉明天就走了” 王玄真说道:“你那不是十年前的规矩么?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管他干啥啊,长夜漫漫的也没什么事,找人唠会呗?” 老李仍旧摇头说道:“不行,当初我记得族长和我说过,这村子似乎和我们要去的那个黑苗寨有关系,我们不能随便干出格的事,不然惹的寨子不高兴了会很麻烦的” 看老李态度挺坚决的,向缺和王玄真就耸了耸肩膀也不再坚持了。 吃完饭后三个人睡在了铺着草甸子的地上,累了一天了老李躺下之后就发出了鼾声,向缺和王玄真到是挺累,但这个穷的都尿血了的村子,却让他们相当感兴趣了。 “看出点啥来没有啊?”王玄真眯着小眼问道。 “这里的人,身上的精气都在缓慢的流失,速度虽然不是很快但照这么下去人绝对活不过五六十岁”向缺在进村的时候就发现了,绝大多数的人身上的精气都比外面的人淡薄了很多。 人的精气跟生气基本是一个道理,生气散的快了死的就快,就好像当初在忽必烈的古墓中,肖家兄弟身上的生气急速流失被死气缠身,要不了多久就会毙命。 精气就是人的精气神和生气是一个道理,但是没那么严重而已,精气流失的多了会折寿的。 打个比方,生气散的快就好像是得了不治之症随时都能死,精气散的快是得了慢性病也会死但时间会延长了。 “一个村子都这样,除了是风水的原因,那剩下的就是人为的了呗?”王玄真也明白,他就知道一些住在凶煞之地的人常年生活下去,身上的生气或者精气是会被慢慢吞噬掉的。 向缺摇了摇头,非常肯定的说道:“肯定不是,这里的风水还算是不错的,至少不是阴地或者凶煞之地,对人没什么影响,人为的可能性比较大” “老李说这个村子跟我们要去的那个苗寨有关,对吧?这样一来我倒是觉得苗寨挺有意思了,哎,咱俩要不出去问问那三人啊?”王玄真眨着好奇的小眼睛蹑手蹑脚的就爬了起来。 向缺跟在他身后,绕过睡熟了的老李走出了屋子,外面那三人还在斗地主呢,玩的还热火朝天的,之前有不少晒月亮的村民似乎已经回去睡觉了,只有零星的几个人还靠在树上打盹,似乎这一夜就打算在外面这么睡过去了。 “来,地主别斗了,我们玩一个比较有创新的游戏如何”王胖子坐在地上把扑克牌都给收了起来扔到一边,然后掏出一叠钞票放在了身前。 这货的大方源自于我们是出来替赵放生办事的,有这么大一个金主在后面站着,我俩干啥都不用考虑钱的问题,回去之后花多少如实上报就是了,赵放生肯定连问都不会问一句就把我们花的钱都给整清楚了。 一老两少三个人眼睛顿时瞪的溜圆,眼巴巴的看着那一叠钱舔着嘴唇子点了点头。 王玄真抽出一张钞票递了过去:“先从家常唠起呗······听你们口音也不想是云贵地区的,哪人啊” “山东烟台人士”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啊,一个地方的?啥关系,亲戚还是朋友啊”王胖子又抽出一百块钱。 “不是,我们是拍档,搭伙干活的” “干啥活的啊?” “呵呵,走南闯北吃百家饭的” 向缺果不其然的点了点头,真是乞讨的。 王玄真又抽出一张钱来递过去问道:“都叫什么名啊” 老的说道:“我叫尼古拉斯王老蛋” 一个小的说道:“莱昂纳多徐铁柱” 王玄真顿时崩溃的问道:“我草,这名起的都这么国际化呢?” “见笑了,行走江湖用的都是艺名” 王玄真又问另一个没吭声的:“你呢,也走国际路线?” “不是,我用真名”对方摇了摇头。 “那是啥啊?” 对方傲然的说道:“刘德滑” “哎呀我去,你这名起的挺有含金量啊” 第一百四十七章黑苗 王玄真花了能嫖个三流外围模特的价钱唠出了一堆屎的结果。 他跟向缺和对方三人聊家常的时候一切顺利,可一旦涉及到村子和苗寨的事对方立马三缄其口谨慎的开始堤防起来,到最后甚至已经知道对方裤衩子上为啥整那么多补丁可一点有用的东西没问到,还搭了不少的钱,这游戏玩的可谓是相当失败了。 唠到后半夜看整不出啥结果了,两人只得回去睡觉了。 “其实啥也没问出来,那反倒是有问题了,你看他们都穷成这逼样了,但在见到大把钞票的时候还挺有职业操守的愣是没往出吐一个我们感兴趣的字,这就说明村子和寨子是必须有猫腻啊”王玄真枕着胳膊抬头望天,看着星星挺无语的说道。 这屋子不但漏风,棚顶还漏光,好几个窟窿在上面,躺在地上一睁开眼睛就能夜观星象了。 向缺嗯了一声,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回忆了片刻后抻着脖子指着屋里靠墙角的一个滕蔓编织的箱子说道:“你说这屋里乱的一塌糊涂,啥东西都埋汰的看不出样了,但那个墙角下的箱子却收拾得挺利索,有意思不?” “咦?还真是”王玄真顺着向缺的手看了过去。 屋子墙角下有个藤蔓编的箱子,箱子虽然挺旧但上面却很干净明显经常擦拭过,并且屋里其他的箱子都是随意扔在一边,盖子开着,但惟独那个箱子摆放的整整齐齐的。 王玄真就跟个好奇宝宝似的又躺不住了,他爬起来走到墙角伸手打开了箱子,里面露出三个黑色的瓦罐,用鼻子嗅了嗅后他回头说道:“有点说不清的味道,像是腐味” “哎······你手真欠,别动”向缺连忙喊住想要伸手去拿瓦罐的王玄真,说道:“回来吧,我知道那是啥东西了” “好像是养蛊的罐子?”王玄真不太确定的问道。 “嗯,在都匀的时候那个市场里有不少这样的罐子,老李不是说那是养蛊的么” “应该没错了,哎你说这村子里的人也养蛊啊?” “这神秘兮兮的村子搞不清啊,得了别想了,明天咱们去寨子里看看,知道的太多不见得是啥好事” 第二天清晨,三人起床连饭都没吃就打算启程前往黑苗寨,尼古拉斯王老蛋似乎对三人的离去还挺依依不舍的,他盯着王玄真鼓鼓的包说道:“要不你再呆会?” “草,这破地方没啥可呆的,你们村民的眼光太吓人,我感觉被你们瞄几眼我可能就一丝不挂了,你们的眼神好像有犯罪的冲动” “再呆会吧,如此美好的风光已经褪去了城市里的喧嚣和浮华,我觉得在这呆的时间长了是可以陶冶情操的”王老蛋一本正经的说道。 王玄真崩溃的说道:“我说尼古拉斯王八蛋······” “是王老蛋!”对方打断他的话,抻着脖子解释了一句。 “嗯,对王老蛋”王玄真继续崩溃的说道:“我觉得你这脸皮厚的要是扒下一层贴在长城上,能把十万匈奴给拦在长城以外,我来你这陶冶情操我真怕把自己折在这” 王老蛋不甘心的走上前,低声在王玄真耳边说道:“二百块给我,我告诉你为啥让你呆在这” “那游戏已经结束了啊”王玄真觉得对方可能感觉他好像有点傻,变着法的想要骗走他口袋里的钱。 王老蛋嘿嘿笑道:“反正你也不差这二百,给我吧” 王玄真觉得这不是几百块钱的事,而是给了就有可能是对自己智商的一种伤害,昨天晚上钱花的都快破万了啥消息也没问到,今天还让人骗二百去,这不是傻么? 但王玄真到底没抗住王老蛋那殷切的眼神,掏出二百给了对方之后,他就说道:“半个小时之后,你就明白了······等着吧,我去斗地主了” “草,又他妈上当了,穷山恶水多刁民啊,我居然又被这帮人给糊弄了,真伤人”王玄真捂着脸,羞涩无语的蹲在地上不吭声了。 老李诧异的问道:“怎么不走了?快点走吧,几十公里呢,我们得赶路啊不然又天黑才能到了” 王玄真抽着烟,抬起脑袋说道:“不急,休息会再说,我打算酝酿下然后去拉个屎,省得路上耽误时间,拉完咱们就走” “我觉得王八蛋没诓骗你,他是真想让你知道点什么,但又没办法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所以他不说让你看,你看明白了那就是明白了”向缺非常理性的分析了一句。 王玄真叹了口气,挺悲哀的说道:“跟你出来这一趟,不但把我自身的份量给减了不少斤,智商可能也被拉低了不少,真他妈亏大了”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早上七点多钟的时候,由六匹马组成的马队从远处的山路上快速赶来,马队到了村子里以后四周晒太阳的村民呼啦一下就围了上去,尼古拉斯玩老蛋也是,扔下扑克就飞奔而去。 但在临走的时候,他大有深意的回头看了眼王玄真他们三个。 “走,过去看看,王八蛋好像给我眉目传言了”王玄真晃荡着一身的肥肉小跑着跑到了马队那边。 马队是由五个身穿黑色苗族服饰的年轻人组成的,他们跳下马后就从马背上快速的摘下好几个编织袋子然后扔在了地上,嘴里叽里咕噜的指着村民嚷嚷着什么,但那些村民却聪耳不闻的全都奔着地上的编织袋子去了,打开以后里面露出不少吃的东西。 王玄真拉着老李问道:“刚才这几个人说啥啊?” “听不懂” 王玄真诧异的问道:“都是苗人,怎么还听不懂呢” 老李解释道:“苗人里支系很多,有不少寨子和寨子之间的语言都不通,就像你是东北人让你去听温州话,你能听懂么?就是这个道理” 苗语有不少语系,非常繁杂,基本只有同一个族群的人能听明白,但是苗人之间还有通用的苗语,这种语言基本上所有的苗族人都会说。 三人正在那看着呢,那些身穿苗族服饰的人忽然指着这边问了几句什么,老李也没听懂,然后用苗语和对方询问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入寨 老李和对方交谈了几句之后,几个黑苗脸色明显变得有些难看了,并且言语之间非常严厉似乎在呵斥着什么,眼神望过来的时候非常鲜明的带有敌视的意思。 “老李,这帮人跟你说什么呢”王玄真问道。 “他们问我是不是新来的,我说不是,他们又问我来这干嘛,什么时候来的”老李迷惑的说道:“似乎,这些人非常不欢迎我们进村子” 三人刚说了两句话,几个黑苗顿时脸色不善的围了过来,向缺发觉这些苗人的装扮倒是跟电视里苗族人穿的差不多,但他们的身上都纹着古怪的图案。 其中一个的脑门上纹着个似猫非猫似豹非豹的动物。 王玄真看了眼后,乐了:“老向,这货纹的是蓝猫淘气三千问啊?这么有喜感呢” 老李身子顿时一哆嗦,回头瞪了他一眼说道:“别乱说话,那是他们信奉的图腾,被奉为自己的守护神,如果你诋毁了他们的图腾对方完全有可能会跟你拼命的” “听不懂,听不懂的”王玄真干笑的回了一句。 黑苗的人围过来后态度更加恶劣了,老李不管咋说也是苗族对方不至于太为难他,但向缺和王玄真明显是外族人,黑苗顿时就不太客气了,并且隐约间还有动手的意思。 老李慌忙横在双方中间,祈求的跟几个黑苗商量着,谈了能有两分钟对面的脸色才好看起来。 老李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道:“早先我们族长跟这伙苗寨的人曾有过关系,而且最近几年我们也接触过,还算是比较熟悉的,不然他们肯定会为难咱们的” 王玄真相当不屑的冷笑道:“难为谁啊,还能杀人放火呗?草,太祖都说了五十六个民族得和平相处,干啥他们一上来就喊打喊杀的,国家法律在他们身上不好使呗?” 老李挺激动的拉了王玄真一把,急切的说道:“哎呀你少说两句吧,杀人放火他们到不至于,但肯定能把我们从黔南赶出去,这里是苗人的地盘,就算有什么纠纷发生冲突我们也得矮人一头,法律在谁身上都管用,但发生在黔南肯定是倾向于苗人的,你不是想找养蛊的苗寨么?那就和人好好说话,真要是被赶出去那我是没办法了” 老李说这话真没错,不光是在黔南地区在其他地方也是如此,为了维护和平和稳定,国家的某些政策和法律确实是比较倾向于这些人的。 就好像某个地方的小偷似的,全国每天不知道要抓多少,要是普普通通的小偷被抓了那肯定一顿收拾外加判个几年,但那个地方出来的,最多带回去说教一下,然后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得给放出来。 在黔南地区,对于苗人你就真是发生了冲突那也是人家占有很大的便宜,不然人家一个寨子几千个苗人全都走出去找哪往哪一静坐,哪个当官的看见了不突突啊。 被老李几句话给说通了之后,那伙黑苗警惕的望了三人一眼后就不在管他们了,而是开始忙活自己的事。 大批的村民赶了过来,然后从地上的编制袋子里领取食物和用的东西,等食物都领完之后村民们都回到了各自的家中,然后大概有十来个村民又再次返回,手上都拿着在王老蛋家里见过的那个黑色瓦罐交给了黑苗。 黑苗接过瓦罐打开后看了几眼,有的时候脸上会露出笑意,有的时候神情会很难看,恶狠狠的咒骂着交出罐子的村民。 被骂的人跟孙子似的,连连陪着不是,态度始终跟欠了这帮黑苗多少钱没还似的。 折腾了能有半个多小时,黑苗和村民之间的某种交易似乎结束了,然后骑着马离开了村子,而村里又恢复了常态,晒太阳的继续晒太阳,斗地主的继续斗地主。 向缺和王玄真对望一眼都有点愣了,很明显,村子里的人和苗寨的人存在着某种交易关系,黑苗给村民带来食物和日常用品,而村民则是把装有蛊的罐子交给他们。 这就是以物换物! 难怪整个村的人全都懒洋洋的,整天无所事事什么也不干,原来是指望着用蛊来和苗寨交易呢。 “你刚刚说,那伙黑苗曾经询问你咱们是不是新来的?”向缺忽然询问老李。 老李嗯了一声,也挺迷惑的说道:“他们问我你们是不是新来的有没有领到蛊,来多久了” 向缺看了眼不远处的斗地主的王老蛋他们,有些了然的说道:“这村里有不少人都不是黔南甚至云贵川一带的,而是从各地过来的,然后就留在了这里,这就好像是某家公司在外面招聘一样,把人招到这里来然后给些报酬,来的人所做的工作只有一样,就是替苗寨的人饲养蛊虫?我这么理解有没有错?” 王玄真点头说道:“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可能性极大,但有一点我挺迷茫的······为啥王老蛋他们对这事吞吞吐吐的不愿意明说呢,搞的跟做贼似的” “没错,就是做贼,肯定是这种交易里有什么不愿意为外人所知的东西”向缺又回头望了眼王老蛋,说道:“你说,他们几个是不是也会养蛊?” “哎呀,咱们还走不走啊?在耽误下去今天就赶不到寨子里了,又得外在外面耽搁一晚上了”老李有些不耐烦的催促着,他现在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这次带着两人去苗寨会整出点什么事来。 “得,走吧,这帮村民跟苗寨有啥交易和咱来屁的关系没有,还是干正事吧”王玄真和向缺跟着老李赶紧启程,然后直奔几十公里外的黑苗寨走去。 翻过了两座山头,趟过了一条河之后,昨天曾经隐约看见的苗寨已经遥遥在望了,在接近苗寨的区域开始能频繁的看见身穿黑色苗族服饰的苗族人了。 将近傍晚天还没黑的时候,三人终于赶到了苗寨,离的近了才发觉这深山之中的寨子居然面积不小,在一处低洼的山坳里密密麻麻的分布着的房屋足有几百间,看起来年代相当的久远了,散发着一股浓浓的古朴之气。 第一百四十九章虐心的谈判 深山里的苗寨对外人的到访有着相当强烈的抵触,老李领着向缺和王玄真并没有能够进到寨子里,直接就被人给拦在了苗寨的门前。 老李上前和对方交涉之后,只说让他们等着然后去的人就再也没有返回来,这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过去了。 “不是说苗族都很热情好客的么,姑娘奔放小伙开朗,有客人到访的时候会手拉着手围着你跳舞,然后杀猪宰羊的还准备好酒伺候你,哎······是咱们三个人人品太差还是长的不招人待见啊”向缺一脸不耐的蹲在地上。 王玄真呵呵笑道:“你说的那是电视里演给人看的,这种藏在深山里和外界少有接触的寨子很不喜欢陌生人前来,他们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如无必要根本不愿意和外人接触,特别还是养了蛊的苗寨更是处于半封闭状态,人家没拿着棍棒来赶我们走这已经算是礼遇了,知足吧” 向缺抬头看着他忽然嘀咕道:“是不因为你太胖了的原因?” “来,你站起来,我他妈让你知道什么叫帝王一怒伏尸百万”王玄真虎着脸踢了向缺一脚,愤愤的说道:“跟你胖爷怎么说话呢,看不出来我很有君临天下霸气威武的气质么?老天给了你一双洞察世界的眼睛,但你却他妈的被屎给蒙上了,我给你个机会你再把刚才的话给我重新捋一捋,不然你就给我摆个身心愉悦的姿势,胖哥带你回味下我曾经的峥嵘岁月” 向缺一本正经的说道:“哥,有一种高贵叫九五之尊有一种羡慕叫望尘莫及,说的就是你呗?我悟了” “老向,你要这么说咱俩肯定还能好好接着往下处,懂事的孩子永远都是最招人稀罕的”王玄真乐得屁颠屁颠的。 老李回头冲着扯皮的两人说道:“起来吧,有人来接咱们了,走,走” 先前回寨子禀报的人总算是慢腾腾的回来了,招呼老李带着两人进入苗寨后把他们三个安排在了一间偏僻的木屋里,等了大概没多久,一个中年苗族人进来了。 中年苗人和向缺他们之前在村子里遇见的那些黑苗打扮装束都一样,只不过身上少了图腾的纹身。 “你们来我们黑苗寨有什么事?”对方一开口,居然是一口挺纯正的普通话。 向缺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我的一个朋友中了蛊毒,我想请苗寨的人帮我们把毒解开” “蛊毒?”对方眼睛忽然一睁,挺诧异的问道:“你怎么知道那是蛊毒,我们苗人现在养蛊的已经不多了,更不会随便在外界放蛊的” 中年苗人说的确实是实话,自从解放以后进入新社会,养蛊的苗人根本不太会在世人面前显露养蛊的事,更不会随便给人下蛊,蛊有剧毒,绝大部分的蛊毒现在的医学手段还解决不了,苗人真要是敢太过放肆的话,政府岂能袖手旁观肯定早会采取对策了。 政府优待你,但你必须也得给政府长脸是不? 太赛脸了就得收拾你! 所以,由于蛊毒存在的特殊性,苗寨有时根本不愿承认自己是养蛊的,就是免得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向缺淡淡的笑道:“是不是蛊我肯定分得清,蛊虫已经被我给逼了出来,但是中毒的人却没法解,我这次来就是希望能找到帮我解毒的苗人” 那中年没有继续再和向缺就这个话题唠下去,直接摇了摇头说道:“抱歉,恕我无能为力” “你连什么条件都没问就拒绝了?”向缺说道。 “呵呵······”中年苗人笑了,说道:“你不知道我们苗寨的规矩,所以你出什么条件我们都不会解的” 苗寨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养蛊的苗人之间是互不干涉互不侵犯的。 这和风水大师布风水阵是一个道理,有风水师布了风水阵后,碰到的人不能出手破阵否则等同于挑衅。 养蛊放蛊也同样如此,有养蛊的苗人在外界放蛊,苗族人碰见后是不能随意出手处置的,一样等同于挑衅。 “来,我嘴笨不善言辞,谈判的事交给你了”向缺冲着王玄真勾了勾手指,这种互相扯皮的事他肯定不在行,但胖子王玄真绝对是老油子。 在上飞机之前,赵放生交代向缺一件事,关于李玲歌身中蛊毒的事他全权处理,随便开出什么代价都没关系。 王玄真大马金刀的坐在中年男人身前,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价码不够高,你说你们苗寨有规矩但在我看来,这些所谓的规矩在我给出的条件面前是可以给忽略掉的······别急着拒绝,我怕你听完我的条件会后悔” 向缺无语了,这货谈判就谈判呗,还非得装逼着谈,他这是想彻底的碾压对方啊! 中年男人无所谓的笑着摇了摇头。 “我们出钱,把你们寨子按照你们的要求全都给翻新一遍,要求你随便给,我们找人来施工,你就是想在原有的寨子上重新修座城都行,只要你肯提出来就行”王玄真相当霸气的说道。 中年苗人顿时动容了,王玄真可谓是一针见血的直中要害了。 这个苗寨存在的年头很久远了,除了新建的木楼以外,其余的房屋少的有几十年多的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由于是处在深山之中施工颇为麻烦,所以寨子里的房子盖的都不是很牢固,年头一长之后不少房子都老化严重了,每年苗寨里的人都要花费大把的力气和金钱来维护寨子里的房屋,这是件挺让人头疼的事。 王玄真眼睛很毒,他一进寨子就发现妙苗寨之中不少房子都成了危房,但里面居然还住着人。 他估计,这个条件开出去后对方很难拒绝。 果然,中年苗人犹豫着并没有着急开口,王玄真见对方模棱两口的态度后,再次开口说道:“除了修缮你们寨子外,我觉得咱们还可以再谈谈有关钱的事” 一张空头支票递了过去,王玄真说道:“七个零以内的数字,你随便填” 第一百五十章金钱开路,无所不能 有钱就是好! 在中年苗人看着那张空头支票一脸的震惊时,向缺就挺感叹的,什么忠诚啊规矩啊在难以拒绝的诱惑面前真都是屁话,忠诚和规矩无论立的多么坚固,在金钱的一通猛砸下也能给你硬生生的敲出个洞来。 王玄真笑眯眯的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一字一顿的说道:“您看,我们还能继续往下谈么?” 中年苗人幽幽的叹了口气,然后转身起来说道:“稍等片刻,这件事得由寨子里的长老才能来定夺,我无权做这个决定” 对方离开之后,向缺和王玄真老神在在的点了根烟,在木楼里吞云吐雾的闲聊起来。 “哎,老向你看我刚才霸气不?那个黑苗跟我一顿拽,信誓旦旦的说什么规矩,我就呵呵了,这年月还有把规矩这词挂嘴边的?你得看是跟什么人来讲规矩,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都几吧是浮云,必须干沉他”王玄真一脸羡慕说道,真正有实力的不是他而是赵放生赵老板。 王玄真也挺有钱,这货的身价绝对要比肖家两兄弟雄厚多了,但关键的是王玄真的钱都是提着脑袋挖坑换来的,而且他属于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人,自从上次从忽必烈墓中离开之后,他至少得闲个一两年的兴许才能再有买卖入手的时候。 向缺一脸迷茫的看着老李问道:“在你嘴里,养蛊的寨子都快成龙潭虎穴了,可我看着人家挺和谐友好的啊,你看看,随便唠两句事情就解决了,全国各族人民都是一家人嘛,对不?” 老李无语的说道:“向先生,王先生,你俩用钱砸谁不对你们友好啊,你换个寨子也一样,我们苗族人本就不富裕没什么经济支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大部分的苗族人生活都是很穷苦的,你给他们这么大的好处他们能不愿意么?哎,钱真是好东西” 老李挺感慨,感慨的是为什么他们寨子不养蛊,真要是养了这天大的好处一准会落在自己身上,王玄真给出的条件能让整个寨子少奋斗几十年了! 但事情真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就解决么? 人,有的时候不能太理想化了,越是容易达到目标的事就越容易出现曲折。 等了没多久,之前离去的中年苗人带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又回来了,这次再出现对方的态度相当友好了,一进来的时候那个老人脸上的褶子笑的都快粘在一起了。 “这是我们的族老,腾路强”中年男人介绍完之后就站在一旁,躬身把老者给让了出来。 向缺和王玄真起身冲着他拱了拱手,显得极其礼敬,双方客套了几句之后,腾路强就开口询问道:“你们真的能给我们寨子这么大的好处?” 不由得黑苗寨的族老不激动,王玄真说要修缮寨子,就这一条好处就很让人心动了。 现在都五月份眼看着就要进入雨季了,南方的天气一下雨就连绵不断根本停不下来,而且雨还是越下越大,每到雨季都是苗寨最头疼的时候,因为寨子里的房屋年久失修的被大雨一淋很容易出事,每年都有房子被雨淋塌的,有的时候甚至还会死人。 “好处是建立在你们帮我解决麻烦的基础上的”王玄真淡淡的说道。 腾路强皱着眉沉吟了片刻,有些慎重的问道:“我想知道,是什么人中了什么蛊,如果在能力范围内解决的,这个交易可以达成” “是个普通人,既不是风水阴阳师也不是你们苗人,只是因为受了无辜的牵连被人下了蛊中了毒”向缺平淡的说道。 腾路强抬头嗯了一声,略微有些放了心,利益固然重要但是苗寨的安危也同样重要,他可不想因为贪了便宜把寨子给立于围墙之下。 苗族中苗寨有多少个没人清楚,更没人清楚有些年代传承久远的苗寨会什么秘术,至少这老者就清楚的知道,有些传承几百近千年的寨子里是有着精通极其霸道巫术的人存在的。 这种人平时只在寨子中修身养性,很少干涉世事,但一旦有出现威胁苗寨生死存亡的事发生,这种人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老者曾经听闻过一件旧事,几十年前曾有两个世代为仇的苗寨发生冲突,两个寨子斗了很多年都是你来我往的没有什么太大规模的干戈发生,可忽然有一次其中一个苗寨在外结识了湘西地界的某个土匪头子然后联合在了一起和对方发生了大规模的冲突直接导致对手死了不少的人,并且几乎已经要踏平对方的寨子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从寨子里走出两个颤巍巍的老者,这两个看不出年纪的老者出寨之后挥手间苗族秘术淡然而出,就让来犯的所有人都身中蛊毒并且还是无解的毒。 那一役直接让几百个土匪死了个干干净净,而勾结土匪的那伙苗人更是被逼的从此搬离世代祖居的苗寨,遁入更为荒凉的深山里。 腾路强就担心这次自己寨子为身中蛊毒的人出手会招惹到某个苗寨的人心有不满,如果真发生了冲突那肯定比得到的好处要麻烦得多。 腾路强权衡利弊之后询问向缺:“不知,你们中的是什么蛊毒” “具体什么蛊毒我当然不清楚,但中毒之人就只是昏迷不醒身体并无大碍,可耳朵和鼻子还有嘴中却是不断渗出一股恶臭青烟,那味道十分难闻无论怎么清除也不会散去,不过那蛊虫已经被我给逼了出来并且已经给烧死了” “蛊虫已死?”腾路强愕然问道。 “我从来不会善待自己的仇人”向缺仰着脑袋淡定回了一句。 “应该不是本命蛊虫,不然中毒的人肯定会被牵连致死的”腾路强觉得向缺所描述的蛊毒症状似乎并没有多么严重,应该是挺普通的蛊术,真要是道行高深的秘术蛊虫就算被逼出来也没那么容易灭掉。 境界高深者放出的蛊虫,飞天遁地水火不侵刀枪不入,任凭你采取什么手段都很难把蛊虫给灭了,腾路强听向缺说的轻松,理所当然的就认为今天所碰到的还真不是什么麻烦。 第一百五十一章水到渠成? 黔南以南,深山老林。 一天之前山林中迎来了一行队伍,队伍十二人皆为二十来岁到三十来岁的年轻人,有男有女。 领头的一男一女身穿紧身迷彩装,后面的队伍中则是衣着极为杂乱,除了普通的便装以外,竟然还有三人身穿道袍后背长剑,这一行队伍似乎十分善于在丛林之中行进,荆棘密布崎岖的山路中他们行走的极为顺畅,步履之间显得非常轻松,哪怕就算是几个女人也没有出现气喘吁吁的状况。 三个道袍中其一的年轻人这时忽然从队伍中脱离而出,迅速跃向前方西南处然后极为眼尖的趴在了一处杂草丛中,他小心翼翼的分开草丛,从地上捡起几根折断还没有枯萎的草叶仔细端详了片刻,然后用刀将地上的杂草全部割断,草下是一道踩的模糊不清的脚印,这人用手指丈量了一下之后起身冲着后面的队伍摆了摆手。 “他离开的时间不长,不会超过四到五个小时,身上负重差不多有二十公斤左右,这几天他急于逃命状态应该不是很好,我想再追下去明天之前我们就能跟他相遇了” “那是个狡猾的家伙,很善反侦察,都逃亡几年了就算是个蠢货也早都成精了,你确定这不是他在故布疑阵?再有几天的时间就会追到国境线了,跨国之后我们可就没办法再追下去了,所以绝对不能再走冤枉路了”队伍里一个中年人皱眉问道。 身穿道袍的年轻人傲然说道:“我和他在龙虎山相识十二年,没有人比我更知道他的底细了” “那意思是,你比较了解他呗?”中年人笑道。 “嗯,必须的” 中年人继续说道:“那这么多年了,你们龙虎山还没有把他给缉拿住,这算怎么回事” 身穿道袍的年轻人一怒,愤愤的张着嘴却不知如何反驳,这时另外一个身穿道袍年约三十来岁的男人向前上了两步,歪着脖子说道:“你是在替我教育我们龙虎山的弟子么?” 中年人呵呵笑道:“不敢,你们龙虎山挺出人才啊,一个王昆仑搅合的不少人都不消停,看看这一回,半个京城都风起云涌了,我可不敢教育你们龙虎山的人,万一在蹦出第二个王昆仑来,那谁还能吃得消啊” “呵呵,草······那我现在就让你知道知道,龙虎山除了王昆仑还有一个人叫李秋子” “哎,秋子,薛哥咱这算内斗么?都是自己人都是为了一个目的,你说自己的队伍这时候红脸多尴尬啊”领头身穿迷彩服的男人,回身拦在两人中间轻飘飘的说了句话:“有气,等抓住王昆仑了,就都朝他身上使吧” 这是一个构成比较驳杂的队伍,主要由三方面的人组成。 首当其冲的是刘坤手下的人,王昆仑前段时间入京城西郊别墅,抢了他一大批价值连城的古董,刘坤几乎是布下了天罗地网也想把王昆仑缉拿回来,东西他得要,但出这口气那更是必须的。 队伍里第二伙人是茅山赵礼军和苏荷,王昆仑所抢走的东西中有一样是茅山势在必得的,这次他俩入京就是要和刘坤做这笔交易的,但没想到眼看东西要到手却被王昆仑给横插了一杠子。 队伍中最后一伙,乃是对王昆仑真正恨之入骨的人,就是龙虎山李秋子带队。 三方队伍联合所谓的目标至于一个,就是悍匪王昆仑。 李秋子是龙虎山当代大师哥,年纪辈分和赵礼军在茅山差不多,这两者都是风水阴阳界中这一代年轻人最出类拔萃的两个,也是风水阴阳界中身上自带光环最耀眼的人之一。 这只三方联合的队伍在王昆仑奔向西南走漏了风声之后就一路追了过来,连续追了三四天,最终在黔南一带,一追一逃之间的距离给拉到了最近。 不出意外的话,双方将在明天相遇。 苗寨! 王玄真嘴皮子一路火花带闪电的给腾路强描绘了一个很美好的前景。 他说这个苗寨很有东方好莱坞的潜质,风景秀丽鸟语花香的,就差能满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了,所以王玄真说自己打算出钱在苗寨的山那头挖一个人工海出来,然后再从北海空运几条鲨鱼和企鹅养在这,以后大家成为朋友了可以乘着小船去钓鱼,吃吃海鲜什么的。 王玄真还说苗寨的风水不错,龙气浓郁的都能让人腾云驾雾了,昨天凌晨他起来撒尿,刚脱下裤衩子的时候他就震惊了,一股酝酿了半夜的尿硬生生的给憋回去了。 因为王玄真说自己看见寨子的东头隐约有股紫气飘然而来笼罩于苗寨之上,他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跟京城的领导交情不错,打算回去研究下现在京城那么堵,是不是应该迁都于此,来缓解下京城的交通压力,他觉得这个提案比较靠谱。 当王玄真还想继续描绘苗寨美好前景的时候,腾路强明显已经被他给唠蒙圈了,一张老脸上写满了憧憬两字,向缺只能颤抖着抽出烟给自己点上一根来压压惊,他怕这货再扯下去他忍不住想一刀把自己给捅死。 “腾大爷,您说我说的在理不?我跟你讲,大侄子真不是吹牛比呢,我刚才说的一切并不是没有可能的,前提当然是得有个条件能成立,啥条件?就是有钱啊,有钱你说啥干不了,对不?”王玄真十分淡定的从向缺的烟盒里掏出根烟递给腾路强。 腾路强嗯了一声,点头说道:“是这么个道理” “哎呀我草,挖坑的是不在电影学院进修过啊,这话给你唠的,硬生生的把一个好人给聊成老年痴呆了,真是作孽啊”向缺挺可怜的看着腾路强,他觉得王玄真出现之后这位老人余下的日子可能要进入科幻世界了。 王玄真一本正经的点了点桌子上的支票,说道:“收了吧,苗寨的明天将从这张写满了零的支票上开始” 腾路强把支票拿在手里,抬头对向缺说道:“被你灭了的蛊虫,到底是什么样的?” 第一百五十二章功亏一篑 蛊虫已经被向缺一把火给烧成了灰,但这虫子恐怕除了向缺外,当时在场的赵放生和曹清道也不会看过一眼就给忘了。 “这虫子······翅膀是淡黄色的,五官鲜明,它的叫声很凄厉······”向缺边描述边用笔在纸上勾画着蛊虫的样子,他的画工老实讲真不敢让人恭维,但随着向缺最后一笔画成,腾路强突然之间仓促的站了起来。 那张满是憧憬的老脸上密布着恐惧和慌张,原本老态龙钟的身体在微颤中险些向后仰头倒去,要不是他身边的黑苗中年人手疾眼快的扶着他,这老头估计的一个跟头摔倒在向缺面前。 “不,这不可能······不可能······这个东西怎么可能还会存在,这不可能”腾路强忽然狰狞着指着向缺吼道:“滚出去,滚出去,我们寨子不欢迎你,你,还有你们马上离开我们寨子” 向缺,王玄真和老李错愕的盯着有些癫狂的腾路强瞬间脑袋进入懵逼状态,向缺低着头看着纸上那丑陋的蛊虫若有所思。 而王玄真仍旧不甘心的继续问道:“说好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呢?” “咳咳,咳咳,你们马上离开我们的寨子,马上”腾路强剧烈的咳嗽着转身就走,临走之前仍然不忘了跟自己身边的人交代道:“马上让人送他们出去,并且让人看着他们不要让他们在进寨子” 向缺拉了一把想要跟出去的王玄真说道:“先离开这再说,估计这个寨子没戏了” 最好最顶尖的演员也没办法在一瞬间让自己的表情瞬间凝固成恐惧和慌张这两个状态,那是发自内心的无助。 似乎腾路强看到的不是纸上的蛊虫,而是一种无边的恐惧向他张开了大口想要把腾路强吞噬进去。 “蹬,蹬,蹬”木楼外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敞开的门外二十几个黑苗壮年快步走来迅速把木楼给围成了一圈。 向缺,老李和王玄真没料到黑苗的反应会这么快这么决绝,摆明了是要把他们立刻赶离寨子。 老李慌张的拉着两人说道:“走,快走吧,被黑苗视为敌人那绝对是没有好下场的,再不走我们就死定了,他们会放蛊的” 王玄真皱眉说道:“就这么走了?白来一趟?这个寨子不行我怕咱们就是找到其他的苗寨人家也不一定会出手,老向,至少咱们得问问他们为啥突然反悔吧,对症才能好下药啊” “你认为我们在这还能问出点啥来,先离开这再说” 向缺,老李和王玄真在苗寨的人虎视眈眈的死盯下出了苗寨,尾随的人居然一直跟着他们走出十几里地才停下脚步,并且严厉的训斥三人,如果胆敢接近寨子附近,必让他们身受蛊虫噬体之痛。 “那个虫子,好像挺可怕的啊,我估计咱俩要是再在这事上扯下去恐怕后事难料啊”离开苗寨之后,王玄真懒得再往前漫无目的的走了干脆就坐在地上休息起来,他们三个现在成为了无头苍蝇,根本无处可去。 老李呐呐的抽着烟,欲言又止的看了眼向缺,似乎有种无从开口的意思。 向缺挠了挠鼻子,淡淡的笑道:“给我们导这一次游给你整害怕了呗” 老李尴尬的笑了,说道:“向先生······” 向缺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老李,到此为止吧,接下来的行程你也帮不上我们的忙了” “这······可是说好了的,我得陪着你们一直离开黔南的”老李满脸的愁容,他是真不想半途而废,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他那两个儿子。 “你放心,你两个儿子的事我已经交代了,那边不会反悔的,这边你也不用管了剩下的事我们自己想办法”向缺给他吃了颗定心丸:“卸磨杀驴的事我不会干,你回去后就等着听信吧” 老李长舒了口气,连连点头:“向先生,我奉劝您一句话,蛊虫这东西听说在苗寨已经存在很久了,至于到底有多久没人清楚,所以就算是苗寨的人也并不清楚这世上的蛊虫有多少种有多厉害,我听说有的蛊虫一旦沾上了就是无解的,死不死的不说,受的苦可能还生不如死呢,刚刚我们去的那个黑苗寨已经是我所知养蛊较为厉害最久的一个了,说实话这里不行再找下去我也真帮不上什么忙了” 老李说完这番话就和向缺,王玄真告辞离去了,老李是真怕了,黑苗的反应有点太强烈了,只要是不傻的人都能看出来,向缺要解的蛊毒一定超乎寻常的麻烦。 “看见没有?钱难挣屎难吃,但和小命比起来钱可以不要,吃屎换命也有人肯干,但关键的是现在咱俩就是想吃屎好像也他妈找不到地方了”王玄真挺苦大仇深的说道。 向缺呵呵一乐,说道:“谁说找不到地方的?” “咦,你这货一笑我就知道你肯定早有主意了”王玄真眯着三角眼,没多寻思就品出向缺话里的意思了:“你想找王老蛋他们办这事?” 向缺嗯了一声,说道:“王老蛋在这村子里生活了好几年了,接触到的听到和看到的肯定要比老李强多了,他不正合适么,对不?” “你这心眼真够精的了”王玄真起身拍了拍屁股,说道:“走吧,走吧趁着没天黑的赶紧回村子里去,正好晚上还能睡一觉” 黔南以南。 距离向缺要去的村子,不到一百公里远的丛林内,一道狼狈的身影正疲于奔命的穿梭于丛林之中。 王昆仑背着包已经入林多天了,他带的补给已经在一天前全都消耗的一干二净了,王昆仑是没料到这次对方抓他抓的这么紧,这比当初费了龙虎山掌门儿子那次似乎还要麻烦。 几天前开始,王昆仑就已经发觉有人在追击自己了,他在丛林里绕了不知道兜了多少个圈子可是也没把人给甩掉。 王昆仑心里有种隐约的预感,这一次自己怕是要折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荒村旧事 半夜,深山里的小村外。 两道黑影蹑手蹑脚的入了村,然后一路猫着腰小跑奔向了尼古拉斯王老蛋的家,用手一推房门就开了,屋子里仍旧漆黑一片。 但两道黑影刚进屋子,就看见墙角下一点火光若隐若现,一道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果真又来了” 王老蛋抽着烟眼睛盯着王玄真和向缺,招了招手又说道:“过来坐吧,我也等你们一天了” “你早知我们会再回来?” “嗯,我从你们的眼神之中读出了渴望和潜藏在内心里的疑惑,我知道你们肯定会再回村子的”王老蛋高深莫测的说道。 向缺乐了,问道:“那你现在还能从我们的眼神里读出啥啊?” 王老蛋徐徐的抽了口烟,说道:“你好像虎,我他妈眼睛又不是显微镜,这屋里黑的连公母都分不出来,我还能从你们眼里看出啥啊?哎,这孩子这么缺心眼呢” 向缺无语了,被一吃百家饭的给鄙视了,太让人汗颜了。 屋子里就王老蛋一个人,刘德滑还有徐铁柱却并不在,王玄真就问那两人去哪了。 王老蛋摇了摇头没说,而是询问道:“你们去寨子里了?” “嗯,去了又被人给赶出来了”向缺好奇的问道:“你咋知道我们还会再回来呢?” 王老蛋拿出一根蜡烛放在三人中间点上了,昏暗的烛光飘忽不定,但仍能看清他的脸上居然比一天之前多了一丝苍白少了一丝血色,双眼之下眼袋异常的发黑,整个人都看起来无精打采少了些人气,就好像熬了几天几夜没睡觉一样。 “一天不见你怎么造这德性了?”王玄真愕然问道。 王老蛋干笑着砸吧砸吧嘴,沙哑着嗓子说道:“一个快要死了的人一天不如一天的那不是很正常么,你们要是再晚来几天我能不能爬起来见你们还不一定呢” “不对······”向缺凑近王老蛋的脸,仔细的盯着看了几眼后说道:“他身上的精气是流失的更快了,但却并没有冒出死气,他也不是短寿之相,别说几天了就算过上几年也不一定会死的” 王玄真呵斥道:“你这老东西博取我们的同情啊?” 王老蛋淡淡的说道:“我要同情有个屁用啊,能换钱还是能换米啊,你们犯得着同情我么” 王老蛋边说着边从身后拽出个藤条编制的箱子,箱子打开后里面露出三个黑漆漆的瓦罐,然后打开其中的一个盖子里面一股难闻的气味冒了出来,王老蛋撸起衣服袖子把手伸进了罐口。 瓦罐里突然传来一阵沙沙声,向缺和王玄真就看见一条十几公分长颜色发紫的百足虫顺着他的胳膊就爬了上来,一路向上爬,一直爬到王老蛋的脸上,百足虫的头忽然捅向了他的鼻孔然后慢慢的整个身子全都钻了进去。 王玄真咽了口唾沫嘀咕道:“这个埋汰,整的我一身鸡皮疙瘩” 十几公分长的百足虫没入了王老蛋的鼻孔后,王老蛋又脱掉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一副瘦骨嶙峋的骨架,在他的胸腹出鼓起了一条十几公分长的鼓包正缓缓的蠕动着。 百足虫也就是蜈蚣,这玩意随处可见,南北方都有,但两人还是第一次看见蜈蚣往人身体里爬的,并且那人还是心甘情愿的让蜈蚣爬了进去。 “你也养蛊?这玩意不是苗人专利么”向缺诧异的问道。 王老蛋又穿上衣服,呵呵一笑说道:“谁说我养蛊了” “那······你身上那虫子是咋回事啊” “是有人在我身上养蛊” 通过王老蛋的叙述向缺和王玄真才明白,这个深山里存在的古怪村落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概三十几年前的时候村里的人还是苗族人,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村里的苗人都搬走了,但村子却没有空下来而是有不少外人住了进来,然后扎根一直生活下去。 后进村的人有一部分是在外面犯了事无处可逃的就躲到了深山里,他们不愿被抓也不能回家,只能留在这。 还有一部分是无处可去无家可归的流浪者,这些人不是以乞讨为生的骗子而是真正的流浪者,身无长物无依无靠。 原本的苗族人搬走后,后来的这些人组建了这个村子,开始的时候后来的村民还知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种田糊口,但慢慢的他们发现就算自己再努力也没用,种的粮食连肚子都填不饱更别提换钱了,并且那些犯了事逃难来的人也没办法抛头露面,久而久之下去村里的人心思就发生了转变,开始混混度日。 然后有一天,村里来了一伙黑苗,他们和村民谈了笔交易,要求这些村民替他们养蛊而黑苗则是供给他们日常所需,对生活已经充满了无助的村民毫不犹豫的就点头答应了。 这笔交易一直延续到了现在,每年都有十几或二十几个人新加入村子,每年也有人在村子里死去。 “这是以身养蛊?你们难道真就心甘情愿的养下去,不知道蛊这玩意会让你们折寿的?草,就说有虫子往自己身体里钻也挺膈应人的啊,多腻歪啊”王玄真茫然不解的问道。 “知道,从来到这个村子里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了,并且也亲眼看见有人被蛊掏空了身子然后死去”王老蛋淡淡的回应着。 王玄真诧异的问道:“知道你们还以身养蛊” “呵呵,你觉得我们这些人活十年和活二十年有啥区别么?我告诉你,一点区别都没有,来这个村子里的人有一大部分都是对生活没有任何眷恋的,他们只是没有勇气亲手了解自己的性命但却不妨碍他们混混度日后慢慢的死去,我告诉你这个村子里有人死的时候都是带着一脸笑容死去的,绝大部分人都没有后悔” “也包括你在内?” “嗯,不后悔,也后悔”王老蛋唏嘘的说道:“我这个年纪了谈不上什么悔不悔的,但那两个孩子我挺后悔把他们带到这来的,他们还年轻才二十来岁实在没有必要窝在这个村子里成为废人” 徐铁柱和刘德滑是王老蛋在外面乞讨时捡的两个孤儿,这两个孩子的名也是他给起的,捡孩子的时候两人才四五岁,王老蛋带着他们起乞讨了好几年,一直到孩子十来岁的时候乞讨这行已经不咋好干了,基本每天讨的东西连肚皮都填不饱。 后来,王老蛋偶然听说在贵州一带有个村子可以白吃白喝的养着人,条件就是替当地的苗人饲养蛊虫,他就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了。 开始的时候王老蛋跟黑苗协商,自己养蛊换取食物,徐铁柱和刘德滑不养,但这种状况只持续一两年后有一天王老蛋突然发现他们两人的身上居然也出现了蛊虫。 第一百五十四章进山那一年 王老蛋挺痛苦的,他自己以身养蛊没什么可后悔的一把年纪死就死了,但那两个孩子却挺可惜了。 蛊跟毒品一样只要沾上那就是废人一个,终生无法脱离开来。 苗人饲养蛊虫那是延续了多少代的传承,说是与生俱来的也差不多了,简单点来讲就是苗人已经习惯了饲养蛊虫对此已经具备了一定的免疫功能,身体并不会出现多大的伤害。 但普通人第一次接触蛊,身体无法适应,被蛊虫吞噬的精血和精气少一分就是一分很难补回来,久而久之人就彻底废了,本来能活七十来岁的人至少得折寿十几年。 王老蛋叹息一声,懊悔的说道:“我是可惜这两个孩子,十来岁进村这一辈子算是毁在这了,如果再给我选择一次的机会我肯定不会带他们进村的,在外面也不至于饿死但总归能过一辈子,也许机会好了会有别的出路,但沾上蛊却一辈子都甩不开了” “说说看,你挺巴不得我们再回来的,这算是啥意思?”王玄真问道。 “带着两个孩子离开”王老蛋慎重的说道。 “用我们带?难道以前就没有后悔的人从这里出去么?” “有,每年都有后悔的人离开村子,这些人虽然和村里没了联系,但肯定活不了多长时间就得死,我刚才不是跟你们说了么蛊这玩意沾上了就脱不开,要么你在村里呆一辈子,你要是离开也没人拦着你但肯定活不了两年就死了” “为啥啊?在这有神明保佑啊,在外面神明就不管了呗?”王玄真点根烟挺烦躁的对向缺说道:“我就说来这挺麻烦的,你看看这算什么事,万一昨天苗寨里那些人给咱俩也下了蛊······你说咱们是不是也得废这了,我身上有肉肚里有油被虫子啃了肯定比你这干巴瘦的活的时间长,对不?你说你要嘎巴下死了,我不得天天以泪洗面啊,哎呀呀,多伤情怀啊” “呵呵,你信不,我命硬啥都克不死我,谁敢给我下蛊那也只能是给我补充点高蛋白而已”向缺淡然说道。 王老蛋说道:“这村里不止一次有人曾经想灭了蛊虫,有人把装有蛊虫的罐子扔在火堆里烤但那虫子仿佛跟成精了似的,自己从里面爬了出来逃了然后没过几天在那人睡觉的时候又神不知鬼不觉的爬回了他的身体里,也有人想拿刀把虫子给剁了,但见鬼了的是,无论你把虫子砍成几段,总有一段过后就能活过来然后又重新长回来,总之什么办法都有人想过,但就是杀不死这些虫子” 向缺问王老蛋:“你凭啥认为我们能带走那两个孩子,况且你凭啥认为孩子跟我们走了不会过两年就死啊,哎你能掐会算啊” “那我肯定不会,但我十二岁出家乞讨要了一辈子的饭,我这一生混混而过没啥建树,可就一样挺让我傲然的,就是这双老眼一直没昏花过,看的太多了,行走社会几十年我啥人啥事没见过啊”王老蛋挺扯犊子的说道:“你信不信,我死后把我推炼人炉里烧了,身上啥都烧成灰了但就这两只眼睛肯定炼不了,我告诉你们哈,孙悟空的火眼金睛这回事肯定是真的,我觉得自己似乎得到这门传承了” “我看你这嘴肯定也炼不了,太玄了”王玄真和向缺顿时崩溃了。 “你们就当给自己积一回德,救救那俩孩子吧,咋样?”王老蛋压低声音,说道:“我知道有一个苗寨,隔着两座山和一条江,那寨里的人神神秘秘的仿佛与世隔绝一样,你们不是想找人解蛊么?黑苗的人不干,你要是能整妥那个寨子蛊毒肯定能解,我带你们去那个寨子,你们把两个孩子带走顺便看看能不能把他们身上的蛊虫给灭了,咋样?”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苗人解蛊毒的?”向缺问道。 “你们走的那天我就跟着你们后面了,看见你们进了寨子,也看见你们被人给赶了出来,你说你们平白无故的往这深山老林里钻干啥啊?祖国大好河山那么多去哪不行啊?非得冒险往养蛊的苗寨里去那能看不出来你们有所图谋么”王老蛋分析相当透彻的说道。 “来,这一页掀过去,唠唠你说的那个神秘的苗寨,你是怎么发现的” 王老蛋说道:“那还是我进村那年发现的,我带着他们两个当时为了找这个村子走了不少冤枉路在山里兜了不少圈,恰巧发现了那个苗寨” 据王老蛋所说,那是十几年前了他当时带着刘德滑和徐铁柱千里迢迢的从山东来到了贵州黔南一带,下了车之后就进了山林按照之前打听出来的一点模糊信息去找传说中的那个村子。 进山之后十来天,王老蛋他们三个就已经进入到山林深处了,那是一天晚上的时候他们三个正躺在一棵树底下睡觉时就发现林子里突然传来了许多莫名其妙的动静,更听见一股清亮悦耳的古怪哨声从远处传来。 那动静很像是有东西在地上爬,也像是不知名动物的叫声,当时把他们给惊醒后都给吓了个半死,王老蛋赶紧拖着两个孩子爬上了树,三人藏到了树丫子上。 没过多久,哨声渐渐临近,而那莫名其妙的动静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几分钟之后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铺天盖地的各种虫子从四周汇聚而来,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树下的整片区域,一眼都望不到头,王老蛋捂着两个孩子的嘴避免让他们发出声音来,捂了没多久后地上的虫子很有组织很有纪律的忽然全都静止不动了然后分成了几大块汇聚起来。 这时那哨声也戛然而止停了下来,王老蛋就看见一个苗族老婆子带着一个才六七岁的小女孩从林中慢慢的走了过来。 那老太婆老的已经看不出年纪了,但步履间走的十分顺畅一步一个脚印走的非常稳,她手里牵着的小姑娘穿着典型的苗族装扮,头上戴着许多花饰,年纪不大小脸上却一脸的庄重和成熟。 第一百五十五章蛊事 老太婆带着那小女孩来到了铺天盖地的虫子中间,地上的虫子种类十分繁杂,绝大多数王老蛋都不认识,但他却认出来其中有蜘蛛和蜈蚣还有甲虫,那些虫子的反应十分怪异,它们不停的耸动着身体嘴里发出凄厉的叫声,明明看起来似乎极度的恐慌可却依然汇聚在一起没有四处散开,仿佛被束缚住了一般。 这古怪的一幕让躲在树上的三人冷汗直冒,就连年纪才几岁的两个孩子也透出了极度的恐慌和惧怕,王老蛋只能死死的捂住两个孩子的嘴不让他们发出一点动静,生怕打扰到这一老一少。 那古怪的老太婆低声和身边的小女孩似乎吩咐了几句,小女孩就独自一人走到一堆虫子前然后伸出小手就看见一只似乎身上印着七彩的蝴蝶突兀的从她的长心飞舞而出,由于离的较远王老蛋并没有看出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只能凭空猜测是一只蝴蝶。 小女子撅着嘴唇,然后一道先前曾经听闻过的清亮古怪哨声就从她的嘴里冒了出来,随着哨声响起那蝴蝶围绕着虫堆扑闪着翅膀飞了几圈后突然快速的冲进了虫堆之中被淹没在了里面。 王老蛋还以为蝴蝶会被那些虫子给吞噬掉,但没想到的是片刻之后那一大堆的各式虫子居然快速的萎缩着,没过多久整整一堆虫子突然死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一团虫皮铺在地上,而先前那只从小女孩手中飞出的蝴蝶却忽然冒了出来,并且体型明显要较之前壮硕了不少。 蝴蝶又再次飞向了另一处虫堆,然后同样一头扎下飞了进去,结果当然也是一样的,整堆虫子又是先萎缩然后只剩下了一堆虫皮。 这次王老蛋看的清楚了,那一整堆的虫子都是被那只七彩的蝴蝶给吞噬了。 一连吞噬了三堆虫子之后蝴蝶似乎有些吃饱了,自动飞回小女孩的身旁在她的头顶翩翩起舞,最后落在了她头上的一个发簪上,女孩子仰着小脸很开心的似乎在和身边的婆婆邀功,但没想到老太婆却皱着眉头呵斥了她几句什么。 突然之间,老太婆一挥手一条足有近三米长拇指粗细的赤色长蛇从她宽大的袖口中飞了出来,赤色长蛇吐着信子冲入了虫堆在一路横冲直撞下居然瞬间就将剩余的几堆虫子全都吞噬的一干二净,连个渣都没剩。 小女孩子似乎很委屈,小眼睛里渗出一串泪水呜咽着跟老太婆说着话,那老太婆见状似乎十分无奈,拍了拍她的脑袋后拉着小女孩子的手转身就离去了。 而那条长蛇则是快速的在地上爬动然后攀上了老太婆的身子缠绕在了她的手臂上。 王老蛋感叹着说道:“十几年前的那一幕我到现在也没忘,实在是把我给吓坏了,后来一直在树上呆到天亮我才带着两个孩子从树上跳下来,然后走到那两堆虫子皮前仔细看了看,那就跟死后的虫子被太阳晒干吧了一模一样,除了一层皮外啥都没有了” “那小女孩,放的就是蛊?” 王老蛋点头说道:“开始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后来来到这个村子里呆的久了我才知道,那应该就是蛊虫了” 向缺哦了一声,然后问道:“那你怎么知道老婆子和小姑娘是附近苗寨的人?” “后来天亮了,我带着孩子想要赶紧离开那片山林,没想到走了半天之后我发现前方有一处断崖,走到崖顶之后向下望才发现崖壁上被凿出了许多洞穴,而断崖下方有不少人,那些人穿着的和先前晚上看见的一老一少都是同样的衣服”王老蛋解释道:“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小女孩和老太婆的地位一定在那个苗寨里非常高,因为苗寨有规矩,德高望重的人头顶带的花饰是很有讲究的” 向缺递给王老蛋一根烟,询问道:“十多年过去了,你还能找到那个寨子么?” “那是必须的,这些年走南闯北我的方向感就跟导航似的,走过一遍的路就肯定不会记错,卫星都不一定能找到那个寨子,我肯定没问题”王老蛋抽着烟,长长的吐了口气,有些落寞的说道:“我带你们去找那个寨子,你们把这两个孩子救了就行然后带他们出山就不用管了,是死是活就看他们命吧” 向缺眯缝着眼睛,在王老蛋的脸上来回的扫了几眼,他仍旧没有看出王老蛋的身上有死气缠绕,这绝对不是一个濒死的人,就算他活不长久但几年肯定是没问题的。 似乎是看出了向缺的疑惑,王老蛋淡淡的笑了笑,伸出手腕用指甲在上面用力的一划,他手腕上的皮肤居然很轻易的就被割开了,一滴鲜红中透着紫黑色的的血液滴了下来:“村里的人临死前基本都是这个征兆,身体里养的蛊虫早就把我们的身体给掏空了,最近一段时日我明显感觉自己呼吸不顺,嗜睡,提不起一点的精神来,我就曾经见过有人之前看着好好的,但睡着了之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这苗寨挺他妈邪恶啊,国家应该给他们定性然后取缔了,这不祸害人呢么”王玄真有点义愤填膺了,他虽然是挖坑挣死人钱的,也不算什么好货,但总比那些坑活人的强多了。 王老蛋挺惨淡的笑了笑,说道:“国家是不会管的,我们这些人本来就是边缘人谁会操心我们的事啊?更何况来的时候还都是自愿的又没人生拉硬拽的强要你来,最关键的是你找国家也没用,国家治不了你身上的蛊医院也检查不出来啥毛病,死的人也都是正常死亡的,没有根据的事谁会管啊” “你知不知道这个黑苗寨在你们身上养这些蛊有什么用?”向缺扒拉了下地上的血迹,他挺惊诧的发现那些血掉落在地上后居然没有渗透下去,而是凝固在了一起。 王老蛋茫然的摇了摇头:“没人知道,也没人敢问,只知道当有人死了之后尸体会被他们带走,身上的蛊虫也会被收回去” 王玄真说道:“这些神叨叨的寨子我跟你讲老邪门了,他们会很多秘术和巫术相当的神乎其神了,不过无外乎就两点肯定靠谱,要么可以让人活的长久要么可以让人很牛比,你说抛开这两点别的还有啥用?” 第一百五十六章悍匪末路 黎明之后! 深入黔南丛林的十二人队伍突然开始加速前进,经过两天的连续追踪他们已经逐渐发现王昆仑露出的痕迹愈加明显,草丛里露水下踩出的脚印还没有干涸,刚折断的树枝还是嫩绿的,明显是有人不久之前刚刚经过。 姓薛的中年人速度极快的攀上了一棵参天大树,三两下的就上了树梢顶端,拿起脖子上挂的军用望眼镜朝着四周远望。 龙虎山的年轻人嗤笑道:“如果装逼的世界好比珠穆朗玛峰,那他肯定认为自己已经在珠峰上来回走了好几圈了,这逼让他给装的真他妈像样,你说他拿个破望远镜在那有啥用啊,这么密的林子就跟蚂蚁在草堆里似的,你就是给望远镜装上导弹的瞄准器也什么都看不见啊,对不?” 李秋子皱眉,刚要开口,身穿迷彩装的苏荷轻声说道:“那是热成像瞄准镜,在丛林和山地之中能够观测到几公里范围内有温度的物体,如果有人高速移动就会在镜头中出现人形影像,王昆仑已经离我们很近了,这个距离绝对可以用热成像捕捉到他的前进轨迹” “呵呵,草,挺高科技啊”龙虎山的人讪笑着嘀咕了一句。 “东北方向,两公里以外有人,行进速度缓慢独自一人,应该是王昆仑了”刘坤的手下从树上一跃而下,摘下后背的一把九二式后迅速的就朝着东北方奔去,剩下的人随后跟上。 “草,还挺能装刀枪炮的”龙虎山的人愤愤的嘀咕了一句。 “礼军,待会碰到王昆仑你不要先动手”落在后面的苏荷走的不紧不慢,有意把赵礼军的速度也给拉了下来。 赵礼军嗯了一声,说道:“这么多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王昆仑的项上人头他也干了太多天怒人怨的事,但他仍然能活的好好的,不是想要他命的人无能而是这个王昆仑确实很有两把刷子,我听说当初他犯事的时候曾经让龙虎山追他的人来了不到二十个最后能回去的才四五个?” “其中那四五个还是曾经和王昆仑在龙虎山相处比较不错的,被他给放了一马,不然恐怕一个人都回不去”苏荷颇有些唏嘘的说道:“其实我对他这个人并不反感,毕竟当初龙虎山做的太不地道了,仗义每多屠狗辈,呵呵” “王昆仑和我并无瓜葛,我只要东西,他的命谁爱要谁要吧”赵礼军无所谓的说了一句。 队伍刚前行了不到一公里,龙虎山是走在最前面的,因为他们也是这群人里最想要王昆仑命的。 嘴里一直碎碎叨叨的那个年轻人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小腿肚子绊在了一根藤蔓上,顿时就仰面跌倒了。 一根藤蔓被栓在了两棵树中间,然后一头在其中一棵树上延伸到了中部,那树丫的末梢有一个水桶大小的马蜂窝底部已经被人用刀给削平了,和树下的藤蔓连接在了一起。 当有人从树下经过绊在藤蔓上的时候正好牵动了树丫上的马蜂窝,已经虚浮的蜂窝被力道一拽顿时就从树丫上掉了下来。 “草,这是暗器么?”摔倒的那个人眼睁睁的看着头顶一个蜂窝急速坠落,然后“啪”的一声磕在了他的脑袋上,顿时就给他砸蒙圈了。 “嗡嗡嗡,嗡嗡嗡······” 被脑袋磕碎的马蜂窝顿时开裂,可能没太睡醒的马蜂出来的时候有点蒙,绕着蜂窝飞了一阵后似乎才明白过来自己的家被人给砸了,顿时所有的马蜂全都火了,首当其冲的就是先给躺在地上的那个人来了个亲密接触。 “我草你么的王昆仑,你玩的真埋汰”龙虎山的年轻人懵逼了,他连躲都没地方躲,只能躺在地上捂着脸。 其余的十几个人也蒙圈了,没料到在前进的道路上会出现这么一个劫难,蜜蜂是可爱的但马蜂绝对是残忍的,特别是深山里的马蜂或多或少都带着一点毒性,这玩意蜇了人那是相当痛苦了,在找不到医院的情况下他们只能挺着。 束手无策的几个人跟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窜,绕着林子就开始一顿乱跑躲避马蜂,但人终归是跑不过带翅膀的,没跑两步基本上所有的人都中招了,只有落在后面的赵礼军和苏荷躲过了这一劫。 “别乱跑了,你们跑不过马蜂的”赵礼军吼了一嗓子,老头疼了。 苏荷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朝赵礼军要了个打火机然后把香囊给点着了:“你们过来,别离开我太远” 苏荷身上的香囊是她从茅山一个挺久远的典籍上看到的配方配置的,作用不是很大,只是能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这股味道对驱虫避蚊效果非常好,她估计对待马蜂也应该会有异曲同工之妙。 果然,人都汇聚在她身边之后马蜂似乎感觉到了一股十分厌烦的味道,嗡嗡嗡的绕着飞了一会后就逐渐远离了。 龙虎山那个年轻人被蜇的最惨,满脑袋大包嘴都肿成两根火腿肠了,一说话的时候嘴都发飘了。 “你妈的王昆仑,逮到你我非得把你胳膊腿干折了塞马蜂窝里” “行了别废话了,在耽搁下去人又跑没了”李秋子训斥了他一句,感觉这货太丢人了,看他被马蜂窝给蜇的,爹妈估计都不认识了。 其实他们要不是耽搁这一会此时早已经跟王昆仑相遇了,甚至刚刚他们惨叫的时候不远处的王昆仑还隐约的听着了。 王昆仑此时已经没有了跑的心思,对于一个悍匪来讲,他的字典里可以有垂死挣扎这个词,但绝对不能干束手待毙这么丢人的事,所以临被抓之前他整了个陷阱埋汰这伙人。 但这不是主要的,而他决定干脆不跑了之后,直接爬上树掩藏起来,静静的等待着后方那群人的接近。 几分钟之后,薛姓中年人领头,带着一帮脑袋是包的追兵接近了王昆仑藏身的树下。 从身上掏出枪,轻轻撸动枪栓之后,王昆仑就晃荡着枪口寻找下手的目标。 这回拼死一搏,他也只能拉倒一个垫背的,运气好点可能还拽一个。 第一百五十七章迫在眉睫 藏在树上的王昆仑就像一只盯着猎物的豹子,他的双眼之中渗透着一股浓浓的肃杀之意,但浑身上下却刻意收敛了那股蓄势而发的杀气,他知道下面来的人之中肯定有高手,哪怕是一丝的疏忽也会暴露自己的藏身之处。 枪口冲下,来回的晃悠着,最开始的时候是锁定在了龙虎山三人之中,这三人离他最近他有七成以上的把握能击毙一人之后再干掉一个,但最终王昆仑放弃了这个选择,转而把枪口冲向了离他们较为靠近的一人,因为只有他的手里拎着一把九二式突击步枪。 王昆仑轻轻的吸了口气,眯缝着眼睛把准星瞄向了拿枪那人的后脑,手指扣在了扳机上。 就在这一瞬间,刘坤姓薛的这个手下突然之间汗毛竖起,那是长久以来洞察危机锻炼出来的潜意识,他甚至都没来得及细想,就毫无征兆的双腿微曲跃向一旁。 “砰” 子弹划过了他的脑袋,从他的耳旁穿过,在他的右耳擦出了一道血痕。 王昆仑眉头一皱,没想到在扣动扳机的那一刻他到底还是没有抑制住自己的杀机被对方给抢占了先机,躲过了这一枪。 一枪没中,王昆仑就知道自己肯定干不掉这人了,连忙调转枪口瞄向了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另外一人,然后连续扣动扳机。 “砰,砰,砰”一连三发子弹穿膛而出,这一次王昆仑没有失手,被击中的人胸口爆出一团血花顿时毙命。 在第一声枪响的时候,反应最快的就是薛姓中年人和李秋子还有赵礼军,苏荷,这四人瞬间就扑倒在地上寻找掩体,其余的人都要慢了一拍,最倒霉的那个则被王昆仑三枪毙命。 “突突突,突突突”刘坤的手下倒地之后连续几次翻滚躲到了一棵树的后面,然后双手端枪顺着枪声响起的方向扣动扳机,子弹瞬间倾泻而出,朝着王昆仑藏身的树枝处飞去。 “噗通”王昆仑从树上掉落在地,但他的手里还抓着枪,人摔在地上枪也没撒手,仰着身体的王昆仑直接甩手再次开枪。 “砰,砰”子弹斜着从枪管里射出,击中了一个正拼命躲藏的人的后背。 “草,临死之前又干了一个,也算够本了”王昆仑潇洒一笑,放弃了抵抗。 距离此处一公里之外。 向缺,王老蛋和王玄真豁然一愣,林中响彻的枪声把三人都给干蒙了,那连续响起的枪响谁都听的出来肯定不是双管或者单管猎枪的动静,不是猎人那这林子里咋会冒出枪声来? “草,枪响?”王玄真皱眉骂道:“这地方挺邪性啊,咋还整出丛林交火了呢,毒贩黑吃黑还是警察抓人啊” “没有的事,这边的山林都没路,哪也不通根本不会有人往这地方走,我来都十几年了从来都没碰见过这状况,哎我说,爱啥啥跟咱们有啥关系啊,赶紧走得了,这年月跟自己无关的就少好奇这才能活的长久”王老蛋催促着两人,他现在连自己生死都不顾了,没啥事能引起他的注意。 “嗯,这话说的有理,行走江湖有热闹少往前凑,喷身上点血也晦气”王玄真更精,不明就里的状况他从来都好奇,跟王老蛋一个心思,碰到这种事必须绕道而过。 向缺却是没动,他隐约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一丝因果线被触动了。 “走,过去看看”向缺顺着枪声迈步走了过去。 王玄真顿时急眼了:“你他妈是不是闲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寻思看热闹呢啊?子弹不长眼,误伤了上哪说理去” “跟我过去看看“向缺加快脚步赶去,对王玄真的话充耳不闻。 “草,跟这货呆在一起就没好事”王玄真愤愤的骂道。 “呵呵,你这朋友挺童真啊,见到热闹就想往前凑,他咋活到现在的呢?这年月没让人揍死两回他家祖坟没少冒烟吧”王老蛋见解相当高的说了一句。 薛姓中年人一脚踩在王昆仑的右手上,枪口顶着他的脑袋吐了口痰喷在了王昆仑脸上:“你挺牛啊,临死还想把我拉着垫背,呵呵······草,我玩枪的时候你小子不知道在哪里呢,你能是对手么” 王昆仑咧嘴笑道:“那我肯定不服气,要不咱俩对干一下吧,看是我的枪好使还是你的子弹张眼睛了” “我好像虎,跟你干一下输赢我能有啥好处啊?政府还能给我颁个奖啊”姓薛的把枪口又顶了顶,说道:“脑袋歪过去,临死了也别瞪着我,我胆小晚上容易做梦” “薛哥,忘点事吧?”赵礼军拦了他一把,说道:“东西没在他身上,你干死他他就白死了,咱们白忙活一场了” “东西呢?” 王昆仑一撇嘴,说道:“你看,我左右都他妈一死那肯定是没跑的了,临死抓着两个垫背的算我赚了,但我要是能让你们白跑一趟那我肯定更高兴是不?” 刘坤手下放下枪,从小腿上拔出一把军刀冲着王昆仑左手突然就甩了出去。 “噗”刀尖直直的就插在了他的手背上,直没刀柄,王昆仑身子一紧,但愣是没吭出一声。 薛姓中年人淡淡的说道:“说吧,要不我还得再来一刀” “呵呵,你整点满清十大酷刑吧,左一刀右一刀的能过瘾么”王昆仑瞄了眼插在手背上的刀说道。 “昆仑,嘴还是那么硬啊”李秋子走了过来,蹲在王昆仑身前挺悲伤的说道:“同门师兄弟一场,我也不想看着你受苦,你把东西吐出来我把你脑袋割下来回山赴命,怎么样?” 王昆仑淡淡的笑道:“李师哥你这一点我一直挺欣赏的,不吹牛逼不撒谎,该是啥就是啥,你看我都这么了解你了,那你是不也挺了解我的?你还有劝的必要么” “嗯,在山上相处十来年能啥都不了解么”李秋子一脸默然的从道袍里拿出三根银针,这三根银针样式极其古怪,针头粗大扁平,针尾居然雕刻着一个古怪的动物头像,整根针虽然是银色的但其中却泛着一股惑人的黑光。 第一百五十八章最能扯的犊子 李秋子捏着的三根银针让身后站着的赵礼军和苏荷背脊冒出一阵冷汗,两人甚至往后情不自禁的退了两步,那是一种发自本能和潜在的恐惧。 这三根银针乃是龙虎山的镇山法器之一,名曰炼魂噬骨针,从名字上就能看的出来这三根银针挺他妈高大上的,又是炼魂又是噬骨的在武侠小说里通常都代表着极其恶毒的东西。 针如其名,这东西确实相当霸道! 炼魂噬骨针出自何处没人知道,在龙虎山传承已久了,甚至可能连近几代的掌门也不知道其来历和年代。 原本炼魂噬骨针是作为驱鬼降妖所用的,银针刺中厉鬼魂魄并不会让其灰飞烟灭,反而会将其魂吸纳入针中,据说银针里布有出自十八层地狱的几大刑罚法阵,凡有魂魄入其中就会身受其刑,被生生炼化掉。 没有人知道身受几大地狱刑罚是啥滋味,因为被银针刺入身体,魂魄入其中的人最后都死了,但死的时候是有过程的,每刺一根银针会煎熬四十九天,三根针总共一百四十七天,这一百四十七天里无时无刻都要承受着噬魂炼骨的痛楚,直到熬完一百多天之后魂魄才会被炼化干净。 王昆仑出自龙虎山他自然认识这东西,甚至在他没叛出龙虎山之前还曾经有两次手持银针下山驱鬼降妖过,恐怕这里没人比他更了解这三根银针的可怕。 王昆仑笑的挺有意思,不久之前他的枪口从龙虎山弟子的身上挪开了,但不久之后龙虎山的人居然要在他身上动用噬魂炼骨的刑罚,这一饮一啄间的缘分整的挺他妈狗血的。 李秋子悲天怜人的说道:“昆仑,你是选择被我割了脑袋还是选择被我刺入这三根银针都在你的一念之间,我只给你三息的时间考虑” 薛姓中年人皱眉询问身旁的赵礼军:“看着挺唬人的,有用么” 赵礼军说道:“你拿枪顶着王昆仑的脑袋时你看他脸色变过么?” “王昆仑,挺不住的”苏荷更是摇了摇头,转身走到后方的一根树旁盘膝坐下了。 “昆仑,真不说啊?非得我用家法么”李秋子笑眯眯的问了一句。 王昆仑乐了,斜了着眼睛冲他说道:“草,李秋子你他妈拿这深山老林当铜锣湾呢?你扛把子啊,还他妈跟我讲家法,在龙虎山我要是不叛出来,你是个毛啊,我走了你就是南波万了呗?你给我记住了·······只要你见到我,就给我马路牙子下面矮半分跟我说话,你忘了当初在山上我咋削你的了” “别跟我玩忆当年的事,昆仑,现在已经时过境迁了”李秋子被王昆仑一顿痛骂仍旧是不温不火的,但手里的银针却奔着他的眉心处刺了过去。 “干撒内,这是······”向缺背着手贱嗖嗖的突然从林子里钻了出来,后面跟着王玄真那脸上好像写着大便干燥四个字。 薛姓中年人一皱眉,手里的九二式立马提了起来枪口冲着向缺,另外几人警惕的望了过来,这突然冒出来的三人让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可能是王昆仑的同伙。 赵礼军和苏荷,两人也没想到在这能碰到向缺。 “向缺?你······怎么会在这?”赵礼军愕然的问道。 向缺也相当惊诧的问道:“礼军?苏小姐?怎么在这碰到你们了呢” 向缺的惊真不是装的,真没想到在这能碰见赵礼军和苏荷,自己的因果线被牵动了肯定不是因为他们两个,因为三人虽然有过交集但没扯上过因果,这特么纯粹是碰巧了。 向缺扫了眼地上的王昆仑,忽然十分热乎的走到他俩面前开始攀谈起来,赵礼军冲着刘坤的手下摆了摆手,说道:“认识,别紧张” 苏荷眯眯着眼,开口问道:“清道呢,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智商不太行,跟不上我们的节奏,他只能干点后勤工作,技术性和实用性太差了”向缺牛比哄哄的扯了一句。 “你这么一说可把我们茅山的水准给拉低了一截”赵礼军又接着问道:“向缺,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一个朋友被人下了蛊,我来苗寨看能不能想办法解决掉”向缺朝后面努了努嘴,说道:“那是附近的村民,对苗寨挺熟悉的,正给我们带路呢,没想到在这碰到了你们,咋的?好像有点麻烦?” 本来还有点怀疑的薛姓中年人放下了手里的枪,老李穿着身破烂货一看就是附近的山民,王玄真这几天被折腾的挺惨完全像是个山村里被生活折腾一脸怨言的胖子,他们俩身上一点彪悍气都没有,档次完全跟王昆仑衔接不上,惟独向缺让他看不出深浅,但显然已经无关紧要了。 向缺掏出烟来“啪”的一声给自己点上了,然后转头看着地上躺着那人似乎挺好奇的问道:“这是谁啊?整这么大阵势收拾他,干了啥不是人的事,他把人家祖坟给挖了啊?” “草,这逼唠嗑真他妈不长心”王玄真翻了翻白眼,走到龙虎山年轻人身边看着他满脸的大包愣愣的问道:“哥们,你们这是······玩人体艺术呢?怎么个个都是这装扮呢?” “别提了,走路不小心撞马蜂窝上了”对方伤心的捂着脸说道。 “马蜂窝不是挂树上的么?你不走寻常路啊”王玄真蒙圈的问道。 “可能是这窝马蜂比较恐高吧,从树上挪下来了,被我给碰上了”对方羞涩的说了一句。 王玄真都无语了,他他妈就没听说过长翅膀的会恐高。 赵礼军在向缺身边说道:“他是王昆仑,听说过么?” “王昆仑?必须听过啊”向缺用脚踢了踢地上躺着的王昆仑,笑呵呵的问道:“你就是风水阴阳界里最牛逼的悍匪啊?咋让人干这样呢” 王昆仑傲气的说道:“虎落平阳呗” “哎,你容嬷嬷徒弟啊?还拿针扎人,还珠格格没少看啊”向缺指着李秋子手里的银针说道:“这玩意扎人疼不疼啊?” 李秋子不耐烦的说道:“你是礼军的朋友就过去跟他聊聊,我们这有事办呢,能不能别闹” 第一百五十九章我是吃素的 “我没跟你闹,你那针瞅着挺吓人的我老好奇了,借我看看呗” 向缺一脸贱样的掏出根烟点上后吐了口烟雾,指着地上的王昆仑说道:“草他么的这货就王昆仑啊,挺不是人的一个东西,没少坑我们,我找他很久了没想到让你们在这给撞到了” 李秋子茫然的问道:“哥们,你也被他害过?” “哎,别提了,我到是没被祸害,是我兄弟”向缺痛心疾首的吧嗒吧嗒的一口口抽着烟,相当苦大仇深的说道:“我有个兄弟叫王玄真,挺好的一人长的眉清目秀的可喜庆了,前两年不知道从哪认识了这家伙,两人交往了没多久就被他给祸害了然后又给抛弃了,现在我那兄弟一到下雨天的时候屁眼子还滋滋疼呢,我跟你说他有多惨啊,上厕所拉屎的时候屎要是太硬了他屁眼松的都夹不断,只能用手抠” 李秋子都被向缺给唠懵逼了,顺着他的话就说道:“肿么这么惨呢?我也没听说王昆仑有这嗜好啊” “他以前不是受过刺激么,听说他对象被人给那个啥了,然后从那之后王昆仑关于两性之间的风格就转变了” “你要这么说,那还真有可能” 向缺嗯了一声,挺心虚的瞄了眼王玄真,又点头说道:“我那兄弟是真活的憋屈啊,现在他一放屁都能崩出屎花来,我兄弟的包里啥都可以没有,但必须准备着几条裤衩子放包里,放两三个屁之后就得赶紧找个地方把裤衩子给换了,不然一坐下去屁股上就沾屎,那味老大了” “哦,是挺惨也挺埋汰的,这后半辈子算是毁了”李秋子挺同情的说道。 “哎,这么一看我他妈走路撞马蜂窝了也不是挺磕碜人的啊,那个叫王玄真的可真他妈倒霉,被人给祸害成这逼样,是不哥们?”龙虎山的年轻小伙挺安慰的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大包。 王玄真一身肥油被气的一阵哆嗦,他琢磨着自己过会是不是要发挥下自己的长处,挖个坑把向缺给埋了,这货真不唠人话啊。 向缺十分熟稔的从李秋子手里拽过那三根银针,李秋子顿时一蒙伸手就要往回抢,向缺一脸悲愤的说道:“我替我兄弟讨个公道,这几针我来扎他” 向缺捏着银针比划着就朝王昆仑扎去,他旁边的李秋子就稍稍的迟疑了一下,没想到的是地上的王昆仑突然用手握住了向缺的手指然后翻手就把银针给夺了过来,在李秋子一连茫然错愕中他把手中的炼魂噬骨针突兀的就插进了李秋子的胸膛。 “驱邪缚魅三魂永久,魄无丧倾魂收与阵······凝”王昆仑轻喝咒语,那三根刺入李秋子胸膛的银针居然一阵乱颤,而他脸上突然没有了一丁点的血色,显得极其苍白。 同时,向缺双脚突然向前一蹬身子急速朝后连退几步擦着赵礼军身旁撞向了苏荷,两个人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之后,向缺左手搂着她,右手攥着半截铁剑抵在了苏荷的脖颈下。 这一幕发生的光怪陆离,谁都没反应过来,向缺和王昆仑配合太突然也太默契了,两人甚至没对一句台词就各自把事给办利索了。 李秋子愕然的张着嘴,三魂七魄迅速被抽离出身体然后涌入银针之中,整个人慢慢的像一堆烂泥似的瘫倒在地上。 “苏荷······” “师兄······” 赵礼军和龙虎山的人同时出声怒吼,但却是晚了一步,苏荷被向缺胁持在了手中,李秋子的魂魄被王昆仑吸入银针之后收了回去。 王昆仑扑棱一下从地上翻身而起,用嘴把插在手背上的刀硬生生的给拔了下去,拿着银针来到了向缺身边低声说道:“草,这鸡巴人情欠大了” “慢慢还呗,看你也不像赖账的人”向缺笑眯眯的一脸人畜无害的用剑尖顶着苏荷,这女人只是微微一皱眉反倒十分安静的没有说一个字。 “向缺,呵呵·······无冤无仇的这是何必呢,放了苏荷,我们和此事无关,对于王昆仑我们也没要打要杀的,只是想要他手里的一件东西而已,你这么整可是有点唐突了吧”赵礼军经过最初的错愕之后也反应过来了,他是真没想到向缺居然真的和王昆仑是同伙,自己和苏荷完全被他给耍了一道。 向缺挺抱歉的说道:“本来是无冤无仇的,但现在可能有了” 赵礼军眯缝着眼问道:“和我们茅山过不去,你想过后果么” “茅山啊?”向缺砸吧了下嘴,挺无所谓的说道:“哎,是挺大个山,后果那必须是严重的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你等我们都能活着出去的你在和我唠后果这事吧” 刘坤的手下端着九二式在王昆仑和向缺的脑袋间晃了晃,有心想要开枪但却明白,枪一开龙虎山和茅山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向缺和王玄真掌握了太大的主动,一个人手里握着龙虎山大师兄的魂魄,一个拿着苏荷的半条命,他无论开枪干掉谁,被挟持的两者肯定得陪葬。 “老向,你他妈玩大了,这一下子把茅山和龙虎山全都给得罪了,以后你会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我打算咱俩一会就分道扬镳吧,跟你在一起迟早有一天我会被你给玩死的”王玄真也被吓了一跳,他看出来向缺认识王昆仑,但没想到他会采取这么强硬的手段,毕竟这货不还认识茅山的人么,这事也许还有的谈呢,谁知道他居然动了手呢。 “呵呵,是不老刺激了?我这小心脏到现在还跳着小舞嗨着呢”向缺看了眼王昆仑滴血的左手说道:“没事吧,能不能挺住?” “老鼠的腰子,多大个肾(事)呢”王昆仑无所谓的说道。 “成,挺住就行”向缺干咳了一声,说道:“谈个判呗?我的要求很简单,让我们安然无恙的离开这,这女人和那三根银针我还给你们,我们离开了大家就相安无事” “那要是不呢?”苏荷淡淡的问道。 向缺说道:“那就看谁命大谁倒霉吧,这题就这一个解法” “你会杀了我?”苏荷挺幽怨的叹了口气。 向缺乐了,说道:“别用美人计,我吃素” 第一百六十章红颜会不会薄命 “我不信你真敢杀了我” “我不信他敢真杀了你” 这句话是赵礼军和苏荷同时说出口的,两人都不相信向缺真会动手杀人。 赵礼军盯着向缺手中的剑尖,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会面临整个茅山派的追杀,也会面临苏荷父亲的追讨,你真觉得王昆仑值得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向缺,我不信你是个蠢人” “你吓唬我呗?”向缺一点都不惆怅的说道:“王昆仑被人追杀了这么久,不还是活得好好的么” “可是,现在他活不了了” “谁说的?不一样还是活着呢么”向缺将手中的剑尖向前一递,苏荷白嫩的脖颈就被刺破了一道血印:“这个世界上人总会犯三个错误······自欺,欺人,被人欺······这个错误我不会犯,我相信你们也同样不会” 苏荷愕然而惊,那一道血印让她身体瞬间感觉到了一阵来自骨子里的冰冷,一股极其霸道的煞气突然从伤口涌入体内,苏荷有一种错觉,仿佛那剑尖只要在深入一分,自己就会成为人们所说的红颜薄命。 赵礼军咬着牙同样不可置信的看着苏荷脖子上渗出的一滴鲜血:“停手,向缺你疯了不成” “我没疯,但你们别逼我发疯就行”向缺转头冲着刘坤的手下勾了勾手指说道:“枪扔到王昆仑脚下,我们走” 王昆仑转动着手中的三根银针说道:“龙虎山的,你们肯定知道李秋子的三魂七魄被吸入银针法阵之后的下场,多托一天他的魂魄就会受创一天,以他的修为在银针的法阵里就算能挺住以后回魂同样会元气大伤的,龙虎山自从我叛出之后也就这么一个能拿得出手的人,你们牺牲不起的” 龙虎山的人和赵礼军同时望向了姓薛的中年人,他摇了摇头说道:“放了王昆仑再想抓住他的人就难了” “放了王昆仑我们还有机会再抓,但人死了你觉得还有机会再活过来么”赵礼军挺无奈的说道:“薛哥,茅山和龙虎山会记得刘少这个人情的,放手吧” 姓薛的中年人不用权衡利弊都知道自己没法硬干,真要是同时得罪了龙虎山和茅山这两个道家大派自己的主子肯定会不爽的。 刘坤手下将手里的就二式甩手扔到了王昆仑脚下,他捡起来后干脆利索的就把枪给拆成了一堆零件然后一挥手,就把枪件扔入了山林,向缺用半截剑尖顶着苏荷说道:“等我们安全了,自然会把人放了,走······” 向缺押着苏荷,王昆仑跟在他身后,五个人被后面的茅山,龙虎山等人目送着渐渐消失在丛林中。 刘坤的手下恨恨的说道:“赵先生,棋差一招这事还得麻烦你跟刘少解释解释,明明我们已经有机会干掉王昆仑,但偏偏被冒出来这家伙给横插了一杠子,更有意思的是这人你们居然还认识,我们白死了两个人没干掉王昆仑不说,连东西都没拿到手,你告诉我接下来得怎么办,灰头灰脸的回去?” “人没杀,东西没到手怎么回去”赵礼军淡淡的说道。 刘坤的手下冷笑道:“你认为还有翻盘的机会呗?” “先跟上去再说,机会我来找”赵礼军不足为虑的说道。 “老向你挺狠呐,这女人你不是认识么,在金茂大厦的时候你们就见过吧?好像这女人还和曹清道那家伙是师兄妹吧?茅山苏荷么,我略有耳闻,哎你咋跟曹清道交代啊”王玄真有点幸灾乐祸,向缺最近干的这几件不是人的事让他相当窝火了:“以曹清道的智商你解释出花来也没用,他肯定就认这一个死理,你没给他面子没拿他当回事” 向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道:“交代啥啊?到时候我大大方方的给他磕一个就得了呗,他还能咬我啊,多大回事啊” “草,你把人家师姐给劫了他能乐意么?苏荷在茅山弟子当中老有地位了,这么唠吧有人把你媳妇给绑了你说你急眼不?” “那必须得削他” “这不就得了吗,要不是有赵礼军的存在,苏荷在茅山弟子心中的地位就像是一个媳妇在男人心里的地位一样,你这么干叫亵渎,懂么?”王玄真忽然向前走了两步,来到苏荷身前仔细打量着说道:“都说茅山的大师姐长得挺带劲的,我看看啥样啊上次在金茂里灯光不咋给力,我没看清” 自从挟持苏荷出来后,向缺就把人给放了,就象征性的盯着她别给跑了就行,这丢人的事以后传出去可是挺打脸的。 王玄真眯缝着小眼打量了苏荷好几眼才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还别说,长的是真挺带劲的,有点像我得意的那个女明星,叫啥来着?我想想,哎对叫那个······按住啦拜b,对,就像她” 苏荷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本来她被向缺给劫了也就是稍微有那么一点不爽,但听王玄真这话顿时有点火冒三丈的意思了。 向缺还火上浇油的问了一句:“谁啊?起这名呢,少数民族咋的,名字起的挺有个性啊” “哎呀,你俩能不能不扯了那女明星都结婚了你可别埋汰人家了,非常时期咱唠点有用的吧,行不?你们真以为现在就安全了?后面的人不追来才怪呢”王昆仑挺佩服他俩的,妈的都这时候了说话还满嘴跑火车还有心思在这扯犊子呢,心可真大。 “放心,他们追不来的”向缺傲然的说道:“机会这个词不是用嘴念叨就能有的,得看你人行不行” “吹牛逼要是一门学科的话,老向你能达到院士的级别,而我们顶多也就才小本毕业”王玄真挺上火的说道。 “哎,王老蛋你不说你脑袋跟导航似的么,你记得咱们从你们村里出来后,走的一条路向东看的时候能看见三座山,山道上有几棵上了年纪的古树,然后树周围有不少乱石堆来的” “啊?你问这干啥”王老蛋皱着眉寻思了下后点头说道:“出村十来里地左右,是经过这么一个地方过,离这里现在也不远,再有半个小时就能到” “你领路,但我们去那” 第一百六十一章哎,赌一个呗 出村西行十二里地,此处怪石林立,古树参天,远望两座山峰近在咫尺。 这一片林地向缺出村之时就已经留意到,但他当时只是诧异而已却并没有过多关注,现在向缺觉得自己应该玩一把天时地利人和了。 半个多小时之后。 王老蛋领着向缺他们原路返回,让人把苏荷给看住之后向缺独自一人进入古树和石堆之中开始忙活起来。 向缺可不认为茅山和龙虎山的人会真就这么放任他把王昆仑和苏荷带走,对方没有立即跟上那是因为投鼠忌器,是时机没到而已。 早晚双方还得短兵相接的接触一下。 但在接触之前向缺得把他们甩开,给自己留出足够的时间让王老蛋带他去那个神秘的苗寨才行,不能正事没办完呢还得时刻担心屁股后面跟着的那伙人。 “戊、己、庚、辛、壬、癸六方仪位?”苏荷错愕的看着向缺把一块块石头摆放在六处仪位上,然后他又在放好的石头上各贴了一张符纸。 怪石附近有四棵参天古树高近二十米,几个人都未必能环绕的过来,这四棵古树令向缺相当震惊的是,正好处于廉贞、禄存、文曲、破军四凶星的星位上。 古树有灵。 树过百年称之为精,过千年称为灵。 万年古树据说已近妖,可以自行吸纳天地灵气长久不灭了。 这也是为何世人一听说哪个地方有上了年纪的古树存活后,善男信女都会前往古树祈求平安的原因,这和烧香拜佛是一个道理。 向缺恭恭敬敬对着四棵古树行了一番叩拜大礼又点了三根醒神香祭拜四方土地,起身之后他从包中拿出几条红绳绑在了树干上,在几条红绳之上则是各系了一枚招魂铃,铃铛系在红绳之后居然为之一静,原本一点小风吹过都能让铃铛随风而响的,但此时几个铃铛却是静静的仿佛被某种东西束缚住了一样,哪怕是红绳晃荡的在厉害,铃铛也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先须掌中排九宫,纵横十五图其中,次将八卦分八节,一气统三为正宗” 向缺手持半截剑尖,从几处放好的怪石开始画了一条线一直连接到四棵古树下方,每条线到最后都被串联在了一起,从远处看居然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复杂线路图。 向缺长吐口气,擦了把额头冷汗,轻声道:“阴阳顺逆妙难穷,二至还归一九宫,天地都来一掌中······定” 向缺指尖散出一道青气,绵延至红绳之上缠绕在招魂铃中后缓缓的像几棵古树汇去,然后那一道青气仿佛活络了一般开始从古树之下渗透到了被他刻画出的密密麻麻线路中。 山林之中忽然凭空刮起一阵清风,古树枝叶随风而动发出了轻微的哗啦啦声,除了王老蛋以外,王玄真,苏荷和王昆仑同时惊诧的发现,向缺身旁的怪石,古树居然令人产生了一种似乎在移动的错觉。 浓郁的天地灵气从山林中慢慢汇聚于此,然后涌入向缺身旁四周·······一时三刻之后,向缺好像脱力了一般浑身都湿透了,胸前被汗水淋湿了一大片,他的脸色异常撒白整个人看起来都没有一点精气神。 “奇门遁甲风水阵?”自从被劫持以来就没吭声的苏荷望着走出来的向缺说道:“你刚刚在刻画法阵?你想把后面的人全都困在阵里,自己逃之夭夭” 向缺笑眯眯的说道:“你比较熟悉他们,跟我讲讲那些人里有没有谁是精通奇门遁甲的,要是有人粗懂一些的话,这个阵能困住他们三天,要是无人精于此道的话十天半月也是他们,反正我现在也不会放了你,你坦白点咱们还能愉快的交流交流” 苏荷抿着嘴,默然不语,向缺耸了耸肩嘀咕道:“龙虎山和茅山只是一群懂的抓鬼降妖的莽夫,真想破了我的法阵也不是他们这样的,杨公的后人来了还差不多,凭他们?嘿嘿,但愿这帮人身上带的补给足够他们能支撑几天,不然苏小姐到时候你就找人来把他们给抬回去吧” “赵礼军出自茅山,当代掌门独子,他虽然自小学道习的是驱鬼辟邪之道不善风水,但茅山典籍众多古籍藏书甚多,其中有关奇门遁甲的记录并不少,赵礼军十二岁就熟读茅山经阁藏书,他肯定没办法布阵但如果给他时间的话,最多五天他一定能把你刻画的法阵研究透彻” “是么,你挺看好你的情郎呗”向缺淡淡的说道。 “你胡乱说什么”苏荷皱眉说道。 “哎,你俩不是一对么,不是处对象呢么”向缺挺三八的说道。 苏荷挑了挑眉,似乎懒的跟他在这个问题上牵扯下去:“最多五天,赵礼军就从从阵里走出来” “十天,十天之前他绝对出不来” “不会超过五天的”苏荷依旧坚持的说道。 “哎我去,要不你俩赌一下呗?”王玄真听苏荷和向缺在那跟他妈小孩扯皮似的,顿时脑袋嗡嗡响:“你俩嘴上犟的再厉害,也不如动点真格的,要不你们整点血呼啦的吧,赌点啥行不” 向缺和苏荷四目相视,两人眼中好像迸出火花了,都是性子刚烈不愿认输而又自负的人,谁都觉得自己断定的肯定没错。 “赌啥啊”向缺说道。 苏荷扭过头说道:“你赢了,把王昆仑手中的东西交给我” “哎,苏小姐跟我打赌不是看你想要啥,而是得看我有啥,对不?”向缺笑嘻嘻的说道。 “你救了王昆仑一命,他手里的东西就是再值钱还能有他的命值钱?” 王昆仑嗯了一声,挺无所谓的说道:“随便你们,那东西我送给老向了” 向缺转而问道:“啥啊?” “我从京城一个收藏古董的人手里抢的东西”王昆仑淡然说道:“听说是几年前国内几个顶尖的摸金校尉从姜子牙墓里盗出的太公随身之物,一副八卦太极图和一根半米长的鞭子” 王玄真喉咙里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嘴角直抽搐。 “太极图和打神鞭?”向缺梗着脖子说道:“真有这东西啊,草······王昆仑难怪他们跟野狗似的咬住你不放呢,换成是我也得把你给逮回去啊” 第一百六十二章一阵困追兵 “啊,这东西啊”向缺摸着下巴挺为难,一脸的惆怅和心疼。 苏荷神情自若的继续说道:“现在你有了,赌还是不赌?除了这两样东西我真不知道你身上还有什么是值得我跟你打这个赌的” 向缺乐了,指着自己说道:“你看我咋样?活的,年方二八正直壮年” 王玄真呸了一声,说道:“凑不要脸的” 苏荷嗤之以鼻的哼了哼,抬头望天。 向缺挺蛋疼的说道:“要不再商量商量?我觉得盗墓盗出来的东西太晦气了,用这个做赌注挺埋汰的” 苏荷摇了摇头,说道:“你要是认怂了就直说,不赌就是了” “哎,我觉得太公墓里的东西价值太大不好赌,你万一拿不出来对等的东西咋办?那我多亏啊,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这么小人吃亏的事能干么”向缺仰天长叹,眉头都要拧在一起了。 苏荷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一卷绸布扔到了向缺手中,说道:“你看看这东西值不值,要是觉得值你就点头” 绸布,也就是丝绸的料子,多为桑蚕丝和柞蚕丝制成,能存世很久保存得当的话几百年都不一定损坏,迄今为止从不少古墓里都曾出土过保存完好的绸布。 除了桑蚕丝和柞蚕丝以外,还有一种蚕丝制成的绸布料子更为可贵也更能长存,就是天蚕丝。 天蚕丝的珍贵在于稀少和水火不侵,穿在身上冬暖夏凉在古代是只有流传于帝王和王公贵族之间的奢侈品,据说想用天蚕丝织出一件贴身衣物至少得耗时百年原因就是天蚕丝难以收集,而到现在为止出土的天蚕丝料子据说只有寥寥两三件而已,多数都没有留世,相当稀少和珍贵了。 向缺手里的这卷绸布就是天蚕丝的料子,摸在手里感觉相当光滑柔顺,并且年代看起来非常久远,明显是件古物。 向缺打开这卷绸布,上面是用墨笔勾画出的一副地图,只不过这幅图画的非常简陋,不仔细看的话甚至根本留意不出上面画的是什么。 王玄真嗅了嗅鼻子,顿时就跟疯狗似的凑了过去,一把抢过向缺手里的东西然后举在头顶仔细端详着,透过阳光向缺和王玄真同时发现在蚕布之中似乎印着几行蝇头小字,字为古字小楷。 “赌了,老向答应她”王玄真收回天蚕丝居然十分坦然的揣在了自己的身上。 “是楼兰古文字?”向缺问道。 “嗯,图是真的地方也是真的,三年前我和肖家兄弟曾经探过一次那里,但是无功而返了,要是有这幅图在手没准我们还得整到点有用的消息”王玄真拉着向缺的袖子说道:“这东西比咱们去的忽必烈墓还他妈让人眼红,这是楼兰古国皇宫遗址,不对,现在应该叫地宫了,我们要是能溜达一圈回来,不比你去慈禧太后的墓葬里走一趟便宜,明白不” 向缺搓着手挺激动的跟苏荷说道:“就这么地吧,赌了” 苏荷伸出手说道:“东西还回来,赌注有了但现在得物归原主了吧?” 王玄真捂着胸口胖脸一顿晃悠,向缺笑眯眯的说道:“你肯定是看出来我刚才布的是什么法阵了吧?” “一气六仪阵,奇门遁甲第三篇中记载有此阵”苏荷淡然说道,向缺布阵之时她就已经看出个大概了,只不过其中有几个关键之处没有看的太明白,但估计和自己所料应该差不了多少。 “赵礼军肯定看过呗?” “他无法布阵,但三五天的时间肯定能找到阵眼,出阵难不住他” “哎,那除了一气六仪阵以外你肯定还知道三气六仪九宫阵吧?” 苏荷淡淡的扫了眼向缺,叹了口气说道:“你要是真能布的出来这个阵我也不会和你对赌了” 三气六仪九宫阵乃蒙蔽天机之大阵,阵成能引动风云变幻,能困千军万马,据说此阵鬼谷子,诸葛亮和黄石公还有张仪等人都曾经施手布过,并且曾一阵定输赢,稳胜敌手。 到了近代,风水阴阳界人才凋零,阵法似乎也已失传很久,多少年了都没听过有谁能把这个大阵布成过。 苏荷自然不信,向缺有这个功底。 “我能布的出来,但那也是十天八天的事了,现在自然不是了” 苏荷耻笑不语。 向缺从地上捡起块巴掌大的石块随手朝身后扔了过去,那石块落入阵中之后还没掉落在地上居然就凭空消失了,仿佛石头被扔进了另一个世界。 苏荷脸上豁然而惊,对于法阵她比赵礼军研究得明白,乃是此道高手和专家,一气六仪阵是个障眼法人入其中之后会团团打转走不出来,但也就仅此而已。 但向缺布的这阵明显已经超出一气六仪阵的范畴了,那不是简单的障眼法,而是直接改变了法阵中的空间关系。 这阵,向缺在没有进入凝神中期和身带阴司之职前也同样布不出来······半个小时之后,小人得志的向缺哼着小曲领着一脸眉开眼笑的王玄真还有老李,王昆仑离开了此地。 后面跟着咬牙切齿横眉冷对的苏荷。 苏荷恼羞成怒也无可奈何,风水阴阳界中人最重誓言,一旦亲口许诺的事如果反悔,对自身修行颇有影响,她隐约有种不妙的预感,赵礼军他们恐怕是要被困在这里了。 那副楼兰地图乃是茅山百年前从西域得来的,一直被当做茅山秘典珍藏于经阁之中,除了茅山掌门和几位长老外,也就苏荷和赵礼军知道此事。 楼兰地图记载着入楼兰地宫的方法,得到此图也就相当于有了进入地宫的钥匙,这幅图在茅山近百年都无人能勘破,这次苏荷和赵礼军从国外归来,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地宫的事。 茅山从未声张此事,就是想把进入地宫的事独揽在自己身上,但现在却棋差一招,被向缺给知道了。 苏荷很郁闷,因为向缺布的法阵她到现在也没想透到底是哪门子鬼阵! 向缺等人离开不久,龙虎山和茅山还有姓薛的中年人追踪着他们的痕迹也来到了此处,距离向缺布阵之地只有百米之远。 第一百六十三章阴风阵阵 这一路上赵礼军感觉挺他妈挫败的,他虽然没拿向缺当朋友但也没有坑他的心思,但这人居然背地里在他的小心肝上翩翩起舞的耍了一顿片刀,把他心给割的血呼啦的。 因为苏荷是被他内定的媳妇,两人一直以礼相待,从山上到山下相处了十几年赵礼军除了在无意之中曾经碰处过几次苏荷的身体外,还从没有太过近距离的接触过这个女人。 在感情上赵礼军有着不同与时下年轻人的概念,他可以跟这世上任何一个女人滚床单,但和苏荷必须得在掀起她的盖头来的那天晚上,才能来一把直捣黄龙。 所以,赵礼军在对待苏荷的感情和行动上,一直都是相当谨慎的。 但向缺凭啥一上来就搂着人家脖子,还贴的那么紧啊? 你至我茅山大师兄的威名于何处啊! 赵礼军是个有洁癖的人,无论是心里还是身体上他都有很重的洁癖,他欣赏的无论是人还是物都不允许别人沾染,不然他会觉得很膈应人。 向缺的所作所为无疑让赵礼军相当不爽,因为他跟苏荷太近了! 就他搂苏荷那一下子,顿时把赵礼军的人生都给整乱了。 “肿么回事呢,人怎么好像少了两个”龙虎山那位满脸大包的人眨着迷茫的小眼睛抻着脖子向前张望。 “什么人少了两个?”赵礼军皱眉问道,他正低头寻思事呢没注意他们这伙人里谁忽然少了。 龙虎山的人指着前面说道:“刚刚我看见薛哥的两个手下好像去前面尿尿了,就在那边的树后面,但尿了能有好几分钟了人咋还没出来呢,他俩膀胱就是水桶也装不了那么多啊” “别瞎扯,看花眼了吧”薛哥回头训斥了他一句。 “真没有了,人去了树后面我就没看他们出来,你们咋不信呢”龙虎山的年轻人有点要急眼的意思了。 这里边没人把他的话当回事,都以为他被马蜂蜇的眼睛出幻觉了,两个大活人咋能走着走着就没了呢,这群人离那两人撒尿的树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走到近前了,所有的人忽然间都同时发现就在此时身边的人一个都不见了。 赵礼军的身旁没有了一脸大包的龙虎山弟子,薛哥旁边也没有了自己手下,所有的人都发觉原本和自己站在一起近在咫尺的人居然在一瞬间全都消失了。 赵礼军是反应最快的,最先知道问题出自何处了:“法阵?障眼法阵······” 除了赵礼军,龙虎山和茅山的人虽然发现情况不对但也没有慌张,茅山,龙虎山虽然不善布风水大阵但门下弟子却基本都听闻或者知晓过,所以身边人都不见后,这些人并没有慌张而是慢慢寻找出路,尝试着能不能从阵中离开。 慌张的,只有薛哥和他的手下,这伙人虽然杀人不见血但却全都是普通人,根本没有见过这阵势,只听说过鬼打墙而没有入过障眼法阵。 阵中。 薛哥还算比较稳的,皱着眉头一步步的在阵里稳当的朝着一个方向前行,每走几步他就会在树上用刀划出个记号,然后顺着几号继续前行,但当他走了片刻之后,却无奈的发现又回到了原地。 而他剩下的几个手下明显已经麻爪了,脸上恐慌无比神态异常紧张,拼了命的四处乱跑到处乱闯,但却发现无论怎么走都只是在同一片区域晃荡。 所有的人都在尝试着寻找出路,或者寻找同行的人,但身处阵中的他们却无法发现,有时两个人明明只要伸出手就能够碰到对方但却就此擦肩而过,有时已经面面相觑了,但却没有四目相对。 这些人仿佛是被禁锢在了一个牢笼中,笼中被放置了一堵堵看不见的墙,每当有人即将相遇的时候,那堵看不见的墙就将他们隔开了,巴掌大的地方困住了九个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人。 几个小时之后,绝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放弃了抵抗,他们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寻找出路都是徒劳的,根本没法走出去也没法找到其他的人。 只有赵礼军盘腿坐在地上,用一根树枝在勾画着有关一气六仪阵的阵图,苏荷要是在旁边看见的话恐怕会顿时冒出一身冷汗。 赵礼军所画的阵图虽然和一气六仪阵非常相符相接近,但是却和之前向缺布阵时所勾画出的线条简直太背道而驰了,照赵礼军这么推算下去,恐怕他一辈子都没法破阵而出。 傍晚,林中寂静而闷热,除了赵礼军外包括茅山和龙虎山还有薛哥的人全都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放弃了徒劳无功的寻路之举,几个小时的奔波早已经把人的体力给耗尽了。 “但愿,他们不会蠢到一两天就把身上多带的补给全都用完”赵礼军掰下一小块压缩饼干送到嘴里细细的慢慢的咀嚼着,尽可能的不浪费一丁点的食物,他已经察觉出自己恐怕短时间内无法解决这个法阵了。 这次追击王昆仑,再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做好长时间的准备了,入山时每个人都带了差不多近半个多月的口粮,就是怕中途追击时间过长出现断了补给的情况。 “向缺,你到底是什么人呢?”赵礼军幽然的叹了口气,之前让手下调查的信息明显有点跑偏了。 能轻易布下这个法阵的人,据赵礼军所知,这世上同代年轻人里恐怕寥寥无几,也许只有岭南王朝天家族或者杨公风水传人可以,除此以外只有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家伙能办到了。 “呜呜······呜呜呜······”林中忽然起风了,从山林上空开始一阵让人感觉异常阴冷的微风吹入林中。 “扑棱”龙虎山和茅山子弟全都忽然从地上跃起,手持桃木剑谨慎对待。 龙虎山和茅山的人敏锐的感觉到,林中有阴物接近了,那一股凭空而起的微风就是阴风。 阴风平日里并不会无端出现,只在坟地,医院,或者火葬场这种地方会偶然刮起,除此之外除非有人刻意布置招魂台才能引阴风而来。 第一百六十四章白起之后,再无杀神 “铃铃铃······铃铃铃······” 阴风吹过,山林中突兀的响起了一串悦耳的铃声,铃声清脆而又飘扬,但回荡在山林中听着却给人一股十分悚然的感觉。 铃声久未消散。 整片山林中只有那飘然远去的招魂铃响。 赵礼军放下手中树枝惊惧的豁然起身:“招魂铃下招魂台······厉鬼阴魂皆往来······向缺你很好,居然在法阵之中又藏了一个招魂台,我就不信在这深山老林中你能赵唤出多少亡魂和厉鬼,我茅山和龙虎山最擅驱鬼辟邪,我不信你招来的厉鬼亡魂能把我们所有人都留在这,如若不然等我们出阵那天起我们两大道教大派必定得和你好好算算这笔账” 龙虎山,茅山弟子严阵以待,谨慎的盯着四周。 “招魂铃响?”那清脆又飘扬的铃声似乎穿透了整片山林,已经离开此地几个小时之后的苏荷和王昆仑他们也听到了。 “你这是早就设了个套让我钻,从一开始你就知道自己已经稳赢了”苏荷有些挫败的看着向缺,一脸幽怨。 “好像是有点调皮了”向缺背着手,相当不要脸的回了她一句。 在一片空地上,本已经打算停下休息明日再启程的几个人遥望铃声响起的方向,眼神瞄着向缺都冒出了一股寒意。 “你太坏了,你是想把那些人全都困死在阵中么”王玄真掏出烟点了一根,又甩给王昆仑和向缺,王老蛋。 王昆仑接过烟后却没点上,而是看着枕着胳膊躺在地上的向缺皱眉说道:“你难不成还真想把他们全都给留在山林里不成,为了我你没必要把人得罪的那么狠,两大道派共同对付你,你吃不消的” “狠么?本来就已经得罪了狠不狠的有什么关系,反正以后大家见面都没好脸色,这个时候要是不趁机落井下石那纯粹是给自己添麻烦,那里的人不见得能全被折腾死,至少赵礼军肯定没事,他不死茅山还能举全派之力来追杀我么?至于龙虎山,有你在能帮我分担些压力的” 王昆仑神色复杂的看着他说道:“向缺,以咱俩的关系你似乎没必要为我背这个债,你这人情让我欠的挺莫名其妙的,你肯定还没忘当初我坑过你那一次,你给我整的心有点没底了” “呵呵,那一页已经掀过去了,至于我为啥因为你得罪茅山和龙虎山?你跟我来”两人背着那三位走到无人之处。 向缺一巴掌拍向王昆仑的印堂,对方豁然一惊腿向后迈了一步刚想还手却也只是迟疑了一下,就任由向缺的手掌拍到了自己的印堂之上。 一掌下去,向缺把手掌紧贴在王昆仑的印堂上后以自身道气为引缓缓从王昆仑的体内抽出一丝煞气。 那丝煞气从王昆仑体内被抽出来后在他身前缓缓凝聚成人形,形如王昆仑其人,除了整体有些虚幻外和他居然有九成相似。 煞气十分精纯没有一丝的杂质,较之当初向缺和曹清道入地府时在那十八层楼底所遇到的煞气也几乎相差无几了。 “煞气成型,我还真没看走眼”向缺挥手将煞气驱散送回了他的体内:“王昆仑,这些年你到底杀了多少人恐怕你自己都数不过来了,还没麻木啊” “开始那两三年还能记得清,到现在基本已经没有什么概念了”王昆仑淡淡的说道:“当你杀的人多了,你就感觉自己已经杀的不是人了” “那要是再过三年呢,你是不是还得杀人” “嗯,只要我活着,就会有许多人过来给我送命,而我也不得不杀” “我这次救了你,这个人情你得给我留到三年后再还,到那时你帮我办件事,那件事的麻烦程度有可能让咱们两个都把命给丢了,并且连三魂七魄都有可能消散于无形” “你道行比我高,还用得着我帮忙?”王昆仑一愣,挺迷惑的。 向缺说道:“和道行无关,我道行再高也没办法凝聚出你身上那么重的煞气,如果三年后你的煞气能够凝成实体,我的胜算还能再增一成” 西山老坟阴气滔天,也唯有煞气能压制住其几分,如果是杀神白起在世的话恐怕一剑挥去就能斩断老坟阴气让其消散与天地之间。 可是,白起之后,再无杀神。 王昆仑出世,虽无法成就白起之名,但却已经走上了通往杀神的路上。 “你这意思是让我尽量多杀点人呗”王昆仑问道。 “在这件事上,龙虎山和茅山还有你抢太公墓那一方,会成为你的踏脚石的” “你要这么说,那我还真没啥心里负担了”王昆仑笑了,他觉得向缺最好是对他有所图谋的好,不然这人情欠的有点莫名其妙的,太他妈闹心了。 “也许只不过是多活了三年而已”向缺挺惆怅的说道。 王昆仑无所谓的说道:“一天都是赚了,何况是三年呢” 黔南深山丛林,一道道厉鬼阴魂从无数个林中孤坟之中升起,飞向招魂铃声响起之处。 苏荷望着从山林上方飘过的阴魂默然不语。 王昆仑露出一丝冷笑。 王玄真说道:“王老蛋那个村子这些年冤死了不少的人,这丛林之中也到处都是阴坟,你要是整点其他的亡魂那帮人应付起来绝对十拿九稳,但你把那村里的人死去之后化成的厉鬼阴魂给引了去,茅山和龙虎山的人可能得要骂娘了” 被黑苗寨以身养蛊的那些人生前虽然自愿的居多,但在临死的那一刻肯定或多或少的有了一丝悔意和怨念,并且由于本身非正常死亡都是被蛊虫吸干了精气所死的,死了的那些村民绝大多数肯定没法入阴曹地府投胎然后只能游荡于山林之中。 在进村之后,向缺就已经察觉出这片林子里的厉鬼亡魂颇多,只不过碍于他和王玄真身上法器的原因,没有一道阴魂敢蹦出来。 “手段太轻,他们以后还能把我当回事么”向缺淡然笑道。 王玄真挺他妈的感慨的说了一句:“向缺,你今年要红啊” “必须的,红的要像太阳才行”向缺仰起脑袋傲然说道。 第一百六十五章翻山越岭 龙虎山和茅山弟子看见涌入法阵内的厉鬼亡魂后集体进入麻爪懵逼状态,原本他们以为在荒山野岭里的厉鬼和亡魂只是些死了多年没有入阴曹地府转世投胎的一般货色,自己乃名门大派出身专擅驱鬼辟邪之道,那必须得是手起刀落干脆利索的解决,体现大派风范。 可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厉鬼身上阴气极重亡魂怨气滔天,这种品阶的脏东西已经算是棘手的范围了,处理起来相当麻烦。 “穿着西服我是投资圈子里的顶级精英,但甩了领带我赵礼军就是茅山这一代最杰出的捉鬼天师”赵礼军淡定的望着疯狂入阵的厉鬼咬破中指,他凭空点出一滴滴凝聚的精血,每一滴精血飞出都会击中一道亡魂。 赵礼军的精血仿佛穿膛的子弹,一滴飞出之后瞬间就会洞穿厉鬼躯体,凡是被击中的有道行过浅的亡魂直接魂飞魄散,道行颇深的勉强能保住躯体不灭,但也是见势不妙后迅速遁走,知道眼前这人不好招惹。 一共四道亡魂被赵礼军出手灭掉之后,他左脚上前踏四步踩上葵位,随后向东北方向横移三步右脚踏上庚位,庚位之上是一堆看似极其不起眼的石堆,正是向缺布阵之时葵位和庚位上的阵眼。 赵礼军淡淡的哼了一声,伸腿一脚把地上的石堆一一踢开,石块分散后他的身前顿时突兀的露出一道人影正手持桃木剑和一道亡魂拼斗,明显已经有不支的状况出现了。 “滚开”赵礼军凝神吸气,口中喷出一道气剑“噗”的一下就刺穿了亡魂的头颅。 “大师兄?你破阵了?”茅山弟子回头一看,顿时有点像是看到了曙光的感觉。 “破阵还得要费些时间,但我勉强能把这四周的阵眼给破了,把旁边的人给找出来,李明你替我护法,给我争取二十分钟的时间我要找出下一个阵眼”赵礼军已经没空研究破阵之法了,在耽搁下去来的人恐怕一个都剩不了全都被厉鬼亡魂给灭了,他只能先破开阵内的几个阵眼尽量把人给汇聚在一起。 一夜过去,天亮之后。 王老蛋这个导航好像有点抽疯,开始的时候他领着向缺他们走的山路还算正常,哪怕是路崎岖了点荆棘也比较密布,但这路总归是人能走的。 但半天之后这路走的就有点操蛋了。 先是趟过一条齐腰深的小河,然后又跨过了一个差点把几人都陷进去的沼泽带,最后愣是翻过了一片高达近十六七米倾斜度差点接近了九十的峭壁,这一次路赶过去所有人几乎集体要趴窝了。 王玄真走的直接以为自己这一身肥肉已经甩没了有点像男模接近的意思后,忍不住的拉着王老蛋的衣服质疑道:“咱们有必要商量下,你走的这条路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你是在质疑我的专业性么?”王老蛋斜着眼睛问他。 “肯定的”王玄真一本正经的点头说道。 王老蛋挺他妈扯淡的说道:“西天取经的路上唐僧经过了八十一难,度过了十七个年头,挺好看个小伙直接熬成大叔了好几次都差点让妖精给炖了,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也始终都没有怀疑过自己走的对不对,是因为唐僧坚信一个道理······路可能是走的有点曲折,但方向肯定是没错的” “我草,合着你也是路不知道咋走,但就知道一个大概的方向然后闷头带着我们一路披星戴月的前进呗?”王玄真崩溃的问道。 王老当然蛋大言不惭的说道:“你好像有点虎,都十几年过去了那条路我也就走过一次,你认为我他妈能记得住?我能知道方向就不错了” 王玄真攥着拳头握的手指头嘎嘎直响的愤愤骂道:“王八蛋······” “大名王老蛋,别随便给人改名” 王玄真吼道:“我他妈是骂你呢,谁叫你了” 王老蛋相当淡漠的说道:“你别骂人,我该不乐意了,我要是不高兴了你信不信我把你们给领到西天那嘎达去?” “哥,咱回去行么?”王玄真看着向缺挺可怜的问道。 向缺说道:“唐僧去西天,刚出家门就被妖精给掠走了人家都没说回去找他的皇帝哥哥呢““哎呀我去,你们可别扯犊子了,这他妈的真糟心” 两天之后,王老蛋走的有点深思熟虑了,没再朝着一个方向往前赶,而是走走停停的四处张望,时不时的还皱着眉头停下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王老蛋来到一棵参天的古树前停下脚,围着树转了一圈:“那天我就是和两个孩子爬到了这棵树上看见了苗族老太婆和那个小女孩” “离这不远了?” 王老蛋点头说道:“最多不到半天的时间,天快黑了我们休息一下,明早启程” 几个人围靠着古树坐了下来,吃点了东西喝点水,一路上默不作声的苏荷突然问道:“向缺,你布的那个法阵奇门遁甲里似乎从来没有记载过,我也从未在别的地方听闻过” “道法三千你能通晓几成,风水大阵存世不多,但失传了多少你知道么?” “楼兰地宫的地图已经被你们给收下了,你输也该让我输的明白点吧” “我就是告诉你了你也不会明白的”向缺摇了摇头说道。 苏荷不甘心的追问道:“你赢,也该赢的大气点” 向缺呵呵一笑,说道:“你在将我么” “就事论事罢了” 向缺眯眯着眼,云淡风轻的说道:“我布的那个法阵世间并无记录,你就算把奇门遁甲全都背烂了也找不出来的” “为什么?”苏荷皱眉问道。 “因为那是我临时起意布下来的” 苏荷豁然而惊:“这不可能,风水法阵一阵成型需要得天独厚的条件和反复的推理推敲,听说有的风水大师一辈子也只是研究出了一个风水阵而已” “你是说我没有风水大师的气质呗” “没有”苏荷挺干脆的说道。 向缺撇了撇嘴,淡淡的说道:“那我要是告诉你,曾经有人能把三个风水阵叠加在一起重新组合成一个新的风水阵你肯定也不信了?” “呵呵······”苏荷嗤之以鼻。 向缺叹了口气:“会有一天,你能信的” 公告 感恩! 没什么说的,就是感恩两个字,古井观的读者让我感触最深的就是这个词。 本月我的解封一天都没断过,打赏天天有,对于作者来说这就是最大的感动。 恶魔果实投的完全超我须要的量了,你们说我除了感恩还能说啥? 但我这月更新至少欠了二十几更或者更多,这个我不解释了,就一句话告诉你们,欠的就是还。 一章不会赖的。 而且我两更的几天从没有读者催我,骂我,这是我最感动的。 啥也不说了,努力更新才是还你们恩情的方式。 五月出差,我也尽量达到正常更新标准。 出差第一站昆明,有朋友在的吗? 第一百六十六章悬崖峭壁上的寨子 清晨,一处山头上。 向缺嘴里叼着烟,双手插在口袋里眯缝着眼睛望着前方的一处断崖,这处断崖就是王老蛋所说的那处神秘的苗寨,这寨子确实够神秘的,悬崖的断层上被人力凿出了不少的洞穴,绝对的鬼斧神工让人叹为观止,就这工程放在现代社会也能堪称大手笔了。 由于离的较远也看不清洞穴里是否有人,只能隐约看见有几股炊烟似乎从洞里飘向上方。 “王胖子你跟昆仑留在这等我,我和王老蛋还有苏荷过去看看”王玄真还挺不乐意的,但向缺的解释是这胖子现在被折腾的一点人样没有了,比较欠缺亲和力他怕把寨子里的人给吓到。 王胖子冷笑道:“老向你在这么跟我唠嗑,你信不信我给你在这演个电影叫古惑仔之丛林风云,必须打得你服服帖帖的” “我跟这事没有关系,你又为什么把我带上,我就是个人质罢了,还用得到参合你的事么”苏荷皱眉问道。 向缺说道:“你是个女的还是个漂亮的女的,亲和力这词对于你这类女人来讲属于天生的,把你带上比较有利于沟通” 苏荷叹了口气,挺幽怨的说道:“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个漂亮的女人” “我又不瞎” 苏荷白了他一眼,说道:“人是不瞎,但心眼已经瞎了” 向缺干笑一声,招呼着王老蛋赶紧走,但这老头刚一迈步额头上的汗滋滋往出冒。 向缺有点赖了,就问他:“咋的啊老蛋,你也要跟我唠点什么啊?你是向导也是翻译必须得有你一路相随才行啊,不然我他妈去了跟人唠啥啊” 王老蛋捂着肚子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说道:“那条蛊虫有点不对劲” “怎么回事?” 王老蛋说道:“平时它在我们的身体里很老实,现在这虫子不知道怎么搞的,有点闹腾,我明显感觉到它在身体里有点小躁动” 向缺皱眉问道:“以前也有过这种状况么?” “没有,除了最开始被下蛊的两三天有点折腾,这些年来都没有过这状况”王老蛋迷惑的摇了摇头。 “能挺住么,实在不行······” 王老蛋摆着手说道:“没事,忍忍就行了,咱们走吧” 苏荷皱眉望着王老蛋说道:“他被人下了蛊?” 向缺嗯了一声说道:“不光是他,在一个苗寨附近有个村子一村子的人都被人下了蛊,而且还是被自愿下的,那个苗寨在村民身上以身养蛊” “难道他们不知道被下了蛊是要折寿的?”苏荷挺震惊的问道。 王老蛋呵呵一笑,无所谓的说道:“本来也都是烂命,多活几年少活几年有啥区别啊,你看我脸上这褶子跟沙皮狗都有一拼了,活这么岁数死就死了呗” 两个多小时后,三人已经走到断崖下方,从近处看这个建在悬崖峭壁上的苗寨更加让人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惊叹,断层上分布的洞穴一排排的排列的非常均匀有序,从下方开始一直延伸到断层中部,一共有几十个洞口,最高处至少相当于四层楼高了。 崖下是一片田地,他们三人的到来已经引起了地里苗人的主意,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诧异的望了过来。 而一路上一直冒汗的王老蛋此时似乎反应更加强烈了,那条百足虫甚至开始在他的身体里躁动不安的来回游走着,王老蛋咬着牙说道:“我感觉到这条虫子似乎非常恐慌和惧怕,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令他十分恐惧,它想要离开这” “蛊虫或多或少都会产生一点灵智的,所以只有遇到天敌或者性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才会出现这种情绪”苏荷指着悬崖上的苗寨说道:“看来,这里应该是有什么东西让它感受到了威胁,害怕是它的本能反应” 这时几个苗人一脸谨慎的围了过来,其中一个走到已经疼的蹲在地上的王老蛋身旁突然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了他皮肤表层下那条十几公分长的百足虫上。 那人的手指异常粗壮,特别是中指和食指明显比其他的手指头粗了一圈,并且指头上泛着浓重的青黑色,当他夹住那条百足虫的时候,从王老蛋的身上传出了“吱吱,吱吱”的叫声,虫子扭动的更厉害了。 向缺被吓了一跳,说道:“我头一次听说蜈蚣还会叫” 男人回头看了向缺一眼嘴里嘀咕着晦涩难懂的苗语,然后又转过头来,两根手指明显用力一夹,王老蛋身体里那条蜈蚣突然断成了两截,并且这两截居然还能动,分开后在他的身体里继续游逛起来。 那人皱着眉一愣,似乎没料到王老蛋体内的蜈蚣命还挺硬,这时他朝着旁边的一个苗人招了招手吩咐了几句,对方立刻蹲下身子凑到王老蛋身前张开了嘴。 一条白色的好像蛆虫一样的东西从他的嘴里爬了出来掉在王老蛋的身上,然后快速的朝着他的嘴里蠕动着爬了过去钻进了王老蛋的嘴里。 顿时,王老蛋身子一阵抽搐不止,整个人都似乎十分痛苦的在地上打着滚,向缺和苏荷发现那条蛆虫进入到他的嘴里后竟然快速的追着被夹断了的两截百足虫。 几分钟之后,那两截蜈蚣居然开始慢慢缩小直至完全消失那条白色的虫子才从他的嘴里爬了出来回到那人身上,对方等虫子回到身上后明显兴致似乎不错,连连点头对着地上的那个苗人说着什么。 王老蛋呻吟了一声,睁开眼睛。 向缺低声说道:“对方好像把他身体里的蛊虫给灭了,不是说苗人养蛊通常都不会随意干涉的么,这个寨子的人咋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把王老蛋的蛊给清理了呢” 王老蛋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几个夹杂着血丝的黑色硬块被他吐在了地上,咳完之后他整个人好像都轻松起来。 “向缺,这些人没有恶意的”王老蛋翻身坐了起来,喘了几口气之后有些激动的说道:“我感觉明显好多了,你看地上的那堆血是不是色挺正常的了?” 几天之前,王老蛋手腕滴下来的血还泛着紫黑色呢,他说村里的人临死之前都是这征兆,自己也离死不远了,那是被蛊虫给掏空了身子结果。 现在王老蛋明显感觉自己已经好转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有女初成 这是个与世无争而又透着点小神秘的苗寨,祖辈就生活在黔南的十万里大山中从来没有离开过,每年寨子里只有极少数的年轻人会翻越大山走出寨子,剩下的大部分族人都喜欢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对于外界的人,他们既不十分抵触也带着一丝防范的意思。 向缺,苏荷,王老蛋被安排在了崖下的一个洞穴里,洞里的设施很简单只有几张木凳和一张桌子,一个穿着典型苗族服饰的女子进来给他们放下一壶清茶后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了,然后很长时间过去这三人都无人问津。 向缺有点急,让王老蛋出去询问下,可他却给向缺整了个非常让人无语的答案,这个苗寨里的人说的话他一句都听不懂,出去也根本没法交涉。 向缺彻底赖了,这个向导挺靠谱但翻译却挺烂,这下子可他妈有点傻眼了。 一壶清茶伴着三个人沉默的坐到了傍晚,天色已经渐渐发黑了,可他们几个就像是透明的或者被人给遗忘了,哪怕就是有人从洞口路过往里面扫一眼可也没人过来说个话。 “老这么坐着也不是个事啊,这都晚上了不给拿点吃的过来,他们是不是跟咱们整了个无言的抗议,善意的提醒我们是不是该离开了”王老蛋挺善解人意的嘟囔了一句。 向缺龇着牙挺无语的点了点头,背着手站起来走到外面点了根烟,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了,抬头向上望去悬崖断层的洞穴里都亮起了微弱的灯光,崖下则是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一股饭香从好几个洞里向外飘了出来。 这他妈是彻底冷处理了,寨子里的人透露了一个很明显的信号,对你们的到来不是很欢迎,我们不会赶你们走但你要是挺不住的话就赶紧离开吧,给送了一壶水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要想在吃个晚饭啥的那是别想了。 回到洞里,苏荷正解开背包从里面拿出压缩饼干小口小口的吃着,王老蛋眼巴巴的瞅着可能是没好意思吭声,向缺一屁股坐在她旁边十分不见外的拿起两包饼干递给王老蛋一包自己也吃了起来。 王老蛋狼吞虎咽的啃着饼干,含糊着问道:“咋办?就这么挺着啊” “不急,一天晚上而已在这对付着睡一夜明天再说”向缺搓着脸,挺头疼的说道:“最关键的是没法跟他们交流啊,我的意图他们没办法领会,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沟通了,沟通不了啥条件也谈不了,怎么进行下一步呢” “其实有件事你做错了”苏荷放下手里的饼干淡淡的说了一句。 “什么事啊?”向缺问道。 苏荷挺嘲弄的看着他说道:“茅山和湘西的几个苗寨一向交好” 话说到这向缺就明白了,可他妈明白也没用了,他现在是把茅山给得罪狠了,这玩意就算脸皮厚也没办法张嘴,没准一张嘴苏荷就得落井下石。 这事整的,一饮一啄之间冥冥中都注定了啊。 苏荷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向缺透露着一股十分明显的嘲讽,那意思明摆着呢,黔南你搞不定苗寨,湘西你同样也是走不通的。 向缺脑瓜子嗡嗡直疼的又抬起屁股走了出来,蹲在洞口仰头望天,这一次的西南之行挺他妈波折啊,不但李玲歌身上的蛊毒没解决明白,还得罪了龙虎山和茅山,这趟买卖有点赔大发了。 为了个三年后的王昆仑这事谈不上值不值,但既然已经做了那说后悔肯定也晚了。 向缺正夹着裤裆挺惆怅的时候忽然听见从远处树林里飘然而来一阵清脆响亮的哨声,那声音若隐若现的听着不太真切十分的空灵,但哨音响起之时悬崖四周忽然腾空纷纷升起一片飞鸟盘旋在林子上方。 而向缺抬头的一瞬间发觉悬崖断层的那些洞穴里,那些苗寨的人居然匍匐着身子在洞口冲着林中响起哨声的方向恭恭敬敬的叩拜着。 王老蛋从洞里走了出来,愕然说道:“这······就是我十几年前听到的那个声音,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还有” “你俩在这,我过去看看”向缺交代了一句就起身朝着哨声响起的方向追了过去。 十几分钟之后,声音越来越清晰明显已经距离不远了,向缺也体会到了当年王老蛋经历的那一幕,树林中传出了阵阵的沙沙声,仿佛有数不尽的东西在林地里爬行一般,没过多久他的脚边就出现了一堆各类虫子,正排着队的朝着一个方向赶去。 虫子爬行的速度急匆匆的非常快。 向缺顺着虫子移动的方向前行了片刻之后,就看见在树林的一片空地里站着一道人影。 月光洒入林中,透露出几道茭白的光亮落在那道人影上,人影的头上戴着白色的银饰被月光反射出一圈余蕴,对方穿着典型的苗族女人服饰,裸露着胳膊和小腿。 向缺离她很近,双方只有十几米的距离,但对方似乎却根本没有对他的忽然出现产生一丁点的留意,嘴里的哨声依旧清亮的响彻在林中。 大概过了几分钟之后,林中空地上的虫子越聚越多,密密麻麻的铺满了一大片,那苗族女人的头顶原本贴着的头饰居然蒲扇着翅膀缓缓从她的头上飞舞起来。 那是一只七彩的蝴蝶,环绕着那个女人飞舞了几圈之后一头扎向了地上的虫堆之中。 难怪当初王老蛋看见这一幕被惊的差点从树上掉下来,向缺所见之后同样非常惊诧,凡是有那七彩蝴蝶飞过的虫堆都在迅速萎缩变下,大片的虫子似乎全都被吸干了,慢慢的变成了一堆虫皮。 蝴蝶飞舞了几圈之后又再次回到了苗族女人的头上,落在她的发簪上一动不动。 这时,对方忽然转过头看着远处的向缺淡淡一笑,然后她就调转身子悄然离去。 向缺意识到,她也许就是十几年前王老蛋看到的那个随着苗族老人进入林中的小女孩。 第一百六十八章蛊物有灵 回到山洞里之后,苏荷居然已经趴在桌子上相当没心没肺的睡着了,王老蛋正拄着胳膊坐在洞口仰望星空。 向缺坐在他身边扔给他一根烟问道:“想啥呢,一脸的沧桑” “我好像不用死了”王老蛋的脸上似乎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反倒是挺迷茫的说道:“哎,知道自己要死了我寻思的是解脱,但知道死不了之后我他妈反倒不知道剩下的几个年头该咋过了,挺苦闷的人生啊” “不是还有两个孩子呢么,把他们治好然后离开那个村子” 王老蛋咧嘴苦笑道:“出去能干啥?你认为一个只认识几个字的老头什么地方会要我?那两孩子更是大字不识一个能干点啥?搬砖头子我都怕他们不识数,在这个村子里还能混吃等死,难道离开之后我们还是混吃等死?我倒是无所谓了,可他们呢?” 向缺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人生啊就是这样,总处在徘徊和选择之中,这他妈就是看你走哪条路的决定,我觉得你不应该在这事上发愁上火,照我说就闭着眼睛走出去就是了,走上路了你就不用寻思对不对的问题了是不?” 王老蛋斜着眼睛看着他说道:“你这心灵鸡汤好像是黄鼠狼炖的,我听着更窝心了” 向缺耸了耸肩,说道:“我这一辈子就是这么磕磕绊绊走过来的,谈不上选的是对还是错,但踩到坑里你别犹豫,迈过去了啥事没有那挺好,要是摔着了就爬起来继续走” “你滚犊子吧,听你说话太累,我睡了”王老蛋掐灭烟头回到里面趴到了桌子上。 向缺觉得自己头顶忽然传来一种被注视的感觉,他眯着眼抬起头看见悬崖断层最上方的一个洞口里,那个在林子里出现的女人正向下望着他。 一只七彩的蝴蝶在她的头顶翩翩起舞。 这一次离的近了,没有树林的遮挡向缺看的更清晰了一些。 这是个挺妖冶的女人,女人化妆没化妆他分辨的出来,可这个女人明显是未施粉黛但看在眼中却给人一种非常妖冶和野性的感觉,这种描述似乎挺矛盾的,但向缺也只能这么形容对方。 对方只看了他一眼就不再向下张望,而是抬起头来看着头顶的七彩蝴蝶,那蝴蝶在一轮圆月下忽扇着翅膀,点点的月光落在蝴蝶的身上后那蝴蝶居然看起来似乎十分欢快而又祥和。 一道淡淡的肉眼察觉不到的光韵勾连着蝴蝶和天空那轮明月。 “吸收日月精华?”向缺略感惊异。 鬼物,阴魂,僵尸都喜黑夜,那是因为在晚上日和月洒下的精华有利于这些东西提升自身修为,特别是在满月之日,精华更为浓郁,更为它们所喜欢。 除了这三种邪物以外,还有一种东西也同样可以凭借日月精华提升自身修为。 妖物! 向缺还以为这苗族女人的蝴蝶是蛊虫,没想到不仅仅如此,这蝴蝶档次居然不低居然已经进化成为妖物了。 传说中的五大仙家,狐狸精,黄皮子,刺猬,蛇还有老鼠一旦有了灵根日积月累下汲取天地日月精华的久了就能产生灵智可以自行修炼,脱胎换骨进入另一种境界当中。 也就是常说的成精。 除了五大仙家之外,世间凡尘中也就只有猫狗可以通灵,其余的基本很难达到这个地步。 那个苗族女子的蝴蝶看起来似乎已非凡物。 这个苗寨除了处处透着神秘外,也带着一股诡异。 至少向缺就知晓,如今世间真正能通灵的生物可谓少之又少了,也许只有东北某些深山老林里的黄皮子能身具道行那还是因为吃了老山参的原因,其他地方已经非常少见了。 就在这时,远处天边忽然快速划过一道黑影,如利箭一般飞来奔着在月光下翩翩起舞的蝴蝶一头扎了过去。 那是只全身漆黑的乌鸦,毛色锃亮,但体型却比寻常的乌鸦要小了三分之一。 “呱······”乌鸦张着利嘴叼向了那空中飞舞的蝴蝶。 “哎我去,这扁毛畜生挺他妈缺损啊,居然懂的玩偷袭?草,这世道畜生都这么精了呢”向缺瞪着眼睛看到蝴蝶竟然向下一沉躲过了乌鸦的长嘴,然后蒲扇着翅膀似乎毫不畏惧的在空中周旋起来。 蝴蝶虽小但十分灵活,两片翅膀挥个不停上下辗转腾挪跟乌鸦斗的非常轻松。 那站在崖洞边的苗族女人也不急不躁的观看着,对于半空中的争斗似乎毫不关心。 乌鸦来来回回的兜了几圈始终没能拿这只蝴蝶有啥办法,渐渐的开始有些急躁起来,嘴中“呱呱,呱呱”的叫个不停。 “它好像还会找外援?”向缺眨着眼睛忘向悬崖上方,在远处的天边居然又有四只乌鸦结伴飞来。 崖洞里站着的少女,嘴里忽然发出一声轻啸,身手抓住从崖顶上方顺到下面的一根藤蔓,快速的朝着地面落了下来,半空中的蝴蝶迅速下降飞到她的身边,然后一人一蝶朝着林中迈步走了过去。 向缺稍一犹豫,快步跟着女人的背影尾随而去,他刚一离开洞里的苏荷就睁开眼睛皱着眉头望着向缺的身影居然也跟了过来。 向缺回头看了她一眼,苏荷轻声说道:“这个寨子很古怪,豢养的生物居然已经有了不低的灵智,据我所知一般的蛊虫也只是稍通人性罢了,但还没到通灵的地步,还有那几只乌鸦似乎也不简单应该是有人操纵的” “跟着看看不就明白了”向缺说道。 苏荷说道:“苗人一般很反感外人插手苗族的事,就算只是看看而已也会引起他们的不满,这个时候你实在不该跟过去的” 向缺诧异的问道:“你应该巴不得我得罪他们才是” “我是真怕你得罪了这个神秘的苗寨,关键是我现在被你带着呢,越是神秘的苗寨饲养的蛊虫越是难以对付,真要是被人下了蛊可能除了他们本身,外人很难解开的” 向缺无所谓的哦了一声然后刹住脚步,目视前方。 第一百六十九章苗族秘术 树林中,苗族少女悄然而立,蝴蝶落在她的发簪上。 在她的对面是五个穿着红黑相交苗族服饰的男人,肩膀上落着五只毛色锃亮的乌鸦,漆黑的树林里这一幕给人的感觉相当诡异和神秘,向缺和苏荷明显感觉到了对峙的几人带来的沉重和压抑。 通过和老李还有王老蛋相处的这些天向缺也算对苗族各部落有了些简单的了解,他们先前被老李带去的那个苗寨身穿黑色苗族服饰,这一类苗人属于黑苗,现在来的这个寨子全都身穿白色苗服也就是白苗,至于此时出现的那五人从衣服上判断应该属于红苗了。 红,白,黑是苗族最庞大的三个族群,除此以外还有些其他支系林林种种的可能有好几个,甚至到如今可能有些苗族部落已经消失于历史长河里了,不是被汉族同化就是被其他苗族部落吞掉了。 据说,主要的红,白,黑三苗之间几百上千年来就存在着各种纷争,也就是所说的世仇,至于是什么原因恐怕没人能说的清,但大体上就是信仰和信奉的原因。 近几十年来国家一统全国上下一片祥和天平,政府出面解决了不少这种民族之间的冲突,所以部族之间大规模的纷乱冲突已经很少见了,这要是放在几十一百年前的话,这种落落间的冲突经常发生,动不动就死人是常有的事。 向缺估计,此时对峙的几人应该属于白苗和红苗之间长久以来存在的矛盾了。 但凡是冲突和矛盾,在开干以前肯定得有个开场白,甭管多大的仇双方必须得唠几句然后才能干起来,这一回那两方的开场白向缺和苏荷就只能干看着他们嘎巴嘴而不明白说的是啥了,因为根本就听不懂。 听不懂归听不懂,但由于距离对方很近,那两边几个人的表情却能看的很清楚,女人的神态仍旧那么妖冶和野性,似乎面对五个膀大腰圆的大汉一点都不打怵,相当的云淡风轻了。 至于那五个人的表情整的就比较复杂了,除了一丝畏惧和谨慎外,其中最明显的神情就是贪婪。 就他们五个那差点口水横流的德性,是个人都能看的出来他们的眼神中释放着一种肆无忌惮的渴望和激情。 “这是个妖女,天生骨子里就渗透着一种男人难以抵挡的魅惑,别说男人了就连我这个女人看见都忍不住嫉妒三分,不同于江南的大家闺秀和北方的豪迈爽朗,这个苗族女人挺有一种颠覆美的”苏荷自顾自的在那评价起来,然后忽然转头询问向缺:“你也曾说我是个漂亮的女人,那你说我跟她比谁更有魅力?” “哎我去,苏小姐人家那边都要干起来了,咱俩唠的这个题外话明显有点不太应景吧,让人听见了多揪心啊”向缺挺佩服这女人的思想居然如此天马行空,本来挺紧张个事愣是让她一句话给整稀碎。 “怕得罪人啊” “不是,我还能怕这个?” “那你怎么不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什么事都是能分个高低出来的” 向缺有点不耐烦了:“我说大姐,你还非得揪着这事不放啊?不整出个一二三来你还誓不罢休呗” 苏荷嗯了一声。 女人是种很奇怪的动物,当两个旗鼓相当的女人相遇在一起之后,两者都想分出个子丑寅卯来,哪怕就是问个要饭的,她们也想整清楚到底谁更他妈招人稀罕。 向缺挺无奈的说道:“这么唠吧,我要是跟你们两个上床,你是个让我在床上都舍不得用力的女人,而她却是个让我舍不得下床的女人,你们之间的高低我分不出来,各有千秋呗”向缺这话说的顿时把苏荷给整崩溃了,这男人太埋汰了。 苏荷觉得这男人的眼神里就透露着一个词。 傻逼! 两人闲扯的这功夫对面的两伙人不知道唠到什么激情点上了,战况立马进入一触即发的状态。 五个红苗连连后退然后一挥手,肩头的几只乌鸦张开翅膀就飞了过来,而那个妖女则是轻轻一抬头,发簪上的蝴蝶就腾空而起在林间穿梭飞去。 扁毛畜生和蝴蝶飞到林子里去了,剩下几个红苗则是慢慢的围了过来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的手上居然出现了几个有着淡黄色翅膀的怪异虫子,那虫子叫声嗡嗡的,然后迅速奔着女人飞来。 向缺原本抱着看戏的姿态顿时神情一凛,眯缝着眼睛看着那几只金色的虫子脑袋里估摸着,巧合这个词用在这里到底有多大的可能性。 当初李玲歌身上被人下的蛊虫和现在那几个红苗放出来的蛊虫简直如出一辙,向缺就他妈不信了这个世界上虽然有很多没发现的物种,但不可能这么巧让他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接连遇到两次吧。 “咯咯咯,咯咯咯”妖女的嘴里突然冒出一串挺他妈瘆人的笑声,她伸出两根手指放入嘴中一阵刺耳的哨声响彻整个林间。 突然,整片树林四周再次响起了那密密麻麻的沙沙声,数不清的虫子从四面八方快速涌来,这一次虫子没有再汇聚成一堆而是奔着那五个人快速爬了过去。 “控虫术?苗族秘术之一,擅此道者可操控各类虫子为已用,道行高深的更是能驱虫对敌,不过听说现在苗族里会这种秘术的人已经没有了早就失传了,没想到这个寨子里的人居然还懂”苏荷挺惊愕的说道。 那五个红苗大汉迅速分开,彼此之间拉开一段距离后他们从身上各自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打开然后快速在自己身体四周挥洒里面的东西。 一股难闻刺鼻的恶臭弥漫开来,似乎和赵放生家里的味道有些类似。 地上密布的虫子似乎对这种气味非常抵触,缓缓围绕着五个人就是不肯上前,只能在他们身边团团打转。 白苗妖女见状嘴里似乎轻声的嘀咕了几句什么,然后就看见她伸出一只手来。 她的手腕上系着一串银白色的铃铛,轻轻一晃就发出阵阵哗啦啦的响声,铃声清脆又十分具有穿透力,随着她手腕的晃动幅度越来越大,铃声越来越密集,在她头顶的一棵树上枝叶忽然猛烈的抖动起来。 第一百七十章怎能用个巧字来形容 “嘶······” 树上的枝叶被突然分开,两条成人大腿粗细的蟒蛇吐着信子探下头颅后左右张望了几下,看见几个红苗男人后忽然从树上蹿了下来游动过去,地上密布的虫子分向两旁给蟒蛇让开了一条路。 那股浓烈的恶臭似乎对蟒蛇毫无作用,几个男的顿时有点被吓的麻爪了,连忙想要后退但却被身后密密麻麻的虫子给拦着了,就算天色再黑也能看得清他们脸上慌张的神情。 一条蟒蛇爬的非常快,眼看着离其中一人只有两米多远的距离时它突然仰起舌头对准男人突兀的就猛然蹿了过去。 “啊······”对方被吓的连连后退,踏出了被那股气味包围的圈子后地上数不尽的虫子突然爬向了他的脚面,顺着他的双腿又爬上了他的上身,仅仅只是眨眼的功夫,这人全身上下居然被虫子给爬的满满当当的,看着极其膈应人,甚至他的口鼻和眼睛只要是身上有洞的地方全都被虫子给钻了进去。 其他几个苗人见状根本来不及,也没办法救援,眼睁睁的看着同伴倒在地上身体抽搐个不停,几分钟的时间过后他身上的虫子逐渐退去,皮肉却已经没有了露出一副森森的白骨。 剩余那四人见状慌忙将手里瓶中剩余的东西全都洒在了身上然后转头就要跑,虫子虽然避开了,但两条粗壮的蟒蛇蜿蜒着爬了过去之后突然缠绕上了落在最后面一人的身上,四米多长的蟒蛇缠绕他身上后蛇身开始剧烈的收缩起来,向缺就算离的有点距离也能听清他身上骨骼被蟒蛇挤压碎裂的咔嚓声,好好的一个人愣是被卷成了一堆肉泥。 这两个红苗的死状极其凄惨,那白苗女子却浑然不觉仍然跟在蟒蛇后面驱动着地上的大片虫子朝剩余的三人追去。 “这女人不好惹,我觉得有必要换个地方令想办法”向缺夹着裤裆皱着眉头,已经起了想要另谋出路的的的念头。 这白苗妖女长的野性办事则是生性,两个七尺男儿愣是让她在弹指一挥间给生整成了骨头渣子,就这个死法去了阴曹地府阎王都不一定愿意收,看着太埋汰了。 向缺还寻思跟着苗寨的人唠唠呢,但这么一来的话万一没谈好把人给得罪了后果可能有点小危险,向缺到不一定怕了对方,但处理起来肯定有点棘手。 关键是那虫子和蛇,看的让人有点起鸡皮疙瘩。 向缺刚要转身调头就走,就发现从他身后的树林里忽然走出一群人来,领头的打扮装束和之前那几个人非常相似。 带头的人眼神十分阴霾,扫过向缺身上的时候居然还带着一丝嗜血的光彩,他盯了能有几眼之后迅速带着身后的人朝白苗妖女追去。 就在双方擦身而过的时候,向缺和他四目相对。 长发,扎着辫子,皮肤黝黑。 向缺的脑袋里想起了当初赵放生在家里所说的给李玲歌下蛊毒的那人的装束。 “这事整的怎能他妈的一个巧字能形容得了啊”向缺唧唧歪歪的嘀咕了一句,转头又尾随而去。 妖女好像有难了。 后来的这群人明显跟先前那帮是一伙的,特别是扎小辫那男的一看就是领头羊,属于出场自带背景音乐的牛比人物,这人碰到那妖女之后居然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就出手了。 “你刚才明明要调头走了,怎么突然又转回来了”苏荷跟在向缺身后,挺诧异的问了一句。 “哎,你别以为女人的心思难猜,其实男人也是挺反复无常的”向缺心烦意乱的回了她一句。 向缺心烦意乱的原因是那妖女明显有些撑不住了,后来的这伙人特别是领头的那个明显比刚刚五个小喽啰强了太多,一伙人一上场顿时就掌握了主动,几个淡黄色嗡嗡乱叫的蛊虫居然有两只钻进了那两条蟒蛇的体内,只一瞬间就把这两条得有三四百斤的蟒蛇给处理了,庞大的蛇身在地上痛苦的扭曲着明显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几个人将那女人团团围在当中,驱使蛊虫频繁的在她身边周旋,这女人只能急促的催促着哨声控制虫堆围绕在自己四周不让对方靠近,但来的这些人似乎准备的相当周全,整片林子里都弥漫着那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味。 这股气味明显是虫子的天敌,任凭妖女如何驱使地上的虫子根本不听号令,开始的时候还能围在她身边到后来气味愈加浓烈的时候,虫子已经开始朝外四处溃散了。 本来向缺和苏荷就跟路过看戏似的,从头到尾一直都在看,两边人也早就看见他们了,但谁都没当回事,可现在那妖女明显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扎着辫子的男人突然伸出手指向这边一比划,他身旁的两人点了点头后,两只蛊虫扇着翅膀就快速的朝这飞了过来。 “要杀人灭口呗”这帮人正经挺狠呢,眼看着冲突要结束那女的要被解决了,这伙红苗居然起了灭口的心思,连带着把向缺和苏荷也想给处理了。 向缺背着苏荷咧嘴挺蔫坏的笑了,自己正寻思找啥借口动手呢,没想到对方竟然给他把这个借口准备的妥妥当当的。 两只蛊虫嗡嗡叫的飞了过来,那边人连瞅的没瞅,苏荷伸手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一把桃木小剑,向缺转头一看眉毛扬了扬,这女人挺有实力哈,赵礼军估计没少在她身上下血本。 就这把看着跟地摊卖挂件品相差不多的桃木小剑,要是扔在懂行人的眼里,能他妈让人抢红了眼,还得整出人命来。 这桃木剑是品阶不低的法器,绝对不低于向缺身上那块惊雷木的价值。 两只虫子越飞越近眼看着各自分开后就奔着向缺和苏荷冲了过来。 向缺忽的一抬手就握住了其中一只,虫子在他手心里突然张开嘴就咬住了他手心上的肉,在即将要钻进他体内的时候向缺手心突然迸发出一道火光迅速包裹住虫子后只以瞬间就化成了一抹青灰。 苏荷则是小心谨慎的对待着,扬起了手中的桃木剑。 第一百七十一章顺藤摸瓜 苏荷一剑劈中飞向她的蛊虫,没想到虫子被砍成两截居然仍旧没死落在地上之后扑腾着翅膀后还想往她身上爬。 向缺抬起他的四十一号大脚就要踩过去,苏荷连忙拦了他一下:“别踩” “嘎吱”向缺一脚踩过去后还用力的碾了碾:“咋的,你还想跟它来个亲密的接触啊” 两只蛊虫被瞬间干掉,围攻白苗的妖女其中两人突然喷出一口鲜血顿时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那是他们的本命蛊虫,相当于自己的半条命”苏荷皱眉说道。 “你那意思是我还得惯着他们呗”向缺白了他一眼,调头就朝交手的双方走去:“既然已经得罪了,那不如就解决的干脆利索点” 苏荷不满的说道:“莽夫” 两只虫子被灭挺出乎那伙人的预料之外,蛊虫水火难侵刀枪不入命比小强金贵多了,寻常手段根本难以杀死虫子,除非是道家佛门高手动用术法,向缺和苏荷这两人如今一看都知道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了。 扎着辫子的年轻人眼神阴霾的盯着走过来的向缺,白苗的那个妖女也望了过来,双方可能谁都没意识到原本并不太在意的人原来被看走眼了。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杀我们红苗的蛊虫”扎着小辫的年轻人开口了,一口挺蹩脚的普通话还能听的懂。 向缺有点小意外的说道:“原来你会说人话啊,你问我是谁我告诉你,你还能认识我咋的,我发现全天下干起来的时候都习惯性的整两句开场白出来,你都要给我下蛊了我还能跟你废什么话啊” 向缺屈指一弹,毫无征兆的就从手间迸出两朵火花,火光泛着炙热夹杂着一抹刺眼的红,那是他步入凝神以后凝练出的至阳之火,也叫三昧真火。 三昧真火一出,整片林子的温度似乎都在瞬间升高了几分,真火所过之处原本地下密布的虫子顿时化为一堆飞灰,飞舞在半空中的蛊虫仿佛遇到了难以匹敌的天敌一般,嗡嗡嗡的发出急促的叫声,惧怕不已。 扎着小辫的年轻人和身旁的族人见状顿时豁然大惊,他们连忙召回自己的本命蛊虫收回体内,那两团仿佛不属于天地之间的火花让他们深深的感受到了来自于灵魂的恐惧。 那是一种本能的惧怕感,一部分是来自于蛊虫的感觉一部分是对于未知的恐惧,无论是白苗还是黑苗,他们很少接触风水阴阳界中人,对于三昧真火更是从未听闻过。 扎着小辫的年轻人深深的忘了一眼向缺,没有废话直接带着自己的人转头消失于林中了。 让向缺感觉挺郁闷的是,白苗妖女居然连跟他打个招呼的意思都没有,轻飘飘的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好像他刚才的出手是挺理所应当的。 “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在这转转”向缺挺憋屈的对苏荷说了一句。 苏荷呵呵一笑,说道:“你就不怕我跑了?” “跑就跑呗,无所谓了你就是这时候找到赵礼军能怎么的,还能带着他来杀我啊”向缺很牛逼的说道。 刚才向缺至少有多种方法能轻描淡写的把那两只蛊虫给灭了,但他偏偏挺霸气的烧了两团火,这就是给苏荷看的,那意思是告诉她你看看我连三昧真火都能凝练出来,你说我手下能没两把刷子么? 就我这样的人,赵礼军要真想下死手对付我那他能不掂量掂量么? 这其实就是敲山震虎的意思,让苏荷明明白白的把自己的实力告诉赵礼军,孰轻孰重他们自己琢磨去吧。 挺聪明的女人话你点一分就够了。 向缺扔下苏荷独自一人进入林中,只剩下那女人有点凌乱的望着他的背影。 “礼军看轻他了,这个家伙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道家大派从来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各世家又从来没有向姓的家族,难不成还是那些隐世不出的门派下的门人?”苏荷挺纠结的嘀咕着,茅山和龙虎山都是世间流传过千年的道家大派,除了他们以外还有某些风水世家传承已久,这些人苏荷或多或少都有所了解,但向缺有点让她发蒙,实在看不出他的出身。 有点让人惊异的是,苏荷竟然没有离开而是又回到了悬崖下的苗寨。 她回来之后王老蛋仍然在桌子上睡觉,她却没有一点的睡意······林中,向缺不紧不慢的顺着先前那群人离开的痕迹在后面远远的缀着,那伙红苗虽然是被他惊走的但离开的时候并不慌张,一群人行进在丛林里用苗语互相交谈着。 “努雄,那个人是被白苗请来的援兵么?这人似乎挺厉害的,他手里的那两团火让我感觉非常害怕,似乎一沾到我的身上就会让我瞬间化成灰,太吓人了” 叫努雄的就是扎着辫子的苗族人,也是当初独自一人从寨子里来到上海调查他三叔公的死因,并且最后给李玲歌下了蛊毒的那个人。 “应该不是,要不是你们要对他下蛊他可能从头到尾都不会出手,这人可能是外界道门里的人,习的是风水术法跟我们苗族的养蛊大有不同” “哎,死了几个人又没把白苗的那个圣女抓住,我们现在回去族老会骂死我们的”几个苗族人愁眉苦脸的说道。 这一路跟随足足走了能有几十里地,逐渐天亮前面那群人才会到了寨子,向缺跟的腿都有点软了,这山路走的相当苦不堪言了。 努雄他们的苗寨是坐落于一处深山坳里的寨子,七零八落的耸立着几栋黑瓦红砖的小楼,除此以外寨子里全是竹子搭建起来的竹楼,整个寨子全加起来大约只有三十多栋房屋,族人似乎非常稀少。 努雄他们入寨之后其他人都各自分开回到自己家中,他则是一个人来到了位于寨子当中靠近祠堂的一栋楼内,敲了敲门后里面传来一声苍老的回应。 “族老,我们回来了”努雄恭敬的站在门口说道。 “进来吧”楼内的床榻上坐着个全身穿着黑衣,苍老的有些看不出年纪的老人。 “死了三个人,还没有抓到白苗的圣女,是么?” 第一百七十二章不问而取 此时天色还没全亮透,虽然没达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但也是黑不拉几的。 向缺自小就生活在东北农村,十来岁之后又在终南山的深山老林里厮混了十几年,可以这么说他这一辈子就都是和山林打交道了,比较善于丛林作战。 所以,趁着天还没亮,他就化身成为了黑暗中的小精灵悄悄的摸进了寨子里,打算上演一把夜探苗家古寨的戏。 李玲歌身上的蛊毒还没有解开,自己歪打误撞的居然把当初下蛊的人给找到了,向缺估计那个扎着辫子的苗族人既然是这个寨子里的,那肯定能在这找到解毒的方法。 实在不行,干脆直接把那个小辫子给整死,蛊毒一样能解,只不过这样一来这寨子算是彻底给得罪的透透的了。 不入虎穴不得虎子啊! 寨子里的竹楼基本上分散的都挺开,两栋之间间隔挺大,但有一点挺愁人的,向缺摸进寨子里后发现竹楼长的全都一样,实在看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根本就是无从下手。 在寨子里兜了一圈之后向缺颇有点风中凌乱的感觉了,因为不知道从哪下手从哪去找。 “哎我去,这地方挺邪性呢”向缺眨着迷茫的小眼看着前面一栋低矮的瓦房。 这房子是建在寨子当中的,样式十分古朴,门上挂着个牌匾上面除了印着一堆看不明白的苗族文字外还刻画了不少古怪的图案,门两旁树立着两尊石刻的雕像,乍一看跟苍蝇挺像,但仔细一瞅向缺看出来了,这不是两苍蝇,而是先前跟白苗妖女交手时那些红苗所放出的蛊虫。 但这并不是让向缺感到惊诧的地方,而是其中居然散发着一股较为浓烈的阴气,有点类似于坟圈子的意思。 一堆活人住的寨子里居然还有阴气这么重的地方,那是相当古怪了。 阴气浓重的地方非常不适于人居住,就比如坟地,医院和闹鬼的地方,住的时间久了会被阴气侵入人的体内,轻了会无精打采,容易得些小病,重了的话阴气缠身直接会影响人的寿命和体质,时间一长会怪病临身并且久治不愈。 看着房子的样肯定有些年头了,如此阴气重地居然被安放在寨子当中,能不蹊跷么。 祠堂的门没有上锁,就两扇门扣在了一起,轻轻一推就开了。 向缺迈步走进去回手又把门重新关上了。 祠堂当中是个案子,一尊纯玉的雕像栩栩如生的被供在了上面,正是向缺见过不止一次的蛊虫,下方则是摆放着香烛和贡品,除此以外居然还有不少的透明瓷瓶,里面装着淡黄色的液体。 “尸油?原来如此”这些尸油当初向缺曾在佘山会所的地下室内发现过,是被那个干瘦的老头提炼的,原来此人居然也是找个苗寨的。 向缺这就整明白了为什么那个苗族人会突然出现在佘山别墅区对赵放生的媳妇下手,明显对方就是来寻仇的。 在供奉的蛊虫四周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摆着至少有过百块的玉牌,每块玉牌上都刻着苗族符文。 在玉牌内一丝淡淡的黑气萦绕其中,向缺拿起一块手上顿时传来一股浓浓的生息。 “本命精气,这是······命牌”此种东西古井观也有,就是那四盏命魂灯。 命魂灯里是他和老道还有师叔,大师兄的本命精气,人不死灯不灭人若死灯自然也会熄灭。 命牌和命魂灯属于同类东西,人的本命精气被抽出一丝放入其中后,如果死了玉牌里的精气就会溃散直接会导致玉牌碎裂,如果玉完好无损但代表其主人仍然在世。 只不过古井观的命魂灯比较高大上,不但能知人生死,还能由人操控,在人有危难之际能保住本命精气不散,从而保住一命。 至于这块玉牌就只是单纯的本命玉牌而已,没什么出奇的。 命牌是没什么出奇的,但里面的本命精气却极其重要,如果一旦被人所得把精气从里面抽出来禁锢在手中,那相当于是掌握了对方的软肋。 特别是在向缺的手中,他甚至可以带着本命精气进入阴曹地府,把精气交给阴差后能硬生生的掌控其人的寿元,至少能消了他一半的寿命不止。 “哪块命牌能是那个家伙的呢”向缺眼珠子提溜乱转,在过百块的玉牌中来回扫了好几眼。 他想找到小辫子的命牌掌握在自己手里,以此来交换解开李玲歌的蛊毒,只不过牌子太多了他总归不能一股脑的全都给拿走,如此多的孽障沾身对他影响也颇大,实在太不值得。 向缺伸出中指在自己的眉心一划,印堂上天眼开,以道家的天眼开始逐一扫视着墙上的玉牌。 命牌里的本命精气代表着一个人生老病死的状况,如果精气旺盛浓郁那说明此人生命力极强属于正直壮年。 相反,如果精气萎靡不振甚至隐约有颓废之势,那说明这人要么是病入膏肓要么就是年岁已高。 如果命牌里的精气带着一丝阴柔的话,那其主人则是女人无疑。 向缺以天眼查看命牌,筛选了一遍之后从中抽出十九块拿了下来放在包中,这十九块命牌里的本命精气都很旺盛,肯定属于二十多岁到三十来岁的年轻人。 收好之后向缺刚要离开,但转头又看见了那几瓶被供奉在桌案上的尸油。 “那几坛子我都给烧了,好像也不差这点了哈”向缺相当不是人的把那瓷瓶里的尸油又全都给装走了。 “嘎吱”轻轻推开祠堂木门,向缺踏步而出。 他刚离开没多远,忽然在祠堂一侧传来一声厉啸。 在楼内正和努雄谈话的那个老者所在的房间内,墙壁上挂着一串系着红绳的铜铃,就在向缺走出祠堂之时,铜铃忽然发出一串声响。 那老者豁然一愣,努雄甚至被精的直接从地上翻身而起。 “有人动了我们族内的本命玉牌”两人大惊,推开窗子朝外望去,正看见一道人影消失于祠堂之外。 老人发出一声厉啸:“所有族人立刻出来,有外人侵入寨子” 第一百七十三章兵者诡道也 向缺踏出祠堂还没出寨子就已经看见不少人涌了出来,个个焦躁急迫,特别是扎着辫子那个明显已经怒火攻心了。 对于寨子里的人来说,命魂牌丢失是很少出现过的大事,几百年来也就只有两次而已。 那两次都是寨子受到外敌侵扰,整个寨子都沦陷了,祠堂被人洗劫一空其内的命牌多数被人损坏,几个重要族老的则是被掠走了,这两次事件直接导致寨子损失惨重,几十年后才慢慢恢复过来。 一旦命牌落入仇家手中,这对寨子来讲绝对是遭逢大难,这一族群本就人丁稀少,死一个上哪生去都不知道。 到了近代那种差点灭族的冲突已经不会发生了,国家对于民族间的冲突管控的很严格,小打小闹的可以,但涉及到人命的事,政府肯定不会睁只眼闭只眼的,所以近几十年后寨子对于祠堂的看管已经不是特别严密了。 向缺还没傻到在人家的地头上跟他们发生冲突,所以还没出寨就掏出一块命牌拿在手中用力一掰。 “咔嚓”玉牌碎为两截,一丝精气突然冒了出来然后想要从向缺身前飘去回到原有那人的体内,他伸出右手将那丝不知是谁的本命精气握在手中。 从包里抽出一条红绳单手快速的缠绕在精气之上,向缺掏出一张符咒咬破中指在其上画了道禁魂符。 精气就相当于人的三魂七魄,只不过没有魂魄对人那么重要,以对付魂魄之法来应付精气,同样能够奏效。 禁魂符可禁一切阴魂,能将其人魂魄锁住宛如痴呆一般,通常在医学上来讲叫植物人,就是只能呼吸生存而无任何知觉。 向缺画完禁魂符之后,后面追来的一群人里突然就有一人跑着跑着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像死尸一般一动不动。 向缺转身停步,说道:“我这里还有十八块你们族人的命牌,你们商量一下还不要再追过来?” “原来是你?混账,居然敢拿我族的命牌,之前你就已经灭了我们的两个本命蛊虫,现在你居然还敢来拿我们的命牌,我们岂能饶了你”努雄已经被气急眼了,刚才在族老那就被训了一顿,这顿骂还没过去呢没想到对方竟然偷偷跟着他们回来,把寨子里最重要的东西给偷了去。 可想而知,一旦这十八块命牌要是被带走了,那整个寨子恐怕直接会大伤几分元气。 向缺又拿出一块命牌晃了晃,两手作势就要继续掰开,努雄顿时都要疯了慌忙阻止他道:“停······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们无冤无仇,我也从没有得罪过你,你为啥要与我们为敌” “退后,矮半分跟我说话,你这么不礼貌会整的我有点紧张,我一紧张手就哆嗦,我这手劲比较大你也看见了是不?胸口碎大石什么的我肯定不会,但徒手掰这玩意一掰一个响”向缺挺他妈不是人的抛着手里的玉牌无耻的威胁着对方。 “好,我们退后”努雄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拉开和对方之间的距离。 “哎,你要这么干咱们还能和平共处的整几句对白”向缺把命牌放回包中,又把被禁魂符禁锢的那道精气抛了过去。 努雄接到手中后阴着脸就要解开系着红绳的精气,向缺开口说道:“我劝你最好别那么鲁莽,精气就算能重新回到他的体内这人基本也废了一半,估计至少得大病一场还得落下病根”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努雄红着脸问道。 “回去后,准备一面锣,晚上鸡鸣之前把绳子解开撕掉那道符,然后敲三声锣再喊他三声名字就行了” “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我们和你无冤无仇,我也相信你肯定不是多罗茜请来对付我们的,你到底想要什么”努雄也不笨,向缺似乎没有刻意为难他们,也不是想要跟寨子过不去,那想必就是有所求的。 “多罗茜是谁?”向缺茫然问道。 “昨天晚上,我们在林子里动手的时候你就在旁边”努雄说道。 向缺哦了一声,原来那个妖女叫多罗茜,人妖名字也妖,他接着问道:“几天之前,你是不是去过一次上海” 努雄有点愣了,自己出寨去上海的事没有几个人知道,愣完之后他也反应过来了。 “就是你破了我下的蛊?”努雄没想到灭了自己蛊虫的人居然就是这个人,原来双方结怨的根本在这呢。 “你们寨子做事挺他妈不是人啊,居然对一个孕妇下了蛊,要不是我恰好回来,我估计已经一尸三命了”向缺眯眯着眼,淡淡的说道:“你问我为啥要对付你们,还用我提醒么?把解毒的方法告诉我,命牌我自然会还给你” “你敢威胁我”努雄阴阴的笑了,又问道:“我三叔公是不是也是你杀的” “你说提炼尸油的那个老头?” “果然是你”努雄手指捏的嘎嘎直响。 向缺撇了撇嘴说道:“我告诉你也不怕你事后找我麻烦,有仇有怨的呢你可以回去研究怎么报复,现在我是跟你研究那个女人身上的蛊毒要怎么解,一码归一码,咱分开唠行不?” “好,既然知道是你下的手就行” “你回去,把解毒的东西给我送到那个叫多罗茜的寨子里,我在那等你‘到时候命牌我会还给你的”向缺说完转身就走。 “努雄就这么让他走了?回去后族老会责怪我们的”寨子里的人不甘心的说道。 努雄阴笑着哼了哼,望着向缺的背影张开了嘴,一道淡淡的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金色虫子从他的腹中钻了出来,挥动着翅膀落向地面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向缺爬了过去。 这才是努雄的本命蛊,名为噬金蚕。 在幼年期的噬金蚕和普通的蚕外形没什么两样,但它的母虫来历却极为神秘,只有每代族长才知道。 母虫存活的时间为整百年,在这百年里它只以两种东西为食物,一是各类毒虫二则是从尸体上提炼出的尸油。 在母虫存活的百年间,它每十年就会产下一窝幼崽,八到十只不等,幼崽生下来后就会被泡在含有尸油的坛子里整整三年。 在这三年期间,尸油的蛊虫会自相残杀,直到剩下最后一只才会被拿出来培养成为蛊虫。 而努雄的噬金蚕就是这十年间母虫产下来后存活的那一只。 第一百七十四章主场易主 之前李玲歌身中的蛊虫只不过是普通的金蚕蛊,不吃毒物和尸油只以噬金蚕的排泄物为食,饲养起来也比较容易在这个寨子里几乎每家每户都养有这种金蚕蛊。 如果当初李玲歌被下的是努雄的本命蛊虫,那时别说是向缺赶了回去就是神仙到了也救不了,人肯定是救不回来的。 只不过,噬金蚕太金贵太稀少,在这个寨子里也就只有努雄和几个族老拿其作为本命蛊虫,真要是用这东西去对付一个普通的妇人有点未免太得不偿失了。 因为噬金蚕除了比较金贵外,身为努雄朝夕相处的本命蛊早已经和他融为了一体,蚕在人在,蚕亡人亡。 要不是向缺之前在林中烧的那把火让他比较忌惮,努雄恐怕也不会放出自己的噬金蚕来对付他,他有绝对的把握给对方中下自己的本命蛊虫后哪怕向缺就是大罗金仙也回天乏力。 据寨子里的族老所说,噬金蚕名称就是由此而来的,成年之后的噬金蚕真的可以把身中蛊虫的大罗金仙都给生生的吞噬了。 这只是个传说罢了,没人能辩真伪,因为到现在为止噬金蚕还没有养到过成年的时候,而这世上有没有大罗金仙也无人得知。 但有一点绝对真实,寨子曾经遭过两次劫难差点被人灭族,最后靠的就是两个族老所养的噬金蚕在最后时刻把劣势给搬了回来。 那只努雄的本命蛊落在草丛里后无声无息的就跟上了似乎浑然不知的向缺······。 将近下午的时候,向缺回到了断崖下的苗寨,距离寨子还有两百多米远的时候忽然一股挺他妈恶心人的味随风而来,熏的向缺差点翻了白眼。 “哎,有人啊是不?”不远处的草丛里,王老蛋露出脑袋抻着脖子见是向缺顿时感激涕零的说道:“哎呀呀,可算来人了,你快点的赶紧解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吧” “不是,你这干啥呢?”向缺捂着鼻子蒙圈的问道。 “没事,我看这一片草长的有点太蔫吧了,就过来施施肥”王老蛋淡定的说道。 “草,你就说你拉屎呢得了呗,还整的文绉绉的” 王老蛋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不是马上要融入社会了么,我寻思说话的时候不得注意点影响么” 向缺挺无语的摇了摇头,转身就要走了,王老蛋招呼他道:“哎,等会,你等会的” 向缺相当郁闷的问道:“你他妈拉个屎还得找个观众啊,不然你会拉的心情不怎么愉快呗?” “不是,不是”王老蛋羞涩的说道:“那啥,我忘带纸了,你身上有没有” “没有”向缺摇头。 王老蛋有点着急的说道:“我都蹲了快半个小时了大腿根子都没知觉了,可算是碰到人了,你回去给我拿点啊” “你还挺干净的,地上那多草你随便揪点擦擦不就得了” “哎呀,你好像有点瞎,没看见那草上都是倒刺么,我要是用这玩意擦屁股不得给我屁股整的血呼啦的啊” 向缺一看,这草用来擦屁股确实有点小残忍:“那你等会吧,我回去管人要点” “嗯,那你可快点啊,再蹲下去都得给我蹲半身不遂了”王老蛋叮嘱了他一句后,又说道:“哎,回去后有点心理准备,现在这个寨子已经不是你的主场了” “啥意思啊”向缺茫然问道。 “哎,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你要是没啥事可别忘了给我带纸” 向缺相当迷惑的绕开王老蛋回到了寨子里,还没走进洞穴里就隐约间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那是两个女人交谈的声音。 女人是一种相当奇怪的生物,对于男人也许只是因为在人群里多看了她们一眼,她就有可能把对方归到心怀不轨的行列中。 对于同样漂亮的女人,也许只是因为在人群里双方对视了那么一眼,在下一刻她们就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成为外人眼中熟的不能再熟的熟人。 苏荷和多罗茜绝对属于奇怪生物之中的两个,之前在林子里双方还没有过任何语言和眼神上的交流,但现在两人却坐在凳子上面前摆着一壶茶,聊的居然火花四溅了。 两人抬头看了向缺一眼,然后相当有默契的又面对着茶壶聊了起来。 向缺挺无趣的给自己点了根烟坐到她俩中间,十分友好的咧着嘴露着一口大白牙冲着妖女笑的那叫一个阳春三月。 第一次正式见面,那必须得友好点啊。 关键是,这妖女不知道为啥居然能和苏公交整的这么和平,这有点让他不爽,难怪王老蛋拉屎的时候还不忘提醒自己一下,如今这里的主场似乎已经占到苏荷这一边了。 向缺给自己找了个台阶,率先开口说道:“哎,你俩相谈甚欢,这是美人相惜的意思呗?唠的这么热乎呢,有啥高兴的说出来也让我乐乐呗” 苏荷看着向缺脸上两个非常浓密的黑眼圈说道:“这一夜,你干什么去了” “啊,没事”向缺抬头眼神迷茫的说道:“偶有所感,在林子里陶冶了下情操,回味下童年啥的” “呵呵······”苏荷笑的很开心,也挺假的:“是么······” 向缺挠了挠脑袋,转而问道:“这位是······” 多罗茜伸了伸胳膊,一截白的直他妈刺眼的小蛮腰露了出来,这女人说话的时候声音非常的慵懒就跟半睡不醒似的:“多罗茜” “哎,这名真好听”向缺好像挺懂的问道:“多尔衮是你家亲戚不?姓多的人不多啊,应该都是亲戚吧” 妖女很茫然的眨着魅惑的两只大眼睛问道:“多尔衮是谁” 苏荷瞪了他一眼,说道:“一个塞外满清,一个西南边陲,你觉得两者隔着至少有十万八千里呢,能沾亲带故的么” “呵,我想多了”向缺挺尴尬的挠了挠脑袋,他纯粹是在这没话找话呢。 关键是他正寻思呢,过会跟努雄在这交易,怎么把这一茬跟妖女开口呢。 这可是人家的地头,那不得地主点头才行么。 第一百七十五章漂亮的女人不能太聪明 向缺在这边约架的事其实整的也不算不地道,事前他也算救过妖女多罗茜一回,这事不谈报酬,但过后我在你们地头就算谈点不那么友好的事肯定也不算过分呗,对不? 主观上向缺是这么寻思的。 但客观上他毕竟跟这个苗寨素不相识,并且人家好像还不怎么欢迎他,来了一天多就给拿了壶茶水,这待客之道明显有那么点太差事了,万一跟那边没谈好这边再给得罪了,得,那彻底腹背受敌了。 “哎呀,那个什么,多小姐还是多罗小姐?”向缺斟酌着把话题引到昨天晚上多罗茜跟努雄的冲突上去了:“你们跟那伙苗人是啥仇啊,看昨天晚上那样对方好像是奔着整死你去的呢?灰常不友好啊” 多罗茜眨着月牙小眼,继续慵懒的说道:“他们不敢的” “什么不敢?”向缺迷惑的问道。 “不敢杀我,他们只是想把我掠走罢了”多罗茜用胳膊拄着脑袋,小嘴打着哈欠有气无力的笑道:“想让我去当压寨夫人,明白么?” “哦,抢亲呗?”向缺恍然了,整了半天人家是被美色所迷惦记这个妖女呢。 哎呀,这么一整有点小麻烦了,向缺还以为两伙寨子有多大的世仇呢,原来是感情上的问题,真要是两个寨子有什么解不开的结那可挺好了自己可以来一招驱虎吞狼借个东风什么的,可如今看来他们是因为男女问题引发的冲突啊。 向缺继续挺疑惑的问道:“既然是因为这事,那你们咋还整出人命来了呢?抢亲抢急眼了的我见过,但抢死人的我可头一次看见,咋的?靠近边境的深山老林里政府给你们优惠政策了,你们这一向都玩的这么大么?” “咯咯咯,咯咯咯”多罗茜又整出那魔怔的笑声,歪着脑袋相当豪放的说道:“你没看出姐姐国色天香么,不闹出人命来他们抢的走么” “啊,姐你正经挺狠呢,就因为这事你就给整死两个,脾气有点爆啊”向缺擦了擦冷汗,觉得妖女太生性了,明显有点李莫愁的意思。 看两人唠的有点没边了,苏荷只得继续询问道:“向缺,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不是告诉你了么······偶有所感” “你去找那帮苗人了”苏荷打断了他,直接点了出来。 向缺轻咦了一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脚上沾了不少的泥明显是走了很多路,裤子上更是又新被划破了两个口子,还有你一直随身带的背包这一路上是什么份量我能没注意到么?现在明显沉了很多,里面又添了不少东西吧”苏荷的眼睛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就知道昨夜向缺来来回回的没少赶路,再看他熬的疲惫样明显没少折腾:“你说你还能去哪?这一片你不比我熟悉多少吧” “哎,建国后不是立法了么,漂亮的女人不能太聪明”向缺无奈的说道。 “我还知道,你恐怕是找到了解毒的方法吧?难不成你朋友的蛊毒就是他们下的?嗯,可能有点巧合,但真正能下蛊的苗寨也就湘西和黔南这两个地区,按照概率来讲巧是巧了点,但还不算离谱”苏荷继续语出惊人的给向缺分析的明明白白的。 “看在昨天你帮我一把的份上,你要不求求姐姐,我可以帮你这个忙哦” “要啥代价啊”向缺不太感兴趣的问了一句。 多罗茜又“咯咯咯,咯咯咯”的笑了,她说道:“不是说了么,还你个人情啊” “知恩图报是美德,可你为啥不早说呢”向缺挺幽怨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明天他们可能就会给我送过来的,不劳您麻烦了” 多罗茜哦了一声,瞄了眼他的背包问道:“你拿了人家什么把柄?” “你们这帮女人,这么精我会活的很有压力的”向缺掏出一块命牌扔在了桌子上,指了指。 苏荷和多罗茜神情一怔,这东西两人谁都认识,自然也知道其重要性。 “你算是把他们给得罪狠了,就为了给人解毒把整个苗寨的人都给得罪了,值么”苏荷感觉这男人办事太天马行空了,完全不按照常理走。 向缺淡淡的说道:“我为救王昆仑而得罪你们,你和赵礼军也问我值不值,可我不还是救了么,现在看肯定不值但得看长远的打算,关键是我现在也没亏着啥啊,至于得罪人的事······我得罪的多了,你们得往后面排排了” 在向缺的处事法则里肯定会有衡量值不值这个词的概念,救王昆仑是为了三年后的那场大劫,那必须得救,不然他上哪去找一个能走在通往杀神路上的猛人。 救李李玲歌是因为他跟赵放生一家因果牵扯的很深,就像出山去陈三金家破阵一样,因果缠身必须得去。 不值他冒这个险干嘛,他是风水阴阳师又不是慈善家,慈悲为怀的事谁爱干谁干,他肯定不愿意。 只不过是被逼到这份上了,没办法而已。 向缺忽然一股脑的把十八块命牌全都给扔在了桌子上,对多罗茜说道:“你看要不这样行不,他们不是想抢你当压寨夫人么,你肯定不愿意答应呗?那我把这些都给你,你替我把毒解了,以后你手里抓着他们的软肋谁他妈还敢不长眼来抢你啊” “调皮······”多罗茜抻了个懒腰站了起来,相当风情万种的跟他挥了挥手后说道:“那是一种游戏,你不懂的” “哎,姐姐,在商量下啊” “叫姑奶奶也没个商量” “妖女,贻害千年”向缺愤愤的骂了一句。 山洞外面,王老蛋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捂着大腿根子走路好像扯着蛋了似的相当费劲了。 向缺愣愣的问道:“你这是啥步伐啊,这么别具一格呢” 王老蛋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蹲一个多小时试试” “草,把这事给忘了,骚瑞骚瑞啊”向缺拍了拍脑袋,挺汗颜的说道:“进来后唠的太欢快,把送纸的事给忘了······哎,那你咋解决的啊” “风干”王老蛋霸气的说道。 第一百七十六章命不久矣? 向缺并没有等太久,晚上的时候努雄就让人把信传了过来。 人约黄昏后,地点小树林。 向缺本想独自一人前去赴约的,没想到妖女和苏荷似乎挺有看戏的心思,居然也在后面跟了过来,不知道这俩人起的是啥心思。 这回,努雄来的不是大队人马,他只带了一个人看见向缺的时候那笑容非常的诡异莫测,一见面后就毫不犹豫的就扔给了他一个瓶子,瓶里装着一堆细碎的粉末状东西,散发出来味的和尸油味道相似。 “把里面的东西放在水里泡开,然后涂抹到人身上就可以了” “你说这真假我得咋辩呢,你要是糊弄我我也不知道啊”向缺很随意的问道。 努雄扬了扬头看着他身后说道:“你后面是凤凰苗寨的圣女,她肯定知道的” 妖女多罗茜斜靠在树上,说道:“那是用死去的噬金蚕晒干后经过处理磨成的粉末,不但能解蛊毒甚至这世间绝大多数的奇毒都可以解的,我看着都眼红啊” “这跟屎风干了后的味差不多,这么牛逼么”向缺挺好奇的朝瓶子里看了几眼,粉末只有一丢丢非常的稀少,照妖女这么一讲这东西还挺金贵呢。 多罗茜接着说道:“那瓶子里的东西比金子都贵,他们不会给你太多的应该只够解开一个人身上的蛊毒,还有你也别想着拿去研究了,噬金蚕除了独南寨的人外界根本没有” “要是有那个什么蚕就能配出这东西?”向缺刨根问底的追问道。 努雄傲然笑道:“确实可以,只不过噬金蚕如今存世的只有不到十只,你去哪找?解毒的东西我已经给你了,我们族人的命牌呢交出来吧” 向缺从包里掏出剩余的十八块命牌甩手朝他扔了过去,两方从见面到交换完毕,前后只用了十来分钟就完事了。 但完事之后他们却谁都没有转身离开,努雄阴阴的笑了:“你杀了我三叔公,我们还是来算算这笔账吧” 向缺叹了口气说道:“自作孽不可活啊,他拿活人提炼尸油,犯下如此孽障我就是不杀他个魂飞魄散,他死后入了阴曹地府照样会受十八层地狱的酷刑,我还觉得我有些手软了呢” “我们独南苗寨不信报应,无论我们犯下多大的罪,只有蚩尤大神可以论断,哪怕是阎王我们都不惧”努雄恨恨的咬着牙,说道:“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替我三叔公枉死讨个公道” “难怪你这么痛快的就把解药给了我,原来是想把命牌换回去之后再对我下手,压根就没想让我离开呗”向缺淡淡的问道。 “你知道的晚了”努雄笑的很癫狂,很有种胜券在握的意思。 苏荷和多罗茜相视一愣,妖女皱眉说道:“努雄的本命蛊就是噬金蚕,金蚕是被尸油泡成的平时以毒物为食并被苗族巫术祭练,哪怕就算是风水师中了,也是无解的” 苏荷说道:“你说他被下了蛊?他道行高着呢,无声无息的中蛊似乎挺难的” “被下这种本命蛊的时候是没有任何征兆的,噬金蚕可以把自己缩到很小,甚至小的都无法留意到,然后会随风飘进人的身体里,如果努雄没有发动蛊虫是感觉不出来的” 向缺掏出根烟点上,抱着双臂等待努雄的下文。 “他还挺有范的,不知深浅么”多罗茜笑了。 苏荷说道:“心大呗” “你好像不太关心他的生死”多罗茜扭头问道。 苏荷愣了,无奈的问道:“这话是从何说起呢” “呵呵,我以为你俩会有点什么呢”多罗茜诧异的问道。 苏荷被这话整的直翻白眼:“有点什么也是仇怨,我巴不得他不得好死呢,我能来这全是拜他所赐,也许这个时候我应该端着一杯咖啡在哪个会所里跟几个女人巧笑嫣然的聊着天,而不是几天都没换衣服没吃好没睡好的窝在深山老林里一直都出不去” 苏荷能没有怨气么,那肯定有。 只不过,这女人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当她知道无法抗衡的时候就得逆来顺受的忍一忍,她跟向缺没法抗争,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作,那是蠢女人才会干的。 还有,本来苏荷是有机会离开的,但她不想要这个机会,苏荷想更深入的研究下向缺的底细,对于未来赵礼军和他相争,总会有一点帮助的。 “三昧真火,道家至阳之火,能炼世间一切阴物,但不知道你能不能炼我的本命蛊······那首先你得把自己给炼了”努雄舔了舔嘴唇,微微的张开嘴,口中突然冒出一连串晦涩难懂的苗族蛊咒。 蛊咒,就是下蛊之后人用来掌控蛊虫的咒语,施法者和中蛊者无论相遇多远两者间都不会产生任何障碍。 就在这一瞬间,向缺的脸色枯黄如箔纸没有一丁点的血色,黄的有些吓人,一道道的黑线条从他的额头开始蔓延一直延伸到了他的全身,胳膊,双手,只要是露在外面的皮肤全都布满了那种黑的吓人的线条。 一阵剧痛突然袭来,向缺捂着肚子额头迸发了一串冷汗,剧痛一波又一波不停的传来,几乎让他整个人都差点晕厥过去。 向缺茫然的睁着双眼,眼神非常空洞仿佛没有了任何的知觉,似乎三魂七魄都已经离体了。 苏荷愕然,多罗茜皱眉说道:“果然,被下了独南苗寨的噬金蚕蛊······他没救了” “真的没救了?”苏荷皱眉,十分诧异,总觉得向缺如果就这么死了那有点太匪夷所思了。 “就算现在不死,他也挺不了多久,迄今为止我还没听说过有人中了噬金蚕而能存活的呢” “无解么?”苏荷问道:”听说杀了下蛊的人似乎就能把蛊解开,或者下蛊者自己放弃“多罗茜摇了摇头:“那是对其他蛊虫来讲,但金蚕蛊确实无解的,杀了努雄蛊也就死了,除非······” “除非什么” 多罗茜说道:“除非有人能把他身体里的噬金蚕给炼化掉,但你觉得蛊虫不出来怎么炼?难不成把人也给炼了?他就算能凝练出三昧真火但怎么可能在自己的身体里点上火呢” 第一百七十七章以你之命祭奠我的青春 人啊,除了有钱了会作,有了本事后同样也会作。 向缺就觉得自己有点作大了,医学生上把疼痛感分为几个等级,最轻的是蚊子叮的最重的则是女人分娩。 向缺此时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肚子里怀了个三胞胎,但他妈这三死孩子还死赖着不愿意出来。 对,没错,疼的就是这个味,这个酸爽。 那只噬金蚕翻江倒海的在他身体里折腾,五脏六腑都搅的快错位了,要不是向缺在蛊虫发作之际就调动体内灵气把虫子给压制住,恐怕那条小虫真能把他给折腾死。 但在外人看来向缺已经处于濒死的边缘了,他的双眼极度无神很空洞,不带一点正常人的色彩,身上密布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线条,完全都看不出人样了,他整个身体都在成极度不规则的状态扭曲着,骨骼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 “草你么的你不是会玩火么,你再烧一个给我看看”努雄癫狂畅快的笑着,相当的神经质了。 努雄身上有半数本事都是已经魂飞魄散的三叔公教他的,早些年他只是寨子里最不起眼的一个小青年至少有好几个人能稳压他一头,要不是三叔公在小的时候手把手的把努雄扶起来,这一代的噬金蚕根本不会成为努雄的本命蛊,所以三叔公的死对他来讲,完全跟死了爹妈是一个道理。 渐渐地向缺的眼神不在空洞,身体也不再抽搐扭曲,只是身上还密布着那些狰狞的黑色线条。 “你没那么容易死的,我怎么可能让你如此轻松的就死了呢”努雄蹲在地上,用手拍打着向缺的脸蛋,阴阴的说道:“我说过要让你生不如死的······四十九天,我要生生的折磨你四十九天然后才让你为我三叔公偿命,哈哈哈,哈哈哈,从今以后的每一天你都将会活在像刚才一样的痛苦中,哪怕你就是想自己了结自己的性命那也是不可能的,你一旦有了这个念头蛊虫就会发作,我要让你连求死都会感觉到很奢侈” “咳······呸”向缺咳出一口痰喷在了努雄的脸上。 努雄无所谓的抹了把脸:“激怒我?想让我马上就杀了你?呵呵,呵呵······” 向缺喘着粗气说道:“你得死我前面,来祭奠我这他妈遭罪的青春” “哈哈哈,哈哈哈······开始说胡话了”努雄站了起来,转身就走了:“你没机会的,我的本命蛊在你的身体里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控制内,你拿什么来杀我?” 努雄走了,向缺艰难的爬了起来踉跄着掏出烟颤抖的给自己点上了,多罗茜和苏荷谁也看不清向缺此时脸上的表情,因为上面全是密布着的黑线,只露出了他一双无神的双眼。 “你不应该是这个死法的”苏荷神情有些复杂。 她和向缺绝对谈不上是关系好,相反两人中间还夹着事,就向缺胁持她坑了赵礼军救走王昆仑这事,双方肯定是刀兵相向的。 早晚,茅山和他都得亮一把剑。 向缺也可能会死,但肯定不是这个死法,被一个深山里的苗寨下蛊生生折磨死,挺憋屈的。 “茅山和你的帐就这么算了吧”苏荷淡淡的说了一句,和一个快死的人较真那也不至于。 向缺咧着嘴无声的笑了笑,吧嗒吧嗒的抽着烟。 多罗茜皱着眉说道:“和我回寨子里吧,欠你的那份人情我试着看能不能在这件事上还了” 苏荷诧异的问道:“你不是说他中的蛊无解么?” “我肯定是没办法解开的,据我所知也确实没有什么办法,不过我可以问问我奶奶” 向缺默然无语的跟着多罗茜和苏荷回到了凤凰苗寨,王老蛋一看他那德性顿时都快吓尿了,要不是向缺跟他打了声招呼,王老蛋都认不出来他了。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王老蛋感慨的说道。 向缺挤出一副挺他妈忧伤的表情说道:“哥,我他妈还没死呢你这就让我已经先走一步了?这死的有点快了吧” 王老蛋尴尬的挠了挠脑低,汗颜的说道:“其实我是真想跟你换换,我这命不值钱太贱死就死了,你正值壮年呢还有大把的青春要享受,有点可惜了” 向缺很无所谓的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人啊就鸡巴这么回事,一饮一啄之间都是注定了的,自己选的路流着泪后着悔也得走,你能埋怨谁?腿长在自己身上呢,脑袋长在自己脖子上呢是不?我是风水阴阳师那给自己的解释就是,命里当该如此,我能算天能算地但就是算不了自己,哎这都是该着了” 向缺挺落寞的跟着多罗茜第一次走入了断崖之内的苗寨洞穴,在断崖下方有一条人工开凿出来的山洞,狭窄的只能容一人通过的山洞直通悬崖中部,这个建在悬崖上的寨子最上面只有两个洞口,一个是多罗茜的闺房一个是她奶奶的住所。 她奶奶是上一代凤凰苗寨的圣女,而多罗茜则是这个寨子里这一代的圣女,也是凤凰苗寨地位最高的一个人。 一间不大的洞穴里床上盘腿着个老人,在她的身上缠着一条青色长蛇,吐着信子昂着蛇头目光望向走进的多罗茜后居然还泛出了一种很人性化的神采。 “奶奶”多罗茜走到床边轻声说道。 “嗯,回来了”老人睁开眼睛直接看向了向缺:“中了独南寨的噬金蚕?” “嗯,努雄在他的身上下了蛊”多罗茜说道:“奶奶,那天晚上我被独南寨的人引了出去,是他救了我” “你想让我救他?难道你不清楚中了噬金蚕的蛊是无解的么”老人皱着眉头说道。 “别人可能没有,也许奶奶会有呢”多罗茜冲着向缺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向缺挺恭敬的朝老人施了一礼,这倒不是冲对方是不是有机会救他,而是这老人给向缺一种挺危险的感觉,特别是盘绕在他身上的那条青蛇让向缺更是感觉到了一股很莫名其妙的寒意。 同样是有了不低的灵智,但这条青蛇却明显已经进化到了灵兽的阶段。 第一百七十八章有一事相求啊 向缺坐到了老人身前,那条盘绕在她身上的青色长蛇突然蹿了过来轻灵的缠在了他的身上。 多罗茜出生提示道:“别动,它没有恶意的,想解你身上的噬金蚕蛊也只有它能够可以,如果真的解不了······” 多罗茜没在接着往下说,向缺淡淡的回应道:“有心就行了” 青蛇缠绕在向缺身上之后居然在快速的缩小着,渐渐的只变成了十几公分长宛如一条刚破壳而出的小蛇。 “放轻松,别抵抗,把嘴张开让它进入到你的身体里”老人吩咐了一句之后,苗族秘术脱口而出,那条青蛇扭动着身子钻入了向缺的嘴中,然后顺着他的喉咙直入腹部寻找噬金蚕。 几十里地外的独南寨祠堂。 努雄把收回的十八块命牌依次摆放于周围的墙壁上,这时他的身子忽然一颤,脸上露出一副嗜血而又张狂的笑意。 “那个老太婆在为那小子解蛊”努雄身旁的族老淡淡的说道。 “嘿嘿······”努雄突然拿起装有尸油的瓶子仰头就倒进了嘴中,此时他的身上居然像向缺一般也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线条,只不过稍有不同的是,努雄身上的黑线竟诡异的仿佛活了一般,蜿蜒扭动着,慢慢的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个苗族符文。 凤凰苗寨里。 向缺痛苦的倒在了地上,他的腹部高高的鼓了起来,一个拇指盖大小的东西在他的皮肉下渐渐的露了出来然后疯狂的蠕动着,在它的四周则是围绕着一条细长的肉瘤一样的东西。 向缺全身都渗出了冷汗,面孔扭曲的连五官都已经难以分辨了。 “哎······”老人摇头叹息了一声。 多罗茜皱眉问道:“奶奶,真的解不开么?” “我的本命蛊可以吞噬掉噬金蚕,但他的人最后肯定承受不住青蛇和金蚕的相斗,就算灭了金蚕他人也会死的”老人无奈的召回了那条青蛇。 “草他么的,装逼糟雷劈啊”向缺崩溃的睁开了眼睛挺无语挺可怜兮兮的说道:“谢谢你们,能不能别这么折腾了,就算是死也得好死吧?这太折磨人了” 向缺都要哭了,这他妈一天糟两回罪太痛苦了。 多罗茜罕见的收起了那副妖冶的表情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你还是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吧” 从上面的洞穴下来后,苏荷和王老蛋看着向缺身上仍然没有褪去的黑线就知道多罗茜的努力算是白费了。 向缺挺悲凉的坐在洞口的地上抽着烟仰头望天,王老蛋有心想再安慰他几句但他深知自己一开口就属于放炮,没准还得给这将死之人心里添堵,所以他就选择趴在桌子上睡觉。 “此时,你应该不会恨我了吧”向缺抽着烟问着站在他身后的苏荷。 “本来你也没有这个资格”苏荷淡淡的笑了,说道:“如果换成是我,那时也可能会选择和你同样的做法,胁持我确实是最有效的办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么” “哦,你要这么说我心里还能好过点”向缺好像是松了口气。 苏荷挺迷惑的问道:“你还有负罪感啊” “对你没有,对曹清道可能会有点,这货要是知道我劫了你他恐怕会跟我拼命的,哎你要是碰见他这事能不能别提?他肯定会急眼的"苏荷有些无语的望着他说道:“你都要死了还有心思惦记曹清道?”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大家都是兄弟我可不想因为一个女人闹翻了”向缺叹了口气。 苏荷有点崩溃的说道:“你这话听着这么别扭呢,什么叫因为一个女人闹翻了?” “啊,用词不当,用词不当”向缺挺尴尬的掐了烟头,斜靠在墙上目光迷离的说道:“苏荷,从这分开后咱们就再见来不及握手吧” “你好像挺看淡生死这回事的”苏荷其实挺佩服他的淡定,在面对死亡之前有太多人歇斯底里了,但入向缺这般云淡风轻的还真不多见。 向缺相当装逼的说道:“进阴间,入轮回,二十二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这世间就没有什么是让你牵挂的么,女人,朋友,父母······”苏荷很感兴趣的问了一句。 “哎,你要这么说可说到我的痛楚上了”向缺憋屈的回了一句。 “什么?”苏荷诧异的问道。 向缺挺羞涩的说道:“还没处过对象呢,不知道女人是啥味,就这一点挺遗憾的” “啊?”苏荷被他给整愣了,实在没想到向缺会整出这么一句来。 向缺转过头,很认真的看着苏荷说道:“临死之前,有个不情之请你能答应我么,可能会让你很为难但我希望你真的能成全我在将死之前这最后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要我替你成全?”苏荷诧异的问道。 向缺颤巍巍的掏出根烟点上后,徐徐的说道:“没碰过女人,你给我爽一下呗” 苏荷的脸上突然盛怒起来,还泛着一丝红晕:“滚,你怎么现在还不死” “哎呀呀,哎呀呀说错了,误会了”向缺急头白脸的解释道:“不是那个意思,真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到现在还没碰过女人,你能不能把手给我拉一下,要不亲个嘴也行?” 苏荷蒙圈了,盯盯的看着向缺愣是没吭出声来,这女人明显没有反应过来呢。 向缺看着她,突然脑袋猛的向前一伸,大嘴唇子直接印在了苏荷的两片红唇上。 “吧唧”这一下子亲的正经挺狠呢,都整出声来了。 苏荷彻底进入懵逼状态,双目直勾勾的看着向缺有心扬起手来甩他一巴掌,胳膊却始终没有抬起来。 向缺叹了口气,深沉的说道:“谢谢你······人死如灯灭,一切都成过眼云烟,对于我来说这世上有太多的遗憾还在,这遗憾将会伴我入阴间入轮回,但在临死之前能解开一个遗憾也算少了些怨念,谢谢你苏荷” 苏荷深深的吸了口气,发现自己居然无言以对,被亲了一口能咋的? 人都要死了,你还能跟他掰扯啥? “下不为例”苏荷起身回到了屋内。 向缺舔了舔嘴唇,笑的相当贼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第二天天刚亮,向缺,王老蛋和苏荷就启程离开了凤凰苗寨。 王老蛋沉默无言,苏荷一脸的云淡风轻似乎对于昨晚向缺那“吧唧”的一口没什么反应,而向缺离开的时候脑袋上套了个罩子手和胳膊也都缩在了袖子里,整个人都捂的严严实实的。 一路上三人都没有吭声,向缺实在不知道该和苏荷咋开口,那一嘴亲的把他自己也给整的手脚无措了,他也不知道咋想的,开始的时候说的话纯粹是调侃,但后来见苏荷仰着小脸看着自己他脑袋就跟进屎了似的,在无法受控的情况下就把嘴给凑了过去。 亲完他也后悔了,哥冰清玉洁守身如玉了二十几年,这初吻咋莫名其妙的就没了呢。 至于苏荷,说不憋气那是假的,只不过这气受的太窝囊了,完全始料不及又无处伸冤,比他妈窦娥还要冤啊。 半天之后,三人找到了王昆仑和王玄真,两人正在树下相当无聊的玩着跳格子的游戏,自娱自乐的打发时间。 见到他们三个回来,王昆仑和王玄真都有一种同时见到了亲爹的兴奋。 “撒谎儿子的,我俩现在都吃草根扒树皮了,一点不瞎扯我他妈现在一蹲下,拉出来的不是屎全是草料”王玄真晃着自己的胳膊说道:“看见没,一点肥膘没有了全是精肉” 王玄真这几天属实是糟了不少的罪,吃饭完全是干粮加水,睡觉隔一会就得醒一次,林子里蚊虫遍地相当折磨人了,几天下来他除了脸上还有点婴儿肥外,一身肥膘都被减下去不少,也算是偶有所得了。 至于王昆仑倒是非常的无所谓了,这些年来他都是这么过的,走到哪往地上一躺就能当床睡。 “哎我去,你这是整人体艺术呢?咋的啊,刚做完月子怕受风着凉啊,捂的这么严实”王玄真吓了一跳,向缺这幅德性跟刚分娩完一样,穿的又多瞅着人还挺虚。 向缺默然无语的摘下脑袋上的布,露出一脸的黑纹,王胖子被吓的差点坐在地上,王昆仑更是皱着眉头疑惑的问道:“出事了?” “嗯,被人下了蛊” 王玄真不解的说道:“不是,大哥咱不是去解毒了么,怎么最后还把自己给赔进去了呢?我就说吧,你这趟出来肯定没好嘚瑟” 王玄真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以为向缺只不过是中了普通的蛊毒而已,完全不知道他已经命在旦夕间了。 王老蛋挺不乐意的在旁边说道:“别瞎说,他活不了多久了,你赶紧闭嘴积点德吧” 王玄真和王昆仑面面相觑,完全不知所措,甚至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的意思。 向缺坐在地上,慢慢的把之前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两人,说完了,他仰天长叹:“时也命也吧” 王昆仑沉吟片刻,说道:“我组织两人,带枪过去把那个寨子给端了” “成,这事你干,草他妈的我去把他们祖坟给刨了,让那个苗寨祖辈都消停不了”王玄真相当认真的说道。 这两人都明白,蛊他们解不了,但打击报复的事必须在行,一个绝对有实力和胆量生屠了寨子,一个也有绝对的本事能把独南苗寨的祖坟给挖地三尺。 男人之间的感情在于有事肯定不会嘴上安慰,只会在行动上无所畏惧的付出,他们在等待向缺点头,只要他一点头几天之后独南苗寨肯定会被一窝端了。 向缺却摇了摇脑袋,没提这一茬,而是对王昆仑说道:“把那三根银针交给她,这事到此为止就算过去了” “王老蛋,临走之前我跟凤凰寨的那个女人提过了,你回村里把两个孩子带上来这把蛊给解了,然后天大地大的你们就找个地方随意安身吧” 至于苏荷,他则是挺心虚的瞄了一眼后就没吭声。 向缺刚交代完,突然身子一抽搐直接倒在地上蜷缩着汗如雨下。 “我草,这是咋的了,咋抽上了呢”王玄真蒙圈的问道。 苏荷解释道:“身上下的蛊犯了······下蛊的人说要折磨他四十九天才要他的命,从今天以后每天向缺都会发作一次,直至死了为止” 胖王和悍匪王昆仑相视对望,两人眼神之中同时流露出一股默契的意味,等这边事了回去之后说什么都得研究研究把这事给解决了,向缺要是死了,罪魁祸首必须得为此付出代价。 一看向缺受罪这样,苏荷肚子里的一点怨气也烟消云散了,老实讲亲一口啥也不少,看人家糟的这个罪,都要抽的不成人样了有多大的怨气也该消了。 十来分钟之后,向缺抽完又好了,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人跟虚脱了似的。 他挺无所谓的笑了笑,跟王老蛋和苏荷同时说道:“再见,来不及握手吧” 王老蛋实心实意的安慰了他两句,苏荷看着他点了点头,两人各自离去了。 “咱们也走吧,赶紧回去想想办法,不是还有四十多天呢么,这些天咱没准还能找到啥法子解决你身上的蛊呢,这世间啥事都不是绝对的”王玄真催促着说道。 “他想整我四十九天生不如死,那我就先给他来个釜底抽薪”向缺挺蔫坏的笑了。 独南苗寨,祠堂里。 被向缺还给努雄的十八块命牌挂在墙上。 突然,十八块玉牌中的一块上居然开始慢慢的出现了一丝裂纹,裂纹逐渐延伸然后蔓延到了整块玉牌上。 “咔嚓”玉牌突兀的碎裂开来,一道独南苗人的本命精气从其内散了出来,但同时玉牌内居然冒出一道黑气缓缓的缠绕在了本命精气之上。 那道黑气包裹住本命精气后,竟然开始吞噬起来,仅仅是片刻的功夫,精气消散那道黑气转而又没入了另一道命牌中。 寨子里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正在家里的床上躺着,屋内其他家人也在。 忽然之间,床上的年轻人突然身子一挺,人直勾勾的坐了起来,眼神之中散发着毫无生机的气息。 家人都被吓了一跳,愣愣的望着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咣当”那人又重新躺了回去,但除了呼吸之外,整个人都没有了一丝的知觉,好像个活死人一样。 第一百八十章草,露馅了 寨子里,努雄,族老和几个人汇聚在出事那人的家里脸上迷惑不解。 这人病发的毫无征兆,完全没有任何道理,人突然就处于痴呆无知觉的状态了,查不出任何的状况而且检查完后人也治不好。 集体麻爪,束手无策。 “是意外么?好像不是中蛊的征兆,族老您看出来了么”努雄询问道。 族老摇了摇头,说道:“应该是魂魄出了问题,在这方面我们寨子实在没有处理的手段,人现在死不了,过段时间再看看吧,要是人再醒不过来我们只能找风水师回来解决了” “他的命牌之前曾被向缺带走过,你说会不会是他动的手段”努雄犹豫着问了一句,总觉得这人出事出的太蹊跷了,偏偏之前向缺还曾动过他的命牌。 “也未可知,先等等的再说吧” 树林里,三人并没有着急离开,因为在走之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 在明知自己无路可逃要落入人手的情况下,王昆仑事先就找了个地方把包给藏了起来,那里装着从刘坤别墅里抢走的两件东西。 太公墓出土的两件古物,太极图和打神鞭。 一天之后,王昆仑找到了藏东西的地方,挖出背包之后打开一看两件东西都还在。 “给你了”王昆仑居然一甩手把包扔给了向缺。 向缺接在手里后好奇的拿了出来,老实讲他对姜子牙的这两件至宝也挺感兴趣,当年姜子牙随武王伐纣一路披星斩月的立下汗马功劳,除了自身本事属实很牛之外,据说他手中有几件道家法器威力着实不小。 在那个年代里,风水术士多如狗阴阳大师如牛毛,道派盛行佛门也鼎盛,可以说那是个百花齐放的年代,风水阴阳师高手层出不穷,如果不是姜子牙辅佐武王,恐怕大周不一定能胜的那么干脆。 据说,姜子牙排兵布阵驱鬼辟邪是当代高手,手里更握着道派传言中的几件法器。 其中就有打神鞭和太极图。 虽然是叫打神鞭,但却不是真的能打神,而是只其能驱鬼辟邪的用处,打神鞭一出厉鬼亡魂基本都难以匹敌,哪怕就是寻常人拿在手里也可力敌一般邪物。 所以,茅山赵礼军和苏荷才从京城不远万里奔赴西南想要拿回打神鞭,因为这东西对于茅山和龙山这类以驱鬼辟邪为主的教派来讲,是毫无悬念的镇派之宝。 而太极图则是风水术士的至宝,至于其妙用世人知之甚少,据说如果一个风水大师如果手中能掌握太极图的话,无论是寻龙点穴还是堪舆阳宅或者蒙蔽天机都能事半功倍。 这两样东西都属于传说中的物件,多少年来都只是听闻过而从来无人见到过,如今王昆仑甩手扔给了自己,向缺震惊是一方面,也感觉挺他妈烫手的。 真要是传出去自己手里有这两件东西,估计天下的风水阴阳师都得红了眼。 王玄真瞄了一眼向缺手里的打神鞭,太极图还有王昆仑相当无语了。 向缺一看王玄真那好像大便干燥的德性忽然有点明悟了。 “草,听说这是三个国内顶尖摸金校尉从太公墓里盗出来的,胖王你老实讲跟你有关系没?”向缺笑眯眯的问道。 王玄真没好气的哼了哼:“认识你真是我一生的败笔,你这货是灾星转世吧?” “真是你盗的?”向缺乐了,说道:“呵呵,整不好王昆仑这黑锅也得算你一份了” 王玄真耷拉着脸,无奈的说道:“真的,哥我他妈真是跳进屎坑里了,洗都洗不干净” 王玄真真要崩溃了,这东西是当年他和肖家兄弟从姜子牙的墓里盗出来的,然后找了个做死物件的中间人,把打神鞭和太极图卖给了一个搞古董收藏的人。 之所以没卖给风水阴阳界的人,就是怕这两样东西一出手会引起风波来,到时候动静闹的太大可能他们自身都难保,所以才卖给了一个外人。 东西的价值在那摆着呢,寻常的人肯定出不起价,为了找卖家属实花了不少的力气,最后才在京城找到了合适的人卖出去,王玄真甚至也清楚刘坤的身份,换一个段位地点的人他也不会出手的。 现在倒好,东西卖给刘坤之后他没出手就被王昆仑给抢走了,而自己又和王昆仑扯在了一起,刘坤以后要是知道了恐怕还得以为是自己给他递的信玩了手黑吃黑呢。 刘坤的能量在那摆着呢,被他给恨上了绝对不是啥好事,睡觉都容易惊醒。 “没事,有啥事都往我身上推就是了,我虱子多了不怕咬”向缺把打神鞭和太极图装在了自己的包里。 王玄真眯缝着眼说道:“你不是要死了么,还要这东西干嘛,要不你干脆还给我得了,我想办法再出手卖了,整点钱咱们挥霍挥霍呗” “呵呵,草,死人的东西你也惦记啊” 王玄真跟看白痴似的看着他说道:“看你这话说的,我是干啥的?不就是专门惦记死人东西的么” “哎呀,别说了,听你说话真他妈晦气,人没事都得被你给说死了”向缺把包背在身上说道:“走吧,赶紧出去回上海,赵放生和曹清道说不上急啥样了呢” 王玄真狐疑的盯着他,向缺被他有点给瞅毛了,就问道:“干啥啊?你这眼神有点贼啊” “我肿么感觉你好像不是要将死的人呢” “胖王,你看我这一脸的黑线条子,吓人不?你说我都这逼样了看着能像啥事没有么?”向缺有点上火,自己死肯定死不了,但短时间内顶着这张脸出去,压力甚大啊。 “不对,不对”王玄真直摇脑袋,隐约感觉有点不对路,向缺真要是没几天好活首先他肯定不会抓着这两件东西不放手,再一个他更不会想着回上海,而是肯定想办法把身上的蛊毒给解了。 这个马脚露的太明显了! 王玄真眨着精明的小眼相当明白的说道:“这里没别人就咱们三个,都是自家兄弟,你给我老实交代,蛊毒的事你不是有办法处理干净?” “我也没想瞒你们,刚才不是有外人在么,我演戏必须得演全套啊” “草,你真没事?”王玄真瞪着眼睛问道。 向缺傲然说道:“缺哥干李宁,一切皆有可能” 第一百八十一章大隐于市 努雄当时给向缺下蛊的时候他知道么? 那肯定是知道的,金蚕蛊一进到向缺的身体里,他体内的那个家伙就已经蠢蠢欲动了,相当的躁动不安了。 要不是向缺动用十殿阎罗图把它给压了下去,恐怕噬金蚕刚一进来就得被那家伙给吞噬了,向缺明显从它的神念中感觉到了一丝渴望和冲动。 就跟他妈吸了毒的见到毒品了似的,根本就挡不住。 但在十殿阎罗图下他必须得老老实实的。 可为啥向缺人脑袋都被折腾成狗脑袋了,身体抽搐的好像麻花似的他也没把噬金蚕给灭了呢,那是向缺想整把苦肉计。 苦肉计的初衷肯定不是为了亲苏荷那一下子,而是向缺还不太想和龙虎山,茅山起冲突,他无暇跟这两个道门大派扯皮,自己得一门心思把自身修为提上来,为了三年后的那场劫难做准备。 所以这时候一切恩怨能躲就躲,他实在没有分心的心思。 由苏荷的口中把他身中蛊毒的这件事传给龙虎山和茅山,这两派自然不会在一个将死的人身上花费什么力气了,玩的这一手暗度陈仓绝对值,他可以在暗地里潜心修养,偷偷摸摸的该干啥干啥,而不是在想干啥的时候还得时刻提防着那两个道门大派。 这个如意算盘打的可谓是相当精了,苏荷肯定是瞒过去了,但现在还差一个人。 就是曹清道,这家伙是个大嘴巴,又是龙虎山的人,如果他知道向缺没死的话,恐怕赵礼军或者苏荷一跟他打听消息就得露出去。 “回上海之后,胖王你带着东西去给赵放生他媳妇解毒,我跟昆仑找个地方藏着”向缺合计好了,曹清道肯定不能见,他得找个地方眯着,诈死。 王玄真嗯了一声,说道:“曹清道那就这么先瞒着,以后咱们玩的时候就先不带着他呗?” “等他一心向佛,被你我感化之后吧,现在肯定不行,他绝对扛不住苏大小姐的一个眼神就得把我给卖了,稳妥起见,你必须把他给忽悠了”向缺有点头疼的是,回到上海他他妈去哪藏身啊。 王昆仑这时皱眉说道:“哎,我这身份不能见光啊,咱们是不得分道扬镳?我一露面整不好就得被人给查出来,挺麻烦的” “淡定······”王玄真拍着他肩膀说道:“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你的事我帮你解决,老赵的飞机在机场等我们呢,走贵宾通道你不用验身就能登机,到了机场之后你先窝着,我找人给你弄个假的身份你再稍微把自己的模样给变变,一时半会你的事肯定漏不了” “哎,就是我这幅德性现在有点没脸见人,我正经还得装几天呢”向缺有些犯愁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现在照镜子自己都能给自己吓一跳,要是常人见了都能给吓拉稀了。 “草,你不是有办法解决么?把毒结了不就得了,你还想遭那个罪啊,你抽的时候我他妈看着屁眼都抽筋,大哥咱别玩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了行不?” 向缺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赵礼军猴精似的,我得防着他啊” 向缺之所以没现在立马动手把蛊给解了,然后还得受那个罪,就是怕赵礼军和苏荷杀个回马枪,他百分之百的肯定赵礼军在得到他被下了蛊的这个消息后,绝对会跑那个寨子里去打探消息,在这之前他不能解蛊,解了不就露馅了么? 做戏就得做全套,多挨几天罪能换得一年半载的安稳,这是个小学生都会算的算术题! 一天之后,三人出了丛林。 早先给赵放生的人打了个电话,两台车就已经在这边等着了,至于为啥多了一个王昆仑来接的人很聪明的选择无视了,老板都告诉他们了对于这几个人眼睛只管看,嘴巴就别张了。 向缺找了两个赵放生的人,把独南苗寨的地址告诉他们,让这两人带好补给和装备去独南寨那蹲着,并且把苏荷,赵礼军和他所见过的那几人的特征都告诉了他们,如果这伙人去了寨子后又离开的话,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他。 细节决定成败,十八拜都拜了千万不能输在这一哆嗦上。 两台车子到了贵阳他们三人上了飞机,已经待命了几天的庞巴迪直飞上海。 在飞机上三个人才有点解脱了的意思,衣服该换的换澡也洗了,然后围在一起吃了顿大餐,这回向缺可没拒绝,吃完饭后让上面的按摩师给自己来了个全身三百六十度的按摩。 没办法,这几天脑瓜子都要累放屁了,不好好歇歇人都要虚脱了。 三个小时过去,庞巴迪降落浦东机场,出了机场的贵宾通道,王昆仑,向缺和王玄真就已经分开了,解毒的方法已经告诉他了,剩下的王玄真自己就能办。 “你有地方呆着么?我他妈哪都没地去”向缺问王昆仑,他估计这家伙在外面飘了这么久都没让人给逮住,肯定有不少落脚的地方。 “跟我走呗,咱俩现在都一个德性属于见光死” 两人打了辆出租车,从机场来到了青浦区一带还没有被开发出来的民房区,这地方人烟稀少只住了些养殖的农户,大白天的路上都见不到几个人,相当安静了。 王昆仑早些年叛出龙虎山之后就四处逃亡,顺带着也接点私活,手底下攒了不少的钱,这些钱他有很大一部分都在全国各地置办了房产,为的就是方便自己潜逃的时候能有个安身之所,总比住酒店宾馆的什么要安全多了。 到了住处之后,王昆仑去买了不少的酒菜回来,他俩正经得在这呆好几天呢,平时又不太方便出门,只能喝酒扯犊子打发时间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王玄真来了电话问清地址后他也赶了过来。 “解毒的东西是真的,交给赵放生之后他就给老婆用上了,没过多久人就恢复意识了” “啊,那玩意这么好使?”向缺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腹部,他还记得妖女曾经跟他说过,噬金蚕磨成的粉比金子都贵,属于可遇不可求的东西,能治百毒。 要是这么说的话,这金蚕蛊还真不能当蛋白质给白白浪费了呢。 第一百八十二章断你子孙 向缺和王昆仑还有王玄真这顿酒由于是出了黔南之后喝的第一顿,三个人明显有点刹不住车的意思,喝起来就收不住了,牛逼是吹地杠杠的响,相当火热了。 说起喝酒吹牛逼这事肯定得跟老祖宗有关系。 因为全国五十六个民族,大部分都有酒后载歌载舞的习惯,唯有我大汉民族一喝多就有吹牛逼的毛病。 “缺啊,昆仑哥啥也不说了咔咔的就是感谢”王昆仑眼神迷离的端着酒杯,感慨的说道:“以后咱俩手牵着手柏油马路上并排走,谁要是动你肯定不好使,我端着微冲都他妈给他们突突了,我跟你讲啊哥这些年没认识啥好人,但交下的全是兄弟,我是真不想跟龙虎山把脸撕地太血呼啦的,不然我嚎一嗓子能集齐八百白袍军,分分钟把龙虎山给平了” 向缺跟他干了杯酒,斜着眼睛说道:“你滚你爹篮子的吧,你还把龙虎山给平了,国内没解放啊你还是军阀呗,人家一千多人的大派你说平就平啊,你就再是刀枪炮也不能这么牛逼吧” 王昆仑见他不信明显有点要急眼了:“草,你咋对我的实力这么怀疑呢?我电话呢,你拿过来给我,你看我能不能给你摇来两车人,都他妈穿着一身单兵作战,两回合就能山上山下的走一遭” “素质,素质懂么”向缺淡淡的说道:“动刀动枪不是我辈中人的做法,你要真想平了龙虎山,我一个人就能给你搞定了” 王昆仑呵呵了,低头饮酒不语。 向缺傲然说道:“我在龙虎山外布下风水大阵,能困千军万马三年五载,引无数冤魂于此让龙虎山怨气滔天” “你要这么牛逼,咋还得偷偷摸摸的缩在这不露头呢,还演了出苦肉计来瞒天过海”王昆仑十分残忍的揭开了向缺不久前的伤疤。 向缺不甘示弱的说道:“你有好几车能单兵作战的兄弟,最后不还是我给你救了么?” “哎呀我草,来喝酒吧,啥也不说了,这点磕唠的我他妈脑袋都嗡嗡疼了”向缺和王昆仑发现好像有点唬不住对方了,只得端起酒来继续壮胆再接着吹牛逼。 王玄真高深莫测的说道:“你们那都是小道,又是动枪又是布阵的,我只需一人入山寻龙虎山一教之根本断了他们的气运,龙虎山自然能兵不血刃的给瓦解了,从此之后衰败于我手中,恐无在抬头之日” “哎,这点酒喝的,都他妈酒精中毒了,咱们还是琢磨一下过几天咋办,老在这藏头露尾的缩着也不是个事啊” 三天之后,苏荷和赵礼军里应外合将向缺布下的阵给破了。 这一役直接导致龙虎山,茅山和刘坤的人马损失惨重。 除了赵礼军尚且无恙外,茅山两个弟子被阴魂夺身修为彻底废了,龙虎山几个弟子死了一个剩下两个全都变成了痴呆,刘坤的手下最惨,只有薛哥勉强撑了过来其余的人全都死于非命。 休整一番之后残兵败将只得打道回府,苏荷带着赵礼军再次返回苗寨,探访独南苗寨,只为确定向缺到底是不是中了无解的噬金蚕蛊。 一天之后两人联袂进入独南苗寨,亮出身份面见努雄和族长。 哪怕就是身处西南边陲很少过问世事,寨子里的人对于茅山的大名也不可能没听过,族长和努雄亲自接见了两人,给予了很正式的会见。 赵礼军详细的了解了向缺所中的蛊毒,努雄言之凿凿的告诉他,就算向缺是金仙转世他身上的噬金蚕蛊也绝对无法被破,自己随时可以要了他命。 赵礼军对此还不是很放心,特意又和湘西几个跟茅山交好的寨子联系上,询问对方是否知道黔南的独南苗寨的噬金蚕蛊,恰好湘西的苗寨还真有曾经跟这边打过交道的,很明确的告诉赵礼军,噬金蚕确实是无解的,中者必死。 “只能活个四十几天?”赵礼军挺无语的笑了,没出阵的时候自己还琢磨出来后怎么对付他呢,没想到向缺居然中了蛊毒没几天好活了。 挺不错个对手,可惜了! “赵先生,寨子里正好有事相求,族人似乎有人中邪了,您能帮着看看么”了解完噬金蚕的事后,努雄连忙把几天前突然昏厥直至现在还没醒来的那人身上发生的事告诉两人,想让他们给看看这人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跟着努雄来到那人家里之后,赵礼军只看了一眼就说道:“不是中邪,他的三魂七魄被人给抽离了胎光和爽灵两魂,七魄中也少了尸狗和臭肺,还有雀阴······你们得罪了什么人,这肯定是风水阴阳师下的手” “还能有谁,向缺”努雄咬牙切齿的说道:“他之前拿走了我们的命牌,没想到他在里面做了手脚” “这是他留了个后手,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完好无损的把命牌给还回来”苏荷觉得向缺这么干那是无可厚非的事,这家伙狡猾着呢,一肚子的坏水。 说到这,努雄的眼珠子转了两圈之后豁然而惊,当初他们的命牌可是被抢走了十八块,并且自己的也在其中,如今只有一个出了问题但难保其他的不会出。 “赵······赵先生,这人能治的好么”努雄有点突突了,估计可能是心里作用他觉得自己现在好像也不咋得劲了。 赵礼军点了点头,皱眉说道:“治的好但他醒来也要大病一场,身子会很虚至少得修养几年才行,劳作之事恐怕都不能干了,太累或者休息不好都会导致他再次犯病,他如果没有子嗣的话那就完了,雀阴被抽走了是不能生育的,况且以后如果在遇到鬼魅很容易被邪气所侵,算是半个废人了” 努雄这一刻把向缺都给恨透了,这个手脚做的可能会让整个寨子都处于半瘫痪状态。 这十八个人可是寨子里的主力,如果这些人全都废了的话他们寨子也就名存实亡了,以后传宗接代都成问题。 就在赵礼军和苏荷进了寨子没多久,赵放生的两个人就把这个消息传给了向缺。 第一百八十三章终将泯灭在历史长河里 努雄麻爪了,慌忙召集寨子里那些年轻人,又通知族老赶紧往祠堂去。 “赵先生,苏小姐,您俩位帮着看看命牌上到底是不是有问题”努雄心惊肉跳的边走边说。 “还用想么,这个后手他留定了”苏荷挺佩服向缺这一手的,对于敌人你必须得时刻保持着冬天般的寒冷,一顿小寒风必须嗖嗖的跟刮骨钢刀似的,就是个砍。 赵礼军又嘟囔了一句:“可惜了这个对手,不然人生肯定不带寂寞的” 赵礼军略微觉得自己隐约有快要步入人生巅峰了的意思,他的身后有茅山大派一路撑腰走的相当大步流星了,在国外成立的圆桌基金囊获了十几个顶尖投资高手,身价杠杠的,这样的人生如果没有对手在他前进的道路上时不时的来衬托下他的英明神武,赵礼军真的会觉得自己是寂寞的。 这不是有受虐倾向,而是自负的人需要一个对手,不然从哪体现他身上的闪光点啊。 祠堂门前十几条独南苗寨的青年壮汉不知所措的站着,祠堂大门的开启通常都意味着这里是要有大事发生的。 “吱呀”努雄推开两扇木门,领着人进了祠堂。 “咔嚓”祠堂里刚刚进来人,墙上挂着的命牌其中一块突然碎了。 努雄蒙了,僵硬着转动脖子向身后看了过去,一个人身体突然紧绷着,双眼无神,然后身子一软,晕了。 一道黑气从碎裂的命牌里突兀的蹿了出来,苏荷从身上拿出那把桃木小剑挥手而去。 一丝剑气拦腰把那道黑气斩断,但是断成两截的黑气却分别钻进了另外两块命牌中。 “咔嚓,咔嚓”又接两声清脆的碎裂声传来,努雄旁边的人直接倒在了他的身上。 “别勉强了,那是来自于阴间的勾魂冥气,阴差的手段,你破不了的”赵礼军背着手轻声跟苏荷说道,他根本没有出手的意思。 苏荷眼神带着询问的意思看着他,赵礼军在她耳边说道:“我对那个金蚕蛊很感兴趣······这个寨子不出点事,我拿什么筹码跟他们谈噬金蚕的问题” “咔嚓······咔嚓······”祠堂里就跟炒豆子似的,墙上的命牌依次碎裂,一共十七块命牌瞬间全部四分五裂。 而祠堂里现在能站着的,只有赵礼军,苏荷,努雄和族老他们四个,其余的人全都知觉全无,跟尸横遍野似的。 努雄和族老脑袋同时嗡的一声:“寨子完了” 十七个青壮年全都被下了毒手,这里面有绝大多数的人都没成婚生子,如今被向缺给抽了两魂三魄那下半辈子就完了,独南苗寨可能再过百年年就只会存在于中国的历史长河里了。 “我,我······怎么没事”努雄崩溃的问道。 “他还不能杀了你,因为你死他也死了,他还想着能多活几天呢” 几天之后,赵礼军和苏荷离开寨子,十七个被抽了魂魄的独南苗人被他重新把被抽走的魂魄给引了回来,而作为交换的条件苗寨给了他一瓶能解百毒的金蚕粉。 过了半个月,王玄真给王昆仑弄了个新的身份,一个叫李横的人年龄二十九岁安徽人,相貌略微和王昆仑有三成的相似度,他自己在打扮下两个人眉目间猛的那么一看还真有点差不了许多。 “身份证肯定没问题,只要你别被太较真的警察给逮到那就不会出什么状况,至少你买个车票住个店什么的肯定不是事”王玄真又冲向缺说道:“哎,要不给你也弄一个” 向缺无语得指着自己一脸的黑线条说道:“你给我看清楚点,就这幅尊荣你觉得给我弄啥身份能管用?我看别那么麻烦了,有他妈人要是想查我,你直接把查我的人弄死得了,这样比较稳妥” “嗯,此话有理” 王昆仑拿着李横的身份证问道:“现在路边办假证的手段这么牛逼了啊,都能以假乱真了?” “草,科技改变世界,懂么”王玄真仰头说道。 “哎,别扯了唠点正事,接下来干啥去啊,总不至于在这干呆着吧,我还得一个月才能死呢,这三十来天总得找点事干吧,人呆时间长了会懈怠的”向缺抚摸着自己的脸蛋子挺他妈惆怅,他现在不宜抛头露面但也不能就光在这眯着,天天除了喝酒吹牛逼,啥事也没有。 生命都他妈在蹉跎中给荒废了! “等会的,我打个电话”王昆仑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电话接通之后里面的人顿时挺激动的问道:“昆仑哥?” “嗯,亮子你和德成在一起呢吧?” “在一起呢,哥你没事了?” “暂时没事”王昆仑松了口气,接着问道:“从西郊别墅里弄出来的那几件古董在手里呢吧,没给整丢吧” “必须的,我俩那天从车里离开后追来的人压根就没注意我们,后来我俩离开京城就去了四川一直藏到现在就等你电话呢” “妥了,老实的呆着过两天我找你去” 向缺挺期待的问道:“咋的,有事干了?” “等会,我打个电话的” “草,业务真忙” 电话接通后电话那里边挺惊讶的问道:“昆仑?听说你这次玩的挺大,把追你的人全给折沟里去了?” “呵呵,我接活啥时候差过事啊”王昆仑直接奔入主题:“人没事东西也在,不过太公墓里出来的东西我是拿不出来了,还有几件死物你看看有没有人感兴趣,有的话我带过去给卖了” “为啥拿不出来啊,你人不是没事么?”电话里人挺诧异的说道:“还有,人家的目标就是那两个东西,你拿不出来还咋交易啊” “啊,反正不在我手里,那得了这趟买卖就算到此为止呗”王昆仑想要挂电话了。 “别着,我问问的,刘坤的手里都是好东西,想找买家可不难,过会我给你回信吧”电话那头慌忙说道。 王玄真问道:“听这意思,你抢了不少好货啊?” “嗯,反正是干次大活能不可劲的捞一把么,把这些东西都出手后我估计正经得歇一段时间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入川 向缺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的瞄了几眼,挺崩溃的说道:“一个前段时间团伙里的人折了两个,去休养生息了,一个直接被整成了通缉属于见光死,然后我发现你俩的说辞都一样······全是歇段时间啥也不能干了,哎呀我去,你们是打算混吃等死么” 王昆仑笑眯眯的说道:“不是说好了,以后咱们在一起愉快的玩耍么” “哎,关键我不是也不知道咋玩么,还寻思你俩能带着我呢,这可倒好你们全都趴窝了”向缺是刚下山的雏,没人脉没关系完全是处于两眼一抹黑的状态,本来还指望着跟曹清道混呢,但现在两人又不能相见,他自己总不能没事抓鬼玩吧。 王玄真用一种洞彻沧桑的眼神盯着他说道:“你要不说还没啥,你这么一说我咋感觉自从跟你搭伙一来,谁搭上你谁倒霉呢?我给你捋一下子哈,曹清道介绍你跟赵礼军和苏荷认识,茅山直接被坑惨了,我这边呢肖家哥俩属于半隐退团伙解散了,昆仑被通缉不能见光,你是天煞孤星转世呗?谁跟你认识你就克谁啊,真妈生性” “我肿么也觉得,是这个理呢”王昆仑迷茫的说道。 向缺尴尬的挠了挠鼻子,挺无语的,他是五弊三缺百鬼缠身的命,所以离家不能归,命理属性相当硬了碰见谁就克谁。 王玄真可能是无心说的,但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向缺自己也知道这一点。 但他为啥还往王昆仑和王玄真身边凑呢? 他真不是想要坑他们两个。 王昆仑已经走在了通往杀神的路上,身上煞气浓重这个命比较硬,根本不怕克。 王玄真的命格被天机所蒙,如此命理连天机都给蒙蔽了,当然也不怕他克。 至于曹清道现在已是阴司的身份了,自然也无所谓了。 所以,向缺才敢跟他们混在一起,要是换成其他的人,他也得心存善念离的远远的,免得人家倒霉。 如果此时曹清道在这,肯定嗷一嗓子把向缺给归类于瘟神那一伙的,因为两人接触的最早,自从跟他在一起以来曹清道的日子基本就没咋好过过。 挺好的一个家,愣是让向缺给当白菜卖了,去了趟阴曹地府差点被十大阴帅给剁碎了,想肆无忌惮的去嫖个娼还得偷偷摸摸的,日子过的多糟心啊。 王昆仑和王玄真正合计呢,两人甚至打算撇开向缺然后组团游山玩水不带他了,这时电话响了。 “昆仑,有眉目了,重庆有人敢接手东西,你跑一趟?价钱给的挺地道,油水很大,你出手后直接休息一段时间啥也不干都能吃香的喝辣的了” 王昆仑谨慎的问道:“钱多少无所谓,我要的是稳妥明白不?对方要知道这东西是从刘坤那出的,他不突突么?” “都属于皇亲国戚,谁怕谁啊,这人正好跟刘家不怎么对眼,开大会的时候两家家长见了属于能对着喷的,你说把握不把握?人家要东西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想恶心一下刘坤,明白么”电话里的人很耐心的解释完,又挺感慨的说道:‘哎,可惜太公墓里的东西了,昆仑啊真没机会在拿到手里了?““我拿去换命了,你说还有啥机会?行了,别再这事上唠叨了,你把那人电话发给我我马上启程赶过去” “妥妥的” “重庆去不?”王昆仑询问他俩:“你们要是不去,我就自己走一趟办完事后我再回来” 向缺寻思了下,说道:“呆着也是呆着,游山玩水去呗” 王玄真耸了耸肩膀,说道:“一起吧,都他妈闲的吊疼了,不活动下我这膘又该长回来了” “可是咋去啊,我这张脸见不了人,飞机火车不好上”向缺羞涩的对王玄真说道:“你去整台车吧” 王玄真挺不乐意的说道:“你是我爸啊,让我弄台车就弄一台,认识你都给我赔苦了,一身肉都快整没了你还让我弄台车?” “我是不是你爸这事还得在血缘上研究,但曹清道肯定是咱们的好儿子,对不?”向缺斜了着小眼说道。 王玄真点了点头:“你要是这么唠,咱俩还能接着再说几句” “让他管赵放生要台车” “嗯呢,我现在就给咱们的好儿子打电话” 王昆仑都无语了:“你俩真损,人家曹清道现在还在痛苦的回忆往事当中呢,你俩在背后这么埋汰人,这事干的太损了” 电话打过之后,赵放生那边很痛快的就同意了,他们公司里闲置的车比较多,你要说整辆自行车可能有点困难,但开出来一辆四个轮子的,手扒拉着挑。 王玄真去市区提了一辆七座的道奇旅行车,这车宽敞而且稳当十分适合长途奔袭,居家旅行的上佳之选。 第二天一行三人就上路了,向缺没驾照也不会开车,司机就由二王轮番兼任,然后他们一路疾驰奔着四川去了。 向缺缩在后座里,把包里的东西全都拿出来整理一遍,这个不起眼的帆布包里面属实装了不少好东西,除了他自己下山带的外,如今有三样东西还没太研究明白。 太公墓里的太极图和打神鞭,还有忽必烈墓葬里拿出的那杆萨满教的旗子。 这三个都属于法器,挺价值连城的,随便拎出去一件都有可能引的风水阴阳界里的大师级人物红眼,但向缺一人独占了三却还不觉得烫手。 法器是啥? 对于向缺来说他真不嫌多,这不是打家劫舍的利器而是救命的玩意,三年后他的那场劫难挺他妈难整的,除了要提升自身实力外,外在的力能借肯定也得借。 有几件威力巨大的法器在手里,那相当于多了几个应付的筹码,这是事关自己小命的事,必须不能马虎。 向缺甚至决定,如果有机会法器这东西能弄就接着弄到自己手里,肯定不会嫌多,因为说不上哪个就整对路了,正好可以降妖伏魔。 日子过的比较快,一闭眼一睁眼的他下山都几个月了,太迫在眉睫了啊! 第一百八十五章偶遇在万里之外 从上海开车到四川要两天多的时间,这两天里向缺在车里又抽了两次,这两回的反应比之前几天幅度大了不少,也痛苦了不少。 用王玄真的话来讲就是,自从看他抽了这几次后上厕所拉屎的时候以前能蹲六七分钟,现在没十几分钟都出不来,因为屁眼已经抽筋抽的都被堵死了,得硬挤才能挤出来。 向缺反应如此之强,就是因为努雄的怒火已经到达了临界点,不把向缺给折磨的死去活来他如何对得起寨子里被废的那十几个人啊。 向缺有点拿捏不准赵礼军和苏荷会不会又杀个回马枪去寨子里打探消息,所以他得挺着,挺够四十九天之后才能把金蚕蛊给灭了。 除了抽的时候,在车里向缺剩余的时间就是在研究包里的三件法器,打神鞭和太极图研究的还算透彻,这两件东西本就属于风水阴阳师行内的研究起来还算简单,但那杆出自忽必烈坟墓的旗子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整明白。 旗子很普通,材质也很普通,唯一不普通的就是旗上那些萨满符文,王玄真看了半天后直摇头一个符文也不认识,向缺就更不懂了,但他又不能找个萨满的巫师来询问。 “咋回事呢,想要整明白这小旗子还得有缘之人来?”向缺挺憋气,忽必烈的棺木里有几样好东西,但自己偏偏拿了这个,可到手了却又无计可施,略微有点头疼啊。 “旗子上的符文和棺木上的很像,当时肖家哥俩因为中了诅咒生气被抽进了棺木里,忽必烈的四个侍卫复活了一个,老向你说这旗子是不跟萨满秘术有关,可能是可以施加诅咒的东西吧”王玄真在一旁出谋划策,试探着说道:“我们可以把旗子上符文都给抄下来,然后拆分开一个个的给懂萨满文的人看,让他们翻译出来后我们在合并在一起估计就知道是啥意思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这上面符文太多,上哪找那么多会萨满文的人翻译啊” “是个难题,能解决也有点麻烦,东北那边懂的肯定多我们找几个,然后我再给赵教授发过去让他找唐雯艺研究一下,但这么一来比较费时间啊” “无所谓了,一年半载的也没事啊,这样吧抽空了你赶紧给我研究研究这事,不整不明白它我抓心挠肝的很不得劲啊”向缺想了想,说道:“东北那边的萨满我来研究,我让人去找,剩下的你找人” “哎,关键是唐雯艺那我还不知道咋交代呢”王玄真挺头疼,因为在古墓里他把那女人给拍晕后又给扔到了宾馆里,真要是再见面自己不得被她生屠了啊。 “我给你出个主意吧”向缺傲然说道:“哥,职业钓马子专注二十几年的选手,对于女人来讲绝对是读她们千遍也不厌倦,对于女人的了解我已经深入到骨头渣子里了,听我的准没错······你,附耳过来” “啥啊?”王玄真贱嗖嗖的问道。 “人情债肉偿呗,她好像有那么点小得意你,我觉得你跟他来个灵魂和肉体的双飞,你俩在爱河里扑腾扑腾的游几个来回,她一准被你给俘虏了,到时候你提啥要求她都得乖乖的给你办了”向缺一本正经的说道。 “得意我是正常的,我号称摸金校尉里的彦祖哥,稍微打扮一下相当迷人了”王玄真挺低调的说道。 向缺直翻白眼:“跟曹清道混多了你不要脸的德性挺见涨啊,他就说自己想改名叫曹彦祖,在不要脸的世界里你俩都能齐头并进了” “那算了,我还是别叫彦祖了,他也有这想法那明显是把我的层次给拉低了,我还是换个人打扮吧”王玄真直摇头,觉得跟曹清道并驾齐驱对他来讲挺侮辱人的。 “要不本山大叔吧,我觉得你俩脸型挺像的,不用打扮就已经神似了再打扮下就能以假乱真了”向缺乐道。 王玄真恼怒的说道:“滚犊子吧,你能把婴儿肥看成是鞋拔子脸,你这眼睛得钱治了” “哎呀,你俩别吵吵了,过了前面的服务区晚上之前咱们就能到成都了,小亮和德成在那等我呢”王昆仑开着车指着导航说道:“成都到重庆还有四个多小时,咱是明天走啊还是连夜走呢” “休息一晚上,反正也不急,明天再走吧,我要吃火锅,品川妹子”王玄真说道。 向缺催促着说道:“别寻思火锅的事了,赶紧研究下那杆小旗咋办,不整明白我把你给炖了” “我那一个电话就能搞定,北大考古系有这种专业团队,倒是你,东北有认识人么?” 向缺掏出电话打给了杜金拾:“哈喽啊东北浩南哥,干啥内” “向缺啊”电话里杜金拾挺惊讶的,这货有段时间联系不上了跟人间蒸发了似的:“我啊,没事,吃大蒜,喝咖啡,泡个妞” “这生活挺令人回味无穷啊”王玄真一听电话里的动静差点没喷了。 “浩南哥,给我办件事呗?” “啥事啊,我身上就二十来块钱,买大蒜的钱还是跟别人借的呢” “哎呀,不是管你借钱啊” “那行,有事说事能办的必须给办” 向缺说道:“在东北,给我找几个跳大神的神婆或者出马的,越多越好但必须得是正统萨满出身,我给你传点东西过去,你给我找人把上面的字翻译出来” “啊,就这事啊,那行等过两月我回去的吧” “啊?你没在家啊”向缺懵逼了。 “许久未归家了,跟明哥在四川这边办事呢” “啥玩意?四川?哪啊?”向缺无语了,两人还能来个万里之外大团圆啊。 “天府之国······成都,缺啊我跟你讲都说川妹子好,腰细腿长肤白貌美,我现在才体会到这话是很有哲理的,在理论和实践的双重研究下,我觉得四川是个让男人都舍不得把裤子提上的地方”杜金拾在电话里相当兴奋的说道。 “咦,听这哥们的口音咋感觉这么亲近呢,我觉得这一次入川我俩冥冥之中注定要拜把子成为兄弟的”王玄真智慧的小眼眨个不停。 第一百八十六章两个流行大咖 一听说向缺居然今晚也要到成都了,杜金拾兴奋的小声调就给提了起来:“麻溜过来找我吧,速度,速度,晚上吹拉弹唱给你安排明白的” “快马加鞭吧,我有种迫不及待的冲动了”王玄真两眼冒光的说道。 王昆仑瞥了他一眼,说道:“我是去接货,向缺呢是叙旧,你激动个毛啊” “我的裤子隐约已经有着急往下掉的趋势了,我能不激动么”王玄真抻着脖子急头白脸的说道:“进山当了半个多月的野人,出来后跟你俩又喝了一个多星期的大酒,我个人的性福生活全给耽误了,我都憋啥样了?你信不信我现在把裤腰带解开能给你喷出一脸富含高蛋白的面膜” “你可真埋汰,赶紧给我闭了”王昆吾无语的开着车。 车子进了成都郊区后,一辆打着双闪的捷达停在路边,王昆仑把车停下后,小亮和德成提着个箱子就钻了进来,一见到王昆仑就相当激动的来个拥抱。 “哥,担心你这么多天总算是见到人了,你要再不跟我俩联系,我们都想二进京找那个姓刘的算账了”德成眼睛通红的说道:“枪我都托人给弄来了,四把微冲一千多发子弹,就在家里堆着呢” “你俩那不是虎了么,去了还能回来么,得相信你哥的实力,能抓住我的人还在六道轮回里不知道去哪投胎呢”王昆仑递给两人一根烟,指着后面的王玄真和向缺说道:“叫向哥,王哥,这次遇难这两位哥哥帮了大忙,不然你们真有可能见不到我了,以后碰到他们都当好哥哥处啊” “向哥,王哥”两人点头,挺恭敬的跟他们打了声招呼。 向缺打量了两人几眼,发现小亮和德成子面相都不错,属于忠肝义胆那号人物,脑袋上没有反骨脸上没有小人痣,绝对属于称职的左右手,难怪王昆仑如此信任他们。 “东西在这呢?没磕碎了吧”王昆仑拍着箱子说道。 德成把箱子递给他说道:“好着呢,天天晚上搂着睡觉,我蛋碎了东西都不带碎的” “这话说的,你俩的蛋不比这值钱啊?对哥来说你们人最重要东西是次要的”王昆仑拍着德成肩膀说道:“苦了你俩了,跟我之后一直没好日子过” 德成挠了挠脑袋,说道:“要是没你,那能有我俩吗?早就不知道被人给整死多少回了” 小亮嗯,嗯的点头似乎挺不善言辞的。 王昆仑发动车子后说道:“走,跟哥呆一天晚上吃点饭喝点酒,然后你俩还得跟我分开自己找个地方眯一段时间,等我信,啥时候彻底安全了啥时候再出来,明白不” “昆仑哥,我俩还藏在老地方,放心吧”小亮子说道。 道奇一路疾驰,开始奔着向缺跟杜金拾约定的地点开去。 “我靠,你这大腿上咋纹两条小鲨鱼呢,挺有点腥风血雨的故事吧,你带我回味下你的峥嵘岁月呗”在车里,小亮子就坐在王玄真旁边,他一低头就看见黑漆漆的车里小亮腿上纹的身就挺好奇,闲着无聊寻思听点故事啥的打发时间。 “故事肯定有啊”小亮一脸害羞。 “啥故事啊,是不挺传奇的?”王玄真来了兴致,相当八卦了。 “那是二十五年前的一个冬天,我出生在大年初五······” “啊?故事的节奏整的年代有点久远啊”王玄真挺认真的准备聆听呢。 小亮眯缝着眼睛,神情非常庄重的说道:“我妈说我是双鱼座” 王玄真咽了口唾沫,看着他腿上那两条小鱼神情尴尬无比。 向缺都傻了,被整的相当无语了,他拉着王玄真说道:“哥,你那三角眼给我睁大点好不?那是鲨鱼么,那是招财鲤,一般捞偏门做生意的都喜欢纹这东西,你能不能别这么不学无术啊,太丢人了” 王玄真掩面羞涩的给了小亮一巴掌,说道:“你这孩子,说话这么不老实呢,看把你王哥给糟蹋的,心干稀碎” 小亮呵呵一顿傻笑,然后看着向缺一脸的黑线条愣愣的问道:“哥,你这纹身是明年春夏的流行趋势么?看着这么有个性又有味道呢,我冷不丁一瞅没给我吓尿了,不过这纹身师傅的水平挺厉害啊,你看你这脸白里透红与众不同,太有范了你给我介绍下吧,我也想走在时尚的前沿” “亮子,你别操你向哥了,他那都是伤疤,你再说下去小心他当场给你抽一个,能把你给吓突突了”王玄真乐呵呵的说道。 半个多小时后,晚上八点多车子进入市区来到红牌楼一带,离着老远向缺就看见杜金拾上面穿着屎黄色的t恤下面是大花裤衩子,脚上踩着一双人字拖,靠在一辆黑色的奔驰旁叼着烟东张西望呢。 “浩南哥,风采依旧啊”在车里向缺蒙着脑袋跟他打了声招呼。 杜金拾听见向缺的声音就过来了:“哎,真是老向啊,你咋跑成都来了呢,真能折腾” “祖国大好河山千千万,我过来游山玩水散散心” “你这车里不少人呢,组团来的啊”杜金拾探着脑袋往车里看了一眼,然后疑惑的看着蒙着脑袋的向缺问道:“哎,你这啥风格啊,这么诡异呢” “不太适应天府之国的气候,脸蛋子不咋舒服”向缺含糊着回应完,又说道:“啊,组团来这混吃混喝的,你给好好接待下呗” 杜金拾打了个响指,说道:“那能是事么,跟我走吧,今晚好好给你安排安排,你就看我的排面能不能给你长脸吧,在后面跟上我车哈” 王玄真从车窗里露出脸,十分自来熟的说道:“兄弟,我们一路颠簸坎坷而来,除了肚子比较受罪以外,精神和肉体也是需要抚慰的” “吃完饭,再洗个澡按个摩呗”杜金拾挺明白的说道。 “澡肯定是要洗的,但能来个鸳鸯戏水么”王玄真舔着脸说道。 杜金拾顿悟了,说道:“要约炮呗?” “含蓄,含蓄”王玄真低头说道。 “同道中人啊,咱俩一会好好喝一杯,探讨下有关妇科方面的问题”杜金拾抛了个眼神过去。 第一百八十七章气质最重要 道奇跟着奔驰,开了能有十多分钟后来到了春熙路附近一家王府火锅门前,幸好此时已经快九点了吃饭的人不算太多,两辆车找了个停车位里面的几个人就下了车。 杜金拾穿着花裤衩子踩着人字拖在前面晃晃悠悠的带着路,向缺挺无语的说道:“哎呀我草,你这穿的啥风格啊,保安服春季套装么?” “你不知道么,现在东北有钱的社会大哥都这么穿,怎么样?是不是帅的你都睁不开眼睛了”杜金拾沾沾自喜的扭了扭身子,说道:“明哥去巴黎,在香榭丽舍大街给我买的,八万多块钱呢,贵吧?我泡妞的时候这就是我的一身战袍,穿出去老有回头率了” “呵呵,那自从穿上这身战袍,你脱裤子的频率还高么” “说的也是,我也纳闷呢最近这几天要微信可费劲了,难道是那些女的一看见我都自行惭愧了?”杜金拾迷茫的说道。 “哎,你这哥们心脏上是不全都是窟窿眼啊······缺的有点多啊”王玄真汗颜了,他觉得自己的裤子要是指望杜金拾那脱下来的可能性真不大。 进了火锅店,由于这伙人比较多就开了个大点的包房,杜金拾说他也没来这吃过,就是听说这的味道相当纯正了,来成都不在这吃顿火锅,就跟不到长城非好汉是一个道理。 大堂经理亲自领着他们几个去了包房,小妹把菜单递给了首座的杜金拾,这货拿在手里后顿时有点懵逼了。 “大哥,你这店里的火锅价格略微有点高档了”杜金拾一看手里的菜单,锅底起价一百二十八,最高的居然还有八八八的,这么算下来一顿饭得吃个小一万了。 到不是这货没钱,而是啥也没吃呢光上来一个锅就值三位数,这钱花的明显有点大头了。 “本店是火锅行业的先驱领导者,引领四川火锅走向世界,便宜了能符合我们的身份么”经理傲然的说道。 “说的到是这个理,可价格有点刺眼啊,哎大哥,听你口音是东北的吧?都是老乡给个友情价呗”杜金拾翻着菜单问道。 “兄弟,吃个火锅我还得跟你捋捋前世今生呗?东北老乡咋的,你就是火星来的该多少钱也多少钱啊“经理笑眯眯的解释道:“看见楼下大厅没?都这个点了人还那么多,道理还用我解释么,咱卖的是服务和味道,谈钱就有点俗套了,对不?一看你就是东北社会大哥级人物,我觉得您土豪的气质更刺眼” “妥了,给我来个八八八的锅底,肉什么的挑好的上,这顿饭必须得吃个万八块钱的才能凸显出我的身份来”杜金拾合上菜单霸气的吩咐道:“对了,啤酒管够不?给我们备十来箱放外面” 经理顿时眉开眼笑了:“本店定将因您而蓬荜生辉” 等经理走了,杜金拾才凑到向缺脸前,挺迷茫的问道:“老向,你这脸咋整的啊?” “没啥事,皮肤病”向缺含糊着说道。 “别瞎扯,皮肤病个屁,我能信么?你是不是不咋检点染上脏病了?都是兄弟你老实告诉我,然后我好离你远点”杜金拾把凳子给挪开了,一脸的谨慎。 “哎我草,哥真不是,不然昆仑他们不早跟我划清界限了”向缺急眼了。 “啊,也对,也对” 这火锅店的服务确实不是吹的,单子下过去后没用五分钟,酒菜咔咔的全给上齐了,整个包房里都散发着一股子牛羊肉味,老冲了。 杜金拾倒了杯酒,端起来后一本正经的说道:“自我介绍下哈,杜金拾,向缺的发小,伴随他从幼年成长到青年,属于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头一次见面我先干为敬,喝了这顿酒后大家下次再见就以兄弟相称了” 杜金拾仰头干了杯酒,向缺就指着几人说道:“昆仑,王玄真,那是小亮和德成,我出东北后交下的哥们,你怎么对我就怎么对他们,都是人生四大铁中交下来的,关系肯定杠杠硬” 几人轮番介绍完以后瞬间进入热火朝天的状态,肉和菜没吃几口呢一人已经喝了两瓶酒下肚。 由于都是年轻人,又个个都比较能扯犊子,在酒精的作用下初次见面的这伙人只用了片刻功夫就把关系给整的相当熟稔了。 王玄真拉着杜金拾迫不及待的问道:“哎,兄弟说好的鸳鸯戏水呢?” “你这个,略微有点着急了哈,吃饭喝酒咱们唠哥们感情,有女人来掺和我觉得不太合适,过会吃完饭我带你们去找乐子,那个时候我再给你摇人吧”杜金拾淡定的说道。 王玄真嗯嗯的点了点头,搂着他肩膀说道:“觉没觉得咱俩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似乎冥冥之中我们曾经不止一次的擦肩而过过?” “咦?你也有啊,我说的么咋看你这么眼熟呢,你哪人啊?”杜金拾可能喝高了,他现在走出去估计看见谁都会觉得似曾相识过。 “必须东北辽宁二道沟子的啊” “我去,你也二道沟子的?”杜金拾懵逼的说道:“我就觉得跟你一见面感觉老亲切了呢,我好信问一下兄弟你二道沟哪个学校毕业的啊?咱俩气质如此相像,我觉得有可能师出同门” “我啊,小学是在南港上的”王玄真寻思了下后说道。 “南港?哎呀呀,真他妈巧了我也是的”杜金拾震惊了。 “我草,真的假的?”王玄真瞪着眼睛问道。 “南港不是号称小学里的哈弗么,老出人才了” 王昆仑在旁边听的都觉得好像有点真事似的了,拉着向缺就问道:“这么巧?随便吃顿饭就能碰见个老乡,还是一个学校的?” 向缺抹了把冷汗,说道:“别听他吹牛逼了,王玄真那犊子听我说过我家是哪的,他就顺着杆子往上爬跟人家套近乎呢,这家伙走南闯北的哪没去过啊,他跟我说自己至少懂的十几个地方的方言,连萨满的话他都懂的一二,东北话能说不明白么?你信不信他在喝点酒没准都得说自己是阿凡达的亲戚” “我草,我差点被他给唬住,那这货到底是哪的人啊” 向缺寻思了下,说道:“没太听他说过自己的事,以前在一起唠嗑的时候他好像提过是岭南那边的人,其余的咱也不知道啊” 王玄真这人自从跟向缺认识以来就处处透着一股子神秘兮兮的劲,就单凭他那被天机蒙蔽了的卦象就绝对不简单,除此以外向缺连他的出身都不知道,相当的神秘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辣妹子辣 在东北,社会人喝完酒有两件事是必干的。 一是找个地方泡泡澡,扯会犊子。 二是换个场子翻台,继续扯犊子。 在火锅店吃完之后出来,南港小学的两个才子就联名提议大家继续嗨一下,找个夜场玩会。 向缺本来是对这种地方不感兴趣的,认为其鱼龙混杂气息混乱不太适合他,但无奈就连王昆仑都提议大家紧张了一个月,是该放松一下了,他就不能扫兴只得随着大家一同前去。 他们去的夜场不远,也是在春熙路,名叫babyface,是个全国连锁的酒吧夜总会,氛围比较适合年轻人,基本一到节假日的晚上就处于爆满。 晚上十一点正好是酒吧最上座的时候大厅里全是人,放眼望去人头攒动跟沙丁鱼罐头似的,人多的可能一不留身都容易把女人给挤怀孕了。 “好像没地方了,要不咱们回去咋样或者找个地方再喝点”向缺弱弱的问了一句。 众人拿眼神一顿鄙视他。 “没地方?那能行么,草”杜金拾哼了哼拿出电话拨了出去,接通之后对着里面说了几句话后一个穿的挺ol的三十来岁小年轻走了过来,居然还很礼敬的跟杜金拾打了个招呼。 “杜哥,过来了?” 杜金拾嗯了一声,说道:“安排个地方呗,我这都站半天了你们生意挺火啊,连个买单的人都没有” “这点正是最上人的时候,不订位那还真没有座” “呵呵,我来也没有呗” “别人来没有,您来肯定得有,大厅还是包房啊” “你这小鬼说话挺中听啊,既然来酒吧,要图个气氛肯定得大厅啊,安排一下哈” “嗯,你等会的我给你找个地方座” “我草,小杜你铲的挺硬啊,你不东北社会人么,在四川也这么好使啊”向缺愣愣的问道。 杜金拾低声说道:“我就是个粑粑,铲的硬的是我明哥,人家才好使呢,来四川办事的时候他带我去见了几个人,其中一个就是这酒吧的老板,我属于是沾他光了,要真我自己来服务生都不带鸟我的,明白不?” “你明哥干啥大买卖呢,东北还不够他折腾的跑四川来了” “地皮呗,这年月不就这最值钱么,明哥有关系有资金据说是跟他一发小研究的,两人这一个来月就整地皮的批文呢,我呢在这方面帮不上忙属于跟班伺候茶水的角色,今晚他有应酬就给我放假了,不然我一天天的也老忙了” 过了一会,那小年轻又回来了把他们领到了靠舞台边的一个卡座,这一看就是临时搭建起来的,为此酒吧的人还特意给杜金拾送了两瓶皇家礼炮一打啤酒和两个果盘。 小杜哥也不是损篮子,见对方这么会来事直接掏出一叠钞票塞人家手里了,告诉他随便安排下酒管够就行了,他们今天晚上六个人必须得横着出去几个才行。 屁股刚坐稳,王玄真眼神迷离的说道:“找俩女学生,咱们给她上会妇科方面的知识呗?” “我研究下哈,关键是有一点,人我能摇来也还真都是学生,川大的妹子,但都是正统人家的正经女子,不是做买卖的,只是爱玩爱闹,你们呢想给人家上上课那行,但是不能硬来,得看自己的手段,真要是裤裆太紧了的话这酒吧上面就有职业女性,带走一千五起,你选择下,决定走高端挑战路线啊,还是直来直去的整个一锤子买卖?” “我这种身份这种档次的,必须高端范啊,你摇人吧”王玄真牛逼哄哄的说道。 “那我可真摇了?事先说好别到最后你没搞定完了自己憋的难受”杜金拾拿起手机居然还他妈的发起了微信。 “不是,大哥打个电话多快啊”王玄真无语了,这关键时刻他怎么还能这么不靠谱呢。 “你懂啥,万一人家睡觉吵到了呢,体贴懂不?善解人意,明白么?”没想到微信发过去之后那边挺快的就回了,杜金拾三两句话就唠明白了。 “一个寝室的,四个姑娘,咱这么多人也不够分啊”杜金拾皱眉扫了一圈,这不是狼多肉少么。 “别把我算进去了,你们觉得哪个女的能往我身边坐?”向缺挺郁闷的说道。 “我对这事不感兴趣,我跟老向喝酒你们玩吧”王昆仑挨着向缺坐下了,自从龙虎山的事以后他向来都是女色不近的。 “这风格,妥妥的”杜金拾一拍手,这一下肉肯定够分了。 几个人边喝边等,半个多小时后人群外走过来四个青春小妞,一色的短袖热裤,看着凉快还养眼,全都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见到杜金拾其中一个挥了挥小手,然后居然十分不见外的就带着后面三个姑娘坐到了卡座里。 “哈喽啊,美女,几天不见又漂亮了哈”杜金拾贱嗖嗖的说道。 “帅锅,几天不见你嘴又甜了”小姑娘一点都不生分,叽叽喳喳的就跟杜金拾聊了起来。 身为花钱的金主,杜金拾站起来简单的给两边人介绍了下。 四个姑娘名字起的都很有现代气息,跟杜金拾打招呼的火辣妹子叫冷若清,还有一个从进来后就淡淡的哼了一声然后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叫上官静雯,属于高冷女,只喝酒不爱说话。 剩下两个一个叫徐书瑶一个叫戴淑慧,几个人脸蛋都不错,再略施粉黛看着就更舒服了,在这酒吧里姿色也属于拔尖的,周围不少人都拿眼神往这瞟呢。 这几个女孩都是附近川大大三的学生,平时上课不是很忙家境又都不错,属于爱玩爱闹那一类年轻人,平时吃喝蹦跳的很平常,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向缺他们,但一上来就挺会调节气氛的,一口一个哥的叫着,而且特有一种川妹子的火辣性子,喝酒的时候完全不打怵,半杯的皇家礼炮三口就能干了。 王玄真和杜金拾还有小亮,德成一看就是夜总会常客,跟几个姑娘熟了之后就开始玩起了游戏,气氛相当热烈了,惟独向缺和王昆仑坐的靠边了点,喝着酒轻声聊着天。 第一百八十九章哥,你是学啥的啊 男人的气势和吸引眼球有的时候并不是体现在钱和帅这两点上。 你就比如彦祖和霆锋这样的男人,大街上随便瞄两眼就能逮到这种颜值高的男人,这年月开着宝马奔驰的也是满地走拆迁户关系户到处都是,所以这世道不缺有钱有颜的男人,但惟独缺少气势上佳的。 就比如向缺他们这个卡座里,杜金拾别看穿着大裤衩子和人字拖,但那是一身阿玛尼拖鞋还是定制版的,手腕上戴着一块卡地亚,全身一套行头过六位数了而且小伙也长的挺精神。 但偏偏的他却不怎么受欢迎,相反沉默寡言的小亮倒是挺有女人缘,徐书瑶没少跟他俩喝酒,一口一个大哥叫的相当亲热了。 戴淑慧则是跟王胖子小声嘀咕着,不时的被他给唠的花枝乱颤的。 最让杜金拾郁闷的是他叫来的小辣椒冷若清竟然玩了一会游戏之后就把他给撇下了,凑到了独自喝酒的向缺和王昆仑身边。 这问题到底出在哪呢? 原因很简单,这几个川大的妹子平时见惯了学校里面的帅哥,本身家境也挺好对有钱人不是特别感冒,而王昆仑,小亮,德成和王玄真这几位,三个是当代最牛逼的悍匪战犯,一个是摸金校尉,身上独有的那种气质相当另女人着迷了,反倒是一身铜臭味的杜金拾成为了陪衬。 王昆仑都被这个姓冷的小丫头给磨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人家非得拉着他喝酒玩小蜜蜂,他又不好意思拒绝只得撇下向缺应付她。 向缺呢倒是无所谓了,一个人端着酒瓶子缩在角落里慢慢的喝着酒打量着酒吧舞池里的群魔乱舞。 他是第一次接触这种环境,厌烦归厌烦但也挺好奇的,他就是看不懂为什么一些衣冠楚楚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女喝点酒进入舞池后能把身子扭的跟一条蛇似的,全都在肆无忌惮的随着音乐放纵着自己。 特别是有不少明显看起来是第一次相识的男女,居然贴在一起搂抱的相当热乎了。 “哎,这世界不是让我不明白,而是发展太快了,整的哥有点目不暇接啊”向缺挺无语的自饮自酌着。 “你好像很不习惯这种地方?”向缺正发呆呢,自从来之后就没怎么说话的高冷女上官静雯忽然坐到了他旁边的位置上。 “啊,啊?”向缺扭头看了眼,说道:“是不太喜欢,太闹挺了耳根子都嗡嗡疼” “我也是,觉得有点吵” 向缺问道:“那你怎么还来了呢” “没办法,她们要来我就得跟着来了”上官静雯托着下巴无奈的说道。 “呵呵,我也是硬被拉着来的”向缺端起酒瓶说道:“同命相连喝一口呗” 上官静雯抿了一小口酒,有些诧异的问道:“你的脑袋怎么捂的那么严实?就露出两只眼睛来,见不得人啊?” “哎,皮肤病脸上全是大包,怕吓到人就捂着了”向缺又把头套拉的低了点,这他妈生活太糟蹋人了,本来应该跟妹子坦然相对的,现在倒好都无脸见人了,挺好个泡妞的机会却给浪费了。 “什么病啊,我给你看看呗,我就是川大医学系的”上官静雯笑眯眯的问道。 “肿么这么巧呢,别忽悠我”向缺不信的问道。 “呵呵,真的,我们几个都是临床医学系的,不信你问问她们” “我是真不信,学医的?”向缺打量了她几眼,眯缝着眼睛说道:“那你最近睡眠不太好,晚上比较容易惊醒吧,你咋没给自己看看呢” “啊?你,你怎么看出来的”上官静雯惊讶的张着嘴,眼睛瞪的溜圆:“黑眼圈很重么?我来的时候已经涂了眼影了” 向缺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个原因,哎······学校要是住不好就回家住两天吧,换个环境可能会睡的好一点” “真是这样么?可是我前两天回家住的也半夜就被惊醒了,好像总有什么东西吵到我似的,而且不光是我,我们楼里最近不少人都睡的不好白天都没精神,不然我们才不会大半夜的出来玩呢” 向缺眯了眯眼睛,淡淡的说道:“可能是心情的原因吧,抽空去散散心,附近不是有乐山大佛和峨眉山么,你们几个去爬爬山回来后应该会好点” “嗯,我们也正想等学习不太忙的时候,出去玩一玩呢”上官静雯点头说道。 “尽快吧,散心的事就别等了,拖的时间越长心情越容易受影响”向缺点到为止的说了一句。 上官静雯嗯了一声,饶有兴趣的看着向缺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你学什么的呀,居然看两眼就知道我晚上睡不好” “呃······”向缺挠了挠脑袋,挺无语的含糊着说道:“跟学啥没关系,我就是眼睛比较好使,能看到比较深层次的东西而已” “呵呵,你那意思是自己眼睛比较大呗?放大镜啊?” “还行吧,谁没点优点呢” 杜金拾瞥了正聊的挺热火朝天的两人,哀声怨气的堆坐在沙发里:“草他么的,这世道我浩南哥好像成乐善好施的大善人了,自己摇的姑娘全被人家给唠走了,我他妈图啥啊,最关键是钱还是我掏的,真憋屈” 直到半夜一点多的时候,酒才喝的差不多人也基本都晕了,向缺实在是呆的不耐烦了,不走不行。 出了酒吧,王玄真贱嗖嗖的跟戴淑慧嘀咕道:“你看这么晚了,学校宿舍是不都关门了?我给你们找个地方住呗” “草,这货真直白”王昆仑笑骂了一句。 “呵呵,胖哥你好像有点不怀好意呢”冷若清冲他挥了挥手,说道:“你想把我们戴妹妹送到自己家住去吧,拜拜了您呢,我们家房子就在附近呢,走两步就到了” 四个姑娘迈着小碎步,施施然的飘走了。 杜金拾更是不爽的说道:“你们明天抬抬屁股就走了,就别跟我扯犊子了,这么多花我自己慢慢采吧,你可别给我添乱了” “你仔细品品,我感觉你机会可能不咋大啊”王玄真笑眯眯的说道。 “滚蛋,等你们走了我自己随便研究,必须把她给俘虏了”杜金拾有点要急头白脸的了,他哪想到自己战袍加身又砸了不少的钱,可结果太让人伤心了。 第一百九十章送你一场姻缘 东北浩南哥挺心塞的扫了眼向缺他们,一肚子怨气,挺美好个夜晚整砸了。 冷若清是他吊了许久的姑娘,微信聊的咔咔热乎,明显已经从普通男女朋友关系上升到了热聊的阶段,隐约有奔着谈情说爱的方向发展了,没想到今晚接待向缺一行人后,姑娘似乎有点要忽视他的意思了。 “你瞅瞅你们办的这叫啥事,过两天你们拍拍屁股就走了,今晚却把我的姻缘给搅合黄了,说好的兄弟如手足呢?老向你摸摸我的心口,哇凉哇凉的”杜金拾一脸的无奈和幽怨,这小心肝被刀子一顿捅,血滴不止啊。 “这是个人魅力问题,你可能欠缺点啥,哥送你句话可能你们之间注定无缘吧”王玄真挺欠揍的回了他一句。 “我明显是遇人不淑,贪上你们了生命的路上将会一片沧桑啊”杜金拾仰天长叹。 向缺挺好信的问道:“逢场作戏,整这么认真干嘛,你浩南哥还怕没姑娘啊?” “我要说我有点小认真,你信不?”杜金拾抻着脖子较真了。 向缺眨着小眼,问道:“咋的?想手牵着手一路大步的迈向人生最幸福的殿堂啊?哎,那姑娘是不错,我还寻思你想整一炮就走呢,搞了半天是奔着长远发展啊” 杜金拾嗯了一声,点头说道:“明哥在这边正经得发展好几年呢,我肯定得随他过来啊,真要是碰到合适的女人也可以研究研究,东北娘们比较彪悍我恐怕降服不住,还是川妹子好性格火辣办事利索,最关键的是比较会持家,我需要个管我的女人而不是束缚我手脚的” “给我安排个舒坦的地方住,我呆这两天送你一场姻缘”向缺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杜金拾娇躯一震,不信的说道:“老向你别操我,我容易当真” “哎呀,当真吧当真吧,我要睡觉了,明天睡醒之后我给你研究这事”向缺不耐烦的说道。 杜金拾给安排的地方确实挺舒坦,附近的香格里拉套房,明哥来成都之后在酒店长租了几间房方便住,小杜身为他的管家可以随便开房,就把向缺他们给安排进来了。 房间里,向缺和杜金拾一间,本来他的已经困的不行了,但躺在床上后杜金拾却相当精神的拄着胳膊眨着求知的眼神一个劲的跟他说话。 “老向,你说你有啥招帮我啊?” “老向,哎你不是会看么?你看我跟冷若清有夫妻相没?你给我算个呗” “老向,老向你别鸡巴睡了,抽口烟精神精神,跟我唠会磕啊,咱俩来个彻夜长谈呗” “草,你要在说话我现在立马爬起来连夜离开成都,你自己爱咋地咋地”向缺急眼了,这货真他妈三八,嘴跟开闸了似的就是关不上。 杜金拾委屈的叹了口气,说道:“嗯呢,睡吧睡吧,我独自忧伤一会” “草······装可怜” 十分钟后。 “哎老向,我有点悟了,可能是我那花裤衩子穿的有点不着调,明天我打算换身衣服你看我穿一身白色大褂咋样?她们不是学医的么,我觉得我穿白大褂冷若清可能会以为我是要跟她配情侣装呢,这么明显的暗示她绝对能看明白了,我草······我这灵光一现,太聪明了” 向缺直接干脆自己给自己催眠了,蒙着脑袋充耳不闻。 第二天上午,一觉整到自然醒才起来,向缺一睁眼就看见杜金拾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在自己床上挺期盼的看着他。 “我草,你一夜没睡啊”向缺被吓了一跳,这货好像有点魔怔了。 “睡了,可我一闭眼睛脑袋里就是冷若清的影,我跟她在梦里唠了一夜的磕,起来后就这样了”杜金拾打着哈欠说道。 “唠嗑干啥啊,你咋不在梦里直接把她给办了呢,省得自己闹心了”向缺穿完衣服收拾好后说道:“吃点东西,下午没事咱去她学校转转” 杜金拾扑棱一下就跳了起来,问道:“老向,你这是要给我点鸳鸯谱了么?” “嗯,吃饱了我就开始研究,赶紧安排饭菜吧” “妥了,星级标准管够吃,我打个电话订一下,一会下去就吃” 一大早,小亮和德成就已经走了,王昆仑身上不干净带着累赘他俩要是跟他凑一起,出事的话三人全都折了,所以接到东西后两人就走了找个地方继续眯着。 吃完饭之后又闲扯了一会就已经到中午了,杜金拾一直在旁边像个苍蝇似的嗡嗡嗡的催促着向缺。 “你俩跟我去不的啊?” 王玄真摇了摇头,王昆仑说道:“还是少抛头露面吧我俩回去再睡一会,在这等你,我们就不给浩南添堵了,省得去了后人家姑娘又该跟我们行注目礼了” “哥,你真是明白人,我得意你”杜金拾竖着拇指笑了。 一点左右,一台黑色奔驰开到了川大的门口停下来后,两人从车里下来。 向缺仰着脖子瞅着川大校园,一般来讲学校,警察局,银行这一类的地方比较少见阴魂厉鬼。 警察局是执法机构,气运强盛邪魅不敢侵。 银行是金融机构,属财运亨通之地,同样伴有大气运。 而学校里都是年轻男女,泱泱学子,属国之栋梁,年轻人火力旺朝气蓬勃,一般阴魂也不会在学校这种地方凝聚,而且特别是大学,学生的精气神更强,学校里必须得保持一方净土焉能让阴气环绕。 上述这栋地方都是跟国家气运相关联的,承载着一国未来,所以通常状况下鲜有鬼魅之事发生在这种地方。 但昨天晚上,向缺发现自己旁边那个叫上官静雯的女人印堂有点发黑,那不是要走霉运而是身有阴气,明显是身边有不干净的东西。 向缺本打算想给她一道护身符来着,然后这事就不管了,他不是热衷于降妖伏魔的人,关键是他现在也不太易在外面暴露的时间过长,会很麻烦的。 但后来一想,这事有可能事关他浩南哥的终身大事,所以就决定亲自带着他走一趟,给他的姻缘来点助力。 第一百九十一章人终有向上的心思 “某某大学” 向缺仰着脑袋眯着眼抬头望着川大校门上书的四个大字。 就凭这几个字,一般的魑魅魍魉阴魂厉鬼都得对此处敬而远之,如有阴物妄图靠近大门百米之外就得形神俱损。 该校大门上的四个字乃是当年一代英雄人物亲笔题写。 这类人物,都是身聚大气运之人,放在古代就是一国之主开国帝王,属真命天子一类,凡此类人者皆有天道庇佑,邪魅不侵。 有大气运者虽不是风水阴阳界中人,也没修炼术法,不懂阴阳,亦无修为加身,但此类人因气运乃天道亲赐却比天下多数风水阴阳师还要不受污秽侵扰。 所以,但凡帝王或者伟大的人的随身之物,亲笔题词和亲手所赠之物都或多或少带有驱鬼辟邪的用处。 就好像在古代,皇上给大臣下的圣旨通常都会被臣子供奉在自家大堂之上,原因其一除了是对帝王的尊重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圣旨被放在家中,可以起到镇宅之用,不受邪魅脏污侵扰。 除此之外,这些百年学府建校都是过百年甚至几百年了,在如此之长的历史岁月里肯定培养了不少的人才和大人物,从这些学校里走出的人,一旦成为封疆大吏,救死扶伤的医生或者研究工作的,其本身也会凝聚气运并且也会把气运源源不断的汇入培养他们成才的地方。 这也就是为何百年名校能越走越远,而那些新开的野鸡学校用不了几年就衰败了的原因。 介绍这些是想让大家明白一件事,但凡说某某学校闹鬼什么宿舍惊魂的,那肯定都是扯,就算有发生的也肯定是那些不入流的野鸡学校,真正建校有些年头的,哪怕就是个二本三本通常情况下也不会出现那种状况。 所以向缺挺奇怪的,上官静雯和冷若清他们怎么可能会被阴气侵扰的,这明显有点匪夷所思了。 迈步进入校园之后,刚过大门向缺就敏感的发觉校内浑厚的天地灵气要比外面浓郁多了,哪怕就是后退几步出了校门,那感觉也是大有区别的。 “底蕴深厚啊,风水福地,这种地方长住的久了寿命都会多平添一成的,可惜难有人能熬得住身处一个地方的枯燥和寂寞,真要是有看清红尘万丈的人,在这定居至少能活过九十九了”向缺背着手迈着四方步,边走边嘀咕着。 “哎,老向我们赶紧把红粉佳人解救于水火啊,你在那啰嗦的说啥呢?”杜金拾楞呵的说道。 “你挺急呗?一点都不矜持呢,这大白天的我咋给你解救啊,时辰未到不知道么”向缺斜了着眼睛说道:“先逛一会再说,你感受下这里的氛围,沾染点书卷气有利于提升你的个人气质,省的你老穿花裤衩子丢人现眼” “你那意思是说,我是徒有其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呗”杜金拾皱眉问道。 “哎我去,你还会八字成语呢?”向缺惊诧的问道。 “自从想要吊姓冷的小妞以来,我经常夜伴青灯苦读诗书,就是不想让人给看扁了,省的我张嘴说话就一股苞米茬子味,那我还不如找个农村小老娘们处对象了,你说是不?”杜金拾感慨着说道。 向缺挺认真的看着他说道:“你啥时候悟的这么透彻了,整的这么上档次了呢,你不是混社会去了么?” “我是自悟的,社会是在混,但不能越混越回去吧?你以为那些大哥都不学无术,脑子有坑么?他们说话是很糙肚子里也没墨水,但心眼绝对是七窍玲珑的,我跟你讲,真正的大哥都是很有内涵的,脑瓜子缺根弦的能混起来么?早就死的透透地了,要么是被人给算计死要么就是混不下去憋屈死了,真正能走到大哥这个段位的,放在古代那都是上将军的料,明白不?” 向缺楞了半晌,他一直把自己的发小给定位在了古惑仔里陈浩南那个层次上,顶天了他也就是混个沈阳某片的扛把子到头了,从来没想过杜金拾的身上能体现出那个蒋先生的精髓。 所以,向缺对于杜金拾和自己的关系,他的打算就是大家可以是生死与共的兄弟,你有事张嘴我肯定义不容辞,但从来没想过凭借自己的能耐帮衬他一把。 刚才听君一些话,向缺也有点悟了,觉得自己似乎有点看错了这个发小。 也许,在几年前杜金拾的目标是想当社会大哥,但似乎现在他的内心已经潜移默化的想要把自己往大了整。 “咋的,听你的意思以后是想开宗立派了呗?”向缺笑着问道。 杜金拾说道:“在明哥的手底下,我就是赚再多的钱有再大的面子手底下有再多的人,但是在某些人眼里我始终是小弟的角色,你就比如说冷若清吧,她爸好像是川南地区某个挺大的老板,你说我真要是追她去她家的时候,开着几台过百万的车带上十几个小弟过去,人家会正眼看我么?那只会是再看笑话,但你要说我就一个人去她家,哪怕真就是穿花裤衩子去的,但我递给他爸的名片上,写着阿里巴巴是我开的,你说他爸得咋看?是不是得把他闺女生拉硬推的往我怀里送?老向,这叫区别,叫层次,你说我讲的对不对?” “嗯,相当有道理了”向缺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啥时候脱离你明哥的羽翼啊,你不是说还得几年么,有那几年的时间姓冷的姑娘可能就成别人媳妇了” “我是说跟明哥再混几年,可不是说再给他当几年的小弟跟班了”杜金拾挺憧憬的说道:“我不是翅膀硬了,我是真想飞出去,早先我也曾和明哥讲了我要自己单干,但还跟着他吃饭,他有啥好活给我挤出来一点我先干着呗,没准慢慢的就能干起来了” “那要是干不起来呢?” “有你给我撑着,我能干不起来么”杜金拾挺心虚的看着他说道。 第一百九十二章没脸没皮者抱得美人归 “合着你这话都是说给我听的?”向缺愕然问道。 “一世人两兄弟,咱俩就是多个脑袋差个姓的关系,没忘了小时候你还穿我开裆裤来的,去我家还跟我睡一被窝的事么?咱俩得回是两男的,要是一公一母的话你现在孩子都得十来岁了,就凭这种关系老向你肯定得是我最强有力的后盾,对吧?”杜金拾搂着他的肩膀,非常认真的说道:“姻缘靠你,事业的腾飞也一样靠你,我下半辈子人生的崛起全靠你了” “草,你啥时候改姓向了,也没经过我同意啊”向缺乐了,这货挺他妈狡猾啊,知道物尽其用这个道理,认识自己他还真没浪费,啥都指望上了。 “哎,除了明哥和你我还能指望谁啊,你俩就是我指路的明灯,老向我可没跟你开玩笑,你赶紧给我看看,我和冷小妞到底有没有姻缘啊?”杜金拾急不可耐的问道。 “你真动心了?”向缺问道。 杜金拾叹了口气,说道:“这么跟你唠吧,我要是没动心早就跟她把约炮的日子给提上日程了,我现在是宁可自己撸一管子也不会跟她提这一茬的,就认识她这几天我过的是抓心挠肝的,我真想问问冷若清她家往上属三代是不都干小偷的,咋不知不觉就把我的心给偷走了呢” “姻缘这事强求不了“向缺深沉的说道。 杜金拾懵逼的问道:”你那意思是我俩有缘无份呗” “我说的是不能强求,那意思是你俩真没姻缘强求也没用,你以为月老随便点两人就能成?就算是成了也是炮友的关系,灵魂照样没归拢在一起,但要是真有点缘分的话好好研究,这事还是能成的” 杜金拾顿时进入手舞足蹈的状态,说话都磕巴了:“老······老向,我,我给你磕一个呗?” “嗯,行个五体投地大礼吧,不磕的脑袋滋滋冒血都不算你有诚意” 杜金拾和冷若清真有这方面的缘分么? 答案肯定是有,不然向缺也不会平白无故的牵这段姻缘,不然那是纯属给自己找因果呢。 姻缘也叫夫妻相,俗称叫来电。 两人相遇其实关系能不能成早在第一眼相见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就比如说青梅竹马的两个人,可能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在一起了,但要真没有夫妻相不来电,活到老两人也就是男女朋友关系,哪怕就是躺在床上可能双方彼此也没有干柴烈火的心思。 但真要是来电了,就只需要一点两人在潜意识里就有往下处处的意思,然后结婚生子。 至于冷若清和杜金拾,在酒吧里的时候向缺就已经看到我们的浩南哥春心萌动了,他看冷小妞的时候眼睛里明显呲呲往外蹿火花,拿水喷都浇不灭,这就已经属于相当来电的地步了。 而冷若清呢,虽然表现的挺平淡但对杜金拾并不反感,因为一个小姑娘肯大半夜的跟你出来吃喝玩乐,明显已经在心里有接受你的意思了,冷若清真要是没啥感觉的话,人家四个姑娘自己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玩会不也一样么? 最关键的,还是两人姻缘线上有靠拢在一起的意思了,那是向缺偷偷给两人相了一面之后看出来的。 在酒吧里冷若清的手曾被向缺无意之间瞄到过一眼,当时虽然光线比较暗他没看的太过清楚,但有三条线向缺正好瞄到了。 感情线和婚姻线,生命线,这三条线冷若清都不错,其中她的婚姻线长而不断一直延伸到手腕处,那是主合的意思,就是指一旦她成了家中途不会出现离婚的状况,而感情线则细而不分,这明显是她的感情经历十分单一,估计到她结婚之前不会超过三段感情。 杜金拾就曾说过,这姑娘刚刚失恋结束了第二段感情。 既然他们双方有能成,但似乎还差了那么临门一脚,向缺就打算给他俩整个顺风车坐坐,稍微的整点小手段他俩只要都不缺心眼的话,用不了多久关系肯定能定。 但这风得怎么送呢? “来,给冷小妞去个电话,让她出来” “啥借口啊?” “什么啥借口啊,就是出来呗,我草······你打个电话还得让我给你起个草稿啊?按号不就完了么”向缺挺郁闷的问道。 “不是,这多唐突啊”杜金拾羞涩的说道。 “我记得你以前那脸皮扒下来一层贴长城上都能把十万匈奴挡在关外,现在整的这么腼腆让我稍微有那么一点不太适应,拿出你不要脸的一面行不?我跟你讲,泡妞就是讲究快准狠,你犹犹豫豫的下手,冷若清可能就已经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了”向缺语重心长的说道:“对付女人,想拿下人家,首要一点就是不能把自己的脸当脸,狠点草自己就是了” “哥······你他妈跟我扯犊子呢?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啊,你在村里蹦跶十来年,又去山上十来年,这二十几年你可能憋的看到母猪都能撸一把,你还跟我讲泡妞的经验,我就呵呵了······别跟我玩纸上谈兵那一套”杜金拾急头白脸的瞪着他,总觉得向缺唠的不太靠谱。 向缺挺尴尬的挠了挠脑袋,说道:“天赋,天赋” 其实在女人这方面,向缺连纸上谈兵的地步都达不到,二十三年了他除了强吻苏荷那一次外,他对于女人始终都是处于麻爪的状态,无论是陈大小姐还是唐夏,他基本见到她们的时候脑袋都快插裤裆里了。 杜金拾贱嗖嗖的拿出手机又发了个微信过去,向缺顿时无语的问道:“都日上三竿了,你还怕吵到人家?” “哎,女人么总归是能睡的,万一她这时候睡个回笼觉呢” “草,在你眼里冷若清啥事都不干,一天就睡觉玩了呗?” 微信回来了,杜金拾告诉对方他跟向缺在川大校园里漫步呢,然后聊了能有十来分钟之后才引入正题。 他告诉冷若清,由于川大太大,俩人进来后就迷路出不去了,现在急需一个向导帮忙,问她能不能出来把他俩领出去。 向缺是真没辙了,本来他是送姻缘和解决问题的,现在愣让杜金拾把他的智商给整的濒临缺根弦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赌个呗 “哎,老向你说清清要是看我不来电咋办?你有没有啥办法给我充点电,我想电她一下” “谁是清清啊”向缺有点蒙,没反应过来。 “就是冷若清啊,你咋这么虎呢昵称都听不出来啊” “对,你要这么唠那你俩还真能有戏,这男女啊最怕勾搭,本来啥也没有呢勾搭的时间长了就会有下文了,继续保持你这种不要脸的状态,抱得美人归指日可待了”向缺又明白了,一番谆谆教导之后远处欧阳静雯和冷若清手拉手来了。 “老向,你把那女的整走,我想把我的手换过去”杜金拾挺眼馋的说道。 “这时候有一点早啊,你看她那手指甲那么老长,你真要是敢把手伸过去她都能给你挠成土豆丝,你略微有点着急了”向缺笑眯眯的冲着两个人女人点了点头。 杜金拾贱嗖嗖的走过去刚想打招呼,但他走的似乎有点矜持,就像迈步的时候怕扯到蛋一样,冷若清噗嗤一声乐了:“帅锅,你除了着装有点另类外是不是脑袋也有点不太发达,小脑不平衡啊,怎么走路好像跟要上坟似的呢,还小心翼翼的” “这是淡定,淡定”杜金拾挺有气质的说道。 “呵呵?这么淡定啊?”冷若清笑眯眯的说道:“哎,你迷路了是不?” “嗯,所以才给你发了个信息,不然我怕出不去后你们学校在多俩饿死鬼” 冷若清勾了勾手指,转身就走:“那成,我给你们送出去吧” “啊?草,这就出去了”杜金拾有点懵圈,自己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对方咋还较真了呢。 他挺想抽自己一嘴巴的,你看这借口长的个人家顺杆往上爬的机会了,这要是被送出去那不是一点实质性的进展都没有了么,今天白折腾这一趟了。 冷若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还淡定不了?” 杜金拾求助的望着向缺,眼神相当企盼了,那意思是哥该你出场了,别往那一杵屁都不放一个啊。 “昨天晚上睡的好么?”向缺忽然问了一句,关键时刻来救场了。 冷若清一愣,欧阳静雯淡淡的摇了摇头说道:“那到没有,昨天我们回家都一点多了,聊了会天之后天都快亮了,稍微睡了一会,不过白天回来的时候看隔壁几个同学的状况似乎也不太好,她们说昨天晚上还是有动静,半夜断断续续的经常响,睡眠稍微差一点的一夜得醒好几次” 向缺扬了扬眉,他对川大里面的这点怪事有点上心的意思了,就说道:“带我去你们宿舍那边看看” 欧阳静雯忽闪着大眼睛,凑到向缺身前低声说道:“我们同学都说宿舍楼不干净,那怪声是脏东西发出来的” “真的?那你不害怕” 欧阳静雯撇了撇小嘴,说道:“我们那栋楼里住了一千多学生,对面十多米远就是男生宿舍,这么多人怕撒子嘛” “既然你们知道有脏东西,怎么没跟学校提这事?” “提过,但我们这可是川大喽,你跟学校的老师这么说,谁能信啊,再说了就是晚上有点动静而已,又没听说哪个同学被脏东西给缠上了,我们也没撒子证据噻” 川大真挺大,四个人边走边聊了十几分钟才来到华西医学院宿舍楼附近,整个华西学院占地面积相当大,差不多占了四分之一个校区,地方大人也多,放眼望去能看到不少白大褂。 杜金拾居然在旁边很不着调的说道:“得回是白天,这要是晚上飘这么多白大褂,能把人腿犊子都吓哆嗦了” “来,帅锅往你后面看”冷若清拍了拍他,指着他身后四五米远的一栋四层楼。 杜金拾回头问道:“看啥啊?” “这是我们医学院的停尸房,解剖室,器官储藏室,这里面的尸体一共有四百二十六具,从小到刚出生的大到七老八十的死人全都有,一到晚上四周阴风阵阵的到时候你过来,我看你能哆嗦成啥样” 杜金拾抻着脖子相当霸气的说道:“呵呵,就这?你要说别的我可能会突突,但要说这个真不是哥跟你们吹牛逼,我可是非常有底气的,别说来这了就是你让我去坟圈子里跑一圈我腿都不带发飘的” “我没说让你在外面,我说让你去楼里逛一圈”冷若清笑眯眯,一脸戏虐。 没想到杜金拾挺硬气的翻了个白眼,眼神瞄了眼旁边的老向后说道:“我能哼着小曲三上三下,眉头都不带皱的” “以前外校有个男生要追我们医学系的妹子,和那个女生打赌,他要是敢进去呆一个小时女生就得当他女朋友,当时跟你现在这幅德性如出一辙,后来听说他进去后呆了没多久是口吐白沫被人抬出来的” 要说别的小杜真不敢吹,但要说这个他确实挺有吹的资本。 老子连他妈僵尸都揍过,你说还有啥阵仗能把我给吓住? 再说了,我旁边不是有老向呢么,正经牛逼小道一个,有他在后面压阵老子都敢小鬼把酒言欢唠鬼话。 “啊,那么没出息呢,大老爷们的一点都不生性”杜金拾相当不屑了。 “你行啊?” “男人,能说不行么”杜金拾抻着脖子说道。 “要不晚上你也进去溜达一圈?”冷若清不怀好意的说道。 “清清别闹了······”欧阳静雯皱眉劝了一句。 没想到这一劝,杜金拾还来脾气了,脑袋里小算盘扒拉的很有节奏,他贱贱的说道:“我真要是去了后,在里面溜达一圈出来咋办?” “你那意思是也得打个赌呗”冷若清眨巴着机灵的小眼神说道:“你有啥可值得我堵的啊” 杜金拾干咳了一声,挺霸气的说道:“这么的,我进去溜达一圈,一圈不够就两圈,三圈也行啊,你什么时候让我出来什么时候算,这就是我赢,我要是进去之后就跑出来或者被人给抬出来的,那就算我输,成不?” “你挺血性啊,少年”冷若清点了点头。 “赌不的?” “来呗” 杜金拾非常不要脸的说道:“我也懒得费脑细胞想赌啥了,这么着吧,就按刚才说的来捡个现成的吧,我要是赢了你让我拉你手行不?” “哎呀,你想追我啊?”冷若清娇笑着说道。 杜金拾一本正经的点头说道:“我觉得要想把你追到手,首先就得具备非人的胆量才行,不然和你不太匹配” 第一百九十四章有间书院 向缺蹲在地上,从旁边的一个花坛里捏了把土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这个天气,太阳火辣辣的扔地上一个鸡蛋没过几分钟都能给烤成荷包蛋,你说这天得有多热了。 土有点湿,其中还夹杂着一股阴阴的气息。 带阴气的泥土只会在几个特定的地方出现,火葬场,坟圈子还有医院的太平间和上了年代的古墓,多年被死人身上散发的阴气所侵袭,这些地方下面的土制早已经发生了根本的改变。 蕴含阴气。 这种阴气和鬼魂一类东西身上散发的阴气有很大的不同。 此类阴气严格来讲并不能对常人产生什么影响,和普通的泥土没什么差别,而鬼魂的阴气入人体却可以让人中邪,怪病缠身。 但这种东西确实蕴养鬼物的好地方。 和常人住在风水尚佳的宅子里道理是一样的。 旁边的一男一女还在对赌呢,杜金拾的小算盘敲的相当明白了,他以自己敢进停尸楼来赌一个靠近冷若清的机会。 向缺抬头白了他一眼,这货平时挺精这时候笨的要命,一个女人肯跟他这么赌,其实输赢已经无所谓了,明显人家的芳心有向他靠拢的意思了,他还在那较真是不是要签字画押呢,这他妈蠢的简直无药可救了。 这一点,旁边的欧阳静雯都看出来了,本来她是有心阻止的,但看这一对整的这么乐乎摆明了赌啥根本就不是重点,重点是怎么找个借口可以正大光明的狼狈为奸。 哎,这小女子是沦陷了,居然被一个东北花裤衩子给搞定了,这世道人心难测啊。 打完赌之后两个妹子就手拉着手飘飘然的就走了,她们下午还有课呢,所以跟他俩约在晚上下课后再见。 杜金拾很淡定的看着向缺说道:“老向,你肯定不会不管我的是不?你要是不管我,我就吊死在你家大门前的那颗老槐树上” “整这么狠呢”向缺愕然了。 “我要是认真起来,试问天下谁能拦得住我”杜金拾昂头说道。 你问杜金拾,他真敢去停尸楼里逛一圈么? 要是在向缺没回来之前他肯定敢,因为向缺没下山时杜金拾并不知道这世界上是有脏东西存在的,他的脑袋里仍然会想起南港小学老师的话。 “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那是迷信,没有科学根据能够证明鬼是存在的” 因为不了解所以才不怕,况且在跟明哥混的日子里,杜金拾曾经出手替大哥出头摆过事,手下是有人命的,连人都干死过他能怕那个么? 但现在他怕么? 向缺回来后,你再让杜金拾去停尸楼他肯定是怕的,连僵尸都见过,再看见鬼啥的那能稀奇么? 之所以怕他还敢赌,自然是因为向缺做他后盾,这货心里相当有底了。 他必须得磨老向,必须得让他跟着自己去停尸楼里走一圈,不然姻缘就该飞了。 “兄弟,以后啥事都好商量,但今天我必须是主角”杜金拾仰面朝天,牛逼的目光中透露着一股深邃真挚的情感。 “哎,清清,你好像对那个东北花裤衩有点倾心的意思呢”上课的路上,欧阳静雯忍不住的想要刨根问底了。 “有么?我的品味什么时候这么低了”冷若清似乎挺茫然,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好像要沦陷了。 “你就没想过,万一他真敢去停尸楼里过夜然后安然无恙的走出来后你该咋办么?翻脸不认人啊?” 冷若清双手一摊,挺认真的说道:“诚信······我什么时候撒过慌噻” 想了想,冷若清有点不可置信的说道:“你看他,走个路两腿都夹的那么紧,哪来的胆子啊,我估计啊他就是在外面走一圈都得吓的喊妈,至于进去那是不可能的” “我是说,万一呢?” “有这个可能么?”冷若清皱眉说道。 “万一!万一!” 冷若清一想起杜金拾的花裤衩和人字拖还有脖子上挂着的金链子就有点不寒而栗,这品味很有点农村结合部的气质,真要是把他领回家去的话,自己肯定得死在全家人的吐沫星子里。 “咦?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冷若清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想的有点远,怎么会想到把花裤衩往家领这一茬上呢。 冷若清弱弱的望着欧阳静雯,可怜兮兮的问道:“我好像有点魔怔了,姐姐你说,我自从失恋之后脑袋是不是有点短路了?” 冷若清意识到问题出在哪了,自己似乎对他并不太方案。 “哎,自求多福吧”欧阳靖雯仰天长叹。 从停尸楼那边离开后,两人没出川大,就在校园里闲逛起来,这里吃喝都有,俨然一个缩小版了的城市,就算几天不出去生活也没啥区别。 中午随便对付口饭之后,向缺就漫步在川大的林荫小道上。 杜金拾好歹混个小本毕业呢,他则是一天学都没有上过,十岁之前由于自身的特殊性,老道跟家里人交代尽量别让向缺离家,上学什么的就免了,对付着在家认点字就行。 等上了终南山之后,放眼望去只有道观和古井村,他又没机会上学了,所以向缺这一辈子一天的书都没有读过,他的文化水平仅仅就是局限于识字的地步。 所以,对于学校他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憧憬的,只可惜他这辈子都没有可能融入学校的那一天了。 在川大的小路上漫步了半个多小时后,向缺眼前出现了一座古香古色的建筑,他收住了脚步皱眉抬头。 “咋不走了呢”杜金拾回头问了一句。 “等会,我看看的”那栋建筑很平常,有点像明清时代的,琉璃瓦红漆墙,二层楼高,外侧是一堵有些年代的院墙,院墙的两扇朱红色大本上,写着尊经书院四个字。 书院大门紧闭,院内寂静无声。 向缺驻足久久没有迈步,杜金拾在旁边呆的有点不耐烦了一个劲的催促他赶紧走。 向缺摆了摆手,说道:“你先走,晚上过来找我就行” “哎我去,你打算在这给人家站岗啊,好几个小时呢就这么傻呵呵的站着?”杜金拾愣了。 “嗯······别打扰我,我在这顿悟一会” 第一百九十五章五年前后 向缺像是老僧入定似的站在尊经书院外久久未动。 院落看起来很普通,虽然年代似乎有些久远但其实说来就只能算是栋古建筑而已,没什么出奇的。 这世上可能绝大多数的人都看不出这个院子有什么出奇的,但向缺能。 除了向缺,古井观的老道也能,师叔也能,大师兄同样也能看出来。 之所以古井观的人能够看出其书院的出奇之处,就是因为两者都有个相同之处。 古井观是建立在一个风水大阵之中,为阵眼,纳终南山天地灵气于其中,受古井村百年供奉,庇佑村民百年无恙。 而川大的这间尊经书院同样如此,身处法阵之中也为阵眼,但比古井观略微有那么点牛逼的是,书院是纳整个四川大学的天地灵气与其内,庇佑过万川大学子,可保其几年间不受侵扰,静心,求学,向上直到踏出川大。 古井观,尊经书院异曲同工之妙,手段极其相似,天下巧合之事十之八九其间都有因果牵连。 “吱呀” 书院的大门并没有锁着,向缺推门而踏入院内。 书院里,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老人左手拿着水壶右手里握着一把剪子,正附身在院墙角落里修剪花草,老人年逾古稀头发花白而稀疏,步履间略显蹒跚。 向缺的到来似乎并没有引起那位老人的注意,他仍旧专心的修剪着墙边的花草,向缺似乎也无意去打扰老人,一个人背着手在院子内随意的漫步起来。 既然是书院就得有书堂,上了台阶进入书堂正厅,墙壁上挂着几幅黑白画像,下方写着几个人的名字。 李调元,张之洞,王闿运,宋氏本,这些人都是尊敬书院历代的院长,其中每一位都是当代的大学者,流芳百世教导出万千学子。 向缺恭恭敬敬的朝墙上的人像行了个大礼,那是出于对育人学者的尊敬。 行完礼,直腰,抬头。 向缺蓦然发觉,那老人居然悄声无息的站在了学堂门外,一脸淡然的看着自己。 “老先生您好”向缺礼敬的点了点头,毕竟是没经过人同意就擅自走进了书院,明显是有点唐突了。 老人放下手里的水壶和剪刀,坐在椅子上然后从旁边拿过一套茶具和杯子,倒上两杯茶水递给向缺一杯,然后也不说话自己先仰头喝了一杯。 向缺抿了一口,茶水很凉,入腹却带来一股暖意,唇齿留香沁人心脾。 这茶向缺没喝出一点名堂,但却品出比他曾经喝过的大红袍似乎丝毫不差,就只这一杯茶如果放在外面的茶店里,估计得上四位数。 这老头挺奢侈啊,随便给陌生人倒杯茶都这么敞亮,真大气! “他还好么,一把年纪了还是那么不着调么?”老头忽然开口了,却整出一句让向缺挺懵逼的话。 “啊?”向缺蒙圈的看着老人,半天没反应过来,足足愣了半晌他才问道:“您老,这是跟我说话呢?” “废话,除了你这屋子里还有别的人?”老头白了他一眼。 向缺尴尬的挠了挠脑袋,继续迷糊的问道:“那我有点听不懂呢?” “我给你倒的这杯茶,最近五年都没人喝过,知道为什么吗?” 向缺不蒙圈了,直接进入晕眩状态,因为这老头说话不但没头没尾,而且跳跃性太大,就跟他对话的智商如果换成是曹清道可能得被唠吐血了。 “是这五年没人来过您这么”向缺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 “是没人能当得起我给他倒这杯茶,五年前也就只有一个人而已”老人抬头眯眯的看着向缺,淡淡的说道:“他也是古井观的,应该是你的大师兄吧?” 向缺腾的一下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眼神急剧收缩,声若颤抖的问道:“您······说什么” “祁长青,古井观这一代的大师兄” 向缺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出终南山之后无论是在西山老坟,还是在阴曹地府,就连身中噬金蚕蛊的时候他也从没有如此不淡定过。 但时隔多年后,他再次听到大师兄的名字,不淡定了。 十岁那年入山,大师兄亦师亦友的教导了他几年后不知所踪,老道师叔都从未和他言谈过有关大师兄的去向,下山后他也打听过多次,但也从来没人曾吐露过祁长青这三个字。 但是,没想到无意又看似随意的来了四川大学,进了这间书院后,居然从一个老头的嘴里听到了大师兄的名号,向缺很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渐渐平复下挺闹腾的小心脏,向缺试探着问道:“您是说,我大师兄祁长青五年前曾经来过这里?” “嗯,小住几日就走了,这小子坑骗了我两壶清茶,着实让老夫肉疼啊”老人幽幽的叹了口气,一脸的不爽。 向缺眨巴着迷糊的小眼神,脑袋相当迷乱了,他觉得自己得捋一下,不然有可能脑袋会进入似乎图。 首先,他得整明白,这老头怎么知道自己是古井观的,怎么把自己给认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 向缺刚一张嘴,老头就从桌子下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拍在了桌子上。 褶皱的纸上画着一副人像,那是向缺五年前的时候,虽然隔了五年但变化并不大太大,不用仔细辨认也能看出来纸上画的就是他。 “祁长青在临走之前,给我画了这幅像,告诉我五年之后古井观还会有人来到这里”老人叹了口气,说道:“本来我是不太信的,但你们古井观的卜卦推算之道又让我不得不信,神乎其神啊” 向缺释然的说道:“我师父曾经说过,大师兄如若论术法,这世上也就我师叔能稳压他一头,但二十年之后我大师兄必将赶超他” “你师父还没死啊?”老头翻着白眼问道。 “哎,混吃等死呗” “好人不长命,坏人贻害千年啊”老头感慨的说道。 向缺问道:“您认识我师父和大师兄?” 这老头肯定和古井观大有渊源,并且渊源颇深,据向缺所知,无论是师父还是师叔或者大师兄,在世间基本上从不留名,古井观三个字更是世人少知。 也只有像陈三金这种祖辈就和古井观有纠葛的才会知晓。 第一百九十六章手笔之三 老人淡淡的瞥了向缺一眼,说道:“看来你们观里的事你似乎有很多并不知道” “哎,你都说老道不着调了,我只能认为自己是遇人不淑了”向缺在古井观十几年,基本上每天能从嘴里蹦出来的话都不超过十句八句。 早先几年还好,大师兄跟他相处的时候一直尽心尽力的教导他,祁长青也只比他大了不到十岁,年纪相仿还能有所交流,两人平日里还能说上些话。 可等大师兄走后观里就剩老道和师叔了,向缺基本上一天都难得能开几次口了。 这两个人,一个整天在那棵老槐树下打盹睡觉发呆,一个抱着把铁剑坐在三清殿里不知道想啥,想和这两人说句话一棒子都打不出个屁来。 连话都难得能说话几句,古井观的事向缺更是从没有在他们嘴里听闻过什么。 而且,似乎老道和师叔也从来没有打算告诉过他有关古井观的过往。 陈三金家布的风水局还是他在下山之前老道告诉他的。 在上海金茂大厦的天台他无意间发觉了古井观几十年前的手笔。 来这间书院也是临时起意的。 似乎冥冥之中,这三次事都是向缺的无心之举,但其实早已被老道,师叔和大师兄给推算了出来。 书院的风水阵和古井观的风水阵有异曲同工之妙,相似度极高,明显如出一辙,向缺忽然意识到这可能又是古井观当年的所为了。 “建国之后百废待兴,国家处于发展初期,急需人才支援国家建设,那个时候国内的高校还处于半瘫痪状态,师资和生源都衔接不上,这对一国来讲是相当致命的,如果没有人才储备国家要不了就得彻底瘫痪”老人脸上露出一副忆往昔的神情。 五几年,建国初期。 那个时候高校能够正常运转的也就是清华,北大,复旦和同济这类百年名校,其余的学校基本都是半荒废的,师资力量薄弱,关键的是老百姓还没有意识到识字念书的重要性。 至于上大学深造,那更是想都不会去想的。 这是由多方面原因造成的,一是战争刚结束国家资金短缺无法筹建高校,二是教研力量太弱称职的老师没有多少,在那个年月认字的人都不多就更别提能当老师的了。 还有的就是那时候的人只想着填饱肚子而没想过应该受正统教育,学习对他们来讲是很遥远的事。 如果照这么下去,这个新诞生的国家用不了多久就得再次崩塌。 所以当局者提了个口号,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国家大力支持教育事业,挪出资金和调集人员进入各个高校,想要在短短几年间把各行业需要的人才全都给培养出来,但可惜的是国家毕竟底子弱想要在短短几年内达到人才鼎盛地步那是不可能的。 到了六几年的时候又出现三年自然灾害,全国上下一片萧条险些要撑不住了,这个时候高校的筹建又被耽搁了下来,人才出现断档了。 一直到七十年代,国家才慢慢复苏,渐渐有力量支持高校筹建,而那个时候的当局者至此下定决心培养人才是首要大事,于是恢复了高考。 这是明面上的一系列措施,但其实暗地里还有件事绝大多数人并不知晓,甚至当时这件事被列为了绝密,哪怕直到现在也少有人知道。 为了以最快的速度,在短短几年内使全国的高校进入井喷式的爆发成长状态,某个大人物亲自出面邀请了一个道士出山为几大高校布置风水法阵。 向缺听完老人所述之后,有些释然了,难怪这一处书院的构建和古井观如出一辙。 原来如此! “也就是说,国内不少高校里面都有类似于尊经书院这样的风水阵了?” 老人点头说道:“有大有小,但大体上基本都一样,不然你以为从恢复高考到九十年代初期,短短二十来年的时间我们国家为啥能够飞速发展?你们古井观功不可没,只可惜世人并不知晓罢了,也许以后几十年几百年过去,这件事也不会被披露出来,彻底湮灭在历史中” 为什么这种事和金茂风水局的事不能被披露出来,原因只有一个。 要是全国人民都知道世间的风水术法这么牛逼,世间真有妖魔鬼怪的话恐怕所有的人可能都无心学习工作生活了,基本上至少得有八成以上的人会把自己一辈子的生活都寄望于风水阴阳上。 那到时候国家肯定会乱做一团,几乎所有的人都会一门心思的钻到这事上去。 唠到这向缺已经肯定,这应该就是古井观第三个手笔了。 布局陈家风水,布局上海滩,布局各类高校,古井观可谓是鞠躬尽瘁了,但向缺挺不理解一件事的,为啥古井观要深藏于终南山里不被外界所知,甚至就连他出山老道也曾经叮嘱过他,别透露自己是古井观的人。 有这么牛逼的背景不拿出来显摆,这事挺他妈让人觉得遗憾的。 就好像一个亿万富翁本来可以活的很潇洒,但你非得让他沿街乞讨一样,这他妈明显是口袋里揣着个金矿但你居然还跑去卖白菜。 有句话咋说来的?我本可以靠颜值混的,但偏偏还得靠演技发展,多心塞啊! 聊到这向缺还有件事整迷糊了。 既然川大里有如此大阵存在,那欧阳静雯他们宿舍里的事算怎么回事呢? 四川大学的这个风水阵没人比向缺更了解了。 向缺皱眉询问道:“前几天我认识了学校里的几个女生,我偶然发现她们身上有阴气出现,并且她们也曾说晚上的时候宿舍里会有莫名其妙的动静发现,她们不清楚但我敢肯定,宿舍里应该是遭了脏东西,但这不可能的,有大阵镇着川大,这种情况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这也是为什么五年前你大师兄会来这里的原因了,而且如果五年前他没有算出你会来川大,恐怕这几天他还会出现在这里” “啊?”向缺急不可耐的问道:“您知道我师兄在哪?” “不知道啊” “那你怎么知道如果我不来,他就会再来?” “孩子,你咋傻的这么可爱呢,我不是说了么,你大师兄是算出来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九曲封门 向缺挺惆怅,他觉得古井观或者大师兄可能是给他挖了个坑。 本来向缺以为川大华西医学院的夜半惊声可能就只是个脏物作怪的小事,原因多半是出在那栋建在阴土上的停尸楼里,也许那里面就只是有点不干不净的东西而已,毕竟里面尸体什么的比较多,出现那类东西太正常不过了。 但现在看来明显是自己有点想简单了。 连古井观的人都阵不住的东西,能小了么? “早在你们古井观建阵的时候川大下面就已经有古怪了”老人徐徐的说道:“当时由于没办法另外选址,只能建校在此,所以你师父另外想了个办法在那个风水大阵里又叠加了一个法阵,好像是叫九曲封门阵?” 向缺思维很跳跃的问了一句:“您老是······怎么对当年的事如此清楚?” “我叫张则清,至于我为什么清楚,是因为当年你师父来川大就是由我作陪的”老人淡淡的说道。 “哦,失敬失敬”向缺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张则清瞄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师父当年曾说,每五年期阵下压着的东西就会闹腾一次,好像是阵上的封印要松动了需要再次镇压才行,算算日子最近这几天正好距离你大师兄五年前离去那时已经挺接近了” “也就是说,我大师兄当年来川大其实是为了镇压阵下的东西?” “嗯,你师父在他之前的五年也曾来过一次,然后言明下一次再处理就是他的大弟子了” “那他们有没有跟您说下面压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一次应该是轮到我了,您得把之前的底细透露给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么,对不?”向缺一本正经的问道。 没想到,张则清竟然摇了摇头,说道:“那个我就不清楚了,他们都没曾和我说过” “啊,有坑爹坑妈的,现在还有坑徒弟的”向缺相当无语了,按理来讲老道或者大师兄先后两次出手应该相当具有镇压的经验了,他们两个只要留下点只言片语自己动手都能省不少的心,没想到两人居然一个字都没留下,这明显是故意要考究自己啊。 这坑挖的,向缺都有感觉他一脚踩下去肯定得摔个好歹。 “年纪大了,说两句话就腰酸背痛的,没有啥精神了,我就不亲自送你出去了,走的时候把门带上”张则清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后捶着后背慢悠悠的走向了学堂后面。 “哎,哎,这就完事了?”向缺忽的一下站起来,跟在老人身后说道:“他俩真啥也没交代啊” “他们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张则清头也不回的说道。 “得······您这话说的真贴切,我啥也不问了”向缺都赖了,一脸无奈的又坐下了。 “哦,对了”老人停下脚,转身说道:“你师兄临走前好像说过几句话” “啥呀,啥呀”向缺眨着求知的小眼神,一脸的憧憬。 “他说······小心应付,加油” “我草,大师兄啥时候这么调皮了呢”向缺懵逼的说道。 古井观的四个人,向缺和老道比较类似,属于扯犊子类人物,骚气熏天。 而大师兄和师叔则是走冷酷低调的路线,举手投足之间颇有金庸小说里东邪的气质。 向缺出了学堂来到院内,搬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从此处,正好可以望见那栋停尸楼,相聚几百米远而已,此时天色还大亮远望那栋楼并无任何不妥。 之前向缺只注意楼下的土为阴土比较适合蕴养鬼物,对于整栋楼他还没有太过留意,现在听老人所说当年师傅在那布了九曲封门阵他现在再看,就多少有点明白了。 这栋停尸楼的构造很奇特,不像普通大楼那样修建的中规中矩的,其造型颇为怪异。 楼的东西和南北四侧比较低矮只有五层楼高,每一面的长度为二十米左右,中间是露天的空出了一大片的空地,看起来就像是个九条边的井口。 向缺看不到其他三侧的窗户,他正好面对的是楼的北侧,五层楼的高度长度为二十米左右,按理来讲这么大的面积窗户应该至少有几十间,但此楼的窗户却少的可怜,只有一层,三层和五层是有窗户的并且玻璃都是黑色不透光的,二四两层全是实心的墙。 九曲封门阵,属道家奇门风水大阵之列,通常都是用来封印鬼物,邪物所用。 这个大阵其实布起来并没有多复杂,像茅山,天师教和龙虎山之中修为达到聚气后期者都可以布下。 而布阵所需之物也没有多玄妙,只需九张刻画九曲阵阴经的符箓和一件镇压阵眼的灵物就行了,比如玉器,桃木剑或者高僧的念珠都行。 布九曲封门阵确实没有多难,但阵的强度却是随着布阵之人而增加的。 据说如果有道行精深之辈布九曲封门阵,是可以将整个阴曹地府的阴魂厉鬼都给压在阵下,让其永不见天日。 至于为何选择镇压而不是泯灭阵下的东西,这基本上就是因为那鬼物多半是已经存在有些年头灵智颇高,属天道默许存在,不受阴间管辖。 比如新鲜出炉的厉鬼和阴魂,那都是因为人横死之后怨念所产生的,不受天道护佑,不但阴差可以抓其带往阴间,风水阴阳界中人也可出手灭掉。 但当厉鬼和阴魂存在多年,并且修炼出术法产生灵智以后,明显已经超脱于一般的鬼物了,天道就会默许它们存在,将其当成寻常生灵来对待。 如果这时候再出手灭掉的话,一是比较麻烦,再一个自身也会沾上因果的。 所以,才会有九曲封门阵这一类奇门风水阵出现,可以镇压邪物免得它们危害人间。 但向缺实在是不信,当年老道没有灭掉川大下方东西的实力,据他所知那时老道已经通阴了,如果他都灭不掉的话,这阵下的东西可谓是逆天了,绝对不比西山老坟里的差多少。 况且,大师兄也没有下狠手,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啸天神犬 待到天色将黒,在尊经书院里呆坐了小半天的向缺起身离开了。 出了书院给杜金拾打了个电话后,没过多久他就跟王玄真找了过来,身边跟着欧阳静雯和冷若清。 “人杰地灵,鲜花遍地啊,川大人文环境不错我觉得咱们可以在此处多盘踞几日”王玄真眼神的聚焦一直没离开从他身边经过的女人身上,眼珠子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旋转着。 成都本就是出美女的地方,论质量比北上广深还要稳压一头,特别是几所高校里,只要是带花的级别拿出去都是明星的料子,相当引人瞩目了。 “老妹,那栋停尸楼晚上平时有人进去么,或者有看门的吧?”向缺现在没空搭理死胖子那萌动的春心,今晚他就决定夜探停尸楼,完事之后就离开成都奔赴重庆。 四十多天转眼就过去了,他得空出时间来研究下身上的噬金蚕蛊,顶着一脸的黑线出门,他相当有心里压力了。 欧阳静雯摇了摇头,说道:“学校有规定晚上任何人不得进入停尸楼,不但如此连守门的也没有,一到下午五点钟之后门就会被锁上,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咦,你不是说之前有人打赌曾经偷偷摸摸的进去过么” “你都说是偷偷摸摸的了,当然是不会让人知道啦”欧阳静雯挺白痴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停尸楼的后面有个小门,挺偏的很少有人经过,门上有把锁一撬就能打开,再说了晚上那地方那么瘆人谁没事往那跑啊,脑子有病吧?” 杜金拾干咳了一声,挺尴尬的说道:“除了脑子有病的,也有可能是为情献身的,明白不?” 冷若清咬着嘴唇笑了,说道:“你真打算进去?我可告诉你,那栋楼据说不太安稳,有不少学生都曾经在晚上路过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古怪的声音,你想想看,光是里面放了那么多尸体就够吓人的了,谁还敢傻乎乎的在晚上进去啊” 杜金拾弱弱的问道:“你都给我机会了,我能不珍惜么?” “这事算我一个成不?”王玄真流着哈喇子,挺动情的说道:“不就是转一圈么?要不我在里面住一宿也成啊,你们给我找个妹子,这赌把我也带上,我跟你讲哈······住一晚上搞定一个姑娘,我能把你们全川大所有的女学生都给赌个遍” 这话王玄真真不是吹牛逼,这货连古墓都不知道闯了多少,一个停尸楼对他来讲跟如履平地差不多。 “底气挺足呗?”向缺乐呵呵的说道:“为了试验下你的诚心,今晚咱们三过去探探路咋样?” “成,今晚我就当是奉送了” 欧阳靖雯和冷若清都给这三个货整的脑袋不咋好使了,头一次听人把夜闯停尸楼当成是一日游的,现在的男人都这么饥渴么? 几个人边扯犊子边找了个地方吃饭,现在时间还早,天没彻底黑呢,月黑风高的才好偷偷潜入进楼里。 饭就是在川大的食堂吃的,本来作为地主两个姑娘寻思安排他们吃点好的,没想到向缺和王玄真两人义正言辞的告诉她们,安排吃饭可以但绝对杜绝铺场浪费,本着勤俭朴素的作风,吃食堂就可以了。 这话说的挺冠冕堂皇的,但欧阳靖雯和冷若清也不傻,大学里两个地方的风景线最迷人,一个就是食堂还有一个就是图书馆。 这两个地方,妹子哗哗的,跟流水似的,在食堂里你就是整一碗米饭干吃都能吃出山珍海味来。 有句话咋说来的,叫秀色可餐。 一顿饭本来半个多小时就能解决的,愣是让王玄真和向缺吃了两个多点,两人点的半只鸡,骨头啃的只剩一堆渣了,直到食堂大妈拿着菜勺子眼神虎视眈眈的盯着这边,他们才老不情愿的站起来走了。 此时晚上九点,川大的小路上已经人烟稀少了。 “哎,你们三个真要去停尸楼啊”欧阳靖雯挺担忧的说道:“清清也就是开个玩笑,你们就是不去······她也被俘虏了” “乱扯,我什么时候被俘虏了”冷若清瞪了她一眼,然后叹了口气对杜金拾说道:“确实是玩笑,没想到你还当真了,要不你别去了,行不行?我······” 杜金拾相当霸气的一挥手,打断了她的话:“男人么,一个唾沫一个钉说去的话能放屁么?这除了涉及到感情问题也涉及到我们的诚信,我说话要是出尔反尔的,以后咱俩还咋相处啊,对不?我今天就是横着出来也得走一趟” 后来曾经有一天,杜金拾,冷若清和向缺在一起唠起今天的事,就在那一天浩南哥人脑袋被冷若清给打成了狗脑袋。 在不知道向缺身份的情况下,那天冷若清确实挺感动。 一个男人对你好不好,不是肯为你花多少钱送多少花,最主要的就是这个男人肯不肯为你抛头颅洒热血。 显然,今天的杜金拾让冷若清意识到了一点,这个男人是真能为她这么干的。 可后来,冷若清知道了向缺的身份,也就明白了那天浩南哥为啥这么有底气。 废话,你身边跟着个风水阴阳师,他妈的让你去坟圈子里翩翩起舞你也就跟去酒吧里蹦迪差不多,底气必须杠杠滴。 离开食堂之后,三人把两个姑娘送回了宿舍后,来到了停尸楼的后面。 “草,这鸡巴地方挺有年月了啊”后门,王玄真蹲到地上用手把地面的土刨开,然后捏了一把凑到了鼻子前。 顶级的摸金校尉凭借地下土层的味道就能判断出下面有没有古墓,是什么年代的。 王玄真来到停尸楼下后就明显感觉这里有点不太对劲,他捏了把土后就嗅出来,这下面明显有东汉年代的气味。 “这么久了?”向缺诧异的一愣。 “哎我去,你哮天犬啊,鼻子比狗还灵,这略微有点夸张了吧”杜金拾明显有点蒙圈了,他愣呵呵的拿出一个硬币凑到王玄真脸前晃了晃然后一甩手就给扔去了。 “啸天神犬,去······给我叼回来” 第一百九十九章彼岸花开在亡腐水旁 停尸楼的后门有把锁,上面都是锈迹杜金拾一脚就给踹开了。 “老向,就这么进去了?你不得准备下么”向缺和王玄真迈步就进,后面的杜金拾有点发楞的说道:“整两道符护身啊,驴蹄子狗血啥的也没有啊,如此冒失这也不像你的作风啊?我们不应该谋而后动么?” 杜金拾对向缺的认知还停留在他俩斗僵尸那个层次呢,他总觉得来这种阴森森的地方就算不把自己给武装到牙齿,至少驱鬼辟邪的东西总归应该带一点的,三个人两手空空的就进来了,明显让他有点小担心。 “你跟在我身后就行,别离开我太远” “真不用?”杜金拾还有点不甘心,挺惆怅的说道:“你们知道对我来说,人生中最痛苦的是啥事么?” “什么啊?” 杜金拾叹了口气,说道:“最痛苦的莫过于冷若清的裤衩子掉了,但却不是我脱的,我下多大的决心跟你们来这种鬼地方,可你却不给我整点安心的装备,万一我真横着出来咋办啊” “草,跟着我你还不安心啊”浩南哥的不信任给向缺整的有点小悲伤,这明显是对自己的人格魅力有所怀疑啊。 “安心,但心里没底,我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所以需要安慰”杜金拾拉着王玄真的手就往裤裆那拽,说道:“胖子不信你摸摸,我他妈都湿了” “我草,你赶紧给我滚犊子,我怕手上长癞” 虽然刚入夏,成都的天气已经开始步入酷热,但进入停尸楼后一股刺骨的冰凉瞬间袭来,王玄真和向缺还好,杜金拾有点哆嗦了。 这种感觉一部分是因为楼内的空调有点低,还有的就是心里作用,停尸楼里一片漆黑,所有的房间门都是紧关着的,只有三个房门上的玻璃透着昏暗的白光。 杜金拾手牵着向缺的衣角,战战兢兢的问道:“哎,既然进来了就别走了,老实在这蹲着呗?天一亮咱就离开,行不?” 按照杜金拾的打算就是只要进来后在一楼逛一圈就是了,然后找个地方蹲那,三人斗会地主抽点烟,在一顿扯犊子下,天很快就会亮的。 但向缺挺他妈让他崩溃的,他跟王胖子居然在停尸楼里开始漫步起来。 “我们作为一个非慈善性的团伙肯陪着你泡妞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能不能就别再后面叨逼叨的了,咋的,你嘴白带分泌过多,根本停不下来了啊?非得让我给你抹点妇炎洁呗”王玄真被杜金拾这一顿磨叽有点不耐烦了,要知道驱鬼辟邪首要就是心安,整的闹哄哄的比较容易分神。 “好吧,你俩随意,我擦擦裤裆里的水,有点湿不咋舒服”杜金拾无奈的说道。 还好,向缺逛的范围并没有多远,在一楼走了一圈后就从一道门里出来了,三人来到了停尸楼中间的露天空地。 “这楼本来就是按照九曲封门阵的阵位盖的,中间空出来的一块就是阵眼所在地”向缺抬头望天,停尸楼是圈楼的构造,头顶上方是九条边,宛如一口井,他们三个正好处于井下。 “哎这地也不错,要不我们在这聊会天也行啊”杜金拾扣着裤裆挺高兴,在外面总比楼里让人舒服。 “老向,快到子时了”王玄真指了指手机,上面显示还差十分钟到十一点。 一天之中阴气最重的时候就是午夜十一点到凌晨一点这段时间,这个点里阴气弥漫在天地之间,各路妖魔鬼怪也最愿意在这个时间段里出来活动。 露天空地为九曲封门阵的阵眼,镇压的东西也就在这块地下,如今那东西已经有点要翻腾的意思了,只要等到午夜十一点肯定会有动静冒出来。 这块被停尸楼围着的空地面积很大,足有四百多平左右,修建的到是挺有情调,中间地带是个小假山下面有个喷水的池子,然后周围种上了花花草草,挺雅致的。 王玄真蹲到假山下面,伸手掐了水池里的一段红花:“彼岸花······这地方怎么会长这东西?” 彼岸花学名叫曼珠沙华,传说是三途河边的接引之花,在阳间多生长于墓地四周,在阴间则是长在黄泉路上,奈何桥边,所以彼岸花也叫死人花。 据说,活人看见这种话乃不详之兆,通常寓意着会死人的。 “阴气重,地上全是阴土,长这花再平常不过了”向缺接过王玄真手里的彼岸花仔细端详了片刻后说道:“不太对劲啊这花” “怎么了?” 向缺手里突兀的冒出一簇阳火,瞬间焚化了彼岸花,然后一团黑灰飘飘扬扬的落了下来。 三昧之火能炼万物,这么小的一朵花被焚烧之后能瞬间就被融化的极为彻底,不会有一点灰烬留下,但此时却有一团黑灰落在了地上。 “咕嘟,咕嘟······”这时假山下的水池子里突然冒出一串水泡,寂静的水面然后开始翻腾起来。 “十一点了”王玄真说道。 池塘里的水泡咕嘟咕嘟的越冒越多,整片水面像被烧开锅了似的,而那水池边上生长的彼岸花看起来似乎越发的鲜艳起来。 向缺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空白的符纸扔进了水池子里,那张黄纸落近水中之后居然像被腐蚀了一样,冒出一股白烟就没了。 “我去,硫酸啊”杜金拾瞪大眼睛说道。 “是亡腐水,只存在于阴间的冥河,世间是不会有这种水的,离远点别被喷到身上了,沾上这种水相当于身体里被侵入了死气,就算不死也得落下一场大病”向缺拉了一把杜金拾,然后挺慎重的走了过去。 沸腾的池水很清,但在水下却萦绕着一丝丝的黑气,弥漫于整个水池中。 杜金拾明显被吓的有点突突了,似乎琢磨着想要离开这,但王玄真和向缺没动,他一个人根本不敢往出走,这地方太邪乎了,死人花,亡腐水啥的,整的略微有点玄幻了。 忽然间,那沸腾的亡腐水慢慢的恢复了静止,水面不在翻腾,平静的好像一块镜面。 第二百章鬼影重重 水池寂静无声。 一片压的极低的乌云从远处飘来,就好像个盖子般恰好把圈楼的井口给盖住了一样。 三人同时抬头望天,隐隐感觉到了一股压抑的气息忽然弥漫在四周。 此时成都天气晴空万里,黑夜中天边繁星清晰可见,但惟独只有停尸楼的上方被一片乌云给遮盖住了。 “乌云遮天,一方亡水破天煞······死老道十几二十年前的段位真是让我拍马也赶不上啊”向缺唏嘘的说道。 这是一处浑然天成的风水局,叫亡水破天煞,这个局跟九曲封门阵没有一点的关系。 九曲封门阵是为了镇压停尸楼下的鬼物而建,但因为是封印类风水阵,时间一久后封印的力量会慢慢减弱,如果没有风水术师维护再过一段时间封印直接就会被鬼物所冲破,然后脱阵而出。 这个九曲封门阵的期限正好是五年一期,每五年封印力量松动,估计前些年都是老道和师叔出的手,上一次大师兄离山后前来加固封门阵,现在则是轮到向缺了。 也许是为了怕大师兄或者向缺不能及时赶来叠加封印,老道当初布阵的时候就留了一手,暗藏了一处亡水破天煞的局,这个局平时不会显现也不存在,只有当五年期临近的时候才会出现。 他的这一手简直是神乎其神。 楼顶的那片乌云确实也就是乌云,只不过这团云里暗藏玄机,密布了估计不知道多少天煞雷罚。 简单来来讲就是云里有电。 一旦阵下鬼物破阵而出想要从停尸楼的顶部脱困,就会被乌云里的一道道天雷给劈回去,硬生生的再给逼到九曲封门阵里让其始终不见天日。 但这个亡水破天煞的局并不能维持多久,待到入秋之后就会散去了。 因为夏季是全年雷雨最多的一个季节,云层之中雷电比较容易凝聚,可是等到夏季过去入了秋,这阵自然就散了。 这个浑然天成的破煞局估计也只能在这一带被布成,换成别的地方都比较困难。 此地距离酆都鬼城非常近,估计当年老道肯定是算出川大的下方应该是阴间冥河的流经之处,所以才在这建了个水池,把亡腐水给引了上来。 “哎老向,那些什么花怎么忽然都枯了”水池旁几株娇艳的彼岸花忽然开始慢慢凋零,速度极快的萎靡,枯萎直至干瘪。 “花中的死气被抽走了,有东西要冒出来了” 杜金拾茫然的问道:“什······什么东西冒出来了” 杜金拾颤巍巍的躲到一旁。 忽然,停尸楼中间的露天空地凭空刮起了一阵阴风伴随着阵阵清亮的呼啸声,阴风刮起的速度非常快,吹的楼外的窗户哗啦直响,吹的三人衣服纷纷扬扬。 一道肉眼可见的旋风突兀的出现在了中间的空地上。 向缺和王玄真还好,杜金拾明显已经被阴风给吹的像是挨了好几把刮骨钢刀,浑身上下如刀割般的疼,明显是有点要崩溃了。 “咬舌,把舌尖的血涂到你的印堂上”向缺冲着他喊了一句。 “啊?”杜金拾一愣,然后才听清向缺的喊话,忍着痛两排牙齿咬着舌头然后猛然用力。 “噗”一股鲜血从杜金拾的嘴里喷了出来,两道血印子从的嘴角慢慢向下流了出来。 “草,真鸡巴疼······”杜金拾一张嘴,嘴里的血花花直流,舌头上一道长长的口子十分吓人。 “你他妈好像虎,我是让你咬破舌尖,又不是让你咬舌自尽,你对自己真他妈狠”向缺相当崩溃了,这货的嘴里血呼啦的,止都止不住。 他是想让杜金拾以自身精血封住印堂,免得被阴气侵扰,没想到这货真狠啊,差点把半个舌头都给咬下来了。 “我他妈不是怕血不够用么,寻思多咬点,草······没想到一下整狠了”杜金拾也挺无语,这可倒好,没被鬼给吓死,自己搞不好得失血过多而死。 “哥,实在不行我还是战略性转移,你俩挺着吧”杜金拾觉得在这么下去自己根本挺不住,还不如壮着胆子走算了。 “你出不去的,现在楼内已经全是鬼物了”向缺从包里掏出那块惊雷木甩了过去,说道:“拿住,眯着别动,老实呆着你肯定啥事也没有” “老向,看出咋回事了?”王玄真倒是无所谓,这些年深入古墓啥玩意他没见过啊,一阵阴风他真不带打怵的。 停尸楼里鬼影重重,一道道黑影贴在窗户上向下张望,随着阴风呼啸而起,楼内鬼影突然从楼内慢慢现身了。 “呜呜呜······呜呜呜······”数不清的鬼影忽然密布在了楼外空地上,密密麻麻的,在圈楼外上下飞舞。 “哎我去,这他妈是掉到阴曹地府了?”王玄真都懵逼了,如此多的阴魂厉鬼看的人头皮都有些发麻,哪怕他进过不少古墓见过大粽子和僵尸,现在也有点麻爪了。 鬼影现身后,居然有不少扭过脖子凛然的回头望了眼下方三人,赤面獠牙的咧着嘴,那眼神之中似乎带着某种人性化的情感。 但他们似乎无暇顾及三人,迅速向上飞升。 “咔嚓······”第一波阴魂冲入到停尸楼顶部之时,乌云之中忽然凭空现出一道闪电。 电如长蛇,速度极快的缠绕向了飞来的几只厉鬼。 “嗷呜······”阴魂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厉啸,就消散于天地之中,灰飞烟灭。 但第二波阴魂似乎根本视若无睹,仍旧不要命的继续往上冲,云层之中雷罚频现层出不穷,一道道闪电在云层里若隐若现。 “咔嚓······咔嚓······” 紧随其后的无数阴魂被硬生生的给逼了回来,不甘的徘徊在上方。 “十一点三刻了,老向再有三个多小时鸡鸣声起,这帮家伙就不能现身了”王玄真仰着脖子说道。 “用不了等那么久,我现在就把它们给封回去” “草,它······它们,下来了”拿着惊雷木的杜金拾颤巍巍躲灾角落里嚎了一声,说道:“哥,你快点呗,我觉得我可能一个回合都挺不住就得被这帮玩意给突突了” 第二百零一章一物降一物 距离山城重庆两百多公里外长江中上游有个人口不多的县城名为丰都县。 丰都县别名也叫酆都鬼城。 自从全国上下各地流行兴建景区以来,丰都县借着本地过千年的那个传说也搞了个景区,就叫酆都鬼城景区。 这个传说就是酆都乃是阴曹地府所在地,其下就是阴间,阎王,阎罗,黄泉路奈何桥什么都在此处,这个传说许久以来一直无人证实,因为丰都县常年接待游客几十万,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一个人在丰都见过黑白无常,甚至连小鬼也没见过一个。 所以大体上来讲,传说就是传说,糊弄人的罢了。 但既然是传说,总归是有出处和来源的,空穴起风未必无因。 因为在丰都城外人迹罕至的深山里,真的有个鬼城也确实就叫酆都鬼城。 阴间,冥河东岸上行二十里地外。 十大阴帅中的鬼王,夜游和黄蜂三个阴帅领三千阴兵驻足而立,在他们之前有一道漩涡凭空突兀闪现,那漩涡直冲阴间上空,在其外侧正有无数阴魂蜂拥而至奔赴漩涡,只要一有阴魂接近就迅速被吸纳而进,然后消失的无影无终。 阴帅和率领的阴兵并没有出手阻拦,就只静静的看着阴魂闯入漩涡之中。 在三大阴帅的一侧,一道人影抱着把半截断剑悠然而立,他的眼神飘然似乎漠视眼前一切,连看都没有看向阴魂所闯入的漩涡。 “余秋阳,你们古井观的人到底行不行?通往阳间的封印已经被破了一刻钟,至少有数千阴魂从阴间跑了出去,再有两刻钟这个数字至少还得翻上几番,你们古井观要是拦不住就早说,我们阴帅会出手的”阴帅夜游皱着眉,略显不满。 不光是他,鬼王和黄蜂也挺犹豫的看着师叔余秋阳,这个责任稍微有点大,阴间的亡魂要是从阴曹地府跑出去没被堵回来,阳间会掀起一片大乱的。 进入漩涡的阴魂全都是徘徊在阴间没有转世投胎的,并且年代已久,多少都有了些修为和灵智,一旦它们从阴间脱困进入阳间,恐怕不知道会有多少常人被鬼给上了。 但偏偏的阴帅还不能出手截杀,因为一旦阴魂杀的过多,阴帅也受不起这个因果。 此时,还有源源不断的阴魂感受到了阴间的此处阳气过重,正迅速赶来想要从此地脱困。 余秋阳淡淡的瞟了三个阴帅一眼,继续默不作声,这倒不是师叔装的一手好逼,而是他向来沉默寡言不太喜欢说话,哪怕是在古井观里,老道和向缺也很难一天里听他张过嘴。 鬼王挥了挥手,三千阴兵迅速蔓延开来缓缓围绕向那道漩涡,手中长兵齐刷刷的举了起来,就等阴帅一声令下后拦截亡魂。 余秋阳向前一步,这一步却直接跨出了有近十米远,断剑横栏在阴兵之前。 鬼王沉声说道:“余秋阳,你有点过分了,亡魂入阴间不是给你古井观弟子练手用的” “再给他一刻钟的时间,一刻钟之后我亲自出手把亡魂给拦回来,少了一个我多在阴间呆一月”余秋阳收回断剑后索性盘膝而坐闭上了眼睛。 三大阴帅面面相觑,居然领三千阴兵撤走了,只留下两个阴兵在此处看管。 余秋阳虽然嚣张跋扈,张狂无比,但他说过的话却从来不会打折扣,余秋阳说一个阴兵他呆一月,他就断然不会只呆二十九天。 自从余秋阳因为上次的事入了阴间之后,十大阴帅算是彻底的闲了下来,有这么个家伙坐镇阴间他们已经无所事事了,其实阴帅也乐得现在能有阴魂少了那么几个。 川大停尸楼,无数阴魂露头铺天盖地的密布于楼间。 王玄真挺诧异的问道:“老向,你不是要布九曲封门阵么,咋还不出手呢” “再等等,还不够多,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我他妈太饥渴了,上哪能碰到这好事去”向缺眨着兴奋的小眼神舔着有点发干的嘴唇,一脸的憧憬。 老道和大师兄确实给他挖了坑,他也真往这坑里掉了,不过坑里没有钉子,反倒是一堆十全大补丸,着实让向缺相当激动了。 几分钟之后阴魂似乎都要把这片空间给挤满了,甚至已经有阴魂开始瞄向了王玄真和杜金拾,要不是他俩身上都带着辟邪法器,恐怕他俩早就被阴魂给轮了。 向缺看时机差不多了,身上的十殿阎罗镇狱图突然被他给解开了。 “嗷······” 一声厉啸从向缺体内透出,西山老坟之物蠢蠢欲动。 猛然间,无数阴魂前赴后继的涌入了向缺的体内,似乎进入向缺的身体要比冲出牢笼还有重要。 向缺周边被阴魂给围的密不透风,连人影都看不见了,全是争先恐后想要侵入到他的身体里。 “妈逼······” “我草······” 王玄真和杜金拾集体懵逼傻眼,要不是他俩看出来向缺是故意引阴魂入体,两人这时早扑过来了。 “这货,身上有点与众不同啊”王玄真眯眯着眼,嘀咕道:“阴魂入体,通阴的高手估计也承受不住如此多的阴魂,他挺有秘密啊” 杜金拾结结巴巴的问道:“胖子,他很有受虐的倾向啊,我咋感觉老向特别享受呢,我草,他都给我整不会了” 向缺盘膝坐在地上,双手结印,以十殿阎罗镇狱经催动体内道气,开始逐一蚕食身体里的阴魂。 十来分钟过去,向缺感觉到自己差不多已经要到临界点了,再次用十殿阎罗图镇压向老坟之物。 西山老坟不甘的发出一声声的嚎叫,它明知道自己是被利用了,但却无可奈何,这一回和上次向缺入阴间如出一辙。 被蚕食掉的阴魂愣是让他的修为再次有所提升,凝神中期之境彻底的被稳固了。 向缺起身轻吐口气,略微有点不太满意,吞的还是不够多,他正琢磨自己今天是不是别布九曲封门阵了,明天,后天再接着来? 有这好事,他宁可把其它的事都耽搁下来,在川大里多呆几天。 真要是照此下去,向缺估计用不了多久,他的修为还能再向前一步。 第二百零二章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别贪得无厌了小崽子······封门”向缺正犹豫呢是不是今天收手打道回府明天再来,然后一道明显不满的声音不知从何处飘然而来。 “咦?师,师叔?”向缺一愣,獐头鼠目的眼睛四处乱窜,自己还嘀咕着是不是幻觉。 阴曹地府下的余秋阳被气的有点无语了,这小子纯粹是在装蒜:“我数到三你要是还不布下九曲封门阵,我就把你身上的那些玩意全都给收回来” “啊,真是师叔啊?哎呀,我这不是有点没反应过来么”向缺尴尬的挠了挠脑袋,一本正经的说道:“立刻,马上,肯定不带犹豫的” 向缺麻溜的掏出九道符纸挥手摊在地上。 “一曲拜请收魂祖师降云来,二曲吾奉太上老君,神兵神将降幽魂······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九曲,封门”向缺咬破手指吟唱九曲封门经。 九张符纸上忽然凭空而现九道血红色经文,轻吹一口气符纸缓缓上升,飘然而至停尸楼上方那九处墙边旁,然后“啪”的一下贴在了上面。 九张经文符纸贴好之后,上空仿佛被织起了一张红色符文大网,然后由上而下快速压来,凡是被网触碰到的阴魂躯体上突兀的冒出一股青烟,伴随着阵阵的厉啸显得非常痛苦,一直到越压越低后所有的阴魂顷刻间都被逼的落入地下。 天上乌云散去,阴风消逝。 阴魂在瞬间就被重新被逼回了阴曹地府,但是地下隐约之间还能听到阵阵不屈的鬼哭狼嚎,向缺皱着眉颇有点肉痛的一招手,杜金拾手里的惊雷木就被他给拿了回来。 “算了,和修为渐长相比,一块惊雷木损失就损失了,待到我踏入凝神后期,自己也能炼制法器了,舍不出孩子套不着狼啊”向肉痛的挥手把惊雷木插入地下。 九曲封门阵首要的是九张刻画封门经的符纸,以此来镇邪,但其实最重要的还是阵眼里需要一个蕴含无上道气的法器来压住阵眼,不然封门阵挺不了多久之后就得还会被破。 随着惊雷木被向缺插入地下,此地彻底的恢复如初,亡腐水中不在死气蔓延,凋零的彼岸花重新绽放,停尸楼里原本阴气森森的此时也逐渐变得清明起来。 现在正好午夜十二点多,乃是阴气最重之时,除了空调冷气吹的让人有点发冷外,那种冷彻刺骨的感觉已经没有了。 三人从停尸楼里出来,杜金拾是一刻都不想在里面呆着了,又是风又是雷的又整出那么多鬼,早他妈给他吓突突了。 “趿拉,趿拉······”刚出停尸楼,远处传来一阵鞋底趿拉地的动静,在空洞寂静的小院里显得非常瘆人。 “哎妈呀,还没完啊”杜金拾缩缩着躲到了向缺的后边。 “别鸡巴突突,看仔细点那是人,你马子来了”王玄真把他拽出来,挺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淡定点,鬼楼都他妈走一圈了,别结尾再把面子给折了,不然你这趟罪白糟了” 来的两个人是欧阳静雯和冷若清,两个女人半宿没睡觉,一直在宿舍里等着他们出来,后来见路灯下有三个人影冒出来,她俩连忙穿着睡衣就跑到这了。 “你们出来啦?”欧阳静雯眨巴着惊讶的笑眼睛,挺好奇的问道:“我和清清刚才听见打雷了,就在停尸楼那边,你说你们运气可真不好,这大晴天的居然还有雷,没吓到你们吧?” 就那栋楼平时从旁边路过都能感觉到后面有眼睛盯着你,就别提进去溜达一圈还碰见响雷了,两人在宿舍里听见雷声的时候自己都哆嗦了,就寻思这三人不得吓个半死啊。 没想到,雷声过去后他们还出来了,居然跟没事似的。 杜金拾一仰脑袋,无形之中一股极其傻逼的气场散发而来,他信誓旦旦的说道:“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为了清清刀山火海啥的也就那么回事吧,几声惊雷算个啥啊” 王玄真明显有点看不惯他把装逼的气质发挥的太肆无忌惮了,伸手往杜金拾裤裆上掏了一把后嫌弃的甩了甩手:“还湿着呢?你不觉得蛋有点潮么,时间长了会长霉的,你别吹牛逼了赶紧找个地方擦擦去吧” “哥,你快别泡我了,经过这一晚上我基本已经属于川大家属了,以后我打入川大内部那就是自己人了,你觉得我在这当个卧底咋样?”杜金拾咬牙切齿的说道。 “卧底哈?”王玄真是聪明人一点就透,反应相当快的把手往自己嘴上一抹说道:“哎,这给我吓的手心都是汗,快把我给吓放屁了,还是小杜有胆啊,这一趟走的相当云淡风轻了,浩南哥霸气威武” “这反应,挺有特务的潜质啊”向缺都无语了,这两货干正事不行,在扯犊子上齐头并进的能把自己给甩出两条街去。 这时冷若清再看杜金拾的眼神已经明显有点出彩了,泛着一种挺勾人的神韵和小感动,这下她算是彻底沦陷了。 向缺折腾了大半夜有点虚脱了,他也没心思跟两个女人闲扯,哈气连天的就要回走睡觉了。 杜金金拾依依不舍的挥着小手跟冷若清约定,明天两人深入探讨一下男女关系这个问题,然后略微有点兴奋的开着车往酒店去了。 一路上三人都默然无语,杜金拾是沉浸在即将要到来的幸福中,无曲自然嗨呢。 向缺是累的不想吭声,闭目养神。 这年月人和人之间都讲究点隐私。 有些事,你问了对方没说,那就是隔阂。 你没问对方说了,那是默契。 你不问等待对方说,这就是聪明。 王玄真对向缺身上的隐秘有点小好奇,但他却不能开口问,毕竟向缺没有瞒他的心思,虽然他啥也没说但至少没避开他,光这一点已经算是够信任的了。 向缺也觉得自己没啥好解释的,本身他把自己的隐秘展露在王玄真面前就已经拿他当自己人看了。 就只向缺阴魂入体这一点,如果被风水阴阳界中的人所知,那恐怕即将他要面对的会是一场滔天大难! 第二百零三章带你装比带你飞 第二天上午,日上三竿。 王昆仑开着道奇,向缺和王玄真随着他从成都奔赴重庆,至于浩南哥这时候你就是拿八抬大轿来抬他都不带跟你走的,一大早这货就梳着牛犊子舔的发型从明哥那弄了台超跑买了一车的玫瑰花杀向川大去了。 对他来讲,你现在就是有一堆金山等着他去挖,浩南哥也不一定会动心。 东北的混子大哥其实有一点挺好,就是比较重情,无论是兄弟感情还是男女之情,只要是上了台面的大哥,都比较重视。 在东北的混子圈里,数得上名号的大哥可能扯犊子按摩什么的经常有,但在正经场合他们胳膊上挽着的基本就是一个女人,甭管结婚还是没结婚的,至少几年都不会换人的。 所以在东北,不少女孩心目中向往的就是能跟一个大哥,除了有钱有面以外,感情比较稳定也是相当主要的。 杜金拾在明哥手下肯定算小弟,但他真要是单拿出来在沈阳圈子里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见到他还得点头叫声杜哥,小杜同志已经初露峥嵘了。 从成都开到重庆走高速也就几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能到,昨天王昆仑给对伙打了电话敲定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至于交易也很简单,一手交钱一手转账,半个小时妥妥的能搞定了。 “昆仑,有啥危险没?”王玄真淡淡的说道:“黑吃黑不是没有的事,特别是这种死货,对伙要是不托底的话一准黑了你,因为你没地说理去,况且你身上还带着累呢,有冤也没地伸啊,被抢了只能打碎牙往自己肚子里咽了” 所谓的死货,就是形容从墓里掏出来不能见光的东西,一辈子都得藏在暗中,国家要是知道了你手里有死货,抓到后直接就蹦,连缓刑都不带的。 而且这种货很烫手你想卖一般没人会接,因为不能拿出来交易。 做古董生意的,有八成以上是为了增值,买到手里等行情看涨后再出手,转手就能赚一大笔,这类古董叫明货是可以上拍卖行,或者明面交易的。 还有两成做此类生意的人,那就真是有钱烧的了,买到手之后人家不图日后能不能增值,就图一个乐子,就是爱好这个,往家里的储藏室一摆然后没事自己欣赏,外人也不给看。 这一类人除了相当有钱外,关系也是杠杠的,但最让人担忧的是他们通常都是狠茬子,因为敢接死货的买主那都属于关系通天的人,他们真要是黑了你,你还得双手奉上,唾沫都不能吐。 不为啥,因为人家牛逼。 “敢黑我王昆仑的人可能会有,但黑完我以后还能活蹦乱跳的那就肯定没有了”王昆仑开着车,拍了拍身边的箱子说道:“三样东西,我看看谁黑了去觉得这还能比命值钱啊” “哎,我还不知道你弄的是啥玩意呢,拿来给我看看啊”这些天来几个人都挺忙,东西小亮子交给王昆仑后箱子就没动过,就是报价报上去了,那边同意后今个就交易。 “你是盗墓行里的翘楚,眼界肯定牛逼啊,你正好给验下货,看层次咋样”王昆仑随手就把箱子从副驾驶上给递到了后头:“密码九五二七” “我去,这密码略微有点故事啊”王玄真乐了。 王昆仑羞涩的说道:“星爷粉丝,只要是四位数的密码我都用这个” 箱子打开后,里面用软布抱着三样东西,王玄真拿出来一件后在手里转悠一圈说道:“永乐青花折枝花卉八方烛台,有点意思,咦,这不是乾隆青花缠枝莲纹花觚么,我*······你他妈刚才居然给我扔过来的” “你要是想听个响,我现在打开车窗你往外面一扔,咱就听个脆,咋样?”王昆仑无所谓的说道。 “霸气,真土豪”王玄真无语了,还有点爱不释手的摩挲着。 向缺对这古董纯属门外汉,古董这玩意在他眼里分文不值,他只认法器,就好奇的问道:“挺值钱呗?” 王玄真寻思了下后说道:“零九年香港佳士得拍了一件乾隆青花缠枝莲纹花觚,报价八百万,最后硬是被抬到了两千二,至于那件八方烛台则是翻了一倍,你说值钱不?还有,这东西别用钱来衡量,因为存世比较少,有的人就是空有钱可能也买不到,撒谎儿子的,这两件东西再放十年拿出来能顶一个太阳,轻轻松松的” “别着急下定论,不是还有一个呢么”王昆仑在前面提醒了一句。 剩下的最后一件是卷画,颜色有些发黄两头画轴是镶着的紫檀木,王玄真打开后那画布足有近一米长了。 向缺凑过去看了两眼,画上是一个梳着发簪的道士在一处郁郁葱葱的山路上正悠闲自得的骑着马往下走。 王玄真没吭声,足足端详了片刻才把画收起来后叹了口气说道:“昆仑,要不咱回去得了,这东西真不能往外拿” “咋的,烫手啊?”向缺茫然问道。 “都能给你烫秃噜皮了,不是一般的烫手啊”王玄真一本正经的说道:“要不回去吧,这鸡巴玩意我觉得太麻烦了” 王昆仑回头笑了笑,说道:“咋?怕了” “鬼谷子下山图,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多少年了只听有人念叨没真听说谁手里有过,就这卷画拿到故宫里去都能当镇宫之宝了,画无价你咋跟人交易啊,他出多少钱啊?” 王昆仑伸出一根手指头说道:“打包价,三件一个太阳” “你可真他妈败家,我听着都牙疼,你可真好意思说”王玄真一脸愁容的说道:“钱太多了,对方真认掏啊?一个太阳给出去,再有钱也得觉得肉疼啊” 王昆仑说道:“没事,介绍的人很托底,他给我打了包票,咱们安心收钱就完了,收到手一个太阳我带你们装逼带你们飞” 王玄真挺不放心的对向缺说道:“你给他算一个,看看他这一路太平不?” 向缺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说道:“我又不是街边的算命先生,我算命代价太他妈大了,昆仑说把握就把握,我才不算呢” 有向缺参与的事,他就不能算,那和算自己差不多,一算直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除非他从头到尾没参与此事那还能给王昆仑看看,但两人纠葛太深了,根本没法看。 第二百零四章沟里要翻船 能让王昆仑如此托底相信的介绍人其实他们认识的还挺曲折。 几年前,王昆仑刚叛出龙虎山一个人在外面闯荡,屁股后面跟着一堆追杀他的人。 除了要时刻提防被人干掉以外,他还得琢磨如何填饱肚子,不光要填饱肚子还为了能活命,他就要给自己整点装备,枪支弹药什么的和藏身之处。 从那时候起王昆仑就开始出手干脏活,只要给钱啥活都接,接了几次之后他的名声也闯出来了,单子太小的活他也不接了,至少是接的价码肯定得上六位数,又经过一段时间折腾后王昆仑的名声彻底打响了,出场费直接七位数起。 三年多前王昆仑接了个单子,单子并没有多复杂就是去京城干掉一个人。 杀人放火,他这些年没少干,跟走平地似的,而这份活钱给的挺好,数字相当吉利了,七个八的价钱。 但没想到,本来让王昆仑觉得没啥难度和挑战的买卖这次居然整折了,他要干掉的那个人相当牛逼了,身后常年跟着两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属于精通十八般武艺的高手,说的再牛逼点就是王昆仑刚一掏枪,对伙就感觉到他的杀气外露了,他一颗子弹没放呢就被人给按住了。 “王昆仑,两年前叛出龙虎山,从此以后四海为家流浪江湖,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对伙那人看着被一把钢刀顶在胸口上的王昆仑不紧不慢的说道:“一年半前,你独自一人闯入闽南龙八爷的家里,手起刀落的干掉有闽南候之称的地下土皇帝龙求八,然后毫发无损的悄然离去,一年前广州保利拍卖行要拍卖八件明清时代的古董,但在保安公司三辆押送车去往拍卖行的路上出现意外,八件藏品全都被劫,三个月前有人喊话要内蒙薛满仓一条腿,出价一百个,你这笔生意做的挺地道,买一送一,直接把人两条腿给干废了” “失手,当时刹不住了,索性两条腿我全给他崩了” 对伙那人淡笑道:“王昆仑,你知道你现在的身价是多少不?” 王昆仑无所谓的笑了:“我自己看自己是一毛不值,烂命一条,但外面有人出千万买我的项上人头” “你倒是挺谦虚的”那人笑了,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在我看来千万的价给低了,你做掉的那些人,哪个身家没有千万啊?你说这些年死在你手上的得有好几亿了吧” “拿人钱办人事,我就照自己的价收”王昆仑似乎有点不耐烦了,胸口朝钢刀顶了顶说道:“你们要是怕喷到血,我自己来行不?非得唠会磕,你要不要再整两瓶酒我跟你们还喝一口呗?黄泉路上不等人,给我个痛快就是了” “王昆仑难怪道上的人都说论悍匪,你肯定首屈一指” “必须的,正经挺狠呢”王昆仑傲然说道。 “啊,草,你挺聪明啊,咋知道我要跟你喝一口呢”这人话音落下之后的半个小时,他真跟王昆仑在酒桌上喝起来了。 那一顿酒两人整了三瓶白的,啤酒无数,从那天之后王昆仑算是有了主顾,不再独自一人飘零了,从那天起他接的活有三分之二都是出自这人之手,剩下的那点纯粹是自己闲来无事接着玩的。 至于王昆仑为何信他,那纯属男人的第六感,他到现在都不太确切知道对方的底细,但从来都不会认为那人会坑他。 无他,就是感觉相当良好了。 道奇进入重庆城区之后,王昆仑把车停在路边打了个电话,二十几分钟之后一辆黑色奥迪开了过来,按了两下喇叭之后道奇跟了上去。 两辆车贯穿重庆城区,奔赴郊区的一处农家院。 时间往前推到当天的早上。 重庆市依山傍水的龙湖雅苑别墅区,一台奔驰六百停在了一栋别墅门前,车上走下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来到门口后按了下门铃。 里面的保姆把门打开后,小年轻低声问道:“许哥起来没?” “少爷起来了,喝茶呢,他说你来就去书房找他”保姆说道。 小年轻上了楼上书房,敲了敲门里面传来道低沉的声音:“进来” 小年轻进去后,走到书房靠窗户边,一个老板椅上坐着个梳着板寸穿格子衬衫的三十来岁壮年,壮年端着茶杯示意小年轻坐下。 “许哥,今天就是交易的日子,那边大概晚上的时候过来,你还有啥吩咐没?” 壮年平淡的说道:“你又不是第一次干这个,还用我教啊?” “哎,知道了”小年轻想了想,又接着说道:“来的是王昆仑,听说他最近惹了不少麻烦,京城刘少在他身后跟疯狗似的咬着不放,在外面扬言谁能把王昆仑生擒了两百个就给你,要是带着尸体过去价钱折一半,现在不少人等着要王昆仑的命呢,这次他胆子倒是不小居然还敢露头交易” “人啊,有时都是不知道深浅的,吃过两顿蛇肉就以为自己抽过龙筋了,草······真当自己是哪吒啊,王昆仑是挺牛逼这回碰到茬子了吧” “许哥,既然他现在自身难保,还来跟咱们交易,你看咱是不是·······”小年轻扬起手比划了一下。 壮年斜了他一眼,说道:“哎,你呀到底还是年轻心气太浮躁,得要锻炼,好好办别给我办砸了” “嗯,许哥,明白”小年轻站起来就往外走。 “我跟你讲,这世上钱是王八蛋,一切罪恶的来源都是源自于它啊”壮年端着茶杯靠在老板椅上自言自语。 “许哥,我办事你放心吧”小年轻会心的一笑。 这世上有一种人,总认为自己天赋异禀,以为可以完全揣摩上面的心思,人家这壮年就是自己感慨了一句,但是这小年轻顿时就有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意思了,把自己老大的心给整扭了三百六十度。 出了别墅之后,小年轻就上了奔驰六百,拿出电话拨了出去:“给老大办事,来三台车必须是硬手,再带上家伙,晚上听我号令,我一声令下就给我响彻农家院” 第二百零五章交易进行时 黑色奥迪领着道奇开进了农家院,在一处茅草屋前停了下来,屋前的空地上已经停了一台奔驰六百。 “这排面还可以啊,两台车加一起四百来个了,还算是有点实力哈,这么一看还挺靠谱的”王玄真下了车后看了眼奔驰和奥迪,觉得买家似乎挺有实力。 这种交易,绝对是彰显财力的重要时刻,你要真开个比亚迪或者长城啥来的,那明显是低调的有点扯淡了,过亿的交易看的就是买方的实力,你真要低调了可能卖方的人直接连门都不会进就走了。 这不是狗眼看人低,车子就像一个人的衣服,你开十万的车就别唠九位数的生意,不然人家会以为你是在装逼。 “怎么连个接驾的人都没有?这么大的买卖对方好像不咋重视呢,一个亿换成现金可都能把人给淹死了”茅屋前一个人都没有,屋里倒是有人声传来,但这待客之道明显有点差事了,王玄真跟王昆仑说道:“好像人家没拿这当回事啊,再财大气粗也应该体现一下最起码的尊重吧” 王昆仑有点皱眉,他到不是挑理,但自己远道而来带着东西上门,怎么说门口也得有个人迎接吧,屋里的人屁股挺沉啊,这两步路都不愿意走。 三人嘀咕了几句之后进了茅草屋,这房子别看在外面瞅不像档次,但完全是返璞归真,既然是农家乐么必须得有农家的味道,外部是茅草里面也没装的富丽堂皇,但屋内的椅子是黄花木的,桌子是红木的,棚顶挂着的水晶吊灯虽然不大但水晶层次非常好,闪闪发光的老晃眼睛了。 “昆仑?是昆仑吧?”屋里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穿着一身黑西装,里面是件花衬衫,人家穿衬衫纽扣都是从上面解开两个,他的穿着比较另类,解了四个,眼睛稍微仔细点看都能瞅到他肚脐眼了,关键的是肚脐眼上面黑乎乎的好像有点干屎沾上了。 王昆仑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嗯了一声。 小年轻咧着大嘴笑道:“许哥有事忙着呢,我替他走一趟,自我介绍下我叫裴乾,乾隆的乾哈” “我去,这名起的稍微有点不吉利啊,他要是做买卖,我要是老板一脚得给他踢出二里地远去”王玄真乐了,小伙的名跟人似的,挺有性格啊。 裴乾眼神直愣愣的看着脑袋全都被头套给挡上的向缺,挺迷惑的说道:“这哥们风格是从哪传过来的啊,移民阿拉伯了啊?头都给蒙上了,这么热的天不怕脑袋里给捂出蛆来啊” 向缺汗颜的说道:“最近皮肤有点见不得光,我就给挡上了,别看我,把我忽略掉哈,免得影响你们胃口” 除了裴乾以外他旁边还坐着三个人,一个剃着光头一身肌肉看起来就像保镖气质的男人,还有个则是五十几岁带着个老花镜手里握着一串念珠在那也没起身,就眼皮耷拉了一下点了点头,也没吭声,最后一个是穿着身ol的眼镜女,面前摆着一台电脑。 “坐,坐,别客气”裴乾给三人让了个座,然后按了下桌子上的呼叫器,不到一分钟三个穿着旗袍露着大白腿的服务员就走了进来。 “各位贵宾晚上好,欢迎光临草庐世家农家乐”三个旗袍小妞齐刷刷的一弯腰,胸前白花花的一片山峰若隐若现的。 “哎,就这看着还有点像样”王玄真睁大了眼睛说道。 “来,炖的穿山甲给我上了,蛇羹熬野山参来一份,袍子肉炖土豆和老鹰抓小鸡也各一盘······”裴乾嘴跟机关枪似的,点了十几道菜,菜名全都很生,就这些菜要是警察进来能直接把屋里的人给量刑三年以上。 王玄真听着有点犯晕的问道:“哥们,这是动物园啊?咋还连熊掌和野羚羊也整上来了呢,咱们吃的是不是略微有点犯法了啊” 裴乾淡然一笑,挺低调的说道:“都是场面上的人,几个哥哥你说来了我要给你们上点鱼翅燕窝啥的,你们是不得说我太能装了?那玩意也没啥吃的啊,对不?我是地主,我接待你们那必须得给你们上点外面五星级酒店吃不到的东西啊,重庆靠山,别的没有野味肯定管够,今天这顿饭你们要是吃完鼻子能给你补的呲呲冒血,远道而来的哥哥们我得把你们这一路上掉的分量给你补回来,就这一顿饭至少能让您长二斤肉,至于犯法啊?呵呵,我在这······这就没有法” “这小磕,唠的真漂亮”王玄真伸出拇指,挺赞叹的说了一句。 转而,他又低头对向缺说道:“我他妈以为杜金拾嘴上白带就够多的了,跟他一比那真是不够看的,这小伙子明显是白带异常多啊,闻到没有?在我对面隔着两米远,我都有种骚气熏天的感觉了” 向缺也挺无语的,这小年轻明显犊子扯的有点大,还他在这他就是法了,你他妈跑政府大院里再把这话喊一遍,那我算你牛逼。 王昆仑把手里的箱子往桌子上一放,然后说道:“先干正事吧,饭啥时候都能吃,事整完了吃的才能舒坦,是不是?” “昆仑,你这性子挺急啊,这么急干事能稳当么?”裴乾一副说教的姿态,点了根烟后说道:“既然来了,那肯定得先接风啊,货的事等会研究,我挺仰慕你的,咱们喝点吧?啤的白的?随便点,要喝啥我肯定给你们陪的乐呵的” 王昆仑挺无奈的说道:“我觉得,干完正事在喝酒,那才能喝的愉快呢” 裴乾一皱眉,说道:“哥哥,你整这么急干啥啊,钱在我兜里货在你手里,还差吃顿饭的功夫啊?” 王昆仑挠了挠鼻子不吱声了,转头跟王玄真和向缺苦笑不已,那两人不怀好意的乐了,就看笑话了。 “来一桶德国黑啤呗?纯进口空运的,新鲜着呢”裴乾自顾自的说了一句之后直接就吩咐了,似乎没一点征求这三人的意思。 十来分钟之后,三个旗袍小妞把酒菜都给端上来了,速度相当快了,裴乾给几个人身前的杯子都满上后,端起酒杯整了几句开场白。 “他挺有表现欲啊,干古董这一行我觉得有点屈才了,他咋不去中戏和北影呢,我觉得就他说的这几句台词比陈宝国他们都溜,一看电视剧就没少看没少训练啊”王玄真端着酒杯抿了一小口,跟他俩说道:“这鸡巴啤酒,怎么一股哈啤味呢,这农家乐有点糊弄人啊” 第二百零六章悍匪是不是传说 吃饭喝酒的时候全是裴乾一个人在那破马张飞的唾沫星子飞舞了。 那小嘴上下两片嘴唇子相当灵活了,跟他妈打了兴奋剂似的,根本就停不下来。 事后,用王玄真的话来讲就是裴乾不但白带异常的多,可能还已经糜烂了,因为他的嘴根本就合不拢,哪怕是在嘴里有饭菜的时候也得跟你唠叨几句,那一嘴的肉渣子四处飞溅,杀伤力相当惊人了。 可能是看出来王昆仑这一伙人没什么心思喝酒吃肉,半个多小时后裴乾自己喝了半桶德国进口黑啤明显已经发飘的时候,这顿挺折磨人的饭局算是要濒临尾声了。 “呃······那个啥,昆仑啊,酒足饭饱了没有啊?”裴乾打了个酒嗝,眼神挺迷茫的问了一句。 “嗯,这顿饭吃的挺嗨皮的”王昆仑恭维了一句,然后拍了拍箱子说道:“差不多了吧?兄弟,验货呗” “你咋这么急呢,这才上半场啊,下半场我寻思带你们去重庆的夜场嗨一下呢,自己家场子随便玩,姑娘有酒管够,今天晚上肯定让你们乘兴而归” 王昆仑这回摇头了,斩钉截铁的说道:“不了,我那边还有事呢,完事后我们得连夜往回赶,我现在在外面得注意下,算卦的告诉我夜路走多了容易摔跟头,所以天一黑我就得找地方睡觉了” 裴乾傲然说道:“在重庆,你肯定摔不了,就是摔了兄弟我也得用轿子给你抬起来,屁股都不带疼的,哎,既然你这么急咱就干正事吧?东西拿上来吧,我们看看” 王玄真说道:“重庆不姓共产的共么,啥时候姓裴了啊,这话给你唠的,我他妈还以为重庆没解放呢” 王昆仑打开箱子,露出里面的东西后就推了过去,裴乾也没看,拿过箱子就递给了身旁那五十多岁带着花镜的老头。 老头原本挺淡定的,手里捏着一个放大镜,带着白手套看了能有足足十几分钟眼神里全是惊叹,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王师傅,被人点穴了啊?你倒是说句话啊”裴乾有些不满的说道。 “技术工种,要细致,慢工出细活明白不?”王师傅头也不抬的拿着放大镜依次在那三件东西上来回足足看了不下十几次,最后才点了点头:“没错,都是真货,这辈子临死前能看到鬼谷子下山图也算值得了,入土也能安心了啊” “呵呵,这东西挺有含金量啊,让我们王师傅都如此感慨我可是不多见的,昆仑啊这下你算掏上了”裴乾愕然的笑了。 王昆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提着它弄来的,没有含金量你说我折腾啥?” “牛,多少年了我们好像都没接手过这么上档次的货了”裴乾竖起了拇指,然后说道:“账号呢,给我,这就给你转过去” 王昆仑拿出一张纸递了过去,上面密密麻麻的至少有几十个账户,涉及了国内十几家银行。 裴乾看了一眼明显有点发晕了,挺无语的说道:“哥哥,略微有点麻烦了哈” “专业,才能安全,你认为就我这身份真要是用一个账号的话,钱进去能不被封啊?”王昆仑解释了一句。 “也对,洗钱的不都这样么,行了,我给你打款哈”裴乾打了个响指,然后对旁边的ol小姐说道:“转钱吧美女,以你跟你老公瞬间爽嗨的速度赶紧给昆仑哥把钱汇过去” ol小姐噼里啪啦的在电脑上操作着,忙会了能有近二十分钟后,王昆仑的电话响了。 “哥,钱陆续进来了,有短信提示,不过最终结语是不作为入账凭据,要明天天亮去银行查才能得到确切的进账消息”电话里是小亮子的声音,几十个银行卡王昆仑全交给小亮子和德成看管了,尽管他比较托底但最后还是留了一手。 电话里正聊着呢,裴乾端着酒杯嘴角一翘,乐的挺悠闲自得。 王昆仑也没注意到,皱眉问道:“现在查不了啊?” “也能,除非网上银行查,但我这断网了啊移动数据信号又不好,查着费点劲”小亮子无奈的说道。 裴乾这时候说道:“昆仑,怎么看你这意思好像还有点不太放心呢,我跟你说就一个亿而已,很多么?真不多,我老板上个月刚买了架湾流回来,五个亿专属订制的,就你这三件东西他就是玩票,能黑你么?” 王昆仑挂了电话,他也没招了,小亮那查不了帐只有短信提示,想想看他也没啥理由怀疑对方作假,就笑着脸说道:“谨慎惯了,别见外哈” “成了,那咱就撤吧?要不要再玩会啊,我整个局啊,重庆大学里不少妹子呢,我一个电话叫出来十几个是没问题的,咱们嗨皮一晚上吧?玩点东西不?缅甸来的货色,你想要我给你整几克,咔咔纯的,市面上都少见”裴乾站了起来,挺殷切的搂着王昆仑的肩膀说道:“我就得意你,听说过你在道上的传言,相当有水准相当霸气了” 王昆仑一脸淡然的说道:“谣传,谣传,我都要退隐深山了,以后你肯定在江湖上听不到我的传说了” “哎,可惜了,可惜了”裴乾摇着脑袋跟几人一起走出了茅屋,到了外面后跟王昆仑他们一一握手道别。 王昆仑,向缺和王玄真上了道奇开车就走了,打算到市区后找个地方睡觉,明天天亮小亮子查完帐就回去。 道奇刚开走,从农家乐另外一间茅草屋里走出一群壮汉,裴乾笑眯眯的说道:“他不是号称最牛逼的悍匪么?你们去给他上上课,让他们知道,在重庆这个词不是随便叫的,在这他那只能是传说” 十几个壮汉上了奔驰,奥迪和一辆别克商务,风驰电掣的就开出了农家乐。 裴乾拉着ol小妞眯缝着小眼说道:“咱俩嗨皮一下啊?” “行啊,你缅甸那东西呢给我弄点来我尝尝,我有点渴”小妞两眼放光,嘴角哈喇子已经流成河了。 第二百零七章夜路走多了 道奇出了农家院以后开的不紧不慢的,王昆仑在车上调出导航目的地是市区,都这个点了三人折腾了一天不可能连夜赶路,进了市区之后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休息一夜,明天在启程离开重庆。 关键是还有一点。 一个太阳的钱还没有确切到账,只有短信提示,这个提示并不能作为入账凭证,如果那边有心耍手段的话,这笔钱还有很大的可能性是会折的,所以战犯王昆仑尽管比较托底但为了保险起见,决定等明早小亮那边把帐查清楚之后在离开也不迟。 “接下来咱们就游山玩水呗?一个太阳可劲的挥霍也够咱们几个把祖国的大好河山逛个遍了,哎昆仑啊,下一站去哪?”王玄真挺憧憬的问道。 “没想好呢,反正不能在一个地方呆着,容易暴露目标,哪都行啊” “回东北”向缺忽然插嘴说道。 王昆仑问道:“去东北干啥啊?” 向缺拍了拍身上的包说道:“里面有件东西没整明白,去东北找几个萨满的神婆巫师那旗子上的字给我破译了” “无所谓了,哪都一样反正就是个溜达,要不我都寻思一路就开着车闲逛呢,黑天找地落脚白天赶路,开到哪算哪呢”这三个人确实没啥明确的地方要去,王昆仑身上的案子太大现在还挂着通缉呢,只能开车走而且还不能去大地方,万一碰到警察盘查的就容易坏事。 向缺呢,也是没事,身上的蛊毒还有十来天才能解决,他去哪也无所谓,而王玄真就是蹭吃蹭喝的,他俩说去哪他就跟着。 “去哪睡觉啊,找好地方没?不用整星级的有床就行啊,太累了对付一夜得了,好日子在后头呢”王玄真抻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问道。 王昆仑没吭声,扫了眼后视镜。 “哎,说话啊”王玄真拍了拍座椅,有点着急了。 “消停点,后面好像有状况”后视镜里有一串车灯已经尾随他们这辆车开了有一段路了,由于道奇开的并不快才五十多码,这又是郊区路上都没啥车,后面的车完全可以一脚油门超过去,根本不用开的这么慢。 向缺和王玄真同时回头,正看见后方有三辆车正快速接近。 “草,车看着挺眼熟啊”王玄真的眼睛比较好使,顺着车灯就看清后面跟着一台奥迪一台奔驰,至于最后面那辆则是没太看清楚。 这两台车他们坐过一台剩下一台在农家乐也见过,这前后还不到半个小时,所以感觉比较眼熟。 “这不是农家乐里的车么,咋的?那帮人也走了啊”王玄真诧异的问道。 常年在刀尖上起舞,王昆仑对于危险有着非常敏锐的第六感,后面的车一根上来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如果他们也离开那,刚才可能就打个招呼说一起走了”向缺皱眉说道。 “试试就知道了”王昆仑一脚踩着刹车,把道奇靠路边给停下了。 后面第一辆奥迪从他们这辆车旁开了过去,紧跟着第二胎奔驰也开走了,但两台车刚超过道奇车后的刹车灯就亮了。 “不对劲”王昆仑一看车停就知道坏事了,刚要踩油门把车开走,向缺和王玄真就眼睁睁的看见一辆别克商务速度极快的朝道奇撞了过来。 “哐当” 一声巨响,道奇被商务车正好给撞在了后保险杠上,王昆仑还没来得及踩油门呢,车就被撞了出去,歪歪扭扭的停在了路边。 这一撞,巨大的惯性把三人都给撞蒙圈了,脑袋嗡嗡直响眼前都是金星,身上的骨头跟散了架似的,愣是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砰,砰” “砰,砰” 前面的奥迪和奔驰,后面的别克商务下来十几个人,快速的朝着道奇走来,他们手中都拎着家伙明晃晃的举起来奔着已经被撞变形的道奇就是一顿猛砸。 “哗啦啦,哗啦啦” “咣,咣,咣” 三人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了,车就被砸的不成样了,窗户全碎了保险杠也被砸开了,玻璃渣子溅了他们一身。 砸完车之后,三把黑洞洞的双管猎枪就从车窗里伸了过来顶在三人脑袋上。 蒙圈的王昆仑他们现在明白了,自己被黑了。 “为啥啊?”王昆仑咬着牙问道。 “悍匪王昆仑呗?呵呵,挺牛逼啊”一个秃头大汉握着猎枪咧嘴笑了:“这名挺响,但我告诉你在重庆肯定不好使,裴哥说了来这是给你上一课,明了告诉你那钱被黑了,你们识相点马上离开,就当花钱买个教训,要是不识相就在重庆试试,你那悍匪的名头好不好使” 光头大汉正是之前吃饭时候坐在裴乾身边那人,这一幕整的挺讽刺的,半个小时之前他们还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呢,半个小时之后枪就被顶在脑袋上了。 王昆仑阴着脸说道:“你们这么干,有点埋汰” “啊,对,就是埋汰,能怎么着呢?”光头大汉很无所谓的笑了,说道:“没他妈把你就地整死就不错了,知足吧,啥钱你都敢要?一个亿呢,给你你还真敢接着,拿这钱不烫手啊,草······心真大,也不看看是谁家的钱,黑你必须没商量” 车里三人都不吭声了,这时候说哈都是废话,人家把枪都支你们脑袋上了,自己赤手空拳的跟家人一点对话的资本都没有。 没想到的是,那光头大汉似乎好像还不肯罢休,继续说道:“裴哥说你们这伙人身上好东西不少,不可能就那三件古董,干你们这行的身上肯定有不少值钱的家伙,别逼我动手,交出来吧” 王昆仑脸色豁然就变了,但他真没辙,由于太相信此次交易了来的时候他啥都没带,就三个人一台车,再一个他们如今身份挺敏感,车上不能装武器,万一被盘查了那就是没事给自己找事呢。 “这黑吃黑整的,是挺埋汰”王玄真嘟囔了一句。 后座的向缺,不动声色的想把身上的包给藏起来,但没想到他这小动作没瞒得过右边车窗的人。 “刘哥,这小子好像要整事” 第二百零八章精准定位 向缺拿着包的右手一木,一道冷汗就下来了。 光头男子的目光唰的一下就盯在了向缺的手上,然后笑眯眯的说道:“来,给我······真有货啊,裴哥说的还真没错,他料定你们身上肯定还能有值钱的东西,特意关照我留意下,没承想真给我碰到了” 光头大汉的目光很贪婪,之前在饭局上的交易他亲眼所见,那可是货真价实的一个亿啊,既然这伙人之前的交易能有这个数,那现在如果再从他们身上掏出点东西来,价值绝对不菲,就算没有那三样东西值钱,那肯定也差不许多。 一个亿和那三件东西是老板的,而现在捞到啥那就是他和裴哥还有带来这几个人分了,做完这一票他绝对可以让自己一只脚迈进富豪圈子里。 王昆仑眯眯着眼说道:“哥们黑了我们一个太阳还不够?有点过分了吧,见过埋汰的没见过你们这么干的” “呵呵,都明告诉你了黑你没商量,都黑你一个亿了还差其他的?”光头大汉手里的双管猎枪向前顶了顶,说道:“拿来,给我” 王昆仑和王玄真都愣的不行不行的了,这伙人的吃相太难看了,做事简直不留一点余地,其实货钱没了他们还感觉没啥,毕竟钱是有数的没了再赚或者再抢回来就行,但向缺包里的东西可绝对不能出事。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亿的事了,那些东西要是漏了麻烦更大,钱根本就没法衡量。 王昆仑呼吸稍微有点急促起来,他的脑袋里一瞬间判断出来自己要是动手的话能有几成胜算。 “给你,拿着,先给我保管好了”向缺看出王昆仑似乎有要动手的意思了,把手里的包从车窗里递了过去。 他们这三个人,自己和王玄真属于技术性人才,硬干的话基本上跟手无缚鸡之力差不多,只有王昆仑属于战斗性选手能拼一下,可车外面十几个人呢,三把枪伸进来,真要是硬干胜算太小了,向缺没啥犹豫的就把包递了过去。 东西是重要,但还能比命值钱啊。 “老向” “老向······” 王昆仑和王玄真同时开口,两人知道向缺把包给出去那就不是一个太阳的事了,就光太公墓里的东西就不是钱能买来的,更何况他们也知道向缺自己手里还有几样更重要的东西,价值根本不比打神鞭,太极图差多少。 向缺摇了摇头,笑道:“有命在,咱还能有回头的路可走,命没了再值钱的东西是个屁啊,对不?拿去吧” 光头大汉接了过来,打开一看,虽然他不认识包里的东西,但这里面的东西样式一看就是好物件,他暂且把这些给定位在值钱的古董上,粗略一数至少有好几件呢。 这下算发了! “这一课给你们上完了,知道点好歹,这里是重庆明白不?想找场子我们随时候着你,你就看我的人和枪能不能接住你们得了”光头大汉收回抢,招呼自己的人上车离开。 等人走后,王昆仑相当尴尬的苦笑道:“老向,拖累你了” “哎,这一趟重庆来的,赔的裤衩子都没了,光溜溜的”王玄真感叹一番后,斜了着眼睛问道:“老向,你这扣逼性格能乖乖把东西交出去不容易啊,你老实跟我讲,是不是有啥后手啊” 王昆仑也咧嘴笑道:“我一看你往出交包那劲就知道你肯定有猫腻” 这两人跟向缺相处的时间久了,这货啥性子他们谁不知道啊。 “呵呵,我东西那么好拿啊?十块八块的在我这都是钱,你说动我命根子我能愿意么?”向缺挠了挠鼻子,挺平淡的说道:“东西被抢了,咱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呗,再抢回来就得了,顺便看看能不能收点利息” “真让我说着了,真有敢动我王昆仑的东西,但我得让他们知道动了之后还能活蹦乱跳的人,肯定没有”王昆仑掏出电话,拨了出去后等那边接通了,他淡淡的说道:“亮子,你和德成速度赶来重庆,带上家伙,把弹药给我备足了” 电话里小亮一愣,随即问道:“咋了哥,出事了?” “嗯,这笔买卖被坑了,让人给端了,你跟德成现在就开车过来,别耽误”王昆仑马上吩咐他俩火速支援,要回钱是次要的,向缺包里的东西绝对不能露出去,要是让人知道太极图和打神鞭露面了,恐怕以后整个风水阴阳界的人眼睛都得盯上去,到时候他们再想往回抢那更麻烦。 所以,趁着时间还早,东西还没露面,他们必须得抢在暴露之前给抢回来。 “妥了哥,一路超速杀过去”小亮在电话里干脆利索的说道。 向缺这回不拦着王昆仑了,因为光凭他自己肯定没办法从那些人手里夺回自己的包,这个时候必须得有强有力的悍匪做后盾才行。 接下来三人也没走,把快要零碎的道奇给推到了路边的偏僻地带,然后缩在车里对付一夜,养好精神第二天估计有的忙了。 向缺为啥心甘情愿且很有底气的能把包给交出去呢,这明显不是他风格啊? 这就跟导航定位是一个道理。 那个包除了太极图,打神鞭和那面旗子外,其余所有的东西都是向缺的贴身之物,里面的符纸和半截剑尖,还有两三件法器早就沾染了他自己的气息,只要这些东西还存在这个世上,他就能顺藤摸瓜的摸索到。 哪怕就是藏在地底下,他也能给找出来,并且定位相当准确。 所以,向缺根本不怕东西没了,只要没毁掉,他有足够的把握再给找回来。 几个小时过去,将近天亮的时候,王昆仑的手机响了。 连夜赶路,小亮子和德成火速赶到了重庆,然后在这边找到了三个人。 那辆捷达车里装着四把微冲,几百发子弹,这是之前他俩从军火贩子手里买的,本打算是上次王昆仑出事后两人要硬拼救人用的,现在正好用上了。 第二百零九章反杀 “这阵势整的略微有点大哈”王玄真愣呵呵的看着小亮,德成和王昆仑手里的微冲有点蒙。 古墓他闯过,粽子也干掉过,甚至他手里也有过人命,但像这样拿着枪干的可还真是第一次碰到。 “你有两个选择,跟我们去,在这窝着”向缺说道。 “剩我一个人干啥啊,跟着去呗,不过到时候护着我点我比较晕血,特别是晕自己的血,一看见血我就浑身脑袋疼”王玄真贱嗖嗖的说道。 “接下来呢,老向?”王昆仑他们三准备好了,就看向缺有啥招了。 “上车,我指路”在捷达上,向缺闭着眼睛右手开始掐算起来,然后一道淡淡的气息从他身上悠然升起,飘出车外。 十几分钟之后,向缺仍旧闭着眼睛,说道:“直行两公里后有个十字路口,左转” “继续,直行,过三个路口右转” “转弯,第二个红绿的再左转······” 一个半小时,从郊区到市区捷达车按照向缺的指示最后停在了市中心繁华地带的一处写字楼下,向缺抬头看了几眼后说道:“包就在这” “在这?那这地方咋生抢啊”王昆仑挺无语的,这是市中心啊全是人,他还记得刚刚不久之前就路过一个派出所,真要在这动手的话东西能抢回来,可他们基本也没个跑。 “不急,等着呗,时机到了再动手也行”在车里这一等就等到中午,路边车里的几个人就看见裴乾和那个光头大汉还有两个人从写字楼里出来了,他的手里正拎着向缺的那个包。 “这个逼养的,我现在真想下去突突了他”王玄真恨恨的说道:“这时候我们应该是在游山玩水的路上,而不是要动刀动枪,大好时光都荒废在这篮子身上了” 裴乾他们四个人上了那辆奔驰六百,然后没开多远就停下了进了一家饭店,明显是要吃午饭了,王昆仑对小亮说道:“你和德成进去也吃饭,就坐他们旁边看看他唠点啥呢,你们吃完后给我们也打包一份回来,估计这一路有的跟了,没准整不好得晚上动手呢” 小亮和德成那帮人没见过,就算走个面对面也没事,他俩进去后扫了一眼饭店的大厅却没发现人,估计那四个是坐包房了,他俩把饭菜打包好后带回了车里。 几个人在车里吃完饭,又等了一个多小时,裴乾他们才出来上了车开走了,捷达跟着奔驰七拐八拐的开了半个多小时,车子停在了一间酒吧的门口。 由于是白天,酒吧还没营业呢,裴乾他们下来后打开酒吧的门就钻了进去。 这四个人进去后没多久,小亮和德成也下车了然后绕到后面观察之后给王昆仑打了电话:“哥,这里有后门,锁着呢但一脚就能给踹开” “干开它,我们马上就过去”几分钟之后王昆仑用衣服包着枪来到了酒吧后门,门已经开了小亮说道:“德成进去打探了” 王昆仑的团伙,在一起已经合作两年多快三年了,三人在一起没少接活,经过多次磨合之后他们的配合已经如胶似漆如鱼得水了,有啥事都不用吩咐然后都能各司其职很好的找准自己要干的事,找准自己的位置。 德成在酒吧里兜了一圈就已经摸的差不多了,这是一家配置挺齐全的夜总会,楼下是大厅,二楼三楼是包房,四楼是办公地点,白天的酒吧是歇业的,里面没啥人,只有一楼里有打更的老头,至于上来的四个全都在楼上的办公室里。 酒吧四楼,办公司里裴乾的办公桌上摆着从向缺包里拿出的几样东西。 一堆黄色的符箓,一把锈迹斑斑的铁片子,两块玉质的挂坠,还有些零碎的小东西,除此以外还有三样比较打眼,就是打神鞭,太极图和忽必烈墓中出土的那面旗子。 “这家伙是干啥的啊?这东西跟地摊似的呢,太乱了都看不出个一二三来”裴乾挺迷惑的扫了眼桌子上的一堆东西,眉头皱的挺深。 裴乾不学无术,人可以说没啥优点,要能说让人刮目相看的,就是他比较能好勇斗狠,比较有眼力见,也就是会来事,作为一个很称职的打手他能给老板解决不少麻烦。 他在自己老板身边的定位跟杜金拾在明哥身边比较相像,都是走了狗屎运然后碰到一个好大哥硬生生腾飞起来的,如果不是碰见个好人,他俩也许还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混日子呢。 “裴哥,这些东西咱们也不认识啊,咋办,找那个师傅再给长长眼?知道是啥东西后,咱们好往出出手啊”光头说道。 “你脑子缺根弦吧?找他,他不得跟大哥说啊,那咱们办的事不就漏了么,这是黑吃黑自己知道就行了,我可不想找挨骂,哎······这样吧,过些天你出去一趟给我找几个古董界的人,要生人,咱们没有过接触的,然后让他们看,这些东西肯定值钱”裴乾的话音刚落,办公室的房门咣的一声就被踹开了。 王昆仑,小亮,德成率先闯了进来,三人手里端着微冲“蹬,蹬,蹬”快速跑进办公室后,枪就冲着里面四个人的脑袋举了起来。 “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就能见面吧,还没隔夜呢,老子就给你们杀了个回马枪”王昆仑一脚就踹到了那个光头壮汉的肚子上,直接把人给踹的趴在了桌子上。 屋里的人都蒙了,王昆仑他们进来的太快了,眨眼的功夫枪就支过来了,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和熟悉的几张脸,裴乾的脸色变了变,然后又恢复正常了。 “呵呵,动作挺快啊?悍匪王昆仑,我发现我得对你刮目相看啊”裴乾挺淡定的靠在椅子上,说道:“回来能咋的啊,啊?你回来杀人来了啊,真牛逼” 王昆仑眯眯着眼,忽然说道:“德成,崩他,就他昨天晚上拿枪要干我来的” 王昆仑的话说的太突然,裴乾甚至还有点没听明白呢,就看见德成手里捏这个矿泉水瓶子然后顶在了光头壮汉的胸口,微冲的枪管子插在了瓶子里。 “砰,砰,砰”三声闷响传来,光头壮汉自他们进屋以后一句台词都没说呢,就被德成几枪给干死了。 王昆仑单手持枪,顶着裴乾的脑袋,傲然说道:“我都有耗子操猫的胆,你说我啥不敢,啊?我啥不敢?” 第二百一十章都是有组织的人啊 裴乾顿时腿都软了,身子一阵突突。 他被吓懵逼了,真没想到来的人居然开枪了,没说上几句话就开枪杀了人,这他妈风格也太彪悍了。 悍匪王昆仑,果然名不虚传。 自己还牛逼哄哄的要给人上课呢,没想到他反手就给自己来了个相当生动的教育。 向缺慢悠悠的走到桌子前,扫了眼桌子上的东西然后一股脑的都给收了起来。 经过王昆仑身边的时候,向缺拿手在脖子上一抹,说道:“清理干净” “噗通”裴乾脸上唰的就白了,腿一软直接从凳子上跪了下来,冷汗呲呲冒。 他真没想到自己不过就是一时起了贪念,怎么可能把命都给丢了呢。 王玄真皱眉问道:“四条人命呢?” “这叫灭口,他们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怎么可能留着他们?”向缺叹了口气,徐徐说道:“我看了眼他们的面相,一脸的死相,咱们不杀,这几条命恐怕也留不住了” 按理来讲,东西拿回来了是没啥损失,但太极图和打神鞭太过重要了,这两样东西要是露了风的话,麻烦太大,为了不给自己徒增烦恼,那不得不采取灭口的措施。 “不能杀我,你们不能杀我”裴乾骇然惊魂的说道:“我是许哥的人,我大哥是许亚,在重庆他就是天,你们杀了我自己也跑不了的” 王玄真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说道:“你是你大哥的人就牛逼啊?我他妈上小学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了,我跟谁说了啊,你大哥再牛逼能牛的过我上面的人啊?你好像有点分不清大小王” 向缺无语的说道:“别扯了,走吧,省得溅你一身血” 两人刚出了办公室,就听见里面传来几声枪响,随即王昆仑领着小亮和德成就出来,然后吩咐道:“你俩找下酒吧的监控室,然后看看有没有咱们的画面,有就把录像给毁了,出门的时候把痕迹清理掉,别留下尾巴” 德成和小亮留在酒吧里面善后,三人出来上了车等着。 “这边的事解决了,那一个太阳的钱咋办?要还是不要?”向缺问道。 王昆仑寻思了下,挺头疼的说道:“给我介绍的人说这次的主顾背景挺深,不比京城的那个刘坤差多少,我能干死他的手下,但肯定不能用同样的手段去对付他,不然天会被捅个窟窿的,哎呀真他妈头疼,一个亿呢不能就这么白白扔了吧” 向缺笑呵呵的对王玄真说道:“你不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么,你老大这么厉害,你想想办法把钱要回来呗?” 王玄真羞涩的说道:“组织这些年可能有点忙,估计是把我给遗忘了,等等的吧,啥时候组织想起我来了可能就会把我召唤回去的” “草,等召唤你黄瓜菜都凉了”向缺又对王昆仑说道:“有件事我觉得咱们得捋一下,既然那个叫许亚的人背景这么深厚,我觉得他应该不是为钱就下黑手的人,有背景的人会在乎钱么?钱对他们来说可能就是个数字而已,人家不一定会在乎” 王昆仑有些不解的说道:“你那意思是,他手底下的人拿着鸡毛当令箭,背着他把咱们给黑了?” “有可能,真要是他授意的话,我的东西也不应该被摆在这酒吧里,肯定得上缴” “我打个电话问问”王昆仑拿出手机联系上了那头,电话一接通他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埋怨:“你给我解释下是啥意思?我他妈昨天晚上到重庆交易,东西给出去了,钱没收到,还被人拿枪给顶了差点都没活着出来,你给我介绍的人不是相当托底了么,这他妈到底咋回事” 电话里的人明显一惊,然后随机说道:“不可能,昆仑,首先你觉得就那一个太阳的钱,对我来说算啥事?” 王昆仑想了下,说道:“跟我兜里的一个钢镚差不多” “那不就得了,他也基本差不多了”电话里的人说道:“你走路碰见个要饭的,可能都会随手扔两块钱,你会心疼么?他会么?他拿点零花钱打发打发要饭的会心疼么?” “草,你这比喻让我听着咋这么不得劲呢?”王昆仑挺无语的说道:“你给我问问到底咋回事,要是有岔子那就解释下,要不是的话我他妈就把钱生抢回来,我拿命拼回来的东西不能就这么白白的给扔了” “妥了,等我消息” 那边电话挂了,向缺乐道:“我发现,你们好像都是有大哥的人啊,有事上面就有人出头啊” 向缺这话说的挺酸,其实他也是有组织的人,别看他这组织人比较少,但要单拿出来一个那实力都是杠杠的。 只可惜,向缺的组织不太负责任,喜欢散养他,出山之后就不管他了,也就师叔碰巧出了两次手,至于老道恐怕自己死了他都不会管的,大师兄到是很疼自己,但这人却一直没影啊。 咱也是需要呵护的孩子,奈何组织太不长心啊。 片刻之后,德成和小亮子把尾巴清理干净之后就回来了,王昆仑也接到了电话,告诉他们去一个地方。 目的地是重庆的一个老牌别墅区,龙湖雅苑。 开进别墅区后,捷达停在了最靠里的一栋三层楼前,门口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他们还见过,正是那天交易时碰到的王师傅,另一个则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年,穿着普通的家居服。 小亮和德成被留在了车里,枪也放下了,王昆仑,向缺和王玄真三人下车。 穿着家居服的青年视线首先盯在了王昆仑的身上,看了几眼之后他就开口说道:“王昆仑,对吧?” “嗯,许老板?” “进屋谈吧,唠唠怎么回事”许亚转身就进了别墅,领着他们上了楼上的书房。 坐在书房里,王师傅给几人倒上水然后就退出去了,许亚靠在椅子上皱眉问道:“你说,我把你的货给黑了,钱没给?有这回事?” 王昆仑笑了:“您钱包里钱少没少,自己没感觉?” “我基本不咋看,看了也记不住”许亚挺霸气的说道。 第二百一十一章捋一捋 这话说的挺他妈蛋疼啊! 向缺的身上基本全年下来都处于口袋比脸还干净的局面,活了二十几年经手的钱确实不少,但真正属于他的恐怕就是从曹清道家里坑骗出来的一万多块钱,其余的时候他基本都是混吃混喝的。 你看看人家这位,账户里的钱多少自己心里都没数,这日子是不是过的有点太嚣张了。 王昆仑把前因后果的事跟许亚交代了,并且着重点出从农家乐出来后自己三人被堵在路上,让人拿枪给顶着脑袋又被抢了这件事。 那意思就是说你们办事太不地道。 结尾的时候,王玄真在旁边又点了一句:“这就好像是一个含苞待放的花姑娘,本来挺憧憬拥有一份纯真的爱情,但却在迈步奔赴爱情的道路上,突然被一群大汉给轮了一遍又一遍,结果爱情没享受到,人还被糟蹋了,这心啊给整的稀碎” 王昆仑说道:“要是没有别的岔子,那就是你的人拿了你的令箭,干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事” “呵呵,你这比喻还挺贴切呢”许亚淡淡的笑了,拿出电话打给了裴乾。 电话响了一通后没人接,又打还是没有,王昆仑在旁边挺不好意思的说道:“打给裴乾啊?” “嗯,我得问问他是谁给他的底气让他敢违皇命的” “那别打了” “为啥?” “人死了,下午的时候”王昆仑淡淡的说道。 裴乾放下电话,饶有深意的看着王昆仑,问道:“死了?你杀的?” “嗯,我杀的” “呵呵,有意思,王昆仑你确实挺悍啊”许亚点了点头,说道:“谈交易的事,我给你讲理,那确实是我理亏了,但谈完这个在唠唠杀人的事,我的人就是再不对但教育他的只能是我,你们出了手并且还毫不留情,这怎么算呢?”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王昆仑皱眉问道。 “一码归一码,咱们好好捋一下”许亚敲了敲桌子,说道:“把你的账户给我,我先给你整明白这件事” 王昆仑微微一愣,犹豫了下后还是把账户递了过去,许亚接到手里后拍了个照片就发出去了。 书房里随后就处于一片寂静之中,谁都没有说话,向缺,王昆仑和王玄真干巴巴的坐着,许亚抽出一根雪茄来一口一口的抽着。 不到半个小时,小亮给王昆仑打了个电话:“哥,钱进来了,我查账了这次是真的” 许亚淡淡的笑道:“钱收到了?那咱们谈谈你杀了我手下这件事吧” “想咋谈啊,一命抵一命?”王昆仑捏着手机,上面显示的是小亮的电话,并且显示是在通话中。 在上来之前他就跟德成还有小亮交代了,自己这边要是感觉事不对就给他俩个讯号,两人拿枪就冲进来把他们给抢出去。 “你车里坐着两个人呢吧?身上还带着枪,对吧”许亚把桌子上的电脑给转了过来,上面有副画面,竟然是四个黑西装站在捷达两旁,这四个人倒是没有带着武器,但画面上镜头里能清晰可见,他们脸上的表情十分的云淡风轻。 许亚说道:“这是我家,没经过我的允许,这里连只苍蝇都进不来也出不去,你就是带着人带着枪来也没用,还有你可能不了解龙湖雅苑里面住的都是什么人,我可以简单的告诉你,别说是枪了就是有人拿着刀在这里晃悠,送进监狱里一辈子就别想出来了” 王玄真在向缺耳边说道:“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啥样的奴才,看看,这人跟那个裴乾说话一个口气,草,我说那二货唠嗑咋那么不长心呢,整了半天是上梁不正啊” 王昆仑笑了,说道:“这比京城的玉泉山庄还牛逼呗” “那肯定比不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里住的人本来是可以享受玉泉山庄的待遇,但他们却觉得龙湖雅苑的气氛不错,所以干脆就在这颐养天年了” 这话说的王玄真和王昆仑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向缺是不知道,但他俩知道玉泉山庄里住的人是什么概念。 这么跟你讲吧,国内每当有什么重大决策重大事件发生的时候,必须得玉泉山庄里的几个老人点头才行,那里住的都是大熊猫那个级别的人物。 他们是真没想到,龙湖雅苑里居然有人还可以享受那个待遇,这下子整的有点糟心了。 王昆仑挂了小亮的电话,有心要打给自己的上线,说和说和,但许亚又接着说道:“你找谁也没用,我想给人面子全凭我心情,这跟谁打招呼一点关系都没有” 自己这是被人给吃的死死得了? 王昆仑叹了口气,说道:“说吧,你在接着往下捋,杀人的事怎么算?” 王昆仑是满不在乎,但现在向缺跟王玄真被牵连在这事里了,他必须得为两人考虑一下,自己可以沾一身骚,但不能让他们两个身上埋汰。 “人死不能复生啊”许亚感慨了一句,整的还有点小伤感,但他随后又说道:“死就死了,我也不能让你把人命给还回来,这么着吧,你替我办件事这个坎就算过去了,如何?” 王昆仑一愣,没想到对方居然提了这么个要求。 王昆仑本身干的就是拿钱办事的勾当,这几年多棘手的事他都办过,所以许亚一提自己的要求反倒给他整不会了。 许亚刚要张嘴,坐着一直没吭声的向缺忽然开口了:“等下呗,既然你说要捋一捋,我也想给你唠唠,行不” 许亚愣了,皱眉看着向缺,进屋的三个人他一直只注意王昆仑了,至于另外两个他给当成了是王昆仑的跟班,根本没当回事。 但现在这个带着头罩看不见脸的人忽然开口说话,许亚挺精明的感觉到,自己之前的判断出错了。 哪个跟班那么没眼利见啊! “嗯?你还要跟我唠啥啊?”许亚皱眉问道。 向缺说道:“你看啊,既然你把啥事都算的这么明白,那我也和你掰扯一下,你手下的死其实本来不是因为黑吃黑这件事,而是因为他抢了我的东西,我让王昆仑灭口的” 第二百一十二章家道中落 “人,是你让杀的?”许亚挺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脑袋上被蒙住了的家伙,他觉得挺有意思。 明摆着,自己现在抓着这事不放,只要脑袋没病谁都不会往身上揽这个麻烦,只见过有人躲麻烦的,还真没见过主动往上凑的。 王昆仑在旁边很不乐意的说道:“人是我杀的,你凑什么热闹” “不是说了么,一码归一码,他们拿了我的东西就得付出代价”向缺挺淡定的又对许亚说道:“这笔账你跟我算就行了,至于昆仑他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最多算个帮凶” 许亚一愣,明显没意识到向缺会这么说,王昆仑是帮凶? 奉命行事? 奉你的命? 这人,有点意思哈。 许亚是知道王昆仑给人干活的,但双方也只是合作关系,这个关系虽然比较稳妥看似让他干活的人有领导王昆仑的可能性,但说到底王昆仑是出于对钱的需求才和人家合作的,肯定谈不上奉命这个词。 “其实对我来说都一样,无论是帮凶还是主谋,总归你们是一伙的吧?我还是那句话,替我做件事,这笔账一笔勾销”许亚没打算在这上面深究。 向缺却摇头说道:“不一样,我不想王昆仑给你卖命,所以这笔账你必须跟我算” 四条人命外加一个亿的钱,对方没犹豫就打算就此揭过,条件是让王昆仑给他办事,明摆着这事肯定相当棘手,要是容易办的许亚也不会用这两个条件交换了,现在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向缺不想王昆仑再有麻烦加身,所以他直接把许亚的威胁给揽在了自己身上。 许亚弹了弹烟灰,语气有点不善了:“你这是有点胡搅蛮缠了吧,我跟你算?怎么算?你有什么价码让我跟你算啊?” “一个你根本无法拒绝的价码”向缺也掏出烟点上,然后相当镇定的说道:“而且,你还得求着我” “呵呵,我草······”许亚乐了,也无语了:“你咋这么牛逼呢,必须跟你算,还得求着你?咋的,太上老君拿炼丹炉炼过你啊,草” 向缺凑到他面前,双手杵在桌子上,头罩里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眼神在许亚的脸上淡淡的看了片刻之后,说道:“你家,最近有不少事吧?” “嗯?你······什么意思?”许亚愣了,有点没反应过来。 许亚的面相不错,属于富贵命,并且他的额头上隐隐发光,官禄纹非常重,这是明显家里有人当大官的意思,并且官绝对不小,因为许亚的家里一进来就明显感觉到,房中官气甚重。 家里的官气是可以镇宅安神的,但一般的小官小吏由于官职不大管辖不多,所以官气微乎其微最多只能自身带着,很难庇佑家人和宅院。 但如果是封疆大吏一类的官员,由于为官多年再加上管辖甚多,其官气不但自己身上非常浓厚,甚至可以延伸到直系亲属和所住之地。 明显,许亚家里的长辈为官不小。 只不过,此时许亚的面相上稍有问题,并且问题还挺繁杂。 “三月之前,家中长辈病入膏肓,两月前你家财帛受损,一月前你家中有为官者身陷牢笼,几日前你之父母远赴他乡······哦对了,还有今天,你死了四个手下”向缺徐徐道来,许亚豁然而惊。 向缺一共说了五件事,其中有三件世人皆知,除了今天死的那四个手下以外,几日前他父母本在重庆为官,但却被一纸调令给派往了大西北,一月前,许家旁系亲属中有两人因为作风和贪腐问题被查,这三件事是能打听得到的。 但前面两件外人根本无从得知,三个多月以前许亚的爷爷突发重病进入特护病房,并且被下了病危通知,到现在还未苏醒,大夫明着告诉他们,人基本上已经没救了,就等着送八宝山吧。 为了稳住许家局势,老人入院的消息没有对外发布,知道的只有寥寥几人而已。 两月前,许家经营的几桩生意突然受损,天文数字的钱被蒸发了,这件事非常隐秘,因为只有许家直系才知道自己家族经营那些生意,外人根本不知道。 许亚手里的雪茄掉在地上,把铺着的价值不菲的波斯地毯给烧的焦糊了他都浑然不知,他仍然处在向缺所叙述的那番话给他带来的震惊中。 “你······怎么知道的?”许亚绝对相信,这些事家里不可能会漏出去。 许亚的官禄纹虽然厚重但其中间却有两道竖纹给隔开了,那就意味着是他家有两人出了问题,并且离他印堂最近的一条官禄纹明显有些要向外长的趋势,那意思是家里为官的人离他远去了,并且许亚面相的父母官和他分的特别开,这是主离的意思。 这点比较好看,大部分在外工作和在外上学的人,在这一点上都是一致的。 向缺没回他的话,反倒是接着说道:“再有三个月左右,你家入院的老人就得和你们天人两隔了,而你远走他乡的父母这辈子也将无望再入中枢,而你家的生意也将就此跌落一蹶不振,简单点来讲就是四个字······家道中落” 许亚双眼无神的坐到椅子上,一脸颓然。 家道中落,这词像一道天雷把他给劈蒙圈了。 王昆仑和王玄真看着眼神游离的许亚,算是知道他们这麻烦是彻底揭过去了,向缺的一番话直接让他无暇顾及这种蝇头小事了。 恐怕真得像向缺所说的那样,得求着他了。 向缺叼着烟,坐到椅子上,淡淡的看着许亚一直没吭声。 足足过了能有近十分钟,许亚长长的吐了口气,挺慎重的说道:“你似乎,是有解决的办法?” “有” “什么条件?” “账一笔勾了,两不相欠” 许亚眯缝着眼看着向缺说道:“这两件事根本不对等,账怎么能勾的了?我们许家的未来可不是那几条人命和一个亿能衡量得了的” 向缺一摊手,说道:“怎么着?你还打算倒找我点钱呗?” 第二百一十三章青龙抱穴 交换条件的不对等,是因为两人的出发点不同。 向缺想的和要的非常简单,就是你别难为我们就行。 而在许亚看来,他真要是有解决的方法,那无疑是把许家给挽救出水深火热了,以后他们得欠下个天大的人情。 “你家祖坟出了问题,直接导致你们整个家族麻烦缠身,问题不解决结果只有一个,就是我刚才所说的,家道中落” “这不可能”许亚大惊,相当不可置信的说道:“我们家的祖坟找高人看过,绝对不会出差错,并且还有专人照看,一旦出现任何问题我们这边肯定能收到消息” “哎,你不是你们家长孙吧?”向缺忽然话题一转,说道:“家里应该还有个哥哥对不?” 许家直系这一代共有五男四女,算是人丁兴旺了,许亚的哥哥叫许辉,和弟弟不同的是,许辉二十五岁入仕途,已经被当成是家里接班人来培养,他是长孙,为人又比较稳当城府颇深,非常适合从政。 “你给他打一个电话,问他最近一段时间做梦是不是经常做的都是跟水有关的梦”许亚的哥哥是长孙,承载许家的气运,家里一旦有状况发生,只有他才能最为直观的受到影响。 许亚由不得自己不信,先前向缺断言的几件事都中了,就算明知这电话打过去后得被他哥给骂一顿,那也得打。 电话接通之后,许亚问候了下就吞吞吐吐的说道:“哥,你最近······做梦没有?” “什么?”电话里的人语气明显不悦了:“你搞什么鬼,家里现在乱事一堆,你还有空打电话跟我闲扯?你给我长长脑子” 许亚深吸了口气,不管不顾的继续说道:“哥,你最近做梦是不是经常做跟水有关的梦” 这话说完,他自己的心先蹦蹦直跳了,一旦电话里出现是的回答,自己恐怕得给那个脑袋上套个罩子的家伙跪下了。 电话里的人停顿了片刻没回声,但呼吸却有点急促起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 “你先说是还是不是”许亚急不可耐的追问着。 “是,最近两三个月是经常梦到跟水有关的东西,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许亚咽了口唾沫,说道:“哥,等会再和你说,我可能要给人磕一个了” 挂了电话,许亚起身就从桌子后面出来了,双腿一弯就要跪求向缺,向缺伸出手把他给挡了回去,轻飘飘的说道:“各取所需罢了,对你来讲这可能是大的不能再大的一件事,但对我来讲是想自己少一些麻烦” 许亚激动的说道:“你这个人情让我欠大了,既然如此咱们什么时候解决?” “广元,开车三个多点” “那就明天呗,也不差这一晚上了” 当天晚上,向缺他们三个就留宿在了龙湖雅苑,小亮他们则是离开去把账户里的钱全都归拢在一起。 为了巴结向缺,在知道他们的车被砸了之后,晚上八点多许亚居然让人又给送来一台配置完全一样的新道奇。 第二天一早,一台道奇一台奥迪就从龙湖雅苑开了出来,直奔广元而去。 上了高速,车子一路飙到一百五以上,都快给开飞了,许亚是不怕自己的车被拍,而道奇则是没起牌子呢,那就更不怕了。 上午十点,两台车开到了广元附近,车子停在了一个村子里,这个村就叫许家村,许亚的爷爷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 许亚在村里找了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介绍说这是他的六爷爷,在他爷爷那一辈排行第六,一辈子都生活在村子里从没有出去过,同时也负责看管许家祖坟。 许亚说明自己的来意后,老头明显有点不爽只不过一口川味话他们谁都听不懂,许亚挺尴尬的解释道:“六爷说,昨天他还上山去看过墓地,和以前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变化” 要不是向缺之前整的那几手已经让许亚先入为主了,恐怕他也得寻思这人是不是扯淡来的。 “看看去不就知道了,有些问题表面是看不出来的”向缺扬了扬头,他已经知道问题出在哪了,心里相当有底了。 老头嘀嘀咕咕的带着几人一同上山,后面还跟着五个村民,手里带着铁锹和锄头吗,许家祖坟离村子并不远,翻过一座山头后就到了。 祖坟修建的并没有多富丽堂皇,反倒十分简陋,十几个坟包错落有致的排列着,坟前立着墓碑,墓地修建的非常平整干净,一看就是有人经常过来打理,由于清明刚过不久,坟前还有零散的纸灰散落着和已经干瘪的贡品。 要说稍微有点独特的,就是坟地西北方摆放着两尊高有一米半的石狮。 “山坡上有田地几十亩连绵在一起名堂开阔,左边后方绿荫成林这是白虎伏降,后面三座大山,一峰笔直二凤险峻三缝高耸,山下有河围绕明堂而过,这是绝佳的风水之地啊,祖辈埋在这后人有享受不完的福泽”王玄真背着手只扫了几眼就把许家的祖坟给看了个大概:“这是青龙抱穴,上佳风水墓地,难得啊,放在古代都是王公大臣们选的墓地,现在则是比较难碰到了” 许亚有些愣愣的看着身边的胖子娓娓道来,这番话他听着并不耳生,在多年前就曾经有风水先生说过如出一辙的话。 许亚有些蒙了,王昆仑身边这两人初看不怎么起眼,但居然都他妈的深藏不露啊。 堪舆墓地这一点上,王玄真的本事向缺有些都自叹不如,国内最顶尖的摸金校尉眼睛那是相当毒的,墓地风水好不好,他基本上一看一个准。 王玄真挺诧异的说道:“按理来讲,如此墓地福泽后人至少能延续几代,也没瞧出墓地有什么不妥啊?照这么下去的话,许家这两年应该正是最辉煌的时期,没道理会有家道中落的现象出现呢” 向缺冲着西北方那两尊石狮努了努嘴,说道:“去看看,狮子上有什么问题” 几个人走了过去后,乍一看倒是没什么状况,狮子就是风吹日晒的有些陈旧,看不出有啥异常,但仔细一瞅却是这能品出点异样来。 第二百一十四章水漫青龙 两尊石狮被放在墓地的西北方,也就是入门处,左雄右雌,左蹬狮子右蹬球,狮头九个包。 乍一看这对石狮无论是摆放还是构造都没啥缺陷,狮子属乾卦五行为金,放在墓地西北方是没错,狮头的包一共就两个数,等级最高的是十三个包那是皇帝才能摆的,除了皇帝意外其他人的墓穴内放的狮子只能头顶九包。 作为镇阴宅的神兽,石狮是最合适的,无论是帝王还是普通人的墓地都可以摆放,狮子可以起到辟邪放鬼魅侵入墓地的效用。 据许亚所说,四十多前许家的祖坟并不在此处,也是在附近,当时他爷爷为官期间正是破四旧的时候,到处都在抨击封建迷信,凡是碰到算阴阳看风水的一律抓起来狠收拾。 徐亚的爷爷反倒是挺信这个的,据说源自于他年轻时曾经有过某些经历,所以对这类事比较相信,那些年许亚的爷爷官就已经做的不小了,手中很有些权势,所以有一年他恰巧碰到个被逮起来的风水阴阳师,眼看着就要被活活打死的时候,他爷爷出面把这人给救了下来并且安顿在自己身边。 后来四旧结束之后,那个风水先生为了感谢他爷爷的救命之恩,就来到广元一代给许家村看风水,但没想到的是在村外看见了这个青龙抱穴的上佳墓地。 于是,那阴阳先生向许亚的爷爷进言,让他把家里的祖坟迁到此处,可保许家几代辉煌,他爷爷没犹豫直接就答应了,也就是从那以后整个许家上下步入了近四十年的辉煌发展阶段。 一直到今天,不知为何才出现差错。 这也是为啥向缺一点,许亚就恍然了的原因,毕竟先前他曾听爷爷和父亲说过此事,心里已经比较有底了。 回头再来看这对石狮,乍一看下确实没有任何异样,但仔细端详片刻之后,连许亚的六爷都看不出点不同来了。 这对石狮的四只眼睛下都有一串泪痕,伸手一摸还明显能够感觉到一丝湿意,要知道现在都快到中午了,四川的天气三十来度,差不多算是一天最热的时候,墓地虽然处在树荫之下,但温度也是相当高的,你往地下泼点水几分钟就能蒸发干净,按理来讲狮子的眼下是不可能出现水痕的,早就挥发掉了。 许亚说话都有些磕巴了:“咋回事,这是有什么说道?这狮子不乐意了啊,怎么还哭了呢” 石头是没有心没有感情的,石狮子自然也是不可能流眼泪的,哪怕就是开过光带了灵气也肯定流不出泪来,那这对石狮眼下的两道泪痕就说明一个问题,此地风水有恙,导致镇宅石狮受损。 可表面上这个青龙抱穴局却看不出一点异样,用许亚的话来讲就是山还是这片山,墓还是这个墓,去年清明的时候他还来上过坟呢,时间距离才一年,他记得很清楚此地没有任何的改变。 这一点六爷记得更清楚,因为他隔三差五的就会来祖坟修整,对于墓地的状况他比谁都清楚。 “透过表面看透本质么,既然表面看不出来啥那就肯定是在地下了”向缺围绕着石狮转了两圈,然后两脚向前迈了三步,左移走了五米,又向右前方跨了两步之后,双脚一顿说道:“就在这,给我挖开” 六爷和许亚都是一愣,有点犹豫了,早先许家祖坟迁过来的时候那个风水先生曾经慎重的提示他们,墓地一旦建成以后就不能再动了,除非有人下葬否则这里不能再动土,不然会惊了风水局。 向缺说道:“青龙抱穴局本来就已经被破了三分,你们还犹豫个啥?挖吧,挖了你们就知道深浅了” 六爷转头跟许亚说道:“亚娃子要不要跟你父亲和大哥商量下?” 许亚寻思了片刻,一咬牙说道:“挖,请示他们他们肯定不让动,这一耽搁说不上多少天就过去了,太费事,这期间说不上又出啥问题了,他既然是我请来的,那我肯定得信他,挖完要是有问题我他妈给我爷爷负荆请罪去” 许家现在都这样了,那明显是出了问题,真没啥犹豫的,就得死马当活马医。 几个许家村的村民拿着锄头和铁锹来到向缺所站之处开始动手。 王玄真指了指祖坟外的那条河说道:“你的意思是,问题出现在那了呗?” “你也看出来了?” 王玄真一撇嘴,说道:“看墓我比你有眼界,这青龙抱穴局被破石狮流泪,肯定是被水给浸了······这是水漫青龙了” 向缺让下手的地方土制松软十分好挖,十来分钟之后就挖出了个一米见深的土坑,围过来的几人忽然都发觉,坑里居然开始渗出了水,并且水越渗越多,已经渐渐的要把坑给浸满了。 “还,还挖么”许亚目瞪口呆,这他妈有点扯了,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地方被挖出水来得有多不容易,虽然不远处就有条河,但墓地的所在之处却是个山坡,就算有地下水那也不会往上流啊。 “得挖,不过现在不用了,到时候我交代你怎么挖” 许亚迷惑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怎么可能会有水呢” “问问你六爷爷,这一代几个月前是不是发生过地震” 四川多山,地壳运动频繁,属于地震带,这些年常有地震发生,特别是几年前曾经发生了震惊世界的一次大地震,许家的祖坟肯定是受了地震的影响。 地震的时候,引起墓地下方发生变化,地下原本的结构被破坏了,由于和前方的河距离不远,在地震之后河水就沉了下来流入墓地下方。 许亚问完之后告诉向缺,大概四五个月之前这里确实发生过一次地震,当时还上了新闻,没有什么人员伤亡,这附近也就有两个村子里的几间房屋塌了而已。 向缺说道:“问题就出在这了,河里的水被引入到了墓地之下,一段时间过去之后水慢慢上涨,全都浸入了你家祖坟里,简单来讲就是你们许家先人的尸骨现在全被水给泡着呢,你说你家还能好得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吟游诗人 许亚属于一点就透的人,向缺说他家祖坟被水给泡了叫什么水漫青龙,他顿时就想起来昨天给他个打的那个电话,许辉确实最近一段日子经常做跟谁有关的梦,原来问题是出在这了? 既然找到问题所在,那就得对症下药呗? 但许亚却问了个相当白痴的问题:“向先生,那咱们把水放出去不就可以了?” 这话一说就连不懂风水堪舆的王昆仑都翻白眼了,这问的相当不走心了。 向缺挺耐心的解释道:“出发点肯定是对的,理论也是这么回事,但你咋放啊?那是一整条河的水,你打算效仿大禹治水把那条河给改道?” “啊,是我唐突了”许亚挺尴尬的讪笑着挠了挠脑袋,这话问的确实一点含金量都没有啊,别说是河水了就水库他也放不了。 “通则不痛听过没有?” 许亚眨巴着迷茫的眼神说道:“这不是广告词么?” “用这也行,也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向缺说道:“放水肯定是放不完的,那就选择疏通之道,那条河里的水在途径你家祖坟的时候我们让它改道,从坟这绕过去就行了” 许亚皱着眉头说道:“这个工程略微有点浩大了,估计短时间内根本没办法操作完” 向缺明白他的意思,疏通河水绕开许家祖坟肯定不是几天就能完成的估计怎么也得至少三五个月,这段时间一耽搁可能许家还会接二连三的出状况,小状况他们还能挺一挺,真要是出现大状况的话这个劫数许家还是迈不过去。 向缺也挺惆怅的问道:“你家最多还能坚持多久?” “老爷子不死,就能挺着,他前脚死了后一进八宝山,我们家估计就该树倒猢狲散了”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说的不光是普通人家里的天伦之乐,放在大户人家那老人更是重宝。 像许家这样的世家在完全没有布局开的时候,全靠家里的老人撑着,有这么个人物坐镇他就是家里的参天大树,能庇佑后人安稳的走下去,但老人要是不在了布局又没形成规模,那接下来可能会面对很多突发状况。 许亚的爷爷刚入院下了病危通知没多久,家里就开始有危机出现,等他爷爷一咽气了那各路鬼神就都该蹦出来了。 “三个月啊,到是想想办法也能挺的住” 王玄真皱眉说道:“你打算耗时三月在这给许家先人做安神超度经?” 许家风水出问题那是因为先人受扰,惊了青龙抱穴局,除了让此局破而后立外,还得想办法把被水泡了几月有余的许家先人给安顿一下。 这个工作向缺也能干,但他却不是行家,也没这个时间白白费时三月给人看祖坟。 他虽然不是,但还有个非常合适的人选,可以完成这个任务。 “哈喽啊,干撒内”向缺贱嗖嗖的拿出手机拨给了一个许久都没联系的人。 要论阴阳术法,别说四川了就是国内,恐怕也找不出一家比唐门还要正统的阴阳术士来。 由唐门来给许家先人做安神超度那绝对是在合适不过了,而且估计两方面也都巴不得愿意呢。 电话那边唐大小姐接通之后似乎微微一愣,有点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句:“向缺?你怎么还想起我来了?” 自从上次在金茂一别之后向缺和唐夏从没有过任何纠葛,哪怕就是连个短信电话也没互相问候过,这么一整你上来就找人办事,那明显有点说不过去了。 但奈何向缺非常的恬不知耻。 “那日一别月余已过,偶有抬头望天之时,我的脑中总会划过一道身影······”向缺唠的把自己都给整动情了,真的仰着鼻孔抬起头,眼神迷茫起来:“那道身影挥之不去,如磐石一般扎根在我的脑海中,巍然屹立······” “几位大哥,他除了会看风水,还是吟游诗人么”由于是第一次接触,许亚被向缺整的这一出给迷惑住了,关键是向缺这犊子扯的太逼真了。 王玄真捂着脸非常不好意思的说道:“哎呀我草,快别听他妈的在那扯了,这个狗篮子忽悠女人,能把小姐给唠从良了,整不好还得倒贴他二百块钱” 向缺这牛逼刚吹起来,明显那边的唐夏不吃他这一套:“咯咯······无事献殷勤,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哎,你这么唠,我还咋往下接话啊”向缺继续不要脸。 “说不说,不说我挂了” “啊,那个什么,从你家里给我找人做个安神超度呗?”向缺三五句话就把许家祖坟的事给交代清楚了,唐夏那边则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约定明天唐门派人到广元,细节方面他们敲定就行了。 客套几句之后,向缺对许亚说道:“基本上是没啥问题了,从明天开始你赶紧找施工的人过来,我过会给你画个图纸你按我所说的进行操作,时间必须是越快越好,在这期间唐门会有人驻扎在这每天给你家先人做安神超度能保证你家风水不在受扰,但这个时间肯定不能过长,控制在三月以内” 许亚是千恩万谢,感激涕零,向缺这么做明显是把许家拯救于水火了。 “向先生,你看酬劳的问题?” 向缺琢磨了下,说道:“给我的那份你想办法帮我散出去就行了,不论做啥只要是善事就可以,至于唐门的就得你跟他们协商了,人家要多少你就给多少,这事没有还价的,明白吧”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许亚连连点头,问出了一直压在心里的疑问:“向先生,那这个得多久能见效呢?” “我走之前,你就能听到信了”其实自从向缺随许亚从重庆奔赴广元之后,他额头的官禄纹就已经有趋于散开明亮的趋势了,印堂明显不在昏暗。 这是因为,天道已经感觉到许家的祖坟风水将要发生变化了。 当天晚上,几个人就留在了广元许家村,并且许亚又给他大哥打了电话,把这的事都交代的清清楚楚的,许辉直接告诉他,自己连夜启程,明天一早就到许家村。 第二百一十六章结婚生子是大事 有些事看起来挺麻烦,但只要路铺开后就是一条宽敞大道。 在许家村住了一夜之后,第二天一早许亚几个电话打出去发动人脉关系,居然直接从成都调来一个路桥工程队,带着全套装备预计下午之后就能开赴广元,只不过稍微有点麻烦的是由于是祖坟建在山坡上,很多大型机械开不上去,原本一个来月就能搞定的事,估计真得整两个多月。 联系好施工方,没到中午许亚的大哥先赶来了,随后到的是唐门队伍。 许辉,三十几岁将近四十,往那一站背着手就颇有大家风范,明显就是官场中人。 许辉来的为啥这么快,并且来了之后对向缺礼敬有佳,那是因为在许家,许亚不上台面,家族决策和大事他很少参加有的顶多就是听听就得了,家里很多事他并不清楚。 但许辉不同,他是接班人,家里有啥隐秘他比许亚都清楚得多,所以在弟弟跟他一番解释之后,许辉火速来了广元,并且亲自到祖坟那看了看。一切和电话里所说没有任何出入,他毫无疑问的认为,家里出事确实是被祖坟浸水给牵连了。 但在对待向缺的态度上,许辉没有多热络,反倒是非常淡然,不失礼貌也没刻意巴结。 他得保持一副身为许家人的荣耀,至于拉关系这事许亚出面就行了。 唐门的队伍,一共来了个四个人,就这四个人一来向缺就知道自己得欠唐大小姐人情了,而且还不小。 因为这四个人穿的乃是四神兽的术士长袍,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手中拿着招魂铃,招魂幡,往生符,往生经,头有顶戴长袍印有八卦,这是最正宗的安神超度术士,并且他们四人还能结成法阵,起到事倍功半的作用。 唐门为啥整这么大的阵势,一是他们得给自家大小姐的面子,二是得给许家面子,所以唐夏一和家里交代完,唐门的主事人就决定了,全力以赴。 这中间跟向缺的关系真不大,唐门哪知道他是谁啊,冲的完全是许家来的。 身为风水阴阳界中人,最愿意干的就是结交权贵,交有权的是首位,有钱的得排在后面,因为只有权钱相辅才能让自身更好的发展。 简单点来讲,你给一千个普通人做场法事,都不如给一个富豪随便念个咒挣的多,这就是差距。 当天晚上,唐门四位阴阳术士入祖坟,分坐四神兽方位,开始安神超度许家受扰的先人,一串串晦涩难懂的经文从四人嘴中飘然而出,坟地四周凭空刮起阵阵阴风。 身在其中的许亚和许辉同时感觉到一股极其让人伤感和缅怀的气氛,身为许家最直系的两个人,超度先人时他俩的感受是最直面和最直接的。 后来晚上回到许家村入睡之后,两人同时都坐了个梦,梦见从来没有见过,并且容貌模糊的太爷爷和太奶奶给他俩唱儿歌,拨瓜子,哄他们睡觉时的一幅幅场景。 第二天早上起来,哥俩同时似乎都察觉到自己忽然神清气爽起来,说不出的心旷神怡。 向缺也发觉到,两人额头的官禄纹彻底散开,大亮起来,许家这一劫应该是迈过去了。 “向先生,您这就走了?”许亚心里挺没底的,向缺现在就是他的主心骨,他一走总感觉有点欠缺安全感。 “我在这也没用,关键是我屁股后面一堆烂事需要解决呢,对于唐门的那四个术士你好好对待,这近三个月全指望他们给你家安神超度呢,伺候好他们了待三月一过按照我画的图纸把河水改道,你家也就彻底没事了,真要是有什么事你再找我也行,不管我在哪,一天之内都差不多能赶到,你说对吧?” 许亚见他这么说也没办法强求了,许辉客气的和他握了握手,又客套了几句:“谢谢向先生的出手,等以后如果您有需要许家出面的地方,还请尽管和我弟弟联系就是了,家里肯定不带推脱的” “呵呵,别再有事了,我要是找谁那准是麻烦事,你们接了会很头疼的”向缺又和他们唠了几句之后,就和王昆仑,王玄真离开了。 他为啥急于走呢,因为距离四十九天的期限没剩多久了,他得找个好地方处理下身上的噬金蚕蛊。 这些天向缺一直都没抽抽,王玄真问他是努雄有点向善的趋势了么? “善他妈啊,他是不敢了”向缺斜了着眼睛说道:“他怕我碎了他的命牌,让他魂魄受损,变成半废之人” “要论蔫坏,我独独服你一人啊,太他妈缺损了”王玄真感慨的说道。 努雄是真怕了! 自从向缺让祠堂里的十七块命牌全都碎裂,独南苗寨的十七个青壮年被废之后,他就怕了。 所以,这四十九天里努雄啥也没做,四处相亲寻找合适的适龄女子,打算在四十九天内把婚结了。 因为一旦期限一到,向缺再死之前肯定会把自己的命牌给碎了,到那时候努雄将不能生育,和其他人一样断子绝孙了。 原本努雄最中意最看上的是,凤凰苗寨的圣女多萝茜,他一直没有处对象就是因为想要把多萝茜给搞到手。 本来呢,可能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机会的,但现在这点机会全被向缺给废了。 努雄实在跟多萝茜耗不起了,马不停蹄的想要找几个结婚的女子,最后再离寨子几十公里外的两三个苗族土著里,算是找了八个条件差不多的姑娘。 为啥是八个? 这还是没办法呢,时间太仓促来不及了,如果能多找的话十八个努雄也会找的。 因为他现在肩负着给独南苗寨传承香火的重任,已经被废的十七个人里过半的人都没结婚生子呢,照这么下去,再过百年左右,寨子的香火可能就断了。 国家会管不? 管,那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因为少数民族有特殊政策对待,这点事真不是啥大事,并且努雄也没打算去领证,先把孩子生出来再说吧。 眼看着距离四十九天的期限就越来越近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杀手锏终出 三天之后独南苗寨,张灯结彩,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努雄在集齐了八个老婆之后终于举行了一场婚礼,这原本应该是寨子里的喜事,但放眼望去独南寨子里的人基本上没一个脸上带着笑意的,特别是被向缺碎了命牌的那些人,脸都要耷拉到裤裆底下了。 而努雄呢,一张脸愁云惨淡的有些看不出人色了,这一部分是因为眼看着还有几天就要到日子了,自己肯定也要命牌被碎,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娶的那八朵金花看着实在是有点才糟心了。 整个寨子里最高兴的,可能就要算努雄这即将要过门的八个老婆了。 八朵金花乐的合不拢腿,要不是努雄的出现,拯救了她们,这几人得注定孤独终老一辈子。 苗人崇尚早婚,基本定亲的时候都是十一二岁,等过两三年后能行房事了就结婚,所以苗人结婚都非常早,而像努雄这种吊死在多罗茜这一棵树上的男人非常少见,所以近三十了再去找合适的女人那可谓是相当难了。 好在还真让他找到八个,到不是努雄的运气好,而是这八个苗女都是属于没人要的,个个歪瓜裂枣,努雄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往她们脸上泼点硫酸再毁一遍容,可能之后她们看着也许会稍微顺眼点。 “哎,这八个女人,晚上咋下手啊我他妈是干不下去,还不如让向缺一下他妈整死我算了”努雄相当崩溃了,他感觉自己可能有点要不举了。 但是没办法,因为肩负着苗寨延续香火的重任,努雄含着泪也得在这几天把八个女人全都给睡了,有可能一遍不够还得再来几遍。 至于身体能不能挺住,这倒不是问题,噬金蚕蛊调制成的粉末,正是金枪不倒的最佳良药。 下午四点,独南苗寨周边的几个寨子都有人前来道贺,流水席摆了能有几十桌,寨子里被挤满了人,就连多萝茜也来了。 晚上五点,仪式开始,努雄和八朵金花身着盛装在族老的见证下举行婚礼,到场的人纷纷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这跟礼貌没关系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有点吃不下去了,并且对努雄都升起了一股发自内心深处的同情。 仪式倒是很快就结束了,为了表达谢意和礼敬,努雄带着八个媳妇来到宾客中间开始敬酒。 “哎,这八朵狗尾巴花,让努雄挺难面对啊,我要是他估计可能今晚得熄火了”人就是这样,你要是好了有人给你抬轿子,你要是不好风凉话吹的嗖嗖的。 “没事,我一会给他出个招吧,应该能管用” “啥招啊,告诉告诉我呗,上个月我刚娶了个小的,满足起来比较费劲啊” “往裤裆里喷点定型的啫喱水,喷完之后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比较管用” 同一时间,成都北郊的一处得天独厚风景秀丽的私人宅院里,向缺盘膝坐在一间房内,王玄真,杜金拾,王昆仑三人在隔壁的房间守着。 这处地方是杜金拾管明哥借的,回到成都之后向缺就来找他了,说自己需要个安静没人打扰的地方。 解噬金蚕蛊,虽然向缺估计自己把握很大,但为了以防万一不出现纰漏,还是得小心应对,在人多热闹的地方解蛊,万一把金蚕逼出来后没解决利索,那其他人可就遭殃了,最关键的是每次解开身上的封印,动静都闹的有点大,方圆几里地都鸡犬不宁的。 “原来不是皮肤病啊,草······这货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太他妈狡猾了”杜金拾头发乱糟糟的,双眼通红,再知道向缺是中了蛊毒之后,他顿时有点把持不住了。 杜金拾对于蛊的了解,全都是来自小说和电影里,他所看到的画面里,凡是中了蛊的最后都没有好下场,所以浩南哥整了把男儿有泪不轻弹,相当的忧伤了。 王昆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我们虽然不知道他有啥办法,但这些天以来他从没为这事闹过心,也没寻求过任何解决的方法,这么一看的话他心里应该是非常有谱的” “也是,他那么怕死,没哭天喊地的那就说明是真没事”杜金拾点了点头“我现在挺犯愁一件事的”王玄真皱眉说道。 “啥事啊?” 王玄真很惆怅的说道:“你说他解完蛊以后身上的黑线全都下去了,脸蛋子会不会变的比我帅了?” 王昆仑捂着脸,无奈的说道:“我们这个团队,把不要脸发挥的太淋漓尽致了” “人活一世不求流芳千古,但也得野史留名,当不要脸到极致了这也是门技术啊,对不对?后人会缅怀我们的”王玄真仰头,憧憬的说道。 杜金拾挺茫然的说道:“说的对啊,这么有文化呢,我觉得还真能研究研究,传给下一代” “必须的,跟我学都是知识,快点谢谢我吧”王玄真大言不惭的说道。 杜金拾横了他一眼,羞涩的说道:“要不没事的时候,你抽空咱俩睡一觉吧,你这恩情别的方式我觉得也报答不了啊” 三人正扯着犊子的时候,从向缺所在的房间里突然透彻而出一股铺天盖地的阴暗气息,弥漫在整片私人宅院之中。 原本,林子里有叽喳叫的鸟,忽然扑腾着翅膀振翅飞走了,院子里养的两条狗也缩缩到了自己的窝里,就连在三人耳边嗡嗡叫的蚊子也没了动静。 “开始了?” “开始了” 王昆仑和王玄真豁然起身,有些紧张的走到了向缺房间的门外,他俩的感觉要比杜金拾敏锐多了。 杜金拾感觉只是有点阴冷,而他们两个则是觉察到一股不属于这个世间的气息突然迸发而出。 盘膝坐在地上的向缺,此时身上光溜溜的,啥也没穿,十幅十殿阎罗镇狱经图仿若活了一般,上面的人像都露出了狰狞的神情。 镇狱图封禁被开,向缺体内镇压的老坟鬼物豁然闹腾起来,翻江倒海的在他的体内折腾着。 “嗷······” 面对噬金蚕蛊,向缺手中最大的杀手锏被亮了出来。 第二百一十八章人各有命 “哎,你们说老向万一挺不过去这个坎咋办?”王玄真其实心里也没底,这就跟新婚燕尔没经过人事的小夫妻一样,没有过实战经验洞房花烛夜的时候谁知道往哪捅,大腿朝哪边开啊。 向缺要是一失手,小命可就嘎巴了。 “冤有头债有主”杜金拾一撇嘴,傲然说道:“张嘴就说干死谁那是吹牛逼,但一失手也没准” 王昆仑嗯了一声,说道:“血债血偿吧,给他们整个灭门惨案就行了” 向缺到底有没有把握解决金蚕蛊呢,答案是必须的,说手到擒来可能有点夸张,但要说费多大的劲那也不至于,因为就在当初噬金蚕进入他体内的时候,他就明显感觉到一股极其渴望的神念传了出来。 十殿阎罗镇狱图封印一开,西山老坟之物就跟开闸的洪水似的,四处追击噬金蚕。 开始的时候场面还比较平静,没过多久一阵“叽叽叽,叽叽叽”的急促叫声就从他身上传了出来。 独南苗寨,努雄正在四处敬酒,这酒喝的他已经完全不知道是啥味了,他就想借着酒精的麻醉让自己彻底麻痹了,省得晚上办事的时候跟操刺猬似的,一点心情都没有。 “嗯?肿么回事内?”端着酒杯的努雄身体忽然一顿,明显察觉到自己的噬金蚕母虫似乎再给他传递着一种惧怕和空旷的念头。 开始的时候努雄没有在意,以为是自己喝多了酒精有点中毒,连蛊虫都被影响了。 但过了片刻之后,努雄顿时呆了,他身边的人居然眼睁睁的看见努雄的身体表面一个指甲大小的鼓包正飞速的在他全身游动起来,而努雄的神情则是极度慌张,恐惧和不可置信。 西山老坟之物有点阴暗世界收割机的意思,凡是阴魂厉鬼,蛊虫这一类东西它似乎都能当成十全大补丸来吞噬掉,非常的感兴趣。 早在向缺被下蛊的时候它就已经饥渴的不行不行的了,要不是十殿阎罗图压着它,它早就把那个小虫子给生吞了,因为它隐约感觉到吞了这玩意之后,自己的实力似乎能稍微的提那么一点点。 但只可惜,向缺没给它这个机会,噬金蚕在被追的无处可逃,眼看着就要被西山老坟之物给吞噬掉的时候,向缺突然张开嘴,引导着蛊虫往这边跑。 “吱吱吱,吱吱吱······”随着那尖锐的叫声临近,向缺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嗡嗡直响的时候,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三金色虫子从他的嘴里飞了出来。 “嗷······”一声极度不甘的吼叫,从他体内传出。 “这让你给吞了,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味上等的药材”向缺嗤笑了一声,右手猛的一抓,一股炙热的火焰从手中迸发而出,然后极速缠绕上了刚刚被逼出来的噬金蚕上。 三昧真火包裹住噬金蚕后,只一瞬间的功夫,一抹黑灰就凭空出现在向缺身前。 金蚕蛊终归只是世间凡物,如何能顶得住能焚化万物的至阳三昧真火。 噬金蚕被炼成了一撮灰,向缺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玉瓶伸了过去。 据说,噬金蚕的灰不但能解百毒,而且用处颇多,最关键的是金蚕似乎存世已经不多了,只有独南苗寨里饲养了几只,这东西被大熊猫都珍贵得多,少一只那就是真少了,想生可能都生不出来,绝对是世上最稀缺的物种之一。 独南苗寨。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努雄瞪着快要凸出来的双眼,嘴里呜咽着含糊不清的念叨着。 他像疯了似的倒在地上翻滚起来,努雄整个身体忽然泛出一中让人惊愕的淡黄色,那股令人作恶的恶臭则是忽然密布于整个苗寨。 片刻之后,努雄的眼神空洞了,似乎没有了任何的知觉。 “向缺······他,炼化了我的蛊虫?”努雄的脑袋里只有这一个念头:“这不可能,炼化金蚕蛊,他人也活不了,不是还有几天呢吗,他为何这么着急?” 寨子里全是苗人,懂得养蛊的更是占了绝大多数,所有的人都惊诧的望着倒在地上的努雄,了解独南苗寨的人一脸的不可置信。 “努雄给什么人下了噬金蚕蛊?而且金蚕居然还被破了,多少年了也没听说有人能把噬金蚕给炼了的” “完了,努雄的母虫死了,他这辈子都别想在碰蛊了” 片刻之后,族老让人把努雄抬进了自己的房内,仔细再三的检查之后,幽幽的叹了口气。 “两败俱伤么?他体内的蛊被炼了,那他的人基本上也死了,这样也好,努雄你虽然无法再让金蚕蛊认主,但至少你的人以后是没事了” 努雄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族老的这句话潜意思是告诉他,以后他将可能会作为寨子里传宗接代的工具来培养了,下半辈子所能做的,就是给寨子配种了。 努雄觉得自己的一生挺悲惨的,前半辈子作为寨子里的顶梁柱来培养,过的顺风顺水,可人活了三分之一的寿命后一生就出现了相当离奇的转变。 特别是自从碰见那个家伙之后,他的下半辈子全毁了。 现在唯一能算让人有点安慰的是,他至少没成为个废人吧。 “咔嚓······”一丝细微的碎裂声,这时突然从旁边的祠堂里传了过来。 努雄和族老都是茫然一愣,他们清楚的记得祠堂里所有被做了手脚的命牌都已经碎过一次了,这个时候不可能还会有命牌在碎了。 “难·····难道,我······我们漏了一个”努雄张着嘴,磕磕巴巴的说道。 族老愕然的看着眼神有些涣散的努雄,手指指着他,颤巍巍的说道:“不,他还没死?不,不可能,他······他居然没死,他炼了金蚕怎么可能还活着” 努雄的身子直挺挺的躺了下去,身上的魂魄缓缓离体,颇有不甘的望了眼躺着不动失去知觉的躯体,然后用充满彷徨无助的眼神眺望远方,似乎很想找到向缺问问,为什么你炼化了我的金蚕蛊可你却没有死掉。 第二百一十九章修身养性 解了金蚕蛊之后,向缺体表的黑线迅速散去恢复如初,肌肤焕然一新看不出一点的异样。 王玄真他们感觉到隔壁房间里那股阴暗的气息消失之后就知道这边已经完事了,连忙跑过来看看是啥状况。 “还行,不幸中的万幸,你貌似变的没比我粉嫩多少,还是那张老脸啊”王玄真挺欣慰,觉得自己的个人魅力应该没有受到挑战。 “草,你关心的出发点是不是太让人寒心了”向缺直翻白眼的说道。 “老向,没事了?解了?”王昆仑问道。 “嗯,后患已除,跟我所料差不多”向缺关于如何解蛊没仔细跟他们解释,老坟之物是他的绝密,不到关键时刻他不会透露一点半点。 杜金拾则挺狐疑的问道:“看你挺虚的啊,这就有点像是被人给轮了一遍又一遍似的,明显有点扛不住的意思,真没事?” 向缺的身上湿哒哒的,那衣服好像一拧都能出水,脸色有点发白,坐在地上喘气的时候一长一短的非常不均匀,这到是跟金蚕蛊无关,纯粹是跟老坟之物抗争之后的后遗症。 每一次解封和封印,他都得费一番手脚,不比恶战一场轻松多少,要不是他前段时间在金茂踏入凝神中期,向缺甚至都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解开封印,因为一旦解了后镇压不住它,自己是完全有可能被反噬的,到时身体的主导权可就换成那家伙了。 安慰了三人几句之后向缺就要休息了,人虽然无恙,但这么一折腾至少也得休息一阵子才能恢复元气,正好明哥这地方比较合适修养,他就决定在这多呆两天,等调理好之后再动身。 第二天向缺睡到快中午才起来,梳洗打扮之后他才走出房间,来到楼下的时候一份早餐已经摆在了餐桌上,这三个牲口还算比较讲良心知道自己需要进补,居然还弄来几个土鸡蛋。 囫囵着吃完饭之后,向缺叼着烟伸着懒腰走出别墅,这处宅院据说是明哥到了四川之后新置办的产业,就是为了以后在这长远发展,然后给自己整个落脚的地方,听小杜同志说,此处花费颇为不菲,足足接近九位数了。 向缺粗略打量了几眼,发现这处宅院还真不错,至少风水上来讲挑不出啥毛病,就算不是顶级阳宅的布置,但也属于能锦上添花的那一种了。 其实这有一点向缺挺得意,安静,无人打扰。 除了这个宅院以外,四周一个人家都没有,方圆几十里地内都没有人烟,只有几个负责打扫的保姆和两个厨师在这,这里简直就是一处世外桃源,非常适合修心养性陶冶情操。 正当向缺忍不住想要诗兴大发的时候,他隐约听见一阵戏水吵闹的声音传了过来,顺着声走了过去,他发现那三个牲口正在一个面积不小的游泳池里扑腾呢。 “哎,老向,你醒了啊?”杜金拾伸出一只胳膊,挥了挥手说道:“下来嗨皮一会啊,我跟你说这个游泳池老霸道了,知道牛逼在哪么?我跟你说这房子最值钱的就是这个游泳池了,这水是从十多公里外的一处温泉引过来的,天天没事泡一会能舒筋活血强身健体,还能滋阴补阳,完全没有任何副作用,你现在这么虚,正应该下来扑腾一会” 王玄真挺潇洒的甩了甩脑袋上的几撮毛说道:“小杜说的在理,就现在哈你给我整过来几个如饥似渴的寡妇,我都能轻松摆平他们,书写一段一夜七次郎的美名,这么跟你讲吧,哥身上现在有一股使不完的力气急需发泄,老向你小心点,不然我一急眼有可能把你给生捅了” “来呗,我怕你啊”向缺坐在泳池边上,卷起裤腿就把两腿伸了进去,这水的温度大概三十多度,泡着脚感觉还真挺舒服,令向缺有点诧异的是这水里天地气息蕴含的还挺浓郁,确实比较适合养生。 “来根烟给我”王昆仑从远处游了过来,然后坐到向缺身边点着烟后说道:“我明天得离开一段时间,去找小亮和德成” “咋的,有啥事啊?不是说好一起游山玩水的么?”向缺问道。 “前两天接手的那笔钱数目有点大,他俩洗着费劲,我得过去找找关系把钱洗干净,不然这钱太埋汰了没办法花”王昆仑抽着烟说道:“几百万过千万的钱我们还能整干净了,但一个亿有点多,估计得费点手段了” “用我帮忙不,一个电话的问题”向缺觉得办这种事,陈三金绝对是行家里手,他们陈家的黑色产业根本都数不清,这么庞大的一笔金钱他能都整明白了,一个太阳的钱肯定不是问题。 “不用,我正好趁此机会出去跟我几个老关系走动一下,人情啊就是这么回事,你不走走时间一长就得生疏,得长联系才行”王昆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有事随时联系我,我跟小亮和德成肯定能抽出两个人来帮你忙活” “哎,你说点好话吧,我有啥事找你啊,一找肯定是麻烦事我还想清静清静呢”向缺摇了摇头,说道:“你先忙去吧,最近几天我不打算动地方了,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修养下,过几天再离开” 两人正聊着的时候,杜金拾玩累了,回来跟他们坐在一起闲扯聊着天。 “两天之后,明哥要带客人回来应酬”唠了一会之后,杜金拾忽然开口说道。 王玄真一撇嘴,说道:“咋的?要赶我们走呗” 杜金拾哼了哼,说道:“明哥得意我就跟你得意小姑娘似的,我跟你讲他就是没有闺女,有的话早招上门女婿了” “呵呵,你真有出息” 杜金拾急头白脸的说道:“我就是打个比方,让你们意识到他有多得意我,明白不?咱们到不至于走,在这呆着也行,就是没事在自己房间里玩玩,别出来打扰到人家,明哥是过来谈事的,没空搭理咱们” “哥更忙,我这身价多少人想请我都请不到呢,我主动上门,他该三生有幸才是” “哎呀,别吹牛逼了,凑不要脸的” 第二百二十章谈情说爱 两天之后的一大清早,杜金拾和向缺还有王玄真坐在庭院里喝着茶聊着天,等待明哥跟人过来。 明哥是地主,自己是借用人的地方修养,于情于理都得跟地主见了面打个招呼才好,而王昆仑等向缺好了之后的第二天就已经离开去找小亮和德成解决钱的问题了。 那么大一笔钱肯定不能分散在几十个账户里放着,不安全而且还麻烦,所以王昆仑得想办法把钱都汇入到一个账户里,这才方便管理,不过如此巨大来历不明的钱出现,银行肯定得查,在这之前必须得让这笔钱变得干干净净的不怕查才行。 王玄真和向缺喝着茶聊着天,杜金拾低着脑袋摆弄着手机,对于两人的谈论丝毫都不感兴趣,双眼始终凝聚在手机屏幕上,哪怕是片刻都不曾移动过,而且他的脸上还时不时的泛起阵阵让人感觉极其腻歪的贱笑,并且口水从嘴角往下止不住的滴答着。 “这是典型恋爱后期深度痴呆的症状,我跟你说老向咱俩现在就是脱光了在他面前干一炮,都不带吸引他半点注意的”王玄真拿手在杜金拾眼前一顿晃荡,然后说道:“看见没,晚期没救了” “肿么夸张?” “咋的,你不信啊?”王玄真斜了着眼睛说道。 向缺一巴掌拍向杜金拾的脑袋,说道:“相当认真了呗,这辈子必须都得为这女人而活了啊” “滚蛋别耽误我传宗接代”杜金拾不乐意的说道。 “别扯了,我见过眉目传情的,你还能用手机屏幕传精啊,咋的?唠一会微信你还能跟冷若清生孩子啊,我跟你说男人不能太贱了,你这么跟膏药似的贴着不放很容易让她没有新鲜感,你得若即若离懂么?”王玄真言传身教的说道。 杜金拾耷拉着脸,无奈的说道:“关键是我不还没到能跟人家玩手段的地步么,万一若即若离没整明白,冷若清告诉我,不好意思姐姐离的有点远回不去了,那我不就傻了” “我之前不是说送你一场姻缘来的么,然后太忙给耽误了,现在也不迟啊”向缺掏出两个用红线系着的黄纸递给杜金拾说道:“这两个,你一个放在身上,然后想办法让冷若清把另一个也带在身上,你俩的事基本能有八成的可能性了” 杜金拾狐疑的看着向缺手里的东西却没接,皱眉说道:“这玩意是不给她之后,冷若清就会哭着喊着要跟我睡觉?我不能这么干,太埋汰了,感情的真挚必须得用时间来证明,也得靠一片真心来维护,更需要男人的真意去发展,你整这么埋汰的事我顶多也就是能得到她的人而得不到她的心,我要是双赢明白不?” “哎,我草了,感情这东西确实挺牛逼啊,能让一个小学都没毕业的人都会用排比句跟我唠嗑了”向缺挺无语的把东西塞给杜金拾说道:“我给你的不是催情的药,这上面是我画的月老符咒,带在你们两个身上只会让你们对彼此产生好感,不被外在因素所影响,跟配种这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还有这玩意啊,那必须得收着了”杜金拾美滋滋的小心翼翼的拿了过来放在钱包里。 王玄真双眼放光的问道:“给我也整两个啊?万一我碰见得意的女人,也放一个” “光你得意没用,必须得有缘分才行,关键的是两人还得有夫妻相,缺一不可,月老再牛逼他点鸳鸯谱的时候也得看两人的造化,不是随便点就能成的” “彻底认真,就认准这一个了呗?不管啥女人出现都不好使了呗?”向缺好奇的问道。 杜金拾傲然说道:“你现在就是把按住啦拜逼光溜溜的整我面前来都不好使” 王玄真挺不乐意的拍了他一巴掌:“别侮辱我偶像,我最得意她了,你换个人比喻” 杜金拾诧异的说道:“她不是都结婚了么” 王玄真淡然说道:“在我心里永远都为她留着一份净土,这和婚姻无关” “那你打算带她啥时候回东北见见你爹妈啊?”向缺问道。 杜金拾愁眉苦脸的说道:“首先得关系稳定了呗,稳定之后我得提前给我爸妈上点小磕好好唠唠,给他俩心中留下一个对冷若清必须非常好的印象然后才能往家拎” 向缺崩溃的说道:“见个家长,你怎么还跟科学考察似的,这么复杂呢” “哎,这你是不知道啊”杜金拾惆怅的说道:“以前在沈阳那时候我也没少往家带对象,后来整的我爸都记不住了,直跟我急眼” “这什么情况呢”王玄真迷茫的问道。 杜金拾抽着烟,汗颜的说道:“太多了,每次都不一样,流水的媳妇啊,我爸看着眼花了” “花丛高手啊你” 杜金拾很无语的说道:“有一次我领回去个十九的姑娘,那是相当放得开了,在我家吃饭的时候居然还跟我爸喝起来了,她自己一人就干了七瓶啤酒,酒喝完之后舌头都大了,管我爸叫王哥管我妈叫大姐,气得他俩拿鞋底子把我给抽了,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往家拎小姑娘了,所以这次跟冷若清处对象,我得给他们打好预防针,让他们知道我不是闹着玩的,是认真的······我现在才觉得,就冷若清的脚丫子都比以前我处的那些对象脸蛋都好看,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向缺说道:“抛开你俩感情不说,她家那边你觉得能搞定不?毕竟你家肯定对她挑不出一点的毛病,关键是她们家,你不是说冷若清的父亲买卖做的不小么” 杜金拾仰天长叹,说道:“所以,我得把我浩南哥的头衔摘下去了,我打算进军商界,她爸不是有钱么?我打算让他爸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感觉自己穷的跟要饭似的,那你说她家还能挑出啥毛病不?” 向缺和王玄真都乐了,两人同时说道:“志向挺远大,但是路程挺遥远啊” 第二百二十一章疑似故人来 一听杜金拾要不当浩南哥转而进军商界了,向缺挺不可置信的问道:“你就这么把你儿时的梦想给扼杀了?” 杜金拾淡然说道:“以后我可能不会再给你们讲诉一个东北平凡王者腥风血雨的崛起之路了” 十岁之前,杜金拾还流着大鼻涕的时候就曾发下过宏愿,这辈子的人生目标就是成为东北第一个浩南哥,为此他也是不断的努力奋斗着,到现在呢,离东北第一可能还有点距离,但他屁股后面确实有不少人管杜金拾叫哥了。 这个梦想对小杜有多重要呢,就跟向缺想把西山老坟之物给灭了一样,这辈子就指着这事活着呢。 但为了感情,杜金拾把自己宏伟的目标给硬生生的掐断了,在奔赴东北第一的路上戛然而止,这个决定下的不可谓是不大了。 简单点来讲,杜金拾真要是想奔着东北第一大哥去发展那还真有点可能,只要明哥不倒,这条路他就能一直走下去,但你说要让一个小学都没毕业的混混去进军商界脚踩马云,那明显是有点扯淡了。 “前两天我已经跟明哥提过了,想自己单干,明哥也同意了并且挺鼓励我的,他跟我说自己不缺能办事的小弟,缺的是一个能上的了台面的小弟,我要是有了出息他脸上也有光”杜金拾抽着烟,淡淡的说道:“但我的出息从何而来呢,我自己心里都没谱,你让我拿刀去砍人我能把刀给你耍出花来,但你给我一百万让我去做买卖,我可能赔的连裤衩子都穿不上了,哎······我只能安慰自己是块没经过雕琢的好玉,也许被磨一段时间后,我也能闪闪发光的” 杜金拾笨么,那肯定是不笨的,不然他也不会从一个酒吧侍应生一跃而成明哥身后的跟班,但你说他聪明吧那肯定是有点智商的,只不过这个智商用在做生意上那也肯定是不够用的,说赔的裤衩子都没了那有点夸张,但你要说他能不能在商场上干的过马云,那可能得马云死了之后才有这个可能了。 杜金拾又接着说道:“明哥不是在四川这边开发地产么,我打算从现在开始在他手里弄点土木工程的小活,从小包工头干起,明哥在这干几年我用点心也能把自己给培养起来,到时候剩下的路就得自己走了,挣钱的事人家能帮你一时不可能帮的了你一世,因为我现在挣的钱就跟从明哥手里施舍过来没啥区别,那就是他白给我的,他能给我两三年但肯定给不了一辈子” 王玄真感慨的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挺成熟啊,就你这想法就值东北首富这个名头了,加油我看好你” 杜金拾无语的说道:“哥,你可别泡我了,你给封的首富也不管用啊” 王玄真冲着向缺努了努嘴,说道:“我不好使,他肯定好使” 杜金拾脸立马转换的贱嗖嗖的:“缺爷,拉兄弟一把” 杜金拾不走大哥路该走商场,其实很大一部分自信都是来自于向缺,又向缺保他,其实这事有难度么? 向缺傲然说道:“我说给你封了,你肯定就是,五年之后我必须让你在福布斯上占有一席之地” 向缺是在吹牛逼么,那肯定不是。 向缺碍于自己五弊三缺的命,没办法让自己腰缠万贯,但要说捧一个人起来那必须是相当有把握的。 陈三金家就是最好的写照,向缺要是肯拉杜金拾一把,五年之后他确实能有登顶福布斯的实力,而且要比陈三金还要轻松,因为自从向缺下山以来,他手里握的人脉,足以很轻松的达到这个目的。 三人又扯了一会之后杜金拾的电话响了,明哥打来的,告诉他还有半个小时之后他就到了,让厨师马上准备酒菜招待客人。 “你俩先扯着吧,我去吩咐下准备接驾了”杜金拾挂了电话之后就要起身。 向缺伸手拉了他一把,杜金拾愣了问道:“干啥啊大哥,我这有事呢你跟胖子在这扯吧,皇上要来了我得让人伺候啊” 你整的自己好像魏忠贤似的呢,忙啥啊”向缺白了他一眼,问道:“明哥说没说跟他来的人是从哪过来的?” “有一个是本地的,明哥发小,听说还有个大老板要过来,至于是哪的我就知道了”杜金拾寻思了下说道。 “行了,没事了,你跪安吧”向缺摆了摆手。 向缺拿出三枚铜钱随手扔在桌子上,两阴一阳,一上两下,两爻阴主未。 “他乡遇友喜气欢,须知运气福重添”向缺伸出收拾略一掐算,皱眉说道:“这一卦就是疑似故人来?” 王玄真诧异的问道:“怎么回事?卜了一个什么卦?” “我们的浩南哥刚才接起电话的时候,眉宫上扬,印堂开亮,双眼带喜财气上涌,这是福禄临身的征兆,我卜了一卦,卦象显示有故人来,这故人······是谁呢?” “他那个明哥你不是见过么?”王玄真扯了句废话出来。 向缺现在挺怕见到熟人的,因为对外不少人都误以为他已经身中蛊毒死了,现在知道他活着的就是王玄真,杜金拾和王昆仑和最近新认识的许亚,像曹清道他们都以为他已经命不久矣了,要是在这碰到熟人的话那岂不是走漏了风声? 向缺嘀咕着摇了摇头:“面相显示杜金拾福禄临身那应该是对他来讲是好事,也就是事业上能有所帮助的,应该跟我无关,怪就怪在这个对他有所帮助的人居然跟我是故人” “哎,你要担心要不就去躲躲” “不用了,只要不是茅山,龙虎山那伙人就行,其他人就算知道我没死那也无所谓”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一溜车队从远处开了过来,全是一水的黑色宝马七系,看着相当庄重大气了,车队奔着宅院这边开过来后停在了院子里,头前一辆车上下来的正是明哥。 在明哥后面的车上下来的人向缺基本都不认识,除了那个故人以外。 第二百二十二章女王驾到 向缺瞪着眼睛看着所谓的故人娇躯不禁为之一震,他有点后悔为啥没听胖王的话了,自己是应该躲一躲的。 这个故人倒不是跟他有多大的仇怨,只不过看见她却比看见敌人还头疼。 有仇的他能下的了狠手跟对方干一下,但对她却只能头疼而别无他法。 这个时候再想往出躲已经来不及了,至少明哥看见他了,而那所谓的故人则还是跟旁边的人说着话,眼神没往这边瞟呢。 “小朋友,来玩了?”明哥态度挺乐呵,笑着跟向缺打了声招呼:“我们浩南哥呢,不是让他安排去了么,我交代的事没办明白啊,人跑哪去了” “明哥你就是放个屁他都得拿双手接着,能办不明白么,刚才就屁颠屁颠跑过去安排了,估计这时候差不多好了吧”对于明哥,向缺给他的定位跟他是不是杜金拾大哥没有一点关系,两人就是平辈论交他不用客气巴结,该咋处就咋处,保持一点礼敬就行。 如果明哥有事求他自己头上,向缺也不会推脱,就当是给杜金拾面子了。 明哥对他这态度也不以为意,反倒觉得向缺挺放得开,说话随意符合自己口味,平日里跟杜金拾闲聊的时候也曾听他提起过这个发小,明哥到对向缺的事一点都无从得知,但却从没看低过他一分两分。 李启明活了四十来年,无论是自己身处的环境还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四十年他早就把自己的眼睛炼的跟火眼金睛似的了,打眼一瞅倒是不能把对方祖宗十八辈给看出来,但至少能看出眼前人是什么货色。 向缺在明哥的眼中就属于那种大气,淡漠,透着点小神秘的年轻人,光是为人处世这一点上,向缺跟他打过的那两次交道就要比其他同龄人表现的张弛有度,因为可能换做是其他人的话,早就舔着脸来抱自己裤腿子了。 反倒是向缺,不骄不躁不紧不慢的,这性子相当了得了。 向缺转身给王玄真介绍了下后,明哥就拍着他俩的肩膀说道:“我今天正好要宴客,有点应酬就不赔你们小哥俩玩了,你们跟小杜在这随意点就当是自己家了,等我应酬完明天没啥事了我找你们喝点,别客气,放开点” “嗯呢,明哥我们可没客气,屎都在你家拉好几泡了,拉的相当愉快了”王胖子说的是实话,这两天在明哥的家里由于天天去游泳池里扑腾,泡泡温泉啥的,把身体调理的内分泌非常欢快,拉的时候特别顺畅。 明哥笑呵呵的指了指他说道:“调皮,别尿我泳池里就行” 向缺看跟明哥见完面了,那边的故人还跟身边人唠嗑没注意到这呢,就赶紧拉着王玄真想要躲到后面去。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王胖子这个臭不要脸的竟然拉着都没动,反倒用手指着明哥后面说道:“哎呀我去,那不是陈大小姐么?怎一个巧字能形容得了的啊,哎老向,你说的故人肯定就是她呗” 向缺脸一垮,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这下完了。 能被王玄真称为陈大小姐的,也就只有陈三金的女儿,宝新系女王陈夏了。 至于向缺为啥怕她,就是怕陈夏那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这姑娘就跟女儿国的国王似的把自己给当成唐僧了,那水灵的大眼睛盯在自己身上就不动,太吓人。 庭院本来挺大,但奈何王胖子这一嗓子喊的稍微有点响亮,顿时吸引了院内不少人的目光,陈夏了这边,向缺挥着手笑眯眯的和她打着招呼。 明哥狐疑的回头看了一眼,问道:“你们······认识?” 向缺幽幽的叹了口气,头疼的说道:“还行,不咋熟” “蹬,蹬,蹬······”陈夏穿着一身商务装踩着高跟鞋三两步的就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两个保镖一个助理一个秘书,女王范十足。 “挺巧呗,向缺”陈夏咬着嘴唇问道。 “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向缺挠着鼻子说道。 陈夏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水汪汪的说道:“除了挺巧你还挺忙啊,这么长时间电话也不给我打一个,我倒是给你打过几次居然还关机,你过的比国家主席还充实啊” 向缺尴尬的说道:“闭关来着,闲人一般不让打扰” “我是闲人呗?”陈夏瞪了他一眼。 “不是,口误,口误”向缺汗颜,自己说错话了一不小心可能会引火上身的。 明哥挺蒙圈的问道:“这还叫不咋熟啊,看着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呢” 王玄真说道:“痴男怨女系列,正常” 明哥狐疑之后就是诧异了,他知道陈夏的身份但对向缺仅限于了解他是自己手下的发小,其他的一概不知,现在来看他对向缺的认知有点片面了。 能让宝新系女王如此对待的男人,明显是很有货的,至少据明哥所知,还没听说国内哪个男人能让陈大小姐如此含情脉脉呢。 “咱们就别在门前杵着了,进去聊吧,天气太热都给我晒的快脱水了,你们要叙旧什么的也得换个地方啊”明哥发话了,把院内的人都给请进了屋里。 杜金拾屁颠屁颠的一路小跑迎了过来,说道:“哥,饭菜快准备好了,咱是先喝会茶再吃,还是直接去餐厅呢” “饿了一路,你还想给我们整个水饱啊,吃饭吧,边吃边聊,顺便把我酒窖里的酒挑好的拿出来几瓶······小杜,你也跟着一起坐过来吧” 杜金拾一蒙,没太反应过来,这种场合里他就是跟班伺候局的,说实话他真不够档次上桌,实在是没想明白明哥今天为啥让他登堂入室了。 “哥,你这是要往起捧我了么?”杜金拾激动的眨着小眼神,很无以为报的望着李启明。 “你想多了,就是个作陪的,快点去吧”明哥挺崩溃的吩咐道。 李启明就是临时起意让杜金拾上桌,因为他估计陈夏肯定也得把向缺给请上来,这样一来小杜同志就有他的作用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弯吗 本来明哥宴请,今天的主宾就两位,应该是三个人静静地吃顿饭,但没想到向缺的横空出世被陈夏拽着不放也给拉上了饭桌,他上了王胖子肯定也得跟着,而杜金拾则也被明哥给叫了上来,似乎是为了调节气氛,菜上来后明哥又开了三瓶窖藏红酒来助兴,据说这三瓶酒的价格就是放在一些城市,折合成人民币都能买个小点的厕所了。 从安排座位上来讲,李启明略微整了点小手段就让自己没再打听的情况下了整明白了向缺和陈夏之间的关系。 因为他对这件事比较好奇。 餐厅里吃饭的桌子是长条桌,他是主人就坐在首位,左右两边则是陈夏和向缺面对面的坐着,然后则是明哥的发小和杜金拾,王玄真在他俩对面。 这么一安排,向缺和陈夏要想聊天啥的话说话声音肯定不能小了,比让他们坐在一起挨着听的能清楚多了,因为明哥就好奇向缺和陈夏到底是什么关系到底是怎么认识的,这事他又不能挺八婆的自己开口问所以只能暗中琢磨了。 明哥的发小也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叫高建军,是个很有意思很能扯的人,按理来讲他这个身段的人平时讲话处事应该走成熟的贵族范路线,高建军却是另辟奇径走扯犊子苞米茬味的风格,相当不着调相当能扯了。 用王玄真的话来讲,就是两人一见面就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两人这辈子投胎的时候肯定是不知道谁在路上走快了或者是走慢了,不然他俩应该投一个娘胎里,然后续写一段双剑合璧吹着牛逼闯天下的传奇故事,后来这顿饭吃完论着论着他俩就真成哥们了。 此次吃饭的主题其实就是为了三方合作的展开,一年前宝新系在成都出手拿下一块面积四十六万平方米的建筑用地,这块地被宝新系拿到手里之后就开始规划勘测,经过一年的计划和考察后,这块地即将要上马了。 这块地的主要用途分为三部分,一部分是来建cbd,其次是高档住宅小区,剩下的则是用来建造公共配套设施,包括学校,医院,商场等一些列设施。 如此大规模的动工筹建,光凭宝新系一家也能干的了,没办法谁让人家资本雄厚脉络广泛呢,馅饼再大他们也能吃得下。 但凡是这种大手笔的投资要是自己一个人吃独食就有点落人诟病了,再者因为宝新系是外来的总得照顾下本地企业的面子,所以在筹建此处地皮的时候按照惯例,宝新系需要在本地找一个合作伙伴,把蛋糕分出去一部分可以减少很多麻烦增加不小的效率,于是宝新就联系上了高建军。 作为本地户的高建军当然不会放过送到嘴边的蛋糕,但他想吃却有点费劲,恰巧这时候明哥找上了他,于是双方一合计就联手同宝新展开了合作。 这次合作,陈大小姐领队,前期基本上已经谈的差不多了,现在就剩下一些细节问题没有敲定了,这次她来成都就是为最后剩下的一些没有敲定的细节来拍板的。 没想到的是,陈夏还碰到了个意外的惊喜,向缺居然在这被她给撞上了。 这顿饭的前半场高建军,陈夏和李启明主要以谈生意为主,这方面他们三个并没有背着向缺几人,完全无视了他们,饭吃到后半场似乎生意也谈的差不多了就主要以闲聊增进感情为主,并且酒喝的也是越来越快。 李启明品了一会之后就有点搞明白陈夏和向缺的关系了,搞明白之后他却觉得宁可让自己还是糊涂点比较好,因为他脑袋根本就没法转过弯来。 这是个痴女和怨男的故事,妾有意郎无情,明显是陈夏自己在唱独角戏而向缺则是躲躲闪闪的不愿意在这出戏里扮演男主角儿。 陈夏明显不太能喝酒,三杯红酒下去后小脸就已经红扑扑的了,朱唇轻启媚眼飘零,在配上那一身商务套装,看起来极具诱惑力,眼神非常具有攻击力的盯着向缺一眨不眨的。 但偏偏向缺似乎还不吃这一套,左顾右盼的屁股跟长了钉子似的。 “你在躲着我”陈夏醉眼朦胧的问道。 向缺干笑着说道:“不是,我这不是坐这呢么” “我是问以前,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忙啊?你还能有我忙么,我天天一睁开眼睛司机和秘书还有助理就在外面等着我了”陈夏相当幽怨,可怜的看着他说道:“就是这么忙,我仍然没有忘了你,那你呢?” 向缺闹着鼻子,挺生性的说道:“你看······这么多人,咱们唠点风花雪月的故事吧,行不?” “哎,小朋友他向来都是这么油盐不进的么?”高建军低声的问王玄真:“你跟我讲,你这位朋友是不是皇室贵族后裔,家有良田万亩金山三四座,平时上个厕所都得用镶金的纸擦屁股啊,还是他大舅姨夫什么的是不是姓习啊?” 王玄真晃悠着一张胖脸无语的说道:“哥,可别扯了,他穷的都快尿血了,从跟我认识以来就混吃混喝的过日子,我撒谎儿子的,你现在从他身上要是能掏出二百块钱,我给你跪下磕一个” 高建军迷迷糊糊的问道:“那陈大小姐这么青睐他,他为啥不接着呢?少奋斗几百年的好事,他居然给往出推?哎,那我明白了你跟他呆一起的时候可小心点,这人是不是男女方面的问题有点另辟奇径的意思,他是走旱路的吧” “反正我到现在为止是真没见过他有生捅了哪个女人的意思,你这么一说也有可能”王玄真笑的挺埋汰。 杜金拾在一旁像模像样的说道:“话说小时候我俩在一起,没事我就拽着他去偷瞄村里寡妇洗澡,每次我看的两眼冒光,他却从来都是老僧入定,没啥反应的” 三人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这么一抽丝剥茧的分析下,他们直接给向缺定性了,这货肯定是弯的。 第二百二十四章那你来呀,来呀 陈夏自顾自的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喝的小脸通红,两片诱人的嘴唇子也有点合不上的趋势了:“向缺,你听过一句话没有?” “啥呀?” 陈夏说道:“都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可怎么到我这却觉得,明明是隔着千山万水呢,你说是不是?” 向缺汗颜的抹了把冷汗,端着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轻描淡写的说道:“不是咱俩隔的有多远,而是有点生不逢时了” 陈夏茫然的问道:“怎么?你有啥不治之症啊” “草······你要这么说那也差不多,可能换种解释的话也对”向缺挺无语,被一个女人这么扯按理来说那应该是挺幸福个事,可对他来讲真的是生不逢时,这种事要是放在三年后他还能考虑下,可现在是真不行。 “王八蛋,你就不能换个借口”陈夏显然不信,差点举起酒杯就要甩过去了,她愤愤的说道:“你一天活的比猴子都精,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有什么绝症呢” 向缺冷汗直冒,说道:“哎,你咋不信呢?” “明天我把你拽到医院里去,有啥病花多少钱,我给你治了” “这不是钱的问题,也不是能不能治的问题······哎呀,跟你说不清啊,等我捋一捋的吧,以后再告诉你” “不行,你现在就得说” “完了,完了”高建军挺无语的说道:“女人嘴一这么碎就意味着两种可能,要么是她来大姨妈了血流不止心情不好,要么就是她恋爱受阻了,不管这两个可能是哪个,这时候你都不能招惹她,不然脸肯定给你挠成土豆丝” 向缺虽然没听见高建军和王玄真嘀咕,但他反应相当快了,仰头又干了一杯酒后迷迷糊糊的就站了起来:“哎呀呀,不行了,喝多了有点飘了,我得睡一觉,醒醒酒去,你们先喝着我走了” 向缺站起来晃悠悠的就走了,没想到陈夏不依不饶的起身抬腿就追了过去,三两步上前拉着向缺的胳膊就不放。 “畜生啊,这还有往外躲的”明哥愕然说道:“不对啊,两人不是都喝多了么?怎么一个比一个动作利索呢,这小步伐迈的,虎虎生风了都” 王玄真撇嘴说道:“这点酒让他喝的,喝成犊子样了,我以后得好好教导他什么叫做怜香惜玉,女人得拿来哄骗才行,他这道行太低了” 出来之后,陈夏拉着向缺的胳膊迈着小碎步脸色通红的咬着嘴唇说道:“你就是要躲着我是不?” “不是,你这摆明了是非得要泡我吗?”向缺掏出烟给自己点上,徐徐的抽着,说道:“你给我个解释呗,你得意我啥啊” “陈三金让我追你” 向缺手里的烟一哆嗦,问道:“你们家这地位也需要搞联姻这一套啊” 陈夏噗嗤一声乐了,笑的那叫一个花枝乱颤:“他确实是有这个想法,不过我的个人感情问题是不受任何人掌控的,他最多只能起到个推波助澜的作用而已,主要还是看我自己” “那你自己到底得意我哪呢”向缺沉吟着问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陈夏茫然的摇了摇头,眼神挺空洞的说道:“以前我也没有过感情经历,不知道什么叫做情爱,狗血言情剧倒是看过不少,可是那些很难套用在自己身上,你问我为什么得意你我肯定说不出来,什么叫做喜欢一个人?我觉得就是,在认识你以前我不知情为何物,如果错过了你我也许将再也不会知道情到底是何物” 向缺眨着迷茫的小眼神,说道:“就是说啥也不能放下呗?” “放下?”陈夏淡然笑道:“这两个字简单,寥寥十一笔写着容易,可是没有人能轻易做到吧” 向缺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道:“要不你威胁我一下吧,没准我就屈服了” “咯咯咯,咯咯咯······”陈夏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然后趴在向缺的身上双眼迷离的说道:“女子无情时负人最狠,女子痴情时感人最深,情到深处知悔不愿悔,威胁你?不的,我要感化你,让你负债累累以后连我一个眼神都让你难以抗拒” “哎我去了,这还不叫威胁啊” “你有没有一点点的小感动?” “哎,你在这么趴在我身上,感动没有,我可要冲动了”向缺觉得胳膊上被两团肉给挤着,有点要心猿意马了。 陈夏抛着媚眼说道:“那你来呀,来呀······” “妖女,祸害众生,你别逼着我降妖伏魔” “那你来呀,来呀······” “啪”向缺一巴掌拍在了陈夏翘翘的屁股上,怒道:“向爷二十五岁之前,童子之身不可破,你给我老老实实的眯着” 陈夏撅着小嘴,委屈的说道:“那你陪着我风花雪月去吧,我们去赏夜景好不好?” “可以,但你不可以祸害众生,收起你那副勾魂的姿态,行不行?”向缺一本正经的说道。 “原来你也不是那么很有定力的么”陈夏娇笑着说道。 “纣王昏庸无度皆因妲己魅惑,安史之乱是因玉环之故,一代帝王都定力不咋地,你指望我们这些芸芸众生有个屁的定力啊“向缺愤愤的说道。 陈夏眼睛眯眯成一条月牙缝,她在向缺耳边吐气如兰的说道:“我才不管其他人呢,只要你在我面前没有定力就行了” “哎,你给我老实点行不?拿我说的话当耳旁风呢,我是不是还得拍你一巴掌?” “那你来呀,来呀······” “我去,活见鬼了,我能杀鬼神却还拿你这么一小女子没辙了?” 陈夏拉着向缺的手小跑着奔向了宅院前方的游泳池说道:“听说他家的温泉不错,咱们两个泡泡脚吧” “哎,要不你换身泳衣我们夜游几个回合吧?” “咦,你这时候不怕把持不住了啊?” “看看而已,不碍事的”向缺贱嗖嗖的瞄着陈夏那凹凸有致的小身边,舔了舔嘴唇说道:“收点利息,剩下的三年后在结算” 第二百二十五章南王北杨 明哥的私人宅院内,泳池边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身影映衬在院子里的路灯下,影子拉的很长,非常有背影感。 “男女这回事啊真他妈没地说理去,你就说老向这货,毛都没有对吧?论身材没我圆润,论钱财我吐个唾沫都比他整个家底值钱,论出身我是正统富人家子弟,论背景他······这个说不清”王玄真背着手,站在屋外望着天上繁星感慨的说道:“但就这个要啥没啥的二货,女人缘杠杠的,一说起来我眼泪就止不住·····生活不只是苟且,是太他妈苟且了啊” 高建军在一旁插了一嘴问道:“他有啥背景啊,红色子弟么?没听过有姓向的这一号啊,哎他姨夫什么的真不是姓习的吧?” 杜金拾一撇厚厚的两片大嘴唇子,说道:“我了解他就像农民了解大粪一样,他有个毛背景,全他妈是背影,撒谎儿子的,二十岁之前他可能见过最大的官就是村书记,如果道观和和尚庙的主持也算官的话,那也算两号吧” 高建军和明哥互相对视一眼,满脸惊诧,王胖子拍着杜金拾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他的背景不是你们所想象的那个背景,我也不太了解,但向缺真要是想摆个牌面的话,跺跺脚还是能让这祖国大地颤一颤的” 明哥愣愣的问道:“这么牛逼呢么?” 王玄真耸了耸肩,淡淡的说道:“慢慢的对他刮目相看吧,没准人家祖上往前属八代,可能还是皇帝身前的带刀侍卫呢” 当天晚上,几伙人都留在了明哥的私家宅院里,陈夏带着她的团队入住在了后面的一栋小楼内,高建军也带着人住在了另外一栋,向缺,王玄真和杜金拾还有明哥则是住在主楼的客房中。 人和人之间的感觉和相处非常有意思,有很多第一次见面的人,本来是没有任何交集的,背景也是有着很大层次的不同,但偏偏在第一次相见之后就能处得来。 就比如这几伙人吧,按理来讲陈夏是不可能带着自己的团队留宿在合伙人的家里的,因为这没法说也不好听,工作就是工作关系,合作的再愉快也不能掺杂太多的私人情感。 可是呢,因为向缺留在了这,陈夏直接过滤了双方的合作关系,在这天晚上升华到朋友层面了。 向缺,王玄真和杜金拾本来跟这次买卖没有任何挂钩的可能性,但因为向缺和陈夏的关系,向缺和杜金拾的关系,他们三人居然也没头没脑的参与了进来。 向缺的想法非常简单,这次生意明哥,宝新系和高建军肯定是三驾马车,但他必须得在这三驾马车上给小杜同志找个位置坐下去。 至于向缺能起到什么作用,除了纽带的作用外,那剩下的就得拭目以待了。 因为但凡大的房地产项目上马,除了施工,策划,筹建等等一系列正规运作以外,背后都少不了风水大师的参与。 就比如在农村,家里盖个房子还得请先生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说道呢,更何况几十栋参天大厦拔地而起这么大的工程了。 一夜过去,到了第二天早上。 八点钟,所有人都起来了在餐厅里吃早餐,今天的早餐就比较正式了,吃的人也比较多。 陈夏的团队,明哥公司的人,高建军公司的人全都一身西服拎着公文包带着手提电脑,因为今天吃过早饭之后三方人将在楼上的会议室里举行会议,那所有合作的细节还有合同全部搞定,这些全都整稳妥之后接着项目就该上马了。 女王陈夏换了一身纯白色的套装,挽着头发,略施粉黛,一脸的肃容,就连见到向缺的时候也只是稍微的点了下头,其余时候都是保持着衣服严谨认真的工作态度。 八点半吃完早饭以后,全部人都去了会议室,而向缺他们三个自然是不可能参与的就留在了楼下客厅聊聊天。 “老向,昨天还没问你呢,你跟那个女人是咋认识的”杜金拾好奇的问道。 对他俩向缺也没什么隐瞒的,除了一些隐秘外其它能说的都说了。 “我这次下山出来就是因为他们家的关系,陈家风水出了点状况,陈三金登门求救,师傅就把我给派了出来到唐山解决问题,从那开始我就和陈家的人认识了” “陈家大宅啊,风水是你们之前布置的?”王玄真诧异的看了向缺一眼,然后皱眉寻思了一会说道:“外界到是有过传言说陈三金家住宅是个风水大局,但一直都无从证明过,第一是去过他家里的人不多,再一个就算去了估计也看不出真正的局是啥,老向没想到陈家发迹,你们背后居然还出了力呢,这到也算证明了一件事,陈家势起是真有风水大师在助阵啊” “跟我没关系,一百多年前我太师父干的,我也就是下山去维护下,那个局以我现在的道行我是布不了的”向缺寻思了下后,又问道:“国内做风水哪家最厉害?” 王玄真说道:“风水布局,以南那肯定是岭南王朝天,以北则是杨公世家,这两个是大拿最顶尖的,其余一些小的门派或者公司也有但差的太多了,剩下再牛逼点的也可能有某些风水高手,但比较少见” “那你觉得,岭南王家和杨公世家他们要是布风水局的话,能不能比得了陈三金家的局?”向缺很好奇,现今社会布置风水,到底还能不能有赶得上古井观百年前手笔的。 王玄真摇头说道:“这个还真不好说,因为没人了解陈三金家的风水局到底有多玄妙,但你要说王家和杨公能不能比我觉得差不多,咱就说港岛的李超人,他家的深水湾大宅就是二十年前王朝天亲自去布的,你看李超人现在是什么段位?” “我去,那正经挺牛逼呢啊” “你在看北边那位做地产的王老板现在是啥段位?他当初请的就是杨公风水” 第二百二十六章不同意就挠他 南王北杨,这名号叫的挺俗但却代表了国内最正统的两个风水大派。 岭南王朝天和北方杨公专注风水,和龙虎山,茅山精通辟邪降妖一样,其他术法基本不太涉猎,专攻风水术法。 港澳台三地,两广一带论风水他们只认王朝天世家,长江以北只认杨公风水,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样这两个风水大派从不越界,各自在各自的地界里经营着。 据说这个不成文的规定早就存在了,似乎是过百年前两大家主共同协商出来的结果。 南北风水布局的归属非常明确,互不干涉。 但有一个地方除外,就是京城。 这两个风水大派几乎很少踏足京城,那是因为他们曾经接到过一个告诫,不允许其入京布风水局,这个警告据说是当初建国时就已经被下达给两家了,如若违反必将严惩。 很少有人知道为啥京城会对这两个世家单独下了这个命令,只有两大风水世家内部人才知晓,曾经某位风水阴阳界的术法高人向当局进言,一旦有人在京城内布置大的风水法阵,是很容易抢夺一国气运的,甚至会影响国之龙脉,所以为了避免国家气运受到影响,严禁京城内布置风水局。 除了京城以外其他地方概不干涉,两大世家和平共处暗中闷声发大财。 这个财发的绝对是富得流油,特别是最近几年房地产事业飞速发展,跟井喷了似的,各地开发的楼盘蹭蹭的往出冒,而只要有楼盘新建,开发商肯定必找风水大师前来堪舆,怕的就是一旦楼盖好了万一要是犯冲的话一栋房子都卖不出去那可就赔大了。 这种事不是没有发生过,九十年代初期的时候就曾有过几件类似的事件。 那时也是在成都,施工队在打地基的时候挖出了一个古墓,墓本身没有任何考古价值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其内只埋了几个棺材,挖出古墓后上报文物局,考古队来了几个人看了几眼让人把棺材给拖走了,然后就继续施工。 施工的阶段比较顺利没有出现任何差错,等楼盖好以后发售完有人入住的时候,怪事接二连三的发生了。 最开始住了大概十几户的人家,白天的时候到还好一到晚上后半夜,就会听见楼内有若隐若无的鬼哭,并且楼道里经常能听见有脚步声传来,相当瘆人了。 事到是没有多大,也没出现有人被害的事件,但这种房子住着那是太膈应人了,所以这件事传出去以后楼盘的发售直接夭折了,还剩下三分之二没卖出去的房子无人问津,任你多便宜就是没人买。 老百姓最忌讳的就是这个,特别是国人对此更是注重。 一直耽搁了一两年以后,开发商找了茅山道士开坛做法才算解决这个问题,但耽搁的这段时间着实让开发商赔的苦不堪言。 这种事从那以后几年间断断续续的在其他地方也发生过几次,原因都只有一个,就是施工开发之前没有找人来看过风水,但凡只要找懂行的人来看看都不会有那些后续事件发生。 所以察觉到此事的重要性,为了以防万一,从两千年开始风水大师开始进入了各大地产公司的眼中,甚至有的公司还常年雇佣风水师为其所用。 而在国内的风水大师中,从王朝天和杨公家出来的是最正统也是最受欢迎的,因为这两家名号太响,信誉卓著基本上从没失手过。 那么问题来了。 宝新系,高建军和明哥开发的这块地皮四十来万平方米包含中央商务区,高端住宅楼,各种配套设施,这次开发的大手笔放眼国内都不多见,近些年来都没有出现过如此大面积的开发了,这要是在操作之前那肯定是需要找人来看看的。 而四川根据南北分界的规定,正好属于杨公世家的范围内,如此大手笔的开发杨家人早就闻听了,那就跟猫见了腥一样,眼珠子瞪的溜圆。 你们必须得找我啊,舍我其谁呢。 因为这种大盘风水除了杨家以外别的小门小派根本看不了,而且他们也相信这三方为了稳妥起见也不会找其他人去看,只能是杨家出手。 但真的是如此么? 如果向缺没有下终南山,那确实此次风水堪舆毫无疑问的会落在杨家头上,如果向缺和陈家没有瓜葛的话,也是如此。 但向缺和陈家关系匪浅,陈夏又一门心思想要泡他,这又岂能会去找杨家出手呢? 那三方在会议室里开会一直持续到下午,各项细节和合同都已经签署完毕,接下来就剩下一个问题了。 “我们和杨公风水的几个大师都有过多次接触,这次看盘肯定还是找他们来看,过两天我就让人联系他们,抓紧把那块地看好,咱们就破土动工”明哥和高建军一致决定。 陈夏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他们” 明哥诧异的问道:“我记得你们宝新系以前开发的楼盘也是由杨公风水看的吧?” “以前是,以后也可能会是,但这次肯定不是”陈夏继续摇头,相当的笃定了。 这下子,明哥和高建军有点懵了,两人皱眉问道:“除了他们还能找谁?岭南那边的?这就不太好了吧,我听说那两家有过协商,南北分解的非常明确” 陈夏小脸一红,说道:“现在有现成的人选,我为什么要找他们?” “现成的?”明哥恍然问道:“你们宝新系有专门雇佣的风水大师” 陈夏拄着腮帮子,用手指了指外面说道:“他就在外面坐着呢,他要是不同意我就挠他” 明哥和高建军都是人精,但两人听陈夏说完也半天没反应过来门外的人到底是谁,但能让陈大小姐出手挠他的,则是只有一个。 “向缺?”明哥和高建军懵逼了片刻。 “散会吧”陈夏起身霸气的一挥手,然后迈着小碎步就出了会议室。 明哥说道:“你看,他身上原来还是有闪光点的,不然陈大小姐凭啥青睐他,对不?人啊你还真不能拿眼睛去给他定位,必须得用心品才行啊” 第二百二十七章杨公世家 明哥和高建军对此意外么? 本来有点意外,但细想想也就不意外了,为啥? 因为向缺能被陈夏所青睐那证明他的身上应该是有某些可取之处的。 就像王玄真所说的那样,他他妈的啥也没有的话女人缘能这么好? 要长相没我帅,论身材没我圆润,并且人还穷的叮当响,这样的人哪个女的看上他那不是瞎了就是被猪油给蒙了心。 而且之前高建军甚至还认为向缺可能是深藏不露的红色子弟背景杠杠惊人,不然陈夏为啥死乞白赖的要泡他呢。 现在听闻陈夏所说,两人不意外了,也了然了,向缺的可取之处在这呢。 “哎,这整的有点糟心了啊,前几天杨啸还给我打个电话呢,虽然没明说但也拿话点了我一下,那意思是这边的事一敲定就赶紧跟他们杨家联系,然后他们好派人过来,现在倒好他们成剃头梢子一头热了,那还巴巴的等着我呢,我得给他回个信啊”高建军有点头疼的说道。 明哥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没办法陈大小姐定下的调子你我都没办法改,人家掌握有绝对的控制权” “那小子······行么?这事开不得玩笑,这么大的盘他要是给看走眼了,咱们三方哭都没地哭去”高建军担忧的说道。 “你说陈三金的女儿会缺心眼么?”明哥斜了他一眼。 高建军说道:“咱俩加一块都不一定有她算的明白” “这不就得了,所以啊放心吧”明哥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走了。 高建军耸了耸肩,掏出电话打给了杨公风水的人。 杨公风水世家传承多久无人知晓,有说几百年有说过千年的,这都是外界传言不能当真。 但在杨公家族谱里,其家族历史可以追溯到唐代了,据传杨公曾官至朝廷金紫光禄大夫,掌灵台地理,主管宫廷建筑、重要寺庙的规划布局,以及天象观察、皇族祭祀等职。 那时唐朝虽然没有设定国师一职,但杨公当时的地位就几乎相当于国师了,在祭祀和朝拜中皇帝对他唯命是从,地位相当高了。 所以,杨公风水传承已久那是肯定的,延续到现在确实是国内当之无愧的风水大家。 杨家内部,风水派别共分两系,直系和旁系。 旁系所学的杨公风水比皮毛要略微精通些,基本上是负责杨家在外所接的风水生意,而杨家直系则是很少出手,每出手必将是大局,因为直系子弟掌握有七星打劫之法,非真传弟子不会传授。 之前和高建军联系的正是杨家直系子弟,杨啸。 这块地的开发面积颇大,近些年国内都少见,如此大规模的房地产开发肯定是一桩大生意,杨家旁系子弟在开发之前就曾和高建军他们接触过,等确认差不多要动工之时杨啸就出面了,因为这个生意旁系只能辅佐只有杨家真传子弟才能出手操作。 杨家人在对待风水这一事上非常尽心,很注重口碑和信誉,每做一局都保证不能出任何问题,因为一旦出了纰漏那就是在砸自己的牌子,所以这么大个买卖唯有真传弟子出面才行。 “哎呀老弟,是不等我电话呢,这么快就接起来了”高建军刚拨通杨啸的手机,那边就有人接了。 “呵呵,别人打电话我得慢半拍,军哥你来我必须得快马加鞭的接”电话里传来一道沉稳的男声。 杨啸现在人就在成都的一家酒店套房里,他已经到成都三天了,就是为了此事来的,准备跟高建军他们正式接触后把这单买卖给敲定了。 高建军撇了撇嘴,不动声色的说道:“真给面子,杨老弟说话就是敞亮,既然您这么敞亮我也不藏着掖着了,老弟你上次跟我说的事可能出了点差错” “嗯?”电话里,杨啸明显一愣似乎有点没反应过来,片刻之后他才说道:“差错?呵呵,怕价格不公道呗” “不是,不是钱的问题”高建军人精似的说道:“陈家大小姐来的成都,这件事她亲自拍的板” 高建军不想干得罪人的事,既然是有差错,那他就全都推到了陈夏的身上,把自己给摘了出来,因为陈大小姐以后能指望向缺,高建军可没这个姿色让向缺给自己卖命。 杨啸笑了,说道:“陈小姐么?我们也接触过不止一次了,那这个电话我打给她也行” “哎,杨老弟,你打结果也是一样,这件事就是她决定的,看盘的人也是她联系的,明白不?” “军哥,你那意思是半路有人截胡了呗?” “谈不上截胡吧?毕竟你跟我们也没把这事彻底敲死对不?大家之前就是意向接触,打过几个电话而已,有变数也是正常的么” “嗯,你这么说到也对,那行,这件事我知道了,这次合作不成那就下次呗,再见军哥” 挂了电话,酒店套房里的杨军面无表情的摆弄着手机,躺在床上稍微寻思了一会后他拨了个号码出去:“杨老二,带着你的人来成都” 明哥的私人宅院里,凉亭下,杜金拾不知道从哪弄来个烧烤炉子给支上了,整了点木炭和半头牛肉还有一些鸡翅膀鸭脖子一类的东西,准备要开个野趴。 向缺看着浓烟滚滚的路子,很无语的问道:“明哥都赶上你爹了,你在人家这风景秀丽的院子里整的跟他妈要着火了似的,你明哥不揍你啊” 杜金拾白了他一眼,在烟雾缭绕中淡淡的说道:“我有那么不会来事么?这些年社会白混了?老向你好像有点虎,明哥要是不吱声我能这么干?是他吩咐的,说生意谈完了大家该消遣一下了,整点骚烤啥的,乐呵一下” “哎呀我去,那么大个大哥,也愿意整这玩意?他挺纯真啊”向缺蒙圈的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他们这些有钱人啊,就愿意玩返璞归真,你就拿明哥来说吧,你请他吃山珍海味他可能都得吐,但你要给他来点干豆腐卷大葱,他可能会夸你会来事,明白不?”杜金拾语重心长的教育道。 向缺眨了眨眼睛,茫然的说道:“这生活,过的都这么浮夸了呢” 第二百二十八章醉生梦死就是喝 在东北的坊间有一段不知流行了多少年的社会磕,喊得非常响亮,甭管是社会大哥还是小混混,基本上人人都会人人都喊。 这句话就是,大金链子小手表,一天三顿吃烧烤,青春献给小酒桌,醉生梦死就是喝。 这话是啥意思呢,简单点来讲就是东北人比较喜欢吃烧烤,并且吃烧烤必须得喝酒,而且一喝就得多,因为他们认为吃烧烤喝酒聊天扯犊子,是增进感情的一种方式,只要烧烤吃起来酒喝上,就算不太熟悉的几个人,这一顿烧烤下来酒喝完基本整的就跟前世都是亲兄弟似的,关系立马变的杠杠铁了,就算酒醒了之后再见面,关系也得到了升华。 李启明别看做的是过亿的生意,四十来岁的人,但他身上的江湖气息非常浓厚,并且他从来也不忌讳别人认为他是东北大哥,所以就算刚刚结束了一场资金涉及过百亿的大买卖,明哥也依旧喜欢东北人厮混的那一套。 吃烧烤,喝啤酒,吹牛逼。 至于想和谁联络感情呢,那自然陈三金的闺女陈夏了,这些年来有多少人想跟宝新系扯上关系但都不得其门而入,因为陈家人眼光太高轻易不会在外跟人有什么牵扯,宝新系这个庞大的商业帝国自己人跟自己人扯就行了,不需要外人来参一脚,所以这几年很多人都有那个心思而没有那个机会。 现在对于李启明和高建军来讲机会来了,他们可以曲线套近乎了,这顿小烧烤绝对可以让他们迈步进入陈家的眼界里。 但是女人不可能坐下来跟你们光着膀子吃烧烤喝啤酒吹牛逼,陈夏是不行地,所以这顿烧烤的目的其实是奔着向缺来的,跟他搞好关系也就相当于跟陈家拉扯上关系了。 这两人已经非常笃定的认为,向缺以后是能被称为陈三金女婿的男人。 凉亭下炉子旁围坐了一圈的人,摆了好几箱啤酒,明哥那两个花六位数年薪从星级酒店里请来的两个大厨正汗流浃背的给周围的人烤着牛肉和各种吃的。 这两人边烤着都他妈边要哭了,他俩是大厨的身子干的却是路边摊的活,这身份也太不对等太掉价了,关键是太他妈热了,这汗滋滋往出冒,比肉上滴下来的油都多。 没过多久,烧烤整起来酒喝起来后场面顿时就热闹了,几瓶酒下肚气氛相当融洽热烈了,由于天气太热酒虽然是冰镇的,但人也全都汗流浃背了。 李启明带头率先脱掉上衣光膀子了,他一开头小弟杜金拾也脱掉了衣服,这么一整几个男的全都光起了上身,只有向缺没动。 李启明和杜金拾身上都纹龙画虎花花绿绿的,一大片纹身,高建军身上倒是比较干净啥也没有,而王玄真就挺逗乐子了,一脱衣服一堆肥肉颤悠悠的。 “咋的,你是差事啊还是害羞呢,就你例外了哈,这个时候男人必须得跟上节奏,来来来,光着膀子喝酒才有感觉呢”明哥非常不客气的拽着向缺的衣服,必须得让他跟队伍统一一下队形。 向缺淡定的摇了摇头,说道:“我就不的了,身上满是沧桑,就不往外露了” 高进军举起酒瓶跟他碰了下后说道:“你还能有你明哥沧桑啊,看见他身上没?好几道刀疤呢,还有枪伤,这露出来绝对是男人的勋章跟尊严,相当霸气了” 不光是李启明,杜金拾也是,两人身上大下伤疤有好几处,十分狰狞,一看年轻的时候就都非常有故事。 向缺继续淡定摇头,害羞那是不可能的,关键是自己身上纹的太吓人,他怕光了膀子这帮人食欲立马全消。 没等这几个人再问呢,向缺旁边的陈大小姐笑眯眯的说道:“我都不怕你让人看。你怕什么?脱了吧,天气怪热的,你看你衣服都湿透了” 向缺斜了她一眼,诧异的问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你是我的,你身上的一堆肉都是我的,自家东西让人看看,我准了” 向缺崩溃的说道:“这就成你的了?你他妈啥时候盖章了啊” “现在就盖”陈夏突然张开小嘴露出两排齐刷刷的小白牙拉着向缺的胳膊上去就是吭哧一口。 “哎呀我操,收嘴”向缺疼的龇牙咧嘴的,一看胳膊上两排牙龈规整的在手臂上排着队,十分显眼,隐约还能看见两道血印子。 陈夏用手摸着他胳膊吹了两口气,挺委屈的说道:“是不疼了?我给你揉揉呗” “大姐,这章盖的也太不是人了吧”向缺都他妈要哭了,这女人太能磨了。 杜金拾和王玄真在一旁乐的,吃肉串把铁签子撸的咔咔直冒火星子了。 又喝了一会之后,向缺也热的不行了,感觉身上衣服都跟胶水似的全都粘在了身上,就只得把衣服脱下来裤腿子卷上,争取让自己凉快点。 他这一脱,顿时吸引了不少的眼球,好几双眼睛全都齐刷刷的盯向了他后背那几幅十殿阎罗图。 当初老道在他身上纹刺十殿阎罗图时采用的乃是佛家秘法,纹刺之后图画活灵活现看着宛如实景一般,特别唬人。 “我草,小老弟你挺有故事啊”明哥和高建军看的都懵逼了。 向缺乐呵呵的说道:“你们装逼的时候我选择低调,但我装逼的时候你们必须给我低调,看见了吧” “牛逼,这手艺没的说啊”明哥竖起拇指赞叹了一句:“来吧,赶紧的喝酒,人生苦短必须性感,露点肉正好” 陈夏笑眯眯的盯着向缺轻声说道:“我就得意你这股不走寻常路的样,就连纹个身都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霸气” “咱年轻,需要的是指点,但不需要你指指点点”向缺白了她一眼,愤愤的说道:“看你这话说的,整的我好像不是正常人似的,赶紧给我闭了” 陈夏咯咯咯的笑个不停,相当痴呆的说道:“继续,我还得意你这股不怜香惜玉的劲” “哎,草他么的,女人这样是没救了,八匹马都拉不回她在老向身上的心思了”王玄真叹了口气,说道:“算了,纯真的感情跟我是不挨边了这世上的女人好像都有点瞎,我以后就是对象可以不处,但破鞋必须无数” 第二百二十九章麻烦 向缺这两天算是被陈大小姐给折腾个半死,他本来是想修身养性的,但自从遇到陈夏之后他没有一天是闲着的。 吃完烧烤的第二天,一大早陈夏就像拽死狗一样把向缺给拖上了车,然后两人跑到春熙路逛街去了,逛完春熙路又去了武侯祠,在成都大街小巷留下了无数的背影,吃遍了东西南北。 在市区他们足足逛了三天,向缺脚上磨的全是大泡,就这三天逛完他觉得都比去黔南深山还累,因为走山路还能走走停停的歇一歇,但跟陈夏在一起这女人根本就不知道啥叫累,两条大长腿迈的那是相当欢快了。 “哎,你这两天是打算把自己一辈子的街都给逛完了啊?遛狗也没这么遛的吧,不能歇一会再走么?”向缺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说话呼哧呼哧的。 陈夏用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说道:“过几天处理完这边的事我就得走了,不抓住机会把你给俘虏住,谁知道下次还什么时候能跟你碰见啊,你这个男人太飘了,想抓住你的影太难了” “过几天就走啊?还好,还好”向缺松了口气 陈夏咬着牙瞪眼说道:“你给我再说一遍?” 向缺缩着脖子说道:“你再不走,会生生把我给累死的” 陈夏右手揽着他的胳膊,笑眯眯的说道:“不是还没死呢么?逛会街就不行了,你以后怎么生儿育女啊” “我去,这他妈能是一个道理么,两个概念好不好”向缺无语的说道。 “哎呀,都是体力活,没什么区别的” 两天之后,明哥和高建军陆续离开宅院去了市区,就连杜金拾也被带走了,那块地皮马上要被开发,首要的前期工作就拆迁,这方面的事陈夏他们不会干涉,主要是由高建军这个本地人牵头实施。 拆迁是个相当有油水并且技术含量需求非常高的活,特别是在国内,哪有拆迁哪就有新闻,如果没有庞大的社会背景和资源作为后盾的话,你可能还没等拆呢就寸步难行了。 此次拆迁,一共涉及到了大概近三万的人口,八千多户家庭,工程相当浩大了,光是拆迁公司就请了四个,各种设备几十台,准备在一个星期之后进行,前期就是动员工作,让一部分能搬走的赶紧先搬走,剩下冥顽不灵的那就等待处理。 向缺和王玄真难得的闲了下来,其他人都离开了惟独他们俩无事可做,两人就是睡到自然醒吃个饭泡个澡,日子过的非常惬意。 明哥确实很有扶小杜上位的心思,拆迁的活划了一半给他,美其名曰是练练手,并且这货当初在沈阳的时候就没少干过此类活,算是行内人了。 杜金拾挺珍惜这次机会,因为这是他崛起的第一步,走好了以后进入商场就是条康庄大道,走不好以后可能路上全都是大坑,所以一连几天向缺和王玄真都没碰到他人,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打过。 又过了三四天,向缺和王玄真悠哉悠哉的过着神仙日子的时候杜金拾回来了,拖着疲惫的身子头发乱糟糟的双眼通红,一看就跟在工地里熬了多久没歇着的状态似的,整个人都处于崩溃的状态。 “咕嘟,咕嘟”杜金拾坐在沙发上拿起桌子上的一杯水仰头就全给喝了,然后“啪”的点了根烟,默然无语。 王玄真说道:“一看他这鸟样,就知道前行的路上摔了个跟头,肯定是头破血流的了” 向缺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你是回来让我看你可怜啊,还是求援来了” “真要是求援我也得找明哥或者高建军,找你有啥用,我就是心里不得劲回来看看你们放松一下,睡一觉明天起来我再走” “得,装可怜来了”王玄真说道。 杜金拾抬起头,急头白脸的说道:“给你们装可怜有个屁用,我求也得求军哥啊,他是本地人有关系有路子,我顶多也就是跟你俩发发牢骚,他我也不能去求,因为你一张嘴就意味着你承认自己不行了,直接就被人给看扁了,咱不能当那扶不起来的阿斗,明哥要扶我起来我必须得争这一口气” 向缺问道:“咋回事啊,说说,我俩给你捋一下” 杜金拾叹了口气,抓着乱糟糟的头发说道:“还能啥事,就拆迁那点事呗,明哥和军哥不是甩给了我拆迁一半的工程么,我又从沈阳找来不少以前曾经跟我一起干活的人,这就准备开工了,前期动员还比较顺利很大一部分都搬走了,但到后期就他妈麻烦了,我发现全国各地哪都一个样,钉子户这玩意简直成常态了,区别就是这一回可能有点多,三条街道两百多户人家跟商量好了似的,说啥都不搬脾气相当暴躁了,几句话没说完就有急眼的意思了,那脾气比他妈东北人都生性” “那一半呢?拆的顺利么?” 杜金拾叹了口气,说道:“说到这还能欣慰点,另一半拆的也是一塌糊涂跟我一样,要是光我这出问题了我他妈直接引咎走人算了” “不能在钱上谈谈啊?钉子户的唯一诉求就是钱,你们把钱给到位了能不搬?” “草,理是这么个理,但他妈的你知道那帮人有多黑么?那心眼好像掉煤堆里了似的,黑的估计都没一点别的色了”杜金拾骂骂咧咧的说道:“有两户人家,那房子好像东北农村外面搭的厕所,人进去之后个子一米八以上的胳膊腿都伸不直,就这房子他张嘴就管我要两百个,你说能答应他么,我说他好像疯了,他他妈的张嘴就咬我,这房子没拆呢我先跑去打了针破伤风,憋屈不的?” 王玄真看了向缺一眼,说道:“看看去呗,光坐这也研究不出个一二三来,还得实地看看才行” 杜金拾愕然的望着他俩,皱眉说道:“我也没指望你们帮啥忙,这世道这种事哪个城市都有,你俩是有本事,但用在这上面也不对等啊,好像不是一个路数吧?” “万法皆通,万变不离其宗”王胖子非常高深莫测的说道。 第二百三十章貔貅吐财 在明哥的家里又最后休息了一夜,向缺结束了修身养性的日子,跟随杜金拾前往成都郊区那片待开发的地段。 这片待开发地带处于双流和成都市区中间那一段,早几年就是片田地,后来由于成都发展太快渐渐的被列入了改造的范围,地势算是中等以上,但在过几年发展的在迅猛一些,也可以被称之为中心带了。 杜金拾也说了,前期的拆迁工作整的比较顺利,毕竟刁民不是特别多,价钱差不多给到位了没人会死赖着不走,也就只有那些指着房子拆迁想要一步登天的人化身成为了钉子户,甭管开发商说啥我就是不动地方,除非你给我能让祖孙三代不愁吃穿的钱才行,要不然我就死赖着,看谁能耗过谁。 杜金拾是肯定耗不起的,时间拖一天他们掏出来的钱就得多花出去一部分,真要是一月两月的耽误下去,那损失绝对是天文数字的。 现在杜金拾带向缺和王玄真来的这片地方,是归他拆的,绝大部分的住户都已经搬走了,放眼望去大概有二百户左右的房屋还孤零零的杵在三条街道上。 按照小杜同志所说的,这人数确实有点偏多了,一般拆迁的时候钉子户最多也就十几二十户,少的四五户也有,但过百户的钉子还真挺少见了,当然了这也是因为这一回开发的面积确实很大,几乎相当于一个中等的镇子了。 “草,这些钉子户整的还挺他妈专业,绝对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这他妈一看就是想跟你们打一场持久战了”王玄真和向缺一下车就看见有好几栋没被拆掉的二层三层的楼上都挂着条幅,上面白底黑字的印着一串标语。 “无良开发商,还我美好家园,抗争到底,拒绝奸商” 这几栋楼上的天台,几个老娘们围在支着遮阳伞的桌子旁正磕着瓜子打着麻将,看起来完全不是在和拆迁做斗争,更像的到是在那度假呢。 一见有车开了过来,走下人正打量房子呢,几个老娘们麻溜的就站了起来,端了几筐被晒的发臭的鸡蛋和烂柿子,烂菜叶什么的就守在了楼顶,大有眼神不对就投石问路的意思。 更他妈让人有些心惊肉跳的是,杜金拾还说那些人家里好几户都背着油桶呢,一旦拆迁的跟他们发生冲突,这帮人举起油桶就往自己身上倒,然后“啪”的一下点上打火机,谁敢在上前一步,一准得整出新闻来。 “穷山恶水出刁民啊,自古袍哥多彪悍,这下子我算有见识了,以前都说东北人狠辣,但我看跟这边比在不要命上来讲,袍哥们好像还胜一筹呢”杜金拾相当无奈而又可怜的说道。 “这才哪到哪啊,我觉得还没到冒火星子的时候呢,这些人要真是举着油桶往政府办公地一跑的话,那你肯定更麻爪了,呵呵别说是你了,明哥和高建军都得突突”王玄真乐呵呵的说完,杜金拾明显一哆嗦。 “哥,草他么的这干点事业咋这么难呢,我本将心向明月,但奈何这狗操的生活非得把我逼良为娼啊”杜金拾仰头感慨,眼泪有点要吧嗒吧嗒往下掉的意思。 向缺一直没怎么吭声,就背着手在这一片拆迁的四周溜溜达达的转悠着,走了大概能有半个多小时后向缺停了下来。 向缺的前面是个独门独栋的小院,二层小楼,院门是朱红色的大门,两侧放着不伦不类的石头老虎雕像,院门上挂着三盏大红灯笼,院内的小楼房檐上,则也雕刻着不少兽像。 “草他么个比养的,就这户人家最他妈黑了,二百多平的房屋面积三百多平的占地面积,愣他妈要我一千二百个,最关键的是这户人家傻彪傻彪的,你一根他谈稍微有点不顺心的,对方就拿着刀咣咣我自己身上捅,捅完后血呼啦的往地上一躺,就说你给捅的,我觉得这人啊对别人狠那啥也不是,对自己狠那才真牛逼,撒谎儿子的,向缺就他身上的刀疤我估计这几天下来比我自己这些年闯荡社会留下的都多,太他妈头疼了”杜金拾骂骂咧咧的说道。 “能不狠么,这里肯定属这户人家最狠,最难整了”向缺掏出烟分给两人一根,点上后说道:“就这户人家,你最后哪怕给了一千万估计也谈不下来” “为啥啊?翻脸玩无赖啊”杜金拾叼着烟愤愤的说道。 王玄真轻轻的吐了口气,眯眯着眼说道:“貔貅吐财风水局,这户人家会点啥啊?同道中人么?” 向缺诧异的说道:“你这胖子,不是他妈挖坑倒斗的么,阳宅风水也这么懂呢” 似乎知道自己说走嘴了,王玄真讪笑着摇头说道:“不光是术业有专攻,这年月出来混,谁也不会觉得自己技多压身的,偶有接触而已” 向缺斜了着眼看着他说道:“别跟我扯,貔貅招财局常见,摆的也多,貔貅吐财局可少见的很,你上哪偶有接触去” 王玄真挠着脑袋,急头白脸的解释道:“我他妈是顶尖的摸金校尉,寻龙点穴是行家,堪舆阳宅也是触类旁通啊,我不是说过了么万法皆通万变不离其宗么” 向缺淡淡的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急啥,我就是随便问问” 王玄真呸了一口,转而皱眉问道:“这个貔貅吐财局好像是新设的” “嗯,灯笼是新挂的,两尊貔貅雕像也是后摆放过来的,楼上的饕餮也是后刻上去的,明显是有人在这后摆了个貔貅吐财局” 龙生九子各有神通。 常人熟知的貔貅就是其中一子,专属招财。 一般做生意的或者家里都会摆放貔貅的雕像,也有人会在身上和车里带着貔貅的挂件,寓意就是招财。 但殊不知,貔貅除了招财以外,在风水大师手里稍加布置也能吐财。 特别是跟龙七子饕餮搭配在一起,就是貔貅吐财局。 如果是在公司或者家里被人布了这个局,那主人无论做啥跟钱有关的事,肯定都得赔的裤衩子都没了。 但如果换种方法布置,把两尊貔貅雕像头朝西北和东北摆放的再配上饕餮嘴露九齿,那么就会是另外一种结果,凡是上门谈跟钱有关的,上门的人就会大大破财。 第二百三十一章我有一个梦想 时间往前推一个星期。 成都双流机场外停着两台奔驰商务,杨啸依靠在最后一辆车旁叼着烟带着墨镜,他是来接人的。 杨公风水这一代有三个年轻人名声最响亮,这三人也是杨家直系子弟,也就是所谓的嫡系。 杨啸排名老大,杨木行二,也叫杨老二,剩下那一个则是他俩的妹妹叫杨菲儿,这三人外界称为杨门三虎将。 为啥被称为虎将呢,又不是将门世家,这是因为杨啸,杨木和杨菲儿都有一个特性,就是办事的时候比较具有虎劲,这不是贬义的称呼,而是形容他们三个遇事雷厉风行,干脆利索,出手非常的稳准狠,特别是最近十来年,杨公风水在外的大局完全是靠他们三个所掌控的,并且隐约有让杨公风水再上一步的趋势。 在风水阴阳界中,杨啸和茅山赵礼军,龙虎山李秋子其名,但年龄要比另外两个要大上一些早出道几年,所以差不多压了那两人一头。 有人曾宣称,放在清明年代以前,三十八岁的杨啸已经初露峥嵘,颇具国师之气了。 最近几年,杨啸已经很少出手布局了,杨公风水接的买卖如果旁系子弟干不了要转给直系的,那也是杨木和杨菲儿出手,杨啸是属于坐镇后方掌控全局的人物。 至于最近为啥他来成都想要洽谈那三方开发的地块呢,是因为这半年多杨公风水出师有点不利,半年前他们折了一次生意,年中的时候折了一次,这一回他们认为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买卖又出现了差错,这让杨公风水的人非常恼火。 这三次意外出现以后对杨家颇有点小打击,虽然实力不会受损,但名声总归是要在意些的。 所以,杨啸这回亲自出面想要把这桩生意给谈成,就算生意现在夭折了他也没打算收手,他必须得让外界的人知道,杨公风水看上的买卖,就算不是我的了,谁要接手的话那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然再往后,什么阿猫阿狗都跳出来,杨公风水的威信何在呢。 杨啸等了片刻之后,一行人从机场走了出来,排头的是个穿着身休闲装年约三十的青年,后面跟着四个年岁颇大足有近五十的中年人,这伙人走到奔驰商务车旁后很礼敬的跟杨啸打了声招呼。 杨啸点了点头,让那四个中年坐上后面的车,自己带着杨木上了前面那一辆。 “哥,怎么会出岔子呢?这么大的买卖在北边的地界我们家不接别人也不会敢接的,谁都知道一旦接了明显是从咱们饭碗里抢食,就不怕我们不愿意?”杨木上车后就不解的问道。 杨啸摘下墨镜,发动车子后说道:“这些是屁话,我现在不考虑这个” 杨木愕然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不管是谁,敢从我手里截胡,我必须得给他强势的碾碎了”杨啸开着车,很淡定的说道:“有一就有二,这次我不吭声,下次还会有人再从我们杨家手里抢生意,我要是选择低头那就意味着截胡的人会越来越多,明白么?” 杨啸所说的是一种潜规则,是南北两方的风水格局,也就是俗称的垄断。 这个世界上不管什么生意都没有绝对赚钱的,可唯独垄断那是最赚钱的,绝对不赔本。 这也是为啥国家会掌控很多生意而不外放的道理,因为你把某几个行业全都捏在手里,按就意味着大笔的钱财会滚滚而来。 在北方,但凡生意够大的风水局肯定都是杨公风水接的,小的暂且不说那也没什么钱,完全就当是给这一行里的人喝汤了,可只要是涉及到大场面的那必须得由杨公出面了,这些年这个规则都没有被打破过,因为如果有人敢这么做那无疑是得罪了杨家,反正迄今为止,在风水这一行里,南北两大派是稳坐头两把交椅的,没人得罪的起。 “我倒是不担心截胡的那个,但是这块地的开发商可是高建军和李明启还有宝新系联手,我们一旦要是在背后使手段,前两者还能抗一抗,可陈三金就是个疯子,不讲常理的疯子,得罪他不是什么好事”杨木皱眉说道。 杨啸说道:“呵呵,陈三金是挺疯,咬到谁就不松口能给你活活咬死,但咱又不是没得罪过他” 杨木叹了口气,说道:“可到现在为止,陈三金也不知道他被坑的背后是咱们啊,我们这次再下手那之前的事没准就漏了” “早晚会知道的,早撕脸和晚撕脸有区别么?”杨啸哼了哼,继续说道:“半年前跟刘坤算计了陈三金一把被他给脱身了,这一次我们在成都再试试他” 杨老二愕然一愣,惊异的说道:“大哥,你是说想看看陈三金背后站着的那个风水师还在不在?” 杨啸说道:“半年前,我们家派出四个登峰造极的风水师跟刘坤配合想要把陈三金从神坛上给踢下去,眼看着就要成功的时候被陈家给翻盘了,并且还反杀了,你说陈家背后能没有风水大师坐镇么?肯定得有,这个人对我们来说是个潜在的威胁啊,真要是任由他发展下去,南北保持了过百年的风水格局会不会变?所以,要变之前我们得把这个可能性扼杀住” 杨啸真的很担心这个格局会被打破,因为破了就意味着垄断失败,杨王两家肯定会走下坡路。 无论是哪个大家族,都秉承着一个思想,期望自己的家族能长远发展下去,盛久不衰。 欧洲的罗斯柴尔德,美国的摩根家族,日本的三井世家,这些家族都传承了几百年,上千年依旧屹立于巅峰,甚至还能掌握各自国家政坛的走向,这样的家族就算不用在壮大,只要保持住现有的,家族肯定还能继续辉煌下去。 杨啸也有一个梦想,就是想在自己的手里让杨公风水成为媲美于世界十大家族的世家,哪怕是再过几百年,杨家依旧辉煌。 这条路走的并不难,只不过是需要时间罢了,当然了前提是格局不会被改变。 第二百三十二章小道消息 以小杜如今的见闻,那是已经能听的明明白白,自己拆迁的这块地被人给做了手脚了。 他明显急眼了,怒道:“这是有人挡我财路?” 王玄真拍了拍他,安慰的说道:“你有点高看你自己了,能让一个风水大师出手布局不怕因果不怕结仇,肯定不是你的缘故,你还不值得此类人出手,估计应该是奔着更大方向来的,你顶多是受了无妄之灾而已,被殃及池鱼了” “那我不管,甭管他啥目的,他现在已经得罪我了就是挡我财路了,缺啊这皮球局怎么弄?是不踢开就行了?”杜金拾抻着脖子,脸色通红的说道:“我生命中有两样东西不能碰,第一是冷若清第二就是钱,动者必须跟他拼命” “哎呀我去,你可真不学无术,还皮球呢,那是貔貅没听过啊”王玄真挺头疼的看着他,又问向缺:“破了呗?用我代劳不?” 向缺眯眯着眼说道:“破局就没有意思了,这里的人还是不会搬走,不如一步到位给他处理干净得了,然后在整个迷魂阵出来,我看看布局的人是啥道行” 杜金拾愕然一愣,极度欣喜的说道:“老向你能把这些钉子户给拔了?” “兵不血刃,手到擒来”向缺傲然说道。 “那快麻溜的啊,啥时候能解决啊,我这几天上老大火了,嘴上都是泡,我跟你说就这两天我上厕所都不敢使劲,一使劲就感觉菊花会很痛,钻心刺骨的疼,上个厕所我跟上战场打仗似的,相当要命了”杜金拾急不可耐的说道。 王玄真懵逼了,茫然的问道:“我去,你这啥路子啊,你嘴上起泡咋上厕所屁眼疼呢,你跟我们发育的不太一样啊” “哎呀,急眼了,说话给整反了”杜金拾羞涩的说道:“嘴上是起泡了,但屁股上也长痔疮了,都上火上的,我急需要泻火,老向我明天蹲坑屁眼疼不疼,全指望你了” “你,附耳过来”向缺一脸奸笑的把他召唤过来一顿嘀咕。 唠了一会之后,杜金拾不可置信的问道:“这······这也能行?太能扯了吧” “行不行,试过就知道了,保管好用,快去吧照我的吩咐去做,速度要快,今晚就要把信传出去听到没有,明天我要看到效果” “嗯呢,我现在就散布小道消息去了”杜金拾迈着小碎步急不可耐的闪人了。 王玄真无语的说道:“你这事干的,正经挺损呢” 向缺淡淡的说道:“都是刁民,就得下点猛药才行” 杜金拾走了以后,向缺和王玄真则是没有急着离开,两人偷偷摸摸的在这一片拆迁地顶着大太阳的忙活了好几个小时才离开。 到了晚上,吃过晚饭之后,这片被开发的地区忽然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挺玄乎的信息。 这条消息其实并不算生疏,成都人早几年也曾经听闻过,虽然过了很多年过去但仍有不少人记得,特别是成都的老住户们更是没有忘。 晚饭之后,拆迁这一片不少钉子户都聚在了一起,个个脸色都不咋好看,这几伙钉子户都在讨论着一个新听到的消息。 这个消息就是,听说之前拆迁的时候扒房子,施工队在前面一条街的人家里挖出了一个墓,是不是古墓不知道反正据说棺材板都给抛碎了,值钱的东西倒是没看见,但骨头渣子可是有不少。 更有邪乎的传言是据说有一个棺材碎了之后里面还有一具尸体。 没错,不是森森白骨,真是尸体,没有腐烂的尸体好像还是个女子,穿着一身红衣裳脑袋上顶着花冠,红红的大嘴唇子脸色撒白撒白的,那皮肤一看都跟真地似的,好像跟睡着了一样。 “是能咋的?怕撒子么?”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长的挺粗壮一脸横肉,他满不在乎的说道:“一看你们平时就不看新闻,知识面太少了,十多年前新闻上都报了,马王堆里出土个女尸也是没烂的,穿着的衣服也好好的,现在还在博物馆里放着呢,有专家解释说古代的防腐技术比较高,有皇室或者有钱人会把尸体里面内脏掏空了然后装上防腐剂,这样能让死了的人几百上千年都不会腐烂” “哎呀啊,真有这回事?”一个老娘们惊讶的问道。 “上网搜搜去,百度上就有,一查就知道了” “这个新闻我也知道,也听过,但这次的不是不一样么”有人在旁边插嘴说道:“听说这次挖出的女尸是说的,眼睛还睁开了呢,一咧嘴两个獠牙就露出来了,还把抛开棺材的人血给吸干了” “你说的不是僵尸么?” “对,对,对就是僵尸,听说道行还挺高呢,只要是活的逮住啥吸啥,吸完就成干了”那人极其生动的说了几句之后,忽然指着前面的一条街喊道:“你们快看,快看,那是不是有几个穿着道袍的人?我认识那身衣服,在电视里看过好像是茅山的” 就在这人话音刚落的时候,果然从不远处有几个穿着黄色道袍手拿木剑的道士一晃而过,在那边溜达了几圈,似乎是在考察着什么。 这时候一阵风吹来,好几张符纸飘飘扬扬的落在了这帮人脚下。 “这,这是咋回事啊?真有僵尸啊,怎么连道士都来了呢”有人哆哆嗦嗦的说道。 那个先前教育众人的爷们也不吭声了,眼睛盯着那帮道士脸色阴影不定,这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刚刚最活跃的那个人居然悄悄的溜走了。 远处的那伙道士呆了没多久,也就几分钟的功夫上了车也离开了。 那群钉子户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有僵尸,闹鬼么?” “别瞎说,我活了几十岁了都没见过鬼” “那些道士是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他们是拍电视的” “反正我是不信,咱们都在这住了几十年了你说发生过啥邪事么?没有吧,住吧,住吧,反正钱不给够我我是不会搬走的” 第二百三十三章夜半敲锣声 晚上七点,距离拆迁地不远的一个饭店里,向缺,杜金拾和王玄真找了个靠窗地方坐了下来,三人打算在这等到半夜,然后看看坑人坑的能达到什么效果。 “来来来,我这还有七块五毛钱,咱三凑凑喝点酒,边吃边等,不然干坐着多没意思”杜金拾眼神宛若蓝天一般清澈呆萌的好像樱桃小丸子,从口袋里掏出皱皱巴巴的几张零散钞票拍在了桌子上。 向缺连看都没看,很淡定的说道:“你俩凑吧,你们知道的我身上从来都不怎么带钱的” “你俩好像虎,一个从来都不带钱,一个口袋里的钱十块都不到居然他妈跟我说要凑点钱吃饭,滚你俩爹篮子的吧,摆明了是让我当冤大头呢啊”王玄真瞪着眼睛,欲哭无泪。 杜金拾淡淡的说道:“这几天我吃住都在工地,想花钱都没地花去啊,不然平时我兜里啥时候少过万八千的啊” 本来呢跟王昆仑出来干个活寻思能挣点钱然后三人一起花,可没想到钱是挣到了但是还没洗干净呢,这一路上他们的花销全都是王玄真垫上的,他感觉自己憋屈的都无处伸冤了。 杜金拾招呼老板上了几瓶啤酒和几个小菜,说道:“别为这区区五斗米的事折腰,明白不?没看见么,你小杜哥已经兵发地产界了,过个一年半载妥妥的地产新贵,到时候给你甩手两套房子当零花钱用,那时你可不能客气啊,杜哥会相当不愿意的” 王玄真叹了口气,说道:“我跟你讲个道理哈,人装比不可怕,但可怕的是装比装的自己都信,那他妈就危险了” “你看你这话说的,让我太伤感了”杜金拾很是委屈,又很呆萌的看着王玄真说道:“你们不是喜欢游山玩水么,我寻思为了报答你们的大恩,想等挣钱了以后带你们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咱们一起去非洲看看大草原和埃菲尔铁塔呢” 王玄真相当懵逼的问道:“埃菲尔铁塔不是在法国呢,你跑非洲看个屁啊” 杜金拾皱眉说道:“你看你的知识面咋这么少呢,法国那个是假的,草原上的那个铁塔才是真的,明哥说他去看过了,眼见为实” 向缺崩溃的说道:“行了,别他妈扯犊子了,肚子都饿的不行了,咱们赶紧急头白脸的吃点喝点得了” 酒菜上来之后,三人边吃边聊在这混时间,扯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饭店要关门了三人结账出来慢悠悠的走向拆迁地。 拆迁这一片路灯早就撤下去了,绝大部分的人家也已经搬走了,漆黑一片,只有那几户钉子户还亮着灯,而且还是全都亮着的,跟商量好似的今天晚上他们像是要秉烛夜谈,全都没有熄灯。 这时候空地上凭空刮起了一阵阴风,六月份热的能死人的成都,此时居然还感觉到有一点阴冷。 杜金拾咽了口唾沫,说道:“我他妈有点后悔了,别到时候钉子户没逼走,再把我给吓突突了” 王玄真皱眉说道:“你这么干,不怕因果缠身啊?对普通人用这一手孽债可是不小的” 向缺摇头说道:“没事,小问题,那些钉子户本来就已经被貔貅吐财局给影响的心智迷失了,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算有违天道,只要不死人我沾不上什么因果的” “我是真想看看,谁他妈喝点酒居然有了耗子操猫的胆,陈三金,高建军和明哥联手开发的地方也敢背后下黑手,这人要么是脑袋被裤衩给套上了,要么就是真有什么依仗”王玄真说道。 “现在肯定是不会露面的,我破了他一个局就是想看看他会不会跟上再出手,如果还有的话那明显就是很有针对性的了”走到快要到钉子户那条街道的时候,三人停了下来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下来慢慢等。 这一片地域的阴风忽然越刮越大,吹的地上尘土四扬,窗户哗啦直响,隐约中还能听闻一丝呼啸声。 至少有几十栋钉子户全都察觉到了外面的动静,都不明所以的趴在窗户上看看为何会起这么大的风,有胆子大的几户人家则是走了出来张望着。 “铛,铛,铛” 寂静的空地上,阴风骤停,但却忽然有三声锣响传了过来,这动静就跟电视里古代晚上打更的更夫在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时敲锣的动静一模一样。 钉子户们被吓了一大跳,都有点蒙圈了,这么古老的动静除了在电影电视里,平时谁他妈也没听到过。 三声锣响之后,从街道的远处居然飘来一阵唢呐和喇叭的吹奏声,那声音吹的非常喜庆就好像是谁家结婚娶媳妇一样,这动静要是白天听听还算正常,可现在已经半夜快十二点了。 所有听见动静的钉子户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在一种莫名的恐惧中他们想到了半天听到的那个小道消息,前面那条街在拆迁的时候挖出了一个古墓。 走出家门观望的钉子户这时突然看见,在街道的远处一团黑影正慢慢的朝这边靠近,而吹奏唢呐和喇叭的声音也是越来越近,明显就是从那一头传过来的。 渐渐的,离的更近了一点之后钉子户们借着天边的月光看的清楚了。 “妈呀······”几乎所有的人全都脸色刷白,腿肚子抽筋,然后连滚带爬的赶紧钻回了自己的家里锁好门窗,瑟瑟发抖。 那是一个迎亲的队伍,队伍的前面一个人拎着一面锣,每隔一会敲一声。 在敲锣人的身后,有四个人吹奏着唢呐和喇叭。 在往后,八个人抬着一顶轿子,轿子忽闪忽闪一上一下的晃动着,轿子前面有两个穿着丫鬟服饰的女子手里提着两盏红色的大红灯笼。 伴随着一阵骤然而起的阴风,轿子上的帘子被刮了起来,里面坐着个穿着红色旗袍头上搭着盖头的女子。 无论是吹奏的还是抬轿的人全都穿着古式的长袍衣裳,脑袋上顶着花翎帽子,脸上没有一丁点的血色,只在两侧抹着两处腮红。 这些人在走路的时候全都是垫着脚,脚尖着地脚后跟抬了起来,走路时身子前倾,一晃一晃的。 第二百三十四章鬼迎亲 这只迎亲的队伍走到那些钉子户中间的那片街道后就停了下来,轿夫放下了轿子,两个挑着大红灯笼的丫鬟上前掀开了轿上的帘子,扶着那穿着红色旗袍的女子走了出来。 穿着红衣的女子个子娇小,身材颇瘦,脑袋上蒙着盖头倒是看不清她长什么样。 “汪汪汪,汪汪汪······”家里有养狗的人家突然传来一阵狗吠,狗叫声在夜晚里显的非常凄厉,叫的喉咙似乎都要破声了。 几只夜猫子不知从哪飞来的,扑闪着翅膀落在了街边的几棵树上。 “咕嘟”杜金拾咽了下口水,身子哆嗦的跟过电了似的,要不是向缺和王玄真就在他旁边,杜金拾估计自己都得尿了。 “她······她们,在干嘛?”杜金拾哆嗦的问道。 尽管小杜已经有过跟僵尸打过交道的经验,但现在一见这情景照样被吓的直突突。 两个丫鬟扶着那身穿旗袍的女子走到了一户钉子户的门外,那女子伸出一条白皙的胳膊突然用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敲了三声门后等了片刻见无人应答,丫鬟又搀着女子走向了另外一户人家,又再次敲了三下门。 王玄真说道:“这是在叫阴亲呢,也是鬼娶亲,那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是未成年没结婚时就死去的,在阴间这样的女子容易受到恶鬼欺凌,所以在古代的时候都有娶阴亲这一说法,当有没结婚的男女夭折横死后,家人会想办法给他们给他们办一场阴婚,免得到了阴间被其他鬼欺负” 这种习俗其实不光古代流行,哪怕现代一些深山或者偏远的农村仍然也保持着,谁家要是有未婚孩子突然死去,家里有能力的就会给他办个阴婚,所以新闻上经常报有丢尸体的,基本上九成九都是这个原因。 杜金拾心惊胆颤的问道:“那真是女鬼啊?” “你以为呢,我们是闹着玩呢啊”王玄真白了他一眼。 杜金拾愣愣的说道:“那你们玩的也够大的了,整出这么多鬼来” 那女子一连敲了好几户的房门都没停,仍旧一直被两个丫鬟搀扶着往远处走去,继续敲着门。 杜金拾迷惑的问道:“那是干啥呢,她是打算挨家挨户的就这么敲下去么?” “这个说法是鬼叫亲,那红衣女鬼没有找到合适的男人就得一直找下去,直到哪家给他开门然后有男人回应她,她才会停的,或者等鸡鸣起她才会走” “那,有人回应她会咋的?” “被带走呗”王玄真突然推了杜金拾一把,不怀好意的说道:“你现在跳出去,只要朝她叫三声那女鬼肯定转头过来找你,你俩上了轿子就得被带走,哎你去试试鬼压床是啥滋味呗” 杜金拾被他推这一把吓的都他妈要哭了,一下就瘫坐在地上抱着向缺大腿就不动。 向缺瞪了王玄真一眼骂道:“别他妈扯犊子了,你再把他给吓过去我还得麻烦一阵” 除了鬼叫亲以外还有种说法是鬼叫门,过了午夜十一点如果你在家睡觉要是突然听到有敲门响的话这时候你千万别问是谁啊,要是你连问三次是谁呀之后门外有人答应了,那你妥妥的会被带走,倒不是你的人会被带走,是你的三魂会被叫出来。 除了在家睡觉的时候,午夜之后你一个人在外面走也是如此,要是走到四处无人的地方时也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你或者是拍你的肩膀,你都不能回应,一旦回应了道理同上。 本来大半夜的被人叫就挺不正常,你不回那就对了。 丫鬟搀着红衣女子好像敲了能有二十多户人家仍旧没有停的意思,这时候所有被敲过门的钉子户家里全都炸锅了,隐间还能听到有人被吓的哭出了声。 王玄真抬头看了下天色,说道:“老向差不多了,要是真有哪户傻比人家的傻比被叫出来就麻烦了,收手吧,我估计这一下子这帮钉子户全得被吓突突了” 向缺寻思了下觉得差不多效果是够用了,就站起来拍了拍屁股走了过去。 “我草,他干啥去了?”杜金拾懵逼的问道。 “送他们回去” 向缺走到轿子旁,站着没动的轿夫和吹唢呐,吹喇叭的全都望了过来,然后踮着脚晃晃悠悠的走到他身前。 “滚”向缺喝了一声,鬼迎亲的队伍被这一声给骂的立马老实了。 向缺冲着两个丫鬟和鬼新娘伸出右手,勾了勾手指,就见她们三个茫然的转头望了过来。 “时辰已到,回来”向缺轻声念叨了一句。 丫鬟和鬼新娘犹豫着没动,向缺皱眉哼了一声,说道:“我让你们回来你不回来,非得让我请你们回来不成” 向缺说完伸出去的右手突然打了个响指,就只见那三个女鬼身子猛的一颤,似乎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硬是给拉过来一样。 “滚回阴间去,别逼我硬把你们送回去,到时候阴差出手有你们罪受的” 那女鬼忽然掀开了自己的盖头,露出一张还算俏丽清秀的脸,她的年纪不大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两只空洞的眼睛看着向缺,突然她双手搭在一起弯腰给向缺施了一礼。 “这女鬼心挺大啊”王玄真愕然说道。 杜金拾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啊,她好像再求老向?” “嗯,她再管老向要一场姻缘” 向缺略一皱眉,然后叹了口气,说道:“算了,是我把你们召出来的你有心事未了我也有义务替你把心事给结了,今天你们先回去吧等此次事完,我必送你一场姻缘” 那女鬼直起身,面无表情的冲着向缺点了点头,然后又重新蒙上了盖头,坐回了轿子里。 “铛,铛,铛”三声锣响之后,鬼迎亲的队伍突然就消逝了。 王玄真拉着坐在地上的杜金拾说道:“起来吧,我们回去了” “我,我他妈走不动了”杜金拾哭丧着脸说道。 “草,那你自己留这吧,我俩回去睡觉了” “不的,等等我”杜金拾连忙爬起来,拽着向缺的袖子说道:“老向,咱俩今晚睡一被窝呗?我带你重温下儿时咱俩在炕上打滚的情景,缅怀一下童年” 第二百三十五章坑蒙拐骗王胖子 隔天,成都天气,晴朗无云。 早上天大亮,艳阳高照时拆迁钉子户们才怯怯的从自家里走出来,有人忽然发觉在一处墙角底下堆放着一堆纸糊的东西。 纸糊的轿子,纸糊的人,纸糊的唢呐和喇叭,那轿子的帘子已经掉了,里面坐着个红色的纸人,脑袋上贴着片红纸。 “这,这不是昨天晚上看见的那些东西么?怎么,怎么在这呢”那人惊诧的说道。 人越聚越多,看着那堆纸糊的东西所有的人都蒙了,本来有觉得昨晚可能是幻觉的人这时候捉摸不定了,有亲眼看见的经过描述告诉大家,这些纸糊的人和轿子,就是昨晚看见的那些。 大家都在窃窃私语,互相打听,大部分人都以为昨晚发生的事可能就是自家碰到了,可没想到互相一问至少有几十户人家都有相同的遭遇。 人就是这样,自己要是看见啥知道啥那还能往幻觉或者眼花上归纳一下,但要是所有的人都这么说,那大家都板上钉钉的认为,这事就是真的。 “完了,完了,看来是真挖出古墓,遭了脏东西了” “哎,这可怎么办撒,好好的住了几十年再要搬走的时候怎么碰到这事了呢,我这几天还要上夜班呢,这他妈的还能敢回家么” “我跟你们说,昨晚我听见动静后就从家里出来了,我壮着胆子在院里看见两个丫鬟搀着一个新娘挨家挨户的在叫门,你们知道这是啥么?这是鬼娶亲,是阴婚,你们都听过吧”有明白事的人开始口若悬河的给大家讲解起来。 “阴婚啊,听过,听过,大凉山那边就有特别多,我家亲戚前两年死了孩子,他家孩子死后天天给家里人托梦说要娶媳妇,一连托了好几天,后来家人被吓的不行怕的要死,就找人给做了一场阴婚,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做梦了” “哎,这事山里多,倒也不稀奇,可是咱们这咋也能碰到呢,城里已经不多见了”有人哀声怨气的说道。 “阴婚到是没什么可怕的,关键是像昨天晚上来的那个鬼新娘,明显是没找到意中人啊,她没结上婚就是心愿未了,你说她今天晚上还会不会再来?”这话一说完,全体钉子户集体进入懵逼突突状态,有胆子小的直接被吓的两腿发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全因为昨晚那一幕太吓人,这他妈可不是谣传,至少有几十人都看见了鬼迎亲那一幕,太他妈写实,太真了。 “咋办呢?要不我们躲出去一段时间吧,去亲戚家借宿几夜” “躲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明显那个鬼新娘要是找不到人那肯定还得再来,你能多一天两天,能一直都躲下去么?早知道还不如跟开放商商量好,搬走算了” “就是,实在不行,我去找开发商,钱给的差不多就行了,别在这住下去钱没拿到,再被女鬼给吓死” “要不我们去请个道士吧,青城和峨眉都有,大家凑点钱请道士来把脏东西送走” “哎哎,你们快看那不是有道士来了么”钉子户正商量着咋办呢,远处四个穿着道袍的人忽然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个打着哈欠嘴里念念叨叨着昨天熬了大半夜今天又起了个早,这他妈也太折腾了。 这道士就是王胖子,临时客串了一把坑蒙拐骗的角色。 按照向缺的吩咐,王玄真这个道士今晚是要出场的,并且还得演一出好戏,在演戏之前为了体现自己这个道士的本事,王玄真二话没说,伸手掏出一张符咒后就朝着墙角下那堆纸人甩了过去。 符纸飘飘扬扬的落在纸人上后,突然就迸出了一串火花,忽的一下就把纸人全都给点燃了。 这一手顿时把拆迁户们都给惊的一愣一愣的,有人在旁边捧起了臭脚。 “道士神人,您是何处高人啊?” 王玄真甩着浮尘,一脸的高深莫测:“频道乃茅山掌门座下大弟子,赵礼军,道号碧云涛真人” “我去,这货真他妈能扯,赵礼军算是让他给埋汰死了,碧云涛真人,草······这不是避yun套真人么”向缺在他后面差点没乐死,赵礼军这脏水被泼的,挺措手不及啊。 “真人,那您给看看我们这昨天晚上到底是咋的了呢?” “无量寿佛······”王玄真一脸的高人范,但却满嘴跑火车:“昨日我闲来无事,提一壶老酒携二两花生米半斤猪头肉,花前月下夜观天象时偶有发现,万丈红尘中有一股鬼气直冲云霄,那鬼气遮天蔽月遥遥万里,我掐指一算算出乃是千年修道有成之女鬼出世,于是本道从茅山火速前往成都,来此降妖伏魔,善哉,善哉” “真人慈悲为怀,慈悲为怀啊”那人连连招呼身边的钉子户们说道:“快点的,咱们赶紧求求真人,让他把昨夜的女鬼给收了吧” 钉子户门七嘴八舌,急不可耐的请王玄真出手,并且还相当大气的按照人头凑出了两万多块钱。 没想到,王胖子非常有范的摇头给拒绝了:“贫僧乃方外之人,视金钱如粪土,我辈修道者驱鬼辟邪乃是分内之事,钱就不必了,频道芳龄二八正直壮年,各位看谁家有未出阁的姑娘倒是可以给频道介绍一段姻缘” “胖王,你他妈有点演过头了,收收吧”向缺在他身后都他妈要崩溃了。 “我去,好像是有点太入戏了······收”王玄真尴尬的挠了挠脑袋,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开玩笑,开玩笑的,钱就不收了,出家之人慈悲为怀么,吃点喝点就行了哈” 当天晚上,王玄真就和向缺来此处开坛做法收复女鬼。 但让拆迁户们没有想到的是,当晚鬼迎亲的队伍来了之后,就跟茅山赵礼军,碧云涛真人干起来了,但胜负却让他们大失所望。 据有胆子大点的人看了全场人鬼斗的戏之后所说,茅山的碧云涛真人被那女鬼给上了身,然后硬是活生生的给吸成了人干。 这一下,钉子户们麻爪了,觉得连茅山掌门座下大弟子都降服不了那个千年女鬼,这还能有什么人能对付她呢。 第二百三十六章火烧貔貅 后来王胖子曾说,去北大考古系真他妈是屈才了,就兄弟这演技妥妥的影帝苗子,我他妈就是没混演艺圈,不然还有朝伟,德华啥事啊。 从王玄真露面扮演碧云涛真人一展茅山降妖伏魔的风采开始,直到夜晚驱鬼被千年女鬼吓的屁滚尿流结束,这货把一个装逼无能的道士演绎的淋漓尽致,相当具有表演天赋了。 王胖子驱鬼失败之后,这帮拆迁户们彻底没辙了,连大名鼎鼎的茅山法师都没法降服女鬼他们除了远离此地还能有何办法? 连着三四天,这一带的晚上一到后半夜敲锣声响起后,唢呐和喇叭的吹奏声,踮着脚的迎亲队伍和蒙着盖头的女鬼就过来折腾拆迁户们。 家里有孩子和老人的率先低头了,直接找到拆迁公司求着他们赶紧把钱给了房子拆了,他们是一天都不想呆了。 本来钉子户们抱团还能撑一段时间,可当女鬼事件发生,有几户率先离开后,剩下的拆迁户们也挺不住了,一个二个的走直接带动十户八户的走,到最后全体钉子户都妥协了。 几天之后,开发商来人跟钉子户们继续商讨搬迁的事,这一回所有的钉子户全都一个口径,给钱就搬,就连最难搞,家里常备油桶菜刀的那几户人家也屈服了。 没办法,跟钱相比,谁他妈也不想住在闹鬼的地方,一到晚上的时候就提心吊胆,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晚上睡觉的时候正好说梦话呢然后被女鬼给带走了。 半夜,貔貅招财局的院前,向缺,王玄真和杜金拾三人开始破此风水局。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带来了吧?”向缺问道。 “恩呢,带了”杜金拾摘下背包扔在地上,打开之后里面露出一堆东西。 背包里是杜金拾从银行换来的满满一袋子的零钱,全都是一块的,足足装了一万块,按照向缺的吩咐,他把这些钱都贴在了两个貔貅身上,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外面。 “把你的血涂在貔貅的两只眼睛上” “要多少啊,我可很长时间没流血了,存货比较多”杜金拾贱嗖嗖的笑道。 “草,你看着抹吧,嫌多就多抹点呗反正是你自己的,流再多我也不心疼”向缺无语的说道。 杜金拾拿出一把小刀在自己的手腕上比划了一下,他觉得这么干可能会有点彪,就在手指头上割了一刀然后用力一挤,血就蹭蹭往出冒,他赶紧全都抹在了貔貅的眼睛上,可能是怕效果达不到向缺的要求,这货居然使劲的又挤了挤。 “我草,这他妈傻比整出这么多血来,加到油箱里都能开回上海了,我真服这种对自己比对别人还狠的傻比,千万不能招惹他,他太彪了”王玄真都他妈蒙了,杜金拾挤血跟孩子他妈喂奶似地,总怕小孩吃不饱。 “把我交代你弄的油往钱上面撒,注意别滴到貔貅的眼睛上” 汽油里被参杂了黑狗血,鸡血还有女人的姨妈血。 至于这姨妈血的来源算是费了杜金拾不少的心思,最开始他想找冷若清让她帮忙从同学身上弄点,后来一想他这要是一开口冷若清估计得给她扣个变态的帽子,两人尚未走向成熟的感情可能得就此夭折,所以此时只能作罢。 后来他实在是没什么办法了,只得让高建军给他找了个带小姐的场子,就为这明哥给他一顿臭骂,说他烂泥扶不上墙,这他妈大家都在一门心思奋发向上他居然还有心在琢磨裤裆里那点事,杜金拾都要哭了,解释半天才让人相信他这是为了大局着想,然后花了两千块钱,在几个正好来事的小姐身上弄了点姨妈血。 参杂了三种污血的汽油被淋到貔貅的身上,杜金拾点了把火以后,貔貅上面的钞票就开始烧了起来,让人颇感惊诧的是一万块钱的钞票居然怎么烧都不没,足足烧了能有近一个小时。 “貔貅破财局,此局就是主破财,别看你烧的是一万块,但施加了术法以后烧的相当是一个天文数字的钱财,财破了局也就破了” “这就算完事了?”杜金拾迷茫的问道。 “这里是完事了,钉子户也走了你财也破了,算是揭过了这一页,但我估计幕后下黑手的肯定还没完,一个小小的貔貅招财局也肯定不是他们的目的,看看吧,他们肯定还得有后手”向缺说道。 王玄真皱眉说道“我们总不能就这么被动下去吧,他们布局我们破,这他妈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难不成咱俩还得一直在这耗着?” “我再试试,看他们还有什么手段,要是没啥出彩的地方,下一个局之后咱就不和他们玩了”向缺到不是玩心重,闲的蛋疼,而是他觉得这次在成都遭遇的风水术师,跟他在陈三金加碰到的挺有共同之处的。 这两伙人都是属于半路劫横财的,用的就是生抢的手段,老实讲这类风水大师都比较遭人恨,非常容易与人结仇,按理来说一般的风水师正派点的都不会这么干。 所以,他隐约觉得这两伙人既然有共通之处,整不好彼此间还能有啥联系也是没准的。 如果真要是同一伙人的话那就有意思了,向缺觉得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省的陈三金那边还在担忧,杜金拾这还得提防,整个一劳永逸的方法还是比较稳妥的。 向缺这一破局,杨啸和杨木就已经觉察到了,不过两人谁都没意外,既然宝新系请了风水师来接这单买卖,那手底下肯定是有点底子的。 真要是连一个貔貅破财的局都破不了,他们也没必要如此兴师动众了。 “老二,我交代你的事已经办了么”香格里拉酒店顶层的套房里,杨啸站在窗前眺望西南,那里一处火光若隐若现,烧了足足有近一个小时。 “你吩咐完之后我就让他们去办了,再有几天就该初具成效了,大哥这一回对方要是再把我们的手段给破了呢?”杨木在他身后担忧的问道。 “破了是正常的,那还具有点挑战性”杨啸淡定的说道。 第二百三十七章我们做游戏啊 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一切都趋于平静了。 杜金拾忙的跟个犊子似的进入了拆迁工程中,几天都难得能见到他一次身影,更加难得的是这货说,冷若清他基本都很长时间没有搭理了,他得先立业然后再考虑感情的事。 某次两人约会的时候,冷若清带了一个块女士腕表,恰巧这款表杜金拾还比较熟悉,明哥去法国那次给他老婆就买了一块,百达翡丽两千年的纪念款,法国专卖店售价六位数人民币,七开头的。 杜金拾很感慨的说道:“我现在全部的身家折腾下都给卖了,那表我也就能买个两三块左右,你说就我这身家咋能挺直腰板跟她唠结婚生子的事呢?所以我得把底气攒足在张口,先处着吧,等哪天我有实力让马云给我当媒人的时候我就提亲去” 除了小杜以外,明哥和高建军更是根本看不见人了,据杜金拾说他俩现在正四处融资呢,开发这块地的资金是三方联合拿出来的,宝新系占了五成,他俩一家两成半。 五成的资金对于宝新系来讲可能就是五根汗毛,但这两成半的资金对他们两个那就是全部资产,所以钱全都投进来以后明哥他们已经处于尿血的状态了,为了能够把后期的工程运作完,现在他们四处跑融资,贷款,万万不能出现资金链断裂短缺的事。 相对来讲,比较闲的就是陈夏了,宝新系是一艘已经航行了多年的航母,各种零部件运行的非常完善,磨合的没一点毛病,陈夏作为掌控者只需要发号施令就行了,真正办事的则是下面的人。 所以在不太忙的时候陈夏就会开车来到郊外骚扰向缺。 至于真正最闲,并且闲的蛋疼的就是向却和王玄真了,至于为啥说他们闲的能达到蛋疼的地步,源自于几天前王玄真在市区的一个水族馆里订购了一百多条食用热带鱼然后放养在了明哥的游泳池里,早上起来收拾完就拉着向缺,两人坐在游泳池边钓鱼。 当陈夏和杜金拾中途过来的时候,这两人看见在泳池里钓鱼的向缺和王玄真蒙逼的都要翻白眼了,你说这他妈得闲到啥程度能在游泳池里钓鱼呢。 王玄真说这样比较经济而且环保,没事下去游一圈还能做个鱼疗,馋了还可以把鱼钓上来吃掉,一举多得。 “肿么这么闲呢?晚上正好有场聚会,那你们陪我去呗”陈夏坐在泳池边上,把脚伸到水里逗弄着里面的热带鱼。 向却叼着烟,百无聊赖的拿着鱼竿摇头说道:“不去” 陈夏笑眯眯的转过脑袋,对王玄真说道:“今天晚上,成都商政两届都会有重量级人物参加,听说有不少本地社交名媛也会前来” 王玄真淡定的扔掉手里的鱼竿,擦了擦手说道:“老向,今天晚上你要是不去,我就把你所有的裤衩子里全都抹上芥末油,我连人祖坟都敢刨,你说就这么点伤天害理断子绝孙的勾当对我来说有难度么,我心里会不会有负罪内疚感?” 向缺用一种草他么的眼神看着王玄真说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现在不易抛头露面,万一碰到熟识我的人呢?我先前遭的那罪可就白费了” 王玄真装模作样的寻思了下,然后说道:“这看起来是个问题,但很好解决,你所怕的也就无非是龙虎山和茅山那两伙人,其他的都没问题,要不我稍微给你化个妆然后你就坐在角落里吃吃喝喝呗,哎呀没那么巧的咋就能在碰见他们呢,是不?” “不去肯定是不行呗”向缺无语的问道。 “要不我在给你添点辣椒面?” 向缺叹了口气,对陈夏说道:“你这个切入点,找的相当准了” 陈夏咪咪着眼笑的那叫一个开心:“相对来讲,搞定胖胖还是比较容易的” 晚上八点半,陈夏开着量很低调的奥迪a8载着两人来到了位于成都市中心的某家会所,会所前已经停了不少的车子,放眼望去这里的车明显是两个极端。 一种车是二十万左右价位的大众帕萨特和稍微上档次的奥迪,另一种则是过百万的豪车,从劳斯莱斯到宾利全都有。 光从车上就能看的出来,这聚会其实就两种人,政府机构里来的肯定是坐的大众,豪车那一类的肯定就是生意人了。 进入到会所大厅以后,里面已经人满为患了,向缺比较反感这种场合,进来后直接就钻到了一个角落里,坐在沙发上让王玄真给他弄点酒和吃的。 片刻之后王玄真穿着从明哥衣柜里翻出来的一件西装,端着红酒和点心给向缺送了过来。 西装下,王胖子的一身赘肉衬托的相当有美感了,一走路的时候明显能看见被勾勒出的身体线条。 向缺呵呵的笑道:“你穿这身要是去泡妞,我觉得还不如换上小杜那条大裤衩子和人字拖比较好看了” “哎呀,你不知道现在的时尚风尚标是非常躁动的么?”王玄真晃荡着身上的肥肉,十分不知耻的说道:“美国有个歌星叫勒的嘎嘎疼听过么?她穿衣服就是走这个风格的,全身衣服贴的跟用浇水粘上了似的,勒的相当紧凑了” “草,你不是最得意按住啦拜逼么,这个勒的嘎嘎疼让你躁动的心又转移了啊” “这种场合得走国际化路线才行,我平时小清新的时候比较得意我的拜逼” 王玄真放下东西转身就要走,向缺十分无聊的说道:“陪我待会呗,陈夏应酬去了你又走了,就剩我自己多孤单寂寞啊?哎,你想起来没有,咱俩第一次认识不就是在这种场合么,过来跟我喝点,顺便咱俩还可以缅怀一下历史” “缅怀历史的事,我们可以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彻夜长谈,我有都是时间,至于现在么哥哥可能比较忙,再说了我跟你在这坐这干啥啊,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对望啊” “不一定,我们可以玩玩游戏什么的” “在这玩游戏?你没喝就多了,啥游戏啊?”王玄真眨着无知的小眼睛。 向缺说道:“咱俩玩石头剪子布,扇嘴巴子的吧” “滚出去!” 第二百三十八章名媛 这种地方向缺虽然才来两次,但已经没有任何新鲜感了,看着一屋子的人就有点腻歪。 他算是品出来了,这类聚会其实就是给男人装x用的,给女人寻找装x的男人用的,本身他就不属于这号人,是走低调路线的,所以向缺只想着静静的找个地方坐着然后喝点酒吃点东西打发打发时间就行了。 但奈何树欲静而风却不止,王胖子没等和他玩扇嘴巴子的游戏呢,陈夏在外面应酬了一圈之后就找过来了,她这一来至少吸引了大厅里三分之二的男性目光和近半女性的注视。 没办法,陈大小姐风采太浮夸,有知道她身份的都想往她身边凑,不知道她身份的也被她的风采给吸引了。 向缺跟做贼似的,两只眼睛瞄了一圈见没有认识的人后算是稍稍松了口气,然后颇为不满的说道:“你看看,你这一来我这成焦点了,能让我低调的安静会么” 陈夏笑眯眯的坐到他身旁,拿起向缺之前喝酒的杯子就轻抿了一小口,说道:“胆子不小哦,居然还敢赶我走?挠你了啊” 向缺斜了她一眼,说道:“我一急眼都敢骂天地不仁的狠角色,你居然还跟我探讨胆子大小这个问题,肤浅” 陈夏张牙舞爪的一副小女人姿态,威胁道:“欠收拾,多少人想要跟我一亲芳泽呢,我主动倒贴你还不情不愿的,向缺你有点不知好赖了啊” “不稀罕”向缺撇嘴说道。 “哎呀,你俩能不能别扯了,回家打情骂俏去,先干点正事”王玄真伸手把向缺给扒拉到一旁,跟陈夏说道:“陈大小姐,这里面的人你都熟么?” “那得看是什么层次的了”陈夏傲然说道。 王玄真贱嗖嗖的用手指道:“从你这往那边看,六点钟方向穿着一身黑色晚礼服的女人,九点钟方向那个穿着白色长裙,还有正对着你那个短发妖娆小娘们,都认识么” 陈夏顺着他的手指头瞄了几眼后,非常奸猾的说道:“我要说认识,有什么好处?” “跟你谈钱那纯粹是找虐,这么跟你交易吧”王玄真整出一副卖友求荣的贱笑,说道:“我跟老向厮混了半年,他身边有什么莺莺燕燕的女人我肯定都知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么,对不?回去我给你的对手列个单出来,你自己想办法怎么对付,成不成?” 陈夏瞬间一怒,伸手就拧了向缺胳膊一把,说道:“王八蛋,野花比我香是不?” “我他妈这是不是无妄之灾啊”向缺龇牙咧嘴的说道:“别听他放屁,我正经老爷们一个” “爷们肯定是爷们,正不正经那谁知道”王玄真继续补刀。 “来,我跟你探讨一下这屋子里的这帮名媛们”陈夏勾了勾手指,让王玄真坐过来后说道:“你刚才指的那三个,一个是本地最有名的交际花,既是高官的座上宾也能是商场精英的陪酒女,中间那个是成都某位大佬的私宠我劝你就别打主意了,至于那个短发的是我们宝新系的合作伙伴,商界女强人,她爹在成都应该算是最拔尖的那一波商人” “水挺深啊,不好下脚”王玄真叹了口气。 陈夏呵呵的笑道:“什么叫社交名媛,就是八面玲珑关系通天,别的地方不敢说,在成都甚至四川你要是能跟这三个女人相识应该没有你办不成的事” 向缺唏嘘的感慨道:“男子纵有才气千万缕,也不及女子胸前二两肉啊” 陈夏冲着那边招了招手,那三个女人见状和身边交谈的人告辞之后就走了过来。 “你还别说,她们这三个都属于胸藏杀机的奇女子啊,真他妈有料”王玄真哈喇子直流的说道。 “夏儿,你这是要给我们介绍两个青年才俊么”短发女子似乎跟陈夏非常熟络,坐在陈夏旁边就挽上了他的胳膊。 “一个就行了,这胖子你要是看着顺眼就领走吧”陈夏往向缺身边凑了凑,说道:“这个不行,对他有念头趁早掐死,不然我会翻脸的” “哎呦,陈大小姐居然芳心暗许名花有主了?这可能得是今天晚上最大的新闻了”三个女人颇为吃惊的看了向缺一眼,这里面有跟陈夏相识几年的,也有最近才认识的,但无一例外的,她们谁都没有见过或者听过陈大小姐跟哪个男人暧昧的传言传出来。 再一看向缺,整个一城乡结合部气质,脚上穿着一双布鞋,洗的发白又掉色的裤子,上身就是一件地摊货t恤,就这身装扮折价能超过五十都算赚了。 陈大小姐走的这路子,有点生生碾压李宁的意思,太不走寻常路了。 “几位介绍下,鄙姓王,字玄真”王玄真感觉自己再不吭声风头有可能就要被抢,上前一步主动介绍了一下。 陈夏给在场的几人简单的认识一番,三个女的,穿晚礼服的叫玛丽,大佬的女人叫沈培,至于那个短发女子陈夏昵称她叫小国宝。 由于胖王和向缺的风格太另类,并且居然跟陈夏相识,三个女人都不禁对他俩起了兴趣,特别是那短发女子染着一头灰色精巧的碎发,眼睛灵气四溅,一看就属于古灵精怪那一号人,她的大眼珠子在两人身上来回的转个不停。 小国宝笑吟吟的问道:“怎么?想泡我们啊?” 穿晚礼服的玛丽很大气的说道:“我们宝妹妹还待字闺中呢,有心的男人是不少,但能让她上眼的可真没有哦” 沈培在一旁接着说道:“成都商界五朵金花,她是刺最多的那个,这些年不知道让多少男人流了血,哗哗的” 王玄真整了整衣领子,一本正经的说道:“那是没碰到我,碰到我早让她折戟沉沙了” 小国宝眯着大眼睛,萌萌的问道:“呦,你的意思是你挺有含金量呗?本宝宝不缺钱,你呢又没颜值,凭啥这么大口气啊,顺便说一句我不喜欢身上油太多的男人” 王玄真甩了甩身上的肥肉说道:“你要是真得意我,回头我找个地方把身上的油全给炼出去” “咱还是唠点别的吧,这口味太重”小国宝无语的说道。 第二百三十九章赋诗 王玄真相当不知死活的说道:“那唠啥啊?你说的那些都是浮云,谈钱俗,看脸蛋那是俗不可耐” “得看气质么?” “气质没有,气人我比较在行”王玄真眼神相当深邃的说道:“在我这你得看才气才行,才子佳人正相配啊” “你有啥才气呢”小国宝萌萌的眨着眼睛。 别说是她了,陈夏他们都被王胖子这幅深邃而扯犊子的表情给整蒙了,说实话这种聚会挺无聊的,基本都是千篇一律的流程,一旦出现两个像向缺和王玄真这么能扯的人,倒是颇有点新鲜感的。 王玄真干咳了一声,淡淡的对向缺说道:“向兄,你我共同赋诗一首如何” 向缺正色说道:“玄真,先请” 王玄真扫了眼宴会厅里的各路名媛,笑意盎然:“大王叫我来巡山呦,巡完南山巡北山,巡了东山巡西山,呦呦呦” 向缺笑意醉人:“我家大王三头六臂呦,让我抢了小娘扛在肩,送入山林嘿咻嘿咻······” 王玄真拱手说道:“接的妙” 向缺额首:“必须稳妥” “噗”端着酒杯的mary和小国宝正喝酒呢,听两人两句诗念完,顿时喷了,陈夏幽怨的看了向缺一眼说道:“我有点后悔,不带你过来好了” 向缺和王玄真这一顿胡搅蛮缠不但没让几个女人反感,反倒是拉近了一下距离,见惯了衣冠楚楚的禽兽,偶尔冒出这么两个贱嗖嗖的男人,冷不丁的也让人感觉挺新鲜。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之后,大厅门口那边忽然热闹起来,向缺都有经验了,知道这肯定是有重量级人物出场了。 门外走进来的只有两个人,两个男人,两人穿着都是一身笔挺中山装,并且长的还有几分相似,一个三十几岁笔挺剑眉容貌刚毅,看起来就有点人中龙凤的意思,一个二十来岁笑容谦逊见到人就连连点头。 “抱歉,姐姐失陪了,去那边转一转”玛丽起身端着酒杯一饮而尽示意了下,然后提着长裙就走了。 沈培耸了耸肩,也说道:“陈夏,你不一起去打个招呼?” 陈夏无所谓的摇头说道:“对我来说,那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刚刚来的三个女人只剩下小国宝没动地方,她对那边来的人兴趣不大,反倒是对陈夏身旁的男人好奇之心甚重。 王玄真盯着进来的两人翘了翘嘴角,向缺捕捉到了他这个小动作,问道:“认识啊?” “杨公风水,杨啸和杨木”王玄真摸了摸鼻子,神情挺诡异的低声在向缺耳边说道:“他们来的我觉得挺巧,待会研究研究他” 向缺问道:“啥人物啊?” “别告诉我你没听过杨公风水,草······好歹人家也是风水世家里拔得头筹的”王玄真诧异的问了一句。 向缺翻了翻白眼,说道:“都他妈共和国儿女,五星红旗下共同茁壮成长起来的,谁比谁牛逼啊,我为啥非得知道呢” “南有王朝天,北有杨公风水,国内堪舆风水寻龙点穴最顶尖的两个势力,你能不能不这么孤陋寡闻”王玄真有点要急眼的意思了,明显对他的知识面太小有点不太愿意。 向缺撇了撇嘴,说道:“听过而已,没啥了解” 其实,向缺不只是听过而已,要论了解可能除了杨公风水本家人以外,外面的人绝对没有他知道的多。 在古井观大殿后面的经阁里,有着关于杨公风水细的不能在细的介绍,向缺熟读经阁三千藏书,要说见他确实没见过杨家的人,但要说了解么。 向缺玩味的笑了! “不是,这玩意我听没听过你激动啥内?”向缺斜了着眼睛,挺迷惑。 王玄真啊了一声,挠着脑袋说道:“你是风水阴阳界中人,以后早晚会跟他们有交集的,现在了解下对你有好处” “想了解啊?要不要我给你们牵个线呢”旁边的陈夏忽然插嘴说道:“这次的聚会,就是杨啸组织的” “你挺熟呗?”向缺问道。 陈夏说道:“你看他俩长的跟大头儿子似的谁稀罕啊,到也没那么熟,这几年我们宝新系在北方有需要风水堪舆的时候曾经请过杨家人来看看,算是有过合作关系吧” 向缺皱眉一愣,又接着问道:“当初你们陈家出状况,陈三金为何没有请杨公风水的人来看?” “请了,但是被他们给推了”其实这件事陈夏了解的也不多,只是曾经听陈三金提起来过一次,半年前陈家突发状况,他最先找的就是杨公风水的人,但对方说为了避嫌就给推了,后来陈三金实在没辙了才上的终南山。 “避嫌?他们杨家什么时候这么低调内敛了呢”王玄真嗤笑一声,说道:“在北方,风水这一行里他们就是老大,只有人家避杨公的时候,我还从来没听谁说过,杨家会避嫌的” 向缺抬头看着杨啸那边哦了一声,若有所思。 又过了没多久,明哥和高建军还有杜金拾也来了,高建军的人脉似乎很广,他进来后呼啦一下子不少人围了过去跟他打招呼,明哥认识的也不少,甚至杨啸和杨木跟他们也有说有笑的。 陈夏在旁边说,这一回如果不是向缺在成都,恐怕他们开发的这块地请的就是杨公风水来看了。 “哎,老向我正要找你呢”杜金拾看见向缺之后赶紧跑了过来,从身上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他。 向缺打开之后拿出来,里面是几十张相片。 “你要的东西太难弄了,现在肯定是整不到了,后来我让人去谷歌地图上搜罗一部分,然后又整了个无人机拍了个全貌,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杜金拾挺迷惑的问道:“话说,老向你要这玩意干啥,那地方你也去过了” “照片上的时间跨度有多久?” “最早的是一年前,还有几个月前的,最靠近的应该是有一个多月了吧,航拍那几张是现在的” 向缺收好照片放回包里,说道:“找几个嘴严,办事利索的人按照我先前交代你的,去那边蹲着了么?” “六个小弟,都是我在东北带过来的” “嗯,让他们轮番给我盯紧了” 第二百四十章如曹操者 杨啸和杨木在这个聚会里受欢迎的程度一点都不亚于那些露着肩膀头子的女人们,他俩一进来后这屋里至少有近一半的人舔着笑脸去打招呼,阿谀奉承整的非常明显。 “人家确实有这个人脉,别看他们不经商也不为官,但凡是官场和商场上点档次的人都想和他们有所瓜葛”陈夏瞄了那边一眼,淡淡的说道:“坊间有个传闻,说是杨家的座上客省部级的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厅级以下的官员单凭自己的名号根本就见不到杨家的主要人物,想请杨公风水的人出来给自己的办公室或者家里布置一番,没有份量重的人在中间打招呼那根本就请不动他们,至于那些做生意的要是没在福布斯或者胡润上露过脸,那就更别想了,简单点来讲就是杨家的人脉很有种呼风唤雨的气势啊” 陈夏介绍的不但没有一点夸大的成分,反倒是还比较轻描淡写,这几年由于严打还好点,前些年上面盯的不是这么紧的时候,据说杨家的门槛差点都要被想往上蹿的官员给踏平了。 杨家的大名除了由来已久以外,有几件外界传言的事更是助涨了他们的气焰。 二十几年前,杨家所在的城市,当地的一个父母官通过关系跟他们相识后,想方设法的成为了杨家的座上宾,并且在一番周旋之下同杨家交好甚至逐渐开始亲密起来,也就是从那个开始这个父母官开始平步青云的往上蹿,升迁的速度跟坐火箭似的三年一小步五年一大步,十几年的时间已经官入中枢了,到现在依旧稳坐泰山。 据说这位大官每到年底无论多忙都会抽出一天的时间从京城赶往杨家盘踞一日。 这份殊荣直接让杨家做某些事的时候可以稍微肆无忌惮一点,不用担心树敌太多而让官方不满。 还有件事的传闻时间离的更近,也就是五六年前,某位省级高官因为受到上头的牵连眼看这就要被波及下马的时候,他通过层层关系找到了杨公风水,同杨家人密谈了一天之后没过多久,就在他最焦头烂额,听说最高层马上就要定夺的时候,一切忽然烟消云散了。 后来过了一年,那位高官身边一位极其亲密的人偶然间在酒后吐出了一年前的实情,就在他即将锒铛入狱的时候,杨家风水两位直系弟子连夜赶赴他的老家,把家里的祖坟重新布置了一番,仅仅只过了一天,危局全盘化解。 国内的官员笃信风水早已是人尽皆知,甚至是大张旗鼓了,地位越是高对这方面的祈求就越是大,甚至已经成为了一种信仰。 向缺撇了撇嘴,相当鄙夷的说道:“照他们这么整,也快了” 王玄真皱眉问道:“什么快了?” 向缺向上指了指,王玄真愕然问道:“这事和因果牵连天道循环还有大关系?” 向缺摇了摇头,没再解释,死道友不死贫道,杨公风水无论怎么折腾跟他也没啥关系,作死也扯不到他身上,他才懒得去管闲事呢。 王玄真见向缺话说了一半就没再往下说,顿时有点急眼,刚要开口就看见在远处跟人聊了半天的杨啸和杨木忽然朝这边走了过来。 “陈小姐,好久不见”杨啸端着酒杯走过来和陈夏彬彬有礼的打了个招呼。 陈夏浅笑着站了起来,举起杯子示意了一下。 杨啸又和小国宝点头示意然后眼神在向缺和王玄真身上淡淡的看了两眼,并且还十分友好的笑了笑,礼敬整的十分周到一点都不唐突,显得非常大气。 老实讲,就算先前没听过有关杨啸的介绍,向缺也看出来这位属实是个人物。 杨啸面目方正双眼如鹰,眉角丰隆直入天仓,鼻入崇山耳若长河,此面相者不但主聪慧亦主将才,指使千军万马万里之师,乃是难得一见的上佳面相,此人如若放在古代必可裂土封王财进八方。 三国时期就有一位大人物就是有此面相,名叫曹操。 至于杨木就稍微比他哥哥差了一些,但也要比常人富贵多了,杨公风水来的这两人就能看出杨家底蕴属实非常深厚,福源其下直系子弟,福泽几代都不断。 杨啸来此,很开门见山的跟陈夏聊起这次生意上的合作,言谈之中颇为可惜,陈夏别看平时和向缺相处时小女人的性子耍的让人脑袋嗡嗡疼,但在他人眼中一直女王范保持的嘎嘎有样,举手投足尽显大家风范。 杨啸在和陈夏交谈之际,眼角余光一直没离开过向缺和王玄真的身上,他虽然不会看相卜卦,但眼睛只要不瞎的人都能看的出来,陈夏在和自己的言谈之中身子总是有意无意的靠向向缺,并且眼睛望去之时,眉目之中还泛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春意。 杨啸颇为惊异,暗自揣测着向缺的身份。 向缺听着坐着有点烦了,旁边这帮人唠的磕让他耳朵都有点起茧子了,他仰头干了杯中的酒,十分不爽的砸吧着嘴说道:“这酒真难喝,一股子酱油的味道呢” 王玄真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那是长城干红采自终南山山泉酿造而成的” “照你这么说,这酒还能喝出小龙女的味来呢”向缺放下酒杯,摆了摆手说道:“不喝了,喝着没味,还不如换个地方找个大排档来点啤酒啥的呢” 陈夏抱歉的跟杨啸打了个招呼,寒暄了几句之后就有要离开的意思了。 杨啸的眼神又在向缺的身上深深的望了几眼,然后点了点头客套着。 “你好像看那家伙挺不爽呢”陈夏诧异的问道。 向缺掏出烟点上,徐徐的抽了一口后说道:“对于一切比我帅气的男人,我他么的向来都是不怀好意的” 陈夏咯咯的笑着说道:“那我可以理解成你是在吃醋么?” 杨啸和陈夏在交谈的时候,眼睛确实有点放光,眼神之中肆无忌惮的侵犯之意一闪而逝,占有欲非常的明显。 而从始至终,杨啸和向缺都没有交谈过一句话。 第二百四十一章正是年轻气盛时 出了私人会所到了停车场,向缺忽然问道:“像上面这类的聚会通常都举行到几点?是不正经得喝一阵子呢?” 陈夏看了下表,不太确定的说道:“十点到十点半之间,喝酒只是个交往聊天需要的方式,这种地方没人会喝的五迷三道的,会出洋相的” “像咱俩上次在金茂干了好几瓶洋酒,那已经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王玄真无语的说道。 “这么说,身为组织者杨家那两个兄弟,至少也得那个点才能走了?” 陈夏点了点头,她小脑袋瓜子非常灵光,直接就明白向缺的意思了:“上面的聚会结束后,杨啸他们肯定没这么快脱身,这种场合大家就是聊点场面话而已,有些需要深入交流的东西可能就得换个比较私密点的地方谈了,杨啸和杨木要是想抽身至少也得要午夜之后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排着队等着跟他们喝茶呢” 向缺嗯了一声,拿出手机拨了出去,接通后他就说道:“你下来,跟我出去一趟” “军boss给我介绍关系呢,成都的大拿,我们正深入探讨经济领域的深度合作呢,喝酒哪天都行今个哥略微有点忙” 向缺寻思了下,觉得自己这时候还真不能打扰杜金拾的脚步,人际关系这东西可遇而不可求,有好机会交往还真不能错过。 他又说道:“那把你的小兄弟给我介绍两个稳妥的,要办事手脚利索的” “不是,大哥你要干啥啊”杜金拾挺懵逼的问道:“有事啊?需要动用我的社会力量啊,要带两把枪不?” “带一把吧,以防万一” “我去,要不我把这边推了跟你走一趟?听你这么唠我心里有点没底啊”杜金拾有点着急了,都打算起身跟高建军还有明哥告辞了。 “别废话,让你的人赶紧来这个会所门口找我,我说的是万一,这个万一的几率就是几万分之一,也许根本没有可能的”向缺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啊,等着吧,我让他们这就开车过来”杜金拾一见他要急眼,就有点蔫吧了。 “你回去休息吧”挂了电话向缺歪着脑袋跟陈夏说道。 陈夏根本就没问他要去哪要干啥,女人平时又作又闹的时候那是调情,但有点心眼有点脑袋的女人都不会在男人办事的时候多说一句废话,多扯一点没用的,不然哪怕你在倾国倾城那也会招人烦,那就是矫情了。 很明显,陈夏就属于既有颜值又有脑袋的女人,她问向缺要不要车,要的话就把自己的这辆奥迪留下。 向缺拍了拍她的脸蛋说道:“你这么懂事,我能不稀罕你么?回去哦” “呵呵,你可吓死姑奶奶了,还懂得用甜言蜜语来哄人了,真不容易”陈夏白了他一眼,说了句小心后就开着车走了。 会所大门外的角落里,向缺和王玄真蹲在地上抽着烟。王玄真问道:“你在琢磨杨啸呢?” “嗯,在所里刚刚跟他碰见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那个貔貅吐财局就是他做的,这货挺黑啊” “你怎么知道的?”王玄真不解的问道。 “他身上还残留着用七星打劫布局之后的一丝道气,我的感觉很敏锐,他一出现我就察觉到了,要是时间太长那股气息可能就散了,但这才没多久他又离我那么近,错不了的” 王玄真豁然大惊,十分不可置信的问道:“这······这你也能察觉到?这不可能,七星打劫是杨公风水的不传之秘,除了直系的几大传人,外人根本不知晓” 向缺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不可能的,明白么?要不然世界大战能干起来两次么” “据你所看,杨啸这个人到底有多可怕?” “你这个问题真能考验我,曹操观察了司马懿那么久也没看出他的狼子野心来,我这才跟杨啸第一次见面我能看出啥啊?我眼睛就是显微镜也洞察不了啊” 王玄真想了想,忽然说道:“哎,我觉得你好像是他妈的聚会杀手,上次在金茂跟赵礼军见面后就结仇了,这次在成都跟杨啸也是,我说大哥,咱以后碰到这种事就绕着走吧,照你这么一路整下去,你得仇家遍地跑了” “咋的?我还怕他们啊?”向缺满不在乎。 王玄真皱眉说道:“杨公风水本身并没有多可怕,就是一个风水世家会布风水局这一点对你来说是完全没有挑战性的,但其实可怕的是杨家庞大的关系网和财力,毫不夸张的讲,杨家是有祖训不让子弟入仕途,杨家人真要是想着重培养一个子弟从政的话,我跟你讲那位置绝对低不了,而他们要是想在背地里使手段的话也有人排着队给他们卖命呢” 向缺点头说道:“谢了,明白” 王玄真有点着急的说道:“明白是明白,你听进去了么?咱不说以和为贵,但也不至于主动出击吧,没必要跟他们把仇结的太深了” 向缺叼着烟,急头白脸的说道:“我二十郎当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一急眼尿尿都敢把太阳给浇灭了,惹了我的人还想让我以和为贵?削他就完了” “没解呗?” 其实要是光这次成都的事向缺也不会大动干戈,但他隐约感觉半年前陈三金家里出的那次动荡可能跟杨家有关,真要是如此的话,他根本就是无解的。 现在向缺欠缺的就是一个渠道,整明白算计陈三金的到底是不是杨公风水。 抽了两根烟之后,一辆白色的阁瑞斯商务车停在了会所门前,副驾驶探头出来个小青年,手里拿手机拨了一下后,向缺那就有动静了。 “是向哥和王哥么?我们家老大让我过来接你们” “砰,砰”向缺和王玄真上了车关上车门,说道:“这几天你家boss给你们安排什么活没有?” “杜哥一直让我们在拆迁那片工地蹲着来的,有十来天了” “你们那还有几个人盯着呢?” “不算我俩,还有八个人” 第二百四十二章暗战 阁瑞斯商务车开出会所以后,向缺就告诉开车的赶紧往工地那边赶,有多快就开多快,时间就是生命。 杜金拾叫来的两个人跟他在沈阳很久了,一个叫佳伟另一个叫小磊,都是二是来岁的小青年,十七八出来混社会,由于脑袋比较好使敢打敢拼的没用多久,就慢慢爬上来脱离了小混混的角色。 “我去,这车开的要上天啊,哥们闯两个灯了”车里,王玄真挺害怕的,他感觉自己坐的不是车是窜天猴。 阁瑞斯的速度飞快,碰见没人的红灯后一脚油门就过去了,一点停顿都没有。 叫佳伟的小青年说道:“杜哥说让我俩带个响过来,那我顺手就把车牌子也给换了,没事的” “挺专业啊?” “必须的,专业社会行走二十年,都熟门熟路了,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呢,小心无大错” 向缺好奇的问道:“你们团队办事挺严谨的啊” “军事化管理专业培训,这年月混社会不像九十年代了,刀枪炮满大街跑都不用怕,现在你坐飞机就是带个指甲刀都不行,更何况喊打喊杀的了,为了团伙的路能走的更长远所以我们行事是比较小心谨慎的” 向缺挺无语的说道:“那你们出门还带个枪干啥啊” 小磊说道:“听说这边袍哥比较生猛,我们怕万一出现纠纷和谈不了,就得上手段了,枪这玩意就跟大国手里的核武器是一个道理,我必须得有,但用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干工程的,搞开发的,拆迁搬迁的,是最乱的行当经常会出现纠纷,没听说么一有拆迁征地就会爆发冲突,这背后的烂事多着呢。 上一次碰见钉子户不搬走,要不是向缺中途出现,这枪没准还真就得出场了。 半个小时后,阁瑞斯开到了拆迁开发那片区域停了下来,向缺拿出先前杜金拾交给他的那叠相片,从中挑出来三张递给佳伟后问道:“给你们的人打电话问问,这三个地方现在有没有动工” 照片上的这三个地方,全都是在拆迁工地周边,距离最远的不超过三公里最近的将近一公里。 佳伟接过照片后扫了几眼,就拿出手机拨了出去,打了几个电话问了一圈,盯着的人回话了,其中有两个地方正在施工。 向缺撇嘴一笑,说道:“还挺能赶时间的,这是打算等这一片动工之后就派上用场啊,行了,我们就去这” 向缺指着一张相片说完,佳伟开着车就过去了。 不到十分钟,阁瑞斯到地方了,熄火关车灯,两个人走暗处走了过来趴在车窗上跟佳伟和小磊打着招呼。 向缺下了车,朝那两人问道:“介绍下施工那边的状况,详细点哈” 佳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到你表现的时候了,这是咱家boss的朋友,描述的尽量详细” “这边施工是十天前开始的,动工第一天杜哥就把我们派来了,让我俩二十四小时轮番盯着,他们这工程看着挺奇怪我俩是有点没看明白是啥路子” 两个二十四小时盯梢的人开始一言一语的介绍起来。 “动工这个地方是被火速收购的,挺让人奇怪的是一栋挺小的房子买房的人足足花了三倍的价钱给拿下来的” “这块地买下来后当天就把房子给扒了,然后直接就开工了,前三天他们在打桩,地基垫的非常高,比正常的至少要高出一米多” “后来我从侧面打听了一下,好像盖的还不是房子” “可是地基打完之后他们也没在上面盖什么东西,就是往高了盖,到现在都有十来米了,看这架势好像还没有停手的意思,还在继续往上加高度” “队伍是从哪找的,查出来没有?”向缺问道。 “附近农村找来的一帮人,工钱给的很高,唯一的要求就是必须速度” 向缺又问道:“监工的有么?” “有,两个五十来岁穿着中山装的老头,也是轮班的,十二个小时一换,这两个老头挺奇怪的,似乎不懂得施工但经常在那指手画脚管的非常多” 向缺接着问道:“人呢,现在还在么?” “我俩来之前还看见了,在的” 这一片拆迁的区域现在跟鬼城差不多了,四处都是漆黑一大片,鸟无人烟啥都没有。 但就在拆迁边缘以外一两公里远的地方,有三处亮着灯,并且在日夜不停的施工。 这三处地方,并不属于明哥和高进军他们开发的那块地,属于待开发地段根本就不是此次规划的区域。 就在半个多月以前,突然有人分别找到了这三块地的所有者,出了高于市场价的价钱把这三块地给买了下来,并且买完当天就开始破土动工了。 向缺和王玄真,还有小磊,佳伟带着两个手下趁着夜色悄悄的来到了其中一块正在动工的地方。 正像之前介绍的那样,这个工程整的挺让人迷惑的,一个面积差不多有五百多平米的地被推平之后就开始打了地基,但地基打完以后上面什么都没有盖,就是在不断的加高,非要说是在盖点什么吧,那就有点像是个金字塔。 一个二十多人的施工队正在探照灯下忙活着,旁边一张摇椅上坐着个老头,旁边摆着个桌子上面放着几瓶酒和熟食,他正一边喝着酒一边摆弄着手机。 “哥,那老头就是监工的” 向缺嗯了一声,挺愁人的说道:“有啥办法给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弄过来呢” 佳伟笑着说道:“不能硬来呗,温柔手段?” “嗯呢,不能走漏风声让人知道他被带走了” “交给我,二十分钟就能把这老头给忽悠瘸了” 向缺眨着一知半解的小眼神问道:“很有把握?那你快出手吧” “妥妥的,看着吧”佳伟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等那边接通后他就说道:“哎,媳妇是我,把你微信号给我用下” “哎呀我去,我他妈跟大哥在外面办事呢,谁没事闲的查你岗啊,你快点麻溜的”佳伟贱嗖嗖的说道:“对了,给我把你那露肚脐露大腿的用美图修过的几张照片传到自己微信上来” 第二百四十三章叫魂 佳伟退了自己的微信把他媳妇的给登了上去,然后打开界面搜索附近的人,百米范围内的就蹦出两个人。 其中一个点开头像后,是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抬头仰望苍天依靠在奔驰上的相片,微信名叫困的睡不着,个性签名是“命犯桃花一朵朵,每朵都得有结果” 佳伟用他媳妇的号跟这个困的睡不着打了个招呼,几秒之后就收到了同意添加的消息。 佳伟媳妇名叫一只寂寞的小嫦娥,平时比较喜欢自拍,经常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给自己拍几张相片然后拿到美图上修一修,这些相片非常具有杀伤力,基本全是大白腿,沟深似海,妥妥的有引人犯罪的冲动。 “哈喽啊大叔,是不长夜漫漫难以入睡啊?”佳伟发了条信息过去。 工地上的老头顿时浑身一激灵,放下手里的酒瓶子眼睛冒光的回复道:“嗯,祖国还未统一我心有牵挂” 小嫦娥发了个崇拜的表情:“叔你可真幽默,我就得意成熟有内涵的男人” 困的睡不着回了一个笑脸:“我的成熟源自于岁月的沉淀,我的幽默来自于生活的阅历,我的人生信条就是黄瓜必须拍,人生必须嗨” “我去,这老头真他妈的骚气,五十来岁了逗扯小姑娘这磕给你唠的一点代沟都没有,我估计他上到八十下到十八的都有通杀的实力”王玄真看着聊天记录,顿时感觉自己都跟不上这老头的节奏了,在泡妞的道路上果然是越老道行越高啊。 向缺挺诧异的问佳伟:“你怎么知道他这么善聊,比较容易勾搭呢” 佳伟一边回复那边,一边说道:“大半夜的肯定无聊啊,再喝点酒那就明显有点思想和肉体上的双重躁动了,刚才他在那摆弄手机没事就摇一摇,摇了半天也没碰到跟他聊天的人,我这时候一加他他肯定不淡定” 向缺接着说道:“问问他真名是什么” “周大全” 十多分钟之后困的睡不着和寂寞的小嫦娥已经唠到热火朝天的地步了,隔着手机屏幕他们都能互相感觉到对方的激情澎湃了。 寂寞的小嫦娥:“大叔,你能开着你的奔驰带着我出去喝一杯,让我面对面的感受下你的人生阅历么?” 困的睡不着那边停顿了一下,他们几人探出脑袋就看到那老头从摇椅上站起来十分不淡定的来回踱着步,然后走到施工队那边似乎在和人交代什么。 困的睡不着回了一条信息:“偶今天晚上要成为你怀里一只会讲故事的小白兔” “骚气熏天啊,这老jb灯要往沟里掉了”王玄真乐了。 向缺说道:“走,找个偏僻点的地方把他给调过去” 走到一处漆黑无比的胡同,佳伟给老头发了个定位过去,然后告诉他自己穿好衣服马上就要出门了。 五分钟之后,隐藏在暗处的几个人就看见一个人影急不可耐的走了过来,抻着脖子四处张望,找了半天也没看见期待中的大白腿。 老头有点着急的喊道:“寂寞的小嫦娥你在哪呢,我是兔兔啊” 向缺他们差点没抽了,王玄真嘀咕道:“草他么的,我已经很久没有崇拜过一个人了,今天我必须得低头承认,要论没脸没皮他绝对能把我给甩出两条街去” 向缺转头低声对佳伟他们说道:“你们回去吧,这没你的事了” 佳伟和小磊带着人迅速的从暗中悄悄的走了出去。 胡同里,老头掏出手机看了下定位,然后低头赶紧给小嫦娥发了条询问的信息,但就再这时他的身后突兀的冒出一条人影来。 “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降,七窍未临······周大全,周大全,周大全” 老头身后,向缺念咒手结法印连续唤了三声对方的名字后,周大全条件反射的回头“啊”了一声。 “啪”一张引魂符咒贴上了周大全的面门上,向缺念道:“魂魄自在,身无挂碍······魂出” 周大全双眼突然变得迷茫起来,整个人都呆立不动,然后一道淡淡的影子从他的身前浮现而出,那道影子跟周大全十分相似,只不过面无表情双眼空洞,静静的飘在半空中。 这是叫魂,向缺用引魂咒把周大全的一道魂魄从身体里给叫了出来。 魂出于体的现象比较常见,特别是五岁以下的孩子一旦受到什么惊吓或者摔着脑袋的时候,巧合之下魂就会离体,再者就是熟睡的时候魂魄不稳的情况下受到点外因骚扰也会出现离体的状况。 其实处理这种魂魄离体的症状比较简单和容易,只要亲人在孩子耳边连续呼唤他的乳名就行,或者用叫鸡魂喊一遍。 “公鸡魂,母鸡魂,别惊慌,别逐散。鸡圈有狗守,家中有主人,主人有弓弩,主人有长刀” 通常来讲,只要魂魄没有受到伤害小孩子的魂都会被叫回来,如果叫不回来那就得请专人叫了。 如果是成人的话,魂魄离体就比较少见了,因为成年人各方面已经稳固长全了,不会轻易出现这种状况,除非采用一些叫魂的手段,就比如刚刚向缺用的引魂咒叫魂经,但如果是警察,军人或者性格极其坚毅的人叫起来就比较麻烦。 魂魄离体对人没有什么大碍,只要魂魄不受创然后在及时给送回去就行了。 离体的魂魄是没有任何知觉的,但却记得之前发生的一些事,而魂魄回归之后也根本不会知道此时发生了什么。 “周大全,我问你答”向缺对着那道魂魄轻声念叨。 周大全的魂回了一声是,向缺开始询问有关半年前陈家风水之事。 几分钟之后,向缺和王玄真离去,周大全的魂魄飘向了自己。 过了片刻,周大全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然后茫然的四处张望,似乎十分诧异自己怎么会突然跑到这来了。 而向缺和王玄真在离去之前,已经把他手机里的聊天内容都给删除的干干净净了,周大全根本就想不起来,他今天晚上曾经想要当一只小白兔来的。 第二百四十四章事故 半个月以后,拆迁结束的工地开始破土动工。 这么大的工程是分区域开始建设的不可能同时开建,工期分为三年三个阶段,首先开始承建的是高层住宅区位于工地的东北方,然后是公共配套设施和中央商务区。 大批的工人进入工地,随后就是设施和车辆,场面颇为壮观,而与之相对应的是向缺关注的工地以外边缘处突然施工的三个地方在几天前已经结束了。 这三处地方分别位于东北方,西南角和西北处。 西南角是一个面积三百多平米的厂房,铁皮构造,外表看着非常粗糙,但令人惊异的是其高度非常让人迷惑,足有十几米高了,这个厂房建好之后就无人问津了。 西北处,耸立起了两个高有近百米的铁塔,有点类似于通信信号塔,也是建完之后就被放在了那。 最后一处是在东北方,被人挖了一个面积有五百多平米的池塘,水深有近两米左右,听闻附近有人路过时看到后所讲述的,这个池塘的中间部位似乎被打了一口水井,池塘里的水就是从井里被引上来的。 这天,天晴,无风。 工地东北处共有几伙工人在安装塔吊,建高层塔吊是必不可少的设施,基本上高层的塔吊高度都得过百米了,所以安装起来十分费时费力,并且还得主意安全,不能有一丝疏忽。 待到将近傍晚的时候,几处塔吊已经搭建了能有三十多米高了,塔吊并不是通过其他器械加高的,其实就是自己通过一节一节的安装然后逐渐升高。 当其中一个塔吊,建到四十米的时候,起重室里的工人一手扶着拉升杆一手从控制台上拿起包烟然后凑到嘴边,“啪”打火机打着,烟点起来之后工人随手把用完的打火机甩手扔了出去。 “砰”被扔出去打火机底部正好撞倒控制台上凸起的部位,然后一下就炸了,被炸飞的打火机突兀的就飞向了工人的脑袋,听到动静之后他下意识的向一旁躲了过去但却没想到手忙脚乱之际,身体碰到了台上的控制杆。 外部,塔吊的起重臂突然快速的转动起来,一节刚刚被吊上来的塔吊部位猛的被甩了出去,然后撞向了离此不远的另外一个塔吊中间的部位。 “轰”塔吊下面的工人都蒙了,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三十米的塔吊被撞的歪歪扭扭之后慢慢的开始向一侧倾斜然后缓缓倒塌,无巧不巧的是倒塌的塔吊正好砸在了另一个塔吊的起重臂上,直接带起了连锁反应,又正倒了一个。 塔吊出事故虽然不常见,但多少年来总会发生一起两起的,而每次发生都意味着是一次事故,如果是在建的塔吊高度不高的话出事还没啥问题,但要是建完或者建高的塔吊出事那麻烦就大了。 而这次工地上的塔吊居然有三个同时出了事故的状况,可算是相当少见了,三个三十米左右的塔吊倒塌已经可以算是严重事故了。 事故发生之后半个小时,正在外面应酬的杜金拾,明哥和高建军就得到了消息,三人赶紧扔下应酬驱车赶往工地。 “草他么的,这几天嘴上起的大泡刚他妈有要好的趋势,这下得了,直接在多来几个大泡吧”高建军摸了下自己的嘴唇子,也就是十来分钟的时间,嘴上出泡了不说,舌头一添牙床都滋滋的疼,口腔溃疡也犯了。 能不上火么,塔吊倒了三个,这么大的事故出了后面对的就是整改,人还不知道死几个呢,真要是死了人的话麻烦更大,赔钱事小工程耽搁了事大。 耽搁一天就意味着是在烧钱,陈家可以不在乎这点小钱,但他们两个穷的都快尿血了,必须得在乎。 明哥挪了挪屁股,无语的说道:“你还好,我现在一拉屎都不能用力,不然我怕整脱肛了,人家得痔疮要么是内痔要么是外痔,我却是内外混合痔,相当痛苦了” 这两人最近一段日子火上大了,因为工程资金的事全部家底都投了进来,现在正四处找财神爷呢,没想到在去找财神爷的路上忽然出了这么一码事,顿时都不淡定了。 “哥,我都告诉你了最近少吃火锅,你这一吃起来就不停,四天吃了五顿还都是变态辣的,能不得痔疮么”开着车的杜金拾说道。 “你这孩子心真大,考虑问题怎么抓不住重点呢,你家明boss屁眼疼不是因为火锅的问题,明白不?”高建军头疼的叹了口气。 明哥翻着电话本说道:“军儿,赶紧往上面打电话疏通关系,工程绝对不能停,咱们去了先把出事的工人安抚好,送医院给钱,被他妈后院在起火了,哎千万别死人啊” “军哥,明哥”杜金拾回头安慰了一句,说道:“老向之前跟我说过,他说工地有可能会出点问题,但你们不用担心” “啥,他说啥?”明哥豁然一愣,不解的问道:“他说工地会出事?” “嗯呢,几天前他就跟我交代我” “我草,这傻小子嘴开光了啊,他跟释迦牟尼是把兄弟么,他说出事就出事?”高建军不可置信的问道。 杜金拾说道:“军哥你也抓住下重点吧,老向说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明哥和高建军面面相觑,有点蒙圈了。 二十来分钟以后,车子开到了工地,此时救护车已经来了,下了车以后高建军把工程经理给叫了过来,先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工程经理擦着冷汗等着被骂完之后,说道:“高总,不幸中的万幸,倒了三个塔吊工人都没事,只有三个起重室里的工人受了点伤,最重的一个腿被摔折了,那两个一个脑袋被磕破出了血,那一个干脆就只是破了点皮,没出人命,没出人命” 高建军和明哥同时松了口气,只要没死人没出大事故那就啥都好说,凭高建军在四川的能力,几个电话打出去后工程完全不会收到任何的影响。 第二百四十五章白虎三煞 “来,你过来”明哥搂着杜金拾的肩膀把他给拽到了一旁问道:“向缺还跟你说什么了?我发现他嘴确实是开光了” 杜金拾抬头看了眼两人,低下头呐呐的不吭声。 高建军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骂道:“你还社会大哥呢,说话吞吞吐吐的,问你你就说,犹豫啥啊” 杜金拾说道:“真说啊?我寻思等你嘴上的包下去明哥屁眼不疼了再说呢” 明哥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说道:“快点的” “向缺说,工地这一阶段可能还会出点事,麻烦可能会经常光顾这里,但就算出了问题也不算太大,他告诉我让咱们挺一挺然后就能过去了” 明哥掏出烟递给两人点上,他琢磨了一会问道:“当初让他来看工地的时候,他不是说没什么问题么,怎么现在又冒出麻烦来了” 杜金拾耸了耸肩膀说道:“我也不太清楚,他说解释不明白,就让咱们挺一挺就行” “陈夏知道这事么?” 杜金拾点头说道:“知道,并且告诉我听向缺的就是了,其他的不用管,而且就算以后有什么损失可以算到她头上” 高建军和明哥同时松了口气,这么一来那还担心啥,天塌了不是有个高的盯着呢么。 杜金拾跟明哥他俩说完之后就独自一人离开了,趁着工地上的人都在休息的时候,他偷偷摸摸的来到了出事的塔吊现场,钻进了起重室里,摸索了半天之后从座位底下拿出了一张黄色符纸。 符纸是被叠好的,摊开之后上面画着一些杂乱无章的符文,但符纸却裂开成了两半,再去另外两个起重室里找出两张符纸后一看,结果都一样,所有的符纸都裂成了两半。 杜金拾愕然的嘀咕道:“真让老向说准了,真是这么回事?” 当初向缺交给了杜金拾不少的符纸,让他等工地开工后开哪施工就放在哪,由于塔吊是最先安装的,所以杜金拾就把符纸偷摸的全都给藏在了塔吊的起重室里。 当时他还问向缺这有什么作用,向缺告诉他这些符纸可以避祸,一张符纸可以避一次祸端。 被放在起重室里的符纸相当于成为了里面工人的替身,替他们挡了一劫,如果没有符纸的话三个起重室里的工人肯定全都得死于非命。 这就像当初在陈三金家里,他把那块阴阳鱼的玉佩给了陈冬一样,玉佩是件法器可以避祸躲灾,能替陈冬消除即将到来的灾难,保全小命。 这些符纸也有类似的功效,区别就是用一次就废了。 这也就是和人常说的破财免灾是同一个道理,只不过在这却不是破财,而是被向缺的一道符纸给免了灾。 杜金拾拿出电话把这边的状况告诉了他,电话里向缺叮嘱道:“从现在开始你尽量别离开工地,就是离开了也让你手下的人在那蹲着,我交给你的符纸把没用完的全都埋在地里,深一点别漏出来” “埋哪啊大哥,随便找个地方就行么?” 向缺笑道:“随便埋肯定不行,埋的地方我事先已经圈出来了,你找一下就行了” 同一时间,香格里拉酒店的套房里,杨啸和杨木还有四个老头聚在一起,工地出事之后他们就得到了消息。 “哥,事故是出了,可是离我们预期的差了点效果,只有三个工人受了伤,一个腿折了另外两个就是皮外伤,这······有点巧的离谱了”杨木皱眉说道。 杨啸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的踱着步,转身询问道:“你们之前在施工的时候,没有碰到什么意外的状况?” 四个老头齐齐摇头,开口说道:“我们一时半刻都没有离开过,一直盯着来的,没有出现任何差错,并且建好之后我们也曾仔细查看过,也没有问题” “真是巧合么?”杨啸嘀咕了一句。 杨木在一旁接着说道:“如果不是巧合也说不通啊,这场事故也不会出了,我觉得有可能是那三个工人身带福源,替他们免了一场横祸” 杨啸斜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三个泥腿子都身带福源?你给我长长脑袋行不行?” 杨木愕然一愣,问道:“哥,那你是说我们的布置出了问题?” “不知道,等等再说吧,还有陈夏请的那个风水师出现了么?” 杨木摇了摇头,说道:“还没有打听出来,我觉得工地出了事故之后他应该要露面了” 明哥的私人宅院里,向缺正和王玄真两人在一起喝酒呢,酒桌上摆着杜金拾之前交给向缺的那几十相片。 这些相片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拆迁之前那片区域的原貌,另一部分则是拆迁之后的现状,重点则是那三处工地边缘施工的地方。 “杨公风水确实挺名不虚传的,原本这里的地势不适合布什么风水局,但却让他们硬是整出白虎三煞来,并且还已经奏效了,老向要不是你事先预防了一手,恐怕这次真得死几个人” 向缺眯眯着眼,淡淡的说道:“折腾吧,在这么下去,他们早晚得费” 白虎煞乃是常见凶宅风水局,如果是居家住宅遭遇白虎煞风水局危害极大,容易破财,破家,重病,家人不和甚至突遭横祸,俗话讲就是宁可青龙高万丈也不可白虎一低头。 居家遭遇白虎煞,破起来比较简单,请个麒麟镇宅基本就能消除掉,或者请个风水师看看也行。 在白虎煞凶宅风水局之上还延伸出了更加凶戾的风水局,就是白虎三煞。 白虎开口,白虎伸爪和白虎抬头这三煞一旦形成对其所在区域的危害十分巨大,凡是处在这片地域里的人肯定会突遭横祸,除非把三煞消除否则长此以往下去必将祸端不断。 那片工地边缘之前被人施工的三个地方,就是构建出了白虎三煞风水局,那处被挖出来的池塘名为白虎开口,高达十几米的仓库为白虎伸爪,最后那两个铁塔乃是白虎抬头。 这三煞风水局将会影响到整片施工区域,向缺所言,之后将麻烦不断就是因此而为。 第二百四十六章再生事端 自从三个塔吊倒了之后的第二天,高建军和明哥就开了辆奔驰房车然后轮番坐镇工地,吃喝都跟工人在一起,住就住在车里。 他俩实在是不咋托底,就算向缺所言出了事也没啥大麻烦,但两人仍旧很突突,想亲眼盯着,以防有事之后能及时处理。 但有些事,注定要发生的时候你是防也防不住的,一块地的风水要出了问题哪怕你全天候二十四小时紧盯不放也没用,因为这就是人力无法回天的结果。 白虎三煞,你不破了这个局,那就是得出事。 两天之后,十几个塔吊在明哥和高建军提心吊胆的注视中全部搭建完毕,近百米高的塔吊耸立在工地上,他俩为了求安心,等安装好之后特意让工人又来回的检查了三遍,确认无误之后才开始开工。 “塔吊装好了,现在就是运料的车进场,工人开挖地基然后土方车运出去,这至少得近一个月才能完事,现在的工程用点心就不会出啥差错,向缺说这几天还会有麻烦,咱们盯紧点我感觉就没事了”明哥和高建军两人在房车里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工地上的车来车往。 “安检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他们昨天过来看了一眼后给定了性,不是设备的问题是工人操作疏忽产生的失误,和公司没事,施工队那边罚点钱就是了,反正也没死人,不会追究谁的问题”高建军在四川的人面非常广,虽然达不到号称川省太子的地位,但也是振臂一呼各方都能给面子的人。 三个塔吊同时倒塌,虽然没有死人只是三个轻伤,但你要没有关系疏通,安监局一个帽子给你扣上去后,除了罚款还得停工,损失不是一般的大。 本来这种事,高建军和明哥也不必太过担心,就算他俩没办法摆平的话陈家也不会坐视不管的,但真要等陈夏亲自出面过问,那他们的存在可就大大折扣了。 甭管是谁都得时刻体现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出了事我给你摆平就是让你知道我的重要性,这样合作起来才会体现关系对等的局面。 傍晚,七点来钟天色刚黑,在工地呆了将近一天的高建军打算回家陪老婆孩子了,出了房车后跟明哥打了声招呼就朝着自己的车走了过来,打开车门上车打火,高建军开着卡宴就要驶出工地。 刚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蹿出一百多米,卡宴里的高建军就看见前方一辆车支着两盏大灯就开了过来。 “草你么的,有没有点公德心,这帮跑工程的司机一点他妈素质都没有,这虽然不是市区主路但你开个毛的大灯啊”高建军一打方向盘,卡宴嗖的一下就朝一旁开了过去。 但给高建军整的相当措手不及的是,这辆车后面居然还跟着一辆运料车,由于卡宴的性能太优越,他打方向盘转过去的时候车速在他轻点油门的时候一下子就加快了,奔着后面那辆车就扎了过去。 “我草,要坏”眼看着要跟对方车头来个亲密接触了,高建军连忙急打方向盘,轮胎顿时和地面就摩擦的尘土飞溅了,这要是在柏油路上还好,路硬有摩擦性,但这里是工地地上全是泥土沙石,车子急转一点都不受控,高建军转动方向盘的同时车子就横了过来。 “滴,滴,滴”大车司机狂鸣笛,并且脚迅速的踩到了刹车上,但奈何车子不但超重路面也不行,四个轮子倒是被刹死了但车在惯性下却是没停下来。 “砰”高建军到底没躲过对面开来的运料车,卡宴横着跟对方车头怼上了,并且带着惯性把旁边那辆车也给波及了,三辆车瞬间就纠缠在了一起。 工地的右侧,是刚挖出来的地基,深有四五米,还没坚固好的地基上泥土十分松软,三台车同时歪过来直接让地基边缘受力太重,松软的泥土顿时塌陷下来。 两台运料车和高建军的卡宴同时侧翻进了地基里。 奔驰房车缩在座椅上的明哥忽然听到后面发出连声巨响,登时一个激灵就从房车里蹿了出来,在工地上探照灯的照射下,他看见地基下三辆车,一台压着一台的叠在了一起,中间的卡宴明显都被压变型了。 明哥脑袋嗡的一声差点就炸了,他这时候担心的不是工地出的事故了,是担忧高建军会不会被挤压成了饺子馅。 明哥边掏电话边往前面撒腿就跑,百米的距离他很生猛的整出了刘翔的速度,就差没留下一道残影飞过去了。 “医院么,来救护车······” 给医院打完电话后,他把第二个电话打给了杜金拾:“你他妈给向缺打电话,让他过来,明哥亲自给他磕一个,就求他能不能不让工地再出事了,我身体不咋好容易吓出病来,我一急眼都能吊死在你面前你信不?” 地基下,两台运料车还好,由于体积太大就算滚下来也没什么大碍,两个司机正从车里往出爬呢,但运料车底下的卡宴就略微有点脆弱了。 卡宴的屁股被生生的给压没了,中间车身全都凹了进去,只有车头方向没有被波及到,但挡风玻璃全都碎了,一道人影脑袋上呲呲冒血人事不省的趴在方向盘上。 明哥连滚带爬的到了地基下面,爬到卡宴上后蹲下来,呼吸急促的扒拉了下高建军。 “军儿,军儿······你醒醒千万不能睡着,谁着了就醒不过来了”明哥眼睛通红的喊道。 工地上的工人呼啦一下子跳下来二十几个,全都围在了旁边,大老板出事工人也哆嗦了,他们估计老板要是死了这工程肯定是干不下去了。 “咳咳······咳咳······”高建军在明哥连番招呼下似乎恢复了知觉,咳了两口血之后就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腿,草······腿他妈好疼”高建军龇牙咧嘴的叫道:“赶紧给我整出来,腿好像干折了” “来,搭个手,把人拽出来”明哥招呼旁边的工人动手,把高建军从卡宴里拽了出来之后平放在地上。 高建军的右腿明显变型了,一截白森森的骨头扎破了裤子顶了出来,再往上瞅肚子以上到头部,似乎并无大碍。 第二百四十七章一波三折 成都军区总医院,手术室。 高建军刚刚被推进去,在来的路上救护车上的大夫就简单的给他做了些检查,初步检查结果是小腿骨折,身体局部擦伤,脑部受到撞击,除此以外其他部位还需要进一步检查才能出结果。 手术室外,除了明哥以外高建军的老婆和家人也来了,一帮人挺颓废挺无奈的坐在椅子上等待着结果。 过了半个小时,杜金拾领着向缺来了,他一见明哥两眼通红不停抽烟的样,就有点哆嗦了。 “哥,军儿歌咋样了” 明哥刷的一下抬起头,起身一脚踹开杜金拾然后拽着向缺就走到了一旁,低声问道:“你老实跟我讲,军儿出事你事先到底知不知情?” “嗯,知道”向缺淡淡的说道:“工地继上次出事以后,这片地的所属者肯定也会出问题,也就是说除了高建军,那就是你和陈夏,三者其一肯定得在这出状况” “你······我拿你当主旋律,你他妈的拿我当插曲是不?”明哥盛怒的指着他说道:“你明知道我们会出事,为什么不提前把隐患给我们消除掉?非得整出人命来才行是不?你跟陈夏在一起她肯定不会有问题,合着就我和军儿必须得有一个倒霉呗?” 向缺啊了一声,很直白的说道:“麻烦肯定会有,但人命肯定不会出的” 明哥恼羞成怒的吼道:“骨头都他妈干出来了,车子都给压变型了,人现在就在手术室里你还敢给我唠不会出人命?人命真要是有了,你能把人活生生的还给我啊” 向缺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说道:“高建军真要是死了,我在这就还能让他再活过来” “你他妈放屁······”明哥跳着脚刚要大骂,手术室的门就开了。 一个让所有人最不愿意看到的场景出现了,手术台被两个医生推了出来走到高建军家人这边,上面蒙着白单子,医生摘掉口罩挺沉痛的说了句电影电视里最常见的台词:“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向缺脑袋顿时一蒙,冷汗呲呲往出冒,自己整岔道了,计算失误把高建军给折腾死了? 他连忙拿出铜钱给高建军卜了一卦:“子午相冲,岁在甲子,午在东门,医院大门朝西开,高建军今天不是夭折的命啊?” 明哥身体一晃悠,扶着墙险些没一头栽过去,高建军的家人腾的一下全都站起来了,他媳妇哭天喊地的趴在手术台上,高建军的父母老泪纵横的说道:“儿子······儿子,你这是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哎,哎,哎,等下”摘掉口罩的医生不可置信的问高建军父母,说道:“等会,你刚才说这是你什么人?” 两个老人抹着眼泪哽咽的说道:“我儿子” “那不对啊,你儿子长的有这么着急么?”医生也蒙了,连忙把白布单子掀开,上面躺着个面无血色明显已经死透了的人,但人却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脸上一下褶子微微张开的嘴牙都没剩几个。 “他不是压折腿了么,也没压着脸啊” “我草······这是怎么回事呢?” 明哥,高建军父母和他媳妇集体处于懵逼没反应过来的状态。 “嗷······”正当他们愣神的时候,旁边坐着的一对小夫妻和几个人冲了过来,趴在手术台上哭天喊地的痛嚎道:“爸啊,爸,你咋没挺过来呢” 医生尴尬的抹了把头上的汗,很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抱歉,累蒙了整出失误来了” 明哥长吐了口气,高建军家人更是被这一出乌龙给吓的明显虚脱了,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看着手术室。 又过了半个小时,手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这次手术台被推出来上面没有蒙着白布单子,高建军闭着眼睛昏迷不醒。 “医生,医生,人怎么样了?”几个人连忙冲了过去。 医生点了点头,说道:“病人没事,检查过后身体没有大碍,就是小腿骨折比较严重,需要打石膏修养两个多月,这期间不能随意乱动,否则恢复不好对以后的行动会有影响的” 杜金拾在向缺旁边咽了口唾沫,浑身紧张的跟散了架子似的:“老向,别说是明哥跟军儿哥他们了,我都比你给吓的浑身脑袋疼了,咱俩商量一下,这么带劲的故事情节以后就别往出整了行不?我的小心脏有点受不住” “你应该选择相信我,铁口直断,是随便吹牛逼么”向缺抻着脖子说道。 “还铁口直断呢,你刚才不也突突了么”杜金拾白了他一眼,激动的说道:“我给你出个主意,我把你门牙干碎两颗,然后我花钱再给你镶两十八k的大金牙,你这是不是就能变成金口了,比铁口牛逼是不?” “滚犊子······” 明哥把高建军送回病房后,又出来找上了向缺,两人蹲在医院过道里聊了起来。 “向缺,这次是虚惊一场我不跟你计较,现在事过了我也回过味来了,知道这两次出事肯定事出有因的,你之前没和我说我没问,那是因为事呢我觉得出的没让我提心吊胆,但这一次军儿差点就挺不过来了,你说我是不是得跟你刨根问底的打听一下?”明哥递给向缺一根烟,很实在很认真的问道。 向缺接过烟给他俩点上后,眯眯着眼说道:“你们工地,被人暗中给下了黑手,两次事故其实都是人为的” “你知道是人为的,为什么不事先把隐患杜绝掉” “光是杜绝就没意思了,手到擒来的事,我得给他们来个痛入骨髓的教训,让他们知道有些人有些事是不能得罪的,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明哥皱着眉头问道:“是谁在背后对付我们?这次竞标地块我们是得罪了不少公司,抢了人的财路,但这是公平竞争,而且我相信得罪的那些人也没有理由敢同时得罪我,军儿和陈三金的,他得掂量下这件事的严重性” “和生意无关”向缺叹了口气,挺抱歉的说道:“说来你们也是受了无妄之灾,被我给连累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六指 工地现场。 高建军出了事以后,工地就停工了,车辆停着没动工人全都在工棚里闲扯聊天打发时间,整片工地里都处于全瘫痪状态。 半夜,两道人影随意的漫步在工地里,足足的闲逛了能有一个小时之后,这两个人影上了车来到工地边缘,白虎三煞风水局旁。 “白虎探头,白虎伸爪,白虎开口这三处风水局都没有任何问题,工地里我们也没有发现有人为布置的风水阵法,按理来讲这两次事故虽然都出了,但效果和我们预料的可是差了很多,怎么能一个人都没死呢”这两道深夜里的黑影,就是杨家两兄弟,杨啸和杨木。 在知道高建军撞车翻进地基里后,两人派人去了医院打探消息,同时也来到工地查探状况,这两次事故出的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情理之中是因为风水局确实奏效了,意料之外是结果和预想的差了很多,两次事故只是有人受伤,按照白虎三煞风水局的效果来讲,至少也得添上几条人命才对。 “杨公风水七星打劫,自古以来布局从无纰漏,就算有人破局我们也能感受得到风水气息改变之后的变化,可这次是白虎三煞没被破,但······”杨啸沉吟片刻,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我总有种预感,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杨木豁然一愣,不解的问道:“哥,你说是有人在跟我们对着干?” 杨啸淡淡的说道:“首先你要明白,是我们跟人家对着干,我们是攻他们是守,这很正常,只是我有些不解的是对方是怎么守的呢?” “是不是陈夏请的那个风水师的原因?” “八成是他,但可惜的是这个人藏的怎么这么深,到现在都没查出来他是谁,而且工地的眼线也说自从开工以来都没有外人前来堪舆风水,这明显是透着股不寻常啊”杨啸第一次感觉自己是无助,是彷徨的。 这种看不透摸不到的敌人让他有种无力着手的感觉,就像在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但在猛然回头后,却发现身后仍旧一片漆黑。 就在深夜杨家两兄弟进入工地之前,佳伟和小磊随后就偷偷的潜入进了香格里拉大酒店,直奔顶层套房。 “杜哥交代给咱俩的任务,我觉得让fbi过来比较靠谱,你觉得咱俩要是事漏了能被判几年”小磊斜了着眼睛担忧的问道。 “要想当大哥,谁不得进局子里深造几年啊,这是奔赴大哥路上必经的劫难,事要是漏了呢咱就当去进修了,要是没漏的话就当运气好,看开点就啥都明白了,懂不?”佳伟一番说教后,不屑的说道:“香格里拉,注定要留下咱俩不朽的传说” 小磊没好气的说道:“你信不信,你要进去几年你媳妇就得让你脑袋绿几年” 佳伟傲然说道:“等我出来都要当大哥了,我还在乎她么?太肤浅了” “哎呀,别他妈废话了赶紧办事吧” 小磊和佳伟此次前来香格里拉酒店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想办法弄到杨家两兄弟的随身之物,这工程整的略微有点浩大了,对于一般人来讲难度跟fbi办案有的一拼了。 但让小磊和佳伟出手,却是有着相当大的可能性会成功的。 这两人在跟杜金拾混社会之前就是沈阳火车站最著名的六指,从业五年从没失手过,要不是后来跟了杜金拾,他俩甚至都定下了一个极其耀眼的宏图之梦。 一年偷出一辆车,两年偷套房,三年身家过百万,五年金盆洗手娶个媳妇回家种地去。 过了几天,高建军伤情好转,警察过来了解情况。 “当时怎么回事?三台车怎么翻进地基里了”警察询问道。 高建军萌萌的说道:“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呗,油门刹车没踩明白” 警察继续问道:“你都十二年驾龄了,怎么搞的?女司机附身了啊?” “没有,喝了点酒当时可能有点蒙”高建军淡然说道。 “啥菜······喝这样啊”警察崩溃的问道。 高建军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小鸡炖的大鹅,太香了一时没忍住就多喝了两口,我这人不胜酒力一瓶啤酒就上头,两眼串花,手舞足蹈的” “那就是酒驾了呗?”警察说道:“罚六分,扣三月驾照,罚款五百” “扣吧,扣吧,反正我三月也下不了床,毛事没有” 高建军把这次事故全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罪名就是酒驾导致车子失控撞了两辆拉料的车,一切赔偿都是自己出,该咋处理就咋处理。 高建军要是不这么整的话,工地出事就得停工,把罪名归结在自己酒驾上那就跟工地无关了,调查完之后高家再走走关系工地就能重新开工了。 警察走了之后,向缺,明哥和杜金拾就来到了病房里。 高建军看着向缺,无语了半天,才说道:“明子跟我把事都交代清楚了,我就问你向缺,这种烂事还得多久能结束?再这么下去,就是跟陈家闹翻我们也得另想办法了,陈家家大业大可能不在乎这点买卖,但我和明子可是把全部身家都给投了进来,这块地要是开发不明白我们两家直接就折在这里了,明白不?” 向缺挠了挠鼻子,说道:“还差临门一脚就可以了” “我去,你是成心要把我们给折腾残废了啊”明哥和高建军面面相觑,两人无奈的摇头说道:“还得再来一回呗?” “再给我几天时间,就差不多了” 明哥崩溃的问道:“军儿断了一条腿,下次是不得到我了?” 向缺乐呵呵的说道:“你们这一劫已经过了,下次也不是工地里出状况,不会波及到你们身上的,我办事很稳妥的,放心吧” “能跟我们透个底么?” 向缺点头说道:“这一回跟人没有关系,得破财” 明哥说道:“哎,要不你想办法也干折我一条腿算了,对于破财来说我觉得一条腿的代价我还是能承受得起的,腿断两三个月能好,但我现在真破不了财” 向缺笑道:“不用你们破,这回该轮到陈家了” 明哥和高建军顿时淡定了,说道:“耗子掉两根毛,就他妈当被跳蚤咬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九星封窍,青龙压白虎 这天晚上深夜,凌晨一点,施工地带只有几盏探照灯在半空中照亮整片工地,人影全无。 工地中心处,挖开的地基又深挖了两米多,混凝土已经浇灌好了周边区域,中间部位则是渗出了不少的积水泥泞不堪,这个深度才是向缺所需要的深度。 向缺深一脚浅一脚的犹如一道幽灵潜入进了地基底部。 “自作孽啊,你们这一次要是罢手了算你们躲过一劫,但你们要是在执迷不悟,那就怪不得别人了,我他妈为啥一直让你们在我头顶耍大刀,难道是因为爱情么?呵呵,操了”向缺念念叨叨的从自己的破帆布包里拿出四个用符纸包裹着从香格里拉酒店里搜罗出的几根毛发。 “你们要是再出手,那我就火力全开,注定得给你们来一场法律也控制不了的血案,和谐社会也他妈救不了你们” 这几根毛发是佳伟和小磊从杨家兄弟几个人的房间里找出来的,分别用符纸包好然后上面缠绕着几圈红线,这些毛发他也不知道是杨家谁的,甚至不知道是几个人的,但总归是姓杨就可以了。 向缺抬头望天,北斗星七现二隐,实为九星,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左辅,右弼笼罩于工地上方。 北斗星主死,南斗星主生。 相对到人身上,北斗九星则对应的是人的九窍,我们一般知道的是七窍,也就是双眼,双耳,两个鼻孔和嘴,剩下另外两窍则是尿尿和拉屎的两个眼,所说的人死“九窍不畅”,就是指人死之后,此九孔都不通畅了。 因为北斗九星与人身上的九窍对应,也就是所说的“北斗主死”。 向缺将四个符纸包裹着的毛发平方于地上,又从包里拿出两个瓶子,其中之一装的一瓶清水另外一瓶则是一堆黑土。 瓶中的水和土都来自川大,土是停尸楼下的阴土,水是停尸楼里的亡腐水。 一堆阴土被向缺均匀的洒在了四包符纸上,随后用亡腐水浇灌在上面,这两物乃是阴间最为阴邪之物。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灵宝符命,普告九天,北斗九星现······”向缺手掐道指,接引九星星气。 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左辅,右弼九星突兀的大亮起来,这一亮仅仅也就是不到眨眼间的功夫就再次恢复原样,消逝不见,可能这时就算有人抬头望天也不会注意到九星发生的变故。 从九星洒落的点点星光,落于四道包裹着杨家人毛发的符纸上。 同时,住在香格里拉酒店里的杨家众人,有三个在睡梦中同时被惊醒,他们忽然感觉自己呼吸不畅心情烦闷,简单点来讲就是抓心挠肝的闹腾,也就是俗称的坐立不安。 这三人茫然的睁着眼睛露出空洞洞的眼神,不知所措的张望着。 但这种现象仅仅只持续了三两分钟就消逝了,几人还以为自己是糟了梦魇,就转而又倒在床上重新睡了起来。 道家诅咒,苗疆蛊术和南洋降头术为世间三大诅咒术,中咒者如无施咒之人解咒或者自身道法强悍者强行化解,立毙。 向缺所施展的乃是道家九星封门咒,一旦诅咒奏效,被下咒者会九窍封闭,双眼不能视物,嘴鼻不能呼吸,耳不能听,屎尿失禁,整个人会被活生生的憋死。 但向缺留了一手,并没有施咒成后就让诅咒立刻生效,他需要一个因果循环的契机,否则施展诅咒术施害与人也会让自身受到因果循环的报应。 害人又害己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除了苗疆自古传下来的蛊术为传统,而南洋降头术本就是邪派之人所修,但在道家轻易不会有人愿意下诅咒术。 因为下诅咒与人者通常后世都不会独善其身,轻者鳏寡孤独,身有重疾不能善终,严重者甚至会波及下一代,受报应循环,子孙多会霉运缠身。 向缺所留的后手很简单,只要杨家人不再以白虎三煞风水局迫害此处之人,这个九星封门咒就不会被触发。 但杨家人会就此罢休? 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要把这个后手和白虎三煞串联在一起,其中还需要一个关联起来的纽带。 这个纽带不但能破了白虎三煞局,也会触发九星封门咒。 “哎,我他妈发现我每次布局自己都得赔的裤裆发紧,然后还一点好都落不到”向缺唧唧歪歪的从包里拿出半截铁剑和一个青龙石刻。 “上次在川大赔了我的惊雷木,这次更肉疼,师叔给我的杀神半截剑都搭进来了,川南不是哥的福地啊”向缺脸色难看的看了眼自己的包,里面现在挺空,除了太极图和打神鞭,忽必烈墓中的旗子剩下的就是从古井观里带出来的三件玉佩法器了,他手中最佳的两件攻击利器都赔出去了。 “噗”向缺挥手甩出半截铁剑掷于地下,剑尖如刺穿豆腐一般瞬间就没入了土中,随后他把青龙石刻放于上面,龙头遥遥相对前方的三处白虎煞。 宁可青龙高万丈,莫要白虎一低头,要破白虎三煞局,最直接最有效的手段就是青龙压白虎,龙吟震虎啸。 青龙石刻其实非常普通,是向缺让杜金拾在一个石雕店里花了一千多块买回来的,做工稍显粗糙但具备龙形即可,要让青龙出世则需引一丝龙气入其内。 成都本为古城,历史悠久,城中建有武侯祠,诸葛亮和刘备同被祭拜于此,乃是一座君臣合祀祠庙,公元二二一年刘备称帝身成真龙天子。 武侯祠几千年来被世人祭拜,香火鼎盛而保龙气不散,向缺所求不多,只要把武侯祠内的一丝龙气牵引进青龙石刻就可。 深夜,武侯祠寂静无声。 庙堂之上萦绕着一股肉眼看不到的道家之气,忽然间,武侯祠上空的道气猛然躁动起来,翻滚不止。 但那团道气仅仅只是翻滚了瞬间之后就恢复平静,可道气边缘处却有一丝气息被强行抽离出来,然后在半空中远遁而去,片刻之后来到工地上方。 向缺抬头,伸出右手凭空抓去,牵引那从武侯祠里抽出的一道龙气缓缓进入地上的青龙石雕内。 第二百五十章斗杨公 隔天,下午。 杜金拾开着车把向缺和王玄真带到了工地附近,昨夜向缺所去之处已经被施工队重新掩盖起来,看不出一点异样。 “老向,你说实话我来这没事吧?”杜金拾挺胆颤的,工地开工没多久塔吊倒了砸了三个人,没过几天高建军腿干折了一条命差点没了,这地方他是真不敢过来,生怕再有啥倒霉事落自己身上。 “你就这点小胆,能干啥大事啊?”向缺斜了他一眼,说道:“我发现你要是这么走下去想把你给扶成商界大佬有点难度啊,胆气不壮可不行啊” 杜金拾哭丧着脸说道:“商界大佬也他妈不是金刚不坏之身啊,照你这么说我想做个买卖经个商啥的还得去少林寺学个金钟罩回来呗?明哥和军儿哥说跟你在一起比较容易遭受血光之灾,你妥妥的灾星转世” 向缺瞪着眼睛伸出一根手指,戳着他说道:“你再废话,信不信我立马就让你有血光之灾?” 杜金拾抻着脖子,不屑的说道:“哥怕么?你听过一句话么,老向?” 向缺伸着手指,茫然问道:“啥话啊” “宝剑出鞘必当饮血,火烧战袍一生峥嵘······哥走社会这些年,都是腥风血雨中过来的,就我身上这两斤血,隔一年就得轮着换一回,沈阳铁西医院的血库里常年备着跟我血型匹配的血液,就是给我留着的”杜金拾傲然说道。 王玄真崩溃的捂着脸说道:“你说就这样的,想把他给整成商界大佬是不得花个培养一个战斗机飞行中队的价格来,除了胆子不行脑子也得钱治了” “行了,别废话了,我接个电话”向缺手机响了,拿出来后里面传出来一道淡然清丽的声音。 “宝新系旗下,今天有四家上市公司股票开盘之后就下降了三个点,有两家做商贸出口的公司货物在国外港口涉嫌违规被扣······”陈夏三言两句的跟向缺交代了下,今天一早总公司得到的几处有关几家分公司动向的报告。 向缺问道:“陈三金心疼不?” 陈夏淡然说道:“这点钱还不够宝新系每年做慈善捐出去的三分之一,陈三金说你要想继续玩,我们就只当不知道,这种规模的损失我们能挺到咱俩的感情天荒地老” “你要这么唠,我他妈第一个心疼,行了,差不多就可以了我要收手了”向缺赶紧挂了电话,有点受不住陈夏这种赤裸裸的勾引。 向缺推门下车,站在工地外面,右脚重重朝地上猛然踏去,一道细微的裂痕从他的脚下一直延伸到了地基之下。 “亢······”一丝清澈响亮的龙吟声,突然响彻在工地上空,所有的工人都为之一愣,抬头望天,多数人都以为是晴天霹雳,有惊雷落下了,但此时成都的天气却是晴空万里。 香格里拉酒店里,正在闲聊的杨家众人豁然而惊,同时奔向窗边,遥望远处。 工地上空,天边的白云突然翻滚起来,铺天盖地的笼罩在这一片区域里,然后缓缓的凝聚成一颗硕大的龙首,巨大的龙头张开大嘴,带着一股气吞山河的架势,再次爆出一声龙吟。 “亢······” 龙吟过后,工地下方那三处白虎煞风水局所在地突然微微的颤动起来,所有不明就里的人都以为这是有了地震。 川地本就多地震发生,所以尽管明显感觉到了地下轻微的晃动,一般人都不太惊慌,只是从屋子里走出来怕再有余震发生。 “嗷······”白虎探头,白虎伸爪,白虎开口三煞风水局随即有一股若隐若现,但却带着不屈的虎啸声迸发而出。 那虎啸明显气势被压,隐约中似乎充满了一种无奈的怯意。 东北方被挖出来的池塘,池水忽然开始沸腾起来,宛如被煮开了一样,咕嘟咕嘟咕嘟的冒着水泡,池塘中间则是突然蹿出一条水柱直冲而上。 “哗啦啦······”水柱上升足有十几米高之后突然四散而开,水花四溅。 池塘里的水位急速下降,缓缓降低,肉眼可见方圆几百米的池水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消逝着,缓缓的流向了中间被打出来的那口水井中。 西北方两座近百米的铁塔一阵晃动,眼看着有明显的倾斜之势,西南的厂房更是摇摇晃晃的眼看着就要坍塌下来。 王玄真愕然无语的看着向缺,额头冷汗直冒,杨家以七星打劫布出的白虎三煞就这么被向缺给破了? “青龙压白虎,龙吟震虎啸有人在破白虎三煞”杨木惊异过后,迅速对杨家的那几为老者说道:“守阵,不能让他把局给破了” 杨啸默然无语的拿出杨公风水镇派法器,那是传自于杨公所用的风水罗盘,乃是风水界最得天独厚的风水至宝,传闻当年杨公官至朝廷金紫光禄大夫,掌灵台地理,主管宫廷建筑、重要寺庙的规划布局时全靠此罗盘堪舆。 可以这么讲,杨公风水能传承已久,寻龙点穴举世无双,除了秘术七星打劫外,至少得有一半要归功于杨公传下来的这个风水罗盘。 杨啸领着杨木和杨家四个老者团团围坐于罗盘周边,六人齐齐伸出一根手指点向罗盘,想要催动罗盘之气稳住风水局。 同时,工地里向缺待龙吟过后,伸出食指中指遥遥指向那半截铁剑所埋之处。 片刻之后,池塘里的池水渐渐的不在继续下沉,那两座倾斜的铁塔居然也开始慢慢的停止倾斜了,高达十几米的仓库不在晃动不止,似乎渐有平静之势。 “古井观传人向缺,跪拜杀神白起,求无边煞气于我,克敌······”向缺五体投地,恭恭敬敬的朝着半截铁剑所在之处施一大礼。 随即,一道冲天煞气突然弥漫于天地之间,顺着向缺两指挥动缓缓凝聚在一起,形成一柄铁剑之状。 “去······”煞气成剑,隐入半空然后突兀的朝着香格里拉酒店方向快速遁去。 第二百五十一章百年后再无杨公风水 煞气成剑! 向缺食指中指掐印剑诀,趋使无边煞气迅速遁往香格里拉酒店,剑气隐入天边,划破天际而去。 杨公罗盘四周,盘膝而坐的杨啸,杨木和杨家四老正驱动罗盘想要稳固白虎三煞之际,六人突然感觉到一股心悸,那是来自于骨子里的惊吓。 “怎,怎么回事?”杨木木然的问道。 “嗡嗡嗡······嗡嗡嗡······”六人中间的杨公罗盘忽然急速转动起来,发出一声声急促的嗡嗡响。 来自于罗盘的异样,让杨啸都有些措手不及,掌控杨公风水家镇派法器三年,他还从未遭遇过此种状况。 罗盘在地上颤动不已,隐约有不受控之意,杨啸明显察觉到自己似乎马上就要失去对罗盘的控制了。 酒店之外,煞气飘然而来,无声无息的遁入香格里拉酒店第二十三层房间之内,所有的煞气突然汇聚在剑尖之处然后突兀的点向了杨公罗盘之上。 屋中六人随即感受到身体周边仿佛被刀割了一样,凛冽的肉痛让人十分难忍,几声痛楚从几人嘴中同时传来,六人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仿佛被一股无形之刃给隔开了一般,身上出现好几道血口子。 “咔嚓”颤动的杨公罗盘在一声细微的轻响中静止不动,平放于地上后,罗盘从顶部到下出现一道歪歪扭扭的裂痕。 罗盘碎裂,杨家镇派之宝半废! 弥漫于天地之间的无边煞气骤然而散,白起之剑仅仅只是一击就让杨公镇派之宝黯然而碎。 杨啸蒙了,双眼无神的盯着身前的罗盘,瞬间感觉到一股挫败和颓废,哪怕是身上的鲜血正滴答掉在地上,他也浑然不知。 因为,杨啸伴随他的,还有那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恐慌。 杨公世家有祖训,罗盘碎杨家衰! “噗”杨木突然口吐鲜血,满脸惊骇,他猛然感觉到自己呼吸不畅,双眼不能视物,耳中听闻不到一丝体外的动静,紧接着空气之中忽然弥漫开一股骚臭味,杨木喉咙里发出两声呜咽的动静后突然仰面而倒。 杨啸僵硬的转动脖子,眼神死死的盯在杨木身上后,他旁边随即有三人居然一同出现同样的症状,昏厥在杨木身旁。 工地周边,白虎三煞随着杨家罗盘被碎之后轰然而破。 池塘里的池水咕嘟咕嘟咕嘟的回流到了井中,原本灌满了清水的池塘在片刻间就变的干涸起来,那两座铁塔底部在一阵急促的晃动后顷刻间栽倒向一旁,摔的四分五裂,最后一处仓房则是轰然崩塌成了一堆废墟。 杨公风水,四人生死不知,风水罗盘碎裂,只有杨啸和周大全两人安然无恙,但他们两个互相对视了一眼后,也被生生气的喷出一口鲜血。 杨啸蹒跚着站了起来,任由嘴角低着鲜血然后拿起手机打了出去:“爷爷······罗盘碎了” 电话内久久沉默不语,片刻之后,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回杨家,此事后议” 工地外,一辆奥迪开了出来,后面坐着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的向缺,和神色复杂的王玄真。 “杨公家那几人······” 向缺闭着眼睛,说道:“废了四个,就算不死下半辈子也只能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了” 王玄真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你把杨家得罪狠了,如果他们查出是你干的,恐怕杨家会举整个家族之力对你赶尽杀绝的” 向缺睁开眼睛,淡淡的说道:“杀我?他们尚且自顾不暇,哪有余力来针对我,我只是给他们上了一课罢了,风水之术传承已久,自古以来就存在于世间,真正懂得风水会用风水之人,从来不会向杨家一样入世入的如此猖狂,随意插手世间之事,他们难道不明白一个道理?世间的事自有因果循环天道照应,他们擅自给人修改运道更改命运,那是犯了天道大忌的,会受因果报应的,就算杨家没有和我遇上,再过百年大难必将临头,如果他们能从这次事件中吸取教训,收手不在以风水之道肆意插手天道因果,也许他们百年之后还能有机会敢称自己为杨公风水,不然······” “不然怎么?”王玄真紧张兮兮的追问道。 向缺说道:“不然百年之后,再无杨公风水” 王玄真豁然而惊,继续追问道:“除了杨公风水,那其他那些风水大派?” “居家风水可以布置,替人谋取一些无伤大雅的财气运道不会被天道所干涉,就算寻龙点穴为其后人改变生活轨迹也无大碍,但你真要以风水之道去强行修改一个人的命理或者截断他人原本注定的气运,天道岂会无动于衷?除非······”向缺眯眯着眼,轻声说道:“除非你有能力蒙蔽天机遮掩天道,生生将因果循环以道法强行避开” 向缺说完,又大有深意的看着王玄真说道:“别告诉我这一点你会不知道,你的面相我看不透卜算不出你的后世,你的身上就是被蒙蔽了天机的,我也挺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会有人为你施展道法遮掩天道” 王玄真神色复杂的摇了摇头,默然不语。 向缺也不再追问,谁身上都有秘密,他从没跟人说过自己出自古井观他也不会打听身边人不愿亲口说出的隐秘。 开车的杜金拾,这时回头问道:“老向,这边的事是不是完了?不会再出什么漏子了吧” “不会,你告诉明哥和高建军他们吧,这里的风水不会出任何问题了”向缺又接着说道:“还有,工地里等高层建好之后,第二十二栋楼的房子,你能买多少就买多少,全都握在手里要不了几年光凭这些房子你就能腰缠万贯了” 杜金拾皱眉说道:“地本来就是我们开的,到时候会分几套给我” “别的不要,就要第二十二栋的” 那尊青龙石刻其内的龙气虽然已经在破除白虎三煞之时被用掉,但石雕毕竟曾经被龙气缠绕过,多多少少肯定还会残留那么一丝。 只要青龙石雕不被挖出,那其上所住之人必将身带大运,延续下去甚至能福泽后代。 第二百五十二章意外的来访者 两天之后,当向缺在一起场酩酊大醉中醒来时看见自己的床边放着一张字条。 纸条上面只写着寥寥几字“有事,回头见”落款,王玄真。 王玄真在和向缺喝了一场大酒后悄然而去,不声不响的就走了,对此向缺一点都不感到意外,至于王玄真去了哪他已经猜出一二来了,也许两人再次相见就是在此。 解决了工地的风水之后,明哥和杜金拾开始忙碌起来,就连陈夏也飞离成都处理宝新系其他事宜了。 给王昆仑打了个电话,没想到他也带着小亮和德成开车离开了重庆,去把账户里的一个太阳给洗干净。 忽然之间就剩下自己一个人,给向缺整的有点小茫然了,离家这半年他身边先后出现了曹清道,唐夏,赵放生等人,后来又走进了王昆仑,王玄真,最后在成都他又和明哥,高建军相处,身边一直有人相伴日子过的倒也挺充足,可是如今其他人全部各自离去,只剩下向缺自己,他反倒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去了。 在成都又呆了两天,把身上之前破白虎三煞凝聚白起佩剑煞气的损耗全都补回来之后,向缺也背着包离去了,这一回他没有开着车,身上只有几百块钱,穿着那身随意的行头,没有任何目标任何目的的徒步上路了。 黑龙江,兴安岭山脉之下有村名为杨家村,村里人烟鼎盛,有过百户的人家,人口近千,村口立着块石碑上面刻着杨家村历代族人的姓名,而在石碑之上最顶部只刻着一个名字,杨筠松。 杨筠松,唐代风水宗师,官拜朝廷金紫光禄大夫,善风水之道,后世尊称为杨公风水,杨家村也就是杨公的老家。 杨公家风水大宅坐落于杨家村村尾靠近兴安岭山脉之下,占地几十亩,其大宅的恢弘丝毫不比一线城市那些天价别墅差上分毫,这是杨家几代人努力的结果。 甚至多年前,曾有几名富商先后前来杨家村洽谈,想要购下杨家大宅,但杨家人只告诉来者,你要是能把紫禁城搬来咱还能谈一谈,否则这事就随风而去吧。 平日里,杨家大门外常停的车辆放眼望去能摆出一条长龙,各色人等下车悄然而立,这些都是等着能入杨家大堂受杨家人接见的,来自于全国各地都有,但多数都是北方之人,其中不乏为官的也有不少是一方富豪。 毫不夸张的讲,在此排队的时间最长的甚至已经一月有余了,因为如无重量级人物介绍,想登门你就得等着,拿钱敲门显然更行不通在杨家门前的人,没有最有钱只有更有钱。 但最近几日杨家门前门庭冷却,往日长龙不现,这源自于几天前杨家有人传出了老太爷口谕。 “杨家封门,暂不见客” 外人并不得知杨家为何不见客,但杨家人知道这其实是几天前杨家大少爷归来之后发生的,随着杨啸归来的还有四辆载着杨木和几位杨家老人的救护车,从那天杨公风水世家如临大敌,谢绝一切来访者。 杨家内堂的一间卧室里四张床榻上躺着杨木和三个曾随他去成都的老者,四人都是一个征兆,昏厥不醒毫无生命体征,但其人却是并没有死去,可却不如一具行尸走肉,动都不能动。 一个老太龙珠年逾百岁的老人拄着一个龙头拐安然坐在床榻之前,面无表情,杨啸站在他身旁木然而立,在他的右侧则是一个二十四五岁打扮狐媚的女子,穿着一身白色长裙,眉目之间和杨啸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屋内别无他人。 “当初你去成都之时,要是带着菲儿就好了”老人淡然的说道。 杨啸一愣,不解的问道:“太爷爷,菲儿去了又能怎样?暗中对我们下手之人明显布局非常稳妥,妹妹的风水境界跟我还要差上一层,就算让她来掌控风水罗盘也不见得不会出事” “这和修为无关,她八字全阴专克妖邪之术”老太爷黯然的叹了口气,然后又摇了摇头说道:“不见得能护住风水罗盘,至少也能让杨木他们不至于落此下场,道家诅咒术如若在发现之时加以克制的话,是多少能挽回一点希望的” 杨家直系弟子只有七人,杨啸,杨木和杨菲,还有另外四人则是他们的长辈,年岁已大基本上已经不出手布风水局了,着重培养他们三人,如今倒下一个,可算是让杨家极为恼火。 这位杨老太爷就是杨家这一代的家主,年逾九十,执掌杨家五十年,就是在这五十年里杨公风水稳坐国内风水世家头把交椅,除了岭南王朝天以外,无其他人可以分庭抗礼。 杨菲儿则是杨家这一代直系弟子中唯一修习风水术法的女子,本来女子研习风水古来都非常少见,风水布局忌讳颇多,其中之一就是风水大师们多数都认为,女子不净身带污秽,也就是会来大姨妈,所以在看脉的时候,会破脉相,风水先生在定脉相时,除了小孩外,也是尽可能的避开女人。 再一个就是女人属阴,男人是阳,风水是不能阴盛阳衰的,故历来风水先生不收女弟子。 但凡事都有列外,如果一个女子八字全阴修习风水术法则是上上之选了,阴到极致则为至阳,乃是定脉点穴最佳之选。 杨菲儿就是杨家这一代唯一的女子风水大师,八字全阴。 “我去一趟成都”杨菲儿轻启朱唇,语气极其妖媚慵懒。 老太爷望了她一眼,随即说道:“布局之人明显道行颇深,我想他不但在风水术法上稳压杨啸他们一筹,就连道法修为也是极其深厚的,应该是某个风水阴阳界宗师级人物,你去了也是无用的” 杨菲儿淡淡的说道:“对他,我是无用的,我是想看看那块地里青龙压白虎的风水局,再一个也想找陈家谈谈,杨木躺在床上总归他们要给点交代的” 老太爷抬头,刚要应承杨菲儿,这时门外忽然有人敲门,进来后通报屋内三人:“老太爷,有人求见” 杨啸皱眉摆手说道:“不是告诉你们了,杨家谢绝一切来访者” “他说,是陈三金让他来的” 第二百五十三章有人让我来扇你们一巴掌 杨家大宅院里,一个四十来岁的光头男子佝偻着身子,两只丹凤眼跟探照灯似的,非常猥琐的寻摸着宅院内的布置。 杨家大宅本就是个风水大局,背靠兴安岭山脉,呼伦塔拉河从村前蜿蜒而过,如果能从高处眺望就会发现杨家村背靠的大兴安岭山脉这一侧,好像一条绵延千里的巨龙,那条呼伦塔拉河则像是缠绕在巨龙身上的腰带,这在风水中名叫龙缠玉带,属于上佳的风水局。 但杨家的风水大宅却在此局的基础上,被杨家第四代家主出手再布一局又生生的劫了兴安岭山脉一部分的气运,可以福佑杨家几代不衰。 杨家村的存在在杨公那一年就已经有了,杨家大宅是在第四代家主时建成的,距今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这几百年里整个大宅不断被翻修重建,但每次重建都会让原有的风水布置再上一层。 但凡是懂点风水的人进入杨家大宅后都仿佛是闯进了一本风水百科全书之中,因为这宅院里的风水布置随处可见,懂得风水术法的人瞄上两眼上点心的话就能学到一点皮毛,如果能长久在此居住,几年的时间必定能够成为一个登堂入室的风水师。 只不过,以前有风水师来到杨家就算有心惦记杨家大宅内的风水布置也是带着一种恭谨和朝拜的心来打量的,绝对不会像这个四十来岁的秃头冒光的两眼泛着猥琐的神态,好像要生吞了整个杨家似的。 “陈三金······怎么会派了这么个难登大雅之堂的家伙来,这是诚心来给看我们笑话的?”杨啸和杨菲儿愕然的看着门外獐头鼠目的中年人,觉得陈三金这么干有点埋汰。 杨老太爷淡淡的说道:“以陈三金的身份,他还干不出这么下作的事” 杨啸摇头说道:“这些年他埋汰的事干的还少么,对待敌人他是能落井下石就不会光只用脚踩两下的,能火上浇油的话就不会在一旁看戏,陈家要不是有风水庇佑,他家的那座山头外不知道会飘着多少厉鬼” 陈三金这些年坑害了多少人? 没人说的清,世人都说陈家的崛起是踩着无数人的尸骨登顶的,有人说陈三金是一代枭雄,但说这话的人差点被无数唾沫星子给喷死,因为绝大多数的人都觉得,说枭雄这词对陈三金来讲太褒义了,他应该被评为现世魏忠贤。 光头被领进内堂之后,似乎无惧杨老太爷审视的目光,也不怕杨啸想生吞活剥了他的眼神,反倒是肆无忌惮的盯着媚骨天生的杨菲儿,屋内三人甚至很清晰的听见他喉咙里“咕嘟”一声咽下的口水。 “给老太爷请安了”光头狠狠的看了两眼杨菲儿后,转身朝着杨老太爷弯腰行了一礼,说道:“小姓王名玉风,杨老太爷您好” 老太爷淡淡的撇了他一眼,拄着龙头拐默不作声的闭上了眼睛,似乎无心搭理他。 王玉风也不以为意,转而笑嘻嘻的对杨啸和杨菲儿说道:“您两位想必就是杨大少爷和杨三小姐吧?失敬失敬······哎,床上躺着那位我就不用去见礼了吧?” 杨菲慵懒的拢了拢头发,说道:“陈三金让你来的?这是下马威啊还是来看笑话来了?” 杨啸则是哼了一声,说道:“你知道兴安岭山林里埋了多少无人认领的尸骨么,说是尸骨可能还是有点简单了,绝大部分的尸首被扔进去后基本上都不是全尸,山里的野猪和黑熊比较多,多数都被这帮畜生给生啃了” 杨公风水这次折戟沉沙,最恨的自然是出手阴了他们的那个风水大师,但紧随其后的肯定是唐山陈三金。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们可别吓我”王玉风眨巴着挺淡定的眼神说道:“我现在是陈家门客,但来这可不是陈先生让我来的,是有人叫我来杨家扇你们一巴掌” “嘎嘣”杨啸握着的拳头被他捏的发出一声脆响,他上前两步拎着王玉风的领子恨恨说道:“你真当我不敢把你扔进山里喂畜生?在杨家村死几个外姓人,神不知鬼不觉,死完了也无人替你伸冤” 王玉风淡淡的扒拉开杨啸的手,说道:“你还是在吓我,再一个我也死不了” “是你在吓我们才对呀,有人让你来扇我们杨家一巴掌,呵呵······这多吓人啊”杨菲儿勾了勾手指,说道:“我看看,你先从谁扇起啊” “这个真不是在吓你们,那人说这个巴掌扇定了,就是不知道扇的有多响”王玉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递给了杨菲儿,说道:“他说,你们看完了就知道了” 杨菲儿皱着眉,接过了他手中那团好像厕纸的东西,嫌弃的打开后淡淡的扫了两眼,随即杨菲儿整张脸瞬间变的撒白而又震惊起来。 “菲儿,怎么了”杨啸诧异的问了一句。 杨菲儿僵硬的把手伸到老太爷面前,愕然无语。 老太爷和杨啸把那张纸接在手中,上面只是简简单单的写了几句话。 “一运,天元子山午向,离乾震三方,飞星一四七” “二运,天元酉山卯向,震离乾三方,飞星二五八” “三运天元子山午向,离乾震三方,飞星三六九” 这是杨公风水不传之秘,七星打劫三运口诀中的总纲,在杨家自杨公传承以来过千年,这一世只有寥寥八人所知,这八人乃是杨公风水最直系的亲传八人。 几年前曾有人出价想要购买七星打劫风水口诀,但杨家只告诉来者一句话“你是想把我们整个杨家都买下来么?” 可以这么说,七星打劫风水术就是杨家立族的根本,从不外传,因为一但传了出去杨家就不值钱了,而且当年杨筠松曾立祖训告诫后世子弟,口诀在则杨家在,外传则杨家亡。 王玉风背着手,相当猖狂的说道:“那人告诉我,如果你们杨家继续不知悔改以风水之道擅自改变他人命理,抢夺世间气运,那百年之后将再无杨公风水” 第二百五十四章一个重点 “百年之后,再无杨公风水” “放屁”杨啸怒目而视。 杨老太爷重重的点了下龙头拐,老态龙钟的脸上瞬间一沉,喝道:“荒唐,我杨家千年基业谁敢妄言百年就断,简直是不知死活” 不怒而威! 王玉风被老太爷喝的顿时身子发颤吓的连退几步“砰”的一声撞在墙上。 “草”王玉风靠在墙上,觉得自己太他妈丢份了,居然被一个老头一句话给吓哆嗦了。 杨菲儿伸出手指点着他说道:“知道七星打劫的总纲口诀又怎么样,他敢散出去让天下皆知?他就不怕我们举全家之力出手灭了他?他这是怀璧其罪,有了不该有的东西那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他说,这不是重点”王玉风咬牙说道。 “什么意思?”杨菲儿皱眉问道。 “你等我捋一下的”王玉风掏出一根烟点上,缓和下被吓的有点发蒙的脑袋。 杨啸逼问道:“你嘴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他怎么会知道我们杨家的不传之秘” 王玉风斜了他一眼,撇嘴说道:“这么高深的问题你能不能别和我探讨?我是来传话的,传之前难道我还得去进修下心理学给你们研究研究那个人呗?” 杨菲儿低声问道:“太爷爷,七星打劫的口诀,真的从没有外传过么?” 杨老太爷默然的摇了摇头,说道:“在我这一代从未传出去过,甚至我也从未听闻过上几代的人提过此事,但毕竟七星打劫存在已经过千年了,这么长的时间谁知道中间出没出过什么差错,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绝对的隐秘的” “哎,你这么说就对了,美国总统牛逼不?他潜规则个手下不还是给整的满城风雨了,唐玄宗和杨玉环偷了五年情最后不照样被人所知,所以说秘密都是自以为是的,搞不好早就已经烂大街了”王玉风摇头晃脑的说道。 老太爷抬起龙头拐指着他说道:“你嘴里说的那个人,废了我们杨家的子弟,掌握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居然还敢让你来挑衅我们?他难道不知道我杨公风水一怒,会有很多人要血溅五步么” “他说了,这不是重点”王玉风抻着脖子说道。 杨啸瞪着眼睛说道:“你他妈哪来的那么多废话,重点是啥你到是说啊” 王玉风吐出口烟,说道:“他让我问你们,杨家的七星打劫口诀全么?” “全么?”杨啸木然的重复了一句,有点没太反应过来,随即皱眉问道:“什么意思,我们杨家的七星打劫来自杨公祖师爷,是他当年自创的,一直在我们杨家延续,什么全不全的,废话” 杨菲儿心里忽悠一下,对方这话肯定不是无的放矢,她忽然感觉身边的老太爷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杨老太爷颤巍巍的走到王玉风面前,问道:“你在说一遍” “他说,你们杨家的七星打劫全不全?” 杨老太爷身子一晃,杨菲赶紧上前搀扶着,她和杨啸这时要在看不出王玉风所言非虚那脑子纯粹是进水了。 王玉风夹着裤裆,打量着杨家三人的反应,他感觉自己纯粹是在老虎屁股上刷刷一顿割着小片刀,这顿小刀要是耍不明白,自己搞不好真出不了杨家的大宅院。 王玉风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重申一遍,我就是个传话的哈,恩怨情仇啥的别往我身上整,对了那个人还说,七星打劫除了这个口诀外,还有个汇总······他十八岁那年就可以倒背如流了,七星打劫风水术他比你们杨家要了如指掌” 比你们杨家要了如指掌! 这话王玉风刚说完,杨老太爷,杨菲儿和杨啸顿时心里就突的一下,这就好像是自己养了个闺女一直当个宝似的护着,可忽然有一天来个人告诉你,你家闺女被我睡的都他妈想吐了,你说你腻歪不的? 闹不闹心? 憋屈不憋屈? 没错,杨家人现在就是这个心里,相当的酸爽了。 王玉风传完话以后就离开了杨家大院,让那三人在风中凌乱去吧,他怕自己不走,对方盛怒之下真把他给扔进山里去。 “太爷爷,我们家的七星打劫真的不全?”杨啸和杨菲儿尽管已经料到了,但还是得确定一下。 “每一代杨家家主在接任的时候都会得到老一辈人的一个叮嘱,就是在有生之年穷尽毕生精力也要补全杨公的七星打劫术”杨老太爷的神情非常复杂,除了愠怒和惊讶外其中还参杂着一丝喜意。 坐在椅子上休息片刻,平复了下心情后,杨老太爷接着说道:“七星打劫术除了总纲以外还有个汇总,其中记载了国内各地的风水脉络,那是杨公当年在朝任职时遣八百名手下耗费十二年时间,一步一个脚印用两腿走出来后被杨公用时八年时间总结出来的,也就是说只要掌握了这个汇总你足不出户就能断言天下各地风水,但这份汇总自杨公死后就被遗失了,传言是被他当时的一个心腹带走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每任杨家家主在位时都会领命,在有生之年一定要把杨公风水补全,这个叮嘱到现在已经被传了几百年了,却从未实现过,到我这一辈的时候甚至都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没想到啊没想到······” 天下风水汇总,对于一个风水大师而言这就跟行军打仗的将军手里有副精密的军事地图是一个道理,有了这东西就可以如诸葛亮一般,足不出户就可知天下大事,这绝对是个难以抵挡的诱惑。 杨老太爷重重的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沉吟道:“没想到,我在迟暮之年居然还能听到这个汇总的消息,天可怜见啊” 杨菲儿和杨啸对视一眼,同时皱眉说道:“太爷爷,可是这份东西现在却是在那人手里”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份东西现在出现了”杨老太爷睁开眼睛,淡淡的说道:“拿回来,以慰杨家先祖的在天之灵,你们谁能得到,谁就是下一代的家主” 第二百五十五章古都 杨老太爷上下嘴唇一碰,杨啸和杨菲儿就麻爪了,拿回那份汇总这工程略微有点浩大了。 “太爷爷,你觉得陈三金派来的那人说的是真地么?也许他只是知道杨家没有那份汇总这件事,但其实手里根本就没有,纯粹是唬咱们来了,这年月演员太多,路上随便抓一个都他妈拍过点小视频啥的,都是很有道行的演员啊”杨啸有点不太确定的问道。 老太爷瞄了他一眼,说道:“你见过谁拍电影是提着脑袋拍的,拍完这个镜头就不活了?要是没有那份东西,那人万万不敢让他来送死的,你不是也说了么在杨家村死个人不是什么大事” “也许是欲盖弥彰呢”杨啸又说道。 老太爷摆了摆手,说道:“行了,此事不用再议了,你们两个去办吧不管是用强还是采取什么办法,总之得把那份汇总拿回来” “我先去吧,太爷爷”杨菲又慵懒的拢了拢自己的头发,眨着一双媚眼说道:“我去和他见一面,有些事女人谈总归是方便点的” 杨啸眯眯着眼睛,淡淡的说道:“菲儿,你去了别赔了夫人又折兵,汇总没拿回来,再把自己搭进去” 杨菲儿咯咯的笑了,花枝乱颤的说道:“那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他的本事不小,不然老二他们不会折进去,镇宅罗盘也不会碎”杨啸说道:“这事还是我来吧,新仇旧冤我一起和他算算” “也许,不是他太强,而是你自己的原因呢,杨老二可是被你给搭进去的”杨菲儿轻笑道。 杨老太爷默默的看着两人,忽然有点后悔自己刚刚作出的那个承诺了,杨家家主的位置足以让平时安然相处的两个人在一瞬间隔阂骤升,如果对方真是如此故意为之的,那这一手分化足以让杨家埋下一颗不太安定的种子。 可是,他又怎么可能料到自己会因为那份汇总许下谁找到谁就继任家主这个承诺呢? 他,能有如此算计? “杨啸,命宫有悬针纹个性偏激,易钻牛角尖,寿上有骨凸如结节主事业波折,眉连印堂平辈不和,啸字拆开左口右肃主言伤”向缺断言杨啸三十岁之后命有坎坷,兄妹不和睦。 向缺算不出杨老太爷会因此许下重诺也算不出杨菲儿,但却算得出杨啸在成都一劫之后归家会命理大变。 西安城外,向缺背包已是离开成都二十余日,一路缓行游荡至西安。 当初下山前夜老道曾告诉他,下山后如若有空可以去西安,南京,开封,杭州和洛阳五城一逛,六大古都底蕴深厚有紫气萦绕,气运强盛,乃风水绝佳之地,可以去感受下来自于古都的运势,至于京城能不去还是不去的好。 向缺询问老道为什么不能去京城,老头摇头不语,他又只好去问师叔,余秋阳告诉他,在京城你会有一劫能不去则就能躲过这一劫,如果去了福祸相依。 所以,向缺来了离成都最近的古城西安。 进了西安,向缺一路闲逛感受古城底蕴,确实如老道所言此地果然气运于一般城市大不相同。 西安,先后有周,秦,汉,新,前赵,前秦,西魏,北周,隋,唐共十一个王朝在此建都历时一千一百年,一千多年里有真龙天子坐镇的都城那必然是龙脉极其旺盛绵延广泛之地。 特别是秦,唐两朝都在此建都,前者为一统天下之朝代后者为古往今来最强盛的朝代,有这两朝以西安为都,此地气运的强盛恐怕也就只有南京和京城可以比拟了。 那有人问了,西安气运强弱跟普通人有啥关系,该他妈生老病死一样生老病死,穷的人还是得一辈子穷下去,作奸犯科的照样得蹲大狱,似乎没有一点受此地气运的影响。 其实不然,一个城市的气运和运道看似是和普通人无关,但此处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却息息相关着国家命运,比如西安发生的那场事变改变了当时国内的局势,南京,京城,杭州等古都都曾发生过一系列改变历史格局的大事,这些事为什么没在其他地方发生,就是因为和一地气运有关。 大事一出,其实影响最为直接的就是普通常人。 向缺游逛了一小天之后,天色渐晚便走进了一家面馆,面馆里生意惨淡十张桌子只坐了向缺这一个客人。 “老板来碗泡馍再来碗汤”向缺有气无力的说道。 逛了一天除了喝点水以外,他肚子里一点东西没进,因为他已经身无分文了,这二十多天里他一路从成都游荡到西安,身上就只有那几百块钱,上午买了瓶水后,就彻底落难了。 “好叻,稍等”店里柜台上趴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和一个年级相仿的老太太。 十来分钟之后,两人忙活完给向缺端上来一碗泡馍一碗汤。 泡馍不错,羊膻味很浓量也大,闻上一口顿时肚子里就跟造反似的了,向缺却是忍着饿抬头问道:“大爷,看你这膜做的挺不错啊” 老头一挺胸,说道:“我爷爷那辈传下来的手艺,祖传的,论口味地道不地道,我肯定敢竖拇指,百年老店了” 向缺指了指冷清的店里,说道:“可是人却没啥呢,这个时候可正是饭点” 老头肩膀堆了下来,拧着眉头说道:“在这么下去,老本都要赔没了” “一年前这里的生意是不是不错?” 老头愕然一愣,然后才说道:“老客人啊,这么说以前你来过呗,一年多前这时候你要是来我这吃馍得先在外面闻半个小时的味才能吃上,人太多,都拍着队呢,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有两天的客人在这吃完之后都拉了肚子,还吃出来过苍蝇蟑螂,从那之后生意就完了,哎,说来也怪,我们老两口都是干净人,做生意最本分,用料也从来不会偷工,但那些日子却不知道怎么了,店里老出事” “大爷,咱俩商量个事呗” “什么事啊” “我在你这干活,就干五天,这五天你生意要是和以前一样好,你分给我一天的营业额就行,咋样?” 第二百五十六章小店也有风水 老头和老太太被向缺给整蒙了,这路数明显让他们有点没反应过来,怔怔的看着他没往下接话。 向缺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泡馍拿着筷子急的有点要急眼了,老头和老太太不点头答应他这碗泡馍就不能吃。 “大爷你看,我在你这呆五天首先肯定是先给你帮工了对不?工钱的事咱就不谈了,我就和你唠唠我的提成,这五天你的生意要是好了,你就给我一天的营业额,纯利给我就行,要是生意没转好呢我一分钱不要,白给你干活,你呢最多就是管我口吃的,你看买卖这么做你有啥赔的么?”向缺苦口婆心的说着,眼泪汪汪的,这肚子太不争气,略微有点抗议了。 老头和老太太面面相觑,然后老头说道:“小伙子,你是没钱吃饭了对不?” “嗯,也对”向缺点头,实话实说。 老头说道:“那你就吃吧,一碗馍白让你吃能怎的,还能要我们命啊,生意反正都这样了,多一碗少一碗也无所谓,吃吧吃吧” “不是,大爷”向缺挠着脑袋,急头白脸的说道:“你咋没听明白我啥意思呢,我是说我在你这干五天活,就能让你家生意有好转,明白不?” “你看这孩子饿的,都说胡话了”老太太伸出两根手指在向缺眼前晃了晃,一本正经的问道:“孩子,你看大娘跟你比划的是几啊” 向缺彻底赖了,咽了咽唾沫,泪眼婆娑的说道:“大爷,大娘咱们抓住下重点好不?我就在你这干五天的活,肯定能让你的生意起死回生,你就试试呗,也不少啥,你就看我手脚利索不的就完了,生意要是不好您不是也赔到啥么” “哎,吃吧吃吧,行啊你就在这干吧,不差你这口饭”老头估计是被向缺给磨的有点不耐烦了,摆了摆手就不管了。 向缺就等他这话呢,老头刚说完他端起泡馍狼吞虎咽的就吃了起来。 一碗泡馍吃完向缺感觉自己立马原地满血复活了,饭后一根烟的抽着,靠在墙上感觉相当惬意了,这算是近一个星期以来吃的最舒坦的一顿饭了。 晚上八点,小店要关门了,老头和老太太还挺贴心的问他有没有地方住,向缺说自己在店里趴在桌子上随便对付一宿就成,两老人还挺实在的从后面给他拿了张垫子和木板铺在地上。 八点半,等两位老人走了之后关上店门,向缺起身稍微打量了下小店,店铺的面积不大,进门就是十张桌子左右各五张,靠里是张小台子放了些水和饮料,再往后是一块门帘里面则是厨房。 这是很典型的小生意门面房,构造简单布置随意,也没有多少钱。 但做这种小生意要是真就随便弄弄,那可错了,老头和老太太这家泡馍店明显就犯了几个忌讳,这几个忌讳直接就导致店里生意惨淡,哪怕是到了饭店也没人来,要不是两个老人以前有点底子,这店可能早就关门了。 向缺把十张桌子重新摆了一下,左边六个右边四个,把右边给让出了一处空当。 只要是做生意,无论是大公司还是小铺子,摆地摊的或者走街串巷的货郎都会涉及到一个财位的问题,财位是做生意最基本的要素,但凡是卖方肯定会涉及到财位。 财位是否占据,直接关系生意好坏。 比如两个同样摆地摊的小贩卖的是一样的东西也在同一块地方,哪怕就是左右占位不同前后有些距离的话生意也会一个好一个坏,相差非常大,那就是一个地摊占了财位另一个则是没占上,区别就在这呢。 就像两个卖煎饼果子的摊位,可能占据财位的一天能卖过千张,没有占据财位的也许一百多张就到头了。 像这家泡馍店生意惨淡其中之一的原因就是右侧的财位被两张桌子给挡上了,把那块给让出来就行。 除了财位,还有一点就是运道。 开门做生意运道很重要,为什么有的买卖越干越好,有的则是开张就赔钱或者没啥进展原地踏步,那就是运道的问题了,也就是俗称的天上掉馅饼。 天上不一定掉馅饼,但却可以掉运道,做生意的找人看看风水让运道加身就可扭转生意的局势,这一点很多人都明白,比如在店里放个金蟾蜍,摆个招财猫,养个发财树之类的就是如此,除了图吉利以外也是想招些运道来,但绝大部分却都招不来运道,因为并不是每个店都适合摆放这些东西的,得有专业性的人指导才行。 向缺搬了把椅子在台子旁边,把上面墙上挂着的一面小镜子给摘了下来,然后找了张红纸贴在上面,这就叫开门见红,如果开门看见的雪白一片那就叫开门见白。 都见白了,你这生意不是白干了? 而那面镜子则被向缺摘下来后挂在了门外,小店的门前几十米耸立着一座高架桥,桥体密布纵横交叉正好面对着小店,这属于是压了财运,挂上面镜子就能消除这个隐患,能给挡回去。 简单的布置了两手之后,向缺又来到了厨房,掀开帘子就看见了炉灶上方则是一道横梁,这也是大忌,炉灶不要正对厨房门,炉灶象征家里的财富,最忌风吹,不要开门见灶就是这个意思,再一个上面的横梁压在炉灶上容易犯些小事,比如老头之前就说店里的客人吃东西坏了肚子,吃出苍蝇蟑螂就是受此影响。 整了这几处地方之后,向缺拍了拍手就完活了,店面虽小可说法却不少,一个不小心房屋构造不对或者放错了东西,就会对整个生意受到影响。 到了明天向缺的几手小改动能不能有效,自然就能见分晓了。 除了店面的风水布局以外,其实也跟做生意的人有关,这个以后我还会在文中继续交代一下。 吃老头和老太太家五天的饭换取一些钱财两者因果抵消,对向缺来讲没什么影响,况且小店的生意以前本就不错,他这也不算是擅自改动两人的命运。 第二百五十七章转运 第二天一早,向缺自己就早早的起来把小店收拾了下然后打开店门,外面天气不咋给力,乌云压的很低明显今天将有大雨。 八点来钟,老夫妻两人推着一车新买的食材来了,两人脸色都不咋好看,愁云惨淡的。 “哎,起个大早去了早市,买了些今天的用料,谁知道鬼老天这么坑人,要来大雨,本来人就没多少这一下更完了”老头叹了口气,很是无奈。 老太太反倒是看的很开,说道:“生意不好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习惯成自然么,反正岁数也大了等今年的房子到期咱俩就回去养老吧,只是恐怕要给儿女添麻烦了” 向缺一声不吭的帮两人搬着东西,也不说今天生意能咋样,一切稍等片刻自然就会知晓。 向缺手脚挺利索,帮两人打杂做做下手,老夫妻熬制老汤做馍,只不过下的料却很少粗略的算了算,估计中午也就够十来个人吃的。 向缺一看就皱眉了,他是能让小店生意好转,可两人就备了这么点东西就算有人来也没东西吃啊,这他妈不就跑空了么。 “大爷,大娘,你们今天弄得料有点少啊” 老头摇头说道:“就得少点弄才行,做的多了没人吃放到晚上会变味的,小伙子老实告诉你就这些我都觉得多了,中午能不能开张还不一定呢” 向缺无语的说道:“大爷,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嘛?” 老头白了他一眼,说道:“怎么的?你佛祖转世呗,吃饭的都是来朝拜你的呗?” “你瞎说什么,佛祖不吃肉”老太太瞪了他一眼。 老头抻着脖子说道:“我这一年多没少给佛祖念经,他正眼都不看看我,我说两句能怎么的?佛祖要是长眼了就让我今天开门红,我天天给他上供都行,但关键的是释迦牟尼他老人家总和菩萨畅谈天地,也无心关照我啊,你看这破天气眼看大雨就来了,能有个屁的人” 老头话刚一说完,外面哗啦就下起了倾盆大雨,豆大的雨点拍的路上行人四处躲藏。 老太太幽怨的说道:“这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咣当”两个穿着西服的上班族举着雨伞就进了小店,其中一人说道:“破逼天气真他妈坑人,打着伞都跟洗了淋浴似的,在这避避雨吧······老板,给我来两碗泡馍多发点辣椒哈” 老头和老太太一愣,似乎没想到这还没到九点呢居然就有生意上门了,向缺敲了敲桌子,努嘴说道:“大爷,赶紧的啊,人家着急上班呢” “哦,哦,好叻”老头连忙点头跟老太太上后面忙活去了。 向缺坐在凳子上拄着腮帮子望着门外,没过片刻,店里又上人了,紧接着一连进来三四个。 老头和老太太忙活坏了,脚不沾地的给客人上着泡馍,向缺在一旁说道:“大爷,多熬点汤多做点馍吧,这还没到中午呢你准备的那十来份料就快卖没了吧” “这······这还得咋准备啊,雨越下越大再过一会谁还出门啊,到了中午人肯定更少,我看差不多了吧?”老头挺死心眼的说道。 “你刚才不是还说今天没人会上门么,可能连开张都成问题,那现在呢?”向缺扫了眼门外的天气,淡淡的说道:“放心吧,午前雨就会停了” “你昨晚上夜观星象了呗?” 向缺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报纸说道:“上面写着呢,阵雨” 十点多钟雨就停了,天虽然还没放晴但云已经有散的趋势了,向缺硬是磨着两人多备点料,有多少就备多少绝对不能手软。 老夫妻似乎感觉今天的开门红挺吉利,雨又不下了,两人干脆直接开足马力准备的妥妥的,嘴里还说真要是卖不出去了,晚上干脆全都白送得了。 向缺是只怕不够啊! 十一点,临近中午。 小店的门就从来没有关上,屋里十张桌子坐的满满的,就没有空档的时候,有见人满的排着队呢转头就走了,也有的人似乎不爱动,反正吃这东西也快,就干脆再多等一会。 从中午到傍晚,店里的三个人就跟上了发条似的,两脚不沾地,一直没有闲下来的时候。六点左右所有的料全都用的一干二净,再来人只能谢绝用餐了。 虽然挺累,但老两口笑的褶子都要开了,数钱的时候明显手都哆嗦了,老太太说就算以前生意好的时候也没有今天这么火,放到现在,今天卖的能顶以往半个月了。 七点,关门打烊,老夫妻都没急着走,用一种活见鬼了的眼神看着向缺,那目光审视的他有点起鸡皮疙瘩。 “佛祖干啥肯定和咱没关系,今天生意好也不是因为我跟他发了牢骚的原因”人活到老都成精,老头自然明白今天店里生意跟坐了窜天猴似的和白天的话明显一点都扯不上,主要问题还是出在向缺的身上。 他说生意好,生意就好了,和释迦牟尼有什么关系? “小伙子,你跟我们讲讲,为什么今天的生意会这么好”老头询问道。 向缺摇了摇头,说道:“还有几天呢,往后再看吧” 老头性子比较急,非常具有刨根问底的耐性,他拉着向缺的胳膊说道:“不行,你得跟我说清楚了,五天一过你就走了,万一你走了后生意再不好咋办?” “大爷,我就是真走了这生意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跟我没关系”向缺用手指着店里说道:“前提是,现在你这店里是怎么摆放的你就怎么摆,别动,生意就不会变,我就这么交代您一句,您要是听了呢就信我的,不听我走了也没我什么事” 向缺出手,没有售后的服务,他只能善意的提醒下他们,至于详情他不会交代的太过清楚。 但凡算命改风水看阴阳点穴定阳宅的时候,都是用话轻轻一点,大师是不会给你解释的太清楚的,因为说的太多天机就会泄露的越多,没好处,这里有一部分是弄假故弄玄虚,但剩下的肯定就是有忌讳了。 老夫妻两人明显被向缺的一句话给整的有点没太反应过来,但人活了这么大岁数看过的听过的总归要比年轻人见闻要广,他们见向缺三缄其口说话含糊,也没太追着问,只想等着五天一过然后再做决断。 第二百五十八章没有富贵命就别谈富贵 五天之后,店里已经不只向缺,老头和老太太了,生意好转之后的第三天,老头从老家把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给调了过来,人手不太够用,他们三个根本就忙不过来。 这五天是老头一家过的最复杂的一段日子,既吃惊于生意好转之后井喷式的火爆,也着实有点担心向缺离开之后在发生过山车式的改变,因为人都喜欢过充足的日子,充足了才有钱赚么。 晚上九点,打烊以后,老太太下厨整了顿挺丰盛的酒菜名曰为给向缺送行。 四张桌子拼在一起坐了五个人,老头和老太太,还有他的儿子大壮和儿媳妇,这顿饭吃的挺让老头一家纠结无比,他们昨天就已经商量过了,怎么才能把人给留下来。 “小向,咱们来谈点商业操作方面的问题,深入探讨一下国内的政策局势和研究研究未来的经济走向咋样?”大壮紧着脸目光深邃。 “你这话题抛的有点宏观,我冷不丁的可能达不到这个高度啊,咱谈的话题是不略微有点复杂了,操心操的太遥远了吧”向缺说道。 大壮一挑眉,淡然说道:“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看待世界的方式和自己的理念,国之根本才是升斗小民,我们也应该看看大局么,专家都说了我们国内的经济走向是和猪肉价格的上涨或者下浮有紧密联系的” 向缺挺头疼的说道:“大哥,你说话一直都是这么有哲理的么?” “你连着看四十年的新闻联播,说话也会像我这么深奥和渊博的”大壮在老家生活了这些年,家里的电视就能收到一个台的信号,说话稍微有点趋于播音范了。 向缺讪笑的说道:“换个话题呗” “那整点算术方面的聊聊吧”大壮脑袋转的非常快,话锋一转说道:“你看哈店里的生意属实不错,一天纯利三千块以上,一个月收入十万打底,照这么发展下去半年我们就能坐拥七十万的雄厚资金,这个时候咱肯定需要把步子迈的大一点,我打算融资和众筹,连续拿下第二第三家门店这个时候每家店面将会继续产生效益然后以滚雪球的速度快速发展,一年之后就采取遍地开花的方式把店覆盖到西安的大街小巷,你说照这么飞速发展下去三年后我是不是没事就能上财富杂志上逛一逛了?那时我考虑的就该是去纳斯达克或者港交所了,我觉得国内上市限制有点多,不太适合我” 向缺叹了口气,扫了眼大壮,默默的端起酒杯闷了一口,他能扶着老头和老太太把这家小店经营好,但他实在没办法把他们全家给扶持到家族企业那个高度。 他可以改变此间小店的风水布局让生意好转,但肯定不会去改变大壮的命理和运道。 做生意除了涉及到风水方面的问题外,掌舵者如果没有富贵命或者大运在身,到了某一个高度后就会停止不前了,两者一结合也就是能小富即安罢了。 大壮和老头一家就是如此状况,就光指着这家小店他们一年后资金肯定能厚起来,但真要再往下发展,大壮和老头实在是不具备那个运道了,因为命理就是如此的。 大壮对未来的憧憬充满了相当美好的期望,可前提是得有一点,他们能把向缺留下来。 “小向,你说上市那天咱俩一起去敲钟的话,那是不是很有画面?”大壮昂着头,一本正经的说道:“从第二家店开始,每开一家你就会拥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以此类推直到咱们的连锁密布全国走向欧美,让非洲人民也能吃上我们的羊肉泡馍,你说这餐饮帝国的宏图是不是相当给力了?” 向缺又默默的喝了一口酒,点上根烟后笑着说道:“大壮,你的发展宏图前提下就是把我拽着呗?那你仔细想想,我能力要是牛逼到这种地步的话,还会沦落到来你们店里混口饭么?别被眼前的现实给蒙蔽了,看待问题多方面考虑,考虑哈” 向缺说完就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而对老头说道:“大爷,好好的守住这家店,以后日子过的不会差的,我真希望你的店会成为一家名副其实的百年老店,能够延续几代” 向缺笑着朝老头一家摆了摆手,在他们的错愕眼神中走出了小店,消失于黑夜中。 大壮满脸惊讶的看着向缺的背影喊道:“上市,上市啊······” 老头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说道:“给我滚回家种地去,你连上你媳妇的床都费劲呢,上个屁的市” 大壮媳妇羞涩的说道:“爸,我们的生活是很和谐地,真的” 向缺漫步在西安的黑夜里,和身后的小店渐行渐远,老头一家只是他生命里的过客,掀不起他内心的一丁点涟漪,他的口袋里只揣着从老头那接过来的两千多块钱,那是店里第一天的营业额。 晚上的时候向缺没有找一家旅店住下,而是随意的在街边的公园长椅上对付了一夜,因为他口袋里虽然有钱但花着还是得谨小慎微,不然钱财捉襟见肘的情况下他还得像之前那样,这对向缺来讲乃是下下之策。 睡到第二天一早,他爬了起来,在公园的水池里洗了把脸然后买了早餐边吃边漫步于西安这座古都的大街小巷中。 向缺来西安,就是打算凭这一双腿好好的走一走,领略一下古都气运,因为这里有太多地方可以让他去了,不是游山玩水,而是另有它意。 而且,有一个地方,他还必须得去,这个地方是古往今来所有的风水大师都必去之地。 世间有传言,在那你扔块砖头就能砸到两个风水阴阳师。 也说曾有风水师去了那里后,朝夕相望三年,然后一步入通阴。 更有风水大师去了之后,触怒天地,雷罚降临,眨眼间修为大损。 那里,也许是风水阴阳界中人的福地,也有可能是恶梦之地。 福兮祸兮,谁能看到? 也许只有去了才会知道。 第二百五十九章婆罗树下 大慈恩寺外人头攒动,络绎不绝。 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高考,今天西安城内和周边城市的家长全都挤到了大慈恩寺为自家的孩子上香祈祷,祈求保佑。 向缺抬头仰望,寺庙上空萦绕佛气,佛音轻鸣。 大慈恩寺乃是正宗佛门圣地,建于贞观二十二年,其中的大雁塔又是玄奘亲自督造,更栽种有一株仅存的玄奘手植的娑罗树子树,在国内外佛教界中非常享有盛名。 正统的佛门圣地受千百年来教徒的虔诚祈祷加上有得到高僧坐镇,早就凝固成了雄厚的念力,这份念力如果被加持自身,可以起到诸多妙用。 向缺站在寺外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行大礼,三拜九叩。 他虽然出身古井观,乃是道派之人,但向缺自幼身受佛门大恩,要不是悬空寺老僧在他身上纹刺十殿阎罗镇狱图,他早年必将夭折,所以佛门对向缺的恩惠之大那是绝对无法定论的。 起身,深吸口气,向缺抬腿迈步进寺,他来大慈恩寺完全是起着朝拜的心思,然后感受下正统佛门圣地的佛气。 香炉之前,人尤其的多,九成九都是给自家孩子上香祈祷的,明天就是高考的日子了,谁都想让孩子顺顺利利的考出个好成绩。 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向缺才拿着三柱长香走到香炉前,这一回敬香他没有采用道派的上香之法,只是简简单单的上了三柱香。 上香,向缺也没啥可祈祷的,就是带着一种还愿的心思,他真要是祈求佛祖什么的话,三清祖师估计得一道天雷劈死他,那么干纯属是在砸场子。 “恳请佛祖保佑我家孩子,明天能考出个好点的成绩,俺们一家人的希望全都在他身上了······”向缺的旁边跪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粗布衣裳颤巍巍的举着一把香跪在地上。 这人一看就没有信奉佛教,上香跪拜的姿势都很离谱,有点类似于给祖宗上坟时的姿势。 当这中年男子起身之后,他旁边的向缺忽然发现大慈恩寺上空萦绕的佛气居然有很粗大的一缕缓缓下降然后落入他的身中。 “咦,这······有点意思”向缺嘀咕了一句。 这一幕别人自然无法看到,可能除了向缺以外也就只有里面修为精神的高僧可以察觉到。 寺内,上香祈祷还愿叩拜的人非常多,佛气念力加身的情况其实也很普通,在这种正统的佛门境地中,如果有虔诚的佛教徒或者善事做得多的人都会被佛气加持,当佛气入身之后可以保佑此人不受邪物侵扰,甚至在某些事上也可以让人心想事成。 反之如果你坏事做尽,受到因果报应,念力根本就不会鸟你。 佛气加身的情况虽然普通,但基本上都只是很细微的一缕而已,粗细和头发丝差不多,但向缺旁边的那人刚刚身体里涌入的佛气已经有拇指一般粗了,简单点来讲就是这个量有点大。 他既然不是佛教信徒,那就肯定是大善人,而且那么粗的一缕佛气念力度入他的体内,估计此人应该是几世大善人了。 善人指的是平时做些善事的人,比如施舍乞丐,扶老太太过马路,救济穷人,教书育人医治病患等做的多了,而又没有干什么坏事的话可以被称之为善人。 而大善人就得是分几世了,最高一等就是九世大善人,然后依次向下类推,每次轮回投胎后成人,每一世都行善积德就会被称为大善人。 九世大善人非常少见,古往今来也没有几个,三世四世的到非常多。 身为大善人好处颇多,可以福佑下一代,本身无病无灾,妖邪不侵,就比如这人的孩子,此次高考绝对能顺顺利利的金榜题名,并且以后工作或者为官都会受到庇佑,做生意也会顺风顺水,基本上一辈子都不会出现什么大的波折。 当然了,还有个前提就是,他自己不去作死。 向缺离开香炉之后背着手漫步在大慈恩寺内,除了上香的地方寺内其他区域人都不是很多,所见到的都是一些僧人和沙弥。 大慈恩寺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对外开放的,在寺庙之后就是非开放区域,除了本寺的外人不允许踏入,那是佛门高僧的清修之地,更有一处后院就连寺内寻常的僧人都不会轻易踏入。 向缺肯定也属外人,所以他被拦住了。 但向缺很想去寺庙后院,因为他看到了一棵树。 那棵树是玄奘手植的娑罗树子树,向缺后背阎罗图中十殿转轮王手持的就是此树幼苗,在看到那棵树的时候隐约中向缺已经感受到了阎罗图有些炙热感。 所以,他很想坐到树下呆一呆。 可惜的是,一个小沙弥拦住了他。 向缺双手合十恭敬的跟沙弥打了声招呼,然后说道:“这位师傅,我想去婆罗树下叩拜” “施主,请回吧”沙弥摇头说道。 “就看看,没什么的” “施主请回吧,师傅在此坐禅严禁外人打扰,见谅了” “让他过来吧······” 向缺还想跟小沙弥争取一下,没想到这时从后院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小沙弥愣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向缺。 三年了,后院的坐禅的师傅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只有自己每天会带着餐食进去才能看见师傅,哪怕就是西安本地的父母官来大慈恩寺他也没有见过,他实在有些不明白,一个明显不是佛教中人的外人来了,为什么师傅会让他放行。 向缺笑着指了指,小沙弥连忙恭敬的弯腰行礼然后让开。 “谢谢”向缺点头致意,走进了后院。 这个院子并不大,也就一百多平的面积,左侧是一间厢房,房前十几米处就是那棵婆罗树,树下坐着个身披袈裟的僧人,年岁颇大,老态龙钟。 向缺迈步缓缓的走到老僧身前躬身说道:“大师,您好” 老和尚睁开双眼,足足看了向缺能有片刻才伸手一指身前的空地。 向缺盘腿坐在地上,又双手合十问候了一声。 第二百六十章契机 婆罗树下,向缺和老和尚四目相视,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向缺是不知如何开口,面对这老僧的时候就跟面前凝聚了一团雾气一般,明明人就在他眼前坐着可偏偏却感觉不到对方任何的气息,有点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的意思。 这肯定是一位得道高僧,佛法精深,哪怕就算没有任何修为其一身精湛的佛法也让人忍不住生出一股敬意。 佛门和道派不同,佛门中人有两种,一种专修佛法,一种专注修为,前者是普度众生弘扬佛法传承佛门教义延续佛界文化的,后者则和道派一样了同样修炼术法,就比如悬空寺的老僧,其修为相当精悍了。 向缺感觉自己身前的僧人应该属于前者,一身佛力绝对让人惊诧,乃是真正的佛门得道者,他死后肯定会化出舍利子,或者可能被塑金身受人供奉。 唯有得道的高层才有此待遇。 “大师,您为何让我入内?”向缺有点受不住这种四目相对的对视,忍不住先开口了。 “因为你该来”老僧回了一句。 向缺心里幽幽的叹了口气,相当无奈了,他最烦和这种佛法精湛的老和尚交谈了,因为对方一说话就是类似于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这样的禅语,听着耳根子都疼。 这一点源自于老道,他说悬空寺那头秃驴在没有修习闭口禅的时候,说话就这么累人,以他的性子不止一次想要把那个秃驴的脑袋给敲了。 “我为什么该来?”向缺问道。 老僧看了他一眼没吱声,向缺明白了,那还是因为自己该来。 “秃驴,你这么说话会遭人骂的”向缺心里念叨了一句,然后又开口问道:“那我来了有什么意义呢?或者是要做些什么,还是会得到什么” “做你该做的,得你会得到的”老和尚禅语说的非常溜,张嘴就来。向缺嘴角直抽抽,他妈的,我现在屏住呼吸把自己憋死行不? 我他妈不跟你说话了行不行? “当年佛祖八十高龄时,他在希拉尼耶底河里洗了个澡,然后上岸走到娑罗双树林中,在两株较大的娑罗双树中间铺了草和树叶,并将僧伽铺在上面,然后头向北,面向西,头枕右手,右侧卧在僧伽上,最后就涅盘升天了”老和尚这时自己开口说道:“你知道佛祖为何会在婆罗树下涅槃么?” 老和尚不说话则以,一说就整出佛门志高典故了,这要不是专门研习佛法谁能知道啊? 你问我佛祖为啥升天,我能告诉你是因为释迦牟尼那时候到岁数该死了么,八十啊,古代八十岁的人已经属于超长寿了,死了太正常了。 向缺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你在此地,悟一悟吧”老和尚说完就不在开口了,双手放在两腿之间,闭眼打坐。 向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让我在这悟? 我悟个篮子啊,佛祖在婆罗树下都悟死了,咋的让我他妈的也在树下得道升天呗? 向缺翻了翻白眼,抬头看着婆罗树。 此树,树身高大树干直立,从下往上看会感觉十分壮观。 其实,他也明白老和尚让自己参悟肯定有其道理,只不过向缺是没抓住什么要领,不知道悟从后来。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向缺仍然傻坐着,抬头仰望,张着嘴眨着眼,非常呆萌。 一个小时之后,他仍然仰着脑袋,没有低下头,因为脖子彻底僵硬转不过来了。 不知枯坐了多久,向缺的神智似乎渐渐的有些模糊了。 这个时候他后背的转轮王图又有点躁动了,并且奇痒无比,好像那一块有不知道多少只虫子在爬一样,并且要从皮肉里钻出来似的。 “嘶······”向缺倒吸了口气,居然有点要挺不住了,就连坐着都感觉非常难受。 “哗啦啦”这时,忽然吹来一阵微风,婆罗树枝叶随风而动轻轻的摇晃着。 而向缺的眼中的婆罗树突然变的开始有些模糊不清,雾化起来,并且他眼前的一切事物都是如此。 忽然,一阵佛音从向缺的体内悄然而响,那是十殿阎罗镇狱经。 镇狱经和婆罗树都是出自天竺,都是两位得到高僧从西天取来,归根结底实属同源。 随着镇狱经响彻,渐渐的婆罗树在向缺的眼前开始逐渐变的清晰起来。 树叶晃动之时,枝条上开始结出了婆罗花,花如塔状,又似烛台,花开之时,犹如手掌般的叶子托起宝塔,又象供奉着烛台,宝相庄严。 佛音伴着花开,然后花落,直到枯萎,有种人生不过一眨眼的错觉。 忽然间,向缺痛苦的倒在了地上,背后剧痛无比,十殿阎罗图中转轮王那一副尤其让他难忍,皮肤仿佛要被炸开了一般。 向缺痛苦的伸出右手,摸向背部左下角,他摩挲着自己的皮肤猛然间感觉到皮肉居然凸了出来,有棱有角的非常明显。 “婆罗花开了”老僧忽然开口说道。 如果此时有人掀开向缺的衣服,就会发觉在他后背左下部位,转轮王手中的婆罗树枝居然凸印了出来,栩栩如生十分逼真,并且整副阎罗图的颜色都变得比其他几幅图稍微深了一点。 通俗点来讲,就好像是这幅图被激活了一般。 向缺愕然,他响起十岁那年全身上下纹刺完十幅十殿阎罗镇狱图的时候,老道曾经和他交代过一件事。 “十殿阎罗图纹刺之后,只是赋予了你可以以镇狱经为媒介操控阎罗图的一种手段,但其实镇狱经和阎罗图并没有相辅相成,想要彻底操控阎罗图,你还需要一个契机,每一副图都需要一个契机,这是强求不来的” 当时的向缺很懵懂的问道:“如果我能完全操控这十幅图呢” “我不知道” “为啥啊?” “你好像有点虎,因为我他妈也不知道有谁把十幅阎罗图全都操控了,要是有机会你自己去品吧,别问我这么白痴的问题” 向缺双手合十,恭恭敬敬的和身前的老和尚说道:“谢谢大师成全” 老和尚念了声阿弥陀佛然后说道:“是你的就是你的,佛······也讲缘” 第二百六十一章鬼市 向缺在离开的时候,把自己身上的全部家底都放在了大慈恩寺的功德箱内,他受了后院婆罗树的一场恩惠就要还回去因果,拿出所有的钱财分文不剩对向缺来讲这已经是极致了,也别无他法。 口袋空空的出了寺庙,向缺感叹自己,五弊三缺财不留身的命,妥妥的玩死人的节奏,两千多块钱在身上还没捂热呢就散了出去,后路又他妈的渺茫了,毕竟肚皮是大问题。 靠两条腿从上午走到下午,才算是回了市区,拖着两条跟灌了铅似的大腿他打听了一下后来到了西安的小东门。 小东门一条街,是西安的古董市场,在这一整条街中一多半是贩卖古董的店铺,一小部分是算命看风水的店面。 对于古董向缺肯定是门外汉,古井观里没有此类技艺,但算命看风水却是他的看家本领。 向缺不打算再如之前那样找个店面混饭吃了,那样太麻烦费时间,还不如操起宝刀拿出看家本事谋求点钱财了,也不用多挣,够几天饭钱就可以了。 这条街,外人会称之为古董一条街或者古玩市场,但内行人则会统称为鬼市,毕竟贩卖的古董都是从死人墓里挖出来的,物件也都是死人的东西,所以叫做鬼市。 鬼市中古董店铺居多,但其中也夹杂着算命摊位和风水店铺,毕竟这些东西都可以被归纳为同一个行业里。 鬼市一天之中两个时间段最是热闹,一个是凌晨之时,一个是傍晚之后,因为这两个时间阴气比较重,略微有点符合古董街的特性。 向缺来的时候正是傍晚以后,街上的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但多数都是以中年人为主,因为这个年龄段的人比较笃信这些东西,并且也具备购买古董的实力,至于年轻一类的人则是相对较少,基本上来的年轻男女都是问姻缘或者求财的较多。 向缺也不着急出手,溜溜达达的在街上随意看着,感受下这里的氛围,逛了片刻他发现大部分的古董店生意都比较冷清,没多少人进去,毕竟这一行属于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行业。 但是看风水和算命的摊子前人却不少,其中有几家店里的人尤其的多,刚刚他就路过一个风水店铺,门外站着两个身穿旗袍露着大腿的迎宾,但凡有人进去都咧嘴一笑说声欢迎光临,然后店里立刻有人迎上来端茶递水的十分热情。 这种店向缺瞄了几眼,倒还有点真货,店面的设计和构造很明显是用了心思的,非常符合风水理论,里面坐店的人手下肯定是有点实力的,反观生意不好的店铺那就纯粹是草台班子糊弄人的了,逮到一个就算是赚。 向缺溜达了一圈之后,走到了算命摊子比较集中的一块区域,然后挨着一个摊位就坐了下来。 “哎,小伙子算命往前坐,坐我旁边算怎么回事”他旁边摊位后面坐着个老头,长发扎起,五十多岁神采奕奕的,下巴上飘着三缕长须,看着颇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 向缺对他摆了摆手说道:“不是找你算命的” 老头指了指自己摊子上挂着的招牌,上面写着“现代布衣神算,铁口直断”这招牌相当有范了,烫金的大字,镶在实木上,明显造价不菲。 老头说道:“我从来不说算不准不要钱的话,我都是先给你算,你算完之后肯定都是自己主动给我掏钱,我拦都拦不住给的少了你还得和我不愿意,我要说分文不收你还得揍我一顿” 向缺张着嘴,惊讶的问道:“这么生猛呢嘛?” 老头傲然说道:“我姓赖,传自布衣神相第八十三代子孙,家学渊源,以算命为生,已经度过了几百载春秋,会和你随便闹着玩呢么,我乃半仙之才,是天也要妒的” 向缺哦了一声,没搭理他,盘腿坐下手里拿起一根捡来的树枝。 赖老头有点急了,问道:“小伙子,听完我的话你居然还无动于衷?” 向缺斜了他一眼,说道:“要不然呢,你还真打算给我算一下啊?” 赖老头说道:“你先听我慢慢道来,我两句话要是不让你眼珠子瞪出来,你把我的烫金招牌给砸了,然后我赖神算从此退出算命界” “大爷,你这么玩可就有点大了······那我肯定不能拦着你啊”向缺乐了,点头说道:“你整吧” 老头摸了摸下巴上的三尺长须,看了几眼向缺后点指说道:“你来自于外地,初入西安城,生活窘迫无依无靠” 凡是算命扯犊子的,甭管有没有真本事,眼力绝对好使。 其实绝大部分的算命先生都是瞎掰的,他们搭眼一瞅就能把你给琢磨的明明白白的,就比如向缺脚上的鞋都开底了,头发乱糟糟的眼眶深陷,衣服邋遢,肯定是长途跋涉没休息好,身上没多少钱,明显是来自外地并且没有亲朋身在西安,无人可以投靠,不然就这德性没事来这干嘛啊? 这算命的一语道破之后换个别人,肯定觉得他这一句直接说到真理上了。 向缺点了下头也没吭声,赖老头继续说道:“没错吧?在看你面相······” 向缺忽然摆了下手拦着他问道:“你给我看相?” 赖老头一皱眉,说道:“你不抽签,不报八字不伸手,那我就给你看个相吧” 向缺砸吧了下嘴,挺无奈的说道:“继续整吧” 赖老头,又摸着长须缓缓的说道:“别看你此时落魄,命里多难,前半生过的崎岖坎坷,但我观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骨骼清奇,实乃金包玉的命,只是还没有遇到为你识路指路的明人,来,来,来,待本半仙为你谋算一下前程吧” 向缺幽幽的望着赖老头,说道:“这······是你给我算的?” “铁口直断,一字千金,你的前程尽在我接下来的三分话语中”赖老头挺直胸膛,一本正经。 “我的相,你看不了的,歇歇吧大爷”向缺淡淡的回了他一句。 向缺之命无人能算,相无人能看,八字无人能算,命理被蒙蔽里天机,谁能看透? 如果真有人要给向缺卜算,结果就两种,要么是根本看不透,要么就是看完得吐血,再看直接魂魄受损,并且伤者无救。 第二百六十二章算 向缺拿着一个捡来的树枝用火燎了下,烧黑了枝条以后他在自己的身前写了一个算字。 “嗯······”赖老头歪着脑袋,点了点头评价道:“笔锋刚硬表明你性格坚毅,字迹飘逸说明你为人洒脱,字如其人,从这个算字上就能看出来你,咦······” 老头煞有介事的刚要评价一番,然后忽然间明白过来了,他瞪着眼珠子说道:“哎呀我去,小伙子你不地道啊,这是来砸场子的啊” 向缺转头笑道:“大爷,我就是混口饭吃,弄点钱够吃两天饭就走了” “那你可选错地方了,在我赖半仙旁边摆摊你觉得能有生意上门么?”赖老头抻着脖子,哼了哼说道:“有我这金字招牌在此,你那肯定是无人问津的,既然你是混口饭吃的我也不难为你,换个地方吧” 这老头虽然比较胡扯,但心眼还不算坏,算是自以为是的奉劝了向缺一句好话。 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两人一对比,老头是仙风道骨比较具有说服力,向缺则是邋里邋遢一看就穷困潦倒,真要是有人来算那首选肯定是赖老头。 但事实呢? 向缺在街上逛了一圈之后是特意挑在此地摆摊的,因为这个位置还算是个过得去的财位,他不需要生意有多好,只需挣点小钱就可以了。 向缺拄着脑袋半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后说道:“大爷,这你就别操心了,今天太晚了我就只算一卦,算完就走,这么点生意还是能接到的” 赖老头挺遗憾的摇了摇脑袋,似乎觉得向缺的选择非常不明智:“年轻人,阅历浅啊” 可偏偏呢? 向缺就只是刚刚打了个盹的时候,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犹犹豫豫的从旁边晃荡了过来,在路过赖老头摊子前的时候似乎有心停下询问,但他脚下忽然一歪人就踉跄着走到了向缺这,正巧他一低头就看见地上写着个算字。 中年汉子挠了挠脑袋,看了眼赖老头那边。 “先生,请移步到此,待本半仙给你算上一算”老头点着手里的纸扇,指了指摊前的凳子。 中年汉子好像有心要过去,但犹豫了下后摇头说道:“算了,算了,在哪都一样,我就是想简单的问问,求个心里安慰罢了” 赖老头手下一抖,揪下一缕胡子:“凭啥不找我安慰啊” 没想到的是,向缺摆了摆手,对那中年汉子说道:“回去吧,我不算” 中年汉子愕然一愣,赖老头拧着眉头两人都挺诧异。 “我还没问呢,你怎么就不算了?”中年汉子有点不太乐意的说道。 向缺说道:“回去吧,别算了,好好安顿一下,我这么讲你应该能明白吧?” 中年汉子豁然一惊,张着嘴半天没吭出一个字,他的脸上神情复杂的有点离谱,变幻莫测,让人看着十分惊异。 足足过了片刻,中年汉子才叹了口气,有些落魄的说道:“嗯,嗯,谢谢您了,我明白,明白” 中年汉子似乎很是无奈和感伤,站起来后步履蹒跚的慢腾腾的走了,背影显的十分萧瑟。 赖老头摇着扇子脑袋凑过来,不可思议的问道:“生意都上门了,你居然给推出去了?小伙子,你这路数有点飘逸了,哎你为啥不给他算啊” “算了也是白算,又不能收钱我又何苦白白费力一番呢”向缺晃着手里的树枝子随意的说道。 赖老头更蒙了,本来他觉得自己挺能忽悠人,说话宛如天边的云彩那是相当的飘了,但没想到有人居然比自己更飘,直接飘出地球干往银河系去了。 “为啥白算,为啥不能收钱呢”赖老头的求知欲很强,继续抻着脖子追问。 “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那中年汉子站到向缺身前,他就已经感觉到对方的身上有死气渗出了,明显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这种人是不能算的,因为死人的钱是没法收的。 赖老头直愣愣的说道:“哎呀,你挺狠呢,直接给人往死了算,这路数太野了” 向缺叹了口气,说道:“我没收他的钱” 赖老头和向缺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他对这种算命界的骗子没什么抵触,对老头也不反感,这也算不上是作恶,只是吃饭的一种手段而已。 和老头聊天还能了解下西安的风土人情,这赖老头属于吃江湖饭的,他说自己啥都干过,年轻时出苦力,做点小买卖,后来岁数大了啥也干不动,就以摆算命摊子为生,他也确实姓赖但和赖布衣一点关系都没有。 “干这行啊也属于高危行业,碰见大主顾,我一句话扎到他的内心深处拨动他那根脆弱的心弦,人家甩手就能给我扔不少钱,但我要是没扎准人家可能甩手就给我一巴掌”赖老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知道为啥留长头发么,上面几道疤呢,都是很有故事的” 向缺笑道:“下手的人正经挺狠呢,咋专往脑袋上干呢?” “他们说那是在帮我把思路规整一下,说话不太走心”赖老头忧伤的叹了口气。 “来生意了”向缺忽然抬头看着不远处走过来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小媳妇。 赖老头也看出是来生意了,前方二十米处有个三十几岁的女人,一路走来眼神一直盯着街边的算命摊,似乎是在琢磨着该去找哪家。 赖老头顿时仙风道骨起来“啪”的一下摇起了纸扇,长须随风而动,一脸高深莫测相,看起来相当具有吸引力了。 “别装了,不是你的生意”向缺在旁边淡淡的说道。 “凭啥啊” “你今日注定无财,开不了张的” 赖老头吹胡子瞪眼的刚要跟向缺掰扯一下,没想到那三十来岁的小媳妇一路走来之后眼神只是在赖老头那停顿了片刻,最后却走向了向缺。 “这小伙子······”赖老头惊叹的有点不知所措了。 向缺笑了笑,抬头对站在自己身前的女人说道:“是来算配偶的吧” 必须一句话直接点中对方要害,做下这单生意。 因为,向缺饿了,要吃饭。 第二百六十三章大生意 女人愣了。 赖老头皱眉嘀咕道:“路数不对,开篇应该走心,先忽悠一段然后在循序渐进,这么干切中要点比较费力啊” “先生,您······您看出来了?”女人明显被向缺一句话给整的喜笑颜开了,顿时松了一口气的说道:“您能看出来,那就说明我没找错地方” 这女人的鱼尾深陷且下弯,结婚较迟而且不顺,鱼尾两道纹那就是结过两次婚,并且她鱼尾奸门气色恶,那是夫妻不合的征兆。 “说说吧”向缺问道。 女人微微一顿,整理了下思路,然后说道:“这是我的第二段婚姻,刚刚结婚才半年,我们认识的时候感情挺好也挺和睦,相处了一年之后才领证,可是结婚之后的第二个月开始我们两个就渐渐的有了矛盾,开始只是小吵,但最近两个月已经快要大打出手了,离婚挂在嘴边的时候也多了,哎······我是真的不想再离了,说出去不好听,感情上也累,而且我对他确实还有感情,先生您能帮我算算怎么才能让我们重归于好,不再为这事劳心劳力呢?” 女人说着说着就有点梨花带雨了,非常伤感,抹了两把眼泪后又继续说道:“这么大岁数了,还没有孩子,这要是再离婚再找人,我这下半辈子还咋过啊” “多好的生意啊,给她灌输几句心灵鸡汤,然后小火慢炖,随便出几个点子钱就能到手了”赖老头一脸的懊恼:“这么好的生意,怎么就从我这溜走了呢” 向缺嗯了一声,把手里的树枝递给她,说道:“写个字吧” 女人接过树枝也没犹豫,直接就在地上写了个“合”字。 “合字一分三,人一口,调转顺序就是一人口,表明你的嘴太碎了,平日里争吵肯定都是你先发难,男人受不住你的唠叨,时间一长肯定是要爆发的” 女人连连点头,说道:“先生说的没错,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一吵起来就停不下,好几次都把他给惹烦了,摔门就走,我也知道自己这个毛病,可,可就是改不了啊,大师您能给想想办法么?” 鱼尾为夫妻宫,也叫妻妾宫,女的以右边为自己,左边主妻,而男性反着看,这女人的尾纹虽然下陷但纹上没有痣,那就是婚姻无大波动,两道纹表明她结两次婚就到头了,所以她们夫妻之事还是有救的。 既然是有的救,那也不算强行改变她的命理,向缺从包中拿出一道符纸,刷刷刷的写了几笔之后递给女人说道:“随身携带,下次再吵架的时候就握在手里,半年之内吵架没超过八次,这符你就可以扔了” 女人接到手里后迟疑了片刻,不好意思的问道:“这,这就可以了” “信我,你就收着,不信随手扔了就行” 女人叹了口气,点头说道:“您看的这么准,我信了” 向缺笑道:“其实我的方法只能算是辅助,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还得看自己,外因毕竟不可能掌握主动的,控制下情绪吧” “好的,好的,您看这费用是?” “你身上的零钱有多少” 女人掏出钱包数了数说道:“六十二块” “行了,就这些吧” 女人明显一愣,有点迟疑的问道:“就这些?有点少了吧” 赖老头龇牙咧嘴的捶着胸说道:“败家子,造孽啊” 向缺接过六十二块钱挥手说道:“少不少那就是我的事了,咱就再见吧” 向缺给她画了一道安神符,随身携带能让人神智清明不至于被怒火给冲昏了头脑,这女人下次要是在和老公吵架,把安神符捏在手里,一准吵不起来。 向缺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赖老头恨恨的说道:“这笔生意不收个三位数都算赔钱,你可倒好就弄了点毛钱” 向缺把钱放在口袋里,笑道:“钱再多我也不留财啊,我不是说了么,够我吃饭的就行了” “哎,走吧走吧,看着你我心烦” 向缺溜溜达达的出了小东门市场,找了个面馆点了碗汤面吃了起来,填饱肚子之后天色渐晚,他又逛了逛附近的夜市然后用剩下的钱找了家小旅店住下。 第二天早上起来后,上午向缺随意的在市里逛了逛,中午之后买了几个包子又回到了东门市场边蹲着。 他来的时候赖老头正在接活,破马张飞唾沫星子乱喷,说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把对面坐着的人唬的一脸崇拜相。 这笔生意赖老头赚了三百块,他“啪,啪”的甩着钱说道:“看见没?钱得这么收,你啊太败家了” 向缺说道:“我视钱财如粪土” 老头翻着白眼说道:“那你给我拉点吧” “哎呀,你可真埋汰”向缺都无语了,论没脸没皮,这老头道行绝对比他深的多。 这一天向缺只接了三卦,每一卦照样只收对方身上的零钱,最少的一个居然就掏出了八毛钱,他也无所谓一句怨言没有,照样乐呵呵的揣进了口袋里,倒是把算卦的给整蒙了。 三卦算完,收入一百六十二,足够他两天吃住的了。 所以,向缺两天没去东门市场,用这一百多块钱在西安足足的逛了两天。 三天之后,向缺再次身无分文,一大早就来到了自己的摊子前。 赖老头都知道他的路数了,见向缺来就无语的问道:“又没钱了呗?” “那是肯定的啊,有钱谁来这蹲着啊” “不是,你就这么没有目标没有目的的生活,不觉得人生很渺茫没有前景么?”老头相当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这和混吃等死没啥区别啊,年轻人听我句劝吧,别在这呆着了,有一把力气干点啥不好呢” 向缺乐了:“你这是瞧不起自己的本职工作啊” “哎,我但凡有点办法也不至于来这坑蒙拐骗了”赖老头无奈的说道:“我岁数大了,混一天是一天,和你不一样” 向缺砸吧着嘴,说道:“没办法,人懒” “哎,哎,你看······”老头还想再给向缺上课,但却忽然指着前面说道:“有天大的生意估计要出现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一语中的 古董街不远处,一行人浩荡而来。 赖老头龇着牙,眉目之中透着一股艳羡之意,说道:“藏风居的许大师,天命风水的莫大先生,天机算的吴老先生都是这条街上看风水,卜算的大拿啊,不知道是谁搞了这么大的场子,怎么把他们几人都给请出来了,肯定是有大生意,大生意啊” 由远而近的那群人中,有三四个穿着西装扎着领带的年轻人为首的是个年近五十的中年女子神色颇为焦急,每路过一处算命或者看风水的店面和铺子,都会有一人上前询问一番。 询问的满意了,他们会很礼敬的攀谈然后礼貌的把人请出来,询问的不满意了也不过多言语,留下点钱财就继续朝下一个摊子走去。 “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形?”向缺问道。 赖老头回忆了下,点头说道:“前几年,西安有个大户人家也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问题一直没解决,于是家里人就来到古董街请人,凡是被请走的不管最后成没成事,那户人家都毫不吝啬的会派出一笔钱,那次请了不少人过去,听说最后是被天机算的吴老先生给看出问题了,那笔交易过后天机算又重新装修了下店面,喏就是现在的店,那些没看出问题或者没机会看的也得到了价值不菲的酬劳,听说有五位数呢” 赖老头脸上的褶子一顿颤,叹了口气,说道:“这次估计差不多跟上回情形一样了,不过跟我鸟毛关系没有,我也就是忽悠下那些冒蒙误打误撞的人,高层次的人忽悠起来比较具有技术含量,不太适合我出手” “你也想去?” 赖老头撇了他一眼,说道:“我就是去溜达一圈一个字没说,也三月不用开张了” “我教你说句话,你肯定能跟着过去玩一圈” “老弟,你在fbi进修过啊,懂点读心术什么的呗”赖老头龇牙笑了,明显不信。 “一会他们人过来后要是问你,你就跟他们说家有痼疾,多日未醒”向缺所占的这个摊子以前赖老头肯定也占过,只不过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地盘里有个财位之地,所以有的时候运气好了就把摊子往旁边挪那么一下,那天就能接到点生意,运气不好了搬到财位旁边那肯定当天没有开张。 向缺占了这位置以后,相当于是间接的抢了赖老头的财挡了他的路,所以向缺打算送他一笔横财,了结两人之间的这一点小因果。 没过几分钟,那一行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年轻人礼貌的冲赖老头弯腰打了声招呼,然后从身上掏出一张相片递了过去后,说道:“先生您好,您给看看这孩子的相如何?” 相片上,是个年龄大概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平躺在床上睡容香甜,嘴角带着一丝浅笑,粗一打量,这明显是小女孩正处在熟睡中。 老实讲,赖老头这时候要是自己开口肯定先是一顿心灵鸡汤怼上来,什么明堂发亮富贵命额头宽广命相旺盛之类的,甚至一急眼他都能给你整出旺夫之相来。 但这几个人的气势略微有点强,赖老头真怕自己几句话没捅到对方的内心深处,而是碰到刀尖上,这就不咋友好了。 赖老头沉吟片刻,眼角瞄了下向缺,这厮正掏出烟若无其事的抽了起来,眼睛看都没往这边看。 “家有痼疾,多日未醒”赖老头一咬牙,整了一出死马当活马医来。 他这话说完,对面的年轻人明显身子一颤,相当恭敬的伸出手说道:“先生神算,一语中的,您请移步和我们走一趟如何?家里有点事,需要您去给看看,您也不用担心只要人去了就算没有看好事后我们也会奉上酬劳,如果给看好了,定当重谢” “哎呀呀,这孩子属蛔虫的啊,真他妈让他给说准了”赖老头张着嘴愣了,明显有点没太反应来。 “这位······街上还有这么一号高手我没听闻过?”天命风水的莫大先生跟旁边的吴老先生轻声说道:“看的不错,跟我断的差不多,吴老,这位您知道是何方高人么” 吴老茫然的摇了摇头,转身朝另外一人问道:“许大师,您认识么?” 许大师耸了耸肩。 几位古董街上名头最响亮的先生大师都挺诧异的看着赖老头,似乎没想到一个草台摊位前的老头居然能一眼把照片上的人给看出问题来,这份眼力可没比他们差上多少。 “高手民间啊,看来不光店里坐镇的先生们有些水平,这种摊子了也是藏着高手呢”吴老先生赞许的点了点头。 其实,向缺在告诉赖老头那句话的时候,本打算是说七日未醒来的,但觉得整那么高调,赖老头可能有点扛不住,所以临时给改了个多日。 “哎呀,师傅你走眼了吧?”吴老先生身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撇嘴说道:“这不是赖神棍么,也叫老赖头,你们平时足不出户的肯定是不太了解他,这一带长逛的谁不知道他啊” 许大师愕然问道:“真是这么有名气呢么?是我们孤陋寡闻了?” 吴老的徒弟,嗤笑道:“啥啊,他就是个神棍,摆了个破摊子好几年了,天天坑蒙拐骗的,钱没骗多少这些年都不知道被人给揍过多少次了,都快血溅古董一条街了,要论这里谁的名声最烂大街,他肯定得有一号” 几个大师和先生脸色腾的一下就红了,这眼走的稍微有点丢人了,他们再一看赖老头明显有点不太得意。 这边,赖老头也反应过来了,连忙起身收摊打算要跟过去,但他刚走两步,忽然对那年轻人说道:“这个是我的助手,他能跟着一起去不?” 向缺手里的烟一颤,无奈的瞥了他一眼,这老家伙我他妈送你一场横财,你把我带上干啥啊? 那年轻人稍一迟疑,就点了点头同意了。 赖老头一把拉住向缺,笑眯眯的说道:“送佛送到西,你也跟着走一趟呗?你放心,这次赚的钱咱俩二一添作五,平分了,我肯定不带占你一点便宜的” “不是,你拽着我干啥啊?”向缺挺不乐意。 赖老头,捋着胡子淡淡的说道:“有你跟着,我比较托底······不然,我怕有去无回” 第二百六十五章我算看出来了 被从古董街请走的人算上赖老头一共有八个,除了这八人以外还跟着几位助理徒弟,一共十几个人上了街边停着的一辆丰田考斯特,被一辆奔驰商务车领着驶离了古董街。 上了考斯特之后,几位比较熟悉的大师和先生都坐在了前面聊着天,赖老头也有心去混个脸熟,吴老和许大师他们似乎对他不咋感冒,根本就没人搭腔,赖老头讪讪的拉着向缺坐在了车后面。 “这人少比较清静,咱俩没事可以聊个天啥的” 向缺鼻子里哼了一声,斜靠在座椅上闭起眼睛打盹。 赖老头扒拉了他一下,贱嗖嗖的问道:“哎,你咋知道说那句话有用的呢” 向缺眼睛没睁,含糊着说道:“随便看看的,你坑蒙拐骗之前不得学点手段应急啊,就光凭一张嘴瞎扯,你早晚都得让人揍你个生活不能自理,岁数大了倚老卖老是没用的,就像你说的万一你一句话捅进人心口的疤上,脾气稍微有点不受控制的,不揍你都怪了” 赖老头咽了口唾沫,语气苍凉的说道:“我要是识字的话,不也买两本书回家挑灯夜读了么” “我去······你不去新闻联播,我觉得可能有点屈才了”向缺都无语了,这老货大字不识几个,但小磕唠的那么溜忽悠人跟他妈主持人附身似的,这也算人才了啊。 赖老头继续刨根问底的扒拉着他,问道:“你还没说呢,你为啥告诉我一句话,直接就整的那么准呢” 向缺不耐烦的说道:“不是告诉你么,随便看看的” “随便看看?”赖老头泛着智慧的小眼神转悠了好几圈后问道:“不对,这路数不对,我行走江湖五十年,虽然不学无术但眼力肯定是杠杠的,你要么是家学渊源要么就是师从名家,你肯定练过,对不?” 向缺晃了晃脑袋,指着自己的一身寒酸样说道:“我要真练过,能混这b样?我他妈这不把自己给练废了么” 赖老头眯眯着小眼说道:“草,你不当演员,中国的电影电视界起码得倒退二十年,白瞎了娱乐圈一颗耀眼之星啊” 向缺都懒得搭理他了,正像老头说的他是不学无术,但眼力肯定有,向缺觉得自己再跟他扯下去的话那没准还能被他给瞧出来点啥。 “我是掐指一算,再掐指一算,合计半天算出来了”赖老头看着闭上眼睛打盹的向缺说道:“你肯定是个有故事的人,是不是身负血海深仇,然后独自一人入江湖,隐姓埋名图谋东山再起手刃仇人的那一天?” 向缺嘴角抽搐。 考斯特出了市区之后,拐进一条两旁树林密布的小路。 “咦?这好像是去怡天养园的路”赖老头看着窗外说道。 “又是什么有钱人的别墅区呗”向缺不看都知道,这种建在城外的住宅区,住的人肯定都是非富即贵的。 “也不全是这个原因,听说怡天养园当年开建的时候请的是杨公风水的人来看地,杨公风水评价此地乃是西安近年来少有的风水宝地,藏风聚气依山望水” 向缺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后座了起来歪着脑袋看向车窗外面,考斯特开出了小路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一片意式风格的建筑,粗略扫了几眼估计能有几十栋,并且每栋房子的面积都不小,三五百平以上肯定是有了。 老实讲,杨家给的定论确实很精准,这块地算得上是风水宝地属于中等偏下的级别,跟顶级的风水宝地还差了不少,不如京城的西山别墅区也跟上海的佘山差了一些。 但在二线城市已经算是不错了。 中国地大物博,山川河流密布,顶级的风水宝地不少,但适合建住宅区的那就肯定是少之又少了,毕竟建人住的地方至少得要靠近城区才行,你整山沟子里去了就是风水再好谁愿意住啊? 考斯特进了怡天养远之后停在了一栋独栋小院内,奔驰商务车里下来两个人恭敬的把车内的先生大师们给请了下来。 别墅房门前,站着个穿着一身素衣不施粉黛的女人,抱着双臂面无表情的看着车里下来的这些人。 奔驰里那五十来岁的中年女子走过去后,门前的女人轻声问道:“阿姨,人就只请了这么多?” “嗯,这些里能有真本事的还不知道能有几个呢”中年女子忧愁的叹了口气,说道:“西安还是小了点,这要是在北京和上海能请的人肯定比这要多” “带着他们进来吧,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如果这次还不行那我就只能把萌萌带往上海或者北京寻求人帮忙了” 中年女子回身吩咐了下后,赖老头这伙人就被带往了别墅里的会客厅,依次落座,向缺和他坐在了最后面,向缺更是缩在角落里淡淡的看着。 “各位大师,先生你们好,这次把你们请到家里来也是不得以的事,麻烦了”年轻女子开场白整的非常有素质,这两句话讲的非常实在让人舒服。 其中,吴老和许大师还有莫先生纷纷起身见了一礼,说道:“黄小姐客气了,对我们来说这就是分内之事” 向缺低声问道:“怎么都认识这女人?” “她爸爸叫黄占伟,西安有名的大老板,这女的叫黄婷玉,算是黄占伟的副手平时也会出现在一些公众场合,甚至上过新闻” 向缺哦了一声,发现现在的女人挺了不得啊,他认识的女人不多,但其中几个拿出来个个巾帼不让须眉,稳压男人一大头。 黄婷玉打完招呼后,皱着眉头接着说道:“前几天家里出了点事,想过一些办法但是却没解决明白,所以没办法才把各位给请了过来,看看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问题” 黄婷玉接下来介绍的很简单,她的妹妹得了怪病一直昏迷不醒,但让各大医院检查过后也没有得出什么结论来,最后只能寄望于古董街的人了,让他们看看是家里的风水还是祖坟是不是除了问题,或者让人看她妹妹会不会冲了什么。 第二百六十六章论家居风水 通过黄婷玉的介绍,是她妹妹几天前突染怪病,人就是昏迷不醒毫无知觉,身体机能各方面也都正常,所以在医院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她也就只能寄望于古董街的人了。 黄婷玉现在也是一团乱麻搞不清东南西北,她对风水和卜算同绝大多数人的心里是一样的,但凡是科学无法解决的问题都得往邪门歪道上归类一下。 这算不上是迷信,顶多就是病急乱投医,如果此间事没法解决的话,她打算明天就带着妹妹去北上广,仍然是先去正规医院就医,如果还不行,那就在这些城市里请一些先生或者大师来看。 黄婷玉介绍完以后,屋内的几个先生和大师立即起身,堪舆别墅风水。 “当年杨公风水来人看怡天养园,我有幸陪同,对于此处风水应该算是尚且知晓一二的”藏风居莫大先生高深莫测的背着手出了门,站在院内眺望:“黄小姐,冒昧问一下最近除了你家生事以外,附近邻居有没有······” 黄婷玉很肯定的摇头说道:“两天前我也曾经和附近的人打听过一二,只有萌萌出了问题” “哦?那就不是怡天养园的风水有问题,可能是出在自家身上了”莫大先生点头说道。 “门前无冲路,屋,树,无桥也无林,正常” “青龙上有溪,名讳在皇都,青龙若平冈,富贵足千箱,也是正常” “屋前屋后无煞气冲屋,也没有问题” 几个古董街上的先生绕着黄家别墅逛了两圈,定论给的非常笃定,屋外风水一切如旧毫无问题,然后一行人又随之返回别墅里,查看内部房屋格局和物品摆放,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扰乱了此地的风水之气。 家居风水首要的是房子的选址,无论是民房还是楼房或者小区住房,其风水要素第一点就是选址选的对不对,这一点在打地基的时候就得注意到,还有就是大门朝哪边开也得做足功课。 如果你家院门之前有直路那叫代代损家主,也就是户口本上的户主会倒霉,门前有破屋名唤作牢狱是指家里有人会坐牢,门前一叶竹妇女尽啼哭是说家中女子多哀愁,门前有桥屋父子不和睦就是家庭成员会经常吵架,门前路如勾代代被人偷这是比较容易丢东西。 这是指家门前出现此类东西,会导致家中出现问题,那如果院门选址正确的话同样也会让家中和气生财。 比如,门前岸如湾富贵足容颜,门前有湾水富贵应难比,屋边水环绕仓箱应不少,周围四相抱富贵多珠宝,这样的家门前风水就是非常吉利的。 选址之时,如果正对着大门的方向,有坟墓的话直接会导致夫妻不和,上下两代人犯冲。 除了房子的选址重要外,其实房屋构造和物品摆放同样也很重要,屋内屋外的风水都是相辅相成的。 就好像家中房门如果是正好五个门的话那就不太吉利,这叫五花八门家里繁杂小事会特别多,而屋内的房门若是门高胜于厅则是后代绝人丁,门高过于壁其家人多哭泣,门扇或斜欹夫妇不相宜家财常耗散,更防人谋欺,特别是现在的大户型房子,如果门特别多的话并且每扇门都一样高的话那就不太好了,因为这样的建筑只适合僧堂道院,不适于人家居住。 除了屋内房门,客厅和卧室的构造尤其重要,这两个地方若作穿心梁其家定不祥,便言名曰停丧山哭泣不曾闲,这是说屋顶不能有房梁穿过,否则家人不宁。 除了客厅和卧室,剩下的就是厨房,比如炉灶,油烟机,还有卫生间的马桶,浴缸,这些地方构造和摆放同样也有说道,只不过没有什么大问题,只会对人本身产生小的影响,像肠胃不舒服,精神萎靡等等。 家居风水重要么? 你若是相信那确实有用,但你要是不信的话看看就一笑而过。 黄婷玉家里的风水并无问题,几个古董街的先生看过之后一致下了结论,黄家家居一切如常。 几个先生看的时候,赖老头屁颠屁颠的就跟在他们身后,两个耳朵竖的相当直立了,能从这些人嘴里听到点什么,对他来讲那全是知识,他是不识字但却可以听可以看,对赖老头来讲这个机会,无异于一个大学生在院士身边旁听,听进脑子里只言片语的以后肯定能用得到。 只有向缺,百无聊赖的跟在他们的身后,跟个透明人似的,不闻也不问。 这帮人看的是没问题,但有点偏向于教科书方面了,完全是照本宣科的把风水书上的东西给挪了下来,说的是挺对,但顶多就是无大过而有点小错,无伤大雅。 要是向缺来看的话,他倒是不会挑错,但却会锦上添花,稍微改动一下或者加点什么,黄家以后的路走的会更为通畅,会再上一层楼。 但向缺会多这个嘴么? 肯定不会,黄婷玉长的是亭亭玉立但老向不近女色,不贪财,所以他一个屁都不想放。 在整个黄家兜完之后一点问题没揪出来,就只得转而把最后的问题朝向黄婷玉的妹妹,小名叫萌萌的女孩了。 一间挺卡哇伊的卧室里,床上躺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面相跟黄婷玉有几分相似,长大了后绝对是个美人坯子,妥妥的祸国殃民的种。 “几天前,早上的时候家里保姆叫她起床吃饭,叫了几声之后萌萌也没有起来,保姆以为她睡的熟就没有再叫,可当中午的时候萌萌还没有起来,保姆就觉得不对劲了,给我打了电话,而我则是叫了医生回来查看,西安三家大医院都有医生过来,但结论只有一个孩子很正常有可能是神经系统出了问题,国内目前检测不出具体状况” 女孩睡的很安详,完全跟熟睡一模一样,看不出丝毫不妥,印堂没有黑气缠绕脸上无阴气笼罩,也不像是鬼上身的征兆。 这,就是个睡美人。 第二百六十七章人有命,分贵贱 风水,卜算一行的人就算没有修为,但常在此行中生存久而久之时间一长也会比常人的直觉要敏锐三分。 这间卡哇伊卧室,如果真的是冲了什么,进来的人总归会有些察觉,就算没达到阴森森的地步,肯定多少也能感悟出一点不同来。 但偏偏,真就如之前黄婷玉所说的那样,她家里没问题孩子也没问题。 “没问题,那就是大有问题了,只是我们这群人看不出来罢了,风水阴阳术法一道,人外有天天外还有人,对于我们这些只懂得皮毛的人来说,风水术法一道太深邃了”天命风水阁的吴老很歉然的对黄婷玉说道:“让黄小姐见笑了,令妹的问题我是真的瞧不出啊” 莫大先生皱着眉头,用手扒了下小孩的双眼皮,沉吟片刻才说道:“黄小姐,你妹妹平时笑的时候应该不是这幅笑容吧?” 黄婷玉的妹妹熟睡时两个嘴角向上翘着,看着很像小姑娘开心时咧嘴大笑一样,但莫大先生却忽然发觉这小女孩的下嘴角没有两道印痕,烟袋之下也没有潜窝,按理来讲人笑的时候嘴角上翘时,那两处地方都会多少出现一丝痕迹,就跟人时常皱眉一样,脑门上也会出现明显的横纹皱褶。 黄婷玉张着小嘴愕然一愣,然后仔细回味了一下后才稍显惊异的说道:“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的,我妹妹平时笑的时候嘴角好像似乎真没有翘起来过” 莫大先生,说道:“我之前看她相片的时候也察觉到了,除此以外令妹的身体也略微有些发凉,您没注意到?” “低了不到一度,医生说是人昏睡不醒是有可能发低烧的” 莫大先生转而对许大师说道:“老许,你看呢?” “不是她笑的,这孩子,哎······”许大师对黄婷玉说道:“报上她的生辰八字,我称量一下” “零四年,一月十一,晚七点” 许大师和莫大先生闻言随即一愣,同时说道:“五钱,一六带二九?二两九钱的命?” 吴老在一旁疑惑的问道:“生在富贵之家,命重不过三两,这孩子运道不济啊” 黄婷玉被他们三个这态度给整的忽悠一下子,小脸顿时撒白的问道:“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令妹命重不过三,实乃薄命之人,命理多劫”许大师掐算过后,说道:“二两九钱命初年运限未曾亨,纵有功名在后成,须过四旬方可上,移居他方才可过” 八字称重也就是算命中最常见的测八字法,根据人的八字测一个人的命是什么份量。 份量越重则代表命里多富贵,相反份量越轻则表明此人命里多劫一生坎坷,我们常听人骂人会说谁谁谁命贱,就是这个道理,份量轻不就是贱么,命贵也就是份量重的意思。 命贵和命贱中间有一道分界线,三两二钱以上,越往上越是富贵命,以下后越往下命越是贫贱。 最贵的命是七两二钱命,合起来是九,也就是九五之尊的帝王命相,最轻的则是二两一钱的命,这个命是短命非业谓大凶,平生灾难事重重,凶祸频临限逆境,终世困苦事不成。 命贵和命贱怎么根据八字来测算的呢,就是你的出生年月日加上时辰测出来的。 八六年生人为六钱,八七年为七钱,八八年一两二,八九年为五钱,九零年为九钱,九一年为八钱,九二年七钱,九三年八钱,九四年一两五,九五年九钱九六年一两六,九七年八钱,九八年八钱,九九年一两九。 年份知道后就是月份了。 一月六钱,二月七,三月一两八,四月九钱,五月五钱,六月一两六,七月九钱,八月一两五,九月一两八,十月八钱,十一月九钱,十二月五钱。 我们都是以农历生日为主,所以月份知道后就要加上农历初几了。 初一五钱,初二一两,初三八钱,初四一两五,初五一两六,初六一两五,初七八钱,初八一两六,初九八钱,初十一两六,十一是九钱,十二是一两七,十三是八钱,十四一两七,十五是一两,十六是八钱,十七是九钱,十八是一两八,十九是五钱,二十是一两五,廿一是一两,廿二是九钱,廿三是八钱,廿四是九钱,廿五是一两五,廿六是一两八,廿七是七钱,廿八是八钱,廿九是一两六,三十是六钱。 然后剩下的就是时辰了,子时一两六,丑时六钱,寅时七钱,卯时一两,辰时九钱,巳时一两六,午时一两,未时八钱,申时八钱,酉时九钱,戌时六钱,亥时六钱。 这就是八字测命,乃是传自唐代术数大师袁天罡,你说他准不准我也不知道,反正现在测八字都在用,准确率可能挺高,但你真要信服这个来决定自己的人生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黄婷玉紧张的握着手,说话明显有点磕巴了:“这,这······几位先生,大师是看出我妹妹的问题了?” “劫难肯定是有,但我们······说实话黄小姐”许大师和莫先生相视一眼,苦笑道:“你妹妹是该着命里有这一劫,这乃是命数的问题,如果是风水的问题我们能给看,如果看相卜算前程我们也能算,但涉及到命理方面的东西我们真是无能为力了” 许大师,莫先生和吴老在这方面还是比较有职业操守的,并没有胡乱瞎说来忽悠黄婷玉,就是实话告诉她,你妹妹命理该有一劫,能度过去那算她命好,要是过不去只能说是她命衰了。 “我出钱,无论多少钱都行”黄婷玉咬着牙,说道:“几位先生,你们可以随意开价,只要我们黄家能出得起,我妹妹能好转,你们开什么价我就接住什么价” “黄小姐,这已经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莫大先生叹了口气说道:“我们要是能替令妹渡过这一劫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但真的是无能为力,钱虽好,我们也得有本事拿才行啊” 第二百六十八章天一黑,就来了 向缺在后面抱着肩膀瞥了眼古董街的几位先生,这几人德行操守还算不错,没有误人子弟胡乱瞎掰一顿,这几句话确实说到点子上了。 这小女孩确实命里该有此一劫,躲肯定是躲不过去的,必须得有这么一个坎,但你要说无解么,其实也不然。 可惜这几位先生没有看出来,黄婷玉的妹妹虽然命里有劫,但他们却忽略了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黄婷玉面相可是不错的。 要说个人来讲,命该是咋的就是咋的,那是天注定了的,但如果命相不好之人有直系亲属身带富贵命,又是旺财,旺家的那会捎带着让命理不好的人多少都受些影响。 就比如女子旺夫,如果她老公在和她相识以前命数一般没什么大作为的话,但要是和一个非常旺夫的女人结婚,那此人婚后的运道还有命里都会受到改变,会慢慢的往好的方向发展,这也是为啥古代人结婚都喜欢找旺夫的女人结合的道理了。 许大师和莫先生还有吴老先生三人低声商量片刻,但似乎都束手无策,黄婷玉小脸绷的相当紧了,隐约间额头渗出了一丝冷汗。 赖老头挪到向缺身旁,低声问道:“你能看出那小姑娘昏迷多日未醒,是不是也瞧出她到底有啥问题了?” 向缺斜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赖老头扯了扯他的袖子,继续问道:“别跟我扯,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呢” “啥啊?” “你来的第一天不是给一个女人算了么?你有两天没来的时候她来了,专程来找你的”赖老头小眼巴查的盯着向缺,说道:“她来之后,就我这江湖骗子都能看得出她一脸的春意盎然了,明显最近日子过的不错,这说明啥?说明你给她看过之后已经奏效了,而她那次来找你也是专门来感谢你的,小子你老老实实的讲,这一回你肯定也瞧出来了,是不?” 向缺仍旧摇头,仰着鼻孔。 赖老头恨恨的说道:“死心眼,不为钱难道你就不能可怜可怜这对姐妹花?” “人各有命这句话你听过么?别唧唧歪歪的了,让他们商量去吧”向缺不耐烦的说道。 片刻之后,许大师他们似乎没商量出一二三来,只得歉然的告诉黄婷玉,他们确实束手无策,但要想解决她妹妹的事也不是没有办法。 “龙虎,茅山和天师这三教都是正统道派,门下弟子肯定有擅长此道的,黄小姐你可以找他们试一试” “事不宜迟,黄小姐最好马上找人联系这三派中人,让他们尽快赶来西安,拖的时间长了怕是也许会出现其他节外生枝的事” 黄婷玉长叹了口气,她也看出来了,这几人的嘴里也就只能有此下策了。 莫大师他们交代完之后全都拱手告辞,一群人呼啦啦的朝着外面走去,他们在离开屋子的时候谁都没有瞧见,床上那女孩翘起的嘴角,幅度忽然又大了几分,那副熟睡的笑容明显更为妖异了一些。 除了妖异,似乎还带着一丝洋洋得意的味道。 只可惜无人看见她脸上那副诡异的笑容。 向缺是走在最后面的,眯着眼看了眼床上的女子,鼻子里轻哼了一声然后屈指一弹。 一缕道气无声无息的钻入了女孩子的印堂之中,她忽然睁开双眼微弱的呻吟了一声。 “唰”刚走到门口的几人突然全部回头。 “好像······萌萌醒了?”走在最前面的黄婷玉扒开几人连忙又回到了屋里。 “姐姐,姐姐”萌萌眨着小眼眼泪汪汪的说道:“我怕,我好害怕” “别怕,别怕,姐姐在这呢,萌萌你到底怎么了可吓死姐姐了”黄婷玉梨花带雨的搂着女孩子。 莫大师忽然出声说道:“黄小姐,快点问问你妹妹到底碰到了什么状况,说出来我们也许能有应对的法子” 黄婷玉紧张兮兮的摸着妹妹的小脸问道:“快点,萌萌告诉姐姐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怕······她们,她们说今晚要来找我,天一黑就来找我”床上的女孩子刚说两句话,眼睛缓缓的闭上又重新昏了过去。 “萌萌······萌萌,你快醒醒”黄婷玉顿时慌了,但她咋慌也是没用,她抬头问道:“几位先生······” “肯定是中邪,冲到东西了” “上身的可能性比较大” “黄小姐,马上让人去请驱鬼辟邪的先生来,在没来之前你赶紧准备好黑狗血和驴蹄子,用红线系在你妹妹的手腕上,如果家里有辟邪的东西就赶紧拿出来给你妹妹带上,能压一会就压一会” 黄婷玉早就麻爪了,常人碰到鬼神之事向来都是六神无主的,不被吓个好歹已经不错了,你让她干啥她现在都得懵圈。 赖老头忽然看着窗外,愣愣的说了一句:“可是,天好像没上就要黑了” 屋外,已经是下午六点多钟,这个时节西安的天七点半就全黑了,按照床上女孩子所说天一黑就有东西回来找她,这明显已经剩不了多长时间了。 许大师皱着眉瞪了一眼赖老头说道:“胡说什么,天黑只是云遮日,阳气依旧重,午夜十一点才是阴气旺盛之时,只有那个点往后藏东西才会蹦出来的” 赖老头怯怯的说道:“不是这女孩自己说的么,天一黑就来找她了” 吴老和莫先生也是厌烦的瞪了他一眼,说道:“把嘴闭上,是你懂还是我们懂?她嘴里指的天黑一定是阴气重阴门开的时候,七八点钟以前肯定没事的,只要别超过十一点就行了” “你一江湖骗子,在古董街混混就行了,在这就别丢人现眼了” 赖老头干咳了一声,讪讪的缩着脖子不说话了,自己这顿骂糟的真冤,我他妈可是好心啊。 黄婷玉有些讶异的看着众人针对的赖老头问道:“那他是怎么跟过来的” 向缺乐了,说道:“消停的得了,老老实实的混点钱就行,你多啥嘴啊” 第二百六十九章被将军了 赖老头贼眉鼠眼的盯着向缺说道:“你他妈幸灾乐祸呢?人家埋汰我,你感觉挺嗨皮呗,你这孩子这么不敬老尊贤呢” 向缺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我跟你讲哈,信我的就老实的跟着混点钱就是了,别在那多嘴了明白不?哎,年岁一大把了你再给人整急眼了,揍你一顿你好过么?” 赖老头急头白脸的说道:“这么多人在这看着,我被人一顿埋汰,回到古董街我还咋混啊?你知道那几位在街上都是什么地位么?他们一句话我以后连摊子都得给撤了,谁愿意得罪他们啊” 向缺耸了耸肩膀,说道:“所以我让你闭嘴,省得招人烦” 两人在后面嘀咕了几句,把正商量的那几位给整的有点不耐烦了,吴老瞪着眼吩咐身边的弟子说道:“给我把他们请出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这添什么乱” 吴老的弟子和许大师的助理脸色不善的拉着赖老头就往外面拖,自从进了黄家之后一直都是几位先生和大师在看,在算,脚不沾地的忙碌,向缺和赖老头基本都是龟缩在后面,完全是混日子来了,几个年轻的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你俩这混吃混喝整的略微有点太明显了! 合着我们在前面冲锋陷阵,你们就事不关己了呗? 必须清出去! 赖老头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明显有点挂不住了,在古董街他忽悠算命看相的人那是职业需要,人家揍他一顿是该着自己倒霉,但被如此多同行瞧见自己被人硬生生的给拖了出去这就是脸面问题了。 今天被拖了出去明天他还咋去古董街摆摊啊? 还怎么养老婆孩子啊? 他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事关饭碗,赖老头觉得自己不能在瞻前顾后了。 向缺倒是无所谓,拖就拖呗,这又不是被拖出去斩了,所以他无所谓的被人拉着朝着门外不紧不慢的走了出去。 但向缺忽然看见赖老头盯着自己的眼神,心里忽然一突,草,忽略了这老货啊。 “是他,就是他告诉我的”赖老头抻着脖子,指着向缺忽然一声震天吼:“之前是他告诉我那么说的,我才知道这小姑娘是身有痼疾多日未醒,全是他看出来的” “出卖我,老jb灯你可有点不地道了啊”向缺白了他赖老头一眼,相当无语了。 赖老头低眉顺眼的对吴老说道:“吴老,我的本事呢就是能在街边混口饭吃,来这也就是图点意外之财,你问我有本事么?我肯定没有,但我觉得他会有” 赖老头一指向缺,屋里几人齐刷刷的把眼神全都看向了向缺。 吴老一皱眉,许大师也跟着皱了起来,只有莫大先生盯着向缺默不作声,脸色阴晴不定。 向缺干咳了一声,摆手笑道:“我俩一样,都是胡掐乱算的,你要说骗人的话我们在行,论真本事那绝对没有,几位先生别瞅着了,赶紧把我们拖出去吧” 赖老头急头白脸的说道:“你别跟我们扯了,之前你看过的几个都他妈准的不能在准了,你说那人活不了多久这要是不准他不得把你脑袋给打放屁了啊?你说人家夫妻不和,人家要是和的话,她那手指盖子不得挠你脸啊?大师······真的,他一天就算两三卦,老准了,人家掏钱的时候都是心甘情愿掏的” 向缺白了他一眼,说道:“给人算命,算完是他妈抢钱啊?不都是心甘情愿的么” 吴老被两人这一顿掰扯给整蒙了,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但又抓不到重点。 莫大先生忽然笑吟吟的说道:“小伙子,你挺有意思啊” 向缺龇着牙笑道:“还行,为人比较幽默,东北人么这都是祖传的,我妈说我生下来的时候就是咧着嘴笑出来的,当时把接生的都给吓突突了” 向缺这话真没扒瞎,他出生的时候确实是把不少人都给吓突突了,但不是因为这个,而是他出生的时候太闹腾了,不少人都倒霉。 莫大先生摇头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黄婷玉在一旁一句话没插上,明显有点着急了,因为这帮人扯的有点太远,完全跟自家事不沾边了。 “几位,咱能换个时间换个场合再聊这个么?”黄婷玉压着一股怒气,有点要爆发的意思。 莫大先生低声对黄婷玉解释了一下,然后转而继续对向缺说道:“年轻人,凡是算命卜卦的逢人都不会说自己算的不准看的不对,更不会说自己是胡编乱造,但你······不觉得自己有点欲盖弥彰了么” “草,忘了这茬了”向缺讪笑着叹了口气,嘀咕道:“这他妈的,明显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啥叫越描越黑啊?这不把自己脚给砸了么” 吴老先生一拍脑门,他也觉得不对,但刚才一直没回过味来,确实如莫大先生所说,摆摊算命的甭管是碰见同行或者看卦的,哪怕就是江湖骗子也不会说自己算的不准不会看,那是在砸招牌呢。 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这个。 向缺挠了挠脑袋,说道:“我真就是混口饭吃的,外地人,无依无靠的,没有手艺我只能以这个为生啊““那你怎么解释,刚才赖老头说的那些” “他说的你也能信?专业行骗三十年,你让他说真话他可能还张不开嘴呢” “说归说,你可以怀疑我专业素质不行,但别怀疑我人品明白不”赖老头不乐意的说道:“别逼我发誓啊,狠着呢,急眼了为出这口气,我连自己祖宗八代都敢咒” 向缺不吭声了,双手插在兜里一句话都不说,不能越描越黑。 “噗通”黄婷玉忽然上前一步朝向缺跪下了。 “哎呀我去,来狠的?”向缺顿时懵逼。 黄婷玉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咬着鲜红的嘴唇子说道:“先生,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你要是有办法就救救她,不能看着她这么小的年纪就活不下去啊,我求求您了行么,只要您,您能救了她······你开出什么条件都行,我都答应你” 赖老头龇牙说道:“有这好事,还犹豫啥啊” 第二百七十章为恶者,不接此因果 “关键是,你这没啥条件值得我答应的啊”向缺揉了揉挺尴尬的一张脸,扶着黄婷玉说道:“其实,首先是她命里该有这一劫,再一个那也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黄婷玉茫然的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自作自受?她,她做了什么要受罪到这种地步?” 向缺转头问许大师,莫大先生说道:“您两位不会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吧?” 许大师讪笑着没吭声,莫大师犹豫了下,有些含糊的说道:“嘴唇薄如蝉翼主尖酸刻薄,颧骨偏高性格刁蛮,这孩子平时可能调皮了点” 黄婷玉稍微一愣,点头说道:“是有点太活泼了,可能,可能是年纪太小,性子不定” 向缺淡笑道:“那是往好听了说,要我说她就是胡作非为性子尖锐喜好无常,你要说她刁蛮任性我觉得是有点过奖了,说白了就是小小年纪骨子里虽然还没有坏出水来,但其实已经有些心术不正了” 黄婷玉咬着嘴唇,脸色不咋好看,这听着有点埋汰人了。 莫大先生干咳一声,说道:“如果不加以管教,令妹年岁稍大可能会给您家带来不少麻烦,说是败家之女也不为过” 黄婷玉抿着嘴说道:“可是她年纪这么小,性格是有点偏激和任性了些,也许长大之后还会有所准变的” 赖老头在一旁插嘴说道:“救吧,救吧,你看给这小姑娘整的,都快要干成折翼的小鸟了,你忍心啊?” 向缺为啥见死不救? 不是他心肠硬看着小姑娘受罪不愿意施以援手,而是这小姑娘名是叫萌萌,可为人绝对不那么萌。 风水堪舆,卜算和看相有古训“寻龙点穴先看人,以善为本再卜卦” 意思就是你得先看对方为人如何,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出手相助。 如果对方是扶贫济世的善人你可以给卜算,最不济也不能是为恶之人,作奸犯科和心术不正者不给卜,否则你救他一命或者送他一个前程那就是助纣为孽,也许因此就会有更多人遭殃,因果循环下你本身也算是做了恶事。 一看到钱就因此出手那必然会给自己带来天道报应。 向缺为啥说杨家再这么走下去百年后就没有杨公风水,就是因为杨家看钱不看人,久而久之杨家必然会被天道因果循环,其实要不是杨家村风水太盛和之前几代杨家人积善过多,杨筠松创下杨公风水积累因缘,杨家早就倒了。 但杨家之前就算积攒了无数善缘,也经不起后世子弟如此消耗,他们如果一意孤行,百年之后杨公风水只能是风水学上的一个传说了。 黄婷玉的妹妹也是如此,年纪不大还没达到作恶多端的地步,但小小年纪心眼已经不正了,平日里捣蛋坑害人的事却是干过不少,甚至说是令人发指也不为过。 一月之前,在西安的一家私立学校里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惨事,五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在宿舍里摧残折磨了一个同样年岁的学生,硬是把那小姑娘在宿舍之中活活折腾了大半夜,殴打辱骂已经算是小事了,最后她们还把对方衣服给扒了个精光然后用手机给拍下来传的满城风雨。 最后,那个小女孩受不了此打击,从学校的楼上跳了下去,死于非命。 后来,这件事发生之后,六个学生的家长用了不少关系才把这件事给掩盖下去,并且赔偿了死者家里一大笔钱,也由于这几个女孩没到法律严惩的年纪,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你说就这种人,如果命里有劫,谁愿意出手相助? 这就是助纣为孽! 如果黄婷玉的妹妹真就是个普通的女孩,那对向缺来讲就是举手之劳的事,可偏偏这个粉雕玉琢的美人胚子肚子里全是坏水,放到古代就是祸国殃民的苏妲己,无数平民会因她一人而生灵涂炭的。 这样的人救她干嘛,你救了她以后万一再有人倒霉,这份因果你也得沾一份。 但让向缺迟疑,没有立即调头就走的原因是出在了黄婷玉的身上,此女属于命相好命理有福之人,印堂处明亮双眼无垢,天庭之上居然还有一丝浩然正气。 这是此人这一世为善的征兆,表明她做过不少的善事,救济过不少的人,才会积累出正气。 如果黄婷玉如此碌碌无为的话,这时候你就是用九头牛来拉他,也肯定拉不住。 “要让我救人,那得我说什么你照做什么,我开出的条件你不能有一丁点的反驳” 黄婷玉咬牙说道:“我之前说过,无论你开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向缺笑道:“说到做到?” “只要您能救了我妹妹” 赖老头贼眉鼠眼的转着眼珠子在向缺后面说道:“你是不是就等着人家这句话呢” “啥意思啊?” 赖老头用一副洞穿世俗的眼神看着他说道:“古有齐桓公挟天子以令诸侯,今你这是挟人妹子要泡姐姐啊,你这战线拉的挺长啊,居然不声不响的等到最后时刻才出手,你这么一干的话人家对你还得感恩戴德然后还埋怨不了你,你坏事干完了她还得给你烧香拜佛,你的路数确实一直都挺野” 赖老头动静说的不大,可是屋子就那么一点面积,里面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好几道眼神唰的一下全都盯在了向缺的身上。 黄婷玉又习惯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有点眼泪汪汪的了。 向缺汗颜,咬牙切齿的跟老头说道:“我他妈啥时候有这意思了啊” 赖老头诧异的问道:“你不是说,你开出什么条件人家都得答应你么?” “啊,那是因为条件比较多” “草,你心正经挺黑啊” “啥意思啊” “不但要睡了她的人,还想顺带着打包带走点啥呗” “不是,我跟你咋说不清呢”向缺都被赖老头给绕的要崩溃了,他脸红脖子粗的说道:“我不是那意思,跟钱无关跟人也无关,我他妈就是白费力气,懂不?” 赖老头一撇嘴,说道:“谁信啊” 第二百七十一章年少无知者 向缺都懒得跟这老货掰扯了,这就是个混人,你跟他讲道理他能给你把金瓶梅从后往前唠,然后唠的比作者还要透彻,你要跟他扯犊子他能把mba的本事给你拿出来。 就这种人,谈话三两句的就行了,一涉及到长篇大论的话,你就得给找个讲评书的了,忒累。 “记住你说的话就行了”向缺直接不搭理赖老头,随即走到床前伸出手指点向了萌萌的眉心中间。 片刻之后,床上的女孩悠悠而醒,这一回和刚刚醒的时候不一样,人恢复了清明。 “想知道问题出在哪,就得知道问题的根源在哪,让她把之前做过什么都交代一下,然后再想办法吧”向缺耷拉下眼皮看了眼床上的女孩,对方的眼睛挺有灵性,但其中却透着一股狡黠,明显是主意比较多主见比较多的人。 黄婷玉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到旁边搂着妹妹问道:“萌萌,萌萌你可吓死姐姐了” 萌萌眨着眼睛半天没吭声,这是因为她刚刚恢复清醒有点没明白咋回事,至于先前那一次醒过来,完全是向缺用自身道气强制性的让她醒转,目的就是让她跟她姐姐求援。 “说话啊,萌萌”黄婷玉焦急的问道。 “小伙子,你知道她出了什么问题是不?”莫大先生走到向缺身旁悄声问道。 “嗯,知道”向缺说道:“我知道是一回事,但让她自己交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发生的这些事如果她不心甘情愿的交代,这个忙也不是那么好帮的” 过了大概能三五分钟,萌萌的小脸上逐渐露出了害怕和恐慌的神情,她拉着黄婷玉的胳膊说道:“姐姐,今天晚上她要来找我了,她说的,今晚就来,你救救我我怕死了,我不想让她找我,我害怕,她会要了我的命的” 黄婷玉一听脑袋嗡的一下就响了,妹妹话说的虽然没头没尾,老说她要来自己,但凡脑袋不太上锈的人都能明白,萌萌嘴里说的她肯定不是指人的那个她。 黄婷玉求助的回头望了眼向缺,他就淡淡的看着床上的女孩也不说话。 黄婷玉晃着妹妹的身子,说道:“你给姐姐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说,你让姐姐怎么救你” 萌萌怯怯的看了眼屋里的人,说道:“我,我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屋里这么多人呢”黄婷玉指着屋里的几人说道:“这些都是西安最有名的先生,他们会有办法的” 萌萌攥着手,闭上眼睛回忆道:“那是·······是一个星期之前,在学校的宿舍里” 一个星期前,晚上十点半。 西安爱思私立小学女生宿舍楼三层最里侧的一间宿舍内,五个女孩围绕在一张圆桌上。 桌子上摆着一个白色的小碟子,干干净净的,碟子下铺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是”“否”还有从一到九几个数字。 本来这间寝室是住着六个人的,但其中一个于二十几天前从八层高的宿舍楼上跳了下去,死于非命,地点就是在这栋楼上。 “萌萌,我们真的要玩这个么,我听人家说这东西很灵的,特别是在刚死人的地方,一招就会给招来的,如果我们没招到碟仙招到她怎么办呀?”一个圆脸婴儿肥的小姑娘,哆哆嗦嗦的说着。 萌萌很紧张也很害怕,但她的心里除了这两种心情外还带着一丝好奇和压抑不住的冲动,年龄越小性格越开的孩子对一切未知的事都是无所畏惧的,那种冲动能够压制住一切潜在的恐慌。 “玩玩而已怕什么,再说了那些吓人的不都是听说么,谁见过鬼啊,你见过?蕾蕾见过?还是岚丫头见过?我们都没见过啊,谁知道这东西到底有没有啊,所以我们得试试看”萌萌抬起手腕,上面戴着一块精致的浪琴,时间正好指向十点四十五分。 “可是,可是······万一呢?你们别忘了,她可是因为我们才从楼上跳下去的,真要是把她招了过来,你们说她会放过我们吗”那小丫头都要哭了,她是真怕了。 这几个女孩之前坑害同学的时候都并不是她们的本意,完全是被萌萌给引导的,在之前她们曾经看过不少新闻报道,说是某某地经常有一堆学生欺负一个同学,大嘴巴子扇的咔咔响,然后还会拍一些视频照片什么的传上去,相当刺激了。 并且因为年龄的原因,最后就算出事了也没怎么样,学校批评一下那边家长埋怨一下,一天监狱都不用蹲,最多就是被警告一番,反正她们也不缺钱,所以觉得欺负欺负同学应该不算什么太大的错误。 只是,有一点没有想到的是,她们欺负的那个同学,居然死了。 她这话一说完,另外三个也怕了,毕竟死的那个是她们朝夕相处的室友,而且死因全在她们身上,今天晚上要是真把她给招来,会不会被阴魂索命? 萌萌“啪”的一下从身上掏出好几样零碎的小东西拍在了桌子上,说道:“这是我姐姐在灵山给我求的平安符,还有我爸爸在泰国给我请的佛牌,还有妈妈在普陀山请人开光的玉佩,这些东西都很灵验的,是被大师加持过的,你们还怕吗?” 几个女孩有的点头,有的摇头。 时间,指向十点五十五分。 萌萌接着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世上坏人那么多,我看也没谁受过报应啊,秦桧活了快七十岁,慈禧太后七十三死的,他们害了那么多人还都这么长寿,这说明什么?说明就算你害了人也不用怕,不然他们能活那么大岁数?对不对?要是有冤魂索命这事,他们早都不知道死多少遍了,就拿现在来说,还建监狱干嘛啊?杀人犯也不用法律去判了,杀的谁人家来索命就是了,对不?” 萌萌的两片薄嘴唇,除了尖酸刻薄外,蛊惑人心也是相当有些道行的,她三两句话说完剩下的四个女孩全都被她给鼓动的动心了。 十一点整。 萌萌看着表上的指针紧张兮兮的说道:“到点了,我们开始吧” 第二百七十二章人性显露在最危时 五个小姑娘围坐在桌上的白纸旁,碟子放在纸上。 白纸的正中间画着和碟子一样大小的圆圈,圆圈里面画着一个骷颅头,在圆圈周围写着一些名字,颜色和数字,还有几个小孩想要打听的东西。 萌萌起身关掉了宿舍里所有的灯,检查房门有没有锁好,随后又打开一扇窗。 宿舍里漆黑一片,只有窗外一点星光洒了进来,桌旁的五人甚至彼此之间都看不太清楚对方模样。 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步骤,几个女孩用手指轻轻的点在碟子上,每个人的脑袋里都在想“小碟仙快来”不断的重复着,这个念头。 圆脸婴儿肥的女孩本来有心脑袋里不寻思这个,因为她又有点打退堂鼓了,但看了眼旁边的萌萌后心却蹦蹦直跳。 相对于招碟仙来讲,其实她可能更惧怕旁边这个和她朝夕相处了几年的同窗。 其实在召唤碟仙或者笔仙的时候,围坐在桌旁的人如果有其中一个心不诚招来的可能性就不大,甚至就算招来也问不出什么,这必须得是全都齐心才行。 并且还有一点非常重要的是,请碟仙或者笔仙一定要在晚上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不能超过午夜,十二点是鬼门大开之时,这个时候你去请,天知道你会请来什么东西。 也不知道默念了几遍召唤碟仙,五个闭着眼睛的女孩忽然察觉到有一丝冷风从窗外悄悄的吹了进来,这个月份的西安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其实吹的都是热风。 五个女孩齐齐的打了个激灵,那股冷风吹到身上后她们全都起了鸡皮疙瘩,脑袋嗡的一下就晕了。 “完了,真来了”几个女孩心里同时起了这个念头。 这时,放在纸上的碟轻轻开始转动起来,白色的小蝶在纸上缓缓而动,速度非常慢,但却悄无声息的。 诡异的一幕,把几个女孩吓的手心全都出了汗,哪怕是胆子最大性子最野的萌萌心里都有点敲鼓了。 “咕嘟”也不知道谁喉咙里咽了口唾沫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小蝶仙,是你来了吗?”萌萌轻声轻语的问了一句。 纸上的小蝶还在转着,但速度稍微快了一点,像是在回答她一般。 “原来真的很灵啊”萌萌舔了舔因为害怕而发干的嘴唇,然后指着桌上的数字问道:“碟仙,请问你今年多大了?” 白纸上的小蝶速度微微一缓,不再像刚才转的那么快了,但却仍然在纸上的圆圈里转动着,没有指向任何一个数字。 萌萌一愣,似乎没想到招来的碟仙没有回答她,她随即朝着旁边的蕾蕾努了努嘴,那意思是你来问问看。 蕾蕾咬着小嘴唇,想了半天之后才问道:“碟仙,碟仙你是男是女啊?” 纸上的小蝶,依旧转个不停没有反应。 接下来又有两个女孩同时发问,碟仙仍旧是缓缓而转没有回答任何人。 剩下最后一个的时候,萌萌对旁边婴儿肥的同学低声说道:“到你了,你要是再问不出来,我们就把她给送回去” 婴儿肥女生怯怯的开口问道:“碟仙,碟仙,你······你,是怎么死的啊?” 白纸上的小蝶突然间开始飞速转动起来,速度越来越来居然慢慢的离开了桌面,然后升到快要到屋顶的时候猛然朝地上落了下去。 “我······就是······这么······死的呀”碎裂的盘子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回答。 “啊······啊······”几个女孩全都被瞎蒙了。 “是曹雪茹,是曹雪茹,我们真的把她招来了”婴儿肥女生哇的一下就哭了,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桌子在混乱中被几个女孩给碰倒了后,上面的东西全都落在了地上,反应稍快的三个女孩子瞬间就把萌萌先前拿出来的几个辟邪的东西握在了手里。 惟独,萌萌一个都没抢到。 “给我,快还给我,那是我的”萌萌狰狞着突然朝离她最近的一个女孩子扑了过去,用手死命的拉扯着她,想抢回家人送给她的东西。 抓住东西的女孩死死的趴在地上用身体护着手里的东西,刚刚碟子从半空中掉下来后几个女孩全都傻了,一瞬间就想起了从楼上跳下来的曹雪茹。 “啪”一个女生连滚带爬的走到墙壁旁,伸手按了下开关,屋内一下就亮了起来。 地上倒着四个女孩子全都纠缠在一起,萌萌龇着牙两眼通红正骑在一个女孩的身上,表情狞恶的撕扯着。 地上,碎裂的碟子表面布满了血丝,一圈又一圈的,很有规则的密布了整个白色小蝶的表面,看起来相当诡异了。 打开灯的女孩,一把拉开房门就跑了出去,在楼道里大声呼喊起来。 没过片刻,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几个老师快速的跑了过来。 “起来,起来,你们几个还没闹够是不?闯的祸还不嫌麻烦是不?”两个老师上前把厮打在一起的萌萌和地上的女孩给揪了起来。 萌萌喘着粗气,伸出手说道:“把我的东西给我,还给我” 蕾蕾手紧握着一动不动。 老师皱眉问道:“你拿了人家什么东西,还给她” 蕾蕾抿着嘴摇了摇头。 老师一把抓起她的手用力掰开后,蕾蕾的手心里露出了一个佛牌。 老师讶异的一愣,问道:“你拿人家这玩意干嘛?” 旁边的婴儿肥女孩,扯了扯老师的衣服说道:“老师,我,我们刚才在玩碟仙,我们把碟仙给招来了,然后,然后碟子就碎了” 老师瞪了她们几个一眼,从蕾蕾的手中拿过那个佛牌递给萌萌说道:“把人家的东西还回去,还有那都是迷信,你们乱玩什么,年纪不大懂倒是不少” 萌萌连忙接过佛牌带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但她却没发现那佛牌上面已经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一个女生吓的哇哇直哭:“老师,真的有,真的有啊,我·····我们都听见她说话了” “这都是我们小时候玩剩下的,有没有,我们还不知道啊”几个老师安顿了下五个女孩子后就出了宿舍,当屋内又剩下几个孩子之后她们谁也不说话了。 老师不信,但是她们亲眼所见,碟仙确实被她们给招来了。 “七天之后······我还会再去找你的”萌萌的脑中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她茫然的四处张望着,手里抓紧脖子上的佛牌问道:“不要来,不要来找我······” 第二百七十三章用嘴就行了 黄婷玉的妹妹讲诉完了,这一下谁都知道向缺之前所说的那句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是什么意思。 吴老背着手叹了口气,说道:“幸亏我是没看出来,也看不出来,不然真要是接了这单生意的话,这钱拿着太烫手了,我一把年纪就图能过好晚年就行了,还是给自己行善积德吧,你们年轻人解决吧” 吴老摆了摆手领着徒弟就从卧室里出来了,黄婷玉起身走了过去说道:“吴老留步,稍后我让人把今天的酬劳给您奉上” 吴老摇头笑了,说道:“今天的就免了吧,如果你硬是要给的话就给那个孩子家送过去吧” 黄婷玉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尴尬的愣住了。 西安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对于普通人来说昙花一现的新闻,对于某些知道内幕的人来讲,这件事一时半会还消不去影响。 吴老,许大师和莫先生都知道发生在黄家的这件事,但具体细节了解的并不多,如今听黄萌萌这么一说,谁都明白这女孩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任性刁蛮了,人性明显有些扭曲了。 这种钱你能拿吗? 吴老那话的意思是我年岁大了,不想折寿,因为我已经没有寿元可以折了,拿这钱会短命的。 更何况这女孩子说好听了是不知深浅,说难听点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和胡作非为,你都把人女孩给坑死了,居然还敢在人家死的地方玩碟仙给人招出来,不找你才怪呢。 赖老头摇头晃脑的感叹道:“我他妈顶多也就是坑蒙拐骗,但还没到祸乱众生的地步呢,富贵之家给了她一双明亮的眼睛和漂亮的脸蛋,但却没给她的心头打开一扇光明的窗户啊,小心灵太阴暗了,你说还有得救么?” 黄婷玉可怜兮兮的望着向缺,她已经明显感觉到就这么一会,古董街的几个先生和大师对自家已经有些厌烦了。 “姐姐,今天晚上她真的会来找我们”黄萌萌拉着黄婷玉的手,呐呐的问道。 黄婷玉膝盖一弯又要跪下,向缺伸手拦住她说道:“我答应你,你跪不跪对我来说都一样,我不答应你,你八匹马也拉不动我,明白么” “明白,明白”黄婷玉连连点头,说道:“只要您能救了这孩子,以后我一定让她一心向善,一定多做好事” “这也是你们家,先前积累的功德够多,不然罪孽全都得落到她身上” 黄家这些年没少做公益事业和慈善事业,每年都拿出不少的钱捐出去,养老院,孤儿院和学校什么的在贫困山区没少建,这些东西看起来是无形的,但在隐形中给黄家积累了不少的阴德,要不是冲这点向缺也不会救这女孩。 向缺淡淡的看了眼黄萌萌,说道:“这件事过去之后,你把她送出去,送到尼姑庵里潜心修养几年多诵读经文吃斋念佛修心养性,什么时候把心境磨平了,什么时候再接回来,至少也得成人以后吧” 黄婷玉嗯了一声,黄萌萌的脸顿时愁了:“姐姐,你要把我送出去?送到尼姑庵里让我出家么,我不要,那会闷死的,那里不能逛街不能上网,什么都没有我不要去” “啪”黄婷玉回身就是一巴掌摔在了妹妹的脸上,她怒声说道:“你自己不作死,谁又想把你送出去,看看你干的那些事还不知道悔改?” 这一巴掌让黄萌萌的脸出现了个硕大的红血印眼圈里全是泪,但谁都没拦着,也不觉得她可怜。 向缺又接着说道:“我之前看到西安的大慈恩寺正在修缮寺庙,你们家掏一部分钱再领些功德吧” “嗯,好的,这件事我之后就让人去联系”黄婷玉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然后接着问道:“除了这两个条件,还有么?” “有······但这个条件就不是我提的了,晚上再说吧” 离开黄家的除了吴老和他徒弟外,莫先生和许大师都没有走,两人比较好奇向缺晚上到底怎么办今天的事,所以想现场观摩一下。 几个人被安排在了安排在了别墅的一间会客室里,还准备了饭菜。 “小伙子,你不准备准备?”莫先生边吃边问道。 向缺随意的夹着饭菜,还倒了杯啤酒:“准备啥啊?” 赖老头不解的问道:“驱鬼辟邪的东西啊,开坛做法啊,你两手空空的就用嘴跟那个碟仙唠啊?” 向缺一本正经的点头说道:“没错,就用嘴” “草,这么牛逼呢么?”赖老头盯着向缺吧唧吃饭的嘴,说道:“就你这舌头,换个行业一天晚上也能不少挣啊” “什么意思,啥行业啊”向缺不太理解的问道。 “一个让妇女能乐呵也能让自己享受人生的行业呗,这个行业全在男人上下两处的功夫上” “滚,老不正经的” “不是你说的么,一张嘴就能解决问题,你连碟仙都能对付,那还不纵横沙场啊?” 这要是放在以前,向缺确实得准备一下,可下终南山半年多了,功力和经验都渐长,要解决一个才死不久的小冤魂他确实啥都不用,光凭一张嘴唠唠就行了。 闲聊到傍晚,天色渐黑的时候,向缺和几人来到了黄萌萌的卧室里,眼看着外面要黑天了,黄婷玉和妹妹担忧的就愈加明显起来。 向缺是说他能解决,但没到完事的时候,谁心里也不托底,特别是一看他就空着手来的,心里更没底了。 屋里的人不多,就赖老头,莫大先生和许大师,还有黄婷玉姐妹,他们围在窗前等待着天黑。 “碟仙是还没成型的小鬼,比较容易受到惊吓,你们虽然看不见她但她却能看见你们,所以待会有动静后谁也没出声,不然会把她给吓走的,再走她什么时候来就不好说了,我也不可能总在这守着,明白么”向缺简单交代了一下,那意思是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一惊一乍的,惊了碟仙就有点小麻烦了。 几个人都点了点头,莫大先生他们对这事还有点经验不至于出点乱子,主要还是在这两姐们身上。 第二百七十四章唯有忏悔 傍晚七点半,西安天色渐黑。 这间卡哇伊的卧室里,两扇窗户的窗帘全都被挡的严严实实的,屋内一点光亮没有,几个人互相之间只能听到彼此微弱的呼吸声,伸手不见五指连人脸都看不清楚。 “自己咬破食指,把血涂在印堂上” 有点小紧张的赖老头迟疑的啊了一声,问道:“我就是个看戏的,管我什么事啊?” 嘴里虽然发问,但赖老头的手指已经被自己咬破了,然后用血涂在印堂上。 屋里这几人,黄婷玉身有富贵气善事做的颇多不惧怕一般的小鬼缠身,莫大先生和许大师多少也算懂些行当,惟独赖老头连个半吊子都算不上,加上平时坑蒙拐骗的,比较容易被侵。 “呼······” 卧室里,忽然轻轻的刮起了一阵小阴风,温度陡然开始有些降低。 “来了,来了······我们召唤碟仙的时候,就是这样,姐姐,她来找我了”床上的黄萌萌哆哆嗦嗦的缩在黄婷玉的怀里,一脸撒白。 黄婷玉轻轻的拍了拍她说道:“没事,没事······” “啊······姐姐,她来了” 黄萌萌的床前,突兀的站着一个披头散发,七窍流血的小姑娘。 小女孩的脸上布满了鲜血,右边半张脸露出了森森的白骨,左边眼眶子上耷拉着个没完全掉落下来的眼珠子,鼻梁骨塌陷,双手垂在身体两侧晃荡着,一条腿的膝盖不规则的扭曲到了一旁。 这是小姑娘跳楼后死时的模样! 屋里除了向缺和黄萌萌外,谁都看不见这惨死的小姑娘,但看黄萌萌一脸的崩溃和恐慌,就知道她肯定是看到了让人心惊胆颤的东西。 “咯咯咯······咯咯咯······”小姑娘的嘴里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她晃荡着双手一瘸一拐的朝着床那边走去。 床上的黄萌萌,突然剧烈的挣扎起来,双手拼命的挥动着挣扎着要从黄婷玉的怀里钻出去,她的哭腔都变调了:“别找我,别找我······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了,别找我好么” “咯咯咯······咯咯咯······”小姑娘就是看着黄萌萌笑个不停,血从她的脸上“滴答,滴答”的往下掉。 屋里的几个人神经都绷紧了,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黄萌萌那种极度惧怕的神情让他们非常直观的感觉有点身临其境的意思。 站在一边的向缺微微皱了下眉头,这小姑娘身上的怨气有点太重了,比一般的冤魂还要浓。 自杀之人本身就怨气浓烈,再加上她在死前曾经被人折磨了大半夜,受尽了非人的虐待,尚未成熟的心灵里充满了无边的怨恨,这股怨气是很难消散的。 怨气深,难化解。 向缺干咳了一声,叹了口气后说道:“回来吧······有我在这,你侵犯不了她的” 走到窗前的小姑娘木然的回头,看了眼向缺,本就恐怖的一张脸顿时狰狞起来。 “嗷······”小姑娘发出一声厉啸扑向了向缺。 但她身上的那股怨气在距离向缺十几公分远的地方被挡住了“砰”小姑娘的躯体被生生的弹了回来。 “哎,你就是上了她的身祸害死她又能怎么样呢,能消了你的怨气么”向缺伸出右手禁锢住她,然后说道:“说冤家宜解不宜结那是放屁,但我还是想和你谈谈” 被禁锢在地上的小姑娘挣扎吼叫着,她身上的怨气越来越浓。 “你还有很多未了的心愿,对么?”向缺背着手走到她身前,轻轻的说道:“你母亲身缠重病多年,被折磨的很痛苦,你父亲收入微薄难以赡养家庭,你担心你死后无依无靠的父母无人照料,对么?” 向缺的话不但没让她安顿下来,反倒让她挣扎的更加剧烈了。 向缺冲着床上的黄萌萌说道:“过来,跪下” 黄婷玉拉着妹妹从床上下来,两人一同跪在了小姑娘身前。 “嗷······”小姑娘龇牙咧嘴的厉啸着,想要扑向跪在身前的黄萌萌。 “我念一句,你们跟着念一句,照着我的样子做”向缺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神情虔诚的问道:“大慈大悲愍众生,大喜大舍济含识,相好光明以自严,众等至心皈命礼······” “所作罪障今皆忏悔,今诸佛世尊,当证知我当忆念我······” “我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 “共同惭愧累世因贪嗔痴所犯的身口意而至诚忏悔后不更做”向缺领着黄家姐妹,以佛家的忏悔经文为身死的小姑娘感化怨气,随着一整篇忏悔经诵读完毕,那股无边的怨气隐隐有了逐渐淡薄的征兆。 向缺本可以采用道家的安神咒或者三清清神咒,但论度化冤魂和消除怨气,还是佛家的忏悔经最为有用。 “她谋害你致死,让你身为冤魂,身带怨气不肯投胎转世,你除了想施害与她以外也是惦念家里的父母,对么” 渐渐安定下来的小姑娘点了点头,狰狞的脸上露出有些踌躇和担忧的神情。 “你就算报复了她,你仍是冤魂,你父母仍旧没有依靠,此间一切事仍旧在恶性循环” “我有办法可以成全你,让你父母安享晚年,并且有所依靠” 小姑娘豁然抬头,两个滴着鲜血的眼眶渐渐的有些湿润了。 向缺转头看着黄家的两姐妹,说道:“我接下来所说的话,你们要至诚至真的承诺下来,心里不能有一点的虚假搪塞,能做到么?如果能,我就为你们消除这场麻烦,如果不能,她这一劫我就袖手旁观,再也不管了” 黄婷玉连忙点头,黄萌萌咬着嘴唇嗯了一声。 向缺慎重的提醒道:“记住了,答应了就不能出尔反尔,否则谁也救不了你们” “你放心,只要我们答应了就绝对不会反悔,说到做到” 第二百七十五章所以,人得一心向善 向缺叹了口气,转而对小姑娘的冤魂说道:“你大仇未报心有怨气,父母无依靠投胎也无心,不如这样如何······我把你封印起来,随她在一起看着她让她带你尽孝侍奉你父母,直到你父母再次生子并且长大成人之后,我再送你轮回转世,并且承诺你的下一世出生后投胎于父母身边,依旧可以相伴” 小姑娘唰的一下抬起了脑袋看着向缺,两眼之中泪光闪现,她唯一的心愿就是父母老年能够安康,家里就她这一个独子,她真是担忧自己死后无人在父母身边侍奉,向缺所说的话正中了她心里最脆弱的那一点上。 小姑娘弯腰朝向缺恭敬的施了一礼,身上的怨气又稍稍的淡了几分。 向缺对黄家姐妹又接着说道:“我把她封印起来让你妹妹随身携带,十八岁之前她要在尼姑庵里诵经念佛修心养性不许离开一步,十八岁之后她要出山去侍奉死者父母,直到对方终老,当然了你的正常生活肯定不会受到影响,这个条件你们能答应么” 黄婷玉毫不犹豫的点了下头,妹妹能活她什么条件都能答应,更何况吃斋念佛才六年而已,一晃就能过,至于侍奉对方父母也并不难,有钱了侍奉十对老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六年里,向缺让黄萌萌诵经念佛是想让她来感化冤魂的怨气,六年的时间足以让小姑娘的冤魂洗净一身怨念。 “你呢?”向缺淡淡的看着黄萌萌。 “我······我答应”和小命相比,自然是活着最好。 向缺眯缝着眼睛,凑到黄家姐妹身前说道:“我离开以后,你们说的话要说到做到,千万不要在我离开之后使手段驱除那小姑娘的冤魂,如果让我知道了,你们黄家自你姐妹开始,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善终,别以为我再吓你们,别的男人都会谎骗女人,而我则不会” 黄家姐妹看着向缺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他眼睛里的那一丝警告的意味看起来莫名的阴冷。 向缺拿出一个小小的玉瓶,把小姑娘的冤魂抽出一丝然后封禁在了里面,又用一根红绳系好挂在了黄萌萌的脖子上:“你平时的一举一动她都能看得见,甚至你心里所念脑中所想的她也能感觉得到,你要是对她稍有不轨或者不用心侍奉她父母,她第一个就能知道,剩下的就不用我提醒你了吧” 黄萌萌看着脖子上的玉瓶都蒙了,这相当于自己脑袋上被人安了一个二十四小时开机的摄像头,别扭不? 别扭也没办法,自己要想活着就得受这份罪。 “别再做恶事了,这六年的要是还感化不了你,以后你再出什么状况,神佛难救,你们家的阴德也就消耗到此了,所以人得要一心向善才好”向缺交代了黄家姐妹一句之后,就离开了。 这才八点多钟,他得去一趟小姑娘的家里,让小姑娘的一丝魂魄给她的父母拖个梦,这样后事才好办。 黄家这事算是只能这样解决了,总得有个人给个交代,自然黄萌萌就是个最好的交代。 六年,让她诵经念佛度化心灵,要是改不了一个人的心性谁还能救? 如果这六年,黄萌萌能度过,十八岁后就算不用人说她也会心甘情愿的去侍奉死者父母,来为自己赎罪。 至于让她父母再次怀孕也不难,三十几岁的年纪还不算晚,给对方画一道送子符然后去求一求送子观音要不了多久就能再次生子了。 两天之后,向缺又回到了古董街谋生。 黄家给的钱数目不小,但他分文没要全都留给了小姑娘的父母,所以还得继续来这条街上摆摊算命讨生活。 不过,当他来的时候自己所占的那片空地上围了不少的人,都是之前在黄家见过的莫大先生,吴老和许大师他们,正在和赖老头聊着天。 “我跟你们说,我活这么一大把年纪就只佩服过三个人,许仙捅了蛇,宁采臣干了个鬼,落十一更是条汉子敢日毛毛虫”赖老头唾沫横飞,张牙舞爪的说道:“但我刚才佩服的都是童话里的人物,可要在现实里我最佩服向缺,掐指一算能知天地,我他妈哪天穿的是啥裤衩子他搭眼一瞅都能知道” “草,这么邪乎呢嘛?”有人愣了。 赖老头说道:“这才哪到哪啊,我往那一蹲他不看甚至能都知道我拉的是什么屎” “哎,那你现在想拉屎不?要不你去蹲会”向缺走了过来,笑眯眯的说道。 赖老头一看是他,脖子都缩缩了:“那······那个,没,没带纸” “心中有纸,擦不擦已经无所谓了,去吧,去吧” 向缺盘腿一坐,掏出烟点了一根,又用棍子在自己面前写了一个“算”字。 “小伙子,你这摊子挺简朴啊”吴老背着手笑呵呵问道。 向缺指了指地上的字,说道:“有它就行了” “天色尚早,现在也没什么人,不如去我店里品品茶如何”吴老弯腰笑道。 许大师上前一步拦在两人中间,说道:“上好的雨前龙井,前两天杭州的德茶轩有人来西安给我送了一点,喝茶去我那正好” 莫大先生笑眯眯的说道:“小伙子年纪轻轻的喝什么茶啊,我觉得还是喝酒来的痛快” 几个人一人一句,其中就一个意思,想把向缺给拉走。 就算不用赖老头说,他们也看出来了,这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手段不低,这种人要是能拉到自己店里坐镇那得是什么效应? 向缺摇了摇头,说道:“西安,我就是个过客······让你们费心了” 这帮人起的啥心思,他能看不出来? 但向缺能去么? 几个人明显还不死心,他们实在是太想要这个镇店之宝了,全都围在向缺身边,顿时就跟菜市场似的。 向缺脑袋嗡嗡疼的说道:“真不用费心了,今天这最后三卦完事,明我就得离开西安了······还有,别和我提钱,我乃身不留财之人” 第二百七十六章我就送你一句话 古董街这帮老字号,见到向缺就跟猫闻了腥似的,几个坐店的先生和大师说啥也要把向缺给拽到自己的店里。 至于向缺所说的算完三卦就走谁信啊,你本以此为生,在一个地方能够打开名气,那就意味着接下来再接生意将会易如反掌,但你要是再换个地方摆摊那还得从头再来,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谁会干? 可惜,他们谁都看错了一件事,向缺既不是以此为生也真是决定今天算完三卦就走。 奈何,这几个坐店的先生任他磨破嘴皮子也不信,眼看着他们争的都要急眼了。 他们急眼不急眼跟向缺没关系,但听着自己脑袋嗡嗡响可就有关系了。 向缺估计,今天他要不把这事解决明白,可能待会他去厕所蹲个坑,这边刚把裤子给脱下来那边就会有人把纸递给他。 妥妥的死缠到底。 “哎,要不咱商量下呗?”向缺干咳一声,琢磨了下说道:“待会有人过来算一卦,咱们各自出手,你们要是能胜了我,谁胜谁把我拎走,要是胜不了您几位就各回各家如何?” 莫大先生,吴老和许大师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这题出的挺正中下怀啊。 其实呢,这几位看上向缺的并不是卜算和看相的本事,而是他驱邪避鬼为黄家姐妹了结因果的手段。 看相和卜算这条街上不缺人,哪家店里都能揪出一个坐店的先生来,向缺就算算的再好也用不到他,反倒是他们现在急缺驱鬼辟邪这一方面的人才。 向缺出的这个法子把他们整的挺乐,你要说比试下别的那还得犹豫下深浅行不行,但古董街早在清末就已经成型了,经过过百年的发展,这一条街上最不缺的就是看相,堪舆和卜算的人。 “呵呵,一言为定呗,谁胜谁给你管吃管住呗?”吴老笑眯眯的说道。 莫大先生说道:“我让人把酒菜备上,一会喝点呗?” 向缺抬起脑袋冲着外面努了努嘴说道:“急啥,这不就来人了么?” 人群外,一个穿着西服的胖子夹着包呼哧呼哧的往这边走呢,路过这边的时候一看此地围了不少的人,犹豫了下后就扒了下身前的人走了过来。 “算算?”向缺笑呵呵的问道。 胖子眼神在四周一打量,眼珠子在那几位大咖身上来回的扫了几眼,越扫眼神越亮。 赖老头在一旁说道:“算吧,算吧,你今天算掏到了,古董街资格最老的几个先生都在这呢,平时你让一个算都得排队,今天几个一起给你算,你赶紧烧香拜佛去吧,一人跟你说两句话你后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胖子乐呵呵的直点头,莫大先生急不可耐的说道:“算啥?” “事业和家业”胖子忙不迭的说道:“四十来岁的男人肯定算这个啊,您几位给看看?” 三人一谦让,划出道来了。 莫大师测八字,吴老看面相,许大师则是抽签,三人一合计完到向缺那了,他笑吟吟的说道:“你们先来,至于我呢就等你们算完再说” “呵呵,那成啊······小伙子,你不能出尔反尔吧?”吴老捋着胡子笑的相当贼了。 “随便你们算,你们就看我能不能接着就得了,来,报八字吧” 莫大师等胖子报完八字后,寻思了一会就给称了下骨:“你为人性子急躁不善久住一地,平生奔波不断,四十岁前辗转各地,可对?” 胖子连连嗯了几声,莫大师又接着说道:“三十多岁遇贵人相助安家立业,一帆风顺几年,之后四十来岁遭遇波折,碰到坎了,可对?” 胖子又连连嗯了几声,吴老这时挥了下手不满的说道:“都让你说完了我们干啥?下面的我来······你虽有二子但却有子为苦,有子女操劳命······” 许大师说道:“你要想过这个坎得把两个儿子散出去,不能在你身边······” 一个胖子,被莫大先生三人挨个轮了一遍,三人卜算完之后基本上把这胖子人生前后二十年给剖析的体无完肤,事业家庭和婚姻轮番让他们给算了个干干净净。 赖老头在向缺耳边嘀咕道:“你这亏真吃大了,这三货把人家胖子给轮了一遍又一遍,干的都说完了到你这就剩了点汤汤水水的,你说你还咋开口?还有啥能算的?要不你算算他今天算了啥色的裤衩子吧” 胖子的命已经被算完了,事业,家庭,子女,婚姻真是算的一点都没剩下啥,吴老他们这算盘打得是非常明白,我们算干净了你还咋算? 说跟我们一样的那是输,你说不到点子上那是废话,怎么看向缺之前的打算似乎都要落空了。 “卦钱还没给呢吧?”向缺掏出烟点了一根,不紧不慢的问道。 胖子楞了一下,一拍脑袋说道:“你看都算完了,钱可不还没给呢么,多少钱啊您说个数” “我去,直接交白旗了?”赖老头手一哆嗦把自己胡子给拽下来一缕。 许大师不解的问道:“小伙子,这算是认输了?” 向缺吐了口烟,淡淡的说道:“把你钱包里的现钱都拿出来,我看看有多少” 胖子打开钱包,里面连百元大钞和零钱还有硬币加在一起共六百七十二元五角。 向缺耷拉着眼皮看了眼后说道:“我给你剩个整吧,收你一百七十二元五角,剩你五百如何?” “这个,是不少了点?”胖子觉得今天自己算是走大运了,算地明明白白的了结了一桩心事,但最后却连二百块钱都没拿出去,他是真有心把自己身上的这点钱全都扔下的。 向缺摆手说道:“不用,就这个价” 胖子扭头一看,旁边刚刚给自己算的几位都在点头,就把零钱交给了向缺剩下的五百又放了回去。 向缺等他收完钱后说道:“钱经了我手,也算是沾了你的财气,你临走之前我送你句话如何?” 胖子对向缺送不送啥话的真没感觉,主要是刚刚那几位整的太明白了,但他一看旁边的人似乎对向缺的态度挺耐人寻味的,他也就点头同意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谁说我没算的 “昨个下了雨,西安天潮路滑,你看你这底盘也不太稳摔一跤就犯不上了,你从这离开的时候顺着左边那条路走,明白没?” 胖子眯着小眼“啊”了一声,问道:“就,就这句话?” “嗯,就这个,听不听?” 胖子乐呵呵的笑了,说道:“也不是啥大事,您现在就是让我爬着走,你看我能不能给你匍匐前进就完了” 胖子和吴老,莫大先生打了声招呼拱了拱手转身就走了。 这三位有点蒙圈了,面面相觑后问向缺:“你这算是认输了呗?一卦没算就让人走了,这整的让我们稍微有点不太好意思了” 吴老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也算是胜之不武了,但没办法啊······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 向缺叼着烟,冲着胖子离去的方向说道:“谁说我一卦没算啊” “你算了?啥时候算的啊”赖老头迷茫的问道。 几个人顺着向缺的眼睛看向离去的胖子,他还果真照着向缺所说的从这离开之后拐了个弯朝着左边的路走了过去。 “瞄······”一只野猫这时顺着路边的一棵歪脖树三两下就蹿上了旁边的一栋三层门市,门市上是个凸出来的露天阳台,阳台上摆放着一排花盆。 当野猫上了阳台后爪子一下就扒拉到上面的一盆花,“嗖”花盆正好掉落下来。 “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碎了。 刚刚走过去的胖子被吓的一回头,愣愣的看着地上的花盆有点蒙了。 他要不是正好往左边走,阳台上被野猫碰下来的那盆花,整不好今天就得给他来个血光之灾了。 莫大先生他们唰的一下就看向了向缺,这他妈外人可能用巧合来解释,他们能么? “哎我去,吓死我了,差点整个血流满面啊”胖子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回头朝着向缺他们这边看了眼然后拱了拱手。 向缺淡淡的说了一句:“小心点,还没完呢” 吴老他们看着向缺的眼睛又是一抽搐。 这话胖子是没听到,他拱了下手之后一转身刚迈出一步,脚下就发出“咔嚓”一声。 胖子低头一看,又他妈蒙了。 “我草,这啥jb玩意啊”胖子的脚下踩到了一个青花瓷的小碗,小碗被他的四十三号肥脚一下就给干的稀碎。 胖子的旁边是个卖古董的小摊,上面零零碎碎的摆了一堆小玩意,他抬脚落下的时候正好踩到摊子上了。 摊主是个五十来岁的小老头,他见胖子一脚踩碎了自己的传家之宝眼睛顿时都绿了,一把拽着胖子的胳膊就说道:“哎我说,你走路看着点啊,你知道你这一脚下去什么后果么?三环一栋二居室被你给踩没了” “啊······”胖子今天第三次发蒙了,他低头看着脚下的碎片回身哭丧着脸对莫大先生他们说道:“您几位,我这坎来的是不是有点太让人措手不及了” 摊主死拉着他不放,说道:“你坎啥啊?我这他妈才是坎呢,祖传八代正宗青花瓷,佳士得前年叫价八百万那还被抢破了头呢,我这后半辈子一家五口,就指着这碗过日子呢,前两天有个古董商找我出价二百个我看都没看,今到好一脚被你给整的支离破碎了,你说咋办吧?” 胖子求援的看着莫大先生他们,说道:“大师,您这是咋看的?怎么没告诉我今天不但有血光之灾还会破财呢?” 许大师他们深深的看了眼向缺然后走到胖子旁边,低头瞄了眼地上的青花瓷碎片。 摊主一看这几位来脸顿时耷拉了下来,讪笑着干咳了几声,挠着脑袋也不说话。 “古董呢,要是有人收的时候打眼了那算他活该得认账,但今天这事明显不是买卖上的问题,对不?”吴老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青花瓷的随便说道:“你说祖传几代来的?这碗要是能有你岁数大,我店里的东西你进去随便拿一个就走” 莫大先生连看都没看,说道:“扯别的就没用了,你看这胖子像人傻钱多么?你真管他要个六七位数的赔偿他也得有啊?多少钱买的你给个价,差不多就行了哈” 摊主苦笑着直叹气,一摊手说道:“我今出门是没看黄历,刚出摊就折了个物件,得了看你们的面子,我这马上就收摊回家今天也不出了,您让这位先生掏五百块钱补偿我,不多吧” “不多,不多,那你点好了这正好五百”胖子麻溜的把包里的钱全都给掏了出来,嘴里还念叨着:“巧了,巧了,算好一卦正好剩了五百,哎我这还得走着回家,得了就当减肥了” 吴老他们几个赶紧回到向缺这,他抬头笑眯眯的问道:“您几位,谁能把我拎走?” “你早就知道他今天朝右走会有血光之灾,而且还注定得要破财,就不多不少正好给他留了五百?”吴老吹着胡子一脸震惊。 “铁口直断?我店里的招牌,得砸了”莫大先生幽幽的叹了口气,一脸颓败的说道:“我们只能看人前程,卜算后路,但却断不出一时三刻,这种传说中的卜卦看相我以前一直以为只是胡谈,今天算是长眼了” 看相算卦,大体上就是这个路子,给你卜算下未来福祸,家庭事业走向,但那都是笼统的,也就是说的含糊其辞,这只能算是小道。 在算命界,真正的卜算大道是洞悉人之后事,就像莫大先生说的那样,向缺能断出一个人的一时三刻这才是真正能当得起一个算字。 啥叫断一时三刻? 就是算命的人,从你这离开之后的一个小时里发生什么事你能给算出来。 就比如刚刚里去的那个胖子,要不是向缺提醒他一点,他脑袋现在肯定呲呲冒血,再比如向缺给他留的五百块钱,也是早就知道他今天要破这个财了。 这样的人能留的住么? 留得住,自然好。 留不住你也强求不了人家。 所以,莫大先生他们不再强求向缺成为自己的镇店之宝了,而是很礼敬的把他邀请回去,就只是单单喝个茶请他指点一二。 第二百七十八章再见来不及握手 本来呢,这几位先生和向缺说话的时候,还能装一装大拿,拿岁数说事呢也能自认长辈。 可向缺给胖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卜那一卦顿时让莫大先生他们感觉自己矮了三分,没办法啊实力上讲,向缺几乎可以完虐这一整条街了。 所以,吴老他们一直想尽力把向缺给留下来,但现在看来可能性已经不大了。 好的同伴,只会让你越来越好一路往高了走,而质量不行的人总是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你,久而久之你就会被拉到越来越低的水平线上。 向缺如果能在某家店里坐店一年,这一年的时间里店里的人整体水平绝对能被生生的提高一个大的层次,如果他能坐镇三年,这家店估计能雄霸西南市场了。 可惜的是,他们有此意,向缺却无此心,既然这事强求不来那就别求了,大家坐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混的熟点以后也许还有能用人家帮衬的时候呢。 更何况还有一点让莫大先生他们挺心惊胆颤迷惑不解的是,自从向缺给胖子随意的卜了一卦之后,他们都有心在打量向缺的面相。 看卦,除了测八字,摸骨,抽签以外看面其实也很准,由一个人的面相上能看出来很多问题。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三人私下里合计了,向缺的面他们看不出来,用通俗点的话来讲就是看完向缺的面以后他们得不出任何的结论来。 感觉就好像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一样,向缺的面相明明就在那摆着,但你却啥也断不出来。 这种情况他们在古董街几十年了,自己没碰到过,也没从前人那里听到过。 但谁都知道一件事,看不出就看不出吧,你不能去向人打听这个,因为这事明显太玄乎了,太神乎其神了。 所以,几个人把这一点都给忽略了,转而打听向缺是怎么给胖子卜算出来他今天有血光之灾和破财相呢。 “正常来讲,你们看的只是表面,比如他的面相和八字,但表面是有可能存在假象的,这个假象一个是被人刻意更改了,比如整容,整过之后你很难瞧出他本来的面目,另一个假象就是指他的命里可能发生了一些改变他命运的状况发生所以八字测的可能会有些出入,这个就比较复杂了用话根本就说不清” “略微有点玄妙了”许大师沉吟的说了一句。 向缺那就不知道咋和他们解释了,虽然都是同行,但其实双方是两个世界的人。 向缺是真正的风水阴阳界中人,引天道注视受因果的循环,而这几位顶多算是门外汉,还没有真正的踏入风水阴阳界,就跟幼稚园的小朋友们还没有开始九年义务教育是一个道理。 当然了他们现在就是想踏进来也没用,因为岁数太大了。 “那个胖子的眉间有条黑线,那叫一线天是祸从天降的征兆,兰太有痣是破财相,他的这些征兆被隐藏了所以你们看不出······至于我为什么说他会破财五百,这件事言语之间没办法交代”向缺能看出的原因是他动用了风水阴阳术法,道家解命经中就能断人前事知人后路,并且算出的东西绝对吻合他的命理轨迹,可以说就是分毫不差。 问到这莫大先生他们就知道话题得就此打住了,他们知道算命看风水自己懂得确实就是皮毛,在往上那是有真正的术法大家存在的,这个层次他们是接触不到的。 茶喝到下午的时候就散了,向缺回到自己摊子那还得再算两卦,这点他没有蒙他们,今天确实是他最后摆摊算命的日子,三卦结束后就要离开古董街从此以后不会再来。 下午四点多钟,向缺就完事了,两卦算好后人就打算离开了。 赖老头依依不舍含情脉脉的看着向缺说道:“走了啊?” “嗯呢,咱们这就再见来不及握手吧”向缺掏出烟递给他一根笑着说道。 赖老头又习惯性的捋下自己的胡子,挺伤感的说道:“你走了之后我咋整啊?” “我不在这的时候,你不也活的挺滋润么” “滋润啥啊,脑袋上都是大包,一年最少整两三个,跟他妈商量好了似的”赖老头叹了口气,说道:“我发现,有你在的时候我吹牛逼那是朗朗上口,现在都习惯性的依靠你了,因为心里比较托底啊,你一走我这心里就空落落的” 向缺在赖老头旁边的时候,他一接活时碰到难断难糊弄的人向缺就会在一旁提点他两句,就这两句话很有画龙点睛的意思,啥问题都能解决了,几天下来赖老头确实有点习惯性的依靠向缺了。 现在向缺要走了,他觉得自己的指望也没了。 向缺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屁股,指着身下说道:“来,向这横移过来然后自己画个圈,以后再摆摊就在这摆,哪也别去哈” “有啥说道么?摆这,会让我看起来比较帅气么?” 向缺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帅掉渣有个毛用?你都是老灯了,真有个小媳妇给你你能收拾得了么” 赖老头抻着脖子说道:“不用小媳妇,四五十岁左右的老娘们给我,闭上眼睛关上灯我也能品出林志玲的味来,主要不得看气质么” “草,你气人肯定在行”向缺无语的说道:“就按我说的来吧,这地是个还算过得去的财位,对你来讲养家糊口混点养老钱不成问题” “这么回事啊?”老头一愣,随后摆手说道:“走吧,走吧,我一会放一首《伤不起》听听亚洲最俗气的神曲,来弥补一下咱们两个离别时的伤感” “好自为之啊,年岁大了,自己悠着点糊弄人吧”向缺拍了怕赖老头的肩膀,朝着古董街外走去。 “哎,曾经的一表人才败给了年少无知啊,早三十年我要是用点心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那我现在的人生不也是潇洒而过么,你看看人家这日子活的,太沧海一声笑了”赖老头望着向缺的背影,感慨颇深。 第二百七十九章观皇陵 六大古都算是国内风水术师的朝拜之地,除了京城这个是非之地不太受人待见外,六大古都中两个地方则是非常受风水术师的慕名,就是西安和南京。 这两个城市中,有两处地方是风水阴阳界,特别是风水一脉中人必须要在有生之年去的地方。 就是南京的中山陵和西安的秦皇陵。 这两地虽然现今已被游客给堆满的如沙丁鱼罐头一般,但对风水术师来讲它们对于自己的涵义却对不是普普通通的游玩之地,而是必须得要去朝拜的。 风水界中曾有传言,有人在秦皇陵坐关三年不离一步,在他离去那一天抬脚一步入通阴。 也有人说在中山陵下,有人抬头观陵境界突飞猛进。 如此传说每隔些年就会传于风水阴阳界,虽然大多数人都不知真假,但这两个地方的意义却摆在那呢。 这两个地方的对风水一脉中人的重要性在哪呢? 中山陵埋葬一代伟人,国父孙中山,我们国家的奠基者,可有关这里的事呢没办法唠,因为历史太近,说的多了会有问题。 那下面就唠唠另一个地方秦皇陵。 秦皇陵是华夏始皇帝的陵墓所在地,这位中国第一位皇帝,秦始皇的陵寝据传说乃是由丞相李斯主持规划设计,并且监控八年动用八十多万人才完成。 但抛开传说以外其实还有个内幕,是说始皇陵的建造李斯确实是设计和监工但只是陵墓的外观,但其实陵墓的选址和内部真正的设计和布局全是出自一代鬼才鬼谷子之手。 始皇陵,据讲其中蒙蔽天机之处甚多,风水大阵多如牛毛,说是一个陵墓,但完全可比被称之为风水阴阳圣地,乃是一本古往今来最立体最深奥的风水教科书。 以前曾有传,如果有人要是能把始皇陵的风水大阵全部参悟透了,那他就可以稳坐当今世上风水术师界的头把交椅了,因为鬼谷子当年建造始皇陵的时候,将毕生心血的绝大部分都倾入在此了。 你能参悟得了始皇陵的风水大阵和机关设计,也就相当于是得了鬼谷子三分之二的衣钵。 这三分之二是什么概念呢,就是现今最顶尖的风水阴阳术师的一身本事,最多也就能抵得上鬼谷子当年修为的一两成罢了。 始皇陵的牛逼之处在哪呢? 外人看,是陵墓的恢弘设计和庞大的工程,被称为世界几大奇迹之一。 但在风水中人来看,始皇陵的牛逼之处在于,这个陵墓被发现几十年了,但直到现在却挖不了。 而在摸金校尉的古训之中也曾有此戒条,其中之一就是任何一代的摸金校尉有生之年都不允许入始皇陵一步。 现在还不挖始皇陵,官方给出的解释有两个,一是为了保存陵墓的完好,二是以现在的技术还无法做到在不破坏陵墓本身的情况下开挖。 民间关于不挖陵墓的版本有两个,首先是认为我们不能去打扰这位中国第一位皇帝的陵寝,其二呢是陵墓中密布水银,挖了的话始皇陵就得毁了。 但在风水阴阳界,所有大师都统一认为,始皇陵不能挖,其中蕴藏华夏之龙脉,风水大阵纵横交错,如果一旦挖了有可能会引动天道触碰到国之气运,引发动荡。 所以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始皇陵都不能挖,所以一放就是几十年,只能由人在外部参观,其内列为禁地。 向缺在西安厮混了这么多天,一直在等一个去秦皇陵一观的机会,这个机会为啥要等呢,因为他不是去游玩而是去观秦皇陵的。 秦皇陵属帝王陵墓,阴气慎重,所以最合适的机会要挑选一年之中的夏至这一天,也就是五月份的时候。 夏至是夏天的开始从这一天起进入炎热季节,乃是阳气最重的时期,天地万物在此时生长最旺盛,也是去秦皇陵的最佳时期。 在古董街卜算三卦之后向缺第二天一早就前往始皇陵所在地,西安临潼区城东五公里外的骊山北麓。 秦始皇陵南依骊山,北临渭水之滨,骊山背靠秦岭,秦岭山脉中国地理南北分界线,渭水则是黄河的最大支流,鬼谷经曾言,秦岭贯穿南北渭水横流东西,华夏之地聚气与此。 向缺并没有从始皇陵正门进去,那是给闲杂人等游玩用的,他走的是始皇陵的侧面,独自一人背了个批发市场上买来的三十块钱旅行包,里面装着干粮和水,然后一大早就进了骊山。 从骊山一侧进来后他慢悠悠的漫步在山林间,步履轻松惬意,当初在终南山十二年,每天早上他都会在古井观旁的山上山下溜达几圈来练气,山林对他来说算是非常熟悉的了,爬点山也累不到哪去。 从白天到晚上他都没有走多少山路,全加起来也就三十多公里,他是边走边望气,感悟下秦岭山脉。 白天的时候向缺没有感悟出秦岭山脉,山就是那个山,林也是那个林,和普通的山普通的林没什么区别。 晚上,夜宿山林。 向缺找了块空地,吃点东西喝了水后躺下半眯着眼睛。 睡到后半夜的时候,向缺爬起来打了个哈欠背靠在树上点了根烟。 午夜十二点,山林中寂静无声。 “太静了啊”向缺感慨了一声。 为啥静就感慨呢,因为在这种深山老林中后半夜是最容易招精怪的时候,这个点孤魂野鬼全都出来了,比如夜路走在山林里会碰见埋汰事,像鬼打墙,鬼吹风(有人在你耳边吹风)一类的就是。 特别是像秦岭山脉这样的地方,山脉附近农户众多,家人死后多数都不会火葬,而是找快好地方直接埋了,这样一来很容易有孤魂也怪散于林中。 不信你随便找座深山,肯定有不少的坟头,坟圈子,几百年来每一座深山老林里都不知道被埋了多少死人。 但向缺醒来后刻意收敛了下自身气息,却发现这里太静了,一个孤魂都没有蹦出来过。 “秦皇在此坐镇,各路妖魔谁敢捋其虎须啊” 第二百八十章一夜白头,发长一尺 十天之后。 世界第八大奇迹,最庞大的帝王陵墓外,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身无长物,只背着个破旧帆布包的人影一步步的踏上了始皇陵。 人影消瘦而步履蹒跚,衣物破损的不成样子,佝偻着肩挪着仿佛灌了铅的两条腿走上始皇陵后一屁股堆坐在了地上,然后抬起头看着正前方的陵园区,在陵园之后是始皇陵的葬区,那埋葬着中国历史上第一位皇帝,秦始皇。 向缺入骊山十天,这十天里他用两条腿走遍了始皇陵周边所有的区域,等于是用两脚一步一个脚印的丈量出了东西绵延二十五公里,南北宽有七公里骊山林地。 身上带的干粮和水在进骊山五天后就消耗干净了,剩余的几天里向缺仍然没有坚持出山,渴了饿了就喝点山间的溪水吃些野草和野果。 没有出山,是因为他要观皇陵。 要想观皇陵,首先就得了解皇陵周边风水地势,所以向缺的首选就是丈量骊山寸地。 观皇陵,有人一步入通阴,这事对风水阴阳界中人来讲也许只是个传说或者是谣言,但却向缺来讲这件事离他并不远。 他上终南山后第四年,大师兄离山后一年的某天夜里,老道,师叔和向缺三人盘坐在古井观大殿中。 午夜时分,代表着大师兄的那盏青铜命魂灯里的火光突然大亮,烛火冲天。 学道四年,已经能感悟天地之气的向缺隐约间察觉到,大师兄的命魂灯里道气出奇的旺盛,整个大殿里都弥漫着浓郁的天地之气,然后缓缓汇聚到魂灯之上的烛火里。 老道说道:“观皇陵者,又有人一步入通阴” 师叔常年板着的一张从无笑意的老脸上,嘴角向上翘了翘:“厚积薄发,不观他也能入” 当时的向缺还很懵懂,甚至不知道风水阴阳师里也分修为层次,他询问老道和师叔两人说那话是什么意思,也询问大师兄的命魂灯为何会烧的那么旺,老道和师叔都没有明告诉他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让向缺出山后如果有机会可以顺路去始皇陵一观。 后来多年已过,向缺才偶然得知观皇陵之事,他下终南山后就想去始皇陵来的,但隐约中总感觉自己时机未到,去了也是白去,所以下山半年多他从来没有往西安一带走一走。 这一回,他恰好在成都离此地较近,王昆仑,王玄真他们又不在身边,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无处可去,向缺在西安犹豫了几天之后到底还是来了始皇陵。 可入骊山十天,向缺一无所获。 在整片骊山林地转悠的日子里他讶异的发现骊山风水极其普通,没有任何出奇之处,连终南山深山坳里的古井观所在地都不如。 这怎么可能? 秦始皇的埋葬之地,是鬼谷子亲自堪舆出来的,别说在千年前了,就是放在现代也绝对是国内最佳的风水墓地,举世无双。 向缺迷茫了,十天后不得不出骊山登上始皇陵,直面面对秦始皇葬区。 始皇陵风景区的一块石碑下,向缺枯坐在地上怔怔的看着整片皇陵幽然的叹了口气,依然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为什么,什么也看不出来呢?”这是向缺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这一整天向缺都没有起身,像老僧入定似的枯坐在石碑下,直到半夜天黑之际,游人渐渐离去只剩下向缺独自一人的时候,他的耳边渐渐清静以后他才闭上眼睛昏昏而睡。 一累十几天,向缺有点撑不住了,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没过多久,始皇陵风景区的两个工作人员打着手电巡逻的时候看见了石碑下昏睡的向缺。 “流浪的啊?怎么睡这了呢,那边公园里有长椅,去那躺着吧” “哎,醒醒,醒醒,这不是睡觉的地方,风景旅游胜地,让你睡觉影响多不好啊,有碍市容不知道么”一个管理员用手扒拉了下向缺,地上睡熟了的人影翻了个身都没搭理他们,继续昏昏而睡。 “草,睡的这么死,叫也叫不起来啊?”另一个工作人员皱着眉说道:“行了,别他妈管他了,爱睡睡去吧,反正晚上也没人,明天等他醒了再把他整出去” 向缺一觉睡到天亮,直到上午十点多陵区游人渐多的时候他才爬了起来,然后依旧枯坐在石碑下,眺望始皇陵。 第二天景区的工作人员过来赶他走,但向缺仿佛听不清看不见似的,对身边驱赶的人置若罔闻,无动于衷。 工作的人无奈,只能把他扔下不管,他们还不至于把人抬着给扔出去。 向缺仿佛独处于另外一片时空中,对于身边所过之人,所听之话没有一丁点的反应,两眼就只是茫然的看着秦始皇陵墓,在这期间他除了起身上了趟厕所然后在水池里爬着喝了点水以外,其余时间从没有离开过石碑之下。 夜晚,两个景区巡逻的又来到了石碑下,也看见了睡过去的向缺。 “草,这人好像赖在这了,打算天天睡这啊?前面埋着不少死人呢,他也不觉得晦气” “肯定是脑子有问题,傻了吧唧的吧?我中午的时候还看见他来的,撅着屁股在厕所的水笼头那喝水来的,下午的时候我过来时他也是在这坐着没动,我估计他脑袋里可能少点啥” “整走不的?” “动他干啥啊,睡就睡吧,也是个可怜人,只要他没骚扰游客就别管他了,爱咋咋地吧,明天给他弄点吃的送过来,不差他这一个人的,疯了傻了没关系,可别死在这,咱们还麻烦” 三天之后,向缺已经被始皇陵景区的工作人员们给自动忽略了,完全无视他了。 这几天里,向缺的日子过的好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不说话不动弹,渴了就去厕所的水笼头那喝点水,饿了就吃景区工作人员给地吃的,其余时间就是坐在石碑下眺望始皇陵。 半月之后,始皇陵风景区石碑下传来一声凄厉的长啸,响彻漆黑夜空,飘荡骊山之中。 向缺,双眼茫然而空洞,一夜白头,发长一尺有余。 第二百八十一章回眸一望 向缺一夜白头,发长一尺,那声长啸过后,他魔怔了。 入骊山十天无果,登始皇陵半月无望,向缺被逼走火入魔。 他来观皇陵自然是想提升自身修为以扛两年半之后的西山老坟,但在观陵无果的情况下他的心境受到了影响,也就是俗称的钻了牛角尖,得了抑郁症,体内疯狂躁动的道气无处宣泄之下,让他一夜白了头,发长长到一尺,加上一身破烂衣裳他宛如街边乞讨的流浪汉一般。 从那天起,始皇陵风景区里多了一个疯子,一个疯疯癫癫的年轻人披着一头白发大多数的时候就是枯坐在那块石碑之下双眼无神而空洞的眺望秦始皇的陵墓,嘴里老是念念叨叨的重复着一句话。 “为什么······为什么······什么也看不出来” 夜晚的时候,疯癫的年轻人就蜷缩在石碑下睡觉,从来没有挪动过地方,哪怕是山顶下起大雨,他也任由雨淋在身上而无动于衷,仿佛傻了一般根本就不知道避雨。 平日里,景区有路过的游客携带食物会随手扔给他一点,工作的人员有时也会给他送些饭菜,完完全全把他给当成了一个无依无靠的流浪汉来对待。 碰到心眼不咋好,心情不太顺的人倒霉的时候疯子还会挨上两巴掌,被踢几脚,但他从来没有反应。 好在这个流浪汉只是偶尔念叨重复着那一句话,从来不会去骚扰游人,久而久之景区里的人根本就不管他了。 又过半月,向缺的头发更白,也更长了,一头白发盖在他的脑袋上看不清一点面容,污垢遮身,而他也更加的神叨了,白天睡醒之后就一个人绕着始皇陵步履蹒跚着念叨着画着圈的乱走,一走就是一天。 日复一日,流浪汉仿佛扎根在了始皇陵景区,没有一点要离去的意思,每天都重复着一件事,早上起来绕着始皇陵转着圈,晚上回到石碑下睡觉,有的吃就吃一口,渴了就去水笼头下喝水。 六月十日端午节小长假,这天皇陵上的游客出奇的多,人山人海人头攒动,将山头挤的满满当当的。 一个疯子耷拉着肩膀游逛在人群中,嘴里念念有词,他走路不分直线和曲线完全是靠心情来走,走走停停的或者忽然拐个弯,要么就是跌跌撞撞的跟要摔倒似的,步伐走的相当飘逸了,他在山顶逛了几圈之后擦碰了不少人,心大的倒不是特别在意,有心眼小的就骂骂咧咧两句,但一看是个疯子然后就相当无奈了。 这疯子似乎不知疲倦,不停的穿插在游客人群中,嘴里说的永远都是同一句话。 后来景区的工作人员实在没辙了,两个人连忙夹着他的胳膊就往外面拖:“大哥,平时你在这练练凌波微波就算了,这时候人多的跟沙丁鱼罐头似的,你就别给我们添乱了,赶紧的,我给你找个凉快地方,你吃点饭行不?然后老实的睡一觉,等这小长假一过,你他妈在这华山论剑我们都不管你” “为什么呢······为什么看不出来呢”疯子任由人夹着他往前走,嘴里仍旧念念叨叨的。 “我感觉他这一个多月得整出十多万个为什么了,咋就重复这一句话呢,你觉得他是不是小时候看十万个为什么看多了,然后疯的?” “我去,还有这可能性?”旁边的人身子一哆嗦。 “为啥不能?要不他怎么老是嘀咕那一句话呢,哎,你哆嗦啥啊” “草他么的,我得赶紧回家了,前天刚给我儿子买了一本这书,我这就回去烧了它” 两人夹着向缺把他扔进了景区的办公室里,然后放下一盒盒饭就出去忙了,向缺对此一点感觉都没有,吃完饭后一个人在屋子里转着圈,嘴里继续念叨。 不知过了多久,将近傍晚,始皇陵景区游人减少的时候,两辆商务车从山下一条小路上径直开到了山上景区办公室前,负责人早就接到了电话然后在门前等候。 两辆商务车里下来好几个人,年岁二十多,三十来岁,男女都有。 景区的负责人非常热络,上前迎过去后就把他们请进了会客室里,这帮人刚一进楼就看见一个疯疯癫癫的人影在楼道里晃悠着。 “一个多月前,山上来了个流浪汉,来这之后就不走了,天天在皇陵附近转悠,一转一个多月,今天怎么跑这来了”负责人解释了几句后皱着眉,走到向缺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找个地方老实呆着,不赶你就不错了,别哪都乱走了听见没” 披头散发的疯子继续转着圈:“为什么······为什么······什么也看不出来呢?” “走吧,走吧,别管他了反正他也不碍事,不然早被我们给赶出去了”负责人挺头疼的招呼身后的几个人往会客室里走。 当这群人路过疯子的时候,一个淡妆女人回过头看着疯子的背影停住了脚步。 “看什么呢?一个疯子有什么好看的”她身边另外一个女人拉了她一把。 这女人叹了口气,笑道:“可能是累的有点眼花了,觉得他······看着有些眼熟呢” “呵呵,眼熟?你觉得你认识的人里有谁能变成这样的” “也许就是眼花了”那女人又回头看了一眼疯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当她转过头的时候,疯子的背影又浮现在了她的眼前,她很想把这个疯疯癫癫的人和自己脑中记忆的那个身影重叠在一起,但却发觉两道身影始终无法完完全全的,严丝合缝的重合在一起。 她自问,那两个人也找不到一点的共同之处,也许只是身形有些相像而已。 两辆商务车上下来的几个人离开会议室后,被景区的负责人安排在了后面的几间客房内,骊山始皇陵景区本不提供住宿的服务,但自从始皇陵被发掘以后,每年景区里都会有一些人托关系来常住,一住就是月余,长的甚至几月也有。 而今次来的这些人就是今年第一波来始皇陵景区常住的人。 第二百八十二章他的世界也许没有下雨 端午之后,西安入梅雨季。 秦岭山脉乌云笼罩细雨连绵,一连几天都没见晴,淅沥小雨下个不停,天公不作美人心也惆怅,这雨下的人莫名的有股烦躁的感觉。 骊山顶始皇墓前的景区接待处,几个男女正围坐在一起闲谈聊天,窗外下着小雨窗内的人聊着小天。 屋外,一道人影漫步在雨中佝偻着肩,步子迈的也不大,浑身湿淋淋的白色披肩长发贴在脑袋上,滴答滴答的往下掉着水,雨中的人影浑不自知仍旧在始皇墓前来回的踱着步,走走停停然后不时的张望远处陵墓葬区。 屋内喝茶聊天的几人不时的转头看着窗外,闲聊了片刻之后似乎已无话题可说,有人咧着嘴转头看着窗外,笑道:“你们说这世上最幸福的是什么人?” “有钱,还是有权呢?大部分人都如此认为吧,我看却不一定,这类人肩膀上的担子太多,幸福对他们来讲太奢侈了”一个身材修长目光如梭的男人端着杯茶水,走到窗前说道:“要我说这世上最幸福的人,是浑浑噩噩对一切都浑然不知的人才是幸福的,因为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做痛苦,什么叫做伤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被外界所影响,你说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活着能不幸福么” 先前说话那人,指着窗外雨中漫步的人影说道:“就比如他呗?你看,小雨下了一天他就在外面走了一天,这才是不知愁苦吧” “也许,在他的世界里是没有下雨的”窗前的人说道。 “咯咯咯,咯咯咯······”女人的笑声很妖冶,她习惯性的拢了下自己的头发说道:“你那意思是,我们活的还不如一个疯子一个傻子呗” “有的时候,可能是的”窗前的男人点头说道。 笑声妖冶的女人抻了个懒腰,然后站起来走到他身旁歪着脑袋说道:“张守城,你向来都是这么忧郁的么?就你这幅惆怅的样子不知道迷了多少女人,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很讨人厌的” 如果这是一个以颜值来评判标准的世界,那么这个叫张守城的人他长的肯定得是被判死刑那一类的,而且还必须是立即执行的那种,因为他长的太他妈祸国殃民了。 只要是男人看见他,估计都得立马想把他给整死,女人见了得能把他腻歪死。 “那怪我咯”张守城笑道。 “不怪他,怪他出身天师教,他们天师一门不但离经叛道而且还爱装比,背靠这么一棵大树能不让人讨厌么” 张守城淡淡的说道:“父母给的只是背景,自己打下来的才是江山,我叫张守城不叫张天师” “张天师是你爹”妖冶女子靠着窗户说道。 “那他也代表不了我,我还是叫张守城” “哎,就他这幅德性,我他妈真想把他绑树上拿枪突突一个小时,太遭人恨了”坐着的男人说道。 张守城这时突然回头,看着坐在桌旁从头到尾都没有吭声的一个女子说道:“全世界的人都这么认为对我来说其实一点都不重要” 妖冶女子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说道:“可是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看见没?坐那半天了一声都没吭,知道这是什么症状么?相思苦相思泪,伊人为了相思而憔悴” 那女子抬起头淡淡的看了这边一眼,但眼神却略过这两人然后看向了窗外。 妖冶女子回头看了眼小雨下来回踱着步的人影,笑道:“你还是觉得,他比较眼熟呗” 张守城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我们来这的那天,她在楼道里碰见了那个疯子,说他有点像她认识的一个人,然后就有点魔怔了” “呵呵,你觉得就咱们认识的人里,谁能混成这幅德性?又有谁能疯的起来?” 那女子对他们说的话置若罔闻,盯盯的看着窗外片刻之后,忽然起身从屋里拿了一把伞然后走了出去。 张守城有心抬腿迈步追过去,但另一个男人伸手拦了他一把说道:“为了一个女人,你没必要得罪他” 张守城眯眯着眼说道:“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你觉得他会和我之间涉及到得罪这个词么,公平竞争罢了,谈不上得罪不得罪的” “哎,女人是祸水啊,古往今来多少大事,女人才是真正的导火索啊”那男子摇头晃脑的笑道:“守城,歇歇吧,我们来这是办正事的不是为了泡妞的,过两天他也会来,你没必要在这时候节外生枝” 妖冶女子笑道:“李秋子,你难道不清楚我们的张天师已经惦记那个女人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么······如果我是个男人,可能我也会这样” 李秋子笑眯眯的看着她说道:“我是男人可我列外,你只要知道,我没有惦记她就可以了,我的心里早已经住着一个人了” 妖冶女人又拢了下自己的头发,抱着双臂看着窗外说道:“你们男人总是喜欢挑战不属于自己的那个高度,何必呢” 窗外,一道清瘦的身影撑着一把伞朝着在雨中还在漫步的人影走过去,雨点掉落在地上然后溅在了她白色的长裙上,印出了几道泥点子。 窗内,张守城皱眉问道:“她一向最爱干净,洁癖的有点令人发指,这么一个对干净已经吝啬到极点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影能让她如此想要刨根问底呢““是他么?”李秋子笑道。 “你和我都见过他不止一次,你觉得像么” “那就有意思了”李秋子说道:“你看那疯子身上埋汰的,我估计从他身上搓下来的泥都能整个叫花鸡,她这么一个干净到歇斯底里的人都不在乎,你说有没有意思?” 雨下,女人撑着伞走到疯子的近前,靠的很近。 伞撑在了两人的头顶。 疯疯癫癫的人仍然浑不自知的在雨中来来回回的走着,撑伞的女人就默默的跟在他的身旁,长裙已经湿了一大片,但她却满不在乎。 因为,她想看看,一头白发下的那张人脸。 第二百八十三章情话得用心来说 白发遮面,脸孔模糊不清只有一双眼睛中透露着一股浓浓的浊气,空洞而又毫无声息,迷茫,了无生趣。 只看这一眼,女人就觉察出此人应该不是她所想的那个,那人她虽然只相处数日不是特别熟悉,但他的那双眼睛却看过不止一次了,和此人相差甚大。 “为什么我会觉得你给我的感觉是如此熟悉呢?” “会是他?”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也是,他已经死去多月了,怎么可能在这变成一个疯疯癫癫的疯子呢”女人幽幽的叹了口气,很是不甘的自言自语道:“你怎么就那么死了呢,死的太简单也太轻松了些,你欠我的谁来还呢?” 撑伞的女子目光在疯癫的男人身上又再次的盯了片刻,似乎还在努力的寻找着那种让自己熟悉的感觉,可惜,不管望去几眼,这人也就只是和他的背影勉强相似而已,其余的无一处能复合。 她,撑着伞走了,没有再回去和几个同伴闲聊,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雨中,疯子依旧漫步,不知所云。 两天之后天气放晴。 始皇陵里游人较之端午长假要少了很多,疯癫的人影继续游荡在陵区。 除了那道疯疯癫癫的人影外,在他的不远处,几个人驻足而立眺望葬区。 “那里,埋葬着中国历史上第一代帝王,秦始皇”张守城背着手,深深的吸了口气后说道:“生前他一统六国铸就伟业,死后所建地下陵墓成千古奇迹,听说始皇身死入阴间时是阎罗亲迎十大阴帅恭候,人活一世,生死皆霸气啊” “那不还是死了么”李秋子在一旁说道:“再是霸气终归也就只是活了几十岁而已,他的命天注定,天道照应下无论他怎么折腾也是枉然,听说秦始皇让手下两大风水阴阳界的宗师级人物寻求长生之道都无果,据说鬼谷子连续三次为始皇帝逆天改命皆都失败,徐福海外求长生药一去不回,皇宫内外遍布风水法阵遮掩天机也无用,他是千古第一人也总归逃脱不了一死啊” 张守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说道:“你这就是典型的鼠目寸光,层次太低了,肤浅” “呵呵,草了,我他妈是来看他死哪了,还得照顾下他情绪呗”李秋子一撇嘴,挠了挠鼻子说道:“我们龙虎山驱鬼辟邪专治死后之人,任他生前多嚣张,死后成鬼魂见我龙虎山人照样也得突突” “咯咯咯······咯咯咯······”一阵妖冶的女声在张守城和李秋子背后响起:“龙虎山,除了王昆仑以外总算是又蹦出来个腰板能硬起来的人了,可喜可贺啊” 李秋子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他淡淡的问道:“龙虎山,你们只知道王昆仑么” 妖冶女子拢了下头发,慵懒的叹了口气说道:“要不然,还有谁呢?” 李秋子手指捏的咔嚓直响,他抿着嘴说道:“龙虎山,不是只有王昆仑的” “哦,还有谁啊?” 李秋子崩溃的说道:“我现在是龙虎山首徒,他王昆仑就是个叛出山门的叛徒,你们为啥每次都拿王昆仑出来说事,除了王昆仑,我们龙虎山都是一堆死人呗?呵呵,早晚有一天我要让王昆仑趴在我的脚下” “哎,听说上次你还差点被王昆仑给干掉了,被他把魂魄给抽进了灭魂针里,要不是最后苏大小姐收回了灭魂针,那你说龙虎山对于外人来讲,不还是只知道那个叛徒王昆仑么” 李秋子红着脸,走到那女人身前,一字一顿的说道:“杨菲儿,我是钟情于你,但还不至于让你在我面前如此得寸进尺” 杨菲儿娇笑着说道:“这就把你给惹毛了?揭不了你的伤疤呗?就光这一点,你就没有王昆仑大气,肤浅,层次太低” 李秋子的牙咬的嘎吱直响。 杨菲儿咯咯咯的笑着说道:“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春风笑你像只丧家犬······汪汪汪,汪汪汪” “死女人,你他妈跟王昆仑有一腿啊,干啥总埋汰我”李秋子崩溃了,恨不得真想一口咬上杨菲儿的脖子。 一旁的张守城忽然出声说道:“都给我闭了” 远处,通往始皇陵的小路上,一个人影顶着烈日缓缓而来,山上的几人侧目望去,神情各有不同。 张守城最是复杂,他和那人既是朋友又是盟友,两家世代交好,但两人却全都同时看上了一个女人,相当虐心了。 李秋子则是皱了皱眉,鼻子里一哼,这人一来之后自己的名头又被人给比下了一层,地位直线下降。 杨菲儿眉目之间带着一丝很是俏皮的神情,眼神在旁边女人的身上转悠了几圈,似乎是想看看这两人的情况到底是不是如外界传闻那样,因为她总觉得身边的这个女人和那人之间似乎拦着一道看不见的薄纱。 缓步而来的那道身影,抬着头,双眼虽是朝着这边望来,但谁都看的出两眼之间的焦点只凝聚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岁月是把双刃剑,它会毫不留情的褪下女人的清纯,也会干脆的卸下女人的风韵,你说多年以后当你老去的时候他还会用这种眼神看着你么”杨菲儿在女人耳边低声说道。 “重要么?”女人不以为意的说道:“他曾经说过,等我老了之后我头上的一根根青丝就是他心中的三清大殿,我眼角露出的皱纹是他读了千遍也不厌倦的经文,就算他不能看了,只能闭着眼睛,我仍旧在他心里” 杨菲儿笑了,说道:“感人肺腑的情话啊,听的我都心神不宁了呢” 那女人忽然也笑了,轻声对她说道:“你要是想,这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想要跟你说说这种情话呢” 杨菲儿摇头说道:“你男人的情话是用心说的,他们则是用嘴说的” 小路上的男人走到了近前,一直走到这女人的身前,然后伸出一只手刚要抚摸上她的长发,眼神却瞥见了远处那道疯癫的人影。 第二百八十四章扑朔迷离 疯癫的人影迈着小碎步,一圈一圈不知疲倦的逛着,飘逸的白色长发佝偻的肩给人一种非常颓废的感觉。 但就这个沧桑颓废的身影却把刚刚来的那个男人的眼神给牢牢吸引住了。 他盯着看了足足有两三分钟然后回头看着身边的女人皱着眉头。 女人当然知道他想要问什么,摇头说道:“开始第一眼看见的时候我也以为会是他,但后来我跟他曾四目相视过,只是身影有些像而已,人却不是” “不是看着像,是感觉,感觉上和他似乎是一个人”那男人笑了笑,说道:“既然你已经看过那就应该不是了,再说,他不是已经死了么,都几个月了” 女人轻声说道:“听说他死了而已,尸体你我都没有见到” 张守城走过来诧异的问道:“赵礼军,你们两个打什么哑谜呢,就一个疯子前两天让苏荷有点魔怔,今天你来又是这样,咋的啊,这人有翅膀啊还是三头六臂呢,怎么你们两个反应这么大” 茅山赵礼军和苏荷,其实谁也没有想到,时隔多月后会和向缺在这种情况下相遇,但双方离的如此之近,却全都浑不自知,两方只相隔了十几米远,一阵风吹来他们甚至都能闻到向缺身上的一股子馊味打,但却不知道那疯疯癫癫的人影是他们认为已经死了几个月的人。 至于已经疯了的向缺,他已经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又如何知道赵礼军和苏荷就在身侧。 咫尺天涯,相逢却不相识。 “那就是个三鹿吃多了的疯子,你俩还有这段位的朋友呢”李秋子撇嘴说了一声。 赵礼军看了他一眼,说道:“他要是三鹿吃多了,你就是喝地沟油喝的天天拉稀,把脑子都给拉没了,睁开你的小三角眼给我仔细看看他” 李秋子被赵礼军说的脸一红,但却有点没反应过来:“我看啥啊?” “看进眼里去,你也会觉得熟悉的” “啊,我草,这么玄呢嘛”李秋子挠着脑袋然后走了两步,离疯癫的人影稍微近了些后足足的盯了片刻,身子忽的一下就哆嗦了。 不是吓的,而是气的。 李秋子对向缺熟悉么? 要按正常来讲那肯定不熟悉,两人也就见过一面而已,但说实在的,就跟向缺见那一面他差点命都没了,所以就只这一面他对向缺可谓是认识的深入骨髓相当熟悉了。 用李秋子的话来讲,这个世上,王昆仑和向缺那是化成灰不用验dna他也能认出来的。 李秋子之前没在意,是根本没把这个疯疯癫癫的人跟那个单枪匹马救出王昆仑的人联系在一起,因为两者太不对等了,再一个他也听说向缺死在了独南苗寨的金蚕蛊下,所以根本也没往那方面想。 但现在被赵礼军点了下,李秋子仔细瞅了两眼之后才明白,苏荷为啥有点魔怔了。 “这······这人的身影······”李秋子磕磕巴巴不可置信的回头说道:“形似,八九不离十的相似度啊” “我草你么的,我非得扒开他那一头白毛瞅瞅,到底是不是他”李秋子撸起袖子就要冲过去。 “我发现你确实是傻出了一个新高度,我他妈一个旁观的啥都不懂的人都知道这时候没必要去跟一个疯了的人较劲,你说你扎个什么刺啊”张守城挺烦的冲李秋子喊了一句。 “啥意思啊?” 张守城说道:“草,不愿意跟你解释,太浪费脑细胞了” 赵礼军低头看了下表,说道:“中午了先吃饭,吃饭再说吧······哦,对了把他叫上,我有点同情心泛滥了” 景区接待处的包厢里的桌子旁坐了一圈的人。 茅山赵礼军和苏荷,龙虎山的李秋子,杨公风水的杨菲儿,还有就是那个叫张守城的长腿帅哥欧巴,这几个人的眼睛全都盯在了被工作人员架来的疯子身上。 疯疯癫癫的人很老实,坐在椅子上后就低着头嘴里喃喃自语重复着相同的一句话。 双方离的这么近,呼口气都能享受到彼此嘴里的新鲜空气,就这么近的距离认识不认识能认不出来? 但赵礼军和苏荷甚至李秋子仍然确定不了,因为对面的人跟他们记忆里的向缺相差太远了。 白发下的那人脸型瘦削,双眼通红而毫无生气,脸上皱皱巴巴的被泥土给布满了,形似神不似,这年月长的差不多的人太多了,就电视上那帮明星,要他妈不不互相介绍下,冷不丁的拿出来你还得以为是双胞胎呢。 赵礼军笑了,说道:“真要是他,那他这命挺坎坷啊,先是传出了死讯,然后现在人又疯了,你说他的人生路上咋都是大坑呢” 苏荷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以他的能耐是不会疯的” “哎,你们说的那人到底是谁啊,不是我好奇啊,关键是你们整的太邪乎了,给我的小好奇心都给勾出来了”张守城忍不住的想要刨根问底了。 “几个月之前,刘坤要出手三个物件,已经成交好了,一个归我,一个归杨家,还有一个是龙虎山的,这三样东西马上要动手的时候出事了” “被王昆仑生抢走了,我知道,太公墓里出头的物件么,当初我们也感兴趣来的,但是和刘坤没谈明白,本来还挺后悔的呢,但现在一看东西整没了,我们又挺庆幸了” 赵礼军指着疯疯癫癫的向缺说道:“王昆仑最后被我们堵在了黔南的林子里,差点要得手的时候被人给救走了,然后那三样东西也被王昆仑交给了他” 杨菲儿讶异的问道:“就是你们觉得和这个疯子相像的那人?” “没错,就是那个人”赵礼军叹了口气,说道:“本来我已经准备好十八般武艺要对付他来的,但是没想到他和黔南的苗寨发生了冲突,被人下了无解的金蚕蛊,活不过四十九天,后来我也曾亲自去聊了一下,这事是属实的” 赵礼军说到这,皱着眉说道:“但我总感觉,他那种人是不会那么轻易就死了的” 李秋子说道:“这么费心费力的琢磨这事干啥?要我说这事很简单,直接把他的魂魄抽出来不就得了,到时自然就啥都清楚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瞒天 李秋子说完这话,屋里人全都不吭声了,低头吃着饭喝着酒,再不就是聊着天左顾而言它,就是没人拿眼睛看李秋子。 话音还飘着没散呢几个人能没听到么,只是谁都不愿意搭这个话茬而已。 这就好比一群人坐在一起吃饭,吃完要买单了大家都不吭声,然后有人问咱们得结账了吧,那就意味着说话这人你得要掏钱了。 李秋子顿时明白自己确实是傻出了一个新高度,被人给泡了,都他妈在这闲聊呢不往正地方扯,那是因为谁都不愿意开这个口,因为谁开口谁就得办这个事。 但这种事对于在座的几个人来讲他们谁都不屑于去干,赵礼军,张守城和苏荷还有杨菲儿他们没手段把疯子的魂魄抽出来么,肯定有啊,但自己绝对不能动这个手,因为要是传出去的话那就太掉份了,对于这些正统道派子弟来说这是件很埋汰的事。 李秋子感觉都他妈憋屈死了,为啥就自己傻逼呵呵的往上怼呢,显得你聪明啊,这屋里在座的哪个不比自己精啊。 疯疯癫癫的向缺正坐在椅子上端着饭碗一顿风卷残云的吃着饭菜呢,丝毫不知道桌上的几个人正研究着要把自己的魂魄给抽出来呢。 人,可以真假难辨,但三魂七魄绝对改变不了,只要有人把向缺的魂魄抽离出来,赵礼军和苏荷绝对能肯定这人到底是不是向缺。 “你们玩的真埋汰啊”李秋子愤愤的嚷嚷了一声,然后起身走到疯了的向缺身旁。 龙虎山最善驱鬼辟邪,对于魂魄一道的见解要比其他门派层次上深出不少,特别是龙虎山的镇派之宝炼魂针,能生生的将人的魂魄抽离出来困在银针的法阵里。 法阵里的魂魄无所遁形,哪怕就是这个人的脸上被韩国最顶尖的整容团队砍了几百刀,魂魄被抽之下,这人的祖宗十八代也能给查出来,所以这也是为啥赵礼军他们一直没吭声而是等着李秋子自己往套里跳的原因之一。 人疯了,只是精神受到影响,但魂魄却没有疯,甚至比人还要干净得多。 其实,除了向缺拿走王昆仑的那三样东西以外,赵礼军他们对向缺身上感兴趣的东西更多。 如果这个疯子真真就是没死的向缺的话,他们会有很多问题是要问的。 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对向缺的出身非常好奇。 其实自从向缺出世以后,赵礼军就曾经不止一次的打听过他的来路,以茅山的人脉想要探听出风水阴阳界一个人的出身并不难,但偏偏向缺的来路根本就查不出来。 但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却修为精湛,术法高深,这就有点意思了。 李秋子捏着炼魂噬骨针,以龙虎山秘法刺入了向缺的印堂穴中。 张守城在一旁淡淡的说道:“就算这个人是你们所想的那个,那他也是真真的疯了” 对于一个风水阴阳师来讲,哪怕自己身死也绝对不愿意魂魄被抽,那意味着他身上所有的隐秘全都坦露在了人前,比光溜溜还要赤裸裸。 赵礼军说道:“我没宁可错杀三千就已经不错了” 苏荷神色复杂的看着疯癫的向缺,长长的叹了口气,你问她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她也说不出来,如果非得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矛盾。 炼魂针插在向缺的印堂之上,一股浓浓的黑气缠绕在了银针上,正在吃着饭的向缺身子突然一挺然后整个人突然紧绷着身子,直挺挺的向后倒了过去,身体靠在了椅背上。 印堂上的银针发出了轻微的嗡嗡声,频率颤动的越来越快,一道淡淡的人影慢慢的从向缺的身体中被抽了出来,然后渐渐的在他身前逐渐成型。 赵礼军和苏荷同时睁大了眼睛看着被抽出来的魂魄,马上他们就能确定,这个疯子到底是不是已经死去了几月的向缺了。 当向缺的魂魄要成型之时,终南山古井观里,靠在树下打盹的老道眼睛突然睁开,然后一道残影飘进了道殿中。 向缺的青铜命魂灯,烛火飘忽不定忽明忽暗,原本十几公分高的火苗逐渐萎缩成只有两三公分高,并且颜色趋于黯淡。 命魂灯上萎靡不振的烛火这时突然一分而二,一簇稍亮一点的火苗飘向了左边,那代表的是向缺的本尊,稍暗一点的火苗飘向了右侧,那代表的是向缺的魂魄。 “这个混蛋小子开什么玩笑,居然让人把魂魄都给抽了出来”老道恨铁不成钢的咒骂着,然后伸出两根手指点向了代表向缺魂魄的烛火,从老道手指中涌出一团浓郁的道气缓缓的包裹在了上面:“敢抽我古井观之人的魂魄,我得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始皇陵景区。 向缺的魂魄被完全抽离而出,一个淡淡的人影站在他自己身前,双眼空洞的茫然望着四周,魂魄刚被抽出之时是没有任何意识的,至少要等一时三刻才能产生意识。 就好像人死之后魂魄立身的时候,仍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一样。 苏荷和赵礼军对视一眼,被抽出的魂魄仍然和向缺只是有些相似,但他俩绝对可以肯定,这人绝对不是向缺。 人可以欺骗能欲盖弥彰,但魂魄却什么也骗不了。 “行了,送他回去吧”赵礼军叹了口气,说道:“想多了,也许他确实已经死了月余了” “确定,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张守城皱眉问道。 “绝对不是,气息完全不同,魂魄混杂没有任何修为,这就是个因为受到刺激而疯了的普通人”苏荷说道。 李秋子死死的盯着被自己抽出来的魂魄,询问道:“你们确定?我怎么越看越有点像呢,我要不要把他送进炼魂针的法阵里,把他炼一下?” “你觉得就这个魂魄,能禁得住你炼一下么?”赵礼军说道:“我们是名门正派不是邪门歪道,私炼人魂魄可是要受天谴的” 李秋子愤愤的说道:“对,你们不出手然后鼓动我干,合着我比较容易糊弄呗” 第二百八十六章杨家结善缘 “秋子啊,你这么听话给我心里燃起了一把火,整的相当热乎了”赵礼军拍着李秋子肩膀十分热络的说道:“知道这次观皇陵,为啥把你叫着么?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可交的朋友,所以才叫上了你,朋友是什么?有难的时候你要去帮,有好事的时候你也得想着,对不?” 赵礼军一旦要是起了笼络人心的态度,那装起来也是佛祖级的人物,三两句话就能给你唠的感恩戴德,把你卖了你还得泪两行的哭诉着自己内心的感动。 张守城白了他俩一眼,说道:“这时候礼军要是让他套个裤衩说从楼上跳下去能飞起来,他他妈的都得以为自己是超人了,草,龙虎山除了王昆仑,人才都jb死墙上了” 杨菲儿低声笑道:“赵礼军这是在跟他讲一个黄继光的故事啊” 这次,龙虎山,茅山和天师教的首座弟子和真传子弟齐聚骊山秦始皇墓,为的就是一观始皇陵。 观皇陵每年夏至之后到立秋是一年最合适的日子,在这段时间里风水阴阳师自认有点道行有点机缘的,并且境界被卡多年的都会来观皇陵,以求能有一丝提升实力的机会。 在各大道派的典籍中都有记载,如果能偶然间参悟出始皇陵的风水隐秘,确实可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只不过近年来鲜有传说谁谁谁在始皇陵踏出了一大步,所以渐渐的来地人也少了很多。 而赵礼军和张守城还有李秋子来始皇陵一观,源自于一点,杨公风水的三驾马车之一,杨菲儿出现了,这可是个不错的机缘。 一般人观始皇陵得讲究因果和机会,说白了就是只无头苍蝇来碰碰运气的,因为始皇陵不是来观就能奏效的,得需要一个引子,这个引子得是当世最懂风水的大师才行,像龙虎山和茅山还有天师教,他们只对驱鬼辟邪比较拿手,在风水一道上的见解就要差了很多,而杨公风水的人被公认是风水大家,有他们前来自然在成功的几率上要比其他人高出那么一分。 别小看这一分,就这一分的机会也许就能让你偶然间踏出许久不曾挪动的一步。 两天之后骊山始皇陵,晴空万里。 梅雨季过后,整片秦岭山脉都是艳阳高照的天气,正午过后阳气最重。 赵礼军,苏荷,张守城,李秋子还有杨菲儿齐聚葬区,前方百米远就是帝王陵,始皇墓。 当然,还有那个疯疯癫癫的人影。 这一回,山顶上无人在关注他了,魂魄被抽之后一切真相大白。 苏荷望了那道人影一眼,幽幽的叹了口气,她的心里总有股复杂的情绪在翻腾着。 “杨小姐,你有几成把握可以引动陵墓内的风水大阵”赵礼军慎重的问道。 “把握?一成也谈不上,就一丢丢吧”杨菲儿捏着小拇指头俏皮的飞了个媚眼过去。 李秋子皱着眉头,说道:“一成也没有?那咱们不是白来忙活了么,这也没什么劲啊” 杨菲儿拢了下头发,笑道:“就这不到一成的可能性,近几十年来都无人有过,如果谁要是能有一成的可能性那我告诉你,他肯定得长在这陵墓里了,喏······就跟那个疯子似的,得天天在这上面晃悠” “不到一成,总比没有强啊”赵礼军感叹着说道:“从古至今,所有的古籍和典籍里都没有关于始皇陵内风水大阵的记载,迄今为止所有关于陵墓里的一切概况全都是凭空猜测的,鬼谷子留下的鬼谷经中也没有关于秦始皇陵墓的只言片语,所以来观皇陵纯粹就是冒蒙,碰运气” “这近千年过去,观皇陵一步入通阴的传说一直没有断过,虽然没有人眼见为实,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难道那些曾经观皇陵后提升修为的人,就没有透露过什么?”张守城诧异的问道。 “观过之后的人,对皇陵的事讳忌莫深,根本就不提”赵礼军沉思后,说道:“不是他们舍不得说,应该是不能说,至于这里涉及到什么隐秘外人肯定不得而知了,可惜鬼谷子的嫡传子弟有些年没有出世了,至少有两百年了吧?如果能够找到鬼谷子一脉的人,观皇陵参悟的机会可能还会更大一些” “鬼谷子一脉要是有人出世,别说是咱们了,恐怕国家就得首先给控制起来,始皇陵墓内的隐秘一直无从得知,国家想开挖都不敢动手,就是缺这个机会啊”张守城转头看着杨菲儿问道:“杨小姐,说说看你有什么把握能整出那不到一成的机会呢” 杨菲儿拿出一块风水罗盘放在地上,罗盘上有一道裂纹,由上而下贯穿整个罗盘。 这是杨啸当初在成都所带的那一块,也是杨家的镇宅之宝,但却被向缺引动半截铁剑上白起的煞气一击给废了。 罗盘被废,但不是全废,至少还能有一次使用的机会,就这次机会杨老太爷交给了杨菲儿让她带着罗盘出家去找龙虎山,茅山和天师教,这天下三大道门。 杨老太爷掌控杨家数十年,杨家一直稳扎稳打的稳步提升着自身的实力,从来没有出现过差错,但向缺的出现让向上稳定发展了百年的杨公风水,感受到了一丝危机。 “百年之后,再无杨公风水” 这句话把老太爷给吓住了,所以为了维持杨家不至于百年后真的出现崩塌之势,杨老太爷下了个决定,让杨菲儿带着风水罗盘出家寻三大道门结一个善缘。 杨菲儿驱动罗盘,尝试引动始皇陵内的风水大阵,如果能够引动成功有机会让人参悟,那足以让龙虎山,茅山和天师教的人受益匪浅。 用这个善缘来换取百年后杨家如果有难三大道门鼎力出手相助的机会,值得。 杨老太爷深谋远虑,布局深远,他不允许杨家基业在百年后毁于一旦,传承许久了的杨家,应该还能继续再走下去的,以一个即将废去的镇宅之宝换取杨家百年后的三个强力支援,怎么算怎么都划算。 第二百八十七章窃天道 这个不到一成能引动始皇陵风水大阵的机会也就两者能够办到。 前者是杨公风水杨家,后者就是岭南王朝天家族,只有这两大风水世家舍身一拼才有可能触动陵墓中的风水大阵,而这个机会也就不到一成而已。 “不到一成的机会看起来是不是很渺茫?心里顿时就凉了半截,是不?”杨菲儿笑眯眯的说道。 “我们不贪,能有这么点可能性就已经知足了,近百年来就这点可能性也不知道多少人都没有呢”赵礼军看了眼地上的风水罗盘,忽然说道:“我听说,前不久杨啸在成都折戟沉沙了?不但差点毁了你们杨家的传世风水罗盘,还让杨木受到重创到现在都没床上爬起来?” 杨菲儿脸唰的一下就变了,刚一皱眉,赵礼军又接着说道:“听说是和陈三金的女儿起了冲突,被她所请来的风水大师暗中布阵给偷袭了?我问这话没别的意思,是好奇到底这世上还有谁能在风水术法上胜了你们杨家的三驾马车,毕竟当时去成都是杨啸和杨木同时带的队,是王朝天的人么?” “不是,那个人到现在我们也没查出来是谁,知道他身份的只有陈夏,还有他的两个合作伙伴,这些人你除非给上手段,不然他们肯定不会告诉你是谁的,但这三人的身份都很特殊,用强?会有大麻烦的” “呼······”赵礼军轻吐了口气又看向了不远处疯疯癫癫的那个男人。 苏荷说道:“要不是两天前逼出了那个疯子的魂魄,要不是那个人已经死了,你甚至不用查我们就能告诉你,偷袭杨家的那个人是谁了” 杨菲儿豁然一愣,不解的问道:“他的手段能有这么多?不就是之前和你们有了冲突把王昆仑给救走了么?” “他叫向缺,可惜你没机会再接触到了,不然你就会知道他的手段每一次和你相遇都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惊讶”赵礼军叹了口气,说道:“很好的对手,可惜死的有点早了,英雄寂寞,寂寞惜英雄啊” 张守城在一旁说道:“我是不是出山晚了错过了什么,听你们这两天老提到那个人,给我心都整的痒痒了” “可惜你也没有机会了”苏荷笑道。 午后一点,一天中阳气最重之时。 始皇陵山顶,赵礼军和张守城几人围在杨家的风水罗盘前,杨菲儿开始嘱咐道:“这是我杨家的重宝,杨公的传世风水罗盘,乃是他当年在宫任职时由一位懂得祭练法器的术法大师锻造出来的,被杨公一直随身携带堪舆风水,然后伴随着每一代杨家家主一直延续到现在······经过几百年的孕育,这个风水罗盘里凝聚了无数天地之气,它唯一的作用就是寻龙点穴堪舆墓地,如今罗盘被废,也就这一次使用的机会,当我把罗盘内的天地之气释放出来后,有可能会有机会引动始皇墓里的风水大阵,机会很渺茫,但再渺茫也是聊胜于无” “说了这么多,重点还是那句机会很渺茫啊,你这是再给我们打预防针么”李秋子幽幽的叹了口气。 “如果这个世界上,啥事都能马到成功,那他妈还要奋斗,要努力这两个词干啥”张守城斜了他一眼,说道:“人活着就是他妈的折腾,挣扎,你干啥都轻轻松松的,那不都是千万富翁高官厚禄了么,这和买彩票是一个心理,有的人砸里几百万可能连五块钱的影都见不到,但有的泥腿子可能就省下盒买烟的钱就能砸中个大满贯一晃成富豪了,你说这机会不也得用渺茫来形容么” “其实······也不一定”杨菲儿拢了下头发忽然说道。 几个人的目光猛的望向了她,露出询问的意思。 杨菲儿说道:“我不是说了么,以风水罗盘内蕴含的天地之气来沟通陵墓内的风水大阵,但风水罗盘里的气息虽然孕育了几百年但还是有一个固定的量,如果这个量能够达到一个顶点的话,不到一成的机会也许可能会提到一成,如果能达到一个临界点的话,两成,三成的机会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张守城愕然问道:“什么意思?还有机会提高几率?” “她的意思是,如果还能有源源不断的天地之气供应罗盘所需,才有可能将机会提高”苏荷淡淡的笑了,说道:“你们杨家老太爷真是好算计,知道我们三大道门底蕴深厚,所以才联系上我们,对吧?” “这不是双赢的事么”杨菲儿不以为意的说道。 张守城挠了挠鼻子,皱眉说道:“你那意思是,我们也得为这虚无缥缈的机会,牺牲一把呗?” “那就得看你们了,如果你们愿意那就牺牲一把,如果不行也无所谓,因为这并不是我的绝对诉求,反正我们已经决定把杨家的传世风水罗盘甩出去了,引子由我们杨家来出,这个助力你们自然是全凭自愿了” “这事不急于出手,走一步看一步再说也不迟”赵礼军摆了摆手,看着高高的日头说道:“我们肯定是想把机会提上来,但也得看可能性有多大,不能白白牺牲对不?” “那就是你们的问题了,我只管抛砖引玉”杨菲儿整了整衣裳,盘腿坐在罗盘前方。 其实,这场交易无论啥结果,杨老太爷都是划算的。 失败了,杨家换来了三大道门百年后的承诺,成功了对杨家也没什么损失,因为又多了三个强有力的盟友。 但杨老太爷可能左算右算都没有算到一件事。 龙虎山,茅山和天师教的人也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上当机缘降临的时候也是有可能被截胡的。 时间回到三天前,终南山古井观,三清大殿内。 “小偷小摸小人小心眼生于终南,不是良家好汉,大风大江大浪大气运,于己未年窃天道喽······”老道一脸贼笑,笑意盎然的说道:“偷鸡没成,丢了一把米嘞” 第二百八十八章阵眼 “嗡嗡嗡,嗡嗡嗡······” 杨家的风水罗盘被杨菲儿以七星打劫秘书驱动后,罗盘上发出了一连串的嗡嗡声,罗盘的指针疯快速的转动着,化成了一道残影。 “始皇陵坐北朝南,背靠骊山,骊山翠绿青松常在,这叫左青龙,墓地西侧山比青龙低这叫右白虎,始皇陵南渭河流过这就是藏风聚气的风水格局”杨菲儿拿起罗盘,上面转动的指针缓缓而停后指在了始皇陵的西北方:“我们找到聚气的阵眼,然后用罗盘里的天地之气引动阵眼内的法阵,这样就有可能催发墓内的风水大阵了”杨菲儿拿着罗盘领着几人从始皇陵走了下来,奔着秦始皇墓的藏区而去。 始皇陵是供游人参观游玩的,逢年过节会接纳大量的游人,这地方就是一处景点,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秦始皇墓,天天有人在自己的脑袋上走来走去的,秦始皇能愿意么? 真正的始皇墓地是在始皇陵的后侧,也就是葬区,葬区的地下才是秦始皇的地下宫殿也就是他埋身的地方。 葬区是不对外开放的,人迹罕至常年都无人来,只有考古队或者打通关系的风水大师才能进入葬区。 杨菲儿领着几人进入葬区之后,他们谁都没有发现,在他们身后一道人影背着个破旧的旅行包尾随在他们身后一同进了葬区。 罗盘的指针忽左忽右的指引着方向,前面就是骊山的密林深处,没有人烟没有小路。 “也就只有我们杨家的传世风水罗盘,可以堪舆出始皇墓葬区的阵眼,当年杨公任职朝廷光禄大夫之时就被皇帝御赐钦点为其堪舆驾崩后的墓地,杨公带着这个罗盘踏遍了千山万水为皇帝寻龙点穴时,就曾来过骊山的始皇墓,按照我们杨家的典籍来讲,当初杨公就已经知道骊山是秦始皇死后所葬之地了,但是杨公知道后却没有对任何人言明,直到他死了以后才把这件事记录在了杨家的典籍里,并且告诫后世子孙不可擅自寻找始皇墓,除非有一天始皇墓被人先行发现后,杨家子弟才可以过来,否则擅自行动者会被逐出杨家家谱” 杨筠松到现在为止,都是举世公认的风水大师,其在风水术法上的造诣千百年来也就寥寥几人可以比肩,其中鬼谷子先生的造诣,杨公曾亲自承认过,自己纵使再活百年也不及,所以发现骊山葬着秦始皇后,杨筠松就绕开了此地,并且将其隐瞒起来没有透露给任何人。 这就是杨公的难能可贵之处,也是风水术师敬仰的原因之一,杨公在风水一术上的造诣相当于孟子在儒学上的成就了。 “有了你和杨家的风水罗盘,我们就相当于是带了个作弊器呗?”张守城一脸帅气的走到杨菲儿身边,低声说道:“早知道这样,我就上你们家做个上门女婿了,这好处不就独独落到我们天师教身上了” 杨菲儿风情万种的瞥了他一样说道:“现在也不晚,小女子还待字闺中呢” 张守城两手一摊,挺可惜的说道:“关键是你现在已经把这好处都给甩出来了,我上了门那还有个屁用” 杨菲儿咬着嘴唇,媚眼迷离的说道:“你这上门女婿,是看上了我们杨家的罗盘,还是小女子我啊” “鱼和熊掌我都想吃,缺一不可” “那后面那个女人呢,我记得你之前还说过什么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之类的话呢” 张守城笑眯眯的说道:“我觉得吧,男人这辈子有两件事是不能一直干下去的” “哪两件啊?” “做一份工作,睡一个女人” “王八蛋,男人不要脸到你这地步也算是奇了”杨菲儿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奸夫淫妇啊,一看裤裆又都刺挠了,我跟你讲咱们要是没在这,他俩调完情都能在这小树林里干柴烈火的烧起来,信不?”李秋子在两人身后一脸幽怨。 “你是睡过杨菲儿啊还是睡过张守城,咋知道他俩这么随便呢,约炮现在都这么随意了么?社会发展的也太进步了”赵礼军愕然问道。 “撒谎儿子的,我闻出来了,他俩身上的骚气乃是味出同源,一经碰撞肯定能产生核聚变反应,后果就是两人刹不住车直接就往林子里滚”李秋子仰着脑袋傲然说道:“我他妈就是学降妖伏魔了,不然早就成物理学家了,你知道么?我出生的那天,牛顿的棺材板子都飞起来了,为啥?他知道自己地位不保,要他妈诈尸” 苏荷和赵礼军一脑门子的黑线,看着陶醉在自己幻想中的李秋子,赵礼军叹了口气,说道:“龙虎山要是就这么一个首座弟子,那就完了” 李秋子横了他俩一眼,不乐意的说道:“你看,跟你们畅享一下内心的情感,你们唠唠嗑就埋汰我,龙虎山有我咋的啊?龙虎变猫狗了呗?草······别几吧又拿王昆仑说事啊,我他妈早晚干死他” “都说男人三十岁前活的是人生,三十岁后活的是智慧”苏荷挺无语的说道:“秋子,啥时候脑袋能开窍呢” 李秋子继续仰着鼻孔说道:“早晚有一天,我得让你知道什么叫,李秋子横刀向天笑,一身霸气帝王道” “停,到了”走在前面的杨菲儿忽然一摆手站住了。 赵礼军,苏荷和李秋子连忙赶了过去,走到杨菲儿身边。 “这······就到了,啥也没有啊?”李秋子茫然的左顾右盼,他们几人所处之地没啥出奇的地方,还是那片小树林,还是骊山,周边的景象跟其他地方一点区别都没有。 风水罗盘上的指针已经停止了转动,“让你看出来了,那还能是始皇墓的阵眼么,别说是你了,就是国内的风水大师全都齐聚在这,能看出来的超过一只手那鬼谷子都得起来扇自己嘴巴子”杨菲儿轻描淡写的说道。 “看不出来,咋办啊”不光李秋子,赵礼军和张守城也是一头雾水。 “看肯定是看不出来的,因为阵眼不是用看的,明白么” 第二百八十九章九层皇陵塔 李秋子很呆萌的问道:“不是用看的,阵眼会自己蹦出来呗?” “草,真他妈是三鹿喝多脑袋抽抽了,龙虎山满门都是猴,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猪呢”张守城挺头疼的跟赵礼军说道:“下次办事可别找他了,没听过一句话么?猪一样的队友才是神坑啊” “他就是个辅助的,主导不在他那,没事的”赵礼军说道。 “如果从高往下看就会发现秦陵是建造在九层夯土之上的中华土木大金字塔,比埃及的胡夫金字塔还要大,所以外界对秦陵的另一种称呼也叫做九层皇陵塔,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在塔尖的部位”杨菲儿把手里的罗盘放在地上后,说道:“杨公当年来到骊山曾停留多日,看遍了骊山风水,他说秦陵地宫有九道门,每一层陵塔都有一道门,每一道门的封土都是用方夯白灰、砂土、黄土掺合成的三合土,又用糯米汤浇固,加了铁钉的,不怕风吹雨打十分的坚固,用炸药都炸不开,所以古往今来的摸金校尉就算发现过秦陵地宫也进不去,更何况进去了也是无用,摸金校尉也有古训,终生不得入始皇陵,所以几千年了除了没发现的皇陵,秦始皇的墓葬得算是保存最完整的了” “我们又不是要入皇陵,只是想找到阵眼引动陵墓内的风水大阵,难度肯定是要小上不少吧”苏荷问道。 “你要真想进那我也不能答应啊,阵眼能找到,但能不能成就两说了”杨菲儿指着赵礼军,苏荷,张守城和李秋子说道:“待会我会引动风水罗盘里的天地之气,但我得需要个助力,单凭我一个人的修为是很难催动罗盘的,你们四个要随时准备支援我” 赵礼军点头说道:“这是应该的,想要得到好处总归得付出点什么才行” “这个过程可能会非常缓慢,至少得要持续一天一夜左右,有件事我得提前说下,引动皇陵里的风水法阵这件事没有任何记载,也就是说经验全无,都得摸着石头过河,中间要是有差错那可是难以预料的,你们得有个心里准备才行” 张守城皱眉问道:“你是说,也有可能出现当初挖掘兵马俑时的那场意外?” “可能性是非常大的”杨菲儿慎重的点了点头。 七四年的时候临潼县的一个村民偶然间在始皇陵东一公里远的地方发现了一处兵马俑坑,当时他就上报给了当地的文物部门,随后有关部门组织考古队过来勘探,经过一个多月的挖掘和论证,一个惊天的结论得了出来,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帝王的坟墓就在此地,也就是现今的始皇陵。 随后国家大力重视,组建了史上规模最完善的考古队伍对兵马俑进行挖掘,这个兵马俑坑也就是现在兵马俑一号坑。 挖掘工作进行的很顺利,但当把一号坑全部挖出来然后准备修缮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某天晚上考古队连夜进行工作的时候,几个考古队员死在了一号坑的一个偏僻角落里,四个人身上的伤痕都是被钝器所伤然后流血过多而死。 当时考古队还以为是有盗墓贼出现了,要图谋兵马俑,于是第二天加派了人手并且请当地驻军派人支援,但没想到当天晚上意外又发生了,又有三个考古队员发生了意外,其中死了两个重伤了一个。重伤的那个在被救治好了以后嘴里反复就念叨着一句话:“它们是活的,活了,活了” 意外发生的一个星期之后,茅山,龙虎山,天师教,终南山还有佛门的人全都来到了兵马俑一号坑,因为这个意外必须得找能驱鬼辟邪的道派出手才行。 但道门参与后意外依旧发生,至于是怎么回事一般人都不知道,只有这几个道门参与的弟子才知晓,从那以后这几派也轮流让人驻扎在始皇陵,直到一号坑完全被修缮完毕没有意外再发生才撤了出去,而在以后兵马俑二号坑三号坑被挖掘的时候也是同样请了道门过来坐镇。 那个考古队员所说的它们活了,指的就是兵马俑里的那些雕像活了,但并不是全都活了,只有几尊兵马俑而已,但就这么几个兵马俑让当时的道门子弟损伤惨重,死了不少实力雄厚的弟子。 后来没办法,道门派人连续支援,高手辈出才把一号坑的这件意外给镇压下去。 兵马俑当年所建时,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是采取活殉的方式造出来的,秦始皇死后,下令把嬴政身边一直侍奉的贴身侍卫全部以活殉的方式送入了兵马俑,。这些贴身侍卫全都在活的时候被浇灌了泥塑然后制成的兵马俑,并且还被鬼谷子给封了魂魄,为的就是想让这些侍卫能继续守卫秦始皇。 两千多年过去后,被活殉的侍卫有的彻底死的一干二净魂飞魄散,但其中有几个机缘巧合下被封在兵马俑里的魂魄反倒是成型了,让兵马俑成为了类似于僵尸的存在,并且实力非常雄厚。 这件事是作为隐秘被国家给封锁起来了,除了当时参与的人知道,外界一概不知。 张守城他们都是这些道门的传人,自然也清楚始皇陵挖掘兵马俑时的那场意外。 杨菲儿的话让赵礼军他们也慎重起来,毕竟这件事不是什么谣传,而是实打实的发生过,如果真的出现难以抗拒的意外他们这几个人恐怕得要费上一番手脚了。 “问题可能会有,但我们也未必防范不住,这次来始皇陵我们身上都带了法器来的,怕的就是有什么万一发生” 杨菲儿笑了,说道:“有准备那自然是好的,我只是事先给你们打个预防针而已,别到时候意外来了在手忙脚乱的” 李秋子哼了一声说道:“我们都是各派里的攻击型人才,一急眼自己都害怕” “那你到时可要护着我哦”杨菲儿风情万种的瞄了他一眼。 李秋子情不自禁的挠了挠裤裆,夹着大腿说道:“你可别他妈泡我了,看我好忽悠呗” 第二百九十章勾连 距离杨菲儿几人一公里远,一个身着破烂衣裳背着破旅行包的人影身形矫健的爬上了一棵参天古树,那人影上了古树之后居然用脚尖垫着一根斜着长出来的树枝当空而立,身形稳而不动脚下树枝没有一丝的晃荡。 人影的目光斜着向下,恰好能隐约看见不远处围着罗盘的几人。 “杨筠松,你当年和我们古井观一脉也算有些渊源,你的后人我打算就不坑的太惨了”树上的人影笑的相当贼了。 杨菲儿伸出一根玉指轻轻的点在了风水罗盘的中央,罗盘指针依旧没有动,指着一个方向,但风水罗盘上的天心十道和内盘却开始朝着相反的方向转动起来。 风水罗盘中的地盘二十四山盘是杨公所创,在杨公之前没有完整的二十四山盘,只有八卦盘和十二地支盘,杨公将其重新安排,把八卦、天干、地支完整地分配在平面方位上,地盘二十四山的挨星盘,即七十二龙盘。 杨菲儿为什么敢说催动杨公风水罗盘能有不到一成的几率引动皇陵风水大阵,就是因为她手里拿的乃是杨筠松所创的风水罗盘,如果换一个罗盘的话能达不到此效用。 随着天心十道和内盘的转动,赵礼军和张守城同时感觉到身处的树林中天地之气渐渐的浓郁起来,树叶无风自动“哗啦啦”直响,林中的蚊虫全都飞舞而起,整片树林开始乱糟糟起来。 杨菲儿将道气灌入罗盘之后,其内蕴含的浓郁的天地之气从罗盘里涌出,慢慢的分散向四周,杨公风水罗盘可以自行寻龙点穴堪舆墓地的奇妙之处在于,必须要手持罗盘的人以自身修为来催动,修为越是精深罗盘效用越大。 片刻之后,地上的风水罗盘居然开始缓缓下沉,像似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挤压着沉入了地下,直到整个罗盘消失在众人眼前。 “子癸午丁天元宫.卯乙酉辛一路同.若有山水一同到.半穴乾坤艮巽,甲庚壬丙为正向.脉取贪狼护正龙.寅申巳亥人元来.乙辛丁癸水来” 杨菲儿口念都天宝照经,手指依旧指着地面,指尖下送出的一股道气牵引着沉入地下的风水罗盘。 杨菲儿跟着地下的罗盘在林中开始缓缓挪动脚步,步伐忽左忽右,不时的变换着方向,她的身后跟着赵礼军,苏荷,张守城和李秋子。 渐渐的杨菲儿的额头开始出现一丝冷汗,罗盘所抽取的道气有点让她吃不消了,消耗甚大,照这么下去比预计的时间要短上很多,她恐怕就要坚持不住了。 “咚”这时,所有人都突然感觉到脚下的地面传来一声闷响。 “咚”第二声声响出来,感觉尤其的明显。 “咚,咚,咚······”地下的声响传来的越来越密集,就像是地下有一个心脏在频率快速的跳动着。 “看,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苏荷指着地面,地上的石子和树叶开始频繁的跳动着,至少方圆一公里以内的地面,都有沙石不断的跳跃起来,落到地上后又随即被弹了起来。 “砰”忽然间,杨菲儿指尖下的地面突然裂开了一个漆黑的洞口,风水罗盘好像是被一股极大的力道给挤压出来一眼,“嗖”的一下从地面钻了出来。 “呼······”杨菲儿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轻声说道:“找到阵眼了,就在下面” 赵礼军他们神情一阵,这开头的第一步迈的还算顺利,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风水大阵的阵眼。 几个人围在罗盘冲出地面的黑洞旁,洞下黑漆漆的根本就看不了多远,但一股极其阴寒的气息却从洞口处不断的涌出,三十几度的天气里,洞口周边的几人却能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冷。 “这下面肯定就是皇陵地宫的风水大阵了”杨菲儿把风水罗盘放在洞口,正好盖住了口子然后她把手掌缓缓的贴在罗盘上,用尽全力把身上的道气全都输送进了罗盘中。 仅仅只是片刻的时间,杨菲儿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她身上的道气在眨眼间至少被抽走了三分之一。 “咔嚓”杨菲儿手掌下的风水罗盘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动静,一到细微的裂痕出现在了罗盘上。 “咔嚓”许久之后,罗盘上再次出现裂痕。 “我······我要坚持不住了,我的道气只能维持到这个地步了”杨菲儿艰难的转动着脑袋回头看着几人说道:“到你们了,这个活就是接力来干的,一两个人肯定不够,搞不好我们几个都得出手” “我来,我不行之后再接着换人就是了”赵礼军上前走到杨菲儿身前,等她把手挪开之后就把自己的手掌印了上去。 “咔嚓”当赵礼军接替杨菲儿之后,罗盘随即第三次碎裂。 赵礼军的修为至少要比杨菲儿强上一个等级,精纯的道气涌入罗盘之后直接就让罗盘的裂痕又出现了一道。 一瞬间,浓郁的天地之气快速的涌了出来,地下“咚,咚”的声响更加密集的响彻起来。 张守城皱眉低声对苏荷说道:“这家伙不是跑美国呆了好几年么?咋的啊,在美国跟上帝混了呗,修为很是渐长啊,上帝比较照顾他呗?” 苏荷轻笑道:“世间不都说礼军乃是茅山百年来最罕见的术法天才么,他总得要对得起天才这两字吧” 张守城一翻白眼,说道:“人还都说我是天师教百年来最正宗的天师呢,那能当真么?不都是挑好听的唠么” “他和你不一样,他是真正的天才” 赵礼军真没愧对天才这个称呼,他一个人足足相当于两个杨菲儿,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赵礼军的额头才引出冒出一道冷汗,两个小时之后,他才微微有些喘着粗气。 当赵礼军的手掌离开罗盘之后上面足足密布了八道裂痕,相当于是杨菲的两倍还多,第三个接替上去的是苏荷。 这件事在场的人肯定都得有份,好处是大家得的,出力肯定也得全都要出。 赵礼军看着杨菲儿问道:“这得什么时候是个头,我们不可能无休止的给罗盘这么输送下去吧” “当罗盘全部碎裂之后就可以了” 第二百九十一张手段频出 当苏荷接替赵礼军下来后风水罗盘上的裂痕已经有十五道之多了,均匀分布在罗盘的上半部分,而地底下那“咚咚咚······”仿佛心跳一样的动静也更加密集的响彻起来。 “呼······”苏荷轻吐了口气撤手,张守城随即跟上,他的手刚一贴上罗盘,接连两道脆响传来。 “咔嚓,咔嚓”连续两道碎裂的裂痕先后出现在了罗盘上面,张守城面不改色。 赵礼军眼睛一眯,苏荷低声对他说道:“人都说天师教这些年来低调行事,不问世事,都以为天师逐渐没落了,但殊不知人家这是韬光养晦呢,呵呵······张守城是在跟你较劲了,看看你这个传说中道教百年难得一见的术法天才,到底跟他相差几何” “那就算他赢好咯”赵礼军无所谓的说道。 天色渐黑,骊山山顶树林内漆黑一片。 张守城收手之后罗盘上的裂痕已经延伸到了下半部分,一共二十一道,他下来后排在最后的李秋子接上,但他上去后效果却差了些许,只让罗盘碎裂四次,这个强度基本上也就跟杨菲儿不相上下。 接下来,五个人轮番上阵,休息片刻之后就换另一个人,一直持续到接近午夜十分,风水罗盘上的裂痕已经密密麻麻眼看就要崩碎了。 “轰隆隆······”骊山上空传来阵阵闷雷响,乌云遮盖了整片山头,一丝星光和月光都没有透下,山顶好像进入了另一个空间,漆黑而又阴寒。 最后时刻,还是由杨菲儿主导,这一回她的手没有扶上罗盘而是咬破指尖将三滴鲜血滴在了密布裂痕的罗盘上。 杨菲儿虔诚的跪在地上,三拜九叩之后说道:“杨公世家第六十二代弟子杨菲儿恭请杨公祖师爷临世” “咔嚓,咔嚓,咔嚓”风水罗盘连续传来三声脆响,随后嵌在地上的罗盘突然之前完全碎裂开来,化成无数道碎片四散于林中。 一道淡淡的人影幽然而起,人影穿着古代长袍,面孔老态龙钟,眼神之中透露着一股看透了世俗的沧桑。 杨菲儿再次三拜九叩恭恭敬敬的说道:“杨家第六十二代弟子叩拜杨公祖师爷” 除了杨菲儿以外,赵礼军,张守城,苏荷和李秋子同时弯腰行礼神态恭谨,他们这是对一代风水宗师杨筠松发自内心的尊重。 杨筠松在风水界的地位,相当于三清祖师在道派的地位一样,受各大风水派系的尊崇,坦白的讲现在的风水大师笼统的算一下,所学的风水术法至少要有六成左右出自杨筠松之手,非得较真的话,基本上世间的风水师超过一半以上称呼杨筠松为祖师爷都不为过。 悠然而立的人影,是杨筠松当年身死之后将自己的一道魂魄给封印在了风水罗盘之中,如今罗盘已碎封印被破,杨筠松的这道残魂就出世了。 杨公魂魄背着手,淡淡的看了眼骊山,然后双手连续结印施展他所创的七星打劫风水术,片刻之后,杨公残魂开始逐渐变淡,渐渐的有趋于消散的趋势了。 “也就是杨公世家能有此能力勘破始皇墓风水,换另一人估计能很难达到,这就是底蕴了”赵礼军看着已经消散了的杨公残魂说道。 “轰隆隆······”骊山之外,天边闷雷一声接着一声,当那道残魂完全消散之后,一道光柱从地下忽然升起,直冲天际。 随即,整片骊山山脉都出现了轻微的晃动,一阵阴风缓缓的吹了过来,吹的树叶哗啦直响。 异象频出,五人紧张的看着杨菲儿等她再做指示。 杨菲儿没有说话,皱着眉闭着眼感受着充斥在林间的天地之气,片刻之后雷声渐弱,阴风骤减,而从地底直冲天际的那道光柱也慢慢的变得黯淡起来。 “坏了”杨菲儿睁开眼睛沉声说道。 “什么意思?什么坏了?”赵礼军几人紧张兮兮的问道。 “罗盘内蕴含的天地之气还不够触发阵眼,要夭折了”杨菲儿叹了口气,看着几人说道:“我当初说过要想把几率提高到一成以上,是有个机会的,这个机会可能得需要你们牺牲一下了” 张守城和赵礼军同时一皱眉,两人反应非常快,直接就领悟了杨菲儿的意思。 “你是说,我们还需要继续增加天地之气来触发阵眼?” “也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现在欠缺的就是临门一脚,阵眼已经找到了也触动了,但就是强度不够” “你估计我们的牺牲还得要多大” “不太好说,毕竟触动始皇陵的风水大阵这事古今以来都没有记载,也许只需要一点就能管用,也许我们手段尽出也是徒劳,这其实就是个赌不赌的问题” 赵礼军沉吟半晌,张守城咬牙从自己身上拿出一个物件,那一面刻画着密密麻麻符文的旗子,旗面看起来皱皱巴巴的十分不起眼,不知道是什么料子制成的,看着就跟一块破布差不多。 “十八拜都拜了,不能差在这一哆嗦上,我先赌一把,不行你们接着来”张守城将旗子插在地上,咬破舌尖后一口鲜血就喷在了旗子上。 “天师道招魂幡?”赵礼军,苏荷和李秋子同时惊声说道:“这······也太拼了” 天师道招魂幡,传自天师教祖师张道陵,据说是他当年随身携带降妖伏魔的法器之一,一直传承到现在,是天师道重宝之一,平时几乎不现世,只有天师道每逢大事之时才会被请出来。 旗子上被淋到张守城舌尖的一口精血后,旗面无风而动,小小的旗子竟然咧咧直响,一股浓浓的天地之气从招魂幡上迸发而出。 “帮我一把,我的力道还不足以让招魂幡奏效”张守城回头召唤了几人一声,赵礼军和李秋子连忙将手贴在他的后背上将三人的道气源源不断的输送进招魂幡中。 原本即将消散的异象又恢复如初,地下冲上天边的那道光柱重新又开始明亮起来。 第二百九十二章身不在此山中 “龇啦······”招魂幡的旗面突然裂开了一道口子,然后紧接着整个旗面都变成了一条条的碎布,破烂不堪。 “哇······”张守城口吐鲜血,脸色刷白,精神萎靡不振:“我他妈牺牲够大了,传家宝都赔上了,杨菲儿你告诉我能不能成” 杨菲儿摇头说道:“好像······还,还差了那么一点” “还不行?这他妈想让咱们全都搭进去么”张守城瞪着通红的眼睛转头朝赵礼军他们说道:“别他妈犹豫了,我老本都搭上了,你们还寻思啥呢” “我来,都到这个时候了,不赌也不行了”赵礼军拔出一把桃木小剑插在地上,随后看着李秋子说道:“你怎么说?” “我还能怎么说?我要是不出点血,你们不得活撕了我啊”李秋子将龙虎山的炼魂噬骨针拿出来挥手插在地上,叹了口气说道:“你们都是茅山和天师道的公子哥,我他妈就只是个首座大弟子,你们烧了一件法器老子还能给补上,我身上就只有这一件,没了就没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光想坐顺风车不出点血怎么能行?来吧,别客气就拼这一把了” 这个时候明显就是得赌一把了,赶鸭子上架不赌不行,赌了还能有点机会,不赌全盘皆输。 李秋子直翻白眼,他是真肉疼,作为龙虎山首座弟子他出山之时掌门就只给了他这一件法器傍身,如果炼魂针废了他又在骊山空手而归,再回龙虎山那就等着被打入冷宫吧。 一把桃木小剑,三根炼魂针同时被催动后,从地下冲出来的那道光柱骤然间猛然大亮起来,地下那“咚咚咚,咚咚咚”的声响逐渐愈加的频繁起来。 身上的道气被抽的几乎让他们五个都虚脱了,浑身汗如雨下脸色发白。 “轰隆隆,轰隆隆······”天边闷雷频出,接连不断。 “咔嚓”乌云上,一道粗大的闪电缓缓的显露在云层中,然后不知酝酿了多久那道闪电突然向下直劈而来,直冲漆黑无比的洞口。 同时,龙虎山的炼魂针和赵礼军的桃木剑全都在一瞬间化成无数碎片散落于林中。 始皇陵墓风水大阵的阵眼,终于在耗费了杨公的风水罗盘,天师道教的招魂幡,龙虎山的炼魂针和茅山的桃木剑这四件法器后被触发了。 “踏,踏,踏,踏······”天地间忽然起响起一连串脚步踏地的声响,五人茫然的望着周遭不清不楚的状况。 骊山山顶此时悄然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道道的残影,那些残影逐渐凝聚成一道道实体,这些身影全都穿着统一的古式铠甲,手拿长戟,排着整齐的队伍由远而近迈步前来。 身影是一队队的士兵,所有的士兵身上都蕴含着一股浓浓的阴气,面容刚毅,双眼无神。 “阴兵过路,看他们的穿着应该都属于秦朝的士兵”赵礼军豁然而惊,然后连忙一拉错愕的苏荷趴在地上不敢直视。 阴兵过路,阴兵借路的状况极其少见,古往今来,没有出现阴兵现身都寓意着将有大事发生。 阴兵过路,借路分两种状况,其一是有古代帝王死后士兵殉葬魂魄不散,常年累月积累下来之后幻化成为了阴兵,这叫阴兵过路。 还有一种状况就是阴间士兵出巡然后显身阳间,这叫阴兵借路。 无论是借路还是过路,阳间人都不能和阴兵相视,否则将有大难。 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匍匐在地上,不要抬头。 阴兵过路的队伍好像是一条长龙根本就看不见尾,密密麻麻的人影从骊山顶缓缓而过,趴在地上的几人根本就不敢抬头,只能听闻连绵不断的整齐踏步声。 不远处,荡在古树枝条上的人影静静的看着下方的一队队阴兵,丝毫不以为意。 “唰”几名阴兵似乎感觉到有目光注视,随即抬起头看向古树上头。 “哼”枝条上的人影嘴里轻哼一声,居然瞪了回来。 “嗷······”几名阴兵感觉好像受到了挑衅,举起手中长戟嘴里发生一声厉啸。 长戟上渗出一道无形的阴气缓缓朝着枝条蔓延而去,古树上的人影居然无动于衷,只是抬起了右手仿佛凭空扇了一巴掌。 “砰,砰”两名阴兵顿时脚下步伐一缓,身子竟突兀的朝着一旁载了过去,然后身体没等落在地上就幻化成了两团阴气消散于天地之间。 “草,这他妈怎么回事?这群阴兵搞什么,过路就过路呗,我们又没干扰到他们,作妖呢啊”趴在地上的张守城他们有点犯蒙,根本就不知道刚刚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 “闭嘴,这时候少说话别引得阴兵留意到我们”赵礼军呵斥了一句,继续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过路的阴兵消失的一干二净,这时候地上的五个人才缓缓地抬起头,骊山顶寂静无声。 “这······就完了?阴兵过路之后怎么就什么都没有了?” 五人话音刚落,却突兀的发现自己周遭情景忽然一变,骊山山顶全貌骤然消失,树林不见,鸟兽尽散。 取而代之的是几人置身于巨大的空地当中,然后一道老态龙钟的人影穿着一身长袍手中拿着一个风水罗盘,正独自一人在空地当中来回的踱着步。 那老态龙钟的人影离这五人非常近,但双方却好像全都视而不见,彼此根本都看不见对方,甚至其中有几次那人影都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 “这好像是海市蜃楼的投影,我们不知道自己置身于何处,而看那人影也不像是现代人,他穿的长袍似乎好像是前秦的衣裳”赵礼军壮着胆子上前走了两步,伸出一只手后竟然从那人影的身体中间穿了过去。 “没错,是投影”赵礼军招了招手,笑了:“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你们过来。跟上他” 张守城他们迈步走到了赵礼军身旁,怔怔的看着那道在空地上来回穿梭的人影。 第二百九十三章一代帝王,赢政 “军哥又明白了?你看给他厉害的,尾巴上系个窜天猴他都能飞起来”张守城一撇嘴,眯眯着眼说道:“我猜,我们现在应该是身处于始皇墓的地宫里,不过不是真的进了始皇墓,而是触动了风水大阵后被接引了进来,实际我们仍然还是在骊山” 李秋子愣愣的问道:“草,这是穿越了么” “别管是啥,总之这肯定是好事,你们说这是不是就是引动始皇墓风水大阵后的情景,也就是说······我们,成功了”杨飞菲儿握着小拳头挺振奋的挥舞了下。 赵礼军和苏荷却没搭理这帮人,虽然挺欢欣鼓舞的但两只眼睛却紧紧的盯着那道拿着风水罗盘在忙碌的人影。 赵礼军悠悠的叹了口气,弯腰拱手朝着那道人影行了一礼,尽管知道对方对此一无所知,他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但赵礼军这一礼十分恭谨。 “是鬼谷子大师,秦嬴政时期的当朝国师,也是始皇墓实际上的建造者,李斯其实只不过是个帮工的,整座地宫鬼谷子才是唯一掌控的人”苏荷低声在赵礼军耳边说道:“仔细看他的手法和步法,如果我们能学得一点皮毛估计都受益匪浅了” 到这时候谁都知道那道人影是谁在做什么了,那就是秦朝国师鬼谷子,在为秦始皇陵布风水大阵。 赵礼军默然的点了点头,说道:“鬼谷子亲传······天大的机缘”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能亲眼所见一代宗师布阵,哪怕就是看得出一点皮毛也是受益匪浅,如果真能学得一二的话,恐怕离开骊山之后对于风水术法的见解肯定会直接蹦上一个新的层次。 赵礼军和苏荷聪明,可剩下那三人谁都不笨,哪怕是被埋汰成猪的李秋子也都反应了过来,这一幕到底是有多难得。 而且五人之中特别是杨菲儿两只眼睛都瞪圆了,期望能从鬼谷子布阵的手法和步法中窥探出哪怕是凤毛麟角的一点点东西,出身于杨公世家的她,更是明白鬼谷子手下的风水阵意义是什么。 但观察了片刻之后,五个人“咕嘟”的一声纷纷咽了口唾沫,惊骇莫名,这几人都是风水阴阳术法天才,有着观其一而能知其三的感悟力,过目不忘的脑子,像赵礼军熟读道法三千,杨菲儿熟知天下风水大阵,他们都乃是不世出的人才。 可五个顶尖人才观察了片刻之后,惊骇的发现一件让人非常沮丧的事。 无论他们如何仔细观察,尝试着把鬼谷子的手法记在脑中,但随后他们就发觉一件挺操蛋的事,记在脑子里的东西居然眨了眨眼之后就全都给忘了。 接着如果再记,但片刻之后仍然再忘,这就好像自己脑子里装了个过滤器一样,进去的东西都被筛出去了,毛都没他妈剩。 “草,白热血沸腾了,这就是拉屎的时候裤子刚脱到一半,低头一看才发现裤衩他妈被人给锁上了,空有一肚子屎货,憋着吧”张守城颓然的叹了口气,倍感伤心。 李秋子安慰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行了,别想了,我这有太太静心口服液,你要实在太躁动的话就给你喝点” “是咱们想多了,一代宗师的手法哪是那么容易能学到手的,戒贪戒躁吧”赵礼军看的很开,仔细想想也是那么回事,机缘已经到手了,要是还能从鬼谷子身上再学到点啥那固然是锦上添花,但学不到也不能强求,这个缘不属于他们。 尽管观摩不出啥,但几个人仍然没有掉以轻心的放弃跟在鬼谷子身边的机会,因为他们谁也不知道那个所谓能一步入通阴的机缘到底是什么。 始皇陵的地宫内,时间飞速而逝,谁也不知道过了到底能有多久,也许是一天,两天甚至七天八天也有可能,对时间完全没有了任何的概念。 鬼谷子似乎一直没有停歇,只带着一个风水罗盘身无长物,然后漫步于整个地宫之中,每当他出手布阵之时从来不借用其他物件,只是手指虚空连点,脚下步伐有序,地上就会被刻画出一串符箓和阵图。 “你们,谁见过这种布阵的手法,似乎闻所未闻啊”赵礼军抬头不解的问了一句。 杨菲儿摇头,张守城皱眉,苏荷无语的叹了口气说道:“我只见过掌门师伯可以隔空画符,想来鬼谷子布阵应该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吧” 不知到了何时,鬼谷子的身形忽然停了下来,背着手微微的抬着头然后闭着眼睛,嘴中忽然迸出一连串晦涩难懂的话语,那话语听着抑扬顿挫好像是篇经文,又像是道门咒语,但说的什么所有人都没有听懂。 几个人又是一脸遗憾,心知要是能把鬼谷子口吐之话全都铭记于心的话,恐怕那是相当受益匪浅的。 随着鬼谷子嘴中念叨的话语频繁而出,速度越来越快,整片地宫都刮起了一阵清风,一瞬间众人所在的区域地理山川河流开始出现连续不断的迁移和变幻。 “原来是真的,原来传说居然是真的”杨菲儿惊叫一声,不可置信。 “什么意思,什么是真的?”几人同时问道。 杨菲儿感受着他们所处之地连续不断的变化后惊异的说道:“传说风水宗师之上被称为地师,身为地师者可收纳山川龙脉,可断大地脉络,可劫天道气运为己用······我知道了,我知道始皇陵的机缘是什么了” 赵礼军,张守城和李秋子顿时麻爪,非常失态的同时抓住了杨菲儿的胳膊,急不可耐的问道:“是什么机缘?” “天道气运,原来是天道气运”杨菲儿惊叫道:“鬼谷子刚刚改变了秦岭的脉络,将咸阳城的龙脉给硬生生的劫了过来,然后把龙脉葬于骊山的始皇墓之中,难怪呢,难怪呢······难怪秦朝到了第三世就灭亡了只经历了十五年,原来是被鬼谷子把整个大秦王朝的龙脉葬在了骊山之中,不亡才怪呢” 第二百九十四章劫天道气运者 一代帝王嬴政统一六国之后,遣徐福出海为其寻找长生不老药,让国师鬼谷子为自己逆天改命,秦皇想真正的让自己成为一统千古的帝王,妄想存活于世千百年。 但没想到,徐福出海一去不复返求长生药无果,鬼谷子三次为嬴政逆天改命都以失败而告终。 秦始皇知自己必死无疑,所以就让李斯为自己修建地宫,建造兵马俑,把整个秦朝都城都给搬入进了地宫之中,陪葬的妃子和士兵无数,天材地宝数之不尽,随后他又命鬼谷子将地宫建成风水大阵,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在他身死之后可以继续坐拥帝王位,继续统领秦皇朝。 为此,嬴政不惜置整个秦朝大业于不顾,生生的把咸阳城的龙脉给断了然后迁于地宫之中,想在死后仍然可以成为一代帝王,而秦朝也在历经三世十五年之后轰然倒塌。 杨菲儿说道:“想把龙脉生生的挪移进地宫,改变地理山川之貌必然得要瞒住天道,也就是所称的蒙蔽天机,鬼谷子肯定是把天道气运给留在了地宫之中,我们的机缘也就是在此了······就是鬼谷子留下的天道气运” 张守城,苏荷,李秋子和赵礼军同时倒吸一口冷气,身为风水阴阳界中人,他们自然知晓天道气运意味着什么。 天地之间有气分几股,其一是人气,也就是指的常人活在世上的时候身上的气息,也叫生气。 其二为阴气,乃阴间之人或者鬼怪魂魄之气,还有的就是戾气,人死后身有冤孽化为冤魂所产生。 然后就是道气这就是修风水,修阴阳术法之后体内所产生的气息。 但世间一切其实都在天道掌控之下,因果循环跳不出天道之眼,也就是人所常说的冥冥之中天注定。 而天道也有气,这就是天道气运,乃是世间各气之鼻祖,始于开天辟地之时,有传闻称如果能得一丝天道气运为己用者福禄无穷无尽。 “一步入通阴啊,有天道气运加身,何愁入不了通阴啊”赵礼军感慨道:“难怪,观皇陵者得机缘可以受之不尽,有天道气运又岂能享受得尽呢” 几个人同时绷紧了身子,眼睛死死的盯着正在截龙脉挪移山川地理的鬼谷子,只等他收手之后有天地气运流出,就赶紧出手抢得一分许久过去之后,天地之间一股不甘的龙吟声响彻于整片空间之内,渐渐的山川地理不在改变,地宫之内也已成型。 随后,负手而立的鬼谷子脚下重重的一顿,龙吟骤然消逝,一切恢复如初,然后只见一道无形之气自天而降被鬼谷子给硬生生的扯了下来。 那道无形之气看不见摸不到,但在场的五个人却全都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就在眼前,咫尺之远。 “嗖嗖嗖······”几道人影唰的一下就快速的奔着鬼谷子跑去,同时全都伸出手想要截住那一丝天道气运。 这个时候就是手快有手慢无了,全凭各人手段,因为谁也不知道天道气运到底能有几分被留下,晚一步那就意味着自己可能是要白玩了。 但眼看着五道人影濒临鬼谷子身旁的时候,在他们身后有一道残影突然划过,一个猫着腰的人影速度极快的撞开了身前的苏荷和张守城,把两人给撞的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同时那人影伸出双手猛的一拉生生的把离的最近的赵礼军给拽了回来,他随即右脚一伸又踢中了旁边的杨菲儿,让对方身形为之一缓。 这一幕来的简直太快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五个人谁都没有想到有人埋伏在暗处,只等天道气运出现后,来了个生抢。 “混蛋” “草,这他妈是谁啊” 赵礼军和苏荷还有张守城被那人影给拉拽的落后了一步,感觉天道气运仿佛马上就要消散了。 三人有心再次迈步前去抢夺,但那道突兀闯进的人影背对着他们,连身子都没有转过来左手忽然一反转,手指尖上迸发出几道剑气纷纷击向他们,赵礼军和张守城不得不收脚退向一旁,不然这道剑气绝对可以直接洞穿他们的双脚。 那道人影拦住几人之后没有再次出手,而是伸出右手凭空一划拉,张开的手掌似乎握住了什么之后两脚随即用力一顿,身子极快的就蹿了出去。 “草他么的,拦住他”赵礼军很罕见的爆了个粗口,因为太憋屈了。 “追,给我截住他,不能让他跑了” 赵礼军和张守城大怒,就连苏荷也是皱着眉头脸上涌出一股怒气,但他们谁都没有发现,此时速度不算快,刚才在争抢时也处于边缘角落里的李秋子竟然不声不响的探出一只手,在那天道气运即将消散之际吸纳进手心一分。 李秋子得手后面不改色,神情淡定的和追击而去的几人背道而驰,消失了。 生抢了天道气运的那道人影跑动的速度极快,后面追去的四个人竟然没有跟他拉近一点的距离,眼睁睁的看着他即将要越来越远去了。 “是他,那个疯子?”跟在后面的人全都看见了前方那人一脑袋极为显眼的白发,还有那身破烂不堪的衣裳。 这幅德性简直太让他们熟悉了,不久之前还和他一个桌子上吃过饭,昨天在始皇陵中他还疯疯癫癫的在几人身边乱跑,能不熟悉么。 “疯子?现在谁还能叫他疯子,他要是疯了我们全都他妈傻的冒泡了”张守城恨恨的说道。 “唰”前面的人影忽然脚下一顿,猛然转过头来,但脚下却没停而是正面面对着追来的四个人,在倒退之时左手连续掐了好几道手印,随即突兀的散于四周。 原本,身处地宫时的幻觉在赵礼军他们眼中慢慢的恢复如初,骊山山顶树林又重新浮现于眼前。 出来了,所有的人都从海市蜃楼的幻景中走了出来。 “啊······”赵礼军不甘的吼了一嗓子,这意味着如果他们要是抓不到眼前的人,机缘将彻底失去了。 张守城瞪着眼睛说道:“就算得不到天道气运,我他妈也要生屠了他” “呵呵······”没想到前方那道人影突然开口说道:“谢谢你们成全咯,留步不用再送了” 人影双膝微微一弯,人如出膛的炮弹一般,起身之后居然“唰”的一下就闪出了十几米远,然后眨眼间就只见他的背影随即消逝于山林之中。 第二百九十五章南柯一梦 这是一个让赵礼军和苏荷魂牵梦绕,并且十分纠结和狗血的声音。 声音的主人最开始和他们相识还算是融洽,属于点头之交,随后却无缘无故的结了仇,而且冤孽不浅差点害的他们门人尽死,正当赵礼军想百般对付他之时没想到却得到了此人的死讯,空准备了一身力气却打在了一团棉花上。 可正以为此人已死的时候,始皇陵山顶那道疯癫的身影又勾起了他们被压下许久的回忆,可经过验证之后却发现好像是自己想多了。 原本,当一切终于放下了的时候,此人也要被深埋在记忆深处的时候,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应该是属于自己的一份机缘,居然被一个已死之人给生抢了。 这他妈就好像是韩国狗血爱情无厘头伦理剧,太起伏了,情节太勾魂了。 “撒谎儿子的,我他妈现在呲泡尿,就跟尿了一瓶美年达差不多,上火外加尿血都他妈掺和到一起了,那色相当纯正了”张守城仰天长叹,无语问苍天。 “是他?他,到底死还是没死?”苏荷错愕的问道。 赵礼军长叹了一口气,瞬间进入抓狂状态,自己顺风顺水的活了三十年没想到最近大半年连续在一个人身上折戟沉沙,并且每次折的都相当窝心,阴谋阳谋完全是被人给当猴耍着玩了。 “谁?那人你们认识啊?”杨菲儿恨恨的说道:“平白忙活了一大场,最后却给他人做了嫁衣,竹篮打水一场空,我们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向缺······听着声音有点像” 张守城咬牙切齿的问道:“那个人你们不是说已经死了么,死你爹篮子啊,还他妈抽人魂魄出来鉴定一下,也他妈没看出来个子丑寅卯,你看看咱们几个活脱脱的演了场逗闷子喜剧,自以为是主角呢,没想到最后全他妈是配角,导演,编剧男主角全被他一人给身兼数职了,周星驰也没这么有才啊,窝火不?闹心不?咦······李秋子呢?” 到这时候四人才发觉,从争抢开始之后李秋子人影就没了,一路追来的时候他压根就没跟上来,这人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四人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天道气运多大个事啊,这种事鞋跑丢了也得尥蹶子往上追啊,就算没希望也得争那一分的可能性,但偏偏李秋子人却消失了。 杨菲儿张着嘴,呐呐的说道:“我,我记得,好像······好像,在抢天道气运的时候,那人似乎并没有对他下手,我们五个里惟独他好像被漏下了” “你那意思是说,咱们五个白忙了一场,最后被一头猪给坐收渔翁之利了呗”张守城耷拉着脸问道。 赵礼军淡淡的笑道:“西天取经的路上,都他妈以为孙悟空是主力,没想到最后二师兄先成佛了,草” 四个人顿时憋屈的一脑门子黑线,这次观皇陵可真是赔大发了,杨菲儿废了镇宅之宝,茅山,天师教和龙虎山各废了一件传世法器,这要是五个人全都空手而归大家心里还能平衡点,但偏偏到最后他们自认是猪一样的队友,却来了个釜底抽薪。 新仇旧恨的对手成了赢家不说,李秋子凭啥拔了个头筹啊? 这他妈不是把人往死里操了么! “此仇不报非君子啊”赵礼军幽幽的说道:“更何况,我好像也不是君子啊” 张守城阴着脸说道:“我看也是不能就这么算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不是君子肚量自然不大,睚眦必报才对,他现在肯定还没出骊山,我们出去遣出人手追他,总还是有几分机会的,就算不能夺回天道气运也不能白白便宜了他,追······” 骊山顶,树林深处,那道头发皆白的身影在一路狂奔了许久之后悠然而停,慢悠悠的漫步在了林中。 原本空洞的眼神精光乍现,举手投足间相当有范了。 他的右手一直紧握着,一股柔和的光晕包围着右手,当他摊开手掌之后,仿佛有一股股浓浓的生机充斥在四周。 “嘶······”人影皱着眉头吸了口气,看着手中的天道气运沉吟半晌才说道:“居然差了几分?算了,算了,本来就是窃的,贪多就犯了贪念了,看开点看开点,就是白得的,也是便宜了这小子,见好就收吧” 那人影说完忽然两眼一闭身子就缓缓的倒在了地上,然后从他的眉心处逐渐升起一道穿着邋遢道袍年岁一大把的道士,静静的看着倒在地上一头白发的年轻人。 老道的身影模糊不清,就连面容看起来都有些虚幻,悬浮于离地三尺处。 “我也就能附身于你一时三刻之久,时间再长点恐怕对你没什么好处,这天道气运我先给你压下来,现在让你享用那是贪多嚼不烂,才半年多就想连升两级,你步子迈的有点大了,所以······当然还是得多多磨练你了”邋遢老道伸出一根手指牵引着地上那人手心里的天道气运于他眉心印堂处,然后气运忽的一下就钻入了他的体内,但随即老道手掌突的就按在了他的头顶,将已经吸纳而进的天道气运给禁锢住了。 禁锢住天道气运,老道又看着他满头白发挺无语的说道:“居然疯了,还疯了一脑袋白毛,哎呀呀······不过看起来还挺有造型感的,路线走的比较洗剪吹啊” 老道念念叨叨的身影逐渐消散,但就再他身影散去之时,地上那人的满头白发竟在瞬间由白转黑,恢复如初:“古井观的人,除了我以外,其他人一概不允许比我帅的有层次感,你还是给我滚回原来的德性吧” 一天之后,躺在地上的向缺悠然而醒,他茫然的坐了起来打量着四周,揉着嗡嗡的脑袋。 “草他么的,咋失忆了呢?”向缺挠了挠鼻子,低头看着自己的一副惨样努力的回忆他这几天到底是咋混的。 可最终向缺的记忆只停留在了入骊山之后的十天中,在往后他根本想不起来之后的那段时间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 第二百九十六章云游 始皇陵景区的一间会客室里,观皇陵五人组面对面排排坐。 没错,回到景区之后李秋子就出现了,一脸坦然。 “我叫李秋子,龙虎山掌教姓肖,我俩呢就是师徒关系我跟你们不一样啊,茅山掌门姓赵,天师教的天师一直都姓张,杨公风水也从来没变过姓,你们说就这关系我跟你们能比么?有啥可比性么?龙虎山的掌教儿子废了,拿我是当半个儿子来养,但关键我也不管他叫爹啊,对不?”李秋子两手一摊,淡淡的乐了:“所以呢,你们这些公子哥啊身后资源丰富,有人挺着有人罩着,失去这次机会呢回去可能被自己的爹瞪两眼就行了,但我要回龙山你说我得是啥下场?” 赵礼军说道:“所以,你就猫在后面伺机抢了一分天道气运” 李秋子跟干脆的点头说道:“你没说占为己有那我听着挺高兴,因为我跟你们出的力是一样的,法器我就那一件但废在那了,对吧?咱们来之前说好了,各凭能力呗?八仙过海还有快有慢的呢,咱们这件事的区别就在于你们四个空了手白忙活了一场,而我得了好处,是不感觉有点窝火?但我说句实话,你们谁处在我当时那个情景有这个机会你们抓不抓?礼军,守城还有两位美女,别埋怨我行不行?咱们永远是一条船上的队友,我现在得了好肯定也得多出把力” 赵礼军摆了摆手,说道:“心里不平那是肯定的,但既然你得了那份气运我们难道还能从你身上生生的给挤出来么?事过就过了,就像你说的我们还是在一条船呢” 李秋子摸了摸鼻子,淡淡的说道:“因为我不想让人一直说龙虎山只有王昆仑,李秋子才是首座大弟子” “你得了那份天道气运······有没有什么······”杨飞菲儿忽然开口问道。 八道目光看向了李秋子,没想到他却叹了口气,说道:“这事,过就过了能别提了么?这就像咱们五个一起买彩票你们五块钱都没中,我一个人把大奖给包了,然后你们问我这钱花的爽不爽,你们让我咋说?” “行了,别他妈刺激人了,唠点正事吧,那个姓向的怎么解决他”张守城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说道:“折了一件法器折腾了好几天,千里扛猪槽就只为了观皇陵没想到最后被人截胡了,他凭啥就这么给生抢了啊?我管我爹要点钱要点东西那是因为我管他叫爹,他管我叫啥啊?凭啥我们在前面使劲他坐享其成啊?我他妈要养儿子是不也得挑个岁数小点的养,草······没准他都得死我前面去,研究研究,必须收拾他” “四家联合,找个人难么?”赵礼军眯缝着眼说道。 他们这四家找人肯定不难,而且前提是找的那人还浑不自知呢。 没错,向缺觉得自己观皇陵无望后就从骊山下来了,他并不知道老道一道魂魄附在了他的身上生抢了属于别人的天道气运,而他更不知道,自己假死这件事已经被赵礼军他们给知道了。 所以,这件事整出了个差头。 向缺没有刻意的掩藏自己的行踪,大摇大摆的出了骊山然后堂而皇之的晃悠着。 好在有一件事出了些许差错,赵礼军让人打探向缺的时候除了姓名和长相给出了个大概之后,还特意交代下去,这人一头白发。 就只这一点,让向缺短时间内算是安稳无恙了,最显著的特征让他逃过了不知多少次擦肩而过的危机。 人生啊,充满了太多的无奈和巧合。 你说向缺和赵礼军,苏荷有没有缘? 若无缘,三千大世界百万菩提众生,为何他们独独能几次相见,然后还有着扯不完的皮? 若有缘,肯定还得有再扯来扯去的狗血情节,撕逼画面妥妥的一茬子接着一茬子! 三天之后,华山之巅。 嗯,向缺出了骊山后没啥事就溜达到了华山,因为他最近比较郁闷,郁闷的源头在于他莫名其妙的少了一个多月的记忆。 这一个多月他到底干了啥,在回忆了几个夜晚实在想不起来后彻底让他无奈了,要不是自己还在骊山的小树林里,向缺都怕他被人给迷了然后送到夜店里接活了。 来到华山之后,向缺徒步登上山顶,感受下云海雾海的壮丽,陶冶了下无比憋屈的情操。 华山山顶,凌晨三点多,在山上歇息了大半夜的向缺打着哈欠爬了起来看日出。 远处天边,白云下旭日东升,一抹朝阳若隐若现,仿佛伸手既能碰触,远在天边近在咫尺。 向缺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将挤压在心头许久的郁闷慢慢的涌出胸腹,那一口浊气让他不爽许久了。 早上七点,向缺日完,不是,是看完了日,然后下了山顶跑到长空栈道去享受了把自己的体验。 长空栈道在华山南峰东侧山腰,是华山派第一代宗师元代高道贺志真为远离尘世静修成仙,在万仞绝壁上镶嵌石钉搭木椽而筑,简单点来讲就是一般人上去腿肚子都得打哆嗦。 向缺也怕,因为他稍微有那么点恐高,要不是最近太郁闷他憋屈,他也不想傻呵呵的往这上面走。 “哎,哥们,咱能好好走两步成么?你这一顿小晃悠,我他妈都要尿了”向缺前面有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上了栈道之后走了一百多米,明显两腿就跟装了电动马达似的哆嗦个没完,整的后面的向缺都有点小紧张了。 小青年哭丧着一张脸回头说道:“大哥,我他妈后悔了,商量商量你往后退退行不?我想回家找我妈了” 向缺无语的说道:“你觉得开车,是前进挡开着得劲,还是倒车容易?我后面十几个人呢,你想我们全都倒着回去啊” “不倒,关键是我也走不动了啊” “深呼吸,别紧张,别往下走,把眼睛朝前捋直了,目不斜视” “大哥,你跟我说说话呗,分散下我紧张的精神可能会感觉好点” “嗯,行啊,你要说啥就说吧,好好走就行了”向缺崩溃的点了点头。 “哥,你哪人啊,听你口音是东北人啊” “嗯呢,你呢?” “我云南大理人士” “哦”向缺哦了一声,没话接了。 “哎大哥,你东北的啊?你是黑色会嘛?”小青年怯怯的问了一句。 向缺无语,理直气壮的问道:“兄弟,那你给我耍套六脉神剑我看看呗” 第二百九十七章残月如钩,对酒当歌 长空栈道上的小青年挪着小碎步慢慢的往前蹭,嘴里念念叨叨的跟后面的向缺闲扯一通,两人愣是从六脉神剑一直唠到唐玄宗和杨玉环睡觉的时候会不会一不小心把儿媳妇叫出来。 向缺和小青年为啥彼此这么青睐呢,互相敞开心扉的聊着天,那是因为两人都他么比较紧张,向缺是腿肚子没打哆嗦,但心里已经在频繁的敲着鼓了,他在安慰小青年的同时,自己也得到了慰藉。 一下子没了一个多月的记忆,这件事成为了向缺心里扎地挺深的一个刺,心一跳就滋滋的疼,老带感了。 小青年自从从长空栈道上下来后就落下个毛病,一紧张一害怕就想找人聊天扯犊子,嘴跟上了发条似的根本就控制不住。 后来,小青年偶然之间看了本山大叔和范伟还有高秀敏演的那个小品之后算是明白自己到底咋回事了。 高秀敏紧张兮兮的和范伟说:“大哥啊,你可不能跟我家老头提病这个字啊” “谈了咋的啊?” “谈了,他嘎一下就抽了” 没错,和向缺在长空栈道上的一席长谈,让小青年落下了条件反射的毛病,紧张哆嗦时脑袋里一准会想起一道身影来。 从长空栈道上下来后,向缺的心情舒畅了不少,偶尔挑战一下自己内心的恐惧是非常有利于抒发自己内心情感的。 下了华山,步行二十几公里向缺来到了离华山最近的地方,陕西渭南华阴市落脚。 天黑的时候,他用身上仅有的一百多块钱是找了家烧烤店点了些串和几瓶啤酒独自一人自饮自酌。 就一百多块钱向缺为啥不找个地方睡觉而是得先撸串喝啤酒呢,那是因为在向缺的意识中,睡觉随便找个地方就能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睡个天昏地暗,但时隔一个多月没喝酒,那对他来讲这是绝对不能原谅的。 所以一百多块钱,必须得把酒喝高兴了,至于睡觉的问题,那他妈喝多了在哪睡不一样啊。 六瓶啤酒下肚,向缺的感觉已经有点迷蒙了,叼着烟抬头望天,眼神迷离。 这个时候烧烤小店里走进来三个年轻人,岁数不大,二十几岁身上纹龙画虎的穿着也十分的五颜六色,一看就属于还在奋斗中的古惑仔。 一个胳膊上纹着蝲蝲蛄的年轻人自打进了烧烤店之后,眼神就直愣愣的看着向缺,旁边两个朋友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怎么的?还没喝多呢关于人类最原始起源的根本就发生转变了啊?兄弟,那是男的能不能别用看大姑娘小媳妇两腿之间的眼神去看他,你这么整我们哥俩以后再跟你躺一床上是不是得把裤衩子用胶水给沾上啊?不然会很危险滴” “哎呀,别闹”蝲蝲蛄扒开了眼前的手,眨着迷茫的小眼神说道:“哎,看他眼不眼熟?” 那两人歪着脑袋看了好几眼向缺,然后从身上掏出一张a4纸来,纸上画着一张头像,居然和向缺有六七分相似之处,只不过区别是纸上的头像脑袋上的头发是白色的,而向缺现在的头发妥妥的乌黑透亮。 这张纸是在向缺和赵礼军他们分开之后,苏荷凭借记忆画出来的,赵礼军辅助添加修改。 学道的人,鬼画符画的都相当有毕加索的范了,画个人像就算靠回忆也能模拟出七八分的相似度了,主要的是赵礼军和苏荷特意将人像上的一脑袋白毛给作为主要特征然后描述的相当细致了。 蝲蝲蛄充满了智慧的小眼神转悠了好几圈,自己拎着一瓶啤酒自顾自的坐到了向缺的桌上,然后十分敞亮的一口闷了半瓶啤酒,问道:“大哥,干啥呢?” 向缺叼着烟,眼神瞄了他一下,继续望着小店的窗户外面,淡淡的说道:“赏月” 刚喝了半瓶啤酒的蝲蝲蛄自然没喝多,他挺蒙圈的转过脑袋又回过头来说道:“大哥,今天······好像是阴天啊” “心眼穿透阴云,我看见了残月如钩”向缺低声沉吟了一句。 蝲蝲蛄彻底懵逼,继续说道:“可是大哥,今天是阴历十五,你就是能看透阴云,那也该是一轮圆月啊,咋还如钩了呢?” 向缺抽了口烟,徐徐的说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我心中有伤看到眼中的月自然是残月” “我去,大哥,你这何方人士啊,一张嘴全都是哲理啊”小青年很诚信很佩服的说道。 向缺瞄了他一眼,猛干了一大口酒后抹着嘴巴子说道:“你看我像谁,是谁都行啊,反正都是陌路人” 蝲蝲蛄举起酒瓶子跟向缺干了一口后拱手说道:“哥,我最佩服说话有条理有哲理的人了,真羡慕······我现在一看,你有点像我失散多年的恩师啊,真的大哥,我撒谎不是人的,你是真像啊,来来来,咱俩赶紧喝一个” 蝲蝲蛄又端起酒瓶子跟向缺一碰,然后两人仰头一口闷了一瓶酒。 向缺眼神虚幻的问道:“小伙子,说话唠嗑很中听啊,真能套近乎,这酒喝的让人不太寂寞啊” “哥,你寻思我跟你闹玩呢啊?呵呵······”蝲蝲蛄又起了一瓶啤酒然后说道:“咱俩再干一个,我就告诉你我从哪看出来你像我恩师的了” 向缺无语的说道:“你这是打算要把我喝死咋的啊?这么喝的话,一边喝一边尿都来不及啊” 蝲蝲蛄笑眯眯的说道:“喝吧,喝吧,喝完我就给你解开谜底” 向缺无所谓的举起酒瓶咕嘟咕嘟咕嘟的又干了一瓶,然后身子就左右的晃个不停,眼看着就要一头栽过去了。 “哥哥,咱俩一见如故,这桌单算我的,就冲这一点咱俩是不得再喝一个?” “啊,那多不好意思啊”向缺伸手拿过一瓶酒晃了晃,继续一口闷。 喝完这一瓶向缺彻底进入迷瞪的状态,眼神发飘,根本不能聚焦,然后“啪”的一下直接载在了桌子上。 蝲蝲蛄回头伸手冲着两个朋友勾了勾手指,然后让他们坐过来手里拿着那张印有向缺头像的a4纸说道:“你看他喝的这个bi样,咱们赶紧研究研究这上面的人到底是不是他” 第二百九十八章求援 用赵礼军的话来讲,四家研究向缺一个人能不能研究明白? 必须研究的里外相当透彻了! 研究向缺简单合计一下就行了,杨公风水,龙虎山,茅山和天师教同时和自己的关系打了招呼,撒下大网寻找向缺,光是印着他头像的a4纸就不知道散出去多少张,并且还跟有关部门里的朋友提了一句,一旦有名叫向缺的人乘火车飞机或者住店之后登记了,就把消息透露过来。 这些年,杨家不知道给达官显贵看了多少的风水,茅山,龙虎山和天师教也不知道给多少人驱鬼辟邪,钱是交易,但这其中也涉及到情义,让这些关系帮忙寻找一个人,你说难么? 肯定不难,从西安开始辐射周边几百公里的范围,至少有四波道上的人接到了这个消息并且点头答应帮忙找人,这四波社会人再往下延伸,一层一层的延伸,直接就让过千的人手里拿到了向缺的头像。 除了这些人以外,不少富商也给了面子,越是有钱的人越是能受到茅山,杨家的恩惠,这些大老板把向缺的头像发给自己公司的员工,人数更多。 要不是向缺离开骊山之后一路溜达上了华山,并且在山上呆了两天的话,恐怕早就有人留意到他了。 只不过留意归留意,但真要注意到他还挺难,原因自然是出在他那一脑袋白毛上,所有寻找向缺的人都首先把注意力放在这一点上了,就比如来烧烤店的蝲蝲蛄他们就是。 看着纸上的头像三人模棱两可,端详了趴在桌子上的向缺半天也没办法确定这人到底是不是上面交代下来要寻找的那个。 “哎,有一个重点我他妈咋没想到呢”蝲蝲蛄一拍脑袋,顿时有点茅塞顿开了。 “重点是啥啊?” 蝲蝲蛄拿起电话拨了个号后说道:“老婆干啥呢?忙不?” 电话里传来一道不耐烦的女生:“略微有点小忙,你有屁快放” “放下你手上的活,开着你的小摩托,把油门给我干油箱里火速来满天星烧烤店” “什么是满天星烧烤店,在哪啊?” “就是我上次带你来的这家,一仰脑袋屋顶露了好几个窟窿,星星一眨一眨的,别废话,火速,火速前来,懂么?” “哎呀,妈妈几天没找你麻烦,你裤裆里又痒了是不?妈,不去” “你有点不要脸了哈,你来不来?不来以后晚上我不给你买盖浇饭” “你不给我买饭,我晚上就不让你干” “你不让我干,我就不给你冲q币” “好吧,你赢了,等我一会的马上就到” 十来分钟之后,烧烤店里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个染着一脑袋杂毛的十七八岁小姑娘,蝲蝲蛄指着趴在桌子上的向缺问道:“老婆,给我研究下,他的头发染没染过,必须整准了啊,这事有关我以后的事业发展,你研究明白了今天晚上我给你买两份盖浇饭” 杂毛小姑娘低着头用手摩挲了下向缺的头发,看了两三眼后就说道:“纯天然的,黑的就是这么自然” “真看准了?没染过啊?”蝲蝲蛄有点失望了。 杂毛小姑娘傲然说道:“姐,纵横洗剪吹十几年,关于这方面的技术问题那是随便开玩笑呢么,你要知道我可是在美发界的剑桥里进修过的” “行了,行了,一个烫染的还整的这么高大上干啥”蝲蝲蛄挺失望的摆了摆手,一脸的沮丧。 他大哥的大哥的大哥,几天前下了江湖通缉令,寻找一个满头白发的年轻人,谁要是找到了领赏十万元,并且提拔为某条街的街主,就为了这个重赏不少待业小青年都两眼冒光的进入了寻人的行列。 这么讲吧,要是把找向缺的心思用在寻找失踪儿童上,这几天最起码得有三四个失散家庭要喜笑颜开了。 趴在桌子上的向缺歪着脑袋眼睛半眯缝着看着桌子上的那张纸,自己的头像画的挺栩栩如生啊,颇有缺哥的七分精髓,甚至仔细研究下比自己的脸还要有层次感呢。 “哇······”向缺嘴里吐出一大口乱糟糟的东西来,一瞬间酸腐味十足的弥漫在了小烧烤店里。 杂毛姑娘还嗅了嗅鼻子,挺惊叹的说道:“这大哥,烤羊腰子没少点啊,这是打算晚上要弯弓射大雕么?肾能受的了啊” 蝲蝲蛄无语的摆了摆手,说道:“草,这个晦气赶紧走吧,我带你去买盖浇饭去,这撸串说啥也撸不下去了,还有那个什么你俩去把单给买了,把这桌的也给算上了” “这也算?你不是开玩笑的啊,陌路相逢凭啥给他买单啊” 蝲蝲蛄一本正经的说道:“江湖人走江湖路,要信字当头明白么?为啥我是你们领头的,区别就在于我是大哥的心腹,大哥比较重视我这人信奉承诺,明白不?” “哎,领头的我告诉你昂,韩信也是心腹,但他妈他死的最早了” 等这几人离开烧烤店后,向缺瞬间清醒,点了根烟不紧不慢的走了出去,望着那几人的背影他皱了皱眉头,百思不得骑姐。 不对,是百思不得其解! 失忆了的一个多月,看来是果真发生了点什么事啊。 这他妈的,造了啥冤孽啊,怎么会有人满大街的拿着自己的照片翻他呢? 国家追捕哪个通缉犯都没有这力度啊。 向缺被整的有点抓狂,因为这事来的太莫名其妙了,完全毫无理由毫无根据。 他只知道原因可能是出自自己失忆了的那一个月里了。 向缺有心打算重回始皇陵打探一下,毕竟自己失去了皇陵之后失忆也是在那恢复的,可能在那会寻找出来点什么蛛丝马迹。 但是想想就算了,一想到找他的人下了这么大的力度,那估计自己去始皇陵有可能是要自投罗网了。 向缺没辙了,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找了个公用电话,他想求援了,不能冒蒙的自己单打独斗了。 “老板,电话多少钱一分钟啊?”一家小店里,向缺指着电话问道。 “外地,本地啊?” “外地” “长途呗?” “嗯” “两块一分钟” 向缺萌萌的问道:“老板,我打的是外地,没想往火星打啊” “火星两块啊?那我系不系傻啊?”老板冷笑着说道:“这年月你连个手机都没有,还得用公话,我能不要你两块么,我这电话放这三月了一个没打出去过呢,你说能不宰你一顿么,快点打,急眼了我一会要你三块一分钟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援兵天降 向缺拿着电话首先打给了王昆仑,他觉得这种事昆仑哥肯定比较在行,有他在身边解决起来肯定是游刃有余的,可是电话打过去那边却关机了,联系不上人。 “关键时刻给我掉链子,这货忒不靠谱了”向缺想了想,没有联系杜金拾和明哥他们,对于自己的事来讲他们应该算是外人实在不易掺和进来。 向缺只好找上了王玄真,电话响了几声之后那边就接通了。 向缺热情的说道:“哈喽啊,胖胖” 电话那边一顿沉默,半晌才传来迷迷糊糊的一个声音:“草,谁啊?扰人好梦者不得好死知道么” “草,舌头捋直了跟我说话” “不是,大半夜的你有完没完啊,问你是谁就说是谁,磨叽什么啊,不说我挂了哈” 向缺叹了口气:“老婆饼里没有老婆,这正常” “鱼香肉丝里没有鱼这也没什么” “老干妈里没有干妈我认了” “雷峰塔里没有雷锋,那我也认了” 向缺挺悲情的说道:“可是你的大脑里居然没有储存我的声音,这事咱俩肯定得认真唠唠” 电话那头,王玄真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他妈是大半夜,我睡的迷迷糊糊的你整个不知道是哪的固定电话打给我,我没给你当骚扰电话挂了就不错了,知足吧” 向缺说道:“多日未见,甚是想念啊” “行了,你可别几吧和我扯犊子了,说吧找我啥事,没事你都不带给我打电话的”王玄真打了个哈欠,不耐烦的问道。 向缺贱嗖嗖的说道:“咱俩见个面,我搂着你你靠着我,咱们谱写下爱的篇章呗” “你觉得我用多芬的沐浴露给自己洗干净的,你能接受么?”王玄真好像入戏了。 “哎,掀开这一页吧,我跟你唠不下去了”向缺接着挺不客气的说道:“你行走江湖多年,经验丰富,过来帮我个忙处理点事” “啥事啊,生死攸关么?” “那到没有,暂时还没有涉及到生死这么严肃的问题,就是我比较抓瞎,不知道该从哪下手该怎么解决”向缺是真有点迷糊了,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 “那不去了,死不死谁家孩子啊,更何况你还没死呢” 向缺着急的说道:“兄弟一声召唤,你就不能披星戴月的赶过来救急么” “哥,我明天要飞澳大利亚,机票都订好了” 向缺崩溃的问道:“你这是要去和袋鼠配一下,想研究出个新物种么?” “你好好说话,我还能跟你聊两分钟帮你分析下问题” “不去不行么?”向缺委屈的说道。 “我觉得吧,跟袋鼠配个种也比去你那强,因为我去了肯定就是被坑,准没好事,被袋鼠干一下也就是身体遭罪点,但人肯定没事” 向缺幽幽的叹了口气,哽咽的说道:“算了,算了······你一路走好吧” “我去,你这语气好像是送葬哭丧的”王玄真沉默了一会问道:“看你这电话号显示应该是在陕西渭南是吧?” “嗯,华阴市” “老实等着,一会我让人联系你,我明天是真有事脱不开,但我给你找个人过去帮忙,你想咋用我就咋用他,一点都不用客气,明白么?” “妥妥的,他也喜欢多芬的沐浴露么”向缺眉开眼笑的问道。 “嗯呢,最好薄荷味的,比较凉爽” 向缺挂了电话,老板伸出一根手指头说道:“十二块钱” “草,亏大了,就他妈结尾那句话是正题,前面全是扯犊子,这一下得亏了十块钱”向缺无语了。 老板嘿嘿笑道:“心疼啊?你电话唠的这么有激情,我要是没在这看着你,你是不是都能对着电话撸一管子啊,十块钱整的这么亢奋,我觉得挺值的” “老板,那头是男的”向缺愣愣的说道。 老板也愣了,顿时冷汗从脑门子上流了下来,夹着裤裆说道:“哥们,淡定啊······你要这么讲的话,下次你再打电话我收你个地球的价,五毛一分钟” “啊,这么回事啊”向缺转悠着智慧的小眼神,笑眯眯的问道:“老板,你平时洗澡比较得意啥味的沐浴露啊?长夜漫漫难以入睡,咱俩顺着这个话题往下在聊会呗? 老板都他妈要哭了,伸手就要去拽卷帘门,这时柜台上的电话又响了,向缺伸手一挡,说道:“你要是不让我接这个电话,明天我还来” “接吧,接吧,快点的”老板崩溃的说道。 电话接起来后,首先就是一阵震耳欲聋的dj音乐从话筒里透了过来,向缺喂喂了好几声那边才传来一阵比较嗨皮的声音:“姓向么?王玄真朋友?” “对的,哥们你是······” “地址给我,王玄真让我去接你” “这风格我比较喜欢,非常的干脆利索”向缺把地址报了过去,那头告诉他至少得两个小时才能过去。 “行啊,我就在这等你,但我身上没电话,你告诉我咱俩怎么相认?” “你认我就行了,黑色巡洋舰,车牌尾数二九五” 挂了电话之后,向缺刚一收手小店的老板唰的一下就把卷帘门给关上了,然后里面就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接着就一片寂静了。 向缺幽幽的说道:“早知道一上来就跟他唠这么嗨好了,还能省十块钱呢” 此时已经晚上九点钟了,向缺要等人,就找了处墙角坐了下来,然后酒劲就有点往上涌了,没过多久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向缺就听见不远处一阵鸣笛,两道闪眼的大灯照了过来,向缺迷瞪的站了起来晃晃悠悠的走了过去,巡洋舰是啥车他不认识,但车牌二九五他看到了。 车窗摇了下来,里面坐着个短发高鼻梁双眼皮,挺精神个年轻小伙。 “王玄真朋友呗?” “向缺,你好” 车里的人伸出手说道:“范旺,老王发小,他让我过来接你,来先上车吧” 向缺上了车之后,巡洋舰速度极快的蹿了出去。 车子开进华阴市区,然后就停在了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范旺招呼向缺下车说道:“有事呢明天再说,现在得睡一觉才是主要的,关键是你得洗个澡换身衣裳,对不?” 第三百章慢慢往前捋 五星级酒店大堂,范旺走到前台,向缺跟在他身后伸手刚要从包里拿出身份证登记,想了想后手又缩了回来,这个时候得多方位多角度的防着点了。 向缺走到范旺身边低声说道:“范哥,我可能不太方便” “唰”范旺回头猛的看了他一眼,笑着问道:“东北的?怎么的,来这边身上带事了啊?呵呵,干了啥国家不允许的事么?” 向缺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我自己没事,但可能又他妈有点事,关键是我现在比较糊涂不然不能让胖胖找你给我帮忙” “行,你的事稍后再说,跟我走就行了”范旺咧嘴一笑,然后跟酒店前台小姐说道:“给我开两间房,僻静点的,房间要挨着” 前台小姐直接从柜台拿出两张房卡居然没登记就递了过来,两人上了电梯后向缺不解的问道:“哥们,常客啊?说话就好使,钱也不用给身份证也不要?” 范旺摸了摸鼻子,笑道:“就这家酒店,哪个房间里都曾留下过我的汗水,兄弟我一点不撒谎,就因为我这家酒店不知道出过多少条人命了,明白不?” 向缺一哆嗦,眼神迷蒙的说道:“这么狠呢嘛?国家没收拾你啊” 范旺哈哈一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国家能管你情我愿滚床单这种闲事么?我身上那些人命,都他妈是我自己的子孙,刚一出来就被我给扼杀在套子里了,这几年粗略一算,估计这些死了的子孙整只队伍能把伊拉克给解放了” “吓我一跳,我还真以为你是个两手鲜血的狠茬子呢” 到了楼上,两间挨着的套房打开后,范旺和向缺一人住了一间,临睡觉前他又让向缺把自己身上的尺码告诉服务台,让她们明天给准备两套衣服送过来。 躺在五星级酒店的大床上,向缺闲了下来后静静的沉思着,接下来自己应该咋办。 很明显,现在是有人在针对自己,不然不会随便在街边的一家小店里都能碰见找自己的人,关键的是,到底是什么人耗费如此大的力气寻找自己呢。 向缺一寻思自己得罪了啥人,小角色还真有,但肯定没这能力,大角色呢那就是杨公风水,赵礼军和龙虎山的人,可仔细一想杨公风水的可能性不算大,因为他们现在应该有点被吓破了胆子,估计无心在他身上下功夫。 赵礼军和龙虎山的人应该早就得到了自己已死的消息,他们有必要现在还惦记一个死人? 向缺还是觉得,意外肯定是出在自己失忆的那一个多月里了,这一点非常重要,但关键是头绪却无法理出来。 想了半天无果,向缺沉沉的睡了过去,一觉睡到早上九点多,起来梳洗打扮之后就有服务员过来敲门,给向缺送来两套合体的衣服,还有个新的手机,这服务真是非常的贴心,就这一点向缺就觉得范旺这人应该是个八面玲珑的角色了。 换好衣服后范旺就过来敲门了。 “睡的咋样?”范旺闲聊着问道。 “还行,有段日子没这么舒服的睡过了”范旺掏出一根烟递给了向缺,给两人点上后他开门见山的问道:“说说看,什么事?你放心,有啥说啥只要是我能办到呢我肯定不会犹豫,老王特意交代了我,除了你要睡我媳妇,其他你无论提出什么要求我都得同意” 向缺笑道:“胖胖这么给我面子呢” 范旺眯眯着眼睛,一本正经的说道:“老王说了,跟你要是能把关系处好了我受益匪浅,以后的人生道路上可能会少走很多的坑,原本有点歪的人生路,你能帮给捋直了” “他这么捧我啊,整的有点高了”向缺乐了,说道:“关键是我身边的朋友都想离我远点,他们觉得跟我在一起事比较多,太麻烦,你看王胖子这不就是自己躲出去把你给整过来了么” “他是真有事,必须得出门,不过呢他告诉我,说我来找你无论碰见什么麻烦,最后肯定是我能得到好处,因为这世道什么都好欠,但欠人情最难还,对不对?”范旺无所谓的说道:“事多才证明你是个有故事,有能力的人啊,你真要是一天闲的闭眼就睡觉睁眼就吃饭的,谁跟你当朋友啊,对不?闲人是没有朋友的,甭管是好事烂事,只要事多你身边的朋友就会越来越多,我说的话是这个理吧?” “精辟,有见解”向缺点了点头,接着把自己从骊山下来之后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范旺沉吟了半晌,说道:“你那意思是暗中有人在找你,但你却不知道是谁,更关键的是你还不知道是因为啥,是什么人,而从对方在你身上下的这个力度来看,明显能力不小” 向缺嗯了一声,说道:“我进入社会才半年多,得罪的人没几个,有这能力对付我的,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但我左思右想排查了一遍之后,觉得谁的可能性都不大,所以比较迷糊” “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么,我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比较闲,跟你呆两天,好好的摸摸情况”范旺笑道:“我比较善于脑力和布局,用思维做事比较适合我,你真要是让诸葛亮干张飞的活,喊打喊杀的我可能还退缩,但你的事我觉得就当是逗闷子了,可以当是娱乐一下了” “那你觉得,稍后咱们应该从哪走第一步呢” “那肯定是先得把肚子给填饱啊,吃完饭再研究吧” 聊到中午的时候,午饭就在酒店里解决了,吃完饭之后陆地巡洋舰就开出了酒店,车子开到了华阴市区的一间酒吧门口。 这个时候刚下午一点,酒吧的门是关着的,范旺拿出手机拨了过去,等那边接通后他直接就说道:“下来,我车在门口停着呢” “旺哥,你来华阴了?” “嗯,昨晚到的,来这有事” “等我,马上就到了” “你昨天说在一家烧烤店里有人拿你的照片找你,看那样是三个小混混,咱们就从这条线往上找找看吧” 第三百零一章抽丝剥茧 过了不到五分钟,一个三十几岁剃着光头穿着白色衬衫的壮硕男人从酒吧里走出来看了眼巡洋舰的车牌后拉开车门就坐在了上面。 “旺哥,昨晚来的咋不去我那消遣一会呢?”光头朝前面凑了凑,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说,魏刚啊你他妈尿尿和泥玩的时候我妈和我爸还没约上会呢,你觉得就冲这个时间差你老管我叫哥合适么?”范旺回头递过去一根烟。 光头接过烟却没抽而是夹在了耳朵上,然后笑道:“哥这个字,从我这角度上来讲是处出于对你的尊敬,跟岁数无关” 范旺笑了笑,拿手指了指他说道:“我来华阴这么多次基本都是奔着睡觉来的,我熟悉这的女人但对这的状况不太熟悉,现在有个事要处理下,你给我想想办法” 魏刚没犹豫,直接说道:“你说,我听听看 “最近这几天,你们这地方是不是再找一个人······嗯,显著特征就是头发比较白” “那是比较白么,明显是白发如雪了”魏刚笑呵呵的说道:“头像我也看过了,是有这么个事,我下面的几个小弟最近正发动关系四处找呢,听说花红比较丰厚,十万大钞呢,旺哥你是跟那人认识,还是跟找的人认识?” 范旺皱着眉头问道:“你也看过?找人的路子挺野啊,这是在遍地撒网啊” “路子野不野咱不说,但网撒的确实挺大,就昨天晚上我跟华阴的几个上台面的大哥喝酒,席间还谈这个事来的,除了我他们也全都接到了这个指示,让帮忙找这个人,找的时候别的不用管只要把人盯住了消息传上去就行” “知道是谁给传下来的话么” 魏刚想了想,说道:“传话的人在上面,西安那边发的话,还有我听说不光是华阴,西安周边的城市好像也都接到了” 范旺扫了眼向缺露出了询问的眼神,向缺头也没回的说道:“我就想知道下达命令的源头在哪” 魏刚一愣,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副驾驶那人的脸,不太了解这人跟范旺是什么关系。 范旺说道:“跟我你不用犹豫,他问的话就相当于是我问的” “西安龙八爷” 范旺“嘶”了一声,皱眉问道:“这个老东西不是很久不过问事了么,怎么找个人这样的屁事他还打招呼呢” “他不但打了招呼,而且还是慎重的打了招呼,亲自打电话跟下面的人说的,务必要抓紧时间认真的把那个人找到,我这也是他几天前给打了个电话过来叮嘱的” 范旺点了根烟抽了几口一直没吭声,魏刚接着说道:“旺哥,你家跟龙八不太对付,这么一看你肯定不是找人那边的,那你跟我打听,这就说明是认识被找的,对不对? 范旺嗯了一声。 魏刚看了眼前面的向缺,又说道:“旺哥,能让龙八这种退隐的老江湖亲自出面为找一个人说话,那明显找龙八办事的人很不简单······” 魏刚话说了半截,但也点的挺明白了,那意思就是能不掺和就别掺和了,省得把身上整地一身骚。 “这么说就只有龙老八能知道是谁要找人的了呗?” “你要问源头,我能告诉你是在他那,但再详细的我确实不清楚了,因为这种事对我来讲一点都谈不上重视,我让下面的小弟去找,纯粹是为了敷衍龙八的,我那么多买卖都忙不过来,有必要在乎个什么寻人启事么” “行了,刚子能打听出来龙老八就行了,你下去吧我得走了” 魏刚打开车门,一只脚刚迈了出去然后又说道:“龙老八虽然不问事了,但地位和关系摆在那呢,门徒子孙遍地,在陕西他肯定还是这个” 范旺看着魏刚竖起的拇指笑了:“把你刚才说的话好好想一想,然后再重新和我对白” 魏刚下车后说道:“当然了,有旺少你这后浪在,早晚能给他拍死在沙滩上” 范旺乐呵呵的说道:“你数学老师把尊敬这词给你教的挺明白啊,时刻注意保持自己的态度,我比较喜欢你这个范” “砰”车门关上后,向缺直接问道:“挺为难呗” “难度不就是让人克服的么,解决就完了” “龙八,何方人士啊?” 范旺咧嘴一笑,说道:“老混子,混出段位来了,十七八就开始往起铲了然后一路混过来,八十年代严打和龙老八一批的混子十之七八全都进去了,该判的判该崩的崩,他却安然无事,到八十年代末的时候龙老八把进去那帮人的产业全都给归拢到自己手里了,九十年代又严打,他还是安然无恙,然后进去那帮人的产业又被他归拢了,到两千年的时候有说西安首富是某个地产商也有说是某个皇亲国戚,但其实那全都在扯犊子,明眼人都知道九十年代中期到现在龙老八就已经稳坐西安首富头把交椅而纹丝不动了” 向缺哦了一声,恍然说道:“就是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呗?” 范旺点了点头,龇着牙说道:“其实这还不算难得的,最难得的是八十九十年代进去的那帮人后来出来了,龙老八居然是出来一个就拱手送去一份产业,再出来再送,人家说这二十年里龙老八送出去的钱都能顶一个县级市的gdp了,就跟他妈散财童子似的,难能可贵啊” “是个人物啊,钱收进自己口袋容易,往出拿那得费多大的劲啊” “可不是么,但龙老八还真就送的一点都不含糊”范旺赞叹的说道:“就光指这一点,你说得有多少人欠了他的人情?所以啊,有人说天黑以后,西安有个地下土皇帝就冒出来了,说的就是龙老八了” “哎,听你刚才跟魏刚的对话,你好像跟龙老八不太对付?” “嗯,重点就在那呢,也是个难点”范旺挺头疼的说道:“换成是别人我还能跟你打听打听,但对上龙老八······整不好得用刀枪棍棒来说话了” “我去······”向缺瞪着眼睛说道:“他都这段位了你还能跟他对付一下,那你这明显也不是条虫啊” 第三百零二章研究研究 从华阴去西安的高速路上,巡洋舰风驰电掣的往回开着。 虽然没研究出个一二三来,但向缺和范旺还是决定先回西安再说。 用范旺的话来讲,龙老八这个人做事比较独,有掌控欲喜欢把握大局。 所以,他猜测能让龙老八亲自打招呼,并且表现慎重的事肯定是大事,而这种事他手底下的人绝对不带清楚细节的,你就是找别人问肯定也啥也问不出来,只能由龙老八亲自张口,你才能知道。 但是以范旺的描述他跟龙老八没有任何对话的可能,这也就意味着向缺想知道到底是谁在研究他这事,挺坎坷,挺不好弄的。 西安郊区有个占地面积挺广的庄园,这庄园的面积能有多大呢,据里面的人讲就是平时你在庄园里要干点啥得开着电瓶车才行,用脚的话你可能一天都走不了几个来回。 这处占地面积广泛,有游泳池,高尔夫球场和假山花园的庄园就是龙老八的产业,也是他平时宴客,接待贵宾的地方。 在西安,绝大部分人都以能成为这个庄园的座上客而感到荣幸,因为能来就表示龙老八认可了你,这在西安绝对是面子的象征。 晚上五点多,庄园的高尔夫球场里,几个人影正边打着高尔夫边随意的聊着天。 从骊山下来后,赵礼军,苏荷还有杨菲儿就来到了龙老八的庄园里,至于李秋子则是赶紧回龙虎山闭关修炼去了,张守城则是啥也没说人就走了,告诉他们一有信自己就会火速杀回来。 龙老八能如此接待赵礼军和杨菲儿,那是因为他和这两方的关系能牵扯到很多年以前了。 至于为什么有牵扯,这种事龙老八自己不说别人是问不出来的,但据他身边的人回忆,两次严打和有几次危难的时刻,都曾经有杨家人前来,也见到过茅山人的身影。 “砰”五十来岁的龙老八挥起球杆,将脚下的球一杆就给干出百米远去,然后球滚着滚着就进洞了。 “啪,啪,啪”赵礼军拍了拍手,笑道:“八爷挺有雄风啊,就这杆子美国那头老虎也就不过如此了” 龙老八呵呵一笑,说道:“他要来我就不打球了,直接用球杆子跟他说话” “您都这岁数了,还打算叱咤风云啊”苏荷笑眯眯的说道。 “人老了可以坐在家里不动,安心颐养天年,但心要是老了外面的人就该不记得你了”龙老八慢悠悠的走着,拎着球杆说道:“所以,我得经常雄风一下,得让后来的人不能忘了我” “你不在江湖,江湖依旧得有你的传说呗” “传说可以有,但仅限于江湖,要是太多人知道了影响不好,现在不是流行低调做人高调行事么” 赵礼军走到他身前,说道:“那我怎么觉得您老这次有点为人太高调了呢,您一句话,西安周边都风起云涌了,这有点太高了吧” “那不是因为你们几个小的,巴巴的过来找我了么”龙老八歪着脑袋说道:“不过,几天没有消息,你们倒是挺沉得住气啊,不急不躁的” “您都说话了我们急啥,只有人没离开渭南,西安这一带,他有消息是迟早的事,不急,不急”赵礼军摇了摇头,然后慎重的说道:“八爷,如果有了消息请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我们,那个人手段颇多,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你的人······可能扣不住他” 龙八眯眯着眼,说道:“不用?你有你们的道,我也有我的方法,反正结果肯定都是一样的” “真不用,我们就是要个消息,剩下的我们自己来就行了” “那行,我让下面在抓点紧,别把他给漏了” 西安市区,向缺坐在车里看着挺熟悉的街景一阵无语,本来呢他离开西安去了始皇陵后就没打算再回来,但没想到观皇陵无果,自己又摊上了事,离开一个多月的西安,又回来了。 范旺扭头看了眼向缺,挺好奇的问道:“不是说你的画像上你是一头白发么,怎么的?给染回去了?” 向缺无语的叹了口气,说道:“别提了,这事整的我非常迷糊,到现在都不知道前因后果” “我也迷糊了,碰到龙老八都不知道该从哪下手了”范旺挺犯愁的,在西安要是换个人还好说,但跟龙老八对话可能三句话没谈上,就得搂火了。 向缺笑道:“要不就这么算了?不能让你为难啊” 范旺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子,说道:“打我脸是不,打我脸是不?王玄真那死胖子因为这事没成能埋汰我后半辈子,你信不信?所以为了我耳根子清净,这事必须给你研究妥了” “关键是,你真为难啊” “别墨迹了,我想想的”范旺挺上火的沉默了片刻,向缺忽然问道:“这个龙老八,家里还有什么人嘛,或者说是他比较在乎和重视的人” “啊?”范旺斜了着眼睛惊诧的问道:“你想硬来啊?哥们这可是下策,祸及家人是为人所不容的,你这么干不把自己给整成过街老鼠了嘛” “犯法的事肯定是不能干的,你介绍介绍,我了解一下” 范旺狐疑的说道:“他有一儿一女这绝对是龙老八的逆鳞,之前他混的时候最怕无后了,现在儿女双全让他那是相当的满意了,所以四十几岁的年纪正当壮年的时候龙老八就开始隐退了,原因多半是因为他这对儿女,现在女儿呢在他旗下的公司上班,儿子接手了他偏门的生意,两人双剑合璧相当牛逼了,虽然出身都很不错,底子厚,但他这一对儿女都不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角色,绝对不坑爹” “哦,一儿一女啊”向缺琢磨了一会,然后说道:“能带我去见见他们么?不用面对面的见,我跟着看看就行了” “这个不难,这两人在西安都比较好找,一两天就能得到他们确切的消息,不过为了保障他们的安全,龙老八给他们两个身边都带上了保镖,而且还都是部队里出来的,你跟着看看可要小心点” 第三百零三章递点 华灯初上,西安夜晚。 巡洋舰拉着向缺七拐八拐的进了个胡同,然后停在一个小门脸前面,门脸上挂着个满是油污的招牌,上面写着正宗东北烧烤。 向缺顿时一蒙,歪着脑袋问道:“范哥,吃饭啊?” “不是,来这找个妞活动下筋骨” 向缺蒙了:“烧烤店,还有这服务?古都现在都流行挂羊头卖狗肉么?” 范旺斜了他一眼说道:“你都说这是烧烤店了,来这不吃饭,你真以为是嫖娼呢?走吧下车,你来西安我怎么着也得给你接风啊” “大哥,你接风就给我挑了这么个地方?你出手真阔绰”向缺挺崩溃的,昨天晚上自己一个人就干了不少烧烤和啤酒,转头刚过一天居然又吃这玩意,在他妈得意这一口,照这么吃下去不反胃才怪呢。 范旺拉着他往门里边走边说道:“我跟你说,满西安城里就这家烧烤最正宗,你在这撸串,铁钎子都能让你撸的滋滋冒火星子,他家有特色吃着老爽了,喝酒吹牛逼联络感情,不还得是这种地方么” 向缺很无奈的被他硬拉着给拎进了小店里,店的面积不大有就八张桌子,七个都坐满了只有一张是空着的。 范旺坐下来后说道:“要不是我提前打电话订了,你来这至少得排一个小时,老火了” 向缺粗略的一打量小店,发现风水布局摆设啥都没有,一看就根本是没用心布置过,但生意这么好估计肯定是味道纯正,全靠手艺吸引人气呢。 “老板,老板麻溜下单子,都要饿抽抽了”范旺扯着脖子喊道。 一个三十来岁一身油污的胖女人颠颠的跑了过来,笑眯眯的说道:“你可算是来了,等你半天了,就这么会儿十来个电话打过来要位置,我就给你留着呢” 范旺一歪脑袋,努着嘴说道:“老板娘,给我兄弟介绍下你家特色” “哎,好叻” 向缺无奈的挠了挠脑袋,问道:“介绍啥啊,随便来点得了” “必须得介绍,要不你白来一趟,本店全靠口碑打广告呢,就指望你吃完后给我们满大街的吹一吹呢,我跟你说顾客的口碑那可是要比上舌尖上的中国还要管用呢” “啊,那你介绍吧” “羊腰子,羊蛋,羊鞭是本店纵横西安十二年的制胜法宝,吃完之后你一急眼都容易把裤子给支个窟窿来” “我去······这不得看个人体质么?牙签······也行啊”向缺懵逼的问道。 老板娘傲然说道:“铁杵都能磨成针,牙签为什么不能变成擀面杖呢” 向缺低头看了下裤裆,然后羞涩的抬起脑袋说道:“各来两份吧,试试” 老板娘笑眯眯的问道:“大兄弟,你得意啥口味的,我们这有原味的还有酸甜口的” “噗······”正喝水的向缺顿时喷了:“烧烤,还能整出酸甜口来?再说了羊腰,羊蛋这玩意要是酸甜了,味会不会有点邪性啊” “不邪,绝对能诱惑出你从未体验过的味蕾,要不咋说是特色呢” “原味的太骚性了,那尝尝酸甜口的吧” 老板娘走后,范旺搓着手说道:“赶紧的,吃完喝完,我带你去找两个内蒙古大草原上策马奔腾的妹子,脸上还没有山炮红,看着不但可爱而且还扛干” 向缺一摆手,说道:“这个就算了,我不好这一口” 范旺撇嘴说道:“我不带你释放一下子,我怕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不知不觉能把墙给捅个窟窿” 向缺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关键是,我觉得酒色这问题现在不是研究的时候啊” “怎么的,着急了?” “如鲠在喉啊” “稍安勿躁,这顿小酒喝完了,我保管把他俩的点给你递了”范旺老神在在的说道。 向缺诧异的问道:“你一天都跟我在一起也没见你怎么去查啊,咋的?能掐会算啊” “算个几吧”范旺呵呵一笑,说道:“西安谁不知道龙老八的女儿最爱玩,下了班之后妥妥的化身成夜场女魔头,今天又是周末,晚上十点她铁定在哪家夜店里嗨着呢,我过会打个电话一准能把人给你揪出来” “那他儿子呢?” “赌场里,现在欧洲杯开盘,整个陕西的赌球盘子肯定都被他儿子给接下来了,流水几十亿的买卖他绝对是自己看着的,这两个人你想见,一两天内一准都能抓到影了” “啊,这么回事啊?”向缺端起酒杯说道:“那赶紧的,喝酒啊,把酒言欢之后就该研究正事了” “这事得你自己研究了,我去不了”范旺喝了杯酒后说道。 “不易露面?” “嗯,熟人太多,我要是去了那肯定立马就得被人给认出来,你只能自己过去了,不然我要是去了恐怕会有大麻烦的” “嗯,人你给我找到就行,剩下的我自己来”向缺点头说道。 “这两人你打算先去见哪个?”范旺问道。 向缺想了想,觉得夜店那种地方他去了实在不爽,根本就不适合他,所以向缺打算去龙老八儿子的赌场看看。 “去那?”范旺一愣,皱眉说道:“没有熟人带着你根本进不去赌场,龙老八儿子的场子,只有脸熟的人才能进,因为里面玩的有点大,你单枪匹马的过去,大门都进不去” 向缺说道:“想想办法” “办法能有,但你能等两天么,两天之后我给你联系个人过来,让他带你进去” “不急,那麻烦你了” 范旺指着桌子上烤好的腰子和羊蛋说道:“来尝尝,尝尝,不过你晚上要是不打算放枪的话,就少吃两口,这玩意都是经过中草药腌制的,后劲比较大” 向缺乐了,说道:“你这话说的,整的我都不敢下嘴了,心惊胆颤的” 向缺拿起一串烤腰子,三两下就把上面的腰子给撸下来了:“我去,这味······这么酸爽呢,我好像感觉春天又要回来了” “草,都告诉你了少吃点,别吃的那么急,这桌子腿比较矮,我真怕你吃完把桌子给我支起来” 第三百零四章人生如戏 两天之后,西安市区一家酒店的门口。 范旺带着向缺站立在一边等候着,中午的时候范旺接了个电话就告诉向缺,能送他去赌场的人快到了。 “袍哥知道么?”范旺问道。 “哥老会,历史挺久远了跟已经在国内快要销声匿迹了的洪门,青帮属于同一级别的,不过听说最近这些年袍哥也差不多快消失了” 范旺笑道:“那是对外,袍哥似乎已经成为了历史,但在川内袍哥仍然是一面旗帜,甭管外来者入川多么凶猛,但碰见袍哥照样突突,因为袍哥不但彪悍而且非常抱团,很少出现内讧的时候,只要是哥老会的人大家彼此之间都当兄弟来看待······这次来的人就是四川袍哥中的领导者,他十七岁就已经是哥老会的双花红棍了,十九岁坐堂这个地位全是靠他自己拼出来的,二十二岁就成了哥老会最有权势的几个人之一,三十岁那年他成为了哥老会的掌权人,让他陪着你进赌场,就算出了什么事也肯定没有人敢碰你” 向缺愣愣的张着嘴,挺汗颜的说道:“你给我找了这么大个护身符,我有点承受不起啊,这人情你说得咋还?” “你想多了,不全是因为你”范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位袍哥有个爱好,就是没事喜欢玩两把,赌球赌马,麻将扑克他都比较爱玩,这次欧洲杯开盘川内放局的人是不敢接这位的钱的,而他也不至于在自己的地盘玩,所以早前就曾联系我想到这边来玩几把,这不正好让你给碰上了么” “那他,跟龙老八是什么关系?” “场面关系吧,一个是四川的袍哥一个是陕西的老混子,两人地位相当谁也没照谁矮三分,平时就是和平共处呗,毕竟离的近么,有可能手底下人有点小波折啥的,但跟他们肯定没有关系” “简单点来讲就是不太熟呗”向缺笑眯眯的问道。 “我草,你还真打算在这整出点摩擦啥的啊?”范旺瞪着眼睛惊叫了一声。 “我能那么不会来事么?就算有摩擦也肯定不是我挑起来的,你看我长的老不老实?老实人,实在着呢” 范旺直翻白眼的说道:“你人实在不实在我还真不知道,但你裤裆确实很老实,哎你跟我说说,昨晚吃完两个羊蛋三串腰子后你晚上咋睡的觉啊,墙是不是被你给凿的全是窟窿眼啊?” “睡的挺安详的,一觉到天亮”向缺低着头含糊着说道。 “草,你就扯去吧,以我吃腰子的经验来看你昨天晚上要是没找人,手都能磨破皮了,两手伸出来我验验货看有没有血泡”范旺贼笑着刚要把向缺手拉过来,一辆黑色的宾利就从远处驶来然后停在了酒店门口。 宾利车刚停稳,范旺三两步就走了过去,车窗打开后露出个三十来岁穿着一身休闲装,长相儒雅的男人。 “江哥,风尘仆仆的赶来了呗?”范旺低着头,笑着和车里的男人打了声招呼。 “心痒难耐,一路马不停蹄啊”车里的男人淡淡的笑道。 “活到您这份上,也就有点爱好能让自己心动一动了” “除了爱好,还有女人”江哥一侧身露出车里两个女人的身影,他说道:“吃点喝点什么的你就别安排了,路上都吃过了,你不是说让我带个人去赌场么,让他上车跟我们走吧” 范旺诧异的问道:“有点急了吧?这才四点多钟,球不是得半夜才能踢呢么,咱俩整点腰子去啊,那地方你不是一直惦记呢么,吃完再去不是正好么” 后面的向缺一听,腿都抽抽了,今晚要是再吃,他整不好胳膊都得撸废一只。 让向缺感激涕零的是叫江哥的人摇了摇头说道:“腰子现在就算了,裤裆一直比较闲不用补,等我玩完的再说,让你的人上车吧” 范旺转身让向缺过来然后介绍道:“我兄弟向缺,这位是四川的袍哥,林江,你得叫江哥” “江哥,您好”向缺挺礼貌的点了点头。 “嗯,上车吧”林江摇上车窗。 范旺低声在向缺耳边说道:“林江这人看起来一脸人畜无害的没什么脾气,那是因为到了他这个地位已经轻易不会动怒了,有点返璞归真的意思了,但有两点你千万别触怒他,第一是别撩骚他的女人,第二是他赌的时候你别再旁边唧唧歪歪的,抛开这两点他还是很好说话的,明白么” “啊,那这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我不近女色又不爱玩,惹不到他的” “那就更好了,我就是交代你一下,注意点就行了,等你出来后给我打电话” “拜拜,大恩不言谢啊” 向缺拉开宾利的车门上了副驾驶后回头朝着林江点头再次打了个招呼,到点完头他就愣了,后面坐着的两个女的他看着都有点眼熟。 “向······缺” “向缺?” 两个女人同时开口,不太确定的问了一句,向缺啊了一声然后才笑道:“很巧,没想到在这能碰见你们” 林江挑了挑眉毛,转头朝身边坐着的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问道:“认识?” 这两个女人和向缺只能说是看着眼熟,还谈不上认识。 两个多月以前,在成都的那场聚会上,王玄真让陈夏给他介绍了三个女人。 一个是成都本地的交际花,还有个据说是当地某位大佬的女人,剩下那个则是叫小国宝,跟陈夏的关系似乎颇为不错。 这三个女人,向缺都没和她们说上几句话,基本上从头到尾都是王玄真一个人发挥了。 林江身边的女人叫沈培,向缺记得当时王玄真第一个目标瞄着的好像就是她,只不过听陈夏所说这个女人背景比较复杂后就打消了念头。 看来她身后的某位大佬应该就是林江了,哥老会的袍哥。 叫沈培的女人低声在林江耳边说道:“不久前在成都的某个聚会上见过他,不算认识,就是打了个招呼,没想到在这看见了” 小国宝眯着眼凑了过去,拍了下座椅说道:“向缺,看你挺老实本分的,没想到你居然也不走正路啊” “我哪歪了啊?” “赌······你说你全身上下的衣裳加在一起都不够人家玩一把牌的,你打算玩着玩着就把自己腰子给割了啊?” “我就看看,啥也不干”向缺汗了一下,他现在听见腰子这词右手就直哆嗦。 第三百零五章人不犯赌 西安市区,曲江大唐芙蓉园别墅区。 宾利刚开到别墅区大门前,两辆打着双闪的丰田霸道旁站着的人就挥手把宾利给拦了下来。 林江摇下车窗,一个二十六七岁带着金丝边眼镜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就笑着走了过来。 “江哥,您能来我这里,真是蓬荜生辉啊,一接到信说是您要过来我就在这候着了”金丝边眼镜男就是龙老八的儿子,起了一个挺威武强壮的名字,就叫龙武。 虽然龙老八底子不干净,但要说龙武呢怎么也该算个富二代了,但他却没走一般富二代要走的路,没有出国留学也没开公司,他十八岁后居然一个人隐姓埋名的混起了社会,去了个酒吧看场子。 并且那个酒吧还是龙老八手下的手下的一个手下开的,当然了酒吧老板并不知道这个每天骑着电动车来看场子的年轻人是龙老八的儿子。 龙武在那间酒吧看场子,一看就是两年,两年后就已经是内保的经理了,然后就被酒吧老板的大哥给看上了,给带在身边做事。 等到龙武二十一岁的时候他在新城区就已经是比较有名的混子了,身后跟着的小弟有好几十,一有事吹个哨子还能找齐过百人。 在社会上闯荡到二十五岁的时候,龙老八把龙武给叫了回去,告诉他要是真想再走他的老路就别再外面晃荡了,我退隐江湖也有几年了,你喜欢现在正好接手。 从那以后,龙武才脱离了混混的身份,一跃而成西安地下太上皇的接班人。 龙武喜欢走这条路,但却不喜欢直接从父亲的手里接过走这条路的钥匙,有人说龙武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但龙武却告诉他们我不想以后别人叫我这是龙老八的儿子,应该说这就是龙武。 林江只简单的和龙武礼貌的打了两句招呼,然后两辆丰田霸道就领着宾利开进了别墅区里,下了车之后龙武又亲自迎上来很礼敬的把林江往里面请,并且还面面俱到的回头跟沈培和小国宝还有向缺打了声招呼,言谈之间十分自然,一点都不做作。 在进入别墅之前向缺瞄了两眼,别墅门前耸立的两尊石刻,青石貔貅。 貔貅石刻和一般的貔貅没什么区别,但稍有不同的是别墅门前这两尊貔貅的眼睛上被镶嵌进了两枚小孩拳头大小的玉石,而且貔貅张开的大嘴上,两排牙齿用的也是同一种材料。 进了别墅之后,大厅的正中央摆着个关公舞大刀的金色铜雕,须长近两尺,刀身粗大而锃亮。 貔貅吞财保赌场财不外流,关公镇宅保此地不出宵小。 这间赌场明显被懂风水的人大手笔布置过,而且下了大心思,虽然说只要是开赌场的就没有赔钱的,但龙家这间赌场绝对日进斗金,甚至不会比澳门那些大赌场差上分毫。 原因就在门口那两尊貔貅石刻上,貔貅的两排牙齿和眼睛都是用招横财的黄发晶镶嵌上去的。 那是阎王招财局,寓意就是钱被阎王收了去你还怎么往回收? 有机会去澳门旅游的人可以去当地的那些大赌场看看,这些赌场里的风水布置非常讲究和大气,乃是老板专门请高人出手布置的。 在澳门就拿最有名的两家赌场来讲,葡京大酒店和米高梅赌场,这两家赌场澳门本地人是不去的,深知其中猫腻甚多。 因为在你不出老千的情况下无论你怎么玩到最后肯定都是斗不过赌场的,小玩小闹还行,你要是想赢个富翁出来,最后肯定得把自己折进去。 葡京大酒店的风水局是百鸟归巢,从外面看就像是个巨大的鸟笼子,里面的人则像是一只只出不去的鸟,其内在的简单涵义就是只进不出,钱财不留。 而米高梅赌场门前张着大嘴的狮子,是最煞气的正门,赌客一走进门内就仿佛是掉进狮子的嘴里,而狮子是万兽之王在风水上有吸财的作用,赌客进来后同样钱财不留,带不出赌场。 只要去过澳门赌场的人就算不会看风水也能看见赌场里的风水布置,所有赌场的大厅里都有风水阵法,这个是绝对的,每一间都有无一例外,去澳门旅游的人很多都会在赌场大厅前的风水阵上留念。 有的赌场空地里是个超大鱼缸,有的是高达十几米的招财树和铜龙升空,还有巨大的水晶挂件,这些风水阵每到正点和半点的时候都会运转,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从不间断,一天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不停。 赌场里除了风水阵外,有个细节常去的人可能会留意到,偶尔去的人则不会注意。 就是澳门的赌场,每一间每天都在装修常年都在装,你要说是装修太复杂干不完?那肯定不是的,而是赌场的老板就是要求,每天都要在赌场里敲敲打打的,天天都不能断,哪怕就是装个地砖换个灯泡也行。 还比如国内的一些大型商场,你们可以留意下,同样也是每天都有施工的人在干活,干活的人可能不知道是为啥还以为是真的有活呢,但其实不是的,是老板要求必须得这么干的。 至于为啥这个我就不说了,不太方便讲,信的人可以自己研究研究,不信就拉倒了。 跟大家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是告诉你们偶尔玩个牌娱乐娱乐那可以,千万别犯赌,因为只要是专门放赌局的人,只要有点心的都会在自己的局子中找人布置下,哪怕就是最简单的布置也能让你输的裤衩子都不剩。 所以,小赌怡情,大赌真能赔死你。 但要说这种赌场有破解的方法么,当然有了,只不过常人你根本做不到,除非风水术法精深的高手。 向缺跟着林江进了别墅,别墅进来后也看不出个什么特别来,顶多就是装饰的比较豪华,但其实是别有洞天的。 龙武领着一行人进了别墅其中的一间屋子,然后打开一道暗门直通地下。 这是个巨大而宽阔的空间,别墅的地下足足被挖空了几千平,然后又被重新给改造了一下,变成了一个深藏在闹市区里的巨大赌场。 第三百零六章要不你先割个腰子吧 这个时候的赌场可能算是最近三年来人数最多的一段时日了,除了世界杯以外,欧洲杯算是第二大赌球盛事了,是喜好赌球的人的节日,至于国内和亚洲的比赛基本上一些大赌徒们都无人问津,因为操控性太强变数太多,实在不易出手,欧洲杯和世界杯这种赛事就算有黑幕国内的人也很难知道底细,所以在国内开盘口下注全凭运气和眼力,而人也就自然很多了。 自从欧洲杯开盘以来龙家的别墅赌场就几乎人满为患了,基本上全都是陕西各地或者周边一些省份前来赌球的客户,能进入到赌场内部现场赌球的身家都不小,龙武给的规定是大厅里少了七八位数身家的就别接待了,因为位置有限,贵宾室里则是必须达到九位数以上。 地下赌场一千多平的大厅里一共摆放了十二块电子屏幕,几间贵宾室里也有投影,半夜时分开踢之后这边直接现场直播,在比赛开始前五分钟截止下注。 下注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在网上投注,一种是在赌场里面直接下,盘口是在比赛开始前的头一天放出来,投注没有下限,上限的投注是单场不能过五千万,比赛结束之后网上的投注是三天之后出结果,而在现场的投注,金额低于一千万的是当场结,超过一千万的视金额大小分批次到账。 龙武的赌场信誉一直良好,开的这几年里从来没有发生过赖账的情况,无论盘口开的多大赌场赔了多少也不会出现任何纰漏,所以龙武的赌场口碑在陕西这一带是首屈一指的。 当然了,还有一个原因很重要,这么多年来赌场从开门到现在赔小钱是天天有,但大的金额则是一次都没出现过。 向缺是第一次来赌场这种地方,有点刘姥姥逛大观园的感觉,探头探脑的四处打量着,进了地下赌场后他留意最多的是一个个赌徒,大厅里的赌徒身上都萦绕着一股若隐若现的垢气,有的比较淡薄有的则是非常浓郁,这种垢气就是人的负面精神。 其实每个人都有这种东西只不过平常大多数的时候都隐藏在身体里,但是当垢气浮现在体表之后就说明此时这个人的精神已经收到了非常大的影响。 赌徒和吸毒的人是最歇斯底里的,而这两种人身上的垢气也是最多,最容易受到影响的。 林江进了赌场之后,直接就被龙武给带往了贵宾室,今晚的比赛还没开始,要几个小时之后才能开踢,现在这段等待的时间里自然就是先玩几把牌,等比赛开始之后再边玩边看。 向缺则是背着手溜溜达达的在大厅里闲逛起来,龙武回头看了眼向缺,朝林江问道:“江哥,您朋友怎么没跟着一起过来” 林江一愣,顺着龙武的视线看到向缺之后,摇头笑了:“不是朋友,随他去吧” “那这边请,贵宾室里有几个朋友我给您介绍下,没事玩几把解解闷” 林江带着沈培和龙武去了贵宾室,小国宝倒是没有跟着过去,而是屁颠屁颠的跟在向缺后面。 “第一次来赌场啊”小国宝一看向缺这样,就知道这是个土包子没见过世面。 向缺啊了一声,继续闲逛。 “你想玩两把?”向缺嗯了一声,问道:“哎,这有玩石头剪子布的么?” “啥?”小国宝崩溃的说道:“哥,幼儿园这点也放学了,你是不走错地方了,我有点后悔跟着你了,感觉可能要丢人” 向缺挠了挠脑袋,尴尬的说道:“没有啊?哎,我也想玩两把,但走了一圈后我发现这里面的我一样都不会,就石头剪子布我略懂一二,真没有啊?” 小国宝无语的说道:“拉斯维加斯那边的赌场可能有这么童真的赌桌,但国内么我还真没听说过” “你好像挺懂呗?常客啊?”向缺歪着脑袋问道。 小国宝说道:“成都的风气你不知道吗?我一岁多的时候我妈就抱着我跟一帮贵妇打麻将,你知道不?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叫爸妈,居然是八万,因为我妈那天胡了八万后嚎的一声把我给开了嗓子,我就跟着学了一句” “你这家教,挺不走寻常路的呢”向缺朝着贵宾室那边努了努嘴问道:“跟他很熟啊?怎么没跟他进去呢” “他跟我爸一直都有生意上的来往,合作挺多年了关系也不错,我本来是跟沈培一起玩来的,后来林江要带着她来西安赌球,我闲着没事就跟了过来” 向缺把整个赌场都转了一遍,发现真没自己一样看得懂的,就问小国宝:“有没有简单易学,比较容易上手的,嗯······难度跟石头剪子布差不多就行了,太高深的我可能有点接受不了” 小国宝扫了他两眼,笑道:“要不咱先去医院吧” “干啥啊?” “你先把腰子割一个换点钱,换完了再回来玩,不然我估计你很难上桌的” 向缺急头白脸的说道:“不是,你埋汰谁呢啊?不就是钱么,我没有啊?欺负人没你这么欺负的,你赶紧的,给我介绍个,我准备要大杀四方纵横赌场了” “玩骰子吧,只要分得清一二三的都能玩,也就这个比较适合你了”小国宝把向缺带到了一个摇骰子的赌桌旁。 玩骰子确实比较简单学起来也易懂,就是比大小就行了,四到十点算小十点以上算大,闲家押庄选大小就可以了,庄家如果是豹子那就直接通吃,如果是三个一那就是通赔。 小国宝跟向缺简单介绍几句他就明白了,连连点头说道:“这个好,比较人性化老少皆宜,挺有娱乐性的” 小国宝相当无语的说道:“哥,这个就是俗称傻子玩法,因为就算傻也能知道咋玩,娱乐性的得是梭哈,牌九,三张什么的,你玩的这个略微有点上不了台面” 正因为上不了台面,玩骰子的赌桌人也比较少,就三个闲家一个庄家,桌面上的钱也才几万块而已,和其他的赌桌比也就只能算是零钱了。 第三百零七章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啪” 骰子赌桌上,向缺坐在了一个偏角落的位置,然后十分大气的从身上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百元大钞拍在了上面,淡淡的说道:“我押大” 这一百块钱,还是因为之前在华阴的烧烤店里被蝲蝲蛄给买单他省下来的,不然向缺的身上估计此时就得剩点毛票了。 “唰”连小国宝在内,三个闲家一个庄家顿时眼神迷离的看着向缺,个个懵逼。 向缺皱着眉头说道:“押大,一百块” “我去!”小国宝汗颜的拉着向缺,低头小声说道:“把钱收回来,快点的······大哥,我真服你了,这人丢的,都丢姥姥家去了” 向缺诧异的问道:“怎么滴呢?不就是押大押小么,多简单啊” 赌桌对面的荷官很礼貌的冲向缺说道:“先生,请您先去兑换筹码,我们的赌桌是不接现金的” 向缺这时才看见桌子上大小两边都放着一堆花花绿绿的筹码,就自己那张挺皱巴的百元大钞被空调冷风给吹的呼扇呼扇的相当显眼了。 向缺脸一红,知道自己整的稍微有点丢人了,他尴尬的拿回一百块钱干咳了一声说道:“忘了,忘了,你们先玩着我去换一下哈” 小国宝捂着脑袋有点冒冷汗,她感觉这人可能还得继续丢下去。 果然,向缺走到换筹码的地方,拿着一百块钱递了过去说道:“给我换个筹码” 换码的美女抬头看了眼向缺,愣了。 向缺说道:“换个筹码” “先生,抱歉,这个我们换不了” 向缺叽歪的说道:“一百块为啥不给换啊,这不是钱啊?我拿的又不是给死人烧的纸” 换码的美女尴尬的笑道:“先生,我们这里面额最小的筹码是五百的,也就是五百才给换一个筹码,您这······” 向缺掏出烟来镇定的给自己点了一根,心里一顿腻歪,手都有点哆嗦了。 “这个,你们的服务不太人性化啊,做生意没有这么做的啊,一百不是钱啊?你们这么干不是把上帝给拒之于门外了么,这规矩得改,得改” 美女都要哭了,说道:“先生,关键的是我们这也没人拿一百块钱来玩啊” 龙武的赌场平时的时候一天流水都是过千万的,办公室里四个大保险箱里的现金每天常备流动资金五百万,来这玩的三五万算是闲玩,十万几十万的才算赌客,过百万的也天天都有。 特别是最近这段日子,几万的赌客都销声匿迹了,带着几十万来的那还得靠关系呢。 这一百块钱,都不够赌客给荷官和服务员打小费的,你让换码的给你换个一百的筹码,她真拿不出来。 小国宝赶紧从自己的驴牌包里掏出一叠现金递给了向缺:“哥,我求你了,我这有点钱你先拿着,输没了你把腰子割了还我就行,我先给你江湖救急可以不?” 小国宝真后悔自己怎么不跟林江去贵宾室里呢,跟着向缺走这一圈她脸都要熟了。 向缺看了下她手里的一叠钞票,然后叹了口气从里面抽了四张一百的。 小国宝恨恨的说道:“你诚心消遣我呢是不?你就换一个筹码啊,一把就没了你还玩啥啊,就想过个瘾呗?哥,咱能别闹了么” “一个筹码,足够了”向缺把钱递给换码的,然后拿了个面值五百的筹码说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听过么?没见过的话,我给你现场表演下” 向缺手里把玩着一个筹码,后面跟着脸色通红的小国宝又回到了赌桌上,向缺还是坐在了之前的那个位置,然后把手里的筹码抛到了押大的上面。 这一回荷官没拦他,虽然就一个筹码,但毕竟是五百面值的。 旁边坐着的三个闲家扫了眼向缺的衣服和手腕,衣服不是牌子,手上没有表,就这副德性一看就是不知道跟谁混进来开眼界的。 小国宝低头摆弄着手机,压根都没往桌子上看,她估计向缺运气好点能挺个三五分钟的,运气不好可能马上就得把屁股给抬起来了。 “买定离手,开”荷官摇了摇骰盅然后放在桌子上,开了后喊道:“四七八,十九点大” 向缺押的五百中了,不过却没人鸟他,荷官给他扒拉过去一个筹码然后继续下一局。 小国宝听见开盅后抬头扫了一眼,见向缺的钱还在就又低下了脑袋。 向缺没动,但在荷官要骰子之前看了他一眼后,一千的筹码还押在了大上。 “买定离手,开” “六七九,二十三点大” “买定离手,开” “三六九,十八点大” 连中三把大,从头到尾向缺都没碰桌子上的筹码,就靠在椅子上两眼无神的偶尔抬头看下荷官。 “小哥,运气不错啊”连中三把后,向缺的筹码已经变成了四千,翻了八倍,离他不远的一个中年人扔给了他一根烟后说道:“你运气挺好,我也跟着你沾沾喜气,今天输了不少了,看你能不能给我转运,这把你押哪我就押了” “照这么整,你的腰子有可能留住了”小国宝有点小惊讶的看着桌子上的筹码,向缺赢的虽然不多但他的运气有点太爆了。 荷官也深深的看了眼向缺,略微有点意外。 赌博这玩意,全世界八成以上的赌徒会把输赢的原因归结为运气上。 向缺连中三把大,这在旁边的人来看,绝对是运气爆表了,因为这货明显一看就是个赌场土包子,他能赢三把不是运气是啥? 大部分的赌客都明白一个道理,你跟着运气好的人押是完全有可能转运。 但向缺真是运气么,别人有可能靠这个,但他显然不是。 赌场里所有的荷官受赌场本身风水阵法的影响,财帛宫都比较旺,也就是招财,基本上荷官开盘之后都是赢大输小,总的来讲是不会赔钱的。 但对向缺来讲,这一点肯定不好使,他押大押小跟运气不沾边,完全是靠卜的。 每一局开盅之前向缺都会查看一眼荷官的面相,然后右手掐算,必须百战百胜。 第三百零八章我不是高进 向缺捏着个一千的筹码递给小国宝:“喏,拿去” 小国宝牙咬的嘎吱直响:“这是看赏呢啊?姐平时喝个咖啡都三五百的,差你这千八的啊?你这么干有点晒脸了” “不是,刚才你不给我拿了四百么,我这是给你还回去的,真要赏你这点钱也拿不出手啊”小国宝给了他四百,向缺这钱是绝对不能白要的。 向缺把筹码硬塞给了她,然后一扒拉剩下的几个筹码放在了小上,说道:“换了,这回押这” 他旁边的中年人见状稍微犹豫了下,就扔了五万的筹码在小上。 “哎,哥们你真跟他押啊?那就是个瞎玩的,完全没有任何的章法,你没看出来么,庄家要开锅了(开锅是指连输的意思)这个时候连续开大是有很大几率的”另外两个闲家都挺不解的,觉得连中三元之后应该继续跟上,庄家这一把再开大是有很大的可能性的。 中年人摇头笑道:“我就是随便玩玩,那点钱输了我就歇会然后看球去,我的重点不是在这” 向缺吧嗒吧嗒的抽着烟,没搭理旁边三人的聊天,别人押啥他不会去管,反正自己肯定不会赔就是了。 庄家看了眼桌子上的三千块钱筹码也无所谓,向缺就算连中十把能咋的,几万块而已,赌场的老板吐口唾沫都比这点钱有劲。 但向缺真要是连中十把的话,钱多少无所谓,但荷官肯定得突突。 “一三四,七点小”荷官开盅,中年男人淡淡的笑了,五万变十万钱多少对他来讲就是个数字,但意义不一样,因为自己看对眼,走运了。 “嚯,这小子运气真不是白给的啊,又中了”另外两个看着向缺的眼神也有点变味了,感觉向缺的脑门子现在好像贴着财神爷的画像。 六千块押在小上,向缺还是没动,另外三个闲家这时全都跟了过来。 荷官眼皮有点抽搐,向缺的钱是小钱,另外那三家押的可有近二十万了,今天这小子运气要是这么一直走下去,他这张桌子可是要彻底开锅了。 “买定离手,开” “一六五,十点小” “买定离手,开” “三七八,十八点大” “买定离手,开” “四六五,十五点大······” “买定离手,开” “一二六,九点小······” 真照着荷官想的来了,向缺确实真的连中了十把,把把押准一把也没跑空,六千块的筹码此时已经堆成小山了。 筹码,六十一万四! 向缺用五百块的一个筹码,押了十三把,把钱翻到了六十多万。 小国宝呼吸急促,自从向缺赢到第四把后她就把手机放回包里了,眨着两只大眼睛就来回的盯着桌子上的筹码和向缺那张淡定的大脸。 六十几万,对小国宝来说就是买个包的钱,但她看的是向缺连中十几把的这个劲。 “咕嘟”三个闲家咽了下口水,眼神炙热的望着向缺,等待着他这一把的下注,现在谁他妈都能看出来这个小子太妖了。 连中十几把,押啥啥中。 三人甚至有点怀疑,这是不是拍赌神的电影呢,太邪了。 向缺淡定的掏出根烟,点上后慢慢的把六十一四的筹码又给挪到了押大上。 荷官的脑袋上冷汗直冒,他不是没赔过钱,但这么赔还是第一次碰到。 “买······买,买定离手······开,开了”荷官说话的时候都他妈突突了,舌头直打结。 “四六七······十七点,十七点大” “咣当”荷官直接从椅子上掉了下去,一头栽到地上,半晌没爬起来。 一百二十万,向缺又押中了! “唰”三个闲家这回眼睛都直了,他们又一次跟对了。 “我草”小国宝有点抓狂了,看着一百二十多万的筹码狠狠的掐了向缺大腿一把。 “草,你疯了,掐我干嘛”向缺嗷的一声就叫了起来。 小国宝说道:“我看下是不是真的,这么虚幻呢” “你在掐我,你信不信我用这些筹码砸死你” “向缺,你跟高进发啥关系啊?” “高进谁啊?”向缺迷茫的问道。 “赌神,那是个传说” “小妹妹别扯哈,那是电影”中年男人把桌子上的筹码全都收了回来,说道:“小哥们,差不多收手吧,娱乐而已,是不?” “嗯,对,对,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哎小兄弟要不咱上去喝点啊,这边就别玩了呗?” 三个庄家互相对视一眼,基本上都这一个心思,他们赢的有点心惊肉跳了。 简单点来讲,这钱赢到现在就可以了,再赢拿着可就有点烫手了,这就是他们的聪明之处,什么钱该拿,什么钱不能拿心里都是很有数的。 “再玩会,闲着也是闲着”向缺笑呵呵的敲了敲桌子,对荷官说道:“开盅,我还押” 荷官脑袋嗡嗡直响的爬了起来,这回他不敢在开盘了,一百二十多万的筹码再翻一倍就是两百多万了,赌场到现在为止,大厅里还从来没出现过这么大数目的赔偿。 贵宾厅里倒是有,可那是啥地方啊? 坐那的人身家都上亿了,起价也不是五百,都是过千的了,输赢几百万一个月也是有那么两三次的。 “您等会,我······我换个人来开盅”荷官离开赌桌赶紧跑了,这边的场子他根本就撑不下去了。 向缺旁边的中年男人皱着眉头说道:“小哥们,听我们句劝,这骰子玩到这你可以收手了,真想玩也不能可这一天玩是不?” 三个闲家都是出自于好心,赌场输钱赢钱很正常,不会出现不认账的情况,哪怕向缺再连赢十把,赌场也能拿出钱来赔他,但事不是这么个事。 向缺可以堂而皇之的把钱带走,赌场现场肯定不会管,但过后赌场会不会管那就谁也不知道了。 向缺现在要是拿这一百多万走,这场赌局顶多算个小新闻,可他真要是再翻几倍走,那就是整个西安地下赌场的大新闻了。 龙武和龙老八能这么任由他白拿走一大笔钱么? 第三百零九章不疯魔,不成活 向缺翘着二郎腿淡定的抽着烟。 小国宝往他身边凑了凑,说道:“向缺,首先你肯定不是穷疯眼了,你跟我讲你到底要干啥?” 这人精一样的小姑娘已经看出来向缺的目的好像不是奔着赢钱来的,真要是想赢钱他完全可以抻着点来,今天赢个十万八万,三五天之后再赢个二三十万,细水长流下去几个月之后他还能有这运气的话,身家肯定过百万了。 但要是可着一天来赢,那不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么? 向缺转头笑道:“不是赢钱干啥啊?我哄小孩呢啊?” “套路,肯定全是套路”小国宝笃定的说道,然后仰着一张挺倾国倾城的漂亮脸蛋,羞涩的说道:“要不你别玩了,你哄我玩会呗?” “咳咳······”向缺瞄了她一眼,无语的说道:“我觉得还是骰子比较好玩,至于你还是算了吧” “王八蛋,给我滚”小国宝恼羞成怒的骂道。 没过多久,荷官领着个五十来岁的小老头来了,老头个子不高头发稀疏,看起来没啥起眼的地方,但他的两只手骨节却出奇的粗大,手指细长,双手弯弯着就像伸不直似的。 每个大点的赌场里都有老头这样的人,俗称叫镇场的,这种人被养在赌场里好吃好喝的供着,然后每年还有不少的钱拿,但出手的机会可能一年都出不了一次,但只要他一出现就说明赌场碰见牛逼的赌客了。 但凡开赌场的都得防着这一点,一般的赌客无所谓,但这个世界上总有个奇人异事什么的,比如就像向缺这种,一赢起来就刹不住车了,收钱跟他妈收稻子似的,咔咔的就是往自己怀里搂。 老头出现就是专门对付向缺这种人的。 可惜他们有一件事整错了,向缺不是赌徒,现在他就是个算卦的。 在这老头出现的同时,大厅里至少有六个摄像头全方位无死角的盯住了向缺。 而赌场里的一些常客看见这老头出现在赌桌上后顿时都愣了,然后呼啦一下子围了一堆人过来,老头的出现意味着啥? 那明显是赌场里有好戏看了。 小老头站在了赌桌后头,看了眼向缺身前一堆的筹码笑道:“先生,您是过路的?还是······” 向缺眨着挺呆萌的小眼神说道:“啥过路啊?” 过路的在赌场来讲是行话,职业赌徒进赌场后其实不用去玩,赌场会乖乖的双手送上一笔钱白给你,前提是你拿了钱就得要走,这就叫过路的。 如果不是过路的,就是单纯为了赢钱而来,那就明显有说法了。 要么你是和赌场有仇,要么就是来找茬的,如果是这个原因,那大家就有的谈了。 小老头和向缺问话就是这个意思,向缺要是过路的赌场可以再给他拿两百多万,然后你走人就可以了。 但你要是不干,接下来的事大家再研究。 向缺肯定不是过路的,所以他就说了一句话:“这的赌场有上限么?押多少赔多少还是怎么的?” 小老头眼神如炬的盯着向缺看了半晌,说道:“没有上限,您随便押” “妥了······”向缺把两百多万的筹码全都推到了大上,说道:“继续呗,开盅” 小老头开了盅,说道:“三五七,十五点大” 小国宝坐着的屁股明显有点发烫了,她真想起身把向缺拉走,这个世界上有太多黑暗面的事存在了,她估计向缺再玩几把可能明天晚上渭河里面就得多个麻袋了。 老头无所谓的伸了伸手,示意向缺继续。 这一把他纯粹是试水的,看看对方到底什么路数,老头开盘赔钱的权限在两千万以内,这个数目里他可以全权处置。 “哗啦啦······”骰盅里的骰子连续翻滚了好几圈之后,被老土轻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淡定的看着向缺。 向缺微微一皱眉,却是没动。 “买定离手了,先生您这一回押哪?”小老头笑眯眯的问道。 “就这呗”向缺捏出个五百的筹码随手扔在了小上。 老头的脸色腾的一下就变了,按着骰盅没开。 向缺则是转头跟小国宝闲扯聊着天,压根连看都没看,因为在淬不及防的情况下他知道自己这把输了。 老头把骰蛊开了,三个骰子五五五,豹子。 向缺第一次输了,无论压哪都是输,庄家通吃了。 输是输了,但却只输了五百块,而他先前足足赢了四百多万。 “草······活见鬼了,这小子真他妈邪性,会听啊还是眼睛能透啊”看戏的三个闲家之前还能归结下是向缺运气好,但这一把明显不能再说是运气了,看似好像向缺知道骰子是几点。 赌桌旁边围着的人眼睛都直了,先前什么状况他们没看见,但看到向缺的桌前放了一堆筹码,猜也能猜得到这是有人把龙武的赌场给扫了。 “您还来么”老头谨慎的问道,知道自己遇到茬子了。 向缺端端正正的坐着,抬头示意了下。 老头咽了口唾沫,摇了摇骰盅然后放在了桌子上。 四百多万的筹码被向缺给推到了大上。 老头眯了眯眼睛,松了一口大气,这一把赌场可算是能回本了。 “买定离手,开” “四四五,十三点······”老头看着骰盅里的骰子愣了,后面一个数字愣是没蹦出来。 向缺咧着嘴笑道:“十三点大,是不?” “哗······”围观的人全都傻了。 老头不可置信的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骰子明明应该是······” 明明应该是四的,但是老头最后时刻硬是把脱嘴的话给憋了出去,别人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可以,但他绝对不能往出说。 向缺晃了晃脑袋,指了指骰盅说道:“来,再来一把” “你疯了?”小国宝急眼了,瞪着大眼睛说道:“别玩了行么?你不要命了,这么玩下去你觉得你能有好么” “啊,咋的?赌场输不起啊”向缺挺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快点的,时间有限,我一会还得看球呢” 老头沉沉的吸了口气,再次举起了骰盅。 “二二三,七点······小” 向缺身前的筹码翻到了一千六百多万,赌场里半数的人看着他的眼神都觉得,这人是真疯了。 十五分钟之前。 贵宾室里,赌场经理满头大汗的走到正在陪着林江玩牌的龙武身边低声说道:“武哥,大厅里出了点状况” 第三百一十章五百块搏出来的魄力 贵宾室里,赌场经理走到龙武身边低声说道:“武哥,大厅那边出了点状况” 龙武正若无其事的抬起头,随口问道:“怎么了?” 经理擦了下额头的冷汗说道:“有人在大厅玩骰子赢了四百多万······肖老已经赶过去了” 龙武拿着牌的手一顿,抬起头皱眉看着经理问道:“肖老去了?” “嗯,已经赶过去了” 龙武放下手里的扑克牌,指着贵宾厅墙上挂着的屏幕说道:“把画面切过去” “龙武,你场子里那个肖老头在我印象里可能有两年多没出来了吧,怎么的?这回居然被人给请出来了,有牛鬼蛇神上门了啊”和龙武一起玩牌的人饶有兴致的问道。 肖老头全名叫肖全友,五十八岁,十几岁的时候就在澳门的赌场做事一直厮混了近四十年听说是师从澳门的一个赌王,还曾经参加过世界赌博大赛拿到过排名,后来年纪大了在五十岁那年被龙武给请到了自己的赌场里来镇场,这八年的时间中肖全友一共有六次出手的时候,算这次则是第七次。 前面六次肖全友出面,完虐对手保住了赌场。 画面被切到了赌场大厅,然后放大,镜头投到了骰子的赌桌上。 赌桌周围被围了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几乎大厅里半数以上的赌客都围在那了,这场面顿时让龙武心头一跳,和他一起玩牌的林江则是微微一愣,这场面肯定是有事啊。 镜头里,两个人最显眼,一个是肖全友,另一个则是坐在他对面的向缺。 赌桌上就这两人,这明显是在对赌,因为别人插不上拍。 龙武讶异的一愣,转头看着林江,他看出来了这个不知名的年轻人是跟着林江一起来的。 “江哥,您这是找人过来给我开玩笑来了?”龙武呵呵一笑,挺平淡的问了一句。 林江拿着一根雪茄示意旁边的沈培给自己点上,说道:“我要说我到现在连他叫什么名都忘了,你信不?” “呵呵,江哥你说那我就信” “那个年轻人我确实不认识,他随我来是一个朋友托我带他进来的”林江看着屏幕里的向缺也挺好奇的说道:“挺有意思,这不是把我给操了一把么······小龙我一般不会跟人解释自己是怎么做事的,但我跟你交代一句这事跟我没关系,我要是想坑你们龙家也会冲着你父亲去,你的段位在我来看还不够,我这么说你能明白么?” 龙武稍微一寻思就知道大厅里的状况基本应该和林江无关,来赌场林江就只带了一个司机两个女人,和外面的那个年轻人,他要是想来找茬,肯定不会蠢到自投罗网孤身前来的。 最关键的是,自己和袍哥好像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双方实在没有互相拼一下的原因。 屏幕里的赌局还在继续,几个人眼睁睁的看着向缺扔了个五百块的筹码然后输了,这一幕直接让龙武把向缺给定位成赌术高手了。 “我们的骰盅都是特制的,完全隔音,哪怕你就是把耳朵贴在上面也肯定听不到盅里的动静”赌场的经理在旁边介绍了一句。 随即,几分钟之后,向缺全盘压上四百多万。 “嚯,这手笔把我都吓了一跳”旁边有人惊叹的说了一句。 贵宾室里的人是听不见声音的,只能看见屏幕上人的动作,向缺一推那四百多万的筹码顿时把人都给惊了。 这帮人有一个算一个,谁的身家基本都是几十个或者几百个四百万,但你要让他们因为玩个骰子,一把押上四百万,也许有人有这个魄力,但肯定不会推的那么轻松,至少汗得往下掉两滴,手都哆嗦一下吧? 骰盅被掀开,点数四四五。 龙武眉头一皱,伸手从桌子上拿起杯红酒一饮而尽:“这酒的味道,不怎么样呢” 直播的画面里,那一堆的筹码看着相当震撼人了,八百多万在西安城区可以买下几套房子,却被这个穿着普通的青年随手给押了上去。 “这魄力,能甩出去我两条街了”有人赞叹的说了一句。 “你要知道你自己能稳赢,你也有这个魄力”龙武淡笑着说了一句。 经理忽然在旁边说道:“高哥,关键的是你能五百块钱搏出来八百万么?” “唰”贵宾厅里所有的目光全都盯在了赌场经理的脸上。 龙武点着他说道:“从头到尾给我聊下那个人是怎么回事,特别是关于那五百块钱” 屏幕里,向缺把八百万的筹码归拢了一下后又再次给推了出去。 经理嘴角抽搐了一下,说道:“他最开始坐在赌桌上的时候身上只有一百块钱,居然还是直接拿这一百块现金押了一把,荷官让他去换筹码的时候他身上似乎拿不出更多的钱了,然后他旁边那个女人借给了他四百块钱换了一个五百的筹码······再然后,他就只用这一个筹码赢到现在······一把没输,不算之前那一把” 林江弹了弹手里雪茄上的烟灰:“他用这根烟的钱赢了他妈的两栋别墅” “带事了么?”龙武又问道。 经理眯着眼睛说道:“要是带事,他还能好好坐在那么?从头到尾他的手除了送筹码的时候赌桌一下没碰过,自从他赢了几十万开始我们就有四个人在旁边盯着他,六个摄像头也把他给锁死了,监控室里至少有八个荷官全方位分析他的所有动作,结论就一个,他肯定没出老千” 屏幕里肖全友打开骰盅,向缺的八百多万翻到了一千六百万,他再一次赢了。 很明显的,屏幕中肖全友的脑袋上已经冷汗直冒手也哆嗦了,他有点扛不住了。 向缺悠哉的点了根烟正在跟身边的小国宝闲聊着,然后再次随意的把手里的筹码又给推了出去。 贵宾室里,林江忽然笑道:“再这么推下去,你这间赌场就得输给他了” 龙武淡淡的冲着经理勾了勾手指,说道:“去,把人请过来,我看看他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少林寺练完金钟罩下来的么” 第三百一十一章年少就得轻狂呗 赌场经理领着两个西装大汉,在向缺即将要把那一千六百万的筹码再次推出去的时候来了。 “先生,您这是还打算继续?”经理笑吟吟的问道。 向缺连头都没回就说道:“为什么不呢?没看出来我兴致正浓呢啊” “这个桌已经烧不了您手里的香了,要不我给您找个庙咋样?” 向缺扭过头,打量着三个人然后根本没犹豫的就点了点头说道:“嗯呢,换个庙再烧,我怕在这再烧两把那小老头得给整出偏瘫来” 冷汗直流的肖全友一听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但随即也轻松了,向缺一走他算是解脱了,这菩萨要是再烧两把钱自己真得他妈给跪了。 “完了,完了,我早跟你说让你别玩了,你看看你就是不听,这回赌场的人出手把你请走了,我看你咋办”小国宝碎碎念的说道:“要不,要不我过会让我爸给林江打个电话说和一下,你把钱留下人走行不?林江和龙老八讲一讲,对方应该还是能给他这个面子的” 向缺边走边呲牙笑道:“你这么彪,罩不住我啊?” “在成都,宝宝姐一声号令各路鬼神莫敢不从,但这是西安,宝宝无能为力” 向缺瞄了一眼小国宝鼓鼓的胸脯子,说道:“你这姑娘,都能胸口碎大石了,谁一会要是跟我不服,你直接给我把他脑袋碎了” “滚蛋,你撩的有点太埋汰了啊,又他妈的套路我” 赌场经理在前面走着耳朵往后竖着听这向缺的调侃,顿时就佩服起人家这心里素质来了,玩多大的筹码手都不哆嗦,这眼看着被找去谈话了还谈笑风生的呢,绝对是个会配药的老中医啊。 “你跟我聊聊,那次在成都这个年轻人有啥让你记忆深刻的么”林江忽然对向缺起了兴趣,跟沈培打听起来上回他们在成都相见的事。 沈培茫然的摇了摇头,回忆了下后恍然说道:“要说深刻点的,可能就是他当时和陈夏在一起,两人关系似乎匪浅啊” 龙武和林江还有桌上另外两个人一听陈夏的名字顿时有点不太淡定了,因为提到陈夏你就必须得想到陈三金。 陈三金是什么人,普通人了解的不多或者干脆就不知道,但到达了某个层次之后肯定得知道这个名。 绝大部分人都说陈三金是商场的一只疯狗,他咬你的时候可能是因为你撩扯到他了,也可能是压根什么原因都没有,他就是想咬人了。 而陈家崛起的这些年,被陈三金咬死咬残的大佬到底有多少,谁也不知道,只知道但凡是被他给咬上的绝对没有好下场。 龙武哼了一声,说道:“这是背靠大树了呗?很有底气啊” “当时,还是陈夏主动泡的他,关键是他好像还不情不愿的”沈培又整出一句挺石破天惊的话。 林江扫了眼屏幕里正向这边走来的向缺笑道:“现在女人追男人,都流行返璞归真了么,越是淳朴越是招人喜欢呗” 向缺被带进贵宾室,里面几道目光唰唰唰的全都扫了过来,在屏幕里看人是一回事,但面对面的看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向缺穿的挺随意,这身衣服是范旺让酒店的服务员随便给他买的,不到二百块的真维斯,但谁能想到穿着如此普通的一个年轻人,就在刚刚还要一把压上一千六百万来赌一把。 向缺挺淡定的走了过去,冲着林江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然后把托盘里的筹码全都倒在桌子上,自己一屁股坐了下来。 “小兄弟,手气不错”林江看了眼他面前的筹码,又指了指自己身前的说道:“你这么干,让我们这些坐在贵宾厅里的人很没面子啊,合着我们玩的有点像是摆地摊了” 向缺掏出烟给自己点了一根,说道:“啊,要不我陪你们玩一会?” “草······”桌子上另外两人顿时脸就耷拉了,其中一个淡淡的说道:“年轻人,随便玩几把是消遣,赢的多点也行,但你赢起来没完不收手那就是在抢钱了,你这是打算还要再抢多少啊?” 向缺徐徐的抽了口烟,说道:“你们能拿出多少,我就能抢多少,这年月还有人闲钱多的?” “呵呵,挺年少轻狂的呗”龙武这才开口,看着向缺身前的筹码说道:“你就不怕这钱太沉,你带不走么” 向缺迷惑的挠了挠鼻子,诧异的问道:“这世上不是有个东西叫银行卡么,咋的?银行不收你们这的钱吗?” 向缺这话把桌子上的人都给整愣了,这套路走的也太歪了,人家拿话点他他愣是给你往偏了带,就是不接这一茬。 这能说是不知者无畏么,这他妈不明显是脑子让门给夹了啊! “小兄弟,你是奔着啥来的啊?”龙武很干脆的问道。 “穷的,身上就一百多块钱,吃了这一顿下顿就不知道去哪吃了”向缺很光棍的说道。 “呵呵,那为啥就找到我这了呢” “听说,西安就您这盘大,换个地方我也整不了这么多的钱啊,是不?” 龙武乐了,挺认真的说道:“成,我看你今天到底能带走多少钱,你想怎么玩,咱就怎么玩” 向缺拿眼睛在桌子上扫了一圈后,两手一摊说道:“哎,我一看好像除了你以外,别人都不敢接这个茬呢” “我要接了那就好像是有点虎,我干脆送你点钱完了呗,然后还能混个人情”林江笑呵呵的说道。 “可不是么,拿钱打发要饭的我还能听句谢谢,让你抢了你整不好还得骂我们一句傻逼,你看我们是很有虎逼朝天的气质么”桌子上另外的人没好气的说道。 向缺抬头看了下屏幕,此时电视上的画面正在直播有关欧洲杯的报道,似乎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那个,这球什么时候踢啊”向缺忽然问道。 小国宝看了下时间,说道:“球员马上就要进场了,十多分钟后估计就开始了” 电视画面上的镜头一切,绿茵场内两方球员开始进场。 第三百一十二章整个刺激的赌法玩玩 电视屏幕中,比赛双方球员开始进场,站在赛场上面对面排排站。 向缺收回目光,看着龙武说道:“玩牌你们不敢,说我是抢钱,你这不是有赌球的么,那我不如就赌这个吧?这个肯定涉及不到技术和手段,全靠瞎他妈蒙了,咋样?” “来上点茶水,弄点酒菜,咱们边看边聊”龙武让经理把赌桌收拾干净,说道:“成,我这本来就有开赌球的盘口,接的也是这个生意,你想玩那再好不过了,就按正常赌球程序走,你随便怎么押” 赌球坐庄,龙武相当的有底气,因为他坐的这个庄是稳庄,就是稳赢不输的意思。 龙武弄赌球已经有些年历史了,国内的联赛亚洲杯是年年都有,世界杯,欧洲杯,美洲杯开赛也弄,并且盘子一年做的比一年大。 最近两年,龙武拖关系跟欧洲那边的大庄建立起了联系,达成了合作,就是每遇比赛开盘之后欧洲的大庄给龙武递消息,然后龙武开盘口,收账以后要按比例给欧洲的庄家分成,这个比例分成是他这边六那边四。 别看这个比例拉的有点大,直接送出去四成的利润,但龙武求的就是一个稳字,只要是稳赢不输,少点也是无所谓的,关键不是不赔钱么。 这一界的欧洲杯也不例外,每到比赛开始之前欧洲的庄家就把消息递了过来,每场比赛都没有跑空,场场都是庄家赢。 这里面没什么黑幕,全靠技术分析和专业的团队操作,全方位的计算双方球员的身体素质,技术水准,还有最近半年来球员比赛的发挥,然后统计出数据计算胜率,基本上是不会出现差错的,除非临场发挥严重失误。 自从前两年那次赌球事件爆发之后,欧洲那边的足球市场,联赛的时候还能暗箱操错一下,但涉及到欧洲杯和世界杯这种大型的国际赛事,就没人敢在整黑幕了,一旦爆出丑闻来牵扯太大,谁也兜不起。 向缺起身走到屏幕前,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双方的球员。 “这个······这个东西,怎么押?” 龙武让经理把电脑打开,然后把赔率给调了出来:“这场比赛是意大利对爱尔兰,赌法也比较多样性,看你想怎么赌了” 向缺挺呆萌的看着屏幕双方的球员,忽然回头问道:“哪个是意大利,哪个是爱尔兰啊,首先这个问题我得搞清楚,对不?” “我草······”小国宝瞪着眼睛都愣了。 江哥拿着雪茄的手抬起来半天也没放下去,龙武无语的冲着经理说道:“你去给他解释一下” 经理咽了口唾沫,脑袋发蒙的走到向缺身旁问道:“左边穿条纹的是意大利队,对面的是爱尔兰队” “哦,哎这个人不是意大利队的么?那为啥他穿的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啊” “·····那个,是守门员”经理无奈了。 龙武无语的低声跟林江说道:“他这是调节气氛呢么,是我紧张还是他紧张啊” “可能,是为人比较幽默吧”林江叹了口气。 向缺又指着屏幕上另外两个人说道:“守门员我知道,但不是只有一个么,这两个也是?” “那是裁判”经理彻底赖了。 “啊,对,对还有裁判”向缺又继续萌萌的指着屏幕问道:“哎,这球员咋这么多呢,不是就十来个人踢么,这都好像有二十来个了” “那是替补和教练”经理彻底崩溃。 向缺对足球的概念,仅知道是两伙人在抢一个球,哪伙抢到了然后送进对方的门里就算赢,他知识的贫乏完全是因为古井观里连个电视都没有,他的娱乐活动就是跟老道和师叔大眼瞪小眼。 向缺觉得,自己能分得清足球是用脚篮球是用手的,就已经不错了。 龙武这里的赌球很有意思,非常的多样化,并不是单纯的赌胜负,赌让几球,甚至你还可以猜哪个队先进球,哪个队员先被罚下场,哪个队得到点球。 向缺的眼神从意大利和爱尔兰双方球员的脸上逐一扫过,每个人的脸上都停留了片刻。 “还有五分钟比赛要开始了,投注也马上就要结束了”赌场经理提醒了他一句。 “马上,马上就好” 让向缺赌球,他肯定赌不了,因为他压根懂。 但你让向缺说出双方的队员,哪个倒霉哪个走运那肯定瞒不住他。 简单点来讲,就是这一场比赛,球员肯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进球,但是向缺知道。 “你开的盘太简单了,赌法比较单调”向缺回来坐下,笑吟吟的对龙武说道:“我整点刺激的,咱研究研究呗” “你说,我听听,觉得合理的情况下,可以” 向缺抬起手指,指向屏幕说道:“这么的吧,我就跟你赌这场比赛,哪个人最先被罚下场,哪个人最先进球,你觉得这个赌法你能不能接受得了,要是能研究我就跟你押一把” 贵宾厅里顿时寂静无声。 林江摸着脑袋笑了:“你要不是黄皮肤黑眼睛,我他妈还以为你是欧足联主席呢” 龙武说道:“你又幽默了,是在和我开玩笑呢么” 向缺扒拉了下自己身前的筹码说道:“我赌意大利二十四号最先被罚下场,赌爱尔兰十一号进球,各一千六百万” 龙武眯了眯眼睛,没吭声,这场意大利和爱尔兰的比赛他接到欧洲那边庄家给出的消息是,意大利让一球,爱尔兰负。 这个结论,和向缺所猜测的完全相反。 但正因为相反,龙武犹豫了。 向缺傻么? 他要是脑子有问题,可能这屋里没一个是正常的,但这么精的一个人却为啥给出了一个根本就说不通的赌球规则呢? 搁谁谁都糊涂! 龙武没纠结向缺给出的赌法是不是有点扯淡,首先他注意到向缺说的那句话了。 “赌意大利队最先被罚下场,赌爱尔兰先进球······各一千六百万” 赌场经理笑了,指着向缺的筹码说道:“各一千六百万?你这,好像还缺个一千六百万呢吧” 第三百一十三章倒头就睡 向缺慢悠悠的从包里掏出一块玉佩放在了赌桌上,玉佩很小只比一块钱的硬币大了一圈,黑色的玉佩上系着一根看不出本色的绳子,上面全是油污和泥垢,埋汰的让人有点反胃。 “用它,抵另一个一千六百万”向缺淡定的指着桌子上的玉佩说道。 集体懵逼,有人低头看了下自己脖子上带的挂件和手上的扳指,觉得自己瞬间可能身价暴涨了。 小国宝低声说道:“我觉得你还不如割个腰子放在那比较合适了,你整个地摊上买的破硬塑料算咋回事” “肤浅”向缺懒得跟她解释。 赌场经理还算比较识货的,拿起玉佩摆弄了两下后皱眉说道:“上好的顶级和田黑墨玉,料子是挺好,去年我们赌场里还抵押过一块,比你这大了好几圈也才顶了一百多万,你这个最多几十万到头了,连一千六百万的零头都不到” 向缺斜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说道:“我说它有,可是你不识货咋办?” 经理挺不信邪的把手伸进后背,搓了个泥球摊在手掌里说道:“我还他妈说这是太上老君炼出来的仙丹呢,这也他妈的得有人信啊” 向缺整这么一出让贵宾厅里的人顿时又有点糊涂了,这货好像比较人格分裂,赌骰子的时候跟他妈高进上身似的,可不赌的时候自己就分裂成了一个傻逼,说话不着调办事不靠谱,连踢球的守门员和裁判都分不清,现在又拿出个破玉佩来说顶一千六百万,这人格分裂的挺随心所欲啊,说分就分,一点征兆都没有。 林江拍了拍手,抬头对赌场经理说道:“我说句话能不能值这一千多万?” 经理连忙点了点头,说道:“林江这名就能值了” “那妥了,一千六百万算在我头上,输了你把玉佩给我,钱我给他掏了行吧”林江淡定的说道。 “唰”向缺和龙武的目光都看向了他,眼神各异。 林江笑道:“别误会,我就是想拿这钱看看他这两个赌注到底是怎么开的” “江哥,你吓我一跳,你这么整我还以为你俩真是一伙的然后过来泡我的呢”龙武摸着脑袋笑了。 向缺叹了口气,说道:“我要是真赌输了,这里最大的赢家就是你了” 林江眼角直抽搐:“我回去还得偷着乐呗” 这玉佩,别说是一千六百万了,你就算再翻十倍去找向缺买,他可能会甩你俩嘴巴子也不会把它给卖了。 玉佩是向缺入古井观之后第三年入聚气境界时就蕴养在身上的,又过三年后被师叔给炼成了法器,接着再被向缺继续把玩蕴养到现在。 这块玉佩要是被真正的识货之人给看见了,恐怕拿出一多半身家也想给换回来,因为你买了这玉佩相当于给自己买了三条命,玉佩真正的价值就在于可以为人消灾解祸三次。 普通人可能一辈子也就能碰到一次要命的意外更多的则是安稳度过一生,但有权或者有钱的人却肯定认为自己说不上啥时候就死了,比较惜命,所以能抵三条命的玉佩你说对于他们来讲是什么价值? 向缺真要是把这玉佩的真正价值告诉他们,他们要是能信了的话,可能贵宾厅里这时候得他妈干的头破血流了。 解决了这一千六百万的问题后,向缺问赌场经理:“这赌注有了,你在跟我讲讲赔率的事吧” 经理看了眼龙武,见他点头后就说道:“这种盘口我们还是第一次开,那就按照以往的赔率来算好了,你下了两注要是一注中了一注没中,算勾平了,赌场抽百分之一的佣金,你要是两注全中那就一赔二我们抽百分之五的佣金,如果全都没中的话,三千二百万全归赌场,明白么” 向缺只掰着手指头算了下一赔二是九千六百万,就点头同意了。 至于会不会输这件事,就完全没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几分钟之后,欧洲杯第三轮,意大利对阵爱尔兰的比赛就开始了。 坦白的讲,稍微懂点足球的人这一场基本上都得说是意大利赢,因为无论是在经验还是球员的技术和身体素质上,这两个队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 虽然,意大利队几年前遭受了灭顶之灾,但瘦死的骆驼总归是要比马大的。 比赛一开始,贵宾厅里的人基本上都是看着淡定,但心里各怀的是什么心思就不得而知了。 而向缺······。 则是在比赛开始不到五分钟之后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呼噜声震天,睡的相当愉快了。 都凌晨了,这个时间对他来讲,就是睡觉的时间,至于比赛么,对一个完全不懂足球的人来讲看起来就是遭罪,二十几个人来来回回的抢一个球有啥看头? 所以,向缺觉得这个时候睡一觉补充下精神比熬着夜看自己看不懂的画面要强度了。 林江愕然的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向缺说道:“这人,心得他妈有多大了,他以为自己赌的是一堆纸片子啊” 赌场经理说道:“当他睡一觉醒了,看自己一下子没了三千多万,你说他能不能再彻底的睡过去?” 林江淡淡的笑道:“至于么?他能在你这赢一千六百万,换个地方,你说他就不能再把这三千多万赢回来?” 经理顿时一愣,龙武在旁边眯着眼说道:“赢,那我信,但你觉得他在哪哪里赢了这笔钱能不能走的出去这事,是不得研究一下?” 龙武自始至终都没有对向缺赢钱的事做个定论,一直表现的都很云淡风轻,但其实谁都知道一件事,今天的比赛向缺最后无论输还是赢想走出这间赌场都是个问题。 你可以在龙武的赌场里赢钱,但你绝对不可以在这里挑衅他。 今天,如果龙武让向缺安然无恙的走了出去,明天就得有人说龙家被人给扇了一巴掌。 “草······”贵宾厅里看着屏幕的人忽然嘴里爆出一声惊呼。 画面中,裁判举着红牌冲向了意大利队的二十三号。 禁区内铲人,红牌罚下。 “唰”所有的目光全都盯向了正趴在桌子上酣睡的向缺身上。 第三百一十四章我是劳动人民 吵杂的人声没有让熟睡的向缺有一丁点的反应。 惊叹此起彼伏,他依旧在沉睡,向缺真不是在装而是确实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根本就不关心,因为他给意大利队的二十三号看过面相。 丑时,子午犯冲逢西为煞,爱尔兰的球门朝西开,意大利队的二十三号在奔赴到爱尔兰队禁区里时恰好应了这一卦,必须得有这一小劫,头脑发晕下肯定得会做出点出格的事情来。 红牌,被罚下场! 鼾声继续,趴在桌子上的向缺吸引了好几道目光,赌场经理磕磕巴巴的问道:“他,他怎么知道的?有,有内幕?” 龙武沉着脸拿出电话拨了出去,等电话接通之后他随即问道:“问问欧洲的庄家,意大利队怎么会有人被罚下场,是有人做了这个庄,还是确实巧合被罚” “小龙,就这么个全身上下穿着不到二百块的土包子,你觉得他能打探到欧洲杯的内幕消息么,如果真能他也不会来到你这个小赌场了,要么自己开个盘口要么就坐在家里直接投注,哪一种可能都比来你这要舒坦多了”林江平淡的说道。 龙武抬头,看着林江认真的问道:“这个土包子能用两个多小时在我这赢了一千多万,那他也能在别的赌场里赢钱,你们觉得他是个土包子还是觉得我像个傻狍子?他要么是被别人给当枪使了,要么就是和我龙家有过往,对吧?” 过了片刻,龙武的电话响了,拿起手机接通后他就皱起了眉头,然后嗯了两声就挂断了电话,几个人都露出询问的眼神,龙武摇了摇头,欧洲的庄家告诉他意大利队二十三号出局完全是突发状况。 并且告诉他,本届欧洲杯不存在暗箱操错,相当的正大光明了。 赌场经理幽幽的说道:“他押中了这一把,至少现在已经处于不亏了” 赌场经理的潜在意思是,如果爱尔兰队再进球那龙武就得输出去九千多万,近一个太阳了。 龙武斜了着看了经理一眼,神态无恙,这笔钱就算他输了,可向缺怎么拿出去那就又是一个问题了,能不能拿得走那不得看自己点不点头么。 比赛继续,意大利队少了一人的情况下,进攻和防守都稍微有些乱了阵脚,反倒是爱尔兰队越踢越勇,频频进攻频频起脚射门。 这个状况,让贵宾厅里的人都有点皱眉了,除了向缺和龙武的人以外,林江是买意大利队让一球,另外几人也是买意大利队胜利。 但是这么踢下去,意大利处于出局的状况有点越来越明显了。 时间到了下半场,比赛进入了白热化,向缺依旧沉睡,而局面却僵持到第七十二分钟的时候被爱尔兰队的十一号给打破了。 禁区外一脚远射,十一号破了意大利队的球门。 屏幕里,爱尔兰球迷欢呼雀跃。 屏幕外,贵宾厅里的气氛和意大利队一样,有点死气沉沉。 十一号进球,向缺再次押中一局。 虽然比赛还有二十几分钟结束,但其实已经和向缺无关了,因为他押的两注全中了。 屋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除了那微微的鼾声以外,无人说话。 林江嘎巴一下晃了晃脖子,说道:“看来,我是剩下那点钱了,没掏出去” 龙武的脸很沉很沉,他不是因为自己开的盘口输了,而是因为向缺赢的让他有单抓心挠肝。 足足静了几分钟之后,向缺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睡眼醒了。 林江转头看着他笑道:“小兄弟,你这一觉睡出个亿万富翁来,你这睡一分钟得多少钱啊,自己能不能算的出来?” “啊,完事了啊”向缺迷瞪的掏出根烟给自己点上后,伸手就把桌子上的玉佩给拿了回来:“赢了就行,玉佩没卖出去,草······我还有点小担心呢” 向缺担心的是,高鼻子蓝眼睛的老外面相跟中国人是不是一个路数,也担心隔着电视屏幕看的相有没有什么偏差,这么一看地球确实是个大家庭啊,各国人民的相原来都一个看法。 林江扫了眼被向缺收起来的玉佩,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错失了啥挺重要的东西。 龙武和赌场经理一直眯眯着眼看着向缺没吭声。 抽完一根烟,人也精神了点后,向缺伸手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筹码掂量在手里说道:“龙老板,这账得怎么算呢?” 小国宝瞪着眼睛,拉了拉向缺的袖子,说道:“你真打算要这笔钱啊?” “劳动人民的劳动所得,任何人都都无权赖掉”向缺一本正经的说道。 赌场经理笑了,对着衣领上的耳麦吩咐了几句,然后说道:“一个太阳的钱,归拢到一块你知道能淹死多少人么?这位先生,就你这身子骨,那些钱能砸死你几十个都不成问题,你说你能拿的动么?” 向缺挠了挠鼻子,淡淡的问道:“赖账啊?” “呵呵,那你报警去呗”经理说道。 向缺掉过脑袋看着林江说道:“江哥,你给我收账啊,收回来多少咱俩对半分,行不?” “我去,神转折啊”林江挺无语的指了指自己,说道:“小老弟,你这是要祸水东引啊?” 龙武这时开口了,笑道:“江老板能因为这点钱跟我龙家结这个仇么?” “我他妈就是赌个球的,恩怨情仇别往我身上扯好不好?”林江两手一摊,皱眉对向缺说道:“年轻人,我替你揽下一千六百万的缺口已经算是给那个人一点面子了,明白么” 向缺呵呵一乐,说道:“我跟你说过,我要是输了这一场,其实你才是最后的赢家,谁也没你赚的厚” 这时,贵宾厅里走进来四个跟吃了死孩子脸上表情僵硬的汉子,齐刷刷的站在了向缺身后小国宝紧张兮兮的掏出电话,说道:“要不你给陈大小姐打个电话吧,让她爹给龙老八说说” “我的钱,我想拿走就这么费劲呗,再说了大半夜的麻烦人家干啥,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就别开口求人了,特别是女人的人情,欠起来都能要命”向缺乐呵呵的撇了撇嘴角,然后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四个壮汉上前一步挡在了他身后。 向缺慢腾腾的走到龙武的身前,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龙武脸色豁然而变,惊愤异常! 第三百一十五章语不惊人 “草你么的,你敢威胁我”自从龙武接掌龙老八的地下产业登顶西安的地下土皇帝后他还从未如此失态过,他突然起身然后随即从身旁其中一位壮汉的腰间拔出一把黑星,堂而皇之的当着贵宾厅里所有人的面把枪顶在了向缺的脑袋上。 龙武的表情很癫狂,有种想要发泄却被硬生生的给压下来的意思,举棋不定。 林江的眼皮挑了挑,若无其事的端起面前的一杯茶抿了一口,低声对小国宝和沈培说道:“陈三金的女儿听说巾帼不让须眉,但没想到在男女这事上居然也有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时候,女人啊就是这么回事” “怎么回事?”小国宝茫然问道。 “也有看上蠢货的时候呗”林江淡淡的说道:“我不知道他跟龙武说了什么,但这个时候你触怒他明显做的有点不走心了” 向缺面无表情的伸出一根手指扒拉开枪口,说道:“我的话还没说完,你是不是激动的有点太早了?别拿这玩意顶着我,你还真能开枪啊?真能开枪你就不会跟我整这两句台词了” 龙武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默然无语。 “你合计一下,我要不要再接着说下去” “再拿这件事威胁我,我肯定你走不出赌场,别低估我的魄力,这里死人你肯定不是第一个” 向缺凑到龙武的耳边,说道:“生于乙未年怪病缠身,隔年命有一劫险象环生,次年惊魂未定,你猜他今年还会给你整点什么惊喜?你要猜不出来,那我告诉你惊喜肯定有······而且还是年年都有” 龙武刚开始有点没反应过来,脑子里不断转悠着向缺说的这段话,片刻之后他手里的枪“啪”的一下掉到了地上,龙武一把抓住向缺的胳膊,瞪着眼睛呼吸急促的说道:“你,你怎么知道的?你敢查我?” “你觉得这件事你做的这么隐秘,谁能查的出来呢?”向缺掰开龙武的手,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三天之后带着你爹找我喝喝茶,这茶我要是能喝的满意了,我再给你好好唠唠这件事······还有,记住了要保密哦,偷摸的跟你爹说就行了” 向缺扔下错愕的龙武背着手轻飘飘的就从赌场贵宾室里走了出去:“我赢的那九千多万,挑个偏远的山区盖几栋学校,钱我就不经手了,像你们说的那么多钱拿着可能有点累” 一屋子人的眼睛顺着向缺的身影目送他走出了门外,赌场经理愣愣的问道:“老,老板······就这么让他走了?” 龙武脸色阴晴不定,直到向缺消失了他嘴里也没蹦出一个字。 小国宝腾的一下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尾随向缺追了出去。 “草,现在的社会青年太他妈的让人难以琢磨了”林江晃了晃有点迷糊的脑袋,也起身离开了贵宾厅。 另外几人面面相觑,一脸的震惊:“现在的钱,真都是纸票子么,九千多万啊说扔就扔了?草······” 龙武双眼无神“砰”的一下倒在了座椅上,喘着粗气挥了挥手说道:“人都出去,别打扰我” 赌场经理刚要走出贵宾厅,脚下却忽然一顿,然后足足愣了半晌,才回到龙武身边说道:“老板,那个人我觉得好像有点眼熟” 龙武皱眉问道:“你见过他?” “前段日子,老爷让下面的人在西安周边找一个年轻人······” “是他?”龙武愣了。 赌场外面,向缺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拿着电话打给了范旺:“过来接我,龙武赌场的门口······” “我送你来的,那自然就得我再把你送回去,别麻烦别人了”林江领着沈培从赌场出来后正好看见再打电话的向缺。 “行”向缺挂了电话,点了下头。 林江的车里,向缺和他坐在后座上,一时间几人都沉默不语。 小国宝在前面回过头,说道:“我要是不问我得失眠好几天,向缺你告诉我,你和龙武说了什么把他给吓的够呛,他还让你大摇大摆的从赌场里走了出去” “我要说我爱上他了,你信不?” “不信······”小国宝愣愣的说道。 “你看连这个理由你都不能信,那我跟他说的话比这个更离谱,你肯定更不会信,所以啊你别打听了”向缺两手一摊,开始扯皮。 小国宝崩溃的说道:“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信啊?你快告诉我,我晚上要失眠了” “你睡不着,那我哄你睡吧”向缺贱嗖嗖的说道。 “好啊,好啊,然后你给我讲一个有关赌场风云的故事吧,要带旁白的那种,特别是细节一定要解释的明明白白的” “额······算了,算了你还是继续失眠吧” 车子一路开回酒店,从头到尾林江都没有跟向缺打听赌场里的细节,因为小国宝问了他没说,自己问了肯定也是白费口舌,两个人这只有一面之缘的关系,还不足以让向缺对他敞开心扉。 回到酒店,向缺打着哈欠跟几人简单的告了个别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林江拍了拍还在抓狂的小国宝,说道:“千万别对一个男人好奇心太重,不然你就危险了” “你不好奇么”小国宝斜着眼睛问他。 “好奇,所以我打算在西安多留几天,等他自己把这件事露出来不就明白了” 回到房间里的向缺若无其事的开始蒙头大睡,一觉就睡到了隔天上午。 等向缺从床上爬起来收拾好后,范旺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酒店的一间包房里,范旺,林江,沈培和小国宝等着向缺来吃午饭,范旺一早就听说了昨晚发生在赌场里的事,但他很聪明的选择了不闻不问。 “今天晚上,龙芊芊一个闺蜜过生日,她们在西安的babyface整个了小趴” 向缺吃着饭,抬起头迷惑的问道:“龙芊芊是谁?” 范旺翻了翻白眼,说道:“你不是让我打听龙老八女儿的消息么,昨天晚上打听到了,她有个挺不错的闺蜜今天过生日,几个人打算嗨皮下,就在babyface” “哦······”向缺想了想然后说道:“那行,晚上我也过去看看” “带我一个呗,成都夜店女皇作陪,是你无上的荣幸,你好是敢拒绝我就挠你”小国宝张牙舞爪的威胁到。 “我缺个买单的” “妥妥的,女皇今晚包了你” 第三百一十六章霸道女总裁 一大早,大半夜没睡的龙武红着眼睛神情憔悴的就从赌场里出来开着车奔着郊区的庄园赶了过去。 后半夜,龙武就坐在赌场的贵宾厅里发楞,向缺和他说的两段话让他惊诧莫名,一股寒意久久未散。 第一段话是,向缺说龙武有个四岁的儿子,生于乙未年。 三十来岁的男人娶妻生子很正常,但放在龙武的身上就不正常了,因为他是隐婚生子。 关于龙武结婚有了孩子这件事,只有龙老八和他,还有龙芊芊跟几个龙家绝对的心腹知道,除此以外无论和龙家多亲密的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从他结婚到生孩子一直没有向外界透露过,老婆和孩子也一直都在国外某地。 龙家这么做是因为自身树敌太多,怕遭报复,也想给龙家留一条后路。 龙武的儿子出生时就在国外,而从孩子出生之后起龙家就陆续把一些产业开始向外秘密转移,打算在孩子十八岁成人之后就把所有的产业全都移到国外,不跟国内有一点的牵扯。 龙老八是个极其聪明和狡诈的人,他深知自己如此起家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有多不容易,每一步都是走的如履薄冰,他现在无事那是因为上面还没有动他的心思,但说不上某一天上面哪不顺心了龙老八经营的地下王国就会在瞬间倒塌,所以聪明的龙老八在龙家有了第三代之后就果断的做出个决定,让龙武的老婆和孩子身在国外,然后用十几年的时间继承家业,保证就算在西安龙家被查全员倒霉,也能让自己香火不灭。 如此隐秘的一件事,四年来外人根本就不知道,但没想到昨天晚上被向缺一语道破了。 第一段话让龙武惊诧,而向缺说的第二段话则是让他震惊和惧怕了。 龙武的儿子生下来的第一年就怪病缠身久治不愈,在国外的大医院里辗转多次才算稳定住病情,但没想到孩子两岁的时候连续出了两次意外差点夭折,而孩子到了三岁的时候仍然状况频发,也就是向缺所说的惊魂未定。 如今孩子四岁了,向缺的那番话着实让龙武被吓的有些魂飞魄散了。 “惊喜不断,年年都有”向缺这一句话直插龙武心头。 “妈的,这个混蛋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可能知道的一清二楚”龙武深感无力和惊惧。 车子一大早回到庄园后,龙武直奔龙老八的卧室,还没起床的龙老八看着双眼通红身子止不住颤抖的龙武直皱眉。 “天塌了,还是地陷了?”龙老八起身穿好睡衣指着龙武说道。 龙武深吸了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缓缓说道:“昨天有人在赌场里赢了九千多万” “嗯?要是跟钱有关,那你接下来就别跟我说了” “他赢了钱之后我却拿他束手无策,只能让他大摇大摆的从赌场里离去” “很有背景?” “没有,虽然他是被哥老会的林江带来的,但两人却没什么关系,而林江的背景也不足以让我这么失态”龙武点了根烟,抽了几大口后才说道:“但是他告诉我,他知道小宝在国外” 龙老八错愕的一愣,半晌后才说道:“他是怎么查到的?” “他还说,小宝一岁怪病缠身,两岁差点夭折,三岁继续出现意外······他还说今年小宝可能还会······” 龙老八背着手在屋里来回的踱了几步,表情慎重的说道:“关于孩子的事我们做的如此隐秘居然还被人给查了个如此清楚?这怎么可能呢,消息到底是从哪漏出去的呢” “爸,还有件事你可能更不会想到” “什么事?” 龙武从身上掏出一张纸递给了龙老八,纸上有个头像,头发全白样貌普通。 “就是他告诉我的那番话······也就是你最近翻天覆地要找的这个人”龙武指着向缺的头像说道。 龙老八的手一顿,满脸震惊。 “我相信这个人其实和我们家是无冤无仇的,他昨天来赌场只是因为你最近让下面的人一直再找他,才引的他主动上门不但赢了赌场九千多万,还告诉了我小宝在国外的事”龙武叹了口气,神情纠结的说道:“你当初肯定以为就是找个人而已,一个不知道底细的人而已,也就是随便打个招呼说几句话而已,对么?” “能让他们如此费尽心机的去找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没有点内情呢”龙老八将手里的纸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后,眯眯着眼睛问道:“他肯定还有后话要交代吧?” “嗯,他让我后天约你出来找他喝茶,爸我们去还是不去” “为什么不去?”龙老八想了想后,说道:“给国外去个电话,让你老婆带着孩子暂时离开住地,随便去哪逛一逛,让人留意下到底有没有人在那盯着他们母子,顺便让人查查他的底细,看来以前是我想简单了” 龙老八和龙武交代了几句之后,就走出了卧室,外面老管家正在门口恭候着。 “那几位我让你好好照看的客人呢?” “在后院” 龙老八点了点头,一个人散着步慢悠悠的朝庄园后面专门接待龙家客人的地方走了过去。 赵礼军,苏荷,杨菲儿自从来到龙老八的庄园后就一直没有出去过,庄园里的环境和设施很适合修养,观皇陵那两天让他们自身损耗颇大,正好需要找个地方休整疗养一番。 晚上九点,西安babyface酒吧。 范旺带着向缺,小国宝来到了酒吧,进来之后一阵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就让向缺脑袋翁翁直响。 “包房还是大厅?”范旺抻着脖子大声问道。 “来酒吧当然还是得坐大厅有气氛了,不然我这夜店女皇的风采谁能看到啊”小国宝一进来后身上就跟长了虱子似的,自动进入疯狂扭动模式。 向缺眼神在酒吧大厅里扫了一圈之后,视线就定在了靠近舞台最前端的一个卡座里,五六个年轻女子围坐在桌前正推杯换盏的喝着酒。 “龙芊芊这个女人算是西安的一个传奇了,白天的时候她是西安商场最耀眼的霸道女总裁,到了晚上她则是夜店里最疯狂的魔女”范旺舔着嘴唇说道。 第三百一十七章真拉? 范旺要的卡座距离龙芊芊那群女人并不远,双方中间就隔了两张台子,映衬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彼此之间还能清晰可见。 五六个女人的卡座上摆了不少的酒,香槟和皇家礼炮至少得有十几瓶,其中有两瓶已经见底了,第三瓶刚喝了一半。 这群女人玩的很疯,穿着那是相当的清凉了,经常两个两个的搂脖抱腰的腻在一起调笑着,一群玩的很疯的女人如果缺少了男人那明显让人有点诧异,并且也觉得挺可惜的。 范旺问向缺要什么酒,他就只点了啤酒,起开一瓶之后慢悠悠的喝着。 “是不挺奇怪,为什么五个千娇百媚的姑娘身边居然一个男人都没有?”范旺笑眯眯的看着那边的卡座说道。 小国宝凑过来,笑的很邪恶:“是拉拉么?” “我去,你这个理由挺狗血的,你脑洞挺开啊”范旺端起瓶酒跟向缺碰了下后,接着说道:“这些年知道瘸在龙芊芊手里的男人有多少了么?两只手都属不过来了,这女人无论是在商场还是生活里完全继承了龙老八的狠辣,但凡有男人打自己的主意不过分的还好,稍微死缠烂打点的都被龙芊芊给敲断了胳膊腿,弄到后来西安知道他身份的男人全都绕着她走了······宝妹妹说的没错啊,龙芊芊拉的非常疯狂,这小妞不知道毁了多少西安的漂亮妹子” 小国宝瞪直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问道:“真拉了啊?” “嗯,正经心碎了不少男人呢” 两人解释了一堆,向缺愣是没听懂啥意思,挺呆萌的问道:“拉什么?什么是拉拉” “你土的也太超凡脱俗了点吧,连这个都不知道?”小国宝说道。 向缺尴尬的挠了挠脑袋,说道:“单纯,单纯” “通俗点来讲就是那方面的取向有问题,简单的解释一下呢就是龙芊芊不喜欢男人,明白不?”范旺说道。 向缺看了眼坐在卡座上,一脸妖娆的龙芊芊挺可惜的说道:“确实得心碎了不少人啊” 这时,龙芊芊那边三个女人扭着腰进入了酒吧中间的舞池里,只剩下龙芊芊和另一个女人亲昵的搂在一起肆无忌惮的调着情,对于周遭打量的眼神两人完全置若罔闻。 “这也是让龙老八无比头疼的一件事,他甚至几年前曾经当众承诺过,哪个男人要是能把龙芊芊给拿下了,龙家家产他能得到三成”范旺感慨的说道:“那一年也是西安的青年才俊胳膊腿折的最多的一年,听说在龙老八开口之后的一个月里,西安医院里的床铺已经人满为患了,有三成都是看骨科的,从那以后断断续续的又折了几个人后,这女人就彻底的无人问津了,而龙老八也似乎彻底的绝望了” 向缺干了瓶里的半瓶酒,然后又重新起开一瓶站了起来。 “哥们······”范旺无语的看着已经走出卡座的向缺说道:“听说龙芊芊是柔道黑带一百多段,这事真不是闲扯的,凡是被她给敲断胳膊腿的都是自己动手,没一个是龙老八的人干的,你打算去挑战一下啊” 向缺晃了晃瓶里的酒,说道:“不然,你以为我找她来干嘛的?” 小国宝恨恨的说道:“你有没有把我当成是女人,太无视我了,我要告诉陈大小姐说你趴在墙头等红杏呢” 向缺走到龙芊芊的卡座旁,旁若无人的就坐了下来,举起手里的酒瓶子示意了一下,然后干了一口。 龙芊芊化的妆挺浓,烈焰红唇长发挽在了脑后,穿着齐大腿根子的短裙,胸前起伏不定颇为壮观,总的来讲龙芊芊是属于比较耐看和有女人味的女人,谈不上多倾国倾城,但让男人见一眼就很有征服欲。 跟龙芊芊搂在一起的女人趴在她的怀里娇笑的说道:“西安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一个不知死活的男人,芊芊你是不很久没有活动手脚了” 向缺一座下来,babyface里知道龙芊芊是何方神圣的一些男人齐刷刷的把目光全都汇聚在了这个卡座上,有人跟朋友打赌,酒吧外面什么时候会响起救护车的动静。 “啪”放下酒瓶,向缺点了根烟,也不吭声就看着龙芊芊。 “滚出去,这个座位不是男人坐的”龙芊芊皱着眉头,冷冷的说了一句。 “美女,我跟龙小姐唠一会如何?你去跳会舞舒展一下你那僵硬的小腰”向缺看着龙芊芊怀里的女人,勾了勾手指。 “小哥,趁着芊芊手里还没有酒瓶子的时候你最好赶紧化成一股烟消失掉,不然你过会搞不好得让人给你抬出去了” “哎呀我去,真会动手啊?” “你以为这是和你闹着玩呢,你看看旁边那些人看你的眼神,是不是都挺怜悯的?” 向缺转头看了几圈,发现还真是那么回事,连范旺在内看自己的时候都挺可怜人的。 “咱能别装了么?你们演的多辛苦,收收吧”向缺忽然云里雾里的整出一句话来。 龙芊芊和怀里的女人同时一愣,看向缺的时候明显神情有点琢磨不定了。 向缺指了指卡座外面的舞池,说道:“姑娘,去跟人玩会去,我跟龙小姐畅谈一下关于男女的爱情观” “过去吧,这里没事的”龙芊芊推开了怀里的女人。 等那女人走后,龙芊芊看着向缺依旧神情冷漠,但提防的神色更重。 向缺举起酒瓶伸到了龙芊芊身前,她迟疑了下后拿起桌子上的酒杯跟他碰了一下。 “叮”两人各自喝了一口酒。 向缺放下酒瓶,抽了口烟然后缓缓的说道:“你们龙家的人都挺奇怪的,你哥哥瞒着所有的人娶了个老婆生了个儿子,你又瞒着所有人非得把自己给装成了个不喜欢男人的角色,哎你跟我说说,龙老八到底是唱的哪出戏啊” “啪”龙芊芊手里的杯子一下就掉在了桌子上,两片烈焰红唇微微的张着,相当震惊的指着向缺说道:“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第三百一十八章反客为主 “你每天都要努力让自己跟身边的女人搂搂抱抱的辛苦不辛苦?其实我挺奇怪的你明明是喜欢男人的,但为啥非得瞒着所有的人呢,男欢女爱这不是件挺正常的事么?”向缺说完又哦了一声,自问自答的说道:“如果曾经有一个男人看上了你,而你呢又没办法拒绝,龙老八也没办法抵抗的情况下你们是不是就得出此下策,让你在外人的眼里被看成是什么拉拉,就可以躲过那个男人对你的窥视了,借此来逃过这一劫,这样一来龙老八不用得罪人,而你又不用委屈自己了” “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个真理么?聪明人死的太早,一般都是因为知道的太多了,如果在加上嘴太碎的话死的时候则会很惨”龙芊芊渐渐的淡定了下来,说道:“我们家里的事好像没有一件能瞒过你的,你看你是不是正好犯了我刚刚所说的那个忌讳” “如果不但知道的太多嘴也很碎再加上还会威胁人,你说那得怎么死?” 接下来向缺和龙芊芊聊了十来分钟,这十几分钟的时间让龙芊芊有点度日如年的感觉,背后衣服上被冷汗给湿透了,面前的这个男人太可怕,似乎无所不知,不但点出了自己装腔作势也点出了龙武在外的老婆和孩子,更加点出了龙老八曾经在五十岁那年做过的一件极其隐秘的事。 龙芊芊手足无措的看着向缺嘴里接二连三的蹦出了龙家这些年来暗箱操作的一些事,一瞬间感觉颇为无力和无助。 “回去告诉龙老八,两天之后过来找我喝茶,没事我给你们解个迷啥的”向缺站了起来,然后拿起酒瓶干了剩下的啤酒,说道:“龙老八啊,聪明了几十年到老了还给自己找麻烦,人呢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拜拜了美女” 向缺放下酒瓶,冲着卡座上的范旺和小国宝摆了摆手,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了酒吧。 车里,范旺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向缺,眼睛眨啊眨的全是不解。 “哥们,我觉得我现在就是蓝猫淘气三千问,啥都想跟你说咋办啊?”范旺求知欲很强的问道。 小国宝在一旁狂点着小脑袋,说道:“同感,同感” 范旺说道:“你这两天到底跟龙武还有龙芊芊谈了什么,让这两人跟耗子见了猫似的,你要是不给我解惑,我怕我能郁闷死” 小国宝继续点头说道:“同感,同感” “过两天,龙老八找我喝茶,你要不要过去?”向缺答非所问的回了一句。 范旺一愣,摇了摇头说道:“算了,不打听了” “那我去呗”小国宝挺憧憬的问道。 “你都要跟陈大小姐高密了,你说我出去玩能带着一个叛徒么?”向缺摇了摇脑袋。 小国宝攥着拳头,冲他说道:“你这么牛比,是觉得自己略微有点走上人生巅峰的意思了呗?宝宝姐再给你次机会,你把刚才的话重新想好了再和我说一遍” 向缺挺头疼的靠在座椅上,说道:“我带你去干啥,你又不能辟邪,老实呆着吧” “混蛋······”小国宝哀怨的说道:“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你们啊太不拿女人当回事了” 向缺前脚出了酒吧,龙芊芊踩着恨天高急不可耐的也从酒吧里出来了,然后直接开着车回到了郊区龙老八的庄园里。 在路上,龙芊芊给龙武打了个电话:“哥,你和嫂子在外面有孩子的事露了” 从庄园回到赌场刚刚静下心来的龙武腾的一下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问道:“芊芊,你怎么知道的?” “有个人刚刚找到了我,是他告诉我的,而且······”龙芊芊咬着嘴唇说道:“而且他还知道我不是真的喜欢女人这件事,还有,爸几年前做的那件事他也知道,哥,他到底是谁,怎么咱家什么底细他都一清二楚呢” “你看下手机,我给你传张图片过去” 龙芊芊微信响起了接受消息的动静,她打开之后就看见了一张刚刚还看见的脸,只不过区别就是他见的人头发是黑的,图片上的人头发是白的。 “哥,就是他” “他跟你说了什么?” “她让我告诉爸爸,两天之后让爸找他喝茶,我现在正往家里走呢” “嗯,他之前也找过我,在赌场里不但赢了我九千多万,也让我告诉爸两天后找他喝茶”龙武揉着发疼的脑袋,惆怅的说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呢······” 龙芊芊叹了口气,说道:“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真不好,哥你和爸的事我很少过问,但这次我得问问是不是你们最近做了什么事得罪了什么人啊” “爸也是迫不得已的被人给架上了” 两天之后,西安一家挺偏僻的茶馆里,向缺独自一人溜溜达达的走进了茶馆,然后让老板找了个包房坐了进去。 早上的时候,龙老八通过林江给向缺传了个话,约他今天中午在这间茶馆里见面。 就在向缺进去之后不久,一辆极其普通的黑色帕萨特停在了茶馆外面,龙老八和龙武还有龙芊芊三人一同从车里走了下来,进了茶馆之后直奔向缺所在的包房走去。 推门而出,三人看见向缺正优哉游哉的自己洗着茶,面前的茶几上已经摆好了三杯茶水。 “你怎么知道我们三个会一起来呢”龙武看着向缺问道。 “呵呵,我都知道那么多事了,这个就没什么奇怪的了吧”向缺笑呵呵指了指茶水说道:“喝点水,喝点水” 向缺抬头看了眼龙老八,五十多岁的年纪人却有点显老,他的后背微微有点隆起,那不是驼背在看相之中有个名词叫做龟背,但凡有此种相的人在古代都是一方王侯,在现代有很多则是一方权贵。 龙老八也算是走错了一条路,如果他当初不是走了现在的这条路而是进入仕途的话,是完全有可能是成为封疆大吏的。 这人,是个人物啊。 龙老八落座之后,端起向缺倒的那杯茶,慢慢的抿了一口。 “我一直在铺天盖地的找你,没想到最后却被你给主动找上了门” 第三百一十九章文王六十四卦 那辆载着龙家三人的帕萨特驶离茶馆之后不久,一辆黑色的奔驰也停在了茶馆门前,车门悄然打开之后一个年近六十岁的老者慢腾腾的下了奔驰。 老者穿着一身有些破旧的中山装闭着双眼,眼眶凹陷,左手上带着一串念珠已经掉了原本的颜色,右手拄着一根龙头拐杖,拐杖的龙头上镶嵌着两颗成色颇为耀眼的珠子。 老者下了奔驰后,用手里的拐杖试探着朝身前点了点,然后脚挪了两步,又再次的用拐杖试探了下,茶馆门口坐着的小厮见状连忙三两步的走过来,想要搀扶着眼不能视路的老者。 “不用,这么走路二三十年了,都没摔过一个跟头,我自己来就行了”老者没等那小厮碰到自己,就伸手拦住了对方。 “您老,这是要来喝茶?”茶馆小厮诧异的问道。 “怎么,你们这个茶馆不接瞎子的生意么”老者慢慢的走了几步之后,渐渐的就有些习惯了,脚下迈步快了一些:“要是做生意的话,去二楼给我找个包间好了” 小厮一愣,不解的说道:“楼下就有清静的位置,您上楼可能要费点劲” “别拿有色眼光来看我,不是所有的瞎子都是弱势群体的,就去楼上的包间好了,我就是年纪有点大了要是再年轻二十岁,你信不信我都能徒步穿越可可西里呢” 茶馆小厮干笑着说道:“您说您绑个窜天猴能飞我都信啊” 茶馆小厮无奈,只得带着瞎子朝着楼上走去,茶馆不大很小,二楼只有三个小房间,其中一间被向缺他们坐了,瞎子则是坐在了他们隔壁的那一间。 包间里,向缺沏了几杯茶后自己轻抿了一口放下茶杯说道:“看你们找的太辛苦,我就自己送上门来了,不然你要一直找我我又要一直躲着,太累太麻烦” “知道是我在找你,你又敢送上门来,年轻人你的这个勇气我有挺多年没看见什么人身上有过了”龙老大看似挺诚心的称赞了一句,但脸上神情挺却之不恭的。 “是不觉得我主动送上门来挺蠢的?” “嗯,而且还抖露出我们龙家那么多的隐秘” 向缺呵呵一乐,摸着自己的脑袋淡淡的说道:“听你这话的意思怎么好像要灭口啊,龙老八你都一把年纪了还喊打喊杀的呢” 龙芊芊和龙武同时一皱眉,龙老八笑道:“不然你以为呢?” “啊?真打算要灭口啊?”向缺直愣愣的问了一句,表情略显呆萌。 “知道的太多,嘴又太碎了”龙芊芊幽幽的叹了口气。 龙武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接着说道:“你真以为凭借那几件事就能威胁住我们?我一个电话就可以让老婆孩子再次消失,我甚至可以让她们消失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她们娘俩去了哪” 龙芊芊插嘴说道:“几年前让我们龙家如履薄冰的那个男人也已经结婚生子了,并且父辈也从我们龙家忌惮的那个位置上下来了,我这时候转而说自己喜欢男人,完全可以改口说我是双性恋,照样会有大把的男人追上来,而也不用担心会不会得罪几年前逼的我不得不掩藏真相的那个人” 龙老八说道:“还有你说的那件事确实发生过,可那又能怎么样呢,老皇历就别拿出来说了,这世上有个词叫时过境迁明白么?” 向缺讪笑着说道:“我以为是把柄,这么说再你们看来都是笑话了?” “是笑谈”龙老八点头说道:“我就是很好奇,这些事我们做的都是天衣无缝的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个世界上哪有绝对的天衣无缝啊,哪有绝对的秘密啊,没事多看看电视,但凡是卧底最后不都给揪出来了么” 这个时候,一串轻微的响动忽然从隔壁传来。 “特别是你怎么会知道,我儿子每年都要犯点意外的”龙武紧追着问了一句。 向缺眉头轻轻一动,稍稍的侧了下脑袋又不动声色的说道:“这还重要啊?你们都打算要灭口了,本来我还以为是底牌呢,没想到让你们看了乐子” 隔壁的房间里,瞎子老者从身上掏出六枚光滑平整一看就是经常把玩抚摸的铜钱然后依次排开轻抛于身前。 这一边的向缺原本拿着茶壶的手突然一哆嗦,滚烫的茶水顿时溅在了对面的龙武身上。 龙武一缩手,条件反射的就朝后面躲了过去,身体带着凳子正好装在了包间的隔板上。 隔壁,瞎子老者的右手依次从左到右开始摸向那六枚掉落在桌子上翻滚的铜钱。 当老者的手摸到第四枚铜钱的时候,原本掉落在桌上为阳爻的铜钱居然轻轻的翻动了一下。 易经六十四卦也称文王六十四卦,乃是周文王从易经中研究而出的一种卜算方法,是千百年来最精准的卜算方法,测吉凶祸福尤其精准。 包房内,瞎子老者原本卜算的是天山遁卦,浓云蔽日为凶卦,但无巧不巧的被隔壁的龙武忙乱之间给撞翻了一个铜钱,变成了乾为天卦,困龙得水为吉卦。 “无不欢乐,上人见喜,祸不成凶,诸事顺利”瞎子老人嘴里念叨了几句之后,右手抓着龙头拐突然朝地上轻轻的磕了几下。 隔壁房间,龙老八和龙武还有龙芊芊同时微微一愣,三人对视一眼后若有所思的看着向缺。 向缺端起茶杯若无其事的喝了一口,开口说道:“龙老八,要不咱来做个交易吧” “交易?你有什么资本跟我做交易啊”龙老八笑了,说道:“你都说了你的底牌已经成为了笑话,这交易能对等么?” “这个交易就是你们龙家的那根独苗今年到底能不能活过四岁”向缺轻飘飘扔出来的一句话,让龙武三人脸上神色豁然而变。 龙武伸出手指怒不可歇的指着他说道:“你也是蠢到家了,到这个时候还敢威胁我们” 向缺说道:“你信不信?你就算把儿子藏到老鼠洞里去,我就说他今年也过不上四岁的生日,要不是这几年你们龙家挂羊头卖狗肉做了几件伪善事,他刚出生不久就该夭折了” 什么叫伪善? 就是人在做善事的时候本心并不是向善的,完全是为了某种目的不得不去行善,简单点来讲就像某些娱乐明星都是硬着头皮去做公益,但其实可能他们心里正烦个不行呢。 龙家这几年伪善就做了不少次,每次都是为了洗白自己博个善名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掏出钱来捐出去,这么做确实也积德了但其实功德落到龙家头上那是少的非常可怜的。 第三百二十章付之一炬 向缺看着龙家三人说道:“先别拒绝我,尝试着用脚后跟思考下问题,多动动脑袋想想我刚才说的话有没有道理” 龙武攥着拳头犹豫的看了眼龙老八,向缺接着说道:“你们龙家,这一代也就这根独苗了” 龙老八挺烦躁的摆了摆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老奸巨猾的龙老八在琢磨一个问题,到底是为了向缺而出卖三个二十几年的老朋友,还是选择相信向缺的话来保住龙家的这根独苗。 这个问题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肯定是不用想也能有答案,龙家一脉单传就龙武这么一个子孙,你不保他难道还能让龙家绝后啊,这不是信不信的事,只能说是赌不赌了。 “咣当”龙老八放下手里的茶杯,隔壁的包间内又轻微的传来了几声轻响。 瞎子老人捡起桌子上的六枚铜钱然后又再次的抛了出去。 “当啷啷”几枚铜钱掉落在桌上后,老人伸出手依次朝着铜钱摸了过去。 当铜钱掉在桌子上之后这边的向缺就已经起身站了起来走到了包间的门口,听闻几个铜钱落下向缺就知道隔壁这一卦是什么卦相了,自己已经没有再坐这的必要了。 “他怎么就这么走了?”龙芊芊诧异的问道。 龙老八拿出电话望着屏幕上的一个号码,犹豫了。 片刻之后,旁边的瞎子老人慢吞吞的推开房门走了进来,龙武和龙芊芊见状连忙站起来搀扶着瞎子。 “魏叔” “魏叔,您坐这”龙武,龙芊芊对这个叫魏叔的瞎子态度非常尊敬,甚至比面对龙老八的时候还要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敬意。 这些年在西安一直流传,龙老八的身后有高人相助,就是相当于有个诸葛亮一样的角色存在于龙家,只不过这个人很少有人知道,就像是个影子似的一直隐藏于黑暗之中。 虽然很少很少有人知道这个角色是谁,但绝大多数的人都认为,龙老八几次化险为夷的躲过一劫又一劫,就是因为这个影子的原因,不然也许龙老八早就折了。 “魏叔,您怎么神情有点不太对劲呢”龙武问道,龙家的三口人很少在魏瞎子的脸上看见犹豫和琢磨不定的神色,哪怕就是龙老八遭难的那些年他也一直都云淡风轻的。 龙芊芊拿了套新的茶具给魏瞎子满上杯茶然后送到了他手中,没想到瞎子居然一失神抬手就把茶杯给碰倒了。 龙老八一愣,豁然而惊。 魏瞎子的眼睛虽然瞎,但你要真把他当成个纯粹的瞎子来看那可就错了,在龙家的庄园里魏瞎子和龙老八住在一块,庄园中仆人保姆雇了十几个,但魏夏子瞎的这二十多年里从来没让人伺候过一天,吃喝拉撒睡全都自己来。 二十多年了,魏瞎子尿尿都没尿偏过,喝杯茶能碰翻杯子的状况那更是没有了。 魏瞎子一失神,把龙家父子都给整的不咋淡定了。 “后面这一卦,我没卜出来”魏瞎子叹了口气。 “东,没卜出来是什么意思?”龙老八皱眉问道。 “卦象太乱,我看不懂”几分钟之前,魏瞎子抛出六枚铜钱之后,逐一摸索到最后发现其中有两枚铜钱竟然叠加在了一起。 这种卦,叫卦里无相,福祸天定! 出了茶馆,向缺拿出手机打给了范旺:“范哥,你找两人过来,茶馆里龙老八和他儿子女儿在这,你给我盯着点” “咋的,没谈好啊?” “嗯呢,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也没管用,这龙家人还真他妈当自己是四海龙王的亲戚了啊,草······就算真是,那我就是猴子,照样能收拾他们,你过来两人给我看着他们看有啥动静,然后给我信” “妥了,附近就有我的人,我让人马上过去” “还有,范哥,龙老八身边是不是有什么高人啊?” “有个瞎子”范旺在电话里说道:“而且还是自己扣出来的瞎子” “这龙老八,何德何能居然能让这么一个人能给他卖命呢”向缺略微有点惆怅的说道。 范旺一说这个瞎子是自己扣出来的他就明白啥意思了。 龙老八身旁的瞎子叫魏东,魏东真正瞎的时候是在近三十年前,而且确实是自己扣瞎的,活生生的把两个眼珠子给扣了出来,瞎的非常彻底。 魏东精通卜卦推算,并且还不是古董街那种只懂的皮毛的卜算,而是确实精通,特别是文王六十四卦研究的那是非常彻底的,卜算一道几十年来罕有失手。 但魏东到了三十来岁的时候开始犯了弊病,一生卜算太多得窥天道甚多,频频泄露天机导致自身受了报应。 魏东二十五岁的时候娶了媳妇两年后生了孩子,但孩子没过周岁就夭折,隔了一年妻子再次怀孕然后没过十月就流产了,妻子也跟他离了婚。 从那之后魏东就知道自己泄露天机太多,因果循环下自己的子嗣被牵连了进来,哪怕他之后再生三个,五个孩子也终究不会落得好下场。 魏东再娶了第二个老婆之后,结完婚的当天就亲手把自己的两只眼睛给扣了出来借此向天明志,希望天道不要再祸及子孙后代。 而魏东卜算的事基本上全都和龙老八有关,有几次他即将遭难的时候都是魏东出手卜算让龙老八避开一劫,所以可以说,魏东的眼睛完全是因为龙老八而瞎的。 这要是魏瞎子在龙家的地位,很超然的原因,因为没有魏东陪伴龙老八走的这些年,也不会有地下土皇帝龙老八了。 向缺离开茶馆之后,范旺带了一台车留下然后把向缺给接走了。 “不回酒店了,你送我出去吧”在车里向缺忽然开口说道。 “啊,干啥去啊?” “出城再说,西安呆不了了”向缺苦逼的说道。 自己费了心思去龙武的赌场,又跑到酒吧里去钓龙芊芊,这两天做的事全都付之东流水了,因为龙老八这老货根本就没接他这个茬。 他不接,那妥妥的接下来找向缺的人肯定即将要露面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天黑了 向缺和范旺离开茶馆门前不久,盯梢的人就给他们传了信过来。 龙家三口人跟一个瞎子急匆匆的出来后分别上了一辆帕萨特和奔驰,其中奔驰开回了龙老八的庄园而那辆帕萨特则是前往了位于西安市区的一家保安公司。 “大哥,你他妈又捅到姓龙的心窝子上了啊?你是哪吒啊,专门挑龙筋扒龙皮的么?”范旺开着车,有点崩溃的问道。 “什么意思啊?哎,你咋知道我妈怀我剩下的时候挺费劲呢”向缺挺欠的说道。 “那家保安公司是龙武现在掌管的,里面的员工全他妈是作奸犯科纹龙画虎的人,说白了是保安,其实都是龙家养的人手” “那意思是要有动作了呗?” “没跑,肯定是奔着你来的” 龙老八终究还是下了决定,把向缺的消息漏给赵礼军,他衡量再三都觉得真犯不着为了向缺这么个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人而得罪跟自己关系匪浅的几个关系。 至于关于龙家第三代子孙的福祸,魏瞎子在来茶馆包间之后就给卜了一卦,吉卦,孩子无恙! 魏东的这一卦才是让龙老八最后下定决心的一卦,有句话叫成也萧何败萧何这话用在龙老八和魏瞎子的身上那是在合适不过了。 魏东,为龙家死了孩子瞎了一双眼睛成就了龙家三十多年的辉煌,但在最后龙家要耗费十几年时间想要从死水潭中脱困之际,也是被魏瞎子这阴差阳错的一卦给又拉向了更深的死水中。 范旺开着巡洋舰还没带向缺出西安就被人给盯上了,车后面跟着两辆尾巴,一直紧紧的咬着,完全没有掩盖跟踪痕迹的意思,就不远不近的缀着。 向缺扣了扣鼻子,挺诧异的对范旺说道:“哎,我说你在西安看起来好像也挺牛逼的啊,为啥龙老八好像挺不重视你的啊,小鱼小虾都敢大张旗鼓的跟着你啊?你这段位好像略微有点没被龙家给当回事呢” 范旺斜了他一眼,说道:“你从哪看出来我比较牛逼了啊?我他妈后面又没跟着飞机大炮,保镖都没有一个,我牛啥啊?” “胖胖不是说找你啥都能给处理了么” 范旺有些急眼的说道:“要不你回头把龙武杀了,抢了龙芊芊然后你看我咋给你解决的行不?” “咋解决啊?”向缺还挺认真的问道。 “把你俩关进小黑屋里,一年半载的生个孩子出来,然后你跟龙芊芊感情杠杠的,龙老八无法下手含恨而终,你看这结局怎么样?” 向缺呸了一口,很白痴的看着他说道:“你好像有点虎” “所以咱俩就别唠这事了,咱们就溜溜达达的开车出城,让他们跟着去吧,等出城上了高速我一脚油门下去就能把后面的车都给甩没影了”范旺又接着说道:“在西安龙老八能一手遮天,真斗不过他,但我觉得有个地你要去了的话应该啥事也没有” “入川啊?” “咦,你脑袋挺灵光啊,一点就透” 向缺摩挲着下巴说道:“林江能给我这个面子么?非亲非故的不好说啊” “你活这么大,长相和声音全都巧妙的避过去了人长的确实不太让人喜欢,但关键的是你有气质啊” 向缺歪着脖子整了整衣服,说道:“哎你也这么觉得啊?慧眼,慧眼” 范旺干咳了一声,说道:“林江对你很感兴趣,这两天没少侧面跟我打听关于你的事,我觉得你可以试探一下,他肯定是不怕得罪龙老八的” “那岂不是欠了个人情么?” “要不你下车,让人把枪支你脑袋上吧” “哈喽啊,大美女”向缺贱嗖嗖的拿出电话打给了小国宝。 “找本宝干什嘛?忙着呢,男朋友在身边呢听见有人给我打电话不好”小国宝气鼓鼓的说道。 “哎呀,那恭喜你了,总算找到了个瞎子” “滚蛋,废话少说,有事说事,我现在脾气比较不顺” “你去问问林江,去四川我俩能不能喝点小酒彼此互相找寻一下逝去的青春” 巡洋舰这时已经出了西安,行驶在郊区的国道上,向缺回头看了一眼,两个尾巴和他相距不到百米远。 看着向缺淡定无比的眼神,范旺一脸迷茫的说道:“你被龙武的人追着,好像一点都没当回事,你似乎根本就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呢?” “杀人不犯法啊,我怕什么?”向缺翻着白眼说道。 “杀人肯定是犯法的,但我跟你讲,龙老八起来这么多年你说死在他手里的能有多少人?我告诉你,龙家的卷宗能堆的比你都高,但你看法律什么时候找他们了” “法律不找,迟早会有人找上他们的”向缺呲着牙笑道。 向缺做人一向的准则就是,咱俩喝点酒唠点青春话那挺好,但你要是研究我坑我,那我说不得就要还回去了,顺便还得给你来个“地主加倍” 更何况向缺还给龙老八机会了,但是他没珍惜。 过了两分钟,向缺电话响了,小国宝给他发了个信息:“林江说可以和你携手共同支起一个炮台,然后一人装点炮弹把三峡的河道给疏通了” “啥意思啊?整出军火来了呢”向缺很纯情的把手机递给范旺看了一下。 范旺瞅了一眼,说道:“你俩唠完青春之后,他还准备带你去约个炮,也就是说你入川他罩着你” 半个小时之后,看着车的范旺扒拉了下向缺说道:“你看看外面,怎么回事” 向缺探头探脑的看着车窗外,问道:“怎么了?” “草······你什么眼神啊,没看见外面天怎么黑了么,这才几点啊,四点半,天黑的这么快呢”范旺开了车的大灯,然后看了眼后视镜,诧异的说道:“跟着咱门的那两辆车怎么也没有了” “啪”向缺掏出烟点了一根,摇下车窗。 向缺没说话,车子继续往前开了一段之后前面的路渐渐的起了雾气,并且越来越浓。 “活见鬼了,晚上还起雾?” “靠边停车” “没事,我把双闪开开,这条路上车又少也没什么人,慢点往前开呗,等雾散了大点油我们明天就能开到成都了” “你就是把油门踩油箱里你也开不到,赶紧停下吧” “嘎吱”巡洋舰停了下来,向缺下了车扔下范旺一人自己在四周开始寻摸起来。 第三百二十二章夜半,赶尸人 天色昏暗雾气蒙蒙,巡洋舰方圆几里地范围内能见度不足二十米,并且雾气上涨的趋势还在缓慢的持续着。 天地之间阴气森森,六月的夏季居然让人感觉到一丝冷意。 “啪”关了空调,范旺被向缺给扔在了车里,看着周遭的雾气渐渐的笼罩过来,心里略微有点没底了。 西安这个季节天气转黑怎么也得要七八点钟之后,四点半天应该还是大亮的才对,黑成这样除非是阴天,但偏偏最近一直都比较晴朗,在加上夜晚突然冒出来的雾气让他觉得这事似乎有点邪乎。 范旺点了根烟后深深的抽了几大口靠在座椅上,看着向缺离去的方向拿出了手机然后给他拨了过去,电话打过去后一连几遍都显示无法接通。 人在惧怕的时候总归都是希望身边能有个人来陪着自己的,一个人怕,和两个人一起怕完全是两种概念的。 看着满格的信号却又无法接通,他顿时心里又是一突:“草他么的,我这是亏心事干多了怎么地,心里这个慌呢” “咣当”范旺推开车门从巡洋舰里下来,走到路边解开裤腰带给路边的野花野草施了点肥。 提上裤子,转头正想上车的时候他回头看见了路旁竖着的一块牌子。 “连霍高速,距离一百公里” 范旺眨了眨迷茫的大眼睛,顿时一脸懵逼。 出西安上连霍高速开往成都就七百多公里,正常来讲范旺开出西安市区上国道后马上就能开上连霍高速,最多不超过五公里的距离,但这一百公里是从哪冒出来的? “这他妈的是不开反了?要是照这么开,油门干油箱里都得开到川藏线上去了”范旺挠了挠脑袋,不解的嘀咕道:“哎呀,我这脑袋都赶上电脑了,居然还他妈给开转向了?” 范旺挺头疼的提好裤子,叼着烟走到车门旁拉开把手正要上车就听见从远处的雾气中,传来一声挺让人蒙圈的动静。 “咣”那动静由远及近,有点类似于棒槌敲打铜锣的声音,十分清脆。 “咕嘟”范旺咽了口唾沫,拉开车门手就僵住了,他只记得自己在看古装电影或者电视的时候听到过这种动静。 “咣” “咣” “咣” 一连三声锣响之后,远处的雾气中若隐若现的浮现出一串身影,身影忽高忽低此起彼伏。 “咣”一声锣响之后,一连串空灵的铃铛声此时也传了过来“铃铃铃,铃铃铃······”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雾气中有一道沙哑而高亢的声音传了过来。 “尘归尘,土归土······阴人上路生人回避” “尘归尘,土归土······人生一世好辛苦,僵尸僵尸跟我走,早回故乡下地府”那道沙哑的嗓音越来越近。 “噗通”车旁边的范旺直接一头栽倒在地上,脑袋嗡嗡直响。 “砰” “砰” “砰” 地面传来阵阵脚步齐唰唰踏地的动静,巡洋舰前方十多米远,那串身影奔着范旺蹦跳而来。 走在最前面的一人穿着身泛旧的黄色道袍,头顶长帽脚下穿着一双草鞋,左手拎着一面铜锣右手摇着一个铃铛,最古怪的是他的面容居然其丑无比有点类似于钟馗之貌。 在他身后一共跟着六道身影,身影上裹着黑色的尸布,头上戴着一个高筒毡帽,额上压着几张书写着符咒的黄纸垂在脸上,六道人影腰间被一根麻绳串联起来。 他们走路的时候却并不是用走的,而是从第一个开始双腿僵硬的向前蹦跳起来,然后第二个,第三个,一直到最后一个,所以从远处看这六个人影忽高忽低,此起彼伏。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范旺直接就认出来了自己是碰到了传说中的赶尸人。 “尘归尘,土归土······人生一世好辛苦,僵尸僵尸跟我走,早回故乡下地府”其丑无比的男人晃着手中的招魂铃说道:“尘归尘,土归土······阴人上路生人回避” “铃铃铃,铃铃铃······”摄魂铃越来越近,赶尸匠眼看着就要走到巡洋舰车头这了。 “草······”范旺哆哆嗦嗦的一翻身直接就滚到了车下,藏了起来。 “砰” “砰” “砰······” 地面上,尸体踏地的动静渐渐的更加清晰了,范旺歪着脑袋,眼睁睁的看着六具尸体蹦到了巡洋舰的一侧。 然后。 然后,就他妈不动了。 “我草你么的,你们脚麻也别麻在这啊”范旺都要哭了,脸顿时就耷拉下来,感觉自己大腿根子有点发紧,他估计要不是刚才正好尿了一泡,裤裆现在肯定湿了。 忽然间,招魂铃和铜锣同时寂静了下来,不响了。 巡洋舰旁边齐唰唰的站了一排的尸体,范旺正好能看见十二只脚就在自己眼前。 “唰”车底下的范旺忽然感觉自己背后冷嗖嗖的,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盯住了一样。 他僵硬的转过脑袋,猛然间发现身后出现两只不带一点感情色彩的眼珠子正看着自己,眼睛下是个塌鼻梁厚嘴唇子,皮肤干瘪布满了疙瘩和瘤子的一张脸。 “撒谎儿子的,就这副尊荣白天见了你都突突,比死人脸还死人脸,更何况是他妈晚上了,就那一刻我觉得谁家要是有这么一张脸那肯定是镇宅辟邪的最佳角色,别说是人了鬼见了都得发愁”事后,范旺每每想起今天这一幕腿肚子还直哆嗦呢。 “踏踏踏,踏踏踏·····”范旺正突突的时候,从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嗖”一道破空之声传来,一条人影直接从几米远的地方快速的蹿到了巡洋舰的旁边。 “道友,你越界了”向缺沉着脸,靠在车上眯眯着眼睛说道:“赶尸派北不过常德洞庭湖,西南不出云贵,东不过靖州,道友你走的有点远了” 湘西赶尸自古有训诫,只能活动在苗族祖先的鬼国辖地,再远就出了界,属于触犯了赶尸祖训,而基本上也只以沅陵,泸溪,辰溪及溆浦这一带为主。 第三百二十三章隔空画符 距离巡洋舰十公里以外,数道人影在国道两侧的林中频繁忙碌着,这些人除了为首的是三个年轻人以外,其余的全都是年纪上了四十乃至五十以上的中年人或者老人,其中一方穿着样式古朴的道袍,另一方则是清一色的中山装。 “他对奇门遁甲的理解完全超乎于我们的想象,我只见他布过一次阵,但就这一阵却让我耗费半月最后才勉强给破开,所以咱们千万别低估了他,否则肯定拦不住他多久”赵礼军背负双手,神情谨慎的提醒道。 杨菲儿风情万种的拢了拢头发,说道:“三气六仪九宫阵,你觉得此阵能被他破开的几率有多大?” “很大,我觉得他至少有六成左右的希望能破开”苏荷看着一脸震惊,不可置信的杨菲儿说道:“礼军说别低估他,我则是告诉你别小瞧了他,在黔南他曾经亲口告诉过我他用时三天独自一人就能布下三气六仪九宫阵,寻找阵眼对他来说速度一定快的你难以想象” 杨菲儿惊愕的张着嘴,半天后才缓缓说道:“此阵已经消失多年了,从来没听说有人布过” “他出现也就不过才半年多的时间而已”赵礼军淡淡的说道。 苏荷接着说道:“光一个三气六仪九宫阵肯定困不了他多久,稳妥起见我们应该再留个后手” “这个时候赶尸派应该已经和他遭遇上了,如果那六具养尸拖不了他多久的话,留给我们的时间根本不多”赵礼军担忧的说道。 “凑齐十二个人手,在三气六仪九宫阵里,我们再叠加十二天门阵”杨菲儿冷冷的说道:“七星打劫术加持十二天门阵,我不信他还能轻而易举的破开,杨公当年曾说过此阵可一阵困天地,天上神仙三百万遇十二天门也得颔首低眉” “在他身上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不得不防这一手”赵礼军叹了口气,说道:“不求困死他只需一夜就行,明天午时之前他只要出不来我们争取的时间就够用了” “赶尸派能牵扯住他的时间有限,最多到午夜他就能解决这个麻烦了,也许还会更快” 杨菲儿皱眉说道:“这个家伙照你们所说的是不是有点太妖孽了,不但熟知奇门遁甲,就连驱鬼辟邪似乎也很在行,术法有专攻其技才能精,他所学的如此驳杂年纪还这么轻,你们说他到底是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赵礼军和苏荷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摇头,他们和向缺的接触有限根本看不清对方身上的深浅,两人曾经猜测向缺也许是某个隐世不出的古老宗门弟子,也可能是个传承已久的世家子弟,这个妖孽绝对不是世俗里那些大派能教导出来的。 “别耽误时间了,你们茅山和我们杨公风水凑齐人手把十二天门阵布出来,我就不信他再妖还能在明天午时之前破阵而出” 在围攻向缺之前,赵礼军和杨菲儿刚到达西安之时就联系茅山和杨公风水的人派遣门内精锐和经验老道者赶赴西安,布阵困人。 所以,当龙老八告知赵礼军他们向缺露面之后,两方人就火速赶往西安城外在范旺带他们离开之前,尽全力把人给留了下来。 巡洋舰旁,向缺淡淡的说道:“道友,你越界了” 赶尸人慢慢的直起身子,手中招魂铃忽然“铃铃铃,铃铃铃”的晃动起来,六具尸体齐刷刷的调转躯体面相向缺。 “腐尸的味,还这么重?”向缺嗅了嗅鼻子,鼻孔中传来一股难闻的腐臭味:“不是刚死的尸体,养尸?你们赶尸派真是越来越不走正路了,居然还养起了尸体” 赶尸派源自于湘西历史悠久,据说传自于苗人祖先蚩尤,当时蚩尤在黄河开战手下死了很多士兵,于是就命当时的国师用秘术祭练死去的士兵然后赶着他们的尸体回到湘西入土为安。 赶尸,都是赶刚死之人的尸体其目的就是要让人回乡入土落叶归根,所以在驱赶尸体前为了保证尸体不腐都会事先用苗族秘术给尸体做好防腐,几天甚至十天半月赶尸派的尸体也不会腐烂,但这几具尸体上腐臭味甚重,肯定死的时间颇长,否则不会连苗人的防腐之术都掩盖不住这股腐味。 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入土那明显就是在养尸了,养尸是对死者极其不敬的,中国历来主张死者为大,并且大于天,养尸如此不敬死者的事一直以来都是为道派和佛门所不容的。 “你死了,就没人知道我养尸了” “咣”赶尸匠手中的铜锣忽然一响,六具尸体上额头贴着的黄色符纸飘然而下,露出一幅幅苍白无色的面孔。 这些符纸乃是镇魂所用,赶尸之时,没过头七之前魂魄尚未进入阴曹地府,这个时候把魂魄用秘术封在尸体内就可以驱赶尸体了,养尸也同样如此,为保尸体能动也是将其魂魄封在尸体内,只不过三魂七魄已被拿走了两魂三魄。 “唰”六具尸体同时举起双臂,面孔青面獠牙十分狰狞,尸体的嘴角两侧两根獠牙凸出,泛着青光。 向缺后退两步,从身上掏出一张符纸甩手就朝其中的一具尸体扔了过去,同时指尖轻轻一划,划破食指之后他屈指连弹,三滴精血沾到了符纸之上。 符纸“啪”的一声贴在了尸体的面门上,被向缺滴在符纸上面的三滴精血渗透之后居然缓慢成型,肉眼可见血滴逐渐在符纸上显现而出一道符文。 “隔空画符?”赶尸匠大惊,嘶哑的嗓音顿时有些变调了。 “拜请收魂祖师降云来,烧钱烧化江湖海,神兵神将火急如律令,仙人为我敕白米,吾奉太上老君,神兵神将火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向缺双手一合,两手食指和中指弯曲,小拇指冲前,遥遥指向被贴中符纸的尸体面门。 “嘶······”一股黑气缓缓的从尸体的面门之中被抽离出来,那是被封印在躯体内的魂魄。 向缺再次甩手扔出一道符纸,符纸在半空中“轰”的一声燃起了一团青色的火焰,火苗轻飘飘的飞向了被抽出尸体的魂魄之中,顿时那股黑气仿佛被蒸发了一般,瞬间无影无踪。 第三百二十四章真火燃尽万物 魂魄被抽,弥散消逝,那具尸体顿时软趴趴的一头栽了过去。 “噗通”尸体直挺挺的倒在巡洋舰旁正好跟车底下的范旺对眼了。 赶尸匠登时嘴角一抽搐,看着地上的尸体一阵心碎。 “妈呀,啥他妈玩意这是”范旺顿时“嗷”的一声就爬了起来,脑袋直接磕在车底盘上“咚”的一声,他捂着脑袋两条腿连着蹬了好几下后从车底下钻了出来。 “大哥······咱俩活见鬼了啊?”范旺眨着无知的小眼看着向缺说道。 向缺扒拉了他一下,给范旺拽到了身后说道:“一边老实眯着,这些死尸都有尸毒咬你一口他没事,你可就成鬼了” 范旺怯怯的向后退了几步缩着脑袋躲在了一旁,牙齿上下磕的“嘎嘎”直响,在车底下之前他只是离的老远看见了一串尸体蹦蹦哒哒的就过来,后来躲下去后也就看见了几条死人腿,感官上不太直接,现在从车下钻了出来直接面对面的跟几具尸体对视,浑身鸡皮疙瘩全都冒了出来。 范旺不怕死人,但肯定怕能蹦能跳还他妈能咬人的死人。 瞬间被灭了一具蕴养了许久的尸体,丑到姥姥家了的赶尸匠脸上狰狞恐怖的表情让人看起来不比见那几具尸体差上多少,每具尸体上都倾注了他不少的心血,被毁一个心头都跟滴血了似的。 “隔空画符,凝神?”赶尸匠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向缺说道:“什么时候年轻一代又冒出来个凝神的高手,现在的风水术法都这么好修炼了么” 赶尸匠心有点没底了,他实在没想到自己要杀的人境界居然这么高,比自己还高出一筹,原本十拿九稳的事估计要大打折扣了。 “我他妈行走江湖还得给你打个报告等你批准啊”向缺从身后的破包里拿出一叠符纸摊开,伸出食指连续在上面点了几下,精血沾染到符纸上后向缺轻轻一挥,符纸之上瞬间冒出了一簇青色的火苗。 火苗在符纸上轻轻的跳动着,一股炙热的感觉传向了那几具尸体,五具死尸干瘪的皮肤上居然开始往外渗透阵阵的黑气。 赶尸匠的脸“唰”的一下就变了,他连忙晃动招魂铃,五具尸体依旧平伸着双手然后各自向后一蹦,散开后围城一圈但其中却有一块空了下来,赶尸匠上前两步把空位填补上。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净天地咒”向缺挥手,五道符纸飘然而去。 赶尸匠突然向前迈出一大步,甩出手里的铜锣猛然扫向其中一道符纸。 “嗡”符纸和铜锣碰撞之后居然发出一声沉闷的回音,铜锣上海遍布着一层淡淡的光晕,符纸上的青色火苗骤然而灭,随即赶尸匠接连挥出铜锣把剩余四道符纸全都击散,阴物最怕阳火,沾上就受损严重。 “赶尸派底蕴还挺深厚,这面铜锣应该有些年代了吧” “铃铃铃······”招魂铃响,五具尸体原本伸直的手臂竟然开始缓缓向内弯曲,然后直插各自的胸口深入半个手掌,当干枯的手指上从尸体上的胸膛中拔出来之后,十根手指竟全都沾染上了一层泛着浓黑的血色液体。 一股浓浓的腥臭味熏的范旺一阵反胃,肚子里的酸水直接就涌了上来。 “哇”范旺瞪着眼睛,感觉自己好像把胆汁都给呕出来了,这味太难闻了。 “走远点,闻的时间长了你会感觉很酸爽的,还有千万别让尸体上的血碰到你,这东西比尸毒还厉害,碰上了没解” 范旺连滚带爬的就朝路边的树林里蹿了过去。 “噗”赶尸匠嘴中突然喷出一股鲜血,血滴飞向五具尸体落在其身上,那一口鲜血就被渗透进了尸体干瘪的皮肤中,随后几具尸体居然晃了晃脑袋和胳膊,明显僵硬的肢体渐渐的灵活了起来。 而赶尸匠本就丑陋的一张脸瞬间就变的有些苍老起来,仿佛那一口血喷出了他不少的寿元。 向缺一愣,眼神森然的说道:“你竟然用自己的血来蕴养死尸?” 向缺之前对赶尸匠和这六具尸体其实浑不在意,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赶尸派只是源自茅山的一个小支派,其术法只以操控运送尸体为主,根本不具备多强的攻击力,自古以来赶尸派都不入流,不算主流道派。 简单的操控尸体其实没什么威力,只能吓普通人一跳,但如果蕴养死尸然后以自己精血长年累月的供其吸收的话,时间一长这些尸体中的尸毒会越来越重,并且肢体不在僵硬,甚至能够进行简单的攻击。 关键的是,你要不把这些尸体中被封印的魂魄给抽出来,哪怕你就是砍掉它们的脑袋也没用,这种被蕴养的尸体已经可以被称为逐渐成型的僵尸了,如果年头再长一些的话,跟古墓里的大粽子也差不了多少了,一般的道家法术驱鬼辟邪还可以,面对有道行的僵尸总归是差了一点。 “铃铃铃,铃铃铃······”赶尸匠以招魂铃驱动尸体,五具死尸不在蹦跳着前进了,而是歪歪扭扭的挪动着躯体走了过来,宛如丧尸一般。 “你的精血和血肉里含有不少的灵气,如果被我蕴养的尸体全都吞噬了的话,可算是个大补了”赶尸匠阴阴的笑道:“你虽然已经凝神,只可惜你想短时间内就灭了我的死尸也办不到,而我只要拖你一段时间就行了” 这是赵礼军之前交代他的,能把人杀了那更好,杀不了就把人给拖住,能拖多久就多久。 “赶尸派源自茅山,你是被赵礼军请过来拦住我的吧”向缺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到底还是他在算计我,他也就这点出息了,怎么不自己来截住我呢” “我来也一样,我的目的就是拖着你让你别尽快出去,要你命的事现在不归我管了” “不归你管?你想管也管不了的”向缺纹丝未动,只等五具尸体渐渐临近之后,他突然张嘴一道仿佛能燃尽万物的火焰从他嘴中忽然涌出。 第三百二十五章一切随风而去 “啪”躲在一旁的范旺甩手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嘴巴子,这下子能有多狠?一嘴巴抽过去直接让范旺把自己给干的口鼻蹿血,脑袋上一圈金星在转。 “赶紧快逼点醒过来吧,这梦整的,心给干稀碎”范旺肿着嘴喃喃自语。 从会动的尸体到向缺吐火,范旺觉得王胖子让自己接的这人,肯定是娱乐圈的,不拍电影谁他妈能整的这么邪乎啊。 向缺口吐三昧真火,炙热的火焰顿时让周遭温度直线上升,原本感觉阴森和湿冷的周围立刻变的暖洋洋的,甚至隐约让人有汗流浃背之势。 三昧真火乃修风水术法之人以自身道气所化,能燃天下万物,只可以真水和四海之水破除,除此以外别无他法,乃是世间阴物最怕之物。 僵尸,跳出红尘不在五行,一般术法难以力敌但在三昧真火之下,只要僵尸没有修到合道的境界,真火烧去顿为灰烬。 赶尸派蕴养的这几具尸体顶多是刚位列僵尸之位,一般风水阴阳界的人恐怕见了会挠头,难以处置,但在三昧真火之中绝对立刻飞灰湮灭。 赶尸匠见向缺能凝聚出三昧真火顿时亡魂皆冒,年轻一代不仅又有人身为凝神居然还能凝练出三昧真火,自己这次绝逼是踢到铁板上了。 “铃铃铃,铃铃铃······”一串急促的铃声传来,五具正摇晃着朝向缺走去的尸体,躯体顿时一停然后转过身体想要迅速离去。 赶尸匠已经蒙了,唯有逃之夭夭才能避免尸体被真火给化掉。 向缺手掐印诀驱动三昧真火朝尸体烧了过去,走的最慢的一具尸体刚沾染上一滴火星,整具尸体瞬间冒出一团黑气然后在眨眼之间“轰”的一声剧烈燃烧起来,仅仅不到片刻的时间就成为了一团灰烬。 “呼······”阵阵清风徐来,尸体所化之灰飘飘扬扬的飞散于半空中。 “哇”赶尸匠胸腹一阵蠕动,张口哗的一下就吐出一口紫黑色的血来,他以自身精血蕴养死尸在施展秘法之下自己早已经和几具尸体连为一体了。 尸体被三昧真火烧的魂魄尽失,他所受到的重创直接就让自身修为受损。 向缺再次结印,三昧真火一分为四分别朝着剩余的四具尸体燃烧而去。 “道友,道友······请慢来”赶尸匠知道自己完了,赶尸本就速度缓慢,哪怕他手里的招魂铃摇的再快再急也绝对跑不过半空中飞来的三昧真火。 真火一顿,缓缓的停于四具死尸身前,火光映衬下尸体上的黑气正快速的从体表浮现出来,一滴滴黑色的油脂“滴答,滴答”的掉在了地上,尸体已经被灼热的三昧真火烧出了尸油。 “道友,手下留情”赶尸匠胆颤心惊的转过来,面对着向缺突然“噗通”一声跪下了,匍匐在地上说道:“道友饶命,我只是奉命来拦截你,你我无冤无仇我根本就没有害你的理由” 向缺慢慢的走了过去,四簇不断跳跃的火苗围绕在他身前三尺远。 “奉命?赵礼军的命令吧,我已经知道了” 赶尸匠抬起头,咬牙说道:“不只是我奉赵礼军之命拦截道友,我还知道他随后的部署,只要道友饶过我,赵礼军的部署我马上全盘告诉你” 向缺挠了挠鼻子,无所谓的说道:“无非就是让你缠住我,他们在外布阵好把我困死在这里罢了,当我看不出来?太明显了” “不止这个,不止这个”赶尸匠连连摇头,说道:“他们还有后手,困住你只是其一他们另外还有安排” “哦?” 赶尸匠擦了下额头冷汗,看着向缺身前的三昧真火说道:“只要道友你放了我,他们的计划我全都告诉你,你只要饶我一命就行” 向缺呲着牙说道:“你跟我交易呢啊?” “用他们的计划,换我这一条烂命,对你来说难道不合适?” “合适个狗篮子”向缺突然一挥手,四簇真火火苗“唰”的一下就飘向了旁边的四具尸体上。 “轰”被真火包裹住的四具尸体同时剧燃,瞬间泯灭的干干净净只有几团黑灰飘向远处。 “呕······”赶尸匠丑陋的脸上眼睛瞪的差点就凸了出来,眼珠子上布满了一层层的血丝,他嘴角缓缓的流出两道发黑带紫的鲜血。 “你······为何就不能留我一命”六具被蕴养了十几年的尸体早已经和赶尸匠连为一体,尸体同时被三昧真火烧的魂魄皆无,赶尸之人的身子仿佛完全被掏空了一样。 “替天行道”向缺食指和中指并拢点向对方额头,一道剑气洞穿了他的天灵盖。 “湘西赶尸传自于蚩尤大神,乃是将客死异乡之人送回本土落叶归根之用,实际乃行善积德功德无量之举,可你们偏偏蕴养尸体,不让死者入土为安,如此大不敬的行为我能饶了你?” 向缺看着缓缓从赶尸匠头顶升起的一道亡魂,张嘴猛然一吐,道气如利箭般直接穿透了还没有完全现行的魂魄,然后随手一把火又把地上的赶尸匠给烧的一干二净。 “呼······”凭空刮起一道清风,将路上的点点骨灰吹的随风而去。 巡洋舰旁,除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难闻的味道外,刚刚争斗的所有痕迹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向缺掏出烟给自己点了也根,徐徐的抽了几口,让赶尸匠魂飞魄散不如轮回投胎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如此作恶之人就算入阴曹地府也是去阿鼻地狱受苦,恐怕永生永世都难以转世投胎。 眼见死尸和赶尸的全都没了影,范旺小心翼翼的这才从路旁的树林里钻了出来,蹑手蹑脚的走到向缺身前说道:“哥们,你咋不喊咔呢?” “我操······啥意思啊?”向缺略微有点蒙圈。 “草,你们不是拍戏呢么?这个时候应该喊咔,然后赶紧停了啊”范旺挺认真的问道。 向缺挠了挠鼻子,淡淡的问道:“咋的?感觉挺不真实呗?” “大哥,你跟我开个鸡毛玩笑啊”范旺顿时崩溃了,蹲在地上抽搐的说道:“上小学老师就教育我们不要迷信,不要信鬼神之说,你整的这一幕直接让我的九年义务全他妈喂狗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你是有关部门的么 向缺抽出一根烟塞到已经马上濒临崩溃了的范旺嘴里,给他点上后说道:“抽口烟压压惊,等你精神了就会觉得刚刚发生的一切其实都是过眼云烟” “吧嗒,吧嗒”范旺僵硬的用两片被自己扇肿了的大嘴唇子的吸着烟,浑厚的尼古丁渐渐的麻痹了他还没有回过味来的神经。 “胖胖,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 “嘶······”范旺深深的吸了口烟后一下子全都吐了出去:“北大考古系毕业,挖坑的”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向缺皱眉问道。 “发小,这货七岁的时候就跟他爸住我家附近,我俩从小就尿尿和泥玩,后来十九岁他考上北大就离开了然后我爸发财了我家也搬走了,等毕业后我他妈一打电话问他干嘛呢他就说他在挖坑考古呢,直到最近两年我门才见了面”范旺也不笨,一听向缺这么说顿时有点明白了:“王胖子,也跟你是同一类人?” “算,也不算”向缺想了想,觉得他对王玄真的底子还真没有摸的太清楚只是隐约有点察觉出来而已:“他呢,说不好听叫挖坑盗墓的,说好听点就是摸金校尉,国内最顶级的几个摸金校尉之一,这个你总该听过吧?” “哎呀,哎呀呀”范旺扑棱一下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瞪着眼睛说道:“盗墓笔记?鬼吹灯?这书我看过,电影也看过······草,王胖子这么牛逼呢,还摸金校尉?他胖成那bi样进墓穴的时候不得给卡那啊,能出得来进得去么?” “哎,别他妈扯了,盗墓又不是钻老鼠洞,你在那说点什么玩意啊”向缺汗了一个,有点崩溃。 “他是摸金校尉,那你呢?我看你又是吐火又是扔符的,略微有点牛逼啊,非正常人士?”范旺眨着求知欲很强的眼神,有点惊诧的问道:“你是不神盾局特工啊?” “神盾什么东西?”向缺懵逼的问道。 “在美国叫神盾局,但在国内可能被称为华夏龙组或者中华神剑小队一类的名号,就是传说中的有关部门,里面的人都是一身七十二变特异功能什么的,专门处理不可思议事件,人员非常稀少但个个战斗力超强,一有科学无法解释的歪门邪事发生他们就该出手了,嗯,就比如刚才那一种”范旺寻思了下,又接着说道:“你们是隶属国安还是直接归中央最高层领导者指挥?你是不是还有杀人许可证啊?哎,哥们我跟你讲哈,就你们这部门的人简直就是一路火花带闪电相当牛逼了,泡妞直接甩出名号,大家闺秀或者富婆小媳妇一律直接拿下,秒杀各路富二代,各种背景官二代” “我草,你跟我说点什么呢?你赶紧在抽一根让自己精神精神”向缺无语了。 范旺越说越来劲,满嘴吐沫星子的说道:“哥们,你拉我入伙吧,要不我拜你为师也行······来,我给你磕一个,你往后点快受徒儿一拜吧” “你他妈赶紧给我滚犊子,说那点玩意我一句没听懂”向缺都要急眼了,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说道:“我可不跟你废话了,没工夫耽误在这······赵礼军给我布了个大阵这是要困死我啊” 向缺转身就入了路旁的树林,范旺屁颠屁颠的跟了上来说道:“不开车啊?你这意思是要跋山涉水的穿越到四川么?” “开车是出不去的,开着开着说不上开到哪去了” “鬼打墙,对不?” “意思对,但不是这个说法”向缺抬头望天,雾气渐浓能见度极低根本就看不清头上的情景,附近鸟兽全无不见踪影,有一种遮天蔽日的感觉。 “看看时间,现在几点了”向缺回头问道。 “六点半多一点” “准确时间” “六点三十七分······四十二秒” 向缺点上根烟却没抽,而是单手举在半空中。 一缕轻烟缓缓上升之后,飘向了一侧,向缺转身顺着烟飘去的方向走了二十几米后驻足而停,这时烟飘的方向再次改变又换了个方向,向缺接着再次跟着走了过去,一连变换了四次方位之后他才不动了,而手中的烟则是笔直的朝上升去。 被困入阵中,首先就是方向感全无,迷失了,想要破阵就得首先找寻出正确的方位。 但凡大阵,其内都有阵眼,破阵的方法就一个,破了阵眼,阵自然就散。 无论何种阵法,始终是处于天地之间,哪怕就是让人迷失方向分不清东南西北,那也是因为受阵内扰乱天地之气的原因,但其实方位仍然是存在的。 向缺以烟气定位,卜算出东南西北四方方位。 “谨请东方功曹大冲天罡,青帝甲乙大神,降于局所,侍卫我身”向缺掏出一张符纸扔向东方位。 “谨请南方太乙胜光小吉,赤帝丙丁大神,降于局所,侍卫我身”符纸扔向南方。 “谨请西方传送从魁河魁,白帝庚辛大神,降子局所,侍卫我身” “谨请北方登明神后大吉,黑帝壬癸大神,降于局所,侍卫我身” 东南西北四方各有一道符纸被扔出之后,向缺轻声说道:“右谨四方神讫,便从所求日辰上安置筹法······” “唰”四张符纸凭空飘去,贴在四棵树上。 “朝着这个方向走十二步,然后左转走四步,直行六步,站着别动”向缺指着东边的方位说道。 “咋,咋走啊?”范旺直愣愣的问道。 “用腿,难不成你爬着啊”向缺不耐烦的说道。 “不是,那个什么,我的意思是步子走多大,是大跳啊还是小跑呢,或者小碎步,这么多方式你得给我说明白了啊”范旺无语的说道。 “我去,正常,正常的走明白不?步子太大别扯了蛋,步子太小别夹了蛋,就按照这个距离走,明白不?” “妥了,你早说啊,不说谁知道”范旺夹着裤裆盯着脚下,距离掌握的相当精准了。 几分钟之后,范旺停下了,抻着脖子说道:“到位了” “在那周围找找有没有什么异常的状况” “啥叫异常啊,哎我说你交代事情就不能交代清楚点啊?”范旺不乐意的说道。 第三百二十七章八门算吉凶 “异常状况,就是你意想不到的状况,完全出乎你意料之外的” 范旺挺仔细的观察了下四周,树林就是普通的林子,除了此时雾气弥漫之外他实在看不出有啥不同来,他来来回回的在附近转悠了好几圈抻着脖子喊道:“大哥,真是啥也没有啊” “看你脚下,这么明显都看不到”向缺无奈的说道。 范旺一低头,发现脚下只有颗石头,这石头也就是路上随处可见的那种极其普通的石头,拳头大小凹凸不平,颜色发青。 “看下时间,告诉我准确的点” “六点五十一分,二十九秒” “六月二十一日星期四,丙午日五十二分为吉时,六丁到乾火到天门,吉位······左转三,右行七米半,前行不过五······”向缺低着头左转三步然后向右走了七米半,直行正好到五米的距离后脚下也出现一块不起眼的石头。 “三气六仪九宫阵?”找到两处阵眼,向缺随即就认出来自己所处的乃是三气六仪九宫阵了,此阵在古井观经阁典藏中属于被向缺重点关照的。 大师兄曾告诉他,三气六仪九宫阵一阵困千军,乃是诸葛先生当年掌兵之时运用最多的一个大阵,有此阵在手如若无法破除,那就胜负早已注定了。 “试试看,能不能挪动你脚下的那块石头”向缺和范旺距离不到十米,一东一西。 “啥能不能啊,一脚就干飞······” “草,别踢”向缺捂着眼睛不忍直视。 “嗷·······”范旺捂着脚痛嗷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向缺到底还是提醒晚了,范旺一脚朝着石头踢了过去,脚趾盖子都踢分叉了但地上的石头却连动都没动。 范旺疼的脑袋上全是冷汗,他磕磕巴巴的说道:“大哥,这他妈肯定算是异常状况了呗?” 向缺挺头疼的叹了口气,说道:“你就算开个铲车过来,那石头你也是挪不动的” 被压在阵眼之上的石头重有千斤,被牢牢的禁锢住了,如果不得其法根本就挪不开。 “那你为啥不告诉我啊?” “我不是想让你知道什么叫异常状况么” “滚吧,别扯犊子了,我他妈一脚下去差点没给自己干残废了,太冤了” “在那石头上呲泡尿”向缺忽然说道。 “大哥,我他妈刚尿完没多久,整不出来”范旺停车的时候就下来尿了一泡,这时候膀胱里还比较空。 “想想就会有的,来吧,来吧” 范旺解开裤子酝酿了一会,自己又吹了会口哨,一道细水长流撒向了地上的石头。 “我去,你这上多大火啊?拿色素当水喝了啊”范旺尿色黄的有点吓人,焦黄焦黄的,跟尿了瓶美年达似的。 范旺无奈的说道:“你换个人来碰见今天这事,我估计他都能尿出一桶色拉油来,我这承受能力还是比较强的” 向缺却没他这么麻烦,食指点出一道剑气后正中石头上,然后“啪”的一下就碎了,碎裂的石头下一杆纯黑色的小旗插在了地上,范旺系好裤子用脚尖居然轻轻一挑原本纹丝不动的石头居然就被踢开了,然后地下也同样露出一面旗子。 “拔出来吧”向缺和范旺同时将插在地上的两面旗子一起全都拔了出来,忽然之间林中的雾气悄然而散,渐渐的淡薄了许多。 半空之中,点点星光若隐若现。 林中场景恢复如初。 向缺所用的是八门测吉凶之法,八门是指奇门遁甲跟据八卦方位所定的八个不同角度,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 但凡法阵之内都有这几门,其中生门掌生,死门主死,破开生门万象皆开,一切虚幻都成过往。 向缺和范旺两人拔掉的旗子就是生门和开门的阵眼,旗子一被拔出林中雾气就会消散,拨开云雾见月明。 “成了?我们能走出去了?” 向缺摇头说道:“只是破开了生门和开门的阵眼而已,要破这阵没这么简单” 三气也叫三奇,三奇为日奇,月奇和星奇,六仪则是戊、己、庚、辛、壬、癸六个方位,至于九宫则就是九宫格了。 三气六仪九宫阵,笼统的讲就是布阵之人引动日,月,星之力于戊、己、庚、辛、壬、癸六方位中,然后在乾宫、坎宫、艮宫、震宫、中宫、巽宫、离宫、坤宫、兑宫等九宫中各有一人把守,当催动法阵之后就会阴阳颠倒日月轮换,身入阵内的人混混不知天日,超过一定的时间后精神就会受到莫大的影响,然后逐渐产生各种幻象,直至崩溃到失去理智。 用诸葛先生的话来讲,这个阵其实就是“一个统帅、三个助手、六员大将和九只军队”统帅布阵,三奇辅助,六仪加持然后九宫出手镇敌。 其实向缺不破这阵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影响,哪怕就是吃喝拉撒睡都在阵里他也无恙,因为这只是个困阵而已,对他来讲没有丝毫的杀伤力。 但,向缺深知对方是想用这个阵来拖住他,跟他耗时间,明显是在等后手准备齐了之后再对他下手。 就在向缺拔掉生门和开门的两面旗子之时,风云变幻云雾驱散之后,身在阵外的杨菲儿首先就感应到了。 “他,他在破阵”杨菲儿转头看向赵礼军愤愤的说道:“你不是说赶尸派的人至少能拦截他到午夜么,这才多久?两个小时不到他就已经开始破阵了” 赵礼军愕然,苏荷释然。 “不太可能,赶尸派的六具养尸虽然修为都不太高,但已经出具僵尸之力了,他一个人就算已经是凝神的境界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把六具僵尸全都灭掉”赵礼军不可置信的连连摇头。 “轰隆隆”天边忽然传来一声闷雷响。 赵礼军皱眉问道:“十二天门阵还要多久能成型?” “最快也不过十一点左右······况且我们身上缺少压阵的法器” “隆隆隆·····”雷声越来越密,九道乌云忽然凝聚在半空中然后飘向了林中九处方位。 那九个地方乃是九宫阵里的九个人所在地。 第三百二十八章借刀 苏荷释然,是因为她知道向缺能凝练出三昧真火,在黔南的丛林苗寨中,向缺就曾经一把火烧了独南寨的两只金蚕蛊。 赶尸派养的尸体哪怕真的已经成为僵尸,但只要还没合道,在三昧真火之下瞬间就会被化为飞灰了。 什么是合道? 没人知道,因为至少有千年来都从没有听人说过,有合道之人出现在世间了。 至于苏荷为什么没有告诉赵礼军他们此事,那就是因为女人的心思太难猜了。 “轰隆隆······”天边继续雷声滚滚,九朵乌云似乎已经逐渐成型,飘向九处方位后就静止不动,然后缓缓凝聚酝酿,似乎在顷刻间就会有一道闪电从天而降。 “他破阵的速度太快,太快了,我们根本就拦不住他”杨菲儿焦急万分,一旦让半空中的九处乌云成型雷罚降下,九宫里的人会瞬间被天雷击溃导致法阵被破。 刚刚只布了三分之一的十二天门阵根本就是无用的,等向缺脱困有了防备的心思,再想找到他就难了。 “嗖······”忽然间,一道人影快速的穿梭在树林当中,速度极快的闪现在了几人身前。 那身影身穿一身淡黄色道袍,手中提着一把桃木长剑,在他的身后跟着四个年逾六旬的老者。 “唰”苏荷,赵礼军和杨菲儿同时回头望去,愕然一愣。 龙虎山李秋子时隔半月之后再次从龙虎山归来。 “观皇陵好处被我一人所得,我曾经许诺过,这个好处我得了到我出力的时候我肯定不会往回退”李秋子手持长剑,看了眼身后四人说道:“这是我们龙虎山护教长老,这次随我前来出山就是要把这个恩惠给你们还回去的······你们继续布阵,向缺那里我去拦着他,说尽力而为那是废话,你们要我拦多久我肯定在这时间内给你们把人留住” “午夜,撑到午夜就行了”赵礼军忽然松了口气,这个强援来的太是时候了。 李秋子随手又从身上掏出一道符箓递给赵礼军,接着说道:“我们掌门于十年前入通阴时亲手刻画的一张八极抱山符,虽然比不上顶级的法器但你们布阵做压阵之用肯定够了” 李秋子带着龙虎山四个护教长老身入树林,没有一丝犹豫。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李秋子回龙山闭关不过半月就能带着护教长老出山,这是修为越了一个层次被龙虎山掌门当成准备接班的人选了”赵礼军颇有点神色复杂,但眉宇之间一股挺惆怅的恨意也流露了出来。 为啥?李秋子能有这待遇,完全是因为他在皇陵之内得了那一道天道气运,有此气运加身之后修习道法甚至接任龙虎山大权,都会事半功倍,这就是所谓的身带大气运。 本来,这一份殊荣和气运他也应该有一份的,但却被人给截胡了。 “六丁到坎,朱雀投江······”向缺单手指向位于坎宫之上的那道乌云,轻声喝道:“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咔嚓!” 乌云下雷光闪现,一道惊雷忽然从云中直劈而来,入九宫阁中之坎宫。 “哇!”坎宫镇守的杨公家人顿时受到重创,一口鲜血突然喷出,整个人都瞬间萎靡不振摇摇欲坠。 范旺就在向缺身旁,看着他好像个巨力神似的,手指一点雷就劈了下来,吓的这货又把裤裆给缩紧了。 “谁要是得罪他,手指一划就能把人给干成烤乳猪,太他妈生性了,得罪不起,得罪不起啊” 树林里,追踪向缺的李秋子虽然冲进来的挺快,挺有种一往无前的气势,但近来后步履间就放慢了不少,并没有急头白脸的就去找人。 你要说这世界上蠢人到底有多蠢,我告诉你就是爱迪生和牛顿他俩全活了然后整台最先进的计算机来算这事他也算不明白。 啥叫蠢人?这个不太好定义,监狱里边蹲着的一多半都是高智商的人,但却把自己给混进大牢里去了,你说他是聪明还是蠢? 但啥是聪明人呢,这个就比较好说了,我觉得自己没把自己饿死的就是聪明人。 所以在这个世界里,别说这个蠢这个笨,你说人家的时候,对方可能还是他人笑我太疯癫,我他妈笑你看看不穿的心思呢。 一直以来,李秋子在道派中的地位都属于不被看重那一伙的,人都说要不是王昆仑反出龙虎山李秋子这辈子也就是个二师兄,天赋不行脑袋不精于算计。 但就是这么个不被人看得重的龙虎山二师兄,却在忽然之间走在了赵礼军,张守城和苏荷,杨菲儿这一群人的前面。 用李秋子的话来讲就是我这是大智若愚,不做出头鸟,闷声发大财。 这年头什么最重要? 我活的长远,活的舒服就行了! 所以,李秋子说他进山追踪向缺,说的挺大义凛然的,但真等他进来之后反倒是脚步放慢了,为啥?他不想太早和向缺接触到。 四个护教长老看着闲庭阔步在林子里散步的李秋子对视一眼都有点皱眉。 其中一个老者说道:“秋子,阵已经开始破了,雷罚一出肯定离破阵不远了” 李秋子斜了着眼睛看着他说道:“我问你,龙虎山,茅山,天师教,全真和三清这些道派里为啥就我们垫底?” “实力不如人家,青黄不接,年轻一代······我们不行”长老叹了口气说道。 “所以,年轻一代的高手折几个,龙虎山就能起来了,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啊?”四个长老全都懵了。 李秋子背着手,淡淡的笑了:“别说什么仁义道德,没用······诸葛亮用借刀杀人干死了魏延,李世民借刀杀了自己两个兄弟,你们能用仁义和道德来评价下他们?李世杰不还是被称为一代明主了么,诸葛亮也流芳千古,你听见谁骂他们了?倒是有骂秦桧的,可他活的比岳飞长远多了,所以说呢,我也想借这把刀来成全龙虎山” 第三百二十九章与虎谋皮 “六丙到震,月入雷门”向缺再次单手指天,一道乌云凝聚在震门之上。 杨菲儿抬头望天眉头紧皱,别无他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再降一道雷罚将震宫里的杨家人给劈出来,九宫阁如果被破三宫,那三气六仪九宫阵将至少要失效三分之一了,而接下来几宫被破也将是迟早的问题,就是时间早晚而已。 但杨菲儿望了半天,也没见雷罚劈下,那道乌云反倒有渐渐消散的意思了。 “李秋子和向缺碰上了”赵礼军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抓紧速度吧,继续完善十二天门阵,四个护教长老加上李秋子牵住向缺一个人,应该不会费力的” 第二道雷罚没有劈入震宫的原因在于李秋子带着四个长老拦住了向缺。 这个拦,不是他们出手拦下了,而是因为李秋子说了一句话。 “道友慢动,来,来,来”李秋子背着手,将桃木剑插在身后一脸人畜无害的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四个护教长老虎视眈眈。 向缺有点虎的还单手指着天,愣了。 “这是第三次见面了,对不,向缺?” 向缺眼皮一挑,诧异的看着李秋子说道:“三次?上次王昆仑一针给你扎失忆了啊?这回才第二次吧?” 李秋子一皱眉,他所说的三次,第一回是在黔南,第二次是不久之前观皇陵,这回正好第三次,但在向缺的脑中,上一次其实是不存在的所以俩人有点整差了。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李秋子带着护教长老来找向缺压根就没存动手的心思。 “我们是敌人么?按理来讲应该算是了,在黔南你黑了我一把,王昆仑一针差点没把我魂魄给炼了,所以讲应该算是敌人,但你看看我现在?人还活着,我又没死,我要是能看开点,肚量大一点那回其实也不算个事,对不?”李秋子两手一摊,笑的非常真诚。 向缺让他这几句话给整蒙了,愣是没反应过来李秋子说的是什么意思,按照他所想的,李秋子肯定是跟赵礼军一个鼻孔出气,这时候相见绝对是来拦着他的。 范旺扫了眼李秋子身后的四个老头,对向缺说道:“有仇还是有冤呢?不是一路的吧?” “嗯,仇怨都有” “草,死人我干不过,几个糟老头子我还能怕啊?”范旺一撸袖子,就要往前冲:“装什么高人啊,草你么的,我得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正英之后再无道长” “啪”一个老头单手持着一柄木剑点在了范旺的肩膀上,动作快的让人眼睛一花,木剑一道残影就甩了过来,范旺愣是都没看清楚自己肩头的剑是从哪冒出来的。 “别激动,我是用生命在和你俩谈话呢,你激动我就容易紧张,紧张就容易把你给生捅了,老实点哈”李秋子挺轻松的拍了拍范旺的肩膀,然后对向缺说道:“有点话,打算跟你敞开心扉的聊一下,先把个人恩怨放一边成不成?” 李秋子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敌人和朋友全在他自己的一念之间,他说和你是敌人可能就因为人群中他多看了你一眼然后感觉你不咋顺眼,就成敌人了。 但他要说能和你成为朋友,你之前就算把他给绿了,甚至拿刀捅过他,他说我瞅你比较顺眼咱俩处个哥们吧,至少表面上他能把你当成朋友。 就比如向缺,之前他和王昆仑联手差点把李秋子给坑死,但他现在照样和和和气气的跟向缺谈,而且脸上还是笑容不断。 这就是做人做到了一定的牛逼程度,变脸跟变戏法一样的。 “首先你说,我加上后面这四个人,能不能把你给堵在这小树林里脱不了身,一顿霍霍你”李秋子指了指自己和后面的四个老头。 向缺一愣,嗯了一声点头说道:“能拦住一时” 李秋子也没和他较真这句一时到底是多久,而是接着说道:“那我为啥不拦,然后还和你在这用话语开道呢?向缺,我觉得有件事咱俩能谈谈” “谈啥?”向缺皱眉问道。 “我先让你看看我的诚意······”李秋子突然阴阴的就笑了,然后毫无征兆的从道袍袖子拔出一把短小的匕首直接一转身就捅在了离他最近的一个长老胸口上。 “额·····”被捅的长老瞪直了眼睛,嘴里咕嘟咕嘟的冒着血泡,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秋子” “李秋子,你疯了” 剩余三个长老大怒,纷纷伸手拔剑,他们怎么都没料到李秋子居然一刀捅死了龙虎山的长老。 向缺也懵逼了,这人太彪了,说说话咋就能拿刀捅人呢? 而且捅的还是自己人。 李秋子若无其事的把带血的匕首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然后抬头对三个长老说道:“吴师叔,赵师叔,许师叔你们三个都曾经和王长老有过矛盾吧?哪怕就是现在也不是和气的,对吧?龙虎山就四个长老但只有他一个人和掌门一条心” 人老成精,三个长老岁数加在一起都快二百了那脑瓜子都跟猴似的,李秋子一把话题说到这他们就全明白下面要说啥了。 李秋子得了始皇陵的天地气运,闭关之后直接修为连升,龙虎山现在只有他这一个是能扶的起来的弟子,往后再过几年,掌门之位肯定是李秋子的囊中之物。 李秋子一转头,看着向缺问道:“咋样,你看我有没有跟你谈的诚意?” “呵呵,你这是要跟我整点绯闻呗?”向缺摸着脑袋笑了。 “我跟你不是朋友,跟茅山还有天师教的人也不是朋友,只能算是有关系,在和谁都不是朋友的情况下我可以随时站队,站在哪完全是因为我自己需要什么诉求”李秋子从容的说道:“我现在的诉求只有一个,龙虎山起来他们全都趴下,而向缺咱俩有一个关键点是一样的,天师教和茅山一门心思要置你于死地,你踩了他们也相当于是帮了我一个忙,明白不?” 向缺皱眉问道:“关天师教什么事?” 李秋子一愣,说道:“始皇陵里,当代天师的儿子张守城也在” 向缺心里一突,不动声色的“哦”了一声。 草他么的,总算是能整明白那一个多月里发生什么事了。 第三百三十章尔虞我诈 那一个多月的失忆让向缺有点魔怔,这事要是搞不清楚他心里就跟扎了根针似的,如鲠在喉的感觉相当让人不爽了,他一直想搞清楚这事但却无从下手。 现在机会挺他妈凑巧的自己蹦出来了,李秋子似乎根本不知道那时的向缺已经迷失了自己,从他这下手那肯定再合适不过了。 “你就看我的热血能不能为你而躁动吧”李秋子走到向缺身前,笑道:“距离午夜还有点时间,咱俩现在正好可以好好合计一下” 向缺扣着鼻子笑了,说道:“你这他妈的是要和我玩把无间道啊” 时间一点一点的临近午夜,晚上十点。 三气六仪九宫阵自从被向缺破了其中一宫之后接下来就毫无动静了,十二天门阵已经完成了一多半的布置,最快再有一个小时就能完成最后一道程序了。 “踏踏踏,踏踏踏······” 树林里突然传出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几道狼狈的人影踉跄着从远处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李秋子一身是血,头发散乱道袍碎成了好几条,一条胳膊耷拉着来回晃晃悠悠的明显有点不吃力了,右手的桃木剑也断成了半截,他后面跟着的三个龙虎山护教长老状况跟他差不多一样凄惨,个个身上带伤。 赵礼军和苏荷一愣,随即问道:“动手了?” “你这话问的,没碰上向缺我们能让他干这bi样么”李秋子咬牙说道:“我们也就只能把他拖到这个地步了,这还是折了一个长老的代价,这次回山没办法交代了” 剩下的三个长老一脸悲切,望天长叹。 赵礼军不可置信的问道:“他能强到这个地步?” 李秋子指了指自己,说道:“天道气运,我只抢了个尾巴,他呢?” 大半的气运全被向缺给抢了,李秋子这话不言而喻,我闭个关修为蹭蹭往上涨,那你说向缺得涨到啥地步? “通阴?”赵礼军咬牙问道。 李秋子摇了摇头,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如果他真的入了通阴,我们这几个人能回来?但他的修为却远比我们想象的要高出很多,最关键的是他手段太多了” “还好,还好······”赵礼军连连点头松了口气,向缺如果真的因为天道气运进入通阴的境界,他们所准备的所有后手全都是无用功,根本就别想把人给按下来。 风水阴阳师,凝神以前还可以靠手段和外力来弥补,但一旦过了凝神入通阴,那就是相当于和凝神以前的人中间隔了一道巨大的鸿沟,绝对无法跨越的。 “他,不可能毫发无损吧?在你们还折了一个长老的情况下”苏荷皱眉问道。 “两败俱伤,至少短时间内他肯定没办法达到巅峰状态”李秋子笃定的说道。 赵礼军拍了怕他的肩膀,笑道:“你做的已经不错了,这个结果算是进入了我们的预期” 赵礼军的预期就是拖住向缺,让向缺实力受损,李秋子能给他拼个两败俱伤正好符合他们的期望,午夜一过,今晚绝对能把向缺给留在树林里。 李秋子眯着眼,神情平淡的说道:“该我出的一份力我肯定不会往后缩,做人必须得讲信用,对不?茅山,龙虎山和天师教乃是一脉同源,我们理应当共进退的” “这边基本结局已定了,你们身上又带了伤,没什么事你们就回去养着吧······替我和你们掌门说一声,过几天我亲自去龙虎山为你们死去的长老吊唁” “嗯,我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先走一步,有什么事你在通知我”李秋子拍了拍赵礼军的胳膊,带着三个长老离去之前,他突然回头说道:“向缺那个人不好对付,我总觉得他有些东西藏的太深了,就算他被我们拼的也负了伤,但你仍要留意下他的后手,他能装的疯疯癫癫的跟在我们后头把天道气运给抢了,就说明他这个人心机要超出常人不少” “论心机,他得排在我后头”赵礼军淡然说道。 李秋子带着龙虎山长老支援赵礼军,不到半夜的时间就损失了一个长老,四人负伤,这个代价可谓是付的不小了,随后的事赵礼军明显不好意思在留下龙虎山了。 时间又过了不到一个小时,杨菲儿神情疲惫的走了过来。 “十二天门阵,总算是布完了” 赵礼军一听顿时一个激灵,问道:“全都稳妥了?” “困他不成问题”杨菲儿神态轻松的说道:“多亏了李秋子的那道灵符,里面蕴含的道气正好压住阵眼,不然十二天门阵的效果要差上许多” “这次确实多亏了他,没有他拦住向缺,恐怕现在他已经从三气六仪九宫阵里走出来了”赵礼军唏嘘的说道:“最让我们低估的人,最后成为了我们最强有力的臂膀,呵呵,这是不略微有点讽刺了” “那是因为他得了天道气运,礼军,这份运道本来是咱们的”杨菲儿表情明显有点要崩溃了。 如此麻烦,还不是全拜向缺所赐,要不是他中途截胡,恐怕此时这几人都应在各自山门闭关呢。 到最后,反倒是李秋子和向缺笑到了最后。 苏荷默然无语的看着两人,没有一丝的表情。 她很想提醒他们两个一件事,似乎每一次他们觉得十拿九稳的事,最后遭遇向缺的时候都夭折了,这一次,你们也不该这么乐观的。 “轰隆隆······”八道乌云中又再次传来轰隆声。 乌云压顶,越压越低,雷声频繁而密集,眼看着就要从天而降了。 “还要再撑着么我们?”杨菲儿轻声问道。 赵礼军摇了摇头,拿出电话拨了出去,电话接通之后没等他发问,里面的人就说道:“最迟半个小时,我们肯定到位” “不急,我们这边已经完全准备妥当了,万事俱备只欠你们到位了” 挂了电话,赵礼军对杨菲儿说道:“九宫阵里的人可以撤出来了,不差多挺那么一会时间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决战在紫禁之巅 “咔嚓” 其中一道乌云酝酿许久之后,一道天雷从天而降直入树林。 “来了,秋子走了之后无人牵制于他开始破阵了”苏荷,赵礼军,杨菲儿同时抬头望天,看着那道天雷落下。 片刻之后,一道身影从林中仓皇而出,浑身是血神情萎靡,是茅山的一个老者,被赵礼军派遣入九宫阁守阵。 “伤的怎么样?”赵礼军连忙上前关切的问道。 老者冲着他一拱手,有些汗颜的说道:“让少公子担忧了,无恙” 天雷落下只会击中九宫格其中的一阁,并不会伤及人身只会让人气血受损,随之宫位也会被破,当九阁全都被破之后,三气六仪九宫阵自然也就被破了。 相隔了几分钟之后,剩余的七道乌云中又有一道天雷随之而落。 时间慢慢流逝,当只剩下三处乌云之时,向缺破阵的速度明显放慢了不少,至少要历经十几分钟之后才会有天雷降下。 “被李秋子两败俱伤,导致他魂魄修为受损,破阵的速度理所应当应该会慢下来的,可以看得出来他有点吃力了”杨菲儿轻声解释道:“看他最后一宫,需要多久吧,我就能判断出他的伤情了” 倒数第二宫,那道乌云始终雷云闪现,但天雷却迟迟未下,足足僵持了能有一刻钟,一道要比先前细了不少的天雷才降落下来。 “呼······”杨菲儿笑了,神态轻松的对两人说道:“有点精疲力尽了,还剩最后一道” 苏荷忽然皱眉说道:“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装的?如果他是故意示敌以弱呢?给我们营造了一个假象呢?他有多狡猾相信也不用我来提醒了吧” “天雷的粗细是和他的修为和状态息息相关,就比如先前的第一道你们应该能回忆起来吧?再看看刚刚的那一道,对比下就会发现那可是差了不少呢,他现在肯定状态不佳修为受损,这能装的了么?”杨菲儿面无表情的说道。 赵礼军听见苏荷的话,脸上顿时有点不满的说道:“你似乎好像挺了解他的?” 苏荷转过头,抱着双臂淡淡的说道:“那是因为我在他手里已经吃过三次亏了,人得在不断的失败和挫折中成长,特别是面对同一个让你连续多次吃瘪的人,绝对不应该产生低估和肯定的情绪,本来我们以为他已经死了,但他却偏偏还活着,本来我们以为他是个疯子,但他却偏偏是装的,你觉得就这样一个人他无论展现出什么状况,我们是不是都得有理由相信,这其实就是个假象?” 赵礼军默然无语,二十几年的顺风顺水已经让他养成了目空一切的性子,一个向缺多次让他挫败这让赵礼军的心里很不愿意承认一件事,自己是不如他的。 特别是在苏荷面前,向缺每次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让本应该是赢家的他一败涂地,这已经不光是丢面子的问题了,而是涉及到男人的尊严了。 杨菲儿眯眯着眼,抬头说道:“已经快二十分钟了,那道天雷落的很是困难啊” “唰,唰,唰······”忽然,几人身后的林内突然闪现出多道人影,行进之间步履矫健,落地之时细腻无声,好像几道轻飘飘的落叶从树上飘下。 赵礼军,杨菲儿看见来人之后顿时笑了。 “阵,还没有被破?”张守城负手而立,仰着鼻孔。 最后的支援,是张守城带着天师教的五位真人前来的。 所谓的真人,其实是天师教内部对天师的另一种称呼,在天师教只有当代掌门可以被称之为天师,除此以外自他之下哪怕就是修为和他差不多也只能被称为真人,这源自于对张道陵的一种敬意。 茅山,龙虎和天师教,全真派,一并称为为世间四大道派,纯纯的正统道教弟子,各派延续千年底蕴深厚。 但这四大教派中也是孰强孰弱,实力差别大的很。 天师教是道派中公认攻击力最为强悍的一派,茅山和龙虎山只善捉鬼辟邪,全真和天师教才是攻击术法最为强悍的。 在天师教自掌门之下,真人修为最高,有的甚至可以比肩掌门了,这次张守城中途和赵礼军他们分开就是回天师教请强援过来阻击向缺的。 而茅山和杨公风水的首要人物就是把人给拦下,为天师教争取时间。 在赶尸派和李秋子先后出手的情况下,他们总算是把向缺给堵在了树林里,熬到了张守城火速归来。 “咔嚓······”张守城刚刚赶来,半空中那道酝酿了近半个小时的天雷才终于缓缓而落,却只是轻微一闪,力道差了许多。 赵礼军看着略微有些迷惑的张守城说道:“在你之前,李秋子带着龙虎山的四个护教长老来了,要不是他和向缺拼了个两败俱伤,恐怕你来了也堵不到他了” “他?”张守城不屑的撇了撇嘴。 苏荷说道:“别忘了,他是闭关之后才出来的” “呵呵······”张守城轻笑道:“一份天道气运就让他鲤鱼跃龙门了呗?他就不是他了啊?李秋子,我以后肯定得让他明白一个道理,见到我必须永远马路牙子以下,矮半分跟我说话” “我们走了,决战紫禁之巅”张守城招呼了一声后面的天师教真人抬步入林,经过赵礼军身旁时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人我带来了,就在后面一公里远,有人看着” 赵礼军嗯了一声,说道:“用强了么?” “我还得客客气气的请他?人没事,但是是被我强带来的而且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过去看看吧,要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能说动他最好了,但要说不动呢?”张守城淡淡的问道。 “以大局为重”赵礼军说道。 “妥了,你这份心思妥妥的枭雄潜质,跟你合作相当让人省心了”张守城交代完之后,随即进入树林之内。 苏荷深深的看了眼赵礼军,没有说话。 赵礼军经过她身边时说道:“他首先得知道自己是什么位置对不?我就问你,谁是爹娘他能不能分得清吧?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明白么?” 第三百三十二章黑夜下的杀戮战场 小树林里,花前月下。 向缺管范旺要了纸和笔后问道:“龙武的赌场你去过么?熟不熟悉?” 范旺没迟疑直接点头说道:“不常去但去过几次,我这脑袋都赶上电脑了内存杠杠的,过目不忘” “有没有去龙武那赌钱,他得当释迦牟尼来接待的人物?” 范旺一愣,然后说道:“你那意思是,去龙武那赢完钱但他又不敢扎刺的人物呗?” “嗯,赢多少都能带走的那最好了,就属于生抢” “能找到几个人很稳妥,这么讲吧,这些人要说睡龙武媳妇一觉他可能不会同意,但从赌场里拿点钱走肯定没问题” 向缺在纸上画了个草图后,指着其中几个方位说道:“这样,过会你就走回车里呆着,然后从明天开始你找几个这样的人按我上面画的这些地方让他们坐过去,必须坐在这几个地方不能换,除此以外还有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你找一些自己人去玩,每天给他们限量不能赢的太多,百八十万的就可以了” 范旺略微有点迷糊的问道:“啥意思?” “准赢,龙武的赌场我现在就让他成为散财童子,这些人去了之后保管怎么玩怎么赢,我要两个月以内把龙武赢的脸都绿了,大裤衩子给他输成丁字裤”向缺又从包里掏出几张符箓递给范旺说道:“别让人发现,放在那个别墅门前的石雕还有大厅里的关公上,剩下的几张藏在赌场里隐蔽的位置就行了,我再告诉你三个地方,你让人去了以后给破坏了,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才行” 范旺这才明白过来,向缺这是要黑龙家啊? 向缺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龙家和他没有什么大冤,但通风报信这件事他比较难忍,给你们机会你不珍惜,我不得让你付出点代价么? 龙家有正经的产业他没办法动手,但像赌场这种捞偏门的生意,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出手收拾。 给范旺交代完之后,向缺就说道:“这里你不能留了,马上离开上车后等着,这边事了结了就返回西安吧” 范旺犹豫了下,问道:“你一个人能行么?实在不行我他妈要不报警吧?” 向缺挺无语的说道:“你把警察找来他们连正经地方都找不到,就得在外面兜圈子,报个屁的警啊” 说实话,向缺不想跟人硬干,杀敌一万自损三千,要不是李秋子最后时刻跟他玩了把无间道,向缺身上肯定带伤,在遭遇张守城的话他整不好半条命都得被留在小树林里了。 报警到真是个法子,可他妈关键的是警察来了,能找到地方么? 范旺走了之后,向缺轻轻的吐了口气,然后随即伸出两指掐出几道剑气划向了自己,身上顿时出现好几条口子,血呼啦的。 苦肉计,装也得装出个两败俱伤来。 随后,向缺悄然无息的隐藏在了树林里。 张守城带着五个天师教真人进入树林里之后就各自分散开看来,彼此间距离不远,遥相呼应。 一场发生在现代社会的杀戮,即将开始。 此时的向缺正在一棵树的枝杈上站着,隐匿了自身的气息,修为过凝神之后都能通过道气感应出对方的存在,哪怕就是隔着几十米百来米远也能感应得到。 李秋子之前曾经告诉过向缺,这次阻击他的主力是天师教,当代天师张明堂之子张守城带队,从教内领了五大真人出来。 这五个人的修为,全都是凝神初期,中期,而张守城自己也是凝神境界的人,这五人如果全力追杀向缺的话,他将很难全身而退。 甚至,完全有可能折在这片林子里。 所以,提前得知状况后的向缺想率先采取主动,自己隐身藏匿在了枝杈上,打算趁对方没反应过来之时给他们来个黑夜里温柔的小黑爪子。 片刻之后,一道人影从远处谨慎的走了过来,来人蹑手蹑脚佝偻着腰,手里提着一把长剑。 向缺屏住呼吸,将自身气息完全收敛住,然后伸手从树上轻轻的摘下一片树叶用两指夹在指间。 对方越来越近,已经离向缺不到十米远的距离。 五米。 两米。 对方已经走到树下,向缺弹出指间的一片树叶,这片叶子里被向缺灌注了一丝道气,有点类似于武侠小说中飞花摘叶均可伤人,草木竹石头均可为剑的意思。 树叶像似一道利刃划向了对方脖颈,但距离他不到二十公分之际他似乎忽然醒转了,完全是条件反射的身子向一旁扭了过去。 “唰”向缺弹出的树叶从他的胸前划过。 那人神情一凛,眼角已经瞟到了那一枚差点要了自己性命的树叶,他一提手中长剑就要回身之际,一道突兀的人影忽然从他头顶飘然落下。 向缺人还没落地,右手食指直立,中指重叠其上,小指和无名指弯曲组合,掐出九字真言剑诀,兵字诀。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道派最强攻击秘术之一。 “咻······”一道剑气从向缺手指弹射而出,奔着那人的天灵盖击来。 一股毛骨悚然,头皮发炸的感觉顿时传了过来,对方反应极快的将手中长剑横在了头顶。 “铛”一声清脆的响声下,剑气击中了他头顶的长剑,力道之大直接让他感觉脑袋和脖子阵阵发麻,脑袋一阵翁翁直响,神识顿时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噗通”向缺落地,就在他身后,两指并拢随即前身直入对方胸膛。 “噗!” “敌······袭”对方眼睛一凸,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出,两根手指点在了他的心窝上,一道剑气从他的前胸贯穿而出。 “额······”那人不可置信的张着嘴,似乎压根没有想到连一个照面都没和敌人碰上,自己就被干掉了。 向缺抽会手指,连看都没看,直接大踏步的离开了。 一击必中,悄然远遁,丝毫不拖泥带水。 “哗啦啦”这边一出动静,相隔不远的两个人顿时闻声而来。 第三百三十三章有一种感情叫忽悠 天师教两个真人闻声后火速赶来,但却已经来晚了,只见地上一具冰冷的尸体胸口上一个窟窿里血呲呲的往外冒,而人明显已经断气了。 “混蛋,混蛋······偷袭我们,他竟然藏在暗中偷袭我们,搜······人刚死,他肯定跑不了多远的”天师教两大真人怒火冲天,这他妈的太出师不利了,刚进入树林和对方还没有照面呢,就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的给解决了个同伴,这死的有点太冤了。 “踏踏踏,踏踏踏······”张守城带着另外两人快速的赶了过来,看见地上的尸体顿时一皱眉。 “这个家伙明显比我们想象中的要难对付,似乎也更熟悉丛林作战,这他妈的海豹突击队毕业的啊?”张守城烦躁的挥了挥手,指着另外四人说道:“抱团,彼此别分开行动了,不给他单独下手的机会,十二天门阵困住了他,他根本就出不去,我们只要慢慢搜肯定能找到他,就算他一直不露头我们最后也有办法把他给逼出来,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向缺一击得手之后并没有跑的太远,就藏在附近的一棵树上,透过树叶的缝隙他甚至还能隐约的看见几个人影站在了他刚刚动手的地方。 过了没多久,五个人弃了尸体,横成一排慢慢的开始在附近搜索起来,当这几人离开之后,向缺悄然从树上爬了下来,在他们身后尾随而去。 十二天门阵外,赵礼军独自一人转身朝林后走了过去。 苏荷看着他的背影面无表情,杨菲儿忽然说道:“你这个郎君有种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的感觉,论心机李秋子,张守城估计还真都不如他” “有可为有可不为”苏荷神态平静的说道。 杨菲儿笑着拢了拢自己的头发,说道:“成大事者永远都不能拘泥于小节,你不能说礼军做的对还是错,只能说他的出发点和结果是不是我们想要的,如果是的话,过程重要么?”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呗”苏荷微微有些失望的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 杨菲儿耸了耸肩,轻松的说道:“赢了才能论是非功过,礼军也是出于对我们的考虑,他不这么做向缺能乖乖就范么?” 几分钟之后,赵礼军走了一公里前方一处空地上站着两个人影,当他走近之后一道人影突然有些欣喜的说道:“大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清道,我是专门在这里等你的”赵礼军掏出烟神态轻松的递给了曹清道一根,然后对着他旁边那人挥了挥手。 对方走了之后,赵礼军拍着曹清道的肩膀说道:“坐下,唠一会” 曹清道一愣,接过他手里的烟然后先给赵礼军点上一根才给自己点上。 “大师兄,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有人会把我带到这来呢”曹清道相当迷糊了,自从向缺和王玄真跟他分手之后他就一直在上海赵放生那呆着从没有离开过。 后来隔了一个来月,王玄真从黔南回来却突然告诉曹清道向缺身中无解的蛊毒死了。 当时曹清道感觉有点五雷轰顶,要不是王玄真拦着他肯定就去一趟黔南了,从那以后曹清道就没了再继续行走江湖的心思,就一直在赵放生身边呆着。 本来向缺要是活着的话,曹清道还想和他携手仗剑走天涯呢,可向缺一死他就觉得了无生趣了,干脆留在上海给赵放生当起了私人护院的。 直到几天之前,忽然有一伙人找上了他,当时根本就没有给曹清道说话的机会直接就把他给掠走了,虽然是强硬的带走但对方一路上却并没有难为他,反倒是好吃好喝的养着,只不过就是问啥也不说,一直到今天晚上半夜左右他被拖到了这个小树林里。 但却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在这碰见赵礼军,茅山大师兄。 “大师兄你怎么会在这的?是你让人把我带来的?哎,那你早说啊,给我打个电话我自己不就来了么,跟我玩啥神秘感啊”曹清道笑呵呵的说道。 “清道,我问你件事”赵礼军平和的问道。 “恩,大师兄你说”曹清道觉得赵礼军的语气很怪。 “哎,清道你管我叫大师兄多久了?”赵礼军问道。 “嗯?”曹清道一愣,挠了挠脑袋后很快就说道:“十五年了吧” “那你来茅山多久了?” “我七岁上茅山学道,今年二十四岁,这十几年都是在茅山” “茅山就相当于是你的家了呗”赵礼军笑了,笑的相当有亲和力了。 曹清道很干脆的点头说道:“第二个家,我从小在茅山长大,学习,那就是我的家,师傅就相当于我爹,大师兄,师姐你们也都相当是我的亲人,我在茅山的时间比在自己家还要长呢” 这辈子,有打算离开茅山么“赵礼军转头问道。 曹清道有些激动的说道:“离开?大师兄你开什么玩笑,除非茅山不要我,否则打死我都不会离开茅山的” 师兄弟之间,师徒之间的感情就跟扛枪上战场打仗的战友一样,虽然没有血缘这个纽带,但在感情上肯定早已经把彼此给当成是一家人了。 赵礼军抽了口烟,笑道:“那家里要是有事的话,你觉得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那还用说么,肯定是抛头颅洒热血啊”曹清道拍着胸脯子说道:“茅山的事就是我的事,义不容辞” “好样的,大师兄真没看错你”赵礼军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说道:“走,跟我过来,你大师姐也在这边呢” “啊,大师姐也在这?”曹清道一愣,明显感觉今天的事有点古怪了。 “我和你大师姐出来已经很多天了,现在被一件事给难住了,只有你能帮师兄和师姐这个忙了”赵礼军回头看了曹清道一眼,淡淡的说道:“清道,你记住一句话,家里人始终才是你最亲的人,明白么?” “嗯,嗯,那是一定的”曹清道点了点头。 第三百三十四章一条野狗 树林里追与被追之间已经持续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在这期间向缺一直跟在他们的身后,再也没有主动出击过。 不是向缺没有机会,而是他不喜欢这种猫和老鼠之间戏谑的感觉。 他得让人明白一个道理,当你以为自己是猎人的时候,殊不知其实暗中已经有枪口即将要顶在了你的脑袋上,也许下一刻你稍微一疏忽大意,子弹就能洞穿你的脑袋。 树林外,赵礼军领着曹清道来到了阵外,苏荷看着他轻轻的点了点头,神色略微有点不太自然。 赵礼军走到她身旁,轻声说道:“你觉得这个选择题对曹清道来讲,会很难做么?” 苏荷忽然问道:“如果把曹清道换成是我,你也会这么做么?” 赵礼军眉毛一挑,摇头说道:“这个没有可比性的,也没有选择的必要” “我是说如果”苏荷较真的再次问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想······”赵礼军停顿半晌,柔声说道:“周幽王为博得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爱德华为了一个寡妇放弃继承王位的机会,吴三桂为了陈圆圆引清兵入关背了一世的骂名,那你说我为了你能做到什么地步呢?大概也是如此罢了” 苏荷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你觉得向缺会为了曹清道,舍弃自己装疯卖傻装死隐匿得来的那些东西么?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会犯如此明显的错误么” “凡事都得要赌一把,他为了王昆仑都敢得罪龙虎和茅山,曹清道在他心里的分量我觉得也不低” “那你有没有想过,事后清道会怎么看待这件事” 赵礼军笑了,说道:“一家人还需要说两家话么?孰轻孰重他能分得清的” 曹清道挺狐疑的走过来看着嘀嘀咕咕的两人问道:“大师兄,师姐你俩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么?这么神神秘秘的,我有点迷糊啊” “等等,在等一会你就知道了”赵礼军拍了下他的肩膀,安慰了一句。 “哦”曹清道挠了挠脑袋,看着周边的人心里隐约有点敲起了鼓。 此时这林子四周的人非常多,曹清道甚至已经看出来这些人似乎是在针对着某个人,因为这里有不少茅山子弟,在茅山都是实力上乘,出山很久了的,还有一些他根本没见过的人一看也是实力不俗的。 这些人都在谨慎的盯着林子里,手里提着武器,紧张兮兮的气氛自他来的时候就已经弥漫开了。 林中,天师教追踪了近一个小时之后最终失去了耐心,在这么耗下去恐怕就是到天亮了,他们也抓不到人。 “回撤,我估计赵礼军那边也谈完了,硬来不行,换套方案对付他,我不信收拾不了他了呢·······他在中南海有股份啊,草”张守城一挥手,就要带着天师教的人回去再做打算。 天师教的四个真人也稍稍的松了口气,闷热的天气里在树林中折腾了大半夜,这他妈是一件无比遭罪的事,更何况还得小心翼翼的防止自己可能不知道啥时候就被咬上一口,所以一听不用在继续搜索了,几个人都感觉有点要解脱了。 松懈就意味着防备的心里会降低不少,有一种动物叫野狗,平时就是耷拉着尾巴低着头,一旦闻到哪怕一丁点血腥味野狗都会瞬间抓住这个机会,爆起一口咬死猎物。 “嗯?”走在最前面的张守城忽然一停,然后极其敏感的回过了头:“有阴气,散开” 张守城话音刚落,一道阴影突然闪现在他们身后,那道影子淡淡的近乎于透明,身上萦绕着一股浓浓的阴气。 “是,是薛真人?”天师教的人一惊,那道带着阴气的影子正是他们之前死了的那个同伴的魂魄。 那道魂魄逐渐成型,双眼之中透露着一股空洞而没有一丝感情的色彩。 张守城问道:“怎么搞的,他死的时候你们没把他的魂魄给收回来?” “忘,忘了”有人尴尬的说道:“当时就顾着追那个人去了,根本就忘了薛真人魂魄的事,他可能是比较熟悉我们的气息然后自己跟了过来,我······我这就把他的魂魄收回来带回天师教” 那人说完就朝着前面那道魂魄走了过去,张守城忽然开口说说道:“慢着,不对劲······” 这时,那道眼看着即将成型的冤魂突然一散,魂魄躯体瞬间爆开,一道黄色的符咒从阴气里轻飘飘的落到了地上,向缺身形随后一闪而出,突然张嘴一喷,一簇三昧真火从他的嘴中极射而出,奔着走过来的那人就喷了过去。 “唰”向缺随即右手掐出两道剑诀凭空虚点,直奔对方左右两方,拦住了他能够躲避的一切路线。 天师教真人反应尚算快的了,眼见前面危机乍现周围退路被封,他直接仰倒身子直挺挺的就朝后面栽了过去,然后双脚猛的一蹬地面,身子飞快的平着向后猛退。 向缺咧嘴阴阴的一笑,食指对着半空中被吐出的三昧真火屈指一弹,火光在距离男人不到一米远的地方忽然炸裂四处飞散,其中一点真火正好沾上了他的一块衣角,然后就开始猛地蔓延开来。 向缺没等张守城和另外四人赶过来支援,他毫不迟疑的转身就退,根本就不给他们拦截的机会。 “妈的,别碰,蠢货那是三昧真火”张守城跳着脚大骂道:“没有四海之水和真水那火根本就灭不了,别管他了,人死定了” “啊······”被三昧真火沾染到衣角的那人仅仅只是片刻工夫身上就蔓延开了一片火光,速度极快的把他给吞噬了,甚至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痛嚎人就眼睁睁的被看着化成了一团灰烬。 而这一幕从头倒霉仅仅只是瞬间的事,前后不过十几秒钟,张守城他们不但没法救援,甚至都没有机会绕开那人去追击向缺。 天师教,信誓旦旦的入林追踪向缺,和他只碰了两次面,对方毫发无伤他们却折了两个人。 第三百三十五章一脸懵逼 三昧真火之下,天师教的真人被烧的连魂魄都一干二净,彻底的灰飞烟灭了。 这是向缺和张守城真正意义上的首次相见,一个月前在始皇陵那时的向缺不知道自己是向缺,而张守城也不知道那个人就是向缺。 第一次相见的两人彼此却在暗中一环扣一环的算计起了对方。 天师教接连折了两个人,张守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愤怒,你越是急头白脸的就越是给对手看笑话呢,当代天师曾经不止一次的告诉过张守城,面对敌人的时候你就是装也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来,你表现的越是泰山压顶面不改色,你的对手就越摸不清你的深浅和底细,甚至他都搞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占了上风。 向缺深深的看了眼张守城后,转身就要再次离去。 “嗨,向缺”张守城忽然开口,挠了挠鼻子,平淡的说道:“我劝你最好别跟个受了惊的耗子似的一露面转头就跑,不然我保证你过后可能会悔的肠子都打结了” 向缺头也没回的笑了:“你不觉得你这种威胁挺苍白无力的么?” “威胁?嗯,对”张守城掏出一道符纸抖手一晃,符纸就燃成一道灰烬然后一缕冲天的浓烟快速的飞向林外:“等等再走,我这有个你意想不到的人,我觉得你俩应该见见” “唰”向缺猛的一回头,盯着张守城问道:“什么意思?” 张守城若无其事的拍了拍手,说道:“我说,这里有个人你应该见见” 向缺心里一突,脑袋里迅速把自己相识的人全都过滤了一遍谁有出现在这的可能,张守城的话让他顿时明白过来,他那句威胁是什么意思了。 张守城的手里有自己认识并且在乎的人! “你干的有点埋汰了”向缺叹了口气说道。 “我草你么的,你跟我说埋汰?”张守城顿时歇斯底里的指着向缺骂道:“草你么的,你在始皇陵装疯卖傻的糊弄了我们一帮人,眼看着最后要得手的时候,你这个死疯子突然蹿出来把本该属于我们的果子给摘了,你在这跟我说埋汰?你这逼样的就是用立白把自己里外出溜一遍,再搓你身上肯定还一下子屎味” 向缺皱眉的说道:“有德者得之,本来就是无主之物,天道气运上也没说写着姓张还是姓赵吧?” 张守城愕然的说道:“你也是在风浪里扑腾过来的人,说话的时候能不能要点脸?” 张守城被向缺这幅臭不要脸的德性给整的有点没脾气了,他觉得自己挺无赖的,但这时你在跟向缺一比,张守城都觉得自己是一只洁白无瑕的小天鹅,妥妥的四好青年。 两人正四目相对的时候,林内忽然响起了一串“踏踏踏,踏踏踏”急促的脚步声,向缺顿时脚步一缩连着退了好几步,对面过来的人明显是不少。 接到张守城传来的信号之后,林外的赵礼军带着曹清道,苏荷还有杨菲儿快步赶了过来,那个信号的意思就是告诉他们向缺露面了。 张守城的身后呼啦一下来了一群的人,向缺眯着眼逐一扫过,除了杨菲儿和茅山的那些人他不认识外,赵礼军和苏荷的出现没有让他一点诧异,但他们两个身边的一个人向缺有点眼珠子瞪直了。 “老······老向?”同样的,曹清道的眼珠子也直了。 这一趟莫名其妙的小树林子半夜游,一直让曹清道云里雾里的搞不清楚啥状况,赵礼军含含糊糊的跟他打了一通感情牌,大师姐又脸带幽怨,曹清道隐约感觉今天可能不会太平了,搞不好不会有啥好事。 因为越是神秘的状况,到最后肯定是惊讶而不是惊喜,要好事的话能让人都没有啥好脸色么? 但没想到这个念头居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在这小树林子里曹清道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碰见他觉得早已经死了几个月的向缺,惊讶还真的变成了惊喜。 “你,你他妈不是死了么?怎么可能在这冒出来?”曹清道懵逼的上前两步,一脸惊异的指着向缺不可置信的问道。 “唰”张守城抬起手里的剑拦了他一把,淡淡的说道:“叙旧,在这就行了,没必要往前面凑” 曹清道皱眉转头看着把自己从上海强带到这来的张守城问道:“你什么意思?我跟人咋说话还得跟你打个报告啊?我他妈就是躺到他怀里去跟他聊,还能咋的啊?” “在这也一样,两男的还有啥悄悄话要说啊?就在这说吧,我们正好也在旁边看看你们之间的兄弟情深”张守城笑道。 向缺叹了口气,看着曹清道说道:“清道,我的事一言难尽,过会再跟你说” 曹清道神情复杂的在所有人身上都转悠了一遍,最后又回到了向缺这,因为此时的向缺看起来挺他妈凄惨的,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处,伤口都裸露在外面,明显是之前曾经跟人干起来过。 曹清道茫然的看着赵礼军和苏荷,问道:“大师兄,师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荷掉过头默然无语,赵礼军冲着向缺抬头说道:“你那位朋友,拿了我们一些东西,清道我们之间还夹着你,事情能和平解决就和平解决,所以找你过来和他谈谈,能不能把我们的东西交出来” 曹清道又看向向缺,露出了询问的意思。 向缺拍了拍身上的破包,说道:“清道,这是王昆仑从京城一个公子哥的家里,冒着掉脑袋被通缉的危险硬抢出来的,为这几件东西他身上挂了个通缉,到现在还东躲西藏的不敢露面呢,后来我跟他相遇之后,王昆仑把这几件东西交给了我” 赵礼军忽然插嘴说道:“向缺,王昆仑动手的时候我们也在刘坤的家里,当时他已经把东西卖给了我们茅山,王昆仑虽然是从刘坤手里抢走的,但也相当于是抢了茅山的,明白么?不然我们又何必千里迢迢的从京城追到了黔南” 赵礼军又跟曹清道说道:“不信问你师姐,当时她也在场的” 第三百三十六章有种感情叫纠结 苏荷“嗯”了一声但却没有说话。 曹清道眼神看着向缺,皱眉问道:“老向,是这么回事么?” 向缺笑了,平淡的说道:“人有一张嘴咋说咋是,但清道我就问你,你要不在这我有解释的必要么?你知道他们要的是什么东西嘛?是王玄真从太公墓里挖出来的姜子牙陪葬品,呵呵这东西对普通老百姓来讲就是价值连城的古董,但对我们这种人来说有啥意义你明白吧?人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你觉得从嘴里说出来的话到底能有几成可信度?你师兄他们可以说是从刘坤手里买的,但交没交钱谁知道?但我要硬说是王昆仑从刘坤家里抢出来的你信不信?” 曹清道看了眼旁边的赵礼军和苏荷,他顿时明白自己被人带到这小树林里是啥意思了,自己整了半天可能就是他么的一个说客,说服的还是自己的兄弟。 茅山是曹清道的娘家人,向缺是他至交生死兄弟,这个他妈的选择题给曹清道出的简直没有任何的选项,你说你让他到底帮哪一头,是帮娘家人还是帮兄弟? 一旦做出选择,那就意味着自己可能要失去另外一方了,他感觉自己的嘴唇子有千斤重,根本就张不开。 曹清道笑的很悲凉也很凄惨,对于他来讲这道题太他妈的难了。 赵礼军拍了下他的肩膀,忽然在他耳边说道:“清道,你知道我们是如何跟向缺结仇的么?本来我们是无冤无仇的,但在黔南的林子里他黑了我们茅山一把,害了你两个同门师兄弟不说还把你师姐给劫走了差点命都没了,然后他又诈死欺瞒你,要不是今天你在这撞见他,你不是还得以为向缺已经死了?” “师姐······”曹清道转头愕然的问道。 苏荷轻轻的点了点头,曹清道顿时有些崩溃的捂着脑袋痛苦的蹲在了地上,赵礼军三两句话就把他给逼迫的不知所措了,他不是对向缺的情义有所动摇,而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出选择了。 张守城咧嘴阴阴的笑了,说道:“向缺,看你兄弟被整的这么痛苦,你有没有点心酸呢?你为了一个王昆仑敢得罪龙虎山和茅山,但你现在为了曹清道能不能舍弃你手里的那三件东西呢?还是说在你的心里,曹清道的分量根本就没有那个悍匪重?也是了,情义能有几两重啊,花钱能买来不?哈哈,哈哈······” “草你么的,你能不能在那别叽歪了,有你啥事啊?就他妈你最能挑事了,你把我带这来干啥,你存的什么心?”曹清道猛的站起来指着张守城骂道:“你他妈把我带来不就是想逼迫我让老向把东西给交出来么,对不对?” “问你师兄,这是他的意思”张守城淡淡的笑了。 曹清道抿着嘴神情复杂的看了看向缺和赵礼军,这个嘴他得怎么开口? 让向缺把东西交出来,向缺兴许会这么做,但两人以后见面尴尬不尴尬? 自己不开口,以后他还有没有脸面再上茅山? “清道,凡事都得以大局为重,茅山是你家对不?”赵礼军指着自己和苏荷,说道:“你也说过,我们才是你的家人,家里的事就是你的事对不?” “大师兄,人除了家,还得有朋友,兄弟呢是不是”曹清道笑的很惨。 曹清道不敢看向缺,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眼神里哪怕只流露一丝祈求的意思,向缺肯定得点头。 人和人交往起来就是这么回事。 有的人你跟他处一辈子,你都看不透他内心里的那一抹情感,但有的人你跟他处两回你可能就会知道两人的关系到底能铁到什么地步! “砰”向缺忽然把帆布包从自己肩上摘了下来然后甩手扔在地上。 “唰”曹清道抬起头,楞了:“老,老向······我,我没开口呢” 向缺笑道:“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没有了再他妈赚,但没了兄弟你告诉我我还能上哪再认识一个叫曹清道的人去?谁在地府的时候没有扔下我独自跑了?你都能让我把你家给卖了,清道,我能让你为难么” 曹清道看着被向缺扔在地上的包,默然无语的点了点头,嘀咕了一声:“交人,我眼睛不瞎” “东西拿走,包在给我还回来”向缺用脚一踢就把包踢了过去,赵礼军弯腰捡起来后打开一看里面太极图,打神鞭都在,伸手拿出来后略微一看就知道东西是真的,他又把包还给了向缺。 向缺捡起来包,只对着曹清道说道:“我死的事一直瞒着你也是不想让你为难,毕竟我和茅山有冲突,不想你夹在中间不好做,别想太多了” “嗯,我知道,老向该咋地就咋地,咱俩的感情能因为这事出现裂痕么?呵呵,我明白” 向缺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没想到这时张守城忽然说道:“向缺,你还差点事吧?” 向缺头也没回的说道:“咋的,还得让我付点利息呗?” 张守城摇头说道:“利息的事以后再算,你交出了茅山要的东西,但始皇陵的事还没给交代呢吧?向缺咱们虽然没太正式交手,但我也看出来了,你抢走的天道气运似乎还没被你给彻底收了吧?抢东西要还,抢了气运是不也得还回来啊” 向缺回头,指着他说道:“那我可以明告诉你,给不了,你拿曹清道跟我打感情牌东西我可以交出来,但天道气运你还有啥底牌跟我交啊?” “我们费了这么大周章就为了几件死物么?”张守城舔了舔嘴唇,笑道:“你把问题想太简单了,折腾来这么多人不得到个满意的结果我们多亏啊” “能拦得住我么?”向缺一撇嘴说道:“十二天门阵困住我,可不是差了一点半点” “是么,那现在你再看看够不够?”张守城手里的剑尖突然一抬,就点在了曹清道的心口上。 “向缺,兄弟感情都能让你把太公墓里的东西交出来,那曹清道一条命你觉得够不够你交出那份天道气运来呢” 第三百三十七章你给我算一卦 剑尖顶在了曹清道的胸口上,剑入一分长。 曹清道眉头一拧愕然而楞,低头看了一眼张守城的手中剑问道:“你拿把破剑吓唬谁呢,真敢杀了我啊?” “杀人偿命么?普通人可能会偿,你觉得我们这种人会么?今天晚上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的”张守城轻轻的往前一送,曹清道的胸口迸出了一簇血花。 张守城的话简单,粗暴,但很他妈的写实,法律这东西从来都是对没有底子没有关系的人能产生效用的,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有的时候法律的条款就是一纸空文。 曹清道撇嘴一笑,似乎根本没在乎胸前滴落的鲜血:“谁说跟你讲法了,你他妈敢杀我你能走出这片小树林么?” 张守城斜了一眼向缺说道:“指望你兄弟呢?我今晚能不能走出去那是另外一回事了,向缺今天晚上不给我们个交代我敢肯定他第一个出不去” “草······”曹清道指着天师教的几人说道:“什么时候你们天师教的人可以这么明目张胆的骑在我们茅山头上了?论人多论实力你跟我们对等么?” “天师教和茅山向来都是最坚定的盟友,你这帽子别随便往我们脑袋上扣啊,容易产生误会”张守城阴阴的笑了。 “我他妈看好像是蒙友,你蒙谁······”曹清道话说到一半顿时愣了,愣了能有七八秒之后“唰”的一下转头看向了赵礼军,随后才憋出一句话来:“师,师兄······天师教的人要杀我” 赵礼军抬起头,看着一脸震惊的曹清道说道:“清道,天师教和茅山几百年来一直都是道门大派彼此相扶相持,甚至可以说是唇亡齿寒的关系,明白么?以大局为重吧,让向缺把他不该拿的东西交出来,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师兄,你没看见我胸口的剑么”曹清道极其认真的指着张守城手里的剑说道。 “看见了”赵礼军点了点头。 曹清道又问苏荷:“师姐,你看见我胸口的剑了么” 苏荷欲言又止。 曹清道很凄然的笑了。 张守城看着一直默然无语的向缺说道:“天道气运你和我讲是有德者居之,你可以生抢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生讹你?曹清道一条命换你身上的天道气运,我就讹你了,你交还是不交” “老向我错了”曹清道抬起头,看着向缺说了句错了。 然后,曹清道又转过脑袋看着大师兄和师姐,说道:“师兄,师姐,我也错了” 赵礼军抬头望天叹了口气,苏荷这时才开口说道:“你没有错,只是看错了人心” 曹清道对向缺说声错了,是觉得自己不该在刚刚向缺被威胁的时候他没有开口,眼睁睁的看着他把那两件至关重要的东西交了吐出去。 他对赵礼军和苏荷说声错了,是因为觉得既然他把茅山当成了是自己的家,那他胸口被张守城的剑顶着的时候,家人不该不闻不问的,谁见过哪家孩子被欺负了,做长辈的不出头声讨的? 苏荷说他没错,是因为曹清道做的确实没错,于情于理他首先是该站在茅山这一边,但那句看错了人心则是再说曹清道看错了茅山人的心。 你把茅山当家,茅山可能只是把你当成了一个能够被交换的筹码。 向缺幽幽的叹了口气,看着张守城说道:“这么不择手段,你就不想想后路的问题?你难道就不明白你根本就不是啥人物么,喝多了也吐,挨揍也疼么?我把天道气运交给你,你信不信,我说归拢你还能随时归拢你,你根本就不是对手” “你说这么多不就是还不想交出来么?咋的,曹清道一条命不值呗?”张守城挺了挺手里的长剑,剑尖顿时在曹清道的胸口豁了个口子:“那我就干脆捅了他,然后我们在群殴你,就宁可不要那个天道气运了,但我就必须得恶心你,因为我太他妈的烦你了,向缺” 张守城此时的表情有点狰狞的没有人样了,身为当代天师的长子,他是属于那一小波活在人生光环之上,出生就自带背景音乐的人物,张守城看不得别人比他强,特别是原本不如他的人。 比如,李秋子,张守城一直都拿他当孙子看的。 比如向缺,他就觉得他是个山野土包子。 向缺瞄了一眼现在神情恍惚的曹清道,他还没等开口呢,曹清道忽然抬头开口说道:“老向,别·····你就算交出来他也不会放了我的” 赵礼军突然插嘴说道:“清道,我保证你,向缺交出我们要的东西后,张守城肯定会放你们两个离开的” “呵呵,呵呵”曹清道干笑了半天,看都没看赵礼军继续对向缺说道:“老向,我活了二十几年眼睛就瞎了二十几年,第二十四年的时候我他妈眼算是才开了,因为我认识了你” 苏荷低着头默然无语,赵礼军紧皱着眉头一脸不耐。 曹清道又接着说道:“要不是你,我可能还得他妈的瞎一辈子呢” 向缺咬着牙,说道:“清道,不要” 他在曹清道的眼睛里,看到了一股决绝的意思。 曹清道摇了摇头,一脸的生无可恋:“老向,我他妈跟你说,人死不如心死,人死了魂魄尚在转世投胎又几吧能活蹦乱跳了,但心死了那他妈就一点都跳不动了” 苏荷豁然一惊,说道:“清道,别犯傻” “清道······”向缺眼睛通红的指着张守城说道:“我操你么的,你不把剑放下我他妈灭你们天师教满门,你若不放,我从此让天下无人敢在自称天师” 张守城一愣神,突然之间感觉到自己手里的剑忽的一下沉了几分。 “噗呲”曹清道神色复杂万分的看着向缺,然后身子猛的向前一挺,胸膛直接从张守城的手中剑贯穿而出。 “噗······”曹清道嘴中迸出一口鲜血,两眼中眼神开始逐渐的涣散起来,瞳孔渐渐放大。 “老向,给我算一卦,下辈子我们还能不能再做兄弟······” 第三百三十八章请神 “哎呀,老向我花白粉价买的东西你他妈白菜价给我卖了?” “向缺,撒谎儿子的自从认识了你我的人生道路上全是坑,邦迪的创可贴都弥补不了我内心的创伤” “向缺,你一急眼能不能肆无忌惮的带我去嫖个娼?” “老向,你给我算一卦······咱俩下辈子还能不能做兄弟?” “老向······老向······” 曹清道死了,没有人在墨迹自己了,没有人在和他碎碎念了,伴随着他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向缺的脑中就跟翻篇了似的,不断的回忆起了两人从相识到他身死那一刻曾经所有的过往。 这个修为不是很高,嘴经常碎碎叨叨,又小气巴拉的茅山子弟,是自从向缺出终南山以后在他的生命中伴随了极其重要角色的一个人。 可以说,如果没有曹清道,向缺下山之后的路走的完全可能是另一条。 大半年的交往,向缺从来没煽情的对曹清道说一句你是我兄弟,生死之交一类的话,但话没那么说可事得照样这么办。 “一言不合,就往剑上捅啊”张守城蒙圈的看着紧紧贴着剑柄双眼已经闭紧了的曹清道说道:“这他妈的,绝对是党的好苗子啊,投胎的早了,搁几十年前你这样的都能上小学生的课本了” 苏荷愤愤的朝着张守城骂道:“你给我闭嘴,天师教有你这么个杂碎真是辱没了天师两字” 张守城淡淡的说道:“骂我之前,你得把茅山也给带上,我他妈算主凶,茅山能脱得了帮凶的罪名么?” “我,没想要逼他死的”赵礼军楞的有点发木了,他没想到曹清道居然会毫无征兆的以自己的命来掀过今天这一幕。 曹清道的死,真的是没有任何征兆么? 向缺和苏荷同时察觉到了曹清道那生无可恋的一双眼神,也就唯有赵礼军时刻在想着把他当成是交换的筹码,而没有注意到这个从小把他当成是最尊敬的人的茅山小弟子,心已经被彻底的干稀碎了。 向缺呆了,也傻了,因为曹清道哪怕在晚死两分钟的时间,也许只是瞬间,他就打算把自己身上被封印的天道气运交出去了。 气运对向缺来讲就是种辅助的手段,但曹清道他却只认识这一个,也就只有这么一个。 可仅仅只是晚张了那么一会的嘴,曹清道就自己把自己给捅死了。 差了一点,人没了! 向缺呆若木鸡,不可置信。 曹清道的身前,渐渐的浮现了一道淡淡的黑影,影子很淡模糊不清,但却在逐渐成型。 那是曹清道身死之后的魂魄。 “唰”突然间,曹清道魂魄之后忽然出现一道漆黑阴暗的洞口,洞口内阴风阵阵阴气徐徐。 毫无征兆的,曹清道的魂魄突然像是被一股极大的力道给拽动的了一样,他的魂魄还没成型直接就被吸引了那道漆黑阴暗的洞口中,然后洞口直接又再次无征兆的关闭了。 “怎么回事?那个洞里怎么会有来自于阴曹地府的气息”张守城茫然的问道。 赵礼军皱眉说道:“他有阴司的身份在身,阴司死后将直接被阴间召回,然后送入六道轮回去转世,防止魂魄在入阴间去轮回的时候发生意外泄露阴曹地府的事,常人可能还需要阴间判官来论定人生过往,但阴司都是直接喝孟婆汤过奈何桥入轮回转世的” 苏荷叹了口气,说道:“人死如灯灭,清道彻底的弥散于天地间了” “呼······”猛然间,在场的人同时感觉到林内的天地气息开始疯狂的转动起来,所有身带修为的人自身道气都被连带着发生了轻微的紊乱。 向缺的头发突然乍立,双眼密布着红的吓人的血丝,衣服瞬间像是被一股大风给吹鼓了一样,猎猎作响,他浑身的骨骼都像是在炒豆子一样,噼啪响个不停。 “嚎······”向缺痛苦的仰头发出了一声嚎叫,咬破自己食指指尖,左手从包内拿出一道符纸“啪”的一下就将食指印了上去。 “青莲花上生神永安,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 “太清道德天尊,左社右稷不得妄惊” “玉清元始天尊,各安方位备守坛庭”向缺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吐在了符咒之上:“太上有命,搜捕邪精,护法神王,保卫诵经······弟子向缺,恭迎上身······急急如律令” “嗖·····”向缺手中符纸突然升空,随即直接爆出一团火光然后瞬间消逝不见。 终南山古井观。 观内那棵老槐树下已经睡死过去的老道突然在睡梦之中被惊醒了,眺望远方说道:“神打?这个兔崽子刚把自己逼的疯疯癫癫,这他妈的又在做什么死呢” 老道似乎有心爬起来刚要掐指,但想了想了又重新倒了下去:“他承受不起我了,算了······也不能就可我一个人来啊,还是换个人折腾吧” 京城,长安俱乐部内的一间套房里,床上空无一人,但在床下的地毯上却盘坐着一个紧闭双眼的男人。 男子三十左右,散在脑后的头发被一根皮筋随意的扎了起来,身上只穿一身简单的白布衣裳。 忽然间,似乎打坐的中年男子突然睁开眼睛站起身来,走到阳台上远望西北,皱眉说道:“这小子······遭逢大难了?那两个为老不尊的老家伙,就知道混吃等死,你们不护,那我来护犊子” 中年男子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静立不动,整个人都仿佛在瞬间化成了一尊雕像,无声无息。 “噗······”向缺突然喷出一口浓血,瞬间,所有的人都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极其忌惮的气息。 “请神上身?”赵礼军抽出身后的桃木剑,谨慎的说道:“向缺用血祭强行提升修为,施展神打不知道召来了他的哪个先辈,他的修为要暴涨了” “唰”向缺突然睁开眼睛,神识从清明渐渐的转为了迷茫。 “大·····大师兄来了?” 第三百三十九章单枪匹马 神打也叫请神上身,佛道两门最耗心神最伤魂魄之法术,以自身三成精血为媒介召唤本门在世强者上身,可短时间内强行提升修为跃级上升,请的神修为越高损耗则自然越大。 所以,如不是遭逢大难,走投无路的话,轻易都不会有人敢施展神打之术请神上身,因为送神走后施法者自然会受到极大的冲击。 “大······大师兄来了?”向缺在即将要迷失自己之际,心神迅速给大师兄传了个念头:“大师兄,帮我把我兄弟的尸体抢回来找个地方安顿一下,然后送我去阴间·····此处所有人你都不要动,待我回来我亲自解决” “好,师兄送你一程” 向缺神识突然消散,随即脸上悄然间神情变的淡漠而又凛然起来。 ‘向缺’瞄了眼还插在张守城长剑上的曹清道尸首,伸出右手轻飘飘的一招,尸体居然直接从长剑上被拖了起来然后滑到了‘向缺’手中。 ‘向缺’低头看了眼皱眉说道:“魂魄不在,死的透透的了?” “唰,唰,唰”张守城,赵礼军,苏荷,杨非儿谨慎的盯了过来,紧张兮兮不知所措。 ‘向缺’身上那股让人极其忌惮的气息让他们根本不敢妄动,那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惊吓。 凝神以下,修为各自感知不清,但凝神之上如果对方不刻意隐藏自己修为,那将会感觉到一股赤裸裸的肆无忌惮的压抑感,半点脑筋都不敢动。 向缺请神上身,请来了什么人不言而喻。 “你·····你是通阴,没错,你肯定是通阴”张守城一脸紧张的尖叫道:“世间风水阴阳界有公律,佛道两门曾在几百年前定下训条,通阴之境不可随意对凝神以下的人出手,否则佛道两门将会共同对其声讨,你,你是通阴你不能对我们下手” 这一刻不光张守城怕了,就连赵礼军,杨菲儿,苏荷还有所有的茅山,天师教弟子全都突突了。 通阴,那是他们只能望而却步的存在。 “哼”‘向缺’淡淡的哼了一声,说道:“欺负你们几个杂鱼小虾的事不用我出手,他会回来解决你们的,不过这小子吃了大亏受了委屈我几年和他未见总归得要给他撑个腰的,我懒的和你们一般见识,那我就去找能让我见识见识的人” ‘向缺’眼神逐一在几人身上扫过之后,点头说道:“天师,茅山还有杨公风水,嗯······我知道了” “顺便告诉你们一句,佛门派的道公律对我来说就是狗屁”‘向缺’单手搂起曹清道的尸体转身就悄然而去,三两步之后人居然就在众人眼前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杨菲儿骇然的说道:“十二天门阵,居然对他毫无影响?这,这到底是什么人?” “向缺的背后,果然很有底子啊”赵礼军眉头紧锁的皱了起来,说道:“麻烦了,放虎归山留后患了” 张守城歇斯底里的挥动着手中的长剑说道:“怕了?有他妈什么可怕的,他是通阴我们门里就没有通阴的人么,他还敢去我们天师教找麻烦么?敢去你们茅山讲理?通阴又能怎么样,不还是得眼睁睁的看着向缺被我们逼的走投无路,被我们逼死曹清道,去他妈的通阴吧,早晚有一天我也会站在那里的” 赵礼军斜了他一眼,说道:“我不是怕这个通阴的人,我是担心向缺走了之后融合天道气运走在你我前面,通阴的人不会找我们的麻烦,但他会的” 张守城颓败的喘着粗气,不言不语,一时间变的有些无神起来。 这一次他们算计向缺算计的布局紧密计划周全,但最后呢?只是抢来了太公墓里的葬品,姜太公的陪葬虽然重要,但和天道气运能加持自身境界来讲,这终究就是外物,和气运比差的太远了。 苏荷淡然的看了眼几人,默默的转身走了。 ‘向缺’单手搂着曹清道的尸体并没有走的太远,行进了十几公里之后就停下了脚步眼神淡淡的在四周扫了一眼后,说道:“青龙抱穴,山水有运······这小子的心意我知道,我就顺手提你了了这个小心思吧” ‘向缺’右脚种种的一踏,然后随即脚尖插入地下猛然向上一抬,地下出现了个能容纳一人的深坑。 曹清道的尸体被放入坑内,‘向缺’伸手一挥浮土就把深坑填满了,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坟头露了出来,他又走到一棵齐腰粗的小树前,挥手砍断后将树干插在坟头上,手指在其上刻道:“向缺,于子五年立” 曹清道新坟立好之后,‘向缺’忽然单手一划,在他身前就浮现一个刚刚曾经出现过的漆黑洞口。 ‘向缺’迈步而入,洞口关闭,一股阴森气息瞬间笼罩过来。 阴曹地府,天气昏沉沉,地上寸草不生,阴风随时随地刮个没完没了。 进入阴间之后,向缺呆立不动,片刻后一道身影从他身体里悄然而出,负手而立淡淡的看着向缺。 瞬间过后,向缺神情萎靡的睁开了眼睛,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站稳,他晃了晃脑袋疲惫的刚要四处张望,就看见身前的那道身影居然在瞬间就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了。 “好好在阴间处理你的事,最近闲来无事我去给人上上课” “大师兄,大······”向缺焦急的张嘴喊了一声,那道身影却直接突兀的就没了踪迹。 “师兄,我让你失望了么?”向缺摇头叹了口气,随后强自提起精神迅速远去。 曹清道魂魄入阴间,马上就要入轮回转世,向缺得在这之前抢在前头见他一面。 片刻之后,地平线前方出现一片阴气滔滔之象,数不清的阴魂排着队,混混僵僵的挪着步子,朝着前方的一座桥走去。 这是阳间刚死之人的魂魄过了头七,被阴差带入阴曹地府之后正在过奈何桥。 向缺快速赶来,冲开一片阴魂,走到奈何桥头。 第三百四十章大家都是一个系统的,给个面子 奈何桥头。 向缺癫狂的冲撞在无数阴魂中东张西望的寻找着曹清道的魂魄。 曹清道身为阴司,只要一死就会立刻被接入阴间然后送往六道轮回,阴司知道阴间诸多隐秘,所以怕其泄露就会直接走捷径迅速投胎转世,前世记忆会被消除的一干二净。 向缺担心曹清道投胎速度太快,不得已只能请神上身抢回曹清道尸体后赶紧进入阴间,在他进入六道轮回前把曹清道的魂魄截住。 奈何桥上,阴魂众多,密密麻麻的排着队等着通过奈何桥,放眼望去所有的阴魂几乎都是一个摸样,根本就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焦急的向缺,直接冲上桥头登高一呼:“清道,你在哪?我是老向,听见我的声音后马上出来” “清道······清道······”向缺四处张望,桥上阴魂茫然的抬起头却无一人答应。 “唰,唰,唰”一队阴兵火速赶来,手持长戟指着向缺喝问:“何人在阴间惹事喧哗?身带阳气,你未死就进阴间,已经触犯了戒条,居然还敢大声吵闹扰乱阴魂,来人,给我拿下” “闭嘴”向缺瞪着眼睛回头斥责了一句。 “阴司大人?”一队阴兵躬身行礼,礼敬的说道:“原来是阴司大人,请问大人回返阴间是否公务在身?” 阴司的身份比阴差还高,阴兵和其差了两级,见到向缺不得不行礼问候。 向缺深吸了口气,连忙问道:“不久之前有一阴司身死被阴间收回,他有没有从奈何桥上过去” “啊,阴司?”几个士兵茫然的摇了摇头,向缺正失望犹豫的时候,其中一个阴兵忽然说道:“一刻钟前,我见两位阴帅大人领着一道魂魄直接通过奈何桥往孟婆那去了,阴司大人,可能那道魂魄应该就是你所说的那个阴司了,不然来到阴间的亡魂是必须得要通过奈何桥才能去往孟婆那里的” “什么,去喝孟婆汤了?”向缺豁然一惊,连忙从桥头蹦了下来,直接穿过桥上阴魂狂奔而去。 在奈何桥截住曹清道魂魄两人尚还有一见的可能,但如果曹清道喝了孟婆汤那再见就已经晚了,一碗孟婆汤足以让任何魂魄都忘了前世今生,哪怕你修为再高也没办法让其重新唤起记忆。 向缺强行提升修为,身子化成一团残影。 顺着出了奈何桥去往孟婆处的阴魂一路追踪,片刻之后,一栋草屋就已经出现在其眼前,大批的阴魂带着一种绝望和不甘的神情驻足在草屋前。 孟婆并不是个老婆子,而是穿着一身古装的俏丽女子,孟婆其实就是孟姜女.孟婆的草屋前,两大阴帅日游和夜游带着一个耷拉着脑袋的亡魂穿过等待喝孟婆汤的一群阴魂走到了孟婆身前。 “喝了汤,入轮回转世吧”日游朝着孟婆拱了拱手,对曹清道说道:“你本为阴司,但却意外身死,我查了你的阳寿确实命中有此一劫,没过自然就得死了,但你曾经身为阴司为阴间办事,所以你死后入轮回投胎进六道之时我们会额外对你稍加照顾一点,下一世会投个好人家的” 曹清道淡淡的笑了,看着孟婆手里的一碗汤说道:“下一世,我在世为人,就是投到帝王家或者成个要饭的对我来说又有个屁用,我他妈能回忆起今生的峥嵘岁月么” 日游说道:“那你成猪狗,不也是一样么?我们又何必让你占了个好胎的名额” “喝吧,时间紧迫我们得马上送你上路了”夜游抬头,面无表情的说道。 曹清道轻吐了口气,忽然似乎有所感的回身张望起来,但放眼望去全是排着队等着喝汤的无数亡魂。 曹清道失望的回过头,但手却似乎有千斤重。 “喝吧,时辰要到了,你再耽搁也没用,终究还是要入轮回的”夜游皱眉说道。 “他现在自身还难保呢,不知道能不能够脱困,哪还有心思惦记我呢”曹清道终归伸出右手接过了孟婆手里的那碗汤。 “嗖······”一道身影疾驰而来,撞开茅屋前的阴魂闯到了孟婆身前。 “啪”向缺一巴掌拍掉曹清道手里的孟婆汤。 “老向”曹清道直愣愣的看着他,咧嘴笑了:“你他妈还真来了,咋的?必须得替我算一卦呗” “嗯,走一个” “又是你们两个?”阳游怒气冲冲的指着地上的碗说道:“你俩还能不能知道自己是啥段位的选手了?上次在阴间你们放了囚牢里的恶鬼亡魂,这次你们还想咋的?以后打算自己不死了呗?就他妈干得罪人的事” 阳游唧唧歪歪,向缺和曹清道含情脉脉的对视着。 “我没给死人算过卦啊,咋整?”向缺有些为难的挠了挠脑袋。 曹清道叹了口气,说道:“我他妈那时就是煽了个情,下辈子我几吧都不知道自己投哪了,你上哪找我去?拉倒吧,老向你能追到阴间来,我知足了” “不行,你开了口,我答应了你这事不能拉到”向缺不容置疑的晃了晃脑袋,说道:“我他妈没直接让你借尸还魂就不错了,剩下的事我给你研究” “你俩他妈有完没完?没当我们阴帅是回事呗?”夜游和阳游相当没面子的感觉自己被无事了。 “呵呵”向缺转头对着两个阴帅,相当有态度有礼貌的说道:“要不这么地,你们给我个面子,我送我兄弟走完,然后我整俩仙人球跪你们家门口请罪行不行?” “咋送啊?”夜游皱眉问道。 “人入轮回,记忆留着封印到他成年”向缺干脆的说道。 “我顿悟了,你诚心是来找事的是吧”阳游阴着脸,语气不善。 向缺极其强硬的说道:“给个面子,大家也算是一个系统的同事,谁没求到谁的时候呢,是不?” “我······”两个阴帅直接懵逼了。 阴帅的地位相当之高了,除了地藏王菩萨,也就判官和十殿阎罗王能压住他们,向缺和曹清道这两个阴司的身份,说来见到阴帅还得点头哈腰的敬个礼呢。 就像夜游之前说的,你们在牛逼还能保证自己不死啊? 死了,进入阴间,这不是到了我们的一亩三分地么,谁求谁你能不能搞搞清楚? 第三百四十一章就是不讲理 “我是在和你们讲道理”向缺相当认真的看着两个阴帅,说道:“你们若觉得我说的话不通,那可以让我师叔来和你们讲啊?他现在不就在阴间么,我觉得让他来讲,可能比我更加的有说服力” “嘎······”两个阴帅直接被向缺一句话给噎住了,面面相觑,愤愤的对他说道:“你威胁我们?你居然敢威胁阴帅,你不信我们把你的阴司头衔给拿下来” “信,信当然信”向缺一本正经的说道:“但我更信,我师叔他好像不是个讲理的人,一言不合就很容易急眼,你们说是不是?” 日游和夜游顿时有点麻爪了,这些日子是他们在阴曹地府当值处理大小各种事宜的时候,阴间无论是发生大乱子还是小麻烦,都得算到他们头上来。 余秋阳是什么人? 那是个胡搅蛮缠,只凭自己一时之喜就可以肆意妄为的人,要说他讲理那纯粹是扯犊子。 几十年前,余秋阳一人一剑独闯阴曹地府闹得阴间不得安宁,大半年前余秋阳又仗剑前来硬是震慑的十大阴帅不敢处置当时惹出麻烦的向缺和曹清道,那这次来余秋阳还得整出什么事来? 这个麻烦,日游和夜游可有点担待不起了,阴间会把责任算在他们头上的。 两人琢磨不定的表情让向缺露出了一脸贼笑,他接着说道:“阴帅大人,我这朋友本就是阴司的身份,也算自己人了对不?对自己人怎么就不能网开一面呢,你们可以把他的记忆封印到成年,在他成年之前我就引领他入道门,等他成年之后记忆一被解封,然后你们可以把阴司的身份再还给他啊,继续让他为阴间效力啊,对不对?哎,这其实是件很划算的事,阴司本就不好找,死一个你们上哪找那么个合适的人选来啊,所以我觉得你们确实应该网开一面,不看僧面看佛面么,你看我师叔余秋阳有没有这个面子呢” “你是古井观弟子?”一直默不作声的孟婆忽然开口了。 向缺挤出一副笑容,朝着孟婆拱手行礼说道:“孟婆,弟子古井观传人向缺,见过孟婆” “哦?没错都是一个德行,你们古井观向来都是一嘴歪理,死的说成活的圆的说成扁的,胡搅蛮缠” 向缺尴尬的笑道:“性情中人,性情中人” 向缺对孟婆比对阴帅的脾气好不少,毕竟最后曹清道喝不喝孟婆汤还得她点头才行,孟婆主掌抹去人记忆之责,在这件事上她开口还是要顶几分作用的。 “你真的打算让余秋阳再来闹一次事?”孟婆神情淡漠的说道:“他来了又能怎么样?阴帅不敌,还有十殿阎罗王,十殿阎罗之上还有判官和阎王,最不济还有地藏王菩萨大人在,你们古井观人强势蛮横不讲道理,我们阴间总归还是能找出比你们更不讲理的,阴曹地府阴兵十万还能怕得了你们古井观?” 向缺的脸“唰”的一下就沉了,这老婆子怎么比他还会威胁人? 两个阴帅哼了一声,说道:“早就看你们古井观不顺眼了,你真就是敢闹一闹,当我们阴间不敢接么?是当我们接不住么?” “老向,算了”曹清道忽然拦住向缺说道:“在世为人总归是要舍去前生的,这一点是常理谁也改变不了,你能来看我就已经让我很知足了,行了老向,就此一别吧” 曹清道的话跟让向缺充满了内疚和一股自责,要不是因为他曹清道哪用投胎转世,两人照样还能把酒言欢一起扯犊子。 “我要是非让他不喝呢”向缺阴阴的说道。 “不喝就不喝,能怎么的”向缺话音刚落,一道嚣张至极的声音忽然响彻在几人耳边。 向缺茫然的左顾右盼,出声喊道:“师,师叔?你······来了?” 向缺一哆嗦,师叔的动静把他给吓了一跳,老实讲其实他真没打算把余秋阳给招来,之前说的话完全就是扯虎皮拉大旗,用师叔的名头来震慑下两个阴帅。 曹清道的事本就是他自己的事,他实在没道理让古井观在后面撑腰,毕竟和阴间闹的不可开交对古井观没啥好处,他就只是想单纯的吓一吓对方罢了。 但没想到,自己这么一吓,居然还把师叔给吓了出来。 日游和夜游同时以哆嗦,皱着眉头看向远处嘀咕道:“他不是在牢狱那镇守么,什么时候出来的” 孟婆淡淡的看了眼向缺,说道:“有底气了?” “小子,你委屈么?”余秋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嗯,委屈”向缺点头说道。 “就只是委屈?”余秋阳忽然提高了声调。 “额······”向缺眨着智慧的小眼神,反应极快的说道:“不的,还有点憋屈” “不错,这么回答就稍微有点靠谱了”余秋阳不知在何处,说道:“我们古井观不仗势欺人也不胡搅蛮缠,更不会闹事,这次的事我们认了,那个小子该喝汤就喝汤,我们也不管了,我告诉你但凡让我们古井观委屈,憋屈的我都得不让他好过,日子长着呢大不了以后在往回找就是了,向缺你回阴间吧” 向缺一愣,嗯了一声,然后二话不说转头就有要走的意思。 “唰”日游上前一步拦住了向缺。 夜游愤愤的跺脚骂道:“混蛋,这他妈就是赤裸裸的威胁,恐吓,余秋阳你还能不能有点身为高手的觉悟?你这是打算以后要给我们穿小鞋么?” “就事论事而已,不喝孟婆汤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们非得上纲上线,那我就以后和你们在掰扯掰扯” 孟婆忽然拉了把曹清道指着轮回之处说道:“我封你十八年记忆,你速去投胎转世” “孟婆,这行不通”阴帅不甘的说道:“阎王和判官那里我们交代不了,” “他们那里,我去解释”孟婆又朝远处说道:“余秋阳我不是看你面子才放这小子过去,我可以答应他的这个要求,但是他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余秋阳沉默半晌后问道。 “他身有始皇陵的天道气运,我要他去皇陵内替我拿一件东西” “不行,这个条件不行,那个地方他去不了”余秋阳直接干脆利索的拒绝了。 “在他有生之年就可以了,我不急于一时” 余秋阳足足沉默了半天,才叹了口气说道:“好,我替他答应你,向缺,回阳间吧,此间事已了” 第三百四十二章孤身上北邙 古井观四人,向缺无论是十岁入山,还是二十二岁出山,他在古井观的人眼中,始终就是个孩子。 孩子受了委屈,有了憋屈,大人看见了就会生出一种老母鸡护崽子的心思来。 在阴间,向缺遇阻师叔余秋阳出面胡搅蛮缠,那在阳间呢?古井观自然也得有人为向缺继续不讲理一把。 北邙山,名不见经传之处。 前山上清宫,后山有道观内供道教天师张道陵,世人都以为龙虎山乃天师教所在地,古往今来龙虎山人也皆以天师正统所自居,但龙虎山的传承其实是源自道教天师之祖张道陵,是其三大弟子之一王长所创。 张道陵飞升之后,王长带着天师传承来到龙虎山又自立门户后于一百四十几岁得道。 这也是为何张守城从来都不正眼看李秋子,并且只把他当成是孙子的原因。 按理来讲,论辈分的话李秋子确实得算张守城师孙那一辈的。 而北邙山,是张道陵飞升之地,也是真正的天师正统所在之处。 清晨北邙,一抹朝阳映山头,山脚下一道穿着白色粗布衣裳的男子双手插在口袋里,徒步上北邙。 男子走的不急不缓,优哉游哉,昂首抬头目光淡然,山内行人稀少鸟无人烟只有一条小路直通山顶。 一时三刻之后,日头高升,那男子才慢悠悠的踱着步来到了北邙山顶,山顶有道观一座古朴庄重,道观正门之上挂着一块牌匾,上书三个烫金大字。 “天师教” 那男子走到道观之前,两个正在清扫门前落叶的道童拎着扫把上前询问道:“道观重地,闲人不要耽搁,速速离去,道观闲人免进” 那男子淡淡的斜了两个道童一眼后右手仍旧插在口袋里,他伸出左手突地朝远处一招,山坡上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居然被他挥手招来,然后他轻轻一抬右脚,那石块“嗖”的一声直奔道观之上的牌匾而去。 “噗”一声闷响之后,三个烫金大字,天师教中的天字上面的一横被嵌入了一块拳头大的石头。 天字变成了大字! “大师教,实至名归······你们天师教不以天师道训为行事之责,我看干脆不如就换这个名称好了,更适合你们沽名钓誉”那男子左手又插回了口袋,一脸淡漠。 “你?你,居然敢毁我天师教牌匾?”两个道童不可置信的指着他,一脸惊骇。 北邙山道观,常人不知所云,但在风水阴阳界中这乃是公认的道门正统所在地,其内供奉的天师张道陵是受万人敬仰的一代天师,其雕像在万千道观内受人朝拜,是身具无量功德的道门祖师爷,从没见过有何人敢来张道陵飞升之处寻衅生事的。 “啪”那男子悠悠的点了根烟塞到嘴里,吐了几口烟后说道:“滚回你们道观,找能说上话的人出来” 两个道童惊骇的望了这个莫名其妙来生事的男人片刻,扔下扫帚奔回道观正殿。 “师傅,师傅······有人闹事,有人砸了我们道观”两个道童鬼哭狼嚎的嚷嚷着。 那男子唯一皱眉,说道:“太吵,在古井观里一年到头都听不见有人放屁的” 大师兄,祁长青,孤身上北邙。 片刻之后,道观内嘈杂人声此起彼伏,六七个身穿黄色道袍的中年道士快步而来,神色怒气冲冲。 多少年了,也未听闻过有人来张道陵飞升之处惹事生非了,因为常人不会来北邙山道观,带有修行之人则更不会蠢到来此地找麻烦。 因为,你那就是相当于是在给自己找麻烦上身一样。 祁长青瞄了一眼走出道观的几个人,皱眉摇了摇头,忽然伸出右脚轻轻一踏,从他脚下一股雄浑的道气贴着地皮翻滚而去。 “噗通······”接连几声闷响传来,那一群还没出道观大门的天师子弟就被祁长青一脚给震了回去,歪歪扭扭的跌在了一起。 “不够看,换一波能让我瞧得上眼的人来” 一脚震出去,天师教弟子瞬间再次惊骇,来人有些未免太生猛了。 “师傅,师傅······有人闹事,有人砸了我们道观还打了人”道观内,再次传来阵阵鬼哭狼嚎。 “太吵,道门清净之地,徒具其名”祁长青撇嘴叨咕了一句,仰着鼻孔哼了一声。 这一次道观内出来的人则是要慢了片刻,足足等了能有近十分钟,三个老者才被门下弟子簇拥着走了出来。 这一次祁长青没有抬脚踏出去,继续背着手望着那一群人走到自己面前。 天师教五个真人跟随张守城出山,其内地位最高的则是三个年近七旬的长老了,这三大长老都是幼年入天师教学习道法,六十几年的时间里很少踏出山门,终生都以修行道法为首要目的,算得上是虔心问道了。 祁长青出于对一心问道之人的尊敬没有率先发难,这是身为道门之人的心里,不管是不是敌人只要是向道的,都要懂这个道理。 在跋扈的人,内心也是有着一片不可触碰的净土。 尊敬归尊敬,但该上课还得上课。 天师教大长老老态龙钟,驼着背头发花白,年岁虽大但步履之间却极其稳健和从容,出道观大门之后没有对祁长青喝问,而是回头看了眼上面的牌匾。 天师教三个烫金大字上,天字被一块石头嵌了上去挡住了一横。 那块牌匾,天师教门下众多弟子只以为那是天师教的门面象征,但其实真人,长老和掌门都知晓这块牌匾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唐代了,是天师教第十四代天师张慈正于百岁寿辰当日亲自刻印上去的。 大长老足足的看了祁长青能有片刻,然后才出声问道:“道友,所为何来” “上课”祁长青淡淡的回了一句。 “上什么课?” “给你们天师教上上如何做人的道理” “放肆,我们天师教传承过千年,谁有资格给我们上课?”二长老吹着胡子喝问到。 祁长青挑了挑眉毛,继续手插口袋说道:“以前没有啊?现在有了,我给你们上” 第三百四十三章跋扈 祁长青叼着烟看着道观门前的三个长老问道:“人不全,这课得等一会才能上,这一代的天师张青方呢?他可是重点教育对象,麻烦他出来聆听一下” “匹夫,狂妄”二长老指着祁长青颤巍巍的说了一句。 “老不死的”祁长青斜了他一眼,吐出嘴里的烟头。 北邙山之战就是从祁长青这一句老不死的为导火索干起来的。 二长老回手一伸就从门下弟子手中拽过一把剑抖手直奔祁长青划来。 祁长青继续右手插在口袋里,轻飘飘的掏出左手伸出食指,指尖“啪”的一下就点在了二长老的上。 没错,指尖对剑尖! “咔嚓”一声脆响,二长老手中的精钢长剑从剑尖之处开始向剑柄蔓延,瞬间碎成了数块。 二长老看着手中的剑柄蒙了,错愕之际没反应过来,他身后的大长老和三长老见状连忙跟上支援。 “吼······”祁上青突然上前一步,站在三人身前张嘴突然一声暴喝。 浑厚无比的道气从祁长青嘴中宛如一条长龙源源不断的涌向天师教三个长老。 “噗,噗,噗”三个长老各自喷出一口鲜血,瞬间脑袋一蒙“蹬蹬蹬······”连续后退几步撞在了身后门下弟子身上。 “师叔,师傅”天师教弟子瞬间大惊,三人口鼻双眼居然被祁长青一喝给震得渗出了一丝血迹。 祁长青右脚向前一迈,直接穿过人群堂而皇之的闯入了天师教正门,跨过门栏进入正殿,抬头看着大殿里张道陵端坐的道像,缓声说道:“张青方,三声之内你如若不出,我就拆了你们祖师张道陵的这间大殿” “踏踏踏······”祁长青闯入天师教大殿之后,三个长老被门人搀扶着随后跟了进来。 大长老强自站起身子,惊骇的指着祁长青的背影说道:“道友,我们天师教何处何时得罪于你?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又怎能亵渎我们天师教祖师张道陵” 大长老被祁长青的一声闷喝给震明白了,对方确实有来给他们上课的这个资质,人家轻描淡写的两次出手就让他们明白了一个道理,双方根本就不是在一个层次上的。 三个长老都是凝神后期的境界,但却敌不过对方的抬手一击。 祁长青头也不回的背着手轻声说道:“等你们天师教的几个真人回山你去问他们就知道了” “三,二······”祁长青的右手从口袋里抬起,慢慢的指着张道陵的道像说道:“张青方你是不信我敢拆了你们的道殿么” “一!”祁长青右手忽然一握,北邙山顶的天地之气悄然间变的紊乱而躁动起来,然后开始缓缓的凝聚于天师教大殿之中,殿内所有摆放物品和设施被震得哗啦直响,一阵乱颤,只有祁长青所站之处一片平和。 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豁然大惊,带着门下弟子就要上前拦阻,他们看出来了对方是真有拆了大殿的这个胆子和心思。 “哎!”一声叹息传入大殿,随后一道人影从远处慢慢的走来:“道友,慢动手” 随着那道人影跨入大殿,殿内纷乱的天地之气渐渐的平息下来,然后慢慢趋于平淡,祁长青看了对方一眼没有吭声。 “天师教,当代天师张青方见过道友”来人是个五十来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袭青衫面容清秀,披肩长发挽了个发箍。 祁长青又习惯性的背着手冲着张青方点了点头,说道:“见过当代天师” 天师教,六十三代天师代代相传,自张道陵之下一直都是世间道派中最扛鼎的人物,祁长青虽然跋扈但也懂得如果论身份地位的话,表面上对方是高过自己一头的。 只不过,世间终归还是要靠实力来说话的,所以大师兄也就只是点了个头而已,张青方还当不起当抱拳行礼。 张青方说道:“道友这是替人来讨个说法来了?” “嗯,你们可以以大欺小,那我就来欺负人的后院点把火” “呵呵,这把火烧的可让道友满意了”张青方笑道。 “还行” “既然道友觉得行,觉得满意那就可以了,回头我会好好的教育下门下子弟”张青方云淡风轻的说道。 “嗯?”大师兄问道:“张青方,你不打算在我这找找场子?” “呵呵,算了,算了”张青方摇了摇头说道:“道友满意就请回吧,你我要是交手这北邙山顶的大殿可就真的被拆了” “我给你们上这堂课的主要目的就是让你们明白一件事,不是只有你们才可以仗势欺人的,哪家小孩背后没有家长?小辈之间打打闹闹的这他妈是生活情调,但老的要是在一旁不但呐喊助威还伸手给按着,那就是为老不尊了,你们要是不明白这个道理我就得帮你们找找自己的位置,你要是找不明白那我就削你们,直到削的你们明白为止” 在古井观除了向缺以外,老道,师叔和祁长青三人都有个显著的特点。 这个特点就是他们能动手的时候就绝对不会跟你吵吵起来,只不过唯一的区别就是,师叔余秋阳是一言不合直接开干从不废话,老道呢则是喜欢暗地里抽冷子给你来一下。 至于大师兄祁长青做事就比较温文尔雅了,我会跟你讲道理,但你不管是听还是不听,我都得削的让你明白这个道理。 总的来讲就是他们三个人都嚣张跋扈,胡搅蛮缠,喜欢用实际心动来给你诠释下惹了我们日子会很不好过这个人生真谛。 向缺,他的实力还不允许他把逼装到这个程度,但以后他肯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从今以后两年内你们北邙天师教,真人以上不许出山,如果胆敢出山我就再上北邙拆了你们祖师张道陵的这间道观”祁长青背着手,转身在天师张青方和三个长老的目视下,飘然下山。 祁长青背影消逝之际,一道更加狂妄和跋扈的声音传了上来:“麻烦张天师给茅山传个话,如果茅山也管教不好门下弟子,我就去他们的三清宫走一走” 第三百四十四章总要做点什么的 西安城外,一百公里。 向缺独自一人背着个蛇皮口袋钻进了路边的树林中,前行几里地后他放下口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在他的身前有座新坟,一看就是刚立没多久的,坟上的土还很新上面插着一根树杆,树杆上写着“向缺,于子五年立”几个草字。 伸手拔掉树杆,擦了擦上面的露水和灰尘,向缺在自己的落款之上又刻了几个字“兄弟,曹清道之墓”刻好字后又把树杆插在了坟上。 向缺拉过蛇皮口袋打开从里面倒出一堆酒和几样简单的下酒菜。 “啪”点上嘴里叼着的两根烟,自己抽了一根,另外一根插在了坟前。 拿过两瓶啤酒大拇指顶在瓶盖上“砰”的一声起开酒瓶,他“咕嘟,咕嘟”的往坟前倒了一瓶,然后自己仰头直接一口闷了手里的酒说道:“老曹,来咱俩喝点,喝完这顿酒我出去办点事,短时间内就没空来陪你了,等我啥时候闲下来我就过来陪陪你,我朋友不多就那么几个,比较容易孤单也就能和你们说说话了” “砰” “砰······” 连起六瓶酒,三瓶倒在了坟头上三瓶被他一口闷。 酒是个好东西,口渴了可以解渴,精神渴了可以麻痹自己,暂时的逃离清醒之时的痛苦,可以躲避一切自己不想面对的一切。 你可以说这是自欺欺人,但不能否认的是酒醉对人来说确实是一种短暂的解脱。 向缺靠在身后的一棵树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曹清道的坟墓有些失神,只是茫然的抽着烟喝着酒,机械性的重复着这两个动作。 午时而来,喝到傍晚向缺已是醉眼朦胧,嘴里不断的重复着他和曹清道相遇之后发生的每一件事,直到他身死那一刻。 “人不算己不算亲啊······我应该看看你命里的这个劫数的”向缺叹了口气。 半夜,向缺一头栽倒在曹清道的坟前酣然而睡,两行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坟头上,睡梦之中泪水仍未干。 黎明时分天亮,向缺醒来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默然无语的盯着曹清道的坟墓,片刻之后他晃悠悠的站了起来,脸上挤出一副笑容:“老曹,我走了,有空再来看你······十八年后,我们再相见” 出了树林之后,一辆陆地巡洋舰已经停在了路边,范旺带着一副墨镜叼着烟靠在车上等着他。 “你这一宿在小树林里被他妈女鬼给轮了啊,整这逼样呢?”范旺错愕的问道。 向缺揉了揉憔悴的脸蛋子,说道:“跟女鬼没关系,我跟男鬼唠嗑唠了大半夜,整的略微可能有点颓废了,没事,没事” 两人上了巡洋舰,没回西安城里也没去成都找林江,本来是这么安排的,但曹清道一死计划就给打乱了,他们开车直奔一千多公里外的河北邯郸去了。 “这两天我让你回去后研究龙武赌场的事怎么样了?”向缺问道。 范旺一哆嗦,斜了着眼睛看着他说道:“龙武被赢的脑瓜子比他媳妇出墙都要绿,我找的几个人是西安和陕西的的公子哥,背景刚刚硬而且还在某些地方和龙武有过点小冲突,但是碍于双方的实力谁也干不了谁但又在看不顺眼的情况下就只能在别处找找麻烦了,你给的这个法子真不错,这几个公子哥轮着去,一天从赌场里拿走两三千万,三四天之后龙武已经被赢的有点突突了,我又额外找了几个小玩的,几天下来每天百来万的加在一起数目也不少啊,反正这么讲吧,龙武的赌场要照这么开下去,再有一个星期就得关门了” “嗯,那在稳妥的情况下就继续这么干下去,直到龙武有动作为止” “哎,哥们你给我交个底,你是不是有干垮龙家的意思?”范旺问道。 向缺皱眉说道:“为啥这么问?” “我觉得你好像挺不爽的,现在这状态似乎急需要整个让你出气的地方,我觉得龙老八可能是要倒霉了,他可能会成为你的出气筒” “不爽是真的,但龙老八只不过是个连带关系是个诱因而已,我不会在他身上大动干戈的,但必须得给他们点教训,垮龙家那是司法机构的事,我不会干但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向缺和范旺解释了一句之后,拿出电话打了出去,响了几声那边接通了:“向缺?” “清道死了” “什么?”电话里的人豁然一惊,半天之后才问道:“怎么死的?怎么可能?” “详细的我以后跟你见面再说,现在你抽出空给我办点事来” “好的,我这边明天就能没事了,你给我交代一下细节,我去办”电话里的人十分干脆的说道。 电话挂断之后向缺又打出了第二个电话,开头仍然还是那一句清道死了。 “怎么回事?你俩也没到碰在一起的时候呢,他怎么会死了”电话里的人依然不可置信。 “细节以后见面再聊,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草······我这刚出来没两天啊” “我就问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向缺又重复了一句“三天之后,最快三天,这还是我得他妈给自己按个翅膀的情况呢”电话里的人无奈的说道。 “好的,我一会给你手机里传点东西,你去给我办件事” “妥妥的,等我回来” 两个电话之后向缺坐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淡淡的说道:“都说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范旺眼皮一抽搐,他估计可能要有不少人倒霉了。 一天之后河北邯郸,巡洋舰按照向缺的指示七拐八拐的进了一处普通家属院里。 下午,两点多钟开始,车子就停在院里一直等到傍晚六点左右。 向缺打开车门出来靠在车上抽着烟,打量着过往的行人。 将近七点的时候,向缺忽然敲了敲车窗,范旺探出脑袋问道:“大哥,都坐一下午了,可算是有事了” “看见那两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夫妇了吗?” 第三百四十五章寻找一点安慰 小区大门口,一对四十左右岁的中南夫妇手里拎着点菜和水果正朝巡洋舰这边走了过来。 向缺心里有点发酸,不自觉的就把脑袋给转了过去,不太愿意面对这对夫妇。 范旺下车来到他身边看了那边的夫妇一眼说道:“就这一对呗?你让我干点啥就直说” “你现在身上有多少钱?”向缺低着脑袋问道。 “钱啊?现金有三万多,再要的话这个点只能去提款机拿了,你要多了的话那有点太急我提不了多少,身上就三张卡能拿的钱就十五万吧,你要想多用也没问题,河北这边有朋友我打电话还能让人送来百来个的”范旺说道。 向缺寻思了下,点头说道:“这小地方花销也不大,十多万足够两人养老了,行你给我拿来吧” 范旺去旁边的银行里取钱了,向缺独自一人靠在车上抬头看着前面那栋楼的五层,五层的户主姓曹,也就是曹清道的父母家。 曹清道死了,向缺除了替他料理后事解决下投胎的问题以外,他父母这边肯定得过来看一下,曹清道死的时候虽然没提但向缺能不想到这一点么? 曹清道的父母都是普通升斗乡民过的也是寻常日子,钱这方面的话向缺几百万过千万就算不用他自己掏打几个电话化缘也能化来,但这么多钱给老头和老太太两人反倒是该不知道怎么了,十几万的钱就足够了,足够他们有病有事应急了,如果再有其他麻烦的话向缺在出手也不迟。 日常生活方面在托人照料一下,给两人养老送终也不是大问题。 十几分钟之后范旺拎着个兜子往车上一放,说道:“十八万,给你吧” 向缺没接,挠了挠鼻子叹了口气说道:“五楼四零七室,你上去吧,就说是曹清道的朋友,这钱你就说是曹清道让你转交给他父母的,他父母要是问人在哪你就说出国了,得过一段时间能回来” “哎,哥们我觉得这种事你得坦然面对才行,一味的躲肯定不是个事,你得要往开了看,明白不?”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谁心里不都有个迈不过去的坎么?等我哪天自己捋顺了,我再来面对吧,现在肯定不是是时候” “行,你明白就可以了,那我过去送钱了”范旺提着钱袋子就走了。 向缺点了根烟后拿出电话打给了陈夏,没想到电话一接通陈大小姐劈头盖脸的就是把他一顿痛骂。 “来,姓向的姐姐给你上点政治课,我得让你明白一个道理,姐这么个千娇百媚身家丰厚的花姑娘可不是你随便就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你整理好下思路,认认真真的不许撒一点慌的告诉我,你消失这一个多月到底死哪去了?” 向缺消失,查无音讯的这一个多月里,毫不夸张的讲陈夏就差没雇个军队去找人了,向缺所有认识的人她全都打听联系了一遍,可惜也没找到向缺的影子,因为这货消失在始皇陵的时候谁都不知道。 “生不如死,窝心啊,我没死可清道死了,最近我一直处理他这事来的”向缺不敢说自己疯癫了一个月,只能用曹清道的死来搪塞她一下,不然这事要解决不明白,陈大小姐下次和他见面很容易把他的脸给挠成土豆丝。 陈夏在电话里沉默后,有些伤感的说道:“节哀吧,关于人的生死你可能看的要比常人要透彻一些,我就不劝你什么了,还有你在哪呢?要不要我去陪陪你?” 陈夏这个女人是最务实的,在向缺伤心难过的时候她不会跟你讲点掏心窝子的动情话,但却可以告诉你,你在哪我去陪你就是了。 “邯郸,在这处理点事,不过明天我就得离开这去南京了”向缺随即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家在邯郸这边有没有生意?” 电话里,陈夏告诉他道:“家里在这有一家房地产公“司和一个商场,和政府部门的关系也不错” “一会我把两个人的资料发给你,是曹清道的父母,你拖这边的生意给照看下,但是不要打扰他们的生活也不要让他们知道有人在暗中帮衬他们,明白吧?” “嗯,我这就给那边的分公司打电话”陈夏答应了一声,然后声音有些柔软的问道:“你真的没有事?现在的工作还不太忙,我可以放手让下面的人去处理,你心情要是不好的话我过去陪你出去散散心吧” “方便的话,没事来南京见我,我可能要在那耽搁一段时间” 和陈夏说了几句话之后两人就挂了电话,范旺这时候也下来了,他告诉向缺曹清道的父母并没有起什么疑心,似乎之前这几年曹清道也经常让人捎钱过来。 “走吧,这里的事就算告一段落了” “去哪咱们” “不是咱们是我自己”向缺笑着拍了拍范旺的肩膀说道:“麻烦你这么多天了,也不太好意思,现在你把我送去火车站就行了,我买张票去南京,你直接开车回西安吧” 范旺挺不乐意的翻了翻白眼说道:“哎大哥,我求你没事多麻烦麻烦我呗?我跟你讲,我交人从来不看对方有没有我帅,有没有我有钱,完全是看口味,味对了我怎么和你处都行,但不对眼的话你求着我,我都不带搭理你的,我觉得我跟你属于一见钟情那个类型的,实话跟你说,咱俩就可惜是同性了,要是异性的话我高低给你下点药搂你睡一宿,让咱们精神和肉体享受双重的快乐” “草,前两句话唠的还像个人样,结尾的时候有点埋汰了哈”向缺笑着说道:“咱们又不是只处这么几天,人生长着呢没事就一起扯扯吧,我现在要去南京没办法带着你一起玩耍,等我忙完之后胖胖回来的,咱们再聚吧” 巡洋舰开出小区之后直奔邯郸火车站,向缺和范旺告别之后就去售票口买了张去南京的动车,明天上午的车票天黑到南京。 第三百四十六章王牌团队归来 隔天上午八点,向缺独自一人在邯郸登上了去往南京的动车。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辆风尘仆仆车身上满是灰尘的牧马人越野车连夜奔波一千八百多公里从福建开到了西安。 牧马人还没进西安市区的时候车子开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一个二十来岁梳着寸头的小青年吹着口哨相当欢快的打开副驾驶车门,走到后备箱掀开箱盖,在里面扒拉了两下后从四五副车牌子里挑出了一副挂着陕c的牌子挂了上去。 小青年换好车牌后又上了车,但牧马人却没有开走,就静静的停在了路边,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左右,一辆黑色的马六慢悠悠的开了过来,然后停在了牧马人的一侧。 马六上走下个秃头男子,皱着眉头看了眼牧马人的车牌,这时车窗摇了下来,小青年探出脑袋笑嘻嘻的问道:“没看错,车牌子刚换的,咱没钱天天换车但肯定有能力天天换一副车牌子玩玩” 秃头伸出拇指说道:“专业,技术” “安全第一,毕竟是来办事的么”小青年了呵呵的点了点头,说道:“对下暗号呗?” 秃头一愣,不解的问道:“还有暗号呢?大哥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没告诉我有这么个环节啊,你容我仔细想一想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别紧张,临时娱乐一下”小青年回身从后座一个男人的手里拿过手机,翻开电话本后给其中一个号码打了过去:“范哥,向缺朋友,我们到地方了” “嗯,电话给过来的人,我跟他讲” 秃头接过电话之后连连点头,恩啊答应了几声后就把手机还了回去,然后走回马六从车里拎出一个旅行包还有一个文件袋放在了牧马人里。 “你们要的东西有点太高端了,我们这边弄不到那么好的货色,这里面的东西你们对付用吧,虽然达不到你们的要求但也差不了多少了,文件袋里是详细资料” “秃头哥,稳妥么?”小青年收敛笑容,一本正经的问道:“我们办事,都是提着脑袋办,办成了脑袋原封不动还在脖子上插着,办不成脑袋直接就被留下了” “必须稳妥,资料上的人物这些年我们一直都在留意,我跟你们讲,要论了解,资料上的人物肯定是我们最对他知根知底,甚至比他们身边的人还要了解,哥们没听过一句话么,最了解你的不是你的亲人和朋友而是一直对你虎视眈眈的敌人” 小青年伸出拇指笑道:“专业,技术” 秃头男人笑了,说道:“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们一句,小心再小心,对方在西安经营势力几十年了,根深蒂固,关系盘根错节,你们一不小心就可能被留在这出不去了” “放心吧,专注打家劫舍多年,关于专业我们最有发言权了,没有难度就不挑战他了,秃头哥真不是跟你吹哈,当初美国要打萨达姆和拉登的时候还特意给我致电征求一下作战方案呢,但那几天我喜洋洋看多了没有精神,就没搭理他这个茬,不然美国的大兵哥们就不用死那么多了,明白不的?”小青年冲着外面的秃头摆了摆手,说道:“就此一别,咱们谁都没见过哈” 秃头懵逼的摸着自己的脑瓜蛋子楞楞的说道:“这都是在哪来的人啊,也不知道是真虎,还是真有两把刷子” 马六开走以后,牧马人等了几分钟也开动了,进入西安市区。 副驾驶的小青年把旅行包和文件袋往后座一扔,其中一个人接过了包打开之后里面露出一堆黑黝黝的家伙来,然后拿出一把枪“咔嚓”一拉枪栓放了下空枪,又看了下枪把点头说道:“点八的口径,膛线校对的可以,成色还算不错就是年头有点长了,看样子八成是从东莞那边的作坊里做出来的” 一连检查了几把家伙后他又拿出弹匣推出一颗子弹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说道:“火药挺纯正,威力依旧应该是从云南那边边境过来的,枪和子弹都很黑出事了也查不出底子,确实很稳妥” “嗯,东西收好,既然我亮哥都说咱是懂得制作作战方案的人了,那我得仔细研究一下了”坐在后排中间位置上的青年掂量了下手里的资料说道:“简单说两句哈,我粗略的看了下里面的东西,人物挺难对付的属于在西安是土皇帝一类的角色,也就是说要人有人要关系有关系,枪咱们有,而对方肯定是比咱们只多不少,面对面的干一下咱们肯定不是对手,但好在我们是暗中出手,属于抽冷子打黑枪得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就是我们的优势,我的话说完了剩下的由小亮哥开始研究作战方案吧” “昆仑哥你能不能别泡我了”副驾驶的小亮子笑了。 开车的德成拍了下小亮的脑瓜,说道:“让你吹牛逼,这下昆仑哥给你上纲上线了吧” “我吹牛逼这个优点不全都是跟你学的么,咱俩不是师兄弟么,你拍我脑袋干个屁啊”小亮子不乐意的用手扒拉了下德成的脑袋。 “哎你轻点,别惹我啊,我跟你讲我学车的时候教练是开战斗机退役的,他跟我们上课的时候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没事地油门往死里踩前面全是广阔的蓝天,你就是把脚趾头给踩折了闭着眼睛开二百多里地也啥都撞不上,你在扒拉我你信不信我就照着教练教我那一套给你开这破车” 小亮崩溃的说道:“你们教练太屈才了” 坐在后面的王昆仑把手里的资料分别递给了自己旁边的两个人说道:“小龙,中勇你们两个研究下,小亮子和德成属于办事不带脑袋的猛张飞,你俩都是刘备型人物,作战方案这事就交给你们研究了” “嗯,我俩都是悍匪界里的哈弗毕业的,这事必须在行” 这辆奔波了一千八百多公里从福建开到西安的牧马人就是王昆仑带队火速赶来给向缺办事的悍匪团队。 这个团队除了原先的组合王昆仑和小亮还有德成以外,还有两个人也加了进来,其中一个叫张小龙另一个叫高中勇。 张小龙和高中勇也是王昆仑团队中的成员,只不过两人是纯纯的技术性人才,专门负责给王昆仑他们洗黑钱,处理各种善后事宜,除了京城那人以外,王昆仑干的活都是这两人接的单子。 张小龙和高中勇相当于团队的后勤辅助,这次王昆仑听说事有点难办,就把两人也给带了过来。 第三百四十七章最生猛的作战计划 换了陕c牌照的牧马人进了西安市区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了,将近中午的时候停在了一家小饭馆里,五个悍匪要了个小包间边吃边谈。 “龙啊,研究的怎么样了?有点条理没有呢,我们是战犯而你俩是战犯里的霍金,别让哥失望啊,时间比较紧但是见效必须得快,你们向哥跟催产似的,电话都打了两个了”王昆仑给张小龙和高中勇倒了点茶水,非常殷勤的问道。 德成问道:“向哥那样的人是怎么和这姓龙的结仇的呢?以他的手段随便对付下,姓龙的都吃不了兜着走,何必要我们动这么大的干戈呢?” “我们一个兄弟死了,龙老八和他儿子属于间接的凶手,也就算是无心插柳吧,我们不一定要他们的命但必须得给点教训,不然你向哥心里不好受,我也难过,所以龙老八和龙武我们得收拾一下,以慰死者的在天之灵,死了人总归得要有人付出点代价,因为人不能白死” 按照王昆仑的思路,他跟向缺讲不如很干脆的两枪把这父子俩干死算了,给曹清道好好送个行,但向缺没让他这么干,只是简单的交代给王昆仑办一件事。 张小龙端着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然后指着桌子上的资料说道:“难度有一点,但对于爱动脑子的我们来讲这就不是难度了,大脑转一转就能计上心头······我的作战方案就是啥也不管,直接干就是了,对方不过就是个混的上了档次的混混,又不是让咱们去挑战美国总统,要个屁的方案啊,干脆利索的下手然后抽身而退就行了” “那还找你俩干啥啊,这事我们三个就能办了”小亮斜了他一眼说道。 高中勇淡淡的说道:“成败在于细节,我和小龙是专注细节的人,明白不?” “你要这么讲,那咱就安心吃饭,酒足饭饱之后就动手干活”王昆仑招呼服务员点菜:“来人接客了,给我们上一盘猪蹄,热热手” 在小饭馆里一顿饭吃到下午的时候五个人才出来上了牧马人,然后去了西安的一家二手车市场提了一辆不用手续的好几手普桑。 晚上六点,一辆普桑一辆牧马人停在了距离龙武赌场几公里以外的一条小路路口。 等了半个多小时之后,两辆车支着车灯就开了过来,一辆黑色的奔驰和一辆尼桑蓝鸟。 “奔驰是龙武的,里面是他和司机还有赌场经理,前面的尼桑里是龙武的四个马仔,天天形影不离的跟着他估计身上可能是有家伙”张小龙撇了撇嘴相当无趣的说道:“你说,这不是就是典型的社会大哥队形么?就算有钱能咋的,人民币还能防弹啊?直接端枪搂火吓他们一大跳让他们明白明白道理就行了,是不是昆仑哥” 王昆仑擦了把头上的冷汗,说道:“这就是细节啊?哎,真信错人了,你俩也属于张飞那个型号的,高估你们了” 奔驰和尼桑刚从小路的路口驶过,桑塔纳和牧马人就蹿了出来,车速直接提升到一百二渐渐的和前面的车拉近了距离,开普桑的小亮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发动机嗡嗡直响的就超过了奔驰,然后小亮一转方向盘普桑向旁边一别直接就插在了奔驰和蓝鸟中间。 “嘎吱”奔驰司机一个急刹把车给停住了,而这时开在前面的尼桑还没有反应过来居然开出去两百多米远了。 “咣当”牧马人被德成踩着油门直接冲着奔驰的后保险杠就撞了过来,同时普桑挂上倒档猛退,两辆车生生的就把奔驰给夹住了。 “真日了狗了,就这素质你说用个啥计划啊,龙说的话还真没错”普桑里的小亮点了根烟看着已经开出去两百多米远的尼桑跟旁边的高中勇无语的说道。 “咔嚓”高中勇拿着枪一拉枪栓上了膛,说道:“一两分钟他们就得开回来了,准备了,一个下马威就镇住他们” “妥了,就是掩护而已,这个工种比较简单”小亮叼着烟也拉动了枪栓。 “咣当,咣当”王昆仑,德成和张小龙推开牧马人的车门一人拎着一把五连发就朝着奔驰走了过去。 奔驰里的龙武和赌场经理开始的时候有点被撞蒙了,以为还是简单的三车追尾事故呢,但驾驶位上的司机却从后视镜里看见了有三人拎着枪来了。 “武哥,是寻仇的,来的人有枪”司机连忙一拉手扣,从里面掏出一把仿六四来。 “唰,唰”龙武和经理一回头从车窗外面正好看见来的王昆仑举起了手里的猎枪。 “亢,亢······”王昆仑扣动扳机,五连发喷出钢珠打在了奔驰的后挡风玻璃上,玻璃顿时密布了一圈蜘蛛网。 “哗啦,哗啦”张小龙拉动枪栓快走两步走到奔驰左侧,枪管子顶在了驾驶位左边的窗户上,然后向下摆了摆手。 王昆仑和德成一左一右的包围了过去,这时驾驶位的车窗摇了下来,司机拿着仿六四指着张小龙说道:“你知道车里做的是谁么?龙武爷,兄弟你是不是找错麻烦了?” “拿把小破枪你挺有底气呗?说话还挺硬实的”张小龙直接把枪管子伸进了车里支在司机脑袋上。 王昆仑一点头,说道:“先给他们见个血,提个醒,台词别整太多了容易耽误时间” 张小龙枪口一向下,奔着司机的胳膊就开了一枪:“砰” “嗷!”司机顿时脸就白了,几十粒钢珠全都干他胳膊里去了。 王昆仑用枪管子敲了敲车窗,说道:“放下,面谈” “轰······”这边都开了几枪了,跑远了的尼桑才看到后面出事了,连忙掉头往回赶。 前面普桑里的小亮和德成探头从车窗里露出脑袋,单手持着点八奔着尼桑的引擎盖子和前挡风玻璃就是一顿扣扳机。 “砰,砰,砰······”几枪过后尼桑愣是被拦在了距离普桑二十多米远的地方。 王昆仑用枪管搭在车窗上,对错愕不及的龙武说道:“你的人救不了你了,咱俩趁此机会谈一谈” 第三百四十八章清道小学 如果把现在的混子世界,看做是王朝更替的历史,那简单点来讲就是百年岁月自有王者兴! 历史是需要更替社会是需要进步的,笼统的讲其实就是一代新人换旧人。 龙武甚至龙老八他们的混子时代,虽然说叫混但也是讲规矩的,讲条理的,就算一言不合拔刀就干但前面还会有几句台词做铺垫,而不会在没有任何前言做点缀的情况下两伙人相遇的时候就开干了。 但自从王昆仑叛出龙虎山之后这个条条框框就被打破了,每次办事王昆仑的做法就是这么简单粗暴但是非常有效率,无论是面对做生意的老板还是龙武这样的地下皇帝,他所有的办事准则就一样,先给你干的血呲呲冒给你震慑住,然后在和你谈事。 所以,王昆仑在业界被称为战犯,悍匪就是因为他的风格太彪悍了。 而他也有望成为混子世界里新一代的王者。 枪支在了摇下的车窗上,和龙武的脑袋不过十几公分的距离,他旁边的赌场经理听见几声喷子响后就已经被吓突突了,但龙武却还是面不改色。 从十几岁进酒吧看场子,到接手龙老八的生意,这种阵仗在他二十到三十岁那十年里碰见过多次了。 “我肯定和你无冤无仇对吧?你是拿钱替人办事的吧,枪能放下么,既然是和钱有关的问题那我觉得肯定还有能聊聊的可能性”龙武看了眼枪管子,枪管没抖就说明拿枪的人手也没抖,这明显不是第一次拿枪办事的人,有经验。 “下车,我站着你坐着这么聊天我觉得不太对等,你下来”王昆仑抬了抬枪口。 龙武踌躇了一下坐着没动,王昆仑冲着对面的德成颔首示意了下,德成非常懂事的把手里的枪管子向下一伸顶在了赌场经理的大腿根子上。 “和我有什么关系?”经理咬牙问道。 “没关系,但我就是用你给这位提个醒”德成手指一弯扣动扳机:“亢” 顶着赌场经理大腿根子的五连发喷出一串钢珠全打进赌场经理的腿里。 经理顿时嗷的一声就倒在了座椅上,脸色撒白冷汗直冒,几十粒钢珠近距离的打进腿里,基本上以后肯定得瘸了。 “你鬼叫个屁,我他妈枪口一歪一枪喷你篮子上,你下半辈子对女人直接就望眼欲穿去吧,不比这惨多了”德成撇嘴说道。 “出来,别让我废第二遍话”王昆仑晃了晃枪口。 龙武看了一眼腿被打废了的经理只得打开车门走了下来,他一下车就看见自己尼桑里的保镖正站在车旁被两把枪给举着,愣是动都不敢动乖乖的举着双手。 这伙人专业素质过硬,分工明确一看就属于常吃这碗饭的猛人,他的保镖和对方一比明显是幼儿园那个层次的。 龙武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下,他记得龙家自从走到现在这个规模以后,已经很少跟人有达到这种地步的冲突了,这伙人到底是为什么来奔着什么来的属实让他有点发蒙。 “兄弟,你能在这截你说你能出西安么”龙武靠在车门上点了王昆仑一句。 “你这话对我来说一点都没说到点子上,我他妈在京城西郊别墅都犯过大事照样没让人给逮住,你觉得西安的人能把我留下么?”王昆仑淡淡的笑了,说道:“在社会上行的人不用自己喊,能站住的也不用人扶,有枪有关系有钱的人多了,但我也捅的多了,可最后我仍然活蹦乱跳的你说你这两句话能把我给吓着嘛?龙老板你也别紧张,我来不是要你命的,是有人让我给你带个话” 龙武一听对方这么讲,心里略微有点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要他命的就行,到了他这个年岁和地位,怕的估计也就只有一个死字了。 “什么话,你说?” “欠的钱,你得该还了” 龙武一皱眉,眨着眼睛略微有点蒙圈了,王昆仑的话让他有点摸不到头脑,龙家什么时候欠人钱不还了? 现在的龙老八和龙武经营的地下产业和龙芊芊的正规公司,每年都会产生大票的利润,他们已经不用靠讹钱来发展了,而且龙老八也特别交代过自己的儿女在龙家不缺钱的情况下千万别再钱这上面犯错,不然因为这事有了麻烦就太不值得了。 “什么钱?生意场上的还是人情上的?”龙武确实很蒙,根本就不知道王昆仑的诉求是什么了。 “前几天有人在你的赌场里赢了九千多万,走的时候告诉你把这笔钱给捐出去,你呢?忘了,还是压根就没想捐?” 龙武顿时一惊,脑袋里顿时浮现了一张普普通通的年轻人的脸蛋。 这事龙武能忘么? 他是压根就没想着往出拿,因为龙老八告诉他这个人已经有人对付了,死人的钱还用给么?直接烧点过去就行了。 王昆仑一瞄龙武的脸色就知道对方啥意思了,枪口直接向下对着龙武的脚面子就喷了一枪。 “亢”一枪喷出去,龙武倒地,咬着牙捂着脚一声没吭。 “提醒你下,别再忘了,龙老板你别给我机会让我第二次过来提醒你,下一次的枪口可就是往上面打了”王昆仑用滚烫的枪管子戳了戳龙武的脑袋说道:“下次就是这了,明白不?哦,对了钱捐出去后,记得署名叫清道小学,这个才是重点” 王昆仑提着枪吹了声口哨,德成和张小龙谨慎的端着枪慢慢的向牧马人里退了回去,前面的小亮和高中勇上了普桑。 两辆车同时发动,调头朝着来时的路疯狂的蹿了出去。 车里,王昆仑对德成说道:“别进市区了直接跑路,在前面路口把我放下,你们四个开车找个地方休整下,钱已经洗完了也没什么事了,从现在开始放假,有事我在招呼你们” “哥,那你干啥去啊?” “牧马人换好牌子给我留下,我开车去南京安慰下你们向哥受创的小心灵” 朋友,兄弟的定义就是你有事需要我办,我给你办,没事的时候我再去跟你喝点酒,温存一下。 第三百四十九章深夜公车 晚上八点,王昆仑独自一人开着牧马人从西安奔赴南京。 同一时间,南京火车站一个背着帆布包的落魄人影也是独自一人下了火车。 和这个时间相差无几的是,沈阳桃仙机场一架从澳洲飞来的湾流私人公务机降落,一个略显肥胖的人影下了飞机然后匆匆走出了机场。 南京火车站出站口,向缺在一个小摊前要了碗鸭血粉丝,汤里飘着一层红通通的辣椒油,秃噜两口之后就把他吃的有点急眼了,粉丝汤又辣又热就这两口吃下肚直接就跟要着火了似的。 抹了把嘴上的口水,向缺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问卖粉丝的老太太:“大娘,紫金山庄怎么走?” 看在一碗鸭血粉丝的份上,南京大娘用绕口的普通话给向缺指了条路,就说了两字:“打车” 向缺低头翻了下口袋,刚买完粉丝兜里还剩八块钱,他觉得就这点钱要是上了出租车的话可能比较容易被削一顿。 “有没有比较经济环保的出行方式可以选择呢?”向缺含蓄的问道。 老太太耷拉着眼皮看了眼比较颓废的向缺,说道:“小伙子,你就说你没钱打车呗” “略微有点拮据”向缺觉得自己被一个老太太给鄙视,那是相当的汗颜了。 “看见前面的站台了么?坐地铁到常州路下倒二十二路车然后坐五站下来再坐六路车到终点左转两公里就到了” 向缺眨着忧伤的小眼神说道:“这么折腾呢嘛” “小伙子你要是去过京城,你就不会这么说了”老太太撇嘴说道。 “谢了大娘”吃完粉丝向缺拿出皱巴巴的一盒烟点了一根后进了地铁站,磨蹭到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地铁上的人也不是很多,晃晃悠悠的坐了几站路又倒了一趟二十二路才算到了六路车的站点。 这个时候i已经晚上十点多了,站点人比较少除了向缺以外还有一对穿着普通的年轻夫妇拎着大包小裹的,带着一个一两岁的孩子一看就是从外地来务工的。 南京的天气像火炉一样闷热,尽管已经到了晚上但温度仍有三十来度左右,在外面站一会就已经汗流浃背向缺靠着站台的广告牌盘腿坐在地上,但刚一坐下去屁股顿时就有了一种烙饼的感觉,地上太热直接把向缺给弹了起来。 妇女手里抱着的小家伙孩子看着向缺摸着屁股的德性顿时咯咯咯的就乐了,似乎自己看到了啥乐子。 没想到那小媳妇还挺善意的冲着向缺笑了笑,然后从自己的包裹里拿出两张报纸递给他说道:“一看你也是坐了一天的火车,坐这歇会吧” 向缺道了声谢后接过报纸又坐了下去,这回感觉略微有点靠谱了。 过去了两班公交车之后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半,又等了大概十几分钟,六路公交车才慢慢的开了过来,车支着昏暗的大灯紧闭着车窗,里面就只坐了几个人。 向缺起身拍了拍屁股,把报纸团了一下扔到垃圾箱里准备上车,这时旁边的年轻夫妇也抱着孩子提着行李走到他身边。 “你也是六路的?小兄弟”男子笑着问了一句。 向缺嗯了一声刚要说话,小媳妇抱着的孩子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并且哭的还挺歇斯底里相当悲伤了。 “告诉你给孩子喂奶你偏不喂,你看给我儿子饿的,都成犊子样了”小青年埋怨自己媳妇。 小媳妇挺不乐意的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不觉得,我喂奶的时候自己家的东西给外人看了会很吃亏么” “哎呀,快点的吧,趁着现在人少天又黑上车坐后面赶紧喂点”小伙着急的说道。 “嘎吱”公交车正好停在了站点上,小伙拎着行礼就往车上走,但他媳妇怀里的坏子哭的更闹挺了,在她怀里拼命的折腾,翻身打滚的。 向缺看了眼孩子,又眯眯着眼睛看了眼公交车,车上的司机按着喇叭催促三人快点上车,那媳妇硬是搂着孩子不让他乱动弹然后就往车上走。 “哎,大姐”向缺忽然招呼她说道:“你孩子看起来可能不怎么舒服,上了车之后再这么闹车上的人可能会不太愿意,你要不等喂完他以后再等下一班吧” 小媳妇踏上车的一只脚顿时一停,愣了。 车上的小青年催促道:“上车,上车,喂上就好了,就不闹了,还等下一班又得半个多小时” “哇······”孩子似乎相当不乐意了,挣扎着死活就是不上。 小媳妇脚缩了回来,说道:“着急你先走,我给孩子喂喂奶再说,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不心疼我心疼,等孩子不闹了再说” 小伙没辙,见媳妇不上自己只得拎着东西再次下来。 公交车“咔”的一关车门开走了。 小媳妇怀里的孩子跟按了开关键似得,公交车一走他也顿时不哭了。 小伙狐疑的看着向缺问道:“小兄弟你怎么也没上车?一会我媳妇要喂奶,你是不有啥企图啊?” “哎呀我去”向缺顿时有点要鸡头白脸了。 “大哥,我脚抽筋了没上去行不行?”向缺崩溃的说道。 “你别跟我扯,你一听我媳妇要给孩子喂奶我看你眼睛好像都直了,怎么的你想过过眼瘾么”小青年不怀好意的斜了他一眼。 “砰······” 路前一公里外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这对夫妻加上向缺三人同时转过头,那辆刚刚从这里开出去的公交车没走多远就被一辆渣土车拦腰给撞了个正着。 “咕嘟”小夫妻咽了口唾沫同时看了眼怀中的孩子,心有余悸。 公交车被撞的变了形,车里的人肯定非死即伤。 这几天,向缺本来心神有点涣散精神比较发飘,要不是那个孩子哭的太渗人了他根本就不会留意到那辆六路公交车。 公交车里透着一股死气,特别是昏暗的路灯下向缺看见司机霉运当头,印堂发黑,这是有难的征兆。 有人说向缺明明可以救下车里人的性命他为什么就不开口阻拦一下呢? 第三百五十章生活很苟且 向缺没有开口拦下公交车那是因为人各有命。 司机有司机的命,乘客有乘客的命,公交车出事并不是鬼物脏东西在作祟而是命里注定该有此一劫难,向缺如果拦下来那就是改变了司机和乘客的命运,天道不允。 这不是见死不救,只能说是命里该着。 至于向缺为什么出言阻拦那对小夫妻上车,那是因为他们怀里的孩子已经早先就示警了,向缺只是多说了一句话而已,不算是擅自改变这对夫妻的命运,如果这对夫妻不理会而坚持上车的话,向缺也不会再多横加阻拦,那是因为他们可能命里会注定有此一难。 所以,大家平时可以多加留意生活中的异常状况,如果有三四岁以下的孩子突然无缘无故大哭大闹怎么哄都哄不好的话,你就得要留心了,因为孩子是能看见成人看不见的东西也能感觉到常人感觉不到的事,这个是极其灵验和属实的。 还有,如果家里有养狗的,无论是遛狗的时候还是半夜的时候,狗突然狂吠的情况下你也得留意了,狗乃最通灵之物。 讲一个小窍门,假如有人买二手房,老房子或者做生意租房的话,想知道这房子干不干净很简单,牵条狗过去,如果狗不进门或者进门狂叫不止,这房子你基本就别想了,绝逼不干不净的,就算里面没脏东西也肯定出过邪事,因为狗在主人身边如无特殊的情况通常都不会狂吠的,狂叫不止那就只有一种情况了。 那要是没有狗咋办呢?你抱个两三岁的孩子去看房效果也一样,但有点危险的是如果这房子里真有不干净的东西,是完全有可能把孩子给冲了的。 我相信,应该有不少人听说过或者亲眼看过有关孩子和狗预警的事,这个生活里应该算是比较常见的了。 其实不光狗和孩子,有的时候人的感觉也很灵验,当你没有任何理由的突然心神不宁或者心焦气燥的时候也许你身边的亲人就会突然遭受意外,这就是所谓的第六感。 下面言归正传,前面的公交车出了事故后没多久,警车和救护车就来了,车上连司机在内一共六个人,一死五伤,而调查的结果也很容易,渣土车超速超载导致刹车失灵过路口的时候看见公交车就已经反映不过来了,司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车撞上去。 那对小夫妻甚至已经都不提给孩子喂奶的事了,抱着包子的脑袋咔咔的就是一顿啃,要不是这小孩哭闹不止两人肯定已经上车了。 多等了近半个小时以后,末班六路车开了过来,这一回孩子没有在哭在闹,向缺也上了车,颠簸了不到一个小时之后向缺下车,然后步行两公里左右在深夜十一点多的时候来到了南京紫金山庄。 紫金山庄门口的岗亭里,两个保安虎视眈眈的盯着在对面马路蹲了能有半天的向缺,因为这个半夜十一点就来到山庄的邋遢年轻人属实有点可疑。 大半夜的,你不找个地方睡觉跑这来蹲着干嘛? 踩点么? 真看这里住的都是有钱人了,但你这踩的似乎有点太明目张胆了。 其实保安说对了一点向缺确实是来这踩点的,但有一点也冤枉了向缺他确实是来这睡觉的。 因为向缺明天要在这等一个人,早上在折腾过来可能有点麻烦所以他打算干脆就直接睡这得了。 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对面岗亭里的一个保安就走了过来,扒拉了下向缺。 “小伙子,怎么睡这了?”保安的年纪五十来岁,长的挺老实但脸上的表情也挺谨慎。 向缺眯缝着眼打了个哈欠说道:“等个人,没地去就只能在这睡了” 保安眨着迷茫的眼睛说道:“你们这接头地点有点奇怪啊?选哪不好,大半夜的选这?” 向缺指了指对面的紫金山庄说道:“人就住那,我当然得在这等了” “啊?住里面啊”保安狐疑的问道:“那你怎么不进去呢?或者给人打个电话让人出来接你也行啊” “关键是我不知道他住哪,也没电话”向缺两手一摊,挺无奈的说道:“我就是想进去找,你们也不能让啊” 有了佘山别墅的那次经验,向缺决定自己还是别自取其辱了等明天里面的人出来后自己老老实实的再找吧。 “电话没有,姓名有么?我看看是哪家的业主” 向缺茫然的摇了摇头。 “这也没有,那也没有,你等的到底是什么人?”保安更谨慎了,掏出对讲机说道:“呼叫九五二七,山庄门口发现一可疑踩点男子,重复一遍,山庄门口发现一可疑男子” “大爷,我睡这没碍着你们事吧?你咋还请求支援了呢”向缺都他妈要哭了,自己够稳妥的了,怎么还让人给盯上了呢。 保安从腰间抽出橡胶辊子指着他说道:“你现在交代下,还能争取混个坦白从宽,要是待会给你送所里去可不算投案哈” “不是,我就躺这睡个觉也不行么?” “你睡错地方了,你咋不睡天平间里呢那凉快,没事在这睡什么?”保安小心翼翼的退了两步。 向缺彻底无奈了,起身说道:“得,我他妈不在你们眼皮子底下睡了行不?拜拜” 向缺转头就走,没想你到保安不依不饶的还跟了上来,向缺回头一看顿时崩溃的撒腿就跑。 “真有问题,这是做贼心虚啊”保安见踩点的人走了也没追,转身就回去了。 向缺拐了个弯后就不跑了,感觉腿肚子有点抽筋,坐了一天的火车又等了一个小时的公交,累的跟犊子似的想着晚上能睡一会呢没想到被人给撵的跟条野狗似的。 “这他妈的城里套路太深,我不如回农村算了,等个人还他妈等出毛病来了,憋屈”向缺喘着粗气挑了棵树根底下躺了下来。 人的生活永远都是充满了无奈和讽刺,有的时候你明明什么也没做,也没做错,但就只因为有人看你不顺眼而你也就只能等着倒霉。 生活其实是很苟且的。 第三百五十一章得叫伯母? 这个季节的南京早上六点就能把人给热起来,火炉之名名不虚传。 “啪”躺在树荫底下向缺将仅有的一根烟拿出来抽了,给自己精神一下,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这个点估计很难等到自己要见的人。 向缺来南京,是有个不得不见的人,并且见了这人之后他还得正经在南京呆一段时间,至少十个月左右。 有些事你不愿意去面对但总归还是要面对的,就像范旺说的一样,逃避要是能解决问题的话,这个世界可能鸵鸟这种动物早就他妈的泛滥了。 等到早上八点多,向缺埋了吧汰的从树荫底下出来然后正想再去紫金山庄正门的时候,电话响了。 “我到南京了,你在哪?” 向缺一愣,问道:“你那边这么速度就给解决完了,效率略微有点夸张啊” “本来我他妈打算想整个详细的作战计划然后好好部署之后再出手,可是咱们团队里有两个差点给美国五角大楼制定作战方案的二逼告诉我,这件事生整就可以了掏枪就干速战速决,于是我的计划还没出炉就夭折了” “结果呢?” “必须一切顺利,悍匪的名头是从来都不会掉份的,生整了······我崩了龙武脚面子一枪,然后该交代的也交代了,他要是不识相那过几天咱在辛苦下,给他脑袋来个响” “然后你就直接干南京来了?” “啊,火速赶来,我不是寻思尽快来南京安慰下你这受伤的小心灵么” 电话里王昆仑的声音很疲惫很慵懒,上了高速之后由于车牌挂的是假牌子他一路把牧马人给开成了兰博基尼,狂飙一千一百公里,十二个小时的路程他愣是九个小时就给跑完了。 王胖子还没回来,曹清道又死了,小杜在成都,这个时候也就只有自己能赶过去陪他了。 向缺相当煽情的说道:“昆仑哥辛苦了,你这一下子给我整的有点他妈热泪盈眶了” “别扯犊子了,我现在困的要死,你在哪呢我去找你然后搂你睡一觉” “紫金山庄附近,你开过来然后给我打电话吧”向缺又缩回到了树荫底下,等着王昆仑过来找他。 一个半小时后,一辆风尘仆仆的牧马人开了过来,穿着白色体恤牛仔裤的王昆仑下了车冲着向缺招了招手。 “来,拥抱一下,哥给你抚慰抚慰”王昆仑张开双臂搂了下向缺,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一切都过去了看开点,死的人死了,活着的人还得活着” 向缺嗯了一声,说道:“活着的人得为死了的做点什么,所以得好好活着,行了上车吧” 牧马人开到了紫金山庄的正门停靠在了门对面,车里向缺窝在座椅里盯着门口的方向。 “清道入轮回投胎转世了,就在南京” 在阴曹地府里,余秋阳和向缺答应了孟婆开的条件,曹清道被封印了这一世的记忆十八年,从他出生到十八岁为止曹清道还不是曹清道,过了十八岁之后,他投胎转世的这个人将是曹清道和他的结合体。 在阴间,曹清道进入轮回之后向缺就查出了他投胎之后的人家,阴帅关于这一点倒是没诓骗他们,曹清道转世确实投了个大富大贵的人家。 南京,一对三十六岁的夫妻,属于晚年得子。 只不过,估计现在曹清道他妈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身孕,而向缺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和这对夫妇建立起一个和谐友好的关系,然后为十月之后曹清道落地做准备。 不跟这对夫妻搞好关系,他咋迎接老曹降世啊? “缺啊求你件事我给你跪下,然后我自己给自己干死我他妈也投个胎去重活一把,完了你给我在阴间走个后门,你看看老曹投生这人家,别的不说就南京紫金山庄里的房子,随便挑出来一栋卖了你就是下半辈子混吃等死都能过的衣食无忧,家业再大点妥妥的又一个王思聪出世,国民老公这个头衔我已经眼馋许久了” “觉得现在的生活现状挺不让人满意呗?”向缺斜了他一眼说道。 王昆仑枕着双手靠在椅背上笑了:“我这一天睁开眼睛首先惦记的是我呆的地方安不安全会不会有人来要我的命我睡觉的时候身边永远都放着一把刀或者一把枪,等琢磨完这个之后我又该寻思另外一件事,就是今天我该去要谁的命呢?哥们,这种生活你听着像正常人过的么?正常的人现在是不是应该寻思处个对象看个电影吃点小资西餐啥的,我可以找个女人约炮,但能跟她谈感情么?我有那个胆子敢大摇大摆的去看电影去吃饭么?累,睁开眼睛就累啊” 向缺叹了口气,说道:“生活就是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生下来活下去就行了,想的太多都他妈是负担” 向缺和王昆仑这个时候就好像彼此的人生导师,你安慰他,他开导你,唠了能有半个小时之后两人差点抱头痛哭一阵,男人不是没有眼泪只是没到那个流出来的临界点,一旦有点什么刺激性的原因,我跟你们讲男人的眼泪也是能哭倒长城的。 这个时候紫金山庄里一辆车头镶嵌着海神三叉戟的白色轿车开了出来,向缺盯着车前挡风玻璃后面的一个女子看了几眼后对王昆仑说道:“别扯了,老曹他妈出来了” “开玛啦个比的这个女人啊?” “我记得这车不是叫玛莎拉蒂么?”向缺茫然的问道。 王昆仑哼了下,说道:“我比较仇富,就看不得年纪轻轻的开个好车” “哎,你尊重点啊,这是曹清道他妈” 王昆仑无语的说道:“你那意思是我们还得管她叫伯母呗?” 向缺眼珠子一转,嘿嘿笑道:“那是不能的,但我觉得有件事可以商议一下······昆仑啊,你说咱俩要是跟曹清道他爹妈结拜一下,等他认出咱们两个以后,你说他脸是不得绿了?” “结拜这事确实可以商量,我就想看见曹清道他爹指着他说,过来孩子,这是你王叔叔和向叔叔,什么?你不叫?信不信我给你腿打折了,快叫叔,别没大没小的” “我去,你这恶趣味······妥妥的” 第三百五十二章两个精神病 王昆仑发动牧马人跟上了白色的玛了个比,两辆车从紫金山庄一直开到南京市区,新街口。 “老这么跟着也不是个事啊”向缺挺惆怅的说道。 “可不么,咱俩总不能一上去就跟人家说你怀孕了,而且还是儿子,更他妈扯淡的是你儿子十八岁之后会成为我们兄弟,就这话你一说完那小娘们能用她那辆两百多万的玛了个比把你碾的稀碎稀碎的”王昆仑放慢车速跟着对方进入了一栋写字楼的地下车库里。 曹清道投胎的人家找到了,但首要问题也出现了,怎么相认是个挺严肃饿而且挺麻烦的问题,总不能虎气朝天的上去就跟人家谈这事吧? “见招拆超,寻找机缘吧”向缺头疼的说道。 “咣当”曹清道他妈下了车关好车门,提着个小包穿着一身纯白色的ol踩着高跟鞋进入了电梯。 牧马人里的两人赶紧下车跟了过去。 “哎,稍等,稍等”向缺伸手一拦挡住电梯门和王昆仑一前一后的跟了进去。 电梯里就他们三个人,所以曹清道未来的小妈很谨慎的站在了角落里,提防的态度明显警戒线整的非常高。 王昆仑和向缺样子都有点惨,除了长的比较人畜无害外,身上穿的灰土暴尘的,向缺的衣服上还沾着两片树叶裤子上有一坨被晒干了的鸟屎,最让人无语的是王昆仑衣服前边还有几滴已经干涸了的血点子。 就他们俩这装束实在没法和是不跟这种cbd商务楼匹配。 两人齐齐的挤出一丝笑容露出一口大白牙,冲着对面的女人笑了笑,对方很礼貌的给他们两个回敬了一个相当甜美的笑容。 老实讲,曹清道这小妈的姿色绝对属于上乘的,按住啦掰逼都跟她不是一档次的,虽然化了点淡妆可很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如果非得要形容的话,那就是终南山活死人墓里杨过他姑姑比较合适了。 “你整开场白还是我整开场白啊”王昆仑小声在他耳边说道。 “你觉得结拜这事,是三两句话就能唠明白的嘛,未免有点太过唐突了吧”向缺嘀咕了一句。 两人在这窃窃私语,语调非常的轻微然后眼神还不识的往电梯角落那边瞄,曹清道的小妈已经看见好几眼了。 向缺和王昆仑把本来不算很复杂的一件事给整的稍微有点离谱了,因为他俩还没开口正式搭话呢,对面的女人就已经对他们两个起了戒心。 只要他俩一开口说话,妥妥被按上歹人的头衔。 “叮”电梯到了十五楼,门打开后曹清道的小妈一转身连忙走了出去,还刮出一阵小香风来。 两人对视一眼,前后脚的跟了出去,这下曹清道的小妈踩着高跟鞋走的更快了,直奔走廊右侧的一家公司走了进去,进了公司后直接对前台起立问好的小姐说道:“叫保安,看着点外面那两个男子······对,就是穿的跟非洲逃荒来的那两个,他们两个要是有什么不轨的动作,直接打电话报警” 王昆仑和向缺面面相觑,那女人说的话他俩正好全都听到了,心里忽悠一下子同时都起了一个念头:“坏了,第一印象留的好像略微有点不受人待见了” 曹清道和王昆仑面面相觑。 向缺埋怨的看着他说道:“你看你造的这逼样,我他妈挺纯洁善良的一个小青年,愣是被你给带偏了” “大哥,我给你拿点钱你去韩国走一趟吧,你看你长的多奇妙啊,五官,气质,身高居然全都被你极其巧合的避开了,你咋活这么大的呢,我要是你就直接往自己脸上泼点硫酸,然后估计可能会让人看的顺眼一点”王昆仑斜了着眼睛说道。 向缺有点急眼的说道:“你是不是有要和我干一仗的意思?” “谁给你的勇气跟本匪如此说话啊?态度必须得端正,不然我略微有点不乐意的话就立马让你给我稍息立正” “哎呀我去,我觉得我很有必要和你研究一下咱们之中,到底谁是大小王这个问题了” 王昆仑耷拉着眼皮说道:“一战奠定江湖地位呗?” “沈,沈总······”前台小妞拿起内线电话打给了自己的老板:“沈总,你让我盯着的那两个人······” “怎么了?有麻烦了?” “不,不是”前台小妞看着吵的面红耳赤明显要急眼的两人说道:“他们,他们说说话无缘无故的就吵了起来,然后好像自己和自己要打起来了,都快有要动手的意思了” “那因为什么呢?哪有说着说着就要打起来的啊?” 前台小妞努力的组织了下自己的语言,然后相当崩溃的说道:“他们各自都觉得对方长的比较难看,然后彼此都不服气······可能就因为这个,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 “额······”电话里沉默了半晌,然后才说道:“真打起来你也别报警了,干脆直接给南京军医大的精神科挂电话吧,我估计他们这样的派出所可能不太愿意收,得换个部门” 向缺和王昆仑的战争在最后时刻算是刹住车了没动气手来,两人也明白真要是在这干起来,曹清道的小妈他们是没机会认识了。 “哎,研究点正事吧”王昆仑打量了两人一眼,汗颜的说道:“也不怪人家误会,咱俩穿的可能是稍微有点寒酸了,这就是南京市区咱换套衣裳去吧,至少看起来印象上得加分啊是不?” “走吧,走吧,拾掇一下” 两人勾肩搭背的进了电梯走了,前台小妞看着他们的背影顿时感觉自己的精神有点疲惫了。 新街口是南京最繁华的地段,相当于京城的王府井,成都的春熙路和上海的南京东路,在这种地方逛一圈你拿一百块钱有一百块钱的花法,你拿一百万也有一百万的花法。 简单点来讲呢,就是在新街口走一走,你诚心想花钱的话就光只是购物,也能给你干进去七位数的钱。 第三百五十三章钱是好东西 财大气粗的王昆仑也确实是照着七位数的钱在新街口折腾的,而且花起来一点没手软一点没眨眼,因为都是他妈的刷卡现金一分没掏。 人啊就是这么个鸟玩意自己总是被自己的内心给麻痹了,就拿普通人来讲你让他逛街购物花一万块的现金和刷一万块的卡那他妈绝对是两种概念,虽然价值是等同的可感觉则是截然不同的,这就像是心里暗示,掏一万块现金的时候那肯定是在觉得花的是自己的钱,可刷一万的卡那就像是在花冤大头的钱。 要么说开银行的都是猴精的呢,整出了个东西叫做信用卡,马云研究了个蚂蚁花呗,京东弄了个货到付款都是一个道理,这就是在鼓励你消费呢,给你造成一种错觉你花的是银行的钱,千万别手软千万别心疼,可劲花去吧。 不过,王昆仑花了一百多万也没什么心疼的,他过的那种日子代表着他身上的钱都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因为他觉得自己是有今天没今天的那种人,钱这玩意对他来说纯粹就是身外之物,真要等哪天忽然一下嘎巴死了,而身上还剩几百万没花出去的,这他妈的可就悲哀了。 王昆仑卖货挣了一个太阳,去掉洗钱的手续费三成,还剩下七千多万,小亮,德成,张小龙和高中勇四个人一人一千万,剩下的钱全都在王昆仑身上呢。 最近由于快马加鞭的从福建赶到西安给向缺办事,然后又从西安往回赶,这段日子里王昆仑最犯愁的是身上的钱怎么花的这么少呢? 所以接着换一身行头这个理由,他好好的给自己拾掇了一番。 手上买了块伯爵的腕表,一身范思哲休闲装最新款,然后还拎了个纪梵希的当季男包,鼻梁上架了个雷朋的眼镜,就这么一折腾下来顿时妥妥的明星范。 至于向缺他还是老三样,千层底的布鞋,白色的纯棉t恤和麻布的裤子,全身上下加起来都买不下来王昆仑裤子上的那条拉锁。 就因为买衣服这事两人在商场里又差点干起来。 王昆仑说向缺太给他丢份了:“你信不信就咱俩来商场那时候门口两个要饭的,一到了晚上就那俩小老头就翻身农奴把歌唱,绝逼开着小车脖子上戴个金链子,一晚上在酒吧消费万把块钱跟玩似的,小姑娘都拦不住的往身上贴,你看看你······皇上的命非得把自己当太监养,暴殄天物” “别说了,都是眼泪”向缺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我他妈不想潇洒啊,关键这不是身不由己么,不过你这也太败家了,两个小时一栋房子被你给花没了” 王昆仑呵呵的笑了:“打江山的人,手里有刀有枪那只要人不死基业就还在,我今天能花一百万明天就能挣三百万,我给你说钱财如粪土这句话在我这是最能体现出它的价值的” “嗯对,你们团伙就是印钞的” “你还别不信,你别看我们现在身上没多少钱了,但这些年经我们手出去的钱好几个太阳那是肯定有了,我就是个没能管住我的女人,不然也早就能福布斯走一走了” 两人边聊边出了商场进了停车场,向缺拉开车门上车后王昆仑自己在外面转悠了一圈,然后踢了踢牧马人的车身。 向缺问道:“走啊,想什么呢” “看这车不顺眼,开出去换了”王昆仑坐上车说道。 “我去,大哥······”向缺的小眼神里又泛起了无奈:“得回我不是个女的,我要是女人这时候肯定搂过你脑袋咔咔的就是一顿亲,仑哥,你不知道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多有魅力么” 王昆仑仰着脑袋说道:“是不是帅的你都睁不开眼睛了?” “都快闪瞎了” 出了商场,直奔四儿子店,车还不知道买啥呢王昆仑就把那辆这一趟立下汗马功劳的牧马人给折价卖了出去,他领着向缺溜溜达达的转了一圈之后进了路虎的四儿子店,直奔顶配的揽胜走了过去。 “你过来”王昆仑冲着销售勾了勾手指。 销售眼睛顿时一亮,眉开眼笑一路小跑。 我跟你们讲,无论是商场里的还是专卖店里的销售人员,眼睛都贼毒,你一进店来到他们的视线里,他大概瞄上你几眼就能断定出你这人的品味和身价来,靠谱的程度非常高。 所以就冲着王昆仑这一身崭新的行头,销售就知道今天有生意上门了。 “就这车······”王昆仑指着展厅里一台用来展示的顶配白色路虎说道:“现车肯定是没有的呗?但是我比较急,你能给我研究研究么” “您这是有多急啊?” “我这正着急去西天取经呢,但你们南京太热把白龙马给我热死了,你说我急不急?” “嚯,那是挺急的,取经这事要是去的晚了佛祖肯定不愿意啊,您看加点钱一个星期您开走咋样?”销售试探着问道。 王昆仑斜了他一眼:“佛祖的事能耽搁么?” “那您和佛祖好好商量一下,我这最多三天,再早点的话他就是亲自来那也不好使啊” “佛曰,车原价的基础上我给你再加百分之二十” “到底是佛祖,说话办事就是敞亮”销售拍了拍展车说道:“就这个吧,跟你那白龙马都是一个色的” 就这么的,王昆仑财大气粗的多花了三十万把这辆展车给开走了,最关键的是连临牌都有了。 揽胜里,王昆仑哼着小曲,向缺看了看手机说道:“四点多了,回去吧” “干啥啊?接曹清道他小妈下班啊?” “必须的啊,重新换了身行头,他小妈不得对咱刮目相看啊,这印象肯定得有改观,我觉得咱们跟曹清道爹妈结拜这事比较靠谱了,是该到以姐弟相称的时候了” “麻溜的,结拜完咱们共同迎接大侄子的到来” 揽胜快马加鞭的又回到了新街口的写字楼,然后两人上了电梯奔着曹清道他妈那家公司而去。 “叮”电梯门一开,两人迈步而出。 第三百五十四章有怨报怨 同一时间,下午五点。 一辆三轮车颠簸的行驶在东北兴安岭山脉的乡间小路上,这辆三轮车是从附近一个县城开出来往大山里走的,山路崎岖,乡村不通车多数都是这种精巧方便驾驶的三轮子。 三轮车上除了驾车的六十多岁老汉外,后面车架子上还坐着个两个五十几岁的老娘们和一个二十几岁的胖子,四个人这一路上相处的其乐融融,特别是那个穿着挺随性的胖子张嘴就一股苞米茬子味,比东北人还东北。 “哎那什么,大娘顺着我的手指往那边看”胖子青年指着地平线一公里远的地方,山脉之下田野之间,若隐若现的出现了一处村庄的轮廓,这个村庄要是出现在长三角或者珠三角甚至京津翼地区看起来都不会让人有多惊诧,但在东北的山林之间有个全是独栋二三层小楼的村子,那就比较扎眼了。 “杨家村,方圆百里最有名的村子”大娘一脸的艳羡,语气充斥着羡慕嫉妒恨。 “能有多大的名气呢,比大城市铁岭的名声还响亮呗?”胖子追问了一句。 大娘拢了拢头发,努力的整出一副娇媚的样来:“再年轻三十岁我也想嫁到杨家村去,我们这一带附近的姑娘嫁人首选就是以杨家村的青年为目标,只要你的户口在这个村里,结婚可以一分礼钱都不要娘家倒贴都行,至于外面的小伙想娶那村里的姑娘就比较难了,他们内销都不太够呢” “吆,这有点华西村的意思了哈,杨家村这是牛逼在哪了呢?杨家将在这羽化成仙的啊” 在江苏江阴市的华西村,未成年的青年男女在国内都属于抢手货,只要听说你是华西村的户口,都上杆子找你,死乞白赖的必须要跟你处对象,因为嫁或者娶了华西村的人就意味着你已经把一个金饭碗给搂到怀里了,后半辈子基本不用愁了。 在东北兴安岭山脉也有这么个村子,叫杨家村,只是名气没有天下第一村那么大而已,嫁娶的范围也就仅仅只局限于百里左右。 “要说这杨家村,牛逼的地方就只有一个,就是村子里比较出人才,只要是杨家村的人无论是在外经商还是做官,都顺风顺水的,经商的都是富豪做官的官也都不小,你说牛不牛?” 三轮车上的胖子听了后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在我们那,也是一样的” “噗通”三轮车上的胖子突然跳了下来,拎着个背包挎在肩上。 “哎,哎,哎小伙子,还没到地方呢你这是要干啥去?”驾车的老汉回头问道。 “我去杨家村找个姑娘处对象去,实在不行找个寡妇我也勉强同意了”背包的胖子冲着三轮车上的几个人摆了摆手奔着杨家村的方向就去了。 “我当年要是有他这死皮赖脸的精神,这时候夫家没准也姓杨了”车上的大娘看着胖子的背影说道:“看见没有?做人啊必须得心气高有目标才行,有了目标不一定能成功,但没有目标却肯定是失败的,就胖成这样的还想着咬一口天鹅肉呢,咱凭啥不能想啊” 在距离杨家村还有几百米远的时候胖子绕开了前面的村子奔着村后的兴安岭上去了。 上山的时候他是猫着腰,蹑手蹑脚,偷偷摸摸上的。 望山跑死马,将近晚上七点半,胖子才呼哧呼哧的进了兴安岭山脉腹地,满头大汗一脸埋怨。 “这他妈活真不是一个人干的,我也是虎了,怎么就被他三两句话的给忽悠来了呢,至少也得把他给拽着啊······算了算了死者为大,不冲他就为了那个倒霉的家伙吧” 从山脉腹地透过树林想山下望,正好能看见远处的杨家村,两者只相隔几公里远。 “杨筠松的墓肯定不在此处,不然借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来,但虽然杨公墓不在此,但他后世的几代直系子孙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杨家前二十代仍旧是一代宗师地位,其墓中必定风水局密布不好下手,但愿此处的杨家祖坟只是最近几代人的,不然我就只能打道回府了” “一代顶尖摸金校尉,居然沦落到坏人祖坟风水来了,曹操祖师见谅,见谅” 王玄真,远在澳洲被向缺强行给召唤了回来,所为的只有一事,给杨公世家上点眼药,让他们别什么事都掺和一脚,有些事沾到手上就是块烂疮,不要你命但能恶心死你。 杨家的千年基业肯定是颠覆不了的,但坏你们风水让你们倒霉三年五载那还是不成问题的,这件事换成一般的风水师根本办不到,但王玄真这个顶级的摸金校尉再加上向缺给他的七星打劫法,他要坏杨家风水其实并不难。 至此,和曹清道的死直接或者间接有关系的几个全都在短短一个星期之内被当头一棒。 天师教由师叔祁长青亲去砸了道观大门上的牌匾,龙武脚面子被崩了一枪后九千多万又被逼拿了出来,杨公世家祖坟风水被坏至少也要倒霉几年。 现在唯独只剩茅山还没有被下手了。 向缺是觉得,罪魁祸首肯定得留给他自己亲自去办才行。 南京,新街口。 曹清道小妈公司里的前台小妞僵硬的拿起电话:“沈总那两个人又回来了” “哪两个?”小妈已经忘了上午尾随他的两个男子。 “就是你交代我看着点,然后在咱们公司门口吵起来差点打在一起的那两个” “额······”小妈在电话里一愣,无语的问道:“又回来干嘛了” “沈总,我觉得他们来追你的可能性比较大,不太像是来找麻烦的”前台小妞可能是韩国狗血爱情剧看的有点多,他把向缺看成了王昆仑的跟班,而这个时候的王昆仑鼻子上架着副雷朋的墨镜,一身范思哲外加个纪梵希的包典型的富家公子哥造型,一看就是图谋不轨的。 “啪”小妈挂了电话,神情淡漠的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后说道:“又有人要来撬你的墙角了,你还不赶紧过来护驾” 第三百五十五章天是好天气 “哎,你对曹清道投生的这家了解多少?”出了电梯,王昆仑忽然问道。 向缺想了想,不太确定的说道:“在阴曹地府的时候我只查到了老曹投胎的人家,其他的一概不知道” “那就是只知道人是南京的,剩下的全都不了解呗?” “我还知道他们家底子挺厚的父辈从官这一辈从商,老曹要是被生出来那就是三代单传的官富二代,你什么意思啊?” “知己知彼呗,知道的透彻了才好找机会从哪下手跟他小妈相识啊,等我下,我去了解了解”王昆仑摘下墨镜夹着包走到了公司的前台。 前台小妞顿时一机灵,紧张兮兮的站了起来,充满了无限提防的眼神审视着对面走来的男人。 “哈喽啊美女”王昆仑努力的摆出了个让对面女人身心愉悦的帅气姿势。 坦白地讲,王昆仑颜值算一般身高在南方来讲算中上,但这货贵就贵在常年在杀伐之中行走一身气质锻炼的比较凛冽,脸上线条棱角分明充斥着一股子比较摄人心魂的气息,往出一站妥妥的型男标准,仔细品一品比奶油小生那是相当有味了。 前台小妞,最近正在看韩国那个电视剧太阳的后裔,对里面的男主角有点泥足深陷,看在眼里拔不出来了。 王昆仑这让人身心愉悦的姿势一摆出来,她顿时就有点撑不住了,抻着脖子朝前面看了看,发现对面男人的腿虽然达不到大长腿的地步,但包裹在牛仔裤里看着倒是很挺拔的,她直接给往昆仑打了九十分。 “有事么?”前台小妞迷茫的问道。 “哎,美女下班没事咱俩看个电影去啊,就看带亲嘴的那种”王昆仑贱嗖嗖的说道。 前台小妞捂着胸口,一脸的桃花:“这么直接,人家可能不太习惯,我是个很含蓄内敛的姑娘” “带亲嘴那种你不习惯,要不咱去看血呼啦的恐怖片吧” 小妞极其迷惑,而又语带含羞的问道:“你就喜欢看这种走极端的影片么” 王昆仑非常深沉的说道:“我觉得这两种片子观看的时候,能让我们更加直接深入的体会到人性这个词是什么含义,有利于抒发深埋在内心里的情感,咱们初次相识是非常需要一个沟通的渠道的,我觉得电影是个很好的媒介,你觉得呢?” “还有半个小时下班,你可能得稍等一会了”前台小妞相当不矜持的给王昆仑抛了个媚眼过去。 “时间能是问题么?我一直都认为男人等一个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理所应当的一件事了”王昆仑感觉自己铺垫的似乎有点差不多了,话锋一转,突然问道:“哎,姑娘跟你打听个事啊?” “我未婚单身,今年二十六,爱好广泛喜欢旅行和吃东西”小妞羞涩的低下了头。 王昆仑汗了,崩溃的说道:“关于这个话题已经翻篇了,我问的是别的事” “哦,你说,你说”小妞尴尬的抬起脑袋。 “上午进去那个穿白色衣服的女人,是你们这的老板啊?” “嗯,你问这个啊?”前台小妞又谨慎了。 “打听一下,打听一下”王昆仑丝毫没有发现对面女人的脸色已经有些变了,继续问道:“她贵姓啊,看着挺年轻的,结没结婚呢?” “我去,这货见到女人脑袋短路了啊”向缺都无语了,人家曹清道都已经投胎了,他还在这问他妈结没结婚呢,这问题得多不走心啊。 前台小妞脸上最后一丝娇羞和笑意已经全被收了回去。 “你这是和我玩醉翁之意不在酒呢嘛,你敢套路我,是不?”小妞牙咬的嘎吱直响,心情顿时从太阳跌到了地球上。 王昆仑仍旧混不自知的说道:“深入了解,从点滴做起” “你了解的还想挺全面啊,吃着锅里惦记着碗里的,混蛋你赶紧给我滚” “哎,好好说,好好说,不能说说话就急眼啊”王昆仑蒙圈的说道:“你这态度,咱俩接下来还怎么看电影研究人性啊?你这么一整,你的人性不全都暴露在我眼前了么” “这才哪到哪啊,我接下来还得给你往出露呢”前台小妞直接拿起电话走了出来,恼怒的说道:“你滚不滚,不滚我报警了,就告你骚扰女性” 向缺连忙拉了一把王昆仑,说道:“走吧,走吧,泡妞对你来说可能是个比较严肃的课题,这事王胖子来正好,让你上真他妈有点难为你了” 王昆仑汗颜的往电梯里退着,但心有不甘的指着对面的女人继续说道:“姑娘,告诉你句好话今天风大你穿的裙子有点短了,小心被风给撩了······天是好天,可风有点不太正经” 前台小妞直接抬起大长腿,拽下高跟鞋就甩了出去:“姑奶奶看你比风还不正经,滚粗” 电梯里,王昆仑捋了捋自己的发型狐疑的问道:“我没帅的她睁不开眼睛么?怎么一言不合就要开干了呢?” “这跟长相没关系,属于走不走心的问题”向缺无语的说道:“我一个经常被女人泡的男人都明白,当你撩扯一个女人的时候千万记住不能跟她打听第二个女人的事,不然人家会以为你那是在借花献佛,采取的是迂回的策略,我要是那姑娘肯定也得抽你,你这样的绝对是揍的轻了” “哎呀我去,这玩意太深奥了,我他妈还是拿枪崩人去吧,这事不太符合我这种单纯的爷们啊” 地下停车库里,两人坐在揽胜里面等了半个小时以后写字楼的电梯开始往外走人,没过多久曹清道他小妈就出来了,然后奔着自己的玛了个比走了过去。 打开车门,上车,车子驶出地库,随后一辆崭新的没挂牌子的白色揽胜跟了出去。 这个时候的南京属于最堵的时间段,两辆车跟龟爬似的走走停停。 前面的玛莎拉蒂里,曹清道的小妈眼神十分谨慎的盯着那辆鲜艳的揽胜,拿起电话语气不善的说道:“护驾,护驾的呢,本宫脾气现在已经有点不那么太顺了,十分钟之内你不出现在我面前,回家给我跪仙人球去” 第三百五十六章打个半死 揽胜跟着玛了个比一路走走停停的开了近一个小时才上了通往紫金山庄的路,天色渐黑。 这条路上除了出了前面的那辆玛莎拉蒂和路虎外,不久之前后面又上来了一台宾利和两辆奔驰商务车,相聚不足十几米的行驶着。 “这山庄里有钱人真多啊,这条路就是通往紫金山庄的,看看路上开的这几台车,不算咱们的都已经近千万了”王昆仑瞄了眼后视镜说道。 “老曹前一世投胎没投到好人家,拜师也没到正地方,这一世投了个有钱的人家,还有咱们在后面帮衬着,他总归能活的像个人样了,但可惜总感觉好像还是有点物是人非”向缺低着脑袋说道,曹清道就算轮回转世后恢复记忆,他也已经不是纯粹的他了。 “也许这个结果对老曹来说算是不错的了,他就是不死以后不也得活地憋憋屈屈的,茅山就算再对不起他那也是他的师门,这种感情是难以形容的,他夹在茅山和你之间得怎么做?肯定是左右为难,死对他来说其实就是解脱,能重新投胎则是最好的结果了”王昆仑挺唏嘘的感慨道:“看看我当年出的那次事,我只是好在还活着,其实呢?我要不是有所牵挂,那还真不如死了算了” “总的说来,你们啊就是倒在遇人不淑上了” “轰······”两人正在闲聊的时候,前方的玛莎拉蒂突然被轰起了油门车速直接提升到一百五以上,瞬间就和后面的揽胜拉开了距离。 “我去,他小妈还有这么生猛的一面呢?”玛莎拉蒂的背影让向缺和王昆仑都楞了,搞不明白前面的女人为什么急加速突然就蹿了出去。 “嗖·····嗖······”两人还在愣神的时候,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宾利也突然提起了速度超过了他们,随后一辆奔驰商务车和他们并排行驶着。 “嘎吱”超车之后的宾利突然一脚急刹,停了下来。 “我草,这一幕咋这么熟悉呢?”这是王昆仑办事时最常用的手段,他要想截谁的时候都是整两台车在前面一拦后面一夹就给你别停了。 “嘎”揽胜在宾利后面停了下来。 “砰,砰”两台奔驰商务车同时开启车门,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带着黑超的人团团的围住了揽胜。 王昆仑习惯性的把手扣打开朝里面摸去:“草,忘了枪在离开西安的时候就给扔了” “这······找你寻仇的?”向缺错愕的问道。 王昆仑皱眉说道:“有开七八百万的车寻仇的么?就是寻,也不会自己出面啊,估计是找茬的,下车看看怎么回事” 两人下了路虎,十几个黑西装把旁边的路给堵的严严实实的,夹着两人一动不能动。 “像保镖,但和龙武手下的人不是一路货色,这些人都当过兵,甚至可能还有人见过血杀过人,属于高端保镖,绝对不是花架子”王昆仑在向缺耳边低声介绍了一句。 “这要是干起来,你能挡下来几个啊?”向缺问道。 “我能全身而退,但你可就不好说了” “呵呵······我真想走他们连根毛都拦不住我” “那咋整,开······”王昆仑话没说完,向缺突然拦了他一下,前面宾利上走下来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不急不缓的奔着这边来了。 “草······怎么会是他呢”向缺有点目瞪口呆。 “谁啊,认识?”王昆仑诧异的问道。 向缺含含糊糊的嘀咕道:“现在肯定不认识,但说不上什么时候他就有可能跟咱们称兄道弟了” 王昆仑反应神速的哦了一声,说道:“这个肯定是曹清道未来的爹了呗?” “嗯,这他妈可咋办?用强还不行,他万一要是让人揍咱们一顿你说咋还手?”向缺惆怅的说道。 “不是,无冤无仇的凭啥揍咱俩啊?” “你跟着人家媳妇一天了,要是你你能愿意么?” “那我必须得砍他啊” 围了一圈的保镖很恭敬的给走过来的男人让了条道,他走到两人身边手里捏着跟粗大的雪茄,眼神在向缺和曹清道身上看了两圈后点头说道:“揽胜,伯爵表,范思哲,嗯像个人样似的,怎么着?你这是打算要绿我一下么” 王昆仑眼神迷茫的摇了摇头说道:“大哥,你这啥意思啊?” “管谁叫大哥呢?你高攀得起么?我问你是不是要绿我” “那哪能啊,我要是绿你,这他妈不成乱伦了么,我大侄子都能砍死我”王昆仑有点语无伦次的说道。 “哎呀呀,我服了”向缺头疼的拍了怕脑袋。 对面的男人更懵逼了,他愣愣的说道:“不是,我一北大经管系的博士怎么听不懂你们的语言呢?咱们能用普通人的思维和说话方式交流嘛” “额······这个可能会涉及到一个有点长的缘由,也有点曲折,您时间要是充裕的话不如咱换个地方彻夜长谈咋样?”向缺在一旁眨着机灵的眼神说道。 “我时间比较忙,谁有空和你彻夜啊”男人一摆手不耐烦的对身边的保镖说道:“先把那台车给砸了,他们要是再不说那就砸人,一直砸到他们说为止” “哎,别别,别别别,有事好商量”王昆仑连忙摆了摆手,突然有一句相当不长脑袋的话横空出世了:“你老婆怀孕了你知道吗?” “·······”男人顿时一愣,楞了能有近半分钟后手里的雪茄就朝着王昆仑甩了过去:“先打个半死再说,然后我再问问他是不是铁了心要绿我啊” “嘎吱”还没等动手呢,那辆白色的玛莎拉蒂又开了回来。 这下,曹清道的小妈和老爸都聚齐了。 他小妈皱着眉头冲着围着的人挥了挥手,说道:“来这么多人干嘛啊?又是要打要杀的啊,你都快人到中年了就不能稳当点么?” “他俩欠揍,我准备揍他们个半身不遂” “我是让你救驾来的,不是让你灭人满门来的,ok?” “明白,明白那就打个半死再说吧”这男人气管炎十足的说道。 第三百五十七章其实我是个道士 几个西装大汉已经在摩拳擦掌了,跃跃欲试的似乎马上就能给南京医院送去两个重患。 向缺“咕嘟”的一声咽了口唾沫,说道:“你不是号称战犯悍匪么,昆仑哥你咋摆这事啊?” “你不是说咱不好意思用强么,我的手段可能不太管用了”王昆仑看了他一眼说道。 “哥和嫂子可以不用,这帮唬人的黑西装能惯着他们么?干就完了”向缺率先出手,直接一脚毫无征兆的就踹了出去。 “噗”离他最近的一个人肚子中招,但对方却只是稍微一晃直接就挺过来了,毫发无损。 王昆仑比向缺沉稳多了,后退两步就来到了揽胜后面掀开后备箱在里面就拽出之前放进去的千斤顶举在了头顶。 “咔嚓”其中一个黑西装一拉枪栓,枪就顶在了王昆仑的脑袋上。 枪,王昆仑见的多用的也多,顶在脑袋上也没冒冷汗,只是觉得他妈的十分憋屈,因为按理来讲他跟对方相处应该是几乎往血缘那方面发展的,怎么还发展到刀枪炮这地步了呢。 向缺也不敢动了,乖乖的举起了手,王昆仑举着脑袋上的千斤顶十分不解的问道:“你不是说老曹投的是富贵人家么?家里底子厚为官从商,你告诉告诉我他们手里的枪是咋来的?这是一般人应该有的么?那不是仿六四那是九二式,真枪实弹的家伙” 向缺尴尬的说道:“忘了告诉你,曹清道的爷爷是某军区的老大,手下全是拿枪的” “草,你真他妈坑人” 曹清道的小妈抱着双臂走到两人身前,仔细的看了两眼直皱眉,上午见他们那时候这两人和下午见的时候简直是天差地别的两种状态。 中彩票也没这么快的啊! “两百多万的顶配揽胜,七十多万的伯爵表,你的衣服和包就不提了,就这副状态偷偷摸摸的跟了我一天,能聊聊是怎么一回事么?绑架的肯定不是你们不缺钱,寻仇的也不像你们早有机会下手,泡我啊?这个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但既然你们能跟上我那也应该知道我已经结婚了,我老公是干嘛的吧,你们都给我弄糊涂了,有什么诉求啊?”小妈挺诧异的问了一句。 王昆仑干笑着指了指脑袋上的枪,说道:“这玩意顶着我,语言可能比较难组织” “放下”小妈扭头说道。 “老婆,打完再问我觉得效果可能会好点”曹清道他爹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草你么的曹清道,等你生出来的,老子肯定一天削你八遍,不为别的就为了出出今天这口窝囊气,我必须得让你爹妈心疼你”王昆仑心里跟抽风似的嘀咕了一句。 枪被放下了,千斤顶也放下了,双方暂时和平共处,十来个黑西装走到远处,揽胜旁边只有曹清道的爹妈和向缺还有王昆仑。 “总算是他妈的能好好面对面的谈一谈了,这一天就纠结这事了,这可倒好脑袋被枪支完才算找到一个切入点,代价差点整的有点大了”王昆仑感慨的说道。 “啪”向缺点了根烟,抽了两口之后才想好怎么组织语言。 向缺自然不可能告诉曹清道的父母,我兄弟前段时间死了然后转世投胎到了你们家,我是专门过来迎接他“嘎嘎”落地的。 这话要是说完,他真容易半身不遂。 “其实,我是个道士”向缺挠了挠鼻子忽然说道。 “啊?”对面两人瞬间一蒙。 这个开场白挺出乎他们意料的。 向缺又接着说道:“你们两个今年一个三十五一个三十七,结婚六年半始终无子嗣对不?” “嗯,这事跟你是不是道士有什么关系,还有我们没有孩子的事不少人都知道”小妈叹了口气,挺伤感的说道:“问题是出在了我们两个身上,他是精zi成活率比较低,我是妇科方面的原因,两者一结合能生孩子的可能性是非常小” “这就是我告诉你们,我是个道士的原因了”向缺挠了挠脑袋笑道:“前段时间我正好路过紫金山庄,在那看出点问题应该和你们有没有孩子有很大的关系” 王昆仑背对着两人在向缺耳边说道:“你不是说曹清道已经转世投胎了么?人家都怀孕了,你这么整万一他们自己检查出来你不露馅了么” 向缺捏了他胳膊一下,继续说道:“其实你们两个不能生育归根结底并不是出在你们的身体上,是别的原因” “什么意思?”曹清道父母茫然的问道。 “简单点来讲,就是你们自己遭了脏东西,缠住了你们夫妻导致你们不能怀孕”向缺看门见山的说道。 “呵呵······”小妈乐了。 向缺舔了舔嘴唇说道:“可能你们不太信,但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们肯定得信” “六年半前,你们结婚之后的一个月,曾经有过一次劫难,你们两人落了水被救上来之后就昏迷不醒了,然后送到医院里抢救了两天才恢复,有这回事么” “啊?你,你怎么会知道的?”曹清道父母同时一惊,不可置信。 向缺说的这件事确实发生过,六年多以前正是两个人刚结完婚的时候,他们去海岛度蜜月,在潜水的时候其中一个人的氧气瓶出了问题,当时距离水面还有很远的位置,没有氧气的情况下绝对挺不到出水。 焦急之下,另外一人拿下了自己的氧气面罩,两个人轮流使用争取游到水面,但没想到的是后来又出了差错另外一个面罩也坏了,这直接导致他们两个都面临缺氧的危险。 后来等他们浮出水面以后人已经窒息的昏迷了过去,被人送往医院后抢救了两天才抢救过来。 这件事的发生,他们谁都没有告诉,怕家人担心根本就不敢和家里说,就一直瞒到了现在。 也就是说,向缺除非六年多以前也在那个海岛,不然他是绝对不会知道这件事呢。 向缺是怎么知道的? 自然是从他们面相上看出来,两人的夫妻宫中在己酉年有水劫。 只不过这一劫完全跟曹清道投胎没有一点的关系,向缺就是想以这个为切入点和他们两个接洽上。 第三百五十八章两匹死马 向缺一句话就把曹清道的小妈和小爹给镇住了,因为这件事是挺隐秘的一件事,除了他们二人以外别人不可能知道的,甚至向缺如果要是不提的话,他们两个已经都快要淡忘了。 向缺一说两人不能生育是当初遇险的原因他们顿时就犯嘀咕了,这就是一种心理暗示,他在引导两人把缘由往这上面靠。 小妈皱着眉头摆了摆手,让旁边围着的一群黑西装都散了,这一回连曹清道他爹也不吭声了。 人就是这样,当一件事困扰你许久以后,突然有人蹦出来说能帮你解决这件事,不管他说的有多么悬乎,你都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说什么也得伸手拉一把,试一试。 北大经管系的博士,受过十几年教育的高端人才在这方面也是不可能避免的,曹清道他爹是三代单传,要钱有钱要背景有背景,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可能就是还没有孩子了,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能帮他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你让他给那人跪下磕一个他可能都得嫌少,不磕的脑袋呲呲冒血他估计都不愿意。 曹清道的爹妈虽然心里起了三百六十度的转变,但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流露出憧憬和渴望来,他们十分谨慎的问道:“光凭这个就让我们相信你所说的可能有点难度,毕竟我们觉得科学的依据还是非常重要的,你说的未免有点太玄了” “人上下嘴唇一碰什么话都能往出说,可信度肯定是有待商榷的,但关键的是得看说这话的是什么人对不?”向缺笑道:“你俩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你们觉得我说的话真有那么玄么?” “呵呵,你姓习啊?”曹清道他爹笑了。 向缺挠了挠鼻子笑道:“他也不能闲着来管这事啊,这样吧,今天有点晚了,明天咱们见一面我给你们好好唠唠” “不是,你话说一半挺让人讨厌的,非得吊我们一下啊?” “你六年多都等了,还差这一晚上?留个电话明天我登门找你们” 曹清道他爹报了个电话号,告诉向缺自己叫唐新和,小妈叫沈佳,四人约定明天上午在紫金山庄见面。 向缺和王昆仑上了揽胜调头就走了。 “老婆,你信了是不?”唐新和皱眉问道。 沈佳斜了他一眼,说道:“有句话不是叫死马当活马医么?咱俩现在就是两匹死马了,能不能治好暂且不说,反正都这样了顶多就是折腾一下,对不?” 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有松开的道理么? 车里,王昆仑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不趁热打铁,今天晚上就把两人给搞定了呢,你没看出来他们的态度已经有些松动了啊?” “给他们一晚上的接受时间,关键的是我今晚也得好好准备一下,有点太仓促了”向缺长出了口气有点放下了心,甭管是怎么跟唐新和还有沈佳认识的,能接触上就可以了。 揽胜开回南京市区后,向缺让王昆仑在酒店里开了两间套房,吃完饭后两人就住了进去。 套房里,向缺盘腿坐在地上闭着眼睛进入了道家内视的状态,所谓的内视就是自己灵魂出窍再进入自己体内,可以观察到身体之中的各种状况。 向缺的印堂里,一道祥和充满了令人向往的气息静静的漂浮着,那是被老道从始皇陵抢来的天道气运,一直被封印在向缺的身体里,在西安城外的树林中,向缺从李秋子那里套出了自己疯癫的一个多月时间里到底经历了什么,原来他抢了原本属于赵礼军,杨菲儿,张守城他们三人的天道气运。 原本这份气运应该是被四人平分的,但除了李秋子捡漏抢了一分外,那三人的气运全都被自己给抢走了,难怪他们要死要活的也想把自己给困在三气六仪九宫阵里呢,恨的牙直痒痒,天道气运确实值得他们不顾任何后果的布局收拾自己。 “大师兄一步入通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能得到全部的气运在加上之前的积累确实可以从凝神后期的境界直接进入通阴,但对我来说却还差了一点,凝神中期我还没有稳固住呢不然老道也不会封印住气运,不让我赶紧收了” 通阴和凝神,两者之间被隔了一个难以逾越的鸿沟,简单点来讲通阴和凝神就像是小学生面对一个博士后,在各个方面都没有对比性,一个通阴之境的强者可以没有任何悬念的强势碾压几个凝神的高手,并且可以压的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大师兄祁长青在北邙山顶一个人,镇住了三个长老外加天师子弟,使得他们不敢妄动一分,就是因为他们明白一个道理,无论自己怎么挣扎也是无用的,通阴的强者可以举手投足之间就让北邙山天翻地覆。 后来,天师教天师张青方出面也不敢出手找祁长青讨个说法,那是因为两人一旦干起来,北邙山的道观可能就要被拆了。 从凝神进入通阴那是一个坎,迈过去迈不过去除了要靠修为以外也要靠机缘的。 气运就是机缘。 世间,风水阴阳界中佛道两门或者其他大派,凝神一抓一把,凝神后期也有许多,但这些人全都被卡住了几年甚至十几年也迈不过去这个坎,直至老死。 进入通阴除了实力迈上个新台阶以外,寿元也会提高几十年,至少能过一百二十岁,甚至再多活十年二十年也是有可能的,而凝神以下基本就是几十岁至多百岁就到头了。 能迈入通阴的也就那些底蕴深厚的大派其中可能有一人或者两人而已,当时通阴境界的人有记录在案的都是有数的,就那么几个,属于凝神中万里挑一也差不多。 古井观,一门三通阴,就这份底蕴要是拿出来,估计能震慑的世间佛门道派都得惊掉一地下巴。 向缺进入凝神后期那是迟早的问题,进入通阴对他来讲就是有点难度,因为大师兄,师叔和老道三人全都通阴了,迈这个坎的时候积累的经验完全可以拉他一把。 再加上天道气运这个契机,他可以毫无悬念的踏进来。 所以,这份气运他能有一分就足以够用了,至于剩下的那一分,他打算留作明天再用。 第三百五十九章认识他,就算掏着了 隔天清晨。 一辆路虎揽胜从南京市区开往紫金山庄,车里坐着王昆仑和眼皮耷拉着的向缺。 “你昨晚撸一宿咋的?眼皮都干肿了呢,来,我看看你手是不磨秃噜皮了”王昆仑开着车,斜了着眼睛问道。 向缺看着就像是干了一宿的苦力,双眼红肿眼皮下垂,脸色也很不好看,头发乱糟糟的眼角还有几粒眼屎,明显是熬夜过度的症状。 “别扯,一宿没咋睡困着呢,我眯一会到地方了你叫我”向缺打了个哈欠缩在座椅里打算睡一觉。 “昨天回酒店那么早,你不睡觉折腾啥啊?”王昆仑好奇的问道。 向缺叹了口气,说道:“我真是为咱俩这大侄子操碎了心啊,他不但投胎投了个好人家是属于赢在了起跑线上,还没出生呢我就给他备了份厚礼这是比寻常术师早修炼了至少几十年,妥妥的人生赢家啊,我算是明白了含着金钥匙出生是啥意思了,老曹这他妈的是直接含了个无价之宝出来的啊” 昨天一夜,向缺把那份天道气运一分为二,其一打算留作自己他日进入通阴做准备,其二打算在曹清道还没出生的时候就把这份气运送给他,这就应了那句老话,曹清道真是在娘胎里就开始修炼了。 这份天道气运能让曹清道在他妈肚子里更加妥善的吸收先天之气感悟天道,待他一出生之际估计就已经身聚修为了,如果曹清道以后能遇到个好的领路人,他修习风水阴阳术法就等于是随身带了个作弊器,寻常人需要出十分力,他可能只是需要拿出一半的努力就能达到了。 术法天才这个名头他是没跑了,转世投胎的曹清道,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了,再看他爹妈的样,估计曹清道是真能帅的人睁不开眼睛了。 王昆仑挺无语的说道:“这以后,得有多少女人为他哭为他心碎,为他伊人而憔悴啊” 半个多小时后,睡的有些迷迷糊糊的向缺被王昆仑给扒拉醒了,揽胜已经开到了紫金山庄的门口,在门口给唐新和打了个电话,他把地址告诉了向缺。 “哎,你等下”紫金山庄门口,向缺让王昆仑停了下车,然后放下车窗敲了敲车门。 门口的岗亭里,两个保安站的笔直正举手朝揽胜敬礼呢。 “大叔,你往这看”向缺朝着其中一个保安招呼了一下。 “先生您好,请问您有什么吩咐?”保安连忙走过来笑眯眯的说道。 “看我眼熟不?” “啊?”保安挺迷茫的看了他两眼,点头说道:“还真有那么点熟悉,您住哪栋啊?是这里的业主吧” 向缺说道:“开好车的就是好人是不?睡路边的就一定是作奸犯科的是不?大叔,你那天把我撵的跟条野狗似的你忘了?哎,我就是跟你说一句,别拿有色眼光看人,谁他妈把坏蛋两字刻脸上了啊,你看两眼就把我给定型了,那你现在再看看我是什么人,还撵我不的了?别看这车两百多万,我坐这里呢,但我真就告诉你了,我他妈还真就不是什么好人呢,你还抓不抓我了?” 前天晚上叫人要把向缺按下的保安膛目结舌的看着路虎里的向缺,脑门子上全是问号。 “走了,进去”向缺劈头盖脸的和保安碎了几句嘴后就关上了车窗。 向缺有着典型小市民的心态,他到不至于想要报复人家保安,其实就是想图一个嘴上乐呵,你不是跟我过不去么,你不是看不起人么,我就是要戳一戳你的眼睛。 紫金山庄一栋三层别墅的门前,接到电话的时候唐新和就带着沈佳站在自家门前等候向缺和王昆仑的到来,两人把态度摆的很端正那是因为他们已经打起了有事求人的心思。 “就差了一晚上,态度截然不同啊”看见门口驻足而立的那对夫妻,王昆仑说道。 “呵呵,总得给人准备点时间啊,一晚上足够他们把咱俩的底细给打听出来了” “咣当”下了车,唐新和就迎了过来,率先伸出手说道:“昨晚失礼了,见谅见谅” 向缺无所谓的摇了摇头说道:“是我们唐突了才是,没事” 唐新和的家里没多么富丽堂皇反倒是挺古朴庄重的,清一色的实木家具其中还有几样是紫檀木的,造价颇为不菲,木架子上还摆了几样古董,王昆仑扫了几眼看出来基本都是明清时代的,估价能过百万了,而装修是简约大气型的没带一丝土包子气。 从唐新和还有沈佳的家里其实就能看出来,他们底蕴深厚不属于暴发户,上属两三代肯定是大户人家。 客厅里,四个人坐在沙发上,沈佳给几人倒了四杯茶。 “两位,仔细和我们谈谈昨天晚上你们说的那个事”刚喝了一口茶,唐新和就迫不及待的张了嘴。 沈佳在一旁也说道:“你们说的事之前我们也曾经想过,也找过一些被称为大师的人给我们看了看,千奇百怪的什么花样都尝试过,但却一直没有效果” “那你们凭啥就认为我是可以属于让你们相信的呢”向缺问道,“呵呵,其实这个世界有的时候真的很小”唐新和笑了笑,说道:“正好我有个朋友,二位也认识,成都的高建军跟我家曾经在一个大院里呆过,到现在我们也没断了联系” 中国很大,十几亿的人口九百多万平方公里的面积,谁要跟谁认识那其实挺不容易的,但在某些圈子里人和人相识却一点都不难。 就比如娱乐圈或者顶级的富豪圈子,大家其实就算不认识那是也是彼此听过对方的名,哪怕是第一次见面打招呼的时候他们也熟络的跟关系老好了似的,说话聊天的时候一点也不见外。 中国很大,圈子很小。 唐新和知道了向缺的名字后估计他这类人可能会和自己的圈子里有所交集,所以赶紧打了几个电话询问,其中一个就打给了高建军,而对方则是告诉了他一句话。 “他啊?你要是和他认识,那真算掏着了” 第三百六十章送子 “和军哥认识啊?”向缺眨了眨有点意外和欣喜的眼睛说道:“这不可以说咱都是自己人了么?是不唐哥,沈姐?前段时间我赖在军哥儿一个多月,天天就喝酒扯犊子了,我也是才从成都走不久,没想到一来南京就和你们碰上了,缘分呗?” 自己人明显比生人好忽悠多了。 向缺顺着高建军这个杆子一路往上爬,直接哥啊姐啊的就十分顺嘴的叫了出来,隐约有把结拜的事早早的给提上日程的意思。 唐新和和沈佳也没在意,毕竟东北人都习惯这么称呼人。 “呵呵,肯定自己人啊,军儿告诉我要是我还没信耶稣的话,信你就行了,比耶稣好使多了”唐新和点头笑了笑。 “这事你信我真比耶稣好使,毕竟他们这帮人都是吃素的不太爱管男女方面的事,唐哥我跟你讲就你和姐的这个心愿,除了送子观音以外还真就得找我”向缺相当大言不惭的说道。 沈佳幽幽的叹了口气,语气凄凉的说道:“送子观音也没空搭理我们啊,这些年我们年年给她老人家上供,可她普度众生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起我们来呢,整的我们都有点灰心了” 向缺喝了口茶,不紧不慢的说道:“求子的太多观音忙不过来,这事也是看几率的,送子观音也只是对就差临门一脚的夫妻能管用,你家这差了不少事呢” 唐新和和沈佳对视一眼,同时对他说道:“向老弟,你看······” “简单点来讲,就是你们那年下水的时候被东西给缠上了,一直就在你们身体里没走,我估计可能是个小鬼,也就是俗称的淹死鬼死的时候就是个孩子,他不想让你们怀孕生子是因为自身怨念太重,对你们本身没什么影响就只是不能生育而已”向缺故作深沉的说道。 沈佳和唐新和昨天晚上自己也琢磨了一下,觉得向缺所说的话还是有那么点靠谱的,毕竟他们潜水之前曾经仔细检查过氧气罩都是没问题的,可是两人下了水之后居然先后全都坏了差点给闷死在水里,这事你能用一个巧字来形容么? 其实,还真就是巧了,向缺是纯属瞎掰的就是为了要引导他们两人相信,不孕不育是因为被东西给缠上了,这样他也好把自己的手段使出来。 向缺拿出纸和笔在上面刷刷的写了几笔然后递给唐新和说道:“哥,让人把这些东西准备齐全了,今天咱们就办事” “这是要开坛做法了呗?”唐新和低头看了看,纸上写着长香三支还有香炉,送子观音一个,红绳三尺,朱砂三钱,长命金锁一把,等等。 王昆仑瞄了一眼,在向缺耳边嘀咕道:“就骗个人而已还整的这么麻烦,累不累?” “演戏演全套呗,忽悠人你不整点道具,整的声势浩大一点人家能信么?” 向缺要的这些东西,没一样是他要用的,全是欲盖弥彰的,沈佳和唐新和两人三天前就已经怀上曹清道了,就算没碰到向缺,再有一个月沈佳的亲戚没到访后他们也能检查出来。 唐新和赶紧拿起电话吩咐下去,让人把纸上的东西给备齐了,这个时候别说向缺让他准备这点东西了,你就是让他再自家院里建个金字塔他也能把这事当成是真的。 等了一个小时,院子里一辆奔驰商务车开了过来,两个唐新和的手下提着个包把要准备的东西给送来了。 “去你们两行房的卧室,沈姐跟我一起进去”向缺起身说道。 唐新和茫然的问道:“不用我跟着去啊?” 向缺走到他身前,低声说道:“我开完坛做了法,你晚上就干你该干的事明白不?” 唐新和啊了一声,然后犹豫着羞涩的问道:“老弟,你跟我讲几次能有效果?” “什么几次?” “就是那个几次呗”唐新和有点着急的解释道:“你说,晚上我砸我老婆四五炮的话,几率是不是能更大点?” “哎呀,这个事啊······”向缺汗颜的说道:“唐哥,你悠着点来吧小心身体,一炮就能到位了,不过你真要是好这口又有体力的话,想砸几炮那就是你的问题了,不用跟我商量” 别墅二楼卧室,向缺让沈佳放松身体躺在床上,长命锁放在了枕头底下,然后他则是把香炉放在床头柜上面然后点了三支长香,又把三尺红绳拉直缠在了一道包着朱砂的符纸上平放在屋子的东南角,把买来的送子观音压在了上面。 “姐,平时没事有空就给墙角的观音上上供,摆点水果点点香就行了”向缺这么做到也并不是一点用处也没有,至少可以起到一个保胎的作用,保证沈佳不会在十月怀胎的时候出现什么意外。 “啪”向缺把三支长香点燃,伸出手指在升起的烟雾上轻轻一绕,一缕清香飘向了床上的沈佳。 片刻之后,她双眼皮渐渐发沉,缓缓入睡。 向缺轻吐了口气,连忙盘腿坐在地上,灵魂出窍后引导印堂里被他分割出来的一道天道气运出体,然后缓缓汇入到床上沈佳的腹中。 一道祥和的光芒顺着向缺的指尖蔓延进沈佳的体内,在腹中盘旋几圈之后渐渐消散,在她腹部一股极其浓郁的生命气息缓缓成型。 先天之气加上一缕天道气运相融合,能让尚在胚胎之中的曹清道宛如坐上了修炼的火箭,即将一飞冲天。 屋外,紫金山庄半空中祥光乍现,几声滚滚雷响纷纷而来,一道光柱从天际洒向了紫金山庄的一栋三层别墅之中。 南京中山陵,偏僻之处有一栋不起眼的茅草屋前有个年逾不知几何的老人正拿着锄头耕耘着一小片菜地,忽然间老人木然的抬起头望向了西北方。 他紧皱着眉头下,一双浑浊的双眼忽然露出一缕精光。 “气运?天道气运,这是天道气运加身······”老者放下手中锄头,步履从容的走出小院,踏出中山陵。 中山陵下一辆黑色的奥迪a8停在路边,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见到老人后躬身问道:“师叔,您要出陵?” “嗯,去西北方” 第三百六十一章尸蹩 中山陵有个老人去了南京的西北方,紫金山庄。 黑龙江兴安岭山脉上,有个老人提着王玄真的脖领子,像提一只死鸡般把他从杨家的祖坟里拖了出来。 时间往前推一天。 身为顶级摸金校尉的王胖子想要找出杨家的祖坟之处并不难,兴安岭山脉本就是清朝没有入关前的龙脉所在地,努尔哈赤在沈阳称帝,用的就是这条龙脉。 杨家在几百年前就扎根在了兴安岭山脉脚下,构建祖坟之时就截了一道龙脉,金先生的小说鹿鼎记里,曾经记载的大清龙脉所在地和藏宝之处就是在此。 杨家的祖坟并不是想象中的那种庞大墓群,墓地修建的也不是多么奢侈,杨家的祖坟就只是一些普通的小坟头,坟前立着块碑,碑上刻的是杨家历代家主的姓名,除此以外墓地只能说是看起来比较干净整洁而已。 坟不在华丽,只在风水,哪怕你把坟修建的跟皇宫似的但所落之处风水不对也是枉然,但如果你选对地方就只是立个小坟头,后世子弟也能享受福缘,关键的就是看坟的选址而已。 杨家很狡猾,为了避免树大招风也为了不引人注目,就将自家的祖坟修建的看起来好像荒坟一样,连一般的公共墓地都不如,但其实杨家祖坟之下压着的则是一道安岭龙脉的分支。 坟前有间草屋,那是杨家的守陵人。 王玄真,深夜潜入杨家祖坟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人给截住了,拦着王玄真的是杨家祖坟旁边一间草屋里走出来的老人,老人看不出多大的年纪,佝偻着腰头发花白,走起路来颤巍巍的,但就是这么个看起来好像一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头望了王玄真一眼之后他就不敢动了。 “我迷路了,走着走着没想到就走进了这个坟圈子里”王玄真淡定的看着老人说道。 “你刚刚曾经用过七星打劫术,身上还残留着动用术法之后的余波”老人嗓音有点沙哑的说道。 王玄真胖胖的脸上一对三角眼提溜转了个不停,充满着无限的智慧:“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您老听过么?我复姓慕容,家学渊源藏书百万,其中就有这七星打劫之术,几日前我······” “几日前我曾经听闻过一件事,有人不但懂得杨家的七星打劫,手里还握有七星打劫术最后一篇关于天下风水的汇总” “我慕容世家······” 王玄真没等胡扯呢,老人又再次打断了他的话:“你知道这个人是谁么?” 王玄真背着手,仰着鼻孔说道:“不知道” “好,你说你不知道那我就把你送进杨家祖坟的风水大阵里,阵内有法阵可以把你的魂魄逼出来,到时候我一问自然就知道了”老人云淡风轻的说道。 “额······”王玄真挠了挠脑袋问道:“非得这么不友好嘛?年岁大了不易动怒,咱们有啥事不能商量着来呢,你这样气大会伤身的” 老人褶皱的脸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一把年纪了我还怕伤身么?” 话音一落,老人突然伸出右手轻轻向前一推,王玄真顿时就被一股大力给推的脚步连续向后迈了几步,随即就踏入了杨家祖坟内。 “轰······”顷刻间,祖坟之中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般,场景陡然就换了。 酷热难耐,好像身在蒸笼里一样,在王玄真的周围密密麻麻的爬满了无数只披着黑色甲壳的尸蹩,看着让人有点头皮发麻。 尸蹩,这种生物平常人根本就没有见过,甚至可能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世界各国的物种记载里对于此物的介绍也是少的可怜。 但王玄真不但见过而且还很了解,甚至不止一次的面对过。 尸蹩,一种生存在尸体内的虫子,有点类似于蜣螂俗称就是屎壳郎,但却比蜣螂要大了几倍,尸蹩生活在尸体里以死人的腐肉为食,身带尸毒,一旦受到攻击或者侵扰就会迅速钻入人的体内然后开始吞噬人的内脏,血肉,并且吞噬的时候它啃食的非常慢。 所以,你能看见尸蹩钻进自己的体内,然后还能感觉到它在吃你的内脏和血肉,但这个时候你却偏偏还没有死,并且在你死后魂魄出窍之时,还能眼睁睁的看着尸蹩吃完你的内脏后出来继续啃食你的尸体。 这种感觉,已经不单单只能用酸爽来形容了,那是相当的惨不忍睹了。 “幻阵,嗯,这是幻觉”王玄真微微的点了点头,丝毫不以为意的站着连动都没动。 尸蹩,身为摸金校尉怎么可能没有见过这种东西,王玄真盗的墓里撞见尸蹩的时候非常多,他都有点司空见惯了。 见的多了,不代表王玄真不怕,只是他有手段对付而已。 只不过稍有区别的是,以前在墓中所遇的尸蹩只有寥寥几只,这一次则是密密麻麻的数也数不清了。 “嘶······”尸蹩缓缓的爬了过来,身体在地上摩擦着轻微的嘶嘶声,他耷拉着眼皮看了一眼后又仰起了鼻孔。 “吓唬谁啊,当我不知道这是幻觉啊”王玄真一撇嘴,非常得瑟的说道:“来,来,来,倒是他妈的咬我啊” 祖坟外面的老人说道:“是你自己交代,还是让这些小东西逼出你的魂魄我亲自审出来呢” 王玄真瞄了他一眼,掏出一根烟来给自己点上,然后伸出一只右脚凑了过去:“哎呀,快点爬上来吧,我都他妈······着急,了” 木的,王玄真的眼珠子突然一瞪,他忽然察觉到小腿上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上面爬着一般,低头,一只尸蹩已经上了他的脚面,正在顺着小腿向上爬,寻找他身体里的窟窿眼然后钻进去。 “我,我·······,不是幻觉”王玄真顿时亡魂皆冒。 刚点完烟的打火机被王玄真调大了火苗,然后凑到小腿上的尸蹩上甲壳旁。 “嘎叽”尸蹩躯体一翻就从他的小腿上掉了下去。 王玄真顿时蒙蔽:“这下玩大了·······老向,我他妈要折这了” 第三百六十二章擦肩而过 紫金山庄,向缺和沈佳从楼上一同走了下来,从头到尾这个女人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隐约间感觉身体极其的舒坦,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好像开了窍一样,透着一股让人舒爽的感觉。 天道气运不但让胎儿受益匪浅,连带着让沈佳也借了些光,至少从今以后她小病不会生大病也不会有,个人运道也会比一般人旺盛,并且还能旺夫,光耀门楣。 唐新和腾的一下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了眼自己的老婆后朝向缺问道:“先生,怎么样?” 向缺挺不乐意的摇头说道:“叫弟就行了,唐哥你客气啥,不说了么咱都是自己人” 王昆仑贼笑的点了点头,他俩算是把曹清道的便宜给占定了,照这么处下去他俩和唐新和还有沈佳的关系,估计也就差在血缘那了,妥妥的铁着呢。 “这多不好意思啊,求你们办事咋还能占你们便宜呢”唐新和挺实在的觉得,他老婆怀孕这事要是真成了,自己说不得得给向缺整个五体投拜的大礼了。 沈佳挺聪明的给唐新和使了个眼神,然后问道:“向老弟,这事你觉得能有多少成的概率?十拿九稳么?” 向缺故作深沉的想了想,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唐哥我跟你们讲,怀孩子那绝对是需要机缘和运气的,有的夫妻明明各自什么事都没有,但偏偏结婚几年也不一定能怀上,但有的人整了把一夜情那没准就能中呢,电视里不总演么,女的一被用强你想都不用想接下来肯定中奖了,关于你们两呢我是帮你们把潜在的阻碍给去掉了,怀孕的几率直线上升,我不敢说一下就能中,但你们多忙活几天肯定能有喜” “哎呀,咔咔的就是感谢啊老弟”唐新和搓着手一脸的感慨:“三代单传害死人啊,我跟你讲兄弟,我现在最怕的就是回家了,一见到我家老爷子我他妈就突突,这老头见我现在跟见仇人似的,正眼都不看我,一句话说不对就开骂,在稍微不顺心就直接拿鞋底抽,不就是因为没给他生个孙子出来么,至于么?你这一来我媳妇要是能生了,哥们你就成我救命恩人了” “唐哥,啥叫我一来你媳妇就能生了,你这措辞略微带点语病啊”向缺一本正经的说道。 沈佳白了唐新和一眼,对向缺则是笑眯眯的问道:“向先生,我知道你们这行的规矩,不管成或者不成,酬劳都是要付的对吧?您这价位得怎么开呢?” 在唐家,沈佳是个极其强势并且能降服得住老公的女人,要不然俩人结婚这么多年都没孩子,唐新和却没再外面彩旗飘飘,这女人得多有手段啊。 唐新和被向缺三两句话的就给扰乱了心神有点忘乎所以了,但沈佳虽然也很感谢他,但却把帐算的很明白,明算账该是多少就是多少,别马虎了。 唐新和身份地位特殊,他这种人做交易不怕给钱而是怕你不要钱,因为你要不收钱的话那意味着他们就得欠人情了,人情这东西有的时候你可以说一分不值,有的时候可以价比千金,那就得看你怎么用了。 曹清道这小妈是个非常精明的女人,她觉得这个时候还是明码算账比较合适。 但向缺能要这钱么? 要了还咋结拜啊,收了钱以后还咋他妈占曹清道便宜啊? 那一声大侄子得值多少钱啊,我不求财就求个乐呵! “我觉得这事不急,现在江湖骗子这么多您俩是不也得防着点?我们这个行当不好做啊,钱是小问题口碑才是大事,这次您俩要是能成就给我们来个好评,以后有生意再介绍给我们,那我得多感谢你们啊是不?”向缺略微的寻思了下,说道:“要不您看这样吧,反正短时间内我们也不离开南京,等过一两月你们这出结果了咱在谈这个问题行不?” “兄弟啥也不说了,良心商家啊”唐新和赞叹的说道。 沈佳见向缺把话给堵住了,也退了一步不在这事上纠结,真等自己这边出结果了再算也不迟,如果结果是悲剧那自然以后双方不会再见,要真是喜剧的话,她也觉得自己付出多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向缺走到唐新和身边低声说道:“唐哥,我也没啥叮嘱你的,自己老婆肯定不用客气是不?像你说的,没事就砸一炮吧,抓紧时间,我算了下今天就比较易行房,是个好日子” 唐新和羞涩的干咳一声问道:“白日宣淫也合适么?” “那赶紧的,不耽误你了”向缺和两人客套了几句之后,跟王昆仑就出了唐家。 “心放下了?”王昆仑发动车子,看着好像解脱了的向缺问道。 “嗯,轻松多了”送出去那一份天道气运向缺内心的纠结也少了一分,人死了怎么弥补都肯定不如人活着,但在不能让曹清道重活的情况下,他肯定是能为转世投胎的曹清道有多少力就出多少力。 这就是求个心理安慰,不至于让自己再钻牛角尖了。 “最近没事就在南京呆着吧,十个月一晃就过了,反正我在哪都一样,无非就是给自己找个落脚的地方而已” “嗯,我这一年左右估计也够呛能接活干了,就陪着你吧” 紫金山庄大门,一辆奥迪a8停在门外,一老一少站在车前望着山庄内。 揽胜这个时候正好开出山庄,车里的向缺向外看了一眼后,眼神就一直停留在奥迪旁边那个老人的身上。 “看什么呢?”王昆仑问道。 “那个老人······”向缺晃了晃脑袋,说道:“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向缺说不出来,是因为他觉得刚刚自己从车内望去之时,对方也看了他一眼,这让向缺有一种面对老道时的感觉。 那双眼睛,深似海,什么也看不出来。 “师叔·······”奥迪旁边的年轻人轻声问道:“来这,是有什么事么?” 第三百六十三章揽胜飞了 老人的目光从渐行渐远的揽胜上收了回来,转头对旁边的青年说道:“刚才过去的那辆车看见了么” “嗯,白色的那辆?” “车牌号记得么” “苏a5689b,临牌路虎揽胜”路虎只是和奥迪a8擦肩而过不过几秒钟,奥迪旁边的青年也只是扫了一眼而已。 “去查查那辆车的车主打听下消息,行了·七安送我回去吧”老人交代了一句转身拉开车门坐回了a8里。 来晚了一步,中山陵在紫金山的南麓,山庄在北侧,两者间就只隔了一个紫金山,可从一方赶到另一方却要绕上一个大圈子,从中山陵到紫金山庄车开了半个小时,等老人下车以后天道降下的气运已经消逝,再想探查出气运落向何处那已经不太可能了。 可这时,一辆白色路虎从山庄大门开了出来,里面坐的两个青年却引起了老人的注意,如此年轻却已踏入凝神之境,偏巧在他们离开山庄之前,天道气运刚刚消散,这两者能没关系么? 奥迪a8来紫金山庄不过片刻就重新驶回,开车的青年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但在车里他却是没有开口询问。 在门里,七安几年才能见得师叔一次,他却最是畏惧这离开山门十八年的老人。 奥迪a8重回紫金山南,车子停在山脚下后七安下车打开后座车门,老人背着手下来后慢吞吞的上了紫金山的一条小路,青年随即跟随他一同上山。 顺着上山的蜿蜒小路一老一少前行了十几里地,先前老人所在的茅屋又出现在了眼前,“吱呀”老人推开茅屋房门走了进去。 屋内的陈设非常简单古朴,角落里放着一张草藤编织的小床,床前摆着一张陈旧的桌子,和两把椅子,厨房里有一些简单的炊具和锅碗瓢盆,除此以外别无他物。 老人进了茅屋后,七安从水桶里舀了一壶水放在炉子上烧上火,水开之后从桌子上拿起一个茶杯仔细的清洗了一遍,然后从茶罐里捏出一抹细茶放在杯中冲泡清洗,一共洗了三遍茶之后一股淡淡的茶香飘在了草屋中。 七安将泡好的清茶轻轻推到了老人的身边,自己则是恭谨的坐在了他的对面。 一老一少都是默不作声,屋内只有青年均匀的呼吸声和老人品茶的动静。 “你比刚上山的时候要沉得住气多了,看来你师傅没少在你身上下工夫”沉默了足有十来分钟之后,老人才开口说话。 听见老人开口叫七安的青年明显松了口气:“上山后,犯了几次小错师傅就把我扔到后山的面壁崖里一呆就是七天,后来再犯就十天,我最多呆了半个月,从那以后最近几年我就再也没犯过错了,师傅说我的性子已经被压的差不多了,年初的时候就把我给放出来了” “本来是条龙,你师傅非得把你给拾掇成一条虫,他那猪脑袋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七安讪笑着挠了挠脑袋,岔开了话题,说道:“师叔,你来紫金山为孙先生守陵十八年了,师傅让我告诉你,下一代的守陵人门里早在八年前就已经选出来了,但你却迟迟不归······” 老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道:“你是劝我回山的?” “不是劝,是请” 老人放下杯子,淡淡的看着青年说道:“每年你师傅都劝我回山,但你知道为什么每次我都给推了么” “是因为您和孙先生的关系?”七安试探着说道:“先生死了,您心有隔阂?想为孙先生守陵以慰他在天之灵” “也是,也不是”老人看着草屋外的中山陵墓说道:“我守的不光是孙先生的陵寝······好了,你也不用劝我了我交代你的事你给我办成了,我就回山” 七安不可置信的问道:“真回?师叔,那您要交代我什么?” 老人一蹙眉,略微有点不满。 七安豁然一惊之后,汗颜的说道:“查那辆白色的车子么,好,好,好,我这就去查以最快的速度查出来” “行了,去吧,去吧,查到之后把人给我请过来,请到了我自然就回山,请不到我就再呆十八年” 七安咽了口唾沫,点头嗯了一声。 临走之前七安挑着两个水桶从前山那来来回回的走了四趟把草屋里的水缸给装满了,然后又把菜地里几样小菜摘下来洗了洗放到厨房里,还淘了一回到碗米。 一个半小时后,忙活完的七安向中山陵下走去,边走边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给我查点东西,一辆白色的路虎揽胜,挂着的是临牌苏a5689b,我要知道车主是谁” 中山陵山脚下,七安接了个电话:“车主名叫孙有才昨天刚刚提的新车,保险的名字也是这个,年龄三十二岁贵阳人但他在南京没有任何生意买卖,最近几年也没来过南京,也就是说这个人可能随时会离开这里” 自从被刘坤给咬上以后身上挂了通缉在案,王昆仑在外行走一直都是用王玄真给他弄的假身份,这个身份的名字就叫孙有才。 “想办法,把这辆路虎的具体位置给我调出来,我要以最快的速度和他见一面,查到他在哪后地址发我手机上,我自己过去” 十几分钟之后,七安的电话又响了:“他最早出现是在紫金山庄,然后回到市区的一个酒店里呆了不到半个小时又出来了” “我是问现在,谁让你查之前了”七安不耐烦的说道。 “现在······”电话里的人沉默半晌,说道:“你要和他见面可能有点困难了” “什么意思?路虎插上翅膀腾云驾雾去了啊?”七安冷笑着说道。 “没飞,但是在两个小时以前他出南京上了沈海高速,上高速后就把临牌给摘了下去,一路超速一百五以上,都要开到两百了” 拿着电话的七安木然就楞了,楞了能有足足一两分钟后,才破口大骂道:“我他妈没事献个几吧的殷勤啊,就他妈耽误这一个多小时车干高速上去了?还开的那么快,你他妈真要飞啊?” 在下中山陵之前,七安在山上挑了几桶水,摘了点菜,正好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 第三百六十四章从南到北 两个小时以前,南京市区酒店里。 从唐新和家里出来的王昆仑和向缺刚刚回来的半个小时后,一个电话打进了向缺的手机里。 “缺哥······”被困在杨家兴安岭山脉祖坟里的王玄真哭丧着脸说道:“救我······” 向缺一愣,随即才想起来几天前自己把王玄真从澳洲硬是给招了回来,让他去挖杨公世家的祖坟,然后这家伙就没信了,算算时间这个时候他也该赶到南京和自己汇合了的。 这几天他就忙活曹清道的事了,压根就没留意到王玄真那,没想到的是,这一没注意居然就接到了他的求救电话。 “怎么回事?” 此时杨家祖坟前的草屋外,王玄真缩在屋檐下不敢妄动,一个老头闭着眼睛在摇椅上打着盹。 “什么怎么回事?我来挖人家祖坟,然后被人给堵了个正着,给抓住了”王玄真羞愧的说道。 向缺迷惑的问道:“你他妈不是号称中国最顶尖的摸金校尉么” “世界顶尖的摸金校尉盗的也是无主的墓啊,杨家祖坟就在杨家村山后,山上有个守坟的老头把我给逮住了,我这相当于是去人家后院看寡妇洗澡,正好被抓个现行了”王玄真相当理直气壮的说道:“干这种事就没有严丝合缝的剧本,失误是正常的,导演不也得经常喊咔嘛” “对方什么意思,没把你给活埋给剁了,那对方肯定是有诉求的对吧?” “他说让我把懂得七星打劫术的那个人交出来”王玄真说的十分坦然,丝毫没觉得是自己把向缺给卖了:“哥们,咱这枪口撞的简直太正好了,不但挖人家祖坟,你还知道人家的家传秘术,你说他们心里崩溃不崩溃?” 向缺挠了挠鼻子,低头说道:“我这可能有点忙······你自己能解决么” 王玄真懵逼的问道:“哥们,你给我解释下你这句话的潜在意思就是你不打算来赎我呗?撒手不管了呗?你要干点不是人的事吗?” “你听我跟你说哈”向缺十分淡定的解释道:“抛开你摸金校尉的这个身份咱们不谈,我刚认识你那时候你身上就蒙蔽了天机,就光只这一点你的身份肯定不是简单的摸金校尉” “so?”王玄真的脸耷拉了下来。 向缺理所应当的说道:“你被人给逮住了,我没空去你总归还是能找到别人的吧?就为你蒙蔽天机的那人,绝对有实力把你从杨家带出来,对不对?你也是有背景的人,要淡定一些” 王玄真顿时破口大骂道:“你他妈对不对个你爹篮子啊,草你么的向缺有你这么办事的嘛?我是给你跑腿来了,明白不?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出面的” “不是为我,是为老曹,他不是咱们共同的晚辈么,为他操点心出点力能分彼此么” 王玄真咬牙切齿的说道:“别整冠冕堂皇的这一套,我就问你来不来?你要是不来,等我出来的,我他妈后半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抛个坑把你给埋了” “哎呀,你看看你说说话怎么还急眼了呢,哎······你说啥,哎?我咋听不清了呢,喂,喂,胖胖,胖胖······你还在么” “向缺,咱俩掰了” “哎呀,真听不清了,你那不是山里么,信号不好啊,断断续续的”向缺啪的一下就挂断了手机。 杨家祖坟外,王玄真跳着脚怒气冲冲的说道:“向缺你等着,我他妈一定活埋了你” “怎么?那个人把你扔过来然后就不管了?”摇椅上闭着眼睛的老头忽然开口问道。 “大爷,你也听见了对不?禽兽不如啊”王玄真痛哭流涕的说道。 “呵呵,跟我没关系,你想办法吧”老头闭着眼睛说道:“不教出我要的东西,你就在里面呆着别出来了,我每天都会让那些小东西过来陪你娱乐一下的” “大爷,咱能和平解决么” “岁数大了,活一天少一天,我正好拿你找找乐子,不然你看这山上得多单调啊” 南京,酒店。 向缺拎着包出了自己的房间,叫出了王昆仑:“启程,去大兴安岭” “大哥,你这怎么神一出鬼一出的呢,又往深山里跑是啥意思啊”王昆仑都蒙圈了,昨天两人还说在南京呆十个月呢,今天居然直接就要往东北干了。 这变数,略微有点让人应接不暇了。 “订两张机票吧,急不急?”王昆仑问道。 向缺摇了摇头,说道:“不用那么赶,我不露面的话王胖子肯定没事,对方志不在他身上,那就是个人质死不死的对他们来讲根本就不是个事,而且他们也有所顾忌,不可能随便撕票的” 出了酒店,直奔停车场,向缺说道:“王玄真去挖杨公风水祖坟,没想到还没动手呢就被人给扣住了,得去把他捞出来不然这货要把我给埋了” “摸金校尉,盗墓的时候被抓了?多么讽刺的一句话啊”王昆仑乐了。 “你也觉得挺可乐的是不?” “嗯,以后王胖子在装逼,咱俩就拿这事鄙视他,埋汰他” 上了揽胜,王昆仑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就上路了,出市区上高速后他就把临牌给扣了下去,然后一路疾驰疯狂超速,路虎差点给开出残影来了。 就在王昆仑和向缺赶赴兴安岭的时候,两个小时之后一辆奥迪a8也尾随着上了沈海高速。 “临牌摘下去了,车子肯定还在,你给我调监控把那辆白色的路虎给我锁紧了” “我告诉你,这车必须盯死,高速都是联网的监控起来并不难,这一路上还能有几个不挂牌子的揽胜啊?” 三个小时过去了,奥迪里面的七安开车开的有点要吐了,他接到的信息显示,路虎这一路上根本就没停,中途只进服务区加了次油,然后车速始终保持在一百八没掉下来过。 “草特么的,这车打春药了啊,真要飞咋的,两百多万的车开出了拖拉机的感觉,这他妈是有钱还是作死啊,不知道心疼啊,这要跑个一千多公里车不得开散架了啊” 第三百六十五章地毯式追踪 相距三百多公里,一辆路虎一辆奥迪一前一后从南京分别上了沈海高速,前者是要前往东北的大兴安岭地区后者则是一路追踪没有目的地。 中途睡了一宿,一天半以后凌晨,王昆仑和向缺进入兴安岭山脉,找了个农家院吃点饭补了个觉后再次启程,两个多小时后开上了通往杨家村的崎岖小路,也幸好他们开的是一辆越野性能极其优越的揽胜,换个底盘和悬挂差一点的车真容易给开零碎了。 在电话里,向缺跟王玄真一顿扯皮就是不来赎人,但他真的能不来么? 为了个已死的曹清道,向缺都能一怒冲冠,那为了活着的王玄真他必须得抛头颅洒热血,那是绝对不带犹豫的。 在向缺的生命旅程里,亲人和友情对他来讲始终都是摆在最前面的,他从出生到十岁这十年中,向缺的生活中就只有家人和杜金拾这个朋友,很少和外界接触,十岁上终南山到出古井观,向缺的生活里只有老道,师叔和相处了几年的大师兄,出观半年多里向缺惹了不少敌人,但朋友却也交下不少,其中王昆仑,曹清道和王玄真是能称得上是杠杠铁的了。 所以,向缺的人生旅程和其他人有很多的不同,绝大部分人是生活在社会里的过着人与人交往的日子,而向缺的则是生活在一个十分狭窄的层面里,接触到的,看到的和常人都有所不同。 对于向缺来讲,他最至关重要的东西是他身边的每一个亲人,朋友,简简单单的一个情字就足以概括向缺的感情层面了。 曹清道死了,他亲入阴曹地府不惜和阴帅硬抗也要让他封印记忆入轮回,王玄真被困杨家祖坟,他则是马不停蹄的就赶了过来,两手空空毫无准备。 “杨公风水,北派风水的领头羊啊,你确定就咱们两个闯到人大本营里去捞人?是不略显唐突了”王昆仑紧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的小路呲牙说道:“要不我把小亮他们四个叫过来吧,都是当大哥的人了,不能啥事都亲力亲为的啊” “草,你觉得这种事你的团队适合出手么?”向缺撇嘴说道。 风水阴阳界和混混的世界很相似,有冲突要解决但你不能叫警察叔叔,否则会被人说是埋汰,你自己尴尬别人也会笑你。 混混相斗之后解决的方式只有一个,就是大家刀枪炮的对干一下,谁躺下谁输。 风水阴阳师也是如此,有了冲突就各显神通,谁站着谁赢。 在斗法中,你可以请外援,你能请来满天神佛那算是你的本事,但你不能在斗法的时候走歪路,比如你拿枪突突人家那是肯定不行的,这也是一种埋汰。 但王昆仑是一个另类,他号称风水阴阳界中最嚣张的悍匪,也是悍匪里可能唯一一个懂得阴阳术法的人,在王昆仑的处事法则里只有能不能干,行不行,而不会存在任何的顾忌,想干就干别犹豫,不择手段。 但向缺还是有些在意的,因为他终归是生活在了一个传统的道派里,受到的是最正统的道家思想教育,始终把自己当成为风水阴阳界的人。 所以,对待龙老八的时候他可以让王昆仑提着枪去崩他儿子,那是因为对方就是社会中人,身份比较对等。 但面对杨公风水的时候,他是很忌讳外人参与进来的,甚至他连外援都不想找,这对他来讲是不能接受的是一种亵渎。 揽胜进入兴安岭山脉之后不久,一辆奥迪a8也下了高速尾随而来,但让车里的人比较郁闷的是,连续一天半的疯狂追踪尽管他把a8的良好性能发挥的淋漓尽致,可最后他还是和揽胜差了一百多公里的距离。 更为要命的是,下了高速上省道他还能咬着路虎不放,可出了省道上了乡路他就彻底抓瞎了,交通摄像头不管用了,治安摄像也没到村村通的地步,临近中午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车给跟丢了。 “砰”车里的七安狠狠的砸了下方向盘,有点恼怒的说道:“这路虎是在作妖么,好好的城里不呆着你往深山里跑什么跑,要拍野外,高清啊?这趣味可坑死你安爷爷了” 奥迪a8漫无目的的在距离兴安岭山脉一百多公里远的地方晃悠着,七安每隔几分钟就打电话询问那辆路虎的消息,可结果总是让他失望的,每一次的询问都是屁用没有,那辆路虎失踪了根本就查不到任何消息。 “有个信息我得跟你说下” 七安不耐烦的接起电话,说道:“说,有好消息告诉我,没有就挂了吧” “不是好消息,是个坏的不能再坏的消息······我是说呢,还是不说呢?” “说吧,我他妈现在都被磨的没脾气了”七安无奈的叹了口气。 “昨天我让人查了下那个叫孙有才的人,没想到我居然查出来这个人已经在五年前就找不到了,他是不应该存在的” “什么意思?”七安皱眉问道。 电话里的人说道:“孙有才失踪了五年,家人一直在找他可他从来都没有露过面有极大的可能是这个人已经死了但户口却没有注销掉,估计是有人自己不干净然后借用了孙有才这个名,而且这个三十二岁的孙有才只是个建筑工地搬砖的,苦哈哈一个,家里是贵阳那边农村的,到现在一家人吃饭也就是混个温饱而已,你觉得这个孙有才能买台两百多万的路虎然后住在南京的五星级酒店里么?” 七安明白了,自己跟了一天一夜的人其实是不存在的,有人盗用了这个名字,原本他还打算自己现在找不到那不如就干脆守株待兔算了,然后等那辆路虎再次出现,或者孙有才露面再去找,可现在这么一看,守株待兔这个法子明显不管用了。 “在麻烦你一下,给我查查我现在这一片有什么值得让人注意的地方” “安爷,你这得给我个范围啊,查也得有个查的目标啊,是不?什么叫值得人注意的地方?我咋给你定义啊?” 第三百六十六章如若一去不回 七安给出的注意范围就是在路虎消失的大兴安岭地区有没有值得让人留意的地方,这个地方肯定是不同寻常的,世人不知或者少知的。 范围挺笼统挺广泛,但要说是没有目的性的那也不对。 天色将黑的时候,揽胜开到了距离杨家村不到十里远的地方,停车,下车,向缺和王昆仑同样也是绕开了杨家村然后进入了后面的老林里。 “你说杨公风水的人会不会相信你真不会来赎人?你俩在电话里的演的其实挺逼真的,但杨家的人也不傻,你能把七星打劫术交给王玄真就证明你俩关系不一般,这么不一般的关系你能见死不救?我说啊,他们现在肯定张开了一个大口袋等着你往里钻呢”王坤论提着一个强光手电筒在前面引路。 向缺呵呵一乐,说道:“我挺有演戏的天赋呗?你看我有没有影帝的气质,我跟你说我就是没去混娱乐圈,不然还有德华,朝伟他们啥事啊” “不是,我看你这态度怎么感觉你好像特无所谓呢?向缺,你能不能有点深入虎穴的觉悟啊,不能太淡定了” 向缺歪着脖子对他说道:“那你当初去京城西郊别墅抢刘大少的时候,你也没有深入虎穴的觉悟啊” 王昆仑傲然说道:“那是因为,我知道自己去了就算发生了什么事我也有把握能全身而退,谁能留的下我” “我也有这个把握” “你别吹了,我去西郊之前光是踩点就踩了三天,各种准备各种部署非常完善,计划a计划b甚至连c计划都准备了,可你呢?”王昆仑撇着嘴说道:“完全是抓瞎来了,鲁莽行事,年轻人太浮躁了” “我实力你懂的,没事”向缺低调的说道。 “真就这么去?”王昆仑斜了着眼睛笑道:“你以为你齐天大圣独上南天门呢” “然也”向缺点头说道。 “大圣,此去意欲何为啊” “踏南天,碎凌霄······救胖胖” “如若一去不回呢······?” “那便一去不回!” “刚擒住了几个妖,又降住了几个魔,魑魅魍魉怎么他就这么多·······”王昆仑背负双手哼着小曲领路直上兴安岭。 两人上山不久,被折腾了两天的悲催小哥七安总算是接到了他期望已久的电话。 “查了一下,路虎消失的那片地区,一共有村庄十二座,镇子两个,伐木场一个饲养基地一个,像你说的确实有个值得人留意的地方,而且你也肯定知道” 七安眼睛一亮,顿时追问道:“说!” “北派风水,杨公世家就在此地,那十二个村子当中的杨家村” “额······”七安挠着脑袋说道:“除了这个就没有值得人留意的地方了?” “没有了,我觉得你的关注度应该放在这上面最好不过了,安爷你想想,你追的人能是普通人么?来这让你奇怪么?” “算了,有目标总归是好的,我去一趟就是了”挂了电话,七安开着奥迪直奔杨家村而去。 杨家祖坟的草屋外,一盏昏暗的灯笼在林中的微风下轻轻的摇曳着,微弱的灯光下老人从草屋里慢吞吞的走了出来,伸出一只干枯仿佛看不出血肉的手爪子一把提起了坐在地上的王玄真,拽着他的脖领子就将人扔进了杨家的祖坟里。 “大爷,又开玩了是不?”祖坟里,王玄真耷拉着眼皮看着缓缓朝他涌过来的尸蹩已经有点麻木了。 这几天,每半天老人就会把他扔进去然后让这些调皮的小东西陪他玩耍一会,这感觉那是相当的酸爽了。 老人转头望着远处说道:“人已经来了,这次你就一直在里面呆着,好好的当一个称职的诱饵” 王玄真撇可撇嘴说道:“不来,挖个坑埋了他······再浇点水,尿一泡” 老人回头看了他一眼,阴森森的笑了然后居然转身就朝草屋后面走了过去,随着他迈动脚步之际王玄真忽然发觉原本他还能看见祖坟以外的场景此时居然已经不复存在了,似乎自己已经彻底的被隔离开了。 而在祖坟以外,同样也看不见里面的情景,祖坟内空无一人只有十几个孤零零的坟头伫立着,坟胖也只有那栋茅草屋前一盏昏暗的灯笼来回的晃荡着。 “向缺,有诈······”王玄真的声音被困在了祖坟的风水阵内,透不出一丝的动静。 过了许久之后,山间传来一阵脚步声,一道强光从林中穿透而来。 “坟头?老向,这该不会就是咱俩要找的地方吧”王昆仑的声音传了过来。 十几个极其不起眼的坟头错落有致的排列在山坡上,一栋草屋一盏灯笼,没有一个人影。 “坐乾亥向巽巳,右水倒左出乙方,对面有峨眉山案,坐乾宮为得位,子孙富贵,位列三公” “坐坤向艮,右水倒左出癸方,艮上有砂惟案山,坐坤申方顶龙,如葬,即为得位,富贵绵长” “坐艮向坤申,右水倒左出丁方,对面三台案,坐艮寅为得位,結穴自土星角出,收右边进神水过,必定人丁兴旺富贵双全” “八大风水阴宅格局此处占了其三,你觉得世间还能有谁布下此种阴宅”向缺皱着眉头,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杨公风水,聪明反被聪明误,太贪得无厌了,太贪了啊” 阴宅风水有八大富贵格局,子孙富貴位列三公,富贵绵长人丁兴旺,子孙永远佩金鱼富贵双全,子孙富贵多财禄,财丁两旺科甲满门。 普通人家先人逝世能寻得一处上佳的阴宅就已经极其不易了,而杨公风水的祖坟居然独占三处,并且下方还压着一条龙脉,此种行为已经不单单只是一个贪字能形容的了,而是贪得无厌。 王昆仑拎着手电走进草屋,扫了几眼之后摸了摸桌上的杯子:“水是温的,之前就有人,刚走不久” 从草屋里出来,王昆仑说道:“有人知道我们要来,然后走了” 第三百六十七章引蛇出洞 “有人刚刚离开,应该是知道我们过来了” 向缺嗯了一声,背着手站立在祖坟外面。 “胖胖就在这里面,被困住了”向缺指着空无一人,只有十几个孤零零坟头的杨家祖坟说道。 王昆仑皱眉看了一眼,说道:“阵法?障眼法蒙蔽了我们的视听觉感官?” “应该是有个让王胖子毫无还手之力的高手把他给震慑住了,不然凭王胖子的本事他不可能认不出祖坟里的这个法阵,更不会傻乎乎的闯进去,肯定是被人给扔进去的” “能破嘛?”王昆仑问道。 “能,不过得去阵里找到阵眼就可以了,你要不要随我一起进去” “你都要踏南天碎凌霄了,我给你当个打手呗?” “唰,唰”向缺和王昆仑毫不犹豫的向前迈出一步踏进杨家祖坟,但他俩一进来顿时就懵逼了。 祖坟里,胖胖光着膀子手里拿着根树枝上面缠着已经烧着了的布条子,正挥汗如雨的摆动着,他身前数不清的尸蹩正朝他缓缓靠拢,但是碍于他手里的火把全都被拦在了一米之外。 “来了?挺速度啊,没让你胖爷失望,表现可圈可点啊”王玄真眨着三角眼笑了。 王昆仑迷惑的问道:“烧烤呢?吃急眼了咋的,怎么还光膀子了呢” “你吃这玩意啊?尸蹩,都是他妈在死人尸体里养大的,一股腐臭味喂狗狗都下不去嘴,我他妈的要是不光膀子现在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快点的吧”王玄真有点焦急的说道。 “这阵应该难不住你啊,破不了?你水平啥时候被拉的这么低了”向缺诧异的问道。 “阵我知道,也能破,但关键的是守阵的那个老家伙太麻烦了,有他坐镇我这道行根本就不顶用,要不你来试试?”进入杨家祖坟这些天,王玄真也不是束手待毙的,尝试过几次想要破阵而出但每次都那老头给挡了回来,根本就无计可施。 “什么老家伙?” “应该是杨家祖坟的守坟人,也是他没等我动手坏杨家祖坟风水的时候把我给按住了,逼着我找你的”王玄真走到向缺身旁,谨慎的说道:“老家伙实力不俗啊,我在他面前根本就生不起一点反抗的念头来,我跟你说这种世家里活到这个岁数的老人绝对都是老妖怪,兴许活了一百多岁也是没准的,我甚至估计就算杨公世家那位老太爷见了他也得行晚辈之礼,老而不死是为贼也,说的就是他这样的” 王胖子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夸张,什么叫做底蕴? 除了历史积累以外,人才是底蕴的根本。 别看杨公世家这一代杨老二被废躺在床上,杨啸不让出家门,好像这一辈没什么建树似的,但其实呢真要有人上杨家来打脸,或者杨家出现大变故濒临灭家的时候肯定会有老家伙蹦出来,这种活的上了年纪的老人都曾在家族里身居高位,但是到老了就不过问世事了修身养性的等死或者专注于修为,他们甚至和自家人都很少见面,更有可能家里有不少人都以为他们不在世上了,但家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也许就会有这样的老头跳出来力挽狂澜。 不光杨家有这样的底蕴,天师教也会有,当代天师张青方才五十来岁,他的上一辈长辈可能也就才七八十岁,在上一辈活到过百岁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天大师兄如果继续和北邙天师派过不去,张青方抗不住的话,上一代的天师没准就会出来了。 为什么这些大派能传承千年不倒不灭,就是如此,每当有灭顶之灾出现的时候,会有数不清的老不死横空出世的。 “这个老家伙我不行,估计你也肯定够呛,这也是为啥我在电话里让你过来赎我的意思”王玄真扒拉了下向缺的脑袋说道:“这里面都是浆糊啊,你怎么不能理会我的意思呢,我让你来赎人不是就只让你自己来的,你怎么就不能叫个帮手来呢” “哎,怎么说话呢,我不是人啊”王昆仑不乐意的瞥了他一眼,明显对自己被忽视了很不满意。 “你算个人,但在这就顶不上什么用了,老向你师门之中肯定有大boss,为什么不请来两个?”王玄真问道。 “子弹得干到正地方,刀得往胸口上插,我就只是来杨公风水捞个人还得带家长来?我是成年人了,不是小孩子,打打闹闹的就得让家长出面,你求过去了长辈会出面但他肯定会把你当成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凡事就得自己解决才行”向缺出山这半年多,虽然师叔和老道都曾出手帮过他,但那都是被动的,向缺唯一一次主动请外援就是之前在西安的时候为了尽快抢回曹清道的尸体去阴间追上他,才不得不以的请神上身把大师兄给招来了。 不然以向缺的性子,只要没到自己性命攸关的时候他是不会张这个嘴的。 而更操蛋的是,向缺就算张嘴了师叔和老道也不一定会搭理他,相反他越是不吭声越是自己硬抗,这两人没准还会主动出手呢。 古井观一门四人,个个都爱出幺蛾子。 “强行破阵肯定不行,既然守阵那老头我干不过那就采取迂回的策略呗”向缺很贼的笑了。 “什么意思?不废了阵眼或者那老头主动放手,我们根本就出不去啊” “为什么他不能主动放手呢?逼他放手行不?”向缺歪着脖子说道。 “咦?你又有啥坏心眼啊” “尸蹩是咋来的你也知道,这种东西培养起来极其不容易,特别是现在都流行火化了你上哪找那么多尸体去养尸蹩啊,杨公风水就是在不堪也肯定不是走邪教的路线,这些尸蹩肯定是他们常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前几十年培育一些还很容易,就现在这年代他们还能大批量的饲养出来么?” “你那意思是咱们要是把这些尸蹩全都给废了,那老头肯定会心疼的?”王玄真一点就透,顿时就明白了向缺的意思。 第三百六十八章交,不交? 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尸蹩能有多少,数肯定是数不清的,这么多的尸蹩能是短时间内就圈养出来的么? 这得整多少死尸才行啊,放在现代这社会你养出来几十只已经算极限了,因为人死的虽然很多但九成以上肯定都火化了,除非是偏远的农村或者山沟子里也许因为政府监管不到还有可能土葬,但城市里基本已经看不见土葬的了,就连身居高位的领导进八宝山那也是必须得火里走一趟的。 杨家祖坟里的尸蹩全都是出自于几十年前的战乱年代,近代中也就只有那个年头能找到大批量的死人了,而杨家圈养这些尸蹩的唯一作用就是为了守护杨家祖坟防止被外人破坏风水用的。 尸蹩死几只无所谓,但要死了一半或者一多半呢? 心疼不的,肉痛不的? 换别人对付尸蹩可能要费点力气,但换做能凝练出三昧真火的向缺,尸蹩是能一烧一大片的,这种东西火对它们来说就是天敌。 掌心,一簇炙热的火苗忽然升起,在向缺的掌心处跳跃燃烧,王昆仑和王玄真受不了三昧真火的炙烤连忙后退,对这种传说中能燃尽万物的真火两人都比较突突,一旦沾上骨头渣子都能烧的一点不剩。 “唰,唰,唰”向缺手指弹了三下,三簇火苗突兀的就朝着尸蹩中分散而去,火苗一落入尸蹩当中就跟下了油锅似的,一片大火蔓延开始朝四周蔓延。 “叽,叽,叽·····”尸蹩被烧的发出一片惨叫后瞬间就化成了灰烬,眨眼间三昧真火落下之处就被烧出了一片空地。 祖坟外,有个老人嘴角直抽抽,脑门子上几滴冷汗唰唰的往下掉,有一种疼你是形容不出来它是怎么疼的,这种疼叫心疼。 向缺说的很准这一刀真扎在了老人的心口上,这些尸蹩全是杨家耗费了近百年的时间才积累出来的,特别是最近几年已经没有什么产量了,死几只没事,死几十只就是奢侈了,过百只那就有点要命了,如果是一半呢? 向缺只点出三簇真火就收了手没在得寸进尺,但尸蹩却死了近三分之一。 王玄真挺不乐意的说道:“你是打算歇会再来,还是哑火了?” “真都给烧的一干二净,咱们三个就别想出去了”适可而止的收手就是给对方一个警告,同时也是告诉对方我是有能力把你的尸蹩全都给烧的一干二净的。 但向缺真要把所有的尸蹩全都给烧死,也有可能是触发了对方的底线,盛怒之下没准度就会下狠手对付他们。 真火一散,死了三分之一的尸蹩迅速褪去,顷刻间一只都不剩了,尸蹩这种阴物最是怕火,而三昧真火这种世间最至阳至热的火焰乃是它们的天敌,就算没烧到身上只是感觉到了,尸蹩也会仓皇而逃。 祖坟里的风水法阵突然消逝,场景恢复如初。 “老向,你真是多余派我过来,你自己亲自走一趟根本就不会这么麻烦”王玄真觉得自己挺丢人的,人来了事却没办明白这多打脸啊。 “我把你这个顶尖的摸金校尉想的有点理所当然了”向缺斜了他一眼说道。 “你知不知道,这么唠嗑会让你没朋友的” 一个老者,背着手佝偻着腰慢吞吞的走了过来。 三人眼光看了过去,特别是向缺顿时神情一凛,他也看不出对方的深浅并且骨子里也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忌惮。 这个老人,别看老态龙钟的跟一只脚迈进了棺材似的,但他往那一站,哪怕是王昆仑如此生猛的战犯也有点发怵了。 这是人的本能。 第六感告诉我们,生物的惧怕都是与生俱来的。 小偷小摸的看见警察会做贼心虚,犯了错的学生见了老师会两腿发颤,怕老婆的男人见老婆发火会自己主动去找搓衣板。 风水阴阳术师见了高出自己不止一个等级的高手也会产生一种惧意。 凝神之下向缺不怕,他有都是手段。 这个老人绝对是通阴,因为向缺生不出一点抵抗的心思。 一双浑浊的双眼在三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向缺的身上。 “你烧了我养的这些小东西,死的时候你查过有多少么”老人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他:“三昧真火,不错,不错,这个年纪能炼出三昧真火算是非常少见的了,难怪你敢这么鲁莽的就闯到山上来呢,想必是挺有依仗的” “老先生,我算数不太好,记性也不太好”向缺笑了笑。 “那我给你算一算,尸蹩一共是十二万三千八百六十四只,死了两万一千五百三十二只,剩下的那些有很大一部分受到了惊吓精神萎靡不振的我就不跟你们算了” 王玄真无语了,问道:“大爷,这数你咋得出来的啊,心算也没这么快啊” “我胡说的”老人看了他一眼,说道:“死多少不是重点,重点是死了很多,年轻人你应该知道尸蹩是有多来之不易吧?” “啊,挺少见的”向缺实话实说。 “一只我在你们身上来一下,咋样?”老人抬头问道。 三人面面相觑,尸蹩他说死了两万多只那意思就是在他们身上来两万多下,别说是人了,就是个靶子被刀扎几百上千下那也捅的跟马蜂窝似的了。 “大爷,我要不找两个老娘们你在他们身上来呗?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你想整几下就几下,可我们这小身板真挺不住啊”王玄真的小三角眼一眨一眨的说道。 “括噪” 向缺看着他说道:“老先生,你就说直接要我们命得了呗” “你们的命?值钱么,能换回来那些尸蹩么,我要出的是这口气”老人气定神闲的说道。 “不对,不是这口气”向缺摇了摇头,淡定的说道:“您是有诉求的对不?尸蹩不过就是借口罢了,我就算真赔给你这些尸蹩你会要么?” 老人忽然阴阴的笑了,说道:“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交出来我放你们一马” 第三百六十九章朋友,盟友 “缺哥,千万别抗争抗争这老头真会揍你的,而且揍你揍的你都没脾气”王玄真非常没有骨气的说道。 “说好的友情万岁呢,说好的前方的路一起走呢?胖胖,我要是硬干的话你不能拖我们后腿吧”向缺惊诧的问道。 “你觉得咱们三个,能操的过这老头么?他怼咱们一根手指头你就问问谁能接的下来,要我说,他要的那个东西给他就是了,你留着有啥用啊?卖钱啊?人民币也不能防弹啊,给你枪不也得死么” 王昆仑扒拉了下王胖子的脑袋骂道:“就这么两天你他妈就让人给策反了么?骨气,骨气呢?你身上这堆肉我看都白长了” 王玄真仰着鼻孔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外面的老头就背着手看着里面的三人在那扯皮,也不急,人就在自己面前你就是借给他们三一双天使的翅膀那也是绝对飞不出这片林子的。 想飞,必须一巴掌就给拍下来! 向缺挠了挠脑袋,忽然在王玄真耳边说道:“胖胖,我给你讲个笑话啊” “你还有这闲心呢”王玄真一楞。 向缺轻声说道:“我手里根本就没有他要的那份东西,我只是知道这玩意是确实存在的,但据我所知东西几百年前就失踪了,谁也不知道在哪” “唰”王玄真猛的眼珠子一瞪,问道:“啥意思啊?” 向缺说道:“除了硬干,没别的招了” “向宝宝,我他妈爱死你了”王玄真咬牙切齿的说道。 当初向缺让王玉风来杨家村见杨老太爷的时候属实是唬了他一把,七星打劫术古井观有,但那份关于天下风水的汇总古井观只是记载曾经出现过,却是真的没有,上面记录的是在几百年前汇总被遗失了,然后从此查无音讯,也许汇总还在某个角落里眯着,也许已经根本不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了。 向缺扯虎皮拉大旗的时候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自投罗网到杨家村被困在这啊。 “你么的向缺,你胖爷算是彻底被你给泡了”王玄真恨的牙直痒痒也没用,因为是自己主动往他挖的坑里跳的,干了二十年的摸金校尉没想到还能被坑给埋了。 “干吧,别犹豫了”向缺忽然转过身,右手从包里抽出一张符纸甩了出去,凭空虚点两下符纸上顿时被刻画出了一道符文。 “三昧真火,隔空画符?”老人诧异的一愣,没想到对面的年轻人居然有如此多的手段。 三昧真火和隔空画符都不是一般凝神境界能使出来的,至少也要凝神后期大成才可以,但向缺明显才刚一只脚踏进凝神中期。 老人没着急动手,脚尖轻轻一点身子就飘向后方,向缺甩出去的那道符纸“腾”的一下居然幻化出一条青色长龙。 “玄冥青龙左为上,白虎抬头一声啸,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真身······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太玄四圣符咒出······” “亢”龙嘴一张,直奔老人而去。 向缺随即一连拿出三张符纸依次扔出,第二道符纸幻化成一头吊睛白虎,第三张为一头火红大鸟,最后一张则是一只绿色大龟。 “攻击符文?”老人错愕一惊,惊声说道:“从哪冒出来的小子,怎么懂得这么多手段” 攻击一类的符文在现代的风水阴阳界非常少见,绝大部分道门刻画的符咒都只是驱鬼辟邪之用,能定个僵尸,诛杀恶鬼就已经不错了,但很少见符文能够带有强势攻击效果的。 不是道派佛门没有这种攻击符咒,而是在岁月的流逝中,很多符文的刻画和咒语都已经被遗失了,特别是六七十年代那场破四旧的动乱更是损失惨重。 如果向缺把这太玄四圣兽的符文传出去,不知道会有多少道门中人会眼红的给他磕一个。 那老人突然退了几步之后,右脚突然重重的在地上一踏,然后五指朝着祖坟之处张开随即猛的一拉,一股更加雄浑的龙啸声乍然响起。 “亢······” 一道龙吟声过后,凭空的忽然闪现出一道龙影就在那老人身前突然成型,然后喷出一股龙息迎向天玄四圣兽。 王玄真说道:“那是坟下的龙脉,别说境界修为了,人家还是他妈的主场作战呢” 山脚下,一道疲惫的人影猛然抬头看着杨家村的方向大惊。 “孙有才······这么他妈的有才?居然和人斗法了?” 七安望着在山林间若隐若现的青龙头皮一阵发麻,哀怨的说道:“我就说么,师叔不会那么轻易答应回山门的,你看看,你看看,他这让我找的都是什么人啊” 七安嘀咕了两句后脚下却没有踌躇,硬着头皮往山上走了过去。 同一时间,杨家村,杨公风水世家。 听见后方山上传出来的声声巨响后,数道人影快速的走出屋子抬头望去。 “爷爷,是守坟的二太爷爷······他在和谁动手?”杨啸惊愕的对走过来的杨老太爷说道。 “去看看,吩咐下去告诉村里的村民不要乱动,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杨老太爷又转头皱着眉头看着跟随杨菲儿的几个年轻人说道:“你们几个都是我们杨家的客人,山顶恐怕······” 杨菲儿忽然上前在杨老太爷身边说道:“爷爷,不只是客人他们应该算是我们杨家的盟友” 杨菲儿的身边站着茅山的赵礼军,苏荷,龙虎山的李秋子,至于张守城则是在北邙天师派被祁长青闯上去后,他就被召了回去没有在此地。 西安郊外的一战,向缺和他们双方说不上是谁输谁赢。 曹清道死了,太公墓里的打神鞭和太极图被抢,向缺算是折了个大跟头。 但是,赵礼军和张守城他们最想得到的天道气运却仍然在向缺的身上没有被抢回来。 其实,那一次谁都不算是赢家,只是白白的死了曹清道。 要说得了便宜的,也就是杨公风水捞了好处,舍弃了濒临报废的家传风水罗盘却和茅山,龙虎山和天师教从朋友变成了百年之后护佑杨家的盟友。 第三百七十章干,别犹豫 老者从祖坟下的龙脉招出一道龙气凝结出一条龙影,瞬间震散了符咒幻化出的太玄四圣兽。 龙脉的龙乃是真龙,向缺用符咒刻印出的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只是徒具其型不带一丝圣兽的气息,怎能抗的过老者从龙脉中招出的那道龙气。 王玄真说的没错,在杨家村,在兴安岭山脉,在杨家的祖坟之地,对方是主场作战,你就是换个同等级的选手来和人家干,那老头直接就占了三分优势,属于带了作弊器的。 龙脉在手,不可力敌。 关于龙脉,在中国的历史上据统计应该是出现了至少二十四个王朝,如果按照每一个王朝就有一条龙脉来计算的话,那么中国至少就有二十四条龙脉。 黄帝和商汤的龙脉在中原黄河流域,周朝龙脉位于岐山,秦朝的龙脉在咸阳秦岭山脉,唐朝的龙脉在长安,元朝的龙脉在内蒙古草原,而清朝的龙脉在东北,也就是兴安岭山脉。 至于如今中国京城的龙脉在何处据说少有人知,也就只有中枢那几位首长知晓,除此以外无人知道龙脉在何处,好像是当年建国之初曾经有几位隐世地师共同出手构建出来的龙脉。 据说中国的龙脉祖源在昆仑山,然后才从昆仑山开始向外延伸。 向西北延伸出了天山山脉,阴山山脉直至大小兴安岭,长白山,向西南则是唐古拉山,喜马拉雅山然后依次各方向延伸。 当年各朝代灭忙之际,基本都是被人坏了龙脉,各朝兴起之时也是因为龙脉被镇守住了,一国兴衰基本上有一小半的国运都被寄予在了龙脉之上,所以龙脉之强根本不能力敌。 这老人引出的龙气只不过是兴安岭龙脉的一个小小支脉而已,其威力就已经让人心惊胆战了。 那道龙气一击之后却没有立即消散而是成为一道龙型盘旋在了老人的头顶,看起来给人的感觉极其庄严和肃穆,这老头倒是看起来有点不堪,要是稍微带点样的话都忍不住会让人升起顶礼膜拜的心思。 “草特么的,照这么下去咱不得让这老家伙给吃的死死的啊,老向······”王玄真咬牙说道:“给我争取两分钟的时间,别让他骚扰我行不行?” “干嘛?”向缺头也不回的说道。 “我拼一把,干他”王玄真后退几步,离那老人拉开一段距离。 向缺深深的吸了口气,目视那老者。 “交出我要的东西,我把你们打回原形然后放你们一条生路”老人淡淡的说道。 “打回原形?”向缺笑了,说道:“你想废了我们的修为?” “没要你们的命就已经不错了”老人微一挥手,盘旋在他头顶的龙首忽然向前一探,缓缓凑到向缺和王昆仑的身前。 这个时候,向缺猛然感觉到从身后王玄真的身上突然迸发出一股让人心悸的气息。 “交,还是不交?” “我交你爹个篮子”向缺双手紧握竖在胸前,两手食指并拢:“茫茫酆重重金刚山,灵宝无量光洞照炎池烦,九幽诸罪魂身随······” 向缺收回食指,中指伸出:“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 “太上有命搜捕邪精,护法神王保卫诵经······”向缺两手下垂,小拇指朝下无名指和拇指弯曲:“道门弟子向缺,有如神助” 老人眯着眼睛,伸出的右手向下一压,前方的龙头缓缓从天而降。 “噗!”向缺猛的突出一口鲜血。 “杀”向缺一拳轰出,在他的拳头之上则是凝聚出一个硕大的人头,看起来好像有如神邸一般。 道门,唤金刚神咒! 人头毫不畏惧已经低下的龙首,狰狞着面孔从向缺的拳头上猛然撞去。 “轰隆隆”树林中居然传来一声闷响,好像晴天霹雳。 行进在林中的七安眨着眼睛迷惑的说道:“这么大的动静,这都什么层次啊特别是刚刚······我还感觉到了龙脉之气,这他妈的师叔让我找的到底是什么人啊” 从杨家大宅出来的杨老太爷则是皱眉愕然而楞,杨菲儿讶然说道:“二太爷,到底是和什么人在交手,居然能逼得他把祖坟······” “住嘴”老太爷回身呵斥了一句。 杨菲儿一抿嘴,不敢再吭声了。 苏荷和赵礼军对视一眼,轻声问道:“你家那位二太爷爷似乎修为很是强盛呢” 杨菲儿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我二太爷名叫杨正和,你们要是没听过呢就算了,也别再问了” 赵礼军茫然的摇了摇头,李秋子也默不作声,唯有苏荷的脑袋里跟翻篇似的开始不断的回忆自己里曾经留意过的风水大师。 杨菲儿挺无语的笑了,苏荷这时忽然说道:“杨正和,八十年前曾经被聘为民国地师的那个?” 走在前面的杨老太爷回身说道:“杨正和这个名字听过的人应该不多,你怎么知道的?” “袁世凯自封大总统的时候,请的就是杨正和老先生,据说当时杨老先生并不情愿给袁世凯当地师,因为他曾经看出来袁大头称不了多久的帝就的下台,所以袁世凯几次三番邀请他他都没有同意,但却不知道最后为何杨老先生竟然出山了”苏荷回忆着说道。 “这些秘闻很少有人知晓的,你是怎么知道的,杨正和这个名字我相信听过的人也不多,我二叔一向为人比较低调,六十岁后就已经不出山了,常年住在山上,就是家里人都很少见过他的面” 苏荷看了眼赵礼军,说道:“你也不记得?” “我怎么会记得,确实没听过这位杨老先生的名字”赵礼军不解的说道。 “哎”苏荷目视前方,轻声说道:“这几年,你已经忘了自己是那个熟读道藏的茅山天赋最高弟子了吧” “这些年我也从没丢过茅山的脸”赵礼军皱眉说道。 “亢”这时,忽然一声龙吟传出,猛然间林中的人都纷纷感觉到了自己周边蔓延着一股沧桑的气息。 第三百七十一章拉你全族垫背 龙气溃散,瞬间化为虚无,消失的无影无踪。 道门唤金刚神咒,强势攻击类咒法,能唤出金刚大力神的强力一击,可相当于通阴强者全力出手。 杨正和引出来的毕竟只是龙气的支脉,如果是主龙脉的话通阴也仅仅只能是打个平手,不过话又说回来凭借杨正和他也根本没办法调动主龙脉的龙气为自己所用,那是只有当朝国师才能办到的,要是个人就能调动主龙脉龙气的话,那天下早就大乱了。 “挺有手段的,年轻人你给了我不少的惊喜”杨正和挺认真的看着向缺,但也只是认真而已并没有给当成是一回事。 通阴和凝神之间,那道鸿沟太深了根本就跨不过去,曾经身为地师的杨正和有绝对的实力可以秒杀他们三个。 “完了,这老头要再下手了”向缺瞄了眼王玄真,这胖子身上的气势还在缓缓增长,那股让他心悸的感觉还在持续着。 关于王玄真向缺了解的并不多,除了知道他是个摸金校尉,命理被蒙蔽了天机以外什么也不知道,向缺隐约的猜出了他的来历可也不十分确定,王胖子总是一副神秘兮兮的德性对自己本身从来都不深谈。 别的不说,光王胖子命理被蒙蔽了天机这一点就足以看出他的复杂,这得是一个命师才能办到的。 “隆,隆,隆······”林中地面忽然颤动起来,树叶哗啦直响鸟兽大散。 向缺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王昆仑说道:“我虽然不懂,但也看出来这好像是很牛逼的样子” “这老头,是个地师”向缺谨慎的说道。 光是通阴他并不是特别惧怕,但一介地师就不由得他不怕了,地师相当于是被认证过的风水大师,是被天道所认可的,寻常的风水大师至多只能算是受过中等教育,而地师责相当于是被颁发了学位证的,两者哪是一个层次的。 林中山地的异象向外蔓延,刚刚上山的七安感觉到了,刚到山脚下的杨老太爷也感觉到了。 “有强者犯我杨家?我们杨家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个层次的强者呢”老太爷茫然自语。 杨菲儿拧着眉头看了眼身旁的赵礼军,苏荷,一时间她恍惚觉得也许来犯杨家的这个人他们应该曾经见过。 苏荷说道:“你觉得是他?” “杨公风水是曾经得罪过不少的人,但哪个能有这个实力” 赵礼军神色复杂的说道:“不可能是他他根本就不会这么强,也不可能是他的那个长辈,对方上了北邙天师已经警告过我们一次了,不可能连续出手” “总说不能是他,但他哪次又让我们失望了呢”苏荷淡淡的说道。 赵礼军咬着牙,一瞬间心里涌出一股难以言明的憋屈:“他,他,他······你凭什么把他总挂在嘴边,他算什么?乡野村夫,来历不明的家伙,心思狡诈为人阴狠,这么个烂货你总念叨什么?” “你失态了”苏荷低头说道。 “·······”赵礼军看着这个被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女人一时无语。 是失态了,自从那次上海金茂和向缺见过一面以后,赵礼军发现这段时间自己失态的次数要比之前几年加在一起还要多,为什么,凭什么? 一个他从来都没在乎的人凭什么让他接二连三的出丑,失态? 但自己真的不在乎他,没把他当回事么? 人,总是喜欢自欺欺人的,但某件事超过了自己的预期之后绝大多数的人都会犯这样的错误。 “姜还是越老越辣人是越老越硬,你看这老头褪去一身峥嵘可霸气雄风依旧在啊”王昆仑看着眼前的杨正和,对方就那么很平淡的背着手站那,但在脚下却大地轰鸣树林乱颤。 杨正和看了眼向缺和王昆仑身后的王胖子,忽然迈出一步,脚下则是升起一个土丘然后向前滚动,缓缓升高,再踏一步那升起的土丘继续向前。 地师可改变山川地理,举手投足间能引动地势迁移。 向缺和王昆仑赶紧后退,他俩同时紧张兮兮的问道:“胖子,你他妈完事没有?抗了不止两分钟了” “吼······”王玄真的头发突然乍起,根根立了起来,双眼通红的他嘴中一声狂叫后在他的体内居然开始透出无数道黑色线条。 那些黑色线条涌出王玄真的身体,汇聚缠绕在一起好像拧成了一团乱麻似的东西。 “什,什么玩意?”向缺拉了一把王昆仑闪到了一旁,他从那黑色的一团东西里察觉到了仿佛毁天灭地的力量一般,这种感觉是真的,但事实又绝对是不可能的,王胖子自己还他妈的能提炼出原子弹啊? 杨正和背着手没在往前走一步,他和向缺的感觉非常相似,那一团黑黑的东西同样让他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帮小子到底是哪冒出来的,怎么一个比一个妖孽”杨正和觉得自己可能犯了一个错误,这么年轻就手段颇多的人你说得是什么样的人物能给调教出来的? 王玄真通红的双眼下,皮肤变成了青紫色,没有人注意到的是他的食指指甲正在悄然生长,弯曲,他的嘴角渗出了两道泛黑的血液。 半空中一片树叶飘然落下,落到了王玄真身前那一团乱麻似的东西上,然后变黄,枯萎,好像树叶之中的生机被瞬间给抽干了一样。 向缺脸色大变,失声叫道:“胖子,你他妈给我停手,停下······这么下去你自己也会废了的” “疯子,这帮小子都是一群疯子”杨正和咬牙切齿的咒骂了一句,双手练练比划,引动地理将祖坟四周的地貌用一道道土坯全都给隔离开。 是的,向缺和杨正和同时察觉到了那团东西到底令人恐怖,惧怕在哪了。 那是一团不知为何物的毒气,一旦散开挥发恐怕这附近就将生灵涂炭了。 王玄真神色复杂的盯着杨正和说道:“老东西,你信不信,我拼死也能把你们杨家全族也给拉来给我们是三个垫背” 第三百七十二章一团乱麻 “吼!”王玄真两边的嘴角居然有两根獠牙忽然伸了出来,足有五六公分长。 “你拉我们杨家做垫背的,你们三个也活不了”杨正和阴着脸说道。 王玄真脸上的青紫色越来越浓,一张嘴里面的牙居然都黑了:“老东西你会不会算数?我们三个死了换你们杨家全族,这生意你看不出来谁合适啊?” “拼个你死我死的,谁又是赢家”杨正和有点骑虎难下了,从这胖子身体里渗透出来的那团东西澎拜不止似乎隐约有点要爆发的意思了,特别是在他的脚下,原本青绿色的杂草全都在顷刻间变的蜡黄枯萎起来,不带一丁点的生气。 “王胖子怎么看起来好像是个大粽子”王昆仑无语的说道:“还带变身的啊?这世界怎么越来越乱了呢,他是人兽杂交出来的产物啊” 王玄真的十根手指上全都长出了长长的青色指甲,皮肤显得有些枯黄没有人色,特别是他的嘴角那两根伸出来的獠牙,跟僵尸有八成相似之处。 “胖子,收了,这么下去你扛不住的”向缺咬牙说道。 “我他妈要是收了,他能让咱们走么?草,大不了就拼一把我不信他敢把整个杨家都给拖进来”王玄真有点癫狂了,说道:“我狠起来自己都怕,别他妈的逼我” “吼······”王玄真不是不想收,而是这个时候他自己已经有点压不住了:“老向,昆仑离我远一点,我······我压不住自己了” “吼······”王玄真身上的血管全都凸了出来,青筋暴露,獠牙泛着青光看起来狰狞而又恐怖。 向缺和王昆仑急速后退。 “唰”王玄真变异了的身体瞬间居然化出一道残影笔直的就朝着杨正和冲撞而去。 杨正和脚尖一点,身子横移,但没想到王玄真冲出的身体竟然在直线时急速转弯,伸出十指,长长的指甲直接奔着杨正和胸前扫去,一直浮在他身前的那团丝状的毒气则是突然蔓延开来缠绕向对方。 杨正和的汗毛都乍了起来,两人的修为不对等,但那团毒气让他极为忌惮,人本身就对恐惧有一种天生的敏感,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要是沾上那东西会绝对吃不消。 王玄真的速度奇快,出手之时没有任何招式或者术法,任凭身体横冲直撞的奔着杨正和冲了过去。 杨正和连续后退,身子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左脚尖点地人横着伸出右腿拦腰踢向了王玄真。 “砰”王玄真也不知道是来不及躲还是根本就没想去躲,那一腿踢中他后他居然毫发无损硬抗了这一脚。 “唰,唰,唰”杨正和还没来得及收回腿,王玄真右手上长长的指甲就奔着他的胸口连续扫了三下,而那团一直跟随他的毒气则是已经飘向了两人身侧。 杨正和连忙向后一仰,但却晚了一步王玄真中指的指尖划到了他的胸口,指尖仿佛一把利刃割破了他的衣服,刺破了杨正和的皮肤。 那团黑色的毒气,则是彻底的包裹在了杨正和的身上。 “踏踏踏······”这时一道人影快速的从林中蹿了出来,他右脚重重踏地腾空而起,在半空中时右手就甩出一条绳索飞向了在和杨正和颤抖的王玄真。 “妖孽,束手” “咻!”绳索从对方的手中脱离之后自动的就缠在了王玄真的身上,然后居然快速的开始收缩牢牢的把他给禁锢住了。 对方出手太快,离的稍远一点的向缺根本就来不及救援那条绳子就把王玄真给捆住了。 “草你么的,还带偷袭的是不?”向缺有点急眼了,本来就在为王胖子失控这事而上火的,没想到半路居然有人蹦出来突然出手对付他。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向缺连续变换九次手印,道家秘技九真言坚决顿时浮出。 “砍” 向缺一挥手一道雄浑无匹的剑气直接劈向了刚刚落地的那人。 对方见状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狼狈不堪的只能顺势在地上一滚,堪堪的避开了向缺这一式剑诀。 “轰”就在他刚刚落地的地方,剑气从天而降砸出了一个大坑,这一下要是砸到人身上直接就能把人给砸的骨裂吐血。 七安狼狈不堪的爬了起来,灰头土脸的惊声说道:“九字真言剑诀?你是谁,怎么会此秘技,这······已经失传多年了” “你他妈管我是谁呢,你偷袭我就干你”向缺盛怒之下再次掐出剑诀,右手连续弹出数道剑气直奔对方而去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我是除魔卫道,降服妖孽”七安连忙闪避,两条腿飞快的倒腾着想要躲开向缺弹出的剑气,但老向正在气头上呢,他气不过对方暗中偷袭捆了王胖子,下手极其迅速完全是奔着干死对方去的。 “踏,踏,踏”向缺正和七安相斗的时候,林中一侧忽然又涌出好几道人影,后来的这伙人一到眼神直接就被两人给吸引了过去。 “向缺,果然是他”赵礼军咬牙切齿的说道。 “怎么哪都能碰到他”杨菲儿惊诧的说道:“是他刚才在和二太爷交手?” “那个坏你们事的人”老太爷沉声问道。 苏荷默默的点了下头,向缺有点像是个梦魇挥之不去,总是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看着他。 “是二太爷,他怎么了” 杨正和全身都被一团黑气给包裹住了,不时的发出一声声的嘶吼看起来好像痛苦不堪。 杨家祖坟,现在看起来好像混乱不堪,让人有点摸不着头。 向缺在和七安缠斗,王玄真被一条绳子给绑的不能动弹,杨正和在那团黑气里挣扎着,只有王昆仑站在一旁似乎不知所措。 到底谁和谁是一伙的根本就分不清了。 赵礼军抽出桃木剑,迈步奔着向缺走去。 王昆仑冷着脸迎了过去,拦下了赵礼军:“人家那打的正热火朝天呢,还轮不到你去插手” “师兄,你要出手,对手也应该是我才对”李秋子忽然上前说道。 “你?秋子,你觉得你现在很有骨气面对我了是不?”王昆仑斜了眼李秋子说道。 第三百七十三章人民公敌 李秋子和王昆仑在幼年的时候差不多是同时进龙虎山拜师学艺,当时因为年龄的原因王昆仑长了一岁成为大师兄,李秋子成为了老二。 而从那时候开始,李秋子就一直活在了王昆仑的阴影之下,王昆仑无论是修炼还是天赋都一直压李秋子一头,在龙虎山的长辈眼里在各师兄弟的眼里他们始终都把目光聚焦在了王昆仑身上而一直都忽略了那个在努力在前进的李秋子。 世人只知龙虎山有大师兄,而从来都没人提起过身为老二的李秋子,这让他幼小的心灵发生了一点点的扭曲和变化,他想出人头地想成为最瞩目的那个人,但不管如何的努力却一直都无果。 后来王昆仑叛出龙虎山,李秋子摆脱了老二的身份,他以为拨开云雾见日明了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叛出山门的王昆仑就算成为了一个悍匪,他的名头还是稳压李秋子。 在外,人们一提到龙虎山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王昆仑,依旧没人把目光放在李秋子的身上,所以他觉得如果自己有一天能手刃了他曾经的大师兄,也许从那开始他才会走到人们的视线中。 这个念头伴随了李秋子多年都无从实现,因为王昆仑哪怕无论被多少人追杀,堵截都能从容脱身,紧接着就是他的名头越来越响。 直到李秋子在观皇陵时得到了那一分天道气运,他才觉得自己摆脱大师兄的阴影应该为时不远了。 王昆仑和李秋子四目相对,一个从另一个的眼神里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恨意,一个从另一个的眼神里看出了不屑。 “大师兄,不过了我你是救不了向缺的,在这我才是你的对手”李秋子淡淡的说道:“给我个机会,证明我比你强,我才应该是龙虎山最引人瞩目的人” 王昆仑叹了口气,说道:“这虚名就这么重要?你要我给你就是了,我不稀罕,再说了现在谁还能称我是龙虎山王昆仑呢?” “你不稀罕?”李秋子咬着牙,愤怒的说道:“你不稀罕那是因为你有了这个虚名,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不知道就算你叛出来人们在提到龙虎山的时候首先想到的还是你王昆仑,可我才是大师兄,我才是龙虎山这一辈的领头者,凭什么你一个不在山门的人仍旧被人提起,他们总是拿我和你比,这有他妈什么可比的,我是我你是你,我难道就非得一辈子都被你给压着么” ”你们师兄弟好好解决这事,秋子拦着他哦去对付向缺“赵礼军提着桃木剑从王昆仑和李秋子身边擦身而过。 王昆仑刚一动李秋子就迈步拦了过来,瞬间王昆仑身上爆出一股凛冽的杀气:“你非得要拦着我是不是?” 这时,和向缺一直缠斗的七安突然有些焦急的说道:“孙有才?你们谁是孙有才,这件事我们可能有点误会,能不能停手再说” 孙有才,七安喊出的这个名字让王昆仑和向缺同时都是一愣,两人都觉得有点耳熟但却一时间居然想不起来曾经在哪听到过了。 “这人都他妈傻出气了啊,自己叫啥不知道么”七安略微有点懵逼,甚至忽然觉得是不是自己找错了地方,怎么叫孙有才还没人答应呢。 王昆仑迷惑的说道:“好像,好像叫我呢?” “停,住手”七安跳到一旁,和向缺摆手说道:“唠明白了再打行不行?我是找孙有才这个人,不是来找茬的” 向缺指着被捆住了的王玄真说道:“找人,你他妈一上来就出手” “你难道看不出来么,他已经处于尸变的阶段了我要是不拦着他,这里的人谁也活不了,这个村子里的人也同样活不了,他不死整个这一代都得生灵涂炭,尸变······他要成僵尸了”七安冷着脸说道:“你既然能用出九字真言的剑诀那你肯定也是道门中人,这种情况你说怎么办?” 佛门道派但凡有术法在身的,遭遇僵尸都必须出手降服,僵尸乃是站在天下所有生灵的对立面的,不在红尘跳出五行一旦让其修炼出修为越往后越难对付。 据记载,清代以前曾经出现过几次僵尸为害人间的事,每一次有修炼出修为的僵尸出世都会生灵涂炭,死人无数的。 “嗯?尸变?”王玄真变的这副德性全都看见了,十指长出了长长的指甲嘴角的獠牙也凸了出来,这是典型的尸变的征兆,只不过向缺从来就没往这一点去想。 “那个人已经被尸毒给侵入了身体,你自己看” 被那团黑气笼罩的杨正和脸色乌黑,闭着眼睛,胸前被王玄真划破的伤口已经开始出现了大面积的溃烂,渗出的也是浓黑粘稠的血液,他的瞳孔已经已经逐渐开始放大。 “他可是通阴,居然压不住这尸毒”向缺错愕的说道。 “妈的,我也奇怪这是怎么回事,又不是被咬了一口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反应”七安说道。 杨老太爷和杨菲儿惊诧的走到杨正和身旁,两人无比震惊和恐惧,离的近了他们看的也更清楚了,杨正和明显要抵挡不住毒气的侵入,七窍都开始在流血了。 “吼,吼,吼”被绳子捆住的王玄真还在嘶吼着,挣的绳子不断的往外裂,此时他整个人都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样貌,就跟一具干尸差不了多少。 “还打么?不解决尸变了这家伙,咱们谁都别想好”七安冲着提着桃木剑的赵礼军说道:“道友,你是茅山还是龙虎山或者天师教的?如果是这三门应该清除僵尸的术法,劳烦你出下手” “茅山,赵礼军” “茅山道友,请出手”七安拱了拱手。 向缺皱眉说道:“不行,这个人你们谁也不能动” “你疯了?没看出来这个僵尸和寻常的僵尸不一样么,一个通阴的强者只是被他划了一下就抗不住了,这意味着什么你不知道?” “不行,不能杀他”向缺依旧坚持着。 “向缺,这已经不是个人恩怨的问题了,你在阻拦下去你会成为全天下所有风水阴阳界中人的公敌”赵礼军非常深明大义的说道。 只要能让向缺不爽的事,赵礼军就会觉得有一股淋漓的畅快感。 第三百七十四章需要我给你解释一下么 “杀了他,不但他要死你们也走不出我杨家的祖坟”杨正和身边的杨老太爷忽然回身指着向缺说道:“早先你抢我们的天道气运,现在来我杨家犯事,你觉得你们能安然无恙的走出这片林子么?尸变了的人要死,你们也同样一个走不了” “王昆仑是我的,其他人你们自己分”李秋子冷着脸一直盯着王昆仑不放。 赵礼军看了眼苏荷后盯到了向缺的身上,杨菲儿和杨老太爷爷走了过来,剩下的王玄真则是被绑着根本没人在乎他。 “融我问一下,孙有才是吧?你告诉我之前你去过南京么”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七安盯着王昆仑问道。 王昆仑看了他一眼皱眉点了点头,七安又再次问道:“在南京的时候你又去哪了” 向缺诧异的说道:“你把人家的女人给睡了?我他妈听着怎么他好像来捉奸夫的呢” 王昆仑崩溃的说道:“要说睡我睡的也是你,在南京咱俩多他妈恩爱啊,一共我就呆了三天,天天跟你在一起” “紫金山庄,晚上睡觉是在一家酒店里,你问这个干吗”王昆仑回了他一句。 “呼”七安顿时把心放下了:“那就好,那就好,地方对就行了” “孙有才你们不能碰,这个人我要带走”七安忽然转头毫无征兆的说道。 “朋友,全天下人都知道他叫王昆仑”李秋子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知道,孙有才是假名,但我找的就是他,不管他是王有才还是孙昆仑和我都没关系,我带人走就行”七安认真的说道。 七安此次出山,首要任务就是要把在中山陵守陵的师叔接回山门,但这老头不是一般的倔,任你怎么说都不行,十八年了都没有再回山门,七安本来觉得自己完成这个任务也挺渺茫的,但没想到师叔居然松口了,前提条件是得找到开路虎的孙有才。 七安一路追来累的都要吐血了,总算是找到了孙有才可没想到这个家伙似乎惹了不小的麻烦。 现在这局势整的略微有点乱,可能在场的这些人都有点糊涂了,简直是一环扣一环,一人扣着一个人。 首先,杨正和中了尸毒生死不知,被绳子绑着的王胖子七安要把他除魔卫道,杨老太爷也不可能放了他,接下来王昆仑和向缺肯定不能同意胖子被灭,但七安又要带走王昆仑李秋子却想拦下他,至于向缺这里除了七安对他没有任何诉求以外,所有的人都想干掉他。 总的来讲就是,向缺情势不妙,王胖子情势不妙,王昆仑被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了。 局面有点僵持住了。 “你要杀了他?”向缺指着被绳子捆着的王胖子,然后问道:“然后你又想带走他?” 七安点头嗯了一声。 向缺笑了,说道:“我们这次本就是救他而来的,你觉得你要是杀了他王昆仑能跟你走?他不跟你干起来就不错了” “我要是非杀不可呢”七安皱眉说道。 “你杀不了,人你也带不走”向缺笃定的说道。 “向缺你现在都自身难保,谁给你的底气如此大言不惭”赵礼军阴阴的盯着他说道。 “上一次你们在西安布下天罗地网都没能留住我,这一次你们觉得能行?到底是谁在大言不惭,你给我捋捋清楚了”向缺轻蔑的扫了他们一眼,说道:“这一次的阵容好像还不如上回呢,赵礼军你别把自己看的太重了,你哪次能留的住我了,又有哪次没在我手里吃瘪” 赵礼军脸色一僵,神情郁闷至极。 “这里是杨家的祖坟之地”杨老太爷忽然出声,傲然说道:“在杨家的祖坟地哪怕你就是通阴我们也有足够的实力把你留下来,在这里我们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你出不去的” 向缺笑了,说道:“我之前曾经让人给杨家带过一句话,你们可能忘了” 杨非儿和老太爷同时一愣,不解的问道:“你之前让人给我们带过话?什么意思?” “百年内再无杨公风水,这句话我觉得应该早就给你们敲响了警钟,你们不会这么健忘吧?” “是你?”杨菲儿惊声尖叫道:“是你在成都的时候废了杨木,也是你抢了我们杨家的生意” 杨老太爷眼神眯眯着沉声说道:“你手里还有我们七星打劫的风水汇总” “没有,那份汇总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被遗失了,也许早就不存在了”向缺摇了摇头。 苏荷一蹙眉,她虽然谈不上太过了解向缺,但却知道这家伙非常的狡猾,心思缜密到了极点,在这种时候他不可能无端把以前的旧怨给扯出来,这么一来他和杨家的仇怨会结的更深,杨公风水断无在放过他的可能。 这么聪明的人这个时候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 不对,不对,向缺不会犯这么明显的错误,苏荷的反应非常快她马上就意识到向缺可能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好,好,好”杨老太爷连连点头,脸色沉的有点吓人:“多少年了还从来没有人这么挑衅我们杨公风水,但你一个人都给做全了,不但抢了我们的生意伤我杨家子弟,害我杨家先辈,还屡次戏弄我们,向缺你今天是无论如何也出不了杨家祖坟的” “你凭什么呢?那个老家伙现在已经都自身难保了,你怎么留得下我”向缺轻声说道。 “如果杨公风水愿意,他可能会留下我们这里所有的人”七安忽然出声说道:“杨家祖坟地坐落于兴安岭的龙脉之上,其下有一条龙气支脉,六百多年前杨公风水第六代家住穷尽毕生精力把祖坟和龙脉用风水大阵结合在了一起,在此处他们将是无冕之王” “这是杨家秘辛,族内都很少有人知道的,你到底是谁怎么可能了解的这么清楚”杨老太爷讶异的问道。 七安背着手默不作声。 “你不说我也知道,但能留是一回事,可如果不能留呢?”向缺走到杨老太爷身边低声说道:“你岁数大了是不是太健忘了,还要我再重复一遍那句话么,百年之后再无杨公风水,需要我给你好好解释一下这句话的意思么?” 第三百七十五章生讹 “唰”杨老太爷一脸阴霾,眼神犀利的盯着向缺久未出声。 “你以为我是在吓唬你?老头,我跟人说话从来都不打诳语”向缺眨巴着智慧的小眼神在老太爷耳边低声说道:“你不仔细想想,我没有后路敢来你们杨家祖坟地捞人?那不纯粹是找死呢么,睁开你的老眼看看,我跟傻子沾边么?嗯?” “你什么意思,我杨家传承过千年,就因为你一句百年后再无杨公风水我杨家就能灭门?你当现在是什么社会,你能让我们全族人都死绝了不成”杨老太爷语气虽然杠杠硬但心里却有点敲鼓了。 向缺像傻子么?看起来没有什么精明样,蠢头蠢脑的来自投罗网了,但他真要是蠢货的话能让杨啸和杨木在准备完全的情况下被废了一个,能在龙虎山,茅山和天师教还有杨公风水布置的天罗地网下逃出来? 他要是蠢,那谁又精明呢? “壬申年全年杨家族人暴毙六人死于霍乱,乙亥年全年杨家暴毙八人死于动乱,丙子年全奶奶杨家暴毙一十二人······乙丑年暴毙十六人,庚子年暴毙二十二人······到这一代杨家一辈只剩杨木,杨啸,杨菲儿三人”向缺语破天惊的说道:“每隔三年杨家直系和旁系族人在这一年就会陆续有人死于非命,六十四年共有一百二十六人死去,命最长久者死时也不过五十二岁最小者出生就夭折,杨老太爷这个魔咒困惑你杨家许久了吧?” “啪”杨老太爷一把抓住向缺的胳膊,一头冷汗唰唰的往下掉:“全天下知晓这件事的在杨家仅存两人,就我我和二叔,你怎么可能知道” 向缺淡淡的说道:“杨木,杨菲儿和杨啸如此年纪还未结婚生子,不是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那一半而是你压着不让他们娶妻生子,因为你怕再有直系的杨家子弟一出世就会夭折,你再等,期望着能有破开杨家魔咒的机会,如果这个魔咒依然套在你们杨家身上,下一代的直系可能就剩不下什么人了,我说百年之后再无杨公风水,这话有错么” “事情不太对头,向缺究竟和你爷爷说了什么让他神情大变”苏荷低声问道。 杨菲儿茫然的摇了摇头,说道:“上一次向缺派人来我家之后我爷爷就曾经失态过一次” “动手,先除掉那个胖子,秋子你拦着王昆仑”赵礼军也察觉到不远处的杨老太爷神情不太对劲,为了怕有状况他果断决定先把王昆仑和王玄真干掉再说。 少了左膀右臂的向缺,到时他们再研究他无疑会轻松许多。 “唰”赵礼军直接手持桃木剑就朝王玄真冲了过去,七安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王昆仑连忙上前拦了过去,李秋子伸手一横。 “滚开,李秋子你别逼我再让龙虎山无人能拿的出手”王昆仑冷着脸说道。 “大师兄,你可以试试”李秋子毫不迟疑的也抽出长剑挥手而去。 杨菲儿迟疑的看了眼似乎还处于失态之中的杨老太爷,然后也随着赵礼军冲了过去。 “混蛋,滚开”向缺快速上前几步挡在王玄真身前,扬手一记手刀直劈赵礼军。 “给我住手”杨老太爷手里的龙头拐杖忽然一顿,拐杖插入地下之后祖坟周围的天地之气瞬间动荡起来,曾经响彻过的那声龙吟又再次响起。 “亢”祖坟之下的龙脉龙气涌动之后,有一道龙影悍然出世。 这一道龙影居然比杨正和先前唤出的还要大了一圈,浮在杨老太爷身前。 “主场作战到底底气充足,能调动龙脉之气无疑多了一个通阴之境的强大臂助,更何况杨家还能借助祖坟之内的法阵,这事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啊”七安摇头晃脑的说了一句。 杨老太爷沉着脸,对向缺说道:“既然你知道这件事,那我问你你可有解决之道” “我说有,那你能信么?”向缺淡淡的说道。 “·····”杨老太爷说道:“你让我拿什么来信你?空口无凭,你上下嘴唇一动我就得信么,更何况你和我杨家的关系似乎并不融洽” “呵呵,老太爷那你觉得你还有得选么?”向缺站在王玄真身前,抱着双臂十分镇定的说道:“你要是有的选那我随便你,你要是没得选就只能信我,路有两条怎么走全看你” “你这是在挟天子以令诸侯” 向缺一撇嘴说道:“别说的那么好听,我就是在威胁你,但你还必须得接这个茬” “好,好,好······”杨老太爷失声而笑,极为落魄的深吸了口气,对赵礼军他们说道:“此间事,今天就此作罢” “什么?”赵礼军不可置信的问道:“老太爷你这是在开什么玩笑,人已经被我们困住了,只差一步就能逼住向缺了” 向缺鸟都没鸟他,直接对七安说道:“怎么着,你还打算要我兄弟的命?” 七安眼珠子一转,相当充满智慧的说道:“你答应让孙有才跟我回一趟南京,这边的事跟我就没有任何关系,并且我还可以出手封了那人身上的尸毒和尸气,剩下的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 向缺扫了眼王昆仑,对方一耸肩膀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反正他俩还得再回南京等着曹清道降世。 “老太爷这只是其一,还有件事你得答应我” “你说” 向缺眯眯着烟,指了指赵礼军和杨菲儿说道:“在西安他们布局坑害与我,死人的事我先不和你们算到时自然有人来解决这事,但你们抢了我的东西,这件事现在正好唠唠······听过一句话么,拿了我的给我拿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向缺,你疯了不成,那本来就不是属于你的”赵礼军恨声说道。 向缺瞪着眼珠子说道:“我管你呢?从我手里抢走的那就是我的,天地图和打神鞭必须给我还回来” 赵礼军和向缺同时望着杨老太爷,前者说道:“老太爷,你别忘了我们百年之后可是盟友的” “呵呵······”向缺无语的笑了。 杨老太爷说道:“你的要求有点过分了,今天放你们一马已经不错了” 第三百七十六章咬痕 杨老太爷真要是逼着茅山把到手的东西交出来,估计他们不久前刚刚积攒下来的牢固关系就得不告而破了。 “你过分了,你要的太多了”杨老太爷不甘的说道。 向缺笑了,说道:“你可以衡量一下哪头重哪头轻,我要的是不少但是你也得明白一件事,你现在是骑虎难下了,选择走我这条路你就得答应我的要求,不然大不了咱们就拼个两败俱伤,看看到底是谁吃亏” 向缺是吃准了杨老太爷不会把杨家千年基业作为赌注的,家要是没了那一切就都是浮云了,百年之后杨家要是不存在了那说这些还有用么,他会拿全杨家直系和旁系几十条命跟向缺置这口气么。 一个家族一旦延续的久远了,几百年或者过千年,掌家的人就会觉得自己的肩上压了个千斤重的担子,求家族辉煌那是必然的,反之谁也不希望一个历史悠久的家族毁在自己的手里。 人老成精的杨老太爷随即说道:“茅山,龙虎山以后但凡有风水方面的需求我们杨家全都无条件出手帮助,不需你们付一分的酬劳,并且还是全力出手” 赵礼军看了李秋子一眼,对方说道:“东西又没在我手里,此事和我无关” 赵礼军瞬间发现,他忽然被孤立了,张守城不在,李秋子本就得了那份天道气运对这种事根本就不在乎,只有茅山没得气运而拿了太极图和打神鞭,现在杨家往回要,你说自己给不给? 不给,杨老太爷似乎被向缺给吃定了,给的话自己得多憋屈啊,这是在整无痛人流么,还没开始就他妈的结束了。 “曹清道的死我还没开始和你算账呢,这事往后放放,茅山的大师兄你应该知足了我没打算把你给留下来就已经不错了,你信不信我想让杨公风水跟你们掰了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但你的命自有人来定夺,这事我不打算插手,我虽然不会杀你但我决定从今以后我每见你一次我都不带让你好过的,必须让你一路憋屈到底”向缺笑了,笑的很冷很无情,他不想要赵礼军的命么? 向缺甚至想就算赵礼军死了进入阴曹地府自己也不能让他好过,但他为什么不杀了他,赵礼军的命得让曹清道来决定,毕竟老曹是被他给坑了是间接死在他手里的。 如果曹清道没能带着记忆转世投胎,向缺可能在他身死之后就想尽一切办法干掉赵礼军了。 “噗通”赵礼军很识时务的把装着太极图和打神鞭的包扔在了地上:“我们走,向缺咱们迟早山水有相逢的” “那就再见来不及握手呗”向缺笑眯眯的忽然走到苏荷身旁。 苏荷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向缺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最近见面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苏荷问道。 “你的嘴唇很软很凉,也很舒服”向缺突然迅雷不及掩耳的一转头,自己厚厚的大嘴唇子就从苏荷的脸颊擦唇而过。 “你······混蛋”苏荷咬着嘴唇说道。 赵礼军盛怒的指着他说道:“向缺你能不能像个人似的,太埋汰了” 你妈bi的,老子连苏荷的手都没碰过几次呢,你那大嘴唇子咋那么不知廉耻呢,向缺这事干的忒不地道了,居然相当不要脸的当着赵礼军的面调戏了苏荷。 向缺撇嘴,嘲讽道:“你跟谁俩呢,你当初出卖曹清道的时候你把自己当人了么?赵礼军我说过了,从今以后开始每次见你我都不带让你好过的,让你一路憋屈到底将是我最乐意干的事” 苏荷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朝山下走去。 山上只剩杨老太爷和杨菲儿,王昆仑,突然蹦出来的七安和被绑着的王玄真还有中了毒的杨正和。 “他怎么办?”向缺指着王玄真皱眉问道。 “他的事一会再说,先看看那老头吧”七安走到杨正和身旁,此时他已经全身都黑的发紫了,胸前的伤口大面积溃烂七窍流出了浓黑的血液,人似乎都要没气了。 杨菲儿和杨老太爷不懂,只能焦急的站在一旁看着,七安从身上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拧开之后一股极其清新的药香味从瓶中飘了出来,倒出一粒纯白色拇指盖大小的丹丸,七安碾碎以后均匀的洒在了杨正和溃烂的伤口上。 已经发黑,带着一股恶臭的伤口上居然开始翻腾起来,血肉向被烧开了的沸水一样咕嘟咕嘟的起起伏伏着,七安随即又拿出七根银针快速的插在了杨正和的七窍穴位上。 杨正和七窍流出的浓黑血液缓缓收住了,被王玄真指甲划破的伤口里则是有不断的黑血从中流出,片刻之后当有鲜血流出的时候七安收了七根银针。 “尸毒暂时封住了,但得想办法让缠着他的那团黑气退出去,不然人根本就救不回来”七安长出口气,指着被绑的死死的王玄真说道:“可惜茅山的人走了,不然画出一道镇魂符后我能把他的尸变给封回去” “他在这也用不上他,这事我来就行了”向缺说道。 七安问道:“你除了会道家的攻击秘技,居然还懂画符?” “我会的多了,可能除了生孩子我没怎么研究过” “画一道镇魂符贴在他的印堂上,把他的三魂七魄封死,剩下的我来就行了” 向缺画出镇魂符贴在了王玄真的印堂上,原本一直在挣扎的胖子突然静止不动了,七安速度极快的抽出一根银针插在了他的眉心上,银针直没到底。 “我去,你这下没把人给捅死吧”向缺无语了。 “无知”七安皱眉说了一句,拿出一把小剪子把王玄真的衣服从上到下给剪开了,露出一句浑身发黑青紫的身体。 七安凑的近了一点,眼神从上到下开始在王玄真身上仔细的寻摸了片刻后,指着他大腿上的一个部位说道:“在这,他曾经被僵尸咬过” 王玄真的大腿根子上有两个相距七八公分,已经愈合了的伤口,伤口是规则的圆柱型,看起来非常像是被某种东西的牙齿给咬过一样。 第三百七十七章三月为期 向缺和王昆仑都略微有点蒙圈,他俩和王玄真认识大半年了基本上相处的时间加在一起也就两个月左右,这段时间里他们可从来没听王胖子说过自己曾经被僵尸咬过的事。 而且王玄真平时看起来心特大,经常一脸笑眯眯的骚气实足,谁能从他脸上看出他曾经被僵尸给咬过啊。 七安伸手按了按王玄真大腿上的咬痕,眉头一拧,随即用剪子在上面一划割开了腿上的皮肤。 “叽,叽,叽”忽然,从被割开的皮肤里一只五彩斑斓的小虫子突然蹿了出来,落在地上后四处乱窜。 “千万别用手,直接整死”七安连忙说道。 反应极快的向缺右手指尖迸出了一簇火苗,屈指一弹三昧真火飞向了那只五彩斑斓的虫子身上。 三昧真火包裹住虫子后,几人都清晰的感觉到了那股令人极度胆颤的炙热,但处于真火之中的那只虫子却在里面僵持了能有近一分钟的时间才化为了一团灰烬。 “这他妈的······”向缺相当震惊了,自从他凝练出三昧真火以来还从没碰到过这种情况,无论是独难苗寨的噬金蚕蛊还是不久之前在杨家祖坟遭遇的尸蹩,这两种世间极其少见的强横虫子碰到三昧真火都是瞬间就化为灰烬的,从来没有坚持过如此长的时间。 “三昧真火?你居然能炼出三昧真火,也幸亏有真火不然这虫子可是个大麻烦了”七安深深的看了眼向缺,他现在对这人的来历十分惊异。 “那虫子什么来头,三昧真火之下居然还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向缺隐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了,王胖子身上的麻烦恐怕是估计要不太好解决了。 “斑斓尸降俗称叫僵尸虫,非常的少见因为绝大多数的僵尸身上都没有这种虫子,只有进入通阴之境的僵尸咬人一口之后毒液进入了人的体内,在尸毒里才会带有这种斑斓尸降的虫卵,然后经过几年的孵化才能逐渐成型,看刚才那只虫子的体型,它应该至少生长四五个年头了”七安犹豫了下,接着说道:“我收回刚才的那句话,这个人就算封住了他的魂魄暂时让他稳定下来那也可能作用不是很大,你们应该知道我刚才所说的意味着什么吧” 七安说的,无疑是告诉向缺王昆仑被一头达到了通阴境界的僵尸给咬了,这意味着什么,通阴之境的僵尸和通阴之境的人撞到,一头僵尸可以轻松碾压同等境界的人,抗下两三个都不成问题,要想围剿这头僵尸估计至少得要极其几大通阴之境的高手才能办到。 王玄真被寻常的僵尸给咬了,中的也就无非是普通的尸毒,想想办法还能解决得了,但通阴的僵尸毒性之强恐怕要算世间最毒的尸毒了。 王胖子的尸毒解决不了,就意味着他还会再次尸变,等他再尸变的时候万一拦不住的话尸毒蔓延那肯定是要生灵涂炭的,看看一旁的杨正和就知道了,这老头只是被王玄真的指甲盖子划破了皮肤就差点死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一把火烧了吧,也就你的三昧真火能把这人给炼了,不然恐怕很难有办法把尸毒给烧干净了”七安劝慰着说道。 向缺直接摇头,毫无疑问的给拒绝了:“不可能,别说我不会烧了他,就算是别人想那也不行” “你真是个疯子,能不能以大局为重”七安说道。 “告诉你,我就是大局,我说不行就不行,这个人我必须得救”向缺楞楞的回了他一句。 七安豁的一下站了起来,沉着脸说道:“你是不是道门中人?你这是助纣为虐,坑害百姓,照你这么坚持下去将来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要为此付出代价” 向缺不甘示弱的说道:“跟我有个鸡毛关系,我他妈的还不知道能活多久呢,别人活不活死不死我懒的管我只在乎我身边的人” “哎,你俩能不能不叽歪的吵了,问题发生了要解决的,吵能解决问题么”王昆仑拦在两人中间,居然当起了和事老。 “你怎么转性了?这时候你不是应该拿出枪来一枪崩了他的么”向缺扭头挺迷惑的问了一句。 王昆仑无语的说道:“我把他崩了,胖子不彻底死定了?哎,那个谁啊······” “七安” “安仔,我问你你能把他给封住多久,不让他尸变” 七安寻思了下,过了会才说道:“最多三个月” “那好,我整出个方案你们听听看有没有道理”王昆仑冲向缺使了个眼色,随即说道:“就以三个月为期限你先封了他,这三个月里我们想办法给他解尸毒,要是能解了那自然好办了,解不了的话三个月一到在给他人道毁灭行不行?” 向缺干咳了一声,说道:“我附议” 七安点了点头,但却说道:“封住他可以,但我需要派人看着他才行,不然你们万一要是中途把人给弄走呢” “我他妈好像虎,我把他弄走了怎么找人救他” “你要是不虎,就该一把火把人烧了”七安冷笑道:“就算有办法估计也很难办到,这事是明摆着的” “行了,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们自己解决,你赶紧的出手吧”向缺不耐烦的说道。 七安哼了一声,再次拿出那个白色的瓷瓶一连倒出三颗丹丸全都喂进了王玄真的嘴里,然后又将六根银针依次从头顶开始依次插入他的神庭,会阴,神门几个穴位内······一番忙碌之后,王玄真的身体印堂上被贴了一张镇魂符,身上七大主穴被七根银针给封死了。 “他的三魂七魄被镇住了人暂时处于休眠的状态,我用银针截断了他体内的血液流通和止住了他的身体机能运转,简单点来讲他现在就属于一个活死人,就跟动物冬眠差不多,处于假死的状态,但最多只能被封三个月之久,三月内必须给个定论出来” 这时原本缠绕在杨正和身上的黑气居然迅速凝聚在一起,然后汇成一条线涌入了王玄真的体内,杨正和缓缓的睁开眼睛扭头看向这边。 第三百七十八章山医命相卜 “二叔” “二太爷爷” 杨菲儿,杨老太爷连忙走了过去询问道:“您怎么样了?” 杨老太爷点了下头,说道:“之前发生的事我都听到了,年轻人我就问你一件事,我们杨家的事你怎么办?” “一时三刻解决不了,首先我肯定得把他身上的麻烦解决明白了再说,你们杨家六十几年都等了,也不差这几个月的时间了吧”向缺直白的说道。 “你应该不是在耍我们,如果你敢戏弄我们,我宁可拼着被佛道两门追杀也要亲手让你付出代价” “放心,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大不了我辛苦点从你们杨家找个娘们给你们生几个用来传宗接代”向缺非常流氓的斜了一眼杨菲儿。 杨菲儿脸色通红的骂道:“你放屁······” 向缺挺无语的看着她说道:“你当我跟你开玩笑呢?我敢打包票你们杨家这一代只要有人结婚生子,孩子出世必将夭折一个都不能剩,但这世上据我所知有两个人要是跟你们杨家的娘们生孩子,肯定不会有此状况,一个是我,一个就是地上那个快成了僵尸的胖子” 杨菲儿瞬间崩溃的看了看向缺和地上一丝不挂的王胖子,一阵恶寒。 向缺说的真没错,他和王胖子都是命理被蒙蔽了天机的人,他俩生出来的孩子能瞒过天道自然也能避过夭折的命运。 杨老太爷和杨正和同时一愣,眼神在向缺和王玄真的身上来回的转了好几圈,明显对他的话有几分相信的意思了。 “他俩相比,我觉得还是这个挺讨人厌的小子看着还能比较顺眼点”杨老太爷挺一本正经的说道。 向缺斜了着眼睛说道:“你那意思是,让我抽空辛苦一下跟你孙女睡一觉呗?” “王八蛋,你他妈信不信老娘能挠死你”杨菲儿张牙舞爪的说道。 “行了,此事再议,几个月之后你要不能兑现我在和你好好说道说道这事”杨正和摆了摆手,转头对杨老太爷和杨菲儿说道:“家族传承才是大事,儿女情长都给我放到一边去······菲儿这几个月你辛苦一下先跟着他” 杨菲儿懵逼了,不可置信的问道:“二太爷爷你这就把我给卖了?” “什么卖不卖的,我是让你跟着他给我看仔细了,等他解决完自己的事就给我带回杨家村来”杨正和交代完扭头就走了。 杨菲儿恨恨的瞪了眼向缺,顿时感觉相当的不美好了,接连两次没算计明白他还把自己给搭进来了? 王昆仑抬起地上的王胖子背在身上,对七安说道:“接下来怎么办,你给我们指条路到底得怎么才能把人给救了” “回南京,我指不明白的路有人明白,而且也是这个人要找你们,你得跟我去见一下”七安对能不能救得了王胖子根本都不在意,他主要的目的就是把孙有才带回中山陵。 深夜回到杨家大宅,向缺和王昆仑带着王玄真打算休息一夜后明日就尽快启程离开杨家村,王胖子这样肯定不可能开车在路上折腾了,飞机也没办法登,向缺只得把电话打给了陈大小姐让她调一架私人飞机过来把他们送回南京。 这一夜有太多的人久久未能入睡,之前离开的赵礼军和苏荷两人沉默的连夜离开杨家村回茅山,这一次出茅山他可算是最倒霉最憋屈的一个了。 自从金茂大厦和向缺相遇以来,全程没有一件顺事,眼看要到手的太公墓两件物品几经周折终究和他擦肩而过,天道气运也和他无缘,最终他身上还背了个出卖门中子弟的骂名,最后苏荷还被向缺给骚扰了一把。 赵礼军特别的无助和彷徨,他觉得自己这是折腾个什么呢? 人生在于折腾,但人都是越折腾越好,他则是越折腾越完犊子。 甚至赵礼军明显发觉自从上次西安之事后苏荷看待他的眼神已经略微有点发生变化了,这他妈的明显是要一败涂地啊。 这一夜,杨家大宅灯火长明,杨正和不再守坟而是坐镇杨家并且将还在外的所有杨家子弟火速召回尽快商量几月之后事关杨家生死存亡的这件事。 这一夜,向缺和王昆仑一直盯着脑门上被贴了张符纸的王玄真,前段时间曹清道身死,如今王玄真又生死不明,向缺明显感觉自己有点要心力交瘁了。 “你觉得那个人说的话有几分可信的程度”王昆仑拿出点递给向缺说道:“胖子这样明显是挺不了多久,你我都看的出来他那时的状态,那个叫七安的家伙说回南京之后有人可能会给咱们指出一条路来,这话能有几分真假呢” “山医命相卜道门五大术,他应该是其中第三术医术的传人,他的话可信度非常高而且我们也只能选择相信他了”向缺挺头疼的,王玄真的麻烦让他有点抓瞎,根本就无从下手。 向缺能驱鬼辟邪看相算命也能寻龙点穴,但在古井观只有医术这一项没有传承,王玄真中了尸毒他完全就是束手无策。 山医命相卜是道门五大术,山就是风水,医是医术,命为算命,相是看相,卜则就是卜算了。 这五术是除了道派驱鬼辟邪降妖伏魔以外,传承最多最广的道门术法了。 五术中的医术不同于现代的医学,非要说有相似之处的话也就是和中医有点雷同罢了,但也仅仅只是皮毛。 这里的医术,全部是从道法之中演变而来的,传闻很久以前有人能将医术修炼到顶尖阶段的话,不但能医常人甚至能医鬼神,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医术这一门逐渐消失殆尽,而现代社会的人也很少有人再信道门医术了。 久而久之,道门医术也只剩下养生这一道被人所熟知了,电视中以前放的那些养生节目多半都是道门医术里的皮毛,最多就是贴点边而已。道门中懂得医术的人绝大部分都没有在各大医院任职,而是成为了一介游医只带着个木箱游走于世间替人医病开的也全都是千奇百怪的偏方。 只不过,世人多不相信,多以骗子称呼他们,特别是到了近代以后医术已经渐渐不再现世了。 第三百七十九章虐狗 隔天清晨,向缺,七安和王昆仑背着脑袋上被贴了张镇魂符的王玄真驱车赶往机场,临走之前老大不愿意的杨菲儿被杨正和还有杨老太爷硬是给塞进了揽胜里。 杨菲儿不愿意向缺还不爽呢,一个本来就对你不太友好还算计过你的女人跟在身边,你不但得时刻防着她还得照应着点不能出问题,不然杨家那个通阴的老头就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会这么红。 “实在不行,你咬牙把她干了吧你老跟防贼似的防着她你不累啊”王昆仑都看出来向缺的无奈了,上了车之后就一直耷拉着脸。 “呵呵,还咬牙······”杨菲儿坐在后面一阵冷笑。 向缺叹了口气,说道:“你说我能不累么?都累迷糊了,一点不带撒谎的,我他妈今天早上拉屎,拉完之后脑袋恍惚的都拿屎擦纸了,你说我都晕啥bi德性了” 王昆仑无语的说道:“干吧,干吧” 杨菲儿风情万种的拢了下头发,慵懒的靠在座椅上说道:“违背妇女意愿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向缺斜了着眼睛回头说道:“你有空上网看看,有没有韩红版的充气娃娃我对于这个比较感兴趣,至于你那还是算了吧” “王八蛋,你什么眼神啊”杨菲儿咬着牙说道。 七安在一旁茫然的问道:“韩红谁啊,选美的还是模特啊” 王昆仑一本正经的解释了一句:“一个非常有风韵的女人,俗称女版腾格尔,她要是不刮胡子两人妥妥的孪生兄弟,特别是她的护胸毛非常的性感” 女人的魅力主要就集中在三点上,脸蛋,身材和气质能集齐这三点那妥妥的是个一代妖姬,杨菲儿属于脸蛋偏中等身材让人喷鼻血气质诱惑人这一类女子。 这种女人如果你非要形容的话一句很简单的话就能给概括了,就是一见到杨菲儿你就有一种想把她往床上拉的感觉,八成以上见过她的男人在撸管子的时候都得把她给当成是假想对象,这女的太能撩扯人了,祸国殃民的角色。 揽胜开到机场的时候候机厅门口,陈夏静静的站在门前低头看着手机,周边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雄性牲口眼神都在往她身上瞄,就这一幕不知道今天晚上得让多少家庭发生战争。 “哈喽啊美女,看一下我这个让你帅的都睁不开眼睛的男人”向缺趿拉着布鞋,穿着一身粗布衣裳非常吊儿郎当的跟陈女王打了声招呼:“认识下呗,能不能给我这个荣幸呢” “凭什么呀?”陈夏眯眯着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你想泡我啊?” “我既能给你父亲般的关怀也能给你老公般的体贴,你说你碰见个像我这么全面的男人是不挺不容易的,约一下ok不?” “呵呵,你语言挺硬啊”陈夏笑的花枝乱颤。 向缺一脸流氓样的说道:“我有把枪,比语言还硬呢” “混蛋”陈夏咬着嘴唇媚眼朦胧。 向缺手直接搭在她的肩膀上说道:“走了,走了,找个地方聊会去,感情还得实践来培养才行,这里人比较多我脸小可能会放不开” “我草特么的,这几吧啥世道啊,神仙姐姐就被这么给泡走了?”旁边围观的人集体懵逼,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二货把陈大小姐给搂走了。 王昆仑背着脑袋被套上了的王胖子路过这些人的时候指了指杨菲儿说道:“看见没有,这小子还有个二奶呢” 杨菲儿慵懒的抛了个媚眼:“这个冤家,真是让人不省心” “就在机场呆的这么一会,都给我整的有点怀疑人生了”有男人无助的感叹了一句。 “谜一样的男人,什么时候我能和他再一次擦肩而过呢”有女人望着向缺的背影,一脸憧憬。 陈家的湾流公务机上,陈夏搂着向缺的胳膊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杨菲儿又瞄了眼身边的男人,右手很自然的在他后背上旋转了三百六十度。 向缺龇牙咧嘴的说道:“合作关系,我跟她涉及不到儿女情长” “什么原因和我没关系,对于女人来讲自己的男人身边只要出现异性就得先用满清十大酷刑先过一遍再说,不为别的只为宣誓一下自己的主权”陈夏平淡的说道。 向缺耷拉着脸说道:“这他妈没个整了,我如此的玉树临风招蜂引蝶对我来讲那不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么,照你这么说我啥也不用干了,一天天的就等着被你虐呗” “所以你一躲我就两个多月不敢露面,是这个原因么”陈夏还对向缺失踪这么久耿耿于怀,对于陈女王来讲她的掌控欲是非常强的,但偏偏向缺完全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杨菲儿就坐在向缺对面,她踢掉自己小脚上穿着的凉拖,用白嫩嫩的三十八号小脚丫子在向缺的腿上蹭了蹭:“这两个月?你不是在西安来的么” “哎我去”向缺倒吸了一口冷气,后背又遭刑了。 “千万别解释,明白么”陈夏咬着牙恨恨的说道。 向缺无语的说道:“哎,这么地吧,我给你好好的摆个让你身心愉悦的造型然后你果断的给我过一遍十大酷刑,咱把这事一笔带过行不行?” “你想的挺美,一遍怎么能够呢,我打算虐你到老” 向缺拍了拍她的脸蛋说道:“你能不把情话说的这么血呼啦的么,略微有点渗人啊” “老向,咱能顾忌下胖胖的感受么,他现在正生不如死呢,打情骂俏的我觉得是对病人的一种亵渎,王胖子现在要是有感觉的话我估计他死的心都有了,他把自己的安慰寄托于你身上,这不赶上喂狗了么”王昆仑实在看不下去两人在那肆无忌惮的调情了。 七安又迷茫了:“师叔,你找的这都是什么人啊” 两个小时以后,湾流降落在了南京机场。 出了机场,陈家在这边的分公司就开过两台车把他们给接走了,七安直接让他们去往南京中山陵去见师叔。 “你师叔什么段位啊,稳妥么”向缺忧心忡忡的问了一句。 “除了我师叔,这世上谁也给你指不出一条救他的明路来,把心放肚子里吧” 第三百八十章上中山陵 南京中山陵,国父孙中山之墓。 中山陵和始皇陵两者都属于同一种类型的墓葬地,前者一统六国后者为新中国的成立奠基,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这两人的墓葬要算是极其特殊的了。 向缺在上始皇陵时对始皇墓三拜九叩,来中山陵的时候他也没有列外,照样在陵下行了五体投拜大礼,风水术师不敬天地不敬鬼神,只注重师门传承行礼于三清祖师,但面对像孙中山秦始皇这一类史无前例的千古人物来讲,他们仍然是保持着一种敬仰之心的。 七安压抑的一愣,看着向缺起身之后问道:“你这人倒是挺古怪的,看起来挺不着调,没想到有的时候还让人刮目相看,每年来中山陵的人至少能有几十万,但像你一样上陵之前先跪拜的可是不多” “他们是游山,我是敬人,意义不一样的”向缺这才迈步上了中山陵。 王昆仑哼哧哼哧的背着王胖子跟在身后,至于陈夏和杨菲儿则是等在了山下的车里,七安告诉他们自己要去见的人寻常不喜人来打扰,比较喜欢清静。 半个小时以后,几人到达山顶。 一栋草屋前的菜地里,一个老人正弯着腰拿着水壶给地里的菜浇水,似乎并没有发觉上来的几个人,在他的身后有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背着手静静的站在一胖。 向缺说道:“世外高人是不都喜欢住在这种不起眼的地方,看看杨家那个老东西住的是茅屋,再看这位老先生住的是草屋,还有我们家里那个老家伙住的地方顶多就能遮风挡雨,这都是什么情趣啊” 七安回头说道:“可能到了这个地步的人,已经对于身外之物别无所求了,我曾见过苦行僧常年只穿一件粗布衣服,平日里吃饭是有什么就吃什么,过的日子那叫一个苦楚,乞丐看了都心算” “你这还算好的,我认识的一个长者二十几年了话都没说过一句,就连放屁的时候都得小心翼翼的” “咦,师叔这居然还有客人?”七安惊异的说了一句,然后带着向缺和王昆仑走向了草屋之前。 浇水的老人放下手里的水壶,随意的拍了拍手之后眼睛直接落在向缺身上,淡淡的看了他几眼之后又皱眉看向了王昆仑同样眼神比较大有深意,最后他看着王昆仑背上的王玄真开口说道:“这么重的尸气,三魂七魄被镇身上七大主穴被封,已经是半死的人了” 老人说的话不算什么好话,但向缺和王昆仑却都同时心里一亮,只一眼就看出了王胖子身上的征兆,他被救估计应该是能有谱了。 “老先生还请您施以援手救他一命”向缺恭敬的拱着手说道。 “先把他放进屋子里去,过会再说”老人摆了摆手,拿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王昆仑把人送到草屋里放到床上后就出来了,七安说道:“师叔,你让我带的人我带来了” 老人的性子似乎十分干脆,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几日前,我在中山陵上偶然发现有一分天道气运降于紫金山庄,等我赶过去的时候气运已消然后就见你们从山庄里开车出来了,那份天道气运是和你们有关吧” 向缺沉默半晌,点了点头。 在这种老人面前你瞒着那有意思么,人家既然能把你找来那肯定是看的八九不离十了,你在遮遮掩掩的可就落了下乘了。 站在一旁的中年人眼神深邃的看了过来,一丝惊异从他的眼中飘过。 “多少年了,未曾见过有天道气运临世了”老人靠在椅子上淡淡的说道:“紫金山庄里住的人虽然都是非富即贵,但据我所知那里的人还没有一个能具备让气运加身的,他们还受不起,但既然有气运降下那肯定就是被人强行给加身的了,年轻人你好手段啊,能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么?” 向缺咬牙摇了摇头,说道:“老先生,这件事恕难奉告” 七安皱眉说道:“向缺,你朋友还等着我师叔出手呢” “这算是交换条件,还是威胁?”向缺盯着他说道:“你们不救那我就把人带走,我再想办法就是了” 曹清道转世投胎后,被向缺硬生生的从自己的体内截出了一半的气运送进了沈佳的腹中,这就是为了给曹清道日后出生进入风水阴阳界做准备用的。 这件事,就只向缺和王昆仑两人知道,他不可能告诉任何人,一旦让人知晓曹清道还未出生就有天道气运在身那结果就只有两个。 如果是有道派佛门之人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把曹清道强行掳走带上自己山门,有气运这份底蕴在谁得了曹清道无疑于是为自己的山门得了一个修行天才。 如果是被图谋不轨的人知道了,恐怕也会强行掳走曹清道,这个下场就比较凄惨了,身带气运的曹清道就像是个聚宝盆,你就是把他给泡进酒里给喝了都能得到不少的好处。 这世上,邪门的人太多了,在上海佘山的那个度假村里有人从婴儿和小孩身上提炼尸油用来培养蛊虫,那自然也会有人把曹清道给炼了提出他体内的精华。 向缺能把这事给露出去么,一旦透出去恐怕没出生的老曹就成为了裂缝的蛋,会被无数心怀叵测的人给盯上。 老人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向缺拒绝了他,起身走向了后面的草屋:“看看病人,到时候再说这件事” “你师叔这什么路子啊,略微有点让人看不懂呢”向缺挺迷茫的问了一句。 他以为老人还得接着往下打听呢,但没想到对方居然直接把这一茬给略过去了,根本就不问了反倒是打算要给王胖子看看了。 “别说你们了,我们山门里没一个人能琢磨透师叔的路子,野着呢”七安无奈的说道。 进了草屋之后,老人背着手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王玄真,过了半晌之后,他转身说道:“能救得可能性不大” 向缺说道:“既然是不大,但总归还是有可能的,对吧?” 第三百八十一章我试试再说 “昨天看新闻了么”老人语言非常跳跃的问了一句。 向缺眨着充满了无数问号的小眼睛摇了摇头:“没······没看啊” 王昆仑低声跟七安问道:“你师叔说话一直都是这么飘的嘛” 七安抹了把冷汗,挺无语的说道:“这么跟你说吧,我跟他聊天就吃顿饭的工夫他都能从中山陵给我聊到故宫去,你说有多飘” 老人言语继续跳跃的说道:“昨天新闻报道福彩奖金累计三点二个亿,几百万人去买彩票都觉得自己有中奖的可能性,你觉得有几个人能中?我说救这个人是有可能的,你就觉得有了希望,那我只能告诉你赶紧掐死这个念头吧” 向缺沉默了半天,然后说道:“我就是那买彩票的几百万里的一个,就奔着这个可能性我也得救,我要是不救他一点希望都没有,救了可能还存在一点机会” “买彩票就是花点小钱而已,不至于让人伤筋动骨,但你救他能不能救的回来暂且不说,你还有可能把自己给搭进去”老人说归说但还是了把椅子坐到了王玄真对面。 “哎,人越老心思越是难猜啊,我还寻思你师叔得把我们给赶出去呢”王昆仑在七安身边嘀咕了一句。 七安斜了着眼睛看着他说道:“医者父母心,我们这一门还从来没有把上门求治的病人往外推的道理,我师叔之前问你们的事你们要是答应那就答应,不答应也不耽误看病,但能不能救的了那就另说了” “那你师叔是什么段位啊?这么大岁数了,道行挺深呗” 七安傲然说道:“他没上中山陵的时候,在中南海呆了六年” “哎呀我去,御医呗” “这还不愿意去呢,但因为门里的原因师叔才勉强答应去了六年” 王昆仑拍了拍向缺的肩膀:“王胖子能不能活,就看这一把了” 向缺沉默的点了点头,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 一时间草屋里沉默了下来,只有坐在王玄真对面的老人手掌心泛起来一团光韵触摸到了王玄真的身上,随着老人手掌抵到了他的眉心处,王胖子的体表浮现了一层浓黑的有点发紫的黑气。 顿时,向缺和王昆仑还有七安全都离的远远的,在杨家祖坟的树林里他们可是看到过这团尸气的厉害之处,人沾上基本就得废,没有通阴的境界根本就压不住尸毒。 “这个程度的尸毒寻常手段已经解决不了了,之前不知是何人居然把尸毒给他封在了体内,如果没被触动还好应该能压制几年,但一经爆发就等于是把人给送进了病入膏肓,只能寻求解决的方法而不可能再往回压制了” “知道他何时何处被咬的么”老人忽然问道。 向缺和王昆仑同时摇头,王胖子被咬他俩根本就不知道。 “有两种方法能解决他身上的尸毒” 向缺长出口气,希望冒出来了,两个方法这几率还不小。 “别觉得太轻松了,忘了我之前说的话了?”老人回头,语气挺让人感觉无助的:“第一种方法比较安全,相传在几百年前风水阴阳界中有一善于炼制丹药的道门可以炼制出一种解毒丹,能解百毒,正好炼制解毒丹的步骤和方法我们门中恰好有记载” 向缺顿时又有点稍稍的放下了心,七安悠悠的叹了口气挺不忍的转过了脑袋。 “炼制的方法有,但缺了三味药” 向缺挺直白的问道:“肯定是很难找呗?您说说看,我衡量一下看有多难” 这药要是不难弄,可能这老头直接就能拿出来不会跟他在这废话了。 “第一味药相对来讲比较容易,长白山的千年老山参一根运气好的话可能会碰到买一株就可以了,自己费点心思去抓也行,还剩下两味药,一味是戈蓝草,另一味是玉霞红季花” 向缺心里顿时忽悠一下,古井观道藏三千其中就有关于百草的记载内容非常详尽,山海经和皇帝经他也曾读过,但他却从未听过这两种草药的名称。 “是不是没听过?戈蓝草据传应该生长于深海之下,玉霞红季花长在雪山之巅,我是听过可也没有见到过,并且连图样也没有,只知道这两种草的名称而已”老人挺残忍的又补了一刀:“他也就只能挺住三月而已,三月之后尸毒发作就得一把火烧了他,免得他为害人间,三月我暂且不提,我给你三年的时间你能找齐这三味药么?” 向缺咬了咬牙,无奈的说道:“第二种方法呢” “第二种方法就有迹可循了,但也得靠运气”老人沉默片刻,挺实在的劝慰了一句:“你说,为救一个人而再搭进去几条命值不值得?佛说我不入地狱谁不入地狱,我向来不太认同这句话,佛祖肯定不是做买卖的,一条命和几条命能等价交换么?人命在我看来可是不分贵贱的” “您老人家总整这么悲观的话太打击人了” 老人笑了,说道:“还想听听更打击的么?” “说吧,我这小心肝杠杠硬”向缺强颜欢笑。 “找到他被咬的地方,找到那头咬他的僵尸,杀了取其心脏之内的精血带回来,以毒攻毒”老人缓缓的再次出刀:“我精准的判断是咬他这头僵尸肯定已经达到了通阴之境,并且还产生了一些灵智,这几年时间过去如果那头僵尸老老实实的原地没动还好,但要是离开了你恐怕就是上天入地也难以把他给寻到了” 一时间,草屋里顿时寂静无声。 老头这一顿小刀把向缺给捅的,心上全是窟窿眼。 能通阴的僵尸对于世人来讲已经是属于传说中的东西了,道派典籍里甚至记载的都少的可怜,因为几乎但凡遭遇僵尸的都基本没命活着了。 通阴的僵尸已经不是寻常手段能够对付得了的了,除非你能找齐几大通阴之境的高手一起围殴他,但现在可不是几百年前风水阴阳界百花盛开的时候了,通阴之境的人世间有记载的不过数人而已,你得有多大的面子把这些人全都给请出来啊。 向缺沉默片刻后,朝着老人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麻烦您老了” “嗯,准备准备,一把火烧了他吧” “您等等,不是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么,三月之后我要是没回来的话您在烧是不也不迟?” “我刚才的话算是白说了?”老人盯着他,眼神异样。 “嗯,白说了,我还是打算试试再说” 第三百八十二章顺藤摸瓜 从中山陵下来,向缺一脸阴沉的进了等候在山下的车里。 陈夏很自然的挽上了他的胳膊,轻声说道:“总归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我陪你一起走” 陈夏这种女人简单点来讲就是你需要她给你撑场面的时候她能瞬间女王范附身,但当你需要安慰的时候她又立马能成为一个贴心的小棉袄,当一个女人想把男人融化的时候,她能在瞬间就洞悉你所需要的一切,比如向缺这个时候欠缺的就是一种安慰。 “我也能给你母亲般的关怀和对象的服务,有需求我可以随时奉陪哦”陈夏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呵呵,你这语言也整的挺硬啊”向缺捏了捏她的脸蛋。 “近朱者赤么,跟你呆久了语言上的造诣肯定突飞猛进” “开车吧,休息一下有点事我得研究研究” “去我那吧,挺安静的” 向缺说道:“你那?” “老陈这个人比较恶趣味,他有两个爱好收集古董囤积房子,他手里有多少房子我和陈冬根本就不清楚也许只有我妈知道,我出门在外基本上很少住酒店还是自己家里舒服” 陈夏所说的去她那居然还是故地重游,车子从中山陵南麓直接开到了北面的紫金山庄。 七安留在了中山陵看护王玄真没有下来,只有杨菲儿无处可去只能跟着向缺走。 路过唐新和家的时候向缺让车子停了下来:“你们先过去,我有点事” 陈夏把自家的地址告诉了向缺后,他独自一人进了唐家,刚刚进了院子屋内的唐新和还有沈佳看见向缺后两人赶忙就迎了出来。 “来兄弟你站远点,我必须得认认真真的给你磕个头,你就看我脑袋能不能给你磕出包来就完了”唐新和真不是装腔作势,距离向缺几米远的地方直接“噗通”一声两腿一弯就跪了下来。 向缺反应极快的按住了他脑袋,挺诧异的问道:“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他这才走几天啊,算算日子也就四五天而已,加上曹清道转世的时间也就不过十天,唐新和竟然知道自己老婆怀孕了? “也是赶巧了,昨天我和老婆回家看我爹,正好碰见他的医疗健康顾问给他检查身体,我们两个也就顺便做了个体检,没想到正好查出来我老婆怀孕了” 唐新和和沈佳感激涕零的一左一右就拉上了向缺的手,说道:“兄弟什么也不说了,你等于是让我获得了新生再世为人,我爸终于不用拿鞋底子抽我了” 唐家有后,这对沈佳和唐新和来讲相当于比到手那三点二亿的奖金来的还要让人刺激,唐家不缺高官不缺钱,家底杠杠的丰厚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唐新和,沈佳没有子嗣,这个缺憾直接导致了唐家对以后的生活都没有奔头了。 很简单,挣钱给谁啊? 他俩活到死也花不完自己的钱,这要是没有个一儿半女的以后的钱全都得支援国家建设了,现在沈佳怀孕了等于是让他们一家的眼前出现了一道曙光,目标给定位的非常明白。 好好生活,养孩子。 “真要是诚心感谢我,那咱就拜个把子吧?”向缺激动的搓着手的说道。 唐新和,沈佳木然一愣,这个诉求略微有点让人惊异啊,拜把子有啥用?能当钱花么,还是向缺看上了唐家的庞大势力背景? 唐新和只是稍微一犹豫就立马点头答应了,这时候向缺别说跟他称兄道弟的了,你就是让他管向缺叫干爹他可能都不带摇头的。 两人拜把子到没整的多么复杂,就只是口头上互相答应后这个关系基本就定了。 “大哥,后面还有两个兄弟呢到时候方便了一起带过来咱们在认认哈”向缺一寻思等曹清道十八年后解封记忆,挨个管王昆仑,王玄真和自己叫叔就挺兴奋,这大侄子到时候得他妈多么惊恐啊。 “别的没啥需求了?”唐新和不解的问了一句。 向缺不在扯犊子了,拿出一部手机递给了他,这是王胖子的电话没电了向缺得要从这里面了解点东西出来。 “哥,从这电话给里给我调出两个人来,肖全友和肖全明,查查这两个人的联系方式,很急越快告诉我越好”向缺估计,王胖子被咬肯定是他进古墓的时候碰到了粽子,要想知道他当年去了哪个古墓那就得找他们这顶级摸金校尉团队里的另外两个了,肖家兄弟,他俩肯定知道王胖子当年在哪出的事。 “就这么点小事?你再求我干点啥呗”唐新和挺祈求的说道,他觉得自己身为大哥必须得拿出点什么见面礼才行。 整了半天向缺除了跟自己拜了把子后就想要解开手机这么点事,这让身为大哥的唐新和觉得自己酬谢的方式可能有点拿不出手,怎么着你也得整点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让我办吧,或者干脆你给我借点钱也行啊。 “哥,我看你纯粹就是看缘分,就寻思跟你认个兄弟别的诉求绝对没有”向缺一本正经的说道:“再说了,我要求你帮忙的事就是找你也没用,不是你能力不行,而是我的事常人根本没办法帮,但你放心以后我但凡有需求肯定第一时间跟你打招呼,行不?” 唐新和刚要说话,沈佳在一旁很明白事的说道:“新和,你觉得弟弟这种奇人有什么事找你你能插手的?” 没错,昨天自从知道自己怀孕后,沈佳就和唐新和把向缺定位在了世外高人这个层次,现在这个世外高人居然还主动要求跟他们义结金兰,明显觉得是自己占了便宜。 但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向缺这货有多么的腹黑,他非得要结拜的这个诉求点,居然一杆子给支到了十八年以后,目标也不是他们两个而是等着让曹清道喊自己一声叔叔。 “这点事好办,最迟晚上就能给你查出来” “嗯,到时候告诉我就行了,我先走了电话联系”向缺点头说道。 “不是,咱们今天刚结拜那不得喝点啊?没磕头跪拜也得喝点酒才行啊,不然这不是太不正式了么”唐新和有点着急的说道。 “大哥你急啥啊,我也住这远里晚上你过来找我就行了,顺便王昆仑还得跟你相认呢是不?” 第三百八十三章盗墓之王 唐新和办事的效率非常迅速,晚上过来找向缺的时候就已在经把肖家兄弟的联系方式给调了出来,并且还把他们手机的定位也给查了出来。 人在巴马之乡。 肖全明和肖全友自从上次在蒙古古墓差点死了之后就听信向缺的话回来就收手了,半年多了两人一直在巴马修养着,向缺给他俩去了电话就联系上了告诉他们有关王胖子出事的消息,并且还说自己明天就赶过去。 晚上,唐新和和沈佳留在了陈夏的家里跟向缺还有王昆仑整了一顿兄弟间的情谊之酒,四个人喝的是酩酊大醉。 来到陈夏家里他们才知道向缺为啥对唐家一点诉求都没有了,陈三金的大名唐新和,沈佳全都知道,有这么个老丈人在后面站着,你说向缺能是缺钱的人么,可惜他俩对这事倒是有点误会了,向缺是缺钱但缺的钱却不能以这种方式来拿。 酒喝到半夜就散了,唐新和和沈佳走了之后王昆仑,向缺酒也醒了就坐在别墅外面抽着烟。 两个人沉默了许久之后,王昆仑开口说道:“就光只咱们两个过去,老向你觉得咱是送死还是去救人了,胖子肯定得救但咱俩太势单力薄了,那老头说的对啊,这边的人没救整不好咱俩也得给搭进去” 向缺自从下终南山人到是真认识了几个,可他妈以结仇的居多,朋友也有不少但能在这事上帮忙的就没有了,他身边的人也就只有王昆仑能算是个选手,还能去找谁呢? “昆仑,你怕不怕死?” 王昆仑一愣,没犹豫直接摇头说道:“你和王胖子当初要没在黔南把我给救出来那还能有今天坐这跟你抽烟喝酒的我么” “咱俩去,别的你不用操心了” “妥了,明日启程速战速决” 这个世界上,白眼狼忘恩负义的人居多,但有良心的少么? 良心也得分什么事来衡量有还是没有,你找人办小事,无关痛痒的,对方会给你答复的跟山盟海誓似的,但涉及到自身利益的甚至性命攸关的,良心这两字可就分文不值了。 但这个时候真正有良心的人还有么,肯为你抛头颅洒热血的有么,有,肯定也不少,只不过能让你碰见的几率就得看自己的人品了。 曹清道的运气很好,死了,有向缺为他去阴曹地府和阴帅和孟婆讨价还价。 王玄真尸毒发了,但他的运气也不错,有向缺为他忙前跑后。 向缺绝对不算是有良心的人,因为他缺德事没少干过,坑人的事阴损的事都干过,但对自己人向缺的良心绝对分量非常的足。 第二天清晨,向缺和王昆仑两人去了南京机场登上飞往广西南宁的飞机。 两个小时之后飞机降落南宁,向缺和王昆仑直接在机场打了辆车直奔巴马。 巴马之乡是有名的长寿地,山清水秀风景宜人肖家兄弟选择在此地疗养之后把全部身家都给变卖了,然后在巴马买了两套比邻而居的房子,甚至有打算此生都不出巴马的意思了。 人活了一辈子首先是求财,因为只有有钱了你在可以对自己接下来的生活指手画脚。 钱,肖全明和肖全友盗了十几年的墓已经不缺了,就算给向缺掏出一大笔的买命钱后他俩的身家还剩下八位数,足够潇洒过完下半辈子了。 只不过,他俩打算疗养的念头得临时中断一下了。 巴马,肖家兄弟的家里他们四个见了面。 “按理来讲,王玄真身上的尸毒应该还有几年才会发作的,怎么可能提前这么快就爆发了”和向缺见面了解了一下之后,肖全明首先提出了疑问。 “你俩也知道王胖子体内尸毒被封要几年才能发作的事?”向缺问道。 “当时,胖子被僵尸咬了之后我们就赶紧逃了出来,从古墓里出来他就给一个人打了电话我们就原地等着,两天后有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过来把王玄真给接走了,接下来的事我们就不太了解了,但事隔半年后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询问他,王玄真说体内的尸毒暂时解决了被压了下来,能挺个几年,必须得在这几年里找到能解尸毒的办法才行” “好好说一下,你们当初发生的事,了解清楚了咱才能好好准备对症下药” “说实话,那个古墓挺他妈怪的也挺邪性的,老向我跟你讲一点不带撒谎的,到现在我们哥俩都不知道那时候要盗的是谁的墓,问胖子但他也不说,只说这个墓要是整成了咱们几个就干脆洗手归隐吧······” 四年前的春天,王玄真找到了曾经和他合作过两次的肖全明和肖全友,说有个从来都没有人发现的古墓可以走一趟,由于之前已经合作过两次并且都出自摸金校尉哥俩也没有多想,就跟随王玄真启程了。 他们三人的目的地是在祁连山,中国最古老最悠久也是海拔最高的山脉之一。 到了祁连山之后王玄真就拿出了一副地图,找寻古墓的过程非常顺利没费任何麻烦就找到了。 只不过这个古墓的入口非常奇怪,居然是在一个山洞里,这种古墓完全超乎了三人的见识,他们还从来没有碰到过在洞穴里的墓地,摸金校尉的典籍里对此记载的也是少之又少。 古墓的构造也并没有多复杂,并且由于有地图在手三人很快就找到了墓地的正室也顺利进入了,肖全明回忆说当时的王胖子看起来非常的兴奋,两只眼睛都冒光了手脚都有点哆嗦,明显是兴奋过度了。 “当时王胖子说了一句话,听着怪怪的也挺耐人寻味的,但那时候也没空留意他说这话的意思,现在看来那个古怪的古墓挺有说道的”肖全友回忆了下后说道。 向缺皱眉问道:“他说了什么,你们还记得么?” “记得,因为在古墓里他也就只说了这一句话”肖全友点头说道:“王胖子当时说,我是注定要当盗墓之王的男人这下子总算是八字能有一撇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奔赴祁连山 “这牛逼让他吹的,把自己给整成僵尸道长了”王昆仑无语的说了一句。 肖全明接着说道:“墓穴正室里的构造并不复杂,中间有个庞大的青铜棺材,墓穴四周墙壁上是一些已经被风化了的木架子,我们进去后就已经散了,架子上只摆放了一些盆盆罐罐的东西,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堆粉末” 兴奋的王胖子似乎有点得意忘形了,居然直接就推开了中间的棺材盖,当时肖全明和肖全友想阻止已经晚了,因为在开棺的时候人必须得要闭气才行免得棺材里有粽子吸了人的生气之后发生尸变,这种尝试一般的盗墓贼都知道但身为顶级摸金校尉的王玄真居然给忘了,可想而知他当时得有多激动了。 肖全明此时的眼睛里透露着一股深深的惧意,似乎事隔几年了他也没有忘了当初那一幕:“我那时离胖子非常近,就在他身旁,我可以肯定的是王胖子的那股气还没有透出来呢,棺材里的那家伙就飞了出来······对,没错就是直接飞出来的” 棺材盖只开了一道缝隙之后就“砰”的一声直接翻开撞在了墙上,随即一个人影迅速从棺材里直挺挺的就蹿了出来,双脚腾空张开双手一下子就掐住了王玄真的脖子,肖家兄弟反应非常快连忙把随身携带的黑驴蹄子和狗血全都一股脑的砸向了大粽子。 “没有吸生气就蹿了出来,这可有点怪了,那他当时肯定是有意识的但怎么自己没从棺材里出来呢”向缺皱眉问道。 这一点非常值得耐人寻味,但凡这种古墓之中的僵尸应该讲都是死后因为各种机缘巧合才从死人转变成僵尸的,常理来说僵尸是需要个契机才能复活的,也就是所说的人的生气。 可这个棺材里的僵尸却直接自己蹿了出来,这说明啥,王玄真没推开棺材板的时候他就已经苏醒了。 “这个问题我们就不清楚了,也想不明白,可能是当时这个粽子刚刚出世实力还很低,被我俩胡乱的砸了一通之后他居然就松了手然后身子一歪就栽倒了,我们也从来没有见过没吸生气就尸变了的家伙所以掉头就跑,但王胖子点太他妈背了刚转身一跑就绊在了棺材板上栽了个跟头,正巧就摔在了那粽子身边然后被它一口给咬在了大腿上,我和全明赶紧掉头回来捡起一个驴蹄子就塞进了它嘴里这才强把王胖子给拽回来,我们三个撒腿就跑,后面那粽子还想追过来但却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跑到洞口的时候后面砰的一声巨响,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粽子居然被弹了回去,我们这才算是逃了出来” “阵法结界”向缺叹了口气,眉头拧的非常深:“你们太鲁莽了,事先怎么就没做做功课呢,那个洞穴里的古墓应该是被风水法阵给封印了,这说明那里面的东西是不能碰的,你们也不想想看,当了这么多年的摸金校尉你们碰到过这种情况么” “只能说我们太信任胖子了”肖全明两手一摊无奈的说道。 出了山洞之后,王胖子赶紧处理伤口但他却发现自己所熟知的任何办法都没用,两个犬齿形状的伤口一直再往外面冒黑血根本就止不住,这时王玄真才知道坏事了。 “胖子拿出电话打了出去,告诉对方自己被僵尸给咬了但是却没办法处理伤口,那边则是告诉他让他原地等着,然后过了两天来人把他给接走了,胖子告诉我们两个回去好好歇着等他处理完之后再来找我们,没想到那一等就是半年他才露面,并且相当颓废了,情绪一直都不怎么好,没事就走神,走走路自己左腿跟右腿还能绊在一起呢”肖全友低头叹了口气。 王昆仑挺无语的说道:“这不废话么,谁知道自己中了无解的尸毒不得郁闷死啊,不过你看这货心也挺大啊这他妈都过去四年了,他怎么还心宽体胖的呢,这要是我早上火成皮包骨头了” 肖全明笑道:“嗯呢,看他这颓废的,跟我们呆一起那几天我都不敢让他看见绳子,真怕他一不小心就给自己吊死了” “没吊死,现在也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了”向缺想了想,有些犹豫的问道:“这次可能要麻烦你们哥俩了,跟我们出去一趟给胖子谋一条生路” 要救王胖子首先就得找到祁连山的那个山洞,这个地方可能就他们三个知道,不麻烦他俩不行。 肖家两兄弟笑了,拍了下向缺的肩膀说道:“命都是你救的什么麻烦不麻烦,我们跟胖子的关系可比你早多了,这肯定是义不容辞的事” “关键是你们现在状况也不好,都要隐退了我哪好意思麻烦你们啊,不过你俩放心你们把我送到地方就行了其他的我来办,那个山洞你们不用进去”向缺有点歉意,毕竟王胖子如此早的引动体内的尸毒跟他关系非常大,他不让王胖子去杨家祖坟的话这事可能也不会出的这么早了。 但世上的事向来都是世事无常的,一饮一啄间都是套路,向缺没想到王胖子有难,而王玄真可能也没想到自己会因此因祸得福。 “没事,我俩这么多年什么粽子没见过啊,经验那是非常丰厚的,就古墓来讲我们比你专业比你在行”肖全明很干脆的说道。 向缺斩钉截铁的摇了摇头,直接给拒绝了:“那个古墓中的僵尸你们不太了解,很麻烦的东西,我不让你们去一是担心你们的安危,在一个也是怕你们给我添乱,我整不好到时候还得照顾你们呢” “我去,哥们你这话能不能别说的这么直白啊”肖全明呵呵一笑。 “心意领了,这事你们就别搀和了,只管把我们送到地方就可以了” “什么时候启程?” “肯定是越快越好啊,万一中途在出现什么变动呢,胖子的生命就剩三月了,咱得马不停蹄的快一点了”向缺想了下,说道:“两天后吧,就去祁连山” 第三百八十五章春天来了 两天以后,王昆仑,向缺和肖家两兄弟再次启程马不停蹄的赶赴祁连山脉,从南宁直飞甘肃。 飞机上,向缺一脸疲惫的缩在座椅里,王昆仑问道:“两天里你就吃晚饭的时候出来过一次,这么神秘呢” 向缺闭着眼睛,语气深沉的说道:“不得让万事俱备一下么,真傻呵呵的就往古墓里冲啊?我他妈小命金贵着呢,再说了救胖胖的前提下我不得首先保证你的安危么,再把你赔进去我就没啥朋友了” “你的语言里虽然没有酒,我却醉的像条狗”王昆仑眼泪汪汪的感动了一把。 向缺汗颜着说道:“别煽情了,急眼了我再给你来个强吻” “多大把握啊,胜算能有几成呢一看你这态度我觉得心里顿时有底了,你要告诉我胜面能有多大的话,那我就更舒坦了”王昆仑皱眉问了一句。 “两军对垒,摆明车马炮的干一下没到最后谁能知道自己是站着的啊?但我估计,最后咱们站着回去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必须灭了它”向缺霸气的说道。 王昆仑笑了,竖起拇指说道:“老向,你就火在这一年了,真的,妥妥的风水阴阳界你的威名马上就要响彻天地之间了” “哎我去,可别捧我了,两天没咋睡了我眯一会啊,到地方了叫我”向缺把脑袋一蒙闭着眼睛开始打盹。 王昆仑见他不搭理自己了,无聊的居然掏出一本国富论翻开看了起来。 肖全友都给干迷糊了,相当不解的问道:“你不是号称风水术师中最猖狂的悍匪么,怎么还看这书了?咋的,转性了啊?我就奇怪了,飞机上你从哪把这书给拿出来的啊” “看书,出气质······可能是上个乘客忘这了刚捡来的”说实话,王昆仑中学都没毕业以前一门心思都扑在修道上了,看书认字还得翻字典呢,他看国富论纯属扯犊子。 “你不悍匪么,要学者气质有啥用啊”肖全明挺懵逼的问道。 “嘘,给我小点声,草······”王昆仑偷摸的指了指从前面走来的空姐说道:“别乱说话,我他妈要恋爱了,一颗火热的红心都要蹦出来了” 从过道走过来的空姐不说别的,光是一条大长腿就挺吸睛的,在往上一瞅,女人该有的也都有了,特别是那脸蛋,你不能说这女人有多漂亮,五官看起来似乎没什么特别之处,但长在这张脸上看着就是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你让王昆仑说现在就爱上这姑娘了,那肯定是扯犊子,但好感绝对有了,也就是俗称的一见钟情。 王昆仑一本正经的拿着本国富论,往那一坐目不转睛的很有点学者气质,再加上他身上若隐若现的煞气给人的感觉相当虚幻了,远非学校里一般的教授可以比。 书,并不一定要看的懂。 但气质肯定得到位! “小姐······”王昆仑合上国富论,一脸淡笑道:“能问下,头等舱有空位么,有的话麻烦给我升舱如何?谢谢” “不好意思先生,头等舱已经满了”空姐抱歉的回了一句。 “嗯,谢谢,没事”王昆仑又点了点头,打开国富论专心的看了起来。 空姐走后,肖全明非常不解的问道:“你装那一下逼之后怎么就给停了,在继续往下深入探讨啊,话都搭上了一句怎么没有下文了呢” “你道行太浅,在女人这条路上还没有天赋,那我跟你解释一下子”王昆仑把书塞了回去,淫荡十足的说道:“这搭了一句话我就只是让她注意到我就行了,至于下文不能整的太操之过急,你信不?就刚才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她已经用眼睛至少把我给过了三遍” 肖全明愣愣的问道:“这么玄呢嘛?” “就刚才那几眼,她肯定留意到我了,我手上的书手腕戴的表,除了穿什么裤衩子她看不见外剩下的她肯定全知道了,信不的?”王昆仑骚了吧唧的说道:“她那眼神都能过滤,直接就把我给定位了,咱俩打赌不的?她一会就得跟同事说,经济舱上菜了” 肖全明眼神懵懂的问道:“这都什么套路啊,我咋这么蒙呢?” 空姐眼睛毒不毒? 必须很毒,虽说现在坐飞机已经是件很容易的事了,几百块就能飞一下子,但飞机的头等舱和商务舱坐的人还是非常出类拔萃的,女人除了喜欢研究脸蛋和化妆品以外,最喜欢研究的就是男人。 而坐头等舱的男人,则是空姐首先研究的对象,据说单身的空姐把想结婚的目标首先就给定位在了头等舱的男人身上,主动的靠一下,然后研究研究,基本上这事是有很大的可行性的。 所以,王昆仑很人精的整了上面那一出,就是给这空姐一个注意到自己的机会。 要说昆仑哥其实只要稍微打扮打扮,整一身行头,确实是能把人给帅的睁不开眼睛的,毕竟这货的杀神气质已经锻炼的相当有层次感了。 两个小时以后飞机到达甘肃上空,王昆仑把向缺扒拉了起来。 飞机降落之后滑行在跑道上,十几分钟进入停机坪,机舱门打开后王昆仑却没动。 “还不走,等啥呢?”向缺问道。 “等会的,现在人多挤什么挤”王昆仑低着脑袋说道。 “你一男的还怕给挤出奶来啊?”向缺翻了个白眼。 “老向,你怎么就没看见他一脸的骚气呢?他有事” “啥事啊?”向缺茫然问到。 “春天来了呗”肖家哥俩都笑了。 等没什么人了,王昆仑才慢吞吞的站起来,走出机舱的时候脚步一顿跟那空姐咧嘴笑了笑。 “先生再见,欢迎您再次乘坐我们航空公司的飞机,很乐意为您再次服务”空姐很礼貌的给了王昆仑一个甜蜜的微笑。 “你服务不错,是挺好的,那你能告诉我个电话,然后我有空我亲自感谢你一下么?”王昆仑贱贱的说道。 “您要感谢我的服务就请拨打我们公司的人工就可以了” “啊,那好的,必须得给你写封感谢信,表彰一下你尽职尽责的服务态度”王昆仑整的跟外交发言似的,说的老正经了。 下了飞机,肖全明撇嘴说道:“扯吧,白他妈吹了,你刚要整点实际的,人家一句话给你支到人工那去了” 王昆仑摊开手掌,里面有一张纸条,那是他和空姐擦身而过的时候对方给他的。 第三百八十六章昆仑泡妞记 两天以后祁连山脚下,四道风尘仆仆的人影各自背着一个硕大的旅行包徒步登上祁连山。 “阿尔金山脉,托来山”肖全明和肖全友同时点头,说道:“没错,就是这片山地,隔了四年而已我们忘性没那么大,当初王胖子带我来的时候是从酒泉自己开车过来的,我在路上听司机提到过这里,那时刚入秋天还比较冷,想上山都得裹上羽绒服,冻的我篮子都抽抽了” 尽管现在已经入夏了,但祁连山脉腹地的天气温度还比较低,现在是下午进山的时候已经感觉有点冷风吹了到了晚上直接能让人哆嗦,这里的平均温度非常低,越往山上走越是寒冷。 肖全友皱眉叹了口气,说道:“四年前是胖子领路拿着地图,我们两个就只是跟着他走,大概的位置我们还得慢慢来找,那个山洞周边的情景我们还能记得一点,仔细回忆回忆应该能记得八jiu不离十,但肯定得费些时间来找了” “算算日子,我们和王胖子分开才一个星期时间至少他还能挺得住两个月呢,不用太急,时间总归是够用的我还是那句话,得安全第一”向缺深深的吸了口气,胸腹之间顿时无比畅快。 祁连山是人迹罕至的地方,人烟稀少完全属于未被开发的处女地,这种地方非常适合修道之人长久居住,此处的天地灵气要比都市里浓郁太多非常适合风水阴阳术师在此修道。 徒步上山各自负重三十公斤左右,旅行包都堆的满满地了,由于不知道那个洞穴得什么日子能找到,所以他们四个补给带的都非常多,至少够半个月以上的。 临近傍晚,找了处空地安营扎寨,并排支起了四顶帐篷,生火烧水准备吃完饭之后就开始睡觉,从机场到祁连山又上山,折腾了近两天的时间,个个精神都有点疲惫了。 肖家两兄弟常年盗墓,王昆仑常年奔波在外,这三人都是野外生存的行家,出门准备的东西相当齐全,虽然是徒步登山但除了有点累外也没遭什么罪。 篝火点上,上面架了壶水烧开后泡点馍在撒点肉末味道相当霸道了,用树枝串起两大块牛肉放在火上烤没过一会就香味四溢了。 “来,整点烧酒吧,去去寒,现在还好点气温不太低等后半夜的时候,我跟你说就这小冷风都跟刀子似的,能把你刮的直抽抽”肖全明拿出两个酒壶拧开后一股刺鼻的酒味就冒了出来,自己干了一口递给了肖全友,另外一壶扔给了向缺。 “咕嘟,咕嘟”干了两口后,向缺嗓子眼顿时被呛的要冒烟了:“我草,得他妈有六十多度,这都赶上喝酒精了” 王昆仑接过酒壶闷了一大口,低着头摆弄着手机笑道:“你离火堆远点,一不小心都能把你给焚了” “不是,你这一天走走道也整手机,休息的时候也整,拉屎的时候差点拿手机当纸塞屁眼里,这么整下去你容易走火入魔知道不”向缺抻着脖子看了一眼,发现和这货聊天的是一个女人的头像,名字叫天边的那一抹蓝。 “仑哥,你叫啥名啊”向缺贱嗖嗖的问道。 “翻江倒海小哪吒”王昆仑低调的说道。 “哎呀我去,这名挺有含金量啊,都能生撕虎豹了,但我觉得这名不太靠谱,你怎么不叫巨龙胯下一杆长枪枪挑四海小母龙呢” 王昆仑斜了他一眼,无语的说道:“你们家微信能给起这么长的名?马化腾给你特批的呗” “微信啊?这不约炮神器么,在这找对象能靠谱么” “恩呢,沟通无障碍,靠谱的事以后再研究,我现在想的是内分泌协调不协调这件事” “坐一回飞机,怎么还有结婚生子的念头了呢,仑宝,你这是要从良了啊?”向缺掐了下王昆仑的脸蛋子使劲的晃了晃。 “草,别闹,没看见我正温存着么,这都都泡到蜜缸里了,你能不能别打扰我享受这难得的小幸福?”王昆仑挪了下屁股,离向缺坐远了一点。 “肿么这么急呢”向缺继续骚扰。 王昆仑有点急眼了,不耐烦的说道:“要生孩子憋不住了行不行,就是这么急,你啥时候这么娘们了呢,还学会刨根问底了” “关心下我家仑宝的个人生活” “大哥,咱都是江湖儿女,你吃饱了能不能也让哥们喝点汤?你跟陈大小姐一见面就如胶似漆的,你不知道哥们还单着呢嘛,我找个对眼的我容易么”王昆仑泪眼婆娑的说道。 “瞅你这可怜的犊子样,拉到吧哥哥不摧残你了”向缺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叼着烟钻到帐篷里。 翻江倒海小哪吒:“长夜漫漫,是不是难以入眠?” 天边的一抹蓝:“嗯,孤单寂寞冷,桑心” 翻江倒海小哪吒发了个抱抱的表情:“来,靠近我温暖你” “不切实际”天边的一抹蓝。 “为啥桑心呢,除了能给你温暖我也能给你安慰” “没看我刚发的朋友圈啊?你不关注我” 王昆仑赶紧翻了下朋友圈,天边的一抹蓝五分钟刚更新了一条消息:“好桑心好痛苦,削个苹果手指头差点没掉了,呜呜呜,呜呜呜” 王昆仑乐了,相当缺心眼的给天边的一抹蓝回了条消息。 “现在的女生,手啊脚啊腿啊稍微破了点皮就拍个照发上朋友圈,求安慰······惹的一堆人在下边跟风,你说你来大姨妈那几天流那么多血,你怎么不把伤口拍下来发朋友圈里呢” “流氓,滚蛋”天边的一抹蓝发了一堆的拳头过来。 “哎,娱乐一下,娱乐一下”翻江大海小哪吒赶紧反应神速的又回了条消息过去。 可是,几分钟之后那边就没动静,再问还是没动静。 王昆仑有点崩溃了:“这不是幽默感么?女生现在不都得意成熟稳重又幽默的男人么,怎么到我这就不咋好使了呢” 十几分钟之后,王昆仑的手机一直都没响。 “哎,草他么的,光靠纸上谈兵来泡妞真不行,还得靠实战经验和天赋,再练几年吧” 第三百八十七章霸王卸甲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预想也总是美好的实际却很残酷。 时隔四年再上祁连山,肖家兄弟两个凭着记忆领着向缺和王昆仑在托来山足足转了三天也没找到那个山洞,渐渐的四个人都有点急了。 他们还以为上山就能一帆风顺的找到地方,没想到三天过去了居然毫无头绪,照这么下去时间多长谁也说不准.托来山是祁连山脉中段支脉,纵向长度二百八十千米,横向二十千米海拔四千五百米左右,往上过四千米的海拔就是冰川了,就靠两条腿你说得走到什么时候能找到地方? 这不就是个神奇的扯么! 这对人的体力和精神绝对是个巨大的考验,上山之后第一天还好一点,到了第二天四个人下午三点多就已经扛不住了,只能安营扎寨,第三天起来的时候腿都跟灌了铅似的,一走道裤裆都下垂了.“实在不行来个地毯式搜索吧,我们从疑似的地方开始往前推,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捋,我他妈就不信了两条腿捋十天半个月还找不到那个山洞了”肖全明鸡头白脸的说道。 “你俩就一点都回忆不出当初进山的细节了?哪怕就是一丁点的线索也比我们这么瞎找节省时间”向缺叹了口气,挺头疼的。 肖全友无奈的说道:“当初那份地图我和全明都没有看过,一直就在胖子手里他告诉我们怎么走,我们就怎么走,关键是就寻思找个墓而已,有个领头的我们两个就是打下手的也没考虑那么多,谁想居然能有一天故地重游呢” “那份地图我就无意之中扫了一眼,上面画的全是山川脉络图,其中有几道线是用红笔标注起来的,但时隔这么久我肯定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向缺有点抓狂的说道:“真他妈就没一点线索了?腿走飘了也不一定能找到地方啊,这片山脉得有多大,要找一个洞穴那不跟大海里捞针一样一样的么” 肖全明和肖全友同时两手一摊,一脸苦逼样。 “哎,我草,有个细节怎么一直没想起来呢”向缺的智慧小眼又亮了。 “什么细节?你这反射弧得有多长啊,走了几天了怎么才想到有细节呢”王昆仑埋汰的说道。 “路线和地势记不清,山洞里的那头僵尸你们肯定记得吧?想一下,他当时穿的是什么样式的衣服,人是什么样的” 肖全明和肖全友有点迷糊的问道:“这和找山洞有什么联系么?貌似好像不怎么搭边啊” “细节决定成败,你俩回忆吧,我看看能不能整理出点头绪来,要不然咋办?不能放过一点的可能性啊”向缺掏出烟,坐在地上抽了几口眼神略微有点迷离了。 他也是没办法了,万紫千红中希望能找出一点绿来,看来得拿出点看家本事来了。 他是估计,能被王玄真刻意寻找的墓葬那肯定不是无名之辈,绝对是有说道的,这货眼睛毒着呢寻常古墓能入的了他的眼?再一个,洞穴是被封印的,有风水法阵困着那头僵尸就说明它也不是无名小卒肯定大有来头,这样的人整不好都是被史书给记载在内的,如果能推断出对方的身份那对赵山洞是有很大的帮助的。 “长袍,应该是黑色长袍,料子有点像是丝绸的上面印有花纹·······我想起来了,除了花纹以外他的两条袖口还各纹刺了一条龙” “脚下穿的应该是油毡底长靴,脑袋后面扎着一条长鞭类似于蒙古时期人的打扮,哦对了,他头上还顶着一个尖尖的毡帽” 肖全明和肖全友捋了下思路,三两句话后豁然开朗了:“匈奴人,没错,那头大粽子肯定是匈奴人,他咬王胖子时候我看见他衣服里还有一撮浓密的护胸毛,祁连山脉靠近河西走廊是匈奴帝国的地盘,匈奴人在此出没太正常了,除了他们中国古代也没人是这副装扮” 人都说盗墓贼历史好的都能当半个历史老师,这话一点都不夸张,顶级的摸金校尉几乎跟大学里的历史学教授旗鼓相当了,甚至有些历史和秘闻这些教授都不一定知道但摸金校尉却非常清楚,就比如王胖子他本就是北大考古系毕业的,而肖家兄弟的身份也是祖传的,家中有关中国历史方面的藏书有不少都是绝版了的。 术业有专攻,古中国史这帮人绝对是学霸级别的。 "有龙啊,那就是匈奴皇族咯"在古代,等级制度要求的非常格,在任何朝代龙都是帝王皇族的象征,皇上的衣服上纹的是九爪金龙,皇子和王爷则是四爪被称为蟒.有龙,肯定是皇族无疑了,那既然是皇族他被葬的地方肯定不是寻常之地,就这一点向缺就能凭借寻龙点穴判断出那个山洞大概的方位,到时候寻找起来就能事半功倍了.两个小时以后,向缺站到了附近山岭一个偏高的地方,放眼望去一片群山尽收眼底。 “青龙抱穴这一类的墓地就不用想了,这种地方肯定不会有的,祁连山脉本就是龙脉所在地,这里最有可能出现的就是霸王卸甲风水地,而霸王卸甲要是古代王侯将相最愿意寻觅的风水之地了” “霸王卸甲?你这么一说,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远望群山一片空,唯有五指在眼中······五指峰下藏霸王,卸甲归天一场空”肖全明和肖全友眼睛豁然一亮,抬手指道:“老向,你看那片山地是不有点像霸王卸甲?我草,还真找对地方了么” 距离几人六七公里远之地,有一处五指峰,五座山峰并排相距不远,乍一看有点像是五指山,这就是霸王卸甲最典型的风水地。 所谓的霸王卸甲一般都是王侯或者将相死后最愿意寻找的墓地,他们没有争权夺位的心思但却想要福源后代,并且还想生生世世都想子孙能够封侯拜相,霸王卸甲之地对他们来讲在合适不过了。 但是霸王卸甲却有一个很潜在的危险,如果五座山峰周围没有过高的群山所阻,那在风雨雷电之夜一旦有闪电击中其中一峰的话,长久以后会让其墓穴之中的死尸,身带浓郁煞气。 第三百八十八章白衣飘飘 什么叫望山跑死马,就是明明山在那但把你累死了,然后山还是在那。 四人步行了近四个多小时,那五座山峰仍然看起来好像近在眼前可就是赶不到山脚下,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无奈只能停下来继续扎营,休整一夜明早再次启程。 点起一对篝火,烧了点水泡着馍就着牛肉干胡乱填饱了下肚子后他们全都趴在帐篷里四仰八叉的闭上眼睛,然后立马就睡着了。 这一下午赶的路相当于之前一天所走的了,体力消耗巨大已经处于透支的边缘了,身体一倒下疲惫袭来之后困意就抵挡不住了。 将近午夜时分,帐篷里的王昆仑突然猛的睁开眼睛,皱着眉头凝神静听片刻一把拉开帐篷就从里面蹿了出来。 “起来,有人过来了”王昆仑挨个把他们三个全都给叫醒了,常年行走在危险的边缘,一年里有半年都是在被追杀和缉捕中度过,王昆仑对于未知危险的警觉性比常人要高出了几个层次。 “怎么回事?有人?”向缺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的问道。 肖全明和肖全友立即向四周查看,走了几十米绕了一圈之后无功而返,诧异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有点紧张过头了,鬼影都没有哪来的人啊?” “等人到了我再叫你们起来那还有意思么”王昆仑沉声说了一句。 “不是,那个什么,关键是我俩走了一圈啥也没看到啊,大哥你这真是哪吒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么”肖全明不服气的嚷嚷道。 “信我的肯定没错,我听不到也看不见但我就是感觉到有人朝这边接近,你要问我怎么解释,那我只能告诉你这是我从龙虎山逃出来后还能活八年多的真谛”王昆仑靠在树上,点了根烟抽了一大口后感觉心里还是有点在敲鼓。 “事实胜于雄辩,咱家悍匪哥能活到现在这就是最现实的写照,等着吧反正离天亮也差不了多久了,一会实在不行直接启程赶路算了”肖全友和了句稀泥,明显也不太相信王昆仑的感觉。 向缺眯眯着眼睛在他旁边笑道:“警惕性挺高啊,你那一抹蓝姑娘没把你给麻醉了啊?表现不错,要的就是你这草木皆兵的状态” 王昆仑一撇嘴,说道:“她暂时就是闲着逗闷子的,还没到影响我的地步呢” “咋的,有点认真了的意思呗?不能吧,一见钟情这事我觉得听着怎么这么邪乎呢” 王昆仑无语的看着他说道:“哥们,你跟陈大小姐朝夕相处了么” “心有灵犀知道么,情到深处自然浓······”向缺话刚说了一半,戛然而止。 山地,远处忽然响起了一串嘈杂却又急促的脚步声,非常的密集,明显有不少人正从远处朝这边赶了过来。 “唰,唰”肖全明和肖全友惊愕的看了王昆仑一眼,从他示警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能有五分钟左右的时间,这么长时间如果快点赶路的话人差不多是能走近一公里的路程的。 王昆仑,居然能感觉到一公里外有人朝这边接近? 肖全明朝他竖了竖拇指,和向缺站在一旁,问道:“咋办,真有人,是敌是友啊?” “哪来的敌人这么大张旗鼓的赶路那得多他妈猖狂啊,肯定不是跟咱们一路的人,一边站着看看再说” 相距百米开外一长队的人影步履匆匆的朝这边赶来,粗略的扫了几眼对方能有十几人之多。 这些人绝大部分都穿着统一的服饰,青色长衫脚下蹬着黑色布鞋手中居然全都持着一把浮尘,头发高高的挽了起来被一根发簪别在脑后,只有最前面的一人长发飘飘穿着一袭白衣。 没错,这深夜急行军的速度在祁连山脉腹地赶路的就是一队女子,离的近了才发觉这些女人容貌都比较秀丽年轻,只是面容稍微有些规整了点,拧着眉头面无表情的看起来十分僵硬。 要不是向缺他们夜路走的多了,就这一幕能把他们吓的全把裤裆给夹紧了,这些女人不施粉黛一点妆都没化,月光映衬下脸色显的都有点苍白。 “唰”这队深夜里山路突然冒出来的女人走到四人面前的时候忽然停下脚步谨慎的盯着他们看了一眼。 “你们几个,在这干嘛”其中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皱眉问了一句。 王昆仑指了指篝火和帐篷,淡淡的说道:“驴友” 说话的女人一顿仔细的打量了他们几眼,随后点头说道:“马上离开,最好直接下山” 向缺嗯了一声,说道:“等快饿死的就走了” “告诉你们好话,别等到后悔的时候才想起来我提醒过你们”女人说完话后不再搭理他们四个立即赶路,这队女人匆匆而过停留不过一分钟。 等他们离的远了,肖全明诧异的问道:“这什么情节,大半夜的一群女人拿着浮尘满山乱窜?电影也没这么玄乎的啊,拍林正英之祁连山传奇呢啊” “你好像有点虎,这群女的一看就不简单,就单说她们穿的全都是长衫,晚上温度这么低不怕冷啊”肖全友奇怪的说道。 王昆仑看了眼向缺,问道:“你怎么说” “同行呗,这群女人挺厉害深浅看不出,但随便拽出来一个放到外面肯定都是风水阴阳界里的高手,特别是领头的那个······让人不寒而栗啊”向缺现在还对穿着一袭白衣那女子有着很深刻的印象,对方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很清晰的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言明的寒意。 “这么晚,他们急匆匆的上山是什么意思呢,肯定是有大事发生啊”向缺和王昆仑同时一愣,两人皱眉寻思了片刻,王昆仑说道:“该不会,跟咱们是一个目的吧?” “非得这么巧么”向缺叹了口气,深感无奈。 “老向,你说这帮女人是哪个门派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向缺摇了摇头,说道:“我更一点概念都没有,家里的两个老家伙从来不对我谈论这些事” “咋办,要是真撞到一起睡知道能有什么麻烦事啊,追上去不?” “不急,她们刚走咱们就跟上去这事不好说,等等的吧,天亮再启程” 第三百八十九章它出来了 凌晨天明。 四个人收拾了下行装,真跟驴友似的背起旅行包再次上路,目标还是昨天定下的那五座山峰。 不过今天赶路的时候没像昨天那么急匆匆的,因为深夜里路过的那队女人让他们四个都有点捉摸不透,并且潜意识里想要和她们拉开距离不想再碰到一起。 十几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在深山里遭遇,任谁心里都有点犯嘀咕。 行进了一个小时之后,向缺,王昆仑,肖全明和肖全友脚下躺着一个已经死透透并且浑身干巴了的野驴,野驴的肚子上血呼啦的不知是被什么东西给掏了个大洞,身上血液没有了,内脏也不在。 “这头野驴至少已经死了三天以上了,或者更长也有可能”王昆仑蹲下身子用手指捅了捅野驴,然后用沾了点驴血撵了一下。 “什么牲口给掏的,怎么专吃内脏肉一口没动呢”肖全明低头看着死驴的尸体挺诧异的。 “不是动物干的,对不?”向缺也蹲下来凑到野驴肚子的伤口上仔细的看了几眼。 “嗯,身上没有咬痕伤口也不是很规整没有任何撕扯过的痕迹,你看肚子上的这个口子明显是被一股极大的力道给硬生生的扯开的,再看驴的表情完全没有任何痛苦的反应,这说明啥?一击毙命,驴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王昆仑站了起来擦了下手,耸了耸肩膀说道:“未知,死因不明” 肖全友用脚踢了踢地上野驴的尸体,说道:“这玩意跑的速度非常快,野狼都不一定能追的上它们而且还都是成群结队的,一击毙命?肯定还得是偷袭,不过这地方就是山地又不是在水源附近,什么东西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袭了野驴呢” “走吧,就当是个意外跟咱们也没关系,不过赶路的时候小心着点提高下警惕”王昆仑拍了拍手说道。 走了十来公里之后,又一具尸体出现在了他们经过的路上,这次不是野驴而是一头体型硕大的棕熊,足有一人多高体重估计能过两百多公斤,死状和之前碰到的那头野驴一模一样。 血液流失,内脏消失,肚子上也有一个被撕扯开的伤口。 “呼······这玩意有些邪乎了”王昆仑低头看了两眼,皱起了眉头:“棕熊,一般的牲口都不是它对手,这还是一击毙命什么玩意这么厉害呢,让棕熊一点反应都没有就死了,而且在祁连山棕熊唯一的天敌就是偷猎的,但这又不是枪伤你说怪不的” 肖全友问道:“你们说,死的这些牲口会不会和昨天路过的那些女人有关系?” “茹毛饮血啊?”肖全明愣愣的问道。 “别他妈扯犊子了,那是女人,又不是女僵尸,茹毛饮······”肖全友话没说完突然就是一顿,旁边三人齐刷刷的看着他。 四个人心里一突突,有点冷汗直冒的意思了,从野驴到棕熊死状全一样,而且死的非常蹊跷,根本就不是其他牲口干的,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有一个了。 “这里离咱们要去的那个山洞已经很近了,还是必经之路,你们说······野驴和棕熊身体里的血液全都干了,内脏消失,这特性挺明显的啊,联想一下也不是不可能啊”肖全明咽了口唾沫,有点狐疑的说道:“它,跑出来了?” “你不是说它要出山洞的时候被弹了回去么,根本就追不出来,那肯定是有风水法阵把他给困住了”王昆仑说道。 “大哥,都他妈过去四年了,谁能知道有啥变故啊?”肖全明挠着脑袋,语气有点胆颤的说道:“它那么牛逼,你们觉得跑出来是问题么,再说了万一风水阵失效了呢,无意中被人给坏了呢,或者它实力突然增强自己破开封印出来了呢,这他妈变故太多了” 向缺叹了口气,头疼的说道:“哪一种可能性都行,千万别是最后一种,要是它自己破阵而出的话,那麻烦就太大了” 三人眼神同时望向他,向缺解释道:“自己破阵而出就两个可能,第一是他灵智大开有了破阵的能力,第二就是他实力暴涨强行破坏法阵出来的,这两种可能性哪一种都他妈不太美好,明白不?” “你这破嘴都跟开光了似的,还是别说了,我怕你一语成真,你本身就是个算卦的嘴有毒”王昆仑龇着牙说道。 肖全友掏出烟递给向缺殷勤的点上后,问道:“老向,给我们看下一子,你看我脸上写没写着倒霉两字?要是跟上次一样的话,哥俩就得打道回府了” “这次没事,没那么曲折的,放心吧” 原地呆了会之后又再次上路,越是靠近那个山洞附近,异样就越多,一路走来已经发现了七八具动物的尸体,死状跟之前的野驴和棕熊如出一辙,死的时间最早的应该距离现在还不到一天的时间。 肖全友忐忑的说道:“没看见死了的人那算好的了” “哎,看看那是什么玩意”肖全明的眼睛挺尖,上前走了几步之后从地上捡起一块带着血迹的衣衫。 青色衣衫,看着很眼熟。 “昨晚路过的那群女人,她们也碰到了?”王昆仑错愕的说道。 “毫无疑问,能让人都受伤那应该是它无疑了,真的出来了,但愿不是自己破阵而出的就好”向缺深吸了一口气,一脸担忧。 “这······有人受了重伤”肖全友在稍远一点的地方捡到了一只断手,断手的伤口处齐刷刷的很平整。 但断手上中指和食指却没有了,断指血呼啦的伤口凹凸不平干涸的血迹已经发出一种深深的黑色。 和在杨家祖坟时被王玄真挠了一爪子抓破皮肤的杨正和受伤后流出的血迹颜色非常相似。 “这帮女人挺狠啊,手肯定是被那家伙给咬了,为了怕被尸毒侵入尸体她直接一刀把自己的手给砍了,反应干脆利索,重要的是心肠还得硬,对自己都这么狠你说这人的心里素质得多高啊”王昆仑有点忌惮的说道:“换做是我,反应也许都没这么快” 第三百九十章它来了 “老向你真他妈有毒啊,为什么每次和你在一起总摊不上好事呢,太曲折了”王昆仑都要哭了,就跟向缺认识这半年多,他的生命旅程要比之前几年都坎坷。 向缺擦了把冷汗,他能告诉他们自己是五弊三缺的命,凡是跟他走的太近关系太亲的人命运都会受到波及变的相当狗血了,那样向缺是会没有朋友的,都会跟防毒似的防着他。 “呵呵,社会套路深我也有点措手不及啊”向缺讪笑着说道。 “哎,这他妈明显是遇人不淑么,走吧走吧,说多了都是眼泪”王昆仑无语的摆了摆手。 “踏踏踏,踏踏踏······” “唰,唰,唰”几人同时望去,左前方一队人影快速赶来,手中提着拂尘身穿青色长衫。 “是昨天晚上的那群女的” 从前边走来的一群女人正是昨天晚上遭遇的那一群,和昨晚相比对方今天狼狈多了,身上的衣服大多破损别着的发簪掉了后长发散落在肩头,其中曾经和他们说过话的那个女子右手被吊在了脖子上,手腕处被草草的包扎了一下,脸色苍白明显是失血过多,其余人也多数身上都带了伤,看起来相当凄惨了。 只有那穿着一袭白衣的女子看起来似乎无恙,只是身上的白衣略微有些埋汰了点,也唯独只有她手里提着一把圆月弯刀。 对方停下脚步,两伙人四目相对。 “还是你们,居然没有离开”断手了的女子神色不善的盯着向缺他们看了片刻后,说道:“你们应该不是普通的驴友吧,祁连山脉腹地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你们来此想必另有图谋吧?” 向缺挠了挠鼻子,淡淡的回了他一句:“就是溜达行不?祁连山脚下也没挂着牌子说不让人近啊” “你······”断手的女子提起浮尘指着向缺说道:“奉劝你们一句早点离开,免的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呢,告诉你们好话怎么不听呢” “哎,那我们谢谢了呗”王昆仑斜了着眼睛说道。 “师姐,别管他们了,随他们去吧”白衣子女忽然开口了,眼神扫了他们一眼后说道:“看不出来么,他们也不是常人” 断手女子瞪了他们一下,随即不在吭声。 然后,这群女人似乎也没有再赶路的意思了而是原地休息坐了下来,只有那身穿白衣的女人右手提着弯刀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远方。 向缺和对方离的并不远,就隔了十几米而已,离的近了他才发觉这一群女人修为个个不俗,据他估计应该这十几人全都上了凝神,甚至那白衣女子他更是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忌惮,对方的修为绝对比他只高不低。 “这小娘们挺漂亮哈,有点出污泥而不染的意思,你觉得叫他神仙姐姐合适不”王昆仑贱嗖嗖的问道。 “大哥,你不是有一抹蓝呢么”向缺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但这并不妨碍我欣赏其他美好的事物,人总是向往美的东西嘛”王昆仑非常不要脸的说道。 那站在远处的白衣女子有一种给人很空灵的气质,特别是一阵小风出来后,她的裙角飞扬看起来相当的出尘了,这女人要是把她放到月球上去,妥妥的一个嫦娥出世。 “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有刺啊,这种女人看看就算了其他的就别想了”王昆仑突然感慨了一句。 “怎么的,你也看出点不同寻常的东西了啊” “嗯,瞧不出深浅,但人家往那一站就有一种高手气质,一点不撒谎的我跟她要是对敌的话,我绝对掉头就跑,有多快就跑多快,一丁点都不带犹豫的”王昆仑很脆的说道。 “风水阴阳界的高手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居然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还都是一个门派里的”向缺抽出烟点了一根,抽了几口后他眼神瞄见那站在远处的白衣女人忽然朝这边打了个手势。 席地而坐的十几个女子猛然起身,然后速度极快的各自挑好位置站立不动,突然间向缺和王昆仑同时感觉到周边的天地之气开始涌动起来。 那白衣女子转身向前迈了一步,人就飘到了那些女人之前,清澈的眼神看着山地的那一头。 这群人站立的角度非常怪异,那白衣女子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在他身后各有两名女人,然后和她相对的则是三名女子,左右两边又是各站了三人,最后队伍的尾巴上,还有三人呈三角型各站了一个点上。 “这队形,好像是某种对敌时的阵列队形,有点类似于行军打仗时所用的那一套,老向你觉得是不?”王昆仑想了想,回忆了下说道:“我以前好像在龙虎山的典籍上看过类似的介绍,据说这种阵列有点类似于阵法,能将阵内的人战斗力极速增加,翻几倍也许都不止,这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结果了” 向缺转身对肖家兄弟说道:“你俩赶紧撤了,这边待会肯定要有恶战,你们在这帮不上我们还得束手束脚的,找个地方躲起来” “嗯,走了,你们注意点”肖家兄弟都没迟疑,这个时候根本就不是逞能的节骨眼,他俩本就不属于战斗型人才在这能帮什么忙,纯粹是倒忙。 肖全友和肖全明赶紧离开此地,免得一会那头东西蹿出来波及到他们,向缺和王昆仑可能自己都应接不暇哪有精力照顾他们。 “一种古老的秘技,适合群战,彼此搭配应该能最大发挥各自的实力并且以几何倍数增长,现在的社会还有打群仗的时候么?所以很少见了,几乎已经失传了,也许只有一些大门大派里会保留这种秘技,但用的机会可能却没有了” “是它来了么?” “应该是的” 向缺和王昆仑话音刚落,地平线上一道黑影裹着一团黑气看起来忽远忽近十分的虚幻,但仅仅只是过片刻之后,那道黑影居然就已经身到近前了。 对方身高足有一米九左右,身上穿着长袍脚下蹬着油毡底的靴子,一根硕大的辫子在脑后随风飘荡,身上的衣服多有破损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他的脸色乌青有些发黑,嘴角上两根常常的獠牙露了出来,一直延伸到下巴。 最关键的是,他那睁开的双眼是没有瞳孔的,只能看到两抹漆黑的眼珠子。 第三百九十一章困战 “吼······” 还没有来到近前,那道身影突然张嘴仰天爆出一声长啸,声震一大片。 毫无疑问这就是那头咬了王玄真的僵尸,也是向缺和王昆仑此次前来祁连山的目的,想要他心上的精血来为王胖子解毒。 “轰!” 僵尸跃到那群女人身前之后两方直接交手,带头的白衣女子提着长刀居然和它近身交战,而周围的十几个女人则是手持拂尘在一旁掠阵,频频挥舞之下数道强横的道气自拂尘中击向了僵尸。 “咻,咻,咻······” 僵尸身上顿时被割开了几条口子,但也只是衣服受损不见一丝血迹飞出来。 “铛”那白衣女子手中的圆月弯刀扫到僵尸身上之后只听闻一声脆响然后就迸出一串火化,僵尸依旧丝毫无损。 “我草他么的,这头僵尸死之前在少林寺进修过啊,这他妈的不是金钟罩么,刀枪不入啊”王昆仑瞪着眼珠子说道。 僵尸出手全无任何招式,就凭肉体的强悍程度和这十几个女子硬抗,根本就不躲不避,你干它一下后他不躲然后抬手还回来一记,对手却得连忙闪开避免让它给碰着,僵尸的两只爪子上长着长长的漆黑的指甲透露着一股渗人的光芒,明显挠一下子后果不堪设想,特别是他身上裹着的那一团黑气让人极其忌惮,这帮女人束手束脚的根本就不敢靠的太近。 “老向都是江湖儿女,帮忙不?” 向缺斜了他一眼,问道:“为啥要帮?” “江湖道义咱就不谈了,但你不想想万一这帮女的率先宰了这头僵尸的话,那咱们还咋娶它心上的精血啊,抢呢还是要呢?”王昆仑诧异的问了一句。 “能杀,她们早就杀了,不会耗到现在了”向缺淡淡的说了一句。 这不是明显的么,这帮女的是边打边退过来的,那僵尸是追过来的,一追一逃中谁占了优势还看不出来么。 向缺为什么要帮对方?我等着你们把僵尸耗的差不多了,你们又实力大损的时候我再出手不好么,大家非亲非故的我凭什么出手? 道义,这两字向缺的字典里是肯定没有的。 那边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十几个女子围殴一个僵尸却丝毫没占上风完全是被压着打的,要不是有那白衣女子紧贴着僵尸死缠不放,恐怕这十几人早就溃败了。 “吼,吼,吼······”僵尸似乎有点不耐烦了,连续三声震天吼之后突然开始加快了进攻的速度,两只爪子频频挥舞着,长长的指甲甚至刮出了一道道的残影。 “草,要坏,她们可能要扛不住了”王昆仑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对向缺说道:“老向,别他妈看着了,她们打不赢咱俩没准也得被波及啊,干吧” “干就干,确实不能再等了”向缺也察觉出僵尸进攻的频率开始加快了,照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那几个女的肯定扛不住了,一旦溃败要么僵尸走掉,要么这边的人开始被屠,这两个结果绝对让人头疼,哪个都不行。 “唰”向缺甩手从包里抽出几张符纸,抖手就甩了出去,咬破指尖弹出几滴精血溅落在符纸上,一道道符文刻画而出。 “砰,砰,砰”三张符纸贴在了僵尸的身上。 “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九天祥雷咒,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向缺站定双手一合一握,随着他念出咒语,符纸上突然雷光闪现。 “咔嚓,咔嚓,咔嚓”三道九天祥雷咒同时被引动,从僵尸头顶的半空中忽然降下三道天雷击在了僵尸胸前。 “吼······”僵尸收手,仰头痛苦的哀嚎了一声,天地间一切邪物尽皆惧怕天雷,这是它们与生俱来的天敌,一物降一物,换成一般的符咒都没办法降服住僵尸,也就只有雷咒一类的术法对其有效。 “嘶”僵尸忽然倒吸了口冷气,空洞的眼神猛然望向了向缺,没有瞳孔的眼睛看起来非常的渗人,盯着向缺让他一阵头皮发麻。 向缺脑袋一嗡,坏了,这头僵尸居然产生了灵智,明显有思考的能力了。 “这他妈的,他是自己破阵而出跑出来的”向缺暗骂了一声,再次拿出几张符纸。 “唰”僵尸居然扔下白衣女子不管,直接奔着向缺来了,似乎已经察觉到向缺的雷咒对他损耗极大。 王昆仑随即从向缺的身旁蹿了出来,掐印龙虎山术法,刚要出手向缺伸手就拦了他一把:“退回去,我们干不过他的,这家伙实力通天了” “砰”向缺拦住王昆仑的同时,右手握拳直接奔着冲过来的僵尸胸口猛然击去。 “轰”拳头和僵尸胸膛相碰,一声沉闷的闷响传来过来,向缺摊开手掌,上面一朵跳跃的火苗悄然而现。 “三昧真火”后面断手的女子眼睛一瞪,不可置信的喊道。 “嗷!”僵尸胸口的衣服被三昧真火瞬间融化,火烧到他的皮肤上之后,一团漆黑的黑气迅速凝结,随即一个巴掌大的伤口出现在了僵尸的身上。 黑色的血液从伤口中流了出来,向缺猛的一收手,生怕自己沾上一丁点。 一击得手之后他立即撤退,但在撤出来的同时右手掌心又凝出了一簇火苗被向缺屈指弹了出去。 “噗”真火撞到僵尸身上,让他脚步一个踉跄向后退了几步。 同时,提着圆月弯刀的白衣女子悄然上前,挥动手中的弯刀直劈僵尸受伤的胸部。 “铛”那头僵尸反应极快的伸出胳膊挡在了自己的胸口,弯刀迸出一串火花。 “妈的,活见鬼了这是”僵尸放下手臂之后,他胸膛的伤口居然以肉眼能见的速度迅速愈合着,只几个呼吸之间他胸膛上就恢复如初了。 向缺彻底麻爪了,手段频出居然还不能给这家伙造成一点实质性的伤害? “昆仑,包给我”向缺回身朝王昆仑喊了一句。 “接着······”王昆仑把向缺的背包甩手扔了过来。 第三百九十二章缩地成寸 向缺接过王昆仑甩过来的背包,拉开之后右手朝里一探就拽出一根儿长棍。 打神鞭两尺两寸长,上有十六节,每节四道符印,共六十四道。 打神鞭,据封神演义记载其乃姜子牙封神所用的神器,上打天神下打鬼怪无坚不摧,打神鞭一出神鬼皆惊魂魄骤散,威力无穷,乃是传自道派三清鼻祖元始天尊之手,在天庭之中都颇具威名。 其实,打神鞭是挺牛逼但还没这么玄乎,它只是姜子牙当年随武王伐纣时所用的一件法器而已跟原始三清毛的关系都没有,几千年前风水阴阳界高手辈出,特别是各大道派实力鼎盛人才层出不穷,各类术法比比皆是,阴魂厉鬼非常多见并且多数都是术师祭炼出来用来对敌所用,在那个年月里鬼怪一事寻常人都知道并不像现今这个社会已经被归类为封建迷信中了。 姜子牙身为国师随武王伐纣后就炼出了打神鞭这件法器,专打鬼怪,在商周时期这件法器可谓是大放异彩了,在其鞭下魂飞魄散的阴魂厉鬼非常之多。 其实说来,打神鞭就是其内被刻印上了法阵而已,对付鬼怪效果颇佳,但你真要是拿着这个鞭子跟一个手持ak的人去对着干,人家照样能一梭子把你给打成马蜂窝。 “嗡······”空气中忽然传来一股嗡嗡的震动声,打神鞭上六十四到符印被向缺灌注了道气之后瞬间催动,一缕七彩的光蕴浮在了表面。 “唰”向缺突然猛的挥动打神鞭,狠狠的抽向了对面的僵尸。 “蹬,蹬,蹬”僵尸被抽了一棍子之后脚步连退,嘴里爆出一声长啸。 “嗷······” “似乎才是感觉有点疼而已?”向缺茫然的有点懵逼了,打神鞭就只是让这头僵尸感觉有点疼么,一鞭子下去怎么没把它给抽个好歹,这几吧玩意是不是比传说中的效果差了太多啊。 “僵尸跳出三界不在五行,虽有魂魄却已不受天地限制,打神鞭对其效用要差了一些,只能让其身体受创而不会魂魄受损”白衣女子在向缺身后淡淡的说道。 “你也知道这东西?”向缺回头问了一句。 “看过典籍上的图片,略知一二” “草他么的,就算干不死他我也得让他疼的篮子抽抽再说,削他”向缺极其生猛的挥动着打神鞭再次冲了过去,扬起鞭子照着那头僵尸就劈头盖脸的一顿狂揍。 “嗷” “嗷” “嗷” 僵尸接连疼的大吼,黑的发紫的身体上密布着一个个伤口,但随即伤口却又快速的愈合了。 打神鞭对僵尸的作用,就相当于人抽了你一巴掌,不要命但真的很疼,时间长了巴掌挨的多了,死肯定不会死可绝对会很遭罪。 连续抽你二十几巴掌你蒙不蒙? 僵尸确实蒙了,但却又无可奈何,向缺手里的打神鞭让他十分忌惮但又束手无策,根本就靠近不了向缺,一旦离他近了打神鞭就跟雨点似的会朝他身上落下去而旁边那个白衣女子则是抽空冷不丁的就用手里的弯刀在它身上割一下子,伤不是什么大伤,不要命可是会流血啊。 双方算是暂时就这么僵持下去了,谁也奈何不了谁。 表面上看起来是向缺他们占了上风,压着僵尸来打,可其实呢这种场面绝对坚持不了多久,向缺和白衣女子的体力在极速耗费着,就现在来讲他们已经有点吃力了,可僵尸挨打抗揍的能力非常强悍,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道一般,永远都有着很足的尽头根本不知道累。 “他开了灵智”身旁的白衣女子忽然开口说了一句。 “什么······?”向缺错愕的说道:“我知道,不然他绝对没办法从那个山洞里走出来” “走”白衣女子说完之后直接调头就走,十分的干脆利索。 向缺蒙了一下,随即赶紧挥舞了几下打神鞭逼的僵尸连连后退:“昆仑,我们走” “唰”向缺收回打神鞭,转身就撤。 白衣女子是见势不妙,知道在和僵尸对峙下去他们这边绝对坚持不住,等那时候再想逃走可就彻底晚了。 一串人影朝着同一个方向跑去。 “吼!”僵尸十分不甘,初开灵智的它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你打我我就得还回去。 “老向,那群女人好像有意思要甩了我们?”王昆仑诧异的问了一句。 那群女子撤退的时候有意和向缺还有王昆仑拉开了距离,并且随时变换方位,明摆着大家不能在一条绳上拴着。 “废话,就属我把僵尸揍的惨,它不咬着我咬谁?这帮女人忒狡猾,估计知道甩不开僵尸把咱们给当成诱饵了” “那咋办?” “什么咋办,马力开足了,僵尸追着咱们,咱们跟上这群女人,大家拴着吧” 祁连山脉托来山上。 一片人影散开在前头赶路,后面一头僵尸大跨步的紧追不放。 “你们之前是怎么甩掉的?这家伙怎么追着就不放了,再这么下去人迟早累趴下了”向缺加速了几步,跑到了那白衣女子身旁。 “不是我们甩的,是他自己放弃了的” “啊?” “他灵智初开,在经过高强度的战斗之后会消耗加具,需要进血和吞噬内脏补充体力” 向缺哦了一声,路上碰上的棕熊和野驴还有不少牲口的尸体都是同一个死状,血液被抽干内脏不见,原来都是被这僵尸给填进肚子里了。 “你那意思是我们还得继续耗着他,然后让他直接虚脱了呗?” “不是我们······是你们”白衣女子忽然转头给向缺露了个娇媚的笑容。 向缺一皱眉。 白衣女子连续加速迈动步伐和向缺拉开距离,来到了那群女人身边。 断手那女人则是突然从身上拿出一张符箓挥手扔了出去。 “唰,唰,唰” 忽然间,这一群十几个女人居然在瞬间就移动到了前方近百米远的距离,待到向缺眨了几下眼睛之后,对方的身影竟然只剩下十几个黑点了,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缩地成寸,日行千里?”向缺豁然而惊。 第三百九十三章杀神临世 缩地成寸日行千里,道派最牛逼的遁术,没有之一! 那群白衣女子只是瞬间就消失在了两人眼前,无影无踪。 向缺和王昆仑顿时蒙圈,后面的僵尸离他二人只有不到几十米远的距离,以这头僵尸的强悍眨眼间就能赶到他们身前。 “最毒妇人心,妥妥的”王昆仑悲愤的说道。 “嗖!”两人身后一道身影划过。 “噗”向缺后背遭受重击,猛的突出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僵尸在骤然间提升速度冲上来,用自己强横的身体直接就奔着向缺撞了过来,正正的撞在他后背上。 这一下子,就跟后背被一个铁锤狠狠的凿了个正着,让向缺的五脏六腑都好像移位了,痛苦不堪。 踉跄着退了两步之后,向缺猛的一回身抽了僵尸一鞭子。 “砰”打神鞭重重的拍在了僵尸的身上。 对方身子晃了晃,僵尸挥手一巴掌就朝着向缺扫了过去,向缺咬着牙向后一躺身子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僵尸的爪子从他的面门上扫过,带起的一片黑气有一丝钻入了向缺的鼻孔里。 向缺顿时感觉脑袋一蒙,一股晕眩感遍布全身。 “老向······”王昆仑有点急眼了,更急于自己插不上手。 王昆仑在龙虎山的时候术法一道稳稳走在众师兄弟前头,除了天赋稍胜一筹外他更多的则是靠着努力弥补了自身的不足。 但是,自从叛出龙虎山被四处追杀逃亡以来,王昆仑渐渐的忽视了修炼,有空的时候也多数都把时间浪费在了接活上,久而久之他的修为就处在凝神初期这个阶段久久未能踏前一步,一直持续到现在。 虽然王昆仑在风水阴阳界也算个好手,但实力也就处于中下游,比赵礼军和张守城都差了一些,那天在兴安岭山脉他和李秋子对上没有干起来,两人真要是交手的话,王昆仑的输面是很大的,他基本上是敌不过已经得到了一分天道气运的李秋子的。 此刻,向缺被僵尸一爪子给扫到了地上,眼看着就危在旦夕。 王昆仑双眼充血,一片通红。 倒在地上的向缺还没有来得及起身僵尸再次扬起一双手抓朝着地下抓去。 就在长长的指甲即将抓到向缺胸口之际,王昆仑猛的右脚一跺,身子超前蹿了过去。 “砰” 王昆仑撞上了僵尸,双臂牢牢的搂着对方然后用力向旁一带直接就把僵尸硬是给抱着摔了出去。 “噗通”王昆仑和僵尸同时摔在地上滚了两圈,随即他双手一松膝盖顶着僵尸用力一推,和对方分开之后往昆仑顺势爬了起来喘着粗气,呼哧呼哧的喘个不停。 向缺忽然察觉王昆仑的状态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他的眼中透露着一抹异样的红,比鲜红还要红,那双眼睛里不带一丁点的感情色彩,除了空洞就是无情仿佛充斥着一股渗人的冷。 “嘶”王昆仑深深的吸了口气,通红的双眼里那抹异样的红色更加的深邃了。 瞬间,向缺和僵尸同时望了过去,前者心里有点突突了,王昆仑这种状态很像是走火入魔,后者似乎露出了一股畏惧的意思。 王昆仑高高的举起右手,从他的手臂开始一直向上延伸,在他头顶三尺高的地方缓缓的凝聚而出一团充斥着浓郁杀气的漩涡,随着那团漩涡逐渐扩大,王昆仑周边的杀气则是越来越浓。 “呵呵······” 王昆仑笑了,笑容里掺杂着一股嗜血的味道,看起来给人的感觉非常渗的慌。 顷刻间,那团充斥着浓郁杀气的漩涡忽然全都在一瞬间隐没到了王昆仑的头顶,消逝不见。 “杀神临世”向缺悠然说道。 “嗖”王昆仑迈动脚步,身体顿时化成了一道残影,笔直的冲撞向了站在不远处的僵尸。 “砰”王昆仑抬起一腿直中僵尸胸部。 “蹬,蹬,蹬”僵尸连退几步,还没等它站稳之际王昆仑腾空而起,举起拳头猛然朝下砸了过去。 “噗”一声闷响过后,王昆仑的拳头和僵尸的脑袋硬干了一记,旁边的向缺对那声闷响听的是清清楚楚的,如果非得来形容的话,用火星撞地球可能比较合适。 “蹬,蹬,蹬”僵尸再次后退,王昆仑似乎越战越猛,似乎身体里充斥着一股继续要发泄出来的战意。 特别是在他动手的时候,从体内总会浮现出一丝杀气出来,那一道道的杀气就好像神兵利刃一般落在僵尸的身上能让他体表露出一道道的口子。 几个回合之后僵尸居然连连败退,似乎隐约有扛不住的意思了,但其实王昆仑仍然奈何不了对方,因为无论他如何的压着僵尸来打,却始终无法将僵尸完全击垮,也就只是能让对方无力还手而已,可却没办法破开对方身体。 “师叔以前曾经说过,当年白起领兵,只凭一人一剑就可以震慑对方百万大军不敢妄动······白起出手天地为之色变,一身浓郁杀气无坚不摧······王昆仑要是能有一天达到白起的地步,恐怕他要是出手就得引的满天神佛来追杀他了” “嗡!”王昆仑下垂的手臂中,忽然涌出一团杀气并且迅速凝结出一把利剑的形态。 王昆仑举起杀气成剑,指着那头僵尸迈步而去。 “咚,咚,咚”王昆仑迈步之间引得地下震动不已,杀气越来越长越来越大。 “斩!”王昆仑单手举剑挥到半空中,然后猛然落下。 杀气出手,像一道流星般迅速扫向僵尸。 向缺很明显的从僵尸的身上感觉到了惧意,对方毫不迟疑的转身就跑,速度极快无比。 “轰隆隆”杀气成剑,砸在了先前僵尸所站立的地方,一条长达十几米的长沟瞬间出现在眼前。 僵尸消失不见,溃败而逃。 王昆仑呆呆的站着一动也没动,整个人似乎都没有了生息。 “噗通”片刻之后,王昆仑一头栽倒在地上。 向缺勉强的爬了起来,走到王昆仑身旁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把了下他的脉搏。 呼吸平稳,脉搏无恙! 第三百九十四章悍匪也得有历史 向缺坐在王昆仑的身旁吧嗒吧嗒的抽着烟,地上的王昆仑睡的很是安详。 许久之后,天色渐黑王昆仑悠然醒来。 “抽一根,脑袋有点蒙我精神一下”王昆仑伸手管向缺要了根烟,点上后深深的抽了几口。 “咳咳,咳咳咳” 向缺无语的看着他,拿出一包烟都甩了过去:“慢慢抽,有都是一根不够接着来,啥时候抽飘了啥时候为止······仑宝啊刚才你咋这么生猛呢?” 王昆仑抽着烟,沉默了半晌之后才缓缓说道:“不能光你出手我他妈在旁边看戏啊,不然我真怕事后你一急眼了,都能跟我驳火在十字街头,你脾气太生性了不能得罪” 向缺扒拉了下他脑袋说道:“草,不要命了?傻呵呵的就往上冲,它一爪子就能让你如愿以偿的去投胎,哥们我兄弟不多,王胖子生死未知就剩下你们这两三个了,你说你要走了,我人生的旅途该多他妈孤单了,对不?生活会很美好,所以我们得珍惜,不能当莽夫明知道不行还往上冲” “老向······”王昆仑低头说道。 “嗯?” “你说以前吧我感觉自己挺牛逼的,从龙虎山出来后纵横沙场如鱼得水,屁股后边无论有多少人追杀我都能游刃有余的处理了,就算有点磕磕碰碰的也都迈了过去,但是自从跟你相识以后我感觉有点力不从心了”王昆仑掐灭烟头,又点了根烟,徐徐的说道:“这几次办事的时候都是你们出手,我压根都帮不上忙只能在一旁看着,你知道这是啥滋味么?就好像咱们几个出去嫖娼,你跟王胖子正努力冲刺呢,我他妈裤裆却趴趴了根本就硬不起来,你说窝火么?憋屈么?说白了,就是实力不行,插不上拍子,说好听点叫心有余而力不足,说难听了就是没有我出手的地方,拖后腿了” “呵呵,你挺有自尊呗?我交朋友从来都不看对方是不是比我厉害,因为到最后我肯定是最厉害的那个”向缺贱嗖嗖的吹起了牛逼。 “你不在乎,可我们不行啊”王昆仑叹了口气,说道:“之前在兴安岭的时候你看把王胖子给逼的,不得已只能引出自己身上的尸毒来跟杨家的那个老头干,不然呢?咱们三个都得危险,我猜那时候王胖子的心里和我是一样的,着急上火,又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能逼自己走一步狠路了” 向缺忽然皱着眉头问道:“那你刚才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之间就开始变身了呢,什么路数啊?” 王昆仑茫然的摇了摇头,想了半天才说道:“情况我也搞不清楚,就知道那时候你一个人躺在地上眼看着就要被僵尸一爪子给插上之后,我这脑袋瞬间一热,身体里躁动不安随即就不受控制了,按我自己的领悟就是,可能像你曾经说过的,体内杀气太多盈满自缢了,需要一个宣泄的口子,简单点来讲就是我那时正好受了刺激达到了宣泄的临界点然后就水到渠成了吧,非要解释的话我觉得用机缘来形容比较合适” “压力变成动力了?”向缺担忧的询问道:“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问题,别他妈留下什么后遗症” 王昆仑呲着牙笑了:“史无前例的好,舒畅” 是的,王昆仑自从从昏迷中醒来之后,就感觉到自己的体内充斥着一股股浓郁的杀气,他感觉非常的舒坦,似乎有着宣泄不完的力道,就算这个时候那头僵尸在露面,自己就是干不掉对方也能跟它硬抗一段时间而不落败,不会再像之前那么狼狈不堪了。 “老向,你看我刚才带劲不?”王昆仑斜了着眼睛笑了。 “带劲,非常生猛”向缺点头说了一句。 “你之前曾经和我说过,三年后需要我铸就一身杀气为你披星斩月的冲刺,我想我可能找到路子了也找到法子了” 向缺茫然问道:“什么意思?有捷径了?” “嗯,等把王胖子的事解决完,我就走捷径去,消失个一年两年的我再回来肯定就呢过让你刮目相看了” 向缺皱了皱眉,无语的问道:“玩失踪?去哪啊,你这法子这么野呢,跟在我们身边不行么” “不行,不适合,这个路子就只适合我这样的人,跟你们在一起完全不搭边不靠谱”王昆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等再见那天,哥哥必须吓你们一大蹦,拭目以待吧” “草,莫吹,可以么?” “自己的路只有自己知道怎么走,走到头了就是顶点,必须成就一段悍匪的巅峰历史”王昆仑抬头傲然说道。 向缺和王昆仑又休息片刻之后,天色已经全黑了,祁连山上冷风嗖嗖,冻的人有点不太适应。 “走了,找那家伙去”向缺拍了拍屁股,从地上爬了起来。 “得赶紧找了,免得夜长梦多,万一被人捷足先登咱们这一趟那可就白忙活了,不过咱俩得从哪下手才能找到他” 向缺说道:“白天咱俩和那帮娘们把僵尸给缠的够呛,我估计这个时候他得喝点血来给自己补充体力了······有血腥味的地方,肯定有它的身影” “那找到之后呢?我们能跟他打个平手就不错了,肯定没办法给它挖肚掏心,这才是关键啊”王昆仑自问,他和向缺绝对有和僵尸颤抖的实力,但问题是缠上没有,必须得把僵尸的身体破开才行。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需要时间,只要把他困住了就行,剩下的我自有办法”向缺眯着眼说道。 “哎,抬头”王昆仑忽然招呼了一下。 两人同时仰起脑袋,漆黑的夜空中,一只扑闪着翅膀的秃鹫盘旋在半空,秃鹫飞的位置始终就在他们前方几公里远的地方,过了片刻之后秃鹫直接俯冲而下,一头扎了下来。 向缺和王昆仑对视一眼,知道那家伙的所在之处了。 “跟上去,跟它把距离拉开点,我们别把它给跟丢了就行······”两人连忙朝着那头秃鹫下落的方向走了过去,秃鹫喜食动物尸体,它所在的地方肯定会有动物的死尸。 “万一再碰到那些女的怎么办?”王昆仑忽然问道。 “什么怎么办,男人么大度点,虽然她坑了咱们一把,但你和我不是没事么,看开点” “我去,这是你说的话么?我怎么感觉这么不真实呢” 第三百九十五章横插一杠子 祁连山脉漆黑的夜空下,十几头野驴的尸体散落在四周,尸体支离破碎,内脏被掏空血液全失,几头秃鹫正在啃食着野驴的残尸。 “顺着血迹追,野驴的血还没干透呢,那家伙刚离开没多久我们还能赶的上”王昆仑检查了下野驴的尸体随即开始沿着地上散落的血迹朝东南方向追了过去。 几分钟之后,前方又再次碰见了几具牲口的尸体,数量比之前的野驴还要多。 “这家伙似乎急需进食补充体力,量这么多一看就是消耗比较大,看来之前的困战把它给折腾的够呛了,现在围上去把它堵了,不用干死它就耗着”向缺话音刚落,在两人前方几公里以外远的地方,忽然爆出一团强光,半空中一道大大的泛着金光的手印从天而降。 ”轰“一声巨响传来,随即他们同时感觉到有几道强横的天地之气涌来。 “怎么回事,干起来了?”王昆仑皱眉说道:“又是那群女人,她们是膏药啊怎么贴着那头僵尸就不放了呢” “不对劲,和她们不是一个路数的,这好像是密宗大手印”向缺拧着眉头沉默半晌,说道:“追过去,不知道又从哪来了一伙人居然横插了一杠子,这是要截胡么” 两人快速赶路,奔着刚刚泛起强光的地方追了过去,十几分钟之后战场出现在二人面前。 还是那头僵尸,此刻正被三人所围攻着,两个头发花白个子不高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老者,剩下的那个则是个二十几岁短发的年轻人。 在他们旁边,先前和向缺并肩而战的那群女人居然也在,只是她们并没有出手而是拿着浮尘围在一旁。 “跟她们是一伙的?”王昆仑低声问道。 白衣女子朝向缺和王昆仑看了一眼,神情有点讶异,似乎没想到先前她们用缩地成寸离开之后,这两人居然毫发无损的又出现了。 “轰,轰,轰” 那两个老者频繁挥动手掌,一个个泛着金光的大手印同时从半空中落下,然后一下下的轰击在了僵尸的身上。 那头僵尸被打的连连后退,身上衣物全部破损,原本扎着的辫子也散开了披在肩头,看起来十分狼狈。 围攻僵尸的三个人实力非常强悍,特别是那两个老者出手的时候每每都能给僵尸带来重击,要不是这头僵尸身体太过强横,全都给硬接了下来,恐怕早就玩完了。 “唰”这时,那一直站着不动的白衣女子竟然提着圆月弯刀冲进了战团,到了僵尸身前后举到就砍。 “真是一伙的上去帮忙了”王昆仑皱眉说道。 向缺嗯了一声,王昆仑有点着急的说道:“咱俩也上吧?万一这僵尸被他们给灭了,直接轰成渣了咱还咋抢啊,王胖子不就没救了么” 王昆仑是担心这僵尸要是扛不住了的话,被干死了万一人家也要那个心脏的话,他俩就没辙了,从这群人手里抢?他俩貌似还不是对手,现在要是出手的话还有一分机会能把它的心给掏出来。 “等等再说,这家伙没那么容易对付的”向缺盯着战场摇头说道。 虽然四个高手同时围攻僵尸,但明显看得出来它只是被押着打而已,处于下风但还不至于毙命。 通阴的僵尸,你不聚齐几个通阴的高手是那么容易给拿下的么。 出手的四个人向缺全都看不出深浅,他估计那两个老者有可能通阴了,但那一男一女貌似还只是凝神后期,他们能缠着僵尸不见得能在短时间内给干掉了。 这个结果向缺挺乐意看到的,他要的初衷就是围困。 “嗷······” 这时战场上情况突变,僵尸似乎有点扛不住了,被打的鸡头白脸了,硬接了这四人几下之后居然掉头就跑,速度飞快的想要逃离出去。 “唰,唰,唰”几道身影随即跟上,向缺和王昆仑赶紧迈步也追了过去。 在一追一逃之间,跟在僵尸后面的那两个头发花白的老者频频出手,一击一击的轰着僵尸的后背,连续不断的给予对方重创。 僵尸的身上伤口密密麻麻的,一道接着一道,黑色的血迹流出来后布满全身,极其凄惨。 追逃之间已是十几公里过去了,前方半山腰上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山洞。 “这,好像是肖家兄弟所说的之前僵尸所在的那个墓穴?”王昆仑楞了,先前肖全明和肖全友曾经大概形容出了这个山洞周边的情景和现在非常相像。 “这家伙,往自己的老巢里跑干嘛”向缺也皱眉不解。 “嗖”僵尸速度极快的直接冲入了洞口里。 随后,跟着的几个人全都站在洞口外面没有跟进,里面情况不明谁也不会傻傻的往里闯。 等待了片刻之后,那两个老者中的一个低声对身旁的年轻人说道:“我们进去探探?总不能他缩在里面不出来,咱就这么等着吧” 年轻人略微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没想到那白衣女子居然先那两个老者一步进入了山洞。 年轻人错愕的一愣摇头笑了:“算了,清灵都无所顾忌的闯了进去,我还怕什么,一起” 几个人先后进入山洞,向缺和王昆仑也跟着闯了进去,走在前面的年轻人这时突然回头说道:“朋友,到此为止请回吧” “凭啥?”王昆仑抻着脖子问了一句。 “此处的事和你二人无关,出去吧” “凭啥?”向缺也抻着脖子问了一句。 两个老者脸同时耷拉了下来,哼了一声似乎有要出手的意思。 “不用管他们,不要命的想跟就跟进来吧”年轻人忽然拦了一下两个老者然后转头就朝里面走去。 王昆仑一撇嘴说道:“此山是你开此路是你载啊,管的倒是不少” “小心点,他们不是什么善茬子”向缺低声说道。 要不是那个年轻人拦了一把,这两个老头绝对有出手干他们的意思,明摆着根本就没把他们给当回事。 山洞蜿蜒曲折,行进了几十米后前方那白衣女子的身影露了出来。 第三百九十六章身骑白马,走三关 白衣女子身前是一间墓室,墓室面积不小足有过百平方了,四周散落着一堆木屑和瓦罐,在墓室中间则放着一个青铜棺材,僵尸却消失不见了。 墓穴和肖家兄弟之前所描述的一模一样。 后面的人跟进来后一看这情形都有点不解,年轻人走到白衣女子身旁轻声问道:“进到棺材里了?” “嗯,我跟进来的时候它已经不见了,这墓室没有别的出路它应该就在里面”年轻人点了点头,突然回身对向缺和王昆仑说道:“来,你们两个把棺材板推开” 向缺和王昆仑同时一愣,皱眉问道:“凭啥?” “问题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我告诉你凭啥,就凭你们跟进来就只两个人,就凭你要是不推我就能把你们塞进棺材里去”年轻人背着手,神态平淡。 向缺挑了下眉毛问道:“用强啊?” “对,就是用强”年轻人摆了下手说道。 两个老者随即一左一右站在他们两个身旁,向缺,王昆仑脸同时就耷拉了下来,这种被人逼着的感觉很不好。 “去吧”一个老者淡淡的说了一句,威胁的味道非常浓。 向缺眯眯着眼看了他们三个一眼笑了,点了点头然后跟王昆仑一同走向了墓室正当中的青铜棺材旁边。 “小心点,当初王胖子就是推开棺材板的时候被咬了一口,咱俩别步他后路了”王昆仑提醒了一句。 “嗯,你左我右,同时推推开后就往一旁闪”向缺和王昆仑手掌顶在青铜棺材上的一角,两人对视一眼之后缓缓的推开了棺材板。 “嘎吱”棺材板被推开一个缝隙之后两人连忙跳到了一旁。 棺材被推开了一个缝隙,但却没有任何动静,僵尸并没有跳出来。 “睡······睡着了?”向缺有点蒙圈的说道。 “快点,在推开一些”年轻男子有点不耐烦的催促道。 向缺眯着眼睛斜了他一眼,然后和王昆仑的手再次搭到了棺材板上。 “嘎吱”这次青铜古棺的棺材板被推开了足有三分之一,向缺随后向外一挪,王昆仑直接一脚踢在了棺材板上然后同样往外躲了过去。 “咣当”棺材板掉落在地上,一股雄浑的黑暗气息瞬间迸发出来。 “吼······”一道魁梧的身影突兀的就从棺材里蹦了出来,那双空洞的身影扫视着四周。 “这,这是无限回血了?”向缺错愕的惊叫了一声。 此时,僵尸浑身得伤口全都愈合了,状态饱满,一看就是属于鼎盛的阶段,精力绝对旺盛。 几人眼睛同时看向那口青铜古棺材,瞬间就察觉到这个棺材恐怕是不一般了。 这头僵尸只是进去片刻的时间,居然在刹那就恢复如初,就跟吃了春药似的满血复活了。 “干他” “唰”年轻男子和两个老者同时冲了过来,速度极快,直接就跟僵尸对上了,白衣女子随后提着弯刀也加入进来,这一回向缺和王昆仑没躲了共同围殴僵尸。 “轰,轰,轰”连番巨响响彻在山洞里,同时出手的几人全都奔着僵尸开足火力,向缺的九字真言剑诀无间断的发出一道道的剑气扫向僵尸,王昆仑又再次进入杀气临世的状态。 巨大的攻击力只是让僵尸处于被暴揍的阶段,本身无恙,但有一个很头疼的问题出现了,随着众人齐齐出手这山洞居然一顿晃悠,洞顶不断的有碎石往下掉落。 特别是那两个通阴了的老者出手,更是让地面都一阵颤悠,在如此狭小的洞穴里这么大动干戈,要不了多久就会出现塌方的状况了。 明显架不住这么疯狂的攻击,僵尸可能没被干死他们就得被活埋了。 “出去,照这么下去全都得被埋在这”年轻男子有些恼怒的说道。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那头僵尸居然瞬间就堵在了洞口那,把出去的路给拦上了,僵尸明显看出了他们的意图知道在这自己是主场作战占尽优势,并且他们怕被活埋,僵尸能怕么? “这逼太狡猾”年轻人恨恨的说道。 “你们两个去把僵尸引开”一个老者忽然抬手指着王昆仑说道。 “你么的老东西你有完没完”王昆仑顿时火冒三丈,这两个老头和那个年轻人接二连三的为难他俩,这要不是实力不济王昆仑早就出手了。 “小子,有种你把话再说一遍我看看”老人阴着脸说道。 “轰隆隆” 内讧刚开始,洞穴里又是一顿晃悠,堵在洞口的僵尸居然强横的用自己的身体朝着石壁撞了过去。 “砰” “砰” “砰”几下之后洞顶的碎石开始不断的往下掉落,洞穴里弥漫着一片尘灰。 “冲出去,在这么下去没被活埋也被呛死了” 几道人影开始奔着洞口的僵尸接连出手,两个老者没空搭理向缺和王昆仑,从一左一右两个方向夹击僵尸,硬是逼的对方不得不挪开了一道缝隙。 “嗖,嗖,嗖”连着几道身影趁此机会从洞口内钻了出去,年轻人第一个,其后则是那白衣女子,等两个老人出去之后其中一个突然回身一掌挥去,一个硕大的金色手印猛然击在了僵尸上方的岩壁上。 “哗啦啦,哗啦啦······”一片碎石土屑从上方开始掉落,洞顶大面积的脱落了。 “老灯,你阴我们”洞里王昆仑怒吼了一声。 僵尸死守着洞口,在他身后是被一大片碎石挡着的退路,向缺和王昆仑被憋在了里面。 洞外,已经跑出去的几人驻足而立。 “不知死活,都告诉你们没你的事别进去了,这下好了,进去了就彻底别出来了”年轻人无所谓的笑了笑。 “那两个人年纪不大,实力却是不俗,你就不怕这么坑害他俩,会引得对方师门来找你过问么”白衣女子淡淡的看着山洞说道。 “呵呵······”年轻人和两个老者同时笑了。 “你觉得,这世上还有能找我们麻烦的人么?谁那么不开眼啊”年轻人背着手傲然说道。 “身骑白马,走三关咯······我身穿素衣回中原,放下西凉······没人管”祁连山,山坡下,忽然响起一段破锣似的嗓音。 第三百九十七章古井观传奇 洞穴内,僵尸虎视眈眈。 “洞口没全被堵死,我拦着他你出去,别犹豫”向缺抽出打神鞭说道。 “呵呵,开玩笑呢”王昆仑撇了撇嘴:“我发现你最近总是边的特别幽默,咋的啊你是雷锋呗?” “没给你开玩笑,我牵制住他,你出洞口之后别和对方有冲突这帮人杀你绝对不会犹豫的所以尽量低调别吭声,我一个人至少也能短时间内保证自己无恙,我就只要在的能坚持一会,这头僵尸也就没什么可蹦头了” 王昆仑皱眉问道:“你什么意思?” “出去吧,出去你就知道了”向缺提着打神鞭果断的就朝僵尸挥去,之前吃过打神鞭苦头的僵尸顿时一愣,颇为忌惮的吼了一声,王昆仑随即跟在向缺身旁一同冲了过去。 “啪,啪,啪······” 向缺手里的打神鞭跟雨点似的疯狂的砸在了僵尸的身上,他劈头盖脸的一顿狂揍让僵尸吃尽了苦头,身上伤口一个接一个的冒了出来。 当僵尸被向缺给撵的躲向了一旁的时候,王昆仑看准时机毫不犹豫的就冲了出去,直接扒拉开一堆乱石奔着洞口快速迈步走向外面,僵尸连看都没有看他,这伙人中他就只对向缺的记忆比较深刻,因为只有在他身上吃的苦头最多了。 “踏踏踏,踏踏踏”一阵脚步声从洞穴内传来,两个老者和那年轻人还有白衣女子同时皱眉望了过去。 “居然没死在里面这两个年轻人有点小手段哈”一个老者淡淡的说道。 王昆仑灰头土脸的从洞穴里钻了出来,一出来他的眼神就死死的盯着那三人身上,但他很聪明的选择了保持沉默。 “还有一个,看来是被留下了”年轻人无所谓的扫了眼王昆仑,笑了:“你不该用这么仇视的眼光看着我,你就是装也要装的若无其事的,你这么看着我我肯定会认为你以后会为了你的同伴找我报复,你说我能给自己留下祸根么······虽然你也算不了什么麻祸根,但我只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而已,没死在里面你死在外面也是一样” “灭口呗”王昆仑眯着眼问道。 向缺绝对没有料到,这年轻人的心思居然如此缜密和阴狠,在和他们毫无仇怨和瓜葛的情况下居然就起了杀心。 “呵呵······” 年轻人身旁的一个老者微一招手,王昆仑顿时就不受控的被一股极大的力道给吸了过去,随即脖子被那老人牢牢的抓在了手掌中。 王昆仑忽然感到呼吸一滞,似乎只需要刹那自己的脖子就会被对方给拧断,并且他现在毫无反抗的力道。 “身骑白马,走三关咯······我身穿素衣回中原,放下西凉······没人管”山洞下方,忽然飘上来一段破锣似的歌声。 歌声很难听,有点像是收音机信号不良时发出的断断续续的滋啦声。 “趿拉,趿拉,趿拉”一头毛驴欢快的迈着小碎步晃悠悠的朝着山上走来,毛驴上坐着个穿着一身道袍的老者,跟瘫痪了似的把全身都搭在了驴背上,看起来极其的慵懒颓废。 错愕的几人全都看了过去,目光中透着不解和疑惑。 毛驴迈着小碎步,上了山,走到山洞前,然后停下四肢站立不动。 驴背上的老道一双混浊不堪的双眼上沾着几粒眼屎,鼻孔里还呲出来几根黝黑的鼻毛,头发随意的被挽在了脑后上面满是油渍,一身的道袍都看不出本色了,埋汰的有点让人直反胃。 老道眼睛在几人身上打量了几眼之后就收回了目光,然后仰起脑袋九十度角斜着看向了半空中。 这一幕让几人略微有点蒙圈,抓着王昆仑的老者迟疑着没有扭断他的脖子,一脸忌惮的看着老道。 忽然间,老道身前半空中突兀的伸出了一把断剑,断剑之上满是锈迹。 那把直接从半空中伸出的断剑向下一划,划出了一道漆黑无比的缝隙,缝隙内一股极其阴寒的气息顿时冒了出来,随即阴风阵阵。 “阴曹地府······这是阴间的气息”另一个老者讶然说道。 “唰”那道缝隙一直延伸到有一人多高的时候突然裂开了,露出了一个硕大的洞口,一只脚先是迈了出来,随后一道人影从缝隙内跨出。 那道人影悄声无息的落在地上,手持一把断剑,看了眼驴背上的老道然后默不作声。 老道和突然冒出来的中年人同时眼睛盯向了山洞的西北方,片刻之后一道身影悄然出现在远处的地平线上,只见他随意的迈了几步之后人就由远及近的飘然出现在了山洞前,只是眨眼间的工夫而已人却是已经走了近几公里的距离。 最后来的这人,身穿一件普普通通的长衫,面容刚毅三十来岁,背负着双手看了眼老道和中年男子之后竟恭恭敬敬的弯腰朝二人施了一礼。 驴背上的老道斜了他一眼后鼻子里哼了一声,那拿着断剑的中年人则是笑了笑,笑容欣慰而祥和,透露着一股无限的关怀之意。 三个奇怪的人先后来到山洞之前,一个骑驴的老道,一个从阴间跨界而来的中年人,一个步履神色的青年,这三人眼光同时盯向了洞穴。 “这是·······”年轻人低声询问身边的一个老者:“什么来路,能看出深浅么?” “·······”老者一顿沉默,木然无语的看着距离他不远的三个人。 “看不出来,但很可怕”良久之后,这老人才开口说了一句。 “唰”提着断剑的中年人忽然转过头来,冲着王昆仑招了招手,说道:“小子,滚过来” “咳咳咳,咳咳咳”王昆仑干咳了几声,眼睛向下示意了一下,他的脖子上还有这一双手呢。 中年人淡淡的的看着掐着王昆仑脖子的老者,什么也没说。 老者的额头迸出了一滴冷汗,然后缓缓的松开了手,当那个中年人望过来的时候他居然有一种无力抵抗只能乖乖放手的感觉。 第三百九十八章古井观三大BOSS 王昆仑走到提着断剑的中年人身前,惊愕的望着这个三个不知道怎么冒出来的人,一时间竟忘了开口。 “前辈······前辈,您,您是向缺的长辈?”良久之后,王昆仑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中年男人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王昆仑这才鸡头白脸的说道:“向缺被困在了山洞里,还有那头僵尸,您得去救救他不然这家伙死定了” “我为什么要救他”中年男人忽然整了句王昆仑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一句话。 “啊?不救?不救他就完了”王昆仑懵逼的说道。 “完了那就是他命里该绝,死就死了”中年男人看着洞口,淡淡的说道:“什么叫出山?出了山门就不能什么事能麻烦山门,他但凡有点困难碰到不能解决的事就找家长出手那他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一辈子都得活在羽翼之下,出不来那他就在里面困着吧” 王昆仑眨着非常迷茫的小眼问道:“那您三人来这干嘛?” “我们只负责替他杀僵尸,至于其他的事一概不管”中年男人很耐心的解释道:“这头僵尸以他的实力根本就杀不了,但是他又必须得杀,所以我们才出手帮忙,至于他被困在里面的事那和我们无关,也不会去管” “可向缺是被人给阴了”王昆仑转头看了那边的三人一眼。 两个通阴的老者那那年轻人同时一皱眉。 “那是他无能” “可······可是,可是这个······”王昆仑顿时语塞,居然不知道怎么跟对方沟通了。 中年男人刚刚是这么说的,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就拎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断剑站在洞口动都不动一下,除了他另外老人尽皆如此,特别是驴背上的那个老道,居然趴在毛驴身上睡着了。 “我去,向缺师门的人心可真大”王昆仑无语了。 王昆仑并不认为向缺的三个长辈确实对向缺放任不管了,在他看来这其实就是一种磨砺,活在母老虎身边的小老虎吃的肉永远都是母老虎给叼来的,一旦虎妈不在或者死了那小老虎就只能吃屎,要想不吃屎也就只有一个办法,离开母老虎自己学着去找肉。 时间过去了许久,山洞前的状况一直非常诡异,站着一堆的人眼神就望着洞口的方向,无人开口说话无人挪动一步。 良久之后,王昆仑差点崩溃的时候,山洞内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随即一道狼狈的人影突兀的就从洞穴之内蹿了出来,在他身后一个身影正死死的咬着他不放。 “吼······” 僵尸有点急眼了,因为面前他追的人玩的太埋汰了,对他一顿胖揍不说,最后居然还抗着那个青铜棺材板跑了。 是的,向缺非常生猛的扛着那个棺材板冲了出来。 因为他不把僵尸的棺材板带出来,这家伙也不出来,他不出来怎么动手给他掏心挖肺。 “咣当”向缺喘着粗气把手里的棺材板扔在了地上,然后瞪着眼睛看着老道,师叔,大师兄。 “呼哧,呼哧”向缺急促的呼吸着。 “唰”大师兄直接跨出一步,堵住了后面的山洞入口。 师叔余秋阳抬手举起了那把断剑。 驴背上的老道睁开了浑浊的双眼,扫向了那闯出来的僵尸身上。 “匈奴王,死后被族内巫师祭炼成了僵尸,妄想图谋永生······”老道破锣似的嗓音又响了起来:“苏醒不过八百多年,这要是再给你一百多年的时间,恐怕要再想灭了你,可就有点痴人说梦了” “别废话了,砍了他,我还要赶回阴间坐镇呢”余秋阳十分干脆利落的挥动手中断剑,一道强横无比的杀气瞬间袭向僵尸。 “吼”僵尸不甘的吼了一声,居然没有力敌而是转身就快速朝洞口跃去。 “砰”大师兄抬起一腿,正中僵尸胸口,一脚就把它给蹬了回来。 “禁锢”老道伸出一只手,五指猛的抓向僵尸然后在虚空中轻轻一握。 “嗷······”僵尸被大师兄一脚给踹了回来之后还没等站稳,身子就极其诡异的倾斜着定格住了。 “取你三魂七魄,永世不得超生,身为僵尸不在红尘跳出五行,再有一百余年的时间你恐怕就要超脱轮回了”老道的身体忽然从驴背上请轻飘飘的就飘了下来。 “长青,我取三魂,你取七魄” 僵尸抻着脖子仰天发出一声长啸:“嗷······” 仿佛意料到自己似乎要形神俱灭,在紧要关头僵尸的身上爆出了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怖气息,随即他原本被禁锢住的身体开始晃动起来。 “唰······”师叔余秋阳手中断剑由上而下直劈过去,剑带杀气划向僵尸身体正中央的部位。 一道血线从僵尸的头顶延伸到胯下,皮开肉绽,黑的发紫的血液瞬间就喷了出来。 但与此同时,僵尸身上一直缠绕的那团黑色尸毒也在瞬间蔓延开来,好像一团雾气缓缓的散了出去。 “小子,滚远点”老道一脚踢在了向缺的屁股上,将他踹到了一边去。 “走,散开,这头僵尸几乎要成为尸王了,他的尸毒一旦沾上会很麻烦的,除非通阴了不然根本压不下去”观战的两个老者连忙一拉身边的年轻人急速的退到了远处,那白衣女子也跟着躲开了。 僵尸身边,只有大师兄,老道和师叔丝毫不畏惧那已经蔓延开的尸毒,三人毫无顾忌。 “唰,唰,唰”三人同时出手,老道一记手刀在身前划开一道缝隙,师叔挥剑,大师兄双手并拢向前一松,三人几乎在一瞬间就打开了阳间通往阴曹地府的通道。 当那漆黑阴冷的缝隙逐渐扩大到连成一片的时候,老道猛吸一口气然后喷了出去。 僵尸身上散出的尸毒居然被老道一口气吹的缓缓的涌向了通往阴曹地府的缝隙内。 仅仅只是片刻工夫,蔓延开的尸毒就逐渐淡薄,然后缓慢消逝。 这个尸毒也是古井观三大boss同时从各地赶来的原因之一,修为近乎达到尸王境界的僵尸,一旦身上的尸毒扩散开来,恐怕方圆几百公里以内将生灵涂炭,死伤无数。 第三百九十九章那一剑的风采很撩人 僵尸的脸上居然很诡异的出现了一副惊恐的表情,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和惧怕。 那团尸毒自他成为僵尸以来就伴随他成长至今,几百年过去了他近乎达到了尸王的境界而那团尸毒的进化也近乎到了无解的地步,但却在今天仅仅只是瞬间的工夫,尸毒就被强行给送走了。 那是它赖以生存和成长的必备,没了尸毒缠身它的实力直接跌了一个大层次。 僵尸畏惧了,这三个人类给他带来了莫大的压力感,那是一种无从抵抗的压制,也是实力上的强势碾压。 “长青,取他七魄”老道再次出声,伸出右手隔空一握顿时让仍处在惊恐中的僵尸身体被禁锢住了。 老道和祁长青同时上前一步,各自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了僵尸的印堂上。 “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收” “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七魄永久魄无丧倾······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收” 僵尸头顶,魂魄在老道和大师兄共同驱使下被硬生生的给逼了出来,漂浮在半空中。 “饶······饶命,饶我······一命”忽然间,魂魄被抽的僵尸居然磕磕巴巴的开口说话了,祈求古井观三大boss放他一马。 “哼,口吐人言了?那就更加放你不得了,你都要成精了那注定是不能让你超脱轮回了”老道眼睛眯眯着,左手从身上掏出两个瓷瓶扔给了大师兄一个。 两人同时将逼迫而出的僵尸魂魄收进了瓷瓶中,然后拧紧收好。 “噗”站在旁边的师叔只等他二人将僵尸的魂魄收了之后,手中断剑顿时如切豆腐一般直刺入僵尸胸口,断剑上附带的杀气进入僵尸体内之后被师叔手腕一翻就在胸膛上划了个圈。 “噗嗤”师叔猛的一抽断剑,一股黑色浓血喷出来后随即一颗居然还在快速跳动的心脏也被顺带着给挖了出来。 “嗷······”僵尸不甘的仰天长啸,本就空洞的眼神此刻正在慢慢涣散着,然后他的全身都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迅速枯萎萎缩,瞬间就成为了一具人干。 “啪”师叔手中多了一个玉盒,打开盖子后僵尸那颗鲜红的心脏就被收进了盒中盖紧,祁长青抖手就把装着僵尸心脏的盒子扔给了向缺。 向缺接住玉盒后放回包中,呲着牙跟师叔笑了笑。 “轰”大师兄屈指一弹,一簇炙热的火苗落在了僵尸枯萎的身体上,然后片刻之间它的身体就化成了一抹黑灰,随风飘逝。 干脆利索。 古井观三大boss同时出手,仅仅只是眨眼的工夫,这头修炼八百多年的尸王就被抽了三魂七魄挖了心脏,身体直接灰飞烟灭了。 世上的事其实就是这么简单,当你实力绝对牛逼能碾压一切的时候,在别人看来是难如登天的一件事可能在某些人看来就是抬抬手就能解决的一件芝麻小事,这头八百多年即将成为尸王的僵尸,从白衣女子到后来出现的三人围殴了一天多,但也只是把僵尸给逼回了老巢,而古井观三个boss赶来只用了不过片刻的工夫就给处理干净了,这是实力对比最真实的写照。 不是僵尸太强,而是他们不行! 向缺收好心脏一颗提着心算是彻底放下了,有了这玩意王胖子的命被捡了回来。 向缺恭恭敬敬一本正经的冲着师叔,老道和大师兄行了一礼,鞠躬九十度,这个礼不是晚辈见长辈行的,而是替王胖子谢这三人。 “这方道友”站在远处的一个老者这时忽然上前一步,朝着老道,师叔和大师兄拱了拱手说道:“在下有一事相商,不知道友能否听我一言” “说”师叔抬头看了他一眼。 那老者想了想,然后咬牙说道:“尸王的这颗心脏对我等人有大用,还希望各位能够······” 向缺斜了他一眼,说道:“凭啥啊?” “我几人这次前来祁连山就是为了此尸王而来的,想要谋得他心脏之中蕴含的精血,所以还请各位能够将这颗心脏留给我们”老者发觉这几人神色平平似乎没有点头的意思,然后接着说道:“我等愿意为此付出代价,可以等价交换,一件法器您看是否可以?” “老家伙,你记性是不是不太好?刚才你阴我一把的事给忘了?我差点死在里面知道不?你脸皮可真厚,居然还敢来和我谈交易,我草······我那是得有多贱啊”向缺仰着鼻孔,语气非常牛逼。 没啥,他底气太重,后面有撑腰的。 老者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姿态放的非常低的说道:“小友,这事老朽先前失策了,还请见谅” “呵呵,失策”向缺咧着嘴笑了:“我家里要是不来人,你还会跟我说失策么?哎,要不你让我给你一巴掌我再跟你说句失策,你接受不的?” 老者抿着嘴一句话没说,他被向缺这个小辈一顿挤兑面子丢的有点大,可他却偏偏无法反驳,他确实阴了向缺一把,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后面站着的三个有点太吓人了。 王昆仑在旁边接着补了一刀:“我家要不是来人,你刚刚不是还要掐断我脖子呢嘛” 向缺眼神一阴,看着老者冷冷的笑了。 “前辈,这颗僵尸心脏的精血对我们确实有大用,还请几位前辈能够割舍,除了一件法器以外,这件事我们昆仑派记着几位一个人情”站在后面的年轻人硬着头皮走到老者身边神态恭谨的说道。 “昆仑派的?”老道忽然睁开了眼睛。 年轻人轻吐了口气,说道:“昆仑玉虚子是家父” “你拿昆仑派压我啊?拿玉虚子吓我啊?” “不敢,不敢”青年连忙摇头,有点惊吓的说道:“前辈,晚辈只是告诉您为这件事,昆仑派可以欠几位一个人情,以偶但凡有所用之处昆仑派必当全力相帮” “哦”老道拉了个长音,点了点头然后笑眯眯的问道:“玉虚子有没有跟你说过,在你们昆仑派曾经有过一剑,那一剑的风采很撩人呢” 第四百章再来一剑 年轻人茫然的摇了摇头,转头看了看身旁的两个老者,这两人也是有点直蒙圈,不知所谓的那一剑撩人的风采是个什么东西。 “玉虚子是你什么人?”老道开口问道。 “家父”年轻人傲然说道。 “呵呵,回去问问玉虚子他敢用昆仑派的名压我么”老道淡淡的撇了他一眼。 年轻人和两个老者顿时一蹙眉,神情似乎略微有点尴尬和惊诧,更多的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嘲讽。 “三十五年前,有人独上昆仑山,一剑劈了瑶池前昆仑大殿门口的通天祖师雕像”一直未出声的白衣女子忽然在后面轻声开口了。 “唰”两个老者和那年轻人同时回头看向了她,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你们昆仑大殿前,通天祖师的眉心处有一道剑痕,你天天朝拜这尊雕像难道看不见么”白衣女子神色恭谨的朝老道那边弯腰敬了一礼,说道:“清灵见过前辈” 老道颔首示意了下,咧嘴露出两排大黄牙,尽管想要努力的让自己看着一本正经点,但其实给人的感觉还是非常猥琐的。 两个老者忽然神色大变,脸上阴晴不定的一脸转了几次之后拉了下年轻人,缓缓的摇了摇头:“这事,别争了” “怎么回事,什么那一剑撩人的风采?不争了“我们昆仑派这点面子还要不来么”年轻人有点不甘心的问道:“这帮人敢这么不给我们昆仑派面子?都是风水阴阳界中人,谁敢拿昆仑派如此不当回事” 其中一个老者神情紧张兮兮的捂着他的嘴说道:“别说了,那帮人都是一群疯子,小心他们不顾规矩一剑劈了你” “我听掌教说过,三十几年前有个人独自一人上昆仑山,在昆仑大殿前一剑劈向了道祖通天的雕像,从眉心处开始一直向下延伸直到腹部,那一剑过后昆仑派无人再敢出声,至于他为何上昆仑山我们却是不得而知,三十几年前我们兄弟也没拜到昆仑门下,这件事听说知道详细过程的也没几个,掌教发话不允许外传也就无人打听了” 年轻人错愕的问道:“可,可我怎么没发现有,有什么剑痕呢” 老者叹了口气说道:“道祖通天雕像高六十八米,那一剑从上劈到下后,在这三十多年中一直被派里的人修缮,每年修缮一些直至现在后眉心一下的剑痕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有眉心处因为剑痕太深只能稍微弥补一下,但却永远无法消除了,你要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一些不同的” 年轻人脑袋嗡的一下直发蒙,看向那边三人的时候明显有点要打颤了。 “走吧,这事我们争不了了”两个老者拉着年轻人的胳膊朝那边笑了笑,转身就走。 “等一下”大师兄忽然开口叫住了三人。 三人停住脚步,不解的看了过去。 “你阴我师弟一把,这事怎么算”大师兄背负着手抬头问了一句。 那个老者皱了皱眉,冲着向缺拱了下手,说道:“小友见谅,对不住了,是我们失礼了” 通阴向一个凝神小辈道了声歉,这种事在风水阴阳界可能多少年都没有发生过了,两者之间拦着的那道鸿沟注定让这两个境界的人处在了不同的层次当中,在完全不对等的修为层次下,通阴是注定可以无视所有凝神的,老者冲向缺极其丢份的道歉完全是被古井观的人给逼着不得不低头的。 向缺呵呵笑了,耷拉着眼皮说道:“道歉有用,那杀人就不犯法了呗” “你什么意思?还要上纲上线么”老者语气略微有点强硬的回了一句。 “你对昆仑派那一剑的风采没有什么印象,那我就给你再上一课让你加深一下,什么叫那一剑撩人的风采”大师兄居然直接从师叔余长青手中拿过断剑,随手毫无征兆的就挥了过去。 剑气从半截断剑上凝聚而出,然后一扫而过。 “噗”一剑划过,那老者右手手臂忽然其肩而断,足足过了半晌之后一道血箭才从他的伤口出喷了出来,甚至这老者在看到自己的手臂掉落在地上的时候都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 “啊······”片刻之后,一股钻心刺骨的疼才从肩膀传到身上,老者头上直冒冷汗咬着牙闷哼了一声。 “道歉我就不给你讲了,这一剑只当是你阴我师弟的事沟平了,此事已过”大师兄双手把断剑交付给师叔,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 昆仑派三人愤恨的看着大师兄,随后被一股无力感驱使着自己再次转头离去。 他们生不起一点反抗的心思,这几人给他们的威压太大了,同样都是通阴,但对方却可以毫无顾忌的碾压他们,昆仑派就算三人齐上恐怕也挡不住他们其中一人出手。 待那三人离开,向缺汗颜的冲着大师兄腼腆的笑了:“您可真有当长辈的样,霸气” 老道鼻子里哼了哼,耷拉着眼皮然后看向了那白衣女子,问道:“天山静慈庵” 白衣女子轻笑道:“前辈,静慈庵清灵给您见礼” 向缺这时诧异的问道:“哎,那边人都走了,你怎么还在这” 白衣女子说道:“我们又不是一起的,我为什么要跟他们一起走?” “额······”向缺一愣,挠了挠脑袋转头朝老道说道:“老头,她也阴过我一把,这事怎么算” 白衣女子抿着嘴很无语的看着向缺,大师兄哦了一声然后点了下头,老头在一旁一巴掌就拍在了他脑袋上:“滚蛋” “小子,这事······额,这事就这么地吧,算了算了,你不是也无恙么,大度一点,男人么就得大气不能和女人扯来扯去的这样会被人给看扁的,知道么?”老道舔着脸说道。 “哎我去,真是老没老的样啊”向缺无语的叹了口气。 师叔则是十分不意外的挥手一剑划开了面前的虚空,一步踏入阴曹地府。 “老不正经的”师叔迈步而进,人影消逝,回往阴间坐镇。 第四百零一章我为你保驾护航两年半 老道跳着脚,指着余秋阳消失的地方骂道:“姥姥······有你屁事” 向缺又是一阵冷笑,撇了撇嘴神情极为不屑。 老道笑眯眯的对着清灵贱嗖嗖的说道:“你师父,可好” “家师一切安好,前段时间还曾和晚辈念叨您来着” “是么,念叨我来的?”老道挂着眼屎的眼神泛起了一阵小激动,搓了搓手笑道:“哎,都念叨啥来的啊,你跟我说说” “她说您是个死没良心的”清灵抿嘴笑了。 “就这,这个?”老道神情略显沧桑,抬头望天。 “还说,如果你不死到天山静慈庵来,这辈子就再也别来了” 毛驴上的老道瞬间两眼冒光,一股骚气仿佛浑然天成的从他身上冒了出来。 “回去告诉你师父,待得桃花满山开时,我走一趟天山”老道眨着两只桃花眼说道。 停顿了一下,老道又接着问道:“你还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么,此次来这祁连山也是为了这头僵尸?” 清灵看了眼向缺,仿佛有点为难的说道:“晚辈也对那僵尸的精血有大用” “嗯,这个,这个······”老道一愣,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下文。 “你别逼我叛出师门昂”向缺冷冷的看着老道,一副你看着办的态度。 “你要这东西有何用?”老道皱眉问了一句。 清灵说道:“是师父让晚辈来讨的,需要一份僵尸心头精血来以毒攻毒祛除我身上前段时间在天山不小心被一头白狐咬后所中的寒毒,师父说只有这头尸王心头的精血效用最佳,除此以外其他东西效果都要差了很多” 老道神情顿时很忧桑的看向了向缺,欲言又止。 向缺背着手,绕着那头毛驴转悠了两圈,冷笑着说道:“老头,你挺骚啊” “性情中人,性情中人”老道羞涩的说道。 “叛出师门,讨好你的老情人,二选一”向缺抽出根眼给自己点上徐徐的说了一句。 清灵瞪了向缺一眼,说道:“怎么说话呢,请你不要亵渎我的师门” 向缺挠了挠脑袋,调侃道:“哎,你师傅啥眼光啊,老道这样的都能看上?哎我去······天下男人都死光了啊” 大师兄一脚踢在他屁股上:“放屁,你什么逻辑啊” 老道牙咬的直响,恨的都有点发抖了但却拿这个小徒弟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小子太混,他今天要是敢张嘴恐怕以后就没好日子过了。 向缺斜了着眼睛看着老道说道:“咋的,挺为难呗” 老道仰天感叹:“人生活着就是遭罪,总是忠义不能两全啊” “真酸,张嘴就来文采,我都服了就你这样的还有女人惦记你,品味真独特”向缺从包里翻了半天,然后拿出一个小瓷瓶扔给了清灵:“这里面是噬金蚕粉,据说能解百毒乃是我从苗寨里得来的,你拿回去给你师父看看效果顶不顶用” 清灵木然一愣,打开瓷瓶后凑到鼻子前闻了闻,顿时一股极其难闻的恶臭就呛的她差点反胃了。 “你从哪来搞来的这东西?” “有人用这玩意来搞我,被我用三昧真火给炼了,那就是虫子灰我听苗寨的人说,其效用用来解毒效果杠杠的,我兄弟是被这尸王给咬了多年身体里被中了尸毒只有僵尸心头的精血能解,不然换成是别的毒估计这金蚕粉也能用得上” 清灵收好瓷瓶,说道:“如果真是噬金蚕的粉那就可以了,这种蛊虫天下少见,在某种程度上来讲甚至要比这种修炼了几百年的僵尸还不容易碰到,有了这个应该能顶用了” 向缺呲着牙跟老道说道:“你二徒弟,是不挺贴心的” “太会来事了,绝对的得意门生”老道露出一嘴大黄牙,骑着小毛驴走到向缺身旁说道:“来给为师稀罕一下,我亲个” 向缺恶寒的直摇头,躲到一旁说道:“边去吧,谁能受得了你这一身馊巴巴的味啊,口味太重” 闲扯了几句之后,清灵似乎看出这几人有似乎有话要说就跟老道告辞离去了,顺带着看向缺的时候眼神也略微那么点友好了。 王昆仑则也是很自觉的走到一旁蹲着,抽起了烟。 师徒三人站在祁连山之巅,对视几眼之后尽皆默然无语。 其实这帮人在古井观的时候也基本上就是这样,古井观人员最鼎盛的时候也就四个,老道,师叔,大师兄和向缺,一天到头观里很少有人言语,大家基本都是各干各的,也就向缺刚上终南山的时候祁长青教导他术法的时候会开口指点一二,其余大多数古井观里连放个屁的动静都是少见的。 沉默良久之后,老道冲着向缺点了点头,说道:“下山大半年,你很不错” 大师兄嗯了一声,说道:“可圈可点,偶有瑕疵但不是什么大毛病” 向缺干笑着说道:“得你们说一声好,真是不易啊” “还有两年半,再加把劲吧”老道叹了口气。 祁长青皱眉问道:“西沙老坟的事,凭什么你和我还有师叔不能插手,我们三个在加上悬空寺的大师,还有天山静慈庵的那位师太,齐出手也压不下去么?你让这小子独自一人承担,他担的起来么” “你怎么也犯了糊涂,天道循环一饮一啄,我们出手算怎么回事?他就算能借外力也不能从我们这借,得自己培养自己想办法,不然落到他身上的因果循环报应会更多,明白不?”老道皱眉说道。 祁长青摸了摸向缺的脑袋,笑眯眯的说道:“挺有压力呗?嗯?” “呵呵,说没有那肯定是假的,那就不活了呗?不是还有两年多的时间呢么,谁他妈知道这两年多能有啥狗屎运落我头上啊”向缺满不在乎的说道。 祁长青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有底气就行,咱家里两个老东西都挺没正事的,指望他们那得把眼泪都望干了,三年之后大师兄帮不了你的忙,但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师兄给你保驾护航,你但凡有什么迈不过去的麻烦就告诉师兄一声,我给你横推三六九,一律干倒” “妥妥的,能跟师兄客气么” “嗯,走了”祁长青跟老道行了一礼之后,又跟向缺交代了一句:“没事后去趟京城来见我,我有事找你” “啊,咱们这种人不是尽量不能进京么”向缺不解的问了一句。 大师兄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说道:“这个尽量不能去的范围,不包括咱们” “你太惯着他了”老道悠悠的说了一句。 第四百零二章医者医德 大师兄走了,大师兄走了以后老道也走了,老道走的时候又返回山洞里把那幅棺材也给带走了,至于为何要带走这副棺材老道却没明说,只说放到以后会有大用。 向缺和王昆仑带着装有僵尸心脏的玉盒下了祁连山,然后在一处小山村里找到了等候在此的肖家两兄弟。 向缺出手满载而归,另肖全友和肖全明提着的心也放下了,对王玄真的感情他俩比向缺只多不少,王胖子能捡回一条命来他俩是由衷的高兴。 “老向,这次有点小危险吧?分开两三天你才得手而归,这是碰到坎了吧?”肖全明打听到。 “嗯,有点小波折但聊胜于无”向缺也没解释那么多,含糊着一笔带过了。 “哎,其实王胖子这回出事,我觉得咱们有个出发点可能整错了” 向缺诧异的问道:“什么出发点整错了” 肖全明看了眼肖全友,对方耸了耸肩膀说道:“老向为王胖子都抛头颅洒热血了,那能是一般关系么” 肖全明点了点头,说道:“也对,都热血亲兄弟有啥可见外的,老向其实咱们四个来的时候我就想了,王胖子出事咱们来给办那是应该的,可这关系到胖子身家性命的大事咱们其实也挺唐突的,上祁连山至少也得跟他家里打声招呼,人家没准还有人家的办法呢” 向缺楞了下,笑道:“我当初也寻思到这一点来的,但关键的是王胖子从来没和我说过他家里的事,所以这个招呼我怎么打,跟谁打?你说对不” “啊?胖子没和你说过啊” “没有,一句话都没有交代过”向缺摇了摇头。 “那你也不知道他的出身了?” “能猜到一点,不是特别确定” “这也没啥不能说的,胖子是从那边出来的”肖全明指了指南边。 向缺点头说道:“岭南王朝天,我估计也是八jiu不离十,至于他从来不和我交代那可能是也有他的想法,我也不问,什么时候他愿意说了那他自己会告诉我的” “可能是略微有点复杂,不太想给咱们哥们找麻烦”肖全明想了想,皱眉说道:“王胖子和他家里不太对付,小的时候就和他爹从王家搬到了西安一住就是十几年,而且他的所学也不是风水术法,居然干起了盗墓的行当,走的完全是两条路,哎算了不说这事了,你们赶紧往回赶吧,省的耽误的时间多了夜长梦多” 向缺,王昆仑和肖家兄弟就此告别,他们两个又返回了巴马去修养,而向缺和王昆仑直接返回南京。 当天晚上,两人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中山陵,直奔山顶的那栋草屋而去。 他俩再次回到中山陵的时候,七安和那位老人都在,床上的王胖子睡的也很是安详。 对于向缺如此之快的返回,这两位都相当吃惊,但向缺把装有僵尸心脏的玉盒打开之后他们两个更是有点惊的都合不拢嘴了。 “真······真给杀了,给心挖出来了?”七安不可置信的问道。 “要不你尝尝?还热乎着呢”向缺翻着白眼说道。 七安顿时无语的一阵反胃。 才相隔了不到一天的时间,放在玉盒里的僵尸心脏确实很新鲜,就像刚刚出炉的一样。 老人接过玉盒看了两眼后说道:“至少有近八百年的道行了,这个级别的僵尸你们能给这么快就拿下,小伙子你挺有手段么” 王昆仑和向缺非常惊诧,这老人什么眼光啊,只看了几眼僵尸的这颗心脏就断定它道行是八百年左右,就这眼力得什么阅历和经验能给锻炼出来啊。 向缺谦虚的笑道:“我们不行,找人帮了下忙” “我说的手段就是你找人帮忙这个手段,八百年的僵尸你没有集齐五个通阴的强者是根本就不可能杀了的,几天的时间你能召集这么多通阴的人,能没有手段么” “人缘好,比较招人稀罕”向缺继续谦虚了下,然后直奔主题问道:“老先生,有了这个东西他的命应该能保住了吧” “没问题,保得住”老人毫不迟疑的点了下头,然后淡淡的看着向缺说道:“医者医人是常理,对吧?” 向缺豁然一愣,随即点头说道:“没错,常理” 老人又接着说道:“那我收点诊金过分么” 向缺嗯了一声,说道:“多少钱,您开个价,这不是问题” 王昆仑也在一旁说道:“不是问题,随便您出价,多少钱我们掏了” 他们两个的反应非常快,立马察觉到这老人应该不是奔着钱来的,肯定另有所求所以两人直接开口想把老人的要求给堵回去。 “我看病,是用钱能给买来的么”老人淡淡的看着他俩说道。 王昆仑和向缺同时望着他,神色稍微有点不爽了。 七安接着说道:“排名前几号的首长找我师叔出诊,得用请这个字,你觉得就我师叔来讲他是能让人花钱给看病的么” 老人说道:“谈个交易吧,我医人是常理你们付诊金也是常理,别说公平不公平的,就这个人的命天下能救者不过一手之数,但能在短时间内让你们找到的也就只有我了” 向缺阴着脸说道:“老先生,您这是威胁了我一把啊” 七安愤愤的指着他说道:“怎么和我师叔说话呢,向缺你注意下你的态度,我们欠你的么?是你求着我师叔救人的” 老人拦了下七安,抬头说道:“你以为我的条件是天道气运那件事?” 向缺愕然问道:“难道不是?” 向缺和王昆仑都以为这老人是要拿给王胖子救命这件事来要挟向缺把那份天道气运到底交给了谁作为交换呢,但听对方这口气好像还不是那么回事? “那不是乘人之危了,医者得有医德明白嘛”老人语气平淡的说了一句。 向缺,王昆仑楞了半晌,略微有点尴尬的拱了拱手说道:“老先生让您见笑了,是我们小人之心了” 老人无所谓的笑了,说道:“正常,那你们答应交换条件了么?” “没说的,只要不是这件事其他的都能答应” “行了,那你们回去吧,明天就有人会找上你们的” 第四百零三章各奔东西 下了中山陵,王胖子的事解决之后王昆仑和向缺算是了了一桩心事,顿时就有点放松了下来,两人进了市区后随便找了个酒店住了进去。 老人告诉他们,让王玄真彻底痊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从配药解毒,到全面根除尸毒然后再调养回来,至少也得一个多月的时间,而且尸毒完全清除之后王胖子也得修养几个月才能恢复如初。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一场大病能把人折腾的半条命都没了,王胖子是纯粹捡了一条命回来,那更得正经调理一段时间了。 “我得走了,下午没什么事就走了,王胖子得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曹清道也得十月怀胎之后才能蹦出来,这段时间没啥事我就好好给自己修炼一下去”酒店餐厅里,王昆仑和向缺正在吃午饭。 向缺抬头一愣,问道:“这么突然,说走就走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啊” “嗯,说走就走”王昆仑点了下头。 向缺搓了搓脸蛋子,挺无奈的说道:“一个转世投胎去了,一个病怏怏的,你又要离我远去,我他妈这不是孤军奋战了么” “你不是还有个红颜呢嘛,跟陈夏在一起呆着的那个杨家妖女不是得正经跟随你一段时间么,这不正好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王昆仑挺骚气的冲着向缺挤了挤眼睛。 “你知道我为啥让这女人跟出来而没给挡回去么?” “啥啊,你不得意她么?” “陈夏那一个我都摆弄不过来呢,我哪有心思招蜂引蝶啊,这女人太妖了我降伏不住”向缺贱嗖嗖的笑道:“你看,王胖子病怏怏一副要死的样,是不得缺个保姆照顾吃喝拉撒这点事?女人么总归是心细一些,比较适合照顾人” 王昆仑扒拉两口饭之后在嘴里嚼了几下,算是有点回过味来了:“整了半天你的诉求是在这呢” “南王北杨要是能联姻,这不是一段佳话么,正合适”向缺笑眯眯的说道:“而且你真让我去解决杨家风水这件事那太麻烦,也有伤天和,但要让王胖子和杨菲儿造个小人出来那却容易多了,一个不够那就多来几炮多生几个好了,杨家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有后就行了,我成全他就是了” 向缺打的这个主意远远不像他说的如此简单,就撮合王胖子和杨菲儿这件事再往后还能牵扯出更多的事来,岭南王朝天和北方杨公世家,这两大风水大派都暗藏着同样的危机,向缺答应杨公风水帮他们解决此事,而看在王玄真的面上恐怕以后他也得给王家出一次手,如此一来那麻烦就太多了,向缺觉得还不如现在把王胖子和杨菲儿撮合一下,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也许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杨家那个老东西要是知道你这么算计他们,他都能活撕了你” 向缺一撇嘴,笑意盎然的说道:“等他知道的时候我也不是他说撕就能撕得了的了,他反应再快也得几年的时间,到了那时候我还是软柿子么,能是让人说捏就捏的么” “那是呗,到了那时候咱们兄弟那还是谁能说动就动的么”王昆仑傲然说道。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吃完饭两人离开酒店餐厅,向缺的电话就响了,来电是个陌生号码,但他估计应该是中山陵那个老者所说的事了。 “您好,请问是向先生么?中山陵那位老先生给我介绍的您”电话里的声音是个中年人的动静,说话很有礼貌声音浑厚,语气不急不缓的。 “嗯,是我” “您在哪,我这就过去接您咱们见个面” 中山陵那位老人和向缺的交换条件其实很简单,他替王玄真医治,向缺则是答应他给一个人做一段时间的保镖就行了,那人是从国外回来的,要在国内办些事情可能要两三个月或者更长时间,向缺这个保镖的职责其实挺特殊的,就是让此人在国内这段时间避免受到任何有关风水阴阳一类的麻烦,保证他的人身安全,至于其他方面则不用去管,因为此人有自己的专属保镖团队。 向缺觉得自己现在也没什么大事,两三个月的时间他还耽误得起,因为他现在的首要目的就两件事,等待王胖子恢复,等待曹清道转世投胎。 “走了,就此一别吧”走到酒店的门口,王昆仑拍了下向缺的肩膀。 “来,咱俩诚挚的抱一下”向缺张开双臂和王昆仑搂了下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块玉佩递给了他,说道:“一走不知道要多久,说什么保重和注意的话那都是屁话,这东西你拿着吧,比较实用” 王昆仑把那块玉佩接了过来然后套在了脖子上:“法器啊,我草,你挺有货啊” 向缺给王昆仑的这块玉佩能帮他消灾避祸,至少也能让他遭遇危险的时候不至于毙命,前段时间在西安龙武的赌场里,他就曾拿这块玉佩在林江那顶了几千万来用。 “嘎吱”一辆阁瑞斯商务车停到了酒店门口,小亮弹出脑袋和向缺打了声招呼,王昆仑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阁瑞斯在酒店门前只停了不到一分钟就开走了。 车里,王昆仑问道:“那边联系的怎么样了?稳妥不?” “先到勐腊进入缅甸然后到泰国,从那里坐船偷渡过去,大概全程要二十几天的时间,联系的人是我们给办过两次事的那个蛇头,他不敢跟我们耍花招的” “他们三个呢?” “已经先咱们一步去云南了,估计今天应该能到边境了” 王昆仑,自从在祁连山上和僵尸一战爆出杀气之后,隐约察觉出自己的路到底应该如何去走了,以杀戮入道成就一身杀气。 其实这和当初向缺在黔南丛林里给出的建议是一样的,只不过在国内你想以杀入道那纯属扯犊子呢,杀人不犯法么? 所以,王昆仑得离开向缺去往战乱地带,找个杀人不犯法的地方来成就自己的一身杀气。 目标,中东地区。 第四百零四章我就不怕事 王昆仑走之后没过多久,向缺正抽着烟的时候,一个车队停在了酒店门口。 车队前后各有两辆奔驰六百,中间是一辆重量级的劳斯莱斯幻影,五台车并排停下后,幻影上副驾驶车门打开下来个人后走到后门旁边拉开车门。 下来个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得体的中山装相貌气质一看就属于位居人上的那一类人,向缺粗一打量才发现原来两人还见过一面。 这个中年男子就是向缺在去祁连山之前在中山陵老人那个草屋旁看见的那个中年人,只不过那时他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王胖子身上对这人根本就没多加留意,也不知道他和那位老者是什么关系。 “向先生您好,又见面了,幸会幸会”中年男子很客气的伸出手。 向缺和他握了一下后,说道:“原来我早就被人给惦记上了” 时间往前推半个月,向缺和王昆仑从中山陵离开之后。 中山陵山顶草屋里,中年男子很恭敬的朝那老人弯腰施礼说道:“沈老,此次回国的事恐怕还要麻烦你费心了” 沈老坐在王玄真的床边上,一边仔仔细细的给他检查着一边回应着说道:“没什么费心不费心的,你司徒家向来与我们交好,你回国有求我自然就得伸手帮你一把,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司徒先生斟酌了一番,询问道:“各大道派和我们司徒家向来关系都不算太过亲密,您打算请何人出手护佑我呢?” 沈老回头看着他说道:“你觉得,刚刚离开的那个小子怎么样?我打算把他介绍给你” “额?”司徒先生微微一愣,皱眉说道:“未免有点太年轻了吧” “你曾祖父七岁随母去往美国,十三岁打死一个恶棍入牢十个月,出来后十五岁创立洪门致公堂,他年不年轻?” 司徒先生被沈老说的有点无法反驳,只得苦笑说道:“曾祖是一代人杰,孙中山先生评价他为可拜上将军的当代枭雄,说几百年都未必能出曾祖这么一个人物” 沈老笑着点头说道:“孙先生对另祖的评价很中肯我觉得也对,但我对刚才那个年轻人的评价也是如此,你信不信?” “这个年轻人,真能当得起您如此评价?”司徒先生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句。 沈老起身在草屋里踱着步,沉吟良久之后才说道:“首先说他人品,就床上躺的这人能救回来的可能性不到一成,但就这不到一成的机会他也没放弃,仍然想方设法的出手施救就说明此人是重情重义之辈,再说他的能力······如果这一次他能带着那头僵尸的精血回来,那你说还用再做论断么?我觉得他很适合在你身边” “您这是让我把安危都寄托于在这个年轻人身上了”司徒先生背着手,有点琢磨不定甚至还略微有点失望。 在司徒看来,所谓的高手最起码也应该有高手气质才对,但向缺实在是看不出怎么能和高手这两字沾边。 “一个让你看不透深浅和关系的人往往都是能够给你带来惊喜的”沈老以过百岁的年纪,给出了一句他用自己人生阅历看出的真理。 酒店的一间会客室里。 向缺和司徒先生喝着茶,两人相对无语的对视了半天之后,司徒先生率先开口了。 “自我介绍下,向先生我叫司徒盛云,来自檀香山” “向缺” 司徒盛云见自己说完名字后面前的年轻人似乎毫无反应,略微的有点诧异了。 向缺笑道:“我是不是太孤陋寡闻了,至少也应该对您保持下必要的惊讶,但说实话您的名字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过,我前十年生活在东北的一个农村,后十几年生活在一个深山老林里,一个山野村夫您就别指望他有多少见闻了” 司徒盛云哈哈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之后说道:“我还没到如雷贯耳的地步,您没听过我的名字也算正常,只是我以为沈老会和你介绍一下的” “他啊,什么也没对我说,只说让我在你身边呆几个月而已,护佑你不出差错” “说到这,我得提前给向先生做个铺垫了” “你说,我听听”向缺点了点头。 “我此次回国是有些事要办,也要去几个地方,我大概有二十几年没有回到国内了,一直都生活在美国的檀香山,在国外我过的相安无事就算有点麻烦也能轻易解决,但在国内的话老实讲······”司徒盛云放下茶杯,沉吟片刻后对向缺说道:“从家祖那一辈算起,就有太多人想要我们司徒家人的性命了,在国外我的安全能有所保证,但在国内恐怕会接二连三的出现一些状况,所以我才上中山陵找到沈老希望他能帮我谋个人选在我身边防着点” 向缺挠了挠鼻子,笑道:“就是保镖呗” “我的保镖可不是个摆设,是真会有事的”司徒盛云慎重的说道。 “那我不正好有用武之地了么,司徒先生说实话,我这人属于不能闲着的那号人,有点事干就行太闲了我就容易发霉,会感觉浑身不自在的,你信不信,我一急眼走走道都容易和人吵吵起来,啥也不因为,都是寂寞惹的祸”向缺一本正经的说道。 “向先生是性情中人呗”司徒盛运笑了。 在酒店的这间会客室里,向缺和司徒盛云算是达成了合作的意向。 两人所谓的合作其实很简单,就是口头上的承诺,向缺答应司徒盛云在国内期间他保证对方不受侵扰,至于报酬呢他则是没提也没要,只希望自己和沈老的这个交易,能让他尽量把王玄真给医治好了就行。 合作是从三天之后开始。 司徒盛云走了之后,向缺就给陈夏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回到南京了,晚上没事就约个会啥的。 最重要的是,向缺得想办法怎么才能把杨菲儿忽悠到去给王胖子陪床,估计三两句话很难搞定这个妖女,必须得使出浑身解数才行。 第四百零五章忽悠 果不其然,陈夏跟过来的同时,杨菲儿也急巴巴的跟来了,人家会情郎的都没有她急。 “今天我,寒夜里慢雪飘过,怀着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向缺抽着烟翘着二郎腿坐在酒店大堂里无比惬意。 “向缺,你回来了?”杨菲儿站在他身前急不可耐的问了一句颇为没有大脑的话。 “原谅我这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向缺继续翘着二郎腿斜了着眼睛看着身前的两个女子。 “向缺,我问你话呢”杨菲儿瞪着眼睛说道。 “大姐,你看我唱的这么投入你忍心打扰么?”向缺翻了翻白眼,然后指着自己说道:“把你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睁大点看仔细了,我没回来那坐这的是什么,是什么?” “额”杨菲儿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尴尬的说道:“我是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哎姐们我说你能不能有点眼力见啊?人家情侣约会,吃个饭看个电影牵着小手逛逛街什么的,你跟来算干啥的啊?我去,多大度数的电灯泡啊,你这都能照亮整个夜空了,知道不?”向缺没好气的说道。 “你,你······你不是答应我们的,一回来就跟我回杨家的嘛” 向缺连忙摆了摆手,跟受惊了似的说道:“嘘,你能不能小点声?我家女王就在后面站着呢,什么跟你回家?你诚心想让我们感情破裂是不?你安的啥心啊,苦心叵测啊,简直了,绝对的最毒妇人心” 杨菲儿被向缺连番挤兑顿时无话可说,自己都觉得人家好想讲的有点在理了,完全没意识到她已经被向缺给带的有点往沟里跑了。 向缺站了起来,拉着陈夏的小手笑眯眯的就走:“找个比较温存的地方,咱们谱写一下爱的篇章,顺便喝点小酒什么的” “又喝,酒好像都比我有魅力是吧”陈夏瞥了他一眼说道。 “身后纵有万古名,不如生前一杯酒”向缺一本正经的说道。 出了酒店两人刚坐上车子,后面的杨菲儿踩着高跟鞋踏踏踏的跟了过来,然后拉开后门做了上去:“向缺,你说过的,这边的事处理完就要去杨家解决问题的” 这女人还不算笨,居然反应过来了。 向缺回头,正色说道:“是有这么回事,但是你得给我点时间休息一下吧?我是人,不是加油就能跑的车,出趟门累的跟个犊子似的,你还不能让我回复下体力啊” “那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去”杨菲儿咬着嘴唇问道。 “择日不如撞日······” 杨菲儿眼睛大亮,说道:“就今天?” “不如改天吧”向缺呲着牙说道。 “向缺,你别逼我让我二太爷爷亲自请你回我们杨家”杨菲儿恨恨的说道。 “你看,你怎么说说话就急眼了呢”向缺摸着肚子说道:“饿了,边吃边说咋样啊,我都没嫌弃你是电灯泡,那你就别在这嗡嗡嗡的了行不行?” 陈夏开着车,带着两人来到了位于南京夫子庙附近极其有名的一家龙虾店,这个女人别看腰缠万贯但是非常的亲民,特别是但凡涉及到吃这一项上,她基本上都是只重味道不注重牌面的,富丽堂皇的地方如非应酬她是不会去吃的,平时要吃都会选择这种街边小店。 用她的话来讲,就是吃饭就必须得吃个味和感觉,好看的地方并不一定好吃。龙虾店里,陈大小姐很奢侈的点了四斤龙虾和一些烧烤,又给向缺要了两打啤酒。 “嘶”向缺很满足的干了半瓶冰镇啤酒然后畅快的抹了下嘴巴子,打了个酒嗝。 “好白菜都他妈让猪给拱了,现在这世道,近视的女人这么多呢” 向缺和陈夏还有杨菲儿来到龙虾店后,全体雄性牲口的眼光都被吸了过去,特别是陈夏还挽着向缺的胳膊,杨菲儿脸带幽怨的看着他时,不光是男的,就连女人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向缺······”杨菲儿刚一开口,向缺就把她的话给打断了。 “姐们咱有一说以啊,你不能因为我是卖避yun套的就找小姐不打算花钱了吧,我是能解决你家的问题但你也不能紧追着我屁股后面没完没了的催促啊,对不?这事也不是急的,而且也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干得了的” 杨菲儿盯着向缺的脸蛋说道:“你是在推卸” 向缺两手一摊,无奈的说道:“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接下来还怎么谈?” 陈夏静静的坐在一旁,扒着小龙虾也不说话,就看着他们两个在那唇枪舌剑,扒好的虾有三个就自己吃一个两个放在了向缺的碗里。 似乎根本就对杨菲儿和向缺之间的交往压根都不感兴趣。 “你家的事,是出在了祖坟的风水上”向缺一板一眼的说道。 “不可能,向缺你能不能不满嘴扯废话,我杨公风水专注风水一道近千年,当世我们敢说对风水的认识自认第二就无人敢认第一,我家祖坟风水是前几代的家主共同布阵维护的,并且每年都有守坟人看护,祖坟风水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杨菲儿斩钉截铁的说道。 “话是这么说,看起来似乎也无错,但你怎么解释你家人丁逐渐淡薄这件事” “总之,不可能是祖坟风水有问题”杨菲儿倔强的低下脑袋。 “对于风水一道,你杨家确实有独特的见解,但对天道你们又了解多少呢” “略知一二”这一回,杨菲儿不再执拗了。 风水和天道可以互相勾连,但一是一二是二,不能混为一谈,天道从古至今哪怕是一代风水大师或者术法大师也不敢说精通,只能说是有自己的感悟。 “你家祖坟建在龙脉之上,窃了龙脉气运,按常理来讲是触犯了天道规则的,为啥?因为你杨家没有真龙天子在身,但却享受龙脉气运,这等福源岂是你们可以随意享受的”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如果有那么多可是,你家人丁又怎么会越来越淡薄呢”向缺摆手又打断了她的话:“不信你现在就打电话问问你杨家的那两个老头,就把我刚才说的话告诉他们,你看他们怎么说” 第四百零六章人算,算不过天 杨菲儿借着尿尿的机会出去打了个电话,她已经被向缺给绕的略微有点蒙圈了,需要跟家里那两个老家伙对峙一下,看跟向缺所说的是不是同一回事。 “又忽悠人家,你走后这几天她一直跟我相处,我看的出来这个女孩属于涉世未深心机不是很重的那一种,别看她打扮的挺妖冶的其实内心是非常单纯的,你别拎着人家鼻子把她往沟里带了,于心何忍啊”陈夏剥了个龙虾,两根手指捏着送进了向缺的嘴里。 “我看你也涉世未深,心机不重,但你不还是在不动声色之间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把我给泡到手了么,姑娘,女人啊光用眼睛看是不行的,必须得慢慢的品”向缺吧唧着嘴,斜了着眼睛挺好奇的问道:“你看我和她这么接触,你咋就不防着点呢?男人如此优秀,你必须得整根绳给拴住了,不然一不小心我可能就飞走了” “你也说了你这么优秀,那是防就能防的住的么?我还能把你天天留在身边看着么,好的男人就是一壶好茶,需要用心的洗慢慢的泡才行,操之过急茶就变味了,对于你我打算采取各种手段牢牢控制,但唯一就是不能拴着,你是匹难以驯服的野马,用绳子来拴你反而会适得其反的,所以啊你看我对付你有没有心计得了”陈夏慢悠悠的说道,心态十分宽松,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仿佛很有底气。 其实陈夏也看出来了,向缺不是那种一堆花花肠子的男人,他对男女之事就是抱着一种顺其自然的态度了,感觉到了的话自然不用管她也是你的,但他要是对你没感觉的话你就是拿枪逼着他,他也得飞。 向缺眨巴着无知的小眼,问道:“万一最后我真飞了呢,这事谁能说的准啊,人心难测,特别是男人在禁受不住诱惑的情况下通常都会做出一些不可原谅的事的” 陈夏优雅的拢了下头发,淡淡的说道:“你要是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你就祈求佛祖会不会原谅你吧,我就负责送你去见佛祖好了” “哎呀我去,这最后一句话才是画龙点睛啊” 片刻之后,杨菲儿神情复杂的回来了,坐在向缺对面盯盯的望着他。 向缺拿起酒杯干了一大口啤酒后说道:“放心,就你这个姿色有啥要求我能都满足你,姑娘放心就是了” “说吧,你还有什么安排”杨菲儿咬牙说道。 “安排真有,而且对你杨家绝对有利,百利而无一弊的利”向缺笑眯眯的勾了勾手指,说道:“我身边那个胖子,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么?” 杨菲儿茫然的摇了摇头,皱眉说道:“不知道,跟你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人” “哎你这话说的,太片面了啊”向缺叽歪的说道:“那个胖子是个很关键性的人物,你家祖坟风水的事得需要他和我配合才行,有他将如虎添翼” “你不是已经把他给救回来了么” “但现在状况还不太好,得需要很长的一顿时间调理”向缺一本正经的说道:“他还有个身份你可能不知道,国内最顶级的摸金校尉,我跟你讲论对古坟的了解这世上没有谁比一个顶级摸金校尉有见解,他们才是个中高手,对此我甚至都自愧不如” 向缺这话说的真不狂,无论是古坟还是古墓对此最专业的不是考古学家和风水大师,而是摸金校尉,他们所掌握的知识都是课本和理论上没有记载的,是一代代摸金校尉积累出来的,这些宝贵的实战经验乃是万金都求不到的。 而一个本身就出自风水世家的摸金校尉呢?那必须杠杠的牛逼啊! 一顿饭吃完向缺凭借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硬是给王胖子忽悠去了一个免费的保姆,杨菲儿最后点头了,到底还是答应了。 吃完小龙虾喝了点小酒后向缺跟随陈夏还有杨菲儿回到了紫金山庄,途径唐新和家时又特意进去看望了下沈佳。 怀孕一个月,沈佳已经有些征兆了,脸上皮肤松弛多了些黑斑,小腹上倒是没有微微的隆起,唐家对于沈佳怀孕这件事几乎是全员出动了,唐老爷子为此徇私了一把特意将自己的贴身医护人员给派来两个过来全程照顾她,并且保姆和月子还有专门的厨师也全都到位了,沈佳怀孕之后伺候的人居然给配备了八个之多,属于全天候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看护。 有钱的人和有权的人就是只不愁吃喝的猫,高兴了就晒晒太阳愉快的玩耍一下,什么事都不愁,穷人就是耗子,要想活的好就得拼命的挣扎,怀孕这件事对于所有的家庭来说既重要也普通,因为几乎所有的家庭都会经历这件事,但可能大部分的家庭就是走寻常路一切循规蹈矩的等待分娩,而有钱的人却对此兴师动众,能怎么折腾就最大限度的折腾。 没办法,谁让人有钱又有权呢! 向缺到了唐家之后就只查看了下沈佳的气色和胎气,全无问题,至于其他的他也不管了,沈佳的陪护都快赶上接生龙子龙孙的级别了,你说他还用操心什么? 曹清道投胎是投了个好人家,但向缺此时反倒有点上火了,不为别的,就唐沈两家对这个未出世的孩子的态度,他以后根本就不可能轻易的把曹清道送上山去修习风水阴阳术法,唐家绝对不可能让曹清道接触这些东西,甚至向缺估计老曹以后恐怕得是要走仕途的。 “草,人算不如天算吧”向缺颇感无奈,他千算万算怎么也不可能算到这一点的。 曹清道要是投胎到了一个普通人家,他略微想点办法就能解决这事,可偏偏在官宦之家却麻烦的要命。 对此,向缺只能得看天意了,强求肯定是不行的。 接下来两天,向缺把杨菲儿送到中山陵之后,剩下的时间就全都陪着陈大小姐修心养性了,因为两天之后他可能又得正经消失一段时间了。 第四百零七章角色入位 两天以后,向缺被司徒盛云的那辆劳斯莱斯幻影接到了四季酒店。 司徒盛云这个人不认识他的人对他没法做出任何评价,而和他相识的人对他也做不出完全的评价,简单点来讲这就是个让谁也看不太透的人,有点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的意思。 就拿向缺来讲,严格意义上来说向缺在司徒盛云这里就是个扮演了保镖的角色,只不过呢就是这个保镖的身份不同于其他的保镖,保的也不是一回事,但说白了两人就是雇佣关系,连合作都算不上。 就司徒盛云的身份地位,他就算在礼贤下士此时也不用自己从酒店顶层下来迎接向缺,而且之前他还曾特意赶去和向缺会面,把礼敬这件事做的那是相当的足了。 俗话说就是你给我三分薄面,那我就给你七分实在。 司徒盛云算是给足了向缺的面子,完完全全没有一丁点看低他的意思,哪怕是他不知道向缺的本事和深浅,也照样做足了场面上的工夫。 这样向缺的心里有点小热乎,人家如此给面子,那自己是不也得尽点心被混日子? 司徒盛云在四季酒店的顶层包下了整整一层的楼,自己住了一间总统套房,其余的房间全都给了他的随行人员来住。 他此次从檀香山回国,身后跟着一个庞大的团队,保镖一共配备了十六名全都是老美的军人,据说其中的保镖头子曾是海军陆战队的教官,服役八年后退役就被招进了司徒家的保安队负责整个司徒家的安保工作,剩下那十五名保镖则也是清一色的退役军人。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司徒盛云的这个保镖队伍完全可以武装冲击国内任何一家地级市级别的警局了,这一点都不夸张,因为人家个个实战经验丰富,枪里来刀里去的根本就不是国内那些坐在办公室里和扫街的警察能够比拟的。 除了这十六个保镖以外,司徒盛云的随行人员还包括两个生活助理三个公务助理和配备了四个秘书,还有三名健康医护专家,这些人的统一调配和管理则是归他身边一个五十来岁的英国老头,毕业于瑞典皇家酒店管理学院。 除了这些人以外,其实只有一个人让向缺特别的留意到了。 此人好像是司徒盛云的影子,如果你不仔细留意的话你根本不会发现在他身边会有这么样的一个人。 六十岁出头,穿着简简单单的粗布衣裳和布鞋,双手始终都插在两边袖口里,低着脑袋,一副总也睡不醒的样子,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从向缺发现他为止,他的距离一直和司徒盛云保持着不超过两米远,永远都是站在他的左后方,司徒盛云走他也走,他停他也停,频率出奇的一致。 就司徒盛云的这个阵势,基本已经跟国家元首出行不相上下了,非常的一路火花带闪电,甚是牛了。 向缺来到四季酒店顶层总统套房的时候也被这个架势给吓了一大跳,属实好好的惊诧了一把。 大人物,向缺这半年多也没少见,最闪电的可能就要属陈三金了,但论排场的话他和司徒盛云还真是两种风格两种类型。 向缺在司徒盛云这里的地位其实挺超然的,他属于编外人员,不归任何人管理只听命于司徒盛云,自己呢则是爱干嘛就干嘛,根本也没人搭理他。 并且还给向缺配了一个助理,主要的职责就是负责他平日里的吃喝拉撒睡等一切琐事,干啥基本上都不用他亲自动手了。 向缺和司徒盛云在包房里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就去了给他准备的房间,一间豪华套房里面设施齐全周到,居然连换洗的衣服和鞋子都准备了好几样,他打量了几眼之后对这位大老板不免又高看了一眼。 给他准备的衣服和鞋全都是普普通通的样式,但做工非常精细并且尺码也很合适这不是因为人家买不起好衣服,这明摆着就是司徒盛云注意到了平时向缺的穿着,刻意的用心的给他准备了这么几身。 “得,这就当度假疗养了,享福几天吧,奔波了半年也没怎么闲着,都要给我累抽抽了,现在正好休息一段时间”向缺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给自己点了根烟然后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下午,外面敲门声响起,来找向缺的是给他配的那个助理是个abc,中文名叫沈建威,国语说的不是特别顺畅,你得很用心的才能听明白他说的是飞机还是灰机。 “向先桑,西徒先桑摘房间里用餐,特请累过去一起哼用”费了好大的劲,这个abc才算把自己要说的话强给整顺了。 向缺在自己的脑袋里过滤了一遍之后才算明白怎么回事,问道:“是客气一下,还是诚心邀请啊” “额,这个······”沈建威可能是不太熟悉国内的人情世故有点没太反应过来向缺话里的意思,顿时有点发蒙。 “算了,我就当他是诚心的吧,还是真有点饿了,我发现这要是跟你讨论这个问题,可能咱俩掰扯明白之后我也得饿死了”向缺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出了自己的房间之后来到了那个总统套房。 总统套房里有不但有餐厅也有厨房,酒店里的厨师和服务员可以来到套房专门为客人单独服务。 餐厅近五米的长条餐桌上只坐了司徒盛云一个人,那个老头依旧站在他的身后,至于其他的人则是分成两排站在一旁。 餐桌上摆的菜不算多么奢侈,六个菜一个汤,大鱼大肉的没有,全是精致的炒菜炖菜。 向缺一看这架势脚步就一顿,拍了拍脑门说道:“我这好像唐突了,怎么看也不像是请我用餐的意思啊,别人都站着就我坐着那能好意思么,看来人家这真是客气一下” “来,向先生请坐,一起吃个便饭”司徒盛云伸手示意向缺坐到他的旁边。 “您这有点太客气了,要不我自己随便整点算了” “来都来了,哪有往回走的道理” 向缺看了看两旁的人,说道:“关键是这么多人看着,我可能不太习惯” 第四百零八章我看挺好 司徒盛云居然迟疑都没迟疑就摆了摆手说道:“都下去吧” 屋里站着的两排人瞬间走了干干净净,只有他后面站着的那个老人跟入定了似的动也没动,闭着眼睛打着瞌睡。 向缺有点楞了,略微不好意思的说道:“司徒先生,你这么一整都让我有点受宠若惊了” “先生说不习惯,那就是真不习惯,吃饭么还得身心愉悦才行,其实这么多人我坐着他们站着我吃着他们看着,确实感觉不太好”司徒盛云微笑着说道:“但在我来讲,有的时候是身不由己,从小就养成了这个习惯,家里规矩太多事也多,久而久之我也就不是很在意了” “大户人家么,规矩难免要多一点,哪像我在山上的时候吃饭呢就是两个桶,一个桶装饭一桶装菜,拿着碗直接舀着吃,什么规矩?吃饱了就是规矩”向缺笑呵呵的说道。 司徒盛云指了下桌上的饭菜示意向缺动筷,然后随意的就接着他的话问了下去:“先生是在哪个山上下来的啊” 向缺端起饭碗,拿起筷子说道:“终南山” “哦,终南山?全真教我倒是知道,是从金先生的小说里看到的” “名山,名门”向缺点了点头,笑道:“我那是终南山里的深山,和全真教不挨边一点关系都没有,人家全真教扫地的都比我们那人多,掰着手指头算算一个巴掌都不够,要说现在呢人肯定就更少了,就剩一个了吧” 说到这,向缺略微的有那么点落寞了,古井观里现在确实只剩老道自己了,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日子可能是有那么点孤单了。 不过,向缺转而又觉得无所谓了,老道之前不是很骚气的表示自己要待到天山桃花满山开的时候去一趟那个什么静慈庵找尼姑去了么,有什么好担心的。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么,越是深山越出高人,这在我看来应该都是个定律了,因为但凡高人都是不愿涉足尘世的直一心求心理所想”向缺拿着筷子随意的捡了自己面前的几根青菜,对此也没法做表示,他总不能接着对方话头说没错我确实就是高人吧。 司徒盛云扫了眼向缺手里的饭菜,挺诧异的问了一句:“不太和口味?” 向缺就吃了点素菜,肉也就夹了一两次,其他的基本都没怎么动,但看他的吃相也不像是放不开的,到跟小孩挑食差不多。 “饭菜不错,口味挺好,但奈何我却无福消受,呵呵······”向缺摇了摇头笑了。 一顿便饭吃完之后向缺就告辞了,一顿饭的工夫两人也就是简单的聊了几天,没太深入。 向缺走后,司徒盛云擦了擦嘴,起身挺礼敬的对身后的老人说道:“四叔,你怎么看?” “不骄不躁的,挺好”四叔依旧闭着眼睛,含糊着说了一句。 这一句话,就让司徒盛云楞了楞。 迄今为止,洪门内外两堂年轻一辈的人能被他称赞一句挺好的年轻人寥寥可数,似乎上一个称赞的时候还是在三年前,如今已经隔了多年没有再对其他的年轻人另眼相看了。 这个四叔,不是司徒盛云的什么亲戚,四叔这个称呼是从他父亲那论的,他的先辈当年是追随司徒美堂先生的,一同创立了洪门致公堂,其后一直给司徒美堂打下手效力司徒家已经有一百多年了。 四叔的先辈就是洪门第一代当家双花红棍,当年洪门开门之初麻烦不断简单点来讲就是经常有踢场子的,四叔的先辈当时坐镇总堂但凡有找麻烦然后处理不了的,都是他一个人接下,在洪门开门最早的五年里,全靠他给打下来一片威名。 四叔他们家祖辈都是洪门的双花红棍,一直到他五十岁那年隐退,才开始修身养性不管江湖事务,而这一回司徒盛云回国才把他给请出来跟在自己的身边。 “您说挺好,那是哪好呢从哪看来的”司徒盛云追问了一句。 四叔睁开眼睛,双手插在袖口里缓缓的说道:“说不上来,纯靠感觉” 司徒盛云嗯了一声,不再问了。 一连两天的时间,向缺都在四季酒店里没有出门,因为就这两天司徒盛云也没有动,由于他身边带着一个庞大的团队所以无论处理公事还是私事都比较方便。 过了两天之后的清晨,向缺的房门被沈建威敲响了。 “向先桑,司徒先桑景天要去桑海,您准备呀下九点钟偶们启程”abc十分饶舌的跟向缺说完就走了。 等人走没影了,向缺哦了一声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啥。 “哎,跟他妈一个舌头抻不直的人交往,心累耳朵也累” 八点五十的时候向缺来到酒店大堂外面,背着手抽着烟等着,十几分钟之后一大队人马从酒店里走了出来,这时外面已经停了一长溜的车队,前后两辆奔驰六百中间一辆劳斯莱斯幻影,还有两辆商务车则是停在了一旁,给司徒盛云的随性人员们乘坐。 “先生请上车,我们一起”司徒盛云伸手示意了下。 劳斯莱斯里面,前边做了司机和向缺,后面则是司徒盛云和四叔,车队离开四季酒店后出南京市区上高速直奔上海开去。 向缺靠着车窗无聊的看着窗外,后面的两个人也全程无交谈,两人都在闭着眼睛养神。 中途车队在高速上服务区休息了二十分钟以后再次启程,距离上海还剩一半不到两个小时左右的距离。 “靠边停车”车子刚从服务区里开出来不到半个小时,副驾驶上的向缺忽然出声。 “唰”后面两人同时睁开眼睛不解的看着他。 向缺转头看着司机说道:“停,靠边停车” 司机愕然的看了眼向缺,又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后面的两个人,说道:“这是高速,不能随便停” “去停车带上,快点的”向缺不耐烦的催促了一句。 “阿德,听先生的话靠边慢慢把车停下”司徒盛云忽然开口了。 “嘎吱”劳斯莱斯靠边停在了临时停靠带上。 第四百零九章一泡尿 “嘎吱”车队中间的劳斯莱斯停在了高速的紧急停靠带上,这车一停其它车都懵逼了,因为按照保镖领队制定的行程规划,车队只有在行进中途的时候才能进服务区停靠一次,接下来全程上高速直奔上海,根本就没有再次停车这一项。 “咣当”向缺打开车门直接走到劳斯莱斯车头前蹲了下来。 前后四辆奔驰六百各有八个黑西装快速下车,然后各自站好方位守在劳斯莱斯附近谨慎的盯着四周。 保镖领队叫约翰,一个四十几岁的退役军人,对于处置突发事件十分得心应手经验丰富,连续打了几个手势之后他所有的手下都各司其职做好了防范工作。 约翰连忙走到劳斯莱斯后座,车窗摇下十公分之后就停下了。 “sir?” 司徒盛云摆了摆手说道:“放松,不用紧张,可能是向先生临时······临时有点急事” “啪”向缺掏出根烟给自己点上,抽了两口之后叼在嘴角眯着眼劳斯莱斯的车头上。 车头大灯下方,插着一朵鲜红的小花,花很红很艳,花有七瓣,被插在车头大灯下面的进气格栏上。 彼岸花,俗称接引花也叫死亡之花,多生长于阴暗墓地,黄泉河边和奈何桥下,此时正值中午又是走的高速,这他妈劳斯莱斯也没开到坟圈子里啊,哪来的彼岸花呢。 这花是向缺下终南山之后第二次碰见,第一次是在川大那栋教学楼的亡腐水旁。 彼岸花,接引之花,有这种话在的地方就意味着要有亡魂来接引了,这一条高速路上谁有能是亡魂呢? “吧嗒,吧嗒”向缺抽了几口烟后停顿了半晌,拿出手机打给了唐新和。 “大哥,忙不?不忙给我帮个小忙”向缺等电话接通后直接开门见山。 “说吧” “南京到上海沪宁高速中段,句容收费站你帮我调一下监控视频,时间为中午十一点,有个车队一辆劳斯莱斯和几辆奔驰,你重点把劳斯莱斯进收费站停下来后有谁接近车头方向这一段的录像给我找出来,然后发到我手机上” “妥了,等信吧”电话里,唐新和调侃的说道:“哎老弟,你fbi打入我们人民内部的么?前段时间让我给你从电话里调两个人,现在又让我给你调段录像,你挺神秘啊” “嘘,小点声,中国龙组的事是能随便打听的么”向缺一本正经的吹了个牛逼。 “龙组现在也研究不孕不育这事?你们龙组的业务开拓的挺广泛啊” “咱是投缘,你和嫂子的事跟工作没关系,大哥不和你扯了我这忙着呢”向缺叼着烟挂了电话,解开了裤腰带然后正大光明的对着车挡风玻璃,拉下了裤衩。 “嘘,嘘,嘘······” 向缺吹着口哨硬给憋出了一泡尿,因为刚刚在服务区他已经上过卫生间了,这时候你在让他尿属实是有点费劲了。 “滋”一条黄线自向缺腰部以下,冲向了劳斯莱斯的车灯下方,浇在了彼岸花上。 劳斯莱斯里的司机顿时就有点傻了,非常懵逼的转头膛目结舌的说道:“云爷,八百多万的车就让他给呲了一泡尿?国内,现在都这么仇富么” “额,可能是这位先生有点特殊的癖好,再不就是······就是,他可能有点尿频尿不净什么的”司徒盛云颇为崩溃的揉了揉脑袋。 一泡尿浇完,进气格栏上的彼岸花枯了从格栏上掉了下来,彻底蔫吧了。 向缺一哆嗦然后提上裤衩系上裤腰带,弹飞了手中的烟头后又坐回了劳斯莱斯里,上车之后把右手食指和中指掐着的一张符纸塞进了自己的座位底下。 平安辟邪符,保平安去邪事。 前面的司机抽出两张纸巾无语的递给了向缺。 “谢谢,挺畅快”向缺擦了擦手,点头说道。 “先生,身体有点发虚?”后面的司徒盛云笑呵呵的问了一句。 “嗯,最近内分泌什么的可能略微有点紊乱了” “晚上我让厨房给你煲点汤,放些枸杞和洋参,比较补气,这个方子传下来很久了,一个老中医给我写的,比较管用” 车队在向缺尿了一泡尿之后再次启程,中途不过就耽误了几分钟时间而已,但这一泡尿让整个车队的人都蒙圈了。 “哎,司徒先生······那个什么”向缺突然回头问了一句:“今年,你本命年啊” “啊?”司徒盛云一愣,然后诧异的问道:“您怎么知道?” “百度搜的,好奇上网查了一下”向缺笑呵呵的说道:“属虎的呗?” “嗯,属虎”司徒盛云不解的回了一句,但向缺问完这两句话就不再吭声了,转头又调了回去。 司徒盛云看了眼旁边的四叔,对方仍然闭着眼睛,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 车队上了高速之后再没有出过什么幺蛾子事,顺利到达上海开到淮海路附近,停靠希尔顿大酒店。 一行人下了车之后从停车场电梯直奔楼上套房,在他们没来之前各个房间就已经安排好了直接入住就可以。 “先生,今天晚上有个酒会”进入房间之前,司徒盛云和向缺打了声招呼。 向缺笑着回了一句:“我陪着,走的时候你叫我一声就行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手机就响了,打开一看是唐新和给他发的一段视频录像,录像正是他们中午进入句容服务区之后十一点左右的那一段。 向缺点开视频,凑到眼前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当时的服务区人不少,这个月份正是暑期放假的时候,出门旅游的人比较多,停车场里几乎已经停满了,而当劳斯莱斯车队进入服务区停下来后,不少的人都开始围观过来,离车头比较近的则也不少。 “这个司徒盛云到底得罪或者跟什么人有仇呢,居然有人会摆了一个风水局来害他?最他妈关键的是,当时我也在车上,要是恰巧没发现那朵彼岸花的话,这一车四条人命全都得交代在高速上” 第四百一十章凶卦 这段视频录像被向缺反复看了三遍之后才收了,目标最后被他锁定在了三个人身上。 “正经挺狠啊,想要司徒盛云的命完全不顾及有几个人被牵连,心狠手辣,多大的仇啊,关键的是人要这么死了的话,你查都没地方查去”向缺搓着脸嘀咕了一句。 这个风水局就叫阎罗招魂局,顾名思义就是阎罗王要招亡魂,如果不解开局的话妥妥的是会死人的。 那辆行驶在高速上的劳斯莱斯最后的结局就是车毁人亡,别看这车八百多万各方面性能杠杠的,但在阎罗招魂局之下哪怕就是车轱辘碾上一个小石子也有可能爆胎,也有可能是司机开着开着就睡着了然后一头撞在护栏上,总之不管是哪种结果,最后的论断就只有一个,车毁人亡。 关键的是你还查不出来,因为这完全就是个意外,这就是风水阴阳术法的可怕之处,能让人死的毫无道理可你偏偏还就是得相信。 别说你开的是劳斯莱斯了,司徒盛云哪怕就是坐在装甲车里照样会发生意外。 “这个交易做的,颇为不易啊,刚一出门就被人给盯上了,暗地里给来了这么一手,往后这两月怕是要多多生事咯”向缺坐床上无奈的自言自语,从身上掏出六枚硬币随手扔在了床上。 “天山遁卦,浓云蔽日······凶?”向缺盯着床上依次排开的六枚硬币:“浓云遮日不见明,劝君且莫出远行,出门行事皆不顺·······” “嘶······”向缺倒吸了口冷气,眉头紧皱:“这,还是一环扣一环呢,上一局没成又来一局,哎我草,整的略微有点繁忙了” 向缺卜的是文王六十四卦,此卦最易卜算出门行事,问姻缘,求财,看运道,这个卦象不太好是个凶卦这就意味着司徒盛云晚上出门参加的那个酒会恐怕要生出一些事端来了。 和向缺同一层的套房内。 司徒盛云坐在沙发上,后面站着四叔,面前是保镖头子约翰。 “他下车以后在前面都做了些什么,仔细的描述,从他抽烟到提裤子全都算” “首先,下了车以后他就蹲在了车前,然后点了根烟,烟我看了很普通应该是几块钱一盒,然后站起来就解开了裤子,尿有些黄······我觉得最关键的不是他的那些行为,而是他所打的那个电话”约翰的记忆力非常强悍,他居然把向缺和唐新和在电话中所说的话,一个字不少的全都给复述出来,就连语气都学了能有七八分像。 “他要调出服务区的监控?”司徒盛云愕然一愣,顿了顿后又接着问道:“你在停车场的时候发现什么异常了么” 约翰相当自信,而又傲然的一笑:“司徒先生,海军陆战队的素质还用质疑么?我曾经为美国政府高官做过四年的安保策划,关于保镖这一行业,我们是专业的······还有,我觉得那位向先生,非要用我的话来形容就是有点神经质” 在服务区的时候,司徒盛云还没有从劳斯莱斯上下来,就有两辆奔驰先于他们进入了停车场,然后迅速做好部署,等司徒盛云走下车的时候安保防范已经准备的非常完善了,这是约翰带着团队给司徒家做了几年安保之后培养出来的默契。 最近几年,约翰的保镖队伍至少给司徒盛云解决了三次突发事件,其中两次为紧急状态剩下的那一次为偶然事件,在这三次事件中司徒盛云连根毛都没伤着,所以他对约翰还是非常信任的。 “还有,司徒先生您觉得有什么异常么?有异常的话您还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么”约翰撇嘴说道。 司徒盛云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等他走了之后,四叔忽然开口说道:“应该是有问题,那个年轻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在你车上撒了一泡尿,只是我们没看出是什么问题而已” “那四叔,我们要不要也把那个服务区的监控调出来”司徒盛云略微有点诧异的说道:“一个电话就能把服务区的监控视频给调出来,这个年轻人远远要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多了” “调出来你还能开出什么不成?” 司徒盛云双手一摊,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看来,在国内这段日子我还得天天带着他了” 晚上的酒会,司徒盛云毫无意外的把向缺给带上了,尽管白天那一幕让他有点迷惑不解,但在潜意识中他始终认为向缺做这些事都是有理有据的。 你说向缺傻么?不傻的人能把车停在高速路边无缘无故的尿上一泡么,最关键的是他还不是尿急。 这场酒会对司徒盛云的意义很大,涉及到了他们洪门在国内的很多生意和政府方面的关系,他此次回国第一件首要的大事就是参加这个举办在上海中心大厦的酒会。 酒会的牵头者是上海的政府和浙商还有苏商联合举办的,基本上江浙沪最有牌面的商人都无论手下有多少事要忙都亲自或者派心腹来参加了。 酒会和向缺之前参加过的那两次聚会意义上完全不同,级别定位也不同,那两次可能是有点钱或者有点关系就能参加得了,但这一次的酒会门槛略微有点高了,邀请函只发出去了两百多份,每一份可以携带的人数为两人。 你算算看,江浙沪和国内能排的上号的商人全加起来能有多少,但被邀请在内的在不过两百人而已,就足以说明它的重要性了。 晚上八点,司徒盛云轻车简从只有一辆劳斯莱斯和奔驰开到了中心大厦的地下停车库,这是政府举办的酒会,暂且不说他的安保级别,就说谁会那么不开眼来这种地方找麻烦,那纯属是活的相当腻歪了。 跟着司徒盛云到达酒会场地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的贴身秘书还有一个就是向缺,至于四叔则是留在了酒店里。 通过安保检测,进入会场,此时大厅里已是人满为患了,司徒盛云他们三个算是踩着点进来的。 走在一旁的向缺突然转头看了眼司徒盛云。 “先生,您这是?”司徒盛云被他看的略微有点蒙圈。 “没什么”向缺摇头的同时皱了下眉。 司徒盛云的脸相在进了酒会的现场之后,突然转变的有点不太妙了。 第四百一十一章弹琴的女人 司徒盛云手持请帖带着向缺和秘书进入酒会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洪门致公堂的名声是挺响,但真正见过并且认识他的人屈指可数。 司徒盛云是个很低调的人,低调的有点令人发指,在谷歌和百度上你搜索洪门这个链条会蹦出来许多链接和介绍,你搜索司徒美堂的时候也有长篇大论,但当你搜索司徒盛云的时候资料则就是少的可怜了,上面只有关于姓名和出生年月日等简介,就连网上的图片也只有寥寥几张,那还是几年前所拍摄的,不是特别清晰。 所以司徒盛云进入酒会现场基本上是无人问津的,相反当有人望过来的时候不少人都把视线放在了向缺的身上,因为这货穿的比侍应生还不如,一身地摊货和布鞋相当显眼了,看他的人都是带着诧异的表情,实在不明白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向先生,没想到你给人的眼缘还不错呢,一进来可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啊”司徒盛云背着手调侃了他一句。 “这眼神,看的人有点心理发慌啊”向缺无语的说道。 “呵呵,嗯没错,估计他们都想把你扒了一层皮看看” 向缺挠着脑袋笑道:“要不我一人给他们发二百块钱让他们出去找个地方整一管子吧,用这种眼神看我,时间长了我怕有误会” “什么叫整一管子?”司徒盛云不解的问道。 “在你们美国,官方语言可能叫招妓” 司徒盛云顿时一蒙,半天才指着向缺笑了笑,有点无语。 这里认识司徒盛云的人少,但并不代表没有,绝大部分人都不认识他可浙商和苏商的两家会长却全都与他相识,并且曾经有过不少次的合作,所以当他们看见司徒盛云步入酒会之后两人亲自迎了过去。 这一来可吸引了不少的人驻足观望,向缺皱着眉头稍稍的退后了两步,他十分不喜欢这种被很多人关注的场景。 一个看起来酒店侍应生都不如的男人,忽然间很唐突的闯入了不少人的视线。 浙商和苏商的会长就相当于浙江商人和江苏商人领头的两架马车,他们可能不是最有钱的也不是最会做生意的但据对是关系和面子最广的,让他们两个同时相迎的人那能是一般二般的人么,顿时不少人都对气场看起来颇为强大的司徒盛云起了关注之心。 向缺在司徒盛云耳边低声说道:“您先跟他们聊着,我在旁边呆一会” “嗯,去吧” 向缺消失在围观的人群中,司徒盛云接过一杯酒后跟两个会长攀谈起来。 对这种地方向缺向来都是不太感冒的,所以他又习惯性的想要找一处角落呆着,这时酒会的一侧忽然响起了一段优雅的钢琴声,声音很婉转而又清澈,让这热闹嘈杂的酒会现场多了一丝清灵。 向缺觉得弹琴的这人似乎是个很有心的人,琴声里有很多故事和感情,你别问向缺是如何听出来这么多东西的,他就是单纯的感觉,这个音乐让他有点心旷神怡,并且忍不住的迈步走了过去。 弹琴的是个穿着一身黑色礼服的女人,披着长发露着手臂只能看见背影,坐在酒会的一个角落里的钢琴前专心致志的弹着。 她并不知道此时自己的身后多了一个忠实的听众,正在聚精会神的倾听着琴声。 良久,她还在弹着琴,他也没有动。 两人仿佛都和这个热闹的酒会显得格格不入,仿佛都身处于另一个空间之中。 许久,琴声停了,弹琴的女人才木然回首,这是一个看起来并非长的多么倾国倾城,但只看一眼却会让人感觉极其顺眼的女子。 “先生,您觉得我的琴弹得怎么样?” “空灵,悠扬,这是一段有故事有感情的琴声”向缺淡淡的说道。 “谢谢夸奖,我也觉得今天的琴弹的很不错很有感觉”女人笑了,接着又歪着脑袋问道:“您也会弹琴咯,能给我弹一段么?” “钢琴,每个音弦在琴上的位置都要练的很熟,并且要相当的连贯,这样你才会弹一首完整的······两只老虎”向缺一本正经的说道。 “咯咯咯,咯咯咯”弹琴的女人笑的花枝乱颤,捂着嘴笑了好一会才说道:“您真幽默,我还以为您的钢琴已经有多少级了呢,原来你只会两只老虎” 向缺正色说道:“懂琴并不一定要会弹的,得用心听能听的懂才行” 弹琴的女人站了起来,打量了向缺几眼后很直白的问道:“您好像并不像是这里的客人,嗯,穿的实在不行” 向缺笑道:“你好像也不太像,这里所有的人都在端着酒杯尽可能的拓展着交际关系,只有你躲在这个角落里” “我就只是来弹琴的”女人伸出两根手指比划着说道:“两百块钱一个小时,我这身衣服也是借来的晚上还要还给我的同学,很贵的” “那我比你好一点,至少我还不用借衣服”向缺指了指自己,坦然说道:“我就是个跟班,没有人带着我可能连这栋大厦的门口都进不来” “那这是多好的机会啊,您怎么不趁着这个机会去酒会里多认识点人呢,这里的人听说你能接触到一个,他拉你一把你的下半辈子可能就不用愁了”女人惊诧的问道。 向缺耸了耸肩,说道:“我不太喜欢这种地方,所以才躲在角落里” “我也不是很喜欢,我只是喜欢弹琴,喜欢赚钱而已” “那好,你弹琴,我坐在这里听一听” “要听两只老虎么,咯咯咯,咯咯咯” “你敢弹我就敢听” “算了,算了,我可不想被扣钱”她很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又重新回到了钢琴前,伸出了白嫩的手指。 然后一段悠扬的琴声飘然响起。 向缺在很用心的同时眼睛的余光一直瞄着那边的司徒盛云,在自己的视线之内向缺并不担心他会遭遇什么意外,所以向缺得把司徒盛云的身影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眼中。 第四百一十二章亮瞎 一曲接着一曲,弹琴的女人不知疲倦的坐在钢琴前弹奏着自己最拿手的曲目。 向缺就站在她的身后背着手倾听,除了眼神偶尔有些飘移外,绝大部分的时间他都是一个忠实的听众。 两人就像是处在了另一个世界当中,和身边嘈杂的酒会似乎是隔了一堵看不见的墙,你弹你的我听我的,其它的人和事与他们一概无关。 当人专心致志的面对某一件事或者某个人的时候,能自动过滤掉周边所有一切与此无关的东西,此时别说是一场酒会,哪怕就是旁边战火纷飞可能两人也会浑不在意。 一曲终了,弹琴的女子晃了晃有些发酸的手指,眼睛笑成了一道月牙:“好酸,哎呀,今天我有点吃亏了,这两百块钱原本我只弹四首曲子的,可现在就已经弹了三首,这场酒会还有一两个小时的时间才能结束呢,为了不冷场我可能得要付出多余的劳动力” “你的曲子是无价的,别用这些铜臭来衡量,不值”向缺轻声,很认真的说道。 弹琴的女子又习惯性的歪了歪脑袋,看了他好几眼后才说道:“你这个观众也是难得的,给你多弹几首也无所谓啦” 向缺瞄了一眼那边的司徒盛云,然后耸了耸肩膀说道:“暂时可能没有这个福气了,等我再过来的,继续再听” “好的,琴声不断哦······” 向缺转身挥了挥手走了过去,司徒盛云和两个会长似乎已经在这边结束了交谈,随即就跟着二人朝着酒会之外走去,向缺三两步的跟上来后,他转头说道:“那边有个聚会我得过去” “好,我陪着你”向缺点头说道。 “唰”两个商会的会长同时回头,皱眉看着向缺然后又看了眼司徒盛云。 这是一个小范围的聚会,这种聚会不同于现在举行的酒会,聚会时坐在一起都是正经谈事的全无不相干人等参加,多一个向缺显然有点不合礼数。 参加聚会的只有二十几人,这些人代表着中国的商场。 司徒盛云转头笑道:“聚个会没事的,向先生你可能不太清楚参加这个聚会的都是什么人,主导的是本地的父母官,参加的也都是国内商场最顶级的商人,尽可放心没事的” 司徒盛云的话说的已经相当明白直接了,这意思就是向先生你实在不方便跟过去,而我的安全呢你也不用担心,有上海市的市长在,谁那么不开眼会在这种地方对我不利。 没想到向缺就像听不懂人话似的,十分生硬的摇了摇头:“我就看看,不说话,你们只当我不存在好了” “这个······”司徒盛云顿时脸色一僵,十分抱歉的看了下两个会长。 这两个会长皱眉看着向缺十分无语,但能坐到商会会长的人都是人精,他们除了会在脸上略微的表现出一丝不满以外,其他的一概不会表示,只是同时都对向缺有了这么一个印象。 不懂礼貌,不知所云。 司徒盛云十分无奈的又看了眼向缺,那意思是你咋这么不懂事呢。 向缺都懒得跟他解释这事,解释了也没用,多说无益。 自从进入酒会之后司徒盛云的脸上一直笼罩着一片阴云,那是霉运的征兆,意味着接下来这段时间说不上司徒盛云什么时候就得出现意外,在自己的视线以内向缺能保他无恙,可一旦离的远了出现什么突发事件他可就无暇照应了。 “走吧,别耽误时间让人久等了”浙商商会的会长面无表情的转过身迈步就走。 向缺跟着他们三个出了酒会的会场,穿过一片长廊之后进入到了一间会议室当中,会议室的面积不大就只两百多平方,中间是个圆桌,其中已经做了能有十几个人,圆桌主位上坐的是个五十几岁穿着一身笔挺西装的中年人,如果常看新闻的恐怕对他都不会很陌生,这就是本地的父母官,也是这次会议的发起人。 司徒盛云一进来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市长首先站了起来主动伸手跟他握了握,两人很官方的客套了几句,然后其余几个跟司徒盛云熟识的人也纷纷打了招呼。 客套完之后,再坐的人包括那位市长都把目光看向了向缺,这个人出现的太不合常理也太让人云里雾里的摸不清了。 这就像吃饭的时候,本来桌上摆着一桌海鲜大餐鲍鱼鱼翅什么的,但服务员突然给端上来一盆猪肉炖粉条子,甚是扎眼了。 向缺一屁股坐在了角落里,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意思,全然不顾自己已经成为了这里的焦点,他向来也是不太爱看别人脸色的。 浙商商会的会长走到市长身前低声指着向缺解释了两句,市长摆了摆手浑不在意。 这时,圆桌旁原本刚刚落座的两个男人看见向缺之后突然一惊,然后直接站了起来走到向缺这边。 “先生,您怎么也来了”走过来的一人冲着坐在椅子上的向缺很礼敬的躬身行了一礼,那态度相当的恭谨和尊敬了。 向缺抬头笑了笑,走过来的两人一个是赵放生一个是唐新和。 向缺指着司徒盛云说道:“陪他过来的,你们忙不用管我,有什么事过后再聊” 唐新和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晚上没事喝点,你一走就消失的没了影,找你可真不容易” 就连司徒盛云在内都顿时一愣,似乎没想到向缺进来后居然会在这里有相识的人,并且看这两人的态度对向缺一个非常恭谨一个非常熟络,完全都不是场面上客套的那种关系。 原本紧绷着脸的两个商会的会长这一下子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向缺能认识他们这证明他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么。 “踏踏踏,踏踏踏”会议室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容貌甚是普通的中年男人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之前刚刚坐下的市长和一些人又再次站起了身子,并且主动迎了过去。 市长是出于地主的礼数,是礼貌,而其他人是不得不迎。 陈三金,国内商场上最嚣张跋扈,最另类的商人到了。 第四百一十三章亲爹 陈三金和市长并排走着,他就坐在下首第一个位置,但屁股还没碰到椅子上呢他似乎就被弹了起来,眼神飘向了向缺那边。 就只这一眼,会议室里的人集体全都愣神了,这个年轻人居然连陈三金也认识? 果然,还没坐下去的陈三金腰又直了起来然后朝着向缺走了过去,脸上惯着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别人看向缺那是带着恭谨或者熟络的态度,但陈三金看他那是妥妥的看女婿的眼神。 这一回,向缺没坐着不动了,因为他怕自己不起来,以后陈女王会挠他。 “你怎么在这呢?进军商界了啊,干的什么项目啊整这么大,居然都进入圆桌会议了”陈三金笑着调侃了一句。 “就我这脑袋要是做生意,那不得被人给玩死啊,人把我卖了我没准还得偷着乐呢”向缺撇嘴说道:“当保镖来了,给人护驾呢” “挣钱的事用不着你,有我闺女呢,你就负责数钱就行了,这个活呢,识数就可以了没什么难度” “那我不成吃软饭的了?”向缺呲着牙笑道。 “欢迎你来吃,咱家别的不多,软饭管够”陈三金拍了拍他的肩膀,凑到向缺耳边说道:“抓紧时间把人给办了,小伙子我鼓励你” 向缺蒙圈的问道:“办啥啊?” 陈三金给他抛了个卖女求荣的眼神,说道:“睡我闺女,大方点别矜持” “哎呀,这爹当的······”向缺顿时崩溃,冷汗直冒。 陈三金自从得知陈夏把向缺给拿下之后有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的意思,他不止一次的催促过陈夏如果向缺太过腼腆的话,咱主动点,下点药灌点酒什么的,务必在他被别的女人抢走之前把能办的事都给办了。 他很深明大义的跟陈夏说,这世上男人虽然一大把,但含金量比较高的男人还是很难求的,咱家不缺钱不缺关系,缺的就是个能镇宅的男人,向缺正好符合条件而你又很得意,在这种情况下你不把人麻溜收进碗里还等什么呢? 陈夏很幽怨的告诉自己的亲爹:“在女强奸男没立法之前,这事肯定能给提到日程上来” 陈三金忽然转过脑袋打量了下在座的人忽然问道:“你给谁当保镖呢?这得多大的命啊,能受得起么” 司徒盛云一脑门子黑线,挺无语也挺尴尬的笑了。 向缺起身低声说道:“机密行动,你别声张哈,是人情不涉及到钱财” “我寻思花钱请的呢,那我就得看看是谁花了多少钱,我琢磨下我出双倍给他砸回去”陈三金咧嘴笑了笑。 和向缺简单聊了几句之后陈三金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而在他和向缺一顿窃窃私语之得后,会议室里已经没人在低估那个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坐在墙角的年轻人了。 甚至有不少人都在琢磨,这会之后得怎么跟这个年轻人搭上话。 一个能让司徒盛云领着进入会议室,让唐新和,赵放生和陈三金同时主动打招呼的人,别的暂且不说,就这个人脉关系足以当得起任何人多加重视了。 这个聚会讲的是什么内容向缺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也没想听,就这一幕要是传出去不知道他得被多少人恨不得活活的给掐死了。 一点不撒谎的说,现在向缺去外面的酒会叫价一千万把自己的位置给卖出去,想买的人估计都得抢的整出好几条人命来,因为只要进来能在一边旁听的话,那你就能间接的了解到长三角地区以后未来多年的经济走势,妥妥的赢在了起点上。 可惜向缺对此一点都不关心,他一直在盘算着暗中设计司徒盛云的人到底是要怎么阴他的。 从上高速开始到现在,司徒盛云一共被人做了两局上一个是阎罗招魂被他给破了,这一个现在只是初见端倪还不知问题出在哪,这让向缺有点抓心挠肝的难受。 显然,要杀司徒盛云的人绝对是一个术法高手,遮掩天机的能力非常高,不然如果道行稍差一点的话向缺是能给卜算出来的。 向缺之前破的那个阎罗招魂局无疑是给对方敲响了警钟,知道司徒盛云这边请了高手来防身,所以今天晚上的算计他刻意的遮掩了天机不让向缺抓到一丝线索。 这是一场在深藏在暗中的斗法,有人要杀司徒盛云,向缺要破除对方手段。 孰胜孰负,难料! 聚会结束,向缺无奈的摇了摇头,前途未卜。 会议室里的人开始陆续离开,向缺和陈三金还有唐新和,赵放生示意了下后就随着司徒盛云走了出去。 小会开完就是外面的大会了,市长讲话各地企业家聆听,几段讲话结束之后就是开始各方交际的时间了,几个重量级人物的身边都围了不少人把酒言欢,阿谀奉承什么的。 百无聊赖的向缺看到司徒盛云在大厅里正和人交谈的时候,他则是又开始寻找那段让他空灵的琴音,但琴旁已经没有了弹琴的女子,自然也就没有了曲声。 略感失望的向缺正要离去的时候,才发现角落里的一张椅子上坐着那个穿着黑色礼服的女子。 皱着眉,手里拿着纸巾正在身上的衣服擦拭着。 向缺走过去之后,发现她胸前的礼服上有一大片污渍,污渍浸透了衣服貌似怎么擦也擦不掉了。 似乎是感觉到身前站了人,对方抬起头勉强的笑道:“衣服脏了,我得怎么还回去呢······这是借的” “买件新的” “一万多一件,你这是要我一年不吃不喝么”女子很无奈的苦笑着。 “这我就爱莫能助了,我全身上下的钱加起来可能都买不起一条袖子” “那我就只能不吃不喝,然后在多弹几首曲子了” “正好了,就只当是练练手法了,毕竟两只老虎弹起来是需要很高的技艺的,熟能生巧,加油”向缺一本正经的说道。 “噗嗤”女子忽然笑了,歪着脑袋眼睛眯成了一条月牙:“你这句话就值条袖子钱了,挺会安慰人的” “那要不我再多说两句?毕竟张嘴说话是不用花钱的”向缺龇牙笑了笑,然后挺无语的说道:“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喝东西还嘴漏呢,你把牙龇出来我看看,是不是缝子太大了漏水啊” 第四百一十四章走,讲道理去 向缺这句相当不走心的话,让这女子的脸更苦了,委屈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不是我弄的” “嗯?”向缺眨着小三角眼愣愣的问道:“这是要有一个故事了么?” 弹琴的女子拄着胳膊淡淡的说道:“被人泼的,一杯价格可能不菲的红酒,我从来没有喝过这种酒,没想到第一次品尝是以这种方式” 向缺哦了一声,笑道:“怎么不让人赔呢,一件过万的衣服废了,认真点你都能告诉他这是刻意损坏他人物品,一急眼都能让他进去蹲两天” 女子以一种相当奇怪的眼神看着向缺说道:“那这就不是一个故事,而是一个笑话了” “怎么回事啊,无缘无故的谁往你身上泼酒呢,你也不像这么不招待见的样啊” “噗嗤”这女子的眼镜又笑成了月牙,似乎听向缺说几句话之后心情已经开始有所转变了:“他说请我喝一杯酒我没同意” “有点矫情了哈”向缺挠了挠鼻子说道。 “他说,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就只我和他一起喝一杯” “那是他太矫情了”向缺又挠着鼻子说道。 这女子笑了:“我只能拒绝,他则说我不给他面子,一个卖曲的戏子有什么可装清高的,但我不是清高,首先是我不能喝酒也不会喝酒,再一个我也不想和他在没人的地方喝” “嗯,这么回事哈”向缺勾了勾手指,说道:“跟我走” “干嘛?”女子诧异的问了一句。 “找他说说道理去,酒可以不喝,干嘛要往人家衣服上泼呢,不喝就不喝呗,讲完道理顺便再让他赔你一件,一万多块呢正经不少钱啊”向缺转身就走。 那女子则是没动地方,又以一种相当怪异的眼神看着向缺说道:“这个地方,是能讲道理的么?” “道理不分地方,分的是实力明白么?”向缺居然一伸手就拉上了她的胳膊然后生拽着对方朝人群中走去:“来,你给我指指看” “还是算了吧”女子有点祈求着说道。 “你真打算不吃不喝一年?那不饿抽抽了么,放心咱就是问问他能不能赔衣服,不能就算了,咋的啊?不是法治社会啊,我就问问他而已,还能杀人啊?” “真的,就只是问问?”这女子总感觉向缺说的话有点不太对。 “必须的,我这人品你还信不着?你就看我长的老不老实忠不忠厚就得了”向缺拉着她在人群里兜了一圈之后,那女子指着前方站着的一小撮人说道:“那个,穿着白色西装扎着领带手里端了杯酒的男人” 前面站着五个年轻人,有男有女打扮得体谈吐有样,一副社交精英的举止看着有点像偶像剧里的一幕,特别是被围在中间的那个年轻人,穿着一身白色西装扎着紫色的领带,顶着个短寸头型,略微有点明星样。 但向缺却觉得他很骚包,比老道还骚气。 向缺随手从旁边一个侍应生的手里拿过一杯红酒走了过去:“来,打扰了几位,喝一杯啊?” 向缺笑着站在几人中间说了一句。 “唰”五道目光望了过来,顿时有点惊异。 惊异的是向缺的穿着貌似应该去桥洞底下而不是应该出现在这里。 不伦不类! “什么事?你谁啊,谁和你喝一杯啊”有人皱眉出声问道。 “不喝的话那唠点事······是这么回事”向缺一拉旁边的女子,把她拽过来冲着白西装说道:“你刚才把一杯酒洒在了我朋友身上?” 向缺还是很礼貌的,描述的时候用了洒,而没用泼这个字。 “嗯,洒了”白西装笑着点了下头。 “你看,这衣服也不便宜,这女孩一个打工的也赔不起,衣服呢还是借的,我看你也是个挺有身份的人可能不能因为一件衣服就鸡头白脸的吧?人家女孩这么不容易,要不你就赔她一件衣服吧,行不?”向缺一本正经的说道。 白西装抿了口自己杯子里的酒,淡淡的说道:“洒就洒了呗” “不是,这衣服一万多一件,正经挺贵呢”向缺愕然说道。 “一万多,挺贵?” “呵呵·······” 五个人全笑了,其中一个穿着低胸露背装的年轻女人笑得更是花枝乱颤:“在你的眼泪,是不一万多就已经算是最贵的衣服了” “嗯,我这一身才一百多块钱,一万块钱你说对我来讲是什么概念” “你真打算让我们赔?”有人又问了一句。 向缺皱眉说道:“有点墨迹了,我还得再重复么” “唰”几个人脸色有点变了,那白西装挺无语的轻声说道:“洒就洒了,赔不了” “为啥啊?” “都说了她就是个弹曲的打工的,来这就是服务的,她的职责是陪好我们伺候我们,明白吗?” 向缺轻轻的晃了下手里的红酒说道:“真不赔啊” “嗯,赔不了,还有我正奇怪呢你这样的人是怎么走进这种地方的,被她偷偷带进来见世面的?” 向缺停下了晃动的酒杯,然后“唰”的一下就把杯里的酒甩手就朝前面的白西装泼了过去。 “噗”一杯鲜艳如血的酒液全都洒在了对方的身上,从脖子下方开始延伸到腰部,浸红了一大片。 白衣服比较不耐脏,别说一杯酒了,手埋汰了在上面擦一下都能出现一块污渍,这一杯酒泼下去可想而知是啥结果。 衣服阿玛尼的,今年最新款,国内还没有上市。 五个人顿时静了。 弹琴的女人则是惊了。 向缺晃了晃手里的空酒杯说道:“那不好意思,我也洒了,但我也赔不了” “你疯了,拿酒往我们衣服上泼”露背装女人伸出手指指着向缺说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杂种,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撒野了,用酒泼我们,活腻歪了是吧” “啪”向缺甩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了这女人的脸上,皱眉说道:“不服就干,你说谁杂种呢?” 一巴掌在对方脸上扇出了个五指山,这女人愣了足有半晌之后“嗷”的一声就叫了起来。 对面的白西装点了点头,居然语气还很平淡的说道:“上海,你出不去了” 向缺旁边的女子紧张的拉了拉向缺的袖子,无奈的说道:“你不是说,你是来讲道理的么” “啊,这就是我讲道理的方式啊”向缺理所当然的回了她一句。 第四百一十五章能解决的就不叫麻烦 “唰”向缺转头笑了,说道:“我出不去上海?杀人真不犯法啊?但我可以告诉你,就你这样的在终南山我他妈真直接能给你剁碎了喂牲口,走了······” 向缺转身直接拉着身边的女子掉头就走了。 “小杂种你别走”被甩了一巴掌的女人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句:“叫保安查一下他怎么进来的,然后拖出去送市局,打个招呼直接让他蹲进去,在里面找人收拾他这辈子就残在大牢里吧” 向缺没回身抓起旁边一个侍应生手里的托盘然后一回头全都劈头盖脸的砸到了那女人的身上:“就你这逼嘴,非得他妈让我动手打女人是不” “哗啦啦”一托盘上面的四五杯红酒全都砸在了那女人的身上,顿时将她给泼的五彩缤纷,一身酒渍极其狼狈。 这女人左一句杂种右一句杂种的真把向缺给惹火了,本来他自十岁之后就和父母相聚不多心里非常愧疚,再往以后和家人更是聚少离多,对于父母来讲这就是向缺的一块逆鳞,他脾气好的时候你骂他他可能和你笑呵呵的回一两句就算了,但就算他脾气好的时候你骂他要把他父母给捎带进来,向缺绝对不带惯着你的。 这一托盘砸过去后这边的动静明显就有点大了,酒会上不少人都侧目望了过来,一看见白西装和那女子身上的狼狈样和针锋相对的状态,就都知道这边有人太不开眼了,居然在这种地方闹事。 白西装脸色极其阴沉的低声对身边人说道:“别嚷嚷了,出去再收拾他,给市局打电话让他们来酒店下面蹲着,等这人一出去直接拷上带走” 白西装和他身边的人都不是蠢货,知道在这种地方就算最后跟向缺争执赢了,那他们也是输,至少面子是丢了还得给在场的一众人等留下不识大体的印象,所以他很识时务的选择了暂时不发作,等出去后再算账。 那被泼了一身酒的女子更是很聪明的选择把火气给压了下去,有仇不报那是君子所为,女人是不会被划拉到君子这一行列里的,所以这仇得报但她也选择了等。 向缺扫了那几人一眼,见他们不出声了就拉着身边的女子走了。 “你好像有麻烦了” “啥麻烦啊?解决不了的叫麻烦,能解决的就不是”向缺浑不在意的说道。 向缺能怕这几个货么,肯定不怕啊,只不过他实在不屑于跟对方再扯下去了,在他看来这事干的话那有点掉份,他不打算出手那就见招拆招好了。 只不过呢,向缺没吭声,但有人不愿意了。 因为向缺的关系,出了会议室后陈三金,司徒盛云,赵放生和唐新和正呆在一起聊天,很聪明的四个人同时选择了把向缺作为了他们之间联系的纽带,这可以让他们本来就相识的关系更加走进一步。 那边一冲突,四个人全都看见了。 “年轻气盛呗,挺容易急眼的啊”陈三金揉了下脸蛋子,然后冲着身后的秘书招了招手问道:“穿白衣服的和那女的,查一下” 秘书居然直接开口说道:“穿白色西装的叫梁文贤,女的叫谢爱君,前者的父亲叫梁行是龙湖地产的老板,女的是九新实业董事长的女儿” 司徒盛云笑道:“你这秘书多少钱雇的,商量一下我多花一倍的钱你让给我” “你问问他,给钱他能收么?”陈三金淡笑着说道。 “我家boss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从来都不跟他谈钱的”秘书相当的实在的捧了一句。 陈三金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在拍马屁的路上,你已经走的越来越纯熟了” “呵呵,谁认识啊”唐新和问了一句。 赵放生说道:“九新实业是我们公司的供货商,合作有几年了吧” “龙湖地产在我们入股的两家银行里都有贷款,他们两家公司都是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的,最近几年发展较为迅猛······”陈三金的秘书就像是老板肚里的蛔虫,老板一开口他就知道接下来要上什么节目了,直接将自己了解的信息全都给交代了出来。 陈三金一抬手,看了下表说道:“这个时候美国那边刚开市,你打个电话过去把这两家公司都给我收了,同时给银行信贷的负责人打招呼,马上给我催款,就说我说的,以后但凡这两家贷款一概不批” “哎,我来呗······”司徒盛云忽然插了一句嘴:“美国我是地主,这事我做比较方便” 陈三金斜了着眼问道:“你这不是师出无名么,我们是自家人给自己人办事,名正言顺啊” 司徒盛云拍了下陈三金的胳膊说道:“对,你说的没错,但你也说了你们是自家人,但自家人还用讨好么?示好的事让我们这些外人来做不正好么,对不?” 赵放生直接拿出电话打给了自己公司那边的人:“快点的,赶紧把九新实业的供货给我掐了,合作单方面终止并且让他们把尾款给我结了······什么叫违约啊,他们要是敢说违约这两字,以后他们在上海的生意全都给我打压······挂了电话就赶紧去给我办这件事,这都抢着出手呢,再晚了就插不上拍了” 司徒盛云的电话就打的比较简单了,直接让檀香山那边的人出手打压收购龙湖地产和九新实业的股票。 唐新和揉着脑袋诧异的问道:“你们都有事,那我干什么呢?” “龙湖地产不是在南京开了一个楼盘么”陈三金的秘书提醒一句。 “哎,有这事?”唐新和乐了,也打了个电话:“王秘书长,龙湖地产在南京开了一个楼盘?啊,有这事啊,那太好了太好了······那个什么,你看看能不能打个招呼给他们添添堵······什么力度啊?能整多狠就多狠呗” “哎,你叫什么名啊”向缺浑然不知的正跟弹琴的女子闲聊呢。 “李雨萱”弹琴的女人瞄了向缺一眼,皱眉问道:“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真不怕有麻烦?” “还不知道是谁怕呢”向缺瞥了一眼陈三金那边嘀嘀咕咕的几个人。 第四百一十六章英雄救美,拔刀相助 中心大厦楼下,梁文贤和谢爱君跟同伴走出了电梯。 “分局王队长带队过来的,开了一辆车,我没让他们上去就在这等着吧”同伴跟梁文贤笑道:“小事一件分分钟利索,就先告他个伤害,咱们去公安医院验伤,甩了一巴掌外加被砸了一下和泼的那杯酒,给他定型刑事案件就行了,他有理都没地说去” 梁文贤眯着眼对谢爱君问道:“你什么状况啊” 谢爱君捂着脸恨恨的说道:“这边脸疼” “呵呵,就脸疼那能行么”梁文贤皱眉问道:“我再问你一遍,哪疼” “脑袋也疼······很疼” “哎这么回答就对了,验伤的时候就说脑袋疼,迷糊,不管医生怎么问都这么讲,待会跟中心大厦的物业打个招呼把酒会的监控要过来,往警察那一送剩下的就全结了,先判个重伤害罪然后送进大牢里,跟坐监的说一下给他上上课,折磨三五个月再说,然后找准机会让里面出不来的人给他砸残废了,再灌个什么越狱之类的帽子,这辈子他他妈的就别想着再出去了” 大厦外面的停车场上一辆警车闪着警灯,分局的一个刑警队张带队过来抓人,按理来说就这点破事派出所的所长都根本用不上,来一个队长那明显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但这种事你上哪说理去,就梁文贤这帮人要关系有关系要钱有钱,本来一件芝麻蒜皮的小事他们愣是能给你整成个恶性伤害案出来。 “咣当”警车里走下来两个警察,跟梁文贤他们打了声招呼后又询问了下过程。 “你们确定伤人的那个没什么特别的?我知道今天这里举办的酒会,是由市政府牵头的,来的都是大企业家,能进去的是什么人你们可能比我更清楚”王队长指着大厦再次询问了一遍。 梁文贤笑了笑,说道:“不是我们狗眼看人低,对方真不像能来这种地方的人,他应该是被那个女人带进去见世面的,我问过了,弹琴的那个女的是复旦大二的学生,业余时间出来弹琴打份小工,两百块钱一次,您不用担心,不调查明白我能给您打电话么,要是有差错那不是把你给装进来了么” “行了,那就等等吧过会的他出来咱们就带走”王队长点了点头。 这时,梁文贤的电话忽然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他老子打过来的。 “爸,什么事?” “你刚才是不是跟人发生冲突了”电话里,梁行压低口气问了一句。 “啊,你也看见了?” “我没看见,当时我跟人在外面谈事呢后来听人说的,我再问你一遍是不跟人发生冲突了?” “嗯,拌了几句嘴,我身上被他泼了一杯酒,爱君被他打了一巴掌” “你在哪呢,现在” “楼下啊,正要回去换一身衣服呢” “别动,等着我” 几分钟之后,大厦里走出来几个人,走在最前头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男的在他旁边的是个同样年纪的男人,他们两个身后还跟着三个人。 来的这一行人步履匆匆,神色全都略微有点急躁。 梁文贤和谢爱君同时一愣,他们身边的同伴也楞了,走出来的这五个人全都是他们这几人的长辈,这个时候酒会还没有结束他们没道理全都先行离开的。 “爸,你们怎么都出来了?”梁文贤错愕的问了一句,同时感觉到似乎哪有点不妙了。 “我要是再不出来,咱们家就得被你败完了”梁行叹了口气,然后沉着脸突然甩了一巴掌过去。 “啪”这一巴掌居然扇的梁文贤直接嘴角飘血,脸顿时就肿了起来,可见这巴掌甩的有多狠了。 梁文贤都被扇蒙了,一时半会都没反应过来。 谢爱君有点不解的问道:“梁,梁叔······” “你闭嘴”梁行身边的男人盛怒的喊了一声,说道:“你再多嘴我也给你扇一下,你信不信?” “爸,你,你打我?”梁文贤捂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 “你知不知道,就在刚才我接了多少个电话,你谢叔接了多少个电话?”梁行拿着手机晃了晃,说道:“十五分钟之前纳斯达克开市之后五分钟,我就接到电话,公司的股票被人筹集资金全力打压,出手的一共有三家公司,你知道这三家公司都是什么概念么?其中有两家是世界五百强,另外一家是拉斯维加斯的凯撒控股,全美最大的博彩集团背景十分复杂,又过了几分钟之后我还接到两个电话,国内两家银行的行长开口让我们马上还款,并且隐晦的告诉我从今以后龙湖的贷款他们一次都不会批,就在刚刚我又接到了一个电话,南京龙湖地产的项目被人查了,要立刻整改” 梁行说完之后强自镇定了一下,拉起梁文贤的手,指着他手腕上的表说道:“看看,看看,现在是几点了,晚上九点半,这个时间除了美国那边的以外国内的人都快上床睡觉了,但就是这个点银行催我们还款,项目被整改了,你觉得正常么,有意思么?” “我们公司最大的供应链在刚才被人给切断了·······”谢爱君的父亲伸着手指了指她,说道:“你脑袋要是不笨,就给我想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文贤蒙了,谢爱君也蒙了。 蒙了能有足足一分钟,他俩才互相对视一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想明白了么”梁行问道。 “这,这不可能,不可能是他干的” “啪”梁行又甩过去一巴掌,说道:“接着想,想不明白我就直接在这打死你” 中心大厦楼上,酒会现场。 晚上十点,酒会结束陆续开始有人离开。 向缺和李雨萱走到陈三金和司徒盛云身旁,陈三金看了眼他旁边的女子笑道:“英雄救美了?” “说归说,但是您能别带节奏么?”向缺干笑着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陈老板你千万别带节奏哈,这事要是整误会了那可是会见血的” “放心,陈夏的御夫之道我还是挺有信心的,你绝对不会干趴在墙头等红杏的事”陈三金意味深长的说道。 第四百一十七章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向缺是知道陈三金和司徒盛云他们刚刚肯定出手对付白西服那伙人了,至于他们怎么下的手他则是没打听,对这种事他压根也不会去关注。 他现在关注的,则是一门心思扑在了司徒盛云脸上的那团霉运上,他肯定是要倒霉的,只是不知这到底霉从何来,因为眼看着今天的酒会马上就结束了。 几人又闲聊了几句之后都各自离开了,只剩下向缺,司徒盛云和秘书还有李雨萱,后者并不知道这边的几个大咔已经出手让梁文贤那伙人彻底趴趴了,她还在担忧自己惹的麻烦没解决完向缺会被连累进来呢。 对此,向缺也没解释,只等到楼下之后双方分开就明白了。 一行人在往出走的时候,向缺猛然发觉身边的司徒盛云霉运更重了,甚至更有一丝死气从身上冒了出来,特别是他的印堂之上简直已经是阴云滚滚了。 迫在眉睫,司徒盛云应该命不久矣。 “向先生,我的脸上刻花了?”司徒盛云见他盯着自己,都感觉有点发毛了。 “我再网上曾经搜索过你的生日是,七七年六月二十四的” 司徒盛云嗯了一声,点头说道:“没错,网上的是这个日子” “但实际呢?不对,这个日子肯定不对”向缺摇了摇头。 “实际?呵呵,网上的那个生日出处,是因为十几年前有一次我公司的人给我举办生日会,当时有记者去了之后就误认为那一天是我的生日就给报道了出来,后来网上自然就把这日子给写了上去”司徒盛云笑了,解释道:“其实我的生日还要再晚几天的,是六月三十号” “生辰八字报给我”向缺皱眉问了一句。 “丁巳年六月二十四,丑时” 向缺掐印手指,拇指在食指和中指的第二三个骨节上掐算着,这种算法叫做掌中乾坤,用天干地支推算人的生辰八字能够算出此人命数。 “你五行属水,而且还是沉潭水,你属蛇犯水命,蛇沉深潭化蛟化龙皆不成,被困潭底根本就不能一飞冲天,今年又是你的大凶之年,命里有劫数”向缺在司徒盛云耳边说道:“有人在设局害你,你六月三十出生再过一天就是七月进入立秋,立秋之后天气转冷蛇就该冬眠了······你这是犯了鹰盘蛇,蛇行于地属阴,鹰翱翔九天抓着蛇飞上天际蛇无处冬眠,你这一年是安生不了了” 司徒盛云十分淡定的回道:“所以我才去中山陵找老先生给我介绍一人过来,在国外我多少还能防着一些,但在国内高人太多,手段太多,如果我身边无人坐镇的话那是迟早会出事的” “都谁知道你的生辰八字”向缺问道。 “有几个人知道” “很多?” “嗯,除了家人以外我身边的工作人员跟我年头长一些的都应该清楚” 向缺拿出手机,调出一段视频,这段视频就是之前他们在句容服务区停车场的那一段。 当视频画面中出现一个人影走到劳斯莱斯车头前方的时候,向缺按了下暂停,问道:“这个人他知道不知道你的生辰八字?” “啊?”司徒盛云一愣,画面上的那个人是他的一个生活助理,跟随他已经有七八年的时间了:“知道的” “给他打电话”向缺皱眉说道。 司徒盛云尽管有些迷糊,但还是让身后跟着的秘书给那个助理打了个电话。 第一遍没接,第二遍再打直接关机了。 司徒盛云愣了,恍然间似乎意料到了什么事。 向缺说道:“在停车场的时候有人在咱们乘坐的那辆车头下方插了一朵彼岸花,这种花俗称也叫接引花生长在坟地,阴间冥河岸旁,奈何桥边,专门接引亡魂,红花黑轿鬼来笑阎王招魂魂来到,如果上午的那个阎罗招魂没有破的话,你现在已经死了······而且是死于以外根本就查不出来” “唰”司徒盛云额头迸出一串冷汗,对向缺的话他其实一点都不怀疑,本来就出自洪门见多鬼怪邪异之事,他自然信的很,不然也不会让中山陵那位老人给他找个风水术师来在身边坐镇了。 “找关系,把助理给我翻出来”司徒盛云阴着脸说道。 “先不用找他了,找到也没什么大用处,他肯定也是替人办事的估计所知甚少” 司徒盛云却没同意,而是跟秘书说道:“给檀香山那边打电话,让他们派人去阿德家里,把他家人先给我控制住再说,我待他不薄他却想要我的命,洪门处置叛徒可是从来都不会手软的” 平时一派温文尔雅作风的司徒盛云在自己性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到底还是显出了他枭雄的一面,洪门本就是从腥风血雨中走出来的,身为洪门大佬的他又怎么可能是个善茬子。 几人聊完之后出了酒会现场,直奔电梯而去,向缺右手一只背在身后来回掐算着,因为当他们挪步之后司徒盛云的危机更甚了。 “你们刚才在说点什么,怎么听的人云里雾里的”李雨萱诧异的问道。 向缺皱眉摇了摇头,没有言语。 “叮”天梯到达,门开里面空无一人。 秘书伸手挡了下电梯门,转身请司徒盛云进去。 猛然间,向缺忽的发现从电梯内冒出一股黑气迅速的钻进了司徒盛云的身体里,就在这一瞬间他的死气有点压抑不住的往出冒了。 “等下”向缺一伸手就拉住了一只脚已经踏进电梯的司徒盛云然后直接就把他给拽了出来,力道大的甚至让司徒盛云连续后退几步才站稳。 “别进去,出来”向缺沉声说道。 秘书愕然的看着司徒盛云,不解的说道:“这个······” “听向先生的” “脱鞋,脱衣服”向缺直接从司徒盛云的脚上拽下来一只鞋然后又把他身上的西装给脱了下来:“咬破指尖,滴上血” 沾上了血迹的衣物甩手被向缺给扔进了电梯里。 有点蒙圈的秘书松开手,按了下按钮,电梯门关上后开始向楼下降落。 向缺抬头看着门上的楼层显示,上面的数字是九十二层。 当电梯降到第九十层的时候,数字开始突然急速变换,八十九,八十八,八十七,楼层显示变的非常快一直直降到了一层。 “砰” 一声巨响轰然传来! 第四百一十八章做人不能太骚 除了向缺,电梯旁边的人全惊了。 电梯急速坠落从九十层一直掉落到一层,里面要是有人的话估计都他妈摔零碎了。 司徒盛云僵硬的转动脖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色刷白,感觉心里一阵狂跳个不停。 他旁边的秘书腿都打转了,不得不扶着墙惊愕的看着向缺,只有李雨萱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沉浸在惊诧中。 “走吧,下楼”向缺看了一眼司徒盛云,他身上的霉运全失死气全无,这一劫已经被他滴落了鲜血的衣物给带走了。 在把衣服和鞋全都甩进电梯里的同时,向缺强行从司徒盛云的身上抽着了他的一部分生气附在衣服上面的精血中,用瞒天过海的手法骗过了这一局使其躲过了这场灾。 这个电梯之劫是专门针对司徒盛云的,如果换成是其他人进去的话则会什么事都没有,只有他才能触发这个劫难。 电梯坠落之后大厦的物业首先做出部署停了其余几部电梯,检修人员赶紧调查,这事故整的略微有点大了,也幸亏里面没有人,这要是出现人命的话事可就麻烦了。 几个人面无表情一声不吭的从九十二层走到楼下,这期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中心大厦楼下乱糟糟的乱成了一团,物业和警察都赶了过来,几人穿过人群走到了外面。 “知道和那个年轻人走在一起的人是谁么”梁行转头问道。 梁文贤茫然的摇了摇头,梁行说道:“洪门致公堂的大佬,这个身份还用我再和你解释一下么?那个年轻人能和他并排走在一起意味着什么还用我和你解释一下么?你的脑子里面除了装着跑车,女人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就因为你一句话一个举动你是打算让整个梁家都给你做陪葬么” 梁文贤都要哭了,心头在滴血,他他妈都要恨死向缺了,你说就你这身份层次你穿的这么简单这是要装个什么啊,你女人居然还出来挣这两百块钱,这图的是什么啊。 “人呢,就是不能太骚,要不早晚会出事,真的”自此次事件之后,梁文贤给自己定了个座右铭,做人不能太骚。 “踏踏踏,踏踏踏”梁行和谢爱君的父亲领着人大踏步的走了过来。 “司徒先生,您好”梁行很礼貌的跟司徒盛云打了声招呼。 但这招呼刚打完,没等司徒盛云回话呢,向缺率先开口了:“告诉你儿子把这个女人的衣服给赔了,这件事就此揭过,明白么” 向缺又转头对司徒盛云说道:“放手吧,别为这点小事还麻烦一下,犯不上” 说完,司徒盛云冲着身边的秘书使了个眼色后,一行人直接穿过迎来的这伙人,上车走了。 剩下的这几位,连梁行在内都有点懵逼了,他们准备了一大套说辞和赔礼道歉的方式,但没想到居然一点都用不上了,人家这位甩了两句话后直接就走了。 “什,什么意思?算完了么?”谢爱君的父亲茫然的问道。 “应该算过去了,司徒盛云这种人说话,吐一口唾沫就是个坑,不会出尔反尔的”梁行沉吟了片刻之后,拉着谢爱君的父亲就走到一旁说道:“咱们两个明后天飞趟美国,找找关系跟洪门的人搭个话,各自拿出一成的股份给司徒家的人” “白给啊,一成?” “你知道么,有多少人想白送给司徒盛云股份他都未必会收,可一旦受了就意味着你的企业要打上洪门的标签了,在美国你知道这个标签能给你带来什么嘛,是一成股份能买来的嘛”梁行望着已经开走的劳斯莱斯有点失望的说道:“可惜不知道那个年轻人是什么身份,要是能直接给他就好了,你刚才注意他跟司徒盛云说话的语气了么?这语气······挺耐人寻味的啊” 向缺有必要和这群人一般见识么? 司徒盛云是对他们瞧不上眼,而向缺是压根就不感兴趣,这两者只是把今天的事当成了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插曲。 劳斯莱斯上,司徒盛云的秘书挂了电话之后说道:“云爷,美国那边回话了” “什么状况” “阿德的家人不在,跟旁边的人打听过,说是一个多月以前阿德的家人就忽然消失了,连房子都没卖就这么空着呢,也没人知道他们去哪” 司徒盛云淡淡的说道:“在美国,能让他们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么” “好的,我让咱们的人给他们揪出来” “谢谢向先生了”司徒盛云跟向缺挺实在的说道:“开始中山陵那位老人让我来找你的时候我还存着点疑虑呢,觉得先生太过年轻,但我发现有些人和事真不能光用眼睛来看,因为眼睛是最能欺骗人的” 之前那次高速上的阎罗招魂局对司徒盛云来说其实没什么概念没什么感觉,因为这事已经过去了并且本来他也持怀疑的态度,但刚刚发生的电梯坠落事件他则是直观的处在了第一角度。 要不是向缺把他给拽回来,恐怕现在能剩个全尸就不错了。 “别着急谢了,这事还没算完呢,对方一局接着一局的要害你这是作死了要把你干掉啊,估计这次完了还得接着来”向缺回头,笑道:“你有压力了,呵呵” “压力?自我们洪门成立以来就从没少过,近些年争斗少了可来自各方的压力却大了,树大招风用在我们身上最合适了,而自我接掌洪门以来几乎没一两年都得碰上两次丢命的事,你知道在美国我的项上人头值多少钱么?”司徒盛云淡淡的伸出一根手指说道:“一千万美金,有人出这个价要我的命,这个悬赏已经挂出来很多年了” 向缺挠了挠脑袋,诧异的问道:“你哪来的那么多仇人,干啥不得人心的事了” “洪门生意太多,自然得罪的人也多” 洪门的生意有多少,恐怕身为洪门大佬的司徒盛云也未必清楚,洪门的门徒算是世界上门人最多的组织了,但凡有华人的地方就有洪门人存在,只不过相对来讲在国内则是要少了很多,洪门的力量也是最薄弱的。 第四百一十九章做人不能太累 深夜,酒店楼上房间。 房间里烟雾缭绕的坐了四个人,向缺和司徒盛云抽着烟,贴身秘书在一旁伺候着,四叔静静的站在他的后面。 这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从上海中心大厦回来之后这四人就坐在了一起,已经许久都未出声了。 四叔那原本古井不波的脸上也渐渐的出现了一丝怒意,老眼昏花下你仔细看,还能看出其中冒出一缕精光。 坠落的电梯让谁都明白了一个事实,有人是实实在在的想要弄死司徒盛云,并且手段频出,防不胜防,要不是恰好有向缺被钟山陵那位老人介绍给了司徒盛云的话,司徒盛云绝对会出现意外了。 “啪”向缺又点了一根烟,略微有点惆怅。 本来,他以为在司徒盛云身边是相当于来休假了,随便混两三个月就能把人情还给钟山陵那位,但没想到这别说度假了,简直是来当霸道总裁的贴身保镖了,费精力,费体力,费脑子,时刻得保持一百二十个认真,不然一不小心雇主就有可能被人给干掉了。 你看看,这才出了金陵就接二连三的出事,这不明摆着是前路未卜么。 难不成,向缺在这两三个月里得时时刻刻的提防着? 那不累死个人了啊! “有人要你死,决心甚大”向缺瞪着通红的眼睛,打了个哈欠问道:“你有点目标没有啊,谁要你的命总该你心里也得有个谱吧” 司徒盛云看了他一眼没吭声,向缺问道:“是太多了不知道从哪开口啊,还是不方便呢” “你说这当皇太子的碰见什么事最闹心”司徒盛云忽然问了一句挺不着边际的话。 向缺楞了一下,说道:“即位呗” “没错,就这件事肯定是天天都得让太子抓心挠肝的难受”司徒盛云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说道:“从被立了太子开始这人就得惦记了,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登基当皇上,他二十来岁的时候呢盼着皇上赶紧残了废了病了的然后自己好接班,等三十来岁的时候太子一看皇上没事那就得继续祈祷,可等太子都四十来岁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了一个事实,这皇上活的比他身体都硬实你说这得多糟心啊,继承皇位得何年何月啊?于是太子就得该琢磨了,这皇上要是出点意外突然死了,自己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登基了么” 说到这,司徒盛云顿了一下然后拍了拍手说道:“所以,不管是中国历史还是世界历史,皇子弑父的故事太多了,撵下老皇上自己当新皇,这个诱惑你说得有多大?” “呵呵,你家也有太子啊”向缺看着他问了一句。 司徒盛云缓缓的说道:“宏门的摊子铺的太大了,这已经不是一个社团的概念了,而是慢慢的演变成了一个商业组织帝国,掌控宏门就意味着你手下有了几千万甚至过亿的宏门子弟,可以操控几十家过百家的公司,你说就宏门大佬的这个位置,眼馋的人多不多?” “其实,这个位置我看坐的挺累,但也许绝大部分人确实都在眼馋”向缺点头说道。 司徒盛云的话夸张么,一点都不夸张,甚至还只是轻飘飘的一笔带过了。 宏门是在满清时候就已经开始成立了,在民国时期由司徒先生接手然后一直壮大快速发展,近一百年来宏门扮演了很过重要的角色,做过很多重要的举措。 最开始宏门是为了反清复明而成立的,但这件事失败之后,就进入了民国初期,国内被侵略爆发战争之后,孙先生远赴美国避难时跟司徒先生相识并且成为了至交,两人就开始联合起来抵挡入侵,为国内的抗战出一份力。 然后,一直到解放之后,宏门又出了不少的力,拥护组织拥护民族。 宏门致公堂当初在国内地位很高。 从抗战救国开始,没人知道洪门到底出了多少钱出了多少力,因为这根本就是没法计算出来的。 这年月,当皇上的事那肯定是没的想了,但在某些行业或者领域来讲,当你走到足够高的位置时其实也相当于是做了一回皇上。 比如某个家族的执掌者,比如某个财团的大老板,还比如宏门的大佬等等。 其实这就是一场豪门争产的风波,娱乐八卦新闻上很常见,只不过就是洪门这个宏门有点太大了而已。 司徒盛云靠在沙发上默然无语了片刻,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给出去的已经不少了,只是人都不太知足而已,会想要的更多,他们也不想想看,有些东西是他们能拿得了的么?” “你那意思是,已经有点目标了呗”向缺问道。 “目标有,但是可选择的有点多,如果真是局限在一两个人身上的话,那我就宁可错杀三千了,也能把这个麻烦给解决掉,但可惜的就是目标太多我不可能挨个清洗,不然洪门是会大乱的” 向缺挺无语的说道:“你这么活着累不累啊” “累,但是没办法,我再这个位置就得活的这么累,有的时候我真想退了算了,但想想看那我们洪门先人的一番心血可能就白费了,所以我得挺着” “这不是犯贱呢么?”向缺无语的说道。 “呵呵,人都是犯贱的,太俗了没办法”司徒盛云挺疲惫的笑了笑。 “接下来咋办啊,咱们看来还得接着往下挺啊”向缺抻了个懒腰,起身说道:“我呢,职责就是护佑你在这两三个月里不被邪门歪道给祸害了,剩下的你自己受累扛着吧” “先生,那辛苦了”司徒盛云抬头说道。 “辛苦也没办法,接了这个活那就得认真干”向缺走到门口后,忽然回头问道:“你怕死不?” “不怕”司徒盛云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怕死,但是不能死啊,我一死那可就彻底的乱套了” “做人不能太累,把心放宽了”向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推门走了。 第四百二十章有奶就是娘 经过两次暗杀事件之后,司徒盛云身边的安保陡然被提升了两个级别,约翰带队的保安团队几乎是全天候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护卫,这些人主要是防着明面上发生的突发事件。 而向缺和四叔则像是个影子似的跟在司徒盛云后面,主要是防着那些歪事。 一次高速一次电梯事件过后的几天,没有任何意外再次发生,似乎对司徒盛云下手的人知道他身边有了高手在坐镇,寻常的手段貌似已经无法对付他了,就暂时偃旗息鼓起来。 这些天司徒盛云一直在外应酬,马不停蹄的应酬,从政府安排的一系列活动开始,再到一些商场上的约见,几乎从早上睁开眼睛到半夜,司徒盛云都没有闲下来。 通俗点来讲,就是一个场子接着一个场子的去赶,完全是停不下来的节奏。 虽然没人动手,可向缺和四叔精神依旧却在紧绷着,敌在明我在暗,在你不知道何时何地会有麻烦的时候你只能时时刻刻的防着。 经过大概四五天的奔波之后,向缺明显有点放赖了,这生活太遭罪了简直,早上眼睛还没睁开呢那边敲门的动静就已经响了,abc沈建威一本正经的站在门口等着向缺梳洗打扮之后下去跟随司徒盛云出门。 到了晚上,累的骨头都酸了肚子还没填饱呢然后躺在床上就得睡着了。 “哎我去,我发誓这辈子说啥不能当有钱的人也不能当有权的人,活着太遭罪了,这哪是为自己活着啊,全都活在别人眼里了” 向缺挺诧异的询问四叔:“您老这日子都是怎么过来的啊,难为您能活这么大岁数了,就照这么折腾下去,那不得折寿个十年八年的啊” “当你经历的事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的时候,那也就自然了”四叔淡淡的说道:“早些年我年轻那时候跟随司徒家南征北战,被人拿着枪硬逼着跑出了一个马拉松,也曾经三天没怎么合眼就为了蹲一个对手给他致命一击,久而久之这么生活下去这种日子对我来说就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你要是真让我闲下来种花养草遛鸟的生活,我也许还不太适应呢” “呵呵,我还以为习武之人,身体素质比我们这些人要强不少呢”向缺跟四叔相处这几天之后,已经发觉他的双手骨节要比常人粗大不少,手上密布着一层厚厚的老茧都已经硬邦邦的了,明显有很多年头了,这是常年练武产生的后遗症。 这天深夜,回往酒店的路上。 劳斯莱斯车里,秘书对司徒盛云说道:“刚刚接到美国的电话,阿德的家人已经找到了” “嗯?”司徒盛云淡淡的问道:“在哪找到的” 秘书抿了抿嘴,低声说道:“医院的停尸房里,阿德的妻子和两个孩子还有他的父亲,一共四个人的尸体全都在停尸房里” 司徒盛云豁然一愣,皱眉半天没出声。 秘书接着说道:“死因是枪伤,都是眉心一枪毙命······他的两个孩子也是,他们身上没有其他伤痕死的倒是挺安详的,死时身上的财物也在,肯定就不是截杀了,阿德这些年就跟在你身边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得罪人的事应该也不是仇杀” “灭口,很显然他们是被灭口了”司徒盛云叹了口气,说道:“两个孩子满月的时候我还曾经抱过,没想到啊······阿德怎么能走出这一步呢” “云爷,我们现在得全力去找阿德了,他肯定还在国内绝对不会离开回美······”秘书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司徒盛云给打断了。 “不用找了,他人肯定已经死了,不然家人怎么可能被灭口”司徒盛云沉声说道。 “确定已经死了?”向缺忽然出声问道。 “肯定的,这帮人不会留下这么大的一个尾巴不处理干净的,那不是留下话柄了么” 向缺接着问道:“你们这里能不能找到那个阿德常用的东西,或者他的贴身物品什么的,如果能知道他的生辰八字就更好了” 秘书,司徒盛云和四叔同时看向他,问道:“先生有什么办法?” “有东西有生辰八字我就有办法,如果没有那就无能为力了” 秘书直接说道:“东西有,阿德离开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遗留在了酒店里全都是他的贴身物品,至于他的生辰八字可能搞不到详细的,但在公司有记录,可以知道年月日,但具体什么时间生的我们可能就不太清楚了” “晚上八点出生的”四叔忽然开口说道:“两年前,阿德有一次过生日当时我就在旁边,他亲口说的” “回酒店,把他的东西都交给我”向缺说道。 秘书愣愣的问道:“这个·······能有什么用?” “你让活人开口有的时候挺难,十大酷刑什么的用了可能对方都不一定开口,但你让一个死了的人说话就很简单了,直接问就行了,而且还是问什么说什么” 秘书浑身一哆嗦,略微有点蒙圈的说道:“这么匪夷所思呢” “要不我问的时候,你跟着看看?”向缺笑呵呵的问道。 “算了,谢谢先生好意了”秘书连忙摇头说道。 回到酒店,阿德的东西全都被收拾了过来,全都是他的贴身衣物和日用品。 向缺拿出手机犹豫了下:“我这是有事就能把人给想起来,没事就丢在一旁,这么干明显有点不太地道呢” “干啥呢,美女,长夜漫漫是不挺难以入睡的,咱俩唠会啊”向缺打通电话后一脸贱嗖嗖的问道。 “说吧,又找我什么事,我都习惯了,几个月不联系一联系肯定找我有事,你这种人典型的有奶就是娘”电话里的女人打了个哈欠,挺不情愿的说道。 “呵呵,那个什么,明天没啥事我找你吃点饭去啊”向缺轻声轻语小心翼翼的问道。 “来吧,到学校来接我,正好明天没课,还有事么没有我可睡了” “妥了,等我哈” 第四百二十一章扎心! 隔天,向缺跟司徒盛云请示了下,自己要出门办事正好他今天行程安排的也不是很多,安全方面倒也不用太过担心。 “安排辆车跟着你吧,让建威陪你一起出去,有什么事你可以吩咐他”司徒盛云挺贴心的说道。 “这到不用,生活太安逸了也不太适合我”向缺笑着给回了,然后又拿出一张符箓递给了司徒盛云说道:“把这东西带在身上,一旦你有什么不好的预感立刻把血滴在上面,记住千万别丢了,你就把这玩意当做是自己的另一条命就好了” 向缺给司徒盛云的是一道替身符,上面刻画了他的生辰八字和蕴含了他自己的一缕精气,一旦司徒盛云遭遇危机只要把自己的精血滴在上面,这张符就能替他挡下这一灾。 这符是向缺特意为了自己偶尔不在司徒盛云身边而准备的,人的第六感其实非常准,有的时候甚至要准过卜算,特别是在涉及到有关自身安危或者家人安危的时候这种感觉尤其更甚,只要司徒盛云感觉到自己要有危险,把血滴在符箓上以后他都能躲过这一劫。 不是向缺抠搜,以前没给司徒盛云一张替身符箓,而是这种符箓一个人一辈子也就只能用一次,用完了就失效。 不然谁有关系的话身上带个十几张替身符他妈的都成不死之身了。 司徒盛云相当郑重的把符箓收在了身上,笑着说道:“这张纸,恐怕有人花重金都不一定能求的来吧” “一点不撒谎,就是有人花钱跟我求我都不会给,这不是求能求的来的,得看缘分”向缺真一点没撒谎,这种能够修改命理的符箓拿出去就是有损天道威严,你让人免死免灾祸那就是属于改变了这个人的命理,求符的人免灾了那整不好这一场灾劫天道得算在画符的人身上。 只不过向缺倒是不太担心,因为他的命相本就蒙蔽了天机,就算天道找他算账也找不到他的头上来,只不过向缺不能因为这个就谁求给谁,偶尔几次还行,一旦多了因果循环迟早是会遭报应的。 更何况,本身他就和司徒盛云已经建立起了纽带关系,给他一张符不算离谱,但司徒盛云真要是花钱找他求的话,肯定是给多少钱也不会同意的。 向缺没用司徒盛云给他派车,一个人出了酒店之后查了下路线就上了地铁,转了两条线以后在复旦大学附近下了车。 出地铁站,顶着进四十度的高温他喘着粗气进了校门,找了处阴凉地方坐下来后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到了,学校门口小树林,你过来咱俩约一下子”向缺呲着牙笑道。 “瓜娃子赛脸,等着吧” 向缺掏出根烟丝毫不顾忌周围看他的有色眼光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吞云吐雾起来。 大学校园,挺神圣个地方愣是被这货给整的略微有点乌烟瘴气的了。 等了十几分钟,远处一双大长腿相当吸睛的走了过来,短裤白体恤看着那叫一个青春靓丽老带感了。 许久未见的唐夏穿着简简单单的一身衣服,但素面朝天却精致漂亮的脸蛋充斥着一股极其让人心跳加快的活力。 向缺仰着脑袋说道:“唐小姐,不是,那个什么······咱都挺长时间没见面了你怎么不收拾收拾呢,你说就你这么打扮,等你毕业了能讨的了领导欢心么,光有长腿可不行,沟呢?沟呢?长腿上在套个蕾丝啊” 唐夏眯眯着眼睛说道:“无事献殷勤” 向缺挠了挠鼻子,尴尬的问道:“那个什么······空手来的啊” 唐夏拍了拍后面的书包说道:“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东西都在里面呢” “呵呵,你咋这么了解我呢,心有灵犀呗?哎,老妹你这下子可给我整感动了哈,讲究” “你要是主动找我,肯定有事,没事你能想的起来我么”唐夏一撇小嘴挺扎心的说道。 “哥们注定一生漂泊啊,你等我安定安定的,我肯定没事就找你走一趟小树林”向缺恬不知耻的说道。 “别扯了,走吧,走吧早去早回” 这件事找唐夏那是在正确不过的人选了,也就只有出生阴阳师家唐门的唐大小姐能够毫不费力的办妥这件事,换做是向缺自己来恐怕都得要颇为费一番手脚了。 “唐夏,你个叛徒” 两人刚要携手走出校门,从他们身后忽然蹦出三个女生来,相当不怀好意的围着两人转了好几圈。 特别是她们的眼神,虎视眈眈的在向缺身上扫来扫去的,有种要生吞活剥了他的意思。 “我们就说么,刚刚接了个电话就开始收拾自己,又是洗脸又换衣服的,原来是佳人有约啊” 唐夏精致的小脸苦笑着说道:“你们干嘛,复旦女娇子的素质呢,注意下影响呗” “光天化日,你居然跟一个男人单独离开,有鬼”一个长相有点媚骨天生的女人抬起手指点了点他们两个,说道:“说好的共同进退呢,说好的单身到大四呢,你背叛我们” “对背叛”剩下两个一本正经的符合着。 “谁还没两个异性朋友啊”唐夏摊开双手无奈的说道。 “关键的是你这个异性朋友,有点稍微那么离谱了一些”一脸媚意的女生看了眼向缺后说道:“你可是我们的系花复旦的院花,等着约你的男人都快把黄浦江给截断了,但你却偏偏跟了这么一个不起眼的男人出去,这有点非同寻常了” 唐夏抿着嘴笑道:“正因为他不起眼,这不是才安全么,就他这样的你们也担心?” “哎,你们说归说,能不能别带人身攻击啊”向缺挺不乐意的插了一嘴。 “你确实很不起眼啊”那三个女人挺嘴毒的说道。 向缺咽了口唾沫,叼着烟说道:“帅能拿脸刷卡咋的” “关键是你不但不帅,个子也不高啊,穿的也没品位······确实不起眼啊” 向缺挠了挠脑袋尴尬的问着陈夏:“复旦的女人,说话都这么扎心么?” “他们只扎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至于扎你,那你可能是被我给连累了” 第四百二十二章上车了么 向缺和唐夏并排朝着校外走去,不起眼的向缺和相当扎眼的唐夏好像一对诡异的组合,就他们走的这一路着实吸引了不少诧异的目光。 “要有新闻了”唐夏冲着看过来的人点了点头,路过校门口这段路有不少人她都是认识的。 “呵呵,绯闻呗?”向缺说道:“这挺好,我估计就你这个姿色平时往你身边凑的苍蝇肯定不少,你是不也挺烦心的?就我跟你这么一走哈,我感觉明天苍蝇整不好就得少三分之一,你要是觉得不够的话,我辛苦下让你搂一搂牵个手什么的,苍蝇直接能死一半” “那我得谢谢你呗”唐夏磨着牙说道。 “倒也不用这么客气,毕竟是我求你来办事的么,牺牲一下也是应该的”向缺脸皮厚的有点过分的说道。 “嘶!” 唐夏伸出手指拧着向缺腰间的嫩肉三百六十度旋转了一下。 “完了,完了,都开始打情骂俏了咱们的系花看来是彻底沦陷了”后面的三个女生顿时哀嚎起来,唐夏被泡都赶上她们自己被人非礼了,相当不自在了。 “就这么让人跟着啊?”向缺朝后面斜了下眼睛问道。 “我跟你说,这三个女人的追踪和反追踪能力能让你误以为自己是在拍谍战片,非常的专业,她们以后要是结婚了老公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但凡有点出轨的念头和举动肯定能被她们给揪出来”唐夏笑道:“长的一脸天生媚骨的叫恩雅,中间那个是伍颖欣,最后比我腿还长的姑娘叫墨雨,是我的同学和室友相处快三年了,心眼都不坏就是比较八卦” “算了,我也没心思和他们捉迷藏,跟就跟着吧”向缺无奈的说道。 “咱们去哪?”唐夏问道。 “淮海路,希尔顿酒店” 唐夏瞪着眼睛看着向缺,这货舔着脸笑道:“是不进程可能有点快了?” “我敢往床上躺,你敢碰么”唐夏声音有点发嗲的在向缺耳边说道。 “咕嘟”向缺咽了口唾沫,抬头望天不敢搭话。 “怂货” 从复旦出来,两人直奔地铁口,买票上车,后面三个女生一路紧随,并且还肆无忌惮的就站在他们两个身旁。 “没车么,打个车也行啊”恩雅笑嘻嘻的在向缺身边说道。 “我记得就上个月,隔壁系的一个帅哥还开了一辆宝马过来接我们唐夏呢,现在居然沦落到坐公交了” “没车,不帅” “唐夏,真不把他pass了啊”恩雅鼓动道。 “就是朋友而已,你们可别想多了”唐夏无奈的又解释了一下。 “完了,这肯定是真爱了”三个女生同时无语的说道。 女人是最爱钻牛角尖的一种动物,一旦认准了一件事恐怕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就拿唐夏叛变这事来讲,从她来复旦和她们住在一个寝开始,宿舍里的各种花就从来没断过,一天天的请吃饭的都得排档期安排,宿舍楼下几乎每天都有车停在下面,有的时候车上还会拴着几个气球上面写着唐夏俺稀罕你之类的一些话。 但是呢,唐夏从来没有亲自接过一次花,也从没跟哪个男人出去吃过饭,也没有上过谁的车,简单点来讲就是她从来都没和男人单独出去过。 今天,例外出现了。 所以,恩雅,伍颖新和墨雨一致认为这个不起眼的男人有可能把唐夏给俘虏了。 “没钱,没身材,没长相,那就是有才咯”墨雨板着手指头说道:“这位师兄,你在哪个学校的,交大?华理?还是······” “非得认真讨论这个问题的话,那我有可能算是小本了”向缺一本正经的说道。 “······”三个女人一阵无语。 “那你是不很有文采?写网络小说的?比如现在有本灵异小说我看就不错,古井观传奇,你看过么?作者叫困的睡不着,看照片长的肯定比你帅,文采又好,这才是人中龙凤呢” 向缺继续整出了一句让人无比崩溃的话:“识字不多,自然书也看的不多” 三个女人眼神同时很诡异的看着唐夏问道:“他,上车了?” 唐夏都要哭了,无语道:“你们非要这么认为那我也没办法了,因为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会信” “那你们现在要干嘛去?” “去酒店”向缺在一旁忽然淡定的插了一句。 “唰”三道目光盯着他,然后转头又问唐夏:“这个,这个·······” 唐夏一本正经的说道:“真去酒店,不信你们待会就知道了” 向缺和唐夏谁也没撒谎,所以当出了地铁到了淮海路,走到希尔顿大厅里的时候三个女生全都蒙圈了。 墨雨问道:“你是不是把自己身上的钱全都攒下来就是为了在这开一间房啊?这个品味虽然挺让人无语的,但老实讲对于我们唐夏倒是挺尊重的,至少······舒服啊” “还要跟上去么,房间挺大的,多几个人都无所谓”向缺不怀好意的笑了。 唐夏伸出两根手指伸向了向缺的腰部。 “嘶”向缺拿出电话打给了沈建威让他下楼。 几分钟之后,一身笔挺西装的沈建威下来了,相当恭敬的弯腰跟向缺打了个招呼:”先生,您有什么吩咐?“向缺指着后面的三个女人说道:“快中午了,带几位小姐去用个餐,想吃什么让她们自己点,吃完饭你开车带她们出去逛逛,下午五点前回到酒店通知我就行了” 叫恩雅的女生,萌萌的问道:“要,要几个小时这么久么?这是,这是打算梅开二度呗,一次不够再来一次?” 向缺头也不回的跟她们摆了下手说道:“必须的,肯定扶着墙出来” 沈建威极其绅士的伸手说道:“三位小姐很高兴为您服务,我们是在酒店用餐还是出去用?这家酒店的西餐厅有俄罗斯空运来的鱼子酱和澳大利亚出产的新鲜黑松茸,还有北海道牛肉,如果您觉得不满意的话,我们可以去外滩十八号,那里的厨师是米其林三星主厨” 第四百二十三章招魂 三个女生都蒙圈了,怔怔的看着一套绅士规范动作的沈建威半天没反应。 “小姐,请问我们去哪里用餐?米其林餐厅还是希尔顿的西餐”沈建威相当有耐心的恭声问道。 “去哪都可以?会不会我们吃完了然后你跑了?”墨雨小心翼翼的眨着大眼睛问道。 “放心,你们是先生的朋友,那就是我的客人,我一定尽心尽力的为你们服务”沈建威拿出手机说道:“不如就去外滩十八号吧,我们在那有固定位置招待客人,我叫司机过来带我们过去,可以么?” “嗯,嗯,好,好吧”三个女生机械的点了点头,完全六神无主。 几分钟之后一辆奔驰六百从停车场驶来停到酒店门口,沈建威领着三个女生上了奔驰,直奔外滩十八号。 坐在车里三人感觉还有点不太真实呢,这个伺候她们的人居然穿的比向缺还好坐的也是奔驰,这路子明显有点太野了,让人有点措手不及。 希尔顿酒店,楼上。 “一个小时之后您回来一趟,有点事的需要你过问一下”向缺给司徒盛云打了个电话,让他暂时放下手里的事往回赶。 电话里,司徒盛云点头答应了,他知道今天向缺要处理阿德的事了。 向缺将阿德的随身物品全都带了过来,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他的生辰八字。 “帮我把这个人的亡魂招过来,我有些事需要问他” 唐夏问道:“现在?午时是一天阳气最盛的时候,这个点你让我怎么招,我能招但亡魂敢出来么” 向缺摇头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这间房间之前已经被我布下了法阵可以遮蔽阳气渗透” “这人死了几天了,还在头七之内吧?” 人死之后头七之内,魂魄还没有进入阴间,一直在世间徘徊了去未了的心愿,阴阳先生基本都有手段把亡魂招来,可一旦过了头七之后魂魄就已经进入阴曹地府再想招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阴阳先生也有手段能招,就是特别麻烦和伤身,这个手段就是所谓的请魂上身,已经去了阴间的魂魄只要没投胎的,没因为罪大恶极被打入牢狱关押的魂魄都有可能被招到世间。 比如北方萨满出马的神婆就最善此道,她们可以随时通过萨满秘术沟通阴阳两届让亡魂附在自己的身上。 只不过这种方式一般少有阴阳先生去用,亡魂上身一刻,自身就会被阴气所侵蚀,久而久之就会落下一身的病根,非常麻烦。 “头七已经过了,他死了多久我还真没有确切的日子,但应该在三七之内” 唐夏撇了撇嘴,说道:“你这么干很不地道的,一见我就给我找麻烦事” “坑队友的事我是不会干的,放心好了,尾巴我都给你清理干净了,你只管招魂就可以了”向缺用手指在自己的印堂轻轻一划,一个很古怪的印记浮现出来。 “阴司,你居然有阴司的身份?”唐夏诧异的问道。 “没有阴司的身份我怎么可能和你打保票呢,放手去招吧” 唐夏把身后的背包解下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后又关上灯,顿时屋内漆黑一片,只有一丝光亮从窗帘中渗透过来。 四杆魂旗被插在了房间的四个角落,一枚招魂铃被放在了桌子上,唐夏盘腿坐在前方闭上了眼睛。 “铃铃铃,铃铃铃”唐夏拿起招魂铃伸手晃了晃。 “酆都鬼城,鬼门开······阴阳师家唐门第六十二代弟子唐夏请魂上身·······魂归来兮,魂归来兮”屋里四个角落被插着的魂旗顿时无风自动起来,“铃铃铃,铃铃铃”魂玲一直在响彻。 向缺拿出一张符纸抖手甩了出去,符纸在空中突然冒出一串火花然后化成一片飞灰,顿时房间里阴气大盛。 这是个简单的遮阳法阵,多用于青天白日施法招阴魂所用,可以暂时遮蔽住铺天盖地的阳气,让阴魂不至于惧怕。 “壬申年五月二十,卯时,祖籍广东惠州的黄友德,可在······”唐夏的清亮的嗓音穿透阴阳两界,飘向阴曹地府。 良久之后,唐夏轻声说道:“你得和阴差说一声了,你要招的亡魂阴间不放,我没那么容易把他招出来,除非强行出手” “不用,小事而已,我来吧” 向缺闭上眼睛,一道淡淡的魂魄突然从他的头顶升了起来,随即在向缺身前一道漆黑的缝隙露了出来,向缺的魂魄迈出一步跨进缝隙之内。 向缺让自己的魂魄进入阴间去沟通阿德回魂之事,他也料到了阿德既然是出身洪门,那必定曾经干过不少的烂事,甚至差不多手下都有人命案,做多了烂事的人都会受到报应,重则会被关入牢狱受难,轻了则也会被阴兵拷打,这种亡魂通常都不会被那么容易招出来。 十几分钟之后,向缺从阴间返回,随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道有些发淡的亡魂,这就是阿德死后进入阴间的魂魄。 以他阴司的身份暂时要一个亡魂回到阳间,别说阴兵了就是阴差也得给他找个面子。 等了片刻之后,阿德的亡魂渐渐的适应了返回阳间的过程,他茫然的睁开眼睛,看着向缺。 “我让他上你的身了,准备下”向缺单手掐着阿德的魂魄,将他推到唐夏身前然后轻轻一松,阿德的亡魂就进入到了唐夏体内。 已经进入了阴间的亡魂通常在阳间只能存在很短的时间,呆的久了会被阳间所不容,也会被阳气所伤,所以阴阳先生和神婆从阴间招魂的时候都会以自己为载体,让亡魂上自己的身。 简单点来讲,就是此时的唐夏已经被阿德所替代了。 唐夏闭着眼睛的身子忽然一阵乱颤,低着脑袋,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动静,原本有些温热的身体此时如果摸一下会感觉到一片冰凉。 片刻之后,在一连串力道极大的颤动下,唐夏直挺挺的倒在了床上,然后猛的睁开眼睛,又从床上坐了起来。 第四百二十四章顺藤摸不着瓜? 这个时候的唐夏,在看向缺眼神的时候透露出一种非常怪异的情感。 最开始的时候是迷惑和不解,然后就是豁然而惊,等“她”彻底弄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之后,居然还透露出一股释然的感觉,或者也可能说叫做宽心。 阿德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谁。 “您,您是云爷请来的那人”阿德有点惊惶的说道。 “能认出我就好,神智还算是清楚” “是您,是您把我从阴间招回来的”阿德长出了口气,似乎极为放心的点了点头然后急不可耐的说道:“云爷呢,云爷还活着呢吗” 唐夏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种极为担忧和纠结的表情,面孔稍微有些扭曲,狰狞的问道:“云爷在哪,在哪?他没死吧” “司徒盛云要是死了我还招你有什么用?”向缺淡淡的回了一句,这时门外忽然响了敲门声。 “等着”向缺说完走到门口,门外站着司徒盛云和四叔。 “先生,阿德找回来了?” “嗯,就在里面呢,进来吧” 司徒盛云和四叔进到房间就看见床上坐着一个女人,仰着脑袋,再看见他们两个走进来之后,那女人直接噗通一声跪下了:“云爷,我错了,错了······” 一个女人的嘴里突然蹦出来一句男声,把司徒盛云给吓了一跳愣是有点没回过神来,四叔看着向缺问道:“你这是把阿德的魂给招来了?” “嗯,人都死了也就只能招魂了”向缺点了点头。 四叔皱眉,不解的问道:“阿德已经死了有些日子了,不是说过了头七魂就很难再被找回来了么” 向缺淡淡的说道:“总有例外的,你们快点问吧,他的魂魄在阳间也挺不了多久,该问什么就问什么,我还要把他再给送回去” 司徒盛云习惯了眼前的一幕感激的冲着向缺点了下头,之后顿时皱起了眉头:“阿德,你从入洪门在我身边以来,我带你一直不薄,但你最后却出卖了我?” 阿德跪在地上,仰着脑袋恨声说道:“云爷你是对我不错,但我真的是逼不得已啊” “有苦衷?” “他们劫了我的家人,老婆孩子和我父亲都在他们手里,他们逼我出卖你,逼我暗害你,云爷我一家四口都被绑了,换成是你你怎么做?我不出卖你那死的就是他们······最关键的是,他们让我做事的时候说并不会要了你的命” 两个多月以前,阿德回家的时候突然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孩子,老婆和父亲全都不在,当时已经是深夜了这个时候一家四口都不在,着实把他给吓了一大跳。 阿德正着急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打电话的人直接告诉他,他的家人都在他们手里。 开始,阿德还以为是黑帮绑票勒索赎金,但没想到对方连钱的事提都没提,只是告诉阿德他的家人无恙,但是得让阿德替他们办几件事才行。 阿德说道:“开始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从来没要求我做过任何事,也从来没要我害过您,只是每天晚上都会让家人给我通个电话证明他们还活着,后来我跟您从檀香山回国之后的第四天也就是您将从南京去往上海的时候,他们就联系我了,让我把一朵花放在您乘坐的车上,当时我也很奇怪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他们告诉我如果这次不干的话就杀我老婆,下次不干的话就杀我孩子,直到把他们四个全杀了为止,只不过就是在您的车上放一朵花而已我觉得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然后就照着他们说的去做了” “不对,除了那朵花以外,应该还有别的东西”向缺忽然插嘴说道。 阿德茫然的摇了摇头,说道:“他们只是让我在服务区的时候放了那朵花,其他的什么也没让我做” 光凭一朵彼岸接引花和只知道司徒盛云的生辰八字是根本就做不了这个阎罗招魂局要做成,至少还得有司徒盛云身上的一个重要物件,比如他的血或者他的头发一类的东西,这是施法的一个纽带。 “并不难,这是诚心要做局害我找这些东西其实很简单,我每隔半年都会做一次体检,要抽血,每过半个月也要剪个头发,您说的这两样东西要弄到一点都不难” “这么说,要杀你的肯定是你身边的人,亲近的人了” “呵呵,这就是太子要即位的故事了” 向缺嗯了一声,又接着说道:“那朵花应该是有人亲手交给你的吧” 据阿德所说,在他们要离开南京前往上海的时候,当天深夜有人把阿德叫了出去,那个人穿着一身黑色衣服帽子压的很低,从头到尾也没有说几句话,只是交给了阿德一个盒子,告诉他把里面的那朵红色小花插在劳斯莱斯的车头上。 司徒盛云皱眉问道:“他一点特征都没有?” “云爷,你现在就是让他再站到我面前,我也根本都认不出来他”阿德无奈的摇了摇脑袋。 向缺掏出烟来点了一根,抽了几口,徐徐的问道:“那前几天的事呢,跟你似乎也没什么关系,你为什么突然要跑?” 那次电梯坠落事件,应该和阿德无关,向缺和司徒盛云有点搞不清楚阿德为什么要跑。 陈夏的脸突然再次狰狞起来,她歇斯底里的吼道:“我不是要跑,云爷······云爷,我都打算好了如果你死了那我就在你坟前以死谢罪,但首先我得让家人活着才行” 阿德没想着要跑,因为就在那天晚上阿德和家人的电话没有接通,他就意识到家人应该是被灭口了,他想着马上回到美国去但没想到自己根本一点机会都没有。 阿德在国内也直接被灭口了,对方做事做的完全是滴水不漏,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这就好像是一桩无头公案。 “他们在美国的时候和我都是单线联系,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们的人,每次都是用电话打给我,在国内的时候我也只是那天晚上见过他们的人一次,对方做事是挺小心的”阿德说到这忽然裂开嘴,阴阴的笑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阴司,聚鬼门 阿德笑的很阴,但这一笑让向缺和司徒盛云同时有点放下了心,这总算是能捞到一点线索了,这个魂没白招。 阿德阴森森的笑道:“云爷,他们做的是挺隐秘一点尾巴都没有留,从头到尾只用电话和我联系,送那个盒子的时候我也没有能把人给认出来,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歪打正着的,拽住了他们绝对想不到的一个尾巴” “你还留了一手?”四叔诧异的问道。 “是巧合”阿德叹了口气,说道:“在江湖走,特别是走我们这条路的谁不防着点的啊,都说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虽然我这几年在云爷身边呆着没跟人结什么仇,但我没来云爷身边的时候我可是从马仔干起来的,得罪过的人我都记不住,所以为了防着有人给我下黑手,我再自家装了两个摄像头,门口一个客厅一个,家人被劫持的那天我就把视频取了出来,也看过里面的内容了” 司徒盛云呼吸略微有点急促的问道:“劫你家人的,认出来了?” “如果认出来了,我可能早就跟云爷坦白这件事也不会有这么多后续的事了”阿德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脸太生了,我一个都不认识,绝对不是檀香山那边人下的手,应该是被雇佣的而且全都是华人,他们开的车车牌子我也暗中调查过是假的,但有个细节他们疏忽掉了······在从我家出去的时候,当时我老婆挣扎了一下要跑,但被人给追了回来,那时对方和她拉扯的时候一个人的手臂上有个纹身露了出来,那个纹身很古怪,绝对不是随便纹上去的应该代表着某种身份,云爷你顺着这条线往下查,一定能查出一些线索来” “视频在哪?没扔掉吧”四叔沉声问道。 “这么重要的线索我怎么可能会扔掉,视频被我存到了一个u盘里,u盘就在我行李箱的隔层夹断中”阿德忽然又站了起来,再次给司徒盛云跪下,匍匐在地上低头说道:“云爷,我对不起你,但我真的没办法,一家四口被人给劫走了我不按照他们说的去做,我老婆孩子全都得死,你说我能怎么办?现在我已经死了,云爷我只求你看我跟在你身边几年的份上,能不能别怪我,让我死也能死的安心一点” “阿德,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云爷不怪你”司徒盛云拍了拍唐夏的肩膀,安慰道:“放心走吧,你一家被灭门的这个仇云爷一定给你报······无论涉及到谁,绝对不姑息” “砰,砰,砰”阿德给司徒盛云一连磕了三个响头,抬起脑袋释然的说道:“谢谢云爷······” “噗通”唐夏身子一歪栽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之后渐渐平静下来,呼吸也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向缺把她搀扶在床上,说道:“云爷,调查的事我就不搀和了,你跟四叔马上去查一下吧,免得夜长梦多” “他走了”司徒盛云问道。 “走了,死了也干净了” 司徒盛云和四叔离开以后没多久,唐夏悠悠的醒了过来,眨着大眼睛首先瞄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我要真想干点什么,还能让你这么快醒啊”向缺坐在她身边,呲着牙笑了。 “那你怎么就不做呢,你看我对你也不太反感,也不讨厌,你真要做点什么我没准就默认了呢”唐夏起身伸了个懒腰,媚眼一飘。 “呵呵,语言整这么硬,你这不是勾引我犯罪呢么” “没种”唐夏瞥了他一眼,又皱眉说道:“你什么时候成为了阴司的” “几个月前吧,我刚出山不久去了趟阴间回来就成为阴司了”向缺对唐夏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将那次他和曹清道进入阴间犯的事全都告诉给她了。 “以前我们唐家也有人曾经身为阴司过,是我三爷爷”唐夏想了想,说道:“阴司每三年都有一次聚会的事你知道么” “什么聚会?”向缺茫然的问道,他还真没听过这件事也从来没人跟他说过,向缺认识的阴司除了已经投胎的曹清道以外,一个都没有。 “阴司聚会不是什么官方组织,而是这些阴司自发组织起来的,每三年一次在酆都古城鬼门关之前相聚,基本上国内这些阴司都会去参加,挺权威的,只要身为阴司都会在这个组织挂上名” “不是,这有啥用啊,我干我的,他干他们的互不干涉,互不往来” 唐夏耸了耸肩膀,说道:“具体干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就知道我三爷爷以前不论有多忙不论有什么事,每次阴司聚会他肯定推掉所有的事专门赶过去参加,从来没有中断过,但是这个聚会到底干什么他却也从来都没说过,你呢要是没事在身那就过去看看,要是不去那就算了” “什么日子啊?” “鬼节,鬼门大开之际,所有阴司都会云集酆都鬼城,今年应该正好是上次聚会后的第三个年头了” “再说吧,我他妈一天烂事太多了,那时真要是有空的话我就跑一趟,去看看” 向缺说完,把自己的包拿了过来从里面翻出一杆小旗子递给了唐夏。 “这什么东西,上面印的好像有点类似于萨满教的古文字”唐夏接过来的,是向缺一直没搞明白的那一杆从内蒙古墓里带出来的旗子,这几个月一直随身带着但却实在没工夫把这玩意搞明白。 “你连萨满文也能认的出来?”向缺诧异的问道。 唐夏摇头说道:“我不认识,但我爷爷以前跟萨满的人有过接触,稍微懂得一些” “具体干什么的我没研究出来,没时间也没精力,这是萨满教的古物很有些年头了,你有空的话研究研究,我估计旗子跟招魂一类的事能有关系,你看看对你有没有用” “万一价值连城呢,你就这么给我了”唐夏笑眯眯的问道。 向缺十分大气的说道:“咱俩这关系,你说这话多见外啊,伤我心了哈,收着收着,别跟我客气,你要实在过意不去的话以后我有事肯定第一时间麻烦你” “那我先麻烦麻烦你呗······饿了” 第四百二十六章霸道女总裁 于情于理呢,向缺都得安排唐夏吃顿晚饭,所以两人也没走远就直接在希尔顿酒店的西餐厅里吃了一些,因为你跟她出去吃饭向缺真不好意思让一个女人掏钱买单,但关键的是他实在有点不太富裕,那没办法,怎么办呢? 在希尔顿吃饭就不用花一分钱,可以直接挂在司徒盛云的账上,饭也吃了没钱的问题也解决了,一举两得。 吃完饭后向缺叫了辆奔驰把唐夏送了回去,他回到酒店房间的时候,四叔靠在墙上等着他。 “u盘找到了”向缺问道。 “嗯,视频也看到了” 向缺看四叔的脸色有点不太好,顿时就知道视频里的内容可能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那一幕:“这么快就查出来了?效率挺高哈” 四叔说道:“目标大概能锁定在两个方向了······但这两个方向,却是我们最不愿意看到的那两个,查出来又能怎么样,比查不出来还要让人窝心,难得糊涂知道么?” 向缺明白了,司徒盛云是彻底把目标给锁定在太子身上了,要杀他的不是别人肯定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有人眼馋他的位置想要取而代之了。 “豪门多恩怨啊,真累”向缺晃着脑袋说道。 “阿云让我告诉你,明天我们要去机场接人,向先生跟着一起去吧” 向缺挺不解的问道:“什么人这么大牌,还得司徒盛云亲自去接” “阿云不去,你和我还有建威一起去”四叔交代完就走了,说话有点模棱两可的。 向缺回到自己房间,扭头看了下旁边的一个角落。 “出来” 一道淡淡的影子从角落里慢慢的浮现出来,正是已经从唐夏身上离开的阿德。 隔天,清晨。 向缺和四叔还有沈建威从希尔顿出来,上了外面的劳斯莱斯后面跟着一台奔驰和一辆商务车,直奔浦东机场。 一路上,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车里寂静无声。 四叔从昨天晚上开始到现在脸色一直不怎么好,心里一看就是压了很多事,仅仅只相隔一夜而已,却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一样。 到了机场之后,下了车三人直接走到贵宾通道这里等候。 一架从美国旧金山飞往上海的庞巴迪降落在了机场跑道,二十几分钟之后贵宾通道出现了一溜人影。 走在最前头的是个带着宽大哈墨镜头发扎在脑后的年轻女子,在她身后跟着一排身穿笔挺西装的男女。 向缺发现自己最近可能运道比较旺,但凡是下山以后认识和接触的女人别的不说,姿色都是杠杠的,你就说这次来机场接的人吧,这明显又是一个陈大女王冒出来了。 气场太足,妥妥的霸道范! 四叔背着手站着没动,那走过来的女子摘掉墨镜走过来后伸出双臂搂了下四叔轻声说道:“您怎么来了,让下面的人来接我不就好了” “别人来接我能放心么,我得亲自看着你才行”四叔那张僵硬的老脸总算露出了点笑容:“走吧,回去再说,到房间里好好休息下” “爸爸呢?”墨镜女问道。 “酒店里等着你呢,今天他把一切的应酬都给推了”四叔柔声说道。 一行人走到劳斯莱斯旁,司机殷勤的拉开后面车门,四叔和这女人同时坐了进去,向缺刚打开副驾驶车门,后面的女人忽然出声说道:“你是什么人,谁让你上这辆车的” 向缺摸了摸鼻子,尴尬的说道:“那个,我一直·····坐这的” “关门出去!”墨镜女直接把向缺的话给怼了回去,语气相当的刚硬了。 “我去,我这暴脾气”向缺直接“啪”的一下把车门给关上了,转身上了后面的奔驰。 劳斯莱斯上的四叔有点惊愕的看着旁边的女人说道:“孜清,不礼貌了,那是你爸爸的朋友” “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朋友了,我都不认识的人能被我爸称为朋友?” 四叔直接楞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司徒盛云特意交代过自己的状况绝对不能让这个女儿知道,不然那恐怕会更麻烦,四叔自然不能告诉她,你爸的这个朋友是请来给自己保命用的。 并且,已经保了两次命了。 司徒孜清,洪门二小姐,司徒盛云的女儿年方二八,一个霸道女总裁。 司徒孜清从二十一岁毕业哈佛商学院之后就进入洪门旗下产业,从最基层做起用了五年的时间一步步的登顶到了集团总公司的副总位置上,一点不撒谎,这个女人在洪门旗下公司真是全靠自己努力一步一个脚印走上来的,因为她进入公司的时候用的是化名没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一个本可以靠脸蛋来闯荡社会的女人,偏偏靠卖才艺往上爬,你说容易么? 司徒孜清走的不容易,但她也到底还是走到云端了。 后面的奔驰里,见向缺坐上来后沈建威一点都不意外。 “向先生,你知道么,在洪门我们最怕的不是云爷而是我们家二小姐” 向缺拧着眉头说道:“咋的,她吃人啊” “你要非得这么形容那也不是不可以” “我去,真事啊?”向缺膛目结舌的说完,又诧异的问道:“哎,我说你舌头说话的时候怎么不打结了,怎么整这么顺了呢” 沈建威嘴角抽搐了一下。 向缺认真的又问了一遍:“有偏方啊,见效挺快啊,这才一两天的时间居然都认主归宗了?说话像个炎黄子孙了哈” 沈建威哭丧着脸说道:“先生,你要是跟三个女人一刻不停的连续聊上四五个小时,舌头不直才怪呢” 没错,就昨天从下午开始,沈建威带着恩雅,墨雨她们三个去吃饭之后嘴就一直没停过,整整四个多小时他连番被这三个女人追问,让他那abc舌头愣是给抻直了,从此以后说话飞机灰机不会在傻傻风不清楚了。 而所有的话题全都是围绕在了向缺的身上,因为沈建威并不知道向缺的底细所以他挺诚实的把这些问题都给推卸了,没想到这三个女人还较真了,所以才追问了四个多小时而没断。 第四百二十七章暗战 劳斯莱斯,奔驰和商务车到达希尔顿之后,呼啦一下子下来一堆人全都进入了酒店。 女王范十足的司徒孜清又带着宽大的蛤蟆镜踩着高跟鞋走在了前面,身后跟着一溜人马,进入酒店之后顿时“唰,唰,唰”的有好几道目光望了过来,但凡是雄性的牲口都立马被她这范给折服了。 这绝对是一个让绝大多数男人见了都想搂着睡一觉的女人,她能勾引起男人骨子里那种征服的欲望,就这种女人你要是给睡了的话,足够你后半生天天拿这事吹牛逼了,而且还百吹不厌。 希尔顿酒店大厅里,充斥着无数道占有欲极强的目光。 “叮”电梯到达一层,司徒孜清和四叔迈步进入电梯,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但剩下的人却全都很有默契的站在一旁等着另一外部,没有一个踏入这部电梯。 向缺狐疑的左右看了看,扒拉开人群之后就走了进去。 蛤蟆镜冲着他嘴唇刚张开,一旁的四叔连忙拉了她一下说道:“一起吧,你父亲还要见他” 向缺瞥了她一眼,对四叔说道:“你们洪门不但包了两层的酒店,连电梯也给包了哈?是不哪有你们的地方,其他人就得退避三舍啊” 四叔挺尴尬的干笑了一下,司徒孜清抱着双臂一双明显带着冷气的眼神透过蛤蟆镜盯在了向缺的身上:“不是其他人,是无关人等······比如说你” 向缺撇了撇嘴刚要开口,四叔无奈只得在中间拦了一下,说道:“孜清是阿云的女儿,向先生是你父亲的朋友,你们不是敌人明白么?” 四叔再不开口他都怕这俩人能在电梯里掐起来,一个强势惯了的女人遇到一个不肯吃亏的男人,战争肯定是难以避免的。 出了电梯,司徒大小姐率先走了出去踩着高跟鞋迈着一双大长腿,走路跟刮风似的。 “她不是针对你,而是对每个人都如此,哪怕是她的父亲,她的哥哥,洪门里任何一个人都是如此,这个女孩强势的一塌糊涂”四叔放慢脚步,跟向缺走在了一起解释道:“我们洪门都说,孜清要是身为男儿身的话恐怕洪门还能更上一层楼,由她领导的洪门更具有碾压的气势,这是一个比司徒盛云还要枭雄的女人,只可惜······” “只可惜是个娘们”向缺笑道。 “就算是个女人,她也是洪门的武则天,只可惜洪门自司徒美堂先生起就定下了规矩,不能传女”走到司徒盛云的房间前,四叔看着向缺说道:“希望向先生不要怪罪孜清,看在我和阿云的面子上” 向缺斜了他一眼,笑了:“我犯得上和一个女人置气么” 房间里,摘掉了蛤蟆镜的女人斜靠着坐在了沙发上,看见向缺走进来后眼睛略微的扫了一眼就看向了别处。 司徒盛云冲着向缺招了招手,说道:“先生,过来坐,给你介绍下······” “爸,不用了,我不感兴趣”司徒孜清直接出声把司徒盛云的话给挡了回去。 “向先生哪里得罪你了?” “没有”司徒孜清摇了摇头。 “这是我女儿司徒孜清,向先生”司徒盛云简单的给两人介绍了一下,然后转头对司徒子清说道:“沏茶,坐过来” “啪”向缺点了根烟翘着二郎腿根本都没看走过来的这个女人。 洗茶,沏茶,倒茶。 司徒孜清将三杯茶放到四叔,司徒盛云和向缺身前。 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向缺都在倾听司徒盛云妇女两个在谈有关于洪门的事,向缺一句嘴都插不上但却偏偏坐在这,那是司徒盛云有意让他了解一下关于美国洪门的状况。 洪门如今的大佬自然就是司徒盛云,他有着绝对的权威掌控洪门这个庞大的组织,但在司徒盛云背后关系则是错综复杂有权有势的人居然还不在少数。 简单点来讲,除了司徒盛云以外在他身后还有个长老会,一共有十几名长老,这十一个长老如果联合在一起的话甚至可以直接罢免司徒盛云这个大佬。 但这个是不可能的,当初司徒美堂先生提议建立长老会的目的就是为了平衡洪门各方势力的,也是为了制约洪门大佬的。 这个长老会基本上分成了三个派系,有点类似于美国的政坛。 长老会里,其一是中立派,这个中立派里共有四名长老,他们是绝对的大公无私绝对的忠于洪门,凡事都是以洪门利益为前提,然后两派则是你争我夺的想要把自己的人捧上洪门龙头大佬这个位置。 上一次争夺,司徒盛云胜了,洪门对大佬的规定很简单,在你没有犯任何错误,伤害洪门利益的前提下,你是可以在这个位置上坐到死的。 对于这些向缺不太感兴趣。 他感兴趣的是现在谁对司徒盛云这个位置最为感兴趣谁最想坐上来。 要想成为洪门的龙头,除了长老会里的十一个长老之外,还要洪门各个堂口的坐堂投票同意,这些堂口有多少呢? 笼统的讲,就是但凡有华人的地方基本上就会有洪门的存在,当然了,除了国内以外,在国内是不允许有这样的组织存在的。 成为洪门龙头的第一个要素就是上一任龙头下台或者死去,第二个要素则是要得到这些堂口和长老们的认可才可以。 那司徒盛云能下台么? 当然不能,在他执掌洪门的这些年里,外界和内部对他的评价来讲就是领导有方,那他不能下台而又有人想成为洪门的大佬,那怎么办呢? 司徒盛云要是死了,这自然就不成问题了。 所以,在美国司徒盛云的项上人头价值千万。 所以,在国内的这几天里他接二连三的被暗算。 有人想司徒盛云死,他死了会成全三方人,这三方人也是最有希望成为洪门下一届的龙头。 一方是当初跟随司徒美堂先生成立洪门,是他的左膀右臂,祖辈都在洪门手握大权的许家。 另一方是檀香山堂口的堂主,跟司徒盛云拜了把子,还有一方,则是司徒盛云的大儿子,司徒荣清。 第四百二十八章一个冷到骨子里的女人 也许是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的原因,司徒孜清看起来似乎很慵懒,斜靠在沙发上低着脑袋,除了跟司徒盛云说话外其他时候都是一声不吭也不抬头。 但其实,司徒孜清一直都在观察着自己面前那个看起来略微有点奇怪的男人。 没错,司徒孜清就是用奇怪来形容向缺的。 除了这个字眼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四叔先前说他是父亲的朋友,那四叔这么说了就肯定有这么回事,可自从进入洪门高层以来司徒孜清跟随司徒盛云差不多见过了他所有认识的人,唯独没有向缺这一号。 朋友肯定算不上,再看向缺的穿着打扮和谈吐,那也不可能是生意场上的人,向缺的出现和来历着实让她有点耐人寻味。 特别是她父亲对向缺的态度,一点礼敬加上一点亲和,这待遇已经许久未被她在别的人身上见过了。 谈话进行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就结束了,司徒孜清起身告辞,她需要给自己把时差给倒过来。 “你们洪门的内杠这是已经要到了白热化的地步了么,居然需要你把女儿从美国给调到自己的身边来”向缺看明白了,司徒盛云担忧自己被害会牵连到这个女人,不知道找了什么借口把她女儿从美国硬是给招到了国内。 “有人说近几年来司徒家的成功有一半得落在一个女人的身上,这话说的其实没错,孜清的存在就是如虎添翼,让洪门的生意版图足足扩大了两成,就这两成洪门可曾经用了几十年才做到,但她却只用了四年多的时间,有人要害我那首先就得剪断我的羽翼,孜清在美国我不太放心,还是拉到自己身边来吧,这不是有向先生在呢么” 向缺嘴角抽搐了一下,问道:“我得护着你们父女两个呗?” “那就有劳先生费心了”司徒盛云欠了下身子,毫不客气的就接了向缺的这个话茬。 向缺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关键是你女儿太难伺候了,我有点受不起” 司徒盛云顿时一阵大笑,说道:“再强势的女人如果有男人能够降服得了,老虎也得变成猫,武则天霸道,唐朝两任帝皇高宗和太宗都对她俯首帖耳,但武则天偏偏拿两个男人没办法,就是张易之和张昌宗兄弟两个,这两个男人一事无成可降服女人却颇有手段,连一代女皇武则天都得拜倒在他们兄弟脚下,那你说这世上的女人还有降服不了的么” 向缺嘴角继续抽搐了几下,无语的说道:“那两个都是男宠,司徒先生你觉得拿这个比喻恰当么” “哈哈,比喻,比喻”司徒盛云起身拍了拍向缺的肩膀,认真的说道:“你能让我们父女不出状况,洪门就能彻底的稳定下来,我们两人绝对缺一不可所以我才不远万里把孜清从美国给调了过来,向先生真的请您费心了” “你还是想办法给你女儿上上课吧,告诉她惹了我我真不惯着她哈,急眼了该削真得削”向缺站起来,朝外面走了出去:“我对女王一类的女人是最没辙的,你看看陈三金那个女儿把我收拾的服帖的,我真的不是对手啊” 向缺走了之后,司徒盛云有些颓废的又重新坐了回去,揉着脑袋两边的太阳穴,眉头始终都拧在一起。 “过段时间,准备准备我得回美国一趟” 四叔眼神“唰”的一下就盯向了司徒盛云:“你这个时候回去,太不明智了” “孜清的手里掌握着洪门近三分之一的财政大权,你觉得这么多钱控制在她手中,我的身上是不是相当于戴了一个护身符?我真要是突然死亡的话以我这个女儿的精明她肯定紧抓自己手里的财政不放,那你说对方就算登顶洪门龙头的位置,是不是也够憋屈的了?所以,我不能死孜清也不能出事,我才把她从美国给招了回来,有向先生在孜清身边我很放心” “那你的安全就不太受控了”四叔叹了口气说道。 “当年曾祖父出掌洪门之后为了救国辗转各地,汪精卫不知派了多少波人对付他,他不一样安然无恙么,我的处境还能比曾祖父危险?” 一天之后,向缺又成为了霸道女总裁的贴身保镖。 这个保镖当的其实挺让他随心所欲的,司徒孜清出门之时都是自己乘一辆车,向缺坐车跟在她后面。 无论这个女人有什么应酬向缺基本都不会参与,吃饭坐在一旁跟着吃参加聚会就缩在角落里看着就行了,跟了两天的时间两人居然在这两天之中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零交谈。 后来向缺渐渐发觉,这个女人不光对他如此,对谁都是一样,如非工作上必要,司徒孜清和自己的秘书还有助理都说不上两句话。 这是个冷到了骨子里的女人,向缺是这么评价的。 三天之后傍晚,司徒孜清乘车出了希尔顿酒店,一个小时后车子进入上海新天地一带停在了一家酒吧门前。 “咣当”司徒孜清下车独自一人走进酒吧。 “这妞,也有这么狂野的一面,没看出来啊” 这几天里,司徒孜清无论去哪都从来不跟向缺打招呼,都是人家指着哪然后他在后面跟着,向缺也从来都不过问。 说是酒吧,但其实属于音乐吧,酒吧里面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也没有群魔乱舞,只有阵阵轻柔的音乐和小声的交谈,很安全镜挺柔和。 司徒孜然似乎早已和人约好了,穿过大厅上了二楼之后,伸手轻轻的敲了下房门。 “吱呀”包间的房门打开,向缺随后跟了进去。 包间里,除了刚刚进来的司徒孜清外还有两男三女五个人坐在沙发上。 “唰”向缺的目光直接略过司徒孜清看向了沙发上的一个女人。 那个女子端着酒杯轻轻的晃动着,然后凑到嘴边抿了一口。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看向自己,那女人放下酒杯后抬头望了过来。 向缺和她同时四目相对,两人同时愕然一愣。 第四百二十九章你们不好,我才安慰 四目相对,没有火花。 有的只是错愕,不解,诧异和意想不到,外加那么一点复杂的情绪。 两人四目相对只是惊鸿一瞥然后各自转头,屋里其余的两男三女谁都没有发现这短暂的异样。 “孜清,来了”屋里的人见司徒孜清进来以后全都站了起来,特别是向缺对面的那个女人居然很熟络的走过来跟她张开双臂抱了一下。 没想到她们两个居然还认识,而且看关系似乎挺亲近。 司徒孜清那常年恒古不化的冰川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拍了拍对方的后背说道:“一年多没见,还是那么漂亮” “老了,岁月和我太亲,让我的步履太匆匆了,走的略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快了,你看眼角都有鱼尾纹了” 司徒孜清随后又诧异的问道了一句:“学长呢,你们两个向来是焦不离孟的,怎么今天就只有你出现了” “他有事,忙去了”对方很淡然的回了一句,然后拉着司徒孜清坐在了沙发上。 这屋里的几个人看起来非得形容一下的话,那就是用成功人士来讲那比较合适,都是穿着打扮得体谈吐优雅礼貌,似乎是被某种条条框框给束缚住了,用向缺描述那就是太一板一眼了。 “唰”除了那个女人以外,其他几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向缺,极其狐疑的扫了几眼之后诧异的看着司徒孜清问道:“这个······你朋友,介绍下?” 这话问的他们自己觉得说着都挺迟疑的,因为看起来向缺和司徒孜清实在跟朋友这个词不搭边,不靠谱,从进来后司徒孜清就把向缺给晾在了一边完全没有过问,仿佛就当他透明了一样。 “不用管他,随他去吧,当成是无关人等好了”司徒孜清淡淡的说道。 向缺挺无所谓的自己从茶几上拿了几瓶酒然后走到角落那边的沙发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啪”点了根烟叼在嘴里。 “砰”直接用牙开了瓶酒,“咕嘟,咕嘟”的猛灌了一瓶之后他舒服的打了个酒嗝,几天没喝酒了冷不丁的来上这么一口,爽。 那边坐着的人挺无语的看着自顾自喝起来的向缺,觉得自己跟自己喝酒还能喝的这么嗨的人,属实是有点奇葩了。 “cheers!”那边的几人干了杯酒。.“孜清,你怎么突然回国了,我记得上次听你说你最近好像没计划要回来的” 司徒孜清又靠在沙发上,手里转动着一杯红酒说道:“被我爸临时征调过来的,他说这边有几笔生意需要我去谈” “前几天在中心大厦有一个聚会,我看见你爸爸了,当时和唐山的陈三金还有上海的赵放生他们几个在一起”司徒孜清旁边坐着的男人,笑道:“我是真想上去搭个话来着,因为这几个人聚在一起聊的东西你要是能听到个只言片语的话肯定能生生的把自家的生意给拽上来一个台阶,绝对的受益匪浅” “那你怎么没去,我记得有一年孜清在美国过生日的时候,司徒先生曾经参加过,你们不是有过一面之缘么” 那男人两手一摊,很无奈的说道:“我这级别够不上,你看看那帮大佬都是什么层次的,能对等么” “你顺便告诉他爸爸,你曾经追求过孜清并且到现在还没有放弃呢,没准他老人家一看你比较顺眼,就把你给留下旁听了呢” 男人顿时一哆嗦,说道:“你跟洪门的龙头说想要泡他女儿?” “你们啊,每次一见到我都拿我开玩笑,有意思么”司徒孜清直摇头,然后拍了下旁边那女人的肩膀说道:“你们都回国这么久了,什么时候修成正果?” “为什么你们所有的人都认为,我和他最后一定得在一起呢” 几人同时一愣,停顿了半晌之后有人问道:“难道不是么?他对你是什么态度,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的出来” 那女人略微有点皱眉的问道:“那我的态度呢?长了眼睛的人能看出来什么?” “有问题了?”司徒孜清轻声问道。 那女人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这时,向缺忽然起身叼着烟推门走出了包房,随后司徒孜清旁边的女人神情略微有点挣扎了片刻后,也站起来说道:“你们先喝着,我去下卫生间” 向缺和那女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包房,卫生间里向缺畅快的放了下水,提上裤子转身就看见了卫生间门口站着的女人。 “这么巧哈,幸会”向缺呲着牙笑了。 “你怎么在这,又怎么会和她认识的” 向缺咧了咧嘴,笑了笑,说道:“比较闲,有人给我介绍了份保镖的工作” 那女人皱了皱眉,咬着嘴唇问道:“清道呢?” “死了,一剑被捅到心口上,你说死没死”向缺淡淡的瞄了对面的女人一眼,说道:“他本就无心再活没有求生的意志,你说能不死透透的了么” “不可能,以你和他的关系还有你的能耐,你肯定不会让他如此轻易的就死了的”苏荷忽然一脸祈求的看着向缺问道:“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了” “真死了”向缺耸了耸肩说道。 “向缺,我只是想求一下心理的安慰而已” “让你们过的不好,那我才安慰呢”向缺靠在门框上,低声说道。 苏荷抿着嘴一声不吭。 向缺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啊,今天怎么没看见赵礼军呢,哎······苏小姐,你俩有问题了啊?” 苏荷神情颇有些激动的说道:“什么问题?你认为我们能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必须把我和他放到一起,我的脸上写着非赵礼军不嫁,他脸上写着非我不娶了么” “你看看,不是就不是呗,你急眼干什么啊”向缺斜了着眼睛盯着苏荷,忽然上前一步靠了过去。 “砰”苏荷靠在了墙上。 向缺把脑袋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知道清道现在在哪么?” “在哪?”苏荷低着头。 向缺伸出一根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呲着牙说道:“你让我在回味下你的嘴唇是什么味,我就告诉你” “你混蛋”苏荷瞪着眼睛说道。 “呜······” 向缺直接一伸头,嘴唇印在了苏荷的两片红唇上。 第四百三十章一颗草莓 这一吻比上次要肆无忌惮。 上一回向缺是骗吻,诱骗了苏荷一把,有点蜻蜓点水的意思一触既分,这一回直接是在她淬不及防的情况下把自己厚厚的大嘴唇子给印了上去,套用一句国际形容词来讲,就是湿吻了。 良久,足足能有十几秒钟之后向缺把脑袋给抽了回来,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酒吧过道里,路过的人丝毫不以为怪的看了一眼就走了,这种地方接个吻真不算啥事,喝多了来一场直播的也不是没有。 “曹清道死了,不过我又让他转世投胎了,还有七八个月的时间他就能临世了”向缺拍了拍还在膛目结舌神情复杂的苏荷脸蛋,说道:“你们茅山,除了死了的清道也就你尚算是有点良心吧,其心颇正” 苏荷咬了咬嘴唇,如释重负。 曹清道的死始终在她心里是个坎,虽然从头到尾她都对此毫不知情但这件事她毕竟是参与了的,她把曹清道的死往自己的身上也算了一份,慢慢的形成了一个心结。 向缺说的话,在她看来可能算是个最好的结局了。 “我能再见他一次么” 向缺摇了摇头,直接拒绝了:“现在肯定不行,等清道恢复记忆之后这件事再说吧,我信不着茅山的人” “我只是想和他说声对不起而已” 向缺淡淡的说道:“不用了,他心都死了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那你刚才的事怎么说,你凭什么?”苏荷盯着向缺的眼睛问道。 “哎,我问你······”向缺笑了,呲着牙说道:“赵礼军那个家伙是不是还没有碰过你” 苏荷略一皱眉,嗯了一声。 “能让他不痛快的事,我向来干的都比较顺手,我就想看他脸绿的时候是什么样,明白不” “王八蛋,你他妈是不是个东西”苏荷咬牙切齿的拍打着向缺,哭腔着说道:“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是你们斗争的工具么,是你们交锋的筹码么” “啪”向缺抓住她的手,把苏荷顶在墙上后说道:“两回事······我就是想欺负你,这会没来由的让我有一种快感,要不我也和你说声对不起?” “混蛋,你给我滚”苏荷瞪着眼睛说道。 “啵”向缺直接把苏荷顶在墙上后,又来了个强吻。 这一次,更加的肆无忌惮,向缺已经驾轻就熟了。 片刻之后,向缺“咕嘟”的咽了下口水,说道:“味道不错,回味无穷” 松开她的手,向缺点了根烟说道:“咱俩出来这么长时间,人家该起疑心了,走吧” 苏荷喘着粗气,颇为狼狈的靠在墙上,扎好的秀发散落在肩头,怔怔的看着转身就要走的向缺忽然开口说道:“你等下” “唰”向缺回头笑道:“咋的,还得再来一口?没过瘾啊” “嗯”苏荷居然直接咬牙点了点头。 “我······去”向缺略微有点蒙圈。 “啪”苏荷没等向缺从懵逼中反应过来呢,两手突然前伸搂上了他。。 “嘶”向缺倒吸了口冷气,明显感觉自己脖子上的皮肤被嘬的有点发紧了。 良久之后,向缺忽然“啊”了一声,苏荷嘴唇和他脖子分离,在向缺下巴右侧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红红的印记。 苏荷,在向缺的身上中了个草莓,生吻出来的! “踏踏踏,踏踏踏”苏荷看都没看他,踩着高跟鞋就走了。 向缺摸了摸脖子,嘴角有点抽搐。 这个印子,如果被陈女王给看见了,恐怕一场战争是在所难免的。 “女人狠起来,路子真他妈野,报复心太重······这最后我到底是赚了还是亏了呢”向缺的小眼睛有点迷茫了。 苏荷和向缺前后脚离开的,有先后回来的,进了包间之后两人的异样屋里的人谁都没有发现,根本就没人能把他们两个给联系在一起。 然后,苏荷离开的这十来分钟再回来,情绪似乎莫名的突然有点好转了,主动的拉着司徒孜清喝酒聊天,说话的时候声音都畅快了不少。 然后,向缺独自默默的坐在角落里喝着啤酒,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去了趟卫生间,被帅哥给表白了?”司徒孜清非常八卦的指着苏荷脸上未消的红晕,十分诧异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情况啊” “太热”苏荷摸着脸,眼睛瞄了下在那边喝酒的向缺,顿时感觉心里好像有只猫在用爪子挠她。 “呵呵,空调都快干出冬季里贝加尔湖的效果了,你跟我们说热,你这明显是春心荡漾了啊,老实讲刚刚礼军是不给你打电话唠点甜言蜜语了”旁边的女的随即就从苏荷的包里翻出了手机,打开一看顿时迷惑的问道:“木有?这是肿么个情况呢” 那边的向缺仰头干了瓶啤酒,顿时感觉一阵舒畅,嘴里还他妈故意的吧嗒出声来了,几人往那边一看发现他正在那舔着嘴唇呢。 一个男的错愕的说道:“这,这哥们,自己跟自己喝酒还喝出高潮来了?” 苏荷恨恨的瞪了向缺一眼,也就只有她能明白向缺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了。 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在卖乖! “你妆怎么花了”司徒孜清忽然凑到苏荷的耳边轻声问道。 “啊?”苏荷下意识的就朝自己嘴唇摸去,刚刚那肆无忌惮的四唇相碰,肯定把唇彩给带花了。 但随即,苏荷猛的又反应过来,今天自己出门只是略施粉黛而已,根本就没有化过妆更没有擦过唇彩。 “唰”苏荷紧张兮兮的看着司徒孜清。 司徒孜清端起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没再说话。 苏荷强自镇定的笑了笑,举杯跟另外的几人碰了一下。 半个多小时后,这场来自美国的哈佛小聚结束了,向缺起身背着手面无表情的跟在她们身后。 苏荷故意落在后面,转头瞪了向缺一眼,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低声恨恨的骂道:“王八蛋,你干的好事” “呵呵,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向缺居然更加放肆的伸出手指,在苏荷的手上挠了挠。 苏荷跟触电了似的猛一缩回手,被吓了一大跳。 司徒孜清突然一转身,眼神在苏荷和向缺的身上转悠了几眼。 第四百三十一章侍寝啊 女人都是属猫的,也是个天生的猎手,她们能轻而易举的闻到腥味也能捕捉到异于寻常的蛛丝马迹。 向缺和苏荷两人之间产生的火花有点腥么,有,不但腥而且还有点骚气。 所以两人被司徒孜清那一眼看的都有点发毛了,这他妈就是做贼心虚,本来没有什么事,这一被吓裤裆也有点发紧了。 出了酒吧,各自上车走了,向缺刚要转身上后面的那辆奔驰,司徒孜清忽然叫住了他:“坐我车” “呵呵,跟你出来几天待遇上涨了哈”向缺挠了挠脑袋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坐后面” 向缺迷茫的眨着小三角眼说道:“待遇升的略微有点高了吧,这都能侍寝了么” “咣当”关好车门,车子驶出停车场向缺靠在车窗上眼睛提溜乱转。 “我和苏荷相识于哈弗,商学院的校友同时还有赵礼军,你认识么”司徒孜清忽然转头问向缺。 向缺继续望着窗外,没吭声。 司徒孜清自顾自的接着说道:“三年同学我们差不多是朝夕相处,我谈不上是最了解她的人但肯定是能略知一二的,她反不反常我看不出来么?和赵礼军相处几年她的脸都没有这么红过,也没有如此失态过,我能不知道么?你和她是怎么回事,一门以前以后出去的又前后脚回来的,是巧么?” 向缺转过脑袋,胡搅蛮缠的说道:“什么事?没事,我跟她认识么?认识不认识你们看不出来?” 司徒孜清抬起手指指着他的脖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能把自己脑袋掰折了然后咬自己脖子上?” “素质,注意下可以不?隐私”向缺含混着又转过脑袋,说道:“你经验挺丰富哈,这都能看出来是啥意思” “男女的事我不管,但苏荷和礼军都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你在中间当一根搅屎棍子,明白么?”司徒孜清冷冷的说道。 “正常来讲,你说男人整一炮得多长时间?”向缺驴唇不对马嘴的回了一句。 司徒孜清一拧眉头,没说话。 “中国男人十来分钟左右就差不多了,你们美国那边可能身体素质略微有点好,估计能有二十多分钟,我去个卫生间用了十五分钟你说就这十五分钟我跟苏荷在里面翻云覆雨了你信不?可能是仓促了点,但时间真够用了” “你能不能说点人话”司徒孜清愤愤的说道。 向缺两手一摊,说道:“你问我我说了,然后你不信,这还怎么接着往下聊,对不?” “停车,下去” “嘎吱”车子直接停在马路中间,向缺推开车门走了出去上了后面的奔驰。 “这一嘴,后患无穷啊”向缺摸着自己脖子上的草莓无奈的叹了口气。 向缺用在乎司徒孜清的态度么?根本不用,大家就是过眼云烟的关系,三两个月之后时间一到各奔东西,从此就不相往来,那向缺用在乎赵礼军知道不知道今天的事么,他更不会在乎了。 他甚至,巴不得赵礼军能知晓个一二三呢,因为让他憋屈自己心里会非常的舒坦。 “我他妈一急眼能让你从脑袋绿到裤裆那,妥妥的让你当把绿巨人” 四十分钟之后,晚上十点,两台车一前一后分别停在了酒店停车场里。 司徒孜清一脸阴沉沉的下了车进了电梯,然后没等向缺上来呢就按了下按钮自己直接上去了。 向缺耸了耸肩,无所谓的等了会孜后上了另外一部。 向缺和司徒孜清差了能有五分钟才进的电梯,按理来讲等向缺出电梯门的时候这女人应该进了自己房间才对,可等他出电梯时正好碰见四叔和司徒盛云出来。 “怎么孜清没和先生一起回来”四叔开口问道。 “她上楼的时候没带我,应该已经回去了” 司徒盛云错愕的愣了愣,说道:“房间里没人,我和四叔刚从那过来” “嗯?”向缺挑了挑眉毛。 “先生,有问题?”司徒盛云轻声问道。 司徒盛云很相信向缺,所以向缺的淡定让司徒盛云的心里很有谱,觉得司徒孜清不会有什么事。 “房间里没人?她明明先我一步进入电梯的,这个时候她应该早就到了才是”向缺嘀咕了一声。 司徒盛云直接掏出电话打给秘书:“问问二小姐身边的人,看有没有人看见她” 没过多久,秘书过来了告诉三人没有人见过司徒孜清,就连之前开车的司机也被带了过来他说自己是亲眼看见二小姐进了电梯的。 “要不要把酒店的监控调······”秘书刚开口一句话没说完,几人旁边的电梯“叮”的一声开了,司徒孜清从里面走了出来。 司徒盛云和向缺还有四叔同时瞄了眼电梯上的楼层,自上而下下来的。 “今天天气不错,去天台看了下夜景,爸,四叔你们都在这干嘛呢”司徒孜清诧异的问道。 司徒盛云和向缺对视一眼,笑道:“没事,正好和你四叔出来碰见向先生回来了,就闲着聊了几句” “嗯,那你们聊,我回房间了,洗个澡就睡了,晚安”司徒孜清朝两人点了下头就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她回去之后,司徒盛云叹了口气,说道:“阴天,阴雨连绵的有什么夜景可看的” “向先生,孜清她······应该没什么事吧”四叔担忧的问了一句。 按理来讲这没什么异常的,用不着紧张兮兮的,但自从回国以后司徒盛云和四叔因为之前发生的事神经一直绷的有点紧,但凡有点什么异常的事就有点草木皆兵的意思了。 向缺摆了摆手,说道:“我一直和她在一起的,没什么事” 向缺说没事,那肯定就是真没事了,司徒盛云松了口气和四叔一同走了。 晚上十一点半,向缺洗了个澡,然后穿好衣服走出自己的房间。 几分钟之后,向缺靠在司徒孜清房间外面的墙壁上,点了根烟。 距离午夜十二点,还有十几分钟的时候,向缺给沈建威打了个电话,让他把司徒孜清的房卡送过来。 “别激动,你家二小姐让我去给她侍寝”向缺对夹着裤裆紧张兮兮的沈建威说道。 第四百三十二章蒙了 这一行人所有的房卡都在沈建威这里保管,想进房间在不经过本人同意的情况下你就得找他。 但沈建威能把房卡给向缺么? “向先生,你这是在犯罪”沈建威一本正经的说道。 “快点的,这正等着侍寝呢”向缺低头看了下时间,距离十二点还有不到五分钟。 沈建威脑袋晃的跟拨浪鼓似的说道:“要不······我先问下云爷?” “哎,你看那不是云爷么”向缺瞪着眼睛指了指他的身后。 沈建威条件反射的回了下头,向缺伸出两根手指直接从他口袋里拿出了一叠的房卡。 “·······”沈建威顿时无语的都要哭了,腿肚子有点要抽筋:“向,向先生,在洪门谁都知道,几年前有打二小姐注意的人,没关系的现在在檀香山都成为了无头公案,有关系的见到二小姐也突突,我回国就对一句话印象特别深,不作死就不会死” “叮”门卡一刷,房门开了,向缺龇着牙回头笑道:“要不咱俩一起啊?” “咣当”沈建威撞在了后面的墙上,欲哭无泪。 “不进来就给我老实眯着哈”向缺转身就走进了房间里“砰”的一声把房门给锁上了。 沈建威夹着裤裆来到司徒盛云的房间,“咣,咣,咣”的敲着房门。 刚睡着了的司徒盛云被敲了起来,打开门皱眉问道:“什么事?” “云,云爷”沈建威咽了口唾沫,踌躇着说道:“向先生,刚刚从我这拿了房卡去了二小姐的房间” “嗯,我知道了”司徒盛云略微一愣人,然后点了点头居然直接把房门给关上了。 沈建威眨着迷茫的小眼楞了许久,无语的挠了挠脑袋不知所措。 司徒孜清房间里,向缺揉着鼻子说道:“这女人的体香挺另类啊,居然是他妈一股孜然味的”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极其刺鼻难闻的味道,不但呛鼻子甚至都有点呛心了,闻一下直接从脑门开始到胃里,全都翻江倒海起来,十分让人难受。 司徒孜清住的是个套房,穿过客厅就是卧室,但床上却没人躺着,向缺转身又回到了客厅,走到旁边推开卫生间的门。 卫生间里,这股呛鼻的味更重。 洁白的浴缸里躺着一个苗条的人影,一丝不挂。 水龙头哗哗的朝着浴缸里注水,水满之后已经全都溢了出来,水龙头流出来的水是清的但浴缸里的水却是青黄色的。 “腌咸菜呢?”向缺有点蒙圈了。 司徒孜清一只手耷拉在浴缸外面,手臂上靠近手腕处有一道伤口十分不规则的伤痕,她左手的指甲里血粼粼的里面掺杂着血肉,这手腕上的伤口明显是被她自己用极大的力道给生生抓破的。 手腕乃是动脉之处,一旦伤口深了就会血流不止,要不自杀的人都会选择在这割脉呢,但司徒孜清的伤口流出的血却非常时候,更诡异的是没当她的伤口有鲜血渗出来的时候,血还没有滴落在地上的居然就凭空消失了。 仿佛就像是司徒孜清的血被吸走了一样,但却不知是何物。 向缺也有点蒙,这状况太诡异了,居然完全有点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按理来讲此种情况司徒孜清肯定是招了邪物的,要么就是被鬼给上了身,但偏偏房间里一点阴气都没有,以向缺的道行如果这个房间里有啥脏东西的话,他还没进来的就该有感应了。 “啪”向缺点了根烟,蹲在地上看着司徒孜清耷拉在浴缸外面的那只手。 血还在往外渗透,但依旧凭空消失。 “经验太少,略微有点懵逼啊”向缺挠了挠脑袋,非常无语,他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状况。 向缺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司徒孜清的手腕上,手指上透露出一股股浓郁的天地之气涌入伤口上。 血不流了,但伤口却依然在。 这个程度的天地之气是完全可以让一个普通人的伤口迅速结疤的,有很好的愈合效用,显然却对司徒孜清一点效果没有。 片刻之后,仅仅只隔了不到一分钟,她手腕上又有血开始往外流了。 “照这么下去,不他妈成人干了么”向缺拧着眉头说道。 向缺起身,在浴室里来回的踱了几步,一时间有点脑袋不太够用的感觉,这问题把他给蒙住了。 “让你家boss过来”向缺瞄了眼浴缸里一丝不挂的司徒孜清,又叮嘱了一句:“他自己过来就行了” “额,这个向先生,你确定让我找云爷来二小姐的房间,然后你还在呢?” “别墨迹,麻溜的”向缺不耐烦的催促道。 几分钟之后,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司徒盛云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没睡,他知道司徒孜清肯定是有问题了,不然向缺不会大半夜的钻进她的房间里。 “进来吧,你回去”向缺把沈建威给挡了回去,然后关上房门。 司徒盛云一看浴缸里躺着的司徒孜清顿时被吓了一大跳。 “自,自杀?没道理啊” 向缺摇了摇头,说道:“你见过割腕是用手指甲而不用刀的么,这叫自残,跟自杀不挨边” “那是自残?” “也不是·······”向缺继续摇头。 司徒盛云更蒙了,拿出手机就按了个三个键。 向缺按住他的手,瞄了眼屏幕上的一二零三个数字,说道:“这事你找医生来没用,我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就是把全上海最好的大夫找来他也一样束手无策” “那就先抬回床上去吧,我再找人把她衣服给穿上,老这么泡在水里也不行的” 向缺嗯了一声,随后又说道:“顺便你找找,最近跟司徒孜清在一起的人,把他们叫过来,查一下你女儿之前都去过什么地方” 向缺觉得,这件让自己有点蒙圈的事可能得从源头找起了,光是这么查的话根本就理不清头绪,必须得找出这个因果关系才行。 知道起因,才能顺藤摸瓜的把问题给揪出来。 司徒大boss一个电话,凌晨一点,司徒孜清的团队不紧急招了过来。 第四百三十三章转性了? “今天的事都给我烂在肚子里,明白么?”司徒盛云的面前站了四个人,这四个人是司徒孜清团队中最核心的人物,一个助理一个秘书还有两个是公司高层,这四人属于司徒孜清的贴身心腹追随她有五年多的时间了。 “司徒先生,二小姐的事就是我们自己的事,哪有胳膊肘往外拐的道理?出了这个房间我们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全不知情”几人立马表态,一部分原因是他们对司徒孜清确实很忠心还有另一部分则是被司徒盛云的名头给震慑住了。 “说说看,二小姐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去了哪?”司徒盛云询问道。 “飞回国内之前,前半个月我们一直在檀香山总部,我这里有二小姐每天的行程和作息还有应酬的安排计划”秘书说道。 “在檀香山往前,二小姐一直在视察各地的分公司和工厂,港口,一共去了四个地方,加拿大,澳洲,法国还有新加坡,每个地方停留的时间大概在一个星期到半个月左右” “司徒先生,我们能保证的是,在二小姐不在檀香山的这段时间里,有三分之二的时间我们都是和二小姐呆在一起的” 司徒盛云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随即问道:“这么说,还有一部分时间她做了什么或者见了什么人你们是不知道的” 四个人对视了一眼,很无奈的说道:“涉及到二小姐个人隐私的问题,我们是没办法过问的” 司徒盛云不吭声了,静静的看着卧室的房门,向缺和司徒孜清在里面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房间里,司徒孜清只穿了一身简单的睡袍手腕仍旧耷拉在床边滴着血,这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之后过了一个小时了,一个小时就算滴答滴答的流着血一般人也受不了了,向缺隔段时间就往她的身体里输送天地灵气来维持她的体表特征和暂时封住她手腕的伤疤,但现在司徒孜清的脸仍然一片撒白,白的吓人,那是失血过多的征兆。 照这么下去再有一两天,司徒孜清肯定得失血过多而亡。 出了房间,向缺坐在司徒盛云旁边,掏出烟皱着眉头点了一根。 “查不出来孜清去过什么特殊的地方或者见过什么特殊的人,他的助理和秘书也没办法过问她的私事,除非她自己肯说出来” “什么异常也没有?” “就算有我们可能也不知道” 向缺抽了几口烟,沉默了片刻之后,抬头问道:“你们二小姐,在这段时间里有没有什么举止异常的时候,这个异常就是你们觉得很奇怪,完全不应该是她所做的事,和她平时的行为大相径庭,完全想不到的” “二小姐每天基本都是以工作为主,她绝大部分的时间绝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了公司上,在这期间我们没发现过她有什么异常的状况啊”几个人都茫然的直摇头,完全是一问三不知。 “行了,你们下去吧,记住我之前说的话,放在心里”司徒盛云疲惫的摆了摆手,向缺也觉得在这帮人身上已经找不出什么答案了。 “云爷,有件事对二小姐来说不知道是不是反常”秘书走到门口忽然回头迟疑的问了一句。 “说,什么状况” 秘书想了想,然后说道:“一个月前在檀香山总部大楼,那天刚开完集团会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我打算让司机送二小姐回家,但在楼上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人,后来有个晚走的人告诉我们,说看见二小姐上了电梯是往楼上去了” “楼上?”向缺眯眯着眼睛问道:“天台,对么?” 秘书嗯了一声,点头说道:“是的在天台,我和司机上了天台以后就看见二小姐一个人坐在天台上” “还有么?”向缺接着问道。 “还有,还有·······”秘书沉吟片刻,顿时似乎想起了什么:“二小姐的身边摆了不少东西,当时天黑我看的不是特比清楚,但好像都是一些小孩一类的东西,零食和玩具什么的” 司徒盛云愕然的张了张嘴,半天才问道:“你确定没看错?” 秘书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再黑我也看的见她的脚边摆了一个芭比娃娃,因为我女儿也挺喜欢这东西的” 向缺伸手点了点沈建威,说道:“去楼上天台看看” 沈建威直接转身出了房门,司徒盛云低着头琢磨着说道:“不对劲,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司徒盛云拧着眉头说道:“孜清的性子比较清静,她向来不太喜欢小孩子觉得有点吵闹,她大哥家的外甥她也仅仅只是做到不讨厌而已,实在是称不上喜欢,那你说她弄那么多小孩的东西干嘛?” “额,可能她自己比较喜欢这些东西?”向缺问道。 司徒盛云直接给否了:“她小的时候我和她妈妈不止一次的给她买过,但她从来连看都不看,真的,我敢保证孜清对这些东西从来都不感兴趣” 司徒盛云说的很认真,很一本正经。 “那就是真不正常了”向缺的话刚说完,沈建威一脸古怪的拎着个袋子回来了。 “哗啦······”袋子放到地上,里面露出一堆东西,扒拉开一看全是小孩子的食品和玩具。 “娃哈哈?薯片?我去,这什么东西······嗦了蜜?这他妈不是糊弄小孩的玩意么”向缺一阵无语,这东西完全都是学龄前儿童的最爱,上了小学的都不一定能看的上眼。 “给你个任务,明天给我抽丝剥茧的查出来,这些东西二小姐是在哪里买的,什么时候买的,买的时候是什么表现”司徒盛云边说边拿出电话拨了出去,等接通之后直接说道:“去孜清的房间里看一下,看她房间里有没有小孩子的用品,对马上去看” 两分钟之后,司徒盛云接了个电话之后,脸直接就阴了。 “我往家里打了电话,她的房间里也有不少这些东西”司徒盛云有些抓狂的敲了敲桌子,说道:“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一个从来不喜欢小孩子的女人居然转型了?” 第四百三十四章恶灵 房间里烟雾缭绕,向缺和司徒盛云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 向缺是因为自己有点抓瞎了,面子略微有点过意不去,出山这段时间困难遇到过坎也碰到不少,但不管多困难用啥手段反正最后都解决了,而这次呢完全是两眼一摸黑的状态,一点头绪都理不出根本没有下手的渠道。 这脸打的“啪,啪”的。 至于司徒盛云则完全就是担忧了,司徒家可就这一个二小姐,男丁倒是有不少。 “别愁了,虽然没有头绪但前方的路一定是宽敞的,你姑娘身上这个怪事肯定不是石头缝子里蹦出来的,好好捋一下绝对能找出线索来”向缺揉了揉困的不行的脸蛋子说道:“草他么的,我就是专治各种不服的,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有我抓不住的孙悟空么” 司徒盛云脸上挤出一点笑容,说道:“什么事就怕认真,先生能上心就好了” “必须的” 这一夜注定无眠,向缺和司徒盛云就守在了司徒孜清的房间里盯着,向缺没告诉他你女儿照这么下去也就能挺个两三天左右,他对司徒盛云说的是她现在我虽然治不好,但肯定能保证不死就是了。 向缺真怕自己要是如实说了,司徒大boss一急眼,事就容易乱套了。 清晨,得到消息的四叔眼睛上带着眼屎就急忙赶了过来,看了一眼司徒孜清的状况就问道:“跟你一样,被人给下了黑手?这帮玩意是不是活腻了,连孜清都敢动” 司徒盛云摇了摇头,不太确定的说道:“现在还不能确定她是被人暗害了,还是出了别的状况” “这还不是?人都这样了还不是?”四叔看着向缺,皱着眉头问道:“向先生,您也没办法?” “暂时,真没有”向缺叹了口气,然后琢磨了下问道:“不过有个法子能有用,但老实讲又不太好用” 司徒盛云和四叔被向缺这句话都给整蒙了,完全没绕过这个弯来,什么叫能用然后还不太好用啊,你这么说话自己都不觉得矛盾么? 向缺说道:“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讲,就是我可以进入到她的内心了解一下状况,但这样一来你家二小姐可就一点隐私都没有了,她所有阴暗面的阳光面的无论做过什么我都能知道,想知道什么就能知道什么,这就好像把一个姑娘全扒光了跟一个男人坦诚相见差不多” 司徒盛云挺无语的看了眼向缺,说道:“就拿昨天晚上来说,您觉得孜清你还有什么是没见过的,她在你面前还不够光么?” “额,这个,那不是无心之举么”向缺羞涩的说道。 “向先生我一项都比较信任你,你觉得可以那就放手去做吧” “真没事?她在我这可一点隐私都没有了?” “人命大过天”司徒盛云说完,转身就走了。 向缺解释的挺通俗,如果用道家口吻来解释的话,那就是向缺要把司徒孜清的三魂七魄之中的胎光给勾出来。 胎光一处其人无所遁形,这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精神强奸,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比肉体接触还要过分,还要令人难以接受。 肉体被强了,你往开了想就只当自己是被蚊子给扎了一下,但精神被强了那完全是把自己所有的隐私全都给袒露在人前了,你无论干过什么都瞒不住对方。 这么干其实有伤天和,一般人都不愿意去勾人魂魄,因为你一不小心自己也可能被对方的内心世界给影响了。 但现在向缺真没别的办法了,不得不出此下策,他不勾出司徒孜清的魂魄上哪把头绪给理出来? “啪”向缺右手食指点在了司徒孜清的眉心上。 “中山引魂咒······”左手中指抵在手心,向缺无名指和食指前伸从司徒孜清的头部开始一直划到她的小腹处:“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灵宝天尊安慰身形,三魂七魄五脏玄冥······魂出于前,定” 一道符纸从向缺的身上飘然而起“啪”的一下贴在了床上司徒孜清的头顶,这是一张镇魂符免得向缺把她的胎光勾出来后,剩下的两魂七魄受损,魂魄被损那是能波及到人的后半生了,轻则恶疾产生大病小病不断,重则人可能直接就变的痴呆靡傻了。 一道淡淡的人形从司徒孜清的身上浮了起来,人影飘到床前一尺高的时候静止不动了。 渐渐的,那道淡淡的人影逐渐清晰,慢慢的显露出了司徒孜清的容貌。 “嘶,恶灵缠身”向缺咬牙低声惊异的叫道。 向缺本以为自己要费一番手脚从司徒孜清的胎光之魂中询问处她因何出事,但现在魂魄一出,在其躯体上就缠绕着一股浓浓的气息,那是恶灵临身的征兆。 恶灵是一种极其歹毒的东西,基本都是从未出世的婴儿中提炼出来的,简单点将就是处在娘胎里还没出世的胎儿死后的灵魂。 这种恶灵通常都是被母体打胎或者堕胎之后机缘巧合下产生的,哪怕就是正常出世之后死了也不会出现恶灵。 所以,无论是在道教还是佛门,甚至圣经里都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过此事,一旦怀孕过三四个月胎儿逐渐成型之后就千万别再堕胎了,一旦堕胎实在有伤天和。 月份越久,恶灵出现的可能性就越大。 有很多有过打胎和堕胎经历的女人,或多或少都曾经在胎儿死亡之后曾经做过跟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有关的梦,老实讲这不是一般的普通的梦,而是确确实实是你未出世的孩子出现在了你的梦里。 “这是有人把恶灵加在了司徒孜清的身上,来诅咒她,但他妈奇怪的是我怎么能查不出来呢” “睁开眼睛,看着我”向缺轻轻的朝着司徒孜清的魂魄吹了口气。 “呼······”仿佛有一阵清风忽然凭空而现。 司徒子清的魂魄萎靡不振的睁开了眼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向缺。 “司徒孜请?” 魂魄点了下头,虚浮的躯体略微的晃动了一下。 第四百三十五章诡异的母性 特务机关要是能掌握向缺这种审讯手段,几十年前可能就没有撬不开嘴的我党人士了,fbi能把向缺给请去,萨达姆和拉登大叔可能早就没机会蹦跶了。 向缺办事还是挺地道的,他没有很恶趣味的探寻司徒孜清的个人隐私,关键是他对这女人不是那么太感兴趣,如果全世界的女人都会此种技能的话,可能这个世界上也就不会存在你爱不爱我,到底有多爱,你妈和我掉水里救谁这种脑残问题了。 向缺以司徒孜清一月前的记忆为中心,然后把每天发生的事情当成枝蔓,不断的向前筛查,就跟人看书的时候一样,不断的一篇一篇的翻看着。 让向缺比较无语的是,这女人好像有重度洁癖症状,她洗澡就跟跟正常人吃饭似的差不多一天要两三遍了,而且洗的极其认真和繁琐,几乎每次都得花上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各种部位各种洗,洗的时候各种搓。 “这要是再看一天不得把我给看废了啊,起起伏伏的,以后估计抹101都够呛能硬起来”向缺低头,十分无语。 向缺直接加快速度,但凡有美人出浴的画面他都直接快进,这玩意你看一次两次是新鲜,看三回五回是激动,但看的多了也就麻木了。 司徒孜清绝大部分的画面都是以工作为主,生活十分单调无趣,从睁开眼睛开始到晚上睡觉基本都在公事上徘徊,她的私人生活简直是少的可怜完全没有一个身为富家女的特征,低调的有点令人发指了。 应酬,跑车,名牌和聚会什么的简直少之又少,她最多的时间除了用来工作以外就是陪伴家人了,下班之后多数都会以回家为主基本不怎么在外面野。“难怪情商这么低,人又冷,照她这么生活脑袋迟早得剩一根筋了”向缺摸着下巴筛查了能有大半天之后,正当他有点失去耐心了的时候忽然之间察觉出了一点异样。 司徒孜清正在和一个一家三口很欢快的坐在自家的院子里聊着天,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绕着三个大人来回的嬉闹着,司徒孜清的对面坐着一对夫妻,男的三十几岁的样子女的稍显年轻,一身贵气样,手始终都牵在一起,说话的时候两人一对视眼睛都在放电。 这对夫妻是第一次出现在司徒孜清的记忆里,近一个月的时间也就出现了这么一次,但关键的是那个男人长相和司徒孜清还有司徒盛云都有几分相似之处。 “司徒家大公子,司徒荣清” 四叔曾和向缺说过,司徒盛云膝下两子一女,老大叫司徒荣清走的是和司徒孜清完全不同的两条路,由于在商业上有着极其惊人的天赋司徒孜清接手了洪门的正面生意,而司徒荣清从小就生活在洪门的堂口里,所以掌管的都是洪门各黑暗面的生意。 檀香山的人称他为美国新一代的教父,最耀眼的一颗教父新星。 司徒孜清的记忆画面里是听不见他们交谈的,只能看见一幅幅的片段,可以看的出来她和司徒荣清一家人的关系非常融洽,就算司徒盛云曾经提过她似乎不太喜欢孩子,但对司徒荣清的女儿却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意思。 让向缺察觉出一点异样的是,在司徒荣清一家即将和司徒孜清分开之际,司徒大公子将一个陶瓷的白色罐子递给了司徒孜清,画面里她十分的惊异和吃惊,脸上透露着极其复杂的神色,有心拒绝但却在司徒荣清三两句话之后到底还是给接在了手里。 白色陶瓷罐子大概有二十几公分高并不是很大一只手刚好可以拿起来,上面没有雕刻任何的花纹和装饰,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罐子,封口处扣着个盖子,有点类似于普通人家里装咸菜的小坛子。 再往后翻看,当天晚上司徒孜清睡觉的时候那个白色的陶瓷罐子就被她放在了墙角的一个角落里,似乎并没有可以照看。 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正在熟睡的司徒孜清突然从睡梦之中惊醒,直愣愣的睁开眼睛后呆坐在床上足有几分钟之久,然后她穿着睡衣就下了床,走到那白色的罐子前蹲了下去。 司徒孜清的表情忽然变得柔和起来,她看着罐子的时候有点类似于一个母亲在望着自己的孩子,并且左手轻轻的伸了过去,好像再摸一个小孩子的头一样,缓缓的抚摸着白色的陶瓷罐子。 “绝对不是鬼上身,也不是被鬼给控了”看着她记忆力画面的片段,司徒孜清的眼睛是清明的完全没有被上身的征兆。 这时,蹲着的司徒孜清忽然把左手食指咬在嘴里,然后用牙齿狠狠一撕,手指上就被撕下来一小块血肉,接着她就打开罐子把那块手指上咬下来的肉放了进去。 那块血肉被放进罐子里后,司徒孜清的脸上居然诡异的出现了一副非常柔和和欣慰的笑容。 月光从窗帘透进屋内,照在她的脸上,笑容安洋,惬意,透露着一股母性的关怀。 向缺低头拿起床上司徒孜清的左手,食指上确实有块已经愈合了的伤疤。 那块血肉被放进罐子里后,司徒孜清又把手指凑了过去,硬挤出几滴鲜血滴在了里面。 做完这些之后,司徒孜清好像没事了一样,又爬到床上重新盖好被子继续睡觉。 当第二天早上清晨,她醒来的时候似乎感觉到自己的手指有些异样,伸出左手一看顿时给吓了一跳。 司徒孜清完全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错愕的看了看手指,她可能是以为自己不小心碰到了,就浑不在意的起床收拾了下,然后正常的出门了。 但是,当晚上司徒孜清回来的时候进入到房间时手里却多了一个袋子,同样是午夜十二点左右,熟睡的司徒孜清再次从床上起来,打开了那个袋子从里面拿出一堆东西,放到了那白色的陶瓷罐子前。 那些东西,全都是小孩子的零食和玩具。 然后司徒孜清继续重复着昨天晚上的那一幕,打开盖子,划破手指,将几滴鲜血滴了进去,再然后盖好,回到床上睡觉。 第四百三十六章契迪龙寺 在这之后的几天里,司徒孜清每到夜晚就重复着同样的事情,午夜十二点起床喂血或者摆放一些小孩子的玩意,然后第二天完全跟没事似的继续上班。 一直持续了几天之后,司徒孜清离开檀香山飞往各地,而那个白色的陶瓷罐子她却没有随身带走。 坐在庞巴迪上视察洪门各地分公司和港口的司徒孜清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每天的夜里发生了什么事,至于她房间里多出来的那些小孩的东西,她理所当然的认为是自己小外甥女的。 向缺切断了司徒孜清记忆的片段,抽丝剥茧的费了一番力气已经找到了头绪,那剩下的就得是怎么解决了。 “啪”向缺直接单手拍在了司徒孜清的胎光上,右手掌心处佛光乍现。 十殿阎罗之转轮王诵读转轮经,向缺宝相庄严的闭上了眼睛。 “此是苦圣谛,于前所未闻之法,生起眼,生起智,生起慧,生起明,生起光” “此苦集圣谛应断除一切恶难······” “此苦灭圣谛已作证,渡一切恶灵于轮回,净化,感悟时间一切邪恶源头······” 向缺体内佛音吟唱,飘然而出,佛音化作金光缠绕在了司徒孜清的胎光魂魄上。 世间万物皆有食物链,一物降一物,恶灵最惧佛门超度,佛音吟唱能净化万物。 卧室外面,一直久等了的司徒盛云和四叔同时听闻到房间里传出来一阵阵的佛音后顿时感觉心灵似乎被净化了,脑中一片清明,甚至忽然从心头涌出一丝罪恶感。 “唰”两人的眼角同时掉落一行眼泪,沉浸于佛音中的他们不断的回忆起自己曾经的过往。 良久之后,向缺迈步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佛音骤失。 四叔和司徒盛云同时擦了擦眼角,两人一时无语的感慨着对视了一眼,随即看向向缺询问道:“孜清,怎么样了?刚刚我们听到房间里有佛音,是先生······” “暂时没事,过会也能醒过来”向缺拿出纸笔在上面画了几笔之后递给司徒盛云说道:“你马上找个可靠的人,去司徒孜清的房间里,把这个东西带过来,要尽快,越快越好千万别耽搁也千万别让人知道” 向缺只是暂时的封住了司徒孜清体内的那道恶灵,但要去根的话,还得在那个白色的陶瓷罐上,他隐约已经察觉到那是什么东西了,只是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解决起来心里有点没底。 司徒盛云拿出电话直接吩咐了过去,让自己在那边的心腹把东西带过来。 打过电话,向缺忽然开口问道:“有件事你还得查一下” “什么事?” 向缺说道:“查查你家大公子,前段时间有没有去过泰国,或者是他手下的人有没有去过” “唰”司徒盛云和四叔眼睛同时盯在向缺的身上,这个时候他说出这句话两人能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么。 司徒盛云迟迟没有出声,四叔阴着脸说道:“向先生,你这个时候说这句话,可能有点不太合适” “查,查完了再说合适不合适”向缺淡淡的回了一句。 向缺的话说的挺轻松,但要严格来讲,就这一句话是可以直接让司徒家产生内杠的,他这说的什么意思?明显是把司徒孜清出事的状况,给归咎在司徒荣清的身上了。 同时,也相当于是把司徒盛云两次被暗害的这笔账给算在了他自己儿子的头上。 “我们之前查过绑架阿德那票人,长的像华人但却应该是越南帮出的手,而洪门里许家的二儿子娶的就是越南帮老大的女儿,两家虽然是联姻但这些年相处的一直比较融洽,越南帮给许家不少帮助,许家也帮衬过他们,如果许家能接掌洪门龙头的话那对越南帮来讲,潜在的利益是非常大的”四叔敲了敲桌子,说道:“他们想做洪门龙头的位置,首先解决的就该是大公子,这是竞争的关系,你明白么” 向缺对司徒盛云说道:“你讲的那个太子即位的事,忘了?” 司徒盛云摇了摇头,说道:“洪门现在有三个皇子等着即位,排在第一号的就是荣清,我的威望加上司徒孜清的辅助还有他自己的努力,荣清想登洪门龙头的位置并不难,许家只能排在第二位至于檀香山堂口的堂主他则是要差了许多” “如果你儿子着急了呢” 司徒盛云皱眉说道:“急的该是许家,荣清有什么可急的,他只需要等就可以了,最多五年他就能被我们拱手送上洪门大佬的位置了” “要是这么讲的话咱们永远都说不通,你们的家事我不跟你搀和,反正过完这三两个月咱们就各奔东西了,不过我让你查的事你给放在心上,还有那件瓷罐也给我带回来,剩下的你们自己看办”向缺都懒得跟他们这种一根筋的人再唠下去了,太累。 向缺走了以后,司徒盛云非常疲惫的靠在了沙发上,闭着眼睛,放在腿上的右手手指则是禁不住哆嗦起来。 “阿清每隔两月都会去一次泰国清迈的契迪龙寺还用查么?不用查我都知道”司徒盛云低着脑袋说道。 半个小时之前。 清迈,契迪龙寺后院厢房里,一个只穿着简单袈裟的僧人正坐在屋内打坐,恍然间僧人的眼睛忽然瞳孔睁大,嘴角一丝鲜血流了出来。 这间厢房是专供契迪龙寺的高僧所住的,厢房里的摆设很简单,古朴,除了一张藤条编织的床以外,只有四周的墙壁上搭建了一排排的木架,木架上摆放着各种白色的陶瓷罐子和透明的玻璃瓶。 如果是本寺的僧人进入这间厢房可能无所谓,但如有外人进来恐怕都会被吓一大跳。 陶瓷罐里不知装了一些很么,但那些透明的玻璃瓶子里全是青黄色的液体,液体中泡着一具具干瘪的婴儿胎体,有的甚至手脚和身体还没有完全长成。 泰国除了寺庙和旅游业最为有名气以外,还有两种东西最为人所知。 泰国的古曼童和小鬼。 第四百三十七章他不能在我的梦里走来走去 半个小时之后,一脸茫然的司徒孜清穿着睡袍出了卧室。 客厅里,四叔和司徒盛云沉默的坐着一直没有说话,甭管是一世枭雄还是一代英杰,哪怕就是千古帝王他们处理外事的时候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一碰到家事基本都有点不知从何下手的感觉。 向缺离开前抛出的那句话,直接让司徒盛云这位洪门龙头大佬一改镇定处事的风格,有点心乱如麻了。 特别是当他看到脸色苍白,神情萎靡的司徒孜清从房间里走出来后,心头顿时泛起一阵难言之语。 “那个······”司徒孜清看了眼沙发上的两人,居然直接开口询问道:“向缺呢,他在这里么?” “走了,你找他······” 司徒孜清裹着睡袍慢慢的坐了下来,靠在沙发上一双强势的眼中透露着浓浓的不解:“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他的影子······我可以允许他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但不允许他在我的心里走来走去,我梦见他在我的梦里走了很久,他一直都在,我想把他挥去但却发现无论我怎么努力,他始终都在我的梦里” 司徒孜清确确实实的做了一个梦,这个梦模糊不清说不清道不明,当她醒来的时候她只记得自己曾经梦到过向缺但却对梦到了什么一点都记不起来。 这明明不是个昙花一现的梦,可梦境之后却完全记不起来曾经发生在梦里的一切了。 “我刚才怎么了,怎么可能一直睡到这个时候还没起来,还有这个手腕上的伤痕是怎么冒出来的”司徒孜清伸出右手,手腕上已经结疤了。 四叔和司徒盛云对视一眼,随即说道:“你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跌了一下,手腕被划破了然后流了不少的血人又昏了过去,早上你的助理发现了” 这个说辞很拙劣,拙劣到你糊弄小孩都不一定信,洗洗澡能把手腕动脉给划破了,这得多小儿麻痹啊。 司徒孜清狐疑的看着他们两个,徐徐的说道:“摔了下,手腕给划了?” 四叔直接起身走到浴室,从里面拿出个桶,桶内是个碎了的化妆瓶,玻璃碎片上还沾着不少的血迹。 “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曾经摔倒了?” “磕到了头部,检查的医生说可能前边的事有点不太记得了”司徒盛云淡淡的解释道:“一会你还得去医院复查一下,看看头部有没有遗留的问题,还要给伤口消炎,幸好你助理发现的早,不然你可能就危险了,孜清下次注意点你这样我和你四叔还有你妈妈,能放心么?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毛手毛脚的呢” 如此拙劣的谎言,三两句话就让四叔和司徒盛云给一语带过了,司徒孜清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你这两天和向先生接触过多,可能他这个人比较特别在你的心里留下了印象,白天见面晚上梦到这也是很正常的,对么?”司徒盛云拍了下她的胳膊,笑道:“好好休息,我让餐厅给你准备点东西吃,下午没什么事的话去医院检查下” 出了房间,司徒盛云背着手看起来似乎非常的平淡,但跟了他有二十年的四叔却知道,司徒盛云这个人越是云淡风轻那他心里的波动就越大。 “有点乱啊,绑架阿德的人苗头指向许家,算计孜清的人荣清又被怀疑,呵呵······黑手,挺黑” 司徒盛云停住脚,转头问道:“四叔,我就问问你,一个人从记事的时候起他想装成另外一个人,能一装就装二十几年么?” “装不了,好莱坞也不找不出这样的演员来,演的终归还是人,演不到人的心里去”四叔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说道:“再能演的人,能把一个角色刻画的入木三分但那也只是表面,想要真正的入戏也能办得到,但毕竟只是一个学字,人的内心怎么演?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 司徒盛云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你要是去奥斯卡当评委,影帝估计每届都得黄,你理解的太深刻了” 下午一点,向缺等在希尔顿酒店门外的奔驰车里,片刻之后司徒孜清的座驾开了过来。 车窗摇下,露着一张带着蛤蟆镜的精致小脸。 “过来,上我车” 向缺无语的摸了摸鼻子,说道:“大姐,咱能别折腾了么?我怕你半路再给我撵下来,路上车多女司机更多” “过来,上我车”司徒孜清又重复了一句。 “哎不是,你想和我套近乎得一点一点来啊,进展能别这么快么?我跟你说,饭都是一口一口吃的,步子不能迈的太大,这样比较容易扯到裤裆,扯着蛋” “你要是不上来,我直接让司机开车撞你,交通肇事不跑就不算犯法” 向缺无奈,推开车门坐到司徒孜清的车上,“咣当”关好车门后车子开了出去。 “昨天晚上你在哪?” 向缺皱了皱鼻子,淡定的说道:“嫖了个娼你也管?” “你去过我的房间,对吧”司徒孜清随即指了指向缺的脚,说道:“在我床边有两个脚印,脚型和你非常相似尺码也一样,你把脚底抬起来我看看,在我身边也就你穿个布鞋” 向缺笑了,说道:“哎,要我说你跟福尔摩斯做个亲子鉴定去吧” “是还不是?”司徒孜清再次追问道。 “是,去了”向缺点头,一点都不迟疑的就说道:“早上你摔倒之后,你父亲就把我给叫了过去,看看你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你躺在床上,那我自然就得站在床下检查了,难不成我得跟你并排躺着啊?” 司徒孜清摘下墨镜,盯盯的看着他说道:“你一个装神弄鬼的神棍也懂的给人检查?不知道你什么花言巧语蒙骗了我爸和四叔,在我这你认为你说什么我能信?” “呵呵,不信我那你就是不信你爸了,对不?” “你们肯定有事瞒着我,从我回国之后开始,你们这些人就没一个正常的”司徒孜清转着手里的墨镜,看着车窗外面说道:“能别让我蒙在鼓励么?” “不能,你就一切照旧吧” 第四百三十八章小鬼 司徒孜清的状况在医院什么也检查不出来,而来检查也就是做做样子,让这个女人就算是怀疑也得把戏给演真了。 司徒盛云曾经叮嘱过向缺,洪门有争斗司徒孜清是知道的,但已经上升到有人要他命的这个程度,她是不知道的,这事得瞒着她。 检查一遍之后,司徒孜清的各项身体指标都没什么事,只是失血过多精神不太好,医生给出的建议就两个,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接下来的两天,司徒盛云直接把她的安排全给停了,不让司徒孜清出酒店一步,美其名曰是让她修养身体,其实是怕她出去之后再有意外。 两天之后一架从美国飞来的航班降落在浦东机场。 国际出口区急匆匆的走出一个人影,手里只简简单单的拎了一个黑色的箱子,出了机场之后上了外面等候的一辆奔驰,直奔淮海路希尔顿酒店。 一个半小时之后,这个黑色的箱子被摆在了司徒盛云的房间里。.“云爷,我去家里取东西的时候,只有夫人和佣人在,我说是给二小姐拿些东西,没人有什么疑心” “荣清这几天在檀香山那边么” 那人点头说道:“在的,自从云爷回国之后大少爷就从外地赶了过来” “嗯,行了,你下去吧” 桌子上摆着个白色的陶瓷罐子,这种罐子很常见和国内市面上卖的那种非常相似,只是上面没有任何花纹和印记,做工也比较粗糙,和向缺在司徒孜清的回忆中看到的完全一样。 向缺拿手轻轻的晃了晃,里面出现了哗啦啦的水流声,随即一股刺鼻的味道从盖子口渗透而出。 “怎么有点像福尔马林的味道?”四叔皱眉问道,然后伸手就要把盖子打开看看。 “啪”向缺按住了他的手,笑道:“你要是开了这个盖子,你们家二小姐现在还得重演那天那一幕,你信不信?” “这里面到底什么东西?”司徒盛云极其疑惑的指着罐子说道:“为什么,我会感觉这东西让我有点熟悉?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但非得说的话就是感觉似乎很亲近” “司徒孜清曾经拿自己的血喂养过里面的东西,你感觉亲近一点都不奇怪,这是血缘上的联系”向缺敲了敲罐子,眯着眼说道:“正常来讲,这里面供奉的应该是泰国的特产,古曼童” 泰国的佛牌,古曼童和养小鬼是最有名的,特别是古曼童几乎很多泰国的普通家庭里都会供奉。 古曼童也叫佛童子,是由泰国寺庙制作而成,里面封印着已经死了的胎儿的灵魂,把古曼童供在家里,每天祈祷上香的话,供养者会为自己和子孙后代积福,会带来好运。 古曼童制作的方法挺邪恶,但其实很有灵性,是由高僧给古曼童开光,然后灌注术法引胎儿的灵魂入内,这个胎儿的灵魂是自愿进入的,你尽心尽力诚心诚意的供奉不会出现任何差错,肯定会镇宅保平安的。 “古曼童我知道,荣清的家里就有一个从泰国请回来的古曼童,用来给家人祈福的,供奉了多年了,据说有几次他遇险然后化险为夷就是这古曼童的功效”司徒盛云看着向缺,笑道:“你说荣清给孜清的这个古曼童就是她那天出事闹的?” “你儿子把这罐子交给司徒孜清的时候肯定也说里面是古曼童,但其实呢······”向缺拿出一张符纸,然后把罐子垫在上面伸手就把盖子打开了:“你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那股刺鼻的福尔马林味顿时弥漫在房间里,呛的人鼻子有点发酸,脑袋刚一凑到罐子口顿时就得马上闭嘴,不然直接就得被熏过去。 白色的罐子里,是一坛青黄色的液体,在液体里泡着个人形的黑色东西,干瘪,光秃秃的小脑袋上五官不是特别明显,四肢短小,缩成大概十几公分大小。 “啪”向缺掏出手机,搜出一张古曼童的图片放在桌子上:“你觉得这两者是同一个东西么?” “是泰国的小鬼,我见过”四叔抿了抿嘴,神色复杂的说道:“十几年前我去金三角办事,在一个毒枭的家里曾经见过他养的小鬼,就是从泰国求来的,他说这东西比古曼童还要灵验,只是一个伺候不好就会惹祸上身” 泰国的小鬼和古曼童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用胎儿的灵魂制作而成,只不过区别是前者就只是保平安,祈福,镇宅用的。 而小鬼则要邪恶多了,一般捞偏门走歪路的人都喜欢请小鬼,小鬼比古曼童还要灵验的原因就是他的制作方法太过恶毒,直接从孕妇的胎中把活生生的胎儿给取出来然后制作成要养的小鬼。 养小鬼的门道也特别多,首先你得给小鬼起个名字,然后以自己的鲜血来喂养,每天还要尽可能的哄他开心陪他说话,给他买一些他喜欢的东西,如果一旦小鬼不高兴了他就会找上你。 小鬼伺候起来是挺麻烦,可要是养好了完全不是古曼童能够代替得了的,特别是那些在刀尖上起舞,干的提着脑袋讨生活的人,养小鬼至少能保他们无恙,并且敛财的速度非常快。 小鬼最大的特征就是能让人达成所愿,你在供养小鬼的时候把你的念头源源不断的给他灌输,时间一长就能成真,可如果你供养不好的话小鬼找上你,你也就命不久矣了。 司徒孜清显然不知道,她养的是小鬼,甚至连供奉都没有供奉,开始几天的时候小鬼还耐着心的跟她玩闹,缠着司徒孜清给他喂血给他买些小孩的东西,几天之后司徒孜清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离开了檀香山,飞往各地,这个时候小鬼没有血喂了也没有东西玩了,他理所应当的就找上了司徒孜清。 前天晚上,小鬼可能是实在失去了耐心,有些抓狂了,就直接找上她想要生生的把司徒孜清的血给抽干。 要不是向缺那天恰好发现她的异样,司徒孜清绝对过不了那晚,就得变成一个人干。 第四百三十九章度化 午夜时分。 司徒孜清的房间,床上安静的躺着一个熟睡的人影。 距离十二点还有十分钟的时候,房门被轻轻的打开一道人影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那道人影走到套房的客厅之后轻轻的将一个白色的罐子随意的放在了桌子上,随即那人影并没有离开房间而是堂而皇之的就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几分钟之后,那人拿起手机开了下时间,正好午夜十二点整。 “踏踏踏,踏踏踏” 卧室里,司徒孜清穿着白色的睡袍披散着头发身体僵硬的走了过来,径直走向了桌旁,而沙发上坐着的那个人影她则是视而不见,一眼都没有瞄过去。 司徒孜清前倾着身子伸出双手轻轻的抚摸着白色的罐子,神态安详,露着一股母性的关怀。 白色陶瓷罐子里,悄然升起一个小人的人影,人影大小只有十几公分长短,干瘪瘦弱,五官清明。 人影出现的时候仿佛性质颇为高昂,他欢快的围绕在司徒孜清的旁边玩耍着,趴在她的肩头揪起她的一缕头发缠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来回的荡来荡去。 玩了一回之后,小人又爬上了司徒孜清的头顶在她的脑袋上开始翻身打滚的折腾起来,又将自己的小脑袋凑到司徒孜清的脸上亲了几下。 “我去,这女人以后找对象,要是他么的知道今天这事,你说还能下的去嘴么”沙发上的向缺挠了挠鼻子说道。 那小人在司徒孜清的身上折腾了能有十几分钟之后似乎有点玩累了,然后直接从她的身上跳了起来,一头扎进了罐子里。 “宝宝乖,宝宝乖”司徒孜清轻声轻语的说道:“妈妈好想你,好久没有见到你了妈妈对不起你,你饿了么?是不是饿了,妈妈好多天都没有喂你吃东西了,妈妈现在就喂你,你千万不要生气哦,好不好” 忽然间,司徒孜清的神情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她将左手的手腕凑到罐子口上,然后低着头狠狠的朝着手腕上用力的咬去,顿时她的手上鲜血淋漓,嘴上咬着一块从自己手上撕扯下来的皮肉。 向缺皱了皱眉并有要出手的意思,就静静的看着司徒孜清将自己手腕上的血不断的滴在罐子里。 现在还不到出手的时候,至少得让罐子里的小鬼消除掉自身极大的怨气之后才能出手,不然向缺要是直接灭了他,这女人也得受了牵连。 “宝宝,好吃么?”司徒孜清又恢复如初了,咯咯咯的笑道:“妈妈是不是很疼你?你不要怪妈妈了好么,妈妈会给你喂好多好多的血,让你吃的饱饱的好么” 司徒孜清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将自己手腕流出的血滴在罐子里,片刻之后罐子里面开始咕嘟咕嘟的冒着泡,那股刺鼻的福尔马林味更加浓烈了起来。 青黄色的液体,咕嘟着水泡从罐子里缓缓的流了出来洒桌子上。 “宝宝,你好像还没有吃饱哦,妈妈的血不够多么?那再喂点什么好呢”司徒孜清突然又扬七自己的左手凑到了嘴边,继续狠狠一撕,扯下来一块皮肉后还没等扔进罐子里呢,向缺直接起身从她手里接了过来,然后迅速的包在一张符纸上扔了进去。 “在这么吃下去,我他妈都恶心了,算了不等了”向缺一把拉开司徒孜清把她拽到了一旁。 被拽到一旁的司徒孜清顿时张牙舞爪的就朝向缺扑了过来,呲着牙直接朝他脖子上咬了过去,罐子里的水气泡咕嘟的更猛了,不停的洒在了桌子上。 “妈的,这小鬼脾气够爆的了”向缺一只手拦着扑过来的司徒孜清,另一只手从桌子上拿起盖子盖到罐子上,那里面的水要是流干净了被泡在罐子里的小鬼也就得死了,他一死的话被缠着的司徒孜清直接就得倒霉。 “砰”向缺扬手一巴掌拍在司徒孜清的脖子上,她顿时身子一软滑在了地上。 “咣当,咣当,咣当”陶瓷罐上的盖子被里面的水不停的往上顶着,眼看着就要给掀开了。 向缺索性单手压在盖子上,拿出两张符纸把盖子给封的死死的。 “啪”向缺点了根烟,抽了几口之后,低声对罐子里的小鬼说道:“要是能听懂我的话,我掀开盖子你就别乱动,要是听不懂的话,我直接出手灭了你,明白么” 等了片刻之后,向缺伸手撕掉了盖子口上的符纸,然后拿掉盖子。 “这他妈的,泰国的小鬼也懂汉语?挺有语言天赋的啊”向缺都没指望里面的小鬼能听懂自己的话,对方和司徒子清是灵魂行的交流,她们之间就算不说话也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过了一会,先前钻回罐子里的小人怯怯的露出了头,眼神惧怕的看着向缺。 这种小鬼,完全没有任何的道行和修为,属于最低等的小鬼,连国内坟圈子和山林里那些孤魂野鬼都比不上,向缺甚至都不用三昧真火,随便一道剑气都能把它给灭了。 灭了这小鬼真不难,但他已经被司徒孜清的血给喂养了一段时间了,小鬼魂飞魄散了她也得魂魄受损,轻点的可能生一场大病,之后落下病根,重点可能连神智都得消了。 那小人的身上一股怨气若隐若现,这是没从母体里自然生产就被堕下来产生的,再加上之后司徒孜清又没有把他给照料好,这小鬼的怨气越积越多就成为了之前缠着司徒孜清的那个恶灵。 “投胎是没办法了,你这种被祭炼了术法的小鬼,就算去了阴间阎王也不会收的”向缺摸着下巴盯着小鬼,对方的露出的半边身子忽然颤抖了一下,明显是害怕了。 “你喜欢这个女人么”向缺伸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司徒孜清。 小鬼望了一眼后,迟疑的朝着向缺点了点头。 “真喜欢?” 小鬼忙不迭的连连点头示意。 “你放开心神,我把你身上的怨气全都度化干净,然后让你一直陪着她你能答应么?要是不答应我就只能把你给灭了” 第四百四十章赴泰 向缺弯腰把地上昏过去的司徒孜清给抱到了床上,盖上被子,她手腕和左手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小鬼不缠着要她的命人暂时就没事。 “这尾巴怎么处理?哎,明天让他们自己家人再编瞎话解释去吧”向缺看着她血呼啦的手挺无语的,昨天编了个理由糊弄了过去,明天人醒了那还得咋编?再编傻子都不一定能信了。 向缺搓了搓疲惫的脸蛋子,冲着探头探脑的小鬼勾了勾手指:“放轻松了,别抵挡也别犹豫,我就只是把你身上的怨气给度化干净了,然后你照样可以留在她身边,这女人脾气是臭了点但人还是不错的,你跟着她绝对亏待不了,明白不?” 小鬼怯怯的点了下头,老老实实的站着不动,他灵智虽然很低跟条小狗差不多,但天性使然他能轻易的感觉到向缺给他带来的威压,这就像是遇到了天敌一样的反应,抵抗不了,一反抗准保得死。 惧怕,不光是人的天性,也是所有生物的天性,但凡会动的活物都有惧怕的一面,你找准他的这一面满天神佛见你也得哆嗦。 “唰”向缺伸出两手,左右两手十殿阎罗图忽然金光乍现,一团祥和的佛光缓缓的缠绕向小鬼的躯体,佛音吟唱,最为纯洁的佛力涌入小鬼的身体里,一点一点的净化他自身的怨念。 向缺所做的就像是给一个恶贯满盈的人洗脑,把他脑袋里罪恶的念头清洗的一干二净人自然就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了,对这种带着怨气的小鬼也是一样,把他的怨念全都度化这小鬼就跟一个灵智没开的孩子似的,你养在身边跟养小孩没什么区别。 佛光涌入到小鬼的身体里后兜了一圈猛然就被向缺给抽了回来,他皱着眉头指着桌子上的瓷罐对小鬼问道:“那不是你的本体?” 小鬼怯怯的看着向缺点了点头。 “不是,你怎么不早说呢”向缺瞪着眼睛刚骂了一句,随后无奈的摆了摆手说道:“你说我也听不懂,跟你叽歪有个屁用啊” 向缺掏出根烟堆坐在沙发上一脸崩溃,现在他就好像是刚把裤子给脱了然后床上的姑娘给他抛了个媚眼时顺便提醒了他一句:“不好意思,姨妈来的可能不太合适,没跟我商量说到就到了,您赶紧往回缩缩吧” 那个白色的陶瓷罐子里干瘪枯瘦的躯体并不是小鬼的本体,只是他寄宿的地方,本体不在这向缺就把他度化了也没用,属于治标不治本,这种情况只能说明是有人刻意的把小鬼的本体给留下了,这样对方可以随时随地的操控这个小鬼,向缺就算把他度化了然后放在司徒孜清身边,那就相当于是给她按了个定时炸弹,遥控器在别人手里握着呢。 “嘶”抽了几口烟,向缺越抽越不爽,答应中山陵的那个老人真答应亏了,这屁事一件接一件的来,自己已经泥足深陷到洪门这个漩涡里了,无法抽身。 咋办,还他妈得跑一趟泰国? 不找到小鬼的本体,根本就没办法解决干净,十八拜都拜了就差这一哆嗦上了? “哎呀,这心闹的”向缺无语的站了起来指着罐子说道:“回去眯着,我想想办法再说” 隔天清晨。 “你家二小姐真难伺候,就这一个人比我之前接的活都难整”向缺坐在司徒盛云的房间里,一脸惆怅。 “让先生费心了,看来您这人我是真没请错,值得”司徒盛云笑着拍了下向缺的大腿。 “事不大,但是麻烦啊,这一竿子又得把我给支到泰国去了,你赶紧联系下吧时间紧迫,别拖着了”向缺揉了下有点发酸的脖子,皱眉问道:“我没护照,能出得去么?” “这是小事,飞机护照我都找人联系一下,让建威陪着你走一趟,他曾经在泰国分公司那边呆了几年,挺熟悉当地状况的也能给你当个翻译” “嗯,那快马加鞭吧” 司徒盛云的办事效率非常高,以他的人脉和关系给向缺办理一张正规的护照全完不用走常规途径,几个电话打出去后当天晚上全套手续就已经递到向缺手里了。 司徒孜清来的时候坐的那架庞巴迪直接成为了向缺的专机,晚上六点从浦东机场起飞,四个小时后到达清迈,出了机场司徒盛云的人开了一辆房车已经等候在外面了。 上了房车之后,向缺将白色的陶瓷罐子放在旁边,手搭在上面闭着眼睛说道:“我告诉你怎么走,你就怎么走” “向先生第一次来泰国,你知道怎么走?”沈建威问道。 “地图在我脑袋里呢,听我的就行了” 向缺自然不知道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哪,进入清迈之后罐子里的小鬼明显能感觉到自己本体的所在方位了,小鬼把信息传给向缺,他在告诉司机,车子照着指示开就行了。 “先生旁边放的是古曼童吧?”沈建威看了眼向缺手边的罐子问道。 “你也认识?” “我在泰国这边的分公司呆了三年,只要在泰国超过一段时间没人不知道古曼童的,之前公司里的同事就曾经养过,古曼童都是泰国寺庙里的高僧制作出来的,术法越高的高僧做出来的古曼童越灵验” 向缺拍了拍罐子,说道:“小鬼也知道吧?” “额,也知道”沈建威低声问道:“这是小鬼?怎么会冒出这种东西,小鬼比古曼童灵验但是邪的很,一般没人愿意养的,很麻烦” “不麻烦,我能颠颠的跑泰国来么,在酒店里呆着不好么”向缺幽幽的叹了口气。 一个多小时后,房车开进了一片偏僻的地带,前方赫然出现一处寺庙建筑群,高耸的佛塔红色的院墙,门前几只土狗慵懒的趴在地上。 “契迪龙寺?” 向缺斜了着眼睛问道:“应该就是这里了” “唰”沈建威不可置信的说道:“您确定是这里?不可能的,这是泰国十大最有名的寺院之一,里面都是得道高僧信徒众多,你要说这有古曼童那正常,可这里不可能有高僧养小鬼的” 第四百四十一章顺风顺水? “寺庙盖的不错,但泰国的和尚你觉得有钱么?钱能让很多人忘了本性的” 政府里有贪腐的么,警察里有败类么,抗战时部队里有叛徒么,如果这些都有的话那泰国的和尚为什么不能挂羊头卖狗肉的养小鬼? “睡会,休息下明天再说”向缺缩在座椅里闭着眼睛说道。 “向先生,泰国的和尚在民众和皇室中的地位很高的”沈建威担忧的说道。 “当好你的翻译就行了,其他的你不用担心”向缺拍了下他的肩膀,无所谓的说道:“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讲道理的,不是来找茬的明白么?” “那,那要是讲不了道理呢?” “不讲道理是因为你没有实力他不怕你,司徒盛云给你放个屁你都觉得有道理,为什么?” 沈建威顿时缩缩了,向缺说的话很埋汰但绝对是实话,司徒盛云甭管跟自己说话,就算放个屁自己也觉得有道理,为啥呢,因为司徒盛云是洪门的龙头,自己是他的手下,一百个沈建威加起来也不如一个司徒盛云,这就是实力不对等。 一夜无话,睡了几个小时之后向缺和沈建威就醒了,睁着睡眼朦胧的眼睛两人随便在车里吃了点东西后就下了车。 “这破天怎么比上海还热!”向缺吐了吐舌头,感觉热气有点让人喘不过来气。 “泰国这里,连卖长袖的衣服都没有能不热么”沈建威犹豫着问道:“向先生,我觉得月黑风高的才好办事,现在的寺庙人太多了” 泰国的寺庙香火比国内要旺盛的多,因为这里全民信佛是发自内心的信奉,国内去寺庙里的八成以上都是以旅游闲逛为目的,泰国的寺庙来的人则都是信徒。 向缺在进契迪龙寺之前很礼敬的双手合十行了个礼,他身受佛门恩惠所以但凡看见庙宇都会诚心诚意的施个礼。 跟着大批进入寺庙的民众向缺和沈建威也走进了寺内,作为清迈六大寺院之一契迪龙寺的人非常多,一大早寺庙前院就已经挤满了焚香的信徒,两人穿过人群之后向缺收住了脚步。 前面就是后院的厢房,包里罐子中的小鬼给向缺传了个信,他感觉到自己的本体就在后面厢房里。 “这是寺庙高僧休息的地方,闲人免进的”沈建威提醒了一句。 “嗯,那个什么”向缺琢磨了下说道:“泰国的和尚有早课和晚课么?厢房里就算有和尚也不可能一天到晚都守在这里吧?吃饭拉屎总得离开吧?” 沈建威眨着迷茫的小眼睛说道:“向先生,你打算偷偷进去?” “你这不是废话么,我大张旗鼓的进去管他们要,人家能给算啊”向缺翻着白眼说道。 沈建威说道:“早课肯定早就结束了,四五点钟就没了,不过现在是七点多,过会僧人都会在寺庙门口等着民众给他们送一些食物过来” “得道高僧也化缘?” 沈建威说道:“要么说泰国的僧人很受民众敬仰和爱戴呢,就算是得到高僧除非年纪太大行动不方便的,大部分的僧人都会出去化缘的” 等了片刻之后,厢房里开始有僧人陆续出门,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向缺抬腿就朝厢房走了过去。 沈建威拉着向缺说道:“向先生,我不是翻译么?你看来泰国我一句话都没翻译,这不是没用武之地么,有点浪费了是不是?你看,我去找这里的僧人聊一下行不?” “你这个翻译的职责就是我在和人交涉的时候,你才有用的,我现在都没和这里的人说一句话呢你就只能闲着了,明白不?” “真,真不用啊?”沈建威墨迹的问道。 “老实眯着哈,等我出来”向缺摆了摆手走进了厢房的院子。 泰国寺庙在民众中地位太高,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人会随意的在寺庙里乱来,所以庙里虽然有闲人免进的地方但也没装什么摄像头和把守的人,防范简直就跟没有一样。 寺庙里的厢房一共有三栋,最前面的一栋是供给短期出家的和尚住的,中间一栋是给寺庙内的僧人住的,最后面的一排厢房才是给地位颇高的僧人居住的。 离自己的本体越近罐子里的小鬼感应就越强,向缺走过前面两栋厢房的时候小鬼就给他传递了信息,他的本体就在后面的厢房里。 来趟泰国,到现在为止向缺走的一路挺顺没出什么意外,飞机安稳的落地,被车子接到契迪龙寺,混进了寺院也找到了厢房,小鬼也确认了自己的本体就在这,眼看着似乎就要得手了。 “吱呀”向缺开其中一间厢房的门,屋内摆设简单似乎没有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小鬼告诉向缺他只能感觉到自己本体在什么方位,但要具体到直接给找出来那明显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得一间厢房一间厢房的去搜。 再推,还是没有。 一连找了三个地方,无功而返。 但等向缺要继续再往下找的时候,厢房外面的院子里有人进来了,几个穿着红色袈裟露着半边膀子的僧人眼睛同时看向了向缺。 中国人和泰国人同属亚洲人种,领土也靠的挺进,都是黑头发黄皮肤,但这两个国家的人往那一站你还是能一眼就分辨出来谁是泰国人,谁是中国人。 其中一个僧人指着向缺说了一通泰语,向缺晃着脑袋表示自己听不懂,并且十分会来事的伸出双手礼貌的弯下了腰,装也装成了比较友好的样子。 对面的僧人同样给他还了一礼,向缺呲着牙挺温和的笑了笑,眨着智慧的小眼从包里拿出那个白色的陶瓷罐指了指示意了一下。 几个僧人恍然的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向缺的意思,居然带着他往前走了一段距离然后指着其中一间屋子笑了笑。 “哎,这人品好真没地说理去,我长的有这么和善么,人家都没误会我?”向缺轻轻的退了下厢房的门,朝里面望了一眼,墙壁上挂着几排木架子,上面摆放的罐子和向缺手里拿的一模一样。 第四百四十二章捉贼捉赃 这间厢房门一推开,顿时一股阴气扑面而来,泰国大热的天就这股小阴风吹的顿时让向缺湿润的裤裆有点被风干的意思了。 后面的僧人只把向缺当成了是来求古曼童的游客,丝毫不以为怪的根本就没管他,给他指了个地方之后人就走了。 向缺闪身钻进了厢房里面回手就把房门给关上了。 “咣当”陶瓷罐子放在桌上,打开盖子后里面的小鬼迫不及待的就蹿了出来,这里的气息让他非常亲近和舒畅。 “去找找看,哪个是你的本体,找到以后我们马上离开此地不宜久留” 小鬼飘到了墙上的木架子上,挨个的查看那些罐子。 向缺粗略的一扫,陶瓷罐子架子上摆了不少能有几十个,透明的玻璃瓶子则更多,多出了近一倍,里面全都是被青黄色液体泡着的干瘪躯体,这是还没成型的古曼童属于半成品。 “泰国的和尚有点不走寻常路,这么多古曼童得多少死胎上哪找去啊” 中国的和尚和泰国的和尚有什么区别,最大的区别就是前者修的是大乘佛教后者修的是小乘佛教,大乘佛教以普度众生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理念,小乘佛教先度自己后度他人。 就拿养古曼童这件事来讲,国内的和尚是肯定不会干的,他们会选择超生已死的亡魂而不会把亡魂注入古曼童里用来镇宅和祈福,死者为大,这么干是对死者大不敬的。 泰国的和尚则是不注重这个,他们从来不会觉得死者为大,而是自己为大才对。 特别是佛门本属清静之地,以祥和安然为主,但这间厢房里却阴气森森的,无论是成品的古曼童还是半成品其内都有阴灵,这要是在国内的肯定早就被和尚给超度了。 片刻之后,小鬼忽然欢快起来,雀跃的在一个陶瓷罐子上蹦蹦跳跳的,向缺转头看到后就走了过去掀开了盖子。 “嗖”小鬼直接钻进罐子进入自己的本体。 “大功告成,走了”向缺把罐子直接放进包里转身就拉开了厢房的房门。 与此同时,契迪龙寺前院大殿中有四个上了年纪的老僧人正盘腿坐在蒲团上为信奉的教徒点化开光。 忽然间,其中一个僧人猛然一挑眉头,回头看了眼后院厢房的方向,一脸愕然。 “乍仑大师,怎么了?”旁边的一个僧人见他表情有异出声问道。 “没事,我厢房里的古曼童被人动了一下,我过去看看”乍仑大师连忙起身,从前院快步离开赶往后院厢房。 沈建威在外面来回焦急的等了半天,心一直在嗓子眼那提着,泰国的寺庙和皇宫是最不容侵犯的地方,你来这里拿东西比去泰国警察局偷的罪名还大。 在警局里偷点什么,你最多就是犯了法,但在泰国的寺庙里偷东西如果情节严重的话是有可能被处死的。 “踏踏踏,踏踏踏” 向缺急匆匆的从厢房的院子里往外走,等的提心吊胆的沈建威见状算是松了口气,人出来就好,两人直接在外面上车去机场,上了飞机直飞国内,就算这件事被泰国的和尚知道了他们还能跑到国内去抓人不成。 “向先生,完事了?” “嗯,走吧”向缺斜了眼沈建威,皱眉说道:“你放松点,别夹着大腿走啊,就你迈的这步伐没事也能让人看出有事来了,做贼心虚说的就是你这样的,给我大步流星的就跟在自己家走一样” “我,我这不是紧张么”沈建威哆嗦着说道。 “怕个屁,你顶多算是从犯,主谋在这呢”向缺刚笑着调侃了一句,脚下顿时一停。 在两人身前,一个佝偻着肩膀的老僧两眼阴霾的盯着向缺背着的包,抬起一根手指点了点说了些什么。 “唰”沈建威的脸直接就白了“咕嘟”咽了口唾沫:“完了” 向缺问道:“怎么回事?” “他······他说你拿了他的东西”沈建威转头两腿发软的说道:“你说怎么回事,被抓现行了呗” “那也别紧张,没准这还是个交易呢”向缺淡定的说道。 “中国人?”乍仑打量了他们几眼之后就认出来这两个不太像是泰国人,直接用生硬的汉语开口询问了一句。 向缺点了点头,居然还跟旁边的沈建威说道:“你这翻译来的真没用,一点都没你开口的机会,你看看人家连汉语都懂” “泰国都快被中国给占领了,你看看曼谷和芭提雅还有清迈这些大城市,全都是华人,汉语都快成泰国的通用语了会的人多着呢”沈建威崩溃的说道:“向先生,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呢,咱们被抓现行了?明白么,咱们在人家寺庙里拿东西被人给捉贼捉赃了” “别激动,淡定点”向缺拍了拍他的肩膀,上前走到那僧人面前双手合十低头说道:“大师您好” “你,拿了我的古曼童”乍仑拧着眉头问道。 “这个?”向缺拍了下后面的包,笑道:“别说拿,买行不行?你出价我掏钱,这不就不是拿了么” “这个不卖,你要换一个,可以”乍仑直接生硬的给他挡了回去。 “我都没出价呢,你怎么就说不卖呢,大师我在泰国另外找一块地方给你盖座寺院,就为了换这个古曼童行不行?”向缺笑眯眯的说道。 乍仑一愣,似乎没想到向缺居然给开出了这么个价码出来。 但也仅仅就是一愣,乍仑还是选择了摇头:“不行,这个古曼童卖不了” 向缺脸直接就沉了,这个僧人绝对有问题,自己刚刚开出的价码是诓他呢么,真没有,如果乍仑同意的话向缺可以直接让司徒盛云掏钱在泰国捐建一座寺庙,甚至比契迪龙寺还大都不难。 用司徒孜清的安稳换一座庙,他能不干么? 司徒盛云干,可是这个和尚不干了,他他妈除非脑子进水了他不干。 向缺估计,这是有人和对方做了交易,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把缠了司徒孜清的小鬼给交出去,这个交易的分量甚至比一座寺庙还要值。 第四百四十三章仓皇而逃 “我说买他不卖,价给这么高他又无情的拒绝了我”向缺扭头看着沈建威笑道:“你看给他牛逼的,他好像要上天” “先生,他能听得懂国语”沈建威脑袋直懵逼的说道。 乍仑怒气冲冲的瞪着眼睛吼道:“东西留下,人也别走了” “你说你也没杀人许可证跟我装什么亡命徒,你要留谁啊你”向缺直接火了,今天看来肯定是不能善终必须得硬干了。 为啥,因为他说捐建一座寺庙对方都不同意,这不明摆着不把小鬼给生抢了,事肯定办不明白啊。 “走了,我他妈看他咋拦我”向缺迈步就走,沈建威哆哆嗦嗦的跟在后面。 乍仑楞了一下,随即上前就拦了过来,向缺眯着眼睛说道:“我包里的是古曼童么?这是小鬼,你们泰国的寺庙里让养小鬼么?你是不逼着我把你养小鬼的事给抖落出来” 乍仑脸色剧烈的变换了几下后,阴沉沉的说道:“你们没机会的” “灭口啊?”向缺眯着小三角眼,忽然甩手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是的,向缺没用术法而是用的拳脚功夫,因为这里是泰国的寺庙里你要用术法那就是正经来砸场子的,但要用拳脚那顶多是冲突,两种动手的方式但却是两个概念。 “啪”乍仑年岁颇大,反应有点慢在加上他也没想到对面的这人说动手就动手,脑袋直接被他给拍了个正着。 这势大力沉的一巴掌直接拍的乍仑脑袋嗡嗡响,踉跄着退了好几步差点没一头栽过去。 “还不他妈走在这等着被人给乱棍打死啊”向缺拉了下沈建威直接就朝着门外走了过去。 两人的人影刚跑到寺庙的门口,被扇懵逼了的乍仑已经清醒了随即就追了过来。 “有人抢古曼童,门口那两个中国人,截住他们”后面的乍仑跑是跑不起来了,只能扯着嗓子告诉庙里的僧人把人给拦下来。 没太反应过来的几个和尚只见到两个人影快速朝门口跑去后,连忙迈步挡了过来,堵住了门口。 “砰,砰”向缺生硬的用身子直接把对方给撞了个趔趄。 接他们两个的房车一直停在寺庙外面的街道上没有离开,向缺和沈建威出来后拉开车门就冲了出去:“开车,马上就走” 专业司机的专业素养就是不问干啥,只管开车,向缺和沈建威狼狈的冲上车之后,司机也看见了从寺庙里追出来的一众和尚,但是他没管,发动车子一脚油门踩下去,房车直接就蹿了出去。 司机是自己家公司的人派过来的,接人的时候领导就叮嘱过他,啥也不用管只听吩咐,哪怕就是让你开车撞人,在撞不死的情况下你也得照办。 没办法,这是司徒大boss亲自打电话要接待的人,泰国这边的领导能不听话么? 房车开走后速度陡然提了起来,开的飞快,向缺对司机说进清迈市区绕几圈。 沈建威愣愣的问道:“怎么不直接往机场开,我们的飞机等着呢,上了飞机直飞国内不就行了” “你好像有点虎,车子在寺庙门口停几个小时了,有没有人注意?没到机场呢就得被人给劫住,咱们在清迈晃两圈确定没人咬住之后打个车自行去机场这才稳妥” “您,挺小心谨慎的哈” 向缺诧异的问道:“你出身洪门,怎么连作奸犯科之后清理尾巴的这个道理都不懂呢?你们洪门也不是吃斋念佛的地方啊” 沈建威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做的是文职工作,喊打喊杀那是莽夫才干的,再说了我跟了云爷之后你觉得就他这个身份地位还会有跟人冲突的机会么” 契迪龙寺里,那辆房车消失之后乍仑顿时就有点急眼了,对方要真的偷走一个古曼童那也就算了,这都无关紧要,但对方带走的那个小鬼绝对不能出了泰国。 契迪龙寺是清迈的六大寺院之一,在泰国也是最有名气的十个庙宇,每年都有泰国皇室和政府的人来寺庙里上香和祈福,甚至王室和政府里有不少人短期出家的时候都是在契迪龙寺里出的。 这间寺院的地位等同于国内的清华和北大,你说就这两所大学得为国家培养出多少高官和富商来? 向缺和沈建威跑了之后,乍仑直接就把电话打给了清迈的警察局,并且还联系上了当地的h社会,目的就是把车和人给拦下来。 向缺到底是不熟悉泰国寺院在民间和政府中的力度,他也没想到自己看似比较稳妥的选择居然有点自投罗网的意思了。 房车进入清迈市区之后,开始漫无目的的兜了一两圈之后还比较安全,但半个小时过去清迈的街道开始有警车和巡逻摩托大批辆的出现了。 在寺庙里偷东西,对信奉佛教的民众来讲,这件事的恶劣程度不亚于有辱国威了,况且还是两个外国人干的,此事是可以直接上升到最严重的层面的。 “向,向先生,警察······警察是来追我们的么” “停车”向缺吩咐司机马上停下。 “你把这东西带走,下了车之后打车去机场然后直飞国内,回国之后让司徒盛云找个德高望重有修行的大师,让他度化一下这罐子里的小鬼”向缺把陶瓷罐子塞到了沈建威的手里。 “不是,那您不和我一起走?”沈建威焦急的问道。 “咱俩要是能走也得走的了才行啊,看见外面那些警车没有?不是找我们的那你说找谁的?寺院那边应该是报警了” “你不回去,我回去怎么交代啊,云爷能饶了我吗”沈建威看出来了,向缺在司徒盛云的眼里地位是非常重的,连云爷都得好好礼遇的人自己哪能撇下他不管啊。 “你的首要任务是把你们家二小姐放在第一位,明白不?至于我,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安全后会给司徒盛云打电话的”向缺拉开车门就把沈建威推了出去:“记住,马上赶回去,你们二小姐耽误不了多久的” 第四百四十四章归途,难 给向缺开车的司机叫陈夜,不隶属于洪门只是这边公司里的一个普通司机,祖辈是从云南那边过来的,然后就扎根在了泰国,严格来算陈夜是华人不算国人。 “向先生,接下来咱们去哪” 向缺问道:“离开清迈回国,最便捷的方式什么?你也看出来了正规途径我肯定走不了,那我肯定得走非法的路啊,对不?” “呵呵,简单,去边境从湄公河坐船直接就能到云南了” “偷渡啊?” 陈夜说道:“您要说非法的,那不是偷渡是什么” “得几天啊?麻烦不的,你要整出二万五千里长征的效果那就算了” 陈夜想了下后,说道:“开车,顺利的话三五天就能到湄公河,关键是偷渡过去你需要联系蛇头才行,这方面我又不认识也不知道怎么联系,我们可能得耽误点时间在当地找一找了” “算了,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吧,我再想想的”向缺本打算自己把注意力吸引之后让沈建威暗度陈仓的溜回去,自己再想办法偷渡潜回国内,可他想的有点理所当然了,偷渡是可行的但可惜没关系。 “这车都是正规牌照正规手续吧?”向缺问道。 “嗯,公司的,一查就能查的到”陈夜知道向缺问的是什么,就解释道:“不过您放心,公司肯定没事的,公司在这边有不少投资和政府的关系还算不错的,您要不是惹了契迪龙寺的僧人一般的麻烦我们都能帮您解决的,但关键的是您这次从寺庙里拿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出来,僧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行了,车扔这吧,找个地方咱俩呆一会” “我家就在附近,您要是放心的话就跟我一起回家呆着好了” 向缺和陈夜把房车给直接就给扔下了,两人步行走了二十几分钟之后来到一片居民区,陈夜家的条件算是中等偏上一点,他还没有结婚和父母还有弟弟住在一栋三居室里。 “哎,你住的地方平时也这么热闹吗”刚进入小区,向缺忽然刹住了脚步,在靠近里侧的一栋楼旁几个皮肤黝黑的泰国人正来回的徘徊着,但凡有路过的行人他们都谨慎的盯着看几眼。 陈夜愕然的说道:“没有,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住在这里的,眼生的很” “哥们,你自己回去吧,要是对方问你你就说车是被劫持的就行了”向缺没想到泰国这边办事的效率这么高,他才从寺庙里出来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不但警察出动了,貌似还有另外的势力也追查过来了,居然直接查到了那辆房车的归属地,然后把陈夜这个司机给找了出来。 “那您自己能行么?” “放心,他们要是问你你就照我刚才告诉你的讲,你们领导要是问你你就说我是自行离开的,跟你没关系”向缺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转身就离开了。 和陈夜分开之后,向缺找了家卖衣服的店面给自己换了一条沙滩裤和t恤,改头换面之后他居然就混进了一个国内的旅行团里。 在清迈,曼谷和芭提雅这三个地方什么人最多,不是泰国本地人而是中国人,泰国人在清迈只占三分之一而中国来旅游的人却足足的占了三分之二。 这个旅行团是从国内直飞清迈的,人数有四十多人,六月份暑期正是国内旅游最旺盛的时候,清迈一天接的团能有几十个,大街上和寺庙里放眼望去全是说汉语的国人。 向缺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在了旅行团屁股后面,忽然冒出来的这么一个陌生人暂时并没有引起团里人的注意,因为就连导游和领队也不是每张脸都能记得清的。 向缺的打算很简单,偷渡太麻烦了那就先稳定一下然后给国内去个电话,让司徒盛云想办法把他给弄回去,这种事洪门的大佬应该是手到擒来的。 跟着旅行团逛街逛了能有一个多小时之后就到了中午,团队该进餐了,走进一家泰国当地的饭店里,向缺掺杂在人群里就混了过去。 自助餐,向缺随意的挑拣了一些食物后端着餐盘找了个桌子就坐下了。 “哎,哥们你一个人来的啊”向缺埋头吃饭的时候,旁边一个小年轻主动和他搭起了话。 “啊,一个人啊”向缺含糊着应了一声。 “真他妈爽,一个人潇洒自在啊”小年轻感叹着说道。 “怎么的,你这出来玩咋还一脸怨气呢”向缺随意的问道。 “跟个姑奶奶出来能没怨气么,新婚蜜月,草他么的憋了一肚子气跟她根本就玩不到一起去”小年轻愤愤的说道。 “你家姑奶奶脾气比较暴躁呗?动手削你啊” 小年轻低着头指了指那边一个正挑食物的女孩说道:“喏,你就看她的背影有没有一种电影里绿巨人横空出世的感觉” 向缺顺着他的手一看,嚯,你还别说那女人穿着一身绿色的长裙魁梧的身材真跟巨人有的一拼了。 “惹不起,那你就老实的眯着吧”向缺笑了。 “关键是你不知道啥时候就把她给惹到了啊”小年轻唉声叹气的说道:“你就说昨天晚上,办事的时候我说不带套子,她非得说带,我俩就为这事直接在床上就干起来了,最后到底还是没带,我以为是我赢了这场事关男人尊严的斗争呢,但其实不是” “咋的了?”向缺好奇的问道。 “大哥,我就问你,你吃过避孕套拌饭么?”小年轻含着眼泪问道。 “我去,这什么路子啊,能愉快的下咽么?”向缺蒙圈了。 “昨天晚上办事的时候是没带,可早上吃粥的时候她居然把套子用剪刀全给剪碎了然后拌进了粥里,我吃了一口差点没把嗓子眼给堵死,你说我憋屈不的?” 向缺拿出电话找到了司徒盛云的号码拨了过去,然后忍不住的笑道:“啥味啊?你也算运气不错了,这要是用完的给你拌饭里,那你是不得哭啊” “还行,苹果味的,稍微有那么一股清新的气息” 电话打不通,再打还是不通。 小年轻看了一眼后,随口问道:“是不没开通国际漫游啊?” “啊,在这打电话还得走个程序啊?”向缺不解的问道。 “喏,给你用我的吧,省着点唠啊”小年轻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向缺。 第四百四十五章露底 换了小年轻的电话之后,司徒盛云的电话就接通了,向缺简单的三言两语就把这边的问题给交代清楚了。 “向先生,两天时间能坚持住么?两天之后,我让泰方以最高规格的待遇把你拱手送回国内”电话里,司徒盛云寻思了下后,说道:“我需要一点时间操作和联系一下,大概需要一天多的时间,您准备一下坚持两天就行了” “啪”向缺把电话交给小年轻说了声谢谢,他又从身上掏出一张符纸递了过去:“收好,找机会放在绿巨人身上,让她随身带着,最好能坚持三个月,三月后我保管她在你面前老实的像只猫” “这······什么东西啊?”小年轻迷迷糊糊的接过符纸,上面只是简简单单的画着一串晦涩难懂的符号一点都看不明白。 向缺拍了下他的胳膊说道:“你娶的是个绿巨人,我他妈结婚那时娶了个佛祖我就是孙猴子,怎么折腾也折腾不过她,后来偶然一次机会有个道士给了我这张符纸,说给媳妇带上一段时间人直接老实了,在我这挺灵验的,你试试看” “哥们也是苦命人啊”小年轻颇为感慨的说道。 “别说了,眼睛都进沙子了”向缺揉了下眼角,语重心长的说道:“性格什么的能收拾的明明白白的,但碰见这种体格的女人哥就只能送你八个字了,注意身体夹屌做人” 小年轻顿时抱拳说道:“刚认识她的时候我体重一百八,你看现在?金字良言啊,受教,受教了” “嗯,一路安稳啊,别了”向缺吃饱喝足了之后起身出了饭店,溜溜达达的散步在了清迈的街道上。 上海,希尔顿酒店.“向先生在泰国一动,消息肯定现在就已经漏出去了,四叔你给檀香山那边说一声,告诉咱们的人留意下看看哪边有反应”司徒盛云脑袋转的非常快,知道向缺在向缺露馅之后,那谁给司徒孜清下的小鬼肯定第一时间就得有反应,这个时候直接盯上去绝对能得到反馈。 “也包括荣清?”四叔寻思了下,犹豫着问了一嘴。 “为什么不算上他?他本身也在太子之列么,想登基的人什么事干不出来?照样盯着就是了”司徒盛云低着头,语气略微有点悲凉。 四叔说道:“利益就是把直戳人心头的刀啊,太疼了” 司徒盛云摇头笑了笑,转而拿起手机一连打了几个电话说去,电话的内容全都千篇一律,晚上司徒盛云在外滩十八号组个饭局。 司徒盛云在电话里语气温和但却非常坚定,诉求只有一个,晚上务必要到。 他一共打了十二个电话,其中三人不在国内,但可以让心腹过去,还有两个不在上海说晚点坐班机直飞过去,剩下的七个人恰好因为之前在上海的聚会一直没有离开。 十二个电话,算上司徒盛云共有十三个人,夜晚齐聚上海外滩十八号。 司徒盛云让向缺坚持两天的时间,他能坚持住么? 其实随便找个地方窝着,买点吃的喝的他能缩着五六天不让人发现,但就这么傻等着那能是向缺的诉求么? 他觉得,应该自己给自己找点事做才行。 向缺不急,有的人比他却要急的多了。 契迪龙寺,后院厢房。 乍仑面对着架子上的一排排罐子一脸阴沉,从那两个中国人离去到现在已经过了能有三个多小时的时间了,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他们跑出清迈,或者去往机场登机离开了。 这两人一旦离开那后续的麻烦将会接踵而来,一件接着一件会让自己应接不暇的。 正当乍仑颇感无奈的时候,手中的电话忽然响了。 “怎么搞的,你养的小鬼怎么能被人抢走?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能让人随便的进出自己的厢房堂而皇之的就给带走了?” 乍仑眯着眼睛恨恨的说道:“那个女人身边有人能解小鬼这件事,你为什么没有提前告诉我?我要是知道的话,肯定早就做防备了” 电话里的人停顿了一下之后,说道:“人,你能留下来么?” “我留个屁,他们现在都离开三个多小时时间了,这么久足够他们离开清迈,上飞机了” “飞机肯定没有上,机场那边我查过了,那架庞巴迪还在机场停着呢,人要么是在路上要么就是从清迈往出走呢,你加把劲争取把人给留下来” 乍仑问道:“你加上我的关系,能不能给机场那边施加压力让那架飞机别起飞” “让你们的国王或者总理施压还行,你觉得你和我够资格么?他们在飞清迈的时候就已经打点好各方关系了,随时可以起飞离开,你拿什么把飞机给留下来?趁着人没走呢,你还有点机会” “但愿吧”乍仑叹了口气挂断电话。 “踏踏踏,踏踏踏”厢房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契迪龙寺的一个僧人推开房门说道:“乍仑大师,那个从寺里拿走东西的中国人,我们找到了” “唰”乍仑转身惊异的问道:“抓到了?” “不是抓到,是找到了,刚刚警方那边传递消息过来,说有人看见他从一家饭店里走了出来” “好,好,好”乍仑连连点头说道:“吩咐下去,让人马上给我盯死了,千万不能让他消失,明白么······等等,你说发现了几个?” “只有一个” “一个?”乍仑愕然的说道:“怎么能只有一个呢,分开走了?” 向缺露底了,身影急匆匆的穿梭于清迈的小巷子里,在他身后有六七个泰国本地人形影不离的紧紧的咬着他。 “唰”向缺拐了弯之后,进入了一条胡同。 追来的几人眼睁睁的看见向缺刚刚拐进胡同之后追来时却诧异的发现,胡同到底居然没有人影了。 “咻,咻,咻······”几道破空声突然从这几人身后传来,他们随即同时感觉小腿上忽然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 六个人直接一头栽倒在地上,小腿酸麻迈不动步了。 第四百四十六章剑指 向缺的身体居然凭空就从地上这几人不远处的胡同里闪了出来,他紧不慢的走了过来,蹲下身子扒拉了下其中一个人的脑袋问道:“有会说汉语的么,有的话吱一声” “吱!”地上,一个人张嘴叫唤了一下,泰国懂韩语的人还真挺多。 向缺愣愣的看着他无语的说道:“你还真听话啊” “你,不是你让我吱一声的么”那人不解的问道。 向缺挠了挠脑袋说道:“算了,中国文化博大精深特别是这语言的魅力,哪是你们这些化外蛮夷能够明白的,哎我问你们,是警察么?” “不是”对方摇了摇头。 “不是警察,那来找我干啥啊” “我们老大下的命令,让我们找一个人”那人从身上掏出一张纸,上面印着和向缺有六七分相似的头像:“就是这上面的人,我们看着跟你挺像的” 向缺低头扫了一眼,寺院里那老和尚没想到还有几分眼力,就跟自己相处那么一会就能把他的样子给画的差不多了。 “知道你们老大让你们抓我,是替谁办事的么”向缺问道。 “知道啊,是乍仑高僧,我们出家的时候就是在契迪龙寺出的,是他吩咐我们老大的” “知道就好了”向缺点了根烟,想了下后问道:“这个乍仑高僧的口碑怎么样?在你们清迈的民众中有没有啥威望啊,嗯名气响不响?” “乍仑大师是得道高僧,入寺四十几年佛法精深,特别是他制作的古曼童和佛牌很灵验的,听说政府里有不少人都是他的弟子,就连皇室跟他关系也不错” “他养小鬼么”向缺询问道。 那人忽然怒声说道:“不要污蔑乍仑大师,他怎么可能会养小鬼,白龙王十年前就曾下过令,不许泰国的僧人养小鬼,乍仑大师是得道高僧,他更不会去养了” 向缺摸着下巴抽着烟,想了想后直接起身离开了胡同,低着脑袋拦了辆出租车后对司机说了声契迪龙寺。 乍仑这种人对什么最有诉求,那肯定是名望和声誉,这绝对是他的命根子,所以向缺打算找他去唠唠这件事。 一个小时后,向缺下了出租车故地重游。 白天,虽然寺庙里发生了偷盗事件但对寺院其实没啥影响,香客依旧多,旅游观光的照样不少。 向缺看了下时间,下午四点多,再过一会契迪龙寺的僧人又该出来化缘了。 同一时间,时差一个小时,上海五点半。 一辆劳斯莱斯缓缓驶入外滩十八号停车场,司徒盛云没有盛装出席晚上的饭局,简单的穿了身休闲的衣服带着四叔和秘书就来了,后面跟着护驾的保镖。 “砰”司徒盛云下了车后走到餐厅门口,并没有往里进,背着手站在了外面。 “云爷,在这等着?”秘书不记得有多久司徒盛云宴请人吃饭的时候是在外面恭候了,这个待遇已经多年未见了。 司徒盛云嗯了一声,淡淡的说道:“一会上两瓶茅台,国内的商人不太爱喝红酒” 几分钟之后,一辆迈巴赫一辆宝马前后脚进了停车场,赵放生和从南京赶来的唐新和下车后直奔司徒盛云走了过来。 “云爷,真当不起您老亲自出门相迎,罪过,罪过了” 司徒盛云笑着说道:“算一家人,不算客气,你们先进去我再等几个人” 赵放生和唐新和其实并不知道司徒盛云找他们来这个饭局有什么事,但能让亲自打电话相邀,就这个面子已经值得两人亲自赶过来了。 没过多久,停车场陆续有豪车驶入,下来的人纷纷和司徒盛云熟络的打着招呼,其实这些人里有的人只和司徒盛云见过一次,两次,甚至有的从来都没有见过他,除了听闻过司徒盛云这个名字外,双方的公司可能也在某种领域有过合作,属于神交已久的那一种。 五点五十,司徒盛云最后邀请的一位客人到了。 这一回,司徒盛云没有背着手在台阶上等着了,而是主动走了下来。 司徒盛云迎过去,不是因为对方生意做的大小,而是因为另外一层关系。 “咣当”陈三金下了车,再次相见,他和司徒盛云的关系要比之前在中心大厦熟络不少了。 司徒盛云一共宴请了十二个人,这十二人汇聚在一起跺跺脚,国内的商场就得震三震,但司徒盛云找他们不是要让国内的商场地震。 而是剑指和中国一河之隔的泰国。 同一时间,泰国傍晚五点。 向缺蹲守在契迪龙寺外近一个小时,这个时间已经陆续有僧人开始出门化缘,接受民众的施舍,泰国的僧人基本是不太做饭的,全靠民众和香客给予。 向缺眯着小眼盯着门口,很有耐心。 但是再等,向缺也没有等到自己想要见的那个人,乍仑晚上没有出来化缘。 这时,一辆极其普通的本田飞度停靠在了寺院前面,车上走下来两个人,向缺见状眼神在两人身上略微一扫颇感诧异。 “好重的煞气·······”这两个人和向缺离着能有二十多米远,就这个距离,对方身上散出的煞气让向缺都清晰的感觉到了。 这是杀过人的征兆,而且还是杀过不少的人,就像王昆仑身上的煞气已经可以用滔天来形容了。 两人的背影消失在了寺庙的前院。 契迪龙寺内。 向缺曾经关注的两个人不紧不慢的朝着后院厢房走去,两人面无表情步履稳健。 “吱呀”乍仑的房门被人推开,一直挺惆怅的乍仑大师转头问道:“今天不接生意,请回吧” “这个生意你不得不接,乍仑大师”其中一人压低嗓音说道。 “什么意思?”乍仑愕然的问道。 “有人让我告诉你,你和他的生意今天到此为止结束了”那人说完随即就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顶在了乍仑的脑袋上。 “他要杀我?不可能,不可能的”乍仑不可置信的说道:“你等等,我给他打个电话,你们肯定是搞错了” “砰”一声枪响,响在了清迈的契迪龙寺里。 第四百四十七章黑手,太黑 “砰”一声枪响,响在契迪龙寺。 原本正在等着乍仑的向缺豁然一惊,直接就把这声枪响的来源给算在了刚刚从本田上下来的那两个人身上。 他们是来杀谁的? 向缺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连忙迈步走了出去,刚刚走到寺庙门口就看见寺院里一片混乱,民众和僧人意识到寺庙里有枪响那就意味着应该是有人死了。 向缺眼珠子转了转,掉头就往回走来到本田飞度旁边后直接拉开车门就钻到了后备箱里,他记得那两个人下车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锁车。 寺庙里,刚刚杀完乍仑的两个人不紧不慢的掺杂在四处乱逃的人群里朝外面走去,这是两个心里素质十分镇定和过硬的人,在寺庙里杀完人他们没有一点慌张的神色,步履稳健神态平静,就好像刚刚的枪响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咣当” “咣当” 车门关上,两人坐在了前面的位置,然后发动车子踩着油门,本田缓缓的驶了出去。 正当本田离开契迪龙寺的时候,对面响着刺耳警笛的警车突然驶来一长串,速度极快的一头扎在了寺庙门前,大批警察进入了寺庙里。 而当本田和警车擦肩而过的时候,车里的两个人还悠闲的点了根烟吹着口哨,根本就没把警车给当回事。 向缺的脑袋转动的飞快,就这么两个一路牛逼带火花的人物,杀人的时候用得着一声枪响响彻四方么? 枪不会装消音器,就算没有消音器套个矿泉水瓶子行不行?用刀行不行? 犯得上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么,这明显就是故意的,用一声枪响来让乍仑的死动静给闹到最大的程度。 在清迈的六大寺院里,一个德高望重的高僧被人枪杀,这件事可以说是闹得泰国举国震惊了,民众会愤怒皇室会震怒官方更是会严查到底。 “完了,沈建威出不去了”向缺脑子里直接闪过这么一个念头,沈建威估计刚到机场没多久,还在等待起飞,但发生乍仑被枪杀这件事后庞巴迪绝对飞不了了。 因为泰国官方和皇室调查此事的话,肯定能从乍仑的身上顺藤摸瓜的查到之前寺里丢东西的事然后直接就把向缺和沈建威给锁定了。 设计司徒孜清的黑手,正经挺黑啊! 不但司徒孜清救不了,乍仑也被灭口什么都查不出来,一举两得! 向缺把后备箱前面的座椅推出一条缝隙,前面坐着的两人只能看见一点侧脸,皮肤黝黑晒的跟宋小宝似的,看那面部特征有点不太像是泰国人。 这两人从上车之后除了点了根烟以外居然一句话都没说,双方就跟不认识似的,完全没有任何的交流,向缺想从他们的交谈之间听出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机会。 本田飞度开了不知多久,然后嘎吱一声车子停了下来。 向缺看到一辆车和本田并排停在了一起,两车车窗同时摇了下来,然后从那辆车上递过来一个厚厚的文件袋子,驾驶位上的杀手接过来之后掂量了下就递给了旁边的人。 “事,办的利索了么”那辆车上有人开口了,居然用的是国语。 “嗯,办了利索了,没有尾巴”本田里开车的人回了一句。 这人的口音稍微有点怪异,虽然也是国语但带着浓浓的港腔。 “拿了钱后赶紧离开,短时间内别进泰国了,就这样吧”那边车里的人交代两句之后车子就开走了。 向缺连忙抬起脑袋从后车窗望去,那是一辆挂着泰国拍照的三菱皮卡车。 本田飞度再次启动,又开了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停了下来“咣当,咣当”两边车门打开,两个人影拎着文件袋和一个皮包下了车。 当他们走开一段距离之后,向缺悄悄的从后备箱里走了出来尾随过去。 本田停下的地方非常偏僻,没有人烟,四周漆黑一片,下车的两人慢悠悠的朝着前方走去,向缺快走几步跟上来之后突然开口了:“哎,哥们” 黑夜里,背后冷不丁的冒出一声动静,让这两人同时给吓了一大跳,豁然而惊的回过了头。 向缺掏出烟来晃了晃问道:“能借个火么” 那两人极其懵逼的问道:“你,你他妈怎么冒出来的” 他俩从开车过来到停下,这一条路上根本就一个人影都没有,向缺在他们眼中完全是凭空冒出来的,就那么突兀的就出现了。 “呵呵,一言不合就杀人啊?”向缺瞄了眼对方,两人同时把手伸进了衣服里,就要把枪给掏出来。 两个黑洞洞的枪口直接顶向了向缺的脑袋:“说,你是谁?从哪冒出来的” “哎,你说你俩吓唬我呢?拿两条小蛇吓唬人啊”向缺突然满不在乎的用手指了指面前的两把枪。 那两人一愣,然后看着手里的枪,木然发现他们的手上竟然缠着两条青色的小蛇。 “啪嗒”他们两个手同时一哆嗦,条件反射的就把枪给甩在了地上。 向缺挥手一招,一股小阴风就吹了过来,他眯着小眼又指了指他们的身后,说道:“千万别回头,容易吓你们一跳” 两人根本就没听他的话,因为敏锐的感觉让他们同时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似乎有眼睛在盯着他们。 两人僵硬的转过脑袋,就看见一个小人龇着牙面目狰狞的飘在他们身后。 人杀的再多,那杀的也是人,但鬼要是一个都没杀过,那一个小鬼就能把他们吓哆嗦了。 “啪”向缺点了根烟,看着哆哆嗦嗦的两人说道:“谁让你们来杀乍仑的” “什么意思,不明白”其中一人咬牙说道。 向缺呲着牙笑了,朝小鬼示意了下,那小鬼直接就钻进他的身体里。 “这就是鬼上身,听过吧?”向缺轻声说道:“他附在了你身上,我也不要你的命就让他缠着你,你走哪他跟着到哪,接下来是什么后果还用我在和你接着往下说么” “人是我们杀的,但我们只管接生意不问雇主是谁” “不对,刚刚停下来的那辆车和你们说话的时候,态度明显不是第一次见面,你诓我?”向缺打了个响指,小鬼顿时在那人的身体里翻天覆地的折腾起来。 第四百四十八章自投罗网 人对于鬼的恐惧,往往要比任何东西都要大,别说一只上了身的鬼,胆子他妈小点的看个恐怖片都得哆嗦。 被小鬼附身了的那人顿时神色狰狞起来,他举起自己的左手的手指就往嘴里塞了过去“咔嚓”一声脆响,中指直接被咬碎了,这时候他嘴里的动静听起来就有点像是狗在咬骨头时发出来的。 嘎嘣脆! 没错,自己咬下的中指自己硬生生的给嚼碎了然后囫囵着咽到了肚子里,一行鲜血从他的嘴角滴了下来。 “呕”旁边那人顿时一阵反胃,直接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说道:“大哥,我说,我说还不行么,你快停了吧” “我感觉效果可能还不太够,你信不信,我能让他自己把自己给吃了”向缺一脸笑眯眯的说道:“要不从肠子开始咋样?肚子豁开,拽出肠子然后塞到嘴里,估计可能嚼的时候会咬不烂” “我们是受雇港岛和合图的,一直在泰国接活干,今天中午的时候接到那边的指示让我们去契迪龙寺干掉个僧人,除此之外我们真的什么也不知道”那人都被吓堆碎了,一根手指头已经让他濒临崩溃了,在吃一节肠子那他妈得啥效果? “没骗我哈”向缺抽着烟淡淡的问道。 “电话,电话给你,上面有我们的通话记录不信你可以查啊,大哥你能不能别让他吃了”那人连忙把手机拿出来递给向缺。 向缺接过手机随即又让小鬼回来:“滚吧,别说见过我,明白没有?” 那人连忙点头,身子一松顿时一股尿骚味就从他的裤裆底下传了出来,他估计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向缺了。 “我草,说好的冷血杀手呢?真他妈怂”向缺捏着鼻子转身就走了。 “跟着他们,别让他们离开清迈把人给我困住了,到时候我给你传消息” 小鬼“嗖”的一下,无声无息的跟在了两个杀手的身后。 翻开手机,通讯录是空的,信息是空的,没有微信和陌陌等约炮神器,手机简直就是一片空白,这种电话就是方便联系办事用的,号码肯定是假的办完事直接一扔,干净利索。 向缺直接用这部手机给司徒盛云打了个电话:“有三件事,你听我说,第一我现在用的这个手机是一个杀手的一个多小时之前他把养小鬼的那个泰国和尚给杀了,你查查这个电话的通讯记录,这个人说他是给什么港岛和合图的人办的事,第二件事,那个和尚死了之后现在清迈都快戒严了,我估计沈建威肯定飞不出去了,你想办法让他稳住,最后一件事是死的那个僧人暗中养小鬼,你找人搜下资料合适的时候你给捅出去,这三件事整明白了我和建威就能回去了” “建威那边你不用担心,他之前和我联系过了,他很安全”电话里,司徒盛云叮嘱道:“坚持一下,后天清晨你们就飞回国内了,我这边已经联系的差不多了,就等个机会了” “我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跑来跑去的太累了,你觉得呢?”向缺呲着牙,笑了。 “呵呵,你不怕受点苦什么的,那你就去玩玩吧” “妥了”向缺挂了电话,手插在口袋里,独自一人在夜里漫步于清迈的夜空下。 此时的清迈草木皆兵。 一个得道高僧被枪杀,其影响力完全等同于一个政府官员被杀,甚至在泰国的民众当中,乍仑的死更是让他们难以接受。 两个中国人的头像出现在了清迈的大街小巷,出现在了网络和电视上,除了大肆寻找的警察以外,不少民众也在寻觅着向缺和沈建威的踪迹。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这两个人,是他们进入到契迪龙寺偷取东西和乍仑大师发生冲突,紧接着不久之后乍仑就被枪杀了,要说嫌疑这两人肯定是最大的。 并且乍仑在清迈的声誉非常高,从没有听说他得罪过谁,似乎除了那两人以外没谁有理由枪杀乍仑。 黑手这一招属实有点太损了,沈建威飞不回国内司徒孜清被拖的时间一长就没救了,乍仑一死貌似是谁找他要的小鬼这件事也成为了无头公案。 “草特么的,人类已经没法阻止这帮泰国小鬼子找我了是不?”向缺已经回到了清迈市区,路过一家商场的时候,正看见橱窗里的电视屏幕上正滚动播放着他的肖像。 “咣当”向缺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直接就朝着橱窗甩了过去。 玻璃没碎,密布着一层蜘蛛网。 路过的行人都看向了这个拿砖头砸窗户的人,忽然间,不少人都觉得他有点面熟。 顿时,商场周边有点骚乱七来,好几个泰国人拿出电话拨了出去,也有不少人团团围住了向缺盯着他。 这个人的面貌,正和橱窗里电视上播放的那个人极其相似。 “啪”向缺若无其事的给自己点了根烟靠在墙上。 几分钟之后,警笛声响起,三辆警车依次开过来停在路边,十来个警察走了过来一见向缺直接拿出手铐子就给拷上了,然后把他塞进了警车里。 没错,向缺所说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警察局,与其自己在外面东跑西颠的乱窜还不如直接让警察给带走算了,至少警察局里他不用担心安全的状况。 一天一夜的时间,警察再牛逼还能把他直接给判死罪然后处死么? 深夜,清迈警局。 向缺被带着手铐子关进了看押室里,四个警察正对着他,目光严肃,审视。 其中一个警察翻开向缺的护照,看了几眼之后用有点生硬的国语问道:“中国人?你来清迈是做什么的” “旅游,散心” “那你又为什么去契迪龙寺里偷东西” 向缺两手一摊,无奈的说道:“警察先生,能不能别污蔑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东西了” “寺庙里的僧人指证,你偷东西的时候被乍仑大师看见了,当时你们还发生了冲突,乍仑大师让人拦阻你们的时候,你们跑掉了,当时寺庙里有很多游客,香客和僧人都看见了” “那你把乍仑大师叫过来,我问问他,我到底偷了什么” 第四百四十九章关公面前耍大刀 “啪”警察一拍桌子,怒了。 “在你们离开之后,乍仑大师被人枪杀了”泰方警察虎着脸盯着向缺说道。 “你都说了,是在我们离开之后乍仑大师被枪杀的,干我什么事?” “乍仑在清迈是德高望重的大师,从来不与人结仇结缘,寺庙里的僧人和熟悉他的民众都可以证实最近几年乍仑大师都没和人发生过冲突,除了今天你们来从寺庙偷走东西这次” “呵呵······”向缺抱着胳膊笑了。 “咚,咚,咚”审讯刚开始,还没理出一点头绪的时候审讯室外面响起敲门声。 来的是两个穿着红色袈裟的和尚,四个警察见状连忙起身双手合十敬礼,随即那两个和尚坐到了审讯室的另外一侧。 向缺瞄了两人一眼,略感惊愕,这两个和尚身带修行修为并且绝对不低,至少也要比乍仑强上几个层次不止。 “这是我们泰国佛教协会的颂猜和刚赞大师,乍仑大师的案件他们也有权利旁听和了解”警察介绍了下后,伸出手指敲了敲桌子说道:“今天早上,有五个目击证人曾经看见你在乍仑大师的厢房外面徘徊,开始他们还以为你是找乍仑大师买古曼童的,于是就给你指明了乍仑厢房的位置,然后亲眼看见你走了进去,对吧?” 向缺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你从乍仑大师的厢房里走出来,随后就被正好返回的乍仑大师看见,你们两人当时还发生了冲突,你和你的同伙从乍仑争执之后就朝寺院外跑去,当时至少有几十人曾经看见了这一幕,对吧?” “嗯,没错” “几个小时之后,契迪龙寺里响起了一声枪响,乍仑大师被人枪杀,这个你知道么” 向缺直接摇头说道:“和我无关,我当时离开寺院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还有,你那个同案犯呢?” “不知道,我们分头离开了”向缺再次摇头。 “在泰国犯罪一般是没有死刑的,但有两点除外,第一是制造贩卖假药,第二则是谋杀皇室成员”后进来的僧人,其中一个淡淡的说道:“乍仑的姑姑生前曾嫁给了我们泰国皇室的一个亲王,严格来讲,乍仑自然也算皇室成员” 向缺两手一摊,呵呵笑道:“那意思是,如果我杀了乍仑大师,是有可能被叛死刑的呗?” 颂猜轻轻的点了下头说道:“没错,但她的姑姑毕竟已经不在世上了,乍仑可以算是皇室的人,也可以说不是,全看皇室愿不愿意承认他的这个身份了” 向缺挠着脑袋,挺诧异的问道:“你这话说的,都告诉我这一点了那打死我也不能承认是我杀了乍仑啊,对不?更何况,他也真不是我杀的啊” “你要是主动承认,我们可以不认为乍仑是皇室的成员,但如果是被我们审问出来的,你可是会被叛死刑的” 向缺用一种挺白痴的眼神,看着他,笑而不语。 这个套设的,好像他妈的脑残! 颂猜忽然冲着四个警察摆了摆手,警察用一种挺怜悯的眼神看了眼向缺然后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咣当”门被关上,反锁,屋内只剩下向缺和颂猜还有刚赞。 颂猜扭了扭脖子,低声说道:“再给你次机会,认还是不认” 向缺笑道:“泰国也流行刑讯逼供啊,我跟你说,我在中国很有身份的,属于上层人士” “但这里是泰国,离的太远了”颂猜说道。 “你就不怕整出什么外交事件啊?整出外交事件你们能接的住么?我们中国播天气预报,得说局部有雨局部晴天然后正经得播一段时间,你们泰国的天气预报可能一句有雨那全国都得下了,对不?大师,你首先得明白一个道理,泰国和中国实力不对等,你们没理由这么硬气的” 一直没说话的刚赞忽然拦了下颂猜,对向缺说道:“你要是犯了罪,那你前面说的那些道理也就不存在了,颂猜别浪费时间了” 向缺淡淡的看着两个僧人,对方忽然不吭声了,颂猜缓缓走到他的对面,伸出右手抵在了向缺的脑门上。 瞬间,向缺感觉到一阵阵的晕眩,一股极其邪魅的气息侵入到了他的脑中。 邪灵,泰国僧人最擅长的一种术法,邪灵相当于是小鬼的成年体,泰国僧人在修炼术法的时候通常都会圈养一只小鬼跟随自己,同吃同住同行,并且用自己的鲜血喂养,本人的修为越高邪灵的威力自然就越大,邪灵最大的功效是能护主,保佑,平安,同样的也能拿来对敌。 向缺明显感觉到有东西从脑中进入了他的身体,从印堂部位开始径直向下,直落到胸腹一带。 “再给你次机会,认还是不认?”颂猜皱着眉头问道。 “呵呵·······” “唰”向缺直接抬起脑袋,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中国有句古话听说过么?关公面前耍大刀······你可能得后悔,自己干了一件多蠢的事” “什么?”颂猜错愕的一愣。 向缺体内,一团漆黑浓郁的黑气突然蹿了出来,然后速度极快的包裹向了颂猜刚刚送进来的那个邪灵。 颂猜木然一呆,猛的发觉自己的邪灵居然有点不受控了,随即,更是失去了所有的联系。 “嗷······”向缺身体内,突然爆出一声长啸,西山老坟之物被镇压了许久,此刻被猛然放出之后就跟脱缰了的野马一样顿时狂躁的冲向了颂猜的邪灵。 瞬间,邪灵就蒙了,只看到一团黑气包裹住自己之后,在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下,他就被吞噬的一干二净。 “噗······”颂猜直接喷出一口鲜血,颓然倒地。 被自己的精血血蕴养了二十几年的邪灵相当于是颂猜的半条命,邪灵被吞他直接修为一落千丈,还得大病一场。 “你······怎么,怎么······”颂猜一句话没说完,翻着白眼直接倒在地上。 “唰”刚赞一把抓住向缺的衣领问道:“怎么回事?你对颂猜做了什么?” 第四百五十章突如其来的海啸 向缺低头看着刚赞的手,说道:“大师,我坐着没动,手被烤着,我他妈现在唯一能动的就是嘴,你那意思是我咬他了呗?” “不对,你肯定对颂猜做了什么”刚赞咬着牙说道。 “我不是劝过你们么,草······你他妈跟我装自己不归三界管,不在五行中,现在怎么了?我动都没动你们就麻爪了啊?” 刚赞伸手拍在向缺的脑袋上,喘着粗气但却久久未敢再次下手,他敢肯定颂猜是被向缺给暗算了,但却完全看不出向缺是怎么下的手。 向缺低着脑袋看着地下的和尚笑了:“别往我头上算啊,他自己抽了能怪我么?咋的,就因为他碰了我一下人要是死了,我还得找个娘们再给你们生一个出来呗?” “好,杀乍仑的事你不交代,暗算颂猜你也不承认,那你这辈子就别想从泰国的监狱里出来了”刚赞到底没敢再对向缺下手,打开审讯室的门叫来两个警察把昏迷的颂猜给抬了出去。 “哎”向缺抬头冲着他说道:“后天早上,你得来给我恭送出去” “哼”刚赞瞪了他一眼,转头就走了。 这一夜无人再管向缺,把他铐在椅子上支着两盏强力的射灯照在脸上,没有水不给饭,超过五十度的高温炙烤两个小时之后就让向缺的脸上开始出现了爆皮的症状,四五个小时之后,向缺开始口舌发干,眼神略微有点涣散。 这纯粹是肉体和精神同时受罪,泰方暂时给出的应对方案就是,刑讯逼供我拿你没办法,那我就折磨你,看你能坚持多久。 临近早上,审讯室们打开,昨天审讯的警察再次走了进来,跟在后面的是刚赞和两外两个僧人,一伙人挤进审讯室的时候向缺已经有点严重脱水了,嘴唇干裂渗出了血丝,眼睛红肿,脸上的皮肤就跟要换了层皮似的,有点瞧不出他的原先模样了。 “刚赞,就是他让颂猜的邪灵突然无缘无故的消逝了?”刚赞身后有人问道。 刚赞回头,双手合十恭敬的说道:“英查大师,就是他” 英查,泰国佛教协会的副会长,泰国十世亲王第六子,大皇宫寺庙的住持,也是泰国最德高望重的大师白龙王最小的弟子。 乍仑死的时候,英查就知道了这件事,但乍仑的死也仅仅只是让他稍微关注了下,并没有太过留意,真正让英查前来审讯室的原因,是昨天颂猜离开后回到寺院,被检查出邪灵消逝修为受损这件事。 “给他拿点水”英查和警察吩咐了一下。 “咕嘟,咕嘟”一瓶子水被灌进向缺的嘴中之后,他略微有点好转了。 抬起脑袋,向缺扫了眼审讯室里的人,最后盯在了英查的身上,这是个让他感觉到身上渗透出危险气息的僧人,很强。 同一时间,一架从浦东机场飞往泰国曼谷的包机降落在曼谷国际机场。 六辆奔驰随着一辆挂着领事拍照的红旗进入停机坪,红旗停下后首先走下一个穿着中国军装的军人,紧接着一个五十多岁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也下了红旗。 仅仅片刻,从远处开过来三台宝马七系停在红旗侧面,一个穿着穿着泰国皇室服装的男子伸出手和西装男人握了握。 “韩领事,您好” “公猜亲王,您好” 韩生德,中方驻泰国领事馆领事,和他握手的是泰国国王的儿子,也是现今泰国官方负责外交的官员。 两人稍微寒暄了几句之后,包机机门打开,从机场里走出二几个人来,这些人下了飞机上了红地毯迎向了等候在此的韩生德和公猜亲王。 这架包机虽然是从上海飞往曼谷的,但其实上海只是一个中转,飞机的起点是京城。 这架包机是由京城商贸部一个司长带队,其内包含了二十几名在中国最具盛名的商场人士,这次司长带队的商贸团来泰国其实来的非常蹊跷,首先是时间非常紧迫仅仅只用了一天的时间这个团就组成了,其次是商贸团的人数非常少只有寥寥二十人,这个规格可谓是非常少见的,以前司长带队的商贸团兴师动众的出次国洽谈至少也得要有五十人以上,部长带队则是要近百人甚至更多了。 再一个,这个团别看人数不多但规格很高,前来的都是中国排名最靠前的大集团负责人。 就在包机降落曼谷之后的一个小时,泰国外汇市场。 泰铢对美元汇率持续走低,这是自几年前经济危机之后,泰铢历史性的一次暴跌,此次泰铢走低直接导致泰国外汇市场一片混乱。 与此同时泰国股市。 一大笔天文数目的资金忽然涌入股市,开始非常有目的性的收购泰国几大公司的股票,如此反常的收购直接让泰国股市出现大幅度都走低的趋势。 几乎在相同的时间,泰国两家境外家银行同时发布公告,利率降低,调息,泰国湾的一个港口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宣布停工,位于泰国曼谷西部,瓦剌郡的三家电子厂临时紧急宣布停工。 今天是星期三,过了一天之后,星期四泰国所有的新闻,报纸和网络统统把过去的星期三那一天,称之为黑色星期三。 没人知道,也没人清楚,为何仅仅只是一个上午的时间,泰国的金融市场,工业市场出现了海啸一般的震动,这直接导致泰国的经济出现机器短暂的停滞,后退。 清迈,警局。 向缺在喝了一瓶水之后情况已经有所好转了,虽然看着有点凄惨但精神恢复了不少。 “换个人,换点手段呗?”向缺沙哑着嗓音,开口问道:“你们还想怎么玩啊” 英查淡淡的看着向缺,说道:“你是来自中国风水阴阳界的人,看起来你的修为应该不低,不然颂猜不会瞬间就被你给废了,我很好奇你到底用的是什么手段,颂猜的邪灵其修为差不多相当于你们中国修行界聚气后期的境界了,告诉我你怎么下的手” “他太弱了,我需要用什么手段么?”向缺抬头极其挑衅的看着他说道:“要不,你来试试?” 第四百五十一章恭送 英查朝着两个警察淡淡的摆了摆手,向缺不但手被拷住了,身子也被死死的给按着一点不能动了。 “呵呵,别碰我,我这人比较贱一碰就容易脑袋疼”向缺咧着嘴,不以为意的笑了。 英查从宽大的袈裟下拿出一个纯木的盒子,木盒的样式非常古朴,老旧,不起眼,向缺扫了一眼说道:“这么重的阴气,挺邪性啊” 英查把木盒放在向缺面前,伸出两只手指小心翼翼的将盖子打开,盒内铺着一层青灰色的粉末,除此以外别无他物。 瞬间,一股令人极度不舒服的引起弥漫在审讯室里,两个按着向缺的警察顿时有点不受控的晕眩起来,向缺明显感觉到他们的两只手,突然如冰窖一般刺骨,寒冷透顶。 “这里面装着的是泰国七处最古老坟场的坟土,七位未经人事少女的精血,七个阴年阴月出生的人的鲜血,还有七个八十一岁命犯鳏寡孤独老人的毛发,和七个婴孩身体里提炼出来的尸油”英查指着木盒淡淡的说道:“这个东西,出自我师父白龙王之手,自从炼制出来后一共就只用过一次,那是十二年前泰国出现了一头修为过八百年的邪灵,全泰国所有的僧人都束手无策,后来我师父带着这个东西去了,邪灵只沾上了一小撮就灵体受损被我师父给收了,你觉得和那个邪灵相比,你能挺多久?” 向缺瞄了一眼,说道:“要不你试试看?” “这里是泰国,就算你在中国有再大的背景也是无用” 向缺一撇嘴,说道:“你这个逼装的,我还真得给你点个赞······你信不信,我要是回不去,你们泰国至少得有半数的僧人来给我陪葬,这其中肯定包括你和你的师父白龙王,我还是那句话,要不你试试看” 当两个人脾气倔强到满天神佛都拦不住的时候,这就跟火星撞地球产生聚变是同一个道理,向缺是真不怕对方敢下手,英查也是真不怕自己下了手之后是什么后果。 没办法,人都太倔强了。 一个小时之前。 美国的某个新闻网上忽然对一天之前发生在泰国契迪龙寺内的僧人被杀事件做了一个简单的报道,这个新闻报道只占了豆腐块大小的版面并且位置非常的不起眼,但仅仅报道之后的十几分钟里,新闻下面的评论就跟了几百条,又过了一会之后这则新闻持续发酵,被炒的越来越火,并且评论也开始越来越详尽起来,其中有不少的评论都并没有同情那个被枪杀的僧人,而是言之凿凿的说这个叫乍仑的大师死有余辜,他养小鬼害人不浅,简直是死得其所。 这个新闻和下面的评论爆出来后,没用多久就传到了泰国国内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开始在泰国民众之间蔓延起来,而且还引起了官方和各大寺院的关注。 民众一片哗然,官方则是保持沉默,寺庙方面更是没有给出任何的结论。 但就在十分钟之前,泰国的几大网站上开始陆续出现了有关此事的帖子,并且还附带着照片和几个当事人的陈诉。 这些当事人都声称自己曾经从乍仑大师那里购买古曼童的时候却买回了小鬼,并且还一一的列举出了不少的证据,顿时泰国民众的态度开始出现了两极分化极其严重的趋势,一部分是始终相信乍仑大师是被冤枉的,被有心人给搅浑了水,另一部分则是思想发生了动摇,觉得乍仑贩卖制作小鬼是可能确有其事的。 其实,这个新闻的最初发酵,全都是司徒盛云公司旗下的新闻网站引发出来的,水军也是网站雇佣的,至于在泰国国内的跟帖和网站报道同样幕后也有司徒盛云的手段。 二十一世纪的网络贵在神速,别说隔了一两天发生的事能报道的这么详细,就算是当场发生的事也能进行现场直播,只要一个手机就能全部搞定。 但是司徒盛云再牛逼,也没办法在一天的时间内找到乍仑贩卖小鬼的所有证据和所有当事人,但他其实根本不用找到全部证据,只要一个就够了。 没错,泰国几大网站上对此事的报道,当事人中九成九都是假的是水军炒出来的,只有一列是真实的确实存在的。 但就这一件其实就已经足够了,人们只会盯在这一件事上啊,而不会关注其余那几件捏造出来的证据上。 和乍仑的死同时引发泰国民众和官方神经的,还有泰国的金融交易,股票市场和银行,码头,电子厂等瞬间发生的聚变,这几件事叠加在一起,直接让泰国顿时处于一片水深火热之中。 “砰,砰,砰” 审讯室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向缺一触即发的英查皱眉回过了头,门开后,有人神色复杂的冲着他说道:“英查,大师,您得出来一下” “没看见我正有事呢么,出去”英查皱眉呵斥了一句。 “是亲王大人给您打的电话,让您无论在做什么都得停下来” 英查眉头挑了挑,停顿半晌之后转身走出了审讯室。 被按着的向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明显察觉到刚才敲门那人在看向自己的时候,目光里充满了极度的惊异和不解。 司徒大boss动手了! 与此同时,清迈警局接到了报警电话,有两个自称是和契迪龙寺枪杀乍仑事件有关的人主动投案了。 几分钟之后,英查和刚赞同时一脸严肃和愤恨的回来了。 他们两个接到了来自泰国皇室和佛教协会还有警方的三方通知,被关押的这个中国人暂时不能动,不能碰,更不能受到一点损伤。 乍仑的死,如果是和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国人有关,你可以上纲上线,闹的不可开交也行。 但乍仑的死,现在已经引发了一系列连锁事件,泰国的金融,股票市场受到重挫,好几个国外大集团和泰方正在商讨的投资项目毫无征兆的戛然而止了。 最关键的是,乍仑的名声已经开始有点臭了。 向缺呲着牙笑了:“我说我很有背景的,你们偏偏不信······什么时候恭送我出去啊?” 第四百五十二章归程 刚赞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这句话就隔了一天晚上,向缺说了两遍,第一遍他当笑话听的,这一遍让他有点骑虎难下了。 没想到的是,英查居然直接拍了拍向缺的肩膀,语气温和的说道:“一场误会” “呵呵,” 英查是低头认错呢么,不是,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了一个已死却已经埋汰了的乍仑和半废的颂猜,英查很聪明的做出了选择,这件事就此揭开拉倒了,你说英查能不能强硬的把向缺给留在这,然后办了他,那他肯定有这个实力,但他能这么干么? 泰国受损的企业和受到的打击,直接和泰国皇室有着最为直接的关系,金融交易和股票市场受挫,最干脆的影响就是泰国皇室的口袋缩水了,英查能为了一口气让泰国皇室损失掉天文数字的钱财么,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对向缺说了句误会。 二十分钟之后,清迈警局的局长,刚赞和英查亲自把向缺送到了警局门口,门前停着一辆房车两辆警车。 “哗啦”房车车门打开,沈建威从车上跳了下来。 “向先生,没事吧?” 向缺晃了晃脑袋,扭着僵硬的脖子说道:“这么惦记我啊?看你一脸憔悴的样” 沈建威呲牙笑道:“咱们这关系,当年华耗尽,岁月流逝你我友情依旧,一起来的就得一起回去,能不惦记你么” 向缺愕然的问道:“才回过几天啊,语言咋锻炼的这么硬了呢” “呵呵,跟您学的,近朱者赤么”沈建威羞涩一笑。 “唰”向缺回头看了眼英查和刚赞,说道:“两位,别郁闷了,你们看我长的像蠢人的样么?不像的话昨天晚上我为啥自投罗网啊,摆明了这事我早就安排好后路了,你们啊顺风顺水的日子过惯了,一碰到坎踩到坑里就有点想当然了,下次多动动脑子就是了,拜拜” 向缺直接转身进了房车,四仰八叉的躺在了桌椅上,他刚才说的牛逼但其实自己累的跟个犊子似的了,都差点折腾出内伤来了。 警局门口,刚赞叹了口气问道:“英查大师,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英查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说道:“这件事不是我说算就算了的,这叫形势迫人,明白么” 两辆警车直接护送那辆房车去了清迈机场,庞巴迪半个小时之前就已经待命了,准备飞回上海。 “你家大boss用了什么手段啊,这么快就见效了”飞机里,向缺换了身衣服正吃着正宗的泰国菜,来泰国三天,这算是吃的最正经的一顿饭了。 沈建威说道:“施压,从经济层面直接给泰方压力,他自己一个人自然不可能让泰国低头,所以他联系了不少在泰国有头投资的商人,也找了美国的两家投行,和洪门其他的关系,逼得泰方不得不对咱们的事做出让步,其实向先生那个契迪龙寺僧人的死本来就和咱们没什么关系,只是咱俩要回去的时间太紧,只能这么操作了,如果再等段时间的话,找找证据什么的,咱们都可以反过来投诉泰国的司法机构了” “我能等,你家二小姐等的了么” 沈建威直接问道:“云爷之前问过我,这次二小姐的事还会有什么差错么?昨天二小姐已经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但是精神非常不好,不吃也不喝,一句话也不说的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云爷担心······” “我回去,立马药到病除”向缺摆了摆手打断了他,说道:“别吵吵了,我困的要死,眯一觉下飞机的时候你招呼我” “哎,先生”沈建威扒拉着刚闭上眼睛的向缺问道:“泰国的事,您就这么算了啊?看您好像遭了不少的罪呢,云爷说你要是觉得不舒服,那咱们先前谈好的事完全可以翻脸不认人” 向缺闭着眼睛,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说道:“我要是想较真,用不着你们,我一个人就能把他他们给收拾的团团转,而且手段简单粗暴但非常有效,不过我没那个心思,我得给他们个机会,让他们自己感悟一下人生” 认识向缺的人都说他是睚眦必报的小心眼,他啥都能吃但就不能吃亏。 在泰国的警局里,向缺算吃亏吧?肯定算,但向缺为什么不往回找找场子呢? 用最简单的一句话来讲,就是人成熟与否,都是事上见的不是嘴上说的! 庞巴迪两个小时以后降落上海浦东机场,一辆劳斯莱斯一辆奔驰在候机厅外等着,睡了两个小时吃了点东西向缺有点满血复活的意思了。 下飞机,出机场,向缺和沈建威就看见四叔等在了车旁。 “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能麻烦你来接我们呢”向缺挺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是为阿云和二小姐办事去了,我接你是理所应当的,走吧上车” 劳斯莱斯里,四叔皱眉说道:“孜清的状况不是太好,萎靡不振,精神欠佳,饭也不吃话也不说,找医生看过后也没给出什么结论上午的时候,她的一个朋友来看望了下,情况算是有所好转了,但她的那个朋友也说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孜清的状况会越来越麻烦的?” “她朋友?” “一个女的,孜清在哈弗上学时的校友,我见过两次” 向缺哦了一声,知道来的是谁了。 劳斯莱斯开回希尔顿酒店之后,向缺直奔顶层司徒孜清的套房,房间里司徒孜清双眼有点无神的躺在床上,苏荷静静的坐在他的身边。 “唰” 向缺进来后,两个女人同时把眼光看了过来,一个眼神复杂一个眼神迷茫。 苏荷起身,走到向缺的身前低声说道:“她的魂魄受损,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我尝试着用了下茅山术法,但效果不太明显只能让她暂时稍微有点好转而已,听孜清的家人说,你去帮她想办法了” 向缺眯着眼睛,忽然伸手在苏荷白嫩的脸蛋上掐了掐,问道:“怎么说我也亲过你好几嘴呢,你咋不担心下我的安危呢” 第四百五十三章我想死一回 苏荷咬着嘴唇,低声说道:“向缺你把我当什么了?报复赵礼军的工具?” 向缺伸出一根手指抵着她的下巴说道:“对赵礼军,我就一句话来形容他” 苏荷抿着嘴看着他。 “猪八戒,你就是把他踹到猴妈妈的肚子里重新再生一回,那出来的还是猪八戒,永远没有齐天大圣的样,赵礼军我用在乎他报复他么?”向缺放下手指拎着白色的陶瓷罐子走到司徒孜清的床边。 苏荷神色复杂的喘了几口粗气,转身出了房间。 小鬼的本体被找了回来,就相当于是找回了他的寄宿体,有了本体向缺重新度化小鬼就能洗清他身上的阴气和怨念,被洗干净了的小鬼就相当于一个真正的古曼童,跟随在司徒孜清身边可以起到古曼童一切都该有的效果,镇宅,祈福,保平安,就相当于是让司徒孜清有了一道护身符。 一个小时后,司徒孜清沉沉的睡了回去,等候在房间外面的司徒盛云,四叔还有苏荷齐齐的望了过来,向缺说道:“人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三人同时松了口气,司徒盛云拍了下向缺的胳膊说道:“辛苦了,先生” 向缺耸了耸肩,淡淡的说道:“答应人的事,就得办,我不注重名声但肯定看中因果报应,司徒老板你们家的事解决的怎么样了?” 司徒盛云脸唰的一下就阴了,四叔幽幽的叹了口气,摇头不语。 苏荷这时说道:“孜清没事,我就走了,过几天我再来看她” 向缺拉了下她的胳膊笑嘻嘻的说道:“才看我这一眼,就这么走了?咱俩不温存一下了” 苏荷咬着牙说道:“王八蛋,我看你气就不打一处来” 向缺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干咳了一声说道:“女人心海底针啊,拜拜吧” 苏荷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但没走两步却似乎有什么不甘的回过头,说道:“赵礼军最近一直在和张守城,李秋子他们在一起,至于谈什么我从来都没有参与过” 苏荷说完走了,向缺愕然的挠着脑袋无语的说道:“这姑娘,身在曹营心在汉么?” 苏荷走后,司徒盛云才开口说道:“先生有件事,得需要你帮个忙” “司徒大老板,我一听你说帮忙就会莫名的哆嗦一下,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向缺斜了着眼睛问道。 “呵呵,小忙能体现出你向先生的难能可贵之处么”司徒盛云实实在在的捧了一句。 “哎,说吧,说吧,我一接你的话茬那肯定就是上路了” “你能让我死一回么?”司徒盛云背着手,说道:“我死了,一切牛鬼蛇神该冒头就盖冒头了,死人是最能测出活人人心的” 向缺皱眉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要是死了,那就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你这个洪门大佬要是死了你说洪门得有多乱,能乱的起么?” “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何况一个成立了的几百年的组织呢,长痛不如短痛,洪门就像是一个长了瘤子的病人,你要是不把瘤给切下去,这人迟早得死,但要是提早开刀把瘤给切了那也就是疼一下子,对不”司徒盛云,眯眯着眼说道:“就一刀,能结了后患肯定值得” 能做到一方大佬,被成为一世枭雄的人最不缺的就是决心和魄力,诸葛亮当年挥泪斩马谡,刘备能弃妻儿与不顾,这两者用一时的魄力拿下了自己想要的江山和人心,那司徒盛云呢? 司徒盛云,想用自己一死来换回百年洪门今后的稳定发展。 晚上,向缺吃过晚饭后舒舒服服的回房间睡了一觉,顿时感觉浑身神清气爽。 洪门那颗烂瘤子跟向缺没啥关系,他属于编外人员,护佑司徒盛云不出事就行了,至于司徒盛云之前求他的事他也直接点头答应了,越早解决好洪门的事,让司徒盛云回美国,那他自然也越早的就能轻松了。 毕竟,南京中山陵还有个王胖子嗷嗷待哺呢,再有八个月曹清道呱呱落地,这两件事对于向缺来讲,才是重中之重。 回到上海之后的第二天,向缺梳洗打扮之后走出房间去用餐。 “唰”一道复杂的眼神盯了过来。 向缺扭头一看,司徒孜清刚刚出门正怔怔的看着自己。 “哈喽啊,司徒二小姐”向缺龇着牙贱嗖嗖的打了个招呼。 隔了一天,司徒孜清判若两人,虽然脸色还不太正常,但气血已经开始往回长了,修养两天就能恢复如初。 司徒孜孜清一时之间脸色迟疑,神情扭捏,眼神一连变换多次之后,嘴里才说道:“谢谢你” 这是司徒盛云和她坦白交代了,不然要想从这个女人嘴里听到一声谢,那他妈可能比日了她还要难。 “一场交易罢了,谈不上谢,各取所需而已,我有我想要的你们有你们的需求”向缺无所谓的摇了摇头。 “一起下去吃饭吧”司徒孜清关上房门轻声说道。 两人从楼上乘电梯下来进到餐厅里,司徒盛云和四叔刚刚吃过饭,见他们两个一同前来顿时一愣,但随即似乎又十分安慰。 向缺如果能和司徒孜清交好,司徒盛云是十分乐意看到这一幕的。 特别是经过这些天这些事的结果来看,司徒盛云甚至觉得两人如果能够更进一步的话,这个可能性也许是自己更喜闻乐见的。 没错,司徒盛云起了和陈三金一样的心思,这两位大佬在和向缺所见之后,同时都觉得如果自家能有这么个女婿,可能要比跟那些家底深厚或者关系驳杂的人联姻要好的多。 毕竟,有些事并不是钱和权就能够解决得了的。 “那个罐子,我一定得留在身边么”司徒孜清吃着饭,低头问道。 “简单点来讲,你可以把那个罐子当成是个宠物来养,养猫养狗怎么养你就怎么来养,如果不习惯就忍一忍,习惯成自然就好了” 司徒孜清抬头看着他问道:“行,那你跟我讲讲方法” “没啥方法,怎么有爱心就怎么来吧,尽量发挥一下女性潜在的母性光辉就行了”向缺笑道。 “我还是个没开化的姑娘呢”司徒孜清咬着牙说道。 “啊,这事我也教不了你,因为我还是个没开包的小伙呢” 第四百五十四章南下 也许是泰国的事动静闹的有点大,也可能是接二连三的对司徒盛云和司徒孜清出手没有产生什么效果,在接下来的近一个星期的时间里,这二小姐和司徒大boss都没有碰到什么异常状况。 司徒孜清渐渐的习惯了自己身边多了个小鬼的事实,也真就像向缺所说的那样,开始像养宠物似的对小鬼逐渐散发起了母性的关怀,只不过这个过程略微有点让人无语。 最开始接触小鬼的前三天晚上,司徒孜清居然央求向缺在她的客厅里守夜,这女人说的很现实,谁睡觉的地方有只小鬼在那谁能睡得着? 向缺本着送佛送到西的念头,答应了替她守夜三天,毕竟小鬼这事是他从头到尾出手解决的。 “哎,老妹子我跟你说哈”客厅里,向缺闲来无事自己在酒店要了几瓶酒坐在沙发上打发时间。 “你得熟悉这个过程才行,真就当是养条狗吧,你说你这么放不开万一以后你结婚了,跟老公嘿咻的时候那你不得觉着别扭啊?你肯定觉得旁边是有人在观战,对不?”向缺靠在沙发上醉眼朦胧的打了个酒嗝。 卧室里,司徒孜清躺在床上,表情罕见的羞涩了:“狗就是狗,可那个小鬼是从人变的,概念不一样” 向缺诧异的问道:“以后你有了孩子,太小的时候你得放在身边照看吧?孩子躺你们俩身边,你们还啥也不能干了呗?那可是个正经的活生生的小生命啊,到时候你老公得憋成啥样啊,不得憋出内伤来啊?所以你得看开点” 在东北,一般孩子小的时候和父母都是睡在一个大炕上的,所以向缺对此事一直抱着不解的态度,就是炕上那边躺着孩子,父母怎么能放得开呢? “我家有钱,雇奶妈看着”司徒孜清咬牙说道。 向缺略微有点懵逼的说道:“听你这意思,是你跟你老公砸一炮这件事,比照看孩子还要重要?我去,对这事这么有瘾呢” 司徒孜清咬着嘴唇说道:“我小的时候就是奶妈看着长大的” “啊?没看出来,司徒先生对这事也挺有劲头的呢” “你滚蛋,能不能聊点正经事了”司徒孜清悲愤的蒙上了被子。 “女人真是容易把事往歪了想,这不是探讨生活呢么”向缺醉醺醺的躺在沙发上,脑袋开始晕眩了。 隔壁房间,司徒盛云和四叔。 两人对坐着,面对面,桌子上也摆了两瓶酒,白的,还有一碟酱牛肉,一盘毛豆和几根鸡爪子。 司徒盛云喝酒的时候对菜没什么要求,虽然他一直生活在美国但是对喝酒时的下酒菜选择一直和国内相同,不需要大鱼大肉,鹅肝酱或者牛排什么的,花生米和鸡爪子就能打发了。 “四叔,我这么干,洪门是要大乱的啊”司徒盛云虽然已经下定决心要走一步险棋,但真等走的时候未免还是有点犹豫。 谁说枭雄办事的时候是干脆利索,手起刀落的就能给办了?其实枭雄也有内心斗争,只不过他们把表现放在了心里而没有挂在脸上。 “一刀切,利索”四叔端着酒杯轻抿了一小口,说道:“在唐朝,李世民当初囚禁了自己的爹弑杀了两个兄弟,正常点评价的话,世人都该喷他一脸唾沫才是,但其实呢?人们只记得大唐盛世没人对他弑兄囚父的事有过多的评论,为什么?因为李世民继位后把为国为民这些事干的太漂亮了,这次洪门大乱如果你能拨乱反正的话洪门会越来越兴旺,一段时间后后人兴许也不会记得这次大乱,而是记得自司徒美堂先生之后,洪门在你司徒盛云的手里又兴旺了” 司徒盛云默默的干了一杯酒,叹了口气,说道:“是的,是非自有后人评断了” 四叔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说道:“只不过,这件事的危险性未免有点太大了,你觉得向缺能帮你把这出戏给做足了么,他要是失手的话,那洪门可是真得乱的一塌糊涂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司徒盛云把玩着酒杯,然后一饮而尽:“等一个向缺自认为成熟的机会吧” 几天之后,司徒盛云在上海的行程结束,向缺和他一起赶赴广东,这也是司徒盛云在国内的倒数第二站,最后一站是京城。 广东对洪门来讲意义很不一般,严格来说这里是洪门的发源地,当初反清复明的口号就是从这里喊出去的,当时的什么广东十虎,方世玉,洪熙官,反清复明的义士也都是广东这边的人,洪门再次成立后被打击,这才远赴美国发扬壮大。 司徒美堂的祖籍就在广东开平,司徒盛云此次回国除了办事以外,祭祖也是其中最重要的行程。 白云机场,此次来接驾的不是劳斯莱斯了,而是一长溜奥迪,大气稳重。 上了奥迪,车队开向广州大酒店。 “向先生,孜清似乎已经彻底好转了?”车里,司徒盛云随意问了一句。 “她再不好转,我要折腾出事了”向缺斜了着眼睛,挺无语的问道:“boss,你说一个陌生男人一连几天睡你女儿房里,虽然说不在一个床上吧,但你怎么也不拦着点呢?哎,你可是洪门大佬,这种事发生的时候你不该拿枪顶我脑袋上啊?” 向缺对情欲这方面的事其实不太上心,可再不上心你对面住着个千娇百媚的姑娘是个正常男人也得抓心挠肝的难受吧,要不是天天晚上喝点小酒,闻着司徒孜清的体香,他的一宿一宿的失眠。 “呵呵······”司徒盛云一连笑了好几声,才说道:“对向先生的人品我非常放心,睡吧,睡吧没事的” “你好像还挺喜闻乐见的?” “不是,这不是工作需要么”司徒盛云一本正经的说道。 “哎,聊不了,不诚心解决问题啊”向缺转过脑袋,这一幕对他来讲太他妈眼熟了,当初陈三金不就是这么把陈大小姐给推到自己怀里的么。 幸好,司徒孜清还有别的事要处理,这一次暂时没有跟随他们回往广东,要不向缺至少还得当几晚的柳下惠。 第四百五十五章又见 在中国城大酒店安顿好,休息一天之后司徒盛云立马开始进入工作状态,先是接见了下广东这边公司的人,然后又开始宴请各路贵宾一连忙了几天之后才算是闲下来。 向缺又成为了跟班的身份,出酒店就跟在司徒盛云身后,应酬就坐在他旁边,一句话不说就是发呆或者吃饭。 就他这副德行,弄的不少跟司徒盛云会面的人都诧异,基本大多数的人都把向缺误认为了是司徒盛云的儿子。 到达广州之后的第五天临近傍晚,司徒盛云的秘书找到了向缺,告诉他晚上boss有个饭局。 五点整,向缺从房间里出来到酒店门外上了奥迪。 广州在中国历史上是个很奇怪的地方,两千多年前广州就是州治,府治的中心,在现代也是华南地区的文化,军事,政治中心,在唐朝广州中国第一大港,明清时期是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起源港口,可以这么讲,广州的历史不比任何一个地区浅广州的名气也不比任何一个地方下。 但它的奇怪之处就在于广州建城以来的两千多年的历史中,这个地方没有成为任何一个朝代的都城。 也就是说,广州底蕴无论多深厚也无法被哪一位君王纳入自己的眼中。 有人说广州太过靠近中国边缘,地理不优越,一旦建都的话很有可能会被轻易攻破,也有人说广州处在珠三角边缘,濒临南海气候不得人喜,更有一种匪夷所思的说法就是广州处于东江,西江和北江的三江交汇之处,恰好就像是被顶在了一个三叉戟上,要是在此建立都城恐怕朝堂不稳。 广州不建都的历史确实由来已久了,因为每一代当朝国师,风水大家都曾给帝王提过醒,此地是不能建都的,至于到底为什么则是没有人能言明,似乎只有当朝国师和那些风水大家才知道原因。 三辆奥迪开出酒店停车场,驶上广园东路,行进半小时后进入白云山附近,然后直接开到通往白云山腹地的一条小路,小路上车辆行人全无,两旁是郁郁葱葱的一片片山林,开了能有近十分钟前方才豁然开朗。 两栋三层楼的建筑,一南一北遥遥对立,楼的四周被一圈黑色的栅栏圈了起来,高大的铁门前两头镇宅石狮立在左右两边,足有两米高。 “好地方啊”向缺转头看着车窗外面,点头略微感叹了一句。 向缺是真觉得这是个好地方,非要怎么形容好那挺麻烦的,但要论对比的话,这两栋建在白云山腹地的小楼跟东北的杨家大宅,还有唐山的陈家大宅有异曲同工之妙。 此地,风水甚好! “白云山附近,也就只有这么一处地方被允许建立私人住宅,据说这栋私宅早在两百多年前就有了,然后一直扎根在此,哪怕就算后来解放了也没有被国家收回去,而是真真正正的成为了一处私宅,国内房子是自己的但地不是,所以才有允许拆迁这一说,但这块地方我却知道,没有任何一家公司能拆的了,因为这块地是私有的国家承认了的,任何人都无权动”司徒盛云在向缺旁边接着说道。 “呵呵,王家大院”向缺点头说道。 司徒盛云说道:“您也知道?” “在岭南,也就只有王朝天家能有这个威望了,哪个有钱的能有他们家底蕴后?哪个有权的敢做这种让人诟病的事?但王朝天家可以” 司徒盛云嗯了一声,说道:“今天晚上我来就是赴宴的” 向缺诧异的问道:“你跟王家还相识?” 司徒盛云说道:“我跟王家人只见过三次面,前三次都是祭祖时特意过来拜访的······我曾祖司徒美堂那一辈就曾和王家有过交集,后来他在北京逝世之后没进八宝山而是选择了回乡安葬,祖坟之地也是王家人给看的,所以于情于理我一回国就得来此地拜访” 向缺也不是很意外,以司徒家的地位和发展那明显是祖上蒙荫被庇佑了,要么是祖辈有大善人积下大阴德那要么就是祖坟风水过好,不然你得多好的命能撑起洪门这么大个摊子来。 “嘎吱”三辆奥迪穿过铁门进入院内之后停在两栋楼中间,空地上早有七八个人在此等候了,为首的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在他身后两旁站着两个年龄相仿的男人,剩下的则是几个年轻男女。 “砰,砰”下了车,司徒盛云一脸笑意的迎了过去:“王兄,劳您久等了” “司徒先生客气了,一路辛苦了” 这个和司徒盛云打招呼的人,就是王家现在的家主,起了一个很符合他出生那个年代的名字,王忠国,在他身后站着的两人则是他的两个兄弟,王忠军和王忠党。 和东北杨家不同,王朝天世家这一代人丁非常兴旺,共有三子两女,下一代同样子嗣不少,加起来能有十几人。 司徒盛云和王忠国寒暄了两句,又和另外两人也打了声招呼然后开始进入主宅,但跟在他后面的向缺却是慢了半拍。 他的眼睛盯在了那几个王家年轻人中间的一道身影上。 那道身影身材略微臃肿,偏胖,长的有点喜感,但脸色不太好仿佛是大病初愈,胖子看见向缺的时候呲牙咧嘴直笑,在他旁边则是站着个一脸妖媚的女人,和向缺对视的时候,脸上飘起两朵红云,好像是稍微那么有点不好意思。 前面的人先一步走了,人群里的胖子稍稍慢了一步和向缺走在了后面。 “你好像不咋意外呢?”胖子看着向缺低声问道。 “跟你厮混这么久,我要是再猜不到你的来路,你他妈该意外了吧?”向缺呲着牙,挺欣慰的笑了。 “老向,你的智商非常稳妥”胖子咧着嘴笑道:“不用再做亲子鉴定了,就你这个聪明劲肯定是遗传的······哎,都怪我当年犯下了错误,老向你活的辛苦么?” “草,滚蛋吧,病好了你又不是你了呗?” 第四百五十六章情谊二字 走到主楼门前,向缺忽然眯缝着眼睛抬起脑袋。 门框子上,有一块硕大的牌匾横向两米半长,宽宥一米,牌匾上书两个大字王府,这两个字不是烫金大字而是真正纯金镶嵌上去的,王府之下有块印记,上写雍正二字。 “不是王府的王府,是真正的王府”向缺身后,王胖子低声解释道:“当年雍正爷出家之前,王家先人就是雍正御赐的风水大家,后来雍正爷出了家王家先人也隐退了但雍正却在那时钦赐王家可以门前挂上王府牌匾,算是不是异姓王的一介王侯,说好听点叫伪王爷吧,算是个特例了” 向缺点头说道:“看出来了确实是御赐的,就这块牌匾能保的了你家几代安稳了” 向缺抬头的时候就隐约发现牌匾上隐约有龙气乍现了,特别是雍正的那方印记更是深藏着一道真命天子的气运,就这个牌匾如若一直长挂王家门上,足够他们几代人都享受福泽了。 真命天子御赐并且盖了印玺的,绝对是重宝,用来镇宅,保平安还能逢凶化吉,要不然在古代王公大臣们都把皇上赐的东西当个宝似的供起来呢,特别是圣旨这类东西更是直接给装裱上了,就是这个意思。 向缺忽然狐疑的问道:“问你件事,你知道不的” 王胖子嗯了一声,说道:“问什么事啊” “你家里,有没有丹书铁契这种东西?” “就是免死金牌呗”王玄真诧异的问道。 “嗯,对”王玄真想了想,摇头说道:“不知道,没听谁提起来过啊,这种东西历朝历代都不多见我们家身份地位没特殊到那种地步,能得块牌匾就不错了,免死金牌估计应该没有” “别说的那么肯定,这事啊还真不好说呢”向缺拍了拍王玄真的肩膀。 “唰”向缺说话的声音本不大,也就他们两个能听的清楚,但这时和司徒盛云走在最前面的王忠国忽然之间回头望了过来,眼神盯在向缺这看了能有两三秒。 向缺一愣,和对方对视了一眼后,王忠国有异常平淡的把头转了过去。 “我大伯,王忠国,这一代家主”王玄真解释了一句。 “哎,那我大哥在哪呢”向缺呲着牙问道。 “谁?”王玄真刚问完,就反应过来了:“咱俩能不能不在血缘这事上互相攻击了,和解吧行不?” “你不挑起战争就行了” 王玄真瞪了他一眼,叹口气说道:“我爸,有二十年没有踏入王家大门了” 向缺哦了一声说道:“这又是个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一类的故事了吧” 王玄真也不解释,带着向缺和杨菲儿跟随前面的人群走进了大厅。 王家举办的是家宴,菜品丰富但不奢侈基本上全是野味小菜,肉类只有三道,汤到是煲了两种,这桌饭菜看起来非常的养生。 “菜虽然普通,但酒绝对是市面上见不到的好酒”等司徒盛云他们落座之后,王忠国指着桌上的酒坛子说道:“百年老酒,自家酿造的,存世现在仅有二十五坛今天提上来两坛招待司徒先生” 王忠国打开酒盖,屋里顿时弥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十分醉人。 司徒盛云屏住呼吸足有片刻,才张口说道:“就这坛酒都不虚此行了” 向缺这一回没有刻意坐在司徒盛云旁边,而是和王玄真坐在了一起,两人时隔这么久没见面,那肯定是得好好温存一下了。 那边,司徒盛云和王忠国这些人似乎也就是叙旧,谈的话题也都是家常和趣闻一点正事都没有涉及,唯一能算得上是正事的可能就是聊了几句有关司徒家祖坟的事了。 饭桌上王家的那几个年轻人都挺规矩,就老老实实的吃饭,然后看着他们聊天,一句嘴都不插,甚至连手机都不拿出来摆弄,极其的有规矩。 稍微没有规矩的,就是王玄真了。 “老向,谢谢了”王玄真端起酒杯十分正统的跟向缺道了声谢。 在中山陵醒来之后,他就从那位老人那听说了向缺为他远赴祁连山诛杀尸王取精血的事,那头尸王是什么概念望玄真碧水都清楚,向缺绝对是提着脑袋去的,就这件事完全不是一句谢谢就能表达得了的。 向缺,相当于是给王胖子捞了条命回来。 “谢啥,我要有事你不也得扑汤蹈火么”向缺淡淡的点了下头,然后挺无语的说道:“既然你知道自己犯病之后属于基本无解,干嘛还那么拼呢,得回是我人品好,要不你肯定就被一把火给烧成灰了” 王玄真看着他,认真的说道:“我说当时在杨家祖坟那里我是故意出此下策的,你能信不?” “啊?” 王玄真说道:“我身上中的这个尸毒有年头了,这些年我为啥东跑西颠的抛坟,其实就是为了想碰碰运气把尸毒给解了,因为我自知凭我或者王家根本没办法对付那头僵尸,所以只能曲线救国了,但当遇见你之后我他妈觉得好像有点小希望了,你这货根本就让人摸不清底子,所以我办不到的事你完全有可能办到,明白么” 向缺斜着眼睛说道:“你说的这么坦白,就不怕我跟你掰了啊?” 老实讲,王玄真这么干属于把向缺给泡了一把,是拿两人的情谊当筹码,硬是逼着向缺给他解决呢,而且是带着极大危险去解决的,向缺要是一个疏忽或者没有古井观三大boss做后盾的话,他这么干是有很大几率把自己的性命给搭进去的。 “就像你说的,你要是有事,我照样能豁出去给你办,关系到这了我还要多余解释么?”王玄真相当不要脸的说道:“哥,绝对值得你为我上刀山下火海,个人魅力摆这呢” “草,你认识我真是没白认识,三生有幸吧” “恩呢,没错,我他妈得老感谢你了”王玄真忽然眼神一瞄旁边的杨菲儿,说道:“你不但救了我的命,还给我送个女人上门,你都为我的事操碎了心吧” 向缺笑道:“我得做个负责任的家长啊,对不?” 第四百五十七章一不小心,对眼了 “这位小兄弟,云爷怎么没给介绍一下”向缺和王玄真正扯犊子的时候,饭桌对面聊着天的王忠国忽然看了过来。 “啊”向缺一抬头,十分礼貌的笑了笑,转而看着脸色有点不太爽的王胖子说道:“我他妈真不是有心占你便宜,你看看你大伯这句小兄弟喊的多亲热,你大伯神奇的给我助攻了一下啊” 王胖子无语的叹了口气,说道:“你翅膀硬了呗?” “谁告诉你我以前翅膀是软的了?我扑扇两下子肯定一飞冲天” 王忠国他不是算卦的看不出向缺的底细,但他绝对是用眼神能杀人的二郎神,活了五十多年身为一家之主除了手腕以外,眼力绝对杠杠的。 向缺和司徒盛云从奥迪上下来那时候,他就留意到了这个年轻人,直接就确定向缺肯定不是司徒盛云的手下,因为他脸上一点恭谨的态度都没有,他也肯定不是司徒盛云的晚辈,因为对于他洪门这位大佬竟然还略带谦让的意思,这个关系稍微一寻思那就明显有点令人多想了。 司徒盛云是什么身份?这一点你要是知道了,那就更耐人寻味了。 自从向缺跟随司徒盛云以来,但凡在外面应酬他都没向任何人解释过向缺的身份,完全把他当成了是自己的影子,但王忠国直接开口问了,他就不好意思挡回去了。 “这位小兄弟,姓向”司徒盛云看了眼向缺,见他面无表情后又接着说道:“这次回国碰到点麻烦事,我就托了家里的一个长辈帮我把向先生请了出来在我身边,呵呵······就是方便照顾一下” “唰”饭桌上好几道目光看到向缺身上。 司徒盛云这句话有点平地一声雷的意思,除了王玄真和杨菲儿以外,其他人皆一脸惊诧。 王胖子端着酒杯,在他旁边低声说道:“你感动我了哈,老向” 向缺给人看家护院,那完全是出自王胖子的原因,没有他出的这回事,向缺现在肯定在南京修身养性呢。 王忠国用手指点了点王家的几个年轻人,说道:“你们还在研究跑车,追女明星,炫富的路上一条道走到黑的时候,这位姓向的小兄弟已经被洪门的大佬给请出山了,你们告诉我差距在哪呢?” 向缺挺无语的转头问道:“你大伯这是给我拉仇恨呢?” “拿你当正面教材呢,其实也没他说的那么不堪,我们家里这一辈的年轻人收管教收约束还是比较多的,只不过跟你老向一比那是差远了” “呵呵,不还是有你王胖子呢嘛,最顶级的摸金校尉啊” 王玄真撇了撇嘴,说道:“他们是埋坑的,我是挖坑的,走的是两条路······一个堪舆风水的世家居然出了个盗墓贼,你说讽刺不的” “玄真,你跟这位向先生似乎认识?”对面的王忠国忽然开口问道。 “之前在上海的一个聚会上见过一次”王玄真含糊着回了一句。 “哦,认识就好”王忠国点了点头,说道:“那正好,这次随司徒先生去开平,那就你跟着去吧” “呵呵,大伯,这合适么”王玄真看了眼桌子上王家其他的年轻人说道。 向缺发觉,王忠国话音一落,那几个年轻人脸色忽然有点变了,看来王胖子和家里这辈人之间的关系好像有点故事呢。 王忠国直截了当的说道:“我说合适就合适,我做事难道还得别人点头?照我说的做,就这样” “怎么回事啊,出趟门而已怎么还整出点火药味了呢”向缺低声问了一句。 “有空再聊这个,咱俩别太暧昧了,不然他们一急眼都容易误会咱俩有啥事”王胖子呲着牙说道。 没过多久饭局结束,司徒盛云和王忠国两人却单独离开不知道去哪了。 王胖子直接拉着向缺,身后跟着杨菲儿上了楼,来到一间卧室。 “坐吧,咱俩唠会,估计你得等会才能走呢,饭桌上就是叙叙旧那不是唠正事的地方,我大伯肯定是带着司徒盛云去见老爷子了” 向缺诧异的问道:“怎么谁家都得有个老太爷呢” “我大伯才五十多岁,老爷子现在也就八十来岁,活着那不是挺正常么?” “这么说,司徒盛云来你们家也不光是为了吃顿饭见一面的原因呗?”向缺问道。 “嗯,肯定还有别的事,这就不是我们能操心的了” 王玄真掏出烟来递给向缺一根,还没点上,今天一直默不作声的杨菲儿忽然开口说道:“身体还没好呢,少抽点” 杨菲儿说话的时候态度很温和,但王胖子嘴角一抽搐,寻思了下之后居然直接把烟又给放了回去。 向缺眨着迷茫的三角眼,问道:“我去,就一个月而已,你俩生整成狼狈为奸的状态了?” 杨菲儿羞涩的咬着嘴唇说道:“一不小心,对眼了” 向缺乐呵呵的拱手说道:“恭喜了呗?” 王胖子斜着眼睛问道:“老向你跟我老实说,你当初把这姑奶奶弄到我身边的时候没下什么咒吧?不然我俩怎么能这么快就对眼呢” “我草,你这是从何说起的呢?一见钟情又不是只发生在你俩身上了” “我他妈可记得,你当初给杜金拾和那女大学生牵了姻缘,然后两人就毫无阻碍的在一起了,你敢说你在我这没上手段” 向缺眼珠子在两人身上转悠了几眼,说道:“这不是好事么?怎么让你给整的好像有点苦大仇深了呢” “好是挺好,但坏的时候也真让人糟心啊”王胖子搓了搓脸蛋子说道。 “哪坏了啊?”向缺不解的问了一句。 王玄真瞄了眼一脸含羞的杨菲儿说道:“烟酒少沾不说,我的生活节奏完全被打乱了,就说看电视吧我现在都得小心翼翼的看了” “嗯?你俩挺有故事啊” 王玄真无语的说道:“那天看电视,有范冰冰的画面,她忽然问我范冰冰漂亮不的,我回答完之后直接就有故事了,我说范冰冰漂亮,她说我思想上出轨了,我说不漂亮她说我用谎言欺骗了她,哎这给我整的······我他妈现在看电视,就只能挑喜洋洋和小哪吒看了” 第四百五十八章双贱合璧 就感情这件事来讲,王胖子是有点做出牺牲的。 他要是这么说,有人可能会说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因为杨菲儿的容貌你要说她是倾国倾城的西施和貂蝉这个类型的那还稍微差了点,但就她的身材和脸蛋来讲那得算是祸国殃民的苏妲己那类型的,这女人太妖媚了,不同于小家碧玉和大家闺秀这两个类型,这是个让男人见了就想提枪上马的女人。 笼统点来讲就是,男人一见她就比较有征服的欲望。 那为什么说王胖子做出了牺牲呢,因为这货除了是个摸金校尉以外,他还自喻为情场小浪子,按照他对感情路线的规划,哥们三十五岁之前是不能被一个女人给拴住的,我他妈就是一条浪里个浪的小白龙,我得一直浪到三十五岁才行,这些年必须尝尽世间百媚女子,流连于各种大白腿之中,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但是,向缺把杨菲儿忽悠过去照料他之后,王胖子就回过味来了,老向这是要让我来一招美男计,曲线救国啊? 本着向缺为自己牺牲颇大这件事,王胖子一咬牙一跺脚就跟杨菲儿处上了,勉为其难是自己牺牲了男色,换得向缺少操杨家的心。 向缺要是知道这货的念头,那有个词就肯定脱口而出了,矫情! 那向缺到底有没有在王胖子和杨菲儿两人相处这件事上耍点什么小手段呢? 后来,他俩孩子满月的时候,向缺喝的酩酊大醉后口吐真言了:“乱点鸳鸯谱这事我肯定干不出来,因为那太有损因果了,月老的红线也不是说牵就能的,你俩搞对象这件事我确确实实是没出什么手段” “那我肿么还是感觉有点不对劲呢,不然为啥我一醒了她一来,然后我们两个就凑到一起了呢,这中间居然都没有过程?太自然了,太简单了,事出反常必有妖”王玄真非常笃定的说道。 “非得刨根问底是吧?” 王玄真点头说道:“必须一探究竟” 向缺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你的命理我推算不出来也看不了你的面相,但杨菲儿和你相遇之后,命理的红鸾明显被触动了,这啥意思?意思是你俩有很大可能是一见钟情的,只不过你们谁都没意识到罢了,我干的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的事,明白了吧?” 红鸾星动,姻缘必到! 和王胖子在房间里扯了一个多小时,司徒盛云和王忠国见完王家老爷子出来了。 在回去的路上,向缺发现一件事,司徒盛云来和回之间的情绪判若两人,在进王家之前他的态度比较随意和平淡,属于就是简单来吃顿饭的。 但回去之后,他的情绪明显有点高昂了一些,看着就像有喜事临门了。 司徒盛云没说,向缺也没问,估计他应该是和王家达成了某项协议。 “先生,过两天我要回一趟开平”车里,司徒盛云说道。 向缺点了点头。 “王家也要派人过去,就是之前和你说话的那人,除了他之外还有两个王家老人也要去,司徒家的祖坟有些年没被看过了,之前我见了王老爷子他说我们家里的祖坟可能有恙” “唰”向缺转头皱眉问道:“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王忠国和老爷子都如此说的” 向缺拍了拍大腿,沉吟片刻后问道:“怎么说的,还说了什么?” “祖坟有恙,行事不顺,子女不合······”司徒盛云叹了口气,说道:“这话挺应验的啊” 向缺眯了眯眼睛,嗯了一声拿出手机给王玄真发了条信息:“出发之前,提前来酒店找我” 回到中国城大酒店,向缺一头扎进自己的房间,拿出纸笔唰唰唰写下了司徒盛云的生辰八字,随后六枚硬币被依次扔出。 文王六十四卦,卦象。 山泽损,推车掉耳,凶! “怎么搞的,这么凶的卦,为什么司徒盛云的面相上一点都没显现出来?要不是王家的老头说他祖坟有异,诸事不顺我可能还没注意到呢”向缺叼了根烟,眉头紧缩。 按理来说,司徒家祖坟要有问题后代必定出事,这个出事可能是后人疾病缠身,生意不顺,甚至死于非命,司徒盛云最近接二连三的出问题,那明显是被人给下了黑手的原因。 如果司徒盛云祖坟有异,他肯定在他的面相上有所体现,可连破了司徒盛云的两次劫难之后,他的面相已经趋于平和了,这几天绝对没有再出事的道理。 祖坟有恙,这到底是什么恙呢? 向缺一时有点想不通了,卦象和面相的反转让他一头雾水。 一天之后傍晚,王玄真独自一人前来酒店。 “你家媚娘呢,怎么没跟着一起出来”向缺诧异的问道,王胖子出门杨菲儿居然没跟出来。 “被我家老爷子给留了下来,我也不知道为啥,不来正好,我他妈算是解脱了,你都不知道,她差点没把我给拴在裤腰带上,走哪跟哪,走哪都得带着,没有一点的人身自由”王玄真挺憋屈的说道。 “啊,那什么哈,要不潇洒一下?你敢来个大保健么?” 王玄真舔了舔嘴唇,挺意动的咽了口唾沫.向缺狐疑的看着他说道:“我去,看你这表情······花还在绽放,没摘呢啊?” 王胖子咬牙说道:“她给出的理由很冠冕堂皇,我大病初愈不易耗费体力,养养再说吧” “看出来了,她肯定没那么容易上手的,憋着吧” 王胖子悲愤的说道:“这一憋整不好都得憋到洞房花烛夜那天去,我跟你讲哈,一个月了我俩的程度就只到摸手这个地步,完全没有任何进展,我寻思领着她去看个带亲嘴的电影培养下情趣然后再进一步什么的,没想到这女人居然不看爱情片······防的太深了,很有套路” 向缺呵呵笑道:“别上火了,走,哥们带你喝点,一醉解千愁吧,你看我都忍了二十几年了不照样生龙活虎的么” “咱俩这命,没处说理去了,喝点,喝点” 第四百五十九章好大的胆子 酒喝的是情调,一个大排档,来一箱啤酒就足够两人嗨一下了。 “说点正事吧,我看你在王家是不挺尴尬的啊?好像那些个兄弟姐妹都怎么太和你来往呢” 王玄真呵呵了一下,说道:“从哪看出来的啊,眼睛这么毒呢?” “朋友有远近亲戚有厚薄,从他们看你的眼神中就能看的出来你和他们都不是一路人,有隔阂,或者叫矛盾对吧”向缺下车就看见了,王家那些个年轻人站在一堆,王玄真和杨菲儿站在一起,离的虽然不远但心肯定不近。 王玄真开了瓶啤酒,咕嘟咕嘟的干了大半瓶后一抹嘴巴子说道:“故事长着呢,其实说来跟我没什么关系,从我爹那开始就是如此了,一家姓两个概念,我要跟你说这是我有生之年以来第四次踏进王府你信么?本来这一回我也没打算回家的,但我爹给我传了个信他告诉我,我和杨菲儿的事他肯定管不着,但我爷爷必须得点头,所以在中山陵修养了一段时间没什么大碍之后我就回了广州,今天要不是碰见你明天我也许就该启程离开了” “你家老太爷是点头还是摇头了?” “没表态,不过态度挺耐人寻味的”王玄真微微皱着眉头说道:“他就讲了一句话,别像你爹那么不争气就行了” 向缺呲着牙问道:“我大哥犯什么错了” 王玄真瞪了他一眼说道:“我爸跟王昆仑是他妈一个路数,咱们仑宝宝是叛出龙虎山,而我爹则是反出了王家,出王府之后二十年未归” “好像······挺有个性的一个人哈”向缺有点吃惊的说道。 王家家业这么大,雄霸南方风水市场,就拿港岛的富豪来说,居家风水有半数左右都是出自王朝天世家之手,澳门赌场那几家排名靠前的也全都是王家人操办的,王朝天世家在普通人中声名不显,但在某个特定的圈子里却是人人巴结的对象,这点和东北杨公风水非常像。 王玄真的父亲算是王家的一个另类,一个不走寻常路的人,放着王家这么大的家业不沾染,这人你说得多有个性。 具体他爹是如何反出王家的,这事得算是王家的一个隐秘了,这代的年轻一辈的人不清楚,王玄真也不清楚,似乎王玄真他爹的事只被局限在了上一代然后就被卡死了,没有一点风声往外漏。 王玄真只知道的是,在他出生孩子后不久他爹就带着他离开了王家然后去西安定居,从那以后他爹二十年没踏进王家一步,王玄真也只回去四次。 第一次是王玄真十岁那年,他爷爷要见他,于是派人把王玄真给接了回去,那一年王玄真第一次接触风水,在王家呆了近一年左右的时间后他又被送了出来,第二次是王玄真十八岁成人那天又被接了回去,一呆还是一年,那个时候的王胖子不但对于风水之术已经略知皮毛了,而且也踏入了摸金校尉的行列,王玄真第三次归家就是他在祁连山中尸毒那次,期望回王家之后能解掉身上的尸毒但却只能被压制而无法痊愈,这一回则是第四次。 向缺用筷子捡着一粒一粒的花生,说道:“你的摸金校尉,是从你爸那传下来的吧?” “嗯,他教的”王玄真直接点头说道:“王家是填坑的,我们却是挖坑的有意思吧?我估计我爹当年有可能是因为这件事反出去的,只不过内情却一点都不知道” 向缺忽然抬头问道:“那你妈呢?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提过” 王玄真低着脑袋,拿着酒杯的手一顿,摇头说道:“不知道” “这个回答,有点离谱了哈” 王玄真挺无奈的摊着手说道:“真不知道,我出生后就没见过她,也没人跟我提起过,我问我爸他用沉默来搪塞我,我也问过我爷爷,他用冷漠回绝了我,你说我上哪知道去?是死是活也不知道,干啥的,长什么样也不知道?草你么的,我都寻思我爸是不跟石头有一腿,然后我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啊” 王玄真越说越激动,又干了一瓶酒之后手都在桌子上拍的咣咣直响了。 “关键是你的命理我看不透,不然你妈的事我能给你研究研究”向缺敲了敲桌子,问道:“这事我一直挺奇怪的,你的命理居然被天机给蒙蔽了,这个手段一般人可干不出来,是谁有这么大的手臂给你蒙蔽了天机” “我爹,不然你觉得这世上还有谁肯在我身上下这么大的本钱” 想着眨着眼睛沉默了半晌,然后才说道:“有机会你介绍我们爷俩认识一下,对这个人我挺好奇的” “等机会的的吧,我都有段时间没看见他了,我要想主动找他那是根本一点线索都没有,但他说不上啥时候蹦出信来了,相当神出鬼没了”王玄真叹了口气,然后又问道:“哎,你让我提前出来一天干嘛,有事啊?” “司徒盛云的祖坟风水有问题,这个我都没看出来,但是你大伯和你爷爷却给他提了一嘴,怎么回事?”向缺皱眉问道。 王玄真挠了挠脑袋,吭哧了半天也不说话。 向缺挺不乐意的问道:“你他妈跟我还藏着掖着啊?咱俩能不能往下处了,啊?我就问你能不能处了吧” 王玄真掏出一根烟,点上了徐徐的抽了几口,说道:“哎呀,你把问题整的这么严峻呢” “就在这一刻,咱们的感情莫名的有些淡了”向缺忧桑的抬头望着天。 “王家隐秘,不好说啊” 向缺继续仰着脑袋,声音哽咽:“脑袋嗡嗡直响,好疼” 王玄真摸着鼻子,干咳了一声说道:“我跟你讲,我大伯和爷爷不但能知道司徒家的风水是不是有问题,他们也能知道港岛的那位李超人,还有澳门的赌王家风水有没有问题,他们要想知道这南方地界里能知道的可太多了” “唰”向缺转过脑袋,持续懵逼了能有十来秒,才说道:“好大的胆子” 第四百六十章回乡 王玄真的话点了一半,向缺就没在接着问了,再问下去王胖子不好做人,那向缺自己也表现的太蠢了。 这时王胖子的查岗电话来了,他顿时裤裆一紧小声的接了起来,电话里杨菲儿慵懒的问道:“花天酒地呢吧?不用否认,你们两个一见那肯定得干点女人不允许的事,逢场作戏可以但别给我演戏成真,明白么?” “哎,稳妥,稳妥,但我们也没花啊就是喝点小酒什么的”王胖子说完,又非常诧异的问道:“你怎么这么开通?居然没教育我” “我让你戒酒那不是相当于让你把朋友也给戒了么?向缺为你赴汤蹈火的走了一趟祁连山,还不值得你好好的陪陪他?我不是泼妇明白么?” 王玄真呲着牙说道:“明理,明理” “行了,你跪安吧,继续喝吧” 王玄真贱嗖嗖的说道:“喳,娘娘金安” 挂了电话,王玄真胖脸上小眼吧唧的眨着说道:“大保健去啊?我跟你说就全国来讲,什么地方保健业最发达知道么?就是咱脚下的这片土地,吹拉弹唱鸳鸯戏水什么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这边的人办不到的,只要你爽一把,你他妈都得怀疑自己之前的人生是怎么过来的” 向缺指了指天上说道:“除了星星,月亮和太阳,飞机什么的,你知道天上还有啥么?” “啥啊?” “卫星”向缺咧着嘴说道:“一点不撒谎,陈女王之前和我闲聊的时候曾经说过,她们家在国外租用了三颗卫星,自己还放了一颗私人卫星用,这是什么概念呢?就是我只要把裤子一脱下来,她没准就能知道我手里拿的套是什么牌子的,无处遁形啊” 王玄真极度懵逼的问道:“有······这么玄乎呢么?” 向缺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别说我了,就说你吧,杨菲儿那么狡诈的一个女人她可能会放心的把你往外放?能没有点什么手段么,比如派人跟踪,在玩个窃听风云什么的,你能知道?哎大哥,今天啥日子啊你了解不?七夕情人节啊,这么重要的日子你在外面能有多大的几率安全的花天酒地啊?我跟你说,我今天要是不拦着你,你他妈整不好明天就得横尸街头了” 王玄真被吓的身上的肥肉一阵乱颤,顿时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说道:“疏忽,疏忽了,哥们你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啊” 两人扯了会犊子,把剩下的啤酒全都喝完之后就勾肩搭背的回了酒店,下半场的活动戛然而止。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除了司徒盛云的奥迪车队外,酒店门口还停了一辆王家的车,车里坐着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全都六十岁开外。 这是王忠国派来给司徒盛云家的祖坟看风水的。 六辆车驶离酒店,出广州上高速,直奔江门市目的地开平。 开平,地方不大人口不多,也就几十万人,但就这几十万人里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海外华侨和港澳台胞,名人更是多的数不胜数,就这一个小小的江门市出的名人可能比国内一个省都差不了多少。 其中最有名的当属司徒美堂先生,还有周润发,红线女等等,用人杰地灵来形容开平一点都不为过。 这小地方为什么这么牛逼呢,有钱人多,名人多呢,首要一点就是开平的风水好,开平这里的风水一点都不夸张的讲甚至比其他地区风水先生刻意找的风水宝地都要强一点,只不过开平的风水被众多的开平人给稀释掉了,所以出了不少的名人,当然也有默默无闻的人。 两个小时之后,车队下高速驶入开平,穿过市区进入赤坎镇,车里的司徒盛云明显情绪颇为有点高亢了,他虽然不是出生在开平赤坎镇但这里却是他的祖籍,同时他也清楚先祖司徒美堂的发迹和这里有着息息相关的联系。 坐在他旁边的向缺眼神淡淡的瞄了一眼,无恙。 司徒盛云还是无恙,面相平和安稳,没有任何征兆显示他来此地会有事。 经过赤坎镇后,车子停在了一片山坳下,前方不易行车只能步行,司徒盛云下了车后身边跟了三个保镖还有秘书,向缺和王玄真,两个王家的人在后面。 祭祖不能大张旗鼓的去一堆毫不相干的人,要是去的本家人多少都无所谓,外姓人一多会有扰先人的。 司徒盛云下车的地方,早就站了不少的人,男女老少皆有,这些人全都是司徒美堂祖籍的本家人,多数都是复姓司徒的。 一个拄着拐棍,年纪能上八十随的老者颤巍巍的走了过来,老眼昏花的看着司徒美堂用蹩脚的普通话问道:“云仔?云仔回来了?” “五叔公,是我”司徒盛云握着老者的手感慨的说道:“您老身体真硬朗,上一次我回来您还能下地干活,这一次您又亲自出门来迎接我,看的出来您这些年身子骨还算不错的” “不行,老了”五叔公摇了摇头,拍着司徒盛云的手寒暄了片刻之后似乎有点大喘气的,然后指了指身后的人说道:“让你的这些子侄随你上山拜祭吧,我就不去了” 司徒盛云和本家人打了招呼,聊了会之后一行人浩荡的往山上走去,王玄真和向缺走在后面低声说道:“看见刚才迎接的那些老家伙们没有?过百岁的都不少,这地方好像挺长寿的” “环山水围绕,林青日头照,这是上好的长寿福气地,在这地方你生活个几年小毛病什么的都不用大夫自己就能痊愈了” “要我说啊,这地方富裕不富裕真跟人的关系不算太大,还得在根上,你生在这就是投了个好胎啊” 前行了能有四五里地之后,全放豁然开朗,一片山坡上十分扎眼的墓地铺盖而成,为什么说扎眼呢,这片阴宅修的恐怕要比一般地方的别墅都差不了许多了,太奢侈。 “地皮暂且不说,就说墓地的修盖和设施估计得过七位数了,霸气啊”王玄真呲着牙说道:“再过几百年司徒家要是不在了,这里肯定是摸金校尉的首选,绝对能掏到好东西” 第四百六十一章三拜九叩 司徒盛云领头站在最前面,身后有人端上来一盆清水给他净手,洗完之后他又整理了下衣裳然后神情庄重的迈步踏入了墓地之中,直奔着中间的一块墓碑走了过去。 王家的两个老人拿着风水罗盘一左一右的分开开始在坟地四周查探起来。 向缺转头看着王胖子问道:“我还奇怪呢,你大伯怎么把你给派了过来,你一盗墓的来人家祖坟地多不吉利啊” “我来就是过场的,毕竟我是王家直系子孙么,给司徒家一个面子呗,估计是这么回事” 司徒盛云走到一块墓碑之前停了下来,墓碑的相片是一个人的黑白半身照,头发微秃剑眉倒竖,两边颧骨高于脸颊,有此面相之人乃正统的王侯将相命,不怒而威霸气侧漏,在近代最为大家所熟知的带有此面相的人就要算那位喜欢拍桌子深得民心的铁腕总里了。 这时,王家的那两位老者已经绕坟地走了半圈,其中一位还在往回绕着,但另一位却忽然停下了脚步,明显神色有点异常起来。 王玄真和向缺同时一愣,这时墓碑前的司徒盛云开始祭拜起来。 “噗通”他双腿膝盖一弯人就跪了下了去。 “唰”王玄真,向缺,还有王家的两个老者似乎瞬间感悟到了什么,四人同时抬头望天,看向西南方。 开平,西南十几公里外的半空忽然乌云笼罩,云压的极低,风雨欲来。 “今天没报有阵雨啊,怎么搞的?忽然就要来雨了呢”旁边,有当地的人十分诧异的看着那片乌云说道。 “我去,一跪天地变?司徒盛云又不是帝王天子命,这他妈是不是搞错了”王玄真无语的说道。 一跪天地变,那意思就是说有人下跪的时候会引发天地变幻,这种事确实有也确实有人能够做到,那就是一代帝王在祭天的时候会引发天地异象,除了这种人外其他人跪拜之时要想出现此种情景那绝对是相当相当少见的。 “踏踏踏,踏踏踏”那两个老者忽然快步走了过来。 墓碑前的司徒盛云似乎对外界的事毫不知情,跪在地上后双手前伸拄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轰隆隆”天边响起一串闷雷。 “地下有东西”王家老者指着自己刚刚站立的地方说道:“坎位北五十度左右,有东西” 向缺掐指,眼睛瞬间盯在了司徒盛云所跪的地方,就是那里,就是他跪着的地方。 “什么东西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应?就是埋了他孙子也不见得啊”王玄真问道。 “轰隆隆,轰隆隆”司徒盛云随即起身站立,然后再次下跪又磕了第二个头之后,天边闷雷响彻的更为猛烈频繁起来,乌云正以极快的速度向这边飘近。 一般情况下,长辈给晚辈见礼晚辈是受不起的,比如爹给儿子鞠躬,就这么一下子能直接把儿子给鞠个跟头,那要是磕头呢,完全有可能给鞠云过去,爷爷给孙子见礼呢,那孙子完全有可能要喷血了,肯定得折寿或者霉运一连走几年都不带消的。 俗话讲,这叫做受不起,经常听人说什么,哎呀我可受不起我可受不起,就是从这来的。 “老向得拦着他了,他要磕了三个头之后,说不定闹出什么事呢,绝对不能让他在磕了”王玄真沉声说道。 向缺抿着嘴看着司徒盛云,忽然摇了摇头说道:“不急,磕一个再说” 王玄真盯着向缺说道:“你这么玩,是有可能玩大了的” “大不了,让他磕吧” 见礼,有两种最高规格的见礼方式,一是五体投地大礼,还有一个就是三拜九叩之礼,这两种礼法都是古代觐见帝王,或者祭拜先生和晚辈给长辈贺寿时所用的,乃是最诚心的见礼方式。 所谓的三拜九叩自然就是磕三头了,磕玩三次,见礼完毕。 司徒盛云再次起身,直腰站立。 乌云压顶,已经飘到了这处山头上,忽然间天一下子就黑了许多。 “轰隆隆······”云层里雷声继续响彻。 不少人都开始四处躲闪,这里是山地有林,地势又高,真要是打雷的话很容易把人给劈到。 “噗通”司徒盛云下跪。 “咔嚓”一道闪电突兀的蹿了出来直接劈到了山地上,而让人奇怪的是墓碑前方的司徒盛云似乎对外界发生的事根本毫不知情,仿佛看不到天上的乌云也听不见那一道劈下的响雷。 司徒盛云双手拄地,脑袋缓缓的磕了下去。 “咔嚓” 司徒盛云头部和地面相接触的瞬间,一道粗大的闪电直降而下。 瞬间,坟地四周突然景象变换,向缺拉着王玄真直接一步踏入坟地之中,而旁边的两个王家老者犹豫了一下之后想要跟着进去,但却刚一迈步就被生生的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给挡了回来。 “阵法结界?”老者惊声说道。 “那,那他们两个是怎么进去的” “不知道,这位王家的小爷一直没人清楚他消失在王家的这些年到底干了什么,可能有点本事吧” “踏踏踏,踏踏踏”向缺和王玄真快步走向司徒盛云,走到他身后,向缺拿出九张符纸拍了下司徒盛云的肩膀。 “向先生,你们怎么过来了”司徒盛云错愕的抬头,瞬间却又发现自己的眼前居然只看见了他们两个,其余的人一个都不见了。 “这个······其他人怎么都不在了”司徒盛云茫然的问道。 “先别问那么多了,按我说的去做”向缺捏着九章符纸,第一张压在了司徒盛云的头顶,然后依次向下,眉心,胸腹和后背,还有双手双脚。 九道符纸贴完,他拉起司徒盛云的右手说道:“咬破,把血涂在这几张符纸上,快点,别犹豫” 司徒盛云在极度蒙圈的情况下,则是毫不迟疑的照着向缺的吩咐办了。 “胖子,得他妈委屈你一下了” “草,什么意思,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没什么好事呢”王胖子直皱眉,潜意识里他觉得自己得抵抗一下。 第四百六十二章大江东流去 此时,雷声滚滚而来。 “轰隆隆······”乌云汇聚,飘向山头,然后笼罩在司徒家的祖坟上空,绵绵细雨逐渐弥漫在了山坡上。 躲藏在林子里的人甚至肉眼都能看的清楚云层之中若隐若现的闪电,似乎正在酝酿着好像要降下骇人的一击。 祖坟里,王玄真瞪着眼珠子吼道:“你他妈让我被雷劈?” “没事,就一下下,很快就过去的,跟蚊子叮的差不多,坚持住胖胖”向缺呲着牙说道。 “接下来这一幕可能让你有点难以接受,不过你这么大个boss什么风浪没见过啊,对不?挺住了哈,我送你去个地方”向缺中指在自己的印堂一划,眉心上那道阴司印记顿时浮现出来。 “茫茫酆都城,灵宝无量光洞照炎池,九幽诸魂入酆都往生······阴司向缺带亡魂入阴曹地府,拜请鬼门开······”三人身前突然浮现出一条裂缝,一股阴森昏暗的气息投射而出。 向缺“啪”的一巴掌拍到司徒盛云的头顶,瞬间他的三魂七魄就被逼出了身体。 “司徒盛云的肉体肯定受不住雷罚,你命理被天机蒙蔽了,雷罚劈你身上就是有点疼而已你得帮他分担一点才行,我那九张符咒只能让他承受三分之二的雷劈,剩下的就得你来了” “我草······”王玄真无语的说道:“你他妈不也命理被天机蒙蔽了么?为什么你不来,让我来?” 向缺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是阴司,我得送他去往阴间啊,胖胖,回见了” 向缺用一根红线把司徒盛云的三魂七魄和自己的手腕拴在一起之后,直接一步踏入阴曹地府,身后那条缝隙顿时愈合关闭起来。 “哗啦啦!”山头上方倾盆大雨瞬间落下,雨大的遮盖住了人的视线,云层上那股酝酿了许久的雷罚终于成型了。 “咔嚓”一道粗大的闪电从天而降,直劈祖坟。 “草你么的向缺,你生儿子没屁眼”王胖子咬着牙崩溃的咒骂了一句,眼看着雷声轰隆响起之后,一道闪电劈向自己和旁边被贴着符纸的司徒盛云。 山坡上一顿微颤,所有人都感觉脚下传来一阵阵的颤动,树林中树叶纷飞,鸟兽大散。 瞬间,王玄真头发根根竖立,一股极其酸麻的感觉遍布全身,刹那之间他的脑袋一片空白整个人完全都失去了意识,被劈懵逼了。 “完了,山头上的人肯定完了,那三人不知道死了几个”不少人都有着一个念头,如此大的一道闪电劈中山头,祖坟附近的人肯定被劈死了。 良久之后,雷声消逝,大雨还在下天上的乌云却有渐散之势了。 王玄真晃了晃脑袋,从蒙圈中有点回过神来了,深深的喘了两口气之后他僵硬的转过脑袋。 “焦,焦了?劈焦了?”地上躺着一具雷击之后的尸体,面部焦黑身上伤痕累累,七窍流血。 司徒盛云,被雷劈死了! 一代洪门大佬,身死祖坟地。 同一时间,美国旧金山唐人街。 一家挂着风水堪舆不挂算命牌子的老店里,有个地下室,地下室只有一个房间,房间里坐着一个老者,老者身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草绳扎成的玩偶。 玩偶被平放在桌子上,伸开四肢,没有五官,做工非常粗糙有点类似于国内农村里大人给小孩子随意扎起来的玩具。 但稍有不同的是,玩偶的身上用朱砂写着人的生辰八字,头上被一根红绳系着一缕人的头发,然后玩偶的四肢和眉心处钉着五根银针。 此时玩偶身上的银针正微微的发颤。 桌前的老者,双手不断的掐着印决,随着他的双手掐印的速度逐渐加快,玩偶身上的银针颤动的幅度也在渐渐加。 “叮······”忽然,一声声轻响传来,五根被插在玩偶身上的银针突然炸裂,全都折成两截。 “轰”瞬间,玩偶上冒起一团火光,但火光转瞬即逝,随后变成了一团漆黑的杂草。 “唰”老者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咕嘟”咽了口唾沫,强自恢复镇定之后他连忙起身走出地下室回到上面。 老者拿起店里的电话拨了出去,片刻后对方接通了,老者轻声说道:“大佬死了” 电话里久久的沉默着,寂静了大概有近半分钟的时间后,才有人开口问道:“真死了?” “绝对死了”老者笃定的说道。 “上两次你都说有八成以上的把握能置他于死地,但最后他还是没死······” 老者皱着眉头说道:“我没想到大佬一回国之后就找高人防身了,前两次出手有点疏忽了没太刻意的防着,自从前面两次失手之后,这一回我做了完全的准备,他必死无疑” “这次有多大把握?”电话里的人问道。 “十成十,你等着关注国内的新闻吧”老者傲然说道。 “好,好,好”电话里的人一连说了三声好之后啪的一下挂了电话。 店里的老者,颇有些惆怅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咣当”这时小店的门忽然被人大力推开,两个非洲裔的年轻人走进了店内,老者错愕的抬着头疑惑的用英文问道:“中国老店,不接外客” “我们做的也不是你店里的生意”一个黑人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 “砰,砰,砰”另外一个黑人突兀的从身上掏出一把枪,顶在了老者的脑门上连续扣动三次扳机。 随后,这两个黑人速度极快的在店里开始翻动起来,将能搜罗到的财物全部随身带走了。 就在司徒盛云刚死之际,远在上海和客户见面的司徒孜清突然感觉到心口传来一阵剧痛,她皱着眉头扶着胸口喘着粗气。 “司徒小姐,哪里不舒服?”对面的人问道。 司徒孜清摆了摆手,拿起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后,轻轻的吐了口气,但那股心神不宁的感觉却仍然没有消逝。 “你等下,我去打个电话”司徒孜清抱歉的笑了笑,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第四百六十三章瞒天过海,暗渡陈仓 阴曹地府。 鬼门开,向缺领司徒盛云三魂七魄遁入阴间,用一根红线把两人拴在了一起,阴间阴气极重适宜亡魂生存,但司徒盛云的魂魄却还是要还魂的,长时间被阴气侵扰等他回阳的时候这人就得落下一身大病,并且寿命受损,向缺用红线牵引着他用自身的阳气护着司徒盛云的三魂七魄不被阴气所侵蚀。 “这······这是什么地方?”片刻之后,司徒盛云恢复清明发现眼前境况大变。 这是一个不同的世界,昏天暗地没有阳光,阴森寒冷极度让人不适,阵阵小风吹过来后伴随着一股腐朽的味道,大地上一片苍凉,没有草木没有人烟,土地贫瘠沙石乱飞。 “人死后来的地方就是这里了,阴曹地府你肯定听过吧?” 司徒盛云蒙了,魂魄一阵抖动,明显是被吓了一大跳。 向缺转头淡淡的说道:“严格来讲你现在已经死了,被雷给劈死了,现在的你不是你,只是你的魂魄明白不” 司徒盛云僵硬的站着没动,许久之后他才开口问道:“死了?先生果真让我死了一回?” 司徒盛云瞬间就明白了,自己应该是假死了,只是不知向缺用什么手段居然把自己带到了阴间,也不明白他过后怎么能再让自己起死回生。 “洪门,开始大乱了”司徒盛云叹了口气。 “别操心这些现在和你无关的事了,先找个地方给你安身去吧”向缺用红线拉着司徒盛云刚要走,远处地平线上忽然走过来一队阴兵。 司徒盛云木然的楞了,紧张兮兮的看着向缺,他摆了摆手说道:“阴兵,负责维持阴间秩序缉拿亡魂的,你不用担心” 那队阴兵走进之后,领头的直接对向缺见礼说道:“阴司大人,亲送亡魂归来?交给我们就行了” 向缺摇头说道:“我只是把这个人的魂魄暂时带入阴间而已,过段时间还得还阳” “额······”一队阴兵全楞了,领头的皱眉说道:“大人,既然亡魂已入阴间哪有道理再还阳的” 向缺呲牙笑道:“道理都是人说的,自然人也能改,对不?” “可我们不是人啊” “我草,也是”向缺拍了拍脑袋,说道:“你就当没看见罢了,这件事我自会找人处理的,走吧,走吧,啥也没看见”“阴司大人,这不合道理,我们的职责就是接受亡魂的,人死了入阴曹地府就得由我们带走才是” 向缺皱着眉头说道:“分不清大小了是不?我是阴司你是阴兵,我说话你不听?忤逆!” 一队阴兵顿时踌躇的看着他,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了。 “哎,我也不难为你,我就站在此地不动,你去查查这个人在生死簿上到底是生是死可以吧?生死薄上判官笔真要是写着他阳寿已尽,那我就把亡魂交给你,要是没寿终正寝你们就该干嘛干嘛去吧,稳妥不?” 领头的阴兵松了口气,朝着向缺拱手说道:“谢大人体谅” “去吧,去吧,别耽误时间了”向缺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阴兵离开之后,司徒盛云眼神诡异的看着他说道:“向先生,这个你在阴曹地府也这么好使?” “嗯,谋个一官半职的方便办事”向缺闭上眼睛,遁出一丝念头凭空升起,然后迅速朝着阴间四周散去。 向缺没办法在阴间一直陪着司徒盛云的魂魄,他还得回去处理后续事宜呢,自己走了那就得找个人过来暂时照看着点,不然碰见不明白事的阴兵阴差真容易把司徒盛云给逮走了,到时候再想还阳那可就麻烦了。 一时三刻之后,天边迅速蹿来一道身影,那身影手提一把断剑瞬间就闲庭阔步而来落到两人身前。 “师叔,这么快就来了呢”向缺呲着牙笑道。 “恰好就在附近闲逛,离的不远”余秋阳撇了眼司徒盛云,说道:“这人还没死透,你怎么给带到阴间来了” 向缺解开手腕上的红绳,说道:“处理点事,暂时让他进阴间呆一会,过段时间我还得把他给带回去,师叔麻烦你下,帮我看着一段时间,七天之后我再过来接他” “嗯,交给我回去吧”余秋阳淡淡的嗯了一声,对于向缺要办何事却是连问都没问。 向缺是个已经走出长辈羽翼下待成长的孩子,这个时候不能拔苗助长,得散养着才行,向缺要是但凡有麻烦的话余秋阳他们就出手帮忙,那他永远都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没有能成才的一天。 “跟着我师叔,在哪都没人能动你,放心吧”向缺转头对司徒盛云嘱咐一句之后,人随即从阴间消失原路返回。 向缺再回来的时候,山头上已经出现了大批的人,除了司徒姓的本家人外还有从开平赶来的警察和法医,而且开平当地的父母官也来了。 没办法,司徒盛云的名头太大,死在这里,必须得有官方人出现才行。 司徒盛云是被雷劈死的,这件事虽然匪夷所思但世上也不是没发生过,惊诧过后人还是能接受的,警察和法医前来就是拍照,取证,证明人的死是非人为事件,属于突发状况。 “大哥,你太坑队友了”王胖子立着头发,嘴唇还黑着呢,他用手指戳了下身上的肉无语的说道:“都他妈快熟了,烤熟的,你信不?信不?” “劈你这一下子,你没死知道意味着什么嘛?”向缺斜着眼睛说道。 “意味着我他妈还得买个彩票庆祝一下呗”王胖子憋屈的说道。 “也差不多了”向缺指了指天上,说道:“那是雷罚,降身之后人没死,有脏东西碰到你都得绕着走,你走夜路走的再多都不怕撞鬼,信不信?对于你这种职业挖坑抛坟的人来讲,你现在等于是随身带了个作弊器,只要不碰到祁连山上那种级别的僵尸,那你肯定都是无往而不利的” “我去,我这是要有洪荒之力了么?”王胖子惊喜的问道。 “恩呢,好好干吧,挖坑界以后你就将一家独大了”向缺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第四百六十四章天灾人祸 现在的新闻其实挺不值钱的,动不动就震动这个圈那个圈的。 某某出轨半个娱乐圈都震惊了,某对明星结婚请了多半个娱乐圈的人,乍一听这新闻挺牛逼的,但如果和下面这条新闻比那就啥也不是了。 洪门龙头大佬,司徒盛云先生猝死开平,震动半个华人世界。 新闻的内容关于司徒盛云的死没有用被雷劈死,而是用的猝死,也有的是用意外身亡做内容,无一例外的没有哪条新闻写了司徒盛云的死是雷劈的。 因为不敢,因为是信息封锁。 司徒盛云身亡之后消息第一时间传到国内上层,随即也传回了洪门总部,双方直接给知情的人和媒体施压,报道死讯可以但详情绝对不能报道,谁报封杀谁! 国内对于这条询问的反应还好,民众不太关心,甚至有多数的人都不知道洪门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也许他们对于青帮的了解比洪门要多的多,也许听过的人也只是从之前的电影里了解过一些,国内对于司徒盛云的死属于一笔带过没有什么风浪。 但从港澳台三地开始却震动异常的大,因为这三个地区洪门都有堂口,并且这三个地方的一些组织都跟洪门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属于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三地知情的人一片哗然。 当然了,震动最大的要算檀香山,洪门总坛还有旧金山,澳洲,北美这些洪门势力最鼎盛的地方了。 很多有眼力,并且处于某些层面的人瞬间脑袋里就闪过一个念头,洪门要大乱了。 洪门乱不乱跟向缺没关系,他也一点都不关心,他的任务就是送司徒盛云去死然后再让他起死回生就可以了,至于洪门的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他也根本一点都不想管这个。 从山上下来,向缺和王玄真并排走着,一辆奔驰唰的一下急停在他身旁,车窗摇下之后四叔眼神凛冽的盯了过来,向缺给了对方一个眼神后,四叔点了点头然后一句话都没说摇上车窗就走了。 司徒盛云身死的内情,现在只有四叔,向缺和王胖子是知情的,连在上海的司徒孜清都被蒙在鼓里,之后的一系列操作将是一明一暗来进行,明的是四叔,暗中的将是七天之后回阳的司徒盛云。 “尸体现在应该已经在路上了,运往开平第一医院停尸房,死因已经敲定了所以不会做尸检,停留一天等各项手续办好之后将会送往火葬场,这是正常的操作程序,那接下来呢?他的尸体肯定有人盯着,你怎么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回阳啊”王玄真问道。 “那得等这位云爷的家人赶回国内再做定夺了,咱们就看着吧也插不上嘴”向缺掏出烟点上后,说道:“不过呢,他肯定得在这边火化然后直接埋入祖坟,毕竟是得落叶归根么,他老子他爷爷和他曾祖什么的都埋在山上,他还能漂洋过海啊?尸体不出国内,剩下的我就能操作了” “老向,他家祖坟里到底埋的什么东西?怎么三拜九叩之后引起这么大的动静?”王玄真对这个问题挺好奇的,跪拜能引发天地异象的除了帝王祭天以外平时真难得一见,至少他到现在还没听说过这种事。 “你家那两个老头还在上面呢么?” “嗯,看着呢,他们也挺诧异的想在那研究研究” “告诉他们在旁边守着就行了,千万别去那块墓地得瑟”向缺叮嘱道。 “哎,你还没说是埋了什么呢”王玄真又追问了一句。 “是他自己”向缺掐了烟头,幽幽的说道:“司徒盛云是被人给谋算多年了,那祖坟里应该埋着一个木偶玩偶一类的东西,上面印着他的生辰八字,掺杂着精血什么的,那就相当于是他的替身了,他跟自己的祖宗埋在一起,就你们王家来讲这事能行的通么?还有,那块地的风水也被动过了,你跟那两老头说一下,多留意留意肯定有所发现的” 向缺和王玄真返回开平后,傍晚司徒孜清赶到了第一医院.在上海,司徒孜清一连给司徒盛云打了多个电话全都没通,最后她打给四叔的时候得知了噩耗.医院太平间门前,向缺手插在口袋里看着强自镇定压着神经的女人.司徒孜清的精神世界强悍的有点离谱,太平间前她硬是抑制住自己一滴眼泪都没掉,而是默默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站了能有十来分钟了,总得进去看一眼吧”向缺摸了摸鼻子,忽然开口提醒了一句。 “四叔,我爸不是请他来护佑的么?”司徒孜清瞄了眼向缺,冷淡的问道。 四叔低着脑袋,眼睛盯在地面说道:“向先生之前曾经救过云爷两次了,但这一次真不是向先生的问题······他再能防,还能防得住雷劈么?天灾人祸,躲不过去啊” 司徒孜清下飞机到了开平之后,四叔接的她,直接就把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和洪门的问题坦然交代了,司徒盛云曾经说过自己死了之后,洪门大乱,人乱可以但是财政不能乱,司徒孜清必须牢牢的抓住手里的钱不能有失,钱这东西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根本。 保住财政大权,司徒盛云至少有一半以上胜算的概率在手里握着了。 “咣当”站了许久的司徒孜清推开太平间的门走了进去,向缺拉了一把想要跟进去的四叔说道:“让她一个人呆会,这个时候别打扰她” 四叔担忧的问道:“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她多硬实你还看不出来啊?我跟你说,你倒下她都未必啊,这个女人心肠不是铁石做的但人绝对刚强,她就是没生活在古代,不然绝对又是一个慈禧太后” 太平间的房门被关上之后,四叔这才问道:“之前在山下也没机会问你” 向缺咧嘴笑道:“没事,非常稳妥” 四叔指了指太平间,皱眉说道:“尸体都在里面呢,阿云就是化成灰我都能认的出来,这里面的绝对是他没错,可你怎么······” “呵呵,能让你看出个子丑寅卯来,这事不也就露馅了么?我和你说稳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就行了”向缺拍了下四叔的胳膊说道。 第四百六十五章专业比较对口 半个小时之后,司徒孜清眼神红肿的从太平间里走了出来,然后低着脑袋一言不发的出去了。 “这个丫头,女身男命,太过倔强要强,洪门中人都说她要是生为男人的话,恐怕司徒家业又得壮大三分,不过我看这话说的却是未必都对,丫头重亲只是不善表达而已,她脆弱的那面只不过是给习惯的隐藏了起来,她哭的时候哪会给外人看啊”四叔感叹的摇头说道:“这次打击能要她半条命了” “是她该着,命相本就如此”向缺指了指司徒孜清的背影,说道:“她这辈子三情不顺,子不送终命中犯空,也就到晚年能顺当顺当了” 四叔愕然的楞了,问道:“听起来好像不怎么样?” 向缺嗯了一声说道:“亲情,爱情,友情皆不如意一生无子,中年过后心灰意冷多半会选择遁入空门,到晚年之际可能会对有些事看的开一些,能安稳送终吧” 四叔嘴角抽搐着说道:“这,算是苦命了” “命里犯了点孤,不算太好但也坏不到哪去,比她命糟的人多了去了,你们二小姐已经享过半生荣华了,这种人你觉得对物质什么的还有什么追求?是她对精神层面的要求太高了,最后可能导致自己两手空空,三情皆不顺” “嗯,受教了”四叔点了点头,说道:“我回去看着她点,明天美国可能就得来人了······” 四叔走了之后,向缺推开停尸间大门,拉开了存放司徒盛云尸体的冰柜。 司徒盛云的尸体已经被简单处理过了,和正常的死人没什么差别,就是被雷击的痕迹比较明显,皮肤发黑口鼻七孔渗着血丝,还有就是嘴里含着一枚铜钱。 “你走了之后,他本家人里就有阴阳先生,给他换了寿装含了命钱,尸体也简单的清理了一下,其他的都没动过”后面跟进来的王玄真一直紧跟着司徒盛云的尸体。 “当啷”向缺从司徒盛云的嘴里拿出铜钱随手就扔在了地上,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画好的符纸团好塞进他嘴里,又把一枚自己的铜钱放在上面。 王玄真眼角抽抽着问道:“这不是你家老道给你的那三枚大钱么?他又不过冥河你没必要给他放上船票钱吧,太特么浪费了” 人死之后,按照国内的习俗都会在死人的嘴里放上一枚铜钱,有钱的人家甚至会放片金叶子或者玉佩这种值钱的玩意,这东西是给亡魂去阴曹地府渡冥河时买船票的,其实也不是真的要买,而是撑船的船夫看见死人钱之后至少会多照顾一下亡魂。 “不是船票钱,我在他身体里留了口阳气,这口气得压在肚子里不能放出去,不然司徒盛云回魂时可能得大病一场了,镇住了阳气他还能快点蹦跶起来”向缺又扒拉了下司徒盛云的眼皮,瞳孔已经扩散了,这就是人彻底死透了的征兆:“明天去火葬场的停尸间,肯定得先供人吊唁几天,等这几天过去我们就得把人给偷梁换柱了” “换具尸体?这事在现在这个年月,可不太好干了,你从哪弄去啊”王玄真问道。 向缺唰的一下看向了他,王胖子顿时一哆嗦:“哥,你他妈一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就突突,妥妥的不怀好意” “那你觉得,你跟着我来这地方是干嘛来的啊?啥也不干,就看戏呗?” “不是,我王家少爷啊,过来给人看风水的啊”王胖子抻着脖子说道。 “用你看了么?你明显是来打酱油来了,好不好?”向缺斜着眼睛笑道。 “不是·······”王胖子非常憋屈的说道:“还他妈被雷给劈了一下,大哥,你家打酱油的会有这待遇么?” “你得便宜了,有好处的” “哥,我没空跟你扯皮,你就说让我干啥吧,我大病初愈比较柔弱,有性命之忧的事我是绝对不带干的” “你也不想想看,那么多盗墓的就你被僵尸给差点咬死了,你得反思一下你之前到底干了什么,这运道得差到什么地步了,现在被雷给劈这一下,以后这种倒霉的事是可以被杜绝的,有这么大的好处到手,我让你办点事不行么?”向缺苦口婆心的劝慰着。 王玄真耷拉着脑袋说道:“人情债肉偿可以么” 向缺乐了,说道:“你挺渴啊?你那意思是宁可让我睡你一觉,你都不答应呗?” “关键是,你一张嘴我突突,真的,老向撒谎儿子的,能让你吩咐的事难度等级绝对五颗星以上,我得什么配置能完成你的任务啊?” “这次比较简单,属于跟你专业对口的任务”向缺眯着小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去司徒盛云他们家祖坟里,把埋的那东西给我挖出来就行” 王胖子一脸若然如此的表情说道:“王家那两个老头你都让他们离远点,为啥让我去挖啊” “你命理不是被······” “我他妈服了,就这一条让你反复的用来用去的,你也不换个借口”王玄真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这句台词听的他耳朵都出茧子了。 “去吧,去吧,术业有专攻这事除了你别人谁也干不了” 当天晚上月黑风高,王胖子孤身一身上山去了。 开平一家酒店里,这是四叔和司徒孜清落脚的地方,向缺回来之后,四叔就一脸担忧的走了过来。 “二小姐,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不吃也不喝,不说也不动,情绪看起来没什么波动,但这么压抑着我怕会出问题” 向缺说道:“这才半天的时间,沉默点也算正常的” 四叔叹了口气说道:“阿云要是真死了她这个反应倒也行,关键不是没死么?得想办法劝劝她,她要是出了问题我们赢了这一次那也是个输” “那你和我说这些也没用啊?等明天她家里人来,自然有劝慰的啊”向缺诧异的问道。 “她妈早逝之后,家里人说话也就阿云能让她听进去几分,剩下谁也说不了,不过······”四叔忽然看着向缺,挺认真的说道:“她能让你进她的房间,说明她对你的接受度还是很高的,先生你试试看?” 第四百六十六章你死不死? 向缺本着送佛送到西的原则,又干了一件挺亏本的事,化身成为了一个心理辅导师。 自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的司徒孜清在一个独处的封闭的世界中,窗帘拉着屋里漆黑一片,只有一丝光亮透在地上,地上的司徒孜清看起来远没有平时那样在外表现的那么强势,冷淡和不食人间烟火。 司徒孜清就像是一只迷茫柔弱的羔羊,蜷缩在地毯上,脑袋侧枕着左手,右手握着一个酒瓶,在她的手边还散落着第二个,第三个酒瓶。 酒怎么都喝不多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极度兴奋的时候,一种则是极度悲伤的时候,显然,现在的司徒孜清是属于后面那一种。 人的精神在遭受巨大的冲击时,酒精的麻痹并不一定管用,因为酒精完全被人的情绪跟消磨掉了,怎么喝都不会多,越喝越想多,越喝越不多。 向缺的进来,没有引起她一点的注意,司徒孜清仍旧侧躺在地毯上,手里拿着瓶酒,然后毫不知觉的麻木的把瓶口凑到了嘴里。 向缺盘着腿,坐到地毯上和她面面相对。 司徒孜清没看他一眼,他也没有开口说话。 向缺瞄了眼旁边,那里还放着一整箱的红酒,他随手从里面拽出一瓶后打开自己咕嘟咕嘟的灌了两大口,然后又拿过一个空酒瓶放在脚边,掏出烟点了一根。 向缺往瓶口里弹了弹烟灰,忽然轻声说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这种话其实说来就和放屁差不多,对不?没错,我也是这么感觉的,因为和你说过这句话的人肯定没死过爹,所以他们没资格体会你的感受,也没办法领会你的内心,这话说的挺容易,但你听着也肯定没有感觉,不过呢······” 向缺拿起酒瓶跟司徒孜清手里的酒碰了下后说道:“那你说人都死了,你这么作到底是给谁看呢?其实挺后悔活着的时候没有好好的陪陪司徒先生,也后悔他死的时候自己没能呆在身边吧?你肠子都悔青了也没用啊现在,要不我给你出个主意你来弥补一下这个遗憾怎么样?肯定能弥补的了,我从来不骗女人的” 其实,这个世界有个准则,当一个男人无论在何种情况下和一个女人说这句话的时候,那这哥们肯定是要开始欺骗女人了,妥妥的。 躺着的司徒孜清眼睛里出现了一丝波动,一抹余光瞄了过去。 向缺呲着牙说道:“我呢是个道士,知道中国的道士是个什么概念么?捉鬼辟邪什么的那都是小道,牛逼一点的道士是能沟通阴阳两届的,要不我让你和你爹见一面?” 司徒孜清的眼神因为这句话波动有点明显了,呼吸稍微变的有些急促起来,坐在对面的向缺很清晰的感觉到了她的那种渴望。 这个女人,太能把情感压在心里了! 向缺抿了口酒,淡淡的说道:“见司徒盛云先生得有个前提,他死了去了阴曹地府,那你要想见他自然也得去阴间才行······要不你死了吧,你一死我能保证立马就和他见面” “唰”司徒孜清的目光狠狠的盯在了向缺的身上,透露这一股有点被硬生生压制起来的愤怒。 向缺又点了根烟,徐徐的抽着,然后低下脑袋凑到她面前说道:“死还是不死?见还是不见?你想见他我送你过去,你要是不想死那又何必这么作呢” “那你死过爹么”司徒孜清忽然开口了。 向缺抽着烟,看着窗外说道:“我爹妈都活着,但我比你更痛苦的一点就是你爹活着的时候你还能跟他没事见见面吃个饭聊个天什么的,但我爹妈活着的时候却没办法和他们相处,我十岁起就被送到了山上,半年前才下山一直游离在外,我师父告诉我这辈子自我十岁以后就不能和父母相处,你说我是不是比你还苦逼?我只有等他们死了的那天接到电话以后才能赶回家里奔丧······这几十年,你说我有爹妈和没有爹妈有区别么?你至少还曾经有机会活在父母的羽翼下,我却只能活在对他们的记忆中” 向缺深深的抽了几口烟,把烟头扔进瓶子里,然后干了剩下的大半瓶酒后从地上站了起来。 “司徒二小姐,既然你呢也不想死,那就别在作了,自己收拾收拾精神一下,明天你们还有人从美国赶过来,你还得接待下,想想你父亲是不是有什么未了的事交代给你还没办妥,你要是不死的话就把这些事都给办明白了,以慰他在天之灵,要死的话就随时找我,我给你安排” “咣当”向缺走出房间关上房门,司徒孜清将手里剩下的酒喝的一干二净。 当天深夜,十二点。 王胖子灰头土脸的回来了,进了房间之后将一个盒子甩在了向缺面前。 “你说的还真是没错,那块墓碑下果然埋着一个玩偶” 向缺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个沾满泥土的玩偶,上面写着司徒盛云的生辰八字和五根断裂的银针。 “认识这玩意么?” 王玄真说道:“替身偶,了解的不多,古代皇姑里娘娘用针扎小人的东西,特别是明清两代,深宫后院里的娘娘妃子们最钟爱这玩意,最得意谁就把她的生辰八字和随身之物搞到手然后整个小人往上面扎,不过被扎的人也就是疼痛难忍而已,到不了要命的地步吧” “你说的那都是皮毛,江湖术士用的”向缺捏着玩偶晃了晃,说道:“这个就不同了,也叫替身偶但却是两个概念······这是灵宝宗的镇门秘术,不过据我所知这门秘术已经消失几百年了,灵宝宗也早就不复存在了,怎么还会有人懂的?” “中国文化博大精深,特别是隐世的宗门和道派,有的藏在深山里有的隐秘在乡下,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蹦出什么牛逼的牛鬼蛇神来”王玄真指了指自己说道:“就比如说我们家,一般人都知道么?低调的令人发指啊” 第四百六十七章人有反骨 开平迎来了史上最为热闹的一天,从昨天晚上开始开平的酒店和宾馆就全都被扫荡一空,只要是空的房间统统被预定,就连广州临近高速口和机场的酒店也被订了不少。 开平也迎来了史上最为紧张的一天,维持秩序的警力不够就又从周边区市调集了不少,然后分布在开平各个街道,一时间从开平的民众和警方还有当地官员全都紧张兮兮起来。 因为洪门的大佬死了,此地,来了太多的大人物。 早上八点,向缺他们所住的酒店门前停了一长溜的车,车有多长,从头到尾根本就望不到边际,很多车都挂着粤港两地的牌子,这些车都是港岛那边开过来的,剩下的则是当地司徒家出的车。 “踏踏踏,踏踏踏”穿着一身纯黑色衣服,带着墨镜的司徒孜清身后跟着一帮助理和秘书处了酒店,上了排头的一辆车。 四叔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经过向缺身边的时候感激的忘了这边一眼,明显是他昨天晚上的一番教导起了作用。 向缺和王玄真紧随其后刚要上后面的车,前边拉开车门的司徒孜清忽然转头说道:“向先生,坐这边吧” 向缺放在车门上的手一顿,稍微一迟疑但还是迈步走了过去,和司徒孜清坐在了后座上。 “这是护花去了”王玄真无语的坐在了后面。 “您这两天就跟在我身边吧,等父亲的丧事办完您再走可以么?”司徒孜清的声音很清脆,似乎听起来无恙,但她能说出这番祈求的口气可见这女人现在已经完全把向缺给当成了是她支撑自己的一根稻草。 有的时候人的感觉就是如此奇怪,相处多年的人在一起可能还各怀心思,但有时仅仅只是见过一面或者几面的人却能互相掏心窝子的信任彼此。 司徒孜清现在就明白一个道理,向缺绝对是对他们家没有任何诉求的人,一个没有任何企图的人,是值得她相信和暂时依靠一下的。 车队的第一站是开平第一医院,车子到的时候医院附近已经沾满了清一色身穿黑衣的人,这都是从司徒盛云死讯传出去后就第一时间从各地赶过来的和洪门有各种瓜葛干系的人,其实还有很大一部分此时还在天上飞着呢,明后两天还会有大批人陆续到来。 “你家里人什么时候到,抬棺光只你一个女人可不行”下了车,向缺问道。 “他们要今天下午能到广州,昨晚他们已经开始包机了,从美国到这得飞十几个小时,在安排下手续差不多得一天的时间了”司徒孜孜指着医院门口的站着的几个中年人说道:“那是从港岛和澳门来的洪门人,两地堂口的当家人,他们都和我父亲关系匪浅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从辈分上来讲要算是我爸的弟子,让他们抬棺也无可厚非” “二小姐,节哀”几个中年人间司徒孜清到了之后,走过来弯腰见礼,态度恭谨。 “横叔,陈叔······辛苦了”司徒孜清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下表说道:“阴阳先生说八点三刻是出棺的及时,我大哥和弟弟此时还在路上,那抬棺的事就得麻烦你了” “二小姐客气了,给云爷抬棺是我们的荣幸,这事除了我们别人也干不了我们也不会同意的”几人连忙说道。 八点三刻,司徒盛云的棺材被从医院里抬了出来,出了太平间的门口,围观的人自动的给让出了一条路,司徒孜清则是忽然转过了脑袋,向缺看见,她的墨镜下有两行泪滴顺着鼻梁掉了下来。 棺材被放在了一辆运尸车上,车前系着一朵白花,车后贴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英年早逝,一路走好”八个字。 车队驶向开平火葬场,一路上车队纷纷扬扬的不停的撒着纸钱,将近十公里长的路车队过后,纸钱几乎是铺遍了这一整条街。 坐在车里的司徒孜清一路上默不作声,脑袋始终转过去看着车窗外面。 良久之后,快到殡仪馆时,一直沉默的司徒孜清才忽然开口说道:“我还有机会,送我爸走这最后一程,恐怕我大哥和弟弟也就只能是见他最后一面了” 灵车到达殡仪馆,棺材被送进了停尸间,尸体抬入冷柜后今天的送葬流程就结束了。 从明天开始,殡仪馆会搭建一个灵堂,供各地来人瞻仰司徒盛云走前的最后一面。 这些人里,有的人是确实来见这最后一面。 也有的人可能只是来看看,他到底是死还是没死。 下午,酒店。 司徒孜清的房间里来一堆的人,为首的是对中年夫妇领着孩子,还有个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哥,嫂子,弟弟”司徒孜清的眼眶第一次在人前红了。 女人再坚强,也有个临界点,从司徒盛云死到现在她的身边只有四叔和向缺陪着,他们两个就算和她在亲近那也不是司徒孜清的亲人。 但她的大哥和嫂子还有弟弟来了之后,司徒孜清的临界点就到了爆发的时候了,不哭那还更待何时呢。 “孜清······”司徒盛云的大儿子上前搂着她拍了拍司徒孜清的肩膀说道:“我们来了,你就别撑着了” “唰”向缺和王玄真就站在他们身后,司徒荣清抱着她的时候,向缺眼神顿时就瞄向了他的脑后。 人脑后有枕骨,也叫后山骨,但民间俗话称之为反骨。 人有反骨者,其心多变。 脑后有反骨者并不一定就是反水的人,也有可能是心思坚毅才华大盛,有反骨之人代表着两种可能,要么是大奸要么就是大才。 司徒荣清,脑后枕骨异常凸出! “二姐,爸怎么就没了呢”旁边的小年轻顿时哇的一声就哭了,崩溃的搂着他们两个。 司徒盛云的小儿子,司徒松清,一个与世无争从不参合洪门事的,只知道搞学术的呆子型人。 “走吧,别在这杵着了,他们一家人在那悲伤呢,干咱们两个啥事,走吧,走吧”王玄真在向缺的耳边低声说道。 第四百六十八章突兀 向缺和王胖子想出去,给这悲伤的一家机会流露下感情,但他俩的存在早被屋里的人给留意到了,因为他俩脸太生了。 “踏,踏,踏”两人刚迈两步转过身,后面有人说话了。 “孜清,这两位先生是······?”司徒荣清忽然轻轻的推开妹妹,看着要向门口走去的两人问道。 几道眼神盯了过来,司徒孜清刚要开口,四叔在一旁解释道:“云爷的朋友,云爷回国之后向先生一直跟在云爷身旁” “我爸的朋友?”司徒容清哦了一声,追问道:“我怎么不知道我爸有这么个朋友?孜清,你知道么?” 司徒孜清眼神略微一眯,直接说道:“我见到爸的时候,他就在爸爸的身边” 司徒荣清接着问道:“爸死的时候也在?” 司徒孜清嗯了一声。 向缺淡淡的回了一句:“那我能走了么?” 司徒荣清走到向缺身旁,伸出手说道:“带家父谢谢向先生在他生前的陪伴,有劳了” 向缺伸手和他握了握,说道:“我们是忘年之交,不用谢” 出了房间,王玄真皱眉说道:“这家伙心机很深沉啊,肚子里明明一百个疑问一百句话但脸上却表现的跟没事似的,这司徒一门除了那个小的,司徒盛云的这一子一女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基因真他妈好” 基因这玩意是真准,有句话叫虎父无犬子将门无弱将,老子英雄儿好汉,爹妈基因好生的子女自然也品种优越,司徒盛云两子一女,幼子与世无争一心专研学业,司徒荣清和司徒孜清就跟双剑合璧似的,一个掌管经济一个掌管黑色产业,他们合在一起心往一条道上走那两人就能产生互补的作用,司徒家未来必将大盛。 “哎,老向,你没给他们看看相?你说司徒盛云死了之后,这家能不能出现豪门争产争权的撕逼大戏?那可热闹了”王玄真拍了下向缺的肩膀,贱笑道:“藏在暗中的司徒盛云要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儿女在那争来争去的,我敢打赌,他整不好真得被气死了” “不操那个心,跟我无关”向缺背着手溜溜达达的朝着酒店外面走去。 现在的酒店里全是人乱哄哄的,绝大部分都是过来给司徒盛云奔丧的,想找个地方安静的吃点饭坐一会都没地,他拉着王玄真就上了街,然后两人挑了个大排挡坐下点了些小酒和小菜吃着。 司徒盛云的事,不管是公的还是私的向缺一概不闻不问,他接的这个单子也马上就要完事了,只等司徒盛云一回阳接下来洪门的暗战他根本不会参与,直接抽身事外。 “那等这边完事,咱俩直接回南京一边欣赏一望无际的苞米地还有那细长的小河沟子,一边等着咱大侄子呱呱落地”王玄真呲牙笑道。 “不是,大哥你地里老师哪毕业的啊,南方有苞米地么”向缺无语的问道。 “我特么北大的啊,我地里老师美国斯坦福进修回来的”王玄真抻着脖子说道。 “你们北大就这水准啊,就咱俩唠嗑,你能不能不这么吹着唠,我脸疼” 王玄真跟他干了杯酒说道:“论术法我肯定没你学的好,但论地里我现在要是去教书,能直接评个副教授的职称回来,我脑袋就是全国地图知道不” “你特么的还胸藏万卷呢”向缺觉得,王玄真自从大病初愈后已经在吹牛的路上越走越远了,国家就是没给吹牛立法,要真是有立的那天他能直接干到死缓去。 “你看我这头型帅不帅,缺”王玄真忽然很优雅的甩了甩他胖脸上的几撮毛。 “看起来好像是挺有深度的,比较有质地,有种硬如松的感觉”向缺认真的说道。 “那个什么,是帅或者不帅,跟深度不深度有什么关系呢,你眼睛这么好使连质地都能看出来?那我啥发质啊”王玄真挺诧异的问道。 向缺一本正经的说道:“就你这个铁片子似的脸皮,头发质地不好没有穿透力那能长出来么” 王玄真不乐意的说道:“你说我脸皮厚呗” “啊,那是······”向缺乐呵呵的正调侃王胖子,一抬头的时候看见马路对面一辆金杯面包车好像有点失控了似的,歪歪扭扭多久冲了过来。 “胖胖”向缺顿时起身叫道。 “啊,这怎么聊着聊着就激动了呢,站起来比较有气魄啊?”王玄真抬头撇嘴说道。 “闪了”向缺眼看那辆金杯车就朝着这边冲了过来,径直就照着摊位一头扎了过来。 向缺叫了一声之后,身子直接就朝旁边一歪蹿了过去,坐在凳子上的王胖子尽管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却相信老向.王玄真都没起身,直接连人带椅子就倒在了地上,两脚乱蹬的滚了出去.“咣当,咣当······”金杯车完全失控,整个车身都扎进了大排挡里,从头到尾一路横扫摊子里一片狼藉。 向缺和王玄真堆在地上,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停在身前不足十公分的车子,两人要是再晚一步没挪地方,立马就得给撞废了。 “咳咳,咳咳”王玄真干咳了两声踉跄着爬了起来,打开车门把司机从驾驶位上拽了下来:“你坐上开往阎王爷那的小火车了,死的时候还得找两个乘客跟你作伴呗?” “大,大哥,大哥······”司机似乎是有点惊吓过度了,磕磕巴巴的问道:“没,没事吧?车子失灵了,我有点控制不住了,你俩怎么样啊?” 王玄真愤愤的骂道:“你的小火车我俩没上去,你说咋样” “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司机连连点头。 向缺眯着眼睛拉了一把王胖子说道:“走了” “咱俩不得说道说道啊?差点一下子给整的跟曹清道作伴去了,眼看着都要给他当小弟了,我得要个安慰”王玄真抻着脖子怒气冲冲。 向缺直接朝外面走去,说道:“没事就行,别跟他扯了” “哎,哎,哎,大哥你被吓唬了?那边不是回去的路,反了” 向缺头也不回的说道:“不回酒店,溜达溜达” 第四百六十九章黑夜追击 “他在说谎”出了摊子之后,向缺叼起一根烟说道:“这逼绝对是什么中戏北影毕业的,一点表演的痕迹都没有,我他妈要不是看了他面相一眼,还真给糊弄过去了” “不是无意是有意的呗”王胖子的反应非常快,直接就从向缺的话里品出来了:“他要撞死他俩,奔着要咱们命来的” “嗯,躲的慢点人直接能给撞废了,没死的话他可能还得挂个倒档补一下” “我草特么的,咱俩第一次来这地方得罪谁了”王玄真话音一顿,眼珠子转两圈就反应过来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 别说开平了,广州向缺是第一次来,王胖子这些年也就只是回来过四次,他们俩能在此地得罪什么人?得罪到要把他们置之死地的地步? “他可能不知道阎王的档期比较忙,也不知道我在那边有关系,咱的命是那么容易要的么”向缺仰着鼻孔,霸气无比。 “哎,那你跟我说说咱俩为啥反着走不往回走呢?真溜达?我要不要和你手牵手啊?”王胖子贱嗖嗖的问道。 “对于这种事我跟你讲,想要我命的人我必须得用一种强硬的手段给解决了,如果一种手段如果不行,那就两种”向缺停住脚,贼头贼脑的说道:“往四周看看,有没有黑夜里的杀手什么的,没准现在就有枪瞄着咱俩呢” “缺,嘴闭上行么?你这嘴真开过光,一说就准,妥妥的”王玄真大腿根子直哆嗦,直接站住了脚夹住了裤裆。 无数次血粼粼的事实证明,向缺这张破嘴太特么灵验了,跟他在一起你什么事都可以不防,但他脱口而出的话你必须得防着点。 “嘎吱”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向缺和王玄真两人行走的马路对面。 向缺顿时感觉到身上的汗毛猛然炸了起来,他“唰”的转头看向了对面马路上的汽车。 黑色桑塔纳两千,车窗此时已经摇了下来,两个黑洞洞的枪管子搭在了车窗上,正瞄着两人。 王玄真顺着他的目光扫了过去,正好看见两根枪管,他直接就崩溃了。 向缺随即一拉王玄真两人顺势就倒在地上,旁边一个垃圾桶正好挡住了他们的身体。 “咻,咻”两声枪响过后,他俩刚刚站立的地方被子弹掀起一片尘灰。 “咣当,咣当”车里的人关上车门大踏步的走了过来,两个面无表情的男子一人手里提着一把六四,走进垃圾桶后同时抬手枪口冲着他们两个藏身的垃圾桶就扣动了扳机。 “咻,咻,咻······”对方点射了四发子弹,枪上装了消音器动静到并不大,完全没有引起路上行人的注意,只是诧异的看着两个缩在垃圾桶后面的男子。 “缺,你嘴太骚了”王玄真都无语了。 此时,对方和他们还有五米远的距离。 “别犹豫,等我露头后,咱俩撒腿就朝东边跑听见没有?” 王玄真有点较真的说道:“我觉得,西边可能风水会好点” “那随便你,我他妈先出了”向缺翻了翻白眼,右脚一蹬身子就贴着地面滑了出去。 仰着躺在地上的向缺,右手食指中指连弹,两道剑气射出直奔对面两人小腿而去。 流氓会武术警察也挡不住,向缺不会刀枪棍棒十八般武艺,但却会道家法术,道门法术一般情况下只针对鬼物不对常人,那是因为一旦用出那就太惊世骇俗了,不说别的,至少也能把人给吓一跳。 但你说有没有效果呢? 说实话,如果是在杀人这件事上来讲,道门法术要比子弹牛逼,最关键的一点是子弹能打完,但向缺射出的剑气却近乎无穷。 “嗖,嗖”两道剑气从对面两人的腿上擦了过去,向缺躺着弹的两指有点射偏了,准头不够准,擦腿而过,没给对方造成什么大碍,可确确实实把他们给吓了一大跳,因为他们只看对方扬了下手自己的腿上就被擦出了一行血道。 两个枪手顿时懵逼,直接愣住了。 向缺一翻身,从地上快速的爬了起来然后顺着街道一路狂奔,后面跟着王胖子紧随其后。 “刚才怎么回事?腿怎么出血了,还他妈的有点疼”一个枪手不解的问道。 “不知道,我就看他一挥手······可能是暗器吧”另一个枪手分析着说道。 “烂仔,拍武侠呢么”枪手愤愤的骂了一句,提着枪就追了过去:“干了,人不杀了回去和大佬没法交代” 向缺和王玄真像一阵风似的迈着两条腿狂奔,额头迸出了一行冷汗,这事要是昆仑哥碰见了肯定能处理的游刃有余,但他俩都不是枪战选手,不跑拿什么对敌? “咻,咻,咻”后面紧追的两个枪手胆子非常大,装了消音器的手枪频频扣动扳机,黑夜里在大街上死命的追杀着前面的两人。 “前面有个胡同,钻进去” 两分钟之后向缺一转弯跟王玄真同时钻到了路边的一条胡同里,胡同没有路灯,只有两边住户家里的灯光透出一丝光亮。 “踏踏踏,踏踏踏”枪手间隔不久就追了过来,毫不犹豫的就进了胡同。 他们知道追杀的这两个人是没有枪的,并且看起来似乎身手也不怎么样,这样的人直接强势碾压的干死就是了。 “嗯?人呢?”枪手站住脚,茫然的看着前方的胡同深处,他们和向缺差不多是前后脚一同进来的,也就差了十来秒钟而已,这条胡同长不过百米,你就是派刘翔来在这么黑的夜里也不可能撒腿就跑没影了。 “他们好像真会武功,飞檐走壁了么?”另一个枪手再次懵逼的问道。 “往前搜搜,他们可能是躲在暗处了” 两个枪手一左一右,缓慢的朝着胡同里面搜了过去。 “嘎,嘎,嘎”两人刚走了几步,忽然不知从何处传来阵阵怪声。 这动静有点像是人睡觉磨牙时的声音,黑夜里听起来非常的渗人。 “谁?出来”枪手提着枪皱眉问道。 “嘎,嘎,嘎”那声音忽然又再次传了过来,这回两人听清楚了,动静是在自己身后响起来的。 第四百七十章你想怎么谈,就怎么谈 这回两个枪手听清楚了,磨牙声是从自己身后传来了。 两人顿时一阵毛骨悚然,汗毛乍起! “唰”两个枪手僵硬的转过脑袋,两张挺熟悉的面孔就站在他们身后,熟悉是因为这两个人不久之前他们还曾经想方设法的想要干掉过。 王玄真相当猥琐的吐出了鲜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 没错,这胖子的印象更深。 “唰”枪手脑袋里的念头刚过,眼睛一眨对面的人居然消失了。 “呼哧,呼哧······”枪手有些不可置信的喘着粗气,黑夜下胡同里感觉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弥漫在了四周。 “这,这他妈的怎么回事?人,人呢?刚才花眼了······你看见了嘛” “看见了什么”另一个枪手略微有点蒙圈的转头问道。 “呼······你没看见就好,我他妈还以为我眼花了呢” “你也看见那两张脸了?我,我还以为只有我看见了呢,但脸怎么忽然就没了呢” “咕嘟”两个枪手咽了咽口水,僵硬的迈动两腿同时说道:“走吧,走吧,这胡同太他妈邪了,好像鬼打墙了咱们,草,是不最近没拜关二爷啊?” “这个单子接的都让我有点怀疑人生了,走了,跟大佬交代不了那也得回去了” “嘎,嘎,嘎······去哪啊” 两个枪手脚迈出一步,后面突然有人说话了。 “我草你么的,什么鬼玩意啊”一个枪手被这黑夜里的胡同搞的有点精神崩溃了,直接转头掏枪就开。 “咻,咻,咻”一连几枪点射,全都干在了空地上一枪没中,因为后面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啪”忽然,他的肩膀被拍了一下,他猛的一回头直接跟一张脸贴面了。 王玄真眯眯着三角眼,突然伸出右手抓在了他的手腕上,人在极度惊惶和恐惧的情况下毫无疑问的会丧失掉所有身体机能,这个时候的人简单点来讲就是属于任人摆布的。 枪,被王玄真轻而易举的给拿走了,但是这枪手仍然处在极度蒙圈之中,没有反应过来。 “噗通”向缺从另一个人后面突然冒出来后一脚就踹在他后腰上,将对方给蹬了个跟头,然后一脚踩在他的右手上弯腰把枪给捡了起来。 王玄真和向缺同时将枪口顶在两个枪手的脑袋上。 “三清祖师真该一道雷劈了你,道家障眼法啊被你给用到这来了,师门不幸啊”王胖子挺他妈惆怅的晃了晃脑袋。 向缺用枪顶了顶那人的脑袋,说道:“谁派你来杀我的” 枪手眨着迷茫的眼镜,懵逼的问道:“你······是人是鬼啊” “啪”向缺甩手就一巴掌:“来,你感受下我手心的温度,自己判断一下” “没,没感受到” “啪”向缺直接又一巴掌过去都无语了,这人贱出新高度了都。 “你要是感觉出了,就把我刚才问的话回答了,要是感觉不出我就扇的你直到能感觉出来为止,说吧·····谁让你们来杀我的” 向缺两巴掌扇过去,对方居然松了口气,没错相比于被人用枪顶着来讲,刚才那一幕其实更可怕。 两个枪手对视了一眼,看着向缺和王玄真默不作声。 王胖子淡淡的用手指扣了扣鼻孔,说道:“怎么?以外我不敢崩了你啊,你有杀人许可我没有呗?我告诉你们,在广东这边我杀人真有许可,杀了也是无头公案” “张嘴”王胖子将枪口捅进对方嘴里,眯着眼说道:“数到三,你不说我开枪······一” 枪手低着脑袋,不吭声,另一个枪手笑道:“我们杀人,是因为我们身上本来就背着命案,被抓是个死那你说我们现在杀一个和杀两个有什么不一样?但你们肯定就不一样了,对不?杀人得偿命啊” “三” 王玄真居然直接跳过一个数字,喊到三:“噗嗤” 王胖子扣动扳机,子弹从对方脑后直接穿透而出,人“噗通”一声就栽倒了。 “哎,你漏了个数字”向缺皱眉说道。 “我数全了他们也不一定交代,所以干脆利落的动手可能起到的作用比较明显”王玄真提着枪敲了敲剩下的那个枪手的脑袋说道:“你就说我有没有魄力就完了,剩下你了” “和生堂的人” “咻”王玄真顶在他脑袋上的枪,又扣动了扳机。 “噗通”第二具尸体倒在了地上。 向缺叹了口气,皱眉斜着眼睛看着他,王胖子淡淡的说道:“你怕因果循环报应,我可不怕,他们都要杀咱俩了那还能惯着他么?过了今晚那还不得天天防着他们啊” 这两个人其实向缺也想杀,关键是他杀不了,风水阴阳界的人有恩怨情仇的可以动手,但对普通人他们这种人可没法杀,杀了因果沾的更多,所以王玄真替他办了他不能办的事。 “轰”向缺伸手弹出两簇三昧真火飘到了两具尸体上,尸体瞬间化成一团火球迅速变成了一抹飞灰,消逝而散。 “和生堂,听名字就知道是港岛那边的社团,和字辈的资格很老了”王胖子说道。 “和洪门有瓜葛?” “不止是有瓜葛吧,应该有着很深的关系,估计可能是同门”王胖子挺惆怅的看着向缺呲牙笑道:“你为洪门操碎了心,到头来人家倒打一耙,卸磨杀驴了” “我只为司徒盛云操心,洪门跟我无关我也不打算关心,你能不能查查这个和生堂的大佬是谁,查出来后咱们去找他谈谈” “小问题,我打个电话问下就知道了” 王胖子拿出电话,打了出去:“大伯” “玄真,我明天到开平”司徒盛云的死,王忠国也得到场吊唁。 “刚才有两个杀手,在半路上把我和向缺给截住了,要干掉我们两个” 电话里沉默了片刻,王忠国才开口问道:“人抓住了么?” “人灭口了,他们交代是和生堂的人,我想问问和生堂的大佬是哪个” “你要找幕后的人?” “嗯,就是聊聊,看看他有什么诉求” 王忠国淡淡的说道:“要谈的话,等我到了再去找他谈谈,你是想让他跪着谈还是站着谈,都随你” 第四百七十一章扑朔迷离 王胖子看了下冲着自己摆手的向缺,对着电话说道:“大伯,我只是被牵连进来的,正主不是我,我是被殃及池鱼了” 电话里,王忠国直接问道:“你那个姓向的小朋友?” “嗯,不是咱家的事我哪好意思麻烦你啊是不?跪着还是站着让对方交代问题就不用您出手了,我这位小朋友会自己解决的”王玄真挺委婉的拒绝了王忠国的好意。 “呵呵,年轻人都轻狂哈?和生堂的大佬叫元魁,三十八岁,之前就是个马仔,但因为敢打敢拼所以上位很快,十八岁进入社团二十二岁就是红棍了,二十八岁的时候成为和生堂的当家红棍······有个消息你们得了解一下,外界有传言是司徒盛云好像收了元魁的当干儿子,这个消息是传出来的,既没有得到两个当事人的否认也没得到承认,反正稀里糊涂的都这么说,司徒盛云过五十大寿的时候元魁去拜寿,当时不少人都看见他给司徒盛云行的是跪拜大礼” 王玄真挠了挠鼻子,转头对向缺说道:“挺能打的一个人,咱俩去啊?” “战斗值多少,跟咱们有关系么”向缺低头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需要帮忙就给我打个电话,在广东咱家得尽好地主之谊不是?不能让你那个小朋友失望啊”王忠国在挂电话之前又再次叮嘱了王玄真一遍。 王玄真眯着眼,拍了下向缺的肩膀说道:“我怎么感觉我大伯好像有对你示好的意思呢?” “没办法,人缘好”向缺低调的给自己吹了个牛逼。 “元魁,听说跟司徒大boss关系匪浅,认了干爹” 向缺耸了耸肩膀,说道:“背后被捅刀的,有很大一部分几率都是自己人干的,为啥?因为不好防备啊,再说了什么干爹干儿子的,有血缘关系的都照样能撕逼呢,干的算什么?” “趁热打铁呗?不然万一对方在跟着出手咱俩还他妈防着啊” 酒店,一个房间里烟雾缭绕,沙发上坐了三个人,个个手里夹着根烟,地上也扔着一堆的烟头。 良久,一个剃着光头一脸凶悍相的男子用手指敲了敲沙发嗓音沙哑的说道:“这个时候你们还在这里节外生枝那不明显是在找事么?怎么,觉得开平这地方太安静了?还得再出点新闻?” 在光头男子的对面,坐着两个男人,一个年龄和他相符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一个明显是要长了几岁,唯一的特点是脸上一条刀疤从眼角斜着划到了嘴边。 “呵呵,死两个人而已算新闻么?岭南这里每天要死多少人谁能查的过来?海里每天都有死尸喂鱼,香江每天都有人被沉河,死在大街上的也不少,在岭南死人不是新闻”刀疤男子弹着烟灰,若无其事的说道。 “关键是云爷刚死,这里官方的人不少,看见外面的警察了么,路口都有盘查的,这个时候杀人是很容易让警方神经质的”关头男子皱眉说道。 “警察见不到尸体,发什么神经啊?那两个杀手都是我底下常干活的人,办事我放心”刀疤男子两手一摊,神情轻松惬意。 刀疤脸男子就是元魁,和生堂最年轻的大佬,他脸上的那道刀疤就是他成名的开始,二十岁那年他一个人拎着一把七孔开山刀被一个社团的二十多人给围在了钵兰街,只凭一人一刀就愣是杀出了重围并且还手刃了当时带队的一个社团大哥,据说那一战他身上一共中了十六刀,刀刀见骨特别是脸上从眼角到嘴边的这一刀,直接把人给干毁容了。 从那一战之后元魁迅速上位,没用几年就在和生堂露头了,并且一步步的走上了大佬的位置。 一直没说话的西装男人忽然开口问道:“多久了” 元魁伸手看了眼时间,说道:“第一次失手之后,已经过了二十多分钟了,当时枪响在街头,他们两个跑了,我下面的那两个人追杀跟了过去” “你不是说,那两人经验丰富经常干这种事么?”西装男子闭着眼睛淡淡的说道:“二十分钟,干不掉两个没带家伙没什么身手的人?” “也许已经完事了”元魁扭着眉毛说完,又接着说道:“我打个电话问问看” “嘟,嘟,嘟······”第一次拨打没通,隔了两分钟之后元魁又打了两遍,但依然没有接通。 “唰”元魁额头有点掉冷汗了,不是因为害怕自己的人失手有什么麻烦,而是因为这次他让人做掉那两个年轻人是他的投名状。 事没干明白,这名怎么投? 西装男子起身,背着手走出了房间,后面跟着光头男子。 “善后的事解决一下,一次你失手我可以人为是巧合,但两次办不明白就是你的能力问题了,明白吗”西装男子出门之前给元魁交代了句话。 “嗯,你等消息就是了,那两个人必死” “咣当”那两人出门之后,元魁靠在沙发上又点了根烟。 房间外面,西装男子走在前头,后面跟着的光头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杀死那两个人?他们不是洪门的人,对我们的事能有什么影响?” “一切因素都是成功的绊脚石,一颗老鼠屎能腥一锅汤,火箭少个零件都不能上天,这两个人为什么不能对我们的事有影响?”西装男子转头看着光头男人说道:“之前有两次机会做了司徒盛云,但全都失手了你知道怎么回事么?” “跟那两人有关?” “没错,就是他们从中作梗,司徒盛云现在是死了,但司徒孜清不是还在呢么,听说在上海的时候这个女人跟那个年轻人走的很近,他能帮司徒盛云就能帮司徒孜清,明白么” “元魁失手的可能性非常大,接下来怎么办?” 西装男子笑了,说道:“什么怎么办,等着他们继续死就是了” 十几分钟之后,已是午夜。 元魁还在房间里思索自己怎么才能把西装男子交代的那件事办明白,他的房间外面两道人影从电梯里走了出来,然后拿着房卡刷开了他的房门。 第四百七十二章都是大人物 房间里,元魁浑然不知自己的卧榻之侧已经有人悄然无息的摸了进来。 “阿郎他们两个可能已经失手了,你带人再把这事办一次,这是我们的投名状必须办明白,什么时间?当然是越快越好,明天云爷吊唁,我不希望在殡仪馆看见他们两个的身影,好了就这样”元魁吩咐完之后,手捏着烟头插在了烟灰缸里的时候却是忽然一顿。 挂了电话之后的元魁,一抬头就看见自己面前站着两人,一个略胖一个略瘦,看着有点眼熟。 “不用等到明天了,今天你就见到我们了,是不特别惊喜?”王玄真呲着牙弯腰从桌子上拿起一包烟抽出一根给自己点上了。 元魁反应极快的伸手就往腰间掏去,他只要出门身上从来都是带着枪的,元魁这种人的仇家他自己都数不过来,每天一睁眼他首先想到的一个问题就是,自己今天会不会死。 “天道有轮回,苍天绕过谁”向缺看着元魁掏出手枪,淡淡的问道:“你这么做对得起云爷么” 元魁怔然一楞,随即说道:“云爷已经死了,我不用对得起对不起他了,再说了你又不是我们洪门的人,有你什么事?” 向缺说道:“哦,我就是问问,你们洪门狗咬狗确实不干我的事,但你他妈的要杀我那不就有我的事了么?对不对?” “呵呵,有就有呗,我拿枪和你对话就算有你事又能怎么样?你们两个已经躲过我手下的两个人了,怎么还蠢到往我这自投罗网了”元魁掂着枪口在两人的身上晃了晃。 王玄真挺无语的转头问道:“就这个智商,还能当什么社团的大佬?大哥,社团都是这么好混的么?要不我明天也整个老大当当?” 元魁皱了皱眉,抬着枪口说道:“死到临头了还废什么话你们” 王胖子夹着烟,指着他说道:“你要是不蠢,就好好想想你派出去杀我们的两个人都没干掉我们,然后我俩又主动上门来找你,你不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么” “唰”元魁木然的看着两人,眼神一紧。 “元魁,你太让我失望了”向缺忽然开口,但嘴里冒出的却是司徒盛云的动静。 元魁拿枪的手一哆嗦,不可置信的看着向缺,张了张嘴半天一个字都没蹦出来。 “记不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一句话······”向缺背着手,脸上神情不怒而威:“你要是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五十岁之后港岛哪个社团能是你的对手,但你步子太快太急了,心都有点偏了,怎么?我死了你就觉得洪门要改姓了?” “大,大佬?”司元魁不可置信的“噗通”一声跪下了,这句话是当年他给司徒盛云拜寿时对方和他说的,当时司徒盛云趴在他耳边说这句话的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 隔天,清晨五点。 司徒孜清所住的酒店门前车水马龙人满为患,整整两条街道被堵的水泄不通,吊唁司徒盛云的人在这一天开始源源不断的涌入开平这个小城市。 五点半,车辆开始陆续离开酒店,浩浩荡荡驶向几公里以外的殡仪馆,几公里的路程足足开了半个多小时,这一天的开平殡仪馆基本上都被司徒盛云的亲友给挤满了。 灵堂是在一个能容纳一百多人的殡仪馆大厅里举办的,司徒盛云的尸体被存放在一个透明的冷柜里,整理仪容的师傅已经在昨天彻底的把司徒盛云给整理干净了。 大厅里,存放尸体的冰柜放在靠前的位置,两边站着司徒孜清,司徒荣清,司徒松清还有四叔,他们是以家属的身份来给前来吊唁的人回礼的,剩下的一些洪门的重要人物则是坐在大厅里的空位上。 七点一刻,吊唁开始。 第一批进场吊唁的是国内的官方机构,毕竟洪门致公堂曾经在战乱年代做过不少鼎力相助的大事,解放以后也曾一致拥护国家,理所应当的应该有官方机构前来吊唁。 官方吊唁完毕,就是洪门的一些大人物了,各地堂口大佬,公司负责人,还有就是洪门的一些合作伙伴,等这一批人轮完之后,则是司徒盛云结交的一些朋友了,比如王忠国这一类的。 到场的这些人,唯一有两个不用吊唁的,就是向缺和王玄真了,给活人吊唁这事干的可能有点缺心眼,他俩肯定不会干。 “要不要我给你们两个小哥俩介绍一下到场的人,都是大人物,随便单拿出来一个都有名有姓的,这个有名有姓可不是简单的有,而是能经常上新闻的,曝光率非常高”向缺和王玄真站在角落里漠然的看着司徒盛云的棺材时,王忠国走到了两人身后。 向缺笑了笑和他打了声招呼,王胖子说道:“大伯,你这是要给我们涨涨知识啊” 王忠国意味深长的说道:“都是些马快刀狠的人物,了不得啊” “那你说说看呗,我们涨点见识” “坐在第一排的那个不起眼的小老头看见了me?"王忠国的手指,指向了大厅里第一排坐在中间的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说他小老头是因为这人长的比较抽吧,他有点像是被扔在了甩干桶里然后一顿乱甩之后拿出来晾干了的效果。 头发稀松,脸上都是褶子,佝偻着肩膀,体重估计都没过百。 向缺顺着王忠国的手扫了一眼,王忠国接着说道:“洪门,除了司徒盛云以外他是当之无愧的第二个大佬,许横,别人都叫他许二爷” 向缺哦了一声,说道:“当初跟司徒美堂拜把子的许龙武是他爷爷” “坐在他旁边的那个叫王进,旧金山堂口的老大”王忠国手指点着两人说道:“他们两个是洪门的半壁江山,剩下的那半壁则是司徒家” 向缺忽然说道:“您,怎么先挑这两个人给我们介绍,有什么含义啊?” 王忠国哈哈一笑,淡淡的说道:“人么,肯定得是先从腕大的介绍,对不对?” 第四百七十三章画皮 派系这种状况在哪都会出现,大到国家小到家族,只要存在权利和金钱的地方就会有若干个派系的出现,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那形成一定规模的组织肯定也会有不同的派系。 洪门既是个商业帝国也是个庞大的社团,这么大个组织绝对不可能一家独大,除了司徒家和许家之外,洪门还有第三个派系就是王进的堂口。 司徒盛云死了,洪门这个庞然大物里的百年世家就相当于是少了个主心骨,有点群龙无首的意思了,许横和王进如果都是闷声发大财的人,那司徒盛云死或者不死对他们两个来说都没什么影响,只要在洪门钱有的赚势力有的发展就行了,但关键的是这两位哪个都不是甘于屈居人后的主,所以司徒盛云一死,一场撕逼大戏就该即将上演了。 吊唁三天,开平这个地方火热了三天,三天之后前来吊唁的外人陆续离去,大家都很忙来吊唁一下就是免得被人说兔死狗烹,过来露个面也是那个意思了,真正能送司徒盛云走完最后一程的也就只有洪门的人,和姓司徒的这些人了。 司徒盛云死后的第六日,易出葬送殡。 凌晨一点,一辆普普通通的别克商务车悄然行驶进了开平殡仪馆。 “砰,砰”车门打开,向缺拎着个硕大的旅行包和王玄真从车里走了出来,两人直奔着存放司徒盛云尸体的冷柜走去。 “打更的老头摆平了么?”向缺边走边问道。 “妥了,我打听到了这老头的两个老哥们,一人给他们二百块钱,别的不用干就只管今晚过来找他喝酒,这老头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喝两口,沾酒就不要命,本来有份挺稳定的工作最后也是因为喝酒给喝的被辞退了,一个人晚上守着殡仪馆挺渗得慌的,所以没事他晚上就喝点,今天晚上算是妥妥的了,我估计这时候火葬场被点着了他都不一定能起来呢” “那就抓紧,尸体赶紧整走” “说好了,过会背尸的事你别特么往我头上算啊,从被雷劈到去挖坟,你能用我命理被蒙蔽天机这事当借口,我他妈的也认了,背尸这事你不能在用这个借口了吧?”王玄真跟在向缺身后唧歪的一顿唠叨。 背尸体这种事,除了祖传的背尸工和死者子女,外人通常都不愿意干,因为这事太晦气太不吉利,民间有传统,背过死尸之后短期内不能行房,不能随意去别人家串门,不能做什么见喜的事否则会被认为是对死者的不敬。 更有一点忌讳的是,背过的尸体如果死者生前有大怨或者大恨的话,你背他的时候很容易被鬼压肩,以后夜路走的多了容易遭脏东西,更有可能留下的后遗症就是有可能走路的时候,走着走着肩膀就忽然一沉。 所以,尸体一般都是用抬的而没有用背的,除非是极特殊的情况下比如偷尸贼或者人手不够的时候,才会选择背尸。 那有人问了,背尸有这么多忌讳和不好那为啥不能抱着尸体呢,因为抱尸比背尸更可怕,你抱着尸体的时候死者必然是脸冲上的,正好和你面面相对,抱尸体的人一出气就很容易把自己的生气给度到尸体中去,如果恰好死了的人身上有邪事的话,你这么一抱那可是会出大问题的。 太平间里,向缺伸手一拽存放尸体的冷柜“哗啦”一下,就把柜子给拽了出来:“来,搭把手” 向缺拉着司徒盛云的胳膊冲着王玄真努了努嘴。 “不是,搭什么手啊,我不是说了背尸的事我不干,晦气”王胖子直摇头,往后退了两步。 “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我背着尸体然后你背着我,要么你直接背尸” 王玄真愤愤的说道:“凭什么啊?” “你不背,我就告诉杨菲儿你有多骚” “借口都不用,直接威胁了是不?你都无耻到这种地步了么”王玄真斜着眼睛,一脸鄙夷。 “嗯,对”向缺相当不要脸的点了点头。 “草······”王胖子背起司徒盛云的尸体,无语的宽慰着自己:“算了,他他妈的也不算全死了,我就当是背块肉得了” “出去吧,在车里等着我,我处理完就过去”向缺摆了摆手。 “咣当”太平间的房门被关上后,向缺从包里拿出那个玩偶放在了冷柜里。 这个玩偶向缺接手之后就没动过,上面还用朱砂写着司徒盛云的生辰八字,玩偶上也还插着五根断了的银针,脑袋上绑着一根红绳。 有了这个玩偶给向缺省了不少的事,至少他不用费心再拿什么替代司徒盛云的尸体了。 “啪,啪,啪”玩偶被放在冷柜里后,四周被贴了八道符纸,向缺拉开旅行包从里面拽出一大张猪皮盖在了玩偶上。 这块生猪的猪皮是向缺两天前在屠宰场特意花钱定做的,猪皮是从一头两百多斤的猪身上整张剖下来的,着实费了不少的力气。 画皮这种事并不只是存在于电影和小说里,中国的民间传说也并不只是传说,但凡是有文字记载的基本上九成九都确有其事,只不过是真实性可能稍微偏差了一些或者夸大其词了很多,但说到底这些传说多数都是存在过的。 画皮,简单点笼统点讲,就是妖怪剖了一张人皮然后套在自己身上幻化成了人,妖怪有没有,现在来说已经无从查证了,最多也就是道家五仙狐黄白柳灰现在勉强还能算是妖,但成了精的妖多少年都没人见过了。 妖怪可能没有,但画皮真有人懂的。 画皮其实就是奇门遁甲里奇门术法的一种,在江湖里叫做易容术,在道家则是被统称为障眼法,用来迷惑人的。 向缺拿出毛笔和朱砂水在铺好的猪皮上简简单单的画出了一个人形,手脚五官俱全就可以了,猪皮下面的那个玩偶才是在画皮里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咣当”画完人形,向缺随后将冷柜重新推了回去。 第四百七十四章逼宫 “嘎吱”别克商务车停在酒店门前后,一辆黑色奔驰随即开了过来,用大灯晃了两下示意别克跟上去。 十几分钟之后,两辆车一前一后的驶出了开平市区,又继续行驶了二十几分钟然后停在了一个废弃的工厂院子里。 “咣当,咣当”车门关上后,向缺和王玄真走下了商务车,奔驰里四叔和沈建威也走了出来。 “啪”向缺靠在车门上点了根烟抽了起来。 四叔快步走过来,直接开口问道:“云爷的尸体带来了?” “哗啦”向缺拉开车门,指着里面的尸体说道:“马上抬到冷藏室里,这个天气尸体在外面呆的超过几个小时搞不好就得发臭了,地方你准备好了吧?” 四叔点头说道:“昨天就已经弄好了,这个工厂以前就有个冷冻仓库,我找人简单弄了几下后冷藏室就能用了” 沈建威“咕嘟”的咽了口唾沫,问道:“你,你们把云爷的尸体弄来干嘛?今天不是要火化了么” 沈建威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件事,在火化的最后一刻四叔才把他给带了过来,这几天四叔让美国那边的人着重调查了下沈建威,直到确认这个人不可能反水之后才决定让他知道司徒盛云没死的消息。 “怎么回事你就别管了,你只知道你要见证历史的一刻就行了,你跟四叔把你们家大boss的尸体抬进去吧”向缺拍了拍沈建威的肩膀,又对四叔说道:“明天把冷柜里的那具尸体抬出来送到炼人炉的时候,你不能再让那天送殡的几个人抬了,尸体的体重差了不少,那天抬棺的人一抬就能察觉出不对劲来” 画皮之后,冷柜里虽然会出现司徒盛云的尸体但只是徒有其表而已,体重则是要差了不少,之前抬棺的人一过手就能立马感觉到这前后的差距,这里面万一有人要是心思活的话,整不好是要露馅的。 “嗯,人我会安排的”四叔长吐了口气,犹豫着问道:“那阿云什么时候能······” “明天过后就是头七,回阳”向缺指了指一脸懵逼的沈建威说道:“让他在这把尸体看好就行了” 早上六点,司徒孜清,司徒荣清和司徒松清还有洪门的人前往火葬场为司徒盛云火化。 七点十分,四叔安排的人数把司徒盛云的尸体从冷柜中抬了出来。 王玄真抻着脖子看了几眼之后,在向缺的耳边说道:“以假乱真啊,这门手艺要是学成了以后犯个罪什么的,岂不是能轻而易举的找个替罪羊了” “也就能挺一天而已,超过二十四小时就失效了” “等一下”远处,许横和王进背着手走了过来。 司徒孜清淡淡的扫了他们两个一眼说道:“许叔,王叔,你们这是还想和我爸在道个别么?” 许横佝偻着肩膀上前两步走到尸体旁边忽然弯下腰,几乎将自己整张脸都贴到了司徒盛云的脸上。 四叔担忧的看了眼向缺,向缺耸了耸肩膀丝毫不以为意。 司徒荣清咬了咬牙,说道:“许叔······不太好吧” “二小姐,大少爷,云爷和我们并肩为洪门服务了一辈子,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兄弟,走了我们自然得好好送一程才行”许横直起腰,伸手拉了拉司徒盛云的右手说道:“云爷的最后一程,我亲自送他吧” 向缺挠了挠鼻子,在后面笑道:“要不一起烧了正好,这送的才更诚心” “唰”几道目光随即盯在向缺身上。 “这话说的挺有深度,俗话怎么说来着?既然是兄弟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可以······”王玄真说道:“一起烧了是挺合适的” 许横佝偻着腰淡淡的瞄了两人一眼,默不作声,身为洪门的大佬他还真犯不上和这两个年轻人逞口舌之快,对他来说这有点掉价。 司徒盛云的尸体被一路护送到了炼人炉,洪门一代大佬即将化为一堆灰烬。 “谢谢你”司徒孜清走到向缺身边,感激的跟他说道。 “看起来你的日子要不太好过了,有人对你们不太怀着好意啊” “纷争从来就没有少过,我爸在的时候一样也有,他死了也不会消失,只不过区别是以前的纷争他能抗在肩上,现在得我们自己来抗了” “要是扛不住了怎么办”向缺歪着脑袋问道。 “这个问题要想么?没意义”司徒孜清摇了摇头。 “活着真累啊”向缺叹了口气,忽然说道:“你要真是扛不住了,会有人来帮你的” 司徒孜清皱了皱眉,没有再接着往下问,她只当是向缺安慰了她一句。 半个小时以后,司徒盛云的骨灰被推了出来,装进了一个紫檀木的骨灰盒中,由司徒荣清两手捧着上了车,然后直奔开平以西的司徒家祖坟而去。 上山之后,就是下葬,墓地几天前就已经挖好了,按着辈分往下排,就在司徒盛云的父母亲下面一排。 上午九点整,骨灰盒下葬埋入祖坟内,封土,立碑。 墓地前站着的人依次鞠躬,礼拜。 司徒盛云在洪门的时代,在这一刻宣告结束。 “二小姐,大少爷,你们什么时候回美国”王进这时忽然开口问道。 “五七之后吧”司徒荣清说道。 “洪门不是小商小贩,买卖多,下面人也多,云爷在的时候洪门是一个能正常运转的机器,云爷死了洪门这个机器就相当于少了个发动机,我们总不能让它停下来吧?”王进抬着头,语气铿锵有力的说道:“我觉得呢,洪门肯定不是你们司徒一家的洪门对吧?云爷不在,洪门的人还得活着啊,二小姐,大少爷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什么意思啊”司徒孜清淡淡的问道。 “我的意思是,洪门不能一日没有大佬,得尽快找个能带头的人来填补上云爷的位置” “哦,逼宫是么?”司徒孜清说道。 “我已经发出通告了,三天之后在旧金山,洪门总堂开会,希望二小姐和大少爷届时能尽快赶回去”许横背着手,走到王进身边说道。 第四百七十五章回魂夜 司徒家和王进,许横的撕逼大战,向缺冷眼旁观不闻不问,他本就是个外人插一嘴那都是给别人机会扇他脸。 不过,向缺对这出撕逼大戏虽然一句嘴不插,但看的挺津津有味的,他既不是导演也不是演员,但这剧本里最高潮的那一段情节却是向缺谱写的。 待到司徒盛云横空出世的那一天,许横和王进的脸是不得黑的他俩的妈都认不出来了? 向缺转头朝着山下走去,王玄真略微有点不太过瘾的问道:“再看一会啊,马上就要开掐了” “那都是带枪行走的人,一开掐万一把你给波及到了咋办” 王玄真十分八卦的说道:“那小娘们你也不管了?” 向缺脚步一顿,随即继续迈步走了:“爱我的女人那么多,我哪管的过来啊” “哎呀我去,这小骚磕唠的,我他妈真得给你点个赞”王胖子回头看了一眼后,拉了下向缺说道:“那眼神太楚楚动人了,你千万别回头,不然你肯定舍不得走” 向缺转头瞄了一眼,司徒孜清十分刚硬的正在和许横,王进对峙着,但到底是刚死了爹就被人给落井下石的逼宫,这女人得有多大的魄力才能死扛着不倒? “真走啊,你这时候不应该拔刀相助的么”王玄真继续贱嗖嗖的鼓动着。 “他们这种人,是十年片刀换名望,三年名望换后半辈子的路好不好走,我这时候对她拔刀相助,她后半辈子的路要是在有坑的话那还怎么走?司徒盛云这次是假死,然后能在背后助他一臂之力,那二三十年后司徒盛云真死了呢,她还得指望谁来帮她?这个坎这女人要是能迈过去那就是浴火重生,迈不过去以后就别在洪门这种环境混了,找个好人就了吧”向缺之前就曾和司徒盛云通过气,对方告诉过他,洪门内乱向缺最好别插手管,管了那叫拔苗助长不管那则是一种锻炼。 “找个好人?这他妈不是坑好人呢么,一般男人谁能降服得了这女人啊,缺啊我看也就你行,你没看见她刚才那楚楚动人的小眼神么,对你充斥着一股发自内心的渴望,这时候你要上前去挡在她身旁,我跟你讲你立马就能深深的扎进她心里去,为啥?因为这时候的女人最脆弱了,这么好的机会你真给浪费了啊?” “呵呵,我无福消受”向缺果断摇头,走的毫不迟疑。 一抹失望的目光久久的停留在向缺的后背,直到他消失在山坡上,目光才收回,眼神重新流露出一丝冷意。 不是向缺不懂女人心,而是女人心太沉,他根本就提不起来。 “咣当”下山上车,别克商务驶向了那个废弃的工厂。 半个小时后,别克商务开进了工厂。 听见外面有车驶进来的沈建威紧张兮兮的从冷库里钻了出来,脸上冻的都有点发紫了,上下嘴唇直打架,抱着胳膊看着他们两个大鼻涕顿时秃噜一下蹿了出来。 “我草,不是······大哥,你这是刚从西伯利亚游玩归来么?怎么冻这逼样呢”王玄真挺懵逼的看着他问道。 沈建威哆哆嗦嗦的说道:“冷库里温度开到零下二十八度,西伯利亚倒是差了点,但他妈跟呼伦贝尔的大冬天也差不许多了,两位大哥我一点不撒谎,我他妈现在篮子都冻硬了,那一篮子粘稠的液体绝对给冻成酸奶冰淇淋了” 向缺无语的问道:“你一直在冷库呆到现在啊?” “啊,不是你们让我看着云爷的尸体呢嘛” 王玄真和向缺顿时裤裆一紧,这小伙子真实诚,脑袋思考问题都不会拐弯,让他看着司徒盛云的尸体不是让他在冷库里死守着不动,尸体在里面放着人在外面呆着不就得了,沈建威居然穿着短袖就钻进了冷库里,不冻抽抽了才怪呢。 “哥们,就你这智商在洪门也就能当个马仔了”向缺崩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建威眨着迷茫的小眼睛,欲哭无泪:“不,不用面对面的守着啊?” “面对着一具尸体这么长时间,你他妈也不怕有心里阴影,服了,服了”王玄真晃着脑袋跟向缺走进了冷库。 冷库里,司徒盛云的尸体无恙,向缺和王玄真将尸体抬到了外面的阴凉处,现在是午时刚过,再有十个小时的时间司徒盛云就能回阳了,在他回阳的时候尸体自然不能再保持冷冻的状态,不然他魂魄归来之时人可能直接就冻出一场大病来了。 “啪”向缺点了根烟,抽了两口对还没缓过劲来的沈建威说道:“下午出去买点酒肉什么的,再买点五谷和长香,还有准备好一碗米饭一双筷子,一把缠着红布的刀,记住了没有” “嗯,记住了”沈建威,想了想又接着说道:“云爷不太吃肉,少买点行么?” 向缺翻了翻白眼,说道:“酒,肉是给我们两个吃的,饿了一天我们不得填饱肚子啊?” “啊,骚瑞骚瑞”沈建威尴尬的挠了挠脑袋。 “去吧,去吧,天黑之前再回来”向缺摆了摆手。 司徒盛云虽然是假死,但还魂还得照正常程序来走,人的魂魄到阴间走了一圈其实和小孩子被吓的破了胆丢了魂是一个道理,只要把司徒盛云的魂魄从阴间给领出来后,找一个和他熟悉的人喊魂就行了。 唯一不能出差错的地方就是喊魂时不能被周围的小鬼或者人给打断了这个过程,不然魂要是回不来,司徒盛云估计可就是假死成真了。 两个多小时以后,沈建威买好东西回来,没多久安顿好的四叔也来了。 “煎熬了几天总算是要解脱了”四叔长出了口气,脸上有点如释重负了。 “司徒盛云活过来以后,你们打算怎么让他重新出现在世间,毕竟可是有不少人已经亲眼看见他死了也被火化迈入祖坟里了” “云爷再活,不用大张旗鼓的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只要少数几个关键人物知道他没死就可以了,至于怎么解释?那就实话实说呗” 第四百七十六章引魂归 废弃的工厂里这一幕很诡异。 向缺和王玄真,还有四叔围坐在地上,三人中间摊着一块布上面放了些酒和肉,花生,鸡爪子等一些小菜,沈建威战战兢兢的在一旁给他们三人服务,但就在四人旁边却放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没错,旁边就是尸体,他们却在喝着酒。 向缺和王王玄真是吃的满嘴流油,啤酒基本上两口一瓶,小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喝嗨了的时候两人还他妈两眼冒光的整两句黄段子。 四叔挺崩溃的说道:“先生,咱能不能像办点正事的样呢?这一会要是喝多了,万一······” 王玄真脸红脖子粗的摆了摆手,说道:“四叔啊我跟你说,我俩办这种事就跟男女砸炮的时候是同一个概念,现在的社会咱就不说了你就说在古代男女约炮之前既没有影片可以观看也没有老师给讲课,那你说人砸炮的时候怎么就知道如何水到渠成呢?我告诉你这叫天性,与生俱来的天性,傻子都他妈明白这个道理,那我们给云爷招魂也是这个理啊,天性使然啊,明白了嘛?” “粗俗,肤浅”向缺打着酒嗝,给自己点了根烟后说道:“北大出流氓子么?你一北大毕业的研究生怎么话说的就这么糙呢” “呵呵,要是不糙点说,我怕用点修饰的词语你根本就听不懂”王玄真斜了着眼睛,挺蔑视的说道:“我要是不粗俗肤浅的话你说咱俩还有沟通的可能性么,我说的话你得浪费多少脑细胞才能领悟得了啊” 向缺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说道:“和我扯文采呢是不?我他妈给你念首诗你能给我接出下两句来,我就算你有知识有文化” “放马过来吧”王玄真点了根烟,低调的抬起了脑袋。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向缺低头沉思片刻,两句古诗脱口而出。 王玄真叼着烟略微的寻思了一会,皱着眉头说道:“好像是形容大鹅的,很有深度的一首诗,缺哥没想到你挺有底蕴啊,居然能吟出这首诗来,你还是很有墨水的嘛” 向缺傲然一笑,低头不语,他他妈能告诉王胖子,自己长这么大一天学没上过,就只听过这首谈论大鹅的诗么? 四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俩人太彪了,他看了下时间后咬牙催促着说道:“先生,时间差不多了,您酝酿完了么” “啊?这么快,对诗对的正尽兴呢啊,没看我把北大的高才都给难住了么,斗诗啊,多么有意境啊”向缺尴尬的挠了挠鼻子,看了眼手机,时间正好指到午夜十二点。 “起来干活”向缺拍了拍屁股,叼着烟从地上爬了起来。 午夜十二点刚过,凌晨一点算隔天,司徒盛云头七之日,回魂期。 向缺一把掀开尸体上盖着的白布,伸手摸了摸司徒盛云的脖子,尸体的温度已经回暖了没有了冰凉的感觉。 向缺将一碗白米饭放在尸体头顶正前方,然后将两根筷子插在米饭中央,竖直,又把五谷依次均匀洒在尸体周围。 王玄真将一面铜锣和棒槌递给了四叔说道:“过会你看着,你家大boss的影冒出来后你就敲一下锣再喊声他的名字,知道乳名或小名那更好了,一声过后继续再敲,敲三次喊三声,明白了么?” 扯犊子归扯犊子,但办正事的时候两人还是挺一本正经的,特别是涉及到人生与死的时候更是不能怠慢,不然本来不该绝的一条命要是被他们失手给送走了,因果循环下都得修为受损。 “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降,七窍未临;河边野外,荒庙庄村;公庭牢狱,坟茔山林;虚惊诉讼,失落真魂。今差山神五道,游路将军,当方土地,家宅灶君;吾今差你着意搜寻,收魂附体,助起精神。天门开地门开,受命童子送魂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敕!” 向缺掐了烟头,将四根长香捏在手里点燃,对着正东方一拜,正南,正西和正北各一拜,这是拜四方鬼神,请各路人神鬼都不要干涉此地回魂。 拜了四方鬼神之后,在这工厂的正中间位置突然裂出一条漆黑的缝隙,一个淡淡的身影从缝隙之中迈步走了出来,正是从阴间被余秋阳送回来的司徒盛云的魂魄。 “拜请收魂祖师降云来,烧钱烧化江湖海,阴兵阴差不要挡,送你酒钱快快回”向缺手掐一把纸钱点上之后朝天上唰的一下就扔了出去,司徒盛云身后那条缝隙悄然而闭。 “湛湛青天紫云开,朱李二仙送魂来,三魂回来归本体,七魄回来护本身,青帝护魂,白帝侍魄,赤帝养气,黑帝通血,黄帝中主,万神无越,生魂速来,死魂速去,下次有请,又来赴会,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向缺一跺脚,喝完招魂曲之后转头对着错愕的四叔说道:“四叔,敲锣引魂了” “咕嘟”四叔咽了口唾沫,手脚顿时一哆嗦有点没反应过来,站在一旁的沈建威直接吓堆坐在地上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司徒盛云的魂魄。 废弃的工厂中间,司徒盛云从阴间回返阳间的魂魄茫然的在空地上来回的兜着圈,魂魄初入阴间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走,只能等待阴兵和阴差搜魂时将他们带往奈何桥。 回到阳间的魂魄也一样,初时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走,往哪去,这个时候就得需要引魂了,你要是不引魂回来,魂魄马上就得走失从此成为孤魂。 王玄真拍了拍四叔的肩膀说道:“叫啊,你再不叫,你家boss就得魂飞魄散了"四叔深吸了口气,才算反应过来。 “铛”四叔敲了下手中的铜锣,扯着脖子忽然喊道:“阿云呐······回来吧” “唰”一声锣响,一声呼唤,司徒盛云停住了四处乱动的双脚,缓缓转动脑袋朝着尸体这边看了过来。 第四百七十七章鬼门开,亡魂来 “铛”四叔敲响第二声锣,司徒盛云的魂魄似乎找到了方向晃晃悠悠的飘了过来。 “阿云呐,回来吧”四叔扯着嗓子又喊了一声。 “铛”第三声锣敲响,司徒盛云魂魄直奔着自己的尸体走了过来,准备魂魄入体。 “阿云呐,快点回来吧”四叔第三声招魂。 “向先生,那······那不是云爷么”沈建威有低头看了眼身前的尸体,脑袋有点当机了:“向,向先生,云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向缺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别激动,你要见证历史了” 忽然,四声轻响同时传来。 “噗” “噗” “噗” “噗” 此时,被向缺插在四方的长香忽然“噗”的一声全灭了,香头的一缕长烟转眼消逝。 “咔嚓”司徒盛云尸体头顶前插着一双筷子的白米饭,饭碗突然炸裂开,筷子歪倒在了一旁。 “唰”向缺和王玄真同时望向四周,废弃的工厂上凭空刮来一阵阴风,吹的人骨子里都感觉到有点发冷。 “怎么回事,活他妈见鬼了么嘛这不是”王玄真瞪着眼睛说道。 工厂四周阴风阵阵,隐约有呼啸声传来“呜,呜,呜”怪异声响似乎遍布在整片工厂的空地中,瞬间就有好几道魂影从远处突兀的蹿了出来。 “哪来的这么多孤魂野鬼,这四周有坟圈子不成”向缺拧着眉头问道。 “没,没有啊,这工厂周边全是杂草重生的空地,再不就是废弃的厂房”四叔和沈建威都吓哆嗦了,司徒盛云的魂魄还好他们勉强还能接受得了,但忽然冒出来的这些孤魂野鬼看着都他妈麻爪了。 招魂,引魂最忌讳在三种地方招,医院,火葬场和坟地,这三个地方孤魂最多野鬼遍地,你在这里招魂引魂,那就跟在狼群里扔块肉一样,能引来无数孤魂野鬼。 “草,好像时日不太对”王玄真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相当懵逼的说道:“缺,今天是他妈的中元节······鬼门开的日子” 向缺苦着脸拍了拍脑袋,今天是农历七月十四中元鬼节,司徒盛云头七的日子赶的真巧,恰好赶在了鬼门开的时候。 “咋办?再招,孤魂野鬼就全招来了”王玄真呲着牙问道。 “四叔别管那些没用的,你继续敲锣”向缺转头跟四叔吩咐了一句之后,自己“踏踏踏,踏踏踏”快步走了出去。 “铛” “铛······” “铛······”四叔频繁的敲着手中铜锣。 锣声不断,就能引着魂魄找准方向,免得迷失掉,锣盛要停司徒盛云就该不知往何处走了。 向缺不惧这些孤魂野鬼,司徒盛云的魂魄就有点怕了,孤魂也分善恶野鬼也有强弱,这些鬼要是都是吃素的那还真没什么事,但真要有冤魂厉鬼那一准会想办法夺了司徒盛云的身,把他给取而代之了,这种机会对它们来讲跟中奖也差不了多少了。 果然,有几道孤魂野鬼直接奔着司徒盛云飘了过去,顿时就把他的魂魄给吓的想要直往后蹿。 “混账,活腻歪了是不”向缺脚尖轻点,人直接就蹿到了司徒盛云身前,对着他的魂魄一声暴喝:“司徒盛云,此时不归魂更待何时” 茫然的魂魄双眼之中隐约现出了一点清明,眼前的人让司徒盛云感觉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和害怕,但同时也带着一丝熟悉的感觉,似乎他曾和这人有过交集。 向缺伸出一根手指戳到了司徒盛云的魂魄上,引动他的胎光,直接把司徒盛云生前的一点记忆给勾了出来。 “向······向,先生”司徒盛云的魂魄忽然开口,艰难的突出了向缺的名字。 “别回头,别左顾右盼,顺着锣声朝前一直走,你就能还魂回阳了”向缺随即眼神“唰”的一下盯上了旁边的几个孤魂野鬼,额头上突然冒出了阴司的印记。 “给尔等片刻悔悟的机会,如若马上不给老子滚回去,你们连往生的机会都没有了”向缺闷哼了一声,伸出右手上面凭空蹿了一簇炙热的火苗。 从他的手掌心上跳出的三昧真火,顿时让周边的孤魂野鬼感觉到来自灵魂深处的惧怕,纷纷后退几步忌惮的望着向缺。 “荡荡游魂何处留存,荒郊野外庙宇山林,山神五道河陆神仙,当庄土地送于家门,家宅灶君送于本身”向缺挥手一划,身前的空地上再次冒出一条通往阴曹地府的缝隙:“滚回去,三息之后若有不归者,魂飞魄散” 阴司本就掌管世间孤魂野鬼,无论是阴间还是阳间,只要是魂魄见到阴司立马矮上三分,这是生物链上一条无法更改的因果关系。 一年一度中元节鬼门开对这些没有投胎的孤魂野鬼有很大的吸引力,这些亡魂基本上都有可能在阳间有些心事未了或者有怨念没消,想趁着鬼门开的日子重返阳间了去心愿,这真要是刚出来就被撵回去,这些亡魂也他妈有点挺不甘心的。 “噗,噗,噗”向缺屈指连弹,三道火花落向四周震慑周边孤魂野鬼。 “三息到,不归阴间者······魂飞魄散”向缺直接伸出两指挑动其中一簇三昧真火扫向其中一个怨念颇深的亡魂。 杀鸡儆猴! 向缺要是不出手泯灭一道亡魂,可能总得有那么几只心存侥幸的惦记要把司徒盛云给取而代之。 “嗷”被三昧真活临身的亡魂直接发出一声厉啸,瞬间化为虚无。 向缺眼神在四周的孤魂野鬼身上逐一的扫了一圈之后,说道:“还不快滚!” “唰”无数孤魂野鬼瞬间冲入那条通往阴间的缝隙,消逝的无影无踪。 向缺快步走到司徒盛云身边,从身上掏出一根红绳系在尸体的手腕上然后把另一头放在了魂魄手中。 “回去·······”向缺轻轻的一推司徒盛云的魂魄,魂魄身影顿时变的有些暗淡,然后逐渐稀薄,最后全都落入司徒盛云的尸身之中。 第四百七十八章关于气质 片刻之后,废弃的工厂内寂静无声阴风消散,在向缺的威逼之下无数亡魂蜂拥回往阴曹地府。 “咳咳,咳咳”司徒盛云的尸体忽然发出一阵干咳声,随即他缓缓的睁开双眼。 “噗通”沈建威直接一头栽在地上,懵逼了。 四叔早先就已经知道来龙去脉,算是有点比较能接受司徒盛云死而复生这件事,不然他也不见得能比沈建威强多少。 “向先生,神乎其神”四叔冲着向缺拱了拱手,一声感叹。 向缺摆了摆手,说道:“你家boss刚刚还魂身子挺虚,你准备点回补阳气的东西给他每天进补一点,调理一段时间之后人就能恢复如初了” “四叔,扶我起来”司徒盛云虚弱的直起腰,脸色苍白的对向缺说道:“向先生大恩不言谢了,有你出手,洪门必将再上一层楼,谢谢,谢谢,以后你的事就是我们洪门的事了” 向缺淡淡的说道:“我也不过就是顺势而为,司徒老板你就把这当成是一笔交易好了,不用太记挂在心上” “人不死一回,是真不会知道这世上有些东西是难能可贵的啊”司徒盛云再世为人感慨颇多,从阴间走了一圈回来之后他相当于是重活了一次,人在生死之间走一遭之后基本都跟变了个人差不多。 “洪门的事怎么样了”司徒盛云爬起来后直接询问他死后洪门发生的变故。 “二小姐和大少爷撑着呢,许横和王进算是露出了狐狸尾巴,已经开始逼宫了,几天之后洪门总堂他们两个要召集恳亲会”四叔说道。 “呵呵,我才入土为安他们就等不急了,这性子还是欠缺点磨练啊”司徒盛云长出了口气,徐徐的说道:“好戏即将上演了,我就看看他们几天之后,到底怎么定夺了” “你们的家事那我就不参与了,司徒先生你一路顺风吧” 司徒盛云拱手说道:“檀香山以后就算是先生的第二个家了,随时欢迎您来洪门总堂做客” “呵呵,你还是先把你们的家事平息了再说吧,估计够你忙活一段时间的了” “跳梁小丑不足为惧”司徒盛云霸气依旧的说道。 当天晚上,司徒盛云和四叔,沈建威三人悄然离开开平,至于去了哪向缺没问,自此一过他们双方算是就此别离了,再有瓜葛那就不是事上见了可能就是喝酒叙旧了。 向缺和王胖子不着急,两人在开平睡到第二天中午才满血复活的爬起来。 “缺哥,你就这么走了啊”王玄真贱嗖嗖的问道。 “你觉得这地方还有什么可让我流连忘返的么”向缺斜了着眼睛直接摆手说道:“你别他妈别放屁了,我都知道你要说啥,那女人和我没什么关系大家就是萍水相逢而已,大路朝天各走半边,ok不?” “呵呵,要不你把这话当着那位司徒二小姐说一遍?我想听听心碎成玻璃碴子是啥动静” “想听也行啊,回去跟杨菲儿咱们三个一起来探讨一下有关你的某些问题,我看你碎不碎” 王玄真顿时相当不乐意的唧唧歪歪的说道:“不是,大哥你给我约的炮我他妈无怨无悔的接了,但你能不能别总拿这个说事?这一炮让你给我砸的,我肠子都悔青了,我相当于是给你手里握了个把柄,太受限制了” “你怎么不说你骚呢,给你炮你就接啊” “我这不是被糖衣炮弹给迷惑了么,没扒开外面那层糖衣看见里面的火药啊” “呵呵,菲姐就这么让你苦大仇深的啊?”向缺乐呵呵的问道。 “你给孙悟空带个紧箍咒你说他能乐意么?本来一个挺活蹦乱跳的快乐小猴子,然后被上了一道枷锁,那还咋愉快的玩耍了啊?通俗点讲,狗脖子上拴了个链子,藏獒都得被你给熬成一条京巴,太他妈的惨无人道了”王玄真仰天长叹,两行热泪湿润了眼眶,隐约有种越说越感伤的味道。 两人边走边聊,出了酒店,还没上车呢,向缺就隐隐察觉自己身后有两道目光盯着久久未动。 向缺脚步一顿,略微的迟疑了一下,但随即两腿又再次迈开上了车子,动作细微的没有令任何人察觉到有什么不同。 酒店大堂里,有人一声叹息。 司徒孜清以为他会回头告别,却没想到对方走的那么干脆利索:“没看见我在后面么,应该叫他一声的” 车上,王玄真递给向缺一根烟,说道:“你心正经挺狠呢,那女人在后面盯着你看了半天,你到是停下脚步跟人打个招呼告别一下啊,大家不能相爱难道还不能做个朋友么” 向缺夹着烟,摩挲着自己的脸蛋子,挺惆怅的说道:“我既没有潘安之貌也没有旷世之才,胖胖你说为何女人见了我总会莫名的产生一些情愫呢,这是为什么呢?” “气质吧,关于这一点我觉得咱俩挺像的,男人最重要的不是脸蛋子和身材,而是由内而外的那种摄人心神的气质,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说咱俩为什么能凑到一起?可能就是冥冥之中这种吸引女人的气质让你我在万千世界中相遇在了一起” 向缺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说道:“不愧为北大高才,说出的话一阵见血很有见地,有内涵” 王玄真想了想,挺诧异的问道:“我记得,你昨天好像说我们北大出来的都是流氓子,说话粗糙,肤浅来的?是不是?” “哎呀,你看看你怎么还翻小肠了呢,你连我诵读的那首描写大鹅的古诗都知道,你怎么能肤浅呢?” “你要这么说,那一页可以翻过去了” 向缺诧异的问道:“车往哪开呢,我记得这条路好像不是回广州的啊” 向缺看了眼车窗外面,木然发觉,车子此时已经上了京广高速,这和去广州可是反方向而行的。 “出来还想再让我回去带紧箍咒?”王玄真拍着方向盘说道:“我他妈现在是放虎归山了,让菲姐自己在那望眼欲穿去吧” 第四百七十九章王玄真的爹 京广高速上,车子油门差点被王玄真都给踩到油箱里去了,这货想一路飞奔快点离开广州的范围,杨菲儿在身边那真跟给他上了个紧箍咒差不多,喝酒抽烟得管,聊骚的事那就更不用想了,更关键的是这女人还对他实施了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管制,不允许惦记别的女人不说,就连跟她也仅仅只限于牵个手亲个嘴就到此为止了。 如此骚气的王胖子哪能受得了这个罪,必须赶紧脱身才行。 两个小时后,车子进入服务区,给车加油顺便吃点饭。 靠在车上他们两个抽着烟正闲聊的时候,王胖子忽然感觉身上有点冷飕飕的,一股凛冽的气势直射他的后脑勺子。 “缺哥,我怎么感觉忽然有点发冷呢”王玄真摸了摸后脑勺,心有所感的问道。 向缺徐徐的抽着烟,低头说道:“你干啥亏心事了啊” “没有啊,我不就是想着快点离开广州么,这算道德还是肉体的背叛啊?亏什么心啊亏心”王玄真缩着脖子说道。 “嘎吱,嘎吱”两人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磨牙的动静。 “唰,唰”向缺和王玄真同时回头,顿时一愣,杨菲儿抱着双臂正站在一辆车旁笑吟吟的看着他们两个。 王玄真低头看了下手里的烟,缓缓的说道:“抽烟抽飘了,给抽出幻觉了么?” “啪”向缺一巴掌就拍在他脑袋上,问道:“你感觉一下,前方两米半远有没有杀气” 王胖子都要哭了,冲着杨菲儿说道:“姑奶奶,你怎么神出鬼没的呢?你告诉我,你是不在我身上装了gps,我都服了,谁处个对象还带安装定位的啊” 王玄真欲哭无泪,自己刚想快速甩了菲姐过几天潇洒日子,没想到车刚开出两百多公里远,就被人给尾随上了,这上哪说理去? 杨菲儿巧笑嫣然的走了过来,轻声说道:“是不挺失望的?也感觉挺无助的?” “呵呵,这话从哪说起呢”王玄真尴尬的解释道。 “你不是想快点离开我么,没想到一转眼我就出现了,你能不失望么”杨菲儿挑着眉毛,一脸笑意但却给王玄真有种冰冻三尺的感觉。 “我跟你说,撒谎儿子的姑奶奶”王玄真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人啊就是贱,看不见你的时候我觉得距离能产生美,但看见你的时候我才觉得靠近你我才是最温暖的” “真是这样?”杨菲儿摩拳擦掌的问道。 “必须的必啊”王玄真举着手说道:“发誓行不?我要撒谎,向缺生儿子没屁眼,陈女王给他带绿帽子” “草······大哥,你这真是神转折啊”向缺急头白脸的说道:“你咋不往你自己身上按呢,心虚了是不?” “行了,你们两个也不用在那演戏了,我人都来了还能怎么着”杨菲儿直接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说道:“走吧,这一路我跟你好好的培养一下感情” 上了车,驶出服务区,王玄真一边开着车一边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路过这,然后在这专程等着我,菲姐,真有定位啊?唠点正经的,搞对象是不也得有点隐私啊,空间懂么?在亲密的人也是需要空间的,你这么对我严防死守的,我会被吓突突了的” “你大伯告诉我的,他说你肯定一路向西,让我开车在这守着就能碰到你”杨菲淡淡的说道。 “你大伯就是能掐会算也算不出你的行程啊,我怎么有点迷糊呢”向缺不解的问道。 “关键的是我大伯他也不会算啊”王玄真也有点蒙圈了。 “大伯告诉的我,但他却说你的消息是叔叔告诉他的”后座上的杨菲儿突然开口说道:“叔叔去了王家,呆了一夜然后走了” “嘎吱······”高速上,继续行驶的车子忽然打了个滑,因为王玄真手下的方向盘猛然一哆嗦。 沉默良久之后,王玄真才问道:“他,怎么会去的?” 杨菲儿能叫一声叔叔的,那自然就是王玄真他爹了。 之前,王玄真就曾和向缺说过,他爸有二十几年没有踏入过王家大院了,至于原因他并不清楚,但二十几年没有回来那他一旦突然返回肯定意味着有大事发生了。 “你知道我爸为什么回去么?”王玄真再次问道。 杨菲儿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太清楚他的人我也没有见到,我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叔叔回去了,但等我知道的时候他人已经走了,是你大伯告诉我的,就只是让我来服务区等着你说肯定能碰到你” 王玄真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拿出手机拨了出去,电话接通之后王忠国直接在电话中说道:“要是问你爸的事你就别张口了” 王玄真瞪着眼睛说道:“那是我爸,你让我别张口问?” 王玄真有多久没见过自己的爹了,两年。 这两年他和他爹一面都没见过,唯一的消息就是两人之前曾经联系过一次,那一次是让他去上海参加金茂的那次聚会认识了向缺。 “声音大就有理?嗓门大我就能告诉你?”电话里,王忠国不急不缓的说道:“我让你别问,你安心的等着就行了,他会去找你的” 王玄真楞了,片刻之后才开口问道:“他找我?去哪找我?” “他找你,想找自然就能找到了,等着吧”电话那头王忠国就只交代了一句废话之后就挂了。 王玄真错愕的放下手机,僵硬的握着方向盘。 向缺挠了挠脑袋,说道:“好像,你对你爹不是很了解么” “他是我爹,但我看他就跟雾里看花似的,太虚幻了”王玄真开着车,眼神略微有点迷茫的说道:“自从我和他俩离开王家大院去了西安,他天天就神出鬼没的,有时候把我独自一人扔下一年半载的根本就是无人问津,有的时候又无所事事的在家蹲着几个月连门都不出,我能活这么大没半路夭折这都是奇迹了,明白不?我这是有了个特务爹啊,太神秘了” 第四百八十章深山村落 王玄真的爹,在他的心目中一直都比较神秘,属于传说中的那号人物。 从离开王家大院到落户西安,王胖子始终都摸不透他爹的根本,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男人,他十来岁之后两人相依为命过的完全是混吃等死的生活,他爹从来都是什么也不干什么也不管,王玄真上小学就被寄宿然后初高中走的也都是同一条路子,他爹每月固定甩给他钞票然后干脆就不闻不问了,一年大头爷俩见面的时候都是有数的,有时他甚至一年都见不到他爹的人,但奇怪的是两人从来都是有花不完的钱,日子过的是混吃等死可生活质量非常的高,基本上王玄真只要张嘴说要啥那他爹绝对就能用钱给他摆平了。 到后来王玄真去北大上学远离西安以后,两人见面的次数更少了,三年两载的才能见一面,而且多数都是他爹主动来找他,他想见自己的爹还无从下手。 至于说神秘那得从两件事上说起,一是王玄真的命理被天机给蒙蔽了,是出自他爹之手,二一个呢就是他爹把他培养成了一个顶尖的摸金校尉,这两件事任选其一在这世上都比较难办到,但王玄真的身上却是一连成了两件。 “谜一样的男人啊,不过······我怎么感觉你爹的路数和我家里的大师兄有点类似呢”听王玄真说完,向缺除了感慨他爹有点神叨的以外他忽然发觉大师兄跟他好像是一个路子。 大师兄祁长青和王玄真的爹极其相似,自向缺上终南山古井观之后没两年他人就失踪了,完全是处于失联的状态,并且实力还强悍的一塌糊涂,要不是上两次大师兄突然横空出世,向缺也得把他给归类成传说了。 王玄真挺无语的说道:“但凡这种神奇的男人都他妈快成传说了,我就奇怪了都什么社会了,又不是反清复明的时候犯得上这么神神秘秘的么,有啥可瞒的啊” 向缺贼头贼脑的左顾右盼着说道:“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有点略微的贴边了呢,胖胖你说这帮人有没有可能是隶属于什么组织的?比如龙组啊,神剑小队之类的,直接对国家高层负责,专门执行什么特殊任务,属于不能见光的那些人” 王胖子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非常忌讳的说道:“哥,你快别逼逼了,你那嘴太他妈的玄了,我可就这一个爹啊,你还非得给整成特务咋地啊?本来没有的事,被你一说就有可能成真了” 无数次铁一般的事实证明,从向缺嘴里说出来的话,一准成真理,他这嘴开光开的不是一般的灵验。 杨菲儿在后面插嘴问道:“叔叔叫什么名字?也许听着能耳熟呢” “我行走江湖多年,耳熟不耳熟能打听不到?”王玄真自从北大毕业进入刨坑这个行当之后,没少在社会上东奔西走,这些年他自然也没少打听他爹的名字,但无一例外的,都不曾有人听闻过他爹的名字。 向缺摸着下巴,挺诧异的说道:“还是跟我大师兄一个路子,名号太生,无人听闻,我怎么越来越觉得这事有可能不是什么单一的巧合呢” “大哥你快别说了,我脑袋疼”王玄真无语的说道。 由于杨菲儿半路截胡上了车,王玄真也就不急着赶路了,自己慢悠悠的开着车,走走停停几乎是隔两三个服务区就停下来歇脚。 车里坐了三个人,向缺是连方向盘都没摸过,杨菲儿则是一个眼神过去王胖子压根就不敢提换司机的事,车开了一天之后才开出去六百多公里远,刚刚进入福建境内。 临近傍晚从高速上下来之后,三人就打算找个落脚的地方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启程。 “胖胖,你下高速的时候就不能看看导航么,你看你挑的这个高速口,下来之后开了能有十公里了还他妈的鸟无人烟,你告诉我咱上哪落脚去”向缺摇下车窗,放眼望去周围全是山,车子下面开的也是崎岖山路。 杨菲儿揉着腰埋怨道:“缺哥所言极是,这山路走的把我的蛮腰都快给颠抽筋了,王玄真你挑路怎么就不长点心呢” “哎我去,你俩也真好意思说,一个不会开车坐现成的,一个说开车久坐容易长肉不能碰方向盘,三个人就拿我当司机,开了几百公里我不累啊?你们既然是坐现成的车那就能不能把嘴闭上?谁有不满,谁过来握方向盘,我他妈还想歇会呢” 向缺撇了撇嘴,掏出烟点上后说道:“你那意思是坐享其成的,就没有发言的自由呗” “呵呵,你可以跟我聊十块钱的,但请你别对我指手画脚的,明白不” “哎,前面好像有村子了”杨菲儿敲了敲车窗,指着车子左侧的方向说道:“那有个村子,距离也不远,晚上咱们就在那借宿一夜吧” 山路左侧,一个村子的轮廓若隐若现,几栋房屋夹杂在树林里看的不是特别真切,袅袅炊烟倒是升的挺高,穿透树林飘向了半空。 “这就是个望山跑死马的距离啊,等开到那估计天也差不多全黑了”山路行程基本都是看着近在眼前,但走起来却是远在天边,你判断可能是十几分钟的路,那就得照着一个小时去走了。 晚上六点,天色还没全黑,车子算是赶到了一处山坡下,要去村子就得弃车而行了,山路到头已经没办法再开了。 杨菲儿看了眼山头,皱着眉头说道:“咱们还不如调头往回开,回服务区对付一夜算了,这地方看环境还不如高速上住的地方呢” 王玄真无语的说道:“不是你说服务区的宾馆蟑螂多老鼠多的么,睡到半夜往床上一摸才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是孤单的” 杨菲儿可怜巴巴的说道:“关键是,这地方不但可能有老鼠和蟑螂,也许还会有别的东西,深山老林啊这里可是,我一个女孩子住这里可能不太合适” 王玄真贱嗖嗖的凑到她身边说道:“咱们两个一被窝,我护花,行不?” 第四百八十一章借宿深山 远处的村落,就是个深山坳里的普通村子,低矮的瓦房四周杂草丛生,狗叫,炊烟和昏暗的灯光。 村子应该是有些年头了,瓦房破旧低矮,超过两层的房子也就两三栋,房檐上挂着蜘蛛网搭着鸟窝,看起来非常的穷困。 就这村子,全村一年的gdp加起来都不一定有城里一户人家赚的多。 “踏踏踏,踏踏踏”三人踩着树枝和烂叶走进了村子,这个点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在生火做饭,大部分的农户屋顶都冒着炊烟。 “汪汪汪,汪汪汪”似乎是听闻有生人到来,有两户人家的土狗开始狂吠起来,叫的撕心裂肺。 吱呀“嘎吱”其中一户农家的院门被推开,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弯着腰拿着一杆水烟袋慢吞吞的走了出来,浑浊的双眼在三人身上瞄了瞄一脸的面无表情。 “哎,我后悔了,真该不下高速在服务区对付一宿算了,这地方咋他么住啊”出来的老头穿的埋拉巴汰的,上身是一件黑色的汗衫,下面是宽腿的粗布裤子,赤脚没穿鞋,两脚上沾的全是漆黑的泥巴,老头咕嘟水烟袋的时候露出一嘴大黄牙来。 真不是瞧不起这里的农户,就这精神面貌你看一眼都有点反胃,给人的感官实在是太不美好了。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么”杨菲儿牵着王玄真的手,两眼祈求的问道。 向缺和王胖子还好,两人随便找哪都能对付一宿,但菲儿姐这个千娇百媚的姑娘可是有点困难了。 向缺挠了挠鼻子,干笑着走到老头身前笑呵呵的问道:“大爷,从山里路过的找个地方借宿一夜行不?给钱也行” 王玄真在向缺耳边嘀咕道:“哥,住这啊?就那房子真要是住进去,我他妈喘气都不敢动静大点,真怕把他家房子给吹倒了,换个地方吧,ok不的?” “对付,对付吧,人生地不熟的你怎么还挑挑拣拣的,有个地方睡就不错了” “吧嗒,吧嗒”老头裹着水烟袋没吭声,伸出一只干瘪的手指往东面比划了一下,然后回身“吱呀”一声就把院门又给关上了。 “这地方的人好像不咋好客,略微有点不那么热情”王玄真转头朝东边看了一眼,前面不远处有栋卖相还算是不错的房子,全村屈指可数的一栋二层小楼。 “老头的意思是让咱们借宿的话去那家呗?”就这老头的家,让他们三个住那也成问题,这家里最好的可能就是院门上的两片木头看起来还比较规整,哪院里的土房都有点摇摇欲坠了。 向缺说道:“那待遇应该算是全村比较不错的了,走吧,走吧,就去那家” “你们两个刚才没发现抽烟的那个老头,两个眼眶子比较黑么”杨菲儿缩着脑袋,在王玄真身后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虚的吧”王胖子随口说道。 向缺脚步一顿,皱眉稍微的回忆了一下,那老头的眼眶子好像确实比较黑,不过他当时就顾着和对方说话了根本就没往他脸上盯,现在爱想想,老头不但眼眶略微有点黑,眼窝也陷的比较深。 向缺回头看了眼老头的家,很平常。 几分钟之后,三人走到了小路前头的二层小楼前“咣,咣,咣”伸手敲了下大门,片刻之后院子里就有人回话了。 “谁呀?”院里有人三两步的走出来后拉开院门,出来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短发,穿着一身老款的中山装。 “你们是······”中年人有点呆愣的看着他们三个。 向缺和王胖子同时挤出一副笑容,开口说道:“大叔,我们从高速上刚下来开车开过头了,没找到睡觉的地方,正好走到村子这里,能借宿一夜不?” 中年人眉头一拧看起来似乎有点不太乐意,王玄真拿出钱包说道:“大叔,就睡一觉,明天一早启程,方便的话您在给我们弄点吃的,喏······这些钱就当是住宿的费用了,您照顾一下” 王玄真抽出五六百块钱,看也没看就塞到了对方手里,没想到对方直接就给推了回来,语气挺为难的说道:“住也行,不过我们这村子里晚上黑天了之后有牲口乱窜不是很太平,要是碰到人可是会要命的,你们要是住的话也行但关灯之后就不能再出门了,老老实实的在屋里呆着” 向缺嗯了一声,点头说道:“累一天了,我们也想早点休息,吃完饭马上就睡觉,明天五六点就走了” “哎,好了,好了你们进来吧”中年人拉开院门把他们三个人给让了进来。 “大叔贵姓啊”向缺跟在他后面,询问道。 “姓王叫王金波,我是这里的村支书,这个村叫马罗村,是个几百年的老村了”王支书领着他们穿过院子走进了楼内,一个和他年岁差不多的中年父女从屋里迎了过来,见到他们三人以后明显一愣。 “这是我老婆,乡下妇人没见过什么世面,我一会让她给你们准备点吃的” 向缺,王玄真和杨菲儿坐在了客厅里,王金波则是被他老婆给拉了出去。 “你们两个又看见没有”杨菲儿低着脑袋压着嗓子问道。 “眼眶子”向缺和王玄真对望了一眼,同时说道:“这两口子的眼眶也有点黑” “这村子······”杨菲儿咬着嘴唇脸色有点小紧张。 向缺掏出烟来,点了一根满不在乎的说道:“姐们,这村子要是不干不净的我进来就能发现,别多寻思了哈,可能这里的人比较勤劳,贪黑起早的干活累的眼眶子都黑了,也算正常” 王玄真斜着眼睛问道:“勤劳,还能穷这逼样?你看看就这村支书家里的柜子,比咱们三加起来岁数都得大,这得多穷啊,我跟你说就广州那边的村支书身价都八位数起,这边就是再穷也穷不到村干部吧?你看这家里,太寒碜了” “那就是水土问题,眼眶子发黑可能是此处人的特征,你就想非洲那边的人一样,全身上下除了牙就没有白的地方” 王玄真相当懵逼的说道:“你这么解释,那我服了” 第四百八十二章月光下的两个黑影 屋外,王金波和他老婆站在屋檐下四目相对。 王金波叹了口气,说道:“住一宿就走了,没事的,没事的” 王金波老婆有点愁眉苦脸的说道:“万一有事呢?金波,村子里多少年没来外人了,以前有外人也是当天来当天就走了,从来没有留宿过的” 王金波搓着脸,挺苦闷的说道:“哎,我告诉他们了晚上别出门在屋子里睡觉,明一早天亮我就把他们叫起来让人赶紧走就是了,好了好了,你别多想了,快点去给他们做点是的,吃完让他们直接去睡觉,睡着了就没事了” 王金波老婆埋怨的看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走进了厨房,王金波转身回到客厅里,搬了把椅子坐在三人对面。 屋里灯光昏暗,四十多度的灯泡子照下来也就勉强能让人看清对面的脸,现在离的近了向缺和王玄真同时都发现,王金波的眼眶子也是深陷并且发黑的,就像是熬夜熬了几夜没睡似的。 “王支书,你们这的人睡眠都不怎么好么,我们刚才进村子的时候就发现一个老大爷和您一样,眼眶都比较黑,这是累的吧”王玄真诧异的问道。 “啊?是吗”王金波挺尴尬的揉了揉眼角,然后干笑着说道:“可能是村里的人都习惯了,我们睡的比较晚,在加上晚上山里有大牲口会下来祸害家畜所以我们得经常起夜看着点,时间一长可能经常休息不好,就这样了” “村子里,也没看见有什么家畜啊”杨菲儿小声问了一句。 “啊,有的,有的,都在后院圈着呢,家家都有”王金波明显有点发愣,回答完后直接站起来说道:“我去问问我老婆,看看饭菜准备的怎么样了,你们也都饿了累了吧,吃完赶紧睡觉早早休息” 王金波走了后,王玄真狐疑的说道:“我怎么感觉,这人有点神神叨叨的呢,缺啊这村子你不觉得有点古怪?” “古怪啊?那就古怪呗,跟咱也没啥关系,就咱们三个在一起就算有古怪有猫腻能怎么的?吃饱睡觉就是了,别的就别管了”向缺也觉察出,这村支书说话的时候明显有点隐瞒,但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的,他们就是一借宿路过的,这村子有啥事跟自己有关系? 这世上搞不明白的事太多了,你要想全弄清楚,活着累不累啊? 十来分钟之后,王金波和他老婆端着两个菜一个汤和一盆米饭走了进来,放在桌子上主动给三人盛了一碗饭。 “谢了大叔,你们吃过了么”向缺接过饭碗问道。 “刚吃过,农家饭菜有点简单,你们对付吃一口别嫌弃” “有的吃就行,我们不挑的” 三人确实饿了一天,饭菜虽然简单但总比在路上吃泡面强多了,饭菜下肚之后顿时感觉身子舒坦不少。 “吃完了?那什么,我带你们去看看住的地方,就在楼上”王金波的老婆收拾碗筷,他带着向缺他们三个上了二楼。 搂上的一间空房里,摆设挺简单的,就只有一张大床和一些杂物,王金波说他家人口少平时就他们一对夫妻住,也没有亲戚来村里,所以从来不准备这些。 那张大床被让给了杨菲儿,向缺和王玄真让王金波找了写草甸子和褥子铺在地上随便就能对付一宿。 “啪”向缺点了根烟,枕着胳膊躺在地上。 王玄真贱嗖嗖的侧躺着,看着床上的杨菲儿语气亲切的问道:“菲儿姐,村支书都说了这里晚上牲口多,容易掏人,所以我打算跟你继续的聊一聊之前的那个话题······咱俩睡一被窝,我给你护个花吧” 杨菲儿挺无语的看着王胖子说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说就你那点小心眼还跟我掰扯什么啊?你护花是假,搂我睡觉才是目的吧” 王玄真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看挺美好的一个事怎么让你给说的这么龌龊呢,护花,护花懂么?我搂着你就是护着你,事关爱情咱能说的温情一点么” 杨菲儿嘴朝着向缺那努了努,说道:“那还一个大活人呢,你快点把你的那个小心思给收起来吧” 向缺抽着烟,斜了着眼睛看着他们两个说道:“你俩随意,怎么舒坦怎么来,要是觉得不太方便的话,我他妈把眼睛耳朵都给堵上也行,不为别的,就为了方便你们秀恩爱” “哎呀,怎么越说越埋汰,睡了睡了,熬夜是女人天敌我不能再和你们闲扯了,还有啊胖胖,我半夜要是醒来发现你在床上,从明天开始你就去故宫出家吧”杨菲儿蜷缩着身体倒过去闭上眼睛准备酝酿睡觉。 王玄真挺呆愣的问道:“故宫,什么时候也接受方外之人了呢” 向缺叼着烟,打了个哈欠说道:“嗯,早就接受了不过就是人比较少而已,你要是去了可能就是关门子弟了,妥妥的国宝,李莲英和魏忠贤都是你们那一派的杰出者,名声非常响亮” “草,这女人真他么狠”王玄真无语了,觉得自己的感情路走的好像略微有点坎坷呢。 没过多久,屋子里渐渐的传来了鼾声,赶了一天的路人都乏的不行了,躺下后没用多久三人全都睡着了。 睡到午夜,床上的杨菲儿迷迷糊糊的抻了个懒腰爬了起来,捂着肚子蹲下身体推了推地上的王玄真。 “胖胖,我要去厕所,你起来陪我一起”杨菲儿推了推,王胖子睡成了死猪。 一连退了几下之后王玄真都没醒来的意思,杨菲儿看了眼同样熟睡的向缺只得咬牙站起来,一个人走出了屋子。 “嘎吱”推开房门,找到昏暗的楼梯,杨菲儿扶着墙慢慢的下了楼,农村的卫生间就有一点不好都不是在房间里,而是建在院中。 杨菲儿壮着胆子走出屋子,刚走到院中就看见前面不远处,月光下站着两个身影。 两道身影从后面看像是王金波和他老婆,两人并着排正在朝院外一步挪着一步的走了出去。 “呜!”杨菲儿忽然捂住自己的嘴,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两人的双腿。 月光下,王金波和他老婆慢吞吞的挪着步子朝前走去,这两人迈步的频率出奇的一致,步子的距离也是丝毫不差。 更诡异的是,他们两个朝前走的时候,都是同时脚尖踮地,后脚跟高高的抬了起来。 第四百八十三章鬼唱戏 杨菲儿瞬间就被吓的把尿全都给憋了回去,尿意全无。 月光下这一幕太诡异,一对中年夫妻踮着脚,脚跟不着地慢吞吞的朝外面走,两人并着排同时迈着步子,距离刚好,频率一样就跟两人身上装了个遥控器被人牵引着往前走一样。 杨菲儿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来,然后转身惊慌失措的就朝屋里跑了过去。 这一幕普通人可能不知道咋回事,但出身杨公风水的杨菲儿能不知道么? 人走路脚尖踮地脚跟不落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后面被鬼给押着了,鬼上人身之后从后面拖着人,鬼脚正好从人的脚跟插了过去然后鬼迈一步人就迈一步,所以人的脚后跟被鬼给抬着根本就没办法落在地上。 “噗通”刚刚进了屋子之后,杨菲儿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她僵硬的回过脑袋正看见王金波和他老婆迈步出院门的时候卡在了门槛上,摔了一跤。 顿时,杨菲儿被吓的亡魂皆冒,汗毛都炸了起来。 民间有传闻,鬼上身之后再进出房门和院子的时候迈步不灵活,通常都会卡在门槛上,所以在北方的民房全都在各家的院门下装了门槛,这既是防止人被鬼上身之后家里人能有所察觉,现在这个习惯北方的农村还保留着,只不过城里现在都住上了楼房已经不多见了。 杨菲儿赶紧跑到楼上,推开房门一脚就踢在了王玄真的屁股上。 “嗷呜”王玄真被他一脚给踢了起来,迷迷糊糊的睁着三角眼问道:“姑奶奶,你诈尸了啊” “不,不是我诈尸,是这家人炸了”杨菲儿咬着嘴唇,胆颤心惊的说道:“我刚才出去上厕所,看见这家的两人被鬼上身了” “嗯?”王玄真抬着脑袋说道:“不是梦游啊” 杨菲儿伸出两根手指拧着他的胳膊说道:“你说,这是不是梦游,疼不疼” “嘶······”王玄真倒抽了一口冷气捂着胳膊说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叫老向起来看看” 向缺刚才就已经醒了,只不过没想爬起来:“这眼眶子看来就是这么黑的啊,走了出去看看” “干嘛?有什么可看的,我们能安安静静的呆在这不出去么,然后等到天亮赶紧走得了”杨菲儿呐呐的问道。 女人,别管她多么强势多么霸道,但她们的天性就是如此,见鬼就怕看见脏东西就哆嗦,哪怕杨菲儿这种本身就出自风水世家,见到鬼魅也照样突突。 “就是不看,那你觉得你现在还能睡的着么?”王玄真站起来穿好衣服说道:“走吧,有你缺哥这个阴司在这,有鬼能咋的?小偷有不怕警察的时候么” 要说别的事,王胖子可能得犹豫着要不要去凑这个热闹,但要说碰到孤魂野鬼那真没怕的必要,向缺是阴司有掌管阴间阳间一切亡魂的职责在身,这就相当于是持证上岗带枪行走的警察,捉小偷抓罪犯那是天经地义的,只有鬼见了他哆嗦而没有他见着掉头就跑的道理。 三人从屋子里出来后走到院中,顿时就听到门外的村道上传来一阵“踏踏踏,踏踏踏”的脚步声,明显是有不少人在外面走路。 “唰”三人顿时一愣,这个点已经都是午夜了,深更半夜的什么人会闲的没事在外面四处乱逛。 “轻点,别整出动静来,我感觉外面好像有点邪乎”向缺摆了摆手,让两人放慢脚步。 他们走到院门口后,扒着门缝望去,之间门外的村路上好几个人影正慢吞吞的赶着路,这些人面无表情步履缓慢,但相同的一点是他们全都踮着脚,脚跟不着地。 “这他么的,疯了吧,一村子的人都被鬼给上了”王玄真目瞪口呆的看着外面说道。 村路上的人不少,粗略一看至少得有几十个,男女老少,七老八十的老头还有六七岁的孩子,这些人全都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个个都是踮着脚尖走路,明显是全村的人都被鬼给上了身。 这一幕就连向缺都有点懵逼了,鬼上人身他见过,但整整一个村子过百口的人都被鬼上身那他真没听过,不是向缺孤陋寡闻而是这种事太诡异了,几百个孤魂野鬼没有进入阴曹地府,阴司和阴差都他妈吃干饭去了么? 片刻之后,村路上的人渐行渐远,向缺和王玄真还有相当不乐意的杨菲儿从王金波的家里悄悄的走了出来,三人蹑手蹑脚的跟在人群后面前行了十几分钟之后,前边出现了一片空地。 空地上此时已经有了不少的人,大概有过百个左右,在空地的中间位置则是搭建了一个高台,半米高长有十米左右,台子后面一大块白布被两根杆子给撑了起来,上面沾着一朵朵的黄花白花,白布的两端各挂着三盏大红灯笼,台下则是摆了能有几十张的椅子。 被鬼上了身的村民陆续的走到台前然后挨个并排坐在了椅子上,双手平伸放在膝盖上,身体坐的笔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台子。 “铛,铛,铛······”忽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阵锣鼓声,漆黑的夜里突兀的动静把他们三个都给吓了一跳。 “呼······”王玄真喘了口粗气,说道:“老向,这要是没你在旁边跟着,打死我都不带过来的,太他么渗人了” 杨菲儿拉了拉他的衣角说道:“要不,要不咱们赶紧连夜下山开车走吧,这么多孤魂野鬼吓都能把人给吓死” “不急,等会的,我看看这帮孤魂野鬼都是什么路子” 几声锣鼓响后,坐在台子下面的村民居然同时齐刷刷的转动脑袋看往一个方向,动作相当一致相当同步了。 “咿呀······咿呀······”空地四周,忽然传来一声长啸,有点像是唱戏的在开嗓子,声音凄厉而又飘扬,久久的回荡在村子里的这片空地上。 “咿呀······咿呀·······” 向缺和王玄真突然猛的一回头,然后随即拉着杨菲儿赶紧躲到了一旁。 他们三人身后的一条村路上,远处忽然行进一长串身穿红衣的队伍,那开嗓子的声音正是从那边传过来的。 第四百八十四章灵异 村路上,走过来一长串身穿红衣的队伍,前面排头两人手里提着大红灯笼,脑袋上高高的戴着一顶毡帽,脸颊双侧抹着鲜艳的双炮红,呲着牙,牙齿雪白。 队伍后面敲锣打鼓,吹着喇叭,男女的脸上都画着花状,露着一脸诡异的笑容,嘴里发出“咯咯咯,咯咯咯”的笑声。 这个队伍唯一的相同特质就是,他们走路的时候全都脚不沾地,虽然两腿正常迈步可脚下全都是虚飘飘的,根本就没贴在地上。 “是正儿八经的鬼,这就不是鬼上身了,这个村子这么邪乎呢,全村男女老少都被鬼给上了”王玄真咽了口唾沫,搂紧杨菲儿不断的拍着他的肩膀。 杨菲儿耷拉着眼皮,盯盯的看着向缺说道:“缺哥,还不走么?这么多鬼,闻着味脑袋都晕,太吓人了” 向缺撇了撇嘴,无所谓的说道:“这些鬼别看多,但全加在一起在我这的能量也就相当于是一节五号电池,心放肚子里哈没事的” 连上村民身上的鬼,加上走过来的那长串队伍,这个村子里的埋汰东西估计得过百了,这他妈都赶上掉在鬼窝里了,向缺要是没有阴司的身份看见这么多玩意也得蒙,倒不是害怕而是数量太多看着头皮有点发麻。 其实村子里的鬼数量虽然多,但就像向缺说的能量不大也就一节五号电池的效果,这些鬼全都不是战斗型的,顶多就只能算是孤魂野鬼,属于无处安身的那一种,阴间不收在阳间无处安身,全都缩在这么一个村子里呆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这些鬼要真都是冤魂或者怨念太大,这里的村民估计早就死绝了。 王玄真说道:“我知道河南有个封门村,村子人迹都绝了,白天还好一到晚上封门村里就阴风阵阵的,全村都是埋汰东西,多少年了都管不了” 向缺诧异的问道:“还有这地方呢?没人管啊?” 王玄真说道:“谁管啊,那里的鬼都是长年累月攒下来的,就只在村子里盘踞又不作恶也不祸害人,顶多就是晚上有不知死活的去了给他们吓出去就是了,所以你们道派和佛门也不去搀和封门村的事” 封门村灵异事件挺有名的,大部分都是从探险的驴友嘴里传出来的,你要说多吓人那也不至于,就是有人碰到鬼打墙或者莫名其妙的听见有人喊自己再不就是身上的东西放在地上后转眼就不翼而飞了,二十多年过去了,就是听闻封门村的事有点吓人,但你说真有人死在那了么? 那还真没有,所以这就是以讹传讹,时间一长封门村灵异事件就挺唬人的了。 国内的灵异事件其实挺多的,传出来的大概能有几十件了,但有证可查的其实没多少,绝大多数都是人吓人瞎他妈扯淡的,但有证可查的有那么几件到现在都没办法解释。 除了河南的封门村,还有几件比较有名的灵异事件,九三年的港九铁路广告,当时七个小孩拍的广告玩的是搭火车的游戏,七个孩子排成排后面的手搭在前面孩子的肩上,一共七个孩子排广告,可是等片子拍出来后导演发现镜头里居然出现了八个人,队伍最后面的一个孩子剧组的人谁也不认识完全就是凭空出现的,镜头里那个后面的红衣小孩把手搭在了前面一个孩子的肩上,冲着镜头笑容很诡异。 这个广告拍出来之后导演虽然觉得挺诧异但也没在乎,但谁想到广告播出之后的第一天,那个被搭肩的小孩就死了,导演直接找到剩余六个孩子的家长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们,在港岛那边的人还是比较信奉鬼神这种事的,所以家长一听说这件事后赶紧把小孩子全都送到庙里去拜佛了,据说当时有法师给看过之后说这几个孩子要是晚来那可能就危险了。 还有一件比较有名的灵异事件就是九五年的京城三三零路公交车事件,当时是夜班公交车车里坐了不到十个人,公交车途径圆明园站时接了三个穿着长袍的人上车,司机和售票员还说这三人有可能是附近拍戏的,那三人上车后就坐在了最后面,一句话也不说脸色苍白。 后来,公交车开出去几站之后车里的其他乘客都陆续下车了,除了那三人和司机还有售票员以外,就只剩下一个小伙和一个老太太,当公交车快打到终点站的时候那老太太忽然揪住小伙子说他偷了自己的钱包,小伙子急眼了直接就跟老太太吵了起来,由于这两人吵的动静太大,司机没办法只能把车停下让他们两个去派出所自己解决问题。 下车之后,老太太告诉小伙子我是救了你一命呢,老太太说中途那三人上车的时候自己就感觉挺奇怪的所以他们坐下来后她没事就回头看看,过了没多久车窗打开之后一阵风出来把那三人的长袍全都给吹了起来,老来来忽然发现这三个人都是没有脚的,于是她赶紧找个借口把这小伙子给弄下了车。 果然,当天晚上三三零路公交车没有按时回到站点,而是失踪了,几天之后再距离终点站一百多公里以外的一片荒地里发现了公交车,车里有几具尸体其中就包括售票员和司机,还有另外三具高度腐烂的尸体,而公交车的邮箱里装的也不是汽油,而是满满一箱子的鲜血。 这两个灵异事件算是比较有名的,也是传的比较广的,真假到现在也没人能说的清,有的说是谣言也有的说是真事,反正是二十年过去了也无从查证了,关于灵异事件我的意见就是听闻的你就当是个新鲜事,但自己要是碰到了而又无法确定的话,也别马虎对待,以防万一么。 好了,下面言归正传。 一长串身穿红衣的队伍,走的近了之后,三人才看出来那应该是一个戏班子,也就是古时走街串巷到处唱戏的草台班子,这种戏班就以唱戏为生走到哪唱到哪。 第四百八十五章闽南阴司 戏班子登台了,鬼走路都是用飘而不是用脚的,但唱戏的登台时却仍旧晃着两条腿上了戏台子,并且上台后还照本宣科的弯腰行礼唱了个喏。 “怎么就光只张嘴没声呢,哑剧啊”台上的戏子表演的好像是一场无声戏剧,光只张嘴而没有声音传出来,动作做的也是有模有样的。 台下坐着的村民,时不时的还鼓着掌,似乎看的还挺起劲。 “唱着呢,但是咱们听不到,你要是能听见的话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你也成鬼了”向缺看了两眼台上的戏子,转头说道:“这帮人生前肯定都是唱戏的,死后不知什么原因没办法投胎留在世间,但却以为自己好像没死,仍旧每天给人唱戏” 鬼唱戏和淹死鬼吊死鬼一样,淹死的人成鬼后躲在水里祸害人,吊死鬼出场的时候脖子上永远挂着根绳子七窍流血,鬼唱戏也是一样,死后成鬼仍然把自己给当成了是一个戏子。 “这帮村民莫不成就只天天晚上都被鬼上了身,然后来这看戏?这白天的时候是人晚上被鬼上,村民不都得被折磨死啊”王玄真瞪着眼睛,挺疑惑的说道:“不过,这村子的位置又不算是太深山老林,怎么就没人发现呢?你看那些村民,年轻的姑娘小伙没几个,估计应该都出村去外面了,哎那你说他们也任由自己家人被鬼上?” “咕噜”这时戏台上好像是在唱一出打戏,两个唱戏的拿着刀剑拼的倒是挺真实的,其中一人居然一刀把对手的脑袋给砍掉了,然后滚在了台子上,滚了两圈之后从台上掉了下来。 杨菲儿被吓的“妈呀”一声喊了出来,抓着王玄真的胳膊就躲在了他身后。 “唰”台上的戏子不唱戏了,转着脑袋看向了三人站着的地方,台下的村民也僵硬的扭过脑袋齐刷刷的看着他们三个。 掉了脑袋的戏子从戏台上飘了下来,伸手一勾掉在下面的脑袋就被他拿在了手里然后按在了脖子上,他脑袋上的双眼顿时流出两行鲜血,然后吐着猩红的舌头就朝向缺他们这边飘了过来。 这几个戏子一动,底下坐着的村民也站起身子,两腿僵硬的迈着步子慢慢的围了上来。 “好像是丧尸围城了,缺哥干么?”王玄真斜着眼睛问道。 “不干,还等着他们上你啊?”向缺掏出两张符纸递给了王胖子和杨菲儿:“自己滴两滴精血拿着防身,你们两个退后,我收了他们” “踏踏踏,踏踏踏”向缺上前两步,挡在他们两个身前,双手一握中指向上横在胸前,右脚重重的踏在地上:“噗” “湛湛青天紫云开,朱李二仙送魂来,三魂回来归本体,七魄回来护本身”向缺两手掐印,食指中指并拢,小指弯曲向内,口绽莲花开:“青帝护魂,白帝侍魄,赤帝养气,黑帝通血,黄帝中主,万神无越,死魂速去······阴司向缺奉阴曹地府阎王令,收缴世间亡魂······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收” “唰”向缺身后的背包里顿时飞舞而出一张张符纸,漫天洒出,飞扬在围过来的孤魂野鬼头顶。 “天门开,地门开,阴曹地府大门开······”向缺抬手下压,瞬间无数道符纸“啪,啪,啪,啪,啪,啪”的印在了戏子和村民的头顶。 跟这类孤魂野鬼对战真没什么难度,他们最多就只能吓唬吓唬人,全无战斗经验,向缺甚至都不用出什么手段就能把他们全都封在符纸里。 向缺猛的咬破舌尖,口含精血然后突的一喷,血滴像细雨一样顿时铺天盖地的洒了出去。 忽然间,村落内吹来一阵阴风,吹的四周咧咧直响,所有的村民和戏子全都呆立不动,直挺挺的站着了。 “看见没有,缺哥一出手你就知道有没有了,有他在咱就能辟邪了”王玄真呲着牙说道。 王玄真又转而皱眉问道:“不过,这么多孤魂野鬼你要是给送出去,阴间肯定得查” “那就不归我管了,我管杀不管埋”向缺掐着手指走到人群前方,一指点在孤魂头顶的符纸上。 “唰”符纸轻轻一飘,化成一道金光钻进了对方体内,然后孤魂野鬼居然直接凭空消逝,只剩那道符纸落在了向缺手中。 向缺再次走到下一个孤魂野鬼身前,准备再把对方收进去然后统一送往阴曹地府。 悄然间,远处漆黑的夜空上一片寒光划过,速度极快的奔着村子这边闪来。 “噗嗤” 一把三尺长的桃木剑插在向缺脚前。 “道友,请手下留情”人未到,声已到。 王玄真茫然四顾的问道:“有人?哪呢?” “远着呢”向缺淡淡的说道。 “啪”向缺掏出烟点上,等着对方前来,那些孤魂野鬼已经被符纸给定住了,他也不急着动手收拾他们,想看看这忽然横插一杠子的人有什么诉求。 十来分钟之后,山地上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随即一道突兀的人影从林中蹿了出来。 来人年龄非常年轻,看起来似乎也就将近二十岁左右,穿着一身休闲装。 小年轻从林中蹿出来之后,扫了一眼被鬼上身的村民和那些戏子,见人都在他松了口气说道:“道友,手下留情” 向缺淡淡的问道:“这里的孤魂野鬼,你早就知道了” “很多年了,在我接手之前马罗村的这些亡魂就已经在这了,据说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 “你接手?” 小年轻点了点头,拱手说道:“闵南阴司徐航,出身武夷山道教南宗白玉蟾祖师座下” 徐航,这是向缺第一次和曹清道之外的阴司相见。 向缺哦了一声,然后问道:“鬼上人身,还是过百鬼上身,你是阴司居然没收了他们,这里面有点故事了呗” 徐航说道:“我也是从此地前任阴司嘴中听到的,这里的孤魂野鬼是在阴间有备案过的,阎罗亲允的” “嗯?还有这么一说?”向缺诧异的问道。 第四百八十六章阴二代 “道友,能不能先把符纸给收了,亡魂可能受不了你符纸内蕴含的道气,时间一长恐怕鬼气会受损的”徐航看了眼被向缺贴上符纸的孤魂野鬼,忽然恳求着和他说道。 向缺挑了挑眉毛,说道:“人鬼殊途,你这么做合适么” 向缺没一把收了这些孤魂野鬼已经算是不错了,照他的脾气要不是诧异这一整个村子的人都被鬼给上了身,恐怕早就动手收了。 徐航的表情波动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些孤魂野鬼也挺可怜的,没法投胎也无处安身,只能留在祖地永世徘徊,你就只当是结个善缘放他们一马吧” 向缺皱着眉头说道:“怎么回事?这些孤魂野鬼我看过,不像是作恶多端身带怨念的,怎么可能无法去阴间投胎转世呢” “这可有点说来话长了,我也是从此地上一任阴司那听来的” 马罗村的历史挺久远的,据说在宋朝时代就有人在此地扎根为生了,后来到了明清时期人口才逐渐上来,能有过百户的人家,而马罗村的村民世代都以长莆仙戏为生,全村男女老少基本都会唱几句莆仙戏,特别是那些天赋较高并且嗓子条件好的村民则是组成了一个唱莆仙戏的戏班子,在闽南一代走街串巷以唱戏为生。 几十年前,马罗村的戏班在闽南还是挺有名气的,当时戏班子大概有四十多号人,常年在闽南各地唱戏,但到了三几年的时候戏班子就此终结了。 那一年战乱,马罗村的戏班在外谋生时没想到碰到了鬼子,整个班子四十六口人男的全都被屠戮致死女的则是被鬼子掠走摧残了一个多月然后又给一刀捅死了。 当时戏班里四十六个人全都被埋在了一起,被鬼子浇上油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干净净,没想到的是埋葬戏班子的地方之前是个战场,几月前曾经有过几次交锋,两军对垒死了不少的人,此地煞气非常的重,戏班子的人被埋在那尸体又被烧没了后,亡魂就被煞气给困住了一直没法脱身错过了转世投胎的机会,后来解放之后煞气逐渐消逝了,戏班子的亡魂才脱困然后无处安身之下只能回到自己的祖籍之地。 “这些孤魂野鬼回到马罗村之后,因为惦念家人一到夜里就徘徊在村子里,正巧当时马罗村里有个阴阳先生发现了这些亡魂,其中那里就有他的父亲和哥哥,这个阴阳先生于是把全村的村民都召集在了一起,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们,没想到的是那些村民居然并不害怕,因为这四十六个亡魂全都是这些村民的亲人,有父子,母女,亲兄弟的,也有夫妻和祖孙的”徐航说到这又叹了口气,扭头看着那些孤魂野鬼说道:“那四十六个人死的时候村民并不知情,多年未见却发现天人两隔,村民都挺悲伤的,于是有人就问那个阴阳先生能不能把这些亡魂留下来,没想到这个提议竟然得到了全村人的支持,从那以后这些孤魂野鬼就留在了马罗村,并且世代相传下来,村民们也都习以为常了,后来再有死了的村民没去阴间转世的,也留了下来,久而久之这里的孤魂野鬼就有过百之数了” 徐航说完,向缺和王玄真都沉默了,他挥手收了那些符纸,低声说道:“你说阴间有备案,是阎罗亲允的?阎王怎么可能让这么多亡魂流落在阳间不管呢,三五个还少说,这数目都过百了,阎王能有这么大度么” 徐航耸了耸肩,说道:“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上一任的阴司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上任阴司是哪里的人?” “喏,就是这个马罗村的,我之前提到的那个阴阳先生” “我还以为是阴曹地府的阴差告诉你的呢”向缺拧着眉头说道:“我怎么感觉是这个阴司在徇私枉法呢,故意让这些孤魂野鬼留在村里和村民呆在一起,他可能是出于好心,想让戏班子里枉死的那些人和家人团聚,但其实跟阎王亲允应该没啥关系吧” 徐航诧异的一愣,挺无语的说道:“他有这么大的胆子?” “知道什么叫人心难测么?东北有句话叫人有多大胆就有多大产,人心谁能摸得透啊,你可能就是被他那个阴司的身份给迷惑了” 徐航舔了舔嘴唇,干笑道:“可能是年纪太轻,没经验” “我去,那你这个阴司的身份是怎么混来的”向缺都有点懵逼了,自己当初和曹清道弄个阴司的身份,那还是师叔亲自开口跟阴帅求来的,似乎当时还有什么交换的条件,但阴帅还老大不愿意了呢。 徐航尴尬的挠了挠脑袋,说道:“我这是继承的,我爸就是阴司,再加上我又出身武夷山道教南宗,此地又没有阴司当职,所以我就顺手接了过来” “官二代子承父业,富二代继承家产,那你这算是阴二代了呗” “正解,正解”徐航点着脑袋说道。 “这里的村民认不认识你”向缺问道。 徐航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我从来没和他们正面接触过,我只是负责检查这里的亡魂有没有祸害人的意思,没有我也就不太管了” “孩子,你绝逼被忽悠了”向缺挺无语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等等看,明天天一亮这些孤魂野鬼撤了之后,我们朝这里的村民打听一下,看看是这里的村民真愿意和这些亡魂相处,还是被逼无奈的” “如果这些村民不愿意和这些亡魂相处怎么办呢?”徐航问道。 向缺斜了着眼睛用一种挺白痴的眼神看着他说道:“送他们去投胎就行了” “真要是能投胎,亡魂也不会一等几十年还在这徘徊不散了” “那不是因为我没来过么”向缺眯着眼睛,傲然说道。 当天晚上,向缺,王玄真还有杨菲儿就回到了王金波的家里,然后上了二楼的房间若无其事的等着天亮。 凌晨三点多,鸡鸣声响起的时候,院子外面有了动静,王金波和他老婆肢体僵硬的被鬼夹着回来了。 第四百八十七章低调的寺庙 早上五点,徐航留在了房间里没出来,向缺和王玄真,杨菲儿下楼。 看见三人这么早就下来,王金波和他老婆明显有单吃惊,随即他就说道:“这么早,您三位就走了?” 向缺点了下头,说道:“早点启程要赶路呢” 向缺这么一说,王金波明显好像是有点松了口气:“那行,我送你们出村子” “哎,王支书我问你个事哈”王玄真走到他身旁开口问道。 “啊,什么事啊”王金波满不在乎的回了一句。 “那个什么,昨天晚上的莆仙戏好听么”王玄真眯眯着眼,笑着问道。 “唰,唰”两道目光死死的盯在了他们三人身上,王金波和老婆明显有点发蒙,愣住了。 “你们村里的人兴致真不错,大半夜的不睡觉全都坐在村头看戏,真有瘾啊”王玄真挠了挠脑袋,笑道:“戏唱的挺不错,挺逼真,我也看见了打的时候居然脑袋都给用刀砍了下来,更牛逼的是完了还能捡起来装上,少林寺出来的也练不出这工夫啊” 王金波“咕嘟”一下咽了口唾沫,张了张嘴,磕磕巴巴的说道:“啊,啊,那个您,您是不睡的太死做梦了,梦见什么了,您太能说笑了,谁脑袋掉了还能装上去啊” “王支书,我们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还觉得能瞒着呢?”向缺冷冷的笑道:“你看我们像这么好糊弄的样么?” 王金波咬牙说道:“看见能怎么的,你们说出去谁还能信啊?” 向缺叹了口气,说道:“我不用说给谁听,本身我就是个道士,这方面我比你明白,王支书你们一村子的人都被鬼给上了身,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王金波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低着脑袋不吭声,他老婆忽然挺激动的说道:“道士,道士怎么了?人的家事你们也管啊,被鬼上身怎么了,我们愿意被上,不行么?” 王玄真愣愣的对向缺说道:“那小子还真没胡扯,这里的村民确实知道这件事,还是自愿被上的” 王金波这时也对向缺说道:“鬼上我们身,我们自己都不怕您怕什么啊,再说了你看看,我们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嘛,也没什么事啊” 向缺伸手指了指他的眼睛说道:“这么黑的眼眶子也叫没事?眼睛都凹进去了,这是阳气受损的征兆,明白么” 王金波的老婆,撇了撇嘴说道:“人不一样活着呢么,又能怎么的” 王玄真两手一摊,说道:“缺哥,我觉得还真是咱们管闲事了,别操心了” 向缺摆了摆手,看着他俩说道:“你们有孩子么,这个岁数有的话孩子应该不小了吧?那我告诉你们,父母被鬼上身阳气受损,间接着也能影响到自家孩子,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些年你们家孩子应该没少得病吧?你再问问村里其他的人,同样的也有没有这回事” “蹬,蹬,蹬”王金波被向缺的一句话,顿时给吓的退了几步。 向缺这话完全就是瞎掰,父母阳气受损跟子女能有什么关系,向缺是看到王金波和他老婆脸上子女宫被一道横纹给穿了过去,这是子女体弱多病的征兆,如果孩子无恙子女宫上应该是一片平和的。 他就是拿这句话诓了王金波一下,想试探下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 愣了半晌,片刻后王金波和他老婆同时问道:“您,您说的是真的?这······” 向缺咧着嘴笑道:“真不真还问我啊,你们自己的孩子自己不知道么” 王金波和老婆对视一眼,对叹了口气,脸瞬间就耷拉了下来。 向缺接着问道:“你们真是心甘情愿被鬼上身的?一点都不抵触?” 王金波拿出水烟袋点上后,徐徐的说道:“也算是情愿,但也是没办法,村里的人被鬼上身已经有些年头了,最开始的时候大家可能还有点怕,但过后就好很多了,你就说我老婆吧,上她身的就是她自己的亲爹,你说能有什么可怕的?但我们没办法的是,那些东西他们走不了只能在村子里呆着,这些年反正村里的人也相安无事时间一长大家也就觉得没什么了” 马罗村的村民已经习惯了这种状态,从最开始的担心,惧怕到现在的无所谓,完全已经习以为常了,一点不撒谎的讲,他们现在要是不被上身,那可能还有点不太习惯呢。 “你们那些亲人,没地方去是因为没办法投胎,就只能在自己的祖地徘徊了,但要是能投胎的话,你们愿意么” 王金波瞬间呆愣,停顿片刻之后连忙点头说道:“其实自从他们出现以后,我们也曾经打听过,要是能投胎的话那自然是最好了,可关键的不是不能么?您,您有办法把他们送走?” “办法我有,但我自己干不了”向缺呲着牙笑了。 一个小时之后,向缺,王玄真,杨菲儿还有徐航离开了马罗村。 “道友,你真能让村里那一百多条孤魂野鬼转世投胎?”徐航跟在三人后面,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据我所知,他们的本体当时都被火给烧没了,在加上被埋骨的地方煞气太重导致魂魄离体时受损严重,三魂七魄都已经不全了,恐怕不可能安然无恙的投胎转世吧” “年轻人,经验太少,别说的这么武断”向缺随即又问道:“问你个地方,你知道怎么走嘛” 徐航问道:“哪啊,闽南这边我还是比较熟悉的” “悬空寺听过么” 徐航眨着迷茫的小眼睛,楞了楞,摇头说道:“寺庙?悬空寺?听着太耳生,没什么印象啊” 向缺挠了挠鼻子,皱眉说道:“不知道?这么有名的地方你居然没听过?我去,这他妈的没道理啊” 徐航两手一摊,很无奈的说道:“大哥,福建这边道教没多少,但是寺庙遍地,叫什么名的没有啊,你说的这个悬空寺真的是太生了,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哎,那就只能说是你太孤陋寡闻了” 第四百八十八章匹夫一怒么 悬空寺,对向缺有着非同凡响的意义,这个意义能有多大呢,可以说当初如果没有悬空寺老僧在他身上纹刺十殿阎罗图这码字事,向缺绝对不会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 古井观的老道兴许有其他的办法来压制向缺体内的老坟之物,但肯定没有十殿阎罗图这么得心应手,所以因为悬空寺老僧的原因向缺对佛门一直充满敬仰。 其实,向缺当初下终南山以后就有心思前来悬空寺拜会,但因为福建这边太远,他又被一堆屁事给缠住了无暇分身,所以一拖再拖的一直没机会来莆田悬空寺,这回算是恰好路过福建,又恰巧碰到马罗村的事,所以向缺觉得干脆跑一趟悬空寺算了。 但向缺只知道悬空寺在莆田的湄洲岛,具体位置却不知道在哪,好在这个地方不算太大找一找应该不算太麻烦。 乱化解煞气,超度亡魂转世,也就唯有佛门神通可以做到游刃有余,当初悬空寺的明净大师曾经两次出山超度亡魂,一次是战乱年代,一次是七几年的那场大地震,明净大师只凭一己之力共行走世间近十年,度化了两次大灾后死去的无数冤魂。 王玄真开车,早上起程下午就开到了莆田,进入市区。 “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王玄真摇头尾巴晃的一边开着车一边唱着歌。 徐航摇下了车窗,外面三十七八度的高温天顿时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但徐航却还是看着挺舒畅的喘了口气,好像无比的惬意。 向缺瞄了他一眼,擦了擦汗说道:“你也受不了是不?” “道友,我觉得享受着这股热风的同时,在听听外面汽车喇叭的动静,也比前面那胖子唱的歌动听,真不撒谎啊,我一个坐旋转木马能连着玩一天都不脑袋疼的人坐这车里居然都晕车了,你说他唱的那是什么玩意啊,都让人直反胃”徐航一脸懵逼的说道。 “哎,这还算好的,我跟你讲,他要是在喝点逼酒然后嚎两嗓子,都能把你给唱的怀疑人生了,信不信?”向缺斜了着眼睛无比感慨。 “这么玄乎呢嘛”徐航愣愣的问道。 “必须的,人家唱歌都要钱,我们胖胖唱歌是要命啊”向缺挺惆怅的说道。 徐航歪着脑袋叹了口气说道:“都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一天天的还活的跟安徒生童话似的呢” “嘎吱······” “咣当”车子忽然猛的一顿,王玄真直接一个急刹,但车里的人还是听到了一阵巨响,身子突然向前一倾。 “撞,撞车了?”徐航一脑袋冷汗的看着向缺说道:“这胖子的歌声挺有穿透力啊,居然把临车道的都给影响了,他唱歌确实要命” “滴,滴,滴”王胖子一阵狂按喇叭,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实线并道还不打转向,抢着投胎也没这么着急的吧” 前面,一辆宾利斜着停在车道上,后保险杠明显出现了一个凹坑,瘪了。 “砰,砰”宾利上司机和副驾驶上同时下来两人,年纪都不大,然后走到后备箱打开后,从里面一人拎出一根棒球棍子,转身就走到后车这里,二话不说拎着棍子就朝前挡风玻璃和车身上一顿猛砸。 “哗啦啦······” “砰,砰,砰”连番巨响过后,车子顿时就被砸的不成样了。 车里的王胖子直接懵逼了:“为······为啥啊” 是的,王胖子没搞懂这个问题,明明是对方违规在先,实现并道不打转向导致后车追尾,但他们好像还挺有理,直接上来就开砸了。 几分钟之后,他们这辆车子都被砸变形了,前引擎盖子上全是大坑,车挡风玻璃两侧侧窗也全都碎了,玻璃碴子四处飞溅都崩到车里来了,坐在副驾驶上的杨菲儿被吓的连番大叫,因为她那漂亮的小脸蛋子上,被一块飞溅的玻璃碴子给划了个口子,血流了一脸。 “啪”砸完后,外面的小青年拎着棒球棍指着说道:“来,下车,我在和你聊一下关于赔偿的问题” “这地方,民风一直这么彪悍的么”向缺愣愣的转头问着旁边的徐航。 徐航咽了口唾沫,说道:“别瞎说,福建人民还是非常友好的,但莆田这地方民风确实稍微有点发飘了” “咋的,莆田不归福建管啊?土匪当政呗?”向缺斜着眼睛问道。 “这地方人有钱,都是开医院的,腰板老硬了,全国的民营医院三分之一都是他们开的”徐航擦了擦汗说道。 “大宝贝,咋样啊?脸······脸花了?”前面的王胖子给吓蒙了,车被砸了是小事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缺车,但杨菲儿的脸要是破相了,这可直接关系到王玄真以后后半辈子的审美了。 杨菲儿都被吓傻了,伸手一抹脸,手上沾了一下子的血,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了下来。 “哇!”杨菲儿捂着脸,哭了。 “老,老公,毁容了?我脸出血了,毁容了”杨菲儿磕磕巴巴的问道。 “没那么严重,破点皮,小问题”王玄真被杨菲儿这一声非常温存的老公给叫的骨头都有点酥了,随即顿时就有点火冒三丈了。 车是钱买来的废了可以再买,可媳妇是自己的啊! “我必须得让这俩傻逼知道一个问题,阎王爷的档期一直排的都比较空,随时准备接应他们”王玄真推开车门冒着火就下了车。 向缺舔了舔嘴唇,说道:“我跟这胖子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一点不撒谎,我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我好像要有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了” 没错,王玄真平时多数时间看起来都像是一个人畜无害的胖子,一天天的眨着小三角眼见谁都笑呵呵的,他发脾气冒火的时候非常少见,哪怕是自己差点被尸王咬死那时也没多火冒三丈,但今天王玄真有点毛了。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么”徐航咽了咽唾沫,挺忌惮的说道。 第四百八十九章我也有规矩 “砰······媳妇车里等着,别下来,省的血喷你身上”王玄真下了车随手就把车门给关上了,眯着小三角眼看着手里拎着棒球棍子的两个小年轻。 “宾利慕尚,一五年新款全价近六百个,整车进口的,就这保险杠你信不信外面那两人敢张嘴要十万”车里,徐航和向缺都没下来,叼着小烟看着车窗外面。 “钱他们肯定敢要,但自己命不要了啊?”向缺靠着车门子,淡淡的说道。 “怎么的,长的胖杀人也不犯法啊?”徐航诧异的问道。 “杀人犯法他也没许可证,但这胖子能兵不血刃的灭了他们,警察拿他还得没招” 徐航愣愣的问道:“这是个灵活的胖子么,哎······你不打算下去帮忙么?” “急啥,他撑不住了的我在下去也不晚”向缺又把脑袋伸出车窗,呲着牙说道:“胖胖,能动手就尽量别吵吵听见没有,浪费时间” 王玄真比划了个ok的手势,转头扫了对面两人一眼,说道:“莆田的人都不讲理,违规在先,一言不合就砸车是不?” “呵呵,违什么规啊?我怎么开的车,就怎么是规矩,在莆田还用你跟我讲这个么”拎着棍子的青年扫了眼自己砸的这辆车,广州拍照的帕萨特,号码不是连号的也不是政府部门的,就是辆非常普通的平民车,合价能有十多万,都顶不上他被撞的那个保险杠。 就这种车,在莆田砸了都是白砸,还得能讹人家一笔修车的钱。 王玄真挠了挠脑袋,点头说道:“行,你说规矩就是规矩,来,那你和我讲一下是什么规矩,我听听” “撞我的车,那不就得赔钱么”小青年指了指宾利的保险杠,说道:“纯进口的,新款,b字头的车标你认识吧?不用我说了是不是,我要你十五个” 王玄真连看都没看,拿出手机晃了晃说道:“转账行不行” “成啊,哥们你挺有效率啊”小青年拿出电话,把自己的号码报了过去,王玄真加上对方后相当利索的就给他们转了十五万过去。 车里,徐航略微有点迷惑的说道:“说好的血溅五步呢” 向缺舔着嘴唇,说道:“有首诗叫什么海燕的,听过么” “啊,知道,俄国文学家高尔夫写的么”徐航貌似很懂的点了点头。 “嗯,没错就高尔夫,里面有句词挺有深度的,意思是什么暴风雨前的宁静一类的······我跟你说那句诗描写的就是现在外面胖子的状态” 徐航萌萌的说道:“我觉得还有一句也挺有深度的,就是······海燕呐你可长点心吧,这一句写的也挺好” “这,也是高尔夫写的?我怎么没有多大印象了呢”向缺略微有点懵逼的问道。 “哎呀,两位大哥,你俩关注一下外面行不?我听你们说话脑袋疼,嗡嗡疼”前面的杨菲儿用纸擦着脸上的血,回头挺无语的冲后面的两人说道。 钱转完了,王玄真收了手机淡淡的问道:“钱到账了么,收到了吧?” 对面的小年轻点了下头,咧着一嘴烟熏黄的牙说道:“看不出来你挺有钱啊,不用走保险,十五万说拿就往出拿,还开了个帕萨特,你真是个低调的王者” 旁边另一个年轻人却略微皱眉在他耳边说道:“邱瀚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呢,十五万啊钱虽然不多,但比那辆帕萨特也差不了多少了,人家说那拿就拿出来了,我觉得有点邪乎” 叫邱瀚的满不在乎的说道:“能怎么的?这里是莆田,我他妈还能让人给熊住了啊?这点小钱,晚上我带你去金碧辉煌找两个姑娘,一天晚上全都消费了去,这种钱就财不留身了” “哎,先别急着走,还有个事呢”对面两人收了钱刚要转身上宾利,王玄真忽然开口叫住了他们。 “还有下文呢啊?”邱瀚说道。 王胖子呲着牙笑了:“你们的规矩是别管怎么的,撞了你的车就得赔钱,对不?那行,车我撞了钱我赔了,这事算过去了吧” “啊,过去了” 王玄真手指头朝后一伸,说道:“那说说我的规矩啊,我车被你们给砸成这逼样,媳妇脸都让你们给刮花了,这事怎么算啊” 两人的眼神扫过碎裂的前挡风玻璃,看了眼车里的杨菲儿,脸上的血已经被她擦的差不多了,但右边脸蛋子上还真破了个口子。 “啪”邱瀚从包里抽出一叠钱,也没看多少直接扔在引擎盖子上,说道:“去韩国整个容也差不多了,你要不愿意整的话,直接拿这钱再找个” 王玄真低着脑袋说道:“那是我媳妇” “嫌少啊”邱瀚歪着脑袋问道。 “是不咋多,我跟你算算啊”王玄真笑眯眯的掰着手指说道:“我家加上我媳妇家,资产能上十位数,我俩还都是他妈三代单传的独苗,所以这些资产以后都得我们继承,你算算这身家得是多少?换算一下,你说我们这人得值多少钱?我媳妇脸蛋上被刮个口子得多少钱?哎,我少点要······一千万,这就是我定的规矩” “呵呵······草”对面两人无语的笑了。 王玄真抬起头,淡淡的说道:“不给钱也行,我给你们还回去,你俩脸蛋子一人让我割个口子这事就算过去了,行不” “呵呵······草”邱瀚和旁边的小年轻又笑了。 “草你么的,我问你话你他妈就知道傻笑,你就不能给我回个话啊”王玄真说着说着突然就发飙了,直接蹬出一脚奔着邱瀚的肚子就踹了过去。 “蹬,蹬,蹬”势大力沉的一脚直接把他给踹的一屁股摔在地上,旁边那人反应还挺快,拎着棒子就照着王玄真的脑袋挥了过去。 “嗖”棒球棍擦着王玄真的头皮扫了过去,王玄真一弯腰肩膀就撞在了对方的胸口上。 “我去,这就开干了啊?”车里的向缺见状,连忙推开车门下车。 第四百九十章山不在高 “胖胖,这么有效率呢,你倒是给我个信号啊”向缺下车后,淬不及防的两个人已经全被王玄真给撂倒了,动作非常的干脆利索。 “接着,就照着他们脸下手,人脑袋给我打成狗脑袋”王玄真弯腰从地上捡起对方掉下的棒球棍子甩手扔给了向缺。 两人一人手持一根棒球棍,劈头盖脸的就朝着地上的两个人像雨点似的砸了过去,地上的人嗷嗷直叫唤,骨头缝子跟针扎似的疼。 邱瀚是没想到对方动手简直一点征兆都没有,说干就干都没犹豫,再说了,他们看不见自己开的是宾利啊,开宾利的人是能说揍就揍的么? 王玄真和向缺真不惯着他们,别说一辆宾利了,这两人就是他么的开战斗机来的,也照揍不误,一点都不带留情的。 “大哥,大哥我们服了,钱我赔钱,赔钱,别打了行不行”邱瀚捂着脑袋在地上直打滚,连连求饶。 “我跟你说,人就是特么的犯贱,刀没砍到你身上你以为这玩意就是削水果的是吧,现在知道疼了后悔了,早他么干啥来的”王玄真吐了口吐沫,挥着手里的棒球棍奔着对方的鼻梁骨就敲了过去。 “咔嚓”一声脆响,折了。 这一下子揍完之后,王玄真算是有点解气了,把人给打成狗脑袋是他必须的诉求。 “咣当”揍完之后,两人甩手就把棒球棍子给扔了,王玄真拍了拍手说道:“走,上车吧” 帕萨特被砸的挺惨但还是能开的,就是车一开起来四处漏风,热气直往里灌。 “大宝贝,脸咋样了?掉过来我看看”王玄真心疼的扭头问道。 “破相了,有个口子”杨菲儿眼里含着泪水,憋屈的说道。 右脸蛋的伤口有三公分长但却不深,此时已经不流血了,这个伤口要是在身上别的地方那真不用太担心,但是在脸上,还是在一个女人的脸上那就有点麻烦了,皮肤要是稍微娇气点的话,那真容易留疤。 王玄真呲着牙安慰着说道:“别上火应该能好愈合,晚上我买点猪皮给你炖了吃,补一下” 杨菲儿咬着嘴唇说道:“那能是一个道理么?吃猪皮管脸上的口子啊?” 向缺挺头疼的咧着嘴说道:“关键是,你家胖胖连鸡蛋是不是鸡下的他都搞不清楚,他给你做的东西你敢吃啊” 徐航点头说道:“嗯,吃完容易摊上命案,我看大姐你还是算了吧” 帕萨特开出去几分钟后,躺在地上的邱瀚捂着鼻子起来了,旁边的年轻人愣愣的指着他的鼻子说道:“邱瀚,骨头······骨头渣子都支出来了” “我他妈知道,鼻梁骨给干折了······草特么的,行,这两人我必须给他废了,肯定让他们出不了莆田”邱瀚空出一只手,摸出电话打了出去:“二叔,我让人给打残废了,鼻子打折了” “啊,在哪啊?”电话里的人问道:“你怎么天天惹事呢,前几天刚老实了一段时间这又出事了?你惹火比吃饭都勤啊” 邱瀚满不在乎的说道:“就在离家十公里远的地方······二叔我先去医院看看,你帮我把人给找出来,我一定要收拾死他们” “行了,去吧,去吧”电话里的人语调挺平淡的说道:“特征告诉我,晚上我就把人给你带过来” “黑色帕萨特,挂着广州车牌,三男一女,口音也是外地的” “我算是服你了,在家门口居然让几个外地人给打了,丢脸” 两个罪魁祸首火速把车子开出了莆田市区直奔湄洲岛,其实他俩怕的不是揍的那两人寻仇,主要目的是尽快赶往悬空寺。 一个小时之后,下午五点多钟,破烂帕萨特开上了湄洲岛,向缺让王玄真放慢车速,他询问当地人有没有知道悬空寺在哪呢。 同一时间,莆田市交警大队和市局刑警队都同时接到了一个名叫邱山重的人打来的报警电话。 报案只用了两分钟这起伤害案就被立案了效率有点高的离谱。 交警和刑警立案如此之快的原因只有一个,邱家乃是莆田当地的四大家族之一,在本地势力盘根错杂根深蒂固,邱山重一个电话等同于莆田二把手打的招呼,因为莆田当地的父母官其中就有姓邱的。 他,也是邱瀚的父亲。 立案以后,当时撞车那条街的监控就被调了出来,画面质感非常清晰,看的清清楚楚的。 按正常来讲,向缺和王玄真揍人是伤害案但属于次要原因,主因还是前面的那场车祸,要不是宾利强行变道不打转向的话,这场争斗也不会发生。 但交警一点都不奇怪,甚至还习以为常了,这种事在邱瀚的身上可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他名下的那辆宾利还有一辆保时捷跑车在莆田当地的违章已经挂了无数条了,实线变道都算是轻的了,酒驾和闯红灯基本上天天都有,但这些违章却从来都没有被处理过,而他因为开车和人擦碰后打人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甚至就在两个月以前邱瀚还曾把一个挡路的司机腿给打折了,但最后这件事却不了了之了,对方报案也只是走了个过场连派出所都没出就解决完了。 傍晚,临近六点,向缺一路打听之后终于知道悬空寺的所在之处了,就在一个湄洲岛一个偏僻乡镇的一座小山头上,位置不起眼,悬空寺的寺名也不起眼,只有临近的村民才知道当地的这家寺庙。 帕萨特开了十几分钟之后停在了那座小山的下方,向缺下车后仰着脑袋看向山顶。 山顶有座小庙,庙真的不大,从外观上来看很普通,香火似乎也不是非常旺盛,外墙的红漆已经掉的看不出本色了,寺院大门也是锈迹斑斑,大门上方挂着一个牌匾,上写三个字。 “悬空寺” “这庙小了点哈,也没啥香火,老向你确定要找的是这地方?”王玄真仰着脑袋问道。 “山不在高······”向缺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后恭敬的整了整衣服,走到山脚下跪伏在地上,双手平伸非常礼敬的磕了个头。 向缺起身,上前两步,然后再次跪伏在地,双手平伸,磕头! 第四百九十一章得道高僧 通往山顶的阶梯上,向缺再次跪伏,平伸双手然后恭敬的匍匐在地磕头,起身,前行几步,再次跪伏,磕头。 向缺就像是被上了发条一样,不知疲倦的周而复始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站起,跪伏,磕头,动作非常的机械性,但谁的看的出来他的脸上始终带着一种恭谨,憧憬的神情。 从山脚下到通往山顶的台阶总共有几百个,向缺是每走三步一停一磕头,并且磕的时候还是砰砰直响,跪的时候也是非常利索直接屈膝跪倒,十几分钟之后向缺的膝盖已经被磨破皮了,脑瓜子上也渗出了血印子。 一直跟在后面的王玄真并没有出声阻拦,就是默默的看着向缺三步一扣头的走向山顶。 王玄真了解他,这个时候绝对没有任何人能拦住向缺行的这个大礼。 向缺行的这个大礼,比三跪九叩五体投地还要大,他这是最恭谨的行礼方式,名叫三步一叩首,通常都只出现在那些最盲目最虔诚的信徒身上。 据说在宋朝时期,宋代曾有信奉佛教非常虔诚的高僧曾经打算从长安启程,然后三步一叩首的前往印度进行朝拜,一路就是叩拜着从长安去往印度朝拜释迦牟尼祖师,前期进行的时候比较顺利,但到后期基本就没人清楚了,没有人知道这个高僧到底有没有三步一叩首的到达印度,因为这个工程略微有点浩大了,甚至有人都怀疑在这个高僧的有生之年到底能不能够到达得了释迦牟尼的诞生之地。 向缺不是虔诚的佛教徒,但他对佛门始终是怀着一种敬意的,特别是悬空寺在他的心里地位并不比古井观差多少。 近半小时以后,向缺跪拜到山顶,然后长长的松了口气。 悬空寺山门,两扇有点看不出本色的大门敞开了一条缝隙。 山门前,打扫的非常干净,没有一片树叶杂草,人走在山路上迈步落脚居然掀不起一丝尘土,向缺正朝着悬空寺大门躬身行礼之后,整了整略微凌乱的衣裳然后迈步跨入进悬空寺。 山门内平铺着非常整齐的鹅卵石,石头被踩踏的光滑锃亮,两边是两处偏殿,正前方则是大雄宝殿。 “沙,沙,沙”大雄宝殿前方,一个年轻的沙弥一丝不苟的弯着腰,手里拿着扫帚正在清扫着寺院内的落叶。 “踏踏踏,踏踏踏”向缺踏着步朝着沙弥走了过去。 似乎是感觉有人前来,沙弥手中的扫帚停住了,然后抬起头怔然的望着走过来的向缺。 “啪”向缺忽然一巴掌挥手拍在了沙弥的光头上。 沙弥咽了口唾沫,抿着嘴。 向缺食指中指弯曲,照着沙弥的脑门弹了一下。 “砰”一声闷响过后,沙弥非常不爽的揉了揉脑袋。 向缺呲着牙,说道:“俊哥,快给你缺爷乐一个,见我你咋不稍稍惊讶一下呢” 叫俊哥的沙弥放下扫帚双手合十,冲着向缺说道:“阿弥陀佛······施主贫僧为何要惊讶” “我去,你都四年没见过了,没有惊喜么?”向缺撇着嘴说道。 “师傅说,今天有朋自远方来,贫僧早知你要来,为何要惊喜”沙弥继续双手合十低头说道。 向缺很无趣的白了他千一眼,然后掏出烟点上,徐徐的说道:“一点都不意外啊,你装也得给我装的久别重逢一点啊” “四年前古井观一别,也不过在一千五百天,人生在世几十年总有不少个四年要走过,这还算不上久别重逢”沙弥淡淡的说道。 王玄真在后面挺感慨的说道:“真是山不在高啊,你看看这小和尚说的话,句句都是禅语,太深奥了” 徐航挠着脑袋,诧异的说道:“挺通俗易懂的啊,哪深了” “哎,你道行太浅,品不出来”王玄真无语的摆了摆手。 向缺冲着后面的三人努了努嘴,说道:“自家哥们,你跟他们聊会,我去看看你师傅” 向缺说完就朝着大雄宝殿走了过去,王玄真挺礼貌的冲着沙弥点了点头,说道:“师傅,你早和老向认识啊” 沙弥嗯了一声说道:“十年前,我和师傅去他们山门拜会,我就认识了他,后来中途我师父又去终南山然后又见了一面,最近的一次是在四年前” 王玄真咧着嘴笑道:“十年前他也这德行么?” “向施主一直未曾改变过,本心依旧” “没心没肺的活这么大,老向也真不容易啊”王胖子感慨了一句,随即又问道:“师傅,怎么称呼啊?” “你是问我俗家姓名还是法号呢” “俗家的吧,法号太深奥了我可能听不明白” “曹善俊,曹操的曹,善良的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的俊”沙弥一本正经的说道。 王胖子都无语了,说道:“最后一个字,不用解释的这么明白吧?” 大雄宝殿,一个老僧闭着眼睛手里拿着一串念珠盘坐在蒲团上,嘴唇轻启默念经文,向缺一走进来之后就猛然觉得自己内心忽然清明起来。 原本因为马罗村和半路撞车产生的一点躁动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了。 “噗通”向缺跪在老僧身前,磕了三个响头:“明悟师傅,弟子向缺前来拜会” 悬空寺老僧明悟大师,十二年前从福建莆田远赴东北向家屯,一为平乱西山老坟,二为向缺纹刺十殿阎罗图。 这两件事,哪一件都让向缺感怀颇深。 在这世上,除了父母以外,向缺最感激的则有四人,除了古井观老道,师叔和大师兄以外,他对悬空寺明悟大师十年来一直感恩戴德。 明悟大师睁开眼睛,看着向缺神态古井不波。 但向缺却挺开心的笑了,四年未见老僧没变,他粗略一打量发现明悟大师修为又照之前更加的深不可测了,并且身体状态尤为的好,这表明老僧至少还得有几年才能圆寂了。 向缺的亲人不多,老僧肯定得算一个。 明悟大师手中念珠停止不转,眼神在向缺身上点了点,手指指向他的右手手掌。 闭口禅,明悟如今苦修十四年,还差六个年头修禅终止。 至此,逢人口不能言。 第四百九十二章借我一双翅膀 向缺摊开右手,十殿阎罗镇狱图转轮王闪现,掌心处闪出一抹佛光。 当年明悟大师耗费十年时间,一年一幅图在向缺的身上总共纹刺了十岸十殿阎罗图,用这十幅图来镇压体内的西山老坟之物,向缺一直以为十殿阎罗图纹刺之后就已经大功告成了,其实不是的。 后来老道曾告诉他,这十幅图只是赋予了他可以动用镇狱经的一种能力,但其实十殿阎罗图和镇狱经并没有完全融合,至少还得需要十个契机才行,每个契机激活一副图,他出终南山后不久在西安的大慈恩寺坐在了娑罗树下,娑罗花开之时转轮王那幅图被引动了,向缺才想起老道曾经和他说过的那番话。 向缺摊开手掌,转轮王佛光乍现,他说道:“师傅,我在大慈恩寺的娑罗树下时,娑罗花开之际这幅转轮王突然······活了” 明悟脸上神情古井不波,扫了眼他的右手后挺欣慰的点了点头,向缺呲着牙笑道:“我是不挺争气的?没办法,福源深厚运气尚佳啊” 明悟斜了他一眼随即挺平淡的摇了摇头,向缺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您还略微有点不知足啊?但你和老道都太不作为了,完全把我给散养了,你就说这十幅十殿阎罗图吧,刺完之后谁都没告诉我到底应该怎么激活,我完全是撞大运自己瞎猫碰死耗子才撞上的,佛家不说戒嗔戒贪么,知足吧知足吧” 向缺抬起脑袋,忽然看着明悟大师又再次问道:“师傅,你说如果我能把这十副十殿阎罗图全都引动激活的话,那我两年多后面对西山老坟,胜算能增大几分把握?” 明悟淡淡的伸出三根手指,向缺木然一愣,呼吸明显有点急促起来。 再多三分把握,如果两年后他能凭借始皇陵的天道气运踏入通阴之境的话,他估计自己能神算能直接飙到七成以上,这个概念基本上已经足够他保命了。 自打下山,向缺一直都在为这一个目标而努力着,这也是他三年内第一诉求。 “呼······”向缺轻吐口气,咧着嘴笑了:“师傅,老道对十殿阎罗图属于一知半解,但镇狱图可是你给我刺的,你了解的肯定比他多吧?师傅,你明白的告诉我,剩下的那九幅图我得怎么才能激活呢,哎师傅,我也算你半个弟子了,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两年后夭折吧?” 向缺苦口婆心的说完,就眼巴巴的望着老僧,一激动眼圈里差点都含着泪了。 明悟从手腕上摘下一串念珠忽然递给了向缺,向缺微微一愣,接到手中后顿时感觉到一股清明涌上心头。 这串念珠肯定是明悟多年随身携带的佛家法器,共有一百零八颗珠子,向缺低头看了一眼就发觉其中每十八颗珠子之间都有一颗念珠上面刻着一幅图。 正是十殿阎罗图。 “师傅······这,什么意思”向缺茫然问到。 老僧没解释,而是伸出一根手指在地上写了一行字。 “西安,大慈恩寺” “南京,鸡鸣寺” “密宗,胎藏界,金刚界” “洛阳白马寺,西湖灵隐······” 向缺豁然明悟,西安大慈恩寺是他第一次激活十殿阎罗图的地方,那么依次往下排也就是说如果他想激活剩余的九幅阎罗图还得要再去这些地方才行。 向缺呲着牙挺开心的笑了,这次来悬空寺本打算是请人出寺去度化马罗村的那一百多条无法转世投胎的孤魂野鬼,实在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从明悟这里打听到关于十殿阎罗图的事。 有目标有方向,那就证明有着无限的可能,两年半的时间只要自己依次走完这几个地方,肯定有很大的可能将这十幅阎罗图全部激活成功。 向缺恭恭敬敬的给老僧磕了个头,这已经是明悟第二次对他有再生之恩了。 “师傅,我来悬空寺是有事相求”问完有关阎罗图的事之后,向缺才把今天的来意说出来。 明悟淡淡的点了点头,又冲着他挥了挥手,然后居然转身起来慢吞吞的出了大殿。 向缺怔然的咽了口唾沫,嘀咕道:“难怪老道不愿意跟你交流,太累,有话不能说非得让你去领悟,这得多废脑子啊,好好的你说修什么闭口禅呢” 向缺无奈,只得起身走出大殿,但刚一出门口瞬间懵逼。 大殿外面,王胖子和徐航对面站着个一身哈伦装青年,裤裆都快耷拉到脚脖子上了,上身黑色短袖上印着个骷髅头,右边耳朵当啷着个银色的耳环,脑袋上扣着顶歪带的帽子。 向缺一脸懵逼的走过去,伸手扒拉了下哈伦青年说道:“你这他么的······佛门清净地啊,你作妖呢,不怕你师傅把你腿给干折了啊” “别闹,新买的美特斯邦威,大牌子,你随便扒拉什么啊”曹善俊一脸不爽的躲到了一遍,挺嫌弃的用手擦了下身上的美邦衣服。 “不是,大哥你一和尚这么打扮,不他妈觉得有点亵渎佛祖么”向缺呆愣的问道。 王玄真咧着嘴说道:“我刚才也蒙了一会,他之前说去换身衣服出来后袈裟给脱了,就整这么一出给穿出来了,我当时被雷的外焦里嫩的,大哥其实我也挺服的” “走不走,走不走?”曹善俊一脸不耐烦的说道:“要走快点的,这都憋多少年了,你现在借我双翅膀我一激动都能干长白山去抓怪兽去” “什么跟什么啊,我一激动你信不信我给你干成折翼的天使?”向缺都他妈蒙了,一脑袋冷汗的问道:“你跟我说,你这是要干什么?啊,你要干啥啊” “还俗出山啊,你这不是问废话呢么”曹善俊不耐烦的皱着眉头说道:“你都从古井观下山了,我也到还俗出悬空寺的时候了,今天日子不错就今天了” “啊······你师傅批准了啊” 曹善俊就跟看白痴似的看着他说道:“我师傅不点头,我能化身天使么” 第四百九十三章进局子 四人,下山。 山脚下一辆四处漏风玻璃全碎,车身坑坑洼洼的帕萨特停在路边。 “你们的车啊?”曹善俊皱着眉指了指。 向缺嗯了一声也没解释,曹善俊顿时不乐意了:“不是,这他么因为啥啊,我几年了才下山你怎么就用这个待遇来迎接我呢,正视一下我可以么?” 王玄真呲着牙用两根手指提了提他的衣服说道:“哥们,你一穿美特斯邦威的人,我们整辆帕萨特已经够匹配你身份的了,美邦也就适合坐个电动车,这可是四个轮子的,明白么” 曹善俊顿时一脸懵逼,十分不解的说道:“美特斯邦威不是大牌子么?这不是纯进口的美国货么” “他以为带个美字,名字起的绕口点就是美国进口货?”王玄真呆愣的问道。 向缺干咳了一声,无奈的说道:“没办法,孩子接触的世界面太窄,比较单纯,其实挺聪明的,你等他还俗以后被社会熏染一下,肯定能变的正常点” “不行,向缺我跟你说你得给我换一身大牌子的衣服,那个什么按地打死,我觉得挺高档的,你给我买身衣服”曹善俊拉着向缺的胳膊一脸祈求。 向缺茫然问道:“按地打死是啥啊?穿这牌子的衣服还得干一仗么” 王玄真也挺蒙的,杨菲儿倒是反应过来了:“他说的是阿迪达斯······哎,他也就能在这个层次混混了” 向缺一脑袋冷汗,非常无语的叹了口气:“他师傅,整了这么个二货,这是要祸害我啊” “咣当”几人刚拉开车门,忽然远处路上一阵警笛闪烁,三辆警车火速赶来。 “砰,砰,砰”警车车门打开,下来六七个警察手里拎着手铐子,眼睛瞬间就盯在了向缺和王玄真的身上。 其中一个挂着警衔的警察从身上掏出一张纸,上面印着向缺和王玄真的头像,他扫了两眼后比对成功,直接对身边的下属说道:“人没错,铐上带回局里” 他俩同时后退,王玄真皱眉问道:“抓人?因为啥啊,警察也没这么牛逼吧,说抓就抓啊” “唰”警察掏出一张逮捕令,递到两人眼前冷冷的说道:“你们两个涉嫌一起重伤害案件,就在两个小时以前,在莆田市区的一条街道上将被害人打成重伤,这才过去多久啊?你们也不至于忘的这么快吧” 向缺眨了眨眼,扭头说道:“开宾利那个,动作挺迅速啊,这么快就有反应了” 王玄真看了眼逮捕令,撇嘴笑道:“你们肯定是查过监控然后顺着线过来抓我们的吧?那你们之前有没有看见到底是谁先下的手?他们要是不砸车,那我能还手么?这得是个因果关系吧,我们也算是正当防卫了,用得着说是重伤害案,还用开逮捕令?” “警察办案还用你交么?你是警察我是警察?行了,别废话了带走,有问题回去交代”警察皱眉吩咐了一句。 向缺拧着眉头往后又退了两步,王玄真拦了他一把说道:“别跟国家强力机关反抗,没用的,让他们铐走,我看他们怎么研究,咱俩就他妈当时溜达一圈去了” 来的这些警察身上都挎着枪,王玄真挺明智的告诉向缺别反抗,他俩在牛逼也不是防弹的,一枪干过来直接玩完。 “咔嚓,咔嚓”两人手腕被铐上了就要往警车里塞。 后面的曹善俊挺呆萌的说道:“我觉得帕萨特的级别已经差不多了,不用换警车了吧?” “嗯?”警察回头一看,眼睛在他身上扫了两眼后问道:“你是他们什么人?” “朋,朋友啊?怎么了?”曹善军挺实在的回了一句。 “带走,回去一起协助调查” “不是,我们四年没见一见面就给整警车里了,这什么待遇啊”曹善俊都蒙了,本来以为坐个四面透风的帕萨特就够憋屈了,这他妈因为啥啊,就因为说两句话,这刚下山就被关进警局里了? “你不是主犯,但是得协助调查,查一查当时案发的时候你有没有在现场” 要说这几个人谁最机灵,那还得是徐航,他一件情形不对直接后退几步抬头望天,完全对这边的事不闻不问。 王玄真无所谓的回头冲着杨菲儿咧嘴笑了:“媳妇,我东西在车上的包里呢,你给我收好了哈” “别说话了,老实的闭嘴,那个女人是不是之前也坐车里来的”警察推搡着王玄真不耐烦的催促道:“要是在车里她也是当事人,也得带走” 王玄真冷冷的望着他说道:“你动一下她试试,你敢带她走,我就敢让你们今天来的人把身上的这身皮全给扒了” “警察你都敢威胁?我告诉你,这女的就是没事我也能给她整出有事来,必须带走”警察顿时火了,耀武扬威惯了的人脾气早就给锻炼出来了,王玄真这句话算是点了火药桶。 王胖子默不作声的瞄了眼他的警号,然后抬起被铐着的手指着他说道:“我草你么的,那你就试试我能不能让你跪在地上求着管我叫声爹就完了” “草,警察都骂,你真是活腻歪了”被骂的那人顿时火冒三丈的抬脚就踹在了王玄真的小腹上,一脚就把他给蹬趴下了。 “胖胖,你老实点,先把嘴闭上行不行”杨菲儿顿时急了。 王胖子捂着肚子从地上爬起来,索性好汉不吃眼前亏暂时偃旗息鼓,不吭声了。 警察一撇嘴,说道:“再硬啊?马了个逼的,我收拾不了你了呢” “行了小王,别在这浪费时间了,带回去再说”旁边挂着警衔的警察皱眉吩咐道,能挂上衔的眼力不是一般小警察能比得了的,他总觉得今天来抓的这两人看着有点太气定神闲了,关键是他还看出来人家好想并不是装的,所以最后插了一嘴没让人把杨菲儿也给带走。 “呵呵,你非得犟嘴,这一腿挨的不他妈冤啊,你看我就不吱声有事秋后算账不就得了”向缺非常不人道的埋汰着王胖子。 “你别得瑟,信不信一会有你好受的,这帮玩意黑着呢” 向缺挺无语的说道:“你抓点紧,我比较犯警局这地方,待会就走别耽误哈” 王玄真嗯了一声,然后冲着杨菲儿飞了个三角眼过去。 第四百九十四章是非黑白 向缺,王玄真和曹善俊分别被塞进了三辆警车里,一路驶往莆田市局,随后被分开关押在了三个审讯室里。 最苦逼的要算曹善俊了,因为这哥们到现在还处于极度蒙圈状态中,他不知道自己为啥四年没下山,下山后就只说了两句话然后就被关到警局里了。 什么时候社会的套路这么深了? 曹善俊愁的跟条狼狗似的耷拉着脸,坐在椅子上双手被铐在扶手上,一脸的懵懂无知。 “你跟两个嫌疑人是什么关系”警察问道。 “啊,朋友,也不是······就见过两面,不太熟悉”曹善俊貌似挺机灵的回了一句。 警察:“认识对吧?” 曹善俊转着机灵的小眼睛,呐呐的说道:“那是认识呢······还是,不认识呢?” 警察无奈的问道:“到底认识不认识啊?” 曹善俊呆萌的说道:“我要说认识那万一被判了怎么办,算了,就不认识吧” “认识也没事,你又没动手,我们就是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曹善俊哦了一声,说道:“你们没骗我吧,我刚下山可不想再被关进局子里了” “你都多傻了,我还能忽悠你么”警察翻着白眼说道。 “那认识,不过就认识向缺,也有几年没见面了”曹善俊挺老实的说道。 “关于之前他们伤害人的案子你知道么” “那个真不知道,警察先生,来你看看我是什么人?和尚啊,出家之人啊,出家人首先不打诳语其次就是不会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曹善军扬了扬脑袋,示意警察看自己的秃脑袋。 警察顿时一阵蒙圈,出家人还有穿哈伦裤扎耳朵眼的,佛祖什么候这么开通了。 “警察先生,没我的事了吧”曹善俊眼巴巴的说道。 “没呢,等那边两个调查完的再说,如果你们口供一致那就没你的事了,如果不一致那还得再审” 隔壁,向缺和王玄真基本上被审问的都是一个路子,除了基本信息以外问的都一样,起因经过和结果,这两人关于此次斗殴也根本没有一点耍赖的意思。 你问我打没打人,那就打了。 问我为什么打人,那是因为我们车被砸了,媳妇脸被划伤了。 向缺和王玄真为什么会如此老实的回答呢,那是因为两人根本就没当回事,杨菲儿没进来还在外面呢他俩就算打了人还能怎么样?更何况自己不还占着理呢么! 莆田市局外面,向缺和王玄真归案之后刚被逮进来,一辆宝马七系就开进了市局。 车子停下,司机打开车门快步走到后座这边拉开车门后迎下来一个五十岁出头穿着西装的男子。 “邱老板,何必还亲自跑一趟呢,你报案的电话不是已经打过了么”邱山重报警之后,市局的一个副局长亲自吩咐刑警队抓人,随即自己又马上赶到市局坐镇,因为他知道这是个跟邱家套近乎的好机会。 邱山重伸手和对方握了一下,说道:“王局,我是报案人那不得配合你们办案么,我侄子受伤入院来不了,那我作为他的亲属有义务也有必要过来协助啊对不?” 王局呵呵一笑,伸手朝后面比划了一下:“那进去看看,嫌疑人已经抓捕归案了,案情进展的也比较顺利,他们如实交代了犯罪过程,没有做什么无谓的反抗” “没反抗么?我觉得这两人不太像啊,如此穷凶极恶的罪犯怎么可能乖乖就范呢,对吧?”邱山重斜了着眼睛问道。 “邱老板这话说的没错”王局一本正经的说道:“两个犯罪嫌疑人不知悔改,抓捕的时候不但拘捕而且还伤了我们两个办案的刑警,并且抓捕归案之后还拒不交代问题,简直是十恶不赦啊,社会的毒瘤” “那就是得数罪并罚了呗”邱山重淡淡的问道。 “看来得多叛个几年了,省的他们在外面继续为害社会”王局点头说道。 邱山重和王局进来之后,向缺和王玄真正好被从审讯室带出来,两人带着手铐一脸淡然碰到一起之后居然还聊上了。 “哎,胖胖,你是主犯吧?我估计你可能得多叛几年了” 王胖子仰着脑袋,眨着三角眼说道:“叛他么了个逼,政府里有人啊?要潜规则我啊?我跟你说,王八就是王八,你他妈就是给它按个v8的发动机它也是个跑不起来的玩意,在小地方能称王就以为自己王八变成鳖了么?我他妈就是专治各种不服的” “胖胖,威武霸气,人在屋檐下就是不低头”向缺继续火上浇油。 王玄真傲然说道:“这是勇于挑战黑恶势力,我今天就得必须好好书写一下正义这两字,一笔一划的给写的清清楚楚的” 邱山重冷着脸看着两人说道:“呵呵,行······王局你看到了吧,我刚才那番话真不是白说吧” 王局被整的相当没面子了,直接对押着他们两个的警察说道:“还等什么呢,他们是不还有问题没交代呢啊?押回去,重审” “走吧,嘴贱真是给自己找罪受呢”警察推搡着两人,又重新把他们给整回了审讯室。 这一回再回去,可不是能如此轻松的再走出来了。 王玄真边走边回头,看着王局和邱山重说道:“说你们是王八,还真长了一双绿豆眼······” 就在向缺和王玄真被逮走之后,杨菲儿和徐航在帕萨特里找到了王胖子的包。 打开包,从里面拿出电话,杨菲儿翻着电话本找到了王玄真大伯的电话。 “大伯,我是菲儿?” 王忠国在电话里嗯了一声,轻声问道:“有事?” “我们开车回南京,路过莆田的时候出了点事”杨菲儿一五一十的把之前的事交代了一番,除了着重的提了下自己的脸被划了外,还稍微有点添油加醋的告诉王忠国,那个开宾利的貌似在当地挺有能量的。 “让他们在里面先呆一天,吃点苦头,办事不长脑子,给他们个机会反省一下” 杨菲儿错愕的拿着手机,挺惆怅:“我应该先给陈女王求援的” 第四百九十五章为您解忧 向缺这已经算是二进宫了,前不久在泰国他就曾经进了一次警局,两次相隔没多少天他再次被关了进来,所以还他妈的有点亲切感了。 和异国他乡警察对待犯人稍有不同的是,国内上手段的过程比较直接,粗暴并且十分的有效率,也更加的血呼啦的。 国内警察对待犯人通常有两个较为常用的方式,第一种是用手铐子直接把人脚不沾地的吊起来然后就那么挂着你,第二种则更为直接,给你身上垫本书再用沙包大的拳头往书上一顿锤,这个方法就是犯人能感觉到疼但身上却一点不见伤口,也就是俗称的内伤。 由于向缺和王玄真是惹了莆田的邱衙内,所以两人在受刑方式上稍微受了那么一点点的优待,就是两人先是被吊了起来然后身上再垫两本知音杂志,接着又被锤了能有半个小时。 向缺比王玄真略微占点优势的是,他体型比较瘦被吊起来的时候受力较小算是吃的苦头少了一点,而王胖子就比较苦逼了,就比向缺胖了二十多斤体重但受苦的程度却多了两个加号,被吊半个小时裤裆都有点快湿了。 “草你么的,这一下子肯定得少二斤肉,得了那我就当是减肥了”王玄真咬牙说的。 呵呵,草······你还挺享受呗,那来,我再给你上点料把你身上那点肥油给熬出来点”动手的警察朝着旁边的同伴说道:“去食堂的冰柜里拿一盆冰块过来塞他裤裆里,我给他来个物理降温” 王玄真顿时傻眼了,崩溃的说道:“大哥,就这么一整你都容易把我给干断子绝孙了,商量商量,换个方式行不?” “你放心,这事我们常干非常有分寸,最多让你十天半个月的扛不了枪而已,断不了,不过你怕啥啊?反正你几年都不一定能出去呢,就别操这个心了” “我草他么的,玩大了”王玄真直接懵逼。 警局外面,曹善俊呆呆的蹲在街边马路牙子上,抬头仰望星空,默默的数着星星,没他的事他被放出来之后无处可去,索性就蹲在这里等向缺和王玄真出来。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就是在这等到花开花落几次都等不到那两人出来了。 “嘎吱”曹善俊等了半个小时,那辆惹货的破烂帕萨特停在了路边。 “咣当,咣当”徐航和杨菲儿下车走了过来。 “小和尚,你怎么出来了” 曹善俊抬头,斜了着眼睛说道:“奉公守法,抓我干嘛?我走这一趟警局都够冤的了,我他妈就多说两句话就把我给铐走了,凭啥啊?” “不是,那他们两个呢”杨菲儿焦急的问道。 “嗯,我出来的时候听说他们的情况可能不太妙”曹善俊眨着眼睛说道。 “为什么呢?” 曹善俊想了想后,说道:“好像,是他们两比较能顶嘴的原因” 杨菲儿指了指徐航和曹善俊说道:“你们两个都是福建的,想想办法找找人别让他们两个受苦,我们的关系可能到的没这么快” “我们武夷山南宗,潜心修道不过问世事,杨小姐,关系我真没有”徐航双手一摊非常无奈。 曹善俊呲着牙说道:“你看我们庙里穷的,能像是有关系的么” 杨菲儿的脸刚一耷拉,警局门前忽然停下一辆奔驰商务车,车门“哗啦”一下拉开,从里面钻出三个穿着黑西装手提公文包鼻子上架着个金框眼镜的男人,年龄都是四五十岁左右,打扮全都一个套路,面容全都一丝不苟表情更是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非常的板正。 “踏踏踏,踏踏踏”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相同的频率,三个人走到杨菲儿面前礼貌的问候道:“请问是杨菲儿杨小姐么?” “嗯,没错,你们······”杨菲儿茫然的问了一句。 “唰”其中一个男人拿出一张镶金边的名片递了过去:“你好,我们是为您解忧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律师,二十分钟之前委托人陈夏陈小姐给我们打了电话,委托了一旦业务,应该是个刑事伤害案,对吧” 这时,杨菲儿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杨菲儿给王忠国打了电话,对方告诉她让王玄真和向缺受点教育的时候她生怕王忠国给耽误了,就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陈夏,只可惜陈夏现在人在国外不能亲自前来,但是却告诉杨菲儿不用担心,她会尽快安排的。 其实,杨公风水在福建关系太过薄弱,一下子根本就找不到什么能说话的人,所以杨菲儿只得先联系王忠国然后再找陈夏,这要是在北方可能根本就不用这么麻烦,也许一个电话就能解决了。 电话是陈夏打来的,她在电话里说道:“我们公司的御用律师团队暂时都离的较远不太方便赶过去,不过这个事务所是我们家御用大律师给推荐的,据说非常专业,其实也不太能用得到他们,就是暂时用这几个律师顶一下,免得他们两个在里面受罪,等明天天一亮之后,这件事会有很多解决方式的” “行,那我马上就让他们去见人”杨菲儿挂了手机之后说道:“几位律师先生,那这就进去?” 三个律师拿出证件别再胸口,然后瞬间就进入了工作状态:“本来是件很小的擦碰和斗殴事件,但案发后才几个小时警察就给破了案,还拿出了逮捕证,派出所的活让刑警队的给干了,这些明显都不是正常的路子,毫无疑问对方在莆田肯定很有能量和关系,走正常渠道的话这件案子绝对不好办,不过陈小姐的意思是让我们拖延时间,不让她的朋友受到伤害,那这就比较简单了” 徐航舔着嘴唇,说道:“分析的这么透彻,一看就是高端型律师专业人才啊” “为了注重服务所以我们才需要专业”其中一个律师,一本正经的又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说道:“本事务所除了承接这种刑事案件以外,还专治各种搞破鞋,调查婚外情,搜索小三小四乃至小五小六的证据,私人恩怨,代缴欠款等等······只要是您犯愁的事,我们一概专业解决,谢谢” 第四百九十六章 为您解忧律师事务所的三个律师领头,带着后面的杨菲儿,徐航和曹善俊大踏步的走进了莆田市局,直奔刑警队办公室。 “咣当”其中一个律师毫不客气的直接推开办公室门,里面的人错愕的望了过来,随即当班的三个警察集体同时一哆嗦。 是的,杨菲儿他们三个确确实实看见这几个警察神情有点变幻莫测,明显是感觉有点疼痛了。 “受我的委托人,向先生和王先生所托,这个案件我们现在立刻马上接手,我们需要和我的当事人向先生以及王先生见一面,麻烦你们安排一下”律师抬手看了看表,然后平淡的说道:“你们有五分钟的时间,五分钟之后我要和当事人见面,谢谢” “唰”一个警察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起身说道:“赵律师你稍等,我去找下领导” 杨菲儿错愕的问道:“你跟这里还挺熟?” 赵律师嗯了一声,放下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叠文件点头说道:“工作性质关系,经常打交道” “真专业啊,光脸熟这一点一般的律师都比不了”徐航伸出拇指说道。 “踏踏踏,踏踏踏”几分钟之后,王局和邱山重一同走了过来。 进了办公室,一看赵律师,王局顿时把眉头皱了起来:“你又来这干什么?” 赵律师非常公式化的指了指胸口的名牌,说道:“接案子,办案,王局长你好,我是向先生,王先生的代理律师,从现在起这个案件由我们律师师父所跟踪,处理,请你们配合一下” 王局长顿时嘴角一抽抽,低声走到他面前说道:“两个外地人,你至于么” “我只看钱说话,跟外地不外地的没关系”赵律师伸手推了他一把,淡淡的说道:“还有,王局长请您注意下场合,咱们两个的身份不能有私下接触的情况出现,明白么?” 王局长恨恨的咬了咬牙,回身跟后面的邱山重说道:“有点小麻烦,那两个人请来的律师不太好对付,如果他们接手案子这件事可能没办法按照我们想的走下去了” “律师三头六臂啊?我看着也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啊”邱山重淡淡的问道。 “办案他们确实三头六臂,他们接手的案子最近两年了很少有败诉的情况出现,去年泉州的博新老板的离婚案还有前年省里李氏家族的兄弟争产案都是出自他们手里办出来的,邱老板这两个案子你都听过吧?还用我解释么?” 邱山重眉头一拧,稍微迟疑了一下后走到赵律师身前说道:“我姓邱,叫邱山重,赵律师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赵律师轻轻的点了下头,说道:“不光有所耳闻,还略知一二呢,去年你侄子邱瀚开车撞伤人又打折人腿的案子就是我接的” 邱山重瞬间呆愣,想了想后一拍额头笑了:“那时我在国外,这件事没经我手可能不太了解,那赵律师,既然如此咱们也算熟悉了吧?那您觉得,这个案子你还打算再继续接下去吗” “为什么不呢?” 邱山重说道:“如果是钱的问题,我觉得还是能商量的” “呵呵······”赵律师忽然笑了。 杨菲儿更是捂着嘴轻笑道:“就因为是钱的问题,才没办法商量呢” 你跟陈三金的女儿谈钱,这个问题真不太好谈。 邱山重看了眼两人挺轻蔑而又非常淡然的神情忽然心里有点敲起了鼓,明显对方根本就没把他给当回事。 赵律师再次抬手,说道:“五分钟了,我没有看见我的当事人,那我有权控告你们妨碍司法公正,王局?” 王局挺不甘的咬牙回头吩咐了一句:“去,把人带过来” 杨菲儿忽然伸出手指指着王局和邱山重说道:“你们就祈祷,这两个人没有受到半点伤害,不然这件事咱们有的谈了” 邱山重横了他一眼,说道:“以为找个有点能力的律师他们就能安然无恙了?呵呵,司法有的时候是公正的,但也得看是为什么人服务的” “我只是打头阵的,后续事情我不接手,我在这件案子上的工作时间只进行到明天早上”赵律师用一种挺怜悯的眼神望着王局和邱山重,说道:“看在都是莆田人的面上,我奉劝二位一句,这件事到此为止就可以了,你们要是在上纲上线的撕破脸那可就不好看了” 王局嗤笑道:“你们干律师的,最擅长的不就是威胁恐吓么” 邱山重眯着眼睛问道:“你什么意思?” 赵律师无言的抬起脑袋,他已经算是给他们两个点了一下,你要还是不明白那我再解释,有的人会不乐意的。 “踏踏踏,踏踏踏”走廊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向缺和王玄真带着手铐子被人压了进来。 “唰,唰,唰”几道目光看了过去,杨菲儿瞬间暴怒。 “嘎吱”她牙齿咬的嘎嘎直响,直接掏出电话拨了过去:“陈夏,他俩被审了,对方用了手段” 电话里,陈夏停顿片刻,随即说道:“行,我知道了,后面的事交给赵律师就可以了,其余的我来办” 挂了陈夏电话,杨菲儿又给王忠国通报了一声,对方的回复同样非常简单,就说了一声知道了。 “没事,有我在剩下的问题我解决”赵律师拧着眉头安慰了杨菲儿一句,随后对王局说道:“王局长,老打交道了,接下来还用我在废二遍话么?程序都是一个程序,我无非就是在磨嘴皮子而已了,对吧” “那个什么,律师我问下,在这抽烟不犯法吧?”向缺呲着牙问道。 “啪”赵律师把烟和火机放在桌子上。 向缺抽出一根烟又递给王胖子一根,舒坦的咕嘟了两口。 王局长咬牙说道:“太猖狂了吧,赵律师他们现在还是嫌疑人呢” 赵律师收了烟,说道:“去公安医院,验伤” 王局长顿时就跟吃了死耗子似的,不敢吭声了,因为只要长眼睛的就都能看出来,向缺和王玄真身上是带着伤的。 律师强硬的态度和向缺,王玄真他们满不在乎的神态顿时让邱山重起了一种不妙的感觉,这帮人要么是太能装了,要么就是太有底气了。 但都是这个时候了,他们要是不蠢的话,犯得上装出这副犊子样么? 第四百九十七章一件接着一件 邱山重的大哥叫邱山明是莆田本地的父母官,二把手,一个履历非常干净并且非常好看的政界新星,年龄轻级别高关系深,只要邱山明一步一步的稳扎稳打的走下去,有生之年必定能在政界发光发彩走出邱家的一片新天地来。 所以,在莆田四大家族里邱家挺有一种如日中天的感觉,但其实邱山明走的这么稳这么快得益于一件事,就是邱家很有钱,在八几年的时候邱家的老爷子就背井离乡离开莆田在外面当了一个赤脚医生,然后用了短短二十多年的时间造就了一个庞大的医疗帝国,现今国内大部分的整容整形和不孕不育还有眼科方面的医院,其实都跟莆田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其中邱山明和邱山重的爹得占了很大一部分的原因。 后来,邱老头高瞻远瞩觉得想让邱家走的更长远更稳定光有钱那是肯定不行的,他深知一个道理一个普通的商人肯定没有一个红顶商人有底蕴,于是邱老爷子做出了一个有利于邱家千秋万代的决定就是在邱山明二十二岁那年让他娶了一个副部级干部的闺女,然后顺顺当当的让他的大儿子走上了仕途,并且倾尽邱家全力辅佐他上位,所以如今的邱山明在福建算是最年轻的厅级干部了,前途一片光明。 这些年邱家没少往邱山明身上砸钱,他在哪当政邱家就在哪进行一系列投资,务必把他的履历给展现的光彩一些,拿出来绝对能让领导俯首称赞,邱家在投资邱山明的同时也得到了不少的回报,几年前邱山明被调到福田以后邱家实力直接就更上一层楼了。 其实邱家明面上在支持邱山明的同时,暗地里对另外一人的支持一点都不比他少,因为自从邱老爷子退位以后,邱家的医疗产业都是邱山重接的手。 曾有人说,如果当初邱老爷子是让邱山重顶替邱山明进入政界的话,可能邱山重如今的位置比他大哥还得高上半级,别小看半级,就这个差别可能很多人一辈子都走不过那个坎,但他们两个要是对调的话,绝大多数人都认为邱山重走的会更远。 因为邱山明为人稳重,脚踏实地,一个萝卜一个坑,而邱山明就比较有开拓进取的精神,拼进十足,亲兄弟两个性子。 邱老爷子眼光毒辣,他认为老大走政界会比较稳,谨慎的性子会让他一辈子都不会出现什么原则上的错误,但如果换成邱山重的话,他也许会走的更远,可安全系数却低了不少。 原本,再给邱家十年左右的时间恐怕将会每年都上一个台阶,前景无比美好,十年之后邱家将会被冠以家族这个称号,但人的命天注定,你全力以赴的赶着马车往前走的时候,根本就想不到路上到底会出现多深的坑。 向缺和王玄真这个坑太深了。 事后,邱瀚曾经跪在自己爹和爷爷面前哭诉,一脸懵逼的鬼哭狼嚎道:“我草他么的,谁能想到啊,那么牛逼的两个人却他么的开了台帕萨特,怎么的啊?扮猪吃老虎都过时多少年了,怎么还有人这么干啊,他俩也太没骨气了,我要钱他们就给,凭啥啊?” 没错,邱家折就折在了败家子邱瀚当街砸帕萨特这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一件事啊。 赵律师出现之后,向缺和王玄真算是暂时得到了优待,一切程序又被重新捋了一遍,赵律师之前就看过他们两个的口供看完之后当场就给否了。 “证据,我需要看当时街道上的视频,从事发开始到结束我需要完整的视频,没有?千万别说没有,没有你们怎么这么快就给我当事人定罪的?” “还有你们两个多小时就把逮捕令给签出来了?呵呵,警察办事什么时候这么有效率了,那张逮捕令拿过来给我看看,我替你们辨别一下真伪” “还有我两个当事人的身上都带了伤,这是非法对待,我怀疑你们用了严刑逼供,如果不去公安医院验伤的话,那就给我叫两个大夫过来” 赵律师仿佛化身成为了正义的使者,铿锵有力的三两句话把王局长给怼住了。 “公安部门有权对嫌疑人扣留二十四小时”王局长抿着嘴说道。 “行,我让你扣,但从现在开始我会全程在场监控你们办案,千万别阻拦,我有绝对的证据指控你们对我的当事人采取了非正当的审问手段” “行,没问题”王局长咬着牙说道:“视频我一会就给你拉出来,我让你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打人,到底有没有恶意伤害,你就看我能不能把这个案子给办成刑事案就完了” 王局长说完直接甩手走人,邱山重随后就跟了出去,他们现在最大的依仗就是那段当时事发时的视频资料,那份视频他们已经看过了,就算之前有宾利违章并且砸车的举动,但事实是邱瀚可并没有伤到人,率先动手打人的可真是向缺和王玄真。 就这份视频作为证据,再加上邱瀚在医院验伤时确实鼻梁骨已经折了,他们只要在验伤报告上稍微的加重点,这个伤害案肯定是能砸准了。 邱山重和王局长刚走出来,他电话随后就响了。 “邱总有件事得向您汇报一下” “说吧”邱总看了下时间,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一个小时之前,有个病人家属来医院闹事,说是咱们医院误诊加上手术失误导致病人死亡,现在家属还带着花圈堵在医院门口呢”和邱山重汇报工作的,是邱家在河北一家医院的一个负责人。 “这事还用和我汇报?哪年医院不得出现实际起这样的事故啊,用我教你么?赶紧把家属带走私聊,要钱要的不过分就赔钱,如果实在不行就找警察,明白没有” “啪”邱山重这边电话刚挂,但手机却又响了:“邱总,有个事得和您汇报一下” “说” “我们在广州湛江的医院后面住院部重新翻修的时候,脚手架倒了······砸,砸伤了院里的两个大夫,其中,其中有一个可能有性命危险” “找工程负责人解决这件事,还有安抚下那个大夫的家人,别让他们乱说话” 邱山重这个电话挂断,随后手机又响了。 旁边的王局挺尴尬的笑道:“呵呵,邱老板,大忙人哈” 邱山重无奈的接起电话说道:“我就问你,你们是不是都商量好了,非得挑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 第四百九十八章打飞的来揍人的 “我跟你们说,我一年花几位数的年薪聘你们来是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制造问题的,明白?自己解决,别有事没事就找我,再找我我直接雇几个要饭的坐办公室里,你们全都给我滚蛋” 站到莆田市局门口,邱山重一共接了四个电话,一个比一个让他脑袋疼,全都是报忧不报喜的。 本来邱山重现在就挺烦闷的,这些扰人的电话直接就让他有点火冒三丈了,他随后麻利的就把手机给关上了,想清静一会。 王局有点诧异的问道:“邱总,你这么忙个人,电话关了合适么?” 邱山重伸出手腕上带着的伯爵腕表,指了指上面的时间,说道:“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晚上十一点了,这个点但凡正常点的人都已经上床搂着老婆和小蜜睡接着了,我呢?我再给我们家这个败家子擦屁股,然后还得接几个闹心的电话,我是佛祖么?我就是为人民服务的么” 邱山重最烦的一个人就是自己的大侄子,邱瀚。 他曾经对人说过,为什么会富不过三代?要是每代的接班人都有点正事的那肯定能一代富过一代,富不过三代就是因为碰见了邱瀚这种败家子,脑袋里全是屎张嘴就喷粪,迟早有一天他得惹下他和邱山明无法解决的麻烦来。 没错,邱山重就曾经断言过,邱瀚要是在这么胡作非为,也许用不了几年就得捅下个无法弥补的窟窿出来。 他虽然看不上邱瀚,但大侄子出事他还不能看着,没办法啊,自己的大哥是邱家的领头羊,他儿子有事自己不就得出头解决么。 “走了,王局长这边的事你多看着点,既然他们请了律师那就一切照正常程序走就行了,有律师怎么了?他们就是请玉皇大帝来,那不是还有法律呢么?打人,打出伤害案来不判那能说的过去么?无非就是多两年少两年而已”邱山重的司机把车开了过来。 王局长嗯了一声说道:“今天的事已经明摆着了,找谁都没有用,咱们就拿证据说话好了,回见吧邱老板” “轰”邱山重的座驾驶离了莆田市局。 随后,没过多久王局长给下面的人交代完之后也回家了。 此时已是午夜十一点半。 半个小时之后,十二点。 莆田市郊机场,一辆从石家庄飞来的班机降落在跑道上,然后滑行到了停机坪。 机舱门打开,从头等舱走出来一个穿着花裤衩子白色体恤,大晚上鼻梁上还挂着一副墨镜的年轻人,手臂上挽着个挺有明星相的千娇百媚的姑娘。 “啊······”年轻人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走下舷梯抻了个懒腰:“愁人啊,昨晚一宿没睡玩的太嗨了,我寻思今天晚上早点睡补补觉呢,谁能想到我这刚上床,一个电话就把我从河北给支到福建来了啊,得了,今晚又得熬夜折腾一把了” 年轻男人胳膊上挎着的女子柔声说道:“不来不行么?” “不来也行,但我过后就得挨顿揍那肯定没跑了”小年轻歪着脑袋掰着手指算了算,说道:“哎,一顿可能还不够,整不好得有三人要揍我,你说我能不来么” 小年轻拉着姑娘的手下了舷梯之后,一路碎碎叨叨的从出了机场,机场接客通道上挺着一辆有点像是屎黄色的法拉利四五八,和法拉利并排则是停着辆骚气红的兰博基尼。 这两台车都相当的吸睛了,过路的人都情不自禁的瞄上两眼,车挺吸引眼球,但两辆车上都靠着个手里夹着见闲聊着的二十来岁朝气蓬勃的男人,更吸引人。 小年轻搂着女友出来后,靠在车上的两个人掐灭烟头张开双臂就迎了过来。 “哈喽啊陈大少,深夜莅临我们大福建,有何指教啊?”一个年轻人说完又朝着对面的姑娘挤了挤眼睛,说道:“妹妹,看着挺眼熟啊?你容我想一下,上个月五号一艘游艇上那个比基尼大趴是不就有你来的?哎呀,别说,真是越看越像,你问我为啥记得这么清楚,那是因为你的三围让我过目不忘啊” 对面的小年轻巴掌就拍在了他脑袋上,说道:“别扯犊子了,上个月五号她来事,我还差点闯红灯来的,你这理由编的直接撞枪口上了” 调侃的年轻人咧着嘴笑道:“我这是试探一下你俩的感情到底有多牢靠,要是不行的话,你这不是来福建了么,明天去我游艇上啊,我给你组织个大趴,找点清纯玉女火辣少妇什么的,随便那你挑” “没空,比较忙,我可能呆一两天就得走” “啊?我草,你深更半夜跑福建来,就蜻蜓点水的折腾一下子然后要撤回去啊?不是,我还没问你呢大晚上的你到底干嘛来了,还火急火燎的把我们两都给找来接机了,你这档次也太高了吧,早知道你就呆一天,我派个司机过来不就得了么”两个青年一听说对面的人呆一天就走,顿时就不太爽了,臭味相投的人很多,但能合他们胃口的屈指可数,活了二十几年这个小圈子里也就那么十来个人是比较对眼的,但这些人都挺忙平时如无特殊情况很难聚在一起。 小年轻搓了搓疲惫的脸蛋子,说道:“来办事的,去医院揍个人顺便在解决个狗屁糟糟的烂事,找你们来是因为一个原因,福建这地方我不熟,但你俩可是贵宝地最大号的衙内,物尽其用懂么?” “谁这么犯贱让你亲自打个飞的过来揍一顿啊?” “我也不认识,我是被一个电话给支过来的”青年无语的说道。 闲聊了几句之后,接机的两个人上了那辆法拉利,下飞机的一男一女则是坐上了兰博基尼。 “陈冬,你这两个朋友为什么不给我介绍一下”副驾驶上的女人撅着嘴,觉得旁边的男人没重视他。 陈冬,看都没看她,淡淡的说道:“不介绍是因为介绍了也没用,我给你介绍他们,介绍完了你以后也没机会再和他们见面,我给他们介绍你,介绍完了他俩也记不住你的命,没有意义的事我废那话干嘛?” 第四百九十九章揍成什么状态呢? 陈冬,被陈夏一个电话从石家庄给召唤到了莆田,不为别的,就因为向缺在莆田的警局里被人给上了刑,那她就必须得给向缺找回来。 陈三金一家满门皆护短,更何况向缺这个没过门的女婿让陈家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太满意了,他有委屈那就得给他把这个诉求解决了。 一辆法拉利一辆兰博基尼,在四十分钟之后一头扎进了莆田市医院门口。 “咣当,咣当”两辆车停下后,三男一女下来走进医院住院部。 陈冬边走边掏出电话打了出去,接通后直接开口问道:“赵律师,人住在哪个病房?” “三零一······”电话里,赵律师轻声说道:“陈先生,另姐说过,别出人命剩下的你随便折腾” 陈冬咧嘴笑了:“人命能咋的?死人了,他们照样不敢声张” 挂了电话,陈冬呲着牙笑道:“泽少爷,我这么说话好使不” “呵呵”泽少说道:“我都多长时间没见血了,你说是吧铭文” 铭文嗯了一声,揉了揉拳头淡淡的说道:“对方什么段位啊?太小了我俩出手有辱门风啊” “段位我也不太了解,但肯定值得你们出手,我叫你们来是卖人情的,听清楚了,不是卖你们两个的人情,而是替出头的那个”泽少诧异的挑了挑眉毛,问道:“谁这么大面子,你扯出这么大的口气来可别闪了舌头哈” “呵呵,我在外面说话是挺不着调的,但跟你们我啥时候吹过牛逼了?干吧,让那人欠你们人情以后你就该知道,这个人情花多少钱都是买不来的” “不是,谁啊,你到底给我们交代清楚了啊” “哎呀别问了,一会就知道了,别废话了,先干仗再说吧” “吱呀”走到住院部三零一门口,陈冬伸手推开房门露出一条缝隙之后就钻了进去,最后进去的铭文回手就把门给反锁上了。 病房里,关着灯,床上躺着个人鼻子上包着纱布正呼呼睡着。 邱瀚被揍了一顿后,鼻梁骨折了外其他都是皮外伤,就这个程度的伤根本就不用住院,整完鼻子就可以出去了,但邱山重的意思是让他再住两天,这样才能体现出重伤害案的价值来。 “啪,啪”陈冬拍了拍床上邱瀚的脸蛋子,说道:“醒醒,醒醒” “嗯?”睡的迷迷糊糊的邱瀚茫然的睁开了眼睛,人在刚醒的时候大脑有那么点短暂的时间是在当机的,就是分不清啥状况,有点糊涂。 邱瀚刚醒,睁开眼睛居然直接自动过滤了身前的陈冬,眼神落在了后面的女人身上。 这时候的邱瀚,完全处于懵逼之中,忘了自己鼻梁骨被人给干折了也忘了他现在住的是医院,还以为自己勾搭了个妞躺在了酒店里。 “唰”邱瀚伸出狗爪子,居然朝着陈冬后面的女人摸了过去。 “你怎么跑床下边去了呢?我现在感觉下面有一股洪荒之力在颤动,美女你过来帮帮忙,把我这力给卸了”邱瀚哈喇子直流的说道。 泽少爷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冬哥,啥也别说了,就这逼的状态就算是没惹到咱们那都是找揍的主,今天揍他不为别的,就别了我看他憋气,干吧,别犹豫了” “额?”听见有人说话,邱瀚顿时才发现自己的病房里居然不只那个女人,还有三个男的站在床边呢。 “啪”铭文伸手把墙上的灯给开了。 邱瀚眼睛一眯,稍微适应了点后才问道:“是谁······啊?” “谁你妈,······”陈冬一把就将邱瀚从床上给扯了下来,说道:“深更半夜的,你把老子从河北给折腾到福建,我这一肚子火得冲谁撒啊?不好意思,你倒霉了” “砰”拽下邱瀚,陈冬一脚就踹了过去,正中他肚子上。 “干吧,速战速决”泽少手插口袋里,和铭文相当潇洒的给邱瀚来了一顿圈踢,两人右脚跟下雨似的噼啪的就往邱瀚的身上招呼。 “哎呀,呀,能不能别打了,别打了,不是,这到底因为啥啊就揍我,你们知道我谁么,知道我是谁呢”邱瀚捂着脑袋一顿痛叫。 “嘎巴”忽然,邱瀚的脸上传来一声脆响。 “又,又折了?”秋寒都要哭了,鼻梁骨刚好居然又被人给踢折了。 “哎,陈冬,到底要揍成啥状态算结束啊”铭文见邱瀚脸上的纱布开始渗出血丝之后就问了一句。 “揍成啥状态呢,太轻了肯定不行,但他脸上的这是老伤严格来说不算是咱们出的手,要不我看就揍的都不认识他那就行了,就照脸上干”陈冬想了想说道。 “妥了,踩吧”泽少抬脚就落,鞋底子“啪,啪”的踹在了邱瀚的脸上。 邱瀚已经彻底蒙了,脑袋完全处于癫狂的程度,一片混沌。 “哥,大哥,我求求你们别打了,再打我就被打死了”邱瀚哭喊着说道。 “呼······”陈冬长出了口气,低头看了眼地上的人,发现和自己刚进来时这逼绝对是两个人样了,他才拍了拍手说道:“行了,收工吧,这个效果我已经能够接受了” “咣当”三男一女干脆利索的开门,走人。 邱瀚眨着十分无知和迷茫的小眼睛,无语的说道:“这,这他么的到底为啥啊?” 从医院出来后,泽少问道:“你找我们来不能就是光揍个病号就完事了吧?” 陈冬看了下表,已经快凌晨两点了,就说道:“辛苦一下,去趟市局接人出来,反正这个点你们也睡不了多长时间了,干脆跟我走一趟吧” “我算服了,走吧走吧”铭文和泽少相当无奈的摊着手说道。 陈冬,马不停蹄的从石家庄打飞的到了莆田,然后又火速杀到医院揍了一顿邱瀚,人揍完后连口气都没喘就奔着莆田市区去了。 “姐夫啊,我算是为你操碎了心啊,一点不撒谎的,我在你身上用的力度要是放在女人身上,国内娱乐圈女明星的半壁江山都得被我给拿下来” 第五百章一个窟窿 早上八点半,躺在某别墅区里睡了半宿觉的邱山重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揉着发酸的脑门子,邱山重嘀咕道:“岁数大了,熬点夜就浑身脑袋疼,真是越活越遭罪,挣了一辈子的钱也没享福,你说人这么折腾是图个什么呢” 穿上睡衣,起床后拿着手机走到窗口,抻了个懒腰开机。 开机之后,顿时来电提醒的消息就跟雪片似的纷纷扬扬的就过来了,一条接着一条的足有几十条消息。 邱山重皱着眉头粗略的翻了一下,发现其中有三分之二是自己公司里的高层打过来的,那三分之一则是王局长和邱瀚的电话。 邱山重见如此之多的电话找自己就顿时意料到可能是出问题了,因为来电的时间从昨天晚上他关机之后开始到早上一直就没断过,也就是说打电话的人是不间断打的,根本就没停过。 “这几年了头一次晚上关机,怎么还关出麻烦来了呢”邱山重刚嘀咕了一句,随后手机就响了。 “喂,说,怎么跟催命似的打起来就没完了”邱山重皱眉问道。 电话里的人见接通之后明显是松了一大口气,说道:“邱总,湛江的医院今天一早被查封了,是联合执法,卫生监督,医疗监管,税务工商全都来了,甚至连城管也有······给出的结论是让我们关门整顿” 邱山重停顿了片刻,脑袋明显有点没太反应过来,因为湛江的医院莆田系已经经营十几年了,各方面关系非常稳妥牢靠,最近五年了都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哪怕就是平时出现什么医疗事故最多也就是小闹一下,联合执法的事可是破天荒的碰到了一次。 “什么问题,居然让人给联合执法了,告诉我原因”邱山重淡淡的问道。 “不清楚,我找人问过了,全都含糊其辞的,邱总说句实话,我品出点味道来了,调查的人是认真的不是走过场的,因为和咱们关系向来比较稳妥的两方此次都没有提前告知我就动手了,并且查的力度非常果断”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稳住别太惊,一会我了解一下”邱山重尽管眉头一直皱着但却并未有多大的担心,因为莆田系在医疗领域早就经营成了一块铜墙铁壁,关系都直达京城卫生部门了,有此靠山靠着,会出什么大问题? 这边刚挂,又有电话进来了。 “邱总,前段时间的那场医疗事故已经被人给捅出去了,新闻都报了网络上有不少水军在刷消息,铺天盖地的都是那次医疗事故的事” “邱总······” “邱总,河北的医院被查” “邱总,有关部门给我们下了通知······” 邱山重站在窗口一共接了十几个电话,这些电话全都是莆田系各医院高层打给他的,所通报的也全是各医院接连出问题的事,并且原因基本上全都类似,就是被联合执法给查了。 邱山重站在窗口久久未动,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了。 摸着发烫的手机,邱山重翻开电话本找到了其中一个人的联系方式,打过去后足足快有近一分钟那边才被接通。 “小邱”电话里的人低声问道。 “王部长,是我”邱山重挺礼敬的回了一句。 “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小邱,我觉得你和你哥哥还有你父亲都是挺聪明的人,认识你们这么多年也从来都没有见你们办过什么蠢事,但你告诉我这次你是怎么了”电话里,叫王部长的人语气说着说着就有点生硬起来。 “王部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接到消息?你要没接到消息你会给我打这个电话?” 邱山重咬了咬牙,轻声问道:“接到消息了,所以第一时间给你打了电话,王部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这么明显的事你还看不出原因?有人在办你们莆田系的医院知道么?”王部长态度非常恼火的说道:“你告诉我,你们到底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嗯?你知道有多少人打招呼在查你们么?我接你的电话就是告诉你一声,这个麻烦不解决你们莆田系的医院将会迎来一场寒冬” “啪”王部长挂了电话。 邱山重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眉头紧锁,眼神迷茫的望着窗外。 正当邱山重脑袋在缜密的思索此次事件的时候,电话又响了,来电显示是邱瀚。 “二叔,二叔······”电话里邱瀚哭腔着说道:“昨天晚上医院里来了三个男的一个女的,抓着我就一顿揍,足足的打了半个多小时,二叔······” “把嘴闭上,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收拾好出院,回家去找老爷子”邱山重十分生硬的吩咐完之后就把电话给掐了。 在看到邱瀚来电的时候,邱山重的脑袋里忽然闪出一线灵光,王部长说他们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他仔细筛选排查之后顿时有点悟了。 就在昨天,邱瀚砸了一辆帕萨特,然后他让莆田市局抓了两个人。 邱山重换了衣服,走出别墅没叫司机,自己一个人开车赶往了莆田市局。 半个小时之后,邱山重赶到市局刚一下车就看见王局长耷拉着脸站在门口焦急张望。 “邱总,你怎么才来,电话还一直接不通” 邱山重摆了摆手,说道:“王局我问你,昨天抓的那两个人呢” 王局长抬着头,一脸纠结和无奈的说道:“走了” “走了?”邱山重楞了。 “唰”王局长握着拳头,瞪着眼睛说道:“早上八点,市局一把和政法书记分别乘车来到市局,他们两个前来直接就过问了昨天的那个案子······邱总,剩下的还用我解释么” 还用解释么? 根本就不用解释了,能让一把和书记共同出现过问案情的,那妥妥的就是说明一个问题。 昨天抓的那两个人,就是这次莆田系医院的窟窿。 第五百零一章听君一席话 早上九点半,邱山重驱车从市局回家,莆田某个知名小镇的一个别墅村。 这个村子三十年前就是个穷的狗都不愿意留守的小村子,但三十年过后却是家家盖别墅,一人一辆车的土豪村,因为这村子九成以上的人都干着跟医疗事业有关的工作。 “咣当”回家之后,邱山重阴着脸进了屋子,他回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有了不少的人。 正位上坐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慢条斯理的洗着茶低着脑袋谁也没看,老头的左右两边坐着三个跟他差不多年岁的老人,拧着眉头面无表情,邱瀚极其凄惨的站在屋子当中有点我见犹怜的意思,在他身后坐着一对中年夫妻,男的穿着一身西装面容严峻,女的一身贵气,面带担忧的看着站在当中的邱瀚。 邱山重回来之后,进了屋子二话没说直接从腰上抽出皮带走到邱瀚身前劈头盖脸的照着他就抽了一顿。 邱瀚咬着牙一声没坑,他回家之后就意识到自己可能闯祸了。 邱瀚被抽了足足有近五分钟,后面的贵妇有点坐不住了起身拦了过来:“山重,你这是要活活打死你侄子么” 邱山重见嫂子拦过来就收了手,说道:“我说打死他都不多,你信不信?” “多大的仇啊,打成这样”坐在主位上的老人放下茶壶,淡淡的问了一句。 “我不打他那就是灭家之恨了”邱山重扔掉皮带坐到凳子上随即低着脑袋一言不发。 昨天半夜到今天早上,莆田系各医院出了事之后就陆续汇报到了邱家,邱老头一个电话莆田系医院另外三家最大的派系全都火速赶了回来。 再不聚在一起商讨,莆田的寒冬恐怕就无法解冻了。 “噗通”邱瀚很有眼力见的跪下了,脑袋磕的砰砰直响:“爷爷,二叔,爸我错了,错了” 邱瀚觉得,自己要是再不跪的话,那是真有可能被打死的,在他的记忆里除了每年年底的家族聚会,莆田系的这四个老大平时可是从来都不会坐在一起的。 从头到尾就只默默看着都没有出声的邱山明这时起身走到邱瀚身边,甩手就是一巴掌。 “孽子,败家之子啊”邱山明指着他,脸色阴寒的说道:“知道昨天夜里打你的是什么人么?人家进了医院之后根本就没有避讳,打完你走后脸还冲着走廊里的监控笑了笑,为啥?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怕你查,而且也没人敢查,我从政这些年只有在省里开会的时候才有机会去跟他们两个的父亲见一面,平时想见都没办法登门,但你知道么?就因为你,我今天已经接到了他秘书的电话,明天我被单独给请过去了” “说说吧,这件事得怎么处理才能善后,不然大厦将倾啊”邱老头苍老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抹迟暮的神色。 莆田的某家高档洗浴中心一间包房里,向缺和王玄真洗了个澡按了个摩之后精精神神的走了进来,包房内坐着好几个人正在闲聊,陈冬陪着泽少和铭文,还有杨菲儿,徐航,曹善俊。 “啪”向缺和王胖子坐下后点了根烟,挺畅快的抽了一根。 “姐夫,来给你介绍两人”陈冬呲着牙指着旁边的说道:“泽少和铭文,福建最大的两个衙内,我姐一个电话把我从河北召唤到了福建,我起到的就是个穿针引线的作用,但其实解决方案可是他们出的,你是不得谢谢人家” 向缺左手夹着烟,起身伸出右手和泽少爷,铭文挺礼貌的握了握手说道:“谢了,麻烦你们了” 泽少咧嘴笑道:“你是我们冬哥的姐夫,那就也是我们姐夫了,夏姐上次来福建就是我们接待的,当时我们还笑谈呢,哪个男人能这么牛逼能把陈女王给收了,没想到在这碰见姐夫了” 向缺类咧嘴笑道:“在女人这方面我就是个低调的王者,不显山不漏水的,你们和我一见面,感觉挺不同凡响的是不?” “呵呵,以这种方式见面确实挺另类的,不过姐夫你下次再来福建能不能给我俩打个电话,我们全程陪同的话,哪还有不开眼的人来找姐夫麻烦啊” “下次再来我肯定不会客气的,谢了”向缺乐呵呵的说道:“我这嘴就跟圣诞树似的,什么愿都敢许,你俩这么客气那我就当真了哈” 泽少和铭文同时摆了摆手,说道:“一个电话的事,必须稳妥招待姐夫” 向缺挠了挠鼻子,轻声问道:“这个案子说实话,我们挺不在理的毕竟把人干的鼻梁骨都折了,你们把我俩捞出来也费了点事吧” “呵呵,还行也不麻烦”泽少含糊着说了一句,压根没提自己给他爸的秘书打电话,让他直接跟莆田的一把打招呼的事。 聪明人办事有个特征,他把事给你办明白了但绝对不会给你说的很明白,首先你要是跟对方把详细过程交代清楚了反而会让他有种误解,以为你是在邀功要人情,这就落了下乘了,功劳直接减半。 但你要是不明不白的点一下,人家直接就会认为你做事大气不邀功,心里能记的更深。 其实,泽少这完全是习惯使然,也没太想让向缺把这事太过记在心里,他和铭文来就是看陈冬的面子,因为他们关系处到那了,至于向缺他到现在为止还没太搞明白对方是什么路子呢。 这是个看起来很普通,很不起眼的年轻人,和他在一起的那几个同样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就这些人走在大街上都不带引人注目的,太过普通和简单了,万千大世界中全是这样的人。 向缺掐灭烟头,忽然抬头看着泽少说道:“贵在西北,逢凶化吉路坦荡,一朝西北行五年可北归” 泽少眨着迷茫的小眼,直愣愣的问道:“吟诗呢,姐夫?” 陈冬拍了下泽少的肩膀说道:“耳朵竖起来仔细听,我姐夫说的话,你可能花多少钱都买不来” “唰”泽少掏了掏耳朵,玩笑着说道:“姐夫,我洗耳恭听了” 第五百零二章不长眼行,但得长记性 向缺最怕的就是欠人家人情,钱好还人情难还,钱财身外物人情沾因果。 “此际,你家人中有远行者但尚在犹豫徘徊中,似乎是被当前局势所迷惑,他本有三种选择,一是向西北行进二是走东南的那条路,还有一个则是原地踏步不动,西北有狼烟多纷争,但要是扛过纷争必将拨开云雾见青天,熬过五年得见大道可直接北上入中枢”向缺说完随即腹中一阵蠕动,胸腔剧痛难忍,嘴角顿时渗出一线血丝。 算字一脉,最忌算天算地算国运,向缺这段话虽然和国运没什么大的关系,但那句入主中枢却也算是间接的影响了国之运道,天道骤降罚之算者,幸好向缺这句话点的不是特别深,只是一笔带过蜻蜓点水,不然如果再说的深一点的话,还得被天道反噬。 如果泽少爷的家人真是按照向缺点出来的,先去西北然后北上中枢,到那时候他还得受一次反噬,远远要比现在严重的多。 这句话说完,对面的泽少听不听那就两说了,反正他要做的就是还人情。 向缺嘴角流血,把陈冬和泽少还有铭文都给吓了一大跳,王胖子他们却有点不以为怪,都知道向缺的话是因为说的有点露骨了,一口血而已没什么大碍的。 “姐夫,你这一激动怎么还呕血了呢,你少说两句行不?”陈冬有点担忧的说道。 泽少咬了咬牙,神情挺认真的说道:“姐夫,你怎么知道的?” 向缺摆了摆手,说道:“我说不了太多,你要是能听进去就听,听不进去也不用当回事,我就只能点到即止了” 一个星期之前,泽少父亲进京开会顺便还面见了下一个大首长,那位首长对他言明马上要有高层变动,他的位置可能得大动一番了,一个是往西北去还有一个是走东南,至于原地踏步的可能性则是不大。 从京城回来之后泽少爷的父亲就处在犹豫之中,一直拿捏不定,因为去西北那边任职和到东南上任那完全是两个概念两个待遇两个层次的事,西北贫瘠纷争不断,而东南方向却很富饶比较利于他们这种人稳定发展,但他父亲也明白一个道理,越是有争斗的地方那是会越出成绩的,只不过是兵行险招而已。 这件事,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外传所知的人甚少,这个层次的调动至少也得经过半年以上的酝酿才能成型的,可泽少父亲得知消息才七天,可能知道的人全加起来都超不过一只手,向缺是怎么知道的? 泽少爷看了眼陈冬,陈大少很实在的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砰,砰,砰”这时包间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的动静。 “嘎吱”房门打开后,门外站着的居然是邱山重,后面领着一脸憋屈的邱瀚。 “呵呵,这是负荆请罪来了?”王玄真耷拉着眼皮说道。 邱山重直接过滤了王玄真的这句调侃,带着鼻青脸肿的邱瀚就走了进来。 “唰”邱山重站在屋里十分隐晦的用眼角瞄了里面的几人一眼,向缺和王玄真他见过面,在局子里的时候有过短暂的接触,但陈冬他是第一次见到,以邱山重的眼光就只一眼就判断出这个年轻人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人的气质装是装不出来的,就像当初挺火的那个犀利哥,流浪的时间长了你就是给他换了身西服又洗了澡再整个造型什么的,你仔细的品品那他身上还是有股流浪的味道。 但你要是把首富的儿子给玩一出变形记,扔到大山里去,明眼人一见到他也照样能觉察出他身上的贵气。 陈冬,生在陈家大宅,庇护于陈三金和陈夏的羽翼下,跟这两人接触的久了,他就算穿个花裤衩子那你也得寻思一下,这裤衩是不是法国香榭丽舍大街上手工店里,量身定制的。 这就是人的气质问题,与生俱来的。 抛开陈冬不说,他旁边坐着的泽少爷和铭文两人邱山重认识,只不过是他认识这两人但对方却不知道他是谁。 莆田系在闽南是翘楚,省里也有关系,所以省内一些公子哥小姐们,邱家都有研究,甚至还曾经想过往哪边靠一靠呢。 短暂的瞄了几眼屋里的人之后,邱山重忽然转身看着后面的邱瀚。 “砰”邱瀚咬牙伸出一条腿架在了床上,屁股撅着,人弯着腰,因为身上有伤所以看起来这动作挺别扭的。 “这是干嘛呢”王玄真茫然的问道,这一幕让几人有点没反应过来。 邱山重随即抬起自己的右脚,高高的抬起来后奔着邱瀚的膝盖就踩了过去。 “咔嚓”脆响,邱瀚的腿很诡异弯成了一个角度,折了。 杨菲儿捂着眼睛,惊吓的掉过脑袋,泽少和铭文皱着眉头非常无语,这苦肉计整的,把那小伙都给折腾成半残了,真他妈狠啊! 邱瀚脑袋上冷汗直冒,但这一刻他挺有刚的憋着一声没吭,来之前邱山重就曾对他说过,见到这帮人后装也得装出个人样来。 “两位,觉得够不够?不够我让他再把另一条腿也给抬上来”邱山重淡淡的问道。 王玄真挺无语的说道:“你让他抬,他还能抬的起来么” “这又何必呢”向缺叹了口气。 邱山重轻出口气,说道:“人不长眼那可能有点难调教,但不长记性肯定有办法帮他加深一下记忆” 邱瀚在一个寻常的日子里碰到了向缺和王玄真,这次宿命式的相遇却让他折了鼻梁骨折了一条腿,还把整个邱家都给连累了进去,如今莆田系迎来了事业上的寒冬,要想解冻那唯有让当事人解恨才行。 这是出苦肉计,让邱瀚以一条腿或者两条腿的代价来换取向缺和王玄真的放手。 “行了,就此别过,你们出去吧”向缺无趣的摆了摆手,他能怎么的?真能让邱瀚从办残干到全残么? 邱山重二话没说十分干脆的就领着邱瀚走了,从头到尾他俩就出现了五分钟,说了不过几句话,但就这么会工夫,他的诉求已经达到了。 邱山重要的就是向缺刚才说的那句话。 第五百零三章再回马罗 包间里,邱山重领着邱瀚走了之后,陈冬随即开口问道:“姐夫,这就拉倒了啊?” “怎么,你还打算赶尽杀绝啊?”向缺斜了着一眼问道。 陈冬顿时有点着急的说道:“不该这么结局的啊,我设计的剧本结尾的时候可不是这个走向啊,皮肉之苦那只是暂时的,修养一段时间之后人又他妈活蹦乱跳的了,他要是忘性再大点的话那肯定得好了伤疤忘了疼,我觉得既然咱都已经得罪人了那就该下死手了,不能跟小孩过家家似的,我打你一下然后你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我草,姐夫就我请的这两个外援这个大结局可是略微让他们有点掉面了,泽少爷你给咱姐夫介绍一下正常的结局应该是怎么回事” 泽少干咳了一声,说道:“路子也不算有多野,就是操作的手段稍微繁杂了一点,口头道歉那肯定不行啊,敲折一条腿也不痛不痒的,正常来讲应该这么办······他家不是做医疗产业的么?你要想让这件事了结了那也行,你要给我钱那我不要,你给我把股份送上来,三成也行四成我也不觉得多,股份到手之后开始一点一点的蚕食他们,两三年工夫就能偷梁换柱的,把他们全都给踢出局,到时候一转手把所有的医院全都给拆分干净了化整为零,这就是空手套白狼,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钱给搂进来” 泽少爷说的这种事,国内很多大衙内们都干过,而且干的人还不少,这些衙内也许并没有什么经商的头脑,做生意也没有过人的手段,但哪来的那么钱呢,除了倒卖批文和拿地以外就是用这种方法,完全就是属于空手套白狼。 向缺横了他们三个一眼,说道:“这种钱,拿着不烫手么?” “呵呵,钱是烫手,但人家不也是心甘情愿送上来的么,我们也没强取豪夺不是,商场如战场啊心慈手软肯定是不行的” 向缺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别的生意我跟你们说,抢了占了那可能还没太多大关系,但姓邱的他们做的这一行生意你要是给抢过来最后倒霉的可是你们,为什么我就不和你们解释了,但你们记住一点······善恶终有报,这个邱家你就是放那不管,用不了多少年他们也得树倒猢狲散” 医者父母心,但莆田系这类医院哪有一点父母心,全都是后妈那一类的,祸害了多少人坑了多少人,这些人有的可能因为医疗事故死了,有的可能残了,最轻的那也可能是白白花了钱什么效果也没有,做了如此之多伤天害理的事,那最后那些病人的因果得落到谁身上去? 最掌管这些医院,那自然就会落在谁的头上。 陈冬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泽少和铭文却是稍微有懵懂,没太理会他的意思。 向缺也不再跟他们解释了,就转头问道:“陈冬,半年多没见你这是还闲着,屁事没干呢?” “姐夫,别扯啊我已经改邪归正了,现在正在学校进修宗教学呢”陈冬一本正经的说道。 向缺楞了楞,挺无语的问道:“不是,你学这玩意干嘛啊?” “这不是受你启发了么,我打算研究研究中国的佛门和道派的发展史,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一条修仙的路,助我踏着七彩祥云去成仙”陈冬低调的仰着脑袋,表情非常的憧憬。 向缺直接进入懵逼状态,王玄真憋了半天后才问道:“这门学科,好像比较难找工作的,社会的接受面太窄了” “呵呵,我需要找工作么”陈冬斜了着眼睛一脸淡然。 当天,聊了一会天,又在酒店里吃过饭之后,陈冬就被向缺给赶走了,跟着铭文和泽少爷出去嗨皮了。 在莆田耽误了一天多的时间,还有件正事没干呢,悬空寺里出来之后他们应该直奔马罗村的,但却被一个邱瀚给留了一天一宿。 向缺,王玄真,杨菲儿,还有徐航和曹善俊连夜赶回马罗村,到的时候正好接近午夜。 曹善俊背着手,站在马罗村外仰着脑袋一脸的莫测神情。 “看出什么来了嘛”向缺问道。 “嗯,有点意思”曹善俊摸着自己的光头,眯眯着小眼说道:“整个村子都已经被一股阴气给腐蚀透了,没有几十年的渗透肯定是达不到的,这村子里居然还有活人着······这明显是人鬼混居在一起了啊” 向缺皱眉问道:“我来的时候怎么没发觉到” 以向缺的修为,别说一村子的阴气了,哪怕就是一丝一毫他也能觉察的到,但他们那天傍晚进村的时候他却丝毫没有发现,这明显有点不合常理。 “呵······术业有专攻,这一道你不如我”曹善俊牛逼哄哄的说道。 “铛······”曹善俊刚说完,村尾那头忽然传来一声锣响。 几天前的那一幕再次重新上演,马罗村的村民成群结队的从各自家中出来后汇集到村里的那片空地上,这一次向缺他们看到了全部过程。 空地上这一幕很诡异,一百多个村民没有任何交谈,全都沉默的搭着台子,除了干活的时候发出动静以外,一个人声都没有,他们搭建太子的速度非常快,轻车熟路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负责的程序,完全没有任何的错乱,就像调理好的机器一样。 台子搭好之后,村民又自发的搬着椅子并排坐在了前面,没过多久那一长串身穿红衣的队伍走了过来。 “幸好是这村子在山里,要是稍微靠近路上点,这他妈得吓死多少人啊”王玄真说道。 徐航在一旁挺苦逼的说道:“要不那天为什么你们要动手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呢,哥哥,自从我接掌阴司之职以后这些年一到半夜我就守在村口,只要有人闯过来我就得给拦回去,怕的就是有人误进村子后被吓死,多少年了,我他妈活的容易么” 几个人无语的看着徐航,顿时觉得这孩子活的是真不容易啊。 第五百零四章证道 戏子登台,锣鼓齐鸣,舞台再次上演莆仙戏。 “一般的亡魂我能以阴司的身份带领他们进入阴曹地府送去轮回,但这个村子里的亡魂太多,还是游荡了几十年的孤魂野鬼,死时又受了不少的磨难,如今又尸骨无存还惦念村里的后人,所以它们不愿离去但也不伤害此村村民,我如果强行让他们进阴曹地府的话,恐怕会伤了它们的魂魄的”向缺拍了拍曹善俊的肩膀,说道:“俊哥,所以我才想让悬空寺找你师傅出手,他老人家一出场绝对能弹指一挥间就把这些孤魂野鬼给度了” “怎么的,你是觉得我不行么”曹善俊斜了着眼睛说道。 “呵呵,不行,你师傅也不会让你出来了,没事,我心里有底”向缺呲着牙,但笑的却挺怀疑的。 没办法,向缺毕竟没见过曹善俊出手,两人第一次见面那年是他上终南山之后,当时曹善俊剃着光头,见人的时候一直都是仰着脑袋的,不是他太高傲,而是流出的鼻涕太浓稠,不抬起脑袋来都他妈直往嘴里流。 一共和曹善俊见了三次面,都是在终南山会晤,两个小屁孩在一起就只尿尿和泥玩了,谁能知道谁的深浅啊。 “远点站着,别耽误我出手,碍事”曹善俊摘掉脑袋上的帽子甩手扔给了向缺。 “踏踏踏,踏踏踏”曹善俊空着手直接就走了台子前边。 “哎,我说·····你这是要准备动手了么”向缺有点呆愣的问道。 道门作法,通常都是要准备一番的,朱砂,桃木剑,黑狗血什么的都得准备应当的,向缺还是第一次见佛门中人施法所以见他空手走了过去,略微有点诧异。 “心中有佛,何须多此一举······释迦牟尼祖师抬手可天地变换,眨眼间能日月轮回,区区度化亡魂之小道何足道哉,我乃佛门得道高僧已被佛祖证身,已经走在了成佛的路上挥手间就可度化此地亡魂,尔等看好了”曹善俊迈着小碎步站在看戏的人群身后。 向缺和徐航都是一脸懵逼,王胖子无语的说道:“他在装逼的路上,起码得五个曹清道叠加才能赶的上,佛门不都讲究清静修行么,装逼这一点到底是哪个菩萨教他的啊” “可能,菩萨太多身怀绝技的也不少也许就有精通此道的,咱们不是佛门中人,也许不太了解吧”向缺想了想,挺费劲的憋出了一个理由来。 “哎,这货这是要干嘛,光膀子跟阴魂干么?”旁边的徐航,目瞪口呆的看着曹善俊说道。 人群后面,曹善俊忽然脱掉了美特斯邦威的半截袖,光着膀子拧了拧脑袋。 “嘎巴,嘎巴”关节两声脆响之后,曹善俊猛的吸了口气,瞬间胸腔开始无限壮大,从大腿根子往上直接鼓成了个球。 “胀气了么这是,原来怕把衣服给撑坏了啊”王玄真愣愣地说道。 “唰”向缺眼神一凝,随即说道:“捂耳朵,捂的严实点” “吼······”曹善俊酝酿片刻之后稍稍一顿,一声巨吼顿时从胸腹之中吼出。 “吼!”震耳欲聋,村外山林中无数飞鸟腾空而起,扑扇着翅膀飞上半空,地下老鼠爬虫纷纷出洞四处逃窜,一时间纷乱不已。 向缺他们几个感觉一阵眼冒金星,脑袋被这一声吼给震的嗡嗡直响,要不是他事先提醒捂上耳朵,这一声能把人的裤裆给震湿了。 此时,被鬼上身的村民顿时身子一阵摇晃不止,搭建的台子直接四散开裂然后轰然倒塌,随后从一百多个村民的身上居然升起了一道道淡淡的身影。 佛门狮吼,一声震天响后生生的把上了村民身上的亡魂全都给震了出来。 这道蕴含了佛音的狮子吼,穿透了村民的身子把孤魂野鬼硬是给挤出来了。 忽然,曹善俊双腿盘膝人飘然而升浮在半空中,他双手合十闭上双眼,身上冒出了一圈金色的佛光。 “阿弥陀佛······” 曹善俊嘴唇微张,一缕佛音悠然而出。 “菩萨有我相,人相,牛马众生相······稽首本然净心地,无尽佛藏大慈尊,南方世界涌香云,香雨花云及花雨” “三世如来同赞叹,十方菩萨共皈依,大哉地藏尊,幽冥之日月,大哉地藏尊,苦海大慈舟” “慈因积善,誓救众生,手中金锡,振开地狱之门······我以地藏王菩萨之名,度尔等亡魂入阴间······南无地藏王菩萨,南无地藏王菩萨” “唰”佛音现世,曹善俊身后忽然出现一尊菩萨像,菩萨像栩栩如生眼睛微闭身上缠绕着丝丝金光。 “居然,用地藏菩萨本愿经,召出了地藏王菩萨”向缺愕然的抬起头,他这才发觉自己先前会的那两手佛门术法跟曹善俊一比,有点拿不出手了。 能唤出菩萨影像,曹善俊已是被证佛道之人了。 证佛道,身带因果,如若有人来朝拜他是可以接受众生念力的,待得有一天曹善俊成为佛门得道高僧之后被人供奉起来,他就能承接信徒祈祷之后的念力了。 “他······这个年纪,怎么能达到这种程度的,他哪来的这么高深的修行呢”向缺迷茫不解了。 “啪嗒”向缺和王玄真还有徐航,杨菲儿四人直接拜倒冲着地藏王菩萨的虚像行了一礼,这礼敬的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地藏王,感激地藏菩萨见地狱众生受苦,感同身受,遂发愿下地狱救度众生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地藏王菩萨,虽不是佛,但早已成为佛祖菩萨心中的一尊佛了。 “唰”曹善俊忽然睁开眼睛,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点在半空中。 “我带菩萨以大神通之力,化解尔等心中怨念······请入阴间去轮回” 曹善俊手指上渗出一缕缕佛气,飘荡在他身前汇聚成了一张大网,然后从半空中而降笼罩在一百多条亡魂头顶。 第五百零五章带着佛祖走江湖 瞬间,所有亡魂顿时变的祥和起来,佛音吟唱,佛力度化,地藏菩萨本愿经以无上佛力开始超度亡魂。 据传,曾有人亲眼看见当年战乱时期,明净大师独自一人行走于世间度化因战乱而死之人,每次明净大师做法时他所到何处,何处就笼罩于一片佛光之中,飞禽走兽尽皆前来聆听佛音净化自己,也有机缘巧合下没死之人受佛法点化沾了因果念力,从此一身病痛尽去,半生皆以行善为目的。 佛渡众生,不光只度有缘人。 向缺他们四个此时也已感受到了从曹善俊身上散发而出的佛力,顿时心头变的一片清明,所有杂念全都消逝。 许久之后,佛音淡去佛光消散,马罗村村中央凭空出现一扇大门,和每次向缺开启阴间不同的是,这一次曹善俊开启之后的阴曹地府出现了一条金光大道,所有的亡魂全都排成排缓步走上了通往阴间的大道。 片刻之后,最后一道亡魂身影消失,金光大道缓缓收拢那扇大门也是悄然关闭。 “噗通,噗通······”一声声闷响传来,马罗村被鬼上身的村民全都一头栽倒在地上。 “啪”曹善俊落到地下走过来后说道:“不用担心他们,只是一下子把亡魂从他们身体里抽出去之后有点不太适应,在这睡一觉就好了,明天醒来他们就能恢复如初了身体不会有大碍的” 向缺把半截袖递给他,沉默半晌后说道:“你为什么这么牛逼,比我还小两岁呢,才刚刚二十出头,你又从来没有入世修行过哪来的这么深厚的佛法” 什么叫得道高僧? 但凡高僧都得是积累下无数功德,承接无数念力,入世修行多少年之后才能成为高僧的,就像明净大师两次入世行走世间十几二十年,度化了无数亡魂才被证了佛道成为高僧的,曹善俊这个年纪凭什么? 这明显不合常理! 世间修行的和尚多了,但最后能证佛道的寥寥无几。 曹善俊双手合十宝相庄严,低头说道:“阿弥陀佛,世间一切自有因果,我证佛道因果源于前世” 向缺抿了抿嘴,皱眉说道:“你是······带着前世记忆和功德转世投胎的,这么说那你也不光只是曹善俊了” “是,也不是,我说我是曹善俊我则是,你要非说不是,也可以不是” 曹善俊的情况这就是有点类似于现在正怀胎十月的曹清道,前一世死时被向缺强行在奈何桥给生生的阻拦没有喝下孟婆汤就给送进了轮回,转世投胎,等他成年之后记忆恢复,那曹清道可以说是曹清道,也可以是另一个人。 曹善俊也属此种状况,上一世他可能就是某位得道高僧,死后可能是因为机缘也可能是因为某种原因,是带着上一世的修行转世投胎的。 向缺神色挺复杂,嘴角抽搐了一下,尴尬的说道:“那你可别见怪,我拍你脑袋,调侃你的时候可不知道你前世就是高僧了,不知者不怪呗” 向缺有点突突了,以前几次他俩见面的时候,他动不动就拍曹善俊的光头,最离谱的是在终南山两人闲着无事于是脱裤子对着尿尿玩,看谁能呲到谁身上。 向缺可能肾功能发育的不错,火力比较猛,几次尿尿呲着玩的时候,都尿了曹善俊一身,为这事俩人还干起来了,干的脸红脖子粗的。 现在想想,自己曾经用尿呲了一个得道高僧,这他妈明显有亵渎佛祖的意思了。 “佛说因果终有报,来,你给我撅着,我尿你一泡这事就算过去了,行不?”曹善俊呲着牙说道。 王玄真轻吐了口气,揉着发酸的脑袋说道:“你这么说话我他妈还能习惯点,不然每次见你我都感觉面对着菩萨或者佛祖,你说我脑袋里要想点什么龌龊的事,那不是罪过么” 杨菲儿咬着牙掐了他一把说道:“你还打算想点什么龌龊的事啊” 王玄真咧着嘴说道:“跟你,跟你龌龊行不” “没事,我这一次是入世修行的,理当体会一下凡尘生活,你们尽可能的腐败我吧,放马过来就是了”曹善俊有点迫不及待的说道。 向缺咕嘟一下咽了口唾沫说道:“谁敢啊” 曹善俊顿时有点急了,说道:“你们能不能不这么崩着?我是入世修行,入世修行明白么?师傅告诉我二十岁之后就该下山入世感受万般红尘因果了,这次下山如果我能从红尘中走出来那我就是佛,如果走不出来佛就与我无缘,我还是我” 向缺斜了着眼睛问道:“那你,这是打算要跟我混了啊?” 曹善俊理所当然的说眨着眼睛说道道:“那肯定的了,我就认识你,不跟你混我跟谁混啊” 王玄真拍了拍向缺的肩膀,略微有点蒙圈的说道:“缺哥,你说咱们带着一个佛祖行走江湖,是不得有心里压力?你就说咱俩万一要是杀个人,做点坏事什么的,那能放的开么,我怎么觉得这事有点行不通呢” 向缺挺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也觉得行不通,太有罪恶感了,关键是我这人就他妈善于给人挖坑祸害人啊,这就好像一个强奸犯,正办事的时候后面有个警察拿着手铐子盯着你,那不得直接萎了啊” “不是,我跟你们说话怎么就说不通呢?我现在是曹善俊,跟佛无关”曹善俊说着说着就有点急眼了:“别逼我啊,不行咱现在就去做个大保健,你们就看我策马扬鞭玩的比不比你们嗨皮就得了” 向缺和王玄真顿时懵逼的看着他,说道:“佛爷,你在悬空寺一呆十几年,你告诉我大保健这个词你是从哪听来的” “有首歌怎么唱来的?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代······”曹善俊点着头说道:“对,就这歌,我没事下山化缘的时候就被红尘给迷失了双眼,我没做过大保健,还没听过么?” 徐航憋了半天,挠着脑袋问道:“花和尚呗?酒肉穿肠过那种?” “哎,你看,这最蠢萌的小子都比你俩开窍,真肤浅” 第五百零六章回返 当天晚上,马罗村村民没有醒转之时他们几个趁着黑夜就离开了村子。 国道边上,停着一辆全新的帕萨特这是离开莆田之时邱山重派人给送过来的,至于那辆被砸的面目全非的车则是被他给拖走了。 “哎,向缺有件事一直没和你说”徐航靠在车上,拦住了正要上车的向缺。 “咋的,说谢就不用了,从今以后你就能安稳的回去睡个好觉了”向缺拍了下他的肩膀。 “我跟你说什么谢啊,这不也是你的份内之事么”徐航有点无语的看着他。 向缺呲着牙问道:“那还有啥事啊,整的挺郑重的呢” 徐航想了想,看着他问道:“这一届的阴司聚会你应该没有去参加吧” 阴司聚会,向缺听唐夏之前和他提过一次,每年鬼门开时所有阴司会齐聚酆都鬼城参加聚会,至于内容和原因她则是不太清楚,这似乎是阴司内部的聚会外人根本就不了解。 今年的中元鬼节,向缺正好在为司徒盛云还阳没办法抽身,自然去不了的,更何况就算没事向缺也不太愿意参加这种聚会。 “阴司被阴间授予头衔之后就会被报备然后通知天下所有阴司,特别是新近的阴司每年都要在鬼节这一天去酆都鬼城和所有人见面,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会面之后阴司会被统一分配,管理划定自己所属的区域,每个阴司都有自己固定的负责范围,就比如我吧主要就是管理这一片的阴魂,向缺你没去聚会也就相当于是有名无实,也没有自己负责的区域” 向缺略微一愣,有点不太明白的问道:“没听说有这回事啊,也没人告诉我啊,我是被人给引进阴司然后就散养了” 向缺自从和曹清道在阴间被阴帅直接授予阴司头衔之后,就属于自学成才了,除了知道阴司负责管理阳间亡魂之外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也没人告诉他们,甚至向缺有绝大多数时间都没有行使过阴司的责任,这就好像是大学里那些什么客座教授,名誉教授一样,只有个名而没干什么实事。 徐航挺迷茫的问道:“你怎么什么也不知道,不是,那你这阴司的头衔是从哪弄来的啊?” “别人给的,当时我也是稀里糊涂的,不过感觉阴司这名挺牛逼的,我也没多寻思就要了”向缺咧嘴笑了笑,说道:“我感觉自己属于站着茅坑不拉屎的那一号,因为当阴司半年多来我好像没干过什么职责以内的事” 徐航无语了半天,才说道:“牛逼,哎我接着跟你说,今年的阴司聚会你不是没去么,聚会的时候我听到你的名被点了,天下阴司除了有两个有要事在身提前打招呼以外,就只有你完全没有任何消息,这让负责阴司的人好像有点不满了” “他不满,怎么个不满啊”向缺淡笑着问道。 “这一年,你没有负责管理的区域,也就是相当于就是挂了名而没干事的地方,因为今年分配辖区的时候你没在,划分时自然就把你给抛出去了” 向缺说道:“这是官方组织,阴间授权的么?就你说的这个阴司的组织,谁是头啊,权利好像不小咋的” “和阴间无关,这是阳间阴司自发组织的然后推举出一个会长三个副会长,他们四个负责管理协调天下阴司,听说这个组织的历史有几百年了,一直延续到了现在,全天下所有的阴司都在其中,阴间对此也是采取了默认的态度” 向缺眨了眨眼睛,笑道:“啊······属于民间自发组织,官方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反对,是不?” “嗯,差不多就这意思了”徐航点头说道。 向缺无所谓的点了点头,说道:“那行,我知道了明年有空我就参加一次,今年有事耽搁那就算了” “不是,大哥你怎么没明白我说的意思呢”徐航有点着急的说道。 “你啥意思啊” “我们阴司都是有自己负责的区域的,一个人一片,你要是在别人的片区里收管阴魂那可是犯了大忌的,就比如这次马罗村的事吧,你随意插手就相当于是不给我面子,会引起纠纷的” 向缺咧着嘴拧了拧徐航的脸蛋子,说道:“那你咋没急眼呢,这不是有纠纷了么” “我,我不是······打不过你么,再说了我这人比较低调,喜欢以和为贵”徐航红着脸低头说道。 “我就得意你这羞涩无助的样,小伙子脸皮太薄了,不太容易能混得开”向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行了,我的事不用你担心,这个问题我会处理的,回见哈” 徐航抻着脖子又叮嘱了一句:“缺哥,真的你千万要注意,别在其他阴司掌管的区域随意出手,不然真容易有问题的,而且你占着一个阴司的名却没有干事,已经让人有些不满了,毕竟阴司名额有限,你占了一个别人就相当少拿了一个” “了解,了解,以后阴司这一块缺哥照着你哈”向缺挥了挥手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帕萨特启动,王玄真开着车问道:“你好像有点遭人恨了哈” 向缺无趣的撇了撇嘴,说道:“一个民间自发组织的聚会,有什么可在乎的” “你这是目无组织无纪律,这种态度要不得” “我用在乎他们么?我他妈有后台我就腰板硬,我要管他们的感受和眼光么?”向缺抻着脖子态度略微有点嚣张了。 没办法,他的阴司职位是被两大阴帅亲自授予的,而且还有余秋阳在后面撑着,通俗点来讲这就是朝廷有人好当官,背景太深厚自然就很有底气。 帕萨特从国道上高速,天刚亮的时候找了个服务区短暂的睡了一会,上午再次启程奔赴南京,王玄真和杨菲儿轮流开车,在第二天中午左右抵达南京。 到了南京之后,向缺给唐新和打了电话约好晚上见面,这又相隔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沈佳的肚子也该有点见起的架势了,向缺又有点惦记他大侄子了。 第五百零七章认个干的吧 南京,新街口。 中午吃过饭,在曹善俊的强烈要求下他们四个开车来到新街口的商场,他要把自己身上的这套美特斯邦威的衣服给换了,自从知道美邦不是大牌子之后他的心里就有了个疙瘩,说什么也得从新换一套行头。 “这身衣服根本没办法体现出我身上那股忧郁,出尘的气质,人光有英俊的外表是不行的,必须得体现出内在来,向缺你给我买衣服穿我要换身让人一看就能触动内心的衣服才行”曹善俊咬着嘴唇,一本正经。 向缺都他妈无语了,脑袋嗡嗡疼的说道:“俊,你是个和尚,实在不行我给你买一身烫金丝的袈裟好不?咱能别作了么,你说你一个和尚还体现什么忧郁,出尘的气质啊,咋的?你这是要改写佛门历史,离经叛道了么?” 曹善俊抻着脖子,倔强的说道:“我还俗了,入世修行就要感受万千红尘,那首先就能从最基本的做起,你今天什么也得给我买衣服穿,不然我就磨你” 向缺眨着小眼呲牙笑道:“可是,我没钱啊,你也知道我的身份身上是不能带什么钱的,对不?” “唰”曹善俊斜了着眼睛盯在了王玄真身上:“胖胖,你给我买衣服穿” “不是,大哥我这又凭啥?”王玄真顿时懵逼了,问道:“咱俩又不熟,三天前刚见一面连话还没说上几句呢,你怎么好意思张口的呢” 曹善俊自从上了帕萨特之后大部分时间都是眨着求知欲非常强的小眼神坐在车里四处观望,就连向缺都很少跟他聊天,因为他眼睛太忙根本就没空搭理他们。 自从幼年就上悬空寺出家以来,曹善俊下山一共就有过五六次机会,其中三次还是去终南山,剩下的则是每隔几年下山化缘,所以他的视野面非常窄,出来后见到什么都稀奇,以至于他眼睛是非常的忙但人却不怎么说话就喜欢抻着脑袋到处看。 曹善俊和王胖子说的话加起来可能得没有一集电视剧里的对白多,但是他提要求却是一点都不含糊。 “咱们不是朋友么”曹善俊的眼神,镇定又不容置疑。 王玄真愣了愣,说道:“这关系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怎么没感觉到呢” 曹善俊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挺认真的说道:“从我下山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我从下就没有父母只有师傅和师叔还有几个庙里的师兄弟,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人,除了向缺以外······他来悬空寺我跟他下山,他就是我的依靠了,是我最亲近的人,你是他的朋友那自然也就是我的朋友了” 向缺抿了抿嘴唇,恍惚之间一股小感动的情绪油然而生,是啊,小和尚无依无靠无亲无故,下山后自己确实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胖胖,咱俩是兄弟不?” 王玄真翻着白眼,说道:“得了,大哥你俩能不能别在这煽情了,我买,买还不行么” 杨菲儿捂着嘴轻笑道:“小和尚,你叫声姐姐,姐姐带你去买衣服穿” 曹善俊直接干脆利索的咧嘴说道:“我觉得叫嫂子可能比较合适” 王玄真拍了拍脑门:“谁再说他单纯,这话我真不乐意听,你看这反应一点弯都不用转,太快了” 进了商场之后,曹善俊都挑花眼了,一路挑挑拣拣的看什么都觉得挺符合他的气质的,关于衣服牌子的问题,在他的眼中是不是大牌子就只有一个判定的原因,就是牌子的名称饶不饶口,听着有没有国际范。 “缺哥,我觉得这家店气质应该和我比较匹配,胖胖你觉得呢”曹善俊背着手,略微有点矜持的仰着脑袋看向一家专卖店。 王玄真瞄了一眼,班尼路。 王玄真乐呵呵的点了点头,在向缺耳边说道:“看见没,他也就是能在这个档次混了刚才从楼上ck那路过的时候,他说衣服商标太简单名字就两个汉语拼音,看着有点像是地摊货压根连考虑都不考虑,你看看最后居然沦落到来班尼路了,哎这孩子太懵懂了” 买好衣服,曹善俊喜滋滋的就出来了,衣服领子上挂的商标都没撕下来,他觉得这种大牌子的衣服商标不应该随便拿下去,这是彰显身份的一种特征。 向缺故意和曹善俊错开走,不和他走那丢人的就是他自己了,走在一起,两人得一起丢脸。 临近傍晚,唐新和电话打了过来,告诉向缺和王玄真晚饭得在家里吃,自从沈佳怀孕之后唐老爷子就派了厨师过来专门给他们夫妻调理饮食,平时除了实在推不了的应酬,吃饭就得在家才行。 紫金山庄,唐新和家中。 晚饭做的看不出有多丰盛但非常精致,三个小菜,海鲜什么的,属于健康饮食的范畴。 “咣当”唐新和拎着两瓶酒放在桌子上,咧嘴说道:“酱香飞天茅台,特供货市面是买不到的,咱几个必须好好喝点” 沈佳说道:“要不是你们来,他的酒是根本没办法沾上的,老爷子下令这段期间他得滴酒不沾才行” 快三个月了,沈佳的肚子已经有点要隆起的征兆了,但看着还不是太明显,人的气色不错,在专心调养下各方面体征头挺正常的。 “大哥和嫂子基因都不错啊,这肚里的孩子出啦那必然是要祸国殃民的啊”王玄真呲着牙低声跟向缺说道:“我忽然有感而发了一个念头,你说咱要是不当他叔,认个干的,你觉得我当他干爹怎么样?” 向缺瞪着眼睛说道:“这么狠啊” “恶趣味,恶趣味,真要这么干了老曹的脸说不上得绿成啥样呢” “哎呀,你俩在那嘀咕什么呢,快点酒杯拿过来,我给你们满上” 曹善军正撕着一只大闸蟹,然后忽然一推杯子,说道:“给我也倒一杯” “你这又是酒又是肉的,也太不忌讳了吧”向缺愣愣的问道。 曹善俊满嘴流油的斜了他一眼,说道:“晚上你找个地方,带我按个摩去,我今天必须得把荤给开了” 第五百零八章复得 和唐新和的酒喝到晚上九点多,酒醉微醺之后就散场了,花和尚曹善俊可能是下山之后第一次酒肉过了个瘾,吃的比较嗨皮,一个人干了一瓶茅台吃了十几只大闸蟹后就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小眼神直发飘,明显已经有点要醉卧唐家的意思了。 向缺和王玄真只得搀着他赶紧离开,唐老爷子派来监管的一个家庭医生已经明显用眼神提醒他们好几次了,快到十点了这顿酒也该喝的差不多了,旁边还一个孕妇呢。 住的地方并不远,就在陈夏在紫金山庄的那栋房子里,自从向缺打算常驻南京之后,这里的钥匙就落到他手里了。 “嘎吱”推开房门,向缺和王玄真搀着宿醉的曹善俊就走进屋子。 “啪”杨菲儿按了下墙上的开关,屋里顿时亮了起来。 醉的跟个死狗似的曹善俊忽然猛的抬起脑袋,眨着还有些浑浊的小眼睛愕然说道:“屋子里有人,很强的一个人” 向缺和王玄真随即一愣,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屋里有人?” “不是,你不喝多了么,装呢?”王玄真撇嘴说道。 曹善俊摇摇晃晃的甩开两人,瞪着眼睛说道:“这人好重的罪孽煞气,身上还有一股来自九幽的腐蚀气息,这种人······不应该出现在阳间的” 向缺忽然眼神一顿,眉头深深的拧了起来,王玄真迷茫的问道:“九幽是哪啊” “十八层地狱之下,据说是关押着永世无法投胎,罪孽滔天的亡魂”向缺沉声说道。 阴间有十八层地狱,逐一关押着生前犯过大罪孽死后到达阴曹地府的亡魂,也关着死后没有进入阴间而是长留阳间祸害生人的孤魂野鬼,但其实第十八曾地狱并没有到底,在十八层地狱之下的九幽还关着一种罪孽滔天,被阴间判了永世不得投胎的罪孽亡魂。 “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到,按理来讲你的修为不见得能比我高到哪去”向缺斜了着眼睛诧异的问道。 曹善俊说道:“我只是比较熟悉那种罪孽的味道而已,我修炼的地藏菩萨本愿经对这个气息最是熟悉不过了” 忽然时间,向缺,曹善俊和王玄真同时抬头,别墅大厅上面二楼过道的栏杆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道人影,背对着下方靠在上面。 “唰”就在看见那个人影的瞬间,向缺抬手凝出了五道剑气蓄势待发,曹善俊从手腕上摘下一串念珠横在了胸前。 那人,就只是给了他们一道背影而已,但刹那之间就给两人带来了无穷的压力。 但紧张的两个人谁都没有留意到,身后的王胖子身上的肥肉忽然颤悠了一下。 “呼······”向缺喘了口气粗气,额头上迸出一串冷汗,楼上的人一动不动但却让他神经都给绷紧了。 “爸······”向缺和曹善俊紧张兮兮,一脸戒备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道很不和谐的声音。 “唰”两人木然回头,瞬间呆愣的看着略微有些激动的王胖子。 “咕嘟”王胖子咽了口唾沫,抬头喊道:“爸,你怎么来了” 楼上的男人悄然转身,看着下方的三人开口说道:“不错,有些道行” “踏踏踏,踏踏踏”那男人迈着步从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 向缺随即看了眼旁边的王胖子,因为这个被王玄真叫爸的男人跟他长的实在有点不太相像,简单点来讲就是对方器宇轩昂男人味十足,属于现在最流行的大叔级人物,而王玄真就只能用矮挫胖来形容了,这他妈能是亲生的么。 不过就装逼这一点来说他俩还挺有父子相的,你说你既然是王玄真的爹那还整个神秘莫测的出场方式干嘛呢,你进屋坐沙发上喝点茶水等着我们不就行了么,还跑到楼上站着给我们留个了一个挺有悬念的背影。 王爹下来以后,眼神最先盯在了杨菲儿身上,眼珠子上下左右连扫了好几眼然后挤出了一个挺另女人陶醉的笑容:“杨公风水家的小丫头,眼光不错看上了这小子” 杨菲儿脸顿时一红,咬着嘴唇说道:“叔叔,您好” “嗯,好”王爹点了点头,随即又看着向缺挺莫测的说了一句:“真是宿命啊······呵呵,有意思” 向缺有点蒙圈的挠了挠脑袋,问道:“叔,说话这么有玄机呢,什么意思啊” “以后你就明白了,家里有酒么,去拿来咱们喝点” “爸,你好像没看见我”王玄真略微有点忧桑的问道。 “怎么的,我见你还得给你跪一个呗”王爹撇了他一眼说道。 “那你咋不和我说话呢”王玄真有点着急的问道。 “都在心里呢,说什么说”王爹摆了摆手。 向缺从别墅的酒柜里拎来几瓶酒放在茶几上,王爹直接拿过来一瓶起开后仰头就干了一大口。 杨菲儿惊愕的说道:“八二年的拉菲,得用这个喝法么” “喝酒,讲究的是个痛快,至于方法完全不重要” 陈家这个别墅里的酒都是好酒,但不是用来喝的而是用着当摆设的,所以买的时候全挑价格最高的买,就图个好看。 向缺来过两次,但却一口没动过,他还是比较钟情于啤酒的。 “小子,来干一个”王爹忽然举起酒瓶冲着向缺说道:“替我儿子跟你说声谢谢,你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自家兄弟,我有事他也得出头,叔叔您不用放在心上” “我怎么没放在心上呢······你手下的太快了”王爹淡淡的说道。 “啊,啥意思啊?”向缺和王玄真瞬间蒙圈了。 王爹说道:“你以为我解决不了那个尸王?我一直没下手,是想磨练下他的心境而已,也是想让他自己把尸毒给化了,就算他解不了再过两年我也会出手给他解开的” “亲爹也这么狠么”向缺茫然的问道。 “咣当”王爹从身上忽然拿出一样东西扔在了茶几上:“但到底来说你也算是救了他一命,我总归得表示一下,这样东西是你的吧?我替你取回来了” 第五百零九章走一趟 王爹摆出一副空虚寂寞冷的神情,端着一瓶子红酒,得瑟的不行不行的。 向缺眼神直钩的盯着茶几上的那个物件,沉默了半天才问道:“您怎么知道这东西在哪,又怎么给弄出来的,又怎么知道它是我的” 茶几上,放着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片子十分不起眼,就算扔在路上捡破烂的都不一定会弯腰捡起来,但这块铁片子却曾经是向缺手里杀伤力最强横的东西。 杀神白起佩剑的半截剑尖。 当年他下山之时师叔送给他的,后来在成都为了当阵眼被向缺给留在了那,这事挺让向缺心里流血的,有此半截剑尖在手他相当于是多了一个保命的东西。 没了后,有几次危机还束手束脚的,如今失而复得让他泛起了一点小激动。 “咕嘟,咕嘟”王爹干了半瓶红酒之后,说道:“一连问了三个问题,我哪有心思给你一一回答啊,以后该明白的时候你就明白了,反正这东西是你的我给你拿了回来就当时你救了我儿子一次的回报” 向缺眨巴着眼睛,笑的挺奸猾的说道:“叔,就像你说的,这本来也是我的东西啊,你就算不取我以后也能给拿回来,你拿我的东西当人情,这事干的好意思么” 王爹翻了翻白眼,看着他说道:“你能取?那至少也得是你通阴之后了吧,那个阵你又不可能破开,而你擅动自己布下的法阵阵眼就不怕被反噬了?呵呵,猴年马月的事我替你提前给办了,怎么就不算人情呢” “您也通阴了吧,没想到胖胖还有个这么厉害的爹呢”向缺着小眼睛笑道。 旁边一直默不出声的王玄真忽然轻轻一哆嗦,看了一眼自己的爹觉得有点水中望月的感觉,他是他的儿子但却对他的很多事都不清楚,就像向缺所说的,王玄真一直都不知道他爹居然是个通阴的强者,他只是个摸金校尉没有修为在身,就算和自己的爹生活在一起多少年了,他也看不出的他爹能有多强横。 “套我话呢?”王爹无趣的摇了摇头,说道:“跟他一个德性,又奸又滑不肯吃一点亏,心眼太多了” “您说的这个他到底是谁啊?”向缺皱眉问道。 “哎,你哪来的那么多问题,我不是告诉你了么,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了,你再这么刨根问底的我可不乐意了哈” “爸,那你来找我有事么”王玄真忽然抬头问道。 王爹扒拉了下他的脑袋,说道:“想我大儿子了,来看看你” “我得喝多少假酒啊能信你说的话”王玄真斜了着眼睛说道:“你肯定有事,没事不带找我的,爹你自己掰着手指算算咱俩多久没见面了?你知道不的,有时我一急眼都想验个dna看我到底是不是你的种,人家的爹是看着自己的孩子茁壮成长,你完全是把我给散养了,我一点不撒谎的,你再晚两年来找我,我都容易忘了你长啥样” 王玄真好像说出情绪来了,越说越激动,隐约有眼泪吧唧的效果了。 王爹沉默了半晌,幽幽的说道:“我也不曾想孤独终老,那就等我哪一天不在江湖了,你我父子二人携手看夕阳落下,也可并肩看太阳东升,到时只怕你看我看的多了,会感觉到厌烦的” 曹善俊在一旁,喝的眼神迷离的,问道:“这话听着怎么情意绵绵的,用来形容父子之间的感情合适么?” “爸,你还是说点实在的吧,行不”王玄真有点头疼的咧嘴说道。 “哦,呵呵,应景了,有点触景生情了”王爹尴尬的挠了挠脑袋,然后随手从身上掏出个袋子递了过来:“上次你回家的时候放在了王家大宅,这次走的时候也没带出来,我回去一趟正好给你拿了出来,你去把这件事给办了吧” 王玄真狐疑的拿过袋子,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块绸布。 “你和向缺走一趟,去一下这个地方”王爹淡淡的说道。 王玄真沉默片刻,随即说道:“爸,我当时放在家里的时候就没想过短时间要走一趟这个地方,以我现在的能力这里我去了之后危机太大,完全是有可能有去无会的,所以我才没有给带出来” “没事,我让你去你去就是了,我有准备的” 王玄真撇嘴说道:“关键是我对你心里没底啊,你看我上次中的那个尸毒你明显是有办法解决的,但却拖着不动手,你这个前科太让我担惊受怕了,我觉得还是拒绝你吧” 王爹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子,淡淡的说道:“嗯?拒绝?你想好了把这话再重新给我说一遍” 王玄真顿时一缩脖,不吭声了。 向缺从王玄真手里接过那圈绸布,狐疑的说道:“这,好像是当初我从苏荷手里赌回来的那件东西吧?” 这卷绸布,就是之前在黔南的林子里向缺和苏荷打赌赵礼军多久能破了三气六仪九宫阵后的赌注,被王玄真收走之后他早把这个东西给忘在脑后了,今天要不是看见他可能压根都响不起来了,当时,王胖子好像说这是兰古国皇宫的地图。 向缺又非常无语的说道:“你们爷俩拿着我的东西,在那一本正经的研究······这也太不拿我当外人了吧?” “需要分的这么清么,你这孩子,就说见外的话”王爹呲着牙笑道。 “我怕我不见外,你俩能把我裤衩子都给骗没了”向缺嘴角直抽搐,这对父子精的跟个猴子似的,太能糊弄人了。 王爹说道:“必须得去一趟,这个地方对你们有好处,至于后续的安全问题你俩不用担心,我给你们保障就是了” 向缺和王玄真同时抬头问道:“我们怎么有一种好像是在给你跑腿的感觉呢” 王爹这时起身抻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走了,你们尽早收拾启程,省的迟则生变” 王爹交代完,顺手又从茶几上拿走一瓶没开封的酒,哼着非常嗨皮的小曲就扔下一屋子的人走了。 “爸,刚才小和尚说你······是不应该出现在阳间的人·······”王玄真忽然站了起来,冲着走到门口的背影问道。 第五百一十章团队大脑 “我他妈不应该来自阳间,那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啊,你要再这么问那我就一脚真给你踢回石头里去回回炉”走到门口的人影消失在门外,只留下一个嚣张至极的声音。 “我都傻成这样了,你怎么还能忽悠我呢”王玄真的神情充斥着一股莫名的委屈和落寞。 王胖子不了解曹善俊,但眼睛却是会看的,在马罗村曹善俊召唤地藏王菩萨影像,吟诵地藏本愿经,以一己之力硬生生的将过百亡魂度化,送往阴曹地府,就这份实力已经足够证明出他的眼力了,曹善俊这么说那至少得有八成以上的可能性指出,他爹这是从那个什么九幽之地出来的。 “和尚,你再给我详细说说那个什么九幽的事,我了解一下”王玄真眨着求知的眼神问道。 曹善俊打了个酒嗝,靠在沙发上醉眼朦胧的说道:“看在你给我买了一身班尼路的份上我确实应该告诉你,但说实话,那里我也不了解啊,出家人不打诳语,我没去过的地方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 王玄真顿时有点鸡头白脸的说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你要是告诉我,我就再给你买两身衣服穿” “嗯?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还真得和你好好聊聊这个问题了”曹善俊瞬间精神了,扑楞一下就坐了起来。 “草他么的,我身边的人怎么没一个正常的,都是偷拿抢盗老奸巨猾的鼠辈,你看看就连一个和尚都他妈会耍心眼了,这队伍真是太难带了”向缺抚着额头一脸的颓然。 “九幽之地,也叫九幽冥府,九是极,最的意思,在阴间意味着是阴曹地府最深的地方,暗无天日没有人烟,只关押着那些永世无法投胎超生的罪孽亡魂,每一个拿出来都是曾经掀出过腥风血雨,恶棍滔天的角色,据说这个九幽冥府是当年地藏王菩萨和阎罗王共同构建而出的,从古至今就只用来封印亡魂用,防止这些亡魂逃出来为祸阴间和阳间,因为只要出来一个都得引出大麻烦来,在深研究的话这个地方可能就没有人能说的清楚了,因为你说这种地方谁能去过啊,谁去了还能出的来啊” 王玄真烦躁的搓着脸蛋子说道:“你说我爹身上有那个味,是从九幽之地出来的,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曹善俊两手一摊,很无奈的说道:“世事无常谁能说的清楚,我是只是把我的见闻给说了出来,至于你爹的事我上哪了解去,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他就算是在九幽冥府那现在不也是出来了么?我觉得有很大的一种可能就是,他可能是可以自由来往于九幽和阳间,至于原因么除非他自己说,别人肯定是不会知道的了” “也不一定,有机会这件事我能帮你打听打听”向缺忽然插嘴说了一句。 “唰,唰”王玄真和曹善俊同时看着他。 向缺说道:“我师叔一直在阴间镇守着一个曾经关押阴魂的地方,那里虽然肯定不是九幽之地,但也是关着穷凶极恶亡魂的牢狱,见到他我跟他打听一下,也许他对这件事能有所了解呢” “哎,说到这还是什么也没了解到啊”王玄真憋屈的叹了一口气。 曹善俊伸手拉了下他,追问道:“你让我给你解释,我说了,那你答应我的那两套衣服呢?” “大哥,两百多块钱的东西我还至于和你赖账啊”王玄真不耐烦的说道。 “嗯?两百多,这么大个牌子怎么能这么便宜呢,我好想被忽悠了”曹善俊忽然想起来,自己买衣服的时候就只看样式好看不好看了,根本就没看过价格。 王玄真有点头疼的扇了下自己的嘴:“真欠,言多必失啊” 曹善俊转着小眼睛,不依不饶的说道:“不行,下次再去商场我得仔细挑挑,两百多块的衣服,那我能穿的出去么······怎么也得四五百才行啊” “哎,草,他也就能在这个档次上混混了” 聊了一会之后曹善俊就困的提了当啷的,打着哈欠就自己找房间睡觉去了。 向缺点了根烟后,说道:“得,我也闷一觉去了,这几天就熬夜了好好休息一下,皮肤上都出褶子了,陈女王看见那不得心酸啊” “哎,老向,正事还没说呢” “啥啊?” “楼兰古国皇宫,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王玄真眼巴巴的看着他。 向缺指着他说道:“我一直觉得咱俩有必要先把血缘的事好好研究一下再说这个,你看你爹长的那个样在看看你,你俩除了装逼是个共同点,其他没一样能证明你们是父子的,所以我也越来越怀疑你十分有可能是我当年在大明湖畔犯下的那个错误了,哎······你活这么大也真是不容易啊” “你滚犊子,咱俩不是有过约定不能有人身攻击的么”王玄真红着脸,抻着脖子说道:“说说吧,这个事得怎么办啊” “呵呵,你征求我意见呢么?” 王玄真说道:“你不是我们的大脑么” “你爹都已经亲自跑来找你说这个事了,你还有拒绝的可能性么?你问我,无非就是图个心理安慰让我主动开口跟你去,是不?你那点小心眼,我他妈早猜透透的了” 王玄真呲着牙乐了:“我跟你说,团队首要一点就是得默契,这一点你做的非常好,三扣” “拉倒,你可别泡我了,背黑锅的也通常都是团队的大脑,行了,我睡觉去了啊,拜拜” 向缺走后,杨菲儿也说道:“胖胖,再见,我也赶紧得睡个美容觉去了” 王玄真从口袋里掏出一样蓝色的东西,贱嗖嗖的说道:“媳妇,我今早买包子的时候,老板没钱找零就给了我一个避孕套,你看这东西扔了也是浪费,咱俩晚上给用了吧” 杨菲儿懵逼的眨着眼睛问道:“包子铺找零还找这东西?胖胖,你撒谎的时候就不能找个严丝合缝的理由么” “可能是卖包子的觉得生意不好开辟第二产业了吧”王玄真抓耳挠腮的说道:“过程不是重点,我要的是结果明白么······结果就是不能浪费” “滚蛋,等你走到我心里再说这件事吧” 第五百一十一章西行 “草特么的,就我这体型走进去那得多困难啊,你也不能换个严丝合缝的理由么?就他么的套路我”王胖子悲愤欲绝的攥着拳头。 南京休整三天,王玄真,向缺和曹善俊全部满血复活状态上升,这三天的时间里三男一女基本就是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白天在别墅里闷头睡觉,晚上去唐新和家蹭饭吃,用王胖子的话来讲就是这三天基本上已经把之前那些天掉的份量都给补回来了。 三天后南京火车站,三人一人背着一个包,站在候车厅里抬头仰望时刻表,距开往乌鲁木齐的火车还有半个小时上车的时间,候车厅里堆的全是人这个季节正是暑期高峰,得有一半是去各地旅行的学生,人非常多。 向缺看着四处挤挤插插的人群,颇为有些心酸的说道:“胖胖,你不觉得开车去其实更是一种享受么,你看你的体型一会上车的时候不得让人给他妈挤车轱辘下面去啊?卧铺的床又那么小,你睡睡觉再掉地下咋办?我觉得咱们有必要把票给扔了,然后去大哥那要台车,行驶在希望的田野上,哎呀我去,想想这画面都诗情画意啊” “祖国风光好,咱们是该多领悟一些的”曹善俊点头说道。 “你俩,痛快给我把嘴闭上”王玄真冷笑着说道:“你们两个,一个开车的都不会,开车干到乌鲁木齐我他妈就不用回来了,你们直接挖个坑给我埋那就行了,你俩打的算盘挺好啊,嫌火车人多遭罪要开车去,那不就是我一人开么,几千公里呢能把人给累成犊子了” 向缺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说说话怎么还急上了呢,不开就不开呗,其实吧我觉得坐火车还是挺有好处的,运气好点也许能碰到什么水灵妹子沿路畅所欲言,没准下车的时候还能留下一段佳话呢” 王胖子顿时眼珠子瞪着跟一条狼狗似的说道:“这也是我的意思,要不我怎么没选飞机而非得买火车票呢,也许这一路上还能上演一出千里姻缘一线牵的故事呢” “缺,你给我和胖胖算算,我俩现在有没有被红线牵着啊”曹善俊哈喇子直流的说道。 “滚蛋,你一个和尚操什么心啊,火车上质量好的肯定是狼多肉少不够分,所以你现在就已经被踢出局了” 十多分钟之后,向缺,曹善俊和王胖子背着行李包检票上车,三人都住在同一个车厢里上中下三个铺位。 放好行李之后,曹善俊就开始张望着路过的乘客:“缺哥,胖胖好像有点不对劲,这车上怎么来这么多老头老太太呢” 向缺左顾右盼的看了看,说道:“草了,咱们是不跟老年旅行团住到一起去了” “哥,你快闭嘴吧,别说行了行不?你嘴有毒,一说就能成真”王玄真顿时有点着急的捂上了向缺的嘴。 火车车厢里,从前往后看全是头发花白六七十岁的老头老太太,至少得有三十多人,剩下的则是几个中年男子,还有妇女拎着小孩的,这一幕看的三人顿时心里一凉。 坐火车,特别是长途火车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整个过程都被封在一个密闭空间里那是相当无聊的一件事,所以在这个路途上要是能碰见个让人心旷神怡的目标,那也是很让人身心愉悦的。 “哎,不对好像有惊喜呢”曹善俊忽然抻着脖子,指着车厢靠前的位置说道:“上来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眼神正往这边瞄呢,哎呀你还别说······真往这边走了,我去,哥哥,真来了,来了” “噗通”两个行李箱被放在地上,一个穿着短裤白色t恤的女孩用白嫩的小手扇了扇风,吐着粉嫩的小舌头说道:“好热,累死个人了” “唰”短裤下,两条大长腿顿时吸引过去六道目光。 旁边,站着个穿着长裙和防晒服的姑娘则是笑眯眯的指着地上的行礼说道:“三位帅锅,能帮个忙不?” “唰”王玄真划过一道残影居然直接从中铺一跃而下落在地上,胖手非常迅速的就摸上了行礼箱的提手上:“不客气,很高兴为您效劳” 曹善俊随手抓起另一个行礼笑道:“小事,小事” 坐在下铺的向缺顿时懵逼了:“我草,我他妈离的最近居然还没有伸手的机会?” 两个行礼放好,两个姑娘并排坐在向缺对面的下铺上整理东西,这两女孩一看打扮就是某个大学里正在上学的妹子,穿着清凉而不露肉脸上略施粉黛,朝气蓬勃青春向上,就跟两只小绵羊一样一样的。 “学妹,这是要出去旅游么”王玄真呲着牙坐在向缺旁边,婴儿肥的脸上努力的挤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嗯,假期旅行”对面穿着短裤的姑娘温和的回了个笑容。 “去哪啊,说说看咱是一路不?” “终点,乌鲁木齐啊”小姑娘兴致挺高的说道:“我要去吃最具新疆特色的烤全羊和羊肉串,还有葡萄干,我还要去罗布泊探险去沙漠吹风” 曹善俊在旁边挺迷惑的说道:“去沙漠吹风,就你这小身板子,不能让一股风给刮回南京来啊” 王玄真转头埋怨的说道:“会不会说话,这两妹子去能有大风么沙漠会展现它最温和的一面的明白不,不会说话一边凉着去” 曹善俊鄙夷的看着他说道:“我的潜意思是说她俩廋,身材苗条,你说就你这领悟能力怎么能把菲儿姐给追到手的呢,我真为她的智商堪忧啊” 王玄真顿时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说道:“我发现了,你确实不会说话,就这一句直接他妈把我给整出局了” 短裤女孩捂着嘴被逗的哈哈直乐,旁边那个穿着长裙的姑娘却反映挺冷淡的光看不吭声。 火车开动后,穿着长裙的姑娘翻身躺在了卧铺上,那个短裤女孩则是爬到了上面,看起来两人似乎都没有和这三位狼狗往下交谈的意思。 王玄真无奈的从包里掏出一副扑克牌扔在床上,说道:“玩会吧,咱们自己打发时间” 第五百一十二章两大赌神 向缺和曹善俊盯着床上的扑克牌,无语的说道:“一个刚还俗的和尚,一个下山不久的道士,你跟我俩说玩会牌合适么” “哎呀,就是个娱乐,酒肉还能穿肠过呢玩会牌怎么了?这才下午啊时间多的是你说不玩会咱们三个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么?万一咱们要是看出点爱情来,你说你要拿棍子捅我的话关系都这么好,我能不能拒绝你?” “哎我去,你可真埋汰,玩就玩吧你还涉及到感情问题来了,不过我不咋会玩啊怎么办呢,身上就二百多块钱你说这怎么玩呢”向缺拿出钱放在床上。 曹善俊也摇头说道:“就下山化缘那两次看过人家斗地主来的,剩下的我是啥也不会了” “行了,斗就斗吧全国都一个玩法,咱们也不图个非得赢的谁裤衩子都赔进去,就照着这二百多块钱去玩,谁赢了晚上在火车上买点酒喝,这一宿不就对付过去了么” 曹善俊羞涩的说道:“缺哥还有二百,我身上可一分钱都没有,我真真是光着身子下山来的啊,你们也知道我买衣服还是你们掏的钱呢” “小问题,我借你二百输了也不用还了,就图个乐呵呗” “哗啦啦”王玄真洗牌然后发牌,说道:“玩的也不大一块钱一把的,碰见炸弹翻一倍,再碰再翻明白吧?” “嗯呢,常识还是懂的,再高深点我就不太明白了” “哎,这二百块钱也不知道你能挺多久,别几把就输没了那可没意思了”王玄真摇头晃脑的说道。 开始玩了三把,王玄真似乎是运气好,再一个可能也没把向缺和曹善俊当回事,这三把他都要了地主,两赢一输总共硬了二十多块钱,第四把向缺叫地主输了,第五把曹善俊要然后赢了。 曹善俊洗着牌放好,抓牌,从这一把开始小和尚总共赢了八把,向缺七把,地主就来回的在他们两个人转悠,王玄真一把都没叫过。 半个多小时后,曹善俊的二百块钱变成了五百,向缺则是翻了一倍。 “我草,这他妈好像邪门了,你俩刚才偷吃春药来的啊?这么生猛呢么,两人活活的把我给刮了,一块钱的小地主我这么会输五百了?”王玄真擦着冷汗,抓牌的时候手都有点哆嗦了,不是输的太多给吓的,而是感觉自己太他妈衰了。 向缺和曹善俊只要一叫地主,那肯定把把都是两三个炸,王玄真偶尔要了一把,抓了两个鬼但是小牌却一堆,三五六八九没有七,要不就是对三对四带一个单五,这牌都绝了,都把王玄真给输迷糊了。 输红眼了的王胖子,按着牌说道:“不对劲,你俩好像有鬼” “大哥,玩个一块钱的小地主我还得给你扮演一回周润发呗?我犯得上把赌神给召唤到身上来么”向缺略微有点懵逼的说道。 “胖胖,这是运气,真的就是运气”曹善俊在一旁说道。 “不行,肯定有事······这么着吧,你俩光膀子,把上身衣服脱了我怕你们藏牌偷牌” “五百多也够喝酒了,要不收起来别玩了?”向缺问道。 王玄真摇头说道:“这已经不是输赢的问题了,而是上升到个人尊严上了,我他妈被一个和尚一个道士打斗地主给硬了五百多,这可略微有点丢人了,你俩赶紧光膀子我看看到底是我技术的问题还是你俩真玩鬼了” 向缺和曹善俊无奈,只能脱掉半截袖光着膀子和他玩。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王玄真输的有点怀疑人生了,因为自从他俩光膀子之后自己输的更惨了,地主一把没叫过,而向缺和曹善俊就跟商量好了似的,两人你叫一把然后就我叫一把,你叫两把我也跟着叫两把,而且还是把把都硬。 王玄真眼睛通红的盯着他们两个半天不说话,眼神一直就往肚子以下瞄着。 曹善俊往后缩了缩跟向缺说道:“哥,咱不能再玩了,再玩光完膀子之后我怕他让咱们把裤衩也给脱了,你说就玩个斗地主最后还得犯个在公共场所猥亵淫乱的罪名,那是不挺不值得的” “真不能玩了,收了收了吧”向缺摆手说道。 王玄真咬着牙,挺不甘心的问道:“你俩老实交代,是不是出千了” “都光膀子了,你看我们这光溜溜的怎么出千啊?胖胖,别不信邪啊,你真就是运气问题” 王玄真也观察半个多小时了,确实啥问题也没看出来,他斜了着眼睛狐疑的问道:“真是运气?这运气怎么能骚到这种程度呢,两个小时我输了快一千块钱了,我就是故意输你们也达不到这种程度啊” “胖胖,真的······我师父说我悟性好,他说我要是没上山去当和尚,拍电影也就没周润发什么事了”曹善俊安慰着他说道。 “哎,得了,不跟你们扯了,输就输吧,叫东西吃买酒去,我钱输了就从吃喝上面捞,必须得整回本来”王玄真咬牙说道。 向缺和曹善俊两人拿着钱去了餐车买东西。 “缺哥,你说三清祖师要是这到你这么干,会不会用雷劈你?” “呵呵,佛祖知道了不也得让你去守十八层地狱啊?” 向缺和曹善俊一边走着一边掂量着手里的钱,笑的那叫一个奸猾。 玩牌,两人确实没出老千,但不出老千就不见得不能赢,运道和运气除了从天而降也是可以信手拈来的。 十来分钟之后,向缺拎着一箱易拉罐啤酒,曹善俊拿着一袋子吃的回来后,却瞪着眼睛发现王玄真正热火朝天的和那个短裤女孩在那聊天呢。 “这他么的,真准哈,赌场失意情场得意了” 一千块钱王玄真真不当回事,和小姑娘聊天来比,显然后者更重要。 酒菜摆上,向缺起开酒递给王玄真和曹善俊,没想到对面的小姑娘眨着眼睛问道:“哥哥,能带我一个么?” “喝酒啊?”王玄真诧异的问道。 “嗯,在家爸爸不让喝,出来后没人管就少喝点吧” 王玄真还挺好心的提醒道:“出门在外别喝酒,喝多了有危险” “没事,我有分寸的,你们真要是看我喝多了就拦着我不让我喝酒行了,再说了我旁边不是还有个同伴呢么,她会照顾我的” 第五百一十三章死亡区 一个半小时之后,向缺已经又来回的从餐车到卧铺跑了三趟了,每次一箱啤酒一共四箱全都干没了,平均下来他和王玄真,曹善俊还有这个穿着短裤的姑娘一人喝了二十四个易拉罐啤酒。 是的,是平均喝的每次四个人喝完四听啤酒之后就在重新起开,谁也没多喝谁也没少喝。 “咕嘟”王玄真干掉自己这边最后一罐啤酒后眼神已经彻底迷茫了:“老妹,你这酒量不错啊” 小姑娘抿着嘴轻笑道:“还行,要不胖哥你再去拿一箱过来吧,头一次喝的这么尽兴,挺难得的” 向缺和曹善俊顿时感觉一忽悠,因为二十多罐啤酒下肚就算没喝多但人肯定已经撑的够呛了,这么多水喝进肚子里撑也能把你给撑的好歹,就算上了几趟厕所那也是不可能都排干净的。 “额,还喝啊”王玄真有点缩缩了,他的酒量也差不多在这个时候就到顶了,再喝就容易往出喷了。 小姑娘好像还有点委屈的撇了撇嘴,说道:“为什么不呢?人家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喝点酒不行么” “不是,你没醉啊?妹子,你这都喝多少了,难道你的新陈代谢比我们还多出两个层次啊,你中间就去了一趟厕所,我就奇怪了你的酒都喝到哪去了呢”王玄真看了眼她的小肚子,一马平川的,根本就没有鼓起来。 小姑娘非常卡哇伊的笑了:“再来一箱吧,最后一箱喝完就睡觉可以不” “行,赔吧,我们这三个大老爷们还能让你一个姑娘给喝趴下了怎么的”王玄真一咬牙,说道:“缺啊去,再整一箱回来” 向缺刚一起身,小姑娘特别叮嘱道:“哥哥,是再一人一箱,你别领会错了我的意思” “我去,喝水这么喝也得喝死了啊”向缺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载过去。 王玄真顿时哭丧着脸说道:“今天这日子,流年不利啊,玩牌玩不过和尚和道士,喝酒居然还没干过一个小姑娘,人生最憋屈的也就不过如此了” 晚上十点,车厢熄灯。 喝的五迷三道的三个老爷们各自爬上床睡觉,喝的似乎刚有点嗨皮的小姑娘自己拄着下巴坐在床上望着外面漆黑的夜景。 一夜过后,隔天。 火车再行驶了三十多个小时之后进入新疆区域,停靠在乌鲁木齐火车站。 下了火车,向缺和王玄真,曹善俊拎着行礼出了到达出口,穿着短裤的小姑娘挥着白嫩的手臂眯眯着一对月牙眼,说道:“有缘咱们还会再相见么” 王玄真有点突突的说道:“再见不喝酒还行” “你们男人不都是最喜欢和女孩喝酒的么,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男人没机会酒店没人睡对吧”小姑娘呵呵的笑着说道。 “好一个祸国殃民的丫头,哪个男的要是想从此道上睡她,那可真比唐僧去西天取经还困难了”王玄真感慨着说道。 到达乌鲁木齐之后的当天,三人直接就在本地租了一辆大排量的切诺基越野车,因为要开一段相当长时间的无人区不弄辆霸气点的车子他们完全有可能折在半路上。 “罗布泊这一带我没跑过,但是可可西里我去过两次,这两个地方都他妈的是无人区,你不准备妥当的就有很大的可能埋骨在那,车是必备的,备胎挂两个,油桶带一个装满油,矿泉水能装多少装多少,肉类必须多带,还有那些高热量的食物也得多预备着”王玄真很有经验的一样一样的吩咐着,安排的有条不紊,租完车买好东西之后又再次核查了一遍见没有任何疏漏才敢开车奔着罗布泊那赶去。 “哎,没来之前就有点打退堂鼓,觉得这里不是个好地方,你看现在来了更是如此,没等到达目的地呢就已经开始草木皆兵了”向缺坐在副驾驶上愁眉苦脸的说道。 “呵呵,八十一难还没开始呢,这只不过是前期准备而已,难的在后头呢”王玄真开着车说道。 楼兰古国,就在罗布泊西面,罗布泊是哪?国内最有名的无人区死亡之地,这里埋葬了多少人没人查的清因为在此失踪的人都没有找到尸骨残骸,但据统计从一九零零年开始到今天每年都有探险者在罗布泊有去无回。 这是一片危险之地,未知的区域,人类对此有太多的不了解了,没人知道在这片区域到底会碰到什么事情。 两千多年前,楼兰古国似乎在一夜之间悄然消逝,到现在为止都成为了一个谜,没人知道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个有着十几万人口的效果到底是怎么凭空消失的,这也成为了中国历史上到现在都没有解开的一个谜底。 下午,切诺基奔着罗布泊西北方向行驶,临近傍晚才开出去两百多公里的距离,道路难行坑坑洼洼的车速根本就提不起来,而且天色一黑之后车子就不能再开了,谁都不清楚在沙漠地带夜间行路会碰到什么状况。 烧上火,放上水壶里面煮了一些羊肉,又拿出两瓶烧刀子,这里的夜晚是非常寒冷的,冻的人瑟瑟发抖骨头缝子里都往外冒凉风,吃肉喝高度的酒是最好的驱寒方式。 “啪”向缺点了根烟,坐在火堆旁抬头仰望星空。 罗布泊这一带是无人区,人烟都没有就更没什么工厂和工地了,这里的天白天很蓝一览无云,晚上夜空很清,星星闪烁看的非常清楚。 向缺抬头看了许久,然后忽然伸出手指指着西边说道:“那里的气场很不稳定” “唰”王玄真抬头顺着他的手指看了一眼后,皱眉说道:“你说的地方,就是咱们要去的那里,地图上显示楼兰古国的皇宫就在那一代” “气场不稳,居然已经影响到了星象,那个地方挺邪啊” “好事还是坏人,是不是有麻烦” “麻烦是必然的,但是好坏还是未知的,只有去了那个地方咱们才能知道” 同一时间,在向缺他们三人停留的地方相聚一百多公里远的南边,也有一只队伍在傍晚安营扎寨了。 “还有一天多,我们就能到达楼兰古国了”队伍里,有人轻声说道。 第五百一十四章波折 隔天凌晨。 沙漠之中的气候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折腾,晚上死冷白天死热,早穿棉袄午穿纱晚上抱着火盆吃西瓜。 由于要避开高温下行进,天还没亮呢三个人就从行军帐篷里钻了出来趁着天边的一抹余晖继续行进。 车里,王玄真开车向缺拿着地图和指南针辨别方向,曹善俊一个人缩在后面的座椅开始打盹,这货纯粹就是个来打酱油的角色,不太怎么说话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问,就只是闭着眼睛睡觉要么就是睁开眼睛看风景,沙漠之中一望无际的沙海他能眼睛都不眨的盯着看几分钟,还时不时的自己陶醉一下。 “这个和尚让他当的我都服了,酒肉穿肠过美色也不忌,你说这些形式主义上的东西你要求宽松点也就行了,那他闲着的时候怎么就不打坐冥想念念佛经什么的呢,一天就他妈知道吃了睡睡了吃,他说他前世也是个得道高僧,我看是济公吧?”王玄真开着车,觉得很不平等凭什么自己要当个车马劳力后面那位坐享其成啊。 向缺打了个哈欠,把脚架在前面无聊的说道:“适应下就好了,我跟你说他们寺里就没有一个正常的和尚,他师傅修什么闭口禅二十年不能开口说话,你要是跟他交流的话智商低于一百就千万别交流了容易受挫,你想知道他跟你表达什么意思基本是得靠猜才行的,他还有两个师叔一个七八十岁了还云游四海呢另一个成了个苦行僧人,怎么遭罪就怎么往自己身上来,就这小和尚算是稍微有点正常了” “啪”向缺点了两根烟,塞进王玄真嘴里一根说道:“提提神吧,还得赶一天的路呢” “提啥神啊,你看看外面放眼望去一马平川的全是沙子,闭上眼睛随便开都没事,咱们就是没带条狗,不然往向盘上挂根骨头让狗开都不用担心出事”王玄真刚说完,随即贱嗖嗖的扭头看着向缺说道:“这地方也没交警,红绿灯也没有,我歇会你来开啊?啥也不用管你稳住方向盘踩着油门照直开就行了” 向缺略微有点心动的问了一句:“这靠谱么?” “哎呀没事的,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方向盘上挂块骨头狗都能开,你差啥啊” 向缺非常呆萌的说道:“你换个比喻,听着这个别扭呢” “缺哥以你的智商要是早生出来一百多年,那你说这科学界还能有爱因斯坦什么事啊”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还真得开一会来验证下你的话说的到底有没有道理” “嘎吱”王玄真踩了脚刹车挂上空挡,说道:“换个位置,我指路你来开吧” 车和枪,还有女人这三样对男人来说都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诱惑,没有哪个男的碰见不心动的,向缺自从下山之后一天忙的跟条狼狗似的也没空去考个驾照,没开过车不代表他不想开,现在有机会尝试一下,他自然乐不得的呢。 “不是,我他妈不能给开坏了吧?车要是坏在这咱们可就傻了,无人区啊靠两腿能把人给走死”向缺拉开车门坐到驾驶位上。 “就照我说的来肯定没事的,这是自动档的车比较简单,把好方向盘踩着油门就行了,一路照前开屁事没有”王玄真歪着身子指着方向盘说道:“两只手左右两边放好了,右脚放在右侧那就是油门,行了放下手刹然后轻点油门,看见没有车这不是就动了么······哎好,没错就这样,稍微给点油,轻轻的踩下去······好叻,车速上来了,那油门再往下踩一点,哎呀你手别抖啊扶正了就行,对,对,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脚下的油门别送自己掌握好速度就行了” 两三分钟之后切诺基晃晃悠悠的上路了,并且向缺非常聪明的就领悟了王玄真的话,很快就融会贯通了,车子开的那叫一个溜。 十几分钟之后向缺就已经把油门给干到底了,发动机嗡嗡直响满负荷运转,王玄真看了眼水温觉得也没什么事。 半个小时之后向缺已经彻底熟练了,手麻的时候就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歇着,掌控非常的游刃有余。 “开车挺有天赋的么,这才不到一个小时就成老手了,厉害”王玄真缩在座椅里打了个哈欠后说道:“我也没啥可担心的了,你自己捋直了开就行,一百多公里都不用变道,你自由发挥吧” “啊,行,你睡会吧”向缺兴致挺高昂的说道。 切诺基一路风驰电掣,所过之后挂起一阵尘沙,车速从一百二三一直飙上了一百八。 车里的向缺丝毫没有察觉到车速已经快的要到顶了,因为沙漠里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除了沙子就是沙子,找不到什么参照物让他判断自己开的能有多快。 二十分钟之后,前方出现一条弯道。 向缺隐约的感觉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了,靠目测他都能测的出来以这个速度转弯那肯定是转不过去的。 “胖胖,胖胖”向缺扭头,旁边的王玄真正打着呼噜。 “胖胖,你起来,草······” 向缺还没等摇醒王胖子呢,车子已经开到了转弯这,一百八的速度急速过弯,你就是让舒马赫来开切诺基他也不一定能够办得到。 “我草,傻逼了”向缺松开一油门猛的一打方向盘,前轮发偏。 “嗤······咔嚓”轮胎发出了一声尖啸后轴承断裂,车子直接就横了过来然后开始向前倾斜。 “砰”车身倒地翻了过去。 “嘎吱·······”车子翻倒之后贴着地皮就朝前面滑翔过去,好在这里是沙漠地上全都是松软的沙子,如果是在高速上这么开,车子废了里面的人一个也没想过。 “咣当,咣当,咣当”几声巨响过后,切诺基才撞到了一个沙丘上被逼着停了下来。 车里的王玄真和曹善俊同时惊醒,两人翻车的时候就已经睁开眼睛了但翻的太快糊里糊涂的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我草,忘了告诉这傻逼,刹车在哪了” 第五百一十五章死皮赖脸 炎热的沙漠中,三个狼狈的人影靠在车子的阴面休息着。 “我他妈都服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我没告诉你刹车在哪你自己不会找一下么?你腿下面就两个放脚的地方,一个油门一个刹车你怎么就能分不清楚呢”王玄真靠在车上,汗水早就把他全是上下都给浸透了,沙漠的天气对一般人来说是煎熬,而对一个胖子来说则是非常非常的煎熬,车坏了空调也打不开就只能在外面坐着了。 向缺讪笑着说道:“消消气吧,我这个人可能不太善于急中生智,当时车速太快就有点懵逼了忘记车上还有个部位叫刹车来的” “等着吧,租车公司送车过来至少还得一天的时间,关键是这一天得怎么过啊,我身上这点水分不全都被蒸出来啊”王玄真喘着粗气呼哧呼哧的,只得拿出一瓶水自己喝半瓶剩下那半瓶浇在脑袋上。 向缺转头看着旁边闭目养神的曹善俊,狐疑的打量了几眼说道:“你怎么一点汗都没有呢?自带空调了啊” 曹善俊闭着眼睛淡淡的说道:“心静自然凉么,静思冥想,别管天气的事你就会发现······其实那更他妈的热······我没出汗是因为我把毛孔给闭上了,不想水分流的太多” 向缺和王玄真顿时沉默。 “我草,不行,我他妈要疯了”王玄真有点魔怔了。 “哎,哎······”向缺顿时一机灵直接就从地上蹦了起来。 远处,地平线上扬起一片尘灰,一辆车子正由远及近的朝这边快速开来。 “有车,有车来了”向缺有点激动的说道:“拦住,咱们搭个便车看行不行?” 王玄真抻着脖子说道:“那得看人家愿意不愿意啊,这事不能强求······争取用钱开路吧” “啪”王玄真抽出一叠钞票拍在了切诺基上。 十几分钟之后一辆奥迪q5风驰电掣的开了过来,没等他们伸手拦车呢,奥迪“唰”的一下就停在了切诺基的旁边。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精致的脸蛋,鼻梁上架着副墨镜。 “哈喽啊帅哥,欣赏风景呢?”一个挺青春靓丽的小姑娘冲着他们三个挥了挥手。 向缺看着车里的人感慨的说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巧了” 车里坐着两个女人,就是他们在火车上遇见的那两个妹子,一个挺能喝酒的姑娘加上那个从头到尾就说了一句话的女人。 王玄真像狼狗似的吐着舌头说道:“车坏了,趴窝了” “哦,真倒霉”小姑娘可怜兮兮的说道。 王玄真眨了眨眼睛,诧异的问道:“没下文了啊?” “咯咯,你还想要什么下文啊?那我在可怜你几句话?”小姑娘眯眯着眼睛问道。 “不是,那个什么”王玄真试探性的问道:“你们两个女人在沙漠里挺危险的,需要保镖么?我们可以承接司机,保镖,厨师,苦力的活,工钱呢一分都不用给,只要让我们搭车就行了” “谢谢,不需要,有你们更危险”开车的女人冷冷的回了一句,脚就放在了油门上。 “唰”向缺反应很快的拦在了车前,笑眯眯的说道:“美女,方便一下吧我们是好淫,真的是好淫” 王玄真趴在车窗上说道:“姑娘,就这个天气你要是把我扔在这不出两个小时我就得成人干了,你带我一程就是救人一命,方便方便吧,条件随便你提怎么的都行” 开车的美女一转头,淡淡的说道:“行,那你们坐车棚上吧” “额,那不是干的更快了么”王玄真苦着脸说道。 “蓉蓉姐,你看他们也可怜的,我们就让他们三个搭一程吧”小姑娘摇了摇那女人的胳膊。 “七七,这世界坏人太多了,我们两个他们三个,实力不对等万一有事怎么办?人生地不熟的,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后悔都晚了” “不会的,不会的”王玄真连忙摆手说道:“你看我们,长的多么敦厚老实啊” “抽烟,喝酒,打牌,还光膀子这是哪个好人应该干的事?” 向缺无语的说道:“现世报,妥妥的” 五分钟之后,向缺和曹善俊像两条死狗似的靠在引擎盖上一动不动,王玄真继续磨着对方。 十分钟之后,他们继续保持这个姿势,但一经有点坚持不住了,引擎盖太热都把人给烫的要秃噜皮了。 二十分钟之后车里的女人发飙了:“再不闪开,我直接从你们身上压过去” “噗通”曹善俊关键时刻还是反应很快的,在车前面的他直接匍匐卧倒躺在了车轱辘下面。 王玄真尴尬的说道:“压吧,热死还不如干脆点直接被压死算了” “这男人的脸都能当城墙用了”开的美女无奈的说道。 “咣当,咣当”三人上了车,在向缺,王玄真和曹善俊极其不要脸的攻势下,车里的女人妥协了,允许捎带他们一段路。 “外面的车咋办,就这么放着啊”向缺松了口气问道。 “没事,车上有定位,租车公司会找到的”王玄真伸出胖手超前伸了过去:“王玄真,你好,姑娘贵姓?” 开车的女人目视前方没搭理他,副驾驶的姑娘伸手握了下后说道:“七七,酆七七,旁边的是我师姐蓉蓉” “我跟你们说,好人注定是要有好报的你们后半辈子有福了,妥妥的”王玄真堆在后座上,感受着空调的冷风觉得自己终于解脱了。 “起来”蓉蓉看着后视镜,突然开口。 “啊?这不是让坐了么?”王玄真顿时一机灵,眼神又迷茫了。 “你来开车,还想白坐啊,哪来的好事” 七七笑眯眯的回头说道:“我蓉蓉姐人很好的,刀子嘴豆腐心,对吧?” “嘎吱”奥迪停下,蓉蓉把王玄真换了过去,自己坐在靠车窗的位置。 向缺呲着牙说道:“美女,真的,好人必将是会有好报的” “哼,哼就没见过你们这么死皮赖脸的男人” 奥迪拉着五个人,行驶在沙漠上,苦逼的王玄真自从开上车之后就一直履行了司机的责任。 由于路上耽搁了太长的时间,傍晚他们也没能到达楼兰古城遗址。 第五百一十六章莫测 夜晚,篝火点起。 五个人围坐在火堆旁,王玄真和向缺生火烤肉,负责厨师的勾当,酆七七和蓉蓉当起了甩手掌柜的就只干坐着啥也不动。 外加一个在旁边发呆的曹善俊。 酆七七眨巴着机灵的一对大眼睛凑到曹善俊身前,说道:“光头,你是坏人么?” 曹善俊斜了着眼睛,淡淡的说道:“人生来就只是一副皮囊,好坏不在脸上” “那我怎么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呢”酆七七继续眨着求知欲很强的眼神。 “额,这个问题很重要么”曹善俊好像有点没太反应过来。 “天要黑了哦,我和蓉蓉姐都是小女子······你懂的” 曹善俊幽幽的叹了口气,指着自己的光头说道:“妹子,我是吃素的,你就是天仙在我面前也就是个红粉骷髅,没兴趣” 没过多久肉弄好了,水少开了,五个人开始晚餐。 “胖子,你们这是打算要去哪啊,看你们的样子也不是要旅行呢”七七拄着下巴好奇的问道。 “我是北大历史系研究生,去楼兰古国的遗址做个课题”王玄真说了一半实话一半真话,没跟对方讲明他们是要去楼兰地宫的。 七七哦了一声,说道:“和我们一样,我和蓉蓉姐就喜欢旅游,想来楼兰很久了但却一直没时间,今年暑假才抽出空来” “说实话,你们两个女人来这种地方很危险的,就是碰不到危险的人这种恶劣的环境也不太适合你们” 七七一挺胸,傲然说道:“我们经验很丰富的,这些年我和蓉蓉姐去过神农架,九寨沟,从三一八国道跑过西藏,我们的行驶里程到现在已经有四万多公里了,旅游等级五个星” “这两孩子能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不容易啊”王玄真说道。 向缺端着酒瓶这时忽然略一皱眉,抬头仰望星空,昨夜他就发觉天上的星象有异变,今天则是更为明显了。 同时,曹善俊也抬头望了过去,诧异的问道:“似乎是有人在勾动星象?” “不对,不太像是人为的”向缺摇头说道:“如果是人为的,这种情况我应该能感觉到有天地之气在运转,想勾动星象是需要庞大的道气来支撑的,这一代太平和了,就成的可能性不是人为的而是自然原因” “那两个人好奇怪了,一个不爱说话一个老是抬头望天,难道我们这两个美女不够吸引人么”七七看了那边的向缺和曹善俊一眼嘟着嘴说道。 “他们有点神叨叨的,你也看出来了一急眼都敢往车底下躺,精神肯定有点问题的”王玄真呲着牙说道。 “比较符合我蓉蓉姐的性格,她也很闷的很少说话,喜欢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次来楼兰她说她要研究一下楼兰古国消失的秘密的” 王玄真一愣,随即问道:“她也是学历史的?” “不是,国际贸易” “这两个专业性质也不咋贴边啊” “哎呀我不是说了么,就是爱好”七七说道:“之前其实蓉蓉姐也想着要报历史来的,但是她家里不让,她就只能屈服了,但平时却一直在研究” “胖子,你过来”向缺招了招手。 “干啥?” “你爹有没有提过,让我们来楼兰古国是所谓何事?”向缺皱眉问道。 “没有,你不是听见了么只说让咱们来,但目的却没告诉” 当初在南京,王爹让王玄真和向缺走一趟楼兰古国旧址就只说让他俩来一趟,但却没具体交代任务,向缺最初时还以为是楼兰的地宫下埋了什么宝藏一类的东西,但现在这么看可有点不太对劲了。 能勾动星象之力这一点,不只是什么宝藏能办到,那下面必然是埋葬着什么让风水阴阳界中人心动的东西。 “地图拿过来”向缺伸手说道。 王玄真将那卷绸布递了过去,向缺摊开以后顺着引动星象之力的地方对比了一下,发现楼兰古国地宫的方向应该就在星象下面,只是这副地图太过简陋了,根本没法看出更多的东西来。 “唰”坐在一旁的蓉蓉忽然起身,走过来盯着向缺手里的地图,说道:“古丝绸,距今应该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了,奇怪的是按理来讲你手里的丝绸应该出土很长时间了,怎么可能还没有被风化呢” “你认识东西?”向缺问道。 “嗯,能借给我看看么,上面好像写着西域古文我正好认识”蓉蓉看见这幅地图之后,脸上的神情罕见的不在淡漠了。 绸布被蓉蓉接到手里,她眯着眼睛拿起个小手电筒看着上面的蝌蚪文,片刻过去之后她的脸上出现了浓浓的不解之意。 “这上面标注的是一些地名,看样子应该就是在楼兰古国的旧址一代,但有点奇怪的是这些地名现在的地图上根本就找不到,而且我曾读过不少有关楼兰古国的历史书籍,其中也没曾见过这些地名,奇怪了······这上面标注的地名我绝对没有看到过,绝对应该是第一次出现” 王玄真问道:“有没有可能是你疏忽,遗漏了?” “不可能,我爷爷是南大历史系博导,五十几年了一直专注研究楼兰古文化,在国内和世界上他都是楼兰文化的权威我们家里有关楼兰国的历史记载也是最面的,你觉得我会认不出来?” 王玄真说道:“我也可以告诉你,这卷绸布也不可能是假的” 蓉蓉拧着眉头思索了半天,脸上神情略微有点忸怩的问道:“我,能不能把上面的东西拍个相片传给我爷爷看一下,我看不懂,也许他能看的懂呢” 王玄真很大度的摆了摆手,说道:“随便,你晚上睡觉搂着研究都行” 向缺无语的说道:“这父子俩,都喜欢拿别人的东西送人情,心眼真他妈多” 蓉蓉松了口气,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这种没出过世的历史遗留品对于研究考古和历史系的人来讲跟无价之宝基本也差不多了。 “咔嚓”蓉蓉拿出手机拍好相片之后发给了她的爷爷。 “如果我爷爷也看不出来的话,你这份东西就有问题了” 第五百一十七章谁是虎,谁又能是猫呢 黑夜下火堆旁。 酆七七和曹善俊两个人好像有点没心没肺的闲聊着,向缺,王玄真和蓉蓉低着头等着电话里的回信。 他们三人都知道那幅楼兰古地图不可能是假的,上面的地名也绝对是真的,只是时隔两千多年了谁也没办法验证出来那到底意味着什么意思。 “这副地图当初苏荷交给你的时候,她可能也已经记下了,那你说茅山是不也得出手了”王玄真忽然问道。 “毫无疑问的,她不是说过么那幅地图她们已经到手多年了只是一直没有研究透,曾经来过楼兰古国几次但是都无功而返了······嗯?”向缺忽然话语一顿,楞了楞后抬头看着天际。 “怎么了,想到什么了?”王玄真问道。 “茅山一直没研究明白可能是因为某种原因,也许······是没到某个时机吧,比如这个?”向缺伸手指了指天上。 “你那意思是,星象之力被勾动有可能是和楼兰古国有原因?” 向缺无语的看着他说道:“你爹办事太损了,让我们来这也不给交代清楚了,甩下一句话人就走了,他倒是给咱们说明白了啊,稍微指点一二咱也能少走不少的弯路呢,你说咱是为啥诉求来的都不知道,冤枉不的?” 同一时间,距离向缺他们扎营五十公里远外之处。 两辆兰德酷路泽,两台悍马并排停在一起,外面呼啦啦的站了能有一群人,至少十几个之多。 “三垣四象今天又有异动了,紫微垣,太微垣,天市垣一线天,四象居中,二十八星宿还差一段时间才能归位,这入口估计要明天午时左右才能打开了”悍马里一个青年斜靠在座椅上抬着眼皮慵懒的说道:“原地安营扎寨,休息到明天” 在青年躺着的悍马车外,站着两个样貌极为相似的老者,但其中一人手臂却齐肩而断少了一吃胳膊。 “那幅地图,肯定在他的手里么” 一个女子低着头嗯了一声:“在,只是不知道他对地宫的事有没有放在心上,也许曾经来过,像我们之前几次那样无功而返就回去了,你觉得这一次他会来么” “为什么不会来呢?以他的能耐绝对不会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来这乱闯一通的,他如果来过一次的话就该看的出来,想进楼兰地宫不是随便闯闯就能进去的,得需要一个契机” 女子继续低着头,轻声说道:“斗了几次,还要再接着斗下去么” “呵呵,自人类世界成型以来世上就从来没有缺少过人与人之间的争斗,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无穷!我们争不过天道,也去不了地府,那要想其乐无穷就只能和人斗了,他是个不错的对手,最后不斗出个结果来我是不会甘心的”一个青年提着把桃木剑走到两人身旁,淡淡的说道:“我和礼军还有秋子都是不服输的人,输一次我们可以不当回事,两次心里就得憋屈,三次那已经就是心理的魔障了,不斗赢他我们这辈子就只能原地踏步了” 苏荷叹了口气,眼神飘向悍马那边低声说道:“你们不觉得这是在与虎谋皮么” “除了虎,这世上还有豺狼,熊瞎和豹子呢,他是虎我们也不是猫啊”张守城淡淡的说道。 赵礼军,苏荷,李秋子,张守城再次相遇于西域罗布泊楼兰古城共同面对他们宿命中的那个敌人。 篝火旁,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许久的沉默。 蓉蓉俩连忙接起电话,没等她开口呢电话里就有人急不可耐的问道:“蓉蓉,这卷绸布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爷爷······”蓉蓉看了眼王玄真他们,对着电话说道:“是,一个朋友的,我恰好碰见觉得可能像是西域楼兰古国的东西就拿过来看了看” “呼,呼,好,好,好”电话里的人一连说了几声好,神情似乎非常的亢奋:“这个东西出现的简直是让我们对楼兰的研究又踏出了很大的一步啊” “爷爷,您看的懂么”蓉蓉轻声问道。 “看不太懂,不甚了解,但是能看出点皮毛也可以了”电话里,蓉蓉的爷爷停顿片刻后说道:“地图上面记载的是一些地名,这些地名并不是通常意义上我们现在所用的地图所标注的那些,而是古楼兰人所用的,一时半会我还研究不出个结果来,你们可能得稍等一段时间了,我马上打电话让我的课题组去学校集合,我们马上攻破” “爷爷,这大概得需要多久?”蓉蓉皱着眉头问道。 “不好说,如果快的话也许一两天就能有结果,但慢了的话可能一个星期半个月也没一定” “那,那您多注意下身体别太累着了” “嗯,我这边马上集合人手,今天连夜赶工,挂了挂了” 蓉蓉挂了电话,王玄真随即两手一摊说道:“那意思是还等着呗?” “楼兰古文就是西域古文,就算在两千多年前用的人也不过就几十万个,这种文字早就失传许久了如今的世上根本没几个人懂的,我爷爷需要破译,他的课题组都是这方面的高手,他们说十天半个月,你这世上除了他们以外不可能会有人比他们要快的” “这个我比你了解,我是北大历史系毕业的,等就等吧,能有啥办法” 篝火旁,酆七七抻了个懒腰摆手说道:“蓉蓉姐那边好像谈完了,我过去了” 曹善俊淡定的眨了眨眼睛,说道:“干啥去啊,咱俩不是都聊到对方内心深处了么,在深入一点我们也许能够探寻到彼此更多的内心情感” “没空,我要去碎觉” 曹善俊干咳了一声,说道:“你不是说沙漠里就你们两个女孩会有点害怕么,要不这样吧,我搂你碎觉啊,我可以保护你” “流氓······”七七回身一脚就踢在了曹善俊的屁股上,骂道:“凑不要脸的和尚,佛门败类” 曹善俊挠了挠自己的光头,无语的说道:“整点生姜明天把脑袋泡上,头发必须得快点长出来了,不然这将是我泡妞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第五百一十八章流沙,流沙 一夜无话,隔天黎明升起。 奥迪载着五人继续朝着沙漠深处行进,再有五十公里远的距离他们就能到达楼兰古城旧址。 楼兰,中国西域历史上一个到现在为止都充满了重重谜团的国度,楼兰的神秘来自于这个有着二十来万人口的小国不知为何似乎在一夜之间就凭空消失了,整个国家和人民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一堆废墟,也许是有着各种各样的原因发生过,但却因为历史上从来没有任何的记载,所以现在的人只能把楼兰消失归结为神秘了。 “楼兰虽小但却非常的富有,楼兰是丝绸之路的必经地,丝绸之路的开发让整个楼兰古国的商贸得到了飞速的发展这里的人生活非常富足,而楼兰王据说其富裕的程度甚至不比当时中原的皇帝差”经过一夜的相处,蓉蓉似乎已经不再对向缺和王玄真有多大的抵触了,车子开走之后主动问道:“你们不是来楼兰探险的,而是寻找楼兰皇宫的,也可以说是皇宫里那些被埋葬了的珍宝的,对么” 向缺看着车窗外面说道:“别乱说话,你这话说出去我们三个整不好就得被判个死缓了,你难道不清楚埋在地下的东西都是国家的么” 蓉蓉轻笑一声摇头说道:“你们哪有一点像是来探寻楼兰古迹的啊,做个小交易怎么样?也不是多无理的要求,我让爷爷把那幅绸布上面的东西给破译出来你们带着我和七七去寻找楼兰地宫” “这交易还小么,你要的可不少呢”开车的王玄真愕然回头说道。 蓉蓉嗤笑一声道:“和你们的目的不同,我只是想探寻楼兰古迹对楼兰皇宫里的东西完全不感兴趣,你们只当是带了两个小尾巴就可以了,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就知足了” 向缺皱眉说道:“有点危险,楼兰的古迹可并不是那些被开发出来的名胜古迹,这不是旅游的地方我们三个都有点害怕呢,你们两个女人哪来的胆子” “哦······那下车,我们自己去你们可以下去了”蓉蓉抱着双臂淡淡的说道。 “哎,你看你这个女人怎么说说话就急眼了呢” “呵呵······”蓉蓉低头不语。 “跟着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向缺说道。 一个小时之后,前方沙漠一片平坦,地平线远处已经可以隐约见到一些残墙的影子,那就是楼兰古国的废墟。 “还得两小时左右咱们才能赶过去,在这休息一会吧然后一口气到达目的地”王玄真慢慢减缓车速。 但这时,车里的人却忽然感觉车身忽然稍稍向右倾斜过去,车子歪了。 “嗯?”开车的王玄真忽然一愣。 “嗡,嗡”王玄真脚下轻轻的点了点油门,奥迪发动机开始轰鸣起来,但车仍然继续向右栽了过去。 “给油,大脚轰油门”蓉蓉的脸上渗出了一丝冷汗,说话的时候音调都有点哆嗦了:“千万别松开,我们碰到流沙漩涡了,你一松脚车子直接就会被流沙淹没” 沙漠之中最可怕的有两个突发状况,第一个是尘暴,沙漠起风之后会刮起漫天尘沙人如果遇上会被瞬间吞没,跟雪崩的感觉差不多。 其二就是流沙,人一旦陷进流沙的漩涡里就会慢慢下陷然后逐渐沉下去被活活的埋在沙子下面。 这两个状况,碰到哪个对人来讲都是危在旦夕的。 “轰,轰,轰”王玄真冒着冷汗拼命的哄着油门,希望借助奥迪强悍的动力让车子下沉的速度减缓:“左边的车门打开,你们下去我撑一会,快点别墨迹了下车之后直接趴在地上千万别站起来然后爬着往远处去” “咣当”坐在车门边上的蓉蓉直接打开车门人钻出去之后就落在沙地上,回头喊道:“七七,下车快一点” “蓉蓉姐,蓉蓉姐,我,我脚软了”酆七七咬着嘴唇慢慢的挪着身子。 坐在她后面的曹善俊见状,连忙伸手顶着她的后背赶紧把人往外面推,后面的三个人一动就导致车身力道不均匀,奥迪的车身右侧已经有半边都陷进沙窝里去了,再有一会整辆车都得被埋进去。 三人下去之后车里只剩下了开车的王玄真和坐在副驾驶的向缺。 “老向,爬到后面去从左边车门那出去”这时,奥迪已经有差不多快三分之二的车身都进入流沙窝里了。 向缺二话不说放倒座椅,人往后面爬了过去。 “嘎吱”向缺一动,到了后面之后直接让奥迪的后屁股重量上涨,车头瞬间被高高的翘了起来。 “啊,蓉蓉姐······他,他们”外面,趴在地上的七七瞬间被吓的尖叫起来。 “他们两个,要想全出来那是不太可能的,总得有一个人踩着油门撑着才行”蓉蓉抿着嘴说道。 曹善俊忽然解开自己的腰带迅速脱掉半截袖,把腰带和衣服拴在一起匍匐着爬到奥迪下方说道:“胖子抓住绳子,等向缺从车上出来后,你直接往外面跳下来,我拉着你” 王玄真探出半边身子伸手抓住曹善俊扔过来的裤腰带,向缺看两人连上之后右脚一蹬车身人朝着远处直接蹿了过去。 “嘎吱”车头在向缺离开之后继续猛然抬高,整个车身都成九十度角竖了起来。 “胖子,快跳”向缺焦急的喊道。 王玄真咬牙一松油门,右脚刚从油门上松开,失去了动力着的奥迪下沉的速度陡然加快起来。 “吼”王玄真起身之际感觉到左手传来一阵极大的力道,曹善俊已经开始在往外拉他了。 “啊?”王玄真刚要从车里钻出来,右脚居然挂在了方向盘上被套住了。 “砰”半截袖和裤腰带系起来的部位直接崩开了。 曹善俊拉着王玄真的那跟腰带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力道失去之后整辆车子瞬间淹没在了流沙漩涡之中。 “胖子······”向缺双眼通红的吼道。 曹善俊呆呆的看着已经淹没没了的沙窝瞬间呆愣。 第五百一十九章海市蜃楼 沙地上,原来奥迪所在的位置只剩下一道逐渐在缩小的漩涡,缓缓的变小,最后逐渐消逝看不出一点的踪迹,接着慢慢的变的平坦起来好像沙地上从来就没有过那辆奥迪一样。 “蓉蓉姐,他······他死了么”酆七七咬着嘴唇小声问道。 蓉蓉叹了口气,说道:“落到沙窝里的人就和陷进沼泽地是一样的,生还的可能性······很小” 酆七七不可置信的堆坐在地上,她心中没有多少伤感毕竟只才相处过两三天而已,只是有点接受不了几分钟之前还和自己坐在一个车里谈笑风生的人瞬间就没了性命。 “啪”向缺盘坐在地上掏出烟来点了一根,默不作声。 曹善俊拧着眉头,开口说道:“我走一趟阴曹地府” “不用”向缺摇了摇头。 王玄真如果是死了,是死在天灾之下就算他和曹善俊共同去阴曹地府也是无用,阴间不是他们开的,古井观和悬空寺加起来也没办法给一个注定已死的人改变命运,就算如曹清道那样带着记忆转世投胎恐怕也不行,阴间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他如此放肆的。 良久之后一连抽了几根烟的向缺忽然起身,说道:“俊,过来给我护法” 曹善俊跟着向缺走到远处,酆七七和蓉蓉诧异的望着两人不知所措。 “踏踏踏,踏踏踏”向缺走出一段距离后就拐进了一道沙墙后面,盘腿坐在地上拿出三枚铜钱摇了摇随手扔了出去。 “叮”铜钱落在沙地上发出一声轻响,向缺低头看了过去。 瞬间,在向缺头上远处的天空忽然汇聚而成一片乌云,随即缓缓笼罩过来。 “唰”曹清道抬头看到乌云袭来后蓄势待发,双手合十手腕上挂着一串念珠闪着阵阵佛光。 向缺闭上眼睛,脑中努力的回想起王玄真的音容笑貌,两人朝夕相处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化成灰彼此都能把对方给认出来。 “轰隆隆”天际,声声闷雷春来。 片刻过后,一道粗大的闪电从天而降,落向向缺所在之处,曹善俊挥手扔出手腕上的那串念珠挡在向缺头顶。 “蓉蓉姐,怎么打雷了?而且还是光打雷不下雨” 蓉蓉呆呆的看着向缺和曹善俊消失的方向摇头说道:“可能······” 这种现象她也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 同时,几十公里外。 悍马车里吹着空调的青年扑楞一下坐了起来,打开车门后抬头望天,他身后的断臂老者讶然说道:“天雷降世,神罚······这是,有人在受罚?什么人触动了天道” “这人估计要废,如此粗的一道雷直劈下来通阴之下的人难以抵抗,就算不死也得半残了”青年说道。 “礼军,是他么”张守城沉声问道。 “不太清楚,不过我奇怪的是就算是他,他又为何会引动雷罚降世呢,就算是他他受得住么?呵呵,是他到好了咱们还省心了呢”赵礼军不解的问道。 这一幕很多人都不清楚,天道为何要降下雷罚惩戒这人。 因为没人知道,不远处的向缺正在动用卜算之法强行的为不知生死的王玄真占卜一卦来测出他到底是生还是死。 良久之后,向缺嘴角流着一道血丝神情萎靡的走了出来,曹善俊手中捏着一串已经碎裂的念珠,那串念珠已经变的焦黑而黯淡无光。 向缺随手从包里拿出当初在悬空寺时明悟大师送给他的那一串佛珠递了过去。 “这是我师父给你用来防两年之后的那场劫难用的,你给我干嘛”曹善俊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道。 “给你和放在我这其实都一样,两年之后你不得跟我一起走一趟么”向缺呲牙笑道。 “不是,凭啥啊?”曹善俊不解的问道。 “你师傅让你下山,就只是为了让你入世修行?真要是这样他也没必要等我来了之后才让你下来了” 曹善俊顿时无语,嘴角抽搐了一下之后接过那串佛珠。 向缺和曹善俊出现后,酆七七轻声问道:“我们要通知他的家人么?尸骨都没有了,总得让人家来看看他死去的地方吧” “不用了”向缺瞄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十来分钟之后,一行四人启程。 车没了只能靠两条腿,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重要的是他们所有的装备都在车上,除了向缺的包一直是随身携带的外,车子沉下去的时候谁也没有机会把东西给带出来。 白天,沙漠的天气能要人命四十几度的高温炙热煎熬下没有任何遮阴的地方,常人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特别是在没有水源下人不补充水分一两个小时之后就得虚脱。 “我们应该原地等待救援,再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谁都会挺不住的”蓉蓉和酆七七早已汗流浃背了,汗水湿透了衣裳勾勒出两人曼妙的体型,但这么动人的画面曹善俊和向缺根本无暇欣赏,两人吐着舌头连话都懒得说。 “蓉蓉姐,一直没有信号”七七晃了晃手里的电话,刚才在车里就只有她一直在玩游戏,其余人的手机全都埋入地底了。 “咕嘟”向缺咽了下唾沫,湿润着喉咙声音嘶哑的说道:“再坚持一下,也许就能碰见人烟了” “你怎么知道的?罗布泊向来人烟稀少,在这里你就算走十天半个月也不一定能看见人影的” 向缺摇头不语,也没解释。 一个小时后,四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勉强支撑着往前走时,忽然间,向缺把手搭在眼前抬头看向远处半空中,不知何时天上忽然开始凝聚出一片虚幻影像。 那团影像渐渐成型,汇聚在一起,慢慢的形成了一副画面。 画面里,在一片沙漠里之中,有一座庞大的城市居然冒了出来,古香古色的建筑,和用沙石堆积而成的城墙仿佛把人代入了一两年前的世界,城市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城墙中间有一道巨大的城门,城门上雕刻着两个大字。 “楼兰” “蓉蓉姐,是海市蜃楼” 第五百二十章入口 海市蜃楼,沙漠中最奇异的景象之一。 海市蜃楼就是一种折射的现象,把远处的景象通过阳光折射和反射出来然后形成的一种效果,海平面和沙漠之中比较常见。 当然,这一次在楼兰古国上空形成的现象绝对不是普普通通的海市蜃楼,因为那些古香古色的建筑和城墙,大门,还有街道上的行人都不是现代社会所应该存在的,到像是在演绎着一部古装电影。 “蓉蓉姐,我们是要死了么然后出现了幻觉吧,你看海市蜃楼里那些穿着古装的人居然还在动”酆七七茫然的眨着无知的小眼睛,咽着唾沫,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了。 两个小时的沙漠跋涉,缺水加上高温炙烤足以让人产生幻觉了,如果人走不出幻觉而陷进去那妥妥的意味着生命即将逝去了。 “应该······不是幻觉吧”蓉蓉也有点不太确定的说道,她看见向缺和曹善俊明显神色有点不太对头了。 “是昨晚勾动星象之力产生的效果,缺哥,那座城池肯定是楼兰古城无疑了”曹善俊长出口气,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说道:“加把劲赶路吧,曙光应该就在眼前了” “你们两个还能坚持住么?”向缺回头问道。 “坚持住又能怎么样?坚持住就能有救么,呵呵······没人救援我们靠两条腿是出不了沙漠的”蓉蓉咬着嘴唇凄惨的说道。 酆七七可怜巴巴的拉着她的袖子说道:“蓉蓉姐,我,我走不动了,我想妈妈了” 蓉蓉皱眉幽幽的叹了口气,酆七七走不动她又何尝不是早已经把体力给耗费的差不多了。 曹善俊忽然向前走了两步直接弯腰趴下然后双手搂着错愕的七七说道:“坚持一下,我背你过去” 七七豁然一愣,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你背着我,那你怎么办?” 曹善俊呲牙笑道:“习武之人,身体素质杠杠的,我至少还能挺个小半天是不成问题,你不是说我是和尚么,和尚就得救人一命啊” “这又是一个情种”向缺都无奈了,曹善俊这货绝对是在死撑着呢。 海市蜃楼下方,青年带着两个老者背着手仰着头静静的看着半空中的景象,那两位老者的眼睛居然很诡异的各自冒出一抹精光,二人双手平伸手指频繁捏动,似乎在掐算着什么。 “他们,能找到地宫的入口吗”赵礼军皱眉问道。 张守城点了点头,说道:“昆仑,一座建立在中国龙脉上的千年大派,论对风水和阵法的造诣,世上的杨公风水和岭南王朝天哪家都不如他们,只是昆仑派一向不愿意涉足尘世,所以才由得那两家独大了,如果昆仑派肯入世的话恐怕杨公风水和岭南王朝天的生意就得折掉三分之二了,有他们出手在加上那幅地图估计把握能在八成以上” “你从哪认识的昆仑派的人,风水阴阳界已经很久没有他们的消息了”赵礼军扫了那边三人一眼,低声说道:“与虎谋皮的事,真不会有?” “礼军,你什么时候胆子已经被磨成渣了” 赵礼军恨恨的说道:“最近运气不太好,我犯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毛病了” 向缺的出现,让赵礼军的心里多出了一个魔障,那是一道拦在他修行途中的一块绊脚石,已经彻底扎根埋在了他的内心深处。 昆仑派青年等待片刻后,忍不住的问道:“润叔,搞的定么?这座楼兰古城没想到在修建之时就被人给修成了一座庞大的风水阵,能破的开找到入口么” “无妨,两千多年过去了阵中的天地之气早就已经泄的差不多了,城已破阵自然也不复存在了,入口只是被隐藏在了沙地下方废点时间要找到并不难”润叔随即转头身边断臂的老者说道:“老二,城里的布局你记下多少了,投影可能马上就要散了” “还差一成,给我两分钟的时间就可以了”断臂老者伸出一根手指漠然说道。 片刻过后,瞬间半空中海市蜃楼的虚幻投影悄然消逝,烈日依旧高照,白云仍然飘在天边仿佛不久之前的投影似乎并没有存在过一样。 “唰”两个老者同时收手,其中一人回头招呼道:“准备好了,入口开启的时间非常短暂,要是跟不上落在后面可别怨天尤人的” 赵礼军,苏荷,李秋子和张守城加快速度跟着昆仑三人而去。 几分钟之后,古城遗址正中央部位,两个老者一左一右分开而站,两人脚边是一片遗址残骸。 “砰,砰”两个老者同时抬起右脚猛的一踏,从他二人脚下中间部位开始居然出现两条裂缝分散开来朝着南北两个方向蔓延。 “唰”赵礼军和张守城被吓了一大跳连忙跳到一旁。 昆仑派青年呲着牙笑道:“躲什么,这里就是入口” 润叔抬起手臂,手掌中泛出一圈光晕,随即他抬起手直接就朝下方按了过去。 “轰”那道缝隙突然裂开,露出一道漆黑的洞口,同时几人脚下的细沙开始缓缓朝洞内流入,像似被吞噬了一样,和之前王胖子掉落流沙漩涡的情景如出一辙。 “走了,入口找到了”润叔说完直接向前一跳,身影瞬间淹没在流沙注入的洞口内,接着断臂老者随之跟进。 那青年眯眯着眼笑道:“事先提醒你们一下,下方就是地宫路线错综复杂,岔路口非常多,我们下去后肯定会被分开的······自求多福吧” 青年迈出一脚踏进洞口身影消失。 张守城愕然说道:“这怎么好像跟想不开了似的,没搞错吧,跳下去?” “他们三个都敢进去,我们差什么,要死肯定也不是就你自己成为孤魂野鬼的”李秋子十分干脆的紧随其后。 张守城说了声草之后也没犹豫,赵礼军转头对苏荷说道:“你先下去,我在后面给你垫后,下去后你别乱动咱们最好不要分开” 苏荷刚伸出一只脚,随即居然摇头说道:“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你们” 赵礼军皱眉说道:“你不下去?” “嗯,我对这下面的东西不感兴趣”苏荷低头说道。 “好,那你在上面等着我们出来,注意安全” 第五百二十一章冥冥中注定 苏荷漠然的看着脚下的入口逐渐缩小,直至洞口消失始终都无动于衷。 她不想下去,下去之后肯定会看见那个人,到时双方相遇她又该怎么面对? 苏荷转身回头,走回酷路泽车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拿起一瓶水仰头喝了一口,但一口水没喝完她却忽然发现透过车挡风玻璃,前方有三个人影渐渐临近。 地平线上,那三个人影蹒跚摇晃着艰难的朝着这边走来,等离的近了才发觉一男一女走在前方,一个人似乎在背着另外一人慢吞吞的跟在后面。 良久之后,人影走进,苏荷眨了眨眼睛豁然而楞,对面有一道人影看起来非常的眼熟。 他不是应该在下面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苏荷惊愕的看着对方慢慢走进,直到那个男人伸出手指敲了敲车窗,呲着牙咧嘴笑道:“这么巧,别来无恙呗” 对方嗓音沙哑但听到耳朵里却依然是那个让她有些懊恼的声调,苏荷又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唰”那男人一把从她的手里拿过她刚刚喝过一口的水瓶然后咕嘟咕嘟的仰头看了一大口之后,头也没回的就递到了后面:“赶紧解渴,救命啊” 向缺把水递给了后面之后,伸出两个手指轻轻的捏了捏苏荷的脸蛋,呲牙笑道:“挺不可置信的是不?不是幻觉,别在那膛目结舌了” 苏荷恼羞的一巴掌拍掉他的手,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呵呵,奇怪么?那幅地图是你给我的,我出现在这还有说么”向缺和苏荷在这相遇倒是一点都不奇怪了,从两日前星象被勾动再到之前的海市蜃楼,他已经琢磨出来了这必然是人为造成的。 “昨日我发现有雷罚降世,是你的原因吧”苏荷疑惑的问道。 “嗯,是我” 苏荷咬牙切齿的说道:“怎么没一道雷把你给劈死了呢,败类” 向缺叼起根烟靠在车窗上,一副十足流氓相的说道:“你真是这么想的?巴不得我死啊” “我巴不得你不得好死呢”苏荷恨恨的说道。 向缺撇了撇嘴,环顾四周之后随即问道:“赵礼军他们······去楼兰地宫了?哎,你怎么没跟着一起下去,专程在这等我呢” 苏荷翻了翻白眼,这他妈就是命,自己没下去本来就是想着躲着这个男人走的,但谁能想到正因为没下去居然还在这给碰到了。 时也命也,人算不如天算。 “向缺,问问看你朋友这里有没有卫星电话,我要和爷爷联系一下”蓉蓉见两人说完话了,就走过来询问了一句。 苏荷指了指前面的辆悍马说道:“那里有卫星电话” 曹善俊将酆七七放在车座上,拿着矿泉水瓶一口一口的往虚脱了的姑娘嘴里灌着水,小心翼翼的。 向缺看了两眼之后,无语的说道:“我告诉你个招肯定管用,你先把水喝了含在嘴里,然后跟她嘴对嘴的送过去,这样她水也能喝了,你也占到便宜了,她这要是初吻的话你也算是拔得头筹了,赢面那可就该直线上升了” “损色,这么凑不要脸的事也就你能干的出来”曹善俊愤愤的说道,随即看了下闭着眼睛的那张娇艳欲滴的脸蛋说道:“倒是个好办法,缺哥,你挺有经验呢” “呵呵,正经干过两三回呢”向缺羞涩的说道。 苏荷一听这货说的话顿时抓狂,她伸出两根手指使劲的拧着他胳膊上面最嫩的那一块肉:“王八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向缺按住苏荷的手,贼兮兮的凑到她脸前几乎面贴面的问道:“入口在哪?” “混蛋,我凭什么告诉你”苏荷咬牙说道。 “你的头筹是我拔的,就凭这个行不行?”向缺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苏荷瞬间暴怒,挣扎着说道:“向缺,你拿我当什么了?站街的女人你还得花点钱才能占点便宜呢,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连那些女人还不如么” 向缺挠了挠鼻子,尴尬的说道:“怎么每次见面你都跟我谈这个问题” “因为我受够你了,你能不能别这么纠缠我,你和赵礼军的过节和我有什么关系,能不能不把我当成是你们斗争的筹码”苏荷颓然的放下手,无助的捂着脸说道:“我为什么没有跟着他们去地宫,就是不想下去后夹在你们中间,可偏偏我没有下去却还是在上面碰见了你,为什么?” 向缺漠然的愣了愣,说道:“反应······这么大?” 向缺这辈子最不了解的除了古井观的三大boss以外就是女人了,女人心海底针摸不透,但女人在向缺这里已经是属于浩瀚的宇宙了,完全没有边际,这对他来说可能是个短期之内一直无法攻克的难题。 正当两人沉默相对的时候,蓉蓉快步跑了过来对向缺说道:“我爷爷译出那幅地图上的几个标注了” “这么快?” “碰巧,他的团队里有人擅长研究楼兰古文,经过多方比对之后爷爷判断出,地图上标注的那些地名应该是楼兰皇宫里的几处设施,还有几个则是短时间内没办法知道什么意思了” 向缺皱眉问道:“就这么点消息,聊胜于无” 蓉蓉双手一摊,说道:“两千多年前的东西,谁也没有办法” 向缺忽然一把拉住苏荷的手说道:“跟我走,一起下地宫” “不去,我已经决定不下去了”苏荷倔强的说道。 “你不去来这地方受罪干嘛,你不想在下面碰见我现在在上面碰见了,你不去那还有意义么” “就是不去······”苏荷的嘴里的话很倔强但肢体却背叛了她,两只脚不由自主的跟着想去走了过去。 “喂,那我呢”蓉蓉跺脚问道。 “老实在这呆着,没你的事了” “我们不是有过交易的么” “别和我说交易我说话通常不怎么算数的”向缺回头指了指车里的酆七七说道:“你要是想看着她夭折在沙漠里那你就把她一个人扔这好了,俊啊,走了” “啊?我也去啊”曹善俊嘴里含着一口水含糊的说道。 “不去我就一脚把你踢回寺里去” 第五百二十二章护体 “入口已经关闭了,怎么进去?”苏荷就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女人,呐呐的跟在向缺身后。 她有点懊恼为啥自己的立场如此不坚定,站街女也没有这么廉价的至少她们还得收费呢,自己却是向缺一拉就跟着过来了,上下两嘴皮一碰脚就不听使唤了,明显是略微有点犯贱了。 “怎么就不能进去,他们怎么进去的我就能怎么进去” “你知道入口?”苏荷诧异的问道。 向缺脚步一停,站的位置正是之前那一行人找到的入口:“知道,地宫自然是在地下了,他们肯定是刚下去不久这里的地面之下残留着旺盛的生气,明显是有不少身带修为的人从此处消失了,入口就是这,对不?” “知道你还问我”苏荷抿着嘴唇说道。 “我就是愿意撩你,咋的”向缺呲牙笑道:“搂紧了,咱俩一起下去了” 向缺随即像那昆仑派的两个老者一样右脚用力重重一踏,地面顿时出现一个不停陷入流沙的洞口,他伸手一搂就把苏荷揽入怀里没等她有反应呢直接带着她跳入洞中。 “这么野的路子居然也愿意有女人被他给拐了,我他妈是不是也得换个套路了,不霸气的男人泡妞好像没什么优势呢”曹善俊狐疑的嘟囔了一句后跟着也跳了进去。 “噗通”一声闷响后,人都跌在了沙堆上。 人一进入洞口整个身体就仿佛是被沙子给包围了,抽口气都能吸一嘴的沙子,落地之后身上,头发衣服里全都是细细的流沙。 “哗······”流沙流入片刻之后慢慢停滞,上方的洞口再次封闭。 地下,漆黑一片目不能视物,没有一丝的光亮,人好像置身与一个空旷的空间内,除了身边三人的呼吸声外周围没有一丁点的动静。 良久,向缺,苏荷和曹善俊适应了这种极度的黑暗之后眼前才勉强能够看见彼此的身影,在往前一点则是依旧什么也看不见,能见度低的非常可怕。 “啪”寂静之下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动静,随后就是一阵怒吼。 “向缺,你个王八蛋” 向缺摸着脸蛋子咧嘴笑道:“太安静了,有点不太习惯” “犯贱,你要是再敢碰我,我一定饶不了你”苏荷咬牙切齿的说道。 “缺哥,你占人家便宜了,凑不要脸的” “滚蛋,不该你操心的事就少管,你往坐我往右分开走,找到出路之后吆喝一声然后汇合”向缺从地上摸索着找出一个石块朝着上方扔了过去,石块刚脱手就有动静传了过来,地面距离顶部也不算低了,至少都有三米多高。 向缺拍了拍苏荷的脸蛋说道:“留在原地等我,别乱动” “赵礼军他们是十五分钟之前下来的”苏荷忽然开口提醒了一句。 向缺嗯了一声和曹善俊分头而行,通道里漆黑不能目视前方,两人摸索着墙壁试探着向前迈步,刚开始走了一段距离脚下还能明显的感觉到踩在了细沙上,当再行进几米远后脚底忽然传来了硬邦邦的感觉,脚下不在是松软的泥土和沙子,路是石头铺盖。 “缺哥有两条岔路”通道那头曹善俊忽然抻着脖子喊了一句。 向缺没吭声,他也明显感觉到前方有点豁然开朗的意思,向缺拿出打火机火苗“啪”的一下冒出来,向后侧轻轻的飘了一下,这是有一股极其不易察觉到的小风吹了过来。 “地下还能有风,没有光线透过来那就是有出风口了”向缺嘀咕了一句后回头说道:“你们两来我这边” “踏踏踏,踏踏踏”两人走来,曹善俊说道:“我发现找路就跟抽奖似的,走对了你可能就豁然开朗了走错那就得把自己给干进死胡同里了,瞎逼蒙吧” “靠蒙那得需要人品才行,就我这人品,运气两字能和我沾边么”向缺翻了翻白眼,他本就是五弊三缺百鬼缠身的命,命理向来不太好多磨难,如果真靠运气的话,他一准得往沟里拐。 他不光嘴有毒,运气也他妈不咋样。 向缺从包里摸出三枚铜钱,蹲在地上甩手轻轻一掷铜钱发出一声脆响后向缺伸手摸了过去,眉头忽然间就拧了起来。 “嗯?” 曹善俊问道:“怎么了?” “死卦了”向缺手下的三枚铜钱,一枚叠加在了另一枚上,第三枚更是竖了起来,阴面阳面全无。 这是卜算之中的死卦,不是死了的死而是没卜出来的意思。 “这座地下城被要么是被一座风水大阵给圈了起来,要么就是有别的原因阻断了此处的天机,卦卜不出来”向缺起身背着手悠悠的说道:“这他妈的真得靠瞎逼蒙了” “他们才下来十几分钟而已,这么短的时间通道又这么黑,他们不可能走的太快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苏荷诧异的问道。 “原因在那呢”向缺手指超前比划了一下,三人前方传来一股微微的风啸声,向缺又按了下打火机,微弱的火光映衬下对面居然一连出现了三个岔路口。 前面三个路口,算上后面的路口,走了不到二十分钟居然出现五个通道,下来不过才十几个人而已,只要一分开那肯定早就走没影了。 “继续蒙呗”曹善俊斜了着眼睛问道。 “等下······”向缺走到路口前方,深吸了口气后,瞬间从身上爆出一股浓郁的天地之气,随即一股化为三股涌入三条通道之中,然后凝聚成一条线向前延伸。 片刻后,向缺额头迸出一丝冷汗,咬牙硬挺着,道气出体全靠他用自身修为控制,他想以此来探路免得走上一条冤枉路,白折腾。 良久之后,向缺喘着粗气堆坐在地上,右侧那一条道气探出之后碰到障碍就被弹了回来,中间和左侧的则是非常空洞,仿佛在大海里扔了一块石头无声无息,根本就探不到底。 蒙的条件,剩下二选一了。 向缺转头呲牙笑道:“妹子,我信你的,挑一个吧” “呵呵,为啥啊?”苏荷白了他一眼。 向缺在她耳边嘀咕道:“你现在是姨妈护体,辟邪,运气肯定不错,来吧我信你” 第五百二十三章地下城 苏荷很没脾气的咬了咬嘴唇,这事她没办法和向缺掰扯,扯到这种事上你让一个女人怎么开口? “那边,走错了别埋怨我”苏荷无奈的举起手指,随意的指着中间的那条通道说道。 “哥,你这么干好像略微有点草率了”曹善俊斜了着眼睛,颇为无奈的说道:“你这么泡妞也得顾及下我的感受啊,你就是装也不能装的认真点么,至少我觉得你还是重视我的” “我他妈有啥可重视你的,你要是觉得不爽自己走那一条好了”向缺翻着白眼居然真的就朝着中间的通道过去了。 瞬间,苏荷都有点凌乱了:“真,真照我说的走啊” “在团队里没有话语权办事就是束手束脚的,草,这不行凭啊,为什么他讨好姑娘我得在屁股后面跟着担惊受怕啊,回去研究下,不行就把他弹劾了吧”曹善俊摇头晃脑的跟了上去。 进入通道,走了不知道多久后三人这一次则是非常明显的感觉到了有阵阵微风从脸上扶过,随即苏荷惊叹的说道:“好像有光了” 通道前方似乎是到了尽头,一抹细微到不易察觉的光亮从上方透露下来,曹善俊双手合十说道:“佛说有光,然后就有了光,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草,这好像是耶稣他老人家说的吧,跟佛祖有什么关系啊”向缺无语的问道。 “身份地位都差不多,谁用谁的名言不一样啊” 三人快步行进,渐渐的离那抹光亮越来越近,并且亮度也是越来越强了。 “唰”三人同时眯起了眼睛,从极度的黑暗中走出后突然遭遇光照,眼睛顿时都感觉到了一阵刺痛,向缺连忙闭上眼睛平复片刻之后才敢稍微睁开一点等逐渐适应了,才彻底全部睁开。 这个亮度也算不了多亮,顶多和几十年前农村家里点的煤油灯差不多一个层次,只是忽然从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出来后有了对比,才会觉得这个亮度让人有点接受不了。 向缺,苏荷和曹善俊出来后同时抬头,头顶上方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颗珠子被嵌在了棚顶,光亮就是从那透出来的。 “夜明珠,只是成色稍微差了一点,算不上绝世夜明珠,但价格放到现在也是不菲了”苏荷抬头,讶异的说道:“一颗珠子可能不算什么,但这得要多少颗?” 棚顶似乎是经过长年累月形成的岩石,就像是溶洞里的钟乳石一样看起来非常坚硬,从三人这边开始一直往前延伸出了很远的距离。 最让人惊奇的还不是这一幕,而是这地下世界的情景。 这确实是个别样的地下世界,向缺他们三个所站的地方到像是一条街道,青砖的甬道铺盖的整齐而又大气,一股时代的沧桑感扑面而来,莫名的能让人感受到一股似乎自己悄然穿越了的感觉。 而街道两边似乎搭建着一栋栋的房屋,只不过屋子的造型略微有点奇特,房顶直接连接到了棚顶然后垂直到地面,非常类似于陕北地区的窑洞,要不是有一扇门嵌在中间,称之为山洞到更合适。 看到这一幕三人都有点膛目结舌了,这明显是个地下城池啊,一座建造在地底之下的城市,恐怕世上的人谁也不会料到在沙漠下方,居然会有这么一处地方。 “当年楼兰古国一夜之间所有居民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城市变成废墟,恐怕答案就在这里了”向缺唏嘘的说道:“困扰了中国考古和历史学家一百多年的谜底,恐怕他们打破脑袋都想不出来,楼兰人是从地面转移到了地下来生活,不过挺好奇的是,这是为什么呢” 曹善俊走到其中一栋房子前,伸手刚要推开房门,却发觉自己的手竟然刚接触房门的时候木板就变成了一块块的碎屑,纷纷扬扬的落在地下。 “年代太久远了,已经彻底老化掉了”苏荷摇头说道。 曹善俊挥了挥手,走进屋子,“咔嚓”脚下忽然传来一声脆响,他低头一看脚上踩到了一块森森的白骨,这是人类的大腿骨,在他的脚边还散落着不少骨头,一共有三个骷髅,其中一个头骨则是相对小了一些。 “应该是一家人,死在一起了”向缺打量着屋内的设施,摆设很简单两张床和一张桌子,柜子上面防着一些家用品,全都保存的完好无损。 向缺和曹善俊出来后,苏荷也从对面回来了:“每间屋子里都有白骨,并且保存完好没有破损,死因肯定不是因为斗争,应该全都是无声无息的死去的” “呵呵,真是给历史和考古学家又出了个难题,他们找到了楼兰古国失踪的原因,然后还得寻找楼兰人为什么去死,这辈子估计是探索不明白了”向缺挺无趣的笑道。 “往前看,那边好像有点状况”曹善俊忽然抬起手指,甬道向前从上方投下的光亮似乎有慢慢升高的趋势了,微弱的光亮下隐约可以发现那一片似乎有着一个庞大的建筑物。 “走吧,往那溜达溜达,但凡重要的地方肯定处在中央的位置,目的地估计八jiu不离十可能就是那了” 几分钟之后,向缺,曹善俊和苏荷停下脚步,抬头再次惊叹和目瞪口呆。 “好像,有点眼熟?”曹善俊张着嘴愕然问道。 “是海市蜃楼里出现的楼兰古国皇宫,虽然不是全貌但应该还能对号入座”苏荷惊异的说道:“肯定没有故宫大,估计能有五分之一左右,但就这个面积也不小了这可是在地下啊,我的天·····两千多年前楼兰人到底是怎么在地下修建出了一座皇宫并且又建造了一座城市的呢,这要是被挖掘出去恐怕世界奇迹又得多一号了” 楼兰皇宫,东西长有近百米,贯穿南北,高墙足有近三米,墙内是一整栋连体的庞大建筑物,造型非常类似于欧洲的那种古堡,不同于国内的宫殿建筑。 “楼兰有钱啊,当年丝绸之路被开辟出来,楼兰属于必经之路,无数商家和商队在走丝绸之路的时候肯定得经过楼兰,一个商家在此就算只呆了一天,那你说多少年下来楼兰因此都收敛多少财富,都说楼兰的皇帝要比中原的皇帝有钱,我看这事挺靠谱” 第五百二十四章通阴身陨 “踏踏踏,踏踏踏”三人站在楼兰皇宫下方,一串脚步声忽然从左侧响起。 “唰”三人转头看了过去,从左边一条街道有四个人影迅速走了过来,向缺眯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旁边的苏荷。 苏荷略微有点尴尬的拧了下眉头,来的这几个人影,其中就有赵礼军和李秋子,这虽然不算是偷情被捉奸,但赵礼军肯定也得感觉自己被绿了一下,最关键的是绿他的还是向缺。 在向缺下来之前,赵礼军他们和昆仑派的人先行进入到地下后就各自分开了,当时岔路比较多所有人都不可能只挤在一条通道上,于是各自分开分头行动,走了一条弯路绕了一圈,稍微就比他们三个慢了一拍正好把向缺给堵在这了。 向缺的出现没让赵礼军有多惊讶,但苏荷和他在一起共同出现赵礼军的脸色就跟吃了苍蝇似的,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一个是让他一直心缠魔障的对手,一个是他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的女人,他俩凑在一起犹如给赵礼军的胸口给插了一把小刀,然后刀子嗖嗖嗖的一顿乱刮,血流的肯定是血呼啦的了。 “你怎么下来了?”赵礼军压着怒气,沉着脸问道。 苏荷张了张嘴,忽然不知该从哪解释了,她怕自己要说是被向缺给搂着下来的,赵礼军估计得抽了,他恨向缺恨的要死又把自己当个宝供着,你说向缺带她下来的这对赵礼军来讲是什么概念? 脑袋上妥妥绿油油的了。 “当然是我带她下来的······我不把她给劫了,我怎么找到入口的地方,你这不是问的废话么”向缺呲着牙说道。 赵礼军的脸色瞬间多云转晴,因为向缺给的这个理由确实挺有说服力的。 苏荷给了向缺一个略微感激的眼神,曹善俊在他身边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哥,你他妈不但绿了人家然后还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你真是人生赢家啊,我觉得你应该坦白交代让人别蒙在鼓里,你干出这么损色的事佛祖也会看不过去的” “给我闭了,没你的事” “苏荷,过来”赵礼军抿着嘴说道。 李秋子随即抽出长剑负手而立,赵礼军一挥手身后的两人同样拿出武器随时准备动手。 “这个时候打打杀杀的合适么,地宫里下来多少人?除了我们以外另外还有至少三方人在,你们拼个你死我活的那不是再给别人创造机会么,让他们坐收渔翁之利?”走到赵礼军身边的苏荷咬着嘴唇说道:“有纷争,这个时候也不是解决的机会,不对么?” 赵礼军沉着脸盯着向缺,手指头捏的嘎嘎直响,苏荷的话在他看来不像是劝导反倒是好像在说,就算动了手他们也不一定能敌的过向缺。 向缺扫了他一眼,淡淡的一瞥充满着蔑视的意思,明显是没把赵礼军给当回事。 “唰”向缺转头说道:“走了,我们先进去” 赵礼军松开手,低声说道:“你觉得我不如他?” “我只是说,现在你们不宜短兵相接,那是在给别人渔翁得利的机会,别忘了你下地宫是为什么而来的” “这事得把张守城给拉着一块干才行”李秋子忽然开口说道。 皇宫就得有皇宫的样,尽管是建在地下的宫殿但这也是皇宫,其特征首要一点就是宫门必须得高大上才行。 楼兰皇宫的宫门和从一路走来看到的不一样,门是精铁打造的,两米高十分厚重伸手一推还发出嘎吱嘎吱的动静。 “有人先进去了”向缺推开门后就发现,地下有一串杂乱的脚印直接延伸进去。 曹善俊嗯了一声,说道:“这门之前是关闭的状态,如果没人先进去想推开这扇门得废不少的力气,看来进去的人挺有料啊,至少要比外面那个吃干醋的家伙要强不少” 向缺和后面的赵礼军离的不远,曹善俊的话相当于是又给他补了一刀,简直太扎心了。 忽然,原本寂静无声的宫殿内部突然传来一声尖啸,啸声直接穿透而出传向四方,在整个地下城中久久回荡着,震的上边不少细沙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 “唰”几人脸色随之而变,他们都听出来了那一声啸明显是带着一丝惊恐的。 向缺眼珠子一转略微沉吟了下就迈步而进,曹善俊紧随其后,这座宫殿里其他人有状况他不担心,也是巴不得对方有事呢,但他担心的是另外一个。 宫殿内部的光线远远要比外面好太多,里面到处都镶嵌着一颗颗的珠子,晃的人眼直发晕。 “你刚才听清楚,动静是从哪边传来的么”向缺急促的问道。 “草,有回音我哪能听的清啊,不过觉得声音是偏上一些,往上走吧”曹善俊说道。 “加快,快点赶过去” 两人着急,后面跟着的赵礼军和李秋子却放慢了脚步,那上面没什么人让他们可担心的,没必要明知道有险情还愣头愣脑的往上冲过去。 “刚才的动静,好像是昆仑派那两个老者传出来的?”李秋子不太确定的问道。 “基本上是了,声音的穿透力那么强,一般人根本就没那个修为” 向缺和曹善俊一路疾驰,见到有往上的台阶就闯了过去,两人上了能有三层之后猛然发觉不远处的地方,躺着一个蠕动的人影。 地上的人看起来似乎非常的痛苦,身体在地上不断的蠕动着,嘴里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嘶吼声,向缺和曹善俊走进之后那人瞪着眼珠子伸出仅有的一只手说道:“给······给,给我个痛快,求,求你了” “唰”向缺眼神死死的盯在对方的脸上,豁然大惊。 对方和他有过一面之缘,正是上次在祁连山上杀尸王的时候碰见的那个年轻人身边的两个老者之一。 这两个老人都是通阴的修为! 地上的这人,胳膊是被大师兄一剑给砍下来的。 通阴的人居然被折腾成了这样,明显是命不长久了。 向缺抬起手指透出一道剑气,想给对方个痛快,虽然他对这两老头没什么好感,但人之僵死你在看着他太痛苦那明显太不大气了。 第五百二十五章出师不利 向缺抬手凝聚出一道剑气指向对方额头,地上那老者涣散的眼神里明显露出一丝感激的情绪,还伴随着一种感动的味道。 但随即,他的双眼猛然睁大张着嘴,喉咙里发出一连串令人十分恐惧的动静就像是有人拿刀子在刮他的喉咙一样,老者的身子忽然崩的紧紧的,十指拼命的在身上使劲的抓挠起来,瞬间指甲里就布满了他自己的血肉,那是被生生给挠出来的。 向缺被这一幕给惊得顿时忘了出手给他个痛快,就耽误这么一会那老人的七窍不断的涌出一股股的鲜血来,血是鲜的但却泛着一种令人作恶的腥臭,并且黑的有些离谱。 “噗通”老人身子忽然直挺挺的居然直立了起来但紧接着就重重的又摔在了地上。 “叽,叽,叽,叽”瞬间,几只黑褐色的虫子同突然从尸体的嘴中速度极快的涌了出来,暴露在外面后虫子身体两侧“唰”的一下伸出一对透明的翅膀。 “退后,退后,这是什么鬼东西”向缺伸手一拦,直接拉着曹善俊就往后面挪了几步。 “嗡,嗡,嗡”虫子挥动着翅膀发出一串串刺耳的鸣叫声,更为恐怖的是几只虫子的眼睛竟然非常人性化的同时盯向了向缺和曹善俊,眼神中流露出的嗜血的光芒清晰可见。 “唰”向缺没犹豫,反应极快的两手同时迸出两簇炙热的火苗横在胸前。 三昧真火可燃尽天下万物,一些阴邪鬼魅皆是天敌。 曹善俊忽然指着地上那老者的尸体,咽了口唾沫说道:“瘪了?充气娃娃么?是吹起来的啊,怎么能瘪了呢” 没错,地上的尸体确实瘪了,就跟本来他是吹气吹起来的然后现在气被放没了一样,尸体干瘪的变成了一层皮囊摊在地上,似乎整个身体都被掏空了一样。 “滴答,滴答”半空中扑扇着翅膀的虫子,有两只嘴边忽然掉落几滴鲜血还有一些掺杂着肉末的渣子。 “大哥,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玩意嘛?这几个东西把一个通阴的人内脏和骨头全都吃的一干二净,你告诉我咱俩能挺几个回合?”曹善俊已经彻底懵逼了,刚一进入皇宫就接到这么份大礼,谁不突突啊。 “外形挺像尸蹩,但尸蹩也没翅膀啊,这什么东西······我也蒙了,看着有点像是尸蹩的进化版本?”向缺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忽然抖手就把两簇三昧真火甩了出去:“没事,别担心我有三昧真······” 火字还没说出来,向缺嘴里的话就戛然而止了! 三昧真火速度极快的奔着最前面的两只虫子飞去,炙热的火焰让封闭的皇宫温度陡然上升起来,但却在眼看着要接近尸蹩的时候,虫子竟然队形整齐的同时从两边分开然后飞到上下两个方向,愣是给轻松的避过去了,并且最为诡异的是它们的眼睛里又出现了非常人性化的一幕,眼神非常的戏谑。 向缺和曹善俊同时对时一眼,然后两人反应非常默契的直接调转身子撒腿狂奔,干脆利索,跑的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嗡嗡,嗡嗡嗡”两人甩开两腿大踏步的掉头就跑,后面的几只尸蹩随即扑扇着翅膀快速的追了过来。 “踏踏踏,踏踏踏” “噗通”两人碰见楼梯犹豫都没犹豫就从上面直接蹦了下来,落地后再次发力狂奔,并且额头都跑的开始往出飙汗了。 “哥,两条腿的能跑过带翅膀的么,想办法啊”曹善俊喘着粗气吼道。 “我寻思三昧真火能行呢,可谁知道这帮逼玩意就跟被装了红外线似的,火刚烧过去就能给闪开,我他妈又不是葫芦娃喷火不知道累,再烧两次我就挺不住了”两人转弯跑到一个拐角,正好和李秋子,苏荷,赵礼军他们迎面碰上了,看着两人惊慌失措的狂奔过来,这几个人顿时错愕不已。 “两条腿是肯定跑不过带翅膀的,但咱俩能跑过他们就行了······”向缺斜了着眼睛,小声嘀咕了一句。 “不跑就没命了”曹善俊一阵风似的从他们身边快速刮过,瞬间就跑出去老远了。 反应最快的李秋子见状,连问都没问转身就跑能把向缺吓的如此惊慌失措他自问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赵礼军随即一把拉住苏荷拽着她紧随其后,剩下的两个人反应明显慢了半拍,就这么迟疑的功夫,追过来的尸蹩瞬间就发现了猎物。 “唰,唰,唰”几只尸蹩分散开,猛然加快速度直接就横冲直撞的撞在了没跑开的两人身上,落到对方衣服上后尸蹩收回翅膀两只爪子伸出细细的弯钩抓着衣服迅速往上爬。 这时,被尸蹩碰上的人才反应过来,双手拼命的在身上一顿乱扫,尸蹩的爪子钩的非常紧根本就扫不下去,并且速度非常快的向上爬了过去,瞬间就隐没在了对方的嘴里。 “嘎吱······嘎吱”进到嘴里的尸蹩顺着喉咙进入人的身体内部开始大肆咀嚼,就跟蝗虫路过庄稼地一样,只用片刻时间就把这两个人的内脏和骨头给吞噬的一干二净,两张人皮又软软的摊在了地上。 没跑出太远的赵礼军和李秋子听见后面的惨叫后好奇的回头,正好看见两个活生生的人被瞬间吞噬掉内脏后只剩下一层皮瘫在地上的一幕,顿时被吓的一身冷汗,要不是向缺他们从这边一路狂奔而过他们反映极快的也尾随过去,恐怕他们此时也跑不了这个下场。 不知跑了多久之后,感觉到后面没有尸蹩再追来了,向缺才喘着粗气堆坐在地上累的直翻白眼。 “向缺那是什么东西?”赵礼军拧着眉头问道。 “像尸蹩,八成的相似度,但却多了一双翅膀,你要问我我也就只能给你解释到这了”向缺两手一摊,非常无奈,他确实没认出那是什么东西来。 “这东西就没手段对付么”苏荷轻声问道。 “能,我就不跑了,三昧真火都烧不到他们,我他妈是麻爪了” 第五百二十六章联手 “顺便提醒你们一句,虫子好像有智商,碰见后再没有想到妥善处理的办法时最好见到了掉头就跑,别犹豫”向缺掏出烟,给自己点了一根。 苏荷嗯了一声,说道:“谢谢你的提醒” 向缺斜了着眼睛说道:“不用谢,我是雷锋的弟弟······雷管” 一根烟抽完,向缺拍了拍屁股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曹善俊勾了勾手指两人打算离开,苏荷回头看了赵礼军一眼忽然开口说道:“向缺,我觉得暂时我们应该最好别分开,这个皇宫里的情形谁都不清楚,分开的话碰到像刚才那样的麻烦处理起来肯定会手忙脚乱的,如果能暂时放下成见相处,就算有事人多也会方便不少,对么?” 向缺皱着眉头笑道:“你都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一天天的还活在安徒生童话里呢,你觉得我能跟他和平相处么?我他妈走在前面都怕他背后给我一刀,省省吧姑娘” 苏荷抿着嘴唇说道:“别拿小人度君子,也就你能干的出来这事” 赵礼军抱着双臂,冷冷的说道:“这个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暂时合作对我们双方都有利,真有要算的账,也可以等到事后在清算,大局为重吧” 向缺刚想回他一句,站在赵礼军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李秋子忽然很隐晦的给了他一个眼神,随即向缺点头嗯了一声说道:“成,暂时搭个伙吧” 人与人之间,敌人和敌人之间的合作有时就跟搞对象的男女非常相似,闹分手的时候干的不可开交可能手里要有枪的话都能把对方给突突了,但和好的时候也许只需要旁人一句话就可以了,然后就能瞬间合体。 向缺和赵礼军都是聪明人,很清楚审时度势这个道理,两人是有仇但并不妨碍他们在困境中互相彼此扶持一下,等度过困难时期然后大家在刀兵相向那也不迟,这是个双赢的决定。 最重要的是,向缺还想得到信息共享的机会,对于这个地宫他了解的可能连皮毛都不算,就连王胖子也是所知不多,那谁最清楚地宫的状况呢,肯定是茅山的赵礼军和苏荷了,地图是从他们那得来的可能茅山已经掌握很多线索了,都研究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他们两个所知道的绝对是相对来讲最为详细的,能从这搞到一点消息那对自己得有多大的用处啊,总比两眼一摸黑强多了。 至于赵礼军为什么毫不迟疑的点头选择和向缺合作,那是因为他不得不承认一点,在实力上来讲向缺某些手段他是必须得要恭维的。 如果没有刚才虫子啃人那一幕的出现,赵礼军绝对不带点头同意答应的,但刚才的事让他意识到合则双赢分则大弊,利益在前,个人恩怨还是往后放放吧。 “你们这里的人太虚伪了,尔虞我诈一肚子心眼,我发现我这么纯洁的人很难和你们相处,尘世的俗套会玷污我洁净的双眼的”曹善俊相当粗暴的拍了下向缺的肩膀,横着眼睛似乎有点不满。 曹善俊这人你别看挺骚,但他的内心却是非常平坦,光滑没有一丝褶皱的,很干净。 这孩子从小就无父无母是个孤儿,还在襁褓中就被老和尚给接到了悬空寺然后一养就二十年,曹善俊所接触的人可能得算是这个世界上最纯洁的那一批人了,悬空寺没有什么香火所以寺里的和尚平时很少接触到生人,都是活在自己的一片世界中,曹善俊的身边都是些不喑世事,只知吃斋念佛的和尚,你说这里的人能不干净能不纯洁么? 所以,在曹善俊的心里他把人只分为两种,一种是好的一种是坏的,细致点分的话那就是分为了三类,第一类是陌生人然后就是自己的朋友和自己的敌人。 对于朋友曹善俊可以掏心窝子的付出,但对于敌人他不一定非得起弄死你的心思但却绝对不能跟你好像啥事没有的相处下去。 从这一点上来讲,其实曹善俊非常抵触跟赵礼军他们结伴而行的,觉得是有违初心了。 但没办法,向缺这货太埋汰,一肚子鬼心眼,如果他早出生在几百年前,那肯定会进入朝堂成为一代奸臣的,如果是被阉了送进宫里,那就是妥妥的第二个魏忠贤,李莲英。 “挑他擅长的,玩他最熟悉的,我就是要在他最有把握的方面生生碾压了他”向缺走在前面淡淡的说道。 “他最擅长什么啊?”曹善俊问道。 “心眼,计谋,算计,阴谋阳谋什么的,他实力可能就一般,但论兵法的话他自觉可能有力度跟诸葛亮拼一下,他甚至可能还认为自己还是再世鬼谷子,新时代的姜子牙呢,总觉得自己计谋过人算天算地还能算空气,所以对于此类人我就得在他最擅长的领域,给他把信心碾压的稀碎才行,摧残他心里所有的防线”向缺说话声音虽小,但言语中却透露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恨意,还有悲哀。 曹善俊沉默半晌,看了他一眼叹口气说道:“缺哥,你着相了” “人都有脾气,我为什么就不能有呢”向缺漠然说道。 “你还在为那个曹清道的死而纠结呢吧,该放就得放了”曹善俊安慰着说道。 “呵呵,过段时间我就能走过这个坎了”向缺走着走着忽然回头问道:“既然是合作那大家是不得信息共享一下啊?我们可以出力,但你得让我有点能出力的目标吧” 赵礼军随即皱眉说道:“向缺,咱们合作刚开始,手还没握热乎呢这个时候你就要好处是不是早了点?合作的前提是彼此的付出,你什么都没付出我怎么好意思给你透露信息?” 向缺撇嘴说道:“怎么的,你移动客服出身的啊,就会讲道理不会办实事啊?你想狗给你看家还得先扔两块骨头呢,在我这要合作,也得拿出点好处让我动动心吧,对不?” 赵礼军沉默半晌,才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要了解的不多,就想知道这个地宫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这么多人兴师动众的跑到地底下来冒险” 第五百二十七章逆天改命 赵礼军,李秋子和苏荷三人顿时沉默,向缺抛出的这个问题直接把他们给逼住了。 “呵呵······”向缺淡淡的笑道:“想要马儿跑那就得给马吃草,你们想要合作那是不就得抛出个能诱惑住我的诱饵来?要不你们上下两嘴皮子一碰就说大家携手并肩的共同前进我就得答应你们?鬼故事也没这么讲的吧” “向缺,我们······”苏荷刚一张嘴,赵礼军随即拦住了她皱眉说道:“苏荷,大不了分开就是了,让他了解那跟雪上加霜有什么区别” “逆天改命,传说楼兰皇宫可以为人逆天改命”后面的李秋子忽然毫无征兆的开口说道。 “唰”赵礼军回头怒目而视,愤愤的说道:“秋子,你太多嘴了” 李秋子不以为意的说道:“合作么,总归得要坦白才行,人家问了你不说那怎么合作?那不就得一拍两散了么,再说了你真当向缺到最后也不可能了解地宫的事?军啊你太天真了,他要是想诚心知道最后你肯定是瞒不住他的” 赵礼军咬了咬牙,非常无奈的回过头看着向缺说道:“没错,就是逆天改命,传说楼兰古国皇宫是当时密宗的大喇嘛亲自督建的,据说皇宫也是由一个大阵构成的,当时楼兰王花费了无数的代价请大喇嘛出手所提的要求只有一个,为自己逆天改命” “逆天改命······”向缺无语了半天,面露惊异但心底却是砰砰直跳。 赵礼军他们自然谁也无法发觉向缺心里的异样,而是接着说道:“楼兰皇宫建成之后的那天,风水大阵也被布置完成了,当时整个大阵运转起来后直接导致楼兰古国附近地理发生巨变,楼兰被沉入到了地下,皇宫也就是现在的地宫了” “那楼兰王有没有被逆天改命成功呢?”向缺抬头问道。 “那就无人得知了,其实我所说的也不一定全对,你也可以认为是小道消息,毕竟这种事史学和典籍上是没有记载的,谁知道真伪?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楼兰皇宫确实有个大阵也确实从地面转移到了地下,至于能不能逆天改命那就无人得知了,千古之谜啊,除非你能回到当时的楼兰时代,不然就只能全靠猜的了” 俗话说人的命天注定,人生在世就得信命! 一生下来人的命就被老天给注定了,你是早年夭折还是中年奔波或者老年无福一切都是命里注定无法更改的,但人的命真无法更改么? 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改变已经注定的命运,秦始皇派徐福出海寻仙丹求长生不死算是古代帝王中想逆天改命最为突出的一个了。 其实,每任帝王都想改,只是命真的确确实实被老天给定死了。 逆天改命,太过遥远了! 曹善俊呆萌的眼神里居然很罕见的露出了一抹精光,小和尚看见美女的时候都没这么动情过,但听赵礼军说此处能有逆天改命的风水大阵后略微有点不淡定了。 向缺看这货似乎激动的有点要把尾巴给露出来了,十分隐晦的瞪了他一眼,随即又对后面的人说道:“这事有点虚无缥缈了,道门底蕴我师门不比你们茅山和龙虎山差多少,论风水大阵的见解你们也知道我是什么造诣,但要说逆天改命的事我也听过,甚至可能比你们了解的还多,我觉得这事稍微有点不靠谱了,天道因果循环哪是那么容易改的” 李秋子点了点头,说道:“说的是没错,听说能被逆天改命的人,除非自己本身的命理就是被蒙蔽天机的,不然肯定逃不过天道因果,呵呵,梦里被天机蒙蔽,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有谁被蒙蔽过呢” 曹善俊嘴角又抽搐了一下,这位,你太孤陋寡闻了,命理被天机蒙蔽的人世上是比较难见,但我身边就他妈的有两个! “咚咚,咚咚咚”这时从几人头顶上方忽然传来一阵闷响。 “那些虫子又他妈冒出来了?”几人抬头,脸色全都大变,虫子的出现让他们脊背都有点发凉了,在没找到手段解决的时候他们要是再次撞上那只能选择逃跑,关键的是两条腿的人终究是跑不过带翅膀的。 “咚咚咚·······”上面的动静响的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密集,并且杂乱无章,似乎有东西在上头四处乱跑。 曹善俊幽幽的说道:“我有点后悔下来了” “绕开再说,不了解情况就别盲目的往上撞”向缺领头,想快步的从通道里离开。 皇宫内部道路错杂纷乱,到处都是岔开的通道,根本就不知是通往何处的,人只能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四处横冲直撞一路乱闯。 可另他们惊奇的是,无论怎么跑如何变幻方向,之前发出的动静始终都在头顶响个不停,就跟耳朵上装了个接收器似的,无时无刻不再收着信号。 “这么跑也不是个事吧,再坚持一会人都累趴下了”赵礼军有点气急败坏的吼道。 “等,找个地方等等再说”皇宫里岔路多,房间也不少,每一层都有十几甚至二十间房子,但他们之前曾经看过几间,里面配置简单除了森森白骨外,什么都没有。 “嘎吱”向缺随手推开一间房门走了进去,后面人跟进来后又重新把门给关上了。 房间里漆黑一片,不像过道有珠子在棚顶挂着,这里就跟他们刚刚下来时一个情景。 “嘎吱”忽然一阵磨牙的声音传来了出来。 赵礼军连忙问道:“苏荷?怎么了?” 苏荷咬牙切齿的说道:“没,没事······可能是刚才,刚才累到了” 黑夜里谁也看不见彼此,更没人发现苏荷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晕。 “这个王八蛋,趁人之危”苏荷手指死死的掐着一只放在她屁股后面的手上,指甲盖已经深深的陷进了肉里。 向缺闷哼一声,冷汗直冒,疼的他有心叫一声出来,但却只能压着,可向缺的脾气就是倔强,你越掐我他妈的就越不放手,有能耐你喊出来啊! 第五百二十八章地宫之诡异 “向缺”苏荷咬着嘴唇低头叫了一声,她语调里的那股子忸怩和羞涩可能出了当事人向缺外,其他人都没有听出来。 这是黑暗里,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狗血故事。 赵礼军只当苏荷有事,随即挺关怀的问道:“你怎么了?” 苏荷胸膛略微起伏着,努力的压低心里的那一抹躁动:“向······向缺,你,你想想办法行不行?我,我们不能在这干等着啊,求······求求你了向缺,可以么?” “你求他干什么,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赵礼军略微皱眉,不满的说道。 但其实,苏荷对他说的这个求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希望向缺能把手拿下去,这家伙太坏太损,当着赵礼军的面居然敢肆无忌惮的蹂躏她,更何况在沙漠里天太热衣服穿的本来就少,苏荷下面也就穿了个短裤而已,向缺狗爪子甚至已经不止一次的触碰到了她的皮肤。 苏荷是有洁癖的人,生理上和心理上有双重的洁癖,并且非常严重,她和赵礼军相处这么多年,到现在为止茅山的这位公子哥最多也就是搂过她的肩膀而且还是下意识的,但她却接二连三的被向缺给侵犯过了,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了。 向缺很恶趣味的收回爪子,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在未知的危险面前,我们最好的选择就是按兵不动,然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让我想办法我也两眼一抹黑啊,这个破地宫未知变数太大道现在为止我还是一点头绪都理不出来,你就说那群虫子吧,鬼他妈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三昧真火居然都烧不到,并且这群虫子居然还很人性化的产生了灵智,我才疏学浅你们见多识广,说说看谁知道那虫子是什么?” 顿时一片沉默,悬空寺,古井观,龙虎山和茅山的四方人全加在一起也没人能认的出来那虫子的出处,他们甚至敢绝对的肯定恐怕这虫子在道派的记载中就算有,那也是少的可怜的。 “砰”墙壁一顿晃悠,一抹灰尘从棚顶往下落,洒了几人一身。 “唰”几人同时望向外面,明显感觉刚才有东西装在了外侧的墙壁上。 “吼······”外面,有人突然怒吼了一声随即接着喊道:“乾坤无极,震八方······昆仑大道临身,通天祖师急急如律令,慑” “砰,砰,砰”连番巨响猛然传来,屋里的人甚至很明显的感觉到脚下一阵晃悠。 外面有人干起来了,战况似乎颇为猛烈,除了那一连串的震动外里面的人全都感觉到了一股股浓郁的天地之气弥漫在四周。 “这么强横的道气······也就只有昆仑派里那两个通阴的老者能凝聚的出来了”赵礼军咕嘟的咽了口唾沫,惊惧万分。 向缺忽然说道:“只有一个了,断手的那个刚才已经被那群虫子给吞的渣都不剩了,只剩下一副皮囊了” “死,死了一个?”苏荷和赵礼军还有李秋子唰的一下就冒出了冷汗,一个通阴的人死在这里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们这些人就算全加起来也是不够看的! 向缺上前一把拉开房门,赵礼军咬牙说道:“向缺你疯了不成,这个时候你跑出去是他妈找死么” 向缺头也不回的就迈步走了出去,只扔下一句话:“大局为重,这个时候我们不管是敌是友那肯定都是一条线上的,对立面是谁?不是你我他,而是整个地宫明白么?那个通阴的老人要是再死的话,我们想出去都难了,必须得保证有个高手能坐镇才行” “大家现在属于被拴在一条绳上了,都是蚂蚱,他们死了你能跑么?”李秋子提着剑随后跟在了向缺的后面。 赵礼军脸色阴晴不定的转了转,随即说了声“草”也跟着出去了。 很多人都说国人就是有这么个劣行,不懂得抱团只知道窝里斗,要么就是抽身事外坐那看戏,等大祸临头了才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帮一把。 其实有这种想法的人脑子绝对有坑,真正有点智商的人都不会这么干,唇寒齿亡这个道理懂的人还是很多的。 “嗖”一股劲风忽然从向缺的面门前刮了过去,他随即收脚定在门口。 走廊稍远的那一侧,昆仑派的公子哥一脸惊惧的呆立着,他身前那个通阴的老者一边护佑着他一边跟人对敌,对手是个穿着典型西域服饰的人,令人惊奇的是这个人出手之时居然全无招式完全是硬碰硬的和那个老者对着干,并且任由他一次次的出手撞在自己身上,就是硬抗根本不闪躲。 “不对劲,通阴会有这么弱?”李秋子皱眉说道:“道气虽然强横有通阴的气势,但威力明显大打折扣了,似乎直降一两级都不止,怎么回事?” 向缺猛然回忆起之间被虫子活活吞了的那个老者,又想起之前自己刚下来卜出死挂的事,随即咬牙说道:“这他妈的,实力绝逼被压制了” “唰”几人惊愕的看着他。 向缺说道:“这里的风水大阵太古怪了,我之前卜卦居然没卜出来是死挂,再加上先前死的那个老头,你再看看现在前面出手的人,我觉得这里的风水大阵压制了我们的修为,实力被打折扣了” 李秋子和赵礼军一愣,同时心里升起一个念头,这趟地宫可能是来错了。 “别犹豫了,伸个手吧”向缺随即迈步快速跑了过去,一道剑诀透出指尖被他甩手就朝对方后背射去。 “噗”很闷的一声动静,剑气透体后居然只传来一声闷响而已,似乎完全没对对方产生什么伤害,最多只是衣服上破了个口子。 向缺一挑眉,两手同时掐印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九道剑诀,一股股剑气从手指间铺天盖地的散了过去。 “噗,噗,噗”仍旧只是几声闷响,犹如泥入大海。 “吼······”对方似乎感觉到背部被袭,猛然转头后张嘴露出两根獠牙,面部狰狞。 向缺脑袋嗡的一声就蒙了:“怎么可能是这个家伙?” 第五百二十九章其力断金 青面,面孔狰狞! 嘴角两侧獠牙凸起,身穿具有浓浓西域特色的服饰,长发扎起,皮肤干瘪这是个典型的僵尸,最另向缺惊异的是这个家伙和他们在祁连山上碰见的那个尸王从外形上看极其相似。 “唰”向缺看着对面的老者,眼神里露出询问的意思。 “小友,此物和祁连山上的那头尸王属于同一类” 老者的这一句提醒再次让向缺心里忽悠一下子,当初那头尸王他们遭遇之后尚且束手无策,要不是古井观三大boss出手他可能根本就无法得到尸王的心头精血,如今又在这撞上了,该咋办? “俊,过来,我们和对面联手,这家伙恐怖的很至少得有几百年的修为几乎要晋升尸王了,小心点”向缺退后两步,叮嘱了曹善俊一句。 赵礼军脸色腾的一下就红了:“不用我们帮忙么?” “不用,人多并不一定就是力量大的,这家伙我们有经验对付,之前曾经遭遇过一次”向缺生硬的给拒绝了回去,他真怕不行的上来后没帮上忙自己反倒手忙脚乱了。 说是合作应敌,但这头一遭事向缺居然没叫他,这他妈绝对是赤裸裸的蔑视,让他感觉相当的没面子了。 李秋子提着剑淡淡的说道:“重视,是自己打出来的而不是要过来的” “杀”向缺抬手一招,掌心处一簇跳动的火焰随之而出,三昧真火被他朝着僵尸猛然甩去火苗划过一道残影笔直的撞了过去。 僵尸见状脸上居然还是很人性化的露出一丝忌惮的神情,明显三昧真火炙热的温度让他产生了惧怕。 “吼······”僵尸张开大嘴猛然吼了一声,动作非常迅速的向旁边侧挪了两步,但对面的老者似乎早就洞察了他的动机,直接从后面快步蹿了过来把他的退路给封堵住了,逼的僵尸不得不硬着头皮面对三昧真火。 “砰”火苗和僵尸相撞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炙热的温度随即四处爆散,让周边的几人似乎全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水分仿佛要在瞬间被蒸发干净了。 火光中,僵尸身上的衣服被焚烧的一干二净露出了一身干瘪的皮肤,衣服融化但他人却似乎并不大碍。 “唰”曹善俊只迈了一步人就从向缺身旁蹿到了僵尸身前,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阿弥陀佛······不动明王不动尊,见我身者发菩提心,闻我名者断恶修善,闻我法者得大智能,知我心者即身成佛”曹善俊伸手突的一划,从他身前左侧开始一道金色半圈突兀的横在半空中,然后直接就笼罩在僵尸头顶。 “喃米啊怒呲,多伐折罗曩莫萨缚怛他孽帝毗药······金刚加我身,不动明王印,定”曹善俊宝相庄严伸出手指,那半圈光晕猛的一收居然毫无征兆的将僵尸绑缚住了。 “我能收他五息时间,你们下手尽快”曹善俊额头迸汗的喊了一句。 向缺随手就从包里把打神鞭给抻了出来,右脚一踏人蹦起来后从半空中猛的照着僵尸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砰”这一棍子直接就把僵尸给揍蒙了,脑袋一顿乱晃悠。 “吼······”疼痛让僵尸似乎十分难忍,但身子却被曹善俊的不动明王印给捆住了愣是挣脱不开。 “踏踏踏,踏踏踏”对面的老者急忙快走两步,伸出食指和中指并拢点向僵尸额头。 “当”手指点中僵尸眉心但却没插进去发出一声脆响后就嘎然而止了。 老者脸色一变还没来得及把手给抽回来,五息时间已到僵尸双臂猛然一挥那道光圈突然炸裂开来。 “噗”曹善俊口吐一口鲜血被反噬了。 “唰”正当那老者没来得及往回撤的时候,李秋子突然手持长剑突兀的就从一旁蹿了过去,剑尖直奔僵尸胸口捅去,“嘶”剑尖抵进去半分之后就没能在往里渗透了,李秋子则反应极快的反手一拧用剑尖生生的在心口上挑了个洞出来,一股黑血呲的一下就喷溅而出。 离李秋子只有两步远的向缺,看着他把剑尖给抽出来后,右手的打神鞭猛的前伸十分精准的插进了僵尸胸前的伤口上。 “吼······”僵尸再次仰头一声狂叫,这一连串的打击明显让他有点受不住了,身体和魂魄都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再加把劲,他挺不住了”老者咬牙说完,忽然张开双臂居然从后面直接把僵尸给环抱住了:“你们来,快点” 向缺手里的打神鞭一抽,李秋子的桃木剑再次递进,依旧是奔着僵尸胸前的伤口插去,这一次则是非常干脆利索的投进了半个剑身,向缺看僵尸似乎还有再挣扎脱困的意思接着又挥起打神鞭照着他的脑袋抡了过去。 “再来”李秋子抽出桃木剑然后再次挥剑而去。 “吼”僵尸这一次的嘶吼已经明显属于轻弩之末了。 “噗嗤”桃木剑贯穿了僵尸的胸膛,半截剑身都透了过去。 “呼哧,呼哧”几个人全都喘着粗气狼狈不堪,僵尸身死差不多让他们把全部看家的本事全都给拿了出来,幸好没人伤残不然那代价可就太大了。 “不动明王菩萨,你是密宗的”昆仑派的老者眼睛忽然盯在了曹善俊的身上。 曹善俊瞄了他一眼,淡淡的摇了摇头。 老者皱眉说道:“不可能,不是密宗的你怎么可能懂得密宗镇派秘术不动明王印” 曹善俊依旧淡淡的说道:“天下佛门本是一家,我们都信奉佛祖,需要分的那么清么” 老者眼神闪烁片刻没有在追问下去,向缺问道:“你们在哪碰到这个家伙的,他怎么跟祁连山那一头这么像?” “祁连山的僵尸本就是西域王室被下葬在那,然后用族内秘术祭炼成了僵尸,至于这一头也是如此,他们身上穿的是西域最正统的武士服应该同属一脉的”老者说到这后顿了顿,语气明显不乐观起来:“上面还有三头僵尸,这一只是我们跑下来的时候追来的” “唰”几道惊愕的目光盯在了老者的身上。 老者惨笑的说道:“我们上到了顶层,根据之前海市蜃楼出现的影像判断,那里应该是整个地宫最核心的位置,所以进入地宫后就直接奔着那去了,没想到······” 第五百三十章螳螂捕蝉 想不到还有三头僵尸在上面,这绝对是个恶心的不能再恶心的噩耗了! 对付一头都费了吃屎的劲,那要是三头一起碰上呢,那吃屎肯定都赶不上热乎的了,绝逼所有人都得被秒杀了。 “砰”赵礼军愤愤地用拳头捶了下墙壁,说道:“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僵尸跟练过金钟罩似的虫子好像吃了春药,我们来这还不知道能不能有希望捞到好处,人反倒是折了不少,还有三头僵尸在上面当拦路虎,我看这一趟根本是要白来了” 赵礼军的丧气话谁都没埋怨,此话说的非常有理,并且估计如果在往下走结果肯定还得更加坎坷,他们这才进来第一天人就死了几个,谁知道在深入下去还得碰到多大的坑啊。 沉默了一段时间后,苏荷忽然轻声问道:“张守城你们谁看见了么?” “嗯?”昆仑派的人摇了摇头说道:“下来后就分开了,走的不是一条路” “前辈我能问下,张守城是怎么和你们昆仑派相识的么?”李秋子忽然开口问道。 昆仑派的年轻人皱眉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就是想了解下你们的关系,不方便就算了”李秋子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 昆仑派的青年略微迟疑下,但还是解释了一句:“张守城的母亲是我姑姑” 李秋子,苏荷和赵礼军顿时愣了,这个问题他们之前就曾问过张守城对方每次都含糊过去没回答过,搞了半天天师和昆仑派还有联姻啊,难怪张守城不担心对方狼子野心,他当然有这个底气了。 “按理来讲你们关系这么亲近应该结伴而行才是,怎么会分开呢”赵礼军诧异的问道。 “谁知道那个家伙了,从小他心眼就特别多,他脑袋那么鬼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了”青年撇嘴说道。 李秋子盯着他说道:“那当初在进来之前,你们昆仑派是不是把自己对地宫的了解全都告诉张守城了?” “啊,我们一起来的时候聊过这事”青年点头说道。 李秋子又接着问道:“那他有没有把自己知道的关于地宫的事告诉你们?” “他知道个屁,我还曾经问过他呢,他就说你们手里有那幅地图也曾经来过几次算是比较了解状况的,他对此倒是什么都不知情,他知道还找我打听个屁”青年撇嘴说道。 赵礼军眯着眼问道:“那意思就是,你把你们知道的告诉了他,而他却什么也没告诉过你们?” “嗯,就是这么回事” 曹善俊在向缺耳边说道:“这他妈的妥妥的就是个二世祖,反应太慢了,就这个智商还出来行走江湖呢,缺哥你稍微动点脑袋都能把他裤衩子骗没了,他没准还得跟你说声谢谢呢” 向缺低声说道:“没办法,投胎是门技术活但后天培养更重要,家长教育观念不行啊” 昆仑派的那个老者反应过来了,不可置信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他可能还知道一些状况但却没告诉我们?” “你们也说了他心眼太多,对吧?” “这个家伙······他能知道什么呢?” 李秋子淡淡的说道:“他爹是天师教当代天师,他妈是你们昆仑掌门的妹妹,他只会知道的更多绝对不会比我们谁少的,顺便再问一嘴,他妈什么修为什么层次啊?” 昆仑派青年抿了抿嘴,说道:“我姑姑要不是个女的,可能昆仑掌教的位置就是她的了” “一直如此狡猾,从未曾改变过啊”赵礼军叹了口气说道:“他藏的太深,可能知道的隐秘远远要比我们多太多了,你们能碰到僵尸被敢下来他却到现在都没有动静,这还用接着再往下说下去么?” 三十分钟之前。 昆仑派的青年跟随老者来到楼兰皇宫最上一层遭遇僵尸遇袭逃走之后,没过多久四个人影从暗处悄然走了出来。 “唰”三头僵尸同时转身目光阴霾的盯了过来。 张守城朝着后面跟随的三个人吩咐道:“速度快点,那头僵尸如果困不住他们,他们完全有可能随时再返回,利索点” “嗯,好的少天师”那三人没等僵尸出手各自从身上拿出三枚青铜材质造型奇异的东西放在地上,三块青铜放在地上后居然瞬间就贴合在了一起,变成一整块巴掌大小兽首人身造型的雕像,其中隐约有一股摄人心魂的气息透露而出。 三头僵尸脚步忽然一顿,目光之中竟然露出迟疑的神色盯着那怪异的雕像非常茫然的一动也不动了。 那三人盘膝坐在旗子旁边,每人拿出一把小刀划破手指把血滴在了上面,青铜雕像在吸收血液之后颜色变得有些发亮起来泛着一种摄人心魂的光晕,张守城抬起脑袋开口说道:“吾为王,尔等身为臣子见王为何不参礼朝拜” 僵尸再次迟疑,呆立不动。 张守城拧着眉头又吩咐了一句:“血祭不够,力度差了一些,再来” 坐在地上的三人一咬牙,催动手指,鲜血更为快速的流向到雕像上,随即一股带着杀伐的雄浑气息铺天盖地的透了出来,其中竟然还能让人感受到铮铮铁骨之意。 “噗,噗,噗”地上的三人随即各自喷出一大口鲜血全都喷在了青铜雕像上,三人身子一顿乱摇片刻后全都一头栽倒在地上。 张守城弯腰,拿起青铜雕像持在手中高举着说道:“此乃我楼兰王领兵之虎符,尔等身为我麾下臣子见此虎符还不参拜?” 这一回,三头僵尸没在犹豫不觉,十分干脆的单膝跪地右手放在胸前,眼中露出一股浓浓的敬仰之意。 张守城长出一口气说道:“楼兰王的这件信物果然管用,这个险冒得也太大了,要不然我他妈肯定得被这三头僵尸给活撕了” 张守城从手持虎符从僵尸身旁擦身而过,在他面前一道巨大的铁门严丝合缝的竖立着,上面雕刻着许多精致的图案,但其中确有一块是空的,像是缺失了什么部位一样。 第五百三十一章得偿所愿? 张守城持着虎符端详片刻后,将虎符缓缓的放进了巨门中间的凹槽内:“坐收渔人之利,就没什么事能比干这个让人舒坦的了,怎么一个爽字能形容得了的啊” “咔嚓”虎符刚一放进去就被自动贴合好了,和凹槽正好吻合丝毫不差,张守城满意的长呼了口气:“这一趟还算是顺利,大小麻烦都有别人来抗,我算是捡了个便宜,点子背了能有一段时间了这次算是挺给我长脸的,向缺你做梦也想不到我来个暗渡陈仓吧?你们几位在外面慢慢玩吧,等我改完命你们在反应过来,那可啥都晚了” 张守城挺激动的搓着手一脸兴奋,右手按着虎符顺时针缓缓转动起来“吱呀,吱呀”巨大的铁门上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随即两扇大门中间的缝隙开始缓缓朝两边分开,由于不知道多少年门没有被开启过了,门开之时上方数不尽的灰尘劈了啪啦的往下直掉,并且伴随着“轰隆”声,地面开始发生了轻微的颤动。 “开,开了,加油,来来来,洞口在大点曙光已经在眼前了······浪里个浪里个浪,春天里那个百花香······”张天师得意洋洋的哼起了小嗨曲,一股莫名的激动油然而生。 地宫下方,刚刚解决完僵尸的几人随即抬头茫然的感受着脚下的晃动感。 “怎么回事,什么动静搞这么大?”众人的心顿时都提了起来,在这个地宫里每时每刻他们都得提心吊胆的担心着,那群类似尸蹩的虫子和剩下的三头僵尸对他们来讲就是悬在脑袋上的一把刀子,掉下来就能要人命。 “好像动静是从上面传来的”苏荷抬头轻声说了一句。 “唰”几人同时仰起脑袋,豁然说道:“那个皇宫密室?” “轰隆隆”地宫上方,张守城身前的大门终于开到能另一个人钻进去的缝隙后,他直接拿掉虎符然后闪身就进入到里面,那三头僵尸随即跟随他一走了进去。 片刻过后,一道人影从角落里闪了出来一脸狐疑的看着那扇巨门挠着脑袋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傻逼原来是在捡现成的便宜?颇有一些小心眼啊,哎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啊” 那身影出来后低头看了眼地上吐血晕倒的三个人用脚踢了踢,随即走到大门前呲牙笑道:“我是不得进去给他来个surprised啊?必须得吓的他来个大跳才行呢” 那道身影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两句,等待片刻后随即也闪身钻进了大门内。 地宫下方,原本还在商量的几个人迟疑的愣了楞后全部迈步抬腿迅速离去,上面的动静让他们觉得可能是有人率先把僵尸守卫的那个地方给打开了。 “没跑了肯定是张守城干的,现在就他这一方人马没有踪影“了,他要是没死那绝对是他先我们一步得手了,这逼藏的太深了我居然没看出来”昆仑派的小年轻,咬牙切齿的说道:“这年月就亲戚朋友才坑你,利益面前血缘关系是个毛啊!” “你回忆下,从你们相遇到进入地宫,他有没有什么马脚露出来不然不可能你们进不去被拦住了,他就能轻易的进去,你不是说上面还有三头僵尸呢么,就算是他爹来也不可能无声无息的这么快就把僵尸给干掉了吧”向缺扭头问道。 “没,没啥马脚啊,关键的是我也没防着他啊”小青年愣愣的,回忆了一会后茫然的摇了摇头。 “别问了,这就是猪一样的队友”李秋子在向缺耳后无奈的低声说道。 “缺,除了你们说的这人,你别忘了还有一个人也是有可能的”曹善俊含糊着提醒了一句。 向缺眉头一挑,随即摇头说道:“他知道的太少了,就算早一步来也肯定不会这么顺利的,不可能是他的” 地宫顶层,密室里。 张守城背着手后面跟着三个僵尸,打量着里面的状况,这间密室很大,大到有些离谱的地步,似乎整个地宫最顶层都被这间密室给占据了。 其实,与其说是密室倒不如说是个宝库更为恰当。 宝库里金光耀眼,天棚上镶嵌着数颗比外面走廊里那些还要透亮体积还要大的夜明珠,照耀的整间密室如同白昼。 下方空地上有个方阵,一排排的雕塑全都是拿着武器的士兵,能有真人大小,造型跟秦皇陵里的兵马俑有些类似。 在宝库里其余的地方则是摆放着数不清的珠宝和饰品,绝大多数都是金制的,还有很多白玉和玉石打造成的。 这些全都是殉葬品,古代有帝王逝去后,陵墓内会被放入无数财宝用来陪葬。 但是,张守城却连看都没看这些东西眼睛直勾勾的定在了那些士兵雕像的后面。 雕像后侧,最中间部位有一个面积过百平的空地,地上勾画着繁杂的线条,每一条线上的连接点上都镶嵌着一颗昏暗的石头,尽管已经没有了色彩,但其实也能看的出来也许在很久以前这些被嵌在地上的石头曾经应该是非常耀眼的。 “有传,在几百一千年前人烟稀少环境还没这么恶劣的年代里,深山大泽中远海孤岛上会天然形成一种自带天地灵气的石头,也就是灵石,这些灵石里面蕴含着浓郁的道气,如若被有修为的人带在身上常年累月下去,就算不太刻意修行也能吸收这些石头里的天地之气,想来这地上嵌着的可能就是那所谓的灵石了,只可惜如今的世道是一颗也难寻了”张守城自然自语的激动的搓着手,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说道:“这里想必就是楼兰王想要给自己逆天改命的地方了,只是可惜的是他似乎没有改成呢” 在那些线条和灵石的中间,有一具枯骨居然散落在地上,白骨像是被人挪动过一样凌乱无比甚至其中还有几根骨头时断裂的,特别是头骨竟然碎裂成了几块。 在尸骨的下面还压着一件长袍,虽然年代隔的已经非常久远了,但长袍上纹刺的九爪金龙还能隐约的看的出来。 第五百三十二章生活就是一幕狗血的戏剧 张守城眨着眼睛看着那一堆散乱的枯骨有点略微的小蒙圈了。 “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呢,这楼兰王的骨头是谁给干碎的呢,盗墓的?这也不太可能啊,就是最牛的摸金校尉也不可能闯的进来啊”张守城摸着下巴一脸懵逼的嘀咕了两句,后拍了拍脑袋愕然怒道:“棺材呢?棺材怎么没有了呢?” 张守城忽然有点魔怔了,自己自言自语的转着圈圈来回的围绕着那堆尸骨,似乎瞬间就处在了茫然,无助,闹心和懊恼中。 “唰”张守城忽然收脚停了下来,伸出一只手按在其中一块暗淡无光的灵石上将自己体内的道气源源不断的输入进去,片刻过后那颗石头居然开始散发才了微弱的光亮,张守城木然一愣,情绪稍微有点平稳下来了,然后他又走到下一刻灵石那继续朝着石头输送体内道气,一连让三颗石头透出光亮以后张守城似乎有点挺不住了,喘着粗气坐在了地上休息一会。 “这他么的,我勒个去了,我要全部激活这些灵石得把自己给榨成人干么?”张守城沮丧的低着脑袋,看着勾连着无数线条的几十颗灵石默然无语。 过了一会,张守城起身快步走到门外,来到跟随他进入地宫里的三个人旁边,将晕过去的三人唤醒后带着他们重新返回到密室里说道:“将你们的道气全都送进地上的那些石头里,速度要快别耽搁,这次事完回天师教,我会告诉我爹给你们记首功的” “少天师刚才我们血流的稍微有点多,体力不济可能效果得差了那么一点”这些人不是傻子,一味的付出最后倒霉的肯定是他们自己,万一碰到点什么状况体力透支了拿什么保命? 血流的多一点,休息一会能恢复过来,道气要是没了他们至少得缓挺长时间才能恢复,在这期间要是出点问题连跑都没力气跑。 “回去之后,天师教术法最顶层的那几种,我随你们一人选一样”张守城沉吟着,又咬牙说道:“如果这次事成,等我登上天师之位的那天起你们三个全都能位列长老之位,我可以立下道誓为证” 三人面面相觑顿时有点激动起来,随即说道:“行,只要少天师答应我们的事能办到就行” 张守城嗯了一声,转身对那三头僵尸吩咐道:“去门前守着,如果有任何人接近一律给我拦回去,杀无赦” 密室,一处偏僻的角落里一个人影淡淡的看着发生的这一幕,从始至终他的存在都没有被里面的人所发觉,谁都不知道暗中有个人影在虎视眈眈盯着。 这个世界上除了电视剧演的情节狗血,电影故事无厘头以外,其实生活中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令人相当无语的情节,其精彩程度甚至一点都不比电影和电视差多少,要么说艺术是来源于生活呢。 那枚虎符是楼兰王当年领兵时所用的,属于皇家圣物,有虎符在手可以调配楼兰国内所有的军队和武士是皇权的象征,同时也是当年楼兰王死后被埋入地宫后,开启大门的钥匙。 张守城是怎么得到这枚虎符的呢,那得源自于他妈,他妈在还没有嫁入天师教之前很偶然的一次逛街时在一个卖古董的店里发现的,当时张守城的母亲就觉得这枚虎符很不寻常其内居然蕴含着只有修道之人才能感觉到的不同,可惜当时的店家并不知道这枚虎符的确切价值只当做一般的古董给卖了出去,至于虎符是如何流落民间的那就无人得知了。 后来,张守城的母亲得到虎符研究了许久也查了很多资料仍然没有得到什么确切的消息,再后来他妈嫁给张天师后那枚虎符也被带到了天师教,并且一放就是二十年无人问津,甚至他妈都已经给遗忘了。 大概在两三年前张守城无意间从他母亲那里得到这枚虎符之后也觉察出了一点不同,询问过后他妈也没在意就被他留在了身边,并且过了没多久后有次他受了点小伤流了血又恰巧碰到虎符的时候却发觉,血居然被虎符全给吸收了。 这是个性子非常喜欢刨根问底的人,发现这一幕之后张守城一咬牙直接拿刀把自己的手给割了个口子然后源源不断的把血滴在上面,当血流的一定多的时候暗淡无光的虎符渐渐的有了光泽,并且其内开始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 从那以后,每隔一段时间张守城都会用自己的血滴到虎符上,虽然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探寻出虎符的奥秘他也没有放弃,他甚至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会把虎符的谜底给解开,只是不知道这个机缘什么时候能碰到而已。 所以,每次出门张守城都会带着虎符,期待机缘巧合下自己能歪打正着的把这个隐秘给解开。 直到前段时间,赵礼军和苏荷找到他还有李秋子,言明他们要组队探寻楼兰古城时张守跟随而来并且还找了昆仑派的人一共前往。 当他们到达沙漠之后,昆仑派的两个通阴老者动用术法勾连星象之际,张守城愕然发觉自己身上的虎符忽然产生了波动,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等待了两三年的机缘真给碰上了。 张守城甚至言之凿凿的确认,这个机缘就是给自己准备的,这个得天独厚的造诣最后归属也应该是他的。 虎符的事,张守城瞒住了所有的人,除了跟随他而来的三个心腹外,连自己的表兄弟他都没有告诉。 特别是在得知楼兰地宫里构建着一个能够逆天改命的风水大阵时,张守城更是起了独吞的心思。 逆天改命啊,此种因果甚至要比秦皇陵的天道气运也相差不了多少了。 张守城带着三个心腹不停的游走在几颗灵石之间,将自己的道气不断的汇入其中,时间过去良久之后已经有近半的灵石被触发了,再有半个小时之后,所有的灵石会被全部激活,到时这个逆天改命的风水大阵定然会被运转。 第五百三十三章撒豆成兵 “踏踏踏,踏踏踏”密室外面,忽然传来一连串脚步声,嘈杂纷乱。 “唰”守在门口的三头僵尸同时抬头:“吼······” 张守城咬牙说道:“快点,加把劲再快点” 时间到底是慢了一步,还差了近三分之一的灵石没有被激活但人却已经赶了过来。 “门果然开了?”润叔看着那道缝隙愕然说道:“我们被僵尸追出去的时候我曾经留意过,那道门当时是封闭的,没想到真有人进去了” 几人纷纷走到门前,迎接他们的是三对森然的目光从门口透了过来,李秋子横剑一拦迅速后退两步说道:“那三头僵尸在里面呢,别乱动” 他们几个一后退,但僵尸却没动只是那眼神冷冷的盯着他们,似乎根本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他们······本来没有这么温和的”昆仑派的青年眨着茫然的眼神说道:“我们一上来,僵尸就跟疯狗似的追了过来,现在怎么跟个京巴似的了呢,太温顺了” “不是温顺,那是在守门不信你试试看你走进那扇门他们瞬间就能活撕了你”向缺扫了眼地上,上面有几滴黑褐色的血迹还没有干透,他弯腰用手指捻了一下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后皱眉说道:“这人是受伤了但不像是被僵尸袭击了的”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僵尸是在给进去的人守门?它们就是有灵智了也不至于听人的话吧”赵礼军抿着嘴忽然开口喊道:“守城是你在里面么?我们已经来了” 密室里寂静无声,无人应答。 昆仑派通阴的老者皱眉说道:“有天地灵气散出来,而且还不是一股······有四个人在驱动天地灵气” “四个?”苏荷,李秋子和赵礼军同时皱眉说道:“果然是他,张守城来的时候就带了四个人” “怎么办,他是要独吞”赵礼军咬牙说道:“说好的共同进退呢,都他妈是放屁,当初叫他时满口答应有好处一起分,现在想要一个人独享把我们都给拦在了外面,他要吃独食” “眼睁睁的看着么?我们没办法闯进去的” 密室内,张守城额头迸汗,地上的灵石还有不到十颗是暗淡无光的但外面的人却已经逼了过来,虽然暂时进不去但谁知道他们过后能不能有办法,这群人里他最担心的有反倒不是昆仑派通阴的那个老头,而是向缺,这家伙手段太多底蕴深厚,一次是观皇陵一次是布局杀他,这两次全都被向缺给破了,毫发无损不说还捞了不少的好处。 “我以楼兰王之令命你······出门击杀来犯者”张守城手指向后一伸,森然说道。 “吼······”一头僵尸得令后瞬间就从门内迈步而出,眼神阴霾的盯着外面的一群人呲着两根獠牙速度极快的就冲了过来。 “妈的,这家伙疯了不成连我们都要杀么,真是利益熏心啊”赵礼军一拉还在错愕的苏荷,连续后退几步:“后面躲着,别上前了” 苏荷忽然脚步一顿淡淡的问道:“礼军,这句话是你说的么?呵呵,你要知道这个道理清道也不会死了” “他是茅山的人,我是他大师兄我让他照我说的做,我有什么错?我想要他的命了么,是他妈他自己把剑往胸口上捅的”赵礼军握着拳头歇斯底里的吼道。 苏荷淡然的跟着他后退了几步,默不吭声。 冲出来的这头僵尸瞬间让所有人的神经都绷紧了,之前干掉的那一头可以说是让他们使出了吃屎的劲最后勉强给抹杀了,那这一头还得继续吃屎?那接下来那两头呢? “妈蛋的,不光张守城不靠谱,王胖子他爹也是一个味,把我们给整到沙漠里差点死在半路上,现在又面对三头尸王,俊啊你说这不是糟蹋人呢嘛”向缺恨的牙直痒痒,无语的说道:“他说关键时刻会给我们做后盾的,我他妈都怀疑他是不是关键时刻过来给我们收尸的” “你怕啥,他儿子不是也在里面呢嘛”曹善俊斜了着眼睛淡淡的说道。 “别扯了,胖胖是不是他的种这还是个未解之谜呢,指望他我看要他妈坏事”向缺将手伸进包里握住了那半截剑尖。 这把断剑他本不想动用的,这是他准备压箱底的东西不想随便在人前暴露,但现在来看在藏拙的话明显是要吃大亏了。 “通天教主令······九曜顺行,元始徘徊华精茔明,元灵散开流盼无穷,降我光辉上投朱景······撒豆成兵,急!”昆仑派老者胸腹猛然一涨,噗的突出一口鲜血,血珠掉落在地上后居然很诡异的跳跃了两下然后瞬间幻化成一个个手持长戟的士兵。 “昆仑秘术撒豆成兵,到底是通阴的高手,这一手太强了”李秋子提着长剑极为吃惊的说道:“不过听说这门术法极为损耗心神,基本上用一次后人得修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他可真是拼了” 那老头随即转头对向缺说道:“撒豆成兵之术能困此僵尸无法脱身,我只能拼这一把,我希望接下来你们能护住我家少爷别有恙,至于里面的风水大阵我们就算得不到也无所谓了” 这老头很会审时度势,知道面对三头僵尸自己这边只剩一人的情况下,再想染指逆天改命那肯定是有点痴心妄想了,能保证自家掌门的公子不死,这是他现在最大的诉求了。 向缺木然的点了点头,说道:“我在,他就死不了” “噗通”老头眼睛一闭一头栽倒。 八个撒斗而成的神兵,乃是被这通阴的老者以本身精血幻化而成,平均每一个都相当于拥有和他平等的修为,可以全力发出一击,但这一击过后神兵立即消散,说来也就可以维持几个呼吸间的工夫。 “吼”似乎感受到了对面的威胁,僵尸禁不住一声怒吼明显有些畏惧起来。 “杀”八个神兵嘴中猛然爆出个杀字后,同时扬起长戟高抬而起从天而降! 第五百三十四章各路后手 八把长戟气势如虹的从半空中划过,带起一道道森森煞气整齐划一的劈向僵尸。 “嘶·······”长戟犹如切豆腐一般从僵尸的头部开始向下直劈,同时划开八道伤口,一股黑色“噗”的一下就四溅而射喷了出来。 “嗷”僵尸感觉到一股剧痛忍不住仰天长啸。 密室里,张守城看着最后两颗还没有被激活的灵石顿时一惊,冷汗直冒的说道:“这么快就杀了一个?” 地上,他的三个心腹全部已经心力憔悴元气大失的再次昏倒在地,只有张守城一人勉强支撑着。 “妈的,拼了,拼赢这一把啥都值得了”张守城咬着牙从怀里拿出一个蓝色的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之后犹豫的看了两眼,似乎最终才下了决定仰头一口吃了下去。 瞬间,张守城体内原本消逝的天地之气以几何倍数式的增长快速的恢复起来,仅仅只是片刻工夫他的状态已经重新回到巅峰状态。 “我以楼兰王之命,命尔等出去击杀来犯者”张守城再次回头冲着剩余的两个僵尸吩咐道。 “唰”张守城右手按到剩余的两颗灵石,继续催动天地灵气入其内。 剩余两头僵尸同时钻出密室,目光森然的望着剩下的几人,呲着獠牙张开十个黑色的指甲各自分开分别照着他们冲去。 “嗖,嗖,嗖······”此时一击劈出的八个神兵身影同时消散,悄然间化为虚无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 “李秋子你和我对付一头,俊你和赵礼军苏荷对付另外一头,记住了千万别被咬王胖子被咬一回差点没死了”向缺这回果断了,直接抽出半截铁剑持在手中。 昆仑派剩下的青年顿时有点急促的说道:“我,那我呢?” “你行么?”向缺斜了着眼睛问道。 “别扯了,这家伙一身都是宝我跟你讲咱们都死了他都不一定有事,实力虽然不行但他背靠大树好乘凉,太有底蕴了”李秋子冷冷的哼了一声。 “那你,伺机而动吧看哪边不行就支援哪边好了”向缺点了点头。 同一时间,沙漠之上。 一辆沙漠猛禽皮卡车一路风驰电掣的从远处扬起一片尘沙急速驶来,开到那几辆悍马和酷路泽旁边后非常漂亮的漂移了个半圈然后“嘎吱”一声停了下来。 “咣当,咣当”两边车门同时打开走下来两个人,这两人都带着一副墨镜,脸上面无表情非常的淡漠,一个穿着全绿色迷彩服脚下踩着一双黑色的军用皮靴,另一个则要相对朴素了一点只穿着粗布裤子和纯白色的短袖衣服。 两人从福特皮卡上下来后打开后车厢,伸手拽起一个长有近两米的木箱子,抬出来后走了几步才放在沙地上。 “轰”木箱落地之后发出一声闷响扬起一片尘灰,木箱的重量似乎非常沉重但抬下车的时候这两人居然只一人伸出了一只手。 不远处,蓉蓉和已经醒过来的酆七七十分蒙圈的看着这一幕,被这突然出现的两人给整的略微有点惊呆了。 两个男人一个看起来像是四十几岁的中年另外一个则要年轻许多也就三十来岁,但两人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给人的感觉非常淡漠,有点像是不食人间烟火一样,属于那种冷峻大叔范的人。 “啪”穿着迷彩服的中年掏出烟来点上,抬起脚轻轻的跺了跺说道:“就在下面,入口已经开启有半天的时间了,咱们是稍微等一会再下去呢,还是现在就走啊” 穿着粗布衣裳的男人背着手淡淡的说道:“你都不急那还有我急的时候么?我无所谓” “呵呵,我不是老鹰所以从来不护犊子,他的命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二十几年了我基本都没怎么管过,不怕这一回” 旁边的男手插在口袋里然后靠坐在箱子上说道:“行,那就再等一会” “呵呵,草”中年用夹着烟的手指指了指他说道:“我都答应给那小子托底了,你这不是让我言而无信么?我可不是被你激的啊,说明白了,我他妈是想做个言而有信的人” “哼,哼”靠在箱子上的男人随即把右手从口袋里拿出来然后用脚尖插进箱子底部一挑,那看起来似乎颇重的木箱居然被他一脚尖就给挑了起来然后他同时一弯腰就单手把箱子放到了后背上:“一人一段路,你先打开出口过会下去后你再来背着” 七七咽了口唾沫,茫然的问道:“蓉蓉姐,这,这都是什么人啊,这两天怎么咱们两个碰见的一个比一个怪呢” “这世上,有太多我们所不了解的东西了”蓉蓉感慨着说道。 就在酆七七和蓉蓉对自己这两天的所见所闻有点没想透的时候,远处忽然响起了一连串的驼铃声,渐渐的地平线上一个驼队缓缓走了过来。 十几匹骆驼迈着四方步喘着粗气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进在沙漠中,每头骆驼的驼背上都端坐着一个人,全都穿着白色长衫,为首骆驼上那人长的非常仙风道骨,一缕长须垂到胸前,眉毛洁白没有一丝杂色,身后插着一杆佛尘正随风飘动,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飘逸。 驼队的人到了两个女人近处之后除了为首的那人没有下来,其余十来人纷纷跳下骆驼跟恭敬的站在两旁。 “唰”那人轻轻一撩白色长衫,身子十分轻盈的似乎从驼背上飘下来一般,轻轻的落在地上,无声而又无息。 那人伸手捋了下胸前的长须,淡淡的说道:“已经进去有些时间了,动作快一点” “七七,我们好像又出现幻觉了” “嗯,我肯定是还晕着,没醒过来呢” 地宫顶层。 和这种僵尸对敌,有个优势也有个坏处。 优势就是僵尸出手全无招式,只凭肉身强度硬抗甚至都不懂闪避,就是一味的横冲直撞,而坏处就是僵尸十分抗揍一般的手段根本对付不了,可一旦他爪子或者獠牙伤了你见了血,那妥妥的就是无解了,要是没有强力的后盾支撑人基本中了尸毒之后就是个死。 第五百三十五章何其悲催 天下武功并不只是唯快不破,唯坚同样也是不破的。 僵尸皮糙肉厚,甚至一般的法器都无法攻破其防御,李秋子手中的桃木剑就是龙虎山的法器,被掌教曾经祭炼许久,乃是镇派法宝之一但也只是能勉强的在僵尸身上捅个窟窿,效果稍微有点差强人意。 向缺已经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了自己的半截断剑上,这把破铁片子要是不行那他也没辙了。 李秋子在前仗剑而行向缺落后一步,半截铁剑太过短小如果他近身和僵尸遭遇恐怕一疏忽就得被对方给抓伤。 “当,当,当”李秋子手中桃木剑,剑剑劈中僵尸身上声声清脆响声过后甚至崩出了一串火花,而僵尸果然毫发无伤。 “唰”向缺转身绕开两人,在李秋子和僵尸缠斗的时候,抽冷子很突然的挥起手中铁剑划向僵尸后背。 “噗嗤”一剑划过,衣服破裂后随即一道口子出现在他的背上,皮开肉绽血肉外翻浓稠的黑血顺着衣衫开始往下掉落。 似乎感觉到了疼痛,僵尸不管前方的李秋子直接挥手向后扫了过去,向缺猛的一低头堪堪躲过一击之后,李秋子反应极快的扬起桃木剑十分精准的捅在了向缺划出的那道伤口上,桃木剑的剑尖顿时涌出一团极其纯正的道家元气,道家之气,正气凛然至阳至刚,顺着伤口缓缓的注入到了僵尸的体内居然让对方的眼神出现了极为短暂的涣散。 向缺转头对曹善俊说道:“想办法击伤他,这家伙一旦被破开防御就会露出致命伤,他似乎极其害怕阳刚之气” 曹善俊抿着嘴嗯了一声,甩出佛珠再次吟唱不动明王菩萨经,一轮光晕闪出后瞬间缠绕向了僵尸,然后猛的一收迅速将其捆绑的紧紧的。 “看什么,还不快点动手”曹善俊冲着发楞的赵礼军叫嚷道。 同时,密室内道气迅速恢复的张守成将手按到了最后一颗灵石上,当天地灵气涌入石中之后逆天改命的风水法阵中,所有被灵石勾连起来的线条顿时好像活了一般,串通起来后一道道流光溢彩在灵石和线条之间快速流动起来。 “轰隆隆······”瞬间,密室猛然颤动起来,其力道之大居然让人险些站不稳了。 向缺,赵礼军,苏荷和曹善俊还有昆仑派的年轻人豁然大惊,同时都意识到也许是大阵被催动了。 “妈的,快点,不然我们白忙活了一番,都给别人做嫁衣了” “哈哈,哈哈哈”张守城得意的仰头大笑:“成了,成了,法阵果然被催动了” 张守城拄着双手喘了几口粗气之后缓了缓,随即双腿盘膝坐在法阵之中,但同时他的一头黑发顿时有半数开始泛起了白色,没过多久超过三分之二的头发全部由黑转白,而他人则是虚弱的连身体都已经似乎无力支撑了。 张守城为了用道气激活灵石,吃了一颗天师教传下来能有几百年都未曾有人使用过的还魂转生丹,此丹药的炼制方法早就已经遗失不知多少年了,整个天师教也不过才十六颗而已,吃完之后能在瞬间就将自身潜力全部激发,达到最巅峰的状态,这一点和刚才昆仑派的老者那一手撒豆成兵有点类似,但同时也有一个毙命,就是激发潜力过后人就相当于是被透支了生命力,不但折寿身体机能也会受到极大影响,所以轻易没人敢动。 这丹药是张天师给张守城保命用的,曾经慎重的提醒过他不到性命攸关的时刻千万别吃,而这一次张守城不是为了保命,而是为了改命。 如果能逆天改命成功,那吃了丹药过后的副作用一定能全部弥补回来,这个账当然值了。 张守城虽然颓然的倒在了地上,连喘气都挺费劲,但他也心满意足了因为大阵已经运转,只要他在里面躺着不动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也能改命成功。 张守城心满意足的睁着眼睛,咧着嘴角,感觉这一刻是多么的美好,天道气运他没得到遗恨许久,此刻能被逆天改命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但忽然,张守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因为眼前居然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片阴影,一张婴儿肥的脸蛋子凑了过来和他面对面的四目相视。 胖脸呲着牙,笑的很是开心。 张守城眨了眨迷茫的小眼睛,顿时懵逼了:“我草你么的,这是什么玩意啊” “傻逼你骂谁呢,晒脸”胖子一撇嘴,但可能是嘴撇的有点大了口水居然顺着嘴角就落了下来。 “啪嗒”一抹非常浓稠的唾沫拍在了张守城的脸上,一股掺杂着葱姜蒜和羊肉的味道瞬间从鼻子里涌进他的脑中。 “你,你怎么在这?”张守城茫然的问道。 “你在这,我就为什么在这了”胖子抽回脑袋然后用腿踢了踢他的身子呲牙笑道:“你好像不能动了?咦,真的动不了啊” “你要干嘛?”张守城有气无力的问道。 “哥,你猜呢”胖子一弯腰,伸出右手一下子就拽到了张守城的脚脖子上。 “你,你到底要干嘛”张守城都他妈要哭了,自己居然被半倒立的给拉了起来。 “走啦,我给你换个地方躺着,这里风水不好”胖子像拉一条死狗似的,把张守城从风水阵里给拉了出来,然后一路拖到角落里。 “我草你么的,你给我松开”张守城顿时感觉到一种犹如五雷轰顶般的悲哀,自己眼看着就要被逆天改命了,但他妈的鬼知道哪居然冒出个胖子出来,把他从阵里给拖了出去。 张守城的悲催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经此一事再加上观皇陵那一回,两次事件过后张守城这个人的性子变的已经有些魔怔了,渐渐有入痴呆的行列中的迹象了,往后好几年的时间张守城就是走路的时候碰见任何一个胖子都会条件反射般的把裤裆给夹紧了,胖子已经成为了他心里的一个魔障。 张守城的悲催,是一种嗨到极点了的悲,每次都是眼看着要成功的时候被人横空出世给截胡了,这种悲催谁人能够体会能够了解呢。 “啪”胖子把张守城扔在地上后,抬起鞋底照着他的脸就踩了过去:“你都这逼样了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呢,揍你个半身不遂得了” 第五百三十六章托底的来了 密室之外,向缺和李秋子对付僵尸还算是能稳占上风,但曹善俊和赵礼军他们这边可就相对有点吃力了,基本上全靠和尚一个人撑着。 “妈的,再不拿下这两个家伙,黄瓜菜都凉了,这么被拖着我们不是白来一趟了么”赵礼军阴阴的盯着两边的人,忽然给苏荷使了个眼色低声说道:“苏荷,我待会会往门那边悄悄挪过去,你想办法抽出去,找机会靠近那扇门,我们能拦的住片刻你就有很大的机会钻进去” 苏荷愕然一愣,轻声说道:“你什么意思?那你们怎么办?” “凭什么我们在这边拼死拼活的让张守城那个家伙捡便宜,你进去之后绝对不能让那家伙改命成功,如果实在不行有机会的话你就自己改吧”赵礼军咬了咬牙,说道:“别犹豫了,现在不是讨价还价的时候,你准备着” 苏荷神色极度复杂的盯着他,赵礼军可以为了观皇陵的天道气运而自私的置曹清道生命于枉然,在楼兰地宫他却自私的要成全自己,这种男人你说得怎么来评价他? 苏荷顿时处在了一种矛盾的感动情绪中,这种情感甚至让她无法分清赵礼军所谓的自私到底该如何去评价。 “走吧,我们拦着”赵礼军和苏荷同时背靠着两扇门的时候,他突然腾出右手猛的一把推向了苏荷,想将她送入门内。 但这时谁都没想到的一幕突然发生了,走廊尽头快速的冲过来两道人影,并且速度极快的朝这边跑了过来,令人惊奇的是其中一人的背上居然背着一个巨大的箱子,长度甚至已经超过了他的身体。 “旁边闪一闪······误伤算你倒霉”背着箱子那人突然将背上的木箱抛了起来,随即他闪身躲到一旁,跟在他身后的那人突兀的抬起右脚,脚掌势大力沉的踹向了木箱。 “嗖”一股劲风划过,木箱掠过一道残影笔直的撞向了其中一头僵尸。 “砰”巨大的力道像一发出膛的炮弹狠狠的撞到了僵尸的身上,并且带着对方径直撞向了身后的墙壁。 “轰”一声巨响后,木箱四分五裂,一个长有两米的青铜棺材凭空裂了出来,那头被撞了个正着的僵尸居然被生生的挤压碎了全身所有的骨骼,皮肉绽开顿时毙命。 “唰,唰”那两道人影没有任何的停顿,迅速朝着另外一头僵尸奔去,其中一人在奔跑时身子就腾空而起随后脚尖踢向了僵尸的胸口上,一脚就把对方给踢的“蹬,蹬,蹬”连退几步,而和他并驾齐驱的那人则是忽然收住脚步,凭空伸出一只右手朝着僵尸的方向隔空抓去:“定,三魂七魄······禁锢” 僵尸的身子居然很诡异的突然一紧,在退后之时还没站稳呢就似乎被一股极大的力道给抻住了。 “唰”那人皱眉朝着愣神的向缺说道:“看什么呢,用你的断剑插进它的胸口” 向缺咽了口唾沫,手持半截断剑转身后一剑奔着僵尸胸膛心口处挥去,“噗嗤”断剑长驱直入,一剑到底。 “吼······”僵尸仰天长啸,獠牙上渗出了一丝黑色的血迹,向缺左手一伸掌心处腾的一下冒出一簇三昧真火然后被他随即甩手一扔撞向僵尸张开的嘴中。 “轰”随即,僵尸的身体突然爆出一股黑烟,从体内开始三昧真火迅速的烧了起来,瞬间就只剩下了一抹飞灰。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了,苏荷还没来得及被赵礼军推进门里,其他人还在和僵尸拼命,这突然冲出来的两个人居然瞬间出手就把两头让他们疲于奔命的僵尸给解决了,速度快的近乎眨眼间。 “大师兄······”向缺眨巴着非常迷茫而又无知的小眼神,似乎怎么都没想到祁长青会出现在这里,他随后又看向大师兄身旁那穿着迷彩服脚下踩着军靴的中年男子又愣愣的说道:“这不是我王叔么······你们怎么凑到一块去了” “一身本事都用到狗身上去了”大师兄用手指点了点他,走到两扇门前淡淡的说道:“这么多人就被两头僵尸给拦住了,得其门而不能入,这得蠢到什么地步” “不是,那个什么,你们怎么能凑到一块去呢”向缺一脸懵逼,他无路如何都想不到大师兄为什么会和王爹出现在这个地方,并且两个人还认识,貌似交情上还有点小默契,从刚才动手的情况上就能看出两人彼此之间应该是非常熟悉的,至少肯定是曾经共同并肩作战过的。 大师兄没搭理他,走到两扇门前打量两眼后右手随即就按在了被张守城插入门中的那枚虎符上。 王爹冲着向缺淡淡的说道:“我说来给你们托底,现在你觉得托底不?” “靠谱”向缺呲牙笑道。 “嘎吱”大师兄转动虎符,两扇门随即开启缓缓打开。 向缺,曹善俊,苏荷,赵礼军还有李秋子,昆仑派的青年顿时无语的懵了一逼,实在没想到这扇门能在外部这么容易的就被打开,要是早知道这样刚才和僵尸交手的时候,他们随便腾出一个人来扭动虎符把门打开后谁都能闯的进去了,而不是在这傻傻的拼命了。 “这他妈的······”向缺无语了。 祁上清说道:“眼睛都长到狗身上去了?这扇门上这么明显的痕迹你们居然看不见?” 祁长青这么一说谁都有点回过味来了,门上的虎符颜色和新旧程度明显和其他部位不一样,稍微仔细一下就能看出点不寻常来,可关键的是在刚才那个时候谁有心思观察这个啊。 赵礼军和李秋子叹了口气,随即问道:“耽搁这么久,晚了一步么?” 大师兄斜了两人一眼,说道:“晚没晚,这个机会也不是你们的” “唰”两人同时皱眉盯向祁长青,后者根本就没意思搭理他们两个转而走到那具青铜棺材旁。 向缺愕然问道:“这······不是上次祁连山被老道带走的那个棺材么” 第五百三十七章依旧跋扈 向缺用一种极度懵逼的眼神看着祁长青半天,才缓缓的说道:“大老远的,你把这玩意硬是给抬来了?师兄,我服了” 祁长青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要不是为了你们这帮小王八犊子我至于么” “哎呀,家长的职责是什么?呵护好下一代么,咱们不能拔掉助长但总归得给施点肥浇点水吧?要不你看这帮孩子长的多抽吧啊”王爹靠在墙上语重心长的说道:“行了,差不多到时候了走吧,进去还有正事要办呢” 祁长青背着手,冲着棺材努了努嘴说道:“抬进去”向缺和曹善俊虽然不知道祁长青不远千里抬着棺材跑到楼兰地宫干什么,但多少也能联想到肯定是根地宫中那个逆天改命的阵法有关,为啥这么想? 不是因为棺材被抬了过来,而是向缺知道如今天下真正懂得逆天改命的至少就有三个人,大师兄,老道和师叔余秋阳,其实向缺也懂但以他如今的道行根本操作不来,除非他也能入通阴。 向缺,曹善俊手搭在棺材上刚要抬起,随即大师兄和王玄真他爹两人同时皱眉望向了他们两个刚刚上来的地方。 “还有人来?” “知道消息的人不少,再有人来也不奇怪” 话音刚落,走廊尽头一行穿着白色长衫的人,走在最前面的背后插着一杆佛尘,胸前飘着一缕白色长须,那队人出现后一直站在旁边的昆仑派青年腾的一下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冲着走在前面的人惊喜的叫道:“三叔公,你怎么来了?” 祁长青转头对王爹说道:“昆仑派的” “一帮牛鼻子老道,装他妈了个比的仙风道骨啊”王爹相当无所谓的冲向缺喊道:“看什么看,滚进去” “哎,好叻”向缺一点头抬起了棺材,曹善俊说道:“看着没有,托底的活也不好干啊” 向缺啊了一声,笑道:“不整出点风风雨雨来那能显得出王爹和我大师兄的重要性么,人必须得时刻刷刷存在感才行” 两人刚抬着棺材迈步,忽然从那一行人的后头突然有一把二尺长剑“嗖”的一声飞了出来,然后笔直的插进了他们身前,长剑直没地面一半有余,剩下的半把长剑还在晃动不止。 从对面到这,距离至少有二十来米,一把长剑凭空飞来插入地面如此之深,就光这份力道一般人也办不到。 这一剑要是奔着人来,能将人一剑轻松的穿透了再给钉在墙上。 大师兄和王爹都没动,冷冷的看着那一行人靠近。 向缺略一迟疑,随即抬着棺材继续朝里走,他到不是怕对面那群人而是怕祁长青揍他,一点不带撒谎的,真揍啊,当初在古井观向缺学习道法,要是惹的祁长青一个不顺心了就随手从院里那颗老槐树上扯下一根枝条劈头盖脸就抽他一顿。 那几年,老道总是感慨:“夏天的日子要不好过了啊,连个乘凉的地方都没有了,你看这老槐树让人给揪的,都他妈成和尚脑袋了,全秃了” “踏踏踏,踏踏踏”从这一行人的最后面,有人大踏步的走了过来,和这些人不同的是此人并没有穿着白色长衫而是居然穿了一套非常得体的西装。 纯黑色西装,裁剪很到位,白色衬衫袖口上钉着四颗非常精致的口子,脖子上还扎着领带,他脚下穿着的一双皮鞋一路走来竟然一尘未染上面没沾丁点的灰。 地宫里,其实穿什么样衣服的都有,但惟独这人看起来极为怪异,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此时他该坐在写字楼的办公室里最为合适。 “张师兄······你也来了”昆仑派的青年叫了一声后随即缩着脖子躲在了一旁,眼神都不敢往这位张师兄身上瞄,看起似乎非常畏惧他。 张师兄鼻子里哼了一声,双手插在口袋里踱步到向缺和曹善俊身前,淡淡的看着青铜棺材。 “当年楼兰王即将身死之时,拿出大半财富央求密宗大喇嘛出手为他布置风水大阵来为自己改命,财富没有打动大喇嘛,但是楼兰王却拿出了一副青铜棺材,大喇嘛动心了,楼兰王言明自己如若逆天改命成功,青铜古棺就赠送给密宗,而大喇嘛在见到青铜棺材后直接了当的就答应为楼兰王逆天改命了······”张师兄指了指向缺和曹善俊抬着的棺材,说道:“就是这一幅了吧?呵呵,后来楼兰王不知是何原因改命失败了,从即将身死到立刻毙命,而随后令人不解的是那副青铜棺材也消失不见了,有人怀疑是当时的密宗大喇嘛被迷昏了眼,监守自盗坑了楼兰王一把,也有的说楼兰王命理太驳杂无法更改并且罪孽造的太多,天道无论如何都是不允的,反正有两件事是肯定的,楼兰王改命失败,棺材没了” “张师兄,那棺材我和润叔之前在祁连山的山洞里见到过,当时有个僵尸躺在里面······” “把嘴闭上”张师兄皱眉呵斥了昆仑派的青年一句,转而又回过头来,语气居然瞬间变的温和起来:“据说,想要逆天改命的真正关键之处其实在于这副棺材,和命理要被天机蒙蔽,这两者占其一逆天改命的机会都会非常的大,对么两位?”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祁长青淡淡的回了一句,随即用脚踢了下呆愣的向缺说道:“看什么,还不进去” “他们不能进去”张师兄站着没动。 “呵呵······”王爹斜了着眼睛说道:“凭啥啊,你说不能就不能?奥巴马要说啥不行那还得整两个议会大家坐在一起鸡头白脸的吵一会才能决定呢,怎么的?你长的也不比奥巴马黑,但你怎么比他说话语气还冲呢” “不是我们太冲,而是你们古井观向来都如此跋扈”胸前飘着一缕长须的三叔公从后背拿下浮尘挥了两下后说道:“那副青铜棺材本就是无主之物,谁得到那自然就算谁的了” 第五百三十八章万山之祖 “知道我们跋扈就行了”祁长青居然还非常坦然的点了点头,随即抬头笑道:“之所以跋扈,古井观当年才敢在你们昆仑一剑劈了通天的雕像,如此跋扈你们不照样得放我师父离开么······古井观现在依旧跋扈,怎么的?” 向缺静静的看着大师兄和对方交锋的一幕,他发觉自己就欠缺祁长青这跋扈的一面,哪怕是面对着对方不知深浅的一行人他照样无所畏惧,大师兄和师叔余秋阳的性子比起来前者比较温文尔雅,要论跋扈后者才是鼻祖。 大师兄办事至少还会和你掰扯一下道理,而师叔出面的话全凭自己所愿,自己怎么得劲怎么来,不管面对谁面对什么人,哪怕就是一人一剑独闯阴曹地府他照旧淡然面对。 但以大师兄的性子,这一刻居然嚣张的似乎完全不讲道理,甚至直接告诉对方我就是跋扈了,那你又能怎么的? 昆仑派的那位三叔公脸色“唰”的一下就沉了,随即对穿着西装的男人说道:“博霖,你不是一直想和古井观的人讨教么” 穿西装的男子面无表情的冲着大师兄拱手说道:“昆仑派第四十二代首席大弟子,张博霖” “不用报号要打就快点动手,我没有蔑视你们的实力我又拿什么嚣张跋扈”大师兄依旧背着手仰着鼻孔,霸气冲天。 向缺小声的跟王玄真他爹说道:“不是,那个什么王叔,我俩就这么抬着胳膊都快拧劲了,怎地呀?我俩还得继续锻炼身体呗?” “你俩好像死心眼,让你们进去怎么就不迈步呢”王爹耷拉着眼皮冷眼旁观道:“人多不是道理,动完手再说谁有理” “走吧,托底的人说话了”向缺和曹善俊这一次没犹豫了,抬着棺材就往门里走。 “唰,唰,唰”三叔公一挥手,后面随行的人呼啦一下涌上来四五个,个个手里都拿着拂尘。 “嗖”王爹脚尖轻轻一点,身形飘然而来掠过向缺和曹善俊单手伸出,握拳,随即一拳轰出。 可以很明显的看见,随着王爹出拳的一刹那从他身前开始一道光幕忽然出现然后慢慢扩大迎面撞了过去。 “噗通,噗通······”一连几声闷响,对方的人全都仰面跌倒甚至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反应。 “哼”三叔公一扬手里的佛尘随手一划,那软塌塌的佛尘居然顿时直立起来,就像变成了万千根钢针笔直的奔着王玄真他爹刺来。 向缺扭头看了一眼大师兄那边,老实讲,除了上次在祁连山那回,到现在为止向缺还从来没有见到大师兄真正的出手一回过,他知道祁长青已经通阴,师叔也曾告诉过他,再有几年大师兄的造诣恐怕比他还高,但要说大师兄有多厉害他真说不出来,因为确实没见他出过手。 大师兄和对方四目相对,张博霖随手朝地上一招那把被插在青砖上的长剑突然一阵颤动然后突兀的就拔地而起落在对方手中,随即他右手持剑“唰”的一下横扫而来。 祁长青从始至终依旧背着手,右脚脚尖轻轻的抬起触碰了下地面,身子仿佛被一股清风扶过滑向后方,拉开距离之后,他居然单单只伸出一只手然后非常精准的点到了对方的剑尖上。 “叮”一声清脆响声过后,张博霖手中长剑忽然一弯,而他人则是被逼的退了一步。 祁长青忽然开口说道:“向缺,九字真言剑诀是我教你的,但一直都是纸上谈兵而从来都没有实践过,现在你看好了,我从头到尾给你演示一遍,剑诀对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混账”张博霖咬牙愤愤的骂了一声,对方居然在拿他当练招的靶子? “临······甲藏”大师兄无名指食指微曲拇指压住,中指瞬间暴涨居然变的比平时粗大了一倍还多:“剑出,以道气化形,可突临与敌人身前” “唰”大师兄中指又随即变小,但在张博霖身前却忽然凭空出现一把一指来长的小剑,直冲对方面门。 张博霖扬起手中长剑,用剑背挡在脸前,那把被大师兄用剑气幻化而出的小剑顿时击中剑面之上。 “当”张博霖咬牙硬挺,他的脸上忽然感觉到了一股酸麻的痛楚。 “古井观,年青一代居然也如此之强?” 大师兄继续淡漠的说道:“继续看······临兵斗皆阵列” 祁长青的手速非常快,右手五指不停的变换着一个又一个的印诀,剑气则是生生不息源源不断的由他体内透出,形成一把接着一把的小剑,然后冲着张博霖蜂拥而至。 “前行者临前,剑气朝天浩气长存·····斩” “列阵皆斗兵行,一剑斩长空······杀” 当九字真言剑诀全部被大师兄演化一遍之后,张博霖全程居然没有一丝还手的机会,人被逼的连连后退“砰”的一下撞在了墙上,退无可退了。 张博霖咬牙愤愤的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也让你领会一下什么是昆仑秘术,不然你当真以为天下道门,就你古井观之人可以有嚣张的本钱么” “你来就是了,我接着”大师兄左手背在后面,驻足而立,专等对方出招。 “唰”张博霖将长剑掷于地上,然后猛然咬破舌尖,右手食指沾上一滴精血后隔空迅速闪动,速度飞快的用道气凝聚出一道符咒。 “通天祖师令,西域各脉听旨,我以万山之祖昆仑之巅为名,号令此地龙脉出世······急急如律令” 那一道被张博霖画出的符咒悄然而散,一道强光从天而降然后隐入地面。 “亢”寂静了大概仅仅只有两三秒之后,一声龙吟忽然响彻整个地宫,人人震耳欲聋。 张博霖身前突然凭空冒出一巨大龙首,两条细长的龙须前伸,龙嘴张开后居然能肉眼可见其内喷出一股股令人心颤的龙气。 向缺豁然一愣,之前在杨家祖坟地杨家守坟的那位老者居然在自己祖地召唤出的龙脉都没有张博霖在楼兰古国地宫召唤而出的强悍。 昆仑乃万山之祖,也是龙脉之祖! 第五百三十九章擒龙 昆仑乃万山之祖,中国龙脉的根源,纵观中国九百六十万富源地域延伸而出的十几条龙脉,都是出自昆仑之巅。 昆仑派自何时而建无人知晓,有一传是道派始祖鸿钧当年所建,后来鸿钧归隐消逝之后通天教主才降临昆仑山在此镇教广收门徒的,自昆仑派第二任祖师爷开始昆仑派才逐渐扩大的,但却一直隐居昆仑几千年来从不踏入世俗。 还有一传,据说昆仑派其实就是为了镇守华夏龙脉,保华夏平安的,虽然自古至今华夏无论是内乱还是外敌被入侵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但不管战乱进行到何种地步多么民不聊生,但到最后华夏始终不会破国,自始至终依然是国人当政,直至现在国内天下太平,归根结底最终原因其实就是祖龙龙脉尚在,一直护着华夏不亡国。 传说无人能证,但事实却摆在那里,昆仑派确实很强底蕴深厚存在世间几千年了,就是耗了几千年,这么长时间一直混吃等死的话,实力也不是一般的道派和佛门能够比拟得了的了。 昆仑能有多强,从张博霖不知从何处召唤来的一条龙脉就能看的出来了,巨大的龙首几乎挤满了走廊,长长的龙须探出耷拉在地面上,足有几米长,龙首张嘴后一股龙气喷出,周边修为稍微跟不上的都已经被那股威严震慑的身子发软了。 “你们古井观当年去我昆仑来了个惊艳一剑,今次昆仑和古井观年轻一代相遇,那我就试试你和我,到底是谁惊艳”张博霖轻一抬手,巨大龙首随之也跟着抬了起来。 赵礼军皱眉跟旁边的李秋子说道:“古井观······应该就是向缺的师门了,这个地方你们谁听过” 李秋子茫然的摇了摇头,略微迷惑的说道:“从未听闻过,甚至昆仑派我倒是知道一二,但这个古井观是什么来头耳生的很,我们龙虎山从来没有过有关的记载” “茅山也未曾有过” 苏荷轻声说道:“五千年历史,有过多少佛门道派诞生和泯灭谁又能全都知晓呢,这世间低调的人太多了,宗门也不乏低调且隐世不出的” “亢······”抬起的龙首爆出一声龙吟,一道龙气突兀的奔着大师兄涌去。 第一次,祁长青罕见的第一次露出一副慎重的神情。 向缺拿出半截铁剑说道:“师兄,师叔的断剑······” “用不着,这个层次还用不着我多此一举”祁长青左手背着,右手手指在身前半空中连续频繁点出,一个极其不规则的法阵突然浮现出来,随即大师兄右手就那么凭空一抓,他面前的空间居然发生了恐怖的波动随即一道漆黑的洞口悄然出现。 “唰”涌来的龙气被瞬间吸纳进洞口之中,消逝的无影无踪。 “虚空炼阵?单凭己身道气居然就能随意布置出风水法阵?”张博霖拧着眉头一惊后,脸上不再淡定了,随即他伸出右手猛的在自己眉间一点“唰”一个淡淡的影子从他身上一步迈出然后逐渐成型,幻化出一个和张博霖如出一辙的人型来。 “博霖······你有点过了”旁边长须老者三叔公有些不太淡定的说道:“你什么时候能收敛一下你那发疯的性子,嗯?” 张博霖根本都没搭理三叔公,那道淡淡的身影忽的飘然而起居然隐没在了他身前那巨大的龙头之中。 “亢”龙头再次喝出一声龙吟,而同时巨龙的两眼之中泛出了一丝很感情化的神采。 张博霖将自己的一道魂魄逼出体内和召唤而出的龙脉融为一体,简单点来讲就是两者合二为一了,张博霖让没有任何生命体征的龙脉具备了人的思维方式以此来对敌迎战。 王爹忽然转头对三叔公呲牙笑道:“我要是出手砍了这龙头,穿西装那小子是不就得废了?” “你敢,除非你不怕昆仑派的大举围剿”三叔公吹着胡子吼道。 “呵呵,有人当年去你们昆仑来个惊艳一剑,现在你以为就没人敢了么”王爹抱着手,忽然转身用脚尖踢到被向缺和曹善俊抬着的青铜棺材上,一脚就把棺材给踢到了门内。 三叔公眼神一凛,盯着门内神情闪烁。 “你们滚进去吧,这个层次的交手你们已经没办法再看下去了,对你们非但没有好处可能还会对修为反噬,一口是吃不了胖子的,超越你们层次的交手会让自己对术法的认识有所改变,所以乖乖的进去吧” 王爹随即又对三叔公说道:“你要是敢拦着他们,那我就敢斩了龙头,我看咱俩谁疼” “你威胁我?” 王爹十分不屑的撇嘴说道:“你还不够格让我威胁你,玉虚子来还差不多,我只是不想让你添乱罢了” “亢”龙头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左手还背在后面的大师兄,似乎被对方这副无所谓的态度给激的有点愤怒了,扯着脖子龙吟一声后,猛然抬头,巨大的龙首从天而降笔直的朝着祁长青砸了过去。 一股劲风瞬间刮过,大师兄的衣服被吹的飘然而起,他抬头看着落下的龙首径直朝自己而来后居然没闪也没躲。 “蠢材,这是他能硬抗的么”三叔公略微有点嗤之以鼻的说道。 “井底之蛙,也就只能能看见昆仑山那一片天了”王爹砸吧着嘴贱嗖嗖的摇头笑了。 大师兄抬头怔然望着落下的龙首,眉头只是稍稍一拧后,他背在后面的左手才被抽了出来然后和用手并拢,双手随即猛的向上一抬,两只手非常突然的就跟龙下巴硬拼了一记。 “嘶······”祁长青略微感觉到手臂有点发麻,晃了晃有些发酸的手,晃了两下之后他随即欺身而上主动迎了过去。 “亢”张博霖附身的龙头猛然大叫,感受到了一股从没有过的屈辱,这可是龙脉岂是人力能随便抗争的? “啪”大师兄忽然抡圆了手臂,一下子就甩出一巴掌拍在了龙头上。 “到底是个畜生,反应终归是快不了的”祁上青淡淡的说道。 第五百四十章对决 不是龙头反应太慢,而是大师兄嘴太他妈损了,这条通道就这么大一点面积,硕大的龙头几乎已经把走廊给挤满了,别说祁长青是扇一巴掌过去了,就是吐口唾沫也能喷到龙头上去。 “咳······呸”大师兄还真的唾了一口,不过不是唾沫,而是一口血沫。 刚才那势大力沉的一击表面上看大师兄似乎无碍,但却被反震出了一点内伤,胸腹之处一顿蠕动后涌上一口鲜血来,他本可以硬生生的给压回去的,但祁长青觉得没这个必要反正最后自己总归是要赢的,那还装这个犊子干嘛? “不过如此而已”三叔公捋着长须略微有点得意,祁长青看起来挺凶猛但在他的眼里此刻倒有点像是在装腔作势了。 大师兄斜了他一眼,随即晃了晃脖子“嘎巴,嘎巴”祁长青身上传出两声脆响后,他的身子“嗖”的一声速度极快的直接拔地而起,人陡然离地有近两尺高并且身体非常违反物理规则的从跃起的地方直接蹿了过去。 “啪”大师兄右脚踏在龙首上,这一脚直接让龙首一低头,随后祁长青似乎是被弹了起来,身子刚刚离开龙头升高一点后转而又落了下来再次“啪”的一下用脚踩在了龙头上,接下来大师兄就如在龙首上翩翩起舞一般,每一次右脚踏中龙头身子都会随之跃起然后再次落下,但偏偏下方的龙头却因为个头太大行动不便愣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在它头顶起舞的祁长青,如此一来几次之后龙头下方的地方已经被磕出了一个大坑,而一对龙眼则是有点要冒金星的意思了。 “这厮,玩的真埋汰”王爹在一旁咧嘴笑了。 “唰”踩了不知多少次之后,祁长青忽然从龙头上跳了下来,然后又习惯性的把双手背在身后淡然看去,这时候张博霖才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恢复清醒,他的魂魄附在了龙头上,大师兄一连踹了好几脚,略微让他有点发蒙了。 “吼”龙头仰天长啸,被生生的给惹恼了。 龙首愤而抬起稍稍升起之后猛然突兀的就从口中吐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祁长青轻皱了下眉头后随后挥掌拍看过去。 “砰”没想到这一掌拍中后,那颗珠子纹丝不动但祁长青却被震的倒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墙壁上。 “咳咳,咳咳”一道血迹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祁长青抹了一把感觉胸腹之间被撞的有点酸楚了。 “唰”王玄真他爹提醒了一句,说道:“长青,那是龙脉凝聚多年的聚灵,碰不得” “嗯”祁长青点了下头,随即连连后退好几步那颗珠子则跟长了眼似的追了过去。 “我要是不在你最擅长的领域揍的你抬不起头来,那我又怎么能好好的给你上一堂,古井观之人是如何嚣张跋扈的课呢”大步流星闪躲着的祁长青忽然回头说道:“你看着,我到底是怎么虐你的” 祁长青大踏步的忽然迈开步子和对方拉开距离,随后脚步变得有些漂移起来,人就像是风浪中的一叶小舟晃晃荡荡的如影随形的在通道里挪移着。 “咚”大师兄右脚重重的踏在地上后一声沉闷的动静忽然传了过来。 “唰”龙首一愣略微疑惑的顿了顿似乎感觉到哪里好像有点不妥了,对方一脚踩下去后张博霖突然觉察到自己的魂魄好像微微的颤了一下,不明显,但确实颤了。 “咚,咚”祁长青这一次右脚连续踏出两次,踩在地面上后那沉闷的动静更加透彻了,而张博霖附在龙头上的魂魄则是更加明显的感觉到了那一丝颤动,这一回他脑袋里猛的觉察到祁长青的意图了。 那颗被龙头吐出的珠子被定在了半空中,旋转个不停,原本晶莹剔透的珠子外面在那“咚”的一声之后上面出现了一道微不可查的缝隙。 “混账,敢尔”三叔公恼怒的伸手指着祁长青怒道:“你敢断此地龙脉?犯天下之大忌讳?” 王爹伸手摆了摆,很无趣的说道:“楼兰已经亡国,又何来龙脉之说······断就断了吧” “咚,咚,咚”大师兄脚下踩踏的更加频繁了,右脚不停的变换方位每次变动都会让那龙首中张博霖的魂魄颤动不已。 “唰”三叔公手中浮尘一扬人就要奔着祁长青而去,王爹阴着脸说道:“年轻人的事由不得你插手,你想上的话那就冲着我来,咱俩愉快的玩耍一下” “你哪位?你并不是古井观的人” “王道陵,至于我是谁你还没资格打听,你想出手那我奉陪,至于插手的事你就别想了” 三叔公阴着脸转头说道:“博霖出来,他要断了此处龙脉你若不从龙脉里出来,小心自己被反噬了” “咔嚓”当祁长青再次踏步的时候,从他脚下开始蔓延,一道缝隙直接延伸到了龙头下方随后龙首则是猛的一哆嗦,似乎是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股极大的力道给震了。 “博霖······”三叔公看了一眼龙珠,上面又多了一道缝隙,一丝龙气从里面开始不断的往外泄露,更加暗淡了。 “亢”龙吟响,龙头似乎有点急迫了,张开大嘴想要把龙珠重新再给收回去。 但这时,祁长青哼了一声,猛的扬起自己的手掌然后抬起,手起刀落劈向龙头。 “砰”一掌下落,直中龙头上对方被这一下顿时给劈的向后挪了一段距离。 三叔公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拂尘陡然伸直像一把扫帚似的直奔王道陵扫了过去。 “老家伙,说话你偏不听,这么倔强呢”王道陵不退反进,身子一侧躲过这一下后眯着眼左手屈指一弹,一股劲风“嗖”的一下就缠上了对方拿着拂尘的右手。 而祁长青手起刀落之后,随即一步跨出人就到了龙珠前面,直接伸出大手握在了上面。 “吼”龙头慌了,三叔公大呼:“住手” “轰”祁长青手落在龙珠上后,右脚再次猛的一踏,这一回声音震天响,整个地宫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一阵阵的晃动。 第五百四十一章果实被谁摘 “住手”三叔公声色俱厉的吼了一句,他有心去阻止祁长青,但他前面这个叫王道陵的人强悍的有点不像话了,他只一动对方的眼神就扫了过来警告的意味非常浓。 大师兄手握着龙珠,右脚在地上重重的一踏之后,一股属于通阴强者的道气四处分散,沿着龙脉的脉络缓缓渗透瞬间就缠上了龙头。 如若张博霖不是将龙脉从地下给唤了出来,祁长青就算是想断龙脉恐怕也很难办到,一国之脉运哪是那么容易说断就给断的,如果真能如此轻易就把龙脉给切断的话,亡国的事可能就会一茬接着一茬的上演了。 想断龙脉,必须得几大国师级别的风水大师共同出手布阵,然后和对方耗着,直到哪一方挺不住了最后可能龙脉才会被破,这个时间短了几天长则可能十天半个月都是有可能的,绝对不会在片刻间就分出胜负。 只不过,张博霖将楼兰古国龙脉从地底唤出对敌,让龙脉暴露于人前了并且还把龙脉凝聚灵气的龙珠给吐了出来,祁长青在想下手断龙脉那则是要容易多了,只要切了脉络龙脉自然就会溃散了。 “捏爆他的蛋,长青”王道陵贼笑的说道。 “住手,我们昆仑退出地宫”三叔公沉着脸说道。 “唰”祁长青一回头,问道:“退了?不打算再插一手了?” 三叔公嗯了一声,说道:“你放开龙脉别再出手,这次逆天改命的事我们不搀和了” 祁长青扫了一眼王道陵,对方耸了耸肩膀说道:“人家都低头认输了那咱就别上纲上线了,放他一马吧,那个小子可能是昆仑派这一代着重培养的种子选手,你要是真把他给弄死了,这帮牛鼻子老道估计得追杀你杀到古井观去了” 祁长青嗤之以鼻的笑道:“那他们也得能杀的上去啊” 祁长青将放在龙珠上的手撤了回来,随即那巨大龙头“亢”的一声龙吟后退了一段距离,然后一道影子从龙头之中浮现出来,“嗖”的一下钻进了张博霖的身体中,片刻之后张博霖醒转。 “你们古井观的人果然挺强”张博霖擦了下嘴角渗出的鲜血,眼神盯着大师兄说道:“这一次束手束脚的谁都放不开,下一回咱们再来,到时候生死由命” 张博霖说的还真不是场面话,也不是在撑面子,在地宫里俩人的交锋只能算是初步交手完全没有发挥出通阴强者应该体现的效果,他俩都是压着自己的实力交的手,如果他们真是肆无忌惮的出手这地宫估计都得干塌了那里面大部分的人都将无法幸免,就像当初祁长青去天师教找茬一样,张天师只能出面震慑住祁长青却没办法将人给留下,如果他强制性的要把祁长青留在北邙山的话,天师教总坛差不多得有一半被拆了。 张博霖和三叔公,祁长青和王道陵四人也有同样的顾虑,真要是在地宫里掀个天翻地覆的干起来,下面的这十几号人能有几个活下来? 可能除了他们四个以外,包括向缺,曹善俊,王玄真还有龙虎山和茅山的人全都得被活活的埋在地宫里。 所以各退一步是最好的选择,但最后占了便宜的肯定是祁长青他们,毕竟昆仑派退出去了那剩下的则就都是自己人了。 昆仑派的人黯然撤了出去,龙虎山和茅山的人就顿时尴尬了,你说跟着一起走吧那不甘心可要是不走呢似乎自己又成为了打酱油的角色,能不尴尬么? 向缺这时咽了口唾沫,跟王道陵和祁长青说道:“两位,对方走了后要是使点坏心眼子,把出口堵上或者直接整点炸药把地宫给炸了,咱是不都得在这永垂不朽了,多少年以后考古队的发现了还得把咱们的尸体给当成盗墓的了,骨头渣子上估计都得被吐两口唾沫,你们俩不跟着过去看着点啊” “也就你能想出这么个生孩子没屁眼的主意了”祁长青瞪了他一眼后,无所谓的摇了摇头说道:“放心,他们不敢出此下策的,他能用咱们这几条人命去堵昆仑派的后世么” “走了,重头戏该上演了”王道陵背着手迈步走进密室,几个人随后跟了进去。 “向缺,咱们的事怎么算”赵礼军和李秋子同时看着他问道:“合作还能继续下去么” “呵呵,我说能继续那你们能信么?孩子,别虎了”向缺摆了摆手,眼神扫了眼后面默不作声的苏荷,对方立即就领会了他的意思,却也只是摇了摇头给拒绝了。 赵礼军黯然的叹了口气,这一趟楼兰古国的地宫遭遇到向缺之后到底还是折了,本来他和张守城还合计来着如果在地宫里碰见向缺的话,就借用昆仑派那两个通阴老者之手在这对付他,但谁想到进入地宫后事情的发展完全没按剧本走,那两个通阴的老者一个进来就死了,另一个后来战力全失毫无用处。 这两个通阴的老头纯粹就是个边角料的配角,一点用武之地都没有。 同样都是通阴,但这差距和古井观的人还有那个张博霖来比,实力简直是差的太离谱了。 密室里,棺材板上。 王玄真嘴里叼着一根烟正跟曹善俊闲聊,不远处的墙角下一个人影缩在地上无比凄惨,衣服全都划破了身上都是擦伤,脸上还有个四十一码的脚印子非常的清晰。 向缺挺懵逼的看了一会才算是把对方给认出来,无语的问道:“不是,他咋给干成这逼样了呢?” 王玄真斜了着眼睛笑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货以为自己偷摸进来能玩一手漂亮的暗度陈仓呢,但没想到胖爷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藏着,在最后时刻给予他致命的一击,其实我也没太下多重的狠手啊,可能是他心里承受能力太差,有点受不了即将到手的胜利果实被别人给摘了吧” 张守城,现在确实被打击的够呛,想捡便宜没捡到竹篮打水一场空,到最后逆天改命没改了不说自己还折了至少十年的寿命并且修为大减,他这一回都算是赔到姥姥家去了。 第五百四十二章洗尽铅华 “拖出去吧,在这看他这熊样你不碍眼呢”向缺横了一眼缩在地上的张守城,他现在其实也有心一剑给这货扎死得了,说起来曹清道的死赵礼军占五分责任张守城也得有三分原因,不过现在有正事要办实在不易见血,等倒出空来的再收拾他也不迟。 王玄真从棺材板上跳下来,拍了拍手走过去刚一弯腰顿时把张守城给吓的一哆嗦,眼神相当涣散的说道:“胖子你走开,走开,不要碰我” “乖哈我送你上外面凉快去,你给我老实的不然我还拿鞋底子踩你”王玄真弯腰揪着他的衣领子,拖死狗似的又把张守城给扔到了外面,顺便还把他的三个心腹也给扔了出去。 王玄真回到密室后,很恭谨的把那堆散落的尸骨给搜罗到一起,然后用下面的龙袍给包裹好放在角落里,恭恭敬敬的冲着尸骨行了一礼,这是作为最顶尖摸金校尉的职业操守,他们这种人但凡碰到这种帝王墓或者一些曾经名垂千古的历史大人物时都会发自内心的行礼,保持着一种恭谨的态度,这是出于对历史的尊重和对帝王的敬仰。 摸金校尉不是盗墓贼,两者最根本的区别就是前者是有条条框框来约束的,职业素质非常高,而后者只以利益为重,全无操守。 “咣当”青铜棺材被抬过来放在了法阵中间,棺材盖被掀开里面空无一物。 向缺是第二次看见青铜古棺,第一次他在祁连山的山洞里见到那头尸王带着伤钻进去后再出来就痊愈了,大师兄和王爹不远千里把棺材送回地宫,这是第二次碰到了,第一次他没机会仔细观察这一次近距离观望后才发觉,青铜古棺原来还挺别具匠心的。 青铜棺材并不是平面的,一般的帝王棺应该雕刻着帝王像和江山社稷图,也有的会雕刻佛门或者道派的鼻祖,最主要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保死后平安,和展现自己的身份地位。 普通人家的棺材上则会刻画着仙鹤或者祥云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但这副青铜棺材上却没有雕刻这些东西,棺材四面每一面都刻画着一个风水法阵,法阵十分繁琐,向缺扫了几眼之后居然全都不识,以他对风水阵法的认知都没有认出来,那就表明这些阵图要么是从来没有见过天日,要么就是太过玄奥常人根本无法参悟,然后久而久之的就失传了。 “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楼兰古国地宫能够逆天改命这件事了”王玄真拍了下棺材板,皱眉问道:“几年前,大伯就让我去祁连山取这副棺材,当时我就组队又叫了两个摸金校尉去,被咬了一口后我给大伯打电话你就来了” 向缺挺无语的说道:“你们太坏了,祁连山上老道直接就把棺材给带走了说日后有大用,我去······搞了半天你们啥都知道,就我们几个小的被蒙在鼓里了呗? 向缺和王玄真的智商都有五颗星以上了,两人没一个是痴呆傻缺型的,很多事当时发生的时候可能让他们云里雾里的不太清楚,但当事件再往下走的时候很多线串联在一起之后他们顿时就能全都回过味来了。 “当年,楼兰王逆天改命的时候,一共选择了五个贴身侍卫作为守陵人,这五个人都是皇家子弟属于楼兰皇室的直系绝对的忠诚,但没想到的是其中一个人早就暗藏了祸心,当楼兰王逆天改命的时候居然把这副青铜棺材给偷了出来然后带到祁连山上,妄想自己也能逆天改命,但可惜的是他到底还是棋差一招没有改成,最终也导致楼兰王功败垂成”王道陵指了指墙角的那堆尸骨,唏嘘的说道:“楼兰王雄心颇大,跟秦始皇也不乏多让了······” 历史上这两任帝王都想逆天改命,但最后全都功亏一篑,徐福带着五百童男女出海寻仙一去不回,楼兰侍卫包藏祸心暗中偷走棺材,可以说这两个地方最后都是输在了自己最信任的人身上。 “无论怎么折腾你们,但最后的好处肯定也全都落在你们自己身上了,知足吧”王道陵踢了踢旁边的棺材,说道:“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人想要逆天改命但最后却都功亏一篑了,能成的人少之又少,不能成的人皆身死,向缺你知道古井观为了能为你逆天改命谋划了多少年了?从你上中终南山之后的第三年就已经在操作这件事了,如今总算是见到点眉目了” “唰”向缺先是木然一愣,足足迟疑了能有半分钟眼神才落在大师兄身上,向缺抿着嘴咬牙说道:“师兄,我上山之后没过两年你就出山了,当时我问老道和师叔你去了哪他俩死活都不说,后来前段时间我出山后四处打听你都还是查无音讯,这些年你一直都在······为了我而四处奔波么” 大师兄嗯了一声,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百鬼缠身外加五弊三缺,你这命要是不改二十五岁那年铁定你挺不过去的” 向缺咬着嘴唇,眼睛发红,声音哽咽的说道:“七八年了,师兄辛苦你了” 向缺上山后第三年,大师兄无缘无故消失始终都没有一丁点的消息,如果以祁长青的本事他下山后就进入风水阴阳界不需多久江湖上就该有这么一个强悍的人横空出世的消息了,但一连多年祁长青这个名号都没有响起来过,这件事让向缺十分诧异和不解,现在他明白了,原来这些年大师兄一直都在为了他逆天改命而四处奔走着,根本未曾踏入过风水阴阳界里,所以自然没有这么一号人。 祁长青表情十分淡漠的拍了拍向缺的肩头,说道:“你叫老头为师傅,叫我大师兄,你的事我们不为你出头做主那你说得谁来?” 王胖子这时忽然插嘴说道:“爹,离开王家莫不是你也是这个原因?” 王道陵叹了口气,说道:“杨公风水的走向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我要是不想办法把你的命给改了,说不上再过多少年王家也得沦落此下场”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很多让向缺和王玄真不解的事都已经明了了,可以说两人心中的疑惑和不解居然全都是围绕他们两个为中心而发生的。 最终结果,就是逆天改命! 第五百四十三章地宫,真的成为了地宫 沙漠午夜,接近凌晨。 两个渺小无助的身影很可怜的靠在一辆车轮胎下昏昏欲睡,两道人影互相搂抱着,酆七七和蓉蓉已经在楼兰废墟里等待了许久,最终终于挺不住了才抱在一起勉强睡了过去。 这一天让她们两个姑娘好像过了一个世纪,这一天经历的事略微有点颠覆了她们前二十年的人生观,从那个海市蜃楼开始两个并不是蠢笨的姑娘就觉察到,她们似乎是看到了另一个不同的世界。 许久之后,沙漠冷风渐起越是到凌晨沙漠的温度越是低的让人有点难以忍受。 “嘤咛”一声呻吟过后,酆七七和蓉蓉同时从睡梦中被冻醒了,两人茫然四顾的看了看,眼神随即盯到了不远处的那一片楼兰废墟上。 “哗啦啦”忽然,废墟中间部位有流沙流动的声音传了过来,没过多久一道人影毫无征兆的从地底蹿了上来,紧接着又是一道人影,一连出现好几个人影后对方才朝车子这边走了过来。 “蓉蓉姐,蓉蓉姐又有人出来了”酆七七紧张兮兮的拽着旁边的蓉蓉。 自从天黑之后,那个古城废墟的中间地带就不停的有人从里面冒出来,最开始的时候是一群穿着白色长衫的人,上来后一言不发牵着骆驼就走了,再往后有两男一女又从里面出来,然后上了一辆悍马把车开走了,现在上来的则是第三批人。 “向缺,之前我曾告诉你方便的时候来京城找我一趟,你尽快过来,明白了么” 向缺讪笑着说道:“大师兄,琐事太多有点忙,这回没啥事了我尽快去一趟,不过你给我交代一下让我去京城干啥啊,一直不是说我们这种人最好少进京的么,麻烦太多” 一直以来,风水师都有着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据说就是不能随意进京,当然了也不是说真的不能去京城,而是风水师进京后你必须得老老实实的呆着,假若你是去游玩或者访亲看友那没事,但风水师进京要是根本身职业有关的话那就另外说了,好像是得被有关部门给约谈的,这条不成文的规定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反正是自从建国之后那些修为层次较高的风水师之间就都知道了这件事。 京师是一国之都乃是国之重地,这里有着太多的忌讳和不许,京城的风水牵涉着整个国家脉络,一旦出现异样国家必然会受到影响,所以有风水修为之人进京多多少少都是会被限制的。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总之我让你去你方便的时候过去一趟就是了,到时候联系我” 向缺嗯了一声,王玄真随即问道:“爹,那你干啥去?” “我回王家一趟,有些事我得和你大伯处理一下,至于你就随意处置吧,要跟向缺在一起那你们就一起去京城,如果不去的话就回南京接上杨家的那个丫头去东北一趟,过段时间我也得去见一下杨老太爷” 王玄真眨着非常无知的小眼睛,问道:“不是,你去干啥啊?” 王道陵斜了他一眼,说道:“家长见面,这个时候不得双方父母出场了么,怎地?你俩打算私奔啊?” “我······那个什么,这事就板上钉钉必须得成了么?”王玄真一哆嗦,隐约意识到自己好像要告别单身了。 “你要后悔也行,前提是你把那个姓杨的姑娘给搞定了” 王玄真悠悠的叹了口气,咬牙说道:“行啊,我一脱离江湖,江湖上少了我的传说也算是幸福了不少姑娘,我就当是舍己为人了吧” 几人回到车旁,酆七七和蓉蓉紧张兮兮的站了起来,眼巴巴的看着他们,王道陵和祁长青交代了两句之后上了福特猛禽然后就离开了。 “胖子,向缺,小和尚你们总算是回来了”酆七七咬着嘴唇,祈求着说道:“你们再不回来我和蓉蓉姐就得死在这了,又饿又冷又害怕的” 蓉蓉顿时急不可耐的拉着向缺的胳膊问道:“你们是不是找到了楼兰地宫的位置,就在这下面是不是?” 蓉蓉的话刚说完,祁长青和王道陵开着福特猛禽路过那片废墟之后地面顿时传来一阵颤动,紧接着晃动感越来越强,似乎隐约像有地震发生似的,没过多久在一片轰隆声中那一带突然出现了大面积的塌陷,紧接着四周的流沙开始不断的流入地下,这番异动持续了很久之后才逐渐消停下来。 楼兰地宫时隔两千年之后被人发现,但仅仅只被发现了不到一天的时间,整座地宫在顷刻间彻彻底底的被埋入了地下,王道陵和祁长青在离开之际,出手毁了地宫,让楼兰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这个地宫里埋藏着太多的秘密,还不如干脆的彻底的让其永远也别见天日了。 至于什么考古成就历史见证一类的,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向缺伸出拇指朝后面指了指,说道:“喏,是在下面,不过想要挖掘的话可能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不行,楼兰古城这个有着两千多年的历史谜底必须得揭开,咱们马上回南京我要告诉我爷爷,让他组织队伍过来勘探,如果能证明楼兰古国确实是在下方的话,这肯定是能震惊全世界整个考古界的” “那随便你了,祝你们好运” “哎,这几个家伙怎么办啊”王玄真指了指被提上来的张守城和他的三个手下:“能把他们拖出来不至于被活埋,我觉得就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说呢” “还能咋办?扔这得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们自求多福去吧”向缺拍着一辆悍马说道:“这车里也就能坐五个人,你说把他们往哪放?电话扔一个,水留下点就行了” “咱们现在就回南京呗?飞机吧,可别火车了” 向缺皱眉问道:“你急啥啊” “我找杨大小姐去啊,我打算以两天一盒避孕套的速度跟她把感情稳定了,你看我爹都打算要上门提亲去了我这还没进行下一步呢,只有把事办了我们爷俩才能掌握主动权,不然提亲的时候可是很容易被女方拿住的,明白么” 第五百四十四章俊俏小生 三天之后南京。 向缺在陈夏的别墅里呆了两三天没有出门,刚刚被逆天改命剔除了百鬼缠身和五弊三缺他至少得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把自己的身体给梳理干净。 自从那天从沙漠里楼兰地宫出来后,身体里的这两个麻烦被清理干净他就感觉修为的瓶颈有了一丝松动,特别是魂魄好像被洗尽铅华了一样,要比之前感觉干净了不小,简单点来讲就是更上一层楼了。 这是一个质的改变,犹如一潭污水被净化了一样。 “等老曹出生,天道气运他收一分我收一分,应该就能彻底告别凝神了······”向缺打开房门走出来后,正好撞见低着脑袋出来的王玄真。 自从回到南京后,王胖子就和杨菲儿住进了陈夏的别墅里,曹善俊也住了进来,不过这货早出晚归的根本不知道在干啥,人就跟幽灵一样,向缺早上起床看不见他的人影晚上吃完饭睡觉也没见他回来,十分的神秘莫测,不过据王玄真说这家伙铁定是有情况了,因为第一天曹善俊出门的时候管王玄真要了一千块钱,而第二天他又管杨菲儿要了两千。 “我就服了,你说一个和尚得是什么消费水平啊两天花了三千块钱,他去拜佛拿钱当烧纸了么”在第三天的时候曹善俊又来要钱时,王玄真有点要抓狂了。 “胖胖抬头,这么羞涩呢”向缺挺诧异的,王胖子一从房间里出来就耷拉着个脑袋,走走道的时候还差点撞墙上。 “啊,没事,我下去整点水”王玄真低着头说道。 “不是,你好好走路不行么,低着脑袋干啥啊,前面就是楼梯你看着点,身上肉多也不能这么玩啊” 王玄真脚步一顿,迟疑了一下后脑袋还是抬了起来。 向缺一看顿时懵逼,这货的脸上全是指甲印子红通通的,从额头开始到下巴上一条挨着一条的,十分规整,你就是把脸送到韩国去整容估计都整不出这个效果来。 “······”向缺无语了半天,问道:“啥也别说了,杨大小姐这是又给你上私刑了吧” “撒谎儿子的向缺,你看着今天晚上睡觉我说啥都得把她指甲给剪下去,指甲盖子绝对是夫妻感情最大的杀手,挠人太疼了不说关键还不爱消下去,这都三天了,足足三天还这么明显你说这得让我咋出门啊?”王玄真憋屈的含着眼泪,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架势。 “这,原因是啥啊,咔咔的就是挠么?总得有点原因啊”向缺愣愣的问道。 王玄真咬着嘴唇寻思了下,说道:“我回来不是打算以两天一盒避孕套的速度和她增进下感情么” “没成啊?失败了后要用强,然后她还手了呗” “成了一半”王玄真憋了半天,才说道:“套买了,不让干” “不让就不让呗,挠你干啥啊” “关键是她还勾搭你啊,你说不让就不让呗但她偏偏晚上还和我往一个床上躺,说喜欢靠着我肉肉的感觉,大哥就她那个胸围靠你你不蒙啊?我都服了,开始我还能冷静的被她搂一搂抱一抱,但几分钟之后一点不撒谎的,我盖的那个二斤多沉的羽绒被都被我给支起来了,你说我得遭多大的罪啊?”王玄真咬牙切齿的说道:“后来趁着她睡觉,我寻思把事给办了吧但没等提枪上马的她就醒了,然后给我咔咔的一顿挠” “你也是活该,非得跟她躺一起,分房不就得了么”向缺无语的摇了摇头。 “我不是寻思躺在一起了潜移默化下,也是有可能出现顺手推舟的这个情况么,但没想到舟翻了啊” “哎······”向缺挺同情的摇了摇头,这时屋里忽然有电话响了起来。 电话响了,但门外的两人谁也没动地方,过了半天当电话铃声响到第二遍的时候,王玄真指了指屋里说道:“手机响了” 向缺眨着迷茫的眼睛摇头说道:“我的手机,不是这个铃声啊” 屋里电话响的是和弦的铃声,什么叫和弦音乐呢现在的年轻人可能不知道,因为和弦铃声的历史得有差不多快十年了,最具代表性的两款手机就有,就是老款的诺基亚和摩托罗拉,这两款手机基本已经退出手机市场了,就算是有也比较廉价可能一两百块钱就能买一个。 现在的电话铃声基本上都是唱歌为主,也有用电子乐的,但和弦的已经少之又少了,向缺的手机是陈夏给他买的水果机,铃声就是标志性的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那个。 尽管有点懵逼,但由于电话一直在响呢向缺只得回身进去,然后顺着铃声一路寻找最后在桌子上看见一个老款的诺基亚一一一零的手机正躺在那一边震动一边叫唤呢,十分的欢快。 向缺眨了眨眼睛,拿起手机上面有个名字,叫俊俏小生。 王玄真抻着脖子看了一眼后问道:“你能告诉我,在你的朋友里还有我不认识的,并且还如此不要脸的人么?” 向缺无语了半天,回忆了半天才说道:“活见鬼了,我手机里什么时候存了这么个号码我怎么不知道呢” 向缺认识的人少,手机上能存号的就更少了,就只有不到二十个人,并且每个他都记得非常清楚也知道是谁。 “接吧,难道现在的骚扰电话都这么牛了么,打过来可以自动显示如此不要脸的名字?服了,服了” 向缺接起电话,里面忽然就有人嚷嚷道:“缺哥,过来接我出去······快点的,十万火急的急” 向缺蒙了有好一会,直到电话里的人一再催促他才反应过来:“曹善俊?” “啊,缺哥” “不是,大哥我就想问问你这是作什么妖呢?几天见不到你的人,怎么一打电话就让我去救驾呢” “一言难尽,我在南大呢,你麻溜过来吧再晚可能就得给我收尸了” 王玄真忽然拍了拍脑袋,说道:“想起来了,昨天我看见他鬼鬼祟祟的从你房间里出来,手里好像拿着你的手机,妥了,这个案子破了” 向缺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后果然没看见自己的水果机,再一看桌子上那价值不超过二百块的诺基亚一一一零,他顿时悟了。 第五百四十五章一入红尘不可收拾 南大就是南京大学。 向缺得到俊俏小生的求救电话后就火急火燎的拿着破逼诺基亚从紫金山庄里出来,站在路边打车要赶到南大去,至于为什么要打车而没让王玄真来送呢? 王胖子非常哀怨的指着自己脸上一排的土豆条子苦大仇深的说道:“就我这副尊荣要是出去只能有两个结果,要么是被降妖伏魔的道士给收了,要么就是被人给笑话,你说我还能出的去门么?” 站在紫金山庄门口打了半天也没一辆车停下,没办法这个山庄里的人进出基本都是开车的,除非出租车司机脑袋有屎不然来这趴活一天可能都接不到两份。 “嘎吱”一辆非常低调的黑色帕萨特从外面驶来停在向缺旁边,车窗摇下唐新和脑袋从里面露了出来。 “什么情况啊这是?” 向缺看是唐新和,走过来说道:“出趟门,没车” “王胖子不是在你家住呢么,怎没让他送啊” “他安胎呢见不了人”向缺没好气的说道。 唐新和一愣,扭头笑道:“上来吧,去哪我送你一趟” “嫂子是不在家等你呢,这是不略微有点不太方便呢”向缺假了吧唧的说着手还拽开了车门,一屁股坐在副驾驶上。 “没事,我是提早下班从公司里出来的,正常这个点我还忙着呢,去哪啊”唐新和把车掉了个头,开出了山庄。 “南大,鼓楼校区的那个” 唐新和露出一副了解的笑容,问道:“呵呵,好地方,我没认识你嫂子那时候就爱往那跑,真的,一周七天我有四天晚上是开车趴在校门口的,那是一个能让人颇有收获的地方” 向缺挠了挠鼻子,挺不解的问道:“风景好啊,陶冶情操么?” “风景确实不错,特别是夏天五月份之后到十一月份中旬,中间抛开七八两个月,其余的时候那风景白花花的我是恨不得多长一对眼睛,不然真不够看啊”唐新和颇为感慨的叹了口气,说道:“可惜,自从认识你嫂子后南大那边我已经有些年没去了,再去要是被她给知道了,腿容易给打折了” 向缺略微懵逼了一小会,实在有点搞不明白的问道:“不是,就看个风景嫂子还得动用家法?管的好像有点多了” 唐新和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说道:“女人都容不了这个,别管多大度的女人都是,就算嘴上不说那心里肯定也是记着呢,早晚得找你麻烦,哎老弟,哥和你说啊别看陈夏对你百依百顺的什么事都宠着你,但在这件事上你要是惹了她,你也不会好过的,不见得比我强多少啊” 向缺蒙圈了半天,才问道:“就是看个风景,还涉及到性命这个严肃的问题么” 唐新和扭头看了他一眼,见向缺好像不是在那装糊涂呢:“咱俩说的风景,不是一个风景” 不光南大,基本上全国各个大学门口都有看风景的人,特别是是盛夏来临看风景的人在大学门口都能排成排,有点档次的开车来看,没档次的就蹲在马路牙子上看,两者都是同一个目的,不但想将风景尽收眼底也想拥着风景晚上愉快的入眠。 半个小时之后,南京大学鼓楼校区。 这个季节正是新生和老生报道开学的日子,南大门口的街道上停了一排的车子,有一半是来送学生到校的剩下的那一半则是像唐新和所说的,是奔着风景来的。 低调的黑色帕萨特一头扎在南大校门口,保安挥手一拦示意停车,唐新和直接从抽屉里拿出一块牌子放在了挡风玻璃前,保安一看顿时就楞了随即升起栅栏然后直接放行了。 进入学校后,唐新和又把牌子收了起来,说道:“有日子没来了,这一进来顿时感觉心旷神怡啊,自从你嫂子怀上了你大侄子,我就吃素了,今天借你光来趟南大看看风景,这心情多畅快啊” “嫂子要是知道了,你不得受苦啊” “没事,我就说陪你来的,我跟你说你现在在我们家就是护身符,别管啥事只要扯上你绝对一路畅通” “这么好使呢么?”向缺愣愣的问道。 “呵呵······别低估了你在我们家人心里的位置,老爷子已经不止一次说要我带你去家里吃顿饭见个面了,但你太忙抓不住人啊,得有空了你必须得去一次哈”唐新和说道。 “嗯,妥了这几天比较闲,抽空就去”向缺拿出诺基亚打了个电话给俊俏小生,接通后那边直接埋怨道:“什么速度啊,你这是要来给我收尸么” “别废话,死没死呢,没死就报上你的经纬度,我几分钟就到” “有个小池塘这边人比较多你一来就能看见了,我就在岸边呢” 几分钟之后,唐新和熟门熟路的开到了南大里边的一个小池塘外,但车却没法进去了因为人比较多,围了一圈又一圈的。 除了人多,这里也稍微有点热闹了,手机上的闪光灯咔嚓咔嚓的响个不停,其中还伴随着不少女生的尖叫,还有声嘶力竭的嘶吼声,人群外面还有几伙人拉着横幅,横幅上贴着海报和一对男女的相片。 帕萨特靠边停下,向缺和唐新和下了车后拨开人群朝里面钻了过去。 曹善俊带了一顶挺嘻哈的帽子穿着一身杰克穷死的衣服,正在脸红脖子粗的和一群人掰扯着什么,他对面的状况则是比较复杂了,男女有二十来号,还驾着摄像机和各种器材,一个梳着辫子络腮胡的男人一义愤填膺的正冲着曹善俊对喷呢,还有两个男女站在一旁一脸的不耐。 “剧组,拍戏的”唐新和在旁边解释了一句。 “我真服了,他跟这帮人扯什么呢”向缺走到曹善俊身边,然后又发现沙漠里碰见的那两个姑娘居然也在,酆七七和蓉蓉看见向缺来了后似乎明显松了口气。 得,向缺这下明白了这几天曹善俊早出晚归又是要钱又是换手机的原因在哪了,和尚还俗后红尘之心开始泛滥了,居然瞄上了人家姑娘了。 第五百四十六章泡妞泡出去三十八万 若论骚气,向缺觉得他的团队真是一个比一个出类拔萃,除了王昆仑这人对女色比较不太在乎外,死了的曹清道,王胖子和曹善俊这三位绝对都是骚中翘楚,排名肯定也是不分先后的。 你就看这和尚,才还俗几天呢在沙漠里碰到个姑娘回到南京后就尥蹶子追了上来了,就这骨子认真劲他要是给用到修炼上,佛祖可能都得给他当小弟了。 “你怎么回事啊,我瞅着这是有要干起来的意思呢”向缺冲着七七和蓉蓉点了下头走到曹善俊旁边。 “这帮戏子······”曹善俊刚一开口,对面的络腮胡顿时有点要急眼了,指着曹善俊就说道:“你说谁戏子呢,谁戏子啊,怎么说话呢有没有点素质,在我们这捣乱不说还张嘴骂人,我告诉你我们一天几十万的支出就这么会工夫已经白白浪费不少钱了,你赶紧的给我们赔礼道歉在赔偿损失,不然今天的事没完” 络腮胡跟个泼妇似的手指都要戳到向缺脸上来了,吐沫星子四处飞溅喷的到处都是。 向缺皱着眉头扒拉开他的手说道:“离我远点,身上一股子羊骚味,整个辫子就能装满清贵族啊,说话声这么大,我震的慌” “你······你说谁呢”络腮胡子被挤兑的有点发蒙了,鸡头白脸的说道:“知道我们是谁么?我们是华一传媒的剧组在这拍戏的,知道后面的人是谁么?” 曹善俊和向缺一起眨了眨眼睛,非常茫然的晃了晃脑袋。 “哗······”外面的人群传来一阵惊呼。 “居然连高翔和秦暮雨都不认识,外星人吧” “啧啧啧,最火的鲜肉和最红的女神都他们也不知道,山沟子里出来的么” 络腮胡子抱着双臂冷笑道:“真是有意思,高翔和秦暮雨你们也不认识,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孤陋寡闻,真是好笑” “不认识人还犯法啊”向缺扭头跟唐新和挺懵逼的说道:“丢挺大人了?我感觉人家看我们这目光怎么好像有点跟逛动物园似的呢” 唐新和乐呵呵的说道:“人家名气太大,估计国内上到七老八十的下到刚进幼儿园的估计都听过这两人的名字,真的哈,你一打开电视随便你怎么换台,总能看到他们两个的身影,跟膏药似的甩都甩不开” 你要问向缺道门有几大祖师他肯定知道,问曹善俊佛门有多少个菩萨多少个佛祖他都能给你倒着背出来,但你要问他俩现在谁最红,那肯定不知道。 这是两个从来不看娱乐新闻不看电视电影的人,属于不在红尘中跳出五行外的超然人物。 这个高翔和秦暮雨有多红呢,唐新和说的还是委婉了点,就这两个男女平时都不敢出门,一旦出门就得被人给围上,火的简直一塌糊涂,到哪都得被众星拱月的捧起来。 “别他么废话了,怎么回事到底,你一个出来泡妞的人怎么跟拍电影的干起来了呢,真不省心”向缺懒得知道这两人是谁了,只寻思快点把人带走算了。 “我今天来找七七吃饭,下午的时候呢我接到她了······” 向缺不耐烦的打断他说道:“大哥,能不能挑重点说?讲故事呢” “哦,骚瑞骚瑞”曹善俊挠了挠脑袋,尴尬的说道:“后来我们三个随便逛逛,就走到这边了当时正看见他们在这拍电影,七七和蓉蓉就有点小激动了非得过来围观,那我也就来凑凑热闹呗” 事情其实很简单,一点都不复杂。 曹善俊要泡七七,蓉蓉是护花的,三人出来后本打算决定去吃饭的但没想到走到这边后看见了高翔和秦暮雨在这拍戏,这两个姑娘正好是他们的铁粉二话不说那肯定就得围观啊,看了一会之后曹善俊就忽然横空出世的跳出来让剧组的人别在拍戏了。 “池塘不干净,那个小白脸心术又不太正,这个女人的身上似乎曾经求过什么所以比较容易招邪,缺哥我就问你,到了晚上他们还在这拍戏,你说会不会出事?本着我佛慈悲,我肯定得阻止他们啊”曹善俊言之凿凿的说道。 向缺顿时脸蛋一耷拉,无语的说道:“跟你有个屁事你还慈悲,他们死不死的谁家孩子啊,要你操心?滚犊子,没人管你这烂事自己解决吧” 向缺真挺憋气的,自己巴巴的跑过来救驾还以为是曹善俊碰到什么大麻烦了呢,没想到麻烦是有,但是他自己闲着没事干招出来的,蛋疼的不行不行的。 “哎呀,你们到底怎么的,能不能赔礼道歉啊,能不能赔偿损失啊,我们这一小时几十万上下呢,别耽误了可以么?”络腮胡在一旁跟催生似的,嘴叨叨的没完了。 向缺翻了翻白眼,咧嘴笑道:“对不起,行不?” “损失呢,他耽误我们这么久,损失怎么算” “要钱?”向缺皱眉问道。 “损失,剧组的损失,这是理所应当的,明白么”络腮胡说道。 “多钱”向缺淡淡的问道。 “嗯,剧务,剧务,算账看看咱们损失多少”络腮胡抻着脖子回头喊了两句。 没过多久,剧务过来了,拿个计算机算了算扬手说道:“高翔和秦暮雨是按小时算的,现在耽误了四十分钟两人共三十万的损失,剧组的人员开销加上设备······一共三十八万零一些” “你真牛,大哥管个闲事管出去好几十万,这些钱你自己研究吧”向缺一听脑袋嗡的一声就响了,三十八他有,后面加个万字这是让他割腰子么? 曹善俊很呆萌的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的问道:“抢银行也没这个来的快吧?凭啥啊······” “活该,你这妞泡的真值钱”向缺掏出烟来点了一根,想了想回头跟唐新和说道:“大哥,身上钱有么,借来用用” “真给钱啊?”唐新和都有点蒙了,随即皱眉说道:“不至于,这钱掏的有点没意思了哈,你等两分钟我打个电话,让他们倒给你三十八万都行” “不用,给他掏了就是,这钱我得让他们拿着烫手” 第五百四十七章因为爱情 向缺能被人给生讹了么? 那肯定不能啊,所以这钱现在掏的疼,但是他打算让对方还回来的时候他们得更疼! 唐新和直接给那个络腮胡子副导演手机转账,给的非常的痛快,三十八万零头没收,交完钱后向缺他们四个就走人了,没过多久南大的领导也来了把围观的学生给赶了回去,毕竟在校园里上演追星的戏码那是非常有伤风化的。 “冯导······”秦暮雨忽然开口叫了一声。 “秦小姐,什么事?”络腮胡正查看着手机余额,三十八万已经到账,这笔钱他卡一卡回头至少能有一半落在他自己的口袋里。 “你觉得随随便便拿出三十几万,并且还没和你讨价还价的人,是一般人么?有钱的人,你就是无缘无故的管他要三块钱他可能都得和你算算账,三十八万对方那伙人一点脾气都没有的就给了你,这钱你拿的时候就没多想一想?”秦暮雨瞥了他一眼,觉得人在碰到钱这个问题的时候,脑袋通常都是有些短路的。 高翔拍了下络腮胡的肩膀,说道:“拿就拿了,戏是华一的戏制片人又姓向,你怕什么” “高先生说的是,秦小姐应该是多虑了”络腮胡咧嘴笑了,本来刚才秦暮雨的话还把他给吓了一跳,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但现在一听高翔的话他随即又释然了。 这部电影的出品方和发行方都是国内娱乐圈金字塔最顶层的那么几个,背靠大树好乘凉,他怕什么? “欠一会大哥,晚上我就把钱给你还过去”向缺跟唐新和也没客气,自家大哥不用讲究那么多,人的感情要是能用钱来衡量的话这交情基本上也就到头了。 唐新和无所谓的点了下头说道:“你用钱,就是在后面多加几个零我掏也没事,但给这帮戏子拿出去我觉得有点没啥意思了,你这么好说话挺出乎我意料的哈,你要是觉得不顺心那我打个电话给他们上点眼药水也行,在南京这戏我直接给他们封了也行” 向缺舔了舔嘴唇,摇头说道:“小事,小事,给就给吧,反正这钱他们也捂不热乎的” “你开心就好,我无所谓的” 曹善俊挺哀怨也挺心疼的说道:“三十八万啊,买衣服正经够我穿好几年的了呢” “来,你过来,我跟你探讨下有关人类感情这个哲学性的问题”向缺忽然搂着曹善俊的肩膀就往旁边走了过去。 “你整的这么高深,我可能不太容易理解的上去”曹善俊见向缺脸色有点不太好,低着脑袋小心翼翼的回了一句。 “我跟你说,男和女不是你俩看个电影吃个饭逛个街然后甜哥哥蜜姐姐的叫着没事在微信调个情什么的就会产生爱情了,这也可能是寂寞的产物,爱情是什么?爱情就是你看不见她的时候你会抓心挠肝的难受,不管眼睛闭着还是睁着的脑子里全是她的身影,一天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用五零二胶水把两人粘在一起,她要是有点事你都恨不得自己长一双翅膀飞过来,这才叫爱情,你先给我确定一下自己达到这个地步没有” 曹善俊眨巴着小眼,想了半天后嗯了一声:“你形容的挺贴切,哥,你绝对走进我心里了” 向缺又接着说道:“你有爱情了,那说那个姑娘,你确定她对你也是这种状态么?她主动联系你了么,你俩调情的时候是不是聊到半夜她也舍不得放下手机,而不是聊几句就说呵呵了,洗澡了,睡觉去了什么的,如果是这样那你就是备胎,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眼神,她看你的时候有没有一种想把你深深的看在心里去的眼神,如果有那她对你也有爱情,你俩还能接着往下走,如果没有你这叫单相思” 曹善俊继续眨巴着眼睛说道:“缺哥,你整的是挺哲学我略微有点听不懂,但你看见我的黑眼圈了么?仔细点看,是不非常的明显” 向缺一瞅,你还别说曹善俊要是在稍微化点妆的话都能跟国宝大熊猫拼一下了,至少这脑袋还是有几分相似之处的。 向缺啊了一声问道:“咋回事啊?” “我俩这几天,天天聊到后半夜,这不是没办法么我那诺基亚档次跟不上我就把你的水果手机给换来了,一点不撒谎,这手机要是给我用的话,再有几天我都能给你聊报废了”曹善俊拿出手机晃了晃说道:“看见没有,屏幕都快让我用手指头给戳出窟窿来了,缺哥我跟七七的热乎程度我还用再继续给你描述一下么” “我这话白说了,我还以为你就是下山之后急着约炮憋的慌呢”向缺无奈的叹了口气,没办法了,和尚要掉沟里了,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劝了,在劝他肯定得急眼。 曹善俊搓了搓脸蛋子,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是还俗了,但是呢心还是向着佛祖的,我佛慈悲啊不能诓骗人的,所以我对感情这事你就不用在劝导了,我肯定比你专情,我听胖胖说你身边的女人跟苍蝇似的一个接一个嗡嗡嗡的围着你飞,老向都不是我说你,感情债是最难还的,特别是女人的感情债,你有一个女人的债那还好说,但要多了你得怎么办?你当中国是阿拉伯呢,一个男的可以娶四五个老婆,这是犯法的懂不?你在这么走下去,以后佛祖都救不了你你迟早得被红尘所累,坠入无边阿鼻地狱的,善哉善哉” 向缺楞了,寻思了半天才说道:“这到底是你教育我还是我给你上课呢?” “哎呀,谁也别说谁了,感情这事就不是外人能搀和的,我追我的妞你搞定你的苍蝇,井水不犯河水,ok不?” “行了,行了,算我多嘴,那什么你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啊?” “今天给菲儿姐那要了三千块钱,我打算领七七去吃西餐,看在你不辞劳苦奔波来的份上,那也带你一个吧” “妥了,走起吧” 唐新和没吃饭就走了,回家给媳妇请安去了,曹善俊带着七七,蓉蓉和向缺去了离学校不远的一家餐厅。 第五百四十八章刨根问底 餐厅里,曹善俊和酆七七并排坐在一起,向缺和蓉蓉坐在对面。 “服务生”曹善俊非常fashion的打了个响指,说道:“你们餐厅最拿手的招牌是什么,麻烦你介绍一下” “先生您好,我们这里的招牌菜是俄罗斯的鲟鱼籽酱,意大利的松茸蛋糕还有淞沪牛排味道都很不错” “嗯,一样来一份,先上着吧我们尝尝,意大利面再来四份,那个什么,酒·····红酒,来两瓶” “我们这有刚从法国酒庄空运来的拉菲红酒虽然不是最顶级的那个年份的但也差不了许多,口感还是不错的,您要不要点两瓶?”侍应生露着一脸职业式的微笑。 曹善俊非常装逼的深沉的点了下头,说道:“上一瓶,我先品品再说吧,如果可以那就在点一瓶,我对酒的研究还是非常有层次的,先试试” “好的,您稍等我这就给您下单” 蓉蓉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酆七七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忍住只好坦白说道:“俊俊,你不看看菜单再点菜么?” “餐厅么,无非就是那点菜和酒都在我心里呢,不看也尽在掌握中了”曹善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把菜单拿了起来,扫了两页看见自己点的菜后身子顿时一哆嗦,左手在桌子底下掰着手指头一盘算这三道菜基本上已经把他身上那三千块钱给搜刮的差不多了,还剩五百多块估计喝瓶酒也就见底了,幸亏嘴收的快不然有可能点超额了。 “红酒在后面两页呢”七七轻声又提醒了一句。 “嗯,我再看看”曹善俊故作镇定又往后翻了翻,眼睛扫到酒的价格那一栏的时候,这回不是哆嗦了冷汗唰的一下就冒了出来。 拉菲红酒,八五年年份的单瓶两千八百八! “喝血也没这么贵吧”曹善俊顿时懵逼。 “啪”这时侍应生推着酒架子过来了,带着白手套拿着红酒问道:“我先帮您醒一下,然后再给您起开” “你等一下哈”曹善俊咬着牙,眼珠子转了转后问道:“这酒啥时候生产的啊” “八五年的拉菲” “一九八五啊”曹善军眨着小眼问道。 “嗯,一九八五虽然和八三年的拉菲差了一些,但口感还是不错的” “不是,这可不行啊”曹善俊闪烁着智慧的小眼神说道:“这酒到现在有二十几年了,这不是过期了么?不行,那个什么,过期的酒不能喝你给我退了吧” “······”侍应生憋了半天,良久才说出一句话来:“先生,您真会开玩笑” 一点不撒谎,就侍应生那表情都懵逼到极点了,脑门子上直接蹿出三条黑线来,差点没一头栽过去。 曹善俊斜了着眼睛说道:“什么玩笑啊?八五年到现在可不都二十多年了么,这么长时间肯定过期了啊,我跟你说你们餐厅这么干是不行的,这不是糊弄顾客呢么,现在食品卫生安全查的这么严,要是被有关部门知道了你们就得被严打懂不懂?赶紧拿回去,我就当没看见不然再迟了可能我说不定就得举报了,我这人正义感是非常足的,拿回去吧,快收起来吧” 曹善俊一本正经的摆了摆手,表情认真的不行不行的,侍应生呆愣愣的站在那继续蒙圈。 酆七七叹了口气,轻声对侍应生说道:“这酒我们就不点了,你不是没起开呢么?放回去吧可以么,给我们上一点苏打水就可以了” “好,好的,您稍等”侍应生拖着僵硬的步子走了,一步三回头看着曹善俊嘀咕道:“这人,泡妞没泡明白口袋里的钱包不允许,这下子丢人了吧,今晚你要是能把房开了拿着房卡到我这,我他妈把房钱都能给你报了” 向缺歪着脑袋用手挡着脸:“我草特么的,到此为止吧,下回他再找我吃饭我来我就跟他姓的” 没过多久,带的几样菜和面都上来了,曹善俊和酆七七小声的聊着天吃着七分熟邦邦硬的牛排,向缺拿了一碗面一根一根的挑着吃,没办法这种面条跟打卤面差了不少的味,他真不太得意。 “向缺······”蓉蓉忽然开口叫了一声。 “嗯” “地宫到底是不是在那”蓉蓉拿着叉子停了下来,认真的问道。 向缺看着她说道:“你不是确定了么,就在那片废墟之下” 蓉蓉抿着嘴,想努力的从向缺的表情里看出有没有迟疑的味道:“我爷爷当天就启程带着考古队和历史学家过去了,方位肯定没错我亲自确定的,但是爷爷去了后勘探了两天也没在那一片的地下发现什么地宫,那里似乎有过非常严重的爆炸痕迹” “那可能就没有呗”向缺慢条斯理的说道。 蓉蓉顿时急了,问道:“不可能,那么多人我亲眼看见从那里下去的然后又从原地钻出来的,没有地宫你们到底去了哪” “那就是有呗” 蓉蓉顿时有点激动又有点可怜的乞求道:“向缺,真的,楼兰古国的消逝一直都是世界历史上的一个解不开的谜,如果能在我们手里将这一段逝去的历史找出来,那对整个国家的考古工作和历史鉴定都会产生极其深厚的影响,向缺这不是个人的事,而是整个国家的事你明白么” “集体荣誉感,国家至上呗?”向缺两手一摊,非常坦然的说道:“但跟我真没关系,我跟你说什么叫做历史?一直被掩埋无人发掘的那才叫真正的历史,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那才叫历史,楼兰为何要消逝那肯定是有它的道理的,既然楼兰古国注定要消逝那我觉得就没必要把它找出来,这才叫尊重历史懂么?还有,我顺便提醒你一句那个地方你们最好别随便乱闯,否则会出乱子的” 楼兰古国,在大师兄和王道陵离开之时就给毁于一旦了,并且毁的非常彻底,首先自然是不想让人发现地宫里的秘密,比如楼兰人为何一夜之间死的干干净净,比如楼兰王的尸骸为什么会被损坏,还有那个逆天改命的风水阵,这些都不能让人发现。 除此以外,最重要的一点是地宫里有很多尸蹩一类的虫子,如果这些虫子没死在地宫里还活着的话,那再给翻出来恐怕会惹出滔天大乱的。 第五百四十九章水下有人 几个人吃了一个小时后,就吃的差不多了,向缺扫了眼窗外南大的方向,天刚黑不久时间还早。 “再聊一会,长夜漫漫的时间有都是呢”向缺笑眯眯的说道。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南大校园内池塘边。 “来,下一组镜头,各部门注意了”络腮胡拿着剧本殷勤的递给了高翔和秦暮雨,说道:“两位,下面一场是你们的对手戏,先对下台词我让那边准备准备,一会好了再过来叫你们” “嗯,你去吧,我们在这对一下”高翔接过剧本转头对秦暮雨笑道:“暮雨,那边人少比较安静,我们去那边对两句吧,好么” “嗯,走吧节约下时间也挺晚的了” 秦暮雨和高翔往池塘边走了走,离人群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两人粗略的扫了几眼剧本后开始对台词,几分钟之后高翔伸手搂向了对面的女人,深情的说道:“夏兰,你知道么在我的心里你就像那一潭清澈的池水,碧波荡漾古井不波,却又深不见底······” 秦暮雨十分自然的顺势倒在了他的怀中,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道:“如果我是池水,那我希望你能是水中的那一艘小······” 秦暮雨忽然一愣,眼神盯在池塘上停顿了片刻然后扎了眨眼睛,略微有点迷惑。 就在刚才她说话的时候,忽然看见池水中似乎有一道红色的影子突然闪过。 “暮雨,怎么了?”高翔轻轻的拍了下她的背。 秦暮雨摇了摇头,笑道:“可能是太累,有点眼花了,没事再接着来吧” “嗯,继续”高翔又把刚才的台词说了一遍,到秦暮雨的时候她依旧趴在对方的肩头然后眼睛盯在池水中,这时秦暮雨的身子猛的一哆嗦,并且失声尖叫起来。 “啊······” 这一回,她又再次看见了那道红色的影子,并且看的十分清晰,她很清楚的看见一个女人的影子从池水中划过,而且对方似乎还回头冲着她笑了笑。 那个红色的影子是一身红衣,脸色撒白黑发飘飘,双臂之间似乎还抱着什么东西。 听见秦暮雨尖叫,高翔推开她诧异的问道:“又怎么了暮雨,你今天怎么有点不在状态呢” 秦暮雨摇了摇脑袋,没说话,而是皱着眉顺着岸边的灯光仔细的寻找一个身穿红衣的女人,她觉得那可能是人的倒影出现在了池水里。 “高翔,你帮我看看这附近有没有穿红色衣服的女人”秦暮雨有点紧张的问道。 高翔不解的四处寻摸了一下,然后摇头说道:“哪有,学生早就被学校给赶出去了,这都是剧组的人我不记得有谁是穿红色衣服的” 秦暮雨的脑子里顿时一片混乱,她这次觉得不是自己眼花,而是确确实实看见了那道红色的影子很清晰很明显,如果是错觉的话,一次可以原谅那两次就不可能是巧合了。 秦暮雨无心再对台词了,攥着手四处张望,她想最后确定一下,池水里到底有没有影子。 “暮雨,暮雨······”高翔轻轻的拍了她一下,说道:“很晚了,再不对台词今天我们就得收工了,剧组那边可是会有意见的,你也知道冯导的脾气是不太好的” “好吧,继续,继续”秦暮雨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那道红色的影子,她只能再次断定似乎真是自己眼花了。 “咯咯咯,咯咯咯”秦暮雨忽然唰的一下楞住了,她隐约听到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畅快的轻笑。 “谁在笑呢?” 高翔非常无奈的说道:“这里就你和我,哪有人啊,哪有人再笑啊” 秦暮雨咬了咬嘴唇,认真的说道:“高翔我真听见有人在我的耳边笑,难道你就没听到么” “你一会说有影子出现在水里,一会说有人在你耳边笑,那我能说你是见鬼了么?暮雨我们这是在拍青春偶像剧而不是在拍鬼片,ok?” 秦暮雨忽然一愣,浑身上下忍不住的冒出一层鸡皮疙瘩来,她被高翔所说的那句鬼给吓住了。 “要不咱们回去吧,那边人多去那边对下台词好了” 秦暮雨嗯了一声抬腿就要离开这里,但没想到耳边又传来了那一串刚刚听到的轻笑声。 “咯咯咯,咯咯咯······”笑容清晰而凄厉。 “唰”秦暮雨一把抓住高翔的胳膊,说道:“真的有,高翔真的有笑声啊,你听听看我都已经第二次听到了” 秦暮雨说话的时候嗓子眼里明显已经带着哭调了,抓住高翔的手颤抖的非常厉害。 男人呢,这个时候不表现你说得什么时候表现,秦暮雨是圈子里最耀眼的女人,这些年来不像其他明星那样绯闻满天飞男友一大把,一直都很洁身自好,有传说她背景深厚无人敢潜,也有人说她太有钱不用被人潜,反正不管是什么理由她确实的算是这个圈子里最干净的人之一了。 高翔一直对她垂涎三尺,但绝对不是耍流氓的心态,他是知道这个女人的背景的,所以他是真想实心实意的拿下的,那样他至少能少奋斗二十年。 “没事,我过去看看,你把心放下”高翔拍了下她的肩膀,然后转头就朝着池塘边走了过去。 “高翔,回来吧”秦暮雨出生劝阻了一句。 “没事,就看看,看完你就安心了”高翔边说边走到池塘边,他还挺认真的四处扫了几眼直到确定此时确实没什么影子和小声后,他才转过身故作潇洒的耸了耸肩膀,说道:“暮雨,你看真的什么也没有吧” “啊······”忽然,秦暮雨捂着嘴突然惊声尖叫起来,就在高翔转过身面对着她的时候在高翔身后的水面上,缓缓的升起了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长发披在肩头脸色白的没有一丁点的血色,身上和头发都湿漉漉的不停的往下掉着水珠,手臂上还抱着个梳着小辫孩子。 “咯咯咯,咯咯咯”水里的女人呲着牙笑了,一串清灵的笑声传了过来。 第五百五十章虚惊 秦暮雨捂着嘴失声尖叫,高翔身后的水面上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突兀的就从水中钻了出来,头发湿漉漉的往下掉着水珠,衣服湿哒哒的贴在身上,脸色苍白手里抱着一个看起来似乎一岁左右的孩子。 “唰”高翔忽然感觉身后有一股冷风嗖嗖的从脖子上往衣服里灌,最另他惊骇的还是对面岸边上秦暮雨的表情,那是一种极度震惊,害怕并且恐慌等所有情绪纠结在一起的复杂神情。 人就是这样,尽管事情来的突然,就算明知道身后有状况发生但还是忍不住的想要看个究竟,就像你在前面走旁边有人告诉后面有狗要咬你的时候,你会情不自禁的回头看看到底有没有狗。 高翔转动着脑袋僵硬的回过头,但还没等他看清后面到底是什么的时候,脚边突然传来一股极大的力道人猛的就被从池塘边给拖进了水里。 “啊······救我······救,救我”高翔只来得及喊出一声救命整个人瞬间就被拖进了水中,他伸出双手弯曲手指死命的抓着地面想阻止身子被拖下去,但随即高翔的双腿上传来了一股冰凉的感觉,然后大半边的身子都被泡到了水中。 “暮雨,救我,救救我。” “咕嘟”水中冒起了一串的气泡,高翔整个人都消失在了水面上,水面再次恢复平静同时那个身穿红衣抱着孩子的女人也消失不见了,池塘忽然平静的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只有岸边不远处的秦暮雨捂着嘴久久无声。 片刻之后,失魂落魄的秦暮雨连忙跑到现场,上气不接下气的哭诉着:“导演,冯导,冯导······高翔,他掉到水里去了” 秦暮雨这时候没提那道红色的影子,这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她觉得一旦自己说高翔是被一个穿着红色衣服抱着孩子的女人给拖到水里,这里的人肯定会认为她失心疯了,还不如直接说高翔掉进池塘里会更加的有信服力。 果然,片场的人直接蒙圈了,随即毫不迟疑的连忙呼啦啦的朝着那边跑了过去。 “没事的不用太担心,高翔的水性很好大学的时候还曾经参加过游泳队,就算掉到海里也没什么大问题”说话的是高翔的经纪人说了一句让人挺安心的话。 “嗯,对,对我记得以前看过报道高翔拍水里的戏份时还真没用过替身,那时候确实说他水性挺不错的,这个池塘不大也不深,没事,没事的”络腮胡子点了点头说道。 “不,不是的”秦暮雨有些急切的说道:“他掉下去的时候很突然,一下子就掉进了水里并且我连他的影子都看不见了,水性好的话他也应该浮出来啊” 南大校外,餐厅里。 向缺和曹善俊同时转头看着窗外,南大方向一股怨气忽然直冲上半空,然后停顿了能有片刻后随即又突兀的消失了。 “嗯?缺哥,好像有点不太对头”曹善俊诧异的问道。 “怨气太驳杂了”向缺嗯了一声起身对两个姑娘说道:“走了,送你们回去” 酆七七呆萌的问道:“你们两个刚才在说什么” “没事” “不对,有事你们两个有点古怪”七七伸出手指在曹善俊的腰上一拧,追问道:“说不说?” 女人的好奇心要是上来的话全无道理,不给你刨根问底的整明白那肯定是不带消停的,特别是对曹善俊这种正在泡妞又没有骨气的人来说,反抗的成都基本上都是等于零的。 “池塘那出事了”曹善俊小声嘀咕道。 向缺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这货太禁受不住女人的诱惑了。 四个人出了餐厅后直接返回南大,路上向缺忽然询问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池塘那边曾经发生过什么,嗯,就是稀奇古怪的事?” “没有哦,平时没事我们也爱去那里散步,特别是晚上有很多情侣都去那坐着的”七七茫然的摇头。 “也可能是你们没来这里上学之前” 酆七七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才大二啊,刚来两年谁知道以前有过什么事” “好像是有人投河过”蓉蓉忽然插嘴,说道:“听我爷爷说过,七八年前有个南大的女生被人给骗了,怀孕后男友就把她给甩了,她当时受不了刺激就在那个池塘里投了河,她死的时候和身体被捞上来时骗她的那个男人一直都没有出现,后来又过了一两年,我爷爷也说偶尔有情侣去池塘边坐着的时候会经常看见什么东西,也会听到什么动静,但没过多久校方就出来辟谣了,然后从那之后池塘边就再也没有过什么事了,到现在也呢能有四五年了吧” 池塘边上。 剧组的人到了岸边后见高翔还没露出水面顿时有点急了,经纪人直接喊话下水的一人一千块,找到高翔的直接过万。 剧组里不乏水性好的人,重赏之下至少有六七个人脱了衣服然后一头扎进了池塘里,然后四处分散开始找人,但是找了能有五六分钟之后却毫无收获。 “沉,沉下去了么?”络腮胡惊诧的问道。 “不可能,高翔水性那么好,这个池塘的深度最多不过一米半,他肯定不会出事的,你让人在继续找加钱我翻倍”经纪人也有点蒙了,池塘面积也就相当于一个足球场大小水深不过两米,人掉下去后就算不会游泳估计也能爬上来,但高翔怎么就能没影了呢。 价钱翻倍之后,池塘里的六七个人这次直接憋了一口气沉底去水下找人了,但过了半个多小时后没想到仍然连个人影都没有。 “这他么的······秦小姐,你莫不是眼花了?”络腮胡和经纪人都狐疑的看着秦暮雨说道:“就算人淹死了,这么找也能把尸体给找出来了,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呢” 秦暮雨抿嘴说道:“不可能的,我是亲眼看见他,看见他掉进池塘里的,不会错的” 她始终都没有说出那个身穿红衣的女人,不然这帮人估计可能更不会信了。 “高翔回来了,在这呢”这时,远处有人忽然跑过来说道:“高翔在剧组休息场地那坐着呢” 第五百五十一章阿姨,你看见我妈妈了么 “唰,唰······”好几道目光看着秦暮雨,随即众人什么也没说转而就往片场休息地那片跑了过去。 秦暮雨挺茫然的愣了楞:“他,确实掉进去了啊” 片场,聚光灯下,高翔正手里拿着剧本在那低头看着,忽然看见好几个人围上来后呲牙笑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脸上有花么?” 从络腮胡到冯导再到经纪人和刚才跳河的那几个眼睛全都盯在了高翔的身上,不为别的就想看他身上有没有水,高翔穿的衣服没变还是早上出门时那一套,自然身上也没有湿,汗水肯定是不算了。 从秦暮雨求救到这帮人去池塘前后不过十分钟时间,高翔要是真掉到水里了你就是把他塞到洗衣机的甩干桶里连甩带烘干那衣服肯定也不会是这样的,所以结论就一个高翔根本就没掉到河里去。 “刚才秦小姐说你掉到池塘里去了,然后我们就过去······”经纪人三两句话就把事情交代明白了。 高翔面色如常,摇头说道:“哪有,哪有,你们看我像是掉河里的样么,刚才对台词的时候我突然有点内急就去了趟厕所” 高翔解释的时候,站在人群旁边的秦暮雨则是刻意没有走过去,但她不知道咋的了,离这么远看着却还是能感觉到高翔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阴霾。 “唰”高翔看了眼秦暮雨,笑吟吟的说道:“秦小姐肯定是眼花了,对么?” “嗯,可能是太累了”秦暮雨咬着嘴唇点了下头。 她根本没想解释,也没想刨根问底的追究,自己有可能眼花一次但能眼花到眼睁睁的看见高翔挣扎着被拖到河里么? 除非这是幻觉! “累了,我今天可能不太在状态,到此为止吧,再拍我可能也拍不下去了”秦暮雨直接跟冯导委婉的表示自己不太舒服,没有状态,拍肯定拍不了了。 冯大导演也是无奈,一般的演员提这个要求他一瞪眼就能把人给吓回去,但到了秦暮雨这种天后级别的艺人身上那肯定不好使了,更何况对方的背景他也不敢朝人瞪眼。 “收工,散了吧明天多拍两组镜头把今天的损失补回来”冯导吩咐下去,今天晚上的戏份到此为止了。 秦暮雨随即转头跟自己身边的助理小声说道:“快点去我房间里,把我妈去年在五台山给我求的那个护身符拿过来,越快越好,快去” “秦小姐,您今天不回酒店?”助理挺诧异的,剧组在南大附近包了两层的酒店作为住处,这几天一直都住在那。 “不去了,我去朋友家里住一下”秦暮雨摇头,果断决定今天说什么也不能去酒店住了,不是自己眼花不是幻觉那肯定就是高翔有问题了。 一般的普通人可能碰到这种情况早就给吓瘫了,但秦暮雨多少还算是有点见识的,虽然害怕的不行但努力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而且反应非常快的决定离高翔远一点。 助理尽管迷糊但还是立马往酒店跑去,把护身符给秦暮雨带过来,这是主子,人家说啥她都得听着。 “哎,高翔你脚怎么了”这时经纪人忽然指着高翔的脚底莫名其妙的叫了一声。 黑夜里,昏暗的灯光下经纪人忽然发现高翔走路的时候是垫着脚跟走的脚尖着地,走路的时候虽然看着挺别扭但走的并不慢,并且高翔好像还没有任何不适。 “刚才回来的时候崴脚了,没事的”高翔回过头说完,眼神又阴森森的看了眼不远处的秦暮雨。 秦暮雨忽然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三十来度的高温她忽然觉得浑身都有点发冷了,特别是高翔看着她的时候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非常明显。 “咯咯咯,咯咯咯”忽然间,秦暮雨的耳边又传来了那一串熟悉的轻笑声,她随即一机灵茫然四顾,却没发现那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而是只看见高翔边垫着脚离开边回头冲着他咧嘴无声的笑着。 “阿姨······你看见我妈妈了么” 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看起来一岁左右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秦暮雨身边,正伸着小手拉着她的裙子可怜兮兮的说道:“我找不到我妈妈了,阿姨你看妈妈了么,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长头发,很漂亮的” 秦暮雨慢慢的低下头,看着自己脚边的小孩,脑袋嗡的一下就响了。 “啊!”秦暮雨陡然尖叫起来。 “唰”一声尖叫,瞬间引的旁边剧组的人群都转头看了过来。 “暮雨,怎么了?”秦暮雨的经纪人慌忙走过来询问道。 “琴姐,你看见我身边有什么了么?”秦暮雨眼睛盯着小手拉着她裙子的孩子强自镇定的问道。 “没,没有啊,你问什么呢暮雨” “咕嘟”秦暮雨连忙走到经纪人身边,说话的时候嗓子都带着哭腔了:“琴姐离我近一点,千万别离开我” 这个孩子,正是之前在池塘岸边,她看见的那个女人怀里抱着的孩子,现在那女人不知道去了哪但孩子却来到了她的身边。 经纪人明显感觉到了从秦暮雨身上传来的那股惧怕和恐慌,她非常不解的问道:“暮雨你今天怎么了?” “琴姐,我说的话你信么” “我是你经纪人,跟了你这么多年了,你说什么话我能不信呢” 秦暮雨哭丧着脸,说道:“琴姐,我······我好像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现在就在我旁边,真的,而且那东西还把高翔给拖到了水里” “乖,当然了你要是和我开玩笑那我肯定不会信了,这么多人在这哪有什么脏东西啊,就你看见了?你这几天肯定是累了,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哈”经纪人挺无奈的拍了拍秦暮雨的肩膀,还有点啼笑皆非的意思。 “你别走,今天晚上跟我去朋友家住” “不行,我得回去跟冯导商讨你的戏份,我觉得有几场戏不太适合你,你跟助理一起快去吧”经纪人很严肃的推开了秦暮雨,随后连忙追上了冯导。 但是,看着脚边那正可怜兮兮的孩子,她却说啥都迈不动步了,僵硬的站着一动不敢动了。 第五百五十二章捡个天后回家 “阿姨······阿姨······你带着我去找妈妈吧,好么?”小孩继续扯着秦暮雨的裙子,仰着小脑袋盯盯的看着她。 孩子天真无邪一脸懵懂,但秦暮雨的身上全是鸡皮疙瘩。 “走开,你快走开,别缠着我好么,我又没招你们,快走开吧”秦暮雨哭丧着脸,哆哆嗦嗦的摆着手眼泪都已经在眼圈里转着了。 为什么就没有人信她,高翔有问题,她也真的看见了脏东西呢! “滚!”一道人影这时从一处偏僻的地方走了出来。 向缺背着手,淡淡的看着秦暮雨腿边的小孩说道:“不滚,你可能连滚的机会都没有了” “嗷······”忽然间,抓着秦暮雨裙子的小孩突然咧嘴尖叫起来,随即七窍忽然渗出一大片血迹,伸出小手张牙舞爪的就奔着向缺扑了过来。 “噗”旁边的曹善俊窜出来,一脚就踹在了小鬼的身上,并且十分干脆利索的在小孩飞起后猛的一巴掌扇在了它脑袋上:“我缺哥说话不好使啊,让你滚就滚,再不滚你他妈就没机会了,一个还没成型的小怨灵而已,灭你就是抬抬手的事” “噗通”小鬼被曹善俊一巴掌就给扇了出去,掉在地上后连看都没看直接身子一闪就没影了。 这两人的身上有一股让它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感,小鬼觉得自己要是不跑那等待它的完全就有可能是形神俱灭。 “你,你们······能看见他?”秦暮雨错愕的看着走过来的两个人,有点惊喜和诧异的问道。 “你说呢,大明星”向缺呲着牙笑道:“害怕不?渗人不?我要是你我肯定突突了” 秦暮雨抿着嘴不说话了,她是真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在不久之前这两人还被剧组生讹了三十多万,虽然跟她直接关系不大但毕竟她也是剧组里的人。 “回去吧,别担心,那两个东西今天不会缠着你的”向缺和曹善俊掉头直接走了,临走之前把一个电话号码留给了秦暮雨说道:“拿着,你们剧组这两天可能事比较多,你们要是处理不好打这个电话找我,拿好了千万别丢了哈” “等等,等等”秦暮雨忽然快走两步跟上了向缺和曹善俊,有点急不可耐的说道:“你说它们不会找我?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只有我看见它们了它们一定会找我的” “找就找呗,跟我们有啥关系”向缺两手一摊,挺光棍的说道。 “脏东西好像挺怕你们的,而且你们好像也能处理”秦暮雨咬着嘴唇顿了顿,然后犹豫着问道:“能不能帮帮我” “咋帮啊?” “跟我回酒店······” “打住,良家汉子,你色诱我肯定不好使的”向缺直接打断对方,义正言辞的给拒绝了。 “哎呀,不是,不是的”秦暮雨有点着急的说道:“我在酒店给你开个房间······” 向缺继续呲着牙再次打断她的话:“不是,整的这么快不太好吧?” 秦暮雨都要急哭了非常无奈和无助的说道:“我给你开个房间你们住进去,吃喝住都算我的行不行?就是别让那东西来找我了,我真的要怕死了” “我凭啥帮你啊?”向缺斜了着眼睛问道。 曹善俊抻着脖子说道:“明星那一套对我们不管用,一个吃斋的一个念佛的我们四大皆空,阿弥陀佛” 秦暮雨咬着牙说道:“吃斋念佛,那你们不是应该以行善为本么?帮帮我,只要不让那东西来缠着我就行了,求求你们了好么” 秦暮雨相求的最后结果就是,她并没有去到自己朋友家躲灾,而是居然十分出人意料的蹭上了向缺和曹善俊的车,跟着他们一路来到了紫金山庄。 没错,秦暮雨非常非常出人意料的就是这么干的。 首先,向缺和曹善俊这两个人,对付女人的难度对他们相对来讲,可能比对付满天神佛还要困难,因为你杀个僵尸除魔降妖什么的,直接动手就行了,但对于女人,你说他俩咋办? 嘴上功夫不行,拒绝不了,又不能动手揍她一顿把人赶走,那这件事最后的结果就是他俩真没辙了,只能让秦大明星跟在了自己屁股后面。 其实,这个世界上有两种动物是最奇怪的,第一种是女人,第二种动物就是女明星! 按理来讲,女明星走在路上被人盯上两眼后,那可能自己直接就把警戒线给拉高,迅速提升起来,你要是跟她说个话要个电话号码什么的,对方可能吓的跟个兔子似的直接就一溜烟跑了。 小偷都没这么慌不择路的。 但秦暮雨却偏偏赖上了向缺和曹善俊,没办法,今天的事对她来说,这两个男人已经成为了她潜意识中的两根救命稻草,只有跟着他们两自己可能才不会被脏东西给缠着。 人在无助的时候,警惕性和判断性都会直线降低的,哪怕有一丝能被帮助的可能性,他们都不会轻易撒手的。 紫金山庄。 秦暮雨打量着陈夏的这栋别墅,非常意会的点了点头:“难怪三十几万你们眼睛都不眨的就掏了出去,原来如此” “呵呵,跟你说,三十八我掏着都心疼” “副导演倒霉了······”秦暮雨觉得,钱他们掏的不眨眼,而且还住在这种地方,这是能随随便便就让人欺负的角色么? “踏踏踏,踏踏踏”楼梯上,杨菲儿穿着睡衣下来了,眼睛非常懵懂的看着客厅里沙发上坐着的三人。 向缺顿时举手说道:“别误会,半路捡回来的” “我刚跟陈女王打完电话,还跟她说你很老实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像个小家碧玉大家闺秀似的,你完了向缺,我要和陈女王视频” 向缺这回直接举起双手,说道:“撒谎儿子的,真是捡回来的,而且还是她死皮赖脸跟回来的” “啊······”杨菲儿在楼梯上走了一半,忽然扯着嗓子穿着拖鞋直接就从楼梯上飞了下来:“秦暮雨,你居然是秦暮雨?” 第五百五十三章罪过 看见秦暮雨,直接让杨菲儿把给陈女王汇报的事给扔在脑后了,下楼后拉着女天后坐在沙发上掏出手机一连摆了n个poss,那闪光灯咔咔的都晃眼睛,各种嗨各种拍。 “我草,我一天没跟你们出去这是啥情况啊,拐了个女明星还是个天后,现在的女人都这么好骗么?老向,真的,我忽然有点后悔这么早踏入婚姻的坟墓了,我觉得我在挣扎一下的话至少还能泡个女二线回来”王胖子下来后眼神同样直勾勾的盯着陈暮雨。 说实话,现在的秦暮雨穿着一身白裙子没化什么妆,但看着挺有一股邻家女孩的味道,再加上今天她还受了不小的惊吓看着更是楚楚动人。 这种女人你并不一定想上她,但肯定想搂在怀里嘘寒问暖的疼一疼。 “她,正经挺红的么?” 王玄真砸吧着嘴低声说道:“网上有帖子,问那帮宅男在中国他们最想睡的女人是谁,然后这个秦暮雨已以百分之六十五的得票登顶了,比第二名足足拉开了至少十五个百分点,她有多红还用我解释么” “那我要跟你说,这女人是死皮赖脸的跟我回来的,这得是什么节奏呢”向缺斜了着眼睛傲然说道。 “草,你他妈小点声,这话要是被人听到传出去,这屋里的人都能被吐沫给淹死了,不是,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咋把她给领回来了呢,我记得今天早上看新闻说她是在南京拍戏呢,哎呀我去,我就因为这脸上的土豆条子好像是错过点什么了呢” 向缺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去,整点宵夜和啤酒过来,然后听我给你讲讲有关屌丝男和女神不得不说的故事” 曹善俊仰着鼻孔说道:“我跟你们说,这件事我是居功至伟的,得谢谢我才行······明天再给我拿两千块钱,我还得找七七嗨皮一下去呢” “草,这和尚要是败家比娘们都厉害,服了” 南大附近一家酒店,某个套房里。 高翔站在一扇镜子前,然后缓缓的脱掉身上衣服露出一副还算见健壮和匀称的身体,他仔仔细细的冲着镜子扭着身子眉头略微的皱了皱,然后又把脸凑了过去,表情忽然有些不满起来。 高翔随即从桌子上拿出一个从剧组里带出来的化妆包,掏出一堆化妆品然后仔仔细细的打扮着自己。 鲜艳的口红涂上双唇,剪刀修理着精致的眉毛,红色的指甲油还有腮红高翔全都轻车熟路的给自己描画起来,没过多久妆容化好以后他又拿出一套大红色的衣服和假发套在了身上。 镜子里,一片鲜红打扮的高翔阴阴的笑着。 “咯咯咯,咯咯咯······孩子,妈妈漂亮么?” 旁边的凳子上,坐着个穿着红衣的小孩晃悠着双腿,脸上七窍流血的抬着头说道:“妈妈最漂亮了,比刚才那个阿姨还要漂亮” “那妈妈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呀,好呀” “嘎吱”房门推开,高翔领着孩子走了没几步停到不远处的一个房间外面敲了敲房门。 随后,高翔的助理打开房门,看见门外的一大一小之后顿时懵逼了。 “咣当”房门关上,反锁。 第二天清晨,剧组开工。 所有的人都起来后,收拾妥当准备继续前往南大,高翔抻着懒腰神色如常的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经纪人迎过来后直接问道:“助理呢,怎么还没出来” “不知道”高翔淡淡的摇了摇头。 “他还想不想干了,你都起来开工了,他人却不见了”经纪人走到助理的房间外,伸手敲了敲门,一连敲了能有一分钟后也无人答应。 “剧务拿钥匙开门,把里面的人叫起来” 剧务赶过来拿出房卡打开房间,房门一开顿时一股极其令人作恶的血腥味从里面飘了出来,有几个离的近的直接一阵反胃,有点受不了了。 旁边人的目光全都看向房间,一阵无语外加不解,迷惑,然后所有人都意识到房间里出事了。 冯导和络腮胡还有经纪人赶紧进入房间,只有高翔站在外面靠在墙上诡异的露出了笑容,若无其事的扣着指甲。 “唰”进去的几人眼神扫到床上后,几乎全都脚一软险些瘫倒在地上。 床上,躺着一个支离破碎的人。 高翔的助理,浑身赤裸的倒在床上眼睛睁的很大,似乎眼珠子都要从里面蹦出来一样,再往下他的胸腹似乎不知被什么东西给硬生生的撕扯开一样,肠子和血迹混合着散落在一旁,但胸口处原本是人心脏的位置此时却是空洞洞的,心没了。 “报,报警······呕”络腮胡捂着嘴直接跑出了屋子,导演和经纪人出来后三人趴在墙角顿时吐了起来。 高翔看了他们一眼,他自己扣着指甲,指甲缝里有一丝红色的印子其中似乎还掺杂着一点人的皮肉。 二十分钟,市局刑警大队来都酒店,封锁房间,重案组,法医和刑侦的人全都站在了走廊里。 半个小时后,酒店外面的一辆车里,坐着向缺,曹善俊,王玄真还有刚刚赶过来的秦暮雨。 酒店里的事他们已经知道了。 秦暮雨呆愣愣的坐在车里一言不发,片刻后她缩着身子呐呐的说道:“是她,那个脏东西,肯定是她干的一定是她干的” 曹善俊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对向缺说道:“缺哥,咱俩失策了,一条人命算是间接死在了咱们手里······罪过,罪过了” 向缺嗯了一声,有些无语的挠着脑袋。 池塘里高翔被上身的时候他俩就在旁边,并且当时就能出手把人给救了,不过两人没动手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判断,那个女鬼和孩子最多只是个怨气颇重的冤魂而已,上人身顶多就是闹一闹,实在没寻思到对方会干出这么恶心的事来。 如果,他俩当时能意料到这一点,可能直接就把高翔给处理了,而不会若无其事的回到紫金山庄了。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一条人命死的有点冤了。 “咣当”曹善俊推开车门,下车后说道:“人刚死不久,魂应该还在我去给他超度了,免得他冤孽太深不肯去阴间投胎再祸害人间” “去吧,回头我跟阴间打声招呼,照顾一下······下辈子让他投个好胎,把咱们的罪过给弥补了” 第五百五十四章护花的和尚 酒店里,警察初步得出的结论是仇杀,一场有预谋的极其凶残的仇杀,凶手非常的残忍带着一点变态的心里并且还很狡猾。 不变态,不残忍谁杀人的时候还能把内脏给整的到处都是啊。 市局刑警当场就把昨晚酒店的监控给调了出来,走廊上前后加中间的三个摄像头全都能摄录到高翔助理的房间,案发时间定为昨晚剧组收工到早上这段时间,监控中没有出现任何一个可疑的人走入过死者的房间,并且他们住的还是酒店的第十八层,这个高度从窗外进入屋内的可能性那绝对是非常小的。 重案组的人满面愁容一脸阴云,这个案子太操蛋了。 下午的时候,华一的老板也来到了南京,出了人命案制片人和老总那肯定得是来过问一下的,并且剧组也得停工没法在拍下去了。 导演房间里,坐了好几个人,络腮胡,高翔的经纪人还有华一的老板,至于高翔则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没出来,他们以为高翔死了助理比较忧伤不愿出门。 “这事挺蹊跷,人死的不明不白的并且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跟见鬼了似的,警察也没调查出个结果来,哎”冯导搓着疲惫的脸蛋子停犯愁的说道。 “事情我也了解的差不多了,确实挺蹊跷的,老王你是高翔的经纪人这个助理跟着你们也很多年了,平时你比较了解对他的为人你怎么看”老板皱眉问道。 “很多年了,他一直跟在我们身边基本上是形影不离的,他要是跟谁有这么大的仇我们也肯定会知晓的”经纪人靠在椅子上,有点无语的说道:“我怎么觉得稀奇古怪的呢这事,人死的太渗得慌了” 屋里沉默了良久,老板忽然开口说道:“你们是不是招了什么埋汰东西了” “唰”几道目光一楞,盯着老板不知所措。 华一的老总接着说道:“早些年港产的鬼片比较盛行,一连拍了好几部其中有两部我都参与了投资,有一次我去香港片场探班,跟那边的导演和老板坐在一起时闲聊,他们说但凡拍这种片的时候,在开机前都得先祭拜一下,并且还得请先生来给看看,如果不请也不祭拜那说不准是要出事的,他们就提过以前有个新晋的导演拍鬼片的时候偏偏不信邪既没有祭拜也没请先生” 冯导皱眉问道:“果真出事了?” “嗯,当时拍片的一个片场就是在据说一栋闹鬼的房子里,拍夜戏的时候有个演员直接发狂了,见人就咬······人伤了好几个片子也没办法拍了,有人给导演出了主意说找先生给看看,还真看出点问题来,解决后片子又能继续拍了”华一的老板咧嘴笑了笑,摇头说道:“这种事你说你信还是不信?不信的话传言太多,信的话这不是封建迷信么,孰真孰假谁能知道啊,反正这道程序肯定是不能少的,就当是找个心理安慰了” 冯导也点头说道:“我也和香港的几个导演认识,有两次吃饭闲聊的时候他们也说过这种类似的事,那边还是比较信这个的,不过······关键的是,我们他妈拍的是青春偶像爱情片啊,基本都以亲嘴为主了,跟那种东西也不贴边啊” 老板摇头说道:“也不一定非得拍鬼片就得拜祭,你看香港那边只要拍片就拜关二爷拜财神,还得舞狮什么的呢,就是怕冲着啥” 说到这,老板随口问了一句:“你们拍戏的时候没碰到什么邪事吧” “没有啊,挺顺利的啊”冯导说道。 “哎,好像真有”络腮胡子这时在旁边插了句嘴:“昨天晚上秦暮雨曾经说高翔掉到了池塘里,然后找人去救他,但等我们去了之后下水找了两遍也没找到人,后来高翔自己回来了说是根本就没掉进去过,我觉得这事也他妈挺怪的” “嗯,我也听说了,不过不是说秦小姐眼花么,她自己也承认了的啊”经纪人说道。 络腮胡说道:“但我怎么感觉她说的时候挺认真的呢” 啥事都怕事后研究,事发的时候可能没人在意打个岔就过去了,但等事后真有什么关联的事一发生然后再一研究,个个都跟福尔摩斯似的,分析的老透彻了,抽丝剥茧的一会就能给你整明白了。 “暮雨呢,怎么一直没看见她”老板问道。 “跟经纪人说是去朋友家住了,经纪人说她胆子小被吓住了,昨天晚上一夜没回来”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正好认识个先生,我找他过来给看看,到底是不是剧组冲到什么了”华一老板拿出电话说道:“这事你要等警察给下结论定案那可有的等了,时间肯定来不及,咱们先自己研究吧,两方面下手呗” 酒店外,车里。 曹善俊钻进来,梳理了下发型说道:“处理干净了,死的那个人魂魄我给超了,缺哥要不直接进去把那玩意解决得了,我估计它可能还得祸害人,我路过那个什么高翔的房间里发现阴气挺重的,它没走” “还,还在?”秦暮雨顿时缩成个小鸡崽子了,脑袋直晃的说道:“我说什么也不上去了,实在不行我叫经济人把这部片子推掉算了” “解决那东西的事不急,先观望一下再说”向缺沉吟着说道。 “不是,那他妈再死人倒霉的是你跟我,咱俩已经沾染因果了,死一个身上就得被加上孽缘,这他妈的不值得啊”曹善俊拢了拢自己脑袋上刚长出的几根头发。 王玄真撇了他一眼,皱眉说道:“大哥,你那几根毛加起来都没有你裤裆下面的多,你没事老拾掇什么啊” “你要二十来年没长过头发你也不习惯,胖胖,你看我这新研究的一九分小分头造型咋样,时尚不?三百多块钱剪的,我感觉老好看了” “我他妈给你的钱,都不如拿去喂狗算了,还能听两声叫唤呢,给你真糟蹋了” 向缺被吵吵的脑袋都疼了,烦躁的说道:“别扯没用的了,那个什么······俊,你陪秦小姐回酒店,就当是她的助理了跟着她,看着点那家伙别让它再惹事了,我去研究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五百五十五章向着真相出发 向缺强制性的让曹善俊以秦暮雨助理的身份重新回到了酒店。 这事两人其实都不同意,但没办法向缺拿住了他们两人的软肋。 向缺告诉曹善俊,你要是不答应的话以后你买衣服整造型我们一分钱不给你拿有能耐你就去抢,至于秦暮雨那就更简单了,你不同意我们干脆撒手不管并且直接让那东西天天在你后面跟着,所以最后两人只能屈辱的点头同意了。 “我发现个规律,挺邪门的”车子开到南大的池塘边,下车后王玄真手插在口袋里略微感慨着说道:“你只要一进学校那肯定有事,上次在川大这次在南大,大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和学校八字不合啊” 向缺尴尬的挠着鼻子,说道:“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下次我高低绕着学校走,肯定不带进来的” 池塘边上,两人闲聊了几句之后,向缺顿下身子用手拨了拨池水:“挺简单的一个鬼上身的事,整的这么复杂呢” 池水很平常,按理来讲如果池塘里孕育着淹死的厉鬼,那这一潭水都应该阴气颇重的,可这个池塘里的水完全品不出来一丝阴气,要不是向缺亲眼看见那个女鬼是从这里冒出来的,他肯定得对此有点迟疑了。 “听说死的那个人挺惨,五脏都给掏出来了心还不知道跑哪去了,按一般厉鬼也只是祸害人而已,这个程度的狠手明显已经超出一般厉鬼的概念了,是挺奇怪的”王玄真掏出烟递给向缺一根,说道:“要我说你这人就爱钻牛角尖,既然找不出原因那就把它给灭了算了,你说咱们在这耽误干嘛,你又不是普度众生慈悲为怀的和尚,闲事别管太多累不累啊” 向缺摸着下巴,抽着烟说道:“关键是我他妈不整明白这不是闹心么,没办法心眼太死了” 向缺琢磨了会实在是没从这池塘里看出什么名堂后站起来就打算要走了。 “哎,你说是不是也许问题不是这个池塘的原因,而是整个学校的关系?” 向缺斜了着眼睛,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你看哈,但凡这种正规且人数颇多的学校在开建的时候都是很有说法的,比如深圳大学那一类的,当年都是建在坟地上的,用来镇压邪气和阴气,那你说南大是不是也有这种可能呢” 王胖子所说的这个问题基本都是出现在建国初期以前的学校,为啥呢? 因为那是个战乱的年代,历史在往前推一推再久远点的话世道也不太平,特别是靠近近代以来国内大小战争和内乱发生了不知多少次,死了多少人那肯定都是没数的了。 那时候死人不会像现在一样去火化,基本上都是用草席裹住尸体然后找地方直接就给埋了,有的时候尸体一多无人认领的话,更是干脆挖个坑一扔非常的简单方便。 这也就是所说的乱坟岗或者死人坑,也没人能统计出来那几十年国内到底有多少这种地方。 只要是乱坟岗和死人坑,埋的人多了就比较容易出事,邪气和阴气加上戾气特别容易有问题,那这个问题得怎么解决呢一是盖银行二就是建学校,用银行的财气或者学校的蓬勃人气来镇压住。 所以,一般人不知道的是国内很多大学其实都是建在乱坟岗或者坟地上的。 “你说的好像还挺有道理的,那你说我得咋知道这学校建的时候是不是有问题呢”他缺问道。 王玄真伸手一指,池塘对面有个椭圆形的建筑才四层而已,造型比较古朴看起来有些年代了。 “图书馆,但凡这种历史比较悠久的学校图书馆里都有关于本校的记载,你过去查一查就知道了” “北大出来的就是牛逼哈,知识还挺渊博的呢” “呵呵,高材生是随便叫的么”王胖子仰着鼻孔傲然说道。 想去图书馆他俩还不能随随便便的就进去,没辙只得管曹善俊要了七七的电话,让她和蓉蓉给他俩弄两张学生证来才行。 “你们去图书馆干嘛”蓉蓉和七七带来两张学生证交给了他俩。 “查点你们学校的历史,百度上搜不到的那一种”王玄真呲牙说道。 “百度上搜不到图书馆里就有?你们开什么玩笑,查肯定是查不到的,不过我有个办法比你们去图书馆有用多了”蓉蓉抱着手淡淡的说道。 “说说呗” “呵呵······”蓉蓉眼神飘忽的笑了。 “我看你这表情就知道你后面还有话,说吧得付出什么代价来才行,大不了我牺牲一下肉偿你”向缺十分不要脸的说道。 “谁稀罕啊”蓉蓉撇嘴说道:“我爷爷肯定知道,他本身就是搞历史工作的,在南大呆了五十多年,那你说这学校得有什么历史是他能不知道的呢” 向缺舔了舔嘴唇,问道:“啥条件啊,色相都不行的话,那我估计你这条件肯定很苛刻了” “我爷爷还在对楼兰古城的事念念不忘呢,年纪大的人都是比较爱钻牛角尖的,咋办?”蓉蓉笑眯眯的说道。 “除了你爷爷我们还问不到了呗” “呵呵,我爷爷要是打个招呼,还真就没人能告诉你们,因为知道南大具体历史的人本来也没几个” 二十分钟后,南大教学楼的某个研究室里,一个七十来岁的老人接待了向缺和王玄真,当蓉蓉介绍完他俩的身份之后这老头差点没激动抽了,直接一把抓住向缺的胳膊拽着就往屋里走。 “小伙子,你真去过楼兰地宫?来跟我说说看里面是什么状况” “这是突破历史的发现啊,震惊整个考古和历史界的发现啊,只是可惜了我们去的时候却一无所获,地宫已经彻底被毁了” “哎,小伙子你仔细跟我聊一聊楼兰古城的事,实在不行我花钱买你的消息也可以······要不你看我这孙女怎么样?你把消息告诉我我把孙女介绍给你” 后面跟着的蓉蓉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十分懊恼。 这是一个非常值得人尊敬的老学者,在他的一生里可能把所有的精力都献给了自己所研究的事业,这也是一个非常干净和纯洁的人,碰到这种人跟你恳求什么,他还真有点不忍心拒绝了。 第五百五十六章又见同行 一个小时之后,向缺和王玄真从办公室里出来了。 “你怎么把楼兰的事全盘托出了,不是说好压着不能说的么”王玄真诧异的问道。 “面对这样一位老人你忍心拒绝么?他都七十多岁了应该早就到了退休的年纪,他现在应该是被返聘回来的,本该在家养花喂鸟的过点安生日子但却选择了重回学校来教学,他可能把毕生的精力都奉献给了自己的事业,你说这人还有几年活头?还能做几年研究?楼兰的事他要不搞清楚可能他得带着这个遗憾去火葬场,咱们能成全他也算了却了老人的一桩心事,我觉得告诉了也没什么,他要的不是找到楼兰古城之后给他带来的这个荣誉而是楼兰的谜底能不能揭开” 向缺和老人一进到办公室里说出自己的来意后,对方直接就告诉向缺南大的建校历史了,南京大学的历史挺久远的没建国之前就存在了,但扩建却是在建国之后,也就是现在的这个规模,当时扩建时上面曾经给了指示要校方如何去建。 这个原因和向缺还有王玄真之前猜测的如出一辙,南大附近确实有个死人坑,并且这个坑埋的死人也确实不少,原因呢则是因为这里是南京,几十年前此地曾经发生过震惊世界的一场屠杀,南大三个校区统一筹建就是为了镇压南京的三处死人坑,用学生的朝气那无边的煞气。 “事情不复杂,一查就查出原因了,那个女鬼是死的挺巧合啊估计南大下面死人坑里的煞气应该是因为某种原因开始往外泄了,那个女鬼死后化为冤魂正好吸收了煞气就导致戾气加剧,问题不棘手但是肯定还得善后” 王玄真挺无语的说道:“咱还一堆事呢,你要去京城我要去沈阳见家长,大哥这么一耽误说不上又多少天过去了,你说你这闲事咋这么多呢,太奔波了” 向缺却摇头说道:“女鬼害人是我和曹善俊的原因这事我俩肯定得管,至于死人坑杀气外露的事我他妈就不插手了,爱谁管谁管去吧,国家既然知道筹建学校来压阵那肯定还会有后续的手段处理,我跟着操什么心啊” “你要这么说,那就真对了,各人自扫门前雪吧” 两人上车,向缺掏出电话刚要打给曹善俊,没想到对方已经给他打过来了。 “缺哥,你得来一趟” “嗯,我这正要过去呢,等着吧” “来,是有事跟你说”电话里,曹善俊语气略微有点不善的说道:“有人要抢咱们的活了” “啥意思啊?” “我们回到酒店后,到了下午的时候秦暮雨跟那个导演和老板见了一面之后告诉我,他们请了个先生过来处理这事” 向缺一愣,停顿片刻后相当不爽的说道:“我被讹了那三十多万要他妈折?那不行,怎么拿的就得给我怎么还回来,草······还有人要截胡?你给我盯住了不能让别人抢了先机,那可是钱啊,没了多疼啊” 王玄真开车直接返回酒店,停到门口之后曹善俊就已经在等着了。 “对方来的什么人啊,撬我墙角他有这个实力么”向缺掏出烟来点上,徐徐的问道。 “看见了,来的只有一个人四十多岁,有一点我觉得你会挺感兴趣的”坐到车里,曹善俊说道:“他好像跟你身上有一样的味道” 向缺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喏,就是这里”曹善俊指了指向缺的眉心,说道:“他应该也是个阴司,你俩不是一个系统的么,同事关系啊” “啊?还有这么回事?”向缺夹着烟,略微思考了一下后说道:“他看出问题了么?” “嗯,有点道行”中午刚过,华一的老板就从外面带了个人过来,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穿着普通面容平常,不太爱说话但本事肯定是有一些的,这人名叫张大彪是华一的老板再一次饭局上认识的。 张大彪进入酒店后就奔着房间去了,由于警察把出事的那间房给封锁了设置了警戒线一般人还进不去,张大彪来了后就去了隔壁,并且还正好碰见了高翔。 “嗯?”张大彪看见高翔后皱着眉头盯着看了两眼,他明显闻到一股腐尸的味道,这股味绝对不张可能是出现在生人身上的。 “张先生,他是死者的雇主,大明星高翔您应该有所耳闻吧”老板给两人介绍了一下。 高翔耷拉着眼皮低着脑袋,脚往后缩了缩,同样的他也从对方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忌惮的味道,这是天敌之间无法掩盖的一种气息。 张大彪故作淡定的把手伸进口袋里,他的衣服里经常随身携带的带着一个瓶子,里面装的是牛眼泪。 用手指沾了两滴牛泪水后他若无其事的伸手涂在了自己的眼睛上,然后再次抬头朝高翔望去,一道穿着红色衣服女人的身影和高翔前后重叠的站在了一起。 “高先生,您好,您好”张大彪伸出手和高翔握了一下,瞬间从对方的手上就传来一股冰寒刺骨的气息直冲张大彪的体内。 “唰”张大不熬忍不住的打了个寒蝉,瞬间明白对方这是在警告自己别管闲事。 张大彪收回手后又在这寒暄了几句随即转身就离开了,华一的老板挺诧异的跟了上去。 “有问题,那个高翔有问题”张大彪沉着脸说道。 “啊?他,他有问题?什么意思?” 张大彪皱眉说道:“是被鬼上身了,而且还是一个挺有本事的厉鬼,有一点道行” “那,这个您能解决么” 张大彪想了想后,说道:“我自己一个人可能差点,这样你们先别声张我找个人跟我一起办这件事” “好的,好的,价钱不是问题,您尽快处理就是了” 随后,张大彪就出来酒店上了车正要离开的时候,王玄真一脚油门踩过去他们的车直接把对方给别住了。 “咣当”向缺下车,走到张大彪的车旁伸手敲了敲车窗。 “你们怎么开车的?没看见这有车啊?” “张大师,耽误你一下,我们聊两句” 第五百五十七章结仇 张大彪狐疑的一抬头,仔细的盯着向缺看了两眼随即有些惊诧的询问道:“阴司?你也是阴司?” 阴司之间因为彼此额头都有阴司印记,所以如果面对面相遇的话通常都能感觉到印记之间的某种联系,张大彪看出向缺也是阴司之后脸色顿时好看了一点,并且还朝他拱了拱手。 毕竟大家都是一个系统里的同行,见面理当礼敬三分。 向缺呲牙一笑,点头说道:“嗯,自己人” 张大彪打开车门下来后,问道:“你拦着我这是有事?你应该不是南京这边的阴司,这里的我全都见过,你是路过的?” “嗯,路过”向缺伸手指了指酒店,说道:“行个方便,这里的事您别插手,上面的那个东西也算是我惹出来的交给我处理就行” 如果张大彪不是阴司,要是某个门派的人向缺可能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就把人给清出去了,行有行规,风水阴阳界但凡有人先插手了,后来的你要么知会一声要么就退出去,要是一声招呼不打那明显是越界了,就跟风水先生布局或者看风水一样,别的风水大师也不能随意插手。 张大彪一愣,似乎没想到对方开口是因为这事,随即问道:“是有人请你过来的,还是路见不平?” “都不是,算是个人私事,大哥给个方便我记你个人情,而且这件事说来我碰到的时候也比你早了一点” 张大彪皱了皱眉,想了一下后点头说道:“行,既然你张口了那我怎么着也得给你这个面子,这事那我就不管了” 向缺挺客气的给对方递了根烟,笑道:“谢了,以后有机会见面,需要的你吱声,这人情我肯定认哈” 张大彪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打开车门又坐了进去发动车子后他忽然探头问道:“老弟,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呢看着也挺眼生的,我叫张大彪认识一下呗” “我叫向缺” 张大彪点了下头摇上车窗,上路之后顿时有点迷惑的嘀咕道:“向缺······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 想了片刻,张大彪似乎有点悟了,拍了拍脑袋然后拿出电话打了出去:“罗老大,我今天碰见个挺有意思的人,呵呵你肯定猜不到······” “呵呵,你这也算是有组织的人了呗”王玄真斜了着眼睛问道。 “组织可能还有点不太待见我呢,但哥们也不稀罕啊”向缺低调的吹了一下。 “那接下来还咋安排啊,插手的也给赶走了,就一个小鬼你看你给整的这么麻烦”曹善俊挺不乐意的说道:“我都一天没跟七七出去浪了,这么下去感情是会淡薄的,明白么?” “什么咋办啊,等对方求上门来,把钱给我翻倍拿回来”向缺忽然一抬头,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子。 曹善俊和王玄真见他脑袋上仰,也跟着抬头望去,一个人影站在酒店顶层那正随风晃悠呢。 “跳楼·······”下面有人嗷的一声叫了一嗓子。 “这个逼养的厉鬼真不消停,这是打算以一天一条人命的速度折腾啊”向缺骂骂咧咧的赶紧往酒店里跑。 酒店顶层,高翔的经济人迷迷糊糊的独自一人上了天台,直奔楼边走了过去,双脚已经踩在了边缘眼看着就要从上面一跃而下了。 此时向缺刚跑到电梯门口狂按着按钮。 酒店下方,曹善俊背着手眯着眼盯盯的看着楼顶上的人,下面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华一的老板和酒店的经理都已经懵逼了,这怎么还有人要跳楼呢。 两天两条人命,这电影彻底不用拍了酒店也不用开了。 “老板,你请的先生呢”冯导急头白脸的问道。 “他说去找个人还没回来呢”老板仰着脑袋一脸愁容,这事整的太操蛋了,妥妥的等着明天他们公司和电影上娱乐头条吧。 冯导叹了口气,说道:“真是撞邪了啊” 天台边缘,高翔的经纪人慢慢的张开双臂,抬头闭着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下,似乎已经陶醉在了这个时刻。 忽然,经纪人的身子猛的一颤,一道淡淡的影子从他的身上冒了出来,就站在他的身后,这时经纪人才把眼睛睁开然后迷茫的望着四周。 此时,他离天很近,眼前空无一物,阵阵小风从下方徐徐的吹来,但他的眼神却很茫然。 片刻之后,他似乎慢慢的从迷惑中醒了过来,低头一看顿时一股冷汗从脑袋上冒了出来,下面站了一堆的人正焦急的冲着他摆手。 “唰”他左右望了望,顿时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哪了,他在酒店的顶楼天台。 “咯咯咯,咯咯咯”身后一阵刺耳的轻笑声突兀的冒了来,经济人脑袋僵硬的刚要回头却忽然赶紧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拉着自己。 低头,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孩正拽着他的裤腿,抬着小脑袋说道:“叔叔,妈妈说你马上就要飞下去了” “呼,呼······”经纪人一阵急促的呼吸“咕嘟”的咽了口唾沫,心被吓的砰砰直跳的时候他猛然察觉到后背传来一股极大的力道,有东西推了他一把。 经济人的身子突然前倾,眼看着就要从楼顶掉下去的时候,酒店下面的曹善俊仰头,眼神紧紧的锁定住了楼上的人影。 “南无阿弥陀佛······定” “唰”楼顶,前倾的身子忽然一顿,经济人身子僵硬的停在了天台边上,他睁着眼睛心神狂跳惊慌失措的看着下方,他觉得现在似乎哪怕身上就只是落一片树叶自己也会从楼上飞下去,但却不知道为何自己的身体居然诡异的停住了。 “咣当”向缺一脚踹开了天台的门:“我拿你不当回事你晒脸了是不,一个劲的给我上眼药水,咋的啊佛祖和三清都挺忙你觉得他们没空搭理你呗” 向缺骂骂咧咧的跑上来后,那两道红色的身影见状直接飞奔而来,狰狞着面孔扑向向缺。 “滚”向缺怒目而斥。 第五百五十八章装逼界王者 一大一小两个厉鬼,即将冲到向缺身前的时候脚步戛然而止。 “滚回去,顺便提醒你们一句祸害人行,但别弄出人命来,不然我随时收了你,肯定魂飞魄散”向缺淡淡的摆了摆手,说道:“滚吧” 向缺没再管两个厉鬼直接从它们身边擦肩而过,女鬼惊诧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十分不解对方明明可以抬手间就灭了她,但却为何放任不管,似乎还有意让它们继续上那人的身。 “阳间套路太深,实在不行我还是回去吧”女鬼沉默片刻,拖着小鬼走了。 向缺走到天台边缘,冲着下面的曹善俊打了个手势随后他一把拉住经纪人将他给拽了回来。 “噗通”经纪人被拉回来后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冷汗直冒,一点不撒谎,向缺甚至都闻到了一股尿骚味。 十层楼的高度,能把人给摔零碎了,经纪人能不吓的直突突么,没直接拉裤裆里已经算不错了。 几分钟之后警察,华一的老板和剧组的人呼啦啦的全都上了天台,人没事他们也不提心吊胆的了。 经纪人直接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扑到华一老总的脚下,哭道:“老板太邪门了,有鬼,真有鬼啊” 老板皱眉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忽然来跳楼了” “我也不知道啊,刚才我在高翔的房间里跟他谈事,谈着谈着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然后等我在清醒过来一看自己就站在了天台边上,脚下有个穿红衣服的小孩拉着我的裤腿子,然后忽然猛的感觉背后有人推了我一把,可我刚要掉下去的时候身子就不动了,好像有什么东西拖住了我一样,最后,最后又被人给拉了回来”经纪人抱着老板的大腿心惊胆颤的说道:“咱们赶紧走吧,这地方太邪门了” 啥叫一步天堂一步地狱,他现在领悟的嗷嗷深刻。 “那戏不拍了?投资打水漂了?你等等的,我打个电话赶紧让先生过来”老板拿出手机刚要拨出去,向缺在旁边手插在口袋里淡淡的说道:“他不会来了,来了他也解决不了” 老板手一顿,皱眉问道:“你是什么人?” 向缺摸了摸鼻子,笑道:“我是解决麻烦的人,我跟你说这事别人肯定管不了,你找谁都没用” “哎,哎,我认识你,是你?”络腮胡忽然指着向缺说道:“你怎么在这呢,你不是捣乱的那个么” “谁啊?”老板问道。 “前天,我们在南大拍戏的时候,他们在一旁捣乱来的······”络腮胡子添油加醋的把那天的事一说,随即最后又说道:“你在这添什么乱啊,让你赔钱不对啊?你怎么还上纲上线的追过来了呢” 华一的老板看了向缺一眼也没把他给当回事,然后又拿起电话拨了过去:“张先生,你什么时候过来······啊,这样啊,嗯好,好的我等你” “啪”老板挂了电话,转头跟自己这边的人说道:“别担心了,先生说他已经带人过来了,十来分钟之后就到,他到了就没事了,下去等着吧” “嗯?”向缺问道:“你找的那个人叫张大彪,一会他说来?” “呵呵,一会就到他说自己请人去了,再回来的路上”华一的老板点着向缺说道:“年轻人别什么事都来掺和,这是你能管的么?让你赔点钱就是给你点教训,别看见明星就跟膏药似的往上贴,耽误我们拍戏那得是多少损失啊” 向缺笑呵呵的点了点头,说道:“行,我不掺和但我就看你找的人能不能把事给你办了,回见哈” 向缺走了后,地上的经纪人有点狐疑的说道:“刚才,好像就是他拽了我一把,把我从天台上给拉了下来” “一个不知深浅的年轻人,别担心了,先生说在来的路上,他请的这个人是高手,来了就肯定没事” 楼下,向缺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点了根烟后徐徐的说道:“这个同行不咋给力啊,放完屁又给收回去了” 王玄真问道:“怎么回事啊,出尔反尔了啊” “嗯,之前答应我别管这事,现在听上面的人说他好像又回来了,还是找人回来的,咱在这等等我看看他是什么路数,什么意思” 等了能有十分钟,张大彪的车在前后面跟着一辆奔驰六百停在了酒店停车场上。 张大彪下车后拉开车门挺恭敬的请出一个五十多岁穿着一身唐装的老人,这时华一的老板和导演也迎了过来。 唐装老者背着手走下车眼皮微微一耷拉,然后闭着眼睛深吸了口气,指着酒店说道:“此地阴气极重,罪孽滔滔,必有厉鬼亡魂在此作恶啊” 张大彪恭谨的点头说道:“罗老有见地,一来就看出问题来了” 罗老一仰头,鼻子里哼了一声:“瞒不住我的,我这双眼已经浸淫此道多年,颇有火眼之势,随意一望就已尽在掌握了” 张大彪则转头对着华一的老板说道:“罗浩老先生,长三角地区面上的人都尊称一声罗老,最善驱鬼辟邪缉拿阴魂,乃是此道高手,已经入行三十余年了,是我们这一脉的领头人” “哎呀,那可是大人物啊,您好您好”老板伸出手热情的说道。 “嗯,略懂略懂”罗老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搭了下华一老板的手,随后又背到了身后。 “就这老头在装逼的等级上,至少也得三个王胖子叠加能跟他比拼一下,简直就是装逼界中的释迦牟尼啊,真有道行”曹善俊无语的说道。 “你能不能别一碰到装逼这种事就拿我当样板,档次都给我拉低了”王玄真挺不乐意的说道。 “哎,别扯,没准人家真有本事呢,你看他那副高深莫测的样这是水深不见底啊”向缺也挺好奇的,这个罗老也是阴司想必在入行已久了,不知道此人当了几十年的阴司实力已经到啥程度了。 罗老和华一的老板客套了几句之后,随即一皱眉询问张大彪:“你说那个叫向缺的阴司,也在这里?” 第五百五十九章倚老卖老 向缺和王玄真靠在车上抽着烟闲聊,这时对面把眼神齐刷刷的望了过来。 “罗老,中间站着的那个年轻人就是向缺”张大彪朝这边指了一下。 “大彪,去把他叫过来”罗老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踏踏踏······”张大彪殷勤着一路小跑的走了过来,舔着笑脸说道:“向缺,罗老来了,让你过去打个招呼” 对人来讲,说话就是一门艺术,很深奥的一门艺术,人说一句话如果把其中两个字改下,意思可能是一样的但听进人耳朵里感觉肯定有很大的区别。 张大彪对向缺说罗老让你过去打个招呼,如果他要说成是请您过去打个招呼的话向缺可能稍微犹豫一下就过去了,毕竟对方是阴司这一行里的前辈他去见个礼也没毛病,但张大彪用了让和你,就差了两个字那向缺就有点不爽了。 “啊······”向缺挠着鼻子拉了个长音,说道:“为啥过去啊,我这聊着天呢不太方便” 张大彪对向缺的口气微微一愣,随即皱眉说道:“你可能是不知道罗老的身份,在阴司这一行里他挺德高望重的,我们有个组织你可能有所耳闻吧?罗老就是副会长之一,你过去打个招呼也是应该的吧” “没什么应该不应该的,不熟”向缺随口应付了一句转头又跟王玄真闲扯上了。 张大彪吃了个闭门羹顿时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转身回来后皱眉说道:“罗老,他不过来,态度挺骄横的” “哼,年轻人不知所谓不知轻重”罗老训斥了一句后,抬脚直接就奔这边过来了:“你就是向缺?” “嗯”向缺点了下头。 “这一次在酆都的聚会你应该是没有过去吧” “嗯,忙了点”向缺平淡的说道。 人老了再加上可能有点身份或者地位,再加上平时被人恭维惯了,那他就会觉得自己是太阳你是地球得围着我转才行,要么曹善俊说这老头能装呢,你从他说的话里就能品出来,这是个习惯于倚老卖老被人众星拱月捧着的老人了,简单点来讲就是他要去坐公交车,那大家都得抢着给他让座才行,如果不让那这一车人的品质就该有问题了。 “年轻人,你是新晋的阴司于情于理都要去酆都和组织报个道露个脸打个招呼,就算再忙那也该托人说一下,这么不声不响的没给一年一度的阴司聚会当回事,有点不太合情理吧?要是都像你这么散漫的话,我们······” 对方一连唠叨个没完,上来就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整的向缺好像被批斗了似的,他顿时就直接插嘴打断了对方:“我说了太忙,没空,至于打不打招呼那就是我自己的事了” “无组织无纪律,还有你怎么和罗老说话呢?后辈要有后辈的觉悟,你什么态度啊”张大彪表现欲挺强,一听向缺语气有点夹枪带棒的意思,言语就有点带火气了。 向缺斜了着眼睛说道:“那是你们的组织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有,别在这倚老卖老的跟我整这一套,我拿你当回事就笑着脸跟你说话,我要是觉得看你不顺眼可能都不太愿意搭理你,还有张大彪你先前是怎么答应我的?明明说好这事不管了,怎么掉头又回来了,呵呵,玩我呢啊” “大彪,我们走了”罗老背着手说了两句话后扭头就走了。 “罗老,这小子太不懂礼数了” “呵呵,没事,年轻人到时候吃点苦头他就该明白事了,过几天我去一趟酆都找人过问下他阴司的这个头衔到底是怎么来的” “哎······”向缺冲着两人的后背忽然张嘴说道:“两位记住我之前和你们打的那个招呼,这里的事最好别随意插手,水挺深的” 张大彪回头哼了一声,罗老似乎还挺无奈的摇了摇头。 目送着张大彪和罗浩进了酒店,王玄真问道:“咱们不跟着进去?这老头万一真有点手段把那女鬼给收走了,那咱岂不是白在这忙活了么” “他啊,手段可能是有一些,但那女鬼他肯定收不了,和尚还在里面呢关键时刻他会给使绊子的”向缺笃定的说道。 “我发现你被逆天改命之后做事有点不太顾及了,什么缺德干什么,太损了” “呵呵,以前我是一匹野马被拴上了枷锁比较容易被控制,现在绳子被解开了,谁他妈还能奈我何啊”向缺傲然说道。 “哎,问你点正事,你都单身二十多年了手都磨出茧子了吧?缺哥,你实实在在的告诉我你打算啥时候能把手撸子给戒了啊,总他妈这么磨你的右胳膊明显比左手粗壮了不少,看着不太协调啊”王玄真挺苦逼的说道:“你要是摊上你菲儿姐这么个只能被色诱但却不能挺枪的女人,那可就窝火了” “不是,这么隐私的事你问着好意思么?” “咱俩这关系,除了媳妇不能共用,咱们之间还有啥隐私啊?你老实告诉我,第一炮你打算砸谁身上啊”王玄真贱嗖嗖的问道。 “大哥,你问这话好像有点不长心,我他妈除了陈女王以外,要是砸别的女人身上,她不得把屌给我剁碎了喂狗啊”向缺无奈的说道。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她一天天的跟个空中飞人似的,你都抓不住她,怎么砸啊” 向缺寻思了下,略微羞涩的说道:“过几天我回趟家,以见父母的名义约她走一趟,我估计她就是在火星呢也能现造个火箭飞回来,妥妥的” “小野路子,真他妈让我羡慕” “哗······” 这时,七楼的窗户突然炸裂,随即一道人影居然从窗户里跟炮弹似的飞了出来,以抛物线的方式直接狠狠的砸到了停车上的一辆车上。 “噗通”一辆商务车的车顶顿时被砸扁了,深深的凹进去了。 向缺顿时一哆嗦,连忙走过去一看,砸到车上的居然是张大彪,正蜷缩着身子在那呻吟呢。 “没事,人肯定死不了,我控制着呢”曹善俊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告诉向缺不用担心。 第五百六十章归路 张大彪刚从楼上掉下来不久,狼狈的罗老也灰溜溜的从酒店里出来了,深深的看了一眼向缺说道:“你耍的手段?” 向缺两手一摊,说道:“屁能乱放,话可别乱说,跟我有个毛的关系” “砰”罗老关上车门,坐上奔驰六百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这老头在阴司里似乎地位不低,你这肯定是和他结仇了” 向缺斜了着眼睛,无所谓的说道:“我用在乎么?” 其实向缺真没在这件事上用什么手段,他只是告诉曹善俊在最后时刻如果对方真有能力把厉鬼给收了那他拦一下也无妨,但他估计这个几率其实挺小的。 一般的厉鬼,有点本事的道士或者阴司都能处理,但这一次南大池塘里的厉鬼可是被死人坑里积累了几十年的煞气给侵蚀了,再加上她本身怨气颇重,真想收了的话不上手段根本不行。 他本无心和这帮阴司的人作对为敌,但对方偏偏有点不知好歹仗着一个他不是特别在乎的名头跟他仰着鼻孔说话,那向缺能愿意么? 这就是一个滚刀肉为人处世的方式,你可以求着我来,但不能太拽,不然我会很不高兴的。 没过多久,华一的老板和剧组的人匆匆下楼了,面见向缺的时候神情明显有点尴尬和不知所措了。 在楼上,他们亲眼看见张大彪和罗浩对付被鬼上了身的高翔时几乎只用了不到片刻工夫,就有一个被扔下了七楼另一个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了。 也亲眼看见,那个跟向缺在一起头型比较另类的年轻人只是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高翔就一动不敢动了。 这个时候他们要是还不明白这两伙人的孰轻孰重和势力上的不对等,那简直就是脑袋里已经被水给泡成浆糊了。 大明星秦暮雨随后在旁百年插了句嘴:“他们不行,外面有人行啊” “先生,无理的地方还请见谅······您看这事·······”华一的老板脸变的跟唱川剧似的,尽管有点尴尬但开口相求却一点都不含糊。 向缺挠了挠鼻子,指着络腮胡说的道:“不用我提醒,他应该知道怎么办的”“成,成您满意了就成” “收了吧”向缺拿出手机,给上面的曹善俊打了个电话。 当天,唐新和的手机上就收到了转账的信息,之前掏出去的三十八万被原封不动的打了过来,还额外的又多了三十八万,华一老板付出的代价就是把向缺他们的损失给翻了一倍。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就算这笔钱剧组不给,向缺和曹善俊也得收了那女鬼,不可能任由她们过多的在高翔的身上占据着,不然时间一长这可又是一条人命了。 钱被拿回来之后,向缺告诉唐新和把这笔钱直接捐给南大的历史系用来做科研经费自己则是一分都没要。 “你看你这小麻烦整的,得罪了同行不说钱还一分没捞到,简直是亏到姥姥家了”王玄真感慨我万分的说道。 向缺非常淡然的说道:“我要钱屁用没有,但我要的就是一口气,没办法哥们脾气太倔了” 曹善俊忽然砸吧着嘴,想了想后诧异的问道:“话说,你不是被改了五弊三缺的命么,怎么现在钱财还只是能过手而不能留呢?” “哎呀我去”向缺眨了眨眼睛,一拍大腿懊恼的说道:“我草特么的,习惯成自然了······” 人一旦形成某种特定的习惯之后确实挺难更改的,一直以来向缺下山后钱到手差不多已经有个天文数字了,但他现在口袋里的钱却只有几百块钱而且连张银行卡都没有,这几百块钱其中有很大一部分还是上次在火车上斗地主坑王玄真的。 向缺的习惯就是,财不留手到手就过,因为他命犯五弊三缺不能留财在身,不然恐怕会对自身产生很大的影响。 现在他命被改了,可以留财了,但是习惯还没改过来,这几十万到手后直接就让唐新和给捐出去了。 “胖胖你得给我拿点钱啊,算我借你的,有钱了我还你,你也知道哥现在的身价,一旦有机会钱对我来说就是纸片子,还你肯定不成问题的”向缺假了吧唧的说道。 “要钱干啥啊,你也没啥花钱的地方啊,房子住人陈夏的吃喝都菲儿姐买,烟你抽我的,你说你要钱干啥啊,咦?这么一说我发现你的人生正经挺成功呢,臭吃软饭的”王玄真挺实在的调侃了一句。 “这不是要回趟家里么,你说我一出来半年多然后就空手回去?也不是那么回事啊,得买点东西吧”向缺一本正经的说道:“空手谁能好意思啊,再说我大姐和二姐还两孩子呢,我一分钱没给过他们那不得包个红包啊” “我一天都赶上你们的衣食父母了,和尚买衣服管我要钱你回家管我要钱,我是真服了”王玄真有点叽歪的问道:“多少啊,我的财政现在都已经被人家给把持了,我平时要钱还得整个可行性报告呢,挺复杂个事” “我张回嘴,怎么不得三两万啊,你尽量多拿吧” 隔天,向缺从王玄真和杨菲儿那讹了一张卡后就直奔新街口一带然后疯狂的一顿扫荡,基本上他买东西没什么目的性,完全是看中什么适合家里人那就咔咔的一顿买。 不是向缺有意非得要买这些,而是他发现买东西这件事挺有快感的,特别是刷卡的时候“嗖”的那么划一下别提有多爽了,难怪女人都败家呢,其实原因都在这呢。 到后来向缺都买的有点刹不住车了,要不是王玄真接二连三的用电话催他,可能今天他得把新街口的商场全都给扫一遍。 回到紫金山庄,王玄真抻着脖子在门口等他呢。 “大哥,我就想问问你是怎么在三个小时之内刷出两百多条购物信息的,然后钱花了十七八万的······我媳妇的手机自从第一条提醒信息之后,就响个没完没了了,滴滴滴,滴滴滴的满格的电愣是让你给刷没电了” 向缺茫然的挠了挠脑袋说道:“快感太强,没刹住,然后就喷了” 第五百六十一章归家 两天之后,向缺时隔七个月踏上了回家的路。 这一次归家比他预想的要早了很多日子,正常来讲向缺得在每年年根底的时候才能回去一次然后盘踞几日就得离开根本都过不了正月,他间隔如此短的回家全是因为自身命已被改,回家将无恙。 向缺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五弊三缺的命会被改了,上终南山学道十几年看过无数道派典籍他是深深明白命理轨迹的不可更替。 几代帝王都想改命但都无疾而终,可想而知此时的艰难性到底有多大了。 要不是古井观暗中策划多年,恐怕向缺都不敢想象自己会脱了五弊三缺的命格。 如此以来,命被改动,对向缺来讲以后他的路将会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性。 沈阳桃仙机场,向缺和王玄真还有杨菲儿提着行礼走出到达出口,至于曹善俊则是非常强硬的留在了南京不肯跟着一起过来,用这货的话来讲就是他要离了南京,恐怕将会立马生无可恋了。 机场外面,杨家派了三台车来接机,其中有两台是接王玄真他们两口子的,剩下那一台则是配了个司机后扔给向缺送他回家。 “大哥,你得在家呆到什么时候啊,别呆起来没够哈尽快给我打电话”王玄真搬着行礼放到车上,低声跟向缺交代了两句。 “不是,你这不是见家长么,那怎么的不得多呆些日子啊,急什么呢”向缺诧异的问道。 王玄真叹了口气,挺头疼的说道:“我跟你说,见家长最不自在了,你得时刻处于被审视的角度,更何况她家是大家族,我一去那说不上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呢,你说能自在么?而且在她家里干啥都不方便,我脸皮又这么薄很受拘束的,哎呀反正你们两家都在沈阳周边一个南一个北离的也不远,没事你给我打打电话,我找你一起玩耍去” “妥了,我稍微安顿安顿然后就给你去电话哈,拜拜了”向缺关上车门呲着牙和杨菲儿说道:“那什么弟妹,你都到自己家地盘了就别客气哈,该怎么收拾他就怎么收拾,现在你把他给管住了以后结婚,你就能垂帘听政了,底子必须得打好路得要铺平坦了” 杨菲儿风情万种的拢了拢头发,笑眯眯的说道:“凭他?随时收拾,随时好使” 三台车在机场分离,两台回杨家一台送向缺归家。 两个多小时后,前方的路逐渐变的狭小和偏僻起来,再有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向家屯了。 向缺靠在车窗上,眺望西方的山头,那里就是西山老坟的所在地也不知道时隔半年过去,老坟里的那个东西如今处在什么地步了。 其实向缺和西山老坟才半年未见,时间你说隔的长久么?一点都不长,就是眨眼间的工夫,但这半年多向缺经历了太多,自身修为上涨了不少经验也多了很多,他觉得自己要是再次面对西山老坟,肯定不会是半年前那幅光景了,没坚持多久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二十分钟之后,车子抵达向家屯,向缺家门口站了好几个人,他在回来之间就已经给家里去了电话,所以向缺父母和大姐二姐,领着丈夫和孩子全都在外面翘首企盼他回家呢。 “嘎吱”车子停在门口,向缺还没等下车呢,他爸连忙三两步的走过来伸手拉开车门。 “爸,你看你这么客气都把我整的不好意思了”向缺笑嘻嘻的说道。 “哎呀,你这小兔崽子”向缺他爸一巴掌拍到了他头上说道:“你好不容易才回家一次,我给你殷勤点不是应该的么” “妈,大姐,姐夫,二姐你们都在这等着干啥啊,迎接领导呢么”向缺走到后备箱打开之后,一件一件的往出拿行李。 十多绝万买的东西足足把整个后备箱都给塞满了,向缺本不知道具体要买什么,但第一次买东西回家他完全是凭着概念来花钱的,只要是看上眼的绝对不犹豫,也就是身上钱不多也不太好意思太过搜刮王胖子,不然向缺都想一急眼直接提台车回来了。 一家几口进屋之后,全都围坐在炕上唠个没完,才隔了半年没见,但对向家的人来讲其实就跟隔了几年差不多,向缺回家次数太少对他长辈来讲,能见他一面那跟登天差不多了。 “儿子,你不是说得过年才能回来的么,怎么这么快就又回家了”聊了一会之后,热乎劲过去了,向缺他妈猛的想起上次向缺走之前说的话,再见那就得年底能见一面了。 “这事其实挺复杂的,我要跟你们说太多那可能你们也听不明白,简单点来讲就是我以后回家不受控制了,随时想回随时可以”向缺有点小激动的说道。 向缺父母和两个姐姐顿时全愣,停顿了半晌之后他爹妈眼圈里顿时就含着眼泪了。 “养儿养儿就怕离家不归,现在好了你能常回家看看我和你爸也算是安心了,好,好能常回来就好”向缺他娘摸了把眼泪说道。 向缺这时从包里拿出两个红包塞到大姐和二姐的手里说道:“给两侄子的,别和我推辞啊,我不乐意了” 大姐和二姐拿着红包顿时一愣,这个厚度可把他们两个给吓了一跳,这钱得至少过万了。 大姐夫皱眉说道:“缺儿,你又不挣钱一下子拿这么多我跟你二姐他们能好意思收么?拿回去” 向缺呲着牙说道:“钱不是我挣的,但我真不缺这东西,你们尽管拿着就是了” “你这孩子,都二十多岁了还没结婚呢就乱花钱,你可是要娶媳妇的咱家日子困难要啥都没有,你说你结婚的时候可咋办啊?你大姐和二姐他们都不愁日子过,就担心你呢,你把钱收回去吧” 向缺咧嘴笑道:“这事你们真不用担心,我心有数,你们要是担心呢我后天就给你们吃颗定心丸” “什么意思呢?”一家几口全都有点蒙了。 向缺眯眯着眼笑道:“我回家好事一件跟着一件,就怕你们有点受不了,别太激动了哈” 第五百六十二章小三能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呢 向缺在家里呆了最为消停的两天,这两天他不用考虑任何跟风水阴阳有关的事,每天都是早上睡到自然醒然后被他妈给拽出被窝,吃点东北农村最具特色的碴子粥,然后拿着农具跟随父母下地干活,晚上日落而息回家吃一些农家菜和他爹喝点烧刀子酒,日子过的不小资但是很充实。 本来他爹妈死活都得拦着他不让他下地的,但向缺挺一本正经的告诉两个老人,我活了二十多年一天活没帮你们干过活,那在家这段日子就让我干点力所能及的,您就当是让我找个心理安慰吧。 向缺这辈子最愧疚的可能就是自己的父母了因为他不能尽孝,最感恩的就是古井观的老道,师叔和大师兄了,没有他们也许自己早就夭折了。 在家当了两天农夫之后,向缺一早就起床了,然后直奔两百多公里外的沈阳桃仙机场,临近中午机场接机口外停了一长串的黑色宝马七系,车子都是挂着唐山的牌照,这些车昨晚就从唐山启程然后赶往沈阳来的。 每辆宝马旁都站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白色衬衫打扮的相当得体的年轻人,背着手站的笔直恭谨而又认真。 路过的人纷纷侧目惊诧的忘了过来,都在猜测这又是哪位大人物又莅临沈阳了,居然弄出如此大的排场,一辆宝马七系可能还比较寻常两辆也比较常见,但并排停了十八台来机场接人这规格可略微有点高了。 “嘎吱”一辆机场大巴停到站点,片刻后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年轻人下了大巴后走到接机口,扫了眼旁边的宝马车牌,他挺无奈的笑了。 十二点左右,一架湾流公务机降落桃仙机场,二十多分钟之后一行人鱼贯而出,走在最前面的好像是一家四口,两个打扮得体穿着雍容华贵的中年人身后跟着一男一女容貌比较相似的两个年轻人。 “姐夫,你怎没梳洗打扮的就来接我们了呢,不重视了哈,我家容易挑理的”陈冬离挺远就呲着牙打了个招呼。 陈女王踩着高跟鞋,穿着简单而朴素,第一次来向缺家她没穿的多么富丽堂皇,就只简简单单的配了一套休闲装,尽管衣服普通但她个人气质太过出类拔萃了这一点是怎么隐藏都没办法藏起来的。 这就是陈夏的高明之处了,她要真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衣服来那可就落了下乘了,打扮的普通一点反到能顺利的融入向家。 “陈叔,陈姨”向缺上前礼貌的行了个礼,这一次他再叫陈老板那明显就不太合适了。 “我等这一天可等了大半年了,行,到底你还没有让我失望,不错”陈三金背着手,非常霸气的说道:“我这辈子做的最成功的一笔交易,我觉得就是把我女儿给了你,这肯定是多少钱都换不到的” 陈三金,一代商场大枭雄论做生意国内可能没有一个生意人能算计过他的,陈三金为什么心甘情愿的把女儿许配给向缺这个东北农家的普通青年呢,那是因为只要陈夏进了向家,有向缺在他至少还能轻松保陈家几代富贵不愁。 向缺一个人,在某种意义上来讲要比陈夏嫁给某些层次的高官家庭还要重要得多了,当然了这只是一方面,主要还是看陈大小姐愿意不愿意,她不点头陈三金也不可能逼着她嫁入向家,再一个凭借陈三金现在的实力,他也没必要走联姻这条路了。 陈夏很自然的就挽上了向缺的胳膊,轻声说道:“我有点紧张怎么办?” “呵呵,来,你看我,看我脸皮厚不?你就照着学,我跟你讲我妈就是王母娘娘你也不一定怕,放轻松就完了” 几分钟之后,十八台宝马七系从桃仙机场驶离,直奔两百多公里外的一个东北普通农家。 下午三点,向缺的父母和两个姐姐,姐夫又再次站到自家院门外。 “向老实你这是干啥呢,你儿子前两天不是回来了么,怎么又在这练立正了呢”有路过的村民好奇的问道。 “呵呵,没事,没事,等个人”向老实还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其实村民也挺稀奇的,因为向老实一家等人的表情除了期盼外,还掺杂着激动,憧憬和忐忑相当的复杂了。 这肯定不是等儿子应该有的神情。 村民都是比较八卦的,农村闭塞的生活让他们少了很多乐趣,一旦有点新闻就都蹿了出来找找乐子,所以没过多久向老实家四周就多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爸,小三也快回来了吧,你要不打电话问问?” “问啥啊,家里都收拾干净的了,饭菜也准备差不多了,没啥可问的”向老实挺实在的说道。 “你说小三的女朋友到底是干啥的呢,小三没文化也没工作还没钱,咱家连房子都买不起,哎这得啥样姑娘能看上他呢,我不求别的只要人会过日子就行,长相也不挑矮挫胖也可以,哪怕,哪怕就是二婚不带孩子我也能接受,别是个残疾就行了”向缺他妈心里相当没底的在一旁叹了口气。 向缺领女朋友回家,对向家来说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家庭条件不行身板就不硬,向缺找个对象不容易,这是个在他们看来要啥没啥的年轻人,而且身上还带着点邪病,你说就这条件得什么样的人家能看上他啊。 他们家就担心一点,姑娘要是彩礼狮子大开口,家里得拿什么补这个窟窿呢? “爸,你别担心,我和大姐他们家好赖不算还是有点基础的,小三要是办婚事缺多少钱我们尽量补,肯定有多少拿多少,高低也得让小三把家成了”看两老人这时候挺愁的,二姐夫和大姐夫同时开口揽下了向缺的婚事。 “哎,哎好,咱家啊虽然没能力,但好在你们都懂事,那爸就替小三谢谢你们了”向老实感慨的说道。 这时,向家屯外远处忽然扬起一片尘灰,伴随着汽车的轰鸣声,村里的人发觉村口那边似乎有好几辆车开了进来。 第五百六十三章我为什么要矜持 车队进村的效果跟鬼子进村的效果是一样的,都把向家屯的村民给吓了一跳,十八台宝马的气势跟一千八百个鬼子差不多了。 车队开到向老实家院门外的时候依次停下,车门整齐划一的全都打开走出一溜黑西装来,彬彬有礼的背着手站在车旁,最前面的三辆车里依次走下陈三金夫妇,陈冬,还有陈夏和向缺。 向老实眨了眨眼睛他觉得可能是自己年纪大眼花了,向缺的两个姐姐和姐夫则是张大了嘴合不上了,这一幕不只是惊诧而是不可置信。 “爸,妈,姐姐,姐夫人来了”向缺拉着陈夏走过来后,笑着介绍道:“这是我和你们提过的陈夏,那是他的父母和弟弟” “阿姨,叔叔,大姐,二姐,姐夫你们好”陈夏十分得体的挨个打了声招呼,笑容真挚一点都不做作。 “啊,啊,那个姑娘好,好”向缺父母连连点头,僵硬而又机械的回答着。 这个时候你就能看的出来什么人是八面玲珑见过世面了,陈三金把西服脱了挽着袖子很粗鲁的一阵大笑后就上前和向老实打着招呼,而王林珠则是相当自然的拉着向缺他妈的手寒暄起来,陈夏主动跟向缺的大姐和二姐套着近乎,仅仅只用了两三分钟陈家四口人就以极快的速度打消了向家人的愕然和震惊。 陈三金把手搭在向老实的肩膀上说道:“老弟,谢谢你养了个好儿子然后让我姑娘给碰见了,让我陈家真是三生有幸啊” 向老实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笑吟吟的向缺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这个儿子真是自己那从小就体弱多病麻烦不断的儿子? 而向缺他妈手插在口袋里,那里放着一个金镯子,有些年头了是她当年嫁给向缺他爸后,向家给她的唯一值钱的东西,她在犹豫着自己到底要不要给拿出来。 在门口客套完之后,陈冬转头对后面的一群司机低声说道:“车里的东西搬进去,能放屋里的就往屋里放放不了的就堆在院子里,记住了进去的时候轻点整别磕了碰了” 陈三金让人连夜开着十八台宝马从唐山赶到东北向家屯,这车里装的全是陈夏的嫁妆,这几乎等于搬了陈家大宅里陈三金收藏品的三分之一,陈三金不是为了炫富带这么多东西,而是为了告诉向缺他的诚意有多足。 向缺他妈准备的晚餐已经算是他家最丰盛的一顿饭了,小笨鸡炖蘑菇,大鹅烧土豆,茄子豆角排骨,几样山野菜,向老实本来特意买了两瓶老村长酒的,但陈三金硬是不喝,指着他家地上放的酒坛子说,要喝就喝六十度的烧刀子,这个才够劲。 这顿饭吃的一点都不尴尬,陈三金和王林珠分别错开坐在向缺父母身旁,聊的没一句高大上的话完全向缺小时候的趣闻,话题从来就没有间断也没有冷场过,十分的热络。 陈夏似乎和向缺的两个姐姐一见面就特别亲,聊起来的时候不时的抿嘴大笑丝毫没有一点矜持的意思,向缺,陈冬还有两个姐夫则是边喝边谈,不停的举杯。 那十八辆宝马七系一直停在向家门外,吸引了整个村的村民驻足观看,他们都说向家肯定是要一飞冲天了,向家的小三太争气了。 这顿饭吃的其乐融融,一直到天黑才散去,陈三金喝的酩酊大醉说话的时候舌头的都打结了和同样喝的醉醺醺的向老实在这一晚上,俨然i已经以亲家相称了。 陈三金一家三口走了,走的时候扔下了两台宝马七系这两台车是给向缺两个姐姐和姐夫留下的,连带着还有手续。 陈夏没走,留了下来她对向缺的两个姐姐说,我要成为向家的人了那我就得替向缺尽一尽孝道了,他少在家没办法陪伴父母,那这个重任就得落在你们身上了,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弥补就只有用物质来填补一下这个空白了,别拒绝不然我会伤心的。 晚上十点,向缺和陈夏住进了院里东侧的那间房子,这间房是向缺两个姐姐出嫁前住的,后来她们离家就一直空着然后逢年过节的时候住在这边,向缺他妈给打扫出来让陈夏和向缺住了进去。 屋里,向缺父母和两个姐姐看着满屋子的嫁妆再一次的蒙了,光是现金就堆了四个箱子,除此以外还有一些首饰和珠宝,最令人震惊的是其中有三个保险箱,打开后里面码了一堆耀眼的金条。 向老实沉默良久之后,徐徐的说道:“你就说,这晚上怎么能睡的着呢” 东边卧室,向缺抽着烟坐在床边,陈夏打了一盆水洗着脸然后又端到床边放在他脚旁,两人一起把脚给洗了。 收拾完之后,向缺躺在床上盯盯的看着陈夏一件一件的把自己的衣服给脱了,然后很自然的一丝不挂的躺在了向缺身边,然后腿放在了他的身上手搭在了她的胸膛上。 “不是,我就纳闷了,你怎么就不矜持一下呢”向缺眨着眼,略微有点懵逼的问道。 “矜持什么”陈夏轻声问道。 “矜持啊,就是矜持啊,咱俩第一次躺在床上你就打算任人宰割了?不应该是这个路子啊,你得拒绝一下啊然后说什么你不能碰我之类的话,女王,你这么一来都给我整不会了” “那是别的女人,不是我”陈夏趴在向缺的身上,轻声说道:“我是你的女人你是我的男人,既然我认准了你那我就会把自己的全部都托付给你,我不需要欲拒还迎的抵抗你的进攻,这不是爱情而是矫情,爱情是什么?是我要把我的一切都给你,那自然也包括我的身体,我的性格就是认准了就不能撒手,幸福是争取的而不是等人施舍的,早晚有一天我会成为你的妻子,那我为什么不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把你想要的给你呢” 向缺眨着特别无知的小眼神,茫然问道:“我他妈要啥啊,啥最需要呢” 陈夏在他耳边吹了吹风,说道:“杨菲儿告诉我,说王胖子跟她说的,你手都磨出茧子来了······” 这一夜春光乍现,这一夜梅开二度然后三阳开泰,向缺没能等到二十五岁那一年把撸管这门技术给戒了,因为在这一年他被逆天改命了。 第五百六十四章又临西山 向缺和陈夏在家呆了五天,五天的时间陈夏以及其高超的智商和出类拔萃的为人处世方式和向缺一家还有两个姐姐将关系已经升华到了上门小媳妇的行列中,而向缺的父母和姐姐对她也真是一百个满意,这个满意的原因两台宝马和陈夏的嫁妆不是主要的,首要的原因则是因为陈家在想家真的挑不出一点的毛病。 陈夏没有拿出女王范,也没拿出陈家大小姐的身份,天天穿着简单朴素的休闲装在家随意的收拾屋子打扫卫生,她没做作的真去下地干农活她也干不来,就是在家把里外都收拾的十分干净利索,干点力所能及的活,女人聪明不聪明得看她跟婆婆怎么相处,关于这一点陈夏拿捏的非常完美。 “这就算是正式见面了,东西彩礼也过了,你俩的事得什么时候能提上正轨,把证给领了”向老实和向缺蹲在院子里看着几个女人和谐的相处随意的聊着天。 “再过两年,现在还不急”向缺低着脑袋说道。 “两年?两年的时间是不是有点太长了”向老实诧异的问道。 “不长,这两年她家里比较忙,过了这段时间没什么大事了我们再把事给办了”向缺掐着两年的时间节点,是因为两年之后他得有事要办,这事要办成了他能和陈夏安稳到老,要是不成的话提前把事给办了那陈夏不就得守寡了么,向缺再自私,也不会在这一点上让一个深爱他的女人一脚踏进泥潭里。 “嗯,你的事爹妈也帮不上忙,你自己有分寸就行了”向老实点了点头,随即问道:“回家也呆了挺多天了,你还什么时候走” 向缺想了想,看着陈夏说道:“她后天就该启程了,她走后我过两天就走,爸你别担心我现在没事能常回家看看了,今年过年我俩回家过” “嗯,好,好”向老实连连点头,感慨的说道:“总算是盼出头了啊” 两天之后,向缺将陈夏送到了桃仙机场,陈家的公务机已经在此等待了,女王将要赶赴下一个城市为陈家开拓商业帝国。 “谢谢”向缺手插在口袋里,想了半天才从嘴里憋出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要说谢”陈夏歪着脑袋笑道。 “这两天你做的不错,我父母很满意,作为儿媳妇你绝对是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我感谢你在我家所做的一切让我的父母认可了你,谢谢”向缺假了吧唧的说道:“人啊,活着得看眼光,这一点咱俩做的都不错” 陈夏凑到他耳边,语带娇羞的说道:“我还以为你是要谢我帮你把手撸管给戒了呢” 向缺一脸装逼的说道:“这个不用你,想戒我随时可以” “呵呵,祸从口出,你小心了向缺”陈夏笑眯眯的拿手指点着他说道:“年轻人,外面的世界很花花,特别是你这种男人太容易被聊骚了,我可以给你开个特列,允许你在外面有彩旗飘飘但却绝不能往家里面招,这一点必须给我保证了” 向缺眨了眨极度懵逼的眼神,楞了大半天才说道:“这话,我是得认真听呢还是一笑而过呢” “随便你怎么理解,但我肯定是说到做到”陈下轻轻的在向缺脸蛋子上啵了一口,摆手说道:“两天给我汇报一次思想工作,如若拖延家法伺候,拜拜” 向缺上前抱了抱陈夏,轻声说道:“我的思想肯定是时刻向组织靠拢的,肯定稳妥,放心吧” 向缺的诱惑多么,对他暧昧的女人不少,但迄今为止他除了偶尔对苏荷动手动脚调侃一下外,对哪个女人他都始终刻意的保持着一点距离,向缺不算是正人君子但在感情这方面,他还是能严于利己的。 陈夏乐呵呵的走进了贵宾通道,对于向缺这样的男人来讲,陈夏始终认为一个道理是非常合适的,这种人你不能时刻都想着把他拴在裤腰带上看管起来,因为你没办法看的住,而以向缺的本事一旦在外被放出去,莺莺燕燕的往他身上靠那是绝对避免不了的,都说女人爱吃醋,但你说陈夏要是吃向缺的醋那能吃的过来么,与其自己窝心还不如给他一片宽敞的天空了,把握好的话向缺就是个风筝那线也是在自己手里攥着的,飞不了多远的。 陈夏觉得有句话说的挺对,你把自己的男人当成驸马那你就是公主,你要把他当成是厨子你自己肯定也就是个服务员,但你要是把他当成皇帝了,你绝对就是后宫之主,陈夏认为向缺就算有后宫佳丽,那自己也妥妥的是一代女皇了,这个身份地位是自己争取出来的而不是你管男人管出来的。 从机场返回向家屯,向缺没直接回家,下了车之后则步行去了西山。 每次返家向缺心里都挺刺挠的,想去西山一探,上次探了后他只是站在老坟堆里就喷了一口血,不知道这一次时隔半年他脱胎换骨之后再次面对西山老坟还能有何征兆。 东北这个月份,天黑的比较晚天天气也已经开始转凉了。 向缺独自一人进入西山,背着手叼着烟慢腾腾的走着,上一次来西山他只是到老坟那才有反应,这一次来刚踏入西山之后身体里就已经有些躁动了。 终南山,古井观。 依旧坐在老槐树下的老道忽然眼睛一睁,手指略微掐算几下之后微微的叹了口气:“心活是好事,但操之过急可就不太好了,你去这么早是想试试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么?” “唰”老道右手轻轻一划,在他身前出现一道通往阴间的缝隙,随后老道屈指一弹一张符纸飘入阴间,没过多久身在阴曹地府的师叔余秋阳就到了老道传给他的那张符纸。 符纸里留有老道的传讯“这孩子又去西山老坟了,你过去看一眼吧” 师叔提着断剑,起身面无表情的离开了自己镇守的炼狱牢笼。 向家屯,西山。 向缺背着手静静的站立在那十几座老坟前,良久,他身后不远处余秋阳一步迈了出来。 第五百六十五章手段频出 “唰”向缺回头,看见余秋阳后明显一愣,随即皱眉说道:“师叔,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压阵”余秋阳提着断剑淡淡的说道。 “师叔,这始终都是我的事,你要是插手那我的肩膀那就永远都没办法抗起来,对么”向缺挺无奈的说道:“你们把我当孩子,但我总归得有羽翼丰满的那一天,你们也不可能一直都呵护我吧” “我给你压阵但不出手,你不是想试试自己的斤两么,那就尽管去试,到最后你挺不住了也许我才会出手拉你一把,之前你只当我不存在好了”余秋阳说完,居然提着断剑走到一棵树下盘腿坐了下去,闭目养神起来。 向缺扭过头静静的看着那十几座孤零零的不知是何年代的老坟,良久,他忽然直接释放十殿阎罗镇狱图的封印。 体内忽然躁动起来,瞬间向缺的身体就布满了一层浓郁的黑气。 “吼······”向缺身体里,爆出一声不甘的怒吼然后一股极大的力道生生的把他扯进了老坟中央,十三座老坟忽然耸动起来,坟上的尘土纷纷扬扬四处飘散。 老坟上,二十几年前被老道压着的十三道符纸猛然颤动起来,似乎有不受控制即将飞离坟头的征兆,反观向缺,顷刻间似乎有点被这一连串变故弄的有些措手不及,被扯进老坟之后他居然似乎忘了出手,一直呆立站着没动。 “吼,吼,吼”向缺体内那躁动的感觉越来越强,体表的黑气渐渐浓郁似乎完全不受控制的要爆发出来一样,随即他眉心处忽然出现一道漩涡,三魂七魄好像被一股极大的吸力要给扯出来一样,居然要硬生生的脱离出他的身体了。 树底下闭目养神的余秋阳略微皱了皱眉,手中的断剑一紧,但他却依旧稳坐没动。 这时,向缺突兀的睁开眼睛,咬紧牙关额头冷汗直冒,他有点低估老坟这家伙的强悍性了,相比于半年前向缺实力渐长而它自然也有所提升,并不是停滞不前的。 “真要照这么下去,两年后你依旧稳占上风,我拿什么跟你分庭抗礼啊”向缺的语气似乎有些颓败,但他却仍旧没有放下坚持。 “哗啦啦······”山头,树林阴风吹起树叶被吹的猎猎作响,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顿时鸟兽散,甚至还能听闻阵阵呜咽声传来,动物牲口皆有灵,老坟里散发出的气息让林中生物都感觉到了一股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恐慌,纷纷逃离这一带。 随即,从十三座老坟里忽然涌现出无数黑影,飘忽不定,全都奔着向缺快速涌来。 “这二十几年,但凡有进入老坟里的生灵尽皆被他给强行抽取魂魄拉入坟冢里然后祭炼出来的冤魂,不知道豢养了多少,你可以尽量全都给清除了,不然再等两年,这些个虾兵蟹将虽然不会给你添什么大麻烦,但却能被他给吞了增添己身实力”树下,余秋阳开口提醒了一句。 向缺哼了一声,右手一拍包打神鞭随之被抽了出来,他握在手里随意一挥但凡有靠近的冤魂尽皆被驱散,打神鞭专打邪物和鬼魅,一鞭下去就能让魂魄皆伤,揍人顶多能算是个凶器但打鬼绝对称心应手。 老坟这些年不知豢养了多少冤魂,向缺轮着打神鞭一下下的甩出去后,坟里仍然源源不断的往出涌出数不尽的冤魂,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已经布满了整个山头。 渐渐的向缺似乎有点应接不暇了,冤魂太多几乎已经将他的身前给填满了,并且有几只漏网的阴魂居然侵到向缺身旁然后猛的张开利嘴露出咬牙直接就奔着他体外被扯出来的魂魄撕咬过去。 “嘶······”向缺倒吸了一口冷气,魂魄被伤那等于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伤害,远比肉体受伤要眼中的多。 向缺眼睛通红,嘶吼了一声之后左手忽的上扬摊开,手心处炙热火苗突的蹿了出来,然后顷刻间向缺急速催动道气将三昧真火尽可能的壮大,直到布满身前周边,火势渐大以燃烧向缺道气为代价,真火不但烧的阴魂瞬间灰飞烟灭也同时烤的他出体的魂魄仿佛被扔在火炉里一般受着炼狱似的煎熬。 许久之后,老坟似乎也意识到在这么下去他豢养多年的冤魂也只是徒劳无功的白白浪费,便不再继续催动阴魂朝向缺逼近,得以喘口气的向缺赶紧把真火收了回来,真要是在拉扯下去他也同样受不了三昧真火对自己魂魄的炙烤。 “天黑了······”这时,树底下的余秋阳淡淡的说道。 向缺“唰”的一抬头,天边长庚星最先亮起,意味着黑夜即将来临。 “噗”向缺将打神鞭插在地上,随后从包里拿出一件他得手后从来没有动用过一次的物件。 和打神鞭一同从太公墓里被挖出来的太极图。 传说太极图乃是天道圣人三清祖师之一太上老君的证道至宝,属先天法宝,但这其实纯属扯淡,太极图真正的来源和全称,是江山社稷太极图,是当年姜子牙辅佐武王时,周武王姬发用自己的皇帝大印盖在了太极图上,并且有他的亲笔御赐,随后才被姜子牙给炼成了一件法器。 太极图最大的用处就是可以调集风水和星象之力,可无极生太极,太极化两仪,两仪演三才,三才形四象,四象变五行,五行成六合,六和定七星,七星出八卦,八卦通九宫妙用无穷。 只是向缺如今实力不济,没办法把太极图给研究透彻了,他要真等到通阴那一天的话,便可以全力动用太极图了。 但如今情形使然,向缺虽然无法让太极图发挥全部效用,但却可以短暂操控,强行提升自己的实力后他至少可以让太极图发挥一击之力。 “唰”太极图被向缺拉开,图上江山社稷山水乍现,中央一轮阴阳太极忽然缓缓转动起来。 向缺咬破舌尖精血被他一口喷了出来,洒在太极图上。 “古井观弟子向缺,有请先人神打临身······” 第五百六十六章皇城脚下 “唰”一道光柱从天而降落在向缺身上,只见他全身忽然一哆嗦,身上气势陡然一变举手投足间顿时风范和他本身大相径庭。 向缺那差点被逼出身体的魂魄顿时一收,返入己身,体表浮现的黑气也随之一淡,他斜了着眼神居然很蔑视的看了眼坐在树底下的余秋阳说道:“不成器的东西” “嘎!”师叔被这一句话给骂的一机灵,随即无语的说道:“这小子怎么把他师祖给招来了” 余秋阳起身,双手作揖冲着向缺遥遥说道:“弟子秋阳,拜师傅安康” 向缺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不在搭理他,低头看了眼手中已被摊开的太极图轻声说道:“这东西没想到居然还有重见天日的时候,这小子的福源还是略微有点深厚的么” “唰”向缺一抖太极图,霞光突现一片祥和映世间,他随手甩去太极图飞临老坟上空,图中日夜乾坤变换太极旋转。 太极图一开,天上星象转动一缕缕星光洒入图中,北斗七星居然依次闪烁和太极图缓缓勾连起来。 向缺则是忽然背着手,口中缓缓吟道:“姜子牙以江山社稷太极图镇九州之脉,助武王伐纣护我大周社稷,我以武王之名持江山太极图替天行道,至此镇压世间妖魔鬼怪······太极出,平祸乱” 图中,阴阳太极随之一顿从其内涌出黑白两气顿时化成两条交织在一起的长龙,“亢”龙吟之后黑白两条长龙从天而降直落老坟中,并且随之引入地下。 “吼”老坟里传出一声不甘的屈辱之声,原本浮动不止的坟头土则悄然落下恢复于平静,地面传来阵阵颤动之后老坟渐渐趋于平静。 地下,轰隆不止,向缺体内吼叫连连。 这时,向缺身子再次趋于平静,一道紫气从他头顶渐渐升起腾空,然后化为一道人影飘然远去。 余秋阳再次作揖,拱手说道:“弟子余秋阳,恭送师傅” 向缺有点虚弱的睁开眼睛,看了眼已经恢复平常的老坟他忽然一咬牙,伸出右手单指指天,余秋阳木的一愣。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九天神雷······急急如律令” 余秋阳皱眉说道:“你这么拼,太唐突了” “师叔,光试试它的斤两那能是我的诉求么,既然来一次那不得让他付出点代价么,我削弱他一分实力二年后我应对的就能轻松两分,拼这一把你说值还是不值”向缺说话之时天边已被一层乌云遮蔽,笼罩在西山山头,云层内电闪雷鸣,酝酿许久之后一道闪电居然从天而降。 “临······”向缺指尖崩出一簇道气冲入上空和降下的那道天雷瞬间融合在一起,顺着向缺体内散出的道气雷光瞬间被引入到了他的身体中。 “噼啪”向缺身上雷光闪耀,他连忙将还没有散去的神打之力迅速凝结遍布全身护住自己心脉不被雷击所伤。 “咔嚓”这时半空中雷声才忽然传来。 向缺身上所有黑气悄然消逝,十三座老坟中最当中的那一座坟头上则是突然炸裂开一条口子,一股极度阴森的气息从中冒了出来。 “十殿阎罗之转轮王,定······秦广王,定·······楚江王,定”向缺在临昏去之时再次唤出十殿阎罗镇狱经将老坟之物封印。 “踏踏踏······”余秋阳走来低头皱眉看了看地上昏过去的向缺,略微欣慰的点了点头然后拿起手中断剑随手一划,一步迈出瞬间消失于西山坟头。 良久,临近半夜,向缺才悠悠醒转感觉体内无恙又不见师叔在旁边,他就知道自己和西山老坟拼这一下算是拼值了。 “匹夫之勇,也不是一般人能逞的啊” 两天之后,王玄真开车来到向家屯将向缺接走,二人一同离开沈阳,目标京城。 在家前日好终有离别时,对向缺来说他就算改命成功了,也没办法在家安稳度日,命理就是奔波命。 “哎,我跟你说人比人真得死,货比货就得扔,这他妈人生啊太狗血,同样是人差距也太大,要么这社会哪来的那么多矛盾呢?都是人和人比出来的”王玄真开着车,斜了着眼睛盯了向缺几眼情绪莫名的有点惆怅了。 向缺惬意的点了根烟,徐徐的说道:“这么苦大仇深的呢,去你丈母娘家人给你脸色看了?” “那倒不是,我就是不服气······同样是女人,为什么菲儿姐就不如陈女王懂事,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王玄真愤愤的说道。 “咋的了呢?” “凭啥她这么利索的就跟你滚床单了,我他妈却只能看着啊”王玄真咬牙说道。 “呵呵,人格魅力这东西,说不清的,我家女王还告诉我可以在外面彩旗飘飘,但要注意别让后院起火就行,给我整的有那么一点小感动了”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你要再唠我他妈可能一不小心就给你来个车毁人亡了” “呵呵,太酸” 王玄真开着车从沈阳上高速,几个小时之后傍晚十分进入京城地界。 说实话,京城对向缺来讲其实是个挺遥远的地方,下山大半年了他从来没有想过来京城,要不是大师兄一连两次跟他提这事,也许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会踏入此地。 京城,乃是非之地。 对有钱人和当官的来讲,这里可能是他们人生起伏的重要之地,但对风水和阴阳师来说这个地方最好还是少来为妙。 水深的地方,你就是水性再好也容易脚抽筋被淹着。 你再有本事,但去了皇城之地一个不小心也容易出事,从中国的历史你就能看的出来,有不少大官和将军就是宁可去边疆镇守和去不毛之地为官也不愿意久居京城,为啥呢因为在这个地方不确定性太大了。 古时有句话叫伴君如伴虎,在现代这句话又何尝不能拿来用呢。 晚上五点左右,车子进入京城郊区,向缺跟王玄真说:“先停一下,别急着进去” 第五百六十七章进城 “咣当,咣当”向缺和王玄真靠在车旁,两个人靠在车上抽着烟。 “已经到京城了?看着也不太像啊”向缺四处打量一眼,两人停车的地方不算太偏路上车也比较多,但建筑和设施什么的瞅着挺破败的。 “现在算京城地界了,但几年前这里是河北,后来京城扩建修外环,就把这给扩进来了,你说这是京城吧但真不像但要说不是吧可还归那管,整的挺矛盾的,其实不用多了,只用两三年你再来这看看肯定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王玄真弹了弹烟灰,又问道:“晚上七八点就能进京了,咱俩去哪落脚啊,找你师兄去么?” “等会,我打个电话问问”向缺掏出手机拨给祁长青,但没想到提示居然是关机,等了会又打了两遍同样还是关机。 王玄真皱眉不爽的问道:“不是,大哥你办事这么不靠谱呢,来之前你不事先联系下啊” 向缺呆萌的说道:“他就说让我来也没说啥时候,我寻思来了就能找到人了呗,就是关机没准是没电了呢,等等的晚上再打,哎我师兄不是跟你爹在一起呢么,你给他打个电话呗” 王玄真直翻白眼的说道:“你看把你给机灵的好像你挺明白事似的,我要是能找到他我还至于活的这么憋屈么?没爹没娘的孩子有多苦你知道么?他说手机是束缚人的东西,所以从来都不用” “哎呀我去,你可别说了都给我整出眼泪来了”向缺假了吧唧的眨了眨眼睛,叼着烟说道:“那没辙了,等着吧联系上他再说了,咱俩找个地方安顿安顿” “指望你就不靠谱,我联系人给咱俩安排安排,听说范旺在京城这边跑关系办事呢,我找他咱们跟他一起嗨皮下” “嗯,那行,有人接待就好”向缺点了点头。 “上车走吧,这个时间段进京,你要是喝点水都容易憋死在路上,堵的不行不行的,赶早咱还能快点,要是再晚点走的话咱俩整不好都得明天才能到地方了” “哎呀,不急不急,你先打电话联系吧,我在这仰望星空独自寂静的呆一会” 王玄真过去打电话了,向缺手插在口袋里抬头看向远处的京城。 他们两停车的地方地势有点偏高,从这往东边看,在朦胧的夜空下能看见一座庞大城市的灯光若隐若现的夜景,那里就是皇城了。 那座城市的上空,有一层鸿蒙紫气掺杂着浓郁的龙气浮现在上空,笼罩着整个京城,这是作为一国都城的特征,是气运,是脉运也是国之根本。 如果京城上空的鸿蒙紫气和龙脉之气淡薄了或者消失了,那也就意味着国破山河虽在,但却王朝更替了。 历经明清两大朝代,算是经历时间最长的两个王朝,京城此地已经凝聚了太多的气运,远非国内其他城市可比,真有风水师再此大肆布阵或者借助风水之力行事恐怕绝对会被京城气运所震慑住,轻则受伤重则反噬。 “是非之地啊······”向缺淡淡的说道。 王玄真在那边招呼道:“走了,联系妥了他人正好在呢,过去找他吧” “方便么,不唐突啊”向缺问道。 “呵呵,我除了不能睡他媳妇,剩下的干啥都方便” 两人上车,从外环开始往内环赶,范旺在三里屯一带吃饭呢。 一个小时之后向缺叼着烟看着窗外,眼神略显迷茫,王玄真用手拄着胳膊一脸呆愣,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两人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怎么动。 晚上九点,环线上两人已经被堵的彻底懵逼了,这时范旺给王玄真打电话,问他到哪了。 王玄真相当不爽的说道:“你半小时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在哪,现在就还在哪呢” 范旺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下,说道:“那你俩赶夜场来吧,我在工体那边等你” 向缺无语的说道:“得回没喝水,要不这一路上不得憋出膀胱炎来啊,太煎熬了” “有尿拿瓶脉动就能解决了,有屎咋整?你要是在外面撅屁股拉屎,我跟你说首都上面的卫星都能给你拍下来然后拿到国安去调查,不说卫星就是摄像大街小巷上也全都有,全方位二十四小时监控,你有几根毛都能给你数出来,相当的高尖端了” “哎,这地方活着太累,憋屈啊” 晚上十点半,车子总算是来到了工体。 “我真服了,从沈阳开到京城才用了六个小时,但从外环开到工体却用了三个多小时,在坚持坚持咱俩都能在开回沈阳了”下了车,向缺捂着肚子哀怨的说道:“饿的脑袋都放屁了,大哥咱来这地方干啥啊?” 向缺一抬头,就看见工体这边一条街上都是led招牌,清一色的酒吧。 “晚饭人家早就吃完了,他也不能干等着咱俩啊,所以换地方了,咱们是来赶夜场的”王玄真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肥肉,说道:“我比较抗饿,凑合着还能坚持一下,走吧进去” “不是,一天没咋吃饭进去不就得喝啊?那能行么” “这地方要酒有都是,吃饭的地方还真不太好找,进去再说吧没准里面有点小吃什么的,咱对付对付” 按照范旺给的地址两人奔着一间酒吧去了,去酒吧的路上向缺挺眼尖的看见有个路边摊在卖炒河粉,于是顿时眼睛发光的跟王玄真一人买了粉炒河粉打包。 babyface,算是京城这边挺有名的酒吧了,全国连锁分店在一二线大城市都有,这几年火的一塌糊涂的,比较招年轻人,因为这里都以帅哥和靓女居多,特别是一到节假日晚上十点之后几乎处于爆满的状态。 进了酒吧,大厅里人满为患,人头攒动群魔乱舞,穿过人群走到舞台靠前的地方范旺正抻着脖子张望呢。 “胖子,这呢······我去,老向也来了”范旺摆了摆手。 “呵呵,这不是比较想你么”向缺笑的挺假的说道。 “正好,正好,都是熟人大家一起热闹一下”范旺拉着王玄真坐了下来,最在对面沙发上的一个男人忽然用手指点了点向缺,说道:“小子,你放我鸽子,说好去成都的人却没影了,不讲究了哈” “江哥······”和向缺打招呼的是在西安带他去龙老八赌场的林江,当时他和范旺约好去成都的,但没想到半路被人给劫了下来,错过了去成都的机会。 第五百六十八章谁是贵人 范旺这边一共就只有三个人,除了他和林江之外,在卡座的角落里还坐着个有点看不清人脸的男人。 这人从向缺和王玄真进来后就好像没当两人存在似的,既没有抬头打招呼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就一人低着脑袋摆弄着手机,并且范旺和林江似乎也没有介绍他的意思,就只四个人闲聊起来。 “胖胖,听说你这是有情况了?喜讯何时能传出来啊”范旺贱嗖嗖的问道。 “屁的喜讯,别提这个我容易上火,我出门就是散心来的,烦人的事你别和我唠,我急眼对你没啥好处”王玄真非常不耐烦的说道。 “呵呵,我寻思问问你有啥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们乐呵乐呵呢”范旺挺贱的说道。 向缺端着一份河粉拿着筷子边吃边说道:“旺哥一点不撒谎的,这事你千万别刺激他,他急眼了都能咬你一口,这一路上从沈阳到京城他没少和我墨迹,老说什么人生苦短,选择女人就跟买彩票是一个道理,你买错了钱搭进去了自己还得闹心,买对了就皆大欢喜但是几率太小,他就属于干花钱没回报的那种,认识两个多月了就只限于搂抱亲嘴,再深入一步的可能性都没有了,你看给他都憋成什么样了,脸都肿了还全是大包,非常急需释放一下内心火热的情感和分泌过多的荷尔蒙” 林江在一旁插嘴说道:“那你算来对地方了,今天正好周末酒吧里什么都缺但就是不缺寂寞的女人,你撒开欢的去找,肯定能有所收获” 王玄真眨了眨眼睛,说道:“我对工体这边的环境早有耳闻了,江哥真跟你说的这样么?” “啪嗒”林江把他那辆宾利座驾的车钥匙掏出来扔在桌子上后说道:“你拿着这个,今天晚上你要睡不上个姑娘,我把车赔你” 王玄真扫了眼b字头的车标,假了吧唧的说道:“这不是欺骗么,不太好吧” “她只要不告你强奸,你怕啥”林江淡淡的说道。 “那我试试呗,不是因为寂寞,就是想试试我对这个社会的认知程度,千万别误会哈”王玄真假惺惺的从桌子上拿起车钥匙,起身说道:“我去吧台那转悠一会,感悟下人生的真谛” “人要太骚,真不分长相,你看他都胖成这逼样了心还那么活呢,上哪说理去”范旺砸吧着嘴说道。 “旺哥,江哥你俩一起进京这是有事么”向缺放下吃了一半的河粉,抹了把嘴问道。 林江和范旺一个在西安一个在成都,都属于边缘类人物他们这种人平时基本上都会在自己的地盘上盘踞,除非有要事不然他们轻易不会离开自己呆的地方。 “来,先喝一个”林江和范旺同时举起酒杯跟向缺碰了一下。 干了半瓶啤酒,范旺又拿出烟递了过来,说道:“说来我俩来京城还跟你有关系,要不是因为你我们可能也不会来的” “啊,这什么意思呢”向缺挺蒙的问道。 “龙老八的事,我们就是为这个来的”范旺说道。 “龙老八?怎么的了·····” “龙老八倒了,日暮西山了”范旺挺感慨的说道:“在西北纵横了几十年的龙八爷完了” 龙老八倒了这事,确实跟向缺有很大的关系,自从王玄真和小亮子他们拎着枪把龙武给劫了之后,他们确实也把向缺赢的那笔钱给结账了,但这笔钱一给再加上范旺带着人去赌场里赢的,龙家的资金直接被抽出来有一小部分,你别小看这一部分的钱但对龙家来讲真挺疼的,龙老八摊子铺的那么大产业那么多,可其中至少得有一半都不是他们自家的,全都是为了能得到一个保护伞然后给散出去的。 钱损失是一部分,向缺曾经所说的那份因果也有很大的原因,总之多方面的机缘巧合下,西安地下世界的龙头老大已经踩在了悬崖边上,就差一步一落千丈了。 “龙老八这次是折定了,除了你那次麻烦以外,外部好像还有人要吞噬他,就是有一只不知道从哪伸出来的手掐住了龙老八的脖子,他肯定是没跑了”范旺舔着嘴唇,说道:“我和江哥这次进京就是想把龙老八这块蛋糕给瓜分了,想在京城找个托底的人下手,龙老八那么多产业链和关系脉络,如果我们能拿到手里那可不是一般的爽,只不过惦记龙老八的人太多了,这事不太好操作” 向缺挠了挠鼻子,嗯了一声后说道:“自作孽,谁也救不了他了” “呵呵,老向你这是又看出点什么来了”范旺笑嘻嘻的问道:“给我们指条路,我和江哥就能省不少的劲,换成别人我可能就不张这个嘴了,但你和胖子关系太好,我要是不张嘴的话你们知道了可能还得埋怨我呢” “你这话说的直接把我给顶墙上了” “缺啊,要不你往后点?”范旺转头跟林江说道:“江哥,咱俩把面子往下落落,给他磕一个咋样?” 林江略微深沉的点头说道:“你要这么说的话,我觉得去舞台上磕一下诚心还是比较足的” “哎呀我去,你俩一人一句还没完了呢”向缺顿时有点急头白脸的说道:“这不是把我给架在火堆上烤了么,太狠了啊” 这时,坐在卡座角落里的那个男人第一次抬头看了过来,向缺的余光看见这人面相挺普通的,但是左边脸上一道狰狞的刀疤却斜着一直划到嘴角,给人的感觉就是你看一眼就有点不寒而栗,比较具有直观上的震慑性。 向缺扫了一眼后就收回目光,对范旺和林江说道:“这件事,你们得需要有贵人相助才行” “我俩进京可不就是找贵人来的么,但暂时还不得其门而入,关系攀上了一点,但估计能借用的力度不是很大” “旺哥,江哥,坦白讲这种事我是没办法过问和插手的,原因挺复杂的,但你们问我了我要是一点不指点那也说不过去”向缺沉吟了下,接着说道:“我短期也不离开京城,我给你们想办法看看吧” “妥了,老向有你这话,我俩就安心了” 第五百六十九章人生总是逃不过一个巧字 “喝一个呗?你看你帮江哥和我的忙,我怎么的不得给你意思意思啊,喝点喝点”范旺殷勤的递给向缺一瓶酒,跟林江和他共同干了一个,唯有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疤脸男人则是没动,向缺发现他身前一瓶酒都没有,只有一杯喝了一口的纯净水。 这是个挺有意思并且挺有故事的男人,向缺虽没看的太清晰也没仔细的看,但却发觉这人身上透着一股跟王昆仑很相似的劲,就是狠。 坐在酒吧这么嘈杂的环境中他好像自己一人独处在另外一个世界,根本就没受干扰,多数时候都是低着脑袋发呆不知道再想什么,偶尔会拿起手机摆弄两下,好像跟范旺还有林江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向缺吃了份炒河粉后感觉略微有点饱了,范旺,林江都是江湖人出身属于把酒桌当沙场的人,一喝起来基本就是放不下酒了,三人没用多久就喝没了两打啤酒并且又叫了两打摆上桌子,向缺左右都无事可做又挺长时间没喝酒了,这一下算是敞开量开始整了。 babyface酒吧门口站着三女一男正在闲聊,聊了一会后一辆黑色挂着京a8牌照的奥迪开进停车场,酒吧保安看了眼车牌顿时一挺身一路小跑跑过来引着奥迪进入停车位,车停稳之后司机来到后边打开车门迎下个三十岁出头穿着身范思哲的年轻人。 “坤少爷来了”保安弓着腰笑着打了声招呼。 “嗯”年轻人略微点了下脑袋,酒吧门口闲聊的三女一男见状后冲着这边招了招手。 叫坤少的年轻人一仰头背着手走了过来:“你们挺早啊,这给我整的多不好意思,好像我故意来晚了似的” “呵呵,你不向来都是比别人晚半拍的么,不然哪能体现的出你刘少的与众不同啊”有人调侃着说了一句。 “哎呀,别拿话挤我了,我今天真不是故意来晚的,堵车这个理由绝对不好使,我临来之前被老爷子给叫回玉泉山庄去了,耽搁一会,你们受累受累了啊”刘坤拱了拱手。 “啊,你家老太爷叫你?肯定没好事你又挨训了啊?不是,那个什么自从上回西郊别墅你那房子被劫了之后你老实挺长时间了啊,我都两个多月没见到你了,这江湖上也少了很多关于你的传说,你家老爷子还传唤你干什么啊”一个跟对方年纪差不多,但明显长相挺老成持重的人皱眉不解的问道。 “没啥大事,照例给上上政治课呗,人啊年纪大了嘴就闲不住,我家里其他的人太忙一年回不了几次京城,就早我这呆着你说他不训我训谁啊”刘坤含糊着应付了对方一句后,一转头脸顿时笑嘻嘻起来:“蔡纯姐安康啊,小坤子给你请个安呗?” “哼,哼”叫蔡纯的女人鼻子里挤出个动静,抬手看了下表说道:“进去吧,在这堵着干嘛,一不小心又该整出小道消息了,进去边喝边聊” 蔡纯的话似乎在这伙人之间挺好使,她话音一落三女两男就奔着酒吧走了进去,经理在一旁等候许久了,见他们进来后连忙上前说道:“坤少,菜小姐还是老房间吧?” “嗯,走吧” 进了酒吧穿过大厅,一个侍应生正拎着两打啤酒嗖嗖的走着,没看见和他迎面走来的刘坤不小心就擦了他一下,侍应生似乎挺急的说了句不好意思后继续拎着酒往前走了过去。 刘坤也没在意,只是下意识的看了下是谁跟自己碰了一下,所以他就一转头看了眼已经走远了的侍应生。 人生有的时候真挺巧的,刘坤和向缺因为王昆仑当出劫西郊山庄的事也算是间接的有了某种联系,而向缺也是因为刘坤找人设计陈三金而下了山,他俩按说冥冥之中是早就该注定有一根线给牵着的但这两人却从来都没有照过面,要不是这个侍应生无意的擦了下刘坤,可能这一次向缺来京城他们两个还是没办法遭遇在一起。 刘坤的眼神顺着侍应生看过去后,刚要把眼睛收回来时正好看见侍应生把酒放在了向缺和范旺还有林江他们的桌上,这一眼就让刘坤把脚步给收住了。 刘坤诧异的看了看,似乎还有点不太确定,随即迈开步子朝这边又走了几步。 “坤,干什么呢,走啊”前面已经走远了的人招呼道。 “没事,你们先过去”刘坤摆了摆手,随即走到离向缺他们那张卡座不远的地方掏出手机,翻开。 刘坤的手机相册里有三个男人并排挨着的头像,第一个就是王昆仑,随后是向缺还有王玄真,刘坤看完照片之后愕然的愣了愣。 “这挺巧啊” 刘坤认出向缺后就把手机又放了回去,背着手若无其事的又掉头走了,而向缺至始至终都没有发觉在他身后有一双阴霾的眼神正看着他,因为他已经喝的有点懵逼了。 “你过来,看着点卡座3号的那一桌,人要是走了的话通知我一下,明白没?给我看住了”刘坤把酒吧经理叫过来吩咐了一句。 “嗯,坤少放心” 刘坤这时朝着定好的房间走了过去,边走边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来babyface,门口等着带点人” 刘坤推开房门进了房间,里面的人埋怨道:“不是,你来酒吧迟到了,怎么来包房的时候也落后面了呢,总是慢半拍呢” “看见个人,有点走神了”刘坤呲着牙笑道。 酒吧大厅,向缺,范旺和林江正喝的酒兴正浓的时候呢,王胖子回来了,并且果真如林江所说的那样,王玄真拿着个宾利的车钥匙出去转了一圈后,真是挺有收获的。 王玄真领了两个身材惹火,并且脸蛋挺精致,打扮也不像收费那一类的女人。 对于向缺来讲,今天他不光是巧遇了刘坤,同时也巧遇了王玄真带过来的两个女人。 这两个女的开始向缺并没有认出来是谁,等她们坐到沙发上举杯和他碰酒干杯的时候,向缺才觉得有点眼熟,眨着眼睛仔细看了两眼后,一拍大腿。 第五百七十章昆仑有主了? 向缺一拍大腿,略微有点惊讶的说道:“这他妈的不是······天边的一抹蓝么” 天边的一抹蓝,是一个女人的微信名称,向缺为何记的这么清楚呢那是因为几个月前他和王昆仑一起去祁连山的时候在飞机上碰到个空姐,王昆仑顿时就把裤裆给夹紧了,然后表演欲非常强烈的演了把成功人士,把这空姐的微信号给要到了,并且两人从那以后开始就有了联系,只不过联系没多久王昆仑就离开国内奔赴异国他乡了,向缺也不知道这两个人现在到底还有没有联系。 “我跟你说,你这下子泡的妞有可能要摊事了,真的,吓你我不是人的”向缺一本正经的唬着王胖子。 王玄真斜了他一眼,说道:“你本来也没怎么干过人事啊,我不意外” “哎呀,我他妈跟你认真交流呢,没开玩笑”向缺有点急眼的说道。 王胖子眼神又迷茫了:“啥意思啊” “这两女的是你勾搭来的?” “嗯,人格魅力还算可以吧” 向缺贱嗖嗖的凑到王玄真耳边,说道:“要么说你摊事了呢,你知道这女的是谁么?” “她爸姓习啊,那我可真害怕了”王玄真端着酒撇嘴说道。 “她爸是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昆仑哥泡她呢” 王玄真一愣,不解的问道:“啥玩意?不是,大哥我就在酒吧随便挂了个妞,怎么就跟王大悍匪扯上关系了呢,你别跟我在这扯没用的了,巧字咋写我知道” 王玄真有点突突了,朋友妻不能欺啊,他不怕王悍匪找他麻烦但总归背上个撬朋友墙角的名声那可就不太好听了。 “真的,就是玩着手机笑的挺卡哇伊的那个姑娘,你中毒那时候我和王昆仑坐飞机去祁连山时碰到的,他当时就有点春心荡漾了然后管人家要了微信号,从那以后两人就狼狈为奸了”向缺朝那边努了努嘴说道。 “那个啊?那没事,我的目标不是她是旁边那个,之前我还问来的呢她说自己有男朋友,那个是单身,草,你吓我一跳呢”王玄真有点放心的抹了把冷汗,并且随机兴趣又被勾上来了。 “哎,她真跟王昆仑扯上了?这新闻挺有含金量啊”王玄真贱嗖嗖的问道。 “刚认识那时候联系的挺火热的,后来昆仑不是走了么,那我就不知道了”向缺耸了耸肩膀说道。 “她现在就和人聊微信呢,你看她笑的一看就是怀春了,你知道咱家悍匪叫啥微信名么?我去看看她是不是和悍匪聊呢,要是的话那咱得尽点兄弟义务以后能照顾就照顾,要不是的话······悍匪绿了一下,我觉得这新闻挺有意思呢,以后没事可以挤兑挤兑他,你觉得我的建议咋样?” 向缺翻了翻白眼,说道:“你也太恶趣味了,不过······我挺感兴趣的,王昆仑叫什么破名来的?对了,好像是翻江倒海小哪吒,对,就这名” “我去,挺有童真的呢”王玄真把屁股挪了过去,坐到一抹蓝的旁边以敬酒的名义跟对方唠了起来,唠了几句之后他的眼神随即往那边瞄了瞄。 几分钟之后,王玄真又回到向缺这边,神情略微有点惆怅了。 “看见了?啥情况啊” 王玄真端着酒杯干了一大口后,抽出根烟点上说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来好的吧,我能有点心里准备啥的” “好的是,她正跟咱家悍匪视频聊天呢,并且看那情形俩人还挺火热也挺稳定的” “那不好的呢?”向缺好奇的问道。 “昆仑走了后,你跟他联系过么?”王玄真歪着脑袋问道。 “打过几次电话,他说一切都顺利” “你去那边看看”王玄真指了指空姐。 向缺诧异的走了过去,低头看手机的空姐根本也没留意自己旁边多了个人,仍在自顾自的盯着手机屏幕,向缺抻着脑袋小心翼翼的望了过去,正好看见王昆仑的一张脸露脸出来。 视频里,王昆仑脸色有点撒白的叼着一根烟吧嗒吧嗒的抽着,光着膀子上身什么也没穿,但胸膛上却缠着一圈白色的绷带并且绷带上有很明显的血迹渗了出来,黑红黑红的,再往下,王昆仑的左手边放着一把老旧的ak47冲锋枪,上面锈迹斑斑的很有年代感,并且向缺还发觉他左胳膊上还有两个弹孔很明显的露了出来,而且他身后的背景很破败似乎是在某片荒野上,周围非常凄凉。 向缺看了眼后就把脑袋给缩了回来,并没有去和王昆仑来个另类的相见方式,对方既然几次和他打电话的时候都没有交代自己的处境,那就是因为王昆仑不想说,他不想说向缺就没必要去追究这个问题了。 “他走的时候,说知道自己的路应该怎么走了,我问过他他没仔细交代过,既然他不想说那我们就当不知道好了,对不?还有,我觉得这也不算是什么坏消息,这说明至少他还活着,这不就够了么”向缺挺勉强的笑了笑,然后端着酒瓶干了一大口。 “哎呀,你俩在那嘀咕什么呢,你看你们把人家姑娘约来了怎么还两个男人凑在一起嘀咕上了,太唐突了哈表现非常不好”范旺喝的有点五迷三道的了,说话的时候舌头都明显开始打结了。 “可怜的是我,人家蓝蓝已经有情郎了,不寂寞,只有我一个人喝着闷酒还没人搭理”说话的是王玄真约的两个女人中的另一个,说话的时候还挺幽怨的白了他一眼。 王玄真本来挺有泡妞的心情的,但一看视频里王昆仑的一身伤痕这心情顿时有点哑火了,他挺勉强的笑了笑,说道:“我俩商量点事,耽误了哈,要不那什么,你看你们这么好的身材也别浪费了,去跳个舞呗?” “你这是打算对我们不闻不问了么?”姑娘略微有点不满的问道。 “去吧,这么好的资源得利用一下,我在这边欣赏着”王玄真挺勉强的摆了摆手。 随即,那个女孩拉着天边的一抹蓝走进了舞池。 第五百七十一章谁没有热血的时候啊 两个女的下去群魔乱舞了,向缺,王玄真还有范旺和林江继续喝酒,这两位因为看到了王昆仑在外面的状况心情顿时郁闷起来,喝酒的时候明显就是奔着喝多去的,根本就没管喝多少只管往肚子里灌酒,一瓶接着一瓶的。 半个小时以后,向缺和王玄真基本已经到量了处于马上就要醉卧酒吧的状况了,林江和范旺为了陪好他俩明显也没收住,也是处于晕晕的状态了。 不知什么时候,酒吧舞池那边突然有点骚乱起来期间还伴随着一声声的尖叫,和女人的惊吓声,开始的时候向缺他们这边的卡座也没往那边留意,但随着动静越来越大他们就往那边看了两眼,这一看顿时向缺和王玄真都有点不淡定了,透过人群正好能看见一抹蓝和那个空姐似乎和人发生了争执,并且两个姑娘好像还受了点小伤害,衣服上袖子被扯开了另一个女孩脸上还有个红红的巴掌印。 “什么状况啊?干起来了啊?”王玄真喝的迷迷糊糊的问道。 “好像是一抹蓝姑娘呢,不行,咱俩得过去看看,昆仑在外面呢他的后院咱得帮守着,走吧过去看看”向缺摇摇晃晃的就站了起来,然后步履蹒跚的挪了过去。 林江和范旺见他俩起来,也跟着走了过去,唯独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疤脸男没动,就是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就又低下了脑袋。 舞池里,这个冲突发生的挺狗血的,也是大部分酒吧冲突的原因之一,一抹蓝和她朋友都是空姐出身,身材杠杠棒从前后两面哪一面看了都有种让人有些想犯罪的欲望,并且因为都是空姐气质和常人略微有点不一样再加上她们跳舞的时候姿势太过惹火了,吸引了不少牲口的目光。 男人,特别是在酒吧里找乐子的男人都是不甘寂寞的,于是有人看见她们两个姑娘单身后就起了搭讪的心思,没想到一抹蓝心有归属无心被勾搭,另一个的脑袋里也在想着王玄真手里的b字头车钥匙呢,所以对于搭讪的人她们两个都不是特别上心。 而冲突的源头,就是从她俩的态度上被引出来了,几个年轻人明显不死心勾搭不成,于是从好言相约转到了动手强拉的地步。 向缺和王玄真喝的五迷三道的走了过来,直接把两个姑娘给拉在了身后,王玄真脾气非常不顺的斜了着眼睛问道:“怎么回事啊?黄世仁吗,强抢民女了啊?” 对面,是一伙二十来岁出头的年轻人,从他们的穿着打扮来看应该都是不差钱的主,并且态度上还嚣张跋扈的非常有状态。 “什么怎么回事,雷锋死了这么多年你们还有心给他再续前缘啊?哥们,闲事有的能管有的不能管,歇歇吧一边凉快去哈” “呵呵,也不知道谁裤腰带没系紧把他们两个给放出来了,这他妈的还想英雄救美了,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向缺低着脑袋,挺低沉的说道:“来,你再把话重复一遍我听听” 酒精这玩意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它不但能麻痹人的肢体,也能麻痹人的精神,甭管平时多淡定的一个人,一旦酒精摄入的过量了那完全有可能会变成另外一个自己。 一向淡定并且低调的向缺此时就犯了这么一个错误,但这也不是主要的原因,主要原因是今天他的心情挺不好。 “我再说一遍你还能怎么的啊,杀人啊?”对面的年轻人明显没把他们两个给当回事,骂骂咧咧的就还了句嘴:“草你么的,爷们泡妞碍着你们啥事了,老实眯着喝你的小酒得了,看你这点逼酒喝的,眼睛都要串花了吧” 向缺和王玄真同时对望着眨了眨眼睛,然后毫无征兆的又同时伸出一腿猛然踹向了对面的人,他俩这一出手直接把事态给整严重了,因为对面也不是什么善茬子,见同伙挨了一脚那肯定得还回去啊,并且他们这边人数比较多也什么可怕的,所以战况直接就朝着混战的方向发展了。 此时,人群外面酒吧的经理刚想招呼保安管管这事,但还没等开口他的脑袋顿时闪过一抹灵光,于是他把保安招呼过来吩咐道:“看着点,只要那边没死人就让他们先干着,你们别插手明白没” 经理吩咐完之后赶紧一路小跑进了刘坤在的包房,并且把刚刚的事告诉了他。 “打起来了?我让你看着的那人打起来了?哎呀,这事整的”刘坤略微一愣,摸着下巴寻思了下后起身说道:“我跟你过去看看” “坤,干啥去啊”包房里其他几个人皱眉问道。 “没事,没事,有点小事出去一下你们先喝着哈,我一会就回来”刘坤摆了摆手随即跟着经理出了房间,走向大厅。 酒吧大厅舞池中间,斗殴因为林江和范旺加入进来以后呈现了一边倒的趋势,这两位都是江湖大佬,从刀锋剑雨中闯过来的,虽然多年没动手了但底子肯定还在,并且喝的没五迷三道的两人十分狡猾的在参加战团之前就随手从桌子上拎着两个酒瓶子然后才冲过去。 “砰,砰”两人手中的酒瓶毫无犹豫的奔着其中两个对方的人就砸了过去,酒瓶砸碎了对放的脑袋也被干出血了。 “坤少,要发话拦着么?”经理在刘坤旁边问道。 “不用管,让他们干,这事酒吧方面不出面”刘坤眯着眼睛说道,同时脑袋里开始快速的盘算起来。 十来分钟之后,向缺他们四个已经彻底把对方七八个人全都给放倒了,双方都喝了不少的酒下手都没轻没重的,冲动的直接惩罚就是受伤的人伤势都比较重,向缺和王玄真身上都被干花了,好几个脚印子特别清晰,林江和范旺的情形稍微好点,而对方就比较惨了。 至少有三个人脑袋被干出血了,还有两个被砸的起不来了,最轻的那个也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 “痛快,我发现这么一发泄心情好不少呢”王玄真呲着牙挺兴奋的说道。 向缺搓着醉眼朦胧的脸蛋子说道:“嗯,这他妈的太不抗干了,让我在干一会我估计这心情能彻底回到原点了,可惜他们没挺住啊” “哎呀,你说你俩怎么还上瘾了呢,多大岁数了还跟个混混是的,打仗有瘾啊?”林江冲着范旺使了个眼神说道:“赶紧把他俩给带走,还有那什么,范旺你扔点钱留下给对方看病” 第五百七十二章寻仇? 林江还算是清醒的,一看对方几个人被揍的可能爹妈都不认识了为了怕对方走官方渠道,所以直接吩咐范旺把钱留下来,这样一来他们如果把钱收了这场斗殴就没什么大事了。 这里是京城,不是西安和成都,在这里犯的罪要比外面至少重判一个台阶,并且就算你想找关系也不容易,出事之后比较棘手,但老江湖林江反应非常快所以吩咐范旺把钱扔下了。 向缺和王玄真拉着两个已经惊愕的有点胆颤的姑娘走出人群,林江在后面说道:“还往回走干啥啊,赶紧的离开酒吧” 王玄真有点没太醒酒的迷迷糊糊的问道:“跑路啊,这也不是英雄所为啊” 把钱扔完的范旺直接拽着他说道:“大哥走吧,这里是京城是人家地盘,他们无论是找人过来还是找警察过来,咱都吃不了兜着走,现在不走你还等着他们回来寻仇啊?我真服了,走吧走吧” 林江随即走到卡座那低声跟坐着一直没动的疤脸男说了几句话,然后五个人和两个女的直接从酒吧里走了出来。 分手之前,向缺手插在口袋里想了想后朝着一抹蓝说道:“你可能忘了我是谁了,但我记得你,姑娘我跟你说句话你别见外,这世上男人挺多的,像你们这样的女人肯定也不缺男人,但我觉得如果你一旦碰到个真心对你好并且心思也不坏的男人,能把握最好就把握住,别等好人从自己手里溜走了你再后悔那可就晚了”向缺一顿没头没尾的教导把一抹蓝都给整蒙了,姑娘眨着眼睛就啊啊的回应了两声,愣是没太明白向缺说的是什么意思。 “行了,你俩赶紧回去吧,今天晚上的事也不用放在心上,睡一觉明天就啥都忘了,拜拜哈”向缺打着酒嗝说道。 “哦,哦,好,好的”一抹蓝点着头,她的同伴明显还有点不死心的问道:“那个什么,我俩没车你们不用宾利送我们一段啊?” 王玄真挠了挠脑袋,挺没心情的说道:“姑娘,你可能不明白我是干啥工作的” “你是做什么的啊?”空姐迷茫的问道。 “我呢是个配车钥匙的,不光有宾利的车钥匙,奔驰宝马法拉利的我也有,你要想整点高档次的,神舟飞船的钥匙我也能做出来” 空姐顿时懵逼,咬着嘴唇说道:“无聊” 两个女人走后,疤脸男开着林江的宾利过来了,四个人挤着全都坐到了车里然后宾利快速开出了工体。 向缺他们刚离开酒吧不久,那几个被揍的年轻人互相搀扶着也走了出来,并且骂骂咧咧的扬言必须得把场子给找回来,特别是脑袋呲呲冒血的那个用衣服捂着额头说道:“这事肯定没完,必须得收拾他们,口音都是外地的不是京城人,这就好办多了,李春伟你打电话给市局,你二叔不是在那呢么,还有那个什么你们几个该找关系找关系,必须把人给我办了,我月三少还从没吃过这个亏呢,让人揍这逼样以后我还怎么来工体这边混啊” 几个年轻人在酒吧门口合计了一会后就各自叫了代驾上车走了,他们走后刘坤手插在口袋里和酒吧经理也出来了。 “这几个小子看来是经常来酒吧玩的啊,认识么?” “呵呵,工体这边哪家酒吧不认识他们啊基本天天晚上都跟长这了似的,里面有个叫李春伟的他爸是区里的二把书记叔叔在市局是个政委,还有那个叫月三少的,他叫秦枫爷爷以前是个部委里的干部现在退下来了,家里有人在公安部是个处长,另外几个也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关系肯定也不缺,这帮人就是个二世祖,正事不行一天天的惹事却非常在行,打架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他们就算当场不赢过后也能通过关系找回场子来” “这样啊”刘坤舔了舔嘴唇,闪烁着机灵的小眼神,对经理说道:“这么的,你现在去监控室把今天打仗时候的录像给我拷贝出来······” 酒吧经理点了点头随后去了监控室,刘坤拿出电话拨了出去没过多久一辆大切诺基停在了他跟前,刘坤趴在窗户上说道:“你们四个,去给我办件事······” 从酒吧离开没多久,向缺他们几个找了间宾馆住了进去,并且躺下之后全都呼呼大睡起来,而他们并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离开之后一张阴谋的网已经开始笼罩在了他们身上。 半个小时之后,东城区一个高档公寓,名叫秦枫的年轻人从自己的跑车上下来,叫来的代驾把车钥匙递给他之后人就走了,秦枫锁好车走进楼内,按着电梯。 “叮”电梯到了之后,秦枫出来走到自家门前拿出钥匙开开门。 “别动,慢慢开门,别声张,你感受下我在你后面是拿什么顶着你的”两个人影突然冒出来,一人手里拿着把仿六四顶在秦枫的腰上。 秦枫一愣,酒顿时有点醒了。 “大哥,为财吧?我身上有两张卡,一张能提两百多万一张能提一百多,密码我告诉你们我包里现金还有三万多你们都拿去吧,无冤无仇的整这么大干啥啊” “呵呵,反应挺快也挺大方,别废话了把门打开”两个带着头罩的男人直接把秦枫给推了进去,随后反手把门给锁上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名叫李春伟的男人也把车开回到了自家小区,他刚把车停好下来,这时一辆被蒙着牌照的切诺基也开到了他身旁。 “咣当”切诺基车门打开后,两个人拎着棒子下了车直奔李春伟走去,并且二话没说拎着棒子就是一顿揍。 “大哥,大哥,说个话再动手啊,凭啥揍我啊”李春伟倒在地上捂着脑袋说道。 “因为什么揍你你不知道么,我今天让你长长眼睛告诉你什么样的女人不能泡,什么样的男人不能惹”说话的这人带着一顶棒球帽,压的低低的说话的时候明显是东北口音。 “你,你们是酒吧里的那伙人?这事不是已经过去了么” “咔嚓”一根棍子直接砸在了李春伟的膝关节上。 第五百七十三章被抓了 隔天一早,某宾馆套房内。 “哎呀我草,这酒喝的脑瓜子干嗡嗡直疼,撒谎儿子的,我他妈以后再也不喝这么多酒了,真要命”王玄真趴在床上撅着个屁股,点了根烟深沉的吸了几口然后用脚丫子蹬了蹬向缺:“起来,咱俩下去吃点粥喝点牛奶,把胃给填一下不然扛不住,脑袋太疼了” “别捅咕我,我再睡会”向缺蒙着脑袋不乐意的说道。 “睡个几吧睡,快起来陪我吃饭去,昨天晚上的炒粉我没吃,肚子饿的嘎嘎叫,早上再不吃饭我这点脂肪就都该熬没了”王玄真从床上爬了起来套上衣服后说道:“你要不起来,我就上马桶里去整点水全倒你身上,快点快点” “大哥,我他妈都服了,真服了才六点多钟起这么早”向缺看了下手机,刚六点多一些,昨天晚上他也喝了不少现在正处于晕眩的状态呢。 “精神精神,吃点饭就好了”王玄真和向缺起床后稍微收拾了一下,推开房门就要去餐厅,门刚开正好碰见昨天晚上的那个疤脸男也出来。 “呵呵,哥们也起这么早?” “嗯”疤脸男面无表情的哼了一下,手插在口袋里独自一人朝着电梯那走去,向缺和王玄真也跟了过去。 电梯里三人谁也没吭声,向缺和他并排站着粗略的打量了下对方,昨天晚上在酒吧里光线不好加上又喝了不少酒,他也没仔细看这人。 这个疤脸男的长相其实挺普通的,但脸上那道刀疤却给人平添了一股凶悍劲,倒刺眉连心,肉是横着长的也就是被人俗称的一脸横肉,个子不是太高一米七出头,人挺普通的但要说哪比较另类呢,那就是他的一双眼睛了,眼眶子凹的挺深,并且眼仁有点双瞳孔的意思。 向缺看见他的眼睛之后微微一愣略感诧异,双瞳的人比较罕见出现的几率非常低,从古至今有记载的双瞳人也没多少,可但凡有记录在案的眼有双瞳的人,要么是学识渊博的学士要么就是一代歃血悍将,非常极端的两种人。 在现代社会,向缺还是第一次看见这号人所以有点好奇,也许是怕人看见自己眼有双瞳,疤脸男绝大多数都是低着脑袋看着地面的。 在电梯里,三人谁也没有说话,出了电梯到了餐厅后点了些早餐,向缺和王玄真挺自来熟的跟疤脸男坐在了一起。 见疤脸男似乎不太愿意说话就只一个人一口一口的吃着饭细嚼慢咽不紧不慢的,向缺和王玄真也没太搭理他就随便的边吃边聊起来,十多分钟后一人喝了碗粥一杯热奶感觉顿时好了起来,精神不少。 “我去打包来点咸菜和粥饭给江哥和范旺带回去,他俩也没少喝估计过会就能起了,正好吃点”王玄真在餐厅里又买了两份早餐,三人重新坐着电梯回到楼上。 “叮”他们三人乘坐的电梯门刚开,就听见旁边的那栋电梯也开了,并且有不少人脚步匆匆的走了出来。 “一组六零八,二组六零九,枪都掏出来嫌疑人就在房间里,刷门卡后直接冲进去”有人似乎刚出电梯就快速的吩咐了几句。 “等下”疤脸男就站在靠电梯门的位置,从他的方向正好能看见有不少人从旁边电梯里出来然后直奔那边房间走了过去。 “六零八······听着这么熟悉呢”王玄真眨了眨眼睛,有点蒙的问道。 “草,昨晚咱俩住的不就是这间房么,怎么回事?”向缺也有点迷惑的问了一句。 “叮”疤脸男这时重新关上电梯,并且改了楼层数上了七楼,到了上一层后三人才出来。 “好像出事了,有人来抓咱们?掏枪了,那就是警察呗?”王玄真挺蒙圈的问道:“整他妈错了吧,抓咱们干啥啊,还掏枪了那就是刑警队的不是派出所查房什么的,我草,咋回事啊” “咱俩刚到京城,你问我咋回事我上哪知道去”向缺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疤脸男沉着脸说道:“别说话了,禁声” 三人从七楼顺着楼梯往下走,没在坐电梯,到了楼梯口后抻着脖子往走廊里望正好看见林江和范旺一脸懵逼的穿着裤衩子被四个人从房间里给押了出来,这两人眼睛上还有眼屎挂着呢,并且眼神非常的迷茫,似乎也没搞清楚自己睡睡觉怎么就被警察给拷上了。 “走,快点的,向下面走,千万别露头”疤脸男反应非常快的一推向缺和王玄真,三人迅速的朝着楼梯下方跑了过去。 他们还没跑远呢,就听到走廊里有人说道:“六零八的人不在,行礼却在里面呢明显人刚出去不久,在酒店里搜搜,一组赶紧去监控室调监控看看他们有没有离开” “蹬,蹬,蹬······”向缺他们四个速度非常快的跑出一楼,并且没从大厅走而是找到后门钻了出去。 出了酒店后,他们三个一路狂奔,撒腿就跑直到穿过两条街后进了一个胡同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 “谁能告诉我,首都的日子就这么难过么,来这刚一天就睡了一宿觉,警察就提枪来抓人?我他妈啥身份啊,进京就被抓啊”王玄真愤愤的用脚一踢墙角,脸色十分难看。 “我就说么,这地方是是非之地啊”向缺蹲在地上抽着烟,略微有点无奈随即抬头看了眼疤脸男露出询问的意思。 “昨天晚上的事,你们被点了”疤脸男淡淡的提醒了一句。 “昨天晚上?”王玄真迷茫的挠了挠脑袋,说道:“不就在酒吧喝酒来的么” “还干了一仗呢,你看你这记性,衣服上还有两个脚印和血迹呢”向缺指了指王玄真的衣服。 王胖子一低头,这才发现胸口上有两个淡淡的脚印印着上面还有几滴已经干涸了的血迹:“干,干起来了啊?这酒喝的都他妈给我整失忆了” 向缺弹了弹烟灰,皱眉说道:“没跑了,肯定是昨天晚上在酒吧里惹的麻烦,不然刚到京城一天警察凭啥来抓人呢” 第五百七十四章到底得罪了谁呢 昨天晚上打架斗殴的事被点了! “打仗这事虽然不怎么文雅,但他妈的也不至于让刑警队掏枪一大早就给堵在房间里带走吧,首都的防范啥时候这么严格了”王玄真靠在墙上愣愣的问道。 “事肯定就是这个事,但原因在哪咱就不知道了,我也蒙”向缺掐了烟头挺懊恼的说道:“东西都在酒店里呢,手机和钱,还有我的包现在肯定也被警察给搜走了,这光溜溜的啥也没有了你说咱咋办” 向缺和王玄真处理这方面的事完全没有任何经验,两人垂头丧气的研究了几句之后同时转头看向疤脸男。 疤脸男低着脑袋没吱声,向缺和王玄真顿时明白了,这个家伙昨天晚上又没有参与斗殴的事,从头到尾都跟他没有一点关系,并且两人也不清楚对方到底和范旺还是林江有什么关系,并且关系到了何种地步也不清楚,这种烂事他们没办法跟人张口问咋办。 沉默了片刻,王玄真开口说道:“我找找关系,打个电话问下,京城咱也不是找不到人,再说了就是打个架而已这他妈能算是刑事案件么,还能要人命啊?人拘也拘不了,最多赔钱吧,几吧事没有” “两个原因”疤脸男仍然低着脑袋,伸出两根手指低声说道:“要么你们打的那伙人在京城很有背景,要么你们打的人出事了,这两个原因占一个都能让人动用刑警队来抓你们,从昨天晚上半夜出事到现在人被抓,才几个小时的时间,国安办案都不一定能有这个效率,你们肯定是被人点的死死的了,简单的来讲就是昨天晚上打完之后可能有人就把你们给盯上了,对方操作完后直接上来抓人” “大哥,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后反劲,我俩还在这着急上火的呢”王玄真翻了翻白眼,随即皱眉说道:“还是那个问题啊,我俩在京城也没得罪人啊,至于整出这么大的阵仗抓我们么?那不是我俩的话,是范旺和江哥的问题?” 王玄真和向缺瞅了瞅疤脸,对方摇头说道:“最近半个多月我们都在一起,没听他们提过有什么麻烦,并且京城我们也是刚到两天一切都太平,问题应该也不是出在他们身上了” 向缺挠了挠脑袋,略微有点蒙的说道:“这他妈的,不成悬案了么” “什么事都怕认真,抽丝剥茧一研究就能找出问题的所在了”疤脸男想了想,然后说道:“你们也不用找关系四处托人去弄,不然容易闹出乌龙来,彻底把这事研究明白了然后再下手” “这事有那么好研究么?”王玄真诧异的问道。 “不好研究能怎么的?他俩能抓进去就被判啊?警察办案在效率也得需要个过程,这个过程至少得十天半个月左右······更何况,你们两个现在还挂着在逃呢,没把人抓全了案子肯定不会结的” 向缺挠着脑袋,相当无语的说道:“真他妈有意思了,刚来京城一晚上,居然背了个在逃的罪名,我他妈就说我不来吧,大师兄太能给我找事了” 下午,向缺和王玄真还有疤脸又再次回到了工体,站在babyface对面,正对着门口。 “哥们,你跟江哥还有范旺是什么关系啊,以前怎么没听他提起过呢”酒吧对面的阴暗角落里,三人站在一块等着酒吧的人上班。 疤脸抬头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的说道:“朋友” 王玄真笑道:“不是一般的朋友吧,一般人碰到这种事早就抽身了,你还跟着忙活” “呵呵,有麻烦我也不沾边,我掺和一下能怎么的?就这点事我要是跑了,你说现在这人性得多脆弱啊”跟向缺和王玄真他们相处了大半天,疤脸似乎也有些适应了,话就明显多了起来。 “哥们贵姓啊,聊这么长时间了还一起跑路都不知道怎么称呼呢,早上要不是你反应快估计我们两个也被抓紧去了”向缺蹲在地上抬头挺感激的说道。 “徐锐”疤脸呲着牙笑道:“反应快那是因为锻炼出来的,我属于条件反射,常年在河边走谁都得小心脚别被水给湿了” 向缺和王玄真一愣,好奇的问道:“听你这意思,没少跟官方打交道呗” “江湖人士,避免不了的”徐锐低调的说道。 等了大概没多久,下午四点多babyface门开了,侍应生和公主什么的陆续往里进,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进去的人又全都出来了然后在酒吧门口排成排的站好了,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人出来站在前面。 但凡,酒吧,ktv和美容美发这类场所在当天营业之前都会整个例会,员工站好了喊点口号或者唱个歌什么的,说好听点这叫企业文化说的不好听点就是洗脑,让员工一切奔着钱看给公司出力。 “那个人至少也是个领班或者经理一类的人物,盯上他回头我们找他聊聊”徐锐拿手指点了点开会的那个。 向缺皱眉问道:“你那意思是跟他也有点关系?” “嗯,肯定的,你们就在这露面了,酒吧有监控打仗的时候给录了下来,我要是没猜错的话监控肯定在警察手里呢,这样他们才有证据抓人,证明是你们动手打的人,一会等他开完会我们跟他聊聊探探口风,问完自然就知道是谁下的手了” 会开完了,酒吧的人都算了,徐锐带着他们两个绕到酒吧后门然后摸了进去,直奔楼上的办公场所。 没过多久,先前开会的那人上来了,哼着小曲挺嗨皮的进了一间办公室没等门关上呢,徐锐伸手就给拦住了然后三人一哄而入。 被堵进屋里那人看到向缺和王玄真之后眼神明显一顿,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味道。 “坐在椅子上,老实的别动,咱们和平点的聊几个问题”徐锐把对方推到椅子上坐下,然后说道:“昨天晚上你们就把里打仗的事知道吧?” “啊,知道”对方点了下头。 第五百七十五章火花和闪电 酒吧办公室里。 三人对面的经理坐在椅子上仰着脑袋看着左侧脸颊上有道疤的男子说道:“打仗的事我知道,打完之后你们就走了,然后被打的人报了警警察过来了解了下情况,还把当时酒吧大厅里的监控给拿走了,兄弟,我是做生意的你们都是顾客两边谁我都不能得罪,那我肯定是警察怎么问我就怎么说,这没毛病吧?警察要录像我也得给啊,这也没毛病吧?酒吧打仗的事常有就跟吃饭似的,基本上只要经官就都是这么一个路子,我不会得罪顾客那肯定更不敢得罪警察啊” 经理说的挺淡定,貌似话也确实挺有理的。 “嗯,是这么个道理”疤脸男点了点头,随即问道:“被打的对方常来酒吧么,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意思” 经理咧嘴笑道:“不光我认识他们,工体这边的酒吧基本上也都认识,那些人是常来夜场玩的一周得有五天长在酒吧里,其中被打的挺惨的那个他叔叔是市局的,还有一个家里有人在厅里任职都是实权干部,我这么说你们能明白吧” 王玄真叹了口气,耷拉着脸说道:“妥妥的,没跑了,这他妈是一脚踢石头上了” 经理交代的这事顿时让三人明白,警察为什么一大早就能跑到酒店去抓人了,也知道为啥这么有效率了,原因不就在这呢么! 朝廷里有人不但好当官,那也肯定好办案啊! “找到症状在哪那就能对症下药了,回头商量商量吧,看咋整,是拿钱呢还是找关系都得整明白的”向缺手插在口袋里扭头说道:“走吧,别耽误时间了,不然他俩在里面还得遭罪” 三人转头出了办公室,酒吧经理见人出去后抹了把冷汗:“草特么的,撒谎这事真他妈不是人干的,太考验心理素质和表演功底了” 门外,王玄真和徐锐刚要走,向缺忽然摆手招呼了下说道:“里面那人在撒谎” “什么意思,他没说实话?” “嗯,等下,听听他有什么动静” 办公室里,经理拿出手机拨了出去,等接通之后赶紧说道:“坤少爷,你真说对了跑的那两个人果然来这查了,刚从我办公室里出去” “嗯,照着我告诉你的说了么?” “原话告诉的,一个字没差” “行,那就这样吧” 电话刚挂,办公室的门又猛的被推开了,刚刚里去的三人转身居然又回来了,经理手里的电话还没来得及放下去,见这三人又回来后顿时一蒙。 “我说和平点跟你谈,但你非得把我往战场上领,怎么的非得整出点火花和闪电啊?”疤脸男表情狰狞往墙上看了一眼,伸手就把上面挂着的警棍给摘了下来。 “你俩辛苦一下,把人给我按住了,我来给他讲述一个血淋淋的故事” 向缺反手一关门,反锁了,和王玄真奔着经理就扑了过去,没等他反应过来从椅子上站起来,一人一边按住了他的胳膊。 “拽起来,让他趴桌子上” 徐锐晃荡着手里的电棍,按动开关后上面噼里啪啦的闪出一条电花来:“我以前在号子里呆着的时候,看管教教训犯人的时候学了一招,这招式就叫电光毒龙钻,挺多年没用了,我给你尝尝鲜······你俩谁忍着点,把他裤子脱下来” “哥们,咱有文明点的逼供方式么?这口味偏重了”王胖子有点恶寒的问道。 “要想有用,那必须得来这招,绝对一击奏效”徐睿用电棍顶了下经理的屁股。 经理的脸都绿了,他虽然没被电棍捅过,但想想被一个过万伏特的电棍捅进眼里这滋味绝对酸爽,肠子都能被电打结了不说大小便都容易给干失禁了。 “大哥,你这是人身伤害······你电我我肯定告你,我们酒吧向来都和派出所的关系不错”经理咬牙说道。 “噼啪,噼啪”电棍上火花呲呲往外冒。 王玄真和向缺同时松手免得被连带上了,徐锐面无表情的提着电棍奔着经理后面就捅了过去,这一下子他也算是手下留情了,没往眼上插,不然就只这一下子就能把人给干晕了。 “滋啦”一阵电流闪过,经理的皮肉上出现了块焦黑的地方,他“嗷”的一声就堆在了桌子上脸色顿时撒白。 “我这是给你提个醒,你趁着还没晕过去呢赶紧交代了,不然我再来一下你肯定挺不住了” 经理咬着牙说道:“呵呵,这劲也没感觉出来能有多大啊,不行你再来一下我再尝尝” 向缺,王玄真和徐锐同时一愣似乎没想到对象这么刚硬,对视一眼后徐锐干脆利索的再次把电棍捅了过去,这次真是直奔要害去的。 “滋啦”经理趴在桌子上的身体顿时一抽抽,人直接就滑到地上去了裤子卡在大腿根子上,并且抽出不止嘴吐白沫,还有点翻白眼的意思了。 “锐哥,差不多了,再来你容易把他铐熟了你看身上,都有一股胡巴味了”王玄真低着脑袋皱眉说道。 “咣当”徐锐扔了电棍,拿起桌子上的手机说道:“走吧,在这啥也问不到了,再来他也不会说的” 经理被电了两下,就上的这个刑跟坐老虎凳差不多了,毕竟老虎凳不会电人的后菊花,徐锐出的这损招对人绝对是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伤害,但就下这么大的狠手这个经理都咬牙没说,那就说明一个状况。 “棘手了,看来不光是那几个被揍的有背景,可能背后捅咕的人更加有背景,硬是让这经理冒着被电瘫了的危险都不敢往出卖他,这人挺有能量啊”出了酒吧后三人都有点犯愁了,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徐锐晃了晃手里的电话,说道:“第一个通话就是背后捅咕的人,找人查查这个电话号码就行了,花点钱就能把号码主人的信息给套出来,然后在打听对方是谁” 电话里的通话记录上,第一个通话人的名字备注是叫坤少爷,就是刚刚向缺他们出门之后经理打出去的那个,号段是京城的。 第五百七十六章真死人了 京城天桥一带。 这可能要算京城最鱼龙混杂的地方了,几十年前都是耍把式卖艺,算命看风水的,各种小店林立什么行当都有,到处都是江湖人士,这种形式一直延续到了解放之后并且还慢慢的规范起来,一点不夸张的讲除了谈国共合作这事不行,在天桥你可能就没有什么事是干不了的。 天黑之后,晚上八点多钟向缺他们三个跑到天桥来了,就是破译出酒吧经理电话通话记录里第一个人的信息。 这种事呢,其实不光电信运营商能办到,某些人收了钱之后也比较在行,也就是俗称的黑客,一般年头比较长的手机店里都有这号人,解锁,刷机,恢复信息什么的非常有手段,一点都不比专业人士差。 三人找了家店面后就进去了,疤脸男拿出手机递给了一个小工说道:“兄弟帮个忙,查查第一个电话的信息” 小工低着头看都没看的说道:“查人姓名五百,身份信息翻倍,手机定位三千” “不差钱,来个全套的吧,你能查到什么就交代什么,我们不差钱”王玄真非常大气的说道。 “呵呵,我就喜欢你们这样的主顾,不讲价还大方,合作愉快”小工接过电话后插上数据线然后解锁,调出通话记录。 十来分钟之后,小工拔掉数据线把电话还了回来:“不好意思,各位这生意做不了” “为啥啊,钱没到位么?”王玄真皱眉问道。 “呵呵,技术不行,查不出来”小工呲牙笑道。 “走吧,换家店试试” 三人出了手机店,小工挺无语的摇头说道:“你除非换到国安去查不然累死你都查不到······这生意能接么,接了就容易摊事” 三人出来后拐了个弯又进了一家店,结果还是一样的小工说还是查不出来,当他们来到第三家手机店的时候又是得到了相同的答案。 “几位,不好意思哈技术不行,查不出来”手机店的老板挺抱歉的又把手机给还了回来。 向缺淡定的看着老板,皱眉说道:“大哥,不是技术不行是不给看吧?” 一连跑了三家店都查不出手机的信息,一家可能是巧合两家也许是真没技术,但连着三家都不行那肯定是有问题了。 向缺舔着嘴唇说道:“老板,你看你差啥你提啊,缺钱我们拿,需要保密咱立个字据按手印都可以,我们只要结果,代价你吩咐啊” 老板继续摇头说道:“你看你这话说的,有生意上门我能不做么?给钱不要那是傻,几位真不好意思了我这真好不出来,你换个地方问问吧” 徐锐沉着脸也不说话,随手从柜台里拿出一个三星来然后输入自己的电话号码,老板起身就拦了一下,说道:“你拿我手机干嘛啊,放下放下” 徐锐往后退了一步,等自己手机响了一下后操作了一会就把对方的手机号给存上了然后又给加了微信,弄完之后他把手机还给了老板。 老板相当不乐意的说道:“你们这是干啥,做不了生意还明抢啊,出去出去” 徐锐低头摆弄着手机,没过一会老板的微信提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上面有个转账的信息,金额五千。 老板“唰”的一下抬头愣住了,徐锐看了他一眼还是没吭声又点了下手机,这次老板接到的转账金额是一万。 “不是,哥们你这是做什么呢?”老板有点懵逼了,相当迷惑不解对方这是什么路子。 “滴滴滴”信息又响,这一回老板直接被吓蒙了,转账显示的是两万的金额,这明显是自己被人拿钱给砸了啊。 “哥们,哥们,别发了行不?”老板都突突了,连忙出来拉着徐锐说道:“你们这不是逼我难做么” “这里也没别人,就咱们几个,你呢告诉我们想知道的,这钱归你然后我们掉头就走,并且可以当咱从来都没见过”徐锐手插在口袋里声音挺低沉,但脸上的那道伤疤却挺狰狞的。 老板“咕嘟”的咽了口唾沫,拧着眉头说道:“不是,这个事真没办法说······哎你看,我这么说你咋还不明白呢” 徐锐晃了晃手机说道:“你不点头,那我再砸你十万,你看这回能接受不的” 老板真不敢接钱了,不是嫌钱多而是觉得太烫手了,他想了想后咬牙说道:“京城里有一种人,没什么官职可能也没什么名气,但这种人最却不好惹,就是皇亲国戚,我这么说你明白么?你让我查的那个电话号码我确实查不出来,也真是技术不行,为啥?因为号码是被加密保护了的,你想查所属人的信息那就不行了,我一旦强行破译那可能一个小时之后国安就得上门来提我了” 什么叫皇亲国戚,古代就是王爷皇子跟皇上有血缘关系的人,现代虽然没有皇上了但跟皇帝级别差不多的人却有不少,中枢那几位就是的,老板嘴里指的就是这几位的亲属,你说这样的人能查么? 出了小店,三人背着手站在街上全都蒙了。 “这算是走进死胡同里了么”向缺掏出烟点了一根,说道:“胖子,想想办法把路给通了吧” 王玄真嗯了一声,琢磨着说道:“找我大伯商量一下,然后在和你菲儿姐那边打个招呼,两边共同使劲打通关系走走人情应该没问题,就是伤人了么又没死人,不过我就挺好奇的是,咱们啥时候惹到这种层次的人了呢” 向缺茫然的摇头说道:“没印象” 还没等向缺和王玄真理出头绪呢,徐锐忽然皱着眉头向旁边快走几步过去,一家小店的店里播放着一则新闻。 “昨日工体酒吧发生一起斗殴事件,双方在酒吧大打出手······据最新消息显示,昨日babyface酒吧斗殴的人中,其中有一人在回家之后突然死亡,另外一人在途中被人拦截膝关节被不明人士所伤,伤情严重” “真,真死人了啊?” “还残了一个?” 第五百七十七章走在被通缉的路上 朝阳分局,审讯室。 林江和范旺被逮进来后就分别关押了,他俩被拘捕的时候同样非常懵逼直到坐进审讯室里都没有搞明白自己到底在首都犯了什么事,值得警察兴师动众的逮他们。 局长办公室,沙发上坐着两个一脸严峻的男人,四十来岁和五十出头脸上官气甚重一看就是手底下管着人握着实权的领导,这两人表情都挺难看的特别是五十出头的那位甚至还带着点难以掩饰的忧伤。 “如此恶劣的案件肯定得严办,涉案人员一缕严惩绝不姑息,在京城里居然敢肆无忌惮的伤人并且致人死亡,这是对法律的严重挑衅······”办公桌后面穿着警服的男子同样神情严峻,并且话说的一点都不敷衍斩钉截铁的。 “李局长,秉公执法就可以了”沙发上坐着的男人点头说道:“听说主犯还没有归案,上面对这个案件挺重视的希望你们能限期破案,别让犯罪分子逍遥法外” “秦处长,一个星期之内所有案犯必定归案”办公桌后的男人笃定的说道。 “唰”沙发上的两人同时皱眉。 “五天,一个都跑不了” 审讯室里,林江双手被铐在椅子上,身上已经穿好了衣服,对面坐着两个挂着警衔的男子级别都挺高的。 “姓名”“林江” “性别?” “呵呵”江哥翻了翻眼皮。 对面男人继续问道:“林江,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么” “不知道”林江确实有点蒙,到现在他也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被逮了。 “昨天晚上十点左右你在什么地方?” 林江木然一愣,他没喝断片自然没忘事,肯定记得昨天晚上在酒吧里跟人干起来的事,他点了下头说道:“知道,昨天晚上跟人起了冲突······因为这事你们抓我?派出所就能管的纠纷要刑警队出手么,你们这么闲啊” “本来打架斗殴确实辖区派出所就能管,但如果斗殴事件比较恶劣的话,那就得轮到我们了”对面的警察一顿,随即抬头看着他说道:“比如一个死亡一个重伤残废,你说刑警队够不够级别接管这个案件” 林江顿时懵逼,脑袋嗡的一下就响了不可置信的问道:“死了?死了一个,残废了一个?” 这不可能,林江昨天晚上是最清醒的并且对自己的出手非常有信心,虽然他和范旺砸了人两酒瓶子,但都没砸在要害处,这种伤不至于要人命的,更何况还残了一个这就更扯了,并且当时他临走之前还特意看过那几个人,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是起不来,但哪有要死的样啊。 “不信啊,尸检报告都出来了,我要拿给你看么?”警察随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叠资料拍在了桌子上:“林江,你是个挺有故事的人啊,不查不要紧一查真让我们吓一跳······你在四川算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了,如今最出名的袍哥手底下人强马壮的生意遍地,江湖大哥呗社会人士呗?呵呵,关于你的卷宗我们只抽出来一部分就已经足够用了,四川那边没办你那是因为你还没有触及到政府的底线,但你真以为没人管你么?只是时候没到而已,现在你在京城犯了事你觉得四川那边的人能保的住你么?鞭长莫及啊,一条人命案再加上你之前身上的案子,我们砸你个无期那都是徇私枉法了拉出去枪毙是免不了的了,京城的大牢你坐定了” 林江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警方的话可以说是直戳他的心底了,说的根本没错,他在四川有多少事自己都数不清,没被办那是因为他做的干净并且上面还有人护着他,但这里是京城他在四川有天大的能量在这也用不上,并且昨天晚上还出了命案这事那更棘手了,一瞬间林江觉得自己要从袍哥大佬这个神坛上跌下来了。 他要真是被查办了,拉出去被突突五分钟那都不多。 但是,昨天晚上怎么可能死人呢? 这帮人是属蚊子的么,拍一下就死啊! 不对,不对,这件事肯定没表面这么通俗易懂,绝对有内情的,林江当了十几年的袍哥大佬,没点本事他能把位置坐的这么稳么? “不过······”警察拉着长音,徐徐的说道:“不过,如果你这次不是主犯呢?只是从犯呢,这件事那可能还是有回旋的余地的,叛个刑也就几年而已,以你的能力无论是花钱还是走关系,你能拿的起,对吧?弄个保外就医什么的要不了多久你就能出来了” “唰”林江猛的抬头眼神诧异的盯着对面的警察,似乎想从对方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来,脑袋里急速的转着圈。 “昨天和你们在一起的同伴,有个叫向缺的,对吧”警察随即关了录音和摄像,用手指敲着桌面说道:“我们查看了当时酒吧大厅里的监控,发现向缺在动手打人的时候曾经从桌子上拿起一个酒瓶击向了被害人的头部······你回忆一下,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同样一番话,同样一套说辞也在隔壁范旺所在的审讯室里一同上演着,最后的结论和矛头都指向了一个人,向缺。 范旺低着脑袋,默然无语。 天桥,电视里那条新闻刚刚播放完毕,紧接着一个通缉令就跳了出来,上面两个人的头像十分显眼,照的就跟自拍似的非常的清晰。 向缺和王玄真同时裤裆一紧,脑袋嗡嗡直响。 向缺强自镇定的笑道:“我特么的,跟警察是真有缘啊” “案发才一天多,通缉令都出了”徐锐沉默了一下,缓缓说道:“真是不知道到底什么人在背后捅咕你们,就好像这警局都成他们家开的一样了,收拾你们完全没有任何压力,才一天啊正常来讲走程序都不一定能走的完,人家把事居然都给办全了” 王玄真缩着脖子说道:“我怎么觉得现在路上走的人眼神都往我这瞄呢,老向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也有这感觉?” 第五百七十八章死人是不会说谎的 “缺啊,我这刚去老丈人家见家长然后就被通缉了,你觉得这么整合适么?”王玄真斜了着眼睛问道。 “我还刚吃完定亲饭呢我跟谁讲理去,哎你说这什么世道,关键是我还迷糊呢这到底得罪谁了啊,怎么一点谱都没有呢,找不到原因怎么解决啊”向缺搓着疲惫的脸蛋子语气非常无奈,就跟王胖子说的一样,他现在也感觉别人的眼神直往自己身上瞄,看谁都像警察。 国内不比国外,在泰国犯事那次是他知道有司徒盛云在后面给他托底,所以他不怕进去,但是在国内已经知道背后有背景深厚的人捅咕自己了,这要是进去那想出来就绝对难如登天了。 两人同时看着徐锐,刚才不知道被通缉了也不知道死人了徐锐还能跟他们忙前跑后的,现在事整这么大对方还能跟着忙活么? “呵呵,你们都给我看毛了”徐锐眨了眨眼睛,双瞳若隐若现看的人十分渗得慌。 徐锐摸了下脸上的疤痕,淡淡的说道:“我怕什么?我又没出手打人,谁能抓我啊,我先跟你们忙活一下查一查,真要是你俩也都跟着进去了,那我就彻底撒手不管了,范旺和林江也怪不了我啥,对不?我做的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不是,大哥你跟他俩啥关系啊,怎么这时候还往里掺和呢,现在说你是窝藏或者串通什么的,这罪名也不为过啊”王玄真皱着眉十分不解的问道。 “我们的关系以后再聊,现在紧要的问题是咋把身上的罪名洗脱了,他们能给你们俩按个伤人杀人的罪名,那你们如果找到线索那自然也能给洗了,对不” 向缺嗯了一声,歪着脑袋说道:“先找死的那个,从这条线上开始抓” “再回酒吧,酒吧的人肯定知道死了的那个是谁,我就不信了这次还撬不开他的嘴了,我要让他知道用生命来撒谎是件多么严重的事” 通缉令发出去之后,从朝阳分局开始京城各分局都接到了协查通报虽然没大肆动用警力,但是协警,辅警和交警还有巡逻的警车都已经开始留意两个犯罪嫌疑人了,除此以外中国最神秘的探子系统也开始启动了,这个系统的强大性甚至都不比整个京城各分局的警力差,因为这两年京城不少的犯罪份子都折在了他们手里。 这个国内最神秘人数最庞大的探子系统就是朝阳区民众,最近两年只要是发生在朝阳区的事件,特别是吸毒一类的人员九成以上都落到了实力堪比警方的朝阳民众手里,那些闲着没事的居委会大妈,跳广场舞的妇女和遛鸟遛狗的大爷们眼睛就跟巡航系统似的,瞅谁谁突突。 国家想认真对付的人基本上都是没跑的,有些犯罪份子没逮住那是因为国家没重视你,所以能逍遥法外,但当你足够引起国家这个庞大机器重视的时候,基本上你离被按住也就不远了。 向缺没穷凶极恶到引起国家的重视,但他引起某一类人的重视其实也差不了多少了,毕竟掌权的人是可以代表这个国家的。 京城西郊别墅。 幕后黑手,坤少爷端着酒杯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京城远,处的夜色,灯火闪现半空中云里雾里的给人的感觉十分迷蒙。 刘坤身后站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也端着杯酒,这人名叫尹孟涛他算是刘坤身边最亲近最信任的那一类人,也就是俗称的白纸扇,在古代他这种身份的人也被称为智囊。 尹孟涛的作用就是帮刘坤处理一些琐碎事情,帮他想要解决的事出谋划策防止烂尾和出现麻烦,在刘坤身边能有近十几年了,尹孟涛还是让刘坤非常满意的。 “孟涛,这个人不太好对付,身上有点本事并且修为深厚,当初茅山和龙虎山还有天师教的人三方围剿都被他给跑了,你上点心”刘坤喝了口酒,淡淡的说道。 “他们只是代表了一个道派,我们能代表的却是权利,这不是一个等级的,这个人只要他还没成仙那抓住是迟早的事,网都撒开了你说他能跑到哪去?” babyface酒吧楼上办公区。 经理看见向缺他们三个进来以后顿时裤裆不由自主的就是一紧,并且大腿根子隐隐作痛起来。 “你,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徐锐扫了眼墙上,挂电棍的地方已经空了,经理现在绝对看电棍有心理阴影所以连挂都不敢挂了。 “别紧张,电棍都没了我还拿什么和你练电光毒龙钻啊”徐锐脸上的伤疤蠕动了一下,随后手放在了后腰上然后淡淡的问道:“严峻的问题我就不问你了,你挺刚硬的,那我问个不太严峻的问题······昨天晚上跟我们干起来后死的那个人,你知道是谁么?还有残了的那个,我就想知道他们两个的消息,这个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徐锐说着话,然后随手掀了下自己的衣服,一个黝黑的枪把露了出来。 经理“唰”的一下就冒出了冷汗,抿着嘴一声不吭。 徐锐淡淡的说道:“昨天都死了一个了,现在再多你一个你说有啥区别?更何况你的背景还不如人家呢,你说你能不能是死了白死呢?死一只鸡鸭什么的和死只大熊猫那能一样么?” 东城区,某高档住宅小区。 向缺和王玄真还有徐锐到达此处的时候已经临近午夜十一点了。 “一直没问你们,来案发现场干什么”徐锐不解的问道。 有挺多不明白的事,其实新闻报道里已经帮向缺他们给解惑了,死的那个人叫秦枫是在自己家里死的,死因也很简单头部受到重击后导致颅内出血而死,至于人为什么不是当场死亡的,尸检给出的报告也很简单,伤情复发。 这是妥妥的被栽赃陷害了,当时向缺他们心里都有数,凭借自己出手的力度是绝对不可能把人给干出致命伤的,而是有人硬生生的拿一条人命来换取向缺他们被逮。 “太多的事活人讲不了,那我们可以问死人么,死人是不会嘴硬的也不会不开口的” 第五百七十九章胖子折了 小区外面,一辆被徐锐偷来的车中,三人抬头看着小区里的一栋高层。 从酒吧来小区的这一路上三人走的挺心惊胆颤的,由于通缉令已经被挂了出来他们不敢打车也不敢挤地铁,再加上各个路口和巡逻的警察明显要比寻常多了一些,没办法,徐锐出手撬了一辆老款的桑塔纳开车来到小区。 “这小区保安防范的太严密了,全是摄像头,咋整?”王玄真叼着烟,语气有点犯愁了。 “我要是单独一个人去,这个小区对我来讲就跟幼儿园差不多,但带上你们两个有难度不被发现了”徐锐低调的说道。 “哎,关键是你去也不行啊”王玄真撇了一眼向缺。 “没事,不用进去也行,头七还没过呢我有招”向缺拍了拍徐锐指着前面的一条小路说道:“转过去,停里面” “呵呵,两个哥们你俩说的话我怎么有点听不懂呢,暗号啊”徐锐开着车,迷惑的问了一句。 “听不懂没事,一会别吓着你就行了”王玄真呲着牙说道:“锐哥,你有啥信仰没有,就是信不信什么,佛祖啊上帝一类的” “撒旦算么”徐锐扭头笑道。 “啊,也算,不过挺另类的哈”王玄真说道。 徐锐淡淡的眨着眼睛说道:“小的时候没人和我一起玩,身边的同龄人都怕我,家长呢都说我是祸种,十几岁之前我都是一个人过来的,十八岁之后有次我碰到个算命的,他说我这是恶魔之眼孤星煞命,天生没人愿意和我亲近,还说我性子太恶前世造孽太多,死了后地府不收阎王不留······呵呵,你说我这命不就得信撒旦么,我要真信佛祖和耶稣什么的,他们也不能乐意啊” “这算命地,说的挺玄乎呢”王玄真看了向缺一眼,递过去一个眼神。 没想到,向缺居然点头嗯了一声。 王玄真诧异了,问道:“哎,我不是听说如果造孽太多的话进了阴间不是得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就是得被关进炼狱里么,怎么还能投胎呢?” “也有一种情况是例外的”向缺皱眉说道:“不过很少见而已” 前世造的杀孽太多进阴曹地府基本上全都得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或者被关起来无法投胎转世,可有一种情况也是例外的,那就是杀孽杀的全是恶人,属于除暴安良,这种人杀的多了那是造孽,但能说他杀错了么? 还有,杀神白起杀了多少人,可他死后入阴曹地府得阎王亲迎,那些领兵打仗的将领们挥一挥手成千上万的人都会死于非命,死后你说能进炼狱? 这种情况是例外,但确实已经不多见了,而转世还自带恶魔之眼的,那更是少见中的少见了。 桑塔纳拐了个弯之后停了下来,向缺推开车门站在车外,车里徐锐靠在车窗上点了根烟慢慢的抽着。 王玄真忽然问道:“锐哥,见到过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么” “哪方面算不可思议啊?” “就现在,看外面”王玄真指了指车外。 向缺人冲西,从烟盒里拿出三根烟点上后高高举过头顶从西方开始,每个方向拜三拜,祭拜四方鬼神和土地,拜好后烟被插在地上伸出两手捏着指印:“茫茫酆都,阴门开启,魂魄丧倾冤魂归来······秦枫,阴司有命命尔亡魂速来觐见······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一阵阴风平地而起,换换上升一直盘旋到第十二层楼然后进入一栋民宅中。 像秦枫这种死于非命的人,死了后魂魄都会游离在自己遇害的地方久久不愿离去,多半都是在等待着报复或者施害与人,头七之前阴差没把他带走那在一天阴气最重之时就能他的亡魂给招过来。 车里,王玄真不以为怪但徐锐却除了稍稍有些惊讶外,并没有觉得多么诧异。 第十二层楼,屋内漆黑无比窗帘拉的非常严实,但才刚刚入秋而已天气还不算太冷,可屋内给人一种十分阴冷的感觉。 “呼!”忽然一股阴风从窗外吹了进来,随即屋内有人低语道:“果然来了” “唰”一道阴暗的影子突然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躯体暗淡面目狰狞,头顶到脸颊上布满了黑褐色的血迹,影子上贴着一张黄色的符纸似乎禁锢着它,动弹不已。 但当那股阴风吹来之后,那道符纸却忽然随之一松落到地上。 同时,那被禁锢着的魂魄居然似乎不受控制般被一股莫名的力道给牵引出了窗外,并且随后向下方飘了过去。 随后,屋内这时有两个穿着中山装的老者走了出来,拉开窗帘朝下望去。 片刻之后,秦枫的亡魂从自家飘落到地面向缺冲着他勾了勾手指,引着亡魂来到自己身边。 桑塔纳里,徐锐眼中双瞳居然闪过一丝很诡异的一张一合的眨了眨,随即他木然的回头望了望,王玄真低声问道:“你看什么呢?后面有鬼啊” “后面没鬼,我们前面才有”徐锐忽然推开车门说道:“下来快点” “咣当”推开车门的徐锐大踏步的走到向缺身前,直接说道:“别问那个阴魂了,快走” 向缺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徐锐皱眉说道:“是个套子,有人等我们钻进来呢,别废话了赶紧走” 徐锐话音刚落,这条街道四周忽然支起好几盏大灯冲着这边,并且脚步踏地的声音随即传来。 “别动,站着别动,警察” “举手·····动一动就开枪了” “哗啦”有枪栓拉动的动静,徐锐手伸到衣服里掏出一把枪提在手中。 向缺瞬间冷汗直冒:“胖子,快跑” 三人直接撒腿就狂奔,但却是晚了半拍,四周不知道有多少人围了过来,并且再次有警告声响起。 “站住,举起手,站着别动,在动开枪了” “开你妈了个比”徐锐毫无征兆的回头甩手就是一枪:“砰” 三人朝着前面夺命狂奔,后方的大批警察随即快速跟上,并且鸣枪示警。 “砰” 向缺咬牙说道:“这么整根本就跑不了” “不跑的话你被抓肯定是死路一条”徐锐再次回身扣动扳机。 “砰,砰,砰”一连三枪点射扫向后方,拦了追兵一下但同时警察见他们有枪也不在迟疑了。 “砰······”至少三名警察开枪还击,子弹在黑夜中划过一条光线奔着三人而来。 “噗通”王胖子猛然摔了一跤滚到地上。 “唰”向缺一收脚脑袋顿时蒙了,想转身却被徐锐给拉住了。 “老向你先走,别管我” 第五百八十章予以击毙 关键时刻,这就能体现出人的性格了,向缺对待自己人向来都有点优柔寡断情义为先,王胖子中枪倒地他直接就把脚步给刹住了,想转身把人给带走。 他没考虑到自己能不能走的了! 而徐锐呢,暂且不说他跟向缺还有王玄真关系的深浅,在他看到王胖子中枪后居然连半点迟疑和停顿都没有就拽着向缺跑了,这个反应那是相当的果断和干脆了。 你不能说徐锐的性子太冷没人情,他要真是这样的人也不会和向缺还有王胖子为了洗清罪名而东奔西走了,更不会在刚才提前发现有埋伏后还提醒他俩,要真是看交情深浅的话他可能直接一人就走了。 果断,狠辣,不拖泥带水是徐锐的性子! “他死不了,腿部中枪而已,被逮住了警察还得把他往医院里送你担心个屁,但你要再被逮住了我肯定抽身就走了,你们的事谁来跑?”徐锐直接点明利弊后,松开向缺让他自己来决断。 向缺一咬牙回头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王胖子随后跟上了徐锐的脚步。 “老实点,别动”上来两个警察枪顶在了王玄真脑袋上,然后反手就给铐上了,这个时候的王胖子见向缺跑了之后没管他反倒是松了口气。 自己被抓了又能怎么样,就真是误杀了人还能怎么样,凭王杨两家全力出手能砸他个无期那都算杨公风水和岭南王朝天这些年白混了。 路边,停着一辆车灯全关的辉腾和一辆紧闭着车窗的奔驰,辉腾的车窗摇了下来除了前面坐着的司机外,后座上两个年龄相仿的中年人并排坐着。 “折了一个,叫向缺的那个暂时跑了”辉腾里,刘坤的白纸扇尹孟涛轻声跟旁边的人说道。 “能跑的了么,天罗地网都撒下来了怎么可能让他从网里钻出去,警察不行就往后退退”尹孟涛身边,一个穿着白色长衫的中年人语气极其淡定的说道。 “呵呵,张天师那你就打算光用嘴说就这么看着?”尹猛涛在手机拨了个号出去:“让武警待命,听指挥行动” “他死了会有很大的麻烦的”长衫中年皱眉说道。 张天师,北邙山天师派掌教,当今社会仅存的唯一的一个可以被称之为天师的人,此次从北邙山下来所为的只有一个目的,必须擒拿向缺,让他为自己儿子的疯癫付出代价。 张守城从楼兰古城归来后被打击的精神变的有点不太正常了,说话没条理人也痴呆了,他的这个下场直接让张天师不顾风水阴阳界的约束出山对付向缺,儿子都半残了条例对他来说已经成为了一纸空文。 “开车,跟过去”张天师淡淡的吩咐了一句,辉腾启动后奔驰随即跟了上去。 这个小区的周边全都高层住宅,道路错综复杂一条穿插着一条,不熟悉路况的人想要捋着一条道肯定跑不出去,但人跑不出去开车的想跟着也挺难,毕竟机动性太差。 向缺和徐锐亡命狂奔慌不择路,后面跟着警察追击过来,那辆辉腾和奔驰远远的缀着。 “砰,砰,砰”徐锐抽冷子回身放了两枪后,退掉空了的弹夹又重新填装好子弹说道:“就这一个弹夹了,子弹打没之前咱俩要是跑不掉那就彻底废了” “分头跑,你走他们不一定会追你”向缺咬牙说道。 “你一个人?”徐锐皱眉问道。 “不用管我,你走你的我有办法解决,他们想抓住我没那么容易”向缺心情不太美丽的说道。 “那行,我尽力给你把时间腾出来你自求多福,脱身之后咱俩要是都能跑出去就在酒吧那汇合······一路顺风” 徐锐直接收住脚,然后猛然回头转身单手持枪非常精准的来了几发点射:“砰,砰,砰······” 后面追击的警察似乎没料到前面的人居然敢停住还击,国内的警察素质不太行实战经验太少,特别是街头巷战可能从警几年都不一定能碰到一次,无论是枪法还是临阵反应都差了太多。 徐锐转身点射五枪至少有三枪全都击中了警察,这三人一中枪直接就导致了后面警察麻爪了,命是自己的任务是国家的,这年头可不是用战功换升级加薪了,轻重谁都能分的明白。 徐锐点射之后人立马转入另一条道,并且速度极快的蹿了出去比原本带着向缺的时候至少要快了一个层次,而向缺则是拐入了另一条岔道。 果然,徐锐和向缺兵分两路警察那边就得到了命令全力堵截他,至于另一个持枪袭警的人反倒是只有几个警察追了过去。 “咣当”辉腾的车门被推开了,张天师迈步朝向缺那边走去,另外一辆奔驰里则是也有人走了下来,居然是赵礼军和苏荷还有李秋子三人。 刘坤在酒吧里偶遇向缺之后当天晚上就把消息递给了这四方人,他深知一个道理,光凭警察也许没办法把人给按住,对付向缺那还得他们圈里的人出手才行。 “你们几个从街那头封堵,如果看见人了不用求把人如何,拦住他片刻就行,剩下的等我到了再说”张天师吩咐了一句就独自一人追了过去。 三人随即转身朝着街那头堵了过去。 巷子里,向缺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一种如芒刺背的感觉,他猛然回头一望,发觉到一个穿着白色长衫的人居然不远不近的缀着他,在他后方则是警察严阵以待。 辉腾里,没有下车的尹孟涛拿出手机拨了出去,电话接通后直接说道:“这人不要活的······毙了吧” “可是,如果他没拘捕伤人的话,我们没办法开枪”电话里的人略微有点惊讶的说道。 “这还用我教你么?他都死了还能自己狡辩拘捕不拘捕么?你只管吩咐就行了,善后的事有人来做”尹孟涛吩咐完就挂断了电话。 几分钟之后,一道指令传给了在暗中一直严阵以待的武警狙击手。 “给予犯罪嫌疑人予以击毙······” 武警派出支援的三个狙击手随即出现在了附近高层上的至高点,等待最后的命令。 第五百八十一章致命两枪 不远处,穿着白色长衫的中年人和向缺遥遥相望,一股来自于骨子里的忌惮顿时让向缺汗毛都立了起来,对方是通阴,但却要比昆仑派那两个张博霖的跟班要强悍太多了。 这个人绝对可以碾压昆仑派的那两位,实力太不对等了。 黑夜中,向缺额头上迸出了一丝汗水,他现在身无长物所有的东西都在酒店的包里放着呢,两手空空一点对敌的手段都没有。 “踏踏踏,踏踏踏”对方缓缓向前迈了两步,向缺硬挺着后退右手随即按在额头,强打不过那就只能选择遁走了。 对方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天师淡淡的开口说道:“我知道你是阴司,可以开启通往阴曹地府的路,那你现在可以试试,我既然来了那你还能不能开的了” “唰”向缺木然一愣,额头阴司的印记随之浮现了出来但他面前的空间扭曲片刻后居然没有露出透露着阴寒的缝隙。 “妈的,他强行把打开阴曹地府的门给封上了”向缺咬牙恨恨的咒骂了一句。 向缺断定自己能脱身,这个原因是首要的,可是现在此路不通了! “跟我回北邙山,你我了结仇怨之后我再放了你”张天师开口说道。 “什么仇怨?” “张守城是我儿子······”张天师背着手说道:“跟我走你能免了这场牢狱之灾,不走你可能连脱身的办法都没有,自己掂量吧” 向缺微一皱眉然后居然嗯了一声,并且抬腿走了过来:“行,我答应你” “呵呵,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也别无选择了,别耍花招你跑不了的”张天师不以为意的看着靠近自己的向缺,他有绝对的实力让他有信心可以瞬间擒拿住向缺,根本不怕他有任何的小动作,同时后方赵礼军他们也围了过来,牢牢的把向缺给堵死了。 死局,十面埋伏八方包围,向缺就算插上只帮也绝对不可能在这几方围堵下脱身,但看似无解的死局能让向缺坐以待毙么? 那显然是扯淡的,无论是落在北邙天师派的手里还是被警察给逮住,这都不是向缺所愿意看到的,至少也得先搏一把再说! “噗”向缺嘴角流出两道血迹,在走向张天师的几步路中他咬破了自己的舌尖精血喷出之后,向缺双眼突然泛红并且一股远超他实力的修为突然爆了出来。 “请神上身么?道派里最具有副作用的秘术之一,你这是想拼一把能不能逃的了,可惜你请神也就只能请出片刻而已,我只要缠着你无须动手等时间一到你自己都得瘫到地上”张天师仍然笃定并且自信的背着手,甚至根本没管向缺施展请神上身的神打术。 “噗嗤”向缺在走到张天师身前不足几米远的时候口中猛然哇的吐出一大口的鲜血,随即他原本前行的身影忽然变的暗淡起来。 张天师豁然一惊,伸出两手似乎有意要出手了,但却明显晚了一步,向缺暗淡的身影竟突然从原地骤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唰”的一下就没了,仅仅只是眨眼的工夫向缺再次凭空出现,只是人却穿过了张天师来到了他的后方距离足有十几米远。 “缩地成寸······居然还有人懂得这一门道派失传已久的术法”张天师转身大惊,惊愕之余人随之就追了过去。 张天师的速度极快,身子几乎已经成为了一道残影,但是向缺的速度却没办法用语言来衡量了,因为他每次出现身形之后停顿片刻然后人直接原地消失,等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已经和之前的地方拉开至少有近二十米的距离了。 围堵的警察顿时被这一幕给整懵逼了,愣是忘了跟过去,脑袋里都在思量着这人到底是怎么跑出那么远的。 同时,周边高层的至高点上,三个武警狙击手各自架好狙击枪冲着下方,夜视瞄准镜上的红外线搜索了片刻之后,至少有两个红点开始奔着锁定向缺去了,在他身后张天师紧追不舍,他虽然被向缺这一手缩地成寸给惊住了,但他却明白对方肯定是强行提升了自己的实力,以血祭的方式开启了这一术法绝对坚持不了多久的。 “天台一号汇报,目标人物有逃脱迹象,正向东北方向逃离,请指示” “二号汇报,目标人物向东北方向逃离······” “三号没有锁定目标,清指示” 高层上,三个武警狙击手依次汇报情况,等待片刻之后耳麦中接收到了一道指令:“予以击毙,重复一遍,犯罪份子可以予以击毙” 而这时,连续施展了几次缩地成寸的向缺已经后劲不足了,血祭之后强大的副作用反应让他几乎耗尽了自己身上蕴含的道气,就像是一口井已经被抽干了一样,没法在出水了。 “唰”当向缺身影再次浮现之时,这一次他却没有像之前那样身影消逝而是双脚踉跄着跑了几步后又喷了一口鲜血。 这时,张天师已经追到了距离向缺不到十米远,他收缓速度抬起右手凭空朝着向缺抓了过去。 “砰”张天师还没来得及出手,从高出一声枪响突兀的传了过来。 “噗嗤”向缺胸口上突然爆出一簇血花,人更是直接被狙击步枪给掀翻了一个跟头。 “混账,谁让你们出手的”张天师暴怒的吼了一声。 “一号汇报,击中目标胸口” 地上,向缺身体蠕动了一下之后人居然直挺挺的站了起来。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疾”向缺咳出一大口鲜血,眼神在即将涣散之际以透支生命力为代价,最后一次施出了血祭缩地成寸。 “唰”向缺身影消逝,几秒中之后人出现在前方二十米远,向缺迷茫的眼睛落在了不远处,那里一条河正缓缓而流。 “砰”天台上二号狙击手这时再次锁定了向缺的身影并且这一次瞄准的是他的头部。 子弹划破夜空的时候,向缺条件反射般的一头朝前面的河水载了过去,但他的身子刚要入河之时那发来自狙击手的子弹擦着他的头部飞了过去,并且迸出一团血雾。 狙击手略一皱眉,瞄准镜里子弹似乎是命中了对方的头部,但却没有像想象中那样把目标的头盖骨给掀开。 第五百八十二章涅槃 “二号汇报······击中目标人物头部”第二个狙击手迟疑了下,但随后仍然如实汇报了。 “噗通”向缺的尸体栽倒在河中,随即直接沉入水下。 “踏踏踏,踏踏踏”张天师和随后赶来的赵礼军追到了河边,尹孟涛的辉腾也开了过来,几人站在向缺落水的地方看着水流颇为湍急的河水。 尹孟涛拿出电话说道:“调集这一片水域的巡逻艇给我沿河搜索,会水性的也马上下河,在下游给我守住了,人没死给我逮住,人死了尸体给我捞上来” 赵礼军在后面皱眉说道:“这边的河都是通往永定河的,如果他的尸体流到永定河再想捞出来就难了” “我们不怕浪费人力物力就想知道人到底死了没有”尹孟涛淡淡的说道。 李秋子皱着眉愕然问道:“中了两枪胸口和头部,这还能活着么” “见到尸体了才确定,尸体没看见什么情况······” 张天师直接打断尹孟涛的话,说道:“我可以告诉你,就算没见到尸体他人也肯定死了” 尹孟涛愣了愣,随即态度非常严谨的问道:“不亲眼所见总有意外的” “他的魂魄都散了,你说还能活的过来么?”张天师叹了口气,转身说道:“人肯定死了,你要不觉得麻烦那就捞好了,他先前在逃走的时候就已经透支了大部分的生命力就算不死人也是半废的状态了,再加上两枪都打在了要害部位,他就是有九条命也死的透透的了” 张天师说完人就已经离去了,尹孟涛想了想后再次拿电话说道:“行了,收队吧” 河边,赵礼军,李秋子和苏荷漠然的站着看着下面缓缓而流的河水,良久之后李秋子说道:“就这么结束了?恩怨全消,以一方身死为代价” 赵礼军茫然的摇了摇头说道:“对他来讲是结束了,但你别忘了向缺是师门底子太强横了,他这一死说不得得有多少人要付出代价” 李秋子耸了耸肩,说道:“跟咱们也没关系,这一次我们就是附属的,从头到尾都没出过一下手就算他师门追究起来那咱们也是连带的责任,能怎么着?真正出手的是北邙山的天师和刘坤” 其实,这一次赵礼军和李秋子来是想帮着刘坤对付向缺,但却只是想把他逮住让他归案而已真没想着要他的命,但谁能想到,越是没想要向缺的命他反倒是死了呢? 苏荷低着脑袋一声不吭的看着河面,黑夜下她的神情略显萧瑟。 赵礼军看了她一眼,说道:“人死如灯灭,走吧” 苏荷转身,但却在离去之时从手上摘下一件她随身携带了多年的手串扔在了河里,这件手串就是个很普通的小叶紫檀不值什么钱,当初苏荷看见之后很喜欢而已就给买了下来,一带就是多年,是她最中意的一件东西。 手串随着向缺沉入河底一同消逝,随之而去的也是苏荷和向缺那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终南山,古井观。 老道今夜没有入睡,而是一直守在大殿里闭目养神,昏暗的大殿里只有三清祖师雕像前的四盏青铜命魂灯闪烁着长久不灭的火光,四簇火光烧的很旺火苗熊熊。 午夜十一点左右,打盹的老道右手手指突然一阵颤动,食指和无名指无端颤了几下之后老道睁开了浑浊的双眼,随即他眼神落在了属于向缺的那一盏青铜古灯上。 片刻之后,那一盏古灯上原本跳跃的火苗毫无征兆的突然“噗”的一下灭了大半,只剩下一丁点火星在古灯灯座上,仿佛随时就要突然熄灭一样。 老道面无表情的起身盘腿而坐双手快速掐着印诀,瞬间终南山孕育了几千年的庞大天道之气再次缓缓汇聚于古井观上空。 全真教,掌教和长老在熟睡中纷纷被惊醒了,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上方从全真教开始流入深山的天道之气。 “又来了······山里那人又出手了” 片刻之后,云集于古井观上空的天地之气渐渐的汇聚成一团然后在大殿里老道的牵引之下落入殿中漂浮在那盏即将熄灭的青铜古灯前,一丝天地之气汇入火星中,昏暗的火苗随之发出了一道较之刚才要亮了少许的光亮,然后第二道天地之气紧接着再次汇入其中,火星则是开始一点一点的慢慢壮大明亮起来。 “涅槃再生,脱胎换骨吧”老道再次闭上眼睛昏昏欲睡的倒在大殿里。 京城,某间会所顶楼。 祁长青,王道陵随意的席地而坐,两人中间摆放着一小碟花生米和卤牛肉,还有几样下酒小菜,四周散落着数个已经空了个酒瓶子。 酒,他们两个已经喝了一夜。 午夜十一点多。 正在举杯的祁长青和王道陵手同时一顿不约而同的忘向窗外,两人同时拧起眉头,神情略微有点复杂,纠结,担忧和带着一点点的挣扎。 王道陵唏嘘的说道:“你们古井观太狠,比我还毒” 祁长青仰头干了杯酒之后,漠然说道:“树得砍过几次才能成才,一帆风顺的生长太过脆弱” “那也太狠了”王道陵再次摇头感叹。 “逆天改命都被改成了······不出现点磕磕绊绊的他该真以为自己的命理已经彻底转好了,那是好事么?”祁长青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后说道:“重生,并不只是意味着重新而生的” “咚,咚,咚”房间外响起了敲门声,随后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女人。 这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你非得要单纯的用魅力或者漂亮来形容她那反倒是对她的一种羞辱了,风华绝代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个女人的出现也许上数几十年往后再翻几十年也许都没有哪个女人都比的上她的举手投足间那一抹韵味,也许只有风化绝代才最为恰当。 走进来的女人脸上露着淡淡的笑意,长发在脑后盘了起来穿着一身普普通通的白色长裙,走进房间的时候脚下轻若无物,安静的好像一股清风徐来。 王道陵斜了着眼睛看了眼走到身后的女子从地上爬起来抻了个懒腰说道:“耽误人一夜春宵是最大的罪过,走了” “慢走,不送”那女子轻声说道,嗓音带着一点嘶哑的性感。 祁长青摆了摆手,王道陵走后那女子也蜷着双腿坐了下来手放在面前男人的腿上问道:“再喝点那我陪你我让下面人把酒送上来,不喝就早点歇息,你说今晚不再奔波了的,对么” 祁长青嗯了一声,点头说道:“完事了,睡觉” “那我去给你放水洗澡,轻松一下” 第五百八十三章五人组 纽约,第五大道。 宝新系海外集团各大高管排排坐,陈夏居首端坐着听着各高管汇报公司状况,陈三金现在基本属于半放权的状态了,除了宝新系的总体方向被他把握在手里以外,整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基本已经全都交给了陈夏来打理,所以她有一半的时间是在各地飞来飞去一半的时间是在处理集团事务。 “啪嗒”陈夏手里转着笔低头听着下方某位副总的汇报时手中的笔突然掉落在桌子上,顿时会议室里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陈夏手抚着胸口脸色撒白,就在刚才有一瞬间她忽然有一种心悸的感觉,心头拧着劲的疼了一下。 后面的助理见状,连忙上前低声问道:“陈总,怎么了?” 陈夏皱眉摇了摇脑袋,喘了两口气后那股心悸的感觉虽然已经消失了,但人却有些莫名的烦躁起来。 此时,纽约的上午,正是国内午夜的十一点! “抱歉,出去一下你们先自行讨论”陈夏从助理手里接过手机快步走出会议室,走廊里她先是把电话挨个打给了家人,从陈三金到王林珠和陈冬还有几个她自认为对她来讲是比较重要的人。 只要是人都会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种感觉也被称为第六感,这个第六感是个很复杂的东西你没办法解释清楚这是什么,但却经常会让人莫名的判断出某些事来,并且这些发生的事也极其的准确。 陈夏毫无缘由的心悸,烦躁,她最直接的感觉就是自己身边有被她非常在乎的人似乎出了事,所以挨个把电话打给了几个她觉得对她来讲算是最重要的人,但这些人联系上以后全无问题。 陈夏握着电话继续拧着眉头,有心要回到会议室的时候,她还有一个电话没有打过去,偏偏这个人也是她认为最不会出问题的一个。 稍微犹豫了一下,陈夏到底还是把电话打给了向缺,几分钟之后打了三遍一直提示无法接通,想了想后陈夏又打给了王玄真结果同样如此。 站在会议室门口,陈夏手插在口袋里琢磨了一会之后联系上了杨菲儿。 “夏儿,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你现在不是应该在美国么”电话里杨菲儿的声音有些慵懒,似乎是被电话给吵醒的。 “嗯,还在美国,菲儿胖子在你身边呢么” “没有,前天他和向缺一起去京城了,我还在家” “哦······他们俩在一起”陈夏语气一顿,接着问道:“电话你跟他打过么” “昨天打过一次,今天还没呢,你要这么说那我得教育教育他了,今天的思想工作还没汇报呢,欠收拾了” “他和向缺现在都联系不上了”陈夏忽然插嘴说道。 杨菲儿“扑楞”一下子坐了起来,问道:“陈夏姐,什么意思” “我给他们两个打过电话一直都无法接通” “这个,也许可能没电,信号不好什么的”杨菲儿很在理的说了一句。 陈夏神态有点迷茫的停顿了片刻,心头那股子烦躁感还没有消逝,她随即接着说道:“行,你先联系着王胖子,我把这边的事处理一下” “吱呀”陈夏挂了电话后推开会议室的门,走进来直接对等待的高管们说道:“这次会议到此结束,你们自行处理······吩咐下去准备飞机,我要回国” 遥远的异国他乡,伊拉克。 一辆破烂的皮卡车,后车厢上架着一挺加特林重机枪旁边坐着两个人嘴里叼着烟闲聊着,车里同样也坐着三个,副驾驶的人手里握着一把ak47开车的人,开车的人面容严峻一脸的风尘仆仆四个人都穿着统一的绿色迷彩衣服上一些血迹都已经干涸了,皮卡车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孔看起来惨不忍睹仿佛随时都要散架子一样,车子颠簸的行驶在破败的小路上。 二十分钟之后皮卡开进了一个简陋的基地里,车子停在一栋木楼前,“咣当”车门打开四个人都跳了下来。 “小亮你和张小龙他们回去歇息,我去上面汇报下情况”驾驶位上下来的人吩咐了一句后转身就走进了木楼里。 二楼的一间房间外,王昆仑敲了敲门后走了进去“啪”的一下他笔直的站着冲着对面一张藤椅上坐着的一个四十来岁的外国男子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报告” “王昆仑,回来了?”椅子上坐着的典型的欧洲男子没想到开口居然说出一嘴挺流利的普通他,他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凯旋而归么,看你的状态应该挺顺利的” “全歼,十五人的小股叛乱士兵,武器装备太简陋了没有什么挑战性”王昆仑淡定的说道。 “那是你们自身本事过硬,自从来到叙利亚加入我们之后你们的战绩一直挺辉煌的,出任务从来没有过差错表现一点不比那些专业的军人的差,这次任务结束你们歇息几天,一个星期之后我们有行动再出发” 几个月前,王昆仑和小亮,德成,张小龙还有高中勇五个人离开国内从泰国一路远赴伊拉克加入了一个佣兵组织这个组织受雇于伊拉克政府任务就是帮他们肃清所有叛乱的部队,从那时候起他们五人就过上了身处战争中的日子。 这是王昆仑给自己定的杀神一条路,这条路在国内肯定没法走,想走那就得去往那些处于战火中的地方.兵荒马乱的伊拉克无疑最合适不过了。 从楼里出来,王昆仑叼着烟背着手朝住处走去,一路走来基地里不少的佣兵都跟王昆仑打着招呼,就算语言不通的也点头笑一下,这是一种来自于战场上的尊重,无关种族,性别,是战友间非常独特的情义。 王昆仑和小亮子他们受到尊重,出于他们加入佣兵组织之后的几场战斗,在这几次执行任务中五个人始终每次都是冲锋在前异常彪悍,他们虽然不是专业的军人但战斗素质却一点都不比那些正统的士兵差,执行任务时从来没有出现过纰漏。 战场上,一个靠谱的战友对人来讲,某些时候无疑会让自己能保住一条命,坑爹的队友那有时自然也会把你的命给祸害了。 无疑,王昆仑他们这五人团队就属于让人放心的前者,尊重就是从这来的。 第五百八十四章一具尸体 木楼后面有一排简陋破败的平房,别看这些房子不咋地,里面住的全是战斗型人才,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士兵常年经过战火的洗礼,随便拿出去一个都得被称之为尖刀兵。 王昆仑的住处,小亮和德成,张小龙,高中勇四个人正围在一起打牌,每人身前都放着一摞美钞,这些钱都是他们每次出任务后得到的分红,佣兵的生活虽然处处布满了危险一不小心就得丧命,但同样的回报也是非常丰厚的。 只不过,王昆仑他们奔赴伊拉克还真不是为钱来的,就是单纯的想要锻炼自己,因为这帮人手里在来伊拉克之前就已经囤积了不少的钱财,放在瑞士银行里基本就没怎么动过呢。 混迹于战乱地区的这些雇佣兵除了出任务的时候时刻提高警惕外,平时的日子都是非常放松的,拿枪吃饭的人打仗时精神要绷紧了不抗枪的那时候那就得彻底的消遣自己了,赌博,喝酒和女人,这三样对雇佣兵来说是一种放松方式,一种必不可少的排遣紧张神经的方法,所以闲暇时他们除了赌博就是喝酒,要么就是去找女人。 王昆仑一屁股坐在床上,点了根烟拿出手机连接上网,没过多久之后一声信息的动静传了过来,王昆仑拿着手机一本正经的靠在床上,脸上神情相当风骚了。 “哥,干啥内”张小龙贱嗖嗖的问道。 “没事,看看新闻什么的,人虽然不在国内但也得关注一下国内形势,身在曹营心在汉么”王昆仑瞎扯了起来。 这时,他的手机上跳出了个视频画面,一个穿着空姐制服下面蹬着黑色丝袜的漂亮姑娘露了出来,牙齐齿白皮肤水灵,一看就很招人得意。 王昆仑骚骚的露出一脸笑意,然后自己努力的摆出一个看起来非常潇洒的姿势。 “哥,咱嫖娼去啊”小亮子斜了着眼睛问道。 “不是,为啥啊?”王昆仑捂着手机问道。 “因为你硬了呗”德成他们笑着调侃道。 “太损”王昆仑手插在口袋里不露痕迹的把自己的裤裆扶正了。 电话里,视频那边的就是和向缺他们在babyface相遇的一抹蓝姑娘。 “刚落地啊?衣服还没换呢”王昆仑嘘寒问暖的说道。 “嗯,刚下飞机到京城了······”视频里的一抹蓝说完之后,想了想,表情突然有些复杂起来。 “怎么,有事啊?”王昆仑诧异的问道。 “嗯,那个什么,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向缺和王玄真的人”一抹蓝咬着嘴唇问道。 “啊,对啊,我第一次坐飞机碰见你的时候向缺就在旁边呢,嗯?不对啊,我没告诉过你他的名字你怎么知道的?”王昆仑诧异的问道。 “前两天我在酒吧碰到他们了,向缺和王玄真,然后出了点事······我们离开酒吧后第二天才知道,那帮人有一个死了一个腿残了然后新闻上报出来警察正在通缉你那两个朋友,王昆仑我们也不是有意惹麻烦的,不知道······你的朋友现在是被抓住了,还是跑了”一抹蓝把那天在babyface的遭遇还有后续事件详细的告诉了王昆仑。 “唰”悍匪的脸直接就变了,沉声问道:“你确定,是他们两个?” “嗯,通缉令上的照片很清楚” “手机给我拿来,快点”王昆仑抻着脖子根小亮喊道。 “接着” 王昆仑接过手机后直接百度工体babyface酒吧,十几条新闻跳了出来,上面对那天晚上酒吧打仗和后来死人伤人的报道非常详细,并且其中还有向缺,王玄真被通缉的照片,王昆仑眼神顿时一眯,跟视频里的一抹蓝说道:“挂了,我这有事回去再说” 手机挂断,王昆仑打电话给向缺,无法接通,又打给王玄真同样还是无法接通。 完了妥妥的出事了。 “收拾下,回国,马上立刻”王昆仑起身又再次返回到前面的木楼里,跟佣兵团张请个假。 小亮子和德成他们放下手里的牌诧异的看着已经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有点迷糊王昆仑为啥突然有这么个反应。 “啥事啊,回国嫖空姐去了,至于这么急么?实在不行我花点钱买套衣服给本地的姑娘让她们穿上,对付着砸一炮也行啊,非得折腾回去找国货啊”张小龙极度懵逼的问道。 “别瞎扯,没看昆仑哥有事,表情不咋对么”小亮子捡起手机打开百度页面,第一条搜索新闻崩了出来,两分钟之后四人再度懵逼了。 “原来,向大boss出事了” 向缺的难能可贵之处就在于,朋友和亲人虽然少,但他要是真有事的话,那知道消息的人第一反应就是,立刻马上出手,无论在哪都得奔着他回去。 一夜过去,清晨时分。 京城以西,靠河北境内,一条大河缓缓而流。 岸边,一个身影缓缓的被河水冲到了岸上,入秋后有些泛凉的河水不断的冲击着岸边的那个尸体。 用尸体来形容挺贴切的,因为这身影已经趴在岸边有段时间了一直一动不动,跟死了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河道中央有一条渔船慢慢的划了过来,渔船上有两个人,一老一少,老的在划船年小的手里撒着渔网扔进了河里。 “爷爷,爷爷······”渔网被撒到河里后,年少的人突然一愣,隐约看见岸边似乎有个人在趴着:“爷爷,你看那是什么?” “尸体,从上游被冲下来的尸体,也不知道是投河的还是被淹死的” 但凡大河只要不是封冻的冬季,尸体经常都能看见没什么稀奇的。 “爷爷,要过去么”孙子问道。 “过去,把尸体拖上岸,人死了就别让在水里泡着了,等着家人过来认领吧” 渔船划到岸边,爷孙两个从船上跳了下来,然后两人把那具尸体给拖上来,当尸体被翻过来后一张苍白的年轻的面孔露了出来。 胸前一片血迹,头顶破损,颅骨上更是破了个洞。 第五百八十五章离死不远 “这人······不像是被淹死的啊”爷爷伸手扒开尸体脑袋上的头发,一个拇指粗细的洞口出现在尸体的头顶,明显看见头盖骨上的那一块已经塌了进去。 当时,二号狙击手这一枪确实狙在了向缺的头部,并且也打正了,只是出现了一点偏差子弹击中他头部靠上的位置也就是颅骨的边缘,所以没有出现爆头的现象。 胸口那一枪是贯穿伤,子弹从他的前胸透了过去万幸没有留在体内,结果呢向缺这两枪必死的致命伤,全都因为某种原因被他巧妙的避了过去。 当时,他的人落水之后立刻进入了假死状态,体内三魂七魄全散,要不是古井观老道守在大殿里在关键时刻用雄浑的天地之气维持住了向缺的那盏命魂灯不灭,那可能在他落水之后人就已经死了。 所以,当时他落水时的假象让张天师误以为他魂魄以散,无力回天了,要不是张天师对自己的判断太过有信心电话,那时真要按照尹孟涛所说都那般,派人来下游堵截或者下水追踪,非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话,可能向缺此时已经落到了他们手里,那可真就是彻底死定了。 ”爷爷,好像是受伤了“孙子扒开尸体胸口的衣服,一个血洞露了出来,洞口已经有开始结疤的征兆了,只是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出来。 爷孙两个都是普通的不能在普通人,别说他俩了,就是换成一般人恐怕也认不出向缺身上的这两处枪伤,要是真认出来的话可能他们两个第一时间就得选择报警了。 “浩然,帮个手把尸体放我背上带回前头的茅屋里,然后等着家属过来认领吧“爷爷脱掉自己上衣盖在尸体的脑袋上,然后一弯腰和孙子两人把尸体背了起来。 在如今捞尸漫天要价的今天,祖孙两人这种心存善念的人可不多了,一老一少只想着把尸体带回去让认领尸体的人在悲痛之余别再遭受二次打击了,根本就没想到让人花钱领尸这件事。 岸边山路崎岖,浮在老人背上的尸体起伏不定,浩然跟在他们身后眨着两只大眼睛看着尸体的嘴角忽然说道:“爷爷,尸体的嘴里渗水了” “嗯?可能是淹死的时候喝了不少的水,现在被颠出来了”老人浑不在意的说道。 没过多久,尸体嘴角的水越渗越多。 “爷爷,爷爷·····”浩然惊惶的拉着爷爷说道:“他,他张嘴了” “啊?”老头豁然一愣赶紧把尸体放了下来平摊在地上,一股浑浊的河水登时从尸体的嘴里往出咕嘟了出来。 “好像没死?”老人微皱着眉头,双手按在尸体胸前然后用力的挤压起来,几次来回挤压之后向缺猛的张开嘴吐出一堆杂物,肚子里的水也全都被挤了出来。 “浩然,给他人工呼吸,人没死应该能抢回来”老人感慨的说道:“命真大,都这样了阎王还不收么?” 浩然跪在地上,捏开向缺的嘴然后自己毫不迟疑的就凑了过去。 “咳咳,咳咳······”几次呼吸之后,原本祖孙两个认为死透了的人居然睁开了眼睛。 向缺的眼神极其的迷茫和涣散,似乎就被一口气给撑着马上就要断了似的,他眼皮沉若万斤的眨了眨,随后又缓缓的闭上了。 “爷爷,真活了?”浩然收嘴,膛目结舌的说了一句。 爷爷伸出手在向缺的额头摸了一会,随即皱眉说道:“烧的太厉害了,身上很烫,照这么下去人就算活了也得再给烧死过去,就算不死也得给烧傻了,这小伙子命挺波折啊,受了这么重的伤又泡在水里人没死但发了高烧,这又不好说了” “咋办,爷爷?”浩然手足无措的问了一句:“背回村里么?还是放这不管啊” “救都救了那就管到底吧,毕竟一条人命呢,送回村子里找老蒋头给看看,吊个水吃个药观察一下是啥症状,如果不行那就再往县里的医院送吧” 半个小时之后,祖孙二人把半死不活的向缺给背到了村子里,然后送进了村里的卫生院。 这种农村里的卫生院比较简陋,大夫基本就是懂得一点医术但也没有在什么医学院或者大医院深造过的赤脚医生,你要说他懂医术吧那跟医院里护士的专业素质都没办法比,但要说不懂吧那肯定比常人明白一点。 最简单的发烧感冒什么的,多少还是明白一点的。 这个卫生所里的老蒋头年轻的时候据说在城里的一个诊所里给一个老中医打过下手,学了几年医后来岁数大了就回村里在卫生所里任职,没什么职位就能看点小毛病什么的。 祖孙两个把向缺抬进卫生所后,蒋老头一看顿时就有点麻爪了:“曹老弟,你在河里捞上来的?不是,人都这样了你怎么还给捞上来了呢,有的救么你告诉我?” 蒋老头一看向缺,就断定这人有八成的可能性是救不回来了,现在人基本上离死就差一口气了。 “呵呵,我捞的时候还以为人已经死了,但没想到想把尸体带回来等人认领的时候才发觉人还没死透,老蒋头你说咋整?人既然没死难道我还得再给弄死了么?拖到你这来你给尽量看看吧,咱也不能放着一条人命不管啊”姓曹的老头老实巴交的搓着手嘿嘿的笑着。 “你就给我添麻烦,就你们老曹家人心肠好,我真服了”老蒋头简单给向缺检查了下也没看出啥症状来,就接着说道:“先给伤口消炎,然后吊个盐水去烧,到了晚上这人要是一点没好转,要么你给送县里去要么找个坑埋了吧,我肯定是无能为力了” “成,成,你先看着吧,如果不好那我就去镇里找派出所的人过来把他送出去”曹老头点头说道。 老头的孙子浩然站在一旁然后在向缺的身上摸索了一会说道:“爷爷,他身上啥都没有,人死了咱们报警,人要是不死的话那咋办啊,怎么找他家人呢” “不急,不急,等他醒了自己就能说了” 第五百八十六章办了吧 向缺和王玄真被通缉后的第四天,一个腿部中枪被抓一个生死不知,同时有两方人各自从异国他乡急速返回,身在纽约处理公事的陈夏和远在伊拉克参加雇佣兵的王昆仑。 这两个人暂时都不知道向缺的死讯,但他们都同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所以在向缺和王玄真查无音讯的时候,两人没在等待任何消息而是立刻回国了。 首都国际机场,出站口杨菲儿带着一副墨镜焦急的徘徊着,等了大概二十分钟以后陈夏一行人从贵宾通道里走了出来。 “陈夏,你回来了”杨菲儿见她出现顿时松了口气,她昨日就已经从沈阳赶赴京城了但却没轻举妄动而是等待自国外归来的陈夏。 “嗯,菲儿,先上车吧”陈夏略微有点疲惫的说道。 上了杨菲儿的车,两个女人在前面,陈夏的保镖和助理秘书跟在后方。 “我昨天来到京城后打探了下消息······”杨菲儿的神情上带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忧伤和担心:“有消息说,通缉令已经被撤了” “唰”陈夏木然一愣转头看着杨菲儿,十二个小时的长途飞机对陈夏来说消息是非常闭塞的,她一直压着这件事没跟任何一方面打探,就是想等自己落地到了京城后再说,没想到她现在回来了,但通缉令却被撤销了。 撤销通缉令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被通缉的嫌疑人要么被抓捕归案那肯定得撤,要么就是已经死亡,没有被通缉的必要了。 对陈夏和杨菲儿来讲,他们两个肯定是希望前者的原因,人被抓住了总归证明人还活着,至于怎么解决那就再努力想办法好了,有钱又有人的情况下什么办法想不出来? “还有其他什么消息么”陈夏低声说道。 “没有了,这件事很奇怪,按理来讲就算真死人了也残了一个,但也不是什么捅破天的大事,但杨家在京城的关系打听了一遍之后,却只打听到朝阳分局负责抓的人,但底细却根本没打听到,现在根本不知道人是被抓住了还是······”杨菲儿说到这里就停住了,最不好的后果她却没说出来。 “杀人案多了,每天都有,京城也不是没人犯过这种案子,但他们两个却消息全无······那摆明了是有人刻意的给压住了”陈夏慵懒的靠在座椅上,叹了口气,问道:“知道死的和残的那个是什么人么?” “死的叫秦枫,有个叔叔在公安厅任职处长,爷爷以前是个部委里的干部现在退了但人还活着,腿残了的那个叫李春伟,叔叔在分局,父母都是国企的高管” “也不是什么通天的人物呢”陈夏皱眉轻声说道。 此时,王昆仑的归来却要稍微麻烦了点,他没办法走正常途径入境只能采取偷渡的方式,他们这个佣兵组织和伊拉克政府的关系非常不错,最近三年左右一直都在为伊拉克官方肃清叛军,所以王昆仑搭乘了一架伊拉克政府空军运送物资的运输机先是飞到了俄罗斯,然后从俄罗斯边境进入吉林图门在转道归京。 京城,西郊别墅。 刘坤翘着二郎腿神情颇为雅致的端着杯红酒,在他对面坐着赵礼军,苏荷和李秋子还有张天师,尹孟涛站在刘坤身后。 “姓向的死了,他那三个同伙也都归案了”尹孟涛稍微有点迟疑的说道:“那个叫王玄真的,对付起来恐怕有点棘手,他出自岭南王朝天,听说现在还跟杨公风水家的二小姐扯在了一起?” 尹孟涛露出询问的眼神看着对面的三人,赵礼军嗯了一声说道:“确实,不知道他怎么会跟杨菲儿纠缠到一起去了” “还用在赶尽杀绝么?”尹孟涛问道。 “王朝天和杨公风水怎么了?也不是铜墙铁壁啊”刘坤晃了晃手里的酒,淡淡的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利益,在这些发展了几百年的家族里什么人最多?肯定是利益啊,杨公风水和王朝天家最不缺的就是人了,那你说如果这个王玄真折了,是不是就少了一个能跟其他人竞争的机会?那些人少个竞争对手,蛋糕自己是不是就能多分一点了” 刘坤的话说的挺实在,大家族里的派系之争和利益之争一点都不比皇帝的后宫差,勾心斗角也并不少见,王玄真因为杀人的罪名进来了,其实得有不少人是喜闻乐见的。 “呵呵,办了吧”刘坤仰头干了杯里的酒,随后又对赵礼军他们说道:“太公墓里的东西拿回来了在我这,赵公子你在琢磨一下,如果想要的话你觉得你付出什么代价我能同意?” 赵礼军沉默半晌,然后才说道:“我回茅山商量一下,然后给你信” “我要那半截断剑”李秋子忽然说道。 “呵呵,成”刘坤居然没迟疑直接点头说道:“这种东西给我也没用,你们有需求我也有需求,给我想要的东西你们要的自然就能归你们了” 某军区驻地。 一间用来关闭士兵做紧闭的房间里,王玄真躺在床上手被铐着,床边坐着两个来自市局的办案人员。 那天晚上王玄真被抓了之后,待遇就和林江还有范旺有所不同了,他们两个是被关在了朝阳分局而王玄真则是直接被带到了这个军区驻地里给关着。 腿上中的那一枪已经被处理好了,并没有什么大碍。 “交代了吧,袭警,伤人,伤人致死三个罪名加在你身上,用不用我给你普及下国内的刑法,三罪叠加你得被判到什么程度?” “交代啥啊?我一个北大历史系毕业的研究生你跟我讲法那我能被你忽悠住么?伤人致死谁看见了,你们上下嘴唇子一闭说我杀那就杀了?法院你家开的呗?”王玄真斜了着眼睛说道。 “有录像证明你那天晚上打了人” “承认”王玄真挺光棍的点了点头。 “监控里也录下了你击打过死者的头部······”办案的警员罗列了一堆证据,最后说道:“还有件事我也得提醒你,你的同伙已经招供了,曾经看见你用酒瓶砸过死者,这也是死者死因最重要的一点” 第五百八十七章一家好人 王玄真眼睛木然的盯着对面审讯的人。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情义是什么?父子母女有位财产对薄公堂的,手足有为女人变成仇人的,战友为了活命也可能把你拉来挡子弹”警察看着王玄真,相当实在的说道:“你觉得,你们这件案子能用情义这两个字来衡量么?死了一个残了一个,你交代了算宽大处理,要是等我们把认证和物证都摆在法庭上的话你还得罪加一等,有句话叫早死早投胎,你可能不会死,但死缓,无期和有期十五年这能是一个概念么?你自己衡量吧” 审讯的人拍了拍王玄真被铐着的胳膊起身要走了,王玄真想了想后问道:“我还有个同案呢,当时跑了的那个你们没抓到这事能定案么?” “唰”警察低头看着床上的王玄真笑了:“谁说他跑了的?” “嗯?”王玄真一愣。 警察继续笑道:“死人是不需要在判刑和审讯的,那不是多此一举么纳税人会说我们劳民伤财的,现在就剩下你一个人没招了,所以我们才过来问话的,明白么?” “咣当”警察关门走了。 王玄真足足愣了能有几分钟,才喃喃的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们在诈我,老向怎么可能会死呢?谁死他都不会死的” 向缺是没死,他在马安村的卫生所里昏迷了一天一夜后醒了过来,这一天一夜里至少有两次村医蒋老头都商量着曹家祖孙让他们把人给送到县里的医院去,要么就直接给送到火葬场也行。 这一天多的时间里,向缺都是出气多进气少,甚至有一次还出现了心脏骤停,高烧一直都没有退过,吊水一个接着一个的吊根本就停不下来。 伤口已经被做消炎处理了,但还是出现了感染的症状,甚至村医蒋老头都不知道他这个病人的脑袋里,还有一颗子弹没有被取出来。 “就他这高烧的程度,晚上我没吃饭的时候都想在他身上摊个鸡蛋吃来的,绝对能给整熟了,曹老弟你说就这样的人有什么可救的价值,九成九人是活不了的”蒋老头唧唧歪歪的叹着气说道:“你们老曹家一家人都是热心肠,儿子当年为了救人被砸断了一条腿,儿媳妇给人当保姆两年愣是一分工钱没要来,孙子长的倒是挺机灵都快二十了对象还没处到呢,你家穷的这么叮当响还好事做个不停,你说你们图啥啊” “呵呵,就图个心安,心安就行了,图的不多”老曹头坐在卫生所门口抽着廉价的香烟干笑着说道。 “爷爷,吃点饭吧,你也在这守了一天多了”曹浩然从家里带来两个馒头和一根大葱递了过来。 蒋老头挺无语的瞅着曹家祖孙吃的晚饭,说道:“走吧,跟我回屋里吃点去,我家今天炖的小鸡子和蘑菇,家里还有瓶老白干没喝呢,反正没事,咱们过去喝点,边喝边等着吧,没准一顿酒喝完人也死了” “那多不好意思啊”爷爷挠着脑袋尴尬的笑道。 “我是服你们了,傻的都出水了,太实在”村子曹老头没好气的说道:“你也别客气了,我不为别的就为了一句话,好人难得,走吧跟你孙子上一起吃点吧” 就在向缺吊水的卫生室里,蒋老头的老婆把桌子给支上了又端上饭菜把曹家祖孙给招呼了过来。 在马安村里,曹家人的人缘一直都是公认的好,为啥? 因为这一家的人从老到小,没一个人是有坏心眼子的,全都是老实巴交的老好人,平时谁家有麻烦他们是能帮则帮,村里就算有什么事让他们家吃了亏,人家也不争,所以时间一长了,老曹家人虽然一直穷着日子过的紧巴巴的,但马安村的村民没一个讨厌他们的。 晚上十一点,一瓶老白干喝了下去,两个老头都略微有点迷糊了,坐在酒桌上没事闲聊着天。 曹浩然坐在病床前的凳子上,拄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还在吊水的向缺。 这小伙子挺上心的,毕竟这是他亲自救回来的,要是死在这里那是一种遗憾,要是没死的话那就算是做了件天大的好事。 “浩然啊,在摸摸他鼻子,看人咽气了没有”村医蒋老头打着酒嗝,眼神迷离的问道。 “哦,蒋爷”浩然伸出两根手指凑到病人的鼻子前,仔细的感觉了片刻,呼吸虽然挺微弱的但人确实还没断气。 浩然虎回头晃了晃脑袋,蒋老头无奈的说道:“这个年轻人命真不是一般的硬,都伤成这样了还没死也不知道他上半辈子有啥造化啊” “蒋老哥,那这人还有救么?这都一天多了” “如果他能挺过今天晚上不死,那还真不好说了” “爷爷,蒋爷,蒋爷·······”曹浩然一惊一乍的回头说道:“醒了醒了,人醒了” “啊?”蒋老头腾的一下从酒桌上蹦了起来,走到病床前,床上的人醒了了,睁着两只茫然的眼睛眨啊眨。 半晌之后,蒋老头才反应过来先是给他把了个下脉然后又拿出听诊器听了听。 “命大啊,真活过来了”蒋老头还有点不可置信的说道。 一天一夜。 曹家祖孙俩在永定河里捞上来的尸体经过一天一夜的煎熬之后终于彻底苏醒过来,生命体征开始出现转好的迹象了。 “人没事了吧?”爷爷有点紧张的问道。 “烧已经开始退了,伤口发炎感染也有所缓解了,不出意外的话是没事了”蒋老头拍了拍曹爷爷的肩膀说道:“你们曹家,又干了件好事,这个人要不是碰到你们,再在河里泡一会的话神仙来了也救不回他” “呵呵,没死就好没死就好”曹老头干巴巴的笑着,言语之间有种莫名的喜意,他不为所求没所图,就是因为自己救了人一条命而单纯的高兴。 啥叫好人? 好字容易写,好人真难做,偶尔做一件事好事谁能行但能全家一做就是一辈子的那肯定难了。 都说曹家人命苦命穷,但自从昨天把向缺给救了后,他们曹家以后的命谁还能说的清呢? 第五百八十八章大闺女,接驾 午夜,中俄边境。 五个狼狈且风尘仆仆的身影出现在了边境线上,随后这五道身影一路疾驰趁着夜色跨过边境线进入了中国境内。 星空下黑夜里,几个身影莫名的感慨起来,虽然才离开几个月但一回来踏入这片黑土地还是会由衷的产生一种亲切感。 王昆仑扭了扭有点发硬的脖子说道:“小龙你跟德成去城里弄辆车过来,靠两条腿咱们累死也到不了京城,时间太紧不能耽搁了” “嗯,等一会”小龙点头说完就跟德成离开了。 王昆仑掏出烟“啪”的一下给自己点上了,挺惆怅的抽着烟。 “哥,要不跟京城那边联系一下?”小亮子试探着说道:“向boss的事挺麻烦,咱们要想帮忙我觉得靠咱自己挺难的” “难,不也得帮么”王昆仑低头说道。 “不是,哥,我那意思是吧咱们都是武力型人才属于莽夫那一类的,动刀动枪的比较合适,你说现在向boss的麻烦咱还没搞清楚呢,想帮忙也不知道从哪下手啊,总不能一回京城就找人楞呵的提枪过去蛮干吧?我的意思是咱们找人打听打听,找准因果关系了然后在出手,争取一击必中然后再一骑绝尘的返回伊拉克,省的耽误工夫” “走的时候还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呗”高中勇斜了着眼睛笑道。 “小亮子说的挺对,咱们现在回京的话有点像个无头苍蝇,提枪上马咱们都是行家,但这次他的麻烦明显挺曲折的蛮干肯定不行的,我确实得找人咨询一下”王昆仑手插在口袋里,琢磨着说道:“幸好京城还有个关系在呢,不然真有点走投无路啊” 高中勇点了下头,呲牙对小亮说道:“去趟国外,我发现你脑袋灵光不少啊,居然还会思考了真不容易” “呵呵我怎么说现在也算是这片黑土地上的风云人物了,你以为我跟你们似的天天没事就打牌嫖娼呢?没看见我枕头底下放着一本阴谋论呢么,睡前必读三十分,相当好使了” “不是,你一个写自己名都得查字典照着写的人,你跟我谈什么阴谋论啊,大哥把书都给当厕纸擦屁股用了吧” “哎呀,文学界的事跟你说你能明白么?不学无术。” 王昆仑叼着烟走到一旁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联系的人。 电话响了能有几遍之后那边才给接通了,并且接通之后语气相当的不美好了:“我就草他么了个比的,大半夜的这个时候打电话合适么?你不知道这个点我的档期是很忙的么” 电话那头,喘息声明显有点重而且非常的不耐烦和不满。 “呵呵,涛哥我这不是想你了么”王昆仑尴尬的挠着鼻子说道。 “你快别演了行不?我最怕人说想我,一想肯定没好事,特别还是你这种几个月才想一次的人”电话里的人叽歪的说道。 “我是真想,一年就想你两次,一次想半年”王昆仑贱嗖嗖的说道。 “呵呵,”电话里的人无语的说道:“有事快说,我忙着呢,子孙后代都在这憋着呢,我马上就要往出放了就你耽误这一会我容易都给憋出前列腺来” “有个事我问一下,京城前几天工体那边的酒吧听说发生了一起打架斗殴的案子,知道么” “我干啥的啊我连这种烂事都关注,有那时间我研究两个女明星好不好呢” “啊,这么回事,那个你现在关注一下也不晚,我后天能进京,在我到达京城之前你关注完后告诉我就行了”王昆仑淡淡的说道。 “嗯?你不是在伊拉克打仗呢么”电话里的人十分诧异的问道。 “就为了刚才我和你说的那件烂事,我回来了” “······”电话里停顿半晌没吭声,过了一会之后才说道:“既然你回来了,那再烂我都得给你关注一下,后天是吧?妥了,你到地方我给你信,尽量快点给你查一查吧” “谢了昂,不耽误你造子孙后代的事了,忙着吧” “别提了,憋回去了” 半个小时以后,一辆五菱宏光面包车把王昆仑和小亮子他们给接上了,然后直奔千里以外的首都。 京城,某别墅区里。 陈夏和杨菲儿脸色挺惨淡的坐在客厅里,挺长时间了两人一句话都没说,面面相觑却不是话该从哪讲。 “菲儿,我们好像撞上死胡同了”陈夏皱着眉头,轻声说道:“打听了几天,拖了几个关系之后居然都只知道这个案子,但详情却没人能说的清楚,怪么?” “陈夏,是挺与众不同的”杨菲儿苦着脸叹了口气,说道:“光凭咱们两个我觉得难处理了,明天一早我打电话给爷爷把事和他说一下吧” 一天多,陈夏和杨菲儿相遇之后发动两个人在京城能发动的一切关系来打探babyface酒吧的案子,她们两个的关系确实打探出来不少,但其实都是片面消息,比如她们想知道被抓的人现在被关在何处然后想去探望一下,就这一点问了一圈也没问出来。 两个脑袋瓜子精明头顶的女人慢慢的就琢磨出了一丝不寻常,她们已经断定,光凭她们两个的能耐真的难处理了。 陈夏看了下时间,午夜十二点了。 想了想,陈夏拿出手机走到窗前拨了个电话出去,没过多久后那边接通了:“大闺女,唤朕何事呢” “爸,向缺可能出了点事”陈夏轻声说道。 “是你们两个的事,还是别的事啊” “事情是这样的,几天前在工体的一家酒吧里······”陈夏简单的把案子的事和她自己到京后打探的事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陈三金。 静静的听陈夏把话讲完后,陈三金说道:“这是背后有个在京城能量颇为惊人的家伙在捅咕,甚至他很了解我这个女婿也知道他的能量,所以把人给扣在了一个寻常人打探不到的地方,然后暗中进行操作,直接把伤人致死罪名的帽子给他戴上,然后走法院宣判,扔进牢里” 陈夏嗯了一声说道:“不出意外,应该是这个程序” “哎,你怎么知道我最近比较闲呢?天天跟你妈在家养花养鸟钓鱼喂狗什么的,日子比较单调,那我去京城转转散散心?你准备接驾吧,大闺女” 第五百八十九章曹家二傻子 马安村老曹家。 曹老头有一个儿子是三代单传的,现在和儿媳妇在外打工,膝下有个孩子十九岁叫曹浩然和爷爷在家里种地打鱼奶奶早逝,曹浩然没上过几天学九年义务教育读完之后就回家了,不是学习成绩不行而是没钱闹的交不起学费,这孩子也挺倔强的说不上学也一样能出人头地,于是十八岁那年毕业后就在家里呆着了,打算等二十岁的时候出门打工挣钱。 曹家有四口人,而现在却忽然多了一个,多的这口人是曹老头和孙子在村外永定河边捡来的一个年轻小伙,差点没死了被爷俩给救了回来。 人是救回来了,但这个人却有点问题,正规点讲就是精神问题通俗点讲就是脑子可能不太好,人有点傻。 在马安村老曹家呆两天了,爷俩救回来的这个人没事就喜欢坐在老曹家门口歪着脑袋斜了着眼睛,然后嘴角有点抽搐时不时的还有口水从嘴角流出来,大多数的时候他都不说话,因为他一说话的时候就有点含混不清你得挺费力的才能听明白,并且他说话呢还嘴还一抽一抽的。 如果看过赵本山拍的乡村爱情的话,这个小伙子其实挺像东北f4里面的赵四的,一说话就磕磕巴巴,嘴角抽抽着,摆明了这就是个脑袋不太好使的傻子。 人救回来的第二天,老曹头就带着傻子去了镇里的派出所报案希望有人能把傻子给领走,但警察同志挺明白的告诉他们这案子没啥可报的,不接,你不知道这人的姓名身份证也没有,并且他自己也说不清他是从哪来的在什么地方落的水,为啥落的水,这算什么案子? 如果有人发布人口失踪信息能跟他对上号也行,但关键是查不到匹配的信息啊,所以警察就把老曹头给劝了回去,要么让他把人领回家里要么把人送到救助站去。 其实,警察真看过向缺的通缉令,但印象不深,并且向缺现在和之前的那幅照片相似度差的太多,通缉令上的照片人看着是正常的板板正正的,现在的向缺嘴角直抽抽脑袋经常歪着,并且他的头顶还有一块陷了进去,如果不是和他非常亲近的人,现在还真不容易能把他给认出来。 “大爷,我劝你一句,这傻子啊你干脆给送走得了,放自己家里你看着不闹心么?干不了活还得白吃饭,你说就他这样的以后要是有了病什么的你给不给看?看病是不得花钱,你琢磨下自己的条件能不能受得住,还是送到救助站里让政府管吧”警察挺好心的劝了一句。 老曹头还真这么想来的,要把人送到县里的救助站,但他刚带着向缺走到救助站门口后就动了恻隐之心了。 一是老曹头听说救助站听黑的,打人,饭给吃的少而且还没人管,任你在里面自生自灭,就傻子这德性真给送去的话,那得遭老大的罪了。 再一个,这傻子就像个粘人地小狗似的,走路的时候怯怯的跟在他的身后拉着他的衣角似乎生怕自己走丢了一样,看着非常可怜和无奈。 老曹头看了傻子一眼,叹了口气说道:“行啊,我们爷俩把你救回来的那就是和你有缘,要在把你送出去你过的好还行,要是过不好我能放心么?得了,也不差你这一口饭吃了,跟着我们回家吧,好赖不说的,家里人都能对你好点就这么养着吧” “嘿嘿,嘿嘿”傻子嘴角抽抽着笑了,口水滴了下来落在衣服上湿了一大片。 老曹头嗔怒的指了指他说道:“我孙子就这一套好衣服给你穿了,你看看你弄的,埋汰” 马安村老曹家。 傻子算是彻底的在曹老头家安顿了下来成为了他们家的第五口人,曹老头和曹浩然对他都挺好,白天的时候也不让他干活就让他坐在家里然后放下两个白馒头和咸菜给他吃,下午或者晚上的时候爷俩回来了再给他做饭能吃的好点。 “傻子哥你过来,把衣服换了,就穿了一天全给整湿了,太糟蹋人了”曹浩然挺不乐意的把傻子拽了过来,然后动手把他身上的衣服给脱了下来。 傻子就嘿嘿的笑着,乖乖的举起手让曹浩然给他脱衣服。 曹老头这时忽然说道:“浩然,老这么叫人傻子也不行啊” “怎么的呢爷爷” “不好听呗,他虽然傻但也不能傻子傻子的叫啊,本来就挺傻了这么一叫我看彻底没救了” 曹浩然挠着脑袋说道:“你以为他还有的救啊?” “不是,那也不能这么叫”老曹头想了想,说道:“要不这么地吧,给他起个名好了你读过书你来起” “给他起个名啊?”曹浩然嗯了一声,嘀咕道:“落在咱家咱得养着他,那得姓曹呗?哎,咱们也不求他能咋的,活地好好的就行,那就叫曹安呗?爷爷你看行么?” “行,那就叫曹安,挺好”老曹头说道。 曹浩然笑眯眯的摸了把傻子的脸蛋说道:“也不知道你叫什么,你以后就叫曹安吧不叫你二傻子了,看着你好像比我大,我管你叫安哥行不?行的话你给我乐一个” “呵呵,好,好,好,安,安”傻子似乎听懂了,嘴角抽抽着流着口水连连点头。 “不是,你高兴归高兴,口水能不能别往下掉啊,服了” 晚上的时候,吃过晚饭收拾好了,老曹头对曹浩然说道:“你俩在家呆着,我去村西你王老奶家一趟” “啊,干啥去啊” “你王爷爷今天早上死了,尸体在家停着呢,我去看看有啥帮忙的不” “嗯,爷爷你去吧我俩在家,有事你叫我” 晚上,曹浩然坐在院子里编着竹筐,曹安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他对面拄着下巴看他干活。 “安哥,你说你以前是干啥的啊?怎么就掉到河里了呢还受了这么重的伤,我看你的伤口有点像是电视剧里打仗的时候人受的枪伤,不过也不对劲啊,真要是子弹打的你肯定早死了哪能活过来呢”曹浩然一边干着活一边说道。 曹安嘿嘿的笑着,口水耷拉着也不说话。 曹浩然放下手里的活说道:“你也挺可怜的,人傻不啦叽的啥也不懂啥也不会,你说等以后我去打工了,爷爷要是走了你可咋办呢?不得饿死啊?我倒是希望你家人能把你给找到,这样我和爷爷还能放心点” “不走,不许你走······”曹安含糊着上前拉住了曹安的手眼眶子里有点往下掉泪水了,嘴里含混不清的说道:“我不让你走,不许走” 这个时候的傻子似乎听明白了曹浩然的意思,对他来讲曹家祖孙可能是他现在唯一的依靠了,一旦离开他,他可能将会一无所有连最后的依仗都没有了。 傻子眼泪吧唧的,口水止不住的往下掉着,嘴角抽搐的幅度更大了,人一急好像要直接抽过去似的。 “哦,好好好,不走,不走,你看你急什么眼呢,我不走哈”曹浩然拍了拍曹安的脑袋,笑呵呵的说道:“以后我去哪都带 第五百九十章诈尸 马安村,村西头,一个王姓人家里今天早上的时候老人突然去世,八十四岁,在北方老人七十三和八十四都是个坎,意思是在这两个年龄段老人命里比较琐碎容易出事。 早上的时候,王家的老人突然逝世了没有一点征兆,老太太在外面收拾完屋子做好饭后去叫老头吃饭,没想到人没叫起来死了。 现在天气转凉了不是很热,农村的习俗就是老人死后放在自家院子里搭个灵棚然后供人吊唁,乡里乡亲的和外地的亲人都要赶回来,曹老头是个热心肠的人村里谁家有事他都主动去帮忙,白天他干完地里的活之后晚上回了家吃好饭就赶到了老王家看人家有没有啥需要帮忙的。 晚上九点多钟,吊唁的人基本上都走了,只剩下几个王家的亲人和邻居几个比较相好的还有曹老头在灵棚里守着,农村守灵也没太多的规矩,晚辈披麻戴孝的在一旁呆着就行了,其他人就是有事帮忙没事闲聊。 “那个什么,王大姐你节哀吧也别上火了,我王老哥八十四走的也算是喜丧了,老人都有这一天的,天太晚了家里就孙子和那个傻子在家呢,我得回去了明天没啥事我再过来给你们照看照看”曹老头抽着烟打算起来告辞了。 “谢谢你了,老曹” “谢谢曹叔,又麻烦你了,赶紧回家吧你也不容易” “没事没事,走了哈”曹老头摆了摆手迈步就要从王家院子里出去。 “瞄”这时有一只猫忽然不知道从哪蹦到了灵棚上,农村土狗野猫都挺多特别是晚上有猫出来也没人太过在意。 不过有人看见灵棚上的猫后挺诧异的说了一句:“这么黑的野猫从哪冒出来的,以前怎么没见过?” 灵棚上的猫黑漆漆的,要不是猫脑袋上两只眼睛闪烁着一抹挺诡异的光亮恐怕你抬头看过去都不容易发现了,院里几个人听见后也挺不解的望去,发现那只黑猫确实挺眼生的,马安村就这么大,村里的野猫平时都见过,可突然冒出来的这只猫黑的有点让人发毛了。 “喵呜······”黑猫忽然在灵棚上慢慢的爬了起来,院里的人看了一眼之后就不再管了,这时曹老头已经走到了院门的位置。 没想到,黑猫在灵棚上突然向前一跃就从棚顶上掉了下来,野猫正好砸在了已死的老王头棺材板上,由于还在守灵阶段棺材板并没有用钉子给钉严实了,黑猫落在棺材上后力道大的居然把板子给踩翻了,猫随后就掉在了棺材里正好踩在死人的脑袋上。 “我草,快点把猫赶走,这不是添乱呢么”王老头的儿子拿着扫帚就冲了过去,挥舞着赶走黑猫。 “瞄”黑猫呲着牙跟他对视着吼了一句后,就从棺材里又突然跳了出去,然后想要再次蹿上灵棚但没想到猫刚跳起来就“啪嗒”一下摔回了地上。 “死了?我也没打着他啊”王老头儿子挺诧异的说道。 “行了,没准是刚才摔死了,赶紧把猫弄走扔到外面给埋上了”王老太太说道。 王老头儿子弯腰拎着猫腿就给提了起来,然后没走两步呢就忽然听见一声猫叫又响了起来。 “瞄” 王老头儿子低头吓了一大跳,看着手里死了的黑猫后愣愣的说道:“不对啊,不是这只猫叫的,已经死透透的了” 王老头儿子晃了晃猫腿,黑猫一点反应都没有,但随后院里就有人说道:“猫叫是从灵棚里传来的” “唰”好几道目光看了过去,包括已经走到门口的曹老头。 “嘎吱,嘎吱”棺材这时忽然颤悠起来并且晃动的幅度明显有点大”瞄“又一声猫叫传来后,装着王老头尸体的棺材突然“咣当”一声倒在了地上,老头的尸体随即滚了出来。 院里的人一愣有点蒙的看着地上的尸体,但一个足以让人吓破胆的状况出现了,地上的尸体滚了一圈之后居然四脚着地的爬了起来,王老头仰着脑袋呲着牙,嘴里发出了一声猫叫:“瞄······” 黑夜下,院子里昏暗的灯光闪烁着,能让人清晰的看见死了的王老头脸上下半部分居然很诡异的变成了猫脸,一副黝黑的猫脸。 王老头四肢抓在地上仰着头,诡异的眼光逐一的扫视着院里的人,顿时院里所有人极其懵逼。 “诈尸·····诈尸了”王家大院里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叫。 早上死了的王老头晚上诈尸了! “瞄”王老头抬着脑袋叫了一声,习惯性的伸出舌头在嘴唇上舔了舔,然后转着头看着离他最近的一人,那是他生前的儿子。 “嗖”瞬间,王老头迈动四肢手脚并用的朝着他儿子扑了过去,“噗通”王老头儿子被吓的两脚一绊人倒在了地上然后连滚带爬的就朝着人多的地方跑了过去。 院里的人四处而散,几乎同一瞬间都奔着院外跑了出去,出了王家大院后跑出来的人就吼道:“王老头诈尸了,诈尸了,快点出来人帮个忙啊” “扑楞”在自家屋里坐在炕上等着睡觉的曹浩然听见外面的叫声后直就从炕上跳了下来,提着一把砍柴刀速度极快地跑了出去。 “爷爷,爷爷”曹浩然出门后疯狂的朝着王家那边跑去,屋里的曹安开始似乎没太反应过来,后来等了一会看见曹浩然跑出去后他也跟着出来了。 村里,诈尸的王老头像一支大号的猫科动物一样四处追击着到处乱跑的村民,最开始追的时候王老头似乎有点不太习惯四肢着地,但跑了几圈之后他渐渐的有点适应了,非常顺溜的开始追着人,几分钟的时间里他至少已经咬了三四个人了,基本都是脖子上被咬的血呼啦的。 曹浩然跑过来的时候,老曹头已经距离诈尸的王老头非常近了,他年纪大了不比年轻人跑起来肯定费劲,基本上之前被咬的也全都是岁数大的老人。 “爷爷,爷爷”曹浩然被吓的冷汗都冒出来了,提着柴刀不管不顾的就冲了过来。 “回去,回去,安儿你赶紧回去”曹老头不怕诈尸的王老头咬自己但怕曹浩然被咬了。 第五百九十一章再回 曹老头脚步蹒跚的跑了两步,尸变的老人已经蹿到了他的身后,可拎着柴刀赶过来的曹浩然还离的挺远呢。 尸变的老人四肢蓄力然后肢体向下一撑人猛的就跃了起来,从半空中扑向了曹浩然的爷爷,身体一带就把人给拉倒了。 “噗通” “爷爷······”曹浩然顿时蒙圈,他爷爷已经被压在底下了,他刚要再迈步跑过去但旁边的村民一把就拉住了他:“小安你跑过去干嘛,死人诈尸了,你去了也是白送死” “安,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尸变的老人压着的曹老头扯着嗓子费力的喊了一句,自己年岁大了真不怕咬,但孙子才要二十岁咬了咋办? 曹浩然瞪着通红的眼睛吼道:“放开我,放开,谁他妈不放我我就砍了谁” 旁边的几个村民顿时把曹安给拦腰抱住了还把他手里的柴刀给夺了下来。 “爷爷······”曹浩然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句。 但这时谁都没有看到曹浩然的身后一道残影突然划了过去,速度极快的奔着地上的曹老头和尸变的老人冲了去。 这时,尸变的老头已经张开流血的大嘴奔着地上曹浩然的爷爷脖子咬去。 “砰”那道急速重来的身影重重的撞在了尸变的老头身上,把人直接给从曹老头的身上给撞了下来,两个人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才撞在路边的一颗树上停了下来。 “扑楞”尸变的老人脚在地上用力一蹬又重新爬了起来,然后弓着身子“瞄”了一声后直接奔着地上的人影扑了过去。 “噗”地上那人居然抬起一只脚猛然踹向了对方,一脚蹬中之后地上的人随即转身连忙爬了起来,然后抻着脖子冲着尸变的老头张开了嘴。 “吼······滚,滚开” 一声震耳欲聋的声波顿时冲击向了尸变的老头,居然把对方给冲的连连后退了几步。 “是,是我们家曹安?”曹浩然膛目结舌的说道。 “呼,呼”曹安虎视眈眈的盯着那尸变的老人,远处的村民谁也没有看见这个时候的曹安的额头迸出一个奇怪的印记,那印记冒出来后对面尸变的老头似乎十分惧怕的缩了缩身子,并且有些瑟瑟发抖。 “蹬,蹬,蹬”曹安竟迈步随后追了上来,跟对面的尸变的老人针锋相对着。 “曹安,回来,回来”曹浩然挣脱开人拎着柴刀赶了过来,这时全村的村民基本上全都从家里出来了,至少有十几个人手里端着装有狗血的桶,还有妇女带着精血的内衣和童子尿什么的,赶过来的村民这个时候基本也都从慌张和惧怕中反应过来了,把凡是知道能辟邪的东西劈头盖脸的全都朝着尸变的老头砸了过去。 农村在生活水平和设施上确实照城市里要落后不少,但换而言之在某些方面村里的人却要比城里的多懂了些不少的东西,你就拿碰见诈尸这事来讲如果是在大城市被人给碰见了,那可能绝大多数人都四散而逃了最多有能反应过来的找警察算不错了,但在乡下这种事一出开始的时候大家可能比较紧张和惧怕,但等明白过来之后村民能以最快的反应拿出应对的方法,比如黑狗血,童子尿什么的。 这就是村里人常年累月积累下来的经验,在农村确实要比城里对这方面重视的多。 “啪”曹浩然一把拉住曹安摇头说道:“你不要去了,送死啊你” 爷爷也过来拉着他把两个孩子全都给拽在了身后:“离远点,让村里人上去就行了” 被围堵住的王老头仓皇而逃,但村民的包围圈非常严实,凡是带着辟邪的东西的人全都往前冲了合力把尸变的老人给按在了地上然后灌了黑狗血还有童子尿。 “瞄”尸变的老人最终发出一声不甘的叫声后被马安村的村民给打散了魂魄。 当天晚上,曹家人直接在田地里架上火堆然后把尸体给烧了,烧完之后又就地掩埋,都不敢等到吉时吉日再下葬了。 曹家院里。 爷爷感慨的拍了拍曹安的脑袋说道:“爷爷救你是真没就错啊,要不是你我可能当场就得被咬死了,现在村里被咬的那两个人还在卫生所里躺着呢,也不知道是啥样了” 曹浩然搂着曹安的肩膀呲牙笑道:“你说你,跑的还挺快,一溜烟就跑没影了而且反应也够利索的了,直接就把诈尸的从爷爷身上给撞下去了······安哥,以后谁要是再说你傻,我他妈肯定跟他急” 曹安咧嘴嘿嘿直笑口水又顺着嘴角往衣服上淌了。 第二天,听说村里出了怪事的曹浩然父母从外地紧急赶了回来,见曹老头和曹浩然都没事这才有点放下了心。 对于曹安的出现,开始两口子还有点皱眉,但后来听说是他把曹老头给救了之后也就释然了。 “行啊,多个人吃口饭而已,留下就留下吧,养个十年八年的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家里已经这样了再穷还能穷到哪去”曹浩然的父亲和他爷爷一样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见曹安已经在他家呆了两天并且也习惯了,就没打算把人给撵出去。 晚上吃饭的时候,曹浩然的父亲跟老头说道:“爸,我这次回家除了是听说有事回来的以外,也想跟你商量一下把小安带出去,他都快二十了不能在村里继续呆着了,你看看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十七八岁就已经出来打工了” 曹老头蹲在地上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说道:“这不是早就商量好的了么,他一到二十岁的时候就让他进城去,这眼看着也快了,去吧去吧” “爷爷,我走了那你和安哥怎么办呢?你还得看着他啊”曹浩然有点着急的问道。 “没事,我俩在家有什么不行的,两个人也好管吃饭的时候随便弄点就行了”老头无所谓的说道。 “爸,把他和你放家里我还有点不放心,你岁数大了照顾自己还行,他你还怎么管啊?”曹浩然的父亲想了想后,说道:“让他跟我一起去京城吧,我那还有地方住正好我们四个人,多他一个也没事,我把他带走算了” 第五百九十二章等待是煎熬的 曹浩然的父亲叫曹庆国母亲叫王蕙兰都是马安村的人,十几年前两人离开村子去往京城打工,运气还算不错被一个亲戚给介绍到了清华,曹庆国在学校里当保安王蕙兰做保洁一干就是十几年没有离开过,由于离家近两人倒是也经常回来,这一次回家除了是听说村里出事外也是想把曹浩然给带到京城去打工。 而向缺也在被逼从京城离开后,时隔几天又以另外一副状态重新入京了! 清华大学,后院宿舍。 曹家的亲戚在清华的教务处工作,有一点小小的权限再加上曹庆国夫妇在清华工作十几年,功劳苦劳全都占了所以校方额外给他们两口子分了一个四十平的小宿舍来安顿他们,曹庆国把曹浩然和曹安带到清华之后他们两个也跟着进来,并且他也打算把儿子介绍给到学校来当保安,算是能有个正当点的营生,对此曹浩然是相当乐意了,他本身就向往学校的生活只是没有机会踏进大学的校门,如今身处中国的最高学府之一就算是来当个小保安他也是巴不得的。 至于傻子曹安则是被放在了宿舍里,曹庆国和王蕙兰还有曹浩然走的时候告诉他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呆着,哪也别乱跑。 曹安傻呵呵的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流着口水坐在了家门口拄着脑袋看着外面。 同一时间,唐山最嚣张的宝马七系车队开入京城进入了贡府别墅院,相隔不久,一辆风尘仆仆的五菱宏光也进入了西三环一带,然后五菱被随意的放在一旁,五个精神抖擞的年轻人下了车后打了两辆出租。 王昆仑坐在出租车里拿起电话拨了出去,那边电话接通后居然没有吭声而是一直保持着沉默。 “挺棘手呗?”王昆仑淡淡的问道。 “棘手是有一点,但是消息打探的不全面,挺波折的”电话里的人讪笑着说道。 “我的要求不高,不管什么事都不用你去帮我办,你只管把消息传给我就行,这件事跟你也没有任何的关系,哪怕就是惹了天王老子你也不用担心,我就这么个诉求,你能满足我么”王昆仑靠在椅子上皱着眉头说道:“消息给我,从今天起我免费帮你干三件事,无论什么事你只要交代给我我肯定给你办成了,我要的就是换个消息,行还是不行?” 电话那边停顿了片刻后,对方叹了口气说道:“我他妈是不能劝你了呗?” “呵呵,草”王昆仑淡然笑道:“你觉得我是个能听劝的人么?” “晚上之前,我给你个交代” “妥了,上心就行” 电话挂了,坐在前面的小亮回头看下脸色不咋好的王昆仑问道:“公子哥没给打探出来有用的东西?” “应该是有些地方让他难整了”王昆仑手里拿着电话想了想后说道:“老向和胖子都联系不上,那得找个能联系上的才行啊······” 半个小时之后,给陈夏打了电话的王昆仑等人也来到了贡府别墅,而这个时候陈三金也刚刚从唐山开车进入京城不久。 贡府陈夏的家里。 客厅中,坐着陈夏和杨菲儿,陈三金,还有刚刚赶到的王昆仑五人。 “小伙子,你挺有故事啊”陈三金斜了着眼睛指了指王昆仑。 王昆仑呵呵一笑,说道:’“哪有故事啊都是通话,陈叔别磕碜我了” “低调是好事,但别太低了,不然人该看不见你了”陈三金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说道:“你为向缺赶回来的啊?” “嗯,他朋友不多,但肯定都是能用上的” “眼光这事,一般人还真找不准,但看这小子的眼光那是真挺不错的” 陈夏挺无奈的看着王昆仑和陈三金,说道:“寒暄的事你们不能往后放放么,先谈正事行不?” “呵呵,我闺女着急了”陈三金指了指手腕上的表说道:“来之前我打了几个电话,时间现在还有点短,等等吧······晚上之前能有信” 王昆仑呲着牙笑道:“我也是,晚上之前有人给我消息” “五天了,还是查无音信我不信就我一个人着急”陈夏低着脑袋说道。 除了陈夏和在坐的几位急,有一个人更急,那就是被关在军区驻地的王玄真。 前天两个提审他的人走了之后就再也没人对他过问了,被锁在这间只有一张床的房间里,门口还有个拿枪的士兵站着岗,一日三餐管着但就是没人跟他说一句话。 王玄真现在迫切的想知道外面的消息,特别是有关向缺的消息,哪怕就是让他知道向缺人被逮住了也行,但前天审讯的人跟王玄真说的一席话之后,他有点麻爪了。 向缺现在是死是活,对于王胖子来讲已经成为了一个谜底。 “咣,咣,咣”王玄真敲着床,扯着嗓子喊道:“来人,来人啊,受不了了,快来人啊” “哗啦”门口站岗的士兵把门推开一条缝隙,皱眉问道:“你喊什么喊啊,老实点” “不是,同志你看我这腿都出血了,能不喊么”王玄真指了指自己中枪的那条腿,原本已经被包扎处理好了,但刚才她又硬生生的把伤口给撕开了。 士兵打开铁门进来后低头看了眼问道:“怎么整的呢?这明明都包好了的没事的,怎么又出血了呢” 王玄真呲着牙咧嘴说道:“不行,都疼死我了······同志你赶紧给我看看伤口是不崩开了,我这腿不能废了吧?” “别吵了,我看看的”士兵谨慎的把枪放到一旁然后转身又把门给锁上了,然后才低头检查着王玄真腿上的伤。 “砰”就在士兵低下脑袋的时候,王玄真抡起巴掌使劲的拍在了对方的脖颈上,一下过去之后那士兵居然没晕过去而是有点茫然的看着王玄真。 “砰”这次王胖子的反应更加剧烈了,直接拿自己脑袋狠狠的磕在了对方的头上。 “噗通”士兵倒地之后赶紧从他身上搜出手机,然后拨了出去。 贡府别墅,杨菲儿的电话这时忽然响起 第五百九十三章所图甚多的刘公子 杨菲儿低头一看手里的电话,是个陌生的京城号码,“啪”看一眼后她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老娘心情正不好呢谁这么不开眼打骚扰电话啊。 那头,王玄真顿时一脸懵逼,关键时刻这娘们跟我玩拒接? 这时,走廊里已经响起了脚步声,王玄真继续回拨杨菲儿的电话:“快点,快点接起来啊” 如果是骚扰的电话确实只会打一遍,连着打两遍的那应该就不会是骚扰了,这一回杨菲儿接起电话了,诧异的问道:“喂,谁啊?” 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明显已经离的不远了。 王玄真等接通后直接说道:“我说你听着,两件事,第一我现在应该被关在某个军区驻地里,检察院那边马上就要对我进行批捕了你们查下这个手机号码给定位出来,跟我和老向一起的两个人一个叫范旺一个叫林江其中有一个可能被支反关系转做污点证人了把这两人搞定别让他们指证,第二既然要批捕我那老向那边肯定是结案了,要么也是被抓了起来要么就是死了后一个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你们想办法找到老向得在这帮人前面才行,他们这伙人是奔着干死老向去的你们得提前把人给找到,还有他的东西应该是落在了对方手里必须得拿回来才行,时间要快我这边可不等人哈” “喂,干什么呢里边的?”关押室门口此时走过来好几个人,正好看见王玄真再打电话。 “来人了,记住我说的话······” “哗啦”门开了,呼啦一下子冲进来好几个人,看见地上倒着的士兵和正拿着电话的王玄真,来人脸色一下就变了。 “我就打个电话你们还敢整死我啊,打就打了能怎么的”王玄真抻着脖子吼道。 贡府别墅。 杨菲儿手里握着电话一时没太反应过来,等陈夏她们眼神瞄过来的时候,她在有点不可置信的说道:“是王胖子打来的,他说自己被关在了一个军区驻地里·······” 杨菲儿把刚才王玄真在电话里说的一字不漏的讲完之后也把来电号码给记了下来,王昆仑直接就摇头说道:“老向死了这事绝对不可能,人要是死了他的师门肯定第一时间就炸了会立马掀个天翻地覆的,现在他师门没动静要么是观望呢要么就是袖手旁观了” “那王玄真说要结案了是怎么回事?”陈夏皱眉担忧的问道。 “一个可能,向缺因为某种原因失踪了但对方却误以为是他死了······”王昆仑感慨着说道:“那个家伙有多狡猾你们还领会不到?他保命的手段太多了,想要他的命,那我就只能呵呵了” 王昆仑分析的已经非常透彻了,只不过稍微有点出入的是,不是向缺的保命手段多而是古井观的手段太多,只要向缺在观里的那盏命魂灯不直接一下就灭了,古井观就有能力保他不死。 “你刚才说,人被关在哪?军区驻地是么?”陈三金翘着腿手里夹着根雪茄淡淡的问道。 “嗯,他说是的” “行,来电号码给我我让人查下位置,先把这小子给捞出来,向缺的事慢慢在研究吧,还有那两个同案的不是说给支反关系了么?那怎么能行呢······” 这时,王昆仑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查到了,不过挺棘手呢” 王昆仑皱眉问道:“棘手不棘手不用你操心,我来办就行了,给我消息” “你的老冤家干的这事,而且估计其中你的原因还挺大呢” “谁啊?”王昆仑茫然问道。 “呵呵,你的冤家里谁这么牛逼啊,刘坤刘大公子呗” “唰”王昆仑木然一愣,挂了电话后转头说道:“一个叫刘坤的人干的,这个人和我还有老向之前有点仇怨,不过这事还挺奇怪的,我们就是再有仇也不至于让他这么大动干戈吧?小心眼能小到这种程度?” 王昆仑非常迷惑,要说自己跟刘坤有仇么? 那肯定有,自己带人去他的西郊别墅里抢了不少价值连城的东西跑了,并且之后还让刘坤载了跟头,这个仇怨确实不小。 但王昆仑却觉得,就算有仇怨也没到让刘坤动用如此手段的地步,抢了几件东西而已,又不是抢了他老婆孩子,至于么? 刘坤是差钱的人么,他在乎的可能过多的是面子,但就为了面子他非得把向缺和王玄真全都给置之死地? 难道他就不怕结仇向缺和王玄真身上的那些关系?那这可就得不偿失了! 刘坤这个人名出来后,屋里还有两个人脸色变了,杨菲儿和陈三金。 杨菲儿咬着嘴唇说道:“我知道他为什么对付王胖子了······可能是被我们杨公风水给牵连了” “啥意思?”王昆仑扭头问道。 “半年前,刘坤找到我们家老太爷让他派人做个风水局”杨菲儿眼神略微有点复杂的看了一眼陈夏和陈三金,然后说道:“后来这个局被人给破了······” 陈三金点了下头,冲着杨菲儿摆了摆手说道:“事情过去就算了,现在都是自己人这个暂且不提了,这个刘坤看来是没死心啊一直瞄着我们陈家呢,向缺也是因为这事被殃及池鱼了,谁让他是我们家女婿呢” 王昆仑眨着眼睛有点迷茫的问道:“这么一说,合着之前我抢了他西郊别墅那还只是个鸡毛蒜皮的小事了?” 事情到这已经明朗多了,至少已经捋出一条线来知道刘坤为何费尽心机的要下手对付王玄真和向缺了,除了因为西郊别墅被抢那一回,原因还处在杨公风水和陈三金这里。 刘坤坑王玄真是因为他睚眦必报觉得杨公风水背叛了自己,置向缺于死地是因为他还想着要把宝新系给据为己有,向缺就是一个拦路虎。 这个人所图甚多啊。 “一件一件慢慢捋吧,先把人捞出来再说”陈三金呲着牙说道:“刘坤我来陪他玩,找人的事你们去做” 王昆仑咧嘴笑道:“玩的时候算我一个” 第五百九十四章 清华校园的下午。 曹浩然的脸上堆着一副跟睡了范冰冰似的满足笑容拉着傻子曹安坐在了职工宿舍边的绿草地上,然后嘴就开始絮叨一起,并且还有着停不下来的节奏。 “安哥,我发现我喜欢上这样的生活了,真的,我喜欢学校的生活一直都是”曹浩然盘着腿胳膊拄着脑袋,无比憧憬的说道:“我很羡慕那些能上学的人,高中,大学,我向往这样的生活,但可惜这辈子我都没有机会了,以前我的学习成绩很好,只是在我升学那一年爷爷有了重病,爸爸也因为一点事也住进了医院,那一年家里所有的积蓄都被掏空了而我自然也没办法上学了,退学在家种地打鱼,我不喜欢过这种日子可是却没有办法” 傻子曹安继续傻笑,似乎根本不知道身边的曹浩然在和他说着什么,曹浩然好像把曹安当成了一个很高的倾诉对象,颇有点不吐不快的意思。 “现在好了,我来到了清华,虽然我是要在这里做一名小保安,但是我能靠近我想要的生活了,听我爸说如果我没当班的时候是可以去清华的大教室里旁听的,虽然我他妈的可能也听不懂,但我就是想听,只要坐在教室里不管听什么我都是满足的,嗯,就是这样” 曹浩然一本正经的絮叨着,曹安莫名其妙的傻笑着,原本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却因为阴差阳错的原因,让生活交集在了一起。 两个不同命不同世界的人,生活交织在了一起,曹浩然救了曹安的命,那在未来的日子里曹安又能给曹浩然的生命轨迹带来什么样的转变呢。 “你看安哥,学校里的生活是不挺常人羡慕的,不但可以学习还可以搞个对象什么的”曹浩然指着坐在他们旁边不远处走过来的一对小情侣,有点艳羡的小声说道:“我都快二十了,还不知道拉女孩子的手是什么滋味呢” 曹安咧着嘴,嘴角抽搐着,口水顺着嘴边就掉了下来,又流在衣服上。 “你说你老傻笑个什么呢······我没处过对象,就好像你这样的处过似的,我没拉过姑娘的小手就好像你跟人亲过嘴似的,给我憋回去不许笑”曹浩然没好气的说道。 旁边的情侣走到他俩附近,男的坐了下来然后拉着姑娘的手说道:“来,宝贝坐哥鞭上,不是,呸······是坐边上,哎呀,舌头打结说错了” 女生撇了撇嘴瞪了他一眼,然后挨着男生坐了下来,嘟着小嘴说道:“为什么每次约会都要坐到草地上,身上全是小虫子,地上还脏,我喜欢坐在海边听着海浪的声音然后看着潮起潮落,多美的画面啊” 小男生斜了着眼睛看着女生说道:“把心放平放静闭上眼睛冥想一下······心中有海,哪里都是马尔代夫,亲爱的你要明白重点不是你坐在什么地方,而是你跟什么人坐在一起,这才是最主要的” “王八蛋,你就会拿嘴唬人”女生咬着嘴唇,笑的却挺甜蜜。 “别瞎扯,自从追到你我已经封嘴很久了,来用你那小嘴唇品一下,看是不是原味的”男生撅着厚厚的大嘴唇子朝着女生伸了过去,丝毫没有顾忌坐在他们不远处的两个已经看傻了的小哥。 “哎呀,有点辣眼睛了,安哥咱快走吧,这的人太开放容易给我看冲动了,走了走了,这个点正好我带你去大阶梯教室旁听去,反正我听不懂你也听不懂,咱俩凑在一起还能是个伴”曹浩然羡慕的眼神盯着亲嘴的一男一女看了几眼后,依依不舍的拉着曹安走了,可能在曹浩然的心里他不光是向往着大学的生活,也可能更加向往大学里恋爱的生活,只是这种日子离他有点远了而已。 虽然他现在是在清华,但在这里的接受度能有多少呢?至少似乎没有一个女生会喜欢上一个一无所有的学校保安的。 同一时间,贡府。 一辆宝马七系载着陈三金奔赴京城郊外的玉泉山庄,然后时隔不久另一辆套了牌的宝马也开了出来。 一个半小时之后,陈三金的车停在了玉泉山庄门口,门前左右两边各有两名持枪士兵站着岗,看见宝马开过来后直接示意停车检查,车窗放下,陈三金拿着手机说道:“嗯,赵秘书我已经到门口了,麻烦您出来接下?” “好,我等一会” 片刻之后,一辆车子从山庄里面开了出来,一个四十多岁带着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下车然后跟站岗的两名士兵交涉片刻后坐进了陈三金的宝马。 “呵呵,赵大秘许久不见呗?哎呀,我这一看你感觉你身上有一股紫气东来啊,我算了算,你好像要指日可待了”陈三金似乎跟对方十分的熟络,打起招呼来玩笑的成分居多。 “别瞎说,伺候领导才是我的本职工作,我往哪指日可待去啊”赵秘书淡然的说道。 真不是陈三金恭维,而是这个叫赵秘书的人往那一坐你就能感觉到他的身上有一股官气透出来,并且他要是不笑的时候你觉得这是不怒自威,笑的时候你又会觉得他好像是笑里夹着一把刀,看的人略微有点心惊胆颤的。 “你都伺候领导十几年了,算算日子也该差不多往外放了吧?”陈三金收敛笑容,非常认真的说道:“我认识个高人,有空找他给你看看,看的时候我劝你,他说的十分话你最好一个字都不少的把这十分话都听进脑袋里,有好处” “呵呵,多高啊?是半仙啊还是什么布衣神相啊?”赵大秘笑着问道。 “我家上次的麻烦就是这个高人给解决的,要说多高呢我还真形容不出来,但我闺女你大侄女,我已经打算平白无故的拱手送给他了” 赵大秘顿时一愣,调侃的神情已经没有了,论了解陈三金,外人可能都是片面的但这个赵秘书绝对是全面的,因为自己伺候的领导就是陈三金身后的一棵大树,那你说陈三金会拿话来唬他么? 能让陈三金心甘情愿的把自己女儿送给那个所谓的高人,那这么一看,这人确实挺高了。 “那行,方便的时候你给我介绍一下”赵秘书点头说道。 “呵呵,本来现在就应该挺方便的,但碰到点事,这也是这次我进京来找老领导的原因”陈三金呲着牙说道。 “呵呵,你没事,这也不欢迎你啊” “嘎吱”两人闲聊了几句之后,宝马停在了山庄靠近里侧的一个独栋小院内,两人打开车门之后随即走进了院里,院子内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拎着水壶浇着花。 公告:进来看一下 古井观写到现在已经一百二十万字了,字数基本上接近全书的三分之一左右了,而情节到现在为止算是拉开,展露了一半吧。 说一下主角在京城的情节,很多人挺期待的,那没错,到了京城之后那一半的情节才算是在这拉开了。 在京城,情节会写的挺长,因为这里是一个转折点,后续很多人物还有坑都会在这出现。 主角现在的处境,有的朋友会觉得心酸,有的会觉得新颖觉得看着挺吸引的,自然也有人不太喜欢,但这个阶段我确实会拉的有点长,因为后续很多情节都是在这里延伸出来的,大家慢慢看,有点耐心,一本四百万字以上的小说,通常的时候铺垫一个大情节大转折点时,作者是需要耗费很多心血和篇幅来描写的,京城这里会描写的非常详细和细致。 不为别的,就为了把书写的更加完美和引人注目,现在才一百二十万字而已,后续至少还有三百万的故事要接着写,所以你们能急么? 我要是把所有的故事和情节写的太过流水了,那就是小白文了,这是敷衍,对不? 一本小说,肯定有忠实的粉丝支持,也会有喷子黑粉,后面两种我现在不搭理了。 但是我希望忠实的粉丝在看书的同时,能把你们所想到的,所愿意看到的情节在书评区告诉我,或者我哪里有错误的时候你们也得指出来。 我自己一个人闷着脑袋写,那是闭门造车,如果有好的意见出现的话我会吸收采纳,采集众家之长。 写这本小说,我是火车头在前面带着走,看书的朋友则是动力,你们推一推我咱才会跑的稳,跑的快。 我希望,我能写的快乐,而你们也能看的高兴。 谢谢大家支持! 第五百九十五章惊喜无处不在 三里屯,cbd中心。 一辆黑色宝马停在一条林荫小道上,王昆仑拿出手机递给小亮说道:“这里面有目标人物,涛哥说她基本每天下午都会固定去三里屯的一家会所里做spa,这已经成为了她每天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手机你们拿着,人物注意别比对错了,明白没有?” “放心,我们这脑袋都赶上电脑了,错不了的” 小亮和张小龙两人推门下车,两人都穿着标准的ol服装手里拎着公文包看着那是相当的白领了,两人奔着前面一条街的cbd中心走了过去。 王昆仑所说的涛哥叫李叶涛,这些年他一直都给涛哥干私活,几年来两人合作的非常稳定关系也比较牢固,因为两人是纯利益关系,并且李叶涛也很欣赏王昆仑的做事风格而他也挺让王昆仑放心的,所以他们成为了黑夜里一对见不得光的拍档。 而这次向缺,王玄真和刘坤事件,鼻子相当灵的李叶涛奉旨做出了一个在他看来是属于神来一笔的决定。 两个小时之前,王昆仑还没有出发的时候两人发生了以下对话。 “消息你已经递给我了,还找我干啥啊?” 这是李叶涛告诉王昆仑,向缺和王玄真是刘坤坑的之后打过来的电话。 “呵呵,昆仑兄弟,我觉得有件事咱俩还能商量一下” “我怎么有点不太好的预感呢”王昆仑调侃着问道。 “我给你做下售后服务,现在你再感觉一下呢?” “什么意思?” “一会我给你传几张照片过去,照片上的人对刘坤来讲都是比较重要的,当然了这些人肯定不是他的至亲,他家里的人都是属于受到保护那一类的你们没办法靠近,不过我给你的这些人都是刘坤身边的,比如红颜知己,左膀右臂那一类的,照片我给你了怎么做你自己琢磨一下” “这个售后,你整的略微让我有点惊讶了,为啥啊?不是,你这不是属于让自己一觉踩进浑水里了么?”王昆仑能不诧异么,之前他让李叶涛给他递消息的时候对方还推三阻四的有点迟疑呢,怎么这才过去一两天的时间,他的态度直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不但消息给了,而且还来个售后这可让人有点小吃惊了。 “有点高层面的东西我没法和你解释,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呗,所以呢,让刘坤不痛快的事我挺乐意看到的,不为别的,以后碰见他的时候我也可以埋汰埋汰他” 李叶涛所说的这番话是三分假七分真,真的那份话确实是刚才说的那个意思,而假的那三分则是回家的时候,李叶涛无意之中把刘坤的事说给了家里的长辈听,没想到他长辈居然还上心了让李叶涛在王昆仑背后稍微的推一把。 斗争无处不在,普通人有普通人的斗争,高层次自然也有高层次的斗争,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人纷争永远是避免不了的。 小亮和张小龙穿的西装笔挺走进了三里屯的一家会所,会所就在一个高档写字楼里面的顶层,两人乔装之后还挺有精英气质的,一身西装和公文包掩饰了他们身上的那股子肃杀之意。 等了大概不到二十分钟,会所里走出个女人,一个挺倾国倾城的漂亮女人。 小亮裤裆一夹,低声说道:“照片也就照了她七分神韵,看真人的话我觉得这是个能让太监都有生理反应的妞,挺正点啊” “要么怎么能让那个刘公子得意呢,没点本事肯定不行,就这脸蛋子要是去当明星的话那还有范冰冰和章子怡她们啥事啊”张小龙舔着发干的嘴唇说道。 女人出了会所以后直奔地下停车场,手里捏着车钥匙按了下后前面不远处一辆帕拉梅拉的车灯闪了一下。 “走了,趁她上车的时候把人堵住,塞车里,然后咱俩立马开车走人,动作利索点”小亮和张小龙从暗处走了过来,然后直奔那女人走去。 但就在他们两个距离那女人只有三五米远的时候,小亮发觉在那辆帕拉梅拉旁边停着一辆非茶低调的帕萨特,车旁靠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脸上洋溢着一种成熟男人熟透了的醉人笑容。 “哎?这人看着怎么有点眼熟呢?”小亮嘀咕了一句。 这时,张小龙已经加快脚步眼看着就要追上前面的女人了,小亮连忙从后面赶上来伸手直接搂着张小龙的脖子说道:“哎呀你看你跑这么快,咋的怕我讹你饭啊,等我会,等我会的” 张小龙一脸懵逼的转头看着小亮,眼神里露出询问的意思,你他妈这是干啥啊,都要动手了你和我玩什么临时反应呢。 张小龙和小亮子两人稍微引起了对方两人的注意,那女子和靠在车上的男人同时看了他们一眼,小亮搭在张小龙肩膀上的手捏了他一下,继续说道:“走吧,喝点去啊,草,你别用那种舍不得花钱的眼神看我,我安排你还不行么” “草,你早说你请客啊,那我还犹豫啥呢”两个临时变卦的人直接从帕拉梅拉前面走了过去,然后穿插着走进了不远处两辆车的中间,后面的男子和女人看了一眼后就把眼神给收了回来。 “不是,大哥你演什么戏呢?”张小龙皱眉说道:“眼看着就要把人给劫住了,你怎么还突然换剧本了呢” “别吵吵,我觉得那个男的有点眼熟,我看看的”小亮拿出手机翻着相片,就在他们要劫持的那女人照片后面,一个四十来岁中年男子的相片冒出来了。 小亮指着手机说道:“看见没有,就是刚才那人” “啊,我擦,好像有情况?” 这个手机上的照片都是李叶涛传给王昆仑的,里面的人和刘坤有着不浅的关系,都属于他身边的重要人物,比如两人今天的这个目标,这女人就是刘坤最得意的一个。 “他俩在这地下车库见面,是啥意思呢?”张小龙问道。 “呵呵,我觉得可能有故事”小亮探出脑袋,朝帕拉梅拉那边望去正好看见那一男一女拥抱在了一起。 “哎呀我擦,还有这戏份呢?这他妈的,算不算意外中的惊喜呢?”小亮子挺激动的捏了捏拳头,给车里的王昆仑那边打了个电话:“昆仑哥,我觉得咱们得暂缓动手一下了,因为我发现个情况,我感觉挺有意思的” 第五百九十六章火爆上演 帕拉梅拉和帕萨特先后开出了写字楼下的车库,随后一辆宝马开了过来把等在边上的小亮和德成给接到了车上。 “你确定没看错,真是这两个人?”王昆仑搓了搓脸蛋子,有点小激动的说道:“真要是他们两个的话,我觉得咱们可能抓住了一个好机会,涛哥说这个刘坤是睚眦必报的性子,小心眼到了极点,特别是在女人这方面,他的女人走在路上要是被人多看几眼都恨不得跟个狼狗似的上前把人给咬了,你说他最得意的这个妞要是被人给绿了,还是被这个人给绿了,那他得是什么节奏?” “百分百是他们绝对没看错,看错了我把脑袋插自己裤裆里”小亮机灵的小眼神眨了眨,说道:“你们说都这个时间点了两人见面之后应该走哪套程序?” 王昆仑说道:“关于女人我一直比较外行,这里面中勇比较有发言权” 高中勇斜了他一眼,说道:“你要这么说我还得承认自己比较有气质和魅力呗?正常来讲,天快黑了两人肯定得吃个饭或者看个电影什么的,这算前戏铺垫一下,等夜深人影了肯定会进行到下一步的” “砸一炮呗?”德成问道。 “必须得砸,大家都这么忙,特别是这两个人见一面肯定不容易,那不砸炮多浪费啊?” 王昆仑愕然问道:“这女人这么骚嘛?冒着被刘大公子发现的下场就为了这一炮?” 高中勇语重心长的说道:“曾经有个脑袋嘎嘎绿的爷们跟他老婆说过一句挺经典的话······你说你骚的,我下楼买包烟的路上都能碰见四五个草过你的男人,你的生活真是太五彩缤纷了” 高中勇说这话可能是略微有点夸张的成分了,但男女情欲这件事古往今来确实都能让人豁出命来铤而走险一把,不为别的就为了那一哆嗦时的快感,妥妥的都能让人抛头颅洒热血了。 小亮继续眨着机灵的眼神,脑袋里灵光一闪的说道:“我觉得这事可以这么来,待会你们跟上他,然后把我在前面放下来我出去一趟······” 玉泉山庄。 陈三金双手放在身前静静的看着面前头发花白的老人在那浇着花,看了能有十多分钟也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意思,这世上能让陈三金如此老实安静的在一旁等着的人不多,但浇花的老人肯定算一个。 “来了?”老人直起腰回头问了一句。 陈三金嗯了一声然后十分自然的从老人手里接过水壶走到一旁规整的给放好了,转身说道:“您老身体不错,弯着腰都有一会了看着好像跟没事似的,我就不行了,上个厕所要是不带马桶的,蹲一会后站起来脑袋都发晕,身体素质太差了” “粗鄙”老人点了点陈三金,然后接过赵秘书手里的毛巾擦了擦手说道:“告诉厨房多预备两个小菜,我跟小金子晚上喝点” “呵呵,您这是又馋酒了?”赵秘书笑道:“保健医生可给您下了规定,酒不能过二两的” 老人眉毛一竖,说道:“我是领导还是你们是领导?” 赵三金呲着牙笑了,从身后自己司机手里接过一个酒坛子放在旁边的石桌上然后打开说道:“前段时间我去泸州谈点生意,跟老窖酒厂的人见了一面,这单买卖谈的挺另类的酒厂的老板让我投资却拿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后来他给我拿了一坛酒说是他爷爷那一辈在老窖当酿酒师时自己酿出来的然后埋在地里,一直埋到现在有七十多年了,这个酒厂的老板挺会抓重点啊,知道我爱喝酒就拿出了这么一坛子出来,这生意您说能不成么?不为别的就冲这酒我也得点头啊” 老人眉毛一扬,低头凑在坛子口闻了闻眼神顿时有点小冲动了,他抬头指着陈三金说道:“小金子,你也挺会抓重点的” 陈三金搓着手说道:“呵呵,我的重点就是让您乐呵一下,伺候伺候您” “太假,但是挺中听的,行了晚上在这喝点,挺长时间也没人来看我了,正好你来给我解解闷” “少喝点,少喝点,不然赵大秘和您的保健医生该和我不愿意了,为了讨好你得罪这么多人有点犯不上啊” 朝阳分局看守所,某关押室。 自从被批捕以来,范旺和林江就被各自关押在两个牢房里等待着最后的宣判,这段时间两人的日子过的是心力交瘁的,莫名其妙的打了一架后死了一个残了一个,然后自己就从大哥的地位变成了阶下囚,这个转变来的太快,整的他们到现在还有点措手不及呢。 几乎是同一时间,关押范旺和林江的牢房内都被换了坐班的。 “有人过来拖我们给你带个话”坐班的走到范旺身前,低声说道:“有人告诉你,稳住别乱说话,外面有托底的人之前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那就给翻过去” 范旺诧异的一愣,旁边的坐班继续说道:“什么也别问我,我就是带话的” 另外一个牢房,同样的一番话也有人一个字不拉的跟林江交代了一遍,只是相比于范旺来讲,林江的内心深处稍稍的挣扎了那么一小下。 京城某别墅小区。 帕拉梅拉和帕萨特同时进入,随后不久一辆宝马也跟了进来,时隔一会,小亮背着包钻进了宝马车里。 背包打开,里面露出一堆东西。 “针孔摄像,高清窃听······你买的这些东西,拍大片都够用了,玩捉奸是不是有点拉低档次了?”张小龙非常娴熟的摆弄着小亮带回来的东西,淡淡的说道:“技术方面我和中勇负责,动手这边小亮和德成来吧,他俩比较善于偷鸡摸狗” “动脑的人就是不一样哈,说话真硬气”德成没好气的说道。 此时,一男一女进入的别墅里客厅已经亮起了灯,王昆仑拍了拍手说道:“速度,现在时间还早,你们赶紧去卧室把东西都给装上,然后赶紧回来······等着春宫戏火爆上演吧” 第五百九十七章语出惊人 晚上七点,清华阶梯教室。 曹浩然拉着曹安来的时候里面的学生并不多,座位大概坐了将近一半,但尽管人不多曹浩然还是选择坐在了后面和前边的学生隔了好几排,他始终都觉得自己虽然来到了清华走进了清华的教室,但却仍然和这里是格格不入的,他和这里的人也仍然是属于两个世界的。 甚至他都不知道这个教室里今天讲的是什么课,就只是想单纯的听听,想知道大学课堂的氛围是什么样的。 七点十五课程开始,阶梯教室里的学生也就坐了一半基本上全都靠前坐着,曹浩然转着脑袋四处看了一圈后心里略微咯噔一下子,他刻意的选择了后面的位置但却没想到后面只坐了他们两个,这样一来反倒更加显眼了。 上课的是个人挺瘦个子不高的小老头,看着抽抽巴巴的挺不起眼的,但从他进入教室后全体学生自动起立弯腰敬礼上看,这个小老头似乎颇受学生的尊重,小老头冲着学生摆了摆手示意人都坐下,胳膊上就只夹了一本书走上了讲台,小老头佝偻着肩膀声音挺洪亮的,语调抑扬顿挫让整个大阶梯教室里的学生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这节大课我们继续讲解环境科学建筑,连着上一堂课的内容往下讲······中国古代的建筑史可以追溯到几千年前,历史极其悠久,二十四朝代各朝都有各自特色,哪怕就算是相近的两朝也基本如此······说到环境建筑科学这门学科我想应该在我国古代就已经有人开始研究了,只不过在古时人们把环境建筑科学称之为了风水建筑,在我国古代小到平头百姓大到王公贵臣甚至当朝皇帝,在建筑住所时都会把风水涵盖进来,从选择地基开始一直到最后收尾,基本上全都离不开风水这一说”小老头双手拄在讲台上眼神耷拉在课本中,自顾自的开始讲解起来。 曹浩然完全是鸭子听雷的状态,老头说的话他能听的明白但至于是什么意思则是一点都不懂了,但他却听的是津津有味的,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感受一下这个气氛。 而他身边的曹安则是依旧嘴角抽抽着流着口水,只不过相比于平时的状态稍有不同的是,坐在课堂里的曹安脸上的表情会在小老头叙述的时候略微有点细微的变换了,不在是那幅傻了吧唧的状态了,只可惜旁边的曹浩然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留意到他安哥这异于往常的变化。 一节课上了五十分钟之后散课了,前面的学生开始往出走,而曹浩然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坐在那没动,过了一会上课的老头也走了过来,他经过曹浩然和曹安的时候诧异的回头望了一眼。 “第一次来听我的课?看着眼生呢,以前没有选修?” 曹浩然紧张兮兮的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那个什么,不是,额,是第一次来,对,是第一次” 曹浩然额头有点冒汗,心虚的,尽管他爹告诉他身为清华的保安是可以在不当班的时候进入清华大教室听课的,但第一次进入课堂的他还是稍微有点紧张了。 “嗯,行,下次上课的时候记得带着本子和笔,就算是装你也得装个样子,对不?”小老头忽然咧嘴笑了笑,眼神随后落在坐在椅子上的曹安身上,这下更诧异了:“他······不是学生吧?” 曹安嘴角都抽搐成这样了,自然谁都能看的出来,他不可能是考到清华来的,应该算是打酱油那一伙的。 “唰”曹浩然脸白了一下,说道:“额,不是不是,他是跟着我来旁听的,那个,他很老实的很老实的” 小老头皱了皱眉但是也没说什么,点了下头之后背着手就走了。 “你,你刚才说的不对”忽然,曹安站了起来抽抽着嘴在后面崩出了一句话。 “我擦,大哥”曹浩然顿时懵逼了拉着曹安说道:“安哥,安静,安静懂么?” “嗯?”小老头走了几步之后脚步一顿,转头看着曹安神情相当迷惑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你说我刚才说的不对?” “啊,不对,是错的”曹安晃着脑袋。 “那个,老师老师,你别听他胡说他什么也不懂的,他是个傻子,就是乱说的”曹浩然都他妈要急哭了,紧张的顿时手足无措了。 老头背着手又转身回来了,打量了曹安几点问道:“哪错了你说说看” 曹浩然已经蒙的有点惨不忍睹了。 “古代帝王后宫,屋缺四角不是为了给人住的,房屋无四角为凶宅可引阴魂入其内,古来深宫后院就多冤魂,妃子太监的,侍卫婢女的,每朝没代都有不少,这些人死在皇宫里冤魂无处可去,所以才会在深宫后院修建缺四角的房子,就是为了屯聚那些亡魂的免得祸害宫里其他的人” 小老头木然一愣似乎想开口反驳但却被面前这个看起来傻里傻气的人一番话给唬住了,曹浩然这时却很迷糊的问道:“安哥,你这话说的怎么这么利索了?” 多数时候曹安的话,正常人都听不明白,口条不清楚一说话磕巴舌头直打结,但刚来曹安那段话说的太溜了,跟正常人一样。 曹安茫然的眨了眨眼晃着脑袋说道:“不,不知道啊” “哎,又恢复原样了”曹浩然叹了口气,转头舔着笑脸说道:“那个老师,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脑袋不太好使,您也看出来了对不?” “嗯,没事”小老头似乎不以为意,随即又忽然说道:“明天晚上我还在这上课,你这个点还过来,哦对了,把他也给带上吧” “哎,好叻,好叻”曹浩然连忙点头,有点小虚惊了。 小老头背着手狐疑的看了眼曹安离开了教室,曹浩然吐了口气抹着冷汗说道:“安哥,你真能给我惊喜·······得回这老头好说话啊,不然你可给我捅篓子了” 第五百九十八章秋雷响 晚上八点半,别墅小区。 小亮和德成两人从那间别墅里安装完东西后回到了宝马车里,张小龙打开电脑开始熟练的调试起来:“没被发现吧?” “呵呵,别说我和德成的身手了,你现在就是往别墅楼上放只老虎下面的人都不一定能发现,太专注了”小亮呲着牙说道。 “咋的了呢?” 德成挺羡慕的说道:“中年大叔和仙女姐姐两人刚才好像没在外面吃饱,回来又整了一瓶红酒,还有点鸡爪子和花生米在那对着两个蜡烛又开始喝上了,非常的惬意” 张小龙调试着电脑的手一停,有点迷糊的问道:“你确定看见他们喝的是红酒,吃的是鸡爪子?大哥,这能配套么,不得吃拉稀了啊?” 小亮说道:“别听他瞎说,一个不懂的情调的男人明白啥啊,人家是在那整烛光晚餐调情呢,也是前戏的一种,吃个鸡毛的爪子啊” 德成眨巴着迷茫的小眼睛说道:“是这么回事么?那我怎么听到有砸吧嘴的声音呢,啃鸡爪子的时候不都是这个动静么” “哥,那是两人在嘬嘴唇子呢,接吻,亲嘴明白不的?” 小亮搓着手有点着急的说道:“快点,快点电脑开开调试好了,一瓶红酒也喝不了多长时间的,喝完就该步入正题了,别错过好戏” 煎熬了半个多小时,电脑画面里空无一人的卧室房门被突然打开,一男一女前后脚走了进来,清晰的摄像头录下的画面,可以很明显的看见女人的脸上已经带了两抹红晕,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风味十足,让车里的几人心里忍不住有点发痒了。 “咕嘟”好几声咽口水的动静传了出来。 王昆仑忽然抬手一巴掌拍在小亮脑袋上,笑骂道:“真没出息,太敏感了” 小亮盯着电脑头也不回的问道:“咋了哥,你打我干啥啊” “我手在你腿边放着,你一激动把我给弹着了” 小亮尴尬的把裤裆调整了个位置说道:“正常,正常反应” 几分钟之后,一男一女先后洗完澡穿着睡袍坐在了床上,顿时车里的人就跟几条狼狗似的眼神死死的盯在了电脑画面上,王昆仑瞄了一眼后没什么兴致的说道:“我出去抽根烟,你们别忘了把录像给保存了” “去吧,去吧,我草特么的,这画面太劲爆了,别的不说拿到市场上把这拷贝出来的录像卖给小网站,七位数的钱肯定少不了”车里的人此时都已经上状态了,这个时候宝马外面就是趴一对丧尸他们可能都没反应。 “啪”王昆仑点了根烟,拿出手机打了出去。 “啥事啊,我的昆仑哥哥”李叶涛在电话里十分腻歪的说道:“我发现你打电话的时候可会挑档期了,专挑晚上我忙的时候打,你就不能换个时间么?” “不是,大哥你这么闲么?天天晚上砸炮啊,我真服你了,身上那点油水是不都让女人给榨干了啊,哥们咱悠着点吧,你就是猪八戒,这么糟蹋自己也得给累成孙猴子啊” “我是唐僧,女人都可得意我了,有话说话没事就挂,我还忙着呢” 王昆仑看了眼宝马车里的电脑,低声说道:“发现点状况挺有意思的,今天我们跟踪刘坤的那个女人本打算动手的时候却收住了,因为有个男人跟她在一起并且两人还在外面约了个会,然后约完又回到家里了,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接下来的情节你应该比我了解吧?” “哎呀,坤少这是被绿了?”李叶涛在电话里十分惊喜的说道。 “这个不是重点”王昆仑淡淡的说道。 “重点是什么呢?” “重点是,那个男人是刘坤的军事,那个叫尹孟涛的男人” “你容我捋一下子,好像有点乱了”李叶涛停顿了一会才说道:“你是说,刘坤的女人和他的左膀右臂搞在了一起,并且被你们给发现了?” “嗯呢还录个像,画面非常有质感” “妥了,妥妥的,录像给我留一份我品品,那个什么”李叶涛有点小激动的说道:“人先别动了放着吧,我仔细琢磨琢磨的,这两条大鱼要是研究好了跟核武也差不多了,昆仑哥你稳住哈,完事先撤退,那边别管了” “我不管,但是你得尽快给我整出个计划来,我急,明白么?” “明白,明白,一天,最多一天我就研究妥当了” 相隔不久之前,陈三金的车子也从玉泉山庄里开了出来,离开的时候赵大秘和他一同走的,目的地是京津交界处的某集团军驻地。 晚上九点多,宝马开到驻地等候在外,隔了一会一辆军绿色的吉普开了出来,随后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军官敲了敲宝马的车窗。 与此同时,一架从香港直达京城的班机也降落在了首都机场,这架客机里坐着一行十五人乃是香港最具盛名的律师团队,从明天起他们将全权接手babyface酒吧案件,为王玄真,林江和范旺进行辩护。 外界都在有条不紊的忙碌奔走着,每个人都跟上了发条一样,但此次事件的核心人物向缺却仍旧傻着,根本就不知道外界所发生的一切。 这一晚京城忽然下起了久违的大雨,雷声滚滚。 清华的职工宿舍内,曹浩然,曹庆国夫妇一脸担忧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曹安手足无措。 “爸,安哥,安哥这是怎么了?”曹浩然皱着眉头担忧的问道。 “轰隆隆······”屋外雷声轰鸣。 曹安抱着脑袋倒在地上无比痛苦,疼到极致的时候他猛烈的用脑袋撞着地上,曹安上前连忙拉住他,但却发现曹安的力道居然出奇的大。 “我一直没问你,他脑袋上的那块塌了的地方是怎么回事?”曹庆国发现,曹安疼痛难忍的地方似乎就是脑袋顶部的那个凹口,难受的时候他会用拳头死命的凿着那块地方。 曹浩然茫然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和爷爷把他救起来的时候他脑袋那就有个坑了” “啊······”曹安忽然身子一抽搐,撕心裂肺的吼了一嗓子。 “唰”清华校园内积累了百年的气运忽然被搅动的一片混乱。 第五百九十九章铺地砖的是你什么人 国内大学的排名其实跟师资力量,历史,还有出多少人才只占一半的关系,另外一半则是出在学校的底蕴上,这个底蕴得看大学是什么时候成立的,是什么人成立的和之后学校出了多少人物。 这个人物指的不光光是人才,而是真正的大人物,多大能算是大人物呢?那得看这个人走早了什么地步,毫无疑问在国内清华和北大是最出领导人的两所学校,简而言之两所学校的底蕴也是最深厚的,无他,现在的领导人放在古代也可以被称之为天子,能培养出天子的育人之地你说底蕴得能达到什么层次? 百年名校,国之重地! 曹安在地上翻身打滚的嘶吼着,清华校园的百年气运也被搅的有些混乱了,常人无法觉察到清华里的细微变化,但在清华的某个偏僻角落里一间普普通通的小二楼内一个坐在摇椅上带着老花镜正在看书的老人却在此时放下了手中的书,然后走到门口眼神飘向了职工宿舍那一边。 看了片刻之后,老人从屋里拿了一把伞走了出去,大雨中老人撑起的伞挡在头顶只是遮住了他头上那一小块地方,雨在风中四处飘散但诡异的一幕却是伞没遮住大雨但这老人的身上却是没沾上一点的水。 走了一路,老人一直在关注着清华的气运,他发觉气运只是被搅动而已但却没有其他变故,只是其中有很微弱的一丝沿着他所走的路汇向前方。 二十来分钟之后老人走到职工宿舍这边,进了其中一栋老楼上到第四层,当他的脚步停在其中一间房门前时,里面传来了阵阵撕心裂肺的的叫声,稍稍的迟疑了一下老人伸手敲了敲门。 “吱呀”曹庆国打开房门,诧异的看着外面站着的一个素不相识的老者问道:“您是······” “路过,我听见里面似乎有什么动静,就过来看看”老人的目光穿过曹庆国落在他身后的地上。 一个青年倒在地上抱着脑袋似乎十分的痛苦,但这老人也同时发觉清华被搅动的气运了那一丝流露而出的正缓缓涌入那青年的身体中。 “哦,家里人不知道犯了什么病,脑袋疼的厉害,下这么大的雨我们也没办法把他往医院送,正犯愁不知道咋办呢”曹庆国回头看着曹安,有点愁眉苦脸的说道。 “我去看看吧,正好懂点医术,看看能不能帮他瞧出是什么毛病来”老人说完没等曹庆国开口呢,就从他的身旁走了过去。 曹庆国稍一迟疑但也没当回事,这老头这么大的年纪了还住在学校里没搬出去,那肯定是学校的员工无疑了肯定是退休之后就留校然后颐养天年了。 曹轻国一家三口愣愣的看着走进来的老人,老人背着手低着脑袋默不作声,因为他看见了很多东西。 老人看见了向缺眉心阴司的印记,看见向缺身上蕴含的那一分天道气运,也看见了他体内被封印住的东西,更看见了他身上纹刺的十殿阎罗镇狱图,但却没法看透这个青年的命理。 随即,这老人蹲下身子伸出一只手抚向了曹安头顶的伤口上。 “嗯?” “噗”一声轻响,老人的手居然被弹了回来。 老人也有点蒙了,似乎没料到是这么一种情况,后面曹家三口都没有看到的是这老人的掌心一簇光晕缠上了向缺头顶的凹洞。 这时,屋外雷声渐小大雨转停,雷阵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地上曹安那异常的反应也是如此,随着雷声渐渐离去之后他也彻底的消停了下来,喘着粗气茫然的睁着眼睛。 曹浩然和曹庆国关切的把他扶了起来,旁边的老人低声说道:“他没事了,只是以后每次打雷他恐怕都会犯次病的” “啊?”曹浩然有点蒙的问道:“每次都这样,那不是把人给折磨死了” “也不总是······也许哪一天他也会忽然转好的”老人含糊着说了一句,背着手走到曹安身前淡淡的问道:“铺地砖的那个老家伙是你什么人” 曹安抽了抽嘴角,眨着极度迷茫的眼神晃了晃脑袋说道:“不,不知道,我不知道呢” 老人微一皱眉,曹浩然在一旁解释道:“我安哥脑袋可能有点问题,挺糊涂的,额······可能有的时候也清醒点,不过挺少见的,哎,说白了就是有点傻” 老人一听顿时懵逼,相当无语的指着曹浩然说道:“他,有点傻?” “啊,一天天的就傻笑除了吃就是笑啥也不会,我还犯愁呢以后你说他可咋整,我们要是不在了他不得饿死啊” 老人干咳了一声,淡淡的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了,他命硬着呢” 随即,老人又拿出一张纸写了个电话号码后递给曹庆国说道:“以后他要是有什么问题你打这个电话,嗯,如果你们在学校碰见什么事也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 老人放下号码背着手转身就走了,临出门时又回头看了眼曹安然后似乎挺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个老家伙······也不打个招呼” 屋里,曹家三口对曹安挺关切的嘘寒问暖着,他们是真对曹安好但也真怕他出什么问题,一个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实在是没办法负担一个病人了。 曹安,仰着头眼神呆萌,虽然他自己没办法描述自己的感觉,但他却觉察出自己的身体里似乎多出了什么。 “安哥,你不但傻而且好像还有点虎,你说你拿脑袋往地上撞干啥?抽风啊”曹浩然挺生气的指着他数落着说道:“你可愁死我了” “行了,实在不行他要是再犯病,我领他去医院看看吧,既然养着人家那就负点责任吧,活好一天是一天吧”曹庆国随后略微有点疑惑的说道:“我怎么感觉刚才那个老人好像在哪见过呢,眼熟” 曹浩然母亲也诧异的说道:“你也是?我以为就我看着觉得有点熟悉呢,这位老先生咱们肯定之前见过的” “都住在一个院里,没准走路碰见的呢,正常” 第六百章人性的贪婪 隔天,早上八点多,朝阳分局门外的街道上停了四辆黑色的奥迪a8轿车,八点半上班时间一到,四辆奥迪车门齐齐打开走下来一溜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女,打扮得体非常的有精英范,个个面容板正不苟言笑,说句不夸张的话他们身上的西服你连一个褶子都看不见。 这一行十来人直接奔着朝阳分局走了进去,然后去往接待室,这一路上全体人员都拿出胸牌挂在了衣服上,为首的一人名牌上写着香港某律师事务所大律师何生梁。 这一行太过规范的人直接把朝阳分局的警察给干蒙圈了,内地的律师和香港的律师还是有很大的诧异的,基本上就像电视里演的差不多,你一看就能分辨出两者的不同。 “受我委托人,范旺先生,林江先生还有王玄真先生,向缺先生四人的委托,我正式成为他们的诉讼代理律师,现在我要和我的当事人见面请你们配合,谢谢”何生梁十分公事化的把早已经准备好的文件递了过去。 接待的警察挺呆萌的接了过来,一时无语有点没太反应过来。 “请你配合,谢谢”何生梁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镜框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个,什么,这些人现在已经被看押了······”接待的警察刚一开口,何大律师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说道:“需要我给你复述一遍相关的法律条文么?这么简单的条例你身为公务人员难道没有了解过么?我是不是有必要先质疑一下你的从业资质?作为办案人员,首要一点就是你可以拒绝嫌疑人和律师见面么?” 何生梁极其专业化的一番对白直接把警察给怼的一句话说不出来了,吭哧了半天才说道:“你稍等一下,我找领导过来” 警察脚步急促的离开接待室,何生梁提着公文包坐在凳子上随意的说道:“一个漏洞百出的案子接的有点膈应,没办法金主排面太大抗拒不了啊” 等了没一会,走廊外面响起一串脚步声,分局的王局长来了,进屋之后也被这一行律师团队给镇住了,但到底是领导见识比较广泛稍微一愣之后就反应明白了。 “什么时候香港的律师也可以到内地来接案子了?不好意思,你们可能越界了吧?”王局皱着眉冷冷的说道。 “呵呵,至少还知道点肤浅的常识”何生梁一摆手,冲着后面的随从助理说道:“把内地律师的从业资格证拿出来给他们鉴定一下真伪” “唰”王局脸色一红,随即沉默了片刻后说道:“这个案子不好接,内地的事你们可能也不太了解,几位我奉劝你们赶紧回去吧” “有人砸了我们事务所两千万接这个案子,你觉得就凭你这么一句话能把我们给顶回去么?”何生梁站起来走到王局身前说道:“第一你别和我玩内地的那一套,这方面我比你了解多了,再一个我本来就嫌这案子没有什么挑战性接的比较累,你这么一说的话反倒让我有点兴趣了,废话你不用讲了,先给我按照程序走一遍,我马上立刻要见我的四名当事人” “其中两名嫌疑人你们可以接见,但至于另外一名是被其他部门接走的,我暂时无权让你和他见面”王局说道。 “不急,我可以在这等一会,上午第三名嫌疑人就该被送往你们朝阳分局了”何生梁淡淡的说道。 “不可能,第三个人被关押在······”王局顿时一愣随反驳了一句后才反应过来,硬生生的把话给收了回去。 “被关押在秘密地点是吧?我说的就是这个人会被人从那送过来的” 这个时候职业的敏感让王局略微有了点不妙的感觉,他随即转身出了接待室拿出电话打给了秦枫和李春伟的家人,把律师团到来的事告诉了他们。 与此同时,一辆军车拉着伤势转好的王玄真从某驻军地驶出直奔朝阳分局,车里的王玄真长长的吐了口气。 “家里总算是来人了啊” 这个时候在西郊别墅的刘坤也同时得到了王玄真被人从军区送出来的消息,自然也知晓了有律师到朝阳分局的事。 不过,他感觉其实没啥,因为自从他知道向缺已死的消息后对这件事的关注度就已经降了不少的温度,并不是完全的放在心上了,并且关于栽赃和陷害他其实一直都是处在幕后的从来都没有露过面,你真就是把这件案子给查的水落石出了他也沾不上一点的荤腥,因为杀秦枫和伤李春伟的人,第二天就已经被刘坤给送走了,现在那四个人恐怕已经在非洲的某个草原上看大象呢。 “坤少爷,这件事咱们还继续跟进么?这个案子本身就漏洞不少,如果有心人真要是咬死了非得查个明白的话,线索很快就会被理出来的,非得办那三个人可能有点得不偿失了”尹孟涛站在刘坤身后,琢磨了下后说道:“至少视频是真的,弄个伤害案吧,然后等人进去了在慢慢收拾” 刘坤嗯了一声,淡淡的说道:“我的诉求其实已经达到了,杨公风水那边给了个教训,陈三金的这个女婿也被干掉了,这个结果距离我心里的预期基本上能划个等号了,孟涛你这样马上着手准备一下,部署妥当之后继续朝陈三金下手······” 尹孟涛稍微迟疑了一下,说道:“昨天陈三金去玉泉山庄见了董老” 刘坤转头说道:“我爷爷不是还没死呢么,身体不见得比这个董老头差多少,现在就比一下看他俩谁活的长久呗?” 人的本性之中,有一点是全世界的人都具备的,这个本性就是贪婪。 所谓的贪婪,对平头百姓来讲就是想让普通的生活向上一点更好一点,但对于有钱的人来讲,贪婪就是想让钱更多。 普通人总是在想有钱的人,你都那么有钱了几辈子都花不完你为什么还要挣钱,有钱的人会想普通人你的钱也勉强更平时生活了为什么还要挣扎着去挣钱。 两种人同一种念头,但意思都是一样的,贪婪让人想要的更多。 你不能说贪婪这个词是褒义的还是贬义的,因为只要是人都具有这个特性,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是好事,因为贪婪可以让人奋发向上的努力。 身为国内最顶尖三代的刘坤也贪,贪图着陈三金手里的商业帝国。 第六百零一章沉着应对 尹孟涛和刘坤商量着如何谋夺陈三金的商业帝国,两人一直研究到下午才算制订出一个初步的方案来。 “我先走了,方案其实差不多也就这样了,半年前咱们就制定了一个只是没实施成功,这一次虽然情形有点变化但也能套用下上次的法子,我回去后再理一下,等时机合适了就开始操作吧”尹孟涛收拾了下东西就准备跟刘坤告辞了。 “嗯,行就这样吧”刘坤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似乎想起什么事来,就抬头问道:“哎,孟涛,我问你小诺那个演艺经纪公司弄的怎么样了?哎呀,这姑奶奶昨天对我抱怨说我对她最近不闻不问的,我他妈现在哪有心思管她啊” 尹孟涛身子一顿,随后不漏痕迹的笑道:“你也舍不得不管啊” “没办法,这不是正经挺得意她呢么,那个公司你上上心给她好好弄一下,顺便跟广电的负责人还有那几个娱乐公司的老板打个招呼给她照顾照顾,她有事干了也就没空在埋怨我了,等我把这头的事处理完我在好好的宠幸她去” 尹孟涛嗯了一声,低着脑袋说道:“行,这事你不用担心了我出面给她操作” 出了门口,尹孟涛略微有点不太自在的皱了皱眉,这人你别管多精明多聪明演技多高超,但一旦你犯点啥错并且身临其境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点心虚的征兆来,这就是俗话所说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为啥有点经验的警察一眼就能把小偷给认出来呢,原因就出现了心虚上,只可惜刘坤不是经验丰富的老司机而尹孟涛也不是不入流的小偷小摸的人。 上了自己的那辆帕萨特,尹孟涛发动车子后驶离了西郊山庄,但开着开着他就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因为副驾驶上不知啥时候多了个信封,看了一眼之后略微有点诧异的寻思了下,尹孟涛踩了脚刹车停在路边伸手拿起了突然冒出来的那个信封。 拿在手里感觉轻飘飘的里面似乎没啥东西,薄薄的一层,他狐疑的打开之后拿出来一看居然是几张相片。 “唰”尹孟涛的冷汗直接从额头上飙了下来,瞬间鼻孔里就喘起了粗气。 一共十来张相片,第一张是他和一个女人前后脚进入一栋别墅,第二张是两人含情脉脉的在吃着烛光晚餐喝着红酒,第三张是一间卧室出现了他们两个的身影,再往后几张基本上都是在卧室里照的,而最后一张相片则是两人穿着浴袍搂在一起的合影。 尹孟涛脑袋“嗡”的一下就蒙了,这个照片上的女人就是刚刚刘坤让他照顾的那个叫小诺的女子。 刘坤让他照顾的女人给照顾到自己床上来了,这事办的绝对相当靠谱了。 “啪”尹孟涛突然扬手扇了自己一个嘴巴,恨声说道:“让你管不住自己裤裆里的那根棍子,这下遭殃了吧” 悔恨已晚,错已铸成。 其实,尹孟涛是个自制力和控制力都比较强,并且智商和情商都很高的人,不然以四十岁的年纪他也不可能成为刘坤这个红三代子弟的白手套,替他圈钱给他出谋划策,成为刘坤智囊的这十几年来尹孟涛办事从来没有出现过大的纰漏并且还尽心尽力的帮助刘坤成为了一个不是纨绔败家子的世家子弟。 但是人无完人错谁都会犯的,这些年来尹孟涛却办过一件错事,就是因为这个叫小诺的女人而没管住自己的裤裆。 但你能说这全怪尹孟涛么?说句不太讲理的话,真不能全怪他而是这个女人至少得占三分之二的原因。 小诺这个女人,你要单纯说漂亮那就形容的太简单了,因为漂亮的女人有很多,就像你在大街上看见个美女长的惊天地泣鬼神的漂亮,可能会让你多看两眼会让你裤裆支起帐篷来,但其实也就是激动一小会而已,没准过几个小时甚至一两天之后你在寻思一下你可能都想不起这个女人的模样来了。 但小诺呢,却是个你看几眼就能深深印在心里的女人,并且印象极其深刻,套用一句比较流氓的话来讲就是,这个女人你要是能睡一下子折寿三五年你可能都愿意。 而尹孟涛败就败在了这个观点上! 稍微的平复了下跟打鼓似的心情,尹孟涛发现最后一张相片上写着一个电话号码,他拧着眉头思索片刻后给这个号码拨了过去。 “那些相片是静态的,我这还有动态的没给你传过去呢,我打算制作成小电影卖给小网站,说实话你俩的演技整的挺好,骑兵步兵套路非常全,可观赏性那是相当的高了”电话刚一接通,对面就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这个声音让尹孟涛恨的牙直痒痒但却一点招都没有。 “要多少钱,能摆平这件事” “呵呵,你觉得就凭我们的技术是奔着钱来的么?” 尹孟涛皱着眉头楞了一下,问道:“不是为钱来的?” “一个半小时后,工体babyface酒吧门口咱俩见面”电话里的人交代了一句之后就把手机给挂了。 而尹孟涛拿着手机迟迟没有动弹,脑袋里瞬间反应过来了,你在背后算计人家的同时,对方也不是没有小动作的。 尹孟涛暴怒的拍了下方向盘,一时间屈辱,无助和提心吊胆的复杂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现在的尹孟涛就像是大海里的一叶孤舟,处在了浪尖上,刘坤和有照片的这些人就是孤舟下的大浪,两个人一旦有点反应,他这艘下船可能就得沉到海里去了。 “老李,我给你发个电话号码过去,你帮我查一下来路······嗯,对,查出来后尽快定位然后给告诉我,尽快,我有点急” “带人去工体那边等我······枪也带上” 在前往babyface的路上,尹孟涛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有条不紊的吩咐着,几个电话打完之后他最后又打给了那个叫小诺的女子:“带上护照,还有你马上去银行提现金提完之后去机场那里找个酒店等着我······” 第六百零二章有女名书画 尹孟涛的难能可贵之处就在于十分懂得取舍,他在听到babyface酒吧这个名字的时候就知道对方的诉求在哪了,人家确实不是奔着钱来的。 所以,尹孟涛反应非常迅速的做了一系列安排,先从最好的角度去解决,如果能拿回那些证据那最好了,这是皆大欢喜的,但如果拿不回来的话他打算今天晚上连夜带着小诺离开国内,这些年打下的基业他也全都可以毫不犹豫的给舍弃掉,他没有一丝的迟疑和留恋那些天文数目的钱财,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这些年得罪刘坤的人是什么下场恐怕没人比他更清楚了,这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说他吃人不吐骨头那都是夸他了。 尹孟涛失落的开着帕萨特从西郊赶往市区,他的车子启动后一辆幽灵似的宝马就从后面跟了上来,车里的人边开着车边拿出手机说道:“果然,这个家伙很明智的选择了两手准备,先是安排了跑路然后又让人去酒吧那边守着,打算一招不行就再来一招,不过有一点挺有意思的,他给刘坤带了绿帽子但没想到他跑的时候还把那个女人给带上了,我草,没看出来他还是个情种呢” “你跟着的时候别跟太近了,这是个精明而又警惕的家伙,够窃听的距离就可以了,小心点别让他给发现了” “放心,他现在已经都六神无主的了,这么慌乱的情况下他要是能留意到后面有人跟着,那算我服他了” 清华大学阶梯教室。 今天教室里的人尤其的多,几乎已经是人满为患了,曹浩然领着曹安来到教室的时候基本上空位已经没有了,只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还空着几个座位。 “安哥,今天是什么情况呢?没走错地方啊,昨天来也没这么多人啊······并且怎么好像男的特多呢?”晚上交班之后曹浩然急巴巴的就跟曹安奔着教室来了。 曹浩然的话音刚落,原本熙熙攘攘的教室忽然喧哗起来,前排坐着的学生至少有一小半都抻着脑袋向后转头了。 教室门口,出现个女人,阶梯教室里所有雄性目光都齐刷刷的盯了过来,曹浩然并不知道在大学之中有个挺有趣的现象,就是但凡上大课的时候有三种情况教室里是人满为患的。 第一种就是热门学科修的学生比较多,另外一种呢则是上课的老师是德高望重的听他讲一堂课跟你读一本的效果差不了多少,还有一种就比较特殊了,就是有某位校花或者系花一类的人在教室里,这种情况会直接导致男生的人数急速增加,因为全都是奔着红颜来的。 在大学,无论是一本还是二本哪怕三本,只要有女人的学校就会被人给评出各种花来,当然了各种草肯定也有,就连清华和北大这种最拔尖的学府也不例外。 今天,大阶梯教室就迎来了清华排名no.1的校花韩书画,一个挺有诗情画意的名字,人也长的特别具有这方面的气质,清华校园里单身的或者女朋友不在身边的得到韩书画要来阶梯教室听环境建筑科学这门课的消息后,男生于是全都拥挤了过来。 这是个具有恬静和忧郁气质的女人,你看她第一眼所能想到的词就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尤其是韩书画淡笑的时候,你不看吧心会特别痒痒,但看多了却会肾疼。 激动的! 韩书画穿着一身长裙挪着步子目不斜视的奔着最后一排座位走了过去,因为就那有空位。 “哥们,包你一周午饭你抬抬屁股换个地方坐行不”前面有男生痛心疾首的劝着旁边的同学。 “呵呵,我给你两周的你换行不?” “别提说了失策了,前面挤满了人家可不就是得在后面坐么,你看看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 曹浩然瞪着眼睛,脸蛋子“唰”的一下就红了,因为他这被注视的目光给看的略微有点小紧张了,特别是在他和曹安的身边还坐着个能跟小龙女媲美的女人。 别问曹浩然为啥用小龙女来形容旁边的女子,在他的概念里对于美女的形容,也就仅仅局限于小时候看过的电视剧里李若彤扮演的姑姑才能被称之为美女。 没过一会,讲课的小老头胳膊底下夹着本书佝偻着肩来了,教室里人多的跟下饺子似的老头也不以为意扒拉开人群之后走到讲台上,眼神在下方座位上巡视了两三圈之后他略微皱了下眉。 “说一下昨天讲的那堂课,有个地方出现了错误,幸好被某个同学给指了出来,在这里我跟大家道个歉说声对不起·······” “哗”教室里顿时窃窃私语起来,似乎这个老头在环境建筑科学这方面的见解非常高,出现错误的概率小到不可能一样。 曹浩然旁边的女生明显也是一愣,然后转头询问他道:“抱歉,问下同学,昨天因为有事我耽搁了,想问问你李教授讲述的哪里出现了错误?” 曹浩然呐呐的红着脸,半天嘴里一个字都没蹦出来,这时他旁边的曹安流着哈喇子磕磕巴巴的说道:“是,是关于古代皇宫里,缺角建筑,建筑的问题” “秃噜”曹安嘴角抽抽着把口水又给吸了回去。 韩书画被这个流着哈喇子的男生直接给干蒙了,不光她蒙了,前面有听见他问话回过头的人也蒙了。 “我草,这哥们亵渎的意图太他妈肆无忌惮了,你看看,就说个话口水咋都给干出来了呢,牛啊” “论不要脸,他真霸道” 后面动静一稍大,前面的老头就看见了,眯着眼睛看了片刻之后,伸手一指说道:“就是这位同学昨天指出了我的那个错误,在这里我谢谢他的建议,谢谢” 工体,酒吧门前。 尹孟涛的帕萨特停在一处角落里,然后下车拿出电话刚要拨给见面的人,不远处一个男人手插在口袋里朝他挥了挥手,然后慢吞吞的走了过来。 第六百零三章不疯魔不成活 那个人慢吞吞的挪着步子,走的不急不缓的脑袋上戴着帽子低着头。 尹孟涛抬头看向对方,从下往上看勉强能看到对方的轮廓,他隐约觉得奔着自己走来的人有点眼熟,那人走过来后敲了敲帕萨特的车窗低声说道:“进去聊聊,外面可能一会动静比较大” “唰”尹孟涛眼神一凛,里面透出一股不可置信的惊愕:“怎么是你?” 王昆仑呲着牙笑道:“怎么就不能是我?你们要对付我兄弟,我要是不来那能正常么?人性在你们的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啊?抛头颅洒热血这个词小时候老师没教过你么?” “是你跟着我的?”尹孟涛咬牙说道。 “呵呵,进去,进去聊”王昆仑再次拍了拍帕萨特。 “咣当”车门打开,两人坐进车后排里,短暂的沉默谁也没有说话。 “啪”王昆仑点了根烟,放下车窗手搭在胳膊上看着外面。 “既然是你设计我,那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为了钱了,王昆仑我知道你要什么,但你们不是已经出手了么有律师去捞人了,但是向······” 王昆仑突然转头伸出手指在嘴边“嘘”看一声,然后指了指靠在路边的一辆本田飞度,说道:“先别说话,你先看,看完之后咱俩在交流” 那辆本田距离帕萨特只有不到七八米远的距离,马路两边一边一辆,本田的车窗没摇下来黑色的车膜挡着看不清里面是啥状况,但王昆仑的手指指过去后尹孟涛脸上的神情突然就有点僵硬了。 “你什么都知道?你得了照片之后居然还跟着我?”尹孟涛咬牙低声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王昆仑抽着烟看着车窗外面默不作声,这时从街道拐角忽然走出两个人影奔着本田去了,但车里的人似乎并不知情,而尹孟涛有心想要提醒一句,但车里却有王昆仑盯着。 “呼呼,呼呼”尹孟涛喘着粗气,汗水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走进本田的两个人影在要靠近车子的时候忽然分开了一左一右的从两边绕了过去,并且他们两个同时把手伸进了怀里。 “王昆仑,你疯了?这里是京城,你这个疯子你想捅出多大的篓子”尹孟涛有点崩溃的喊道。 “我本来没疯,但是被你们给逼疯了,我让你看看什么叫不疯魔不成活”王昆仑弹飞手里的烟头在黑夜里划过一道微弱的光亮,对面靠近本田车的小亮瞄了一眼落在地上的烟头后冲着对面的德成来了个眼色。 “嗨,哥们,这不让停车你知道不的?”德成用手拍了拍副驾驶这边的车玻璃,车窗摇下来后露出个三十多岁的男子。 德成眼神迅速的朝着车里瞄了两眼,然后放在车棚顶上的左手快速的伸出两根手指然后点了点车头的方向。 “停一会就走了,接个人”车里的男子打量了德成两下后皱眉问道:“你也不是收费的,乱问什么啊?” 德成咧嘴笑道:“我不是,但那边站着的人是啊” 德成冲着小亮那边努了努嘴,本田驾驶位那有人把车窗给放了下来歪着脑袋看着小亮子。 小亮和德成同时把怀里装着消音器的枪给抽了出来,然后两人直接伸进车里扣动扳机,小亮目标是前面坐着的两个人,德成则是奔着后座的三人去的。 “咻,咻,咻”几声清脆的枪响过后车里的五个人居然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两弹匣给干的身上全是窟窿了。 王昆仑这时才转头冲着尹孟涛说道:“傻叉都能悟出个一二三来你怎么就不懂道理呢?你也不想想看,能跟着你把你和那个女人的事给查的明明白白的人,是你随便叫几个二五子就能给解决的么?嗯,尹孟涛我真怀疑你这些年在刘坤身边是怎么当智囊的,真肤浅” 王昆仑这话骂的其实挺没道理的,因为这完全不是尹孟涛的办事风格,但他为什么这次还犯了个错误呢,这就是当局者迷,以前尹孟涛都是给别人处理事情,他是站在别人的角度来考虑和谋划的,但这次的事他是深陷其中了,那这可就不是旁观者清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明白人办自己的事也容易犯糊涂。 “死了人,你怎么解决?这里是京城,不是外面三不管的地方”尹孟涛冷冷的说道。 “干这事我是祖宗级别的,比你明白多了”王昆仑朝着小亮那边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离开,随即淡淡的说道:“人上车把车开走,这个时候既不会查酒驾,京城也没有什么大型活动没人会查岗的,半夜把车开到密云水库,车里用石头填满外面用电焊把车门焊死然后沉到水库里去,你说就三五年的时间这事能不能漏?” 尹孟涛紧紧的握着拳头一声不吭,甚感乏力和无助。 “让那个女人从机场回来吧,你们走不了的,我们无处不在” 尹孟涛抿着嘴,良久,才惨然笑道:“我根本就是一步步的再往你们的套子里钻,是么?” “从我们注意起你的时候,你也根本就没离开过”王昆仑眯眯着眼,淡然说道:“你跑了能怎么的,爹妈呢?你和你前妻生的孩子呢,还有你的一个妹妹两个弟弟呢,这一大家子的人你都不要了?” “唰”尹孟涛一把拽住王昆仑的衣领子,声嘶力竭的吼道:“你要整死我行,你祸及家人干什么,你埋汰不埋汰?” 王昆仑扒拉掉他的手,说道:“你应该挺了解我的吧?我干什么事需要顾忌么?名声还是手段对我来说重要么,我就咬结果” 尹孟涛颓然的靠在座椅上,沉默片刻后说道:“你要什么?” “论人性,我真比你们这些人多得多,我只对我的敌人下手狠,从来不对我的朋友和合作的人干那些丧尽天良的屁事,我就问问你,咱俩能合作么?” “呵呵,我都被你给抓的死死的了,不合作我有路走么” 王昆仑伸出手指,说道:“几件事,第一向缺的东西你给我摸出底来就行,不用你管我们自己动手拿回来,第二你的主子后续应该还有动作,我要知道全盘计划,第三刘坤这些年干了不少埋汰事你肯定知道底细······” 第六百零四章相邀 “给我根烟”尹孟涛伸出手,接过王昆仑的烟后抽了几个口,说道:“十几年没抽了,让人还挺舒服的,人啊就是舒服日子过多了,作死啊” 王昆仑面无表情的问道:“你还需要考虑一下么” 尹孟涛默默的抽了一根烟后才说道:“我就算把刘坤干的脏事告诉你,把他之后的计划告诉你,哪怕就算是把这一次他对付你们的证据拿出来,你又能怎样?刘坤是什么背景你知道,他家老爷子还在,刘家不倒刘坤就还是刘坤,没人能把他怎么样的,刘家这棵树太大了,他大伯现在如日中天是几大巨头之一甚至还能为几年之后的登顶搏一搏,这么大棵树在那你动树下的枝叶,你怎么砍得断?呵呵,我知道你们的依仗,陈三金背后的董老不比刘家差什么,但只能说是旗鼓相当吧?两个水平差不多的棋手对弈最后的输赢也不过是丝毫之差而已,你还能把人给赢吐血了么?” 尹孟涛的一席话说出了现实社会里的一种现状,说的挺残酷但却是事实,王昆仑就算想反驳也拿不出什么实质性的话来说服他,但王昆仑很聪明的选择了另一个切入点。 “我就问你,你和那个女人的事要是被刘坤知道了,是什么下场?” 尹孟涛直接干脆的说道:“她是刘坤的逆鳞,你把这件事捅出去的话,我就一个下场······必死无疑” “行,你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下场就可以了”王昆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照我说的去做是你唯一的选择,做为合作伙伴我肯定不会坑你,办完刘坤之后你有两条路可以选择,带着那个女人远走高飞或者继续留在国内” “不可能的”尹孟涛摇头说道:“绝对不可能的,刘家不倒刘坤就还能在,你们拿他没什么办法的” “这个世界上没什么是不可能的,就比如你们现在肯定认为向缺已经死了,但实际呢?如果他再出现在你面前,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王昆仑歪着脑袋,语态相当的认真了。 “唰”尹孟涛眼神一凝,愣了愣:“你什么意思?他没死?” “他死没死我也不知道,但是······”王昆仑一顿,呲着牙笑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么,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他们那个圈子你知道的太少了” 王昆仑推开帕萨特车门,背着手走了:“合作正式开始,大幕即将拉开了,然后我让你领略一下什么叫人生的巅峰” “这是真得要拼一下了么”尹孟涛茫然的嘀咕着。 清华阶梯教室。 大课上完学生陆续散去,教授从讲台上下来后走到后排座位这,冲着曹安挺温和的说道:“小伙子,对于皇室古建筑,你怎么了解的这么多?从哪学来的” 曹安双眼茫然,神情呆愣。 韩书画在一旁轻声问道:“教授,你确定昨天是他指出了古皇宫建筑的错误?” “嗯”老头背着手点了点头,说道:“那处错误,错了好几年了,每次讲到这个课题的时候我都是如此说的,一错就是多年,要不是昨天被他点出来我可能还得继续错下去,真是误人子弟啊” 什么叫德高望重,为人师表? 老教授的一番做派明显就是,昨天曹安点出他的那处错误后,老头当场并没有反驳而是特意回去查了半宿,然后从几个古籍还有风水典故中查出来曹安所说的确实是真的。 当时老教授就给吓了一跳,不是因为曹安指出的这处错误,而是因为他能一口说出来的缘故,这个学问简直太生僻了,据他了解所知的人绝对凤毛麟角,所以他很好奇这个奇怪的年轻人到底是怎么知道皇室古建筑的。 “小伙子,明天我们有个课题要去古皇宫建筑做,你要不要跟着我一起过去”老教授笑眯眯的看着曹安说道。 曹安继续眼神茫然,神情呆愣。 曹浩然在一旁略微有点尴尬的说道:“那个老师,他这个,嗯,和人的交流可能有点问题······这里” 曹浩然指了指曹安的脑袋说道:“这里受过伤,人有点傻” “哎,奇怪了,那他是怎么能知道的呢”老头皱眉感叹了一句,随后又接着说道:“没事,明天你们跟我出去一趟,是我下面的课题组有个活动,不碍事的” 韩书画在一旁忽然插嘴说道:“教授,那我能跟着一起过去么” “你只是选修了环境科学,跟着去干嘛”老教授问道。 “喜欢,就是单纯的喜欢” “行,跟着吧,明天下午五点阶梯教室门口等着我就行了,对了,还有你们两个小伙子别忘了” 老头,人活一世几十年,老而精,他虽然也看出来曹安脑袋确实有点问题,但他同时又觉得这个年轻人内里肯定不是傻包子。 一个连历史学家多少年都没有修正过来的错误,他能一语指出,这是个傻子能干出来的么? 贡府。 陈三金,陈夏,杨菲儿,王昆仑几人全都陆续赶了回来。 这是一盘很大的棋,这些人全都是身在棋盘的棋子,只是执子之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出现。 “这么久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呢”陈夏抱着腿蜷缩在沙发上,语调中透着一股难以言明的惆怅。 虽然都是在担心向缺,但是和王昆仑,陈三金他们出发的角度陈夏是有所不同的。 什么叫感情,这是一种无法描述的牵挂。 王昆仑翘着腿,冲着陈夏安慰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还没信也不见得是坏事,至少如果他要是真死了的话,老向的师门肯定早有人出现了,可到现在还没动静,那就说明人肯定没死,只是不知身在何处” “冤家”陈夏咬着嘴唇说道。 杨菲儿犹豫了半天,这才有点不太好意思的插嘴问道:“胖子呢,怎么样了?” “他可能得遭点罪了,人已经被送到朝阳看守所了,一个伤害的罪名肯定是被加上了,对方要是较真的话他们三个得被判,死人的罪是扣不上的,何律师打保票了,这个帽子肯定能给他洗下去,但伤人是事实”陈三金挺平淡的说道:“不过,找那两家谈谈,只要他们不起诉的话,这事就能转成民事案件了,不签刑事可就简单多了” 第六百零五章你是个好人 第二天,朝阳分局。 何生梁的律师团队分别跟林江还有范旺见了面,并且同时跟两人交代清楚了这次酒吧案件的后续问题,谈的问题其实很简单就是告诉他们两个该承认的你别否认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了,一切照实回答,就一个打架斗殴还能把谁往死里整么? 监控录像已经被律师团队重新要求审查了,秦枫的尸体被要求进行尸检,最重要的是当时李春伟遇袭时所在小区的监控也给调了出来,虽然没办法看清是什么人下的手,但却也不能证明是他们四个干的,最关键的是何生梁还找到了四个人不在场的证据,他们所住的酒店能够证明案发的时间段这四个人是在酒店里的。 其实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你有能力翻案的同时就能把蛛丝马迹一条一条的给罗列出来,什么事都不怕你认真去查,只要用心了谁都能当爱因斯坦。 这么一整下去,到最后也就是个民事案件,如果李春伟和秦枫的家人要是再把诉讼给撤了的话,那事情就更简单了。 这一切的前提都有很重要的一个因素,王昆仑和陈三金有足够的能力把尾巴给处理明白了,如果换成是普通人家的话,下场绝逼就只能会有一个了。 另一个会见室,张小龙和王玄真见了面,王昆仑身份太敏感没办法露头,并且他还在官方挂着名呢,他要是来分局可能就是有来无回了,所以派了脸生的张小龙过来。 “外面已经在清理了,你们坚持一下,基本上再有几天就差不多能把人都给整出来了” 王玄真嗯了一声,呲着牙笑道:“就当是休息了,关几天就关几天吧······老向呢,有信没有?” 张小龙苦笑着摇头说道:“向boss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查无音讯” 这些天,虽然在处理王玄真和刘坤,但寻找向缺也一直都在下着工夫只是力度没有那么大而已,他们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去找人,那样刘坤肯定能得到消息。 王玄真沉默了一会,说道:“他那边应该没事,人没出现肯定是有原因的,对了,有一个人你们得找到,这个人挺神秘的事发前后都和我们在一起,并且我觉得他恐怕也没那么简单,这个人叫徐锐当天警察追来后我被抓,随后老向失踪但他人却不知道去哪了,你们试着去找找看” “嗯,回头我们关注一下,这次来见你是有件事得办,向缺的那个包我们得拿回来才行,渠道我们有可下手也有难度毕竟面对的不是普通人,昆仑哥说有次向缺跟他提过,你们有个朋友是个挺牛逼的和尚,对吧?” 王玄真诧异的问道:“对昆仑也有难度?” “属于能克服的难度,前提是得有帮手才行” 王玄真摩挲着脸蛋子,缓缓的说道:“那人比较骚气,你们合作起来可能会比较累” “能比你骚么?连你都能忍的了,别人就不差啥了”张小龙咧嘴笑道。 “能不能不这么互相伤害?”王玄真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电话记下来,你们联系吧” 下午五点,清华阶梯教室。 曹浩然领着曹安坐在楼外的台阶上胳膊拄着脑袋看着远处走来的女子。 “安哥,她真漂亮,跟小龙女似的,没从马安村出来以前我都不知道世上会有这么漂亮的女人,真好看”曹浩然搜尽肚子里能想到的词也就想到三个,小龙女,漂亮,好看可能在他的眼里一个女人能让他这么评价那就已经是极致了。 曹安流着口水呵呵的点着头,傻气外露。 “哎,跟你说你也不懂,在你眼里除了吃就是睡,你是个没有追求的人”曹浩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韩书画走到楼梯前,穿着一身挺普通的牛仔裤白衬衫,后面背着个运动包,青春活力朝气蓬勃,这个女人具备了一切让人嫉妒的各种因素,这也是个被上天所眷恋的女子。 “来了”韩书画走过来后主动跟曹浩然和曹安打了个招呼,并且毫不嫌弃的也坐在了阶梯上,离两人不过也就隔了半米远的距离。 “唰”曹浩然脸相当不争气的红了,呐呐的点着头说道:“嗯,来了,来了,韩,韩小姐你好” “呵呵,在学校里叫韩小姐合适么?你喊我声师妹也差不多了吧”韩书画歪着脑袋笑道。 “我就是个保安不是这里的学生,这两天我都是去旁听的”曹浩然低着脑袋说道。 人的气质是天生的,自卑和自尊也同样如此,从河北郊县农村里走出来的曹浩然在面对清华学子时,不论男女他的心里都是难免生出一股自叹不如的感觉,更何况是面对清华排名no1的韩书画。 韩书画哦了一声,随即继续笑道:“保安不也是保护我们的安全么,叫师妹一样合适” 曹浩然抬头挺不自然的笑了笑,韩书画随即看着在一旁傻笑的向缺问道:“他是你什么人,就这么一直带着么” “没办法,我爸妈都去工作了把他一个人放家里我又不放心,出来就只能带着了,还好,他傻是傻了点但不惹事,还是比较让人放心的”曹浩然搂着曹安的肩膀笑道:“虽然跟他相处没多久,但安哥我要是看不见,可能还得有点不太习惯呢” “相处没多久?你们不是亲人?”韩书画诧异的问道。 “不是,他是我和爷爷捡来的,前段时间我和爷爷在河里打鱼他趴在岸边快要死了,爷爷以为那是具尸体呢就把他捞了上来打算等他家人来认领,没想到的是安哥当时居然没死,我们把他送到村里的卫生所治了一天一夜人就活了,只是人活了后却变成了这个德性,当时他又无处可去我们也不能把人扔下不管啊,然后就留在了家里” 韩书画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曹浩然,生活在现实世界城市里的她也曾听到过这样的情节,只不过却是在电视或者小说里,离她的人生有点远了。 韩书画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你是个好人,很好” 这句好人,不是通常意义上女人对男人讲的那句你是个好人,而是她发自内心的认为曹浩然真的是很好,绝无一丝敷衍的意思。 第六百零六章我家有功德在身 一辆考斯特从远处驶来停到了阶梯教室前,老教授打开车窗冲着台阶上坐着的三人招了招手:“上车,我们走了” 韩书画抬起屁股随手用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然后蹦跳着上了车笑眯眯的说道:“教授好,师哥师姐你们好” 除了教授和司机外,车里还坐着五个人三男两女,都是教授带的学生属于他这个课题组的专门研究环境建筑科学,现在跟的这个课题就是古代皇宫建筑。 车里的五个人见到韩书画蹦上来后女的只是点了点头,男的则是两眼突然冒光了,美女到哪都是嘎嘎受欢迎的。 曹浩然和曹安在车外迟疑着没上来,教授诧异的问道:“你们两个想什么呢,上车啊” 曹浩然呐呐的说道:“老,老师,真让我们也跟着去么?” “上来吧,我对你旁边那个小子很感兴趣,你们跟着去看看就当是闲逛了” 曹浩然这才领着曹安上了考斯特,两人上车后另外几人却都视而不见连招呼都没打,而是都主动跟韩书画闲聊起来。 曹浩然又习惯性的领着曹安坐在了后排,没想到的是韩书画见状居然也跟他们坐在了一起,“唰”曹浩然脸又红了。 “噗嗤”韩书画抿着嘴笑道:“你怎么这么害羞,动不动就脸红” “因,因为你太好看了”曹浩然憋了半天才吭哧的说出这么句话来。 “哗”前面坐着的几人哄堂大笑,就连老教授都挺摇头无语的抿了抿嘴。 没想到,韩书画歪着脑袋眯着一对好看的月牙眼说道:“好看你就多看两眼,不犯法的” 人就是这么回事,当所有人都把曹浩然当成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冲着他轻蔑一笑的时候,反倒是韩书画这个事主觉得曹浩然说的话很中听评价很中肯,在她看来这一句你太好看,要比平时那些个公子哥追她时说她闭月羞花要听的舒服得多了。 为什么?虽然她确实知道自己漂亮,但别人说她觉得那是恭维有图谋,但曹浩然说的这句你太好看了绝对是发自内心说出来的。 女人并不是都肤浅的喜欢盲目的恭维,她更喜欢听到一句实诚的话。 这不是一个乡村小子对一个女人说的甜言蜜语,韩书画听在耳朵里却感觉比蜜还要甜。 考斯特驶出清华直奔此次的目的地故宫而去。 韩书画这时主动跟老教授询问道:“教授,这个点我们到了故宫也关门了,为什么这个时候过去?” “白天去人太多,故宫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挤满了人,我们要做课题人多的时候去能合适么?自然就只能挑晚上关门的时候过去了,我跟故宫的刘主任是老朋友了,跟他打个招呼还是能给个方便的” 故宫,得算是国内如今保留的最完好的皇室建筑了,虽然年代不是特别久远历史不过几百年而已,但整体性和重要性其他地方都比不了,明清两代的皇城研究价值还是非常大的。 韩书画继续诧异的问道:“不是说晚上的故宫不能进的么?” “呵呵,师妹你还想说故宫晚上进去了是出不来的对么?”前面有男生笑着回头解释道:“我们不深入内宫的,并且非开放区域也不会进去,从正门乾清门进去后咱们就只是在外庭建筑那一代活动,那些传说对我们是没有什么影响的” 故宫开放几十年了,传说就从来没断过,一直都有。 故宫有啥传说呢,最普遍的就是说里面灵异事件太多,晚上啥事都有发生,宫女散步的太监扯着嗓子喊上朝的,还有什么奏乐的冤魂惨叫的,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只绣花鞋一类的这种故事和传说比比皆是,但其实这些都没有证据表明故宫是有灵异事件的。 其次就是故宫里有很多不对外开放区域,官方说法是为了保护古迹和文物,再一个就是没有修缮完成不方便让人参观。 但其实这个套路唬唬一般游客才行,知道底细的都清楚一个道理,故宫都开放几十年了,什么文物没办法保护什么地方还能没修缮完呢? 老教授就属于那种知道底细的,所以他在车上挺严肃的叮嘱道:“记住一点也是每次我都说的事,不对外开放的那些区域千万不要涉足,听见了么?” “嗯,知道了教授,都不是第一次来了” “放心吧,我们又不是爱闯爱闹的小孩了” 韩书画眨着机灵的眼神好奇的问道:“教授,那些地方真的有古怪么?” 教授一愣,寻思了下后才慢慢说道:“这事我怎么跟你们解释?你们都是新时代的年轻人,说那些陈年老调你们能信么?上学的时候没学过,不能宣传封建迷信思想么” “我怎么觉得,那些不是迷信呢”韩书画刨根问底的问道。 老教授张了张嘴,却也没解释太多,只是含糊着说道:“记住我说的话就行了,那些地方千万别去” 曹浩然小心翼翼的拉了拉韩书画的袖子低声说道:“韩小姐,听老师的话,有些事不能不信的”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也神叨的呢” 曹浩然“咕嘟”的咽了口唾沫,说道:“真的,我们村里旁边那条河就总有东西出现,我跟爷爷都见过两三次了,淹死的人没去投胎就在河里藏着,说不上什么时候就把人给拽下去了,还有前几天来京城之前我们村里死了个老人还诈尸了呢” “你活这么大真不容易”韩书画斜了着眼看着他笑道。 “哎,你看你怎么不信呢”曹浩然略微有点着急的说道。 “你不是说你打鱼的么,那你怎么没事呢?没被水鬼个拽下去啊” “爷爷说,他这辈子在水里捞过太多的尸体了,救过不知道多少人了,就算有水鬼也会绕着我们走的,我们家有功德在身的”曹浩然信誓旦旦的傲然说道。 曹浩然这话真没说错,曹老爷子从永定河里捞出的尸体,家人来认领的时候他一分钱都没收过,几十年来有人掉进河里只要他在看见了就从没让人丢过命。 这些年,曹家积累了多少功德和善缘,数的过来么? 第六百零七章他绝对有故事 京城的拥堵让考斯特足足开了两个多小时临近天黑才抵达故宫门前,下了车后老教授去联系人了,几个学生站在宫门前闲聊。 曹安自从下车之后表现就挺奇怪的,脸上呆愣和傻气的神情没有了,而是张着嘴抬头木然的看着面前庞大的故宫建筑群,夜色里雾霾笼罩下的京城灰蒙蒙的一片,故宫上方似乎雾霾尤其的重,给人的感觉十分的压抑和不自然。 没过多久,老教授脸色有点愤愤的走了过来,有学生询问怎么回事。 教授叹了口气,说道:“之前联系好的,跟刘主任已经说清楚了今晚咱们进去一趟,但刚刚我给他打了电话刘主任给推脱说今天不行,故宫晚上不让任何人进出,咱们白来一趟了” 有人诧异的问道:“之前不是来过一次么也都让进了,这回怎么就不行了呢?” 老教授两手一摊,说道:“那谁知道了呢,刘主任只说今天不合适,哪怕就是明天或者昨天就行,但惟独今天绝对不允许进去,行了,行了白跑就白跑一趟吧,那个什么你们自己要是想出去转转的就随便逛逛,要回学校的就跟我一起上车” 几个学生耸了耸肩无奈的上了车,有对情侣则是拉着手跟教授告别说是去王府井那边逛逛,曹浩然犹豫了下跟老教授说道:“来京城我还没逛过呢,教授那我们就先不回学校了” 老教授点了下头,问韩书画:“你呢,跟着一起回去么?” 韩书画抻了个懒腰,似乎挺无聊的说道:“晚上没课,回去这么早干嘛我等会再回校吧” 考斯特又开走了,只在故宫门前打了个转停留了十几分钟,韩书画扭头问曹浩然,说道:“你们打算去哪?” “我也不知道,来京城后就在学校里呆着了哪也没去过,就随便逛一下吧” 韩书画忽然神秘兮兮的凑了过来,小声说道:“要不我们偷偷的进去看看?” “去哪?”曹浩然茫然的问道。 “故宫啊还能去哪,听说晚上的宫里很神秘只可惜很少有人进去过”韩书画说话的时候有点神经兮兮的,小眼睛里透着一股莫名的冲动。 曹浩然被吓了一跳,说道:“你开什么玩笑,教授说今天不是不许人进去么” “听清了,我说的是偷偷,偷偷懂么?就是不让任何人知道,神不知鬼不觉的”韩书画两眼有点放光的说道。 曹浩然沉默半晌,默默的说道:“这么干,真不太符合你美女的身份” 女人,不管是长的跟貂蝉似一样的漂亮还是跟钟无艳一样磕碜,都逃脱不了一个定性,就是好奇。 女人的好奇心一旦冒出来那就是一个危险的苗头,如果是一个美女好奇的话,那妥妥的了,她身边的任何雄性生物都必将会立马沦陷。 尽管,曹浩然不想进入故宫,觉得这地方阴森森的,但是架不住韩书画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他,无奈,曹浩然拉着傻子曹安跟随韩书画沦陷了。 “怎么进去呢?”曹浩然抬起头,看着高大的宫墙有点犯愁的问道。 “故宫的占地面积有七十多万平,建筑面积十五万左右,这么广阔的地方找个入口应该不难的,我们绕着城墙一直走总归能找到个让人进去地方,有点耐心就行了”韩书画跃跃欲试,率先带着两个男的绕着城墙开始转了起来。 二十分钟之后天色全黑,那道两米多高的城墙仍然把三人拒之于外,半个多小时后腿都走麻了,他们也仍然没有找到进去的入口,最后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就连始作俑者韩书画都要打退堂鼓了,再这么走下去故宫没进去人先累趴下了。 这时,一路上都默不作声的曹安忽然皱着眉头狐疑的走向了前方,曹浩然连忙跟了上去:“安哥,你干啥啊,没到犯病的时候呢,怎么又犯傻了呢,这时候你乱走整丢了我上哪找你去啊” 曹浩然埋怨了几句后,曹安忽然走到一堵墙前站着不动了,他伸出一只右手慢慢的摸索着墙面。 韩书画狐疑的盯着他,低声跟曹浩然说道:“你这个······你哥,怎么给人的感觉有点渗得慌呢,他总是这么奇怪的么?” “以前在家的时候挺正常的,都是一直傻着但自从我带他来京城后,就怪了一些,没事就拿脑袋撞墙,咣咣的,我听着都疼”曹浩然正要把曹安给拉回来,但却看见他手刚刚摸索的地方忽然出现了一个九宫格的图形。 九个格子面积不大,浮现在墙面上,格子里有很奇怪的图案,两人谁都没有看明白,但曹安凑到近前看了几眼后突然开口说道:“这是,九宫天机图” 曹安顿时蒙圈的回头询问道:“什么意思?” “如果用几何问题来解释的话,这个九宫图代表着某种解锁方式,在古代相当于现在的密码锁,我只是在某些书上看到过介绍但从来都没有见到过” 曹安盯着墙面看了许久之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掌轻轻的按在了右三的格子上,“嘎吱”墙面上那一块砖突然被他给按了下去,没过多久曹安的手掌又再次按到了西方中间的一块格子上,结果还是一样又一块砖被按了进去,当曹安手掌摸到第三块墙砖的时候墙面上传来一阵颤动,随即墙面中间一块忽然向一侧横移开来,露出个能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唰”曹浩然和韩书画同时惊诧的看着曹安,两人一脸懵逼无语了半天。 “这绝对是个有故事的男人,你真的对他一点都不了解么?”韩书画沉默了一会后,拧着眉头问道。 “捡来的,我能了解到哪去啊”曹浩然咬着嘴唇,神态极其惊讶的说道:“肯定的,安哥在落水之前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 曹浩然就算在没见过世面这时候通过一点蛛丝马迹也能看的出来他这个安哥绝对有故事了,只是谁人曾知他没傻之前的那些过往呢? 第六百零八章夜探 故宫起起伏伏几百年,每天几万人来回参观可能有无数人从此走过但却无人知晓,故宫的城墙上居然有这么一道暗门。 终归是有很多历史泯灭在了逝去的时间里。 曹安推开那道宫墙后转头愣愣的身后的两人问道:“这······这里有个洞?” “我擦,哥······”曹浩然非常无语的摸着脑袋说道:“你整出来的洞还问我们?” 韩书画咬着嘴唇想了想后,有点胆怯的说道:“这么闯进去,要是被人发现了是有可能触犯法律的,一不小心可就被逮起来了” 曹浩然眨了眨迷茫的小眼睛问道:“那咱们是进去呢还是就这么走啊” “哎,进去,进去吧,都找到入口了不进去看看多遗憾”韩书画率先迈步走穿过宫墙进入里面,曹浩然随后拉着曹安跟了进去。 “嘎吱”三人身后,宫墙忽然缓缓移动又重新封闭起来,把他们和外界隔离开来。 墙内墙外两个世界,一进入故宫里顿时就给人一种阴寒冷飕飕的感觉,九月京城的夜晚应该还是很闷热的,但故宫内却有一股凉风徐徐吹来,三人走在僻静的小路上四周寂静无声,没有一丝光亮,天上雾霾笼罩在京城上空,月光无法穿透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我们这是要去哪?”曹浩然忽然闻到鼻子里有一阵淡淡的香风传了进来,眼神余光瞄到韩书画走着走着居然就朝他靠近了不少,几乎已经紧挨着他了。 “咚,咚,咚”曹浩然发觉自己的小心脏有点不争气的跳了起来,脸又习惯性的“唰”的一下就红了。 韩书画攥着小手轻声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去哪,只是听说故宫的晚上是很神秘的,所以一直都想过来看看可惜就是没有机会,白天的时候我倒是来过几次,但你问我,我现在连咱们在哪都不知道,故宫太大了真要是逛的话一两天你都逛不完,哎,你知道咱们现在是朝着哪个望向走的么?我有点转向了” 三人此时身处一条过道内,两边是朱红色已经掉漆了的宫墙和一排排房屋,而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在左右两边又会出现一条岔道,只是他们三个没敢肆意乱闯,只是笔直的朝着过道超前走去。 “由西向东走的,这个我知道”曹浩然说道。 “那我们就往南面走,那边是乾清宫大门的方向,也是平日游客进出的地方,那里白天人特别多晚上可能一个人都没有,但去那总归比在这些不熟悉的地方强多了” “踏踏踏,踏踏踏”三人的脚步踩在地上的青砖上发出一连串踩踏的动静,在过道里传了出去,一阵阵清脆的回音又传了回来,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气氛稍微有点紧张起来。 “唰”曹安的脚步顿时一收,人忽然站住不动了,然后歪着脑袋缓缓的朝着后面转过身子。 曹浩然和韩书画立即神经绷了起来,就这种环境这个时间段,哪怕是有一只老鼠从脚边蹿过去,都能把人给吓的胯裆夹紧了。 “安哥,干嘛?”曹浩然皱眉问道。 曹安望着身后,眼神迷茫的说道:“刚刚后面有东西跟着咱们” “唰”韩书画顿时给吓的伸手就搂着曹浩然的胳膊上了,小脸微白的问道:“有什么啊,什么东西啊?是人么,被人发现了么咱们?” 曹浩然胆子挺大的转身看了一眼,后面漆黑一片能见度不足五六米,黑漆漆的过道里什么都没有,他有点不爽的说道:“有啥啊,我怎么没看见呢” “我回头的时候,又走了”曹安神叨叨的说道。 曹浩然咽了口唾沫,呲着牙笑道:“没事,他傻里傻气的没准说胡话呢,别听他的咱们赶紧走吧” 曹安在后面嘀咕道:“真的有东西,我看见它的影子了” “大哥别说了行么?没被什么东西给吓着,我都得被你给吓死了,你快闭嘴吧”曹浩然拉着曹安赶紧朝前走了过去。 就在三人走的这一段路上,曹安陆续回头看了能有三四次,每次他一回头两人的神经都绷了一下,韩书画甚至说在这么走下去都得把人给折磨出跟曹安一个德性来。 走了能有半个小时,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一个面积不小的广场,广场正对着的方向有一个面积不小的宫楼耸立在那,楼上屋檐下似乎还挂着一块牌匾,楼下宫门紧闭两旁立着两个石狮,几节台阶从门前延伸下来。 韩书画看了几眼后,回忆着说道:“故宫我来过好几次了,基本上开放的区域我都走过,但这个宫楼我肯定没见过” 曹浩然皱眉问道:“什么意思啊” 韩书画有点紧张的说道:“我们可能走到了故宫的不对外开放区域,也就是所谓的禁地,这些地方也许就连故宫里的工作人员都不会随便过来,咱们走错地方了” “那咋办,掉头往回走么” 曹安在一旁插嘴说道:“后面有东西,就在我们来的那条路上” 曹浩然无语的说道:“安哥我求你了,你这时候怎么不犯傻了呢,平时一天你都说不了几句话,怎么一来这地方嘴还关不上了呢,给我闭了,行不行?” 曹安哦了一声,随即老老实实的站着把嘴给闭的严严实实的了。 “哎,那好像有灯,你们看见了么”韩书画仰着脑袋看着宫楼左侧那一边,有点不太确定的说道:“我刚刚好像看见那里有道光亮闪了过去,一晃一晃的” “呼呼,呼呼”曹浩然喘了两口粗气扭头说道:“你不会是也被我安哥给传染了吧,有什么啊?我怎么啥都没看到呢” “唰”曹浩然的话音刚落,他和韩书画眼神顿时一凝,这一回他们两个同时看见有一个晃来晃去的光亮在宫楼那边凭空闪过,微弱的光亮有点像是萤火虫飞过的瞬间,不仔细看的话还真不容易留意到。 对人来说,一个陌生的环境总会让人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如果是黑夜还深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的话,恐惧感就会随之加剧很多,但如果这个地方还曾经有过某种传说的话,那基本上恐惧给人的折磨就会变成一种恐慌了。 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一闪而过的光亮,就让韩书画和曹浩然大腿根子开始发紧了,但紧接着他们两个又看到了让人极其不可置信的一幕。 第六百零九章故宫深夜 宫楼前那一道忽闪着的灯光由远及近的飘了过来,上下起伏不定,就像人的手里提着个灯笼一样,颠来颠去的,这个形容真的是一点都没错,因为那一抹晃悠来的光亮确实是一盏灯笼,也确实是被人用手提着走过来的。 “唰”韩书画和曹浩然脸色顿时就白了,一股麻酥酥的感觉从脚底板一直延伸到脑袋上,头皮忽然就炸开了身上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提着灯笼的,是清朝深宫大院里的宫女岁数似乎都挺年轻,穿着典型的后宫服饰,脑袋上戴着厚重的头饰脚下踩着木制旗鞋,由于是被裹了脚的所以走起路来步子迈的不大身子一颤一颤的,就好像夹着裤裆走路一样。 这是一整队的宫女,为首的一个提着灯笼后面跟着七个人,步伐迈的一样手摆动的频率也是前后一致,昂着头面无表情神情呆滞,脸上的皮肤就好像刮大白的墙面一样没有一点的杂色。 曹浩然低头看了眼那队宫女的下方,借着灯笼的微弱光亮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之后,他的脑袋彻底炸了。 “没有影子,她们是没有影子的” 这是个常识,是人都知道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只要是人就得被光给透出影子来,而如果一个人透不出影子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鬼才是没有影子的。 韩书画已经被吓的牙齿咬的嘎嘎直响了,脸色惨白的伸手抓着曹浩然的胳膊哭腔着说道:“怎么办,怎么办,原来传说是真的故宫的夜里真有灵异事件,快想想办法啊,她们朝这边走过来了” 这个时候的韩书画肠子都悔青了,为自己的任性和冲动而后悔,为自己的好奇付出了代价,就光这一幕吓都把她给吓的半死了,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如果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韩书画铁定选择跟着考斯特回到清华去。 那一队宫女笔直的朝着三人这边走了过来,迈着整齐的步伐和他们离的越来越近,曹浩然强自镇定的说道:“走啊,我们赶紧走啊,她们来了” “我,我也想走,可,可是我的脚迈不动了”韩书画抽噎着说道。 “我,也走不动了”曹浩然接着崩溃的说道。 两人脚都软了,一步也迈不动。 那一队宫女和他们三人此时正好面对面,忽然间,韩书画和曹浩然同时发觉宫女们的眼神似乎齐刷刷的朝着他们望了过来,甚至彼此间还升起了一种互相对视的感觉。 “走开”这时一直保持沉默了半天的曹安忽然开口冲着走来的宫女,轻轻的喝斥了一句:“走开,离我们院一点” “唰”曹安一句话落下,那队宫女居然同时把脑袋转向了别处,然后身子换了个方向提着灯笼和他们擦肩而过的走了过去。 当八个宫女从三人身边走过之时,曹浩然和韩书画根本都没敢转头打量她们,只能用余光轻轻的瞥一眼,离的如此之近一切细节都看的清清楚楚,这些宫女看着比电视里那些演员打扮的还要真实,简直就好像是自己穿越到了清宫里一样。 片刻之后,提着灯笼的宫女走远了,然后身形消失。 “呼······”韩书画和曹浩然同时松了口气,感觉身上的衣服都要湿透了,几分钟的时间两人的汗水已经淋湿了一身的衣服。 回过神来后,韩书画看了眼若无其事的曹安,说道:“其实,我现在对他的兴趣要比故宫大的多了” “我这个哥哥,就好像是本十万个为什么,太耐人寻味了”曹浩然烦躁的叹了口气,随即问道:“咱们还要往里走么?我觉得应该原路返回了” “嗯,嗯,嗯走了,走了”韩书画忙不迭的连连点头,她是一刻都不想在里面呆着了。 “出不去了,那个地方被封上了”曹安随即在旁边插了句嘴。 “什,什么出不去了?我们从进来的地方再出去不行么”韩书画冷汗直冒的咬牙问道。 “出不去了,被封上了”曹安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不是,为啥啊?原路返回不行么,怎么进来的就怎么走出去呗”曹浩然有点着急的说道。 曹安继续摇头,摇的挺坚定的,韩书画抿着嘴说道:“信他的吧,在故宫里我觉得信他应该没错的” “哎,不然咋办”曹浩然皱着眉头,问道:“安哥,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一碰到这种事就好像脑袋开窍了一样么,上此在村子里你把爷爷从王老头手里救了出来,这一次在故宫你似乎也懂的很多东西,到底怎么回事呢” “啊?我也不知道啊”曹安想了想,忽然感觉脑袋有点头痛欲裂的似乎要炸了,他双手捂着脑袋略微有点痛苦的说道:“我就是觉得很熟悉,似乎以前就知道一样,我也能感觉到这个地方有很多东西在我们身边,到处都是,哪里都有” “唰”刚刚恢复过来的曹浩然和韩书画脸又白了,两人神经兮兮的左顾右盼着说道:“到处都是?哪里都有?哥,你可别吓我们了” 曹安忽然伸出手指,指着曹浩然身后说道:“喏,在你身后就有个穿着长袍带着高帽子的东西,离你很近” “嗷·····”曹浩然直接蹦起来就搂上了曹安,哭丧着脸说道:“安哥,我求你了,行不?你就是知道也别说啊,太他妈渗人了” 曹安伸手凭空挥了挥,淡淡的说道:“滚开,离我们远一点” 曹浩然木然一愣,僵硬着不敢动了。 韩书画咽了口唾沫,说道:“刚才我感觉好像是有点冷,然后······现在好像好多了,真的” 韩书画的感觉,有一半是心里作用,另外一半则是就在刚刚她和曹浩然的身后确实有个穿清装的太监冒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佛尘年纪能有六七十岁,脸蛋子惨白的就站在他们身后不到一米远的地方。 这个时候,如果曹安恢复如常转变回向缺的话,他得觉得这个深夜里的故宫恐怕要有点意思了。 第六百一十章鬼影重重 只是,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也许,曹安如今还是曹安,向缺不知何时能够归来! 此时,曹浩然和韩书画已经毫无疑问的把曹安给当成了主心骨,尽管他看起来有点傻但在故宫里找个傻子他俩觉得可能要比不知多少个人都要管用,曹安的重要性现在就跟预警系统差不多,有他在两人似乎不用担心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冒出来了。 同时,故宫禁地深处,慈宁宫大院里呼呼啦啦的站了一堆的人,至少得有二十几人,这些都是人而不是宫里的那些东西。 “罗先生,宋先生这次麻烦你们带队前来,见谅,见谅”一个穿着西服年约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站在那些人对面,他也就是先前拒绝了老教授的故宫管理处处刘主任。 刘主任神色凝重,语气有些急促的说道:“最近一段时间,故宫深夜很不消停一到午夜就鬼影重重了,甚至要比中元节的时候还要严重,这种情况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发生过了,至少在我接手故宫的这些年来是从没有过的,之前我曾经请教过管理处的前任主任,老主任告诉我有可能是京城的气运出现了一点浮动这才导致故宫压不住这些东西了,所以才请各位前来帮个忙镇压一下,茅山和龙虎山的人我们不方便去请上面不太允许我们跟他们有所交集,没办法就只好找你们各地阴司的人来走一趟了” 罗先生和宋先生同时拱手说道:“份内之事刘主任不用客气,阴司的职责就是收敛看管各地阴魂亡魂,故宫的事也在我们的管辖之内,这是理所应当的” 被刘主任称为罗先生的就是和向缺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阴司里的那位副会长,另一位则叫宋合和罗浩身份一样,是三个副会长之一,这一次两人同时接到故宫方面的信息随后立即召集京城一代的阴司前来故宫,今晚恰好是阴司的人过来刘主任就只能拒绝老教授进入故宫的要求了。 人装逼这事真不是后天养成的而是与生俱来的,有的人完全把装逼给当成了是一种生活,不装就痒痒,装了后就会感觉浑身舒坦。 就拿罗浩来讲,活了一把年纪了真符合那句话了,将装逼进行到底,他完全是用生命在装逼,不论什么场合不论碰到什么人,他要是不装一下那就跟抽大烟的断了烟粮一样,从头到脚都会不自在的。 罗浩相当淡定的背着手,一脸莫测的回头说道:“待会我和宋会长动手之际,你们在一旁细心观望,这种难得的学习机会不好遇,你们这些人里其中有不少都是刚入阴司不久的,技艺尚浅经验欠佳,碰到有前辈亲自指点的机会千万别错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实践最重要,明白么?” “是,罗老”阴司齐齐躬身说道。 “行了,一边看着吧”罗浩伸手摆了摆,然后跟宋会长说道:“宋合,几年前我曾经跟会长来故宫收过一次亡魂,算是有点经验了,这次你配合我出手如何?” “可以,那我就给你打个下手好了”宋合淡淡的点了下头。 罗浩抬手看了下,此时时间临近深夜十点半,再有半个小时左右就是一点,算是阴魂和亡魂最活跃的时期了。 阴司和茅山,龙虎山这些道门的人收服阴魂有一种本质上的区别,双方各有不同差别很大。 简单点来讲,茅山和龙虎山还有天师教等道门人出手,多会借助自身道气施展术法或是用一些比如像八卦镜,桃木剑等一类道派专用器具,出手时声势浩大场面壮观,就跟看武侠电视剧一样比较赏心悦目。 而阴司的人收阴魂就比较简洁明了了,首先阴司的身份是被阴间授予的严格点来讲他们才是收魂正统,道派和佛门的人顶多算是降妖伏魔属于替天行道那一类的,阴司呢则是有职责在身,通俗点来讲就是公务员的身份。 阴司动手的时候就跟阴差缉拿亡魂一样,把亡魂束缚住然后送往阴曹地府让它们乖乖的该投胎的投胎该下地狱的下地狱就行了,没有任何的花样,因为在阳间的阴司相当于是地府阴差的代言人。 所以呢,对付阴魂和亡魂,阴司向来都是理直气壮地,很少碰到什么解决不了的大麻烦,这也就间接的造成了罗浩一路装逼的特性。 距离慈宁宫隔了两个院落的曹安这时也发现了此处的异样,他拉了拉曹浩然的衣服说道:“那里,有点不太对劲” 曹浩然耷拉着脸说道:“安哥,自从进入故宫你就从没说过哪有对劲的时候,我都习惯了” 曹安摇了摇头,说道:“这次不一样,那里阴气太重了······你们还是别过去了” “朋友,你给我们指跳明路吧,到底怎么走才能出的去这个鬼地方”韩书画小脸担忧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总之那个地方你们别去就是了”曹安茫然的摇了摇头。 “哎,那咱们去哪啊?要不干脆我们在这干等着得了,我觉得一直等到天亮比较靠谱,省的咱们四处乱闯在碰到什么东西”曹浩然脑袋挺灵光的想了个招,觉得守株待兔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嗯行,那你们在这等着”曹安点了下头,随后迈步就要走。 “唰”韩书画和曹浩然同时反映极快的一人拉住他一只胳膊,有点急眼的问道:“不是,你要干啥去啊?” “我去那边干看看啊” “那我俩呢?” “不是在这等着么?” 曹浩然扭头无语的跟韩书画说道:“我以为这一阵子他转好点了呢,看走眼了,还继续傻着呢” 韩书画咬着嘴唇,挺可怜的说道:“你走了,把我们两个扔在这再有什么东西过来我们怎么办啊?要留就一起留,不留我们跟你一起走,反正分开肯定是不行的” 曹浩然斩钉截铁的点头说道:“安哥,必须的” 曹安沉默了半晌,随即说道:“行,你们跟着吧,不过待会有什么状况的话你们得赶快离开,我的感觉挺不好的” 第六百一十一章就寝慈宁宫 午夜十一点算是临近一天之中阴气最重的时间段了,这个时候什么牛鬼蛇神就都该往出跳了。 慈宁宫,院落中。 二十名阴司立在一旁观望,罗浩和宋合严阵以待,刚刚罗浩说的挺轻松但是你让他真正应对起来他也不敢掉以轻心,虽说阴司都是地府的公务员可以名正言顺的收服阴魂,亡魂,但这就跟警察办案是一个道理,碰到顽固反抗并且手段残忍的犯罪分子照样也有牺牲的可能性。 关键是,警察死了还能被冠以烈士的名头享受一点抚恤待遇,但阴司要是死在阴魂手中那是毛都没有的下场,并且会被立即引入地府然后转世投胎,真正的是挥一挥手走了没带走一片云彩。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这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飘扬的尖锐声音,忽隐忽现的,听着极其虚幻就仿佛是响彻在了整个故宫中一样。 阴司里有人反应挺快的朝着东北方向望去,随后说道:“皇帝上朝应该是在太和殿乾清宫吧·······” 宋合皱着眉头低声跟跟旁边的罗浩问道:“上一次,你和会长来故宫也是这种情形?” “没有啊,只是碰到了一些太监和宫女的阴魂在乱蹿,我们两个然后就给收了,没碰到这种状况啊”罗浩也有点蒙了,不解的看着东北方。 古代,最藏污纳垢最人性枉然的地方其实只有一处就是深宫大院,这里的埋汰不是一般人能够清楚的,远的不说就说明清两代王朝的所在之处故宫,这个地方没人知道到底埋了多少人,有多少人是枉死的,其中最多的就是太监和宫女其次则是侍卫,稍微少一点的就是各路嫔妃,妃子,贵人什么的。 古代的皇宫,特别是后宫就是一个小型人类社会的缩板,但却要比一般的社会要残忍残酷并且惨无人道太多。 抛开一国之主皇上不说,从上往下论皇后掌管后宫除了那些嫔妃外她有权可以处死任何人,手指点一下说句话就能人头落地,皇后之下妃子,贵人什么的一样有此权利看哪个太监或者宫女不顺眼,轻则杖罚重则要命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然后再往下,有权利的太监,皇后妃子身边的宫女也有权利可以处罚那些没什么根底和靠山的小太监小宫女。 每朝每代,后宫里的人死了多少谁也查不过来,说是天天都有人死那是有点夸张了但五七天死一个是真不多,并且死了的这些人也不可能都运出宫去,基本上都埋在宫内了,所以你说这故宫几百年下来得有多少冤魂? 恐怕得是个天文数字了,最重要的是死的这些人基本都是枉死或者冤死的! 那一道尖锐的嗓音飘过不久,紧接着有一道同样尖锐的动静又传了过来。 “今日皇帝就寝慈宁宫,接驾了······” 这一嗓子喊完,阴司里所有人包括罗浩和宋合还有站在一旁的刘主任全都集体懵逼了。 这是皇上要来了? “就寝······慈宁宫,那不就是这么”宋合拧着眉头看向太和殿那边,非常迷惑的说道:“什么意思呢,这是” “唰”瞬间,故宫太和殿乾清宫方向,一道冲天的阴气冒了出来直冲天际,整个故宫顿时都被笼罩其内,随即里面的人都感觉到身子泛起了一股难以言明的阴冷,有点阴寒刺骨的意思。 片刻之后,从养心殿方向飘飘忽忽的有一抹光亮摇晃着朝这边过来,那是一队宫女有八个,也正是之前曹安他们碰到的那一队,这一队宫女提着灯笼走到慈宁宫院落后就静止不动了,然后没过多久,一排侍卫腰间佩剑穿着兵服从另一边冒了出来也走到这一边同样站立不动着。 装逼皇者罗浩沉吟着说道:“今日之事不同往日,有点出乎我的预料了,老宋我感觉好像有点要棘手了,待会要是有麻烦,我们可能得一起出手了” 你别看罗浩这人挺能装的,但他还真不是盲目的装,就比如上次见到向缺后觉得情形不对面子直接踩在自己脚底下了然后掉头就走,这一回他感觉这一幕有点超出自己的预料后就赶紧把装逼的心思给按下了,直接跟宋合坦言他一个人可能是拿不下了。 “严阵以待吧”宋合点头说道。 “铛······”一声锣响从东北方向传来,声响悠扬而深沉,这一声锣直接敲的人心有点发慌起来。 “接驾啦······”那道之前曾经出现过两次的尖锐声音突然又再次响起,声音还没完全散去依旧飘荡在慈宁宫上方之时,一大队人从东北方朝着慈宁宫这边走来。 为首的一人手里拿着浮尘,穿着一身黑色清装,面容板正足有五十来岁,他当先走在最前头,每走几步就会张嘴喊出一句接驾了。 “他穿的是大内总管的服饰,也就是太监头子”刘主任忽然在一旁开口说道:“能给皇帝引路,带皇上就寝的那也必定是天子身边的人都是手握大权的大太监······这人是明清两代的哪一个呢?” 领头的大太监身后,是四个低着脑袋手拢在袖子里的小太监,然后后侧左右两边有八名带刀侍卫。 在整个队伍的中间,有一人昂首挺胸阔步前来,身穿龙袍头戴皇冠背着手,被侍卫拱护在中间。 “唰”阴司和刘主任同时脸色泛白,心里咯噔一下有点发蒙了。 其实,谁也不知道这一幕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现在都是处于集体蒙圈了的状态。 但故宫开放多少年了,谁都没有听说过宫里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这是在拍电影么?皇上怎么都冒出来了呢! “唰”之前来的那一队宫女和侍卫突然齐齐跪伏,埋首在地上三拜九叩着,真就跟电视里演的一样。 忽然,大太监扬了扬手中的浮尘,冲着罗浩这边叱喝说道:“尔等见我皇为何不跪?大逆不道!” 第六百一十二章阴兵过路 “尔等面见我皇为何不跪,大逆不道!”那大太监手持浮尘,突兀的指向阴司这边声嘶力竭的吼了一句。 一众阴司和刘主任木然一愣,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有人诧异的说道:“这是,在和我们说话?” “怎么回事,从哪冒出来这么多阴魂,而且居然敢指责我们,他们难道感觉不到咱们是阴司么”罗浩脸一黑,并且非常不解的说道:“老宋,太怪了,这些阴魂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 罗浩这句话真没吹牛比,阴魂和阴司之间的关系,就跟小偷碰见警察差不多,基本上两者一见面那肯定对方就得突突,这就像是一条食物链一样,阴司收阴魂警察抓小偷,你什么时候见过小偷跟警察说,你看见我怎么就不怕呢? “踏踏踏,踏踏踏”这时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从后方传来,慈宁宫院里的人纷纷回头看了过去。 “哎呀,太好了有这么多人,你们快看有人了,咦?这是在拍电影么,古装剧?难道今天晚上不让进是因为这里有电影要拍么?”韩书画和曹浩然领着曹安是听闻之前大太监那句“有事早奏无事退朝”的动静跟着来的,冒冒失失的闯进慈宁宫之后,一看院落里站了这么多人他俩顿时心里一乐。 在这种环境里,没有比见到人更亲切的了,这就好像你落进海里游了一天之后忽然发现前面有条船出现,能不激动么? “唰”大太监又扬了下手里的浮尘,冲着他们这边怒声呵斥道:“尔等面见我皇,为何不跪,大逆不道!” 曹浩然和韩书画瞪着迷茫的眼睛眨了眨,无语的说道:“这么入戏呢嘛,我们就是一个观众,你跟我们较真干啥啊” 两人确实把面前这一幕给当成是拍戏的了,还是清宫古装戏,太监宫女,侍卫皇上,跟电视里演的一模一样只是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拍电影的器械似乎一个都没有。 罗浩眼神一楞,看了片刻后咬牙说道:“向缺?他怎么来这了?” “罗浩,你认识?”宋合问道。 “也是阴司,今年酆都的阴司聚会里独独就缺了他一个,你也知道的” 宋合哦了一声,随即不在关注那边,他本就和向缺没什么过往也只是把他给当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阴司。 但是,罗浩这人除了喜欢装逼外,心眼也挺小的,向缺让他没了面子又倒了霉,这事他肯定是都记在心里了。 现在的向缺也就是曹安,对那边注视他的眼神根本就一点反应都没有,连看都没看一眼,而是落在了那位大太监身上。 “尔等面见我皇而不拜,简直大逆不道”大太监忽的一转身,冲身后的带刀侍卫吩咐道:“拿下,以忤逆罪论处” 这一下子所有的人彻底全都蒙圈了,一个忤逆罪足够让人掉脑袋的了,这话听着跟安徒生童话似的但那太监挥手之后,八个带刀侍卫果真拔出腰间的长刀就过来了,随即还有之前来的一队侍卫也全都手持武器围了上来。 “这刀还能把人砍死么?”罗浩黑着脸跟身后的阴司说道:“阴司听令,准备收魂” 二十几个阴司随即散开主动上前迎向了冲过来的十几个侍卫,和茅山等道派不同的是,阴司收魂全无花哨的招式,就是凭借阴间赋予他们的能力强行束缚住阴魂然后通过额头的阴司印记开启一道通往阴间的缝隙把阴魂给送进去,进入阴间之后的亡魂自有各路阴差前来收服。 “噗” “噗” “噗······”几声轻响之后,上前的侍卫全都被打散了魂魄随后数道通往阴间的大门被开启开。 罗浩和宋合同时松了一口气,刚才的状态看着挺唬人的,但其实也就这么回事,阴司几下就把这些侍卫给收服了,貌似好像没有什么难度。 韩书画非常呆萌的说道:“原来不是拍戏的啊,我还以为是步步惊心三呢” “还忤逆,改朝换代都不知道几百年了,你跟我扯什么满清十大酷刑呢”罗浩挺粗俗的吐了口唾沫,挥手说道:“上前,把这些孤魂野鬼全都给我收了送往阴间,换故宫一片太平” “老罗,等等”宋合忽然拉了他一把,皱眉说道:“你看,那边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唰”罗浩顺着宋合的手一看,大太监居然转身朝着身后的皇上鞠了一躬,说道:“老奴恳请皇上召唤禁军入内,降服这些忤逆之人,蔑视天子者,当斩,来人见黄不跪必是那些叛乱犯上之流,理应当斩” 太监身后,一直没有出过声的皇帝仰起头,淡淡的说道:“准奏,当斩” 老太监“唰”的一下站起身,中气十足的说道:“禁军统领听令,率军入宫······” “不是,我就想问问,咱就几个人来故宫收个阴魂什么的,至于还把禁军给整出来了么”罗浩指着那边,说道:“他吹牛呢吧,军队都扯出来了,那得多少人啊,有这么多阴魂没被送往阴间,阴曹地府不早翻天了啊” “还有一种可能,你忘了”宋合黑着脸,语气有些胆颤的说道。 “啥啊?” “阴兵过路,也不知道那个太监和后面的皇上是哪朝哪代的,但如果生前真是皇上的话,就算死了可能也会有殉葬的禁卫军·······”宋合琢磨着说道:“要真是带着禁卫军陪葬的话,那就麻烦了” “既然是在故宫,那肯定是明清两代啊,这两代没听说有过大规模的殉葬啊”罗浩诧异的问道。 宋合沉声说道:“你别忘了,当年建文帝朱允纹被燕王朱棣逼出皇宫后从此下落不明,到现在史书上还没有给出定论呢,朱允纹走的时候带了不少的禁卫军·······当时大宦官刘桥也是跟随他一起走的” “唰”话说到这,两人同时把目光看向了大太监身后的那位皇帝身上。 “我去,这是建文帝朱允纹,又杀回来了” 第六百一十三章势不可挡 建文帝朱允纹,即位之后燕王就起兵发难一路直捣皇宫,朱允纹知道大势已去,无奈只得逃出皇宫。 史书上对此有两种记载,一是说朱允纹乔装成和尚出宫后找了个地方出家为僧死于八十高龄,还有一说是朱允纹为图再回皇城走的时候带去了不少的金银和侍卫然后乘船远渡海外休养生息,以求之后能有机会把皇位再给抢回来。 这些都是野史记载,关于建文帝朱允纹离宫之后的去处一直没有论断,史学家们也始终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来,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只要是当过皇上的被人谋朝篡位后必定得有心思是想重夺皇位的。 现在蹿出来的这个皇帝是不是朱允纹暂且不说,但禁军确实真的蹦出来了。 顷刻间,无数手持兵器穿着盔甲,并且身上散发着凛然煞气的士兵成群结队的出现在了慈宁宫的院落里,悄然出现的禁卫军齐齐朝着背手站立在对面的那位皇帝躬身行礼,跪伏在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势震天煞气凛然,金戈铁马的气势瞬间弥漫于故宫之内。 看着密密麻麻数不清的禁卫军,阴司的人一阵头皮发麻,罗浩“咕嘟”一声咽了咽口水,瞬间麻爪的说道:“完了,这么多阴兵,埋也把咱们给埋死了” “众卿平身,朕命尔等剿灭叛军······”皇帝伸手轻轻一挥,一股天子独有的威严缓缓而出:“助朕夺回王位,重振我大明风采,我以建文帝之名命尔等速速剿灭叛军,如有反抗者,当诛” “当诛!当诛!当诛!” “唰”禁卫军转变而成的阴兵随即起身,手持长戟成群结队的调转身形冲着阴司这边迅速杀来。 “怎么可能?真的是建文帝朱允纹?他,他居然率军杀回紫禁城?都死了几百年了,还想着重振大明呢?”一连串的疑问从各人心头冒了起来,这一幕明显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清朝都灭亡快两百年了,明朝的皇帝居然还带军想着重振大明,多穿越的小说也整不出这种情节来啊。 “咋办,这么多阴兵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对付得了的,阴兵可不是阴魂,我们能一对一的干掉一个那就不错了,这些阴兵得有多少?”宋合咬着牙心惊胆寒的说道:“实在不行,咱们只能选择退出去了,故宫这潭浑水,真趟不了啊” “关键是,能不能冲的出去这还是个问题呢”罗浩头皮发麻,无语的跟刘主任说道:“这下被你坑死了,鬼知道故宫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动静呢” “杀!” 阴兵在冲过来的时候就集结成了队形,以战阵的方式迅速凝聚在一起然后直接就围上了人数少的可怜的一众阴司,并且还有两队人马居然冲着离的较远的曹浩然和韩书画还有曹安那边冲了过去,意图非常的明显,凡是这院子里的无关人等一律都给拿下。 “安哥······”曹浩然抓着曹安的胳膊转头就要跑:“快跑啊,别楞着了” 曹安此时忽然不知为何居然呆愣愣的站着一动也没动,面对着快速冲过来的阴兵他居然升起一股热血沸腾的感觉,隐约间觉得自己似乎十分渴望碰到这种情景,并且此时他的脑中一片清明不在混混僵僵的了,只是他仍然不知自己乃是向缺,潜意识里他忽然萌生出一种想要杀戮的念头。 曹安皱眉推了曹浩然一把说道:“你先走,别管我,顺着原路往回走或者直接找个地方躲起来” “安哥”曹浩然迟疑了一下,因为此时他从曹安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挺坚定的味道,不同于往日他浑浊的双眼让人一看这人就是有问题的,此时的曹安给他的感觉是已经偏于正常了。 “带着她先离开这里再说,不用担心我”曹安拍了拍曹浩然的肩膀,“唰”的一下转过身来说道:“我要是还傻着,你担心我那没问题,但你看我现在的状态还像是之前的曹安么?走吧,快点的” 随即,曹安的身影像是一道利剑瞬间就冲入了阴兵当中。 “吼······”曹安收住脚,胸腹猛然间鼓了起来,涨起之后他张嘴毫无征兆的发出一声巨吼。 无边的道气从他口中喷出,蔓延至冲来的阴兵,然后缓缓的围绕在一个个阴兵身上,曹安突然伸手一握,他身前的一对人顿时好像被束缚住了一样。 “爆”曹安轻声呵斥了一句,瞬间被他一口道气喷出沾染上的阴兵躯体顿时一僵然后变的开始暗淡起来,并且慢慢的化成了一片阴气。 “收······”曹安伸出手牵引着一团团的阴气引入自己体内,他身体中随即开始躁动起来,这一幕让曹安非常的熟悉,他隐约记得似乎很久之前自己也可以把亡魂引入体内然后逐渐吞噬掉,并且吞掉之后似乎对自己极为有用。 此时,那一边的阴司基本上全都是集体狼狈不堪了,只能围城一团硬抗着阴兵的进攻,眼看着就要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了。 不过,就在他们似乎有点扛不住的时候,突然间所有的阴司都感觉到包围他们的阴兵外部忽然开始骚乱起来。 曹安十指连弹,剑气从指尖蹿出瞬间就穿透了一个个阴兵的躯体,但凡是被洞穿了的阴兵都瞬间化成阴气,然后被曹安吸入体内,仅仅是片刻功夫曹安硬生生的杀出一条路将围着阴司的阴兵给打出了一个缺口。 “你们先走,离开这里” “向缺······”罗浩惊异的看着他,似乎没想到对方居然把他们给救了出来,这一幕可是略微让他有点吃惊了,可惜他并不知道对面的向缺根本就没有把他给认出来。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九字真言剑诀,出”向缺左右两手连续掐出一道道的剑诀,道气幻化成的剑气从他周边开始朝着四周散去,但凡有经过阴兵之处,都在顷刻间势不可挡的被穿透了。 第六百一十四章天子不可触 曹安的出现,瞬间就强悍的把阴兵的围堵给撕开了一个口子,无数阴气被他毫不迟疑的全都吸进了体内,渐渐的曹安身体里产生了一种膨胀的感觉。 “老宋,走了”罗浩深深的看了眼好像战神一样的向缺,神色复杂的招呼了声宋合随即直接就冲了出去。 曹安此刻的状态有点像是笑傲江湖里的东方不败,一个人站在阴兵中间,屈指连弹,剑气“嗖,嗖,嗖”的不停的洞穿阴兵的躯体,就好像东方不败手里捏着根绣花针似的,状态十分神勇,基本阴兵这个层次的对手都不是他一合之敌。 “他,是阴司?这怎么可能,那明明用的是道术并且看他修为似乎还不低”宋合跟在罗浩身后低声问道:“你确定?老罗,我们阴司里的人什么时候出现这么厉害的家伙了” “谁知道呢,我跟他也不熟就见过一面”罗浩黑着脸,心里直敲鼓。 第一次见向缺的时候他确实把对方给当成了个初入阴司的新人,甚至都没拿他当回事,但现在你再看呢? 很快,阴司的人全都冲了出去独独剩曹安一人被围在当中,但围堵的阴兵却是越来越少肉眼可见它们的数量正在极速的萎缩着。 这一刻曹安的状态感觉相当的美好了,但凡有一丝阴气被吸进体内都跟进补差不多,无数道阴气让他身体中那股膨胀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 这么庞大的阴气,除非你身处在战场里,不然在如今的社会那根本没法碰的到,这绝对是个可遇不可求的机遇。 “嗷······”一声绵延整个故宫的长啸下,曹安的身子突然拔高跃上阴兵头顶然后身体居然突兀的缓缓停止不动立于半空中,曹安伸出两指从东方开始依次点向,南,西,北三个方向。 “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急急如律令” “东方青龙镇北海,困” “南方玄武护九州,困” “西方朱雀平阴曹,困” “北方白虎定江河,困” “噗通”曹安落向地面,右脚重重的在地上一踏,然后从东方开始陆续传来一声声的龙吟,虎啸声,随即慈宁宫院落之中的大队阴兵全都被四圣兽的气息给冲散了。 “轰······”一个个阴兵的躯体瞬间全都同时爆开,曹安伸出右手指向天际,慢慢的一簇簇浓郁的阴气汇聚成一条长龙涌入他的指尖。 “嘶”曹安仰头闭着眼睛深吸了口气,舒服的呻吟了一声,那种膨胀的感觉似乎已经快要到极致了。 “那是,我安哥么”曹浩然一脸懵逼的看着站在院落中的曹安,极度震惊的说道:“这好像是在做梦,这是那个我从河里捡来的快要死了的曹安么” 韩书画眨着机灵的大眼睛,轻声说道:“肯定的,他绝对有故事,哎,我觉得我又有兴趣了,太想把他的底细给扒出来了,真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老宋别看了,我们赶紧走吧”眼见着所有阴兵都要被肃清了,罗浩语气低沉的说道:“这里我们已经插不上手了,有他一人就足够了” “走?”宋合诧异的问道:“我们帮不上忙也不至于现在撒手就走啊,怎么说对方都是阴司是自己人啊” “呵呵,那咱们跟他是一个层次的吗?差太多了,不对等的实力在这摆着,人家没准连看都不会看咱们一眼的,不然他之前怎么没打招呼怎么没跟咱们一起动手?”罗浩咬着牙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一路人就别往一起凑了,万一冷脸贴上热屁股了呢” 罗浩是真怕向缺有空搭理他之后,再给他一巴掌,毕竟两人先前闹的不太愉快,而现在向缺又明显太强势了。 “唰”所有的阴兵全被清理干净之后,曹安身影一晃人就蹿到了朱允纹身前。 “护驾”老太监一伸拂尘挡了过来,尖锐的嗓音嚎叫道:“大胆,竟敢以下犯上触怒陛下,乱臣贼子你就不怕被诛九族么?” 曹安的眼神略过老太监,看向他身后的建文帝,幽幽的说道:“皇上,你已经死了,我不知道当年燕王把你逼出京城之后,你带着人去了何方经历了何事,但你确确实实已经死了,几百年都过去了,难道你还放不下心里的那个执念么” “混账,贼子敢尔,居然敢冲撞陛下”老太监声嘶力竭的说道:“你这是以下犯上,来人呢······” “括噪”曹安直接伸出右手一巴掌拍向了老太监,手掌穿过他的胸口后用力一震就将对方魂魄震散,随即直接吸入体内。 此时,建文帝朱允纹身旁只有几个小太监和宫女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将他护在身后。 曹安背着手,淡淡的说道:“尘归尘土归土,改朝换代几百年,皇上你该散了” “朕,要重夺王位,我才是真正的一国之天子,燕王他只不过是乱臣贼子而已,皇位是我的”朱允纹虽已身死,但一身帝王气犹在,说话之时那股天子威严让曹安都忍不住有点皱眉了。 “你已经死了······” “朕没死······” 曹安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我送你一程吧,一切灰飞烟灭你这执念也就该散了” “大胆,你敢弑君”朱允纹瞪着眼睛伸出手指颤巍巍的说道:“弑君,是要被诛九族的” “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你和我谈什么九族,废话真多”曹安这一次没想着要把朱允纹的魂魄打散给吸了,那毕竟是曾经的天子属天道认可的帝王,真要像之前那样把他的魂魄收进体内,他都怕自己承受不住天子之威。 “轰”一簇火苗从曹安手掌蹿了出来,他随即一扬手就想用三昧真火烧尽建文帝的那缕魂魄。 但这时,故宫上空忽然传来一声闷雷响,然后一道闪电迅速凝结而成,径直从天上劈落奔着曹安而来。 第六百一十五章事了拂衣去 “嗡”一道天雷直劈而下,曹安脑袋顿时就是一蒙,他知道这个叫天罚但不知道为啥要罚自己。 瞬间,曹安将自己的修为全力提升至顶点,因为天罚是躲不了的只能硬抗,这都是曹安潜意识里冒出来的念头,今天晚上曹安一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明白那么多,他甚至都清楚自己并不是曹安,只是想不起来他到底是何人了。 “咔嚓”天雷骤降,曹安将全身修为提至顶点,硬抗了这一道天罚。 “轰”天罚入体,曹安瞬间晕眩,脑袋里涌入一道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神念:“建文帝虽已身陨,但乃天道指定,上天承认的一国之君,大道有法常人不可触碰,罚!” “噗通”曹安失去知觉仰面跌倒,身子直挺挺的砸到了地上。 “唰”与此同时,故宫内忽然一片清明,剩余的几个小太监和宫女全都瞬间消逝的无影无踪,只有建文帝朱允纹背着手昂头站立着,在他身前忽然出现一道泛着阴森气息的通道,其内传出一个只有他能听的清的声息。 “建文帝朱允纹,你因一道执念死后化为阴魂但却不散,不入阴间不进轮回,违反天道之约触犯阴间律法,现命你速来阴曹地府接受阴间管制,再行论处你该何去何从······” “朕乃一国之君真龙天子,燕王乃忤逆之乱臣贼子敢夺朕的皇位,大明江山我才是正统” “执迷不悟······” 朱允纹身体随之不受控的被硬生生的拽进了那道缝隙内,然后通往阴间的这一道门户随之关闭,故宫内悄然间恢复如常,阴气全无。 一时间,慈宁宫院落里一片寂静,还没有离去的阴司全都木然的呆立不动,刘主任甚至还没有回过味来刚才那一幕是怎么回事,太监,宫女,侍卫和那个自称为朕的人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良久之后曹浩然反应过来了,他的眼神盯着倒在地上的曹安后连忙迈步跑了过去,韩书画随后跟了上来,两人蹲下身子看见曹安的状况后脑袋都是一蒙。 “完了,安哥刚刚好点,这一下不又得傻过去啊” 曹安双眼紧闭面目焦黑,身上皮肤不少地方都崩裂了,血迹遍布,并且身体出奇的发凉摸上去给人的感觉有点冰寒,曹浩然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伸出手指摸到曹安脖子下的动脉上。 “还好,还好,人没死,没死就行了” 曹安的气息比较平稳脉搏正常,有点像是昏睡了过去,要不是人没有知觉和身上的伤势瞅着挺严重,其实他看起来就跟睡着了差不多。 “我们把他送医院吧,检查一下看看有啥问题”韩书画拉了一下曹浩然,说道:“快点别耽搁了,我刚刚看见他好像是被雷给劈了一下,那么粗的一道闪电劈在身上能没事么” 曹浩然弯腰把曹安背了起来,随即问道:“咱们得从哪走才能从故宫里出去?” “跟着他们就行了,那个叫刘主任的应该就是先前老教授联系的那个人,咱们不知道他们肯定了解” “哎,那个老头我瞅着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呢,眼神太贼了一直盯着安哥看,獐头鼠目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曹浩然皱着眉,他发觉自从曹安晕过去后那伙人里一直有个老头眼神挺阴的盯着,就跟不怀好意似的。 “确实有问题,放着我在这他不看,偏偏看一个晕过去的男人,肯定有事”韩书画一本正经的点头说道,她说的话还挺在理的,一个校花级别的女生在这站着那还没一个爷们有吸引力,这不是有点扯么。 “小友,他怎么了?”罗浩眯眯着眼,脸上努力挤出一副挺和蔼的笑容呲着牙问道,他一看向缺人事不省了这小心思顿时就冒了出来。 曹浩然挺戒备的斜了着眼睛问道:“啊,晕过去了” “哦”罗浩拉着长音,继续笑道:“我给他看看吧,正好我跟他还认识,伸个手帮个忙” “认识?”曹浩然有点撇嘴了,他是淳朴但并不傻,自从曹安晕过去之后这老头的眼神就不咋对劲,看人的时候就跟那汉奸的眼神似的,透露着一股狡黠的味道。 “嗯,向缺么对吧,说起来你可能都不太懂,我们应该还是同行呢”罗浩伸出手,殷切的笑道:“你把人给我,我算是稍微懂得点医术的,给他看下,实在不行我再带他去医院,来,把人给我吧” 曹安戒备的往后退了两步,皱眉问道:“向缺?真认识?哎,那个什么······你俩关系咋样啊?” “关系,这个”罗浩顿了下后,接着说道:“挺好的,都是同行还合作过两次呢” “呵呵,老头你真能扯”曹浩然冷笑道:“那刚才他动手的时候你们怎么都跑了呢,他昏过去的时候你怎么没过去看看呢,真要是关系挺好还能在这干杵着?老头,你唬弄鬼呢吧” “额······”罗浩被他的话挤兑的顿时就楞了,阴着脸说道:“你把人交给我行么?” “行个屁,闪开我要出去了”曹浩然强硬的背着曹安就要从罗浩身边闯过去,罗浩咬着牙跟身后的人吩咐道:“把人拦着,别放他们走” “哎呀我去,人多欺负我们呗”曹浩然抻着脖子说道:“我见过强抢民女的,还真没见过强抢男人的,老东西我他妈早看出来你不是什么好鸟了,看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你把人放下,你们走,不放人你们谁都走不出去” “是么,你还能把我留下?”曹浩然背上的曹安居然睁开了眼睛,阴阴的盯着罗浩说道:“你能留的住么,要不你试试?” “安哥,醒了?” 曹安伸手拍了了下曹浩然的肩膀,轻声说道:“走,不用管他们” 曹安眼神淡然轻蔑的扫了眼忽然呆愣的罗浩,嗤笑着晃了晃脑袋,罗浩被他一个眼神给盯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子,禁不住后退了几步。 曹安低声在曹浩然耳边指着路,没过多久乾清宫的正门就已经在望了,曹安接着说道:“别去医院,回家,我没什么事的不用担心” 第六百一十六章一个神奇的和尚 凌晨,清华职工宿舍。 曹浩然把曹安给背了回来,今天晚上正好是曹庆国当班所以都快天亮了他们也能畅通无阻的进来,曹安出了故宫之后人又昏了,不过记着他之前说的那番话曹浩然没把人往医院送而是直接回了家,韩书画回到清华后就跟他道别了,临走之前却给曹浩然留了句挺有念想的话。 “有空,没课的时候我过来找你,这是我的电话号,你可以加个微信什么的” 曹浩然直到韩书画走的时候还在愣着神,心里好像有只小猫在拿爪子挠着他。 “电视里的美女,都没这么好说话的啊?” 曹庆国愁眉苦脸的看着躺在床上,一身是伤的曹安无语的说道:“明天,我不会听到京城新闻报道有什么打架斗殴,抢劫防火一类的事吧,这里可是首都在别的地方犯三年的罪在这得翻一倍呢,悠着点吧” 曹浩然挠了挠脑袋,吭哧瘪肚的说道:“不至于,不至于,没看啥怪事就是出去溜达了一圈,然后,然后碰到点意外” 曹庆国尽管挺担忧的,但还是查看了下曹安的伤势:“他都傻到拿手指头捅插座去了?这身上明显都是电击伤啊,有这么寂寞嘛?” “妈,爸我跟你们说点事”曹浩然琢磨下,觉得还是得把今天的事告诉父母,毕竟曹安有点太古怪了。 “啥事啊,只要你俩没作奸犯科就行”曹庆国坐在椅子上,掏出烟给自己点上。 “是这么回事,今天我跟安哥去了故宫,没想到在故宫碰见了很多,那种东西······”曹浩然没隐瞒,一五一十的把晚上发生的事都全盘托出了,说完之后他还又叮嘱了一句:“爸,你看我正常不?我脑子肯定没问题也说的不是胡话,真的,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的一点没撒谎,虽然到现在我还挺不可置信的,但没办法真是我亲眼见到的” 曹庆国斜了他一眼,吧嗒吧嗒的抽着烟半天没说话,王蕙兰倒是挺平常的说道:“虽然挺吓人的,但有啥奇怪的,农村啥没有过啊,这些年水鬼都见过几次了,不稀奇,不稀奇” 曹庆国嗯了一声,随即抬头问道:“你说,那个老头管曹安叫向缺?那你觉得,他们真认识么?” 曹浩然想了想,点头说道:“八成是认识,这老家伙虽然不像什么好东西,但他说认识安哥的时候我觉得没撒谎,肯定认识的” “这么说,你爷爷捡的这个人就叫向缺呗,而且还是挺复杂的一个人啊”曹庆国叹了口气,说道:“等等吧,等他醒来再说,你不是说在故宫里他忽然变的正常,不傻里傻气的了么” “嗯,看着好像是不傻了,说话嘴也不抽搐了,我觉得脑袋应该好使了” “那行,就等等的” 一夜过后,第二天。 小亮和王昆仑两人开着车来到京城火车站,等了大概能有半个多小时后,两人走到出站口等候一班从南京开往京城的高铁,没多久,喇叭里广播高铁到站,王昆仑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啊,我到了,从东北出站口出来的,我头型是一九分的,身上穿了一身牌子,ck的,背个耐克的包挺显眼的,万花丛中一点红你一看就肯定知道是我了” “行,我们两人就在出站口这等你”王昆仑手插在兜里跟小亮说道:“看见没有,咱们向boss认识的没一个正常人,就这位从他说话的字里行间我就能品味出他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人,我有感觉跟他碰面好像得吓一跳呢” 小亮呲牙,笑道:“物以类聚么,不特殊的话,你们咋能聚在一起呢” 等了能有十来分钟之后,出站口走出个小青年,脑袋上扣着个绿色的阿迪达斯帽子,穿着牛仔裤和黑色t恤,肩膀上背着个大红色的双肩包,乍一瞅还挺朝气蓬勃的,但这个蓬勃的劲在他的头型上一下子就全都给毁了。 王昆仑和小亮一看他那脑袋顿时就懵逼了,头发也就三四公分长,这么短的头发本来根本就不够梳个分头的,但这人偏偏从脑袋左边开始分开然后朝右面全给捋了过去,可能是觉得这样分的不够明显然后他就用啫喱水硬给定了型,所以头发油光铮亮并且还根根立着,非得形容一下的话,那这就是个牛犊子舔的发型。 “哈喽,昆仑哥么?”曹善俊伸出右手握着拳头伸出拇指和小指挺嘻哈的跟王昆仑示意了下,然后扭头跟小亮点了下头:“你好,你好” “呵呵,坐车累吧?走吧,上车咱们回去休息一会,饭菜差不多回去也就弄好了”王昆仑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说道。 “那个什么我问一下”曹善俊打听着问道:“这离王府井和西单远么?” “有点距离,这个点还堵车去的话得要点时间了,你问这干啥?” “啊,那行”曹善俊挺失望的说道:“我寻思离的近正好顺道去那边逛逛呢,买两身衣服穿啥的” 小亮挺迷糊的问道:“这什么路子呢,刚下车不想着吃点东西找个地方歇会,怎么想着奔商场去了呢” 曹善俊呲牙笑道:“这不是京城么,肯定有大商场大牌子啥的,我就想换身衣服穿穿” 王昆仑笑道:“等忙完的,我带你好好逛逛去” “好叻,好叻”曹善俊顿时乐了,他交人啥也不看,就看谁愿意给他买衣服,那在他眼里这人肯定可以继续交往下去。 贡府别墅。 王昆仑接回曹善俊的时候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谈不上多丰盛但挺精致的,陈三金已经回唐山了剩下的全是一票年轻人。 曹善俊看见杨菲儿和陈夏的时候嘴巴相当甜的说道:“菲儿姐几天不见你又水灵了······小嫂子又漂亮了,我那俩哥真有福气啊,真让人羡慕死了” “现在的和尚都这么能说会道的么?佛祖教的挺全啊,念经都改成念甜言蜜语了啊,好神奇的一个和尚”小亮子一脸懵逼的说道。 第六百一十七章外援 饭桌上围着一圈坐了十来个人,陈夏和杨菲儿,王昆仑,小亮,德成,高中勇,张小龙还有后到的曹善俊,虽然是缺了向boss和王玄真但大家的情绪却一点都不惆怅,因为一个快出来了,那个虽然还是查无音讯但谁都知道人肯定没死,只是不知道窝到哪去了。 特别是曹善俊来了后也听说了京城的事,他当时就说道:“人肯定没事,放心吧” 王昆仑指着陈夏说道:“你看给你这小嫂子急的都以为自己要守寡了,你给她吃个定心丸呗,你来京城吃喝拉撒可都指望人家呢,怎么着也得意思意思啊你” “必须没事,他身上有我们寺里纹刺的佛图,如果人死了身上的那份佛家因果肯定也就散了,我和师傅能第一时间就感应到,所以我才说他屁事没有呢” 陈夏悠悠的松了口气,说道:“活不见人,这也够闹心的了” 小亮呲牙笑道:“等向boss回来,好好收拾他,他不知道这么多人急的跟个狼狗似的么,太不懂事了” 曹善俊伸手用筷子夹了块盘子里最大号的牛排,然后放在自己面前也没用刀叉直接拎起来往嘴里塞,吃的满嘴都是油,半块牛排被塞进嘴里之后他似乎感觉有点噎得慌,又端起一瓶红酒居然仰头就干了一大口,喝完后一抹嘴巴子打了个饱嗝说道:“痛快,真得劲,京城的食材不错啊,牛肉比南京那边嫩多了,这是小母牛么?” 一桌子的人,除了杨菲儿以外其他人全懵逼了,呆愣的看着曹善俊脑门子都是黑线。 小亮张着嘴,挺无语的问道:“哥们,你真是和尚啊?我草,佛祖都这么开通了么,和尚都与时俱进到了这地步他也不管管啊” 曹善俊斜了着眼睛,说道:“我给你撒那慌干什么,你看我脑袋上还有戒疤呢” “还真有呢”曹善俊扒开自己头发给人看了一眼,几人都挺迷糊的惊叹了一声。 王昆仑调侃着问道:“哪出的家啊,你们这和尚庙挺不走寻常路啊?” “莆田,悬空寺” “没听过,我就知道少林寺,你们这悬空寺听起来名挺厉害的,跟少林啥关系啊,属于一脉么”张小龙挺干兴趣的问道。 曹善俊拿餐巾纸擦了擦嘴上的油,慢悠悠的说道:“这么跟你讲吧,我们跟少林还真是一脉的,不过要从辈分上论的吧,少林寺得是孙子辈的,我们家祖师来华夏大地创建悬空寺那时少林还没出现呢,后来过了几百年才有的少林,而且那时的少林寺前几任的住持都曾来悬空寺挂单几年,对我们寺里的人都是以晚辈自居的” 王昆仑挠着脑袋,不解的问道:“不是说天下武功出少林么,原来这话挺有水分啊” 曹善俊端着酒杯轻抿了一口,淡然说道:“什么叫与世无争,我们这才是,一点不吹哈我现在要去少林的话,住持见了我也得叫声师叔祖,必须恭恭敬敬的执弟子之礼,他们是入世修行,而悬空寺的僧人基本都是不出世的,但我们要出世的话天下佛门中人但凡所见肯定都得以礼相待,底蕴在这摆着呢,老霸道了” “哥们,武功咋样啊?”小亮挺好奇的问道。 “十八般武艺呗,必须样样精通啊”曹善俊突然起身哗啦一下拉开凳子摆了个白鹤亮翅,说道:“我给你整套罗汉拳看看拳脚到不到位就得了,小心点哈,拳脚无眼我这都是带内功的,小心劲风扫到你们” “大哥,佛祖,你快把神通给收了吧,咱消停吃会饭得了,练武这事等有空在研究哈”王昆仑无语的把曹善俊给拽了回来,说道:“吃的这么饱,你这一剧烈运动小心把刚才吃的牛肉给喷出来,这都是日本神户空运来的,老贵了” “啊,你要这么说那我真得把武功给收了,干吐了那确实挺可惜的”曹善俊小脸红扑扑的又重新坐了下来。 高中勇跟旁边的张小龙说道:“这他妈是喝飘了,要不你去厨房把菜刀收起来吧,不然我怕他一会兴致上来,再给咱们来一出关公战秦琼可麻烦了,刀飞出去你说砸谁谁不疼啊” “我跟你们说,这地方也就是场地不够我发挥,不然两米高的墙,我稍一运气,一个轻功就能飞墙头上去,而且落地轻无声跟树叶子是的,身形相当飘逸洒脱了”曹善俊脸红脖子粗的坐下后,意犹未尽的又开始扯了起来。 小亮脑袋生疼的说道:“哥,你是弹簧啊,两米高的墙嗖的一下就上去了” “不是,你怎么就不信我真会少林功夫呢”曹善俊眼睛一瞪,顿时又有要起来再表演的意思了。 “哎呀,说说就行了别动真格的,你一急眼轻功没掌握好火候飞高了可不行,京城航空管制挺严的,你这一飞整不好容易被驻军给打下来,快点坐着吧”王昆仑一本正经的把喝的迷迷糊糊的曹善俊给拉了回来,转头瞪了一眼小亮子他们:“给我闭了,孩子太单纯了,能受的了你们忽悠么” 本来挺郁闷的陈夏和杨菲儿,被曹善俊一顿胡搅蛮缠都给整的乐的不行,不行的了,暂时的忧愁基本上全都给抛在脑后了,曹善俊这人你别看瞅着挺傻挺天真的,但他一点都不招人烦,但凡是愿意和他接触的,基本都挺得意他的。 更何况,他能扯是挺能扯的,但本事也在那摆着呢。 王昆仑给曹善俊面前的酒又给满上了,然后端着酒杯跟他碰了一下,说道:“咱们是第一次见,但有向缺在中间,那肯定都不是外人,这次找你来是有件事得要你帮个忙” “啥帮不帮忙的······你给我买两身衣服穿,让我干啥都行” 王昆仑呲牙笑道:“那没事,买啥都好使,向缺的那个包被人给拿走了我们得要回来才行,可是某方面动手我们不太适合,得需要你这样的才行” “这事啊?”曹善俊神色一整,挺不愿意的说道:“份内的事,不用见外” 第六百一十八章我的人生只为一个女人而妩媚 酒喝到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就结束了,杨菲儿和陈夏今天心情还算不错也喝了几杯,稍微有点醉意后就上楼睡觉去了。 客厅里,剩了一大帮老爷们,基本上洋荤就开始往出扯了。 王昆仑在这种事上向来挺正经的,不太愿意掺和,就拿着手机坐到沙发那边发了个信息。 “今晚过来一趟,贡府别墅三号楼,等你” 等了能有十分钟,那边才给回了个信:“你也知道最近事多,太忙了,今天去不了” “呵呵,那行,你先忙你手头的事,我还在这等你,等你到天明都行” 王昆仑发完这个信息之后就把手机给扔到了一旁,然后叼着烟压根都不管那边的电话铃声。 王昆仑的手机响了三遍他都没接,但三遍之后京城西单附近某小区,一个中年男子抿着嘴沉着脸从自己家里出来然后开着一辆帕萨特直奔贡府而来。 “咋的,我们这个合作伙伴好像不太愿意和我们交流呢”张小龙拿起电话看了下,上面有几个未接电话。 “不交流那怎么继续合作啊?”王昆仑抽着烟,淡淡的说道:“咱们这,现在就是个沼泽地,一脚你陷进来之后再想拔出去那能是那么容易的么?他有抗拒是正常的,慢慢来么,泥足深陷想脱身是肯定不行的” “那行,今晚就在这等他来吧,然后看看接下来怎么操作” 曹善俊一脸醉意朦胧的靠在沙发上,手里摆弄着手机眼神挺涣散的盯着屏幕不知再想啥,但小亮非常眼尖的发现他的裤裆居然有隆起的征兆了,这可把小亮他们几个给逗乐了。 “俊哥,晚上我找个地方整个大趴,咱们嗨皮一下去啊?”小亮贱嗖嗖的凑过来问道。 “啥大趴啊?”曹善俊诧异的问道。 “天上人间,京城最大的场子名声最响亮的地方,你说男人之间的大趴那能是啥?” “那不去,没兴趣”曹善俊晃着脑袋说道:“哎,我的人生只为一个女人而妩媚,这种事你别跟我说,对我来讲你这是一种侮辱明白么” 小亮低头,看见曹善俊的屏幕上是微信的页面,头像上是一个挺漂亮挺可爱的女生嘟着嘴卖着萌。 “哎我去,他不但开荤了,而且还开色了?”德成在小亮后面也看见了,顿时有点好奇的问道。 小亮立即非常带感的说道:“洋马,制服,学生妹要啥有啥,天上人间去了就能让你上天,只有你想不到的舒服没有他们做不到的服务,听说那的头牌叫价都要六位数以上了,你衡量一下就这个价钱那得是什么层次的享受?” “六位数?”曹善君掰着手指头数了数,顿时惊诧的说道:“几十万就为了裤裆松快一下,这他妈值得么?太败家了” “有的人可能值得,有的人也许不值得但人家有钱啊,可我要是去绝对够本,不带亏的”小亮信誓旦旦的说道。 “那是为什么呢?”曹善俊呆萌的问道。 “因为我有这个”小亮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瓶,贱了吧唧的说道:“超强印度国宝级神油,老神了,一瓶当其他神油两瓶用” “有多神啊?”曹善俊抻着脖子问道。 “这么跟你说吧,前几天这院里有条小贵宾,我给它抹了两滴之后,贵宾追着一条大金毛嗷嗷跑,后来贵宾骑上金毛后都给干出火星子来了,你说这劲大不大” “那这要是用人身上,不得给干出人命来啊?”曹善俊一脸懵逼的问道。 “人命那是不能,但让对方求饶是必须的,咋样?咱们天上人间走一走啊”小亮蛊惑性非常强的问道。 “哎,你看,这又吃又喝的,还带别的节目多不好意思啊”曹善俊挠了挠脑袋,挺尴尬的站了起来说道:“这样真的好么” 小亮眨了眨眼睛,问道:“你还真想去啊?” 曹善俊一听这话顿时有点着急了,说道:“不是,大哥你这么撩我,我要是再不去那不是不给你面子么?你应该知道,拒绝人其实也是挺痛苦的一件事的” 这时,别墅外面忽然有一束车窗晃了过去,然后有辆车停在了门口,王昆仑拍了拍手说道:“别扯犊子了,该唠正事了” 门外,尹孟涛黑着脸皱着眉走了进来。 清华,职工宿舍。 从白天到晚上,曹安已经昏迷了一天多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始终没有醒来但是生命体征却是正常的,脉搏和呼吸都很平稳,并且身上的伤势也开始结疤有愈合的征兆了。 “爸,安哥这是怎么了,就是昏着人也不醒呢”曹浩然坐在长边皱着眉担忧的问道。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这孩子就跟睡觉似的一点动静没有,你说往医院送吧他还不让,不送呢人还不醒,谁知道怎么办?”曹轻国愁眉苦脸的蹲在地上抽着烟,想了想后说道:“再等一天,明天他要是还不醒,那就去医院检查一下,哎” 曹安忽然说道:“爸,上次安哥犯病的时候不是来了一个老头么,他说安哥要是再有什么问题可以找他,对不?” “嗯?那个老人······”曹庆国诧异的问道:“找他啊,他能有什么办法” “现在啥事都说不准,你就说安哥吧,咱们本来还以为他就是个傻子呢,但谁知道牛鬼蛇神他都对付,要不是亲眼看见谁能信?那个老人没准还真就有啥招呢,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 曹庆国拿出手机和那天下大雨的时候来的老人给他留的电话,寻思了寻思还是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曹庆国说道:“老先生,你好,你好,我是职工宿舍里的曹庆国咱们学校的保安,对,对,你知道就行了,那个有个事跟你说一下,我们家曹安又犯病了······不是,这次不是用脑袋往地上撞了,而是晕过去之后人就醒不过来了······” 和那边交代了下问题后,曹庆国挂了电话说道:“他说马上就来,怪了,这个老先生怎么对曹安这么上心?” 第六百一十九章大佬云集 贡府别墅。 王昆仑把尹孟涛迎了进来,虽然对方有把柄在他这里属于被拿捏住了,但是王昆仑礼貌这事做的也挺周到的,茶水给上了,烟给点着,说话也没一点为难对方的意思。 “几天过去了,那个包刘坤应该要脱手了吧”王昆仑点了根烟翘着二郎腿,淡淡的问了一句。 “我这要是交代出来,那可就彻底上了你们的船了” 王昆仑双手一摊,无情的说道:“不上来,那你不就给淹死了么” 尹孟涛抿了抿嘴,沉默了下说道:“明天,茅山,龙虎山和天师教出的价一人一件” 王昆仑笑呵呵的问道:“还在西郊别墅区么?” 尹孟涛这时都皱眉苦笑了:“不是,不过这个交易也没什么麻烦的,跟毒品军火买卖交易那肯定是比不了的,简单的很,三样东西三家给出合适的价位把钱打进刘坤的户头,然后还有几件他点名要的东西再给送去就行了,拿包的地方就在刘坤在京城的一家公司里,自从得手之后东西就被他锁在保险柜里,明天晚上那三家就会赶过去的” “哦,是挺简单的”王昆仑点了点头,拿出纸和笔递了过去:“公司地址和名称,还有你能想到的最详细的情况都写下来” 尹孟涛这回没犹豫接过笔后唰唰唰的就在纸上写了起来,并且连刘坤公司在哪层楼,楼上有几个出入口,甚至他记得的几个摄像头的位置都给写的明明白白的。 王昆仑低头看了两眼,挺惊讶的说道:“你这是特别关注了一下呗?” “啪”尹孟涛把笔扔在桌子上,面无表情的说道:“既然决定已经上你们的船了,那我为什么不选择坐的稳当点的呢?” “呵呵,明智,和聪明人聊天合作就是痛快,你们都能走进我心里去了”王坤论把那张纸甩给了张小龙吩咐道:“赶紧的,研究出一套可行性方案来,扯犊子的事往一边放一放,我们这边散了前你得把计划给我摆在桌子上” “啊,小问题而已”张小龙接过来低头扫了几眼后心里就有数了,招呼高中勇说道:“动脑的时候到了,干活吧” “草,你看给他明白的”小亮子撇嘴白了他一眼。 “那就这样吧,我能交代的已经都给你坦白了”尹孟涛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了。 王昆仑一抬屁股按在他的肩膀上,呲牙笑道:“我跟你说这个就是开胃小菜,大餐在后面呢,拿回本属于我们的东西这算啥事啊,对不?” 尹孟涛皱了皱眉,咬牙说道:“兄弟,你没完了?” 王昆仑靠在沙发上,表情非常平淡的说道:“刘坤这次坑我们可能就是随便的动了动嘴皮子吩咐了一下你看给我们都整出什么下场了?三个人进了局子现在还没出来,至于在里面遭了什么罪我就不提了,向缺人还没找回来,这事有很多人都恼火了,我就把那个包拿回来这能是我们的诉求么?刘坤必须得付出代价才行,一个让他无比惨痛的代价” 王昆仑掷地有声的说完,尹孟涛顿时沉默了,而他也没催促对方给他足够的时间来思索一下,王昆仑知道既然他是聪明人,那就绝对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彻底没有回头路了啊”良久之后,尹孟涛幽幽的叹了口气。 王昆仑点着他,说道:“两件事你交代一下就行,第一是刘坤最近似乎有个商业操作,对吧?你把这个说清楚了,还有他曾经干过的几件大的脏事也说下就行了” “我要把这两点给交代出来,你们要是能办明白了几乎能要他半条命,但有一个前提是你们能有这个实力么?”尹孟涛皱眉问道。 “这方面太专业的我不懂,但有明白人”王昆仑拿出手机按了个号码打出去后开了免提放在他面前说道:“你仔细的说,有人会去办的” 电话接通了,免提下接通的那边有点吵好像人还不少,尹孟涛狐疑的拿过手机干咳了一声,随即电话那头传出一个非常爽朗的声音:“呵呵,京城最有名气的白手套,尹先生您好,您好” “是我,您是?” 电话那头的人开口说道:“陈三金······” 两个多小时之前,苏州郊外的某个私家园林。 园林的庭院里摆放着一张长桌,共有十二个座位,陈三金大马金刀的坐在首位上后面站着秘书和助理,其他十一个座位上却是空无一人。 陈三金低着头慢条斯理的拿着把小剪子在修理一根雪茄,动作细腻神情专注,如此做派和他那幅粗犷的性子简直一点都不搭。 足足修了十五分钟,雪茄才弄完,叼在嘴里点上后,抽了几口徐徐的问道:“厨房那边准备完了么?” “三十分钟之后,就能上餐了”秘书低头回了一声。 “啊,行,那也差不多了” 陈三金刚点头说完,私家园林的外面就有两辆车一前以后的开了进来,车子停到边上的停车场后车门打开,唐新和,赵放生联袂走了过来,先后伸出手和陈三金握了握。 “呵呵,都挺忙呗,踩着点来的啊”陈三金调侃道。 “陈老板招呼谁敢踩点来啊,高速出口堵了点耽误时间了”唐新和坐在椅子上,指了指旁边的空位后说道:“你看,还有比我们踩的更准的呢” “差不多,差不多了,一会就能到” 十多分钟之后,园林里的停车场里陆续有车开始开进来,前后没多久空着的位置基本就坐满了,但还剩下一个位置空着。 陈三金看了看表,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 赵放生咧嘴笑道:“我对最后来的这位挺好奇的,多大个排面啊,陈老板和我们都得翘首以盼,呵呵,马云啊?” “嗡!”这时庄园外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传了过来,然后一辆极其嚣张的火红色法拉利飞快的开了进来。 “嘎吱”法拉利急刹后停稳。 “咣当”一个带着墨镜的青年关上车门大踏步的走了过来。 陈三金起身,走过去,指着过来的青年说道:“京城来的,见人就高三分,晚点就晚点吧,咱也别挑人家了,给你们介绍一下,京城李大公子······李叶涛” 第六百二十章老的太妖小的太邪 这是一个小范围的聚会,但却是国内商场的精英荟萃。 陈三金此次邀请和他见面的十一个人,除了李叶涛以外其余的十位都是他最铁杆的盟友,但其中比如像赵放生和唐新和几人则是通过向缺而建立起来的,一天前陈三金挨个打了电话把人全都给召集到了一起。 吃饭喝酒一个小时结束,吃完后长桌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撤了下去然后摆上了茶壶和雪茄,商场大佬喜欢喝茶的喝茶,喜欢抽烟的抽烟,这个时候主题才刚刚开始。 “各位,最近生意都怎么样啊,钱难赚不?”陈三金用手敲了敲桌子,笑吟吟的问道。 “这里面也就你陈老板敢说这两年生意好赚,其他人谁敢说啊,谁也没有你摊子铺的大啊”国内一个做实业的老板苦兮兮的摇了摇头。 “呵呵,我觉得还行,国家给扶持么,房地产永远都是龙头企业,我觉得再有三五年这一行肯定还是朝阳”国内某十强房地产老总淡定的说道。 陈三金双手一摊,淡定的说道:“除了干房产的,我看谁日子都不咋好过吧?我给你们指条路走一走咋样?有个合作的机会,我来牵头但我不吃肉连汤也不喝,干的稀的全给你们” “老陈,信佛也达不到这种程度吧,从良了开始给自己积德了?怎么着?还是吃完饭给我们讲笑话听啊?” “哎,他那么一说你们这么一听就可以了,还能当真啊?谁不知道他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虎豹,我跟你们说,他往地上扔个硬币你们都不能捡,容易烫手”有人调侃了一句。 陈三金叼着雪茄歪着脑袋跟旁边的人说道:“我名声向来都是这么不好的么?” 旁边的人沉默了半晌,说道:“我觉得他们可能还有点夸你了,挺嘴下留情的了” “哎呀,那我必须得改正一下啊,你看这人缘混的”陈三金敲了敲桌子,正色说道:“说点认真的哈,重复一遍刚才的话不是玩笑,我陈三金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信誉摆在这里呢,在座各位都和我合作多年了,就这一点您们谁敢否认?在国内商场,我认识的商人不多,能进我眼里的更少,这一次我既然把你们都招过来,那肯定都是有原因的,我给你们表个态,这次有顿大餐摆上来了,我一筷子都不动,荤的素的全给你们吃” 陈三金掷地有声的说完,桌子上其他人全都不吭声了,这个时候谁要是在说他开玩笑,那明显就是有点扯了。 “老陈呢,说说路子吧,这顿饭肯定是没有那么好吃的我们知道,但你得给我们列出个一二三来让人考虑一下吧?” 陈三金低头看了下表,拿出手机放在桌子上后说道:“五分钟之后有个电话进来,我事先和你们透个底,这个电话你们听完那就是上了我的贼船了这次合作必须得联手,如果不听的话现在就可以走,以后咱们还是朋友,提醒你们一下······投资有风险入行要谨慎,这次的事挺麻烦,挺棘手,但风险和利润是并存的,如果能成的话我敢保证,这一次的利润能让你们少奋斗三年” “唰”除了李叶涛之外其余人全都愕然的抬起脑袋看着陈三金。 陈三金指了指对面的李叶涛说道:“李公子,他是谁家的子弟你们都知道吧?这次的事是我和他牵头的” 还剩两分钟的时间。 李叶涛说道:“家里长辈告诉我地震要来了,明哲保身的时候到了,各位仔细斟酌一下吧,说简单点就是站队说复杂点呢就是你的眼光和政治觉悟决定了你们之后的路到底是康庄大道还是死胡同,各位都是聪明人能坐在这里的也都是一行的翘楚,剩下的话还用我点出来么?” 时间还剩一分钟的时间,陈三金指了指手机说道:“电话响了你们要是没走那是我朋友,但听完电话之后要是后悔的话,咱就得拔刀相向了,丑话我说出来了,你们得认真的听进脑袋里,明白么?” 过了片刻,陈三金的电话响了,桌上没有一个人离开。 “陈叔,我是昆仑······” 清华职工宿舍内。 下雨天曾经出现过一次的老人背着手慢悠悠的走进了曹庆国的家里,来到曹安的床边,曹浩然殷勤的搬了张椅子放到一旁。 看了床上的曹安几眼之后,老人抬头问道:“什么情况啊,不是拿脑袋撞地就是晕过去醒不过来,人生这么波折呢” “也不知道啊,这孩子自从来我们家之后就没正常过”曹庆国愁眉苦脸的说道。 “不是来你们家他没正常过,以前他也一直不太正常的”老人伸手简单的探查了一下,随即问道:“说说吧,他之前怎么了” 曹浩然看了眼他爸,曹庆国点了下头,他就说道:“今天晚上我和安哥去了故宫······” 听曹浩然说完,老头眉头拧在了一起,摆手说道:“你们,先出去一下” “啊?”屋里的人一愣,老人淡淡的说道:“还怕我图谋不轨啊,你们出去吧我给他看看,有些地方不太方便在人前显露,理解一下” 曹家三口人出去之后,老人起身眼睛静静的盯着床上的曹安:“你们古井一脉还真是没一个正常的家伙,老的妖小的邪啊” “唰”老人话音刚落,从他眉心处一个淡金色的影子蹿了出来,然后随即奔着向缺的脑门就冲了过去,并且速度极其快的一闪而逝。 但仅仅只是呼吸间的功夫,那道影子又直接蹦了出来然后返回到老人的眉心处。 老人一脸骇然,不可置信。 “这······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老人惊骇过后喃喃嘀咕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那个老家伙二十年前来京城时跟我扯了一番没头没尾的话,原来如此······” 老人嘀咕了几句之后,走到门口拉开门,对曹家父子说道:“明天一早你们在学校东门等我,对了,把里面的人背上跟我出去一趟” 老人交代完之后不等曹浩然他们回话,背着手就走了。 曹庆国嗯了一声点了下头,曹安在他身后问道:“爸,这老头怎么神神叨叨的,我要带着安哥跟他去么?” “不去干嘛,还让他在家躺着?等着在床上饿死啊” 第六百二十一章擦肩而过 也许对绝大多数人来讲是很普通的一个早晨,但却同时有几件不寻常的事接连发生,这些事发生在不同的地点,和不同的人身上,其实归根结底都有一条线在牵着。 这一天,陈三金协同几位商界大佬从苏州乘坐庞巴迪飞往京城,共同商讨一个名为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的商业操作,此次合作是由国家的三个部委牵头和发改委下文的,目的是振兴东三省的经济,首先是兴建一个横跨两省的大型cbd广场,然后依次延伸开发出至少四个国家级工业区和六个省级开发区,以此来推动东北经济。 陈三金飞往京城的同时,贡府里开出一辆宝马和和一台依维柯,宝马里面坐着张小龙,高中勇和王昆仑,还有曹善俊,依维柯里责坐着小亮和德成两个,六个人直奔长安街一带驶去,目的地是一个商务写字楼。 时间相差无几,清华东校门,曹浩然背着曹安和曹庆国已经等了能有一会了,昨天夜里老人说的那番话尽管爷俩有点迷糊,但还是照做了。 等了十几分钟,一辆老款的别克商务车开了下来停在曹浩然身边,车门拉开里面就坐了两个人一个开车的和那位老人。 “把人放在车上就行了,你们回去吧”曹浩然把曹安放在车后座上后刚要上车,老人忽然开口摆了摆手。 “啊?”曹浩然木然一愣,犹豫的问道:“我不跟着去啊?” “你去了能干吗?”老人看了他一眼,随即直接拉上车门说道:“晚上在这等着,接人” 别克关上车门后就开出了清华东门,曹庆国和曹浩然楞了半晌,曹浩然挠着脑袋问道:“这老头,也不像骗子哈?” “要是骗子到好了,咱家还省心了,你就说,现在的曹安有啥可骗的?谁骗了那不得砸自己手里啊,那这人可就是真傻了”曹庆国没好气的说道。 “赵老,我们往哪开啊”车子启动后,别克的司机看了眼后视镜问道。 “往广场那边开,然后就近找个地方停下来”赵老吩咐了一句。 “好叻,这个时候可能有点堵,您耐心点哈” 长安街上,早上八点多这个点确实比较拥堵,由西向东方向车流较为密集基本上每开一段距离脚就得点下刹车。 别克商务里,老人瞄了一眼躺在后座上昏睡的曹安,低语道:“一觉醒来该是翻天覆地了吧” “嘎吱”别克司机轻点了下刹车,前方红灯,车子稳稳的停在白线内。 别克司机忽然转头透过摇下的车窗看着旁白的一辆车,那是一辆宝马七系,里面坐着几个年轻人,面无表情神色淡然。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宝马副驾驶的一个人扭头看了过来,别克司机稍微一愣皱了皱眉,宝马里的人打量了他几眼后随即又扭过头,然后关上车窗。 “小李,绿灯了,看什么呢”后面的赵老提醒了一下。 “哦,好,好的”别克司机挂档松手刹缓缓的跟着车流开了出去:“刚才旁边的那辆车里,坐着的人挺不简单呢” 小李开着车和后面的老人闲聊着说道,赵老顺着他的话问道:“怎么个不简单啊?” “眼神太犀利,血气味挺浓的”小李回忆了下,接着说道:“给您当司机之前我在警卫局里当了六年的兵,那时领导我们的有个大队长是从中越边境战上退下来的,扛枪打仗也是好多年了,身上的味道跟刚才宝马车里的那人挺像的,一看都是手上沾过不少血的,也不知道刚刚那人到底是干嘛的,现在的社会这样的人可不多见了,要么是作奸犯科的大悍匪,要么就是部队里那些特殊兵种了” 赵老哦了一声,点头问道:“那你觉得像哪种人啊?” 小李寻思了一下,呲牙笑道:“前一种吧,毕竟他身上没有军人的味道,这个我还是品的出来的” 长安街上,别克和宝马相距不过两米远,一辆车里坐着漫天遍地寻找向缺的王昆仑,一辆车里躺着个查无音讯的向缺。 擦肩而过,却无奈造化弄人,就此离别,前方二十米路口处一辆车向东,一辆向北,各自离去。 二十分钟之后。 宝马抵达长安街附近的一栋写字楼然后进入停车场,随后没多久依维柯也跟了进来。 “咣当”小亮和德成穿着一身后背贴着娃哈哈矿泉水的工作服,然后从依维柯里一人扛了一通纯净水走了下来。 宝马里,张小龙拿出两个工作包递给了他俩,说道:“十八楼有三家公司,靠北有一家做进出口贸易和投资的公司名叫创新国际,这就是那位刘大少的空壳公司,尹孟涛说公司里人不多,也就是十来个左右,这个点他也不会在那,都是一群小白领,你们对付起来应该没什么麻烦的” 小亮比划了个ok的手势,非常轻松的说道:“哦了,肯定稳妥” 张小龙点了下头,继续说道:“视频干扰器装好,在接个窃听和摄像探头,其他的你们就不用管了,搞好就下来别耽搁太长时间了哈” “不好说,要是女白领比较养眼的话,我可能还得顺便泡个妞呢”小亮和德成摆了摆手随即从电梯进入写字楼内。 宝马里,曹善俊斜靠在座椅上打着哈欠,问道:“啥时候到咱们出手啊” “那就得等到他们什么时候交易了,然后才能轮得到咱们出场,不急,慢慢等吧”王昆仑斜了着眼睛拍了下曹善俊的脑袋,说道:“动手有个困难可能得需要你来克服了,我们肯定是都不行的” 曹善俊挠了挠鼻子,说道:“那个张天师呗?” “有把握么?” 曹善俊不太确定的呲了呲牙,说道:“干,肯定是干不过他的,毕竟层次摆在那了,我们两个中间有条难以逾越的鸿沟,但我能牵制出他一段时间,这个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王昆仑嗯了一声,说道:“不用你把他怎么样,人牵制住就可以了,剩下的我们来干” 第六百二十二章不朽的碑文 上午九点,大会堂前的天安门广场就已经开始上游客了,然后直到晚上这里的人都会络绎不绝人头攒动。这只是个广场而已,要说有啥看的那还真没有,但这个广场对于国人来讲意义大不同,此地的意义是承载了那一代中国人奋斗的象征,特别是广场中间的纪念碑更是诉说了不知道多少人戎马的一生和拼斗的精神。 别克停在了广场附近的停车场,司机小李按照赵老的吩咐把车里的人给背了出来,然后三人一同朝着广场走去,小李也挺奇怪,这一路上他都在琢磨为什么赵老要把一个昏迷不醒的植物人弄出来,然后还非得来到天安门广场。 这里既不适合看病也不适合疗养,你说你带人来看景吧,偏偏这人还醒不过来,小李相当的蒙圈了。 三人走到英雄纪念碑下,赵老跟小李吩咐道:“把人放下来,你回车里去等着我,走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啊,行,那您老注意点,现在天挺热的这里也没有背阴的地方,可千万别在外面呆太长时间了” 赵老挥了挥手,淡淡的说道:“去吧” 小李离去,曹安被他放在了纪念碑下靠着,赵老背着手低头看着昏过去的向缺默然无语。 来来往往的游客有挺诧异的扭头看了眼这一老一少,甚至有好信的人还主动上前指着昏过去的向缺问他,要不要帮个忙把人送到医院去。 赵老基本上都摇头告诉对方,人就是累了,闭着眼睛歇一会就好了。 长安街写字楼停车场。 小亮和德成返回,坐上了依维柯,车里张小龙和高中勇正在调试着监听和摄像的设备,小亮他们两个上去一圈后就已经把东西给装好了,动作非常麻利。 没过多久,笔记本上的画面被接通了,一共三幅画面,第一幅是走廊的防火栓上然后是刘坤办公室里进门处的盆栽里,最后一个则是靠进里侧的卫生间房门那,同时窃听的设备里也开始传出了嘈杂的人声。 “公司里人很少,我扫了几眼上班的好像也就五六个人,都闲着没鸟事扯皮呢,我把水放下后溜达一圈愣是没人问过我,防范意识太低了”德成撇着嘴说道。 “就一帮公司小白领,你还指望着他们都是警校毕业的啊,估计他们也想不到有人要对这家公司图谋不轨吧” “可惜了,那个保险柜我们没办法弄出来也打不开不然白天的时候直接生抢也可以,省的还得到时他们交易的时候动手,太麻烦了”王昆仑拍了拍手,看了下表说道:“行了,交易之前咱们就在车里蹲着吧,吃喝拉撒都在这解决,一会出去买点饭,也不知道要蹲守多长时间呢” 王昆仑的话刚落,他手机的信息就响了,打开一看是尹孟涛给他发来的。 “我和刘坤现在就已经奔着公司那边去了,茅山的人也在路上,估计中午之前全能到达” “唰”王昆仑略微一皱眉,回了条信息:“时间怎么提前了?不是下午或者晚上的么?” “那不还是你们的原因么······刘坤接到个消息,有一帮大老板们要在京城的某个会所里举行个小范围的聚会,准备研究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投资,就在今天晚上,他听到信后你说能不感兴趣么?” 王昆仑顿时稍微一蒙,这赶巧了,陈三金的效率未免也太高了,这么快就把事给整出雏形了? “行,我知道了,你方便的话时刻给我们通报消息”王昆仑回了个信息给尹孟涛。 “尽量吧,先不说了,这边不太方便” 王昆仑干咳了一声,说道:“精神点,计划稍有变动,那头提前交易了,中午过后” 天安门广场,临近午时。 曹安依旧靠在纪念碑下,那位老者则是像个普通的逛街老头一样,依靠在纪念碑背面的阴凉处打着瞌睡,对身后的曹安不闻不问也不管。 午时,是一天之中阳气最重的时间段,太阳高升阴气收敛。 阳光洒在广场上,城楼正对着纪念碑方向中间地带忽然出现了一道笔直的中轴线,这条线把天安门城楼和人民英雄纪念碑正好连接在了一起,只是广场上路过的人却没有任何人留意,把那道轴线当成了是一道阴影。 “唰”赵老睁开眼睛,起身背着手挪到曹安身前,抬头眯着老眼看了下纪念碑上的碑文,而此时地上的曹安眉头忽然稍稍的皱了一下。 “人民英雄永垂不朽”赵老的眼神落到纪念碑碑文上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手指轻轻的抚摸在了朽字最后的那一笔弯钩上。 可能这个纪念碑从建成到现在耸立了几十年都没有任何人留意到,最后一字的弯钩下居然铭刻着三个极其不起眼的蝇头小楷。 字很小,哪怕就算你贴在上面也不一定能看的清楚。 那几个字看起来似乎是一个人名。 “祝淳刚” “这里,当年亏欠了那个老头太多,终归欠了就是得要还上的,看来这份因果得是落在你的身上了”赵老伸手拽起曹安的胳膊,将他的手掌抵在纪念碑下方的基石上,随即他的指甲在曹安的食指上轻轻一划,一道血印就冒了出来,他食指上忽然渗出一丝鲜血流淌在碑上,并且很诡异的是,曹安的血没有向下流去而是居然朝着纪念碑的上方慢慢的延伸而上。 曹安的眉头这时拧的更紧了,眼皮松动着颤了一下。 血迹越流越多,汇聚成一条血线从最后一个朽字开始蜿蜒着盘旋着一直流淌到了纪念碑的最顶部。 广场上人头攒动游客众多,但却无人注意到耸立在广场中央的英雄纪念碑上那一条诡异的血线。 良久之后,向缺的指尖不在有血流出,而此刻碑文上那八个字却在阳光的映衬下折射出一道耀眼的光彩。 这字,是当年建国前,太祖亲自题刻上去的,而这碑却是在某人的建议下铸成的。 同时也包括,广场上那铺设的二十几万块地砖! 第六百二十三章第三手笔 建国之前,大局虽已定但局势仍然未稳。 除了京城周边,北方三省,往南至江浙沪,西南至两广尚算全部解放以外,其他地区依旧兵荒马乱属于半废状态,此时距离建国已经之日已经不足一年了。 要想全盘都定,对于这个刚从战火中走出的国家来讲至少还得要三五个年头才能算是全国一片大解放,本来呢这个时间也还是能等的,毕竟内战和抗战都已经走过了二十几年,再多个三年五载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就在高层几位大佬思量的时候,京城来了一个人,这个人的出现引起了几个开国大佬的重视,因为之前这些年这个人有限出现的几次,都对之后的一些事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 这人名叫祝淳刚。 祝淳刚的出现让所有开国大佬们都备受重视,并且听他一言之后全都迅速做出了决断,明年必须得把建国大事给敲定了。 祝淳刚是这么说的:“必须得在四九这一年把国之大事定下来,再拖国之气运就难聚了······” 四九年十月一前夕,祝淳刚时隔大半年后再次莅临京城,这一回他常驻与此,在京城总共做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给纪念碑之下定了筑基,第二件事则是耗费半月时间勾画出了广场铺设地砖的布局,这两件事做完就有人发现,一月的时间祝淳刚似乎苍老了不止十岁。 祝淳刚走后,开国大典结束,天安门广场就有施工队伍进驻然后有专人指导地砖铺设的问题,二十几万块地砖的铺盖和摆放全都出自祝淳刚之手,并且他叮嘱过执行人,这些地砖一块也不能铺错了位置。 广场的工程足足耗费了三年的时间,三年之后祝淳刚又一次来到京城,那时已经是五二年了,这一年纪念碑开始筹建。 这一回祝淳刚又在京城呆了两月有余,这两个月的时间里纪念碑的奠基和初步构造也全都是出自他之手,两月之后祝淳刚又飘然而去,这一回同样有人发觉祝淳刚似乎又苍老了许多。 到了五八年的时候,这一年纪念碑建成,而祝淳刚又第三次出现在了京城,但这一回他并没有露面,只是在纪念碑下那个朽字的末尾,铭刻上了“祝淳刚”三个蝇头小字。 广场和纪念碑的构建乃是京中秘闻,所知之人寥寥无几不过两手之数,并且知道详情的人全都把这件事给抛在了脑后从不对人提起。 只是,他们都知道国之重事,离不开一个叫祝淳刚的老人。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个祝淳刚到底是何来历,只知他乃是一介布衣道士而已,打扮邋遢行为粗俗,但为人却极其低调,很少在人前显现。 但是从四九年建国之后,国内的局势速度非常快的开始趋于稳定了,原本几个让开国大佬称之为心腹大患的地区也没有出现任何幺蛾子,并且整个国内呈现了一副欣欣向荣的苗头,仅仅只用了五十年的时间,一个饱受战乱的国度就逐渐成为了世界上前几号的强国之一。 国之气运如果能定,那则全盘皆可定! 午时之后,长安街写字楼下停车场。 宝马内,尹孟涛在还有十来分钟临近写字楼的时候给他发来了一条信息:“马上就到” “呼”王昆仑长出口气,低声说道:“车窗关上,人全进来,点子马上就到了” “咣当,咣当”宝马和依维柯全部关好门窗,静静的等待着。 几分钟过后,两辆奔驰进入地下停车场直奔电梯门前的专用停车位开了过去。 “嘎吱”奔驰停稳之后一辆车里率先走下来四个男子然后警惕的扫视着四周。 依维柯里,盯着外面状况的小亮拿起对讲机轻声说道:“四个人,一看就是当兵出来的,并且应该不是普通的退伍军人,挺硬的” “嗯,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他就是美国海军陆战队出来的不也一样不能防弹么?他们不是重点,一会到的那几位才是”王昆仑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四人冲着周边扫了几眼之后随即跟第二辆奔驰车打了个手势,前面两侧车门开开,下来一人走到后排拉开车门迎下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 刘坤下车后背着手奔着电梯走了过去,自从那次西郊大案发生之后刘坤就特意通过家里的关系从某特战队里要了五个退役的老兵来自己身边,一个司机四个保镖,几乎是全天候的跟在他的身旁。 人都怕死,越是有钱越是有钱的人就越怕,特别是像刘坤这种生活在红旗下的三代,他这一辈子有太多需要享受的东西来等着他了。 刘坤身后跟着尹孟涛,他下车时眼角余光扫了眼不远处的一辆宝马,表情无恙,神情正常。 “他就是不干白手套,也能当个好演员了,你看在这种关键时刻他都表现的若无其事的,真不容易啊,这心里素质杠杠的”车里的王昆仑看见尹孟涛的眼神后,赞许的说了一句。 刘坤进入电梯后直奔楼上公司,张小龙放在腿上的电脑屏幕里随即就接收到了画面,两个保镖没有进入公司而是站在了门口,剩下两人则是跟着走了进去,并且一直尾随刘坤进了办公室。 “防范的挺严密,这是个坎啊”张小龙抬头笑道。 王昆仑淡然的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停车场里再次有车子驶入,两台车停在了稍远一点的地方,这一回下来的都是老熟人了,赵礼军和李秋子,而那一辆车走下来的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则是让一直打着盹的曹善俊扑楞一下子精神了。 “当代天师,张青方”王昆仑扭头跟曹善俊介绍了一下。 曹善俊抿着嘴扫了那边一眼,但随即张天师似乎有所察觉似的忽然停下了脚步皱眉往这边打量了一下。 “唰”曹善俊直接转过脑袋,低声说道:“把敌意和杀气都收起来,到了他这个层次的,对危机都是很有意识感的,一不小心就该露了马脚,小心点” 第六百二十四章一步入通阴 广场上,纪念碑下。 诡异的这一幕谁也没有发觉,哪怕是纪念碑旁此时已经有过千号的人来来往往过,可没有一人能看见向缺的血迹顺着碑体一直延伸到了顶部。 瞬间,广场上开始,到长安街东西方向,几乎所有的行人都感觉到脚下忽然传来轻轻的一颤,这一颤的幅度基本上也就相当于里氏一二级地震,所以绝大多数的人都没有留意到,就算有注意到的也只是以为自己的错觉或者脚哆嗦了一下。 “唰”昏了两天的向缺突然毫无征兆的睁开了眼睛,他茫然的左顾右盼着,随即眼神看见了站在自己身前背着手的一位老人顿时一愣,脑中一片混沌。 “醒了?醒了就开始吧”老人交代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之后居然掉头就要走了。 向缺顿时蒙圈,顿了顿后,抻着脖子问道:“大爷,啥开始啊?” “你叫谁大爷呢?注意点措辞”老人回头瞪了他一眼,说道:“故宫里你身体收了太多的阴魂一直压在体内没动,这么多的阴魂如果不处理你能受的了么?还有此次你遭逢劫难属于劫后余生,应该能有所感悟吧·······仔细看看自己在什么地方,仔细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想通了你自然就知道怎么开始了” 老人说完背着手慢吞吞的就走了,剩下一脸懵逼的向缺独自一人依靠在纪念碑下。 广场上游人赏景,纪念碑下向缺茫然四顾。 良久之后,向缺抬头发觉身后那耸立的纪念碑上似乎有某种东西不知为何被牵引了出来,他的脑中忽然出现了一幅幅的画面,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人在看电影然后按了快进,画面速度极快的翻着片。 最开始的时候,画面里出现了一队队的鬼子士兵在京城外的一座石拱桥上,继续翻片,然后战火纷飞枪声四起,下一幕是个战场,敌我双方交战下有人悍不畏死的端着枪前冲,有人则是中弹倒地,尸横遍野血洒江河,一幅幅交战的画面在向缺的脑中不停的来回的翻动着,从南到北,从深山到平原,战场遍布了华夏大地,儿几乎他脑中所有的画面都是战场上的一幕幕。 渐渐的,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向缺脑中的画面暂缓然后出现停滞,最终定格在了那振奋人心的一幕。 天安门广场城楼上站立着几排人,下方是成群结队的士兵和翘首以盼的民众,一队又一队浑身充斥着浴血煞气的部队从一条长街上缓缓而过。 整个广场上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金色气运。 一个老者站在城楼的最前方穿着中山装,但他的面相看起来却稍显模糊,可身上却带着那一股慑人的气势。 老者独自一人站在城楼前沿,眼神环顾着自己眼前能尽收眼底的一切后,他缓缓开口说道。 “我宣布,中华······成立了” “哗······”城楼下方欢声雷动掌声四起,随即,从各地忽然传来一声声若有若无的龙吟,一共二十四道。 华夏大地,几千年来总共诞生了二十四个王朝,这二十四声龙吟代表着二十四朝的历史过往。 龙吟之后,大地一片颤动,天空中猛然传来一道闷雷,随后一声足以震天的龙啸绵延不绝的响彻天边。 “轰”就在这一刻,向缺脑袋里有种轰然炸裂的感觉,一身气势陡然而起。 一声不甘的咆哮在他体内袒露出了震惊的惧怕感,那是西山老坟之物被吓的不敢妄动。 向缺眉心处,一道淡金色光蕴若隐若现,那是天道之气。 一分天道之气从他眉心处冒出来后,迅速绵延缠绕上了向缺的体外,然后好像蚕茧的外皮一样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进去。 恍然间,有人从向缺身旁路过,诧异的侧目望去,那一瞬间旁边的人忽然感觉内心无比的平静起来,身体舒畅好似毛孔全部散开,感觉说不出的轻松惬意。 只是谁人都没有过多的在意,都是匆匆而过。 “唰”那一道天道之气重新隐没在向缺体内,但同时广场上空忽然传来一声惊雷。 “轰” 雷声大起晴天霹雳,引的下方所有人都诧异的抬头望去,似乎颇感疑惑朗朗乾坤下为何会有雷声响起。 “好像,快看······有彩虹,这是要下雨了?”抬头望天的人都看见,天边远处一道彩虹横跨于天际。 京城上空,有紫气东来,萦绕于广场上方,然后缓缓汇聚于向缺头顶,直投而下。 向缺忽然一步跨出,走下了纪念碑下的台阶,随即雷声消逝,彩虹隐没,一切重归于平常。 不远处,赵老背着手虽然感觉此时之事是在自己的情理之中,但也颇感惊异。 “真的有人······可以一步入通阴” 与此同时,长安街写字楼第十八层的落地窗前,天师张青方愕然的望向窗外,赵礼军和李秋子随即走过来,深感疑惑的问道:“天师,刚刚那是?” “有人在京城,入通阴了” 赵礼军豁然而惊,李秋子则是忽然紧皱着眉头低声嘀咕道:“好熟悉的气息······为何我也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广场上,向缺负手而立,闭上眼睛轻轻的吐了口气。 “原来这就是古井观的第四个手笔,陈家大宅,上海陆家嘴风水局,高校风水阵,最后这一手笔乃是京城的国运大阵” 赵老走过来,眯着老眼轻声说道:“以一国之气运助你入通阴······你也算是前无古人了” 向缺拱手弯腰说道:“多谢老先生了” “谢我干嘛,要谢也应该谢谢你师傅那老家伙才是”老人斜了着眼睛,淡淡的摇了摇头。 向缺随即有点疑惑的问道:“既然我可以在此入通阴,那为何之前师傅不让我前来呢” “你需要一次涅槃重生的机会来感悟生与死之间的那一道鸿沟所给你带来的感触,之前你要是没碰到这一劫,就算你来这那也是徒劳无功的” 向缺木然一愣,半晌后才说道:“我师父,还能算到这一步?” “老而不死是为贼,他太贼了” 第六百二十五章战火开始点燃 长安街写字楼停车场。 距离刘坤和张青方等人上到第十八层已经过去了二十来分钟的时间,依维柯里电脑的监控画面中,几个人的人影全都消失在刘坤的办公室里,窃听器里也没有了他们几个的说话声。 “门口这两个门神是个问题,想要进入刘坤的办公室首先得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们解决了才行,不然这两人一示警里面的人就该提防了”张小龙指着走廊的摄像头,手指向后一划,说道:“这里有个应急出口,看了一上午了,此处很少有人出现,在这解决他们比较方便,但有个问题是怎么把人吸引过去” “如果把这两人废了呢,下一步怎么走?”王昆仑问道。 王昆仑的五人团伙中,他是属于大脑调控部署,张小龙和高中勇属于技术型人才,小亮和德成则是冲在最前沿的战士了,但凡有计划要列出来的时候他们两个基本都不插嘴,但执行力非常强,处于对伙伴的信任,反正是他们怎么说他俩就怎么干。 “下一步,办公室里的几个职员得想办法给弄出去还有你们要是闹出的动静太大这楼里的人也碍眼,我想想办法把人都给调出去,等办公室里人走之后,我们就得长驱直入冲进刘坤的办公室了”张小龙舔了舔嘴唇,呲牙笑道:“技术方面的我跟中勇控制,剩下的你们来就行了” “合作愉快呗”小亮抻着脖子说道。 “愉快,愉快······”张小龙从依维柯的座椅下拿出几个无线耳麦递了过来说道:“我跟中勇在下面给你们当眼睛,争取一切尽在我们掌握中,加油吧小伙子们” 王昆仑打了个响指,说道:“ok,开始干活” 曹善俊扣着鼻孔,皱眉问道:“怎么没给我安排一下呢?” 王昆仑递给他个耳麦,让他插进耳朵里:“你跟着我们后面往里走,其他你啥都不用管,但那个天师要是动手的话,你得给拦住了,重中之重的任务就交给你了,稳妥不?” “啊,我的任务就是蛮干呗,没什么技术含量,全靠个人实力是不?”曹善俊斜了着眼睛,淡定的说道:“草,我十八铜人阵都进出如风,片叶不沾身呢,拦住一个通阴的人片刻那还是不成问题的,稳妥” 张小龙挺蒙圈的说道:“我发现了,这人就是不喝也多,习惯性的愿意吹一下子” 写字楼第十八层,刘坤办公室里。 赵礼军和李秋子坐在沙发上,两人手里提着个箱子,天师张青方背着手站在落地窗前眼神飘向远处,不知在琢磨着什么,尹孟涛手插在口袋里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把椅子上。 “哎,人生如戏啊,太公墓里的东西几经流转到底最后还是落到我手里了,自然也回到原点重新和你们交易了”刘坤走到角落里,那摆放着个一米多高的保险柜,这个柜子对刘坤来讲还是挺重要的,基本上里面常年放着大笔的现钞,全都是刘坤日常交际所用的。 保险柜的防范措施,是需要刘坤的瞳孔识别还有他的指纹解锁,如果想用工具强行开启的话,保险柜会在短短三十秒内产生炙热高温瞬间融化掉里面所有的东西。 也幸亏王昆仑他们几个没打着强行搬走保险柜的意图,不然绝对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旁边,坐在椅子上的尹孟涛扫了眼刘坤,见他已经开启保险柜之后,插在口袋里的手随即按了下手机,一条早就编辑好的短信发了出去。 地下车库,王昆仑的电话响了,他看了眼信息后抬头说道:“走了,那边已经开始了,东西从保险柜里拿出来了” 小亮,德成和王昆仑各自从车里拿出包背在身上,曹善俊空着手四人从地下停车上里没上电梯而是直接走的楼道。 十几分钟之后他们已经来到第十八层的应急出口外,耳麦里传来了张小龙的通报:“十八层走廊里没什么人,这个时间段都是正忙的时候呢,抓紧点吧” 走廊里,刘坤的两个随从挺随意的靠在墙上闲聊着,自从跟了这位刘大公子后他们的日子过的确实比较闲,钱拿的挺多但屁事没有,西郊大案的发生毕竟只是个极其不寻常的偶然事件,这种事谁能一辈子还碰到两三次啊。 所以,跟了刘坤几个月之后,这几个特战队里出来的兵王都有点懈怠了,不是他们不上进而是养尊处优无事可做的日子已经让他们过的习惯了。 正闲聊的时候,忽然应急通道那边门“咣当”一下被撞开了,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冲了出来,然后随即一头栽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怎么回事?见酒不要命,喝蒙了啊这是?”一个保镖看了一眼皱眉问道。 “也不新鲜啊,中午刚过,出去应酬的人也不少,隔三岔五不都得碰到个喝多的么,趴着去吧别管了”另外一人摇头说道。 “哎,在那趴着干啥赶紧整走得了,一会老板出来看见了不得膈应啊,我过去下把人弄走”一个保镖快步走了过去,弯腰拍了拍地上那人的脸蛋子,说道:“睡着了啊?起来,起来,地上这么凉也不怕给你睡拉拉尿了啊?换个地方躺着哈,丢不丢人啊” “啪”地上的人忽然一扬手,非常巧的一巴掌就挥在了保镖的脸上,嘴里嘟嘟囔囔的说道:“走,走开······管他妈什么闲事啊,滚犊子” “喝多给你壮胆了啊,赶紧的起来”保镖被这毫无征兆的一巴掌给扇的有点急眼了,直接用一只手就把人给提了起来,然后就往应急通道那走去,没想到他手里的人还挺不老实,一顿张牙舞爪的跟他扑楞起来了。 保镖有点被惹出火来了,推了对方一把刚想抬脚把人给踹出去,没想到那酒鬼身手还挺利索居然一把就拽住了他的脚踝然后猛的一拉就带着他一起跌倒在了应急通道里。 “我草,武功时间长不练这是退步了么,喝多了的醉鬼都能跟我们撕扯一阵子了?”另一个保镖见状,连忙跑过来帮忙,“咣当”一下推开通道的门。 第六百二十六章人没死吧? “咣当”应急通道的门被推开,进来的保镖顿时懵逼了,同伙正被一把枪顶着脑袋靠在墙角一脸冷汗。 “我跟你说,兵王也不是防弹的,你最好老实过来站着”德成笑眯眯的晃了晃枪口。 “啪”王昆仑从门后闪了出来,手里提着一把仿六四从背后抵在了对方的腰上,说道:“兄弟,合作一下我们就是图个财,别反抗成么?” “要钱犯得上在这地方掏枪么”保镖挺镇定的说道,同时他一阵嘀咕,这帮人绝对是疯了居然敢在长安街附近带枪,哪怕就是枪不响让人给查了,这帮人祖宗十八辈都得被查个底掉的。 那如果枪响了呢?那你的后半辈子就妥妥的别想再出来了。 “呵呵,你看你非得这么聪明干啥,装做啥也不知道不就得了么”王昆仑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阵,掏出一把枪转过来看了看底座,编号,钢印一应俱全。 “你这不是知法犯法么,军用的配置也敢随便在身上带着,碰到稽查你怎么解释啊”王昆仑把枪别在身后,冲着德成努了努嘴说道:“绳子抻出来,麻溜给他们两捆上” “系个野猪扣子呗,累死他也挣不开”德成从包里抽出一条尼龙绳手脚麻利的把两个保镖绑在了一起,随即往昆仑和小亮各自抬起手掌一记手刀切在了两人后脑上给干晕了,然后将人直接全都扔在了应急通道的角落里。 “门口的两条狗清理了,下一步”王昆仑冲着耳麦吩咐一声。 “哦了,准备”地下车库里,高中勇快速钻出依维柯进入地下通道,一拳敲开火灾警报铃后就按了下去。 写字楼里顿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王昆仑带着三人大踏步的从应急通道里走了出来,然后火急火燎的闯进了刘坤的公司。 “火警,火警,楼下失火了,赶紧的······”小亮站在门口扯着嗓子一顿乱喊。 公司里,几个聊天扯皮的小职员见状都是一愣,小亮抻着脖子说道:“想啥呢还不跑啊,等着去全聚德当烤鸭呢” 四五个职员顿时起身奔着门口跑了过去,与此同时德成和小亮随即就闯到了公司里,王昆仑再次对着耳麦说道:“继续,下一步” 写字楼的配电室里,德成拿着一把老虎钳子麻利的掐断了几根电线,瞬间,写字楼里亮着的灯同时全部一灭,停顿了片刻之后应急灯才亮了起来。 此时,整栋写字楼都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电梯不能进,楼道里只有微弱的光亮,几乎所有跑出来的人都挤到了一块。 刘坤办公室里,向缺的那个帆布包被放在桌子上,旁边摆着三样东西,打神鞭,太极图和那把断剑,赵礼军和李秋子手里的箱子也被打开了,里面放着刘坤点明要的几样东西,天师张青方则是在落地窗边转过了身子,稍微有些意动的看着太极图。 这三样东西已经被天师教,茅山和龙虎山给瓜分了,付出相应的代价后就能和刘坤来换取了,只是在交易中的最后一步时,办公室外忽然响起了刺耳的警铃声,然后屋内的灯光随之一暗。 “唰”除了尹孟涛,几人同时皱眉。 “怎么回事”刘坤随即手一伸就将桌子上的东西收了回来,转头对着站在门口的两个保镖说道:“去看看” “不太对劲,常亮他们两个在外面守着,要是有问题的话直接就该过来通报一声了,怎么一点动静没有”剩余的两个保镖诧异的对视了一眼,伸手拉开门一直脚刚迈出去,从门外一只硕大的脚丫子就踹了过来。 “噗通”淬不及防下,开门的保镖被人一脚给踹在了胸口上,摔飞了回来。 另外一人见状,反应挺快的手直接就朝腰间摸了过去,但右手刚搭在枪把上小亮提着一把军刀速度极快的冲了进来,挥手一划,刀刃就从对方前胸划过,然后猛的抬腿膝盖就撞向了对方的小腹。 “噗”一道血口出现在保镖的前胸,小亮一膝盖也同时磕在了他的小腹上,动作一气呵成干脆利索。 “踏踏踏,踏踏踏”王昆仑和德成提着枪迈步而入,曹善俊低着脑袋进来后反手就把门给关上了。 “哈喽啊各位,多日不见你们对我甚是想念不?”王昆仑呲着牙淡淡的笑了笑。 “唰”李秋子率先起身站了起来,对于他来讲,王昆仑这个人始终都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师兄,我找你很久了” 王昆仑轻蔑的斜了着眼睛看着他说道:“别以为在外面混了混就觉得你行了,你这样的我说揍还是揍你,屎我要是不给你打出来,我算你夹得紧。 刘坤木然一愣,皱眉说道:“王昆仑,你居然还敢回来?” “啊,我要是不回来,你不得上天啊”王昆仑呲着牙,咧嘴笑了笑眼神盯在了桌子上,他挠了挠脑袋用枪口点了点说道:“手缩回去,东西放那别动······给我整急眼了,我真敢开枪崩你,我是啥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刘坤收手,抿了抿嘴随即靠在沙发上一声不吭,但其实刘坤心里并没有什么惧怕的,因为在他身后站着个宗师级的道派高手,对方有绝对的实力能够保证他安然无恙,天师张青方在实力上来讲可以随意碾压王昆仑,甚至都可以让他没有开枪的机会。 “亮子,把东西装包里”王昆仑吩咐了一句。 德成拎着枪,枪口在几人身上来回的扫了扫,小亮子走到桌前将那三件东西全都划了进向缺的包里,刘坤扭头看了眼默不作声的张青方。 李秋子抿着嘴,抱着胳膊淡淡的说道:“师兄你还是那么狂,你真以为你能走的出这里么?” “呵呵,试试呗?”王昆仑歪着脑袋说道。 小亮这时已经把包拎在了手里,同时也抬起了枪口,三把枪指着屋里的五个人,刘坤顿时皱了皱眉说道:“张天师······” 张青方点头嗯了一声,忽然说了一句很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那个叫向缺的······没死是么?” 第六百二十七章国运大阵 天安门广场,纪念碑下。 赵老说道:“国运大阵已经被你引动,千载难逢的机会,好好的在这里感悟体会一下,机会稍纵即逝别错过了” 赵老说完不再搭理向缺,拿出手机给自己的司机打了过去。 向缺木然的站在纪念碑下,赵老说的没错这个机会确实挺难得的,机会是出自国运大阵,这个大阵从古至今也就出现过二十四个,每一代王朝都有一座掌控国运的大阵,华夏二十四朝一朝一座。 而如今,向缺的所在之处就是华夏几千年历史以来,第二十五座大阵,出自于古井观之手,也是现在古井观仅存的第四手笔。 国运大阵掌控一国之气运,承载万民念力运转国之发展,大阵如若无恙则一国无恙大阵若有差池那则是国不安生。 国运昌盛这一说,也就是从此而来。 古井观道藏三千术法八百,其中尤以各阵最为玄妙,向缺入终南山十年之久,有半数时间都是在古井观藏经阁中所度过,颇有胸藏万卷书之意,而对于此时脚下的国运大阵他自然是了熟于胸的。 向缺背着手,从纪念碑之下开始踩着天罡八卦两仪步两脚前移九十九步随即收脚不动,低着看着脚下的一块地砖,然后轻轻用脚一跺,地砖居然稍稍的下降了一分然后又毫无征兆的弹了回来恢复如初,向缺随后再次迈步横向再移九十九步,然后同样右脚踏向脚下地砖。 此时,向缺从纪念碑开始步伐极其诡异的不规则的移动着,每次停顿之后他都会用脚踏向下方地砖,近半个小时之后,他已经几乎踏遍了整个广场,最后又回到了纪念碑下。 忽然间,广场上的人似乎都极其不真实的感觉自己脚下似乎微微一沉,但人却都以为是自己产生了错觉,没有任何人会想到,此际整座天安门广场都照原先降了一分。 京城上空,东来的紫气再次翻滚不止,京城内有修为高深能感受紫气东来的风水阴阳界中人纷纷惊诧不已。 有人恍惚记得,几十年前十月的那一天,京城里也曾经有过此异象。 向缺随即十分随意的盘腿坐在地上抬头望天,感受着京城上方被国运大阵带起的万民之念。 佛门信徒朝拜佛门圣地,虔诚祈祷会被寺庙降下一分念力达成所愿。 道派之人,供奉三清,虔诚信奉会被道气加持护佑己身。 北方萨满,湘西苗疆,西南清真皆有信奉之道可保信徒安康。 而在西方,民众多信耶稣,上帝·······。 同样的道理,如若有人能引动国运大阵牵引出一国念力,自然也可受国运庇佑。 华夏泱泱大国五千年历史,如今乃是国运最为昌盛之际念力最为雄厚之时,谁能算出此时国运中的万民之念到底能有几何? 向缺幽幽感叹:“此种机遇,确实千载难逢,大道机缘啊!” 长安街,写字楼上。 “姓向的那个小子······没死吧”天师张青方转身淡淡的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唰”刘坤豁然而惊,赵礼军乍然而楞一脸的不可置信,他没死?人又没死? 赵礼军极其挫败的黯然神伤起来,对于向缺他忽然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唯有李秋子又望向窗外,刚刚的那一丝疑惑此时也迎刃而解了,难怪他有种熟悉的感觉,那是因为向缺入通阴之时触动了那一分天道气运,让他有所感悟到了。 “没死?”刘坤狐疑的看着张天师问道:“你当初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人已经死了么” “这件事我不用向你解释······”张青方眯眯着眼,翘着嘴角说道:“我把你们留下来,他就会蹦出来吧?我现在忽然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其实,这里最惊诧的就是张青方了,向缺当时死的时候他确实无比肯定人绝对没救了,但却不知为何居然死而复生了并且还在刚刚忽然踏入万千佛门道派中人都无比渴望的那一步,通阴。 但更让张青方吃惊的地方是,向缺通阴之际,京城仿佛有一座大阵被触动了,张青方对风水大阵所知不多,但以他的见闻也知道在京城不可能有什么风水阵被随意触动,能被动的只有一个可能。 到了他这个境界的人,自然知道,一国是必然得有一座国运大阵的。 所以,张青方心动了,他想把向缺给扣下来。 王昆仑拎着枪,咬牙说道:“那你得有能给我留下来的本事才行,我最匪一生能被你们给吓住么?我脚下虽是皇城土地,但真当我不敢开枪么” 知道向缺没死,这一刻,王昆仑战火燃起,他得接兄弟回家了。 “走了亮子,谁动就就崩谁,别犹豫”王昆仑冷着脸,抬起枪吩咐一句之后就有意思要朝门外撤出去。 随即,德成和小亮将枪口指向屋里的人,慢慢的随着王昆仑往后退。 “哼!”张青方背着手,神色淡然的从鼻子里哼了哼:“留下来吧” “唰”首先,小亮和德成身体突然不受控的僵住了,似乎有一道看不见的枷锁禁锢住了他们两人双脚。 小亮的反应非常快,一感觉到不对劲后直接就想要扣动扳机了,李秋子离他最近眼神瞄见小亮的意图之后,手随即向后一伸抽出长剑速度极快的用剑尖抵上了小亮的枪口。 “啪”剑尖正好捅在仿六四的枪口上,枪管直接就被带偏了,同时赵礼军猛的冲了过来,右手奔着小亮手中的包就抓了过去。 王昆仑咬牙,连犹豫都没犹豫甩手就朝着赵礼军抬枪扣动扳机,就在这一瞬间张青方单手朝着王昆仑随意一划,一道强横无比的气息就奔着他扫了过去,但张青方动手的同时一直靠在门边好像个透明人似的曹善俊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 曹善俊单手一拍迎着张青方而去,“波”屋子里空气忽然轻微的颤动一番,一股气浪直接冲向四面八方让淬不及防没有任何修为的刘坤和尹孟涛被掀翻在了地上。 第六百二十八章三头六臂 “噗通”曹善俊身子一顿随后重重的被弹了回来撞在墙上。 曹善俊抹了把嘴角的血迹,淡然笑道:“第一次和通阴的人干一把,味道不错,呵呵,果然挺强悍” 张青方一直漠不在乎的态度忽然一收,非常惊异的看了眼那个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挺平淡普通的年轻人:“现在的小伙子都这么彪悍了么,一个凝神居然敢跟通阴的宗师硬拼一记,我是说你后生可畏呢还是说你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过,你还确实有点实力” 曹善俊呲牙笑道:“比你牛逼的通阴我见过不知多少,但数你最牛气了,我今天的使命就是缠着你咱俩试试我到底能跟你抗多久” 赵礼军轻吐了口气,抿着嘴在李秋子身后苦笑道:“原来,我一直都在坐井观天” 曾几何时,赵礼军一直都被称为道门最不世出的天才之一,道法深厚经文读的通透,还是哈弗商学院的高才,脑袋上不知道被扣了多少个光环,他也始终都认为自己是走在了他们这一代人的前列。 甚至,在往前走,他还能继续一直引领最受人瞩目的目光。 但此时,赵礼军忽然生出了一股颓败的心思,自己坐井观天太久了,不光向缺一次又一次的完虐了他,如今又蹦出个能跟一代通阴宗师硬抗一记而不落败的人,自己到底被这些凭空冒出来的人甩了能有几条街? 反观李秋子,颇有一种越战越勇,斗志昂扬的姿态,已经通阴了的向缺和面前这个年轻人,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的指路明灯。 “师兄,咱俩能有个了断了么?”李秋子提着长剑,战意瞬间亢奋起来。 “亮子你和德成看机会,能走先走这里的事你们两个没办法掺和”王昆仑将枪别回腰里,淡然对李秋子说道:“这个机会你要很久了,今天我成全你” 王昆仑对李秋子,曹善俊对张青方,战火燃起一触即发。 “嘎吱”德成反手拧开房门,小亮后退两步。 刘坤咬牙说道:“拦住了,一个人都不能走” “唰”李秋子提起长剑瞬间就奔着王昆仑袭来,剑尖处延伸出一道夺目的剑光扫向王昆仑,剑芒有三尺剑未到,意境俨然已经有一剑洞穿敌手之势。 王昆仑从祁连山一役王昆仑悟出自己的杀神之路后,这段时间他早已刻意的将自身的煞气锻炼到可以聚气迎敌了,颇有向着杀神白起靠拢的趋势。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张青方瞄了眼瞬间暴虐的王昆仑,语带惊讶的称赞了一句:“再给你一些时日,恐怕你就要以杀入道了,也不知道如今这世道你是怎么走出这一步的” 写字楼下,警铃响起之后的十几分钟,两辆消防车和一辆警车已经火速赶了过来,大楼内物业发现警铃报警后直接就报警了,连火源都没探查,长安街上要是发生火灾这个责任一般人都担不起。 看见警车和消防到了楼下之后,依维柯里张小龙冲着耳麦说道:“昆仑哥,亮子你们得马上撤出来了,警察已经来了,再耽搁下去人就走不了了” “知道,留下一台车你们跟小亮先走,我垫后”王昆仑回了一句之后,没犹豫,直接拼上了李秋子,脸色爆红一身杀气凛然散出,居然极其彪悍的就伸手抓向了李秋子的长剑。 “啪”王昆仑一巴掌拍在了剑背上,五指成抓猛然扫向了对方的胳膊,指尖处散发着淡淡的森然之气,还没接触到李秋子对方有已经有了一股刺骨的感觉。 杀气成型无坚不摧,当年白起领兵之时光凭一人一剑站在敌军前,就能震慑的十万大军胆颤心惊。 李秋子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咬牙说道:“师兄,这么重的杀气,你是要入魔了么” “我他妈压根就不是什么好人啊,你跟我谈什么名门正派”王昆仑欺身而上,步步紧逼,双手中绽放的杀气好像一把刺骨的尖刀愣是逼的李秋子连连后退,不敢跟他硬拼。 另一边,曹善俊战意昂扬的盯着天师张青方,无所畏惧,此时他身上露出道道金光,萦绕在他四周。 “佛光护体,你是佛门中人”张青方诧异的问道。 “佛门咋的?来,干吧,别犹豫了”曹善俊双手合十低语了一声阿弥陀佛,那道萦绕在他身上的佛光突然幻化成了一个巨大的手掌,然后猛然拍向了张青方。 小亮在后面顿时懵逼的说道:“这是······那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 “啊,你还别说,真挺像的”德成认同的点了点头。 “轰”张青方无视那拍过来的金色手掌,背着手一动不动只是运转道气挡在身前硬抗了这一击,他有心想要试试,这个让他刮目相看的年轻人到底有几斤几两。 “唰”张青方身子微微一晃,面不改色看起来似乎无恙,曹善俊皱了皱眉,这一掌虽然不是电影里那一招如来神掌,但是却出自佛陀中的千叶掌,相当于他一半实力的一击,但却也只是让对方晃了一下? 通阴,果然不是他们这个层次可以力敌的! 曹善俊舔了舔有点发干的嘴唇,居然不退反进,直接奔着张青方冲了过来,随即他两手平伸然后上下快速摆动掐着莲花指印,嘴里冒出一连串晦涩难懂的经文。 “唰”迈步而来的曹善俊,身后突然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他,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体两侧,六手三头。 三头六臂身,密宗金刚幻化法身。 张青方一瞪眼,不可置信的说道:“身外化身?不可能,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幻化出化身来” 道派也有化身,比如撒豆成兵术,在楼兰地宫里昆仑山的那个通阴老头就用一招撒豆成兵招出化身跟僵尸拼了一记,但那也仅仅就是一记而已,化身就已消逝了,但曹善俊施展的三头六臂幻化术,却是真正的身外化身,瞬间让他多了两个等同于自己实力的帮手。 三者叠加,曹善俊实力骤然暴涨。 第六百二十九章通阴追杀 三头六臂的曹善俊把屋里的人全都给干蒙了,碰见个妖魔鬼怪什么的这些人毕竟还都能接受,但一个人忽然跟哪吒似的冒出两个一模一样的自己来,并且瞅着还挺真实的,这能不惊掉一地下巴么? “密宗的金刚秘法,你跟密宗居然也有关系?”张青方皱着眉稍稍的后退了一步,忽然有些忌惮了。 和尚和喇嘛虽然都属于大乘佛教,但其实两者还是很有区别的,有禅宗和密宗之分,都是传自于印度都认释迦牟尼一个祖宗,但修行方式和法门却完全不同。 禅宗以般若见如来,密宗以仪律见如来,净土以净信见如来,华严以庄严相见如来,瑜伽三论类禅宗! 佛门寺庙在内地比较常见,了解的也较多,以普度众生为己任,但密宗却是比较神秘了但凡在外行走的喇嘛都是外传子弟,不算真正的密宗喇嘛,正统的喇嘛都是很少出喇嘛庙的,只以修行为主。 但是,很多风水阴阳界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密宗的喇嘛是不能轻易招惹的,密宗术法太多并且对于本教正统子弟极其袒护,沾上就难脱身。 曹善俊的三头六臂,每一身都代表了一个他自己,三者叠加瞬间让他实力暴涨,六大手印同时印出。 “见我身者发菩提心,闻我名者断恶修善,闻我法者得大智能,知我心者即身成佛” “南无,三曼多佛日啰,如来大手印” “南无,三曼多伐折罗,金刚菩提印” “南无,三曼多母驮喃,不动明王印” “唰······”六大手印突兀的闪现在张青方身前,一印接着一印,夹着佛光悍然印去。 张青方这次没敢托大,而是挥手迎去,没有硬抗,因为他从来没有和密宗的人交过手,根本不知道密宗大手印威力能有几何,内地中关于密宗的介绍都只是片面之词,就算有记载也是少的可怜,无人知晓密宗的术法强悍在哪。 “噗”张青方对上一记如来大手印,身子不受控的向后退了一步,第二印金刚菩提印瞬间即到直接把张青方给逼的靠在了身后的落地窗上,直到第三印不动明王印和他砰上之后,张青方退无可退后背贴在玻璃上,他身后传来一声刺耳的龟裂声。 落地窗的钢化玻璃上密布了蜘蛛网,大手印的威力穿透张青方的身子硬生生的把落地窗给击碎了。 张青方被曹善俊的幻化出的法印瞬间击退后,王昆仑眼睛正好瞄到他似乎无暇顾忌己方这一边,随即王昆仑突然扔下和自己交手的李秋子转身就朝门口那边蹿了过去。 “走了······” “踏踏踏,踏踏踏”小亮和德成连忙转身跨过房门,王昆仑紧随其后,曹善俊三头六臂身也被收了回来,四个人出门后夺路狂奔朝着应急出口跑了过去。 刘坤“腾”的一下就蹿了起来,急头白脸的说道:“人不能跑,东西必须得留下” “唰”张青方根本没搭理他,一步迈出去后人直接就到了门口,李秋子随后提着长剑跟了出去,唯独赵礼军没动。 尹孟涛扫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不去?” “呵呵,回茅山了······以后有事别找我了,这一页被我掀过去了”赵礼军说完,随即不紧不慢的手插在口袋里留下了一个稍显落寞的背影。 此时的赵礼军不是因为放下了,而是他觉得自己就算再争还能争到什么呢,向缺没死又踏入通阴,王昆仑一身煞气凛然,就连那个突兀冒出来的年轻人都能和通阴的张天师对拼而没落败,这让赵礼军产生了一股深深的挫败感。 一直以来他都活在了天之骄子这个名头的光环下,这个光环将他蒙蔽了太多太多,这一刻的赵礼军忽然醒悟了,在这么走下去,他必然会在这些同类人中被沦为路人甲,甚至就连他一直未曾放在心上的李秋子都已经远超出他很多了。 赵礼军此时觉得,自己应该返回茅山潜修了,现在或许仍然未晚。 当屋内的人都出去后,刘坤阴着脸拿出手机说道:“怎么搞的,王昆仑怎么可能会知道我们这个时候在这交易,消息他是怎么得到的呢” 尹孟涛低着脑袋默然无语。 刘坤掐着电话,起身说道:“我联系下,扣他们个持枪抢劫的帽子,妈比的,长安街上都敢动枪,我看谁还能给王昆仑翻盘” “哎,坤少爷”尹孟涛抬起头,眼神直视着他问道:“晚上的那个局你还去么?” 刘坤寻思了下往外走,说道:“得去,这个捞钱的机会不能错过了,国家掏了两千亿的资金出来,这个蛋糕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呢,下手晚了我他妈能吃几口?” 这个时候的尹孟涛想起了一句话,天要你亡,谁又能拦得住呢! 走廊里,王昆仑等人疯狂逃窜,后面那个通阴的张青方给他们带来的压力太大了,同时耳麦里张小龙接连汇报着下面的状况。 “昆仑哥,消防和警察已经顺着一楼往上排查了,走的就是应急通道,你们得小心点别跟人撞上,碰到警察事就不好说了” “人到三楼了” 几分钟之后,张小龙有点急促的说道:“马上八楼了,你们得绕开不然正好撞上了” “拐进去,从这边走”八楼的应急通道里,王昆仑刹住脚拐进了八楼,推开门后就闯了进去,同时下方搜索的警察和消防官兵已经追了过来。 紧追过来的张天师正好碰到警察,皱了皱眉,他刚要开口,从后边赶来的刘坤掐着电话走到其中一个警察面前说道:“你接一下” 张青方和李秋子随即转身进了八楼。 “昆仑哥,你们朝前走,前面有个环形的走廊,绕过去之后那里有个岔道,那里是楼梯” “踏踏踏,踏踏踏”四人大踏步的顺着张小龙的指示跑了过去,这时张青方正好能看见他们的背影。 “唰”王昆仑和小亮同时回头,单手持枪“啪,啪,啪”的来了几枪点射,子弹出膛,李秋子脚步一顿,张青方眼神一凛伸手在身前划了一道圈,随即他前方出现了一层肉眼可见的实质屏障。 第六百三十章惨烈一拼 “噗” “噗” “噗······”子弹射出后传来几声沉闷的闷响,并且能看见子弹极其夸张的好像被定格在了张青方身前,快速旋转着但就是不能前进一寸。 张青方以强悍的通阴修为在自己身前用道气布下了一道屏障,生生的挡住了那几发子弹。 王昆仑略一皱眉,随即说道:“你们先走,我拦他一下” “哥,你开什么玩笑,他他妈好像超人附体了,你怎么拦”小亮有点着急的吼道。 曹善俊伸手挡了下王昆仑,呲牙笑道:“你好像越界了,拦他是我的事,你急眼干啥?你走,我缠着他” 对面,张青方和李秋子越来越近,不足几十米远了,王昆仑咬了咬牙说道:“能挺住么,你他妈要有事我怎么跟老向交代?” “走吧,正好比一下我跟向缺到底谁命更硬”曹善俊十分托底的挥了挥手,说道:“十八铜人阵我都能来去如风呢,毛事没有” “行······”王昆仑点了下头,随即带着小亮和德成奔着楼梯走去。 王昆仑的难能可贵之处就在于处事果断,不拖泥带水,这个时候不是磨磨唧唧体现义气和情义的时刻,他要是在和曹善俊掰扯谁留下的事,那可能四个人一个也走不出去,他和小亮还有德成三人捆一块可能都顶不上那位张天师伸出一根手指。 但是,从曹善俊之前出手的状况来看,他似乎是有足够能自保的实力。 王昆仑走后,曹善俊淡定的转身站在楼梯间的入口,然后慢悠悠的从手腕上摘下了他师傅当初给向缺的那传佛珠。 这穿佛珠已经随明悟大师修行五十八年有余了,其上早已被摩挲的失去了原有的光泽,乍一看上去倒是有点像是地摊上的破烂货,十分不起眼。 但是,张青方走过来后一眼就盯到了曹善俊手中的佛珠上,良久之后,张青方皱眉问道:“如此佛家至宝,定是哪位得道高僧常年佩戴之物,你师傅是哪一位?” 张青方明显感觉到,从那传佛珠中传来一股股非常浓厚的佛力,甚至似乎要比道派里的那些法器还要强悍。 “提人,能好使么?”曹善俊呲牙笑道。 “放你走可以,但是拿走的东西要还回来” “呵呵,那你可能不认识我师父,他向来都不入世的”曹善俊缓缓将佛一扣一扣的缠在了手掌上,然后双手合十闭着眼睛低声诵读着晦涩难懂的佛经。 张青方有些迟疑的皱了皱眉,这个年轻人让他颇为有些看不透,自身怀有佛门至宝但他又极为精通密宗术法,他还没有听说佛门中有哪人是禅宗和密宗集一身共同修行的呢。 “天师······”李秋子扭头提醒了一句。 张青方嗯了一声,刚要迈步闯过去,对面曹善俊忽然睁开眼睛随即甩手一扬,那一串佛珠脱手后飞了出去。 “噗,噗,噗······”飞出的一串佛珠突然凭空炸裂,一百零八颗佛珠全部散开,落在地上后跳跃的佛珠,发出了清脆的“啪嗒”声,但张天师居然惊骇的收住脚步,可他却似乎稍微的慢了半拍。 “波”一颗佛珠爆开,珠内精纯的佛力顿时散出发出一串金光,紧接着一连串的反应似乎被触动了,还在跳跃着的佛珠在瞬间猛然全都散成了一堆碎渣。 “轰” 一百零八颗蕴含了悬空寺老僧无上佛力的念珠炸开后,整个八楼似乎像是被引爆了一枚tnt炸药,巨大的冲击波横冲直撞的袭向四周。 张青方瞬间惊愕,陡然间激发出全身所有道气密布于自己周边,躲已无处可躲,只能硬抗了。 而离的最近的曹善俊却似乎无动于衷,任由爆裂开的佛力将他推了出去,随即身子猛然撞向了八楼过道的窗户上。 楼下,停车场,一辆依维柯和一辆宝马速度极快的从地下车库中蹿了出来,刚驶出出口车内的王昆仑就听到写字楼上方传来一声巨响,他侧目抬头望去,随即就发现一个人影从八楼的窗户里被冲了出来。 “轰”那道身影笔直的朝地面落去,随后直接砸向了地面停着的一辆车顶上。 “开过去,快点”王昆仑咬着牙,心惊的吩咐了一句。 宝马一转方向盘,发动机轰鸣着冲上了台阶朝着那辆被砸的轿车冲了过去,王昆仑连忙推开车门下来跑到车旁,车的棚顶已经被砸凹进去了,曹善俊七窍流血闭着双眼,但是他的身上却被一层淡淡的金光紧紧的包裹着。 王昆仑抬起曹善俊就把他塞进了车内:“开走” “哥,人完了吧”小亮抿着嘴眼睛通红的问了一句。 王昆仑伸手摸了摸曹善俊的心口和脉搏,然后长出了口气,说道:“有气,人没死,他掉下来的时候应该是被什么给护住了” “好叻”小亮一踩油门将宝马速度提上来拐到了长安街上。 写字楼,楼上。 张青方衣衫狼狈头发凌乱的从碎裂的窗口中弹出脑袋,正好看见王昆仑将掉下来的曹善俊接走,李秋子在他身后扶着墙惨笑道:“天师,还追么” “人跑了能行么,那我不是白来了么” 宝马和依维柯开到长安街上后,从后面车道上就有三辆警车鸣着警笛开了过来,小亮在后视镜上扫了一眼后说道:“哥,冲我们来的” “开快点,争取把车甩了,我打电话找人接应”王昆仑一手扶着曹善俊,一手拿出手机拨了过去:“陈叔,我们从刘坤的办公室里出来了,但有点麻烦的是后面有警车跟着,还有······曹善俊受了重伤” “行,坚持一下,我联系联系” 几分钟之前,天安门广场纪念碑下盘坐的向缺忽然似有所感的抬头朝着写字楼的方向皱眉看了一眼,紧接着在他所望的望向忽然一股精纯的佛力直冲天际。 “唰”向缺直接起身站了起来,速度极快的奔着那边跑了过去。 和悬空寺渊源颇深的向缺,瞬间就感悟到,那一股冲天散发而出的佛力是出自于悬空寺的。 第六百三十一章曙光归来 长安街上,宝马和依维柯一路逃窜,后面跟着几辆警车鸣笛追来,他们离开没多久刘坤的座驾就带着张青方和李秋子沿路追袭,并且刘坤的车开的非常疯完全不是各种交规,逆行,走人行道,闯灯,并且一路还擦碰了好几辆车。 刘坤这时候有点魔怔了,老实讲东西他不在乎,没就没了,但面子被王昆仑给踩了两次得拿回来,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听说向缺没死,这让刘坤大感失望。 “这一回我必须得把他们给圈了,一个也别想跑”刘坤开着车,面目狰狞的吼道。 李秋子皱眉,叹了口气说道:“向缺要是没死,明着你根本没办法动他······他身后的师门让我们根本动不起,这个麻烦太大了” 刘坤斜了着一眼张青方,恨声说道:“张天师,你也没办法?” “你只管追,其他的不用管就是了” 京城的拥堵,绝对能稳坐国内拥堵城市排行的头三把交椅,特别是三环以内,东西城区长安街至西单王府井一带,那绝对是全天候二十四小时不分时间的堵。 对于这辆宝马和依维柯来说,长安街的堵让人都恨的牙直痒痒了,从写字楼里出来直到现在也就不过走了两个路口,行进了三公里左右,但时间已经过去二十来分钟了,照这么开下去后面的警车一有支援上来,马上就能把他们给来个瓮中捉鳖。 “哥,再开下去咱们就废了,这路上堵的跟沙丁鱼罐头似的,往哪跑啊”小亮都有点急疯了,前边路口憋了一长溜的车,灯都已经绿了但脚下却还踩着刹车。 王昆仑低头看着口鼻流血的曹善俊,说道:“想想办法,实在不行给我硬闯” “长安街······”德成心惊胆寒的说道。 “枪都响了,还怕车怎么开啊?别管那么多了,先闯出去在说”后座的曹善俊脑袋歪在一边,身上沾满了大片血迹都是从七窍渗出来的,并且血流依然不止,照这么堵下去他们的安危暂且不说曹善俊能挺的住么? “好,拼了”小亮一咬牙,直接轰了一脚油门然后朝右一打方向盘,宝马擦着右边的车身直接全力开了出去。 并排一串的车全都被宝马把左侧车身给擦了,这么一生闯,速度这才勉强上来,王昆仑在耳麦中跟张小龙说道:“别跟着我们了,你们那辆车应该没人留意到,你们稳着点先撤走再说” 宝马突然生硬的闯出一条路来,后面的警车顿时慌了,直接跟总台联系支援,请求来东长安街布控。 东长安街上,一道人影焦急的走在路边直奔着那栋写字楼而去,向缺无比肯定绝对是曹善俊来京城,并且出事了。 眼看着距离那栋写字楼还有挺长一段距离的时候,长安街的行车道上忽然骚乱起来,一辆横冲直撞的宝马车正迅速的闯了过来。 向缺似有所感的望了一眼,但宝马的车窗关着贴着黑色的车膜,根本就看不清里面的状况,而此时车内的人也无暇转头看向路边。 “唰”向缺一转头,正好跟路边的一个人撞上了,对方正在打电话,手机“啪”的一下被撞到了地上。 那人刚要弯腰捡起来,向缺直接先他一步把手机拿在手里,呲着牙笑道:“借用一下,打个电话” 对方是个长的挺可爱的姑娘,她木然一愣,似乎有点没反应过来,向缺已经把电话拨了出去。 车里王昆仑的手机响了后,他拿起手机后就给接了起来。 “在哪?” 王昆仑顿时脑袋一蒙,随即惊诧的问道:“老向?” “对,是我,你在哪?” “哎呀我去,曙光啊”王昆仑长舒了口气,说道:“长安街上,我们现在正被人追着呢” 向缺直接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那辆黑色宝马,说道:“是不是一辆黑的的宝马,自西向东,你们前方有个路口” “草······” 向缺挂了手机交给还在愣神的姑娘,说道:“谢谢,太感谢了” 手机还给对方后,向缺拔腿就奔着宝马跑了过去,而与此同时,警车和刘坤的车已经开始从后面围堵了过来,眼看着还有几百米远就已经能赶上了。 向缺翻过栅栏,宝马“嘎吱”一声踩了下刹车,王昆仑推开车门后他就蹿了进去,刚上车向缺的眼神直接就落在了昏过去的曹善俊身上。 瞬间,向缺的脑袋就蒙圈了,咬牙问道:“怎么回事,伤的这么重” 向缺随即用手搭在曹善俊的手腕上,脉息缓慢但还算平稳,人暂时是没事的。 “今天刘坤要拿你的东西去跟人交易,我们知道消息后就过去想要给抢回来,但里面有个人挺棘手的·····天师教的张天师在场,我们抢到东西后准备撤出去但却被他给拦住了,曹善俊为了让我们脱身就自己留下来垫后······” 向缺随即回头看了一眼,后方一辆奔驰和警车正尾随而来,他捏着手生硬的问道:“后面的就是?” “嗯,一直死咬着不放呢” 后方的奔驰上,一道身影钻进宝马,李秋子扭头跟旁边的张青方说道:“那是向缺,人真的没死” 刘坤恨恨的锤了下方向盘,叫道:“两枪都没干死他,你妈了比的,那是超人啊” “跟上去······”张天师刚开口吩咐了一句,这时前方原本行进的宝马忽然再次停了下来,向缺推开车门单手插在口袋里,伸出一根手指冲着后方的奔驰勾了勾。 “他什么意思,挑衅啊”李秋子皱眉问道。 前边的向缺居然转身又翻过栅栏站在路边淡淡的看了过来,张青方面无表情的打开车门说道:“你们继续跟着,我去找他” 向缺见张青方下车后,人转头就走,张青方随着他的脚步,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长安街。 “昆仑,你把车从长安街开出来,然后朝南行驶,过两个路口后有一个大院,我在那接应你”宝马里,陈三金给王昆仑打来了一个救援的电话。 第六百三十二章捅破天了 向缺和张青方一前一后走在长安街的人行道上,两人离的并不远,只隔了几步距离。 “如此年纪就进入通阴,再给你些时日,你可了不得了”张青方跟在他身后挺真诚的评价了一句:“后生可畏啊” “张天师,我待会会让你试试什么叫真正的后生可畏,这个词不是空口来说的,你得领教一下”向缺昂着脑袋低声回了一句,后面的张青方并没有看见此时向缺的脸色已经沉到了谷底。 曹善俊对向缺来讲是什么概念? 悬空寺的老僧相当于他的再生父母,那曹善俊自然就等同于向缺的兄弟,这份感情来的很明白,没有悬空寺也许向缺就不会如此轻松的活到二十几岁。 向缺可以允许自己遭难,但绝对不允许曹善俊出事,他会觉得这是自己无法原谅的过错。 向缺刚入通阴,但面对一个已经通阴了几十年的宗师毫无畏惧,这不是一句后生可畏能评价得了的,你得说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哪怕向缺没在广场一步入通阴,但在知道曹善俊从八楼被逼掉下来后,以他之前的修为,他也敢跟张青方拼一下子。 “呵呵,难道你师门没有告诉你,刚入通阴至少也要花费一年半载来稳固一下境界的,不然如果突遭大变,你的境界是很容易跌回去的,这个时候你对上我,实在是不太明智啊”张青方背着手,语态轻描淡写的说道:“通阴也是有差距的,这就好像同样都是大学毕业的学生,你拿北大和一所三流野鸡学校去比较,那能有可比性么?” “唰”向缺回头,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公园,说道:“行或者不行,稍后便知了” “嗯,可以” 长安街上,宝马似乎已经被逼的走投无路了,五辆警车从前后夹击将路给堵死了,并且警车的警用喇叭已经开始喊话示意停车了。 “哥,我,我们好像冲不出去了”小亮瞪着眼坐在车里无助的张望着。 王昆仑咬着牙一阵茫然,眼看着就能按照陈三金的指示到达地方了,但偏偏这边被堵的死死的,根本就不能把车开过去,而那边接应的人同样也赶不过来。 王昆仑立即拿电话拨了出去:“陈叔,路太堵,警察又来的太快,我们没办法过去了” “想想办法,你们闹的动静有点大,这边的人根本没办法去接应你们,路上那么多人看着呢,谁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徇私枉法啊”电话里,陈三金叹了口气。 王昆仑顿时为难了,他们这几个人被堵的动弹不了,身上背的案子太多再加上刚才又动了枪,如果被逮住砸他们个无期那都算是便宜了,基本上结局肯定就一个,必须得判死。 “哥,咋办?”小亮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出汗了,生死攸关的时刻碰到了无解的局面。 王昆仑提着枪,眼神略微有点疯狂的刚要开口,“啪”德成忽然伸手按在了他的枪上。 王昆仑皱眉问道:“德成,干嘛” “哥,你看你急什么啊”德成呲着牙咧嘴笑了,徐徐的说道:“哥,你跟小亮一直拿我当没长大的孩子看,总是替我抗事都把我给护成个犊子样了,你就不能让我为你们出头一把么” “德成,你胡说什么呢”王昆仑心里隐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德成脸上的神情忽然变得非常坚决而且很坦然。 德成突然把王昆仑手里的枪给抢了过来,左手“啪”的一下就把车门给推开了,随即说道:“人活一世总得长大一回吧?哥,你也得让我找找存在感是不是,我要是走了你跟小亮好好照顾自己,哥······再见了” “德成,你给我滚回来”王昆仑顿时眼珠子通红的急眼了,想伸手一把拽住他但却拉空了。 开车的小亮子脑袋都冒汗了,回头喊道:“德成,你别干傻事,你疯了啊” 王昆仑和小亮同时都意识到德成要干啥了,这一幕让他们两个直接变的有点癫狂了,德成想凭一己之力给两人谋条生路出来。 “咣当”德成在关上车门之前,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哥,亮子,祝我一路走好吧” 从宝马里跳出来的德成,双手提着两把枪,站在长安街上扬起两手随即毫无征兆的先是冲着刘坤的奔驰“砰,砰,砰”的放了三枪。 “哒,哒,哒”奔驰的挡风玻璃上连中三枪,刘坤在里面被吓的一缩脖子,但子弹打中后玻璃上只跳出几个白点,这两辆奔驰都是刘坤从厂家定制来的,全车防弹。 刘坤一脸懵逼的看着拎着枪站在车流中的德成,顿时一脸懵逼:“这······是个疯子吧” 宝马车里的小亮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下来了,咬着牙拿出枪就想开门冲出去,王昆仑强自镇定的伸手按住他,说道:“你再出去,德成就白走这一步了,亮子,他傻一回你不能再跟着傻了” “哥,德成······”小亮两眼无神的看着车外的德成,一句话说不出来。 王昆仑轻声说道:“没事,他不能白死的” 车外,德成冲着奔驰放了几枪之后见车无恙就果断放弃了,随后,他拎着枪转身就冲着警车还击了几枪,逼退了几个冒头出来的警察后,德成立刻向后跑了两步来到后边一辆出租车旁,伸手拉开车门将枪顶在了一个坐车的女乘客脑袋上。 “合作点,别乱动,我不会伤害你的”这个时候的德成十分的冷静和镇定,大脑急速的转着玩,想尽办法要给王昆仑他们创造出一条生路来。 德成选择了绑架人质,将那女乘客拉出来人就躲在后面,枪顶在人质的脑袋上。 “听着,我走投无路了就得拼一把,警察全给我散开”德成抻着脖子喊了一嗓子,拉着人质退到一辆车后挡着自己的后背。 这个时候的长安街已经处于一片极度的混乱中了,路上的人全都四处逃窜,一条长街上被挤的跟罐头似的。 警察脑袋都冒汗了,眼前这一幕,已经把天都给捅出个窟窿来了。 第六百三十三章人生总有主角的时候 人生,哪怕是最不起眼的人也并不一定整个人生都是配角的,几十年的人生旅途中总会有那耀眼的一刻。 你就比如说德成,自从他出道以来一直都活在小亮和王昆仑的羽翼和照顾之下,两人总是有意无意的袒护着他,但凡有冲锋陷阵的时候都是他们两个冲在前,然后有意识的把德成护在身后不让他涉险,那你能说德成一无是处没有用么? 他要是个废物,王昆仑也不会带上了! 几年以来,德成总想着自己有一天得让两个哥哥把他给放出来,然后告诉他们我能行。 长安上这一幕,德成不是因为冲动,因为他们三人加上个曹善俊要想冲出去总归得有一个人牺牲出来吸引警察的火力,德成甚至敢肯定如果他晚做出这个决定,那王昆仑和小亮他们两个其中绝对会有一人做出跟他现在相同的事来。 这一刻,德成觉得自己要走在他们两人之前,孩子总得有长大的一天,总得有抗事的时候。 挟持人质的德成单手持枪跟前方的警车对射了几枪,然后边开枪边往一旁撤了出去,追来的警察集体麻爪脑袋上冷汗直冒,这捅破天的一幕把所有人都给惊呆了。 王昆仑没敢回头看,通红着眼睛声音嘶哑的低头说道:“亮子,我们走” “哥······” 王昆仑咬牙说道:“走了” “嗡”瞬间,小亮踩着油门把宝马的速度提了起来,车子擦着旁边的一排车速度极快的蹿了出去,车身上挂出了一连串的火花。 德成见宝马动了,随即手里的枪朝半空中“砰”的放了一枪,他嘶吼着说道:“都给我听好了,警察要是敢追过去,我现在一枪就崩了手里的人质,并且接着我见人就开枪,我豁出一条命出去,那你们就给我数数到到底能拉下几个垫背的” “嗡······”宝马一骑绝尘,瞬间就开出了拥堵的这一条道。 四五辆警车,十几名警察被德成的一番话给震慑住了,他们谁都不敢去堵自己要是动的话那个疯子会不会在长安街上开枪杀人,再一个现在在场的没有一个领导,当官的不发话没人敢做出任何的决定。 所以宝马发动,警察只能犹豫着干瞅着车子开出去。 德成望着宝马的背影,喃喃的说道:“俩哥,我一路走好,你们保重” “唰”德成一扬手,将枪顶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砰”扳机被扣动,一发子弹瞬间穿透了德成的脑袋,被干出来的脑浆和鲜血洒了人质一身,这女的顿时就蒙了,然后以翻白眼晕倒在地。 这个时候警察才呼啦一下冲了过来,拿枪指着已经死透了的德成。 后面的奔驰里,直到宝马已走德成已死,刘坤还沉浸在极度的震惊和惧怕中,王昆仑的人包括他在内绝对都是一群疯子,居然敢当街在长安街开枪挟持人质,这是哪?这里可是首都京城,国之重地! “疯子,一群疯子”刘坤喃喃自语,这一刻他怕了,他甚至敢肯定王昆仑如果能安然无恙的逃出去的话,绝对会想办法来报复他的。 他们可不管他刘大少的身份是不是什么根正苗红的红三代,逮住他,真敢开枪杀他啊! “必须,必须干死他”刘坤魔怔的念叨着,拿出手机颤抖着拨了出去。 车里,李秋子沉默不语,王昆仑逃脱与否对他来讲挺无所谓的,他很想王昆仑死但前提得是死在自己手里才行,死在别处李秋子心里的那道坎仍然迈不过去,终究是个心里的魔障。 反观尹孟涛,这个时候他忽然松了口气,因为此时王昆仑已经和刘坤是彻底不死不休的局面了,两人之中肯定得有一人被另外一人干掉,那无论谁死,到最后他肯定都是安全的。 那一声枪响之后,王昆仑和小亮身子同时一哆嗦,他们知道德成最后以死来给长安街上的冲突一个交代了,闹出这么大的事总归得有个说法才行,歹徒无论是饮弹自尽还是被击毙,然后没有其他人员伤亡,这个结果官方一定是很乐意看到的。 只是,后续警方肯定还会继续追查王昆仑和小亮,但力度不会再是穷追不舍的不松口的,毕竟德成已死。 宝马急速拐了个弯,冲过拐角之后进入一条人烟稀少的小路,路边停着两辆车,陈三金和董老的秘书站在车旁抽着烟,但脸上的神情十分震惊。 那一声枪响,他们也听到了,并且非常确定就是王昆仑一伙人在冲出来时干的。 “老陈,你给董老弄了个烫手的山芋啊”赵秘书靠在车上默默的抽着烟,眉头深深的拧了起来。 “呵呵,孩子太冲动了”陈三金略微有点尴尬的笑了笑,随即他神色一整,淡定的说道:“赵大秘,认识我这么多年我办事能是没有分寸的么?” “关键是这一次太过火了” “那就把火给灭了呗”陈三金寻思了一下,接着说道:“事情压一压,后续的问题我来解决,董老关键的时候出面说话就行了,尾巴我全都给清理干净了,一切必须稳妥,放心吧” 赵大秘叹了口气,点头说道:“见外的话就别说了,分寸你肯定是懂得的······他们来了” “嘎吱”宝马驶到陈三金面前急刹停住,王昆仑打开车门把曹善俊给送了出来,随即急促的说道:“陈叔,我们得撤了,这次捅的篓子太大了我们的事你就先别管了,把他照顾好就行” “说什么屁话呢,滚蛋”陈三金愤愤的骂了一句,然后说道:“你们去唐山,然后给我打电话,在那你们肯定是安全的,到时候你是想出去还是想在唐山躲着都随你” “嗯,行”王昆仑点了下头,随手把向缺的包递给了他,说道:“老向刚才联系上我了,陈叔,他没事” “哎,等下”赵大秘忽然出声招呼了,然后转身从自己的车后备箱里拿出一个通行证递给王昆仑说道:“待会你们换辆车,然后把通行证挂上,能保你们安然无恙的到达地方” 王昆仑接过来一看,通行证上写着“某某警卫局”的字样,他“唰”的一下抬头从这赵大秘说道:“这是个保命的护身符,谢谢了” 第六百三十四章我来拿你磨磨刀 长安街附近的一个公园内,向缺皱眉抬头侧望了一眼,枪声响起的瞬间他就觉察到有自己熟悉的生命逝去了,但肯定不是王昆仑。 如果王昆仑要是死了的话,瞬间就会有煞气冲天的征兆,他肯定能够感受得到,既然不是他向缺估计死的人可能是王昆仑下面的那几个了。 “又多了一笔账了”向缺低头自语着。 张青方背着手,淡淡的说道:“风水阴阳界中人,对待生死应该早就超脱了,你还会在乎么” “我是不在乎自己的,但在乎身边的人”向缺很淡定的看着一代天师,说道:“我先从你这里收个帐吧,然后剩下的我一点一点和他们算” 张天师摇了摇头,有点无语的说道:“在这里你和我较量?难道你不清楚,在京城我们这个级别的人是不允许大动干戈的么,会被人请去喝茶的” 京城里,不光不允许风水师擅自布风水大阵,自然也不许级别过了通阴的人在京城以内动手,动静闹的太大你让政府和民众怎么解释?万一触碰了京城的风水,对国运产生影响,那得是多大的责任? 所以,在京城风水师要谨言慎行,而通阴以上的人更是得小心行事,这里的条条框框太多了。 向缺眯眯着眼,说道:“我没想要和你大动干戈,我只是想拿你来磨磨刀,看看我初入通阴战力能有几何” “什么?”张青方皱眉问道。 “我说,我要拿你来试刀”向缺忽然挥手一巴掌拍在自己的眉心上,“唰”从他脑门上一道和他自身完全相似的虚影随即被分离出来。 那道虚影,无论身形还是容貌都和向缺简直是一模一样,似乎是孪生一般,难以分出一点细微的差别。 “魂魄出窍,你胆子不小”张青方愣了,魂魄如若受损那比自身被重创都要严重,通常意义上来讲,风水阴阳师门都是宁可自己受伤也不会上魂魄受到一点伤害的。 “张天师,你还是见识的太少了”开口的并不是向缺,而是那道被他逼出来的魂魄。 “什么······”张青方豁然大惊,脑袋里轰然巨响,极其不可置信的指着向缺说道:“这不可能,你的魂魄怎么可能产生自主意识,怎么可能?” “呵呵”向缺的那道魂魄诡异的咧嘴一笑,突然迈步上前一步就跨到张青方身前,对方反应极快的伸出两只点了过去。 “唰”魂魄在张青方身前突然毫无征兆的消失了,然后再次出现之时居然从他身后冒了出来。 “斩”魂魄口绽莲花,右手延伸出一把用自身道气凝聚而出的弯刀,一刀就劈向了张青方的后背。 张青方在大骇中超前猛然蹿了过去,但没想到那道魂魄就跟跗骨之蛆似的,速度比他还要快,在张青方还没有站稳之时已经先于他停住了脚。 “再斩”向缺挥刀而去,径直砍向了已经来不及闪避的张青方。 “噗”一道一尺多长的刀口出现在张青方的后背上,从颈部一直延伸而下。 “唰”随即,向缺魂魄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张青方茫然四顾,一时之间居然手脚全都忙乱取来。 “继续,再斩”这一次,向缺突兀的从张青方头顶冒了出来,刀尖冲下划向了淬不及防的张青方。 张青方虽然方寸以乱,但他的反应却还算快的,潜意识的觉察到头顶一股危机传来后他直接脚尖一点身子横移出去。 “你躲的了么”向缺魂魄没有落地,直接在半空中消失。 这一次,向缺没有出现在张青方身旁的任何地方,而是居然让自己的魂魄强行闯入了对方的眉心处。 “唰”张青方神色大变,惊声说道:“混蛋!” “你防不住的”张青方的脑袋中忽然传来一道向缺的声响,魂魄入体后向缺手中弯刀直接一刀砍向了张强方的魂魄。 “······”张青方眼珠子猛然一瞪,脸上冒出一片苍白之色。 “唰”向缺从张青方体内一步跨出,随即头也没回直接返回本体,向缺睁开眼睛淡淡的瞄了一眼张青方说道:“我是不能和你大动干戈,但动静闹的不大我一样可以让你知道一下什么叫古井观的传奇” 向缺手插在口袋里,慢悠悠的走转身离去。 身后,张青方嘴角渗出一道血丝,轻声说道:“好,待到他日再见,今日之事我和你再论” “噗”张青方话音刚落一口被忍了许久的鲜血瞬间被喷了出去。 “古井观,这到底是哪一道派,居然如此强横,此子年纪尚轻就有此修为,如若再等几年这风水阴阳界恐怕就是他一枝独秀了”张青方抹了把嘴角的血丝,惊骇莫名的说道。 向缺离开公园,脚步匆匆的朝着长安街方向走去,但还没到长安街上执勤的警察就已经拉出了警戒线,一律人等不许接近。 向缺皱着眉头无奈离开,他想看看到底是谁出了事,走了几步后向缺转头跟旁边的一人说道:“哎,麻烦借个手机用下” 对方木然转头,愣了愣,向缺呲着牙笑道:“哎呀,真巧哈姑娘” 面前这位长相挺可爱的姑娘,就是不久之前向缺撞到的那个,他低头一看对方手里整捏着手机呢,随即他直接不客气的就给拿了过来,然后翻到通话记录上长到了王昆仑的号码。 姑娘都无语了,懵逼的看着他。 电话接通后,向缺问道:“昆仑谁出事了” “德成为了掩护我们把曹善俊送出去,自己当了诱饵”电话里,王昆仑低声说道:“老向,他魂魄应该没散,你帮我走一趟阴间去看看” “妥了,这不是事,还有你现在在哪,怎么样了?” 王昆仑说道:“出京的路上,我你不用担心,你丈人让我去唐山躲一下,我这车现在也是畅通无阻的,肯定能顺利到达,曹善俊那你去看一下他的状况应该不算好,还有你的东西也拿回来了,这几天王胖子的案子应该要完结了等他出来吧” “行,你先把自己安顿好,我既然回来了,那这边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第六百三十五章那是说死就能死的么 给王昆仑挂了电话,向缺有点头疼的挠了挠脑袋,自己这刚一归来似乎不少烂事等着他去处理呢。 “先生,那个电话能还给我了么”旁边的姑娘见向缺在那愣神呢,挣扎了半天之后有些怯怯的指了指他手中的电话。 向缺低头一看啊了一声,挺腼腆的笑道:“再打一个,你不介意吧?” 姑娘咬着嘴唇嗯了一声,不敢不同意。 “是我······”向缺打通电话后轻声说了一句。 电话那头顿时一阵沉默,过了能有片刻,陈夏的声调略显疲惫的说道:“回来了就好,回来就好,你怎么样,在哪呢?” “这边的状况三两句话说不清楚,这样,你给陈叔打个电话我现在应该离他不是很远,你让他马上到这个地址来接我” “嗯,你等着”陈夏的理智让她没有像一个小女生似的歇斯底里,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诉说着什么想来想去的情话,她也知道今天王昆仑和她爸都出去了,在得到向缺的消息后她随即就挂了电话然后找到了陈三金。 向缺掐着手机跟那个有点胆颤的姑娘在路边等了能有二十来分钟之后,两辆车子就快速的驶了过来然后一头扎在他身前。 “可算是回来了,回来就好”陈三金咧嘴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上车走了,是你当主心骨的时候了” 向缺把手机转身交给姑娘,挺感谢的说道:“你这电话解决了我不少事,必须万分感谢你······送你句话希望你能听进心里去,现在好的爷们都不怎么好找,既然你已经处在了选或者不选的十字路口上,那我奉劝你一句,该下手时别犹豫,错过就可惜了” 向缺说完拉开宝马就坐了进去,外面的小姑娘一脸懵逼的咬着嘴唇说道:“套路我,那个王八蛋不知道从哪找了个群演来套路我,不就是闹分手而已么,至于找个演技这么拙劣的演员来给自己当说客么,没出息” 宝马里,陈三金和赵大秘都坐在后排,向缺坐在副驾驶上,车子接到他后原地调头驶离了长安街一带。 “叔,和尚呢?”向缺回头没看见曹善俊,顿时有点着急的问道。 “人送医院去了,我过来接你一起过去”陈三金说道。 “三金,这就是你那个快要过门的女婿?”赵大秘盯着向缺看了能有好几眼,说实话这几眼挺让他失望的,一个能把陈三金折腾成这逼样的人既没有王八之气也没有一身峥嵘的味道,再简单点说甚至连长相都算不上帅哥的行列,凭啥让这么多人为他疲于奔命似的奔波啊。 “挺失望的呗?”陈三金指了指向缺说道:“对于这个小子你别以貌取人,比较容易让人迷惑,你得剖开表面看本质才行,因为看人的话你比较容易走眼” 向缺啊了一声,呲牙笑道:“嗯,我属于内涵类型的,深藏不漏” 赵大秘笑了,说道:“那意思是得慢慢品呗?” “小火慢炖比较合适”陈三金一本正经的说道。 半个多小时后,协和医院。 顶楼,特护病房,也就是俗称的老干部病房,曹善俊的身上插着好几个管子床两边放着不少的仪器检测着他的生命体征,医院里挺有权威的两个老专家带着手下正给他做着检查。 协和医院,能有这个待遇那是因为赵大秘一个电话的原因,不然你换成别人来没准一天过去了你可能连号都挂不上。 床上,曹善俊闭着眼睛,状态似乎看起来不太好,两个老专家见赵秘书他们来了之后,直接以病危的方式通知了他们:“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生命体征出现了透支的状况,经过检查我们发现他体内的多个脏器已经受到了损坏,还伴随着脑出血的症状,按理来讲病人这个状态似乎应该早就有结果了,但他不知为何却偏偏还能撑下去·······赵秘书,我们的意思是,你们可以做准备了” 赵秘书皱着眉头看了眼陈三金和向缺,说道:“徐老,再努努力吧,或者我们换到武警总院去?听说内科那边有几位专家也挺在行的” 徐老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淡淡的说道:“内科,那边是专业一把交椅,但脑科和神经科我们这边不也是一样么,这个病人的状况再明白不过了,你就是给人送到白宫去找奥巴马的私人医生,结果也是一样的,别在这方面质疑我们的专业,谢谢” 赵秘书叹了口气,摊着手,那意思是我已经尽力了,你们看着办吧。 向缺转头跟赵秘书说了声谢谢,然后又说道:“尽力就行,不强求,赵哥要不你们先出去一下,我跟我兄弟单独呆一会,你看可以么?” 赵秘书嗯了一声,和两个老专家出了病房,陈三金临走之前回头问道:“你能处理吧?” “没事,我看看的”向缺背着手脑袋凑到曹善俊脸前仔细的看了几眼。 曹善俊那是能说死就死的么,他之前说和向缺比比谁命更硬,这句话真不是吹牛逼的,论命硬就连向缺可能都不如他,说句不夸张的话,曹善俊就是想自己作死那可能都死不了,得道高僧转世,每一世都有一世的命理,时辰没到你把刀架在阎王的脖子上他都没办法收曹善俊的命,没办法,命就是杠杠的硬。 向缺也不用动什么干戈,直接用手抵曹善俊的心口上,将源源不断的生机送进他的体内就可以让人醒过来了。 “咳咳······”片刻之后,曹善俊虚弱的睁开了眼睛,眨了眨,随即咧嘴笑道:“缺哥,你王者归来了啊” 向缺呲着牙扒拉了下他脑袋说道:“真牛逼,听说你从八楼掉下来了还没死,你弹簧啊” “少林寺里练过金刚不坏之身,摔两下没啥大事”向缺指了指他身上插着的管子,说道:“这玩意还有用么,插鼻子里装大象啊?” “拔了吧,呵呵”曹善俊笑了笑,随即挺淡定的说道:“缺哥,没啥大事,但有点小事” 第六百三十六章有情,不用互诉衷肠 向缺手指有点哆嗦的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低着脑袋问道:“我他妈听你这么说,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妙呢,和尚,是不吓我呢” “那你接住了,我真打算吓你个大跳了”曹善俊呲着牙笑道。 “啊,你说吧”向缺抽着烟,点头说道:“就我这个层次的心理素质,要是不修道就肯定去当领导了,领导你说能有啥能耐?胆子肯定大啊,吓不住的” “我现在武功全没了,咋整” 向缺咬着嘴唇,沉默了半晌,缓缓的说道:“讲人话,通俗易懂的给我解释一下” 曹善俊躺在床上,神情古井不波,十分平淡的说道:“从楼上掉下来的那一刻,我已经被震散了经络和脏腑,但在要落地的时候不得以,我只能抽取魂魄中蕴养了两世的禅力来保命,不然八楼啊,能他妈把我给摔零碎了,结果就是现在这样了,你随便整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能干的过我,半废了” 向缺情绪激动的扒拉着他的脑袋骂道:“你吃春药了,这么生猛干啥,没你地球就不转了呗?非得显你牛逼啊” 自从曹清道死的那时候起,向缺最怕发生的一件事就是他身边的人被他所连累,这现在算是他身上最难以承受的事了。 死了一个曹清道,现在又废了一个和尚,这已经不能是光说内疚就能形容得了的么? “缺哥,我出寺也不能跟你就混吃等死啊,总得干点啥才行对不?” 向缺瞪着眼睛说道:“我他妈养不起你呗?” “不是那么回事啊”曹善俊叹了口气,挺认真的说道:“既然选择和你们在一起那我就不能当个什么也不做的废柴,你就说我总得意换身衣服啥的,可你要真不行的话谁愿意给你花钱买衣服啊,一次是求两次是看你面子,但第三次你咋好意思张口?缺哥,我就问问你,你怎么好意思张口管人要钱?你不得有让人能答应你的条件么?你失踪了,我们乱了,但事总得有人干吧?我觉得我行,所以我干了,就这么简单” 向缺红着脸,继续骂道:“你好像虎,东北虎是假虎,你是真虎啊” “虎人,也是有尊严的啊”曹善俊你别看他平时吊儿郎当的,好像心肝肺让狗给吃了一半然后人就跟没长心似的,其实越是这样的人越是要脸面的,所以在向缺出事后曹善俊义不容辞的来了,力所能及的能干点啥就干点啥。 向缺掐灭烟头,抬头问道:“还有解么?” “没有解那我不得哭啊?这事还是有缓的”曹善俊乐呵呵的说道。 “草,真让你差点吓了我一大跳”向缺埋怨了一句,随即接着问道:“怎么整?” “陪我进藏吧,去一趟藏区······” 十几分钟后,曹善俊穿戴整齐跟向缺一同从病房里走了出来,门外,陈三金,赵秘书正跟协和医院的两个老专家还在探讨着曹善俊的病情。 但是,当向缺和曹善俊两人迈着小碎步走出来的时候,四个人直接瞪着眼睛一脸的懵逼了。 因为,就在刚才专家已经第二次告诉陈三金和赵秘书,这人没救了现在你们应该做的是,联系火葬场和殡仪馆把后事给准备了。 “回光返照了吧,只是这反应好像略微有点大了啊”一个老专家皱眉说道。 “按理来说,他的身体机能已经彻底废了,人应该动弹不了的啊”另一位专家也挺诧异。 其实,现在的曹善俊武功是废了,但人没废,照样能吃能喝能跑能跳,对于一般人来讲他是个好人,但对于修炼的这一类人来讲,他自然就是个废人了。 曹善俊呲着牙,脸上一点悲戚戚的神情都没有,乐呵呵的跟着两个老专家说道:“那什么,医院就不住了,我现在出去找个地方然后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你们医院资源也挺紧张的,我就别浪费了······谢谢昂” 曹善俊随即伸出两根手指冲着向缺晃了晃说道:“来根烟抽吧,之前太紧张了,抽根烟给我缓解一下” “要不,我在领你喝点去”向缺斜了着眼睛说道。 “啊,那也行,整点皮皮虾啥的,现在肉正是肥着的时候呢,清蒸加上爆炒各来一盘,晚上喝点”曹善俊点头说道。 “草,走吧,走吧”向缺挺头疼的拉着他赶紧走了,他怕再不走这两个老专家能把曹善俊强留下来切片给研究了。 看着曹善俊的背影,协和医院的人都他么懵逼了,要不是向缺拉着人走了,再晚一会他们绝对走不了。 出了医院,上了宝马,陈三金说道:“还有事么,回家看看吧?” 事当然有挺多,塞满了向缺的脑袋,但这些事也可能都挤在现在来办,迟点再解决也不是问题,现在首要的真得回家才行,毕竟有个女人一直在等着他。 “嗯,回去”向缺点头说道。 赵大秘深深的看了一眼向缺和曹善俊,低声跟陈三金说道:“于情于理,你都得带这个年轻人去老爷子那看一眼吧?” 陈三金扭头看着向缺皱了皱眉,说道:“晚两天吧,我带他登门” “行,你看着办吧”赵秘书跟他说完居然主动和向缺还有曹善俊打了个招呼然后走了,赵大秘也不是傻呢,向缺去了一趟病房后,那个已经被协和医院两个老专家判了死刑的人居然就没事了,这能不蹊跷额? 所以,没用多久赵秘书就品出来了,向缺确实是个挺有故事的年轻人。 赵大秘走了后,向缺好和曹善俊还有陈三金返回贡府别墅。 等他们几个到家的时候,陈夏扎着围裙迎了出来。 两人四目相视,没有火花和闪电只有两句非常平淡的问候。 “你回来了?” “嗯,让你担心了” 向缺上前楼了楼陈夏的腰,说道:“找个让人操心的男人,日子过的是苦了点哈” 陈夏非常低调的说道:“你要是不让人操心,也许我也不会找你了” 久未见面的两个人,不用互诉衷肠,想念自在不言中! 第六百三十七章实力就是规矩 贡府别墅里,气氛略微有点惆怅,人也没有几个显得颇为萧条。 虽然谁也没有问,但其实都挺对向缺失踪后的那段日子挺感兴趣的,不知他是怎么失踪又如何蹦出来的。 “受了点伤失去知觉了,然后我顺着一条河漂到了下游,被爷孙俩给捞了起来,他们是救了我一命”向缺隐瞒了自己中枪之后的状况,只简单的说了下自己是被曹家人给救起来了。 他怕自己说中了两枪之后陈夏,曹善俊他们会急眼,所以只能含糊着给掀过去了。 但向缺忘了一件事,他脑袋上有个坑,谁都不瞎自然都能看得见。 “你这是在河里漂着漂着然后脑瓜子撞石头上了呗”曹善俊喝了点酒,说话就略微有点不经过大脑了,指着向缺脑袋上的那个凹坑就说道:“你说,你都给撞成这逼样了,怎么还不说实话呢?到底咋回事啊,这是受了点伤么?脑瓜子都他妈快让人给打放屁了,你撒什么谎啊你” 陈夏咬了咬嘴唇,盯盯的看着向缺也不说话。 陈三金叼着雪茄,用手指点着他说道:“刘坤的事,我们慢慢研究,他脑袋咱们必须给他打成释迦牟尼,必须让他满脑袋都是包” 向缺皱着眉摸了摸自己的头上,挺无语的说道:“是不是挺影响美观的?” “呵呵,我小嫂子不嫌弃你就行呗”曹善俊呲牙笑道。 陈夏压根都没提这一茬,而是轻声说道:“过两天,我陪你去一趟清华看看曹家人” “嗯,得看看”向缺点了点头。 “老向,胖胖什么时候能回来啊”杨菲儿忽然可怜兮兮的插嘴问道。 “让他在里面呆两天呗,受点罪没准还能减下点体重什么的”向缺说道。 “可是我觉得,他胖一点才有肉感么”杨菲儿一本正经的说道。 “哎呀我去,真酸呢” 深夜,向缺背着手叼着烟站在楼上卧室的阳台边,身前防着他的包,里面的铁剑和打神鞭还有太极图和一些零散东西一样都不少的放在里面,东西是拿回来了可代价似乎却付出的不少。 陈夏穿着一层薄薄的睡衣从向缺后背将手绕了过去缓缓的搂着他。 “我想你了” 向缺轻轻的拍了下她的胳膊轻声说道:“在我消失的那段时间,我什么也不记得了,但当我醒来的那一瞬间我知道自己失忆了多天之后,我发觉和你好像相隔了几个世纪没有见面一样” 陈夏抿着嘴笑道:“你说话也挺酸的,都酸掉牙了” 向缺转头,在她脸边亲吻了一口说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么” 陈夏挺幽怨的说道:“你脑袋受伤别的不说,在我看来至少有一件事是好的” “啥啊?” “会甜言蜜语了”陈夏幽幽的说道。 向缺眨着眼睛问道:“难道我以前就没和你调过情么?” “除了我,哪个女人要是能再看上你都出鬼了,哪有女人不喜欢听人说情话的?” 向缺拍了拍她的脸蛋子,语气相当流氓的说道:“你去屋里等我,一会咱俩赤条条的调个情” “王八蛋,一回来就想美事”陈夏语带娇羞的拧了他一把,含情脉脉的留了个媚眼后回到了卧室。 “呼······开”向缺轻吐了口气,伸出一根手指在身前轻轻一划,随后人影“唰”的一下就从原地直接消失了。 阴间,鬼门关。 距离德成死后才不过几个小时而已,这个时候他的亡魂必然会在阴曹地府排着队等着进入鬼门关呢。 就算王昆仑不提,向缺知道德成死了后也得走一趟阴间过来打个招呼,德成和小亮子他们两个无论谁死了,进阴曹地府都不能善终。 不因为别的,两人身上杀孽太重,他们杀的也许有该死之人,但说到底肯定也得有无辜的,杀了这么多人阴间判官至少也得判他们受些炼狱之刑,而且还不说投胎之后能不能入人间道。 酆都鬼城。 向缺背着手站在一边,看着大队的亡魂排成排的通过鬼门关,他眯着眼逐一的扫过一个个亡魂,没过多久向缺皱了皱眉,鼻子里哼了哼,随即他冲着队伍最后面方向勾了勾手指。 “过来” “唰”两个押解亡魂的阴兵抬头望了过来,他们两人手中各攥着一根黑色铁链,链子的一端锁在那亡魂身上,就像是押着犯人一样,拽着他往前赶路。 阴兵见向缺冲着他们勾着手指,顿时有点发楞了,但见对方似乎有点不耐烦之后连忙走了过来,行了一礼说道:“大人,有何指教” 押解的亡魂有些迷茫的仰头看着向缺,随即他脸上露出一丝淡笑。 向缺示意道:“铁链松开” 其中一个阴兵说道:“大人,此亡魂生前犯了杀孽重罪,入阴间后我们得带他去往判官那里进行定夺,为了防止······” 阴兵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向缺相当不耐烦的给打断了:“我说松开,没问你接下来要干什么,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阴兵无奈的说道:“大人,我们本来也不是人啊” “我草,会顶嘴了是吧?”向缺忽然伸出一只手直接拽着两根铁链就把德成的亡魂给拉了过来,然后抽出半截铁剑挥手就砍在了上面。 “大人,这不合规矩吧” “啥是规矩?我跟你们说的话就是规矩”铁链被随手扔在一旁,向缺指着阴兵说道:“让今天当值的阴差过来找我说话,他要是再说不合适,那我教他怎么做才合适” 向缺随即没在搭理两个阴兵,转而对德成说道:“你犯什么傻呢你,非得自寻死路是不是?” 德成挺无奈的摊着手说道:“向哥,但凡还有点别的法子话,你说我还用走这么极端的路么?” “哎”向缺叹了口气,无言以对。 德成反倒是非常无所谓的说道:“烂命一条死就死了,无非就是早死早投胎而已,没啥大不了的” 向缺乐了,指着他说道:“我要是不来,你他妈下辈子可能就得投胎当畜生,受尽屠戮,而且投胎前还得有番罪要受,你以为上刀山下油锅都是糊弄小孩的故事么?” 第六百三十八章别犹豫,别控制 “踏踏踏,踏踏踏”片刻之后,酆都城内一队阴兵快速赶来,夜游离挺远就看见向缺了,顿时一脸的不爽。 “你们古井光观的人是不是嚣张跋扈惯了,专和我们阴间过不去是吧?” 向缺呲着牙笑道:“我又没惹事,你别拿帽子扣我” 夜游牙齿咬的嘎吱直响,皱眉说道:“阳间犯下杀孽重罪的人入阴间必受严惩,你私自把人放开算怎么回事?向缺你搞清楚,身为阴司你本来也算是我们阴曹地府的人,你这么干算是徇私枉法了,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阴间的律法其实比阳间的还要健全和苛刻,并且条条框框的都标注的非常详细,就比如阴间有专门的惩罚淫欲的律法,叫做冥罚淫律,罗列出几十条条款细则非常的详尽。 在阴间判定淫乱罪,人生前找一次娼妓的减寿半年,染上性病的,减寿一年,女找男受罚同上,强奸寡妇的没有后代,断子绝孙,勾引他人妇的自己的妻子女儿来偿还罪过。 在阴间,最简单的一个淫乱罪就已经罗列出了几十条细则,那像偷拿抢盗和杀人防火的则是更给详细了。 就拿德成来说,生前他都不记得自己手里有多少条人命了,他死后在阴间必受严惩,至少要先接受一百二十八道酷刑受尽万劫之苦后才会被送进炼狱里日夜被煎熬,直到身上罪孽被洗清后才会被允许入轮回投胎,并且至少要轮回几世之后才能重新进入人间道,向缺怎么也不可能让德成走这些程序的。 向缺迈了两步走到夜游身边拉着他挪到一旁,说道:“阴帅大人,你看我要是光用嘴说让你放他一马吧那你肯定是不能愿意的,对吧?” 夜游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说道:“别拿你们阳间那一套来,贿赂在阴间可是重罪的” 向缺无所谓的扣了扣鼻子,淡定的说道:“你要是不举报我,那罪名从何而来啊” “呵呵······” 向缺背着手看了夜游两眼,继续淡定的说道:“你也知道我们古井观是干啥的,那我说的话你肯定也不会觉得是瞎掰对吧?阴帅大人你虽然在阴曹地府当值但阳间的事你却是管不到,也没办法可管的,哎,我看了下你的面相,你后人似乎过的不怎么好啊” 向缺贱嗖嗖的盯着夜游,这话他真没扯,夜游的面相中显示他的后人每隔三代要受牢狱和疾病,穷困之苦,至少要累积十二世才能圆满,如今这一世恰好是最后一次。 夜游愕然一愣,随即不解的问道:“给鬼,你也能相面?” 夜游这话问的挺不确定的,但事实呢,向缺说的其实一点没错,夜游生前曾经犯过重罪但他入阴间后因为机缘曾经受地藏菩萨点化,然后在阴曹地府积累带罪修行才一步步的走到了阴帅的位置,但他生前所受罪孽太多,后人因此也被牵连了进来。 “以前给鬼我看不了相,但现在为什么不行呢?”向缺眯眯着眼,负手而立,啥叫高手?高手就是你不想装犊子的时候你看起来啥也不是,但当你想装一下的时候高手的风范就骤然而出了。 夜游抿着嘴顿了顿,才惊诧的说道:“通阴?你居然比你师叔还要早一步跨入通阴” “呵呵,略微不吹牛逼的跟你讲,还行吧”向缺继续牛掰的说道:“阴帅,你就说我有没有潜力得了?这么一个有潜力的人你想不想好好和我相处?这世道欠啥最难还啊,肯定是人情啊对不?帮我把这件事处理一下当我欠你个人情,顺带着我回阳间的时候免费替你后人改一下命理,免得最后一世了还得因为你的原因受苦,你觉得这个条件稳妥不?” 向缺强势也不可能在阴间胡搅蛮缠,一次两次他闹可以,但要是再闹下去的话阴间的人可能都得烦死他,他的身份必然是要经常和阴曹地府打交道的,可他要把阴间全给得罪光了,以后怎么办事? 夜游的神色捉摸不定,向缺随即转头拍了下德成的肩膀说道:“以后跟着夜游大人混吧,有他罩着你你会屁事都没有的” “走了,阴帅大人”向缺摆了摆手转身就走了。 “向哥······”德成张嘴叫了一声,说道:“告诉昆仑哥,有他这个兄弟我死而无憾” “有你,他也是无憾的” 夜游有心拒绝,但却发现话到嘴边了却怎么都说不出口,是人是鬼都有私心,就算是圣人也有不能免俗的时候。 重回阳间,向缺直接拿出话跟王昆仑联系上了。 这个时候的王昆仑已经到了唐山,藏在了陈三金安排的地方,唐山被陈三金经营成了铜墙铁壁,在这里他要是不点头就算有办案的人追过来那也是不能免俗的。 “阴间我走了一趟见到了德成” “人怎么样?” 向缺说道:“我要没去他肯定有麻烦,我去了也就肯定没事了·······昆仑,我觉得德成暂时就别考虑投胎了,让他在阴间呆段时间吧,他要是投胎就转世为人了和你我都素不相识了,但要在阴间找个差事干一干,那德成还是德成,只是和你不能常见而已,你就只当他是活着那也没错,明白么” 王昆仑想了想后嗯了一声,说道:“道理我懂,那就按你说的办好了,有机会你再带我去见见他” 两人又聊了几句之后电话就挂了,向缺转身回到卧室里,陈夏穿着睡衣侧卧在床上翻看着手机,他一脸贱样的把自己给脱的干干净净的然后爬到了床上。 “你大病初愈,合适么”陈夏咬着嘴唇略微有点羞涩的说道。 “别的问题没有了,但有个小病还真得你给治一下才行” 陈夏一脸懵逼的问道:“啥病,还得我治啊” “内分泌不怎么协调,脸上都是大包,你给我调理一下”向缺贱嗖嗖的说道。 “王八蛋,脑子里就没想过什么好事” 向缺翻身而上,趴在陈夏身上说道:“别犹豫了,干吧,尽兴点,千万别控制哈” 第六百三十九章风华绝代的人物 一天之后,京城和河北交界处的一个小村子里,一辆挂着唐山牌照的宝马驶进了村子附近的田地边。 “砰,砰”宝马停到一处田地旁,向缺和陈夏两人下来靠在车上,对面的地里一个年岁颇大的老人正独自忙活着。 “没有他,也就没有你了呗?”陈夏穿着挺普通的一身格子衬衫和牛仔裤,不施粉黛,打扮朴素清淡,简约而又不简单。 向缺点了根烟,想了想后有点不太确定的说道:“大体上也是可以这么讲的,但谁知道有个死老头是不是在背后捣了什么鬼呢” 向缺醒了之后思路也有点被他理清了,他总觉得进京之后的事背后应该有古井观的影子,但他实在搞不懂古井观是如何一环扣着一环牵着他往下走的。 一根烟抽完,向缺冲着田地那边摆了摆手,召唤了一声:“爷爷” “唰”老曹头听见后面有人招呼后回头看了一眼,有点愣神了。 向缺仰着脑袋,笑道:“爷爷,是我” 老曹头放下手里的锄头来到天边,老眼昏花的瞅了半天才伸着手指问道:“曹安?” “爷爷,是我”向缺忽然张开双手跟老曹头抱了一下,然后转身拉着陈夏直接“噗通”一声跪下了,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 “哎呀,你看你这孩子这是搞什么”老曹头挺不好意思的把两人搀扶起来,仔细的打量了向缺两眼后问道:“曹安,你这是······是好了” “还好,在京城看了个医生······”向缺含糊着一语带过自己的问题,老曹头又看了一眼陈夏,诧异的问道:“你的小女朋友?” 向缺呲着牙笑道:“你也可以叫她孙媳妇” 几个小时之后的京城,通往清华的路上,曹老头被向缺直接给拉上车带了过来。 去到马安村之后,向缺扯了个谎跟曹老头说曹浩然挺想他的,让他过来把你接过去,老曹头开始还不想去说京城和马安村离的挺近的,想见一面也挺容易的以后有空在说,地里那么多活他要是走了就没人干了,但向缺一说曹浩然离家之后挺上火的人都瘦了茶不思饭不想的的后,老曹头就不淡定了。 清华校内,职工宿舍。 宝马开进楼下时,曹浩然坐在楼下的台阶上一脸愁容,人看起来真瘦了不少,他旁边坐着韩书画,手拄着腮帮子正和曹浩然说着话。 “你安哥,到底去哪了呢?几天了人都没有信,哎,你说他脑袋不咋正常能不能让人给掠走了,然后·······” 曹浩然愣愣的问道:“然后咋的啊?” 韩书画白了他一眼,说道:“新闻上说的,有团伙专门冲痴呆和傻子下手,把人劫走之后杀了,做器官买卖,身体上什么东西值钱就要什么,然后人随便往哪一埋就行了” 曹浩然脑袋上迸出冷汗,问道:“要这么惨么?” “也有比这个强点的下场,比如把曹安胳膊腿都给打折了,然后扔到街边让他乞讨” “哎呀你可别在这吓人了”曹浩然无语的说道:“他就是跟学校里的一个老头走了,昨天我还去打听了一下,那老头说人他也不知道去哪了,但肯定没事,过几天就能回来了” “嘎吱”一辆宝马停在职工宿舍楼外,曹老头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向缺拍了拍陈夏的胳膊说道:“你下车,跟他们一家聊会,我出去一趟过会就回来” “嗯,快一点”陈夏和老曹头下了宝马,曹浩然顿时一脸懵逼的看了看两人还有已经开远了的车子。 “爷·······爷爷?”曹浩然跟弹簧似的“嗖”的一下就弹了起来,目瞪口呆的指着陈夏说道:“不是,爷爷,你这怎么·······又从河里捞上来一看?” “别瞎说,那是你安哥的媳妇”曹老头瞪了他一眼。 陈夏笑眯眯的轻声说道:“你就是曹浩然吧?我是向缺的朋友,也就是你所说的曹安” 韩书画眨了眨眼睛,低头瞄了自己一眼撇着小嘴说道:“清华的校花要是拿出去,那就太不值钱了啊” 司机带着向缺并没有走远,十几分钟之后宝马停到了清华深处的一栋小院前。 向缺下车后背着手推开院门,里面之前的老人坐在摇椅上打着瞌睡闭目养神。 向缺随意的搬了把椅子坐在对面,老人闭着眼睛说道:“回来了?” “嗯,回来了”向缺点头嗯了一声。 老人睁开眼睛,斜了他一眼说道:“也不说声谢谢呢” 向缺呲着牙笑道:“您肯定是跟我们古今观关系匪浅,跟您我还用谢么?不是太见外了么” 老人那手指点了点他,说道:“跟你师父死皮赖脸的简直是一个德性,要不是因为他我也不会在京城一呆就是几十年了” 向缺向前探了探身子,轻声问道:“那您和我师父是·······” “四九年之后,他处理完国运大阵之后就打算离开,但他走了京城里得需要留个坐镇的人,于是就把我给请了出来” “您怎么称呼呢?”向缺饶有兴趣的问道。 老头瞄了他一眼,说道:“我姓王,世居岭南” “呵呵,我听说岭南有个挺大的人物叫王朝天·······” “就是不才”老人淡淡的点头说道。 岭南王朝天家族能和杨公风水一南一北的分庭抗礼,其实归根结底全都是王朝天以一己之力撑起来的,和杨公风水传自杨筠松不同的是,岭南王家的底蕴其实少的很可怜,到王朝天这一代也就只堪堪传了两代而已。 所以说,外界人都形容王朝天是风水术法里最风化绝代的人物,冠绝上下几百年,这一点就连杨老太爷也得点头承认。 只是多少年了,王朝天都从来没有露面过,渐渐的从人前消失了,但恐怕谁也不会想到,原来消失了几十年的王朝天居然在京城给国运大阵坐镇。 “我跟王胖子兄弟相称,那是不也得教您一声太爷爷呢?”向缺舔着脸笑道。 第六百四十章你的病还没好么 王朝天坐在摇椅上,向缺拿起他旁边桌上的一壶清茶主动给对方倒了一杯递到他手里。 王朝天抿了一口,挺满意的说道:“比你那个师兄会来事多了” “您最近见过我大师兄?” “他在京城呆了不少日子了,见过几次聊过几次,你们古井观这一代的师兄弟,挺不错”王朝天放下茶杯,挺唏嘘的说道:“比岭南那些不成器的王家子弟要强多了,这一代的王家人只有一个能算是出类拔萃的,但偏偏还去干了摸金校尉,剩下那些没一个是能成才的” 向缺咧了咧嘴,笑道:“王老太爷,看来你们王家的辉煌都寄托在一个挖坑的人身上了” “集两家之长有什么不好的?敝帚自珍是发展的最大障碍,摸金校尉和风水大师为什么不能都传承在一个人身上”王朝天斜了着眼睛说道。 向缺木然的扎了眨眼,顿了半晌才说道:“你这是打算让王胖子接掌王家了?” “能者居之,没什么事是一定的”王朝天淡淡的说道。 “他还在牢里蹲着呢,您知道不?” 王朝天皱眉,挺不满的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但从你们进京有什么事是余秋阳和王道陵不清楚的?以后少问这些白痴的问题” 向缺呵呵笑道:“不白痴啊,你不是说我们古井观这一代挺不错的么” 王朝天又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徐徐的说道:“祁长青是不错,至于你肯定还是差了点的,在磨练一下吧,别以为自己到了通阴就可以目中无人了,真跟那些妖孽型的人物比你得被拉下一大截,实在是不够看的” 向缺挠着脑袋,一股装逼的气势油然而生:“这世道,人中龙凤比较多呗?” 这老头的话说的没错,向缺自从进入通阴之后那就明显感觉自己已经不是一般人了,用通俗的话来讲就是他有点飘了,特别是那天在长安街拼了张青方一次之后,他就觉得此时的向缺你已经不能在拿以前的眼光来看待他的了。 “不是很多,但强过你的却有不少”王朝天晃了晃摇椅,挺平淡的说道:“我这么跟你打个比方吧,就说我们国家的军队表面上会有一些军事实力露出来,但那就是表面的,背地里你知道有什么不对外公布的武力么?民众肯定是不知道的,而在风水阴阳界里也同样如此,茅山,龙虎山或者天师教什么的,那都是传承几千年的道家道派露在世俗面上了所以常人都知道,但就说你们古井观吧,你和祁长青要是不出山,古井观恐怕都要被人给遗忘了吧?” 向缺哦了一声,张着嘴笑道:“这世上看来牛逼的人物还不少呢” “不要坐井观天,天外永远都是有片天的······” 向缺和王朝天后来又聊了一个多小时,这段时间里对方就像是个知无不尽的长者,但凡有向缺发问的都一一回答了,只不过涉及到古井观和王家的隐秘这两点,王朝天却是一概不往出漏,其实向缺也品出来了,这是岭南王家似乎和古井观有着某种交易或者也可以说是合作。 从王朝天这里出来后,向缺步行回到了职工宿舍,楼上似乎欢声笑语气氛挺融洽的。 陈夏的难能可贵之处就在于平时工作的时候她是陈女王,去向缺家里的时候她能瞬间变成一个只是向缺媳妇的女人,而这一次来见曹家人,她则是以报恩的姿态出现的。 屋里,曹浩然有点拘谨的站在一旁,王蕙兰在厨房里忙碌着晚饭,曹庆国和曹老头陪着陈夏在一旁闲聊。 向缺回来之后,曹庆国一脸埋怨的说道:“你这孩子,没事了怎么也不回家里报个信,你看给我们担心的” 向缺呲着牙笑了:“有点事耽搁了,没事后我这不是立马就过来了么” 曹庆国感慨的点头说道:“行啊,好了就行了也省的人惦记了,曹安·······哎呀,不是,向缺是吧?你看,我这叫习惯了还改不过口了” 向缺突然一会摆手,挺认真的说道:“在家里我以后还叫曹安,在外面我就是我,回到曹家你们就是把我当成以前的那个傻子也行” “那意思,是我还能叫你安哥呗”曹浩然站在一旁问道:“不过,你都好了还能回来么?” 向缺拉了把椅子,坐到桌旁说道:“成,我还是你哥,我的病是好了,人也不傻了,但以前的事也没忘啊,以后家里我没事会常回来的” 曹浩然咧嘴笑了,问道:“安哥,这是你媳妇?哎呀,太漂亮了” “那你得叫嫂子才行,明白不”向缺琢磨了一下,忽然问道:“浩然,你是不一直都想上学来着?” “啊,是啊” “对清华一往情深呗?” 曹浩然茫然的嗯了一声,脑袋有点迷糊了。 向缺扭头跟陈夏说道:“想想办法,让我这个小老弟能有机会把梦给圆了不?” “正常是有点难度,也是不太可能的” 曹浩然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道:“我只是好奇而已,我都快二十了也没上过几天学,还啥清华啊,在这当个小保安有空旁听一下领略下氛围就可以了,至于重新上学那开什么玩笑啊” “我说正常是有难度的,但如果有不正常的手段却也不是不可能的”陈夏给了曹浩然一段很有憧憬的话:“可以先让你去一个私立高中攻读一年,这一年里还可以请主课的家教老师对你进行一对一的家教,你要是足够用心的话一年的时间也可以赶上来了,明年高考的时候你就可以报名,只要分数不是太过凄惨,总有很多方式可以跨入校门的” 向缺在一旁非常迷糊的问道:“不是,要这么麻烦么?女王,咱就不能直接花点钱砸出个大学生来么?” 按照向缺的理解,直接财大气粗的花钱给曹浩然买个上大学的名额就是了,何必这么折腾呢。 陈夏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也太不学无术了,要是个野鸡学校那没问题,但高等学府是你花钱就能去的么,中国有钱人多了,如果花钱就能上的话,清华早就已经爆满了” 两人自顾自的在那说了半天,曹家人已经都蒙了。 曹浩然磕磕巴巴的问道:“那什么,安哥·······你这病是不还没好啊,怎么又傻了呢” 第六百四十一章神秘的徐锐 关于报恩,向缺和陈夏并没有非常豪气的砸出多少钱给曹家,正常来讲你要是让一般土豪来办这件事那可能比较直接的方法就是拿出一笔钱来给曹庆国一家人,这样就是比较直接,简洁,也挺有震撼性的,但向缺觉得有一句话说的挺对的,叫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你给一个穷惯了的人拿出一大笔钱来,那他们很有可能不知道怎么来安排这些钱,甚至拿到手里后完全有可能在茫然间把这些钱给糟蹋了,到最后钱没了人最后什么好处也没落到,日子还是照旧。 向缺和陈夏也可以连续不断的给曹家人钱,但事能这么干么? 而曹家人也不见得会一次又一次的收下,所以与其拿出钱来酬谢他们还不如许给曹浩然一个美好的未来和一个惦念了许久的愿望。 曹浩然的后路安排好了,曹家人的下半辈子就能彻底咸鱼翻身了,等他毕业之后直接把人拉进宝新系年薪和待遇给的足足的,甚至再给他一点点的股份,只要曹浩然不是蠢到家的废物,曹家终究会快速崛起的。 从清华离开之后,当天晚上午夜之前,杨菲儿开着车领着向缺来到了朝阳分局拘留所。 王玄真,范旺和林江的案子在香港何大律师的操作下已经完结了,本来就是一个漏洞百出的案子,你要是认真追究的话能找出不少说不通的地方,就光尸检和不在场证据这两点就已经足够让他们三个洗脱罪名了,最多最多能判他们个寻衅滋事就不错了,但最关键的是刘坤对这个案子已经撒手不管了,他很明智的选择了抽身而退,他这一撒手另外两家人也没办法抗住陈三金给的压力,所以只能选择撤诉了。 午夜十二点刚一过,看守所大门打开,没过多久一个胖乎乎的身影鼻孔朝天的走了过来,后面跟着范旺和林江。 杨菲儿顿时咬着嘴唇,眼珠子通红的扑了过去,王玄真拍着她的后背说道:“别激动,王者归来了” “王八蛋,你都是有家室的人了,以后做事能不能动点脑子,你这要是出不来我可怎么办”杨菲儿愤愤的骂道。 王胖子一咧嘴,说道:“哎呀,咱俩又没煮饭,我要是有事了你也不至于守寡对不?别有心里压力” 杨菲儿伸手拧了他一把,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是说我没给你呗?” “现在给也不迟,你正好帮我串串点子,去去晦气,这也是极好的”王玄真贱嗖嗖的说道。 向缺抽出烟扔给王胖子一根,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点头说道:“还行没怎么受苦,满清十大酷刑没给你过一遍啊” 王玄真呲牙笑道:“宁死不屈呗” 后面,林江听见王玄真的话后脚步略一迟疑,神色颇为有点不正常,反倒是范旺没有啥表情,过来打了招呼。 “哎,京城的套路太深了,我还寻思自己能来这咋呼一下呢,没想到啊一进京城刚没两天就被蹲大牢了,这地方真心不咋好混,我还是回乡下小地方算了”范旺挺感慨的,他怎么算也在西安是个人物了,但没想到在京城那真是一点水花也掀不起来。 林江漠然的站在后面一声不吭,向缺反倒是挺主动的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江哥,不好意思让你受苦了” 林江尴尬的笑了笑,挠着脑袋说道:“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 向缺拍了拍他,点头说道:“你做的并没有错,换成是别人也可能会这么选” 林江临时反水咬了向缺一口,按理来讲这事做的是挺不地道的,但平心而论你处在林江的那个位置也说不出什么别的来,最简单的一句话来形容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林江和向缺还有王玄真本就没什么交情,就这个关系你还指望人家给你上演一出宁死不屈的戏码来? 那肯定是不现实的啊! 离开看守所,宝马车往市区开,车内王玄真忽然问道:“昆仑呢?” “你昆仑哥一出场必定得整出点腥风血雨来,京城他已经无处安身了,去外面躲着去了”向缺一语带过的交代完之后,随即扭头问道:“旺哥,和你们打听一下,跟你俩在一起的那个刀疤脸是什么来路?” 林江和范旺同时一愣,问道:“怎么了?” 徐锐这个人挺神秘的,他恢复清醒之后特意去工体那边的酒吧门口转了一圈,当初他俩分开之际对方曾告诉他脱困之后在酒吧门口汇合,但这么多天过去了向缺阴差阳错的没能去的了,前天一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不在了。 “你们被逮进去之后,他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并且出力还挺大的,没把我们扔下不管,为此他还和警察拼了一把,也开了枪,按理来讲他和我们连一点交情都没有,实在没必要这么给我们出力,对于这人你俩知道多少” “不是很多”林江摇头说道。 范旺一摊手,非常无奈的说道:“对于他,我俩也知道的很少,就知道他叫徐锐二十八岁,其他的都不怎么了解” 王玄真一脸懵逼的说道:“不是,大哥······不怎么了解你还把人带出来一起喝酒看那意思好像还有深入交往的可能,咋的啊,看一眼就投缘了,然后觉得三生有幸呗?你们这为人处世的方式我怎么看不懂呢” 范旺苦笑道:“真的,没骗你,这个徐锐我们也是刚认识不长时间,还是因为龙五的原因认识的,当时龙家树倒猢狲散的时候不少人都朝他们下手想分一杯羹,这个徐锐就是那时候蹦出来的,他似乎和龙家有不小的怨气······后来我们要来京城走关系,然后他也跟着过来了,就这么简单” 向缺扭头看了眼王玄真一脸诧异,王胖子耸了耸肩,说道:“我觉得他可能隐姓埋名了,他姓雷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为了素不相识的两个人他都能跟警方对射,这好事做的,让我都有点直突突呢” 第六百四十二章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一场京城风波有得也有失,王昆仑团队折了德成,向缺差点身死但步入通阴,而同时也让他们体会到了大衙内刘坤在京城里的能量,对方什么都没做只是动了动嘴皮子就差点让他们闹了个人仰马翻了。 个人实力再牛,但在国家机器前也真是不够看的,要不是陈三金在背后发力古井观也不出面的话,那最后的可能就是王玄真他们得把牢底给坐穿了,王昆仑背着罪名一辈子也别想归来,而向缺就算能进入通阴也是无济于事的。 既然已经和刘坤闹到了这个地步,那新仇旧怨加在一起总归得有个解决的方法才行,握手言和是绝对不可能的,那剩下的就是刀兵相向得分出个胜负来了。 三天之后,在京城某个酒店里举行了一场招商会,官方出面牵头,发改委领着几个部门组织的,此次招商的目标还是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国内有数的几家房地产公司和开发商全都来了。 会场里,陈三金的身旁围了一小撮的人,都是和宝新系相交莫逆的商人,同时在距离陈三金不远处刘坤也跟几个地产大佬闲聊着。 振兴东北,其实这就是一大块的蛋糕,肥的流油,但凡国内有点实力和关系的商人基本上人人都想着能咬一口,这一口下去要是咬实了等于相当让自己少奋斗不少年,所以这块蛋糕想吃的人太多了,但能吃到的其实却没有多少。 就只有两种人可以染指这块蛋糕,一是像宝新系这种商业航母有此实力,再者就是类似于刘坤这种国内的顶级衙内,蛋糕虽大但能吃者是在是寥寥无几。 陈三金看见了刘坤,同时对方也留意到了他,两者在闲聊的同时眼睛对视的一刹那火光四溅,如今陈三金和刘坤的关系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想要搬倒刘坤那谈何容易,刘坤的背后代表的是国内最大的政治家族,你想搬倒刘坤那就是意味着你得要让他背后的刘家悍然轰塌,但这又谈何容易呢? 但凡能成为家族的,都不是一朝一夕能构建而成的,需要的是多少年的发展和如今根深蒂固的底蕴,这两者同时并存才能意味着一个家族的诞生。 刘家的发迹史其实可以追溯到两百多年前了,早在清代的时候刘坤的祖辈就是南方江苏一带的名门大户,以做纺织和船运生意为主。 那个时候的刘家就是名门望族不但经济实力雄厚同时家中也有人在朝为官,发展稳定向上,而到了清代末期国内发生巨变之后,刘家的决策者毅然决然的把家族内一半以上的声音牵到了南洋和美国,同时家族里也有不少精英离开国内远赴他乡。 等国内战争开始之际,刘家眼光很独到的将大部分的资源都投入到了抗战之中,并且刘家有多人都开始步入军旅,成为一方大将,那个时候刘家在国内的生意抽调出大笔资金支援抗战,买军火买粮食全都无偿都贡献了出来。 后来战争结束,论功行赏之际刘家一飞冲天,有军功在身的最后有一人成为了开国将军,同时也有一人进入中枢,刘家势力开始如日中天,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按理来讲,刘家发展到现在也该知足了,国内的大家族能罗列出五个的话他们得占其一,只要保持住现有的状态,他们能富贵几代,无人能衡量出来。 但偏偏人都是没有知足的,哪怕是刘家已经成为了首屈一指的庞然大物也是不会知足的,如今刘家人感觉时机已到自身实力到了顶峰之际,他们觉得自己家里应该有人得登顶了。 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要召开两会进行换届了,这个时机刘家觉得自己应该可以争一下的,刘家里需要出一个能登顶的人,这样才会让家族的履历更加的辉煌,也会让刘家的历史更加的有闪光点。 就在京城某个酒店进行振兴东北工业基地招商会的同时,一家客机载着向缺和王玄真从京城起飞,飞往硕放机场。 南方,要论风水最好的三地,那得当属江浙沪所在的长三角了,此地风景宜人经济发达,属于奋发向上之地,所说的人杰地灵就是如此,而苏南也是刘家的大本营。 两个小时以后,苏南硕放机场。 向缺和王玄真走出到达通道,随即两人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无锡开去。 这一次从京城出来到无锡,两人是属于和陈三金里应外合同时出手对付刘家,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要想搬倒刘家你当然不可能随便整出点什么名目来就能办得到的,一个根深蒂固的家族底蕴太深,长城不是一朝一夕建成的,自然也不是几场大风能够给刮倒的,千里之提毁于蚁穴,想搬倒刘家你就得由浅入深慢慢的来才行,首要一点就是得毁了刘家的根基。 刘家的根基就在无锡边上的某个村子里,那也是刘家的祖宅,两百多年前刘家在此诞生也是由此发达的。 一个多小时后,出租车抵达无锡市区,两人找了一家宾馆安身落脚。 “又要干一把老本行了”王玄真倒在床上,一脸的小兴奋:“哎呀,你说我们这么干是不是太缺德了,挖人祖坟者和窃人妻女者可都是属于下三滥那一伙的,干多了容易遭报应啊” 向缺顿时懵逼的回头说道:“不是,你一个盗墓贼说挖人祖坟会遭报应,我听着怎么有点不伦不类的呢?” “我挖的都是无主的坟,没什么心理负担,但现在咱俩要毁的可是刘坤的祖坟,人家还有不少人在世呢,这么干确实挺缺德的” 这一次,向缺和王玄真从京城来到无锡,就是要动刘家的祖坟,这是要搬倒他们的重中之重,让刘家祖坟风水坏掉,那才有可能在短时间内迅速让刘家崩塌。 祖坟不毁,刘家依然无恙。 最重要的是,刘家的老爷子还在世呢,有这么个当朝元老在,谁敢对刘家下手? 第六百四十三章深夜里的两道黑影 当天晚上,招商会结束。 陈三金率先离开然后驱车赶往长安俱乐部,就在他到后没多久,唐新和,赵放生等人也陆续进入俱乐部内,并且先后和陈三金进入同一个房间,而房间内李叶涛和赵秘书也已经早就在此恭候多时了。 刘坤坐在自己的奔驰里,神色颇为有点惆怅的揉着脑袋,尹孟涛站在车外微微低着头说道:“坤少爷,这一次你是真打算入局么?” “唰”刘坤揉着太阳穴,扭头皱眉说道:“为什么不入?放着这么大的一块蛋糕不吃那不是傻么?我他妈是怎么起家的,除了因为背后的刘家,我最擅长的不就是空手套白狼么,孟涛这件事你给我上点心,捞完这一笔了我们就能彻底消停一阵了,韬光养晦一两年,马上就要换届了,家里老爷子亲自给我打了电话让我稳当点别整出事来,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我们家要再上一步奔着登顶去,绝对不能出现节外生枝的烂事明白么?” 尹孟涛沉默了片刻,说道:“所以,我的意思是这一次东北的投资我们不一定非得要插一脚的,你都说了是关键时刻咱还是求稳吧,再一个我们现在手里的资金就能拿出两个数来,这点钱扔进去一点水花都砸不出来,要想插一脚那肯定得融资才行” “哎,可惜了跟陈三金斗这一把还是没成”刘坤缩在座椅里,略微寻思了下后,吩咐道:“孟涛,你这样,从明天开始你打着我的旗号去跟和我们关系比较好的几个银行接触一下,贷点钱出来,再一个也把我们手头上能拿出的项目都给我抵押出去,尽快把资金回拢了,还有你也得去化个缘了,指着我们吃饭的那几家公司,你挨个去给那些老板打招呼,每人都给我出份力,明白么?” 尹孟涛说道:“今年他们的钱都已经上供完了,现在再要恐怕怨言会不少吧” “非常时期么,那就得用非常的手段,谁让我现在缺钱花呢”刘坤冷冷的说道:“他们指望着我发财那就自然不能怕出血,哎呀我草的,这钱啊花的时候没啥感觉,真他妈要急用的时候脑袋都能急冒汗了” 车外,尹孟涛手插在口袋里,漆黑的夜空下车里的刘坤并没有发现,此时他这位白手套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毅然决然的神情。 刘坤的奔驰离开了,尹孟涛无奈的摇头叹了口气,随即拿出手机拨了出去:“陈先生,你们在哪,我现在就赶过去” 天要亡你,八匹马可能都拽不回来! 同时,黑夜下,王玄真租了一辆普普通通桑塔纳两千拉着向缺离开酒店进入了无锡边上的一个小山村里。 这个村子有个挺简单而普通的村名叫东亭村,村子挺寻常的,但却是受无锡官方比较照顾的一个村子,因为东亭村从建国之后就出了几个大人物并且都姓刘,最关键的是有位曾经位列七大巨头之一的刘姓老人还在世。 东亭村,就是刘坤家的祖宅所在地。 这个东亭村尽管是个村子,但看起来却一点都不太像,有点类似于大城市里的别墅区,马路干净宽敞一尘不染,两排都是成群的别墅,修建的全都一个模样非常的规范,村委会是栋五层的小楼盖的跟美国白宫似的非常的大气。 东亭村的富足自然得归功于刘家,刘家人的祖宅所在地那能整的太寒酸么,不然政府没面子刘老爷子也会挺不高兴的,所以无锡官方对于东亭村一直都是保持着扶持的态度。 在东亭村的正中央有间祠堂,看起来颇为古朴从造型上辨别估计也有些年头了,祠堂上方牌匾上写着刘公祠三个字,祠堂东面有个有别于其他村内住宅的建筑,是一个看起来在几十年前挺奢侈的院落,砖瓦结构,院子很大,琵琶围墙,占地面积非常广阔,有点类似于苏州一带的园林。 这个院落乍一看和全是现代化别墅的东亭村十分的不伦不类,但却是此地的地标性建筑平时也有外地人来此观望,这就是老刘家的祖宅,不过在解放之后就已经无人居住了,只剩下宅院里的一个刘姓人在看守。 桑塔纳没有进村,停在了村外的一条偏僻小路上,向缺和王玄真下车之后步行进了东亭村,走到刘家祖宅前,王玄真说道:“院落,堂屋,正方,东西厢房一应俱全,这地方放在一百多年前那得算是顶级豪宅了,这姓刘的是典型的资本家啊,奢侈,也挺霸气” “背山面水,也是个不错的地方啊”向缺抬头,祖宅后面是座小山包山上树木郁郁葱葱一片翠绿。 王玄真摸着下巴,眯眯着眼说道:“不止那么简单啊,老宅的布局方方正正的,八卦方位一角不缺挺齐整的,背后山势绵延起伏为明龙,祖宅算是整建在龙脊背的龙穴上,西南背北北高南低负阴抱阳,上佳的风水宝地啊,哎,就拿现在来讲也是个不错的地方,住在这里的人后代肯定大富大贵啊,刘家真牛逼,放着这么个好地方居然还给空下不住了,奢侈奢侈,当初给刘家老宅看风水的人肯定也是位大师了啊” 向缺说道:“明摆着人家是住了更好的地方,比这不强多了” 现在的刘家老爷子就住在京城的玉泉山庄里,这个地方世人得知的不多,住的全是元老级别的人物,乃是京城里最为养人也是最聚贵气的地方,自然要比无锡的刘家老宅强了不少。 但刘家的发迹却是真从这里起家的,向缺就断言,当初刘家的先人要不是住在此地的话,那恐怕也不会有现在的刘氏豪门了。 王玄真指了指祖宅,说道:“动不动?” 向缺晃了晃脑袋,说道:“动祖宅的风水没什么意思,影响不大,毕竟刘家人都已经不住在这里了,要想掘了他们的根底那得从祠堂和祖坟下手才行” 王玄真抽了一口冷气,呲着牙说道:“你这么搞,对你自身可没啥好处啊” 第六百四十四章头风,二祖 王玄真挺仗义的说道:“要不我辛苦点,直接把刘家的祖坟给挖了吧?你要动手的话容易受连累,天谴一道你就避不过去,我也不算是修行中人,不受天罚” 向缺略微有点诧异的看着他,挺认真的说道:“本来······我他妈也没想动手啊,我布局你行动,咱俩就是这么分工的啊” “我草,合着我白给你献殷勤了啊,你压根就是这么安排的?” “啊,我冒这么大的险就为了坏人家祖坟风水,那我多亏啊”向缺翻着白眼说道。 “草,别说了都几吧眼泪赶紧整吧”王玄真无语的说道。 动刘家的祠堂其实没啥难度,毕竟里面供奉的牌位都是刘家先人的,死了几十年一两百年的,其中又没啥大人物,不至于受到天谴,但要坏刘家祖坟风水那牵连可就大了,祖坟代表的是整个家族,先人带后人全都被算在内,坏了人家祖坟的风水那后人肯定是要受到影响的,跟命理被更改是一个道理。 刘坤的太爷还在世呢,这个刘老是开国元勋,命跟天子比不了但也是受上天照拂的,让这个老头命被更改属于触犯了天道因果循环,这个累赘向缺受着的话可就有点严重了,但王玄真就没多大问题了,他又不是修行中人而且命理被天机给蒙蔽了,完全可以遮掩住天机不受天道管束那他自然也就会无恙了,其实向缺要是没被逆天改命的话,他甚至连这个先手都不能布,不然那是要必受天谴的根本就没办法躲开。 风水阴阳界的人受到约束的地方太多,毕竟同时他们手里也掌控着常人不具备的能力。 刘氏宗祠外,向缺伸手推了推祠堂的两扇木门发出“嘎吱,嘎吱”刺耳的动静,门上有两把老式的铁锁锁着大门,但向缺并不是要推门而入,只需要露出一点缝隙就可以了。 王玄真从身上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罐,拧开瓶口从里面洒出一堆细碎的泥土顺着门缝就全都倒进了祠堂内,向缺随即深呼口气,然后猛的朝着门缝吹了过去。 一股轻飘飘的小风顺着祠堂的两扇木门露出的缝隙,带动着瓷罐里洒出的碎土吹向了祠堂内供桌上摆放的一排排刘家先人的牌位上。 “嘎吱”向缺随手把木门合上关严,但就在他关上房门的同时王玄真忽然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老向,这土这么邪性呢”王玄真呲牙问道。 “京城明十三陵属于老坟,坟场的阴土最为阴邪,就这么一小撮阴土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把祠堂里的牌位给侵蚀了”向缺拍了拍手扭头说道:“这里差不多就这样,收工,重头戏在后头呢” 这只不过是个小手段而已,别说用什么明十三陵的阴土了,哪怕就是用点污秽的东西泼到牌位上也一样管用,只不过是用这种方法见效快效果显著而已。 但凡是祠堂,里面都会供奉着祖宗先人的牌位,后人祷告祭祀,婚丧嫁娶都会在祠堂里举行,是一个宗族的重地,常年以来祖宗牌位受后人供奉就会沾染上后代的因果岂会给后人带来福音,向缺把老坟里的阴土撒入刘家的祠堂内,时间一长了牌位就会收到阴气的侵蚀随之就会成为一块块的破木疙瘩,还拿什么来护佑后人。 有点年头和历史的坟地,里面的土质都极其邪性,这种土也叫做阴土,如果是一般人躺在阴土上,不用时间长了,就是睡一觉的话隔天身上准保得害一场病,如果长时间滞留在阴土上大病小病肯定逃不了,病根根本就去不掉,严重点的话还会折寿,这都是被阴土所害。 所以,有人如果去上坟的话,记住一点千万别赤脚踩在坟地上,就算是跪下磕头也别长跪不起或者膝盖下垫一块黄纸也行,免得人身被阴气给侵扰了,感冒发烧那都是小事,阴气再重点的话更容易遭埋汰东西。 “赶紧的快走吧,天一亮村里就该有人出来了,逮住不好说”王玄真迫不及待的催促着。 “没事,干这种事用不了多长时间,很快就能搞定的”向缺背着手慢吞吞的跟王玄真朝着东亭村后面的小山坡上走去。 东亭村后的小山就是刘坤家的祖坟所在地,相隔不过五六里地远,整座小山其实就是个巨大的坟场其内埋葬的都是刘姓人,外人严禁入内,这个祖坟其实早在两百多年前就已经存在了,乃是刘家先人特意找风水大师给看过的。 祖坟虽然不是坐落在龙脉上,但也算是龙穴之地。 在远处看,从东亭村开始一直绵延到山上,就像一条长龙,而祖坟的所在地恰好就处在龙头上,刘家最早进入族谱的两位先人就埋葬在龙头最中间的两个位置上,祖坟背后就是一片山坡正面对着几十公里外的一座悬崖峭壁,视野非常开阔,而在这两者的中间地带则就是一条汇入太湖的小河,像一条玉带一样缠绕着东亭村。 头风水,二祖屋,说的就是祖坟和祠堂这两者,从风水脉络上看,刘家这两点选的地方都不错,乃是尚佳的风水宝地,刘家后人不辉煌那才怪呢。 如果刘家求稳,那在继续富贵几代也不成问题,要是能再找个好的风水大师维护下祠堂祖宅和祖坟,刘家必然会成为百年或者千年世家而不倒。 但世上的事都是一饮一啄的,冥冥中自有天意和定数,你就说败家子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吧,那就是把家败的一败涂地的子弟,这么来讲其实一点都没错,刘坤就属于这一号人了。 刘坤要是能安稳的过他的公子哥日子,一辈子都得是潇潇洒洒受人巴结的,但是呢他偏偏不知足,非得要染指陈三金的家业,陈三金要是没有古井观在背后撑着的话,那说倒可能就倒了,整个宝新系都得被刘坤给吞的连渣都不剩了。 但是谁曾想到,陈三金的身后站着个不声不响的不被世人所闻名的古井观呢! 第六百四十五章阴魂不散 站在山坡上朝着山顶望去,刘家的祖坟让王玄真和向缺都有点直皱眉。 祖坟四周是用水泥和石块砌成的墓园,足有半人高左右,这个高度虽然挡不住人却可以挡住牲口免得有家畜什么的进入坟地里祸害,但这砌墙的工程可略微有点浩大了,足足将整个山头都给圈了起来,这说明啥,说明刘家已死的先人属于占山为王了。 如果是公墓的话这么整还好一点,但如果私家祖坟你要是这么建的话可就唐突了,山头是国家的你建祖坟可以,但要是据为己有的话那可就让人诟病了,不过关键的是刘家如今势力滔天有人身居高位刘老还没死,他们就算圈建祖坟恐怕当地的政府也只能装作没看见了。 祖坟内是用上好的大理石铺盖而成的地砖十分的平整,每座坟头前都竖立着一块高大的墓碑,其中尤以墓地当中的两座坟头最为显眼。 “墓地风水是不错,但可惜手笔整的有点大,太唐突了”向缺呲着牙,忽然转头问道:“按理来讲刘家这边已经算是南边的界线了,长江以南不都是你们王家的风水领地么,这刘家祖坟是不是出自你们家的布置?” “还真不是”王玄真摇头说道。 “你咋知道不是,一两百年前你爷爷都还没蹦出来呢” 王玄真斜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家族秘辛,但凡是我们王家出手布置的风水都是有标记的,我们一看就知道是不是自家接的活了,不但我们家有这个说法,杨公风水也有的,而且我们两家都是互相知晓的,这个地方不是我们家做的局也不是杨公风水做的” 向缺呲着牙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看,我让你和杨菲儿整到一起,是不是有点强强联合的意思了?你跟他一合体,这就属于双方把不足给弥补上了,取长补短了,哎呀,这真是神来一笔啊” 向缺不说这事还好,一说王玄真顿时有点要急眼的意思了:“缺哥,把你的左手,右手给我来上一个慢动作······” “草,好好说话,怎么还唱上了呢”向缺呆萌的问道:“什么左手右手的,干啥啊” “借你的双手给我撸一下,撒谎儿子的,憋坏了”王玄真急头白脸的说道:“就因为你给我介绍了菲儿姐之后,我最近做春梦的频率明显有点增多了,不因为别的,就因为很久没磨枪了” 向缺恨铁不成钢的拍了下他的脑袋,无语的说道:“你他妈也是够笨的了,她说不让你碰你就不碰啊?你什么时候这么温顺了呢,我略微有点看不懂你了” “用强,那能是我风格么”王玄真抻着脖子说道。 “哎呀,真他妈死心眼”向缺掏出烟来递给他一根,缓缓的说道:“我跟你说哈,论相面你服气我不?” “这一点,你确实有两把刷子”王玄真点头说道。 “你家这位菲儿姐,人中窄并且弯而细,鬓发浓密眼带桃花,腮骨凸出,还有她是不是还挺爱吃辣的?” 王玄真被向缺一连串的问题给整的有点懵逼了,僵硬的点着脑袋说道:“你说的都没错,你这是看出点啥来了?” 向缺语重心长的拍着王玄真的肩膀说道:“胖胖,我跟你说句实话,有这种面相的女人都是欲望比较强烈的,甚至是还有点索求无度的,说句不好听的,杨菲儿一旦两腿开闸了那可能就会有点刹不住车了,肯定一天要你千百回也不厌倦,你说就这样的女人到她这个岁数了,不想那事那正常么?” “啊······”王玄真拉着长音,忽然有点反应过来了:“你那意思是说,她比我要的欲望还强?只不过是忍着呢呗?” “回去后,找个机会跟她喝点酒,给人喝多了然后直接拉到床上把事给办了吧” 王玄真舔了舔嘴唇,一本正经的说道:“醉读女人心,我还是挺在行的” “行了别扯了,干正事吧,那什么······你先把人祖坟给抛了吧”向缺叼着烟催促着说道。 “听君一席话,我现在顿时浑身都有股使不完的劲了”王玄真屁颠屁颠的爬上围墙,动作十分干脆的翻身落入刘家祖坟内。 对于一个顶级的摸金校尉来说,他干这种事那绝对是驾轻就熟的,王玄真只需坏了刘家的风水布局即可。 向缺抬头看了看天,此时正值午夜时分。 “唰”向缺拿出一张符箓,抖手甩向半空中,那张符纸登时凭空点燃随后化为一抹飞灰四散而去,没过多久,刘家祖坟内忽然阴风阵阵,树叶哗啦直响无风自动。 “茫茫酆都鬼门开·······九幽诸罪魂速速前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向缺低声喝道:“招魂,来” 向缺背着手等待片刻,山顶四方忽然涌来数道阴魂,飘然而至后几个阴魂面见向缺突然躯体直打怵的哆嗦着拜服在地,面前之人让他们感觉到了一股不寒而栗的惧怕感。 “大人,您唤我等前来有何贵干?”向缺身前匍匐着四个阴魂,乃是附近的孤魂野鬼被他用一道符箓给强行召唤而来。 向缺指了指刘家的祖坟,说道:“待会,这座坟落内的祖坟风水会被破掉,从现在开始的一月内,你们几个进驻祖坟里不要出来” 其中一个阴魂,犹豫着说道:“大人,这家祖坟······有天威之气,我们实在不敢入内” 刘老爷子还在世,刘家祖坟里一切鬼魅阴邪的脏东西都得绕着走这就是开国元勋的庇佑,如果换做是那位一代伟人的水晶棺材前,就算什么风水大阵都没有但凡有阴物靠近魂魄都得受损,那是来自于天道认可的威严,不能触犯。 向缺直接打断它,说道:“照我说的去做,我送你们一道往生符,让你们重新投胎入轮回,至于你们所担心的事不用在意,我让你们去自然可保你们无恙·······” 片刻之后,王玄真从祖坟内返回,几道阴魂随即入内。 第六百四十六章无毒不丈夫(补一) 祖坟外,向缺和王玄真一人叼着根烟抬头望着刘家祖坟。 恍然间,一股煞气忽然自刘家祖坟正中央位置直冲天际,隐约可以看见那股凶煞之气中似乎萦绕着几只恶鬼似的魂魄,缠着祖坟四周上下跳蹿,围而不散。 “你还要再布置个风水杀局么,如果你再布局的话刘家的这处祖坟地可就要变成杀地了,他家后辈估计世代都要活在噩梦中了,局不破则厄运不断,世代都不得安宁了” 向缺挺果断的摇了摇头,说道:“惹我的只是刘坤而已,我没必要让整个刘家都给他垫背,这样一来太有伤天和了” 王玄真瞥了他一眼,说道:“你还是对国内的政治环境不太了解,陈三金那么大一面旗竖在那,你以为光凭刘坤自己他有那个胆量动么?肯定是有刘家长辈授意的,陈三金背后的董老和刘坤的太爷爷本就是两个阵营的,不说是敌对吧,但政治理念肯定不是一条线上的,这些年明的暗的他们双方之间的斗争一直都存在,谁不想压谁一头啊!刘坤不过就是个一介纨绔而已,光凭他一人哪有实力动弹陈三金啊,刘家点头他才敢,不然哼哼,陈三金和刘坤单打独头,灭他不要太轻松” 向缺皱着眉头说道:“我们古井观是严禁踏入朝堂之争的,政治我们可是从来都不沾的” 这一点向缺真不吹牛逼,就古井观之人来讲,如果刻意入世,古井观的人几乎都能位列当朝国师一职,护佑一国风水,只不过古井观对此事实在不太上心,也从不介入朝堂之争,就算有护国的意图也会在得手之后功成身退,从不眷恋世俗富贵。 “沾一下别太深就是了,毕竟你可以打着为你老丈人撑腰的名义啊”王玄真弹飞烟头,用脚使劲的碾了碾,说道:“打虎不死,反受其害啊,你给刘家喘气的机会那让他们回过神后你和陈三金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别忘了,就光只一个刘坤动了动嘴皮子就差点把咱们给折腾的人仰马翻的,那要是刘家想要对你来个雷霆一击的话,你恐怕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要这么说的话······”向缺歪着脑袋想了想,有点意动的说道:“那我还真得让整个刘家不能翻身了?” “无毒不丈夫啊”王玄真点头说道。 “嗯,有理,不过风水杀局到不用布置了,略微加一些手段就足够了”向缺“唰”的一下伸手一划,打开去往阴间的通道随后一步迈入,进入阴曹地府。 王玄真看着那道通往阴间的缝隙关闭之后,砸吧着嘴感叹道:“惹他干嘛,不长眼啊” “啪”王玄真给自己点了根烟,靠在一棵树上无聊的抽着。 等了大概能有二十来分钟,向缺从阴间返回,但却不是独自一人而是跟着一脸不爽的阴帅夜游。 向缺背着手,淡定的进入刘家坟地之中,来到中间那两座坟头右前方后回头拱手说道:“阴帅大人,有劳了” 夜游沉着脸,咬牙说道:“不是,咱俩不过就合作过一次而已,你这是吃定我了么?这种烂事也他妈的来找我,有意思么你” 向缺呲着牙,笑的非常嗨皮的说道:“阴帅,我这人就有个不太好的性子,沾上就赖想甩都难,麻烦你我都不带客气的” 夜游恨恨的说道:“你学学你们古井观里的那几位,哪个像你似的这么无赖·······我真服了” “大人息怒,息怒,就这一次铁定没有再二再三了”向缺十分不要脸的指着自己脚下说道:“帮个忙,我再欠你个人情,债多不压身反正上次的也没还上呢,不然我可是容易赖账的哈” 夜游无语的瞪了他一眼,手里端着一个普普通通的白碗里面盛满了一碗清水,水上飘着一朵白色的小花,花白而刺眼,不带一点的杂色。 王玄真站在向缺身后,一脸惊诧的说道:“我草·······这不是亡腐水和彼岸花么” 向缺去往阴间,直接找到阴帅夜游让他从冥河里舀了一碗亡腐水又摘了一朵彼岸花和他共同返回阳间,他要让刘家不得翻身,并不一定要自己布置风水杀局,只需要这两者就能让刘家的祖坟变成一个极凶之地,刘家后人将会就此踏入万劫的境地。 “这里是刘家祖坟龙头山上的两只龙眼,阴帅大人你将亡腐水洒上就可以了,那朵彼岸花就栽种在龙头上,剩下的就不麻烦你了” 夜游没好气的哼了哼,挥手将碗中的亡腐水随手浇下,瞬间,先前被向缺召来的几只阴魂突然冒了出来,原本有些暗淡的躯体变得有些清晰起来。 “唰”夜游回头看着向缺,怒声说道:“你好大的胆子,身为阴司居然还豢养阴魂,你这是监守自盗,就不怕遭天谴么” 向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道:“我有分寸的你放心吧,这边事一了我会把它们送往阴间的” “你好自为之吧,真要是触犯天道太过了的话,古井观也护不住你的” 亡腐水乃是滋养阴魂的大补药,水顺着两只龙眼进入坟下,可以蕴养向缺召唤而来的几只阴魂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完全可以让几只阴魂奔着厉鬼的层次进阶,同时那朵彼岸花栽种在刘家祖坟里,可以借此吸了刘家直系人的生气,长久下去刘家族谱中位列直系的一众人等基本上都得害上一场大病,并且霉运不断。 亡腐水,彼岸花,本不属于阳间之物,一旦让人沾染必定后患无穷。 刘家至此,万劫不复! 夜游走后,向缺临离去之际冲着刘家祖坟说道:“你等记住,切不可出此坟范围之外,如果胆敢趁机流窜出去祸害人间,别怪我让你们魂飞魄散,一月之后我会再来此地,助你们往生,入阴间重新轮回,至于你们身上的罪孽我也会一并给你们洗刷干净,让你们有机会再世为人,记住了我说的话” 第六百四十七章大厦将倾(补二) 村外,桑塔纳里,王玄真和向缺坐在车中。 “这一手就能彻底让刘家倒了么?”王玄真靠在车窗上,有点不解的问道:“一个过两百年的大家族,现在还是如日中天,你就只动了他家祖坟就能让刘家彻底倒下么?得罪你们这些风水阴阳师,太可怕了” 向缺摇头说道:“我只是起到了一个诱因的作用,哪有那么容易说让一个势力顶天的家族说倒就倒,阴魂缠身不至于立即要了刘家的老命,但却可以让他们呈现衰败之势,比如·······” 向缺,坏了刘家祖坟的风水,使其祖宗先人被阴魂缠身彼岸花抽人生气,最直接最根本的效用就是让刘家的后路出现了断层,这就好像是人原本走的一条康庄大道,无比顺利的行进之时却忽然出现个坑给绊了个跟头,磕的脑袋呲呲冒血。 比如,一年之后换届刘家想要登顶的人必将出现差错,同时刘家的派系之中也将会有人接二连三的发生状况,刘家这栋大厦不会再顷刻之间倾倒,但基石却已经摇摇欲坠了。 发生这些问题的首要原因,都要建立在一个诱因的基础上。 凌晨时分,京城玉泉山庄,一栋院落中的主房内,卧室的床榻上忽然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 随即,主房旁边的灯忽然亮起,两个五十来岁穿着白大褂的老人迅速走进卧室里,床榻上一个年逾古稀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剧烈的咳嗽着,瞪着眼睛神情萎靡。 “马上接氧,吸痰,查脉”一个老者迅速吩咐了几句。 另外一个老人拿着听诊器检查片刻后,翻了翻床上那人的瞳孔,查看片刻,然后拿出手机拨了出去:“立即让医疗小组过来,刘老身体抱恙可能需要特危病房,马上通知京城内的几个专家过来” 十几分钟之后,一辆挂着武警总院牌照的救护车快速驶入玉泉山庄,半个小时之后开国元勋刘老被送入武警总院,同一时间刘老病重的消息被通知给了国内高层,这个重磅的消息,在凌晨时分让国内政坛掀起了一片波澜。 陈三金得到的这个消息是董老的秘书给他打电话告诉的,当时两人发生了以下几番对话。 “老陈······”电话里,赵秘书沉默了半晌后才问道:“这件事,真像你说的那么玄乎了啊,不是巧合对不对?” 就在向缺和王玄真奔赴苏南之际,陈三金就给赵秘书打了电话言之凿凿的告诉他,刘家必将有大事发生,当时赵秘书还一脸懵逼的没有反应过来,可是仅仅陈三金通知他之后不过一天的时间,刘家果然发生了一件翻天覆地的大事,没有什么事比刘老病危入院更大了,这对刘家来讲几乎已经算是被捅破天了。 陈三金咧嘴笑道:“我能忽悠你么,赵大秘剩下的你明天跟董老商量一下吧,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刘家的事还会在持续发酵下去,不光刘老出问题,其他人也会接二连三的出状况,你拭目以待吧,好戏刚刚开始大幕这才拉开” “哎,吓人一跳啊”赵大秘想了想,然后说道:“让你们家那位小朋友有空来这边坐吧,董老会对他很感兴趣的” “行,我回头跟他说一下”陈三金话音一顿,随即苦笑道:“不过这个小子的脾气挺怪的,我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答应过去,这话我可不敢说死了” “呵呵,那还得用我去个八抬大轿请一下吧” “哎呀,大秘,我真没跟你演你也别拿话泡我,行不?” “你安排吧,见肯定是得见的,至于时间你们自己商量”赵秘书挂了电话,陈三金无奈的摇了摇头。 接近凌晨的时候,正在家中熟睡的尹孟涛也接到了刘坤给他打来的电话,当他得知刘老重病入院的消息后拿着手机僵硬了几分钟都不知所措。 随后,尹孟涛拖着灌了铅的两条腿走进书房打开电脑,昏暗的房间内,尹孟涛逐一的浏览着一个优盘上存储的内容。 这个优盘,是自从尹孟涛给刘坤当白手套之后就给自己留下的后手,里面记载了刘坤这十几年来所有生意上面的交易,能见光的,见不得光的,各种黑吃黑和用各种手段吞并,敲诈若干家公司的细节。 其中,还有几笔交易是刘坤和刘家几个子弟侵吞国有资产的详细操作步骤,这里面随便拿出去一条都能把刘坤给判个牢底坐穿,当然了这得有个前提。 前提,如果是刘家继续如日中天,这些记载的内容对刘坤来讲其实屁事没有,就算拿出来也会立即被人给压下去,前提,如果是刘家出现大变故,这些东西拿出去却是会成为压死刘坤的重要筹码。 尹孟涛没想到距离自己的决断仅仅只过去不到一天的时间,自己又一次的下定决心站在了刘坤的对立面。 “如果,东北的布局要是再成的话,那坤少爷将会彻底死无葬身之地了”尹孟涛靠在座椅上喃喃自语着。 尹孟涛按动鼠标,复制,然后打开一个邮箱,点击发送,将优盘里所有的内容全都发了出去。 天还没亮,刘家当代的领军人物,也是一年之后有望登顶的那位大佬紧急召集刘家所有手握重权的派系领导者全部来京觐见,同时还有家中直系子弟必须马上归来。 刘老病危的这个消息,对刘家人来讲无疑是当头一记棒喝,完全大乱了刘家这些年来所有的部署,因为按照刘老身边的医疗工作组的再三确认,刘老的年纪虽已近百并且身体状况不是特别完好,但至少是还能坚持三年左右的时间的,这三年的时间已经足够刘家全系进行安排部署,并且走完最重要的一步了。 预期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忍的。 刘老的突然病重,让一切计划出现了变化,这一点完完全全让人在关键时刻措手不及了。 而此时,始作俑者向缺和王玄真却已经回到了无锡的一家酒店里蒙头大睡起来! 第六百四十八章守株待兔 无锡,酒店。 王玄真和向缺开了个双人间后,从后半夜一直睡到上午才迷迷糊糊的醒来,对于京城那边发生的一连串事件两人根本就是不闻不问的也不关心。 向缺只管引路操作干的是莽夫的职业,进攻那方面自有能掌控大局的陈三金来把握,老丈人和女婿双剑合璧之下给刘家来了个迎头痛击,就这一棒子足够刘家人喝一壶的了。 “啪”王玄真靠在床头上,眼角上还挂着眼屎,眼神比较迷离的说道:“这边已经完事了,还啥安排啊缺哥?” “呵呵,谁说这边完事了”向缺抽着烟,扭着脑袋笑的非常让人胆颤。 “不是,咱俩不已经把刘家的祖坟给祸害完了么,还怎么的啊?”王玄真诧异的问道。 向缺斜靠在床上,瞅着他说道:“你想哈,刘家这么大个豪门底蕴肯定是挺深厚的,我们在背后釜底抽薪的捅了他们一刀,暂时呢对方可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但我觉得这只是暂时的,用不上三天刘家肯定得找人来这边查探祖坟风水是不是出了问题,他们这种身份地位接触到的东西往往要比普通人多太多了,你说,刘家怎么也得认识风水阴阳师里的三瓜两枣吧?咱俩现在还走不了,得在这等几天再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人来咱就把人给干回去,是不?”王玄真斜了着眼睛问道。 “正经得在这蹲守一段时间呢,至少也得等我老丈人把棋子都摆好了咱们才能撤出去”向缺琢磨着说道。 “咱家小和尚还在养伤呢,他能等的了么?” “没事,一两个月还是能等的,就是武功废了人没事”向缺搓了搓疲惫的脸蛋子,叹了口气说道:“这一次让他赔大发了,他说走一趟藏区可能会有办法恢复过来,但他妈听他说那话感觉也挺没谱的,这人要是废了你说我得怎么和他师傅交代啊” 王玄真呲着牙笑道:“没事,都是出家人不争也不抢,都是身外之物他们不会太在乎的,佛祖还割肉喂鹰呢,武功废了又不是人没了,能看的开啊” “哎,等这边完事了我陪他进藏看看吧,实在不行就得找我师父和师叔想想办法了”向缺靠在床上一脸的落寞,现在曹善俊的伤势等同于压在他心头上的一个秤砣,他要是不把和尚给治好了那心里就得一直沉甸甸的,压的他相当憋屈了。 所以等这边事一完结了,他无论如何都得走一趟藏区为曹善俊把身上的枷锁给去掉,在这边那就得讲究个速战速决了,但凡有人来插一杠子,那必须得全给干回去。 不犹豫,别惯着! 天亮之后,京城武警总院顶楼。 一间特护病房外的会客室里,坐了几个年岁颇大的人和两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其一就有刘坤。 坐在主位沙发上的男人年近六十,穿着一身很得体的黑色西装梳着背头,一句话不说人坐那也露出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这就是身居高位久了之后特有的那一丝气质也就是俗称的官气。 此人,就是刘家尽心辅佐要在一年之后登顶的那一位,他要是走在大街上恐怕一眼就能被人给认出来,新闻联播上差不多每隔一两天就能有他的镜头。 会客室里的气氛一时有点压抑和沉闷,屋里的人各个脸色的神情都不太好看,刘坤低着脑袋拧着眉头不知所想。 良久,会客室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主位上那位男子开口说道:“进来” 昨日第一时间发现刘老病危的人走了进来,他的工作主要就是负责刘老的日常健康,时刻监护他的生命体表特征,也就是俗称的首长医疗专家。 来人进屋后径直朝主位那边走去,停下脚步后,对方开口问道:“黄教授,我父亲的身体······” “首长,领导的状况很不好,各方面的检测都已经做过了,情形不太乐观,以前遗留下来的几个复发病又开始冒头了,特别是肾脏出现了衰竭的征兆这一点很严重,领导年岁大了,如果肾脏持续衰竭的话恐怕······”黄教授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但潜在意思谁都能听的明白,这对刘家人来说绝对不是个好的信号。 一时间,会客室里又沉默下来,气氛压抑的让人有些透不过气。 过来许久之后,首长才皱眉说道:“体检每星期都做一次,每天你们都有医疗组进行简单的检查,饮食严格控制日常活动也都严格把关,我记得上一次我回玉泉山庄的时候你们还曾经说过,我父亲的身体至少还能坚持三到五年不出大问题,那你告诉我,现在给出的结论是什么怎么回事?” 黄教授顿了顿,思索着说道:“正常来讲是这样的,但首长······领导毕竟年岁已大,身体方面有些事我们是不能用常理来推断的,变故太大,也许他晚上睡觉前打个喷嚏就能引起体内很多病状的发生,这一点是肯定避免不了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维持住领导的日常身体特征,避免人为的出现错误,但客观原因是谁也控制不了的” 首长点了点头,关于这一点他没办法争辩,一个精密的仪器运转的时候都有可能出现差错,更何况是吃五谷杂粮的人呢。 “黄教授,按照最不好的结果来预期,我父亲什么时候会·······” 黄教授直接了当的说道:“随时” 首长抬起手停顿了半晌后,说道:“行,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会客室里,只剩下一刘家直系人的时候,才有人说道:“大伯,关键时刻出这种事,很麻烦啊” 说话的是和刘坤坐在一起的那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相貌和刘坤就四五分相似之处,他叫刘长河,和刘坤走的是截然不同的两条路。 在外,刘坤负责运营刘家的一些生意,也就是俗称的敛财,而这个叫刘长河的人则是刘家下一代里准备走仕途的子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几十年之后刘长河也将是要身居高位的。 第六百四十九章一步,接着一步 “你吃不吃饭可以控制,睡不睡觉也能控制,那生和死是人能控制得了的么?”首长靠在沙发椅背上,手指敲打着腿面缓缓的说道:“老人要走谁也控制不了,有他在我们相当于多了一个主心骨,那他不在了难道我们就都得没主意了么?阵脚别乱不然那就是给人可趁之机了,长河你现在还在基层要保持住稳扎稳打的态度不能慌,还有刘坤,你在外面最近尽量就不要抛头露面了,我听说你还要染指东北老工业基地?” 刘坤欠了欠身子,语态平稳的说道:“大伯,这件事我和我父亲商量过了,他的意见是······” 刘坤的话刚说了一半,他手里的电话就响了,低头看了一眼上面来电显示是他公司里一个副总打来的。 刘坤稍微犹豫了下,他今天出门前曾经和其他人都交代过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要打扰他,但这个时候副总不听劝的打了电话过来,那就明显是有重要的事发生了。 “大伯,我接个电话”刘坤起身说了一句,然后径直走到窗口那接起了副总打过来的电话。 “刘总······”电话那头,副总有点迟疑的打了个招呼。 刘坤不耐烦的说道:“有事说事,快点的” “尹孟涛联系不上了现在” 刘坤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劈头盖脸的就骂了一句:“你好像虎是不是?你联系不上他那找我干嘛,中国移动移不动,中国联通联不通那不是正常的么,打不通电话就多打两遍” “不是,那个什么刘总,我们找不到尹孟涛了”电话里副总有点着急的掰扯道:“从早上到现在尹孟涛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都联系不上,家里的公司的和他自己的手机,没有一个电话能打的通,本来今天我和他是打算要去银行一趟的,之前一天都约好了的,但忽然间他人却找不到了” 刘坤迟疑了片刻脑袋才一蒙,随即问道:“所有的联系方式,没有一个能找到他的?” “所有的都是,而且我也派人去他家和公司找过了,他的车还在并没有开走” “行了,我知道了,你继续找,一个小时之后再给我消息”刘坤挂了电话,心里有点犯嘀咕了,这人能去哪了呢? 回到座位上,那位首长明显看出刘坤的情形有点不太对头,就问道:“有什么事了?” 刘坤摇了摇头,说道:“公司里的事,大伯” “东北老工业基地你得暂时先放下了,我不管你之前是和你爷爷还是和你爸爸怎么商谈的,但这个时候你必须得给我放下,不能染指了明白么?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不能在妄动了,不然有一点超越规格的事那就是给人留下话柄了” 刘坤神情一愣,但也只是稍微犹豫了下,就点头说道:“知道了,大伯,这件事我会处理干净的” 在刘家,顶梁柱是刘老太爷,但往下现在的一家之主就是刘坤的大伯了,然后才是各个在其他岗位上身居要职的刘家直系人马,而在刘坤他们这一代年轻的人中,他和刘长河也是重要角色,一个走仕途为刘家几十年后的政治布局做努力,另一个就是刘坤在经商敛财。 刘坤的父亲一直常驻在外,负责刘家海外的生意,刘坤则是在国内,这对父子基本上算是掌控了刘家过半的经济命脉,然后全心全意的为大伯,为刘长河这些身在仕途的人服务,这两者是相辅相成的,互相依靠的关系,谁也是离不开谁的。 到现在为止,刘坤和他大伯还有整个刘家谁都没有意识到问题是出在了无锡东亭村的刘家祠堂和祖坟上,因为向缺和王玄真昨日下的手到今天也只是刚过去了不到一天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内刘家人也只是把问题归结为老人年岁已大身体出现了异常,完全没有料到幕后有黑手主动出击,给他们来了一个釜底抽薪。 而等他们反映过来之际,其实有很多事已经开始发酵了。 比如,此时的唐山陈家大宅里。 尹孟涛和王昆仑正安稳的喝着茶,聊着天。 王昆仑从京城离开之后到了唐山就藏在了陈家大宅之中一直没有露头,而尹孟涛再昨天晚上把优盘里的东西传给陈三金之后就连夜启程离开了京城赶往唐山也藏在了此处。 这个地方在唐山很安全,陈三金在此地一手遮天,无论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住他,两人身在此处根本不用担心被人给查到。 尹孟涛这一把可是把还被蒙在鼓里的刘坤操的太狠了,这些年刘坤所有的商业操作上违法的东西已经被陈三金给拿到了手里不说,同时,刘坤想进入东北老工业基地时让尹孟涛将公司能抵押的,能置换的能贷款的一系列财产拿出去套现的时候却已经落到了陈三金的口袋里。 刘坤的公司,没有一个是他为法人代表的,基本上有八成以上都是尹孟涛在操持的,刘坤的身份不允许他有太多正大光明的商人头衔,那他能选择的最为信任的人就是尹孟涛了。 爱你的人能伤你最深,同样的,你最信任的人也可以伤你到极致。 尹孟涛这一刀,把刘坤的心给捅的太疼太苦了,呲呲冒血,血流不止。 说到底,刘坤是倒在了一个女人的身上,要不是因为那个祸国殃民的女子,让尹孟涛反水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了。 “孟涛,想好去哪嗨皮了么”王昆仑喝着茶,淡淡的问道。 尹孟涛笑道:“带上她,找个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地方了去残生吧,我打算两人在地中海那边买个小岛过些安稳的生活,一辈子有过太多的风光已经知足了,后半生平稳度过才是我的追求,累了,也就该歇歇了” 王昆仑叹了口气,有点艳羡的说道:“人生赢家啊,不过如此了” 尹孟涛呵呵笑道:“我是能抽身走了,但你们可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刘坤被搬倒应该不难,但刘家要倒可是没那么容易的,你们就算把所有的事全都给做完美了,上头动刘家也不是一年两年能够走完这些步骤的,持久战是肯定的了” 第六百五十章一出好戏,神来之笔 夜幕降临,京城一片繁华似火,但有的人却神情萧瑟。 长安街,写字楼办公会里,刘坤一脸阴沉的坐在老板椅上,对面站着几个公司的副总和其他的一些负责人,这些人此刻脑袋都开始呲呲冒汗了,因为地上一片狼藉,就在几分钟之间对面那位京城最著名的大衙内把办公室里一通乱砸,但砸完之后火气明显还没太消下去。 “说说看,现在都到什么地步了”刘坤点两根雪茄,伸出手指指着对面的一个人说道。 那人抹了把头上的冷汗,镇定了下才说道:“公司账面上所有的资金已经被转移走了,并且公司已经被抵押给了某个借贷公司,简单点来讲就是我这一块的公司现在已经成为了个空壳” 刘坤斜了着眼睛看着对方问道:“也就是说,你的公司现在已经不姓刘了?” “刘总,是,是这么回事,因为公司的法人是尹孟涛所以他很容易操作,并且操作手法也很简单,就是把公司以一个极其低廉的价格抵押给了贷款公司,然后从中套了一笔钱出来” “还有,你这边呢?”刘坤又问向另外一人。 对方随即说道:“情形基本都差不多,我这边也剩个空壳子了,还有您这边的几处物业由于也是委托给他代为管理的,现在这些物业您倒是能给拿回去,但是······抵押的欠款却需要您来还了” 刘坤顿时有点抽抽了,嘴角抽搐着一个字都蹦出来,这一把让他多年的努力都付之流水了。 “坤少,我查了一下”那人想了想,说道:“尹孟涛抵押出去的贷款公司都是同一家,没有第二家接手,也就是说他把公司全都押给了同一个人,这明显是串通好了的,不然手续什么的和沟通,绝对不可能再如此短的时间内办好” 刘坤夹着雪茄的手指明显已经有点哆嗦了,他强自镇定的吸了口气,徐徐的问道:“有没有这个可能,我们告对方欺诈,他们是以非法手段操作的,然后采取正常途径让他们之间的合同作废?” 那几人顿时都木了,互相对视了几眼,谁也不敢开口说话。 刘坤皱着眉头敲了敲桌子,说道:“问你们话呢,哑巴了啊?” 其中一人硬着头皮说道:“不行,这个路子行不通,因为公司的法人就是尹孟涛,公章,执照和有关文件都在他手里,除非尹孟涛自己起诉对方欺诈,不然我们谁起诉都不行” “啪”刘坤恨恨的拍了下桌子,吼道:“这个王八蛋他疯了不成,居然敢黑我?黑我他能有什么好处,我他妈从来都没有亏待过他,我以诚待他他居然挖我的墙角?我拿他当兄弟他竟然反手往我两肋上插了一刀,这个混蛋,脑子被门给夹了么” 刘坤喘着粗气颓然的靠在椅背上,他到现在无论如何都无法想通尹孟涛为什么要反水,这些年对方给他当白手套,虽然是以打工的名义,但尹孟涛在刘坤这里得到了足够的金钱,地位和身份,他觉得尹孟涛绝对没有任何的理由要反水,因为他失去的要比他以后得到的要少很多很多,只要尹孟涛能跟住刘坤的脚步坚定不移的走下去,他未来得到的价值肯定不是如今坑这一把能够比拟的。 “唰”刘坤忽然抬头阴着脸问道:“他家人呢,查到了没有” “查不到,人去楼空了,他的直系亲属全都消失了,时间是在两个星期之前,我们在民航和出入境那边询问过,尹孟涛的家人是在两个星期前飞往了香港然后转机去了加拿大,从加拿大之后消息全无,人影消失” “出去吧”刘坤摆了摆手,双眼有点空洞的转过身子看向窗外。 人离去之后,刘坤抓着头发歇斯底里的怒吼了一声,但发泄之后心中却愈发郁闷起来。 两个星期以前尹孟涛就已经在布后手准备反水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当初王昆仑来这栋办公楼抢走向缺的东西时,尹孟涛就已经身在曹营心在汉了,不然王昆仑怎么可能得知自己和茅山他们的交易地点? “尹孟涛你的诉求到底是什么呢······”刘坤自语了一番后,突然“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脸上一片慌张。 刘坤虽然一时失误被尹孟涛给釜底抽薪了,但这并不代表他是个蠢货,他哪怕只要有一点蠢材的征兆也不会被刘家给放倒台面上作为敛财的对象了。 刘坤在这一刻,忽然意识到尹孟涛和陈三金还有向缺建立起了合作,那也就意味着他这边的底细敌对那一方已经全都知晓了。 “咚”刘坤单手拄在桌子上,险些昏厥一头栽过去,他连忙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大伯,我这边出状况了” 无锡,东亭村外。 桑塔纳里,向缺和王玄真买了一堆的啤酒和熟食还有两条烟,两人从酒店起床之后就开着车来到刘家祖坟的山坡下蹲守,以守株待兔的方式等待着刘家人过来查探自家的祖坟是不是出了问题。 一天的时间,等到晚上之际也没看见人影,但到天黑的时候他们两个发觉东亭村里的村民有几个人拿着手电朝山上走去。 “反应还算可以,他们应该是察觉出问题的所在了” 向缺干了一罐啤酒,抽着烟说道:“哎,你的身份外界并不知道,你说这刘家有没有可能去岭南把你们王家的人请过来看风水” 王玄真顿时一脸懵逼了,忽然一拍大腿,咧嘴笑道:“哎呀我操,哥·······你还别说,这他妈没准真有这个可能” 这个可能性确实不小,刘坤已经和杨公风水撕破了脸,刘家要是找人看风水那首先就得把他们给排出去了,一南一北两个风水大家,除了杨公风水那剩下的肯定就是岭南王朝天家族了。 刘坤并不知道王玄真是出自岭南,这么一来,他至少有七成以上的可能性联系王家的人过来。 王玄真舔着嘴唇,略微有点小兴奋的说道:“老向,你说咱这么干是不有点太缺德了,刘家要是知道还有这么一出戏的话,肠子是不是都得给气打结了?” “哎呀,你麻溜的给你大伯打电话,把戏给我演足了别出纰漏了” 第六百五十一章真能翻天么?(补三) 一场秋雨一场寒,九月的天气已转凉,京城让一场淅沥沥的秋雨吹的雾霾天尽散,但却凉意飕飕,无锡也迎来一场大雨,让闷热的天气略微有点凉爽起来,天气转凉人心则是有的人热乎,有的人则是拔凉拔凉的。 刘坤在得知尹孟涛反水后,顿时就明悟了他应该是在某些原因下投到了陈三金庇护内,那这么一来的话自己这些年来所干的所有勾当都将无所遁形了,尹孟涛这个人知道的太多了,刘家的隐秘他不知晓,但刘坤的一系列商业操作他却全都了然,尹孟涛的背叛让刘坤明白自己的头顶已经悬着一把利剑,如果陈三金把这把剑祭出来的话他可能将会面临一场灭顶之灾了,同时刘坤也意识到向缺回归,尹孟涛和对方合作,那是不是自家的风水也被人给算计了呢? 想到这一点,刘坤顿时哆嗦了,就算尹孟涛把刘坤的底细全都给甩出去但刘家也能保住他无恙,但前提是刘家仍然是那颗参天大树,如果刘家变故了那后续的事就不太好说了。 无锡,东亭村。 刘家祖坟坟地里,来的是几个刘姓本家人祖辈生活在此地,在村子里算是德高望重,并且其中还有一人是刘老爷子的姑表亲,一个七十来岁的老人,略微懂的一点阴阳先生之道,平日里刘家祠堂祭祀祭祖都是由他来操办的。 祖坟里,其实向缺和王玄真动手后此处的变化并不大,一切如常,常人可能看不出那一点细微的变化但懂得点阴阳术法的人却能品出一点和之前不同的差别来。 坟地最当中的两座老坟,坟头上出现一丝裂缝,有点类似于土地干裂之后的裂痕,缝隙内虫蚁乱爬外面坟头四周寸草不生,来的那位老者将手贴向份上的裂缝,稍稍等待片刻之后他皱着眉头缩回了手。 “刘三爷,这坟地我前段时日曾来打扫过,还没有这些缝隙冒出来,这是·······” 三爷沉着脸晃了晃脑袋,又走到另外一座坟头前仔细探查了片刻,他这才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可能是家里老坟出点问题了,来,你去拿点新土把这给填上,我们再看看” 几分钟之后,两人拿着铁锹挖了点山土盖在老坟上,但没想到仅仅只过了一会,两座被新土覆盖的老坟又被重新裂开了。 刘三爷豁然一惊,想了想后转头说道:“去把祖宗牌位拿来,然后备三牲,五果,寿金,四方金拜后土,快一点的让村里的刘姓后辈立即过来” 刘三爷吩咐之后的半个小时,村里的刘姓人全都赶到了老坟,两个祖宗牌位被摆在两座老坟前,三牲和五果也放好,一排的刘姓人匍匐在地三拜九叩开始祭祖。 “后人刘三生,携刘家后辈拜祭先人,一拜·······” “二拜·······” “咔嚓”忽然,一丝细微声响突然传来,但动静却不是从两座老坟上传出来的。 “唰”所有正在祭拜的刘姓人同时转过脑袋,顺着声音的来源处侧目望去,旁边至少有三座坟头上同时裂开一道缝隙。 刘三生顿时木然一愣,“噗通”在他身边一个年近八十的老者突然一翻白眼一头栽倒在地,嘴角歪斜手脚抽搐,明显是犯了中风的症状。 同时,东亭村内顿时鸡犬不宁,人畜皆惊,因为在这一时刻有没前去的刘姓人不少都痼疾再犯了。 刘三生颤巍巍的拿出手机拨了出去,电话接通后他语调惊颤的说道:“家里老坟,真的有变故了” 山下,桑塔纳里,向缺和王玄真歪着脑袋看着东亭村里和山坡上,端起一罐啤酒轻碰了一下。 “cheers······” “回去睡觉,今晚差不多就到这了”向缺打着酒嗝说道。 “哎呀,忘了”王玄真发动车子后,有点迷糊的说道:“这他妈不算酒驾么,万一半路被警察给劫了咋办” “嘎吱”王玄真踩了一脚刹车直接熄火了,向缺放倒座椅闭上眼睛说道:“成,反正明天还得过来,就在这对付一夜得了” 十分钟之后,两人刚睡的有点迷迷糊糊的,一阵电话把人给整醒了。 王玄真眯着小眼拿出手机看了下,顿时机灵着坐了起来,扒拉着向缺说道:“缺哥,真他妈让你给说准了······岭南来电” “唰”向缺也精神了,从王玄真手里拿过手机贱嗖嗖的说道:“那个什么,大伯我是向缺啊,对,嗯,之前不是跟你提过这事么,你让王家来的人这么干就行了······” 京城,玉泉山庄。 刘家人自从白天相聚之后,晚上再一次汇聚在一起,而这一次讨论的不再是医院里刘老的病情,而是事关刘家重大变故的一件事。 “你是说,老爷子病重有可能是被人捣鬼的原因?” 刘坤咬牙嗯了一声,说道:“祖坟有变那就是被人给动了手脚,除了他别人也不会这么招惹我们,那个人叫向缺,有点本事·······之前天师教的张天师亲自出手围剿他都被他给逃了,后来两人再次遭遇在长安街上似乎又动了手,但那一回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张青方,他似乎是直接回了北邙山,他俩动手的情形我没看见,但张青方应该是没有赢了他” 刘坤大伯沉默良久,才问道:“你说他是出自什么古井观的,这个地方你查过么?” “查过,但是无人知晓这个什么古井观的底细,就连茅山和天师教的人也不太清楚古井观在什么地方,有什么人” 刘坤大伯叹了口气,神情有些惆怅的说道:“一个莫名其妙的敌人,不知根底,这一点很让人头疼······你联系一下岭南的风水大家,让他们派人过来查探一下老家里祖坟的风水,如果能解决问题那最好了” “那个向缺呢”刘坤问道。 “先放在一边,暂时没空搭理他,一介村夫而已还真能让他给翻了天么” 第六百五十二章这个套,太黑(补四) 一夜过后,在桑塔纳里撅着屁股半睡半醒迷糊了一整夜的两人在清晨里刺眼的阳光下睁开了略微迷茫的双眼。 “啪”向缺一巴掌拍掉自己裤裆上的一只胖乎乎的猪蹄子,骂骂咧咧的说道:“我草,你特么这什么毛病啊,我说刚才做梦怎么感觉好像是被狗给咬了呢,你说你睡睡觉,你抓我裤裆干啥啊” 王玄真收回手,挺嫌弃的拿出纸巾擦了擦又尴尬的说道:“条件反射了,以前跟我菲儿姐睡觉,躺在一张床上可以,碰碰也行,我他妈就习惯性的每天往她身上抓,这跟你在车里睡觉冷不丁的有点没反应过来······哎呀,我说缺哥你火力挺旺啊,我怎么感觉还有点烫手了呢,温度正经挺高呢,你行不行?不行自己下车找个草丛整一管子吧” “别他妈扯犊子了,这是正常生理反应,早上锻炼一下枪头,磨磨之后比较好用”向缺搓了把脸,点了根烟精神一下,然后指着他的手机说道:“我刚才迷糊的好像听见你有信息响了,看下是不是你家那边来信了” 王玄真拿出手机点开信息上面只写了两个字“已到” 生活就像是一出戏剧,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这出戏里的角色,但偏偏有的人不想安生的演戏,想当编剧和导演,可情节呢却总是狗血的让人防不胜防。 临近中午,一辆奥迪开进东亭村,桑塔纳里坐着的向缺和王王玄真随即就从车里下来,然后尾随着从奥迪里走出来的人进入山上刘家的祖坟。 “来的人你认识么?”向缺朝着前面努了努嘴。 “没什么印象,我几年才去王家一次,能认识我的也就几个长辈和平辈人,其余的一概不认识,兴许在王家里至少得有一大半的人都不知道有我这么一号人物呢”王玄真莫名的有点苦逼的说道:“回去,也是没有啥归属感啊” 向缺想了想,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呢” 王玄真斜了着眼睛问道:“你对我菲儿姐打算意图不轨来的啊?” “草,别闹,说正经的呢” 王玄真呲牙笑道:“不是这事那其它的爱啥啥,我不太关心,我他妈最烦背后给我捅刀的,撬墙角的,这是底线” “在京城的清华校园里我认识个老人,他也姓王······”向缺扭头,一本正经的跟王玄真说道:“这个老人说,他有意让你以后执掌王家” “唰”王玄真脚步一顿,有点愣神的呆立了片刻。 “真事,没诓你” 王玄真反应很快的问道:“你他妈的要是没说胡话那就是碰到王朝天了,真假?我家这位老祖宗可消失了很多年了,听我大伯说自他不到十岁那年爷爷就离家消失了,然后从此查无音讯,就是每隔几年就会带个口信回去,证明他还安好,但这么多年了没人知道我爷爷人到底在哪,我草,你居然碰到了?” 王玄真可不认为向缺会闲的拿这种事来消遣他,所以他立马就明白了,向缺是碰到王朝天了。 向缺嗯了一声说道:“就在清华,回京城后你可以去看看” 王玄真搓了搓手,点上根烟抽了几口后有点理清思路的说道:“我爹也在,爷爷也在,你说他俩有没有可能没事就见见面啥的?这两人都一个德性,没事就玩失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怎么感觉他们两个好像是在图谋什么呢?” “还得把我大师兄给算上······”向缺立即接了一句。 “缺哥,你有没有一种感觉” “啥呀?” 王玄真眨着只会的小眼神,说道:“我总感觉咱俩好像就是个棋子,而你们古井观,我爹和我爷爷王朝天他们就是下棋的人,你没觉得自从你下山,然后我跟你遭遇了,咱俩有很多事其实背地里都是受他们摆弄的么?有没有一种感觉,有根线在牵着你和我往前走呢,身不由己的走向了我们未知的前路” “你的感觉挺敏感啊” 王玄真背着手,吐了口烟,怔然说道:“感觉的不对么?” “操心事太多,累”向缺抬头,指了指前方说道:“顾着点眼前的吧,路太长就一步步的走,走多了路就宽敞了,也就拨开云雾见日明了” 两人停脚,距离山顶老坟也就不过百米远,王家来人此刻已经跟随刘三爷他们进入了祖坟内。 王家的风水大师手里拿着一个风水罗盘,罗盘里指针缓缓而动指向了那两座老坟在两者间来回的晃动着。 “大师,可有问题?”刘三爷轻声问道。 “嗯,被人做过风水煞局了,坟内阴气颇重你家先人这是被阴魂给缠了身,这才导致家人不宁多事多灾啊”王家风水师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枚精巧的玉麒麟说道:“你把这块玉佩埋入坟前,这是避灾去邪用的······过会你一看便知了” 刘三爷接过玉佩埋入土中,随后,风水师又接着说道:“老坟开裂为不详的征兆,坟中爬虫蚁证明你家琐事缠身,活人受扰家人有恙,这坟中煞气太重,如若不解的话恐怕你们这祖坟里的后人是要全都遭殃了啊” 刘三爷连忙问道:“大师,这可有解决之道” 王家人背着手,一脸的高深莫测:“自然有,只是稍微有些繁琐需要费些时日才可见效,来,我说着你们听着,照我安排的去做几日之后这祖坟里的异象就能消除殆尽了” “还要几日?时间是不是有点长了些” “唰”风水大师,拧着眉头说道:“除了我岭南王家,你要是换别人来,这个局就算能解也得要一月以上,你们要是能等那就换人” 刘三爷想了想后,咬牙说道:“成,就按您说的办,希望您能尽心尽力就是” 王家的风水师抬了抬头,说道:“可别说我吓唬你们,把刚才埋入地下的那块玉佩挖出来你们自己一看便知了” 刘三爷连忙让人把那块玉麒麟又给取了出来,只见原本白绿的玉佩已经变的通体漆黑,玉佩里可以清洗的看见有一团黑色的雾气环绕其中,并且玉佩入手冰凉刺骨,让人拿捏不住。 刘三爷顿时大惊,骇然失色。 王玄真撇着嘴说道:“这个套让姓刘的钻进来,真他妈疼啊” 第六百五十三章夜深,酒微熏 当天夜里,刘家祖坟上就紧锣密鼓的忙活起来,按照这位王家风水大师的吩咐,祖坟东南和西北两角各放了两个镇阴宅物件,同时四周各贴了数道驱邪符咒,并且还让刘三爷请了正统的阴阳先生过来给祖宗安神。 用外面看戏的向缺和王玄真的话来讲,这就是一顿瞎逼折腾,要多扯犊子就有多扯犊子,因为这位风水大师让刘家人做的全是无用功,根本一点效果都没有。 但偏偏刘三爷还信以为真了,没办法,岭南王朝天的风水师在南方一代名声太过响亮,人的名儿树的影儿的,王家出来的风水师就是一个天字号的招牌。 对刘家祖坟没效果,但是对向缺来讲却是很显著的,他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拖的越久刘家的厄运将会越为发酵,等到他们反映过来之时那却是为时已晚了。 “你家这位风水大师,我看要不回去你跟大伯商量商量,让他去中戏回回炉重新深造一下吧,干风水师我觉得有点屈才了,现在努努力学个一两年抱个最佳男配角回来还是不成问题的” 王玄真煞有介事的点头说道:“你还别说,他真能走个演技派的路子,我他妈要不是事先跟他通过气,那还真看不出来他在糊弄人呢,妥妥的老戏骨子啊” “啪”向缺靠在树上点了根烟,随即说道:“这么一整等他们反映过来,事后你们跟刘家可就撕破脸了,你这么忽悠人,把人家给操的太狠了,小心那位刘巨头把怒火全都洒在你家身上,能撑的住么” 王玄真从向缺手里接过烟也给自己点上,相当无所谓的说道:“岭南是什么地方?自古至今那都是一方诸侯割据的地方,一把手是真正的封疆大吏,放到京城也是当朝一品大员啊,我怕个啥?他真敢去岭南指手画脚不碰他一鼻子灰我他妈把王字倒过来写” 掐了烟头,向缺转身打了个哈欠说道:“走了,回城吧,这边已经差不多了,基本上拖个几天是不成问题了,等他们反映过来那就为时已晚了” 王玄真搂着向缺的肩膀,贱嗖嗖的说道:“赶紧的,一路驰骋,快马加鞭的往回赶吧,醉读女人心我他妈有点急不可耐了” 隔天,向缺和王玄真乘机返回京城,而他们身后的刘家祖坟地却还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着。 这个套下的不可谓不狠,直接让刘家水深火热的局势又被浇了一勺子热油。 当天晚上,飞机落地返回贡府,陈三金也回来等候,只不过陈女王却已经于昨日离去了,让向缺略微的有点惆怅了。 王玄真搂着杨菲儿的细腰,贱了吧唧的说道:“媳妇儿,想我没?我不在你身边暖床,是不不咋习惯?” “呵呵······”杨菲儿斜了他一眼,抿嘴笑道:“我怎么感觉你笑的有点不怀好意呢” “别闹,这是一本正经的关心你呢”王玄真有点心虚的说道。 “看你这么诚心的份上,今晚我允许你可以继续给我暖床” 王玄真乐呵呵的点了下头,斜了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杨菲儿,腮骨突出,人中线略窄确实跟老向所说的不差分毫啊。 杨菲儿诧异的问道:“你看啥,贼眉鼠眼的呢” 王玄真夹着裤裆淡定的说道:“几日未见甚是想念,多看几眼以解相思之情” 进了客厅,厨师已经做好晚饭摆了上来,四人落座。 陈三金扭头跟向缺问道:“你那边的事已经办好了?” “差不多正在进行中,但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按照我的要求拖个几天就够用了” 陈三金拿过碗筷,然后继续说道:“这两天有空跟我出去一趟,有个老人要见你” 向缺看了他一眼,能让陈三金主动邀请他去的人肯定不是啥简单人物,他立马就想到这个所谓的老人有可能就是站在陈三金身后的那棵大树了。 “行,那就去一趟”向缺没犹豫,老丈人开口了那能不给个面子么。 王玄真在对面,忽然贱嗖嗖的问道:“那啥,陈叔,你这好酒不少呢,不喝点啊?” 陈三金一愣,随即招手说道:“上酒,拉菲还是茅台你们自己挑” 王玄真故作镇定的说道:“整点白的吧,天有点冷了去去寒气” “上两瓶茅台吧”陈三金吩咐了一句。 杨菲儿扭头笑眯眯的说道:“是不你还得让我陪你喝点啊?” 王玄真咽了口唾沫,假了吧唧的说道:“不用,不用,那不是有老向和陈叔呢么,我们三个爷们喝也正好” 杨菲儿顺势点头说道:“啊,那也行,就不喝了” 王玄真顿时懵逼,他纯粹是假客气,我可以跟你客套客套,但你不能当真啊。 “不是······”王玄真转着机灵的小眼神,连忙说道:“你要真想喝那就少喝点,关于女人喝酒这一点我觉得适可而止就行,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约束你的,呵呵,我比较善解人衣,不是,不是,是善解人意” 向缺抚着脑袋一顿头疼,这货嘴太碎了,照他这么唠下去到嘴的肉都得飞了。 一顿饭吃的挺嗨皮,酒喝的也挺到位。 “夜已深,酒已微熏,时候不早了赶紧就寝吧?”王玄真脸红脖子粗的打着酒嗝,他感觉自己此时身上已经开始冒火了,别问为啥,旁边的菲儿姐在喝了半瓶拉菲之后一个劲的拿自己的三十八号大脚丫子蹭王玄真的小腿肚子,腿毛都给磨的起立了。 杨菲儿拄着腮帮子,媚眼朦胧的说道:“你身上一股酒味,太刺鼻了,今晚咱们分房睡,就不让你侍寝了” 王玄真顿时懵逼了。 向缺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自为之吧,一路走好哈” 陈三金背着手上楼,摇头说道:“哎,年轻就是好,体力真旺啊” 王玄真挠了挠脑袋,看着桌子上剩下的半瓶红酒,说道:“花前月下,亲爱的就剩咱俩了,要不咱们过过二人世界,调个情什么的?” 杨菲儿也起身说道:“自己来吧,臣妾不依” 第六百五十四章来碗腰子汤 看着杨菲儿的背影,王玄真彻底蒙圈。 “不应该是这个路子啊,这个时候她不是该欲拒还迎的假意推脱一下么”王玄真坐在椅子上拿起剩下那半瓶红酒咕嘟咕嘟的仰头全给干了。 走到楼梯上的杨菲儿,这时回过头小脸红扑扑的说道:“少喝点,伤肾” 王玄真放下酒瓶,斜了着眼睛说道:“身体素质太好,区区小酒不在话下,放心吧” 杨菲儿无语的转过了脑袋:“心真大,活该自己独守空房啊” 楼下王玄真独自一人点了个烟徐徐的抽着,脑袋里忽然回忆起杨菲儿临上楼前留下的那句话,想了半天之后,他忽然一扇自己的嘴巴子。 “啪”王玄真跟条狼狗似的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急头白脸的冲到了楼上去:“怎么反应这么慢呢,明显这不是把性暗示给错过了么” “咚,咚,咚”上楼后来到房间外,王玄真直接伸手一顿急促的敲着房门。 “谁呀” 王玄真喘着粗气,略微有点小激动的说道:“那什么,我拿套换洗的衣服” “嘎吱”房门推开,杨菲儿穿着睡衣靠在门边上,正把头发散下来。 “咣当”王玄真随即一推她,人直接就闯了进来。 杨菲儿瞪了他一眼,说道:“不是说,今天晚上不让你侍寝了么” “你说不让就不让,观音菩萨跟孙悟空讲道理时那还得动一番手呢,谁赢了谁说的算,咱俩凭啥你动动嘴皮子说不让就不让啊?来吧,武力之下见分晓” 王玄真忽然一弯腰直接就把杨菲儿给抗了起来,杨菲儿晃荡着两条丰满的大长腿说道:“放我下来,老娘一急眼容易告你用强” “这个时候你就是说整死我都不管用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认了” “砰”杨菲儿被王玄真扔到床上,然后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给扒了个干干净净的,随即直接就骑了上去一把扯掉杨菲儿身上的睡衣。 “你想好了,沾上老娘以后你要是敢甩我,我就敢手起刀落让你变成中国最后一个大内总管”杨菲儿仰着脑袋,翘着嘴角说道。 “呼,呼,呼······”王玄真喷着酒气两眼直冒光的说道:“来吧,赶紧摆个任我宰割的姿势,说别的动没用” 杨菲儿咬着嘴唇骂道:“混蛋,你急不可耐的能轻点么” 第二天一早,向缺和陈三金下来用餐,两人饭吃到一半的时候,王玄真盯着两个黑眼圈子夹着裤裆蹒跚着从楼上走了下来。 “咣当”王玄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回头跟佣人说道:“给我来一碗腰子汤” 佣人顿时都懵逼了,非常不解的问道:“先生,什么叫腰子汤?” “腰子,就是肾,你腰两边那块里面的肉明白么?” 佣人啊了一声,点头说道:“这个位置还真有,前几天厨师买回来的,羊腰子,牛鞭什么的,准备炒点尖椒做着吃呢,您这是要喝汤?哎,这味是不有点大啊?” 王玄真摆了摆手,说道:“我告诉你怎么整,腰子切片,牛鞭切成沫用开水过一下然后直接放汤里,你看看有没有枸杞什么的,有的话也抓一把扔里面,然后放点咸盐调一下就可以了” “不是,那这味你能咽的下去么”佣人不解的问道。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捏着鼻子一仰脑袋就喝下去了,去吧,去吧,赶紧的我急需补一下不然走道的时候两腿容易跑偏”王玄真催促着说道。 向缺眨着迷茫的双眼,指着他的黑眼圈说道:“一宿没睡,就做活塞运动来的啊?” 王玄真搓了搓脸,情绪略微有点亢奋的说道:“水库,下了大暴雨水一直蓄着没往出放,你说这冷不丁的一开闸,那不得呈现万马奔腾的气势啊?” 陈三金都有点无语了:“孩子,那也不能就可着一天来啊,咋的,明天她就上锁了么?” “那倒不至于,关键我这不寻思,解解渴么”王玄真低着头略微有点羞涩的说道。 向缺叹了口气,说道:“胖胖,别怪我没提醒你,记着点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你菲儿姐一旦被你给开发出来,那可是有刹不住的趋势,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王玄真大咧咧的摇头说道:“没事,整两碗腰子汤喝下去,满血复活,我还能大战三百回合,杀她个片甲不留” “那我只能给你默哀了”向缺语重心长的说道。 当天下午,向缺和王玄真去了怀柔的一个疗养院看望曹善俊,从医院出来之后他就被陈三金给送了过来,人虽然无恙,但身体遭受重创之后他至少还得要调理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如初。 “你呆的挺滋润啊,感觉你脸色不错呢” 疗养院的湖边,摆着几个躺椅,三人躺在椅子上旁边放着茶壶,泡的是正宗的雨前龙井。 曹善俊,抿了口茶枕着胳膊说道:“这地方是真不错,听你老丈人说一个月得上六位数的花销呢,一天三顿饭随便你点你一急眼想吃个澳洲的龙虾北海道的牛肉第二天就能给你摆上桌子,贴心不?各种服务各种按摩外加各种呵护,我能不茁壮的成长么?” “不是,你这不能呆起来没够啊,咱不得去藏去呢么”向缺歪着脑袋问道。 曹善俊眨了眨眼睛,说道:“也不急于这一时吧?我略微的感觉身体还有点虚着呢” 王玄真忽然扒拉了下向缺,指着后面说道:“问题所在在这呢,看见没有,这地方是个男人进来可能都不想走出去了” 向缺一回头,就看见草地上一个穿着护士装的女子推着个轮椅散着步晒着太阳,轮椅上一个嘴角抽搐着,左手佝偻着的老头正用右手往护士的裙底探着呢,可能是感觉老头伸手不太方便,那护士居然还往前走了一步,摆了个让人身心愉悦的姿势。 向缺顿时一拍曹善俊的脑袋,骂道:“你这不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么,赶紧的,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给我把身体调好了,然后咱们一路向西” 第六百五十五章有人欢喜有人愁 两天之后,一个震撼性的新闻在国民中以极度让人震惊的方式爆开了。 国内,一个无论是声名还是资质都非常干净,履历深厚的官员被爆腐败,并且种种证据都在网上被纰漏了出来,这本来是一个前途十分光辉和闪亮的政坛大人物,前途一片大好,基本上能很稳定的以三年一个台阶的前进步骤一直向上攀升,要不了几年就能前往京城被委以重任,但让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一夜之间他从神坛上跌倒了谷底,彻底声名败裂。 这个新闻来的挺突然的,也没有任何征兆,最开始是在网上的一个小论坛里被贴出了几项证据,然后紧接着就在几个小时之内迅速发酵,传遍网络,等有关部门反应过来的时候却为时已晚,根本没办法补救了,就算删帖屏蔽都不管用了,因为新闻已经像不可抑制的毒素一样蔓延开来了。 而就在当天下午,同样的一则事列也被引爆了,这个新闻相比于之前的那个不太受大众关注,但却在一定的范围内引起了某些层面的注意,并且相对来讲,爆炸性比早先的那一个还要让人瞩目和震惊。 据传,是某刘姓神秘商人被爆侵吞国有企业资产,原本市值达到五十亿左右的国有大型企业被这个神秘商人作价八千多万私吞进了自己手中,并且他还涉及到以强取豪夺的方式霸占了多家上市公司,拖欠银行贷款几十亿多年没有还清等等。 这个新闻一爆出来比上一个还要具有爆炸性,因为据说这个神秘商人的身份十分令人惊叹。 发生同一件事都会带来两面性,就是相同的事会让有人欢喜有人愁。 贡府别墅里。 王玄真搂着杨菲儿坐在沙发的角落里,向缺靠在窗口上,陈三金翘着二郎腿,在他的对面坐着董老的秘书。 赵秘书脸上的神情现在得用精彩这个词来形容了,因为你很难在一个人的脸上同时看见好几种掺杂在一起的神情。 赵秘书现在就是集惊诧,惊讶,不可置信和担忧于一脸,外加懵逼。 “啪”靠在窗口上的向缺点了一根烟,吞云吐雾着,赵秘书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下这个看似极其普通的年轻人,随即对陈三金说道:“一个落马一个被爆丑闻,这两件事的发生能让那位首长现在此时一团乱麻了,我之前得到了消息,他已经开始紧急接见他那一系里的不少重要人物了,然后在商量对策” 陈三金呵呵笑道:“牵一发而动全身了呗,他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一有点风吹草动就草木皆兵了也很正常” 赵秘书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没错,这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兵不血刃,但却刀光剑影杀人于无形啊” “唰”向缺弹了弹烟头,靠在窗口上忽然插嘴说道:“这还只是个前戏而已,远远没有到战场蔓延发酵的时候呢,好戏在后头” 赵秘书愕然的转过头,正视着向缺问道:“什么意思?还没完?” 向缺朝着王玄真努了努嘴,问道:“你家那位最佳配角传来什么消息了?” 王玄真伸出两个手指头,咧嘴笑道:“他说至少还能坚持拖延两天” “这是个人才啊” “不行,我高低得让他去中戏进修一下,这他妈的当风水大师实在是太屈才了” 向缺伸出两根手指冲着陈三金和赵秘书说道:“两年之内,刘家彻底阵脚大乱” 赵秘书豁然起身,惊诧的叫道:“这不可能······” 向缺斜了着眼睛,看着他说道:“之前你也说过几次不可能,那现在呢?” “噗通”赵秘书一屁股堆坐在沙发上,无言以对。 武警总院特护病房外的会客室里。 刘坤冷汗直冒的端坐在椅子上,手脚哆嗦不止,刘长河皱眉对一旁的大伯说道:“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完全太突然了,大伯······不正常啊,是不是对面开始发力了” 大伯看了刘长河和刘坤一眼随即耷拉着眼皮靠在沙发上一声没吭,这时他身后的秘书轻声说道:“不是对方下的手,这两件都属于偶然事件,刘坤这边是因为他的一个手下被陈三金给收买了然后临阵反戈了,至于网上的那件事纯属巧合,是女人的争风吃醋然后导致发生了报复的心思,就把他的一些丑事给发了上来,如果真要是对方发力我们至少也会收到一点风声的,而且也是要经过一番博弈的,突然发生那就是偶然事件” 刘坤抹了把冷汗,说道:“大伯······” 秘书朝着刘坤说道:“刘坤,你的事只不过是个谣言而已,不用担心” “可是······”刘坤咬牙说道:“尹孟涛带走的证据都是真实的,他跟了我这么多年知道不少的事” “知道什么是谣言么?传闻出来了,有人信也好,不信也好,但最后没成真这就是谣言”秘书背着手,十分淡定的说道:“别慌,稳当一点,其实根本就没什么事” 这个时候刘坤的脑袋里忽然闪现出一道最让他遭恨的身影,他随即说道:“大伯,这个向缺的身份很诡异,据说是风水阴阳术法非常精通,祖坟那边肯定是他搞的鬼没错了,那这边的事我觉得有没有可能是他在暗中作祟呢” “一介莽夫还能左右国家大事,那还要我们这些人干嘛”大伯忽然睁开眼睛训斥道:“别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还有祖坟那边到底是什么状况” 刘坤说道:“已经联系了岭南王家的人过去给看了,确实是被人给动了手脚,看过之后也给出了对策,说是两天之后就能处理干净了” 大伯看了眼病房那边,皱眉说道:“这个时间点卡的太准了” “大伯,我觉得咱们不能对向缺掉以轻心,这个人太邪了” 刘长河说道:“一个人而已,难道他还能搬掉咱们整个刘家不成?这不是天方夜谭么” 不知为何,这一刻的刘坤却很想对刘长河的这句话点个赞,似乎冥冥之中他就是这么认为的! 第六百五十六章前进的路上祸福难料 两天以后,无锡东亭村刘家祖坟山坡下。 “大师,好手段啊,之前出事的时候来祖坟我感觉阴气嗖嗖的,后脊梁骨都冒冷风,现在刚从坟上下来就感觉身上暖洋洋的,又跟没出事的时候一个样了,到底是岭南王朝天世家出来的高人,真是药到病除啊”刘三爷这几天都和王家这位风水大师混在一起,开始的时候他还对对方抱着迟疑的态度,但是几天一过这个怀疑转变成了佩服,敬仰和尊重,甚至还带着一点点的感谢。 王家来的这位风水大师相当的具有高人风范了,他在布局破祖坟的风水杀阵之时居然一点也不藏着掖着,刘三爷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他就一直在那边布阵边讲解,这完全是等于手把手的教了刘三爷一些风水方面的秘术和手法,可以说让人那绝对是受益匪浅的。 刘三爷很感谢,很有一种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感觉,跟在大师身后呆了几天,知识面掌握的比他之前几年道听途说的都要有用,这个大师绝对是良心好人啊。 “嗯,此地阴气尽散了,杀阵已解,祖坟无恙”大师背着手一脸的高深莫测和淡定,仰着脑袋徐徐说道:“不过你们也不可掉以轻心啊,谋算你家祖坟的人也是个中高手如果他察觉到自己布下的风水大阵被人破了之后,是完全有可能在杀个回马枪过来的,不得不防啊” 刘三爷顿时有点着急的问道:“哎,那大师这可怎么办是好呢?要不,要不,您在村里多停留几日,等待风头一过您在离开?关于报酬这一点你放心,刘家您也知道是是什么地位的人家,肯定不会差了您的,这件事我已经上报给京城那边了,家里人心里会有数的” 大师略微一皱眉,态度明显有点愤愤不岔了:“行善于天下的人是能用钱来衡量的么,我们王家世代都是以风水术法为人解忧为己任,钱财对我们来讲乃是浮云,是身外之物,你不要拿世俗的眼光来衡量我们,这是侮辱,是亵渎,知道么?” 刘三爷忙不迭的点头说道:“是,是,是,大师教训的是,那您看·······” 大师背着手踱了几步之后,摇头晃脑的叹了口气,似乎颇为为难的说道:“我话都已经说到这了,要是不替你们把善后的事解决清楚了,那对我来讲心里也是颇为过意不去的” “是,是,大师悬壶济世,一代高人风范,大善人,大善人呐” 大师仰着鼻孔嗯了一声,随即说道:“这样,我跟你说哈,现在的风水法阵已经破了对方应该随后便会知晓了,我敢断定他如果和你家仇怨解不开的话肯定还会再次卷土重来设计你们的,如果对方再下手你家中有人再出事的话,那就照着我接下来吩咐你的去做,我可保你们把问题都迎刃而解” 刘三爷万分感激的说道:“大师您说,您说” “附耳过来”王大师勾了勾手指,在刘三爷耳边说道:“如果家中人再有事,你就这么办·······” 二十分钟之后,东亭村外的一辆车子一骑绝尘的驶出了村子。 刘三爷翘首张望,感慨的说道:“这世道,还是好人多啊,好人有好报吧” 车里,王大师抹了把头上的冷汗,略微有点虚脱的堆坐在后排嗓子嘶哑的说道:“这戏子是真不好当啊,都说演艺圈难混,这他妈的脸皮不厚道一定程度,不练出个豹子胆,谁敢踏进这个圈里啊,太吓人了” 当天夜里,刘家就觉得祖坟事已过,风波渐停,刘老爷子依旧在总院的特护病房里昏迷不醒,但事总不能这么拖着,于是来到京城汇聚的人开始陆续回返。 武警总院楼下,最后一次看望了刘老爷子的刘长河上了一辆挂着冀a牌照的奥迪车,刘坤站在车外神情略微有点萧瑟的说道:“长河,回去之后注意点,别掉以轻心了,我总觉得右眼皮跳个不停,糟心事可能还没完呢” 刘长河在车里,仰着脑袋摆了摆手说道:“爷爷虽然昏迷不醒,但大伯依旧在位,你慌什么慌?安下心别多想,实在不行你去国外转一转,不就是个传闻么,怎么了?官方没有表态那就证明一切都是浮云,坤哥淡定一点吧” “哎,道理我都懂但心里能不惦记么”刘坤忽然地下脑袋,指着刘长河的脑门说道:“没洗脸啊,上面有条印子” 刘长河的眉心上一条黑线一直延伸到了鼻梁上,他随即的用手抹了一把说道:“太忙,能顾得上吃饭就不错了哪有时间顾得了脸面啊,没事,天都这么晚了我又不见什么人,脸上就是长花了也没人能看的见,你最近赶紧韬光养晦吧,不要在抛头露面了” 刘坤牵强的笑了笑,只得点头说道:“知道了,你注意点” “嗯,走了,有事通知我”奥迪车窗关上,奔着京城外环高速驶去。 刘坤看着奥迪驶出了自己的视线,随即他又忍不住的伸手蹭了蹭眼角:“这他妈的,眼皮怎么就跳个没完了呢” 晚上九点,连夜返回河北某市的奥迪上了京沪高速。 刘长河,年龄三十四,三年前他被称为国内最为年轻的处级干部,三年后他又被称为国内最为年轻的副厅级领导。 一个身上背着某三代名头的衙内,仕途路上畅通无阻的高歌着以一往无前的姿态向着权利的最巅峰一步一个脚印的前进着。 也许,若干年后,刘长河又会以最年轻的名头成为某个层次的领导。 前提是,他的行进路上,没有任何的意外。 晚上九点半,高速上。 刘长河疲惫的闭上眼睛对司机说道:“注意点安全,不求速度,两个多小时怎么也能开到地方了,我睡会” “嗯,您睡,我稳着点开”司机点头说道。 刘长河随即闭着眼睛斜躺在座椅上打算眯一觉,但这个时候,他和司机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那条黑线较之离开京城的时候又略微的黑了几分,并且已经蔓延到了鼻梁以下接近人中的部位了。 一股淡淡的阴晦之气,弥漫在刘长河的身上。 第六百五十七章生死未卜 高速上,十几分钟之后,司机把车速用定速巡航始终控制在一百左右并且没有开上快车道一直在中间的路上行驶着,车里有领导,他就是开个兰博基尼这车速也得控制着不能过了一百。 又过了一会,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后方有大车支着远光灯渐渐开近,他稍稍的把方向盘朝左打了一下,最大限度的跟大车拉开了距离,但凡是司机都知道一个准则,夜间开车碰到大货那是必须得离远点的,从行车规矩中来看,奥迪司机其实做的很对。 但有的时候,人的命真是天注定,天上掉馅饼你怎么躲,那都是能砸到你的头上来的,但要是飞来横祸也是同样一个道理,你想躲,但也一样是躲不掉的。 片刻之后,大车靠近,速度一百一左右,并且还在持续提速中。 “嗖” 当大车和奥迪几乎要并排行驶的时候,两车中间只剩下了一个仅容一车通过的缝隙,这时一辆速度飞快的小车忽然从后方直接蹿了出来超过奥迪右转舵,赶上大货,然后擦着两车开过去了。 “嘎吱”小车过去之后明显是晃了大车一下,大车本来就在提速中,这个时候有小车超上来他肯定得习惯性的踩了下急刹,但严重超载的大车速度过一百之后你就算把刹车踩的再死那也是刹不住的。 随即,大货车车身在惯性下瞬间就朝左边偏了过去。 在极速的转向中右前轮突然爆胎了,然后车头径直朝着奥迪撞了个正着。 奥迪司机最后的反应就是从右侧的车窗中看见了几乎要贴近自己的车头,距离他近在咫尺。 “砰”一声巨响,奥迪被大车冲撞向了旁边的隔离带上,速度上了一百一的大货直接把奥迪给怼上了隔离带然后穿透而去,干上了对向车道上。 “咣当”一辆从对向车道行驶而来的车子躲闪不及,再次冲向了奥迪。 连环车祸! 几分钟之后,三辆车子全部停滞不动的横在路上,又过了片刻,大货车里的司机和副驾赶紧跳了下来,另外一辆车也走出来三个人,这场车祸他们险而又险但是却都毫发无损,几人连忙奔向了已经几乎撞成了包子的奥迪车旁。 “救······救人,后,后面有领导”奥迪司机满脸是血的从车窗里露出脑袋,一脸懵逼的喊道。 “哥,哥们,你咋样啊”大货里的两人都蒙圈了,因为照这个车速和撞击力度上来看,奥迪车里的人能存活的可能性不到一成,基本上妥妥的是废了。 没想到奥迪的司机挣扎着还算清醒,他僵硬的转过头看向后侧,后排座椅里刘长河的身体已经被挤的变形了,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整个身体都被挤压在前后排座椅的缝隙中。 奥迪司机脑袋嗡的一下就蒙了,嘴里就喃喃自语的念叨着:“救人,救人,后面坐的是领导” 车祸发生的同时,在西郊别墅里喝着酒一直没有入睡的刘坤右眼皮就跟蹦迪似的,狂跳不止,停都停不下来,哪怕就算是闭上眼睛眼皮也是抖个不停。 “这是怎么了,心神不宁的,我是不得烧香拜佛去啊”刘坤仰头干了杯酒,捂着胸口冷汗又呲呲的冒了出来。 这时,那道让刘坤熟悉而又恨之入骨的身影再次从他脑袋里冒了出来。 “向缺,这到底是不是你在搞鬼呢”刘坤拿着酒杯,恨恨的嘀咕了一句。 车祸发生之后的一个小时,在家中已经睡觉的刘坤大伯被紧急赶过来的秘书给叫了起来。 “首长,长河在回河北的途中,于一个小时之前发生了车祸······”秘书铁青着脸说道。 “唰”大伯眉头忽然拧在了一起,沉默了足足能有半分钟才开口问道:“人怎么样了?” “暂时还不清楚,报案的是肇事的司机,救护车已经赶过去了,由于离京城比较近就直接拉了回来,还有肇事的是一辆大货,据说是为了躲避一辆小车然后急刹导致失控了,另外一辆车是躲闪不及撞上的,车祸发生后到现在,三辆车的司机都已经被控制起来了” 大伯抿了抿嘴,沉沉的吐了口气,说道:“去医院,通知长河的父母” 其实,秘书在汇报消息的时候有一件事瞒了下来没有说,那就是刘长河在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据说就已经要不行了,人就剩下一口气没有咽,但为了稳住首长,让领导能有个接受的时间段,秘书关于这一点并没有汇报上来。 刘长河对刘家的重要性,要比刘坤多太多,这是刘家为了布局二三十年后的政坛,而培养出来的苗子,说白了刘长河就是为接他大伯的班而准备的,他就是刘家的未来之星。 刘长河要是出了事,那相当于是给刘家的政治布局来了一记重创,他的生死和刘老爷子的生死对刘家来讲重要性是等同的。 毕竟刘长河要是死了,刘家上哪再去找一个二三十年后的接班人呢。 四十分钟之后,还是武警总院,手术室外。 刘长河的父母,秘书,他大伯还有刘家直系亲属全都来了,刘坤也得到了消息赶到了手术室外。 刘老爷子还在上面昏迷不醒,现在又多了个生死未卜的刘长河,连续两个重创已经让刘家的人身心疲惫了,接连打击下这个庞大的家族多少有些疲于应付了。 “国栋”刘长河的父亲在国企任职,也是大权在握,本来已经决定明天凌晨要飞往国外考察的他直接就把行程给推了。 刘国栋点了下头,说道:“人进去多久了,医生怎么说的?” 刘长河父母一脸的黯然,眼珠子通红的说道:“情况不是很好,医生说······尽最大的努力吧” 刘国栋重重的抽了口气,背着手在走廊里来回的踱着步。 刘坤靠在墙上,双眼无神的摸着自己的眼角。 此时,眼皮狂跳的现象已经停止了。 第六百五十八章那是一个魔鬼 “咣当”手术室门这时被推开了,走出来个医生,刘家的人全都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问道:“医生,人怎么样了?手术完事了么?” 出来的医生摘掉口罩,沉着脸说道:“暂时还不清楚,但有件事我得和你们说下,病人的状况很不好,情形比较危急,现在有两个治疗方案需要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 由于已经知道刘长河的身份,医生的手术方案不敢太过激进,只能求稳,然后再循序渐进的寻找方法,但经过一段时间的手术之后,主刀的医生面前摆着两条路难以选择了。 “你说吧”刘长河的父母黯然说道。 医生说道:“第一个方案是我们可以进行手术,但手术的成功性只有百分之二十,如果手术失败那就只能请你们节哀了,第二个方案是保守一点,我们暂时有六成的把握可以保住病人的性命,但这个方案如果被选择的话病人手术后是很难醒过来的,基本上百分之百会持续性的进入昏迷的状态,永远都是” 刘国栋问道:“什么意思” “首长,病人会成为植物人永远也醒不过来·······不过也存在个也许的可能性,就是若干年后随着医疗技术的发展,也许一些临床上的难关被攻克了,病人还是有可能转好的”医生算是尽最大的能力给了刘家人一个遥不可及的希望。 刘长河的父母耷拉着脸,急不可耐的说道:“送国外,美国,德国哪都行,我们可以送去任何一个医院” 医生直接很残忍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们现在主刀的医生就是从海外归来的,曾经任职于美国长老会医院,经验非常丰富,他如果没办法你们送到哪里可能都不行” 刘国栋叹了口气,望着刘长河父母没有吭声,良久之后刘家长辈采取了保守治疗的方案,人只要没死就算成为植物人,那也还是能抱着一点希望的。 但刘长河成为植物人,那死或不死有区别吗? 手术室门被重新关上,刘国栋官威慎重的脸上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在确定刘长河病情的情况下他就得对刘家的后路做一番考虑了。 “大伯,二叔”这时,靠在墙角上的刘坤迅速走了上来。 “怎么了?”刘长河父亲皱眉问道。 刘坤想了想,咬牙说道:“长河离开京城回河北的时候,我的感觉就很不好,眼皮跳个没完,当时我曾经提醒过长河路上注意一点,没想到后来就真出事了,大伯,二叔我当时是真的有感觉的” 刘国栋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总觉得,咱家最近出事是和那个向缺分不开的,祖坟不是被动过手脚么?” 刘国栋说道:“不是说已经解决了么?问题还是出在那?” 刘坤拿出电话说道:“我先问下刘三叔” 刘坤和刘三爷赶紧同上电话,把刘长河的事告诉了对方,随即电话里刘三爷的声音一脸惊诧的传了过来:“当时,王家的风水大师走的时候就曾说,动咱们刘家祖坟的人是有可能卷土重来的,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哦,对了,他还告诉了我应对的方法,说是如果对方再下手的话·······” 刘三爷的话还没说完,刘国栋直接拿过手机态度语气恼怒的说道:“你想什么呢,这不是明摆着被人给牵着鼻子走了么,这些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京城这边?等出了事在解决,那还解决个屁啊,已经晚了明白么?死了人难道还能重新活过来么?废物,做事不长脑袋,你这明显是被人给套进去了” 刘国栋掐着手机扭头询问刘坤:“你敢保证是那个叫向缺的搞的鬼?” 刘坤刚要点头,这时刘国栋手里的电话又响了,来电显示是“妈”,刘坤这时眼皮忽然又情不自禁的跳了起来。 “呼,呼······”刘坤看着刘国栋把自己的手机递过来后愣是没伸手去接,喘了几口粗气,他才抬起头磕磕巴巴的说道:“大伯,你接吧” 刘国栋扫了一眼刘坤,按下了免提键,这一瞬间刘坤原本跳动的右眼皮又更加剧烈了。 “小坤,小坤·······”电话里,一个中年妇女的语调略微急促并且带着哭腔的传了过来。 “唰”刘坤的脸顿时白了。 刘国栋冲着电话说道:“我是刘国栋” “国栋?你和小坤在一起?” 刘国栋嗯了一声,然后问道:“在一起,小坤就在我旁边,说吧怎么了?” 这时,电话里,刘坤母亲的声调已经明显能听出是带着哽咽声了:“国栋,你三弟出事了,我们在印尼的分公司考察,没想到今天晚上印尼这边爆发了骚乱,冲突规模非常大,甚至还有枪声传来·······后来感觉情形不对,我和小坤他爸就打算乘飞机返回,但没想到在机场的时候也有骚乱发生,有个持枪的歹徒四处射击,子弹·····击中了国梁的胸口” “噗通”刘坤双眼无神的跌在了地上,揪着头发神情略显颓丧。 刘国栋咬牙问道:“他人怎么样了?” “在,在医院抢救呢,国栋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马上联系印尼的大使馆,你等消息” “踏踏踏,踏踏踏”这时刘国栋的秘书急促的迈着步一路小跑过来了:“首长,经过审讯三个肇事人和调取当时高速上的监控查看,证明刘长河的车祸确实是意外,不存在人为的可能性” 刘国栋回头看了眼坐在地上的刘坤,一瞬间,他忽然觉得刚才的那番话,也许挺靠谱的。 “今晚印尼那边发生了骚乱,你去找有关部门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好的,首长” 刘坤堆坐在地上拿着手机跟他母亲说了几句之后,就两眼无神的抬起脑袋说道:“大伯,向缺就是个魔鬼,真的,我敢肯定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一定是他,不然我们家怎么可能接二连三的出事” 刘国栋随即又叫住秘书,说道:“再给我调查一下这个叫向缺的人,越详细越好” 这个时候的刘国栋基本上内心已经有八成的接受度认为刘坤所说的话是可信的了。 “还有,还有”刘坤脑袋里顿时回忆起了一个画面,急忙起身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第六百五十九章大局 “唰”几道目光同时注视在刘坤身上。 “我知道了,知道了·····”此刻的刘坤有件事让他明悟了,恍然间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和刘长河分离时对方身上出现的一些征兆。 刘坤哆嗦的拿着电话回拨了过去:“妈,我爸出事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征兆······他的脸上是不是有一道黑线” 刘坤问完这句话后,直接就呆愣住不动了,然后他走到手术室门口转身跟刘国栋,刘长河的父母说道:“长河离京之前,我看见他的脑门上有一道黑线冒了出来,当时我跟他都以为是这几天事多太忙没来得及收拾,可刚才我问我妈,她也看见我爸的脸上出现了一条黑线,并且早上就有了” 刘国栋直接转身轻轻的敲了下手术室的门,门开以后医生走了出来,神情略带恭谨的问道:“首长,您有什么指示?” “病人的脸上,有没有出现一道黑线?”医生微微一愣,然后干脆的点头说道:“来的时候就有了,当时我们还想询问是不是病人的皮肤有什么问题呢,那一道黑线从头顶一直延伸到了嘴唇之上,似乎是印到皮肤里的,并不是什么东西沾染上的” 刘国栋,刘长河父母再一次的望向了刘坤,他茫然的靠在墙上,嘴里似乎魔怔的说道:“魔鬼,对,没错,他就是个魔鬼,向缺,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 此时的刘坤有点像是从精神科里蹦出来的病人一样,两眼中瞳孔有点飘忽不定,手脚乱舞,嘴里不停的重复着同一句话,状态令人看了明显觉得不像是个正常人。 “屋漏偏逢连夜雨,刘家这是要有一劫了么”刘国栋仰着头,莫名感触的嘀咕了一句。 清晨,玉泉山庄。 每天早上,四点半董老都会准时起床,然后在院子里活动下身体,浇浇花除除草,闲暇时分董老和市井里其他上了年纪的老人一样过着普通的生活,但当有大事决断的时候,他则是又变成了运筹帷幄的强者。 只是,最近十年左右董老已经很少公开露面,也不再对国事发言了,哪怕是董家的家事他也基本上不怎么关注了。 对于权力的欲望,董老退位时就曾说过,该放你就得放下了,总占着茅坑别人拉屎怎么会有地方呢。 五点多钟的时候,赵秘书乘车来到玉泉山庄,下车后他步伐略微急促的走到董老身旁。 “有事?最近几年你可是少有这么早就过来的”董老放下手中水壶,走到院子里的石桌上坐了下来。 “有很多事,昨天夜里发生的”赵秘书站在董老身前,斟酌一番后以最简洁的话语汇报到:“昨天夜里,刘长河驱车从京城赶往河北,途中发生重大车祸,状况堪忧,几乎相差无几的时间,刘国梁在印尼考察的时候遭遇袭击,中了一枪,再算上之前刘坤和落马的那位,还有依旧没有醒过来的刘老,刘家最近有点烽火连天了” 董老端着茶杯还没喝上一口,就又放了下来,并且语气非常惊诧的问道:“这么不太平?偶然,还是······” 赵秘书随即接口说道:“刘家那边调查过了,车祸和刘国梁遇袭都是偶然性的突发时间,不存在人为的可能” “那这就很有意思了” 赵秘书点头说道:“陈三金家里的那个小朋友,确实很有意思” 董老抬头,淡淡的笑道:“你也信?” 赵秘书抿了抿嘴,也挺匪夷所思的说道:“你要说是不信,但刘家一片风平浪静之前陈三金就告诉我刘家要进入多事之秋了,不太平的事会一件接着一件,他肯定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了,关键是他的那个小女婿” “你见过那个小朋友了,怎么评价?” 赵秘书想了想,说道:“初一看挺普通的,不起眼,但稍微一品那我就只能用看不透来形容了,别的暂且不说,陈三金就这一个女儿,这是一头老狐狸啊,我听说当初还是他主动把女儿送出去的,能让这个老狐狸下了血本投资在这个年轻人身上,就光凭这一点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呵呵,三金的眼光你得信”董老这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问道:“是不是刘国栋联系你了?” “嗯,半夜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今天要过来拜访你” 董老站起身,背着手在院子里散着步,赵秘书跟在他身后说道:“刘家可能是挺不住了,刘国栋主动上门估计是要以相应的代价来换取刘家的安稳,陈三金的那位小朋友曾经说过······刘家的事远未完结” 董老脚一停,皱眉问道:“还有?” “应该是的”赵秘书点头说道:“如若我们这个时候加把劲,在换届之前肯定能够给予刘家一次痛击,他们得付出不少的代价,刘国栋估计是怕刘家承受不住我们这边的出手,所以在事态没有呈现不可逆转的时候提前和我们商谈” 董老这一次思索的时间略微的长了一点,这一场博弈明显是刘家处于了下风,那么刘国栋主动上门就是要打算做一场利益交换了。 良久,董老说道:“跟陈三金联系一下,让他带着那位小朋友来家里吃顿饭,约好时间之后······你通知刘国栋一声” 赵秘书果不其然的嗯了一声,董老的选择是必然的,刘国栋主动认输这意味着董老这边的派系将会赢得大把的机会。 在国内高层的眼中,稳定始终才是大局所需的。 那在向缺的眼中呢,他的大局观只局限于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身上,至于外界对他来讲那则是从来都漠不关心的。 在原则上来讲,向缺考虑的,董老考虑的你不能说谁是对的谁是错的,因为各人考虑和看待问题出发角度不同,但从个人方面来讲,也许他们认为对方所做的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贡府别墅,早起吃饭的时候,陈三金再一次的跟向缺打了招呼,之前提到的那位老人要在家里宴请他。 这一回,向缺没有在拖延点头同意了。 第六百六十章大宅门 一天之后的下午,陈三金和向缺两人从贡府出发。 路上,陈三金说道:“这顿饭,不太好吃啊” 向缺笑了,问道:“嗯,第一次跟领导吃饭得有点心理压力,哎陈叔我就想问问,跟这位老人吃饭,要不要沐浴更衣什么的?” 陈三金顿时摇头笑道:“都是人,拿着筷子用嘴吃饭而已,二十年前我第一次跟他吃饭的时候那时他还在位没有退下去,坐在一个桌上的时候有屁我都得憋着,是挺不自在的” “哎呀,那是挺憋屈的啊” “但你要明白一个道理的是,有屁他也得放,神坛上的人也一样,吃多了也撑吃坏了肚子也拉稀,放开点就行了” 一个小时之后,宝马开进京城郊区边上的一处山中小路上,行进了十几分钟,前方出现了一道大铁门拦在路上,门内岗哨里两个端着枪的卫兵示意停车,车子刚刚停下后方一辆挂着特殊通行证的大红旗开了过来。 宝马和大红旗都贴着黑色的车膜,两车并排也没办法看清彼此车内的状况,但几乎是同一瞬间,向缺和刘国栋同时转过脑袋朝对面的车望了一眼。 陈三金扫了眼大红旗的车牌,说道:“这位巨头挺准时的,居然没掐着点来” 向缺哦了一声,问道:“刘家那位的?” “嗯,长安街逆行都没人能管,这车的车牌国内跟它同等级的也就七辆而已,但凡是走仕途的人,可能毕生所想的也就是坐到这车里,但真正能达到这地步的,也就不过寥寥几人” 向缺非常平淡的说道:“人活一世,太累” 前方,大红旗开到铁门前时照例停了下来,车窗摇下司机出示了下证件,哨兵看到后方座椅上的刘国栋后“啪”的一下敬了个礼,说道:“首长好” 刘国栋平和的点了下头,停顿了下,随即说道:“后面那辆车是和我一起过来,放行吧” “是,首长”大红旗开进铁门内,刘国栋低着头手里拿着一张纸,这张纸上清晰的记录着向缺的档案。 向缺,男,年龄二十三,家庭成员,父母,父向奎,母赵礼花,大姐向凝,姐夫徐伟,二姐向华,姐夫刘洋。 除了向缺家庭成员这一项外,自他出生后起的一些经历居然也详细的列在了上面,直到向缺十岁之后去终南山到二十三岁后下山这段时间出现了一片空白,剩下的则是向缺下山以后的一些经历。 国家的有关部门就像是一部运转着的庞大机器,它的可怕之处在于,国家要是不拿你当回事那你就肯定啥也不是,但国家要是认真对待你的话,你身上有几根毛都能给你查的清清楚楚的。 “就是这么一个人,逼的刘家焦头烂额了?”刘国栋皱眉喃喃自语道。 后方,宝马车里,陈三金吩咐司机:“减速,靠边停一下” 向缺无声的笑了笑,做人的智慧就是哪怕双方都是敌人但在某些层面上也得互相照拂一下,大家都是这么有身份的人,总不能跟泼妇骂街似的,上来就开撕吧。 刘国栋捎带着让他们跟着把车开了进来,那自然向缺这边也得给人家一点时间跟董老相处的机会。 “你得做好心里准备,刘国栋这次来玉泉山庄是做好了交换利益的打算,他应该是有点撑不住了,如果董老这边现在再一发力,那刘家可就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了” 向缺挠了挠鼻子,淡淡的说道:“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跟刘家之间的仇怨那不是得我们之间来解决么” 陈三金有点头疼的指了指自己,说道:“我不是快成你老丈人了么,在董老的眼里我跟你现在应该算是一家人,而我的依仗又是他,所以处在董老这个位置其实也是很微妙的,我就相当于是架起了你跟他之间的桥梁” 向缺眨着机灵的小眼睛,想了半天才说道:“这个好处,他捞的算是妥妥的了” 陈三金耸了耸肩膀,说道:“没办法,谁让咱们当初欠了人家一个人情呢,酒吧那次事件要不是董老出现,恐怕解决起来得颇费一番手脚了,所以说啊,这人什么都可以欠,但惟独人情这东西最好别轻易欠下来,太难还了” “嗯,礼尚往来吧”向缺点了点头,脑袋望向车窗外,眼前这个玉泉山庄单从景色上来讲属于一个不错的疗养地,有山有水远离了都市的喧嚣,是个养人的好地方。 但要是从向缺的角度来看,这个山庄可就有点意思了。 打量片刻后,向缺眼神停在了右前方距离他不过百米远,一栋隐藏在林中的三层小楼上,楼上半空中一团紫气萦绕在四周,但令人诧异的是,那团紫气却像是似乎被外力给拉扯了一样,不断的有气息被从中给抽离出去,也许再过多年楼上的紫气就会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 向缺忽然伸手指着对面,问道:“那一家,应该是姓刘吧?” 陈三金看了一眼后嗯了一声,略微诧异的问道:“第一次来,你怎么知道的?” “看出来的” 这座玉泉山庄,每一栋建筑之上都有一团紫气萦绕在上方,只是有的浓郁的程度直冲云天,有的日渐稀薄,就比如刘家那一栋就是如此。 此地的状况,有点类似于古代时期。 但凡是王侯和一品大员的居家所在地,也同样都会有一团紫气笼罩在自家上方。 两人在外面等了大概能有将近二十分钟,陈三金才吩咐司机把车开过去。 几分钟之后,车子停到董家院外,两人下车,赵秘书出门迎了过来。 “两位首长交流完了么”陈三金问道。 “呵呵,哪能这么草率啊,就是初步沟通一下,具体该怎么商议那肯定是一个漫长的工程,只有双方都点头有接触的意向了,那才有解决的方案出来”赵秘书在前头领路,带着向缺和陈三金进入屋内。 赵秘书直接领着向缺和陈三金去了餐厅,由于是非正常性的会见,尽管是见两个重量级的人物所以客套的环节就给省了,大家坐下来边吃边聊就可以了。 但其实,之前赵秘书那一句话已经算是点了向缺一下。 第六百六十一章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 董家,餐厅内。 陈三金和向缺进来的时候主位和下首位置上已经坐了两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一个面容板正的中年。 乍一看这两人都有个相同点,那就是官威甚重,当官就是这么回事,别管是在位的还是退下来的,只要身居高位的人长久以来都能熏染出一身官气,就像有钱人一样被金钱熏陶的久了,身上的财气也会不自觉的露出来。 你可以说这就是气质! 但这两人,官威却重的很,就凭他们的一身官气寻常阴邪鬼魅都难以近身,就像举头三尺有神明一样,临近就得直接被吓退了。 “董老您好”陈三金先是恭谨的跟董老打了个招呼,转而冲着对面的刘国栋弯腰行了一礼,说道:“首长您好,上次一别还是在三亚的一个商务论坛上,没想到时隔几月又能再次见到您了,幸会,幸会” 刘国栋脸上露出一副淡然的笑意,伸出右手朝下压了压说道:“这种场合就别太客气了,陈总,坐吧” 陈三金点了下头,回身说道:“给董老和首长介绍一下,这是家里的一个晚辈,姓向名缺” 陈三金虽然和刘国栋是属于对立面,但这不是个人恩怨,纯属派别问题,该做的礼数还是得做,不能因为两人分属不同的阵营那见面就得吹胡子瞪眼的,这就有点上不了台面了。 陈三金介绍完,董老和刘国栋同时把眼神望向了向缺,一抹惊异,一抹惊诧。 这个年轻人,普通的让人有点不可置信了! “唰”向缺淡笑着也弯下腰,说道:“两位首长,您好” “坐吧,不要拘谨”董老摆了摆手示意道:“就是来家里吃顿便饭,聊聊天,这里没有首长只有长辈和晚辈” 刘国栋则是没有吭声,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也就是他这个身份和地位摆在那然后喜怒不形于色,要是换成另外一人,恐怕早就把桌子上的饭碗给砸过去了。 就像古惑仔里的乌鸦,一言不合,那是必须就得掀桌子的。 就因为向缺,刘家现在一个昏迷不醒,一个半死不活还有一人则深受重伤,这三个全都是刘国栋最直系的亲人,如果他们三个全都命归西天的话,刘国栋算是折了近一半的亲人了。 那你们说,这两人得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但还得跟没事人似的,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这真是属实不太容易啊! 桌上的饭菜挺简单的,四个人,五个家常菜外加一个汤,一人一碗米饭没有酒,这真就是简简单单的吃顿便饭了。 “吃吧,我是湖北人,口味有点偏辣,你们试试看,如果不行就叫后面再做两个菜”董老端起饭碗用手指了指桌上的饭菜。 随后,刘国栋很自然的也拿起了筷子说道:“我走南闯北的习惯了,吃什么都能合胃口······小向是东北人,十来岁的时候又去了终南山学道,口味应该偏淡一些吧?能习惯么?” 向缺一愣,随即点头说道:“粗茶淡饭对我也是一样的,不挑食” 刘国栋这话锋转的挺快,但暗里却是透露着一个意思,你的家底我这全了解了。 跟高层次的人说话你真得打起十二分精神立着耳朵,跟个狼狗似的仔细听,因为他们这种人说话都是非常具有艺术性的,一句话甩出来后你不琢磨一会你都品不出这里有啥意思。 这就是为人领导的首要准则之一,讲话不能讲的太明白,就得云里雾里的说才行,然后让你去揣测去分析,你要是研究明白了,领导啥也不说,要是领悟错领导的意思了,那他就会说你不会办事了。 但向缺呢,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你惹了我,我真不能惯着你,再大的官他也有底气对着干,不因为别的,天安门广场的地砖都是他们家给铺的,怕个毛啊? 一顿饭,半个多小时之后就结束了,席间谁也没提正事,用句简单而粗俗的话来说那就是,这四个人全都在扯犊子呢。 饭后,刘国栋起身告辞,说道:“董老,公事繁忙过来看看你就得走了,您老多保重一下身体” “小刘同志,希望你能以国事为重,为人民为国家多干点实事······”董老简单的嘱咐了几句之后回身对赵秘书说道:“替我送送小刘” 赵秘书伸手,弯着腰说道:“首长,您这边请” 刘国栋临离开之前眼神瞄了眼在一旁低着脑袋看脚趾头的向缺,忽然说了一句话:“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年少轻狂后生可畏,但却不知前路艰险” 向缺呲牙笑道:“不狂,那还是能是年轻人么,西山迟暮者应该看后路是不是平稳了” “唰”刘国栋和向缺同时四目相对,一串火花带闪电的在两人中间悄然闪现。 刘国栋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背着手大踏步的走了出去,陈三金随后礼节性的上前跟了过去。 唯独向缺一动没动,而且居然还从兜里掏出烟来给自己点上了。 董老靠在椅背上,端起一杯茶,轻轻的吹了吹上面的浮叶,抿了一口之后指了指向缺身前的茶杯说道:“小伙子,平日里少抽烟多喝茶,养生还是得趁早” 向缺左手夹着烟,右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嗯了一声说道:“出自武夷山母树的大红袍” 董老闻言略微皱了下眉,这个茶抛开什么味不说,存世量极少,市面上根本就没有卖的,就是想拿钱买,多少钱你也买不到,因为这个母树大红袍一年就产出那么几斤来,专供给国内金字塔尖上的那一小撮人,外人可能连听都没有听说过,更别提喝过了。 董老自己这里,也就不过才一斤多点,这还是省着喝剩下的呢。 向缺放下茶杯,咧嘴笑道:“我也就只喝过这一种茶,小时家里存货不少,每天能都泡上两壶,也挺解渴的,茶香还算是不错的” 董老嘴角抽搐了一下,轻声问道:“现在,存货还有么?” 向缺晃了晃脑袋:“喝了七八年,早没了“ 第六百六十二章他以前,喝吐过 送走刘国栋,陈三金和赵秘书一同返回。 如今就剩下这四个人了,从关系上来讲这四个也可算成是自己人,那再说起话来也就能放的开了。 向缺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低头不语,陈三金也不能主动开口询问,赵秘书则是很自然的把话题就给挑开了。 “小向,这世上有没有什么是解不开的结呢” 向缺抬头,木然说道:“对常人来讲可能就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赵秘书点头说道:“嗯,是这么个道理” 向缺耸了耸肩,呲着牙笑道:“但对我这种小心眼的人来讲,我要是不顺心,那什么结都是有可能解不开的,主要是看我心情” 赵秘书眉头一拧,随即转头对陈三金笑道:“你家这位小朋友,挺有意思的” 陈三金嗯了一声说道:“比较有性格,算是特立独行吧” 向缺又低头喝了一口茶,不吭声了,这个话题其实挺让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赵秘书明显是代表了同样没开口的董老,那他们的意思已经很显然的表露出来了,同意和刘家和解,不然也不会答应让刘国栋上门。 董老点头那陈三金就得顺着他的意思来了,毕竟董老是他后面背靠的大树,向缺有心拒绝那明显是在给陈三金上眼药水。 但向缺要是同意和解了,那又怎么和王昆仑交代呢? 这一次和刘坤交锋,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是向缺出手后他们占据了上峰,因为毕竟刘家现在的损失是很惨重的,刘家最重要的三个人物都躺在医院里生死不知,元气大伤。 但你要处在向缺思考的角度来讲,这事远远还没有完结,为啥呢?因为德成死了,向缺要是不让刘坤付出代价,王昆仑那里怎么交代? 在身份上看,你把一百个德成捆成一团也没办法跟刘坤相提并论,但在王昆仑和向缺的心里,刘坤却又屁都不是。 赵秘书说道:“刘国栋的意思是,刘坤被远送海外从此不再归来,刘坤损失的那些财产一并归你们,彼此之间的矛盾一笔勾销” 向缺眨了眨眼睛,笑道:“这算是交易条件?” 赵秘书皱眉说道:“小向,你们似乎也没吃什么亏” “长安街上,死了一个” 赵秘书继续说道:“刘长河车祸重伤入院,刘坤父亲中枪,最关键的是刘老爷子昏迷不醒,还有刘家落马的人,平心而论你说,到底谁赢谁输了?” 向缺摸着脑袋,又掏出一根烟,说道:“知道为什么刘家人接二连三的出事,但刘坤却毫发无损么?” 赵秘书,陈三金和董老三人同时一愣,甚至连刘国栋都忽略了这个问题。 和向缺直接有矛盾的是刘坤,刘家想谋夺陈三金的宝新系充当前锋的也是刘坤,但你细想一下,刘家人出事了好几个,但偏偏主凶却安然无恙,这一点正常么? “人情债难还,人命债更难还啊”向缺幽幽的说道。 “唰”赵秘书忍不住的伸出手,点着向缺说道:“你确实太年少轻狂了” 向缺呲着牙说道:“别激动,你们列出的条件我答应了,就这么办吧” 董老手指扣着桌子,忽然开口说道:“有空常来这里坐坐” 董老的一句话无疑证明了一件事,他认可了向缺。 这个殊荣你要是拿到外面去,可能从平民百姓往上数,再到富商和官员身上,大家都得拿着片刀争着抢着要,因为董老的一句话就能把你后半辈子的路给定了,让你少努力二十年也不成问题,这就是所谓的贵人。 但你把这个殊荣给向缺,那就应了一句话,视钱财如粪土,他真不太稀罕! 天黑,夜已深。 向缺和陈三金离开玉泉山庄返回贡府。 “为难了?”陈三金问道。 向缺转头,笑道:“我是怕让你为难” “别考虑我的因素,你由着性子来就是”陈三金拍了拍向缺的大腿,淡淡的说道:“刘国栋能去董老家里,就已经坐实了他们双方的交易是成型了,只是具体交易条件还没有商谈出来,等过后各种条件放在桌上大家摊开了之后,我这里肯定能捞到不少的好处,但向缺啊,我跟你说到了我这个地位的,钱真的就只是个数字了,董老能给我再多的东西无非脱离不了利益两字,但利益现在在我这里还重要么?陈家在,天大的利益我们能都耗费一点时间赚回来,但陈家不在了给我什么能是有用的?向缺,你对我们陈家的意义就是起到了这个决定性的作用,是能保我陈家往后几代不倒的,同时最重要的一点,你还是陈夏的男人,所以你可以由着性子来不用太在乎我这边的感受” “叔,你这么一说可给我心里整热乎了” 陈三金哈哈一笑,说道:“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了” 同时,向缺和陈三金离开董家之后,董老和赵秘书之间也发生了一番谈话。 “首长,向缺似乎是心口不一呢”赵秘书皱着眉头,情绪略微有点不爽,他觉得向缺有点持才傲物了,说白了就是不懂得观望大局。 董老平淡的问道:“你也说了,这是个挺有意思的年轻人” “呵呵,年少不知所谓” 董老忽然指了指那一壶喝剩下的大红袍,说道:“这个东西,我这里还剩多少?” 赵秘书眨了眨迷茫的眼睛,脑袋里一时没太转过弯来,不知话锋怎么会转的这么匪夷所思。 “还有一斤二两,存了三年多才攒出来的”赵秘书答道。 “那你知道,那个叫向缺的也曾经喝过大红袍么” 赵秘书一脸懵逼的愣住了,憋了半天才问道:“他从哪弄来的?” 就这个茶,赵秘书给董老当了近二十年的秘书都也只喝过三次,在外界,省部级大员也就不过如此了。 董老接下来一句话又给赵秘书干蒙了:“而这个向缺,却是曾经没事就拿大红袍来解渴的,估计可能都快被他给喝吐了” “······”赵秘书无语了半天,才问道:“我有点没太听明白您话里的意思” “几十年前刚建国那时候,京城来了一位贵人,走的时候当时的太祖将那一年采摘出来的的大红袍全年的量都送给了那位贵人,并且最后他还亲自拍板,把武夷山那三颗大红袍母树,也划给了他一棵······你说,就这么喝,那是不得把人给喝吐了” 第六百六十三章赴西 三天之后,天气风和日丽。 上午十点左右,首都机场先后共迎来了两拨乘客。 十点之前,刘坤带着几名手下神色黯然的进入了机场贵宾通道,乘机前往洛杉矶,这一去他将不会再回来,通俗点来讲叫避难,说句不好听的叫流亡。 刘国栋接受了董家给他的第一个条件,刘坤远赴海外有生之年不在归国。 十点之后,首都机场,向缺,曹善俊和王玄真乘车抵达飞往拉萨。 三人这一行是为了曹善俊身上的伤情而去的,京城事了那就得把曹善俊恢复武功的事提上日程来了,一路向西去往拉萨。 “嗯,我们走了今日就启程了”向缺掐着电话边走边聊:“那位坤少爷今日也启程了,查出来了,目的地是洛杉矶,但我估计这不是他最终所要到达的地方,应该是打个马虎眼虚晃一枪,他的去向你不用担心我肯定给你查个明白的,你先在唐山呆着吧,得到确切消息之后我给你信” 电话里,王昆仑挺贴心的问道:“缺哥,我这是要随后就杀过去,你跟你老丈人不得为难啊,你看我觉得自己也得不好意思,毕竟我现在还吃人家住人家的,然后还在他家里躲着,这背后要是捅这么一下子那脸上是不不咋好看啊” 向缺呲着牙,笑道:“你说这话,是他妈诚心说的么?” “你看,那我不是得客气一下,甭管是不是真心的话肯定得说到位啊”王昆仑相当不要脸的说道。 向缺呸了一声,说道:“做你的,其他事不用考虑,这位坤少爷远赴海外能怎么着?手里有钱到哪都是爷,资本主义国家有钱能活的更潇洒更没有顾忌,什么代价都不付出还去享福去了,那我能乐意么?阴曹地府里,我跟德成亲口说过的,罪魁祸首我必须得给送到阴间去,让他自己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那妥妥的,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 挂了王昆仑的电话,向缺随后又在手机上点出通讯录,查找出一个海外电话号拨了出去。 电话打过去许久之后,那边才接通,一个略微有点深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向先生?” 向缺笑道:“哈喽啊,司徒大boss别来无恙呗?” 向缺这一次找的就是洪门大佬,司徒盛云。 在美国洪门势力遍地,千百万的华人至少有三分之二都和洪门有瓜葛,刘坤去了美国向缺鞭长莫及,那有一个人处理这件事绝对是手到擒来的。 “司徒boss,有件事需要你帮个忙,今天上午十一点有一架航班从首都飞往洛杉矶,里面有个乘客叫刘坤,他下机之后你帮我把这个人给盯住咬死了,回头他在哪安定下来之后你把消息传给我” “小事·······” 没错,向缺到最后也没打算饶了刘坤,这个人必须得一死来为他们之间的恩怨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在国内向缺真没办法动刘坤,但在国外,王昆仑杀过去之后,刘坤不管是怎么死的,刘家都没辙。 小心眼的人,你跟他讲道理,那确实也是真讲不通的。 临近十一点,向缺,曹善俊和王玄真登机飞往拉萨,头等舱里三人并排坐下。 刚一上飞机,王玄真直接放倒座椅闭着眼睛哈气连天的就开始要睡觉了,曹善俊也顶着黑眼圈耷拉着眼皮人略微有点不咋精神。 向缺看了看两人,不解的问道:“不是,你们两个昨天晚上有活动啊?困这逼样呢?” 王玄真哼了哼没搭理他,曹善俊打着哈欠说道:“眯一会,我是困的睡不着,就养养精神” “你俩昨天到底干啥来的啊?” 曹善俊非常无语的用手指指了指王玄真说道:“问他啊,昨天晚上战役略微有点火爆,我他妈又住他隔壁受到波及了,每当我刚要睡着的时候隔壁的动静就传过来了,跟杀猪似的,嗷嗷的,听的我都他妈想报警了,穿透力太强了,这是扰民” 向缺扒拉了下王玄真,说道:“大哥,都几天了,还没整够呢?” 王玄真睁开眼睛,一脸苦逼相的说道:“大哥,话真让你说着了,菲儿姐就是个火药桶啊,自从那天我把她这桶药给点着了之后,她就处于了爆炸的姿态一到晚上就闲不下来,不梅开二度那都算我过节了,太狠了” 向缺咧嘴笑道:“你看让我给说对了吧,你的后半生就得时刻处于要被榨干的状态了,没事,多喝点腰子汤吧,补补更健康” 王玄真都要哭了,拉着向缺说道:“缺哥,你给我想想办法呗,这么下去要不了几天我就得瘦脱相了,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啊” 向缺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这事,有找别人帮忙的么?” “不是,你他妈误会了,你往哪想呢·······” 旁边的曹善俊忽然转过身子说道:“胖胖,我有个招” 王玄真顿时一机灵,问道:“啥啊?” 曹善俊非常埋了吧汰的伸出舌头在外面一顿上下翻飞,吐沫星子都干出来了。 向缺和王玄真一脸懵逼的看着他,过了半天才问道:“你说啊啥招啊,怎么说说话还学上狼狗了呢,这舌头给你玩的好像都跟上了发条似的” “秃噜,秃噜”曹善俊伸着舌头都玩出声来了,然后满脸兴奋的收回舌头吐出个词来:“独龙穿心钻” 向缺茫然的问道:“啥工夫啊,少林绝学么?” 王玄真顿时有点急眼的说道:“这他妈明明是武藤兰的绝学,跟少林有个屁的关系·······你这和尚当的,简直太埋汰了,我他妈真想代表佛祖消灭你” 曹善俊挺不乐意的说道:“你想想,你要是把这门功夫给练出来那不就不受累了么?菲儿得劲了,你解脱了·······完美” 王玄真咬牙说道:“这次去西藏,我干脆就别回来了,直接找个喇嘛庙出家吧,运气好点没准还能混个活佛当当呢,回家那日子绝对是生不如死的,我忍不了了” 第六百六十四章朝圣之地 中午刚过,飞机降落拉萨机场,三人下了飞机后乘坐机场大巴前往市区。 到了市区之后,三人中有两人的状态就比较奇怪了。 向缺和曹善俊额头隐隐发光,并且脸上好像还带着点潮红,看起来给人的状态就像是精神焕发了似的。 王玄真斜了着两人,有点诧异的问道:“你俩到了拉萨之后,怎么就跟高潮了似的呢,状态不错啊” 曹善俊摸着自己的脸蛋子,笑道:“感觉是挺好的,白里透红与众不同” “草······太活泼了”王玄真白了他一眼。 向缺抬头看向远方,从他们这往西北方向望去,能隐约间看见一个巨大宫殿的轮廓似乎耸立在云端之下,若隐若现的。 那就是西藏最有名的朝圣地,布达拉宫。 布达拉宫之上是云端,整座宫殿都仿佛处在云层中一样,看着有点缥缈和梦幻,仿若仙境一般。 “这么精纯的佛力,没有千年的供奉是达不到这个程度的,除了西藏在内地也没有几家寺庙能有这种程度,甚至就算有历史差不多的,但论佛力的精纯也是比不了的,朝圣之地名不虚传啊”曹善俊仰着头,就跟吸了毒似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地方让人呆着,真他妈舒坦” 向缺错愕的拧过头,说道:“你武功不是废了么?” 向缺也看到了布达拉宫殿外那一圈精纯的佛力,甚至因为身怀十殿阎罗图的原因他的感觉也很舒畅,但没想到武功全废的曹善俊这时居然也能感受得到。 曹善俊茫然的晃了晃脑袋,说道:“那我哪知道,反正我就是能看得见” “他向来都是这么缺心眼的,你跟他交流不累啊?”王玄真又提议道:“哎呀,整辆车开吧,地铁也没有公交也不太发达,去哪都不方便有辆车开还能方便点” 王玄真就是养尊处优惯了,到哪不管干啥,人舒服是最重要的,吃喝加上住行他是绝对不带亏了自己的,最关键的是哥们不差钱啊。 曹善俊用手指捋着自己的一九分发型说道:“行,我是无所谓反正我也不会开车” 向缺呲牙笑道:“整辆车到时候咱俩换车开” 王玄真顿时一哆嗦,挺担惊受怕的说道:“你快拉倒吧,上次在沙漠里你就开了一段差点没把咱们都给开活埋了,这次在西藏全他妈是盘山路,再让你开不得开悬崖底下去啊,我自己受点累辛苦一下得了,给你开我真没那个胆子”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就领情了哈” 拉萨市区,汽车租赁的公司遍地都是,这地方流行自驾游的趋势恐怕比国内任何一个地方都要火热,但凡来西藏旅游的人有五成以上都会选择在拉萨租个车,因为这里地广人稀,你要想进行的玩一段时间没有车那是真不方便。 随便找了家汽车租赁公司,选了一辆大排量的丰田霸道越野车,在崎岖的山路行驶必须得选一辆排量够大底盘够高性能够好的车才行,要么就算给你一台法拉利,你也只可能是刚出拉萨就寸步难行了。 车里,王玄真坐在驾驶位上点了根烟,把车停在路边,向缺在他旁边也抽了根烟,后座的曹善俊等他俩把眼都给抽完了,也没见车子启动就挺不解的问道:“还不走等啥呢?” 王玄真回头问道:“大哥,你不告诉我们往哪开,我怎么走啊?照着路捋直了肆无忌惮的随便开么?” 曹善俊眨了眨迷茫的小眼睛问道:“什么不知道往哪开啊,你走就得了呗” 向缺在前面挺头疼的说道:“哎呀,确实挺缺心眼的” 王玄真有点要急眼的问道:“不是,你说要来西藏恢复神功,那咱们现在已经到地方了,你倒是给我指条路啊,然后我才好开车啊,是这么个道理不?” “嗯,是这么回事” 王玄真这才发动车子,随即缓缓的踩了一脚油门,问道:“说吧,去哪?” “啊,我也不知道啊” “嘎吱”车子刚开,王玄真又一脚踩上刹车把车给停死了。 然后,王玄真和向缺一脸懵逼的同时回头问道:“什么叫你也不知道啊” “我说,我也不知道去哪”曹善俊好像还觉得挺有理的说道:“我就知道来西藏行,但具体去哪我真不清楚,哎呀反正都到地方了,咱没事就开车溜溜呗,听说这里老多独身穷游女了,咱没准在路上还得拉上几个呢,凑一车正好嗨皮的玩一玩,潇洒不的?” “我他妈潇洒你姥姥啊”王玄真顿时真急眼了,恨不得从前头跑到后面把曹善俊拽出来一顿圈踢,他气的哆哆嗦嗦的用手指着曹善俊骂道:“折腾人是不?你信不信从现在开始我就把你给整根绳拴车轱辘上,剥夺你坐车的权利” 曹善俊委屈的抱着胳膊缩在座椅里撇嘴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向缺无奈的看着王玄真说道:“跟人交流你用语言就行了,但跟他交流你得学会心有灵犀一点通这个技能,靠近他走进他的内心,也许你才能知道他那浆糊一样的脑袋里都他妈的想了一堆什么狗屎玩意” 王玄真咧着嘴说道:“要不就干脆就真整根绳栓他脑袋上然后系车门子上,咱俩坐车里,把他当风筝给挂起来得了” “我看行” “哎呀,哥哥们呢”曹善俊趴在座椅上,可怜兮兮的说道:“能不能别闹了?好好说会话行不?事呢其实是这么一回事,我师父说我前世修行就是在西藏,受人供奉的,但死了后转世投胎才被他给碰见的,就这么一点线索,你要非得让我给你们指出个目的地来,那我是真没辙了,要不你俩一狠心把我扔下来,你们独自嗨皮去吧” 向缺和王玄真顿时沉默了,现在的状态属于两眼一摸黑,没有着落了。 过了片刻,王玄真咬牙说道:“得,就他妈当是来西藏自驾游了,随便开开得了” 向缺嗯了一声说道:“先朝圣去吧,往布达拉宫那走” 第六百六十五章白衣大菩萨 布达拉宫前两种人最多,一种是游客,另一种就是喇嘛和藏民,前者是纯游览后者才是来朝圣的。 在布达拉宫前红衣喇嘛随处可见,或者席地而坐或者手里拿着念珠面朝布达拉宫诵读经文,也有藏民虔诚的在宫殿前做祈祷,这里对于喇嘛和藏民来讲就是他们的圣地。 但严格点来说,现在的布达拉宫虽然没有了政治色彩以宗教为主,但因为游人众多,此地渐渐的已经多少带了点商业化的色彩,佛门清净地略微有点不那么清净了。 在藏区,真正的大喇嘛和活佛基本上已经很少出现自布达拉宫了,而是在一些偏远的喇嘛庙里,只是每年在几个特定的时间才会来到布达拉宫接受信徒的朝拜。 丰田霸道停在一边,三人下车,王玄真手插口袋里随意的闲逛着在这,他属于纯游的,但向缺和曹善俊却是买了一瓶清水净了净手,然后十分虔诚的跪倒在地冲着布达拉宫的方向,行了一个叩拜大礼。 他俩真不是凑热闹的,一个前世是得道高僧,一个深受佛门恩惠,面对藏区圣地心中确实颇有感慨,随后两人起身,双手合十弯腰再拜一次后随即招呼王玄真开车上路。 三人还没返回车里,忽然间布达拉宫门前似乎有点小骚乱起来,渐渐的宫殿前方的喇嘛和藏民全都涌了过来,至于游客则是茫然不知,但是也随着人群往前走了过去。 布达拉宫,宫殿门前忽然出现一道白衣似雪的身影,悄然而立,双眼扫向下方眼神仿佛泯灭众生一般不带一点的感情色彩。 “唰”门前的喇嘛和藏民忽然全都匍匐而拜行大礼,并且经文诵读声忽然响彻宫殿前方的广场。 他们在朝拜,朝拜那宫门前的女子。 向缺背着手站在那白衣身影前不过几十米远的距离抬头仰望,那是一个女子,看不出多大的年纪,你可以说她二十出头因为她皮肤似乎极为娇嫩,你也可以说她三十开外,因为她古井不波的脸上好像历尽沧桑,说是四十也可以,那一副沉稳淡然的气质绝不是年纪轻轻的女人就能仿效的出来的。 那女子头顶三万三千烦恼丝每间一点红,穿着一身雪白的僧衣,左手腕上缠着一串掉了颜色的菩提念珠,右手怀中抱着一个同样雪白的小貂,赤脚,一双玉足不惹尘埃。 她轻灵的走出宫殿大门,来到广场众人身前,不似凡间来却像仙境中出,离的近了向缺这边才终于看清了那女子的绝世容颜,你要非得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她好像来自于大雪山之后的一抹余晖,不忍让人亵渎,太过出尘! 白衣女子忽然轻轻一扬左手,下方朝拜的喇嘛和藏民双手高举然后缓慢落下,低头匍匐在地。 向缺和曹善俊同时一愣,在那女子挥手间时,手中散发出层层念力洒向前方,但凡有朝拜之人身上都沾了星星点点。 “我知道她应该是什么身份了”曹善俊低声说了一句。 “你知道?”向缺诧异问道。 “俗称女菩萨,应该是密宗里的上师”曹善俊惊骇的说道:“多少年了,佛门都不曾出大菩萨了,没想到居然还是一个女子” 向缺皱着眉头,问道:“解释的通俗易懂点呗” “大菩萨,那得是九世高僧转世,世世得道受万人敬仰,也世世行善积德,因果循环九世之后成就菩萨位······” 向缺抬头哦了一声,随即眼神直直的盯了过去,注视在对方身上,他纯粹是好奇之心太大,想仔细的打量一眼对方,但不曾想的是这一道目光注视过去后对方似乎有所感悟,眼神“唰”的一下就瞄了过来,和向缺正四目相对。 向缺脑中忽然略微晕眩了一下,他赶紧低头躲避,这时他不曾注意到的是那位女菩萨原本古井不波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诧异的神情,随后当向缺再次抬头之时对方已经把眼神转了过去,而是看向了曹善俊。 向来相当能扯犊子和精神可能还略微有点不太正常的曹善俊见状,合着双手非常虔诚的点了点头,并且嘴中喃喃的说道:“南无阿弥陀佛······” 向缺额头迸出一串汗珠,低声说道:“深不可测,这女的来头估计未免大的很了啊” 片刻之后,布达拉宫门前的女菩萨又悄然转身走回宫内,只留下一道白色身影,下方喇嘛和藏民随之散去,只剩下一众游人还在张望,多数都在讨论那昙花一现好像不似人间所有的女子。 王玄真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流着哈喇子说道:“人太多,我没挤过来你俩离的这么近,看清那女人长啥样了么?我看的略微有点模糊,但就这朦胧的感觉看的都让我大腿根子有点发软了” 曹善俊皱着眉头说道:“不许亵渎,那是位大菩萨” 王玄真眨了眨眼睛,挺蒙圈的问道:“菩萨?还有菩萨呢现在?” “佛家隐秘,跟你解释你也不明白” 王玄真顿时有点无语的说道:“不是,佛门也有女子么?那不应该是尼姑庵才对么” “佛有众生相,凭什么分男女·······” “就观世音菩萨来讲,没来中国前他是男的,来了中国后变成了女的,你说佛门里能不能有女子?”向缺在一旁说道。 离开布达拉宫之后,三人返回车上驶离布达拉宫,当天他们并没有启程赶路,在拉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入住打算休息一天明日再走。 夜深人静,三人在房间里各自入睡。 临近半夜,曹善俊在自己的房间里熟睡正酣,无人能看见他身上此时忽然涌现出道道佛光,佛光在他体外萦绕徘徊久久不散。 许久之后,布达拉宫方向一阵淡淡的佛音忽然轻盈的飘了出来,外人皆不可闻,但惟独正在熟睡的曹善俊似乎在梦中呓语起来,嘴唇一张一合之间和那佛音极为的相似。 这时,隔壁房间里的向缺忽然乍醒,茫然的转着脑袋看向窗外。 第六百六十六章路遇意外 隔天早上,向缺和曹善俊起床,王玄真又是一惊一乍的指着他们两个说道:“哎呀我去,不是,这藏区是你们的福地么?怎么睡一觉起来,又高潮了呢?” 向缺,曹善俊两人脸色继续潮红,脑门子上也继续泛光,给人的感觉就是容光焕发,皮肤还是白里透红与众不同,基本上都快要接近水灵灵的层次了。 “昨晚,你俩该不是背着我出去搂一发了吧?”王玄真斜了着眼睛挺严肃的说道:“这就不对了哈,都是兄弟有福得同享才对么,吃独食那就不太好了” “别特么扯犊子了”向缺想了想后,诧异的说道:“估计问题是处在地域这个问题上了,我俩都比较亲近佛门,藏区佛教鼎盛我们可能是受了佛力加身的缘故,可能看起来状态略微有点不错而已” 其实,向缺也搞不懂为何他和曹善俊到了拉萨之后身上会出现这种变化,对他们来讲说是福地也真差不多了。 曹善俊忽然莫名其妙的说道:“昨晚睡觉感觉是挺舒坦的” 吃过早饭,上车赶路,两条烟一箱矿泉水外加干粮还有牛肉干,补给买的非常足,由于不知道这一路要逛到什么时候所以东西必须得准备齐全了,藏区地广人稀一旦把车开出去之后要是赶不到有人的地方,那就得自力更生了。 丰田霸道上路,驶离拉萨,出了城区之后由于没有目的地所以连导航都没用,王玄真直接捋着一条路就踩着油门开了出去。 车里,王玄真瞅着后视镜,曹善俊靠在车窗上眼睛望着车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玄真朝后面努了努嘴,向缺随即回头问道:“小曹啊,既然你知道自己前世是在藏区修行得道,那冥冥中就没有啥感应么?比如······灵光一闪之类的,你就算武功废了那六识也应该比常人敏锐多了,难道你就没有啥感悟么,就不能感应出个大概的方向?” 曹然俊靠在车窗上茫然的摇了摇脑袋。 向缺不甘心的继续问道:“那得有个目标吧?比如是去什么名山大川呢,还是去什么山野小庙,或者去喇嘛寺一类的地方,你觉得是什么地方能让你恢复过来,还是吃点什么灵丹妙药的,然后你就能开窍了” 王玄真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我觉得这就是因为所以的关系,你们看哈,因为怎么怎么样所以他就能恢复了,那这个因为得怎么给找出来呢?这就是咱们的目标了,对不?” 曹善俊坐在后头,用一种看待白痴的眼光说道:“你俩就别费心了,我要是知道什么因为所以还会在这苦恼么?没看见我一个劲的朝往外面张望呢么,你俩以为我看风景呢啊?我也在寻找目标呢” 王玄真无奈的撇了撇嘴,说道:“朋友,你没忽悠我们吧?” 曹善俊呵呵了,说道:“你都多傻了,我哪好意思忽悠你啊,我是真不知道” “哎,咔咔的就是逛吧,一路驰骋策马扬鞭了”向缺靠在座椅上,翘着脚略微有点无奈的说道。 此时,距离丰田霸道东北方向几十多公里远的地方,一个施工队正在搭建一座高架桥,桥的两边都已经建好了,只剩中间一块还没有被合上,桥下有一个直径三米左右的洞口,施工队正在往里面加钢筋灌混凝土,这是在打桩,桩打好之后桥面架上去,两边的桥体就能合拢上了。 打桩已经快要完事了,桥墩的高度几乎要和两边的桥体平行,用不了多长时间桥面就能重合了。 只是,原本对路桥公司来讲比较简单的一个桥体架构工程却让在场的施工队神色非常的严峻,几乎每一个人的脸上都表情都挺凝重的。 这个桥面的架设如今已经是第三次了,一个半月的时间施工队就耗在了这,连续两次打桩结束之后在上边架设桥面时,眼看着就要和两边桥体重合了,但却不知为何这两次每当要进行最后一个步骤的时候,桥墩就坍塌了。 两次失败,都是同一个原因,现在则是第三次。 “叫技术员过来,在给我核对一下各方面的参数,差距给我控制在最低标准一下,我看看这次桥墩还能不能塌了”一个穿着工作服,带着黄色安全帽的女子单手叉着腰右手拿着一张图纸拧着眉头脸色深沉的说道。 “踏踏踏,踏踏踏”两个几年前就毕业于清华土木工程系的高才生快速走了过来,一脸认真的说道:“苏总,这一次的参数我们已经校对过两次,误差比之前的两次都要精准了零点一个百分点,这已经超出国际标准很多了,如果要是再有问题,你把我们两个插到桥墩子里算了” 叫苏总的女人挥了挥手里的图纸,说道:“第三次,不成功便成仁······开始架设” 半个小时之后,各项准备工作就绪,架桥机开始带着桥面往桥墩上缓慢移动着,又过了一个小时,施工队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盯着上方的桥体。 马上,就要进行第三次桥体联合了。 “吱呀” “唰”施工队的人顿时身子全都绷紧了,抬头,望向桥墩上方,从桥墩上面开始一直到底部,一道开裂的缝隙迅速蔓延了整个桥墩。 瞬间,施工队的人集体脑袋里嗡的一声,蒙了。 “嘎吱,嘎吱······”响起的声音越来越密集,混凝土的碎渣已经开始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了。 苏总铁青着脸,抿着嘴说道:“这是撞邪了么,怎么可能连续三次都架设失败?” “轰隆!”桥墩崩塌,架设的十几米高的桥墩在眨眼间就倒成了无数块碎裂的混凝土,刚刚架上去的桥面从上空跌落下来。 同一时间,距离高架桥工地仅有不到十公里的丰田霸道车里,向缺打开车窗侧着脑袋望了过去。 “什么动静?”王玄真问道。 向缺眯着眼睛,看向东北方,一道淡淡的影子从下方忽然腾空而起,消散在了半空中。 “朝那个方向,把车开过去” 第六百六十七章他乡,相遇 美国,洛杉矶,晚十点。 一架从中国京城飞来的班机降落在跑道上,滑行至停机楼,十五分钟之后舱门打开大批人缓慢走出客机然后进入行礼提取等待大厅。 过了片刻,有一行三人拿着行礼走出出口,一个穿着休闲装的男子站在出口外面手插在口袋里眼神望天一脸的落寞,等待了几分钟之后一辆奔驰房车开到那年轻人身前,车里走下两个华人伸手接过了这三人的行礼然后放到房车上。 几人登车,驶离机场,同时在他们后方一辆雪弗兰悄悄的跟了上去一路尾随,两辆车隔了能有三个车位,一前一后进入洛杉矶市区。 开了七八公里之后,奔驰房车里副驾的人忽然回头说道:“坤少,有尾巴” 刘坤似乎毫不意外,只是咬牙切齿的说道:“真不想让人好了是吧,都把我逼出国内来了还咬着不放,这是想赶尽杀绝么······你们两个能把尾巴处理了么” 副驾的人说道:“坤少有必要么?” “你们都是警卫局里退出来的,干掉一车的人有问题?” 副驾的人随即打开手扣从里面拿出一把枪来,神情淡定的说道:“枪里七发子弹,随便找个没人的街道车停了,隔着玻璃我也能一发子弹干掉一个,美国虽然枪支泛滥但对枪击案的管控却是挺严的,如果美国的移民局查出来您跟枪击案有关的话,他们会终止您终生入境的” 刘坤沉默了,问道:“那就把人甩掉吧” “这就简单多了” 一个小时之后,午夜,奔驰房车进入了洛杉矶市区以北的偏僻地点,随后开进了一个农场里,车子进入后农场大门随之关上,把那辆雪弗兰隔离在外。 雪弗兰车里,有人拿出电话拨了出去:“人进了一个农场,门被关上了我们暂时进不去” “进不去就不用管了,在外面守着,人盯住就可以了” 雪弗兰车里的人刚挂了电话,农场方向就传来一阵轰鸣声,一架直升机忽然从农场迅速升空然后消失在了夜空中。 直升机上,刘坤探出头望着下方说道:“你等我王者归来那一天的,凡是跟向缺有关的人,都给你突突了” 雪弗兰里的人有点呆愣的仰着脑袋看着天上,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再次拿起电话。 “在美国,我能让人跑了么?” 人算人,能算,天算人那就躲不过了。 刘坤,意料到自己不会轻而易举的就因为出国跑路了,向缺就会放他一马,他料定王昆仑和向缺不会对他善罢甘休的,所以离开国内之前他就在美国联系好了。 这一点来讲,刘坤做的算是反应挺快的了,但他肯定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向缺拖了在美国势力最大的华人帮会,洪门的大佬来调查他的行踪。 那在美国,刘坤将藏无可藏,因为华人在美国几乎已经遍地开花了。 丰田霸道驶上一条小路,然后顺着向缺所指的方向一路疾驰朝着东北方开去。 高架桥工地,施工队的人脸色都铁青着,特别是那两个负责技术的喉结不断的耸动着,一脸的懵逼。 “苏总,这邪门了,怎么可能连续三次桥墩都立不住呢,参数没问题,混凝比列没问题,桥面重量更没有问题,不可能连续三次桥墩都垮塌啊,苏总不是我们能力不行,而是这地方太邪了” 苏总沉着脸,咬牙说道:“把混凝土碎块拿回去做检验,还有再把附近土质进行抽检范围扩大到五公里,全方位都给我重新检测一遍” “苏总,我觉得可能不是咱们施工的问题”有人小心翼翼的说道:“是不是,这个地方有点什么说法啊,以前我在乡下老家的时候,村里有一户人家盖房子怎么盖都盖不起来,后来有风水先生过来告诉他,地基打错地方了换到别处建就可以了,果然·······” 苏总瞄了他一眼,说道:“别扯这些没用的,赶紧照我说的去做” 施工队的人随即按照吩咐各自离去,苏总挺疲惫的揉了揉脑袋对还留在身边的人说道:“你们散了吧,我一个人呆一会” “苏总,您别有压力,我们都敢肯定这绝对不是技术上的问题,也不是操作上的失误,您应该是没有责任的” “你们下去吧,我静一静”苏总蹲在地上,表情有些无助和伤感,她拄着腮帮子咬着嘴唇说道:“这世道,怎么干什么都不顺呢” “嘎吱”一辆丰田霸道,停在工地边上,随后向缺,王玄真和曹善俊一同下车。 王玄真看着不远处蹲在地上的女子,愕然叫道:“这不茅山公交车么?” “唰”蹲在地上的苏总忽然抬起头了过来,眼神直接就盯在了向缺身上。 向缺骚气熏天的笑了笑,夹着裤裆慢慢的走了过去:“哎呀,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苏荷嘴唇上被咬了一排的牙印,抿着嘴说道:“你到底还是没死,我又怎么在哪都能碰见你呢” 向缺呲着牙笑道:“是不挺高兴的,他乡遇故知啊” “王八蛋怎么在哪都能撞见你呢”苏荷,此时是最彷徨无助,最柔弱的时候,这个时候的女人是很敏感也是很脆弱的。 特别是在面对一个本来自己就感觉很矛盾的人,苏荷心里的一根弦被拨动了一下。 向缺掏出烟来点上一根,然后挺诧异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还有,怎么穿了这么一身衣服,茅山也流行接工程了?” 苏荷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离开茅山了” 向缺木然一愣,随即点头说道:“离开也好,安稳点生活才适合你” 自从上次京城事件之后,苏荷不知为何忽然对风水阴阳界的生活非常反感起来,这是一种逃避,但她却不知自己是在逃避什么。 所以,离开茅山,苏荷进入了他父亲旗下的一家路桥公司,想远赴他乡在荒郊野外生活一段时间,让自己能够安静下来。 但,世事无常,她终归还是没能把心给静下来。 第六百六十八章地下 后面,曹善俊斜了着眼睛看着手插在口袋里叼着烟和苏荷谈话的向缺,撇嘴说道:“向缺太骚,背叛我小嫂子” 王玄真呲着牙笑道:“别扯,人家是纯洁的男女关系,只交心不交肉体的” 曹善俊继续撇嘴说道:“纯洁个屎,那女人看向缺的目光要不是母爱,那就肯定是爱慕了,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爱恋,完了,这个女人沉沦了” 苏荷仰着的小脸除了一点无助和彷徨,剩下的全是复杂的矛盾情感,对于向缺她见到后总是想要逃之夭夭,但却发现他好像是个甩不开的梦魇,无论自己怎么躲,似乎冥冥中都会注定要和他相遇。 这个男人太可恶! 闲聊几句之后,向缺指了指垮塌的桥墩子说道:“没看出来,这个地方不对劲么?” “看出来了,但我现在是施工方的经理,不是茅山的苏荷,就算看出不对劲了还能怎么办,离开茅山也就是离开了风水阴阳师的身份,我只能硬来,但是却无计可施” 向缺忽然伸出爪子揉了下苏荷的脑袋,说道:“硬来,你也得行的通才行啊,照你这么建你得建一次垮一次” 曹善俊贱嗖嗖的拿出手机说道:“我他妈要是把贱人缺这一出给拍下来,你说我能敲诈出多少来?” 王玄真挺头疼的说道:“哥们,你忘了他是个穷逼啊,毛都没有你能敲出啥啊” “啊,那我可以给小嫂子看啊······” 苏荷咬着嘴唇,倔强的说道:“下一回,我打算换个地方重新搭建桥墩” 向缺无语的指着两边已经搭建好了的桥体说道:“我虽然不太懂这种工程,但按照你的方案恐怕整个设计路线都得被更改了吧,先不说工期你能不能赶的完,单单就是工时和资金你恐怕也承受不起,你图啥啊” “不用你帮忙,行么”苏荷低着脑袋说了一句,声音小的恐怕连她自己都听不太清了。 向缺抽着烟,越过苏荷走到桥墩垮下的地方,蹲下身子用手巴扒拉了下地上的废墟,下面的洞口已经被桥墩子的地基给堵地死死的了。 “下面有东西呗”王玄真走过来皱眉问道。 向缺蹲在地上,挠了挠脑袋,说道:“有的” “什么玩意这么邪乎,桥墩都建不了” 向缺起身,走到苏荷身旁说道:“你们在这边施工有多久了?” “一年多了,但我到这里是最近一个多月的事”苏荷自从得知向缺被两枪干掉后,从那时候开始就潜意识的对风水阴阳界有一种想要迫切离开的心思了,远离尘世的喧嚣后她选择进入自家旗下的工程公司,来到藏区打发破碎的时光。 “对这周边你熟悉么?” 苏荷点了下头说道:“最近这段时间我跟施工队吃住都在这一带,还算是熟悉吧” 向缺说道:“解决桥墩搭建的事不难我能处理,过后你再帮我个忙就行” “你这算是在和我将条件么?”苏荷瞥了他一眼问道。 向缺笑了,说道:“我要是不跟你讲个条件出来,你平白无故的能愿意接受我的帮忙么,是不?” 苏荷稍微犹豫了一下,随即说道:“行,你帮我工程的事解决了,你的忙我就帮了” 向缺凑到苏荷身前,贱嗖嗖的问道:“哎,你就不怕我提点什么非分之想的条件啊?你也知道,我这人不咋正经,一直对你垂涎三尺的,万一我想点啥好事你说你事后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 苏荷咬着嘴唇忽然笑了,还整出一副风情万种的样子:“那我愿意,你敢么” 向缺讪笑着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嘴里哼了哼挺无趣的走到丰田霸道里把背包拿了出来,苏荷盯着他的背影愤愤的骂道:“王八蛋,坑货就能嘴上逞能” 向缺拎着包回返,王玄真问道:“下面到底是什么,这边山地不少脉络都挺久远的了,该不会是建在什么支脉上了吧” 通常来讲,龙脉和龙脉的支脉上方是不能搭建任何东西的,坟地,房屋都不行,因为那属于是触犯龙威,如果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建上了,那就得等着麻烦事接踵而至了,这还只是在龙脉之上建造而已。 如果,建造之时基地挖的够深,那就容易扎穿龙脉了,更为严重的甚至有可能一不小心扎到龙头后果就严重了。 九十年代中期,国内某个大都市建造高架桥,当时也是工程中有一段路是需要打桩的,但其他的桩能都顺利的打下去,可唯独其中一个桩无论如何都打不动,六十米的桩打到十米之后就停了。 当时工程队的技术部门也是做各种测算和检验,给出的结论是施工一点毛病都没有,但却偏偏前进一步都困难。 后来有个风水先生过来了,直言不讳的告诉他们,你们这个桩打到龙眼上了。 再后来,这座高架桥在风水先生的指点下建成了,就现在你从桥下经过的时候还能看到,桥柱上环绕着雕刻着一条蜿蜒向上的金龙,官方给出的解释是美观,装饰,供人观赏用的,但其实呢,风水先生告诉施工方,你们要扎穿龙眼,那龙能愿意么?所以你得在桥柱上刻一条金龙给它用来栖息才行。 龙刻好了,桥就建成了。 此时,这边工地上,向缺从包里拿出半截铁剑,站到废墟堆上,捏着铁片子甩手就朝着废墟中间部位刺了下去。 “噗”铁剑直接穿透混凝土随时,深深的没入到废墟之中。 恍然间,地下忽然为之一颤,整片区域都开始抖动起来,不远处施工的人惊慌失措的四处乱奔,到处躲藏。 “苏总地震了······” 苏荷转头对着下面的人吩咐道:“你们先躲起来,离远点,我这边没事” “可是,苏总” “去吧,我说不用你们管,就不用了”苏荷摆了摆手,催促道。 晃动持续片刻然后逐渐消散,趋于平静,向缺再次从包里拿出一张黄纸咬破指尖在纸上画出符咒然后用一块碎石压在了上面。 “告诉你手下的人,这边暂时先别靠过来,最好是把这一片都给封锁上,注意下吧” 第六百六十九章传说,还是瞎传 “向缺,这就算完事了?”苏荷有点迷糊了,向缺动手不过三两分钟,简洁而又简单非常的利索,根本就没费什么吹灰之力,这个过程让苏荷稍微有点蒙了,困扰了他们快近两个月的难题就这么迎刃而解了? 向缺晃了晃脑袋,从废墟上走过来后说道:“没那么轻松,这也不过就是刚开了个头而已,哎,你不是说对这一片你挺熟悉的么?给我们带个路,附近是不应该有个山洞” 苏荷回身一指,说道:“过了这个山坡往前走一公里远左右,那是有个山洞” “老向,下方不是龙脉吧”王玄真皱着眉走了过来,瞄了眼废墟那边低声说道:“我怎么感觉渗得慌,用你师叔的铁剑镇压,那能是一般的东西么?” “哎呀,我也吃不准·······”向缺背着手挺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在这等着,我过去看看,那边状况不太确定整不好可能会有麻烦” 曹善俊斜了着眼睛,撇嘴说道:“山洞里在铺点草,垫着点哈” “唰”苏荷的脸直接干红了,向缺一巴掌就拍在了曹善俊的脑袋上,骂道:“给我整急眼了,我他妈拿你当人肉垫子,嘴欠了哈最好给我闭了” “哥们,你快了,赶紧收嘴吧”王玄真觉得曹善俊这货就是欠收拾,嘴上没有把门的逮住什么就说什么,性格那是相当的放荡不羁了,跟谁说话都是一个德性,就他这性子以后把向缺惹急眼了,那得一天挨揍八遍都不带够的。 曹善俊还挺懵逼的说道:“奸夫淫妇,不是野战去了么” “哎呀我去,我真得离你远点,不然怕血喷身上” 向缺和苏荷撇下其他人朝着对面山坡走去,高架桥一带挺荒凉的,四周没有人烟后方十多公里处就一条省道,剩下的周边都是没有人烟的荒山,地形比较复杂,脚下的路也挺崎岖的。 苏荷走在向缺后面,跟他差了两步的距离,望着前方这个男人的身影她的心有点不争气的跳了起来,她已经不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小姑娘了,自己内心的征兆和对向缺下意识的躲避,已经让苏荷觉察到她对这个男人应该是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感。 也可以被称作是感情! 这个感情对苏荷那是太矛盾了,也太不可思议了,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苏荷和向缺不算是朋友在茅山那方面论的话他们还是仇人关系。 要么说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太奇妙了呢,就说苏荷和赵礼军,这两人那得算是妥妥的青梅竹马了,论身份地位赵礼军都得比来路不明的向缺强太多了,典型的高富帅系列,向缺勉强能算个屌丝吧,但偏偏苏荷对赵礼军却不太感冒,反倒是这个曾经占过她便宜欺负过她不止一次的向缺让她内心不止一次的泛起了涟漪。 “坑货,太害人了”苏荷在后面瞪着漂亮的大眼睛一脸的愤恨。 “哎,是不那个山洞”向缺忽然停住脚,在他前面不远处有个黑黝黝的洞口。 苏荷点头说道:“嗯,你要说是附近的话,就只这一个地方有了” “你回去吧,我一个人进去” 苏荷诧异的问道:“你是打算进入那个山洞?” “嗯,得起看看” “是跟那座高架桥下的桥墩有关系么” 向缺舔了舔嘴唇,说道:“不太确定,但有五成的可能性是有关系的,那里状况不明我一个人去还行,你要是跟着的话,要是有危险我可顾不上你了,你还是回去吧” “一起”苏荷倔强的说道。 再说一起之前,苏荷稍微有点转身的意思了,但脚下却挺沉,身子没扭过去,然后嘴中却说出了那两个字。 “唰”向缺眯着小眼,盯着她看了两眼,然后无奈的说道:“跟紧点吧” “嗯” 几分钟之后两人走到山洞前,隔着不到十来米远一股小冷风就嗖嗖的吹了过来,冷的让人有点直打哆嗦。 苏荷抱着双臂跟在向缺后头问道:“你一直没说,那个桥墩地下到底是什么东西,当初桥墩两次都没建成的时候我也以为是龙脉,但根据我的经验判断,却又不太像,连支脉也不太可能” “怎么可能是龙脉,这事跟风水压根一点关系不沾”在桥墩垮塌之前,那时丰田霸道里的向缺就曾看见一道虚影从高架桥那边升起。 那道虚影让向缺豁然大惊,不然他也不会赶过去了。 “那下面不是龙脉······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地下应该是有一头似龙非龙的东西”向缺扭头说道:“我是不太确定,所以不敢妄言,你跟着进去也许就知道了” “唰”苏荷顿时蒙圈的看着向缺,迟疑了半天才问道:“蛟?” 向缺嗯了一声,当时高架桥的桥墩垮塌的时候,蹿出来的那道虚影就是蛟,确切的说应该是蛟的一缕魂魄。 苏荷愕然问道:“世上真会有这东西?” “龙都有可能存在,更何况蛟了”向缺眯着眼睛说道:“你出自茅山,自然应该知晓狐黄白柳灰是什么,有这五仙的存在,那有蛟在世算奇怪么?” 向缺说的话道理很足,你细品的话就该明白一个道理,比如十二生肖里,那十一个生肖世上都有,但惟独龙却无人见过,这正常么? 不能说没见过龙,这玩意就是杜撰出来的。 还有一点可能很多人都没有意识到,小道新闻里经常爆出某地的湖泊或者海中曾经发现过怪兽的身影,在国内最有名的可能就得算是长白山天池,还有新疆的喀纳斯湖里的水怪传说了,一个人可能看错两个人可能走眼,那这些年来时不时的就有新闻冒出来,这个真假就有待商榷了,其实所谓的水怪或者怪兽,为何又不能是蛟这一类东西呢。 世间人都说鬼神,风水乃是迷信,但不少人却是亲眼见过的,那龙也是传说,但没有这回事,是从哪传出来的呢? 要说邪门的,还有狐黄白柳灰五仙,那都已经通灵产生灵智了,有的年头久远的比人还要精,五仙都能修成精了,有龙自然也是可能的,那蛟的存在也就没什么稀奇的了。 向缺有件事并没有透露给苏荷,在古井观的典籍里曾经记载过,当年古井观第三代,第六代,还有第十一代祖师都曾经亲手屠过一条蛟,所以他比任何人都要相信,蛟是真的有。 第六百七十章男女之间,纯洁与否 山洞口,向缺又再次回头询问苏荷:“这一去,福祸难料我都有点吃不准,你确定要跟着么?” 苏荷又泛起了那倔强的眼神,说道:“你能进,那我就能进” “嗯,注意点跟在我身后” 其实,苏荷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跟你再一起,就算有什么性命之忧我也是无所谓的。 这个时候的苏荷觉得,向缺真是在为自己考虑,这份心思,可能不是出于那种感情的角度,但绝对是实在的关心她。 略微有一点小甜蜜,浮上心头。 确定苏荷还要跟自己进去,向缺就没再拦着对方了,率先走在前头进入山洞,洞里的温度比外面要低了不少,小风吹着嗖嗖的凉,有点刺骨,并且以向缺的感知度他判断出,这股吹来的小风还挺阴森的。 山洞很深,但却并不宽,只能容两人并排通过,地下和潮湿墙壁长满了青苔湿漉漉的,两人摸索着朝着里面行进了能有五百米之后山洞忽然似乎到头了,前方死路不通了。 “咚,咚,咚”向缺伸手敲了敲四周的岩壁,发出了沉闷的动静:“死胡同,不通了?” 苏荷说道:“这个山洞之前我们做地质勘探的时候曾经来过,确实到此就为止不通了,是死的” 向缺随即问道:“那你确定,周围就只有这一个山洞,没有别的了” 苏荷仔细的回忆了下,笑道:“如果老鼠洞不算的话,那确实就只有这一个了” 向缺有点头疼的抓了抓脑袋上的头发,因为据他分析,如果桥墩地下的真是蛟,那肯定是躲在地下河中的,因为蛟喜欢水习性就是在水中呆着,周边他之前开车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附近因为是高原,那肯定是没有什么河流湖泊的,剩下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边会有地下湖或者地下河,然后直通高架桥地下,想找到地下河什么的,你不能直接绝地三尺的给找出来,而从山洞中往下摸索那就基本有点靠谱了。 但这个山洞,死路不通那就有点意思了,因为是无路可走了。 在山洞的尽头,向缺徘徊着四处摸索着,苏荷见他有点手足无措,就说道:“我们曾经做过地质勘探,这片区域地下五米深的土层,土质较之表面湿润性要多出不少” “唰”向缺扭头盯着苏荷问道:“你的意思是,地下有水了?” “肯定得有地下河或者地下湖,然后水汽蒸发飘到土壤层渗透了,不然五米左右的地下是不可能有水源的痕迹的” 向缺忽然抬脚,然后重重的向下一跺,道气自他脚下向下方透露,山洞下方直接被向缺一脚踏出了裂痕,随即,缓缓的一股水流从缝隙中冒了出来。 “还真是这么回事哈” 苏荷挺无奈的说道:“你不可能在这山洞里挖个洞直接通入到地下吧?” 向缺晃了晃脑袋,说道:“不用,山洞里的青苔这么厚这么潮湿,肯定有一块地方是直通到地下河的,慢慢找应该能找的到” 半个小时之后,苏荷揉着脚席地而坐,向缺挠着脑袋还在山洞里四处搜索着。 又过了一个小时,苏荷已经面无表情,而向缺也几乎要放弃了。 “噗通”向缺一屁股坐在苏荷旁边,然后掏出烟来点上。 苏荷靠在岩壁上,淡淡的说道:“判断失误了,这个山洞可能并不是你要找的地方” 向缺吐了口烟,苦笑道:“白白折腾了” “那聊会天吧”苏荷抬起双腿,下巴枕在膝盖上眼睛看着地下说道:“向缺,为什么每次我要躲开你的时候,你却都能忽然蹦出来,就好像故意的一样,让人躲都躲不掉呢” 向缺眨了眨眼睛,挺没心没肺的说道:“缘分啊?” 苏荷继续双眼有点无神的看着自己的脚尖:“确实是缘分·······向缺,你就是我生命力的一个王八蛋,躲又躲不掉,忘又忘不了你太混蛋了” 向缺抿着嘴,沉默了,这个时候他要是再看不出来苏荷已经对他产生了情愫,那就太白痴了,但现在你又得让他怎么接这一茬呢? 你不能说咱俩不合适,你别妄想了,也不能说要不咱们整个地下情试试,哪个说辞都是行不通的,这他妈的就有点黔驴技穷了。 沉默良久之后,向缺呲着牙笑道:“呵呵,朋友,咱俩不能纯洁了呗” 苏荷抬起头,咬着嘴唇说道:“男女之间,有极度纯洁的友谊么?也许,初期是有的,但随着时间的延伸和接触的增多,这个纯洁度将会逐渐降低,然后直到消逝,最终就会变得不纯了” 向缺憋了半天,才吭哧着说道:“我定力还行吧” “呵呵·······那之前在黔南苗寨你的定力呢” 向缺想起了那销魂的一吻,这一嘴唇子比他跟陈夏亲密接触发生的还要早,那个时候向缺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就非得想要给苏荷一嘴唇才行,他原以为对方已经掀过这一页了,但没想到苏荷似乎还记得挺深呢。 向缺沉默,苏荷漠然。 这个问题,两人都得避开谈了,再往下交流向缺没办法给出答案,而苏荷也不可能继续追问出一个她不确定的结果。 寂静了半天之后,向缺起身拍了拍屁股,说道:“走了,回去吧” 苏荷随之站了起来,但也许是站的久了站起时脑袋有点发晕,苏荷的身子忽然向旁边一歪,似乎就要顺势倒下去了,向缺连忙伸出一只手下意识的拦住了她的肩膀。 这一刻,两人面对面,离的非常近。 四目相对,两人双眼中不知是闪现了一抹火花还是尴尬。 但就在这时,他们脚下忽然出现了大片的水渍,之前向缺一脚跺出的缝隙里有水流开始突然涌出,并且流速越来越猛,没用多久就蔓延到了整个山东之内。 “地,往下沉了”苏荷低着脑袋,发现地面开始松软然后缓慢下降,双脚已经开始往下陷了。 向缺一拉拉住苏荷的胳膊,说道:“快走,我他妈一脚跺出事了,这山洞要沉了” 第六百七十一章不好意思,我也看不见 “轰隆!” 向缺拽着苏荷的胳膊,两人刚要从山洞里往出跑,但脚下忽然传来一声巨响,身子陡然一沉人直接就从就从洞里跌了下来。 “脚欠了”向缺脑袋里冒出一个非常苦逼的念头。 而此时的苏荷却挺平淡的想到:“也行,就这样吧,挺好” 身子一沉,人直接从上方往下掉落,但随即两人同时感到身体冰凉刺骨起来,“噗通”,两人掉入了水中。 片刻之后,“哗啦”一声向缺从水里钻了出来,然后手一提就把苏荷也给拉了上来。 “咳咳,咳咳······”苏荷被突如起来的状况给整蒙了,呛了好几口水,要不是向缺一直手没松的拉着她,人可能就沉底了。 下面的水太凉,眼前又漆黑一片,人掉入水中后根本就反应不过来,苏荷忽然紧了紧手,感觉到掌心上的那一抹暖意。 两人费了挺大的劲爬上岸边,向缺像条狼狗似的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突如其来的掉落让他有点没反应过来,入水后冰凉刺骨的感觉让他打了个冷颤,累的够呛。 休息了一会,向缺才坐起来四处打量着周边的状况,苏荷在一旁也坐起来说道:“太黑,什么也看不见” 向缺眨了眨眼睛,转头看了她一眼,喉咙里顿时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 苏荷问道:“怎么了?” “没,没事,可能是刚才呛水了”向缺转头的时候看见苏荷就在他身边,全身上下都湿漉漉的,现在西藏的天不冷比较暖和,人穿的也比较少,被水这么一泡之后身上全湿透了,那自然衣服就得紧贴在身上,向缺正好看见苏荷那玲珑剔透的身体被勾勒出一个十分诱人的曲线,顿时身上就有点冒火了。 山洞里挺黑,伸手不见五指能见度几乎为零,苏荷是一点都看不见,但已经通阴了的向缺却不受影响,照样能看的清清楚楚的。 休息片刻,努力让自己躁动的小心脏平稳下来,向缺才起身苏荷感觉到他站起来后也跟着起来了,茫然问到:“怎么办,咱们应该是掉到了地下河里,还出得去么?” “出去没有问题,不过首先得找到那头蛟才行,蛟喜水,这里有地下河那它藏身在此处的可能性就是比较大的”向缺迈步朝前走着说道:“往前找找,看能不能把它给整出来” “哎,等下”苏荷在后面叫了一声。 “怎的?” 苏荷伸出手,轻声说道:“我看不见······你拉着我点” 向缺回头,正看见苏荷茫然的睁着眼睛看向前方,小手伸了出来胳膊露出一大截。 这个时候就比较有意思了,苏荷是啥也看不见向缺却是能看的清清楚楚,这就好像对方跟你在一起但却不知道你在干啥,而你却是什么都清楚的。 “你能看的清?”苏荷又问了一句。 向缺的眼珠子还盯在苏荷的胸膛前,眼睛都冒光了,情不自禁的嘀咕了一句:“蕾丝的” 苏荷皱眉问道:“你说什么呢?” “啊,没啥,没啥”向缺尴尬的挠了挠脑袋,随即伸出狗爪子情不自禁的朝着她胸前探索了过去,嘴里贱嗖嗖的说道:“啊,那个什么,我也看不太清楚但感觉挺敏锐的,不至于太抓瞎了” “啊······” 向缺的狗爪子,在自己大脑十分不受控制的情况下,在苏荷的胸脯上胡乱的摸了一把,顿时,苏荷就尖叫起来。 向缺讪笑着说道:“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也看不见,真看不太清楚,抱歉,抱歉哈” 这手感,绝对杠杠的,蕾丝的质量还不错! 苏荷咬着嘴唇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但她也真没辙,因为自己确实啥也看不清楚,所以她也直接认为向缺可能就是比她强也强不到哪去的。 这可能就是误摸。 向缺相当不要脸的向下一伸然后拉上了苏荷的小手,说道:“找到了,这呢,哎呀刚才真不好意思,摸错地方了” “·······”苏荷一阵无语,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事你上哪说理去? 地下河边,只有向缺他们这一边有河岸,不是很宽阔也就两米多宽而已,正好能容两个人并排走过。 漆黑的河岸边上,向缺在前拉着苏荷,她在后,两人小心翼翼的挪着步子,这一幕有点像是一对有情人在黑夜里漫步一样,略微有点小情调。 “咱们,就这么一直找下去么?”走了十几分钟苏荷忽然开口问道。 向缺嗯了一声,说道:“不是瞎找,我们回到那座高架桥的下方就行了” 向缺在桥墩下留了半截铁剑,和一道符咒,他能顺着两者的气息赶到下方,同时那头蛟估计也没有远离就在那一带。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向缺收住脚停了,苏荷冷不丁的没注意撞在了他后背上,向缺直接回身一拉拉住她拽到怀里捂住了苏荷的嘴巴,低声说道:“嘘······一旁呆着,别出声” 苏荷动了动脑袋,随即松开向缺的手走到角落里站着。 向缺眯着眼睛看着前方,距离他大概二十多米远的河道里,一头类似于蟒蛇的东西正在水中漂浮着,脑袋露在河水之上,头顶长着两截短粗的角,身子之下藏在水中则是看不太清楚,身上铺盖着一层青褐色的鳞片。 至少得有近几十年了世间在没有过关于蛟的消息和新闻了,最后一次有关此事报道,还是几十年前在辽宁营口的海边有人曾经发现过一头蛟的尸体,然后到现在则是再没有过此类报道了。 确实是蛟无疑,古井观的典籍中有关于蛟的详细记载还有画像,跟眼前河中的长蛇几乎完全相似,只是这一头蛟的年龄应该偏小一些,不过五百年左右。 一遇风云便化龙,传说蛟只要过千年,就能腾空而起进入云端,抗过天道劫数之后就可以幻化成龙了,关于这一点一直以来都是传说,还无人曾亲眼见过蛟划龙的过程。 第六百七十二章肉搏 蛟要是能化成龙那就相当牛逼了,甚至可以呼风唤雨对待通阴境界也可以无敌了,但蛟没成龙那就还是蛟,或者可以称之为一条大蛇。 “哗啦啦”蛟尾巴在水里缓缓摆动,掀起一片水浪,粗大的身躯扭动之时水中有点波涛滚滚,明显这头蛟的体型还不小,粗细差不多能跟水缸相比,长度估计要过二十来米了,这个庞然大物要是放到外面去估计真得被当成水怪了。 但此时,被向缺所撞到,他那也就只能当成是一条大蛇来看待了。 “哗······”似乎感觉到有东西靠近,水中的蛟巨大的头颅忽然转了过来,瞪着两个夜明珠似的眼睛望向了向缺,漆黑的地下河山洞里,那两个眼睛好像探照灯似的,极其显眼,离的较远的苏荷都能清晰的看的见。 “呼,呼,呼”蛟的鼻孔喷了两口粗气,吹起了一大片涟漪,然后缓缓游动过来,离的较近之时它昂起脑袋上半身都竖了起来,瞪着眼珠盯着向缺张开了大嘴。 “畜生······” “亢!”蛟头猛然前伸,似乎感受到了来人的那一股蔑视,它头巨大头颅上出现了一副极其人性化的表情,张着大嘴冲着向缺嗷的一声就蹿了过来,向缺背着手,没有任何反应,却看到蛟的头后方有一道新鲜的疤痕,伤口上留着一串鲜血,半截铁剑正插在蛟后的脖颈上,自己在桥墩废墟上那一剑,果然刺中了对方。 “亢”蛟再次吼了一声后,巨大的身体猛然腾起大半个身子直接从水中蹿了出来,蛟头奔着向缺就狠狠的撞了过去。 “唰”向缺脚步朝旁边移了出去。 “咚”蛟头越过向缺径直撞上了他后面的岩壁,随即向缺伸出右手握拳砸了过去。 “砰”一声沉闷的动静传来,向缺的手被弹了回来,整条胳膊都酸麻了:“真他妈的皮糙肉厚,防弹的啊” 向缺脚尖点地朝后连续挪了几步,和对方拉开距离后双手前伸,屈指连弹,数道剑气奔着蛟蛇弹了出去。 “噗,噗,噗”剑气击在对方身上后,仍然毫发无伤,但却将它有点给惹恼了。 “亢”整个蛟身都从水中爬了出来,蜿蜒爬在地上,速度极快的朝着向缺缠了过去,向缺连续后退顿时皱起了眉头。 蛟不是阴邪鬼物,一般的风水阴阳术法对它都是无用的,只能采取强硬的手段和他硬抗,但关键的是这家伙皮肉太过结实,剑气都洞穿不了,似乎只有那半截铁剑能对它产生伤害。 向缺看了一眼它脖颈后插着的铁剑,伸手向上抬去然后一勾手,铁剑登时松动着晃了晃,但同时也让蛟感觉到了一丝痛楚。 “出来” 向缺再次招手,凭空一伸后,蛟蛇脖颈上插着的半截断剑直接从它脑后被抽了出来,然后落入向缺手中。 蛟蛇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恨意,不久之前它莫名其妙的受了伤,都给它干蒙圈了,也没料到,凶手现在居然蹦出来了,就在眼前。 “嗖”蛟蛇身躯从他身前蹿了过来,向缺顿时双腿用力直接原地拔起然后前移踩上了蛟蛇的身上。 “孽畜,你不过是修炼了几百年而已还没成龙呢,我对付不了你么?”向缺扬起手里半截断剑,猛然朝着蛟蛇捅了过去。 “噗呲”断剑被插入半截。 “亢”蛟顿时吃痛不已,仰着脑袋痛吼了一声转过头就朝向缺张嘴咬了过去。 “这货,反应还挺快”向缺从蛟蛇身上跳下,蹿到一旁躲开了那血盆大口。 不远处,看着向缺动作麻利的跟蛟蛇硬抗的苏荷除了震惊之外,也咬着嘴唇愤愤的骂道:“王八蛋·······你那眼睛都跟探照灯似的,居然还敢跟我说看不见,混蛋,占我便宜” 上了岸的蛟蛇行动虽然敏捷,但岸上环境对它来讲却是挺艰苦的,地方太小它身子又太过庞大完全都施展不开,身子时不时的就撞到了旁边的岩壁上。 向缺受限制的就比较小了,辗转腾挪的非常灵巧,手中的铁片子就跟收割机似的频繁的在蛟蛇身上割着一道道的口子,没过多久,蛟蛇的躯体上就已经伤痕累累了,数道伤疤都渗出了血迹,而它却偏偏拿向缺一点招都没有。 “呼······”向缺吐了口气,跟蛟蛇抗了这么久之后他已经感觉自己体力可能要不支了,如果在这么僵持下去的话,整不好可得两败俱伤了。 打蛇打七寸,蛟也一样,下颚那是蛟蛇的致命弱点,只要一刀插过去蛟蛇绝对立即毙命,但这畜生明显灵智大开,每当向缺有意的用断剑划向它脖子下方的时候它就赶紧避开,不给它一点机会。 “嗤······”右手捏剑,左手向缺掐印九字真言但却不是奔着蛟蛇去的,而是抬手朝上方的岩壁弹了过去。 “砰”一道粗大的剑诀劈在了岩壁上,无数碎石散落落向下方砸上了蛟蛇的脑袋,碎石跟下雨似的噼里啪啦的让蛟蛇的视线受到了阻碍,混乱中向缺提着半截断剑身子“嗖”的一下就贴了过去。 “唰”右手扬起,一剑而过,剑尖极速朝着蛟蛇的七寸划了过去。 “噗嗤”一道二三十公分的口子出现在了蛟蛇的下颚上,一大簇鲜血喷了出来。 “亢”这一下明显是把蛟蛇给惹急眼了,同时它也感觉到了性命之忧,在愤恨中蛟蛇庞大的娇躯拧来拧去的,在岸上翻滚不已死命的朝着向缺撞了过去。 “草······”向缺直接选择后退,随即,他右手中的断剑猛然被他狠狠的甩了过去。 “噗”被甩出的断剑,好像出膛的子弹,直奔蛟蛇头下插了过去。 眼见剑已入体之后,向缺抽身而退,蛟蛇则是脑袋上顶着那半截断剑好像跟疯了似的在岸上滚来滚去的,忽然间,它口中吐出一颗白色的珠子,上面萦绕着淡淡的精光。 但凡有灵生物,体内都能修出内丹,此丹乃蛟蛇的命根子,也是它最后的依仗。 第六百七十三章我难受 向缺见蛟蛇驱使内丹朝自己缠了过来,随即转身横移出去,眯着机灵的小眼骂道:“蠢货,把内丹都敢给放出来,要是丢了你他妈就彻底变成一条蛇了” “唰”向缺双手合十,屈指结印,双手十指并拢前伸,一道道气宛如长蛇一般狠狠的朝着那白色的珠子撞了过去。 同样的,蛟蛇好像要拼命了一样,驱使内丹迎头朝向缺撞了过来。 “轰”向缺的全力一击和蛟蛇内丹相碰,两者发出一声忽然巨响,已经进入通阴的向缺根本就不怵它,拼命的强行用道气朝着内丹疯狂的冲击着,渐渐的内丹颜色转暗隐约还有缩小的势头,蛟蛇顿时有点急眼了,连忙张开大嘴猛力一抽,想要把内丹给吸回来。 “那能让你就这么白白跑了么”向缺伸手一招,蛟蛇头顶的断剑“唰”的一下就飞了出来,同时他用手向下随即一压,刀剑闪过一片白光就要贴着内丹砍去。 对面的蛟蛇见状,这次真有点慌了,它没料到这人居然如此强横哪怕它手段频出也拿对方没办法,人家完全是压着它来打的。 “亢”急头白脸的蛟蛇躯体稍一用力就蹿了过来,想抢先在断剑削到内丹之前重新再给收到体内。 “唰”蛟蛇蹿过来后,眼看着就要咬到内丹了,没想到那把断剑突然被向缺隔空所控转变方向冲着蛟蛇的七寸捅了过去。 “噗嗤”蛟蛇在咬中内丹收回体内的同时,那把断剑也插中了它的七寸上,只露出后半段。 “嗷”蛟蛇猛然晃动脑袋,疼痛难忍,七寸伤口上大片血迹纷纷扬扬的洒了下来飞散的到处都是,距离不远的苏荷躲闪不及顿时就被蛟血给淋了一身。 向缺的目光只盯在了蛟蛇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大踏步的走过来,背着手低着头看着似乎已经彻底败下阵来的蛟蛇。 “孽畜,你服还是不服?” 蛟蛇的鼻孔里喷着气,有气无力的蜷缩在地上,下颚七寸上的伤口血滴答滴答的往下留着,双眼无神神情萎靡不振。 明显向缺在他七寸那一剑,成为了极其致命的一击,就算蛟蛇没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蛟蛇非常人性化的露出了一副惧怕的神情,眼中流露出了祈求的意思,嘴中呜咽了起来。 “怕了?”向缺舔了舔嘴唇,收回断剑,背着手徐徐说道:“你们这种灵物出没的地方必定都会生长有什么天材地宝,你这里······肯定也有吧?” 这就是向缺深入地下河来找蛟蛇的原因,古井观的典籍中有记载,第三代祖师屠蛟踩得至宝空灵草一株,六代祖师得七子兰花,十一代祖师得无花灵果两枚。 但凡有灵物种,除了会找适合自己的地方盘踞外,同时还有一个条件是会守着某些天才至宝,这种至宝多数都是世间最为罕见的灵药,类似于什么千年何首乌万年灵芝一类的东西,吃完就能另它们实力大涨突飞猛进。 这玩意不是胡编乱造出来的,随着地球资源的匮乏和消逝,不但生物会每隔一段时间就灭绝一部分,植物类的也是如此,到现在为止没人能统计出来有多少物种灭绝了。 在这些灭绝的物种中,其实有相当大一部分是良药,只不过随着人类的发展没办法保全到最后就全都消失了。 但也有一种例外,就是像类似于蛟蛇这种有灵性的生物,他们都会守着这些天材地宝长期生活,为的就是等待自己有机会能享用,然后实力大进从而一飞冲天。 你去长白山碰到黄皮子,要是能跟住了的话,没准就能找到一只老山参,其几率要比那些挖参工出手还有把握。 向缺低着脑袋,再次说道:“别跟我装糊涂了,我知道你能听的懂,交代出来你这有啥好东西我饶你一命,不然我就取你内丹,对我来说这玩意也同样是好东西” 蛟蛇听闻向缺的话,豁然抬头眼中隐约有挣扎的迹象,向缺眯眯着眼说道:“现在的你只能任我宰割了,别讲条件,你还没有这个实力明白么?” 向缺随即抽出断剑,剑尖处透出剑芒足有三尺长,一股煞气缠绕在剑身上,顿时蛟蛇眼中忌惮的味道更浓了。 “去吧······在犹豫,我一急眼真容易把你给炖汤了”向缺阴森森的说道。 “噗通”蛟蛇直接从岸上跃入水中然后沉了下去,向缺站在岸边出声说道:“别想着逃,不然我就一直守在这里除非你这辈子都不打算在露头了” “哗啦”水中,蛟蛇的尾巴掀起一大片的水花,隐没身形。 等了大概十来分钟,蛟蛇重新冒了出来嘴里吊着一个沾着水珠红色通透的果子回到岸边,然后扔在地上,很人性化的仰着脑袋一副祈求的可怜相。 向缺弯腰拿在手中,皱着眉头打量了半天,果子很小也就只有一个拇指盖大小,颜色鲜红鲜红的,摸起来手感挺硬,这果子其实他也没认出来是什么东西,至少古井观记载的典籍中是没有记录的。 果子被揣回口袋里,水里的蛟蛇明显露出了心疼的表情,这一幕正好被向缺给瞄到了,他估计这果子绝对是好东西,只是自己不认识而已。 “滚回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老老实实的在这里等着化龙”向缺摆了摆手说道。 蛟蛇似乎像是解脱了一般,身子一沉沉到水里,只露出半个脑袋在外面,然后摆着尾巴快速游到了远处。 蛟蛇游走,向缺这才转身说道:“哎,完事了,咱们······” “唰”向缺回头看向苏荷时顿时就懵逼了。 苏荷靠在岩壁上,身上沾了大片的血迹,咬着嘴唇双眼迷离的仰着脑袋看过来,脸上两抹绯红非常的显眼。 最重要的是,这个时候的苏荷明显是在苦苦挣扎着,控制着自己,因为她的左手正在撕扯着衣服上的领子,右手胡乱的在身上来回的游走起来。 “向······向,缺,我······难受,好难受” 第六百七十四章慈悲为怀 向缺顿时一脸懵逼。 苏荷的状态此时一看就知道是在受着煎熬,肉体上控制不住的煎熬,明显是在压制着自己某方面不让其爆发,痛苦,但似乎即将要抑制不住了。 向缺大踏步的走了过来,刚要蹲下身子查探苏荷的状况,对方直接一把搂上了他的脖子,力道大的出奇完全不像是一个弱女子应该有的缚鸡之力。 “噗通”淬不及防,向缺被苏荷带了个跟头栽倒到地上,“咕嘟”向缺咽了口口水,还没来得及有反应呢,苏荷居然翻身而上顺势就爬到了他上面。 “这是要用强么······” 此时,苏荷的眼中早已经一片浑浊神智全无,明显大脑已经失去了控制身体机能的作用,这个时候的她所做出来的一切行为,完全的都是欲望在作祟,潜意识里她必须,想要,这么做。 因为内心中压抑的那种急需要爆发出来的欲望,根本就没办法让她抵挡。 “嗯······”一声呢喃想在向缺耳边,苏荷吐气如兰的小嘴凑到向缺脸庞,一股特有的女人香瞬间涌进了向缺的鼻子里,顿时就让他脑袋有点发蒙了。 女人的体香分两种,一种是未经人事的处子芳香,这种味道对男人有着一股控制不住的征服欲望,还有一种是历经人事的引诱之味,那是能引起男人内心里的小骚动的。 “我······我,要······”苏荷胡乱的撕扯着向缺的衣服,力道大的都有点歇斯底里的地步了。 “哎呀,哎呀呀”向缺都特么蒙圈了,苏大小姐这明显是奔着用强来的,那意思可能就是你要不从,那我就得硬来个霸王硬上弓了,不管你愿不愿意,反正我肯定是得干了。 向缺觉得自己不能不明不白的就被人给糟蹋了,这种侮辱让他有点接受不了。 至少你也得在身下铺点什么吧,不然那不是膈的慌么。 向缺下意识的伸手推了苏荷一把,但入手就感觉到了黏糊糊的,摊开手一看上面沾上了一大片的血迹,是蛟血。 蛟性本淫,索求无度,据传每当蛟到了交配的时候,不管是雄性还是雌性的蛟都会索求无度,说白了就是干起来没够,什么时候干不动了什么时候才会停止,而蛟身上有两种东西是极佳的催情药,其一是蛟蛇的内丹,剩下的则就是蛟血了,苏荷身上的蛟血就是被向缺一剑划破蛟蛇的七寸后喷到的。 “原来,归根结底是我的原因呗” 被沾上了蛟血的苏荷相当于是吃了春药,大脑一片混沌,完全是被蛟血给催发了躁动的情感,你要说苏荷对向缺有没有什么想法吧,那肯定是有的,但就算有想法她也不见得硬来,但现在的苏荷明显是已经不受控了,就是被蛟血的药效给支配了大脑和肢体,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干就完了千万不能犹豫。 向缺眨巴着迷茫的小眼睛顿时没辙了,这个局怎么解? 向缺有点屈辱的咬着牙,无语的说道:“我这是从呢,还是就从了呢?” 向缺有点抓瞎了,因为他根本就不知该如何解除苏荷身上被蛟血催发出来的欲望,没解决之道那就只能剩下屈服这一条路了,关键是如果你这时不给苏荷解开,那等待她的可能就是无处发泄之后的严重后果,人可能就此失控然后导致身体机能被破坏掉。 特别是现在的苏荷,动作幅度和力道越来越大,不但撕扯向缺的衣服,还腾出一只手将自己本就湿透了的工作服也给扯开了。 “咕嘟”向缺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咽口水了,没办法,口干舌燥了。 苏荷状若疯癫,整个人就跟条蛇似的全都缠在了向缺的身上嘴里还发出了有人的呢喃声,肌肤相触之下两人身上的热度陡然就升了起来。 向缺木然的躺在地上,两眼挺无神的,这个时候他真有点骑虎难下了,说实话你让他平时动手动脚的逗扯一下苏荷那纯粹就是过个嘴瘾而已,没想着两人之间真发生点什么超越友情界限的事,因为至少他得本着对陈女王负责的态度来约束自己,但要说哪个男人能抗拒得了苏荷这样的女人送肉上门而不吃呢,更何况现在的苏荷还得急需人药到病除才行。 矛盾的念头在向缺脑袋里翻滚来翻滚去,最后,他一狠心咬牙说道:“本着慈悲为怀吧,这······解铃还须系铃人啊,自己种下的因果含着泪也得给还回去吧” “唰”向缺顿时摆了个任由苏荷发挥的姿势,然后十分痛快的就将两人身上的衣物扒了个干干净净的,顺手垫在了身底下。 良久,向缺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抽吧了,战争才算终止。 第六百七十五章迷惑 许久之后,向缺靠在岩壁上,两眼无神的看着地上还没有醒转过来的苏荷。 “草了,这特么算怎么回事,哥······压根就没想走这一步啊”向缺眨巴着无奈的小眼,顿时有点迷茫了,这事你说得怎么交代呢? 跟陈夏,跟苏荷,你说得怎么交代才行? 骨子里向缺到底还是个小民的思想,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勾当他从来就没想要干过,能娶个媳妇相扶到老就可以了,外面彩旗飘飘的事他本不想做的。 但谁知道,阴差阳错下,自己为了大义,解救苏荷于水火之中逼不得已走了这一步,属实让人挺头疼的。 “哎······”向缺唉声叹气,一脸幽怨。 不知过了多久,地上的苏荷像似有了动静,“唰”眼睛先是睁开,然后茫然的转了转眼珠,随即她低头一看自己已经是衣衫半解了。 苏荷一皱眉,动弹了下,明显感觉到大腿根子有点酸疼,两腿之间痛楚无比,稍微一动骨头就跟要散了架似的。 “啊,那个什么······这件,这件事情的发生,其实,嗯,是有原因的,你先听我慢慢道来,说好了,不能急眼的哈······”向缺吭哧瘪肚的说道。 苏荷拧着眉头一直没有抬起脑袋,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上,向缺张了张嘴,但总归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总不能告诉对方,你对我用强了,迫于无奈挣扎不了,我只能就顺势从了你吧? 苏荷低着脑袋,身子僵硬了许久之后才伸手把衣服拉上,然后还镇定的拉了拉身上褶皱的地方,将衣服恢复原样后她才蹒跚着站了起来。 “我们得怎么出去?”苏荷的一句话让向缺懵逼了,似乎就在几分钟之前她从另外一个世界穿越回来一样,对之前发生的事居然完全没有任何想要询问的意思。 向缺眨了眨眼,极度蒙圈的问道:“额,那个这件事,我得和你解释下” 苏荷瞄了他一眼,忽然间竟然淡淡的笑了,说道:“先出去吧,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上面的施工队见不到我该着急了,你有办法出去么?” 向缺嗯了一声,起身走到苏荷身前,对方还像之前那样伸出手说道:“拉着我,我看不见” 向缺又嗯了一声,但是心里却掀起了一片波澜,苏荷这副状态让他有点捉摸不透了,按理来讲苏荷现在有两种情况是比较正常的,第一种就是歇斯底里的对他张牙舞爪的一顿乱挠,然后指着他骂道:“我要告你强奸” 第二种状况就是,非常一本正经的问他:“这事该怎么解决,负责还是推辞?” 但向缺万万没想到,苏荷的状态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就这么把这一页给掀过去了? 两人心思各异的朝前边走了一会,向缺忽然收脚停住了,仰着脑袋朝上,说道:“上面就是你们建桥墩的地方,之前一直没有建成那是因为刚才那条蛟在作祟,你们建在了它头顶,那它能愿意么?所以他强行驱使内丹撞垮了桥墩” “原来如此·······”苏荷点了点头。 “现在再建,它就不会作祟了” 苏荷沉默了半晌,说道:“谢谢你” “呵呵······”向缺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不用客气,应该,应该的” 苏荷低着脑袋问道:“我们怎么出去呢” “不难,爬上去就可以了”向缺松开苏荷抬起右手,随即一股雄浑的道气顺着他的手心朝上方涌去,穿透土层,之前被向缺有一块石头压着的那张符咒突然掀翻了石块。 上方,王玄真豁然一惊,伸手接住那道符咒,其中,向缺的声音从里面透了出来:“打穿此处,我们在下方” “来······施工队的快过来,你们老板在下面呢”王玄真直接招呼在旁边等待了许久的工程队。 两个多小时后,在施工队强力的施工下,地面被打穿了,一个能容一人通过的洞口露了出来,绳子伸入到地下后,下面的向缺拉了绳子示意了下。 “你先上去吧,我在下面护着你”向缺说道。 片刻之后,向缺和苏荷一同回到地面,此时天色已黑,两人这一来一回的耗费了几个小时的时间。 上来之后,苏荷直接找上工程队的负责人,说道:“技术,施工的,马上过来开个会,准备一下出个方案然后开始动工,第四次不会再出现任何的差错了,工期耽误了不少时间了,这一回加班加点尽量往前提一提” 苏荷风风火火的找人就开始研究动工的问题了,向缺在她身后跟了几步,见她吩咐完了才拉了下苏荷的休息问道:“哎,那个什么·······” “啪”苏荷回身就推开了向缺的手,说道:“我现在很忙,那个有什么事之后打电话再联系吧,行了,就这样哈” 苏荷摆了摆手,说完人就一溜小跑没影了。 向缺呆愣的站着,脑袋里一片晕眩,无语了半天。 王玄真走到他身后,贱嗖嗖的问道:“有事吧?” 向缺斜了着眼睛问道:“啥事啊,别瞎说” “呵呵·····”王玄真跟个老流氓似的在向缺耳边低声说道:“没看到么,她明显跑不的时候有点不自在,都拉胯了,大腿根子要是不酸是不会有这个征兆的,哥们,你没少折腾啊” 曹善俊在旁边愤愤的说道:“太骚,小嫂子那边你怎么交代” 向缺脑袋嗡嗡直响,抹了把冷汗说道:“哎呀,真没有啊,我俩去找山洞的时候没想到山洞塌了,人从上面掉了下来受点伤,肯定不是你俩想的那样的” “呵呵,真这么回事?” 向缺一本正经的点头说道:“真是,真是” “那她衣服上撕扯开的地方是怎么回事,沾的血是怎么回事······还有,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么,苏荷的胳膊上有个守宫砂,我才知道就连赵礼军这么多年都没碰过她,现在却没了,这事你又怎么解释” 向缺一脸懵逼的问道:“天都这么黑了,你还能看的那么清楚?” “哎呀我去,我他妈就估计你俩得整出事来,草,真有啊?” 向缺顿时急眼了:“你他妈敢诈我!” 第六百七十六章谢谢你让我认识了你 当天晚上,向缺,曹善俊和王玄真连夜离开了工地。 丰田霸道里,向缺靠在车窗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面无表情,王玄真开着车挺识趣的没有骚扰他,甚至精神病患者曹善俊都一声不吭了,因为他们两个谁都看的出来,这个时候的向缺状态有点不太对劲。 车里寂静的太诡异了,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声和向缺抽烟的动静,剩下的啥声都没有,因为向缺的脸沉的挺吓人的,他要是不说话剩下那两个也没办法吭声。 丰田霸道里,寂静无声了许久,沉闷的动静让人有点胆颤。 向缺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舔着有些干裂的嘴唇,沉沉的叹了口气一脸的苦闷。 “哎,这他妈的算什么事呢”向缺嘟囔了一句。 王玄真扭过头,呲着牙笑道:“你挺有责任心吧,这事要是放一般男人身上那得透着乐,你说你还上火了,这是不挺让人眼气的” 向缺呵呵一笑,没好气的说道:“没办法太有责任心了” 王玄真想了想,随即问道:“你俩,在山洞里到底碰到什么事了,你为啥急巴巴的非得往那个山洞里钻,我敢肯定你绝对不是为了砸一炮才去的” 向缺从口袋里拿出个红色的果子说道:“之前,我就察觉到桥墩下方应该是有一只蛟的,但凡这种灵物所栖息的地方肯定是有天材地宝的,这次过去一看果然没错,从那头蛟蛇的手里抢了这东西,但现在我还不知道是啥玩意” 王玄真瞄了一眼,挺压抑的说道:“挺诱人的啊,吃了能增加七八十年的内宫么?” 向缺把玩着手里的果子,凑到眼前仔细辨别,他发现果子内部像是有一种流光溢彩的东西在来回旋转,就像里面似乎蕴含了某种物质一样,看起来非常的奇特。 “这果子,我也不知道是啥品种,回去研究研究”向缺从之前古井观的典籍中了解到,以前的几代祖师从蛟蛇那强抢来的天材地宝最后都被炼成了丹药,吃下一颗后就算不延年益寿也能对自身术法有较大的增长,效用还是不错的。 自己也有这个机遇,说来其实挺难得的,只可惜向缺并不知晓的是,这个机遇到底有什么作用。 当天晚上,车子开出去五十多公里后,王玄真就有点开不动了,找了路边一处偏僻的地方停下,然后三人直接窝在车上睡了一觉。 深夜,躺在后车座上,向缺眨巴着眼睛抬头看着车窗外面,心思到现在也没有平静下来,因为苏荷从事发之后到出了山洞的状态都挺让他疑惑的。 这不是一个正常女人该有的心里状态。 “纠结了啊”王玄真递给他一根烟,淡淡的问道。 “嗯,当了叛军的日子不咋好过啊”向缺幽幽的叹了口气。 王玄真腿耷拉在车窗上,说道:“人就是这么回事,一旦确定了一个女人要过一辈子,有责任感的男人就会背上一份责任,没有责任的就会背上个负担,世上的诱惑太多了,出类拔萃的男人总会少不了这些,当你抵挡不住诱惑的时候错误就产生了,那份责任心就变成枷锁,心里是不挺不得劲的?” 向缺嗯了一声,点头说道:“说的在理” 王玄真又接着说道:“闹心的是,你既不想对不住前一个女人,也不想让后一个伤心,所以自己就处于了两难的境地,这个题其实挺难解的” 向缺翻了翻白眼,说道:“说了,不是跟没说一样么” 王玄真两手一摊,说道:“这是千古难题,皇上都摆不平后宫的烂事呢更何况咱们了,所以啊,你也别多想,一切顺其自然来吧,我觉得陈女王是个挺通情达理的人,就算她知道你和苏荷的事,也会从多方角度考虑的,而不会对你又哭又闹的喊着上吊” 向缺挠了挠鼻子,说道:“对她,不太公平啊”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曹善坤缩在座椅里,撇嘴说道:“矫情” 隔天,清晨。 丰田霸道再次上路,车刚开了一半,向缺忽然说道:“调头,回去一趟” 王玄真转着方向盘,说道:“干啥啊,弥补一下啊?” 向缺嗯了一声说道:“总归要说清楚的,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我心里不是得有个坎么” 苏荷的态度,让向缺挺揪心的,因为一个正常的女人在碰到这种事后表现的如此平淡那就太不正常了,苏荷的所作所为完全超出了一个正常女人的底线。 当时,她要是又作又闹的向缺感觉还挺正常,但她偏偏一声不吭,这就让向缺有点抓心挠肝了。 两个多小时后,丰田霸道返回工地。 下车后,他就感觉施工队这边有点不太对劲了。 “哎,你们领导呢”向缺迈步走来问道。 “额·······”一个领头的看见向缺后讶然一楞,说道:“您,您真回来了?” 向缺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那人从身上掏出一张纸递给了向缺,说道:“我们苏总走了,她说不负责这边的工程了,临走之前给你留了一封信,她说你肯定会回来的,让我们交给你” “走了?”向缺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你昨晚走之后,她给我们开了个会,然后就连夜离开了” 向缺诧异的说道:“她一个领导说走就走,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没办法,公司都是她们家开的,她可以随便撂挑子,谁能管的着啊” 向缺接过对方手里的信,摊开,上面留下了一手娟秀的字迹。 “昨天的事,你不用介怀,当时我虽已迷茫但头脑并没有被蒙蔽,你的身不由己我看见了,错不在你也不在我,只是命运太过能开玩笑,让两个本不该产生情愫的人在错的地方发生了一场错误的事,这事不能怨天尤人,只能说是命运作弄,如果你回来了这封信那就是我留对了,如果没回,我就只能当是做了一场梦······向缺,昨夜春宵我没后悔,也许离开对我来说将会是一个最好的结局,谢谢你让我认识了你” 向缺木然,缓缓收起那一页纸,珍重的放在了身上。 第六百七十七章总有巧合让你无语 两天之后,丰田霸道深入藏区,整个西藏除了拉萨游人和藏民较多外,其他地方都是地广人稀,有的时候车开上一天最多也就是能见到自驾游或者开大货的,其余时候基本连人都看不见。 两天过去,向缺已经从白砸一炮的郁闷中走了出来,事情已经发生,苏荷也已离去,这个时候你想再多那也是没用的,王胖子用了一句俗语来开导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后等有事的时候就再解决吧,这一炮你砸的挺被逼无奈的,但事已发生还能怎样。 向缺回头看着在后面撇嘴的曹善俊说道:“回去你要是敢瞎bb,我就把你脑袋插裤裆里给你一个可以自己跟自己练嘴的机会,明白么” “你看,非得动粗,你就不能用点怀柔的政策手段么,用强,始终是不对地” “草,你有啥诉求啊”向缺笑道。 曹善俊哼哧着说道:“砸我一身牌子吧······我要两套阿玛尼外加个驴牌的包” 王玄真诧异的问道:“哎呀,你档次啥时候跟上来了,不在ck那个层次混了啊?” 曹善俊昂着脑袋说道:“与时俱进,你们别想再拿那些地摊货来忽悠我了” “成交”向缺点头说道。 傍晚,丰田霸道开到一处鸟无人烟的地方,车子停下后三人原地扎营,支上一顶帐篷打算挤一挤对付着睡一觉。 篝火点上,烧了一锅开水,撕了点牛羊肉放点辣椒和青菜顿了一大锅,又拿出三瓶白酒三人分了,就着几个馒头打算胡乱的填饱肚子。 王玄真喝了口酒,畅快的抹着嘴巴子说道:“哎,这他妈的得走到什么时候能是个头啊,出来好几天了,一点线索都没有,再跑下去就容易干到可可西里了” 曹善俊靠在一块石头上,仰着脑袋眨巴着小眼睛说道:“我有预感,可能快了” “你快拉倒吧,信你这句话,咱都能跑到火星上去了,我算是领教大海捞针是什么概念了,歇歇吧我的哥,你别感觉了” 王玄真转头问向缺:“你都通阴了,就不能卜一卦,卦题就是敢问路在何方,可以不?” 向缺无奈的一摊手,说道:“能卜早卜了,何必累的跟条狼狗似的一路漫无目的的乱跑呢” 随后,三人就像死狗一样钻进了帐篷里,四仰八叉的躺下睡觉了。 同时,国内是半夜在美国却是白天。 拉斯维加斯,凯撒皇宫外,一辆超炫的新款法拉利458像一阵旋风似的,一头扎在凯撒门前,法拉利等候片刻两辆奔驰越野也速度极快的开了过来停在一起。 法拉利似乎是专程等待奔驰的到来,奔驰停稳第一辆车走下三个华人,第二辆则是下来五个壮硕的黑人和白人男子,一共八个人下车之后就相当具有保镖风范的从法拉利周边散开警惕的注视着酒店外的情形,然后才从法拉利这边摆了摆手。 驾驶位上的刘坤这才开门下车,被两个警卫局出来的贴身保镖簇拥着快步走进凯撒大皇宫赌场。 刘坤从洛杉矶乘坐直升飞机绕了一圈,甩掉后面的尾巴后就乘坐一架私人飞机飞往拉斯维加斯,在全世界最大的赌城他早些年就置办了一处房产,这处房子十分的隐秘属于刘坤的秘密住所,在刘家甚至都没有几个人知道他这处藏身之地。 刘坤为什么会选在拉斯维加斯藏身呢,第一是他在这有秘密住所,第二则是刘坤和拉斯维加斯中几家赌场的负责人有着非常良好的合作关系。 早些年国内有不少商人和政府高官都喜欢来拉斯维加斯豪赌,并且出手非常的大方,对赌场的人来讲,他们就是金主,是肥肉。 但这些商人和官员要想来赌场却不是那么容易的,期间会涉及到很多的环节,而刘坤就有能力让他们换一种身份然后光明正大的来拉斯维加斯,这么一来,赌场就得把刘坤当成是一个愉快的合作伙伴了,所以这些年他和这边的关系都挺不错,利益带来了稳定的后座,那自然他来此处也能受到不少的照顾。 来到赌城之后,刘坤安稳的呆了三天就有些忍不住了,他这种人过惯了潇洒自在的生活,你不可能让刘坤像个被通缉的罪犯似的,在一个地方安稳的呆着不出门,那真比整死他还难受。 而赌场,是个只要你有钱就能随便享受的神奇地方,在这里有钱,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赌博和美女,香烟和美酒,各种顶级各种有。 况且,在这里刘坤也不必担心王昆仑给他来个千里追杀,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他一直都是vip的待遇甚至可以当成是自己的主场,所以他能怕么? 但可惜的是,有一件事刘坤却是一直都不知情的。 进入赌场,刘坤穿过大厅,奔着楼上的贵宾室走去,他来之后里面已经坐了五个男人正在闲聊,见刘坤来了之后,有四人都很熟络的跟他打着招呼,剩下的另外一个则是典型的亚洲人种。 刘坤和那四人寒暄几句之后,随即冲着最后那人笑了笑,用英语问道:“哪里人,这位先生” “中国人”对方淡淡的回了一句。 刘坤讶异的一愣,随即警惕性就提了起来,他现在对一切国人都是很留意的,生怕自己在拉斯维加斯的消息传回国内去。 “刘,不要在意······”凯撒的老板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这是个华裔,和你们国内无关的” 刘坤这才放心,点头一笑。 凯撒的老板冲着那位男子介绍刘坤的时候也是一语带过,并没有详细的介绍,但刘坤却是知道对方乃是出自洪门的人。 随即,桌上的几个人开始打牌。 牌局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洪门的那人拿出手机翻出相片之后,若无其事的凑到眼前看了一眼,手机相册里的一张相片正是坐在他身前的刘坤。 那人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删掉了手机里的照片,然后发出了一条信息。 “刘坤,在拉斯维加斯” 而对方再做这一切的时候,赌性正浓的刘坤却是浑然不知的。 第六百七十八章路见不平么 刘坤在拉斯维加斯出现的消息,从洪门传出后半夜就被向缺得知了,随即他通知王昆仑让他立即启程赶赴美国。 世上的事有的时候巧的你都没话说,刘坤想尽办法甩掉了洛杉矶的尾巴藏到拉斯维加斯来躲灾,但却没想到刚露面的第一天就被洪门在拉斯维加斯的堂口负责人给发现了,这相当于他从一个套子里钻出来,转眼就又跳到了另一个里。 生活不止是狗血,有的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注定。 半夜,唐山,王昆仑扣着眼屎把小亮他们三个叫了起来:“联系下,目的地美国,尽快启程” 小亮,高中勇和张小龙顿时一脸苦逼像,万里之外的美国对他们这几个人来讲就像是远在天边一样,由于身份上的限制,只要是跨出国境线那就得选择偷渡这一条路线走,正当行程是肯定行不通的。 要是去周边还行翻山越岭的就能到了,但美国太过遥远了,用偷渡过去的话至少得耽搁半个月左右的时间,而且旅程那是相当的辛苦了。 “让德成死的安心,这个刘大少爷就是跟撒旦称兄道弟去了,我们也得把他给手刃了,没毛病”王昆仑沉着脸说道。 “嗯,没毛病”小亮三人附和着念头说道。 清晨,一缕阳光洒下,帐篷里透过的光亮让三人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照例,洗漱吃点东西,然后收拾妥当开车上路,依旧进行着毫无目的的旅行。 藏区第四天,没有收获,有的只是无聊和郁闷,第五天状况依旧没有改变,到了第六天的时候三人基本上已经被折腾的没有人样了,没洗澡身上一股子馊味,头发都打结了一抓全是灰,衣服脏的一塌糊涂,胡子拉碴的看着跟流浪汉似的,要不是有台丰田霸道开着,这三人的惨状那就是端个饭碗子蹲在路边那也是能不少挣的。 第八天午后,王玄真双眼无神耷拉着一只手随意的转着方向盘,向缺叼着烟靠在车窗上无语的望着窗外,后面的曹善俊躺在座椅上打着哈欠,连续几天如此枯燥的赶路已经让他们处于濒临崩溃的状态了。 下午,靠在车窗上的向缺伸手弹飞了烟头,就想关上车窗准备眯一会。 “嗯?”向缺忽然坐直了身子,眯眯着眼睛皱眉望向自己这一侧的前方,距离大概几百米远的平地上,一道白影速度极快的蹿了出去,四脚着地一条尾巴在身后飘然飞荡,那是一头白色的小貂,没几下就跑没了影子。 “咋的了?看见啥了?”王玄真扭头问道。 向缺手伸出车窗,指着车子的右侧说道:“布达拉宫的那个女菩萨记得不?她出现的那天手里抱着一个白色的貂,刚刚从那边跑了过去” “哥,白色的貂不只就那一头吧?” 向缺说道:“你还北大出来的呢,地理老师是做麻辣烫出身的么,那是雪貂只在大雪山出现,藏区这种地方是不会有的,明白么?” 王玄真继续掰扯道:“也许·······谁家养的偷跑出来的” “那你觉得这个概率得有多大?” 王玄真稍稍放慢车速,问道:“那你啥意思啊,是就是呗,跟咱有什么关系呢” “哎呀,反正咱也没事,路过了那就去看看,这不是正经挺闲的慌么”向缺呲牙笑道。 王玄真一打望向盘,车子从路上驶下,然后一路奔驰朝着右方开了过去:“料到你要多管闲事了” 丰田霸道风驰电掣的开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颠簸的车里人屁股都发酸了,要不是霸道的越野性能强悍你换辆车这么开都得开散架子了。 没过多久,那只白色的雪貂出现在前方。 “跟上,咬住”向缺催促道。 “大哥,同样都是用四条腿在跑,但你觉得车轱辘在这种地方能跑得过一个会辗转腾挪的牲口么,别说一貂了,你就是整只猪过来,我他妈也开不过它啊”王玄真态度恶劣的骂道。 向缺贱嗖嗖的说道:“就那个女菩萨,值不值得你一骑绝尘的赶过去,咱就不说一亲芳泽了,唠会磕是不也挺心旷神怡的” 曹善俊在后面咬牙接道:“亵渎我们佛门中人是不?” 向缺回头,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不耐烦的说道:“给我闭嘴,就你现在是没有任何的发言权的,要不是因为你瞎逼折腾,我们至于跟个野人似的么,滚犊子” 曹善俊不服气的说道:“别说我威胁你哈,出轨的人同样也是没有发言权的,你看你骚的,咋的,对女菩萨还有歪心了啊?” 向缺抿着嘴,无力的叹了口气:“草你么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哎,别他妈扯了,看前面”王玄真忽然拉了一把向缺,车头前方那头雪貂似乎有点脱力了,跑动的四肢摆动的节奏渐渐变慢,没过多久就呈现了有气无力的状态,车子又跟了片刻之后更是直接改跑为走了,耷拉着尾巴耷拉着脑袋,看似无精打采似的。 “嘎吱”丰田霸道停车,三人随即下来,奔着雪貂跑了过去,等他们追上来的时候地上的小玩意已经处于趴窝的状态了,倒在地上呜咽的叫唤着。 王玄真蹲在地上,伸出两只胖手就想把那雪貂给抱起来,“吱呀”小貂一呲牙,右前爪忽然抬起横扫,从王玄真的胳膊上就划了过去,王玄真一哆嗦,因为那只爪子扫过的时候胳膊上袖子直接就被划出一道口子来,就跟刀割过一样的齐整。 “哎呀我操,这他妈是神兽么,略微有点小彪悍啊”王玄真缩回身子离的远远的。 向缺皱眉,貂的爪子上绿油油的就跟抹了指甲油似的,但却明显是天生如此而不是后天美化过的。 “离它远点,爪子有毒”向缺警告了一声,但眼睛却忽然发现小貂的后半身有一道伤口掩盖在皮毛下。 曹善俊讶异的说道:“伤了?” “嗯,是刀伤”向缺寻思了下,说道:“这么说,女菩萨出事了?” 第六百七十九章金轮法王 三人木然的看着地上受了伤的小貂,如果这一只是那白衣女菩萨养的宠物,那就说明了一个问题,它有伤菩萨有难。 “咋办?就这么瞅着啊”王玄真问道。 曹善俊忽然蹲下身子就要伸手,向缺提醒道:“挠你,万一毒没解呢?” “没事,你没看见它看我的眼神么”曹善俊头也不回的伸出两手抱了过去。 王玄真“呀”了一声,诧异的说道:“怎么还能含情脉脉的呢?” 是的,雪貂看曹善俊的眼神特人性化,柔和,求助,可怜兮兮外加着一点亲近的味道。 果然,曹善俊用手抱起它的时候,这小玩意居然没有反抗而是乖乖的就趴在了他的怀里,更奇葩的是它还伸出红色的小舌头很亲昵的舔了舔曹善俊的爪子,嘴里“咿呀”的叫唤着,明显能听出欢快的语调。 王玄真挺讽刺的说道:“从这一点上来看,这货挺适合跟牲口接触的,当人真他妈可惜了” 曹善俊用手轻轻的摸着小貂的脑袋,来回的摩挲了几次之后它就彻底温顺了,向缺手插在口袋里盯着雪貂看了几眼之后,有点明白的点头说道:“你身上有它觉得能亲近的气息,估计跟你和那女菩萨都一同出自佛门有关,你武功是废了但身上的佛家念力还在,它应该是觉察到了这一点,而且你身上的气息完全有可能跟那个女菩萨是一脉同源的,这么捋一捋的话那我觉得咱更应该找到她了” 曹善俊嗯了一声,说道:“我感觉的到它现在挺慌张,似乎受到了惊吓······哎呀,它伸爪子了,这是······指路呢?” 小貂忽然爪子碰触了下曹善俊的手,然后用小舌头舔了一下后,爪子指向了东北方,一连伸了几下后神情明显有点焦急了,嘴里不断的发出“吱,吱”的动静,就跟在催促着似的。 曹善俊直接回身拉开车门说道:“走了,上车” 王玄真有点犹豫的说道:“这一去,可能就有麻烦了” 向缺呵呵了:“两个选择,要么咱们继续开车在藏区兜风,要么顺着这个线索摸索一下,你自己选选看,哪个选择有可行性” 王玄真拍着脑袋,咬牙说道:“草,还不如在家让我菲儿姐上上生理课了,多喝两碗腰子汤啥都补回来了,辛苦就辛苦点吧,那也总比在这藏区折腾强啊” “嗡······”丰田霸道被发动后,奔着东北方就开了出去,车里曹善俊刚把那小貂放在座椅上,没想到这东西嗅了嗅鼻子后居然直接从后面跳到了前排副驾上的向缺怀里。 “哎呀我草,你他妈给我滚犊子”它这一蹦过来,把向缺都给吓突突了,条件反射的就想蹦起来脑袋“咚”的一下就磕在了车顶上,但那小貂忽然就跟个膏药似的死死的用爪子勾着向缺的衣服,说啥也没有下来的意思了。 王玄真挺无语的扭着头,酸酸的说道:“你俩畜生缘都不错呗” 向缺挺心惊胆颤的坐好,耷拉着脸两手下垂的盯着趴在他身上拱来拱去的雪貂,对方鼻子不断的嗅着然后爪子忽然就摸到了他的口袋上,嘴里的动静叫的相当欢快了。 向缺手伸进口袋里,随后拿出来,手里多了一个鲜红的果子。 “它的目标是这个?”向缺愣愣的说道。 “嗖”果子刚被掏出来,小貂右爪划过一道残影,瞬间就从向缺的手里把那枚果子给抓住了然后直接就放到嘴里,“嘎嘣”一声给咬碎了。 “你妈bi”向缺顿时急眼了。 这果子虽然向缺不知道是啥玩意,但可是他废了吃屎的劲从山洞里那头蛟蛇身上给抢回来的,就算不知道是什么但也知道肯定是个包,自己还没来得及查明白呢,这就被一个畜生给生抢了? 上哪说理去啊! “嘎嘣,嘎嘣,嘎嘣·······”雪貂吃的老嗨皮了,几下就把果子给吃完咽到肚里去了,然后非常欢快的舔了舔舌头,用脑袋在向缺的怀里拱了几下,还舒服的呻吟了几声,眼神非常迷恋的看着他。 向缺随即就从雪貂的身上感觉到一股非常浑厚的天地之气流转着,流遍了貂的全身,特别是它的鼻孔里居然还喷出了一股股的热气。 “哥,这件事你得这么想才行”曹善俊凑过来,一本正经的说道:“就这果子,有可能是人吃了就跟吃砒霜似的,有毒·······但它要是吃了就跟吃十全大补丸似的,你没看它现在都有点生龙活虎了么?所以,看开点,这没准还是好事呢” 向缺斜了着眼睛,咬牙说道:“我还得谢谢它呗?” “那也行,不过你也没亏啊”曹善俊哼了哼,说道:“你不也因为这事还睡了个姑娘呢么,总归是捡到了个便宜吧” “呵呵,行,你这道理给我讲的,我得给你点个赞了,精辟”向缺咬牙点头,无奈加悲愤。 苦不苦,这真是只有自己才知道啊。 其实,这个时候你再想想那头蛟蛇,也许它更苦逼。 丰田霸道朝着东北方向行驶了能有三四公里后,雪貂的爪子忽然抬起来转换方向,指向右侧,王玄真随即转舵改变方向,又开了片刻,方向再变、而这个时候的雪貂明显已经是满血复活了,非常欢快的蹦到中控台上,“吱呀”叫着,频频的用爪子指引着方向。 车子又开了能有十几分钟之后前方忽然一片开阔起来,正前方距离不到一公里远之处,至少得有十几道人影伫立在平地上。 其中一道白色身影极其显眼,独自一人面对着对面的人群。 白衣飘飘,三万三千烦恼丝随风飘动,赤足,不沾一点尘埃,仿若不是此世中人。 白衣对面,十几个身穿深红色袈裟的喇嘛排成排,为首一人也是穿着袈裟带着高毡帽,赤膊,手中拿着一个圆形的金色法轮。 “这不是金轮法王么?”王玄真踩着刹车,一脸懵逼的说道:“咱们穿越到神雕侠侣里来了啊?” 第六百八十章菩萨战法王 前方这一幕有点类似神雕侠侣的某段情节了,一身白衣的小龙女独自一人面对着金轮法王和手下,硬是震慑着对方不敢妄动。 王玄真熄了火,转头问道:“咱们这是要当杨过横空出世去救姑姑么?” “咣当”向缺推开车门,曹善俊跟了下去,王玄真扯着脖子问道:“那些喇嘛一看就不是善类,真去啊?” “唰”曹善俊回头,一本正经的说道:“就我这胆,都他妈敢上非洲去草大象了,什么真去假去的,还用问么” 向缺呵斥了一句,说道:“闭了,先看看状况再说” “踏踏踏,踏踏踏”三人随后快步朝着对面走了过去,从车里跳下来的小貂就像一阵风似的从他们身边刮过,然后快跑了几步就蹦到了女菩萨的身上。 有一幕向缺他们谁都没有发觉,当那雪貂回到女子身上之时,她原本有些苍白的气色居然好转了不少。 白衣菩萨面无表情的回头看了三人一眼,一抹诧异从眼中消逝但却没有开口询问,同时那些喇嘛也是望了过来,但看清向缺他们的装束时随即就有点不太在意了。 离的近了才发觉,地上已经躺了七个流着血的喇嘛生死不知,而那白衣女子的身前的衣裳也有几处破损和带着血迹,这明显是之前不久刚刚经历过了一场恶战。 “那是红教的大喇嘛,密宗四大传承之一,有两脉,龙钦宁提传承和敦珠新伏藏传承,和黄教旗鼓相当,比白教和花教实力强悍,但却同黄教一直势同水火”曹善俊略微寻思了一下,判断着说道:“这么一想,这白衣女菩萨十分有可能是出身黄教了,不知她是哪个寺里出来的” 白衣女子身上的小貂,吱呀的在她肩头蹦跳着,爪子朝后方三人那指了指,那女子又再次诧异的望了过来,这一回脸上明显是带点温和的神情了。 “啪”向缺拿出点了一根,默默的抽着,王玄真也接过一根烟点上后,低声问道:“你说咱们来有什么意义?动手了,我们要帮忙么?还是在这看着他们狗咬狗,那又白跑来干啥?” “看看再说,不急”向缺抽着烟说道。 这三人的到来似乎有点打乱了对面交手的状态,金轮法王明显有点不耐,低声跟身旁的喇嘛吩咐了几句,随后就有两人快速走了过来,盯着三人,向缺也浑不在意视若无睹。 “唰”一抹金轮忽然从对方大喇嘛手中飞出,发出一连串“嗡,嗡,嗡”的声响,奔着白衣女子头顶扫去。 白衣女菩萨,赤着脚轻轻一点地面,身子十分轻盈的飘向了后侧,伸出一根芊芊玉指挡在身前,一抹白光从她指尖中迸出,然后顶着那盏旋转着的金轮,僵持不下。 随即,那大喇嘛身旁其余的僧人分成两队环绕而来,分散开站在白衣女子身边周围,同时双手合拢低声吟了几句晦涩难懂的语调,然后右手出掌一同拍击而来。 “嗖”白衣女子身上的雪貂从她的肩头忽然蹿了下来,像一道抛物线似的飞跃而起,落下之际,双爪前伸直接奔着其中一个僧人的前胸就扫了过去,那人似乎知晓这雪貂的厉害之处,连忙后退几步躲避这一击,但没想到雪貂的动作居然能在空中随时变换,它摆动着自己的长尾猛然就朝左边落了过去。 “噗嗤”雪貂的利爪,淬不及防的划到了左侧一人的肩膀上,对方顿时大惊随即就从身上拿出一把弯刀毫不犹豫的就将那一块皮肉给削了下去,然后快速的抽身而退。 金轮法王见状,口中以藏语吩咐了几句什么,他自己则是大踏步的奔着和那道金轮硬抗的女子直面冲击而来。 “唰”白衣女子左手腕那串掉了色的佛珠被她褪了下来,缠在手心上,嘴里轻声呓语,佛珠上迸发出一抹耀眼的金光,被她随手甩出迎向那过来的大喇嘛。 佛珠之上,金光乍现。 那大喇嘛似乎十分忌惮女子手中甩出的佛珠,连忙停脚转身,但那金光闪现的佛珠却凭空忽然拉伸的笔直,好像一根长了眼睛的鞭子似的,恨恨的朝着大喇嘛砸了过去。 “嗡”大喇嘛忽然一招手,女子身前的金轮旋转着飞了过去挡在他身前和那串佛珠硬碰硬的抗了一记。 佛珠,金轮一相撞,整片空间似乎都发生了震动,空气中很明显的就能感觉到阵阵的波动。 向缺瞪着眼珠子说道:“什么时候极品的法器都这么不值钱了,一出就出了两件?” 曹善俊嗯了一声,说道:“都是佛门至宝,最低都被几代得道高僧给祭炼过了,也许是出自活佛之手也没一定呢” “这么说,他们二人在红教和黄教里的身份都不低呗?” 曹善俊说道:“那女菩萨地位自然不低,但那个金轮法王估计最低也是个上师了” “唰” “唰” 金轮和佛珠被两人各自接回手中,随即这一回他们直接欺身而上,短兵相接的交手起来,高手到了一定级别的时候,并不一定都是以术法来取胜了,因为大家级别差不多的情况下术法高深的层次也差不多,怎么打都是难以分出胜负的。 但金轮法王明显占据优势的一点是,他身边帮手太多,十来个喇嘛围在他身旁可以起到一个辅助加持的作用。 这些僧人同时吟诵佛音,源源不断的将自身的佛力转送到大喇嘛身上,可以不间断的供给给他,避免出现力竭的状况。 反观这白衣女子就要稍稍的吃了一点亏,孤军奋战没有后援,只有那一只白色雪貂时不时的偷袭一下,助她一臂之力。 “好彪悍的菩萨·······”王玄真说道。 向缺背着手,扭头询问道:“群殴看来也用不上咱们帮忙了” 这个时候的曹善俊却是没有出声,而是愕然的扭头看着后方,神情讶异而惊叹。 同时,那白衣女子和那金轮法王的目光也随之望去。 第六百八十一章拔刀相助 地平线上,一条黑线快速袭来,速度极快。 离的近了才看的清,那是大队人马,皆是一身僧衣,颜色多以红色为主,其中还有白花两样。 那队人快速离近之后和白衣女子交手的金轮法王很是畅快的一笑,其余僧人尽皆也脸上泛起了笑意,这一幕是很显然有援兵到来了。 “密宗另外三教居然全都到来,这女菩萨到底犯了什么众怒,引的白,花,红三教集体追杀她呢”曹善俊皱眉嘀咕道。 王玄真脸都要垮了,非常无奈的说道:“上车,走起吧?这地方水太混了,咱们插一脚可能会惹出大麻烦的” 在藏区僧人的地位极高,就跟泰国的和尚在民众中的威望一样,所有的藏民都是信奉密宗的,密宗四大传承之下遍地都是信徒,向缺他们在这看看热闹可以,但你说要是出手帮助那白衣女子无疑是相当于得罪了另外密宗三教,那接下来的日子你说还能好过么? 此时的向缺已经把断剑捏在了手中背在身后,其实他不用问都知道,最后曹善俊肯定得让他出手相助,自踏入通阴以来向缺还从没有畅快的一战过,其实他也挺像试试自己的根底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古井观传承,通阴之前都是儿戏只能算是初涉入门的阶段,古井观的术法只有到了通阴之后才能尽皆发挥出来,光只看祁长青就知晓,当初他一人一剑就砍下昆仑派那通阴老者的一条手臂而不费吹灰之力,就是因为古井观的人是要到达通阴之后,碾压同等对手的状态才会呈现出来。 向缺渴望一战,一战之后也算是对自己能有个初步的了解了,那一次拼张青方他也只是吃了一道开胃小菜,毕竟在京城是不能太过大动干戈的。 “踏踏踏,踏踏踏······”大队人赶至,重重包围住白衣女子,但对方脸上却并无一点慌乱之意,只是手持念珠抱着小貂退到了一旁,在她对面足有几十个喇嘛严阵以待,其中有三人走到金轮法王身旁与她对望。 “丹干卓玛······”金轮法王这一次没有用藏语,而是用略显生僻的汉语开口说道:“密宗三大教围剿,我看你这一次还能逃往何处” 丹干卓玛淡淡的笑了,拢着肩头长发一言不发,只是用眼神随意的打量着对面的一众喇嘛,那表情之中的不屑溢于言表。 金轮法王哼了一声,说道:“我这人做事最讲规矩,一就是一,二就是四,三肯定不是五,你能理解对吧?那我跟你说,你只要交代出你们黄教这一世的活佛在何处出世,我们就放你一马·······二十几年,你们黄教活佛都还没有出世,你一直肩负着寻找活佛的使命,那你要是没找到我们自然不加以干涉了,但最近我们得到消息你们的活佛,似乎出世了?” 曹善坤嘴角略微的抽搐了一下,说道:“黄教活佛出世了” 向缺问道:“这个活佛不是一直都有的么,这帮喇嘛紧张个啥啊” “你们不懂,达赖,班禅,还有过去外蒙的哲布尊丹巴和内蒙章嘉呼图克图这是一等活佛,再往下则是二等,三等,你要说活佛那的确是有很多的,但藏传佛教中有两个活佛地位之最尊崇的就是达赖和班禅,每一世的活佛转世出现后都相当于密宗各教的最高首领,现在虽然没有什么政治意义了,但是在藏民在密宗里身份地位却是最尊崇的,等同于皇帝了,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转世出来的活佛身带密宗不传术法,如若能被传承下去的话,那这一教的实力就将大肆上涨不少了,只是我之前曾听师傅说过,黄教一直没有活佛转世,没想到现在居然出来了” “狗咬狗了呗”王玄真说道。 “你把这句话大点声说,你就看你能不能走出这片地吧”曹善俊斜了他一眼说道。 “丹干卓玛,告诉我们黄教达赖这一世在哪,我们放了你,不然你就算有菩萨身,也抗不住我们三教这么多人马的” “丹干,你今天必定是无法善终的” “别废话了,带她回白玉寺再逼问,快一点,免得黄教得到消息半路来救她出去” “三教喇嘛听令········带人” 呼啦,大群喇嘛全体围上,那白衣女子从头到尾始终一句话都没说,哪怕就算见到如此之多的喇嘛围攻而来,脸上神情仍旧一片平静。 “唰”那白衣女子转动着手中佛珠,嘴里轻声低语,忽然间在她身后一轮光蕴从双肩上忽然升起,一道看不太清的影像映照在她头顶之上。 “尊者像·······”喇嘛中有人惊呼一声。 向缺愕然扭头询问道:“和你们悬空寺中那不动明王像怎么如出一辙” “缺哥,帮她一把”曹善俊出声说道:“不动明王像和大尊者像同出一脉,明白么” “你俩一家的呗?”向缺提着半截断剑,右脚一跺,人如出鞘的利剑一般迅疾而去。 “唰”向缺扬起手中长剑,直接从喇嘛外围一剑划去。 “何人管我密宗事?” 向缺眯着眼,甚至都懒得搭理对方,断剑就像割豆腐一般,插入喇嘛教人群之后就切开了一个口子,白起佩剑的无边煞气从剑尖里涌出之后,瞬间就把那人群之中浓郁的佛力给冲击的七零八落。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向缺左手高高抬起,九字真言剑诀齐出,瞬间无数道剑气从他身体四周仿若雨点一般横扫而去。 “噗,噗,噗·······”一脸几声闷响,数个喇嘛全都被剑气所扫中。 “唰”向缺接着又抽出打神鞭,握在左手扬声喊道:“杀!” 打神鞭不光能打鬼神,对人则是能伤其三魂七魄,一鞭下去如若魂魄大伤那则是比肉体受创还要严重些许。 “呼”向缺抡起打神鞭,重重敲向离他最近一人,一鞭击中对方,那人头顶一道魂魄忽然升起。 第六百八十二章当斩 其中一人体内魂魄被逼出,向缺随手一剑划过,顿时对方立即形神俱散连入阴间的机会都没有了。 向缺非常平静的左手拎着打神鞭右手拿着断剑,冲入喇嘛群中后直接一个冲刺就展现出了所向披靡的架势,但凡有被打神鞭一鞭抽到的,魂魄都被逼出体内,再来一剑,那人就是彻底的灰飞烟灭了。 密宗的喇嘛,一直都信奉转世投胎这一说,死对于他们来说其实并不可怕因为在他们的理念中人死其实没事,转世后一样可以重生,就像每一世的活佛一样死后投胎都能被专门寻找活佛传承的人给找出来,但前提是魂魄得能入阴曹地府才行。 但在向缺手里,这个机会没有了。 向缺杀进人群,顿时就让喇嘛心惊胆颤了,但凡有死在他手的人全都魂飞魄散了,这可是真正的死无葬身之地。 “唰”喇嘛大惊,瞬间就分开一条路,对向缺围而不攻,不敢在阻拦他了。 向缺大踏步的冲到白衣菩萨身旁,离的如此之近他发觉对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沁入心脾令人有些心旷神怡了。 金轮法王脸色巨变,挥手让身边人停下,他转着眼珠惊愕的在向缺身上打量几眼后,询问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插手我们密宗的事” 向缺提着打神鞭和断剑,一脸淡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声吼,我是雷锋的弟弟雷管” “姓雷?好,好”金轮法王铁青着脸,点头说道:“你们内地风水阴阳界的人不可随意插手我们藏区密宗事务,这一点难道你不清楚,触犯条列你就不怕藏区密宗拿你法办不成么” 向缺一愣,这个规矩他确实还不太清楚,看对方说的挺郑重其事的那想来确实还真有这个约束,只是这跟他有个屁的关系。 “我做事全凭个人喜好,说句不太吹牛逼的话,神佛都管不了我你算干啥的,跟我谈规矩”向缺斜了一眼旁边的人,女菩萨就跟石像似的,杵在那一声不吭面无表情,连最起码的感激都没有表露出来。 “这女的,太生性了”向缺无奈,这好事做的,一声谢都没有捞到。 金轮法王身边汇聚另外两个白教和花教的上师,脸色挺阴晴不定的盯着向缺,其中一人阴森森的说道:“你,这是打算和我们密宗为敌么·······” “呵呵,至少我身后还有个黄教的女菩萨呢,你扯这么大的旗干啥,你们三个能代表整个密宗?扯虎皮拉大旗,呵呵了”向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淡淡的说道:“再说了,就算为敌又怎么样,你当我不敢杀你们么,我就是生屠了你们这帮喇嘛,又能奈我何?” 古井观的人向来跋扈,以前向缺是实力不济,牛逼可以吹一点但底气真不太硬,可他自从踏入通阴之后,连入通阴几十年的北邙张天师都敢叫出来较量一番,密宗的人他还真不怵。 “你敢得罪密宗,我们可以让你踏不出藏区,你触犯条例在先,内地风水阴阳界也说不出什么来的”花教喇嘛愤而说道。 “唰”向缺扬起断剑,剑芒透三尺:“你看你,非得逼我一个小老百姓跟你诉说一个持强凌弱的故事,那我就给你上一课让你知道什么叫,莫装逼,装逼容易遭雷劈” 不远处,曹善俊挺懵逼的说道:“一段时日不见,缺哥什么时候这么霸气了?好威武” 王玄真呲着牙花子说道:“这他要是喝点酒效果可能会更好,喝酒前他是中国人,喝完酒中国都是他的,老霸道了” “围上······杀了他”金轮法王怒吼着挥手说道。 “嗖!”金轮仿若一道圆月,旋转着飞速而来。 向缺直接驱动手中断剑迎头而去,“当”一声脆响,剑尖顶在金轮上,恍然间一股刺眼的光芒四散而射,金轮登时就被断剑给压着缓缓退去。 “杀神白起之威,岂容你们来亵渎,当斩”向缺咬牙咬破舌尖,精血含在嘴中后被他猛然喷出,一道血箭直落断剑之上,瞬间那锈迹斑斑的铁剑顿时爆出一抹透人心弦的煞气。 “嗡”铁剑狂颤不止,煞气凛然一泻千里。 “噗通”向缺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三叩九拜,双手撑在地上匍匐着身子,恭声说道:“古井观传人向缺,以血之名祭奠杀神白起,仗剑归来······” 这是向缺第二次以古井观秘法召唤白起英魂,第一次是他刚出山时在凝神之境呼唤白起,现在的他则是通阴了。 “轰隆隆”天边闷雷滚滚,乌云遮天蔽日翻滚而来,地下风沙渐起,一片萧瑟。 密宗三教喇嘛豁然大惊,金轮法王愕然说道:“天地之变,勾动天地之气” 向缺跪着直起身形,张嘴悠然唤道:“恭请一代杀神白起······魂兮归来·······杀神白起······魂兮归来” “咔嚓”一道闪电自乌云上陡然而落,劈中断剑,随即阵阵无边煞气蔓延在这一片地域之中。 “唰”在断剑上剑芒大盛之际,一道身穿秦式盔甲的身影赫然显出,那身影一袭长发搭在脑后随意的被一根绳子扎了起来垂在后背显得极其放荡不羁,手持三尺长剑剑尖指地霸气绝伦,两腿胯下骑着一匹通体黝黑的战马震慑人心。 “咴儿咴儿”战马扬起两个前蹄昂头嘶吼,马背上身影巍然不动,“唰”那身影抬起手中长剑,剑指前方,一股泯灭众生的气势陡然而升。 “本王随秦皇征战六国,助其天下归一,手中长剑染血无数,杀敌万千护秦国山川,卫我大秦保我社稷,本王乃杀神白起,一生守土开疆扫平蛮夷,定我大秦万世基业,本王在则大秦不倒,本王身亡则化一缕英魂,佑我大秦永世不衰······此誓,以杀神之名而立,千古不变” “咴儿咴儿”战马嘶吼,双蹄着地。 随即,白起英魂仗剑而来! 第六百八十三章本命灵宠 白起英魂仗剑而来,身骑战马一路驰骋,手持佩剑煞气凛然。 所谓悍将,就是乃千里之外取上将首级有如探囊取物,杀敌万千如若无人之境。 悍将者,当属杀神白起是也。 白起英魂骑着黑色战马瞬间就冲入密宗三教喇嘛之中,剑随风起,剑尖划过,人虽无恙但却全都形神俱散,魂魄瞬间泯灭,在场之人全都没有一合之敌。 “踏踏踏,踏踏踏”战马冲刺到金轮法王和那两人身前,随即他扬起佩剑凭空而落。 “斩!”一剑风云变。 金轮法王和另外两个密宗上师见状奋起力抗,用尽全力挡这一击,但却发现一切都是那么的徒劳无功,杀神一剑势不可挡。 “噗······”金轮法王喷了一口鲜血手中金轮忽然炸裂,碎成一堆烂铁,另外两人则是直接被一剑劈飞倒地之后生死不知。 “唰”那一剑过后,杀神白起单手牵着缰绳猛的一拽,战马腾空而起,两者随后消散于天地之间,无影无踪。 向缺再次拜倒在地,呼声说道:“恭送杀神归去······” 断剑回来,向缺捏着铁剑森然说道:“再来,我让你们一个也走不出这片地域” 金轮法王阴阴的看着他点头说道:“雷管是吧,我们密宗三教誓比要让你以此血债血偿,我们走” 顷刻间,密宗三教除了已死之人其余喇嘛全都仓皇而退,狼狈不堪。 向缺长呼口气,颓然的坐到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这一次召唤白起英魂要比他刚出山那一战效用强悍数倍不止,后遗症则是几乎抽空了他近半的道气。 王玄真和曹善俊连忙跑了过来,嘘寒问暖的问道:“哥,你太猛了,没事吧?咋样啊?” 向缺伸出两根手指示意道:“没事,歇歇就好了,来根烟点上吧,我缓一缓的” “啪”王玄真掏出烟撇在他身上,随即转头看着立在一旁的白衣女菩萨。 顿时,骚气熏天的王玄真就有点压制不住体内躁动的洪荒之气了,贱嗖嗖的拉着长音问道:“那个······这位女菩萨,你可受伤?身体可有恙?如若有事,请去车里休息片刻,喝点水坐一坐” 王玄真弯着腰,伸出右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那白衣女子却是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先是淡淡的瞄了下向缺然后走到曹善俊身前打量起来。 王玄真讪笑着挠了挠脑袋,颇感尴尬,向缺吐了口烟,骂道:“该” 曹善俊双手合十,低头说道:“南无阿弥陀佛······菩萨,有礼了” 挺罕见的,白衣女菩萨居然朝他回了一礼,随即点头说道:“嗯” 王玄真挺无语的说道:“忽然莫名的就看他不顺眼了,长了一个欠揍的脑袋太招人烦了” “呵呵,你挺酸呢”向缺咧嘴笑道。 王玄真叹了口气,斜了一眼女菩萨说道:“长的真甜,比二十岁的杨钰莹还招人稀罕,我太得意了” 向缺非常苦逼的拍着他说道:“谨小慎微一些吧,你要是再有把柄落到他手里,咱俩以后得被这孩子牵着鼻子走了,老实点,别瞎bb” 曹善俊行完礼,直起身说道:“敢问菩萨,是来自密宗黄教么?” “密宗,黄教” 曹善俊则又问道:“之前看你化出菩萨身······” 女菩萨忽然一抬手,说道:“有个地方你应该跟我去一趟” 几分钟之后,向缺一把火烧了地上的尸体,然后几人上车向缺和王玄真坐在前面,白衣女子和曹善俊坐在后排,那头白色小貂挺欢快的在向缺和曹善俊的身上跳来跳去,态度十分亲昵。 王玄真看着后视镜,有气无力的问道:“哪走啊咱们?” “贡吧山,甘丹”白衣女子说道。 王玄真略微有点迷糊的问道:“地名啊?没听过不知道怎么走” 曹善俊在后面说道:“你导航啊” 王玄真呲着牙,回头说道:“我他妈连智能电话都用不明白,你跟我谈什么导航,给我闭了” “不是,大哥我咋的你了,你怎么还要咬人呢,惹你了啊” 王玄真开着车,没好气的说道:“别逼逼,就是烦你,这一点是不需要理由的” 曹善俊随即咬牙拍了拍怀里的雪貂说道:“白白,挠他” 雪貂顿时呲着牙张牙舞爪的就蹿到了主驾的座椅上,王玄真立马就被吓的没脾气了,这小东西的威力他刚才见到了,一爪子下去那喇嘛直接用刀就把自己胳膊上的一块肉给削下去了,这白白万一要是咬他裤裆上,那你说是不是得手起刀落,挥泪自宫了。 向缺伸手抓着雪貂的脖子就塞到了自己怀里,轻声说道:“别看他肉多,可都是酸的,嘴老实点吧” “谢谢······”后面的白衣女子忽然开口说道。 向缺回头看着她,说道:“谢啥啊?” “它之前被人所伤,是你救了它” “哎,别说了,助兽为乐吧”向缺有点忧桑的叹了口气,这小家伙把他费了吃屎劲抢来的果子给吞了,现在想想还挺心疼的呢。 “它是我的本命灵宠,它有伤在身我也同样会受到影响,所以谢谢你” 向缺木然一愣,本命灵宠这事他还真听老道说过,只是多年以来却从未见过有人携带本命灵宠。 既然能叫本命灵宠,这个灵宠和主人之间命运是可以互相连在一起的,简单点解释就是人会多一条命,如果其人已死,魂魄既不会散也不会进入阴间而是附身在自己的灵宠上,如果能有秘术施展,那可是有机会可以再次回阳的。 并且灵宠和主人之间心意相通,两者几乎已经等同于一体了。 只不过据说这个秘术失传已久了,多年未在世间出现了,没想到这位白衣女菩萨带的雪貂居然就是个灵宠。 向缺挺眼馋的看了眼怀里的雪貂,他要是也能弄一只本命灵宠在身,那两年多后的那一场浩劫,过的就咬多一分把握了。 这事,能不能有着落呢? 第六百八十四章雪山之下 “黄教密宗有此秘术”丹干卓玛眨着看透世间浮华的眼神在后面忽然开口说。 向缺虎躯一阵,打了个冷颤,颇为有点小激动的又回过头说道:“说点现实的,白送肯定是不可能的,啥条件,你们能让我一窥究竟呢?我这人哪都好,就是脸皮太厚,呵呵” 丹干卓玛淡淡的说道:“有缘,就是你的” 向缺撇了撇嘴,跟佛门中人唠嗑太累,禅语一堆,唠的时间长了脑袋比较容易蒙圈,就这一点来讲,全天下基本所有的和尚和尼姑都是一个德性,他们要是不跟你扯两句禅语出来那都得当自己是盗版的。 向缺继续死乞白赖的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你们佛家有云,那你看女菩萨你救我一次,咱谈钱就伤感情了,那你说能不能把钱折成现货呢?比如,这个本命灵宠的秘术我觉得就挺值得一换的” 丹干卓玛继续以那看透世间沧桑的语调说道:“你不救,我也一样没事” 向缺讪讪的说道:“这么聊天不太好吧” “吱,吱”似乎感觉到向缺态度有点不太美好,前面的雪貂呲牙咧嘴的冲着他比划了下手爪子,王玄真瞥了一眼说道:“挠他,跟菩萨也敢得瑟,嘴太欠了” 向缺拽着雪貂的脖子就给拉到了自己的怀里逗弄着,嘴里极具诱惑的说道:“我知道你能听得懂人话,那咱俩来个快问快答的游戏行不?你要是能赢了,我再给你弄那个果子吃,嘎嘣脆,老香了吧,你馋不馋” 雪貂稍微眼神迷茫了一下,反应有点迟钝,但停顿几秒钟之后似乎真明白向缺的意思了,伸出小舌头就在他的手上来回舔了几下。 王玄真咧嘴回头跟曹善俊笑道:“你缺哥,有点魔怔了,你看给他都出息大了,连牲口都想骗了,哎呀老向,你媳妇家那么有钱,你让她给你买一个得了呗,何必哄骗这小畜生呢” 向缺挺厚颜无耻的寻思了一下,点头说道:“现在的软饭不太好吃,回头我商量商量的,撒个娇软磨硬泡一下,应该没啥问题” “成,整明白了,给我也带一只” “嗯,妥妥的”向缺用手指头勾着雪貂的下巴说道:“游戏开始······你是灵宠不?” 雪貂舔舌头。 向缺又问道:“啊,那你认识跟你差不多的小伙伴么?” 小貂寻思了一下,继续舔舌头。 向缺乐了,挺嗨皮的问道:“介绍我认识一下啊?” 小貂又舔了下舌头,并且频率还挺快。 “那你知道哪能得到让你小伙伴变成灵宠的东西么?”向缺觉得有戏了。 小貂呼哧呼哧的舔着舌头,并且爪子都勾到向缺衣服上。 向缺用手摸了摸雪貂的脑袋,说道:“到地方了,你带我一起去找那东西,我跟你好好玩耍哈,给你吃小果子,嘎嘣脆,老香了” 后面,丹干卓玛忽然说道:“有水么,它渴了” 前面,向缺顿时一脸懵逼的呆愣住了,王玄真大彻大悟的点头哦了一声说道:“是这么回事,以前我家里养条狗,渴了的时候就一个劲的舔舌头,看这小家伙的状态,舌头舔了半天那明显是给渴够呛啊,你在寻思一下就是人想喝水了不也得舔舌头么,挺浅显的一个道理啊,老向赶紧给它弄点水吧,牲口的习性你是不是不咋懂啊?” “哎呀我草,智商直接被拉低了,连一个牲口能没摆弄明白” 长途跋涉了近两个小时,前方道路开始出现山区,山峦叠影,远处出现一片雪白的地平线,车越开越进入高原地带,雪山在望。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天色渐黑的时候,路边藏民开始增多,也渐渐出现了村落,穿过村落之后前方一百多公里远之处,就是喜马拉雅山脉,在山脉东侧有座高耸如云的雪山名叫西夏邦马峰,依靠西夏邦马有座海拔略微低了一些的山峰就是贡吧山。 向缺仍旧没有死心的望着车窗外,砸吧着嘴说道:“这地方,必须生产雪貂啊,有戏,有戏” 王玄真扭着脑袋说道:“哥,你心胸真宽阔” 向缺挠着脑袋,挺矜持的说道:“怎么说呢,年轻的时候,也澎湃过,心胸自然宽广” 王玄真都无语了,指着前方的连绵不断的雪山说道:“咱这目的地明显是奔着那去呢,大哥,你再看看咱穿的都是啥衣服,雪山呢,那是个尿尿没等尿在地上老二就得被动抽了的地方,你觉得咱们就穿这么点衣服,合适么,咋的啊?你通阴了,也寒暑不浸百毒不侵么” “啪”向缺拍了拍脑袋,恍然说道:“路过村子,买几件羽绒服,棉袄啥的穿上” 天黑,路边出现积雪,并且路多数都是崎岖不平的山道,车子明显已经不再适合开着了,摸黑找到一个村子之后,停下车找了个农家借宿,并且还出钱购买了三件藏民传的御寒的衣服。 至于丹干卓玛,则是依旧穿着那一身单薄的白衣赤脚,无意再换一身。 村里,丹干卓玛的出现引起了藏民不小的轰动,大批人都涌入了他们几个借宿的农家,而且在见到丹干卓玛之时,所有人全都匍匐在地上虔诚施礼大拜。 “前途不可限量啊”向缺挺感慨的说道:“这女菩萨别的不讲,就光受信徒的朝拜,就算不修行修为也能日渐增长,典型的就是睡着睡着觉不知不觉的就牛逼了,你再看看我,撅着屁股一路驰骋也不过才折腾到现在这地步,人比人得被气个半死啊” 曹善俊漠然说道:“那你可知她前几世积了多少功德么,一世修行积一世因果,她能成就菩萨位,那得积累几世的因果,不经历风雨哪里又能见到彩虹呢” 这一点向缺真不反驳,和道派不同的是,佛门最讲因果循环,能被称为得道高僧的没有几世行善积德那是根本不得得道的。 最关键的是,人,谁又能轻易吃得了佛门清修的那份苦呢! 第六百八十五章活佛,佛已活 村中休息一夜,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刚亮三男一女启程奔赴雪山,穿上厚厚的行装奔着不远处的贡吧山行进,望山跑死马,那山就在眼前,可靠着两条腿走下来之后,两三个小时过去了,贡吧山依旧还在那里,似乎距离从来都没有缩短过。 王玄真说:“这个时候我有点后悔了,哪怕就是在京城躺在那令人炙热的床上,被一个索求无度的老娘们夜夜摧残,我也觉得要比现在来的幸福,关键是这一趟我走上山在走回来,可能也就没机会被摧残了,因为啥呢?因为我他妈觉得这能把自己生生的给走废了” 向缺眨巴着求知欲很强的眼神,忽然问道:“菩萨,红教的那个金轮说你是下凡间来寻转世活佛的,你又未曾寻到,就这么回去了好么,有负重托啊” “既然是转世,那他肯定已经转世了” 向缺这一回是眨巴着无知的眼神了:“可是,活佛呢” 丹干卓玛说道:“佛已经活了,不需要再找了” 向缺和王玄真登时蒙圈,他们两人此时都升起了同一个念头,和菩萨交流你用人类的语言,是没办法行的通的。 都不如那白白跟她沟通来的方便。 踏上雪山之后,行程最艰难的一步才算是刚刚开始,路滑,积雪深厚的都没过脚脖子了,深一脚浅一脚的踩下去加上行动不便,每迈一步都得耗费不少的力气,天气冷的让人直打哆嗦,照这么走下去也许只需要一天时间的山路却要至少多花出一倍的时间。 雪山中,白色的小貂欢快的奔跑在雪地里,这是它的栖息之地在此处远远要比其他地方来的活泼,白衣菩萨丹干卓玛自踏入雪山之后居然一直在赤着脚,穿着那一身白衣,仿佛天气的因素根本就没对她产生任何的影响。 唯独曹善俊却是越走越是沉默,自从踏上雪山之后他一言不发,眉头紧皱。 “真是一片净土,潜修宝地啊”向缺用手搭在眼前,遥遥望去,在雪山之巅,峰顶,一轮庙宇的轮廓若隐若现,轮廓上方金光闪耀隐约有佛音传诵。 “人间仙境,心旷神怡,就是不太适合一般人在这生活,太闷啊”王玄真说道。 这时走在后面的曹善俊忽然呆愣的站住不动了,木然的抬起头望着那雪山封顶的寺庙,这个时候他脑中似乎出现一幅幅翻滚不止的画面。 画面之中不断的重复着同一位僧人的生平过往。 那一世,世间本无佛,道教盛行,一介苦行僧四处奔波宣扬佛法,六十余年时间奔波于辽阔大地,每停留一处都开坛讲经,以佛法普度众生,直到他圆寂于弘扬佛法的路上。 那一世战火纷飞民不聊生,生灵涂炭,有一老僧独自行走于一个个尸横遍野的荒地中,亲手将一具具尸体用草席包裹然后用树枝抛出坟坑再把尸体放入其中,随即他盘起双腿坐于坟圈之中,诵读佛经超度亡魂,积下无数功德。 又一世,皇帝荒淫无度,苛捐杂税压的臣民苦不堪言,暴政肆虐令人心惊胆颤,各地烽烟四起战火又燃,有一僧人游走于数支起义队伍中,苦口婆心劝人放下屠刀,避免死人无数。 不知几世之后世间已经太平,那僧人深入牢狱,以佛法感化一众恶徒让其洗心革面。 不知几世之后,世间多灾多难,天灾横行,山川崩塌大水肆虐,华夏大地一片萧条,那僧人又出现在了民间,劝解富人慷慨解囊开仓放粮。 世世皆如此,总有一或是年轻或是老已的僧人奔波于各地,以佛法度人。 若干世之后,藏北,希夏邦马峰贡吧山。 峰顶一座庙,庙中有老僧,僧人之前是众多不辞劳苦奔袭千里而上山朝拜的信徒,众人匍匐在地虔诚祈祷,信徒之前,年岁已高的老僧双手合十昂首目视前方,空中低语诵读佛经,三天三夜未曾停顿,佛音袅袅散便世间,但凡有佛音所过之处,皆有贪婪,狡诈,恶毒,荒淫之人心生悔悟。 第四天,老僧于贡吧山顶坐化,圆寂之前他依旧双手合十在胸前,腰不曾弯头不曾低,坐化之前他曾留有口讯,其尸火化骨灰放于庙宇之中,如若他人降魔有求可以赠予对方,其死后所化出的舍利子也可散于世间各庙宇之中,留作佛家象征。 从这以后,每一世的希夏邦马峰贡吧山顶都会有一僧人宣扬佛法,世世代代从未间断过,如此反复周而复始。 不知又过几世,贡吧山峰顶,到此的信徒千千万,依旧像那几世一样虔诚祈祷于那僧人,而这一世他死后圆寂,被寺内僧人将其尸体纳入缸中然后辗转各地供人参拜,百年之后缸身已旧破损于运送途中,但缸中僧人尸体仍然栩栩如生。 那一幕,僧人双手合十,昂首挺胸,头不曾低腰不曾弯,仍似活于人间一般。 这一世,此僧成就肉神佛。 “所谓的活佛,世世皆活于世间······一世又一世”曹善俊合十双手忽然拜倒在地,冲着贡吧寺峰顶,三拜九叩。 起身,曹善俊行走三步,再拜再叩首。 起身,三步,再拜再扣首。 世间大礼莫过于此,三步一拜一叩首。 王玄真一脸懵逼,向缺木然而楞,直到曹善俊边走边拜边叩首已远,白衣菩萨丹干卓玛轻声说道:“佛已活,我们先行一步” 随即,丹干卓玛迈步前行于跪拜叩首的曹善俊擦身而过。 随即,向缺和王玄真神情震撼的频频回头看着后面的曹善俊,愕然无语。 良久之后,王玄真抽了自己一嘴巴子,说道:“我居然曾经教唆过一个活佛去嫖娼,老向你说我这么干容不容易遭雷劈?佛家不是有句话么,叫不知者不怪,你跟我讲讲,佛祖说话算不算数” 向缺顿了顿,抿着嘴说道:“佛祖说话算不算数我不知道······但我就想问问,佛祖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 第六百八十六章国家点头 这个时候,向缺和王玄真就算人脑袋变成猪脑袋也瞧出这个端倪了,曹善俊所谓的前世乃是得道高僧,原来这一世他就是转世的活佛。 天雷滚滚,外焦里嫩! 一天之后,向缺和王玄真跟随丹干卓玛到达贡吧峰顶,随后两人就被扔在一边无人过问了,贡吧山甘丹寺里的一众喇嘛开始紧锣密鼓的忙活着,这些喇嘛个个喜气洋洋,神清气爽。 活佛回归,对黄教来讲乃是百年大事! 而此时的曹善俊他们则还不知身在何处,三步一拜一叩首,不知何时才能到山顶,这个行程几乎已经堪比上西天了。 又过了一天,贡吧山下大批藏民来此汇聚于通往贡吧山的山路上,同时还有各地信奉密宗的人启程前往贡吧山,两天之前密宗黄教公告天下,黄教活佛现已转世。 这个消息除了传于信徒之中外,甚至也已经汇报给了京城,中央,因为藏区的活佛乃是藏民的精神象征精神领袖,活佛转世对国家高层来讲乃是一件大事,其意义么很显然就是为了藏区的稳定,他们必然有些事要和当代的一等活佛言明一些,避免出现之前某位喇嘛事件,那个喇嘛到现在还在国外上蹿下跳的鼓吹不和谐因素,所以国内高层在第一时间得知黄教活佛达赖喇嘛转世之后,就派宗教事务管理局的局长一行人前来贡吧山。 “人生啊,人真没处说理去了,你说就那个光头一天就知道换牌子穿,然后没事就春心荡漾,见到女的舌头伸的跟个狼狗似的,然后精神还总跑偏人不咋正常,就这样的·······居然还是个活佛”甘丹寺后面厢房里,王玄真躺在木板床上念念叨叨的诉说着自己的迷惑和不解。 向缺也是无语了一两天,现在才有点回过神来:“世事无常啊,得道高僧,呵呵了,我还以为他前世就是某个庙里佛法还算是精深的僧人呢,谁能想到一转身来了个华丽丽的转变,人家居然是活佛” 王玄真感叹道:“老向,你说我前世能是干啥的,冥冥之中我总觉得自己也是不平凡的呢” “嗯呢,我有个招应该能好使”向缺呲牙笑道:“我把你掐死,等你投胎之后我再告诉你,你前世是个挖坑的胖子行不?” “我死也得把你拽着,咱俩是兄弟啊”王玄真忽然贱嗖嗖的笑道:“之前曹善俊那货一直攥着咱俩的把柄威胁我们,现在他成活佛了,你说以前他干的那些事是不是挺值得研究的,我们是不也有威胁他的筹码了” 向缺憋了半天,无语的说道:“你是嫌自己死的不够惨么,他那些信徒一人吐个唾沫都能淹死你了,你要想死就趁早,别拉着我” “哎呀,敌人势力挺庞大啊,这么说以后这和尚将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 “人家是领袖了,都有占山为王的实力了啊” 又过两天,从贡吧山顶向山下望去已经能看见山坡下出现一片黑压压的人群,那人群不紧不慢的跟在一个人影身后。 这道人影,走走停停,脚步缓慢,但他身后的人群却似乎非常有耐心的等待着他。 这是活佛转世之后的朝圣之路,当曹善俊三步一拜一叩首到达峰顶,朝圣才算结束,活佛金身闪现。 隔天,曹善俊到达贡吧山甘丹寺门外,喇嘛庙中所有喇嘛全都出迎,由几位黄衣大喇嘛手捧袈裟和佛珠走到他身前,跪倒,行礼,迎接活佛归寺。 这是一个非常繁琐而又麻烦的仪式,总共将要持续近一个星期的时间,二级三级的活佛转世回归很简单,搞清是不是活佛转世就可以了,但班禅和达赖两个活佛转世却需要极其繁琐的各种环节,从最开始的验证,然后举行活佛归寺仪式,再到国家承认,这一套程序下来时间要耗费许久。 然后,还要接受信奉的民众朝拜等一系列活动,麻烦的不是一点半点。 从曹善俊归寺之后,向缺和王玄真就再也没跟他见过面,两人闲的蛋疼,曹善俊却是忙的团团转,身边总是跟着大批的喇嘛,要么就是被信徒众星拱月的守着,整整两天的时间甘丹寺都处于人声鼎沸的状态。 又过一天,国家宗教事务管理局一行人赶到甘丹寺,对黄教达赖喇嘛的转世进行审批,虽然活佛转世已经被甘丹寺所认可,但在官方程序上还得要经过国家方面的承认才行,毕竟藏区是归国家管的,而活佛又兹事体大不容马虎。 国家宗教事务管理局此次一行是由局长相晓带队,来到贡吧山进行活佛认证,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活佛都开始泛滥了就跟一个流行趋势似的,不少明星或者商人在藏区找个庙出了几天家然后一转身不知怎么的就成活佛了,后来国家为了规范,就进行了有关活佛的认证,你说你是那不行,必须得经过国家宗教局点头才可以。 甘丹寺,大殿。 相晓局长背着手顶着肚子,跟甘丹寺的几个大喇嘛寒暄着,曹善俊穿着僧衣带着高毡帽盘腿坐在蒲团上,一本正经的望着来的一行人。 王玄真要是在这,那肯定得说,看管了这货扯犊子的一面,现在你再看他这德性,肯定略微有点接受不了,人生实在是太虚幻了。 “贵寺,此次迎回活佛各项事宜,还请嘎登大喇嘛实情禀告一下”相晓很官方式的说道:“我们需要实事求是的了解一下活佛回归的环节,以免出现差错,还请大喇嘛详细的叙述一下,了解之后我们宗教局才会进行认证和记录在案,这个您也是都清楚的吧” 嘎登是甘丹寺的首席大喇嘛,活佛没有回归之前,黄教一切事物都是由他来打理的,而前二十年寻找活佛也都是嘎登出面,直到后来他年岁已大,丹干卓玛又横空出世,寻找活佛的事才托福出去。 嘎登朝着相晓弯腰施礼,说道:“谢谢相局长的关心,也多谢国家的关注,这一次寻找达赖喇嘛由丹干菩萨和您来讲述一下” 第六百八十七章你这不符合程序啊 丹干卓玛讲事,就跟她人一样简洁而又简单,宗教局的人原以为会有一番长篇大论和艰辛,但没想到在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嘴中一共就只用了两句话就给解释完了。 “那一天在藏区以东我们相遇” “再来甘丹寺的路上,活佛似乎顿悟了······” 宗教局的人等了半天,见她没在说下去,就忍不住出口问道:“然后呢” 丹干卓玛淡淡的说道:“没了” “没,没了”相晓一脸懵逼,无语了半天才说道:“我记得每一任活佛转世,短则需要三年两载多则四到五年才能寻到,你们这一次未免时间有点太快了吧?” 一般情况下,上一任的活佛在死前都会留下什么遗言或者暗示,他圆寂之后,当时所在寺庙的大喇嘛就会进行占卜和推算,判断出方向后排派遣寺内喇嘛前去寻找,在寻找之前还要通过山南桑耶寺的认可才行,选定方向后一路前行,期间喇嘛会根据各种细微的线索或者征兆进行寻找,而这个时候找的也不是活佛本人,是转世灵童。 这个灵童有可能找到一个也有可能找到好几个,当寻找出多个灵童后就会带回寺中由德高望重的大喇嘛进行辨别,并且这期间藏区的政府是要全程陪同的,所以由于其繁琐性和不确定性,光是寻找转世灵童就要耗费多年的时间,而且灵童带回寺内还要经过学习,教育,等成人之后通过考核了才会最后被确定为活佛转世。 这一套程序走下来,好几年的时间就已经过去了,麻烦的不是一点半点,而丹干卓玛刚才所诉说的寻找到活佛的情节,那就有点太草率了。 这是找活佛,不是找猫狗,简直是有点扯犊子了。 所以,相晓听完丹干卓玛的叙述之后直接就给否了:“嘎登大喇嘛,我想这一次的活佛认证得需要暂时搁置一下了” 嘎登大喇嘛皱眉问道:“为何?” “不符合程序·······”相晓说道:“没有一点符合程序的地方,按照条例规定你们寻找活佛的程序没有一条是符合的,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表明此人是活佛转世,兹事体大,这个认证肯定是做不了的,就光时间这一点来说就太不对劲了,几天的工夫就把活佛找到了?呵呵,密宗办事什么时候这么效率了,据我所知,你们密宗寻找活佛最快的一任也耗费了一年半的时间吧” 嘎登大喇嘛又接着说道:“可是之前,我们已经寻找了二十多年活佛,在这期间从来都没有间断过” 相晓继续摇头说道:“说不通,你们之前的努力是之前的但在寻找这个人的时候耗时太少,况且他也不是灵童啊,岁数比我儿子都大了,而且这个人的身份也有点太复杂了,我们查询过,他之前的履历只是曾经在福建莆田的某个小庙里呆过,其余的经历一概都不清晰,你觉得如此来历不明的人,我们宗教局会给认证么?” 这位相局长说的一点毛病没有,有理有据,按照规定确实不符合程序,也确实说不通。 这个时候,盘腿坐着的曹善俊忽然站了起来:“那就不需要你们认证了” “······”相晓顿时就楞了,随即顺着他的话问道:“不需要?不需要你就是非法的活佛” “那又如何,我不是你的活佛,但却可以是他,她,他们的活佛,你认证与否和我无关,我说我是活佛,那我就是,你说不是我也是” 相晓皱了皱眉,顿了半晌,才沉声说道:“没经过国家允许,你如果敢擅自进行有关非法的宣传密宗佛法,收受信徒,是可以以触犯法律来定罪的” “啊,你说我是邪教呗,跟轮子功一样呗” 相晓点头说道:“就是如此” “那你说是,就是吧”曹善俊也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门外,向缺和王玄真已经站了半天,里面发生的事两人也全都看见了,但密宗的事他们不好插嘴只能干看着。 相晓被曹善俊几句话就给堵了回来,脸顿时就青了,直接甩手走人说道:“甘丹寺活佛,认证不符合依据,失效” 国家宗教局的人直接全数离开,曹善俊无所谓的又坐到了蒲团上,丹干卓玛则是一脸淡然的站在一旁一声不吭,只有嘎登大喇嘛和寺内僧人有点着急了。 黄教,已经没有达赖喇嘛二十几年了,这个空缺的时间段对黄教来讲情势十分严重,因为另外密宗三教,特别是班禅所在的红教都有活佛在世,这就意味着他们三教是可以随时随地接着信徒朝拜,进行一系列密宗宗教活动的,但由于黄教缺失活佛,他们就属于处处受到了限制,二十几年过去黄教的发展也就被耽搁了下来。 现在虽然找到了活佛,但是国家不通过,那活佛就没办法代表黄教抛头露面了,找到和没找到几乎是没有区别的。 嘎登大喇嘛叹息着说道:“达赖大喇嘛,容我稍后商议一下,此事该如何解决,这段时间请您呆在寺中不要随意离开,我要去一趟山南桑耶寺进行汇报” 这个所谓的山南桑耶寺相当于密宗的中立系统,在寻找活佛转世这方面非常的具有决策力。 曹善俊平淡的点了点头,说道:“随意” 王玄真在一旁忍不住的说道:“是不是整错了,就光心大和没长脑袋这一点我怎么感觉他没咋变啊,还是那么不长心呢” “不是······”向缺摇了摇头,说道:“咱俩出来一趟,研究研究” 从甘丹寺里出来,王玄真问道:“干啥啊?” “那个相局长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 向缺背着手,淡淡的说道:“背后有人使绊子,打通了宗教局的关系,让他们对此次黄教活佛转世进行干涉,不给于通过” 王玄真愣了愣,随即反应挺快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是另外密宗三教干的?” “我能怎么知道的,当然是看出来的······咱俩走一趟,这事不能折了,老曹要是成为正统活佛,那咱可是受益匪浅啊,这事必须不能飞” 第六百八十八章国贸三期 京城,首都机场。 下午临近四点,一架从意大利落马飞到京城的航班缓缓落地,豪华到有些奢侈的达索猎鹰900降落首都机场,滑行到停机坪,舱门打开。 这架造价超过三亿人民币的猎鹰900实际装载人数不算机组人员,可达二十五人,并且机舱内各种设置一应俱全,外界都称呼猎鹰900为豪华移动城堡,一个造价超三亿人民币的城堡。 但就这个城堡的大门打开之后,除了有两个高挑的长腿空姐出来,随后就只走出了三个人。 最前面的,是个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单手插在口袋里,低着脑袋,梳着精致的小平头个子挺高,一八零以上,稍微形容一下就是此人比较有明星相,非常的有上镜感,可以这么说吧他要是去混演艺圈的话,吴彦祖基本上也就没啥事可干了。 帅哥身后,站着两人,一个五十来岁穿着标准英式管家服的老头,干瘦但是看起来比较干练,还有一个则是剃着光头身高足有一米九以上的壮汉,身穿黑色西装,肌肉几乎已经要把衣服给撑爆了,看起来十分具有爆发力。 若大的猎鹰900乘客就只有这三人而已。 飞机下,前方十米远,一辆挂着红底白字通行证的黑色奥迪领着一辆商务车停靠在一边,这辆车是从机场通道直接开进停机坪的,奥迪旁边站着司机和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子,这人名叫王峰,现在的身份是某办公室的主任,统领这个办公室里的秘书团队,而他官方的身份之一则是刘国栋的秘书。 王峰没等到飞机舷梯上的三人完全走下来,他就几步走到舷梯下率先打了个招呼,然后回到奥迪旁主动拉开后门请那男子走了进去,随后自己和他坐到了一起。 奥迪和商务车随即从通道开出首都机场,一路疾驰驶向武警总队医院。 奥迪车里,男子板正的靠在座椅上语调轻盈的问道:“王秘书,外公怎么样了?” “前一段时间昏迷不醒了五天,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能醒转的可能性基本已经不到三成了·······”王秘书看了眼旁边的男子,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后来首长去和对方交涉,等他从董家回来,刘坤飞往美国的时候,老首长就已经醒了,只是身体还比较虚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调理调理,并且还要看恢复的程度,否则随时有可能去八宝山” 从董老家出来后,向缺就已经破了刘家祖坟的阴霾,那一切晦气自然就得绕开刘家走了。 那男子嗯了一声,又接着面无表情的问道:“长河呢” 说到这,王峰语气略微有些黯然的说道:“命保住了,路断了” 刘长河是什么路,刘家这个豪门给他铺的仕途之路,按照他正常的履历来走,几年后刘长河会被调到京城某部委来任职,再过三年然后外放到某个地级市当一把手或者某个省会城市的二把,锻炼一段时间熬出一些资历然后在回京城部委升任部级干部,积累履历之后再外放那就是一方大员的身份了,多年以后机会合适,等刘长河回京恐怕就有入主中枢的实力和资历了,路是要这样的走的,但现在刘长河成为了植物人,他的仕途之路那自然就断了。 “损失惨重呗”听完王秘书亲口叙述之后,这男人脸上仍一点表情都没有,非常非常的淡定,就像是在听外人和他述说一个跟他毫无相关的故事一样。 但其实,这男子无论是和刘老,还是刘国栋,或者刘长河,刘坤的关系都是非常亲近的,血浓于水的关系! 奥迪和商务车一路疾驰,到达武警总院后,此人停留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然后离开医院,临走时告诉王峰:“晚上舅舅有没有应酬” “八点之后,没事,明天飞英法两国进行为期六天的访问” “八点,我去玉泉山庄见他” 王峰点头说道:“好的,我会跟首长汇报一下” 这名男子嗯了一声,带着管家和肌肉爆炸男上了一辆早已停在医院门口的低调的不能再低调的沃尔沃轿车。 车内,那男子闭着眼睛用手指捏着眉心,前方,老管家说道:“人已经到国贸三期了,大少爷这就过去吧?” “嗯,过去” 随后,这男子放下手,说道:“李默念,告诉你师兄三天之内赶到京城来见我” “没问题,人已经在路上了” 一个小时后,京城国贸三期地下停车场。 国贸三期坐落京城二环内地段,一百层,属于京城的地标性建筑之一,国贸里酒店是六星级的,购物商场以奢侈品为主,米其林三星餐厅一家,其余各式高档餐厅二十几家,这几项占据了五十层以下的建筑。 从第五十层往上开始,国贸三期里有十层是住宅用楼,十层是办公用楼,但从八十层往上开始则是囊获了两家私人高端会所,一个在第一百层一个是第八十八层。 整个国贸三期当初开发出来之后,全部都用于商业租赁,只租不卖并且租金还是让人咋舌的天价,但唯一有两个意外的是,国贸三期里的第八十八层和第一百层却被出卖了。 到现在为止,除了国贸的开发商以外,无人得知这两层是被什么人给购买了,而这两层同时被构建成了两家京城最为顶级最为私密的私人会所。 平日里这两间会所接待的客人都少的可怜,一般情况下一天也不过就几个,多一点可能十个八个,除非会所举办什么会员活动才会人气稍微旺一点,不然绝大多数的时候这两层楼都寂静的让人感觉有点可怕。 不是没人愿意来这两处会所,而是从会所成立到现在,他们每一家的会员数量都不过百人而已,那大部分的时间呢,这百人基本上行都是在全国或者世界各地跑来跑去的,甚至一年都来不了几次京城。 但这两家会所,所发放的会员卡,却成为国内上层人最为想要囊获的东西。 第六百八十九章举头三尺有神明 向缺和王玄真走出甘丹寺,前方相晓一行人正准备下山离去。“哎,那位局长大人······”向缺在后面,呲着牙招呼了一声。 相晓漠然的回头,看着两人皱眉问道:“你们是谁,叫我有事?” 向缺笑的挺卑躬屈膝的,一脸贱样:“啊,那个什么,我是活佛的朋友” 相晓脸色有点不太和善的问道:“找我什么事,想为他求情么?这事你想都不要想了,完全不符合规矩,国家的条例不是开玩笑的,不会为了某一个人而更改,这个活佛的认证我们批不了” 相晓说的挺斩钉截铁的,一本严肃,并且给出的理由完全让人无法反驳,官方用语说的炉火纯青。 向缺依旧呲着牙笑道:“来,来,来局长,咱们借一步说话” 相晓顿时脸色一绷,非常不近人情的说道:“抱歉了这位先生,工作期间我们是严禁有私人接触的,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打电话给宗教局的接待人员” 说完,相晓扭头就要走,向缺快走两步但却忽然一脚踩在旁边的一个雪坑里身子一载人就冲着相晓撞了过去。 “哎呀,抱歉,抱歉,路滑腿软了”向缺在贴着相晓的时候悄无声息的将一道符纸送进了对方的口袋里。 相晓哼了一声,推开他:“看着点” 向缺嗯了一声,随即眯着眼睛说道:“局长大人,有句话我跟你说下,不知道您能不能听的进去” 相晓说道:“我不是说了么,你有什么疑问可以打给我们宗教局的接待人员,至于私人接触,那还是算了吧” “有句话叫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应该听过吧”向缺背着手,眯眯着小眼睛,笑道:“甘丹寺接回来的这个人确属活佛转世,但你却偏偏不让活佛转正,那头上的神明看见了,你说这会不会有啥后果?局长,人在做天在看呢” “神明那么忙,哪有空看我啊,我职位略低,不太引人注意的”相晓瞥了他一眼,冷言冷语的说道:“那要不你和神明联系一下,给我拖个口信,就说甘丹寺的活佛确实是转世的,那我也许还能考虑下认证的事,拖个梦也行” 旁边宗教局的人顿时哄堂而笑,没想到向缺却非常一本正经的点头说道:“那行,我一会就跟神明联系联系,这边的事让他了解一下” “呵呵,那你快点的,神都挺忙的千万别没空哈” 目送相晓一行人离去,王玄真问道:“是不密宗三教的人搞的鬼,他们既然能搞出半路截杀的戏来,那也挺至于背后使劲捅咕一下的,小曹同志不转正,那这个活佛不就白转世了么,他们硬的不行,那就是来个怀柔的手段呗,老向要不你再急眼一下,把那三教的人给揍一顿吧,打老实了他们也就该闭嘴了” “呵呵,动手动脚的那能是我的风格么,君子一点,能唠唠的事就别喊打喊杀的了” “一看你笑的这么贱我就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京城,国贸三期停车场b1层。 沃尔沃停稳,车内三人出了车走到电梯门前,按下按钮,电梯从b2层往上升起,门打开后三人迈步而进,天梯里此前已经有两人站在正中间的位置,见有人进来后对方往后退了两步,那男子挺礼貌的冲着他们点了点头,态度比面对刘国栋秘书的时候要稍微有了些变化。 老管家手朝电梯八十八层的按键按下去的时候,稍微迟疑了下,在八十八层之上的第一百层,灯已经亮了。 管家下意识的转头望了一眼,对面两人一男一女,粗略一打量,这二人看起来都给人一种十分虚幻的感觉,不太真实,如果非得形容一下的话,那就是用神仙眷侣来比喻才比较合适。 这个男的你不能说他有多帅气,因为光只说帅这就可能是一种侮辱了,你得说他出尘才行,特别是他的双眼之中,无意识的总是能透露出一股泯灭一切的淡然来,至于那个女的你也不能说人家是漂亮,得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才对。 电梯楼层,八十八层和一百层的灯都在亮着,这意味着两伙人都是去国贸三期的两个会所。 几分钟之后,天梯率先滴答八十八层,那一身爆炸肌肉男率先走出电梯警惕性的扫了两眼后站在一旁,老管家随后出来,剩下那男子的时候他在走出电梯时,忽然回头笑道:“艳姐,好久不见,您真是比几年前要出众多了” 那男子说完没等对话回话,点了点头后直接走出电梯,拐了个弯人消失了。 电梯到达第一百层的时候,一男一女走出电梯,会所前台站着两个端庄秀丽颇有大家闺秀气质的女人,躬身朝着那女子弯腰说道:“张总,您好” 那女子非常有礼貌的朝着两个前台微笑示意了下,那一笑颇有些倾国倾城的味道。 进入到会所内部,那男子淡淡的问道:“那三人,你认识?” 张艳伸手挽着那男子的胳膊,头轻靠在他肩膀说道:“李言,一个特立独行的世家子弟,一个极其另类的豪门少爷” “能被你这么评价,他的人生也算是光辉了” 张艳微微抬着头,眼中爱慕之意难以掩饰,她抿着嘴轻笑道:“长青,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抬高他” “你本就是豪门,能被你称为豪门······那得有多豪啊”祁长青把女子揽入怀中,坐下后接着说道:“这人确实有被你称道的地方,就男人这一点来说挺不错的” 张艳的眼睛眯成了一道月牙:“怎么说呢?” 祁长青低下脑袋,在她额头轻点了一下,说道:“正常男人看你,都有一种想要把你生吞活剥了的念头,但这个李言如若不是那方面有问题,那他就是个抑制力,约束力都太过强悍的人了,挺可圈可点的” 张艳咬了咬嘴唇,说道:“我就喜欢你说这一本正经的情话,这碗迷魂汤人让有点身不由己了” 随即,张艳轻启朱唇,闭着双眼倒在了祁长青的怀中又接着说道:“说来这个李言跟你还能扯上关系呢·····他是刘坤的表哥,刘老的外孙” 第六百九十章这怎么又开始滚了 李言,确实是一个特立独行而又极其另类的人。 李言这个人很神秘,身为京城大院里的豪门子弟,但他却极少和京城的那些公子和小姐们接触,甚至有绝大多数的高官子弟对他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就是有过听闻的人,对他也非常不了解,因为李言鲜少在国内露面。 李言的母亲是刘老唯一的女儿,这个女儿自二十岁那年起就跟着一个平民老百姓离开国内远赴异国他乡,这个平民老百姓有多平多白呢,二十岁的时候他不过是清华的一介寒门学子,属于三无人员,没身份没背景没有钱,父母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一清二白的,而这个男人二十岁之前还从没有踏出过所在的村子,直到靠上大学之后才有机会进入外面的天地。 按理来讲,这样的人就算从清华毕业也不过就是能在公司或者政府部门平淡一生的过下去而已,但要么说人的命天注定呢。 李言的母亲就很慧眼的认为,这个平头百姓比那一飞冲天的凤凰还要金贵,这可能是个不世出的男人。 所以,李言的母亲当时毅然决然的冲破刘家阻挠的枷锁嫁给了这个男子,然后两人奔赴国外自谋生路。 十年之后,俄罗斯出了个能源大亨,他手中握有一家石油公司和天然气公司的八成股份,十五年之后意大利冒出个大军火商,其制造和销售的武器多数都销往了第三世界国家。 二十五年之后,当时福布斯排行榜将他位列世界富豪第二十八位,对此,他嗤之以鼻。 这个男人就是李言的父亲,李行山。 在李言父母出国的第八年,那一年刘老还在位,他出国去往俄罗斯的间歇和自己的女儿女婿还有当时刚刚才几岁的李言见了面。 那次见面,刘老对一家三口说道:“家,始终都是要回的,有空就回来看看吧” 李言的父母因为身份的原因很少回国,但李言却是一年回来一次,并且每次都能和刘老很好的相处,并且神得刘老中意。 京城里,有了解刘家底细的人都说刘家有三把刀,这三把刀要是能一直锋利下去的话,那刘家将会一直所向披靡的走下去。 这三把刀,第一把是走在仕途路上的刘长河,几十年后他将在明面上为刘家保驾护航。 第二把刀是在国内和东南亚经商,大肆敛财的刘坤父子,他们两人手中握有大量的财富,这些财富将会源源不断的供给刘家的所需,没人知道刘坤父子掌握有多少财富,因为他们的钱在国内是不会被披露出去的。 而刘家的第三把刀,就是身在国外的李言和李行山,他们就像是行走于暗中的暗夜死神,非常稳固的职称着刘家前行。 但是,就在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刘家的三把刀,有两把利刃已断,刘坤远赴国外躲避刘长河人事不省,所以第三把刀李言归来了。 贡吧山,相晓一行人朝着山下走去,此时山坡上还有不少信徒源源不断的朝着峰顶行进,活佛转世的消息一出,对于信奉达赖喇嘛的信徒们而言,这等同于是天大的大事了。 “不知道他们要是得知这一次的活佛认证没有通过是什么感想,白跑一趟?还是有点沮丧呢”一个带着眼镜身形瘦削的男子奉承的对着相晓说道:“相局把关就是严格,甭管甘丹寺里的喇嘛怎么说那就是不给过,做事严谨刚硬,但却有理有据,真是值得我们学习” 相晓微微的点了点头,瓮声瓮气的说道:“活佛转世要是都这么容易被找到,那你们也可以去混个活佛当当了,简直是太儿戏了” 眼镜男连连点头说道:“那是,那是,相局真是当代包青天,楷模,楷模,活佛又不是猫狗随便找找就能有么?” “哎呀!”眼镜男马屁刚说了一半,脚下突然一滑直接后空翻的仰了过去,人“噗通”一声就跌在了僵硬的雪地上,然后身子顺着山坡就朝下方滚了过去。 “快点,快点,这人咋的了怎么能走走道就颠了呢,这地方滚下去,人不得滚废了啊” “赶紧的,去看看人咋样了” 宗教局的连忙夹着裤裆朝山坡下一路小跑的追了过去,几分钟之后跑了能有几十米远才把已经人脑袋磕成狗脑袋的眼镜男给扶了起来。 “这人摔这样,回家他爹妈还能认识他么”有人看着惨不忍睹的眼镜男嘀咕了一句。 这人得有多惨,右腿不规则的扭向一边,明显已经断了,白色的骨头碴都支了出来,身上衣服都被划破了,脸上眼镜片全碎,其中还有两个碎片插在了脸蛋上,血呲呲往出冒。 相晓无语了半天,说道:“打电话给当地政府,让人赶紧抬着担架过来把人给送医院了” 相晓回头看了眼山坡,贡吧山的山路由于常年都有密宗黄教信徒往来,山地并不是很陡坡度大概也就二十度左右,上面还有些积雪,正常来讲,就这个程度,摔了也实在不足以让人滚成个犊子样。 那就只能说,这个眼镜男的运气实在太不咋地了。 两个多小时后,附近医院的救护车开到了山脚下,两个人抬着担架火速上山,相晓见只来了两个人就皱眉问道:“就两个,人怎么往山下抬?” “没办法,藏区的医疗资源本来就很紧缺,我们医院想打个麻将都凑不齐人呢,能来两个就不错了,来你们搭个手帮个忙,咱们一起往山下抬吧” 相晓叹了口气,对其余几人说道:“那什么,你们帮个忙,山路不好走,两人抬一边快把他送医院吧” 四个人抬着担架上面的眼镜男,但刚抬起来走了没有多远,其中一边的担架居然断了,人直接从上面跌下来然后又朝着山下滚了过去,并且连带着他那边的一个宗教局抬担架的人也摔了一跤,愣是躺在地上起不来了了。 顿时,所有人都蒙圈了。 “这,怎么又滚了一下呢?” 第六百九十一章滚个没完了 国贸三期第八十八层的房间里,墙上挂着一块巨大的白板,李言左手插在口袋里,右手拿着根白板笔。 神情专注,一丝不苟。 房间里,除了李言和李默念还有老管家外,屋里还坐着几个人,若大的房间里他们这些人全都分散而坐,彼此之间没有任何交谈,甚至连眼神的交汇都没有,他们这几人似乎互相之间并不相识。 一个半小时之后,白板上已经被白板米的黑色线条给布满了,李言扔掉笔回身从老管家手里接过一杯清水,一饮而尽。 “当,当”李言敲了敲白板对屋内的人说道:“来,都往这看一下” 黑板的正中间,向缺的名字被一个圈给圈上了,圈内写这几个有关他的几项消息,古井观,通阴,阴司等等,然后从他的名字四周开始延伸出了数条支线。 向缺名字之上,是他亲人的标注,父母,姐姐,姐夫等人,包括这三家人的年龄,生活住址,工作性质等一些基本信息,但这还不是却全面的,李言的手中还掌握着有关向缺家里六口人所有的档案。 在向缺姓名的左侧,画了一个星号,那里有四个人的名字,陈夏,陈冬,陈三金和王林珠,在这四人周边有大一块的地方被圈了起来,里面记录着宝新系,陈家大宅等信息。 再向缺下方,是所有和他熟知人的信息,其中王昆仑被标注了星号,王玄真同样如此,还有曹善俊,甚至连已死的曹清道都被罗列在了上方,除了他们几人之外,向缺曾经接触过,或者有过关系的人也被标上了,唐夏,杜金拾,赵放生,唐新和,李启明,范旺,林江,曹浩然等人都赫然在列。 这是一张关于向缺的庞大和生活经历的关系网,非常的详细,甚至比几天前刘国栋手中拿到的那份资料还要详细,哪怕你现在就是让向缺把他的这些关系给捋顺一下,他也不见得能想的比白板上面的信息还要清楚。 李言办事就是如此,他吃饭都是细嚼慢咽的把食物嚼个粉碎才会咽下肚,拉屎的时候都是拉的干干净净的才会擦屁股,细节决定成败。 “默念,问问你师兄,还有多久能到京城”李言指着李默念问道。 “他说明天下午,准到” “没时间等他了,你让他把电话支上,开个视频会议,然后他也别来京城了,直接去我需要他去的地方······” 国贸三期一百层。 祁长青站在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前,眺望远方,张艳站在他身后双手环抱在他的胸前,脸贴在他的后背上,感觉异常温暖,这个感觉不是肢体上的而是从心里深处感受到的。 祁长青这个男人让她非常的痴迷,并且用张艳闺蜜的话来讲,就是她已经有点魔怔了,陷进来拔不出去了。 清守寒窑,备尝艰苦,王宝钗苦守十八年,张艳觉得如若祁长青就算驾坐西凉,她也一样能苦守,只不过唯一的区别就是,她守的不是寒窑罢了。 她会在国贸三期第一百层的会所里守着,因为这个会所就是张艳为祁长青而筹备出来的。 “八十八层的那个李言,是刘老的外孙,他平时一年都不见得能回一次京城,这次回来想必肯定是为了向缺而来的,这孩子······有磨难了” 祁长青嗯了一声,拍了下张艳的小脸说道:“我明天出去一趟,时间不定” 张艳贴在他的后背上摩挲着点了下头,每次祁长青离开她都从来不会去过问对方去哪,见谁,做什么,在张艳的内心里一直都认为,男人你是不能给上枷锁的,上的越紧人反倒跑的越远,对于男人你得像放风筝一样来对待,线在自己手里抓着就行,你飞的再高再远,但始终还是会被再扯回来的。 这一点来讲,张艳的理念和陈夏如出一辙,两人都是女王型的,处事方法颇有共同之道。 “我走后,向缺会回京,到时你照拂一下,不然我这个师兄一而再的不露面,这小子恐怕会满腹怨言的”祁长青在国贸三期的第一百层上眺望远方,正好能望见远处的天安门广场。 张艳嗯了一声,说道:“对他,我得以长辈的态度自居了” 祁长青笑了,说道:“长兄为父长嫂为母,这个资格你有的” 张艳咬着嘴唇,将祁长青的身子扳过来,脸颊绯红的说道:“累了,抱我去床上” “唰”祁长青弯腰将张艳抬起走向卧室。 贡吧山下。 宗教局一行人狼狈不堪的站在救护车旁,旁边还停着一辆当地政府派来的考斯特。 除了眼镜男,另外两个也从山坡上滚下来的人同时被抬进了救护车,相晓非常无语的耷拉着脸。 这次宗教局来贡吧山甘丹寺做活佛认证,工作人员一共来了八个,其中有三个在下山途中都鬼使神差的跌了下来,伤的最重的是眼镜男,那两个则稍微轻了一点,但腿和胳膊一个出现了骨裂一个扭到了脚筋,行动上都受了限制。 救护车开动奔着医院开了过去,考斯特跟在后面一路疾驰。 上国道车速提上来,临近一百。 行驶二十分钟之后,考斯特的又前轮忽然传来一声爆响,车身随之一歪直接就朝着路基载了过去,司机下意识的打了下方向盘但一百码的速度却让考斯特在急速转弯的过程中发生了严重的倾斜。 “轰隆”考斯特撞出路基,奔着下方的陡坡倾斜过去。 “完了······”车里的人就只来得及冒出这一个念头,考斯特就从陡坡连续翻滚而下。 藏区多山路,特别是这一代靠近喜马拉雅山脉,基本上公路都是盘山路,一旦车子失控冲出路边的防护栏那下场就只有一个。 几声巨响之后,考斯特滚到了陡坡下方。 已经开出去有近一公里的救护车又掉头回来了。 “咣当”两个医院的人和司机站推开车门在路边,看着下面的考试斯特一脸的懵逼:“这帮人,滚起来没完了是不?” 第六百九十二章到底没跑了 宗教局损失惨重,基本上算是全军覆没了。 除了已经上救护车那三个外,考斯特里还有五个人,车子冲过路基翻下去后,就坐在后面的相晓受的伤轻一些,只被撞破了脑袋,其余四人又全都被干骨折了,肋骨,胳膊,小腿,各种骨折各种伤,这回一辆救护车不够用了,不得已只得又从医院调来辆。 坐在救护车里,相晓懵逼的看着伤残病号,咬着牙颇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无奈感,出趟门公干一共八个人除了自己幸免于难外,那七个全都折在了藏区,这件事要是传回京城,恐怕会成为整个宗教局的笑柄,虽然这不是他的过错但毕竟是相晓带队的,难免会被人指着后背说是丧门星。 “不能这么邪吧?”木然,相晓想起了离开甘丹寺时那人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 “巧,太巧了”相晓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男人,谁一辈子还不踩到个坑,绊一下呢,重要的是······我不还是没事呢么” 一个半小时后,两辆车同时抵达了贡吧山附近的一个县城里唯一的一家二级甲等医院。 偏远山区就得有偏远山区的概念,藏区本来就不富裕,这要是放在十年前县城里不过就两家卫生所,后来国家大力扶持才建了一家还算设施齐全的甲等医院来,状况已经算是改好不少了。 “嘎吱”救护车停下,医院门前已经等候的四个医生全都赶过来,把这辆车伤残病号全都给搀扶下来,医院的院长和当地的有关部门领导还有书记也来了,毕竟相晓是京官,国家宗教局的局长如果能外放的话级别是等于一个市委书记的。 “哎,领导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偏远山区基础设施落后,道路建设也跟不到位,让您受惊,受惊了”书记挺汗颜的拉着相晓的手说道:“本县最有经验的两个外科医生已经就位了,这就马上安排您的工作人员进行手术······您放心我们一定尽最大的权利为各位领导服务,同时也会察明事情真相给各位领导一个说法” 书记拉着相晓的手一个劲的唠着关怀和体贴的话,态度非常的热情似火。 相晓抿了抿嘴,无奈的捂着脑袋说道:“同志,您先让我进去检查一下行不?我这也带着伤呢” “哎呀,领导你脑袋呲呲冒血呢?”书记一抬头,这才注意到相晓的指甲缝里有血迹往外渗呢,随即他一招手说道:“马院长,立刻安排,绝对不能让京城来的领导在咱们这里折戟沉沙,安排最好的医护力量为领导服务明白了么?” 医院院长严肃的点了点头,说道:“保证完成任务,请首长放心,我们医院有主任医师十八名,副主任医师六名,曾经有四人获得过三八红旗手称号,五人是党员,有六个在省级大医院里实习多年,领导放心我们······” 相晓顿时一脸懵逼的说道:“再等一会,我就血流不止,弹尽粮绝了,你们说话这会功夫我都流了两矿泉水瓶子的血了,基层人民能不这么热情么” 当官的要想拍马屁,那是完全有可能出现一拍就刹不住车的状况,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发而不可收拾,相晓要是再不吭声,这帮人能把他唠的失血过多而死。 “踏踏踏,踏踏踏”院长亲自搀着相晓往医院里走,县城的几个领导干部随后尾随一同进去,这一伙人刚走到医院大门还没等往里进呢,就忽然感觉一阵大风吹了过来。 “咣当,咣当”风吹的医院楼上的几扇窗户直响,几人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一扇窗户的玻璃被风吹的撞在墙上后,其中一块玻璃“哗啦”一下就碎了,然后从四楼掉了下来。 马院长反应非常迅速的伸手往后拉了一下相晓,大声吼道:“保护领导·······” “哎呀我草” 马院长一拉相晓,没想到淬不及防下他直接被拉了个跟头载到地上了,同时半空中的玻璃垂直而落,直接奔着相晓这边就砸了过来。 “咔嚓”一声脆响过后,相晓捂着胳膊痛嗷了一声,小手臂上被玻璃割出了一个口子,森森白骨都露了出来,十分吓人。 相晓脑中最后一个念头就是:“我他妈的,到底是也没跑了啊” 至此,来贡吧山甘丹寺验证活佛转世的国家宗教局一行八人,在归程途中全都折进了医院里。 天色渐黑,京城。 国贸三期八十八层的会所里,李言在讲述交代完之后屋内人随即默不作声起身,然后互不相望的走了出去。 从头到尾,坐在这间屋子里的人除了李言以外其他人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全程零交流,这几人互相谁也不知道对方是做什么的,从哪来要去哪,姓名来历都是一无所知。 而李言也没有任何要介绍的意思,就是自顾自的说着自己要交代的事情,但却没有具体指出是交给哪个人去做。 因为当李言交代完之后,他们都知道自己要各司其职了。 晚上六点,李言离开了国贸三期,乘坐沃尔沃前往玉泉山庄。 两个小时之后,沃尔沃进入山庄停到刘家院外,刘国栋的秘书已经站在门口等候他了。 “首长已经到了,在会客室,小言你去见他吧” “嗯” 李言进入会客室,坐在椅子上慢慢喝着茶的刘国栋抬头看了一眼说道:“回来了” “回来了”李言淡薄的点了下头,随意的坐在一旁,没有一点拘谨的意思。 “喝点茶?” “不用了” “烟要抽一根么” “一直不抽的” 刘国栋顿了顿,随即说道:“年轻人不能这么无欲无求的,有点爱好才行,小言你的一生走的太过直线了,需要一点调剂的” 李言低着头,用一种十分平淡和没有任何声线的语调说道:“调剂太多,会干扰我的注意力和判断还有分析,不太习惯” 第六百九十三章左手天才,右手疯子 李言低着脑袋手放在椅子两旁,身子坐的板板正正的,双腿并拢,腰板挺的直溜溜的。 这个姿势就像是小学生在聆听老师的教诲规规矩矩,但刘国栋却知晓,他这个叫李言的外甥只是不太屑于和任何人交谈交往而已,他看不上这个世界上除他以外所有的人,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但这却不是刚愎自用,也不是狂妄自大,而是李言缜密的大脑和超强的逻辑思维注定让他成为了一个将别人看做是踩在自己脚下的人。 而正因为如此,李言的精神和心理都是异于常人的,你可以说他是精神分裂或者有严重的心里问题,但你不能否认的是得用一句话来形容李言才行。 左手天才,右手疯子! “长河住院未醒,刘坤又在美国,现在你回来了,那就在家多呆些日子吧,陪陪外公” 李言嗯了一声,刘国栋又接着说道:“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放手去做不用犹豫” “很多人都说我是个疯子,所以我要是疯起来,是很难有人能拦得住我的”李言抬起脑袋,稍显认真的说道:“你让我放手去做,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 刘国栋拧了拧眉头,沉思了半晌,最终他挺慎重的点头说道:“去吧,刘家百年的基业难道还托不起你一个人么” 一天之后,距离贡吧山一百六十公里远的县城医院里,一间病房里的八个床位全都住上了人,小县城床铺一直比较紧张,这间病房还是临时倒出来的,让宗教局的八人住到了一起。 公出,八个人,一趟下来个个有伤,还不是在同一辆车上伤的,就这个概率拿出去说那也是够让人茶余饭后消遣几天的了。 “相局,您怎么样了”眼镜男包的跟个粽子似的,这里属他伤的最重没有三个月绝对出不了院,他抻着脖子努力的往旁边凑了凑。 相晓一只手被绷带挂在胸前靠在床上,斜了着眼睛看着他说道:“比你强点,你说你都伤成这样了脖子怎么还伸的跟个长颈鹿似的呢,看啥啊?” 眼镜男说道:“相局,您脑袋上怎么有个疤呢” “车翻了,磕出来的”相晓愁眉苦脸的,嘴角抽搐着说道:“这一趟路走的,怎么还能全军覆没了呢” 病床排成两排,相晓眼神逐一扫过,说实话肉体上他现在感觉不到啥痛楚,但就是心理挺憋屈的,自打建国以来,这公出出事故的状况也不是没有,但都是同乘一辆车或者一艘船出的,还没听说过哪个单位哪个部门的人,分开行动后还都能接二连三的出事,特别是他,眼看着都要没事了但却偏偏在最后被一块从天而降的玻璃给砸了。 胳膊骨折,算上他,八个人都是同样的状况,一致的让人有点不可思议。 “挺雨露均沾的啊,一个也没跑的了”相晓望着天花板,愣愣的。 “相局·······”旁边病床有人忽然召唤了一声。 “嗯?” “相局,你觉不觉得今天咱们出事挺怪异的,上山的那天还下着小雪路面更滑,咱们都没事,但为啥下山的时候反倒都出了状况呢” 相晓沉默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巧合吧” 那人又接着说道:“可我怎么觉得,咱们出甘丹寺的时候那个年轻人说的话有点邪门呢” “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有人忽然插嘴说道。 这一句话说完,八个人集体噤声。 人就是这么回事,当某件事没人提的时候其实谁也不在意,可是有人抛出这个引线的时候那么问题来了,或多或少都会有多疑的现象出现。 你就说迷信鬼神这事吧,一个人跟你说他见了鬼,你可能会说他在瞎扯,两个人跟你说你会觉得两人在瞎扯,但当你身边所有人都在和你说见了鬼的时候,你就得寻思寻思是不是真有鬼这回事了。 病房里,其中一人提出向缺说的那句话后,所有人都不吭声了。 “人家可能真是活佛转世,但我们没给通过,这是不是就遭了报应呢?” 屋里又沉默了。 良久,眼镜男呲着牙挺义正言辞的说道:“无神论者,我们是无神论者是党员,这些封建迷信的思想不能有的,党是怎么教育我们的,身为领导干部我们还怎么以身作则·······是不,相局” 相晓转身说道:“小徐这个话说的不错,封建迷信的思想要不得,活佛转世哪能说转就转呢” 小徐一听相局长对自己的话这么肯定,顿时就有点激动的转身就想朝领导表示一下肺腑之情,但可能是有点太兴奋了,眼镜男转身力度过大,人刚一转过身子直接就从床上跌了下去。 “噗通”掉在地上,他手上还差着输液的针头,顿时就把输液的栏杆给扯了下来。 “砰”实心的铁栏杆从棚顶掉落拍在了他的脑袋上。 片刻之后,有人才扯着嗓子喊道:“医生,医生······快过来,有人受伤了” “踏踏踏,踏踏踏”几名值班的护士快步跑了过来,见到地上狼狈不堪的眼睛男,和掉落的铁架子还有碎裂一地的输液瓶都蒙了。 “这,都伤成这样了,人是怎么掉下来的呢”护士茫然不解的问道。 “赶紧的,再往手术室送一趟吧,针头都折在肉里了,脑袋又被磕出血了,之前的伤口肯定也崩裂了······” 护士和医生七手八脚的把人抬到病床上又送到了手术室里,病房里,相晓漠然的看着空了一个的床位。 寂静了许久之后,有人小声嘀咕道:“昨天,小徐下山的时候也是说了活佛的事,然后我就看见他脚一滑人就滚下去了” “相局,我觉得也许真的是有什么在天上看着呢” 相晓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这么地,你联系下甘丹寺那边,让他们明天带着活佛来医院一趟······” 相晓怕了,这么邪的事接二连三的发生,他真怕自己连京城都回不去了。 第六百九十四章世态炎凉啊 贡吧山甘丹寺,后院厢房。 向缺,王玄真和曹善俊坐在桌旁,上面放的东西挺丰盛,手抓羊肉,炖牛肉,全是藏区特产,中间放着三壶青稞酒。 但,向缺和王玄真两人低头瞅着桌上的东西却谁都没有动手,眼睛吧嗒吧嗒的眨着咽着口水,望眼欲穿了,说实话,有段日子他们没有好好的祭奠一下自己的五脏庙了,就这一桌子肉光闻味就已经被陶醉了。 曹善俊伸手抓了一块肉塞进嘴里,然后没咽肚子里呢就灌了一口青稞酒含混不清的嘟囔道:“吃,吃啊,这肉老霸道了,小绵羊的排骨肉,嫩着呢” 肉末渣子从他嘴里四处乱飞,酒顺着嘴角往下直滴答,王玄真皱眉说道:“来,你先把你嘴上的白带擦一下再说话,看着这么埋汰呢,喷的到处都是,本来我还挺食欲的,这么一看我他妈直接就萎了” 曹善俊“咕嘟”一声嘴里的酒和肉全给咽了下去,一抹嘴巴子指着桌子说道:“看着干啥,能解饿么?” 向缺无奈的说道:“我俩怕吃完了就出不了甘丹寺了,哥,你是活佛,不是酒肉和尚了,你这么干合适么?注意点身份吧” 曹善俊拎着一小块羊排,啃的满嘴流油的说道:“活佛不也是人么,不也得吃饭么,再说了谁说活佛不能喝酒吃肉的” 王玄真有点蒙圈的说道:“别的我不知道,至少甘丹寺里都是吃素的吧?” “哎,一看你们就太肤浅了,一般的和尚或者活佛确实不能这么干,但得道高僧和大佛却是有好此道的,高僧大德喝酒吃肉的情况你必须要以清净心去对待,因为有的高僧这么做是有密意的,在大乘佛法里要断除喝酒,吃肉,邪淫等行为,但有些大德则相反,比如济公他不就专吃狗肉么,二祖慧可大师晚年经常出入酒馆,南泉禅师斩猫,丹霞和尚烧佛像,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在外人来看都是大逆不道的,但他们却都成佛了,这是他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界才敢这样做,如果凡夫去做绝对是不行的” 曹善俊拿排骨指了指自己说道:“别忘了,我的入世修行还没有结束呢,我可以随时随地处于随心所欲的状态,明白不?” 向缺嗯了一声,随即点头说道:“这话是没错,佛门里不少得道高僧确实都有犯戒的习惯,但却一样成佛了,你要这么一说的话,话还挺有理的呢” “酒肉穿肠过了呗”王玄真问道:“那关于性这一方面得怎么看呢?” 曹善俊说道:“入世,这一点不碍事的,但我修行完就得回归本源了,这一点说来还是不能破戒的” 王玄真眨了眨眼,呲着牙笑道:“情欲这种东西,你一旦沾上了就很难舍去的,你说万一你以后难受了咋办,憋着啊?和尚也可以撸管子的吧,要不到时我给你买两充气娃娃,想用的时候就吹出来,不用的时候就放在床底下,你喜欢啥版本的?一个韩红的,一个林志玲的行不?风格迥异各有特色,基本上已经囊获了女人最极端的两个层次,你来解渴那是绝对够用了” “滚蛋,其实到那时候,我就得做到心可以骚,但身体不能骚的境界了,想想就得了实际行动就拉倒吧”曹善俊耷拉着脑袋,叹了口气,说道:“可怜我的七七姑娘了·····哎,扫兴的事就别提了,吃吧,赶紧的,这肉凉了就一股羊骚味来,趁热吃吧”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俩吃起来可就有点刹不住车了,整吧,整吧”王玄真撸起袖子,两手各抓起一块肉直接就往嘴里塞了进去。 向缺边吃边问道:“接下来你还得咋办啊,在这接受你信徒的供奉么,苦手寒山一辈子啊?” “我入世不是还没完事呢么,我只是恢复了活佛的转世身,但入世的修行还没有结束呢” 王玄真楞道:“还得继续下山祸害人啊?” 曹善俊晃了晃脑袋,说道:“差了一道程序,授传承” 王玄真一脸懵逼的问道:“这怎么还整出武侠小说的情节来了呢?” “为什么活佛在密宗里重要性这么大呢,除了是得道高僧的原因,还有一点就是转世的活佛掌握着很多密宗不传的秘术,这对寺里来讲才是重中之重······” 向缺顿时娇躯一震,机灵的小眼泛起了火花,咧嘴直笑。 曹善俊略微有点提防的看着他问道:“你要干啥啊?你看,你笑的怎么还跟要收费似的呢” 向缺端起一杯青稞酒,贱嗖嗖的说道:“小俊俊······” “不是,你看你喝这点逼酒,怎么整的,叫的我一身鸡皮疙瘩”曹善俊皱着眉,无语的看着他说道:“哥,你没安啥好心吧,你笑的太贱了” 向缺扣了扣鼻孔,斜了着眼睛问道:“你就说,咱们是不是兄弟吧,小俊俊” 曹善俊撇嘴了,说道:“来,你继续往下忽悠,我看看你到底想要干啥” “那个女菩萨······”向缺拉着长音刚开口,曹善俊顿时急头白脸的说道:“你连菩萨都想睡?哥,你这心也太大了,你要是敢这么干的话,甘丹寺那你是真就出不去了” “能听我说完么,就你嘴快是吧” “嗯,你说吧” 向缺呲着牙,说道:“俊,那个女菩萨的灵宠我挺感兴趣的,这玩意对我来讲太重要了,有了它就相当于是多了一条命啊,本命灵宠的的秘术,你能给我研究下么” 曹善俊滋端着酒杯默默的抿了一口,半天没吭声。 向缺斜了着眼睛跟曹善俊说道:“玄真呢,人啊就是这么回事,当他落魄的时候他是需要朋友的,当他君临天下的时候朋友就成为他的基石了,朱元璋当年登基之后想方设法将当初跟他一起征战天下的臣子全都给废了,因为他已经是皇帝了,根本就不需要他们了,也怕这些臣子功高盖主对自己的皇位产生威胁,只念新人好不念旧人情······世态炎凉了” 第六百九十五章这是一个走进她内心的机会 “世态炎凉啊·····”向缺,忧桑的抬着脑袋,眼圈里隐隐有泪光闪动,看起来似乎颇为伤感和惆怅。 “失态了昂,朋友”王玄真感叹道。 向缺咬着嘴唇,略微有点哽咽的说道:“胖胖你就记住我这句话,男人二十几岁刚起步五十来岁看人生高潮,我还年轻未来啥样谁也不知道,谁也看不透,以后谁求谁还不一定呢,你就看我向缺能不能站起来就得了” 曹善俊耷拉着眼皮,略微有点懵逼的看着他说道:“你这是打算开山立派了呗?咋的啊,我当个活佛,你还想整个皇上当当啊?” “事态太炎凉,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呢,干了吧”向缺悲愤的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王玄真一本正经的拍着曹善俊的肩膀,说道:“我呢,是你混的不太好的真哥哥,你能不能放下你活佛的身份,听哥哥好好跟你唠一唠人生啥的,略微抽出一点时间听两句忠言吧” 曹善俊这个时候都被两人一顿上条子给上的蒙圈了,捂着脑袋呲牙咧嘴的,王玄真皱眉问道:“你这是怎么的了呢,屎卡眼那了,挤不出来也没你这么难受啊” “你俩能不能别逼逼了,我头疼” 王玄真接着说道:“弟啊,你信不信哥的话,就这件事你要是不给老向办明白了,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能往你裤衩子里塞一串鞭炮······不为别的,他难受你也别想好过” 向缺继续抬头望天,淡淡的说道:“昨夜寒风刺骨,小风嗖嗖刮,我躺在冰冷的床上独自寂寞着······” 曹善俊迷惑不解的,插嘴问道:“你硬了?” 向缺无奈的瞪了他一眼,说道:“不是,我在这打算酝酿情绪来感悟你,你就这么随便插话把我的情感都给弄没了,你这是非得要套路我呗,说啥也不想答应我那个小小的请求呗?多年的兄弟感情就这么烟消云散了呗?世态炎凉啊······” 曹善俊认真的看着他说道:“不是我不帮你,是活佛的秘术传承里,并没有关于本命灵宠这一项” “呵呵······”向缺连连冷笑。 曹善俊有点着急的说道:“你看你怎么还不信呢,是真的没有,本命灵宠在甘丹寺只有丹干卓玛一个人才知晓,你要知道她也是相当于得道高僧转世的” “真是这么回事?”向缺皱眉问道。 曹善俊炮火连天的说道:“真是,你说就咱们这关系,你媳妇不就是我媳妇,我老婆不还是我老婆么,我能忽悠你?老向,弟弟是想你一直能好下去的,你强就意味着我的肩膀越硬,咱俩都是相辅相成的,这一点你说我能藏私么?秘术这东西都是一脉相传的,本命灵宠的秘术确实也只是女菩萨一人才懂的,明白了么” 向缺嗯了一声,寻思了一下后说道:“要是这么说的话,却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应该是这么回事,哎呀,这下犯愁了,你说我得怎么跟她沟通才能把这门秘术给弄到手里呢” “关于这一点确实挺难,菩萨好像挺无欲无求的,没啥想要的你说咱们得从哪下手呢”王玄真琢磨着分析了一下。 “啪”向缺点了根烟,默默的抽了几口,对于女人他始终是弱者,一个陈夏一个苏荷他都研究不明白呢,这要是再研究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菩萨,那都能把她脑袋给累放屁了。 “老向,想办法走进她的心里去吧,这样你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诉求了,虽然这事挺难但我觉得也不是没有机会的······”曹善俊忽然贱嗖嗖的凑到两人身前,神神秘秘的说道:“我得知个消息,对你肯定非常重要” 向缺眼神炯炯有神的亮着,勾了勾手指说道:“给哥慢慢道来” “菩萨要出山了!” “唰”向缺和王玄真同时一愣,对视了一眼后问道:“出山?” “丹干卓玛在藏区,这些年来一直都在为转世活佛而奔波,如今活佛找到了她也就功成身退了,入红尘感悟苍生” 向缺哦了一声,豁然开朗的问道:“也是入世修行呗?谈个男友,找找青春,体会一下人生苦短,等什么时候跳出红尘不在五行了,也就得道升天了,是这么个道理吧?” 王玄真诧异的问道:“像你们这种身份的人,都流行这一出?怎么你也是,她也是的呢?” 曹善俊说道:“普度众生么,不入世看看众生,又何来的普度呢,藏区才多大一点的地方啊,藏民的人口才多少啊,这片天太小了,不适合她感悟人生” “她出藏区,能去哪呢?” 曹善俊白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脑子这东西挺好的,我建议你也长一个吧” “啪”向缺一巴掌扇过去,骂道:“好好说话,削你好啊,欠欠的,真找揍” 曹善俊揉着脑袋,非常无语的说道:“说你没脑子你怎么还不承认呢,她一个土生土长的西藏人士,你觉得她出了这个地方还能去哪,她又能认识谁?以丹干卓玛的身份,和她认识的除了喇嘛就是信徒,不在西藏在外面她就是人生地不熟的,这个时候你不使使劲想办法走进她的内心还等啥啊” 向缺顿了顿,才憋出一个疑问来:“你那意思是,她出去后没人投奔,那就正好跟我们相处了?” “多合适的机会啊” 向缺有点为难的说道:“我身上的感情债已经够多的了,你说这要是再摊上一个菩萨,我的人生得该多忙碌啊,两个女人已经够让我操心的了,我实在是无福消受了” “呵呵,如果吹牛也是一种修行的话,老向你早就得道升天了,真的” 向缺淡定的抽着烟,说道:“个人魅力,你们是领会不到的” “当,当,当······”这时,从厢房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阵悠扬的钟声。 三人随即诧异的望向窗外! 第六百九十六章他得和我一起走 “当,当,当······”外面,一阵悠扬的钟声缓缓传来,钟声响了九下,三人齐刷刷的转头望去,正看见不少喇嘛急匆匆的从厢房里跑了出来,朝甘丹寺前院而去。 “怎么回事?”曹善俊愕然问道。 “你是甘丹寺的老大,你都不知道我们能清楚?”向缺起身,发现那些喇嘛的神色都略微有点焦急,说道:“可能是寺里出事了,走吧,过去看看” 曹善俊抿了一口酒,又塞了一口肉在嘴里吃的跟条狼狗似的,有点不舍的说道:“肉还没吃完呢,不太过瘾啊” “甘丹寺摊上你这么个活佛,也算是上辈子香火不太旺啊,心真大”王玄真有点无语的摇了摇头。 三人走出厢房,外面的喇嘛见状立即朝曹善俊行礼,曹善俊撮着牙花子喷着酒气问道:“怎么回事呢,这么着急” “钟响九声,有外敌来犯” 曹善俊愕然说道:“这地方还有来砸场子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佛门清净地也是纷争不断呢”向缺感慨着迈步就朝前面走了过去。 此时,甘丹寺所有的喇嘛基本上都汇集到大殿前方的一片宽阔的广场上了,但对面着甘丹寺喇嘛的则只有两人,一个向缺他们之前曾经见过的金轮法王,另一个则是个穿着一身深红色有点旧的袈裟,佝偻着肩膀一脸褶子的老喇嘛。 这个老喇嘛站在那很不出奇,就像是一个垂暮的老者,要不是身上那身破旧掉色的袈裟,这顶多就是个路边流浪的老汉,年岁大,身体颤颤巍巍的,趴在路边一天也能不少挣。 但就只这么一个老头,却似乎震慑的甘丹寺的喇嘛不敢妄动了,绝大多数人都站在距他几米远开外的地方,只有丹干卓玛和几个红衣大喇嘛面对着对方。 丹干卓玛脸上的神情很复杂,无奈掺杂着不甘,还有的则是深深的惆怅。 似乎,她也拿这个老喇嘛毫无办法。 “老而不死为贼也,这个老家伙,看起来是敌非友,而且还挺难缠呢”向缺扭头呲着牙跟曹善俊说道。 “唰”隔的如此之远,那老喇嘛似乎居然也听见了向缺跟曹善俊嘀咕的这一句话,微微的偏过脑袋,轻轻的望了向缺一眼。 “噗”只是一眼,向缺体内道气翻涌,便没来由的吐出一口鲜血,这口血他吐的根本就压制不住,血道嘴边时想咽都没能咽的回去。 曹善俊骇然,王玄真惊诧。 白衣菩萨丹干卓玛扭头淡淡的说道:“这是班禅喇嘛” 向缺惊惧的把眼神略过那老喇嘛不敢再看,对方只一眼他就口吐鲜血,那对方要是盯着他不动,向缺岂不是要一身道气都要跟开了锅似的,吐血而尽了么。 班禅,达赖,藏区密宗佛教最为上乘的两个一级活佛,除了这两者其他那些寺里被能被称为活佛的人,其实只是光有活佛之名,而无活佛之实。 丹干卓玛继续对向缺说道:“你别不知死活的对班禅大喇嘛出言不逊,除非你是真活腻歪了” 向缺抿了抿嘴,一声不吭的走了过去:“见过大喇嘛” 向缺不卑不亢的见了一礼,不是因为刚才对方展现的有足以秒杀他的实力,而是单纯的对一位转世活佛的敬意,和曹善俊一样,对方有万千信徒供奉,就光这份因果也足以让人参拜他了。 班禅瞄了一眼向缺,眼神也挺诧异,似乎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如此年轻,一身修为却也已经登峰造极了,虽然对他来讲还不够看的,但在向缺这个年纪,却也挺不容易的了。 那老喇嘛眼神随即又看向了曹善俊,这一眼,其中蕴含了太多复杂的东西了。 曹善俊站离的稍微远了一点,没动,对方身上给他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虽是第一次相见但他却发觉两人似乎应该早有纠葛。 “你回来了”老喇嘛双手拢在袖子里,轻轻的说了一句。 曹善俊一愣,顿了顿,随即点头说道:“嗯,回来了” 这句话,其实并不是对曹善俊说的,而是对他的前一世所说,也就是曹善俊的转世活佛身。 老喇嘛慢吞吞的超前迈了一步,说道:“拦了你二十几年,到底还是被你给找回来了,当年的纷争你以一步之差败北,投胎转世,你回来了我却要走了” 曹善俊又想了一会,才皱眉说道:“你要圆寂了?” 老喇嘛又向前走了几步,说道:“再有百天,寿终正寝了” 曹善俊憋了半天,才说道:“那,一路走好” 老喇嘛不以为意的说道:“你跟我斗了一辈子,输赢早就已经成了过眼云烟了,可惜你我还未成大道,看不透这世俗的纷争,终归还是要斗个没完呢,你走了我拦你二十几年不让你归来,那我走了,你又能拦我多久不让我回来呢” 曹善俊挠了挠脑袋,虽然他现在已经知道自己是活佛转世,但没接过传授和灌顶,他到底还是曹善俊,对前一世的种种仍是一知半解的,所以根本就不清楚对方话中的意思。 不过,有一点曹善俊听出他的意思了。 “你是觉得你圆寂之后,我会干扰你转世,不让你的转世灵童被寻出来了?” 老喇嘛点头说道:“正是” 曹善俊咽了口唾沫,呲牙笑道:“那不能的,我这人一向与人为善,从不勾心斗角的,你该转世就转你的,我肯定敲锣打鼓的欢迎你” 老喇嘛摇了摇头,说道:“你现在是不会,但他一定会的” 曹善俊抿着嘴,心里咚咚的敲着鼓,隐约觉得对方似乎是来者不善了,自己到底还是没蒙混过去啊。 “唰”丹干卓玛直接拦在两人身前,说道:“班禅大喇嘛,活佛已经归来,你还打算继续阻挠么” 老喇嘛淡淡的说道:“我走了不放心,那就让他和我一起走了好了” 老喇嘛抬起手,向缺顿时毫不犹豫的就冲了过来,和丹干卓玛拦在曹善俊身旁。 明知不敌,他也不能看着对方朝曹善俊下手。 第六百九十七章碾压,无助 “老向你回来,别逞能了”曹善俊在后面有点急迫的说道:“在人群中,他就看了你一眼,血就吐出来了,他伸一伸手指头你都扛不住,一个成活佛几十年的人你不可能是对手的,回来” 向缺头也没回的说道:“你还没长大,我不扶着你往前走一段,你拿什么成长?冬去春来,你快长成了,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让你出事” 对于悬空寺,向缺始终是觉得自己欠了太多,这个代价基本上是拿他的小命来衡量的,如果二十几年前他师傅没办法把明悟大师请到西山,那十年明悟大师连着每年为他纹刺十殿阎罗图,向缺怎么可能茁壮成长到二十几岁,这个情分你说他得拿什么来还? 佛家讲究因果,但有良心的人同样也讲,眼看曹善俊再有一段时间就能蜕变成达赖喇嘛,成就活佛,向缺怎么可能在关键时刻看着他夭折呢! 对面,班禅大喇嘛就静静的看着前方一行人,没有一点的不耐烦,如今这状况,摆明了他是有着绝对碾压的实力的,随便他们怎么商量,他一个人可以无惧整个甘丹寺和向缺的抵挡。 “踏,踏,踏”片刻之后,老喇嘛向前迈了两步,够搂着肩,平淡的说道:“我不动你性命,就只将你带到坎拉尔山去做客,待下一世班禅转世归来,我再放你回贡吧山,跟我回去吧,十年时间你就再坎拉尔山潜修吧” “唰”老喇嘛伸出满是老茧和褶皱的右手,缓缓的朝着曹善俊抓了过去。 向缺抽出半截断剑,咬着牙没犹豫,直接挥手砍去,老喇嘛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嘴中重重的“哼”了一声,一股气奔着前方的向缺冲去。 同样是通阴,祁长青可以一剑强势的碾压昆仑派的老者断其一臂,那成就活佛七十年的班禅大喇嘛也可瞬间泯灭刚刚踏入通阴的向缺。 “轰”向缺的断剑还没有来得及碰到班禅大喇嘛,那股气浪直冲而来宛如一道屏障生生的将他整个人都横推了出去。 “踏踏踏······” “噗” 向缺一连退了几大步,后背冲到后面喇嘛人群中才止住了退势,那巨大的力道就只一击就让他骨头几乎都要散架了。 “你和我联手,拦他”丹干卓玛放掉怀中雪貂,赤着双脚走到向缺身旁说道:“虽然机会很渺茫,但我们总归是要挣扎一下的” 向缺抹了下嘴角的血迹,愕然问道:“一点机会都没有么?” “转世活佛,每修炼十二年就能继承上一世的一成修为,他如今还有三月就满百岁,你说他到底传承了上一世多少的修为?” 活佛转世,转的并不只是上一世的人生,同样的,上一世的修为也能在这一世的修行中缓缓恢复。 “好······你能帮我拖住他一段时间么,只要能把人拦住一会,我有机会让他从这里滚犊子”向缺咬牙说道。 丹干卓玛点头说道:“那我尽力,但我没办法保证自己能做的道” “你顶一下” 向缺转身迈步,撤开。 丹干卓玛轻飘飘的站在一旁,伸出葱葱玉手,在身前划了个半圈,顿时在她身后突然冒出一圈光晕浮在头顶,宛如观世音菩萨出世。 这时的丹干卓玛给人的感觉非常神圣,出尘不染。 “大慈大悲菩萨身······密宗有你,也算是大幸了,只可惜你却身在黄教了”老喇嘛漠然的点头说道:“这你倒是能拦我一下,但也仅仅就是一下” 随即,向缺一指点向额头,引动阴曹地府之路。 老喇嘛丝毫没有顾忌丹干卓玛的菩萨身,转头略微诧异的看了下向缺:“阴间?开启通往阴曹地府的路,你是打算请阴帅还是鬼王出来?” 向缺抿着嘴,没说话,身前一道阴寒的缝隙被打开之后,阴风阵阵的吹了出来,向缺一步跨出想要进入其中,但没想到老喇嘛突然扬手似乎有意要阻止向缺。 丹干卓玛右手一划,身后那到光圈之下居然冒出一个宛若菩萨像的影子,左手拿羊脂玉净瓶右手臂弯上靠着一柄拂尘。 “唰”那身影,一扬拂尘一股劲风刮向了老喇嘛。 老喇嘛淡然的用左手掀开自己那身破旧的袈裟挡在身前,看似好像一块烂不一样的袈裟居然瞬间绷紧,好像一堵墙般竖立在他面前。 同时,向缺已经进入了阴曹地府,眼看着那道缝隙就要关闭,老喇嘛伸出的左手竟瞬间变得狭长,延伸着伸进了那缝隙里。 “回来吧!” “轰”菩萨身一击,被老喇嘛的袈裟给硬挡了下来,而已经身在阴间的向缺却是猛然感觉身体一顿。 “额!”向缺随即感觉到一股极大的力道,将他给向后扯了过去,身体根本就不受他自己的支配,完全是不由自主的就被人给生生的从阴曹地府又给拽到阳间。 “我这人做事向来不留余地,虽然我不怵你向谁求助,但我也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里,你还是省省吧就别给我添麻烦了” 向缺脸顿时就白了,进入阴间找余秋阳过来救命,这是他唯一的依仗,但偏偏这个老喇嘛没给他一点的机会,刚进入阴曹地府就给拽了回来。 余秋阳要是能赶过来,这个老喇嘛不足为惧,但现在机会没给他,向缺就有点麻爪了。 班禅喇嘛垂着双手,那双看透世俗沧桑的眼神盯着向缺说道:“莫要在挣扎了,密宗不忌杀生的,我手中的人命不少也不差你们这几个了” 向缺咬着牙,说道:“你敢动我们,我就敢让你们密宗红教成为一片废墟,所有的喇嘛全都给我们陪葬,并且以后但凡有密宗红教露头的地方,也会一并为夷为平地” 老喇嘛饶有兴致的看着向缺,一点惧意都没有。 这一刻的向缺挺无助的,班禅老喇嘛给他一种非常颓丧的,难以抵挡的感觉,就像一座大山压在身上,自己没办法掀起一点的波浪来。 第六百九十八章枯草逢春 达赖老喇嘛佝偻着肩,漠然的说道:“我亲自来请你,你若不走,那我就只能硬抢了,同属密宗我也不愿贡吧山染血太多,密宗的喇嘛我不会杀,但这两个外人我杀起来却不用太过在乎,你若不走那我就只能用他们的血来为你铺路了” 向缺咬牙愤恨的说道:“你敢威胁我,真当我不敢让你们红教来给我陪葬么” 老喇嘛淡淡的瞥了一眼,说道:“密宗人还怕死么?” 诚然,班禅大喇嘛的话真没有说错,密宗的教义就是不惧生死,对他们来说死后也一样能投胎转世,只是从头再走一遍而已。 曹善俊拉了一下向缺的胳膊,说道:“老向,你拦不住他的,我跟着走就是了” 向缺说道:“开什么玩笑,你这一走就哪有回头路了” 曹善俊挺凄惨的笑道:“不然呢,我能看着你们死在贡吧山么?” 丹干卓玛悠悠的叹了口气,对曹善俊说道:“你此生可能就会被禁锢在坎拉尔山了,哪怕就算下一世的班禅转世回来,他也不会放你走的” 曹善俊平淡的说道:“修行而已,在哪都一样,吃斋念佛不分地域,我连这一点要是都看不开,那还谈什么得道成佛呢” 老喇嘛静静的看着曹善俊,半晌之后点头说道:“再给你些时日,待你恢复转世身,你的成就就不可估摸了·······只可惜这个机会,被我给截了,跟我走吧” “走,我现在拿他没辙,但你去了之后我保证,肯定将你从坎拉尔山给抢回来,回头我就回古井观再去一趟悬空寺,我就不信你我两门联手在他密宗还抢不回你” 曹善俊抿了抿嘴,点了点头,随即迈步朝着班禅老喇嘛身形萧瑟的走去,向缺的话含金量挺高,凭古井观和悬空寺两家合力,这天下肯定没有他们抢不了的东西,但得有一个前提是曹善俊在坎拉尔山能安然无恙的等到他们前来。 “他若有事,我在此立誓,只要你转世一次我就屠你一次,我要让你们密宗班禅活佛永生永世都没有能见到阳光的那一天”向缺沉着脸咬牙说道:“一个唾沫一个坑,我他妈说话也是不打诳语的” 密宗喇嘛背着手慢吞吞的转过去,曹善俊跟在他身后,但随即几人却同时一愣。 贡吧山上,不知何时,一块巨石上居然盘腿坐了一个穿着破旧袈裟的老和尚,老和尚双手合拢闭着眼睛。 没有任何人看见,听到,他是如何出现在那块石头上的。 曹善俊咬着嘴唇,久久无声,向缺脸上浮现一片笑意,关键时刻他没有机会向余秋阳求援,但悬空寺的老僧却凭空出现了。 “师傅·······” 那老僧睁开双眼,抿着嘴望向达赖喇嘛,这一刻老喇嘛那永远都一副古井不波的脸终于不再淡然了。 老喇嘛双手合十,冲着明悟大师行了一礼,老僧抬头示意了下没有说话。 老喇嘛皱眉看着对方,半天后才说道:“你在修闭口禅” 悬空寺明净大师点了下头,老喇嘛看了眼后面略微有点激动的曹善俊说道:“是你弟子?呵呵,上一世的他真是好福气啊,居然可以拜如此高僧为师,他果真积了不少的阴德,不过······” 石头上的明净大师好像对老喇嘛的话一点都不以为意,他忽然伸出手轻轻的用指尖点了下去,巨石下方有一颗在雪地里已经枯萎了的泛黄的小草,耷拉着脑袋,仿佛已经死去了很久。 但当明净大师的指尖点向那小草的时候,小草的枝叶忽然颤动了一下。 “唰”数道眼光顿时凝聚在巨石之下,老喇嘛愕然的皱着眉头,惊诧的有些不可置信。 老僧指尖上一股淡淡的佛光乍现出来,随即,几乎所有的人都感觉周身充斥着阵阵祥和的力道,片刻之后明悟大师的手指上那抹佛光隐没在小草的枝叶上,枯萎的小草缓缓的直立起来,一瞬间,天地间产生了层层的波动,几个修为达到一定境界的人都察觉到,生命的元气迅速朝着巨石那里汇去。 泛黄的小草枝叶上渐渐的肉眼可见的出现了惊人的变化,暗黄的颜色慢慢褪去,随之而来的是那一抹淡绿的色彩。 “枯草逢春······”丹干卓玛讶异的说道:“这位大师居然将天地间的生命元气抽出一丝注入到已经枯萎的小草中,生生的将它给重活了” 明净大师这一手,宛如古井观大殿里的命魂灯,只要人没有当场毙命,守在古井观的老道就能在瞬间在终南山疯狂的抽取天地之气注入到命魂灯中,让其灯火不灭则人不死。 而此刻明净大师,也是调集了贡吧山上的生命元气,生生的让一颗已经枯萎了不知多久的枯草重新焕发了生命。 过了许久,明净大师收回手指,随即又闭上眼睛盘坐在巨石上,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离开过那个巨石,下方,那在几分钟之间才层枯萎的小草,此时在雪地中焕发出了昂扬的生机。 班禅大喇嘛静静的看着那巨石上的大师,半晌之后,他弯腰朝着明净大师施了一礼,然后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带着金轮法王离去了。 金轮法王,抿着嘴低声问道:“班禅大喇嘛,人我们带不走了么?” “有他在,带不走了”班禅大喇嘛,只看明净大师这一手,就知道以对方的道行自己是差了一大筹的,那一手枯草逢春至少他就是达不到的。 “踏踏踏,踏踏踏”曹善俊走到巨石上“噗通”一声跪在下方,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明净大师伸手轻轻一扶,就将曹善俊搀了起来,然后起身下来,朝着甘丹寺走去,曹善俊跟在他身后。 向缺双手合十,说道:“大师您好,让您担忧了” 明净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直接越过了他。 向缺长吐了口气,揉了揉发酸的脑袋,咧嘴笑道:“关键时刻,还得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啊,小曹同志的师傅太给力了” 第六百九十九章那就随缘吧 一天之后,向缺和王玄真离开了贡吧山,至于曹善俊则是留在了甘丹寺里无法抽身。 班禅大喇嘛离开之后,宗教局的人就给甘丹寺这边传了个消息,官方式的回应了此次活佛认证,经过宗教局的具体了解,他们认为此次活佛转世是不存在任何问题,可以予以认证。 班禅大喇嘛怕了明悟大师,那宗教局的人则是怕自己从藏区没法返回京城,八个人全都带伤,个个骨折,这至少也得要两三个月才能好转,这期间万一要是再出点事那小命真就要给交代这了,你看那眼镜徐不就是个好例子么,在病床上都能在再次负伤,那要是离开医院人指不定得啥样呢。 曹善俊留在甘丹寺还要授传承和接受灌顶,这一来一去得要费不少的时间,向缺和王玄真自然没办法在这干巴巴的等着,只得离开贡吧山往回返了,再来之前他们是三人来的,但曹善俊留下之后,他们却也是三人回返的,因为多了一个丹干卓玛。 这位女菩萨寻了活佛归来,算是大事已成,据曹善俊说丹干卓玛也是要入世修行的,这一修她也无处可去,正好向缺他们回京那就把人给带着吧。 向缺和王玄真对此也没啥意见,多了一个挺养眼的菩萨旅途至少也不会寂寞了。 下贡吧山,在村子里取车,向缺和王玄真坐在前头,丹干卓玛怀里搂着雪貂一个人坐在后座双眼无神的看着车窗外面,丰田霸道一路疾驰回到拉萨然后换车,当下车的时候丹干卓玛的头上多了个鸭舌帽,帽子的帽沿压的很低遮住了她那不染尘埃的脸孔。 王玄真在她脑袋上盯了几眼随后,用手指着她的脚下说道:“菩萨,你这明显是顾头不顾腚啊,脑袋档上了,怎么脚还光着呢,在西藏这地方你露就露了可能是习惯,但出了西藏后你再这么整,那挺非主流的,不出一天你这双脚的照片就得传的到处都是” 向缺也挺奇怪的,为啥这个女人一直都不穿鞋,为啥光着脚还不冻的慌,为啥光脚走路脚还看着白嫩白嫩的一点都不埋汰呢。 王玄真无语的说道:“这个谜你就别探讨了,就像梅超风似的手指甲那么长她是怎么擦屁股的,杨过只有一只手指甲盖是怎么剪的,这些问题永远都是未解之谜,你要想搞清楚那就太累了” 向缺叹了口气说道:“行了,到机场旁边找个店,给她买双鞋穿吧······菩萨,城市里不比藏区这么干净,到处都是玻璃碴子和狗屎什么的,踩到啥我估计你都得挺闹心,把鞋穿上吧” “可以”丹干卓玛简单的回了一句。 一天之后,飞回京城,回到贡府别墅。 别墅里陈三金和陈夏早已离去只剩下看屋子的保姆和厨师。 休息了一天,向缺就跟丹干卓玛探讨了一下她得怎么入世这个问题。 “菩萨,你这得怎么入世呢”饭桌上,荤素搭配着做了几个菜,一半是向缺和王玄真吃的,另一半是专门给丹干卓玛准备的。 丹干卓玛用筷子夹起片白菜叶细嚼慢咽的说道:“随缘就行了” 向缺眨巴着迷惑的眼睛,说道:“那得怎么才能算是随缘呢?随便的过下日子就是随缘么,有没有啥特殊的规定啊,比如你看哈,你跟着我们那能管你衣食住行啥的,但假如,我是说假如你要没认识我们呢?你出了藏区,吃啥,住哪,靠啥生活啊,总归得要花钱吧,但钱从哪来呢?你就说活佛那小子吧,他之前也是入世修行,但却一直是跟着我们混的,要不跟我们混他几天就该饿死了,因为他啥也不懂啥也不会” 再回返之前,向缺就了解到了,这个丹干卓玛她就像是一页白纸似的,没有经过任何的处理,没上过学也没什么技能能把自己的名不查字典写出来就不错了,在藏区呢她是不愁吃喝不愁住行的,到处都有她的信徒就光是供奉,一辈子都不用愁了,可现在进城了,你让她再像以前那么生活那不就明显不显示了么。 丹干卓玛细嚼慢咽的吃着饭菜,淡淡的说道:“那也是随缘就行了” 向缺愣了愣,稍微有点着急的说道:“哎呀,不是,你怎么没听清我的话呢,我是说假如咱们不认识,就你现在吃的这顿饭你得怎么解决?今天晚上住在哪,你得怎么解决?明白不的” “咣当”丹干卓玛把碗筷放到桌子上,然后从手腕上摘下两个银铃铛,头上取下个银叉子,又从脖子上摘下个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项链放在桌上说道:“这些卖一卖就行了” 王玄真挺手欠的掂量着说道:“九二五银的,就这几样东西卖了的话,省着点能花个两天了,前提是你晚上住的时候只能选择小旅店了,七天和如家你都住不起” 向缺继续刨根问底的说道:“你看,这么一分析,你身上的钱不就花没了么,那接下来还得怎么办呢?” 丹干卓玛歪着脑袋想了想,似乎没整出答案了,但神色依旧平静的说道:“那就随缘吧” 王玄真叹了口气,忧桑的说道:“也就是碰上了咱俩,不然就她这样的,我跟你讲在外面绝对是寸步难行的,就她说的这几句话都能把人给噎死了,我就奇怪了,这帮转世投胎的菩萨和活佛,是不在投胎的时候把脑子给忘在阴间了,只把头带出来了,不然曹善俊和这位菩萨,怎么总感觉好像精神上都差了点什么呢” 向缺砸吧着嘴,慢悠悠的说道:“菩萨啊,你看这么地行不行,你呢就该干啥干啥,修行,养貂,逛街什么的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然后你的日常都由我来管,不过你看这世上也没有免费的一日三餐对吧?我给你出个点子,也就是跟你做一个交换的条件,我管你入世修行,你让我学学本命灵宠的那门秘法可以吧?” 丹干卓玛想了想,也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又重复了那一句话:“一切,随缘吧” 第七百章良心二字,千斤重 回到京城,这随缘的日子过的挺让向缺和王玄真无语的。 女人有两个天性,下到十八上到八十岁,不论哪个年轻段都有着这两个无法泯灭的天性,也许就连达尔文的进化论也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人类的繁衍生息延续了几千年,但是唯独女人的天性在这上下几千年的时间里没有被进化的消失过,几千年前是啥样现在还是啥样。 这两个天性就是打扮和买,买,买! 两个爷们加一个女人,不可能总窝在家里不出门,但最近在京城他们又闲来无事,所以没事就出去逛逛,这一逛就逛出事了,丹干卓玛充分的展示了身为一个女人,特别是脸蛋和身材都非常拔尖的女人,应该如何尽可能的展现出自己的优点。 从藏区来京城,丹干卓玛只穿了一身白色长衣,据说这就是她一年四季的打扮,从来也不换,但衣服就是不脏,所以没辙了,向缺和王玄真就只得带着丹干卓玛去西单逛了一圈,毕竟是有求于人么,花点小钱啥的也是可以的。 但这一逛,丹干卓玛就进入了刹不住车的状态,因为在藏区基本上所有的人穿的全都是一个式样的衣服自然跟西单的商场是没办法比的,所以丹干卓玛就像是一个被扔进了糖果堆里的小孩子,满眼都是新奇和兴奋。 随便一打扮,商场里男人的眼珠子就掉了一地,身材太好,黄金比例。 用中国内地妇女之友王大师的话来讲就是:“这女的,胸以下全是腿” 向缺还挺不是滋味的说道:“我怎么总感觉,带上她就跟在身边带了一个炸弹似的呢,女人太漂亮可不是啥好事啊” 一天之后,清华校园。 “我们家这个老爷子,神仙一类的人物,到现在除了我爹和大伯他们,估计下一辈的人可能都忘他长啥样了,我从出生到现在也就不过才见过他两三次,那时候还都没记事呢,甚至还有不少人没准都以为老爷子已经西去了,但谁能想到啊他居然窝在京城几十年,嘿嘿,看护国运风水大阵来了”走在清华校园里,王玄真背着手,颇为感慨的说道:“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官宦之家不好混,在我们王家那又也何尝不是呢” 向缺歪着脑袋诧异的问道:“你家也算是豪门了吧” “以前没觉得怎么豪,但知道老爷子居然在京城看护风水大阵,我才觉得是挺牛的”王玄真说到这,忽然扭头问道:“这个国运风水大阵是你们古井观布的,是建国时期建造的,想布下这个阵没有当时国内那些大佬点头是绝对不可能的,老向,这么一分析的话,你们古井观的人是肯定跟国内高层有往来的,而且关系匪浅,因为如果不是信得过的人,你觉得那些大佬会让你们古井观布阵么,抽丝剥茧一下你能得出什么结论来?” “古井观也正经挺豪的呗?”向缺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想到了终南山下那破败的道观,掉了色的朱红色院墙,倒了一边的院门,还有凹凸不平的地砖,要不是里面还有一两个活人,这地方妥妥的连耗子都不愿意进去溜达。 “嗯,我觉得比我们王家可能还要豪,底蕴不是一般的深厚啊”王玄真点头说道。 “呵呵······”向缺无语的叹了口气。 古井观有底蕴,向缺是知道的,至少他们观里曾经布下的四大手笔就能证明这一点了,京城的国运风水大阵,高校风水,陈家大宅还有上海金茂大厦的风水布置,这几样你说单拿出哪一样来,你要是没有关系的话,能布的下? 底蕴是啥啊,不是一个家族或者一个势力传承了多少年,而是在后世你有没有能拿的出来让人记住的东西。 前方,不远处一座二层楼小院里,一个老人慢悠悠的院中散着步,王玄真走到院门口,那老人忽然对望而来。 血缘这种东西你没办法说的清,王朝天和王玄真没经过向缺介绍但对视之后,他们两个瞬间就能感受到一种来自于亲情的共鸣。 王玄真张了张嘴,顿了片刻,才略微生硬的说道:“爷爷······” “嗯,来了”王朝天轻轻的点了下头,然后指着院里的桌椅说道:“进来坐吧” 向缺拍了拍王玄真的肩膀,说道:“不耽误你们两个长谈爷孙情了,我去我干爹那看看” 王玄真嗯了一声,摆了摆手。 向缺笑着朝王朝天示意了下,随即传转身着职工宿舍那一边走去。 来到职工楼上,曹庆国和王惠芬今天都没当班,两人正做着饭,看见向缺来他们稍微有点惊诧。 自从向缺恢复清醒离开之后,在曹庆国和王惠芬他们的念头里这个曹家曾经的第二个孩子就已经远去了,上一次向缺回来那是他有良心来报恩,报完恩之后他们不认为向缺还会再回曹家了。 在京城,清华打工了十几年,曹庆国和王惠芬自然看的出来向缺不是什么普通人,他带来的那个女人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 这样的人,离他们太远了。 曹庆国有点错愕的看着向缺,嘴张了张,不知从何开口,王惠芬搓着手一脸的紧张,向缺非常自来熟的坐到饭桌旁,呲着牙说道:“干爹,带我的份了么?” 曹庆国咕嘟的一下咽了口唾沫连连点头说道:“哎,带了,带了” 向缺拿起碗筷,随口问道:“爷爷呢?” “他说在这呆的不习惯,前段时间又回村里了,反正离的也近” “浩然呢,学上的怎么样了?”向缺随意的问道。 “还行,挺好的,不过今天是周末,算算时间这个点差不多也该回来了”王惠芬说道。 “咣当”这时,门外响起开门的动静。 曹浩然低着脑袋进了房间,也没说话,但看见向缺之后明显也是一愣。 “安哥······” “脑袋怎么回事”向缺皱眉问道:“走走路摔了?怎么年纪轻轻的腿脚还不怎么好使呢” 第七百零一章这事得沟通啊 曹浩然的脑袋看着有点惨,嘴角淤青,额头红肿,脸蛋子上好几块血印子,头上顶着挺大的包。 曹浩然低着头坐在饭桌上,手垂在桌子底下,向缺看了一眼笑道:“脑袋摔坏了,手也不好使了?” 曹庆国和王惠芬站在桌旁有点着急的问道:“不是,你这孩子怎么搞的啊?” 曹浩然耷拉着脑袋,闷声说道:“不是说了么,摔的,不小心绊了一下,磕的” 向缺从桌底下把他的手给拽了上来,上面全破了,手指头上好几道口子,曹庆国迷惑的问道:“不是,你这每星期回家这脑袋怎么摔的都跟释迦牟尼似的呢,每次都顶着个大包回来,怎么的?马路牙子看你不顺眼,就让你摔了啊?我活了四十多年,都没你这一个来月摔的多,你给我解释一下,是你的小脑不发达还是怎么回事?” 向缺问道:“不是一回了?” 王惠芬愁眉苦脸的抹了了抹眼角,说道:“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两三个星期回来,每次身上都带着伤,你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就说是走路摔的” 曹浩然倔强的抬起脑袋,咬着嘴唇说道:“嗯呢,就是摔的” 曹庆国抿了抿嘴,说道:“我他妈是真服你了·······” 向缺拿起筷子递给他,淡淡的说道:“摔就摔了吧,谁走路都有不小心的时候,来,先吃饭,补一下,回回血” 曹浩然伸出红肿的手接过筷子,含着眼泪食之无味的一口一口吃着饭菜,向缺也没再问他这伤到底是怎么弄的,这屋里没一个瞎子,摔能把伤给摔的遍布全身,就这技术含量比中风和半身不遂的人走路摔跤都要厉害,你说你要再追着他问,有意思么? 这顿饭吃的挺沉闷的,曹庆国和王惠芬挺上火的拿眼睛直瞄曹浩然,他就低着脑袋囫囵着把饭菜吃完,碗筷一方说了句回屋了就起身离开了。 向缺掏出烟递给曹庆国一根,点上后说道:“干爹,干妈,上火呢?” 曹庆国叹了口气,说道:“孩子懂事,不想让我们操心,有话就憋在心里也不往出说,但我和他妈是傻子么?他第一次回家我们就看出来不对劲了,这孩子是在学校里受了欺负,一次两次那还行,穷人家孩子没钱没关系,受点欺负忍就忍了吧,但这都第三次,在这下去你说孩子给打坏了咋办?” 王惠芬收拾着桌子,挺无助的说道:“要不,干脆我看这学就别上了,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啊,天天挨打,铁人也受不了啊” “学得上啊,不上,他拿什么出人头地呢”向缺弹了弹烟灰,想了想然后起身说道:“我过去看看,带他去学校看是啥状况,有问题那就解决呗,对吧?” “小安呢,你说,这不给你添麻烦么” 向缺呲着牙说道:“一家人还说两句话啊?” 卧室里,曹浩然蒙着被子躺在床上,向缺坐在床边,把杯子拉下来说道:“别睡了,我带你出去溜达一会” “不的,脑袋疼,睡会就好了” “不溜达,你这脑袋得一直疼下去,起来”向缺硬是把曹浩然从床上给拽了下来,然后拎着他跟曹庆国说道:“干爹,今晚他不回家了,跟我走” “哎,小安,小安呢,你可不能惹事啊”曹庆国在后面急头白脸的说道:“吃点亏就吃点亏吧,可不能干啥犯法的事啊” “没事,没事” 从职工宿舍里出来,给王玄真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在门口汇合,等了一会后三人上了车驶离清华。 “你这小老弟怎么还整毁容了呢,你看这脸,跟狗啃的似的”王玄真嘴挺损的说道。 曹浩然瞥了他一眼,说道:“男人这一辈子谁没点磕磕碰碰的事呢,人生路上能总是彩虹么,风雨总归是要碰到一点的,无所谓了” 向缺搂着他的肩膀说道:“那我怎么觉得照你这么走下去,彩虹你可能看不到,但风雨就已经把你给吹趴趴了呢,朋友,你这路在这么下去,真有可能被人揍的连爹妈都不认识了” 曹浩然憋了半天,仍然嘴挺倔强的说道:“不是,就摔的,怎么的,不行吗?” “行,来,来,来”向缺推开车门指着外面说道:“你出去再给我摔一下,你要是能摔出来个五成的相似度,那我算你演技精深要是摔不出来,你就给我老实的交代问题行不行?” 曹浩然咽了口唾沫,耷拉着脑袋不吭声了。 向缺拍着他的脸蛋子说道:“跟我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嘛?交代下问题,我给你研究研究” “啪嗒,啪嗒······”曹浩然的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哽咽着说道:“安哥,那帮人太不是东西了,变着法的欺负我” 向缺掏出烟点上,淡淡的问道:“啥过程啊?” 曹浩然抿着嘴,眼睛通红的说道:“上厕所的时候他们把门给我锁上了,然后整一挂鞭炮点上扔进去了,晚上在宿舍睡觉,睡到半夜他们用麻袋给我套上然后扔到宿舍外面衣服脱了让人围观我,就昨天,他们还把我身上用水全给淋湿了,然后用五档的电风扇给我吹风,一吹就一个多小时······” 听曹浩然说完,向缺皱着眉头问道:“这个他们,是谁啊?” “宿舍里的三个人” “同学啊?”向缺诧异的问道:“这不是学校里发生的事么,你怎么不跟老师沟通一下呢?这事你硬来肯定不行,得沟通,沟通啊” “沟通了,老师也找他们了······然后我就被打的更狠了,他们还说我要是再敢告诉学校,就一天打我三遍”曹浩然掉着眼泪,极度委屈的说道:“以前都是一天打一遍的,你说一找老师沟通,数量就上来了,我咋沟通啊” “哎呀我去,没办法沟通?”向缺相当不愿意的说道:“我草你么的,我们家的钱都打水漂了么?喂狗还得听两声狗叫呢,怎么扔学校里就落下这结果呢” 当初,为了让曹浩然上学,陈夏直接给学校砸了一栋教学楼过去,他这才能顺顺当当的直接插班进去,这个代价正经不小呢。 第七百零二章金碧辉煌 陈夏给曹浩然联系的是一家教育水平和环境都属于上等的中学,你要说什么再拔尖一点的,或者国际学校,陈夏也能给他联系,但关键的是你让一个年近二十的农村娃去上这种学校那就有点驴唇不对马嘴了,就是去了也跟不上进度,这一类的,曹浩然好好努力一下还是能把学习跟上来的。 为了能让曹浩然被学校接收,并且受点照顾,陈夏捐建了一座教学楼,这么一来呢按理讲学校的领导对待曹浩然的态度应该得当皇上供着才行,不至于出现什么欺辱性的事件。 但这件事出了一点小小的差错,就是曹浩然上学后被分完班,曹庆国夫妇都没有跟学校领导还有老师见面唠一唠,这就导致学校方面把曹浩然的存在给忽略了,所以这才出现了他被欺负而学校却不闻不问的状况,让人略微有点揪心了。 在去往学校的路上,向缺询问道:“知道不知道,你那三个同学这个时候都在哪,你回了家那他们也不可能老实的在学校呆着吧?” “安哥,真去找人啊?”曹浩然有点怯怯的问道。 向缺斜了他一眼,语气淡然的说道:“人咬了我我得还回去,如果没机会呢那就再等一等,但你说狗咬了我,我能和它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么?十年后,狗都他妈投几次胎了我上哪找去啊,所以得直接就咬回去才行,像你报仇这事我觉得就没什么可等的了,高三了,再等等大家就各奔东西了,明白不的?” “哦,明白,明白”曹浩然寻思了下,说道:“有一个是外地的,他应该在宿舍里呆着呢,至于那两个都是京城本地的,应该回家了” “啊,那行,先去学校把那人找出来” 一个多小时后,天色刚黑三人来到曹浩然的学校,直接把车停到宿舍楼下,上男生宿舍找到他的房间推开门。 “哎呀,走位,注意走位,你看你们,一个个都跟猪脑袋似的,跟你们合作真是费心血,太能拖后腿了”宿舍里,一个年轻的小伙穿着大裤衩子坐在电脑旁狂点着鼠标,光着膀子玩的热火朝天。 “有他一个?” “嗯,有他” 向缺单手插在口袋里,走到对方身后一把就将笔记本电脑给合上了,对方回头,嘴里叼着根烟,抬着眼皮看着向缺狐疑的问道:“你谁啊?” 向缺根本都没和他搭话,直接拽着他的头发猛的往桌子上一磕,然后抓着他的头发抡起桌子上的笔记本就拍在了他脑袋上。 “砰”小伙顿时蒙圈。 “嗯,简单,粗暴,但是很有效率,老向最近的脾气稍微有点渐长了,可以的”王玄真在后面品头论足的教育着曹浩然:“要想不被欺负,你就得首先让你的敌人明白你的拳头是很硬的,你就看吧,你安哥动完手,那小子肯定懵逼” “不是,大哥这凭啥啊?上来就打人,有没有个因为所以啊”小伙捂着脑袋和嘴,差点都被干哭了。 “来,往后看,认识不的?”向缺侧身,指着后面的曹浩然问道。 小伙看了一眼曹浩然,一切就都明白了:“呵呵,找人了啊?行,你行” 向缺看着咬牙切齿的小伙,松开他的头发,从桌子是哪个拿起一包中华抽出一根说道:“威胁呢,打算素事后报复一下呗” 小伙识时务的没有吭声,但眼神里的恨意却是一点都不少。 向缺拍了拍他的脸蛋子说道:“送你一句话,请善待自己,因为零件不好配,挺贵的,而且就算你有钱也不一定有货,你就比如说我要是割了你一个腰子,你上哪找匹配的肾源?找不到你后半辈子不就只能靠手撸子来解决性生活了么,人生至此那可就非常悲哀了” “杀人不犯法呗?”小伙抬着脑袋,语气稍微有点不屑。 向缺弯下腰,眼睛跟他对视着,说道:“有的时候,对有些人,可能真不犯法,这个世界上的不公我相信你也曾经听闻过不少吧?嗯?我也懒得跟你解释,现在就有一件事你给我整明白了,打他的那两个同学在哪告诉我” 小伙子眨巴着眼睛愣了愣,问道:“还找啊?” “啊,不找那我们又怎么报仇呢” “呵呵,好,找,我给你找”小伙拿出手机拨了个号,向缺没等他电话接通呢,就再次说道:“你跟那俩人实话实说就行,就说麻烦来了,我要给我弟找场子,那就必须得把场子给找的明明白白的,必须让你们一点脾气都没有,你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们,我看看那两个人有没有胆子接着” 小伙一愣,有点呆萌的问道:“哥,你挺猛啊” “还行吧······”向缺略微谦虚的点了点头。 曹浩然在后面问道:“我安哥,以前挺淡定的一个人啊” 王玄真呸了一把,说道:“他一吹牛逼,就朗朗上口的,这一点我真挺服气他的” 电话那边接通后,小伙语言精练的把事情就给交代明白了,电话那头顿了顿,隔了半天才爆出一声哄堂大笑,笑声猖狂而又不屑,听着挺让人讨厌的。 “人在金碧辉煌” 向缺眨巴着眼睛回头问王玄真:“这啥地方啊,听着还挺高档的呢?” 王玄真晃了晃脑袋,说道:“不知道,好像有点小牛逼的意思” “呵呵,哥,你连金碧辉煌都没听过啊?”小伙撇着嘴说道:“那我劝你还是别去了,不然容易有去无回” “啪”向缺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说道:“我他妈金銮殿都敢走一走,金碧辉煌能咋的?” 金碧辉煌是京城夜场的传说,它的地位等同于足球队里的巴西,篮球里的美国,乒乓球的中国队,是站在众夜场之上的顶级夜场,和工体那边,新天地一带的酒吧夜总会不属于统一个档次,因为这里啥都有。 啥都有是什么概念呢? 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来这,都能乘兴而来满意而归。 还有一点,是据说金碧辉煌的背景相当深厚了,在这里玩你可以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并且消费极高,普通工薪阶层只能绕着走,口袋里不揣六位数过来,你都玩不明白。 第七百零三章揍你,是不需要理由的 站在金碧辉煌的门口仰望着金碧辉煌的店面,王玄真手插在口袋里,略微有点迷茫的说道:“缺,我一见这种地方,怎么有点突突呢?你有这种感觉么” 向缺砸吧着嘴,说道:“往事不堪回首啊,这地方不能来” “安哥,那回去么?”曹浩然在旁边问道。 “扯犊子,不来,但给你办事,可以”向缺慢悠悠的走了进去。 金碧辉煌这地方,不光名起的好,装潢也真是实至名归,大厅里一盏水晶大吊灯从三层楼开始往下顺,一直垂到快要接近地面了,地面全是大理石的,晶莹剔透,四周墙壁纹龙画凤的都雕刻着图案,极尽奢华,皇家典范,就这装潢如果拿出去都能在一线城市买套三百来平的别墅了。 向缺在大厅里踱着步,走了一圈后说道:“好地方,没少用心思啊,布置的挺到位的,是个招财进宝的宝地” “请人看了呗?” “嗯,而且还是请高人看的,这个金碧辉煌确实背景挺身后的,大厅里有风水招财阵,并且规模还不小,能在京城里布下这个层次的风水大阵挺不简单的”向缺一进来就发觉,这里的风水气息非常浓厚,明显有大阵在运转,不光是大厅恐怕整个夜场都被布置了。 金碧辉煌来钱的门路肯定得涉及到一些鸡鸣狗盗的东西,比如黄,赌,毒到是不一定的,但前面那两种是属于捞偏财的,捞偏财要是没有聚财的风水阵,那要么迟早会出事,要么就是捞不到财,金碧辉创能整出这么大的一个摊子,背后能不多用心么。 穿过大厅,上楼。 之前,剩下的那两个,都是京城里本地人,属于亲戚当个小官,家里有买卖,关系和钱都不缺,时间一长难免就让人养成了目中无人的性子,这两个学生年纪十七八岁,你要说不懂事吧可在法律上讲已经算成人了,你说他是大人呢可考虑问题总归要差了不少。 上到三楼,曹浩然有点发怯了,他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光金碧辉煌的阵势就把他给吓住了,对于一个平民百姓来说,这里确实有点高不可攀了。 “紧张了,小老弟”王玄真说道:“放开点,你要知道当你踏入社会之后,这种地方你就免不了要接触的,现在提前领略一下对你有好处,省的以后进来的时候裤裆该夹紧了” 曹浩然呐呐的说道:“我是好人······” “你看你这孩子,说话不经大脑,来这地方不见得不是好人,就算做点啥也不见得有多坏,这是男人的本质,本质明白么”王玄真忽然瞪着眼珠子,淌着哈喇子直勾勾的看着前面走过来的两个女的。 大白腿,有沟,沟深似海,脸蛋跟明星似的,略施粉黛,让人一看就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欲望。 “美女,多钱呢”妇女之友王大师贱嗖嗖的问道。 “安哥,他这是干啥呢?”曹浩然有点懵逼的问道。 向缺扒拉了下他脑袋说道:“别看,他不是个正经东西,离远点” “八千”其中一个女人笑道。 王玄真眨了眨眼睛,吓了一跳:“我草,这么贵呢,有啥绝活啊?” “呵呵,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们做不到的,我们的服务准则就是,点了我们的台,你不用坐神七就能上天,这个解释可以不?” “哎呀,这个座右铭挺中肯呢”王玄真眨着小眼睛稍微有点心动了。 向缺不耐烦的拉着他说道:“大哥······你家的你都伺候不明白,你在这还想献出你的精华,晚上你要是交不出公粮,那你自己想想后果吧” 王玄真挺不甘心的舔了舔嘴唇,说道:“也该换换口味了,吃多了啥不都得腻啊,哎,得了,得了,忍一下吧” 三人穿过走廊,走到最后一个包间外,看了眼门牌号,向缺直接推开包房的门。 包房里,群魔乱舞,气氛整的比较嗨皮。 将近百平的房间里有十多个男男女女,有几人坐在沙发上聊着天喝着酒,剩下的几个则是在空地上跳着贴面舞。 开始的时候,向缺他们进来无人关注,就算有看见的可能也给当成是谁的朋友了,向缺拉着曹浩然指着屋里的人说道:“找一找,哪两个是” 曹浩然眼花缭乱的看着屋里的人,低声说道:“安哥,他们十几个呢,咱,咱们还是回去吧” “你看你那点出息,给你机会你怎么不中用呢,这帮人你不给他打老实了,你回去不还得接着挨揍啊?我还得再给你雇两个保镖护着你么?爷们点,行不行,我告诉你女人不能说要,男人不能说不行” 曹浩然被向缺一顿劈头盖脸的训着,面子就有点挂不住了,在屋里寻摸了一会之后,指着两个小年轻说道:“搂着女的跳舞的那两个就是了” “啪”王玄真回身按了下开关,屋里顿时音乐一停,灯光亮起。 “唰”十几道目光集中三人身上,一时间屋里寂静无声。 “谁朋友?”沙发上有人低声问了一句。 几个人左顾右盼,询问了片刻,发现没一个认识的,顿时有人就扯着嗓子问道:“干啥的你们,走错房间了吧?” 向缺指着那两个小年轻,说道:“灯亮了,这回你再看清楚点,别整错了,错了的话一会脑袋整的呲呲冒血不好解释” 曹浩然稍稍向前走了两步,看清了后点头说道:“安哥,没错” “哎呀,这不是曹浩然么,真找来了?”一个小年轻一惊一乍的走了过来,凑过脑袋忽然伸手扒拉了下曹善俊:“我草,你挺有勇气啊,哥们,白天没被揍老实,晚上又来找安慰了啊,呵呵我是不都成你的再生父母了” “老向,这货嘴太贱,我听着都有气,别给我面子,你先给他来一脚” “噗通”向缺直接抬脚,猛踹,一腿就将对方给“蹬,蹬,蹬”的连退了几步,撞在另外一人身上。 “你问我为什么揍你,你是他再生父母,那不就等于占我便宜了么,那我揍你就不需要别的理由了” 第七百零四章流氓,风范 向缺在数道错愕,惊诧的目光中,拉着曹浩然的胳膊走到那小年轻身前,说道:“岁数大小,我动手可能不太合适,你们是同学关系年龄地位相仿······,来,你揍他就是了,千万别犹豫哈” 别说这屋里的人,就连曹浩然自己都蒙了,向缺自己好像是在唱独角戏,眼里全然没有满屋的十几号人。 “他好像再说单口相声呢,是我喝多了,还是真碰到傻逼了”沙发那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比较懵逼的问道:“什么时候,精神病院的人都可以满地乱跑了” “别吭声,先看着,挺有意思的” “疯了是不是”那小伙一脚被踹的顿时急眼,起身后随手就从茶几上拎起个酒瓶子就冲了过来。 “听哥话,干他”向缺居然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 曹浩然脑袋上“唰”的一下就冒出了冷汗,手脚略微有点哆嗦的想往后撤,但没想到向缺冷不丁的一脚就踢在了他的屁股上:“你给我爷们点,我没让你当赵子龙七进七出长坂坡,就揍个小逼崽子你怕个屁” “哥,你真能逼我”曹浩然咬牙硬挺,颇有点豪气干云的意思,也果真出上去跟对方撕扯起来。 “砰”那一酒瓶子正正的敲在了他脑袋上,曹浩然身子晃了晃,感觉头有点发晕,摇了摇脑袋后他这回真被打出火了,直接一副豁出去的态度抡起拳头就奔着对方脑袋抡了过去。 向缺手插着口袋站在后边没有一点要出手的意思,他带曹浩然来金碧辉煌找场子,不是意气用事,而是觉得他想照顾曹家,那首先最基本的一点就是得先教会曹浩然怎么做人,一味的退缩那意味着你一辈子都得缩在人后,想要出人头地也不是你这个熊样的,虽然动手是莽夫的所为,但至少你敢动手就证明,你骨子里还是有尊严和胆气的。 其实,如果今天曹浩然一直缩缩在他身后,怯弱到底,那向缺就会认为这孩子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他以后可能就撒手不管了,他可以给曹浩然一大笔钱财,但这和养猪又有什么区别呢,人要是想成长总归得要经历一些事情的,那首先就得从把尊严找回来开始吧。 王玄真在他旁边,低声问道:“不是,你今天火气不小呢,这也不是你风格啊,咋的了?不打不痛快啊?” “你说我还能护他一辈子啊,哪天我要是不在了,他还这么熊,那他这一辈子活的还能像个人样么,玉不琢不成器啊” “啪”王玄真点了根烟,抽了几口,说道:“呵呵,挺有当家长的觉悟” 向缺瞄了一眼旁边的战况,曹浩然和对方撕扯的挺白热化,两人全都滚在了地上,你一拳我一脚,干的两人身上都带了血,跟泼妇打架差不多,毫无章法可言,基本上全是靠身体素质取胜,这一点上曹浩然救比较占优势了,毕竟是庄稼院里出来的。 这边干起来的时候,另一个曹浩然的同学眼珠子提溜转着,偷摸也从茶几上拎个酒瓶有意思想要加入战团。 王玄真用夹着烟的手指地点着他说道:“消停眯着,一会他们干完了才能轮到你,现在没你事,一边蹲着哈” “朋友,嚣张了吧”有人皱着眉头说道:“进屋,二话不说进来就打人,不分青红皂白,天子脚下没有王法,打人跟打狗一样呗?” 王玄真嗯了一声,脖子抻的跟个长颈鹿似的,说道:“就打了,怎么的吧?” “呵呵,行”那人点了点头,说道:“你打人行,那我们打,我看看行还是不行” 随即,那人转头跟身边的人说道:“哥几个帮个手,让人骑到脖子上来拉屎了那能行么?” “呼啦······” 至少有四个人同时奔着王玄真和向缺冲了过来,有人拎着酒瓶有人拿着麦克风,劈头盖脸的就朝着他俩脑袋上砸去。 “当我没在酒吧杀过人是吧,干残你们几个也不多啥啊啊”王玄真吐掉抽了半截的烟头,晃动着一身的肥肉冲了上去,向缺拧了拧脖子,非常淡然的伸出左手两根食指轻飘飘的一弹,面前率先冲来的两人直接脚下一歪载倒在地上。 沙发上的两个人,其中一个问道:“杨子卜,我挺长时间没回国了,是我眼生了么,这两个是谁家的纨绔啊,这么嚣张” 杨子卜寻思了下,摇头说道:“我是没印象,肯定没见过,云海我估计咱们可能是碰到从外地来的愣头青了,刚才听那人说话的口音有点像是东北那边的,出东北虎的地方民风都是比较彪悍的” “呵呵,这打起来了怎么办,咱俩就在这看着啊”李云海咧嘴笑道。 杨子卜伸手从桌上拿起杯酒一饮而尽:“先看着吧,咱们都什么岁数了还能跟以前似的来个群殴啊,不过······被打的那个是谁啊,反正是你叫来的人,打死了跟我都没关系” 李云海指着地上跟曹浩然撕扯的那个说道:“一个孩子,张桂全的表弟跟着他过来凑热闹的,那个可能是他的小同学吧” 杨子卜皱眉说道:“你看你都交点什么人啊,掉不掉份啊,在国外呆几天眼光不咋长进呢” 李云海探着手无奈的说道:“我跟张桂全是一个大院里长大的,这次回来聚一聚,他说带着两个小弟弟过来见世面,我也没多寻思,谁知道能碰到这种烂事啊” “嗷”地上有人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王玄真从对方手里抢过酒瓶子后,照着他脑袋就“咣,咣”的敲个没完:“是人,你就得向现实低头,我说揍你没商量那就没商量,还是那句话,打你怎么的?” 向缺单手插在口袋里,照着地上的几个人挨个用鞋头子朝着身上踢,这一刻的他看起来就跟个地痞流氓没两样,全无大师风范,当他走到那个叫张桂全的人身边时,拿脚尖扒拉了下他脑袋,说道:“服不服气?就在你脖子上拉屎了,怎么着?不服,我要不给你屎打出来,我算你夹的紧” 第七百零五章什么叫道理 向缺对着张桂全一顿圈踢,沙发上李云海的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张桂全是他的发小,两人一同在大院里长大,后来两家家长各自调走踏上不同的工作岗位他们才在二十岁那年分开,关系呢算是不错的,各奔东西后一年也能见个几面电话也没断联系。 向缺刚开始和张桂全还有他表弟冲突,李云海觉得没什么,打架么,对他们来讲挺正常,但这人最后圈踢张桂全,就相当于跟打他的脸差不多了。 向缺今天的气确实挺大,一是对曹浩然还有曹家他的感情是挺深厚的,小老弟被人连着欺负了一个月,他能不气么,但还有一部分的气是因为在贡吧山受的,班禅大喇嘛强势出手,瞪他一眼就将他给看吐血了,自己全无还手之力,要不是最后时刻悬空寺明净大师到来,那现在的曹善俊妥妥的被囚禁在坎拉尔山了,为此向缺最近一段时间脾气也不太顺。 向缺也是人,也需要一个宣泄的途径,很不幸,张桂全和他的小表弟,撞枪口上了。 “行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朋友你这么做太过了吧”李云海看不下去了,沉着脸从沙发上站起来。 向缺收脚,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拿出包烟给自己点上,转头朝着正骑在一人身上敲啤酒瓶子的王玄真说道:“再敲,脑袋就给打放屁了” 王玄真扔掉酒瓶拍了拍手,挺惬意的说道:“妈蛋的,好久没干一仗了,真痛快” 向缺随即,又对起身的李云海说道:“你觉得我今天做的过了,那是从你的立场来看,但在我的立场看,我做的一点错都没有······浩然,来” 向缺冲着已经站在一旁,鼻青脸肿的曹浩然招了招手,指着他说道:“不到二十岁的孩子,农村里出来的,是没什么本事和关系,但总归也是个人吧?上学不到一个月,天天被这帮犊子欺负,一天打一遍,周末回家跟爸妈不敢说,就说自己走路摔的,我就草你么了个比的,谁走路能连着摔一个月啊,他父母也不是傻能看不出来怎么回事么?但看出来却不敢问,因为他们不知道咋讲道理也没讲道理的实力,我就问问你,你家就是养条狗被人踢两脚你也得发火吧,我弟弟这么被人欺负我过来给他出头,行不行?人我打完了,就是因为这个打的” 李云海脸黑一阵白一阵的低头看了眼张桂全,挺无奈的摇了摇头,不是气他被人揍了一顿,而是气这事说出去有点上不了台面,都什么身份了,还能扯出这么狗屁糟糟的事,杨子卜在沙发上也是无语的不吭声,他们在国内都算是上层阶级的人了,平时也会欺负人,但欺负的都是有身段有地位的人,你说你欺负个农村出来的孩子有意思么。 向缺拉着曹浩然,用脚尖点了下张桂全的表弟说道:“记住我今天的话,以后见着我弟弟给我绕着走,不管在什么场合都是,要不然我人在京城,就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张桂全表弟躺在地上哼哼呀呀的已经都起不来了,含糊着答应了一声,今天他确实被打怕了,向缺看了眼屋里的人随后转身就要出门,李云海这时皱眉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但也不能打完人就这么走吧?我们在这喝酒,挺高兴个事就这么被你给搅和了,你有你的道理,那我也有我的面子啊是不?” 向缺回头淡淡的问道:“那你想怎么的啊?” 李云海抿了抿嘴一时间竟无话了,他总不能说咱们在对着干一场,把面子给找回来吧? 这时,躺在地上半天的张桂全有点回过劲来了,摇摇晃晃的扶着茶几站了起来,抹了把嘴角的血迹,由于他是直面面对向缺的,被怒火有点冲昏了脑袋的老向圈踢的时候比较狠,基本上都是奔着他脑袋去的,这么一来,张桂全的人脑袋就被打成狗脑袋了。 “打完我就走,是吧?”张桂全从桌子上抽出几张纸巾擦着脸上的血,说道:“你的理由就是,有冲突私下解决对不?” “啊,我为我弟弟出头,你不是也为你弟弟出头么,就是这么个道理啊” “那行·······”张桂全指着向缺说道:“你就看你们三个,今天能不能走出金碧辉煌吧” “呵呵,草”向缺瞥了他一眼,随即转身拉着曹浩然和王玄真就走。 张桂全也没再拦着他,而是回头说道:“云海,金碧辉煌的几个股东里不是有个你家亲戚么,你打声招呼,让他们把人留下来” 李云海皱眉问道:“全子,留人能咋的?你还能把他们在这给碎尸了啊,我告诉你个招,现在打电话报警,派出所离这两公里远他们刚出门就得被警察给按住,你们三个人身上的伤足够判他个伤害案了,走走关系,几年大牢是免不了的,要钱他们也得掏,你留人有啥意思,再打回去?” 张桂全扔掉手里的纸巾,说道:“走官,那是后面的事了,我现在还真想给打回去,云海我就问问你,今天的事要是传出去,我以后在来京城是不是得低着脑袋来?然后还得被人给戳着脊梁骨笑话,我要啥也不是的话,那我认了,但毕竟我也是有圈子的人吧?” “非得较真呗?”李云海问道张桂全点头嗯了一声,说道:“这个招呼我也不让你白跟你亲戚打,金碧辉煌的人以前曾经找过我一次,想在郑州那边再整个店,之前联系过我几次·····你就跟这边的人说,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利益等价交换,张桂全要这个人情,就拿他在郑州的人脉来交换,他老子在郑州好使。 李云海随即拿出手机打了出去:“二哥,有这么个事你听听看行不行······” 沙发上,坐着的杨子卜忽然起身也走到张桂全前面,说道:“这事我也听说过,我再帮你个忙,你让我参上一股行不行?” 第七百零六章辱人者,被辱之 利益是什么呢,利益是让人趋之若鹜的东西,会让人蒙蔽了自己的双眼。 在利益面前,金碧辉煌的一个股东答应张桂全把那三人留下,同样的,在利益面前杨子卜也想出点力气,因为他一直都想和金碧辉煌里其中的一个大股东扯上关系,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假如金碧辉煌能在郑州开店,而杨子卜通过张桂全入股的话,那这个联系就能建立起来了。 有句话叫花花轿子众人抬,也有句话叫顺水行舟,痛打落水狗,杨子卜理所当然的认为,如果金碧辉煌肯出面的话,就算向缺他们有点关系那也不够看的,人肯定是能留下来的,那自己又何尝不趁机插上一脚,反正也不可能费力不讨好,对吧? 走廊里,三人若无其事的朝外走,王玄真甩了甩挺酸的手腕子,说道:“你说历史会不会重演呢,那个包间里的人一看就挺有能量的,再给咱们扣个帽子,那还得去所里蹲一蹲啊?” 向缺抽着烟,无所谓的说道:“上一回,咱们被逼的跟条狼狗似的,那是因为咱在京城是一穷二白的土包子,但这特么的,不是都王者归来了吗,那还能任由人随便捅咕么?” “呵呵,你挺有依仗呗?” 向缺一撇嘴,傲然说道:“我卖了那么大个人情,不用,那不浪费啊” 向缺为啥敢这么嚣张,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出在了陈三金在京城的靠山董老身上,自己曾经卖了个人情过去,如果今天在金碧辉煌出了事,他就打算拿出来用用。 谁不曾年少轻狂过,一直老成持重的向缺,也学会了祁长青和余秋阳跋扈,仗势欺人的一面。 “安哥,我们打了人,还打了好几个,都给打的血呼啦的,咋办啊?”曹浩然揍完人了,热血也褪去了,剩下的就是担忧了:“你说我要是被逮进去,学籍上不就得有污点了么,那还咋上学啊?我小嫂子不是白花钱了么” “这个你就别担心了,你嫂子不是差钱的人,一急眼她都容易给你砸个学校出来,这边要是不能上,那就再找别的地方,有钱还怕没人收你啊”向缺豪气干云的说完,忽然皱了下眉头脚步迟疑着顿了顿。 王玄真问道:“怎么了?” “这两天,你就没发现有点什么异常?” 王玄真摇了摇头,向缺说道:“有人从咱们回京出门后就一直跟着呢” “你之前怎么没提过?”王玄真诧异的问道。 “小鱼小虾,跟着我,我用在乎么?” 从三楼一直走到大厅,距离正门十几米远,一个耳朵上挂着麦的男子身后领着几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快步的迎了过来,伸手,挺有礼貌的说道:“先生,不好意思,您得先等一下” 向缺斜了着眼睛问道:“干啥啊?” “楼上,有客人说您刚才伤了人,所以得留下来配合我们调查一下”说话的是金碧辉煌的大堂经理赵志伟。 “打人了?那被打的怎么不下来呢,你们是以什么角色说这话的呢,执法者?还是经营者啊,我们还是顾客呢,顾客不上帝么”王玄真歪着脑袋,逼问道。 赵志伟笑了,淡淡的说道:“你消费了么?” 王玄真抻着脖子说道:“我说我特么花八千块钱在你这草了个姑娘,这话你敢接么?” 大堂经理脸“唰”的一下就绿了,旁边不少人都愣愣的看了过来,谁都知道金碧辉煌有特殊服务,但也没谁会在京城吵吵这事,毕竟这是首都么,你干这种勾当那多有辱首都形象啊。 妇女之友王大师却是不管这事,他就是没干,真要是在这干了,他都敢当众脱裤子让对方给验验货。 “先生,话可不能乱说,我们这里是正规娱乐场所,不存在您说的那种事,我们也是合法纳税的”赵志伟铁青着脸说道。 王玄真呵呵了,说道:“嗯,对,你们这可正规了,来这的人都是喝茶聊天,畅谈夕阳红来了,就是一不小心容易用肉体谈到床上去,你信不信,在你这里,我要是搜不到一百盒避孕套那我就直接给你把剩下的拉出来” 赵志伟咬着牙半天没吭声,王玄真迈步就想走,并且还接着说道:“你不让我走,我就举报你们金碧辉煌卖淫嫖娼,草,朗朗乾坤的” “谁要举报啊,谁说我们这有不法勾当啊”楼梯上,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背着手,表情挺淡定的走了下来。 赵志伟见状,上前迎了过去说道:“韩总,您来了” 韩风嗯了一声,眯着眼睛看了下向缺,王玄真和曹善俊,说道:“你们在金碧辉煌打了人,还污蔑我们有违法的活动是吧?那我问你,诽谤算不算违法啊?” “你又是干啥的啊?” 韩风说道:“这家店,是我管的” “这里的,老鸨子呗?”王玄真恍然说道。 “唰”韩风皱眉了,伸出手指点着王玄真说道:“年轻人,祸从口出这个道理你不明白么?” 韩风,就是李云海的堂哥,表兄弟,那边李云海把张桂全的诉求递上来后,他就点头答应了,并且还亲自下来看看,事情的前因后果韩风并不了解,他就知道有人打了李云海的朋友,然后对方想收拾下这伙人,并且还给了金碧辉煌一个很难拒绝的条件,这么一来韩风能不点头答应么? “踏踏踏,踏踏踏”楼上,杨子卜和李云海走了下来,张桂全用纸巾捂着嘴角跟在后面,他见向缺被留在大厅里,韩风站在旁边,顿时就有点托底了。 “韩总,您好”张桂全伸手跟韩风握了一下。 韩风笑着说道:“你看你,来这怎么不给我打个招呼,一不小心还受了欺负,这让我脸往哪放啊” “出其不意,丢人了,让你见笑了韩哥”张桂全说完,转头对向缺说道:“草你么的,我说让你走不出金碧辉煌你就看你能不能出去” “你嘴,这么贱呢”向缺皱眉说道。 “草你么,就骂你怎么了,我还骂你全家祖宗十八代你现在不也得给我听着么?”张桂全扔掉纸巾,指着向缺说道:“别说骂你了,今天你要不留这一条腿,我······” 张桂全一句话没说话,向缺“唰”的一下速度极快的蹿了过去。 伸腿,“砰”一脚蹬在他的小腹上,就将人给踹趴下了。 张桂全的嘴贱让他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你打向缺一巴掌他可能会很少生气,但你要是把他爹妈给骂了,那他就是非常生气了。 亏欠了二十几年的家人,谁敢辱,那就是谁辱我父母者,必将生不如死。 第七百零七章做人,不能嘴贱 赌博耍钱的人,手欠出老千会被剁手,那做人嘴贱的一个下场就是找抽,但向缺却没抽张桂全。 “咔嚓”高抬腿,重落脚,向缺一鞋底子就踩到了躺在地上的张桂全的嘴上,这一脚下去直接把他两个门牙给踩断了,牙从张桂全的牙床上被生生的给掰了下来,那种疼真是钻心刺骨的疼。 一时间,大厅里围观的人都楞住了,寂静了好一会,谁也没想向缺会这么嚣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敢出手踢人,大厅里的人不算,四周还挂着摄像头呢,这一幕被录下来,存档叫到警察的手里,重伤害是肯定的,张桂全在验验伤,那就说不准是几级伤残了。 王玄真都被向缺这个举动给吓了一跳,他拉了他一把皱眉说道:“老向,有点过了,你再这么整下去,就不好交代了” 一直以来,王玄真和向缺相处的时间是最长的,这么长的日子里向缺也发过火也恼怒过,但像今天这么失态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碰到,毕竟之前,还没有当着向缺的面骂他家里人过。 向缺蹭了蹭鞋底,咬着牙,指着张桂全说道:“你再他么嘴贱,我真敢整死你” “这人谁啊,太几吧嚣张了,在金碧辉煌里行凶还理直气壮的,也不知道是脑子抽筋了还是·······” “看他也不傻,那没脑袋抽筋,就是有所依仗呗,这人,呵呵,真不好说啊” “有意思了,你看金碧辉煌咋说吧,不给个说法,这面子得丢大了,好像有多少年了,这里都没有人人闹过事了吧?哎呀,没想到今天还有好戏看了呢,过瘾” 旁边围观的人都在小声嘀咕,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大厅里谁能听不着呢。 韩风脸阴一阵晴一阵的半天没说话,张桂全吐了一口掺着血的唾沫,颓丧的倒在地上恨声说道:“韩哥,你们在郑州的店,我给你出一栋楼,我别的没要求,你今天给我做个主就行,现在明摆着是我受害,我也不会为难你你就给我一切按正常途径走就行,我现在就说死了一点,脑袋疼,浑身不舒服,这医院我进去就不出来,我看看法律能砸你多少年的大牢” 韩风低着头,脑袋里快速的衡量着今天的得与失,张桂全许诺给金碧辉煌的是价值近亿的地面,但要求却不难,留下人就行,更何况他觉得自己还挺占理的。 韩风随后转头跟赵志伟吩咐道:“看住,别让人走了,证据留好,报警” 向缺手里掐着电话,点了根烟,徐徐的抽着。 曹浩然已经都被吓哆嗦了,他觉得自己好像闯祸了。 此时,金碧辉煌的大门已经被保安给堵上了,大厅里挤的全是人,二楼栏杆上也站着不少看热闹的。 “踏踏踏,踏踏踏”一个挺妖娆的女子,踩着一双恨天高,抱着双臂走到栏杆旁,探头往下看了过去。 现在下面人比较多,乌压压的挤了能有二三十个人,一时间这女子也没看清下面到底都有谁。 “姐,喝酒呢,你怎么还跑出来看热闹了”那妖娆女子身后,她的两个小姐妹喝的稍微有点醉醺醺的也跟了出来。 “喝点酒,有点闷,出来透透风,正好看见下面有动静了”那女子抱着胳膊靠在栏杆上笑道:“你们先回去,我透完气就进去了” “那行,你快点的哦,是不姐夫不在,你就有点心不在焉的了,思君甚切啊?” “滚蛋······”妖娆女子笑骂着推了闺蜜一把。 同时,楼下,人群里一个人拿着手机走到偏僻的角落里,拨了出去。 “跟了他两三天,之前几天一切如常,今天碰到点状况” “怎么了”电话里,有人淡淡的回了一句。 “下午的时候他在清华······现在人在金碧辉煌,那个人叫张桂全伤的挺重,其中还有几个也受了点伤,他还没有走······” “金碧辉煌啊” “嗯,对,怎么办?”打电话的人,询问道:“操作一下?” “那就操作一下,这件事呢,其实你说严重吧那也挺严重,但你要说不是个事呢也不是个事,那接下来就得看怎么操作了,向缺背后挺有能力的,你单单用常理来操作这件事,那到后期完全是有可能被压下去的,根本就产生不了什么效果,要想被压不住,就只有一个途径可以行得通”电话里的人稍稍分析了一下,就把结论给出来了:“拍点照片传给我,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跟住人,跟我时刻保持着沟通就行了” “好,我这就马上把现场给你拍过去” 韩风把赵志伟招呼到身旁,在他耳边吩咐道:“跟这里的客人稍微解释一下,就说今天不太方便接待了,免单,尽量把人都劝走,至于那些劝不走的,或者你没办法劝的就不用管了,该送酒送酒,该送姑娘送姑娘,照顾好客人的情绪” “嗯,韩总,这个我知道”赵志伟随后带着几个保安和客服经理,开始规劝客人以免单的代价离去。 这个时候的韩风选择的方法一点毛病都没有,虽然他有足够的办法和途径把向缺扣下来,但是为了避免人多嘴杂,让金碧辉煌暴露在外界的视线中,他得尽量减少里面客人的关注度。 平日里,金碧辉煌你别看做的场子在京城很大,甚至在外界也有名声,但那都是口口相传的,新闻,网络或者电视上什么的,金碧辉煌还从来没出现过正经的报道。 这就是幕后老板的低调所在了,毕竟这里不干净,闷声发财才好,大肆宣扬闹的举国皆知那反倒是会给人留下诟病了。 没过多久,金碧辉煌就开始清场了,至少有三分之二的人都离去了,剩下的一部分,有一些是不在乎免单的小钱想看热闹,而有一些人则是赵志伟根本就没办法劝,甚至都不敢去劝的。 你就比如,趴在栏杆上看着热闹的妖娆女子,赵志伟直接就从她身后绕道走了,连问都没有问。 第七百零八章诡异的发酵速度 大厅下方,人渐少。 向缺掐着手里的电话始终没有拨出去,拨号键上停放的联系人,显示赵秘书。 “你等什么呢,还不求援啊?”王玄真有点着急的说道:“再等下去,咱俩又他妈得被扣了,大哥,我都要二进宫了,挺光荣呗?” “等等的,我想看看,跟着咱们那人到底会扯什么幺蛾子”向缺不动声色的瞄了眼人群外的角落,那里有个人刚挂掉手中的电话。 “前方,三点钟方向,胖子看见没有?” “嗯,穿着短袖牛仔裤的那个” “盯着点,别让他发现了,这是个尾巴” 向缺的敏感度很高,茫茫人海里,哪怕就是有人过多的注视他他都能感觉得到,那也就别说对方之前一跟就是几天的时间了,只不过他看出来对方是个普通人就一直没搭理对方,但刚才他明显感觉那人拿出手机似乎在和人商谈着什么,并且貌似和刚刚的冲突有关,这么一来那就有意思了,明显是有人在对他图谋不轨啊。 “这个尾巴,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呢”向缺狐疑的嘀咕了一句,有点迷惑不解。 大厅里,人都清理的差不多了,韩风这才出声说道:“张先生,报警吧?” 张桂全嗯了一声,随即看了眼一旁站着的杨子卜,李云海在他耳边说道:“子卜,有点不太对头,惹事那人现在明显一副不怕事的状态,呵呵,想来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啊,我也奇怪呢,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他怎么就还没找关系呢”杨子不斜了着眼睛,轻声说道:“这人绝对眼生,我跟你说,你在国内时间少又不太深入京城的圈子,但京城的这些太子公主什么的,九成以上我都知晓,我猜这人肯定不是京城地界的” “长三角,珠三角还是津唐地区?”李云海说的这几个地方是除京城以外,国内最为发达和权重的省份,地区,比如上海,江苏,浙江,广东这些地方的高官或者富商拿出来都要比其他地方雄厚多了,就算是级别相同的官员,广东,江苏也要比东北,西北这些稍微偏远一点的省份是高半级的。 “那就不知道了,不过也有可能是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世面不知道深浅吧”杨子卜,权衡利弊,觉得就算对方有关系,那在金碧辉煌,他还有李云海和张桂全这些人联合一起的状况下,你也得把头低下来。 毕竟,首先你是不占理的吧? 杨子卜走到一旁拿出手机拨了出去,张桂全吐了口唾沫,一脸阴霾的盯着向缺。 同一时间,就在大厅里僵持着等待的时候,几大门户网站和论坛上同时出现了几个帖子,还有花边新闻,图片文字一应俱全。 照片上的地方挺富丽堂皇,照片里的人浑身是血,照片里的男人很嚣张! 金碧辉煌打架事件被披露到了网上,并且以蔓延的架势迅速传播开来,而且跟帖的多,评论的多,转发的更多。 一时间,照片里那个嚣张的男人成为了千夫所指的对象,所有网友一边倒的支持警方迅速做出行动,必须将凶手绳之以法。 但是主角,现在并不知道自己在一个小时内成为了名人,也不知道自己被人给戳着脊梁骨骂了。 金碧辉煌的斗殴事件一发生,就出现了发酵的势头,传播的快知道的人多,没等向缺把电话打给赵秘书呢,陈三金和陈夏就已经知晓消息了,并且第一时间联系上了董老的秘书,而却远在南京,上海的赵放生和唐新和,成都的李明启都看见了这条新闻。 尽管照片上的向缺只是一个不太清晰的侧脸,但熟悉他的人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轮廓。 顿时,风声鹤唳,向缺掐在手里的电话就开始响个不停。 “你怎么了?又谁把你给惹了?”陈夏率先打了电话过来,询问了一句。 向缺略微有点懵逼的说道:“没,没怎么着” “咯咯······”电话里陈夏笑的花枝乱颤,顿了顿,说道:“我现在在英国,我这里是白天你那里应该是晚上十点,你那一出事我就知道了消息,可想而知你的动静闹的有多大了” 向缺沉默着想了想,说道:“没事,别担心” “嗯,我就是问问,注意点安全”陈夏问候完,剩下的啥也没说就把手机挂了。 她这边手机刚挂,陈三金,赵放生等人就接二连三的打了过来,所问的都是同一件事,其他人都一语带过了,但对陈三金他简单的把事情给叙述了一遍。 “有人在设计你,让此事迅速发酵,不然不可能你正在现场,照片和经过就已经发到网上来了”陈三金分析的很透彻,直接就点出了问题所在。 “嗯,我知道,这边已经有人刻意的在盯着我了,我一直没管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谁在针对我” “行了,你在那边先忙着吧·······外面的事,我给你扫清一下障碍” 二楼,栏杆上,趴着看热闹的妖娆女子也在翻着手机,并且绕行兴趣的关注着自己身临其境的这一侧新闻,当她手机上出现下方照片的时候,这女子皱着眉头“咦”了一声。 手机拿近,仔细辨别了片刻,随即她重新把眼睛望向下方,寻找片刻之后眼神落在了处于正当中的向缺身上。 “······”妖娆女子愕然的愣了愣,然后踩着恨天高从二楼走了下来:“这小子,真不让人省心,难不成我还真得充当个保姆的角色” “艳姐,你这热闹凑的是不有点上瘾了呢,等你半天了,你跑下面干什么去”两个闺蜜见人还没上来,就出来招呼她,但却正看见人在往下面走。 “你们先回去,我过去看一眼”张燕淡笑着说道。 “哎呀,姐姐,男人之间喊打喊杀的有什么好看的,扫兴,走啦走啦,我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你怎么这么不给力呢”闺蜜嘟着嘴,催促着。 张燕继续往下走,边走边说道:“别的男人,就是死了我也没兴趣看一眼,但下面这个······不过去看看,我怕会受埋怨的” 第七百零九章艳姐 “嘎吱”金碧辉煌门外有车停下,两辆辖区派出所的警车来了,进来一队警察。 简单的询问了下事件的起因,经过,至于结果已经很显然了,张桂全都被打成狗脑袋了,这就是结果。 警察直接抻出三幅手铐子,对向缺他们说道:“你们是不知道在京城闹事,比别的地方罪加一等啊,公众场合,光天化日人给打这样,都算重伤害了,不是一般的嚣张啊” 向缺背着手,冲着曹浩然努了努嘴说道:“他也被打了,带走我行,这个受害人就算了吧?” “警察办案,用你交么?你办,还是我办啊” 金碧辉煌这种地方,普通老百姓不知道此处有啥背景,但辖区的派出所能不了解么,至少临检的时候他们都是绕着金碧辉煌走的,就算严打也是来走一下过场,谁不知道这里老板背景通天啊,所以警察在出警的时候就以一种先入为主的态度偏向了金碧辉煌这一边。 王玄真忽然呲着牙,举手说道:“警察同志,我要报案” 警察有点不耐烦的说道:“你们的事进去慢慢交代,现在属于嫌疑人,老实点,别瞎搅和” 王玄真眨着一双智慧的小眼,慢悠悠的说道:“我举报这有卖淫嫖娼等非法勾当,我是嫌疑人不假,但嫌疑人也有举报的权利吧,他们说自己是合法的纳税人,我活这么大税也没少交啊,我也是纳税人,怎么着?纳税人有需求你们这帮吃公仆饭的人不受理啊?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们是某些势力的保护伞呢?别跟我讲法啊,老子刚才刚从监狱里出来没多久,也正经懂不少呢” 警察脸“唰”的一下就绿了,闭着嘴吭哧了半天,才问道:“你有什么证据么?” 王玄真指了指自己,淡定的说道:“之前,我花八千在这嫖了个娼,钱花了但我没舒服,我他妈自己举报自己嫖娼,我转做污点证人行不行?重伤害都伤了,我还在乎个嫖娼的罪名么” 韩风笑了,手指点着王玄真说道:“金碧辉煌开了八年,天子脚下万众瞩目,你说我们非法就非法,上下两张嘴唇一说,比两千万人的眼睛还好使啊?呵呵,我让你告,随便举报,你要是能拿出证据来,我跪下给你磕头送你出金碧辉煌” “踏踏踏,踏踏踏”一阵高跟鞋的清脆动静传来,一个妖娆女子婉转而来,轻声说道:“是么,那我也举报一下,行不?” “唰”好几道目光聚焦过去,集中在那女子身上。 向缺皱眉,眨巴着眼睛看了半天,他认为这个女的,挺闲,没事来凑热闹来了。 张艳“踏踏踏,踏踏踏”的走过来,冲着韩风说道:“我也举报,这里有非法活动,算证人吧?” 张桂全离她非常近,见这女人横插一脚进来,顿时火就往出冒了:“你个死女人算什么东······” “啪”张艳直接甩手一巴掌,清脆的扇在了张桂全的脸上:“嘴太贱,找抽” 张桂全“噗”的又喷出一口血,牙花子都被打肿了,就今天晚上,别的不讲,张桂全的嘴是遭老罪了。 “你······”张桂全相当憋屈的伸出手,一句话没说完,左边脸蛋又被抽了。 “啪” 张艳甩了甩有点酸的手腕:“别指指点点的” 张桂全顿时懵逼的楞了,这一刻他憋屈的有点无处宣泄了,嗓子嘶哑的说道:“警察,你看见了吧,当着你们的面打我,我验伤的时候算她一个没毛病吧?” 张艳又扬起手,李云海横跨一步拦了上来,但还没等他吭声呢,旁边杨子卜顿时有点急头白脸的就把李云海给拽了回来,无声的冲着他晃了晃脑袋。 李云海见状,就知道这个女人有问题了,随即闭上了嘴。 张艳指着张桂全说道:“你敢嘴欠,以后你后半辈子都别想有再开口的机会了” “艳姐······咳咳,这个有误会吧?”韩风上前两步,干咳了一声挺礼敬的叫了一声。 没错,韩风一个四十来岁的老爷们管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叫了声艳姐,但这声艳姐其实他叫的没一点毛病。 在京城里,张艳的这个艳姐是个尊称,但凡和她相识的,听过她名头的,不论岁数不论男女,都会叫一声艳姐,就像演艺圈里的人管成龙叫大哥,地产界的人管王建林叫大佬是一个道理。 艳姐在京城里是什么地位呢,其实鲜少有人知道她是什么背景,也无人得知为什么但凡和她认识的人都对她十分尊崇,但这个习惯,和她的声名却延续了多年,久而久之京城里认识她,听过她的人都习惯成自然了。 有不了解的人,觉得这个女人可能是上层交际圈里的交际花,八面玲珑的角色,认识人多一点,自己有点生意,所以看起来不像是一般的人。 有人稍微了解一点她底细的,可能清楚些,这个女人远远不是普通交际花那么简单,就单单一只花你就是长的再娇艳欲滴也不会被所有人都在乎。 只有那么一小撮的人知道她的来历,但这小撮却基本上都绕着她走了,从来都不愿意招惹她。 韩风属于第二种,他知道这个女人不好惹,但却不知道根源在哪里,所以他挺礼敬的问候了一声,也许他上面的那几位大股东知晓但却没人告诉过他,艳姐的这个姐字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没有误会,我说你们这非法,就非法,要证据,那我就是证据”张艳单手叉着腰淡淡的说道。 王玄真搓了搓自己的胖脸蛋子,挺不要脸的说道:“哥的魅力这么与日俱增么?莫名的,就有女人前来给我出头,哎呀······人生,夫复何求啊” 韩风依旧挺礼敬的说道:“艳姐,在金碧辉煌玩的不太舒服?那我道个歉陪个罪,等这边忙完了,我去你那亲自送两瓶酒过去” 张艳说道:“我,差酒钱么?” 第七百一十章大跌眼镜 韩风脸一沉,对方这句话有点打脸了。 张艳随即不再搭理他,转身对来的那队警察说道:“我也举报,此处有非法活动,卖淫嫖娼,你们受理还是不受理?如果不管,我就投诉到局里,局里不管我再往上报,直到有人接了为止” 警察被干蒙了,眼前的女人无论从打扮,着装还是气质上看,都不像是泼妇和胡搅蛮缠的那号人,就这种人你说有必要跟你在这扯犊子,撕逼么? “小姐,这个······”带队的警察吭哧了半天,才说道:“行,你举报我们受理,但调查总归得需要一点时间吧?” 韩风咬了咬牙,走到张艳身旁低声说道:“艳姐,有意思么?金碧辉煌你也知道大老板是谁,你这么搞,谁脸上都不好看吧?” “你威胁我呢”张艳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说道:“你让你大老板过来,再把你刚才对我说过的话重复一遍,我听听看” 韩风憋了半天,有些怒气冲冲的说道:“您这是找茬对吧?” 张艳点头:“嗯,我就找你们的茬了,怎么着吧?” “什么原因”韩风问道。 “你惹我不痛快了,就这么简单”张艳抱着胳膊,说道:“韩风,你就是个狗腿子,你可以有硬气的地方,但肯定不是在我身上,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今天的事一笔带过,第二你们金碧辉煌和我掰掰手腕子,你看是我认怂,还是我让你们金碧辉煌关门” 韩风咬牙,连连点头,他被张艳挤兑的脸上顿时就挂不住了:“呵呵,行,我自问我们没招惹过你,但你上来就找茬,这事拿到哪去我都能说出个理来,你要掰手腕那咱们就试试看好了” 向缺和王玄真挺蒙圈的嘀咕道:“不是,我咋就不明白了呢?这横空出世的姑奶奶是何方神圣啊,我也没叫这个外援啊” 王玄真“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说道:“别问了,我的双眼也一片迷茫······” 这个时候蒙圈的不光是向缺,王玄真,韩风,警察,还有外界已经得到了消息的人,比如一直让人紧盯着向缺的李言,可能除了张艳自己,谁也不清楚这个强势的女人为什么横空出世要跟金碧辉煌掰手腕。 李言,在屋里来回的踱着步,走了好几圈脑袋里微微有些转不过弯来了,这时门外有人推门进来。 “言哥,网络上的新闻被人给压下去了,有关部门打的招呼,各大网站和论坛都得到了电话通知,那则消息要立刻下架” 李言摆了摆手,说道:“不用关心这个,这就是个引子不重要,有人出面压下来是正常的,你下去吧” 李言琢磨了片刻,背着手皱眉很迷惑的嘟囔道:“张艳,到底是以什么身份搀和进来的呢?” 向缺搓着疲惫的脸蛋子,在沉默了良久之后,他忽然开口说道:“要证据是吧?” 警察皱眉说道:“有你什么事啊,老实蹲着” 向缺呲着牙笑道:“抛开我是嫌疑人的身份,我不也是个公民么,公民也有举报权啊······啪” 向缺毫无征兆的伸手打了个响指,不少人都挺呆愣的看着他这个非常奇怪的动作。 楼上,忽然哗啦一下出现了一堆的女人,穿着白色的公主裙,背心,高跟鞋,浓妆艳抹,这些女人出来的能有几十个,从二楼三楼开始缓缓的走了下来。 “唰” 韩风和赵志伟脸直接就楞了,并且旁边围观的人里不少也都木了,因为出来的这些女人全都是金碧辉煌的小姐,其中有几个还是头牌,只要是在这消费过的男人,总有几个是看着眼熟的。 “怎么搞的?她们怎么会冒出来的,你没打招呼让他们在房间里老实的坐着么?” 赵志伟茫然的说道:“说,说了啊······韩总,清客之前我就告诉她们呆着别出来的,全都通知了啊” “证据是吧,你看,自己就这么来了”向缺呲着牙,笑的非常嗨皮。 下来的几十个女人,走路的时候肢体都略显僵硬,双眼无神,看着状态非常的奇怪,你如果非得要形容他们的姿势的话,那就是瞅着好像自己不由自主似的。 这时,韩风手里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下屏幕上显示的人名,脸色非常不好看的走到一旁,接了起来。 “场子里怎么回事,还有张艳怎么会冒出来的”电话里,说话的声音很缓慢很镇定,但却透着一股让人不容置疑的劲。 “起因是郑州那边来的一个公子叫张桂全,他爸是张江,你知道的,金碧辉煌二店我们接触过他······后来,在门口僵持着的时候,张艳不知道怎么的就蹦出来了,冒头直指我们” “没得罪过她?” “都拿她当老佛爷供着呢” “张艳如果确定是站在对方那边,今天的事就算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我都缠不过她,你还能怎么着?认错,低头,给人让路,还有场子里那些女人都露面了这个问题你接下来怎么解释?” “啪”电话挂断,韩风掐着手机一阵发愣,今天的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整的他脑袋已经都快要当机了。 韩风回来后,脸色明显阴晴不定了,带队的警察走到他身旁低声说道:“韩总,这么一整,不太好看了,我们这不是骑虎难下了么?控制点,别让人拍照,不然画面传出去上面盖不住就麻烦了” “行,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 韩风无比憋屈的走到向缺,王玄真身前说道:“误会,行不行?” 王玄真呵呵了,掏着耳朵说道:“耳屎太多,堵着了,没太听清” “误会了,今天的事就是一场误会”韩风随即转头看了张桂全和李云海摇头示意了下。 杨子卜低声说道:“别较真了,旁边的那个女人我们惹不起” 张桂全在众目睽睽之下,脑袋都要耷拉到裤裆里了,说了一句:“不好意思了,走路不小心,刚才从楼梯上滚了下来,自己摔的” “哎,安哥,这个理由就这么好用么?”曹浩然挠着脑袋问道。 第七百一十一章他是谁 风波和麻烦解决的让向缺都有点措手不及,来的太突然了,他有点难以接受。 原本,在官方向缺指望的是董老出面把他把事情给压下去,但在金碧辉煌,他有解决的手段,非常的简单,粗暴并且很有效率。 和王玄真进入金碧辉煌,半路被两个小姐搭腔之后他就在对方的身上留下了一道痕迹,顺着这道痕迹他的神念蔓延到了金碧辉煌所有的小姐身上,他可以让这些女人不受控的走下来,也能让这些女人当着所有人的面来证明,此地到底有啥猫腻。 就这一手,他完全可以逼着金碧辉煌的人低头,认错,放人,不敢有任何的追究。 但是,让向缺没想到的是横空出世蹦出来个张艳这么强势的女人,这个人出现的太没头没脑了。 为啥而来,有啥诉求,他非常的蒙圈! 人群散去,不了了之,风波骤散。 金碧辉煌的房间里,韩风,张桂全,杨子卜和李云海等人围坐在一起,神情都比较沉闷。 “张公子,答应你的事得夭折了”韩风沉默半天,率先开口。 张桂全咬着牙,恨恨的说道:“就这么算了?” “那个张艳把事情给揽下来了,大老板亲自打的电话,告诉我们放手”韩风手指敲着桌面,缓缓的说道:“你以为金碧辉煌是棵大树,这没错,但再大的树也有被砍断的时候,那你知道金碧辉煌要是倒了,得有多少人出事么?人,你得面对现实,如果那个叫张艳的女人没有出头,现实就是咱们的交易还能往下走一走,但张艳出面了,她就有能把大树砍断的实力” 其实,韩风根本就不清楚张艳的背景,但大老板的一个电话让他放手,无疑证明一个事实,张艳他们可能是惹不起的,就算能惹,估计代价也非常的巨大。 金碧辉煌外面,向缺和王玄真抽着烟说着话,也在等着人,等的是两个,一个是之前跟着他们几天的尾巴,一个是还没有出现的张艳,他都想了解一下,这两者,尾巴为啥要跟着他们,张艳为啥要给他出头。 等了半天之后,张艳领着两个闺蜜轻声说着话走了出来,向缺掐了烟头三两步上前挡了过去。 “那个什么······首先,得说声谢谢”向缺呲牙笑了笑。 张艳转头跟两个闺蜜说道:“你们先上车,我待会过去” “艳姐,会男人?哎呀,我姐夫不在,你挺嚣张呗?” 张艳瞪了她一眼,说道:“别废话,去车里” 向缺眨了眨眼睛,有点可惜的说道:“整了半天,不是被我的男色所诱惑啊” 张艳眯眯着眼挺无语的摇头说道:“他当初要是能有你这么不要脸就好了,我又何必自降身份的投怀送抱呢” “他,是谁啊?”向缺皱眉问道。 张艳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名片上只写着一个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除此以外一片空白。 ”唰“张艳忽然伸手轻轻的拍了下向缺的脸蛋子,说道:“拿着,以后但凡有事不要去麻烦别人,自家人不用,非得要欠外面人情是不?让我知道,你就等着受罪吧” 向缺接过名片,一脸懵逼的问道:“不是,大姐,你这都什么路子啊,对我示好干啥啊,还有,你说的那个他是谁啊?哎呀,说明白了行不行啊?” 张艳“咯咯,咯咯”的笑着,踩着恨天高身材妖冶的直接转身走了。 向缺看着名片,上面写着张艳两个字,这个名字对他来讲太过陌生。 王玄真走了过来,看了眼离去的车子,说道:“看出来了么,金碧辉煌和那几人似乎都挺怕这女的,来路不简单啊” “嗯,都给我整迷糊了”向缺收起名片,打算明天跟陈三金打听一下这人。 “走吧,盯着咱们的那个尾巴出现了,车在那边停着,还咬着咱们没松嘴呢” “上车,探探路,这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三人上车,把曹浩然送回学校。 “有件事告诉你,明天直接去找你们校长,跟他唠一唠,就问他那栋还没开建的教学楼想不想要了,不想要我们就捐到别地去,想要就把你当祖宗供着,明白么?” 曹浩然咽了口唾沫,有点受惊的说道:“哥,那是校长” “他在别人面前是校长,但在你面前,从明天开始,他可能都得愿意给你当孙子了” 送走曹浩然,车子上路奔着贡府开了过去。 后面,那个尾巴始终保持着跟他们有三个车位的距离不变,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向缺和王玄真都看出来,这绝对是个跟踪的高手。 对方的预判性非常准确,每当前方有红绿灯的时候,他都能很好的掌控速度,不至于因为红灯前面车走了他停下来,不至于因为车流过多把车给冲散了。 “树敌太多,我都分不清到底是谁对我要图谋不轨了”向缺叹了口气,有点头疼。 “就这么让他跟着啊?要不干脆把人按住,直接拷问得了” “左拐,我记得这条路再往前走一段有栋烂尾楼来的,适那个地方应该适合上刑” “唰”王玄真一打方向盘,车子拐弯上了一条小路,小路上车子很少没有路灯,对方随后跟上来开了一段距离之后就觉察自己可能要暴露了。 “嘎吱”对方车子急停,然后就想调头离去。 但是没想到,车子刚刚停下,一道突兀的人影居然出现在车窗旁边。 “砰,砰”向缺用手指头敲了敲玻璃,然后手向下压了一下。 “有事?”对方放下车窗,若无其事的问道。 “你都跟了我几天了,你说我找你有没有事呢?” 对方脸色不变,镇定的说道:“你认错人了吧” “第一天开了辆黑色的丰田凯美瑞,第二天是一辆大众的途观,还有一辆雪弗兰······一天一辆车,你这跟踪的本事确实不小,但你不知道的是,第一天我就发现你了吧” “嗡”这时,对方猛的一踩油门,车子还没蹿出去,向缺屈指一弹,一道劲风就射传了他的轮胎。 第七百一十二章总有敌人图谋不轨 附近,一栋停工多年的烂尾楼里。 跟踪的尾巴躺在地上,向缺手插口袋站在一旁抽着烟,王玄真似乎是看之前向缺圈踢的时候比较过瘾,他也来了练手的心思,照着地上那人咔咔的就是一顿乱踢,直到踢的脚趾头都疼了,他在晃了晃脚尖说道:“说不说?嗯,不说是吧······继续踢你,直到把你脑袋踢放屁了为止” “你是不嘴硬?”王玄真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蹲下身子,比划着他的嘴说道:“你要不说,我砸烂你一嘴的牙,以后吃饭你就往嘴里插根管子,改喝粥得了,秃噜秃噜的喝着也挺舒坦,就是没办法跟人亲嘴了,因为小姑娘可能会嫌你埋汰” “噗······”尾巴吐了个血沫子,仰着脸都要哭了:“大哥,你让我说啥啊?你就打了我半个小时,一句话也不问,就问我说不说,你让我说什么啊?我倒是想说,可你得提问题啊” “哎呀,胖胖你打的也太入戏了,咱能快点进入正题么,逼供,你总归得问点啥吧?”向缺都无奈了,王玄真“咣,咣,咣”的踢了人半个小时,啥也没问你让人咋交代啊。 “啊,我擦,太尽兴了”王玄真挠了挠脑袋略微有点尴尬的问道:“哥们,我就问你,跟着我们干啥,谁让你来的,有啥诉求” “啪,啪,啪”王玄真拿着砖头子拍着他的脸蛋,又说道:“别狡辩哈,我们既然能把你逮来那剩下的就不用解释了吧?交代一下,我让你少受点罪,不交代那我就继续圈踢你” “踩点的,我知道你们住在贡府,挺有钱的,最近手头紧,打算把你们绑了,换点钱花花”尾巴咬牙说道。 “是这么回事么?”王玄真斜了着眼睛问道。 “嗯,不然我还能劫色啊?” “让你嘴硬”王玄真举着砖头,奔着他最就凿了下去。 “咔嚓”牙齿崩裂,清脆的动静传了出来。 那人血呼啦的张着嘴,吐出几块碎牙。 王玄真继续说道:“踩点,还跟着我们进了金碧辉煌,偷摸在人群外面打电话,你还不老实是吧?那行,你就看我有没有手段得了” 王玄真随即起身,从工地的废墟里翻出来一根铁管,然后动手把对方裤子给扒了下来。 “能不能少点套路,多一些真诚”王玄真用铁管摩挲着对方的屁股说道:“我这人呢对于一切的爱恨情仇都会用一种非常直观的方法来表达,就拿恨这方面来说吧,我觉得动手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刚才那些都只是开胃小菜,现在正餐来了······最近一段时间,天黑我就比较寂寞,所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琢磨出了一套功夫,用通俗易懂的词语来描述,就叫直捣黄龙” 地上的尾巴哆嗦的看着王玄真说道:“你,你要干啥啊?” “直到黄龙啊,我用这根铁管从你后面捅进去,你说我能不能把一泡黄屎从你嘴里顶出来?” “没这么折磨人的” 王玄真把铁管怼到他眼上,徐徐的说道:“瞄准,准备进攻了哈” 向缺忍着恶心掉过脑袋,抬头望天,不忍直视。 “我说,大哥,我说还不行么”那人感受着屁股沟上的一丝凉意,终于崩溃了,因为这人整的太埋汰,他真怕自己晚上吃的那点东西刚消化完,还没拉出去呢,就被从嘴里给顶出来了。 “哎,你看,反应快点不就得了么,交代清楚了,管子我就放在你身后,什么时候我满意了什么时候我再挪开” “李言,是李言让我跟着你们的······” 向缺和王玄真都楞了,这个名字很耳生,两人从来都没有接触过。 “干嘛的他是,这人是什么人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叫李言” “又欠通了,是吧?” “大哥,我是真不知道啊,我连人都没见过”尾巴在地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道:“我是一家私人调查机构的,之前接到一笔生意,对方把你们的资料给了我,然后通过海外账户转账付款,就只让我跟着你们,假如你们这边有什么特殊的状况发生,就告诉他,这个李言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见过他,这人很神秘也很谨慎的” 王玄真抬头看了一眼向缺,露出了询问的意思,向缺眯眯着眼睛忽然说道:“杀了吧,他不会交代出实底的了” “噗”王玄真没犹豫,扬起手里的砖头直接就敲在了对方的脑袋上。 这人甚至都没来得及后悔就已经死了。 “一点没交代出有用的?”王玄真扔掉砖头擦了擦手。 “等一会就知道了”向缺掐了烟头,走过来,等候片刻之后一道虚影从尸体上缓缓的升了起来。 “吼·····”一声厉啸,对方死后直接带着怨气化为厉鬼。 “唰”向缺伸手,扣住厉鬼魂魄拉到自己身前。 “现在这副状态,我不得问你什么你交代什么?” 片刻之后,向缺划开通往阴曹地府之路,将对方魂魄送入阴间。 回往贡府的路上,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因为他们发觉自己又多出来一个新的敌人。 从对方身上得到的消息,他所知有限,这个幕后的敌手确实叫李言,三十岁左右,其人性格古怪,特立独行,但头脑和思维却明显要超出常人很多,做事喜欢运筹帷幄,并且出手后罕有失败的时候。 没有得到李言是刘老外孙的消息,但却得出他正图谋对付向缺。 但最让人头疼的一点却是,图谋的计划已死之人居然毫不知情,他只知道自己的任务是跟踪,掌握向缺的状况,其他的一概不知。 这么一来,就挺让人头疼了,只知道敌人是谁,但却不知道敌人有啥计划,你说这不是明显挺被动的么。 “怎么回事呢,我的哥·····这个李言,何方神圣啊?”王玄真迷惑的问道。 “想不透就别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接招总比动脑筋要适合我” 第七百一十三章向左走,向右走 隔天,上午十点,向缺睁开眼睛瞪着天花板,脑袋里还比较混沌,一直有两个人名在他眼前晃悠着,张艳,李言。 这两个名字,一个可能是朋友,一个确实是敌人,但都在同一天冒出来,太突兀,让人太蒙圈,整的向缺稍微有点发烦,张艳不知为啥要帮他,也不知道李言为何要设计他,这种让人伸腿却无处落脚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抽了个烟,向缺起床穿好衣服,洗漱然后从卧室里出来到楼下餐厅。 餐桌旁,只坐着一个人,丹干卓玛面前摆着一瓶红酒和一个杯子,正在那自饮自酌着。 “哗啦”向缺拉开椅子坐到丹干卓玛对面,非常懵逼的看着她抿着小嘴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红酒,看了半天之后他实在忍不住了,就问道:“菩萨,西藏那边,有早上喝红酒的习惯么?” “没有,我是第一次喝”丹干卓玛淡淡的回了一句。 “不是,喝这东西得应景才行啊,夜晚,两个人一男一女,烛光什么的才比较匹配,你这大早上的自己举杯一干而尽,图的是什么呢?”向缺说完,又瞄了眼她的衣服顿时又是一愣。 现在,丹干卓玛的打扮有点儿童化,黄色的长袖体恤,胸前画着一个大嘴猴,往下再看,裤子是阿迪达斯的运动装哈伦裤,脚上踩着一双平板鞋,非常的卡哇伊,为平日里神情淡漠的丹干卓玛平添来一份俏皮感。 “啪”向缺点了根烟,静静的看着丹干卓玛独自一人把酒喝完,然后稍显迷糊的抻了个懒腰,似乎有准备回去睡觉的意思了。 向缺仰着脑袋,无语的问道:“菩萨,我能问问你这是什么路子么?一个人喝酒一个人嗨,身形略显萧瑟了哈” “别问为什么,因为你不懂女人”丹干卓玛扔下一句让向缺莫名其妙的话上楼走了。 向缺楞了一会,挺无趣的晃了晃脑袋,招呼保姆上饭菜,十来分钟饭菜做好送到桌上,这时王玄真打着哈欠下来了,拿起碗筷说道:“起了?正好,我有事要找你” 向缺刚拿起饭碗手却忽然一哆嗦,掉在了地上。 “咔嚓”碗碎了。 王玄真寻思了下问道:“我吓着你了么” 向缺皱了皱眉头,忽然感觉心口抽搐了一下,那一瞬间的悸动让他非常难受。 时间回到两个小时之前,早上八点。 深圳,某重工企业总部。 会议室里,一个穿着一身ol装的女子坐在一张宽大的老板椅上听着下方的公司高管汇报着工作。 “苏总,我们在藏区修建的高架铁路桥还要三年才能完工,如今已经进行到了工程中期阶段,下面的施工计划,我们打算·····” “呕”老板椅上的女子突然感觉胃里一阵翻腾,然后捂着嘴就朝着卫生间跑去,洗手池子旁,这女子干呕了一阵之后只是吐出了一些黄水,但胃里仍旧十分难受,喉咙发痒。 “哗啦啦”拧开水龙头,她用清水洗了把脸,待自己稍微有些清醒之后,她仰着脑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半天没有动静,愣了很久。 几分钟之后,名叫苏总的女人恢复平静出了卫生间,直接跟等候在一旁的助理说道:“我出去一趟,告诉里面的人,散会” “苏总,要备车么?”助理问道。 “不用了······”苏总稍微寻思了下摇了摇头。 半个小时过去,苏总车子停到某医院停车场,带着一副宽大的墨镜来到楼上妇产科,挂号。 九点多钟。 “苏荷,在么”护士从诊断室里出来叫道。 “在!”苏荷从椅子上站起来,身子略微有点哆嗦的走进了诊断室,这几步路对她来讲走的其实非常艰难,她本不想进去,但心里躁动的那个判断却支配着她不得不走进去。 片刻之后,一个医生拿着诊断书,轻声问道:“小姐,一个人来的?你男朋友呢” 苏荷点了点头,但脑中却是轰然一声巨响。 “嗯,恭喜你,苏小姐······”老医生放下诊断书,态度稍微有点喜庆的说道:“你,怀有身孕了” 这个时候的苏荷,木然的发怔了,呆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处于了一片混混僵僵的状态,直到护士叫她离开她才茫然的站起身子,走出医院。 马路上,苏荷独自开着车,慢慢悠悠的前进着,她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去哪,只是感觉特别乱,想一个人静一静。 从上午,开车开到中午,然后又开到下午,苏荷最后坐在一片草地上,望着眼前小湖里的清水两眼无神,发呆发愣,心乱如麻。 许久之后,苏荷悠悠的叹了口气起身离去了。 深圳,某富豪小区。 苏荷停好车子回到家中,苏重和她母亲坐在饭桌旁等着她,苏荷若无其事的走过去,坐下,拿起碗筷,似乎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今天去公司里,助理说你临时有急事,会开了一半人就走了”苏重边吃饭,边笑着说道:“乖女儿,你最近似乎很有心事呢” 苏母笑道:“是心事,还是好事呢,说一下让我和你爸爸听听” 苏荷食之无味的咀嚼着饭菜,强自笑了笑,待饭菜咽下之后他才很平静的对父母说道:“爸妈,两个月之后,我想去美国那边的分公司呆一段时间” 向左走,向右走。 这个时候的苏荷处在了人生的岔路口上,最开始得知自己怀有身孕的时候,她不知道该往哪走,这是一道选择题。 是选择留在国内打掉孩子,还是选择自己奔赴异乡生下孩子,这两条路让苏荷抉择了许久。 至于和向缺摊牌,她则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聪明的女人都知道这个选项其实并不合适,向缺不适合他也不会选择她,同样的她也没办法和向缺走进殿堂。 思索了良久的苏荷,最后选择了第二条路去走,她想留下这个孩子来祭奠自己那曾经逝去的一份情感,也是她唯一动过情的一份情感。 女人都是感性的,这话是对的! 第七百一十四章夜深人静 “我有件事,要跟你说下”王玄真吃着饭说道。 “啥事啊” 王玄真,看着窗外有点忧桑的说道:“咱俩可能得要分手了······不是,分开,分开一段时间” 向缺撇了撇嘴,挺头疼的说道:“你好好说话,正经唠嗑,我这几天心神不宁的,惹急眼了我容易削你” “那天在清华,爷爷让我过去陪他住一段时间”王玄真说道。 向缺眯了眯眼,叹了口气说道:“去吧,分手总是在雨天,我说今天的气氛整的这么压抑呢,原来你要远去了” 王玄真呲着牙笑道:“你撩我撩的太直接了” “我也品出你家老爷子的意思了,这是有心要栽培了你吧?” 王朝天世家,这一辈有点青黄不接的意思,老一辈的人还行,独挡一面,但年轻这一代对风水之事都不太上心,有上心的呢天赋又不行,在王家就只有王玄真和王道陵属于出类拔萃的人,但偏偏他们两个都离王家远去了,所以王朝天想让王家后继有人那就得把王胖子往回找了。 王玄真吃饱了后,放下碗筷瘫坐在椅子上,徐徐的说道:“刨坑挖坟总归是旁门左道,风水一道才是正统,我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当个摸金校尉,因为现在这一行当基本上已经处在无坟可刨的地步了,你说我也不能一直混吃等死吧,所以我考虑了下,还是去老爷子那学点真本事吧” “呵呵,挺有上进心啊,胖胖,你总算长大了”向缺点头说道。 “不上进那不就落伍了么,曹善俊在贡吧山上闭关,王昆仑又去追踪刘坤,我这一学艺去了,就剩你一人了,孤单寂寞吧?” 向缺朝着楼上努了努嘴,说道:“这不是闲着个菩萨呢么” 王玄真顿了顿,有点担忧的说道:“这女人太漂亮了,你带在身边合适么?也就是陈夏心大,你换成杨菲儿试试,我他妈养一条母狗她都得盯在眼里” “人正则其心也正,我也不是搞破鞋那种人啊”向缺一本正经的说道。 “呵呵,苏荷······” 向缺顿时哑巴,拧着眉头说道:“我太负她了” “扫兴的事不提了,昆仑那边有消息了么?” “昨夜致电于我,已经开始撒网了” 美国,拉斯维加斯此时正是夜晚。 王昆仑,小亮,张小龙还有高中勇自从接到刘坤在拉斯维加斯的消息之后就偷渡过来,已经有三天的时间了。 第一天,他们落脚安顿在了司徒大boss让人给准备的一栋私人民宅里,然后第二天四个人,两人为一班开始在凯撒皇宫赌场蹲守刘坤。 当天晚上,他们就看见了刘坤的人,跟了一路之后做出了不少的判断。 “不好下手啊,这个逼养的知道自己命现在太金贵,整的保镖和安保措施,都赶上上奥巴马的级别了,严防死守滴水不漏的,是根难啃的骨头”小亮抽着烟,语言有点惆怅。 王昆仑腿支在桌子上,抿着嘴铿锵有力的说道:“他要是个难啃的骨头,那我就他妈是头藏獒,骨头要啃不说,我还得给嚼碎了,骨髓油都给吸出来” 王昆仑对刘坤,那就是食其肉肯其骨的恨意,这些年来王昆仑身边就这么几个好兄弟,德成他一直都是当亲弟弟看的,虽然明知道他走这条路身边肯定得有人要折,但当这一天来的时候,他还是接受不了的。 刘坤,那必须得干死! “那哥,我觉得实在不行就硬干吧,美国这地方军火比较好弄有钱就行了,跟买大白菜似的,除了核弹买不到,飞机大炮那都不是难事,咱四个人一人两把ak,冲着他们就是一顿突突,我觉得这几梭子子弹下来,人肯定能给干成马蜂窝”小亮斩钉截铁的说道:“粗暴,效率,我觉得很稳妥” “你稳妥个屁眼子啊”王昆仑气的有点冒烟了,甩手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骂道:“你痛快给我老实的眯着,你一个武松的身份在这充当什么诸葛亮,作战计划不用你来定,交给小龙和大勇,三天,我给你俩三天时间,计划给我铺到桌子上来” 高中勇和张小龙同时点头说道:“成,我俩肯定研究个能胁持奥巴马的计划出来” 同一天的夜晚,东北沈阳附近某村落。 进入秋天,东北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凉,夜晚进入零下气温,东北的农村生活不像城里那么丰富多彩,天黑之后九点左右基本各家都已经关门了,看看电视聊个天什么就准备被睡觉了。 村子里寂静无声,偶尔只有几声狗吠传来。 空无一人的村路上,一个孤寂的身影慢悠悠的由远而近的走了过来,他的步履很慢很轻,看起来有点像是飘而不是走的。 那道人影低着脑袋,上身是一件连体的帽衫,头上被扣的紧紧的,脚下穿着那种老式的北京布鞋,看不清脸孔听不到脚步声。 人影走到村子里之后,路边悉悉索索的传来一阵杂乱的动静,两条土狗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离的挺远就开始冲那人影狂吠着。 狗的叫声很是凄厉和惊惶,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另它们恐惧的东西。 “汪汪汪,汪汪汪”两条土狗边叫边退。 那人影,忽然稍稍的抬了下头,月光下一张很是惨淡的脸露了出来,面孔僵硬板正,没有一点人类应该有的神情,他的双眼看着两条土狗,瞬间,狗的尾巴就被夹在了两腿之间,呜咽了几声之后掉头就跑。 片刻后,那人影走到一栋民宅院外停下了脚步,院里只有一间屋子亮着灯其他房间一片漆黑,忽然间,那人影伸出右手,他的胳膊细长而干瘦,上面好像没有一点的肉全是骨头,吐出的血管好像都要爆出来一样,看着十分的渗人。 这时,从他的手心处蔓延一团黝黑的雾气,那雾气离开他手心之后进入农家院里,缓缓的朝着屋子亮灯的那一间房飘了过去。 但是,就在那黝黑的雾气要接触到房子时,仿佛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弹了回来一样,没有蔓延进去。 “咦?”沙哑的嗓音从他的喉咙里冒了出来。 第七百一十五章暗涌,流动 屋里,向老实裹着被子打了个寒颤,有点哆嗦的说道:“孩他妈,有点冷呢,是不?” 向缺他妈伸手摸了摸身下的火炕说道:“是呢有点冷,但炕挺热乎的啊” 向老实抹了把鼻涕,钻到向缺他妈被窝里,呲牙笑道:“那啥,正好了,来,人工取暖吧,互相依靠用我的身体来温暖你,你来热乎我” “滚蛋,老不正经的” “农家院,都被布了大阵······好手段”外面,那道突兀的黑影在院外徘徊了片刻之后,悄然离去,向家屯中,无人在深夜看见了这道莫名的黑影。 一天之后的沈阳,五爱市场附近。 早上九点,某家修理厂开了大门,两个小工收拾着店面,过了没一会向缺的大姐向凝抱着孩子和他大姐夫徐伟来到店里。 “伟哥来了”小工打了声招呼。 “嗯,来了”徐伟笑着点了下头,跟媳妇走进店铺。 向缺的大姐生活挺稳定,之前属于小康之上的水准,二十那年结婚,嫁给了从同样是从农村里出来的徐伟,那个时候的大姐夫还是个修车工,但人本分老实又吃苦肯干,两人结婚的第二年孩子出生了,徐伟也从原来的修理厂里出来,自己东挪西借的凑了些钱在沈阳开了家修车铺,由于他技术过硬加上修车不坑人,没用两三年的时间生意就慢慢好转了,欠的钱还完了手里也有了积蓄,加上老婆孩子都懂事,日子过的是渐渐的蒸蒸日上了。 照这么发展下去呢,向缺大姐的日子过的就挺稳定了,不咸不淡的,但稍微有点改变的是,前段时间向缺和陈夏订婚,陈三金给过的彩礼把向家给雷了一大跳。 两台宝马被分给了大姐和二姐家,现金一家又分了七位数的,这么一来小康生活就直接奔着富足去了,已经有脱胎换骨的架势了。 “你这个失踪了十年的弟弟·····可把人吓一跳啊”徐伟挺惊骇的跟老婆说道:“不是,他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才回家半年多,就处了个对象,而且你看看他对象的家里,不是一般的有钱啊,这小子长的也没什么出奇的啊,怎么还正经挺有人格魅力的呢” “长的不磕碜就行了呗,关键是有本事啊”向凝一脸幸福的说道。 “呵呵,别的不说,处对象这一点,本事真不小,我服他” “我说的不是这个,追女人算什么本事,我说的是向缺是真有本事在身的······其实,我弟弟那十年在哪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十岁的时候跟一个道士走了,一走十几年查无音讯,这一次回来也确实把我给吓着了”向凝说道。 “啊,道士?”徐伟砸吧着嘴,好奇的说道:“那是上山学艺去了,跟林正英似的呗?不过,这玩意到底是真是假啊,电视里演的挺邪乎,但那不是电视么,现实里你见过妖魔鬼怪啊” 向凝顿时愣了愣,她几岁那年向缺刚出生时家里发生的一些事,到现在她也不曾忘记,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因此从噩梦之中惊醒过来,向家人对这一点知道的远远要比寻常人多的多,所以那你问向凝相不相信有这些妖魔鬼怪? 向凝很认真的跟徐伟说道:“我自然信的,而且向缺十岁那年也确实是跟一个会道法的老道去学艺了,一学十几年,还有,如果不是这个老道我们家现在也不会这么安生了,可能向缺也早就夭折了” 徐伟沉默了片刻,随即抱过孩子走进办公室里,拿出一个红绳缠着的符纸带在了孩子的脖子上。 向凝说道:“怎么又给带上了,当时向缺给咱孩子的时候,你说挂着没用,回家就给摘下来了” “我也不傻,你弟弟回来的变化足以说明一些情况,他丈人家能看上他,总得因为点什么吧?如果向缺真的是片白纸,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我相信对方也不会选择他的”徐伟的分析还算是透彻。 你就拿向缺这张脸来讲,就这么平淡无奇的一张脸,很少有女人能在第一眼的情况下就对他产生爱意。 女人爱上一个男人,总得因为点什么。 要么是被他的容颜所迷惑,要么是倾慕这个男人的才气或者人格上的魅力,除此以外要让女人爱上男人那就太难了。 向缺属于后者,长的平淡无奇,但有本事在身,这一点成就了他人格上的魅力,导致陈夏沦落。 大姐夫徐伟,就想到了这一层,没毛病! 上午十点之后,修理厂开始接活了,忙碌起来,但厂子里的小工和向凝夫妇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店铺旁边的角落里堆坐着一个男子,就算看见了也没有太在意。 这个男子斜着身子靠在墙根底下,穿着一双满是泥土的老北京布鞋,裤子略显埋汰,上身是个帽衫,帽子扣在脑袋上,从身形上看人比较瘦弱,给人的感觉就是有气无力的。 典型的流浪汉,无家可归的那种人,这样的人每个城市都有没什么稀奇的。 那人从中午坐到下午,他仿佛是在打着盹,一动没动,耷拉着的脑袋被帽子扣着看不清容貌。 许久之后,徐伟有事出门开着宝马离去了,几个小工忙活完后休息着,向凝把孩子哄睡了,一个人拿着手机坐在门前的摇椅上发着微信。 这时,那坐在墙角下的人起身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低头玩手机的向凝没有在意。 走到向凝身前,对方停住脚步,帽子下一张苍白的脸孔露了出来,向凝似乎感觉身前有人,下意识的抬起头,正看见眼前的人伸出一根手指点到了自己的眉心上。 向凝张了张嘴,刚想开口询问,但是没有发出声来,人就忽然失去了知觉。 “啪”那人打了个响指,摇椅上的向凝就顿时身子直挺挺的就站了起来,那人没有出声转身离去,而这时的向凝就像身上被拴了一根绳子般,肢体僵硬的跟着他离去了。 这一幕,修理厂的人没有看见,周边的邻居也无人留意。 第七百一十六章夜半惊魂 五爱市场,是沈阳最大的批发市场,周围比较乱,复杂,人多,并且旮旯胡同道路纷乱,偏僻的地方还不少,乱糟糟的。 带着帽衫的人领着向凝走上一条偏僻小路随即就没在动了,俩人一前一后的站着,向凝茫然的睁着眼睛,瞳孔里没有一丝感情的色彩宛如一具行尸走肉,肢体僵硬,混混噩噩的。 帽衫男子低着脑袋,从身上拿出一个用路边稻草扎成的草人,草人非常粗糙没有五官,只有四肢,躯干和头部,对方手里掐着一根银针,针尾上摔着红绳。 “你的生辰八字,报给我”对方嗓音沙哑的说道。 向凝张着嘴,语调生硬的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念了出来,随后那人咬破自己食指用银针蘸了一点在草人的身上把向凝的八字写了上去,写完之后他随即把银针插入了草人的头顶。 这个时候的稻草人,好像焕发出了一种类似于生命气息的波动,但草人身上却是给人一股昏暗,阴森的感觉。 “踏踏踏,踏踏踏”帽衫男耷拉着脑袋,转身,快速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向凝的眼中渐渐的恢复了神采,她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周边,很是奇怪自己怎么会突然跑到这来,之前发生的事她是根本就记不起来了。 “干什么去了,孩子醒了看你没在,自己在那哭呢,后来小工听见过去了,你这心咋这么大呢,这边多乱啊,偷摸进来一个人你都不知道”向凝回来,徐伟办完事也回来了,见到她一顿埋怨。 向凝捂着脑袋愣了愣,想了下后才含糊着说道:“刚才坐累了,就在旁边逛了一下,没走远” “有点教训吧,看看电视里,小孩被生抢的都有,更何况是偷着抱的呢”徐伟皱眉说了几句后也就不在埋怨了。 “嗯,知道了”向凝仍旧在寻思,自己本来是坐在椅子上看微信的,但人怎么就能忽然走远了呢,至于那个在她失去知觉前出现的人,她压根就一点印象也没有。 徐伟和店里的小工也没发觉,之前一整天在那边墙角坐着的流浪汉人也没有了。 晚上十点,修车厂关门。 徐伟开着宝马,后面坐着向凝和孩子,一下午过去直到晚上,向凝也没有想通自己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跑出去,但几个小时过去了,她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到了晚上也就不太在意了。 三十多分钟之后,车子进入了皇姑区一个新开发的楼盘,这栋房子是徐伟和向凝开修车厂两年多之后凑了点钱买的,七十多平也够三口人住了。 “咣当”徐伟下车关上门,向凝抱着后座已经熟睡了的孩子和徐伟朝家走去,刚走了几步,抱着孩子的向凝没注意前面的路一脚踩在了小区里的一撮纸灰上,有点晦气的擦了擦脚。 “前几天,隔壁那栋楼的一个小伙子跳下来了,听说是因为感情受挫,禁受不住打击从家里跳的,好像昨天刚出丧完”向凝说道。 “现在的年轻人,太嫩了,一点风雨都受不起呢,你看我当年·····”徐伟刚要朗朗的吹个牛逼,向凝就伸出两根手指拧了他一把笑呵呵的问道:“你当年还有什么光辉历史啊?说来,我听听” 徐伟呲着牙笑道:“你看我当年运气就不错,碰到你了,不然我的感情生活可能到现在还没有着落呢,人啊,真得信命,当初你看咱俩过的多难,没房没车,我一个臭打工的,家里穷的叮当响,但你看看现在日子过的是蒸蒸日上,朝阳在眼前啊” 向凝捂着嘴轻笑道:“你运气好,摊上我这么个好媳妇” 徐伟一本正经的点头说道:“你要这么说,那我还真没办法反驳,你还真挺旺夫的” 两人说着话按着电梯回到自家,将孩子放在床上然后开始洗漱,忙活完之后已经临近午夜十一点这才开始上床睡觉。 累了一天,徐伟沾床就着,没一会就打起了呼噜,向凝靠在床头翻看着手机。 “哈······”当手机上的时间显示到十一点的时候,向凝打了个哈欠把电话放在一边盖上被子准备睡觉,没过多久她就睡熟了过去。 床上,向凝仰头躺着,印堂眉心处,隐隐发黑,一道黑气慢慢的从她头顶升了起来。 “呼”窗外似乎有一股轻风刮过,但在门窗紧闭的情况下,窗帘还是轻飘飘的被扇动了一下,但这稍微有点诡异的一幕床上的两个大人谁都没有发觉,可躺在旁边原本已经熟睡了的孩子忽然睁开了眼睛。 四五岁的年纪,多少已经有点懂事了,只是可能对什么事都不太明白而已。 漆黑,昏暗,被挡着窗帘的卧室里,一道黑影站在窗台前,床边已经醒了的孩子怔怔的看着它,面孔上七窍流血,头骨碎裂,身下两根肋骨从身体的一侧支了出来,露出了白色的骨头碴子,右腿以一个很诡异的角度弯曲着,它晃动着身子慢悠悠的走到床边。 向凝的孩子咧着小嘴眼看就要哭了,那黑影随即双脚离地的飘了起来奔着孩子就冲撞了过去。 “哇,哇,哇”孩子顿时大叫,扑腾着小手,但没想到那黑影刚要接近小孩顿时就被弹了回去。 “嘶······”黑影抽着冷气,胆颤的看了眼咧嘴大哭的小孩露出一副心悸的神情,随即,他转而又朝着已经睡熟了的向凝飘去。 “唰”向凝这时忽然被惊醒了,徐伟也迷糊的睁开了眼睛问道:“这孩子,大半夜的哭什么呢” 向凝顿时木然一愣,猛然的晃了晃脑袋,不知为何她感觉自己的身子有点发沉。 徐伟抱着孩子晃了晃,逗弄着说道:“大儿子别哭了,把你爸妈都给整醒了,明天没精神,谁给你挣钱娶媳妇啊” “妈妈,妈妈,刚才有东西跑到你身体里去了”小孩伸着手指指着向凝怯怯的说道。 向凝愕然的愣了愣,徐伟捏着孩子的脸蛋说道:“睡蒙了啊,是不刚才做什么害怕的梦了” “没有,我没做梦,我真的看见有东西跑到妈妈身上去了” 向凝抿了抿嘴,忽然想起了二十几年前的那一幕。 第七百一十七章诡笑 二十年前,向凝依稀记得那一天夜晚,她也曾看见有东西在冲撞着向家,要不是那个老道临走时留下了一面镜子和几道符纸,也许后果不堪设想。 向凝很重视的抱过孩子,轻声问道:“你跟妈妈说,刚才你都看见了什么?” 孩子歪着脑袋,想了想,描述的不太清晰的说道:“我就看见,咱们家里忽然出现个影子,很吓人的,然后他向我扑了过来······后来他又朝着你去了,嗖的一下就钻进了你的身体里,妈妈,我好害怕的” 徐伟皱着眉头说道:“这孩子是不冲着什么了,要不就是做梦了” “不一定,这事挺邪·····”向凝忽然感觉自己的眉心一阵刺痛,用手指挤压了一会后,脑袋愈发的有些晕眩起来,感觉眼皮重的有点抬不起来了,她随即缓缓闭上眼睛说道:“可能,可能是这孩子瞎胡闹呢吧,哎,太困了,睡吧,睡吧” “噗通”向凝倒在床上仰面朝天的顿时就睡着了。 “这睡的,也太快了吧”徐伟无语的摇了摇头,哄着孩子入睡。 “爸爸,我真的看见有东西去妈妈的身体里了” 徐伟拍着孩子,说道:“嗯呢,是,是,是有人在和妈妈玩呢,别闹啊,赶紧睡觉吧” 几分钟之后,孩子被哄睡了,徐伟重新躺下身体靠着向凝后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这身子,怎么这么凉呢” 旁边,向凝闭着眼昏昏大睡,嘴角一边却翘了起来,像是再笑,但笑容却很诡异。 第二天早上,一家三口起床后,收拾完准备出门。 徐伟愣愣的看着向凝,问道:“媳妇,你这眼眶子怎么整的” 向凝的两眼四周漆黑无比,颜色黑的有点渗人,不太像是普通意义上的黑眼圈。 “可能是昨天晚上没睡好,熬的吧”向凝翘着嘴角,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后拎着包就出门了。 “哎,孩子,你走了,怎么不把孩子给抱着呢”徐伟在后面喊了一句,向凝却已经下楼了。 修理厂,一天里,向凝都好像魂不守舍的,总是一个人坐在发呆,发愣,时不时的傻笑一会,除此以外则是面无表情,她经常翘着嘴角,像是在笑,却很诡异。 徐伟开始的时候没太在意,但要到晚上了人还这样,他就有点皱眉了,跟她说了几句话,向凝都没搭理他,甚至连孩子都不管了。 晚上回家,向凝都没洗漱直接躺在床上,徐伟把孩子哄睡着后躺在她身边说道:“是不想你爸妈了?咱们也有段时间没回去了,要不明天过去吃个饭?” “唰”向凝忽然睁开眼睛,翘着嘴角阴阴的笑道:“好啊” 徐伟木然的楞了,自己老婆的这一笑,给他吓了一跳,人虽然是在笑但你明显感觉不到她的脸上是有笑意的。 一夜无话,隔天早上。 起床后,徐伟发觉向凝的黑眼圈颜色更重了,并且脸色蜡黄,头发干枯,人无精打采的,就跟熬了几夜没睡觉一样,但偏偏昨天晚上谁也没起夜。 “媳妇,你咋的了这是?哪不舒服啊,看着没精神呢”徐伟担忧的问道。 “没事,可能是累着了”向凝淡淡的回了一句,随即眯着眼问道:“今天回爸妈那是吧?” “嗯,回去” 向凝又翘着嘴角笑了,那副笑意让徐伟禁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几个小时后,向家屯,向缺家。 向凝的状态把向老实也给吓了一跳,挺担忧的问道:“这人是怎么了呢,病了?” “爸,可能就是没太休息好吧,之前几天还好好的,就这两天没什么精神”徐伟说道。 向凝坐在炕上,拢了下头发,淡淡的说道:“爸,没事,别操心了,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能自己照顾不好自己么” 这个时候的向凝,又和之前两天稍微有点区别了,人是活跃了一点,并且话也明显多了,除了神情状态有点不太对劲,其它的你还真看不出有什么毛病。 下午,临近吃饭,向凝忽然问道:“爸,来的时候我看村里地上有洒的纸钱,前几天村里有人去世了?” “嗯,你王大爷和王大娘两口子都死了,挺惨的” “怎么死的?”向凝追问道。 “车祸,去城里被车给撞了,然后两人被拉到医院挺了三天没挺过去人就死了” 向凝翘着嘴角又阴阴的笑了,歪着脑袋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 吃完晚饭,天色渐黑。 一家几口人闲聊,向老实两口子逗着外孙外,徐伟打着电话,等他打完电话想要招呼向凝回家的时候却发现人不见了。 “人去哪了呢,爸,妈,看见向凝了么” “啊,刚才看她出去了,是去厕所了吧” 徐伟起身,走到屋外,东北农村的厕所都不在房间里,一般都是建在院子后面,因为夏天的时候厕所味大。 徐伟在厕所外面喊了几嗓子,无人应答,回到屋里见向凝还没回来,就用手机打了下她的电话,但铃声却在屋内响了起来。 此时,天色已然全黑,徐伟就有点着急的说道:“爸,她这出去有好一会了,怎么还没回来呢” 向老实抱着孩子,对媳妇说道:“你去旁边那几家看看,向凝是不去人家串门了” 片刻之后,向缺她妈没找到人回来了,同样的,家里也是没有。 这一下,一家人都慌了,三个大人抱着孩子连忙从家里出来,四处寻找向凝,这么大个活人一声不吭人就消失了太让人心焦了。 三个人从东向西开始找,在村子里几乎要转了一大圈的时候要出村了,他们才看见一个院落外,站着个孤零零的人影,而那院内搭着一个黑色的灵棚。 “向凝,向凝······”徐伟叫了几声,前面人也没动,等他走到近前才看见向凝的脸上仍然露出那一副诡异的笑容。 “你怎么回事,叫你不答应,天都这么黑了,咱们还回不回家了?”徐伟有点脾气的质问道。 “你这孩子,乱跑什么啊,你王大爷明天就要出殡了,你来这看啥啊,怪吓唬人的”向老实拉着向凝就往家里走。 “你手,怎么这么凉?” 向凝笑着说道:“天冷,冻的啊” 第七百一十八章满门皆惊 这一天的向家夜晚很不平静,向凝的无端失踪让家里人都惹了一肚子气和担忧,等把人找到以后,向凝居然又死活不打算回家了。 “在这住一宿,明天再走” 徐伟拧着眉头说道:“明早还要去厂里干活,在这住那也来不及啊,想住,等厂里放假咱回来住也行,今晚就回去吧?” 向凝淡淡的摇了摇头,语气非常坚定的说道:“就今天晚上住,不走了” 到最后,向老实和徐伟一起商量她也没好使,向凝死活就是不走了,并且直接奔着她以前的卧室进去,脱了衣服就上床休息了。 向老实也没辙了,两手一摊说道:“住吧,你看她都犟成这样了,咋商量也是不行啊” 徐伟叹了口气,摇着头把孩子送进了屋里。 午夜,睡梦中的向凝忽然睁开眼睛直挺挺的坐了起来,僵硬着身子呆呆的坐了能有好一会,当时间走到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向凝直接穿着秋衣就从炕上下来,拖动着僵硬的两条腿推开房门走到了向老实两口子住的那间房。 向凝静静的站在两人的头前,没过多久从她身体里钻出两条淡淡的影子,那道影子冒出来后随即扑向了熟睡的向老实和向缺他妈的身体里,睡着了的向老实身子忽然一颤,人也随即就坐了起来,随后向缺他娘也同样爬了起来,两人转身和向凝四目相望,这一刻的三人脸上同时露出了那幅令人寒气直冒的诡异笑容。 而熟睡在屋里的徐伟却是毫不知情,也没有察觉到此时的向家变得有点阴寒刺骨了。 隔天早上七点左右,徐伟起来的时候发觉屋里静的有点出奇。 在东北的农村,通常情况下都是起的比较早的,夏天四五点钟左右人就该起来干活了,冬天也不过六七点,按理来讲现在这个点,向老实两口子早就该起来忙活了,至少早饭得做吧,但现在屋里寂静无声,就跟整栋房子里只有徐伟和孩子一样。 徐伟看了眼侧着身躺在旁边的向凝,扒拉了一下人没反应,在扒拉还是没有,稍微用点劲把人给翻过来后,徐伟顿时脑袋嗡的一下就蒙了。 向凝脸色青黑,嘴唇稍微有点发紫,脸上皮肤没有一丁点的光泽看着就像是五六十岁的老人一般,并且脑袋上的头发已经干枯发白了。 徐伟愣愣的看了能有好一会,才用力的晃了下向凝,触手冰凉而刺骨,就跟死去多时了一样。 “这啥状况啊”懵逼的徐伟用手指放在向凝鼻孔前,感觉到有呼气后才算稍稍的放下了心:“爸,爸,快来看看向凝好像出事了” 徐伟着急忙慌的从炕上下来,鞋都没穿就跑到向老实的房间里居然发现他们人还没起,等走进之后徐伟被吓的直接堆坐在了地上,向老实两人的状况和向凝如出一辙,更为严重的是他们两个似乎更为苍老了,就仿佛病入膏肓即将要入土了一样。 徐伟依次碰了碰两人,全无反应,他“咕嘟”咽了口唾沫,火急火燎的拿起电话拨打了120.一个小时后来了三辆救护车,赶来的大夫一看三口人的症状也有点发蒙。 “昨天晚上你们吃啥了?怎么看着好像是食物中毒呢?”大夫皱眉问道。 徐伟很肯定的摇头说道:“不可能,昨天我和孩子跟他们吃的都一样,要是中毒那我们两个怎么回事” “啊,那也可能是岁数大了,身体出现问题了吧,氧气面罩先挂上再说吧” 徐伟皱眉指着向凝说道:“这个是我老婆,才三十几岁” 医生蒙圈的眨了眨眼睛,有点不可置信的说道:“三十几岁?我寻思都得有六十了呢,这是素颜了吧?” 三人全被抬上担架送上救护车开往附近县城里的医院,徐伟抱着孩子跟着坐了进去。 “爸爸,姥姥,姥爷和妈妈怎么了啊” 徐伟头疼的解释道:“可能是病了,没事,送医院就好了” “可是,我感觉姥姥和姥爷的身体里也有东西呢” “乖了,别瞎说哈,就是病了”徐伟抿着嘴,拿出手机打给了向缺的二姐向华,把这边的情况告诉了她,双方约定在医院里见面。 徐伟是挨着向凝的担架坐着的,向凝的一只手垂下来正好碰着他的大腿,医生和徐伟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是,从她手心上一股黑气蔓延到了徐伟的身上。 医院,向凝和父母都被送到了检查室,由于病情还不确定没办法采取什么措施,只能经过一系列的检查之后才能做出判断。 徐伟到了医院没多久,向缺的二姐向华就来了。 “姐夫,怎么回事啊”向华焦急的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昨天晚上我和你姐在爸妈那里睡的,早上起来之后人就这样了,然后我打电话叫了救护车,现在医生还在里面检查呢,也不知道是什么状况” 向华在检查室外面踱着步,焦急不堪。 等了能有半个小时检查室的门被推开,三张病床被同时推了出来。 “谁是病人家属?”医生问道。 “我,我们都是,大夫什么问题?” 大夫皱着眉头说道:“情况很复杂,暂时还没有确诊,但可以初步确定的是,三个病人都是得了同一种病,生命体征在急速后退着” 徐伟和向华同时呆了呆,有点不太明白的问道:“什么意思呢?” “简单点来讲,就是他们三个在快速的衰老着,一切生命迹象都在减退,打个比方,人到了岁数没有病也会死,这就叫老死,他们的器官已经出现了衰竭,血液渐渐凝固,照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人就会毫无声息的死去了” 徐伟咬着牙问道:“有办法医治么?” “这种状况我们也是第一次碰到,小地方的医院哪有那么全面的医生和设备,我们现在给病人输氧输血,建议你们等他们的状况稍微稳定一点之后,赶紧转院” 向华顿时崩溃,眼泪啪嗒啪嗒的就掉了下来。 医生说道:“交钱去吧,我们马上采取措施,然后给你们联系沈阳的医院” 检查室门被重新合在了一起。 徐伟拎着包,向华跟着他,两人朝着收费的地方快速的跑了过去。 第七百一十九章护身 徐伟抱着孩子,和向华离开检查室打算去交款,就算要转院也得先在这边稳定一下病情再说。 医院一共是六层楼高,最高的那一层是办公地点,五层是手术室,诊断室,检查室,太平间也是在这一层里,为了方便和免得打扰到病人,医院的太平间和检查室都位于走廊的两侧,电梯正好是位于太平间的斜对面。 “踏踏踏,踏踏踏”两人迈着急促的步伐从走廊的这一层走到电梯一侧,但随即他俩似乎都有所感,同时一回头。 “唰”两人转头望去,太平间的门居然是开的旁边却没有人把守,里面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太真切,只能隐约看见里面放着一张张的停尸床,并排的停尸床上都蒙着白布,白布下则是鼓鼓的露出人形的形状,明显下面是盖着尸体的。 太平间里冷气嗖嗖的往外冒吹的人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东北的天气这个时候本来就挺凉,被这股冷风一吹人的牙关都咬紧了。 “这门怎么开了?”向华哆嗦的问了一句,感觉脑门子上有冷汗直往出冒,身子有点发紧了。 “管他呢,可能是有人忘给关上了吧”徐伟镇定的说了一句。 “啪嗒”靠近门口的一张停尸床,白布似乎被风给吹起了一边稍稍的掀起了一个角,然后一只死人的手从床上耷拉了下来,晃晃悠悠的。 向华捂着嘴差点叫了出来,头皮阵阵发麻。 “爸爸,爸爸,那个房间里有好多的人啊,飘来飘去的”徐伟怀里的孩子突然伸出小手,指着太平间说道。 “咕嘟”向华,徐伟同时咽了口唾沫,徐伟硬着头皮说道:“大白天的别瞎说了儿子,快点下去交住院费,小孩子说话怎么口无遮拦呢” 徐伟伸手捂住儿子的眼睛,向华忙不迭的伸手按着按钮,电梯楼层从六楼开始向下,“叮”电梯门开了,里面站着一个脸色有点发白的女人,穿着一身白色的护士装,看见有人进来后,她僵硬的咧着嘴笑了笑。 笑容诡异,渗人。 徐伟木然的愣了愣,这副笑容他最近几天非常熟悉,因为他老婆不止一次的这么笑过了。 “嗡”电梯门合上,向华按了下楼层键,然后电梯开始缓缓向下降去。 电梯刚动了片刻,忽然一颤,停住了。 楼层数四层的灯亮着,电梯门缓缓拉开,外面站着个老人,年岁颇大脑袋上带着个帽子身上穿着黑色的衣服,这衣服的料子很粗糙,粗布麻衣那一种,脚下穿着一双老式的布鞋,垂着双手。 老人的脸上面无血色,神情僵硬古板。 “大爷,你快······”向华刚张嘴,徐伟就跟疯了似的拼命的按着关门键,嘴里哆哆嗦嗦的念叨着:“关门,关门,快关门啊,快点关门” “砰”电梯门合上,向华看着徐伟问道:“姐夫,你怎么了,怎么没让那个老头上来” 徐伟“咕嘟”一声咽着口水说道:“之前在太平间门口的时候,停尸床上那具尸体的手耷拉了下来,当时我看到尸体的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绳······但刚刚电梯门开的时候,门外的老头,手上也系着一根红色的绳子······” “是的,我也看见啦”怀里的孩子小声的嘀咕道。 “唰”徐伟,向华顿时脑袋就蒙圈了,额头冷汗直冒。 “护士小姐”徐伟转过脑袋朝身后的女护士问道:“你们医院都会在死人的手上系一根红绳么” “咯咯,咯咯”女护士咧着嘴笑了笑,忽然举起左手阴阴的说道:“你是说这样的绳子么” 女护士举起的手腕上,同样也系着一根,徐伟先前见过的一模一样的红绳。 “砰”的一声,向华和徐伟靠在了电梯门上愕然的看着面前的女护士。 “吼”那女护士突然猛的一张嘴,露出一嘴的獠牙,鲜红的舌头下一串血滴“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啊······”向华惊声尖叫,徐伟茫然的抱着孩子紧紧的贴在门上。 “吼······”女护士张着满是鲜血的嘴朝着三人“唰”的一下就咬了过来。 “轰” 女护士冲过来之际,身子几乎要撞到三人的时候,徐伟怀中抱着的孩子脖子下胸前那里,突然爆出一抹影像。 影像几乎有一人高,形若男子,他站在小孩身前冲着过来的女护士沉声喝道:“破” “噗”惊骇的一幕,徐伟和向华发觉,那穿着护士服的女人居然瞬间像是炸开了一样,人陡然就消逝了,只余一团黑气飘散于空中。 随即,徐伟怀中孩子胸前那被拴着的道符碎裂成了两片。 千里之外,京城。 清华门口,向缺伸出双手跟即将要去老爷子那学艺的王玄真深深的拥抱了一下,后面站着天仙菩萨丹干卓玛。 “行了,别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又不是一去不回呢,太酸”王玄真斜了着眼睛说道。 “呵呵,你菲姐昨天晚上给我拖了个梦,有句话让我告诉你”向缺呲着牙笑道。 “啥啊?不是,你俩有事啊,她有梦不往我这拖,去你那逛个什么呢,她是不走错地方了啊”王玄真笑道。 “她说,请妇女之友王大师自重一点,校园是个神圣的地方,你千万别玷污了这座象牙塔,不然把你腰打断腿打折,肋骨扇打骨折”向缺挺深沉的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我也送你一句话······一路走好” “送葬呢”王玄真手插在口袋里非常潇洒的转身朝着校园里走去,背影冲着向缺留下了一句话:“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身边带着个炸弹,小心哈” 向缺摆了摆手,转身跟丹干卓玛说道:“菩萨,今天咱还哪逛啊” “烤鸭吧,中午了,到饭点了”丹干卓玛慵懒的说道。 “呵呵,真能挑好的吃”向缺呲着牙刚笑了一下,木然,心头一紧,右手食指上毫无征兆的破了个口子,一滴鲜血居然凭空自动弹了出来。 第七百二十章坐稳,我要插上翅膀了 向缺右手食指上破了一道口子,一滴血滴突兀的冒了出来,然后凭空炸开。 “唰”向缺原本笑意盎然的脸顿时一僵,脸色发白。 “有人出事了”向缺咬牙说道。 他当初一共散出去几张护身符和保命玉佩,王昆仑出国后手里有一个,陈夏身上有一张,还有就是两个姐姐的孩子他下山之后送了两张,这种护身保命符和向缺是紧密相连心意相通的,其中都蕴含着向缺的一滴本命精血,假如有一方出了事后他这边直接就能接到消息。 现在这种情况就是,其中肯定有一个人出了事,这些人都是向缺最为紧张和在乎的,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已经去了美国想要干掉刘坤的王昆仑团队。 危险性来讲,他是最容易出事的一个。 “草你么的,别整幺蛾子啊”向缺拿出手机打给了王昆仑,等了一会后那边就被接通了,美国已经半夜了,但杀神昆仑哥的声音依旧很通透和清晰:“啥事啊,boss缺” 向缺顿了顿,问道:“没事······就问问你干嘛呢” “啊,没事,整个计划研究研究呢”王昆仑淡淡的回了一句。 “没事了,挂吧”向缺干脆的挂断了手机。 拉斯维加斯,正在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跟张小龙商讨事情的王昆仑看着手机楞了楞,挠着脑袋说道:“boss抽疯了?” “呵呵,一段时间没见,甚是想念你呗?”小龙呲牙笑道。 挂了电话,向缺的眉头拧的更深了,王昆仑要是有事他还不至于特别的担心,因为他有足够处理任何突然事件的经验和能力,但他没事,那就意味着,陈夏和两个外甥其中有人出了事,这三个人都是向缺最为亲近和在乎的。 这边电话刚挂,他随即赶紧给陈夏打了一个过去,女王电话接的很快,向缺若无其事的问候了几句之后什么也没提就挂了手机,这个时候的向缺已经开始额头冒汗了。 “你的状态很不好,心情非常焦虑,怎么了”丹干卓玛在旁边明显都察觉出向缺似乎要处在崩溃的边缘了。 “草你么的,别让我知道谁敢动我家人,否则我灭你满门”向缺掐着手机,回身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丹干卓玛稍微犹豫了下就跟着坐了上去。 “去哪?”师傅挂档,开车随意的问了一句。 “咣当”向缺把包放在中控台上,打开后里面露出了几捆现金:“你稍微扫两眼,看看这些钱够不够你绕着国内跑一圈的” 向缺低头翻着电话一边阴着脸问道。 司机看了眼包里的钱,顿时一脸懵逼的说道:“够,够了······开到俄罗斯都够了” “俄罗斯就不用了,你往沈阳那边开,六个小时能开到我给你一捆,以下每缩短一小时就再拿一捆,你自己掂量着开吧”向缺翻出大姐的电话随机拨了出去。 这个时候往沈阳走,无论是坐飞机还是动车那都来不及了,最快捷的方式只能是开车往那赶了。 司机蒙圈的眨了眨眼睛,钱这东西不但能让鬼推磨,同样也能让人疯狂,就拿出租车司机来说,他就是一路超速碰到摄像头就踩下刹车,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扣分吊销驾照,但向缺给他的钱足够让他重新再考个几回的驾驶证了。 “啊,那个什么,麻烦你俩把安全带系上吧,我要给车插上翅膀,这就准备起飞了” 向缺打给向凝,电话一直再响但却没人接,他眉头持续拧着,电话打了两遍后,他又开始给二姐打了过去,同样都没接。 这个时候的向缺已经处于癫狂的状态了,家里肯定有事了。 正当他再想把电话拨出去的时候,手机响了,来电显示的是向华。 “喂,二姐”向缺深吸了口气,直奔主题的问道:“家里是不有事了” “小弟,爸妈和大姐,全在医院里······” 医院里,向华和徐伟被吓了一跳后反应还算正常,首先两人赶紧爬到收费口去交钱,然后向华就给向缺打了电话,把这边的事告诉了他。 向缺跟向华问了下状况:“什么时候的事,什么样的症状,你跟我说一下” “缺,我是大姐夫,你大姐昨天就显得有点不太对劲,但反应没太这么大,今天早上我起床后发现她和爸妈出的问题······医生说器官衰竭,生命体征减退,如果不抓紧治疗的话人坚持不了多久的,我们交完钱,看看这边状况就得要转院了”徐伟接过手机把事情详细的告诉了向缺。 “生气被吞噬的征兆,生命力急速减退”后面,丹干卓玛听见电话里的动静后说道。 “不要转院,就在那呆着,我现在马上往回赶,几个小时就能赶到了”向缺盘算了下时间后,说道:“跟医生说下,什么手段和检查都不用采取了,让人躺着就行了,一切等我回去再说” “可是·····” 向缺直接打断徐伟的话,说道:“没什么可是的,大姐夫我明着告诉你,这个问题不是大夫能解决的明白么?等我回去我有办法,你们不用着急,还有你和我二姐离他们远一点别·······” 向缺话还没说完,电话那边就传来“咣当”一声,向华在电话里焦急的喊道:“姐夫,姐夫” “缺,大姐夫昏了”过了好一会,向华才拿起手机哭哭啼啼的说道:“你大姐夫也昏了,和爸妈,还有大姐的症状是一样的,小弟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向缺强自镇定的说道:“二姐,你现在什么都不用管,就在医院里等着,记住我说的话不要跟爸他们靠近,离的远一点” “嗯,我知道了,那我等着你” 向缺这时又接着说道:“大姐的孩子是不是在你身边?” “在的” “他胸前有个符纸,现在应该碎成两片了,这两片符纸你别仍,和孩子一人一个放在身上” 向缺吩咐完后颓然的靠在座椅上,司机在他侧面瞥了一眼,此时他觉得,旁边这人的脸上已经可以用寒霜刺骨来形容了。 第七百二十一章关键时刻 这个时候的向缺,处在了非常彷徨和无助的状态,心神不宁,坐立不安,度日如年等一系列复杂,纠结的情绪都体现在了他的身上,他很少有如此不淡定的时候。 儿行千里母担忧,同样的,儿在外也会担忧家中事,特别是以向缺的性子和过往的经历,他对家中更是忧的非常严重。 前几天,张桂全就因为骂了向缺他妈几句,就被他给打的跟个孙子似的了,那现在呢,一家四口全都进了医院,你说向缺得是什么状态? “啪”向缺点了一根烟,摇下车窗怔怔的看着外面向后嗖嗖闪过的景象,嘴里的烟像是着火了似的,大团的烟雾冒了出来,车速达到一百五之后车子带起的风吹的人脸如刀割一样,但向缺却全无反应。 出来混的,都知道一个道理叫祸不及家人,同样的,在风水阴阳界如若没有必要,没人会愿意得罪一个风水师阴阳师,因为这种人的杀伤力要比混子强多了,那一个通阴的风水阴阳师是不是就更不能得罪了呢? 很显然,如果得罪了一个通阴的大师,后果是很严重的,他们可以在云淡风轻的举手投足间给人一记重击,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有一个通阴的风水阴阳师盯着你,而你却没办法除掉的话,那你的后半辈子就得活在惊惶和担忧中了,有人冒这么大的风险对向缺的家人下手,这个代价得有多大? “这是要引我自投罗网么”向缺看着窗外皱眉嘀咕了一句。 “你让我入网,那我就进去,看看你是谁,敢动我家人,我就敢灭你九族满门” 医院里,和向缺同样彷徨无助的向华抱着大姐家的孩子坐在病房外面,如今家里四口人全都进去了,只剩她领着小孩守着,按照向缺所说的那样,她把孩子胸前的符纸解了下来,果然已经碎成了两片。 符纸上褶皱不平,原本黄色的符咒已经变的有些发黑了,上面刻画的符字也有些暗淡无光。 “老公,你看一下咱家孩子身上的符纸在不在,就是小弟上回回家后给咱们的”向华这时赶紧拿出电话打了出去,医院发生的事让她明白一点,家里人似乎现在都挺危险。 “还在,上次接到手里不就一直戴在身上没有摘下去么,你那怎么了?” “呼······”向华松了口气,说道:“爸妈他们状态都不太好,大姐和姐夫也一样,我领着孩子在外面等着呢” “那用不用我过去帮你看着点?” 向华直接摇头说道:“不用,你看着点孩子,向缺正往回赶呢,他说等他回来后会有办法的” 想到这,向华再次叮嘱了一句:“记住,你和孩子千万不要分开,最好一直抱着他,别问为什么了,我怕你们两个也出事” 向华这个临时冒出来的念头告诉老公后,真的就是让他们躲过了这一劫,对于这这种事,由于小时候的那一次经历,向华和向凝对此都是深信不疑的,接受度很高。 四个小时后,一辆挂着京城牌照的出租车进入沈阳附近的县城,在金钱强大的作用力下,从京城到沈阳原本接近七个小时的路程,硬是被缩短了两个半小时,向缺为此付出的代价,是不到三万块钱。 进入县城之后,向缺给向华打了电话过去,问清医院的方向,几分钟之后出租车就停在了医院门前。 “师傅,不着急往回赶的话,就在这睡一宿,我可能还要用车,明天不用你就再回去”向缺下车后,扔下一句话就进了医院里。 师傅看着座椅上放着的三万块钱,咬牙说道:“肯定得住一宿,等你,这活接的太划算了” “蹬蹬蹬,蹬蹬蹬”向缺直接从楼梯上跑到五楼,刚上来走廊里就听见有一侧人说话的声音非常吵闹。 “不是,你这个人我怎么和你说不明白呢,病人的情况很不稳定,随时都有病危死亡的可能,这个几率是非常大的,你不让我们进去我们怎么采取措施啊” “不行,不用检查,也不用转院了,钱我们已经交了,我就一个要求人在这躺着就行了,其他的不用你们管” “哎呀,同志,你这是什么逻辑啊,人是我们救护车接来的也在我们医院就医,那我们就得负责啊,你这又不让检查也不让转院,出了事谁的责任啊?我们医院可受不起,四条人命呢,万一最后有事,你再把过错算在我们身上,那这新闻都够上报纸的了” 向华守在门口,抱着孩子死活就是不让几个医生进去,她一直牢记着向缺的话,相比于自己这个神秘兮兮的弟弟,医生和他,她肯定是选择相信前者的。 “二姐······” 向缺大踏步的走了过来,推开围在门前的医生和护士。 “小弟,你可算回来了”向华顿时都崩溃了,虚脱的靠着门滑坐在了地上。 向缺把她搀扶起来,然后转身对着几个医院里的医生说道:“我声名一下,我家人的病医院这边不用接手,至于责任肯定跟你们也没关系,如果你们还担心的话······二姐,你去跟他们签个协议什么的” 向缺说完,随即直接推开病房的房门闪身走了进去,后面跟上来的丹干卓玛也跟着进去了。 向华稍稍的松了口气,说道:“听见了吧,我家里人都是这个意见,走吧,我跟你们签个免责的声名” 病房里,并排四张病床,向缺的父母,大姐,大姐夫都躺在床上,此时他们四人的状况远远要比之前刚送到医院那时严重多了。 特别是向凝,身上已经密布了团团黑气,一股死亡的气息透了出来,整个人都好像没有了生命的波动一样,特别是脑袋已经布满了满头的白发,脸上全是褶子,原本三十来岁的女人,看着跟七十多似的,似乎命不久矣了。 向缺的父母情况也是如此,有出气没进气,人明显都是危在旦夕的。 第七百二十二章寻医 “嘎吱”向缺背着手磨着牙,牙咬的嘎吱直响,这个时候可能没有人能理解他的心里,一家四口躺在床上等死,外面的医生根本不管用,你就算是把全国的大夫都给请来,但要没有懂术法的,来了也是徒劳。 向缺背着手,阴阴的盯着父母,大姐和姐夫,他要是没及时得到信赶回来,再晚几个小时他再知道消息的话,那回家就得是来奔丧的了。 “确实是生命力透支,生气逐渐消逝,再有一段时间就回天乏力了”后面,丹干卓玛语调干涩的说道:“谁对你有这么大的仇,居然要暗害你全家人” “不管他是谁,我定灭他满门”向缺手指捏的嘎吱直响。 “唰”向缺走到向凝床边,用手轻轻的搭在她的眉心上,手只一放,向凝身上的黑气就稍稍显淡了,随即,向缺手慢慢抬起,当离向凝头顶有十公分左右距离的时候她的身子像是被硬生生的给吸起来一样,直挺挺的就向上方升了起来,随后,一道影子从她体内被抽出。 “有恶鬼钻进了她的身体里,不断的吞噬着她的生机,生气尽散······”丹干卓玛看着被向缺抽出的那道亡魂,皱着好看的眉毛说道:“有一点很奇怪的是,这些亡魂都是刚出世的,不可能有那么深的道行可以吸人生气······这个女人应该是被下了诅咒了” 向缺转头淡淡的问道:“你们密宗也懂此道?” 丹干卓玛说道:“天下大道万变不离其中,术法皆通” 病房内,站着一道瑟瑟发抖的厉鬼亡魂,头骨破裂七窍流血,身子残了半边腿骨支了出来,它茫然望着向缺,感受到了一股来自于灵魂深处的颤栗,不敢动弹分毫。 “一边站着,待会我再找你,别想着跑,你是跑不出去的”向缺瞥了亡魂一眼,随即走到父母这一边,向老实和向缺两人体内的厉鬼是两个老人,正是之前向家屯里命丧车祸下的老夫妻,至于徐伟则只是被向凝体内的亡魂给沾染上了,并无大碍。 三个死于非命的厉鬼亡魂站在角落里不知所措,向缺压根就没心思搭理它们,四人体内作祟的东西被抽了出来,但人的状况并没有好转,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生机依旧濒临死亡。 向缺叹了口气,经此一役人就算救了回来,以后几年也得持续大病不止,哪怕病被治好了,可一旦碰到点什么发烧感冒的小毛病,也能引得身体失衡出现其它的并发症,四条人命依旧是相当于行走在悬崖两边的钢丝上。 人身最主要的就是精气神,濒死之人这三种都是消逝的一干二净了,正常老死的人就是如此,身体里的精气神全都消散那人就是已经在阎王爷的生死薄上被签了名字,任凭你有多大的能力也救不回来。 除非给他们持续进补,但也得要多年才能把被吞噬的精气神给补回来,而且还不是全部。 但以如今这世道,这一点挺难的。 进补,不是喝点鸡汤,吃点牛羊肉什么的就能行的,至少也得需要野山参,百年何首乌这种级别的上佳良药才可,现在的社会状况这种东西已经太少了,甚至有很多珍稀药材都已经灭绝多年了。 “可惜,你们道门山医命相卜五脉,医字脉已经多年没有人出世了,不然寻到这一脉的人你要是能请过来的话,他们的情况将会好转很多,至少也能让他们缩短一半调理的时间” 山,医,命,相,卜,那四脉都有传人在世,唯独医字脉消失多年,就连古井观的藏经阁中对此道也是记载甚少。 “唰”向缺木然一愣,脸色随即转好,不在阴云密布的了。 丹干卓玛眨巴着智慧的小眼,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认识医字脉的人,据我所知,这一脉至少已经有百年无人出世了,就算有也是在某个深山老林里潜修,不涉足尘世的” 向缺含糊着嗯了一声,说道:“这个暂且不管,我先给他们度一些生气把体内的失衡弥补一些过来再说” 丹干卓玛忽然上前两步,伸手拦了一下向缺。 “嗯,怎么?” 丹干卓玛说道:“这个让我来,我比你要擅长此道,我们密宗术法比你们道门研究此项更为精神” “那就麻烦了”向缺点头说道。 “我出贡吧山,一直吃喝是你招待的,欠下的因果那总归得想办法还回来才是,借此事我和你了去一些因果吧” “你们密宗也注重这个?” “比你们更重,我们信奉转世轮回自然就信奉因果关系·······”丹干卓玛走到向凝床边,说道:“你出去吧” 向缺没犹豫,丹干卓玛是菩萨身,论普度众生慈悲为怀,恐怕一般的得道高僧都不如她。 “咣当”向缺转身离开病房,外面,向华已经抱着孩子回来了。 “缺,爸妈和大姐他们怎么样了”向华担忧的问道。 “放心,人会没事的,只是还需要一段时间”向缺安慰着,想了想后又接着说道:“我今天马上要出去一趟,可能两三天后才回来” “你要走?你走了,那·······” 向缺摆了摆手说道:“我两三天就回来,我去请人和我一起回来给他们调理,光凭我自己很难做到的” 向华寻思了下,有些不太确定的指着病房说道:“小弟,你说爸妈他们是不是招了什么东西?” “嗯,确实是招了”向缺没敢跟二姐提他们几个是被人给设计了,只简单的告诉她是因为一点意外沾染上了。 过了没多久,病房门打开,丹干卓玛略显疲惫的走了出来,冲着向缺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向华才注意到向缺是带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一起回来的,犹豫的看着两人,张了张嘴有心发问但却没好意思。 向缺笑着说道:“朋友关系,你别多想,进去看看他们吧” 向缺推开房门,冲着里面缩在墙角的三个厉鬼说道:“滚出来” 第七百二十三章世间三邪术 医院五楼角落,向缺面前飘着三道亡魂厉鬼,战战兢兢地,但是旁边有路过的人却是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见向缺独自一人面对着空气皱着眉头脸色不太好。 这三道亡魂被人操控的迹象太明显,连最初的灵智都没有产生,属于刚死不久还处于混混噩噩的程度,就这种层次的厉鬼根本谈不上能够吸人生气。 向缺发觉,自己就算审,也问不出一点有用的东西来。 “知道我要问你什么,能知道多少就说出多少吧,别隐瞒,不然我很生气后果就很严重” 三个亡魂面面相觑,愕然呆愣了半天,那道曾经上向凝神的亡魂才回了话:“当时我只记得是一直徘徊在我家附近,后来不知何时,我感觉似乎有什么在召唤着我,不由自主的就被引领了过去,然后就看见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 “行了,把嘴闭上吧”向缺不耐的打断了他,这点消息说出来跟放屁一样,他随即摆手说道:“你们滚吧,自己寻路去阴曹地府,如若敢为害世间,我肯定收了你们,现在没搭理你们不代表我心肠好,赶紧的,给我消失的远远的” 厉鬼亡魂,向缺没必要难为它们,这虽然是帮凶的角色,但明显是在未知的情况下被人给趋势的,就像有人拿着一把刀子杀了人,凶手可以判刑,那刀子难道你还能也给送进大牢里去? 向缺直接穿过三个亡魂回到病房,房间里,除了向凝以外,向老实夫妇和徐伟都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好转的迹象,脸色不在枯黄身上死气渐渐收敛,呼吸均匀,看起来跟熟睡差不多,征兆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着,但人要醒过来至少也得还要几天才行。 “缺,大姐怎么样?” “稍微麻烦了一点”向缺坐在床头上,凑到向凝面前,在她的印堂上很突兀的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印子,令人惊奇的是这道印子并不像是后天形成的,仿佛就像是原本眉心上就长出来的一样。 向缺背过身子说道:“二姐,你掀开我大姐的衣服,看看她肚脐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向华掀开她的衣服,顿时惊呼了一声,向凝肚脐眼正中间居然冒出一个拇指大小的人形东西,仔细辨别甚至跟她本人有几分相似。 “胎光魂,主神智,魂魄丧倾了”丹干卓玛忽然低下头,轻轻的对着向凝肚脐上的胎光吹了一口气。 瞬间,这一道魂魄似乎极为享受舒服的雀跃着动了动。 沈阳,某老小区的出租屋里,屋子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两个柜子除此以外别无他物,屋内窗帘全都被拉上,漆黑一片,房间里充斥着一股难言的寒冷感,一个人影躺在一张硬板床上,在他旁边放着个稻草扎成的小人。 “嗡”这时,稻草人头顶插着的银针忽然颤动起来,发出一阵“嗡,嗡”声,床上的人影随即起身,拿起草人。 “这么快就寻过来了······” 那人随即收起草人放入包内,然后拿着一条毛巾仔仔细细的将整个屋子的痕迹都擦拭的干干净净,关门,离开。 从破旧的小区里出来,那人慢吞吞的走在路上,似乎并不着急,上了一辆公交车去了附近的汽车站,然后搭乘一辆开往郊县的短途客车。 医院,向凝的胎光被丹干卓玛一口气吹完,脸色顿时稍稍有些照转起来。 向缺抿着嘴,看着她,挺诚心的说道:“费心了,这个因果你还的也差不多了” 丹干卓玛的一口气,那是蕴含了她几世潜修的最为虔诚的佛力,和转世的活佛一样,这一世之前的几世中,丹干卓玛也已高僧的修为行走于世间,几世修为凝聚了信徒们太多的虔诚祈祷,度化一口气给向凝,至少可保证她人就算没醒过来,也不至于再被人给操纵了,剩下的只是身上的诅咒之术解开就可以了。 这口气很金贵,至少如果丹干卓玛不愿意,你恐怕就会花费万金也买不了她的这口气。 “下诅咒的人道行颇为精深,至少也该是你们道门通阴的境界了,你要想解开不是那么容易的” 向缺无奈的皱紧眉头,诅咒是个很让人头疼的术法,哪怕就是刚入修行的人只要学会一点诅咒之术就可以随便对人下手,并且解起来十分费心费力。 诅咒之术,最为嚣张和使用广泛的时代是明清时期,那时在皇城的后宫里十分盛行,那些娘娘,妃子,甚至皇子不少都学了此术的一点皮毛用来争权夺位,争宠献媚,虽然是皮毛但效果却出奇的好,中招者必受其害就算不死也得少半条命。 这些人所会的只是诅咒之术流传出来的一些偏支中的星星点点,最为高深的诅咒术甚至能够为人逆天改命,改变人的生活轨迹,只是这门术法因为太过歹毒而不为道派和佛门所容,渐渐的有些销声匿迹了。 诅咒术,苗疆蛊毒,南洋降头术,被成为最为邪门的三种术法,向缺之前领教过了蛊术要不是他运气极佳的话可能早就深受其害了,至于诅咒术他也只是从古井观的典藏中了解过一些。 向凝身上所中的诅咒术明显不一般,并且下咒人的修为也极为高深,至少如今的向缺就很难凭借一己之力解开向凝身上的咒术,除非他能找到下咒的人。 “我要出去一趟,医院里人多眼杂不方便照看,二姐你找辆车把他们都送回家中放在一起,我去两天左右就能回来” 向华担忧的说道:“小弟,你走了,万一再有事可怎么办?” “没事的”向缺转头,呲着牙冲丹干卓玛说道:“我能厚着脸皮在求你一下么” “去吧······” 当天向缺就买了一张飞往南京的机票,在离开家之前向缺给远在成都的李启明打了个电话。 “明哥,我是向缺” “哎呀,稀客,你找我,挺不容易啊” “呵呵,无事不登三宝殿呗······明哥有件事求你办下,我现在在沈阳家里出了点状况” 第七百二十四章你让我有点措手不及了 “呵呵,有事你说,沈阳我应该还挺好使的”李启明挺大气的说道。 “那你看,给你打电话了我肯定就不带客气的啊”向缺斟酌了一下,说道:“家里出点事,家人被算计了,这两天我要出去一趟,但是我怕等我走了后算计的人再过来,明哥你给我找些人呆在我家附近,也不用做什么主要就是起一个看守和警惕的作用就行,至于防范的人我有安排,有麻烦也不用你们管” 李启明皱眉问道:“家人被算计了?怎么回事,跟我讲讲,我还在成都没回去,但沈阳我有两个兄弟在那边,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你可以交代他们” “那到不用,不用太麻烦你” 李启明挺不愿意的说道:“你说你怎么就不多麻烦一下呢,我这总想找机会让你欠我个人情啥的,现在机会来了,可是我又不太满意” 向缺呲牙笑道:“在我这里,这一回也算个人情” 当天晚上,向缺飞往南京之后,向家屯就来了十二辆车将向老实家给团团围住,车里无人下车,但从车窗外能看见,每辆车里都有影影绰绰的人坐着,十几辆车至少装了三十几人,除了这些人之外向家屯附近的两个乡镇派出所居然出了两辆松花江微型面包车过来进行定点巡逻。 李启明给向缺的面子很足,从沈阳调了十几辆车过来给他看家护院,这么一来有车围着,至少生人是没办法靠近向家的。 晚上九点半,向缺到达南京,之前给唐新和去了个电话,他亲自过来接机。 “你这来的这么突然呢,你嫂子的预产期还有两个月左右呢,回来干嘛呢,应该不是专程来看我们的吧”唐新和开着车问道。 “我来请个人,他就在南京”向缺靠在座椅上揉着脑袋说道。 “脸色不太好,有事啊?” “嗯,家里出点事,有点烦人”向缺叹了口气说道。 当晚,由于回到市区之后天色已经太晚,向缺跟着唐新和回到了紫金山庄,住进了唐家,沈佳的肚子已经鼓的大了起来。 看着即将要出世的曹清道,向缺的心情稍微有些好转了,还有两个月他那已死大半年的兄弟就该重新出世了。 第二天清晨,中山陵脚下。 唐新和把向缺送到中山陵:“回去时,给我打个电话给你订机票送你去机场” “嗯,走了大哥” 向缺告别唐新和,独自一人顺着小路上了中山陵。 向缺来中山陵自然就是为了找上面那位为孙先生守陵的老者,医字一脉出世者甚少,难见的很,但恰好上一次向缺为曹清道分那一份天道气运的时候被这老者得知了,从而他也知晓中山陵上住着一位医字脉的老人。 其实,向缺本不愿来打扰这为老者,一旦跟他产生过深的纠葛欠下人情,他真怕对方再提出那个要求来,曹清道的生命轨迹他无权许下承诺,自然不可能让那老者带他归隐山林去,至少你总得让唐新和梁口子知道这件事,或者得老曹懂事之后再说吧。 但这一次明显是没办法了,想给家里人调理身体,休养生息,寻常手段根本不行,唯独有医字脉的人出手才能把握,所以他不来也得来了。 顺着小路走了一个多小时后,中山陵旁的那个院子就离的不远了,寂静的小院里一个老人拿着锄头随意的耕着地,待听见有脚步声接近后他抬头看见向缺,似乎有点诧异。 “老先生,您好”进了院子,向缺弯腰躬身行礼。 “是你啊,过来坐吧”老人放下锄头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坐到向缺对面给他倒了杯茶。 “找我,是有事吧?”放下茶壶,老人开门见山的问了一句。 “家人有恙,想请医字脉的人出山”向缺诚恳的看着老人说道。 老人慢悠悠的喝了一杯茶,放下杯子,看着一脸期盼的向缺点了下头,说道:“行,我让七安陪你走一趟” “啊?”向缺顿时一脸懵逼,脑袋上飘起无数个问号,一时间居然没有反应过来,他至少准备了几十句说辞,但来这屁股还没坐热呢,一句说辞也都没用上。 “哎呀我去,我他妈本来准备了满腹长篇大论,打算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慈悲为怀,菩萨心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等多方面,深入浅出的跟他讲述身为一个医者应该悲天怜人的作风,但怎能想到,一句台词没用上,人家就答应了呢”向缺挺蒙圈的愣住了。 确实,在上中山陵之前,向缺准备的挺充足的,除了曹清道那一环外,这老者不管提出什么条件,只要是在他实力允许的范围内,他都接下。 但谁能想到,刚见到人把要求提出来,对方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呢。 这不是惊喜,而是让人有点惊讶了! “呵呵,老先生,你这么整可让我有点措手不及了,出手太匪夷所思了”向缺搓着手,不太确定的问道:“真让人陪我走一趟?” “嗯,七安在南京一直没离开,让他去一趟” 向缺眨着茫然的眼神问道:“就,就这么答应了?老先生,白帮忙啊?你看,你没什么要求我觉得可能有点不太合适啊” 老人给两人身前的茶杯满上,徐徐的说道:“医者父母心,你有所求那我就断没有拒绝的道理,我们医字脉虽然已经不出山悬壶济世,但医者之心依旧还在,七安这些年就在南京开了家小诊所,给人寻医问药,你家有病人求上门来,那我们又哪有拒绝的道理呢” 向缺挠着脑袋,端着茶杯慢慢的喝着,这老人说的话挺诚恳,但向缺要是真全信那就出鬼了,世上人没有大公无私的,就算是圣人也得或多或少有一些私心,这个老头看着挺悲天怜人的,但向缺真不信对方有如此广阔的胸怀,更何况对方对他是有所求的,肯定还没有彻底死心呢。 所以,他一提要求,老人就答应,这一点反倒是让向缺心里有点没底了。 第七百二十五章谁算计谁 向缺来南京的计划比预计的要提前了一天,因为这事进展的太顺利,一大早,三两句话就给整明白了这一点相当出乎他的意料了。 向缺没再深追究老人的出发点在哪,只能顺着路往下趟着走,甚至他也察觉出老人答应的如此痛快不可能是因为慈悲为怀这个原因,只是向缺现在的状况,已经不允许他在这耽搁了,既然你答应了那我就接着,以后有问题那就以后在解决吧。 雷锋毕竟太少,多数人其实都是有着雷管的本质的,不坑你就不错了,还雪中送炭? 当天,向缺火速从南京返回沈阳,至于七安则是要稍微安排一下,隔天再去。 中午之后,中山陵上,七安被师叔召唤来,老人把向缺的事告诉了他,并且让他明天就启程赶赴沈阳。 七安也挺迷糊的问道:“师叔,我们的要求他没答应,凭什么他有求于我们,咱就得帮忙啊” “你还是太嫩,处事不精”老人背着手在院里缓缓的踱着步,轻声说道:“我们的要求对他是不能强求的,得要慢慢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要一点一点的瓦解他的态度才行,医字脉的精髓他并不了解看不到我们这一脉的底蕴,所以他并不清楚我要收那个身带天道气运的孩子为徒意味着什么,既然他不了解那我就得想办法让他明白,医字脉曾经的辉煌到底是如何鼎盛的,你去沈阳后照他的要求去做,并且要做到最好,我这么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你是说,我得让他看看我们这一脉到底有多牛逼,然后让他哭着喊着求我们把那个带着天道气运的家伙收下,对不?”七安被师叔这么一点,顿时就有点悟了。 “这么理解,没错” 同时,向缺去往南京回返的这段时间,那道曾经出现在向家屯的身影再次出现。 夜晚,向老实家百米以外,仍旧穿着布鞋和帽衫的那人静静的看着院外的一排车,和亮着灯光的屋子,他手里掐着写有向凝生辰八字的草人,草人上那根银针依旧在“嗡嗡”的颤动着。 “我的咒术要是能让你们轻易就给破了,这些年学道那不是都学道狗身上去了么,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就来会会你到底能有几分道行”那人盘腿坐在地上,草人放在身前,他“唰”的一下拔出草人头顶的银针,随即从身上拿出一个瓷瓶拧开,瓶口冲着草人轻轻一晃,一滴粘稠的青褐色液体滴在了草人的身上。 “噗”那人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落在地上的草人上,令人惊诧的是他的血液极其漆黑,甚至还泛着一点腥臭味,血沾到草人后原本应该是黄褐色的稻草瞬间变的乌黑起来,甚至比熏染的还要浓黑,仿佛原本这才是稻草的本色。 “唰”草人似乎沾染到鲜血以后就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居然直立而起,然后动作奇快的跟随已经起身的那人朝着村外走去。 向家屋内,躺在炕上的向凝猛然睁开双眼,停顿了能有半分钟后,她又像个僵尸一样直挺挺的站了起来,身体直接从炕上跌落在地上。 “噗通”一声闷响过后,屋内的向华还有丹干卓玛同时望了过来。 “大姐,你醒了?”向华一愣,随后就想走到向凝身前,但却被丹干卓玛给拉住了:“别去,她人还没醒呢” “可是,她这不是站起来了么”向华愕然说道。 “不是她站起来了,是它站起来了才对”丹干卓玛拉开向华把她拽到身后。 此时向凝处于茫然无知的状态,两腿生硬的迈着步子,就算睁着眼睛好像也无法看见前方的路,走了几步之后身体直接就撞墙上了,被弹回来之后,人再次往前走,一路磕磕绊绊的才走出屋子。 院外,向凝走的狼狈不堪,几乎每走几步要么摔倒要么就是撞在什么东西上,没多久,身上遍体鳞伤。 “大姐······这得怎么办啊”向华捂着嘴哭着说道。 “你先回去,别跟着”丹干卓玛吩咐了一句之后,尾随在向凝身后。 向凝磕磕绊绊的奔着村外走去,丹干卓玛不急不躁的跟在她后面,大概行进了能有半个小时,前方出现了一条小河,而向凝则是奔着那条河一步迈了过去,眼看着就要踩进水里的时候,丹干卓玛才出手把她给拉了回来。 “你想要她的命么?”丹干卓玛面对着空旷的四周,忽然出声说道:“傀儡,诅咒,你懂的倒是不少,但你看看,到底能不能要得了她的命” “唰”丹干卓玛说完,右手凭空一伸,手心之上居然出现一个白色的瓶子,瓶中插着两根杨柳枝,只是瓶身和柳枝似乎看起来极为虚幻,仿若透明一般。 此时,皓月当空,一点月光洒下落在瓶中柳枝上,柳叶焕发出点点光彩,然后开始颤动起来,枝叶上这时凝结出一滴水珠,然后飘然而出落在了向凝的身上。 “噗”向凝体内传来一声轻响,那一滴水珠好像被赋予了生命,在她身上来回的游走着,渐渐的向凝的身子开始晃动不止,没过多久她两眼缓缓紧闭人一头栽倒。 “密宗的大慈大悲净心术······断了我的傀儡控心”小河对面一道沙哑的嗓音传了过来:“你们密宗居然涉足内地了,难道就不怕内地的佛门道派过来驱逐你么,那一纸约定你给忘了?”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丹干卓玛望着河对面,一扬手,她身上一道白色的影子随即蹿出,雪貂白色的尾巴飘荡着,身影从这河面就快速的跑了过去,雪貂的四肢踩着河水趟过到了对面。 “追”丹干卓玛轻声说道。 雪貂快若闪电的速度从河上迅速飘过,直接奔着一片稻田地冲了过去,片刻之后里面传来一声怒吼。 “混蛋······” “吱,吱,吱”雪貂欢快的回应了一声。 丹干卓玛淡笑道:“回来吧!” 第七百二十六章东北街上全是貂 “唰”一道白色的影子,自河岸上快速飘过,瞬间就回到丹干卓玛的身上像个树懒似的挂在了他的胳膊上,雪貂的右抓上沾着一滴黑色的血液,它伸出小舌头轻轻的舔了下,随即有些不爽的哼哼了一声。 丹干卓玛淡淡的说道:“滚吧,我要想留下你你能走的了么?只不过,对你我不敢兴趣而已” 丹干卓玛单手扶起向凝挂在肩上离开河岸,河对面,一个神情惊骇的人影望着那离去的女人咬了咬牙根,捂着胳膊上两个犬齿状的伤痕然后快速离去。 回到向家,向华见两人回来后稍稍的松了口气,随即她眼神滴溜溜的在丹干卓玛的身上打着转。 这个女人,给向华一种很古怪的感觉,总感觉对方虽然就在她面前,但却依然很遥远,有点虚幻,不太真实,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屏幕里的人。 特别是这个女人对自己弟弟的态度,向华觉得她和向缺看起来似乎挺生疏的一点都不熟络,可偏偏这女人又对向家挺尽心尽力的,让人觉得太矛盾了。 “大姐,刚才她是怎么了”向华扶过向凝将人放到炕上,担忧的问了一句。 “没事,不过要醒过来却得要等了” 一天之后,向缺从南京回返沈阳,火速赶到家中,见人都在,父母还是保持着之前的状态就松了口气。 再有一天的时间,七安从南京赶来,有他在此为四人调理身体那人基本上就没事了。 向缺有些疲惫的靠在墙上抽着烟。 “缺,大姐昨天晚上又出状况了”向华低声说道。 “嗯?”向缺诧异的说道:“什么状况?” “昨晚,大姐忽然能动了,自己走了出去······然后,然后你的,那个朋友追了出去又把大姐给带了回来”向华将昨夜的事告诉向缺后,他恨的牙直痒痒的说道:“还不死心,他真是活腻歪了” “人跑了,但他中了小貂的一爪子” 向缺问道:“你这只雪貂的爪子上不是有毒么?他能解的了吧” 丹干卓玛摇头说道:“对他无用,他的血似乎本身就含有某种毒素,挺烈的一种毒,雪貂的一爪子要不了他的命” 向缺眯眯着眼说道:“也好,那就等我亲自手刃了他” “他虽然死不了,但也跑不了” 向缺挺无奈的说道:“菩萨,咱能把话一起说完么,你这么断断续续的,让我没有准备,有点反应不过来啊,简洁精练一点的说吧,ok不?” 丹干卓玛拍了拍怀里的小貂,说道:“那个人的身上被它咬了一口,它能顺着咬伤那人的痕迹追过去·······隔着几百公里也能感应得到,算算时间,从昨晚到现在如果他没有乘坐飞机的话,你还有机会把人给逮住” “唰”向缺顿时惊起,问道:“还有机会能把他拦下来” 原本,向缺打算等向凝醒过来之后,强行进入她的魂魄中,搜查之前她所遭遇的变故,但这么一来势必要对向凝自身产生点影响,所以他一直没急,想等七安来了再说。 现在听菩萨这么一说,上面那一环,就可以省了。 “有机会,只要你能尽快的赶过去就行了,要是在耽搁那可就说不准了” 向缺掐了烟头,提着包火急火燎的说道:“那还等啥,赶紧的啊” “去吧”丹干卓玛拍了下小貂的脑袋示意它跟上向缺。 “嗖”雪貂攀上向缺肩头,他出门之际又交代道:“明天有一个叫七安的人会来家里,他有什么要求照他说的去做,别有怀疑,他是我请回来的人······” 向缺出门走到院外,直接上了一辆李启明派过来的车:“哥几个下去换个车,司机留下,跟我出去一趟” 车里下来三个人,长城suv随即速度极快的蹿了出去,奔驰在乡路上,司机扭头问道:“大哥,咱们去哪啊?” 向缺怀里的小貂跳到中控台上,伸出小爪子指了指前面嘴里“叽,叽,叽”的叫了几声。 司机顿时懵逼的楞了,顿了顿问道:“大哥,我见过用高德,百度导航的,但用耗子导航的还是第一次碰到,能行么?” 小貂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张牙舞爪的冲到方向盘这,伸手就要挠他,吓的司机手里的方向盘都哆嗦了。 “回来”向缺拎着雪貂的脖子把它给拉了过来:“你说话最好小心点,它通人性,一不高兴没准就要挠你······还有,你啥眼神啊,这不是貂么,你怎么还能给看成是耗子呢” 司机瞄了眼雪貂,有点迷惑的说道:“貂,那我知道啊,东北一到冬天满大街都是貂,也不长这样啊,没这么小吧” 这回轮到向缺蒙圈了,有点不太相信的问道:“东北的社会这么和谐嘛,貂都可以在街上乱蹿了?挺有大自然的气息呗” “哎呀大哥,不是活的貂”司机解释道:“冬天,东北大街上都是穿着貂的人,黑貂白貂都有,貂皮大衣明白不?老暖和了,就是有点贵,得两三万一件呢” “吱呀”雪貂又不乐意了,要不是向缺拉着它,这司机妥妥的得被挠一爪子。 “哥们,你还是闭嘴吧,你在这么唠下去,性命难保,你说话太不走心了”向缺挺头疼的说道。 长城suv一路疾驰,出了村子之后,上了一条县道,但雪貂爪子指引的方向却让两人略微迷惑了,路是南北走向,东西则是两片稻田地,虽然地里的麦子已经收割了,但地垄沟还没有被平上,到天地里坑坑洼洼的,开车要是走过去那得遭罪了。 雪貂导航的方向是没有问题的,但向缺忽略了一个挺重要的事项,就是雪貂指引的方向是直线的,它不可能真正的按照导航地图的指示,让车顺着一条条的路去走,雪貂只能把路的方向给指出来,但至于怎么开那就是司机的事了。 这么一来的话,这个导航就有点坑爹和遭罪了,地垄沟里开一趟那你说得是什么感觉。 第七百二十七章一路追踪 地垄沟一望无际,这一片至少得几百亩地了。 “大哥,开过地垄沟不是什么难事,但我觉得要是碰到一条河的话得怎么办呢,毕竟我这车没装舵也没有桨啊,可能还不太防水”司机略微有点犹豫的问道。 向缺挺惆怅的说道:“这个不是问题那就先把这一段开过去再说,至于前方的路通不通,那就再研究” “妥了,那咱就先走吧” 长城suv虽然是国产车,但性能还是不错的,一趟地垄沟开过去,除了车里的两个人屁股被颠簸的稍微有点疼外,车没啥事,减震的效果还是不错的,二十多分钟后穿过这一片稻田地,中控台上的小貂又朝左面指了指。 司机这下彻底无奈了:“大哥,要不我回去给车装个翅膀,然后咱们再回来研究研究看能不能飞过去?” 左前方,有座不高的小山,山虽然不高但山上郁郁葱葱的全是松树林子,这一下比碰到河还他妈让人烦躁了,真得飞过去? “绕过去,翻过这座山,你知道那边是什么地方么?如果知道就朝着那边的路开过去,费些时间但大体的方向总归是不会错的” “知道,有条路可以通过去,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左右”司机点头说道。 “成,走吧” 车子随即转头顺着一条县道朝山的那一头绕了过去,一个多小时之后,上了主路这一回方向没在出现让人头疼的变故了,都是一直捋着路开的。 开到临近天黑,车子在路边加油站加油,两人随便买了一桶泡面填饱肚子,这一开可能还不知道得折腾个多久呢。 向缺估计,他要追的人可能并不知道后方有人在追击他,这么一来的话首先有两点对向缺是挺有利的,第一呢就是对方也许不会太过着急的赶路,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一个,晚上他肯定是要睡觉的,这么一来就出现了个时间差,两人的距离也能在这个时间差上缩短不少,所以他现在必须得抢时间才行。 “咣当”吃完面关上车门,两人重新上车赶路。 车里,司机挺好奇的问道:“大哥,你跟我们明哥是啥关系啊,昨天我们接到的消息时候,明哥打电话吩咐,让我们务必照着你的要求来做,不管你有啥要求我们都得点头答应,不能摇头说不,否则他回来后知道了谁摇头就收拾谁” 向缺点了根烟,矜持的笑道:“呵呵,明哥挺给面子啊” 司机说道:“那必须的,在沈阳他也许不是南波万,但也不是谁面子都给的,明哥的眼光正经挺高呢” “我跟他算是朋友关系吧,哎,我问你个人你认识不”在车里其实也挺无聊,向缺闲着没事就和对方扯了一会。 “谁呀?” “杜金拾,也是跟着明哥吃饭的” 司机讶异的一愣,说道:“认识啊,那不是传说么” 向缺眨巴着眼睛问道:“他怎么还成传说了呢” “啊,我们的榜样,属于楷模那一号人物,跟着明哥混的人有不少,但能起来的没几个,杜哥得算一号人物了,不过有段时间没看见他了,听说跟明哥在成都那边做买卖呢,干的挺不错的”司机挺羡慕的说道。 “呵呵,他也算混起来的?”向缺乐了,又有几个月没见到他这个发小了,没想到他好像还有得道升天的意思了呢。 “混的正经不错呢,几十万的车开着,手下有两单买卖,再有两年我们再见面可能就得叫杜老板了”司机开着车,叹了口气说道:“像我们这些出来混的,都是小时候学习不行家庭条件不好,然后又没有一技之长,那没办法就只能出来混社会了,运气好点的呢碰到个好大哥能挣点好钱,运气不好的碰到不负责任的大哥,整不好自己因为点事就得蹲进去,再出来一辈子也就完了,想走到杜哥那个阶段那就得看命了,混社会的一千个人里最后也不见得有一个能善终的,最后没谁能落下啥好结果,要么一身伤要么就蹲进去了” “你这语气挺萧瑟啊”向缺笑着问道。 “没办法,这不是被生活所迫,被逼无奈么,我他妈但凡有点本事也不至于混社会啊”司机感慨万千的说道:“所以羡慕杜哥呢,他总算是可以不来趟这浑水了,和我们算是岔开路走了” 向缺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我也别白搭你这个车,耽误一天了,你要是愿意离开沈阳就去成都找你杜哥,就说我欠你个人情,他肯定给你安排一下,让你也从浑水里走出来” 司机斜了着眼睛问道:“大哥,你说话好使啊?” “你让我去跟中央的人说话那应该没啥效果,但和明哥,杜金拾说话,还是有几分作用的” “大哥,你这么说那我可认真听了啊” “去吧,送你几个字,踏实做事低调做人,你早晚也能起来的” 司机寻思了下,挺矜持的说道:“记住了,大哥我真哪一天要是能起来的话,我就把这八个字纹后背上,谨记你一辈子的恩情” 向缺擦了下冷汗,说道:“那就不用了” suv开到晚上十点钟左右,方向再次改变,开始上了高速。 “大哥,咱们可能开的稍微有点远了”司机用大灯晃了下前面的路牌,说道:“距离山海关还有一百多公里,再开的话,可就开出东北的地界了,您能告诉我咱们还得走多久么” 向缺抽着烟摇了摇头,他要是知道开多久那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忙慌的赶路了,不过追了多半天的时间,向缺发现个问题,他要追的这个人肯定没有乘坐飞机和火车,多半也是坐车的。 距离向缺他们这辆车,两百多公里以外的高速上,一辆从沈阳开往济南的大客上,他追击的目标正躺在卧铺上熟睡着,向缺有一点猜对了,这个人并不知道后面有人从沈阳正一路追过来。 凌晨三点,客车到达济南,停靠在车站。 那道一直穿着帽衫的人影下了客车,然后随意的找了一处角落蹲了下去。 第七百二十八章打草惊蛇 有人在睡觉,有人在赶路。 中途,服务区,司机睡了两个多小时,连续开了将近一天的车人都要开傻了,不得已只能中途休息下然后再启程赶路,向缺也挺急但是却没办法,毕竟他没办法和人换着开。 早上六点,司机打着哈欠说道:“哥,干到山东来了,咱俩这是打算贯穿整个中国么,真要是这么开下去那我可赖了” 向缺沉思着晃了晃脑袋,很肯定的说道:“不可能的,我估计应该差不多了” 真要是距离远,向缺猜测对方肯定得选择飞机或者动车,火车,那既然他没用这两种交通工具,很明显他的目的地应该是短途才对。 早上八点,中控台上的小貂精神明显雀跃了很多,小爪子不停的指着前方的路,嘴里“叽叽,叽叽”的叫着,蹦蹦跳跳相当欢快了。 “呵呵,这耗子玩的挺嗨皮啊”司机瞄了一眼,说道。 “吼”雪貂示威的朝他扬了扬爪子,略微有点不满。 向缺迷糊的看着它的状态,若有所思,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雪貂就开始莫名的兴奋了,爪子指了指前边,然后脑袋冲着向缺示意了下。 “加速,快点开”向缺吩咐了一句。 他隐约感觉到,小貂的状态似乎跟追踪的目标有关,这个小家伙非常通人性,它的情绪可以很人性的体现出来,昨天引路时状态一直都很平稳,但追了一天之后今天却忽然嗨皮起来,那就是说明了一个状况,追的人应该离的不远了。 两个小时之后,suv上了一条省道,此时距离济南已经驶出两百多公里了。 “叽叽,叽叽”雪貂在车前来回的跳跃着,小爪子敲了敲车窗,省道上车流很多,suv正前方有四五辆车在行驶着。 “给脚油,靠前”向缺说道。 “嗡”长城suv立即加速,没用多久就开到了前方那几辆车的中间。 “唰”小貂蹿到了向缺这一侧,爪子“咣,咣,咣”的敲着车窗,向缺立即转头,在长城的旁边一辆大客行驶着。 “人在里面?”向缺咬牙问道。 “叽叽,叽叽”雪貂连忙点头。 “呼······”向缺吐了口气,晃了晃有点僵硬的脖子,说道:“草你么的,追了你一千多公里,可算把你给追上了” “大哥,找到人了啊”司机扭头看了眼客车,挺彪悍的问道:“我直接把车逼停,上车,把人拽下来,咔咔的一顿揍呗” 向缺问道:“这方式,挺野蛮啊” 司机呲牙笑道:“在沈阳,我们都是这么办事的,简洁,干脆利索,比较有效率,关键是最后有问题了上面的大哥可以摆平” “但这不是山东么,你看看路上的摄像头,大白天的这么多人,怎么咔咔啊”向缺摇了摇头,车上那么多人他也不知道目标是哪个,贸然上车肯定得打草惊蛇。 “等等再说,他们这一路不可能一直开着,等到服务区休息的时候,我们再研究” 长城旁边,大客车上,就靠近窗户的位置,帽衫男子的眼神甚至不止一次的从下方那辆suv上扫过,只是他并不知道这辆车身满是尘灰的车,是从千里之外的沈阳一路追过来的。 半个小时之后,前方出现服务区,向缺让司机放慢车速跟在大客后面缀着,车速渐渐减慢大客进入服务区然后停下,长城随后跟着下来,找了一处空地停稳,距离大客车离的不远。 追踪这件事,如果让王昆仑来做的话,他肯定一路都会追的非常顺畅,并且在追到人之前不会出现任何的差错,但换向缺来干这种事就比较容易出现纰漏,因为他对此事并不擅长,考虑的也不周到,这就是经验的问题了。 向缺忽略了很重要的一件事,尽管他一再的小心但最后还是出现了差错,打草惊蛇了。 长城停稳,向缺没有从车上下来,大客上的乘客下来后有的在车旁抽上了烟有的去了卫生间,车里向缺抱着小貂说道:“目标出来后,用爪子给我指出来” 小貂晃了晃脑袋,小眼睛紧紧的盯着大客上下来的人群,但得人都走光之后它也没有任何反应,向缺皱眉嘀咕道:“人还在车上,没下来?” 这个时候,靠近车窗的帽衫男忽然歪着脑袋无聊的打量着车外,但当他眼神瞄到不远处一辆suv的时候木然的楞了。 长城上挂着的是沈a的牌子,这辆车的出现顿时让他精神了起来,自己刚刚离开沈阳就有沈a车子随后跟了过来,并且就停在大客旁边,这个巧合的几率得有多大? 帽衫男随即坐了起来,脑子里一连转悠了好几个念头之后,下车了。 “叽叽,叽叽”小貂忽然惊叫起来。 向缺立即绷紧神经望去,他发觉一个低着脑袋,头上扣着帽子的人不紧不慢的下来了。 “就是他?” 小貂比划着爪子,郑重的点了点头。 “呵呵,你总算是露面了”向缺咬牙,推开长城的车门靠在车上看着对方的背影进入到了卫生间里。 “大哥,找到了啊?” 向缺嗯了一声,司机问道:“找到了,那怎么办呢,你打算怎么下手,我车里有甩棍和片刀” “不用,你在这呆着我自己过去就行了”向缺把小貂放到车里,点了根烟手插在口袋里,见对方进入卫生间后也尾随了过去,就堵在了外面。 几分钟之后,向缺都抽完一根烟了,也没见人出来,又过了将近十分钟大客那边已经开始发动了,人还是没有出来。 向缺皱着眉头,赶紧冲进卫生间里,眼神逐一的扫过站着撒尿的那些人见没有目标后,依次又推开了蹲位的门,只有三个蹲位是有人的,他索性站在外面又等了一会。 隐隐的,向缺估计自己好像出现了差错。 几分钟过去,三个蹲位里的人全出来了,没有目标人物,向缺愤愤的骂了一句,不知道自己在哪打草惊蛇,让人给跑了。 第七百二十九章一路追杀 向缺快步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吹了一声口哨,雪貂从车窗里蹿出来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落在向缺的肩头。 “你回去,不用再管我了” 向缺跟司机交代了一句之后大踏步的就朝着服务区后方追去,小貂在他肩头举着爪子不断的示意着,向缺有点懊恼和后悔,刚才为了怕带着小貂太引人瞩目就给它扔在了车里,如果去卫生间把它给带上的话恐怕那人也跑不了了。 服务区后面就山区,连绵不绝的一片大山,向缺速度飞快的攀上墙头纵身一跃跳出服务区,顺着雪貂的指引追了出去,距离向缺不到一公里远的地方,一道人影同样速度极快的穿梭在林中,方向是朝着曲阜那一边去的。 两道身影,相距不远,一前一后的驰骋在山林中。 片刻之后,向缺肩头的雪貂忽然“叽叽,叽叽”的叫了起来,双腿站在他的肩膀上跃跃欲试。 “就在前面?你追过去,给我缠住他”向缺察觉到了雪貂的意图,一挥手,让小貂从他肩头跃下,然后跳跃着蹿上树梢在一个个枝杈上来回的腾挪着,没用多久雪貂的身影就在前方消失了。 片刻之后一声长啸清晰的传入了向缺的耳中,其中还伴随着一声怒吼。 “你这白毛畜生······真是阴魂不散” “唰”向缺陡然加快速度,瞬间就冲出一段距离,前方树林中他隐约看见,林间一道白影正在和一个人缠斗着。 “踏踏踏,踏踏踏”向缺快速的跑了过去,那人果然是从服务区里跑出来的,脚穿一双老式的北京布鞋上身穿着连帽的衣服,帽子扣在脑袋上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对方身上衣服有多处破损,被划开了一条一条的,明显是被小貂的爪子给抓破的。 小貂的缠斗非常精明,它压根不和对方有过多的接触,完全是凭借着自己灵巧的身躯不断的在树枝之间来回乱窜,然后瞅准机会从上跃下,爪子瞬间就从对方身上划过,不管有没有得逞都飞快的撤离到高处,压根不给对方一点出手的机会。 向缺来了之后,雪貂随即不在进攻,蹲守在树杈上冲着向缺呲牙笑了。 “欠你个人情,等我收拾完他,我带你整点大餐什么的”向缺背着手声音阴冷的朝着对方走去。 “向缺?你居然真的追来了,要不是这白毛畜生你恐怕也追不到吧” 帽衫男低着脑袋,嘴里发出一声声嘿嘿的干笑,他嗓子里的动静听起来就好像是人喉咙里含着一口痰在说话,有点沙哑,含混不清,给人的感觉非常不舒服。 “嘎巴,嘎巴”向缺晃了晃僵硬的脖子,非常舒坦的抻了一个懒腰,追到目标让他提了两天的心放了下来。 “你死,肯定是得死了,在你死之前我就想问问,谁让你去找我家人的,咱俩应该素未谋面过,那就肯定谈不上又仇怨了,说说看谁指使你的”向缺阴着脸,一字一顿地说道。 “嘿嘿······”对方依旧发出一声干笑,顿了顿,才说道:“你得罪过谁不知道么,我动你家人只是礼尚往来罢了,就像你所说的,我也是受人之托” “谁啊”向缺淡淡的问道,这个问题确实让他挺好奇的。 “追上了我你又能怎么样”帽衫男从身上拿出个浑身漆黑的草人,晃了晃,说道:“你敢动我么,我死了它有什么下场,你不会不知道吧” 帽衫男手里拿着的是被刻了向凝生辰八字的草人,这个草里寄宿了向凝的一魂一魄,如果草人被毁那向凝同样也会失去魂魄,人就算不死后半辈子也会处于呆傻和毫无意识的状态,等同于一个植物人。 向缺眯了眯眼,淡淡的说道:“你肯定会死,但首先你得要明白,你的死是有可选性的,要么平淡的死了我让你没有任何痛苦,要么我就把你的魂魄抽出来禁锢住,给生生的炼了,我还会把你送到阴曹地府关到炼狱里镇压生生世世,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连投胎转世为人的机会都没有,你琢磨一下我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 “你吓我呢,你只是通阴而已,真当自己能一手遮天呢”帽衫男举着草人说道:“我不信你敢至于你姐姐的安危于不顾,你大老远的追来不就是为了这个草人么” “你猜对了一半······”向缺忽然从身上抽出半截断剑,“唰”的一下,甩手朝对方投掷过去。 断剑带起一片煞气,好像割开了前方的空间,在对方突兀的惊诧中直刺他右手而去。 “哼,你到底还是为了这个草人”帽衫男右脚轻轻一点,身子横移半米,和断剑擦肩而过。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魑魅魍魉······定”向缺伸出的右手陡然一滞,猛的一握,从他掌心处渗出一道道气如锁链般快速的朝着对方蔓延而去。 “不过是道门定身术,如此小道你也拿来对付我,向缺你也太儿戏了”帽衫男不躲不闪,伸出枯瘦的皮包骨右手,刚要回击,没想到向缺冷笑着摇头说道:“没见识的家伙,你拿我古井观术法当什么了” 古井观术法,通阴之前平淡无奇,通阴之后另辟新天地,乃是由几十代古井观前人潜心钻研而出,较之其他道门术法不但在程度上强悍不少,甚至就连精髓意义也大不相同。 在大师兄祁长青手里,这一道定身术连修行几百年的尸王都能给定住,向缺就算有些许不如但对付一个常人却还是能游刃有余的。 蔓延而去的道气,像是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对方笼罩于网下,他随即有些惊愕的皱起眉头,随即从身上掏出一块竹排,上面刻印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 “你居然还有法器在身?”向缺从平淡无奇的竹排上察觉到雄厚的天地之气,这是法器的征兆。 “吾以圣人之名,以天道酬勤之力,破除尔等孽障······” “什么?”向缺略微有点不可置信的说道。 第七百三十章不杀,也得杀 竹排上,那些蝇头小楷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天际,隐隐传来诵读之声,余音缭绕。 声音庄严肃穆,似乎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对之朝拜。 向缺咬了咬牙祛除心中杂念,没再有多余动作,看着对方以竹排法器生生的震散了自己的定身之术。 “嘿嘿······向缺你通阴了又如何,敢动我么”帽衫男子脸上露出一副轻蔑的微笑,笑容诡异而又充满着一股难言的蔑视:“你千里追袭,到头来不还是一场空,我修为虽不如你但你又能拿我如何呢?” 帽衫男一副有恃无恐的态度挺嚣张,用东北话来讲就是看他这样的太憋气,臭得瑟,找抽,但他却偏偏摆出你拿我没辙的神情来,让人恨的牙根直痒痒。 向缺眉头拧的挺紧,思索着看着对方,帽衫男不屑一笑,单手插在口袋里右手拿着草人,说道:“向缺,我知道你是出自古井观,别人兴许不了解你们古井观是什么底细,你觉得我还能不知道?呵呵,论底蕴,你们古井观给我们家提鞋都不配,我就是要动你家人怎么着?你能奈我何?” “嘎巴”向缺握着拳头捏着手指,淡淡的说道:“这就是你敢去沈阳动我家人的理由?觉得我不敢杀你?那你跑个什么呢,你完全可以大摇大摆的在那等着我回来啊,然后用手指点着我说,向缺你敢动我一根毫毛么,我就问问你,不怕你跑个几吧” 帽衫男斜了着眼睛,说道:“我用和你一般见识么,你什么时候见过大象对蝼蚁平等对待过,向缺我根本就没拿你当过亿回事明白么?” 向缺上前迈了两步,阴阴的眼神落在帽衫男的身上,两眼之中似乎温度都降到了冰点以下,对方似乎被他气势所迫忍不住的后退了几步。 “叽叽,叽叽”这时,帽衫男上方的树枝上雪貂忽然叫唤了两声,他下意识的抬头望去,木然就发现一道白色的影子从天而降。 雪貂就算再通人性那也不可能跟人似的一样明白事,刚才向缺和帽衫男的一番对话它自然是听不懂,所以雪貂一直在树枝上蹲着寻找出手的机会,如今一见帽衫男退到自己下方,雪貂顿时就从半空中跃下,两只爪子划过一片残影奔着他胸前扫去。 帽衫男豁然大惊,淬不及防下连忙踉跄着朝旁边多了过去,向缺这时忽然一招手,林地里顿时一道寒光闪过,之前飞出去的断剑被向缺给召了回来,断剑突兀的从对方右侧划过。 “噗”一道血光闪现,断剑仿佛切豆腐一样,摧古拉朽的就将帽衫男的右手齐腕而断,向缺“唰”的一下就蹿了过去,伸手将还没落地的草人接到了手中。 “啊······”帽衫男痛吼一声捂着断手,额头上迸出冷汗,他弯腰低头将自己的手掌捡了起来,却骇然的发现,刚刚被砍掉的手正快速的干瘪下去,原本应该充实着血肉的右手,瞬间就变成了皮包骨头,并且手掌上的骨头变的焦黑无比,没有一丝生气。 断剑上的煞气将断手上所有的手机都给切断了,再难复原! 手断了,只要时间允许,再接上并不难,但这只断手就好像是在太阳底下被晒了许久死的,变的干干巴巴的没有一丁点的生机了,你就算拿五零二胶水接上了,那看着就好像是接了一个鸡爪子似的,非常的不伦不类。 “手······我的手,向缺,你敢断我的手”帽衫男歇斯底里的说道:“我要灭你全家,古井观也护不了你,你敢断我的手,我要让你全家都生不如死” “你他妈是不是虎,是不是虎?”向缺伸手一招,断剑收回,他眯着眼踏着小碎步走到对方身前皱眉说道:“你他妈是不是虎到极致了,都这个时候了你嘴还不老实的威胁我,你是真怕自己不死么?真怕我下不了决心杀你?” “呵呵,向缺,我怕我不死,你也不敢杀我,杀了我的代价你葬送的起么”帽衫男十分轻蔑的说道。 “嗯,你说的确实有点道理,杀你,我确实得寻思一下”向缺非常认同的点了点头。 “你敢废我一直手,这个代价你同样付不起” “呵呵,是么”向缺晃了晃手里的断剑,随即狠声说道:“杀你我确实得寻思一下,但寻思完了我也就该杀你了” “唰”向缺一剑挥去,在对方错愕的眼神中,一剑抹了他的脖子,血箭喷洒四射。 帽衫男在将死之际,眼神之中的情感非常复杂,惊愕,震惊,不可置信,几种情感非常复杂的纠缠在了一起,归根结底是他真的不信向缺会杀了他。 向缺吐了口唾沫,断剑在对方尸体上把血迹给蹭了下去:“杀你,我确实是犹豫了,老实讲,我第一次出现过犹豫,所以你他妈临死之前还得自豪下,你有能力让我犹豫······不过犹豫归犹豫,但该杀还是得杀,谁让你他妈嘴这么贱的,也触碰到了我所绝对不允许的底线” “啪”向缺点了根烟,惆怅的抽着,也幽幽的叹了口气,这一刻的他充满了无助,和纠结,这个人杀的太复杂了。 当初向缺下古井观之际,老道曾经特意嘱咐过他,有一种人现在还不易招惹,就算有仇怨了能躲就躲一下,尽量不要有过多的纠缠。 这是迄今为止,老道第一次叮嘱过他遇人要退避三舍,所以向缺一直牢记的挺清楚,也很庆幸下山半年多没有碰到这种情况。 没没曾想到,现在碰到了,并且还是在一个无解的情况下碰到的,对方敢动他的家人,他于情于理都没办法退避三舍了。 杀,也得杀,不杀不行! 不杀他,向缺寝食难安。 但杀了,麻烦又太大。 向缺一根烟抽完,对方尸体上缓缓冒出一道虚影,在对方魂魄还没有产生灵智之前,向缺迅速把帽衫男的亡魂给封印住了,然后断剑划开身前的一道缝隙,带着亡魂踏入了阴曹地府。 第七百三十一章孔 阴曹地府阴风阵阵,天上雾气昭昭地下一片萧瑟。 此时,阴间的情景和向缺的心情遥相呼应着,很不爽,很不嗨皮,很不美丽。 向缺心情愤愤,是来自于后面那个被他干掉了的帽衫男,这个人其实不能杀,但他不杀却又不行,因为帽衫男触碰到了向缺内心最深处那一道不能被触及的底线,这是个马蜂窝,但却不能不捅,捅了真能把他蛰的满身是大包。 自出古井观以来,他第一次办事是犹犹豫豫畏首畏尾,并且办完之后还瞻前顾后的,这本不符合他的性子但是却被形势所迫,让人深感无奈。 向缺的底气来源于古井观是他的强大后盾,余秋阳,祁长青,老道三人乃是古井观的支柱,有他们在天塌下来也不用向缺担忧,但如今一个让人挺惆怅的状况摆在了面前,这个帽衫男的背景堪比苍天大道了,太深,太复杂! 片刻之后,向缺身后那一道亡魂被阴间气息滋养了一段时间,灵智渐渐恢复,他茫然的望向四周,看着从未见过的昏暗天空和一片荒凉的地面,还有身体外极度不熟悉的气息和他那已经恢复如初的断手。 良久,他愕然的咬着牙说道:“向缺,你疯了,你居然敢杀我?” “你妈了个比的,你人都死了,这不是说他妈废话呢么”向缺回头眼神阴霾的盯着他说道:“我有什么不敢的,杀你如杀狗” 帽衫男一愣,这时的他才真正的回过味来,自己确实已死。 “唰”帽衫男的阴魂顿时一片紫灰,人已死,一切都成为了过眼云烟。 “杀我,代价你付得起么,向缺你真是个疯子” 向缺背着手,抬头说道:“我有的时候确实挺疯,但其实我大部分的时候还是正常的,你不逼我我能疯么?还有,你太过高估你的身份了,古井观就算不如你家又能怎样,我们古井观在世就只四人,你妈了个比的你知道什么叫化整为零么?我们一急眼四人随便找个地方窝着,你能找得到啊?再说了,你觉得就你一人,值得你们大动干戈的对付我们古井观么” “呵呵,我叫孔德成,乃德字辈的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 向缺歪着脑袋,没加思索,直接说道:“内孔,直系,存世二百余人” 帽衫男没脾气了,这个时候你再说威胁,壮胆气的话那也是徒劳无功的,因为你人都已经死了那说什么都跟放屁一样,帽衫男敢去招惹向缺其实所依仗的就有两点,他手中的草人和他那耀眼的身份,但这两点在向缺这个疯子的眼中如今全被摧枯拉朽的给踩下了,你再说啥那不都是徒劳的么。 人死如灯灭,一切都已成了过眼云烟。 这个时候的帽衫男挺后悔,他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狂妄,自大,被自己头顶的那一道光辉给遮盖住了双眼,导致现在后悔莫及了。 帽衫男死之前。 曲阜,一座巨大的府邸中的一栋祠堂里,祠堂四周挂着至少有几百块的命牌,这些命牌和古井观的命魂灯,黔南苗寨里的魂牌效果都是一样的,命牌里寄存了一道活人的生气,一旦人死了命牌就会碎裂,意味着人已经不在世了。 “咔嚓”一道细微的声响忽然响彻在寂静的祠堂里,随即,祠堂外侧的偏屋有人豁然被惊醒,进入祠堂后皱着眉头放眼望去,过了半响他轻声说道:“孔德成,内孔直系,第八十二世孙,年方三十五······突然暴毙,死因不明” 此人随后拿出电话,翻着电话本,他的通讯录上联系人居然能有过千,但有一点令人有些惊奇的是,这些过千个联系人,居然全都是一个姓氏。 孔! 这人调出一个名叫孔祥林的人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等那边接通之后,他直接说道:“孔德成突然暴毙,已死,马上回府” 那人说完之后没等那边回话就挂了手机,拧了拧眉头拿起已经碎裂的命牌,转身出了祠堂快步走入府邸正厅旁的一个偏门外,他伸手敲了敲房门,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回应:“进来” “踏踏踏,踏踏踏”那人进屋后,问候之时居然采用的乃是非常古朴的礼仪,掸了掸袖子,腰以九十度弯曲,拱着双手说道:“大执事,内孔直系孔德成,不明原因暴毙,命牌已碎” 大执事这个人,乍一看给人的感觉挺怪,也许你把这样的人放在几百年前的古代可能还比较合适,但在如今的社会里,瞅着却有点不伦不类的,至少应该是属于很少见的。 此人,穿着一身长袍,就是类似于相声演员的那种长袍,脚下穿着挺古朴的老式的千层底布鞋,下巴上的一撮胡须垂到胸前,神情一丝不苟的,手里拿着一本书,书页看起来非常的老旧,并且字体还是竖开的。 这,就像是一个从几百年前穿越过来的人。 大执事放下手中的书,听完面前人的话后,略微思索了一阵,才开口说道:“孔德成,德字辈弟子,孔祥林之子,之前一直在外游历,擅于诅咒,傀儡之术,实力凝神后期” “正是此人,大执事” 大执事伸手说道:“把此人命牌给我” 那人恭恭敬敬的用双手把孔德成已经碎裂的命牌递了过去,然后退到一旁。 大执事左手拿着命牌,用手拇指在食指,中指,无名指上掐算片刻。 “嗯?”大执事脸色“唰”的一下就稍微有点变了,面朝曲阜西北方,说道:“距此二百一十六公里······济南城外,应该是在他来曲阜的途中出了事,眼看就要到府上了,居然中途就死了?” 那人讶然一愣,脸色微微有些惊异的说道:“死在了归府的途中?也不知是意外还是死于他人手中” 大执事站起身型说道:“速去,如若是意外那就算了,但若不是立即查明孔德成的死因,然后回来禀报” 第七百三十二章清理痕迹 阴曹地府。 向缺带着孔德成的亡魂行进了一段时间之后停下没在移动,在进入阴间后他就给余秋阳传了一道信过去。 等候大概没多久,远处一道人影仗剑而来,余秋阳背着手面无表情走到一人一鬼身前。 “师叔”向缺咬了咬牙,恭谨的问候了一声。 余秋阳没看他,眼神落到身后孔德成的亡魂上,淡淡的问道:“惹祸了?杀了不该杀的人?” 以余秋阳的心智和见识,向缺带着这道亡魂前来阴间寻他,他就猜测出个大概了,肯定是向缺碰上了棘手的问题,不然以他的性子肯定不会主动前来寻求帮衬的。 向缺嗯了一声,转身说道:“杀了个烫手的山芋,师叔,他是衍圣公后人” 衍圣公,为孔子嫡长子孙的世袭封号,这个封号是始于宋和年间,历经宋,金,元,明,清,民国一直到近代,到了国民政府改封衍圣公孔德成为大成至圣先师奉祀官为止。 衍圣公明清时期为正一品官阶,列为文臣之首比较具有特权,白话来讲就是相当牛逼了,曲阜孔姓家族受历代帝王追封赐礼,世受封爵,到了民国时期则是才被取消,衍圣公是得益于先祖孔子荣耀,成为国内历史上经久不衰,地位显赫的特殊公爵,有点类似于国外的什么公爵,亲王的头衔,衍圣公成就孔府的天下第一家,在国内和世界都闻名于世。 所以,你说孔府是国内乃至世界上最古老,最久远,传承最为悠久的家族是没错的,可以被称之为第一大世家了。 向缺杀了的孔德成,就是孔府子弟,还是直系子弟,在孔氏家族中,分为两个支系,外孔和内孔,这两个的区别一看就能看的出来哪一个更重要。 以余长青的淡定,在听了向缺的话眉头也不禁稍微皱了皱,但也只是稍微,随后就展开了,一如既往地淡定着说道:“人都已经死了,你担心那又如何” 孔德成尖着嗓子,指着余长青和向缺叫道:“疯子,你们古井观的人都是疯子,什么叫人都已经死了担心又如何,你们杀了我难道就不该担心么,灭门,你们古井观要等着承受我们孔家的怒火,就等着被灭满门吧” “哼”余长青眼神“唰”的一下就扫了眼孔德成,随即伸手点向他的亡魂,顿时孔德成的躯体身影就渐渐地开始发淡然后直至消失不见:“就杀你了又如何,聒噪” “师叔,你给整哪去了”向缺问道。 “关起来了,压着吧,给他找了个好地方呆着” 向缺嘴角抽搐了一下,余长青一直都在阴间的炼狱里镇压亡魂,可想而知孔德成这是被他给整哪去了。 孔德成被送走了,向缺才露出压抑了许久的颓废和沮丧的神情,他确实压了很久,就算他担惊,受怕,甚至有点被惊吓住了,但向缺也给压着没露出来。 向缺做人的准则就是,我他妈的可以害怕,但在敌人面前必须得站着怕,我可以被你吓住,但那得是没人的时候我才能有趴趴的状态,装我也得装出个犊子样来。 向缺呲着牙,搓了搓僵硬的脸蛋子说道:“师叔,你看这得咋整啊?” 看着直挠脑袋的向缺,余秋阳淡淡的问道:“怕了?” “不怕那是假的,孔府衍圣公,呵呵名太响了” 余秋阳手指点着他说道:“这确实是个麻烦,但向缺你要知道要明白,在你的人生旅途中是不可能没有麻烦的,所以,今天我就教育你一下,碰见棘手的事你到底应该怎么办” 向缺咽了口唾沫,眨着迷之眼神问道:“师叔,你又想上课了啊?” 阳间,向缺和余秋阳一同返回,等候在树上的雪貂雀跃着跳了下来攀到向缺身上。 余秋阳略微一愣,说道:“本命灵宠?” “密宗有一菩萨,此次也随我从藏区来了内地······”向缺简单的跟余秋阳说了下之前发生的事。 “本命灵宠,我们古井观都没有此秘术的详细记载,你尽量别浪费了这个机会”余秋阳非常坦然地跟向缺说道。 孔德成的尸体还在地上躺着,旁边放着那只断手,血流了一地,四周稍显狼藉,明显是之前曾经发生过一番搏斗。 “杀了这种人你首先得要明白首要的一个问题是什么·····毁尸灭迹,不要给人留下能查出的任何线索,尸体处理干净,痕迹消除干净,那想查的人就得要耗费一些力气了”余秋阳在说这件事的时候真的就像是一个说教的先生,声音很平淡,但指导性很强。 “轰”向缺随即照着他的指示,指尖一弹,一簇三昧真火的火苗落到孔德成的尸体上,瞬间就给烧了个干干净净。 “这里,残留了太多你动手时候的气息,如果是追踪经验丰富的人来这,以后再见你很容易就能感觉出来,所以把尾巴扫净” 余秋阳背着手提着剑,看着向缺说道:“衍圣公,传承两千余年,要论术法和底蕴,这世间难有能强过他们的人,我们现在只是清理了皮毛,但他们还是能有手段查出是何人杀了那个孔家子弟的” 向缺茫然的晃了晃脑袋,说道:“师叔,你继续上课” “切断你和孔德成之间的因果联系,断了这一点,你就算断了他们查下去的线索,至少短期之内他们是查不到你身上的”余秋阳说完,静静的看着向缺,过了一会说道:“能想明白了吧?你和他之间没有因果,孔府的人凭什么指出是你杀了人的?” 什么是因果联系呢,这一点是无处不在的,比如两个普通人相识之后双方就已经互相走入了彼此的生活之中,那因果就已经产生了,这个因果关系可以是各种各样的,仇人,朋友,亲戚,爱人,同事只要是相识,有接触的都会有因果。 所以,孔德成谋算向缺家人,向缺又杀了他,这个因果关系早就已经产生了。 “明白·····”向缺随即盘腿而坐,以神念进入自己的神识之中。 就在向缺和余秋阳从阴曹地府返回阳间之时,曲阜孔府,三个人乘车顺着那位大执事的指示火速赶往孔德成身死之地。 双方此时相聚不过二百多公里远,只是一方忙着清除痕迹,而另一方却并没有意识到,孔德成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 第七百三十三章又闻李言 两个半小时之后,天色渐黑。 向缺和余秋阳静静的站在树林中的暗处等待着,小貂似乎知道向缺此时有些心神不宁,老老实实的挂在他的身上一动不动。 “像孔府,应该和我们古井观都有类似于命魂灯一类的东西,孔家死的那个人既然是直系子弟,那么在他死时孔家想必就已经得到了消息,这个时候他们所作的就是尽可能的尽快查出死者的死因,等等看吧,如若没有意外的话,他们的人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向缺忽然皱眉说道:“师叔,那个人应该是受人指使去我家里谋算家人的,既然是被人指使那就肯定得有主谋,他死了,但是主谋依然还在,孔府的人在这差不出什么线索,但如果和主谋的人联系上,那我一样会暴露出来的” “嗯,是这么个问题”余秋阳点头说道。 向缺呲牙笑了,说道:“那师叔,你还得继续给我指导一下呗?” “这还用我教么,既然有主谋······”余秋阳顿了顿,非常平淡的说道:“那你就只能连主谋一起给处理干净了,这样一来你把所有的痕迹全都给清除掉,那对方还拿什么来查你?你要让他们永远都在你的屁股后面,每当他们要寻找出蛛丝马迹的时候你就想办法把线索给切断,这样一路走来他们永远都不会查到你是凶手,而等他们能查到的那一天,也许你的翅膀已经硬了,到时你大可以堂而皇之的让他们知道人就是你杀的,但他们又能拿你怎样呢?这是强者的生存法则,当没有道理可讲的时候,一切就都用实力来说话吧” 向缺抿了抿嘴,半晌才说道:“您这方法,简单而又直接,但是效果肯定是显著的” “但你要记住一个要点,掌握好时间差,不要让那个主谋率先反应过来直接把孔家子弟死的事传出去,不然你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是徒劳的了”余秋阳忽然抬了抬头,说道:“看着吧,人来了” “踏踏踏,踏踏踏”这个时候树林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没过多久三条人影快速来到这一片地带。 待走到孔德成身死的附近一带时他们同时停住了脚步,四处打量着。 “根据大执事所说的,这附近就应该是孔德成出事的地方了,搜一搜” 如今,这一片地方已经被向缺尽可能的处理干净恢复原样了,折断的树枝被收了起来,地下踩折的花草被清理干净,基本上如若不是动用点刑侦手段的话,光凭肉眼是难以看出此处曾经有过争斗的。 三人只是简单搜寻一番,随即对视一眼,皱眉惊骇的说道:“不用再查了,如果大执事判断孔德成出事的地方没有错就是这里的话,那很明显他应该是遇害了,这里又不是什么复杂的地方怎么可能出现人身意外” 其中一人,拿出手机拨打出去,接通之后没说废话直接把到了地方后的见闻汇报了过去。 没过多久,那人挂了电话冲另外两人说道:“回去,大执事另有安排” 三人到此,前后停留没超过十分钟,判断处事情的本质后就离去了。 待这三人离去,向缺和余秋阳再次返回阴曹地府。 阴间炼狱,余秋阳背着手领着向缺进入了他入阴间后这大半年来一直镇守的地方。 几个阴差见他二人来,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 “余先生,您回来了,之前您吩咐的那人我们已经关押在了九号大狱里” “他什么状态?” 阴差笑了,说道:“鬼哭狼嚎······” “你们下去吧”余秋阳吩咐一句,带着向缺进入牢狱内。 “在阴间,第九号牢狱俗称炼魂狱,专门炼化恶鬼魂魄,每天受八十一道刑罚” 向缺问道:“这和传统的阴间刑罚有什么不同么?” “可能,稍微有点难过罢了” 阴间惩罚恶鬼亡魂的刑罚可以细分到了几百上千种,像常人听过的就是刀山火海下油锅,这都是惩罚在世间犯下恶行之人所用的手段,但仅仅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细分的话,刑罚的种类几百种是有的了,比如惩戒长舌小人,就会将亡魂的舌头拉出来然后每天用刀子在上面来回的割肉,比如惩戒小偷小摸之人就会将其手放在烫红的烙铁上每日炙烤。 这些只是惩罚最常见的那些犯戒之人用的,那像其他一些穷凶极恶犯下大罪的人,手段比这些要严重多了。 就像余秋阳所镇守的第七,第八,第九号牢狱乃是关押几世不许轮回的恶人的所在之处,这三大牢狱中的魂魄生前都曾犯下过滔天大罪,罪孽甚大,死后入阴间不许其投胎转世,至少要在此受煎熬几世后才允许进入六道轮回,并且还不许入人道,只能入畜生道,恶鬼道。 进入牢狱之后,向缺的耳边无时无刻都传来不间断的声嘶力竭的痛苦嘶吼声,无数受煎熬的厉鬼亡魂在牢狱内受着各种刑罚。 两人走到最后一层牢狱外,孔德成见状顿时扑了过来吼道:“向缺·······” “孔德成,这地方呆的怎么样?”向缺淡淡的问了一句。 “向缺······”孔德成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敢拘禁我的魂魄让我在阴间受刑·····” “唰”余秋阳直接打断他的话,转头跟一旁的阴差说道:“他废话太多,你们刚才是不是没给他上刑” “大人,已经用过了” “那就是力道不够,再来”余秋阳淡淡的吩咐道。 “向缺,向缺,你够了”孔德成咬着牙,惊骇的说道:“你还想怎么样,人你已经杀了,我又被你送到了阴曹地府被关在牢狱内,你还想怎么样?你家人一个没死,我却死了,你不给我投胎的机会你还想要折磨我?” “咱俩谈谈吧” “行,你说”孔德成顿时老实了。 向缺眯眯着眼睛,问道:“我能问你什么?谁指使你去害我一家人的” “是,李言······” 第七百三十四章你只是被当枪使了 李言,又闻李言这个人名! 向缺顿时皱眉,挠头,这个名字是短时间内第二次听到了,第一次是在京城的金碧辉煌里,跟踪他的尾巴被掏上后供出了李言这个名字,那一次向缺没太在意,只以为这个李言是个小角色,但如今从孔德成的嘴里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向缺就有点麻爪了。 这他妈的哪是小角色啊,能使唤的动孔府直系子弟,明摆着是个大咔啊。 “你们聊天着,我出去了,有需求就跟阴差讲,他们会满足你的”余秋阳拍了下向缺的肩膀走出牢狱。 “跟我说说这个李言是怎么回事,详细点,你知道多少就交代多少,别隐瞒哈,你暂时肯定是出不去的,我要是知道你在这件事上诓骗了我,下场还用我提醒你么?”向缺青着脸,拿手指点着孔德成说道:“你得有身为阶下囚的觉悟,明白么?” 孔德成恨的牙直痒痒,这真是他妈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李言,我了解的并不多,所知有限” 向缺皱了皱眉,孔德成咬牙说道:“没骗你,确实对他了解的不多” 这句话,向缺在那个尾巴的嘴里也听过,怎么两个都跟他有过接触的人,都说对他了解不多呢。 “你继续往下说吧” 孔德成接着说道:“我师弟在他身边叫李默念,当初我跟李言相识也是他介绍的,这个李言据我所知他一直都在国外生活,从小就是,但在国内似乎他挺有关系的,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子弟,挺有能量,也很有钱,我跟李言相识是因为我们两个都对彼此有需求,我要他的钱他要我帮忙,合作关系,就是这么简单” 向缺楞了下,打断他的话问道:“你身为孔府直系,也缺钱?犯得上去外人身上弄钱么” 孔德成撇了撇嘴,说道:“呵呵,孔府直系几百人,这么多人难道个个都腰缠万贯么?无论在哪,总归都会有一碗水端不平的情况出现,我在孔府直系子弟里算是不入流的资质也一般,孔府里真正拔尖的那些人肯定是不缺钱也不缺关系的,但我们身为不入流的子弟,顶多也就是生活小康吧,我总会有需求的,所以李言对我来讲就是个很好的提款机,而他也不差钱,你张嘴要他就给,前提是你得给他办事” “说一下,这次对付我家人,其实也就是对付我,李言是什么安排” 孔德成看着他说道:“就是这么个安排,你不是都知道了么” 向缺挑了挑眉头,问道:“你不老实,我问你什么安排呢” 孔德成看他情绪有点急,语调顿时就上来了:“什么安排你不是都知道了么,就是对你家人用的那些手段啊,至于你·······李言只是让我把你给引出来就可以了,其他的他没跟我提过” 对方说到这,向缺的心就开始砰砰直跳起来,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个结果似乎要出现了。 “李言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你是孔府子弟?”向缺抿着嘴问道。 孔德成看着向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神情猖狂而又带着一丝解恨的味道:“向缺你到底还是怕了,哈哈,我看出来了,你怕了,你怕了我们孔家了,对不?” 向缺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怒道:“我他妈问你话呢,李言知不知道你是孔府子弟” “知道,他当然知道了,他要是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在他那能值钱么?懂得诅咒,傀儡术的人比我强的也不是没有,我凭啥能让他另眼相看啊,这不就是原因么?” 向缺眉头紧紧的皱着,他之前还抱着一点期望,如果孔德成的雇主不知道他的身份,那还好一点,孔德成的死将会被一直给瞒下去,甚至都不一定有重见天日的那天,但李言知道了他的身份,再知道他要是已死的话,只要把这个消息透露个孔府,然后他们一查就能查到是自己杀了孔德成的,那麻烦就来了。 “说一下,你都知道李言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我”向缺平复了下心情,既然事已发生那再担忧也是枉然的,还是得往前看往下接着走才行。 孔德成耸了耸肩摇头说道:“不知道,我就知道我负责的这一摊,就是来东北对付你家人,至于其他的安排我一概不知,甚至这一次我都没有和李言见过面,他只是电话通知我的,他这个人心思不是一般的缜密,我和他接触过几次算是看出来了,他只会把全盘和大局握在自己手中,其余的人都是他的棋子,这个人太可怕了” 向缺握紧了拳头,空有一身力,却无处可使,这种感觉挺他妈让人心烦的。 “你们两个之间的联系有没有约定什么时间,比如你事办成了得什么时候告诉他” 孔德成摇头说道:“没有······” 向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扭头就走:“傻逼,你让李言给当枪使了” 向缺到此已经断定,孔德成在李言的设计里,就是一颗子弹,这发子弹不会直接要向缺的命,但却可以让他处于致命的状态,没错,李言就是想让孔德成死在向缺的手中,由此来引出向缺和孔府的敌对状态,这个状态一旦产生,那别管向缺身后是什么背景,恐怕他的肩膀上都得被压上一座大山。 孔府,就是那座山,可以压的向缺和古井观喘不过气来。 出了牢狱,向缺对余秋阳讲诉了下他和孔德成聊的内容。 “师叔,我得先回家一趟交代下” 余秋阳淡淡的嗯了一声,说道:“去吧” “不是,都这样了,师叔你怎么不紧张一点呢”向缺有点着急的问道。 余秋阳继续无所谓的摆手说道:“去吧,操你该操的心,你管不了的就不用管了,我和你师傅还有师兄不都还活蹦乱跳呢么?我们古井观虽然就这么两个半兵,但有些事不是人多就能欺负人少的,明白么?” “呵呵,你这么说,不是在安慰我呢吧?”向缺笑道。 “滚吧······” 离开阴间,向缺回返沈阳。 路上,向缺的脑袋里就跟开动了个小马达似的,努力的想把李言这条线给捋顺了。 第七百三十五章我不问,我就看看 回返沈阳的路上,向缺心态开始焦急起来,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走路的时候都隐约要飘了,一直处于魂不守舍的状态,他一直在琢磨这个李言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关键是这个李言如今透露出的蛛丝马迹太少,他顺藤摸瓜也摸不到瓜,让人非常的抓瞎。 从仅有的,可怜的信息中显示,首先一点是两人之间肯定得有仇怨,没有仇怨的话对方不会对他下这么大的心思,如今这社会人都是很忙的,你不忙着赚钱,不忙着泡妞,怎么可能会忙着去设计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人呢。 所以,这人和他肯定有仇是毋庸置疑的了。 还有一点,李言很有能力,无论是他个人还是身份,都貌似是要钱有钱要关系有关系的,从这一点上来看他不该是默默无闻的。 木然,向缺响起孔德成之前的一番话,李言在国内似乎很有能量,背景深厚。 向缺目前在国内也算是关系铺天盖地的人,他已不再是刚出山的土包子了,政商两届都有人认识,人际关系这玩意就是你不用的时候你感觉不到什么,等你用了的时候就会发现这就是一张网。 李言这个名字对他虽然陌生,但他还就不信了,打听一圈真就无人知道他么? “陈叔,问你个人”向缺最先找的自然是陈三金,要是普通人的话你跟陈三金打听那他据对会说你脑子有病,但到了一定层次的人你问陈三金,效果就不一样了。 “喂,你说” “李言,应该是京城的人,年龄大概三十岁左右,常年在生活在国外” 电话里陈三金等了一会,见向缺没再往下说,就笑呵呵的说道:“首先这个人我肯定是不认识了,然后你就给我一个人名和年龄,让我帮你打听你不觉得挺有难度么” “没有难度,我也不会和你打听了” 陈三金嗯了一声,说道:“你这么捧我的话,行,我给你问问看吧” 挂了电话,向缺等了能有二十来分钟陈三金回信了:“户籍档案那能查到叫李言的,在京城有几百个,如果是全国的话那就是个天文数字了,这个名字很普通不生僻,重名的太多了” 向缺想了想,接着说道:“他肯定不是一般人” “一般人,我已经给筛除了,但是最后还剩下至少几十个叫李言是不一般的,这些里人有的是商人,警察,高干子弟,高官也有,这个范围你觉得应该怎么缩小或者局限到一个,甚至几个人身上?” 向缺脑袋嗡嗡直响,有点头疼的说道:“真没办法再查下去了?” “还有一种可能,你说他是京城的常年在国外,但也可能他的户籍早就调出去了,如果他要是什么皇亲国戚的话,这个人的信息那就已经被屏蔽掉了,这么查肯定是查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的” 向缺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行,那就这么地吧,我再琢磨琢磨” 接下来向缺依旧没有私心,继续翻着手机里的通讯录,跟能打听的人逐一打听了一遍,但可惜的是反馈来的消息几乎都跟陈三金所描述的差不多。 似乎要是照着这么查下去的话,自己就只能一直往死胡同里走了。 “唰”向缺停住脚,寻思了半天后,咬牙说道:“这他妈的,非得逼我使杀手锏是不是” 再次回往阴曹地府,向缺找到孔德成并且直接把他从炼狱里面给提了出来。 “向缺,我感觉到你好像挺头疼的了,是吧?”孔德成被余秋阳给扔到了一堆穷凶极恶的厉鬼大牢里,折磨了一小天之后,魂魄的状态已经明显有点不太稳定了,如今被向缺给拉出来后才稍稍的松了口气。 这地方真不是人,不对,真不是鬼呆的,这个炼狱里关押的都是生前犯过大罪孽的人,死后魂魄中的戾气还没有被炼化干净,孔德成一进去至少被几十个恶鬼给围了上来。 这个状况就有点像是阳间有新的犯人进了监狱,里面的老犯们会按照惯例给新来的犯人上课,下马威,在阴间也是如此,甚至受的罪和苦比阳间的程度还要重不少。 “我问你,这地方你呆够没有?”向缺沉着脸问道。 孔德成一哆嗦,恨声说道:“这他妈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你来试试?” “别说废话,你想不想出去吧” “想,但是我能说的刚才都已经交代过去了,你从我这也问不到什么了” 向缺说道:“这回我不问了,我要看看” “什么意思?”孔德成不解的问道。 向缺解释道:“问肯定是什么有价值的都问不出来了,这一点我信你,但我还可以看······孔德成,让我侵入你的魂魄里,在你的记忆中把李言这个人给筛出来,我知道他是长什么样的就行” 孔德成沉默了良久没有答应,因为你让人侵入你的魂魄,这比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光身子还要让人难以接受,身子光了你就只是看看而已,但被人进入魂魄之中,那么这个人就无所遁形了,他以前无论干过什么想过什么都会袒露出来,这种情况下你就别谈隐私了,你会被剖析的一干二净,绝对赤裸裸。 向缺看着犹豫良久的孔德成,挺斩钉截铁的说道:“你答应我,我让人直接送你去投胎转世,不答应你这辈子就被留在这座炼狱里别想出去了,你自己琢磨” 向缺其实可以强行侵入孔德成的记忆里,但这么一来对方势必会剧烈反抗,一反抗他的记忆思维就会混乱,并且会十分抵触向缺所要找寻的目标,那向缺翻查起来就会费时费力,准确性也会相当低了,所以孔德成必须得心甘情愿的才行。 似乎是考虑的差不多了,孔德成抬头说道:“你拿什么保证答应我的事不会反悔?” “我说话就是一个唾沫一个钉,我肯跟你解释就证明我没心思诓你,不然我又何必废话呢?” “行,我答应” “告诉我,你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和李言见的面,必须准确无误······” 第七百三十六章原来是你 “去年七月中旬,京城,西郊别墅区我和李言见过一次,那一次见面除了我以外还有个年轻人,应该和李言是亲属关系,还有个五十几岁的老头是他的管家,另外一个个子很高的人是我师弟,除开我们几个,剩下的那个就是李言了” “西郊?”向缺略微皱下了眉,觉得这个地方并不是第一次听闻,只是他并没有把这个西郊和当初王昆仑去抢刘坤去的那个西郊联想在一起。 “放松你的神念,我要进去了” 孔德成呲牙笑道:“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暧昧呢” “唰” 孔德成魂魄木然一愣,双眼呆滞,略显痴傻,向缺强行让自己的魂念侵入到了孔德成的魂魄之中。 向缺在孔德成的记忆力,时间就像翻片似的,速度飞快的朝后掠去,直到翻到去年七月中旬左右向缺才放慢了速度,然后缓慢跟进,努力的筛查出孔德成和李言见面的那一天。 许久之后,向缺“看”到孔德成仍旧是穿着一身相当低调的衣衫,乘坐一辆出租车从京城市区赶往郊区一带,一个多小时后,前方的路渐渐偏僻起来,人烟稀少,没过多久,出租车停在了一处面积颇为广阔的庄园外面,孔德成在庄园外等了片刻,里面一个身高近一米九的男子走了出来和他交谈着然后进入了庄园,走向了里面其中一栋别墅。 进入别墅之后,两人坐在客厅了的沙发闲聊起来,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后面跟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从楼上走了下来,孔德成的师弟起身站到了一旁,他则是站起来跟那中年男子说着话,看两人的状态明显是颇为熟络的,言谈之间比较随意。 向缺透过孔德成的记忆,努力的想要看清楚李言的容貌,在寻求李言消息无果的情况下,向缺只能采取一个较为麻烦的法子来寻对方了,看清他的五官面相,借此占卜出李言的一些经历,或者强行推断出对方现在身在何处。 但这么一来的话向缺就得要耗费极大的心血了,甚至很容易被反噬,李言现在和他有因果关系,向缺算他也就相当于是在算自己,这个代价太大让他轻易都不敢用。 向缺看清李言面相之后顿时压抑的皱了皱眉,李言之面古往今来和两者最为相似,往远了说是一代枭雄曹操,稍微近点则是大帅张作霖。 发高上天庭,头顶两侧骨骼颇高,此相有句俗语叫头有双角露峥嵘,那意思是人的头顶如果两侧偏高看起来像是长了两个犄角的话,那此人必定是峥嵘之辈,李言算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之面,只差没有双耳垂肩了,不然他恐怕会具有曹操和刘备综合在一起的面相了,特别是李言双眼,眼如日月分明,凤目龙睛切清,乃是麻衣神相中最为富贵的眼相。 让向缺唯一有些庆幸的是,这个无论是面相还是头脑都相当拔尖的敌人,不是风水阴阳界中人,如若他身有修行的话此人绝对会相当难缠了。 向缺眼神牢牢的盯着李言,直到将他面相记清之后这才要从孔德成的魂魄中退出去,但向缺还未抽身而出时,孔德成的目光忽然向上瞄了一眼,别墅二楼上栏杆内趴着一个人,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右手拿着一根烟,正看向客厅里的几人。 由于向缺进入了沈德成的魂魄中,所以相当于是处在他的角度来看的,沈德成眼前所出现的就是向缺缩看到的,所以向缺虽然觉得二楼那个人影感觉非常熟悉,但因为沈德成没有过多的关注上面,他自然也无法看的清楚。 这么一来,就他妈有点尴尬了! 向缺觉得那人眼熟,可偏偏沈德成却不去看,那他就属于干着急而没办法了,因为向缺只要确定上面那人是他认识的,那接下来就简单很多了,找出这个人,李言就无所遁形了。 无语的是,沈德成就只是朝上面瞄了一眼而已。 时间大概过去十几分钟,沈德成似乎和李言谈妥了什么,他起身好像有告辞的意思了,向缺急的跟条狼狗似的也没用,楼上那人始终没有走下来,而沈德成也没再去看那人了。 李言背着手把沈德成送到别墅门外,已经开始道别了,他这要是一走就一年多没和李言见面,那自然也没有机会见到楼上那人了。 这时,一辆车忽然开到了别墅院内,那是辆黑色的帕萨特。 已经走出去的孔德成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帕萨特里走出的人背影朝着这边,向缺顿时又是一皱眉,这同样是个让他觉得有点熟悉的人。 此人和别墅二楼的人,都给向缺一种熟悉的感觉,但却偏偏想不出这两人是谁来,这种抓心挠肝的感觉太他么折磨人了。 孔德成正要转身离去之时,帕萨特里下来的人似乎居然也和他相识,竟主动回头招呼了一声。 “唰”向缺木然一愣,这个时候沈德成收住了脚,转头跟那人说起了话。 “原来是他······那里面的那个人自然就是刘坤了”向缺豁然大惊,随即,一切说不通的事也豁然开朗了。 这个时候向缺彻底明白,李言为何对他敌意甚大,费尽心思的要对付他,在这个别墅院里,一切想不通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帕萨特里下来的人是尹孟涛,那别墅里二楼上让向缺觉得熟悉的人影,这道人影和刘坤重合在了一起。 刘坤,李言! 据先前沈德成所说,这两人是亲属关系,刘坤被逼远赴美国,刘家损失惨重,这么一来李言报复向缺的理由就出来了。 “草你么的,总算是给揪出来了”向缺长吐口气,随即从沈德成的魂魄中抽身而出。 “你放心,答应你的绝对不会反悔,自有人会送你去六道轮回转世的,你和我因果已经了解了·······” 从阴间离去,向缺返程回双阳,在回去的路上他给王昆仑打了电话过去。 第七百三十七章洞天福地 向缺电话又大半夜的打到了王昆仑那。 同样的,王昆仑很快就把电话给接通了,并且声音状态相当清醒,根本就没像是在睡觉的样。 向缺心里一阵暖和也略微带了点歉意,王昆仑赴美追刘坤,明显是时刻处于备战状态,弦一直在绷着。 “哈喽啊向boss,这么晚又有啥指示啊” 向缺停顿了一会,说道:“哎,仑宝你辛苦了” 拉斯维加斯的王昆仑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莫名的就有点冷:“你看你,唠唠嗑怎么还下道了呢,太亲热了我不太习惯,哎呀,boss向你有话就快点说吧,行不?你太温柔了我鸡皮疙瘩都掉下来了” “刘坤的事你研究的怎么样了”向缺开门见山的问道。 王昆仑敲了敲桌子,摆手让张小龙把墙壁上的白板给支上了,今晚小亮和高中勇出去盯梢他俩在住的地方休息,两人整了点啤酒和牛排什么的,边喝边聊计划。 白板上详细的罗列了刘坤每日活动的路线图,还有他身边的安保状况,其中有些还有他在拉斯维加斯的关系。 “已经初步具备了雏形,计划整出来将近三分之一了,这个刘坤惜命的很,来美国了提防的心思不降反升,身边被保镖围的水泄不通,生人勿近,我们正逐步的研究完善的计划,打算把损失给降到最低”王昆仑的话直接让向缺沉默了。 “呵呵,那挺好,办事效率挺高啊”向缺笑的假了吧唧的,语气之中却充满了难以形容的惆怅,他有心想挂断电话,但没想到那边的王昆仑直接说道:“你看你,刚才挺亲热的,现在咋就这么假了呢,跟我还得客气一下呗?咱俩这交情这么不值钱啊?向缺,你得明白一个道理,朋友兄弟这两个词不是张张嘴随便说说的,那得是事上见的才行,不经历风雨你怎么才能看得出谁是你的兄弟,你要是都一帆风顺的平时没事就跟你哈拉哈拉的那是酒肉朋友,真正的朋友得是你需要然后能站在你身边的,咱能别假了么?有话就快说吧” 向缺沉默了半晌,王昆仑再次追问道:“你是不是现在就想动了刘坤” “想动,而且必须得是活的才行······”向缺最终不在犹豫了,说道:“我这边出了麻烦,跟刘坤有很大的关系,我需要你提前收拾他,可人绝对不能死,活的才有最大的用处” 拉斯维加斯的出租屋里,王昆仑眼睛盯着墙上的白板,只是稍微寻思了下,就干脆利索的说道:“妥,给我一天的时间,你够用不?” 向缺叹了口气,说道:“两天左右应该没问题,昆仑,我这确实有麻烦,但同时我也不希望你有麻烦,明白么” “有分寸,你放心吧” 向缺和王昆仑又再聊了几句细节上的问题两人挂了电话,王昆仑敲着桌子对张小龙说道:“让他俩撤回来吧” 张小龙脸色有点纠结的说道:“哥,现在就拿下刘坤太冒险了,我们对他还没有摸透查明白,如果贸然出手的话······” 王昆仑点了根烟,默默地抽了几口,轻声说道:“死了德成后,我就对自己许下个承诺,无论出现什么状况我都不允许你们三个再有人死了,因为德成死的时候我很难受,所以我再也不允许你们之间有谁再死了,宁可我死你们前面,我也不再想要体验那种手足夭折的感觉了” 几个小时之后,向缺回到向家屯。 回到家中,向华不在,只有丹干卓玛静静的坐在屋里的凳子上,小貂见状,从向缺身上跃下欢快的跳了过去,炕上并排躺着向缺父母和向凝还有徐伟,除了向凝以外其他三人脸色明显好转了不少。 “我请的那个人呢?”没看见七安,向缺皱眉问道。 “回来了······”丹干卓玛抬头看着窗外说道。 “踏踏踏,踏踏踏”七安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见到向缺后先是一愣,然后点头说道:“回来了?” “嗯,回来了”向缺拍了下七安的肩膀,由衷的说道:“谢了,大老远的麻烦你过来” “呵呵,各有所需么,刚才出去买了几味中药一会我熬上”七安语带双关的说道。 向缺走到炕头前低头看了下父母四人,向凝状况依旧,那是因为她的八字被刻印在了草人上暂时没办法解脱,但向老实夫妻和徐伟状况好转的很明显,身上的生气照向缺离开虽然只隔了一天多的时间,但已恢复了很多,脸色趋于红润不少,精气神都在持续缓慢的增长着。 “还好你们发现的及时,解决的比较快速,他们就只是生气流逝而已导致身体发虚,性命肯定是无忧的,剩下的就是慢慢调理了”七安从身上拿出几个瓶罐放在炕上,接着说道:“这里面是我师门配置的一些补药,每天喂给他们一些直到吃没,至少也能补回流逝的五成生气” “大概需要多久人能快速好转过来” 七安皱眉说道:“你要知道,这种事你急是急不来的,大病小病靠的全是养,谁一口也不能吃出来个胖子明白吧” “唰”向缺打断他的话,继续追问道:“很急,不急我就让他们养着了,想想办法” “哎,你这不是为难人么······”七安顿了顿,看着向缺的状态似乎确实太过焦急,他转而又接着说道:“想快速恢复也不是没有办法,首先得有良药才行,这个东西比较难找,在一个你是风水大师肯定也明白一个道理,养人除了内在的以外,外因也很主要” 向缺嗯了一声说道:“风水宝地,七十二洞天三十六福地那种的养人之地,对吧?” “呵呵,你觉得现在就让你去找,你多久能找到这种洞天福地?”七安淡笑着问道。 向缺抿着嘴,额头上皱起几道横纹,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确实已经不太好找了,就算我能寻出这种地方,恐怕短期内也是不可能的了” 第七百三十八章一拜三磕头 洞天福地并不是只有武侠或者玄幻小说里虚构描述出来的,在世间确实也曾有洞天福地的出现,就比如广西巴马和山洞蓬莱这两地在几百年前都算得上,只是因为太过接近社会,被人文气息所侵入,时间一久只剩下景色依旧,至于福气则是消失殆尽了。 此处不是虚构,在中国往前属几百年确实有此福地不少,但随着现代社会的飞速发展这些地方早就消逝,或者隐没了,你们以为陶渊明的桃花源只是作者笔下的杜撰么,那我就只能呵呵了! 什么叫洞天福地,多传于佛门和道派中大能的修炼之所,洞天,福地,靖治,水府,神山,海岛,深山这种地方因为有得道成仙之人在此修炼,时间一长此地就沾了仙气,也就是俗称的人间仙境,人畜居住在此不但百病不上身,同时也能延年益寿。 就说以前的长白山黄皮子,成精的尤其多,那是因为长白山一代也曾为福地过。 传说国内有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十八水府,五镇海渎,二十四治,三十六靖庐以及十洲三岛,乃是最为有名的洞天福地,各地都出神仙,也就是俗称的世外桃源之所。 这些地方出不出神仙那没人能证明,但养人肯定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如今却已经寻不到了,蓬莱和巴马早已被侵蚀的不成样了,去这种地方你所看见的只有吵闹和凌乱,养人那就是徒劳无功了。 向缺顿时沉默,神态惆怅,他本来是不急的,但自从得知死在自己手中的孔德成是孔府子弟,李言是刘家之人后,向缺就决定父母和亲人必须得转走,因为一旦他杀孔德成的事暴露出来,向家人将会再次处于危机之中。 只是转走家人得转去哪这是个问题,寻常地方不安全,而且还太过吵杂,根本就适合这四个生气严重流逝的人修身养性,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和又能养人的洞天福地,这个要求太过苛刻了。 七安这个人你别看他平时蠢头蠢脑的人也是一脸忠厚样,但其实他的心眼非常的多,脑瓜子转速非常快,他明白一个道理,你要卖好的话自己提出来人家会跟你说声谢谢但这个情义卖的不算大,但如果是对方主动提然后你勉为其难的答应了,那情义可就落的大多了。 卖好,也得是分时机的,时机掌握好效果是非常显著的。 向缺急头白脸,抓心挠肝的,现在憔悴的有点像个老头,孔府,李言,父母亲人的安危这些事压在他肩头就宛如一座大山,扛着太累了,放下的话那就得被压死,处在这种抗又抗不住但还必须得抗的状态,人就慢慢的朝着崩溃的境地一步步的迈过去了。 “你们密宗······”向缺迟疑着转头刚要询问菩萨,丹干卓玛直接打断他,淡淡的说道:“你觉得,就光是高原反应这一点,正常人能受的了么,那他们呢?这一路他们禁得起折腾么” 向缺拍了拍脑门,挺凄惨的笑道:“脑子太乱了,呵呵” “啪”向缺点了根烟,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大口,一根烟直接就烧到烟屁股上了,他咳嗽着呛了几口烟眼泪都飙出来了。 烟头扔在地上,向缺抬脚碾灭,这才抬头对七安说道:“你们医字脉,自从百年前全都消失之后就不在世间出现了,但医字脉传承还在,就说明你们是遁世了,我相信以你们的能力肯定不会随便找个地方就过起了隐居的生活,对吧?” “向缺,你说的没错,我知道你是啥意思”七安挺坦然的点头说道:“但你得明白,我们既然是遁世那就绝对不会让生人打扰,你的想法我明白,你觉得可能么?我凭什么帮你,你又拿什么来让我帮呢?” “噗通”向缺在七安面前居然毫无征兆的双腿一弯就跪下了,然后脑袋“砰”的一下磕在地上,再抬头的时候脑门上已经磕出了个血包,然后血呲呲就冒了出来,但他没管,继续再磕,一连磕了三头才停下。 七安顿时懵逼,一脸震惊的说道:“何必呢这,非得用苦肉计让我骑虎难下么” 向缺咬牙说道:“你帮我这一次就只当我欠你们一条命,以后但凡你师门所需,只要找到我,我豁出去一条命也会为你们奔波,我就只求你们能让我父母进去安顿一段时间即可” 七安眨巴着机智的小眼神,脑袋里就一个念头:“这个人情,应该是卖的够大了” 美国,拉斯维加斯。 张小龙一个电话把在外面蹲守的小亮和高中勇给招了回来,他们两个回来的时候王昆仑整沉着脸抱着胳膊,皱眉望向墙壁上的白板。 “哥,火急火燎的让我俩回来干啥啊?”小亮坐在桌旁,拿起一罐啤酒仰头干了一大口,说道:“今天刘坤那孙子从赌场里混了两个妹子,看面相应该是国内的,这货,大洋马品尝够又返璞归真了,之前几天一直专泡外国妞,我估计他是感觉自己探不到对方的底了,只能找找国内的女人来安慰自己了” 王玄真头也没回,继续看着墙上的白板说道:“亮子,明天联系下洪门那位大佬下面的人,弄一批响,质量要拔尖的,不差钱,买货的时候你好好验下绝对不能出现哑火卡弹的状况” 小亮蒙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哥,不是,要动手么?” “嗯,尽快,马上,立刻,只要时机允许就动手” 小亮有点着急的说道:“哪有时机啊,我们才跟过来几天啊,只是大致了解了下刘坤身边的安保状况,剩下的全没摸透呢,这么贸然的干,没等一枪把他干死,我们可能就折了” 王昆仑回头说道:“不是要干死他,是要活的” 小亮,高中勇两人同时无语了,干死刘坤远比活捉他容易得多,难度系数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仓皇出手的话代价只能有一个,事没成,他们自己折了。 第七百三十九章都很惆怅 和七安谈妥的当天晚上,从河北唐山有两辆房车开到沈阳,然后第二天清晨天还没有亮,向老实夫妇,徐伟和向凝就被抬上了两辆房车,七安开着徐伟的宝马带着向缺和丹干卓玛,向华一家带着大姐的儿子跟在后面。 四人的状态飞机肯定是上不了了,火车又人多眼杂,在受不起舟车劳顿的情况下只能选择较为舒适的房车来赶路。 一路上向缺沉默寡言,很少开口,最多的时候他选择的是放下车窗抽着烟,前面两辆房车里躺着他尚未痊愈的家人,后面一辆车里跟着背井离乡的姐姐和孩子,一条人命换来了几口人举家迁徙,这个结果让向缺其实挺难接受的。 中途服务区休息,四辆车停靠在停车场上,七安上房车查探四人状况,向缺却故意走到一旁蹲在地上面无表情的抽着烟,一路上,他烟没断手指已经熏黑,脸色蜡黄,看起来非常的憔悴。 “小弟,我们这是去哪?”向华抱着孩子走到向缺身边问道:“问你去哪你也不说,爸和妈他们病又没好,家里什么都扔下了,咱们这是怎么了” 向缺继续低着脑袋,声音有些落寞的说道:“二姐,我送你和爸妈还有大姐他们出去呆一段时间,至于去哪我现在也不知道” “向缺,那你总归得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把我们送走了,你也跟着我们一起去么”向华继续追问道:“你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烦?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向缺晃了晃脑袋,抓着自己的头发说道:“二姐,你就别问了,这一趟就当是旅行吧” 向缺说完直接起身走到宝马车上“咣当”一下关上车门,闭着眼睛一脸的戾气。 说是旅行,其实跟狼狈逃窜没什么区别,而且还是拖家带口的,二姐刚才问他的时候,向缺都感觉自己火辣辣的,要不是因为他和刘家结仇,家人至于这么折腾么。 “叽叽,叽叽”后面,丹干卓玛怀里的小貂似乎感觉向缺状态不太对劲,攀上他的肩头用小爪子在他的胸口上拍了拍,很人性化的露出了关怀的眼神。 向缺摸了摸雪貂的脑袋,淡笑道:“有的时候人真不如个牲口,至少烦心事没那么多,做人,生活太罗乱了,闹心” “咣当”车外,七安拉开车门关好,发动车子点火。 向缺看着车窗外面,询问道:“人怎么样” “还可以”七安回了一句。 向缺皱着眉头,有点关心则乱的问道:“什么叫还可以,好就是好,有问题就是有问题,你这一句还可以我得怎么理解?” 七安挺无语的说道:“向缺,你首先得明白这一点他们的状况本就不适合折腾,房车又不是房子,明白么?转个弯,路上有个坑都会让车里躺着的人被折腾一下,你可能是感觉没啥但对几个精气本就流逝的人来讲,就像是普通人跑了一万米似的,肯定累的够呛,我跟你说他们人还可以,就是指大问题没有,但小麻烦肯定不会断的,还要我解释不?” 向缺抿了抿嘴,叹了口气,说道:“不好意思,失态了” 七安跟着房车再次上了高速,斜了着向缺说道:“放宽心吧,至少有我在,这一路上我可以保证他们无恙的” 国内是白天,拉斯维加斯又是夜晚。 一辆凯迪拉克穿过市区进入拉斯维加斯周边荒无人烟的沙漠地带。 “嘎吱”凯迪拉克停下,车里,王昆仑,小亮和张小龙还有高中勇下车,“啪”王昆仑点了根烟抽上,黑夜里,寂静的沙漠中,只有这一点火光在闪耀,四处无声一片漆黑。 几个人一句话不说,就靠在车上抬头看着天空的星星点点,国内的向缺焦虑,担忧,愤恨,国外的王昆仑团队同样处在彷徨,煎熬中,这一刻两个国度的两拨人,心情都略微有点复杂。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临近晚上九点的时候,王昆仑看了看表,然后手从车窗伸进去,晃了两下大灯,停顿了片刻之后,他又再次晃了晃大灯。 这边大灯刚刚晃完,从前方同样有两束灯光回应了下,小亮说道:“人来了” “嘎吱”两台丰田并排停在凯迪拉克前方,车里下来六个华人,操着生硬的普通话说道:“王先生?你好!” “你好”王昆仑主动伸手和对方握了一下,然后转头跟后面的小亮说道:“点钱” “效率,什么时候国内的人办事也这么痛快了”对方点头说道。 “砰”小亮和高中勇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拎出两个黑色的皮箱放在引擎盖上。 “啪”箱子被掀开以后,里面露出慢慢两箱子的美钞。 “验验吧”王昆仑指着钱说道。 “呵呵,见外了王先生,我们上面大佬亲自打的招呼,不用验了” 王昆仑摇头说道:“钱货两清,省的麻烦” “行”那人随意的从箱子里抽出两达钱翻看了下又扔回到巷子里,然后扭头跟后面的人低声吩咐了两句。 有人从丰田里拿出一个旅行袋,放在地上的时候传来一声闷响,明显袋子比较有份量。 小亮弯腰打开袋子,里面露出一堆黑黝黝的枪械。 “ak四把,八把柯尔特1911,十六枚手雷,烟雾弹六个,定向爆破四枚······” 对方介绍的时候,小亮随手从包里拿出一把ak,王昆仑瞄了眼说道:“八成新,货不错,验一下” “俄罗斯过来的,军方货,保质保量” 王昆仑点头说道:“这种东西,都是带着自己命走的,验一下才放心么” 小亮拉了下枪栓,校准膛线,弹出弹夹,扣了扣扳机,“啪”枪膛里传出一声清脆的动静,他转头给王昆仑说道:“正经玩意” 王昆仑再次伸手跟对方握了握,说道:“东西不错,挺好” “呵呵,这么多家伙,你们这是打算劫赌场啊”那人开着玩笑。 王昆仑撇了撇嘴,说道:“比他妈劫赌场有难度多了······还有,哥们,我另外托你们的事安排稳妥了吧?” “放心,到时候你一个电话打过来就行了” 第七百四十章赶鸭子上架,不上也得上 此时的向家屯向老实家中已是人去屋空,院内养的鸡鸭依旧在,地上仍然很干净,但邻里却都知道天还没亮的时候,向家的小儿子就找来了四台车把家人全都给接走了。 院外,两个陌生人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出去,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人已经走了,今天早上离开的,我们没派人盯上,因为上次失手后表明他的警惕性很高,所以这次在其中一辆车上装了定位” “不用盯的太死,他家里人就是个诱饵,目标是他······” 京城,国贸三期八十八层,李言挂断手机淡淡的冲着李默念说道:“你的师兄应该已经死了” 向家举家撤离,这个消息意味着向缺杀了孔德成,也随之知道了他是孔府子弟的消息,李默念表情非常的平淡,他甚至都没有过多的在乎自己的师兄死活的消息,而是问道:“那我们要通知孔府么?” 李言耸了耸肩,说道:“得让他们自己知道才行,孔德成看不透自己被当枪使这件事那是因为他太蠢笨,孔府里聪明人那么多,你要是主动把消息给递过去,也许他们就能看透这件事的本质了,我们就会平白摊上孔府的恼怒,这个是没有必要的,慢慢来不用急,游戏不是才刚开始么” 李言的游戏刚刚开始,王昆仑他们的游戏也才正当时。 拉斯维加斯,凯撒皇宫赌场的停车场里,凯迪拉克灯光熄灭,车里的人都没下车,只有王昆仑张小龙和高中勇,至于小亮则是没在车内,凯迪拉克的后备箱中装着满满一包的军火,向缺那边来电话要立即,马上的办了刘坤,王昆仑这边就相当于是接了圣旨一样,将动手的日程给提前了。 王昆仑很了解向缺,他就知道一点,如果向缺不是碰到火烧眉毛了的事绝对不会催促他提前动手的,这一催促就摆明了向缺肯定是在国内碰上棘手的事,解决不通了。 张小龙搓着疲惫的脸蛋子,说道:“哥,刘坤这孙子每晚必到赌场来消遣,玩到午夜左右收摊,如果赌场里有节目的话他就干脆直接住在这里的酒店不回去了,如果没有节目,十二点一过他就会打道回府了” 高中勇接着说道:“在赌场肯定不能下手,这里的安保很全面,保安的人身上都带枪了,赌场里都是摄像头,最关键的是赌场老板和当地官方关系太好了,枪响在赌场那警察就得尥蹶子往这赶了,剩下的就只有两个方案可行了,要么是在他回去的路上,要么就是在他的家里” 张小龙抿着嘴,看着王昆仑迟疑了半天后,还是再次问道:“哥,这么仓促的下手危险性和不确定性太大了,诸葛亮还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呢,对吧?” 王昆仑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们四个皮匠顶不上一个诸葛亮?” “哎呀,哥,话不是这么说的,关键的是诸葛亮手下有千军万马,咱们就四个光杆小兵,他不用冲锋陷阵只需在后面坐镇指挥就行了,但咱们得亲自提枪上马啊,诸葛亮输了可以卷土重来,那咱们要是输了你说这重来的机会在哪呢?” 王昆仑半天没吭声,高中勇扒拉了下张小龙说道:“闭嘴得了,昆仑哥是大脑我们是手脚,脑袋指挥胳膊腿,让你往哪走就得往哪走” 张小龙抻着脖子说道:“我是就事论事” “对你们来讲却是唐突了,对我来讲也是赶鸭子上架,不上不行,就好像我要是有事跟你们说你们也不会摇头拒绝,但向缺有要求与我我也不能拒绝是一样的”王昆仑靠在座椅上,神情疲惫而又无奈,别人他能拒绝但对向缺那真是说不出这种话来。 与此同时,拉斯维加斯的距离赌场二十多公里远的一片高级别墅区里。 一个黑影翻墙而入,进入某栋别墅,观察别墅区里布置的摄像头后,他身形矫健的躲开监控,脚步快速的踩着点,连续在几个监控死角里转移着。 “唰”几分钟之后,那道黑影来到别墅后方的一扇窗户下,用玻璃刀将其中一扇玻璃划开口子,然后相当专业的用吸盘将玻璃拿下放在地上。 带上黑色橡胶手套,攀上窗户又把那扇玻璃重新装上粘好,进入屋内,那人拿出手电筒打量着屋里的情形,这是一间储物室,里面堆放着不少的东西。 “吱呀”储物室的房门被他轻轻推开,外侧走廊里灯光照在这人的脸上,他正是和王昆仑他们三人分开行动的小亮。 小亮推开储物室的房门,闪身走了出来,这间别墅就是刘坤在拉斯维加斯的住所,是他早年的时候购买的,然后平均每年有几次到此来暂住旅行,平日里别墅只有两个雇佣的佣人再此看守,但自从刘坤从国内逃到拉斯维加斯来避难之后,这栋有九间卧室三间保姆房的的别墅就热闹起来。 刘坤是住在三楼顶部的主卧,在主卧两侧则是他六名贴身保镖的房间,然后二楼和一楼则是另外几名保镖,佣人所住的房间,他的安保团队一共有二十四人,平时两班倒轮番保护他,除了这些保镖外,别墅里还住着两个佣人一个厨师。 小亮探头探脑的在走廊里观察片刻,见无人走动后他迅速从储物室里钻了出来,然后蹑手蹑脚的上了楼梯到达三楼主卧外面推开房门就走了进去。 这个时间段,倒班的保镖都在休息,因为等晚上十二点之后,他们将会和另外一伙人交替换班,刘坤的身边安保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 进入主卧,小亮有点咋舌的晃了晃脑袋,这个卧室太奢侈,富丽堂皇的,就别说这栋别墅了光是这间卧室你拿到国内恐怕都能在一二线城市换栋房子了。 卧室的空间首先就是够大,那对进来的小亮来讲藏个身什么的就很容易了。 卧室床下,藏进来的小亮拿出手机给王昆仑发了条信息:“准备就绪······” 第七百四十一章黑夜里的劫掠 皇宫赌场外的停车场里,王昆仑他们一直蹲守到晚上十二点。 “行了,精神精神,起来吧”王昆仑招呼了下养精蓄锐的高中勇和张小龙,说道:“那个家伙快出来了,准备准备” 张小龙搓着脸蛋,晃了晃脖子,高中勇把车发动着,静静的等待了十来分钟后,赌场大门呼啦走出来一群人。 刘坤的两个保镖在前引路,周围各有另外几名保镖警惕防范,刘坤两手搂着两个华人面孔的女子,调笑着走了出来。 “这家伙真是夜夜笙歌啊,你信不信,咱们就是不收拾他,用不了几年照他这么败坏下去,也得早死早投胎了”张小龙酸了吧唧,有点艳羡的说道:“投胎真是个技术活,人家生下来就是贵公子一辈子不瞅吃喝,咱们还得为生计奔波,天天累的跟条狗似的,这一比日子过的简直太窝囊了” 高中用手搭在方向盘上,无语的说道:“你要是刘坤其实你更窝囊,是挺有钱,但钱没花完人可能就死了,憋屈” “他那是作的,要是知道低调两字怎么写知道怎么做人,那有大把的好日子等着他呢,可惜他太能作了” 前方,赌场的贵宾停车位里,一辆土豪金宾利两边各停着宾利和商务车,宾利是刘坤的座驾其他的车则是他的随行人员的,两个从警卫局里退役出来的人跟随刘坤上了车后,其他人这才上了奔驰和商务车,然后前方开路后方尾随,把宾利给护在了中间驶出停车场,等了片刻车队还没有消失踪影,暗处的凯迪拉克才开了出来。 拉斯维加斯是个不夜城,一天二十四小时人车不断,这个建在沙漠中的城市吸引了全世界各地的游客和赌徒,赌场全天候营业那自然人也是全天都不断的。 行驶在路上,街道两旁的路灯映衬下,宾利车队虽然显眼但也并不是特别引人注目,在拉斯维加斯的机场里光是私人飞机还有远处码头停靠的游艇就不知道有多少了,这是个最不缺有钱人的城市。 跟踪了一段距离,前方道路上车行人少,渐渐偏僻,凯迪拉克干脆停在路上不跟着了。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刘坤的住所,车队进入,一直藏在床下的小亮听到动静后给王昆仑递了消息过去,凯迪拉克这才接着启程。 进入住所内,刘坤搂着两个女子在餐厅里吃了些饭菜喝了点红酒,然后就急的跟条狼狗似的往卧室里去了。 两班保镖换班交接,虽然刘坤来拉斯维加斯有段日子了从没遭遇过什么险情,但是安保措施一直十分严谨,因为他的两班保镖领头的都是曾经在警卫局给领导当警卫军人出身的,剩下的人则是从军事承包商,也就是雇佣兵那里雇来的。 这两种人,都是做事风格一丝不苟,认真职业素养非常高,并不会因为雇主看起来比较安全就携带了。 交接完之后,上一班的保镖吃过饭就去房间休息,这一班保镖则是有两人在别墅院外巡逻守护,然后一楼大厅里有两人,二楼和三楼各有两人,剩下的则是守在了刘坤的卧室外面。 要么说张小龙不认为现在是动手的最佳时机呢,在路上,刘坤的车是防弹的,你就是拿枪突突都打不透那辆土豪金宾利,在住所里,十二个保镖密不在别墅内外,守的密不透风的,简直没有任何下手的机会。 原本,王昆仑他们是想再等等的,等刘坤参加什么聚会或者活动的时候动手,那种场合人多吵杂纷乱,时机绝对要比现在好上太多了。 但是可惜了,向boss着急了! “咣当”房门被推开,场下小亮子听闻有脚步声传来,随即感觉到上面的床忽然一沉。 “你们两个去浴室里洗白白,擦点沐浴液我喜欢芒果味的,出来的时候别光着穿个蕾丝裤衩啥的,我比较喜欢朦胧美,别扫兴哈”刘坤坐在床上,抽出一根雪茄点上,对着从赌场里带回来的两个女子摆了摆手。 两个女人冲着他飞了个媚眼,其中一个娇媚的说道:“不来个鸳鸯戏水么?” “呵呵,浴盆里戏不起来,过两天我带你们去夏威夷逛逛,让你们知道下什么叫浪里小白龙”刘坤慢条斯理的脱着衣服,然后赤条条的就躺在床上。 床下,小亮子非常憋屈的眨着无奈的小眼神拿出手机继续给王昆仑发着信息:“这边马上就要办事了,你们预备一下吧” 凌晨两点左右,刘坤枪挑二凤,折腾了两个来回后就沉沉的睡去了。 别墅外面,王昆仑提着旅行包和张小龙蹲在一个摄像头的死角下,三人将ak背在后背上,军刀插在小腿上,又别了一把柯尔特,准备妥当后宛如夜猫子般翻墙而入。 “右侧三点钟方向······”王昆仑伸出三根手指朝着张小龙比划了一下,速记他猫着腰迅速朝自己前方相距不过二十米的一个保镖蹿了过去。 “唰”王昆仑拔出小腿上的军刀,摸到对方身后左手突兀的就搂在他的嘴上,右手一刀划向对方喉咙。 “噗”一股血箭喷出来后,王昆仑扶着对方的尸体就托到了一处角落里,那一边张小龙冲他比划了个ok的手势。 别墅远,两个巡逻的保镖被解决赶紧,王昆仑拿出手机给小亮发了个信息。 “外面干净了” 小亮拿出轻声震动了一下的手机,蹑手蹑脚的从床下钻了出来,卧室没昏暗无光,一道人影站在床前手里拎着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柯尔特。 “噗,噗”小亮面无表情的两枪射穿了床上那两个被刘坤带回来的女子,杀生不带无辜心,身为吃这行饭的人,小亮觉得这就是自己的生存法则。 走到刘坤身旁,小亮从身上掏出一条上面沾了迷幻药的毛巾,然后猛的按在了刘坤的口鼻上。 “唔”被捂着嘴的刘坤被瞬间惊醒,但他刚只来得及睁开眼睛看见自己身前站着个人影的时候,没过片刻,他的眼皮又沉沉的耷拉了下去,晕了。 第七百四十二章追袭 “嗡,嗡,嗡” 王昆仑的手机震动,他拿出一看,小亮发来一条信息:“人已搞定” “唰”王昆仑抬头,手指冲着不远处等待的张小龙比划了一下,两人随即朝着别墅三楼窗户下的卧室走去。 到现在为止,王昆仑和小亮,张小龙劫持刘坤的计划一切顺畅,没出任何差错,计划本不周全但在运气使然的情况下,他们的操作暂时还没有出现任何的纰漏,那照这么发展下去的话,也许他们四人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刘坤从自己戒备森严的豪宅里给带出来。 但这个世界上,存在太多的也许,或许,可能这样的词了,就像常人所说的那样,你越他妈担心什么,那担心的事就会越往出冒,这就像是一个神奇的定理,一个躲不开的魔咒。 按理来说这个点,凌晨两点多了,正常来讲此时绝大部分的人都应该处在熟睡之中这是人最为困乏的时候,王昆仑和张小龙解决了别墅外面的两个保镖,那只要他们避开摄像头的话,里面负责监控的人是发现不了他们的,但偏偏巧就巧在有个监控里的保镖大半夜里呆的挺憋闷的,手机居然没电了找不到充电器的情况下,他就来到了储物室里打算翻出一个来。 别墅三楼卧室,窗口。 小亮把床单扯成布条然后把晕过去的刘坤给捆上,顺着三楼窗口就给人顺到了地面,王昆仑和张小龙接住刘坤的时候忍不住的心里窃喜,原本不太确定的行动此时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那只要他们能顺利半人送到卡迪拉克上哪任务就搞定了一多半了。 剩下的就是逃之夭夭了。 “咣当”一楼储物室房门被推开。 “啪”一个保镖打开屋里的灯,然后翻找充电器。 “唰”充电器没找到,他的眼睛扫到了正对面的一扇窗户上。 “噗通”小亮身手矫健的从三楼一跃而下和王昆仑,张小龙汇合,三人猫着腰抬起刘坤就迅速要从别墅院子里撤出去。 同时,储物室里,狐疑的保镖抻着脖子走到窗户那,看见玻璃四周有四道被割过的印子,顿时脑袋“嗡”的一下就蒙了,然后用手推了一下,“咔嚓”玻璃掉在地上碎了,窗户上露出个能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踏踏踏,踏踏踏”保镖跑出储物室,转身就跑到走廊尽头,伸手“啪”的一下就拍到了墙上的警报器,这栋别墅里每栋楼层,还有刘坤的卧室里都有警报触发装置,一旦出现状况按动按钮,别墅里所有的人就都会被瞬间惊醒,小亮选择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刘坤给整晕算是走对了一步棋,如果他给刘坤机会反抗的话,按动他床头上的警报,那他们几个可能连跑出去的机会都没有了。 但现在呢! 别墅外面刚刚刚抬着人走到门口的三人瞬间听闻后面别墅里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嗡·······”凯迪拉克从偏僻的角落里直接冲出来然后“嘎吱”一声挺在三人旁边。 同时,别墅里所有的保镖都被惊醒后,守在刘坤房间隔壁的人一脚直接踹开房门,屋内,地上躺着两具女尸,刘坤不知所踪。 “敌袭,人被劫走了,追······” “唰,唰,唰”别墅房顶,几盏大功率的探照灯瞬间打开,灯光随即从别墅院内开始向外扫视,然后门口处一辆凯迪拉克开着车门,门旁正有三人把一个人往车的后备箱里塞了进去。 “人在外面,还没走远”保镖看到外面的情形后,拿起对讲机就对别墅里面的人喊了一句。 “上车,走了”刘坤被塞到后备箱里,“咣当”一下盖好,三人拉开车门就钻到了车里,高中勇油门踩到底,车子“嗖”的一下就蹿了出去。 与此同时,别墅里余下的二十几个保镖迅速跑出来上车,然后依次要开出院外追击而去,凯迪拉克里王昆仑眯着眼睛从手扣里拿出个引爆器。 在进入别墅之前,他们就在门口安装了两枚定时爆破。 “轰”王昆仑回头看见有两台车驶出来后,按动按钮,巨大的爆炸声瞬间响起,刚刚开出来的两台车直接被掀到了半空中,带着两团火球翻滚了几圈后轰然砸到地上。 “门口走不出去了,从围墙那往出开” 后面几辆车里的保镖见状,反应十分迅速,方向盘一打绕开大门,然后猛加油门冲撞向了旁边的围栏。 “咣当······”围栏被撞开后,车死一涌而出。 “哗啦啦”王昆仑和小亮两人爬在后座上,用枪托砸开后车窗,两把ak被架在了窗户上,前面的张小龙开启天窗,人端着枪从车里钻了出来。 “嗡······”凯迪拉克疯狂逃窜,后方追击的车辆更是不要命的追了过来。 等几辆车渐渐离近之后,王昆仑歪着脑袋,单眼看着准星扣动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ak47强悍的火力喷洒出无数子弹扫向后方车辆,三把ak的枪口不停的喷出一道道火舌。 “砰,砰,砰”开在最前面的两台奔驰引擎盖和车挡风玻璃上,瞬间就承受住了几十发子弹的扫射,司机连忙一踩刹车,转动方向盘,车子横着就冲出了公路“咣当”撞到了树上。 “哒哒哒,哒哒哒”车里的三人连续点射下,硬生生的把追击的保镖给堵死在了路上。 “咔嚓”一个弹夹被打光,出现了暂时的停顿,王昆仑一边换着弹夹一遍吩咐道:“注意下,射击别有间隔,轮番开火,必须火力压制他们不能让人跟上来” “收到·······”天窗上的张小龙答应了一声,脑袋稍稍的缩了回去,等王昆仑和小亮出现射击间隙的时候,他在露头填补空隙。 “草,这帮人哪来的,火力这么猛”刘坤的保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仓促下追来他们只带了随身携带的武器,火力暂时没办法跟早就有所准备的王昆仑几人相比,暂时算是处在了下风。 第七百四十三章一路火花带闪电 “你们回去拿武器,车我们咬着,丢不了”刘坤的保镖团队里,有两个是从警卫局里出来的,之前曾是刘家高层的警卫员,但凡是刘家用过的警卫退役后都没有回到地方,全都直接派给了刘家的直系子弟用。 刘坤的两个警卫员,一个叫丁正发一个叫苏应龙,分别负责两班保镖,丁正发见劫持的人火力太过凶猛,只得吩咐后面一辆车赶紧回去拿武器,照这么追下去一路下来他们这些保镖全都得被突突了。 最后一辆车调头回撤,丁正方同时吩咐另外几辆车减速,把前面的凯迪拉克盯死别跟丢了就行,别白白往对方的枪口下送命。 “哥,他们减速了”小亮皱眉说道:“肯定不是退缩了,后面缀着呢” “火力不行,跟上来就是送死,估计是等着支援呢”王昆仑叼上一根烟,然后放倒后排座椅,把里面的刘坤给拉了出来:“一会,他们要是有支援来了,就把这家伙拿出来当挡箭牌,人在我们手里让他们投鼠忌器,不敢太过放肆” 此时的刘坤耷拉着脑袋,神智不清醒,根本就不知道在他周边正发生大规模的枪战,更不知道自己被劫持在了王昆仑的手里。 后方车内,丁正发吩咐人取枪后,拿出电话拨了出去,对方很快就接通了:“尼尔森先生?我是刘坤的保镖,丁正发” “丁?哦,你好,你好”电话里一个男人的嗓音略微有点诧异的传了出来,询问道:“你给我打电话·······” “尼尔森先生,是这么回事,今天晚上刘坤在别墅里遇袭,被人给绑票了,现在我们正在追击的路上,绑架的人武器装备精良我们暂时应付过来,在拉斯维加斯您是刘少的朋友,所以我希望您能帮个忙,派点人手过来支援我们” 尼尔森,凯撒皇宫赌场的大老板,拉斯维加斯有大小几百间赌场,但真正处在金字塔顶端的赌场就那么几个,尼尔斯的凯撒皇宫肯定是其中之一,刘坤和尼尔森的关系已经有很多年了,双方不但有利益方面的联系,也有互相利用的关系,尼尔森看中的是刘家在国内政坛的庞大实力,那刘坤看中的则是尼尔森在拉斯维加斯的能量,在都有所求的情况下,双方这些年一直处在蜜月期。 “刘先生被劫了?”电话里,尼尔森先是惊讶了一番,但随即很干脆的说道:“凯撒的人马上就到,报一下你们的位置······” “绕城公路,自西向东,一辆白色凯迪拉克,车内应该是三到五人,配备ak47突击步枪,曾经使用过定向爆破装置,对方应该弹量充足,临战经验丰富” 几分钟之后。 凯撒皇宫里,一个壮硕的黑人男子堂而皇之的两手各拎着一把沙漠之鹰走出赌场,身后跟着身形同样彪悍的几个人,身上都带着武器,隐约间这些人身上都透露着一股子浓厚的血气味,明显这些人都曾经杀过人见过血。 几人上了两台雪弗兰巨无霸,发动后快速的奔着绕城公路驶去,这些人都是尼尔森从美国各地招募的退伍军人,其中甚至有几个还参加过伊拉克,阿富汗战争,退役后被赌场花费大价钱给招揽过来,如今这时代,军人能有真枪实弹的实战经验已经太不容易了。 同时,回返别墅去取枪的保镖也赶了过来,和凯撒皇宫的那伙人正好乘前后夹击之势将凯迪拉克从东西两个方向给怼上了。 凯迪拉克奔袭了一段时间之后,车里的人忽然发觉前后都有大灯支了过来。 “草······”开车的高中勇顿时骂了一句,前面大灯太晃眼,刺的他有点睁不开眼睛,手下的方向盘稍稍一偏,就差点冲出了公路。 “砰,砰,砰”凯迪拉克的车头刚偏了一下,对面,巨大的声响顿时传出,枪枪都击中了凯迪拉克的引擎盖,子弹巨大的冲击力让碎片弹到挡风玻璃上,顿时就把玻璃给干的粉碎。 “哗啦”玻璃碎成无数碎片,四处喷溅,高中勇和张小龙同时一低头,躲过稀碎的玻璃碴子。 “是沙漠之鹰,还是双枪同开,我草了,碰到硬茬子了”张小龙顿时大惊,对方枪声大作,动静远远要比其他手枪还要大,几枪过后,张小龙就分辨出,那一定是沙漠之鹰了,这种枪穿透力枪威力大,缺点则是不好操控,没有经验和臂力的人基本上都不会选择沙漠之鹰,但一旦用习惯了,绝对是件大杀器。 “咔嚓”张小龙一拉ak枪栓,枪管子就加到副驾驶前面的中控台上,疯狂的扣动扳机:“哒哒哒,哒哒哒” “草你么的,我枪不行,但火力猛,硬突突你我就子弹多,你不他妈蒙啊?” 后面,王昆仑和小亮同样遭遇袭击,军火支援上后,丁正发和苏应龙顿时腰板就直了起来,两人直接歪着身子从车窗了弹出脑袋。 “巴雷特·······”王昆仑咬牙叫了一声。 巴雷特狙击步枪,素有枪中之王的称号,狙击步枪里经久不衰的神器。 刘坤别墅里,专门有件枪械室,里面的武器都是他这些年花费大价钱搜罗来的,基本上能顶的了一个小型的军火库了,这些枪一部分是用来给保镖安保用的,但有三分之二的枪械都是专供刘坤平时玩乐用的,别墅后面就有个专业靶场,刘坤和保镖没事就在那练手。 后有追兵,前有堵截,局势顿时就对王昆仑等人严峻起来。 “轰,轰” 王昆仑和小亮,咬掉手雷引线,然后轻轻往外一抛,巨大的爆炸声就响彻在了后方两台车的车底下。 手雷掀翻了一辆车,但丁正发却淡定的继续歪着脑袋,红外瞄准穿透爆炸后产生的浓烟,直接锁定在了凯迪拉克一个人的身上。 王昆仑身上的汗毛瞬间就竖了起来,一股巨大的危机感传入脑中,这是他多年来在追杀于被杀之间锻炼出来的敏锐感。 第七百四十四章兵分两路 王昆仑汗毛竖起,巨大的危机感让他的敏锐神经顿时被触发,仓惶之际他想赶紧缩下身子,藏到座椅下方。 “砰”丁正发锁定目标之后枪管稍稍向下轻轻的挪了下,手指扣动扳机,50英寸bmg弹口径的巴雷特子弹瞬间射出,穿透凯迪拉克的铁皮,巨大的危机感没能让王昆仑躲过这致命的一击,但就在子弹即将射中他的同时,王昆仑身前陡然爆出一团光幕,巴雷特的子弹居然在穿透车子的同时出现了细微的偏差,子弹擦着王昆仑的胳膊带起一串血条透了过去。 王昆仑的脖子上,一块极其不起眼的玉佩轻微的传来了一丝碎裂的声音,一道裂痕出现在了玉佩上。 “嗯哼”王昆仑痛的闷哼了一声,张小龙回头问道:“哥,怎么了?” “没事,流弹” 国内,已经驶出山海关上了京哈高速的宝马车里,向缺木然身子一挺,脑袋瞬间爆出一道冷汗。 七安感觉他有点不对,转头问道:“你怎么回事,身上气息这么翻腾呢?” 向缺僵硬的坐着,冷汗唰唰直冒,右手食指一道血珠子突然迸发出来,他随即掐指一算,这才稍稍的松了口气。 当初,王昆仑和他分开之际远赴异国他乡,向缺曾经给了他一道护身玉佩,这一道护身符可让王昆仑当一条命来用,至少也能帮他顶次大祸,而这也是为何敢让王昆仑临时动刘坤的原因之一。 “昆仑,命大不是一直的,接下来你得多加小心了”向缺眉头深深的拧着。 王昆仑中一枪没死,随即端着ak再次冒头,架着枪管子一顿横扫,这一下子他被打出真火来了,小命差一点被了结了。 “咣当”王昆仑一把拉过后面昏厥了的刘坤,让人挡在身前,自己只是稍稍的露出半边脑袋。 后方,丁正发木然一愣,他对自己的枪法十分有信息,当兵的时候百米移动靶,他枪枪不掉九环,就刚才他和卡迪拉克之间的距离不过二十米,那一枪丁正发觉得自己就是闭着眼睛能击中目标,但是子弹却偏偏被打偏了,这个几率对他来讲,可以算的上是买彩票中大奖的概率了。 “停火”苏应龙在旁边的车里忽然喊了一嗓子,刘坤的人被架在了后座上,充当挡箭牌,他们这边明显就得要投鼠忌器了。 王昆仑用枪管子支了支刘坤的脑袋,示意对方小心点。 前方,高中勇忽然转动方向盘,将凯迪拉克从公路上卡了下来,车子颠簸一阵后驶入了路旁的沙漠地带。 拉斯维加斯的繁华只是很小的范围,就在赌场集中地附近,大多数地方找个城市都被荒漠所覆盖着,除了赌场那一片地区,其他地方十分的荒凉,这一条公路两侧就是荒漠,一望无际。 凯迪拉克蹿下公路,凯撒赌场和丁正发他们的前后夹击顿时就变成了跟随的状态。 “后退,离远一点,不然我他妈一枪给他爆头了”王昆仑扯着嗓子嗷了一声,说道:“草,我们活不了也得拉着他陪葬,你们试试看,到底谁命值钱” 丁正发咬了咬牙,随即让司机点了下刹车,刘坤在他们手里那就是投鼠忌器,刘坤死了丁正发和苏应龙难辞其咎,他们在国内的亲人也得受连累。 瞬间,凯迪拉克和后方的车距就被拉开了。 “听我说,一会想办法咱们兵分两路,他们肯定是紧追不舍的,人不救回去就不会善罢甘休,大家都挤在车里那最后谁也跑不出去” 张小龙顿时有点蒙圈的问道:“哥你什么意思呢?” 凯迪拉克冲进荒漠后,旁边两侧则是沙丘的坡道,沙丘很高沙子很软车速提不上来,速度始终也就跑了三四十码左右。 这个速度,人跳下去肯定是摔不死的。 “车门打开,小亮你和小龙拉着这孙子快点往坡道上跳,滚的远点的别让后面的人看见你们”王昆仑从后面挪到前方。 小亮急眼了,扯着脖子吼道:“你他妈又扯这事,上次从京城里跑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次又是,咋的啊抢着死还上瘾了啊?” 王昆仑皱眉说道:“谁他妈想抢着死了,别耽误了快点的,还有我告诉你们,我就是真死了,向缺也有办法把我从阴曹地府给捞出来,最不济他也能送我去投胎转世,我人死魂不灭,明白不?你再废话,咱们这一车人都得搭在这,赶紧的” “咣”王昆仑把车门开出一条缝隙,对小亮说道:“你跳下去的时候搂紧刘坤,你俩一起往下滚别把人给滚没影了,小龙跟着你,下车后你们带着人按照之前的方案走,我脱身后跟你们联系” “行,哥,你自己注意”张小龙非常干脆的点了点头,小亮咬了咬牙但却不吭声了,伸手拽住刘坤把他搂在怀里,然后双脚一用力两人就从车里蹿了出去。 “噗通”小亮搂着刘坤落到沙地上,然后身子使劲的用力朝下方翻滚而去,没过片刻就消失在了茫茫的黑夜荒漠中。 随即,张小龙从副驾驶也跟着跳了下去,这一幕后面车速放缓的丁正发他们并没有发觉,因为几台车的大灯早就在激烈的对战中被子弹给干的稀碎了。 张小龙和小亮带着刘坤一直滚到了沙丘下方才停下来,两人站起来架着刘坤就朝远处跑了过去。 与此同时,王昆仑已经转移到了副驾驶上,他对高中勇说道:“大勇,你也跳下去,下去后就赶紧去找小亮他们,尽快汇合在一起” “哥,要不我跟着你吧,你自己能应付得过来么” 王昆仑摇头说道:“别废话了,我自己一个人总比带着你们要强,快点的” “好·······” 高中勇推开车门,王昆仑单手接过他的方向盘,等他人跳出去后他赶紧挪到了驾驶位上。 张小龙,小亮,高中勇带着刘坤从车里跳了出去,王昆仑彻底的松了口气,他确实没忽悠三人,有向缺在他后面坐镇,对于死亡王昆仑看得是非常的淡漠。 第七百四十五章你猜啊 四人安全撤离后,王昆仑顿时轻松多了,他虽然留了下来但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多半,这个结果他还是能接受的,至于自己死活他真不太放在心上。 后方,丁正发拿起对讲机跟苏应龙说道:“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我们太被动了” “你怎么说?” 丁正发寻思了一下,说道:“报警·······刘少给拉斯维加斯官方捐过不少钱,和挺多高层都有关系,让警方调两架警用直升机过来支援” 沙丘下方,张小龙和小亮滚到底下后爬了起来,等了片刻,上边几辆车快速驶过之后没了踪迹他们才拖着刘坤两条胳膊朝远处走去,高中勇掏出手机找到一个电话号码打了过去,没用多久对方就接通了。 “您好,我是王昆仑朋友,之前从你们手里买过军火的” “啊,知道知道,联系的这么快,比预定时间早了不少啊,你们那边完事了?” “嗯,差不多了,我们现在出了点状况,没办法赶到预定地点和你们汇合,那什么······你们能派人来接下么”高中勇寻思了下,说道:“价钱可以翻倍,这个不是问题” 电话那头的人顿了顿,说道:“价钱肯定不是问题啊,我们大佬亲自打的招呼,提钱多见外啊,那行你把坐标告诉我,我这边马上派人过去接你们” “好了,谢谢哈” 小亮阴着脸,喘着粗气,有点沮丧的说道:“这他妈的,咱们是安全了,昆仑哥咋整呢,他能有跑出来的几率么?” 张小龙搓着脸蛋子,挺无奈的说道:“我看机会不大,但他不是说了么有向缺在后面给他撑着,死了也不怕” 三人这时谁都不吭声了,对于向缺他们始终是知之甚少的,只知道德成死后向缺曾经去了一趟阴曹地府,他回来后王昆仑一直沉着的脸算是稍稍好看了。 凯迪拉克里,王昆仑单手握着方向盘,脚下油门都快踩到油箱里了,车速从三十多码一直提到六十多,没有改变行驶的方向,一直笔直的朝天开,他现在唯一的诉求就是尽量的把后面的追兵给引的远一点。 “突突突,突突突” 王昆仑刚开了能有五六分钟的车,正前方,半空中两道刺眼的光线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传了过来。 王昆仑眯了眯眼睛,抬头愕然呆愣了:“我草,玩的这么大,是不是得把海陆空都给凑齐了啊” 两架洛杉矶警方的直升机盘旋而来,飞快的来到凯迪拉克的上方,美国警察先是用喇叭喊了一通。 王昆仑挺无所谓的叼起了一根烟,嘴里哼哼唧唧的说道:“你他妈的就是跟我把嗓子都喊破了也没用啊······我他妈的又不懂外语,你这不是对牛弹琴呢么” 呼啸而来的两架直升机在他头顶来回的转着圈,直升机飞的很低,螺旋桨带起的狂风甚至都吹的地下的尘沙四处飞溅。 王昆仑没管那事,仍旧开着车不减速,时间就照这么拖下去的话,每多走过一分钟那小亮他们脱身的几率就能大一分。 几分钟之后,半空中的直升机见凯迪拉克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直接就开始鸣枪示意了,几发子弹扫在车前,掀起了一片尘沙。 王昆仑舔了舔嘴唇,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距离小亮他们跳车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这十几分钟的距离他开出去了二十多公里远,足够把距离给拉大了。 “嘎吱”王昆仑一脚踩在刹车上,凯迪拉克打了个转之后稳稳的停了下来,随即往昆仑推开车门下车,双手抱头老老实实的趴在了车上。 没过多久,丁正发和苏应龙他们火速赶到,车子停下后人急的跟条狼狗似的就跑了过来,几根枪管子支在王昆仑脑袋上,然后丁正发一把拉开车门。 “妈的·······” 丁正发发现,车里一个人影都没有,有的只是无数的弹壳和子弹穿透的弹眼,还有的就是几把ak,柯尔特,手雷等军火。 刘坤不在里面,那几个之前和他们对着干的人也不在,车外就只有王昆仑一个。 “人呢,我草你么的,人呢,人呢?”丁正发拽着王昆仑的脖领子,跟疯子似的吼道:“人怎么没有了?” 王昆仑眨着可爱的小眼睛,非常迷茫的说道:“人不是在这呢么?我就是人啊你问啥啊哥们” “你他妈唬我呢”丁正发咬着牙一拳打在王昆仑的脸上,说道:“别跟我装糊涂,我问你,刘坤在哪?” 王昆仑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迹,有点调皮的说道:“那你猜呢?” “你他妈的不想活了是不是,我再问你一遍······”丁正发拉了下枪栓,枪管朝下开了一枪:“砰” 丁正发随即把发热的枪管子顶在了王昆仑的脑袋上,刚刚射过一发子弹的枪管顿时把他的头皮给烫的滋啦一下:“刘坤在哪,你不说我一枪干死你” 王昆仑斜了着眼睛呲牙笑道:“你继续猜” “妈的”丁正发恨的牙直痒痒,但却迟迟不敢扣动扳机,他随即转头对苏应龙说道:“龙哥,你带人往回搜,人肯定是半路跑了的” 苏应龙皱着眉头说道:“后面范围太广,咱们就这么十几号人,怎么搜?费时费力” “不管了,先搜搜再说吧” 这时,拉斯维加斯警方的两架直升机已经落地了,一队警察快速的跑了过来。王昆仑见状,眨着机智的眼神忽然“噗通”一声跪下了,扯着脖子说道:“help······help······” 王昆仑这辈子中学没毕业,关于英语,他除了认识二十六个字母以外,单词就只会有限的几个,这个help已经算是他脑袋里能想起来的,并且能管用的一个单词了。 “踏踏踏,踏踏踏”几名美国警察快速的跑了过来,见丁正发举着枪顶在王昆仑的脑袋上后,其中一名警察说道:“这位先生,请您放下武器,如果这个人有什么犯罪举动的话,我们警方会处理的” 丁正发顿时一蒙,他发现自己犯了个小错误,在美国多年的他是明白一个道理的,美国是人权至上的国家,在这个国度里警方办事都是一板一眼的,不会因为你跟他们领导认识而出现什么优待的情况,他本是想把王昆仑给扣在手里的,但现在这么一看警察来了,他似乎就得把人给交出去了。 第七百四十六章感情债 王昆仑双手抱头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但眼神却极其嚣张的扫了眼丁正发,轻声说道:“谢谢你,叫来了警察······你猜警察能给我砸个什么罪名?” 丁正发恨的牙直痒痒,这一步走错了,他的原意是让警察过来支援,把凯迪拉克拦下来救出刘坤,但没想到车子拦住了,人却没在里面,明显是被对方给玩了一把暗渡陈仓。 王昆仑落到美国警方手里又能怎么样,最多只是能给他按个私闯民宅,绑架,非法持有枪支等罪名,但说到底刘坤还是没救出来啊。 “在拉斯维加斯,我们的能量你是想象不到的,进了监狱我让你领教一下什么叫帝国主义的黑暗社会”丁正发阴着脸却又无奈的带着人撤了,他现在只能带着人回返原路搜索刘坤。 但拉斯维加斯郊外的荒漠面积太广,搜几个人跟在大海里捞针差不多,希望何其渺茫。 不久之后,王昆仑被带上了警车,送往拉斯维加斯警局。 而此时的小亮,高中勇和张小龙趁着夜色带着还在昏迷的刘坤潜行在拉斯维加斯的荒漠里,大概走了能有一个多小时,小亮拿出手机调出指南针校对方向开始定位。 又过了没多久,东南方向有大车的车灯晃过,三人立即带着刘坤躲到了沙地中的凹坑里,枪刚支起来,高中勇手里的电话就响了。 “我们到了,你们在哪?” 高中勇松了口气,起身说道:“接应的人来了,走吧” 天刚亮,黎明左右,一辆商务车载着四人到达拉斯维加斯附近的港口,然后上了一艘早已等候在此的快艇,随即快艇驶向距离港口两百多海里外的一座小岛上。 岛上,一个老者背着双手漫步在海岸边,穿着一身中山装,在他周边不少穿着黑西装的华人散在海岛上堂而皇之的拿着枪巡逻着,岛上每隔一段距离都建有一个高达十米的瞭望台,每个台上都有人支着机枪,这是个防范非常森严的私人海岛,岛上的小码头停靠着一架豪华的游艇,不远处平台上也停着架直升机。 接应人的快艇驶上海岛后,小亮他们几个像拖死狗一样把刘坤直接从快艇拽到了海水里,海平面吹来的海风让黎明时分的海水还有点冰凉,被水给呛了几口之后,昏迷了大半夜的刘坤这才茫然的醒了过来。 上岸后,背着手散步的老者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开口问道:“中途出了意外?” 小亮惨笑道:“本来计划就不周全,出意外是正常的,没出才会意外呢” 老者点了下头,却又摇头说道:“向缺太犟,本来没有什么难度的事却让他办的这么糟蹋,我们说出面帮忙他却说不用,这又是何必呢” 小亮呵呵的笑了笑,挠着脑袋说道:“我哥说我们boss脸小不愿意求人,能办的事自己办就行了,没必要麻烦外人” 那老者背着手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还是见外啊” 这时,刘坤哆嗦的站在岸边,已经打量完了自己所在的海岛,此情此景基本已经让他稍微有点明白过来是咋回事了,自己被劫持了,只是不知下手的会是什么人,但你就看这海岛的状态也能明白,此处的主人不但有私人海岛还有私人武装力量,不是一般的牛逼。 “人交给我们吧”那老者转头跟身边的人吩咐道:“带下去关起来,给弄点饭菜,别饿死了” 刘坤咬牙冲着小亮和老者说道:“我就想问问,你们劫我干啥?有啥要求还是有啥目的” “啪”小亮甩手就一巴掌扇在刘坤的脸上,揪着他的头发拉到自己身前说道:“草你么的,眼睛给我睁成牛眼珠子,仔细看看,你觉得我眼熟不?” 刘坤眨巴着眼睛盯着小亮看了半天,当初他通缉王昆仑的时候,德成和小亮也都在案,只是对于他俩他自然记的没有王昆仑那么清楚。 “唰”看了几眼,刘坤顿时哆嗦了:“你们,真他妈的是阴魂不散啊” “带走吧,关起来看住了”老者吩咐完,转头说道:“走吧,那边还有人等着呢” 一行人开始往海岛深处走去,途中小亮张了张嘴,犹豫半天后说道:“那个什么······” “叫我四叔就行了” “四叔,昆仑哥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您在这边有关系,能给打听下么” 四叔嗯了一声说道:“我会吩咐的,让人尽快查下,你们进去吃个早饭,吃完估计就能有消息了” 海岛中间地带,分布着几栋建筑,其中一栋占地面积颇大,四层楼高过千平米,建造的富丽堂皇的。 小亮,高中勇和张小龙有点咋舌的感叹了一番,小亮舔着嘴唇说道:“没看出来,向boss在海外还有这么牛叉的关系呢,霸气” 这个海岛是司徒盛清的私人海岛,除了四叔和他身边有数的几个人外,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在拉斯维加斯的港口外有这么座秘密的基地,从国内返回美国之后,司徒盛清就坐镇在这里暗中指挥洪门的事。 主楼内,餐厅里,小亮他们三个被邀请坐在了餐桌上,主座上司徒盛情很礼敬的起身跟三人示意了下。 “司徒先生,您好”小亮躬身说道。 “坐吧,折腾了一夜好好的吃点饭,美国这边的事你们就别担心了,能尽力的我肯定不会推脱的”司徒盛清说道。 “踏踏踏,踏踏踏······” 旁边楼梯上,有人快速的踩着高跟鞋急促的走了过来,临近餐厅的时候对方的脚步才稍稍放慢。 “爸爸”一个身材和脸蛋都堪称祸国殃民的女子和司徒盛清打了个招呼后,随即转过脑袋盯着小亮他们皱眉问道:“那个王八蛋怎么不亲自来美国” 小亮看着她,眨着挺迷惑的小眼神刚要回话,张小龙十分机智的拉了他一把,低声说道:“你好像虎,别乱吭声,没看出来么,这明显是向boss的感情债,你觉得你说啥能合适啊?多吃饭少说话就对了” 第七百四十七章桃源 司徒孜清眼神犀利的盯着小亮他们三个,淡淡的说道:“那个王八蛋人呢?” 女人的强悍一般都凸显在气质上,言语和肢体上再霸道的女人终究也是抗不过男人的三拳两脚,但一个气质直逼女王范的女人,举手投足间只用眼神就能把人给镇住,你就比如陈夏开会的时候,往那一坐就自带赌神出场的背景音乐,宝新系的一众高管怵她不比怵陈三金差多少,那身为洪门大佬女儿又手握洪门财政大权的司徒孜清,论霸道女王范其实和陈夏基本是互相伯仲的。 “咕嘟”小亮咽了口唾沫,随即拿出手机说道:“那个什么,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他呢,要不你俩电聊吧?” “打吧”司徒孜清抱着双臂淡淡的说道。 “嘟,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电话拨过去传来一阵忙音,小亮擦了把冷汗怯怯的说道:“你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国内这个点应该都在睡觉呢” “等他在服务区了,让他跑步来见我”司徒孜清扔下一句话后转身就走了:“不来见我,在美国你们寸步难行” “唰”小亮微微一愣,稍有不解。 司徒盛云摊开两手说道:“女人犟起来,比男人还难对付,理解一下吧” 一顿早饭吃完,小亮他们频频回头,坐立不安,脑袋上隐约急的有点冒光了,汗水唰唰的往下掉,这饭吃的挺心不在焉的,因为王昆仑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呢。 又等了片刻,四叔进来了。 “唰”小亮他们三个同时起身,有点焦急的问道:“四叔,消息打听到了么” “嗯,有眉目了”四叔点了下头,面色平淡的说道:“对你们来说这应该算是个好消息了” “呼······”小亮堆坐在椅子上说道:“行,人没事就好,昆仑哥命够大的了” “王昆仑人在拉斯维加斯警方手里” “嚯”刚刚坐下的小亮他们又跟受惊了似的站了起来,脑袋蒙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怎么还落到警察手里了呢?” 四叔解释道:“昨夜,拉斯维加斯的警方接到报警,有人持枪私闯民宅绑架人质,出警之后警察逮捕了一个嫌疑人,就是王昆仑,现在被拘押在警局里” 张小龙搓着脸蛋子说道:“人被抓,这消息我也没看出哪好啊” 司徒盛云在一旁敲了敲桌子,说道:“你们不太了解美国的国情和法律,首先在这个国家是没有死刑的,所以王昆仑的生死就有了保证,这个是最重要的,再一个美国的法律是注重人权和证据的,司法机构非常完善······人既然没事,那接下来你们觉得还有什么问题?他身上的那些罪名在我看来没一样能吓唬住人的,在美国最不缺的就是有本事有经验的大律师,花一些钱就能办到的事是大问题么?持枪,私闯民宅,绑架而已,最关键的是不还没出人命么,你们可以换个思维理解,就是美国警方现在是在保护王昆仑不受到人身致命的伤害” 小亮听闻,又稍稍的放松了下,司徒盛云的话挺在理啊。 但张小龙却眉头拧的更深了:“关于美国的法律我多少有点了解,可有几件事是我最担心的,首先王昆仑是偷渡来的,并且他在国内还有案子在身,履历不干净,这一点对他非常不理,而且官司也不一定会在美国打,最有可能的是,他会被引渡回去那这就麻烦了,再一个美国的监狱是很排外的,他在里面估计要受罪了,如果刘坤的人花钱走关系让人在里面给他上上手段,这个罪就更大了,甚至把人整死也不是不可能的” 小亮转头说道:“回国,那他就彻底没机会了” 司徒盛云愕然的愣了愣,皱眉说道:“还有这么复杂的原因?” 小亮寻思了下,说道:“司徒先生,能不能想想办法,别让他被引渡回国内,他在国内犯的事太多,一旦回去受审恐怕被拉出去枪毙五分钟都不够,你想办法让他尽量留在美国,等向缺联系上了我们再想办法” “行,暂时也就只能这么操作了” 在小亮给向缺打电话之前的时间,两辆房车两台宝马已经从东北开到了湖北境内,并且下了高速之后就开到了一片山区之中。 白天的时候,七安不知为何选择让车队停靠在一旁原地休息,等到了天黑的时候他才再次启程。 临近午夜时分,车队开到山区深处之后,一条大江拦在前方,但七安居然和跨江大桥擦身而过开了出去,一直顺着河岸开了几十公里无路可走之时才停了下来。 “咣当”推开车门,七安走了下来,站在河岸边上驻足远望。 向缺站在他身后询问道:“神农架,千百年来都没有被人给开采过,你师门选择遁世在此,也算是真的遁出红尘世界了,这里真称得上是是世外桃源了” 神农架林区在湖北西部边陲,背靠长江三峡,面积广泛,高山,原始森林一直都处于没有被开发的状态,是国内鲜有的几处人迹罕至的地方。 “我们不涉尘世,那自然就得找一处世外桃源了,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再合适了,师门祖辈已经在此隐居百年了,也许后世我们都不会再重回世间了,所以·······”七安回头看着后面几辆车,说道:“你要明白,百年来除了我们自己人,还没有外人踏入过我们师门重地呢” “理解,感谢”向缺拱着手,说道:“还是那句话,你们以后但有所求我肯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个人情永远铭记在心” “除了你父母以外,其他人只能原地等候了,我们这里外人是禁止涉足的” “行,那我能跟着去么”向缺皱眉问道。 七安看了他一眼,莫名的笑道:“我也没把你当成外人啊” 向缺楞了楞,七安这个态度让他有点嘀咕了。 等候了片刻后,远处江面长,两条竹排缓缓而来,然后停靠在岸边上。 第七百四十八章人间仙境,洞天福地 竹排上各站着两个人,手中并无撑船的竹竿,那两人就只是淡定的站在前方,竹排就缓缓而来方向径直对着岸边的几人,停靠过来后,距离不差分毫。 七安上前,低声和那两人交谈几句之后,随即转头对向缺说道:“人放上来,其他人留在原地” 向缺和司机将向老实夫妇和徐伟,向凝的担架抬到竹排上,四个人的重量加上水中的竹排居然十分稳健纹丝不动。 “向缺,爸和妈还有大姐他们这是到底要去哪啊?”向华走到他身边担忧的问道。 向缺这才说道:“我得把他们送到一个无人能找得到地方,二姐我惹了点麻烦,暂时还没有处理的能力,为了避免他们跟我遭殃,所以就只得把他们全都给送走了,送也是暂时的,过段时间后我把麻烦解决了再回来,就当是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修养一段时间吧” “那你怎么办?我们躲起来了,你的麻烦呢” 向缺呲牙,略微显得有些轻松的说道:“我是解决麻烦的” “走了······”七安站在竹排上招呼道。 丹干卓玛,和向华还有刘洋跟司机留在原地,向缺刚一踏上竹排脚下就感觉猛的一顿,随即竹排瞬间加速分开下方江水,宛如利剑一般朝着前方崇山峻岭下的山涧而去,大江两旁都是高山丛林,黑夜里不时有风吹动,带起一片树叶哗啦啦的响,脚下水流缓缓而动寂静而又祥和。 前行了十几分钟之后江面右侧出现一条江水的分支,河道狭窄只有四五米宽,竹排前头站着的两人轻轻地顿了下脚,竹排的方向顿时稍有转变,从宽阔的江面上朝着那一条支流划去。 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记就曾有这么一段‘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向缺脚下竹排进入之处此时和桃花源记十分应景,竹排进入大江支流后行进几百米前方一座高山横拦在支流上,等到竹排划到山脚后山下出现一座洞口,昏暗无光,只有不到一人高。 竹排依旧速度飞快的进入了洞中,七安提醒他道:“盘膝,坐下” 竹排上的人随即全都坐在上面,免得脑袋擦碰到上面的岩壁,山洞里上方是凹凸不平的岩壁,下面就是溪水潺潺,通道越往前越是窄小,直到再次行进了一段距离后眼前已经彻底不能视物了,向缺稍稍眨了眨眼睛就逐渐适应了洞里的黑暗,他赫然发现洞穴里岔道密布,岩壁下足有十几条蜿蜒的小山洞遍布在四周就像迷宫的入口一样。 七安在另外一边的竹排上轻声说道:“这个水洞之中只有一条路是通往我师门的,其它的入口全都是死路,而且有的还是必死之路,暗流,漩涡,礁石密布,外人要是进来不知如何选择的话,贸然进入其它洞口基本上都是有去无回的” “你师门中的先人真是盖世奇才居然能寻到这种地方隐居”向缺称赞了一番后,转头问道:“你就不怕我把你师门重地的所在之处给泄露出去?” 向缺所在的竹排上,撑船那人忽然淡淡的说道:“那你就是上天入地也跑不了我们的追杀,但凡有泄密者我们肯定是格杀勿论的” 七安笑道:“我没拿你当外人,而且我相信你不至于干这么蠢的事” 向缺搓了搓脸蛋子,挺诧异的问道:“好像头一次有人认为我长得忠厚” 进入那条岔路后,没过多久,渐渐有光亮传来,水流声逐渐变大,越往前动静越大。 “唰”向缺脸色顿时就变了,声音有些急促地说道:“前面······” “放心,没事的”七安摆了摆手。 “哗啦······” 七安话音刚落,水中竹筏速度陡然加快,居然如离弦之箭般射了出去,然后前方豁然开放,竹筏腾空,下方则是一潭清澈的湖水。 “哗啦啦”腾空的竹筏随即向下掉落,下降途中速度稍微有些放缓完全违背了物理学中物体下降的作用力,竹筏拍在水面上后也没有下沉的迹象,而是非常平稳的向前滑行了一段。 靠岸,岸边站着几人,这几人穿着打扮和外界竟也没有丝毫不同之处,都是身着便装穿着随意。 “二师兄······”七安从竹筏上跳了下来,走到其中一人身前行礼说道:“我回来了,也把人带了回来” 二师兄微微地点了点头,眼神随即落到向缺身上。 向缺先是查看了下竹排上的父母,见这一路折腾下来人似乎无恙就放下了心,从竹排上跳下他走到七安身旁。 师兄转头跟身边人吩咐道:“把客人接回去,安顿一下” 七安的师兄,大概四五十岁,中等个头,长发挽了个发箍别在脑后,面容有些苍白身形瘦削,看起来似乎手无缚鸡之力,但向缺却是稍微有些惊叹的打量了对方几眼,这人虽然看着手无缚鸡但你要真认为他没有一点力道那就错了,这明显是返璞归真的征兆,此人一身修为已经可以达到内敛的层次了。 “向缺见过前辈”向缺很正式的拱了拱手,和对方打了个招呼。 那人伸手轻轻虚扶了一下,然后转身说道:“此地久违迎客了,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七安拍了下向缺的肩膀,笑道:“穷乡僻壤之地,别见笑哈” 向缺嘴角抽搐了一下,说道:“中国幅员辽阔九百六十万,如今社会,恐怕再也找不到如此洞天福地人间仙境了” 七安呲牙笑道:“你是风水大家,给我们看下这里有没有什么不足之处” 向缺嘴角再次抽搐,挺无奈的说道:“人都说风水宝地不可一求,你们这里其实已经可以被称为风水圣地了,哥们,你能不能别逗我了” 常人只知风水宝地一说,但殊不知,在宝地之上其实风水一脉之中一直都认为还有风水圣地之说,只是近几百年来此种地域已经只能在风水典籍中看到只言片语,早就已经成为传说了,甚至很多风水大师都不知道,在宝地之上还有风水圣地。 第七百四十九章圣人门徒 群山环抱,四处都是千米绝壁,绝壁下方圆几十里除了那清澈的小湖以外,四周都是郁郁葱葱的林木,向缺跟随七安走了一段居然还没看到此地有何建筑,一切看起来都如仙境一般,虽然现在已是深夜时分,但抬头望天却让人突兀的发觉此地星空似乎照外界要明亮不少,视线之下没有任何障碍。 走了大概十来分钟,前方就是一道崖壁了,高耸百米以上,崖壁下方只有一个昏暗的山洞,洞上刻着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仲景府邸” 向缺略微迟疑地顿了顿脚步,抬头眼神稍有惊异,洞上刻的那四字铿锵有力隐约带着一股沧桑古朴之气,明显雕刻之时距今年代很是久远了,但尽管多年过去向缺在其下方仍能感觉到字中蕴含的道道浓郁天地之气,引人注目观看片刻后,向缺体内居然道气澎湃似乎被引动了一样。 “圣人亲笔?”向缺低声问了一句。 前方七安的师兄有些惊讶地回头说道:“眼力不错” 圣人亲笔,就是古时被尊称为圣人的大贤亲手提笔铭刻的字迹,如今社会圣人已经不再,只有古时百家争鸣之际才有圣人辈出,被称为圣人的尽皆受万万人敬仰,沾染无数因果,被千万人供奉。 圣人之辈,在风水阴阳界,等同于合道那一境界,而圣人亲笔甚至比一国天子手书还要具有效力,毕竟国主只受当朝当代万民所敬,圣人则是世代受人供奉的。 曲阜孔府方圆百里,鬼魅不侵,阴魂绕道。 短短一段时日,向缺已和两位圣人稍有瓜葛,前一个就是他如今招惹了的孔家,儒道至圣孔子的后人,那这一个他则是从眼前那四字判定,仲景府邸,肯定就是医圣张仲景居所了。 原来,七安师门传于张仲景之下,这个背景属实把向缺给惊的不行不行的了。 “是不吓你一大跳呢?”七安眯着小三角眼,略微有点臭屁的仰着鼻孔说道:“其实我一直很低调的,是不没看出来我乃是圣人门徒,呵呵,向缺送你份大礼你说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我问你,现在是不稍微有点后悔了” 向缺咬了咬牙,咽了口唾沫,问道:“中山陵上那位守陵人······” “是我师叔,本门中硕果仅存的两位大元老,一个是我师傅一个就是他了”七安一脸贱笑的拍了拍向缺的肩膀说道:“你可以的,居然连我师叔的面子都不给,哪像我们,不计前嫌的帮你一把,小伙子希望你以后能稍微的懂点事哈” “圣人门徒······我那大侄子挺好命啊”向缺捋了捋有点发麻的脑袋,感叹着说道:“一分天道气运临身,人还没出生就有大运降临,这他妈的曹清道这一辈子岂不是给开挂了” 圣人门徒就是对圣人子弟的一种称呼,孔府正统直系弟子可以这么叫,张仲景的门人也可以,身为圣人的子弟别的不说,就光有一个好处就能让人眼馋的不得了,那就是门徒可以享受圣人余晖。 中国古代传有十圣,但这十圣之中其实多数都是比较有水分的,像酒圣杜康,诗圣杜甫都是被人尊称出来的,当不起圣人之名,真正能称圣的只有儒道至圣孔丘,医道圣手张仲景,武圣关羽还有亚圣孟子等人。 孔子创儒道开宗立派功盖千秋,自然算一圣。 关羽重义,武艺高强,后世依然祭拜,是一圣。 张仲景悲天怜人,行医济世也是一圣。 这些圣人千百年来受万万人敬仰,朝奉,长年累月之下积累无数因果,就类似于佛门庙堂,三清大殿被信徒朝拜一样收了无数念力,世世生生不息。 就像,每年孔子的祭奠之日,无数华夏子孙祭拜孔子,每一拜那一份念力就都被孔府给收了,你说这几千年来孔府因为孔圣之名现在得是什么底蕴了,哪怕现在世人朝拜的少了,这份积淀也是不能小瞧的。 向缺为啥绕着孔府走,其实就是怵了孔府之上的圣名,圣人在前威名太甚,就算古井观做后盾他也不敢对孔府太过嚣张。 那医圣牛逼么? 这一瞬间,向缺的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机灵的小眼神又开始眨啊眨的了,他觉得曹清道可能会被他给卖出一个好价钱。 七安说的没错,向缺确实不懂事了,他之前要是知道中山陵那位老人是医圣门下,那说什么也得把曹清道给送进来成为圣人门徒。 这一刻,向缺也明白为何中山陵的老人和七安为啥此次会不遗余力的给他面子了,说白了,他等于是沾了还没出世的大侄子的光。 那个老人,要不是想收曹清道为弟子,恐怕他也不值得医圣门人如此帮他。 “哎呀,一饮一啄之间都是套路啊,我要没分老曹一份天道气运,那又何来现在的因果呢,这不是巧,全他妈是命啊”向缺幽幽的感慨了一句。 进入仲景府邸,山洞里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浓浓的药味,浓郁的药香让人闻了之后脑中顿时一片清明。 “就这股味,你闻时间长了都能让你延年益寿”七安有点傲娇的说道。 向缺深深的吸了一口,说道:“炼丹术,医圣底蕴真霸气,居然连这消失了不知多久的炼丹术法都还有传承” “呵呵······”前方,七安师兄大有深意的回头看着向缺笑了。 山洞内,岔路密布,和蜘蛛网略有相似,蜿蜒小路之上则是一个个凿出来的洞穴,洞口两扇木门大都关闭着,只有其中靠近最里层的一个敞开了,微弱的灯光从里面传了出来。 “我师父在里面等着你呢,我跟师兄在外面待会,你自己进去就行了” 向缺嗯了一声,朝着里侧洞穴迈步走去,洞内向缺进来时乍一看没看见人,但却发觉洞里正中间的地方摆放着一个硕大的丹炉,炉内一股炙热的火焰熊熊而燃烧。 “小友,火势差了点,你替我添把火如何?” 第七百五十章生讹 洞内,丹炉里火苗高耸,站在外面就能感受到其中传来的滚滚炙热,向缺脑袋顿时唰的一下就涌出汗水,衣服瞬间就湿透了,随即一股口干舌燥的感觉传来,就那么一瞬间就让人被热的有些心烦气躁了。 “小友,加把火吧”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但向缺却没犹豫,屈指一弹指尖迸发出一道跳跃的火苗,随后他低声问道:“火势得怎么掌控?” “你随意就好了” 向缺顿时懵逼,僵硬的愣住了,这人不但飘忽不见就连说话也略微有点不着调,你让我掌控我他妈怎么知道掌控到什么力度啊。 但对方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吭声了,向缺木然的呆立在那有点不知所措,随后他索性不再多寻思,屈指把那一簇三昧真火弹入丹炉,一簇火苗进入后炉内火势并没有任何改变,犹如沧海进入一滴水毫无反应,他皱了皱眉再次凝聚真火然后送入炉内,等向缺第三次把真火输送而进后,丹炉里的火势在渐渐有渐长的趋势,他见状索性咬牙快速出手,直到体内道气几乎被抽出一半有些力竭的时候,隐隐开始有药香味飘了出来。 “不够,再加”那道飘忽的声音这时忽然又传了过来。 向缺有点皱眉了,极度蒙圈,再继续加他妈的就得被榨干了,这把火烧的,比碰到陈女王时折腾一宿还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火还得继续烧才行,而且向缺也从来没有透支过自己的道气,他想看看如果自己全力输出的话能达到什么程度。 “轰”掌心上,一大簇的火苗跳了出来,瞬间形成一道火龙从向缺手上径直跃入丹炉,并且他仍旧没有放手的意思几乎以自身道气在燃烧三昧真火,火势越烧越旺,映衬的整个山洞里都红通通的。 外面离此不远的二师兄挺压抑的跟七安说道:“这个年轻人才如此年纪竟然就有这么精深的修为?” 七安砸吧着嘴,叹了口气说道:“命太好,他连天道气运都能收拢在身,修为逆天点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不然你以为师叔能这么惯着他?” “你说他曾把天道气运给分出去了?开什么玩笑,这玩意千百年来都未必有人能到手,他居然会给分出去?脑子烧到什么程度能干出这种事来?”二师兄惊异地问道。 七安两手一摊,说道:“你还别说,他真就干出来了,师叔这才对他另眼相看的,事后我曾经查过,向缺把那一分天道气运送于了一个还未出生的胎儿中,并且那胎儿母体身上明显带着轮回之力,我要是没猜错的话,那胎儿的前一世和向缺肯定是关系匪浅,甚至前世的死跟他也有莫大的关系,所以向缺得到天道气运后才送给了转世投胎的他一分,不然,呵呵······你说,就这种东西,哪怕是几世大善人也不会往出送的吧,那心得有多大啊” 二师兄嘴角抽了抽,拍着七安的肩膀说道:“这么好的人不多见了,安子,跟他搞好关系吧,没准等你哪天死了,也能落到点什么好处呢,和他好好处处吧” “轰······”山洞内一股热浪这时猛然炸了出来,瞬间就让整个洞穴的温度都陡然提升起来。 “咣当”几扇原本关闭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不少人都探出脑袋向这边张望。 二师兄摆了摆手,说道:“回去,没事” 洞里,向缺虚脱地堆坐在地上,茫然的看着已经熄灭了的丹炉,输送三昧真火有段时间后,向缺发觉那个丹炉像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源源不断的汲取着他的真火,照这么下去向缺觉得自己恐怕永远都送不完,最后他索性咬牙几乎压榨出了体内所有的道气,让真火烧到极度,那丹炉才忽然毫无声息的熄灭了。 向缺休息了一阵才站起来,神情呆愣的走到丹炉旁,脖子抻的跟个长颈鹿似的,眯缝着小眼睛朝丹炉里望去,炉子正中间的一个凹槽里,躺着六个浑身漆黑的药丸,拇指盖大小十分不起眼。 “咳咳······”不知何时,向缺身后忽然冒出个老头,拄着拐棍身体佝偻,年岁不知几何。 向缺“唰”的下一回身,愣了愣后,拱手说道:“前辈·······” “嗯”老头点了点头,浑浊的眼神略过向缺,看向丹炉,随即他皱眉歪着脑袋跟向缺说道:“药,怎么给我炼废了” “啊”向缺懵逼的张着嘴,顿了顿半天后才问道:“您,这是啥意思啊?” “我问你,药怎么给我炼坏了”老头用拐棍敲了敲丹炉。 “当,当,当” 向缺挠了挠脑袋,略微有点尴尬的笑了,问道:“不是,你说这话我没太听懂啊,什么叫我给炼坏了呢?不是你让我随意往里添把火的么?” “那我让你去死,你去吧”老头斜了着眼睛,胡搅蛮缠的态度十分明显。 “哎呀我去,这他妈不是传说中的为老不尊么,这绝对属于那种走路上摔倒了你不能上前扶的老头,不然他能讹的你裤衩子都穿不起” 向缺歪着脑袋呵呵了:“炼坏了,那咋办啊?” 老头伸出拐棍扒拉了下路子里的几颗药丸说道:“赔吧” “啊,不是,就这么几个驴粪蛋子,你还让我赔啊?” “我要说它是瑶池仙丹,你不也得听着么,反正是炼坏了,你不就得赔么” 向缺挺他妈头疼的点头说道:“行,你说,咋赔?” 老头慢吞吞的走到向缺旁边,颤颤巍巍的说道:“听说你是个风水大师?” “还行,略懂一二” 老头点了下头,继续说道:“给我们布个风水大阵吧“向缺这下更糊涂了,问道:“哎,大爷,不是,就这么点事你直接张口说不就得了么,至于这么拐弯抹角的来讹我一下么,我这不是还欠你们人情呢么,你说我肯定答应啊” “咳咳······”老头十分恬不知耻的瞅着他说道:“人情这东西,谁会嫌多啊?能让你多欠点,我还是很乐意的” 第七百五十一章都在找关系 正在向缺有点焦头烂额的时候,远在拉斯维加斯的小亮正手里拿着电话同样也是焦头烂额的拨打着向缺的手机,但是很可惜,向缺在一个与世无争,无人所知的地方,你可以称这里为另一个世界,因为这处桃源和现代社会完全是脱节的,这里没有电灯,电视,电话,所有一切带电字的东西这里都是不存在的,你也可以称这里为原始的世界,因为在这所有的人都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他们的日子过得非常的规律,几乎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生活,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周而复始的重复了百年以上。 生活单调,日子反复,但此处的人却过得乐而忘却,他们是没有烦恼和忧愁的,不用像正常人那样担忧工作,房子,吃食等生活琐碎事,也不用害怕生病,老死,一切都是活的那么自然。 你可以说他们没有追求,因为他们不需要追求什么,只是需要简单的活下去就可以了,因为人无论在哪所追求的无非也就是活下去,只不过是活的好与坏的区别,这里是真正的桃源,真正的世外洞天。 但是这个洞天福地如今却出了个小问题,天地之气渐渐开始流逝了。 “原本,仲景府邸百年来一直凝聚着充裕的天地之气,这也是洞天福地的由来,有此充裕的道气在,仲景府邸依旧别有洞天,但如今这些年天地之气开始流逝了,再有百年恐怕就不复福地之名了,所以这些年七安一直在外面寻找风水大师想要来此布置风水大阵来困住流逝的灵气,可惜一直没找到太合适的人选”拄着拐棍的老人慢悠悠的用棍子把丹炉里的几颗丹药都给扒拉出来,拿在手中,然后轻轻一捏,丹丸外面包裹的那一层焦黑皮质散落在地,露出一颗颗晶莹剔透的丹丸。 “沁人心脾,心旷神怡······这药应该没废掉”向缺轻声问道。 “没废,但这炉药我三十年前炼制的话,效力要比现在至少多出三成,三十年后我技艺精熟却练不出之前的状态了,原因就是仲景府邸里的道气流逝所造成的”老人把六颗丹丸放在一个瓷瓶里甩手扔给了向缺:“这药对寻常人没什么特殊的作用,但对你们风水阴阳界里的人还是有些效果的,吃一颗能恢复五成流逝的道气,你试试吧” 向缺没犹豫,捏起一颗就塞进嘴里,丹药入口即化,仅仅瞬间,原本他那已经耗费干净的道气就在体内开始翻滚起来,他明显感觉到身体中道气又渐渐的开始充沛了。 老头看了眼状态飙升的向缺说道:“感觉如何?” “好东西,十全大补丸”向缺点头说道。 “咚,咚,咚”老头用拐棍敲了敲地,转身向后走去,说道:“想办法,布置个风水法阵吧,不然百年后我们仲景门徒炼出来的也就只是一堆驴粪蛋了” “谢谢前辈”向缺躬身礼敬的冲着老者施礼,神态非常恭谨,这老人原本也没打算要诓他,只是用实际行动来告诉向缺,他手里的药,效果原本可以更好的,但因为道气渐失的原因差了许多。 “休息下吧,明天你该动手了”七安走过来,二师兄随后说道:“向缺,麻烦了,你如若能把法阵布置成,我们仲景门徒得算是欠你个再造之恩了” 七安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哎呀,你要是真把法阵布置成了,我把这四个字纹后背上,永远铭记于心” 向缺呲牙笑道:“呵呵,别这么唠,礼尚往来呗” “有难度么?”七安正色问道。 “那我要是说稍微有点费劲的话,你们是不觉得更加难为情了?” “你要是真这么说的话,那我还真就不担心了” 向缺指了指洞外,说道:“当年的医圣张仲景,虽然被称为医道圣手,但在风水一道上肯定也是有所研究的,毕竟山医命相卜五术同出一脉,术法皆通,他选择此地建造府邸就是考虑了这里的风水脉络是得天独厚的,你们只要不强求我引一条龙脉过来,这个法阵没有什么难度” 七安和二师兄对视一眼同时松了一口气,说道:“风水大师其实并不难找,南王北杨之中也能有人会布这个风水法阵,但能让我们放心让他来布置的就难找了,向缺,你算是正合适了” 向缺摸了摸口袋里的还剩下五颗丹丸的瓶子,咧嘴笑道:“放心,放心,关于信誉和人品,我还是非常可以的” 一天之后的斯维加斯警局审讯室里,王昆仑非常配合的一力承担了所有的罪名,绑架,持枪,偷渡,私闯民宅等等,总之就是警察列举什么罪他就应下什么罪,因为王昆仑根本进来就没打算出去,数罪并罚对他来讲也无所谓,他活着,那就是这一次行动的赢家,毕竟刘坤已经被绑到手了。 警局办公室,丁正发和苏应龙约见当地局长,双方谈了半个多小时后两人神色平淡的从办公室里出来了。 “正发,咱们就是给王昆仑砸再多的罪名也没用啊,诉求点在于刘少那呢,得想办法把王昆仑的嘴给撬开才行,草特么的,可惜这帮美国佬公事公办的态度太明确了,一点好处不收”苏应龙皱眉说道。 “这他妈要是在国内·······”丁正发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么的,约一下尼尔森,让他找找本地的黑手党,托人带个话进监狱里,直接打的王昆仑张嘴,我就不信了他是铁打的么,一天三顿收拾他看他能挺多久,必须让他绑那几个人的落脚点给供出来” 海岛上,小亮他们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神态焦急,同样的,他们也找到了洪门司徒盛清。 “司徒先生,在拉斯维加斯我们肯定就是个土著,没有能说上话的地方,您能不能托人给监狱那边带个话,找关系照顾下昆仑哥,对方肯定会在那里给他使手段,他又不会松口,那接下来这个罪可就有他受的了” 第七百五十二章逼供 这个世界上,完全能有共同点的地方不多,因为各国都有各国的习惯,人文环境也不同,人的性格也各有差异,但全世界的监狱却都有一个共性,就是但凡新来的都会被人给收拾一顿。 王昆仑犯的算是重罪,属于危险人物那一类,持枪,绑架,军火装备精良,这在国内要是被警察给逮住都得被钉上极度重犯的标签,但就算在美国这个枪支泛滥的国家,也会被加以重视的。 拉斯维加斯的监狱是被建造在城外沙漠中心地带的,防范非常森严,这个城市因为有着大小几百家赌场,那这个因素就得注定拉斯维加斯是一个非常混乱的城市,首先赌徒肯定是众多的,然后就是毒贩子,再一个美国对枪支不管控所以持枪犯罪的人也很多,还有黑帮,走私偷渡的人比比皆是,这样一来就注定拉斯维加斯监狱里关押的人是穷凶极恶的。 正常来讲,王昆仑被抓住后暂时是不可能被送进监狱的,但因为刘坤的关系,丁正发根警局打了招呼,局长特批了一下,就把王昆仑给提前送了进来,目的自然只有一个,让他吐口,供出小亮等人的落脚点。 很快这个消息就被传进了监狱,狱警,还有监狱里的黑帮都接到上头的指令,要收拾一个华人。 监狱里,王昆仑的脚上被带着脚镣子,穿着黄色的狱服,在地上“嘡啷,嘡啷”的走着,面无表情一脸淡定,他其实也觉得挺有意思,在国内他犯过不少事但却从没有经过国内的监狱,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进来,却是在异国他乡。 美国是一个标榜人权至上的国家,但现实中挺打脸的是,这个国家里的人歧视的观念却非常严重,白人歧视黑种人和黄种人,黑人歧视黄种人,特别是华人受歧视的程度是非常严重。 王昆仑趟着脚镣走进监押室,扫了眼里面的状况,眉头顿时就拧上了,监押室里人很多,至少有十几个,放眼望去全是黑白配,他这一个中国人进去十分显眼,这种情况挺不让他喜欢的。 莫名的王昆仑看着监狱里黑白配的犯人想起了一首歌,于是他哼着小曲走进了牢房:“斑马,斑马我拖着受伤的尾巴······” “咣当”铁门被关上,王昆仑非常随性的走到墙角的一处空无一人的床榻上,然后一屁坐在了上面,眼神很淡薄的扫视着盯盯看着他的十几个人,略微有点嚣张的伸出手指勾了一下。 监狱里先前的十来个人顿时一脸懵逼了,见过嚣张的,真没见过这么嚣张的,有个体型瞅着跟河马似的黑人扭头跟同伴问道:“他这是会中国功夫呗?” “会不会,试试不就知道了么”有人扭着嘎巴直响的脖子,捏着手指晃晃悠悠的走到王昆仑身前,台词还没说一句,杀神昆仑哥就动了。 “嗖”王昆仑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膝盖猛的磕向对方小腹,双手抱着对方脑袋照着自己的头就撞了一下。 “砰”一声巨响,那人顿时仰头栽倒,被磕蒙了。 “要干就快点干,你还要跟我整个外交交涉么,我倒是想听你跟我讲几句,但关键是我也得能听懂你说啥啊,所以话就别说了,先干一场得了” 王昆仑拖着脚镣子根本没给剩余的那十几人任何反应的机会,如若虎入羊群,速度极快的冲到了对方人群中。 一身杀气凛然的王昆仑在风水阴阳界也许只能算中等高手,但在普通人中,只要略微出一点手段他就可以游刃有余的处理了。 河马被揍的最惨,王昆仑看出来了,这货肯定是此监的坐班,也就是领头的,擒贼先擒王,把他揍老实了其余人还能再扎刺么? “功夫······他真的会中国功夫”地上哼哼呀呀的躺了一片的人,脑子里基本都还没从王昆仑那利索的身手下反应过来呢。 “咣,咣,咣”狱警那警棍敲了敲铁门,指着王昆仑示意他赶紧抱头蹲在地上别乱动。 王昆仑瞄了他一眼,老老实实的走到墙角蹲下了,他先下手是因为他明白一个道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他要是不把这帮人都给收拾服帖了,那接下来倒霉受罪的就该是他了。 “出来,你······出来”两个狱警把王昆仑提了出来,随后带着他进入一间审讯室。 “咣当”审讯室大门被关进,里面黑漆漆的只有一丁点光亮,“哗啦”王昆仑双手被铁链子拴上然后狱警一拉就把他掉到了棚顶上,身子腾空来回的晃悠着。 两个狱警敲打着手里的警棍,然后按了一下电棍的一头冒出“滋啦”的蓝色电弧,其中一个狱警连招呼都没打,就把警棍杵在了他的身上。 “呲······一股焦糊的味道冒了出来,王昆仑的腿上被电黑了,但是他却眉头都没皱一下,挑衅的冲着狱警呲牙笑了。 “杂种”王昆仑咧嘴骂了一句,他发现不光自己不懂英语,对面的两个警察同样也不懂中文,那他是不就可以肆无忌惮的骂下去了? 你打我,我没啥感觉,那我不能还手,骂你你不也得听着么。 “呲,呲,呲”电棍闪着电弧不停的朝着王昆仑的身上捅着,几下之后他没啥感觉,两个狱警先累了。 “这个黄皮肤的猴子,挺难对付么”拎着警棍的狱警转头跟同伴说道:“我们先收拾他一顿,然后你在和劳伦斯说一下,明天放风的时候,让他的手下继续收拾,三天之内让他嘴里吐出东西来” 王昆仑正被刑讯逼供的时候,向缺刚刚从仲景府邸里出来,按照七安师门的要求向缺为他们布置了个风水聚气阵来困住府邸里逐渐流逝的浓郁天地之气,而向老实夫妇和向凝,徐伟则是被留在了这处洞天福地里修养,直到向缺把他们接出来为止。 第七百五十三章钓鱼 当向缺从仲景府邸里出来的时候,手机提示短信就跟下雨似的,一个劲的响了起来,滴滴个不停,向缺拿出手机看了看,提醒的短信基本上都是同一个号码打来的,国际长途。 竹筏还没靠岸,向缺赶紧回了个电话过去,这肯定是王昆仑那边有消息了。 “boss缺,你的电话可算是接通了,你再不接我们就他妈要急眼了”电话里小亮如释重负的说道。 向缺挺抱歉,但人真是分身乏术,送向家人避难急美国那边同样也急,他也没办法把自己给掰成两半用,那自然就只能先可国内那边来了。 “亮子,你那怎么样了”向缺有点着急的问道。 竹筏这时刚刚靠岸,那边向华就跑过来说道:“小弟,爸妈他们怎么样了?” “你上车,之后我给你打电话”向缺捂着手机跟等候了一天的司机说道:“你们马上送我姐去陈家大宅里” 向缺冲着向华和刘洋摆了下手然后就上了丹干卓玛那辆车,又对司机说道:“先往出开,等去哪我在告诉你” 电话里,小亮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向缺,这个结果向缺暂时还是能接受的,刘坤被抓住了,虽然王昆仑进去了但性命是无恙的,只要没死人那剩下的就都好办了。 “哥,这边有个女人点名要见你,她说你不来她不办事”小亮嘬着牙花子,无奈的说道:“昆仑哥为你奔波劳碌现在身陷牢狱,boss缺,你不能不管他吧?我觉得这女人看着还不错,实在不行你辛苦下,让她给你潜规则了吧,牺牲就牺牲点,咬咬牙就过去了” 向缺脑瓜子嗡嗡疼的说道:“这女人啥态度啊?” “态度很明确就一个,必须得见到你” 向缺拿出烟点上,抽了几口脑袋里思路一时有点忙乱起来,考虑了片刻之后他对小亮说道:“你先去给我拷问刘坤,我这边马上准备去美国跟你们会面” “拷问啥。。。。。。” “就问他,李言这个人认不认识,如果认识,我要和李言对话” 向缺挠了挠头,挺急,挺烦,后面的雪貂这时又攀上了他的肩头,向缺顿时回头懵逼的看着丹干卓玛,这女人得怎么办呢? 自然不能把她再给送去陈家大宅,不然女王直到了容易急眼,那他要去美国也没办法带着她,首先菩萨是没有护照的,这人得往哪安排呢? “菩萨,你看我现在也挺忙的······” 丹干卓玛点了点头,居然直接理会了他的意思:“不用管我,我自己云游去就行了” “额······”向缺一时有点没太反应过来,眨巴着小眼睛问道:“云游?” “嗯”丹干卓玛十分慵懒的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淡淡的说道:“进入世俗,我已经有点习惯了,随便逛一逛没事的” “啊,要是这么地话,那你去南京呗?”向缺转着机智的眼珠子说道,他还没从丹干卓玛手里扣出来本命灵宠的秘术,实在不甘心把这个女人给放跑了,你这要是一云游说不上就跑哪去了,我再找你,上哪找去? 正好,曹清道那边马上就要出世了,他现在也没空去照应,那还不如把丹干卓玛给打发过去好了,等自己处理好李言的事就直接跑到南京去跟她汇合,然后再继续图谋,这么一来的话不是啥也不耽误了么? 丹干卓玛很干脆的点头说道:“行,去哪都一样” 向缺连忙给唐新和打了个电话,跟他交代了下,然后车子出了山区后赶往了最近的机场。 同时,海岛上。 小亮,张小龙和高中勇奔着关押刘坤的地方去了,推开门后刘坤正呆愣的站在窗边眺望远方。 被关在这个地方已经一天多了,一天三顿饭能吃的上,小海风吹的也挺嗨皮,住的地方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景色不错,但让刘坤非常没底的是到现在了也没人来找自己,他不知道对方有啥诉求,是想要自己的命还是想从他身上摸出点什么,处于这种没有着落的煎熬中,其实人是很彷徨和无助的。 “嘎吱”刘坤木然回头,小亮他们三个推门而进,高中勇和张小龙直接把他的胳膊给架七来,小亮手插在口袋里指着外面说道:“弄出去,这是人家地方,别给屋里整上血了,不然不好交代” 刘坤顿时一哆嗦,咬牙问道:“你们到底要干啥啊?” 人被拖到外面扔在地上,小亮又接着说道:“先打一顿再说,问题一会再问” 刘坤相当崩溃的抱着脑袋说道:“不是,大哥,有问题你就问啊,你不问怎么知道我不说呢,别打,别打啊” 高中勇可不管那事,为了这个刘坤他们最先死了德成,现在王昆仑又被抓,这人你不收拾他一顿都难解心头之恨。 “李言,你认识么”小亮用脚尖扒拉了下刘坤的脑袋问道。 “唰”刘坤抬头,顿时一愣,他没想到对方居然会从嘴中问出这么个名字来。 “不认识”刘坤咬牙摇头说道。 “不认识哈?”小亮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说道:“人拖走,换个地方继续给他上课” 十分钟之后,一艘快艇拉着四个人进入到了离海岛挺远的海域里,小亮从小腿上拔出军刀在刘坤的身上蹭了蹭。 “哥们,你问的这个人我真不认识”刘坤难得硬气了一把,那是因为李言是刘家一个非常隐晦的存在,绝对是不能随意往外透露的。 “呵呵,咱们玩个游戏吧”小亮握着军刀笑的挺阴森的,然后猛的在刘坤的胳膊上一划,血顿时就流了出来:“钓鱼,知道是咋回事吧” “啥,啥意思啊?”刘坤一脸懵逼的哆哆嗦嗦的问道。 “钓鲨鱼······我给你科普一下哈,鲨鱼在海里的嗅觉是十分敏锐的,只需要一滴鲜血,几十海里外的鲨鱼就能够闻的到,那你说我在你胳膊上划的这一下流了这么多血,再把你给扔进海里去,你说我能不能把鲨鱼给钓上来?” “噗通”高中勇和张小龙两人在他身上拴了根绳子后,抬着刘坤的脑袋和双腿,一用力,就把人给扔进了海里。 第七百五十四章他在国贸三期 向缺到达机场之后,一些烦恼之事已经被安排妥当了,那一边向缺二姐和孩子被送到了唐山的陈家大宅在那安顿,丹干卓玛被另外一辆车送到南京去看护唐新和和沈佳,然后向缺上了一班飞往京城的航班,在京城停留一晚,他就会乘坐陈家安排的一架庞巴迪,以宝新系团公干的名义飞往美国,再去拉斯维加斯跟小亮他们会合,这一来折腾下来他至少还得要两天多的时间才能到达目的地。 在拉斯维加斯海岛附近的海域。 刘坤身上被拴了根绳子扔在海里,从他胳膊上渗出的鲜血迅速染红了附近的海面,海水有点温热,但刘坤的身体是冷的,心是凉的,脸是白的。 “我草你么的,拉我上去,快拉上去啊”刘坤都要哭了,没他妈这么玩的,用人掉鲨鱼比满清十大酷刑还要折磨人,这辈子他吃过不少的鱼翅,但被鲨鱼吃那肯定是头一回碰上。 快艇船头,高中勇手里牵着绳子嘴上叼着烟,歪着脑袋瞅着刘坤说道说道:“十多年前,大导演斯皮尔伯格有部电影不知道你看过没有?片名叫大白鲨,你要是没看过我这有手机我给你放一下,你要是看过呢,那就自己回忆一下电影的画面,然后我觉得过一会,你很容易就能领会到那部电影的精髓了,因为你马上就要亲身体验一下,被大白鲨一口咬住是啥感觉” “哎,这逼太坏,身体上折磨人家,精神上还要摧残他,孙悟空也架不住他这么折腾啊”小亮伸手划拉着海水,嘴里哼着小曲:“鱼儿鱼儿水中游,游啊游啊游,啊乐呀乐悠悠······” 张小龙忽然张望着远处的海面,伸出手指讶异的说道:“我草,你看远处,有一只鱼正乘风破浪的游了过来,你们猜猜,那是鲨鱼不?” “唰”海里的刘坤顿时懵逼的转过脑袋,远处海平面上有个黑点正快速的接近着,鱼鳍露在外面,隐约间还能看清水下清晰的身影。 “我草······”高中勇拉了拉绳子,挺蒙圈的说道:“真好使啊,一掉还真就能把鲨鱼给引来?这鱼饵肿么就这么好使呢” “快点,拉我上去,快拉我上去”刘坤都崩溃了,手拍打着海面哭天喊地的说道:“我招,我招,我说还不行么” 高中勇拉着绳子把刘坤往船上拖,小亮皱眉说道:“不是,你能不能快点,那鱼眼看着就要来了,再不拉上来,一口就能给他把肚脐眼以下给咬没了” “你急的跟个狼狗似的呢,没看我正拉呢么,一百多斤的人那是能说拉就拉得上来的么”高中勇不紧不慢的拉着绳子,刘坤双手拼命的划着水。 但人游的再快也快不过水里的鱼,眼看着那鱼鳍离的就越来越近了,刘坤“嗷”的一嗓子就喊道:“来了,来了,来了,啊·······” 高中勇皱眉说道:“你他妈,怎么喊的好像高潮似的了呢” 刘坤亡魂皆冒,裤裆一热,给吓尿了,那鱼鳍眼看着离他就是眨眼间的距离了。 “唰”一条大鱼从水面跃起,在半空中腾空了一下后随即又跃入水下,十分欢快的摆着尾巴在刘坤周围游动着。 “我草,吓了我一跳,是海豚”高中勇松开手,弹了弹烟灰,呲牙冲着刘坤说道:“刺激不的?是不感觉魂都要吓没了” 刘坤哆嗦的扶着游艇,说道:“大哥,你问啥我都说,拉我上去吧?别玩了行不行” 就刚才海豚跃上海面那一刻,刘坤真觉得自己已经要死了,真要是一枪被崩死那是痛痛快快的完事,但被鲨鱼活活咬死,感觉肯定很酸爽,刘坤觉得自己必须得招了。 “噗通”高中勇拉着绳子把人拖到船上,然后还挺人性的甩给他一根烟让他叼上。 小亮拿出手机,拨通向缺电话然后递给刘坤说道:“跟他唠吧,你给他唠满意了咱们就坐船回去,不满意了我再把你扔海里掉鲨鱼,你自己琢磨吧” 刚从首都机场下了飞机的向缺就接到了拉斯维加斯的电话。 “喂” “向缺,你想知道什么?” “呵呵,刘少啊?”向缺打了辆出租车返回贡府,上车后他就问道:“李言,知道吧?你跟他是啥关系啊?” “他妈是我姑姑,就这关系” “那还挺亲近的呢,行,你给我介绍下他吧” 刘坤在电话里斟酌了一番,然后说道:“虽然我们亲戚关系挺近,但来往的并不多,李言很少回国一年也就两三次左右,他和父母都在国外” “说点有营养的,我时间很宝贵,没空听你唠废话”向缺皱眉说道。 “李言在我们家地位很特殊,虽然严格算来他也是刘家的直系,但却并不受任何人的管束,哪怕就是我大伯也从来不随意干涉他做什么········” 刘坤在电话里跟向缺讲了五六分钟,向缺越听越是皱眉,从刘坤的嘴中他了解到这个李言有点类似于刘家背面的暗棋,身份地位很超然,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人物,但刘家的大事小事他却都可以参言,并且受重视的程度非常大。 “那你觉得就重要性来讲,是你重一些呢还是李言重一些呢” 刘坤很干脆的说道:“李言” 向缺挠了挠鼻子,笑道:“呵呵,你也不咋值钱啊” “我在刘家的地位,是专注于敛财的,跟长河还有李言我们各有分工,其实重要性大家都差不多,但你非得衡量一下谁的份量重那我肯定是最后那个,毕竟钱这东西很多人都是会赚的”刘坤有点谦虚的说道。 “那我想和李言直接对话,这个机会得怎么创造呢?” 刘坤想了想,随即咬牙说道:“他现在应该就在京城,平时多数时间里他都会在国贸三期第八十八呆着,你去那可以找到他” “啪”向缺挂了电话,敲了敲司机的座椅说道:“师傅掉头,去国贸三期” 第七百五十五章再遇 出租车里,向缺掐着电话凑到司机旁边问道:“师傅,问你下哈,这个国贸三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知道不,去过没有?” “中南海你知道么?”司机斜了着眼睛淡淡的回了他一句。 向缺啊了一声,点头说道:“这个,全国人民都知道啊” 司机语言和眼神都无比深邃的说道:“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国贸三期和中南海都是一样的,哪里一样呢?这都是我们去不起的地方,离我的生活太遥远了,你问我知不知道那我肯定知道啊,因为我差不多每天开车都会从那路过,但你要问我里面有啥那我就只能摇头了,那种地方我也就只能是看看而已,道听途说的那些我倒是听过,但谁知道真假啊” 向缺说道:“那我挺好奇的,你跟我说说吧” 京城的出租车司机可能是全国最能侃大山的司机,他们一旦把话匣子给你打开再想收住那可就难了,二十公里的路程他能和你从头唠到尾,啥时候把你说吐了啥时候为止,从国内民生他们能聊到美国大选,知识面不是一般的丰富,而且你听着感觉还有道理,所以向缺闲来无事和司机搭话算是犯了个挺后悔的错误,等到了国贸三期的时候他真差点吐了。 “国贸三期,说白了就是有钱人去的地方,在那吃一顿饭往贵了说,我可能得开大半年的车才能吃的起,就是便宜了,可能那一顿饭也够我们全家四口吃一个月的了,商场是真豪华啊,全是大牌子,闪闪发光的国际大牌子,太贵,消费不起······”司机口若悬河吐沫横飞的和形象却介绍着他眼里的国贸三期,听的向缺到最后只留下了一个念头,这地方逼格那是相当的高了。 “师傅,你这嘴上功夫不一般啊,呵呵,看出来了,你老婆肯定幸福吧?”下车付钱,向缺关上车门手插在口袋里走进了国贸三期。 出租车司机在后面傲然说道:“练嘴多年,已深得其中精髓,如若我放下手中方向盘,可能日本影视界又得多出一个传说了······黄金小舌头,嘎嘎好使” 向缺手插在口袋里走到国贸大门,抬头仰望了一下,除了觉得这里富丽堂皇以外,没啥其他感受,拽着膀子晃荡着走进大厅,来到电梯门前伸手按了下按钮,电梯门开他迈步走了进去身后也挤进来一堆国贸白领。 电梯里的人进来后,随即就散向一旁,唯独把靠门那边的地方给空了出来,那里有一个穿着身便装的女子手里拎着个帆布包,低着脑袋,穿着打扮都挺普通但却给人一种气势逼人的感觉,旁边的人都挺默契的没給她站在一起。 向缺站在最后面,看了眼前方的女子的背影觉得有点眼熟但却一时又想不起来自己在哪见过了,电梯向上升起的时候里面的人逐渐走没了,等到八十几层时已经就只剩下向缺和那女子了。 “叮”电梯到了第八十八层,门开后,那女子似乎有些诧异,刚一转头就看见向缺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向缺?”那女子微微一愣,有些没太想到会在这碰到他。 向缺眨了眨眼,稍微寻思了下笑道:“呵呵,那个······艳姐?” 上一回在金碧辉煌,张艳仗义相助出手帮了他一把,向缺一直对这人云里雾里的没搞明白,他也没想到自己来找李言的时候居然会和她碰到了。 张艳看了眼楼层数,指着开了的电梯门说道:“你来这?” “啊,办点事”向缺走到门外,挺客气的说道:“有点忙,你也在这?那挺巧了,一会没啥事我去找你哈” 张艳笑眯眯的嗯了一声,说道:“第一百层,你来找我” 八十八层,向缺站在走廊里朝四周打量了一下,走廊很干净很宽敞,从这头到那头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有任何牌子挂出来,看起来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这整个一层都荒废了一样。 向缺点了根烟刚抽上一口,然后有所感的抬起了头,走廊上方墙壁上,一个摄像头正冲着他缓缓掉过来。 国贸第一百层,张艳出了电梯后,手里攥着电话边走边拨着号,进入会所休息区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正翻看着杂志,见她进来后就摆手招呼了一下。 “艳,业务挺忙啊,里面坐着牌这么大牌的客人你也不瞅一眼啊”青年斜了着眼睛略微不满的说道。 “喂,长青”张艳一愣,随即走到那青年对面坐了下来,翘着腿说道:“向缺来国贸三期了,八十八层,一个人去的” “他怎么会去那”电话里,祁长青有点诧异的问道。 “我哪知道,刚刚我在电梯里碰到了他,估计他是知道李言的身份了,不知为何就找了过来,我猜他俩是不是有啥纠葛了?” 祁长青寻思了下,说道:“不用管了,随他去吧” “呵呵,我能不管么?你这么疼你这个师弟,来到我的地盘,你说我能不管?”张艳有点嗔怒的说道:“你别管才是,要是有什么事,到时候我酌情处理吧” 挂了电话,张艳随即冲着对面的男子说道:“李昊,你什么时候回的京城?” “前天晚上”李昊回了他一句,然后皱眉问道:“刚才你说谁在国贸八十八层?” “一个小朋友”张艳笑道。 “哪里来的小朋友还值得你这关心啊”李昊刨根问底的追问着。 “长青的师弟” “啊,那你确实该捧在手里好好呵护一下,不然小朋友有啥事了长青一急眼你都容易给他跪下,这男人魅力太大你陷的太深”李昊咧嘴说道。 张艳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你是说我犯贱呗” “感情上的事谁好说谁贱不贱的,这得说是付出” 张艳忽然幽怨的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那凭啥,我得一直这么无所谓的付出啊” 李昊呲着牙笑了:“谁让你那么得意他呢,这一点你就比较吃亏了” 第七百五十六章如此可怕 八十八层,向缺抬起头看了眼上面的摄像头,叼着烟手插口袋里若无其事的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向缺出现的画面,李言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他微微有点发愣没想到向缺这么快就能找上门来,自己浮现水面比预计的要快了一些。 会所前台站着两个身材高挑的妹子,很礼貌的冲着向缺露出两排白牙笑了:“先生您好,请您出示一下会员卡” 向缺呲牙笑道:“没有” “那不好意思······”妹子挺礼貌的伸手拒绝道。 向缺挠了挠鼻子,眨着眼睛说道:“我是来消费的······点二两啤酒,坐这喝一会行不?” 前台妹子呵呵了,摇头说道:“我们这不提供点单服务,只接受本会所会员的预定,先生对不起” 向缺歪着脑袋说道:“认识你们老板不行啊?李言呢,叫他出来” 这时一个魁梧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李默念面无表情的伸手示意了下,说道:“向先生,里面请” 向缺朝着李默念深深的看了一眼,说道:“你主子把你师兄当枪使,你好像没啥表示呢” “你都说了是我主子,那我还有啥表示?主子和师兄孰轻孰重我分不清么”李默念领着向缺往会所里面走去,停到一间会客室外,他伸手淡淡的说道:“向先生请吧,主子在里面等你呢” “呵呵,草,当狗你真是称职的”向缺扔下一句话推门而入,后面,李默念眼神阴霾的盯着他嘀咕了一句:“你还能有几天蹦跶的,就是条狗也比你蹦的欢实” “唰”向缺忽然回头,木然的看着李默念,手指点着他说道:“小崽子,我送你一句话,百辈人才修一世的气运,气运这东西来的没那么简单,你这辈子能活到这么大不容易,给自己积点德吧,坑了你师兄一把亏心事干的多了,那我告诉你,以后你的气运就接不住了,接不住就容易砸你脚面子,你就看你以后再走夜路能不能碰到鬼吧” 向缺扔下一句话转头进屋,后面李默念脸色通红的攥着拳头一声没吭出来。 屋里,李言正慢条斯理的泡着茶,全套茶具都是顶级紫砂壶的,他面前的两个被子里热气腾腾的冒着气,向缺进来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仿佛根本就没察觉到有人进来一样。 向缺坐到他对面,静静的看着李言洗茶,沏茶,从孔德成立看李言的面相,和面对面的看差距是很大的,如此直观的对视对方的一张脸,向缺其实挺像感叹的。 “一世枭雄,再世曹操” 这就是他对李言非常中肯的评价和认定,这是个人物。 洗完,泡好,李言轻轻的将辈子推到向缺身前,示意了下。 向缺摸了摸鼻子,挺装逼的说道:“茶,我只喝母树大红袍” 李言根本就没搭理他这茬,自己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放下茶杯后才抬头看着向缺说道:“找过来的挺快” 向缺掏出烟来点上,眯眯着眼望向李言说道:“不找过来的快一点,你都要灭我满门了,那能行么?李言,我挺佩服你的” “还行吧”向缺右手夹着烟,左手拿出手机拨通了小亮的电话,然后放到桌子上开了免提,推到李言身前,电话里先是寂静了一会然后里面有人忽然吩咐道:“来,讲话” “李言,是我”刘坤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了出来。 李言神色平淡,似乎对里面刘坤的动静没有任何的反应,从他的脸上向缺根本看不到紧张,担忧和恼怒的神情,他挂断了手机,随即又把电话打给了董老的秘书,当着李言的面他说道:“赵大秘,麻烦你件事······烦请你跟上次在董老家吃饭的那位大首长替我带个话,就说刘坤在拉斯维加斯暂时去我朋友那里做个客,请他别担心” “你想让刘坤,换我对孔德成的死和孔府闭嘴是么”向缺略一皱眉,有的时候和一个太聪明的人说话其实并不太美好,因为这明显让对方掌控了主动权,自己属于被牵着走了,这么一来对方占了上风你就会感觉挺累,李言太聪明了,那就说明这绝对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不值么?”向缺问道。 李言抿了口茶,笑道:“我对孔府闭嘴,那咱俩不还是敌人关系么,你不一样恨我不死么,从你的风格和性子上看,你家人肯定是你的逆鳞,我这么一碰的话咱俩的仇怨肯定就没办法解开了,你会放过我?呵呵,这么一来的话那你说我为啥要对孔府闭嘴啊,能让你不好过,可不就是我想要看到的么” “刘坤不值么”向缺再次问道。 “这个交易,其实我不太感兴趣” 向缺抿着嘴,脑袋凑到李言身前一字一顿的说道:“李言,你就不怕我现在当场就杀了你?” 这一刻向缺真的是动了杀心,面对如此可怕的敌人,他认为先下手为强才是硬道理,直接干掉对方麻烦后来可能是会面对一堆,但同样的,他也能省心不少。 李言伸手从桌子旁边拽过一台电脑,然后打开页面,输入网站地址点击开之后,他调过电脑屏幕冲着向缺,屏幕画面上全是外文。 向缺舔了舔嘴唇,略微尴尬的说道:“我他妈连智能手机都才会用,你给我看这个干啥” “这是国外的一个杀手基金网站,其中赏金最高的那个单子是我挂上去的,这个单子的内容只有一条,如若我死于非命的话,那你乃至你身边所有相识的人都会面临全世界最精锐的杀手的追杀,直到杀完为止”李言平淡的诉说着,好像只是在和向缺讲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他随即又把画面切开,指着电脑说道:“这回,上面的内容你该认识了吧?点一下鼠标,自己往下翻” “咔嚓”向缺捏了捏拳头,面无表情的按了下鼠标,页面上第一个就是陈夏的头像,下面罗列着她详细的资料,其中最后一条内容上显示,陈夏于二十分钟之前正在上海的某个在建工地上视察,下方还有一副小照片,正是穿着一席工作装带着安全帽的陈女王。 第七百五十七章无懈可击的人 向缺手指颤抖的点着鼠标,页面翻动,接下来所出现的全是向缺所熟识的人的资料,照片,姓名,年龄,履历,最关键的是还有对方现在所处的位置,这个信息每隔一段时间随着那边人的变动而被更新着,非常,非常的准确,详细,也就是说向缺认识的这些人全都在李言的掌控中,准性达到百分之百。 “我草你么的·······”向缺突然爆起,伸手就抓住了李言的脖领子吼道:“你他妈动我家人还不够,还敢动我身边的人” 李言轻轻的扒拉了下向缺的手,无比淡定的说道:“你还敢威胁我么,拿刘坤和我做交易你肯定是不够资格的,在你的心里一个刘坤恐怕都顶不上这里的任何一个,向缺你和我玩,玩的起么” 向缺咬牙指着他说道:“你可能没有意识到惹了一个通阴的风水阴阳师是什么代价,你可以动我认识的人,但同样的你敢碰一个我就敢让你双倍还回来,你也有父母家人,咱俩要不要试试,对着干到底最后谁会疼” “向缺,在这个问题上你其实错看了一点”李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对于我来讲,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不是最重要的,哪怕包括我自己的性命也是,我只是个玩家而已,我死了就当是游戏结束了,别人死了我也就是个看客” “唰”向缺眼神死死的盯在李言的脸上,他努力的想从对方神情上捕捉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哪怕一丁点的犹豫和掩饰,但很显然,不是李言的演技太好而是这人所表现出来的太无懈可击了。 一世枭雄,再世曹操! 李言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的世界观是病态的,他的人生观是病态的,在战争的年代李言甚至可以是堵枪眼的黄继光,那在现代社会他也可以是自私的撒旦,在他的眼中是没有对和错的,有的只是自己喜欢或者不喜欢。 这样的一个敌人是很可怕的,他会做到无懈可击的地步,让你无从下手。 你就说现在,向缺就有点手足无措了,这个人杀是不行的,不杀自己又被牵着鼻子走,你要是动他一根汗毛那可能都会引出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太过让人纠结了。 但人,真的是毫无弱点的么? 也许只是他埋的太深,没有袒露在人眼前而已。 两人四目相对,半天无声。 “踏踏踏,踏踏踏”这时,走廊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高跟鞋的动静十分响亮,清脆的传入了正对眼的两人耳中。 李言略微皱眉,侧目望向门口,这个时候不该有人来打扰他的。 “咣当”房门被人粗暴的推开,两道人影站在外面,一男一女,李默念站在他们两个身后语态略微有点歉然的说道:“硬闯进来的,人没拦住” “行,下去吧你”李言摆了摆手。 向缺感觉后面一阵香风吹来有点熟悉,他错愕的回头发现门口站着的是第三次和他相见的张艳,另外一个三十几岁的青年他则是不认识。 张艳踩着恨天高走到向缺身后,眼神掠过他盯着李言说道:“忙着呢?打扰你了么?” 李言那恒古不变的表情居然有了变化,脸上浮现一点笑意,点头说道:“还好,不算太忙,跟朋友谈一点事,也不算打扰” 张艳哦了一声,手指忽然指着向缺说道:“你跟他是朋友?” 李昊很自来熟的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拿起向缺身前的茶杯一口都给干了:“草,真能扯犊子,从你李言的嘴里还能蹦出朋友两字呢?小言子,咱能直接略过吹牛逼的环节唠一点正事么,嗯?” 李言一皱眉,盯着他说道:“李昊,这有你什么事,你掺和什么啊” 李昊放下茶杯,居然指着向缺说道:“我跟他才是朋友呢,知道不的” “哎呀我去”向缺顿时蒙圈了,有点乱,得需要捋一捋,这屋里的人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啊,看起来张艳还有旁边的青年应该都和李言认识,但偏偏从对他的语气上看他们又好像是在帮衬着素不相识的自己,这你说是图什么呢? 张艳抱着胳膊,轻声说道:“有什么事说一说,我听一听” 李言拧了拧眉头,一时沉默不语起来,向缺缓缓的抽出一根烟点上了,默默的抽着。 这时,李言放在桌子上的电话忽然响了,他拿起来接通后,刘国栋的声音传了出来,不是很清晰但刘坤这两个字却是若隐若现的听见了,赵秘书那边应该是把招呼打了过去。 “刘坤我放了,孔府那边你要闭嘴”良久,向缺抽完一根烟后才开口。 刘国栋能给李言打这个电话,那就证明刘坤在刘家的布局或者存在是很重要的,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把他给牺牲了。 张艳用手敲了敲桌子,脸上的媚笑散发着一股令人心颤的感觉:“李言,用我在旁边说和一下么?” “唰”向缺再次抬头看着张艳,这个女人居然三番四次的站在了他这一边,并且每次帮手的力度都不小,第一回是在金碧辉煌,这一回是面对刘国栋的子侄,李言。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还有,她到底凭什么帮自己。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张艳不是个蠢女人不可能被向缺的容颜所迷惑,那她的出发点在哪呢。 李言也抬头看着张艳,他那古井不波的眼神里透出来的神情让向缺有点楞了,李言和这个女人之间绝对有故事。 “行,你说可以,就可以了”没想到,李言忽然点头了,并且他说完之后直接起身从向缺旁边走了过去:“放了刘坤,这件事咱俩掀过,不过也就仅限这一次而已” 李言走了,向缺还有点没回过味来,张艳轻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上去坐坐吧” 李昊呲着牙笑了:“呵呵,艳姐魅力依旧,不减当年啊” 张艳淡淡的幽怨的说道:“到最后,还是折在了一个男人的手里” 第七百五十八章宝新驸马爷 国贸三期第一百层。 向缺对面坐着张艳和李昊,三人离开第八十八层后坐在一起闲聊着,向缺没问对方到底是什么初衷帮了自己一把,这种事对方要是想说他不问人家就告诉了,虽然他很好奇但也把疑问给压了起来。 但他们坐着也真就只是闲聊而已,张艳和李昊好像是在叙着旧,然后时不时的跟向缺搭一句话,从头到尾聊天的内容都没有涉及到向缺,李言的纠葛,也没有涉及到他们对向缺的好感是从哪产生的,仿佛刚才帮了那一下之后,这件事就烟消云散了。 半个多小时后,向缺呆的挺无趣的,主动跟张艳说道:“额,艳姐,你们先聊着,那什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张艳坐在沙发上,抬起脑袋点了下头说道:“好的” 向缺摸了摸鼻子,有心张嘴询问但到底还是没开口,这女人到底什么路数呢? “哎,等下” 向缺正要迈步往出走,张艳忽然叫住了他。 “唰”向缺连忙回头看着她,这女人总算是不打算再藏着掖着了? “拿着,以后来国贸直接到我这”张艳从包里拿出一张烫金边的卡片递给了向缺,笑道:“有个有钱的老婆也不见得能拿到我手里的这张卡,挺稀罕的东西,收下吧,以后你在京城的时间还很多,没事来这里坐坐,挺方便的” “啊······”向缺低头迟疑了下,然后伸手把卡接到手里呲牙笑道:“那谢谢了,艳姐” “去吧,你也挺忙的”张艳摆了摆手,下了逐客令。 向缺走后,李昊皱眉挺不解的问道:“不是,你有什么好瞒他的,你就直接说你是祁长青的女人得了呗,你看给这孩子憋的,好像有点大便干燥了似的,想问又不知道从哪开口,多纠结啊,这要是心眼小一点晚上可能都得失眠睡不着觉” 张艳拢了拢头发,淡淡的说道:“长青说,这孩子的路得自己慢慢摸索,不能太惯着了,他要是知道总有人在后面帮衬着自己,不太利于他成长,没看祁长青都不知道跑哪去了么,他不主动管我也不太好深帮忙啊” 李昊无语的指着他说道:“你这女人,算是彻底毁了” “其实我还是挺有魅力的,对不?”张艳风情万种的说道。 “嗯,你看李言那个死货,对你不还是念念相忘呢么,这小子还是对你忘怀不了啊,不然你以为他会轻易的放过那个向缺?呵呵,他太犟了” 这番话,已经离开了的向缺自然是没办法听到的,他揣着一肚子的疑问回到了贡府。 睡了一夜,第二天清晨醒来,简单的收拾了下,提着一个旅行包向缺奔赴机场。 “刘坤先给放了吧”路上,向缺给小亮打了个电话,交易达成让他把人给放了。 电话里小亮沉默了片刻没有接他的话,向缺叹了口气说道:“知道你们把人放了有点不太甘心,毕竟德成的死跟他有直接的关系,你们恨不得真把刘坤扔在海里给喂了鲨鱼,而我肯定也没有放他的意思,暂时缓一下再说,对此我也只能说下抱歉,因为我的事让你们纠结了” 小亮顿了半天,才说道:“boss缺,我们理解,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们承诺一点” 向缺直接说道:“刘坤绝对会死在你们手里,先让他再蹦跶几天吧” “行,放人” 挂了电话,向缺神情低沉的有点可怕,他这算是拿出脸面要求小亮他们把刘坤给放了,要不是他张嘴恐怕刘坤几条命都不够死的,但他现在实在是没办法,自己被李言给压的死死的,没有任何翻身的力气,那就只能来一招缓兵之计了,等度过这个难关再慢慢研究。 向缺始终不相信李言真就是一个无懈可击的人,有句话说的挺好,叫人无完人,李言他再是牛逼难道就一点弱点没有? 他昨天话说的挺冠冕堂皇的,好像是给人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但向缺却觉得这可能就是个假象,李言营造出来的他无懈可击的假象,他在努力的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没有弱点和软肋的人,可老实讲,佛祖还有不足呢,齐天大圣也有能被降服住的时候,一介凡人不可能防范的滴水不漏的,找一找,他的软肋迟早是会暴露出来的。 一个多小时之后,向缺抵达首都国际机场,下了车后一个站在国际通道入口穿着身标准ol服装的中年女子正在张望着,然后拨打着手里的电话。 “向先生,您到了么?” “咣当”下车关门,向缺拿着手机说道:“刚到,就在入口处” 中年女子见到向缺人后介绍道:“向先生,陈总让我在这里等您,我带您去办一下手续,公司里其他的人都已经进去了,马上就要开始登机了” “不好意思,麻烦了” 向缺要去美国,通过正常的渠道和手续肯定是没办法这么快就去上的,所以他只能借助宝新系里一众高管去往美国公干的机会跟着一起去,不然要是他走的话就光是签证就很难搞的定。 半个小时过去,首都机场停机坪,一架湾流公务机停靠着,中年女子领着向缺登上飞机时上面已经坐了十几个衣冠楚楚的宝新系高层,这些人向缺一个都不认识,那些人对他也是有点疑惑,不知道这个青年怎么会跟上来的。 “向先生,您的坐位在这里”中年女子领着向缺穿过坐位区,然后打开一处舱门,里面露出个挺豪华的休息室,不是座椅而是一张大床。 向缺一愣,挺不好意思的说道:“没有坐的地方了?” “有,但是陈总吩咐过,这才是您的位置,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挺难熬的,有个床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 后面,宝新系的高管顿时脸上都露出了诧异和不解的神情,向缺是第一次来这架公务机,但其他的人可坐过不止一次了。 那个休息室,是公务机上唯一的一个休息室,专供宝新陈女王所用的豪华大床,外人无权享用。 “唰”所有人的眼神全都聚焦在了向缺的身上,基本上他们都明白这人是谁了。 宝新系内部盛传了已久的驸马爷,露面了。 第七百五十九章驸马,肯定是有钱人 宝新集团这家湾流公务机有个很牛逼的特性就是不用中途续航可以从京城直飞到美国,不间断飞行十二个小时,非常的效率,那期间有个缺点就冒出来了,飞机上的人只能自狭窄的空间范围里活动,十分的憋屈,也就是说里面要是有人放个屁的话,可能除了飞行员闻不到外,其他人都是感同身受的。 那向缺肯定是除外的,他享受的是特服,一个人霸占了一个带豪华大床的休息室,自己放屁自己闻,别人干涉不了。 上飞机后,向缺推辞了下,但碍于他驸马爷的身份,领他上来的中年女性自然不敢真让向缺坐到外面去,苦口婆心的劝了几句才算是让他享受了这个特服,向缺其实也挺累的了,这几天连续奔波人都有点吃不消了,躺在床上后没一会就倒头睡着了,一觉不知道谁到合适,外面才响起了门铃声。 向缺迷糊的抻了个懒腰,问道:“哪位?” “向先生,晚饭时间到了,您是出来吃还是给您送到房间里”外面,中年女子询问道。 向缺手刚摸到烟盒打算抽根烟精神下,听见外面动静才木然想起自己此时正在飞往美国的飞机上,他搓了搓疲惫的脸蛋子下床打开房门。 “就在外面吃吧”向缺扫了眼中年女子身后,点头说道:“那不是有个空位么,就在那吃好了” “唰”向缺一走出来,那些宝新高管都齐刷刷的站了起来,给他行了个注目礼,顿时就把向缺给吓了一跳,顺带着略微有点小紧张。 这些人都是宝新系各集团公司的高管,总裁,副总,总监那一级别的,平时要么是手下掌控着几百上千人的集团公司要么就是手握几十过百亿的雄厚资金,长久以来自然身上就带着点逼人的气势了,这么多人站起来看着向缺直接就把他给整的有点不自然了。 向缺夹着裤裆挪到空位那,他旁边是个三十几岁穿着笔挺西装的青年,挺礼貌的冲着他点了点头,然后挪到了里面,把外面的位置让给了向缺。 现在的向缺就有点像是动物园里的猴子,旁边的人眼神非常默契的都齐刷刷的凝聚在了他身上,刚上飞机那一会,他直接就进休息室了,没人看清他,现在就在旁边,那自然得好好看一下宝新的驸马爷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能把陈女王给拿下。 看了半天,飞机前舱那边有人得出结论了。 “我一直以为宝新算是有钱的了,现在看来可能真不是,国内有不少的隐形富豪啊”有人低声跟旁边的人说道。 “什么意思呢这是?” “你看驸马爷的长相就知道他肯定比陈女王更有钱” “啊,你要这么说的话,那他确实挺有钱的了”那人点头认可的说道。 “唰”向缺无语的抬起头看了前面一眼,他俩说话就算跟个蚊子似的,向缺也听的一字不少,有的时候耳朵太灵也不是啥好事,太尴尬了。 湾流公务机上的晚餐挺丰富,中西餐都有,还配有红酒和白酒,都是顶级的餐食,可以随便享用,向缺叫的中餐,排骨,龙虾和牛肉,就配了一样素菜。 “有啤酒么,来点”菜上来,向缺抬头询问空姐。 “黑啤和嘉士伯,您要哪一种” “随便,啤的就行” 睡了将近一天,起来的时候向缺饿的有点要急眼了,等菜一上来先是干了一罐啤酒,然后向缺吃起来就刹不住车了,排骨几乎是直接嚼碎了生咽下去的。 “这么有钱,怎么吃饭的风格这么突变呢,让人有点目不暇接啊”远处的人挺感叹向缺吃饭的风格,用风卷残云来形容那就比较贴切了。 “额”酒足饭饱,向缺挺满足的靠在座椅上舒服的打了个酒嗝。 旁边的青年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直到把向缺看的有点羞涩了,他才扭头问道:“太帅,让你挪不开眼睛了是么?” “女人,是不都比较欣赏粗犷的男人”青年虚心求教的问道。 向缺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挺淡定的说道:“关于女人我真不太了解,都是一知半解的” “太谦虚了” 向缺继续摩挲着自己的脸蛋,有点无奈的说道:“粗犷是一点,关键还是得有内涵才行,就比如我,在没有容颜的情况下,那就只能用后天来弥补不足了” “关键,是不还得有钱或者有关系啊?”青年有点口无遮拦的说道。 向缺尴尬的挠了挠脑袋,说道:“不是,气质,气质是最重要的,明白么” “明白,但是从您身上我没看出来这一点啊”青年好像有点入戏了,歪着脑袋继续跟向缺刨根问底起来:“我们陈总的眼光真是太另类了,哎” “咳咳”旁边有人拉了他一下。 青年这才反应过来,摸着鼻子笑道:“见谅,见谅” 向缺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娶了陈夏这样的女人,那他就得时刻做好被人怀疑的准备,毕竟向缺觉得自己一直是个内敛的人,身上的光芒基本上都掩藏在了深处,不轻易袒露在人前,让人怀疑陈夏嫁给他的初衷也是情有可原的。 吃完饭后,人也挺精神了,向缺没事跟旁边宝新系的人闲聊了几句,直到又有点感觉发困了,他才起身准备回去接着休息。 “我问一下,咱们还得有多久才能到?”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向缺问道。 “现在已经进入美国的领空了,再有三个多小时的时间飞机到达纽约,我们下机后飞机会暂时休整一夜,明天送您去拉斯维加斯” 向缺无奈的叹了口气,出趟门真不容易,足足折腾了两天。 “那你们聊,到地方了告诉我一声” “驸马爷,回见”青年笑呵呵的冲着他摆了摆手。 “啊,回见,回见” “唰”跟对方打了个招呼,向缺刚刚迈了两步然后猛然回头眼睛落在那青年身上,木然的愣住了。 对方被他瞅的有点直发毛了,张着嘴茫然的问道:“您这是······” 第七百六十章论驸马爷的重要性 向缺的眼神把对方都给看毛了,青年“嚯”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有点手足无措的问道:“向先生,我刚才是得罪您了?” 青年还以为自己和向缺闲聊时说的那番话把驸马爷给得罪了,当下就讪笑着说道:“您别介意,我看自己和您岁数也差不多,都是年轻人应该能有点共同话题就随意的聊了一会,您要是觉得哪得罪了,那算我的错” “是啊,向先生,您······”中年女子也上前跟向缺打了个招呼,但随即就被他挥手给打断了对方的话。 向缺这一回是直愣愣的盯着这中年女子,眼神中同样透着和之前一样的一抹惊骇,然后则是不解。 机舱里的人都楞了,纷纷望着向缺有点不知所措,向缺眼神在两人身上盯了片刻之后,随即又转到其他人的身上。 就在向缺询问他们何时能到达美国,他准备回去休息的时候却突然发觉,之前一直和他闲聊的年轻人印堂之上冒出一股死气透体的症状,并且那女子过来说情的时候同样也是,向缺当时就有点蒙了,时间再往前推,吃饭,聊天的时候他们两个都没有出现如此变化,但全都是刹那间冒出死气的,并且当向缺看向其他人的时候,他惊骇的发现这架飞机上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都是如此。 这说明啥呢,说明飞机上的这些人得有一部分即将要命不久矣了。 这他妈的就有点尴尬了,吃饭之前人都是好的,但一顿饭之后人就要死了? “来,你问问驾驶员,咱们什么时候进入美国领空的,给我确切的时间,最好分毫不差”向缺招呼空姐来吩咐了一句,说完,他直接用手点着青年和中年女子说道:“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都过来” 向缺手指点的都是印堂发黑有死气外露的几人,至于另外的人则是原地不动的站着,被点到的人先是一脸懵逼的迟疑了下,但都看出好像没什么跟他们开玩笑的心思,就全都挪到了一块。 向缺背着手站在他们对面,一共八个人有此征兆,其余人一切正常。 “这次到美国,你们都有什么安排?” “我和于耀,就是刚才和你说话的人,还有代总,刘总我们一共八个人要去往夏威夷,集团在那有一个星级酒店的项目,其他的人则是赶往洛杉矶洽谈其他生意”中年女子说道。 向缺嗯了一声,转头看向无恙的那些人,问道:“也就是说你们到了美国之后,会兵分两路去往两个不同的地方?” 于耀点头说道:“夏威夷和洛杉矶离的挺远的” 这时,空姐从机舱那回来了:“十五分钟之前我们刚刚进入美国领空,还有不到三个小时到达纽约” “啊,行,我知道了”向缺眉头拧的挺紧,这事挺让人头疼的,宝新系来了一波人分开行动,那一票人没啥事这边八个却要死了,他能坐视不管么? 身为驸马得有驸马的觉悟,这种事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他是懒得管的,因为人自有天命在,注定你死的话外人不能干涉,但飞机上的这几个,要往深了说的话,他们等同于是自己人了,向缺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埋骨他乡。 “向先生,您这是有什么问题?”于耀试探着问了一句,他也看出来了,明显驸马爷不是刻意针对他,就是人有点神神叨叨的把人给吓了一大跳。 向缺抬头看着面前的八个人琢磨了下后,说道:“嗯,这么回事哈······你们在夏威夷要去谈生意,那这个生意有没有可能推脱一下呢,或者换个时间或者换个地点什么的?” “啊?”顿时,对面的人立马被蒙圈,于耀茫然的说道:“这是为什么呢” 向缺烦躁的摆了摆手,说道:“没有为什么,我就问能,还是不能” “肯定不能”中年女子直接很肯定的说道:“这个建在夏威夷群岛上的星级酒店项目公司已经跟了三年多,如今已经全部成型了,和夏威夷官方还有另外一个投资集团的合作也促成了,如若我们这次没有按时抵达的话,那合作就会夭折了,为此公司前期投入的所有将全部不存在了,损失是难以估量的,而且这个合作还是宝新开拓北美市场的关键对我们的重要性等同于奠定宝新在美国的基石,为此······陈总稍晚的时候就从国内启程直接飞往夏威夷,只比我们迟了一天” “唰”向缺木然一愣,问道:“陈总,哪个陈总?” 于耀眨着小眼睛,不解的问道:“你是驸马,你说哪个陈总?” 向缺顿时傻眼了,陈夏也要来? 向缺有点心烦的抱着胳膊在飞机上来回的踱着步,四周鸦雀无声,更多的人是在寻思,这位驸马爷到底是在抽什么疯。 “那个,现在能不能联系上陈夏” 中年女子摇头说道:“陈总坐的是国航直飞夏威夷的航班,我们这里倒是有卫星电话,但是和那边肯定是联系不上的” “电话,电话给我”向缺伸手说道。 卫星电话被空姐递给他后,向缺回到休息室直接拨通了陈三金的电话。 “陈叔” 电话里,陈三金稍微有点诧异的说道:“这个时候你应该还没落地呢吧?怎么,有什么事么?” “有事”向缺简单扼要的把这边的问题告诉了陈三金,说完之后他再次问道:“陈叔,这个项目你们能不能给推了?” 电话里,陈三金沉默了良久才说道:“能不推那肯定是不推的好,但和几条人命来比,那不推也得推” 陈三金肯定是无条件的相信他这个女婿的,但是同样的,向缺也在电话里听出了他的无奈和不甘,似乎做出这个决定对陈家和宝新系有着非常大的影响。 “这样吧,等到地方之后我再研究研究,走一步看一步,也许有转机也是没准的”向缺觉得呢,既然自己身为陈家女婿,那该他出力的时候就不能往后退缩了,既然这个项目对宝新系如此重要,那能有迂回的余地就得尝试着走一走,真要是实在走不通了,再选择退缩也是可以的。 第七百六十一章BOSS,泡了我们 半夜时分,公务机降落纽约机场。 “跟你们说件事,去别的地方的人该忙啥忙啥去这边跟你们没关系了,但是去夏威夷的人跟着我走,寸步不离的跟着我明白了么”出了机场之后向缺沉着脸,面无表情的吩咐着。 飞机降落后,这八个人脸上的死气更浓了,隐约间已经笼罩在了整个头顶,这个现象表明他们这八人基本上已经被定的死死的了,这次公干是会有意外发生的,为了保证不能出人命,向缺得时刻跟着他们,防着点,但他判断过意外身死应该不是发生在纽约,很可能是在夏威夷海岛上。 向缺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那个中年女子名叫黄莺莺,是陈夏的心腹之一跟随陈夏已经有多年了,自问算是宝新系里的核心人物,所以说话的时候胆子难免就会大一些。 “向先生,我们集团的人时间很紧,紧到行动都是按分来算的,您这么一要求那完全是打乱了我们的行程和计划,这个影响·····”黄莺莺的话刚说了一半,向缺直接打断她,手里掐着电话递到她身前,说道:“我跟陈三金提过这事,你要不要再和他联系下,看我说话有没有力度” 黄莺莺顿时闭嘴不吭声了,因为在宝新系里,陈三金属于太上皇般的存在,谁见了他都打怵,除了那些当初跟随陈三金打天下的老人以外,没人愿意面对这个太上皇。 向缺挺烦躁的摆了摆手,说道:“去你们安排的酒店,睡觉休息,谁也别擅自行动了,行了就这样吧” 向缺确实很烦,烦的不行不行的了,王昆仑那边还在拉斯维加斯的监狱里蹲着呢,他这却被事给绊住了脚暂时没办法脱身,这一拖下去说不上得到哪天了,难不成还得让王昆仑一直在监狱里蹲着么? “喂,亮子”向缺给小亮打了电话。 “哎呀,boss缺我已经从你的电话里感觉到了美帝国资本主义的气息,您觉得我明天沐浴更衣恭候您的大驾,可以不?”小亮有点激动的说道。 向缺叹了口气,扣着裤裆略微有点为难的说道:“亮子,我这边出事了,暂时没办法赶到你们那去,我可能得说声抱歉了” 那边小亮顿时无语的不吭声了,向缺在电话里接着说道:“跟你昆仑哥联系下,想想办法稳一稳,我这边把事解决了才能赶过去,或者他自力更生,能自己出来那就更好了” “您觉得要是跟他说声抱歉能管用的话,我没意见,反正是他在里面蹲着呢,我们在这边吹吹海风的话日子过的还是很消遣的,就当是度假了” 向缺挠着脑袋嗓子干涩沙哑的说道:“见他面,跟他说一下,有空我给他磕一个,负荆请罪” 小亮在电话里呲牙笑道:“可能还得抽你两鞭子才能解恨” “哎呀,滴蜡皮鞭啥都行啊,只要他满意那我就一定得给他摆个能让他身心愉悦的姿势,可劲的摧残我” 向缺挂了电话,吐了心中一口闷气,然后上了来接机的车子。 车外,宝新系一众高管都是云里雾里的不知道这位驸马爷到底抽的什么疯,都很无奈。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也不交代一下是什么问题,就说全都听他指挥,太师出无名了吧?”有人不耐的说道。 于耀在旁边接道:“在古代,驸马爷的身份就是个打酱油的,在公主府里没有什么话语权,在皇上面前也没有参政的权利,百官不待见,民众不当回事,是个挺鸡肋的角色,但你看看我们这位驸马爷我怎么觉得也不会是个拿鸡毛当令箭的人,陈女王那么聪明个女人你说会找个蠢货结婚么?光有钱恐怕不行吧,陈家又不差钱,我看他身上还是有什么闪光点的,只是我们没发现而已” 话音一落,旁边人都瞅着他,于耀两手一摊笑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看这位驸马爷挺有内涵的,对不?” 众人都上车后,直奔机场附近的酒店下榻休息,然后明天一早本来应该直飞拉斯维加斯的湾流公务机却得要改道转飞夏威夷了。 拉斯维加斯海岛上。 高中勇提着裤子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咋的,boss缺来电话了,到美国了?哎呀,这给我憋的,赶紧收拾行装营救昆仑哥离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吧,这一天给我呆的人都要长毛了” 这几天给小亮他们三个在海岛上呆的都要趴窝了,这个地方四面环水面积不大,没有任何的娱乐活动,天天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但就是无聊,三人闲着没事就是钓鱼游泳,一天嗨皮下来身上都被泡的起白沫了,三人觉得,这个海岛他们要是在再待下去的话,他们本来是三只泰迪的战斗力,那到最后可能就得变成大金毛了。 这个岛,是司徒盛云用来度假和安身用的,比较适合上了岁数的人在这休养生息,年轻人肯定不习惯,呆一天两天的还可以,日子一长就得觉的,自己会无聊的发霉。 小亮晃了晃手里的电话,说道:“boss给咱们泡了,人暂时来不了” 高中勇提着裤子的手顿时就一哆嗦裤子就掉了,小亮捂着鼻子说道:“什么味啊这是?” “草特么的······我刚才正要去厕所拉屎,一听boss缺来了就激动了一下,蹲那就拉了泡屎,拉完之后才发现,屎拉出来了,裤衩子没脱” 小亮嫌弃的摆了摆手,无语的说道:“不是,那这味怎么这么腥呢,好像有鼓海风的味道” 高中勇咽了口唾沫,说道:“这他妈不是海鲜吃多,拉稀了么” 盼了许久,向缺在即将要踏入拉斯维加斯的前夕,被一件不同寻常的意外之事给拦住了,这并不是说王昆仑没有宝新系和陈女王重要,而是监狱里的王昆仑不一定会死,但这帮人如果一意孤行的赶到夏威夷的话那就死定了,于情于理向缺都得放下那边。 第七百六十二章汇合 隔天一大早,向缺瞪着猩红的眼珠子赶赴机场,车里坐着八个将死的人,只是他们自己并不知道,前边坐着的这个让他们感觉非常矛盾的人,其实是要从阎王爷手里把他们给抢了出来。 而与此同时,小亮找到了四叔,跟他说想要去探望一下王昆仑,因为那边刘坤人被放了出来后,就马不停蹄的再次消失了他怕自己再被人给劫了。 刘坤人走了,就没人在背地里给王昆仑使绊子了。 对王昆仑的指控却暂时被挂着了,绑架的罪名被撤销了,那持枪和闯民宅还有偷渡的罪名却撤不了,并且等和国内警方沟通好,王昆仑就得面临一个严重的问题,引渡。 他一旦被引回国内那就彻底糟糕了,人再想出来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得被拉出枪毙五分钟才行。 “见面不难,打个招呼就可以了,但你们得想办法把他的后路给安排了,人一旦被引渡麻烦就该来了,要不要我这边使使力给你们过问下,美国虽然标榜司法公正但那也只是相对而言的,这个世界上哪有绝对公平的事啊,对不?况且,王昆仑的案子美国民众是不会关心的,只有涉及到人权和利益的时候他们才会过多的关注,所以办法是可以想想的”四叔挺实在的告诉小亮,王昆仑的问题有难度但是并不棘手,途径他们这边就可以创造。 小亮眨着眼睛寻思了下,有点不太确定的说道:“boss没吩咐我们也没办法做出决定,这样吧,四叔等我们和昆仑哥见完之后在决定,可以不?” “行,你们boss就是太见外,人这么犟不是啥优点,有空多多劝劝他吧,别老是一根筋的,我这就给你们联系今天就让你们见面” 休息了一夜,航线报备完璧,飞机休整结束,一行人上了湾流公务机后等待塔台的指令准备时间一到就开始起飞。 飞机上,向缺电话不离手,不停的给陈夏打着电话,他对陈夏那边并不是特别的担忧,有他为陈夏护身,如果突发意外至少三次之内陈夏是会无恙的,但他却得告诉陈夏到了夏威夷后哪都不能动,必须得老实的呆着。 飞机起飞之前,陈夏的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刚一下飞机就接到了你的电话,你怎么样了?应该已经到了拉斯维加斯了吧?” “还没,我正在去往夏威夷的飞机上,马上就要飞了”向缺急促的说道:“你现在在什么位置?” “接机的车上·····”电话里,陈夏有些诧异的说道:“昆仑那边不是挺急的么,你怎么还跑到夏威夷来了” “你听我说,这件事有点复杂,暂时说不太清楚,你记住我的话现在的你坐车去酒店,然后就哪也别乱动了就在那等着我,并且让你身边跟随的人也不要乱走,一切等我到了再说” 向缺的语气和态度让陈夏立即意识到有问题了,对于向缺她肯定是无条件相信的,当下也没多问只是说见面了在详谈。 挂了电话,向缺长长的吐了口气,心是暂时安稳了下来,但随即他的眼神又阴霾的眯了眯,他是担忧一点。 这件事在后面捣鬼的,到底是不是李言。 上午,张小龙独自一人坐着快艇来到了拉斯维加斯警局,在接待室里跟王昆仑见到了面。 “向缺来不了了,到纽约的时候就说有事被耽搁住了” 王昆仑愣了愣,随即无奈的摇头说道:“我就奇怪了,怎么他到哪都那么忙呢” “他说,让你酌情处理一下,自力更生吧” 王昆仑斜了着眼睛,语重心长的对张小龙说道:“龙啊,看到没有,以后交朋友得擦亮眼睛,不然你一不小心就得被队友给坑了” “比如向boss这种······” “他人是没啥问题的,就是太忙,屁事太多了” 张小龙接着说道:“哥,洪门的四叔让我问你,需不需要他们帮个忙” 王昆仑皱眉思索了片刻,摇头说道:“老向没主动跟对方求援,那我们也没必要张这个嘴,你说这人情到最后是算在向缺头上还是我头上?” “可是,哥······” 王昆仑摆手说道:“我的事你不用担心了,我自己研究研究,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再张嘴也不迟” 和张小龙见完面,王昆仑回到了自己的看押室,里面几个被揍老实的凡人挺殷勤的围了上来,王昆仑不耐烦的冲着他们挥了挥手,然后躺在床上盯着上面的天花板。 向缺给王昆仑出了道难题,本来他挺安稳的在监狱里呆着,就是等他到拉斯维加斯后出手把自己给救出去,但是现在他人来不了,那么问题出现了。 得想啥办法才能在自己被引渡之前出去呢? 几个小时之后,向缺一行人抵达拉斯维加斯,然后直奔陈夏的酒店。 在车里,向缺逐一扫了眼身边几人的印堂,抵达夏威夷后这八人体内渗透出的死气基本上已经算是弥漫全身了,这个严重的程度等同于一只脚踩在了棺材里,算是必须无疑了。 “这怎么回事呢,这帮人到底碰到了什么问题居然要死这么多?”向缺烦躁的直挠头。 到了酒店,向缺急不可耐的跑到陈夏的房间里,女王给了他一个深情的拥抱后,向缺推开陈夏眼神盯在她的印堂上。 果然,陈夏的脑袋上也笼罩着一团死气,只是因为有向缺给她的护身符浓郁的程度照那几人差了不少。 “怎么回事,你碰到了什么问题?”陈夏轻声问道。 向缺坐到沙发上,说道:“跟你来的有几个人” “算我八个人” “都在酒店里的话,把他们都叫过来” 陈夏没问为什么,对向缺的话她向来都是无条件顺从的,陈夏边打电话边说道:“跟我来的是我的助理和秘书团队,还有两个保镖” 没一会,更随陈夏从国内来到夏威夷的八个人全都进了房间,向缺扫了几眼,算是彻底断定了,宝新系这一行人此次在夏威夷必将是要遭受什么灭顶之灾了,这八个人的状况和另外的几人,如出一辙。 第七百六十三章他乡遇故知 酒店房间里,只剩下向缺和陈夏两人,向缺站在十八层窗外眺望夏威夷的海滨景色,天很蓝云很白,海水清澈碧波荡漾,沙滩上游人众多海面上飘荡着几艘游艇,海景房将夏威夷海岛景色尽收眼底美不胜属。 这里确实是旅游胜地,但对向缺来讲,此时的夏威夷海岛却是充满了无尽的危机,这十几条人命到底会在何时何地烟消云散呢?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陈夏站在向缺身后双手环抱在他身前,贴着向缺的后背轻声说道:“能让你临时转道,肯定是碰到了什么不一般的事吧?” 向缺伸手摩挲着陈夏娇嫩的脸蛋,十分臭不要脸的说道:“按理来讲,我碰见你首先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扑倒按在床上,但你看我现在连一点提枪上马的心思都没有,就该知道碰见的麻烦肯定不一般啊” 陈夏咬着嘴唇,伸手拧着他的胳膊说道:“晒脸” “在飞机上,刚到美国的时候我发现你们公司里有八个人的身上都出现了死气外露的情况,正常来说呢,这种现象就表明,一个人一旦有死气冒出来就是说他已经命不由己了,而飞机上则是有八个人,当时我就询问过了,这八个人都是来夏威夷的,而另外几个去其他地方的人则是没有任何问题” 陈夏手木然的就从向缺身前滑落了,聪明如她顿时就明白过来了,刚刚向缺让她把另外几个从国内随她来的人叫过来是什么意思了。 “我身边的那几个人也是如此?” “十几条人命,还有你在这边,我不得不该道啊”向缺惆怅的说道。 陈夏稍微一想,转而就反应过来了:“那如果我要是把这次合作给推了呢,我们马上回国?” 向缺摇了摇头,说道:“之前给你爸打过电话,他的意思中透露出来,这笔生意对你们宝新系似乎是相当重要的,能不推最好就是别推了” 陈夏焦急的说道:“和人命相比,再重要的生意也无所谓的” “呵呵,这不是有我在这呢么”向缺转身搂着陈夏的肩膀眯眯着眼睛说道:“有我在的话,麻烦可能是暂时的,并不一定会没办法迎刃而解的,对不?” 其实向缺后面还有一句话没有告诉陈夏,那就是,一旦有事我至少是可以保你无恙的,至于其他人只能各安天命了。 “说说看,你们这次都是什么行程安排?”向缺拍着陈夏的脸蛋问道。 拉斯维加斯的监狱里,王昆仑是孤独的,在这个有别于外面世界的环境里,他完全没办法融入进来,肤色不同语言不通,虽然身边都是人但却没办法和任何人产生交流,他首先只能凭借武力奠定一下自己不被欺辱的地位,然后才能在这个让人极其生厌的环境中,痛苦的呆下去。 但这种日子王昆仑觉得自己绝对坚持不了多久,压抑的久了,人是会疯的。 得想办法出去才是! “哈喽······” 王昆仑手插在口袋里独自一人在角落里放着风,他后面不远处,一个黑头发黄皮肤的小伙主动跟他打了声招呼,这也是王昆仑在监狱里第一次碰到亚洲人种。 打招呼的人年纪不大,可能也就二十几岁,身材瘦削剃着精神的小平头,一米七左右,这人长的算是普通也正常,但稍微有点出奇的是他的两条胳膊是细长的,走路的时候在两边荡来荡去的,好像柔若无骨一掰就能给“咔嚓”一下掰折了。 对方打了声招呼后就走了过来,用英文跟他问候了一下:“日本人,韩国人?还是中国的啊?” 王昆仑皱眉皱眉,晃了晃脑袋,那意思是我听不懂。 “哈尼哈赛哟?阿里嘎多?”小伙贱嗖嗖的一连换了三种语言跟王昆仑打招呼。 “啪”王昆仑不耐烦的一巴掌抽到对方头上,说道:“说人话,别他妈讲鸟语,要是能听懂我不就回你了么” “哎呀,中国人?”小伙顿时眼睛一亮,搓着手说道:“哎呀呀,老乡,老乡······我也是啊,真是他乡遇故知,喜庆,喜庆” 小伙挺激动的搓着手,王昆仑也挺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也是?” 这是王昆仑进监狱几天之后第一次碰到国人,态度立马就有所转变了,在这个陌生和让人压抑的环境里能看到个跟自己可以说话的人感觉挺意外也带着点小高兴,至少有个人能跟他说话了。 “大哥,我叫方忠心湖北的,你哪人啊?”小伙走到他身前咧着嘴笑道。 “王昆仑,至于我是哪人,我自己也不太确定” 方忠心呵呵了一下,只以为对方不太爱跟自己交底,于是就略过了这一茬也没太细问,然后两人就闲聊起来。 “你是怎么进来的”王昆仑蹲在地上抬头问道。 “钱不够花,就稍微随性的借了点”方忠心略微有点羞涩的说道。 “呵呵,你也算为国争光了没祸害国人,跑到美国来借,也可以哈,就是手艺不怎么样,没借明白呗”王昆仑也挺好奇的问道:“借了多少啊,怎么还给弄到监狱里了呢,正常来讲你这也算不上啥事啊” 方忠心挺淡然的说道:“也没多少,一千多个吧” “一千多美金,合人民币还不到一万块钱,赃款要是没花完上缴的话,也不至于蹲进来啊”王昆仑没瞧不起对方的意思,虽然偷这一行当在江湖上算是不入流的,但王昆仑是属于三教九流都愿意教的那种人,从来不会看人低的。 “一千多个······后面还有个万”方忠心挠着脑袋挺尴尬的笑了。 王昆仑顿时楞了,寻思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一千万美金?” “嗯,手头太紧,又想玩几把,没办法就借了点” “你这他妈是借了点么,都快借出个富翁出来了”王昆仑无语了,随即也来了兴致,就借着问道:“跟我聊会,你这是怎么借的啊,还有,怎么跑到美国来了呢?” 第七百六十四章换监 方忠心所说的借是在行内人来讲的,外界人则是称之为偷。 方忠心是个偷儿,还是个爱玩两把的偷,至于为何从国内来到了大洋彼岸的拉斯维加斯他则是没说原因,只是告诉王昆仑在拉斯维加斯他输的一干二净,兜里比脸都干净,但这对他来讲根本就不是什么难题,因为他可以随时借钱。 “钱被赌场拿去了我挺忧桑的,也知道是自己手贱管不住爱玩的性子,我就寻思拿了我的就再拿回来吧” 王昆仑啊了一声,挺意外的问道:“你想从赌场把钱再偷出来?” “不是偷,不是偷”方忠心挺激动的说道:“他们的老虎机有鬼,套了我的钱,我再拿回来有什么不对的?那天,输完之后我在赌场里溜达,发现这赌场里有钱的人真多,都是穿金戴银的,就手脖子上戴的表都是六七位数的,钱包里卡都好几张,于是我觉得这可能是个机会······” 王昆仑无语了半天,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良久之后他憋了一阵子才问道:“你居然在赌场里偷赌客?那你被关进来这算是走运了,没给你大卸八块喂狗真不错了,美帝国主义人民也挺友好的啊” “哎,我勒个草的”方忠心悠悠的叹了口气,忽然扬手就扇了自己一巴掌。 “啪”一巴掌下去,方忠心把自己脸蛋子都给扇肿了:“还是太贱,不然我他妈根本就不会进来的” 王昆仑问道:“那是肿么回事呢?” “偷的东西到手后我卖了一部分,卡又套现出来不少钱,凑出来一千多万,我就想啊反正这么多钱也花不完,要不然对于我们这行来讲到手的钱也是要往出散一部分的,于是我就想再玩几把,但没想到草特么的,赌场的摄像头把我给录了下来,我回去后直接就被人给按住了”方忠心挺不甘的仰着脑袋,眼泪吧唧的说道:“贱人,太不长记性了,早知道我换个地方玩好了” 王昆仑咽了口唾沫,歪着脑袋眨巴着稍显迷茫的眼睛看着他,徐徐的问道:“你是说,你在那个赌场把钱偷出来之后,又返回去接着在那玩了?” “啊,这不是,从哪跌倒就得从哪爬起来么,你说那帮人那么有钱丢点就丢点的呗,怎么还较真了呢” 王昆仑捂着脑袋说道:“得了,得了,就你这智商我真怀疑你怎么没早让人打死八百遍呢” 方忠心抻着脖子说道:“偷,我是专业的,但就是运气不太好” “哎呀,你快离我远点吧,看你我脑袋疼,你进来跟运气没关系,纯粹就是智商上的缺陷,就是给你中五百万的运气你拿在手里也得摔个跟头” 方忠心也坐到他身前,呲着牙笑道:“大哥,那你是怎么进来的呢” “绑架,偷渡,持枪私闯民宅” 方忠心顿时一哆嗦,说道:“嚯,挺彪悍啊?” “还行吧,人在江湖漂,谁没点本事呢”王昆仑低调的说道。 “那你,被判了多少年啊” 王昆仑摇头说道:“没叛,等着呢,估计得被引渡回去” “啊?你也没被判呢?”方忠心问道。 “嗯” “那咱们明天就得被换监了” “唰”王昆仑抬头,诧异的问道:“什么意思?” “明天,这栋监狱里所有没被判刑的人将会被转移到距离拉斯维加斯一百五十公里远的沙漠里去,那有一栋新建的监狱······” 夏威夷大酒店里,陈夏告诉向缺,这次他们宝新集团要在距离夏威夷二百海里以外的孤岛上构建一座六星级的酒店,附带度假村等设施,整个海岛都被租了下来为期九十九年,工程前期是五年后期三年。 “明后天,我们将和合作方签合同,之后第三天将会去那座孤岛上进行筹建······破土动工” “唰”向缺皱眉盯向陈夏,就在她话音刚落之时,他陡然发觉陈夏印堂上的那股死气瞬间浓重了很多,其浓郁的程度以几何倍数在增长着,直接就弥漫到了全身,甚至就连他给陈夏的那道护身符都有点压制不住死气了。 破土动工! 问题就处在这句话上了。 向缺嗯了一声,没跟陈夏挑明,只是告诉她:“动工那天我陪你去,告诉你身边所有的人不要离你太远了” “知道了,放心吧” 向缺掏出烟,站在窗口随后又问道:“那个海岛具体方位在哪,两百海里不算太远,我能看的清” “西北方向,看见了么······那里有个黑点” 向缺眯眯着眼睛,放眼望去只能若隐若现的看见有个黑点浮现在海平面上,除此以外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哎,我问你,你那两个保镖是什么来路?”向缺转头问道。 “是我爸爸给我配的,之前都是跟他多年的老人了,好像以前是从某个部队里退下来的,没有回地方就被我爸给招来了” “哦,介绍我认识下” 几分钟之后,陈夏把她的两个保镖个叫了过来,随后她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向缺没跟她提是什么事,陈夏就很自然的选择了避开。 陈夏的保镖年纪都不小,都有三十几岁往上了,叫代飞龙和何超,挺沉稳的两个人,站在向缺身前腰板笔直双腿并拢,风格做派很严谨,一看就是有过多年的军旅生涯。 “代哥,何哥······”向缺主动和两人打了个招呼。 “向先生您好”两人不苟言笑的和向缺点头示意了一下。 “坐,咱就聊一会”向缺指了指沙发。 三人面对面的坐着,向缺也没拐弯抹角的扯什么没用的,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跟在陈夏身边让你们多费心了,我叫两位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这段期间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代飞龙,何超微微一愣,两人对视一眼后,何超皱眉说道:“不寻常的地方倒也没有,但我俩几天前曾经发现,有两次似乎有人刻意的跟着我们” 向缺点头笑了,这么看来,两个保镖还挺称职的,至少不是吃干饭的那种人。 “那到了美国后,有没有留意到跟着的人再出现过呢” “暂时还没发现”何超说道。 “那这么的,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们,那个人绝对还跟着呢······” 第七百六十五章押送途中 隔天,拉斯维加斯监狱。 一辆黄色的全封闭的监车停到了监狱里面的广场上,二十名囚徒带着手铐和脚镣穿着狱服列成长队依次站好,荷枪实弹的几十名警察在旁边看管着,方忠心和王昆仑站在队伍的最末尾。 “也不知道新监的环境咋样,沙漠里啊,想想就让人心烦”方忠心在王昆仑旁边愁眉苦脸的嘟囔着。 “不是,为什么要换监呢?在这关着不是挺好的么” 方忠心指了指关押犯人的监区,说道:“你也不看看这里押了多少人,赌徒,毒贩子,黑手党几乎都快人满为患了,拉斯维加斯这地方犯罪率还是很高的,每年都要关进来不少人,这里已经快要装不下了,所以只能开辟新的关押区,再一个有很多没被判的,就比如你和我这种也得搬过去,还有那些遣返的发送到其他州的都要过去” 王昆仑挺烦闷,刚熟悉一个地方没几天就要撤离那就得重新来了,特别是身在沙漠深处,再想出去就更难了。 各种手续办完,警察开始组织犯人登车,黄色的监押车就是普通的大客车改编的,但窗户上都被钢管给焊死了,从司机驾驶位通往后方的座椅被焊了道铁门,犯人被关进里面之后门就会被锁上,车的外部也被加装了钢板,防范非常的严密。 王昆仑和方忠心是最后登车的,他俩从前排开始往后走,当走到中间部位的时候,王昆仑脚步稍稍的顿了一下,扭头看了眼旁边一个五十来岁一脸阴霾的白人男子。 “唰”王昆仑刚朝他看了一眼,对方似乎有所感,转头也望了过来,两人都是同时微微一愣。 发愣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们之间认识,而是王昆仑发觉这个人的身上有着很浓重的煞气,那双淡然望来的双眼更是带着股凶戾的气息,他的双手和两脚上戴着的手铐,脚镣比其他的凡人要厚重的多。 这肯定是个极度危险的重犯,被狱方给特别对待了。 “走啊,看什么呢,后面的警察开始催促了,再不走警棍就该抽上来了”方忠心推了王昆仑一把,然后两人坐到了队伍最后的位置上:“你刚才看什么呢?” “没什么” “呵呵,刚才你是再看那个叫桑切斯的人吧” “谁?”王昆仑问道。 方忠心朝前面努了努嘴说道:“中间,靠窗户那个,就是你之前站着没动看的那人,他叫桑切斯” “就是好奇打量了下,你认识他?” “我要是认识他,有几条命都不够死的了,大人物啊” 王昆仑问道:“多大个大人物啊?” “看看外面你就知道了”方忠心指了指车外。 王昆仑转头看向车外,在他这边,监押车的左侧并排停着三辆装甲车,车上架着挺重机枪,六名警察站在一辆车旁,他又往前看了看,有两台悍马h2停在了领头的位置上,而后方同样也有三台装甲运兵车。 防范严密,看守森严,重兵把守! “就这一车,二十来人犯得上搞出这么大的阵仗么?”王昆仑举了举手上带的手铐子,说道:“这玩意也带着呢,脚下也有,丧尸都动弹不了,警察还担心什么啊?” “自然是担心那个大人物了,我们这次被转移,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拉斯维加斯这处监狱太过靠近市区,状况比较乱,为了怕发生意外,所以才把人都给转移了的,要不是因为桑切斯我们恐怕也不会这么快就被转走了” 王昆仑朝前面看了一眼,那个名叫桑切斯的人手搭在座椅上,脑袋拄着胳膊似乎是在趴着睡觉。 “他是什么人啊?” “你不怎么关注新闻啊?”方忠心问道。 “我他妈想关注,但前提是我得能看的懂啊” “啊,也对”方忠心接着说道:“那个叫桑切斯的人,是墨西哥的大毒枭,鼎鼎有名了,每年全世界的毒品除了金三角和阿富汗那边以外,剩下的桑切斯的贩毒集团就占了将近一半,据说他手下还有私人武装过千人了,非常嚣张霸道,墨西哥警方一直都拿他没办法” 王昆仑诧异的问道:“墨西哥的毒枭,怎么在美国被抓了呢?” “这两个地方是挨着的,就隔了一条街你不知道么”方忠心白了他一眼,说道:“其实他也是倒霉,他离开墨西哥是来美国谈毒品生意的,就在公海上,但没想到被手下给出卖了,海岸警卫队当场就把他给截住了,然后就近押解到了拉斯维加斯的监狱,他来了之后防范的力量直接加强了不少,但美国和墨西哥还担心出现意外,所以不得已只得转换地方了,我们等于是借了他的光,明白了吧?” “我明白个几吧”王昆仑恨的有点牙直痒痒了,本来在之前的监狱自己还能琢磨下,跟小亮他们研究研究,现在换地方了,防范加深,那得还怎么琢磨? 桑切斯倒霉,他也没友多好运! 又等了十几分钟,外面的警察似乎准备妥当了,监押车开始缓缓开动,周围装甲车和领头的悍马把车给围的十分严密,一路响着警笛朝着拉斯维加斯城外驶去。 王昆仑脸色阴沉的坐在后面,喘着粗气,一脸的不爽。 车子开了半个小时,中间的桑切斯忽然坐直了身子,转头看向窗外,王昆仑在后面正好能看到他的眼神,原本凶戾的双眼此时变得有些让人捉摸不定起来。 押解车队开出城外之后,四周变得荒芜起来,没有人烟,车辆稀少,两旁是一望无际的荒漠,一条笔直的大道通向了沙漠深处。 监押车里很寂静,没人说话,只有淡淡的喘息声。 这时,坐在车子中间的桑切斯突然站了起来,用头猛烈的撞击着车窗上的栏杆。 “砰,砰,砰”动静非常大,撞了没一会,桑切斯的脸上就布满了血迹。 “这是干啥呢,这么想不开呢”方忠心茫然问道。 前头,几名看押的警察敲了敲铁门,指着这边说了几句什么。 桑切斯根本就没管警察的喝斥,继续拿脑袋疯狂撞击着。 第七百六十六章半路劫杀 “砰,砰,砰······” 桑切斯的脑袋已经被撞的血呼啦的了,满脸都是血迹,警察在铁门外面吼着明显不太管用,撞脑袋的桑切斯根本就不听劝,持续不断的往铁栏杆上撞着。 王昆仑这时转头看向车外,荒漠远处,扬起一片尘沙。 “嘎吱”监押车急停,车门被打开,一队荷枪实弹的警察迅速跑了上来,这时监押车的铁门才开锁,四个端枪的警察走进来,枪口朝上瞄着车里的人,后面又跟进来两个警察跑到桑切斯这连忙把他给拽住了,然后托出座位。 远处,那片扬起的尘沙越来越近,甚至已经隐约能听见发动机轰鸣的声音,王昆仑豁然抬头,眯着眼看着远处的半空中,天上一个黑点成缓缓而降,方向正是监押车这一边。 “那边说什么呢?”王昆仑扭头询问方忠心。 “还能说啥,让桑切斯老实点吧······这都是监狱里的老套路了,自残,有的吞筷子,吃钉子,只要是能咽下去的都吃,结果自然是为了被送去就医,桑切斯肯定也是这想法他不想去新的监狱,那就只能自残然后原路返回到拉斯维加斯,不过可惜了,这帮警察肯定不会轻易改变行程的,你看看我外面的阵仗,整这么大,能是说变动就变动的么” 王昆仑又瞄了外面一眼,说道:“你们可能都想错了” 前方,桑切斯正被两个警察给按在车厢下,然后劈头盖脸的拿着警棍一顿抽,上面一个警察端着枪,枪管朝下瞄着桑切斯的脑袋。 “唰”王昆仑这时又再次转头,望下窗外,然后猛的一按方忠心的头说道:“趴下·······” “哒哒哒,哒哒哒”枪声骤然而起,子弹宛如雨点般洒来,瞬间就穿透了监押车一侧的铁皮,淬不及防下坐在左侧的犯人至少有一半都被不长眼的子弹给击中了,鲜血四溅,一片哀嚎。 “哗啦”车窗玻璃全部碎裂,车身都被疯狂倾斜的子弹给打的摇晃不已,一股浓浓的火药味瞬间弥漫在了车厢中。 王昆仑和方忠心缩在座位底下,紧紧的趴在地上,子弹穿透而来从两人上方穿过,两人丝毫没有受伤。 “关门,快点把门关上”监押车里的警察连忙扑倒,并且吩咐前面的司机赶紧把车门给关上。 外面,突如其来的袭击让装甲车里的警察,还有领路的悍马在仓促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子弹足足倾泻了有三十秒,装甲车里的人才木然转醒,有警察从车中钻出来要开火还击。 “噗”刚有警察钻出来,不知从哪冒出的子弹就一枪把人爆头了,车里其他人见状只得龟缩在车中不敢贸然出来。 距离监押车仅有二十米远的地方,并排停了三辆凯迪拉克suv,凯迪拉克后面是四辆福特猛禽,福特的后车厢上站着好几个人,每辆车上都支着加特林重机枪,正疯狂的朝着装甲车扫射着,黄色的弹壳四处跳跃着落到地上,没一会就铺了一层。 疯狂倾泻的子弹压的警察根本就抬不起头,只要有人露出脑袋,下场就是被爆头,加特林的子弹能把人的头盖骨都给掀飞了。 “劫,劫狱?”车厢下,方忠心骇然说道。 王昆仑趴在地上,小小的振奋了一下,这他妈的,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踏踏踏,踏踏踏······”福特皮卡上,加特林压制着装甲车暂时取得了上风,同时,皮卡和凯迪拉克上开始陆续都有人下来,这些人穿着统一的迷彩服,头上戴着贝雷帽,手里清一色的,mp冲锋枪,呈标准战斗队形缓慢行进,全程压制着警员。 “突突突······”半空中,之前的黑点快速下降,一架直升机盘旋在了车上十多米高的距离,两个黑洞洞的枪管子伸了出来,枪手歪着脑袋瞄着下方,准星锁住车厢里其中的一名警察后,直接扣动扳机。 “砰”巨大的枪声响起,子弹穿透铁皮一枪命中之前按着桑切斯的警察身上,半边身子都给轰烂了。 “他,他们有狙击手”地上另外几名警察惊惶的叫道。 “嗡”车外,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达声传来,两辆福特皮卡卯足了劲加大油门,直冲着监押车猛烈撞击过来。 “咣” “咣” “轰······” 两辆皮卡非常彪悍的用巨大的车身撞击着车子,连续撞了几下之后,几米长的监押车就被撞翻了,车里的人顿时跌成一团,王昆仑和方忠心淬不及防下跌了下来,人全都挤在了右侧的车窗这一边。 皮卡车门打开,四个人端着枪迅速跳到翻了的车上,然后另外一辆车上有人朝上甩过来一把电锯,其中一人接到手里后猛的一拉电锯马达,发动后锯齿朝着车窗上的铁栏杆割去。 这一切发生的十分突然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警方根本没有机会反应,等到他们回过味来的时候押着犯人的车已经翻了。 拉斯维加斯的警察足足被压制了几分钟,前面的两台悍马直接倒车用庞大的车身生生硬挤过来,车窗里警察伸出枪管开始还击,美国的警察和国内的相比,最大的优势就是警察枪练的很勤,并且临阵应敌的经验远要比国内的警察丰富得多,这个阵势要是换成国内的警方可能他们永远都没有机会抬头就会被灭了,但美国的警察一旦反应过来,还是很有作用的。 两台悍马里的警察稍稍有还击的机会,就给装甲车里的人创造了从车里钻出来的空隙,人出来后迅速躲在装甲车后面开枪还击,装甲车上有人开始转动机枪朝着半空中的直升机回击,同时也有人把枪口对准了,监押车上正用电锯割着铁栏杆的人。 王昆仑这时抬头看了上面一眼,栏杆刚被锯开将近一半,拿着电锯的人突然一头栽倒从车上掉了下去,锯齿还卡在铁皮上,但却已经停止了转动,外面交战的如火如荼,而此时车里也就只剩下了三个警察和散落在地上的几把枪。 第七百六十七章逃脱升天 桑切斯满脸是血,一脸狞笑,外面那些人显然都是为了救他而来的。 车外枪声大作,车内同样异常惨烈犯人不知死了多少,就算活着的也都倒在地上哀嚎着,唯独王昆仑见机的早拉着方忠心藏好了没有受一丁点的伤。 “桑切斯这个疯子,照这么下去以后全世界的警察都得通缉他,美国警方死了这么多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方忠心缩在后面心惊胆战的说道。 “唰”王昆仑突然动了,猫着腰从后面钻了出来。 “你要干嘛?”方忠心愣愣的问道。 王昆仑根本没空搭理他,人钻出来后就匍匐在地上,前面不远处一把枪掉在了地上,他就是奔着枪去的。 枪所在的地方距离警察非常近,就在其中一人的脚下,王昆仑爬过去后对方就觉察到了,两手端着枪就要朝着王昆仑瞄去,桑切斯的眼神瞄了他一眼,随即猛然起身淬不及防的用肩膀撞向了面对王昆仑那人,“噗通”警察撞到了旁边的座椅上,王昆仑连忙加快速度伸手就抓到了地面上的枪,然后抬手“啪,啪”两枪点射,枪枪都命中警察胸口。 另外仅剩的两个警察顿时大惊,但是之前监押车翻了的时候他们淬不及防下,手里的枪全都掉了,再加上有狙击手在上面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根本没机会去拿枪,王昆仑得手后都没犹豫,直接干脆利索的起身,提枪就射。 “砰,砰”先后两枪干掉两人,王昆仑非常沉着冷静,没有一丝紧张和手颤,解决了警察后他随即跳到翻倒了的座椅上,抬腿就朝着之前被割开了一半的窗户一脚踹了过去。 “砰,砰,砰”连续踹了几脚,缝隙逐渐变大,人根本钻不过去,而这时也有警察开始爬上车顶想要拉出那把电锯,还在踹窗户的王昆仑见状,抬头就甩了两枪,将人从车上给射了下去,后面的方忠心都看傻了,就连桑切斯都没想到这个亚洲人居然如此生猛。 “咣,咣,咣”王昆仑抿着嘴咬牙接连踹了能有好几脚,缝隙变大后,他直接拉着电锯就给拽了进来,然后一扯马达发动起来,用锯齿朝着上面的窗户伸了过去。 “嗡·······”锯齿转动着,一点一点的割着窗户上的栏杆,桑切斯蹒跚着走了过来,方忠心在他身后喊道:“你疯了,这是越狱,被逮到就废了” 桑切斯捡起一把枪举起来顶在了方忠心的脑门上,他顿时傻了,王昆仑随即从口袋里掏出枪转头对着桑切斯。 “告诉他,听点话,不然我不介意再多杀他一个” 方忠心犹豫着说道:“他可是桑切斯啊,大毒枭头子” “你是不是虎?他枪都顶你头上了,就是上帝这时候你不也得跟他对着干嘛”王昆仑生硬的回了一句,然后再次转头开始割上面的栏杆。 方忠心把王昆仑的话翻译给了桑切斯,他脸色阴沉不定的变换着,这个时候方忠心又补充了一句:“现在你俩都是一条船上的,他出去你也能出去,他出不去,你的人就白来了,对吧?” “嘎吱”几分钟之后,王昆仑终于锯断了窗户上的铁栏杆,稍稍探头看了一眼。 首先,天上的直升机已经被逼的飞远了,装甲车上的两挺机枪让它不敢靠近,剩下的警察和救桑切斯的人正疯狂的对射着,这个时候双方处于拉锯战的状态,一方不能靠近一方压制。 王昆仑双手搭在窗口就要往出钻,方忠心在后面犹豫了下,说道:“王昆仑,你这要是出去,可能就得被国际刑警通缉了,一辈子都不能露在明面了” “我本来就是走在黑暗里的人,我会在乎么?”王昆仑皱眉沉声说道:“不走,我也同样一辈子都没机会露面了,要不要跟着是你的事,我肯定是得跑了” 王昆仑说完就从窗户爬了出去,后面桑切斯更不会犹豫了也跟着出去了,方忠心琢磨了半天,才最终下了决定。 “哎,一千万的金额也够蹲十年以上了,大好青春不能都在大牢里度过,拼了吧” 从里面出来之后,外面的场景瞬间让人头皮发麻,子弹横飞根本不长眼,到处都是枪声和子弹打在车上的火星子,一不小心整不好就得被流弹给击中了。 王昆仑完全靠着敏锐的辨识度从车上跳下来后,原地翻滚两圈,左手抬枪朝着其中一辆装甲车点射了三枪,然后扔掉打空子弹的枪,从地上随意的捡起一把mp5两手端起来就是一顿横扫,后面桑切斯和方忠心跟着他跳下来后就趴在地上原地不动了。 这三人出来的挺突然的,混乱的场面下没人留意到他们,所以这就给王昆仑创造了个机会,他端枪猫腰,边跑边点射,人瞬间就冲到了一辆凯迪拉克suv旁,车身上满是眼,车里躺着两具被打死的尸体,王昆仑把人拽出来后就钻了进去,发动车子一踩油门,凯迪拉克横冲直撞的就冲了出去。 “嘎吱”车子停稳,王昆仑扭头冲方忠心说道:“走不走,走的话就带你一程,不走就找个地方老实的眯着” “大哥,我现在跑或者不跑肯定都被扣上同犯的帽子了,我还能犹豫么”方忠心直接拉开车门就冲了进去,但车门没等关上一只大手就给拦住了。 桑切斯把着车门嘴里说着话,方忠心有点迷糊的说道:“他说让咱们带他一起走” 外面直升机被逼的飞远了,桑切斯的人和警察正在对射,根本就无暇顾忌从车里跑出来的这三人,桑切斯要想逃出去,不可能等待自己的人把警察全给杀光了,那现在正好有个现成的机会。 “都是同命人······带上吧” 王昆仑右手握着方向盘,左手把枪架在了车窗上,扣动扳机,车身“唰”的一下来了个漂移而子弹也随之划着弧线扫了出去,一梭子子弹都被打了出去,他甩手扔掉枪一踩油门车就瞬间蹿了出去。 一骑绝尘,距离已经拉开! 第七百六十八章一路随行 王昆仑单手握着方向盘,一只脚踩着油门,一路横冲直撞的闯出了交火的现场,凯迪拉克被撞的面目全非一片狼藉。 “大哥,你看着点啊,点下刹车或者转个弯,照你这么开下去咱们就是没被打死也得被撞死了”车里,方忠心心惊胆寒的叫道。 王昆仑抿着嘴,别扭的用右手转着方向盘说道:“你他妈看看我这样开,就算能看到也躲不了啊,你就祈祷自己命大吧” 王昆仑开车的状态也就只能保持这样了,手上带着手铐脚上还有脚镣,车能开走就已经万幸了,再要求别的那明显就是吹毛求疵了。 后方,战场上,桑切斯的人反应非常快捷,并且见机行事的也非常稳妥,他们见桑切斯上了一辆凯迪拉克逃出去后,根本没管是不是友军救的,直接加紧火力拦截警察,给那辆凯迪拉克务必创造出足够的逃脱时间,拉斯维加斯警方顿时感觉吃力,根本无暇抽身追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辆凯迪拉克一骑绝尘的离去。 “老大朝西南方乘坐一辆凯迪拉克逃走了,不知道是什么人,你们跟上去,这边我们托着”下面,桑切斯的人手冲着耳麦跟半空中盘旋的直升飞机说道。 随即,那架直升机迅速拉高,直奔西南方追去。 卡迪拉克一路狂奔,行驶了能有二十多公里后王昆仑感觉右边的身子都已经发麻了才踩了下刹车,照这么开下去要不了多久车就得被开翻了。 “嘎吱”车子停下后,王昆仑下车皱着眉头在车里翻腾起来,方忠心问道:“你找什么呢,怎么不跑了?” 王昆仑举着两手说道:“我还怎么跑?这玩意必须得弄开才行,我找找车里有没有啥工具,手铐要撬开” “这事啊·······”方忠心眨了眨眼睛,随即张嘴从舌头底下翻出一根钢针吐出来后右手拿着别针伸进手铐的锁眼里轻轻晃动了两下,“咔嚓”一声轻响,手铐子就被打开了,然后他又弯腰开了脚链。 王昆仑看了几眼顿时懵逼,方忠心把铁链子扔到一旁,淡定的说道:“看家的本事,这一手算我们入门的技术,就这锁眼我闭着眼睛三秒要是捅不开,那都得算是自己打自己脸,太丢人” 王昆仑问道:“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奇怪,你嘴里那根针是从哪弄来的,你说话不他妈扎舌头啊” 方忠心走到王昆仑身前边替他打开手铐边说道:“这根钢针,从我入行那年就已经长在我嘴里了,很有感情的,我啥都可以不要但这根针绝对不能丢,因为有它我就不会被饿死” “我草,真是人才啊”王昆仑晃动着酸麻的手脖子说道。 桑切斯这时举着手走到两人身前,晃了晃,示意了下,方忠心斜了着眼睛询问王昆仑,他皱眉想了想点头说道:“人都带出来了,那就给解开吧” 桑切斯解开手铐后,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轰鸣声,那架接应桑切斯的直升机由远而近缓缓降落,螺旋桨吹起的大风吹的人睁不开眼睛,一片尘沙四处弥漫,王昆仑攥着铁链子轻轻的挪了两步站在桑切斯的身后,这个大毒枭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子,他可不信对方脱困后会不会骤然对自己下杀手。 直升机上跑下来两个穿着迷彩服提着枪的人,来到桑切斯身前后“啪”的敬了个礼。 桑切斯背着手回应了一声,然后转头朝着王昆仑这边说了句话。 方忠心愕然一愣,王昆仑问道:“他说什么?” “他说,警方应该很快就会追来,问你要不要跟他一起离开”方忠心把桑切斯的话翻译了过来。 王昆仑眨了眨眼琢磨了下后点头说道:“行,答应他” 王昆仑觉得对方要是对他有敌意想要灭口什么的,现在就可以动手了,没必要再邀请他一起离开。 “王昆仑,他可是臭名昭著的大毒枭头子,我们要是跟他混在一起·······” 王昆仑直接打断他说道:“你还把自己当成是良民了呢?越狱,杀警都干了,你这辈子算是他妈洗不清了” 王昆仑说完就奔着直升机去了,方忠心在后面幽幽的叹了口气:“本来就是个小偷小摸的事,现在好了,直接得被国际刑警给挂上通缉犯的帽子了,你说以后还得怎么回国啊,难道我这得是注定要漂泊下半辈子么” 直升机盘旋升起,载着王昆仑和方忠心还有大毒枭桑切斯升空,然后快速离开拉斯维加斯这片荒漠。 劫车事件发生没多久,拉斯维加斯的新闻和网络就报道出来了,除了现场死伤的人数,重点提及的就是桑切斯脱困了,至于王昆仑和小亮则似乎根本没被关注,只提到有两个华人也在此次劫车事件中逃脱了。 消息传出来没多久,小亮那边就知道了,他们找到四叔要求尽快回到拉斯维加斯市区去打探消息。 “昆仑哥太霸气了,咱们这边还没琢磨出啥办法呢,人家已经跑出来了,要么说咱得管人家叫哥呢”高中勇感慨着说道。 “别逼逼废话了,赶紧过去等消息,他方便了,肯定会第一时间就联系我们的,现在只能等着了,但愿他这一跑别再被逮回去,不然动静闹的这么大,可能不用引渡,在美国就得叛他了” 小亮他们到达拉斯维加斯之后才发现事态的严重性,没辙,三人脚刚一落地,就又乘坐快艇返回了海岛,因为现在整个拉斯维加斯的市区都在排查,特别是亚洲人,只要一露面肯定都要被盘问,正当旅游,甚至赌钱的人都不怕,但他们三个是偷渡来的,一查准完蛋。 返回后,小亮也把王昆仑跑出来的消息告诉了向缺,询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办。 远在夏威夷的向缺也挺蒙圈的,王昆仑怎么说跑还真就跑出来了呢,这也太麻利了吧? 而王昆仑脱困,别管用的是什么方法,但也算让向缺落下了一块心病,他人出来了,向缺自然也就可以安心处理这边的问题了。 第七百六十九章莫名的心慌 两天之后,向缺和陈夏所住的酒店下方,他独自一人在大厅里等待着,楼上顶层的会议室里,宝新集团的一行人正在和合作方进行沟通,过会沟通结束之后,宝新的人将会从酒店里出来然后直奔两百多海里以外的那处海岛。 向缺现在的脑袋有点乱,一方面是担心脱困的王昆仑怎么还没有消息传过来,一方面是在犯愁过会到底会发生什么事让宝新系的十几条人命交代在异国他乡。 一旦涉及到跟向缺自己有关的问题,他就没办法推测出事情的走向,特别是陈夏还在其中,冥冥中这个女人的命理的线已经跟向缺紧紧的缠绕在了一起,推测陈夏就等于是在推测向缺自己,这一点他确实没办法做到。 “啪”向缺有点心头烦躁的点了根烟,右手指刚夹着烟抽了两口,食指和中指就忽然颤了两下,烟灰飘散掉落在地上,他眉头紧蹙的望向大厅西侧,一行人开始鱼贯而出,陈夏穿着身清凉的装束走在最前面后边跟着十几个宝新系的高管。 “唰”向缺起身,把颤抖的手指背在身后,脸上挤出一副笑容问道:“你们谈完了?” “嗯,还行一切顺利,你呢?”陈夏走到向缺身旁轻声问道,她也看出来向缺的状态挺不好,昨夜睡的还算踏实,但他脸上此时却满是疲惫。 “我们要不·······”陈夏试探着张嘴问了一句,向缺摆了摆手,说道:“都这个时候,推脱肯定是没法推脱了,走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走出酒店,穿过街道来到港口,一艘豪华游艇停靠在一旁,向缺牵着陈夏的走上游艇,右面的人随即跟了上来,船上,向缺低声询问陈夏:“去海岛,只有你们公司的人,合作方还有当地官方都不去?” 陈夏摇头说道:“不去,宝新开发的产业,我们自己过去奠基,然后象征性的破土动工就可以了,后续工程的安排会有人负责的” 向缺转头看了眼陈夏的脸,那股死气愈加浓郁了,身后那些人同样如此,甚至比陈夏还有严重,向缺伸手拦着陈夏的细腰将他拥入怀里,用自身的道气舒缓着陈夏身上冒出的死气,尽可能的给她驱散开。 “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记得千万不要离开我,明白么?”向缺又慎重的叮嘱了她一句。 “嗯,知道了” 游艇开动后,由于距离并不远,上船的人都呆在了船头这边,靠在栏杆上闲聊打量着夏威夷的风景,船下水清而蓝,海风轻轻的吹来,不是燥热给人却很温暖的感觉,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景色按理来讲应该让人感到很心旷神怡的。 但这个时候船上,多数的人兴致却都忽然不怎么高了,甚至有些人情绪明显有点不太正常,带着一点烦躁感,通俗点来讲就是有些闹心。 这是一个很正常的现象,其实世上大多数人对某些事都是有感应的,比如至亲的人忽然出了事故,哪怕人就是远在他乡相隔千里,心头也会莫名的揪一下,这个状况尤其在双胞胎,长辈和晚辈,还有夫妻身上体现的非常玄妙,其实这就是冥冥之中那一条线已经把亲情给牵连在了一起,你若突然出事总会有人心头一颤的。 这不是戏言,而是事实! 此时距离海岛越来越近,那船上这些人距离大难临头已经不远,自然或多或少的会被身上的死气所影响到,烦躁,就太正常不过了。 于耀抻着脖子上系的领带,松开衬衫上的两个扣子,他感觉喉咙有点发痒喘不过气来,拧着眉头说道:“不是,我这咋这么闹心呢,天太热烦的很啊” 中年女子手里拿着一瓶水递给他,说道:“喝一点就好了,这边的天气比国内要热太多了” “咕嘟,咕嘟”于耀接过水后仰头喝了两头口,抹着嘴巴子上的水渍说道:“太热,心情肯定受影响” “喝点水好了没?” 于耀说道:“哎,好点是好点了,但心有点砰砰跳,总感觉好像有啥事似的,脑袋静不下来呢,有点发慌” 中年女子皱眉说道:“别乱说话,陈总在那边站着呢,听见你说废话等着挨批吧” 于耀抻着脖子瞄了那边一眼,笑道:“女王现在哪有空听我们嘀咕啊,忙的很······哎呀,不是,大姐我是真有点莫名的闹心,这躁动的有点停不下来啊,我跟你说我的感觉老准了,以前小的时候有次我爸骑着车带我过一座小桥,那时我才七八岁,没上桥的时候我就忽然害怕起来,闹的不行,我爸没辙了只能把我从自行车上给放下来哄我,然后没想到一辆摩托车从我们旁边驶过去上了桥,等开到中间的时候桥就塌了,人和车全都掉到河里给冲走了,后来我爸还说呢,要不是我哭那一下,可能掉到河里的就是我们爷俩了,你说绝不绝?” 中年女子呵呵笑道:“你这是第六感呗?挺灵啊” 旁边有人走过来插嘴说道:“于耀说这事真挺有谱的,我跟你们讲哈,我有阴阳眼,真的,能看见你们看不见的东西,眼睛一闭一睁就容易给自己吓一跳” 于耀呵呵了,斜了着眼睛说道:“嗯,你叫钟书平,你祖宗不是钟馗么,你能看见很正常” 叫钟书平的人扒拉了下于耀的脑袋,说道:“你看,我和你说话你得信啊,真事” 于耀又喝了一口水,抻着脖子说道:“你说这个我是肯定信的,还是我小的时候,躺在床上睡觉总能看见我家冰箱上面坐着两个小人,那两个小人也看着我,眼睛瞪的可圆了,天天晚上都是的” 钟书平吓了一跳,问道:“真假啊,这么邪性呢么?” 于耀嗯了一声,斜了着眼睛呲牙笑道:“后来长大了有次看电视我才知道,那两人原来叫海尔兄弟” 钟书平和中年女子顿时乐喷了,本来有点压抑的环境被于耀一句话给岔过去了,但其实这个时候依然有太多人心头不宁静了。 第七百七十章山雨欲来 游艇行驶半个小时,海岛在望。 夏威夷本身就是群岛,大大小小的岛屿有不少,随着旅游热度的增加夏威夷的海岛基本上已经被开发的差不多了,这一处宝新系开发的海岛算是仅剩的几个没有被构建过的了,这还是宝新投了大量资金的效果。 岛上郁郁青青风景不错,银白色的沙滩,海水清澈,礁石较少,低头向下望去能看到不少鱼在水中游荡,岸上不时有鸟从林中飞起,从外面看这处海岛挺原生态的。 “岛上没有夏威夷土著,平时人也鲜少踏上此地,但在岛中心地带却有处废墟据考察应该是几百年前曾有人在此居住过,但后来不知为何都搬走了,现在算是座荒岛了,我们集团跟夏威夷政府谈判后的结果就是,开发这个海岛,建立度假村和星级酒店”马上就要靠岸了,陈夏指着海岛说道:“前几天,公司的工程队已经上岛了,一些机械和材料也陆续运了上来,今天就开始破土动工,公司来了这么多高层算是要闹个彩头,这是我们一项的惯例” “嗯,等会在靠岸,先停船”向缺手插在口袋里,抬头看了下天,然后站在船头眺望。 陈夏转身对后面人吩咐了一下,游艇停了马达,在距离海岛百米外的海面上暂时停了下来。 于耀,钟书平几人错愕的看着向缺,中年女子皱眉说道:“陈总的男人,怎么觉得古里古怪的,这一路上好像就没太正常过” 于耀点头说道:“神神叨叨,疑神疑鬼的” “他之前也这样?”钟书平问道。 “啊,在飞机上人更怪,本来他是要去拉斯维加斯的但不知道为啥中途改道不去了跟我们来了夏威夷,而且下飞机就告诉我们谁都不能乱走乱动,听指挥,咱们到夏威夷后不也是接到指令了么,严谨擅自行动,之前我听说那意思好像是还曾请示过太上皇来的,要不要把这边的项目给推了,哎,你们说这人怪不?” 钟书平哦了一声,想了想后,低声在两人耳边说道:“有件事,我跟你俩说,你们别往外乱传哈” “什么事啊?”中年女子问道。 “你们平时在公司里跟陈总接触的不多,我呢最近经常跟着她跑,倒是听过有关陈总男人不少的小道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于耀眨了眨眼睛,乐了:“平时他是普通人,一有威胁世界和平的事时他就变身成超人了呗?” 本来调侃的一句话,没想到钟书平居然挺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说道:“别闹,真事,其实也差不许多了,就是这个意思” “嚯,哥们你是不给热蒙了,怎么就说胡话呢?”于耀瞥了他一眼撇嘴说道。 钟书平说道:“哎,你们别不信呢,是真事,前几个月成都开发那块地的时候我就在,当时那闹了不少怪事,好像是风水的问题,后来听说这个男人去了······再早,你们不曾也听过陈家大宅出过一次乱子么,听说当时去平乱的人就姓向,我这么说,你俩还不明白?” “你那意思是,他·····是搞风水的?还是······?” 钟书平鬼头鬼脑的用手指在嘴边嘘了一声,说道:“别瞎传,背后议论老板的男人,等着被开吧” 于耀转头打量了下站在船头的向缺,看了几眼后点头说道:“你还别说,挺有点出尘的气质,再一个他要真是一般人,你说女王也不会找他吧?” 向缺频繁的抬头看着天,等太阳高挂到正中间之际,他才对陈夏说道:“下船,上岸,在叮嘱一下你的人,别乱走乱动” 岸边,站着之前早先上岸的人在码头上等候着,向缺离的挺远就觉察到这些人的状况同样也是如出一辙。 陈夏吩咐完,游艇靠在了一个简易的码头上,一船人都下来后,陈夏询问道:“那接下来呢?” “正常,你就当我不存在,该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一切按照你们的程序走就行了”向缺除了让她叮嘱人别乱走外,其它方面一概不能干涉,他怕自己说的太多会让陈夏一行人更改了原先的步骤,这样一来他就更不好判断了。 向缺走在人群最后面,踩在松软的沙滩上,不是的张望着。 上岛之后,向缺在后面眼神盯在前面的人身上,除了陈夏以外,所有人的体外此时已经被死气彻底的笼罩了,从他眼中看去,那些人就仿佛处在朦胧的雾海中一样,全都被雾蒙蒙的死气给包裹的紧紧的。 老实讲,到现在为止他仍未察觉出有什么异样来,如若不是这群人身上死气冒的太重,他也不会品出会出事。 “陈总,你们来了”一个看似领头的人过来打了个招呼,然后转身说道:“奠基的仪式已经准备好了,咱们这就过去?” 陈夏没出声,扭头看了眼跟在后面的向缺,见他抬头示意她才说道:“行,走吧” 一行人穿过树林,进入海岛深处。 岛上早在之前就已经开始前期的筹建了,工程车辆,材料都已经运达了,按照中国的习俗,哪怕就是在农村盖个房,在打地基的时候也得放两挂鞭炮,看看吉时然后才能动工,像碰到大的工程,在动土之前自然也是更注意这些风俗的。 这是在美国,不然也得会请风水先生过来给看看,但人就是这样,以为身在国外国情不同了风水一事就不存在了,但真是这么回事么? 向缺跟着队伍走过来后,找了个之前就上岛的人,很随意的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对方以为向缺是公司里的领导,见他询问就回道:“半个月之前就来了” “哦,一直住在这里?” “嗯,这些天一直都在,就中途需要补给的时候离开过一次” 向缺眯着眼睛又挺随意的问道:“你们晚上都住哪” “钢板房,临时搭建的” “来的这些天,你们平时有没有碰到啥不寻常的事啊?” 对方挺疑惑的眨了眨眼睛,顿了顿,有点不解的问道:“您问的是什么意思啊?” 第七百七十一章黄道吉日 被问的人一脸茫然,向缺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行了,下去吧” “唰”那人走了几步后又回过头说道:“这里晚上鸟特别多,算不算什么不寻常的事?” “什么?”向缺皱眉问道。 “一到晚上后半夜,就总有鸟飞出来,之前我也没注意,后来有天晚上我起来撒尿就看见这一代忽然又大片的鸟腾空飞起,密密麻麻的朝着天上飞去,足足飞了能有几分钟还没断,这种状况我也就只看过一次” 向缺砸吧着嘴,寻思了下后说道:“行,我知道了” 向缺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妈的,这地方怎么这么古怪,明明潜藏着杀机但一切看起来都这么平淡,给人一点准备的机会都没有,这明显不得是逼的人两眼一抹黑么。 宝新的人深入岛中央后就算到达了目的地,前方一片嘈杂和混乱,各种工程车排成了一长排,建筑材料堆的到处都是,各方面已经准备妥当了,就等陈夏过来之后奠基,象征性的破土动工,然后工程就开建了。 陈夏进入工作状态后,尽显女王范,后面跟着一众高管,只看她一人站在前面颇有指点江山之势,向缺背着手不远不近的跟着,看似挺平淡的,但精神却已经绷的紧紧的了,眼睛死死的盯在陈夏的身上,只怕万一有意外他好第一时间救援。 岛中央有一片废墟,面积不是很大,全都是乱石块,其中还掺杂着一些木桩,瓦器,那些石块造型基本都差不多,很像是构建房屋所用的石料,只是稍有不同的是石块上面不少都被刻了繁杂的花纹和一些看不太懂的符号。 “这些东西看起来挺有年代感的,明显有些历史了,虽然是废墟可我感觉也有遗迹的价值,当地的政府允许你们在岛上开发?”向缺走到陈夏身旁,略微诧异的问道。 陈夏笑了,拢了拢头发,轻声说道:“这个国家才两百多年的历史,那就肯定没有什么底蕴之说了,民众对这些并不敢兴趣,甚至对自己的国家都没有太多的归属感,一个才建立几百年历史的国家,你认为他们会在乎什么遗迹的问题么?如果是在中国,那这个地方肯定是动不了的了” 向缺恍然,确实如此,对一个才太过年轻的国度来讲,对于这方面的重视肯定是和那些文明古国没办法比的,在中国别说几百年的建筑或者古迹了,千年以上的都不少,自然对这方面要重视不少。 陈夏又接着说道:“这个岛之前发觉这片地方之后,我们也曾找过一些专家过来辨别过,对此,他们给出的结论就是,这片废墟是当初印第安人所建造的,可能就是祭祀所用的,没什么价值” “祭祀用的?”向缺听见这个词后心里顿时有点咯噔了,他的身份对于祭祀的了解远远要比其他人深刻得多,在国内不管什么地方一旦涉及到祭祀,祭奠,祭祖这类的东西都不能小瞧,这里面的说道太多。 陈夏和众人交代完之后,其他人就前去准备了,她背着手站在废墟前,脸色有些凝重的问道:“缺,你这精神自从上岛之后就没有转好过,还在担心么?”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啊”向缺感叹了一声。 “那怎么办,还得走一步看一步?” “嗯,一切小心吧”向缺直挠头的说道。 工程队的人这时拿过来几挂鞭炮放在地上,人是在美国,但在场的都是中国人,程序还得按照国内的习俗走。 “几点开始?”向缺问道。 “十二点二十八分” 向缺顿时有点无语的说道:“这个吉时·······谁给你们看的?” “这还用看么,集团开发了这么多工程,那几个老总参加的多了,自己都会看了,我们发觉其实所谓的吉时就只有一个规律,带八就行了”陈夏抿嘴笑道。 向缺抚着脑袋叹了口气:“哎,行啊,对付吧,反正现在说这个也晚了” 真正的吉时吉日不是带八就可以了,按照正常推断都是用十二地支和十二值推出来的,子日青龙丑日明堂然后依次往下排,至于十二值就是十二个星轮流值日,十二个星是,建,除,满,平,定,执,破,危,成,收,开,闭。 比如建日就是建日,诸事可为,但不宜动土修建,成日开业,结婚,上学,庆典都可。 现在的日历都比较规范已经没有这些古老的黄道吉日推测法了上面都是露腿的妹子,甚至连看日历的人都已经很少了直接看手机就可以了,而以前农村里那些老日历上面,都有记载,可能不少人都见过,某个日子忌婚丧嫁娶,宜娶妻搬家什么的,那个东西就已经比较规范了。 这个黄道吉日你不能不信,就好像一天之中什么时候阳气最重一天之中什么时候阴气最盛,阳气重的时候不能下葬阴气重的时候不能办喜,如果冲突了就会对人身有影响的。 但是各地风俗也不一样,北方都是中午办喜事,而在南方都会选择晚上,这和地域有很大的关系,但不管怎么说,黄道吉日这种事,还是得按照规矩来才行。 十二点二十八分,地上的鞭炮被点燃,火药味飘的到处都是,向缺却忽然皱眉抬头,他愕然发现,这么大的动静林中却很安静,没有任何飞禽走兽冒出来。 几分钟之后鞭炮燃尽,有人递给陈夏一个铁锹,她接到手里后走到废墟中间,然后另外几个集团高管跟他站在一起,一辆铲车开了过来。 几个人手中的铁锹朝着地面挖去,铲车的摆臂下降,巨大的铲子重重的铲在了地上掘起一块巨石。 象征性的破土动工完事后,陈夏回到向缺身前,他眯眯着看着铲车的下方,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忽然露了出来。 陈夏问道:“奠基已经······” 陈夏话未说完,那处狭窄黝黑的洞口下忽然传出一阵“叽叽,叽叽”的声音,所有人的眼神都被吸引过去,忽然间数只黑色的东西从里面快速的飞了出来。 第七百七十二章异变 “叽叽,叽叽······”铲车下方顿时传来一阵乱叫,引的其他人错愕的望了过去,不明所以。 “唰”向缺一把拉住陈夏,随即又对身边的人说道:“退后,马上” 向缺很明显的从那洞口感觉到了一股股浓郁的阴气不断的渗出来,其中还掺杂着血腥味,隐约令人有点作呕,这气息太邪恶了。 “怎么忽然这么冷了呢”于耀缩着脖子抱着胳膊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钟书平站的离那洞口更近,也就十几步远,就洞口露出来的瞬间他的感觉比于耀还要敏感,一股刺骨的寒气从洞里冒出来后直接冲击他的肢体冷得发僵,他本就是东北人体会过北方那种冷到骨子里的寒气,但很明显和这洞里的冷有着很大的区别,这里的冷很矛盾,形容起来也比较费劲,有点像是灵魂都被冻住了一样,因为他发觉整个身体都有点不听大脑的指挥了,就那么呆立在当场。 “扑愣楞·······”洞穴内忽然传出一阵嘈杂纷乱的动静,那“叽叽,叽叽”的声音越来越近,仿佛已经临近洞口一样。 向缺拉着陈夏,大部分人也都退远了些,唯独钟书平呆立在那没有退回来。 忽然间,洞口里一个黑影快速地蹿了出来,直冲天际,随即一只接着一只,疯狂的从洞口里拥挤着往出乱窜,瞬间就铺天盖地地飞到了众人的头顶,听着那纷乱不断的叫声,让人感觉头皮都有点发麻了。 “蝙蝠······”于耀仰着脑袋错愕地叫道:“很多,很多的蝙蝠,这些玩意从哪冒出来的?” 林中上空,数不清的蝙蝠盘旋着,几乎已经遮盖住了天上的光亮,好像一大片乌云笼罩在头顶,就跟一瞬间天阴了一样,不见一点阳光。 这一幕把人都给惊呆了,蝙蝠这东西日常本来就不常见,它跟鸡鸭鹅,猫狗猪这类家畜不一样,因为这东西你看见后首先给人的感觉就是害怕,不舒服,长得比较磕碜不招人喜欢,再一个蝙蝠所代表的通常都是黑暗面的东西,生活在漆黑的地方,夜间活动,吸食血液,这些因素加起来,综合来讲就是蝙蝠是挺让人烦的一种东西,虽然平时你可能听说过狗咬人猫抓人的消息比较多,反倒是一年都可能听不到一次蝙蝠吸血的新闻,但偏偏的,人就是反感这种东西。 反感就意味着害怕,甭管男女都是一样。 于耀指着钟书平说道:“书平,你吓傻了?快回来,杵在那干嘛呢?” “唰”于耀张口说话的时候,一只从洞口里蹿出来的蝙蝠似乎被吸引到了,它转着小眼睛扫了眼离它最近的钟书平,突然扑扇着翅膀身子一转,就朝他飞了过去。 于耀顿时叫了一声,喊道:“书平,快闪开” 但是,钟书平真就跟被吓傻了一样一动不动。 蝙蝠冲出来后动作非常迅速,直接就扑向了钟书平,爪子拽住他的脖领子,尖锐的吸嘴猛地朝他脖子上的经脉咬了过去。 “噗”眼看着蝙蝠已经快到钟书平的时候,一道血箭从蝙蝠的身上爆了出来,随即,它的身体就被分成了两半掉在地上。 关键时刻,向缺弹指一挥间射出一道剑气,让钟书平躲过了这一劫,向缺上前两把一把拽住他把人用力向后拖了回来。 “扑腾,扑腾”地上,被一剑斩成两截的蝙蝠居然还没死透,在地下挣扎着,鲜血四溅,甩的到处都是。 向缺头皮一麻,无语的说道:“遭了” 地上的蝙蝠死了,血洒了一片,天上的蝙蝠似乎感觉到了地上鲜血的味道,瞬间离的最近的几只蝙蝠迅速下降,扑扇着翅膀冲了过来。 “啊······”人群中爆出一声声的尖叫,人在恐慌之中的第一反应,也就是条件反射的作用下,几乎所有的人都开始四处逃窜,躲避飞下来的蝙蝠。 你不能怪人太盲目,这完全就是害怕后的本能反应,虽然向缺之前已经让陈夏不止一次的提醒过他们了,一旦有状况人别跑,但这句话可能现在谁都忘在脑后了,只有陈夏充满了对于向缺绝对的信任,她是始终都跟在他身边的。 向缺拉着陈夏的手,眼神瞄到四处停放着不少工程车辆,就扯着脖子喊道:“往车上跑,关紧门窗” 一连喊了几嗓子,不少人都听见后反应倒是挺快,赶紧往车里跑然后关门,拉窗把自己给关在了里面。 向缺一手拉着陈夏,一手张开五指,手上充斥着浓郁的道气,他屈指连弹下,数道剑气迸发而出,但凡射中蝙蝠就瞬间给撕成了两半。 但是,效果虽然显著,可成果不太好,因为这玩意密密麻麻的太多了,他实在是有心无力,难以匹敌。 一时间,地上到处都是蝙蝠的尸体,浓稠的血液洒了一地铺满了厚厚的一层。 “啊·······”忽然间,有数不清的蝙蝠忽然朝着一个方向快速地涌去,一道人影似乎被蝙蝠给捆住了,导致周边所有的蝙蝠都朝着他缠了过去,瞬间就把人给包裹住了,只听到一声声的惨叫传来。 没过多久,包裹住那人的蝙蝠忽然扑扇着翅膀四处而散,一具森白的骨头架子散落在地上,这人血肉仅在眨眼间就被蝙蝠给吞噬的干干净净一点没剩。 这一幕被周边还在四处逃窜的人给看见之后顿时就懵逼了,几乎吓得瘫软在了地上。 向缺也挺蒙,蝙蝠吸血这谁都知道,但这玩意怎么可能连肉也不放过呢? “你进去呆着,我去把那些人救回来”向缺拉着陈夏把她塞进一辆车里,然后关进门窗,抽出半截断剑就冲进了蝙蝠群里。 “你小心点·······”陈夏咬着嘴唇在后面叮嘱了一句。 “杀这东西,跟杀鸡差不多,不用担心”向缺掐着断剑,一剑挥去。 第七百七十三章各安天命 岛上一片混乱,人都在抱头鼠窜,仓惶而逃。 作为造物主的人类,一直站在世界上食物链的最顶端,如今这社会人类的敌人只能是人自己,一切外在生物都不足以对人产生致命的威胁,除非是某些特定的情况,比如独自一人身在狼群出没的草原上,一个人飘荡在鲨鱼游荡的海中,再比如现在,数不尽的蝙蝠飞出来后疯狂的攻击着,蝙蝠并不可怕,如果能足够镇定手拿武器的话,这些人是可以应付一阵的,但关键是内心的恐惧使他们失去了抵抗的心思。 向缺的突然闯入,给惊慌失措还没来得及逃出去的几个人创造了一线生机,他杀的越是疯那些蝙蝠就越是悍不畏死的往他这冲过来,像一道道利剑似的从半空冲了下来,只是但凡有靠近向缺周边的,全然都通不过他手中断剑散出的剑芒,煞气冲天之际,仿若在他身边布下了一层密不透风的屏障。 这个时候大部分的人都已经跑进了车里,或者远处的钢板房中,然后门窗全部封闭,封的严严实实的,除了围剿向缺的蝙蝠其余的全都在疯狂的冲击着车辆,那是一幅悍不畏死的画面,全凭身体的冲击力猛烈的撞击着,有撞到车上的还好,撞上去就是掉下来,但是撞到玻璃上的就危险了,几下之后玻璃上就密布了一层蜘蛛网,眼看着用不了就全都得碎裂了。 “陈总的老公······你们看”于耀手指着被蝙蝠群层层围绕的向缺,只能隐约中看出有一道身影穿梭在满是蝙蝠的包围中,不时的有一道道寒光乍现,就有数只蝙蝠从上方掉落,此时地上的尸体已经铺了满满的一层,特别是向缺脚边一带,蝙蝠尸体的高度几乎都已经要没到他的小腿了。 “我就说么,这个姓向的要是没有点长处,女王怎么可能会看上他呢,看吧,这他妈的不就是闪光点么” “咔嚓”于耀正挺兴奋地盯着向缺的,他们这辆车子的外面一只蝙蝠悍不畏死的俯冲而下,笔直的撞到了玻璃上。 车里的人顿时一脸大写的懵逼,看过行尸走肉的人都知道,缩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丧尸进不来那就是安全的,坏处就是丧尸一旦突破防御里面的人就没地跑了。 “怎么办?”于耀茫然的问道。 “往出跑吧,一会蝙蝠进来,全他妈得被吸成人干”钟书平咬牙说道。 “往那边去,钢板房是密不透风的······” “咔嚓”玻璃到底还是被撞碎了,一只蝙蝠冲了进来,于耀随手从车里拿出一个扳手照着那只蝙蝠就敲了下去,钟书平推开车门撒腿就跑,里面的人全都狂奔出去,于耀挥动手里的扳手挡着后面的蝙蝠最后一个跑了出来。 这些蝙蝠就跟有灵智似的,见其中一辆车被撞开后,剩下的蝙蝠开始不要命的朝着另外几辆车冲撞着,其中就有陈夏所在的那一辆。 向缺一直用眼睛瞄着陈夏那边的状况,见她此时有危机,他顿时就急眼了,手中断剑随即被他放回包中,两手空空下,掌心处突然蹿出两簇火苗。 之前蝙蝠出来之际,向缺没有燃起三昧真火是因为旁边看着的人太多,他不想让旁人看到这比蝙蝠吸血还要震撼的一幕,所以只提着断剑厮杀,但陈夏有险的情况下他就不可能再稳着不用了。 “轰”两簇炙热的火苗从向缺周边开始燃起,迅速蔓延,地上蝙蝠的尸体顿时被烧的干干净净,同时他身旁围攻的蝙蝠瞬间变成了一团飞灰,只要有靠近真火的蝙蝠就绝无逃生的可能。 这些玩意极为聪明,蝙蝠不能视物但却能感受到那威胁性命的炙热感,没过多久向缺这边的蝙蝠就全都四散而逃了,他大踏步的朝着陈夏所在的辆车跑了过去。 “开门,下车”向缺敲了敲车窗,陈夏从里面打开车门,向缺拉着她同时对外面所有跑出来的人说道:“你们马上去钢板房里躲着,别出来” 钢板房只有一扇窗户,外侧都是铁皮,十分的牢固,平时用来住人或者堆放工具,几个反应快的工人早就用里面现成的东西把窗户给焊死了,其他人进去后门一关这就是个密不透风的环境,闷热是热了点,但蝙蝠肯定是闯不进来的。 向缺站在门口拉着陈夏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暂时不用担心,我以前给你的护身符至少能保证你不死,那些蝙蝠近不了你身的” 陈夏嗯了一声,随即问道:“我没事,那他们呢?” “自求多福,各安天命吧,护身的东西又不是量产的我不可能每人都发一个”向缺拍了拍陈夏的脸蛋说道:“在里面安心的呆着,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陈夏一把拽住他皱眉说道:“我们应该在这等着,然后联系夏威夷官方,等待救援的人来了之后再出去,你就不要乱动了” 向缺呲牙笑道:“跟我认识这么久,难道你还不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事常人是解决不了的,听话,在里面安心等着” 陈夏眨了眨眼睛,看着外面的蝙蝠说道:“美国,也会闹鬼什么的么?” “美国人不也是人么,地狱跟阴曹地府有区别么?只不过国外可能闹的不是鬼,是啥我也不太清楚······” “咣当”向缺回身关上铁门,又从外面拿东西给门顶死了,然后独自一人朝着铲车掘出的那个黑洞走了过去。 此时外面只有一部分蝙蝠在半空中飞舞,绝大部分都死在了向缺的手中,那些活着的蝙蝠似乎还有意朝着钢板房那边冲去,向缺顿时皱眉冲着半空吼道:“滚开·” “噗” “噗” “噗” 离的最近的几只蝙蝠顿时被镇的爆出一团血雾,跌落在地上,哪怕就是离的较远的蝙蝠也被震的有些发颤,飞的忽高忽低。 钢板房里,看着外面状况的所有人集体蒙圈了,一种非常迷惑的眼神凝聚在陈夏的身上。 第七百七十四章这个男人太耀眼 陈夏站在窗边,透过狭小的缝隙看着那道身处林中的背影,天边的阳光穿过树枝洒落下方,在向缺身旁映照出一丝余晖,他单手插在口袋里步履从容地走向废墟,向来淡定的她莫名的有点彭拜起来。 向缺独自一人踩着蝙蝠的尸体,地上一片狼藉鲜血密布,景象萧瑟,但他的身形被这一幕衬托出,给人的感觉就是,美国的英雄电影里主角出场的片段。 陈夏觉得有一段话在这里来描述那属实是挺正确的。 “当他掩藏光芒的时候就是个沉默英朗的普通男子,而当你需要他站出来的时候,他的表现立刻让人觉得无人能出其右,他本来不夺目那是因为他想一直低调,如过他想耀眼,向缺就是黑夜里最亮的那一颗星” 只要是女人都有一个英雄梦,这个英雄梦在女人的一生中只有两个角色可以扮演,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她的男人,陈夏有个在商场叱咤风云的父亲,被人称为商界太上皇,那在感情生活里她的身边又站着能拯救她于水火中的向缺,女人有此一生,夫复何求! 站在洞口,向缺低头朝下望去,洞穴的这个口子很小堪堪能容一人而过,下面异常漆黑凭他的眼力隐约能看见洞里似乎十分深邃不见底,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向缺能感受得到里面邪恶的气息十分浓厚,嗜血的味道非常浓郁,这是他第一次碰到此种状况。 “啪”向缺站在洞外点了根烟,徐徐的抽着,在他的理念里但凡是碰到祭奠,祭祀,祭祖这一类的事时都得三缄其行不能贸然而动特别是古老已久的那一类最好轻易别碰,很明显向缺现在感觉出来了,岛上的这片废墟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该之前曾经是个大祭坛,只是不知多少年过去,祭坛已经毁了,祭坛虽然被毁但这个洞下明显却是大有文章的。 “嗖”向缺把烟头弹向洞里,那一点火光刚刚掉下随之就熄灭了。 向缺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吸了口气后脚朝前迈了一步,人直接就从外面跳进洞里。 “啊!”钢板房里顿时一片惊呼,向缺突兀地跳进洞内,谁都没有想到,黑暗和未知让人永远都是最为恐惧的,这个时候你就是扔下一座金山,这些人里恐怕没一个敢往那个钻出无数蝙蝠的洞穴里跳。 这不是钱多少的问题,而是你往下跳,那命肯定就不是自己的了。 “唰”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站在窗边的陈夏,她却一脸淡然地说道:“他办事,向来都没让我操心过,我也从来都不认为他是个莽撞不知深浅的男人,逞强和冒失这两个词在他身上是不存在的,别担心,他敢下去自然就有能力再从那出来” 洞穴里,向缺跳下去后,脚尖随即就在旁边的岩壁上轻点了一下,减慢速度,再往下落去后接着再点,脚尖连续点了三下后下方开始见底了。 “噗通”向缺落地传来一声闷响,四周依旧漆黑,身体的三面是岩壁只有前方有个昏暗的通道,通道上部有一人多高,周围全是泛着绿光一闪一闪的星星点点,无数只蝙蝠收缩着翅膀挂在顶部,寂静无声。 向缺倒吸了口冷气,这些玩意刚才不知为何没有飞出去,真要是里面的蝙蝠全都涌出洞口,恐怕外面的人根本就无暇反应过来,向缺也就只能保住陈夏无恙,估计剩下的人里就得再添几具白骨了。 洞里阴暗潮湿无光,那条通道绵延很远,从他这边望去根本就见不到头,向缺伸出手掌上面跳出一簇火苗然后飘荡在身体周围,伴随着一簇三昧真火,他开始顺着通道朝着里面走了过去。 三昧真火的炙热让上面挂着的蝙蝠出现了慌乱,“叽叽,叽叽”的叫声下无数蝙蝠躲避行走而来的向缺,给他让出通向里侧的路。十几分钟之后向缺停下脚步,略微有点皱眉,前方堵死无路可走,一块硕大的石块挡在了他的身前,这块石头上同样刻画着晦涩的符号和图案,向缺将真火凑进石块,火光的映衬下他发觉石块上刻着一副图。 图上,四周是一片郁郁青青的树林,树林当中有个祭坛,祭坛周边跪拜着十几名身穿欧洲古老骑士服装手拿长剑的男子,再往下,另一幅中,那些穿着武士服装的男子倒在血泊中,手腕流出的鲜血顺着地上勾勒出来的脉络缓缓的流向祭坛,第三幅中一个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子躺在祭坛上,那些流出的鲜血汇聚到了他的身上。 “这是类似于中国古代血祭一类的拜祭······他妈的,国外也流行这东西?”向缺嘟囔了一句,伸手摩挲着石块上图案旁边的一串串符号,那些符号他其实并不陌生,就是一副星象图,三垣四象二十八星宿图鉴。 “关于这一点,全世界的星象应该都是触类旁通的,毕竟人的头顶只有这一片天”向缺砸吧着嘴,伸出手在三垣紫微垣,天市垣,太微垣,四象苍龙、玄武、白虎、朱雀依次摩挲着,随即他发觉其中紫微垣东第八颗星,天市垣西第十二颗星,太微垣南第九颗星上都可以朝下按去,还有四象星和二十八星宿上也同样是如此。 人的头顶只有一片天,四大文明古国中关于星象的记载也全数相同,可能在国外只是称呼各有不同而已,但其实道理都是互通的。 向缺研究了片刻之后,就找出了这副星象图中的规律,这就像是个密码锁,只是区别在于现在的密码都是用数字或者字母来代替的,而这里则用的是星象。 当向缺按到最后一颗星上时,挡在他面前的巨大石块发出一声轰鸣,随即石块开始朝下方沉去,渐渐全部隐没在地下。 身前,豁然开朗,一块巨大的空地露了出来,空地当中先前石块上第一幅图的情景展现出来,那里有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上躺着个身穿燕尾服的男子,在祭坛的周围围绕着十几个透明的水晶棺材,每个棺材里都躺着一个穿着古老服饰的尸体。 第七百七十五章以后碰到古墓绕着走 七几年的时候马王堆被发掘,其中一具古尸栩栩如生,毛发健在五官分明,当时被考古界惊为天人,再早之前埃及金字塔出土的木乃伊也是如此,这都是几千年前古人了,随着时间的逝去生命体征肯定是早就不存在了,但躯体却仍旧保持完好,防腐的技术十分精湛。 那现在向缺面前祭坛上的那个尸体和马王堆古尸还有金字塔中的木乃伊如出一辙,身上衣物完好五官分明面容轮廓清晰,看起来就宛如熟睡的人一般,之所以向缺认为他已死,那是因为这具尸体上不存在任何的生气和死气,这就是一个已经死去了多时的人只是尸体保存的极度完好而已。 祭坛周围的水晶棺材里尸体也是如此,这些死尸全都保存的太完好了,皮肤和毛发根本没有出现一丁点的腐烂,白里透红与众不同,可能还比较有弹性。 向缺缓慢地走到其中一个水晶棺材旁,里面的尸体是典型的欧洲白人人种,身材高大体型健硕,面容刚毅,手平放在身体两侧,身上穿着厚重的盔甲,右手边放着一把锋利的长剑仍旧带着一点光芒,他的右手腕上纹刺着个十分古怪的图案,那是一只昂首的巨鹰展着翅膀,翅磅两侧的半圈刻着古怪的符号,下方是一组字母拼成的单词。 向缺刚要走向中间的祭坛查看,迈步的时候忽然感觉脚下被绊了一下,低头一看,发现水晶棺材下方有个沟槽直通中间地带的祭坛,这一幕和之前石块上雕刻的图像很相似,只是没有这几副棺材而已。 向缺愣了愣,想起和王玄真去外蒙在草原上进入元朝古墓时的那一幕,和现在看来似乎有点相似,这么说来的话这些水晶棺材里躺着的尸体应该是中间那祭坛中的人生前的侍卫,死后不知是陪葬还是殉葬依旧护卫在他的尸体旁。 向缺突然皱了皱眉,因为那次在元朝古墓里可是出现了大粽子的,当时肖家哥俩身上的生气全都被抽了出来导致那些武士被复活,如今再看看眼前这一幕其实挺似曾相识的,就是不知国外是否也有此种术法。 “人的头顶都是同一片天,术法皆通?”向缺低头呢喃了一句。 “叽叽,叽叽”忽然,身后通道蝙蝠群突然大乱,翅膀煽动和蝙蝠鸣叫的动静顺着通道传入过来,声音越凝聚越大,震的人耳朵发聋。 “唰”向缺木然回头,发觉入口处数不尽的蝙蝠开始疯狂的涌入,仅仅只是片刻的时间过去,整个大厅里挤满了数不清的蝙蝠,差不多将他周边的空间都给挤满了,只是可能碍于向缺身前漂浮的三昧真火而没有围过来。 大厅里几乎没有一丁点的缝隙,全都是飞舞的蝙蝠,盘旋着。 向缺眯了眯眼睛,隐约感觉有点不太对头。 “噗” “噗” “噗” 忽然间,盘旋在大厅内的蝙蝠似乎集体发疯了,一只只蝙蝠收拢翅膀笔直然后俯冲向下的对着祭坛周边的一个个水晶棺材猛然撞了过去,蝙蝠撞到棺材上后身体崩裂鲜血四溅然后掉落在地上扑腾了两下就不动弹了。 这一幕发生的非常突然,蝙蝠群就好像跟商量好了似的,在同一时间里集体自杀了,只是自杀的时候全都选择朝着棺材上撞去,力道之大绝对是悍不畏死的,似乎不把自己给撞的四分五裂都不善罢甘休。 向缺挑了挑眉毛,顿时就挺蒙圈的,被这一幕给惊的有点没反应过来,但就是在他迟疑的个空当里,那些蝙蝠几乎已经有一半都撞死了。 “唰”向缺眼神骤然一凛,之前的时候他没有发觉,但当蝙蝠死了一半的时候他察觉到一个异常的状况,那些撞在水晶棺材上的蝙蝠死后血都沾在了上面,但血迹刚刚沾染上之后那些血就仿佛被棺材给自动吸收了一样,顿时就消逝了,照理来讲这么多粘稠的血液沾上去棺材的本来面目肯定就分不清了,得被黏糊糊的血迹给糊满了,但持续撞击了一段时候水晶棺材依然那么晶莹剔透,而地上却异常的干净,只有尸体没有血迹。 向缺叹了口气,他到底还是反应慢了一步,没料到会有这种状况发生,他赶紧在两手散出两团三昧真火,然后朝着离他最近的那一堆蝙蝠挥去,瞬间就把这一堆蝙蝠给燃尽了,尽量不让他们再继续自杀式的撞击,可是向缺反应的太晚了,当他回过味来的时候,除了身前的这一块,其他地方的蝙蝠几乎都已经死尽了。 “妈的······还真他妈是血祭?”向缺咬着牙无语地说道。 此时,大厅之中的蝙蝠已经彻底都死绝了,一只都不剩,只剩下一地干瘪的蝙蝠尸体血液全无,那十几个水晶棺材在沾染了大片的血液后仍旧晶莹剔透上面没一丝血迹。 “轰隆隆·······” 一阵巨响持续了一段时间,那些水晶棺材顿时全都集体下沉,等和地面平行之后,棺材盖突然裂开碎成两半。 “嘎吱” “嘎吱” “嘎吱” 棺材中,那些穿着古老服饰的武士身体轻轻的晃动了一下,盔甲颤动着发出刺耳的动静。 向缺脚尖一点,向后退了几步。 “唰”离他最近的那名武士这时起身直挺挺地坐了起来,然后从他这一边开始,其他的武士全都依次坐了起来,右手抓起身旁的长剑,片刻后他们提着剑从水晶棺材里走下站在地上,面朝中间的祭坛。 “噗通”所有的武士全都单膝跪地,左手扶在胸前,右手支着长剑插在地面上。 向缺一阵头皮发麻,隐约有点后悔了,这他妈的真是邪门了,每次他但凡是一来到古墓这种地方肯定得碰到点异常的状况,前两次一次在外蒙的大草原里,一次是在荒漠中的楼兰古皇宫,这一次是远在万里之外的美国。 “草你么的,以后谁再让我进古墓,我肯定跟他急眼,妥妥的” 第七百七十六章吸血鬼 “以后碰到古墓,就绕着走吧······这玩意,有毒”站在后面的向缺漠然的给自己定了个规矩,以后只要是有这种事绝对不能当个好奇宝宝,太坑爹了。 向缺没有贸然妄动,那些单膝跪地的武士应该是在朝着祭坛上的男子朝拜,他们左手扶着胸口低着脑袋,右手的长剑这时突然挥起然后朝着自己的手腕悄然划去。 向缺想到了石块上刻着的最后一幅图案,这些武士身上的鲜血会流向下面的沟槽,然后全都汇聚到中间的祭坛上。 他有点明白了,这就是一个循环,蝙蝠复活武士,武士复活祭坛上的终极大boss,只是不知这些因素到底是怎么构成的,如果自己没有下到洞穴里打开那扇石门,如果这个岛没被开发,铲车没有掘出那个洞口,那现在这些人到底会不会又重新活过来,现在再想这些明显已经没啥意义了,因为大boss都要活了。 一段时间之后,挥剑割腕的武士全都“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身体逐渐干瘪,死状全都和之前撞上水晶棺材的蝙蝠是一个样,血液流尽。 那些流到沟槽里的血液,顺着槽子汇向了中间的祭坛,然后就能看到那祭坛上的男子周边渐渐的泛出一些光泽。 祭坛上,寂静无声,那穿着燕尾服的男子静静的躺在上面,人虽然没有动静,但向缺却猛然感觉到从洞口方向,那些洞内之前他所感觉到的邪恶,嗜血的气息开始朝着他汇聚,他就像好是个漩涡源源不断的吸收着那些气息。 “杀,还是不杀”向缺皱着眉抿着嘴,踌躇着向前迈出了一步,他打算趁着对方没有彻底苏醒之际,直接把人给灭了,天知道这大boss如果完全苏醒之后会成为什么样的祸害。 稍稍迟疑了一下,向缺抽出断剑加快步伐快速朝着祭坛跑去,冲到祭坛周边他算是彻底看清了祭坛上那男子的面容。 看不出他多大的年纪,头发梳到后面发丝清晰,脸上皮肤平整没有一丝褶皱,闭着双眼和嘴唇,一身燕尾服相当的得体,尽管人现在没有彻底苏醒过来,但另向缺极度震惊的是,哪怕这就是具尸体,身上居然还是贵气逼人的,让人忍不住的有种膜拜的冲动,这人生前必然是个大人物。 是个祸国殃民的美男子,太帅了,就算身为男人向缺都忍不住对他有了一种异样的眼光,他要是个女人那要是没有睡对方的心思那都算是白活了。 “唰”向缺没再犹豫,抽出断剑后直接手起刀落划向对方胸口,笔直的落下。 “当”一声轻响,杀神白起的佩剑居然没有刺入对方胸口被弹了回来,只是他身上的衣服被捅破了但人却是无恙的。 向缺顿时大惊,自他出道以来每逢战事手持断剑事都是无往而不利的,一剑出风云变,从来没出出现过拔尖而无功的时候,这一回是第一次。 断剑居然无效! 向缺在惊诧之后,反应极快的凝聚出一簇三昧真火,没有犹豫,直接朝他身上散去,剑无用那就只能用真火炼他了, “唰”火刚一碰触到对方身上,居然被弹了回来,并且在半空中就突然消散了。 向缺愕然一愣,但同时身上就有点发冷了,那是一种来自于灵魂的颤栗,就好像独自一人深入到草原里被狼群给盯上一样,性命似乎会随时逝去一样。 向缺僵硬的转动着脖子,低头,朝下望去。 祭坛上,那男子不知何时已经睁开双眼,就躺在那里淡淡的看着向缺,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极其空洞。 他的瞳孔是一抹诡异的紫金色,如果向缺曾经看过有关吸血鬼的记载的话,恐怕他就会知道,面前躺着的人是吸血鬼中,最为尊贵顶级的吸血鬼,亲王级大吸血鬼。 只是在古井观的典籍之中,并没有关于吸血鬼的任何介绍,他自然无从了解,吸血鬼的存在历史极其久远,来自于西方,传承和道门差不多,相比于佛门就差了一些。 不了解就意味着无知和无从下手,一剑过去对方毫发无损,三昧真火又被对方给弹了回来,向缺顿时麻爪了。 “唰”那人直挺挺的站了起来,向缺轻点脚尖后退两步,对方站起后身形居然十分高大,足足比向缺高了一头还要多,飘逸的燕尾服裁剪的极为合身胸口上有一处破损。 他就那么淡淡的站在那里给向缺的感觉只有一个。 不可力敌! “咕嘟”向缺咽了口唾沫,右手断剑左手真火,严阵以待。 他现在才明白,陈夏和宝新系那十几号人身上的死气的原因是来自于哪里了,并不是无数只蝙蝠,而是来自这刚刚复活的吸血鬼,是死在了此人的手中。 “嘶······”对方忽然轻吸了口气,然后“咦”了一声。 向缺眯了眯眼睛。 “来自于东方的人”吸血鬼开口讲话,另向缺完全没有想到的是,从他嘴中吐出的居然是字正腔圆的国语,说的非常标准,不带一点的口音,比他这个中国人说的话还要正统。 吸血鬼背着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良久之后,他才点头,开口说道:“来自于东方,那是一个很可怕的国度,我在你的身上也感受到了另我忌惮的气息······你也许就是你们国度之中修行的人,我想想,如何称呼你们来的······风水,阴阳术师?可对?” “咕嘟”向缺再次咽了咽口水,顿了顿,说道:“没错” “抱歉,刚刚醒来还不太习惯,有很多记忆我还没有想起,请您见谅”那吸血鬼居然很绅士的冲着向缺行了一礼,态度非常谦逊,礼貌。 向缺眨了眨眼睛无语了。 但随即,对方又再次问道:“你刚才可是要杀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手中的应该是三昧真火,能烧天下万物的一种火,只存在于你们东方的术法之中,我记得我应该是曾经看人施展过” “那是一个道士,是个另我迄今为止唯一心悸的人” 第七百七十七章一愁莫展 “踏踏踏,踏踏踏”向缺连续后退几步,拉开安全距离,这是个老妖怪式的人物,绝对的,如果他没进入通阴恐怕现在向缺直接就给跪了,但哪怕就算他通阴了反抗的心思也是只能强自提起来一点半点的。 因为就刚才,无论是白起佩剑还是三昧真火都无法伤他分毫,就光凭这一点,这老妖怪就不是他能力敌的,太强! “砰”向缺后背顶在墙上,退无可退。 但偏偏向缺还没办法独自脱困,上面还有陈夏和几十条人命在,他跑了,那群人可就是彻底躲不开这一劫了。 “嘎嘣”对方扭了扭脖子,身上骨节发出一串轻响,燕尾服男子轻声说道:“睡了太久刚刚醒来一切都不太习惯,我需要补充一点体力,你来的正好是时候······我可以给你个机会,成为我的子嗣,赐予你无限的荣耀······身为奥古拉亲王的后裔将会是你至高无上的荣誉” “荣耀你个卵子······”向缺脚一蹬后面墙壁,身子如利剑般急速的蹿了过去,“唰”手中断剑直刺对方喉咙而去,速度极快的在他的脖子上割了一剑。 “当”奥古拉连动都没有,就那么站在那任由向缺手起剑落,他的脖子上只是勉强的出现了一道白印,人却依旧毫发无损,但向缺没有收手,左手心那簇三昧真火火光突然大盛,熊熊燃烧之际被他一巴掌拍到了对方的身上。 燕尾服男子这次略微有点蹙眉了,身体居然腾空跃起张开双手然后横移着飘了出去。 “我躲开不是因为我怕你的真火,而是我怕你把我的衣服烧坏了······暂时,我就这一件衣服”奥古拉尽管挺懊恼,但说话的时候仍旧彬彬有礼,话语中不带一丝的火气,他用手弹了下燕尾服上的尘灰,似乎很反感向缺的三昧真火让上面出现了褶皱。 向缺提着断剑,直勾勾的盯着对方,这人到底是什么玩意他现在还没搞清,对方身上的气息很怪异非常的阴暗和邪异,肯定不是风水阴阳界中的人,但却非常强悍,特别是那身肉体,比他妈练过金钟罩还牛逼,白起一剑居然对他毫发无损,三昧真火也烧不了他,这货太强悍了。 “如果这次能安然脱身······是时候该回去一趟了”向缺木然想到,过通阴之后自己还没回山过,古井观术法通阴之前只是皮毛,真正的那些大道是在通阴之后。 向缺现在是通阴,那只是境界上的提升,但手上的术法能施展的就只有那么几样能拿的出手的,有点黔驴技穷了,就像他本来是个博士但非得去搬砖,简直就是浪费了一身的本事,太寒碜了。 “再来······”向缺咬牙,顿足前冲,同时舌尖被咬破精血抽出,他强自提升自己的修为必须得势如破竹的和他拼一下,虽然可能是徒劳的。 “唰”向缺速度极快的划过一道残影,提着断剑笔直的朝着对方冲去,同时左手收回三昧真火改为掐印定身术。 “三魂永倾,魂魄无形······给我定”一剑划上对方胸口时奥古拉仍旧很淡定的向后迈了一步躲了开来,但他刚向后迈去时,向缺左手定身之术却瞬间就锁定了他。 “啪”奥古拉身子稍微晃动了下随后静止不动,脸上泛起一丝惊讶的身影,身子后仰,就向被定格了一样。 “噗”向缺一口精血喷出,洒在断剑上,中指和食指捏着剑身全力用道气催动,剑身透出一条长虹,笔直的刺向了奥古拉的胸口。 “混账,你这是侮辱尊贵的亲王大人”奥古拉被定只是眨眼间的工夫,身子微微一晃顿时就恢复如常,但向缺的断剑却已经杀到他身前。 “啪”奥古拉连躲都没躲,直接伸出一只手挡在胸口上,硬抗了这一剑,“噗呲”,但另他没想到这把被向缺喷了精血的断剑较之刚才威力大盛,居然刺穿了他的手臂。 向缺顿时木然一愣,盯着奥古拉的手,一剑洞穿对方手臂后,让他极度震惊的是对方手臂上的伤口居然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愈合了,眨了几下眼后那道伤口就恢复如初了,仿佛他从没有伤过对方一样。 “这怎么可能?”向缺皱眉嘀咕了一句,抬头看着对方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居然伤不了你?” “奥古拉·坎丁亲王三世,最伟大的奥古拉家族领导者” 之前两剑没有伤到对方就已经让向缺挺难以接受的了,如今伤了对方后,没想到伤口刚一被割出来就愈合了,这就让他已经完全接受不了了,这把满是锈迹的铁剑牛逼之处不在于它有多锋利,而是在于它剑身所蕴含的煞气,要是个普通人只要被断剑割破一点就会被煞气所侵蚀立即丧命,就算是修行中人被剑所伤也会承受不住拿起的侵蚀,就算不死也得重伤,况且伤口根本不会愈合。 但这位自称什么亲王的人,被剑所伤,仅仅就只是伤了而已,随即就愈合了。 奥古拉将手臂凑到嘴前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瞥了向缺一眼说道:“我心疼的不是你伤了我,而是我身上的血本就不多,太珍贵了,既然这样······那我就从你这补一点回来好了” “吼” 突然,奥卢拉猛的张嘴,原本挺洁白的两排牙齿左右两侧各伸出两根常常的獠牙,紫金色的獠牙,并且在瞬间,奥古拉的气势就呈几何倍数上涨着。 “僵尸?”向缺愕然一愣,但随即又摇头说道:“不对,僵尸的肉身虽然强悍但不可能不惧怕三昧真火,断剑也不可能伤不了·······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别拿僵尸那种低层次的物种和我们伟大的血族相比”奥古拉支着獠牙,缓缓张开双手,他的腋窝下这时延伸出两片蝠翼,像是蝙蝠的翅膀一样,微微的颤动着。 “血族的高贵,不是你们能够想象的,来,让我带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为高贵的物种吧” 第七百七十八章犯我华夏者,必诛 洞穴上头,钢板房里的陈夏心头没来由的忽然一紧,胸口隐隐作痛额头迸出一丝汗水来,旁边的秘书连忙询问道:“陈总,怎么了?” “没事,可能里面太热也紧张了点”陈夏咬牙,脸色有点苍白的说道。 秘书是比较了解陈夏的,也是知道她和向缺之间的感情的,当下就低声问道:“陈总,向先生已经下去有段时间了还没有上来,我们要不要······” 陈夏楞了下,似乎是在犹豫,但随即就摇头说道:“不用,他让我们在这呆着那就老老实实的呆着,去了是关心,但也有可能是给他添麻烦,等等吧” 陈夏透过窗户上的缝隙看着洞口,洞口阴森幽暗向缺就在下面,你说她能不担心么,只是身为一个理智的女人,自然知道所谓的关心应该怎么去做,你瞎操心不但不能帮助对方,反倒是会给添麻烦让人手忙脚乱的了,陈夏不是小女人,对于大局的掌控她是相当得心应手的。 洞下,奥古拉前往张开蝠翼轻轻的扇了两下身体就腾空了,然后俯冲着奔着向缺直冲过来,他连忙加速后退,但没想到对方的速度就跟离弦之箭似的,只是看到一个残影,奥古拉已经冲到了他身前。 “吼”奥古拉低着脑袋,獠牙朝着向缺的脖子咬下,紫金色的两个犬齿闪烁着嗜血的光芒让向缺非常的心悸。 “砰”向缺抬起右脚照着对方的胸腹就踹了过去,但这一脚根本无用,他脚掌被踹的生疼也没逼迫对方后退一步就像是踢在了铁板上一样,向缺实在躲无可躲之际,左手从包里掏出一块玉佩挡在身前。 “唰”奥古拉的两根獠牙几乎已经和向缺的脖子贴上之时,他手中玉佩顿时爆出一抹光蕴,然后玉佩登时就碎成了两块,奥古拉同时也被弹了回去,就仿佛是撞在了一堵墙上。 “咔嚓”玉佩掉在地上碎成两半,奥古拉僵硬的转动着脖子,有些狐疑的看着地上的玉佩:“这个东西······怎么又会给我熟悉的感觉,时间太久,记不太清楚了” “妈的,逼我是吧?”在刚才那一瞬间向缺感觉到了死神的临近,对方只是一个冲击就让他濒临将死,他明显察觉到自己一只已经脚踩在了悬崖边上。 “噗”向缺咬破食指指尖,迅速的在眉心,心口,肚脐,连点三下,然后掏出七安师傅当初给他的白色瓷瓶倒出两颗丹药塞进了嘴中。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向缺手指连续变换,一道道手印被掐了出来,而随着每一道手印的变化他身上的气势也每一次在增长着:“各安方位,备守坛庭,太上有命,有请祖师英灵降身·······急急如律令” “呼······” 洞穴内猛然刮起一道阴风,那阴风缓缓凝聚成一个漩涡飞快的旋转着,随即在漩涡中心,一道模糊暗淡的影子渐渐浮现出来,当逐渐形成一道人影后,对方“唰”的一下奔着向缺飘来,然后隐没到他体内。 “嗖”向缺双眼紧闭之后突兀的就睁开了,眼中精光乍现,那泯灭苍生的身材骤然而出。 向缺当空站立,略微的拧着眉头看向奥古拉。 奥古拉张开蝠翼飘荡在不远处,歪着脑袋略微有些沉思起来。 ‘向缺’也是抬头看着对方眯着眼睛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原来,是你们”奥古拉惊诧的叫了一句。 “奥古拉,血族传承大吸血鬼之一,亲王级吸血鬼·······我曾听我师傅描述过你,他和你相遇过,当时你们两人交过手,不过已经八百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居然没有死”向缺嘴里一道沙哑而又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并且略微皱眉说道:“你这个级别的人,对我这个徒孙子下手,太以大欺小了” “就欺了又能怎样,当年,我去往东方寻求血族出路,无意中和你们东方修士相遇,我本无恶意与你们为敌,但我所遇的那人却置我于重伤,他身上的气息和你们一模一样······那这一次,我苏醒之际,这个小子居然暗中出手,想阻挠我复活,两次你们都出手对付我,我要他命难道不应该么?” ‘向缺’抿着嘴,顿了顿,良久之后才淡然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若是普通人来我华夏大地那自然欢迎,但你觉得你这种身份的人来合适么······我们不是有意针对于你,哪怕就是圣殿骑士团的人来我华夏,照样诛杀出去,这个规定是不可忤逆的,你只是受伤而已还算是轻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个弹丸小国的忍者侵我华夏,被我们全盘诛杀一个没留,再往前推几百年时间,传教士入我中土蛊惑人心,到最后有一个活着回去的么?华夏大地,外族人严禁入内,你们血族来自然更不合适了,你要为你们那群吸血的蝙蝠寻找退路,怎么?难道想把我华夏的人都给初拥变成吸血鬼么?混账,竖子敢尔,我师傅当年没有追杀到你们本土已经算是心慈手软了,如果当年你是在我在世的时候进入华夏,恐怕你连活着回去的机会都没有了” 顿时,奥古拉身上气势大盛,那股子嗜血,阴暗的味道浓郁到了极点。 向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撇嘴说道:“你刚醒而已,实力应该仅余三成左右吧,我虽然是一缕残魂,但附身与我同脉之人的身上,杀你可能是费些力气,但并不一定做不到吧” “吼······”奥古拉张开蝠翼,森然说道:“你杀我也许能做到,但我死之前,这个小子的肉身恐怕也该废了,我死了也只是再死几百年而已,总有机会在复苏的” 向缺两根手指捏着断剑,横在身前,轻声说道:“他死了,我可以让他转世投胎再世为人,这个账我比你会算” 第七百七十九章我无恙,谁倒霉? 张开蝠翼的奥古拉和当空而立的向缺遥遥相对,两人四目相视,但没有一方率先出手,这是个骑虎难下的时候,也是个让人纠结的时候。 奥古拉沉睡了许久刚刚醒转,实力远未达到巅峰,只能凭借肉身的强度硬抗,如果是向缺出手他可以不把他当回事,但现在向缺已不是向缺,那一身气势让奥古拉有些心悸,而此时被祖师附身了的向缺也是如此,虽然用了神打让自身实力大涨,但那毕竟是借用了他祖师没有泯灭的一律残魂,充其量只能发挥出祖师当年实力的两三成而已,如此一来两人就有些旗鼓相当了。 拼,最后肯定两败俱伤,没有一方能讨的了好去,最后的下场就是全都得被留在这里。 那不拼呢? 向缺在沉默良久之后,率先开口说道:“你我本无大冤,你觉得需要以死相逼么?奥古拉,你不能奈我何,同样的,我要杀你也得付出代价” 奥古拉漠然的点了点头:“也许吧” 向缺又接着说道:“奥古拉,你要明白一件事,你我拼下去最后谁都落不到好,我要是死了,我们一脉必定远渡重洋追杀你们血族后裔,但你得明白一个道理,你死在我手中,你们血族敢奔赴我华夏来寻仇么,恐怕来一个就回不去一个吧,吸血鬼就那么些人,你觉得死的过来么?” “你这是在威胁我?”奥古拉咬牙说道。 向缺淡然的笑了,又拿出那个瓷瓶从中倒出一颗药丸屈指弹了出去,“啪”奥古拉接在手中后皱眉问道:“这是······之前我曾看你服用过” “你可以试试看,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了” 奥古拉迟疑的顿了顿,随即将那颗丹药送入嘴中无所谓的说道:“我们血族身体的强悍程度远超你们的想······” 奥古拉的话刚说了一半声音陡然一停,此时他身上那股阴暗嗜血的气息更为浓厚了,而他嘴中那两根原本只伸出半分的獠牙忽然间又长了许多,向缺背着手,掷地有声的说道:“这一颗丹药,就当是我刚才拦你复活的损失,应该足够弥补了吧?亲王大人,这个怨就此揭过如何,不过我有个条件,这个岛上的人你不能再碰了,想喝血你就换个地方去喝,还有以后但凡碰到我们华人你最好把你那两颗破牙收起来,如果你要是胆敢触犯我们华夏中人,必然会有人前来追杀你,哪怕你就是躲到你们吸血鬼的老巢也不管用,除非你不怕被灭族,我们东方道门加上圣殿骑士团,要是想全力诛杀你们血族,应该不难吧” 奥古拉满足的舔了舔嘴唇,说道:“如果你能再给我一颗的话,这事还是可以研究一下的” “你别太贪了,这个东西本与你是相冲的,少吃一点对你算是大补,吃多了你受不了的”向缺哼了哼,说道。 奥古拉斜了着眼睛看着向缺说道:“合作愉快” “唰”向缺身上原本极为旺盛的气势陡然消逝,他双腿屈膝跪倒,拜服在地上:“古井观弟子向缺恭送第八代祖师魂魄离体” “滚回山门,重新给我回回炉,一介废柴······丢脸的玩意” 片刻之后,向缺抬头,起身。 奥古拉恢复如初,獠牙,蝠翼被收起,他缓缓走到向缺身前,顿时,他咽了口唾沫挺惆怅的说道:“亲王,是吧······骚瑞了” “我差一点就毁在了你的手里,被你耽误了我复活的大事” “不是,现在不是好好的了么”向缺眨着眼睛说道。 十几分钟之后,洞口处。 一道人影从里面爬了出来,向缺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平淡一点,然后才大踏步的朝着钢板房走去,里面陈夏见那道人影走来时,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长出了一口气,身子左右摇晃着差一点就跌倒,旁边的秘书手疾眼快的扶了她一下。 “男人有本事,也不是什么好事,太让人操心”陈夏咬牙愤愤的说道。 人都有后怕的,向缺之前好像救世主似的非常潇洒的独自一人深入洞穴,那个时候你看他,身上肯定是洒着耀眼的光辉,头顶英雄两字,让人非常的崇拜,但事后你再回想一下,陈夏敢断定自己再来一次的话,她肯定的拦着向缺不可能让他去涉险。 老娘还如花似玉,你万一要是有啥事,我是不就成寡妇了? “咣当”向缺刚开门,陈夏就从里面跑了出来扑倒向缺的身上,张开小嘴死命的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大口:“再有这事,不能逞能了,明白没有?” 向缺呲着牙笑了:“我不是愿意逞能的超人,没有拯救全人类的意思,但你要是有事需要我出手,那我怎么可能犹豫呢?” “那也不许有下次了,生意而已,无所谓,但你最重要” 向缺拍了拍她的脸蛋说道:“没事了放心吧·······回头让人把那个洞口给填上就可以了” 那个洞里发生的事向缺自然不可能全盘托出,他只是简简单单的告诉工地和宝新的人,洞,就是蝙蝠的栖息之地而已,没什么特别的,只要填埋上给堵死了就啥事也没有了。 这一场惊魂的变故在向缺三言两语的交代中算是就这么过去了,现场的人虽然挺惊诧,但到底他们也不可能和什么灵异事件联想到一起,至于吸血鬼什么的,那他们就更不可能想得到了。 向缺解释的挺简单,但却很在理,毕竟那些蝙蝠是谁都看见的,只是唯一有点让人不可置信的是,蝙蝠的数量太多,还整死个人。 安顿好这边,向缺搂着陈夏朝着岸边的游艇走去,当他们这一行人上船之际,向缺逐一打量了下所有的人,包括陈夏在内,死气已经全都消散了。 这一劫,算是彻底躲过去了。 站在游艇的船头,向缺眯着眼睛看着岸边,一块礁石上站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修长身影。 “我们是没事了·····不知道,这世上会有多少人要因此而倒霉了” 第七百八十章我已太黑,无法洗白 善后的问题比较好解决,倒霉死了的那个直接按工伤事故处理,宝新财大气粗对待员工向来比较人性化,有人死了给按牺牲算,人命肯定是补不回来了那就从钱上找好了,当天,陈夏就安排人把那个员工的尸体运了回去直接在当地火化了骨灰送回国,并且国内公司里的一个律师团队就去往员工家里商谈后事,她给出的条件就是只要家属开价要的不是天文数字,那就统统答应他们的要求。 游艇上,宝新系高管们的心渐渐的平静了下去,海岛上的纷乱其实他们并没有过多的关心,干了这么多年的工程听过的,见过的古怪事比这个过分的也有,要不是死了人那可能就是个小插曲而已,但公司里的人对海岛不感兴趣,反倒是对于宝新的那个女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向缺单人单剑的力挽狂澜和独自一人深入洞穴这两件事,在谁看那都不是一般男人能够干的出来的,所以这帮人首先对向缺的身份就开始好奇起来。 基本上,全天下所有的中国人都有两个特性,喜欢八卦,喜欢看热闹,一件新鲜事能让一堆人坐那闲聊一天都不带口干舌燥的,那向缺如今就成为了宝新里高管们眼中最为新鲜的人,其实到此他们多少已经有些明了了,为什么看起来平淡无奇的一个男子能得到宝新陈女王的青睐,这并不是无的放矢的。 游艇船尾,向缺掏出烟来自己点了一根,然后又抽出两根递给身前的两个人。 何超,代飞龙同时摆手说道:“不好意思向先生,我们接任务的时候,烟酒不沾的,谢谢了” “哎,有准则是好的”向缺收回烟也不强求,自己点上后抽了几口,就问道:“怎么样?” 上了海岛之后,陈夏的两个保镖就独自离开了,所以从头到尾岛上出现乱子的时候他们两个都没有露头,两人唯一的任务就是去揪背后一直跟踪陈夏的尾巴去了。 “人逮住了,我们乘坐游艇上岛的时候,对方就驾着一艘快艇从另一面登岸了,只有一个人” 向缺皱眉寻思了下,接着问道:“这帮人挺狡猾的,没打草惊蛇吧?” 何超相当自信的一笑,说道:“做的非常干净,并且连后路我们两个都给找好了” 代飞龙接着话说道:“当时,岛上出现乱子的时候他就在后面蹲着,而且还在和人现场直播,我们发现他一直在和人用手机汇报情报,从他手机的相册里我们查看到,他把岛上从蝙蝠飞出来到你进入洞穴后几乎每一个画面都给拍成照片发出去了,所以他就算失踪了,那他背后的人可能也会以为他是死在了蝙蝠的嘴里,而不会以为是被我们给发现了,毕竟有人被围攻丧命的时候他就在附近” 向缺抽了几口烟,冲着两人拱手说道:“做的挺干净,费心了两位” “呵呵,向先生见外了,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 “上岸后,你俩把他弄到个没人的地方,然后给我打电话,我去审下他” 和美国北部边界仅仅隔着一条街的墨西哥,距离边境线一千八百多公里外有一座名为巴迪拉瓜托的城市,城市郊区有个面积极为广泛的庄园占地非常大,庄园四周建有岗楼和围墙,岗楼上站着几个持枪巡逻身穿迷彩服的士兵,高达两米的围墙上都是布满了高压线的铁丝网。 这就是大毒枭桑切斯在墨西哥巴迪拉瓜托市郊区的毒品大本营,庄园四周种植着罂粟田,这个季节已经过了罂粟收割和种植的时候,所以田里比较荒凉,大部分的人都聚集在庄园里闲聊打发时间,其中不时还有密集的声音传来。 王昆仑巴跟随桑切斯逃亡出来后,到巴迪拉瓜托已经两天了,闲来无事他基本上就是呆在庄园后面的靶场里练枪,桑切斯的私人军火库枪械非常全,弹药无数,可以随便供他愉快的玩耍,在庄园里除了吃饭的时候他会和桑切斯有些简单的交谈外,其他时候他和桑切斯的人没有任何的交谈,虽然他手下对王昆仑充满了谢意和感激。 骨子里,王昆仑对于杀人没什么感激,但对于毒品和卖淫他是挺深感痛绝的,坦白点说,就是不屑于这帮毒贩子为伍,来桑切斯的庄园也只是权宜之计等他能够脱身的时候,自然就会远离这里,并且不会再跟他有任何的来往。 “哒哒哒,哒哒哒”王昆仑畅快淋漓的打了两梭子子弹,弯腰伸手重新填装弹夹的时候,方忠心蹲在一旁,抽着烟仰着脑袋问道:“我的哥,你能歇会么?两个多小时了,子弹跟下雨似的,你这手压根就没有停过,我看着都眼花缭乱了,你不累啊?” “咔嚓”装好弹夹,枪架在肩膀上,闭眼瞄准扣动扳机,王昆仑说道:“台下十年功,我不抓紧时间锻炼一下,那意味着在台上可能仅仅只需要一秒的疏忽和松懈那小命就没了,这里有现成的武器和弹药,我不练干嘛?” 方忠心眨着眼睛问道:“你这是还打算干一辈子的悍匪啊?” “吧嗒”王昆仑放下手里的枪,随意的盘腿坐到地上后说道:“你认为我还有别的出路么?一入江湖深似海,再想脱身已经不可能了,我他妈现在黑的跟个炭似的,到处都在通缉我,你说我不当悍匪我干啥?” “别激动抽根烟,缓一缓”方忠心扔给王昆仑烟和火,又接着问道:“咱俩得在这呆到什么时候啊,这个桑切斯我跟你说太能作了,昨天我听说他召集人手把出卖他的那个人一家都给屠了,死的极惨,女的被扔给了人贩子送到南非去了,男的全部当场被受凌迟酷刑而死,你说就这样的人,作下去能有好的结果么” “等等的,等我的人来了,咱们就离开这”王昆仑这时忽然转头朝靶场外看去,一辆皮卡风尘仆仆的开了过来。 第七百八十一章他,准没好事 风尘仆仆的皮卡驶入靶场后,一个漂亮的甩尾,规规整整的停到了王昆仑身前,车身破烂满是尘灰里面坐着三个人,中控台上还架着枪。 “咣当”小亮,高中勇和张小龙依次推开车门走了下来,非常深情的跟王昆仑来了个拥抱。 “呼······”再次见到他,三人算是彻底的松了口气,这个感觉其实挺不真实的,王昆仑入狱没有多长时间,但折腾起来却堪比美国大片,转狱,越狱,伙同毒枭一路驰骋从美国干到墨西哥,这行程那是相当的嗨皮和刺激了。 “哥,活着真好”小亮拍了拍王昆仑的后背,语气感慨,仿佛再世为人似的。 “草,刚见面也不说点好话呢”王昆仑笑骂了一句,然后拉着方忠心说道:“介绍下,监狱里认识的小兄弟方忠心······这都是一直跟着我的兄弟,小亮,小龙,中勇,认识下,人都不错,只要处上了就都跟一家人似的” 方忠心的嘴就跟抹了蜜似的挨个叫了声哥,点头哈腰的态度令人十分讨喜,小亮拍着他肩膀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进去的呢,国内都没混明白,跑国外居然还混进大牢里去,挺奇葩啊” “没啥,一时失误”方忠心尴尬的笑了笑,就因为他进监狱这事,王昆仑这几天没少拿这个调侃他,总觉得这货脑袋好像跟进水了似的,做事太不着调了。 闲聊了一会之后,王昆仑才问道正事上:“跟老向联系上了么” 小亮两手一摊,非常无奈的说道:“开始联系上了一次,在往后给他打过几个电话全是无法接通,昨天接到你在墨西哥的消息后我们就急巴巴的赶来了,他那边还没联系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这是真有事了啊”王昆仑搓了搓脸蛋子,然后伸手说道:“电话给我,我看看现在能不能找到他,找不到的话那咱们还得继续等着” 后来,小亮再找向缺那时候他正好去了海岛,那天他们打了十几个电话想告诉他王昆仑有消息,但人却一直没有联系上。 王昆仑拨出向缺的电话号后,没响两声那边就接通了:“哈喽啊,向boss” “唰”向缺木然一楞,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小亮的电话号,然后声音却是王昆仑的,他顿时有点没反应过来:“亮子,也他妈折进去了?” “你就不能往好了想么?”王昆仑无奈的叹了口气。 向缺再楞,停顿了足有半分钟才不可置信的说道:“你······出来了?我去,监狱地震然后你解脱了啊,这才几天怎么就能出来呢,效率略微有点高了哈” 王昆仑笑骂道:“不是,你还希望我他妈在里面蹲一辈子啊,你怎么巴不得我好呢,缺哥,你看要不我再回去蹲一下,可好?” “哎呀,普天同庆普天同庆,可喜可贺啊”电话那头向缺语调挺激动的,他是真没料到王昆仑这边已经突然脱困了,因为他正琢磨反正夏威夷的劫难已经避过去了,那自己得赶快去往拉斯维加斯了,没想到他还没动身呢,人却已经出来了,这惊喜可真不小。 “机遇这个东西真不好说,你看我这命得有多好,我正寻思怎么才能脱困呢,这不,一瞌睡就有枕头给送过来了”王昆仑感慨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那个什么,你那边忙完了吧,听你说话也挺轻松的,是不没什么事了?” “嗯,没事,没事,算是一切顺利吧”向缺点头,想了想后说道:“我没事了,你出来了,咱俩得想个办法见一面才行,我有事找你” 王昆仑眨了眨眼睛,惆怅的说道:“我怎么忽然觉得,好像自己继续在里面蹲着可能会好一点呢,你找我,准没好事,boss缺你的名声其实已经不咋好了,对吧?” “哎呀,都是自家兄弟说什么见外的话啊,约个地方,我赶紧马不停蹄的赶过去,咱俩对酒当歌整两杯叙叙旧哈”电话里向缺十分不要脸的说道。 “行,不过呢暂时我这行动不太方便,你过来找我吧,美国和墨西哥交界处,那有个镇子,咱俩就在那见面好了” “妥妥的,洗白白,等我” 挂了电话,王昆仑挺无奈的舔着嘴唇说道:“做好心理准备吧,向boss亲自赶来谈的事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预防针先给自己打上,省的到时候心理承受不了” 小亮无语的说道:“哥,我都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高中勇和张小龙同时点头说道:“心里素质杠杠的,锻炼出来了” 王昆仑又斜了着眼睛看着方忠心问道:“你是什么打算呢?” 方忠心楞了下,问道:“什么意思啊?” “我的意思是你打算怎么安顿自己,是想找个地方躲着,等风头过去了再露面呢,还是想办法偷渡回国啊” 方忠心挺蒙圈的说道:“不是,大哥······要是没认识你,我可能在监狱里蹲几年,再立功减刑什么的也很快就能出来了,但碰到你,我愣是背了个在逃,袭警,越狱的罪名,国际刑警那边挂机都得挂号了,你说我还能有啥安排啊?” 王昆仑搂着她的肩膀,呲牙笑道:“跟我们混呗,带你一路装逼一路飞,我们的经历虽然挺坎坷但也属实是挺刺激的” “呵呵,人在江湖飘,谁他妈知道怕字怎么写啊” “哎呀,后生可畏,我喜欢你的性格”王昆仑,小亮,高中勇和张小龙同时伸出手说道:“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团队······虽然,这可能是你后半辈子做出的最后悔的决定” 夏威夷,一处礁石林立的海边。 向缺来到这里等了没多久,河超开着一辆车就赶了过来,停车,开门,一个三十多岁浑身被绑着的男子被他给拽了出来扔在地上。 向缺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的人说道:“就是他,对不?” “嗯,向先生,他从国内一直跟到美国” 第七百八十二章他是一种信仰 “啪”向缺点根烟,面无表情的盯着地上的人,此人如跗骨之蛆一样一直尾随着陈夏不知有多久了,在国贸三期八十八层,向缺从李言的电脑上居然看见了陈夏活动的实时更新。 草特么的,我是她男人,都没你们这帮二逼了解的多,就光凭这一点向缺有足够的理由恼羞成怒。 “何哥,你先回去,我跟他单独聊会”向缺抬头跟何超说道。 “行,向先生小心点,我先走了” 何超离去之后,向缺蹲在地上,用手扒拉过对方的身子,这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年,长相普通没什么出奇的地方,扔在人堆里你放眼望去看一圈都不一定能留意到他,这种人是跟踪的最佳选择,因为他不会引起人的注意,你要整个帅哥美女来跟着,那就尴尬了,你露面一次就被人给留意到了,再跟着那他妈就露馅了。 对方面无表情的看着向缺,两人四目相对的看了好几眼,那人才淡笑说道:“抓我有什么用,从我嘴里你还能问出什么来?呵呵······” 向缺掐了烟头,看着他说道:“之前,你这样的我逮到过两个,一个是跟着我的一个是琢磨我家里人的,从他们的嘴里我也没打算要知道什么,虽然确实也问不出来,但对我来讲这重要么?不用问,我想知道什么也一样能知道,只是我一直挺奇怪一件事的,你们就这么心甘情愿的给李言卖命?能不能告诉我他身上有什么魔力,让你们如此忠心与他,甚至连死都无所谓” “李言对我们来说,那是一种信仰”对方抻着脖子斩钉截铁的说道:“信仰,你懂么?” 向缺沉默无声了,他没想到能从对方的嘴里听到这句话,哪怕对方说他崇拜,敬仰他都不奇怪,甚至你就算说我他妈爱李言一万年他也能接受得了,但说对他信仰,这个词向缺是绝对意想不到的。 什么是信仰呢,佛教徒信奉释迦牟尼叫信仰,道门信奉三清也叫信仰,基督教徒信耶稣也是,还有比如藏传佛教中藏民对活佛那也是信仰,就比如之前相遇的白衣菩萨丹干卓玛,她也是很多人的信仰。 提到的这些能成为他人的信仰是很正常的,因为那都是经过多少年的积累和过程才能形成信仰的,但李言凭什么,他只不过是一介普通人而已,你说他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向缺挺难理解为什么这些人对李言达到了盲目崇拜的地步,如果非要强解释下的话,他们之间的这种信仰和对待关系,似乎有点类似于邪教的定义了,就像轮子功,奥姆真理教一样,里面的人已经被洗脑洗的爹妈都不认识了,也许李言凭借自身的强大魅力和蛊惑人心的各种方式,将他身边所有的人都给洗了脑。 李默念对他师兄被当枪使给害死了这件事无动于衷,向缺之前在金碧辉煌逮到的尾巴,孔府子弟,还有面前这位,他们对生死的态度看的挺淡,但对李言看的却是很重。 “这个人要是去干传销,那商界还有马云,李嘉诚什么事啊,一个李言顶的上多少生意场上的牛逼人物啊,就洗脑这一点,他得能把多少人给忽悠倾家荡产了呢”虽然李言不是修行界中的人,但向缺如今面对他,明显感觉他比茅山,龙,天师教那群人要可怕的多。 你怕的首先肯定是对方拥有的实力,李言本身没什么实力,但他却似乎控制着很多比他强悍的人,那这么说的话,其实李言也就等同于拥有着不可让人小看的实力了。 这,确实是个很怕的敌人。 “死前,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么”向缺低头问道。 “呵呵······你跟我说声一路走好就行了”对方淡然的回了一句。 “等我了解完,你想走再走吧”向缺一巴掌拍向对方印堂,生生的进入了他的魂魄中。 他不问,不代表他不想知道,在问也问不出来的情况下,深入对方的意识里是唯一的选择。 向缺这一次完全没有顾忌对方的感受,深入他魂魄中后,肆无忌惮的翻看着他的记忆,良久,向缺发现一件不是很重要但却很稀奇的事。 这个人在没有跟踪陈夏之前,是个生活极其单调乏味的人,日子过的简单的令人发指了,每天他的生活只是起床,吃饭剩下的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呆在自己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完全不跟外界接触,而他了解外界的方式就是看书和上网。 这样的人要么是个歇斯底里的疯子,要么就是个精神严重分裂不正常的病人,在他的心中,一直以来只深深的记着一个人,就是李言。 向缺没心思了解这个人的过往,也不想知道他是如何对李言产生信仰的。 他只想着,从对方的身上,能不能得到什么了解李言的有价值的信息。 可惜! 许久之后,向缺收回神念,眉头依旧在拧着,和他所料想的一样,李言做事太滴水不漏了,这个人仍旧所知有限,他只对李言负责,同样的,他所知道的也就是自己这一块,再多的他就完全不知情了。 “轰”一簇三昧真火焚了对方的尸首,就连魂魄都烟消云散了,对于这个人,向缺不会有一点的悲天怜人的感觉,他触碰了向缺绝对不允许的一面。 两天之后,美国和墨西哥边境的一家小酒吧里。 向缺独自一人坐在一张酒桌上喝着啤酒,他已经来到这里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了,等待着墨西哥偷偷入境来的王昆仑,两人约好在此地见面,酒吧里没什么人,除了他之外只有哦隔壁桌坐着两个大叔在闲聊。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向缺想拿起电话催一催的时候,酒吧的门被推开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带着鸭舌帽穿着身迷彩服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咣当”王昆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啤酒仰头干了一瓶,然后很畅快的抹着嘴巴子,呲牙笑道:“哈喽啊,缺boss” 向缺伸出手指勾了下王昆仑的下巴,说道:“仑宝宝,别来无恙否?” 第七百八十三章重任交给你 “叮”向缺和王昆仑碰了下瓶子,干了一大口。 “小亮他们呢,没跟你一起过来?”向缺放下瓶子,抽出烟递给王昆仑一根,见他一直戴着帽子就问道:“这么低调干啥?” “小亮他们在外面警戒呢,万一有点风吹草动的也好有个准备,没办法不低调啊,拉斯维加斯越狱的时候闹的动静太大了,这两天你没看新闻么?哥们在国外也榜上有名了”王昆仑非常淡漠的抽着烟,叙述着好像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事。 自从王昆仑跟随桑切斯从荒漠里逃出生天之后,美国的电视台和网络还有报纸就开始对他进行了通缉,只是力度没有桑切斯那么大而已,王昆仑的身上被钉上了从犯的罪名,挺欣慰的是,他没有成为被重点关注的对象,美国警方的注意力首先是盯在了桑切斯的身上,所以王昆仑才敢露面,只是得小心翼翼的。 “仑宝,辛苦了”向缺假惺惺的举起酒瓶呲牙笑道。 王昆仑没搭理他这茬,喝了口酒后转而问道:“你那出什么事了,居然临阵把我给撇下了,我猜猜看哈·······肯定是因为女人,女王有难?” 王昆仑的心思很细腻,他猜测到,向缺临时改变行程肯定是身边极其重要的人有事,这到不是说他在向缺这里不重要,而是王昆仑其实自己可以处理绝大部分的麻烦,但如果是陈夏有事那向缺就得出手相帮了。 “你这么说,我要是点头的话,是不是得挺汗颜的”向缺乐道。 “你要敢不去救驾,女王不得扇你嘴巴子啊”王昆仑斜了着眼睛说道。 “哎我去,家暴?那不是扯犊子么”向缺倔强的顶了一句。 “你就说,扇没扇过吧”王昆仑鄙夷的问道。 “扇确实扇过,但绝对没打过脸”向缺矜持的回道。 “呵呵,扇就扇了呗,有啥见不得人的,理解,理解”王昆仑搓着手,笑的十分嗨皮。 两人闲聊了一会,各自说了下近况。 “你找我有什么事,听小亮他们说,刘坤被放走的时候好像你碰到了极大的麻烦,不得不低头放人,刘家那里不是已经让你给降服的认了么,他们又捏住你什么软肋了?” 向缺舔着略微有点发干的嘴唇,眯眯着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这次真有麻烦了,而且这他妈麻烦来的挺让人揪心的,给我整的有点急头白脸的了,刘坤我是不得不放,一失手落人套里了” 王昆仑诧异的问道:“你也有疏忽大意的时候?” 向缺摇头说道:“不是疏忽大意,是对手太难缠了” “来,喝酒······”王昆仑举起酒瓶跟他碰了一下,说道:“有什么愁事是不能喝一顿酒解决的呢,如果还解决不了的话,那就喝两顿好了,喝吧,喝吧” 放下酒瓶,向缺掷地有声的说道:“有个人叫李言,我必须弄死他,必须的” 从向缺铿锵有力的话语中,王昆仑感觉到了他的决心,似乎,自他认识向缺以来,他还从未对一个人流露出过如此大的恨意,这个名叫李言的应该是第一次了。 “说说看吧,何方妖魔鬼怪,引的你这么歇斯底里的,他也够不容易的了让你如此的惦记,呵呵,虽死无憾了” 向缺寻思了下,然后说道:“我能如此认真对待的肯定不是一般人,他很让我头疼,但暂时还挺束手无策的······” 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向缺详细的,一点一滴的跟王昆仑诉说了他和李言的交锋,不夸张的说其实到现在为止向缺是一直都处于下风的。至少刘坤被放了,至少向缺一家人躲到了仲景府邸,至少他拿李言还没有任何对策。 听向缺说完,王昆仑也皱起了眉头,许久都没有吭声,两人默默的喝了能有好几瓶酒,气氛很压抑。 虽然没和李言接触过,可从向缺的嘴里他已经感受到了对方的可怕,办事太滴水不漏,心思太缜密了,一步踩着一步,一环扣着一环的。 “说下,你什么打算什么安排”两人沉寂了一段时间,酒都喝没了,王昆仑手指扣着桌子询问道。 “我跟你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是没有软肋没有弱点的,李言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无懈可击,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出来而已,昆仑你想办法给我抓住他的弱处,看看有什么是让他投鼠忌器的,我吃亏就吃亏于李言很了解我,底细几乎被他给摸的透透的了而我对他却什么都不知道,两阵对敌这是大忌”向缺嗓音低沉,却又不容置疑的说道:“我只知道他从小就离开了国内,那么他的经历肯定也都是在国外的,你在外面给我把这个李言摸透了,一会我用手机把他的照片和我所了解的一些东西都给你发过去,你马上抓紧就给我研究这事” 王昆仑搓着脸,挺惆怅的叹了口气,说道:“很艰巨的任务啊” 向缺笑了,拍了他一下说道:“不艰巨,我用找你这个杀神出马么” “来,干一个,就此一别,各奔东西,我给你快马扬鞭的去除心病”王昆仑举起酒瓶,向缺跟他碰了一下,说道:“努力,加油,切尔斯!” 两人商谈结束,从酒馆里走了出来,外面天色已经全黑,边境小镇的街道上行人稀少,向缺左右看了看问道:“亮子他们呢” “咻”王昆仑手指伸到嘴里吹了个口哨,随即,附近一个高点上有人露了个头,对面的皮卡,和两边的草丛里,走出四个人,全部全副武装。 “你这,正经挺小心呢”向缺说道。 “啪,啪”王昆仑拍了拍手,说道:“列队,立正,给boss问好” “唰”小亮,高中勇,张小龙和方忠心同时九十度鞠躬,恭声说道:“向boss好,向boss辛苦了” “草,太能整事了”向缺无语的笑了,然后忽然看向旁边的方忠心愣了下。王昆仑拉着他说道:“监狱里认识的小兄弟,算是被我给拖累了,不过他从此以后也算展开了新篇章,他现在开始跟着我混了” 向缺看着方忠心,点头说道:“你算是跳进火坑里了” 第七百八十四章重回山门 “保重” “一路顺风” 向缺和王昆仑站在酒吧外面,拥抱告别。 “你去找司徒盛云,你的身份他有办法帮你遮住点,虽然不至于洗干净,但肯定也不至于让你走在路上还担心被逮进去”临走之前,向缺让王昆仑去找司徒盛云解决下身上的麻烦,毕竟办事的时候脑袋上还顶着个通缉犯的帽子,那实在是不太方便。 “老曹投胎转世我可能赶不回去了······”王昆仑沉吟了下,随即说道:“不过,礼,我到时候给他备一份吧,人没去但礼数得到位,不然这孩子长大了埋怨我咋办” 向缺呲牙笑道:“没事,自家大侄子不用见外” 王昆仑乐道:“你看,我这不是体现一下长辈对晚辈的关怀么,礼肯定得给” “咱们太坏了······” 三天之后,向缺独自一人回到国内。 咸阳国际机场,从出口走出来后上了大巴,奔赴终南山。 从美国回来后,向缺安排的第一件事就是赶回山门,重回终南山,之前出山的向缺是个大学刚刚毕业的学子,有点知识和技术但明显不太够用,然后被磨练了一段时间后就得需要深造了,更上一步,考个研究生什么的,所以向缺得回山一趟来充充电。 几次和人交手,向缺都觉得自己远没有把古井观的术法发扬光大,古井观道术通阴之前都是入门小道,通阴之后才是大道,按理来讲他通阴后就该回山门一趟,但俗事太多牵绊缠身,他一直没有来得及回去找老道,现在距离曹清道转世投胎时日已近,趁着这个空当,那得赶紧回去一趟了。 宝鸡,眉县。 下车后向缺徒步朝终南山走去,越是临近终南山他越是有点心潮小彭拜,年方二十三向缺成长至今对家的归属有两个地方,一个是生他养他的东北向家屯,另一个就是育人生长的终南山古井观。 是人都有思乡情切这一说,向缺也不例外,大半年前回东北他是什么心情,如今再回终南山他也同样是什么心情,虽然只隔了大半年,但这段时间在外面的经历属实有点太多了,他还是会觉得山里的日子真是太悠闲。 进入终南山后,这个时候的天气已经开始有点转凉了,秋高气爽凉意徐徐,只穿了件淡薄衣裳的向缺感觉略微有点发冷,抱着膀子一步一步的走在山间杂草丛生的小路上。 终南山里,除了几条通往那些旅游之处的地方会有山路,多数地方都是荆棘密布走起来步履艰难人迹罕至,确实是个避世的好地方。 进山两个多小时后,已经算是深入了,途中向缺感觉有点口干舌燥的,仔细寻摸了一下,在前方山岭下他看见一栋低矮的茅草屋随后赶紧走了过去。 草屋左前方,一块巨石上,盘膝坐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头戴布帽身穿布衣脚穿布鞋,衣衫脏兮兮人也邋邋遢遢,十分不修边幅。 “居士,打扰了”向缺双手合十,礼敬的弯腰朝那巨石上的中年人说道:“路过,借口水喝” 中年男人慢吞吞的睁开浑浊的双眼,从巨石上走下来,领着向缺进入草屋,随即问道:“天色都渐黑了,你这个时候进山有点晚了,山间夜里不太安全” 向缺说道:“居士好心了,家就在山里” 居士,就是终南山里的隐士,这些年来向缺每逢碰到这种深藏山中的隐士都会异常的礼敬尊崇。 终南山的隐士和苦行僧略微有点相似,区别在于苦行僧是行天下苦修,隐士只是居于一地苦修,但两者都有个共同点就是这些人都有大毅力,性格坚韧,自强,避世不避俗,你可以说他们只活在了自己的世界中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活的远比大多数人都要洒脱自在。 整个终南山据说居住了近五千余位的苦修隐士,这些隐士很少和外界接触,过着日日千篇一律的生活,远离都市,与群山,清风为邻。 对于这些隐士来讲,就是别人笑他们太疯癫,而他却笑别人看不穿。 在草屋里喝了两碗水,向缺再次启程,翻过两座山头后,前方出现了个深山坳,山坳下一个村落的影子若隐若现,这个时间点天色大黑,村中多数都已经熄灯就寝了,只有几乎人家还亮着昏暗的灯光。 古井村,依伴在古井观下的小村落,八十一户村民,千百年来始终保持如此,多出一户便劝离出去少出一户那就在生出来,千百年一直忠实的履行着古井村恒古不变的古训。 “咚,咚,咚”向缺走到一户亮着灯光的人家外,扣了扣院门,没过多久院里传出一个农夫的问候:“谁呀?” “王二娘,是我”向缺回了一声。 “踏踏踏,踏踏踏”院子里有脚步声传来,没过多久一个老妇人打开院门,略微有点惊异的打量着向缺问道:“向缺?你不是离山了么” “回来看看,呆几日便走”向缺笑道:“刚回来,饭还没有吃上,观里肯定是没有吃的了,二娘你家可还有剩饭菜?” “有,蒸的馍馍还有汤我给你热下” “好叻” 在村民家简单吃了些饭菜后,向缺告辞,前往前方村落中央的那座小山丘,山丘上一座破败道观静静的坐落在上面,年代感甚重,弥漫着一股沧桑古朴的气息。 古井观外,朱红色的两扇大门歪倒在一旁,院墙倒塌,从外面看此地就是处破败衰落的道观,没有烟火没有朝拜的信徒,甚至也没有人知道终南山的深山坳里有座名为古井的道观。 道观大殿里闪烁着昏暗的烛光,外面秋风吹进,火光闪烁但却始终都不会熄灭,十几年,几十年,大殿里那亮着的烛光都从没有熄灭过一次。 “踏踏踏······” 穿过倒在一边的院门,踩着凹凸不平的地砖,向缺走进古井观大殿,大殿里四盏青铜古灯烛火的映衬下,一个人影倒在蒲团上打着瞌睡。 第七百八十五章我寻思给他找个老伴呢 向缺恭恭敬敬的屈膝跪倒在那老道身前磕了三个响头,砰砰直响。 老道睁开浑浊的双眼,打着哈欠,斜了着眼睛说道:“回来了?” “恩呢” “行了,睡吧,天也不早了”老道交代了一句之后眼睛又闭上了,然后昏昏而睡。 师徒见面就简单的对了三句话,回来了,恩呢,睡吧,非常简洁干脆,没有太多的感情流露。 向缺走出大殿,左转然后进入后面一栋阁楼,上了楼上,虽然大半年没有回来但这处阁楼依旧一尘不染,地板和楼梯是挺破旧的踩上去“嘎吱”直响,摇摇欲坠,从楼下到楼上地板和楼梯上干净的令人发指,外面窗户敞开里面却是没有一片树叶和一点尘灰。 向缺揉着眼睛撇着嘴,嘟囔道:“一个懒到连自己都不愿意收拾的人······真是不容易啊” 阁楼就是古井观的藏经阁,也是向缺入观之后的居所,除了吃饭以外,在大师兄离开之后的第二年他基本上就是长在了这里,此处也相当于向缺从十岁成长到二十岁后的摇篮,这里的每一寸地方向缺闭着眼睛都能熟知。 古井观道藏典籍虽然没有三千但一千七八百以上肯定是有的了,近十年的时间里他通读古井观道藏,那向也缺从一个一天学都没有上过的土包子,俨然已经成为了饱览群书的大学士,胸藏千万字熟读道门经文。 古井观典籍基本上就分为三大类,一为道派典故历史,二为风水阴阳术法,其三才是古井观的精髓,乃是出自各代祖师之手的古井观之道。 但凡传承已久的佛门或者道派,其中都有自己的道,就像茅山善捉鬼天师精辟邪杨公通晓风水阵法一样,古井观也有自己的大道,只是向缺在没有入通阴之前,无论是老道还是师叔,大师兄都从来没有对他提及过古井观道从何来,向缺也从来没有触碰过阁楼里有关古井观大道的那一类典籍。 经阁里有一股很浓厚的腐朽味道,那是来自于楼上并排摆放的几个书架,书架高有三米从上到下共九层,每一层中都挤满了泛黄的书本,手札,其中有的甚至还是竹片书,这里是古井观千百年来的典藏,极其具有年代感,积累千年的这些书籍有的已经成为了孤本和绝版,从中抽出几本拿到外界恐怕都会引的收藏和古文界的人豁然大惊。 多年前苏富比拍卖行,曾经拍出过去一本传自于袁天罡的手记,这一本手记露出来后直接引得国内各大道门还有收藏家都瞪红了眼睛打破了头,最后据说是被一位来自于香港的神秘富豪以过亿美金的代价拍到了手中,随后就不知去向了。 那在古井观,类似于此的书籍典籍何止几本,恐怕如果要是能甩出去的话,老道的身家基本上要直逼福布斯富豪榜的榜单了,可惜的是古井观里的人向来对钱财不太重视,没有什么概念,很明确的展现出钱财和粪土是怎么划上等号的。 阁楼书架旁的空地上,有一张藤编的小床,床上只铺了一层薄薄的褥子和一个桃木枕,这就是向缺睡了十几年的地方。 抬头看了眼窗外,已是彻底月头高挂夜深人静,向缺躺在床上鼻子里嗅着那股子浓厚的书本腐朽味合上眼睛随即就酣然入睡了,这一觉可能算是向缺出山以后少有的,睡的最为安稳自在的一觉了。 一夜无话,清晨窗外洒下一抹晨辉,太阳还没有高升到枝头,天才刚刚蒙蒙亮而已,向缺住在经阁十年养成的生物钟就把让他从睡梦中习惯性的醒来。 这完全就是习惯使然,那十年中的每一天他都是这个点醒来,哪怕时隔大半年没有回来睡觉,这个习性也依旧影响着他的习惯。 在阁楼下,打了盆井水简单梳洗之后,向缺拿着扫帚从后院划拉到前院,半个多小时清理了观内积攒不知多少天的残叶枯枝,你让老道收拾下院子那就跟让他受罪一样,这是个懒到连自己都不愿意搭理收拾的人,就更别想着让他收拾别的地方了。 经阁里那不染一丝尘灰的干净其实就是老道的一点念想。 清理完后,向缺坐在大殿前的老槐树下,大殿里老道还在沉睡不醒,他睁开眼睛的时间是极其准时分毫不差的。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远处山丘下一个人影步履缓慢的走了过来两手中各提着一个木桶,那人来到古井观的大门前,放下木桶然后看着向缺笑道:“今早,王二娘就跑到我家里,告诉我你回来了,饭菜多了一双筷子那就得加点量了,我也就给你多预备了一份” 向缺朝着门前的人点头说道:“谢了,老村长” “小向,你得要在山里呆多久?是回来一段时间,还是就此不走了呢?”老村长掏出烟袋点上后跟向缺闲聊起来。 向缺寻思了下,盘算着说道:“月底之前我还得走” “哦,就十来天的时间啊”老村长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袋朝着里面的大殿看了一眼,小声说道:“你师兄先走的,然后你师叔又忽然不见了,自你离观而去里面就剩那老道一个人了,我看他是挺孤单的,每次都坐在老槐树下发呆,好像都有点魔怔了,年岁大了的人有些事不太好说啊” 向缺也回头看了一眼,皱眉说道:“我在的时候,他不没事也在树下发呆么,还一呆就能呆一天” 老村长嘴里“啧啧”着说道:“那是两种眼神,现在老道发呆的眼神哪能和以前一样啊,太落寞太孤寂了” 向缺揉了揉鼻子,笑了:“要不我寻思给他找个老伴?关键是,他这副德性我都怕把人老太太给吓着了” “哎,你这孩子就瞎胡说······老道那是一般妇道人家能配得上的么”老村长叹了口气,敲了敲烟袋说道:“观里人都怪,没一个正常的,我是劝不了你们啥,不过小向啊,趁着老道还没病没灾的,你有空常回来看看哈” “嗯,老村长,我心有数” 第七百八十六章两横一竖 老村长走了老道醒了,这是他的生物钟,不分时间和季节,只看饭什么时候送到他人就什么时候醒,如果一直没人送饭的话,他一急眼都可能睡到明天去。 两人吃饭的时候比较沉默,无人说话,古井观的人吃饭一直遵循着道教养生的规矩,食不言寝不语,一口饭咀嚼满三十六下才能下咽,一顿清淡的早饭吃完向缺把木桶放在门口,自有山下村民会给收走。 向缺掏出烟来给自己点上,老道坐在槐树下半眯着眼睛不知所云,饭后一根烟结束,向缺忽然开口问道:“上次在祁连山上碰到的那个女的时,你不是说打算要去天山什么尼姑庵一趟么,去了没有?” 老道睁开眼,斜了着眼神说道:“我要是去了,你还能看见我么?” 向缺诧异的问道:“你不是说最近打算过去一趟么,当时看你急头白脸的,得回你没翅膀不然可能直接就飞过去了” “我要是去了,你回来了怎么办”老道继续斜了着眼睛。 “啊,是这么回事啊”向缺挠了挠脑袋,憋了半天后才问道:“那你啥时候去啊,这观里就你一个人挺孤单寂寞的,时间长了我真怕你有老年痴呆,要是实在没什么意思,不如你出去逛逛吧” “我要是去的久了,那四盏命魂灯你来看着么”老道还在斜了着眼睛看着他。 大殿里的那四盏青铜古灯,是古井观立观存世的根本,真应了那句话,灯在人在人死如灯灭,多少年来自古井观有传承之时,古灯就一直长明,观里的人自然生老病死才会熄灭,然后等再有人入观,命魂灯就会再被燃起。 向缺两次险象环生,到最后都是靠老道在古井观以天地之气促使青铜古灯不灭,他才有脱险的机会,不然向缺也许早就撒手人寰了。 向缺顿时无语了,顿了顿后说道:“合着你啥啥干不了,哪也不能去是因为我的原因呗?哎呀,你看,你这么一说都给我整内疚了,挺不好意思的” “知道就行了”老道没好气的说道:“我他妈都憋啥样了,到老了,还得为你们这帮小崽子操心,自己的晚年生活过的太痛苦了,别人都是夕阳红,我也有夕阳只是已经快日落西山了” 向缺眨着眼睛说道:“你还想找找自己的第二春啊?不是,你都邋遢成这样了,那得什么品味的女人能看你呢?这口味也太酸爽了吧,师傅你有心那是你的问题,但你能不能找到不嫌弃你的女人,这事就得有待商榷了” 老道眼神忽然十分幽怨的看着向缺,向缺都被他给看毛了,吭哧了半天,向缺语重心长的咬牙说道:“实在不行我给你拿点钱,你去找找那些职业女性吧,她们在技术上是ok的,在审美观点上也是很ok的,唯一的缺憾可能就是感情这方面没办法走进你的内心里去,好处就是能图个一时爽快,坏处就是······比较费钱,别人可能得花三百能来一场春花秋月的好事,你估计得翻一倍” 老道抻着脖子说道:“我是差钱的人么” “你要是真差钱就直说,我孝敬你一点,是没问题的” 老道抿着嘴半天才吭声说道:“给我闭了,我自己的事自己安排,不用你操心” 向缺点头说道:“你要这么说,那我就不和你犟了,剩下的咱俩就谈谈正事吧” “唰”老道原本扯犊子的脸,瞬间变得有些正经起来。 “有两件事,挺不好整的”向缺皱着眉头,寻思了下,然后说道:“师叔和你提过没有,我和孔府的人结仇了,杀了他们一个内孔直系的子弟,这件事虽然暂时没有被披露出来,但是早晚肯定得漏” 老道扭头看着他说道:“怕了?” 向缺淡笑道:“我要是光棍一条,肯定啥也不怕,但现在不是拖家带口呢么,我家里人被我送出去了,可是老陈家,还有我那些朋友什么的,那就没办法在照应了” “你杀的是哪一辈的孔府子弟?” “德字辈的” 老道哦了一声,说道:“德,成,新,林,孔府存世的子弟现在只有这四辈人,德是这一代的年轻子弟,成,新,林算是老一辈的人了,你杀的是德字辈的孔家人那首先你直面面对的可能是这一代的年轻子弟了,这个你暂时不用担心,他们还不至于看你杀了小的然后就有老的蹦出来,孔府虽然门生遍地门徒众多,但说到底他们还得遵循礼法和规矩,就算知道是你杀的人也只会派出德字辈的人来对付你,老一辈的人暂时是不会杀手的” 向缺皱眉问道:“什么叫暂时不会插手” 老道说道:“德字一辈拿你没办法的时候可能就会有老人出来了,或者当你有威胁整个孔府的能力是时老人也会出来” 向缺挠着脑袋,叹了口气说道:“说到底,这个冲突还是避免不了啊” 老道靠在老槐树上,淡淡的说道:“孔府势大,但也不见得大过天去,他们孔家依仗的是有两个老妖怪依然健在没有仙去,那是祥字辈的老古董了,老而不死的老家伙” “你见过那两个老妖怪?” “二十多年前,见过一面” 向缺顿时问道:“孰强孰弱?” “单一个,我们是伯仲之间,两个一起,我难敌四手” 向缺继续问道:“师叔不也可以加上来么” “半斤八两” “那两横一竖,干起来也没啥谁怕谁的啊”向缺搓着手眼睛有点冒光了,当初老道告诉他下山之时尽量别和孔府的人有冲突,他一直以为是古井观不敌孔家门徒,但现在听老道这么一说,自己这边也不照人矮半分啊。 老道咬的牙直痒痒的,伸手拍了一巴掌,说道:“孔子门徒千万,这是打打杀杀就能解决的么?你猪脑子啊” 向缺讪笑着说道:“我一开始觉得没啥底气,所以心惊胆颤的,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有谱了······掀开这一页,咱们往下接着唠吧,古井观传承,我是该瞻仰一下了吧?” 第七百八十七章古井观之道 自打向缺入古井观以来,十年间只有前两年一直是大师兄祁长青在扮演着亦师亦兄的角色,教导了他一年多,那期间老道和师叔很少过问,后来大师兄离去远走的几年,两人才偶尔指点向缺一二但也是少的可怜,基本上向缺很多时间都是在经阁里熟读经文和术法,独自一人揣摩,哪怕就是有不懂的地方也是自己苦着脸琢磨,老道则继续当他的甩手掌柜的。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向缺下山也没有改变,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那向缺的修行,的的确确靠的就是自己。 “知道为何你在古井观那么多年,我和你师叔从来都很少在你的修行上有过什么指点么,甚至你大师兄也只是给你起到了一个奠基引领的作用,深入习练术法他也没有过多的干涉你”老道背着手起身走到了院外。 向缺嗯了一声,跟上他脚步,坦然说道:“不太知道,但至少明白一点,这方面肯定不是因为你们懒,而是存在着别的原因” 老道再不作为向缺也相信他在这方面不是对自己置之不理的人,这个老家伙看起来挺不着调的,但在责任心这方面却是重的很,当初为了救向缺不被西山老坟给祸害了,老道连着奔波了十年,年年都要去向家屯给他纹刺十殿阎罗图,就这份心境远不是一般人能够坚持得了的。 “各人有各人的道,我们要是随便参言就会导致你从自己的道上偏离出去,我和你师叔,还有你大师兄,在术法一道上的领悟各有不同,这一点相信你也看的出来,能明白么?” 向缺低头寻思了片刻,总觉得老道点了下但自己却没琢磨明白,就差那么一层窗户纸没有被捅开,话在嘴里却不知道从哪说起。 老道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然后随意的挥了出去,前方山丘下一道犀利的气息划过顿时出现一道长沟,然随后老道的手猛然扬起然后再次挥向地面,一道刚烈的气势过后树枝下一个深坑忽然涌现。 向缺皱了皱眉说道:“两种风格,两种方式,效果基本相同” 老道扔掉手里的枯枝,指着那一道长沟说道:“你大师兄注重随性使然,术法一道比较随意,不拘泥小节,这是他的道” 老道又指着前面那处深坑说道:“而你师叔出手则是气势一往无前,大开大合,术法注重霸道,刚硬,他们两个出手的效果可能差不多,各有各的道,效果却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各人领悟的道是不同的” 向缺恍然,老道所说确实如此,大师兄和师叔两个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性子,出手之时也是两种迥然不同的风格,一个随性一个刚硬,你不能说谁是孰强孰弱只能说是各有千秋。 老道淡淡的说道:“我们各自领悟的道都有所不同,如果一旦教导你的时候把自己所领悟的道法参了进去就会把你给带偏了,那你就只会邯郸学步,而不能另辟出适合自己的道,明白了吧?” 向缺点头说道:“懂了一点······但是,我自己得怎么找出适合自己的道呢?” “摸索吧,这个东西就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们只能是你的领路人,至于领进来后怎么走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经阁里最上面一层的典籍我一直没让你去看,这一回回来你可以把上一层都通读一遍,那是古井观前人在入通阴之后自己摸索大道的心得手记,其中也有我和你师叔还有大师兄留下的,这些东西你只能参悟不能深入,不然你终究会走上别人的路,而把属于自己的那一条路给放弃了” 向缺挺可怜的看着老道问道:“凡事还得靠自己是吧,我寻思,回来了跟你呆一段时间,你能手把手的教教我呢” “我能教你的·······还有这一点”老道忽然转身,伸出苍老褶皱的右手,一根手指点中向缺眉心。 瞬间,他的脑袋里涌入无数信息,驳杂的令他有些头痛欲裂。 “这是我们古井观通阴之后的术法,至于你那一道就自己琢磨吧”老道留下一句话,人就飘然进入观中大殿,只剩向缺独自一人呆立在外面。 良久之后,向缺晃了晃脑袋,一时间脑中乱糟糟的让他有点泛迷糊,老道以一缕神念将古井观通阴之后的种种道术送进了他的脑中,对于向缺来讲就是囫囵吞枣的吞了进去,领悟还得慢慢来才能给消化了。 滴水可以穿石,冰冻非一日之寒,东西学到手了,学会那还是得需要一段时间的。 傍晚吃过饭,向缺昏昏僵僵的回到经阁,躺在腾床上仰着脑袋看着上方那一层书架。 那层书架,向缺早在十年前就已经看到了,但手却从没有伸到过上面去,他进观那一年老道就曾经叮嘱过他,没他点头,你不能碰上面的东西。 十年间,向缺读遍了古井观经阁典籍,但最上面那一层他却谨遵老道的话,一直都没有去碰触过,他也不止一次的好奇,那上面究竟记载了什么东西,现在他明悟了,原来那是古井观前人留下的瑰宝。 他可以借鉴,可以通读,但却不能看进心里去。 睡醒一觉,向缺回到终南山古井观之后的第二天,他早起来到老槐树下,没过多久老村长送来饭菜。 “大半年没吃,村里的饭菜还对你口味么”老村长呲着一口大黄牙问道。 “成,还是家里的饭菜香”向缺点头说道。 “呵呵,好吃就多吃点,你这孩子以后恐怕回来的就越来越少了,你看祁长青那个没良心的小子一走快十年了,屁都没崩回来一个,你可不能学他哈” “老村长,这个你放心,等我娶媳妇生孩子了,没事我就拖家带口的回村里来看看,让她们看下这就是我长成人的地方” 向缺拿着木桶回到树下,盛好饭菜后老道也没有出现。 然后,直到向缺碗里的饭菜已经吃干净时,老道才慢悠悠的从大殿里踱步走了出来。 “我去······”看着走出来的老道,向缺顿时一脸大写的懵逼,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第七百八十八章送人归 向缺一脸大写的懵逼,嘴里哈喇子和没咽下去的饭菜混合着一起掉了出来。 大殿门口,老道十分风骚的夹着裤裆缓缓走了出来,脑袋上梳着牛犊子舔的发型,身上是一身笔直干净的中山装,脚下蹬着油光锃亮能当镜子的皮鞋,从来都是佝偻着的肩膀也挺直了,陪着下巴上的一缕胡须颇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迷惑性非常强。 淡淡的扫了眼地上的饭菜,老道用一根手指梳理着他脑袋上的汉奸分头型,说道:“是不是都帅的你睁不开眼睛了” “咕嘟”向缺咽下嘴里的饭菜,张了张嘴,语调十分僵硬的说道:“不是,你这是作什么妖呢?” 向缺认识老道二十三年,除了五岁之前不太记事以外,剩下那十八年他眼中的老道永远都是一副恒古不变的装束,一脑袋邋遢的头发,泛着油光的破旧道服和满是泥土的布鞋,这一身装束十几年了从来都没有换过,做人专一到他这地步已经可以被成为令人发指了。 老道挺嫌弃的用手扑楞了下石头上的灰,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去,然后拿起碗筷慢条斯理的说道:“我要出去找我的夕阳红了” 向缺眨了眨眼睛,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个什么·······找老伴去了?哪找啊?” “天山静慈庵”老道略显羞涩的说道。 “咳咳,咳咳”向缺咳嗽了好几下,感觉自己有点口干舌燥,拿起汤勺喝了一大口漱了漱嘴。 老道皱眉看着他说道:“你怎么不讲卫生呢,什么破习惯” “我这不都是跟你学的么”向缺瞥了他一眼,咽了口唾沫,犹豫了下但还是开口问道:“真找道姑去了啊,你这么干合适么?三清祖师能愿意么?老了,就给自己积点德吧” 老道扒拉了两口饭菜然后拍了拍屁股就站起来了,压根就没理他那一茬:“自己在观里呆着吧,我这一去不知何时能归呢,咱俩就此一别吧······再见,来不及握手” 看着老道飘然远去的背影,向缺顿时想起一件事来,转头看着已经没有了烛火的大殿,他扯着脖子喊道:“不是,那四盏命魂灯呢?” “送于你师叔那去了,我他妈可算是解脱了,拜拜了您呢”老道远走,人影消散。 良久后,向缺掏出烟来默默的抽着,老道能出观向缺挺欣慰,十二年了除了那次上祁连山,他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古井观,王宝钗也只不过苦手寒窑十八年,一个老爷们能守着道观十几年如一日,属实是不太容易了。 “这是真憋着了······”向缺默然叹了口气:“安享晚年去吧” 山丘下,古井村,老道从村长家里牵了一头毛驴,侧着身子坐在驴背上,手里扬着鞭子。 “我身骑白马,走三关,改换素衣出中原,放下道观没人管······我一心只想上天山” 老道甩了一手鞭子,嘴里喊道:“嘚驾······夕阳上山头嘞” 古井观内,向缺起身收拾木桶放于门前,然后转身回到经阁内。 破败的古井观走了老道,剩下向缺,不知几何,他也将离去。 古井观依旧破败,但古井观依旧是古井观,因为向缺还在,祁长青还在,师叔镇守阴曹地府炼狱,老道去往西山寻他的夕阳红,那向缺和祁长青呢? 一连几日,观里虽然剩下向缺一人,但他仍旧保持着长久不变的生物钟,早起收拾院落,等待村里人送饭上山,吃过早饭,回到经阁通读古井观前人手记,晚间天黑夜不能视物,向缺合衣躺在藤床上闭目养神。 早起早睡。 四日之后,最上一层书架已经熟读五成,向缺略有感悟。 古井观历代祖师,向缺之前不甚了解,老道和师叔他们都未曾和向缺谈论过古井观的前人,似乎对此甚是忌讳,他所知也甚少,之前连古井观祖师的名讳都不知道。 通读前人手记之后,向缺大感震撼。 宋徽宗年间洪水泛滥民不聊生,古井观第十二代祖师,莫青,效仿大禹治水,以一人之力用风水大阵改变山川河道,引水入海,让肆虐水患烟消云散。 明永历四年,酆都鬼城被邪物所破,无数冤魂厉鬼出世,祸害方圆千里百姓,甚至有为害整个人间之变,古井观第十八代祖师,朝阳,赶赴酆都鬼城封堵群鬼。 清顺治年间,黄山大火,火烧三天三夜仍未熄灭,古井观第二十二代祖师独自一人奔往黄山,用大阵封住火势,免得大火蔓延。 四八年,古井观第二十八代祖师,前往京城布国运大阵! 古井观之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悲天怜人,擅天道! 十二日后,经阁最上一层,向缺通读古井观前人典籍,一本不落。 至此,向缺又到了出山之际。 一日之后,站在古井观大殿前,向缺回首木然站立,久久未动。 古井观,人去,观空。 老道前往天山,师叔镇守阴间炼狱,祁长青又不知在何处,向缺此时正要离去。 “不知哪一天,我们四人还能重聚古井观······”向缺最后把整个道观仔仔细细从里到外的打扫了一遍,哪怕就算他离开两日之后院内的地面就会布满残叶,枯枝,几日后整座道观都会蒙上一层尘灰,他也得在自己离开之际让道观保持最为干净的状态。 古井村里的几乎全村男女老少全部出门,站在村路两旁看着从山丘上走下来的那道人影,那是古井观走出来的最后一人。 “小向,就这么走了?”老村长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袋,一脸褶子都拧在了一起。 “走了,但又不是一去不回”向缺呲着牙笑了,摆手说道:“老少爷们,这里也是我的家,你们说哪有不回家的道理,对不?” “是嘞,是嘞”村民连连点头,王二娘拿出一袋馍馍和一壶清水递给了向缺。 “走好,走好” 村路上,向缺连连挥手,告别村民。 老村长看着向缺离去的身影,提着旱烟袋,突然扯开嗓子喊道:“八百里秦川尘土飞扬,三千万老陕高唱秦腔·······端一碗髯面喜气洋洋,没有放辣子嘟嘟囔囔······望你再回秦川嘞” 吼一嗓子秦腔,送人归! 第七百八十九章汇聚南京 从终南山里出来,向缺赶往机场直接飞往南京。 几天之后,一件对向缺非常重要的大事即将来临,曹清道转世投胎,沈佳生产。 这件事他已经惦念了许久,自从曹清道身死,这个事就成为了他的一个心结,久久不能忘却,一直耿耿于怀,就像一道魔障一样缠在了他的心头。 曹清道对向缺的概念,等同于男版的陈夏,两人就差没有基情了,剩下的他和向缺的关系几乎和向缺同陈夏没啥两样。 沈佳预产期就在几天之后,他必须得赶到场,一方面是因为曹清道投胎他出于感情方面的原因得守在旁边,还有一方面的原因就是他关心则乱,生怕在这段时间里出什么差错,这就是局内人和局外人的区别,除了这两点原因外还有一点向缺尤其重视。 曹清道出生,必然天有异象! 这是妥妥的,身带天道气运的曹清道才刚刚被沈佳怀胎就被中山陵上的守坟人留意到了,那他出生之际肯定会天降异象。 往远了说,齐天大圣从石头里蹦出来,一道神雷劈下,山川崩塌大海咆哮,哪吒被怀三年六个月才临盆,如果说这两个故事比较扯的话,那一代天子降临世上同样也会天有异象。 汉高祖刘邦,母媪尝息大泽之陂,梦与神遇,是时雷电晦冥,父太公往视,则见蛟龙于上,已而有娠,遂产高祖。 宋太祖赵匡胤,生于洛阳夹马营,赤光绕室,异香经宿不散,体有金色,三日不变。 唐太宗李世民,生时有二龙戏于馆门之外,三日而去,太宗降生。 一代伟人太祖生时虽已冬至但这一天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当地老智者曾言:“只怕有真龙天子问世了”从相术上来讲这位伟人属土龙,按照五行相克只说,他的名字中要带个水字,故取名时名中就有带水。 向缺出生之际,向家屯昏天黑地,鬼哭狼嚎,出生后向家人接连倒霉,且霉运不散。 但凡有天子,伟人降临世间,必然会有异变发生。 曹清道虽然不是天子,伟人之辈,但他身带一分天道气运,从运这一道上来讲他基本上是可以等同于一代天子诸侯的。 如果,曹清道成人之后选择从政那他肯定会仕途坦荡一路扶摇直上,如若从商他必是一位现代社会里的沈万三。 那如果曹清道进入风水阴阳界呢,那恐怕世间又会多出李淳风,袁天罡这样的人了。 为了避免曹清道出生后麻烦太多,向缺除了自己要赶往南京紫金山庄,王昆仑无法归来,曹善俊还在藏区授传承外,清华里的王玄真也得回来照应。 刚到咸阳机场,向缺就给王玄真打了电话:“我这边马上就要赶过去了,你什么安排” “大侄子出生,必须快马加鞭······” “妥了,南京汇合” “那个什么,光有咱俩恐怕还不够看的吧” 向缺想了想,点头说道:“我在找人过去” 可惜的是,大师兄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王玄真他爹更是让人摸不到一根毛,如果能把他们两个其中的一人给找过去,向缺肯定就能稳坐泰山不胆颤了。 “干啥呢,大美女”向缺贱嗖嗖的问道。 电话里,那边的人暂时没有吭声,向缺继续十分不要脸的说道:“哎呀,你看看,一段时间不见,怎么听见我声音一点都不熟络呢,咋的,生疏了啊?你这样,我可伤心了昂” “有事说事,我挺忙的”电话里,一道很无奈的女声传了过来。 “啊,也没啥事,我这最近不是比较闲么,正好去趟南京,我寻思没啥事找你过来聚聚,坐在海边,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叙叙旧,喝点小酒什么的”向缺恬不知耻的编着瞎话。 电话里的女人“咯咯,咯咯”的笑了,笑声非常嗨皮欢快:“我正好也想去南京汤山泡个温泉呢,这是不挺合你意的?” “来吧,来吧······在带个蕾丝裤衩啥的,这都挺想你的” “王八蛋,你能不能不这么不要脸,南京你上哪面朝大海去”电话里女人牙咬的嘎吱直响的说道。 “呵呵,叙旧,叙旧” “等着吧······” 两个小时之后,向缺抵达南京机场,出来后唐新和靠在车上冲着他招了招手。 “咣当”关上车门,向缺靠在座椅上,唐新和斜了着眼睛问道:“你这时候还折腾来干啥,满月的时候来不就行了么” “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吧”向缺揉着脑袋看了下时间,说道:“等会再走,过会王玄真也从京城过来了,正好把他也给接上” “王胖子,也比较闲么?”唐新和诧异的问道。 “他现在不挖坑了,在清华深造呢,时间比较自由,正好没啥事我就把他也给叫来了,一起结伴看我们大侄子呱呱落地” “呵呵,你俩还真挺闲的” 唐新和,向缺在机场外面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京城飞往南京的航班落地,他们接到了王玄真。 上车后,王玄真搓着手说道:“南京的天气,这个时候有点遭罪了,不比北方啊都供暖了,这地方阴风阵阵的,吹的人不咋舒服” “不是,你怎么还苗条了呢?在京城,被冻抽抽了?”向缺和唐新和回头直愣愣的看着王玄真,这才分开没多久,再一见面两人同时觉得王胖子已经不咋胖了。 “减了点肥” “为啥啊?” 王玄真耷拉着脸,说道:“杨菲儿怕我在清华被女色所迷,容易失身,所以她他妈的居然给我出了个损招” 向缺问道:“啥方法,怎么还导致你的肥膘都掉了呢” 王昆仑哭丧着说道:“这娘们太狠了,早上六点就让我拿着手机打开视频,直播我绕着清华的操场跑一万米,然后天黑睡觉还得再跑一次,早晚各一次下来后,我裤裆都松了大腿根子发软,她说我这样了,就是想干啥也是有心无力了” 向缺和唐新和憋了半天,才抚着额头说道:“这方法,确实挺管用的” 第七百九十章请人下山 车子回到紫金山庄,唐家空荡荡,往日热闹景象已不在,沈佳在家时唐家给陪了不少的陪护人员,保姆,厨师外加两个医护,全天候二十四小时伺候着,现在人去医院了,就人去屋空了。 “人全都去军区总院了,预产期到了”唐新和路上打电话订了酒菜,三人就在家里吃了起来:“你们来,我算是解脱了一下,自从沈佳去医院待产,我公司都好几天没去了,天天在医院陪床,知道你们要来后她这算是才给我放了假,不然现在的我还得在医院里等着呢” 桌子上酒菜摆好,不光唐新和饥渴,向缺和王玄真这段时间同样被憋的够呛,一个是太忙,一个是被管的太严,三个挺苦逼的老爷们凑在一起,打算今天晚上一醉方休。 “干,一口”三人碰了下杯子,抿了口白酒。 “真痛快,得劲”唐新和抹了下嘴巴子,说道:“这女人怀孕生孩子,最忙最乱的不是她,而是她男人和身边的人,女人只要每天养着然后等着生产就可以了,男人呢却要忙前忙后的,还剩半个月生产的时候我三天陪她去医院检查一次,在家还要天天呵护着,累的我脚都不沾地了,你们说苦不苦?女人喊着生孩子辛苦,男人也不容易啊” 唐新和的感叹让王玄真冷不丁的哆嗦了一下,他缩着脖子说道:“这他妈要是换成我家菲儿姐怀孕,她不得把我拴在裤腰带上?我想想就后怕了” 向缺斜了着眼睛,说道:“怕,也玩了,你彻底落她手里没办法脱身了,已经掉坑里了” 王玄真闷头干了一杯二两的白酒,仰天长叹道:“缺哥,你把我害惨了,联姻是出自于你的建议,你屁事没有,我苦了” “哎,牺牲就牺牲一下吧”向缺欠欠的说道。 一顿酒喝到后半夜才散,三人全都被干倒了,喝到最后说话的时候都打结了,放松的日子挺难得,那自然就得好好放纵一下了。 隔天,清晨。 唐新和给他俩扔了一把车钥匙然后就出门了,向缺和王玄真一夜宿醉直接睡到接近中午才从床上爬起来,两人收拾了一下吃了点昨天晚上的残羹剩饭,中午之后开车出门。 中山陵下,停好车,两人顺着山路,上了山顶那处茅屋。 守坟的老人还一如既往的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旁边放着一壶茶水,晒着秋后有点温热的太阳。 向缺来了,他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算算日子,你也差不多这个时候该来南京了”老人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道:“坐吧,自己倒茶” “呵呵,那肯定不客气,怎么说咱这也算是自家人了呗”向缺坐在椅子上,给两人倒上茶水。 “家里安排好了?”老人淡淡的问道。 “嗯,一切顺利,还得谢谢老先生,不然这件事挺让我头疼的”向缺挺诚恳的起身朝着老头鞠了一躬。 “不碍事,你我各有所求,你可以说我出手相助,也可以说咱们是交易”老人摆了摆手,扭头看着向缺说道:“你找我来,那应该就是为一件事吧?” 向缺呵呵笑了,点头说道:“不出您老的意料,就是这件事” 老头淡淡的哦了一声,看不出有什么激动的表情,人老已经成精,看透了世俗沧桑,大喜大悲都让他们似乎无法太过动心了,当初他期盼向向缺能点头,如今他亲自来了,老人反倒淡定了。 “我这边没问题,但是孩子父母那边得需要说通,这件事我还没有和他们提过,得等满月之后一切平淡下来,我才好张口,老先生,我可以尽量帮你去说服,但能不能成我就不敢打包票了”向缺十分诚恳的说道。 老人嗯了一声,点头说道:“理解,你去了仲景府邸,就断然不会再有拒绝的心思,这一点我信” 向缺感慨的说道:“成为圣人门徒,想想都让我激动啊,这份底蕴得有多大的运道能得到,我哪有不同意的道理,更何况岐黄之道乃是大道,是可以积累无数功德的啊” 向缺的话没有一点水分,岐黄之道,也就是医道,乃是现今世上最为能积累阴德的行业了,医者悲天怜人,每救人一次就能积累一分功德,这份功德可以汇于自己身上,也可转于家人,可以免遭劫难,养财,避祸。 医院本就是阴气重,邪事多,鬼物乱窜的地方,但医院里的医生只要是正直,心存善念的根本不会受阴物所扰,因为这类人身上的功德太多,连天道都是要庇佑的。 当然了,那些心术不正,只想着敛财,趁人之危的医生就另说了,他们虽然也是救人但目的性太强,功德根本不会临身。 除了医生比较容易凝聚功德外,育人子弟的老师也是如此,所以前者被称为白衣天使后者被称为园丁。 “几天之后就是预产期了,那一天我想请您老下山一趟,帮我护佑一下”向缺说道。 老人直接点头说道:“可以,正好我也见见这孩子的家人” “您这是打算直接开口做说客了?” 老人一直平淡的表情变的忽然有些傲然了:“我亲自开口,许诺他一家无病无灾,你觉得这个条件他们能接受么?” 向缺一愣,随即又想到以这老人的身份如果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唐家确实是得了天大的好处。 老人乃是仲景府邸里,圣人门徒中硕果仅存的两位老先生,向缺猜测在医术一道上他就算达不到起死人而肉白骨的境界,也差不了许多了。人这一世都会死,除了突遭横祸外,人还有有两种死法就是老死和病死,老死是正常现象,谁都是回天乏力的,但病死这一点却是可以避免的,只要有人医术足够高超,能医治百病,那还谈什么病逝呢。 恰恰,这位守坟人,应该就最善此道,他如果能承诺,唐家人有病他可出手治愈的话,唐家上下又怎么会不答应这位老人的要求呢。 更何况,这个要求对还未出世的曹清道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 第七百九十一章全面准备 和老人聊了一会,向缺和王玄真就起身准备告辞了。 “小伙子,我顺便问一下”老人仰着脑袋,抬头看着向缺问道:“你跟这个孩子是什么关系?居然舍得把一分天道气运分给他,这个情义可是了不得的啊” “唰”向缺迈步走出的脚一顿,扭头说道:“这个孩子上一世是我兄弟,当时因为我的一点意外突然横死,他死后我去阴间亲自找孟婆和阴帅商量着,让他十八岁成人后恢复上一世的记忆,他是我兄弟却因为我而死,那我给他一份天道气运自然无可厚非的” 老人点头说道:“重情义,你可以的” 下山,上了车,王玄真感叹着说道:“大侄子这一辈子,有福了啊” 向缺低着脑袋说道:“那我还是宁愿想要他没福的上一辈子” 曹清道转世投胎那肯定是越活越好,因为他已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了,面前一条溜光大道,十分宽敞明亮,向缺挺为他高兴的,但你真要是给向缺再来一次选择的机会,那他宁可还要曹清道挺坎坷的上一世,毕竟他身边会一直有个兄弟伴随他走下去,那这一世曹清道出手,其实两人已经是分开走路了。 从中山陵下来后,向缺看时间差不多,直接让王玄真把车开到了南京高铁站。 下午五点多钟,出站口,两人等候片刻,一道青春靓丽的人影背着个简单的双肩包就走了出来。 那两条晃荡的大长腿,让王玄真有习惯性的眼睛发直了。 离着挺老远,向缺就张开双臂迎了过去,呲着牙笑道:“大美女,别来无恙否呢” 唐夏笑着推了他一把,抿嘴说道:“你个瓜娃子,上来就想占人家便宜” 唐夏,是向缺没到南京之前就打电话联系的,让她务必抽出时间来趟南京给向缺坐镇,其实唐夏并不是非来不可的,但向缺完全是关心则乱,他得把曹清道出世后所有的麻烦和细节全都考虑清楚,必须让他安全的呱呱坠地,所以防范做的非常到位。 请一个阴阳术师来,就是避免孩子出生时会引得那些脏东西来凑热闹,向缺怕自己太忙无暇照应,那这方面就得请个专人来看护了。 婴儿出生之际,其实有个挺危险的环节,这个原因不是出在医院的医生身上,而是医院这地方飘荡的孤魂野鬼太多,无处投胎无处安身的它们就会瞄向那些刚刚出世的婴儿,除此之外,那些堕胎,或者刚一出生就夭折的鬼婴也是如此,他们游荡在医院里寻找着一切能附身的机会,刚出生的婴儿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很多地方都有习俗,老一辈的人会准备长命锁,定魂金这一类东西就是避免孩子被小鬼给缠上,给吓到了。 这方面向缺完全是小题大做了,本来有他在这都不是事,再一个曹清道有天道气运在,自然也不会被这些东西给随便缠上,要么说旁观者清当局者乱呢,向缺就是做了个这么低俗的选择。 太关心,太重视,导致自己关心则乱了。 车上,向缺回头跟后面的唐夏呲牙笑道:“那啥,汤山泡一下啊?” 唐夏看着窗外,手拄着脑袋,说道:“你要看的东西我可没带哈” 向缺咽了口唾沫,眨着眼睛寻思了下,叹了口气说道:“你看,坐高铁折腾来也挺累的,咱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王八蛋·······”唐夏咬着嘴唇,走到向缺耳边吐气如兰的说道:“我新买了一套黑色的蕾丝花边内衣,咱俩找个地方,我给你机会单独欣赏,但关键的是你有那个贼心,那贼胆你有么” “咕嘟”向缺再次咽了咽口水,憋了半天,才说道:“算了,算了早点休息,早点休息” 唐夏瞥了他一眼,嘟囔道:“暴殄天物,这男人无可救药了” 王玄真横了一眼向缺,语气有点酸的说道:“哥,你能给我讲讲男人的魅力是怎么炼成的么” “与生俱来的东西,跟后天不搭边的,你别操心了”向缺慵懒的靠在窗户上,搓着自己的脸蛋说道:“不干风水阴阳师,我他妈就混演艺圈去了,妥妥的一代天王巨星” “凑不要脸”王玄真愤愤的骂道。 回到紫金山庄安顿好,一夜无话。 隔天,距离沈佳分娩还有两天时间,向缺来了一趟医院。 沈佳住的是南京军区总医院,住院部楼上除了有一层专供高干的病房外,下面还有一层就是所谓的特殊病房了,这类病房是给那些有资格住高干病房,但是呢又没办法光明正大住进去的那些人准备的,就比如沈佳就属此类的。 病房的环境很好,基本和星级酒店的标准差不多了,这一层的护士也是军区总院资格较老的那一群人,医生按铃就到,服务非常贴心全面。 向缺是跟唐新和一起进来的,沈佳见状顿时挣扎着就要坐起来,向缺连忙摆手说道:“你现在最大,别跟我客气了” “她现在见你,比见我都亲啊,真的”唐新和在旁边笑道。 向缺坐在床边,打量着沈佳,气色还算不错,身体各方面条件都很符合生产,被唐家人呵护了九个多月的沈佳,身体素质已经直逼运动员了。 “向缺,我有点紧张呢” 向缺笑道:“紧张什么,这不是女人必走的一条路么,你的身体生产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自己把心放宽就好了,放轻松时间会过的很快的” 唐新和拉着沈佳的手,说道:“有我陪着,你就安心吧” 闲聊了一会,向缺把此次自己来的目的开始往正题上切了。 “有个事,我想和你们聊一下······”向缺琢磨着,有点迟疑的说了一句。 其实,这个口挺难开的,转世的曹清道虽然是他的兄弟,也是因为向缺的原因投胎到唐家的,但是这一点唐新和,沈佳并不知道,细节方面也不可能告诉他们。 那这么一来,向缺得怎么开口,把中山陵那位老人的事给引出来呢。 第七百九十二章天降祥瑞 向缺开口也是思索良久了的,他可以为曹清道做出选择,但却没办法为沈佳肚子里的孩子做出安排,于情于理这是都不合适的。 “你说,跟我们你还客气啥”唐新和看出向缺的态度挺郑重其事的,也挺诧异。 向缺问道:“孩子出生了,后面的路你们是怎么安排的?” 两人同时一愣,觉得向缺的话题扯的有点远了,孩子还没出来后面的路得怎么定,他们可能也没想这么早就做出选择来。 唐新和和沈佳对视了一眼,他才说道:“这件事,我们两个的决定权还真不是特别的大,重点还得在老爷子那里,但无非就是经商或者从政,再一个我们也得看看孩子大了之后自己是怎么想的,我们的本意是不强求他,毕竟家里不缺当官的也不缺赚钱的人,他哪怕就是喜欢放羊我们也不会过多的干涉,可是老爷子的意见在这件事上是有很大决定权的” 身为大户人家的子弟,有两点确实难以避免的,第一呢就是择业安排,第二则就是婚烟人选的选择,这是最让人身不由己的。 向缺搓了搓手,点了下头,唐新和说的没错,毕竟他确实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一种人的,鬼神之事一般人可能会知道些,但他们又哪会知道风水阴阳界中的事呢。 “如果······”向缺看着他们两,斟酌着说道:“我是说如果,有另外一条路,你们意想不到的路给孩子选择,你们会不会同意呢” 唐新和一脸蒙圈的愣住了,问道:“哥们,你说这话是啥意思,我有点没明白,什么叫另外一条路呢” 向缺挺惆怅也挺脑袋疼的抓着头发,憋了半天,才试探着说道:“当初我为嫂子求子的时候,那么灵验,你们两个就没往别的地方想想?” 唐新和继续蒙圈的问道:“想啥啊?” 向缺抓耳挠腮了,真不知道咋开口,他总不能直接现场给两人表演下术法,然后对他们说,看吧,我就是传说中的世外高人,这个就有点扯了。 “向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对于你我和你唐哥是非常信任的”看向缺纠结着,沈佳也不忍直接开门见山的让他把话说明白了。 向缺一咬牙,说道:“有这么个事······我认识个老人,他就在中山陵·······” 十多分钟的时间里,向缺把中山陵那位守坟人的身份告诉了夫妻两人,良久过去他们一直都处在震惊,不解还有懵逼的状态中,一时半会根本没有消化的了向缺所说的话。 向缺起身,一本正经的庄重的说道:“孩子如果选择成了这位老人的弟子,好处颇多,不光他以后会踏上充满光辉和耀眼的一条路,你们唐,沈两家也会因此受到不少的恩惠好处,具体的细节,等孩子出生后,那位老人会亲自过来和你们长辈商谈,我提前告诉你们,只是想让你俩有个心理准备” 向缺说完就准备告辞了,唐新和拧着眉头送向缺出了病房,外面,他拍着向缺的肩膀说道:“大哥肯定知道你说的是好话,但这件事我得仔细商榷了,毕竟照你所说的,孩子之后是要离开我们很久的,这一点作为家长来说,都是很难接受的,能理解吧?” 向缺笑道:“你信我是为孩子好就行,剩下的等孩子出生再说” 从医院出来,向缺长吐了口气,也轻松了不少,那剩下的成或者不成就看天意吧,他相信那位老人如果亲自出马的话,曹清道成为圣人门徒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 安稳,平静的度过了两天,这一天沈佳临盆,即将生产。 一早,向缺和王玄真还有唐夏开着车从紫金山庄赶往军区总院,之前已经接到了唐新和的电话,沈佳已经被送往手术室待产了。 三人开车到达医院,门口,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者背着手慢悠悠的踱着步,三人下车,向缺上前打了个招呼,老人点头嗯了一声,说道:“上去吧” 医院妇产科手术室。 向缺他们上来的时候,外面已经站了不少的人,都是唐,沈两家的直系亲属,沈佳生产对于他们来说乃是今年的头等大事,全家能来的全都赶来了。 唐家老爷子对于向缺其实不陌生,当初他替沈佳求子成功后,就曾当面感谢过他,所以见向缺来了之后老爷子挺和蔼的和他打了声招呼。 寒暄了几句,向缺转头朝着后面的守陵人跟两边简单的介绍了下。 两位老人刚一见面都是彼此一愣,唐老爷子皱眉有些思索起来,那老人则是淡定的背着手一脸淡笑的看着他。 “十多年前,我进京汇报工作,在紫金阁里·······老先生,看着有点面熟,您曾经去过紫金阁么?”唐老爷子问道。 守陵老人点头说道:“那些年,我在zhong南海呆了一段时间” “唰”唐老爷子双眼一凝,随即问道:“那您,怎么又会来这呢” “这几年我一直在为中山先生守陵,前段时间我恰好认识了两个小朋友,正好与你家相识······我此次来,是找你有事相商” 几人正闲聊着,这时站在窗户边抽烟的唐新和忽然指着窗外说道:“什么天气?外面怎么会有彩虹出来,没说今天会下雨啊” “唰”手术室外的人同时走到窗口,窗外,天边,一道彩虹浮现在远处半空中,彩虹之上艳阳高照。 守陵的老人抬头说道:“天降祥瑞了” 彩虹高挂当空,异常绚丽,外人看的是新鲜,向缺,王玄真,唐夏他们看到的则是另外一种情形。 天有异象,必有大事发生。 忽然间,彩虹下两朵云彩忽然缓缓的汇聚在了一起,没过多久,那两朵云上泛起了一丝霞光,并且汇聚到一起后开始缓慢的变化起来。 这个时候,妇产科手术室的灯亮了,有人在旁边说道:“沈佳,准备开始生产了” 第七百九十三章总有人在惦记你 “沈佳要生产了” “唰”最紧张的就是唐新和,几步就蹿到了手术室门口,搓着脸来回的徘徊着,紧张的不行不行的。 唐家和沈家的人随后就走了过去,他们关注的是手术室里正在生曹清道的沈佳,向缺,王玄真,唐夏和守坟的老人则是一同站在窗口看着外面天降祥瑞。 彩虹下,两朵泛着绚丽光彩的云朵汇聚在一起,融合,然后逐渐变形,就像是小孩子手里在挤压着棉花糖,不停的变换着形状。 “快要成形了,只是不知道成的会是什么”唐夏眨着小眼睛,挺好奇的说道:“小曹我见过两次,蠢呼呼的,没想到投胎之后居然有这么大的机缘,难得,难得” 向缺又再次叹了口气,落寞的说道:“我宁可,还是希望他继续蠢下去,也不想要这一世耀眼的另一个他” 即将出世的曹清道毕竟无法从他身上找回那个曹清道了,哪怕他十八岁后恢复记忆,那总归也是稍有不同的,那只是向缺唯一能找寻到的一点安慰吧。 美国,墨西哥边境处,一辆皮卡颠簸的行驶在沙漠上,车里坐着五个人一脸疲惫和憔悴,皮卡已经连续开了一天多的时间了,路面凹凸不平,外面风沙又大,还没有空调,几个小时下来人基本坐的都傻了。 王昆仑手里一直掐着电话,另外四人除了开车的以外都是昏昏欲睡的。 这时,王昆仑的手机响了,一条信息发了过来。 他点开后,上面就写了几个字“马上······待产了” 王昆仑沧桑的老脸上挤出一副笑容,他旁边的高中勇歪着脑袋问道:“怎地了,我的哥” “老朋友要回来了”王昆仑退出信息,打开通讯录然后找了个电话号码拨了出去,电话接通后他说道:“东西送上去吧,现在马上就送” 车里的人都有点精神了,方忠心回头问道:“送礼啊?” 小亮挺好奇的问道:“你说要送份大礼,昆仑哥,这礼有多大啊,你给我说说呗” “这么说吧,要是当传家宝一代代的传下去,哪怕有一天就是家道中落了,把这东西卖了也还能再继续够他下三代人继续衣食无忧的活下去,坐吃山空吃百年应该没啥问题”王昆仑傲然说道。 小亮顿时一哆嗦,略微思索了一下后扒拉着高中勇说道:“是不是前两年我们在一个古董商人手里抢的那个一整颗祖母绿纯手工雕出来的绿观音一直没出手呢?” “啊······我去”高中勇斜了着眼睛,有点震惊的说道:“后来,有个走死货的二道贩子出了九位数的价钱我们也没往出卖,昆仑哥说要留着当镇宅之宝用,哥······你送的不能是这东西吧” 王昆仑一脸淡然的说道:“我大侄子出生,多重的礼对我来说也不算重,送的我心情太舒畅了” 小亮和高中勇同时哆嗦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张小龙咽着唾沫说道:“叔,你往后坐坐,我给你磕一个,就现在,立刻马上,我就给你当大侄子了” 王昆仑哈哈笑道:“除非你也肯愿意再死一回” 方忠心在旁边听的云里雾里的没整明白,然后挺好奇的问道:“不是,你们聊的这么热乎也在乎下我的感受啊,啥好事,说出来给我听听呗?” “向boss和昆仑哥的一个兄弟要出生了” 方忠心更懵逼了:“这辈分······听的我有点直蒙圈呢” 小亮搂着他脖子说道:“闲着没事,我跟你唠点腥风血雨的故事,其实向boss以前领导的团队,还是很庞大的,只是·······” 京城,国贸三期。 李言坐在老板椅上,眼睛盯在墙上挂着的白板,此时白板上向缺名字的周边,有几条线已经被他给擦了下去。 向缺的名字下方,写着南京两字。 “夏威夷跟着陈夏的那条线已经断了,人一直联系不上,从当时的场景上来看,他很有可能是出了意外”李默念站在他身后说道。 李言抬了抬脑袋,问道:“那查出来那个岛上到底是发生什么状况了么” 李默念摇头道“后来我们的人去调查过,也跟岛上的工人侧面询问了一下,原因是当时工地的铲车抛出了一个洞,从里面飞出很多蝙蝠,然后就开始攻击人,但向缺下到那个洞里之后发生了什么就谁也不知道了,并且我们的人去岛上后发现洞穴已经彻底的踏了,奇怪的是那的工人并不知道是什么愿意导致洞穴塌陷的,他们说是自然踏的,洞口被碎石给掩埋住了,没办法深入到洞穴里去查探” 李言想了想后摆手说道:“那边暂时不用关注了,他去南京了,我很奇怪的是医院里即将要出生的那个孩子跟他是什么关系,引的向缺如此重视呢” “我们的消息,还没传回来?” 这时,李言的手机忽然响了,上面显示一条信息:“向缺的一个兄弟因为意外几个月前突然死亡,死了的这个人如今就是在南京投胎转世的,这个人的出生让向缺和王昆仑他们都很重视,并且还有点草木皆兵的意思” “唰”李言从老板椅上站了起来,走到白板钱,手指顺着一条线往下梳理,然后指向了一个名字。 “曹清道” 李言点了点黑板,说道:“这个人要出生了······那为什么向缺会有如临大敌草木皆兵的状态呢,这有点意思了” 李言拿出一只黑笔,开始顺着向缺和曹清道两人之间线往下排查,分析:“这个曹清道当时是死在了西安郊外······在场的人有李秋子,杨菲儿,赵礼军,苏荷和天师教的人······曹清道又是茅山子弟·······打听下,那段时间在西安发生了什么事,赶紧和这几个人依次联系” 半个多小时后,李言十分效率的拿到了他想要知道的一切消息。 “天道气运,当时向缺得了一份,李秋子抢了一份······” 第七百九十四章暗中关注的人 “踏踏踏,踏踏踏”医院手术室东面电梯门打开后,一个男子手里端着个纸箱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请问,哪位是唐新和,唐先生” 手术室门前的唐新和被人一连叫了三下才转过身子心不在焉的说道:“我就是,你哪位” 这个时候的唐新和一门心思都扑在了手术室那,外面恐怕天塌下来他都不一定搭理。 “有位王昆仑先生让我转交给你一件东西”那人把纸箱递给唐新和后说道:“就是这个,你收好了,小心轻放” 对方说完转头就走了,唐新和端着箱子有点不知所措,转头问向缺:“他这是干嘛呢,怎么还让人给送东西来了?” 向缺笑着指了指他手里的箱子说道:“是给他大侄子的出生礼,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么客气干啥”唐新和随意的拆开纸箱,里面的东西被塑料泡沫层层包裹着,裹的非常严实,拿在手里颇有重量。 向缺笑道:“慢慢看,嫂子那边还得一段时间能完事呢,你也不用在那太着急了” “哎,没办法,第一次当爹不太习惯,下一回就好了”唐新和擦了下额头的冷汗,伸手把塑料泡沫解开,一个三十公分高,翠绿色的观音雕像露了出来。 观音像颜色深绿,晶莹剔透,不带一代杂质,深邃的雕像隐隐有流光溢彩闪现,让人看一眼就舍不得再把眼神挪开。 男送观音,女送佛,这份礼正是恰当。 “唰”所有人的眼光都凝聚在了这个绿观音上,这里的人没有不识货的,自然能看的出来这件观音雕像是什么材质做成的。 唐新和的脑袋上又冒出了冷汗:“昆仑,对他大侄子真是舍得啊,这礼这么重以后我得怎么往回还啊,商量一下让他换一个行不” 国人讲究礼尚往来,丧事喜事都会随礼,基本上就是你随了多少那对方就得还回去多少,王昆仑备的这份大礼属实让唐新和有点头疼了,以后他得怎么给王昆仑回礼啊。 唐老爷子也是颇为惊叹的说道:“你这朋友从哪交的,真大气” 向缺说道:“这你不用担心,我估计他结婚生子那一天是比较渺茫了,你可能把这个环节给剩下了” 唐新和看了一眼向缺,说道:“这两年眼睛擦的亮,就交好人了” 王玄真挺幽怨的说道:“昆仑这么干这不是把我给泡了么,你说说,我要是送的档次低点能好意思么,这货太坑人了” 向缺莞尔一笑,但随即脑袋猛的转过来望向窗外,彩虹下那一朵绚丽的云彩已经不再变换了,轮廓渐渐成型,已经能隐约看出大概的模样了。 “麒麟······”唐夏深吸了口气。 守坟的老人略微有点欣慰的说道:“还好没有成龙” 天降祥瑞,必有大人物降生,一朝天子出世多是真龙显现,如果彩虹下那朵云彩最后成型时为龙型,守坟老人就要稍稍失望了,那代表曹清道日后走仕途的可能性是比较大的,因为走这一条路对他来说最合适,那没成龙,而成了麒麟就太贴合心意了,麒麟是瑞兽,代表的是大运道,此天降祥瑞寓意曹清道之后,无论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是最恰当的。 同一时间,南京以东,六百多公里远的一条高速公路上,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卡宴快速的行驶着,卡宴的速度直逼一百五十迈以上,完全无视旁边提示限速“120”的牌子,并且车速依旧在攀升着。 卡宴里坐了两个人,一个开车的司机,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老者穿着一身的黑色的唐装,面容板正,额下飘着一缕胡须,眼睛一直看着前挡风玻璃外的天空上。忽然间,那老者旁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你们到地方了么?” “嗯,到了,就在医院外面”电话里的人声音略微有些兴奋的说道:“天降祥瑞,麒麟现形,就在医院上空,最开始的时候出现了一道七彩彩虹,随后没多久彩虹下方麒麟的行装就展现了出来,天降祥瑞啊,百年不见······确实应该是天道气运的缘故” “好,拍个照片给我发过来”唐装老者挂了电话,转头给开车的司机说道:“继续加速,快一点,三个小时左右我要赶到南京” 唐装老者再次低头点开手机,屏幕上一副照片露了出来,正是军区总院住院部外的彩虹麒麟图。 这个时候的南京,不少市民都在仰着脖子望天,首先惊诧的是如此大晴天怎么会有彩虹出现,但惊诧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彩虹下方一朵云彩露出了麒麟状,人就从惊诧转到震惊上了。 有不懂的人看的是热闹,那有稍微明白一点的人看的就是吃惊了。 活到岁数的老人多少都明白,天上一旦有异状产生那必然是代表有大事发生,南京城六大古都之一,这里最不缺的就是能人异士。 这一天,不知有多少人抬头仰望感叹,南京城里又添新贵了。 “咣当”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了。 “唰”围在外面的人全都挤了过去,医生刚走出来,愣是又给挤了回去。 “哎,别挤,别挤”医生扯着嗓子喊道:“孕妇家属,谁是孕妇家属?过来一下” 唐新和顿时紧张兮兮的举手说道:“我是” “进来吧,孩子生了,七斤二两,男孩” 虽然早知道结果,知道顺产没什么事,但是听到医生一锤子定音后,唐新和悬着的心这才算落下来。 他急不可耐的跑进病房里,后面跟着两家的老人,向缺他们几个倒是没有急着进去,这个时候你得给人亲人独处的机会。 “我先过去了,等孩子满月的时候,我再去一趟”守坟老人挺欣慰的交代了一句,随后说道:“明天,七安会从仲景府邸赶过来,你安排下,介绍他给唐家人认识,他会给孩子的母亲还有那个小家伙调理身体的” “哎,您还真是上心啊” 老人理所当然的说道:“我的弟子,我自然上心了” 第七百九十五章擦肩而过 激动的人除了唐新和,向缺肯定也得算一个,只是他把这份激动按在了心里,表面上一点没露出来,他怕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了外人看见恐怕得多心。 “抽一根吧,现在进去毕竟不太合适,母子平安就挺好,等人出来再看吧”窗台旁边,王玄真和向缺抽着烟。 母子平安,曹清道转世投胎,向缺落下了心里几个月来沉甸甸的一块石头,放下了许多东西,这是对曹清道的一份愧疚,放不下他心有魔障,放下了就能轻松很多。 一根烟抽完,手术室里沈佳被推了出来,在她旁边躺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家伙,正在那蹬着胳膊和腿情绪十分的欢快,眼睛睁的溜圆。 “从他爹妈的面相上看,这小伙子以后肯定难看不了,再加上太牛逼的背景,和圣人门徒的身份,我草特么的······这真是开挂活一生啊,投胎是个技术活,咱大侄子是带着作弊器投胎的,简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了,你说他长大了得让多少人恨不得都把他给掐死了啊?”王玄真掐了烟头,酸不啦叽的说道。 “没事,说话别太酸了,等他成人踏上牛逼路的那一天,咱们都成老棒子了,也没有眼气的机会了,咱们要做的就是呵护他茁壮成长”向缺手插在口袋里故作镇定的跟着一群人走到了病房里。 “谢谢,向缺”到了病房,沈佳看见向缺走进来后脸色苍白的朝他点头诚挚的道谢着。 沈佳和唐新和,那些年一直都在求子,什么办法都用过但是两人一直没有要成孩子,但几个月前向缺的横空出世,了了两人这一桩难以解决的心愿,这声谢谢,从他们夫妻二人嘴里说出来,绝对是非常诚挚的。 “老弟,啥也不说了,一家人不能说两家话,咱以后的关系就是打断骨头也还连着筋的”唐新和搂着向缺拍了拍他的后背,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点哽咽了。 向缺笑道:“成人之美是好事,但也别太对我感谢了,你们命中注定是要有子嗣的,我的出现只是恰逢其时罢了” 向缺低下脑袋,朝前走了几步站到病床前,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感应,床上的小家伙看见向缺之后手脚不晃悠了,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忽然裂开嘴“嘎嘎”的笑了起来,刚出生的孩子本不会如此,但这个孩子的笑声却十分中气十足,似乎在预示着,他又来到了这个世上。 向缺也笑了,他的笑,只有旁边的王玄真能够领会,那笑容里到底掺杂了多少复杂的情感。 在医院里呆了一会之后,人就陆续离开了,无论是孩子还是沈佳,这个时候都是最需要休息调养的,不适宜被人打扰。 “大美女,还得麻烦你在这陪床,两三天就行,等她们母子出院了就可以”病房外面,向缺背着手跟唐夏一点都不见外的说道。 “你求我的时候,向来都不客气,这次能给我点什么好处啊”唐夏靠在墙上一个媚眼飞了过去。 “我要说人情债肉偿什么的,你肯定能将我一军,对不?”向缺斜了着眼睛问道。 “是不贼心有,贼胆没有?”唐夏抿嘴笑道。 “以后但凡有所求,兄弟肯定义不容辞”向缺一本正经的拱了拱手。 “滚吧······” 离开医院,向缺和王玄真两人并没有走远,就随便在附近找了家小饭馆,点了些酒菜。 这个时候的心情他们两个都挺复杂,酒精是最好的平复心情的东西,他们两个现在很需要把请粗平淡下来。 “走一个吧”两人碰了下杯子。 “心里全放下了”王玄真问道。 “嗯,放下多了,看着大侄子手舞足蹈的,我这憋了几个月的心算是给通了”向缺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几个月啊,过的挺糟心的,接下来把这孩子的后路给安排妥当,那我也算是彻底功成身退了” 一个小时之后。 医院门口,一辆风尘仆仆的保时捷卡宴停下,车门打开走出个身穿唐装的老者。 “踏踏踏····”医院门口一个男子快速走了过来,刚要弯腰躬身说话,那唐装男子直接摆手说道:“废话就别说了,介绍下情况” “孩子已经出生了,和家人在特护病房里,打听了一下那家人姓唐,家里有人在南京军区任职······父亲叫唐新和,孩子的爷爷叫唐生华” 唐装老者皱眉想了想,问道:“这个名字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唐生华没退之前,偶尔会在新闻联播里出现,他从南京军区最后一路升到了最上面,几年前才退下来” 唐装老者,再次皱眉说道:“有点复杂了,怎么还有挺深厚的背景呢” 随即,老者直接停住了要往医院里迈的步子,背着手在外面踱着步低头沉思起来。 沉思了良久之后,唐装老者拿出手机,找了个电话,然后拨了出去:“安排一下,我要去拜访黄书记······时间越快越好,最好就在今天·······嗯,对,就是今天” 挂了电话,唐装老者招呼来接应他的人说道:“你去上面病房那守着,看看都有什么人接近姓唐的一家人,随时跟我汇报” “嗯,知道了” 卡宴里,唐装老者揉着太阳穴,脸上露出一副疲惫色,四五个小时的时间赶了八百多公里,让他感觉稍微有点累了。 “带着天道气运降世,引得天降祥瑞,这么好的苗子要是放走了,列祖列宗不得拿我质问啊” 卡宴刚到医院没有多久,就又重新开了出去,这个时候的向缺和王玄真正好喝完酒,从饭店里出来,他们两人和卡宴擦身而过。 向缺脚步“唰”的一顿,看向已经开远的车子,王玄真也回头问道:“你看什么呢” “那车里,坐着个挺可怕的人物”向缺轻声说道。 同样的,卡宴里的老者也透过车窗看着站在路边,喝的潮红满面的向缺说道:“不简单的年轻人啊” 第七百九十六章我是陪床的 当天晚上,医院病房外面的走廊里,唐夏宛若邻家女孩般老老实实的坐在走廊过道的座椅上,身边放着自己的背包靠在椅背上翻看着手机,左手拿着一瓶矿泉水。 唐夏的脚上穿着一双普普通通的平底鞋,下面是身紧口收腿的牛仔裤,上身里面是t恤外衣是件绿色的冲锋衣,一根马尾辫被头绳随意的扎在脑后,给人的打扮就是很邻家的感觉,而她现在也不过才大三而已,正是豆蔻好年华。 唐夏一个人坐在外面,枯等守候着,没有一丝的不耐烦,也不焦躁,就那么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看朋友圈和娱乐狗血新闻,恬静而安然。 到了饭点的时候,沈佳的家人基本都已经离去了,只剩下唐新和还有一个月嫂在陪着,等沈佳睡着之后他才出门打算抽根烟,正好看见坐在椅子上低着脑袋玩手机的唐夏。 对于这个女孩,唐新和就只有一点的印象,当时白天沈佳生产的时候他的心思都放在手术室那边,对于外界的一切基本上都自动过滤了,现在看见唐夏他忽然想起来,她好像是跟着向缺来的。 “姑娘,你怎么还坐在这没走呢”出来抽烟的唐新和看见唐夏后挺惊讶的问了一句。 唐夏抬起脑袋,礼貌性的笑了笑,说道:“我在这陪一陪,先就不走了” “这个就不麻烦您了吧?”唐新和更诧异了,站在窗口弹着烟灰,问道:“你是向缺的朋友吧?怎么没跟他一起走呢,医院这边有我和月嫂就行了,别人都用不到的,姑娘赶紧回去吧,医院这地方也没什么好呆的” 唐夏继续淡笑着说道:“没事,你不用管我,我只在外面坐着就行了,向缺不放心这边,所以托我在这里呆两天,等你们出院了我也就走了” “这小子这么不懂事呢,不是我说他,这可有点瞎操心了,我家里也不缺人陪床啊,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也不少,只是我用不到他们而已,这怎么还能麻烦你呢”唐新和更迷惑了,被向缺和唐夏的举动给搞的云里雾里的。 “有些事他们是看不了的”唐夏也没太详细的解释,语气挺坚定的说道:“我帮着你们看两天就行了,要向缺的人情可不容易,这么好的机会我是不能放过的,你不用担心我就是了” 唐新和见劝不动对方,也不强求了,然后就询问道:“那个,晚上还没吃饭呢吧,我在酒店订些翻菜,一会一起吃吧?” 唐夏这就没拒绝了,点头嗯了一声。 唐新和抽完一根烟然后起身挺诚挚的跟她说了声谢谢,就回了病房里,沈佳之前听到他在外面说话,好奇的问道:“你和谁聊天呢,有朋友来了?” 唐新和坐在椅子上,用手指逗弄着也刚醒来的儿子,说道:“向缺的一个朋友,在外面等着呢,说是要在这陪床,我劝了半天人也不走,后来实在劝不动了我就订了些饭菜叫她一起吃,哎,你说一个大姑娘在这陪什么床呢,就是要人陪也用不到她啊” 沈佳愣了愣,然后说道:“老唐,你看出来没有,你这个小兄弟我总觉得神神秘秘的,对不?” “嗯,我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但惟独看不透向缺,看起来他是个挺普通的年轻人,但偏偏老婆却是陈三金的女儿,他好像平时又什么工作都没干,可一天到晚比省委书记都要忙,而且人还神秘兮兮的,真是看不透啊,还有那个王昆仑也是,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你看他送给儿子的那份大礼,吓我一大跳” 沈佳笑了,说道:“你和他交往,不就是交的他这个人么,至于其他的就别管了,走心就行了” 一个多小时后,唐新和点的饭菜到了把唐夏叫了进来一起吃饭,沈佳喝了点鸡汤简单的吃了几口素菜,吃饭的过程中,沈佳故意把话题引在了向缺的身上。 女人的直觉是很可怕的,一个聪明的女人在男女方面的聪明程度堪比福尔摩斯,其智商要比平时做任何事都会莫名的提高很多百分比。 和唐夏看似随意的聊了几句,沈佳就品出来,唐夏虽然没有和向缺存在什么突破男女友谊的关系,但这个女孩不排除对向缺是有好感的。 女人为男人做事,无非就因为两点,感情或者利益,而很明显唐夏如今在医院,是从感情角度出发的,不然谁能请得动四川唐门的大小姐? 沈佳也挺疑惑,向缺的魅力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呢,不但迷了陈三金的女儿,还让这个出水芙蓉的唐小姐也甘愿为他奔波。 晚上酒店,病房开始熄灯休息,这间特护病房里有两个窗外,沈佳住了一个,另一个床位给了月嫂,唐新和则是打算回家了。 “姑娘,你真要一个人在这守着?”走廊过道里的椅子上,唐夏有点可怜的靠在椅背上缩缩着,唐新和出来后忍不住的劝了一句:“我送你回去吧,或者在附近给你开个酒店也行,你睡在这,我是真挺过意不去的” 唐夏笑眯眯的眨着眼睛说道:“两三天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唐新和直摇头,但也没办法,又道了声谢之后离开了医院。 唐夏随即再次闭上眼睛逐渐入睡。 医院这种地方,夜晚是最不平静的,要说哪里阴气最重,城市里除了火葬场以外,那就得算是医院了,特别是大医院更是如此。 前者是送死人走的地方,后者则是制造死人的地方,这两处一到夜晚阴气会呈几何倍数增加起来。 时间在早一些天刚黑之际,南京某农家院饭庄,那辆白天赶了八百多公里到达南京的卡宴旁边,穿着一身唐装的老者背着手站在车旁等候着。 大概八点中左右,一辆挂着市委通行证牌照的奥迪a6也开到了饭庄的停车场。 奥迪停下后,一个穿着西装梳着背头的五十多岁男子从车上走了下来,唐装老者随即朝他迎了过去。 第七百九十七章司马昭之心 唐装老者率先伸出手,相当彬彬有礼的朝着梳着背头的男子说道:“黄书记,您好” 令人吃惊的是,虽然黄书记和唐装老者是第一次见面,也是通过人介绍搭桥见到的,但身为当地父母官一把手的黄书记居然没有一点怠慢的态度,唐装老者伸出一只手,他则是用两只手和对方握了握。 这个握手的方式在官场是很有说道的,上下级见面,通常都是下一级迎上一级的人才会伸出双手,主要体现的就是一种尊重的态度。 “孔大先生,远道而来,辛苦,辛苦”黄书记一脸灿笑,拉着孔大先生的手说道:“老领导给我打电话,说有位贵客今天莅临南京,没想到竟然是孔大先生,失敬了,今晚我尽地主之谊好好的安排下您,来,里面请” 黄书记称呼对方为孔大先生,这明显并不是一个人的人名,但熟知或者听说过孔大先生的人却全都如此称呼他,久而久之他的本名已经被淡忘了,在外界孔大反倒是成了他的名字,那在孔府里他则是被称为大执事。 八百多公里,曲阜到南京的距离,孔大先生到底是为何而来呢。 这处农家饭庄很私密,没有门牌号码,也没有挂牌子,就只是在南京郊区所建,四栋二层小楼造型古朴而典雅,外形看起来和南方农村中的小别墅很像,但里面却是别有洞天,谈不上奢华但肯定装饰却是非常庄重的。 这个农家院平时是不迎客的,就只接受预定,而且一般人预定也不一定有位置,单只供给官场上人应酬所用,安全而又隐秘。 孔大先生和黄书记进入其中一栋小楼,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个客人,其他的人则是农庄的服务人员,还有两人的随行。 楼上的一间包房里,两人刚进来,酒菜就已经被端上来了,寒暄几句之后两人落座,吃饭喝酒的时候也是边吃边聊,酒喝的不多话也只是逢场作戏,一顿饭一个多小时就吃完了,残羹撤下去之后,一壶茶水被端到了桌子上,侍应生把茶洗好之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孔大先生,尝尝我们这边的茶,味道还是很不错的”黄书记主动示意了一下。 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孔大先生点头说道:“不错,清香而又沁人心脾,上好的单芽洞庭碧螺春” “孔大先生真是见多识广”黄书记恭维了一声之后,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山东和江苏毗邻而居,我这也算不上是什么见多识广,就是了解老邻居而已”孔大先生谦虚的摇了摇头。 “既然是邻居,那也希望孔大先生能常来我们江苏做客,这里的人民还是非常好客的” “呵呵,那是自然,自然”孔大先生放下手中的茶杯,脸色稍微有些转的正式了点,看着黄书记说道:“我这次来南京,有件事还希望黄书记能够帮个忙” “您说”黄书记既没有说答应,也没有给拒绝了,官场人的智慧就是话都不会说满,给自己留下足够的回旋的余地。 “我挺仰慕南京的一个退下来的老领导,那可惜一直无缘结识,这次从曲阜过来我就是想拜访下这位老领导,所以希望黄书记能给我印鉴一下” 黄书记楞了下,似乎没想到这位孔大先生兴师动众的和自己见面就只是为了要见一个人。 “不知是哪位老领导呢?” “唐生华······” 半个小时以后,这处农家院的外面,谈完后的孔大先生和黄书记从里面走出来,握手道别上了各自的车子。 卡宴里,大执事拿出手机吩咐道:“准备一份厚礼,明天我要去唐家登门拜访” 医院,深夜。 唐夏缩在座椅上闭着眼睛熟睡,睫毛不时轻轻的煽动着,表明她睡的似乎并不是特别的死。 午夜,十一点半左右。 医院长长的走廊里,明亮的灯光开始有些忽明忽暗起来,空无一人的走廊显得极其的空洞,护士台值班的护士趴在办公太上打着瞌睡。 座椅对面,病房的房门紧闭着,里面住着月嫂还有沈佳和刚出生的孩子,两大一小已经进入了熟睡的状态。 十一点半刚过,本来在熟睡的唐夏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忽闪着的眼睛静静的看着走廊的前方,然后起身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护士台上原本打着瞌睡的值班护士这时脑袋一歪,似乎立即就进入了昏睡的状态,棚顶上的灯光亮度一下就暗了起来,仿佛像是电力供应不足一样。 一阵轻微的阴风刮了过来,唐夏侧着脑袋看着身前几米远的一处空地,轻启朱唇淡淡的说道:“不要太贪心了,那一分天道气运岂是你们能够染指的,回去吧,我不计较,如果你们胆敢妄为那我就只能不客气了,也许你们连孤魂野鬼都没有机会做了” 唐夏身前,原本空空荡荡,但她话音刚落却忽然出现至少十几条阴暗的影子。 到底,向缺所料之事还是发生了,医院里飘荡的孤魂野鬼就像是闻到了肉味的狼群全都蜂拥而来了。 带着天道气运转世投胎的曹清道如今还处在婴儿的状态,这个时候的他就像是唐僧肉,除了孔府,仲景府邸的人知道消息后想要把他收入门下,医院附近的孤魂野鬼也不甘放下这块肉。 它们知道,如果一旦能够上了这个婴儿的身,那就意味着自己也享受到了那一份天道气运,这个诱惑让它们难以抵挡。 尽管有气运在身的婴孩,本不会轻易的被妖邪鬼魅所缠,甚至哪怕就是离的近一些这些孤魂野鬼也会胆颤心惊,但这并不影响它们在飞蛾扑火的心思下,搏一搏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如果,万一,真能上的了呢? 那就意味着孤魂野鬼们甚至不用经过阴间就可以转世了。 渐渐的,唐夏身前的孤魂野鬼越聚越多,从十几条增加到了几十条,这些阴魂厉鬼多数都是在医院死去的,一直游荡在附近。 第七百九十八章莫名其妙的人 唐夏是个淡漠使然的女性,二十几岁的年纪平时老成的好像一个上了年纪的修女,通常的时候她都是不爱吭声,恬静而又看起来很孤寂的,这种性格做阴阳术师恰好合适,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你总不能跟个跳马猴子似的去收魂,那样比较没有说服力。 唐夏,是四川唐门这一代最为出类拔萃的阴阳术师,要不是身为女儿身有碍唐门门规的话,恐怕唐门的下一代家主扛鼎的责任就得要落在她的头上了。 唐夏不光是天赋绝佳,少有人知道的是她乃是天生阴阳眼,左眼为阴右眼为阳,大部分术师的阴阳眼都是后天修炼出来的,或者借助牛眼泪,柳叶等方法,先天阴阳眼出现的概率极为稀少,少到什么程度呢,基本类似于曹清道带着天道气运投胎转世那个概率了,因为是阴阳眼择人而生的。 这个东西不是你想要就能要得到的,并且也没办法像向缺给曹清道一分气运那样转过去,只有阴阳眼主动选择你,你才会拥有先天阴阳眼。 古往今来,能获得阴阳眼青睐的人屈指可数,据说,仅仅是据说,到现在为止已知的有先天阴阳眼的只有钟馗,包拯,鬼谷子,和李淳风三人,剩下的都是道听途说的,但唐夏却是近几百年来第一个拥有先天阴阳眼的人,而这件事整个唐家也就只有唐夏的爷爷和父亲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 先天阴阳眼除了可以看阴阳通阴阳,还可望穿阴阳,达到极致能看透一个人的过往和未来,这就是所谓的先天阴阳眼。 只是要达到这一步太过漫长和曲折,光这一点也是需要大气运的,就跟打怪升级一样,得慢慢来才行,不是你坐在那随着年龄的增长,先天阴阳眼就可以达到这一步的。 所以,唐夏和向缺相识以后,就下了一个决定,可以不和这个男人发生点什么,但必须得和向缺保持着良好友善,持续发展的关系,因为她曾经耗费心血勉强的动用了一次阴阳眼,她从向缺的身上看到了那一点点雾蒙蒙模糊不清的过往和未来。 这也是促使她对向缺有求必应的原因之一,你欠我的人情欠的多了,那以后我有事求你,你好意思拒绝么? 唐夏眨着大眼睛,淡淡的看着身前几十个孤魂野鬼,这些玩意基本上没什么战斗力,甚至有的连灵智都还未生出来,完全就是凭着本能被天道气运给吸引来的,只有其中几只死状极残的看起来好像有些道行。 唐夏伸出两根手指在眼前轻轻一划,她左右两只眼睛的瞳孔顿时变成了一黑一变两种状态,黑的纯黑,白的雪白,眼仁里不带一丝杂质,看起来非常的诡异。 “三数之后,如若你等还不离去······你们可能连往生的机会都没有了”唐夏双眼透露着一股超脱生死的感觉,她身前几只孤魂野鬼在看向唐夏双眼之时,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 那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颤栗和惧怕。 “回去吧,我心存善念,不愿意为难你们”唐夏轻声说道。 唐夏的嘴中似乎带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力度,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孤魂野鬼在听到她的吩咐之后,调转躯体飘然远去,根本都没用她动一根手指头。 剩下的那一群也有很大一部分出现了动摇的意思,似乎只有寥寥三两个厉鬼不甘心的狰狞着朝这边走了过来。 “给脸不要脸······”唐夏拧着眉头轻叱了一声,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个银色的小铃铛。 “铃铃铃,铃铃铃······”唐夏晃了晃手中的招魂铃,一阵清灵的声音悠扬的传了出去。 她身前混混僵僵的孤魂厉鬼顿时发出一声声的厉啸,不由自主的朝着铃声响起的地方飘去,但忽然就在这个时候,在那群孤魂厉鬼身后突然冒出个全身穿黑衣的男子,他出现的毫无征兆,并且更加令人吃惊的是,男人出现后,手里拿着一根类似于竹鞭的东西,一步迈出就冲到了那群孤魂野鬼中间,挥起手中竹鞭劈头盖脸的朝着一个个的阴魂扫去。 仅仅只是瞬间的功夫,唐夏身前所剩的所有孤魂厉鬼全都被那突然冒出来的人给打散了魂魄,对方下手十分狠辣,不留余地,甚至哪怕那些孤魂野鬼露出祈求的表情也不管不顾,直接一杀到底。 仅仅只是片刻功夫,对方那人出手之后阴魂一个不剩了,全部魂飞魄散。 唐夏皱了皱眉,看着那人。 突然冒出的那人只是淡淡的看了唐夏一眼,随后转身就离去了,从头到尾都一个字没说。 “这个人······”唐夏愕然的愣了愣,对方明显是好意,出手袭杀阴魂摆明了是不想这些玩意惊扰到病房里面的人。 但,唐夏非常肯定的是,对方绝对不是向缺派来的。 此时已是午夜十二点刚过。 唐夏犹豫了下后,拿出手机拨通了向缺的电话,铃声只想了一遍,向缺那边就把电话给接了起来。 “什么事,是不是医院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向缺急切的问道。 回到紫金山庄之后,向缺就处于失眠的状态,一直都没有睡着,他既激动曹清道转世,也在担心医院那边。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时候,电话响了,他一看是唐夏打来的赶紧就给接了起来。 “有点事,除了我以外,医院这边你没有安排别的人手吧”唐夏首先确定了下向缺是不是又派了后手在这边。 向缺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 唐夏又再次问道:“那,唐家有没有可能也派人在这边守着” 向缺意识到可能是有问题了:“不会,到底怎么了?” “刚刚,医院里有阴魂厉鬼冒了出来,还没等我出手驱散他们,有个人突然出现,并且非常利索的吧所有的阴魂都给杀了个干干净净,一个不剩,这人出手的意图,很显然是不想医院了的那对母子出事,明白了吧?” “这个人出现的有点莫名其妙啊”向缺不解的说道,随后他又询问道:“那个人你看清长什么样了么,是男是女你总归是能看的清吧?” “男的” 向缺眉头皱的更深了,他原以为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有可能是失踪了的女菩萨,自从他来到南京后就再也没见过这个女人,听唐新和所说,丹干卓玛到南京只呆了三天就离开了,他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向缺随即起身穿好衣服,叫上已经睡着了的王玄真再次赶往医院。 第七百九十九章一个香饽饽 开往医院的途中,王玄真搓着疲惫的脸蛋子打着哈欠问道:“怎么回事,大半夜的把人给拽了起来,侄子那边出什么事了?” “暂时还不太清楚,我让唐夏在医院里守着就是怕出现以防万一的麻烦,没想到还真被我给一句话说准了,她说半夜时分有孤魂野鬼打算侵扰她们母子,唐夏还没出手呢,就凭空冒出个人来麻烦全给解决了”向缺皱着眉头说道。 “本来这应该是好事,但听着却没感觉哪好来,这年月雷锋已经越来越少了,雷管倒是多了起来,人要没有什么点图谋的话谁会平白无故做好事呢,对不” 向缺放下车窗,抽着烟,咽了口气说道:“这他妈也是我最担心的,当时天降祥瑞闹的动静太大,难保不会有人留意到,普通人就是看个热闹,但要是明白的可就知道这意味的是什么了,我怕是有人图谋不轨啊” 当时晴空万里升起万丈彩虹,这个情景还不算太让人吃惊,可彩虹下逐渐显现的麒麟像只怕会引起太多人的留意了,南京,六朝古都,这里住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人,就比如中山陵上面的守坟人,又有谁能想到他是山医命相卜,五脉中早已消逝许久的医字脉中人,并且还是圣人门徒呢。 车里的人,脸色无比阴沉,他们耗费了这么大的精力才让曹清道投胎转世,并且后路给铺成了溜光大道,一片流光溢彩的,所以绝对不允许曹清道在成人之前出现一丁点的差错,他的路必须是平坦的。 向缺和王玄真都很有一种护犊子的心态,曹清道生前他俩拿他当兄弟,那死后转世,他俩则是把曹清道当成了晚辈,肯定得一直护下去。 汽车一路疾驰赶到军区总院,两人直奔楼上,唐夏正坐在椅子上等着他们,而屋内熟睡的月嫂和沈佳母子并不知道,病房的外面发生了突发事件。 “踏踏踏,踏踏踏······”向缺大踏步的走了过来,冲着她拱了拱手说道:“哎,辛苦了你没出啥事吧,谢谢,谢谢” 唐夏抬起脑袋,莞尔一笑说道:“你还行,有点良心知道先问候我怎么样” 向缺坐在她身边,说道:“我能那么不懂事么,就算心里着急也得先在乎你啊·······说正事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唐夏三言两语简单的把不久之前发生的意外告诉了向缺,说完之后她又再次说道:“那个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还没走远,也许就在某个角落里盯着呢,我感觉的出来他好像是有意的在护着病房里的人” 向缺眯了眯眼睛,烦躁的抓着脑袋无语的说道:“这他妈的到底是谁做了好事,脸屁都不放一个呢” “老向,这应该是有人也再打咱们的大侄子吧,我猜心思跟中山陵上面的那个老人是如出一辙的” 向缺嗯了一声,点头说道:“基本差不多也是这心思了······不行,得早点把这事给定下来,明天就去唐家找老爷子商量这件事” 而与此同时,唐夏的判断果真一语中的。 医院楼下停车场,一辆普通的桑塔里刚刚出现的那个男人正在打着电话:“大执事,刚刚医院上面出现了点小的插曲” “什么事?”电话里,孔大先生问道。 “似乎是天道气运引起的反应,医院周边游荡的孤魂野鬼在刚刚全都被吸引了过去,您让我护着不让病房里的母子出事,我就上去驱散了那些玩意,不过我发现好像就算我不去也不会有什么事” 孔大先生愣了愣,随即就反应过来,问道:“你的意思是,除了你还有其他人也在那护着” “一个女人,我上去的时候听到了一阵铃声传来,应该是招魂铃,用这种东西的基本都是阴阳先生,这种人出现在医院里没什么奇怪的,毕竟阴阳先生都是在医院接活的,不过我感觉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阴阳先生” “怎么说?” “我上去时恰好看见她的一双眼睛一黑一白,肯定不是抹了牛眼泪或柳叶的原因······应该是阴阳眼” 孔大先生在电话里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你先不要妄动,在那继续蹲守,有事随时给我汇报” 南京新街口的某家酒店里。 孔大先生穿着睡衣站在窗口前,脸色同样不好看:“到底是谁也摸了过来呢,而把消息传给我们的人又到底是谁呢,这件事,怎么看着都透露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有点乱啊” 孔大先生在曲阜的时候,并不知道远隔几百公里以外的南京会有一个婴儿带着天道气运降世,当时是有人给他打了个匿名的电话告诉孔大先生这个消息。 那个时候孔大先生是半信半疑的,于是让身在南京那边的孔府子弟前去查探,当晴空万里的半空中出现一道彩虹后,孔大就信了一半,于是赶紧驱车从曲阜赶往南京,而车子开到途中的时候,麒麟现形,天降祥瑞的消息又再次传了过来。 至此,孔大确认,真有人带着天道气运降世了。 当时的孔大先生就激动了,带着天道气运出生,这个孩子注定一辈子的人生是要光彩夺目的,孔府子弟万千但出类拔萃的就那么几个,天赋拔尖的更不多了,如果他们能把这个刚刚出生的孩子收入门下,那意味着孔府将会多出一个绝世人才来。 这年月,人才不就是最值钱的么! 圣人门庭,孔府和仲景府邸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全都跟打了鸡血似的,目的地只有一个,把这个婴儿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收入门中。 医院,白天的时候,唐新和一大早就赶了过来,看见坐在长椅上的王玄真和向缺顿时就楞了。 “你们两个来的这么早呢,居然比我这个当爹的还积极” 向缺眨着眼睛,若无其事的说道:“太激动,睡不着,就来的早了一点” 唐新和又无语了:“居然比我这个当爹的还激动” 第八百章撞车了 唐新和进入病房之后没多久,七安和他师叔就来了。 守坟的老人安排的非常周道,特意让七安从仲景府邸赶过来给沈佳娘俩调理身体。 修炼这种事得从娃娃抓起,俗话说的就是要赢在起跑线上,把基础打好,以后的修行就会事半功倍,远要比成人之后在努力要强上几个层次,曹清道的优势相当于他是从娘胎里就开始修炼了,那如果出生之后基础要在打的好了,这作弊器就开开的杠杠的了。 特别是仲景府邸的人,精通药理通熟医道,从这方面下手就能把曹清道的基础个给打的无比夯实了。 七安看了向缺一眼,就知道他望着自己要问啥,没等他开口呢就直接说道:“他们四人都已经醒来了,情绪上比较稳定,生活也很安稳,几天下来已经熟悉了仲景府邸的环境,各方面都在缓慢的恢复着,三年之后我绝对可以把人完好无所的交给你” 向缺感激的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啥也不说了,谢谢” 七安笑道:“马上这不就是一家人了么,你就不用客气了” “唰”向缺转头看着守坟老者脸色有些僵硬了,老人淡淡的问道:“可是出了什么差错?” 向缺嗯了一声,随即把昨夜发生的事全盘告诉了他,七安顿时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消息肯定走漏了,这么快就给盯了上来,师叔······” 他师叔摆了摆手,说道:“那是瞒不住的,天降祥瑞一出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见,你能瞒得过人却瞒不过天,这个是必然的” “那事不宜迟,咱得赶在出现变故之前把这事给敲定了” 等了一会,唐新和从病房里出现后,向缺直接就跟他摊牌了,要见唐家老爷子一面,他们夫妻肯定不用多想,向缺开口就会给面子,但最后一关就是唐家的老爷子,他点头同意了这事才算能成。 中午之前,一行人就从医院里出来了。 唐老爷子虽然已经退下来了,但还属于部队里的高层,在军区的影响力一直健在,人也没有搬出去,就住在军区附近的一个小区里。 小区绿树成荫都是二层的小楼环境很好,多是七老八十的军队干部,唐家在最里层的一栋小楼。 通过门岗,车子停到唐家门口,一行人下车,这时后方一辆黑色的卡宴开了过来,然后“嘎吱”一声也停下了。 向缺顿时一愣,这辆车他记得很清楚,昨天在医院里同他擦肩而过。 “咣当”卡宴车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个穿着唐装的老者。 “唰”向缺,唐新和,七安的师叔同时望过去看向对方。 四人对视,孔大先生的眼神盯在了向缺的身上微微的皱起了眉头,这个年轻人他同样也有印象,昨天在医院门口和他曾经擦肩而过。 孔大看了向缺几眼,然后眼神转向了守坟的老人身上,这一望他更是豁然而惊。 背着手一脸淡然的守坟老人给人的感觉极其深邃,充满了让人看不穿望不透的感觉。 向缺低声问道:“大哥,这是你们家的客人?” 唐新和茫然的摇了摇头,说道:“我并不认识·······可能是我父亲请的,也可能是慕名来拜访的,毕竟孩子刚出生,有人想借这个机会登门也正常” 唐家门前,这是向缺第一次和孔府的人正面接触,而从这时候开始,也拉开了向缺和孔府的一系列恩怨情仇。 “请问,您是?”唐新和诧异的问了一句,在自家门口他开口询问那自然是很正常的。 “唐公子吧?我是来拜访唐生华老将军的”孔大先生顿了顿,然后说道:“之前曾经打过招呼了” “啊,那好,好,好”唐新和点了下头,伸手说道:“您里面请吧” 那穿着唐装的老者眼神淡淡的扫了向缺他们一眼,随后背着手迈步走进了唐家,向缺吐了口气,说道:“这应该是来截胡的了” “那也得能截的了再说”守坟老人似乎挺无所谓的说了一句,然后也迈步走了进去。 几人刚一进入唐家,老爷子的警卫员就出来了,看见唐新和有点发愣但也没多问,朝着唐装老者点头问道:“是孔先生么,首长在客厅里等您” 孔大先生礼貌的笑了笑跟着警卫员就走了进去,向缺看着他的背影轻声说道:“姓孔·······” 隐约间,向缺心里忽然涌出了一丝不太妙的念头,刚刚杀了孔德成,算是得罪了曲阜孔家的人,向缺现在对这个姓氏特别敏感,一听就有点皱眉。 孔大先生跟警卫员往客厅那走,向缺他们也跟在了后面,警卫员则回头迟疑的说道:“新和,首长今天有客人” 唐新和刚要开口,向缺直接插话说道:“我们也是客人,那不如就正好一起见见唐老爷子好了” 警卫员诧异的看着他,这么不懂事不开眼的人他还第一次碰到,明显刚才我都提醒你了这边有客人要见,那就是不太方便的意思,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唐新和无奈的笑了笑,冲着警卫说道:“我弟弟,自家人” 客厅里,唐生华正带着花镜开着报纸,见有人进来后就放下报纸起身,随即又很意外的看着唐新和说道:“这个事你不是应该在医院的么,怎么跑回家里来了” 唐新和尴尬的说道:“刚从医院那边过来,没什么事了,有月嫂在那陪着呢,我是带着向缺来见你的” 唐生华瞪了他一眼,那意思是你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唐新和无奈的摊开两手笑了,他也是没辙了,向缺主动开口他能推脱的了么。 “上茶吧”唐生华跟警卫员吩咐了一句,随后朝着唐装老者说道:“今天早上,黄书记就给我打了电话,说是有人要拜访我” 孔大先生十分礼敬的伸出手说道:“久闻唐将军大名,一直无缘相见,这次来南京恰好有机会,所以就托了黄书记跟您打声招呼,唐突之处还希望老将军能够见谅” 唐生华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我跟他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那边,唐新和低声在向缺耳边说道:“姓黄的书记,南京就这一个,市委的” 第八百零一章为什么富不过三 市委的书记,托了这么大的关系登门拜访,那聊的肯定不是家常事,必然是涉及到重大事件重大利益的,向缺顿时有点嘀咕了,之前在医院和对方擦肩而过如今又在唐家相遇,他几乎已经百分之百肯定,这个姓孔的人,肯定是为了刚刚的曹清道来的。 树欲静而风不止,向缺想偷摸的把曹清道投胎转世这件事混过去,终究还是引出了波澜。 守坟的老人很淡然,坐在那,眼观鼻鼻观心,神情淡漠没有一点焦急或者不耐的表现,完全没有在乎对方是来截胡的。 孔大先生和唐生华开始的时候一直都是在闲聊着,说话根本不着边际,完全没有往正题上引,似乎他真就是他妈的来仰慕这位唐老将军的,再看守坟的老头在那就像是打坐似的,好像根本就没留意那边的状况。 “到底是人老成精啊,就这份定力,我在修炼几年也赶不上,不骄不躁不温不火,真他妈的稳啊”向缺无语的嘀咕了一句。 唐新和更是懵逼一脸,他的眼珠子不断地在几个人的身上来回转悠着:“阴谋啊,肯定有阴谋,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帮老家伙是在玩拉锯战呢” “缺,你们打算就这么一直抻下去,磨来磨去的?”唐新和凑到向缺耳朵边上,说道:“你们一直不开口,就那个老头自己和我爸唱独角戏,那聊到最后他们聊的近乎了,你们一句话没说,那不是亏了?” “这事跟谁聊的多少没关系,就靠缘分,和最后那画龙点睛的一笔,明白么?”向缺淡淡地说道:“没事,他可能比我现在还没底呢,急的肯定不是我们,毕竟咱们才算是一家人呢对吧?” 唐新和笑了,说道:“你要这么说,那我还真不能和你犟” “听说昨日唐老先生的儿子喜得麟子?”聊了一个多小时,孔大先生话锋一转这才把正题给引出来。 “呵呵,同喜,同喜”说到这个话题上,唐生华顿时摸着下巴上的胡须笑了,人老虽然都精,但到底还是有本性的。 孔大先生这时也转头朝着唐新和拱手说道:“恭喜唐先生了,唐家必将又添一名虎子,想必能承载唐老将军的衣钵,日后成人必定会成为现世的一员大将,现在虽然是和平社会,但国家也是需要虎将来镇守的,唐老先生戎马一生,那门下自然无弱将了,恭喜恭喜” 唐新和淡定地说道:“孩子以后成人的事,得看自己来选择,我们大人从来都不干涉也不参言,唐家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总归小康还是勉强能达到的,所以孩子对择业的选择我们不会苛求太多,肩膀上压的担子太重会活得很累的” 向缺赞许地看了唐新和一眼,这话说得相当有水平了,不软不硬的轻轻地挡了对方一下。 孔大先生十分无所谓地笑了笑,随后从身上拿出一个锦装的盒子,起身走到唐新和身前双手奉上,说道:“一点小礼物,恭喜唐家再添新丁,还请老将军不要见外” 唐新和略微蹙眉,说道:“孔先生客气了,不过是个犬子而已,何必又这么郑重其事呢” 唐新和孩子出生,王昆仑直接砸了个价值九位数的祖母绿观音像,他就只是惊诧而已,但接的时候并不含糊,因为大家关系在这摆着呢,你就是送我座金山和银山我也敢收,唐新和至少明白王昆仑他们是不会对自己有什么非分企图的,但这个姓孔的人哪怕就是给他个红包他也不能收,这就是无功不受禄。 没想到,孔大先生似乎根本不以为意,伸手就打开了锦盒,里面放这个用绸缎包裹住的一把刀笔。 那把毛笔,样式普通,二十公分长左右,尾部是一撮马毛,通体黄褐色,笔身的做工稍显粗糙,就这件东西让外人来看,恐怕大多数人都觉得,这刀笔都未必能有那个锦盒值钱。 但是,锦盒打开的瞬间,向缺和守坟的老人眼睛同时都瞪圆了,向缺的呼吸甚至稍微都有点急促起来,这笔瞅着外观不怎么样,但要给他的话,王昆仑就是拿十个祖母绿观音像找他来换,他都会嗤之以鼻的给推回去。 唐新和则是楞了,但随即似乎是感觉到了向缺的异样,他转头看了他一眼,低声问道:“这老家伙,拿了把破刀出来,什么意思?看你这状态,似乎那东西很有说道不成?” 向缺叹了口气,说道:“信我的话,你千万别接,这东西你也接不起,东西是好东西但都分放在什么人手里·······怀璧其罪啊” 那根普普通通躺在锦盒里的刀笔,透露出一股雄浑彭拜的浩然正气,旁人也许感觉不出什么,但向缺和守坟的老人却从孔大先生的手中觉察到了那股冲天的气势,这根笔放在家中可以镇守家宅千百年不衰。 什么叫千百年不衰呢,这把刀笔如果你放在一个当官的人家中被供奉起来,那接下来几代延续下去,这官宦之家必定都可以有人世代为官,并且越走越是往上,至少也能有一方封疆大吏。 那如果是供奉在一个商贾之家,同样的几代延伸下去就会越来越兴盛,产业越做越大,不会中途衰落。 国人都讲,富不过三,那意思是无论是当官的还是做买卖的,富不过三代,三代之后就会逐渐衰败家道中落,多数人都以为是人富起来之后,后世子弟穷凶极奢不懂养家,然后才会导致家中渐渐衰落。 其实这完全是狗屁谣言,你就说有钱的人家,哪家孩子不是上最好的学校接受最好的教育,最不济都能在国内混个一本,甚至绝大多数都送到国外的学校去深造了。 就这样的孩子,论头脑论做生意的本事,能差的了么? 只要人不是太过蠢笨太作死,富不过三的事基本是不会出现的。 那为何会有富不过三这句话呢,其实这涉及到了一个底蕴的问题。 第八百零二章相争 那些富不过三代的人家,基本都是一夜暴富天降横财的,这样的人家缺少底蕴,只是打下了江山却不懂如何来维护。 那些官宦大家和商贾世家,别说三代了,八代十代人家也能守得住,为啥呢,因为这样的人家底蕴深厚,所谓的底蕴不光只是人才的积累,其实最重要的一点是,家中还有镇宅之物。 毫不夸张的讲,这些大家,家中必然都有从祖上传下来的古物,这镇宅的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就能保家中气运昌盛不至于出现家道中落的现象,这也是为何每到有古董拍卖的时候,那些宫里流出来的东西都特别的受欢迎,因为此类物件多少都沾染了一点皇道气运放在家中都或多或少的可以起到镇宅的作用,如果能到手一国之主所用的玉玺或者亲自提笔写的手札,再不济能有道圣旨的话也可做镇宅来用,这也是为何那些大富豪都如此青睐宫中之物的原因之一。 不过,这里面也有个说道,不是每一任帝皇所用之物都能够有效用,你要是得到个短命王朝皇帝的物件,那可能还会适得其反,因为皇气太弱起不到什么好的作用,还得是盛世皇朝的帝王所用之物最为管用,比如大唐盛世出来的,康熙王朝,乾隆大帝,或者那些开国皇帝,像宋太祖赵匡胤,明太祖朱元璋的所用之物也可。 但你要以为商代纣王,隋朝隋炀帝之物也可镇宅,那就别作白日梦了,要选镇宅古物还得是盛世皇朝的才行。 越是古老有价值的东西气运越是昌盛,这类东西没什么太大的讲究,唐伯虎的真迹,王羲之的手笔,这一类东西也可,收藏价值只是这些东西所具有的一些浅显的价值,真正的有用之处还在这些东西本身的气运上。 家中此种东西越多,那自然就是好处颇多,长此以往下去,哪还会出现家道中落的情况呢。 顺便提一嘴,家里有铜钱的最好留着,或者挂在脖子上,有好处的。 而孔大先生所拿出来的这一根略显寒酸的刀笔说道可就大了,向缺说唐新和他接不起,那确实是接不起的。 这把刀笔,是圣人之物,浩然正气长存千百年来不散,用做镇宅自然是好东西,但这刀笔却气运太盛了,远不是唐家这样的家庭能够用得起的,一旦接了家中人会承受不起的。 但孔大先生拿出这东西,却也没有坏意,唐家是接不起,但如果另有别论的话却也是可以的,比如唐家能有圣人门徒就不存在什么问题了。 这老头,真他妈的会算计啊。 孔大先生手里掐着锦盒,继续说道:“鄙姓孔,来自曲阜孔家,孔子第八十一代子孙” “轰”孔大先生的话音刚落,向缺脑袋顿时蒙了,最不好的预感到底被自己给撞上了。 孔大先生接着说道:“曲阜孔家,子弟过百万遍布海内外,但一直以来孔家都不敝帚自珍,从来都广收天下有才之士,在孔家最受重视的并不一定是内孔子弟,而是有德者有才者居之······听闻唐家有麟子出世,所以我这次特意赶来南京,恳求唐家能让其子入孔府为弟子” 唐生华和唐新和顿时大楞,根本没太明白过来孔大先生这番话的意思,唐家有孩子出世跟你孔家有什么关系,居然千里迢迢的亲自登门求子,我家孩子就算后世是惊天大才,那也不可能这才刚一出生就拜什么人为师吧? 你当这是武侠小说呢,孩子一出生就有武道高手摸骨看出,这孩子乃是不世出的武学奇才,你拜我为师我可以让你成为绝世高手,这他妈的可略微有点扯了。 唐生华皱眉问道:“孔先生何出此言?” “你问问那两位就知道,我为何出此言了”孔大先生没解释,反倒是把问题丢给了向缺:“两位,想必和我也是同一个心思吧?” 唐新和心里顿时嘎登一样,向缺确实之前就一直表露出了这个意思,但他却一直没细问,如今这个唐装老者居然也是为此而来,那他孩子出世这件事就明显有内幕了。 这是个香饽饽么,都想着要给抢走了? “孔先生说的没错,我确实也是为了唐家这个刚出世的子孙而来”一直没有开口的守坟老人忽然缓缓的说道:“恳请唐家能让其子入我门中修行······鄙姓张,张怀清,出自医圣张仲景门下,第七十四代传人” “唰”孔大先生顿时眼神一凛,随即站了起来,目光闪烁的看着张怀清说道:“你当年随中山先生去往美国然后就查无音讯了,没想到几十年过去了,你居然还活着?” “我现在,在中山陵为中山先生守陵,我既然是出自仲景门下,那活的比一般人长久一点也没什么可稀奇的,仲景门人过百岁乃是小寿,一百五十岁以上才算高龄一百八十岁者亦有之,不才今年刚刚过百,身体尚可”张怀清淡淡的点头说道:“孔大先生久仰了” “咕嘟”唐新和,唐生华,甚至就连向缺都干咽了一口唾沫,惊诧于张怀清的一席话。 这位老人,他们一直都以为不过七八十岁而已,但谁又能曾想到他已经百岁高龄了呢,而且据他所说还只是小寿而已。 一百五十岁以上才算高寿,这番话更令人惊惧不已。 常人来讲,所最期盼的为何事?自然是希望能应了那句老话,长命百岁。 但世上八十之人已经算是高龄了,过九十者算是鲐背之年,百岁已经算是长寿了,据记载世界上最为高手之人也不过才一百二十八岁而已,那张怀清所说的一百五十岁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了。 这时张怀清也起身走到唐生华身前,非常礼敬的躬身说道:“仲景门下身无长物,只有医道是为所长,如若唐家肯让麟子入仲景门下,怀清可在这里保证,唐家人一世无病,长命过百” 两大圣人门徒在唐家撞车,所谓的乃是同一件事,这一幕走下来不知能是何结果! 第八百零三章露馅? 曲阜孔府和仲景府邸同时抛出了两个极其厚重的大礼,一个是圣人镇宅之物,可保家业几百年不衰,另一个则是保人一世无忧长命过百岁。 从根本上来讲,张怀清和孔大先生给出的条件都很优厚,你没办法衡量出到底哪个更为重要,从直观上讲,他们也都是给唐家铺了一条几百年的后路,这两个条件对唐家都是同样的稀缺和重要,很难分出轻重来。 当然了,如果能够同时入手,那肯定是最完美的,但天上毕竟不可能同时掉下两个蛋糕来还都砸在你的头上,至少唐生华和唐新和也没有如此的贪得无厌。 这两个条件无论选择哪一个都表明唐家现在是稳赚不赔的了,生了个娃,生出来个几代辉煌,唐生华和唐新和一时间心思都有些复杂起来,说不激动那肯定是假的,但抉择对他们来说却很艰难了。 张怀清和孔大先生的争锋由此开始,就看到底谁最后能够打动唐家了。 “世世无忧,长命百岁,可要是困苦一辈子活着又能等于什么呢”孔大先生端着茶杯抿了一口淡淡的说了一句。 张怀清随后就说道:“以人为本才是最主要的” “呵呵,怀清先生此言差异,以人为本固然重要,但人之根本不是为了糟糠一世,荣华富贵虽然是过眼云烟,但谁不想后世子孙活的更为舒坦呢” “孔大先生所说也不全面,人若在有双手,何求不能世世辉煌呢,唐家已经打下了基础,剩下的就只是慢慢开拓,唐老先生和唐先生,如果在世能够过百年,那这份基业在往下延续又有何难呢,几十年的时间还怕他们再教导不出出类拔萃的子弟么” “唰”孔大先生抬头扫了屋内几人一眼,说道:“家道中落这种事也未尝少有,唐老先生固然可以保唐家三代依旧富足,可三代之后呢,难道张怀清先生可以保证唐家依旧如此么,我看不见得吧” 张怀清仍旧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人生苦短,人这一辈子图享那只有几十年的好命有什么大用,五代六代同堂才是天伦之乐” 唐新和有点头大的看了下向缺,那意思是在这么争执下去什么时候能是个头,这两个老头明摆着一个比一个犟,要是不劝着点,他们可能都会吵到明天去,你指望他们自己把手那明显是不太可能的了。 向缺也给唐新和回了个眼神,是告诉他,主动权还是掌握在你手里,你要是点头的话这件事才能到此为止,你和你们老爷子不吭声,他俩这能舌战到天黑了。 “咳咳······”唐新和无奈的干咳了一声,说道:“两位老先生,你看,是不是得听我说两句了?” 张怀清和孔大先生同时闭口不言,望着唐新和。 “首先得多谢两位如此厚待和看重犬子,但两位所说之事我觉得可能还为时过早”唐新和思索着,缓缓的说道:“对于孩子未来的选择家里的长辈可能有一定的选择权,但是我们始终觉得长辈还是不要过多的干涉为好,强扭的瓜毕竟不甜,孩子不愿意走的路我们要是给他定了,那结果可能会适得其反,所以我觉得不如这样如何·······等孩子成年之后,再作打算,他怎么选我们是都不会管的” 向缺低着头挠了挠鼻子,老唐这番话说的有意思了,真要等孩子成年了再让他选,那还选个屁呢,孩子成年之后曹清道就该回归了,到时候这事还用选么? 唐生华这时也忽然开口说道:“孩子成人之前,我们不想给他过多的干涉还有负担,但是······这些年二位如果有兴趣,也可以和孩子接触下,看他到底能对你们哪放感兴趣,我们这些长辈对他的选择绝无二话,尊重孩子的意愿” 孔大先生皱眉了,唐家父子二人说的话表面上看着是五五开谁都没关照,一视同仁了,但这么一来的话他却是暗地里吃了亏的,为啥呢?毕竟唐家和张怀清可要比他熟络多了,特别是那个让他有些看不透的年轻人还坐在那一句话都没吭声了。 潜意识里,孔大先生觉得,这个年轻人对这件事的决定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唐老先生·······”孔大先生刚要开口说道,他手边的电话忽然震动了下。 孔大先生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下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信息。 “唰”孔大先生抬头,眼神木然看向了向缺,那原本就犀利的眼神这个时候突然绽放出了一股冷意,直接朝着向缺涌去了。 “哼”向缺忍不住的闷哼了一声,他的脑中似乎被人重重的用锤子给敲了一下,精神瞬间就给绷紧了。 这个孔大先生,不简单! 向缺沉吸了口气,咬牙一声没吭。 忽然,孔大先生起身朝着向缺淡淡的笑了笑,然后转身朝着唐老先生拱手说道:“唐老将军所言甚是,这样吧,就照您所说的好了,一切选择就看孩子怎么选了,我这里先行别过,其他的事咱们稍后再议” 孔大先生和唐生华还有唐新和分别告辞之后,背着手迈着步朝着外面走去,临出门之间他眯眯着眼睛再次看了下向缺。 这一瞬间,向缺意识到,自己杀孔德成的事应该是漏了。 唐新和长吐了口气,无语的笑道:“这个孩子我怎么感觉还生出麻烦来了,看着是一块香饽饽的,但太香反倒是让人有点矛盾了” 唐老爷子这时端着茶杯轻抿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看着向缺不急不缓的说道:“小向,也算和新和认识很久了吧,你们一直以朋友相处,对吧?” 向缺嗯了一声,说道:“跟唐哥是挺投缘的” “那,他和沈佳的孩子,当初也是因为你帮助求了子才出生的,我想问问,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些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存在呢?”唐生华淡淡的看着他说道:“一个刚刚出世才一天的孩子,就让人踩破了门槛要收归门下,这到底又是为什么呢?” 第八百零四章坐收渔人之利 唐生华的疑问也是唐新和的疑问,只是碍于和向缺之前的关系在加上他心存感激,所以他把这个疑问一直压在了心底,向缺没主动说他也没打算主动问,一旦问了对方没言明那可能两人之间就会产生一种有可能存在或者不存在的隔阂,聪明人都知道什么话是能问,什么话是不能问的。 但在唐生华那没有这个疑虑了,感激他也有,但顾虑他自然也有了,张怀清和孔大先生都追到唐家来了,那唐生华怎么可能还继续保持沉默呢? “唐老先生,唐先生,有关孩子的问题还希望你们能早作决定,这里我就先告辞了”张怀清起身朝着两人拱了拱手,随即客套几句之后也离开了唐家,他自然知道向缺接下来要说的话,自己是不太适合在旁边听着的了。 屋内,剩下,唐生华,唐新和还有向缺三人。 唐家外面,那辆黑色的卡宴静静的停在路边,车里孔大先生翻看着手机上的短信。 这个号码发来的短信一共就两条,第一条是告诉他在南京有人带着天道气运降世,第二条则是刚刚接到的信息,第一次接到信息后他就给这个号码回了电话过去,但对方一直没接,刚才同样如此,他打回去仍旧没接。 几分钟之后,孔大先生的电话响了。 “大执事,你给我的号码我查过了”电话里有人说道:“号码没有认证过,之前也没有过任何的通话记录,唯一的联系人只有你这边,并且定位也没办法定的出来” “行了,我知道了”孔大先生挂了手机,脸上露出果不其然的神色。 孔大先生把玩着手里的电话,思索,到底是谁在引他们孔家一步步的入局呢? 屋里,向缺“啪”的点了根烟,抽了几口也没吭声,唐新和,唐生华也没急着催促他开口。 “其实,哪怕就算我不为唐哥求子,他和嫂子也终会生育的”良久,向缺掐了烟头缓缓的说道:“只是我的出现,让他们提前怀孕生子了而已” 唐新和揉着脑袋,有点迷糊的问道:“你那意思是,不是没怀,是时候未到呗?” “嗯,就是这么回事”向缺点了下头。 “那为什么这两个老头,却巴巴的跑来了呢,这样的情节我其实挺熟悉的,小的时候我就喜欢看武侠小说,不提金庸和古龙的,卧龙生和梁羽生两个人笔下的作者经常会出现这样的情节······小朋友,你骨骼惊奇乃武学奇才,拜我为师吧,从此以后你必将横扫江湖,日后哪怕你就算不在江湖了,但江湖中也依旧会有你的传说,那现在厉害了,两个传说中的高人过来抢着收徒了,向缺是这么回事吧?” 向缺呵呵笑了,一本正经的说道:“这还是知道的消息少了,如果知道的多了,可能你们家的门槛都得被踏破了” “唰”唐生华和唐新和顿时懵逼,蒙了能有近一分钟,才说道:“这孩子······是哪吒么” 向缺叹了口气,说道:“也差不许多了” “唰”唐生华和唐新和再次进入懵逼状态。 向缺低着头说道:“几月之前,我有个最好的兄弟突然离世,死于非命,随后我就去了一趟阴间·······” 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向缺从头到尾把曹清道的转世投胎的因果全盘告诉了唐新和,唐生华,没有一点的隐瞒,孔大先生要是没参与进来,或者无人得知这件事,向缺确实是打算一直隐瞒下去不让唐家父子知道的,但现在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他在瞒着也没有意思了。 与其等唐新和从别人嘴中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始末,那还不如自己如实的全盘托出了,有些事你亲自说,和从别人嘴里说,在听的人心里那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 十几分钟之后,向缺离开了唐家。 再说完曹清道转世投胎的事后,他得给唐家父子一段消化的时间,至于事后他们在怎么决定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向缺觉得,自己尊重唐新和,唐生华,那其实就是在尊重如今已经投胎了的曹清道,毕竟他们现在才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而自己还得十八年之后才会被曹清道所接受。 屋里,唐家父子久久都未出声,毕竟向缺所说的话太为惊世骇俗了。 “爸,你觉得向缺说的是真的么?”唐新和茫然的问道。 “那你觉得呢?”唐生华反问道。 “·······”唐新和无语了半天,才皱眉说道:“我想不信,但向缺的态度却不由得我不信,他要是这么无的放矢的人,陈三金会看上他么?那是个商场上最著名的老狐狸,他什么都吃就是不会吃亏” 唐生华木然说道:“虽然听起来很吃惊,但他的话至少应该有九成是真的,这种事在国家上层并不新鲜,特别是刚建国那时,上面的人曾经三番五次请这种人出过手,这才奠定了国家发展的根基” “爸,那我们······” 唐生华瞥了他一眼,说道:“那你怎么的?孩子不还是你的儿子么,血不还是流的唐家血么,就因为是向缺的兄弟转世,难道你还以为你老婆生的真就是他兄弟了?” 唐新和苦着脸,说实话,他确实感觉挺别扭的,但却绝对说不上反感,毕竟孩子生下来后他从眉宇之间就已经看出这孩子长大以后至少得和他有七分相似,老爷子话说的没错,儿子还是他的儿子,血脉也是唐家的血脉,但这件事却怎么想都感觉到别扭。 良久之后,唐新和又再次问道:“那姓孔的和姓张的那两个老头提的事您怎么看?” “唰”唐生华忽然笑了,那幅笑容之中掺杂着难以言明的快感和带着那一点的狡诈。 “对于这个事你很急么?”唐生华淡淡的问道““啊,这个······” 唐生华继续说道:“我们是偏向向缺多一些的,但在做选择之前其实并不妨碍他们争来争去的,争到最后很显然对我们才是最有利的,尽管你心里已经有了选择,是吧?” 第八百零五章两条路两个选择 外面,向缺叼着烟脸色如常的手插在口袋里慢慢的走了出去。 坦白相告之后他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了一点的负担,这个原因自然怕出自唐新和会产生反感,毕竟间接来讲,向缺这么做等同是也属于玩了一把暗渡陈仓,人家要是有点腻歪也属于正常的现象。 “哎,草特么的,如意的事太难,有点坎坷就有点坎坷吧,哪有啥事都是按照自己的预期来走的啊”向缺搓着脸蛋,抬起头,忽然发觉街边停着那辆第二次见到的黑色保时捷卡宴。 “小友,过来聊几句吧”车窗摇下,孔大先生探出脑袋冲着向缺招了招手。 向缺弹掉烟头,面无表情的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孔大先生对前面开车的司机说道:“你下去吧” 车里,剩下了向缺和孔大先生。 两人一时之间都默然无语,谁也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其实,这个时候两人都在琢磨。 向缺到底还是在猜测,孔大先生有没有知道,孔德成是死在了自己的手里,而对方这个时候则是在想,死了一个孔德成其实也挺值得的,毕竟孔家实在是不缺这种太过普通的弟子了。 那孔德成肯定是不能白死的,怎么才能把他的死给利益最大化呢? 一段压抑了许久的沉默之后,孔大先生率先开口了:“小友好手段,也好魄力······天道气运,多少年来都未曾有人能得到过手中,你却能分出去一份,这份心境老朽不得不佩服” “唰”向缺抬头,眯着眼睛盯着对方,他不意外对方知道他杀死了孔德成,但却意外他知道了曹清道转世投胎的问题,这件隐秘迄今为止,除了他之前告诉过的唐家父子和张怀清以外,知道的只有他和王昆仑还有王玄真三人,除此以外别人是绝对不会知道的。 张怀清肯定不会告诉他,唐家父子也没有机会知晓,那这个孔大先生到底是从什么渠道得知了这个消息的呢? 向缺没有想到,李言有着庞大的思维和推断能力,仅仅凭借一点点的蛛丝马迹,他就把从向缺观皇陵之后的一系列事件全都给串联在了一起,并且推断后给出的结论非常贴近事实,几乎已经达到了九成以上的准确度,就这份心思,恐怕就得用一句七窍玲珑心来形容了。 “孔先生也是好手段,我原以为这件事不会有任何人知晓呢”向缺叹了口气,徐徐的说道。 “呵呵,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没有什么事是能瞒得过老天爷呢,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在角落里到底有谁还在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孔大先生若有所指的说道。 “啪”向缺又习惯性的点起了一根烟,默默的抽着。 孔大先生,似乎并不着急,而是缓缓的问道:“小友,我能知道仲景府邸的人到底给了你什么条件,能让你如此帮他们说话么” 向缺转头,皱眉说道:“这件事跟我的关系不大,你们两家要争那个孩子,我能起到什么作用?儿子毕竟还是老唐家的” “真是这样么?” “不然你以为呢” 孔大先生先是点了下头,然后却又摇头说道:“孩子确实是唐家的,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助他投胎转世肯定是留了一手的,那我想一想,你留的到底是什么后手呢······身为阴司你来往于阴曹地府并不难,和阴间也是能说的话的,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在那个孩子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吧?毕竟他投胎之后本应是和你一点瓜葛都没有的,但你偏偏却在他身上留了一份天道气运,下了这么大的本钱,怎么可能会没有点安排呢,小友,我猜你其实是还想让你的那位朋友在活过来吧?” 向缺抿着嘴,一声不吭,人家既然都已经看透本质了,你再否认那就没有意思了,徒增口舌之争而已。 孔大先生靠在座椅上,手指着东北方说道:“曲阜,是孔府的所在之地,孔家在此繁衍生息了两千多年,家族子弟过百万圣人门庭长立,我说孔府是天下第一大家族,这么讲应该是不为过的,那么小朋友我让你说,就单拿孔府来讲,我们要是和张仲景的后人来比,到底谁能胜上一筹呢?” “孔子,自古以来就被称为第一圣人”向缺如实的点头说道。 “那我现在给你个选择,让你站在孔府这一边,怎么样?孔府应该还是值得你来交这个朋友的吧?” “嘎吱”向缺的牙顿时咬紧了,这个孔大先生属实不是一般的厉害,他明明已经知道自己杀了孔德成,但却偏偏不提这件事,反倒就迂回着和自己扯来扯去的。 那其实就是在拿话点他,你要是肯站在孔府这一边,可能所有的事就全都烟消云散了,但如果你不站,那这些事总归还得要算一算的。 就在这一瞬间,向缺站在了两条岔路口上,何去何从该如何去选,这对一直想要对孔府避之不及的向缺来讲却是太难选了。 一条是通往之孔府的,走过去,曲阜孔家不再是他的敌人,并且他也确定孔府会把曹清道视如己出的,并且也许前途要比在仲景府邸还要敞亮,毕竟孔子门庭两千多年的历史底蕴太过深厚。 那另一条路自然就是通往仲景府邸的,就像孔大先生所说,张仲景的门人确实是比不过孔府的,如若他选择了这条路,那接下来面对的可能就是孔府这个敌人了。 两条路两个选择,肯定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 现在到底该如何的抉择? 向缺始终记着一句话,人有所为有所不为,他所为的就是一个唾沫一个钉,不能为的就是出尔反尔。 向缺答应仲景府邸在前,并且他们护佑了向家四口人,无论是从自己亲口承诺的事上来讲,还是仲景府邸给出的恩情来讲,于情于理向缺都不能在这件事上反悔,哪怕就是自己付出多惨痛的代价,他也不能忘恩负义了。 第八百零六章彻底撕破脸 向缺走在了抉择的岔路口上,有那么一瞬间的出现了动摇,但这个动摇的念头刚冒出来的时候就被他义无反顾的给掐死了。 虽然这条路走的会很艰难,要面对一个可能他以往都不曾面对过的强大敌人,可他依然还得依着自己的本心去走。 佛门道派最讲究因果关系,向缺既然先前已经答应了仲景府邸,那就绝对没有在反悔的可能,不然这会对他的道心产生极其深远的影响,短时间内可能看不出什么,但时间久了,随着他修为的渐涨,这个因果就会成为他心里一道难以剔除的孽障,挥之不去,最后可能会让他之前近二十年的修行生涯功亏一篑,甚至也会走火入魔,这个代价向缺自然是付不起的。 “咣当”向缺的选择就是推开车门,大步流星的从卡宴上走了下去,头也没回,丝毫都没有留恋孔大先生抛出来的那根橄榄枝。 “年轻人······”车内,孔大先生看着他的背影,淡淡的说道:“我孔府子弟,不是说杀就能杀了的,这些年突遭劫难横死的我们都不会计较,但要是死在他人手中的,我们会记得很清楚的,年轻人你越线了” 最后,孔大先生仍旧尝试着挽留了一下向缺,只是方式稍微有些改变了,从晓之以情变成了出言威胁。 “唰”向缺脚步一顿,站住脚,仍旧没有回头的说道:“那,你们放马过来就是了······风里雨里,我随时等着你们” 孔大先生皱了皱眉关上车窗,司机开门上车后问道:“大执事,我们现在去哪?” “先回孔府,这边让人暂时盯一盯就可以了,一切等我回去之后跟家主商量完再做决定”孔大先生现在已经悟了,向缺推门而出就代表着拒绝了自己的招揽,他接下来他可能会全力支持仲景府邸,去说服唐家把子嗣交给张怀清,那么下面就意味着孔府要不要出手面对向缺和张怀清了。 对于这个年轻人,孔大先生其实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之前他事先接到的两条信息里,并没有对他提及向缺出身何处,但孔大先生看出来了这么年轻就能进入通阴的境界,那他有的不光是背影,肯定还是有背景的。 孔大先生没有愚蠢的认为,孔府作为千年大家族就可以肆意妄为的一家独大了,华夏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中,有太多底蕴深厚的阀门了,只是这些阀门向来低调行事不太愿意袒露在人前。 你不知道,并不代表不存在! 孔大先生就是孔府的大管家,这个头衔有点类似于皇宫里皇帝身边的大内总管,专门处理繁杂事务,权利可能不是特别大,但他却是最为贴近孔家家主的人,一般的事情他都可以做出决定,但要是涉及到那些可能事关孔府未来的大事,就得禀告家主了。 车外,向缺叼着烟左手插在口袋里,右手掐着电话拨了出去。 “找到刘坤,不惜一切代价的给我杀了他”电话接通之后,向缺直接吩咐王昆仑,手起刀落杀了刘坤。 既然孔府已经知道自己杀了孔德成,那在和李言继续怀柔周旋下去明显就没什么意思了,这个时候唯一的选择就是和他撕破脸,大家刀对刀枪对枪的干一场就是了。 我能让你牵着鼻子走一次两次可以,但向缺的性子就是,自然不可能永远让你把他踩在脚底下。 同时,他甚至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孔大先生得到的消息,就是从李言那边透露出去的,因为很明显昨天在医院他们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对方并不知道这些事,那忽然在刚刚一瞬间孔大先生就得知了,这就说明是有人再给他透露消息,这个人只能是李言,别人是没有可能的。 卡宴在到达南京一天之后回返曲阜,无功而返,向缺招手拦了辆出租车回到军区总院。 半夜时分,远在美国刚刚得到向缺指示的王昆仑此时正身在旧金山唐人街的一个诊所里。 这个落脚的地方,王昆仑,小亮他们已经呆了三天,三天的时间他们哪也没动一直缩在这,等待着四叔给他们处理干净身份。 洪门的处理手法,非常的简单明了,并且很有效果。 他们采用的方式就一个,王昆仑从监狱里逃出去之后“死”在了墨西哥边境处,死状极其凄惨,面容被毁的七零八落几乎已经只能从尸体的脸上分辨出和王昆仑有四成相似之处,并且在警方找到王昆仑尸体的同时,远在墨西哥的大毒枭也配合着散出了消息,是他杀了那个和他一同逃走的中国人。 这个操作手法其实挺粗糙的,如果真要刨根问底的深追究的话,漏洞太多,但关键的是洪门出面周旋,把各方面的关系都给打点通了,那也就坐实了王昆仑的死讯,并且其实美国警方也没有太过关注一个带着持枪伤人和偷渡罪名的外国人,他们的眼光还是一直都放在桑切斯身上的。 所以王昆仑的“死”就被这么给糊弄了过去,而同时四叔也让手下给王昆仑弄了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在拥有这个身份之前,王昆仑在唐人街的这家诊所里动了个小手术,来自于一家整形医院的医生给他的脸部稍稍的做了一些改变,人虽然还能看出是原来的王昆仑,但总归还是有些差距的。 “啪”小亮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伸手开了灯,看见坐在床边抽烟的王昆仑问道:“哥,向boss刚才好像又有吩咐了?” “嗯,杀了刘坤” 小亮长呼了口气,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略微有点兴奋的说道:“这他妈的,总算是能给德成报仇了” 王昆仑弹了弹烟灰,点头说道:“是呀,这个刘坤不死,我们也寝食难安,但现在刘坤要死了也说明向缺那边开始走的如履薄冰了,不然刘坤他暂时还是动不了的” 小亮说道:“李言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查出他一点的底细来,这个人怎么这么难办呢?” 第八百零七章再世为人 如果说孔府对向缺是最大的威胁,那么李言就是悬在向缺头顶的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这个人你从表面上来看似乎没什么威胁度,但你要细细那么一琢磨就会发觉,他是埋伏在阴暗角落里的一条毒蛇,多数的时候都是潜伏不动的,但他要是蹿起来咬你一口,你就是不死也会被毒牙所伤。 李言就是一条眼镜蛇。 晚间,向缺和张怀清聚在了医院旁边的一家茶馆里。 “孔府势大,你的压力也不小吧”张怀清坐在那没有一点老态龙钟的状态,无论是容貌还是身体机能,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个平时勤于锻炼的七十来岁老头,但谁又能想到他已经年过百岁了呢。 其实稍微一想也差不多了,他当年可是曾陪着中山先生远赴美国游走的,回来后,建国没多久又进入了zhong南海服务,这一来一回基本上就已经快到百年了。 向缺端着茶杯久久未语,说没有压力是假的,而且还是压力山大,李言是把剑孔府就是座山,这两者压在他身上已经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向缺,我们现在算是盟友了?”见他没吭声,张怀清又接着开口了。 “应该算是吧”向缺抬头看着他笑道。 张怀清很自然的点头说道:“从你拒绝孔府的时候起,就已经和我们仲景府邸站在了一起,既然是朋友,你信奉了承诺那我们也得为你承担一分责任” 向缺笑了,说道:“我把家人托付给你们,这份责任就已经不小了,对我来说这是很重要的,至于孔府那边······他们还能不要脸的以整个孔家来收拾我这么个小喽啰么?一般的孔家子弟我并不怵,只要打了小的老的别蹦出来就行了” “一般的孔家弟子你是不怵,那要不是一般的呢”张怀清看似随意的说的说道。 向缺皱了皱眉,随即反应过来了:“这孔府该不会是也有什么天纵奇才吧?” “两千多年的大家族,他们要是培养,就是一头猪也能给养成一条龙了,更何况圣人门徒的气运摆在那,你说孔府里难道就没有龙么?”张怀清由衷的说道:“孔圣人啊,就光这个名字,每年都不知会接多少气运呢,羡慕啊” 向缺舔了舔忽然之间有点干裂的嘴唇,说道:“呵呵,这个我还真不怵,我专门收拾各种不服和各种人中龙凤的” 向缺这话虽然略微有点吹牛逼的成分,但也没打诳语,从他出道以来,茅山,龙虎山和天师教的几大人才,都被他吊打过,特别是赵礼军和张守城现在都被给整出心里阴影了,已经消失许久了。 “小心两个人······”张怀清敲了敲桌子,脸色瞬间变得慎重起来:“孔德儒,孔德菁,前一个人被称为儒道至圣,后者被称为儒家典范” “德字辈的,年岁应该不大了”向缺嘀咕了一句,随即询问道:“后面那两个评价是怎么回事?” “孔德儒被人尊称为儒道至圣,那是因为他是孔子八十几代子孙中唯一的一个最为接近孔子圣人之道的传人,前无古人,孔德菁学富五车精通儒学被称为儒家典范,这两个人乃是孔府近几百年来最为出类拔萃的人物” 向缺忽然感叹了一句:“这真是个百花齐放万鸟争鸣的时代······我他妈都服了,怎么自从我出道以来,但凡所遇的都是这类人中龙凤呢,孬种都跑哪去了” 不由得向缺不感慨,盖因他结仇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从最开始的赵礼军开始,再到现在的李言和孔府,这些人没一个是蠢货,好像这些一路火花带闪电的人物都让他给碰上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是什么样档次的那你的朋友和敌人自然也是什么样档次的,而不入流的可能连和向缺照面的机会都没有! 两天之后,沈佳出院回到紫金山庄的家里,唐夏回返上海。 沈佳回到紫金山庄的时候,身体恢复的状态非常不错,才生完孩子几天还没有出月子,在医院里做的体检显示,她的身体指标很完美,远要比那些没有生育的女人还要好很多。 除了沈佳,孩子的体征更为优质,比同日出生的孩子精神和体质都要强上太多了。 “向缺,你叫来的那个朋友,不错”家里,唐新和拍着向缺的肩膀挺感激的说道:“医生跟我说,你嫂子和孩子恢复的都太好了,他们之前都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月子虚弱期和新生婴儿的适应期都已经安然度过了” 向缺笑而不语,仲景府邸的人有什么优势,那自然不能用嘴说,得让人慢慢的品才行,为此张怀清特意让七安在唐家坐镇,时间一长只要唐家或者其亲属有人身体有恙,那七安的重要性立马就能体现出来了。 而这几天,孔府的人却并没有什么动作,似乎那次被拒之后他们就放弃了一样,但这可能么? 而与此同时,旧金山唐人街。 王昆仑脑袋上缠着纱布站在一扇镜子前,只露出一双眼睛,头都被白色的药布给缠上了。 小亮,张小龙,高中勇和方中心就站在他身后,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头走了过来。 “王先生,你现在最好闭上眼睛,等我爸纱布全都摘下来之后,你在慢慢的尝试睁开,这样比较有利于接受你新的脸孔” 王昆仑直接拒绝了,淡淡的说道:“没事,你拆你的,你随便给我整成什么样我都能接受的了,拆吧” 老头拿出一把剪刀慢慢的撕开了王昆仑脸上的纱布,几分钟之后一张略显粗狂的面容露了出来。 王昆仑歪着脑袋伸出两根手指说道:“烟点一根,这两天憋坏了,我先抽两口” “啪嗒”小亮拿出烟盒的时候没拿住,手哆嗦就给扔到了地上。 几人茫然的看着镜子里的王昆仑,半天之后,张小龙才诧异的询问道:“大夫·······不是说变动的不是很大么,这他妈的,都赶上换了一张脸了” 第八百零八章步步为赢 镜子里的那张脸已经不可能再被称为王昆仑了,以前的昆仑哥脸上稍显傲气,剑眉鼻挺,嘴唇略厚,挺有型的,现在镜子里的脸少了些以前的味道多了一丝粗狂和凛然,基本上但凡是能动刀改变的地方都给变了。 “哥,你这变的有点稍微离谱了,不是说微整形么,这整的·······太匪夷所思了”小亮感叹着说道。 王昆仑的手摩挲着自己变化极大的脸蛋子,淡淡的说道:“微整就没意思了,动刀之前我曾经问过那两个韩国来的棒子,我就说我这张脸的可塑性能有多大,他们问我想整成什么地步的,我回了他们一句,能把自己吓一跳就行了,现在看来棒子的这门技术果然不是道听途说啊,难怪国内的人全都往那跑呢,技术精湛啊” 王昆仑其实原本没打算把自己的脸整的变化太大,但临动手术之前他觉得,整的差距不大以后一旦回国可能还会束手束脚的,那既然有这么个机会为啥就不一整到底呢,他不但需要个能见得了光的身份,同样也需要个能见得了光的脸,向缺很需要他,在关键时刻他还得再次重返向缺身边。 这么一来,一个崭新的王昆仑就此横空出世了。 王昆仑的身份四叔出面已经给他办理妥当了,身份很干净没有什么瑕疵,王昆仑现在的名字应该叫王冕,一个从国内费尽心思来到美国来打工的年轻人。 “刘坤那边,研究的怎么样了,洪门给消息了么?”王昆仑转身背对着镜子,手插在口袋里说道:“向boss急了,他得马上投胎去,这件事立即提上日程最快速度咱把他给干了” “消息有·······”小亮脸色有点不太好的说道:“人去了纽约,在甘比诺家族做客” “啊,还在美国啊,我他妈还以为他得插上翅膀飞走了呢,这小子胆子不小啊,怎么没找个老鼠洞给自己藏起来呢”王昆仑拧着脖子淡淡的说道。 小亮眨了眨眼,挠着脑袋说道:“哥哥,你是不是不知道甘比诺家族是干嘛的?” 王昆仑斜了着眼睛说道:“上帝的亲戚啊” “哎呀,他都没上过学你和他说这么高深的东西他能理解么”张小龙把小亮扒拉到一边,然后说道:“昆仑哥,我建议在动身去纽约之前有一部电影你得看看,七十年代的老片子,教父” 教父的故事情节讲述的就是美国黑手党家族的发展和壮大史,十分的贴近现实,可以说着就是一部写实性的电影情节,纽约的甘比诺家族是美国五大黑手党家族之一,历史悠久人员众多,在美国的政坛和商界都有很深渊的影响。 刘坤不知为何,居然去了甘比诺家族里,这等同于是给自己找了一张护身符,非常的稳妥,安全。 同时,当天的京城机场。 向缺和王玄真从南京返回,一趟南京之行把向缺给糟蹋的愁眉苦脸的,向缺嘴里说着不担心,但又怎么可能不提心吊胆的呢? “过会你把我送到地方然后在下面等着,我自己一个人过去就行了”车里,向缺叼着烟跟王玄真说道。 “上阵父子兵,打仗亲兄弟,你一个人上去我在下面等着那算怎么回事啊,多个人就多个帮手,你别自己逞能啊”王玄真挺不乐意的说道。 “你觉得,你能帮我干啥?”向缺斜了着眼睛问道。 “你要这么说,那我就得在停车场里等着你了”王玄真点头说道。 一个小时后,京城国贸三期,停车场,向缺推开车门大踏步的下了车然后直奔电梯走去。 王昆仑那边要杀刘坤,自己这边也已经到了撕破脸的时候,那这时你就得有了开战的态度,向缺秉持这个念头,从南京立即返回京城奔着国贸三期就来了。 脸都撕破了,那剩下的我还能惯着你么? 在南京,和孔大先生谈崩了的那一刻,向缺就已经决定,李言,他要把这个人给杀了。 杀李言是不得已的事,哪怕是他之前曾经威胁的那番话让向缺非常的忌惮,但他同时也觉得,自己宁可面对一百个杀手,也不想面对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李言,这个人太难缠了。 “叮” 电梯门打开,向缺没加任何掩饰,直接就朝着八十八层的那家会所走了过去。 透明的玻璃门里空无一人,连那两个前台的小姐也没在,向缺皱了皱眉迈步朝里面走去,仍然空荡荡的。 “人不在么?”向缺嘀咕了一句,继续在里面搜索。 几分钟之后,向缺发觉八十八层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整个楼层都是空的。 “滴”这时,向缺背后墙上一快屏幕忽然亮了起来,随后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画面。 李言坐在一张木椅上,翘着二郎腿淡淡的望着前方。 向缺皱眉了,对方这是早就知道自己要来寻他,特意如此安排的。 “向缺,这个地方你找我是肯定找不到的,在南京你没有答应孔府的要求,我就知道你要来京城找我了,所以赶在你来之前我就走了,不好意思让你扑了个空,不然我还得等着你来杀我么” “啪啪啪,啪啪啪”说完上面那番话,李言抬手拍着巴掌说道:“不得不说,向缺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在这个关键时刻,你明明有机会可以和孔府化敌为友并且还能得到一个强有力的帮手,但你却毫无犹豫的就给推掉了,就这一点,我真的很佩服你” 向缺抿了抿嘴,掏出烟给自己点上,大大的抽了几口,自己到底还是又一次的落入了李言的算计里,这个人的脑袋都他妈赶上电脑了,为什么总能牵着自己的鼻子走呢。 “但其实我更佩服我自己”屏幕里的李言忽然很畅快的笑了,指着自己的前方说道:“我发现我对你摸的太透彻了,你是不是有种感觉,觉得我比你自己还要更了解你呢” “唰”向缺脑袋上流出一道冷汗,这个李言所说的实在是太可怕了。 第八百零九章姑爷登门 向缺发现,自己每走一步都在对方的算计中,往前走是个坑再往前走还是个坑,到不是说李言有什么牛逼的功能而是他对人心里的把握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这是个揣摩人心准确度达到了极点的妖孽。 “向缺,斗完这一局下面我们接着来,你我的游戏还没进入高潮呢” “啪” 李言说完这段话,墙壁上屏幕突然就关上了。 八十八层寂静无声,向缺手插在口袋里静静的站在屋内面无表情但呼吸却稍显急促。 点了根烟,大口的吸着,借助尼古丁的麻痹,向缺努力的让自己的头脑渐渐平静下来,太过躁动的内心并不适合他把所有的事都给捋顺捋清,既然已经都被逼上梁山那就得硬着头皮来解决了。 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向缺的眉头始终在紧紧的皱着,他发现自己很难达到像李言那样头脑变态到了极点的地步,向缺觉得自己是个善于处理麻烦的人,但却绝对不是一个有着强大推断力和思维缜密的人,这一点他确实是不如李言的。 为什么对方能一局接着一局的赢,为什么对方能够总是牵着他的鼻子去走,就因为李言的大脑太精于算计和推断了,而向缺就吃亏在了这一点上,他始终只是个深藏于山林中的修道之人,没有接受过什么高端的教育,甚至还得算是涉世未深,这方面他和从小就生活在国外,并且在顶尖名校上过学并且还是门萨俱乐部会员的李言,太有差距了。 “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一个诸葛亮呢,我他妈不行,那就商量着来呗,我还就不信了,我身边就找不到一个比你脑袋好使的人么”向缺扔了烟头,背着手大踏步的从八十八层离开了,下了楼上了王玄真的车子。 “下来的这么快,上面又一点动静都没有,你俩没照上面呗?”王玄真发动车子,又瞅了眼脸色不太好的向缺说道:“哎,你看你瞅的,脸都要耷拉到裤裆里了,怎么的?走进死胡同了啊?” 向缺搓了搓脸,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这个人属实是挺难对付啊,我发现他就跟我肚子里的蛔虫是的,每当我有下一步举动的时候,他总是能精准的算计到然后走在了我的前面,我早晚得把他给拉出来,行了,先不说了我打个电话” 国贸三期八十八层之上,第一百层。 窗边站着两个人影,一男和一女。 张艳靠在祁长青的肩膀上,轻声说道:“你的小师弟失望而归了,你就这么看着啊?” 祁长青从第一百层楼上朝下望去,正好看见向缺有些落寞的背影上了车,然后车子离开了国贸三期。 “还有两年的时间,他将会面对一场对他来讲可能是很难迈得过去的坎,这个麻烦和现在他所遇到的问题来对比一下,其实现在的麻烦一点都不够看的,羽翼没丰满之前他要是一直顺风顺水的走到两年后,那对他能有好处么?”祁长青看着那辆车渐渐的驶离自己的视线,也是颇有无奈的说道:“坎坷一点也好,心性要锻炼出来,成熟的过程是他面对以后麻烦的最好方式,这两年的时间里但愿他能更好的成长起来吧” “那李言那边·······”张艳试探着问道。 “给向缺递个消息就行了,剩下的让他自己去安排好了” 祁长青在向缺的身边始终都是扮演着家长的角色,老道和师叔是放羊式的教育对他基本不闻不问,而大师兄的存在就很重要了,身为一个合格的家长并不是要一贯的溺爱和宠护才可以的,那样孩子始终都是生活在了你的羽翼呵护下,而祁长青这一点就做的很好,我可以护着你,但是路还得你自已来走,无论是前方碰到了浑水,还是有沟沟坎坎,我肯定不能背着你过去的,你摔一跤就得爬起来,再摔再爬,套用一句很俗套的话就是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 车里,向缺打着电话:“陈叔,我回京城了,你在哪边?” “要见我?” “嗯,见一面,商量点事” “明天回家来吧,我现在在外地,明天中午过后才能赶回去” 向缺刚结束和陈三金的通话,手机上一条信息就进来了。 “李言在港岛·······”发送信息的人名叫张艳。 向缺低头看着手机,眨了眨眼,关键时刻这个神秘兮兮的女人又冒了出来,并且给了他一个急迫想要知道的消息,他抬头透过车窗看了眼上面。 王玄真扫了一眼手机屏幕,看见张艳的人名后他呲牙笑道:“爬上墙头等红杏了啊?” “别瞎说,朋友关系” 王玄真撅着嘴说道:“是破一eng朋,还是破一ao炮,你吐字吐清楚了么?我是没咋挺清楚啊” “哎呀你能不能不在这给我添乱呢,朋友,朋友······”向缺有点头疼的说道:“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呢,总是雪中给我送炭,然后没有任何的回报,我略微有点迷糊了啊” “你看,也就只有炮友才能做出这种事来”王玄真斜了着眼睛说道。 向缺手拄在脑袋上,手指点着电话的屏幕,有心把电话给拨回去在询问一下,但是终究没有打过去,既然对方一直想要保持着神秘,可能自己问也问不出来什么。 “港岛啊”向缺琢磨了下,自己还得追过去不成? “去呗,我陪着你,那边我家很熟啊”王玄真说道。 “嗯?”向缺愣了愣,随即想到,岭南王朝天家族一直坐镇广州,靠着港岛,那一片王家势力遍布,织起了一张庞大的关系网。 “这个关系正好得用了”向缺点头说道:“那得去” 当天晚上向缺和王玄真留宿京城,睡了一夜然后隔天开车去往河北唐山。 临近中午的时候他俩下了高速穿过市区,奔着陈家大宅而去。 这是向缺下山以来,第二次回陈家,相隔近一年的时间,第一次他是陌生人,第二次回来他的身份是未过门的姑爷。 第八百一十章求援 姑爷要回来的消息上午的时候就到了唐家大宅,主母李玲歌很郑重其事的让大宅里的仆人把里面都给打扫了一遍,并且亲自制定了午餐的食谱,这就足以见得陈夏父母对这个姑爷的重视程度,当初向缺下山来陈敬爱大宅,要不是李玲歌灵光一闪的想出了“卖女求荣”这个条件,也许这个姑爷可能就从自己手里跑出去了,对此,李玲歌一直相当满意当初自己那神来一笔。 临近中午,王玄真开车抵达了陈家大宅,顺着山坡一路向上驶去,开车的坑王不时的感叹起来。 “女王家难怪能发达的跟脱缰的野马似的呢,你就看人家住的这地方,放在古时那都得是皇亲国戚才能占据的风水宝地,这地方人家给多少钱都不能卖啊一代一代的住下去那就是个聚宝盆,我觉得比港岛李超人的那栋顶级豪宅还要强上一分,真是大手笔啊” 向缺打量着车外山路上的情景,从他离开到现在过去了快一年的时间,此处仍旧是他之前来时的那幅光景,一草一木都几乎没有过任何变化。 “宅者人之本,人以宅为佳,若安,则家代吉,若不安,即门族衰微,宅地才是人福源的根本” 车子长驱直入到达山顶,大门两侧站着十几个陈家大宅的佣人,列队欢迎的对进来的车子行了个注目礼,王玄真酸溜溜的说道:“同样是女婿,你看你的待遇,再看我去杨家的待遇,你他妈是乘风而来,我却是夹着裤裆而去,这人比人真没处说理去” 向缺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说道:“我对陈家的重要性,和你对杨家的重要性根本就不可划上等号,关键是你没体现出你身为杨家女婿的用处,你说人家拿什么来重视你?放宽心吧,等你给杨家添个子嗣什么的,那就是你发光发财的时候了,加油努力把杨菲儿这块田先给耕明白了吧” 王玄真含着眼泪,咬牙说道:“她这块田我要是能给耕好了,那我也就是一头累死的牛了·······她现在已经直接越过了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需求度,转而进入坐地能吸土的程度了,哥,你说我他妈都累脱相了也没把她给耕明白了,以后的日子还得咋过啊?” “这事我要是去帮你,关键你俩也不能愿意啊”向缺呲牙说了一句,然后推开车门走向了站在门前的李玲歌躬身说道:“李姨,您这么大动干戈,我多不好意思啊” 李玲歌笑道:“订婚以来,你第一次上家门,那自然得重视一点了,那你下次要是再来的话可能就没有这待遇了” 王玄真靠在车上无语的说道:“这货,可是连上门礼都没带啊······” 这时远处山坡上,一辆气浪轰鸣的火红色跑车从远处驶来,进门转弯的时候根本就没减速直接一个飘移就擦着门前的减速带蹿了过来,车底盘发出一声“嘎吱”的惨响,车身随即急速一顿,停在王玄真那辆车的旁边,如此快的速度这辆跑车停的十分安稳,四条轮胎笔直的成一条直线根本就不用在转第二把舵。 “咣当”车门打开,陈冬下车迈着大脚丫子朝向缺走了过去,嘴里招呼道:“姐夫,来了哈” “白瞎这逼车了·····真他妈糟蹋人,草”王玄真无语的看着那辆最新款的法拉利458说道。 向缺笑眯眯的说道:“半年多没见,你还是这么不着调哈” 陈冬挺不满的说道:“刚一见面,你能不能不这么磕碜我,你别忘了我可是还给你办过事的,你就算不说声谢谢也不能损我吧” 李玲歌在旁边皱眉说道:“怎么跟你姐夫说话呢,你看看都是同样的年纪,你姐夫再做什么,你成天在干什么?说你也是应该的,你什么时候能懂事不让人操心,那也就该没人愿意唠叨你了” 陈冬咧嘴笑道:“一个姑爷半个儿,这话真没说错” 向缺来到陈家大宅没多久,一溜宝马车队就开了进来,陈三金剔着精神的小平头穿着一身随意的休闲装,背着手进了屋子。 “夜猫进宅无事不来吧,呵呵”陈三金笑呵呵的冲着向缺说道。 “这不是碰到难题回家求援来了么”向缺一点都不客气的说道:“求别人是人情,求自己家人才是应该的啊” “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商量,我让人开始上菜了”李玲歌吩咐了一句之后就去了厨房。 “姐夫,你有啥麻烦啊”陈冬见嗖嗖的扯起了牛皮:“单纯在国内来讲,办事的准则就是看人脉和关系,你看就上回弟弟给没给你涨面子吧?姐夫,你有啥事痛快的说出来,让我帮你过一下,我最近混的还算可以吧” “时间挺紧迫的,所以我实在没空跟你在这进行一道吹牛逼的环节,那这个就得直接略过去了,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哈”向缺拍着他肩膀,把陈冬的话给堵了回去。 “哎呀,我行不行事上看啊,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办不了呢”陈冬斜了着眼睛很不满意的说道,他觉得向缺太忽略他了。 “砰”陈三金直接一脚踹在他屁股上,骂道:“你看你脖子抻的跟个长颈鹿似的,当什么好奇宝宝,滚一边去” “不爱搭理你们”陈冬揉着屁股朝餐厅走了过去。 家宴半个小时之后开始,桌子旁坐着陈三金,李玲歌和陈冬,还有王玄真和向缺,一顿饭吃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匆匆结束了,向缺是带着满腹心事吃的,家里人都看出他有事要谈,所以简单的吃了一口后饭局就散了。 午后,楼上书房,陈三金大马金刀的坐在老板椅上,向缺和王玄真坐在他对面,李玲歌亲自把茶水和水果送进来后就关门出去了。 “你回家,没带一点礼却带了麻烦回来,这事办的,挺不让人满意啊”陈三金调侃着,指了指茶壶说道:“边喝边聊吧,倒上,倒上” “哎,身不由己啊”向缺起身给三人面前的茶杯满上,双手捧着杯子放在了陈三金面前的办公桌上。 第八百一十一章玩阴的,我才是祖宗 书房里,三人默默地喝了一杯茶,然后又不约而同的点了根烟,屋中烟雾缭绕就有点像向缺此时的内心,挺乱,不知该如何理顺。 “陈叔,上次我让你打听的那个李言,还记得吧?”一根烟抽完,向缺这才开口。 “嗯,这个人我有点印象”陈三金点了点头。 “他是刘国栋的外甥,刘坤的表哥” “哦,还有这一层关系?”陈三金诧异了,他原以为和刘家的过节随着向缺对刘家祖坟的放手刘坤远赴美国结束了,但现在来看好像其中还有隐情。 “这个李言是个大麻烦啊,我现在有点被他耍的团团转了”向缺阴着脸,声音有点低沉的说道:“最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有在意,但随着有一次突然发生了件让我措手不及的麻烦后,我才发觉到原来李言才是幕后的黑手,并且他每走一步棋都会让我如履薄冰疲于应付,这个人太可怕了” 这已经是向缺不知道第几次用可怕这个词来形容李言了,而向缺也认为只有这个词才最能诠释自己对李言的认知,一个不在修行界的人却把他给逼成了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在个人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 接下来的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向缺详细的,一点一滴的跟陈三金叙述了自己和李言所有事件的始末,包括美国之行,还有结仇孔家,直到昨天晚上在京城扑了个空,向缺的嘴里再次演绎了一遍他跟李言的几次交锋后的结果。 完了,向缺再次说道:“跗骨之蛆,我想除之而后快,但他的安排却让我束手束脚的,很是头疼” 陈三金听完向缺的话之后就开始沉默了,手里掐着雪茄都燃了半天了也没往嘴里送,尽管他不是当事者但在向缺的描述中也体会到了李言难缠的程度,这个人办事简直太滴水不漏了,他没有给你任何见缝插针的机会。 王玄真皱眉说道:“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你现在想杀了他,但却怕他安排的后手背后报复,毕竟除了你以外,你没办法照顾到其他的人,父母已经被安全的送走了,可其他人却不行,比如陈夏,陈叔一家,还有成都的小杜,你所有认识的人都没办法防他下黑手,他这么安排根本就不怕你找他寻仇,因为他死了陪葬的人得有好几个” “这就是个死胡同了”向缺苦笑着说道。 陈三金闭着眼睛,轻轻的弹了弹已经烧了半天的烟灰,靠在老板椅上缓缓的说道:“那个杀手网站的事我听说过,甚至以前还曾经有过一次接触” “唰”向缺一愣,问道:“怎么回事?” “我吃人不吐骨头这么多年有多少人想要我的命自己都不记得了,这些人里有的忍气吞声,那自然也有人想要报复的,几年前曾经有人买通杀手要我的命” “那结果呢?”向缺顿时问了一句非常没长脑袋的话。 王玄真无语的说道:“结果就是,你老丈人还活着,杀手死了呗” 陈三点头说道:“当时确实是这么个结果,来杀我的人被我身边的保镖给干掉了,但随后我也冒出了一阵冷汗,毕竟我不可能连上厕所的时候都要防着是不是有人要我的命,于是我就查了一下那个杀手网站的问题,并且跟他们的负责人联系了下” “然后呢”向缺接着问道。 陈三金睁开眼睛,笑的肆无忌惮:“比谁钱多,那我肯定不服气啊,想用钱砸死我的话你得考虑下我能拿出多少的资本来给你还回去” 五年前,陈三金差点丢了性命之后才明白了一个事实,他可以不择手段的在生意场上强取豪夺,那自然在现实生活里,也会有人采取见不得光的手段来要他的命,在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陈三金辗转多层关系联系上了海外的那个杀手网站。 在陈三金的嘴里,向缺了解了不少网站的事。 首先,这个杀手网站不是什么组织,就像是一个中介平台,跟国内某宝非常相似,只是某宝贩卖的是商品而这个网站贩卖的是人命。 假如你想要谁的命就可以在杀手网站上罗列出来,然后那些杀手们就会登陆到网站上翻看自己感兴趣的生意,一旦有杀手接了单子这笔生意就接成了,花钱要人命就是这么简单。 李言发单的方式很有意思,他在面对向缺的时候在网站上言明,只要自己死了那他挂上的单子就会立马生效,然后全世界的杀手都会蜂拥而至狙杀向缺身边所有的亲人。 所以,这一点让向缺束手束脚的,他自己不怕出事可他身边普通人太多了。 而陈三金的处理方式也很巧妙,当得知有人买通杀手要干掉自己之后,他也联系上了那个网站,并且在上面发了一个单子,这个单子的内容就是。 “哪个杀手接了杀我的单子,但我就会以他接单十倍的价格发布个单子反杀他” 聪明的陈三金直接在这个杀手平台砸了一大笔美金抵押在那,也就是说哪个杀手敢杀他,就会面临他接单十倍以上的代价被反杀掉,即时生效。 这么一来,哪有不怕死的敢接这笔生意,一旦接了,自己就会面临永不停止的追杀。 向缺听完之后眨了眨眼睛,豁然开朗,陈三金的做法和李言的方式很有异曲同工之妙。 “陈叔,你的意思是,我也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陈三金非常潇洒的敲着桌子,掷地有声的说道:“比钱多,我们肯定是不会怕的,对吧?” “哎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向缺搓着手,一脸的小兴奋。 其实不是向缺太蠢笨,而是他思考和处理事情的方式和陈三金,李言有着很大的区别,他考虑问题的方式就是直来直去的不懂得变通,而李言却是善于计划行事,这点上向缺很吃亏。 “放手去做吧,我这边给你托底·······”陈三金霸气凛然的说道:“论玩阴的,我他妈才是祖宗,别人只能靠边站了” 第八百一十二章处理后患 岭南,深圳。 向缺和王玄真离开唐山之后就飞了过来,准备从岭南入境进入港岛。 在已经注定得罪孔府和其结仇的情况下,向缺不想腹背受敌,面对孔府就已经更让他头大的了,那还要担心一个藏在暗处的李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伺机咬他一口,这就有点尴尬了。 向缺和王玄真来到岭南的时候,陈三金就遣派手下去了摩洛哥,那个杀手网站的注册地就在那里,陈三金派去的人要办一件事,只等李言身死之后,在他安排的那个单子刚刚生效的时候,一个反杀的单子就会随即冒出来,只要是李言想要杀的人,那么哪个杀手接了这笔生意,就会面对酬金翻十倍的反杀。 这一手叫釜底抽薪,断了李言的后路。 岭南和港岛,遥遥相望,就隔了一个口岸。 “身份证带着,港澳通行证我去办,办完咱俩直接让人开车送过去,半个小时就能到了” 向缺诧异的问道:“这么近?” 王玄真用一种看土包子的眼神望着他说道:“其实风要是稍微大点,你现在就已经能闻到了来自于港岛的铜臭味,就这么近” 向缺刚拿出身份证要递给王玄真的时候手又缩了回来:“有没有非正常入境的方法,不走正常渠道” 王玄真楞了下,问道:“偷渡么?” “嗯,说的不好听点,就是这个意思”向缺点头说道。 王玄真无语的说道:“大哥,坐个车半个多小时就能到了,你要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么?你又不像王昆仑身上带着案子,咱俩就不能低调点进岛么?” “那我问你,咱俩要是用正常途径去港岛的话,会不会有记录,想查的话能不能查的到?”向缺问道。 “你要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咱来这边带着港澳通行证一进入,港岛那边就会有记录了,你怕李言关注到这一点知道你来港岛收拾他?”王玄真恍然问道。 “这逼太精了,他派人是没办法盯着我的,但肯定能查到我入境的消息,我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吓他一跳······诛杀他”向缺铿锵有力的说道。 “行······这事不难,我联系,不一点不吹牛逼的讲,在岭南这个肯定不是问题”王玄真拿出手机随后就开始找人送他俩入境。 当天夜里,一辆从深圳开往港岛的货柜车接上了向缺和王玄真,车里除了司机以外还坐了一个王家的人,从口岸过境的时候,检查的人就只是象征性的看了看,然后就给放行了,现在这个年代,国内已经很少有人在偷渡到港岛了,毕竟在内地赚钱也不比港岛困难多少了,而且有王家人跟着口岸的人根本不会过问。 向缺和王玄真离开内地的同时,王昆仑的团队也抵达了纽约,两方人算是同一时间进了港岛和纽约这两个国际化的大都市。 他们的目标也基本上都是一致的,一个要杀李言,一个要杀刘坤。 漫步在纽约漆黑的大街上,五个人显得极其格格不入。 “这是个国际化的大都市,纸醉金迷······”小亮颇为感慨的说道:“人家都是来这里淘金的,我们却是来这里杀人的,人生啊,太操蛋了” 王昆仑从手里拿出一张纸,上面用中文标注了一串地址和一个电话号码,纽约第五大道。 “去拦两辆车,跟司机说去这个地方”王昆仑拉着方忠心吩咐了一句。 “昆仑哥,咱们这个团队为啥最近一切打杂小事都是我来干的呢,你们这是免费雇佣了一个帮工么,跟你们混了半个多月了,吃喝住倒是有保证,可这么久我一分钱都没见到,哥哥,你告诉我我跟着你们这么混到底是图什么呢?”方忠心眨着迷茫而又不解的小眼神,求知欲很强的问道。 “啊,关于这个问题,那我得和你好好交涉一下了”王昆仑伸手搂着方忠心的脖子,指着自己面前的一块路牌说道:“你看哈,上面这些字母我能认出abcd来,你给我念一下是什么意思” “马里兰大道”方忠心看了眼路牌后说道。 “你看,这还不明白?在美国,我们四个人就能勉强能把字母给认出来,而你呢不但会说美语也认识美字,你说我们的日常生活不就得需要你来操作么,对不?” 方忠心点了点头,但很无语的说道:“有件事我纠正一下·······那是英语和英文字母” 王昆仑语重心长的拍着他肩膀说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没有你我们寸步难行,有了你我们才能大路平坦啊” “那假如,你们要是没认识我,那在美国你们还啥也干不了了呗?”方忠心诧异的问道。 “不认识你,我们不就得花钱找个翻译了么”小亮翻着白眼说道。 方忠心顿时悟了:“合着,到底还是给你们当免费帮工了” 一个多小时后,一行五人乘车抵达第五大道,纽约的这个街道算是最为繁华的地段了,高楼林立,跨国公司和商场比比皆是,高级公寓寸土寸金完全赶超国内北上广深四个超级大都市。 王昆仑他们去的是第五大道一个商场外面后,王昆仑打了那张纸上的电话号码后没多久一个华人男子拎着手包就走了过来。 “王先生?”对方来了之后询问一句。 “嗯”王昆仑迎了上去。 “这个包里有一把车钥匙,还有你们要的一些消息,商场的地下停车库里有辆丰田商务车,司徒先生吩咐的我都照着办了,你们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和我吩咐,我尽量给你办” 王昆仑接过手包,伸手说道:“那就谢谢了,剩下的我们就自己来吧” “不客气,有需要尽管说,我们大佬让我尽最大能力配合你” “这个就不麻烦了·······就是我们想要离开的时候,得需要你来接应一下了” “不是问题,已经安排妥当了”那人点头说道。 第八百一十三章送他五年长寿命 王昆仑他们抵达第五大道的时候白天,向缺和王玄真进入港岛的时间则是在半夜。 港岛的繁荣在几十年前体现出了内地的落后,而相隔了几十年,两地再一对比基本上就不分彼此了,港岛这里有的内地几个一线大城市同样也有,甚至随着发展内地已经有赶超港岛的势头了。 从货柜车上下来,踩在港岛的土地上,确实如王玄真所言,向缺立马就感受到了这个城市里那股浓浓的铜臭味,这个感觉不是形容词而是确实如此。 在向缺的眼中,港岛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团巨大的财气之中,这个财气是随着城市的发展渐渐凝聚而成的,就像在国内一样,西安,南京这一类古都和京城的上方都是鸿蒙紫气,那是曾经或者现在成为一朝之都的征兆,那在港岛由于经济发达那自然就是财气浓郁了,所以在这里赚钱远要比其他地方要容易的多是有道理的。 国内,西北和东北的城市这些年一直在嚷嚷着振兴大西北,发展老工业基地的口号,可是几年下来努力也做过了,力度也下的很大,但这两处地方就是发展不起来一直原地踏步,不是这里的人和政府不行,而是财气太淡薄了不聚财,那自然也就不会聚拢人气,人财都不具就是人财两空,又拿什么能发展得起来呢。 下了货柜车后,两人就近找了一家酒店入住,此时已是半夜时分了想做什么都不太合适,一切只能等明天再说。 一夜无话,隔天清晨,酒店窗台前王玄真拨通了他大伯的电话。 “大伯,我们起来了” “你们要去拜见的这个人也知道是什么身份,懂一些礼数,别让人说我王家小辈不懂事”电话里王玄真大伯慎重的提醒了一句。 “这个分寸我懂的” “懂就行了,我给他打个电话约个时间,看什么时候方便你们就赶过去” 挂了电话,王玄真坐在向缺床头抽出一根烟塞进了他的嘴里。 “有事啊?”向缺叼着烟扣着眼屎说道。 “啪”王玄真主动给他点上,然后说道:“过会我们得去见个大人物,在港岛你找政府找警察找社团可能有些事你都办不了,但找他肯定好使,因为这个人在港岛就是一面旗帜相当于是这座城市的象征,你说见这样的人不能空手吧?虽然他可能什么都不在乎,但咱们也得意思意思” 向缺抽着烟嗯了一声,说道:“得拿见面礼是吧?” “礼数,礼数,我去见他是以王家晚辈的身份去,所以给长辈带个小礼物什么的是很有必要的,我身上自然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这件事就得你来了” “应该的应该的,毕竟你是给我跑腿么”向缺指了指自己那个破帆布包说道:“去给我拿来,里面有能拿的出手的东西” “这个人有钱又有势力,你拿再值钱的东西给他在他眼里瞅着可能就是一堆粪土,所以你得出其不意才行”王昆仑把向缺的帆布包递给了他。 出来半年多了,向缺这个包里最后就只剩下那根打神鞭,太极图和半截铁剑,之前下山时带的东西都被他给挥霍一空了,但上次向缺再回古井观后随着老道离去,师叔在阴间,大师兄也不在了古井观就人去观空了,他在下山的时候将观里能带的一些东西都给带了出来,其中颇有几件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向缺从包里拿出个拳头大小的葫芦,中间拴着一个红绳,葫芦的质地很老旧上面的本色都已经掉了,王玄真接在手里的时候明显感觉很粗糙,轻轻晃动的时候里面还传出了细微的哗啦声,这个东西看起来十分的不起眼,可能扔在路上都会被人一脚给踩碎了。 “聚财葫芦啊?要是法器的话,这倒是个好玩意可看起来又不太像,本身这东西就比较少见你也不会随意的往出给”王玄真端详着手中的葫芦不解的问道。 “聚财的葫芦太多,拿出去也不引人注目,不过这葫芦也不聚财,本身是不起眼的也没什么作用,重要的是葫芦肚子里的那点水” “什么玩意啊?”王玄真又晃了晃,里面又传来了轻微的哗啦声。 “你送出去的时候让对方把这个葫芦挂在身上,多了不敢说,我可以保他多延五年的寿命” “嚯,逗我呢”王玄真被吓了一大跳,手上顿时感觉有些沉重了。 五年的寿命,乍一听起来十分的不起眼,在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来看五年而已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因为年轻的人下半辈子可以有很多个五年去过。 但如果是个七老八十的老者,你跟他说让他多活五年,他恐怕能把一辈子的积蓄都给你,因为他们都是掰着手指头数着天数来过的,突然能多活五年那就明显太不可思议了。 而王玄真和向缺要去见的这个人已经年过七旬,并且手中还在掌控着家里的生意一直没有退休,他有句话最近几年一直见诸报端。 “如果能够在给我五年的时间,我可以再造出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或者也可以让我旗下的公司再上一层楼,可惜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老了” 可想而知,王玄真手里的葫芦要是送过去的话,多活五年的时间对对方来讲那得是什么概念了。 “葫芦里是来自阴间的冥河水,能吸人身上的一缕死气,那人如果戴在身上,长年累月下去,他逐渐老去时的死气就会减少几分,能帮他找回五年的寿命” 王玄真诧异的把玩着手里的葫芦说道:“冥河水我知道,不是说阴间的冥水到了阳间后就会挥发掉么” 向缺指着他手里的葫芦说道:“被锁在里面了,这个葫芦上有个法阵,困住了冥河水” 生老病死中的老指的就是人老去而死,随着人年龄增大生气逐渐流失死气慢慢冒出,时间久了之后体内生气全无被死气给替代的时候,人就是正常的老死了,那如果人在变老的这个阶段时,死气却被抽了出来那自然就会把死亡的时间给稍稍延后一些了。 第八百一十四章面见 向缺和王玄真梳洗打扮之后,他大伯的电话就回了过来,告诉他中午之前到达深水湾大道。 九点多钟两人早早出门打了辆车,一听王玄真说要去深水湾出租车司机顿时懵逼。 “是不第一次听人说打车去这个地方的?” 司机嗯了一声,说道:“靓仔,那个地方你也知道啦,出租车不太好进的,很麻烦啊” 王玄真略微深沉的说道:“那我提人好使不的?” “讲真啦靓仔,那里认车不认人的,我们司机开车还没到山顶就得被拦下来了,没办法把你们送到地方啊” 王玄真无所谓的说道:“走你的吧,上不了山顶我们走着上去,你先把我们送到地方就行了” 这个世界上基本凡是大城市都有个通病,喜欢弄出个富人区来,美其名曰是高尚住宅,这种富人区真不是为了哄抬房价而建造出来的,首先真正的有钱人买房子是不会看多少钱的只看值或者不值,还有的就是我住在那好处在哪。 既然是富人区,住进来的肯定就都是富人了,你和一堆富人做邻居多数不是为了彰显身份和住的舒坦,而是因为和富人毗邻而居的话你的圈子就形成了,比如你左边的邻居是某个公司的老总右边的邻居是哪个集团的总裁,那在成为邻居的同时关系也就建起来了,时间一久圈子成型,也意味着你在生意场上的关系又多出了一支。 往远了说,古代的孟母三迁其实就跟现在的不少人想要住进富人区是一个道理,你所居住的环境也间接的影响着你未来的生活走向。 深水湾大道就是港岛最鼎鼎有名的富人区,这里几乎囊获了港岛近一半的大富豪和高官,王玄真带着向缺要见的那个人就住在深水湾大道。 找李言,向缺无门无路,这个时候那就得找个人来帮忙了,只是王玄真找的这个关系牌子有点太大了。 出租车开到深水湾山脚下的时候就停了下来,通往山上的路被一道大铁门给拦上了,他俩只得下车步行往山上走。 “就找个人而已,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找了这么个关系,咱俩是不有点用大炮打蚊子的意思,小题大做了吧”走在山路上向缺说道:“要不我问问司徒老板,让他找这边的社团问问也行” “找人是一方面,主要是我来港岛之前老爷子吩咐的,让我来见见这个大boss,混个脸熟”王玄真手插在口袋里,眼神看着山顶,挺迷茫的说道:“爷爷是在给我将来接掌王家铺路呢,我们要见的人跟王家一直都有着良好的合作关系,他在潮州莲花山的祖坟还有深水湾的这处豪宅风水都是我们给看的,这些年他一直坐着火箭升上了华人首富的位置,和家里是有着很大关系的,我要当掌门人了那总归得要和王家的这些关系见一见,我这是任重而道远啊” 向缺啊了一声,漫步在山路上的时候也在打量着深水湾的风水。 “你家在这里没少用心思啊,当年是谁来这里给看的风水,人为改造的痕迹太大了,此处本身可是达不到宝地的地步,应该是被后人给大力开凿出来的” “还能有谁,老爷子亲自走的这一趟吧,他为了王家和港岛的大富豪们拉上牢固的关系,确实没少在这里耗费心思,一点不吹牛逼的说,港岛富豪圈子里的居家风水有半数都是出自我们王朝天家族的,你就说这份人情拉的大不大吧?” 有人曾说港岛是没有龙脉的,因为这里没有成为都城的历史,在几十年前甚至也只是个破烂落后的小渔村,这种地方自然没办法凝聚龙脉出来,但后来王朝天来了港岛历时一年多踏遍港岛山川硬是从蛛丝马迹之中寻出了一条隐藏的龙脉。 这处龙脉源自于内地西部最为强悍的昆仑山支脉,昆仑山的脉络是中国四大干龙之翼,龙脉蜿蜒数千里,自西向东而来,在延伸的过程中分出了无数条支干,其中一条就途径广东的白云山进入罗浮山。 从罗浮山开始,最后共延续出了九条龙脉,狮子山,元朗,蓝底,屯门,九龙半岛等等。 这条隐藏的龙脉和支脉被找出来之后,香港开始大兴土木,随着龙脉被开发出来这个中国南边的小渔村摇身一变成为了东方之珠,并且开始大踏步的往前走了,几十年间发展迅速直接成为了国际化的金融大都市,然后财气迅速聚拢,人气渐旺。 这个典故港岛人都知晓,所以在这里,港岛本土居民都特别信奉风水之说,鬼神之说,但凡是做生意的店里都会供着财神爷,进入社团的都供了关公,而所有港岛富人都挤进脑袋想要进入几大富人区,深水湾,太平山,浅水湾的高尚住宅价格直接飙升到了吓死人的地步,但还是有人挤破头想要买入这里的豪宅,因为这个几个地方是港岛风水最为上佳之处,你且看住在此地的一些大富豪,产业都是经久不衰的。 港岛人信风水,也十分尊崇王朝天,在这里王家势力极其鼎盛,关系错综复杂,每次王忠国来到港岛都会引起一阵小小的轰动,被人奉为座上宾。 半个小时之后,向缺和王玄真漫步到了深水湾一号大宅的门前,高大院墙内是几栋别具风格的建筑,大门旁挂着门牌,上面用英文写着李字。 王玄真带向缺来找的这位,就是港岛商界最大的大佬,别人都叫他李超人。 大宅门里,异常宽阔,庭院,假山和小湖分布两边,后侧还有个私人高尔夫球场,最正中的正屋前并排停着几辆车子,向缺和王玄真刚刚站到院门前,正屋那边就走出来个五十多岁穿着管家服的男子,那人看见他俩之后迈步就走了过来。 “是王先生么?”管家非常礼敬的躬身问道。 王玄真点了点头,说道:“我来自岭南,特意来拜会下李先生” 第八百一十五章我看见了,就是不能说 宰相门前七品官,港岛这位大富豪的管家让向缺都挺汗颜的,他自下山以来穿着打扮上一直穿着伸出粗布衣裳,但你看这位管家,以他的眼力恐怕都能看出来那身管家服是手工定制的,裁剪到位料子上好,什么叫有钱人呢,细节上就能看出来了,就这一点,唐山陈家大宅里的佣人就要差上一筹了。 “别在那一惊一乍的了,看见院里停的那几辆车了没,可能其中就有一辆是平时买菜用的保姆车”王玄真朝着门前停的车努了努嘴,那边一共五辆车,谈不上多豪华抢眼,没什么顶级迈巴赫,劳斯莱斯这一类的车,但从外观上来看应该都不是市面长常见的那几种估计也属于定制款的。 其中一辆日产的房车就挺显眼的,报纸上常常报道,那才是李超人日常出行的座驾。 跟着管家进入正屋大厅,只有两个佣人在忙碌着,见有人进来都很有礼貌的躬身问好,问完之后才继续忙手里的活,态度随和而礼敬,关键的是人家问好时用的还是英文。 “这年头挣钱钱也挺不容易啊”向缺憋了半天才感叹了一句,他也就是普通话能说的溜一点而已。 管家领着他们穿过大厅朝着楼上走去:“老爷在上面书房等二位,跟我上来吧” 三人上了二楼,就朝着走廊里侧走去,刚走了几步,走廊左侧的一间房里有人忽然推开房门急匆匆的走了出来,可能是没看见有人从门前路过,出来后顿时就跟恰好经过的向缺撞上了。 “砰”两人撞了个满怀,向缺反应挺快的说了声不好意思,对方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有急事,匆匆的点了下头后就赶紧离开了。 “唰”向缺突然回头望了他一眼,王玄真问道:“看什么呢?” “刚才出去的那个人是谁?”向缺问道。 王玄真笑了:“你问我,我问谁去,反正能在这出现的那肯定就是李家的亲人呗” “那是我们家二少爷”管家回头解释了一句。 向缺哦了一声,挠了挠鼻子,忽然轻声对管家说道:“要是方便的话,你给他打个电话,今天没事别出门,最好在家呆着” 管家看着向缺一时之间有点没太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王玄真却是明白,你让向缺说废话其实是件挺不容易的话,他虽然不是什么话唠的人但也挺惜字如金的。 “怎么了?”王玄真走到他旁边低声问道。 “你最好给他打声招呼,刚才那人今天不易出门”向缺也没解释,只是再次叮嘱了下管家。 管家略微一皱眉嗯了一声,似乎也没太放在心上,伸手指着前边说道:“老爷就在前面的书房里等着二位,请吧” 王玄真拉了向缺一把,又再次追问道:“是不有事啊,看出啥来了?” 王玄真一直非常相信向缺的眼神,他说有事肯定有事,第一次他们开车去外蒙路上碰到一伙开跑车的小子,有了冲突,向缺这嘴就跟开光了似的,说人命不久矣,没想到上路没多久就死了,现在向缺的状态肯定是又看出啥来了。 向缺两手一摊,挺无奈的说道:“注定发生的事,我就是提醒一下,他们要是听了那算我好心,要是不听我也没办法,有些话我是不能明说的,老天爷都安排好了的事你横插一杠子,那老天爷能愿意么?回头不乐意了,不得在我身上找啊,对不?” “泄露天机呗?”王玄真呲牙笑道:“说多了你容易烂屁眼对吧?” “滚他妈犊子”向缺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在这方面,向缺的嘴是把的非常严实的,他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有多重要而去巴结人家,对对方是有好处了,但在自己身上却没啥好事发生,这就未免有点太吃亏了。 “咚,咚,咚”管家走到里侧的一间房门前,伸手敲了敲房门,随即里面传来一声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回应:“进来吧” “两位先生,请进吧”管家推开房门就侧身站在了一旁,向缺和王玄真朝他示意了下就走了进去。 房间很大,过百平米,装饰的古香古色不失庄重,旁边两侧各有一排沙发,中间靠窗位置上有个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个身穿黑色笔挺西装,扎着领带带着眼睛的老人。 见有人进来后,桌子后面的老者起身笑了笑,然后走过来指着沙发说道:“坐吧,不要客气,就当是自己家里好了” 这个老者,就是在华人世界商场中享有极大盛名的李超人,李首富。 他的发家史,做生意的经历,还有平时的言论,近十几二十年的时间不知道被编绘了多少书,有些是他自己起草的,有一些则是身边的人慢慢收集积累然后发出来的,早些年有关他的书籍在商场上一直都是最畅销的,因为这个人就是成功人士的典范,做生意者的里程碑。 王玄真恭恭敬敬的两脚并拢站着朝他鞠了一躬,难得正经的说道:“晚辈见过李先生,爷爷托我给您问声好” 李超人抬头嗯了一声,笑了笑,然后问道:“跟老朋友有些年没见过了,甚至多年连电话都没有通过,倒是跟忠国每年都会见上一两次,你爷爷现在怎么样了?如果身体可以,让他来港岛会会我,或者我去见他也可以,人老了时日无多了,老朋友是该多见一见了,毕竟见一次也该少一次了” “爷爷身体尚可,来港岛之前我跟他相处了一个多月,他这些年人一直在京城,不过我听他说过,再有一段时日就该撇去凡事一身轻了,可能会出来游走一段时间” 李超人叹了口气,笑道:“羡慕啊,他倒是放得开啊” “其实您的两个孩子评价也都不错,估计您也快放手了吧?”王玄真恭维着说道。 “看茶吧”李超人朝着管家吩咐了一句,然后转头看了眼向缺。 王玄真在旁边介绍道:“我最好的朋友,姓向名缺” “李先生,您好”向缺抬头注视了他两眼后才鞠了一躬。 第八百一十六章我可是文职人员啊 纽约第五大道,停车场内,丰田商务车载着王昆仑五人开了出来。 刘坤到了纽约之后就跟甘比诺家族的人混在了一起,这是个臭名昭著的黑手党家族,势力庞大实力雄厚,主要以赌博,毒品和走私军火为主,发展了一百多年早已在美国扎根扎的很深了。 如果单凭王昆仑他们五个,刘坤的消息根本就没办法得知,人生,地不熟,华人面孔,这个三个因素加在一起让他们在美国根本就是寸步难行,就更别提找人了。 得知刘坤在哪,完全是借助了洪门的庞大情报系统,单纯就实力和势力分布来讲,这个华人最大的社团跟甘比诺这个黑手党家族来比,两者之间洪门还是要稍占一点上风的。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华人,有华人的地方就会有洪门的人,洪门眼线遍布天下。 今天晚上,刘坤在第五大道一栋大厦的顶层参加一个酒会,酒会是甘比诺家族举办的,参加的也都是纽约上流社会的一些人,当王昆仑他们得知这个消息后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酒会人多眼杂不利于防范,这个时候奔着刘坤去,时机在合适不过了。 “嘎吱”丰田商务车停在了大厦下方的停车场里,熄火,关闭车灯,里面漆黑一片。 “拿枪,检查弹药,诉求就一个,速战速决”王昆仑在车里拎出两个包放在座椅上,拉开拉链里面露出一堆武器。 小亮扫了眼包里的武器,随意的拿出一只mp5冲锋枪,一拉枪栓然后扣了下扳机:“质量杠杠的,硬货” 张小龙说道:“不整个作战计划啊?冒冒失失的冲上去,合适么?” “整个卵子的计划,每次都说制定个可行性的作战方案,但每次都没用上,我现在算是发现了,干这种事就一个方法有效用,就是简单,粗暴的硬干就行了其他的全是浮云”王昆仑拿出几个黑色的面罩扔给了几人,说道:“一会上去动手的时候都带上,好不容易混了个清白的身份,不能再弄黑了,脸都挡的严严实实的我还指着从今以后能走在阳光下呢,都给我小心点” “哗啦”小亮,高中勇他们拿出武器熟练的装上弹夹,然后尽可能最大限度的把自己给武装起来。 方忠心一动没动的看着几人,犹豫着说道:“那个什么·······我觉得在你们的团队里,我可能是属于文职人员,动枪,我真不太合适” 方忠心真懵逼了,为啥呢? 他本来就是个小偷的身份,因为脑袋进水蹲进了拉斯维加斯的监狱,本来寻思在监狱里关个几年也认了,但没想到在监狱中认识了王昆仑然后阴差阳错的越狱了,并且还跟他厮混在了一起。 随着这些天的相处,方忠心越发的心惊和胆颤了,这四个人都是干什么的啊,怎么忽然间就彪悍的成为一队悍匪了呢? 方忠心现在真有点后悔了,他觉得在监狱里呆着顶多是浪费了几年的青春,但和王昆仑他们混在一起,折腾的有可能是自己的小命。 “嗯,也对”王昆仑装备好之后,拍了下方忠心的肩膀说道:“今天你是不用拿枪的,开火的时候也用不到你” 方忠心长吐了口气,拍着胸口说道:“可吓死我了” 王玄真直接拉着他下车说道:“你跟着上去,给我们当翻译,枪不用拿,嘴得张开” “唰”方忠心的身子顿时一僵,懵逼的说道:“不是,怎么杀人放火还要翻译呢,直接用子弹说话不就行了么” “语言不通,容易误伤” 枪都藏在了身上,面罩塞在口袋里,五个人下了丰田车后径直走进大厦,来到天梯门前按了下按钮,然后奔着最顶层上去。 顶层的宴会厅,今天灯火辉煌,相当热闹了。 甘比诺家族举办了个酒会,是一年一度的,主要是为了答谢这一年来他们的合作伙伴和关系朋友,这一点美国上层社会和国内的风俗人情也挺像,喜欢一边喝着一边聊。 刘坤在甘比诺家族这边被奉为了座上宾,跟随几个重要人物坐在了宴会厅旁的一个小包间里,这是个非常私密的小范围聚会。 房间里就只有六个人,除了刘坤以外另外五个,全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几人面前放着一杯红酒,手里夹着一根哈瓦那雪茄,随意而畅快的交谈着。 “刘坤,戴维李怎么没和你一同过来?作为我们甘比诺家族最为忠实的合作伙伴,他今天不该缺席的” 刘坤眨了眨眼睛,笑着端起红酒举起示意道:“甘比诺先生,这次得说抱歉了,我表弟有要事回国了,端起之内他还不会回来,不过,我来不也是一样么?” “一样,一样,甚至在某些方面来讲,你的到来要比戴维李还要重要,毕竟你还是可以代表国内的那个红色家族的” “哎”刘坤耸了耸肩膀,淡笑道:“我现在可是身不由己的了,生意方面的事就别往我身上打主意了,我来美国可是避难的,哎不提这个了,甘比诺先生,在座的我都认识,但对面的那个男人······” 刘坤的对面坐着一个说不清多大年纪,但看起来却十分妖异的男子,身材高大气质雍容,你要说他是小白脸那是在骂人,可这人确实帅的一塌糊涂,特别是他身上穿的那套燕尾服,十分的得体和雅致。 刘坤早就注意到这个一直一声没吭的男子了,他打量对方几眼之后,发现这个人给人的感觉说不清,很妖,他的眼神里泛着异样的神采会令人忍不住的打个冷颤抖,但偏偏不知道为何,他像是有着某种魔力似的,会让你忍不住的往他身前凑过去。 刘坤之前曾经和这人擦肩而过,在那一瞬间他忽然发觉自己好像似乎产生了一股很嗜血的冲动。 “那是奥古拉先生,我们甘比诺最为尊敬的客人” 刘坤讶异的一愣,转头低声问道:“这个名字听着很耳生,到底是什么人呢?” 第八百一十七章金銮殿我也敢掀 酒会的举办地点是在第三十三层,王昆仑等人是在下一层出的电梯,五个生疏的华人面孔没带请帖,宴会厅的大门他们都进不去。 三十二层电梯出来,方忠心扫了眼走廊上贴的指示牌说道:“朝前走就是卫生间了” 五个人随即全都同时低下脑袋刻意的避开了走廊上方的摄像头,拐进了卫生间后,小亮回身就把门给关上了,找了个拖布杆给别在了门把手上。 高中勇单腿跪在地上,张小龙踩着他的膝盖朝上轻轻一跃就把棚顶的通风口给掀开了,双手抓着通风口的边缘然后向上探了过去,三两下就爬了进去,通道仅能容一人匍匐着通过十分的憋屈,随后王昆仑和小亮他们全都钻了进去。 下方的方忠心仰着脑袋感叹道,看这身手这帮人应该都是惯犯了,这就是个狼窝啊。 “上来”高中勇爬在通道上,探出双手冲着犹豫的方忠心勾了勾手指。 “唰”方忠心咬牙一条,伸手抓住了高中勇的胳膊,被他硬给扯了上去。 “要不给我也来把枪吧,都上了贼船了,我也得想办法防身啊”方忠心跟在最后面,语调有些凄苦的说道。 “啪嗒”高中勇随后就从身上掏出把枪扔了过去,说道:“拿着吧,让你有点心理安慰,不过说实话,要是轮到你开枪的地步,那可能我们已经身陷重围根本就没啥跑出去的希望了” 方忠心撅着屁股边爬边问道:“那你们有多大希望不用我出手啊?” “这个问题,未知啊,我们又没指定作战计划,分不出胜败因素在哪,所以我要告诉你的就是······一切就瞎他妈蒙吧,看运气” “嘘”爬在最前面的小亮忽然伸手比划了下,轻声说道:“噤声,到地方了” 张小龙的下方是第三十三层宴会厅其中一个卫生间的通风口,他们没办法从正门堂而皇之地走进来,那就只能选择别的方法偷偷摸摸的闯进来。 “嘎吱”张小龙卸掉通风口的盖子,等待了片刻,见卫生间里没人后伸出双腿纵身跳了下去,随后,后面四人依次跟着下去了。 “小亮,你和忠心去宴会厅里走一圈,看看刘坤在不在,如果在了也别声张,在耳麦里告诉一声,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给人灭了” 小亮嗯了一声,又问道:“人要是没在呢?” “消息显示他是在的,如果没在肯定也是在附近呆着呢,先去看看吧” 小亮拉着不情愿的方忠心推开洗手间的门就走进了大厅,张小龙皱眉说道:“哥,派小亮那个莽夫去干啥,他这气质跟他妈赵四似的,让人一看就觉得不太适合这种场合,那不就露馅了,我觉得我还是很符合这种地方的,我去才合适吧” “哎呀我去,忽略了这一点了”王昆仑拍着脑袋说道:“他一急眼听见里面有音乐在给我跳个赵氏街舞,那就坏了” 十几分钟之后,小亮和方忠心返回。 “人不在,我俩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他,这地方中国人比耗子都显眼,肯定是不会看错的” 王玄真刚一皱眉,洗手间外面,一个穿着黑色马甲扎着蝴蝶结的侍应生走了过来,五个人连忙闪身躲到一旁,那侍应生推开卫生间门走进来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脖子一紧,人就被王昆仑给搂着脖子拽到了一个蹲坑里。 “啪”一把枪支在了他的脑袋上。 王昆仑朝着方忠心点头说道:“问问他,知不知道有没有刘坤这个人” 王昆仑用枪稍微使劲的顶了下侍应生的脑袋,方忠心干咳了一声,说道:“问你个人,一个华人,身高大概一米七八左右,短发······” 两分钟之后,方忠心说道:“他说他知道,也见过,刘坤就在宴会厅旁边的那个小包间里,不过·······” 王昆仑皱眉问道:“别吞吞吐吐的,说” “不过,刘坤和甘比诺家族的族长还有几个大人物在一起” “唰”王昆仑,小亮他们几个同时皱眉了。 “砰”王昆仑用枪托砸在了侍应生的脖子上把人给敲晕了。 “用咱们国内的一句俗话来讲,这就叫阎王爷头上动土,关公面前耍大刀呗?”小亮呲着牙说道。 “这个甘比诺的族长就算是玉皇大帝,那我就是能掀他金銮殿的孙悟空,就是硬来,得手后马上往出撤,一枪在手天下我有,谁拦干死谁”王昆仑说完推门迈步而出。 方忠心咬牙说道:“他向来都是这么不听劝的么,太武断了,这哪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啊” “我给你个机会,你弹劾他吧”张小龙推了方忠心一把,四人跟着王昆仑就走了出去。 顺着侍应生指出来的地方,王昆仑找到了那个包间,他侧身跟张小龙和高中勇说道:“你俩在这守着,我们三进去,里面要是干起来了,有人往这边闯就拦住,往出跑的时候别忘了把头罩给套上” “了解,必须稳妥”张小龙点头说道。 王昆仑面无表情的推开房门,转身就走了进去,屋内雪茄味道甚浓,酒味飘向,几个人正坐在桌旁闲聊。 “咣当”最后走进来的小亮反手就把门给关严实了。 “唰”好几道目光望了过来,怔然的看着走进来的三个陌生人。 特别是刘坤,顿时身上就冒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冷不丁的,第一眼他没把王昆仑给认出来,但随后再看几眼他就是不用看也从这个人的身上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 原因是,王昆仑几次三番的要杀他,这一点是让刘坤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 虽然那张脸他看的很生疏。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刘坤嚯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指着王昆仑说道:“你怎么可能追到这来,我他妈都躲到纽约了,你还能追过来” 王昆仑扭头对旁边的方忠心说道:“告诉屋里其他的人,老实点,子弹不长眼的。 第八百一十八章反转了的局面 什么叫见过大场面呢,大场面就是王昆仑提着枪闯进了包房里,除了刘坤以外,坐着的其他人依旧抽着雪茄喝着红酒,根本就没把他手里的那把枪给当回事。 方忠心把王昆仑的话翻译出来,另外五个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这份淡定甚至也让本来有些惊慌的刘坤安了心,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弹了弹烟灰说道:“杀我,你还能出的去么?” 王昆仑面无表情的走到刘坤和甘比诺族长的中间扯了一把椅子挤了过去,“啪”他把枪拍在了桌子上:“你看你问的问题多他妈不长心,一年前在西郊,后来在长安街,前段时间在拉斯维加斯,刘坤我他妈哪次去杀你是奔着自己能活的出来的?我命肯定没你命值钱,我死了逢年过节都不一定有人给我上坟烧纸因为我无牵无挂,但你要是死了,恐怕上火的人会很多吧?你说就冲这一点我怕不怕杀你?” 刘坤抿着嘴,脸色有点泛白。 “嗨······”王昆仑左边的甘比诺族长忽然笑了,转头说道:“刘,你似乎碰到了一点点的小麻烦啊” “啪”王昆仑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按了按抬头跟方忠心说道:“你没翻译到位么,告诉他们别吭声,桌子上的枪容易走火” 方忠心腿哆嗦着夹紧裤裆又把他的话给翻译了一遍,甘比诺族长继续呵呵的笑了笑,伸手端起酒杯说道:“有的时候,死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触犯了我们甘比诺家族就是这个下场,你可能不怕死但你怕不怕生不如死呢” “又叽歪什么呢?”王昆仑皱眉问道。 “他威胁你······说会让你生不如死”方忠心小声嘀咕了一句。 王昆仑直接伸手抓起桌子上的枪,枪栓在桌边上滑着蹭了一下,“哗啦”枪栓被撸上了子弹顿时上膛,保险磕了下桌角然后“啪”的一下就开了,王昆仑握着装了消音器的手枪,甩手就是“砰,砰,砰”三枪。 三声枪响过后,甘比诺族长和另外身前两人的杯子顿时碎裂,鲜红的酒液溅的到处都是。 这就是悍匪王昆仑的作风,你别问他怕不怕,你得问他行不行! 三枪过后,屋内寂静无声,甘比诺族长的眉头顿时就给拧紧了,他可能有一百种方法把王昆仑给折磨死,但首先他得考虑这个疯狗一样的中国人,是不是有胆子真会杀了他。 王昆仑眨了眨眼睛,示威似的扫了屋内几人一眼,然后调转枪口顶在了刘坤的脑袋上。 “唰”刘坤脑袋上顿时冒出一串冷汗,本来他寄望着甘比诺家族的名声想着能把王昆仑给吓回去,但没想到对方根本就没被吓的住,刚才那三枪他已经很明白的把他的想法给表达了出来。 左手持枪顶着刘坤的脑袋,右手王昆仑拿出手机然后调出摄像功能架在了桌子上:“草你么的,你说你老老实实的当你的太子爷多好,非得一而在再而三的跟我们过不去,你那个表兄弟叫李言的把我家向boss都给逼成啥样了,我们要是不给你来点狠的,那你们真是不知道,狗急了到底能不能咬死人” 手机的摄像头正对着刘坤那张苍白的脸孔,脸上的冷汗就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盆水似的,流下来几乎把他衣服都要给湿透了。 刘坤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了出来,他明显的感觉到王昆仑真是要杀了他。 “临死之前,给这个世界上留下一副你自认为最美好的画面吧······嘴咧开笑一下”王昆仑用手指磕了磕架在桌子上的手机。 “唰”刘坤顿时堆在了桌子底下,就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似乎命不久矣了。 似乎是感觉出了王昆仑要开枪的心思,除了对面的奥古拉以外,其他四人全都“嚯”的一下站了起来。 “王昆仑·······能不能不杀我?”刘坤冷汗直冒的咬牙说道。 “狠话,你留着做鬼在跟我说吧,你活着的时候,我是不听劝的” 旁边,剑拔弩张的局势下,小亮端着两把枪指着屋里的人,紧张到了极点。 甘比诺族长扭头跟方忠心说道:“杀了他,你们也出不去,如果你们放了他,我以甘比诺家族族长的身份保证,你们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 方忠心还没把他的话给翻译出来,王昆仑直接喝斥道:“闭了,他说什么就他妈当我听不见” 王昆仑攥着枪,枪口朝下,指着已经堆在了桌底下的刘坤说道:“一路走好······” “唰”就在王昆仑要扣动扳机的瞬间,一道残影速度极快的从桌子对面划过,笔直的撞向了王昆仑,硬生生的把即将要扣动扳机的他给撞了出去。 “砰”王昆仑的身子重重的撞在了墙上,发出一声闷响,在他面前站着个身穿燕尾服的男子,低着脑袋看着他。 淬不及防的王昆仑顿时一愣,愕然的抬头看了对方一眼,随后手里的枪没犹豫抬起枪管,奔着对方就扣动了扳机。 “亮子,杀了他” “砰,砰,砰·······” 王昆仑和小亮同时开枪,子弹奔着那穿着燕尾服的男子扫去,但对方的动作极快,好像是吹起了一阵风般,瞬间就变的飘忽不定的闪了出去,王昆仑的枪口甚至很难锁定住对方的身影。 “噗”几枪过后,对方毫发无损,但却站到了王昆仑的一侧,一只手突兀的就抓住了王昆仑的脖子,然后硬生生的把他给提了起来顶在墙上。 “额·······”王昆仑感觉喉咙上像是被套了个紧箍咒,越来越紧呼吸甚至都开始昆仑起来。 小亮顿时急眼了,枪口“唰”的一转,瞄准穿着燕尾服的男子,但对方却只是伸出空着的左手,虚空划了过去,小亮就感觉到身上传来一股极大的力道,人被弹飞了。 一瞬间,王昆仑和小亮处在了危急时刻! 第八百一十九章出人意料,再次反转 王昆仑身体悬空被顶在了墙上,小亮脑袋呲呲冒汗的端着枪,本来即将要灭杀刘坤的局面,顿时被这个穿着燕尾服的男子以一己之力给反转了。 “咕嘟”在生死边缘徘徊的刘坤咽了口唾沫,僵硬着身子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晃了晃脖子,心有余悸的看着已经翻了白眼的王昆仑,顿时狞笑起来。 甘比诺族长背着手冲着刘坤说道:“刘,你得谢谢奥古拉先生,这位我们甘比诺家族最为尊敬的朋友” “谢谢·······”刘坤走到奥古拉身旁,感激涕零的说道:“谢谢奥古拉先生,感谢您救了我一命,以后如果·······” 刘坤一句话没说完,奥古拉淡淡的扭头望了他一眼,这一眼就把刘坤到嘴边的话给吓了回去,奥古拉的两眼瞳孔漆黑无比泛着一股邪异的感觉,让人一望就忍不住的产生了一股嗜血的冲动。 刘坤向后退了一步,后半句话被生生的给咽了回去,他咬着牙转头一脚就踹在了小亮的肚子上:“草你么的,拿枪顶着我,要杀我是不?今天,我就让们看看什么叫生不如死” 甘比诺族长轻轻的拍了拍手,说道:“奥古拉先生,杀了那个人吧,别让他扫了我们聚会的兴趣” “这么重的杀气对我来说简直是想象不到的大补”奥古拉忽然凑到向缺的脖颈下,轻声说道:“多少年了,我都没有碰到这么让我兴奋的味道了,我杀你不是因为要救那个废物,而是你让我产生了蠢蠢欲动的兴趣” 奥古拉两边的嘴角忽然支出两根獠牙,“吼”他低吼一声满足的吸了一口,然后突兀的就朝着王昆仑的脖子咬了过去。 刘坤顿时懵逼,磕磕巴巴的说道:“他,他·······” 甘比诺族长眯着眼睛,用手指在嘴边嘘了一声说道:“看在眼里就行了,不要说出来” 但就在这时,奥古拉的獠牙刚触碰到王昆仑的脖子上时,他忽然感觉到一股极大的力道传了过来,硬生生的把他的脑袋给弹了过去,这就好像你本来是在吃包子,但根本没想到包子里包的不是陷而是一块石头。 “咔嚓”王昆仑的身上传来一阵轻微的碎裂声,向缺给他用来保命的玉佩第二次碎裂了。 奥古拉顿时皱着眉头,稍稍的松开了手,两根手指挑开王昆仑的衣服,从他的脖子下拽出一块已经有了两道裂痕的玉佩,把玩在手里有些惊愕。 “咳咳,咳咳”王昆仑蹲在地上翻着白眼剧烈的咳嗽着,长时间的缺氧已经让他脑中出现了晕眩的征兆,特别是刚刚游走在生死边缘的时候,王昆仑似乎已经觉察到自己的一只脚已经踩在了棺材板上,要不是向缺给他的那道护身符,恐怕现在他就已经死了。 奥古拉捏着手里的玉佩若有所思,眼神狐疑的看着王昆仑:“这里面的气息,让我很熟悉” 刘坤,甘比诺的族长顿时诧异的望着他。 “这个东西你是从哪得来的”奥古拉咧着嘴角忽然笑了,用一口极为流利的普通话询问道。 “唰”王昆仑脸色苍白的抬起头。 “告诉我,我就不会杀了你”奥古拉说道。 “奥古拉先生·······”甘比诺族长顿时皱眉说道:“怎么了?” 奥古拉依旧低头望着王昆仑,将手里的玉佩扔了过去,说道:“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不然今天你们三个和外面的两个人,一个都出不去,告诉了我,我可以考虑放你们一马,顺便如果我高兴了的话······甚至我还可以帮你杀了他” 刘坤看着对方指向自己的手指顿时亡魂皆冒,特别是奥卢拉嘴角支出来的两根獠牙,还泛着刺眼的嗜血味道。 王昆仑咬着嘴唇,看了眼小亮和已经吓瘫了的方忠心,抬头说道:“是我的一个朋友,给我用来保命用的” 奥古拉再次笑了:“姓向对么?” 王昆仑愕然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认识向缺。 “向缺”王昆仑皱眉说道。 刘坤情不自禁的的向后退了两步,向缺和王昆仑是两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名字,人生三十年中的梦魇,挥之不去。 “是他”奥古拉平静的点了点头,忽然脚尖轻轻点地,身子直挺挺的就朝后面飘了过去,随即,他转身正好面朝着已经退到了桌旁的刘坤身边。 “噗”奥古拉的右手仿佛一只铁钳,牢牢的抓住了刘坤的脖子。 “吼” 长长的两根獠牙,泛着血腥的光彩,突兀的就奔着刘坤的脖子咬了过去。 被抓住脖子的刘坤顿时被吓的呆傻了,还没来得及反应,一股窒息的感觉就传到了脑中。 “奥古拉,你疯了不成”甘比诺族长顿时大惊,皱眉说道:“他是自己人,他的表兄和我们是合作伙伴的关系,有什么事你不能好好谈么” 奥古拉根本不为所动,獠牙直接穿透了刘坤的脖子,狠狠的咬了下去。 “嘎嘣”刘坤的脖子上传来一声脆响,在奥古拉右手巨大的力道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折了过去,他的喉咙里发出了挣扎的嘶吼声,四肢胡乱的瞪着,翻着白眼。 刘坤的血液在快速的流逝着,他的皮肤先是失去了原有的光泽,然后肉眼可见的迅速干枯下去,整个人就像是被抽干了一样,没过片刻,就只剩了一层皮包骨头。 奥古拉一把推开已经成了人干的刘坤,满足的舔了舔满是鲜血的嘴唇。 甘比诺家族和屋里的人铁青着脸看着奥古拉,他用脚尖踢了踢地上刘坤的尸体,说道:“和他表兄相比,我更愿意和那个叫向缺的成为合作关系” “唰”奥古拉回头,指着地上的王昆仑说道:“告诉向缺,这是我送给他的一份小礼物,过段时间我会去你们中国一趟·······如果我见不到他的话·······也许有一天你们也会成为我的晚餐的” 第八百二十章亲王,你所谓何来呢 纽约第五大道,下面停车场。 丰田商务车里坐着的五个人,仿若隔世的抽着烟,车窗紧闭烟雾缭绕,无人吭声,那呛的人直流眼泪的浓烟让他们毫无反应,只是麻木的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 良久之后,方忠心的嗓子眼里发出一阵干咳的动静,他沙哑着嗓子忽然说道:“王昆仑,我不玩了,我宁可被关到大牢里我也不想跟你们混了,我就是个小偷,偷点小钱混混日子,我不想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我求求你们别带着我了行不?因为我不想有一天死的不明不白的,被人揪着脖子把血都给吸干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拍暮光之城呢么?” 方忠心歇斯底里的嘶吼着,仿佛有着无穷尽的情绪要发泄出来,王昆仑翻看着手机,离开那个宴会厅的时候他顺手就把电话给拿了出来,里面的摄像功能一直都没有关上,从他拿枪顶着刘坤开始直到刘坤的身上的血被那个穿着燕尾服的男人吸干,画面一直没有断过。 “我叫奥古拉亲王,向缺会知道这个名字的”奥古拉嘴角流着血液,目光嗜血的画面被定格住了。 之前的那幅场景,王昆仑虽然挺惊诧但以他的身份还是能接受得了的,但是,小亮,高中勇和张小龙他们却是没办法承受得住那么震撼的画面的,阴曹地府,风水阴阳在中国是自古以来就有的传说,和王昆仑相处的一段日子里,他们多少都了解到了一点,心里还有能接受的程度,但之前那个穿着燕尾服的男人把刘坤给活生生的吸成了人干,这个画面就让人忍不住的作呕了。 王昆仑关上手机,打开车窗,让外面的一丝冷风吹进来,吹散了车里呛人的烟雾,他弹飞手里的烟头淡淡的说道:“吸血鬼这玩意,原来是真的存在啊” “哥······呼”小亮长吐了口气,搓着僵硬的脸蛋子说道:“离开这个鬼地方吧,太吓人了,反正你身份已经洗白了,咱们回去吧” 人的性子就是别管你有多大的胆,但承受能力总归是有个限度的,小亮他们可以跟着王昆仑拿枪杀人,但看到奥古拉吸干了刘坤的一身血就有点突突了,不是他们胆小,而是对于未知的惧怕让他们充满了难以承受的恐惧。 王昆仑一把拉过还处在惊惧之中的方忠心,说道:“是不太刺激了” 方忠心低着脑袋,咬牙说道:“我害怕了,跟你越狱我不怕,大不了就是个死,但刚才······” 王昆仑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说道:“不强求,你愿意跟着就继续跟着,不愿意跟着我们给你拿足够挥霍一辈子的钱让你走” 方忠心抬起脑袋,眨着眼睛有点心惊的问道:“你是不要灭口了?” “我也没有啥把柄落你手里,我灭你干啥?就刚才发生的事你说出去会有人信么?”王昆仑斜了着眼睛,忽然笑了:“再一个,你就是走漏了消息,不用我们灭你,那个叫奥古拉的没准就会主动找上你的,对不对?” “对个卵子啊”方忠心抿着嘴,哭腔着说道:“我算是陷里了,离开你们万一被那个吸血鬼给找上门来该怎么办啊” “哎,对,你有这个想法就对了”王昆仑又拍了拍他,语重心长的说道。 港岛,深水湾豪宅。 王玄真和李超人坐在沙发上闲聊着,向缺坐在一旁低着脑袋看着手机,几分钟之前王昆仑给他传了个视频过来,刘坤已死并且死状极残,地上刘坤的尸体干瘪而又干枯,两侧脸颊全都凹了进去,眼珠子几乎要挤出了眼眶,整个人就像是条被放在炉子上烤过的黄花鱼。 对于刘坤的死,他现在没啥心情,很平静,一个原因是为了给德成交代,另一个原因则是要告诉李言,咱俩开战了,你敢对我身边的人下手,我对你也不会手软的。 他向前又翻了下视频,穿着燕尾服的奥古拉清晰的出现在了画面上,时隔没几天两人还有过交集,向缺自然不会忘了这个在夏威夷海岛上沉睡了几百年后而苏醒过来的人。 从视频中的对话来看,奥古拉和甘比诺家族的关系似乎很深,不然最后他杀了刘坤的时候对方也只是埋怨了几句而并没有过多的在这件事上有过什么争论,李言和这个甘比诺家族还是合作关系,那这么一衡量下你不难发现一个问题,这个奥古拉在甘比诺家族中的地位绝对是要比李言重要得多的。 “杀刘坤,这明显是在和我示好,卖了个人情过来······我的亲王大人,你对我到底是有什么要求呢”向缺看着视频总露出两颗獠牙的奥古拉,稍微寻思了下后,找出了司徒盛云的电话过去,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帮我联系下那个甘比诺家族的人,然后把我的电话告诉他们,就对他们说,向缺再找奥古拉亲王” 向缺手拄在腮帮子上,忽然觉得他和李言之间的交锋,越来越有意思了,牵扯的也越来越多了,就跟一幕大戏似的,各种人物开始频繁登场了。 王玄真瞄了旁边不知道寻思啥的向缺一眼,从身上拿出一个盒子双手捧着递了过去:“李先生,初次登门拜访,这一点小礼希望您能笑纳” 李超人也没推辞,接到了手中然后说道:“从辈分上论,我和你爷爷是平辈,忠国叫我一声李叔,你就不用那么客气了,叫我一声爷爷也不算见外” 王玄真不漏痕迹的恭维道:“李爷爷,那我这一声称呼可算是占了不少便宜,在港岛和内地,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这么叫一声呢” 李超人顿时一笑,随后把那个盒子放在了面前的桌上:“你这不算巴结,咱们两家是世交” 王玄真看着桌子上的那个盒子,眨了眨眼睛问道:“李爷爷,您不看看我给你带的是什么礼物?” 第八百二十一章有事,你就说吧 “唰”李超人又瞄了下桌子上的那个盒子一眼,盒子很普通,地摊货,做工粗糙,这东西可能你就是扔在地上,看见的人只会一脚踩过去而不会弯腰捡起来。 但为什么李超人是成功人士呢,这种人思考不问题从不会从表面上去看,会透过现象看本质,以他做人的智慧肯定不会误以为是王玄真随便拿了个东西来糊弄自己,王家不会出蠢人,蠢人也不会在送完人礼后还会让人当场给拆开看看。 那王玄真这么做肯定就是另有它意了,那是在提醒李超人,你快看看吧看完我好有事求你办。 李超人也没犹豫,伸手又再次从桌子上把那个盒子拿起来,翻开,里面露出个拴着红线的葫芦,这葫芦的外表和那盒子一样不起眼,质地很一般,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有点类似于普通人家挂在墙上用来招财的葫芦。 “多年前,港岛有个风水大师来见我,也曾送给了我一个招财的葫芦,当时他告诉我这个东西是他从内地青云观里一个老道那里求来的,说是放在办公桌上有招财的妙用,对于这些我自然是信的,他送我我就要了,然后放在了公司的办公室里,没过多久我们和黄记谈的一个项目就成了,然后接下来陆续有几笔生意上马也都很顺利”李超人说这番潜在的意思就是,你送的东西不错,我领情了,有什么事你就可以说了。 王玄真却贱嗖嗖的摇头笑道:“李爷爷,我这个葫芦可不是招财用的,那是小道” 李超人笑了,伸手拽着葫芦上的红线给拎了起来,说道:“除了招财,我们李家大宅和祖坟的风水都是你爷爷给布置的,这个葫芦别的用处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太大用了” 葫芦这东西,一般人都以为是招财的,那也确实如此,葫芦和貔貅招财都是大有妙用的,但除了招财以外,被开光或者受了香火的葫芦其他的用途则也不少。 以前的人家盖民房的时候房上面都会有横梁,这个横梁要是没处理好在居家风水中起到的作用就很大了,俗称就叫做横梁压顶,如果横梁正好压在床上,沙发上,或者餐桌等人常呆着的地方,就会让人产生压迫感,睡觉不踏实容易做噩梦,吃饭胃口不好,坐的久了还会腰酸背痛,时间如果长了很容易让人的精神受到影响,那化解的方法你总不能把房子上面的横梁给拆了,所以挂个葫芦就可以化解横梁压顶的坏处。 这里顺便提一嘴,家里有住那种私房的可以看看家中有人是否犯这个毛病,有的话挂个葫芦就能化解了。 除了招财和化解居家风水,葫芦还有两个妙用是很大的,就是去除流年煞气和防止阳宅泄气,有的人家门窗过多,出现五花八门的布置,这样一来家里的气就都泄了出去,会导致人身体不佳,不留财,所以在窗户上挂个葫芦就能防止家里不泄气了。 这位李超人别看在生意上做到了让人望而却步的地位,但其实对于风水一道他也浸淫多年了,李家一共换过三次大宅,每一次换完都让李家的生意再上一层,他对此道是很深信不疑的,所以这些年来闲暇时分他都会读一些风水方面的书籍,久而久之多少对此也算得上是粗通了。 如今李超人年逾七旬奔着八十岁高龄去了,之前王玄真的爷爷就曾经跟他说过,人过八十眼睛就别在盯在钱上面了,八十岁之后的人过一天就少一天你有多少时间去花你赚来的钱呢,这个时候居家风水应该考虑养人这方面了。 港岛这边,市面上已经有消息声称,李超人要把深水湾的豪宅卖掉转而搬出去,换个大宅颐养天年了。 拿着那根拴着红线的葫芦,李超人随即说道:“玄真,回去后跟你爷爷说一声,方便的话来趟港岛,除了老朋友要见他,房子他也得该给我看看了” “这个自然,等我再回京城,就跟爷爷提一提,他再过两年就该闲下来了” “咦······”这个时候拿着葫芦本来不甚在意的李超人脸上罕见的露出了一副惊异的表情,一向荣辱不惊的他,平日里基本上喜怒都不会挂在脸上的。 王玄真有些惊诧的看了眼向缺,他稍稍的点了下头。 之前向缺就曾说过,装着冥河水的葫芦如果挂在身上,是能把将老之人身上逐渐散出的死气给吸走一分的,此时刚刚把葫芦拿在手中没多久的李超人明显就感觉到,随着年岁增大,身体机能会逐渐减退,精神,记忆力,精力都方面都会出现退步的现象,但这个葫芦拿在手里后他忽然就察觉到自己变得有些神清气爽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一下子年轻了一些岁月。 李超人皱着眉头手心攥着那个不甚起眼的葫芦,思索良久之后才问道:“玄真,你刚才说这个葫芦······” “朋友送给我的,说是这个葫芦没有什么招财避邪的效果,但常年挂在身上却会起到养生的作用,可以延年益寿,对老人效果颇佳”在来李家之前,向缺就曾经叮嘱过王玄真,葫芦的事你随便推出去就行,别把他供出来。 向缺不太愿意和这些富豪高官牵扯上,因为你一旦认识这些人后如果他们认可了你,就意味着在以后的日子中,他们可能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来麻烦你,这一点是向缺比较反感的。 李超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点头说道:“那好,以后方便的时候给我介绍下你这位朋友······好了,东西我也收了,下面你的要求也该提出来了吧” 王玄真假了吧唧的挠了挠脑袋说道:“主要,我就是来港岛看看您的,爷爷说王家朋友不多,但您肯定是得算一份的” 李超人摆手笑了,说道:“客套话就别说了,光是看我,你会带着外人来么?” 第八百二十二章拒绝 人老成精,那在商场上厮杀,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李超人更是精的不能在精的地步了,不然超人这个称呼又怎么会冒出来呢! 王玄真带着向缺登门拜访,他就知道这个老朋友的晚辈是为了身边这人有事相求与他的了。 “李爷爷,来港岛除了要拜会你们以外,我们也是还想找一个人”王玄真正色的说道。 李超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道:“光是找人,你大伯父王忠国随便打个招呼都能办得到,你也不至于来单独拜会我了,这个人有什么说法么?” 李超人这话说的没错,要论人脉关系王忠国在港岛也不小,岭南和港岛就隔着一个口岸,两岸互通,来往的非常平凡,单纯来讲,找李言让王忠国开口其实就可以了,但要想不动声色的把人给找出来,还得要不打草惊蛇才行,不然免得惊了对方让人给跑了,那还得是在港岛能呼风唤雨的李超人管用。 在港岛官方,有的时候他说话比现在的特首还管用,在生意场上他登高一呼所有做买卖的人都会相应,就算再社团方面李超人出面,也不会有谁不给他面子。 这就是李超人在港岛经商了近六十年建立出来的威望。 但关键的是,找到人还不算,向缺想悄无声气的把这件事给压下去,不想让李言的死讯传出来,因为陈三金那边还没有安排妥当,而刚死了刘坤那在死了李言,恐怕会给国内的刘家带来难以想象的震动,一只盛怒的老虎发起火来,后果属实是很严重的。 找李言,杀李言,除了李超人以外在港岛不会有第二个人能把这件事处理的干干净净了,向缺想要的是悄声无息,以李言那敏感的身份,恐怕一般人去打听的话份量也是不够的,港岛都回归了,这边的人必须得给刘国栋面子,毕竟刘国栋屁股下面的位置坐的太高了。 所以,舍他其谁啊! “找的这个人有点不太一般,如果是我大伯来找的话,我怕消息会漏给对方,但找您就不一样了,他在港岛的关系怎么说也是不如您的” 李超人被这句恭维不为所动,接着问道:“说说吧,是谁让你这么兴师动众的找他” “他叫李言,国内的刘国栋是他舅舅,在国外他父亲应该叫李重明······”王玄真对于李言的身份没有任何隐瞒,并且瞒也是瞒不住的,全盘托出,免得藏了一点半点的事后让李超人知道恐怕对方就得反感了。 “嗯?”王玄真的话音刚落,李超人的眉头明显就皱了起来,特别是眼睛里忽的一下就闪过一丝惊诧,他随即接着问道:“找他做什么,应该不是正常的往来吧,不然你不会辗转着求到我这来······你说的这个人我知道,不光知道,他的父亲李重明和我也有合作关系,特别是他的伯父,当年港岛回归时我们还曾见过面,现在每年我进京,或者他访岛我们也会见一见的” 在港岛回归之前,上面为了维稳,让港岛保持着向上的姿态让民众不至于在回归前出现恐慌,高层特意派出了一个工作组进入港岛,找当时比较有影响力的人来沟通,让港岛这边的上层人物务必对国内保持着支持的态度,并且还有一点希望他们不要移民,毕竟港岛刚刚回归,一帮有影响力的大人物就移民到国外了,这件事传出去那国内就太脸上无光了,这个工作组当时就是由刘国栋牵头的,并且他第一个找上的就是李超人。 为此国内高层许诺给了港岛这些大人物很多政策上的优势,比如在内地投资会享有政策上的倾斜,包括税收,保护等方面。 港岛的顺利回归和岛内这些有影响力的大人物们作出的努力是分不开的,从那以后港岛中的富豪还有高官就和内地高层建立起了良好的关系,李超人每次进京参加会议的时候都会和刘国栋见上一面,毕竟现在他的头上还挂着代表的头衔。 王玄真说要找的这个人,恰恰正和李超人有着不浅的关系,他父亲李重明在国外的公司跟李超人有着合作,那在国内方面两者也有联系,明显王玄真透过层层关系又想把消息给掩盖住,是透露着不寻常的,所以李超人现在已经隐约有了拒绝的心思。 王玄真很惆怅的看了向缺一眼,这话他现在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论关系,肯定是王玄真这边要比李超人和李言所代表的一方走的近,但不能因为有着这一层关系他就强人所难,不存在这个道理的。 向缺面无表情的看着李超人,忽然开口了:“有一些私人上的恩怨,可能会涉及到一些见不得光的麻烦” 李超人再次皱眉,手指轻轻的点了下桌子,面色平和的对王玄真说道:“回去见到你爷爷替我给他问个好,东西拿回去吧” “唰”王玄真脸色顿时一僵,尴尬的挠了挠脑袋,人家已经开始下逐客令了并且东西都没收,这明摆着就透露出一个信息,这个忙我是没办法帮的。 本来呢,依李超人的身份,是不可能的如此拒绝一个晚辈的,但错就错在王玄真托付他办的这件事,属于把李超人给泡了一把。 他要是真把李言的消息透露出来,并且在向缺杀了李言之后再把消息给压下去,这件事要是传出去这位港岛超人的处境就很微妙了,得罪了生意上的伙伴,也得罪了国内的高层,怎么说都是他不划算。 况且,拒绝王玄真不过就是拒绝了一个晚辈,而他和王家的关系该怎么好还是怎么好,王忠国和王朝天,不可能因为这件事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出现一丝裂痕的。 王玄真脸瞬间就不自然了,以他达到城墙厚度的脸皮此时也有点发红了。 老向这事,自己没办明白啊! 向缺忽然笑了,说道:“李先生,你先别忙着拒绝,行么?” 第八百二十三章惊天大案 向缺忽然开口说道:“李先生,您先别忙着拒绝,可以么” 李嘉诚这时已经站了起来,然后走到办公桌的后面带着花镜拿起一份文件自顾自的看了起来,对向缺的话根本就不为所动,王玄真尴尬的干咳了一声,说道:“李爷爷,给我们个机会如何?” “啪”李超人放下手里的文件,双手支着桌子,语调平淡的说道:“如果是你托我的关系找个人,办的是寻常的事那是没有问题的,但如果找的是麻烦,你觉得我合适答应你么?” 向缺伸手拦了还要在开口的王玄真,看了眼窗外,左手食指和中指快速的跳动了几下,略微一掐算后他直接开口说道:“李先生,给我五分钟的时间在你这里喝一口茶可以么?” “唰”李超人老花镜后面的眼睛眯了眯,盯着向缺看了好几眼,才面无表情的点头说道:“喝茶可以,要求就免开尊口吧” “嗯,就只是喝茶而已”向缺点了点头,居然真的伸手就拿起茶杯不急不缓的抿了一口,放下杯子后翘起二郎腿,表情云淡风轻不急也不燥。 王玄真坐在他身旁,以他对向缺的了解心理顿时就明白了,我缺哥好像是山人自有妙计了。 向缺确实有路子,只是时间未到,他就算开口也是枉然。 五分钟在平时来讲,就是弹指一挥间,但在这个时候却是过的无比的漫长,因为王玄真感觉有点不自在,而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李超人虽然眼睛是一直盯在文件上的,但余光却会偶尔扫过来。 向缺泰然自若的喝着茶,那份宠辱不惊的神态挺让李超人有些惊叹,沉稳,淡定,心性稳重的有些少见,就光脾性来讲倒是挺值得人夸耀的。 五分钟一晃而过,窗外的阳光升到正当空,时间指向午时一刻。 “啪嗒”李超人方向了手中的文件,淡淡的望着他们两人。 向缺依旧不为所动,王昆仑也是如此,对向缺他始终都是保持着毫无理由的相信的。 “踏踏踏,踏踏踏······”这时,书房外面响起了一连串急匆匆的脚步声,随后,房门没有被敲响就直接被推开了。 管家惊慌失措的走了进来,根本没管坐在沙发上的向缺和王玄真,进屋之后就开口说道:“老爷,少爷出事了······一个小时之前二少爷的车子在去往元朗的途中被两辆车子给劫持了,司机和助理被杀,二少爷被带走不知所踪” “砰”李超人顿时大惊失色,站起来的时候摇晃的身形带翻了后面的椅子,他握着拳头皱眉问道:“慢点说,怎么回事?” “大概在一个小时之前,少爷驱车去位于元朗的分公司视察,距离公司还有八公里的时候被两辆车前后夹击,司机和助理头部,胸部中枪已经死亡,少爷人不知去向,警方已经赶了过去,封锁现场进行调查” 管家叙述完,李超人身前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 “喂,你说” “李先生,有证据表明令公子已经被绑架了·······”打电话的是港岛警务处的副处长,李超人的儿子被绑是震惊港岛的大事件,一般的警监已经不够资格来处理此事了。 几分钟的时间里,副处长又再次叙述了一遍,这相当于是又在他的心头上捅了一刀。 “啪”挂了电话,就那么一瞬间,已经年过七旬的老人似乎恍然间苍老了好几岁,他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揉着脑袋两边的太阳穴。 屋里,一阵寂静,无人开口。 这是一件可以震惊华人世界的大事,寻常人被绑那都够上新闻的了,亚洲首富的儿子被绑,可以被称之为惊天新闻了。 王玄真屁股往向缺这边蹭了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上来之前,那位二少爷走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是不?” 向缺淡淡的说道:“并且我已经提醒过他们了” 进入李超人书房之前,向缺和李二少爷撞了个满怀,在那一刻双方相望的时候,向缺就发觉他的身上带着一股隐晦的气息,脸上眼角右侧出现一道横刀纹,斜了着划过眼眶,那是厄难临头的征兆。 横刀纹直划,意味着其人会有牢狱之灾,向左则意味着人会有车祸翻船之难,斜着划过眼眶向下,则表明其人会有难而且还会破财,这九成九表明那位二少爷今天有被绑架的征兆。 向缺本来没想拿这事跟李超人交涉,但偏偏在他送出去那个葫芦后也没接受自己的请求,那向缺就只能从这方面做点文章了。 这个时候,李超人似乎已经完全忽略了向缺和王玄真的存在,频繁的打着电话,电话除了和警队高层进行沟通外,也打给了港岛的高官,还有几个社团的话事人,十几分钟的时间里,李超人做出了非常快速的一系列决策。 港岛社团众多耳目遍地,他们得到消息的来源远要比警方来的快速,甚至可能警方没有得到任何蛛丝马迹的时候社团的马仔就已经查到线索了。 警队方面这个时候差不多全员冲动进行部署,开始地毯式的搜查,同时港方高层下令,务必要把李二少爷给安全的营救出来。 又过了半个小时,深水湾开进几辆警车,一辆挂着港岛警方二号车牌的车子领头开了进来,停到李家大宅门前的时候,一位挂着警督警衔的男子快速走了出来。 “李先生······”副处长脸色严峻的站在李超人身前掷地有声的说道:“您放心,我们警方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破案,并且会首先保证李兆辉的生命安全” 李超人看着他,嗓音有些沙哑的说道:“我不要保证,我要事实” 警督抿着嘴,郑重其事的点头说道:“警方会全力破案的” 王玄真靠着向缺,也有点发蒙的说道:“哥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场呢?” “时间还没到,得等他们彻底手足无措的时候我出场,才能显出我的作用,对不?” 第八百二十四章麻烦,聊两句吧 这个时候如果向缺开口,那属于帮忙,还达不到雪中送炭的地步,想要让这位华人首富最大限度的领自己恩情,还得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手才行,这不是向缺趁人之危而是因为他首先就把这件事给定义为了交易。 再一个,李兆辉没有出事之前,向缺就曾经出言提醒过,但是人家没放在心上,那就不能怪他了。 下午,距离李兆辉被绑架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港岛已经彻底风声鹤唳了,警方,社团甚至民众都加入到了搜索行列中,李超人甚至直接在报纸和网络还有电视上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如果有谁能提供出绑匪和李兆辉的所在之处,可以直接去李家在港岛控制的任何一家公司提取一亿元的赏金酬劳。 这个消息一散出去,港岛人都处于了疯狂的状态,几乎凡是看到消息的人都开始搜寻起来,一亿是什么概念,可以让一个普通人三代坐吃山空而无忧愁了。 但是,四个小时过去了,一点线索都没有,绑匪和李兆辉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查无踪迹。 港岛差不多都被掘地三尺了,但连人的一根毛都没有找到。 向缺他们两个在李家这个时候就好像成为了两个透明人,人就在大厅的沙发上坐着,但却没有任何人搭理他们。 “啪”向缺点了根烟,惬意的抽着。 王玄真捂着嘴,轻声嘀咕道:“缺,你到底什么诉求呢?” “他帮我把李言揪出来,再把消息给压下去,我还他儿子一条命,你觉得这个交易对他来说划算不?” “没有可比性”王玄真点头说道。 “那不就得了,再等等吧······” “李先生,我们排查了元朗附近一带的监控摄像,还有深水湾的监控,初步锁定了三辆目标车辆,经过跟踪比对,我们找出了其中两个嫌疑人的画像,通过我们港岛警方,内地警方和台湾,澳门的警方联系,我们初步断定,这次绑走另公子的绑匪应该是去年劫持澳门大富商蔡启明的张子风·······这些年他一共绑架过四次人质,都是各地的大富豪,所求的也只有一个,要天价赎金” 一年前澳门发生惊天大劫案,菜姓富商被劫,绑匪索要两亿酬金否则撕票,当时蔡家报了警,但是两天之后蔡家收到了蔡启明的一只耳朵,自那之后蔡家顿时麻爪了,赶紧筹集资金。 钱交了,人回来了。 再往前两三年,这个张子风都曾绑架过富商,一次索要酬金成功,一次被绑票的人家报警他们撕票了。 这一回,李超人的儿子被绑,是张子风做下的第四次绑票大案,震惊港岛,乃至整个亚洲。 向缺撇着嘴说道:“跟昆仑差不多了,彪悍” 晚上六点半,一个快递送到了李家,上面写着李兆辉的名字。 顿时,警方如临大敌,用探测仪检测后确认无事才把包裹拆开,里面是一件阿玛尼的西装,深蓝色的,上午李兆辉离开深水湾豪宅的时候,穿的就是这件西装。 包裹里除了那件西服外还有个很普通的诺基亚手机。 “铃······” 这时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屋内人顿时一愣,警方人随即对李超人说道:“应该是绑匪打来的,您接起来后尽量拖延时间多和他们聊一会,我们这边马上开始用技术手段定位,李先生坚持五十秒就可以了” “好的”李超人拿起手机。 “来,跟通讯公司联系,锁定号码,卫星定位,所有人噤声安静下来······” “啪”李超人按下接听键,语气镇定的问道:“你好,哪位” 电话里,一个深沉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好李先生,我是张子风” “唰”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到了手机上,果然是这个世纪大盗张子风,这一回又是他做下了这个惊天大劫案。 “是你带走了我儿子吧?说吧,有什么要求” “您先等一下”电话里张子风把手机递给了李兆辉,然后说道:“配合下,少吃些苦头” “爸,是我” 警方这时看了下时间,还差十几秒到定位的要求,技术人员冲着李超人比划了个手势。 李超人反应很快的说道:“不好意思,没有听清,我能再和他说句话么” “那抱歉了李先生,等我们下一次通话的你们再聊吧” 电话挂断,时间定在了四十五秒的时候。 警方的副处长皱眉说道:“张子风很狡猾,反侦察的能力很强,根据资料显示这个人是大陆的,曾经当过兵,并且他身边的同伴也都是从部队里出来的,精通枪械和侦查,反侦察手段,十分难缠,之前三次案件,都是在最后时刻被他们给跑掉了” “我要听的不是这些,是我儿子如何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李朝人有些疲惫的坐在了沙发上,眼神这时才注意到坐在对面的向缺和王玄真。 “你们怎么还在这?” 王玄真刚要开口,向缺拦了他一下,说道:“对于令公子的事我们也很担忧,所以在这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忙能帮的上的” “不用了,你们赶紧离开吧”李超人挥了挥手,招呼管家说道:“送客吧” 向缺坐着没动,继续说道:“也许我们真能帮的上呢?”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李家?”副处长走了过来,打量着向缺和王玄真有点严肃的问道。 王玄真抬头说道:“世交,还有你别用这种训犯人的语气跟我们说话,搞不好你这次警衔会不会被摘,还是升职,最后都得看我们呢” 向缺起身走到李超人身前,然后弯下腰轻声说道:“李先生,记得之前我曾经和您说过一句话么?” “什么?” “给我五分钟的时间········” 李超人愣了愣,向缺再次说道:“麻烦了,咱们能简单的聊几句么?” 李超人皱眉问道:“你看我现在方便么?” 向缺呲着牙笑了:“我和您聊的,是关于您儿子的问题,聊这个方便么?” 第八百二十五章寻人 坐在沙发上的李超人自案发以来一直都很平静,这位纵横商场几十年的老人,见过太多的大风大浪锻炼出了坚如磐石的心性,哪怕是如今他儿子被绑他就算再担忧也喜怒不形于色,但向缺这句话说完,李超人有些怔然了。 向缺继续弯着腰,轻声说道:“用您儿子的一条命,换我之前跟您提出来的那个要求如何?答应,我帮您儿子安然无恙的给送回来,如果不答应,就只当我今天根本就没有来过深水湾” 李超人半天没有吭声,只是眼神在向缺的脸上慢慢的寻觅着,他想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这个年轻人到底是凭什么说出这番话来。 向缺单手插在口袋里,直起腰,右手夹起一根烟,默默的抽着。 李超人沉默良久之后,话题忽然一转,问道:“玄真送我的那个葫芦······” 向缺直接点头承认:“是我交给他的” 李超人再次沉默了,向缺冲着王玄真打了个响指,说道:“走了” “等一等”李超人忽然出声说道:“我答应你,但你拿什么来保证不会出现意外” 向缺弹了下烟灰,平静的说道:“你让警方保证一下,你看看他们能给你什么答案,我给你的答案就是我刚才对你所说的承诺完全有效,你信与不信就靠你的判断了” “铃······”这时,李超人旁边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警方顿时紧张兮兮的开始做起了部署。 电话里张子风的声音传了出来:“李先生,现在你确定李兆辉是在我们是手里了吧?” “说吧,你们有什么要求?” “明天晚上我要见到十亿赎金,现钞,不能联号,收到钱我把李兆辉完好无损的交还给你,如若不然,你就等着收尸好了” 李超人皱眉说道:“不可能,哪家公司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筹集出这么多的现金” “对别人来说这不可能,但对您来说应该没什么难度,别在讲了,否则赎金我敢要二十亿” “啪”电话里出现忙音,被挂断了。 警方的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时间太短,我们没办法确定出他们的方位来” 李超人脸色一僵,非常难看的把眼神从警方身上挪开,然后问道:“你有什么需要提一下” “派个你信得过的人跟着我就行了,还有·······”向缺低头在李超人的耳边说道:“你儿子有没有后代?” 李超人愣了愣,稍微犹豫了下,但还是点头说道:“在外面他有个没曝光的儿子,是跟一个女明星所生的” “嗯,可以”向缺点头说道:“派个你信得过的人跟着我们,然后再找到这对母子,明天早上之前我让你看到人回来” 李超人足足看了向缺半分钟,转头跟旁边一直站着的管家说道:“你陪向先生他们走一下,把梁小姐接上,他无论做什么你都不要反对,照着做就是了” 向缺拎着包烟头掐灭,跟王玄真还有管家朝着李家大门外走去。 “等一等”那位副处长这时才出声拦了一下,脸色有点阴晴不定的问道:“李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如果我没听错的话,这位先生刚才所说的是跟本次案件有关吧,这简直是胡闹,我们警方正在全力破案,如果有人擅自插手的话可能会起到适得其反的作用,到时李先生出现意外怎么办?李先生请您相信我们警方的实力和态度,我们将会集全港岛的警员通力解决这个绑架案,前提是你们家属要配合我们” 向缺不吭声,李超人则稍微提高了音量说道:“六个小时过去了,你们连绑匪的所在之处都没有办法确定,可以说,绑架案到现在是没有一点进展的对吧?中国有句古话,叫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你们警方不能解决的事,难道我就不能采取其他方法么?” “可是,这不符合规矩也触犯了法律”副处长阴着脸说道。 “让港岛制定法律的人来找我说话好了”李超人挥了挥手,然后冲着向缺说道:“你去吧,希望你答应我的能够做到” “踏踏踏,踏踏踏”向缺和王玄真还有管家快速的朝着外面走去,上了一辆停在院子里的雷克萨斯,车子发动出了深水湾,向缺才开口问道:“知道跟你们家少爷有关系的那个女人在哪么?联系一下,我们过去” “知道,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到”管家拿出电话打给了那个女明星,电话刚接通里面就传出一阵焦急带着哭腔的声音:“安叔,兆辉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几个小时了我联系不上他也没敢给你们打电话,他到底有没有事?” 安叔说道:“你现在在家么,如果在家二十分钟之后下来,带着孩子一起” 半个小时之后,雷克萨斯开进了一处高档小区里,一栋高层楼下一个带着帽子怀里抱着个孩子的女人焦急的等待着,雷克萨斯停下后,车门打开,安树招手说道:“梁小姐,抱孩子跟着我走” 梁小姐迟疑了下然后就带着孩子坐到了后座向缺的旁边。 “向先生接下来呢?”安树回头问道。 向缺笑了笑,冲着梁小姐怀里的孩子逗了逗,眯眯着眼睛说道:“让叔叔来抱你一下好不好?” 安叔,梁小姐顿时蒙圈。 向缺斜了着眼睛说道:“李先生怎么告诉你们的?” 安叔长吐了口气,点头说道:“梁小姐,孩子交给这位先生” 向缺接过孩子,打量了两眼,李兆辉的儿子脸上阴厄宫上一篇暗淡,这是长辈有难的征兆,这个孩子确实是李兆辉的儿子无疑了。 向缺一手抱着孩子,另外一只手捏着小孩的手指轻轻一挤,孩子食指上一滴鲜血被挤出来了,但这孩子就跟没有感觉到痛楚似的,不哭也不闹没有任何的反应。 向缺两根手指沾着孩子的鲜血来回的蹭了蹭,片刻之后,那血居然渗透进了向缺的皮肤中消逝不见。 向缺闭上眼睛,感受着来自于李兆辉后代血脉里的那一抹细微的联系。 第八百二十六章以血寻人 什么叫亲人呢,除了长相有些相似以外,最主要的就是血缘关系,越是亲近的人之间的血脉联系就越是相近,要么说近亲不能结婚容易生个傻子出来呢,问题就出现了血缘关系上。 向缺怀里抱着李兆辉的儿子,从他身上取了两滴鲜血出来,从这血中他能感受到对方父子之间血脉中的那一点微弱的联系,而当距离离的越近时,这种联系就会愈加的清晰,这门术法在以前道门中多被施术之人用来推测近亲用的,但这次向缺回到古井观,从前人留下的典籍中发现,如果能取得两个直系亲属之中一方的鲜血,就可以凭借着血脉之间的联系不但能推出另外一人的福祸,也能在这个联系中,顺着那一点点的感情,寻出对方的方位来。 如果向缺没有进入通阴或者没有再回山门,他要找李兆辉也有法子,只是相对来讲就要麻烦一点了,需要起卦问卦,占卜李兆辉的贴身之物,才能慢慢的推出他现在所在的方位,如今却是不用那么麻烦了,只需要他儿子的一点血脉就能把他给寻出来了。 雷克萨斯出了小区,上路,安树放慢车速问道:“向先生,我们怎么走” 向缺闭着眼睛,半天没有开口,距离肯定非常远,李兆辉儿子的鲜血中只能微弱的察觉到他应该是在东北方向,但具体方位肯定没办法确定。 “朝东北方开”良久之后,向缺轻声说道。 “唰”安树顿时有点蒙圈了,东北方是死路那里是一片联排的商业区,王玄真在副驾驶指着右侧的道路说道:“绕过去,先朝前开,见路口就往东北方拐” 安树狐疑的扭头问道:“就,这么找下去?” 王玄真呲牙笑道:“你都说是找了,那肯定是慢慢的试探着找了,我们要是真知道人具体在哪,那不就直接告诉警察叔叔了么” “不用担心,在没见到钱之前你们家少爷得被那帮人当成宝给供着,至少明天晚上那十亿就能让绑匪不会动他一下了”向缺在后面安慰了一句。 半个小时之后,向缺再次从李兆辉儿子的手上取出两滴血,方向随之被改变,朝着东南方移动。 晚上八点,李超人电话打到了管家的手机上。 “老爷······我们还在路上,方向大概是朝着······前面就是青马大桥了” “好,一切听先生安排就是了” 深水湾李家大宅里,警察一直在守着,李超人则是独自一人回到了书房里,手中拿着王玄真送给他的那个葫芦。 提着葫芦上的红线,李超人轻轻的晃了晃,葫芦里发出了轻微的哗啦声,这时,书房外有人敲了敲门,李家的佣人带着一个五十多岁穿着中山装的老者站在门外。 “老爷,许大师到了” 李超人伸手指了指面前的椅子,说道:“麻烦许大师了,您请坐” 许大师问了声好,然后坐到李超人面前说道:“李先生,令公子那边怎么样了?” 李兆辉被绑,全港震惊,达到了无人不知的地步,许大师这个时候也挺疑惑,这么关键的时刻,李超人怎么会把他给找了过来。 “警方已经介入了,我相信港岛警方会努力破案的,毕竟这里是法治社会”李超人淡笑着,十分官方式的说道。 许大师点头说道:“我们都是纳税人,港岛警方一定会尽力的” “我找大师来,是有件东西要请您过目一下”李超人把手里的葫芦递了过去,说道:“您帮着掌掌眼,看看这个葫芦有什么说法” “这不是招财葫芦·······嘛”许大师刚把葫芦接到手中,后半句话就被自己给噎了回去。 这位许大师在港岛声名也很显赫,经常为达官贵人看风水,占卜问卦,算是近些年来港岛比较火的风水大师,据说是师从内地的道门,确实有些真本事。 许大师手里拿着葫芦,脸色一片震惊,晃了晃之后贴近耳边里面传来哗啦声,随即他忽然感觉自己似乎忽然精神了几分。 李超人拿着葫芦能感觉到自身会神清气爽,精神振奋,但许大师拿在手中却又是另一番感觉了。 “这个葫芦,有些古怪了”许大师沉吟了片刻,才说道:“像是法器,但却又没有风水阴阳之力,但我拿在手中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这个葫芦里,有很浓郁的阴气,按理来讲这么明显的阴气对人本身会有很大影响的,可这个葫芦·······似乎很有提神的作用,而且好像·······” “好像还能让人感觉充满活力,像是年轻了几岁”李超人接过了他的话头说道。 许大师点头道:“对,就是这个意思” 李超人坐在椅子上,眼前浮现了不久前向缺离开时的身影:“有人送我这个葫芦的时候曾经说,常带着它能延年益寿,你觉得有这个可能么?” 许大师沉吟着不说话了,仔细寻思了半天无奈的说道:“李先生,看风水我还能掌掌眼,但辨别这类东西道行却是不行了,那个人说的话我不知道真假,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东西带在身上确实是有益无害的” “麻烦许大师了,等家里的琐事过去,我在请您过来喝茶”李超人起身伸出手示意了一下。 书房里就剩下李超人自己的时候,他转着椅子看向窗外,儿子如今还没有音讯,警方也在努力,但李超人却凭借向缺一句话,就信服了他的能力,这就是人的眼光问题了。 李超人最自信的也是自己的眼光,和用人的胆气,几十年的商场中他一直走的还算顺风顺水,其实这和他的魄力是很有关系的。 “你去留意下,李重明的儿子现在应该是在港岛,人在哪和谁在一起在做什么,明天之前给我消息······还有,注意下别让他发现有人在暗中查这事,明白么”李超人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一连串的吩咐了过去。 第八百二十七章魂魄离体 雷克萨斯驶过青马大桥已是午夜临近十一点,向缺第三次从李兆辉儿子的身上取血,这一回他在血脉上的感觉已经远超前两次了。 “向左,拐过去” 安叔照做,转了下方向盘。 二十分钟之后,向缺再次吩咐:“直行,距离已经不远了” “嘎吱”这个时候安叔一脚踩到刹车上,雷克萨斯车身一顿停了下来。 王玄真回头说道:“没路了,前面是座山给挡上了,就是绕也没办法绕过去,那边就是海岸了” 安叔和梁小姐脸色阴晴不定,但明显已经有点不耐了,安叔皱眉说道:“向先生,您到底要去哪找人,前面就是大屿山了” “啊,没路了?”向缺抻着脖子看着车窗外面,外面一片漆黑只是不知多远有点点灯光闪着,这里很荒凉没有人烟。 王玄真推开车门,点了根烟下去了,然后询问道:“警方那里有没有把搜寻的方向往这边来?” 安叔摇头说道:“没有,这里距离太远,平时都很少有人过来,在往山上走就更看不见人影了,大屿山没办法搜,就是把全港所有的警察都掉过来没有十天半个月也无法把这里搜遍了” “那你不觉得,这地方藏人就挺合适了么”王玄真说道。 “唰”安叔,梁小姐顿时愣了下,这话说的真没错,如此荒凉没有人烟的地方,可不就正好适合藏匿么,港岛很小,但港岛周边很大很多都是没被开发出来的区域,大屿山就是其中最为贫瘠的地方。 向缺下了车,指着远处笼罩在漆黑夜空下的一座山峰问道:“那是哪里?” “凤凰山,大屿山的最高峰” “嗯,你们在这等着,我自己过去就行了”向缺双手插在口袋里,走了几步忽然回头说道:“听见任何动静都不要乱动,就在原地呆着就行了” “哎,向先生”安树招呼了一声,说道:“我们少爷,就在这么?” “差不多吧,记住我的话别通知任何人,哪怕你家老爷也别告诉,我说明天就能把人带回来就一定会带回来”向缺大步流星的朝着山上走了过去。 安树有点蒙的扭头问王玄真:“就算少爷在上面,绑匪可都是有枪的,张子风这些年绑过不少的富豪每一次都成了,而且每一次警察都对他围剿过,但最后都是死伤惨重,而张子风却仍然还活着” 王玄真挠着鼻子说道:“在车里睡一会,等你醒了,人没准就站在你面前了” “咣当”王玄真打了个哈欠,关上车门缩在座椅上。 外面,安叔他们两个在风中凌乱不堪。 踩在山路上,向缺两条腿快速的蹿腾着,直奔凤凰山山顶一路小跑过去,他得趁着李兆辉和儿子之间那点联系断了之前,把人给找到才行。 向着山顶爬了半个多小时,向缺略微有点皱眉了,大屿山人迹罕至山路少见,他朝着上方赶路的时候只能凭借那一点联系径直朝着一个方向去走,这么一来他就得在荆棘和乱石堆里穿梭了,速度肯定上不来,半个小时才走了不到几里的山路,但向缺和李兆辉之间的联系却要断了。 “妈的,这个就有点尴尬了”向缺停步,喘了几口粗气。 大屿山的面积太广,向缺要是没办法把李兆辉的位置给精准的锁定住,那要是再找人就跟大海里捞针差不多了。 在大屿山山顶的某处,有一栋木板随意搭成的木屋,很简陋,是以前进山打猎的人临时歇脚的地方,但这些年来狩猎已经被禁止了,这栋木屋也就被彻底的荒废了下来。 木屋里,中间是个铁笼子,笼子里关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蜷缩着身体,目露惊惧身子发抖,这就是中午左右被劫匪给绑票了的李兆辉。 铁笼子旁边坐着三个人,正在昏暗的灯光下打着抽着烟打着牌,身旁地上,每个人的手边都放着一把枪,这三人旁边是一张木床两个男人裹着衣服睡在了上面。 铁笼子里的人,双眼无神的看着屋内的几人,心惊而又胆颤。 其实,此时的向缺距离这个木屋也就不过十几里的山路,但由于他失去了方向感根本就没办法确定出方位,假如现在他全力赶路的话,再有一个小时就能找对地方了。 向缺有点惆怅的手插在口袋里站了能有好一会了,实在无奈之下,他索性盘腿坐在地上。 噗”向缺咬破指尖,挤出一丝鲜血然后点在自己眉心上。 “三魂永倾,七魄离体······”自向缺身上,忽然冒出八道黯淡的影子,那是他从自己体内被逼出来的三魂七魄中的两魂六魄。 魂魄离体之后随即升到半空中,然后从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快速涌去,三魂七魄只被他留了一魂一破在体内,这个时候的向缺是完全不设防,哪怕就是蹿出来一只耗子也能把他给啃了,但他现在也别无他法了,再靠着自己的两条腿去找,恐怕等他找到那人也得死了,只能借助被逼出体内的六道魂魄去搜寻。 冒险是冒险了点,但效果肯定是显著的,那六道魂魄相当于六个向缺在同时搜寻。 半个小时之后,其中一魂悄无声气的落到了一处树枝上,前方不远处一栋低矮破烂好像荒废了的木屋里,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 那道魂魄随即飘了过去。 “唰”盘膝而坐的向缺这时身子忽然一颤,他脑中被映照出一幅画面,一个铁笼子里关着个蜷缩的人影。 几分钟之后,几道在外的魂魄开始依次返回归入体内,向缺闭着眼睛稳定了片刻之后,这才起身朝着那木屋的方向快速赶了过去。 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距离天亮还有不到四个小时的时间。 而这个时候,在屋内看着人质的五个人已经全都进入了睡梦中,他们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在十几分钟之后会有人突然接近他们藏身的地方。 因为他们也根本不会想到,全港警察都没搜到他们,却被一个人给找到了。 第八百二十八章拯救二少 “扑楞”睡梦之中的张子风突然毫无征兆的坐了起来,右手随即就抓起了放在身边的枪,黑夜里他的双眼中散发着一股警惕的光芒。 “呼呼,呼呼······”张子风紧张的喘着粗气。 “唰”屋内,另外四人先后同时被惊醒,然后同样反应非常迅速的提起了手边的枪。 从这一点上你就能看的出来,这五个人虽然都睡着了,但警惕性非常的高,并且形成了条件反射,醒来之后首先想到的不是问张子风为什么醒了,而是第一时间把枪先给端起来了。 这就是最近几年绑票了港岛,澳门两地几次大富豪的超级绑匪,素质杠杠的,经验极其丰富,随时随地都处于备战状态。 “风哥,怎么了,有事?”其中一人端枪巡视了几眼,见没什么异常这才开口小声问道。 张子风迟疑了片刻,才说道:“没事,是我紧张了,刚刚突然有点心悸,觉得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看,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 “咣当”问话的同伴随即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说道:“我去外面扫几眼” “嗯,去看看”张子风拿起旁边的烟给自己点了一根,又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就在刚刚他正在熟睡的时候忽然感觉心头一阵发颤,似乎有什么危机要临近了似的。 那名绑匪右手拎着枪,走到门口刚要推开房门,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忽然发生了。 “砰”破旧的木门突然在瞬间从外面直飞过来,狠狠的撞在了门后这人身上,门板子的力道顿时把人给拍在了地上。 “唰”外面,漆黑的夜空下,一道黑影速度极快的蹿了进来,一脚踩在门板上压的下方人不能动弹,同时那黑影右手突然扬起猛的甩出一记手刀,手掌直直的劈向了离他最近一人的脖子上,“噗”对方淬不及防下被他一掌给拍的晕眩了过去。 张子风的反应非常快,见有人闯进来后,直接端起枪朝着那黑影“啪,啪,啪”连续三枪点射,那道黑影本来和张子风之间是侧着身子的,但他像是知道有人要开枪一样,身体直挺挺的朝后载了过去,但后背还没有着地的时候,身子直接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然后直挺挺的居然又立了起来。 “嗖”向缺躲过三枪,右手中指屈指一弹,一道劲风突然奔着长子风手中的枪扫了过去。 “砰”张子风猛然感觉到手上传来一股极大的力道,把他手里的枪一下就给掀开了,枪差点就脱手而出被甩出去。 “踏踏踏······”向缺快速迈动脚步,身体来回晃悠了两次,肩膀笔直的就朝着张子风的胸膛撞了过去。 “哒哒哒,哒哒哒”还有两人见状,枪口冲着向缺的后背同时扣动扳机,枪声顿时大作,但子弹扫出去后发出一声声“噗,噗,噗”沉闷的动静,子弹穿透了向缺的身体击穿了木板,但随即屋内人惊愕的发现刚刚子弹打穿的身体居然只是一道影子,对方速度移动的太快,导致人离开了,但一道残影却留在了原地。 “唰”向缺从包里抽出半截断剑,横在了张子风的脖子上:“枪放下,我这剑······见血封侯” “开枪,干死他别他妈管我”被剑刃顶在喉咙上的张子风没犹豫,直接吩咐同伴开枪。 剩余的两个绑匪手指扣在扳机上,咬着牙迟疑了一下,张子风再次催促道:“开枪,想他妈什么呢,不开咱们几个全都得死在这” 从向缺踹飞门板到闯进屋里,时间仅仅就过去两三分钟而已,这么短的时间两个同伴丧失了战斗力,自己被胁持,张子风瞬间就判断出如果给对方足够的时间处理,他们这五个人下场绝对非常凄惨。 “开枪也不见得能打死我”向缺淡淡的说道。 两个绑匪的枪管子死死的锁定着向缺的身影,内心在开和不开之前来回的徘徊着,对方闯进来的身手太吓人了,他们五个人五把枪居然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瞬间的工夫两个人丧失战斗力老大被擒,而对方却毫发无损,特别是刚刚那一幕,子弹明明都眼睁睁的看见击穿对方的身体了,但人家却是一点事都没有,他们实在不确定自己开枪能不能打中对方。 “你是什么人,港岛肯定没有这么离谱的警察,不然上一次我们做完案子就绝对没有逃脱的可能”被胁持的张子风咬牙狐疑的问道。 “我是谁不用你管,我来干什么你知道就行了”向缺说完,居然放下了手里的断剑,径直走向了屋子中间铁笼子前面。 似乎根本就没把对面的两把枪放在心上。 “别心存侥幸,你们就是开枪也打不死我······”向缺突然扬起手中的断剑,一剑劈向了铁笼子的那把锁头上。 “当啷”铁锁顿时被齐整的砍成了两段,就跟切豆腐似的,表面非常的光滑。 向缺收回断剑,朝笼子了楞逼了的李兆辉,说道:“李二少,出来吧” 张子风的同伙眼神示意的看向张子风,枪口稍稍移动过来,又瞄向了背对着他们的向缺,但手指始终没有扣动扳机。 向缺给他们带来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张子风脸色阴晴不定的变换着,一时间居然有点踌躇了,这枪到底是开还是不开呢。。 这个人,简直了。 明明是过来救人的,有把他们全都灭了的实力但却偏偏没有手起刀落,并且还肆无忌惮的毫不防备的把后背冲向了他们,那意思是你们可以随便开枪,我无所谓的。 张子风楞了半天,直到李兆辉战战兢兢的从笼子里爬出来,他也没有做出下一步的指示。 李兆辉也懵逼了,望着向缺张了张嘴,不知话该从哪问起。 “我是受你父亲所托,来救你出去的”向缺手插在口袋里淡淡的说道:“我们之间有个交易,我负责把你送回家去,他答应给我办一件事,当然了如果他反悔的话,我可能还得辛苦点亲自再把你给送回绑匪手里” 第八百二十九章能做朋友最好了 放出了李兆辉,向缺淡定的转过身,看着面前的两根枪管子,眼神瞥着张子风说道:“挺聪明,没选择开枪” 张子风眼神盯着向缺,抿着嘴,足足顿了半晌才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向缺淡淡的说道:“我是来救人的,但跟你们也无冤无仇,我也不是什么卫道者所以你们犯下什么案子其实都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伤你们是因为要救人,而不杀你们是因为我不能破坏了规矩,因为要不是阴差阳错,我根本不会参与到你们绑票这件事情里来,人我要带走,至于你们自己能不能跑的了就各安天命吧” 向缺的话就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临时插手绑匪的事是因为要跟李超人做交易,救人就可以了没必要杀人,张子风他们就算是把港督给绑了跟他也没有一毛钱的关系,风水阴阳界中的人要不是涉及到本身的事,是根本不会随意插手世间的事的,因为他们要是随意干涉的话,那这个世界早就不平静了。 张子风皱着眉头,狐疑的看着向缺问道:“你真的不针对我们?你完全有手段可以把我们交给警察的” 向缺耸了耸肩膀,摇头说道:“跟我屁事没有关系,我动你们干嘛?” 向缺说完,扭头冲着李兆辉说道:“走吧,二少爷,天亮之前我得把你送回家里呢” 李兆辉很不真实的看着面前的向缺还有绑匪,就在这一刻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十几个小时之前他被一帮持枪的劫匪神兵天降的给绑了,十几个小时之后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冒了出来把自己给救了,这事发生的怎么这么玄幻呢。 向缺说完,直接迈出朝着屋外走去,李兆辉楞了楞,然后抬腿就跟了上去,张子风愣了下,手颤巍巍从床边拿起一根烟,塞了几次都没有塞进自己的嘴里。 张子风如此好的心理素质,这个时候也他妈迷糊了。 人生如戏,这话说的真没错! “风哥······”两个同伙同时望向了张子风,等待他做出最后的决定。 张子风吧嗒吧嗒的抽着烟,直到门外已经看不清向缺和李兆辉的身形他才抹了把头上的冷汗,仿佛虚脱了似的说道:“枪全扔下,轻装上阵,按照预计的计划,离开港岛,我们走” 在最后时刻,张子风脑袋里一直在回忆着向缺进门之后的场景,他发现对方如果要是想团灭了他们五个,似乎是件很容易的事,但却只伤不杀。 “他要是真想要我们的命,就算他自己不杀,也可以把警察给带来的······”张子风团伙的人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确实如此。 外面,向缺带着李兆辉原路返回。 “请问,你真是我父亲派来的?”李兆辉跟在向缺身后问道。 向缺掏出烟给自己点了一根,又回头递了过去:“抽根烟,压压惊?” “嗯”李兆辉接过烟。 “有个字纠正一下,不是你父亲派我来的,他还指使不动我,我们之间是一场交易” 李兆辉问道:“那也得说声谢谢······我以为,这一次自己要完了呢” 一个小时之后,快要走到山脚下的两人远远的看见前方有一束车灯照了过来,若隐若现的发现有两个身影在灯光前来回的踱着步。 “向先生,我能问一下,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么?警方从案发之后就该开始搜索了,怎么却没有你找的快呢” 向缺淡淡的回道:“毛有猫道狗有狗道” 李兆辉微微楞了一下,然后才问道:“您应该不是什么普通人吧” “你明白就行了,我们到了” 几分钟之后,两人从大屿山上下来,雷克萨斯前面焦急的等待的梁小姐和安叔看见灯光下映衬出的两个人影,顿时有些不可置信的跑了过去。 “兆辉······”梁小姐抱着孩子眼泪“唰”的一下就飙了下来,直接冲进他的怀里哭哭啼啼的抽噎着。 安叔长吐了口气,连连点头:“二少爷,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王玄真推开车门走了出来,抬头问道:“没事吧,缺哥” “没什么技术含量,比较轻松”向缺低调的吹了个牛逼。 凌晨三点,接上了李兆辉,雷克萨斯开始往回返。 车里,李兆辉拿出电话赶紧给李超人回了过去,报个平安。 深水湾大宅,一直等待消息的李超人挂断了李兆辉的电话后,久久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 虽然他自向缺离开之后,就觉得对方有六成的可能性会把人给带回来,但当他刚刚接到报平安的电话后还是有点不可置信。 全港岛过万名警察都没有办到的事,却被向缺一个人给办利索了,他的感觉其实挺不真实的。 他坐在书房里能有十几分钟之后,才犹豫着又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你好,李叔”电话里一个略微有点疲惫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好意思了忠国,这么晚还给你打电话” 王忠国说道:“不用介意李叔,港岛的事我下午就听到消息了,一直没给你打电话问候,就是不想让你分心,现在您那边怎么样了,有什么进展么” “兆辉已经回来了” “嗯?那就好,那就好,虚惊一场” “但却不是警察给找回来的”李超人说道。 电话里,王忠国顿了顿,随即恍然说道:“上午的时候,玄真和向缺去了您家,他们一直没走?” 很显然,李超人说不是警察把李兆辉给救回来的,王忠国顿时就意识到,向缺和王玄真今天正好要去李家,那就很有可能是他们两个碰上了这件事,就给管了。 “忠国,要是方便的话,我能问问这个姓向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么?”李超人直接开门见山的就打听向缺的底细。 电话里,王忠国又沉默了半晌,才说道:“李叔,这个我恐怕不太好说” “抱歉,是我唐突了”李超人点头说道。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跟您说一句······向缺,能做朋友对您是会有很多好处的” 第八百三十章刨根问底 清晨,当第一抹曙光从天边洒向港岛,万物醒来,行人渐多的时候,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轿车快速的开进了深水湾道,从雷克萨斯的行动轨迹上可以看的出,开车的司机很心急,车身没有按照一条直线来走,不时的打着晃,并且油门轰的非常响,这个急迫的心态直接导致车子有点跑偏了。 “安叔叔,商量一下您能不能稍微稳重一点?别人就不说了,就说你家李二少爷,刚脱离虎口才安全,但要照你这么开下去,你整不好得给他送到医院去,前面就到地方了你方向盘把的稳一点行不行?”车里,王玄真忍不住的跟开车的安树唠叨了起来,这老头性子急的跟赶着要投胎似的,越野车愣是都要快开出f1的效果了。 安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我是怕老爷着急,就想着快点回去了” 几分钟之后,雷克萨斯“嘎吱”一声停在了深水湾一号大宅里,院子内之前就得到李兆辉脱困消息的李超人,还有警务处的副处长全都站在院内等候着,见车子回来后,一帮人呼啦一下就围了上去。 “爸·······”李兆辉率先开们组了下来迎了过去,情绪颇为激动的和李超人拥抱了一下,李超人拍了拍他的后背,点头安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车里其他人都走了下来,李超人神色颇为有点复杂的看着向缺,说道:“麻烦了,向先生,这一趟辛苦您了” “我就是接个人而已,其实······没我什么事”向缺淡淡的说道。 李兆辉的回归让不少人都把提着的心给放下了,首先李家人肯定是最担忧的,其次就是港岛的警方了,这个惊天大案要是破不了的话,那恐怕警队里不少人肩膀上的警衔就得被摘下去了,天知道多少人会被牵连进去,李兆辉回来让警方的人放下了心,至少官帽是保证了,但案子也就算破了一半,人质回来了那绑匪呢。 副处长礼貌性的表达了一下祝贺,客套了几句之后话锋突然一转:“李先生,您是如何脱困的呢?” “唰”李兆辉看了一眼向缺,随后居然转头对副处长说道:“半夜的时候绑匪都睡着了,正巧一个拿着钥匙的绑匪就睡在关押我的铁笼子旁边,正巧我还能摸得到钥匙,于是我就打开笼子,趁着绑匪不注意就跑了出来,正巧碰见安树他们出来找我,于是我就上了车被他们给接了回来” 这番话说完,警方的人集体懵逼加上无语,这么不着调的瞎话编出来,你整来几个小学生人家都不一定信,你糊弄一帮警察那就没意思了吧? 这套说辞早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对好了,虽然很拙劣,漏洞百出,但还真就得怎么说,总不可能把事实给讲述出来。 副处长脸色阴晴不定的转头看向向缺,说道:“这位先生,有些事,我们恐怕得和您了解一下了” “啪”向缺低头点了根烟,无所谓的说道:“可以” 劫后余生,李家需要安顿一下,向缺被副处长在李家借了个房间,开始了例行询问。 “向先生,刚刚李兆辉的那番话谁都看的出来,有点太不着边际了,真实的情况我希望您能向我们讲述一下”副处长叫了个手下,两人搬了把椅子坐在向缺对面。 “真实情况,不就是他刚刚说的那些么,不然你真以为是我把人给从绑匪手里救了出来?”向缺不急不缓的翘着二郎腿,笑呵呵的说道:“警察先生,您不仔细想想,五个全副武装的绑匪,是我一个人赤手空拳就能解决的么?” “呵呵······”副处长起身走到向缺身旁绕了两圈,然后背着手站在他面前低头看着向缺说道:“你怎么知道是五个绑匪,还全副武装的?警方先前纰漏的线索我们只查出来三个嫌疑人,那两个是从哪冒出来的,还有·······我们也没说过绑匪是全副武装啊?” “唰”向缺顿时“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揉着脑袋叹了口气,这他妈的嘴跑偏了。 向缺眨着一双看起来非常无知的眼睛,以一种极其耍赖的语气,抬头正视着对方说道:“随便蒙的行不行?” 副处长拍了拍向缺的肩膀,说道:“内地来的,是吧?来,先把身份证,港澳通行证拿出来我看看” 向缺忘了这一茬,自己在港岛现在应该算是黑户,警察要查通行证他是没有的,接下来警方要是较真的话,他要么被遣返,要么就会被关起来调查一遍。 这两个可能性,他哪个都没办法接受。 向缺继续抬着脑袋,语气很平淡的说道:“警察先生,你们好像对李兆辉脱困的这个结果很不乐意看到啊” 副处长针锋相对的说道:“我只是想要了解一个真实的情况,这么大的案子,不可能人质回来就给结案了,我怎么和上面交代,怎么和媒体还有民众交代?向先生,我不是有意为难你,而是作为警方的办案人员,一切的程序我们都得了解才行,我这么说没问题吧?” “是没问题”向缺点了点头,但随即两手一摊,说道:“但你让我说,我的话和李兆辉还是一样的,我去接人他跑出来了,接到人就回来了,就这么简单” 副处长弯腰,对着向缺的两个眼睛说道:“那你怎么就知道李兆辉在哪呢?还有,张子风那帮人经验丰富,警惕性极高,港岛和澳门的警方抓了他三年都没抓到,你觉得你们的那套说辞我们能信?” 向缺抿着嘴说道:“你们无能,那也不能怪我们运气太好吧” “呵呵,行”副处长直起腰手指点着向缺说道:“就按刚才说的办,通行证拿出来我看看” 向缺咬了咬牙,挺头疼,也挺无奈。 “咚咚咚”门外有人敲门。 门被推开,李超人站在外面,手里拿着电话说道:“董处长的电话” 第八百三十一章死胡同? 向缺起身和副处长擦肩而过,低声说道:“和上面解释的机会来了” 向缺跃过副处长走了出去,他半天没出来,王玄真就知道向缺被盘问了直接找上李超人让他把人给叫了出来,李兆辉脱困的事怎么都说不通,那最好的结果就是不去说。 “警察先生,我给你个立功的机会你要不要”走到门口,向缺想了想回头问道。 “什么机会?”副处长精神一震。 “张子风他们,昨天晚上是从大屿山往西南方向跑的,离开港岛是肯定的了,至于接下来怎么布控就得你们安排了,算算时间······人现在应该还没有出了港岛” “唰”副处长楞了下,随即跟手下吩咐道:“地图拿过来,还有给我联系大屿山那边的警局” “向先生,谢谢了”吩咐完之后,副处长走到向缺身边说道。 “警民合作么”向缺笑了。 给一棒子再给个甜枣,身为黑户向缺没想着要把港岛的警方给得罪死了,不然他这几天肯定寸步难行,递给他们张子风逃窜的消息算是卖了个好过去,至于能不能抓到人他就管不到了。 十几分钟之后,还是李家大宅二楼的书房里。 王玄真和向缺端着茶水,对面桌子旁,李超人拿出一叠文件递了过来:“向先生这次的事谢谢你了,这是李言在港岛的消息” 向缺接到手里,说道:“挺有效率,您这是确定我能把你儿子给带回来?” “不信你我也不会跟你做这个交易了”李超人神色有点复杂的点了下头,随即指着向缺手里的东西说道:“我不知道你和李言有什么事,但我得提醒你一下,这个年轻人是我近几年来所见过的最为出类拔萃的一个人,他在李家海外的生意里是扮演着开疆扩土的角色,前三十年他父亲只把家里的生意做出了三成成效,但自从李言接手之后却让整个李家的生意都上了几个台阶,我很少对年轻人评价这么高,但他得算是一个了” “他的不简单,我早就了解过了”向缺放下茶杯,随意的翻看着手里的资料,看了几眼之后他神情顿时就僵硬的愣住了:“这他妈的······” 王玄真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伸手从向缺那拿过资料翻看了起来,这份文件就是记录着李言哪天到的港岛,做的什么,和现在人在那里。 李言是一个星期之前来的港岛,到了之后就连续见了几个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参加过两个聚会,一副公出的状态,但从前天开始李言这个人就没再接触任何人了,而他本人现在身在港岛的驻军基地里,三天时间根本就没有出过那个基地。 向缺刚才骂了一句,那是因为他是来杀李言的,但人在驻军基地里,那你说这人得怎么杀? 王玄真楞道:“他这是知道我们过来了?” 向缺皱眉说道:“这不可能,我们前天来的,他前天去的驻军基地,他除非比我都能会算,不然怎么可能跑到那里去,再一个······他现在应该还确定,我是不敢动他的” “哎,这是个让人操碎了心的货色啊,妈比的,我发现咱们被他给耍的一直都在团团转啊”王玄真咬牙切齿的说道。 李言在驻军基地里呆着,这地方的安全程度,相当于是他给自己叠加了一层又一层的护身符,向缺在牛逼也不可能和国家机器去作对。 向缺搓着一宿没睡的疲惫的脸蛋子,说道:“找个地方睡一觉,养足精神再说” 当天,两人离开了深水湾,前往和黄记旗下的一家酒店休息,到了酒店吃点东西然后两人就蒙头大睡,折腾了一天一夜人也累够呛,在对李言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他们就只能选择暂时按兵不动了。 此时,驻军基地里,李言正在一间营房里躺着,笔记本电脑被他架在腿上。 “踏踏踏,踏踏踏”营房外面脚步声传来,李默念敲了敲房门后,就进来了。 “少爷”李默念站在床边说道。 “嗯,什么事?” “那两位来消息了,今天晚上到驻军这边” 李言拿开腿上的电脑,起身坐了起来说道:“这么快,不是说要后天才能到呢么?” “他们说,后天家里有事得要紧急赶回去,时间太仓促了,所以就提前赶了过来”李默念说道。 李言想了想,然后点头说道:“行啊,提前就提前吧,安排下晚上就见他们” “行,那我知道了”李默念点了下头,就要出去,李言忽然又问道:“李兆辉被绑架这件事外面现在是什么状况?” 李默念说道:“警方那边已经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说是李兆辉已经脱困了,从绑匪手里跑了出来,但具体细节却没有披露” “呵呵,这位李二少爷还挺命大啊”李言摸着脑袋,摇头说道:“本以为港岛这几天得添点大新闻呢,没想到李兆辉就这么脱困了,这李家的运气昌盛了几十年,真不容易啊” 向缺和王玄真一觉睡到临近晚上,两人才从床上爬起来,稍微收拾了下后就从酒店里出来了。 “欣赏下港岛风景呗,咱俩出去逛逛”向缺冲着王玄真说道:“出去溜达一会,整点小吃什么的” “你心挺大啊,李言那边还一愁莫展呢” “哎,那还能在这憋屈死啊?走了,吃点喝点什么的解解闷” 出了酒店,两人随意的漫步在大街上,港岛这地方是白天人多晚上热闹,二十四小时处于人声鼎沸的状态,他们所住的这一片算是港岛最繁华的地段了,高楼林立,商业区一个接着一个的。 两人没找什么大馆子去吃饭,根据王玄真的推荐,他们走过三条街之后,进入了一条胡同里。 “吃东西,还得来这种看着埋了吧汰不起眼的小饭店才行”王玄真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小门脸说道:“我之前来过一次,这小店专门做猪大肠和卤味的,味道老地道了,咱俩就在这吃吧” 第八百三十二章一世为善 这个胡同里的店面不算小,led灯招牌闪烁的很显眼,外面看装饰显得很普通,但门外人却不少,胡同里人声嘈杂长长的队伍已经排到了胡同口,至少得有几十人在外面等候着。 向缺挺无语的说道:“就吃个饭,咱还得在外面站个把小时,有点犯不上了吧?” “排队的是领饭的,咱们是进去吃饭的,用不到在外面等着” 向缺不解的问道:“这还有区别呢?” “这家店不但大肠和卤味做的好,老板人也不错,他每天晚上都会固定开出个窗口,专门往外面派饭菜,只要是生活困苦的人都可以过来领饭,直到饭菜领完为止,这家店很有名在港岛,不只是因为味道好而是老板的为人和善举,好像有三十多年了吧,他一直每天都往外派饭的一天都没有中断过,港岛很多大人物和明星都会过来义务帮忙的” 走到店外,门口更加热闹,但排队的人很有秩序,向缺抬头看了眼上面的招牌。 “胡老板的店”店名很普通,没啥特色。 但离的近了,向缺发觉店上方一团淡淡的雾气凝而不散,那是累积出来的功德之气。 人积德行善,时间越久这个功德就会累积的越多,就跟庙堂和道观一样,只是庙宇和道观会把功德散个信奉的信徒,而这种积德行善的人也会产生功德,或者比如公益性的医院,学校等等地方也会如此。 “这是个大善人啊,难得”向缺站在店外,正看见有个七十多岁的老者正站在橱窗里面,一脸笑意的往窗前的人手里送饭,每送出一份他都会点头咧嘴笑着说声:“不够再过来拿” 排队领饭的,多数都是年岁大的老人,只有寥寥几个穿着破烂年岁不大的人前来领饭。 “这里的老板叫胡阿德,七十多岁了,听说前半辈子也做过大生意,赚了不少的钱,但四十岁左右的时候因为一场意外差点赔了个倾家荡产,从那之后起胡阿德就退出了生意场,然后拿着剩下的家产在这里盘了个店面,靠着祖传的卤味和大肠干了起来,其实这位老板要是一门心思经营这家店的话生意也能做的很红火,钱也不少赚,但他不知道起了什么心思,做赚的大部分钱全都派饭给派了出去,基本上刚好够本” 向缺背着手站在外面没动,眼神一直看着正在忙活的胡阿德,王玄真拉了他一把说道:“走啊,进去吧,里面正好有位置” “哎,这人可惜了”向缺皱眉叹了口气。 王玄真问道:“什么意思啊?” 向缺只是叹气也没解释,进入店里后没去空位上坐着,而是径直走向了胡阿德旁边,随手从箱子里拿出一盒饭菜递给了外面的人。 “靓仔,眼生啊,以前好像没有见过你呢”胡阿德忙活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 “慕名而来,听说这里的老板人很好,我过来看看”向缺看似随意的跟胡阿德搭了一句话。 “做点好事而已么,不用大惊小怪的,我前半辈子活的太邋遢了,后半辈子自然得活的有意思点,想想看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那就做些善事喽,行善积德吧”胡阿德一边发着饭一遍跟向缺闲聊着。 外面领饭的人都很有有礼貌,每次接饭都会点头哈腰的一个劲的说声谢谢,而胡阿德的性子也很好,虽然是免费派饭,但脸上一直挂着笑意。 闲聊了几句之后,向缺忽然开口问道:“胡老板,儿女都不在身边吧?” 向缺问完,胡阿德愣了愣,脸色顿时有些暗淡的摇了摇头,苦笑着没有答话。 向缺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今晚你就走了,午夜十二点来这里等我·······咱们一起去见你儿子” “唰”胡阿德顿时手一哆嗦,一盒饭菜全都掉在了地上,错愕的看着向缺。 这时向缺却已经走到王玄真那,努了努嘴说道:“走吧,今天不吃了” “哎,因为点啥啊,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饭都不吃了”王玄真诧异的跟了上去。 随后,两人就在胡阿德的店附近找了个大排档坐下,要了些小菜和啤酒,慢慢的喝了起来。 “那个老板怎么了,你跟他聊啥呢”王玄真好奇的打听道。 “这人,今天晚上阳寿将尽了”向缺说道。 “嗯?死了”王玄真端着酒杯的手一顿,皱眉问道:“七十多岁也不算很老,看他身体也很硬实,平时又经常行善积德,按理说这样的大善人不说长命百岁,至少九十也差不多了吧,他这才七十多岁差了二十年呢” 向缺仰头干了杯酒,笑道:“说是这么说,但你得看他前几十年做了什么,这个胡老板属于幡然悔悟那种人,也许是看开了什么,后半辈子才换了条路走,行善积下的功德却是没落到自己身上啊” 向缺的意思是,别看胡阿德现在一直行善,但他前四十年可能就不是了,甚至没准还是作奸犯科的人,也许因为点什么在人到中年的时候悔悟了,不坑人,改为行善了。 这种人也算是大善人,但因为前半生做了太多昧良心的事,这个功德可能就是功过相抵了,根本就没落到自己身上。 但有人会问了,那这么说的话行善积德还有啥用呢? 其实不然,这份功德就算行善的人没捞到也会落在自己的亲人身上,父母,孩子他们也许会是受益的人。 除非你是一个自私到了极点的人,根本不会为人考虑。 向缺和王玄真酒喝到临近午夜才散,两人抽着烟,散着步朝着胡阿德的点走了过去,等他们两人去的时候,店外已经围满了不少的人。 店外的人基本上手里都拿着白花,神情有些伤感,地上还撒着不少的纸钱。 王玄真叹了口气说道:“人还真就死了啊” “胡老板好人啊,好人却不长命,这是什么世道呢?”店前祭奠的人多数都在感慨着,胡阿德的突然离去。 就在向缺走后不久,正在派饭的胡阿德突然晕倒,人在送往医院的时候就已经不行了! 第八百三十三章善恶终有报 午夜,大批港岛民众来胡阿德的饭店吊唁,同一个时间,港岛驻军基地以东方向的一个封闭军事化管理港口,李言站在岸边背着手眺望远方,身后的李默念拿着电话来回的踱着步低声的交谈着什么,几分钟之后李默念挂了电话快步走到李言身边。 “少爷,船从公海进来了,半个小时后进入附近海域”李默念说道。 李言点了下头没有吭声,李默念随即拿出一个手电筒朝着远处的海面闪了几下,几分钟之后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传了过来,两艘挂着鲜艳国旗的小型军舰快速的驶了出来,然后朝港口外开去,没过多久,军舰就消失了踪影。 李默念和李言站在海岸边上就像两道幽灵一样的影子,静静的伫立着,一点动静都没有,轻轻的海风吹过,吹动着二人的衣衫和头发咧咧作响,天边没有一点的云彩和月光,港口这里昏暗无比。 胡阿德的饭店前,随着时间过了午夜,大批来吊唁的民众开始逐渐离去,地上放着不少白色的蜡烛已经快要燃尽了,白色的花朵铺满了地面,人都走没了的时候向缺和王玄真才从暗处走了出来,站在店门前。 “人活这一辈子,能被这么多人记住,死也值得了,也许三年五年甚至十年之后,人们在茶余饭后的闲聊中还会提到胡阿德饭店那个姓胡的老板,肯定满是赞誉,得竖着大拇指说一声这是个好人”王玄真手里拿着一捧花,走到店门前找了个空地放上去,说道:“哎,甭管他前半辈子做过什么,后半生总归是成为了个人人称道的大善人,阎王爷就冲这一点怎么也得照顾一下吧?” 向缺嗯了一声,背着手淡淡的说道:“阎王爷的生死簿上不光记载着人的生死,也有功和过,那是一杆秤,衡量世人所用的,人在昨天在看,为善一生最后终会有报的” 两人呆了片刻,时间指向十二点的时候,平地一阵阴风刮过,昏暗的灯光下一道人影忽然乍现,飘乎乎的朝着胡阿德的饭店走了过来,那人影飘到店门前,佝偻着身子抬头看着上方那还在闪烁着的招牌,久久没有出声,过了没多久,那人影开始抽泣起来,一阵哀怨的声音从他身上飘了出来。 “我走了·······以后谁还能来这里派饭呢,那些吃不上饭的老人,谁又能来照顾呢” 向缺在他身后忽然出声:“死了,你还记得这件事,也算不易了” “唰”那道身影忽然转身,正是晚上还在派饭却突然暴毙的胡阿德。 向缺看着他,点头说道:“你到死,都记得自己的这家老店,而没有记挂还躺在医院里的儿子,胡阿德,你现在算是真善了” 胡阿的回魂了,没在头七之前回魂,却在身死当天就回了,那是因为他心中记挂甚多,执念太重所导致的。 “你是先前下午·······”胡阿德暗淡无光的魂魄上露出一丝迷茫的神情。 “除了这家店,你应该还有什么念头没有断了吧” 胡阿的原本暗淡的魂魄,此时更为落寞了,他哀哀戚戚的说道:“我还有个躺在医院里的儿子,已经躺了快三十年了” “你带我去看看”向缺说道。 胡阿德的脸上顿时神情挣扎,纠结和愧疚起来,一时间几种神情都袒露出来。 向缺再次说道:“七天后,你被接引去往阴间,此生都已经和他无缘再见了,最后一面你不看看,真想带着遗憾投胎转世么” 胡阿德颇为有些痛苦的说道:“我,我是不敢·······” “你坚持做了三十年的善事,天天不落,还有什么不敢的,你心已经如此坚定了只是不敢面对医院里的孩子而已,带我去一趟,我让你免了这一世最后的遗憾”向缺说完,忽然拿出一张符纸甩手扔到店面上空,伸出一根手指连续点画。 “三清安镇,普告万灵,阎王有命,回向正道,内外澄清,太上有命,浩然正气长存······”向缺甩出的那道符纸上,顿时出现一串晦涩难懂的画符,随着他最后一字声音落下,原本凝聚在上空的无数功德顿时全都涌入进了那道符咒里。 “唰”向缺招手,收回那道符咒,说道:“走吧,带我去见见你的儿子” 半个多小时后,距离此处胡同不远的一家小医院里,一间简陋的病房中,胡阿德的魂魄带这落魄和愧疚站在床边抽泣着。 病床上躺着个面容惨白的中年男子,身上插着几根管子双眼紧闭呼吸微弱,旁边维持生命的机器上显示着他的心脏跳动的频率非常的缓慢。 胡阿德抽泣了足有十几分钟,才说道:“儿子,是爸爸对不起你,害了你” “你三十年前,作奸犯科,坑蒙拐骗,祸害了不少家庭,导致数不清的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那前半辈子积累下的恶行全都落在了你儿子的身上,也就是所说的遭了报应,好在你悔悟的还不算太晚,他入院的那天你就幡然醒悟重新做人,这三十多年来也算是积下了不小的功德······” 向缺拿在手中的那道符箓被他贴在了病床上胡阿德儿子的印堂处,顿时原本充满道道金光的符纸瞬间就变得开始有些虚幻起来,持续了片刻后,符纸忽然碎裂变成一段碎屑。 而这时,病床上原本脸色苍白,呼吸微弱的男子身子突然哆嗦了下,随即,眼皮颤抖了起来,手指微微的勾动了一下。 “唰”病床边站着的胡阿德登时愣住了。 三十多年了,自从儿子出了车祸变成植物人后,一直靠药物和营养液维持生命,三十年来从没有过一丝动静,医生也曾经告诉他,他儿子这一辈子也就只能像个活死人一样躺在病床上了。 胡阿德在儿子出事的那年,就觉得是自己做尽了丧尽天良的坏事,导致报应落在了儿子身上,从那以后他退出生意场,开始一心向善。 第八百三十四章李言也有眼直的时候 床边站着的只是胡阿德死后的魂魄,说是一缕残魂也差不多,因为刚刚身死的缘故魂魄是不能成型的,要不是后三十年胡阿德做了太多的善事恐怕如今的他还是混混僵僵的不会产生任何的灵智。 但你很难想象的是,一个魂魄的表情会这么丰富,惊讶,惊诧,惊愕和惊喜,全都掺杂在了脸上非常的生动,一连串的变化之后,胡阿德因为太过激动已经要导致自己的魂魄不太平稳了,隐约有渐渐的消散之势。 向缺皱眉说道:“平静一点,我还能让你和你儿子见上最后一面,要不你们两个真就得天人两隔在无缘相见了” “唰”胡阿德惊惧的愣了愣,然后连忙朝着向缺鞠了一躬,诚恳地说道:“恳请这位大师能让我和儿子见上一面,不胜感激,不胜感激!” 向缺随即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胡阿德儿子眉心上,然后重重的一按,手指再向下方划去落到他膻中,肚脐两处地方,右手高举国头,食指和中指并拢指天念道:“魂归来兮······天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上请此人两魂三魄速速归来······魂归来兮,魂归来兮” 所说的植物人,就是人体内魂魄被惊走了,导致人神智和身体机能丧失,在医学术上讲就是人的意识、知觉、思维,行动等功能失去了,而在道门中则是魂魄离体的征兆,现代的医学手法很难解决植物人这个病症,但在向缺的手中只要把胡阿德儿子游荡在外面的魂魄给招回来就行了。 向缺如此做,不算是违背天理,毕竟胡阿德行善了三十年,积累了无数阴德,哪怕就算向缺不为他儿子招魂,那几年之后人也会同样慢慢苏醒,现在醒来只是时间提早罢了。 行善三十年,胡阿德积累的阴德,终归最后偿还了他上辈子所欠下的孽债,三十年的坚持换来了他最后心愿的了结。 “三十年前我曾经许诺,如果能让他醒来我甘愿折寿三十年,但老天爷没要我的命,我就只能继续活着,于是我决定每日行善积阴德,只求我行善之后能换回老天爷的一丝怜悯让我儿子再醒过来,但没想到直到我今天死了他也没能再看我这一眼,死的那一刻我真的是太不甘心了,这位大师今次真是谢谢你了能让我们父子再次相见,下辈子我做牛做马都会再来报答您的”胡阿德突然双膝一弯跪拜在地上,朝着向缺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向缺背着手,没有阻拦他,受了胡阿德这一礼,如若换成是一世都行善的孔德成,那向缺就不敢受礼了。 “嗯······”床上,阿德的儿子忽然轻轻的呻吟了一声,两行清澈的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随即,胡阿的连忙起身扑了过去,这时他儿子的眼睛已经渐渐的睁开了一道缝隙。 向缺转身说道:“走吧咱们” 他和王玄真离去之后,病房里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动静,阴气阵阵翻腾。 “胡阿德,我让你与儿子在你临去阴间之前相见,属于犯了阴间戒律,希望你好自为之,七天之后去阴曹地府报道,此生你的一切过往都已经烟消云散了,不能在留恋了,明白么”向缺的声音在关上房门前传入了房中。 “谢谢大师成全了” 向缺轻声说道:“善恶终有报······” 港岛,驻军基地港口。 李言站在岸边等候没多久,两辆军舰首先驶到,然后开进军港,在那两艘军舰之后,是一艘巨大的货轮货轮上装满了集装箱,密密麻麻的,从货轮吃水的深度上可以看的出,这艘船是满负荷的。 半个多小时之后,货轮才停靠在港口的码头上,甲板伸出来后,率先走下来一队人,为首的是一男一女,男的步履稳健女的脚步轻盈。 “唰”一向淡定,并且眼高于顶不太爱搭理人的李言忽然主动迈步走了过去,朝着那一男一女点头说道:“回来了?一切顺利?” 那男子嗯了一声没有言语,反倒是那女子则嫣然一笑,说道:“烦劳李大少来接应我们,这一次顺利而归了” 佳人一笑,百媚生! 如果此时骚气熏天的王玄真站在李言这个位置,恐怕这女子刚刚那一颦一笑就得让他把裤裆给夹紧了,这是一个可以让他骚气外露十八年都收不回来的女人。 这么形容虽然有点流氓,但会形容的非常准确,不因为别的,就因为这女子很清新脱俗,是个让男人一见就忍不住想要提枪征服的女子。 她能把男人那潜藏在心底的所有欲望全都给勾出来! 特别是她脸上的那双丹凤眼,不看你心痒痒,看多了让人肾疼。 哪怕是如李言这种做人向来都一板一眼,性格坚韧不拔的男人都忍不住的心头一颤,而且非常罕见的,他那脸上跟万年来恒古不化的冰川一样的表情,有了些松动。 这得算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人了,皮肤白气质好,谈吐得体举止高贵,特别是她身上有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儒生气,平添了不少的韵味。 这他妈的,才是女人里的人生赢家。 “唰”李言侧身伸手,说道:“孔先生,孔小姐······长途跋涉,过来歇息一下吧” “李大少客气了,在美国此时正好是白天,我们还精神的很,你还是先看看货吧,歇息的事不急”那女子继续嫣然一笑,然后直接转身又再次朝货轮的甲板走了过去。 “李言,你愣神了”叫孔先生的人轻轻的拍了下眼神落在女子背影身上的李言肩膀,淡淡的说道。 李言背着手,抬头毫不掩饰着眼神之中的那一抹火辣:“君子爱财取之以道,同样的,苗条淑女君子也会好求的” “呵呵,认识你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都以为你有龙阳断袖之癖,但自从你和德菁见面以来,我才发觉,你只是欠缺了一个能把你给融化了的人” 李言平淡的说道:“承蒙夸奖了” 第八百三十五章风骚的白 货轮上并排放着密密麻麻的集装箱,足有过百个,都是标准型号的,上面印着中远通运四个字,李言随着姓孔的一男一女上来,站在最前面的一排集装箱前。 “咣当”箱门打开,货轮上两盏探照灯穿透三人的身子,照射在集装箱内,李言随即迈步走了进去。 “这是货物清单,宝马七系三十八辆,凯迪拉克五十二辆,雪弗兰巨无霸七十一辆·······”那位叫孔先生的将清单递给李言之时,嘴里就在念叨着一长串货物的名称。 “不是第一次合作了,我信得过你们,我想看看后面的那一箱货,成色到底如何”李言扫了眼清单就随手递给了后面的李默念,当他们走到最后一个集装箱前的时候,门却只开了一条缝隙。 尽管只开了一条缝隙,但集装箱里面明显渗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很刺鼻,并且还伴随着一股常人感受不到的怨气。 “砰,砰,砰”集装箱里忽然传出一阵敲击的声音,并且还伴随着阵阵的哀嚎,缝隙里一只人的手臂伸了出来,一个沙哑的嗓音突然叫唤起来:“help,help······” “拉开门吧”李言面无表情的回头说道。 那男子一挥手,身后走过来一人伸出右手拽着集装箱的箱门,重达几百公斤的门被他单手就给拉开了,毫不费力。 “唰”当箱门打开的瞬间,集装箱里顿时传来一阵“踢踏”的脚步声,几十个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人跑了出来,站在李言身边的李默念向前迈了两步,两手同时抓住两个女子用力一扭就把跑出来的人又重新给退了回去,连续几次推推搡搡之后,李默念皱眉说道:“再往出跑,就全把你们扔进海里去喂鱼” 探照灯射进集装箱里,可以清晰的看见,里面挤了至少有几十个堆缩在一起的人,这些人分为两个人种,黑人或者白人。 李言皱眉询问道:“这个数目好像不对,和我要求的差了一些” “这算是偷渡,并且这里面的环境你也看见了半个月的时间挺难让人忍受的,出现点意外不是很正常么,路途上死了一些我们就直接给扔到公海里了” 李言拧着眉头似乎很是不甘,跟李默念说道:“让人把他们全都给运出去,找个地方关押,一个也别跑了,宁可要一具尸体,也不能让人逃出去” 李言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拍了下手,货轮下走上来几个提着枪穿着军装的士兵,将集装箱里的人全都押解出去。 “作孽啊”孔小姐站在一旁抱着胳膊低声说了一句。 李言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仍然笑脸相迎的说道:“孔先生,孔小姐,请吧” 这时,两辆挂着军牌的东风猛士快速驶来停在三人身旁,李言上了其中一辆车,另外两人上了后面一辆,两台军车奔着港口外面驶去。 后面车里,那女子慵懒的靠在车窗上,眨巴着一双诱惑人到极致的眼神,轻轻的拧着细长的眉毛说道:“德儒,家里底蕴再是浑厚,照我们这么浪费下去,迟早有一天就会像池塘里的水一样被抽的干干净净,千年基业也架不住我们这么败家的,美国到港岛,我们在海里扔了二十三条尸体,这二十三条人命就是二十多个厉鬼,阎王爷那里得要记上一笔了” “圣人底蕴这些年是浪费了不少,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老祖宗的基业被我们也浪费了很多,好在有一点,我们还是明事理的,这些年已经再想着挽回了,这应该算是为时未晚吧” “这次,大执事下了家主令召集在外的孔家子弟赶回曲阜,就是要争夺那带着天道气运转世的大才,这人如果能争到孔家,好好培养,这又何尝不是一次机遇呢” 孔德儒孔德箐,曲阜孔子世家,圣人门徒中最为出类拔萃的两个子弟,前一个被称为儒道至圣后一个被称为儒家典范,是近几百年来孔家大兴门耀的两个着重培养对象。 两台军车开出港口之后没有行使多远,开了二十几分钟就进入了一条挺偏僻的羊肠小道,两台军车支着大灯,前方一路通畅,不远处一扇大铁门出现在眼前。 车子开近之后,铁门自动打开,两台军车长驱直入进入其内,铁门里精致优雅,假山池塘,树木郁郁葱葱,颇有点江浙一带私家园林的味道。 “世界上两大富豪榜,这个榜单上的人在李言和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眼睛里恐怕就是个笑话,这个李言所代表的李家,恐怕就是几百年前的沈万三,可谓是富可敌国啊”孔德菁朝前面的车看了眼,神色挺复杂的说道:“可惜,挺好个人,脑子怎么就有点问题呢” “唰”旁边的孔德儒错愕的看着她,憋了半天才说道:“哎,一世英才在你嘴里怎么就成了精神不正常人士了呢,你这嘴,太损了,但凡是见过李言的人都评价他大智如妖,也就你把他贬的不值一文了” 孔德菁撇了撇嘴,说道:“漂亮的女人总会有些资本的,特别······还是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我算不算?” “你要这么说我还真得承认了,你要不是我妹子·······我恐怕也得蠢蠢欲动了”孔德儒颇为遗憾的感叹了一句:“可惜,血缘这个东西太恨人了啊” “嘎吱”两台军车忽然同时停在一栋三层的白色建筑前,那是一栋高达五层的欧式建筑,通体雪白,没有任何其他的装饰,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面前耸立了一座雪峰。 “哎,这个什么······”车里的孔德儒眨了眨眼,挺惊骇的说道:“这么风骚的白,是不专门为你准备的?” 孔德菁条件反射的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衣着,同样的是以白色为主,这也是她最为钟意的颜色。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把房子给刷的这么白,太刺眼了”孔德儒摇头感叹了一句。 第八百三十六章诡异 那栋白色建筑门前,站着个穿着管家服的老者,正是之前一直紧随着李言左右的那位老管家。 管家见车上有人下来后,恭敬的走了过来,弯腰说道:“欢迎光临,两位贵客,请进” 管家侧身,伸出右手,李言背着手站在两人身后轻声说道:“请吧” 白色的建筑内,装饰的谈不上多么富丽堂皇,但是古香古色很有韵味,这个韵味不是说屋子里你镶了多少宝石镀了一层多厚的黄金就能显出来的,得看品味才行,孔德菁进门之后就发现,旁边右侧的墙上挂着一幅毕加索的抽象画。 “这幅画是毕加索的镜前的女人,七年前在佳士得被一个神秘买家以一亿六千万美元的天价给收入囊中······没想到,李言你就是那位被人大肆寻找了两月都没有被查出一点线索的神秘买家” “这副根本就让人看不出是什么名堂的抽象画确实是被我给收下来的,我买这幅画不是因为它有什么象征性的意义,而是我觉得,它以后会值很多钱,它的价值对我来讲就是收藏,也许等我哪一天穷困潦倒了还能用这幅画换一点小钱来糊口”李言淡淡的瞥了眼那幅价值九位数的世界级名画,却用了一种非常廉价的语气评价了一番。 孔德儒耸了耸肩,在孔德菁的耳边低声说道:“这个家伙的难能可贵之处,也是他可怕的地方就在这呢,明明想要把你压在身底下,但却从来都不装腔作势,乍一看好像挺粗俗,但其实这么干很容易走进女人的内心,你反倒会觉得他这个人不是另类,而是霸气” 孔德菁呵呵了,轻声说道:“路子真野” 餐厅里摆了几道挺精致的小菜,三人落座之后,简单的吃了起来。 “两位比预计的时间要提前了几天?”李言端着一杯红酒轻轻的晃了晃。 “家里有事,急着回去”孔德儒说道。 李言哦了一声,没在往下接着问,而是举着杯子示意道:“喝一点,有助于睡眠,上面的房间已经安排好了,休息一下,明天晚上还有个聚会在中环大厦举办,到时我们一同前往好了” “之前就定好了的,肯定得去”孔德儒点头说道。 这时,正拿着筷子夹着两片菜叶的孔德菁忽然歪着脑袋问道:“李言听说你现在有了点麻烦,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再和你掰手腕子,以你李言的脾气,你的对手跟你对峙不了一个回合就会趴下,但这个人似乎跟你拼了好几次呢?碰到对手了?” “我李言的世界里是没有对手的,玩武的,虽然我是手无寸铁手无缚鸡之力但我照样能把对手给扒的裤衩子都剩不下来,论文的,我能把人耍的给我数钱,自己卖了自己都不知道,这么多年来和我斗过的人有很多,但最终站在巅峰的,还是李言,这不是自负也不是自信,而是多年来我一步步的爬上来,脚下溅出的血印子”李言仰头干了杯里的酒,依旧那幅平淡无奇的语气从嘴中吐了出来:“虽然······我不是你们风水阴阳界中的人” 孔德儒和孔德菁,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因为李言的平淡无奇而对他低看一等。 李言确实是个平淡无奇的人,就像他说的那样,我手无缚鸡之力,你们这种人可能伸出一根手指头就能把我给碾死了,但你们这种人多少年来我也招惹过不少了,可活的终归还是我。 李言说话不是在吹牛逼,而是你能在他的语气里感受到那种鲸吞苍天的魄力和气势,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泯灭一切的气质。 前秦时期,杀神白起一人一剑可以震慑百万大军寂静不闻片声。 三国时代,诸葛孔明,只摇着一把鹅毛扇能让魏吴两国悍将闻之丧胆。 在现代,李言就是如此人物,他不但具备了诸葛亮的惊世鬼谋之才,也具备了白起的杀气凛然,说女人气质好容貌佳那叫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而形容李言也可如此,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不知为何他并没有踏入风水阴阳界里,但他却同这一界的人关系匪浅。 在这栋白色欧式建筑物后,李默念从一辆军车里走了下来,下车后朝着前面不远处的一栋小屋走去,“嘎吱”李默念推开屋门,里面漆黑一片,潮湿,昏暗还带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李默念皱了下鼻子,似乎很反感这股味道。 他站在屋外没多久,几辆关押着几十个人的车子就开了过来,然后所有人被逐一赶下了车子。 这个时候,屋子地下忽然传出了一种很奇怪的动静,形容不出来,如果非要比喻一下的话,那就有点像是牲口的嚎叫,这不过这种叫声没人能听出来到底属于何种生物。 李默念捏着鼻子,走进屋内,然后打开墙上的开关,屋里顿时亮了起来。 “嘎嘣”李默念的脚下传来一声脆响,他的脚底下踩着一截白骨,骨头上是已经干涸了的血迹,此时骨头已经被他踩碎了好几块。 李默念用脚扒拉了下脚边其余的骨头,慢慢的走到屋子前方的桌子前,这栋面积不过百平的房间里,密密麻麻的散落着无数块森森白骨,骨头渣子遍地都是,其中还有大小几十个头骨。 李默念在桌子前,轻轻的推了一下,一阵轻微的“轰隆”声过后,桌子下方露出个只能容一人通过的洞口,几节楼梯露了出来,通向黑黝黝的地下。 李默念冲着外面招手说道:“把人都送下来,快一点的” 几个扛枪的士兵逼着那些人朝着屋子里走去,但走在最前面的几个人看见一屋子的白骨后顿时大惊失色,楞了一下后,随即掉头就想要往外面跑。 “砰”其中一个士兵面无表情地抬枪扣动扳机,子弹穿透了那人的脑袋。 李默念在屋子里说道:“进来,要么选择死在外面” 十几把枪围在人群周边,虎视眈眈,那间屋子下方黑漆漆的洞口显得非常阴森而又恐怖。 第八百三十七章典故 隔天中午,还在熟睡中的向缺忽然被一阵电话铃声给吵了起来,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一长串电话号码,他随手就按了拒绝键,但刚刚拒听,手机还没放下就又响了,向缺狐疑的接起电话问了一声。 “哪位?” “向缺”电话里传来一道挺有磁性的动静。 向缺楞了下,随即恍然了,皱眉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帮了你那么大的忙,首先作为感谢,你的语气是不是得稍微平和一点?向,你说声谢谢应该不过分吧?”电话里的人淡淡的说道。 “········”向缺顿了几秒,才开口说道:“谢了,亲王大人” 打来电话的,正是和向缺在夏威夷海岛相遇并且有过一场冲突的奥古拉亲王,那次事件过后,向缺本以为自己回到国内不会再和对方有任何的交集,但没想到仅仅只相隔了几天,王昆仑就跟他碰上了,并且差点被这个吸血的蝙蝠给吸成人干,只是最后的结局挺出人意料的,王昆仑安然脱身了,刘坤成了人干。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向缺就意料到,奥古拉亲王对他就算没什么阴谋那也肯定是有所求的,这年月,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对方出手帮了王昆仑一把那他妈肯定不是为了要个好人好事的名声。 果然,奥古拉从甘比诺家族那里得到向缺的联系方式后,电话就打过来了。 “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我要去一趟中国,需要见一见你” 向缺抿着嘴寻思了下,点头说道:“行,到时候你联系我” 三分钟几句话,两人交谈完之后就挂了手机。 向缺点了根烟,靠在床头仰着脑袋有点迷惑,奥古拉这个时候来国内找他到底有啥事呢,既然来找他肯定是有什么事要办,而且肯定还是非常棘手的。 “草,这世上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 王玄真转过身,扣着眼屎耷拉着眼皮问道:“感慨啥呢?” “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啊”向缺扭头,甩手把烟扔了过去:“抽一根,精神精神,我问你点事” “曰!” “吸血鬼这东西,知道吧?了解的多么?”向缺问道。 王玄真眨了眨眼睛,问道:“你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 “来找我的,就是一头会吸血的蝙蝠”向缺晃了晃手机的电话。 “不是,缺哥,你的生活正经挺丰富多彩呢,这种东西你都能认识?”王玄真顿时来了精神,坐起身子盘着腿,脖子抻的跟个长颈鹿似的。 “说正经的,我问你了解多少” “你问我,那还真问对了,哥们确实略知一二,就博学这一点来讲我确实当仁不让,毕竟我是从北大出来的高材生,要他妈不是挖坑去了可能现在诺贝尔领奖台的历史上就得刻上一个中国人的名字了” “哥们,时间紧迫,咱能略过吹牛逼的环节直接进入主题么?”向缺斜了着眼睛问道。 “这东西正常来讲,特性上跟大粽子差不多,都他妈喜欢用牙啃人,而且都是人人喊打见着就想干死,僵尸是咱们国内特有的吸血鬼也是欧洲的特产,这两个东西都喜欢咬人咬了之后就跟配种了似的,直接就把下一代给繁衍出来了,所以都跟过街老鼠差不多了,但是最近这些年已经很少听到吸血鬼的消息了,十字军和狼人一直在追杀他们,这是千百年来十字军的首要任务之一” 向缺问道:“十字军又是什么?” “简单点解释就是一帮天主教士兵组成的军队,胸口挂着个十字架所以被称为十字军,这是一帮狂热的宗教份子想利用罗马教廷的巨大影响,曾经妄想着入侵东方国度打算扩大自己的版图,一直打到了耶路撒冷,所以那一场著名的入侵就出现了,叫十字军东征,不过很显然他们失败了,听说始作俑者就是因为当时几大吸血鬼家族联手在暗中阻止了十字军东征,而吸血鬼家族联合起来的领导者就是鼎鼎大名的奥古拉家族,这个吸血鬼家族中亲王级,伯爵,公爵级的吸血鬼众多,当时吸血鬼全员出动阻止十字军东征,由此结下了大仇” 向缺忽然摆手,问道:“奥古拉家族,很牛逼?” 王玄真点头说道:“那是相当牛逼了,当然了这是前期的事,因为和十字军的冲突发生之后,他们就被那些宗教份子视为死敌几百年来一直追杀,联合狼人在漫长的半个世纪中几乎剿灭了八成左右的吸血鬼家族,这两者乃是不死不休的大仇,不过吸血鬼和十字军是正常交锋,算是两国交战的意思,但吸血鬼最为仇恨的却不是十字军而是狼人这个他们曾经的盟友,要不是狼人的突然反叛,也许吸血鬼家族并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剿灭了” 向缺哦了一声,忽然问道:“咱们国内,这些年有没有冒出过吸血鬼或者狼人的消息?” “你问这个干嘛?” “你嘴里说的那个曾经很牛逼的吸血鬼家族奥古拉,要来找我的就是一头亲王级的吸血鬼,最近几天他应该就会找过来了” 王玄真顿时懵逼,愣了能有半天才无语的说道:“哥,你人际关系发展的挺广啊,都他妈走出国门了?不是,你一个连普通话说的都带着一股苞米茬子味的人,是怎么跟吸血鬼认识的呢?” “那就不许人家会讲国语?”向缺翻着白眼说道,然后简单的把在夏威夷发生的事还有后来王昆仑和对方相遇后的事简单的告诉了他。 “那到也是”王玄真点头说道:“不过,我跟你说,无论是十字军还是狼人或者吸血鬼这些年来都不敢派人进入华夏土地,因为当初十字军东征之际,国内的道派和佛门还有几大世家曾经联合发出声明,犯我华夏者必诛之·······这句话直接就把他们给镇住了” 第八百三十八章咱们各有所需,别扯太多 黑夜里的港岛是繁荣和昌盛的,这个二十四小时不夜城大都市的夜晚甚至要比白日里忙碌的时候还要繁华,灯火通明闪烁。 维多利亚港,向缺漫步在人群穿梭的港湾,骚气熏天的王玄真夹着裤裆迈着小碎步,眼神频繁的游离在过往的行人中。 “老向,咱俩就这么混混僵僵的在港岛游荡啊,日子都蹉跎了时光也被荒废了,我觉得人生如此虚度简直太浪费了,对不?” 向缺手插在口袋里,抽着烟,挺哀怨的说道:“草特么的,李言要是躲在老鼠洞里我他妈都能把他给揪出来,但偏偏去了驻军基地,这个就有点尴尬了” “反正长夜漫漫难以入睡,白天在酒店你我同床共枕了一天,晚上咱找点乐子去吧,现在是八点,过会就是港岛酒吧最热闹的时候了,咱俩体验一下去呗?拯救一下失足妇女什么的”王玄真贱嗖嗖的说道。 “哎,曹清道要是没死,你俩真应该去验一下,看看有没有血缘关系,你俩气质太像了”向缺挺头疼的说道。 “就是有,那我也必须是他长辈才行,因为他没我骚”王玄真很臭不要脸的说道。 向缺寻思了下,刚要开口答应王玄真陪他去酒吧跑骚,但还没等开口呢,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 “喂?”向缺接起电话问道。 “向先生,您好”电话里一道苍老却又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我觉得,有个地方您今天晚上要是有空的话,得需要过来一趟,因为这里有个您一直都感兴趣的人·······” “唰”挂了电话之后的向缺瞬间呆愣,顿了几秒之后,拉着在前面跟狼狗似的王玄真说道:“走了,走了,咱俩换个地方骚去” “我跟你说,比骚,曹清道那小子肯定不是我对手,我他妈划船根本不用桨······全靠浪”王玄真抻着脖子喊道。 差不多是同一时间,港岛和深圳相交的口岸,一个带着鸭舌帽背着简单双肩包的男子,穿着一身廉价的运动服低着脑袋从一辆深圳开往港岛的大巴上走了下来,鸭舌帽男子下了车之后手里掐着电话边走边拨出了一个号码。 “砰”鸭舌帽低头走路的时候,可能是没太注意,肩膀擦到了从对面走过来的两个小青年身上。 “唰”对方停住脚,上下打量了下鸭舌帽男子,扯着嗓子喊道:“丢雷老母啊,类你系不系瞎了” “对不起,抱歉”鸭舌帽男子仍然低着脑袋,匆匆说了一句之后迈步就要走。 “类别走啦,撞到我了不几道么?”小青年瞪着眼睛,伸手一把拽住了鸭舌帽男子的双肩包说道:“道歉管用的话要还要阿sir干嘛啊,赔钱,类撞疼我了” “啪”鸭舌帽男子挥手直接扒拉开对方的手,抬起头皱眉说道:“要钱,我给你,你敢要么?” “额·······”两个小伙在鸭舌帽男子抬头的时候瞬间呆愣了,那个可能价格连二十块都不到的鸭舌帽下,一道狞恶的刀疤从眼角划下,十分唬人,但只是一道刀疤而已却不足以把人给吓住,而是那鸭舌帽男子在看向两个小伙的时候,一双眼睛里的瞳孔中,明显还各有一只瞳孔,给人的感觉非常诡异和震撼。 特别是在黑夜里,更是平添了一股虚幻的味道。 “呵呵,抱歉,抱歉,系我撞到类了·······”之前蛮横的小年轻连连点头,说了几句软化后,转身就走了。 鸭舌帽男子继续低着头拨打着手里的电话,而他眼中的双瞳一闪而逝。 电话接通后,没等他说话,手机里有人说道:“可靠消息刘坤已经死了,死在美国,但具体怎么死的却查不出来,涉及到的人比较复杂,查起来不太容易,不过我们已经在跟进了,还有那个人在消失了几天之后又出现了·······人在中环大厦今晚八点多参加个聚会,同时有消息表明,孔德儒和孔德菁从美国回来后,就和他在一起” 鸭舌帽男子低声说道:“知道了,刘坤那边不用在跟着了,人死就行,没必要纠结是怎么死的,查出来也没什么意义了,现在全力查他就是了” 挂断电话,鸭舌帽男子停住脚步,然后伸手拦了一辆车,说道:“去中环大厦” 中环大厦今天有个小范围的聚会,范围很小参加的人只有几十个,不是组织者不想办大这个聚会,而是够受邀资格的人并不多,这个范围只局限在港岛一小部分富豪的身上,浓缩的才是精华。 晚上七点多钟,距离驻军基地不远的那个庄园里,一辆商务车停在院里,李言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走了出来,后面是孔德儒和孔德菁两人,李默念像个幽灵似的落在了最后面,商务车里的司机拉开车门将李言和孔德儒,孔德菁请了进去,李默念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上去。 “吼·······”这时,几人刚上车,那栋白色欧式建筑的后方突然传来一声闷吼,动静很大,震的人耳膜都有点发颤了。 刚刚坐稳的孔德儒看着车窗外面,皱眉说道:“这么大的血腥味” “开车,时间差不多也该到了”李言似乎没听见孔德儒的询问,直接吩咐司机把商务车驶出了庄园。 “昨天你让我从美国带来的那些人,应该也被关在这个庄园里吧”孔德儒继续问道:“你让我帮你把这些人带来,跟后面那声叫唤有关吧,李言,我们顶着毁我孔家门庭的危险替你办这件事,你总归得坦言相告吧?合作愉快不是从互相信任的角度出发,然后才能愉快的么” 李言看着孔德儒,淡淡的说道:“这是一场交易,我要我需要的,我给你所需要的,至于那些我没透露给你们的,可不在这场交易的范围内·······过一会,中环的聚会,我会给你介绍你想认识的那些人,咱们的交易这就算达成了,不对么?” 第八百三十九章阳台都是闲人愿意来的地方 中环大厦门口,一辆宾利被两台奥迪拱卫着开进了停车场,宾利停下后没动,奥迪里走下几个人警惕了片刻之后,才对着宾利打了个手势,车门推开李兆辉和那位梁小姐同时从车上走了下来。 自从前天发生绑架事件后,李兆辉顺利归来,当天李超人就给港岛最顶尖的一家安保公司下了订单,给自家配上了保镖,这就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出一次绑票的事已经让这位首富给吓的有点心惊了,如果再有第二次那就是他的愚蠢了,防患于未然,还不晚。 李兆辉的出现顿时吸引了中环大厦附近不少眼光的聚焦,这两天去港岛最大的新闻就出在了他的身上。 “兆辉”有熟识的人过来跟他打了个招呼,笑道:“平安就好,知道今天你要来,我特意推了其他的应酬赶来中环看看你” 李兆辉神色平淡的点头笑道:“多谢担心了,运气还算不错” 那人拍了下李兆辉的胳膊,说道:“过几天你闲了,我带你去内地求个平安,五台山有位大师跟我们关系不错,挺灵验的,哎这不是梁婉么,修成正果了?” “徐总,您好”梁婉礼貌的笑了笑。 “最近她很少出席活动我带她出来散散步透透气”李兆辉道了声谢,但脑子里却忽然冒出了一个挺年轻的身影,他觉得自己就算要求平安,似乎也不用跑去内地求,眼皮子底下就有个合适的人选。 “兆辉,走吧,一起上去?” 李兆辉笑着摆手拒绝了:“你先上去,我在下面等个人,然后一起过去” 那人惊愕的说道:“还有人值得你在这亲自恭候啊?” “喏,来了”李兆辉朝着停车场那边点了下头,不远处,两个人影晃晃荡荡的走了过来,都是嘴里叼着烟手插在口袋里,特别是王玄真走路的时候很有种摇头尾巴晃的味道,看着十分欠揍。 看见向缺走过来,李兆辉原本是站在台阶下的,然后主动就走了下去,梁婉挽着他的胳膊也跟着走了下面,旁边的徐总顿时大感诧异。 “向先生走着来的?要是知道,我可以顺路去接你一下的”李兆辉上前打了个招呼。 “我就在附近离的不远,接到你父亲的电话后就走过来了”向缺回了一句,然后看着李兆辉身边的梁婉说道:“恭喜了,梁小姐” 这一回,梁婉的态度比面对那位徐总的时候还要热络不少,主动伸出手朝着向缺伸了过去:“拖向先生的福了” 这个礼,梁小姐给的是十分心甘情愿,甚至对向缺的感觉远要比表面上来的重得多。 这次李兆辉被绑票之后能脱困,向缺肯定是居功至伟的首要人物,但没有梁婉的辅助他也不会拯救的那么轻松,要不是李兆辉跟她生了个儿子出来,恐怕找到李兆辉得要费不少的事,后来李超人得知这件事之后认为儿子跟这个女明星是冥冥之中自有因果在的,所以当即就点头默许了两人交往的事,而梁婉也由一个女明星即将变成千亿儿媳妇,她对向缺的感觉自然是诚心诚意的。 向缺打量了梁婉几眼后,对李兆辉说道:“二少爷,梁小姐可是正经的旺夫相,难得,你就好好珍惜吧” 李兆辉这回更是楞了下,然后有些意会的说道:“信向先生的话” 港岛的豪门在嫁娶一事上是不太看重什么门当户对的,你就拿李超人来说,他找儿媳妇就肯定不会在乎对方人家是不是有钱,因为你再有钱也肯定没我家有钱,所以李超人在乎的其实就只有两点,女方必须得身家清白,然后最重要的就是得旺夫并且还能生育子嗣,梁婉恰好这三条都挺符合,要不是她女明星的身份,恐怕早就能嫁入李家了。 寒暄了几句之后,向缺才问道:“你父亲说,李言会来这个聚会?” 向缺来港岛就是奔着李言来的,但这货比较扯的是,消息查到了人却在驻军基地,这么一来向缺就感觉有点烦人了,那种地方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进去找李言麻烦的。 一个风水阴阳大师,哪怕境界再高,也终归是活在自己的国度里,不可能跟国家机器对抗,你真要是以为自己境界高超可以无视国家法规那就错了,一个国家几千年来的积淀,远不是常人所能看出来的那些,国家要是没有什么手段制衡的话,风水阴阳界恐怕也早就乱套了。 “本来这次聚会的名单上是没有李言的,但不知道为何,今天上午我们突然接到消息,李言点名要参加这次聚会” 王玄真抽了一口冷气,说道:“他这么有力度呢么?” 李兆辉嗯了一声,说道:“这个人很神秘在国内甚至知道他的人都很少,但凡是知道这个人的,都无不惊叹三分,说点自惭的话,在某些方面我恐怕都是不如他的” “哎,他还真是人见人夸啊”向缺搓着手说道。 几人聊了一会之后随即开始朝着中环大厦里走去,宴会厅在三十八层,可以俯瞰中环大厦周边夜景。 到了宴会厅,聚会还没开始,李兆辉上来后直接成为焦点不少人都把他给围上了。 王玄真眨巴着绿豆眼,说道:“自有活动吧,我去转转” 看着夹着裤裆就跑了王玄真,向缺挺没脾气的转身朝着宴会厅外面的露天阳台走了过去,李言还没来这里对他没有任何的吸引力。 没过多久,李言的商务车停到了中环大厦的停车场,李默念下车开门,请出了孔德菁和孔德儒,四人上了电梯进入宴会厅。 “人还没到全,德儒,坐那边休息会,等人到了我再给你安排人介绍下”李言指了指沙发那边。 孔德菁没过去,有点皱眉的说道:“这种地方我不太适应,你们过去聊,聊什么我都不参与,走的时候叫我一声就行了,我去外面透透风” 孔德菁说完直接踩着高跟鞋也奔着宴会厅外面的阳台走了过去。 第八百四十章近在咫尺 中环大厦天台外,向缺百无聊赖的趴在栏杆上眺望中环夜景,手里夹着根烟,也没太抽,眼神始终在前方那一片灯火阑珊处徘徊着。 港岛中环一带的风水布局和上海陆家嘴颇有异曲同工之妙,两地都是经济重地,凝聚了无数的财气,所以在风水布局上多以银行,保险公司为主进行风水大阵的布置,为的就是镇压住城市里的财气,使之不外流,久而久之下来财气就凝聚不失了。 “踏踏踏,踏踏踏”向缺趴在栏杆上眺望远方的时候,身后响起一串高跟鞋的动静,在他不远处,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子身子依靠在栏杆上,手里拿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另一只手在身上的口袋里掏了掏。 摸索了几下之后,可能这女子发现自己没有带火,转头一看,向缺趴在栏杆上手指上夹着根烟。 “嗨,麻烦下,借个火”那女子朝这边走了两步,跟向缺打了个招呼,然后示意了下手里没点上的烟。 向缺也没抬头,直接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朝旁边伸了过去,眼睛依旧盯在前方中环的风水格局上,那女子接过打火机后“啪”的一下点上了,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挺满足的吐出一口浓烟,然后把火机还给了向缺:“谢啦” 向缺随手接过来放回口袋,依旧没有转头看一眼。 向缺的心情现在挺惆怅的,别说旁边站着个女的了,就是趴了一头老虎他估计也没什么反应,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就过年了,过年虽然是轮换三百六十五天过一次,对一般人来讲挺平常的,特别是现在这个年代已经没什么新奇的感觉了,但对向缺来讲就不一样了,这是他下终南山的第一年,也是时隔十几年之后有机会跟父母在一起度过的第一年,本来向缺寻思的是,差几天三十的时候就回家然后跟家人一直呆过正月十五,尽量的弥补一下之前十几年在终南山和他们分离的遗憾,可惜事与愿违,过年的打算夭折了。 李言,逼的自己跟家人又再次分别,恐怕最近两三年都很难再相遇了。 “啪”向缺脸色略微有点阴沉的拍了下身下的栏杆,呼吸有点急促起来,这个人要是不杀,他得憋屈一辈子! 女人是感性的也是矛盾的一种动物,原本孔德菁向来都是很反感男人往自己身上凑的,她是个心理和生理还有身体上都有洁癖的处女座女人,这个世界上她也就对孔德儒和李言允许太过贴近自己,其他男人一概拒之千里之外,前一个人是她从小就伴着长大的亲哥哥她自然不会拒绝,而后者,李言无论在心智,思维,还是头脑上都属于处在巅峰之上的高端人才,这种人的人格魅力已经强大到让孔德菁把反感男人接触她的这个性子给抛出去了。 但有的时候女人却是矛盾的,现在孔德菁旁边的向缺既没有跟他搭讪也没有扭头看她,反倒是好像情绪有些波动的眺望远方,她就有点好奇了。 “里面的场合不吸引你么?”孔德菁斜着靠在栏杆上,主动跟向缺搭了句话。 向缺这才扭过来头,然后有些惊讶的愣了愣,他的发愣不是因为孔德菁的气质和美貌太拔尖,而是这个女人的面相太震撼了。 如果说,李兆辉身边的那位女明星梁婉是旺夫相的话,那旁边这位白衣女子就是母仪之相了。 女子旺夫也只是旺了夫家一方,财帛广进,世代繁华,这一点固然重要,但女子最为富贵的面相就是母仪相,也就是古代尊称后宫之主母仪天下的意思。 母仪天下首先得有后宫之主皇后的身份,这个面相可是万万中都无一的,古往今来中国历史几千年,皇后虽然数不尽,但真能能被称之为母仪天下的就那么几个,几百年也不一定能出来一个,现代社会也有,只是更少而已,就比如现在的歌唱家夫人,她的面相就属于顶尖的母仪天之相,不只是贵气逼人,更重要的是她能辅佐自己的先生登顶然后受万民之捧,这个重要性可就太大了,再她之前也有几位国主夫人,那稍加对比一下你就不难发现,那几位跟她相比,在面相上都差了太多,这是明眼人看都能看的出来的。 “我向来对这种地方不太感冒”向缺回了对方一句。 孔德菁优雅的弹了弹烟灰,轻声说道:“同感,没什么意思,既然不感冒你怎么还来了,身不由己啊?” 向缺呲牙笑道:“我是来杀人的” 孔德菁很无趣的撇了撇嘴,但向缺明显没吹牛逼,他确实是要来杀李言的,只是可惜,自己来了有一会,李言却还没有蹦出来。 这个时候的李言,正带着孔德儒周旋于几个港岛富豪的身边,这就是他们此次来参加聚会的目的。 “李兆辉,李超人的二公子,前几天刚发生了点意外,估计你也听过吧”李言和孔德儒端着一杯酒朝着被几个人簇拥着的李兆辉走了过去。 “这位李二公子也是命大,被绑了不到一天就给救出来了,家里一毛钱没掏,算是虚惊一场,都说李家大宅风水绝佳,现在看来应该真是不错,连运道都这么旺盛太不容易了”孔德儒感叹了几句,随后皱眉问道:“知道他是怎么被救出来的么,挺匪夷所思的啊” 李言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没太关注这件事,听说是自己跑出来的然后半路碰见了搜寻他的人,不过这个理由怎么听都觉得有点太牵强了” 两人边聊边朝着李兆辉那边走去,李言很主动的率先打了个招呼,这边的人见他过来有相识的都主动点头回应,唯独李兆辉稍微的愣住了。 “兆辉,都过去两天了精神还没回过神了?楞什么呢”李言很熟络的跟他说道。 “唰”李兆辉立即恢复正常,然后面不改色的伸出手说道:“见笑了,受惊太大,还在恍惚中呢,可能得几天才恢复如常” “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孔德儒······”几分钟之后,寒暄客套完,李兆辉扔下梁婉陪他们应承,自己找了个借口走到偏僻的角落,拿出手机给向缺发了个信息。 同时,中环大厦宴会厅后门的方向,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子闪身悄悄地走了进来。 第八百四十一章半路被拦 港岛国际机场,一架从美国飞来的湾流公务机缓缓降落,滑行至停机坪后,舱门打开鱼贯而出十几人,下了舷梯之后这些人并没有离去而是恭敬的站在两侧等候着,过了没多久,舱门里出现一道穿着黑色笔挺西装的中年男子,他的出现让下方等候的人全都恭敬的弯下了腰。 十几分钟之后,机场外面停着一长溜的豪华汽车,从湾流上下来的一行人坐上车子,朝着港岛市中心开去。 车里那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翻着手机的通信录,找到一个号码然后拨了出去。 中环大厦露天阳台,向缺口袋里的电话忽然响了,他掏出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着一条信息。 “李言,出现了” 向缺掐着手机,扔了烟头,大踏步的朝着宴会厅走去。 “嗨,你不是很反感这种场合么”孔德菁斜靠在栏杆上优雅的抽着烟,看着不告而别男子,出声问道:“既然对这种地方不感冒,还进去干嘛,陪我聊一会,蹭到结束好了” “唰”向缺停住脚步,回头呲牙笑道:“我不是告诉我过你么,我是来杀人的······目标出现,我得走了” 向缺说完转头就走,孔德菁撇嘴说道:“无趣的男人” 宴会厅的角落里,向缺手插在口袋里,眼神淡淡的扫视着里面的人,李言可算是出来了,不杀了他向缺觉得自己寝食难安。 眼神扫了一圈之后,锁定在了右前方扎堆的一群人里,李言似乎正在和人交谈,根本没意识到不远处一双眼神虎视眈眈的在盯着他。 向缺深呼了口气,这个场合虽然杀人是不太合适,而他,根本就没考虑过,自己当场杀人会带来什么后果,和李言的死对比来讲,哪怕就算是被通缉向缺也觉得是值得的,这是个让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人。 抽出断剑,向缺反手握在手心里,眼神瞄着李言,迈步就朝着他走了过去。 向缺刚走了几步,忽然斜着冲过来一个穿着侍应生服装的人跟他正好撞在了一起。 “向缺,剑收回去······”和向缺撞在一起的人,收忽然就按着他拿着断剑的右手,低声说道:“暂时别动,这个人不能现在就杀” “唰”向缺错愕的抬起头,面前这人脸上一道狰狞的刀疤十分醒目,让他十分惊诧。 “怎么是你?” 疤脸男徐锐,一个忽然神秘出现又神秘消失的人,徐锐的来路当初连跟他在一起的范旺和林江都知晓,但却跟向缺还有王玄真搅合在了一起,算是并肩作战了一把,只是之后双方分开就再也没有任何联系,没想到关键时刻在这被他给撞上了。 向缺皱着眉,咬牙说道:“你闪开” 徐锐依旧紧按着他的手说道:“我知道你要杀李言,暂时先别动他,听我一句,过后我再和你解释” 向缺继续摇头说道:“不行,他必须得死” 徐锐直接拉着向缺往出走,边走边说道:“你肯定杀不了他,他旁边有个人守着,你根本就动不了他一根毫毛,而且还会打草惊蛇让他心生警惕” 向缺皱眉说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宴会厅里,李言似乎忽然有感,在刚刚的一瞬间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眼神寻觅着大厅里的人群,想找出刚才让他心悸的人。 门口,两个身影一闪即逝,李言觉察到其中有一道身影好像是有些熟悉,但却想不起来是谁了。 “怎么了,走神了呢?”孔德儒在他旁边问道。 “没事,可能是错觉”李言摇头说道。 片刻后,中环大厦下方停车场的角落里,向缺和徐锐四目相对。 “为什么我不能杀他” 徐锐掏出烟递给向缺一根,说道:“平静一下,我慢慢和你捋” 向缺接过他手里的烟,吧嗒吧嗒的抽着,情绪非常的烦躁,李言眼看着就在眼前,他手起刀落就能干掉对方,但却偏偏在关键时刻被疤脸给拦了下来,这他妈就跟男人提枪上马的时候,刚要长枪直入,但女人却推开他说此路不通一样的窝火。 一根烟抽完,徐锐说道:“首先别说我拦着你,就是我不拦着你也动不了他,你知道李言右手边站着的那个人是谁么?” 向缺仔细的回忆了一下,但不是记的特别清楚,当时他一门心思都扑在了李言的身上,根本就没有留意到其他的人。 “那个人叫孔德儒······” 向缺抬头,木然愣住了,这个名字他刚听到的时候觉得有点耳熟,但脑袋里瞬间就反应过来,自己为何会觉得熟悉了。 前段是时间,在南京的时候,张怀清曾经告诉向缺,曲阜孔家这一辈有个被成为儒道至圣的年轻人就叫孔德儒。 向缺摸着脑袋,一时间有点迷糊了,这个李言到底和孔府的人是什么关系呢,先前他坑死了孔德成,如今又跟孔德儒在一起,这个关系未免有点太矛盾了。 向缺沉默着点了点头,有孔德儒在,他确实可能不太好杀李言,一个被称为儒道至圣的人,实力肯定比自己只高不低。 “你怎么会在这?”向缺略过李言,转而疑惑的问道:“你他妈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总能在我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 “我也是奔着李言来的” “有点乱了,你能不能跟我捋捋你到底是干嘛的?你奔着李言来是为啥的?” “我是干啥的,暂时还不能跟你说” “草·······”向缺翻着白眼,吐了口唾沫,皱眉说道:“还能不能往下聊了?” “哎,我虽然什么也不能说,但咱们肯定是是敌非友的,明白么?” “我明白个卵子,朋友,我他妈最烦的就是你这种人,啥都不能说然后还往我身边凑,你就是哄小孩玩也得给块糖吧?” “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知道你是要来杀李言的么?”徐锐斜了着眼睛问道。 “你说”向缺问道。 “走,我先带你去个地方,然后咱在慢慢聊” “草······” 第八百四十二章狼 向缺给王玄真发了一条让他自由活动的信息之后,就跟随徐锐离开了。 对于这个神秘兮兮的疤脸,向缺其实是抱着比较信任的态度的,虽然他不是很了解对方,但至少他是能看的出来,徐锐不是大奸大恶之人,面相上也没有小人脸的征兆。 两人打了一辆车就离开了中环大厦,徐锐告诉司机地址后,又跟向缺说道:“上次你跟那个胖子是怎么脱身的,后来我在酒吧门口等了你两天,看你一直没信就离开了” 向缺简单的跟他说了下之后发生的事,然后挺诧异的问道:“咱俩是不得聊聊,你为啥对我们这么友善呢?咋的,弘扬雷锋精神啊?” 徐锐忽然靠在向缺肩膀上,呲着牙了:“这世上,就不能有无缘无故的爱么?” 徐锐一笑脸上那道长疤就蠕动了一下,不只是狰狞而是惊恐了。 “哎呀我去······”向缺挺懵逼的推了他一把,说道:“别拿这事开玩笑,这个对白我有点接受不了” “向缺,你会看手相是吧?” 向缺缩着身子躲到一边说道:“离我远点” 徐锐又呲着牙笑了:“我不会看手相,但我有一个绝活,挺霸道的······晚上咱找个地方休息的时候,你把屁股撅起来,我给你看看臀相啊?” “大哥,我他妈不问了行么?”向缺顿时身子一颤,一股寒气从脚底冒了出来,这人太他妈邪了。 徐锐淡淡的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有些事先别问,时机到了我自然会跟你讲的,你只要知道我对你是没有恶意的就行了,至于咱俩认识那纯属巧合,当初我和范旺还有林江他们碰上,是因为我们都想把龙五爷的产业给弄到自己手里,但是没想到刘坤却暗中插了一脚,我们去京城就是想找关系跟他争一下的” “行,你要这么说,那我就不问了”向缺很干脆的点头说道:“我信你” “哎,这就对了” 这时,向缺身上的电话又响了,他拿出来一看,皱眉接了起来。 “向缺”电话里,奥古拉的声音传了出来:“我在港岛” “唰”向缺楞了,随即问道:“这么快?” “有些事很急,用你们中国话来讲就是,事不等人,你在哪我过去找你”奥古拉在电话里,语气略微有点急促的说道:“咱们得尽快见一面才行” 向缺寻思了下,然后说道:“今天不太方便你找个地方先呆着,等我忙完了,我去找你,最迟不超过明天” “行,我就住在四季酒店,你可以去那找我” 挂了电话,向缺搓着脸蛋,很疑惑奥古拉为什么急巴巴的要来找他,自从上回两人联系之后也就才一两天的时间,从美国飞到这也得十几个小时,这说明奥古拉是在给他打完电话后根本就没耽搁,直接就飞过来了。 这个千年老妖,图什么呢? 一个小时之后,出租车停下,向缺下车后发现这一带四周很荒凉没有人烟,灯光都很少见,淡淡的海腥味随着阵阵热风吹了过来。 “我们要去哪?”向缺咽了口唾沫问道。 徐锐朝着前方指了指,说道:“再走一公里左右的距离,李言来港岛每次都会住在那里,我们就去这” 夜晚,那栋白色的欧式建筑,静静的伫立在一片荒野中,离的挺远就能若隐若现的看见那一抹白色的影子,十分渗人。 “李言至少还得要几个小时才能返回,趁这机会我们正好进去走一趟” “只不过就是他住的一个地方而已,来这干嘛?” “我怀疑······”徐锐话只说了半截,然后一顿没在接着往下说:“先过去吧,进去就知道了” 几分钟之后,两人摸进了庄园里。 “唰”刚踏入李言的这座庄园,向缺顿时就茫然四顾的张望起来。 “怎么了?” 向缺皱了皱鼻子,轻声说道:“这里怎么这么大的血腥味······还有,一股不小的怨气呢” “你感觉的出来?准么?”徐锐登时有点急迫的说道:“你能不能闻着味找过去,到底是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向缺斜了着眼睛说道:“你要不整条警犬来?能不能换个措辞?” “哎呀,我就是形容一下,别在意”徐锐讪笑着说道。 “在那栋白色建筑的后面,味肯定是从那里传过来的”向缺之指了指。 徐锐点头说道:“闻的挺准啊,走了” “草······” “嘎吱”片刻之后,向缺伸手缓缓的推开了那道房门,门被对开之后,一股冲天的血腥味和怨气顿时散了出来,徐锐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屋子下方地上,铺了一层的白骨,支离破碎的散落在各处。 向缺都楞了,不可置信的说道:“这他妈的不是造孽么,这得死多少人” “真是他干的”徐锐咬牙说道。 地上白骨累累血气滔滔,诉说着不知道多少人的怨气。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吧,李言到底杀了多少人,他这到底是要干嘛?”向缺扭头追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轰”徐锐话更说了半截,忽然间,两人脚下传来一声巨响,地面随之猛的一颤。 “砰!” “砰!” “砰!” 下方,似乎再有什么东西剧烈的撞击着两人脚下的地面。 “走了,我们快点出去,这个地方不能呆着”徐锐火急火燎的一把抓住向缺的胳膊就把他给扯了出来。 但是,两人刚刚跑出来,屋内那张木桌顿时四散炸裂开来,下方一个黑黝黝的洞口随即冒了出来。 “嗷呜······”一声长啸响彻而出,震的人耳膜都嗡嗡直响。 向缺眨了眨眼睛,说道:“他······这是养狗了?” “草,不是狗,是狼,狼人知道不?”徐锐拽着向缺说道:“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那个畜生很难对付的” 忽然间,两人身后那栋屋子,在他们两个还没离开多远的时候,顿时就轰然倒塌了。 第八百四十三章战狼 漆黑的夜空下,一道挺拔高大而又壮硕的身影突兀的冒了出来,月光照耀下,向缺和徐锐同时瞪大了眼睛望过去,两人情不自禁的被吓了一大跳。 那道身影佝偻着肩膀,尽管是弯着腰但身高也有两米左右了,双手下垂晃悠着,极其狭长,几乎已经接近到膝盖的位置,脑袋上头发蓬松,面容扭曲,嘴里不断的喘着粗气,期间还伴随着阵阵的嘶吼声。 光着的上身肌肉棱角分明,一块一块的鼓了起来,两只脚极其苍劲有力的抓着地面。 “吼·······”那道身影突然仰着脑袋,在一声长啸过后缓缓的朝两人走了过来。 “狼人?”向缺皱眉说道。 “就是这东西,之前我曾经接到消息,据说李言不知道从哪结识了一个狼人然后带到了国内,并且一直伺候着,刚才地上的那些骨头,明摆着就是李言拿活人来喂养他,这个疯子,这么干下去,如果让狼人跑出来,迟早会出大乱子的,这玩意非常强悍,跟他妈绿巨人似的,你拿枪都不一定能突突死他,皮糙肉厚,比防弹衣都好使” 向缺“唰”的一下抽出断剑,抿着嘴说道:“我收拾他,你躲着点” “呵呵,我能那么没用么?咱俩并肩作战吧”徐锐摘下双肩包,居然从里面拿出一把硕大的沙伯之鹰。 沙漠之鹰得算是手枪中的王者了,强大的后坐力让其威力较之一般的手枪都强悍不少,一发子弹打中人身能把肢体都给撕裂开,中者必死。 那栋白色的欧式建筑里,老管家听见动静之后就跑了出来,站在远处看着对峙的三道人影,他顿时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向缺?”老管家轻声嘀咕了一阵,然后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少爷······”电话接通后老管家说道:“向缺找来了” “什么?”还在中环参加着聚会的李言惊愕了半晌没出声,他一把拍了下跟人交谈甚欢的孔德儒说道:“咱们得回去了,有点棘手的事你得帮我一下” 孔德儒皱眉说道:“这才谈了一半,现在就走不太合适吧?” “谈,也就是见个面混个脸熟,你还指望刚跟人认识,人家就能把姑娘送给你睡一觉么?以后接触的时间多着呢,但眼前的事我得需要你帮我出个手,叫上孔德菁我们现在就得赶回去” 十几分钟之后,商务车上,拉着李言,李默念还有孔家兄妹四人从中环往回返。 车里,李言问道:“我不是让你一直都盯着的么,向缺怎么可能在港岛冒出来?” 这个时候,李言忽然想起不久之前,在聚会的大厅里,他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是从哪冒出来的,那道熟悉的身影是属于谁的了。 那个时候向缺可能就在中环大厦,只是不知道他为何忽然离开,却又跑到了自己的那处庄园里去了。 “向缺肯定不是从正当途径进入港岛的,如果他是拿着通行证来的,在他进入港岛的那一刻我就能知道这个消息了” 李言靠在椅背上,砸吧着嘴说道:“他,是怕了啊” “这个向缺就是最近那个和你有冲突的那人?”孔德儒问道。 李言忽然转头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个人,你们得先会一会了” 庄园里,月光下,那道庞然大物似的身影一步一个脚印的朝向缺和徐锐冲了过来。 “唰”两人随即分散开,一左一右。 徐锐率先抬起胳膊,手持沙漠之鹰,准星瞄准狼人身体,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砰” “砰” “砰” 徐锐连续扣动扳机,子弹出膛后,十分精准的击中了狼人的身体。 “唰”对方身子一顿,晃了晃,嘴里爆出一声咆哮后转而改变方向朝着徐锐扑了过来,0.44口径的沙漠之鹰子弹击在狼人身上,也只是让对方晃了晃,疼了一下,根本没给它造成什么致命性的伤害,子弹虽然击穿了他的身体但也只是嵌在了肉中,连骨骼都没有伤到。 狼人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身体的强悍程度,皮糙肉厚,十分耐操。 “少林寺出来的也没有他这么牛逼啊”向缺顿时有点麻爪了,冲着徐锐扯着嗓子喊道:“你跑开,这东西交给我来对付” 徐锐随即迈动脚步,朝远处逃窜,在跑动的同时,他回身抬手接连点射,但没想到的是狼人别看体型壮硕但动作十分敏捷,移动起来非常的快速,瞬间就和徐锐拉近了距离。 “·······”徐锐顿时头皮一阵发麻。 “趴下”向缺在远处招呼了一声,甩手从包里拿出一张符咒直接冲着狼人就扔了过去。 “噗通”徐锐就地卧倒,身子朝着一旁滚了出去。 向缺甩出的那张符纸速度极快的奔着狼人飘了过去,“啪”符纸贴在了狼人的身上。 向缺双手合十,两手食指中指弯曲,小拇指朝外,口中吟声道:“天门正户开,地门阴曹开······魂无形,魄无形······定” “唰”狼人的身子顿时一停,呆立不动。 向缺拎着半截断剑,右脚一顿,人飞快的蹿了出去。 “吼!”向缺还没来到他近前,狼人脑袋仰起,朝天大吼,一声长啸过后从向缺的定身符中脱困了。 向缺距离他不到三五米远的距离,人直接腾空而起,手中断剑高高的扬了起来,然后直劈而下。 “噗嗤”断剑切中了狼人右侧身子,一个长长的血槽顿时出现在他右边肩膀上。 躺在地上的徐锐见状,抬起右手,扣动扳机,准星瞄在了狼人头部的位置。 “砰”一发子弹出膛奔着狼人的脑袋射去。 “噗通”一枪过后,狼人的身子一扭,然后直挺挺的就倒在了地上。 向缺抹了把头上的冷汗,朝着狼人走了过去:“我看看,他金钟罩练到几级了,子弹都打不穿” “向缺·······”趴在地上的徐锐扯着嗓子喊道:“别过去,那个家伙不一定死了” 第八百四十四章汇聚,乱战 向缺几步走到狼人身前,低着头看着下方那具庞大的躯体,离的近了他才感觉到对方的彪悍,横躺着的狼人就跟个小山似的,十分庞大,就这个体格子能装下他三个了。 “向缺,你小心点,这玩意没那么容易死的”徐锐站起来,皱眉提醒了一句。 “我在补一刀不就得了”向缺掐着断剑,扭头说道。 但这个时候,向缺和徐锐谁都没有注意到,天空上的月亮原本很明亮,但却在忽然之间暗淡了许多,一束月光从半空中洒落,落在地上狼人的躯体上。 瞬间,狼人的四肢起了微微的变化,手趾和脚趾忽然变得尖锐起来,他身上的毛发也逐渐的粗重了许多。 “唰”向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低头向下看去,猛然发觉,地上的人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 对方的脑袋变得有些虚幻起来,在顷刻间就成为了一个狼首的形状,他的瞳孔变得嗜血起来,整个躯体都开始朝着另一种生物变化着。 港岛四级酒店门口,奥古拉刚从车上下来,正要走进酒店,忽然间,他抬头看向天边的月亮。 “唰”奥古拉速度极快的蹿进了其中一辆车里,冲着司机吩咐道:“开车” 司机随即挂档,踩油门,车子瞬间就蹿了出去,奥古拉依旧抬头看着车外的天亮,接着吩咐道:“朝东边开······向西走······” 同一时间,商务车里,孔德菁,孔德儒还有李默念也同时抬头望天,今晚恰好是十五,天边的月亮很远,但如果你仔细观察的话,却发现,今晚的月光要照以往暗淡了许多。 “快点开”李默然跟司机吩咐道。 庄园里,向缺低头发现脚下狼人的变化后,没犹豫,直接手起刀落,将断剑插向了狼人的胸口处。 但可惜,他出手稍微晚了一点,断剑在即将要刺中狼人胸口的时候,那具庞大的身体居然瞬间就挪移开了,笔直的蹿出了出去。 “这速度······”向缺在惊诧之后随即提着断剑就扑了过去。 “唰”狼人的身子直挺挺的立了起来,然后脚下用力一蹬,再次和向缺拉开了距离。 “吼”距离向缺十几米远的狼人仰天长啸,身上的毛发登时竖立起来,腰更加的弯了,好像个虾米似的弓了起来,狭长的双臂荡在身前,眼神中露出了嗜血的光芒,锁定着向缺。 狼人,月光下,变身成狼。 “吼······” 狼人的眼神嗜血,锁定住向缺后,他舔了舔嘴唇,眼中好像是发现了猎物一般,露出了渴望的光芒。 “唰”向缺的身上忽然爆起一束束的金光,十殿阎罗图同时散出,向缺扬起右手,转轮王出。 狼人似乎感受到了向缺右手中转轮王那股超脱出生死的威力,身子直接拔高,跃上半空然后横移出去,躲开了向缺转轮王的一记大手印。 “临” “兵” “战” “者,皆,阵,列,前,行” 九字真言剑诀,同时从向缺手中散出,一道道剑气仿若雨点般朝着狼人急射而去。 “嗖,嗖,嗖······” 剑气一道道的朝着狼人射去,他庞大的身体躲闪不及,瞬间就被那一道道的剑气给洞穿了身体。 “噗,噗,噗” 狼人的身上顿时冒出几道血洞,鲜血直流。 狼人晃了晃身子,似乎对身上的伤势根本就没什么感觉,他晃动着僵硬的脖子,骨头上发出了“嘎嘣,嘎嘣”的动静,对身上的伤口根本就不怎么太在意。 向缺回头问道:“这玩意,这么耐操呢?” “吼!”狼人扯着脖子吼了一声,身体宛如一道利剑,突兀的就朝着向缺蹿了过来。 向缺右脚轻轻蹬地,人向后飞去,手中断剑随之划过,剑芒三尺入长虹一般朝着狼人扫去。 距离庄园不到几公里远的地方,李言眯眯着眼睛说道:“默念,你猜向缺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来港岛” 李默念稍微寻思了下,说道:“为你来的,他想杀你” 李言哦了一声,低声说道:“看来我先前对他的威胁没太管用啊,他不投鼠忌器了” 李言不急不缓的闭上眼睛,脑袋里不断的盘算着,向缺到底为何来到杀他。 从他的算计中,向缺现在应该是不敢来杀他的,他对向缺的了解就是,这个人重情,重义,对待感情往往比自身还要看中,在向缺的观念中,他对身边人的在乎要比自己重要得多。 这样的人,就会有个致命的弱点,你拿捏住他的软肋就能让向缺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但现在很明显的,向缺来港岛是奔着要杀自己来的,李言就有点迷糊了。 向缺是怎么把这个死结给解开的呢? 其实,人性这东西,你真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去考虑,就比如李言他虽然智商和头脑都是拔尖的,但偏偏在人性这一点上,他却是欠缺的,他是一个以自己为中心点而活着的人,在李言的字典里,自己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一切都是浮云,哪怕是亲人,父母也是如此。 孔德儒忽然出声问道:“日月精华有变,是为邪物出世,李言,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那个庄园下面恐怕是有什么东西吧?” 孔德菁也说道:“那么大的血腥味,得有多邪啊” 距离庄园二十公里远,奥古拉靠在车窗上一直盯着天边的月亮:“变身了,他这是被逼的不得已了啊,到了是谁把他逼到了这一步呢?” “快一点,现在应该是他最虚弱的时候,他比我的苏醒早不了多久,这个时候过去,我们的实力是旗鼓相当的,是该好好的了结一下了”奥古拉的两边的嘴角忽然缓缓的支出了两根长长的獠牙。 今天晚上,港岛这处无人之地,注定是热闹非凡的,从美国原道而来的奥古拉,想要诛杀李言的向缺,还有孔德儒,孔德菁都在这同一时间内汇聚到了一起。 人生相遇,世事无常,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向缺和孔府注定要被串联在了一起。 第八百四十五章四面楚歌 庄园里,地上那小山一样的家伙真的成为了一头名副其实的狼人,月圆之夜狼人变身。 “嗷呜······” 一声悠长的长啸过后,向缺从狼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阴暗而又邪恶的气息,这和当初他在夏威夷碰上奥古拉的时候两者非常相似。 瞬间,向缺就明白过来了,这应该也是一头沉睡了不知多久,却又因为机缘苏醒过来的老怪物,只是不知为何居然跟李言有了关系。 “江山辈有人才出,这他妈什么世道,怎么牛鬼蛇神全都蹦出来了”向缺警惕的退后了一些距离,在不知道对方深浅的情况下,他得衡量过后才能决定到底是动手还是不动。 奥古拉之前,就曾展露出了不亚于通阴强者的实力,这头狼狗一样的玩意,向缺估计实力应该跟他差不了多少。 “嘿嘿······”狼人忽然爬了起来,直起身子,脑袋低垂着眼睛望向地面,变化的已经有些狭长的嘴巴里,洒落着一串黏糊糊的口水。 “真埋汰”向缺吐了口气,询问道:“你知道这家伙有没有什么法子是能对付的,比如弱点什么的?” “首先你要是被他给咬了,就得赶紧打个疫苗什么的”徐锐憋了半天,才吭哧出这么一句话。 向缺皱眉,很无语的问道:“关键时刻,唠嗑的时候你能不能别这么童真?” 徐锐两手一摊,非常无奈的说道:“真不了解,我也是第一次碰到······不过我看过点电影,好像里面演的是·······” “得,你快拉倒吧,越扯越远”向缺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电影都是来源于生活,也许靠谱呢” “吼” 狼人这时似乎最终完全恢复了变身,仰着脖子咧嘴一声吼,气势瞬间达到顶峰状态。 “唰”向缺全力戒备,右手拎着断剑,左手也从包里抽出了打神鞭。 他虽然不了解这东西,但认为,既然对方是生物那肯定是跳不出五行外的,别然会身具三魂七魄,那从这方面下手的话,可能也许会奏效。 “踏踏踏,踏踏踏······” 狼人大踏步的迈了过来,每走一步,他沉重的身体踩踏在地面上都会带来一声闷响,两米高的身子就像是一座小山,冲击过来的时候视觉效果非常的震撼,向缺跟他一比,就有点相似鸡崽子碰上了一头横冲直撞的野猪。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向缺嘴里念叨了一句之后,右脚用力一蹬,身子极快的朝着一边划了出去。 对方刚刚冲到近前,向缺闪避开后,脚下再次发力,身体宛如一道出膛的炮弹,急速的冲着狼人跑了过去,同时他左手打神鞭高高扬起朝着对方的脑袋直直的砸了过来。 “砰”向缺一鞭子砸下来的时候,狼人居然没有闪躲,直接挥起右手硬碰硬的跟他对了一记。 “······”向缺咬牙暗骂了一声,手上一股极大的力道传来,虎口都被震的有点发酸了,打神鞭愣是被荡开了。 “吼”狼人缩手,似乎有些颇为痛苦,在他头顶上忽然冒出一道狼首的虚影,摇摆不定。 向缺这一鞭子没打的他魂飞魄散,但也让狼人的魂魄出现了一丝颤动。 “再来”向缺弓着腰,再次急速蹿了过来,手中打神鞭和断剑同时扫向了狼人。 “砰”狼人十分悍勇的挥手拦了过去,挡开打神鞭,但向缺右手的断剑则是突兀的奔着他的胸膛划了过去,狼人没闪没躲,凭借着肉体的强悍又是硬生生的受了他一剑。 “噗”狼人胸膛被割开了一个口子,鲜血崩裂,但同时他猛然扬起左手一把拍向了向缺。 狼人拼着连续两次受伤换来了一次痛殴向缺的机会。 “啪”狼人一巴掌拍到了向缺的肩头,顿时他就感觉到自己的骨骼似乎都要炸裂了一半。 两败俱伤! 但随即,向缺却忽然发觉,狼人胸口的那一剑伤痕居然开始快速的愈合起来,仅仅只是眨眼间的工夫就恢复如初了。 到底,还是他吃了亏。 “这东西,寻常的物理攻击对他没什么用,电影里,好像演的是只有银的东西才能伤到他,或者是吸血鬼也可以”徐锐在后面提醒道。 “你说的这两个·······”向缺突然一顿,脑袋里似乎忽然明白过来,奥古拉这么急巴巴的赶来找他是为何了,他肯定是奔着狼人来的。 向缺载了着右边肩膀咬牙掏出手机扔给了徐锐:“打上面的一个电话,叫奥古拉的,然后把这边的地址告诉他” “嘎吱”这时庄园里,一辆商务车快速的开了进来,停稳之后,车里走下四个人快步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唰”向缺扭头看过去,孔德儒,孔德菁,还有李言和李默念出现了。 “向缺?”李言在看到向缺的时候楞了,随即他的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你居然能追到这来,怎么,是奔着我来的?” 向缺嗯了一声,点头说道:“没错,我就是奔着你来的,刚才在中环大厦我没碰上你,在这碰上了,也一样” 李言笑了:“你想杀我啊?” 向缺眯眯着眼睛,十分坦然的说道:“没错,我就是来杀你的” “你要这么说,你可整不好要把自己给折进来了”李言扭头跟旁边的孔德儒和孔德菁说道:“向缺这个名字,你们两个应该不陌生吧?” 孔德菁在乍一看到向缺的时候有点没反应过来,不久之前在中环大厦上两人曾经照过一面还聊了几句,没想到当时向缺那时所说的一句戏言,我是来杀人的,原来并不是开玩笑的,他真的是去杀李言的只是不知道为何,当初他离开了。 “杀了我们孔家子弟,又阻拦我们把那个身带天道气运的人收入门下的,就是他了?”孔德儒皱眉说道。 李言笑眯眯的说道:“巧不巧,你们就这么碰上了,两位” 第八百四十六章万剑齐出 孔家兄妹,李默念加上狼人,顿时让向缺的处境变得四面楚歌起来,李言身边的这个随从向缺不知道深浅,但能被称为儒道至圣和儒家典范的孔德儒,孔德箐实力如何就算他不知晓那也明摆着不会是什么土鸡瓦狗,再加上肉体强悍的狼人,这四者围困住向缺,让他立即处于险境之中。 “身为杀人者,那你也得有被杀的觉悟,向缺你以为我手无缚鸡之力,但我能活这么久,远远不是一句运气好就能总结的,你们玩的是实力而我玩的是脑袋,看看到最后谁能活得下来吧” 向缺牙咬的嘎吱直响,立于险境他不怕,但被李言又一次奚落就太窝火了! “哥,向缺手里拿的那两件东西似乎挺有意思的”孔德菁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惊诧的说道:“从外观上看,那根黑的不太起眼的棍子有点像是姜太公当年伐纣时随身携带的驱邪利器打神鞭,这东西多少年都没有听过出世的消息了,没想到居然在他手里” “我更好奇的是那半把断剑,看的我是有点心惊肉跳啊,好大的煞气,也不知道是哪位先人曾经用过的一把神兵······啧啧,啧啧,古井观多少年都未曾露面了,没想到出来一个门人就这么嚣张跋扈”孔德儒眯着眼,轻声说道:“杀我孔府子弟,虽然是不太成器的一个,那我也得让你明白,圣人门庭是不容有辱的” 向缺横了他们两个一眼,一时间有些烦躁起来。 “哎,你们高手交战,是不在动手之前都得说一番场面话,就不能痛痛快快的畅快淋漓的少说两句么?”李言有点不耐的催促道:“夜长梦多,向缺后手不少,再耽搁下去恐怕有变啊” “菁儿,你在旁边看着这一把我来就行了”孔德儒又转头对李言说道:“告诉那头畜生也别插手,现在是我们孔家和向缺单方面的恩怨了” “蠢货,自家子弟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圣人门庭也不过是一帮了的书呆子吧”向缺撇嘴嗤笑了一声。 孔德儒皱眉问道:“你说什么?” “我都懒得跟你解释,反正注定都是死敌的局面,我也想看看你们曲阜孔府这两千多年到底承载了多少孔圣人的余晖” “杀!”向缺突然扬起手中断剑,毫无征兆的甩手而出,两指并拢以道气驭使断剑扫向孔德儒。 “嗖”断剑入一缕长虹划破夜空,突兀的就奔着孔德儒的面门扎来,孔德菁在后面提醒道:“哥,别被这把剑所伤,剑身煞气太浓一旦见血恐怕光是煞气就能侵扰的你魂魄受损很难恢复,还有他手里的打神鞭你也得提防着点了” “嗯,知道了”孔德儒等那断剑到自己身前,身子才虚晃了一下朝旁边迈了一步,并且随即从身上拿出一捆竹简摊开,顿时一道霞光闪现缠绕在了他的身上。 而这时,孔德儒的头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繁体孔字,向缺双指一招,飞跃而去的断剑在半空中直接调了个个,调转剑尖再次刺来,这一回孔德儒根本就没躲闪,摊着手里的竹简舌绽莲花的喊道:“咄!” “轰”断剑击中孔德儒身前的那道壁障,随后他头顶那大大的孔字猛然朝下压了过来,死死的把断剑给拍住了,并且逐渐压向地面。 “噗”断剑掉落在地上后就隐没了,孔德儒右手食指指尖点了下竹简,一个锁字从竹简上飘了出来,然后同时也隐没到地下。 “锁!”孔德儒再次舌绽莲花,一声过后,向缺忽然发现他驭使断剑的那一丝联系居然被切断了,自己失去了对断剑的控制。 “这就是圣人门庭的手段?果然不同凡响”向缺略微有点惊讶的感叹了一句,对方居然把杀神白起的佩剑给锁住了,镇压的不能动弹,要知道那可是白起佩剑杀千万人凝聚出的煞气,想要镇住那无疑得先压得过白起才行。 孔德儒说道:“这乃圣人手书,任凭你那断剑出自谁人之手,也不可能大得过孔圣人,这天下除了天地玄黄以外,就乃圣人和天子最大了,向缺你除非能请的出超我先祖孔圣人之物,不然你就只能束手待毙了,你也不用指望你手里的那根打神鞭了,除非你拿的是当初姜太公封神所用的封神册,不然也是不够看的” 向缺脸色阴晴不定的变化着,索性将打神鞭收了回来,孔德儒说的确实没错,他手里的竹简应该是孔子亲笔所写的,其中蕴含圣道之气,那是自天道以下和真龙天子可以并论的,受天认可的圣人之力。 “仗剑破长空,一剑斩万马·······”孔德儒手持竹简高高的抬到头顶,说道:“所谓用剑,我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万剑归宗”“ 破!”孔德儒口中暴喝,随即自那竹简之上忽然涌出数不清的长剑虚影,那剑影竹简中散出之后,以铺天盖地之势迅速奔着向缺齐发而出。 “唰”向缺脸色突的大变,呼吸急促间他右脚重重跺了一下,身子直挺挺的就拔了起来。 “嗖,嗖,嗖·······”剑气破空之声传来,万剑齐发下仿佛瞬间就能把向缺给洞穿成马蜂窝,关键时刻,他升到半空中后单手虚空一划额头阴司印记冒出,在他面前一道深邃阴暗的洞口忽然出现,向缺两手抓着通往阴曹地府的缝隙死命的朝着两边用力一拉,一个硕大的洞口就出现了,瞬间,万剑扎到他身前全都涌入到阴间之中。 “轰,轰,轰”阴间内忽然传出声声巨响。 向缺脸色撒白,突然大范围打开通往阴曹地府的路让他耗费了极大的心血。 “混账”自那阴间缝隙里传来一声怒喝,随后,黑白无常两大阴帅同时显出身形,刚才被向缺引入阴间的万道剑气把阴帅都给引了出来。 黑白无常脸色难看的盯着向缺说道:“赐你阴司之职不是让你好勇斗狠时拿我阴间来做挡箭牌的,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我们要是再发现你敢把阳间争斗扯到阴曹地府的身上,别怪我们跟你算账,这件事就算是余秋阳出面也是无用的,给我听清楚了” 第八百四十七章以龙斗圣 “抱歉了阴帅大人,逼不得已”向缺脸色挺难看的冲着黑白无常拱手说道,他也知道这么干是有点过火了。 “你好自为之吧,哼!”黑白无常挥手关上了那道通往阴间的缝隙。 向缺刚才也是迫于无奈,才打开阳间和阴间的屏障把万道剑气给引入阴间,不然他刚刚是很难接得住万剑齐出的,阳间和阴曹地府一直都有明文规定,两届争斗不允许引向另外一界,否则这是要触犯天道规定的,上天绝对不允许阴阳错乱的事发生。 孔德儒和孔德菁稍感惊讶,没想到向缺在阴间居然还有要职在身,孔德儒淡淡的说道:“躲得了一次,你拿什么躲我第二次出手?” “开!”孔德儒再次展开手中竹简,酝酿出剑气:“我看你这一次还如何破我的万剑齐发” “你就只会这一招了是吧?”向缺恨的牙直痒痒,圣人手札太过彪悍远不是一般手段能够对付得了的。 “照这么下去,他束手无策,死定了”孔德菁拧着两道长长的漂亮的眉毛,轻声说道:“你就是被他给逼住了?” 李言淡淡的说道:“你要是认为,向缺到此为止那可就大错特错了,看下去吧,他会给你们很多惊喜的,对于敌人的了解其实我远比对自己还要了解得多,这就是为什么我树敌虽多却总能活到最后的道理” 当孔德儒手中竹简再次酝酿出万般剑气之时,向缺突然手掌向下按着地面,疯狂催动着体内的道气,瞬间,道气自他手中绵延至地下,然后四散而去,隐约间中人忽然察觉到脚下忽然为之一颤。 李言诧异的问道:“怎么回事?” 李默念歪着脑袋,朝着东北太平山方向张望,他讶异的说道:“他在勾动港岛的龙脉” 孔德菁大感吃惊的说道:“他应该还没达到一代地师的地步吧?” 一般会看风水的会被成为风水师,像杨公风水和王朝天世家出来的手段高超的人会被尊称一声风水大师,基本上这就是对风水一脉宗师的统称了,那其实在风水大师之上还有一个称谓,就是地师,地师等同于古代掌管各朝各代龙脉风水的国师了。 杨公风水老宅后山的祖坟里,那一位守祖坟的杨二爷就是一代风水地师,当时就曾勾动出龙脉之气镇压的向缺和王玄真狼狈不堪。 而古井观这一代,四十多年前有人北上京城布国运大阵,其职也就相当于当朝国师了,那古井观再出个地师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了! 孔德儒手中竹简剑气未出,向缺单手按地嘴中已有吟唱之声传出。 “七星耀,耀四方后土,龙气尽显”向缺忽然单膝跪地,右手按着地面左手竖在胸前,朝天朝地拜了一下:“天门开,开四方,四方龙脉出········龙气开,过龙门请各方土地引龙来” “轰隆隆”整片地域接连颤抖,波动越来越大,此时港岛几处支脉延伸处都出现了接二连三的共鸣,很多富豪的大宅有带游泳池的,水纹荡漾,家中有供奉神龛和神像的也频出异象。 向缺起身,望着孔德儒说道:“你说圣人之气,自天道之下不可忤逆,今我以龙脉之气来对抗你的孔子圣道,我就想看看到底是孔圣人两千余年的底蕴强,还是我华夏九州大地龙脉悍” “亢”太平山上,忽然间一声龙吟传来。 这是向缺第一次引龙脉迎敌,但之前但却两次看人施展过,一次是在沈阳杨公风水后山的祖坟地,另一次是在大漠地下昆仑派那位大师兄对抗祁长青,那两次都堪称声势浩大龙威尽显,这一回是向缺通阴后再回古井观看前人手记,也施展一把以地师沟通龙脉之气来对敌。 孔德儒的神色严峻起来,但并不惧怕,他虽不是风水师但也知道龙脉的说道颇多,有强有弱有主脉也有支脉,如果在国内某处深山地向缺唤龙脉出来他可能就得犹豫了,国内自昆仑山共出二十四道龙脉,随便一道被召出来都是天威降世不可力敌,但在港岛孔德儒真不信向缺能把主脉给召出来。 “来,那就试一试”孔德儒张开竹简,口中舌绽莲花:“仗剑破长空” “唰”竹简上剑气大盛,一把把以圣道之气凝聚出的长剑并排列在孔德儒身前,剑尖指向向缺。 向缺按在地上的右手这时猛然抬起,然后右手朝着太平山的方向招了过去:“龙抬头,一声龙吟过,拜请龙气来······” “亢”向缺话音刚落,第二声龙吟响彻四方,同时自向缺脚下开始一团金黄色之气开始缓缓凝聚,并且逐渐成型,一个硕大的龙头显现出来。 “嗖,嗖,嗖······”孔德儒手中竹简这时也万剑齐发,数不尽的长剑奔着向缺扎来。 “亢”第三声龙吟过后,向缺身前的龙头已经彻底展现而出,高大的龙首栩栩如生,张着大嘴从其中散出阵阵龙息,向缺猛然挥手,龙头高高抬起之后忽然间就朝前方迎去。 瞬间,孔德儒和向缺两人之间的那片空地前,无数道长剑和龙头轰然相撞,硕大的龙头将向缺这边给遮掩的严严实实的没有一道长剑能突破这道壁障,向缺咬紧牙关,舌尖盯着牙齿,见龙头和对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他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了出去,血滴落在龙头上,顷刻间所有人都感觉到龙威大盛起来。 “哥,他在以自身血气祭奠龙脉”孔德菁神情颇为慌张的惊叫了一声。 “唰”孔德儒听闻之后吼道:“论血气,我孔家直系子弟血脉其中蕴含孔圣人之力,看我如何秒了你” 孔德儒指尖迸出一道鲜血,他随即开始在竹简上快速书写起来,孔德儒奋笔疾书竹简上光芒大盛,甚至还能隐隐听到一阵诵读的声音传来,天地之间一片祥和,那是圣人之气开始慢慢显现了出来。 第八百四十八章你们只是两个书呆子而已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 孔德儒手指带血在竹简上奋笔疾书,随着他口中话音落下,突然间地面上隐约有雷霆万钧之声千骑奔腾之势传来。 “唰”顷刻间,马蹄声响,一匹匹虚幻的骏马冒出,迈着四蹄奔向了向缺召唤出来的那个龙头。 “轰”瞬间,两者相碰,在一声极大力道的贯穿下,龙头居然隐约有呈现暗淡的趋势,向缺眯着眼,不急不缓的用右脚在地上重重一跺,指尖冲着龙首点去,随即他周边无数天地之气快速涌动形成一道漩涡,居然汇入龙头之中。 “亢”一声龙吟后,龙头高高抬起,以一股势不可挡的架势朝着孔德儒冲了过去,这边,孔德菁见状似乎心知他可能扛不住这一记,连忙快速赶了过去。 “叱!”孔德菁喝一声,和孔德儒并肩而立,瞬间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显得圣洁而又贵气,孔德菁也咬破手指开始在竹简上接着续写起来。 集合孔家年轻一辈最为出类拔萃的两人共同施展之下,竹简声势浩大,隐隐有一道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那声音挺晦涩口音难懂,根本听闻不清说的是何意思,可向缺顿时大惊不已,他没听懂但是感觉出来了,那应该是孔子的诵读之声。 “轰”随着竹简中发出的声音渐渐增大,那即将要冲到近前的龙头忽然一滞,停住了。 向缺脑袋上冒出一道冷汗:“糟了!” “噗”向缺脑中念头刚闪过,他直接喷出一口鲜血摇摇欲坠,龙气已经被震散了飞逝于天地之间,太平山上鸟兽尽散,哀声连连。 向缺吐出一口鲜血脸色撒白,他被孔德儒和孔德菁联手对抗下给反噬了。 李言扭头冲李默念吩咐道:“这个时候还要将什么江湖规矩?” 李默念嗯了一声,迈步就朝着还没回过神来的向缺扑了过去,此时,一直在旁边观望的徐锐提着沙漠之鹰拦了过来。 “别趁人之危了,去他那,你先从我这过去再说” 李默念愣了愣,眼神很惊诧和玩味的低头看了下他手里的枪,说道:“你一介凡夫俗子也想和我们斗?” 徐锐眼中忽然诡异的闪现出双瞳,那邪异的一幕顿时让李默念禁不住的朝后退了一步:“你居然生有双瞳?” 徐锐晃了晃手里的枪,说道:“我用枪那是因为双瞳动一次也不易,不是因为我不行,你要不要试试?” 李默念迟疑了,没敢妄动,双瞳一直都是传说,很少有人见过带双瞳的人,自古以来据说只有寥寥几人身带双瞳,项羽,张辽,刘邦等人,这些人无一不是悍将猛人。 “我不动,你也不动,剩下的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徐锐拎着沙漠之鹰,说道:“我拖住你,向缺福祸相依就不归我管了,毕竟我们两个一起来的,我不能撒手不管” 李默念转头看了那边一眼,笑了,孔家兄妹在加上虎视眈眈盯着的狼人,向缺就算是生出三头六臂也绝无好下场。 “行,咱们在一旁观望就是了”李默念回头看了下李言,见对方点头,他索性就抱着胳膊不动了。 但就在这时,忽然间,所有人全都抬起了脑袋,因为他们几乎都同时感觉漆黑的夜空更黑了,原本有月光洒下,可不知为何却发觉地上所有的影子都消失了,月光似乎是被遮盖住了。 半空中,一轮圆月被挡的严严实实的,一道张开双臂的身影出现,一袭黑衣突兀的冒了出来。 “唰”那身影从天而落,立在院中。 向缺扭头楞了下,奥古拉冲着他点了点头,言简意赅的说道:“接到你的电话,我就赶来了,谢谢你给我通了这个消息” 奥古拉来港岛确实就是奔着李言之处庄园下关着的那个狼人所来的,那是他们吸血鬼一生的宿敌。 奥古拉支着长长的獠牙,原本英俊的不像话的脸孔变得有些狰狞和恐怖起来,他晃了晃脖子,嘶吼了一声说道:“老朋友,你也醒来了?” “吼”狼人仰天长啸一声,踏着步朝着奥古拉走来,双眼里透出一抹诡异的绿光:“我的亲王大人,我以为你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你比我足足的晚了很多年呢,现在的你应该还没有恢复所有的实力吧?” 奥古拉嗅了嗅鼻子,淡淡的说道:“你要是恢复了,也不见得就会以进食来补充沉睡中所失去的力量了,不用笑我,咱们是彼此彼此罢了” 这个时候的局势就很微妙了,李默念被徐锐给牵扯住不敢妄动,奥古拉的到来让狼人也无暇顾忌向缺,那剩下的就是孔家两兄妹和向缺遥遥相对了,势均力敌的局面顿时划开了。 李言皱着眉头颇有点无奈,本来向缺应该是被群殴的局面,现在居然被转了过来,那剩下的就只看孔德儒和孔德菁能不能压住他了。 奥古拉扬手指着远处的太平山,说道:“这里施展不开,查尔斯,我们俩换个地方来解决吧?” “行,我们走” “向缺,你行不行?等我解决完这头畜生,再回来助你”奥古拉轻描淡写的问道。 “去吧,两个书呆子而已” 奥古拉张开双臂,肋下仿佛生出了一堆蝠翼,他人顿时就直冲上天际跃向太平上,同时,狼人四肢着地快速的朝着奥古拉飞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孔德菁说道:“你都已经快被我们给打残了,还逞口舌之快,向缺你就这么点能耐么?” 向缺斜了着眼睛说道:“我有啥能耐你试试不就得了?” “王八蛋······”孔德菁愤愤的骂道,因为向缺那眼神太肆无忌惮了,就跟x光似的,看她的时候明显是带着透视的功能。 孔德儒咬牙说道:“别跟他在嘴上找便宜,就得让他在肉上疼,才能长记性” “你们孔家不老祖宗不就是自比为君子么,动口不动手的,怎么到你们这一辈连老祖宗的训诫都给忘了,不孝” 孔德儒唰的一下扬起竹简,说道:“君子之道也不是为你这种人将的” 第八百四十九章一把长剑 孔的儒和孔德菁联手,向缺顿感压力大增,这对兄妹单拿出一个来也不照他差多少,两人合力几乎已经处于稳压他的地步,让向缺最为恼火的是孔圣人的圣道之气让他身上诸多手段施展出来都束手束脚的。 向缺频频感应着那一直被镇压在地下的断剑,杀神白起虽然照孔圣人差了一个层次,但那把蕴含无限煞气的佩剑却是天下第一杀器,如果他能持有整把佩剑的话,到是不难跟两人拼一下,只是那半截剑一直都在师叔手中。 向缺狼狈的边打边退,硬是被两人给逼的险象环生起来。 “唰”孔德菁,孔德儒忽然分开而立,一左一右,两人同时开口喝道:“孔子曰,天地之道可一言而尽,我乃圣人道,天道之下我为尊······” “孔子曰,吾将不战而屈人之兵······” “孔子曰,天下万物皆为蝼蚁,尔等犯上,理应当斩······” “斩”孔家兄妹最后那一斩字脱口而出,向缺木然感觉天地之间一股雄浑的威压让他被压制的有些喘不过起来。 李默念听闻,有些蒙圈的说道:“孔子,说过这些话么?” 徐锐说道:“那是他们以孔子圣道来驱使出杀气,属于借用了孔圣人的圣人之气,就跟道派借三清,佛门借佛祖之力一样,只不过是他们孔府的人信奉自家老祖宗而已,用起来比较顺手” “这圣人道,果然不是常人能够匹敌的”向缺咬牙硬挺,但奈何圣人的威势太过强悍,那一声斩字过后,自向缺身前一把三尺长刀忽然乍现,然后高高抬起直落而下,向缺被威压绑缚的根本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三尺长刀落于自己头顶。 “三魂永倾,魂魄丧无,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出”向缺在那长刀即将落下之际,催动体内三魂七魄,瞬间就从本体中离开,一道和向缺一模一样的人形站在了他身旁。 “轰”长刀砍落,正中向缺身体,顿时,他七窍迸出一串鲜血,身子摇摇欲坠的就倒了下去。李言并不能看到向缺离体的魂魄,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死了?” 孔德儒眼神看着那道魂魄说道:“没死,但也离死不远了” 向缺在关键时刻把自己的魂魄给催了出来,不然那带着圣道威压的一刀真能把他给活活劈死,现在身体受到重创但魂魄至少还是完好无损的,只是魂魄归体的话,恐怕本身实力也得大打折扣了,他是拼着自身受创也保住了魂魄不被伤。 向缺魂魄心惊的看了眼七窍流血的自己,随即赶紧扑了过去,重新回到本体上,魂魄刚一回归他就忍不住痛苦的呻吟了一声,赶紧全身骨骼都像是被砸碎了一般,并且七窍血流不止,明显伤势极重。 向缺咬牙硬挺着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孔德儒说道:“现在的你,还拿什么来和我们斗?不过就是强弩之末了吧” “唰”忽然间,向缺身体一侧,通往阴间的缝隙突兀的又被打开了,随后,一把锈迹斑斑的断剑自里面伸了出来,然后插在向缺脚下。 “拿着,杀人吧”一道淡漠的声音自阴曹地府里飘了出来。 在向缺受重创的关键时刻,身在阴间的余秋阳发现属于向缺的那盏命魂灯灯火摇摆不定,他随即快速赶来,打开壁障,把那把断剑甩了出来交予向缺。 这一幕让另外几人纷纷一愣,错愕之时,向缺伸手一招拔出断剑握于手中,同时他掏出一个白色的瓶子从里面一连倒出几颗七安师傅当初交给他的丹药,然后一股脑的全都倒进了嘴里。 瞬间,丹药入腹后一股股雄浑的道气填充着向缺的四肢百脉,暂时压制住了他那一身重创。 向缺手持断剑,轻声说道:“杀神白起,还不仗剑归来·······” “嗡,嗡,嗡”地下传来一阵嗡嗡的颤动声,孔德儒手中的竹简此时剧烈挣扎晃动不已,他连忙用力稳住,但没想到那竹简上其中一根竹条忽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嚓”声,一道裂痕出现在了上面。 “嗖”地下,半截断剑骤然飞出,然后飘向向缺,两把断剑刚一触碰就牢牢的接在了一起,原本前段剑尖断裂的部位被严丝合缝的合在了一起,看不出一丁点的裂缝。 暮然,庄园里所有的人都感觉到自向缺那开始,数不尽的煞气开始朝四周蔓延,一股股好像刮骨的劲风吹的人身子好像被刀割了一样,煞气无形伤人却是有形的。 向缺持着断剑,趁着自身刚刚恢复全盛状态之时,一步跨出就朝着孔德儒冲了过去,并且挥动长剑,展出一副横扫千军之势,长长的剑芒透出剑体,斩向孔德儒。 “来,你也受我一剑试试”向缺猛然挥手,劈出天地为之色变的一剑。孔德儒顿时大惊,连忙举起手中竹简挡在身前,疯狂的催动着圣道之气来抵挡这让他心惊胆颤的一剑。 “轰”向缺一剑斩下,孔德菁和孔德儒顿时就被劈的圣七骤散,强横的杀气好像一把把钢刀一样刮着他们周边弥漫的道气,然后缓缓深入,片刻工夫过后,竹简上裂痕越来越多,明显是要撑不住了。 “再来!”向缺再次抬剑,下落。 “咔嚓”此时,整个竹简跟蜘蛛网似的,裂纹几乎已经都要布满了,这竹简乃是当初孔子手写出的一篇文章,是一件正宗的圣人之物,两千多年以来一直被放在孔家祭拜,除非有孔府直系子弟外出才会被带出去,所以多年以来这竹简积攒了无数圣人门庭的圣气,就如道派的法器一样,运用得当威力是十分巨大的。 只是可惜了,白起的剑世间也就这么一把,无论什么神兵利器恐怕都比不上白起杀千万人之后才凝聚出的雄浑煞气。 “德菁,你朝旁边躲一下,咱们恐怕要扛不住了”孔德儒忽然一把推开孔德菁,他估计,再这么下去,只要向缺没有力竭,不用三剑他们就得被砍废了。 第八百五十章那一剑之威,暗度陈仓 “斩” “斩” “斩” 一连三剑过后,孔德儒嘴中喷出一口鲜血,血洒在竹简上后,他突然双膝跪地,大呼:“请先祖护佑后世不孝子弟,德儒跪拜了” 此时,远在两千多公里外的曲阜孔府,孔子祠堂内供奉的孔子雕像忽然冒出一团光蕴,祥和的圣道之气直冲天际而起,孔府内原本熟睡的人都纷纷被惊醒,这一幕已经有多年未曾出现过了。 大执事披着衣服铁青的脸,皱眉说道:“哪位孔家直系子弟有难,能请得动先祖的也就不过五人而已,你们速去联系一下,看是谁出了状况” “是,大执事” 庄园里,跪拜的孔德儒面前,那竹简突然飘起,随后从其内忽然蹿出一条虚影来,那虚影面容奇丑长须过胸,身穿白色长袍,头发高高的挽起,手中拿着一只毛笔,眼神中散出一股泯然的威压。 “噗通” 这虚影一出,首先没有任何修行在身的李言和老管家同时身子一颤一屁股跌倒在地,随后徐锐咬牙硬挺了下没有动弹,李默念同样如此,向缺则是忽然间汗如雨下,一股极其强悍的威压使得他承受了几乎难以抵抗的压制,那是孔圣人给他带来的压迫感。 “我道门子弟拜天拜地,敬鬼神信三清,你孔子虽是圣人但对我既不是师也不是祖,我凭什么要拜你?”向缺指尖在剑刃上“唰”的一划,血珠顺着长点滴到了剑尖上,他忽然把剑指向上空说道:“冒犯孔圣人我是不敢的,但破你一道圣气凝成的残魂也算不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斩”一瞬间向缺的气势急速攀升,瞬间超越巅峰状态,他以血祭强势把白起的杀神剑中蕴含的煞气都给唤了出来。 “向缺你太过分了,我先祖孔子你居然也敢触犯,你疯了不成”孔德菁急的有点跳脚了,她尖着嗓子说道:“你收手,我们撒手不管了,此次算你赢了” 向缺真要是破了孔子残魂,孔德儒也基本上就相当于没了半条命,这绝对是两败俱伤的架势,向缺可能不在乎,但她们不行。 “你说收就收,你嘴开光了啊?”向缺阴着脸根本不管孔德菁的叫唤,挥动手中长剑,从天而落直劈而下,长剑透出的煞气让天地都几乎为之色变了,煞气自剑尖透出之后刚要离去时,向缺手腕忽然轻轻一拧,方向随之发生了转变,那股冲天的煞气居然擦过孔德儒,直冲着匍匐在地上的李言冲了过去。 是的,向缺的这一剑,从开始就根本没打算要破孔圣人的虚影,因为就算他全力一击恐怕也动不了孔子虚像,除非换成老道或者余秋阳来害差不多,凭向缺是很难撼动圣人之威的,向缺要的就是虚张声势,让人以为他依旧想要针对孔德儒的时候,他改变了方向,扫向了被孔子圣威压迫在地的李言身上。 和孔家兄妹来比,向缺杀李言才是最终的诉求。 “唰”瞬间,几道错愕的目光看向李言,因为向缺动手之前谁都没有想到,他这个时候还惦记着要诛杀李言呢。 李言茫然的看着把目光汇聚在自己身上的几人,因为他是察觉不到那正在冲向自己的那缕煞气的。 “少爷·······”李默念心惊的喊了一声。 “轰”李言最后的一个念头才反应过来,向缺依旧还想着要杀了他,但这个念头刚过,李言顿时就失去了知觉,他的肢体在顷刻间就变的四分五裂了,哪怕是死后刚刚离体的魂魄还没有产生出灵智的时候,就悄然灰飞烟灭了。 李言,到底还是被向缺在无声无息间给一剑劈死了,可能他到死都没有反应过来,在这个关键时刻,向缺放弃了孔德儒而把长剑对向了自己,因为李言想着的是,向缺至少得拼掉孔家一个人才能有脱困的可能,他要是杀了自己还拿什么来挡下孔家兄妹的再次出手呢。 “噗通”向缺一剑过后已经虚脱了,一头栽在地上,先前的伤势加上这全力的一剑,几乎已经让他成为了油尽灯枯的状态。 错愕的孔德儒愣了愣之后,脸色阴晴不定的变化着,孔子一缕残魂悄然散去了,孔德儒举起了手中的竹简,思量着接下来他到底要还是不要下手。 “唰”就在这时,一直和徐锐对峙的李默念身形突然极快的蹿了出去。 徐锐犹豫了下,终归是没有追上去,走到向缺身旁看着孔德儒和孔德菁说道:“还要拼个你死我活,不死不休么?” 孔德儒阴着脸笑了:“他还拿什么和我拼,都脱力了,站都站不起来了,杀他不就是如杀土鸡瓦狗了么” 向缺喘着粗气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鄙夷的说道:“那你再试试看,我要是临死了还能不能拉你们两兄妹中的一个当垫背的” “嗡”这时,地上的长剑颤动了一下,然后飘于向缺手中,他随即伸手轻轻一划,面前一道缝隙裂开,向缺冲着阴曹地府喊道:“师叔······” 片刻之后,余秋阳面无表情的自阴间踏了出来,在他身后跟着孔德成的亡魂。 余秋阳背着手,眼神淡淡的扫了下孔德儒和孔德成说道:“你们之间的争斗我不会插手,但回去告诉你们孔府的老人们,年轻人打打杀杀那是年轻人的事,老东西要是敢蹦出来别怪我们古井观的人把你们孔府在外所有的年轻子弟全都给杀一遍,公平下手,竞争我们是不会管的,以大欺小那就另当别论了,毕竟谁家没有几个老东西呢,还有至于你们家中人是怎么死的,你自己问他吧” 余秋阳说完转身又回了阴曹地府,身影消失之前留下了一句话:“剑,你留着吧,别辱没了它就行” 孔德成叹了口气,说道:“儒哥,菁姐是我的不成器被李言给摆了一道,让他当枪使了,我虽然是死在向缺的手里但罪魁祸首却是李言和我师弟李默念·······” 第八百五十一章不差钱 孔德儒和孔德菁脸色阴晴不定的变换着,孔德成说完朝着两人拱手说道:“我这就准备去投胎了,我来是不希望我的死导致你们和古井观因此成为大敌,免得我死了还不能安生,被人当枪使算是我愚钝了” 孔德成说完人就重新返回了阴曹地府,孔德儒沉默了半晌深深的看了一眼向缺说道:“德成到底也算是因你而死的,虽然你算不上罪魁祸首,但这笔账也得记在你身上,这一次咱们掀过去,那下一回再见这笔账还得算算” 向缺堆坐在地上,淡淡的回了一句:“随时恭候,放马过来就是了” 孔德儒和孔德菁也离去了,这一役,孔府和古井观里,孔德儒负伤向缺受重创,勉强能说是平分秋色,但向缺却是以一敌二的降住了孔家两个最为出类拔萃的英才。 出了庄园之后,孔家兄妹两人的脸色都挺阴沉沉的,向缺的彪悍略微出乎了他们的意外。 严格点来说,圣人子弟不算是风水阴阳界中的人,第一他们不懂风水第二不修阴阳,山医命相卜五脉他们一脉都没有占上,但偏偏孔府子弟却可以受孔圣人的余威让自身不同于普通人,也可承受万千人祭拜孔子后的念力,他们算是游离余,风水,阴阳另外一脉的人。 一直以来,孔府都和风水阴阳界中的人井水不犯河水,他们自誉为圣人子弟,觉得脑袋上的光环要比他们亮上不少,再一个之前孔家也曾有过训诫严谨门人和风水阴阳界的人产生什么瓜葛和冲突,所以很久以来孔府的声名都不是很响,甚至很多风水大师阴阳师都不知道世间还有这么一股势力存在着,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孔子的训诫已经渐渐被孔家人给抛在脑后了,特别是到了近些年孔府已经开始涉足尘世了。 “古井观的人这么强么”孔德菁低声说道。 孔德儒无言的捂着胸口,久久没有吭声,古井观有多强他领会的最为切实了,他和孔德菁以二对一最后还闹了个灰头土脸这已经足够说明向缺的彪悍了,甚至,孔德儒最后不都清楚,向缺那一剑要是斩向自己的话他还能不能扛得住,因为他当时明显感觉到那把锈迹斑斑的铁剑所带出的煞气让他有些心惊了,恐怕他就算能顶住那也是爬不起来的了。 “这些隐世的宗门,没有人知道千百年来过去了,到底达到了什么地步,他们不涉足世俗就没有机会了解,你看古井观就出了这么个向缺让我们两人差点一败涂地,真是天外有天啊” 庄园里,向缺自孔家兄妹离开后,眼神顿时就暗淡下来,憋了半天之后一口老血从嘴里吐出,人随即就一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徐锐诧异的愣了愣,走到向缺身前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的脖子上探了探,向缺的脉象很弱,断断续续,明显是重创之下让他身体出现了极其严重的伤势。 “还行,没死·······” 李言身死之后,他的死讯同时被三方得知了,京城的刘国栋深夜被惊醒,美国李言的父亲也知晓了,第三方则是总部在摩洛哥的杀手网站也察觉到了。 半个小时之后,网站上一条悬赏的信息上架了,这条信息是份十几个人的名单,向缺一家七口人,陈三金一家四口人,还有王昆仑,杜金拾,王玄真,赵放生,唐新和,甚至居然还包括和向缺相处时间甚短的唐夏,这份名单上详细的列出了,每死一人将会得到多少钱的酬金,价码最高的是向缺和陈三金,然后依次向下排列,直到拍在最后的杜金拾身上,每个人都明码标价的标了出来,信息的有效期是一年的时间,在这一年里只要有人证明自己杀了上面的人,就可以领到相应的酬金。 一时间在这个网站上登记的各国杀手都振奋了,因为上面的酬金明显要高出以往他们接活时的酬劳,干这一票相当于平时干两票了。 但就在几个杀手兴奋的想要接单的时候,和这条信息时间相隔不到几分钟,另外一条消息又上架了。 令人惊异的是,这条信息居然是跟上一条息息相关的,上面的内容完全是针对之前那个单子制定出来的。 “但凡,有人接单诛杀这些人,都将会面临十倍以上的代价被反追杀” 也就是说,假如有杀手接了暗杀向缺的单子酬劳为一千万美金的话,那么随之另外一个单子就会生成了,这个杀手将会面临高达六千万酬劳的追杀,这就说明,如果你杀了这个叫向缺的人可能钱还没拿到手呢,自己就会被人给干掉了或者是你还没等动手呢自己就先死在了别人手中,你等于是便宜了后面那人。并且这条信息后面还着重标了一句,此单永远有效。 一时间,杀手网站都沸腾了,这先后冒出的两条消息惊呆了无数人,有人雀跃有人犹豫。 唐山,深夜。 陈三金披着睡衣掐着电话站在窗口前,听着电话里手下的汇报。 “三爷,暂时还没有人敢接单,但我接到消息,有人可能会不知死活的尝试一下” 陈三金在电话里,一点都没犹豫的说道:“我们一天都是很忙的,忙着赚钱忙着吃喝忙着拉屎,马上要过年了还得置办年货,谁有空担心这些狗屁糟糟的烂事?你盯着一点,如果有人胆敢接单想要试试,你就把价码再给我翻上去,直到把人给我吓住为止,并且再给我附加一条备注······这个酬劳按人头算,一个人杀了得一份,两个人杀得两份,上不封顶” 陈三金的霸气就在于他不差钱这一点上,他打算活生生的用钱把胆敢尝试接单的杀手给砸怕了,你不是想接么,那你就得做好面临几个甚至几十个杀手的追杀了。 陈三金就曾说过一句挺糙但又挺真实的话,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事是用钱解决不了的,如果钱不能解决,那就拿出再多的钱,直到可以解决了为止。 第八百五十二章不平静的年关 第二天,港岛最大私立医院养和医院特护病房里。 王玄真手插在口袋,低着头看着床上的向缺挺无语的说道:“这怎么整的呢,我就出去跑个骚,你怎么就要死不活的跑到医院里来了呢,人有旦夕祸福?” 向缺脑袋嗡嗡疼的说道:“哎,你这运气真他妈没地方说理去了,关键时刻骚一下躲过一劫,人贱真是挺有好处啊” “你埋怨我”王玄真低头说道。 “哎呀,我这不是说你免得像我一样整个一身伤么,站着多好啊是不?”向缺呲着牙笑道。 王玄真皱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忽然之间就干起来了呢,李言在哪找来的外援啊” 向缺抬头跟徐锐说道:“你给他讲吧,我现在浑身上下脑袋疼,得修养一会” 徐锐说道:“在中环大厦里的时候我们碰到李言了,当时向缺想要下手,但被我给拦了一下,然后我们就跑到李言落脚的地方去了······” 徐锐挺耐心的给王玄真解释了下事情的经过,完了,王玄真斜了着眼睛,抻着脖子问道:“不是,你在这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啊?上次忽然消失了,这次又突然冒出来了,怎么每次看见你缺哥都得受伤呢,哥们······你专门辟邪的啊?” 徐锐揉着脑袋,无语了半天才说道:“是他吗有点邪门了,至于我的角色我现在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们,时机没到呢” 王玄真继续抻着脖子说道:“那我得先弄明白一件事,你到底是不是友军啊?不然为什么每次我俩碰见你就得出事呢?” 徐锐很不乐意的说道:“你看,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我要不是友军能把向缺送到医院里来么” 王玄真哼了哼,说道:“也许你是想打入我们内部也不一定呢” “啪”徐锐忽然搂上了王玄真的肩膀,贱嗖嗖的说道:“听说你挖坑是个好手,绝活呗?我这也有个绝活,晚上我让你领教一下啊?” “哎呀我去······”向缺捂着脑袋背了过去。 王玄真推了他一把,问道:“啥意思啊?” “有人会看手相,面相,但我会看臀相······晚上,你把屁股撅起来,我给你看看臀相咋样?” 王玄真顿时懵逼的哆嗦了一下,骂道:“你这他妈都是什么路子啊,比我玩的还埋汰呢,我也就跟女的喜欢秃噜舌头,你怎么还愿意跟男的玩呢,离我远点吧寒碜” 徐锐呵呵笑道:“你别对我没好脸色啊,我跟你说我可是功勋,没有我最后把向缺送到医院来,你说他得是什么下场?” 三人闲扯了一会,走廊外面,李二少领着几个医生走了过来。 养和医院是家私立医院,豪华奢侈,设施完善,医生也都是从一些大医院里请过来的,医疗水平非常ok,李家就是养和医院幕后的大股东之一,向缺入院李超人就亲自打了招呼,并且还把二少爷给派了过来。 “向先生,感觉好点了么?”李兆辉体贴的询问着。 “还行,养养就好了”向缺点头说道,他身上的伤都是外伤虽然看起来挺严重,但魂魄没被伤到就是万幸了,以他的体质和修为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如初,只是在医院里他不能好的太利索,不然怕把医生给吓着。 来的大夫又给向缺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然后说道:“空口两根肋骨骨折,胸腔有淤血,除了胸部以外其他地方还有骨伤,幸好头部没事,这个伤势得需要静养两到三个月才能恢复好了” 向缺却直接抬头跟李兆辉说道:“过两天,把我送回国去就行了,养伤的事在哪都一样” 李兆辉笑道:“港岛医疗水平相对还是要高一些的” “没事,我自己身上的伤我有数,在哪对我都没什么区别” “行,那我这边安排一下” 李兆辉走后,徐锐随后也告辞了,并且跟他们交换了下联系方式,说是过段时间再联系他。 等徐锐离开了,王玄真才正色的问道:“这个疤脸,到底什么来路?上次神秘兮兮的冒了出来,这次也是,总是在咱们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 向缺挠了挠脑袋,皱眉说道:“什么来路我也不清楚,但应该是是友非敌,他要是想对我不利,机会也不少,他貌似是在调查刘坤,李言他们” 王玄真嗯了一声,然后又问道:“李言和刘坤都死了,你回国刘家该对你进行反扑了吧,别忘了,还有个刘长河躺在医院里当活死人呢” 向缺笑了,说道:“他那头老虎,有都是人想要打呢” 这个年注定是不平静的,刘家接二连三的出状况,导致了一种现象的发生,简单点来讲就是痛打落水狗。 年前,国内派出几个巡视组下地方进行调查,最开始两家大型央企的负责人被查出违纪现象然后被双规,过了没多久,陆续又有四个省份接连有部级官员被查。 就在举国都进行着反腐大事的时候,在新闻联播上一个星期都没有画面的刘国栋忽然传出被调查的消息。 顿时,全国上下一片哗然。 这是自建国以来,罕见的有中枢那个级别的高官落马,刘家处在了树倒猢狲散的地步,凡是和刘家有瓜葛的商人和官员一时间人人自危。 其实这件事和向缺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如果非得说有的话,那他只能是一个引子而已,国家大事他们这种人是严禁参与的,而向缺也没有心思在这种事上插一脚,他属于导火索的性质,他把火给点上了,但却是被别人给引爆的。 政治也是战场,没有硝烟,兵不血刃,但却经常会有人倒下,刘国栋是领兵的大将,他下面跟着一队小兵,他倒下了下面的人也只能成为俘虏。 这个年过的可能不太平静的,还有曲阜,孔府。 孔德儒回去之后就大病了一场,其状态和向缺非常类似,孔家在外的子弟也在年前这一段时间里陆续归来了。 第八百五十三章年关 大执事和孔府这一代族长,还有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一同站在孔德儒的病床前,孔德菁详细的把港岛发生的事一点一滴的讲述了出来,讲述完之后,几人一脸凝重, 孔府里有个大礼堂,每年孔子生辰忌日都会在此举行孔家大典,这两个时间是孔家最为重要的事件,这个礼堂除了这两个时间段以外也不会被轻易开启,今年年前,孔府在各地的子弟陆续回返,等人全都归来后,礼堂在这一年第三次被罕见的开启了。 大执事站在礼堂最前方,背着双手,神色严峻的说道:“跟大家说几件事·······” 三天之后,港岛,李兆辉派了自家的飞机把向缺和王玄真送回国内,飞机是飞往石家庄机场的,到了机场之后陈家的房车和一辆救护车直接开到了停机坪,迎候向缺下机。 陈冬领着车队过来接机的,听说姐夫带伤回来的,他顿时就上心了,十分体贴的把陈三金给留在家里,自己来了。 “过个年,安心的养养伤,跟你家女王培养下感情,认识都快一年了,你跟我呆在一起的时候比跟她都长,女人虽然不说但心里总归会是有点怨言的,你家女王懂事不哭也不闹,但并不代表她不在乎这件事,年前年后反正估计你也挺闲,多陪陪人家吧”王玄真扣着裤裆,骚了吧唧的叹了口气:“你看我,要是他妈一回去就跟掉狼窝里差不多了,菲儿姐太彪悍了,没到三十岁呢就成狼了,索求无度啊,哥们你下次再见到我整不好我又得瘦脱相了,到时候仔细点瞅,别认不出来啊” 向缺语重心长的点头说道:“哎,多吃点腰子吧” 王玄真委屈的说道:“别说了,都是眼泪,一寻思回去我他妈大腿根子就软了” 王玄真的年是比较忙的,他从石家庄要去一趟京城,见完老爷子之后就得赶回岭南去,大年初四就要奔赴东北杨家了。 向缺被接上房车后,救护车里的医护人员就跟了上来,简单的检查了一下,确定人这一路不会有什么意外后,车子才开往唐山。 房车里,向缺问道:“你姐得什么时候回来啊?” 对于陈夏,向缺确实挺愧疚的,愧疚的原因主要是出自两方面。 一方面,两人聚少离多,确实如王玄真所说,向缺跟他们呆在一起的时间比跟陈夏还要长,但好在两人的感情比较稳定,没有因此而出现什么隔阂,但感情这回事呢,不是你感情好就可以不聚在一起的,必须得培养才行。 一方面,还有上次苏荷那回事。 东北非著名网络作家困哥就说过,女人得哄得疼一路宠下来,这女人就是不懂风情的王母娘娘那她的两腿也会为你而开的。 相反,你们总是聚少离多,那还谈什么疼爱呢?光靠嘴皮子是肯定不行的,实际行动才是王道。 向缺明白这个道理,但奈何有点身不由己,琐事太多了,恰好这次负伤又赶上过年,并且父母都在仲景府邸,他可是有大把的事时间闲下来了。 “正常呢,我姐得年二十九才会回来,太忙”陈冬说道。 向缺斜了着眼睛,指着陈冬说道:“你看你,也二十好几的人了吧?怎么还过着混吃等死的日子呢,小冬啊不是姐夫教育你,家有万贯财也会坐吃山空的,你不努力那就是个败家子,你让人戳着你的脊梁骨这么说你,你觉得好听么?” 陈冬眨巴着眼睛,委屈的说道:“你这么说我合适么?姐夫,你话里的深层涵义是什么,你就说吧,别指桑骂槐,行不?” 向缺说道:“你就不能替你姐分担一下?这么大的家业,全交给她一个人管理,她不累啊?你说,我好不容易闲下来,还寻思和她多相处相处,这可倒好二十九才回来,这几天你打算让我独守空房啊?” 陈冬有点懵逼的说道:“不是,姐夫你都伤这样了,还想着要砸炮呢?动作幅度要是稍微大一点,你不得在医院里过年啊?咱能节制一点么” “哎呀,我不是那意思”向缺急头白脸的解释道:“我是说,我想多和你姐培养培养感情” 陈冬撇了撇嘴,伸出狗爪子摸了下向缺的大腿说道:“姐夫,你看要实在不行,你确实挺渴的话,我闭上眼睛忍一忍,给你撸一管子帮你释放一下吧,身为小舅子也就只能帮你到这了,但事先说好了你不能喷我脸上哈” “你给我滚犊子······”向缺愤愤的说道:“我他妈有手,用你操什么心啊” 陈冬顿时悟了,指着他说道:“我明白了,我说你手上怎么有伤呢,原来是手劲太大啊” “哎呀,你赶紧给我闭了,我他妈跟你说话脑袋疼,嗡嗡的疼”向缺被气的有点不行了,干脆闭上眼睛歪过脑袋不搭理他了。 “我刚才说,正常的情况下我姐是二十九回来,但你这不是有伤并且提前回家么,那她的行程就不正常了呗,她后天就回来了” “哎,你逗我呢是不?有话不一口气说完,非得憋着” 到了唐山陈家大宅,陈三金和王林珠已经等了半天了,见向缺是躺在担架上回来的,顿时挺关切的询问着,楼上已经特意准备出来一间跟医院特护病房一样规模的房间,专门是给他安排的。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陈三金把老婆和儿子都给赶了出去,他坐在向缺床边说道:“李言一死,杀手那边确实就有单子上来了” “这家伙,后手确实安排的挺狠啊,要是光我自己恐怕就是疲于应付了”向缺皱眉说道。 陈三金说道:“这一手安排的很精,算是打在你七寸上了,不过好在后来我们事先安排好了,他的单子一发上来,我安排的人就给顶上了” “现在怎么样了,有什么动静么?” 陈三金傲然一笑,说道:“我用钱把那帮杀手给砸的手都软了,他们接单的时候就得寻思寻思,自己接了这个单恐怕都没有机会出自己的家门就得被闻风而动的人给盯上······钱真是好东西啊” 第八百五十四章一场情话 两天之后,陈家大宅后院的花园里,向缺坐在轮椅上陈夏在后面推着他闲庭阔步的在院子里晒着冬日里不算太暖和的太阳,小冷风虽然嗖嗖的吹着挺刮脸的,但此时一对浓情惬意的两口子却也没感觉有多寒冷。 感情这种东西真要是甜到蜜那种程度,是很能起到保暖的作用的。 向缺的伤不重,回来后一天吃一粒仲景府邸出来的丹药后,已经在极速恢复中了,只是他腿脚有些不便,身上一些骨头上还带着裂痕,再有一个星期左右才能彻底恢复回来。 向缺也很享受这种宁静的时刻,虽然是他坐着陈夏推着他。 “啪”向缺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惬意的抽了起来,陈夏推着车子语调略微有点严肃的说道:“都伤成这样了,烟还是扔不下是吧?” 向缺大口大口的抽了几口,一根烟瞬间被抽了大半截,然后他伸手把烟头给弹了出去:“就抽几口,过过瘾就行了” “这是我在旁边看着,我要是没在,你说上得抽成什么样呢”陈夏责怪的说道:“少抽点行么?伤身” “嗯,少抽,少抽”向缺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然后拍了下轮椅上陈夏的手说道:“你看,下小雪了” 天空中,纷纷扬扬的洒下了片片雪花,落在两人身上,陈夏轻轻的弹了弹头顶的雪片,轻声说道:“推你回去吧?天要转凉了” “手给我”向缺抓住陈夏递过来的两只手,笑道:“要是冻手了,我就给你暖一暖,咱俩在外面再呆一会,难得有这么闲暇的日子,别浪费了” 陈夏抿着嘴轻笑道:“你这算是情话?” “一本正经的跟你调情呢”向缺点头说道。 认识陈夏快一年了,虽然两人的关系是突飞猛进的进展着,但说到底,在处对象这件事上,两人和大部分的年轻人是很有区别的,别人是两地恋,但他们却是两个世界的人。 开始的时候陈三金是因为利益关系想把向缺捆绑在陈家身上,向缺初出茅庐,没有什么情史,乍一碰到陈女王这种无论是家世,外貌和身材都极其拔尖的女人,他沦陷那是显而易见的,可是随着两人逐渐的接触,和陈夏那疯狂而又主动的进攻,向缺觉得利益捆绑这件事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说说看,你到底看上我哪一点了,认识你这么久了,我身上哪个闪光点把你给吸引了?”向缺拍了下陈夏的手,仰头问道。 “那我要是说了,你不带急眼的,行不?”陈夏首先机智的打了个预防针。 “嗯,不急,说吧” 陈夏抿嘴笑了笑,说道:“论身材你也就算一般,相貌也很普通,学识和家庭条件也就那样吧,人没什么出彩的地方” 向缺砸吧着嘴,顿了顿,说道:“你是给后面的话做铺垫呢,我知道,接着说吧” 陈夏用手指在向缺的掌心调皮的挠了挠,说道:“没了,就这些” 向缺顿时一脸懵逼的说道:“你瞎成这样,也挺不容易的啊” 陈夏咯咯的笑道:“你没失望?” 向缺舔着嘴唇,十分不要脸的说道:“你不是那么肤浅的人,而我也是有内涵的” 陈夏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开始呢我对你真没什么感觉,就是有感觉也只是好奇而已,但你知道的女人一旦对一个男人产生很大的好奇心的时候那就危险了,因为她想要把这个男人身上的好奇点都给挖出来,但这么一挖就肯定会出事的,当初我爸让我往你身边凑的时候我很反感,我不想成为陈家生意场上的牺牲品,早些年他曾经跟我提过让我嫁给京城某些世家子弟,不过我一概都给推了,在这一点上他倒是挺尊重我的选择的,他会为我推荐男人,但选择权却在我这里我要是不愿意他也不会强求,所以你来陈家的时候他让我接近你,我也不是特别的推脱” 向缺呵呵了,继续不要脸的说道:“这么一来,你就沦陷了呗?” 陈夏把手从向缺的手中抽了出来,推着轮椅漫步在雪中,她轻声说道:“我想要的生活很简单,一个足够对我好的男人,然后可以和他像这样,每天清晨和傍晚两个人手牵着手散着步,无论刮风或者下雨都能保持下去就行了” 向缺挺汗颜的叹了口气:“暂时看来,这一点我是给不了你了” “其实,什么样的男人我都见过,太过出类拔萃的,人上人的英才,甚至豪门子弟,这些年来他们像苍蝇似的在我身边蜂拥而至,优秀的男人也就那样吧早已没有了新鲜感,向缺,当初我遇到你的时候确实只是好奇而已,你这样的人我是第一次碰到的,和你接触,我是想挖一挖你的身上到底能有多少让我好奇的地方,后来渐渐的我发现,你这个人虽然玩世不恭吊儿郎当,但骨子里却很有责任感,论本事你有的很多人却是没有的,我可以不在乎男人的样貌和家世,但我却很想要一个人能和我白头偕老,这就足够了,而我也相信你就是能这样的人” 向缺低着脑袋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脑中忽然闪出了一抹落寞而又感伤的身影。 “如果,我是说假如,有一天我成为了一棵红杏呢?” 陈夏在他身后弯下腰,低声说道:“我能看上的男人,别的女人自然也会看上,这没什么奇怪的,但我希望的是你自始至终都能让我站在你的身后,至于别的女人无非就是红颜知己罢了” 陈夏在事业和生意场上女王范十足,但是为人妻为人母这一点上,她却很懂得拿捏,她始终认为有本事的男人不是你拴住绑住就能永远归属自己的,想要牢牢的抓住他的心,就要把他放出去然后紧拉着他身上的那根线,人在外面飘但总归是回来的。 “但我希望,你能是个珍惜我们感情的人,毕竟我已经把自己后几十年的人生,全都交给你了”陈夏按着向缺的肩膀,在他耳边说道:“你应该不会让我后悔做出这个决定的,对吧?” 第八百五十五章家宴 两天后,陈家大宅人声鼎沸,院内停满了十几辆豪车,距离过年还有三天的时间,陈王两家在外的亲戚开始陆续归来。 陈家是个大家族,开枝散叶延伸出了无数的枝条,这里面主要就是两方的人,陈三金和王林珠的亲戚。 这些人都是靠着陈家吃饭的,有的在宝新系中担任职务有的则是自己做生意,但做的也是宝新系的生意,一直以来陈家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腊月二十八的时候各路人开始全都汇聚在陈家,会一连呆三天,这三天的时间里主要是为了熟络感情,还有的就是对上一年做出的功和过进行总结,等到大年初一聚完了之后就该各自离去了。 今年的陈家聚会较之往年没有什么不同的,人还是那些人,但这其中却多出了一个向缺,陈三金和王林珠联袂去向家提亲之后,就已经彻底表明向缺和陈夏的关系已经坐实了,向缺成为了陈三金的女婿。 在陈家和王家亲戚的眼中,向缺的身份一直是很神秘的,他们这里绝大多数的人都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当初向缺来陈家看风水有一些人知道了点内幕,可后来陈三金却对向缺的身份是封锁了的,家中人并不知道陈夏找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他们只知道陈家大小姐定亲了,所以很多人一直都以为向缺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子弟,因为在国内那些上了层面的家族在婚嫁一事上通常都不会太过草率的做出决定的,甚至他们都不会认为向缺是个凤凰男,就算不是高官子弟那家中也必然是一方富甲的。 可是,当陈夏推着向缺露面的时候,很大一部分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诧,这是个无论从哪看都没什么出奇地方的男人,陈家和王家亲属的眼睛都是很毒的,经过多年富足生活的熏陶,他们能从你举手投足,日常穿戴,和某些习惯上来判定出你到底是属于有钱的还是有权的人。 很显然,他们在向缺的身上看到了不可思议,这个年轻人太过普通了。 两方亲戚归来的第一天,陈家楼上的一个三百多平的聚会厅里举行了家宴,这顿饭说来比年三十晚上的那一顿还要重要,三十晚上的年夜饭纯粹是因为习俗的原因,而这一顿饭的意义则是相当于陈家对下一年或者今后发展的引导。 今天的家宴,将会从晚上六点一直持续到吃宵夜的时候。 家宴被分成了很多桌,旁系和关系稍微远点的坐一桌,直系亲属坐在了一起,在宝新系地位至关重要的,和在外生意做的有影响力的跟陈三金坐在一起,这一桌人足足能有二十几个,围在了一个大圆桌上。 向缺的身份是陈三金的女婿他虽然没在宝新系有任何的职务,但这个身份的重要性让他也可以坐到大桌上,并且就挨着陈夏和陈三金。 开场,陈三金端着酒杯站了起来,环视一周之后,开口说道:“一年来,宝新系一直保持着向上的姿态走在了资本市场的前沿又开辟了不少的疆土,这一年来收获很多,不足也不少,我给宝新系这一年的打分是九十分,那十分是怎么扣的我相信再坐很多人自己心里也都明白,既然你们还能坐在这里那就说明扣的分只是个小问题,而当你没机会坐在这里的时候,一切就都枉然了,宝新系是大家的家,不光是你们我也是靠着这个家来吃饭的,如果宝新系没有了你们可能不会饿死,但我觉得肯定不会有现在活的好,对吧?除了有过的人,有功的人也不少,这一年很多人都在奋发向上取得了不小的成绩,我们陈家一直都是论功行赏的,有过错的我希望你们能警惕,顺便也看看有功的人得到了什么奖赏,下一年,我希望宝新系能给我一个满分的状态,在你们中不会有人离开这里” 一个甜枣一个棒子的话说完之后,陈家和王家另外几位重要人士纷纷起身开口,多数都是负责一方封疆,在宝新系是大人物的人。 这个是家族性质的会议,保持了国内的老传统,边吃边和边聊,酒桌上谈事。 一番劝勉的话说完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了,七点左右酒菜开始上桌,陈三进拿起筷子之后其他人才开始动嘴。 一番开场结束之后,陈三金又再次站了起来,并且脸上挂着一种很是满足的笑意。 “你们可能也看见了,今年陈家的家宴多了一个生面孔”陈三金手指点了点向缺,说道:“在座的各位应该都有所耳闻了吧,陈夏今年定了亲,即将要嫁人了,这个年轻人就是我陈三金的女婿,向缺” 向缺坐在轮椅上,端起一杯酒,说道:“身体不便,请各位叔伯长辈们见谅向缺不能起身给各位见礼,我自罚三杯,等我身体转好下一次聚会,我再把这个礼给大家补上” 向缺仰头干了一杯酒,又倒了一杯,一连喝了三杯一滴没剩。 向缺喝完酒,陈三金又再次接着说道:“那从现在开始,向缺也是咱们自家人了,这也是今年我陈家第一大的喜事” 陈夏脸色绯红,低头跟向缺说道:“我爸这话怎么说的好像你要入赘了似的” 向缺呲牙乐了,说道:“关于吃软饭,我是相当专业的,入赘就入赘吧,太值了” 向缺这话纯粹是玩笑,但他说话的声音未免稍微有点大,桌子上不少人都听见了,脸色顿时就有点惊愕了,再细一琢磨这个人,真有挺多都把他真给当成了是吃软饭的。 陈三金坐下后,看了下向缺的酒杯,说道:“嚯,带伤上阵还这么有量呢?” 陈夏白了陈三金一眼,不满的说道:“他今天就到此为止了,滴酒不能再沾了” 向缺耸了耸肩,说道:“听你的,谁让我都快要入赘了呢” “唰”不少人的目光又盯在了向缺的身上,他这话说的属实把人给雷的不轻了。 第八百五十六章你还好么 大年三十,陈家大宅热闹非凡,这一天算是所有人都把上一年的劳累和辛苦全都给放下了的日子。 小孩子玩笑打闹,大人们有的闲聊或者打牌,也有无聊的就坐在一起喝着小酒,其乐融融的走过了一年中的最后一天。 向缺也在下面大厅,歪着身子靠在轮椅上看着窗外,情绪稍显落寞,似乎是感觉到了他兴致缺缺,陈夏搬了把椅子坐在他身旁。 向缺伸手摩挲着她的脸蛋笑道:“不用担心我,只是我以为今年下山可以和家人一起过个年的” 陈夏嗯了一声说道:“我也以为,今年我会和你在家过这个年的” 正常来讲,如果向家人没有去仲景府邸的话,向缺和陈夏今年就会回东北过年了,只是世事难料,李言把向家几口人全都给送进了那处世外桃源里,让向缺和家人团聚的念头不得不给掐断了。 “明年,我们一定一起回去”陈夏笑眯眯的说道:“也许下次再去你家,我就是以向家儿媳妇的身份去了” 向缺忽然眉头一紧,拳头忍不住的握了起来,陈夏看着呀牙齿咬的嘎吱直响的在他身上拧了一把:“怎么,看你的意思好像还不太愿意?” 向缺讪笑着说道:“明年可能差点事,两年之后你才能当上向家的儿媳妇” 向缺说这番话的时候心底泛上了一股难言的苦涩,这句话他很不想说,因为那意味着可能两年后他要是迈不过去西山老坟那个坎的话,就无法和陈夏携手到老了,只是这个原因他万万不敢跟陈夏坦言,只能含糊着给遮掩过去。 他可以让陈夏多等两年再嫁给他,但却不能让她早嫁过来然后成为一个寡妇,两年前后是个分水岭,向缺如果能安稳的走过那个坎那一切自然无事,但要是过不去呢,陈夏就会成为中国最有钱最年轻的小寡妇了。 陈夏的聪明之处就在于,她不会认为向缺是在推脱这件事,而是从他的字里行间中品出来,向缺似乎有着什么难言之隐,所以她不会像个小女人似的追着向缺问为什么是两年之后,而是非常贴心的告诉向缺。 “有什么困难,我会一直和你走在一起的,毕竟现在在名义上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向缺闻言伸手搂上了陈夏的肩膀,说道:“有妻如此,一生何求” 陈夏咬着嘴唇说道:“你就一张嘴,甜成蜜了” 向缺刚要继续恬不知耻的说点甜言蜜语,忽然间,他心口莫名的揪了一下,一种极其复杂而又说不清的感觉浮上了心中,似乎在一个遥远的地方有什么人在呼唤着他一样。 和唐山相隔万里的华盛顿,此时正是白天。 虽然是在美国,但全世界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不会缺中国人,美国人不会在乎过年这个节日,但华盛顿的华人会在乎,这一天的华盛顿有些地方同样年味很足。 中午时分,一辆非常大气的道奇公羊从一家商场停车库中开了出来,车里坐着两个人,一个华人女子和一个她雇的佣人,车里,是两个人在超市和商场里采购的大批东西。 半个小时之后,华盛顿的一处高档住宅里,道奇公羊停下后,一个微微凸着肚子的女人下了车然后打开后备箱从里面往外拿东西。 “苏小姐还是我来拿吧”佣人赶紧从那边走了过来,要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苏小姐摇了摇头,刚提出东西,却发觉肚子上隐隐作痛起来,她忍不住的皱紧了眉头,弯下腰。 “苏小姐,你已经怀孕几个月了,现在会有反应的,还是轻易别拿东西了免得伤了身体”佣人接过她手中的东西劝慰着说道。 苏小姐笑着说道:“我还没那么娇气,一点点东西没事的” 公寓第二十八层住宅,苏小姐站在窗口前眺望东方。 在还没有过年之前,她父母让她回国,但却全被她以公司事太忙给推了,并且当父母提出要来美国和他一起过年的时候她也给拒绝了。 苏小姐,不想让自己怀孕的消息被任何人知道,她想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生下这个孩子,国内注视的眼光太多,她实在是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哪怕是她的父母。 站在窗前,望着远方,东边。 苏小姐很想问候一声,你还好么? 大年三十晚上,向缺接到了不少拜年的电话,这些电话来自天南地北,哪里都有,下山一年向缺树敌不少,朋友自然也认识了很多。 王昆仑和小亮他们没有回国,仍然留在了美国,上海的赵放生,南京的唐新和,还有司徒盛云等人都给他打了电话,这些人都是处于拜年的心思,客套几句问声好以后就挂了。 几个电话接完之后,向缺的心情开始略微转好了,但他始终不明白的是,之前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是从哪冒出来的。 如果是换成其他人,那可能以为会是自己的错觉,但向缺绝对不会这么认为,他是不会产生任何错觉的。 临近午夜,向缺接到了一个让他挺嗨皮并且十分惊诧的电话。 “嘎哈呢,缺”电话里,一股浓浓的苞米茬子味透了出来。 “哎呀,这不是社会我杜哥么”打电话的是向缺从光屁股开始就在一起玩耍的杜金拾,自从上次成都分开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电话也没打过一次。 一个忙的四处乱窜,一个忙着努力向上。 “我回东北,还寻思找你去呢,没想到你家大门紧闭灯也关着呢一个人都没有,我还奇怪呢大过年的你们一家人都跑哪去了,后来我爸跟我说,前段时间来了不少人把你父母他们都给接走了?” “啊·······”向缺含糊着说道:“你缺哥最近不是挺出息了么,我把他们送到外地旅游过年去了” “呵呵,挺好,那缺哥你啥时候孝顺孝顺我啊?”杜金拾贱嗖嗖的说道。 “滚犊子······” “兄弟现在就给你个机会,去成都,孝顺我一下” 第八百五十七章我要结婚了 社会杜哥的一个拜年电话,活生生的把向缺修养的日期给提前了,电话里杜金拾告诉向缺:“我要结婚了” 这个消息让寒冷的冬日里,伤势缠身的向boss莫名的感觉到了一股暖意,但同时他也有点没反应过来。 向缺顿时懵逼:“跟男的啊?” “嗯,一个如花似月的老爷们”杜金拾在电话里呲牙笑道。 “不是,你这挺效率啊,上次我从成都离开也没多久啊?” “一句话总结,攻城拔寨水到渠成了” 向缺琢磨了半天才明白了这句话里的涵义,顿了顿,说道:“要开花结果了?哎,年轻人真不稳重” “感情,感情到位了懂么?这年月,别说生米煮成熟饭了,你就是整出爆米花来,人家不愿意你也是白费,我们郎情妾意山盟海誓,踏入婚姻的殿堂那是指日可待的事,只是时间稍微提前了那一点点,哎呀,缺哥啥也别说了,麻溜的赶过来帮我忙活忙活,招待下四方来宾······速度,等你哦” 挂了电话,向缺无语了半天,说道:“婚烟确实能改变一个人,愣是把一个社会流氓给变成了文化人,你看这成语说的,正经挺连贯呢” 陈夏挺担忧的指着他身上说道:“还在坐轮椅呢,这么折腾你受得了吗?” “小伤,在哪都是养就是换个地方而已,再说了这点伤算什么,天上下刀子我也得去啊,没办法哥们感情在这摆着呢”杜金拾结婚向缺觉得很嗨皮,这说明一个本来励志要当扛把子的社会青年已经正式步入了奋发向上的成熟阶段,对于男人来讲,婚烟意味的就是一份责任和任重道远,婚结了男人也就该脱胎换骨了。 向缺扭头,见陈夏眼神清澈的望着自己,他伸手摩挲着对方的脸蛋说道:“我会给你许诺一个美好的未来,拭目以待吧” 陈夏眼睛笑眯眯的弯成了两道月牙:“你的承诺,我肯定相信” 大年初一,陈王两家亲属陆续散去,但是陈家大宅依旧热闹着,没有一点安静下来的趋势,从初二开始宝新系的各高管和一些生意上的合作人开始进入陈家拜年,而同一时间,陈三金也离开唐山奔赴京城。 过年对普通人来讲就是个热闹走亲戚的日子,但对宝新系的高管们来说就是下级巴结上级的一个名正言顺的契机,工作需要出色是一方面但你也得会做人才行。 而对陈三金来说,过年则是个跟上层沟通的好机会,特别是年前的那一场打虎行动,国内生意场上不少人都如履薄冰,虎打掉了但是却会牵扯出不少仰仗老虎吃饭的生意人,有的人倒霉那有的人就会想着要分蛋糕了。 陈夏这几天很忙,做为宝新系现在台面上的掌舵人,她需要出面接待前来陈家大宅的高管和生意伙伴,从初二开始她就从向缺的女人变身成为了霸道女总裁。 而向缺自然不会参与这些事,独自一人在卧室里静静的修养。身上的伤势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魂魄没有被伤到只是一些外伤和骨伤,在仲景府邸那几颗丹药下肚之后,伤势痊愈的速度算是日近千里了。 “老道曾说,每一个古井观的人都会有一条自己的道要走,师叔和师兄已经各自摸索出了自己要走的路,那我的那一条又在哪呢”闲暇下来,关于这个问题向缺一直没少思索,但是老道给的指点太少。 本以为踏入通阴之后修道前路会一片宽敞,但没想到进入通阴才会发现,原来还别有一番天地,为什么都是同样属于通阴的境界,但大师兄却要比自己强悍太多,区别也许就在这了。 “这条路,到底得从哪走呢?”向缺又开始惆怅了。 初七之后年味溅散,生活开始步入正轨,陈家基本上已经人去宅空了,剩下的全是自家人,陈夏本来正常应该初七就去集团公司上班,但因为向缺要去成都,她把开年要准备的事情能推的就都给推了。 “杜金拾是你从小长到的大的朋友,于情于理作为你的女人我都得前去捧场,再一个成都那边的开发我也是安排着要去一次的,这次就顺便了” 向缺一脸抱歉的说道:“是不耽误你了?”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除了是宝新的领导者,但首先却是你的老婆,后者应该是排在我事业前面的” 向缺搓着手,咧嘴笑道:“哎呀,媳妇你语言挺硬啊,一句话就给我心唠热乎了” 陈夏咬着嘴唇说道:“调皮” “那个什么······”向缺忽然一把搂上陈夏,贱嗖嗖的说道:“你语言硬,我也有更硬的地方,咱俩床上去互相体会一下,到底是你硬还是我硬” “滚蛋,你伤害没好呢” “轻伤不下火线,我都憋啥样了,快点的吧”向缺急头白脸的说道。 “轻一点,小心又骨裂了”陈夏脸色绯红的说道。 初十的时候,向缺和陈夏从唐山启程赶往成都,而同时他也给还在东北拜年的王玄真去了电话,上次成都相遇,杜金拾和王胖子颇有臭味相同的意思,正经也应该去随个礼份子了。 飞机降落成都之后,前来接机的是李启明和高建军。 上了车,向缺直接很八卦的问道:“明哥,我就想问问,小杜和那个姓冷的姑娘,是动真格的了?我记得,当初那女孩对他也就算是有点心思吧,两人连手还没牵上呢,这没几个月过去,怎么就要结婚了呢?真给种上了啊?” 当初在成都相遇,冷若清还是川大的学生,两人属于刚发展的前期阶段,后来杜金拾扒着向缺的裤腿子哭着喊着求他给两人牵上一条姻缘,向缺看出两人还有后续发展的可能后才帮了这个忙。 李启明嗯了一声,说道:“合法夫妻,证都已经领了” “姑娘是好姑娘啊······”高建军在旁边忽然说道。 “唰”向缺抬头,目光诧异! 第八百五十八章有波折? “姑娘是好姑娘······”高建军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让向缺眼神就盯了过去。 “咳!”李启明咳嗽了一声,把话给岔开了:“走了,走了给你们接风,陈总来了我们也不能怠慢,就还住在建军的那栋别墅里吧?刚过完年外面吃饭的人多,我找两个厨师直接在家里做吧?” 陈夏说道:“你们是地主,我们客随主便” 向缺嗯了一声,没在问,而是给王胖子打了个电话询问他什么时候到,王玄真那边已经在机场了,马上就要起飞了,两个多小时也能到双流机场,于是几人决定干脆也别回去了,在车里等着吧,等他到了然后一起往回走。 陈夏看向缺脸色有点不对,就拍了下他的胳膊小声安慰着:“既然是结婚,那总归是好事,别多想了” 向缺低头嗯了一声,本来他也以为是好事,但刚才高建军那句姑娘是好姑娘,就明摆着是话里有话了,只是他不太方便询问两人而且李启明和高建军也不可能跟他说别人的事,那向缺就只能主动询问小杜,这个婚到底结的有什么问题。 “啊,我到成都了,不是你多大个领导啊,怎么还安排明哥和军哥这么两个大boss过来接机呢?朋友,你是不有点飘了”在车里等着的时候,向缺给杜金拾打了个电话。 “真没飘,但是我有点焦头烂额了,太忙,啥事你都得操办啊······那个什么吧,你和军哥他们先混着,晚上我忙完过去找你哈”电话里杜金拾似乎真挺忙乱,周围都是嘈杂的人声,他自己也在喘着粗气。 “晚上你要是来接驾,我就恕你无罪,不接我一份礼都没有,吃完饭拍拍屁股就走”向缺掷地有声的说道。 “妥了,晚上我给你请安去,你拿小皮鞭咔咔抽我都行” 两个多小时后,从沈阳飞来的航班落地,接上了王玄真还有杨菲儿。 “夏姐······”杨菲儿一见陈夏顿时就搀上了她的胳膊,笑眯眯的跟她聊了起来。 向缺斜了着眼睛打量着王玄真,说道:“还行,没瘦脱相了” 王玄真呲着牙,低声说道:“我最近练嘴,嘴上功夫渐长,在不喷的情况下我也能把她伺候明白了” 向缺推了他一把,感觉非常的埋汰:“离我远点说话,我说你怎么一张口就一嘴尿骚味呢,这武功看来你是真练明白了哈” “呵呵,炉火纯青”王玄真秃噜着舌头,上下翻飞吐沫星子四溅的说道:“带感不?” “滚犊子,上车赶紧走,我累了” 上了车,王玄真跟高进军和李启明打了声招呼,然后才询问道:“新郎官呢,接机都不主动,我白给准备份子钱了啊?” 李启明说道:“白天忙,晚上过来,咱们先安顿一下,吃饭喝酒” 两辆车接上向缺和王玄真他们,开往成都郊区附近高建军的那处别墅,一个小时之后到达地方,他们两个就去张罗去了。 “你伤好的差不多了啊?”王玄真和向缺站坐在楼下客厅里闲聊着。 “好的差不多了”向缺回了一句,然后问道:“过年,你回王家是什么情况啊?” “今年老爷子回去了” 向缺顿时一愣,王朝天已经多年没有回岭南了,那这忽然一会去肯定是意味着有事要发生了。 王玄真点了根烟,徐徐的抽着,向缺眨巴着眼睛问道:“什么情况呢?” “爷爷回去后就呆了一天,二十八那天回去的,他到家后就把我大伯给叫了过去,两人谈了半夜,谁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隔天老爷子就走了,连年都没在家过,我问大伯他说是去云游四方了,但我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你就是云游还差那两天么,眼看着就要过年了”王玄真抽了几口烟后,掐灭烟头,看着向缺说道:“四月份,是我们王家祭祖的日子,到了那一天大伯说要把家主的位置传给我” 向缺一愣,随即问道:“一家之主······这不是好事么,你怎么还惆怅了呢?” 王玄真叹了口气,说道:“我还是宁可当一个没有人约束的摸金校尉,你知道身为王家的家长你肩膀上都扛着多大的分量么?哥们,真不是我矫情,太累了” 向缺摸着鼻子问道:“你在王家不是挺不受待见的么,当年你爹带着你反了出去,随后多少年都没有回去,你这突然当上家主,能服众么” “一帮混吃等死的二世祖,全靠王家余晖才能活的自在,没了王朝天这个名号在脑袋上挂着,他们是个啥啊?不服,我挨个揍的他们服了就是”王玄真抻着脖子霸气的说道。 向缺忽然问道:“那你爹又有信了么?” “没有,行踪飘忽啊” 向缺也叹了口气,他还寻思如果王玄真的爹露面了,那祁长青没准也有消息了,大师兄自从说让他去一趟京城之后人就消失了,这一趟京城之行对向缺是好坏参半,他很想问问祁长青,这一切他是不是都知情的。 晚上五点多,天色渐黑,别墅餐厅里酒菜都已经摆上了,李启明和高建军招呼向缺他们四人上桌。 向缺看了下时间,皱眉问道:“小杜怎么还没过来呢?” “我打个电话再催催他”高建军说道。 “啪”向缺笑眯眯的拍了下李启明的大腿,说道:“明哥········” ‘哎,你说,啥事啊“李启明给桌子上的酒杯都倒上酒,然后端起来说道:”先喝一杯,我整个开场白,过年了象征性的祝福下······“ 高建军晃了晃手机的电话说道:”在路上了,半个多小时人就能到了“ 几个人干了一杯酒,李启明看着向缺问道:”叫我干啥啊,你这一声明哥听的我有点突突呢“ 向缺呲牙笑道:”你跟我说说看,小杜这孩子结婚是不是有什么波折啊“ 李启明和高建军对视一眼,苦笑道:”波折是有,但家庭问题,外人谁好说什么啊?“ 第八百五十九章门不当户不对 一句家庭问题很快就让向缺反应过来,杜金拾的婚烟也许是在女方那里进行的有点如履薄冰了。 李启明端着酒杯仰头干了一口后,看着陈夏说道:“不是所有的人家,都像陈先生那么识大体的啊” 向缺顿时笑了:“你这么说我可不乐意了哈” 李启明拍了下向缺的肩膀,说道:“你偷着乐去吧,陈总是看上你了但关键也得你岳父点头是不?我们小杜同志,是属于被赶鸭子上架了,不娶不行,但有个坎横在面前不好过” 杜金拾和冷若清的感情是没问题的,两人相识之后经过一个月的软磨硬泡他就已经堂而皇之的以冷若清男友的身份而自居了,并且手也牵上嘴也亲了,但男人就是个管不住自己裤裆的动物,杜金拾曾经信誓旦旦的保证,不到结婚入洞房的那天是不会碰冷若清的,本来呢他也确实是这么想这么认为的。 但是,三个月前杜金拾带着冷若清和朋友自驾去西藏旅游,车到拉萨之后为了庆祝他们进藏了当天晚上就多喝了一点酒,不只是男的喝多了几个女眷也没少喝。 杜金拾喝多了没管住裤裆,冷若清也有点多了就失去了反抗,当晚由于住的房间不够分,他们就睡在了一张床上,于是电视剧里那点狗血情节就出现了。 酒后乱性! 事后杜金是还曾经感慨,等会那天晚上不是和男的同床,不然一不小心都能给人灌肠了。 只不过稍微有点区别的就是,他俩关系还算是名正言顺,毕竟人家是光明正大的男女朋友关系,冷若清只是有点哀怨,杜金拾则是偷着笑了,那乱一次是乱,两次也是乱,那次自驾他们两个就乱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从拉萨回来之后过了一半个月,冷若清找到了在工地正监工的杜金拾然后把怀孕报告摔在了他的身上,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后来,两人去医院本来打算把孩子打掉的,但是一个挺让人头疼的事出现了,冷若清的体质不适合流产,如果强行流掉那以后再想怀孕的可能性就非常非常的渺茫了,也就是说,她只能生这一个错过了的话这辈子都没办法生育了。 杜金拾和冷若清顿时蒙圈,这个事实挺他妈残忍的,现在他们肯定不适合结婚因为一个在上学一个还在奋斗,并且冷若清的家里也不会认可杜金拾的,那你说咋办? 后来,杜金拾一咬牙一跺脚,他是确实喜欢冷若清,于是他就去冷家提亲了,那么这时候问题和矛盾也就出现了。 “凤凰男现在已经不值钱了,有上进心也不行,得看整体实力”李启明指着高建军说道:“我和你军哥已经把这小子拉进了小土豪的行列里,可是骨子里呢?冷若清的家里却还认为他是个泥腿子上不了台面,没有受过高等教育,哪怕现在就是有自己的买卖了,说不好听点就是个包工头子,人家没瞧上他” 王玄真翘着二郎腿,眨巴着眼睛说道:“关键是,都种上了又打不掉,瞧不上也没用啊?咋的,还能让两人硬掰开了,然后这女的以后连孩子都生不了啊?” “啪”李启明拍了下手,感慨的说道:“难就难在这了啊,人家不同意也不行,你说女方的父母窝火不的?脾气肯定是相当不顺了” 向缺斜了着眼睛,问道:“大户人家啊?” “正经挺大,西南这一块很好使·······”高建军竖起拇指,说道:“可以被称之为这个了” “军哥,你不正经也挺好使呢么,你没出面给我们小杜撑撑面子啊?” 高建军摸着脑袋,挺含蓄的笑了:“我到是真露过面,冷家人对我也挺尊重,但关键的是我跟小杜也没啥血缘关系,他要是早两年改姓高的话,我还能帮他忽悠一下,现在肯定晚了,不过冷家可能也不会多在乎我的面子的” 王玄真托着下巴,淡淡的说道:“其实,就是差点事,冷家觉得没面子,瞧不上咱们,身份不对等了” 向缺忽然一把搂过陈夏,贱嗖嗖的说道:“我现在才觉得,我这媳妇找的挺不容易啊” “嗯,知道珍惜就可以了”陈夏轻笑着说道。 “嘎吱”这时别墅网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急刹,“咣当”车门响声过后,杜金拾火急火燎的就冲了进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拱手说道:“太忙,分身乏术啊” 这个时候的杜金拾糟蹋的挺狼狈的,眼珠子通红头发乱糟糟的,一脸疲惫,明显挺累也没怎么休息好,人看起来有点不状态。 看他这样,向缺和王玄真都不好意思埋怨他了,人家的精神上就已经受了煎熬了,你这时候再把语言整的像小刺刀似的,那就太不对了。 而且向缺也从他的面相上看出来,杜金拾挺烦躁也挺惆怅的,气息非常不稳。 “来,先吃点喝点,稳一下咱们在继续交流”向缺指着桌上的饭菜说道。 杜金拾假了吧唧的拿着饭碗说道:“我不先喝几杯自罚下啊?” “我已经赦你无罪了,吃吧” “那妥了,我是真他妈有点饿了”杜金拾端着饭碗一阵的风卷残云起来。 王玄真挺无语的说道:“饿成这样你也是真容易了,小心点吧,我怕你一急眼都容易把筷子给吃进去” 杜金拾瞪着通红的眼睛,嘴里吃着饭菜还接着说道:“撒谎儿子的,这几天就没正经吃过饭,我他妈现在都忘了肉是啥味了” “你咋这么忙呢?你这是跟几个人结婚啊?”向缺问道。 “一个就已经把人给折腾死了······事多啊,都得我自己操办,关键是时间紧太仓促了” 向缺抽着高建军和李启明眨着机智的小眼神,说道:“你看你俩是怎么给人当大哥的,怎么就不知道帮小弟分担一下呢” 李启明两手一摊,无语的说道:“我俩一直在分担来的,就今天为了去接你才闲下来,可不就是因为时间太紧了么” 杜金拾点着脑袋说道:“嗯,对,对,时间确实来不及了” 向缺啊了一声,拉着长音说道:“再晚几天,肚子就能看出来了是吧?” 第八百六十章我给你托起半边天 “咣当”杜金拾手里的饭碗掉在了桌子上,楞了下,眼神瞄向了对面的高建军和李启明,这两人顿时端着酒杯低头抿了一口,就跟没看见似的。 杜金拾拿起餐巾纸抹了下嘴巴上子的油,说道:“啊,你知道了?” 向缺搂着他的肩膀,问道:“到哪一步了?怎么样了?” 杜金拾拿起一瓶啤酒直接用牙就给撬开了,仰头足足干了大半瓶然后打了个酒嗝说道:“还能咋样,硬着头皮往上冲呗” 向缺皱眉问道:“正常结婚,你得给点彩礼什么的吧?她家什么条件啊” 杜金拾呲牙笑道:“到也没提什么条件,毕竟人家不差钱也不会要的太狠,而且军哥给我置办了个房子,明哥送了台车,都已经到位了算是什么也不缺了” “然后呢·······” 杜金拾又仰头把剩下的半瓶酒也给喝了,沉默了半晌后才说道:“哥们,东西拿的再多在人家眼里那还是矮了半分” “呵呵,人家是一方诸侯啊,站的有那么高嘛?”向缺笑了。 “反正比我高就是了”杜金拾指着自己的鼻子,两眼通红说话的时候嗓音都有点哽咽了:“我他妈就奇怪了,爱情这东西非得要掺杂那么多狗屁糟糟的事么?她家觉得,姑娘嫁我是嫁委屈了,要不是因为我提前上了车然后没办法退票,这个婚是怎么都不可能结上的,不是,这两个人的感情和物质,身份,地位有那么大关系么?我虽然是农村出来的,但是她嫁给我我肯定饿不着她吧?该有的也都有吧,不就是因为出身和底子不行就矮了三分么,她父母到底是想姑娘过的好啊还是过的风光啊?” 杜金拾越说越是激动,一个劲的拿着啤酒瓶子对着吹,再往后说就有点眼泪吧唧的了,几句话说完情绪明显波动挺大,一看就是最近承受了不少的压力。 中国的国情就是这样的,婚烟讲究门当户对,男女双方身份对等了才会觉得这是匹配的,有可能两人感情很稳固,但身份和地位上的差距,在父母那却是个难以跨越的鸿沟,古往今来多少年了,从历史到现在,因为这种事而出现棒打鸳鸯并不少见。 杜金拾唯一运气好一点的就是他上了冷若清的车,但没办法退票,女方家里不得不答应下这门亲事,可婚是结了那以后杜金拾去冷家,白眼是免不了要面对的,估计很难碰到女方家的好脸色。 一直默不作声的陈夏这时忽然开口说道:“过几天,陈三金要来成都一趟跟几个生意上的合伙人见个面” “唰”好几道目光注视过来。 杜金拾有点迷惑的问道:“陈三金是谁?” “我老丈人”向缺说道。 杜金拾不知道陈三金是谁,李启明和高建军却是知道的,对他们来讲,陈三金这个名字意味的是中国生意场上金字塔最顶尖的一小撮人。 向缺伸手在下面抓着陈夏的手紧紧的握了一下,这女人真是太会来事了。 陈夏又接着说道:“他最近也不是很忙,我可以问问,你结婚的那天让陈三金给你做个证婚人” “唰”高建军和李启明眼神冒光了,杜金拾略微有点呆愣,李启明指了指他面前的酒杯说道:“你还愣着干啥啊,举杯说谢谢啊” 向缺端着酒杯和他碰了一下,语气掷地有声的说道:“女方家不是觉得自己要高你三分么,你这场婚礼我给你拖起来,方方面面的让他们看看啥叫原地拔三丈,踩的他们脑袋都抬不起来” 国人讲究的是个面子,面子大了脸上就有光,所以向缺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的在这方面,给冷家上一课。 话说开了,气氛顿时也就开了,杜金拾脸上一扫颓丧的神情颇有种满血复活的状态,话明显多了起来,酒也喝的加量了。 几瓶啤酒喝完,杜金拾感慨的说道:“做好防范工作很重要啊,要是再多给我两三年时间我就能被明哥和军哥扶起来了,到时候她家还能说啥啊能这么费劲么” 向缺斜了着眼睛看着王玄真说道:“你俩也小心点呗,你看这一课上的多生动啊,不想奉子成婚就把保险上好哈” 王玄真傲然说道:“都是过来人了,能没有分寸么” “啪”杨菲儿忽然一脸怒气的拍了王玄真一巴掌,愤愤的说道:“给我闭了,还好意思舔着脸说呢” 王玄真说道:“凭啥啊,说打就打,我尊严呢?” 杨菲儿抿着嘴说道:“记住了王胖子,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我就来气,下次你要是再敢自私,我就一脚把你从床上给踢下去” 明显,杨菲儿也喝了不少的酒,说话的时候也不太顾忌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忧桑的往事,一看王玄真气就涌出来了。 “你敢踢我下去,我就敢从今以后宁可手撸子也不伺候你” “不伺候就不伺候,我想找老爷们,那都得排着队等我,咱俩就试试到底看最后谁哭”杨菲儿不甘示弱的说道。 王玄真顿时蔫了,胖脸上挤出一堆贱笑,说道:“行,我改” “咋回事啊?”向缺八卦的问道。 王玄真咽了口唾沫,说道:“哎呀,没啥,私房事你随便打听什么啊,这都隐私” 杨菲儿伸手拧了他一把,说道:“我也不怕丢人,你自己讲,让他们给评评理,你干的事到底有多自私” 向缺一个劲的捅咕他,说道:“你要不说,我估计今天晚上你真容易被踢下去” 王玄真抬头看了几人一眼,低下脑袋说道:“我俩每回用套子,都是带浮点的,就是那种凹凸的,摩擦感不是比较强么” 向缺迷惑的问道:“这不是挺负责任的么?” 杨菲儿咬牙切实的说道:“这个王八犊子,每次带都是反过来的,把有浮点的冲里面带了” “噗嗤”桌上几人听完,刚喝的一口酒顿时全都给喷了出来。 杜金拾愣是懵逼了半天才竖起手指说道:“我草,真他妈人才啊” 第八百六十一章花样作死 酒喝到临近半夜才散,杜金拾可能憋了有一段日子了,情绪一直都在绷着,向缺的到来让他豁然开朗精神顿时放松不少,酒就喝的有点多了并且非得拉着向缺他们几个互说衷肠,直到快十一点了,在杨菲儿和陈夏的双重要求下,才散伙。 向缺喝的醉眼朦胧的搂着杜金拾说道:“社会我杜哥,放心吧,婚礼那天我让你风风光光的把媳妇给娶了,并且以后她娘家人见你都得给当成爷似的给供起来” “妥妥的,老向你说话必须靠谱”杜金拾打着酒嗝说道。 王玄真无语的说道:“明哥,赶紧给他俩拉开吧,再不拦着点我怕他们两个今晚就开始洞房了,小杜不是有这个前科么,快小心点吧” 最后,向缺和杜金拾被强行拉开然后送到楼上的房间里,今天晚上才算到此为止。 片刻之后,午夜十一点,成都青龙场。 青龙场这边是成都郊区挺有名的一处地方,这里出名是因为站街女多,三教九流到处都是,和青龙场荒地这几点,前两个不用说了荒地是怎么回事呢? 老成都人都知道青龙场荒地是一片乱坟岗子,而且年代挺久远的乱坟岗了,最近这些年随着郊区改造青龙场周边很多地方都已经被开发了,但这一片荒地却一直没动,这里如今还有不少的坟包在,白天的时候都阴气阵阵的瞅着就害怕没有人会往这里走,而到了晚上荒地这一片就更没人了,正常人不会往坟圈子里走,成都人也不会来青龙场。 老成都人都清楚,这个地方挺邪门的,头几年这里就是灵异,惊悚的代名词,有些胆大不怕死的人会过来转悠找找新鲜,然后就会有一些邪门的事传出来。 其实到最后,也没什么人能具体说出青龙场乱坟岗到底有没有脏东西,但以讹传讹开后,成都人就都信了,久而久之这里就越来越晃了。 今天晚上成都的天气不错,月头高挂,星光闪耀,就算没有路灯黑的地方也不是太黑,就算青龙场这一片能见度也挺高的,还没有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十一点刚过,通往荒地的这条路上,几盏车灯忽然支了过来,没过多久三辆车轰鸣着开到了荒地附近。 “嘎吱”三台大排量的越野车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后,从车里一共走出来八个穿着打扮都挺时髦的年轻人,都是二十岁,穿的挺好面容干净,可以看的出来家世似乎都挺不错的。 人下车之后,其中有几个缩着脖子身子有点颤抖,四处打量着乱坟岗,明显对这地方有点打怵。 “啪,啪,啪”其中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长的十分帅气的小伙拍了拍手,说道:“搞撒子嘛,快点撒,快点把东西都摆上,时间正好叻,动作麻利点哈” “风哥······”其中一个小伙子,走到刚才开口说话的帅哥旁边说道:“今天晚上活动真在这里办啊?不换个地方撒?” “你娃扯巴子,怎么的你还怕了啊?胆气呢,说好的豪气云天呢?”帅哥抻着脖子吼道,然后拍着自己的脸蛋说道:“话我都说出去了,你们要反悔?打不打我脸?嗯?风哥说话能不算数么?” “风哥,听说这地方挺邪门的,能行么?” “日你龟儿子,不配合老子你就滚,以后别跟我一起玩哈”小帅哥推了他一把愤愤的说道。 “行,风哥那听你的,反正咱们也这么多人呢,怕个格老子的” 这个时候几个年轻人开始从车里往下拿东西,并且还走到了荒地的深处。 最近两年,国内网上有个词一直都很流行,并且使用的频率还很高。 这个词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正常来讲,现在的年轻人没事你泡个酒吧,约个炮友,打打游戏,玩玩车什么的都行毕竟人年轻比较活跃,应该朝气蓬勃一样,但你要是实在太闲并且闲的还往盛名已久的乱坟岗里钻,那就真是作死了。 这一伙几个年轻人明显就属于这种了,并且他们还是花样作死。 怎么个花法呢? 走到荒地最中间的地方,有人摆了一张简易的桌子架在了地上,随后有人把一个大锅和电磁炉放在了桌上,接下来就是点火,大桶的矿泉水被倒进了锅里,同时桌子四周还摆上了不少的肉,青菜一类的东西,没过多久水开了之后一份底料也被放了进去,咕嘟了能有几分钟,一股浓郁的很香辣的火锅味就飘了出来。 味挺好,但是环境稍微有点不太合适了! “来,先放肉,木耳海带也放一些,酒都倒上了,凳子摆好了·······”那年轻人叉着腰吩咐道。 你没看错,这帮人花样作死的这个花就体现在这了。 午夜,在乱坟岗子里吃火锅。 其实这帮人都不傻并且比同龄人还要聪明不少,因为他们受到的教育很全面,接触到的人也都是脑袋好使的,但偏偏的,他们的聪明脑袋可能都被自己踩到鞋底子下了,然后进行了一场作死的旅途。 而且,这还没完,重头戏在后面呢! 东西全都摆好之后,年轻的帅哥抻着脖子说道:“灯光支好了,冲着中间的桌子你他妈照我干啥啊,灯光必须ok,不然画面不清楚,我过去后,手机摄像头打开,看看我再镜头里清楚不的” “可以了风哥,分辨率没问题,画面质感非常好” 风哥打了个响指,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架了上去,摄像头正好冲着他。 风哥两手插在口袋里,嘴里叼着根烟,看着手机说道:“大家好,我是成都风哥,今天晚上又跟大家见面了,十一点开始直播······来,朋友们都往后面看,看看这是什么环境,这就是我上次答应你们的今天直播的内容,坟头聚会” 风哥这时一回头跟后面站成一排的人说道:“喊个口号” “成都风哥,全网我最红,风哥出手,带你领略不一样的直播天空” 第八百六十二章年少太轻狂 最近两年,网络上开始流行起了网络直播,在一些直播平台上各路牛鬼蛇神开启了全民直播的架势,从胡吃海喝到秀沟和大腿然后各种约架还有无底线炒作,反正基本上所有的日常行为都被搬到了直播上,为的就是引起人的关注。 随后一个名叫主播的行业就兴起了,这些主播有的是想因为种种行为而赚钱的,有的则就是想因此露个脸红一下。 主播里有三分之二都是穷屌丝,想靠这个行业赚点钱发家致富,也有极少一部分人是真正的有钱人。 这些一小部分的有钱人他们玩直播不想赚钱,就是图个新鲜和刺激还有的就是露个脸红一下博取一点人气,他们也许没有什么明星梦,但纯粹的就是想让自己在主播的行业中争取到最大的知名度,来弥补一下自己那空虚的人生。 成都风格就属于此类人物,他不缺钱,甚至可以说是很有钱,你从他二十岁刚出头就开个大排量的雷克萨斯越野车中就能看出来,因为开这种车的光是一个月的油钱,一年的保养和保险差不多就顶的上一个普通人的年薪了,所以他玩网络直播不是为了赚钱,单纯的就是想吸引眼球,把自己给整红了。 玩直播半年多来,成都风哥进行过各种炒作,比如秀豪车阵容,网络约架,慈善送钱什么的,三四个月他的人气就直逼百万大关了,渐渐的在某个直播平台上声名鹊起起来,隐约有点小红的趋势了,你还别说,经过他这么一折腾有的时候再外面公共场合里露脸还真被人给认出来过,合影签名什么的也有过几次。 这么一来呢,成都风哥觉得自己可能有成为明星的潜质了,于是呼,他整天抓心挠肝的就想着拍段子,拍好的直播题材了,并且自己还组建了一个直播团队,团队中的人都是和他一样闲的没鸟事的富二代。 这些人的人生就是,有钱,比较闲,瞎他妈折腾! 前几天,成都风哥的团队苦想了很久也没找出什么好的直播题材来,现在网络上的那些段子都已经被拍烂了,很难吸引人的眼球了,在苦想了几天之后团队里一个人灵光一闪之后,就想出在了坟地里直播这么个点子,然后成都青龙场吃火锅这件事就被提上日程了,今天正式开始操作起来。 火锅煮上,手机架了起来,酒倒满,开始吃喝。 “风哥,直播间里的人数有两万二了,是咱们直播最多的一次了”团队里,有人扯着脖子挺兴奋的说道:“这才刚开始啊,在往后人肯定会越来越多的” 风哥顿时眼睛一亮,娇躯震了一下,端着酒杯把脑袋凑在了屏幕上:“谢谢各位兄弟们的关注了哈,风哥在这里敬大家一杯······666,大家点点关注,喜欢的宝宝们双击啊” 现在的风哥状态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他可以不在乎直播的时候刷多少钱,但却非常在乎此时关注自己的人有多少,你给他一万块钱都比不上有一万个人看他直播能让风哥兴奋。 桌子旁,火锅咕嘟咕嘟的开着,锅里煮着肉和青菜还有鸭肠等食材,旁边放着两箱子啤酒,直播人气急速上升还有啤酒喝下去之后,渐渐的这几个人的胆子都开始壮了起来,隐约有点敢在坟头上跳舞的趋势了。 人就是这样,年轻人都有点人来疯的毛病,要是就几个人那可能大家都比较安静,也没什么兴致,但当有几万人在关注你的时候,你可能就会有多疯就敢多疯了。 直播平台上,手机屏幕里的弹幕一个劲的往出跳字,关注的人不时的在下方用语言鼓动着风哥他们进行各种刺激性的操作。 “风哥威武霸气啊,给力,给力” “风哥好样的,太霸道了,这环境直播的还是第一次碰见,太刺激了” “风哥,放个嗨曲你们摇一吧······” 东北有句话叫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现在看风哥直播的一些人就是这种心思,他们没有身临其境无法体会到风哥这几个人的状态,所以很想看他们进行各种作死的行为,你让这些人来坟地他们也许不敢,但他们要是鼓动风哥在坟地里干啥,那肯定语言就能给你说到位了。 风哥就属于脑袋一发热母猪都敢强奸了的主,被人这么一鼓动,心顿时就活了,而且他也并不满足在坟地里吃火锅了,各种花样应该都得尝试一下。 “来,手机播放器打开,放歌dj舞曲,我们摇一下······” 风哥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瓶啤酒,仰头咕嘟咕嘟的干了两口之后,非常豪气干云的说道:“今天晚上咱们必须得突破一下历史了,创造新的直播记录,现在观看的人数已经三万了,我觉得要是在上个节目的话,人数还能再多一些” 顿时,团队里有人就拿出手机,调出舞曲,放在桌子上,然后一阵震耳欲聋的隐约就冒了出来,有的人可能比较矜持但有的人就比较疯了。 舞跳着,火锅吃着,只是环境就太他妈的另类了,就这种事要是传出去,被有点脑子的人知道了,都得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一顿。 手机上,显示直播的人数开始蹭蹭的往上涨了,没多久就过三万了,并且还有继续持续上升的趋势。 花样作死团队,在进入坟地两个多小时之后提升到了最佳状态。 凌晨一点,直播人数开始下降,这个点基本都睡觉去了,风哥他们也觉得玩的差不多了,过了黄金时间段你就是把坟给抛开也不一定会有人看了。 “走了,散了,散了”一点多,风哥觉得差不多了。 “风哥,东西不收拾一下啊?” “收拾什么啊,你觉得带回去还有纪念意义么?”风哥随即伸腿,一脚踢在了桌子上,桌上的火锅和各种没吃完的东西顿时全都被踢的到处都是。 “咣当”车门关上,几辆越野车开始陆续从青龙场荒地往出开。 第八百六十三章雾气昭昭,前路迷茫 凌晨一点半,青龙场的一条小路上,雷克萨斯越野车里坐着的三个人都呆愣的看着外面。 “什么天气,起这么大雾呢?”雷克萨斯前面,雾气昭昭的,能见度非常低几乎已经达到了不见五指的地步,大灯开了后也不管用。 风哥眨巴着有点迷糊的小眼睛说道:“是我喝多了么?怎么好像前面有人呢” 几个人一人喝了几瓶酒,不算太多但也不少,脑袋多少是有点迷瞪的,总感觉外面有人影在闪现。 “唰”车里有人回头,朝后面看了几眼后,诧异的说道:“哎,那两台车呢,怎么没跟上来啊?” 原本三台越野车此时就只剩下了雷克萨斯这一辆,周边全是雾根本啥也看不清楚。 “给他们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还有把导航开了,看不见就跟着导航走,来的时候这边也没几条路,慢点开应该很快就能开出去的”风哥脑袋还算清醒的吩咐了一句。 “嘟嘟,嘟嘟”副驾驶旁边的人拿着手机晃了晃,说道:“没信号,无法接通呢” 风哥有点烦躁的把自己手机递给他说道:“什么破玩意,用我的” 那人接过手机后低头一看,屏幕上显示信号的格子也没有了,他抬头说道:“风哥,你的也是······小刚,把你的电话拿来” 副驾的人回头朝后面的人伸手说道,没想到他也挺无奈的晃了晃手机:“我这个也是” “哎呀,邪门了,怎么都没信号呢,是雾太大的事么,把信号给屏蔽掉了啊?”风哥接过手机,调出导航说道:“打不了就暂时别打了,他们也不傻,联系不上又没跟上来,肯定就自己往出开了,咱们先走吧也不用管别人了,等到家的时候再联系吧” 风哥调出导航,但是信号没有就意味着也没有网络,导航也不管用,他只得尝试着慢慢的往出开,车速始终保持三十码左右。 二十分钟之后,车前方还是一片雾气昭昭的,根本就看不清路。副驾的人探头探脑的说道:“风哥,开了这么半天我怎么觉得咱们好像又转回来了呢,看着熟悉不的?” 风哥眨了眨眼,挠着脑袋说道:“看着是挺眼熟,但我觉得这么大雾可能看哪都差不多呢” 这个时候,你要是换做有经验或者有见识的人就该明白了,这是碰到了鬼打墙,要是破不了的话你就是开着飞机也没用,根本就走不出去,但风哥他们都是二十一世纪红旗下生长的年轻人,属于无神论者,所以他们根本就不会往这方面想,只会认为是雾太大迷路了。 风哥再次踩上油门,雷克萨斯开始朝前开。 一个人你别管多有耐心,但随着时间的渐渐流逝,你长久着干一件事的话就会产生烦躁的情绪,这个情绪可能会导致你麻木,厌烦,还有的就是会冲动,如果再喝点酒的话那就会更严重了。 风哥此时就是这种状态。 保持着三十码的车速又开了二十分钟时候,风哥已经渐渐的失去了耐心,眉头一直都紧缩着,而脚下的油门也在慢慢加着速度,车里的三个人谁都没有意识到车是越开越快了。 几分钟之后,雷克萨斯突然一顿,然后一声巨响传了过来。 “砰”车撞了,并且因为速度过快,车子又朝前冲出了一段距离。 这一下子,本来有点迷糊的三人顿时惊醒了。 “怎,怎么了······”副驾的人抻着脖子四处张望着,说道:“风,风哥,撞车了啊?” 风哥脸唰的一下就白了:“好,好像是的,走,下车,下车看看怎么回事?” 风哥他们三个推开车门,走到外面四处张望,此时的雾仍旧很大,什么也看不见,三人朝旁边走了一会之后顿时都蒙圈了。 “这他妈的是怎么搞的呢?”风哥有点呆愣的说道。 三个人在雷克萨斯的周围找了半天也没看见车到底是撞了啥,搜索的范围大概都有几百米远了,但根本就是啥也没看到。 “这到底是撞了,还是没撞啊?”风哥狐疑的说道。 然后,三人往回走回到雷克萨斯的前面,车头已经凹了前保也掉了,引擎盖子都支了起来,这个力度可以说是撞击的非常严重了,但让他们想不通的是,车都撞这样了怎么现场却什么都没有呢。 风哥烦躁的抽着烟,小刚拿出手机看了看上面仍旧没有信号的显示。 “咣当”风哥返回车里关上车门,再次发动车子。 小刚诧异的说道:“风哥,要走啊?” “不走干什么啊,还在这等着?”风哥指了指车外说道:“这么大的雾就是有摄像头也照不出什么,更何况这一片根本就没有监控,还有咱们刚才也找了,什么也没找到对吧?也许咱们是撞到了哪辆车上,然后对方感觉没啥事,就自己走了,对不?” 小刚蒙了半天才说道:“风哥,这个解释能说的通么?” 副驾的人回头说道:“那你说怎么办,报警也报不了,找又找不到,咱们还能在这死守着不动啊?再说了,这算肇事逃逸么?没有现场,算什么逃逸啊,走吧走吧,我估计也就是风哥说的,刚才撞了之后对方可能觉得也没啥事,就走了” 经过这个插曲之后雷克萨斯把速度又再次放慢了,磨磨蹭蹭的开着,凌晨三点左右,雾气开始渐渐的散了,能见度逐渐加大,隐约可以看见前面的路了。 副驾的人揉了揉眼睛,指着前面说道:“哎呀总算是开出来了,风哥你看路牌,前面是往市区去的路了,咱们来的时候就经过这里了” 雷克萨斯前面有指示牌,显示着是往市区方向走,车里的三人顿时一阵小激动,折腾了一夜总算是开到主路上了。 可是,他们三个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来的时候从这里也走过,而从这个地方开到青龙场只用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但他们刚刚返回的时候却足足的开了三个多小时。 第八百六十四章闯祸了 清晨,成都某高档别墅区,杜金拾开着车一大早就来到了其中一栋别墅的院门外,开门下车走了进来,门口等着的冷若清迎了上来。 “没休息好?看起来这么憔悴呢”冷若清有点心疼的摩挲了下杜金拾的脸蛋,说道:“辛苦了,这几天可真把你给累坏了” 杜金拾咧嘴笑了,搂了下冷若清的小腰说道:“为了娶到你,你就是让我去西天取经我也得干,佛祖要是不愿意,我得削他” 冷若清顿时就笑的花枝乱颤了:“取经你就别想了,赶紧把媳妇给娶回家去吧” 杜金拾呲牙笑道:“马上了,再有四天咱俩就名正言顺了” 冷若清叹了口气,小脸上略微有点哀怨的说道:“娶个媳妇让你受了不小的委屈啊” “没事,忍一忍就过去了,老向他们昨天到成都了,有他出现以后这委屈我肯定一点也不会受了” 冷若清无奈的苦笑了一小,她对向缺这个名字几乎是没有什么印象的,而杜金拾也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向缺是什么人,她真不觉得谁这个时候出现能换来杜金拾注定要受的那些白眼。 “进去吧,叔叔和阿姨是不都在家呢”杜金拾牵着冷若清的手问道,他今天来就是再次跟冷家人商量一下婚礼的具体细节的,因为西南和东北这两地在结婚这件事上风俗习惯是有着不小的差别的,冷家是成都本地人所以他又得照顾冷家这边态度也得考虑东北亲属们的习惯。 “都在呢” “嘎吱”这时,两人刚要往别墅里走,外面一辆车子飞快的开了过来,然后急刹停在了院子里。 “咣当”车里的人下车后随后关上车门,抬头就看见了并排站在对面的冷若清和杜金拾。 冷若清脸顿时一耷拉,伸出手指指着对方说道:“又是一夜没回来,看看你身上一股酒味,小风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么,昨天晚上打了你半夜的电话也不接,你又跑哪去了?” 冷若风瞪着通红的眼珠子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味道比较刺鼻一看就没少喝酒。 “姐,你这时候操心的应该是结婚的事,而不是闲着没事来管我”冷若风语气硬邦邦的顶了一句,然后眼神瞄向杜金拾打量了几眼后,撇嘴说道:“你这坨牛粪好好的孕育一下我姐这朵鲜花哈,结婚后,你要是敢不让她好过,在成都我吹个哨子分分钟让你爬回东北去” 杜金拾脸色僵硬,但抿着嘴一句话没吭声,依照他往常的脾气,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早就一巴掌甩过去了,但对这个年轻人来说他却动不了手,必须得收起他东北社会大哥的脾气了。 这是他小舅子,一个被父母惯的不像话的小舅子! “你给我闭嘴”冷若清顿时恼了,指着冷若风说道:“怎么跟你姐夫说话呢?” “呵呵,姐夫骚瑞啊”冷若风拱手呲着牙笑了笑,然后斜了着眼睛说道:“你真是一枪扎到金山上了,把我姐整怀孕了人就给娶到手了,这路子挺野,不过我奉劝你一句话别以为这样就能谋夺我家的产业了,冷家的钱什么时候都姓冷,啥时候跟你都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你就是倒插门进来也不行” 这一点是冷家人不待见杜金拾的原因之一,在他们的眼中除了身份和地位的不匹配外,认为杜金拾图谋冷家产业也是个很重要的原因,这年月娶个冷若清这样的富家大小姐,那得让一个男人少奋斗多少年啊。 杜金拾皱着眉头,咬牙掷地有声的说道:“给我三年时间,然后再论有多少钱,你们一家得仰着头看我” “啪,啪,啪”冷若风拍了拍手,说道:“真有志气,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我爸用了二十三年干起来的产业,你说三年就能追上,用你们东北话来讲,你这语气挺彪啊” “咣当”别墅里面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气质都挺华贵的中年妇女站在门口说道:“一大早的都嚷什么嚷啊,进来说话,在外面吵不嫌丢人啊” 冷若清拉着杜金拾的手说道:“别跟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一般见识,你就当他是放屁了” 杜金拾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淡淡的说道:“小事,我没别的优点,还是比较能屈能伸的” 几个人这时刚要进屋,别墅区里远处忽然响起义串警笛声,几人侧目望了过去,然后就看见两辆警车停在了院外,从车上走下来四个警察径直朝着这边走来。 杜金拾,冷若清,冷若风还有那中年妇女顿时惊愕的看着走到身前的警察。 “谁叫冷若风?”一个警察开口问道。 冷若风顿时懵逼,脑袋上唰的一下就流下一道冷汗,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昨天凌晨回家的时候自己撞车了这件事。 冷若风嗯了一声,说道:“我就是” 警察问道:“昨天晚上你在哪?” “我,我,我在,在青龙场那边”冷若风磕磕巴巴的说道。 “那就对了,过来,跟我们走一趟了解一下情况” 冷若风顿时赖了,攥着手没动地方,中年妇女连忙朝别墅里喊道:“老冷,老冷你快出来” 冷若清指着冷若风说道:“你就作吧,我就知道你早晚都得出事” 冷若风抻着脖子说道:“我没惹事” 别墅里一个五十来岁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见到门口这阵势顿时就楞了一下。 “怎么回事?” 警察说道:“找冷若风了解点情况,过来,跟我们走一趟” 冷父看了眼已经有点麻爪的儿子说道:“了解也行,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可以不?” 警察笑了,说道:“冷总,我们知道你的身份,也知道你跟上头有关系,但我觉得你这个电话打了也没用,首先我们就是找冷若风了解一下情况,而案子的性质还没有定性,你这个时候找人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冷父皱眉问道:“什么案子?” “这个暂时就没办法跟您说了,我们得带人走一趟,不过你们有全力可以跟着去看看” 第八百六十五章青龙场命案 “啪”冷父忽然抬起腿,一脚就踹在了冷若风的胸膛上,直接把人给蹬的倒退了好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看你是他妈喝酒精喝抽风了是吧?不惹出点掉脑袋的事你是不带闲着的”冷父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唰”冷若风抬起脑袋,喘着粗气辩解道:“我真没惹事,就算惹了也用不着你们管,是死是活我自己兜着” 冷若风这个年轻人,别看已经二十岁出头了,但在某方面他的智商仍旧停留在初中生的那个年岁,这就是个有钱人家被惯出来的少爷,人不笨但是被宠坏了,做什么事完全都不计后果,因为他始终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钱摆不平的事。 昨天晚上,哪怕就算是真肇事了也逃逸了,但这就是个交通类的案件,被抓了也没事,哪怕死人了也不用怕,顶多就是花钱呗,这个其实并不复杂。 两个警察把地上的冷若风给搀了起来,也没上手铐子就往警车里推,之前说话的那个警察说道:“冷先生,你们家属可以跟着去了解一下状况” “嗯,谢谢你了”冷父点头说道。 冷若风和冷若清的父亲叫冷饶,在成都是个很有知名度的商人,本地人,在成都经营了几十年的人脉论关系肯定有很多,他觉得只要冷若风没有犯什么走私贩毒当街杀人这类案子,那剩下的基本不论什么事都是可以有回旋余地的。 两台警车刚开走,冷饶就要自己开车跟过去,这个时候杜金拾拉开自己的车门说道:“冷叔,我开车咱们一起过去看看吧?” 冷饶看了他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坐上了车子,随后冷若清和冷母也跟着坐了上去,杜金拾跟着警车后面开出小区。 车里,冷母眼神吧嗒吧嗒的就往下掉了:“这孩子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呢?调皮是调皮了一些,但小风可不是什么作奸犯科的坏人啊” 开车的小杜顿时呵呵了,冷若风的本质可能并不坏,但用调皮来形容那就有点太温和了,冷若风也幸亏是没在东北,不然就他这样的家里要不开个医院,一年光治伤都花不起了,不天天挨揍都算他活的幸福了。 半个小时后,警车开进了市局,后面跟着的几人顿时心里就咯噔一下,有点蒙了,正常的一般小案子去辖区派出所就行了,进入市局的那必然是刑警队出面了,这就意味着很有可能是发生刑事案件了。 冷饶沉着脸拿出手机打了出去:“杨局,我是冷饶” 冷饶找的,是成都市局的一个常务副局长,他寒暄了两句之后直接就把问题跟对方讲明了,这位杨局长告诉他,自己先了解下情况,然后再给他回复。 市局审讯室里,冷若风的待遇还算是优厚的,坐在椅子上没有带手铐,对面坐着两个审讯的警察也都没有难为他。 “自我介绍下,我叫刘占魁,刑警队副队长”刘占魁敲了敲桌子,拿出一包烟来自己点一根然后示意冷若风:“抽么?省的你太紧张了,缓解一下” 冷若风咽了口唾沫,刑警队副队长这个头衔把他给吓着了,倒不是因为这个官有多大,而是刑警队这个名头有点吓人了,这个时候来的要是交警队的队长他反倒不担心了。 “抽,抽的”冷若风点头说道。 刘占魁甩手把烟和火机扔了过去,等冷若风把烟点上抽了几口之后他才问道:“昨天晚上在青龙场那边是吧,几点去的,和谁去的,交代一下” 冷若风抽着烟很配合的说道:“除了我以外,还有几个朋友,潘刚,赵成锐,菜志友······一共八个人我们开了三辆车晚上十一点到的,然后一点多又离开的” “去那干嘛了?” 冷若风又咕嘟的咽了口唾沫,抬头看了警察一眼小声说道:“吃火锅” “啊?干啥去了”刘占魁可能没太听清楚,又问了一遍。 “吃火锅” “我草”刘占魁顿时懵逼的骂了一声,楞了能有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没听错:“在青龙场吃火锅,怎么的?在那吃,别有一番味道啊?孩子,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么?” “知,知道,是坟地”冷若风低头说道。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无语了能有好一会,那个警察才挠着脑袋说道:“这世界变化太快,是咱们跟不上形势了么?乱坟岗子里吃火锅,你就是给我配两把枪,锅里煮着子弹,我也不敢啊” 冷若风继续低着脑袋说道:“我们是玩网络直播的,昨天晚上在那边搞了一会,十一点多开始的然后一点多结束的,结束之后我们就走了” 这时,审讯室外面有人敲了敲房门,有人进来后在刘占魁耳边低声说道:“那几个也带回来了,审讯完了,刚刚我在监控里听见了,跟这小子说的一样,他们事后还没有见过面手机上也没有过通话,不存在串供的可能性,初步推断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刘占魁靠在椅子上,皱眉嗯了一声,然后抬头望着还在迷糊的冷若风说道:“你知道么,昨天晚上跟你一起去的同伴,有辆开奥迪q5的里面坐了两个人,一个叫薛龙一个叫黄光明的,两人都死了,就死在青龙场那边” “唰”冷若风豁然抬头大惊失色的站了起来,说道:“这不可能的,我们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呢,他们怎么可能会死呢?” “尸体还在现场停着呢,法医和侦查科的人一直在那查现场”刘占魁起身说道:“我现在就带你赶过去,你给我只认一下什么情况都不许隐瞒” 冷若风的冷汗刷刷直冒,他磕磕巴巴的说道:“不,不是我杀的,真的,我,我们都是一起玩直播的,怎,怎么可能杀人呢?” 刘占魁拍了下他的肩膀安慰着说道:“是不是你杀的,我个人判断应该也不是,但还得法律和证据来说才行,咱们走一趟吧,还有你那几个朋友也会一起都去的” 第八百六十六章谜团 外面车里,冷饶脸色阴沉的挂了杨局长给他回的电话,冷母急不可耐的追问道:“怎么回事,小风到底出了什么事?” 冷饶手颤巍巍的指着她说道:“都是你教育出来的好儿子,一天正经事不干,就他妈干点没用的屁事,现在好了麻烦上身了吧······” 今天早上四点多钟,成都青龙场附近的一个贩菜的农户出门的时候路过这一带,发现了一辆侧翻在沟里的奥迪越野车,车里有两具尸体,随后农户赶紧报警,警察来了之后封锁现场,并且查看尸体,从尸体上拿出手机翻看后发现最后几个通话记录是和冷若风等人打的电话,但这些通话都是没有拨打出去的,于是警察赶紧去他家里,把人给带了过来。 等法医和侦查科的人来到现场之后,进行勘察,他们发现了一个震惊的到有点匪夷所思的事,车里的两具尸体死状非常的凄惨,七窍流血但身上无明显伤痕,脸上表情狰狞仿佛是惊受了非常大的惊吓一样,两个人四只眼珠子都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上面全是通红的血丝,哪怕就是死了眼睛也没有闭上,嘴唇被牙齿咬破了口子很深,血迹从嘴里一直流到衣服上,并且车里的环境非常纷乱,明显这两人在死之前是经过距离的挣扎的。 这两人的死状太蹊跷了,法医根本就没办法定下结论死因到底是什么,侦查科的人在附近也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和线索,也就是说这辆奥迪越野车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里面的人似乎也不是在这个地方遇害的,但这个解释能说的通么? 市局门口,几辆警车带着冷若风几人从警局里开出来直奔青龙场而去,外面,杜金拾见状连忙从后面跟了上去。 车里的冷家人脸色都沉的可怕,谁也不吭声了,两条人命这件事能把人叛死两个来回了,虽然到现在还没有证据表明是跟冷若风有直接的关系,可一旦真要是有关系了的话,恐怕冷饶就算有再多的钱,也换不回来儿子的一条命。 杜金拾安慰着拍了拍冷若清的手背,说道:“没事,有我呢,我陪着你” 冷若清强颜欢笑的挤出一副笑容轻声说道:“对不起,连累你了” 这个时候杜金拾可能要算是最窝火的了,还有四天时间他就要结婚了,房子弄好了酒店订完了请柬发出去了几百份,家里的亲戚后天就启程来成都了,这个时候出现了这种事,你说这婚还能结得上了么? “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呢”杜金拾皱着眉头心里叹了口气,无奈,沮丧但也深感没辙。 半个多小时后,警车抵达案发现场,冷若风,小刚等人都被带了出来,后面跟来的冷饶和杜金拾也下车了就在旁边站着,也没出声询问什么,这个时候他们只能期望警察调查明白后别把这件事算在冷若风的头上了。 路边放着被两个白布蒙着的尸体,杨占魁伸手把两条白布都给拉开之后问道:“看看,是你们的朋友么?” 冷若风脑袋顿时嗡的一声就响了,几个小时之前他们还在一起在坟头吃着火锅玩着直播,怎么可能几个小时之后其中两个人就死了呢,而且他们的死状也把他给吓了一跳,很惨也很吓人。 这时,案发现场外又有两台车开了过来,上面走下两对中年夫妻,直接是哭着喊着跑过来的。 死者的家属来了,见了孩子的死状顿时就没办法接受了。 “啪”其中一方的家长含着眼泪站了起来,甩手就给了冷若风一巴掌:“操你么的,你个不务正业的杂种,我是不是不止一次的告诉你离我儿子远一点的,你他妈的听不进去是吧?你看看,我儿子到底让你给祸害死了吧?我早就说过了,你们这帮孩子迟早是要惹事的,凭啥我儿子死了你还活着啊?死的怎么不是你呢?一天到晚拿个破手机四处乱窜,二十几岁的人了不干一点正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冷若风握着拳头脸色涨红,低着脑袋一声不吭,他到现在还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占魁吩咐身边的警察把人给拦住,然后说道:“现在还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你们别妄下定论,一切得看证据才行” 杨占魁又转身跟冷若风说道:“来,从这里开始你给我一点一点的指认出来,昨天晚上你们都在哪活动都干了什么,能想起来的就全都说出来,想不起来也给我努力往出想,我告诉你缺了一个线索后果可能就是天差地别,明白不的?这可能直接关系到你和这个案子到底有多大的关系,两条人命的严重性不用我提醒你了吧?” 冷若风抻着脖子说道:“我没杀人” “对,对我们没杀人”潘刚,赵成锐也点头说道:“真的,我们没有杀人,无冤无仇的,还是朋友我们怎么可能会杀他们” “让证据说话,嘴说是没用的,开始给我指认现场吧”杨占魁面无表情的说道。 冷若风强自镇定过后,跟另外几人开始从奥迪车这边往坟地那一边捋线索。 “昨天十一点多,我们开车开青龙场坟地,嗯,当时车就应该停在这一片” 杨占魁直接让技术科的人过来,说道:“现场比对,核查轮胎痕迹” “然后车停下,我们把东西搬了下来,去了坟地正中间的位置,在那把锅给支上了就开始进行直播了” “直播的时间大约是三个小时左右,一点多钟我们就散了” 杨占魁继续吩咐道:“联系直播平台,我需要当时他们直播时的画面还有时间段” 冷若风领着警察在坟地里兜了一圈之后,按照记忆往返回的路上走,当走了一段距离之后,他停下脚步说道:“在这我们迷路了,当时也发现另外两辆车不见了,这里起了很大的雾什么也看不见,我们想打电话给薛龙他们时却发现电话没有信号打不出去,然后往回走也发觉导航不能用了,我们就试探着慢慢的开了一会,等开出去之后发现根本就没有开多远,雾仍然很大” “对,当时我们也是碰上了一样的状况,电话打不出去雾很大,只能尝试着往出一点一点的开”另外三人也跟着说道。 第八百六十七章快过来救场 坟地里,那些火锅和桌子还有食材什么的全都被警察给收拾了回来,冷饶和杜金拾看着他们打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坟地里会出现这种东西时,彻底蒙圈了。 “这真是祖宗啊,太能作了”杜金拾感慨的说道。 冷若清咬着嘴唇身子忍不住的哆嗦着,回头跟她父母说道:“弟弟能变成这样跟你们有没有关系?在坟地里吃火锅,还直播,这次就算他没出事,那早晚也会惹出更大的麻烦,他是跑不了的” 冷饶铁青着脸说道:“慈母多败儿” 杨占魁听完冷若风的话首先就是一愣,皱眉说道:“昨天晚上成都并不是雾天吧?” 冷若风,潘刚他们顿时愣了,全都摇头说道:“这不可能,昨晚这里的雾气非常大,根本都看不清前面的路,而且我们开了很久都没开出去” 杨占魁手插在口袋里,看着几人,努力的想从他们脸上找出一点搪塞的迹象,他叹了口气说道:“你们难道没有注意到,青龙场坟场通往外面就只有一条路么?就是个瞎子,顺着路走用不了一个小时也能走的出去,还有······就算有雾气,你们也是开着车的,就算推着车你们也能把车给推出去怎么可能会开不出去呢” 冷若风脑袋上冷汗唰唰的往下直冒,这个时候他才想到自己把这个问题给忽略了,他们开车过来的时候到这边确实也就这一条路并且也不过是开了十几分钟而已。 杨占魁挥手说道:“跟我们回去,继续再交代问题,我再给你个回忆的机会·····来几个人,把那辆奥迪给托回去,尸体送到法医室进行尸检确定死因” 冷若清的父母和她瞬间崩溃了,警察和冷若风的对话他们听的清清楚楚,尽管还有点不太明白,但也知道证据似乎对冷若风非常不利。 冷若风突然嘶吼着嗓子说道:“我没说谎,真的没有说谎,昨天晚上雾很大什么也看不见,我们开了很久都没开出去,然后中途开车的时候我感觉好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但停车检查却什么也没有” “唰”杨占魁抬手指着他问道:“撞了?” “队长,那辆奥迪车的右侧车门位置确实有过被撞击的痕迹”一个警察过来说道。 杨占魁问道:“刚才你为什么没交代这个问题?” “我,我······”冷若风张着嘴,一句话没说出来。 杨占魁又淡淡的说道:“不过你也别担心,从撞击力道上判断奥迪车里的人是不可能被撞成这样的,不然这车早就该散架子了,但是我发现你不太老实啊好像对我们隐瞒了什么,你继续回忆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告诉我” 冷饶这时走了过来,说道:“杨队长,你也看出来这个案子的疑点非常多,对吧?” “确实有不少,不过警方肯定会仔细的慢慢的查的,冷先生我送您一句警察最常说的话,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杨占魁义正言辞的说道。 这时,警方调来吊车把栽倒在沟里的奥迪给吊了起来,准备运回警局在进行下一步的搜查痕迹。 “咣当”奥迪吊上来后放在地上,但可能是力道有点过大直接把车油箱盖给震开了,突然一股流水声传了出来。 “哗啦啦”水流声很响,并且还伴随着一股刺激的血腥味。 “唰”所有的人都朝那辆q5望过去,顿时包括警察在内,凡是看见这一幕的人顿时胸腹间一阵蠕动捂着嘴,马上就要吐了。 奥迪的油箱盖子开了,从里面缓缓流出鲜红的血液,血顺着车身和轮胎流淌到地面然后迅速蔓延开,流的到处都是,所有的人集体懵逼被这一幕给惊傻了。 潘刚这个时候离奥迪站的是比较近的人,油箱里流出的血很快就沾到了他的鞋上并且还朝着他的脚上缓缓升了上去,等潘刚察觉到的时候他的小腿上已经都是血迹了。 旁边的警察反应挺快的拉了他一把,把人给拽了过来,但没想到的是这时候的潘刚脸色突然狰狞起来,然后身子开始缓缓的扭动着,脸上露出一副诡异的笑容,他身子扭动的幅度非常大,双手乱舞脑袋摇晃,如果有常去夜场的人看见了,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这人在蹦迪。 “这怎么回事,把人给我按住,别让他乱动了”杨占魁指着潘刚说道,同时他也惊愕了,车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血流出来。 两个警察上去强行按住潘刚的手和身子,不过他们没想到的是潘刚的力道非常大直接就挣脱了警察的手,然后转身朝着坟地的方向跑了过去,并且一跃而上跳上一个坟头继续在上面扭动着身子。 “抓住他·······”有警察刚要开口吩咐,杨占魁反应极快的拦了下说道:“先别动,看看再说,他要是想逃跑也不会往那个方向跑了” 坟头上跳舞的潘刚似乎很享受,好像达到了传说中的那种心中无曲自然嗨的境界,没有音乐但是身体很有律动和节奏感。 可是几分钟过去之后,潘刚的动作忽然变慢了,并且渐渐的好像人都没有了精神一样,又过了一会,潘刚突然一头栽倒直挺挺的躺在了坟头上。 冷若风眨着眼睛,小声说道:“昨晚,吃火锅的时候,小刚也是这么跳来的” 潘刚人栽倒在坟头上,一个警察跑过去查看,低头发现他脑袋上七窍流血神情诡异,那警察慌忙站了起来说道:“队长······人死了"“死了?这怎么可能”杨占魁顿时呆愣了,谁他妈见过人跳着跳着就把自己给跳死了的。 而就在这时,冷若风的身体也突然抽搐了起来跟之前潘刚的状态一样,随后,除他之外剩下的那几个也同样都是如此,就好像跟商量好了似的。 杨占魁头皮发麻了,还没等开口吩咐,杜金拾忽然上前两步走到冷若风身后直接抬起手就敲在了他的脖子上,同时说道:“快点,把人都打晕了” 杜金拾扶着冷若风,右手拿出手机找到向缺的号码打了过去:“哥们,快点过来救场” 第八百六十八章我给你争口气 把这件事如果放在一年前让杜金拾碰上了,他也得麻爪,但一年前向缺归来了,杜金拾现在碰上虽然不能处理但他的反应却很快。 把人都给敲晕了之后,杜金拾拿出手机求援,杨占魁看着被搬回来的潘刚的尸体头都大了,那两个尸体还没处理完,如今又多出来一具,下面还怎么查? 突然暴毙的三个人,油箱里流出的鲜血,冷若风昏迷前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让杨占魁意识到三个人的死肯定是有内因的,能做到刑警队大队长这个位置首要的一点就是办案经验肯定丰富,从警多年的杨占魁办过无数的案子,其中就有些曾经是解释不了而又莫名其妙的案子,这些案子最后都被上头给下了封口令,要么就是不了了之,现在的杨占魁觉得这个案子又有内幕了。 老成都人都知道青龙场这里邪门,是个存在了很久的乱坟岗,到现在青龙场周边都被拆了开发了但惟独这里没动,这能没什么说法么? 老成都人也都知道,九五年武侯祠的僵尸咬人事件,那件事闹的沸沸扬扬的知道的人太多了,到现在三十多岁以上的人还都谈之色变呢,所以杨占魁直接意识到这帮富二代可能是碰到埋汰事了。 杨占魁走到冷家人面前问道:“冷若风开的是什么车,车现在哪呢,车里有没有行车记录仪什么的?” “雷克萨斯,车现在就在家里”冷若清说道。 杨占魁拉过一个手下,说道:“你现在赶紧过去,看看那辆车是不是撞了,还有把行车记录仪打开翻看下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看完直接在电话里告诉我” 跟手下吩咐完之后,杨占魁又拿起电话向上面汇报了:“领导,青龙场这边的命案可能有点内情·······” 几分钟之后,杨占魁得到了回复原地待命不要轻举妄动封锁现场,会有人前来支援他的。 不到半个小时,一辆宝马快速赶来,一个漂亮的甩尾车子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封锁线外,向缺和王玄真同时推开车门走了下来,杜金拾见状朝两人挥了挥手,然后跟杨占魁说道:“杨队长,我有朋友过来了,麻烦你让他进来行么?” “你是谁啊?” “我是冷若风的姐夫” “你是他姐夫,跟这案子也没关系啊现场已经被封锁了没看见么?”杨占魁皱眉说道:“闲杂人等一律不准入内,让他们在外面等着” 杜金拾在他耳边说道:“我这位朋友是道上的” 杨占魁斜了着眼睛,说道:“你跟警察这么说合适么?我专门是收拾道上人的” “哎呀不是这个意思”杜金拾有点着急的解释道:“他会点什么······明白不?” 杨占魁迟疑的愣了下,杜金是反应很快的朝着那边招手喊道:“过来吧,快点” “哎,你,我没说让他们进来啊” “再不让人进来就晚了”杜金拾急头白脸的说道。 向缺大踏步的朝着这边走来,跟在后面的王玄真眼睛却一直望着青龙场乱坟岗:“典型的嗜杀地,谁他妈活够了往这地方跑啊?” 在风水之中有个说法叫风水杀师地,也就是风水师的死地,杀师地葬中点中真龙穴后会专杀风水师,所以风水师碰见杀师地之后如果没有破解的手段那全都会绕着走的。 除了风水杀师地以外,在盗墓一脉中也有类似的一种地方叫嗜杀地,意义基本同这个差不多,就是这里的墓摸金校尉都不能碰,碰者皆死也得绕着走才行。 王玄真刚下车眼睛望见那处青龙场乱坟岗后瞬间就断定这里是嗜杀地后他脚步直接就放慢了,这就跟老鼠碰到猫是一个道理产生了本能的惧怕感。 向缺走到杜金拾旁边低头看了下地上躺着的冷若风,直接开口说道:“被上身了,大白天的怎么还遭邪事了呢?这傻子干什么亏心事了啊” 向缺话音一落,冷若清她妈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跳着脚尖着嗓子说道:“你说什么呢,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上身了,什么叫干了亏心事了,你这人是不骗钱的江湖道士啊,这么多警察在这呢不怕被抓啊?还有,小杜不是我说你,你找的这都是什么人啊?真是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 向缺抬头看了杜金拾一眼,露出询问的意思,杜金拾尴尬的笑了笑:“我未来丈母娘” “那地上这个呢?” “小舅子” “贱出新高度来了你”向缺无语了,就知道杜金拾把他找来救场是为了讨好未来老丈人家的。 “哎哥们,明白就行,体谅下哈”杜金拾拍了下向缺的肩膀。 这时,杨占魁手里的电话忽然响了,前去冷家查看的手下找到了那辆雷克萨斯和里面的行车记录仪,车确实有被装过的痕迹,而记录仪里面的内容显示的和冷若风说的也分毫不差。 “你确实看清楚了,昨天晚上有大雾?” “嗯,雾很大能见度很低,而且记录仪上也有他们当时说话的声音,发现撞了东西之后这几个年轻人就下车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然后上车就走了,并且也确实转了很久才转出去” 杨占魁挂了电话之后眉头皱的更紧了,这说明啥呢,说明确实有邪事了,因为昨天晚上整个成都市区和周边的天气状况都非常好,是不可能单单就只在青龙场这一带出现雾气的,这一点根本就说不通啊。 向缺单手插在口袋里,那只手叼着烟,皱眉问道:“那你什么意思啊?救人啊?” 杜金拾两手一摊,无奈的说道:“从感官上来讲我烦他们烦的要死,但从事实是上来讲又必须得救,你说这人要是醒不过来出点什么事,四天后我的婚还得怎么解?” 向缺点头说道:“也是,真难为你了,正好我也给你争口气争点面子,看他们还再他妈狗眼看人低不的了” 杨占魁走了过来,打量了向缺几眼然后说道:“这位先生警方办案·······” 向缺没等他说道完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再不救,不算他,你们这的人可能都活不了几个了” 第八百六十九章嗜杀地 “唰”杨占魁表情惊诧而又莫名其妙的看着向缺,他最后面那段话说的人心里惶惶的。 向缺根本就没有解释的必要,不是因为杜金拾要讨好未来的老丈人,这里的事他根本都不会管,而刚才他也没有危言耸听,这处嗜杀地可不仅仅只有脏东西那么简单。 向缺从包里拿出一道符纸,右手凭空一甩,符纸顿时燃起。 杨占魁顿时被吓了一大跳,旁边不少人都很诧异但却没看见符纸是怎么烧起来的,而他离向缺最近眼睁睁的看见符纸就凭空点燃了,这不是戏法也不是什么魔术,眼睛很毒的杨占魁是分得出来真假的。 “举头三尺有神明,向天借来一道安身咒,燃得三尺安安神符,求天下来一道招魂光·······”向缺甩手把手中符纸朝头顶扔去,那烧着符纸脱手之后顿时瞬间就烧成了一片片的纸灰然后落在了冷若风的身上。 等纸灰烧完之后,向缺挥手轻轻一拍冷若风的印堂上,轻声呵斥道:“念你等曾是道道英魂,如今本道并不难为尔等,速速离去莫占人身,不然天威降世你就魂飞魄散永无见天日的时候了” 冷若风脸上忽然黑气上涌,身子开始剧烈哆嗦起来,向缺见状皱眉说道:“你是真冥顽不灵,死扛到底是吧······” “唰”冷若风突然睁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向缺,然后身体直挺挺的就站了起来,向缺刚要出手却忽然发现一道怨念从对方身上传来进入自己脑中。 向缺木的一愣,明显的呆了呆,这时冷若风一家见人醒了顿时赶紧跑了过来,冷母伸手就要去抓冷若风:“儿子,你可吓死我了” “噗通”向缺好像是反应过来,见一个中年妇女哭哭啼啼的站到自己身旁,直接伸手就推了过去:“能不能不捣乱,一边呆着去” 冷饶正好在后面扶着她,看着向缺问道:“年轻人,他还没彻底好过来?” 向缺扫了他一眼没搭理他,然后走到冷若风耳边低声说道:“你要的事,我答应你,先从这人身上出来今天晚上我过来一趟,你应该知道的我这种人一旦许下承诺就不会轻易改变的” 冷若风的脸上露出一副很人性化的笑容,然后身子一软人又载了过去,同时另外昏了的人也是同样征兆。 杜金拾有点紧张的问道:“哥哥,什么情况,能办不的?” “小事,他们人是没问题了回家休息下就好了”向缺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这一功得记在你身上了吧?” “哎呀,咱俩还分什么彼此啊,自己人不用客气”杜金拾呲牙笑了。 杨占魁脸上狐疑不定的问道:“这位先生,这到底怎么回事?这几个有没有问题?” 人肯定是没问题了,但你让向缺解释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正当他有点犯难的时候,警戒线外面有几个穿着一身中山装的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向缺看见后略微有点诧异了。 来的是唐门的人,之前向缺在四川广元给许亚他们家看祖坟的时候,曾经托唐夏找她家中人来帮忙,那时候来的就是此时正走过来的其中一人。 对方看见向缺后明显有点诧异,拱了拱手十分礼敬的说道:“向先生?没想到在这也能见到您” 向缺笑了,直接把对方拉到一旁,然后指了指青龙场乱坟岗说道:“这是什么地方你应该清楚吧?” “知道,几百年前我唐门就已经知晓此地了,所以曾经一直和当地政府谏言这里只能护不能动,只是没想到这次不知道又什么不开眼的人过来,惊扰了此处的东西,我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的” 向缺笑眯眯的朝着杨占魁那边努了努嘴说道:“官府,你能摆的平么?既然知道这里有什么问题,剩下的你和他们解释” 那人毫不迟疑的说道:“这个自然没有问题了,政府上面也是知道此处缘由的” “行,那麻烦你了,解释下,让那几个小子脱罪吧,死的人跟他们确实是没什么关系的,然后你跟上面打个招呼这边的事我来处理” 唐门的人似乎明白了点什么,有点惊诧的问道:“向先生,看您这意思是·······” “还得麻烦你们唐门的人一趟,今天晚上午夜来这里,我有点事要做需要你们帮个手,论阴阳事天下也就只有你们唐门最为合适不过了” “向先生所托,定不辱命,回去后我禀报一下家主,如无意外晚上过来见您”唐门的人弯腰一礼,然后走到杨占魁的身旁在他耳边不断的交代着什么。 十分钟之后,杨占魁的脸色在一阵阵的匪夷所思的变化下渐渐的好像有点了解了,惊异的看着向缺还有再地上昏迷没醒过来的几人。 片刻后,唐门的人交代完了,杨占魁吩咐手下准备处理现场然后归队。 这事整的有点莫名其妙的,除了向缺和唐门还有杨占魁以外,在场的人谁都不知道前因后果,特别是死者的家属更不愿意了。 人就白死了么? 杨占魁直接强硬的手铐子掏出来后,抻着脖子喊道:“从现在开始一旦有反抗的,阻挠的,全都按照妨碍公务罪处理了,别以为你们有点钱有点关系腰板就硬了,不信你们就试试现在你们找关系还能不能找的到了” 唐门的人跟杨占魁交代了,这个案件的结案报告不用他来写,他们自会出面和上面汇报情况的。 这时,躺在地上的冷若风忽然动了动,眼睛茫然睁开眼珠了转了转,等他似乎明白自己已经醒来的时候顿时就蔫吧了,连滚带爬的跑到向缺脚下抱着他的腿说道:“大师救我,救我” 向缺一脚把他给蹬开,指着杜金拾说道:“你先把你姐夫给伺候明白了,你搞不定他,我照样还能让那些东西继续来收拾你” 冷若风“咕嘟”一下咽了口唾沫,只是稍微犹豫了下,走到杜金拾身前低着脑袋乖乖的叫了一声:“姐夫······” 第八百七十章战魂 死的这三个那就白死了么? 此时此刻只有一句话能送给这倒霉的三个年轻人,你们运气真是太不好了。 冷若风去坟头跳舞吃火锅的团队一共八个人,死的那三个真真就是纯粹的运气不好了,这个命就跟抽签似的,先找上了他们三个,至于冷若风他们五个那就是相对来讲走了大运,没找上他们。 但他运气最好的一点就是有了杜金拾这么个姐夫,没有小杜同志关键时刻找向缺救场,不出三天,这八个年轻人都会死于非命,并且你连偿命的人都找不到。 为啥没办法偿命,这八个作死的年轻人跑到青龙场乱坟岗大半夜的吃火锅跳舞,惊了里面的东西被上了身,事后找回偿命啊? 至于死者家属那方面,自然会有政府来出面解决,国家不愿意搭理你的时候你随便蹦跶,但国家要是想管束你,谁都不好使! 这几个死者家里可能有些钱有些关系,但你再大,还能大的过政府么,他们可能会很委屈,但这时候你真就没地方讲理了,因为你家孩子是自己作死整死自己的。 四川唐门给上面联系后,一道命令就下到了刑警队这里,杨占魁直接清场无关人等全部撤离,至于善后的事就得警方和政府出面了。 原本被拉起了警戒线并且人头攒动的青龙场,没用上一个小时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返回的路上,冷若风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坐在车后面一言不发,你让这个年轻人经历一场杀人案什么的他可能不会害怕,但被鬼上了身之后所经历的一切已经让他胆都突突了,因为他的世界观被改变了。 “金拾啊”冷饶看了眼蔫吧了的儿子,皱眉问道:“你那个朋友······” “唰”杜金拾听见后面老丈人的声音后,有点楞了,自从他和冷若清的关系公开之后,老丈人对他还从来没用过这么亲昵的称呼,以前更是连名都懒得叫的。 人都是现实的,冷家就算再看不上杜金拾,但有这么一次事的发生,他们也得对小杜刮目相看了,不是太没良心的人总会心存感激之情的。 杜金拾知道冷饶问啥,当下就说道:“我那个朋友只要肯管,小风就没事了,这个你们不用担心” 冷饶点了点头,冷若清她妈然后忍不住的打听道:“小风他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警方那边也没给详细解释一下,这个案子后面完事了么?小风会不会还得接着配合调查?” 杜金拾沉吟了下,说道:“具体怎么回事我也说不清楚,但我想应该是昨天小风在坟地里惊扰了什么了吧,叔,阿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是说不通的,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小风这次算是捡了便宜了,要不是我那个朋友恰好来成都参加我的婚礼,可能······” 冷家一家四口都不吭声了,一饮一啄间都是缘分,没有杜金拾和冷若清举办婚礼这件事,那冷若风昨天晚上可能一样会跑坟地里折腾,那后果就挺显而易见的了,这个时候稍微有点脑子的人恐怕都不会在埋怨他俩的感情了。 “等你们婚礼完事,让他带小风去一趟峨眉山吧”冷饶叹了口气说道。 当天深夜,王玄真开车把向缺又送到了青龙场乱坟岗。 “这嗜杀地对摸金校尉来说是个必死地,对你来讲就没事了,你下去吧我在车里等你” 向缺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在乱坟岗外,唐门来了四个人已经等候良久了。 “向先生······”唐门的人冲着向缺拱了拱手,态度很礼敬。 向缺抱拳说道:“几位麻烦了,待会还请你们在我旁边护法,别让外来的东西惊扰到了我” “先生请放心,但凡有来的孤魂野鬼,我们几人肯定一概送走,免得惊了您”唐门的人说完,却又有些担忧的说道:“乱坟岗,在我们唐门的记载中历史已经挺悠久的了,据统计至少得有过千年的历史了,来历我们也不知晓,但猜测这里应该是处古战场,曾经埋葬了不少将士,几百上千年来这些已死将士的亡魂到现在肯定不能当一般的孤魂野鬼来看了,您还是得小心一点” “晓得”向缺点头说道。 “那好,向先生请准备,我等四人占据四方位,为向先生护法,如果您能收了此处乱坟岗那也算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事了” 一般的坟地或者乱坟岗,最多见的就是孤魂野鬼,这些东西属于阴间不收无处安身,阳间亲人失散无人烧纸祭奠,时间长了难免带一点怨气,比较容易祸害人。 现在这年月还好,流行火葬,再一个墓地管理也比较规范化了,二十年前城市没开发出来的时候,坟地和乱坟岗还是很多的,有人路过这种地方的时候最多见的就是闪烁的鬼火,其实鬼火不是孤魂野鬼,只能算是刚成型的一股念力,白天隐没不出晚上才会冒出来,鬼火对人没什么太大的威胁,碰上了只能吓你一跳而不会要了你的命。 一些年代比较久远,或者埋尸多的坟地要是走夜路的时候碰上了就得有麻烦了,这种地方孤魂野鬼横行,甚至还有可能出现僵尸。 所以,以前在农村或者郊区,有人必须要走夜路的话通常都是提心吊胆的,稍微懂一些的就边走边叫,这个叫不是瞎叫,是嘴里念念有词的叫,哪怕你就是不懂佛门道派的术语,嘴里念一些清心咒或者金刚经一类的术语也能把一般的孤魂野鬼给惊走了,当然了你要是碰到道行高的就另说了。 青龙场乱坟岗和普通的坟地有什么不同呢? 这里是坟地,但却是处古战场,也就是多年前这里曾经打过仗,然后将士死了没有落叶归根被就地掩埋了,古战场里要是有孤魂野鬼可就绝对不同于一般性质的了,通常来讲,在道派佛门里,他们会称之为战魂或者英魂。 第八百七十一章收魂 战魂比一般的孤魂野鬼要强悍太多了,他们生前就是久经沙场的老兵死后也不会是普通的亡魂,甚至早些年阳间有士兵阵亡入阴曹地府后都会立刻被招纳为阴兵,在阳间身为将领的则会成为阴差或者阴将,十大阴帅中曾经就有四人在生前是手握大权领兵打仗的将军。 所以,青龙场乱坟岗里的孤魂野鬼,存在多年了也无人敢动,倒不是收服不了此处的战魂,而是因为他们无处安身,送往阴间的话,千百年都过去了自然已经丧失了投胎转世的机会,就算去了阴曹地府也同样是游荡在那里,这也就导致了几百年过去,青龙场的战魂只能继续屈居在此了。 这也是此地为啥被称为嗜杀地的原因了,此处杀气太重,哪个盗墓的要是不长眼赶来这里挖坑的话,就算最顶级的摸金校尉也得折在这,战魂能把他们都给活撕了,所以王玄真很怕,那是来自于骨子里深处的一种惧怕感。 而向缺的到来,忽然让身在冷若风身上的战魂看到了一丝脱困的机遇,至少他们不会永远漫无休止的在青龙场的坟地里一直被困下去了,那一道战魂发觉向缺的身上有着让他们为止心动的东西。 午夜时分,唐门四人占据了坟地的四方位,四人同时拿出一个白色小碗放在地上,碗中放了一把五谷杂粮粮中插着三炷香。 他们首先要助向缺把青龙场的战魂给召唤出来,在招魂的时候其实很容易也把其他游荡在周边的孤魂野鬼也给招过来,唐门的人得防着别处的野鬼打扰到向缺。 白碗放好,三炷香点燃,香烟缓缓而升笔直的朝着半空中升去,唐门四人又各自拿出一个招魂铃轻轻的晃了晃。 “铃,铃,铃······”清脆而又悠扬的铃声飘荡在空荡荡的坟地里,声音显得十分的空灵。 “拜四方土地,拜四方山神,拜四方鬼神·······”三拜时,唐门的人拱手弯腰九十度,各人都朝着四个方向拜了拜,随后他们同时起身拉着长音喊道:“燃得三尺安神香,向天借来一道招魂光······孤魂野鬼不要来,有请此地战魂开” 向缺他大步的走进坟地中央地带,背着手静静的等候着,片刻之后,平地挂起一阵阴风,风声呼啸而又阴森,铺天盖地的阴气弥漫在了整处坟场之中。 唐门的人轻声喝道:“向先生小心了,阴魂杀气太重,免得你伤了自己” 向缺摆手说道:“对别人来说是难题,对我来说却太简单不过了” 战魂杀气虽重,但能重得过向缺手中的那把佩剑么? “噗”向缺拿出断剑甩手将剑插在地上,伸出食指在剑刃上轻轻一划,鲜血顿时流了下来沾到剑身上。 这把剑,在上一次对阵孔德儒和孔德菁的时候被余秋阳从阴间把另外半把也给送了出来,两把断剑合二为一,这才是真正的白起佩剑。 长剑沾血,顿时发出一阵嗡嗡的鸣叫声,瞬间无边无际的煞气从剑身上透了出来。 向缺随即双膝跪地,拜服在长剑前方,叩首说道:“古井观传人向缺,恭请杀神白起残魂出世·······” “轰”长剑上爆起一团漫天的杀气后,一道淡淡的人影开始缓缓闪现出来,立于当空。 “唰”四方位上站着的唐门四人登时脑袋冒汗,被惊的忍不住双腿发软,那道身影给他们带来了来自于内心深处无法匹敌的压迫感。 杀气太重压的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白起的残魂飘荡在半空中后,向缺这才起身,甩手扔出几张符箓,低声吟道:“天门正户开,阴曹地府请神来,生魂散尽,死魂遂方,烦请此处战魂显灵一现·······” “呼······”原本呼啸的阴风顿时大作,吹的人身上咧咧作响,自向缺周边开始青龙场乱风岗其中六个坟头上各有一道身影飘起,随后缓缓朝着向缺这边而来。 白起残魂的闭着的双眼突然睁开露出两道精光,那六道战魂顿时身子一缓,身上气势陡然大盛起来,白起的残魂对他们的压迫感仿佛有万斤重,是一种毫无悬念的碾压。 同时游荡在坟场之外的几道孤魂野鬼见状,顿时发出一声尖啸不敢动弹老老实实的匍匐在了地上。 向缺背着手望着那几道战魂说道:“你等因为身死他乡,无人收殓尸身,导致千百年来都久困此地,阴间不收阳间不安身,现在我送你们一场机缘,可愿随我离去,我给你等一处栖身之地,免得你们长久在此祸害他人” 向缺的话音刚落,六道战魂突然朝着白起的残魂拜了下去。 这几道战魂可以不鸟向缺,但对这位绝世杀神却是尊敬的很,白起领兵千万震慑六国,哪怕死了身上也还蕴含着大将之威,这几道战魂自然能从其残魂中品的出来,说白了他们属于同一类的亡魂。 向缺一连拿出六道符纸贴于长剑之上:“从此以后你们就栖息于此剑之中,剑在你们则在剑亡则你等也亡” 六道战魂起身,飘荡起来后瞬间隐没在六张符纸之中,向缺手指一连点了六下每点一次,都有一张符纸被点燃,烧尽之后纸灰顿时隐没在长剑上。 “亡人已向西方去,此间种种已全消,王公王母请开路,安镇中央戌卯土······”向缺拔起长剑反手握在手心上,对着白起的残魂说道:“请杀神归” “唰”白起的残魂忽的一散,回归于其佩剑当中。 此时向缺手中的长剑已经不再是锈迹斑斑的了,反倒是显出了一点光泽,除了白起残魂外,其中又纳入了六道战魂。 向缺忍不住的长吐了口气,这把剑现在通俗点来讲,就相当于是被升级了。 以往每次唤出白起的残魂,都要耗费他不少心血之力,损耗极大,但如果下一次再动手他就不用在唤白起出来了,这把剑里新添了六道杀气浓郁的战魂进来,这属于把长剑的威力又给提了一级出来。 第八百七十二章大婚了 三天之后,杜金拾大婚的正日子。 一大早,向缺和王玄真带着陈夏,杨菲儿上了李启明和高建军的车,直奔杜金拾的新房赶了过去。 杜金拾在成都没什么根基,但李启明和高建军却很雄厚,酒店是他俩给张罗的,迎亲的车队也是他们给出的,车队的排场安排的非常到位,主婚车是一辆劳斯莱斯,然后后面跟了几台超跑还有三十辆价位没掉百万的豪车,脸面挣的必须非常足。 新房里杜家能来的亲戚都来了,特别是杜金拾的父母脸上喜气洋洋,嘴基本上就没合拢过,杜家的人看不到杜金拾的心酸,看到的只是他婚礼的光彩夺目,同时也为杜金拾能找到个城里的,有钱的,漂亮的媳妇而感到高兴。 “哎呀,这不是老向的小三么,来了?”杜金拾的父亲穿着一身崭新的西装扎着大红的领带,脑袋上梳着牛犊子舔的发型整个人都非常的喜庆。 向缺呲牙笑着接过了他手中递来的烟,说道:“杜叔,高兴吧今天?” “高兴,高兴,一辈子都没这么高兴过,这小子总算是出息了有正事了” 在东北的农村,评价一个年轻人是不是稳重懂事,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啥时候结婚,找的媳妇是啥样的。 无疑,杜金拾娶了冷若清,在杜家人来看那明显就是光宗耀祖的事了,特别是这场婚礼操办的还非常隆重和得体。 用东北话说就是老有面子了。 上午九点多,婚车车队从新房出发朝着冷若清的家开了过去。 车队到的时候是半个小时之后,劳斯莱斯停在门口,杜金拾拿着一大簇的花穿着阿玛尼的西装一脸笑容的被人簇拥着走进了冷家,冷家此时来的都是近亲还有的就是冷若清的闺蜜和朋友,按照正常的习俗,拦门不让新郎进那是肯定的,还有的就是一些正常的礼仪,这些东西在婚礼举办之前,杜金是都已经和冷若清的父母打过招呼了,他以为一切都会按照正常的程序来走。 但没想到的是,他来冷家之后,这些商量好的礼仪和环节居然都不存在了,因为早上的时候冷若清父母的一句话说一切从简就把这些事都给省了。 见新娘子的面很轻松,没费力就见到了,但杜金拾却不怎么轻松了,脸色明显有点僵硬了。 后面跟着的杜家亲戚也都很尴尬,特别是原本挺兴致高昂的杜金拾的父母此时也看出来了,这亲家好像有点不在状态啊? 冷若清摩挲着他的脸蛋,说道:“别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你娶的是我我嫁的也是你,我们不要去在乎别人的眼光,日子过的好不好才是重要的,对么?” 杜金拾嗯了一声,突然弯腰就把冷若清给抱了起来,然后大踏步的就朝着门外走去:“对,你就看你男人能不能给你张脸就得了” 杜金拾抱着冷若清往出走,冷若清的父母神情依旧有点平淡,虽然他们已经接受了这场婚礼,但明显还没有接受得了杜金拾这个人。 反倒是冷饶见着向缺的时候还主动的打了个招呼,特别是冷若风更是走过来挺礼敬的问了声好。 “冷先生,不知道有句话您听过么?”向缺一脸笑意的跟冷饶说道。 “什么话?” 向缺呵呵了,说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向缺说完大踏步的就走了出去,冷饶的神情有点僵硬,冷母鼻子里哼了哼,说道:“一个东北农村出来的土包子,上哪谈三十年之后去” 冷饶忽然感叹道:“确实,话不能说的太满,事也不能做的太过了” 车队接了新娘之后,开始朝着酒店开了过去。 车里,陈夏靠在向缺的身上,说道:“我爸已经到成都了,刚下飞机,正从机场往这边赶呢” 向缺眨了眨机智的小眼,贱嗖嗖的说道:“这么麻烦我老丈人,合适么?” 很明显,陈夏所说的陈三金来这边公干那纯粹是随口那么一说的,最近几年陈三金只抓宝新系的大方向,而一些生意上的事他基本都不参与了。 陈三金来成都,就是被陈夏一个电话给叫过来撑门面的。 “你要感觉过意不去,娶我那天我也想让你像刚才那样抱着我一路从家走出来” 向缺搂着她的肩膀,说道:“我能抱你一辈子” 车队一个小时之后抵达酒店,一行人开始朝着酒店的婚宴大厅走去,而等新郎和新娘还有杜家的亲朋好友到了之后,冷家的人也没来。 冷若清咬着牙,一脸愤恨,但却别无他法。 向缺和李启明还有高建军站在大厅外面抽着烟,这场婚礼预定的时间晚了能有半个小时之后,冷家的人才从电梯里出来,并且走的还不慌不忙的。 高建军皱着眉头说道:“冷饶做了一辈子的生意都挺精的,怎么在儿女结婚的这件事上犯了糊涂了,这点眼界都没有?” 李启明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别说他了,港岛那位李超人,在对待儿子的婚事上不也是犯了同样的毛病么,孩子都有了就说啥都不让人家过门,这种事跟人的格局和眼界没关系,纯粹就是父母之心在作祟” 高建军撇嘴说道:“真不知道过会,他们冷家的脸往哪放” 这时,冷饶一家人走到宴会厅门口和高建军寒暄了几句,他们后面的电梯门忽然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行人,为首的一个背着手抬着脑袋,年龄四十来岁左右,一脸的峥嵘岁月。 “唰”好几道目光都望了过去,因为这人身上的气势太强横了。 “他怎么来了?”高建军低声嘀咕道。 冷饶更是吃惊不已,等对方走过来之后他都没啥反应。 林江径直走到向缺身前,笑呵呵的说道:“老弟我没来晚吧?小杜同志的婚礼开始没有?” 向缺呲牙笑道:“正好,赶上吃饭的点了” “那一会喝点呗?”林江跟向缺打了两声招呼之后,这才转头看着高建军和冷饶他们说道:“小朋友结婚,我来了不算唐突吧?” 冷饶一时间有点呆愣了,论名声他没有林江响,论产业他也没对方大,他倒是跟林江见过几次但却没什么接触,摆明了对方不是奔着他来的。 林江是四川的袍哥他在成都的地位,就像是杜月笙在上海滩的地位一样,冷饶和这号人根本就是得仰头看的。 第八百七十三章这张桌子太值钱 林江随后一摆手,跟着他来的一个随从就把手里的锦盒递了过来,林江放在旁边专门收礼的桌子上,说道:“前阵子去云南,走的时候当地的一个老朋友给我拿了点茶叶,来参加婚礼的时候我就寻思也不能空手啊,就把这一筒七饼普洱茶带过来了,小礼物别见外啊” 向缺扫了眼桌子上的锦盒,样式挺久的有点年代感了,刻着繁体字,他挺随意的说道:“拿钱多实惠啊,下次我结婚,您不能这么和我客气啊还是真金白银的比较招人喜欢” “哈哈,钱太多不好放”林江拍了下向缺的肩膀,然后往里走说道:“一会过来喝点哈” 林江走后,陈夏轻拉了下向缺的袖子抿嘴笑道:“你结婚了他要是再送你这茶,你要是敢往外推,我容易让你进不了洞房” 向缺唰的一下就低头看了眼桌子上的锦盒,略微有点懵逼的反应过来了:“值钱啊?” “蓝标宋聘号普洱茶,虽然是茶叶但喝的价值已经明显比不上收藏的价值了,前年在佳士得有个富豪拍了一筒七饼的普洱茶,价格是两百六十万,现在又过了两年多我估计价格还能在高点,咱家里也有两筒呢,不过被你老丈人给喝掉两饼了” 向缺嘴边略一抽搐,顿了半晌才说道:“这他妈的,不是喝金子呢么” 旁边迎宾的冷饶和几个亲戚也无语了,他们稍微比向缺明白点,是知道以林江的身份送礼的话是不可能拿出几百块钱的东西的,太丢份,只是没想到这普洱茶居然如此天价。 这个时候的宾客已经渐渐多了起来,但多以冷家的亲戚和朋友还有一些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居多,杜金拾从东北来的亲戚还有在成都本地的朋友加起来也就不过三桌人而已,场面有点稍显没什么人气,但林江一进宴会厅里后就直奔着男方家这边走了过去,在场的有知道他身份的顿时都惊了,有三四个自觉能和林江搭上话的还主动站起来走到这边问个好。 林江挑了个没人的桌子坐了下去,那边走来的四个说道:“江哥,你也来了?” “啊,小朋友结婚过来热闹一下”林江抬头说道。 “这边也没什么人,您看······” 林江摆手说道:“不用了,一会就有陪桌的人了,谢谢了” “那我们坐这跟您喝点?”对方明显是想和他套个近乎。 林江抬头笑道:“就是个婚礼吃点喜酒,你们是娘家的我是男方这边的,咱别整乱套了,喝酒改天的吧?” 林江把人打发走了之后,转头跟自己的手下说道:“就这张桌子,想坐下来的话,你扔这两三千万都换不来一个座位,而且还得说有没有人愿意和你换” 门外电梯门口,距离婚礼快要开始的时候,电梯门打开两个相貌有些相似年轻人联袂从里面走了出来,其中一个梳着普通的小平头穿着普通的白衬衫扎在了西裤里,脚下是一双平板的黑色皮鞋,手里夹着公文包,看着就有点像是区县里的小公务员,他旁边的那个穿着同样比较低调只是一身板正的西装。 许亚和许辉哥俩迈步走了过来,许亚边走还边从口袋里拿出四百块钱然后放在礼桌上,说道:“许亚二百,许辉二百,麻烦写一下,谢谢” “唰”写礼账的人抬头顿时愣了,然后低头看着桌子上的四百块钱有点蒙。 到现在为止,收的东西不算,他这边写礼钱的最少都是五百以上,二百块钱的价第一次收到。 许家哥俩根本就没管写账那人诧异的目光,走到向缺这寒暄起来,富饶咽了口唾沫,伸出手冲着许辉说道:“您好,许县长” “您好冷总”许辉矜持的伸手跟他握了一下,然后就放开了,跟向缺笑道:“大中午的我就不喝酒了,一会我敬你一杯茶吧” 这个许辉穿着打扮像个区县里的小公务员,本身身份也是个小县长还没挂着常务的头衔,拿到成都来级别都顶不上这里的一个主任,但冷饶却一点都不敢怠慢他。 许家可一直都是四川的封疆大吏,他父亲现在坐的就是川a一号车。 “我俩先过去了,一会你过来跟我们喝点哈,我哥陪不了你们他坐会就得走,但我没事啊”许亚和许辉简单的跟向缺打了声招呼后就进了宴会厅。 自从上次向缺给许家在广元看完祖坟风水后几个月的时间许家在政坛的格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许家哥俩一直想找机会跟向缺凑个热闹,这是家里上头给下的令,但可惜一直以来他们都没法和向缺见上面。 前天,向缺忽然给他们打了电话,说是有个朋友在成都结婚,让他们过来聚一下,许亚和许辉自然不会认为向缺是让他们随礼份子来的,明显还真就是要想聚聚的,这个聚那必须得来啊。 这一回,冷饶有点撑不住了,眼神“唰,唰”的往这边瞄,男方家里来的人虽然少,但单拿出一个人来就把冷家这边一群给压下去了。 无论是林江还是许家兄弟,这都是四川地界上到哪都能被奉为座上宾的人物,太值钱了。 冷饶甚至在想,杜家这边可千万别在来人了,不然他容易撑不下去。 冷家在旁边的人忽然想起了不久之前,杜金拾说过的那句话,给我三年时间就行。 现在细想想,这话说的稍微有点谦虚了,能用得上三年? 向缺也说了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现在一看哪用的了三十年,三个小时都没用上,冷饶已经不敢欺他这个姑爷了。 又等了一会,距离婚礼开始马上就要到点了,宾客基本上也都来的差不多了,向缺他们几个见自己这边请的人到了之后也不等了,回到了宴会厅里。 门外,冷饶咬着牙,无语了半天才叹了口气说道:“被人给当笑话看了啊” 冷家人的脸都有点发白,谁能知道一个东北农村出来的泥腿子,能把四川地界的头面人物给请来呢? 第八百七十四章这个孙子真值钱 这个时候最吸引人眼珠子的,不是舞台上的一对新人,也不是新娘子的闺蜜,而是男方家里的一桌客人,林江和许家兄弟,高建军,李启明,向缺他们几个坐在一起,没事闲聊喝酒。 有太多的人想搬把椅子过来蹭个座,但却明显没有那个身份和地位,这个时候有反应快的已经决定,把注意打到新郎身上去了,你跟他交好关系那不就意味着跟这一桌上的人也能套上近乎了么? 有人眼神落到了冷若清的身上,不禁感叹,冷饶生了个好闺女啊。 “江哥,有个生意谈谈啊,看你们感兴趣不?”向缺以男方主人的身份给几人面前都倒上酒,举杯说道:“喝一个吧” 几人把杯中酒都喝了之后,林江挺好奇的打听道:“什么生意,你还感兴趣啊?” “我对生意不感兴趣,但对这件事觉得挺有意思的,他能让你把钱赚的让人给眼珠子瞪出来”向缺神叨叨的说道。 “你还别说,你真挺有当神棍的气质,就这一句话把我们兴趣都给调动起来了”李启明笑道。 向缺眨着眼睛问道:“青龙场乱坟岗那片地,知道不?” 几人顿时一皱眉,都是成都人自然对这个邪门的地方非常了解,这是个很让人头疼的地方,青龙场本就属于待开发的地方但却因为种种原因给耽搁了下来,周边都已经被开出来了但惟独那块地没人要,政府挺闹心的想把这块烫手的山芋给扔出去,可惜没人敢接盘。 向缺这么一提,在座的个个都是人精,一联想到他的身份顿时就明白过来了,向缺肯定是把这个麻烦给处理掉了,顿时林江和李启明还有高建军他们眼睛都嗖嗖冒光了。 为啥是人精呢,首先他们明白了一点,这块地现在的价格肯定是非常非常的低廉,就是个白菜价,跟白送差不多了,可能政府要求你的就是给开发出来就行了,顺带着还能给你很多优惠的条件,烫手的山芋扔出去才是最主要的,所以他们都清楚青龙场的地真要是能拿到手里的话,能赚翻天了。 不过还有个疑问也有点让人揪心。 高建军问道:“拿到手里恐怕就不太好卖了,老成都人恐怕没人愿意去那置办产业,在口口相传之下新来成都的可能也会知晓,营销是个问题” 向缺斜了着眼睛,淡定的说道:“把地拿到手,然后随便找个风水或者阴阳师做个法事,宣传下,后期开建的时候再引入银行这一类金融方面的公司进驻说是震风水用,并且为了让人安心你们也可以自己住进来后者把弄个分公司开过来,这么一来你们都身先士卒了,再放个此处已经成为风水宝地的风声,还怕没人过来么?” 许辉略微有点矜持的说道:“你们当着我的面,这么算计政府,合适么?” “我们这不也是再为政府排忧解难么?你换个商人来,把这地白送给他他都不一定敢接手呢”高建军一脸笃定的说道。 在座的几个人闲聊间,几句话就把青龙场这块地的调子给定了下来,既然这个生意是向缺提出来的,那这钱就不能是一个人赚的,至少台上的那个新郎官事后你就得算人家一股了。 台上,婚礼的程序按照东北和西南结合的方式一起走着,边上坐着双方的父母,环节一个一个的往下进行着。 “我这岳父大人,关键时刻别给我掉链子哈”喝了几杯酒后,向缺低头看了下时间,再有几分钟那边就该到证婚的环节了。 “刚接到他的信息,人已经到酒店了”陈夏说道。 “小杜,我也就能把他捧到这了,后半辈子是龙还是虫,就看他的命数吧” 这一场婚礼,向缺属实是费了不少的心思,不然以他的性格通常是不太愿意扯虎皮拉大旗的,但杜金拾作为他仅有的唯一的一个发小,你不捧他他可能永远就是个社会上的杜哥,而成为不了杜老板。 向缺打了几个电话,就给杜金拾支起了一个平台,剩下的如何在台上稳住那就得靠他自己了。 这个时候,宴会厅外,门口处,一个个子不高长相普通的中年男子背着手走了进来。 台上,司仪正好介绍到了证婚人出场的环节上。 “下面有请,陈三金先生,为这对幸福的新人征婚” 台上的司仪都不清楚自己嘴里念出的这个人名份量有多重,甚至他还以为陈三金只不过是南方家里一个普通的亲戚而已。 陈三金的名字,在中国的商场,一直都是金字塔最顶尖的那一小撮人,他的名声不像那两位做网络的马老板做地产的两位王老板那么家喻户晓,但陈三金的名字但凡有知道的,都明白那意味的是什么。 这是中国商场最具有标志性的一个人物,高处不胜寒,站在风中独自凌乱的那一位,国内九成以上的商人始终都是站在他脚下的。 陈三金闲庭阔步的往台上走着,这边林江,高建军,李启明,甚至许家兄弟都站了起来以表尊敬,女方家里有消息灵通的人也同时起身一脸震惊,台上的冷饶更是在站起来的时候都险些有点站不稳了。 陈三金上台,主动从司仪手里接过话筒,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放眼下方然后也没介绍自己,就走了下正常证婚的程序。 冷饶的脑袋嗡嗡直响,和之前他所见到的林江和许家兄弟来讲,陈三金的到来把他雷的有点外焦里嫩了。 这个名字,冷饶认为在自己这里,应该始终都是一个传说的,但却没想到有一天传说成为了现实。 看了眼自己的女婿,冷饶咬牙感叹了一句:“以后,得当佛把他给供起来了” 陈三金征婚完事之后,突然一转身朝着杜金拾拍了拍肩膀说道:“小伙子结婚太早是好事啊,你看我家里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让我享受天伦之乐,人老了总会有点念想的·······你快马加鞭的把孩子生出来,我先在你们这混个干爷爷当吧” “这个孙子,真值钱啊”林江等人,瞬间感慨万分。 第八百七十五章无后之面 对于国人来讲,出了正月才算是出了这个年,正月之内人心浮动依旧沉浸在年味里,正月之后就该策马扬鞭的忙活起来了。 杜金拾结婚后的第三天就跟冷若清出外度蜜月去了,一场精心策划的婚礼极其完美的落幕后,杜金拾在冷家的地位就像是坐上了窜天猴开始直线上升,对于这个姑爷,就像冷饶感慨的那样,真得被供起来了。 年后平静安稳的度过了几天,向缺身边的人开始各自离去,陈夏进入工作状态四处忙碌,王玄真则是和杨菲儿返回了岭南,王朝天在离去之时曾经跟王忠国商讨,今年王家的大印就要交付到王玄真手里了。 向缺这个时候一时间就有点形影孤单了,他打算过几天独自一人踏上了去往南京的路,再有些日子就是曹清道满月了,孩子满月和满周岁对其家人来讲都是挺重视的日子,唐新和发出了请帖要摆满月酒了。 同时向缺也清楚,这个满月酒对于唐家也许并不一定会平静,孔府的人一定还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个刚呱呱坠地的娃呢。 再还没有离开成都之前,林江又找到了向缺并且把他给约了出来,这个时候林江找他肯定不只是单单的喝酒叙旧了,肯定是对方有事相求了。 向缺被林江那辆宾利给接到了成都郊区,车子一直开到周遭无人之处,只有田地和山林,宾利又开了一段时间之后进入了一条只能容一辆车子通过的小路上,在往前开路两旁都是栅栏,一道铁门拦在了路中间,宾利通过铁门长驱直入。 进来之后向缺发现被栏杆围起来的这处地方面积似乎不小,一眼望不到头,中间地带是个足球场大小的人工湖四周都是修建平整的草地,在人工湖的那一面是几栋精致的建筑。 宾利刚停下,从远处的草地上就驰骋过来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林江扬着马鞭穿着一身黑色的骑手服动作也挺标准的。 来到向缺身前,林江拉了下缰绳把马停稳然后跳了下来:“向先生,会骑马么,要不来两圈?” 骑马向缺倒是没骑过,但古井村里那头毛驴他却骑过几次,于是就点头说道:“好,骑一会” 林江的手下牵了一匹白色的马过来把缰绳交给向缺,他抓着缰绳打量着白马点头说道:“这马不错,应该价格不菲吧?” 林江笑了:“你还真是多才多艺,连马也会相?” 向缺晃了晃脑袋,相马他肯定不会,但明显这匹马是很有灵性的,远比一般拉车的马要多了一些灵气,都说人是万物之灵所以一般的生物也都会有灵性,灵气越是充足就代表生物的品相就越好。 林江指着白马说道:“前年我特意让人从英国弄过来的种马,到手价三百多万,一年光是伺候它又得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这东西比人还能糟蹋钱,也就真只是还不错而已,距离港岛马会里那些顶级的赛马还得差了一个层次呢” “有钱人的生活,已经不仅仅是小资了,开始奔着返璞归真使劲了”向缺踩着马镫子翻身上马,轻轻的晃了下马鞍一拉缰绳,白马摇了下脑袋后向前走了两步。 林江随后跃上到马背上轻轻一磕马镫跟向缺并排走在了一起:“有钱人活的也累啊,烦心事多,没钱的人活着至少就轻松一点,至少不用操心那么多事了” 向缺转头笑道:“你去找个穷人问问,拿你的身家跟他们对着换,你问一百个穷人那得一百个都愿意” 林江笑道:“我说话真不矫情,那你去问问一百个有钱人,他们也肯定会个个都喊累啊” “再我看来,还是太矫情了”向缺一抖缰绳,然后喊了声驾,白马后蹄子一用力然后就蹿了出去。 人骑马和开车都是一个感觉,骑在马上和坐在车里的时候都想着把速度给提上来,向缺第一次骑马但身手本来就不错,骑了一会之后基本就已经适应了,然后开始逐渐加速起来,林江跟在他后面策马扬鞭。 两人绕着人工湖跑了能有两圈后,才放慢速度,向缺挥汗如雨的说道:“骑这东西也挺嗨皮啊” “可惜你在成都是来了就走,不然我这马场你倒是可以随便过来,这里比较安静也不对外营业,就是用来招待朋友和客人用的”林江下了马把缰绳交给了手下,然后伸手示意道:“走吧,咱俩去坐一会,吃点东西” 两人坐着电动车来到对面的建筑里,林江吩咐人上菜,简单的吃了一点之后又泡了壶茶,到了这个时候林江肯定就快要进入正题了。 一杯茶喝完,两人各自点了一根烟抽上。 “向先生,这次找你来,是有点事相求啊”林江掐了烟头,侧着身子望着向缺说道:“其实早就想找你来的,但之前有两次给你打电话都没通然后就耽搁了下来,这一回我正要再找你的时候,没想到你已经到了成都,算是让我有点高兴坏了” “一般的事,你可能也不会找我,找我肯定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求就不用说了,我能办的也不会推辞的”向缺说道。 “哎,老弟真是敞亮”林江寻思了下,然后说道:“我今年四十六岁,一直未婚,当初我接手袍哥大佬这个位置的时候,我们袍哥中有个算卦的老先生曾经跟我说,我这辈子面相首先就是子嗣夭折的面相,然后手上沾血太多,犯杀孽,恐怕这辈子都不能有后” 向缺嗯了一声,林江的面他早就看过了,这人确实是一生无后的面。 俗话说人中深又长,儿女站满堂,人中一条线,儿女难见面,而林江的人中则是平塌,并且鼻子为孤峰独耸,这是无后的之面,而且他就算生了孩子,恐怕也得被他给克死。 袍哥的这位大佬可能风光一辈子,但到最后却是无人送终了,人前再是牛逼但老了老了却是孤苦伶仃的,难怪他会觉得自己这辈子会很累呢。 第八百七十六章阴婚 林江这时端起茶杯冲着向缺示意了下,然后说道:“我觉得有句话说的不错,朋友不需要太多一二个就行,太多了的话你可能一回头全是狗,那就尴尬了,对不老弟?” 向缺端起茶杯,斜了着眼睛看着他。 林江跟他碰了下茶杯,然后笑了:“咱俩算朋友吧?” 向缺挠了挠鼻子,呲着牙说道:“不是,江哥你这话我怎么听着感觉全是陷阱呢?你别泡我啊” 林江放下杯子,挺感慨的说道:“跟你虽然没见过几面,但向缺我觉得你是个挺值得交的人,上次在京城我和范旺被关了进去,被人逼着说了点不该说的话,但没想到事后你也没埋怨我,这让江哥挺感动的,我就觉得交人还得交你这样的才行,我真不是捧着你来说的,我这四十几年的袍哥生涯看人还是很准的啊” “你越说我越突突啊,江哥,你是不已经把坑给挖好了?” 林江忽然收敛笑意,神情有点幽怨并且还带着一丝憧憬的说道:“早些年,袍哥里那位老先生和我说过之后我就信了,然后确实一生没娶妻生子,但我也很不甘谁又真的想无后呢?孩子我确实没打算自己生,于是就从我弟弟那过继了一个,反正都是一个姓也有血缘的关系,那我就只当是自己的孩子来养吧” 向缺听他说完,脸上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这个孩子,被你害了” 林江看了他一眼,似乎一点也不吃惊向缺说的如此武断,他点头说道:“确实被我害了,没想到老天爷就是要让我彻底的无后啊,哪怕是过继的都不行” 林江这个无后之面是很毒的,别说他过继了自己的侄子过来,他就是跑到孤儿院里去领养个没有关系和血缘的孩子,也照样养不活,阎王让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同样的,上天注定了的事通常也是无法更改的,哪怕你想走个捷径也不成。 林江眼珠子通红,说话的时候明显嗓子眼里有点哽咽了:“这孩子我是真想当儿子来养的,没想到却被我给害了,后来这件事被袍哥里那位老先生给知道了后,他特意来成都找我一趟,算是给我带来个挺让人纠结和矛盾的消息来” “唰”向缺豁然抬头,怔怔的望着他问道:“你们袍哥这位老先生是什么来头?” 向缺明显从林江这句话里体会到了什么,所以他非常惊诧,因为这老先生来找林江所为何事他已经猜测出来了,并且就是一般能掐会算的先生都不一定能达到这位老先生的程度,此人应该可以被称之为神算了。 林江略一寻思,然后说道:“对他我也不甚了解,六十岁前他一直在外漂荡,后来据他所说自己死了也不能埋骨他乡于是就又回到了四川,这位老先生的祖辈都是袍哥出身,他父亲就曾跟着我爷爷一起在西南地区打过鬼子,后来解放了不知是什么原因他们一家都离开了西南一带远走异乡了,只是他六十岁那年回来的时候说自己大限将至,不想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死在外面于是就又回来了” “那这位老先生·······”向缺问道。 林江看了他一眼后,苦笑道:“他要是没死,老弟我可能也就不会找到你头上来了,去年就病逝了” “对他这种来说,六十岁算是早夭了,泄露天机太多了”向缺感叹的说道,这也是他从来不主动也不太愿意为人占卜算卦的原因,你泄露天道那就是在与天争,老天爷能愿意么。 林江抿了口茶,眯眯着眼睛说道:“我那侄子死了之后,老先生就过来找到我,他跟我说我有子嗣这件事还是可以有回旋的余地的,当时我颇为震惊,也很惊喜,算是伤了一把心之后又被缝上了” 林江的这个侄子是十五那年从他兄弟那过继来的,然后打算当做接班人来培养,毕竟是亲侄子血缘深厚,并且他的这个孩子也是块材料,稍微打磨一下用不了几年就能接他袍哥大佬的位置了,可没想到孩子过继来的第三年,也就是他十八岁的时候,出了一场车祸当场就死了。 当时林江挺悲痛的,也很惋惜,正准备给侄子安排火葬的时候,没想到那位老先生找了过来,并且告诉了林江一个让他非常震惊的消息。 那位老先生说,这个过继来的孩子死了之后,算是挡了一下林江没有子嗣的这个运道,可以有回旋的机会。 当时,林江反应的也挺快,他直接就问那老先生,那我当初要是自己生了一个然后等他死了,不是也可以么? 老先生告诉他,我要是那么和你说了,那不是就相当于我平白无故的害了一条人命么,你看我现在还不够凄惨么?真要是对你讲了,老天爷不会让我善终的。 那个时候的老先生已经非常凄苦了,无儿无女,并且身缠恶疾,这算是犯了鳏寡孤独的厄运。 老先生又告诉他,我没让你生儿育女,但是你自己过继了一个那就和我扯不上关系了,老天爷也不会找我算账的。 于是老先生就和他讲,死了的侄子先不要着急火化也不要下葬,留着会有大用的。 这个所谓的大用就是给这个侄子配一场阴婚。 当时,林江满心欢喜,照着老先生所说的做了,把侄子从殡仪馆给运了回来然后放在了太平间里,他这就又去找那位老先生求一下步该怎么走。 但没想到,等他再去找的话,老人就已经死了,然后给林江留了段话,那意思就是说我告诉你这一点,相当于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次露天机,因为告诉过他这个消息后,老天爷已经把他给收走了。 林江的手忽然握的嘎嘣直响,神色极为激动的说道:“他说,只要我能给我侄子配一场合适的阴婚,让这孩子在阴间成亲,那我再娶妻的话,再生孩子就不会犯无后的这个命了,是么向老弟” 第八百七十七章左手生死,右手轮回 是么向老弟? 林江这句话,让向缺知道他这个反问句等于是在询问他,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向缺沉默了,默然不语的看着他,半天后才说道:“江哥,你这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 阴婚的历史很早就出现了,最早是在汉朝,然后宋明清的时候最为流行,到了近代基本上就断了,你很少能听见再有阴婚这样的事发生了,就算有也多是在西南,西北和两广福建一代的偏远地方,城镇里几乎是不会再有了。 阴婚有三种形式,一种是未结婚的男女刚死的时候然后家人立即寻找出另一半,年龄相仿八字相配两家又都同意的情况下就一起下葬举行个仪式这算是一种阴婚的方式,不过这种阴婚能成的概率非常小,因为八字很难配,这个八字指的不是死者生前的八字必须得是死时的阴八字,就是指人在哪死的什么时候死的,最关键的一点是死者得是正常病死才好,因为这个死法没有什么怨气,要是横死或者自杀而死就不行了,这么死的人怨气重结阴魂容易把另一半给害了,所以这种阴婚的概率跟买彩票差不多,属于可遇而不可求的。 这个阴婚要是能配上的话,做一场法事也没什么,并且还会积点阴德,让人结为阴间夫妻一起上路算是黄泉路上有个伴,属于做了件好事。 除了这一种以外,另两种阴婚就比较有伤天和了,其中一种就是买婚,不管死者是如何死的,家人又不想让他未成婚之前就转世投胎,于是会托人花钱买一具尸体过来给他操办阴婚,这么一来呢如果死者死的时候有怨气或者另一方的家人不愿意,因为这个尸体的来路可能是不正当的而且阴八字也不匹配,那对方可就要倒霉了。 剩下那一种方式叫阴阳结合,死者一方想结阴魂,在找不到合适的尸体的情况下又不想买婚的时候,就得寻求个活人来配婚了,也就是一方是死人一方是活人然后两人拜堂成亲,这种要是对方愿意的还好不愿意的话那可就太缺德了,因为你和死人结婚别的不说想想都会晦气,并且还会损对方阳寿。 后面这两种方式阴阳师都不愿意去做,这不但有伤天和也是折阳寿的事,你还属于在阴间横插了一杠子管了阎王该管的事。 向缺有点头疼了,因为林江的侄子死了有段日子了,首先第一种匹配阴魂的方式肯定是不行了上哪找阴八字合适的去啊,女方家肯定早就给下葬了,那要想结阴魂的话就只能是后两种了,买婚或者阴阳结合,这两种方式向缺真不太好接,对他这种人来说可不光仅仅是折阳寿那么简单了。 向缺估计,以林江的身份还不至于干出买尸体成婚这件事,太掉价太不符合他的层次了,那剩下的肯定就是那种方式了,阴阳成婚。 林江一听向缺的话,心里就稍微有点谱了,向缺要是不愿意或者反感,那可能就直接给推了,而不会说你给我出了难题这种话,以向缺的身份也没必要惯着他。 “哎,老弟,啥也不说了大恩不言谢啊,你这份情江哥铭记于心”林江拱了拱手,轻吐了口气,说道:“你让我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太感谢了” 向缺皱着眉头问道:“不找我别人也能办这件事,四川唐门的人你不会不认识吧?” 阴婚的法事有点难度,一般的阴阳先生干不了但唐门的人却未必不行,向缺挺诧异的为啥林江没找他们来做呢。 “认识是认识,但出于历史的原因我不太方便和他们张这个嘴”林江含糊着应了一句。 向缺一听就估计对方是跟唐门可能有点故事,还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才求到他的头上来。 “向先生,找您办事谈钱那就太见外了也不合适”林江这时起身,走到一旁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被红布盖着的东西,然后双手捧了过来放在桌子上:“谈钱有点寒碜您了,那我就送您一个物件吧,这件东西在我们袍哥挺有历史的了,据说几百年肯定是有的了也没人能说的清来路了,那位老先生就曾经看见过,还说它的价值不仅仅是件古董,我这也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东西,所以就把它给取了过来,总不能让您白帮我一次吧” “唰”向缺的眼神木然的就盯在了那红布上,红布还没揭开,向缺就发觉自己左手的一副十殿阎罗图忽然悸动不已,掌心隐隐发热,似乎和面前这东西有了点共鸣的意思。 “向先生,您看下这东西······”林江伸手就把红布给掀开了。 桌子上摆着的是个二十公分高的雕像,头戴高帽黑须到胸穿着一身官服国字脸,乍一看有点像是八仙里的曹国舅,但向缺摊开左手上面一副纹刺忽然隐现出来,和桌上的那雕像居然如出一辙。 这是十殿阎罗第一殿秦广王,专司人间寿夭生死,接引超生,幽冥吉凶。 向缺心里砰砰直跳,这个征兆已经有段日子没有碰到了,甚至他都快要忽略了。 早前在西安雷音寺那菩提树下,向缺冥想苦坐后,右手十殿阎罗第十殿轮回王那幅纹刺图就曾如此被触动过。 之前的老道和后来悬空寺的老僧都曾告诉过他,他身上的十幅十殿阎罗图纹刺上后只能算是纹成了一半,剩下的至少还需要几个契机才能把这十幅图全部激活。 一年多过去了,向缺也只让右手的轮回王在雷音寺的时候被开了,他甚至都以为照这个速度自己可能都得要十年八年的才能把剩下的九幅图在机缘巧合下给碰上,没想到的是,今天在林江这里居然又有了转机。 左手十殿阎罗秦广王,似乎有要被打开的征兆了。 左手掌人间生死,统管吉凶秦广王,右手掌善恶,司职转世投胎轮回王,这一左一右两手如果都被开了,那又会是何种光景呢? 第八百七十八章现实残忍而又血腥 向缺假了吧唧的伸手摩挲着秦广王的雕像,然后抬头呲牙笑道:“你看,这多不好,帮你办事还收你东西,江哥你一回头不能把说我像狼狗吧?” 林江笑了:“你要是狗我就是狈,咱俩可以狼狈为奸” 向缺把那幅雕像放进了包里,这东西他没办法拒绝,如果,假如,向缺是在别人手里看见这东西无论花费多大的代价他都能买下来,买不了,就是生抢他也得给抢过来,这东西对他来讲太重要了。 “啪”向缺点了根烟,又说道:“进入正题吧,说说看,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那位老先生在辞世之前曾经和我交代过,可以阴阳配婚,找个八字比较合适的姑娘和他成婚就可以了” 向缺抬头看着他问道:“没用什么非常规的手段吧?” 林江嗯了一声,点头说道:“老先生也交代过了,这事得全凭自愿才行,不能强取豪夺,我找的这个人家连姑娘带父母都同意了,这人家的条件不太好挺缺钱的,一个女儿一个儿子,我给了他们一家个无法拒绝的价格他们就点头同意了,老弟说实话我这辈子最不缺的就是钱,能用钱解决的事我没必要在这上面做什么文章,我要是无后的话有再多的钱死了的那天也得全都散出去,但现在有机会能生个孩子了,你说我还会在乎花多少钱么?” 向缺手指敲着桌子,寻思了下后说道:“这可不仅仅是要花一点钱的事了,首先你得要明白个道理,配阴阳婚是和天,和阎王争,并且你损了那个姑娘阳寿那就算是给自己找麻烦事,这个因果可是要落到你身上的,要是没处理好的话你之后的日子可就不太好过了,你正经得要散散财才行呢” 林江傲然一笑,说道:“你说个价我就散,不含糊” 林江要给侄子配阴阳婚这种事太损阴德,损自己的也损别人的,不想这因果落在自己身上,那就得求个庇佑才行,当天,向缺和林江就驱车赶往了乐山。 四川这地方,多佛多庙,佛教文化比较盛行,向缺给他出了主意,就是修缮乐山大佛。 乐山大佛在乐山市南岷江东岸凌云寺侧,濒大渡河,青衣江和岷江三江汇流处,是个弥勒佛的坐像,当初此处是三江交汇处水患肆虐,唐代大禅师海通大师看其民众因为水灾民不聊生,于是就开始此地修建乐山大佛用来镇压水患,乐山大佛历经修建近百年,从海通禅师到他徒弟,又经剑南西川节度使章仇兼琼捐赠最后才完工。 从唐代到现在一千多年过去了,乐山大佛就修缮过寥寥几次,最近百年左右大佛又该被修缮了,但是政府无力景区也没钱,修缮大佛的事就一直被耽搁了下来。 向缺也是来成都之后才偶然听见这个消息的,当下就让林江把这件事揽在自己的身上,把修缮大佛的款一个人全都给掏了,并且马上立刻就要动工,因为他很需要这份功德。 钱这东西虽然很俗,但对绝大部分的人来讲,你想要功德就只有两种方式,第一要么就是长年累月的行善,第二那就是多投香火钱。 这也是为何国内富豪比较热衷于捐钱修盖寺庙道观的原因了,甚至普通有信念的民众也是如此,他们可能捐不出多少钱修庙,但却能拿出钱来给寺院铺地砖,这也是一种求功德的方式。 隔天,从乐山回来之后,向缺和林江再次启程赶往了距离成都三百多公里外的一个老山区,那里有个穷乡僻壤的村子,林江托人配阴婚的那处人家就在村子里。 村子很穷,属于穷的都揭不开锅的那种穷,从车子进入村子里开始,放眼望去孩子全是光着屁股光脚踩在地上的,很少年轻人,基本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穿的是粗布衣裳,住的是茅屋草屋,整个村子都透露着一股浓浓的衰败气息,死气沉沉。 两台越野车停在了村尾一栋草房的院外,所谓的院子就是一道破烂的篱笆,里面种着一些小菜,草屋前站着一家四口人,父母带着一双儿女。 林江和向缺走进了院子,那一家四口顿时神情颇为激动的就迎了过来,男的操着生硬的普通话跟林江咧着一嘴大黄牙说道:“林先生,林先生您可算是来了撒” 林江背着手嗯了一声,说道:“我这次来就是接你们出去的” “好叻,好叻,我这就回去收拾下,马上就走马上就走”男主人连连点头搓着干裂的双手转身就要进屋。 林江皱了下眉头说道:“你家里也没什么可要的了,房子在成都我给你们买好了,够你们一家人住,从今以后你们的工作也去我下面的公司干,一辈子不辞不退,你觉得这里的东西还有什么是能带走的?” 这对父母身子顿时就激动的直哆嗦了,那个刚二十岁的青年更是不停的咽着唾沫,只有那个好像刚成年的女孩表现的稍微有点平淡。 穷乡僻壤出刁民,穷惯了一辈子的人是真穷怕了,这个时候亲情基本上都被抛在了脑后,这对父母和青年此时想的可能就是以后有好日子过了,但他们却没想到这是用自己女儿和妹妹后半辈子的人生换来的,这么说也许挺残忍的,但这也是事实,没穷过的人可能是无法理解这种感觉的。 向缺走到那女孩面前,轻声说道:“这件事,你愿意做么?心甘情愿的么” “愿意叻,愿意叻”她父母在一旁连忙插嘴硕大。 “没问你们,闭了”向缺转头喝斥了一句。 那女孩淡淡的笑了,低声说道:“有啥子不愿意的么,和穷一辈子相比,这样算是好的了,我要是不同意一家人可能世世代代都得守在大山里,用我一个人来换取一家的未来,挺划算的” 林江点了根烟,在旁边叹了口气,说道:“上次我找过来的时候,说出条件,这个村子至少有八成以上的村民都排着队等在外面,就希望我没看上这个人家而选了他们······现实太残忍,很血腥” 第八百七十九章当人性和生活摆在一起的时候 两台越野车一辆里坐着向缺和林江,后面一辆里坐着那一家四口,开出村子奔着山外驶去,后方是一众村民失望的眼光。 可能此时他们所有的人,心里想的都是这一家人从此以后从水深火热中走了出去过上了好日子,而没有一个人会想他们的日子是用什么换回来的,他们很羡慕和嫉妒,也许他们都在想如果能有这样的一次机会摆在自己的面前那该有多好。 他们也会愿意交换的。 你不能说这是人的劣根性,只能说是生活造就了他们的思想,如果你换成是个在普通县城里的一家人他们可能就不会这么干了,哪怕这一家人也不过一月就赚三四千块钱他们也不会如此选择的。 不是人性让这一家人如此做,而是狗娘养的生活逼的人不得不低头罢了! 生活不止是苟且,也有沧桑和无奈。 车子快速的从山区往成都返,在车里林江稍微有点急迫的问道;“向先生,咱们什么时候开始配阴婚?” “两个人的生辰八字给我看看” “八字老先生之前都给看过了,他说没问题,但就是得选个日子” 向缺嗯了一声,接过林江递来的生辰八字,结阴魂和结阳婚都是一个道理也得看时辰和八字什么时候匹配,就比如结婚来说北方都是在十一点左右不会过中午,南方都是在晚上,无论是什么时间和新人的八字一定要配,配不明白的话那两人以后的生活就会很琐碎。 “今晚就正合适”向缺扫了一眼八字稍微一掐算然后说道:“肯定得过午夜才行,十一点三刻吧” “好,我这就打电话让那边操办,您这里需要准备什么东西?”林江松了口气后问道。 “红色的香烛准备四盏,一套新郎服画龙,一套新娘服画凤,大红的床上四件套,一只成年的红冠子大公鸡,你侄子的尸体用黑色的棺木装殓好,放在办事的地方,四周窗帘都挡的严实了,不能有一点光亮透出来,还有你得告诉死者的父母离的越远越好” 林江楞了下,皱眉说道:“我兄弟也想看着孩子把这阴婚给结了” 向缺直接摇头说道:“不行,他这种情况一看到父母在场,容易魂魄不归会引起乱子的,哪怕就是感觉生身父母就在附近也不可以,人必须送走,越远越好” 林江叹了口气,说道:“成,我联系他们” 向缺又把要准备的东西告诉了林江,让他尽快办好,等他们赶回去之后就得开始操办了,晚上十一点后是正时辰,但十一点之前有些过场却是要走的。 阴婚要是没结明白,不光结婚的一对会受到牵连,身边的和参与的人也都会被波及到,难度是没什么难度但琐碎事非常多,哪个环节被遗漏的话都容易牵扯出问题来,向缺没有操持阴婚的经验,在古井观的典籍里却看过不少有关此事的记载。 典籍里就提到过有结阴婚的,当时阴阳先生没操办明白,婚正结的时候就忽然狂风大作阴风四起,隐约有哭泣和哀嚎的声音传了出来,之后没过多久当时参与结阴婚的宾客绝大部分都害了恶疾,有的霉运连连,也有的阴阳配婚后当天没出什么事,但过了一段时日生者那一方却突然暴毙的。 总之结阴魂这事不能马虎,阳婚都非常慎重呢,更何况一场死人和活人结合起来的婚礼,红事和白事一起办讲究正经不少。 当天下午,临近天黑的时候两台越野车抵达成都,然后开往双流那一代林江为这一家人购买的房子,林江乘着另外一辆车离开了,向缺则和女子一家人进了一栋专门为他们准备的房子,等到午夜左右后去和林江的侄子结婚。 这家人的房子在一个新建的小区里,一百二十多平米全款七十多万,林江再把房子买下来的同时也给里面装了修添置了家具和电器,看起来就像是精装的现房一样直接可以拎包入住了。 进了新房之后女方父母和那青年就不淡定了,四处摸摸看看很是激动,可能这栋屋子在今天之前也就只是存在于他们脑袋里的电视画面,而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住进来。 那小姑娘看着父母和哥哥的身影十分欢快的时候,脸上也挂起了笑意,可能在她的心里一直都把自己放在了后面,而首先想到了父母和亲人能不能活的好。 向缺皱眉,很是不喜对方的态度,这时旁边的女子忽然轻声说道:“其实阿爹和阿娘还有哥哥一直都很疼我的,从我小的时候到现在家里都很穷的,经常吃不饱,每次吃饭的时候哥哥如果有鸡蛋和肉他总是给我吃的多,自己却只吃杂粮,后来长大之后上学山路不好走,我的脚都磨破了哥哥就背着我,每次都要走十几里的山路,我记得零八年那场大雪天气很冷,家里没有棉衣穿,爸妈就把自己一年四季的衣服全都给拿出来缝补在一起套给我和哥哥穿,后来他们两个都得了重感冒一直没怎么好,到现在阿爹还经常咳嗽个没完,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家里的累赘什么也做不了,后来那位有钱的林先生来到家里找我阿爹他们谈事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当时没等阿爹他们点头我就答应了,我觉得这件事很值得,因为他们以后都不会因为穷在操心了” “这么说,你是很情愿的了?”向缺问道。 女孩笑了,说道:“那又有谁会情愿白给我们一套房子和一大笔钱呢?” 这个女孩看的很开,阴婚在她的眼里就是一场值得交换的交易,而没有考虑到交易之后自己会面对什么。 向缺和这女孩进了卧室,里面准备好了梳洗打扮的东西,无论是阴婚还是阳婚新娘子必然都是要打扮一番的。 看着有点不太熟悉的使用着化妆的东西,向缺回忆了下陈夏平常打扮时的过程,然后简单的跟她讲了下,又问道:“张凤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不后悔,真的一点都不后悔” 第八百八十章接亲 晚上九点多钟,向缺和已经打扮妥当的张凤珠站在新房里等候着。 “怕么?”向缺抽着烟,低头问了她一句。 张凤珠也低着脑袋嘴里嗯了一声,说道:“有点” 向缺揉了揉鼻子,忽然笑道:“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不是劝你言而无信,毕竟这种事放在一般人的身上,恐怕谁都难以接受,你临时反悔也是正常” 张凤珠抬起脑袋,眼神里泛着不容置疑的倔强:“怕是怕了点,但我能受的了,人活一世几十年,我不想家人遭这一辈子的罪,能少受一点就少受一点吧,再说了答应人的事不能反悔,人穷也不能穷在志气上” 向缺搓着脸蛋子,对这个一辈子都没有踏出过大山却深明忠义两全的小姑娘挺佩服,她是个小人物很不起眼,但却站在了很多人的头上,至少她始终都没有把人性这个词抛在脑后。 “过了今晚有什么打算啊” 张凤珠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却摇头说道:“找个小工做一做,挣点钱养家吧” “你有没有想过要离开成都,如果能有更好的机会让你的生活变的越来越好” 张凤珠忽然笑了,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那当然好了” “准备一下吧,时间就要到了”向缺拿出纸和笔写了个电话号又写上了陈夏的名字,然后递给张凤珠说道:“家里安顿好之后,打这个电话就说是我让你去找她的,也许你以后的天空就是另一片了” 向缺起了怜悯之心,这个普通的大山里的女孩是个内心纯净到没被任何世俗脏事所玷污的人,在她的世界里可能甚至连善恶都不知道怎么去区分,但她却要因为世俗之事而牵扯到后半辈子都受影响,向缺让她去靠近陈夏,那是因为陈女王是个大富贵的人,有贵气,有福气,有运气,常和陈夏呆在一起时间久了,张凤珠必然会受她影响和熏陶,也许就会因此而改变这场冥婚给她带来的影响。 晚上九点三刻,小区外忽然锣鼓喧天唢呐齐鸣,一大队穿着红色衣服的人开始往小区里面走,在人群中前面是八个大汉挑着一个黑色的棺材,后面是四个轿夫扛着个大红的花轿,队伍最前方两盏泛着白光的灯笼很是显眼,队伍里还有几个人抬着纸糊的陪葬品,那是要等林子荣下葬的时候烧给他的。 队伍走到楼下之后,齐刷刷的站成两排,寂静无声。 这是专门做冥婚的队伍,只接阴魂不受阳婚,非常专业。 “迎亲的队伍来了,下去吧”向缺背着手朝屋外走去。 “唰”张凤珠只是稍微的犹豫了下,就把盖头蒙在了脸上穿着大红的凤袍然后走到了门口,她的父母也站在那等候着,手足无措的看着她。 “踏踏踏,踏踏踏”楼下,一个媒婆右手提着一只公鸡左手拿着个牌位快速的走了过来,这个媒婆就相当于是代表了男方本人,在她身后一个男子跳着扁担挂着两个箩筐,其中一个筐里放着成捆的钞票这是要交给女方父母的,另一个箩筐里放的是扎好的纸钱元宝这是给张凤珠的。 “哎呀,新娘子都出来了,来,来,来把礼金送到屋里去,给娘家人过过目”媒婆让开路,然后面挑着扁担的人进了屋里。 张凤珠父母看着那满满一筐的钱,心里砰砰直跳,钱到手里了吗就意味着接下来的生活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媒婆拎着公鸡和牌位和新娘子站在一起,然后就朝楼下走去,后面的人跟着一同下了楼,楼下此时已经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有胆大的敢往旁边凑一凑,有胆小的也只敢躲在远处脖子抻的跟个长颈鹿似的。 “duang”迎亲的队伍敲了一声响锣,四个轿夫抬着花轿走到了黑棺材旁边,然后把轿子放下压低,掀开轿帘。 “唰”几十道目光看着棺材和花轿,顿时有人就明白过来这是有人在结冥婚,而且还是阴阳配,人群中窃窃私语极其惊诧,这种事在大城市里只存在于老人们讲的故事中,很多人都没有真实见过。 外面人声越来越大,媒婆忽然尖着嗓子喊道:“撒纸钱,买路钱······生人回避了” “新娘子,上轿吧,莫要耽误了良辰吉时”媒婆晃了晃手中的公鸡和牌位沙着嗓子说道:“新郎官还在等着呢” 张凤珠咬了咬嘴唇,倔强的笑脸上只是稍微迟疑了下,然后就朝着花轿走了过去。媒婆又尖着嗓子吼道:“迎新人叻,生人勿近孤魂让路撒” “duang”开路锣声响。 “姑娘······”张凤珠的父亲和母亲忽然颤巍巍的走了过来,老头咬着牙顿了顿,眼珠里唰唰的掉下了眼泪,哽咽着说道:“你要是不愿意,咱不嫁了也行,大不了就回山里去” 也许是看见了棺材,大红的队伍,还有那迎亲的轿子和媒婆手里的牌位,公鸡,这个时候的张家人才彻底的意识到原来这就是冥婚,身临其境的人特别是张凤珠的家人怕了。 她哥哥忽然猛的抽了下自己的嘴巴子,吼道:“妹子,哥要娶媳妇,不用牺牲你也行,哥不想当一辈子的畜生” “唰”张凤珠掉过小脸,上面满是泪痕的说道:“哥,阿爹阿妈,有你们这句话就行了,我结” 张凤珠随即转身义无反顾的坐进了轿子里,张家三口靠在一起泣不成声,最后关头终归是人性战胜了他们的欲念,三人的那一句话也让张凤珠彻底的,义无反顾的上了接亲的花轿。 向缺这时看了他们三口人一眼,皱眉说道:“有我在,她不会有事的,你们也跟上来吧别耽误了时间” “duang”锣声响,迎亲队伍启程,往回返,媒婆把牌位放在了棺材上,提着公鸡走在一旁扯着嗓子喊道:“生人勿近孤魂让道,洒下买路钱,踏上回乡路叻” “duang”锣声再响,天上纷纷扬扬的洒下了黄色的纸钱,伴随着接亲的队伍正式返程。 第八百八十一章阴婚过户 接亲的队伍折返,刚出小区上路,马路两旁已经等了十几辆黑色的轿车,车头上扎着白花,迎亲的队伍一上路车就动了,沿途碰见路口就拦上。 迎亲的队伍抬着棺材和花轿行走缓慢,为了不至于队伍被冲散,这些车负责把过往的车辆给拦下来。 “duang”锣声每隔一段时间就敲一次,媒婆尖着嗓子喊话,这叫惊魂锣防止路上夜间有乱窜的孤魂野鬼闯进来,惊了棺材里的尸体和新娘子,而一路上这个冥婚的接亲队伍吸引了不少的目光,但却被林江的手下全给拦住了。 晚上十点,双流的大街上,一片诡异而又阴森。 半个多小时后队伍接近了林江给他侄子准备的新房,挺偏的一处地方,四周没有人家非常荒凉。 “duang······”锣声一连响了三下,媒婆喊道:“到新房了,新娘子下花轿了” 媒婆从棺材上拿起牌位拎着公鸡走到花轿旁边,跟走出的张凤珠一起进了新房,那口黑色的棺材也被抬了进来放进了屋子正当中。 新房,是四处全封闭的屋子,周围全都被用黑布给遮盖的严严实实的,一点月光都没有洒进来,只有四个角落点着红通通的蜡烛带来一丝微弱的光亮,屋内正堂方向先挂着一副巨大的照片,林江的侄子林子荣和张凤珠的合影。 照片上,林子荣的脸色非常惨白没有一丁点的血色闭着眼睛紧闭着嘴巴,双手下垂,他旁边的张凤珠则是脸色红润抿着嘴角,神情稍显紧张,垂下的双手紧握着拳头。 照片下方左边是一张椅子坐着林江,右面两把椅子上坐着张凤珠的父母,除此以外就是媒婆和向缺还有几个抬棺的壮汉站在一旁了。 这个时候向缺的角色就该出现了,他相当于司仪的地位统管全场婚礼,也相当于一个阴阳先生,免得在结阴婚的时候出现邪事。 “起棺”向缺背着手,冲抬棺的几个大汉说道。 媒婆楞了下,诧异的问道:“这位先生,起棺之前我们得封堵一下孤魂野鬼吧,这里本就偏僻靠近山林,难免有游荡在外的阴魂过来打扰,咱们还是以防万一吧?” 晚上结冥婚最容易招烂事,甚至还会出现抢婚的情况,有在外的孤魂野鬼察觉此处有冥婚在举行就有可能冲撞过来,甚至强行把新郎给挤出去自己替代上来,这种事不是没有发生过,所以通常情况下阴阳先生在冥婚的仪式正式举行之前,都会操办法事把其他的孤魂野鬼拦在外面。 向缺摆了摆手,抽出长剑走到门口然后一剑插在地正中间的位置,说道:“有我在,没有哪个阴魂会不开眼的闯过来” “嘎吱”棺材被起开,里面冒出一股尸气,顿时就让屋子里的温度直线下降,冷的人直打哆嗦。 “鸡递给我”向缺伸手从媒婆手里接过公鸡,伸出一根手指划在了鸡脖子上,鸡血喷洒出来后尽数落在了棺材里,向缺甩手把公鸡扔下地上扑楞了两下后就咽气了。 但此时那口沉重的棺材却似好像让人出现了幻觉一样,晃了两下,里面传出悉悉索索的动静。 “唰”包括林江在内,屋里的人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向缺从桌子上拿起三炷香凑在蜡烛上点燃后高举头顶:“茫茫酆都鬼门开,天地自然,秽炁分散,一缕阴魂还归来······拜四方鬼神,拜阎王土地······” 向缺放下三柱长香供在桌子上,拿起上面的招魂铃晃了晃,只见棺材里动静更大了,他拉着长音说道:“起尸了,生人勿近” “唰”棺材里,林子荣的尸体忽然直挺挺的坐了起来,由于棺材里一直都放着冰块镇着,起尸的时候林子荣的脸上还挂着白霜五官甚至还结起了雾气。 “咕嘟”林江忍不住的咽了口唾沫,一阵头皮发麻。 向缺走到棺材前,在林子荣的身前不断的摇着招魂铃,引着他的尸体慢慢的从棺材里起立,然后“唰”的一下从里面蹦了出来,三两下的就蹦在了张凤珠的身旁。 似乎是感觉自己旁边站了个人,张凤珠下意识的往旁边退了一步,向缺轻声说道:“别怕,我在你后面站着呢,跟他站在一起,很快的一会就完事了” 张凤珠稍微犹豫了下然后又往那边移了两步,这对新人正中处坐在前面的林江还有张凤珠的父母,接下来就是拜双方高堂的时候了。 “拜天地了······”向缺晃着招魂铃,林子荣僵硬的两腿突然一弯身子跪在地上,张凤珠随后也跪了下去,两人拜了下天地。 “二拜高堂·······”向缺拉着长音再次喊道。 一具尸体和一个活人朝着坐在对面的父母跪拜,这一幕顿时让前面的三个人后脊梁骨都冒起了凉气,就算林江胆子再大这个时候都有点哆嗦了。 向缺拿出一张符纸,从桌上拿起一只毛笔在上面写完之后放在一碗酒的白碗里,符纸落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瞬间就烧成了一簇纸灰,向缺把碗中的酒分成两份,一碗洒在了林子荣的身上一碗递给了张凤珠说道:“喝了下去,你就算成婚了” 这碗酒里的那张符纸是过户贴,在阳间相当于结婚证,两人同时接了之后这场婚就算彻底定了。 张凤珠接过酒碗,手有些颤抖,端在嘴前犹豫了起来,林江略微皱了下眉头手指抓着凳沿有心想要开口,向缺在旁边淡淡的插了一句:“她要不是心甘情愿的喝下这碗酒你们谁说话都是造孽” 林江点了点头,松开手,到底没有出声,张凤珠父母抿着嘴神情紧张,这个时候他们也是矛盾的。 “咕嘟”张凤珠在稍微犹豫了下后,到底还是端起酒碗凑在嘴边仰头喝了下去。 林江彻底的松了口气,张凤珠父母则是哀怨的低下了脑袋,一碗酒喝完屋内顿时尸气大减隐约有阵阴风飘了进来,在林子荣的身上浮现了一道淡淡的影子。 向缺瞄了一眼,说道:“回棺吧” 第八百八十二章论死心眼 向缺从桌上拿起两个牌位,一个上面写着林子荣另一个牌位上一个字都没有写。 “进来,从今以后你将长眠于此”向缺手持林子荣的牌位走到棺材前,里面林子荣的那一缕残魂骤然升起然后飘于牌位上钻了进去,随后他拿着剩下的牌位对张凤珠说道:“滴血在上面,自己把名字写上去” 张凤珠咬破指尖,颤抖着手指在牌位上写下了张凤珠三个字,当最后一笔写完张凤珠身体顿时颤了一下,头顶上方一道黑气升起后也进入了牌位内。 她的脸色顿时变的撒白起来,整个人的神智都已经好像不太清楚了,向缺连忙一指点在了她的额头上,封住了张凤珠的三魂七魄,免的她魂魄全都被吸进来。 “从今以后,你将是有夫之妇,要遵循三从四德孝敬夫家父母,守妇道知尊卑,明白么”向缺收好两个牌位放于棺中。 张凤珠咬着牙轻轻的嗯了一声,顿了顿,又再次问道:“先生,那我以后还能再嫁人么?” 张凤珠话音刚落,屋内顿时阴风骤起,棺材又再次晃了一下,向缺用脚轻踢了下棺材说道:“你和她本就是无亲去故不应有牵挂的两路人,你还真想着她为你守一辈子的活寡么?” 向缺训斥了一句,转脸又跟张凤珠说道:“婚娶对你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只不过时间上得需要往后拖一拖了,等林子荣转世投胎,还有那位林先生的子嗣出生,你和林子荣之间的婚约也就走到尽头了,到时候你想嫁人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每一个女孩心里都有着对爱情憧憬和向往,这份心思不分贵贱是一个女人与生俱来的,张凤珠这个大山里的女孩也不例外,从没有享受过爱情滋润的她自然还对感情有着一些期许,也许在某一天她会碰见心仪的男人,毕竟她已经从大山里走了出来。 “向先生已经完事了么?”林江顿时有点轻松的问道。 向缺看了林江的面相一眼,他的无后之面已经发生了稍许改变,只等最后合棺下葬阴魂彻底落幕,他那无子嗣的命也将背彻底扭转了。 向缺拔起门口的长剑,说道:“合棺,下葬,百日后你可迎娶妻子,至于你能不能生孩子这事我就管不了了呢,体力跟得上那就没问题” 顿时,林江颇为有些豪气干云的说道:“一天一碗腰子汤,那都不是事” 向缺无语的笑了,对那几个大汉说道:“盖棺吧” 棺材被重新合上,几个大汉抬起棺材朝着外面走去,一行人全部跟了出来,去往林江早先为侄子选好的墓地。 二十多分钟之后,一片坟地外面,向缺粗略的打量了下后说道:“风水不错,挺用心了” 林江说道:“是那位老先生的父亲为我林家选的,这些年我我也一直派人好好的打理着” 墓地靠近角落的一处位置已经被挖好了坑,棺材被放进去之后,向缺抬头看了下月头说道:“再等十分钟是填土的好时候········” “嗖”向缺的话没说完,从远处忽然蹿过来一条人影,速度非常快速的落在墓地中。 那人环视一周之后,眼神落在了张凤珠的身上,皱眉问道:“阴阳婚配?如此有伤天和的事,谁允许你们做出来的?” 落在坟地里这人打扮很中庸,三十岁出头的年纪,穿着一身浅色的衣服,稍微和常人有点不同的是身后插着一柄浮尘。 向缺没吭声,到现在为止他替林江办的这场冥婚已经算是落幕了,婚约都成了就差最后一道填土盖棺的程序了,再有什么事他也不需要出手了。 林江淡淡的说道:“婚丧嫁娶,你情我愿,我们又没强取豪夺,我用得到人允许么” 那中年摇头说道:“此言不对,冥婚本就是有伤天和的事,而且你们还是阴阳配婚,这女子的魂魄必然会受影响,还会折了阳寿这已经算是大逆不道了,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们此举难道就不怕遭报应么” 林江很有耐心的回了对方一句:“不怕” “你······” 林江转头朝着旁边张凤珠问道:“姑娘,你说呢?” 张风珠淡淡的说道:“这是我自愿的又没受人强迫” 向缺淡笑着点了点头,这小姑娘的心性真是不错,有着超脱年纪的成熟和为人处事的方式,真要是把她放在陈夏身边几年,肯定会成才的。 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其实挺讨厌的,就是死心眼,钻牛角尖,坦白的说就是没有情商不懂的变通,他们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一句话就把人给得罪了,反倒是还在义正言辞的教你怎么做人。 没想到,那人仍旧摇头说道:“这不是你愿意不愿意的事,而是如此做确实不对” 这下,林江有点皱眉了,要不是他今天心里的大事尘埃落定心情比较好,他实在没心思跟对方如此废话。 “那管你什么事?”林江仰着脑袋问道。 “我乃替天行道之人·······”对方忽然从背后抽出手中拂尘说道:“这场阴魂你们结不了,就算已经成婚了也得把这女子的一律残魂还回来” 情商低到这种地步的人,其实也挺让人无奈的。 林江牙齿咬的嘎吱直响,直接回头和跟在后面的手下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呢?等我请你们啊” “咔嚓”林江的人从怀里掏出两把仿六四“唰”的一下拉动了枪栓,提在手里。 向缺又抬头看了下高挂的月头,点头说道:“填土,盖棺” “不行”那人向前一步走到坑边,说道:“不能动,此事有违天和,乃害人之举” 向缺这时候都皱眉,轻声说道:“你是不有点死心眼,你觉得就凭你能拦得住么?你情我愿的事碍着你什么了?你这不明显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么,看在同是道门的份上我劝你一句,别插手了” 林江扬起手怒声说道:“看着点,他要是敢乱动就给我一枪崩了他” 第八百八十三章缩地成寸 “哗啦”一锹黄土洒落坑里落在棺材板上。 拿着拂尘的道士脸色唰的就涨红了,怒气冲冲。 他这样的人你不能说用好人坏人来评判他,只是为人太过刻板了作风比较不被正常人所接受,你说这本就是你情我愿两方交易的一件小事,属于民不举官不纠,和你没关系那你就不要去管了,掉头就走也没人笑话你,但他偏偏不的,非得站在世俗的至高点来和你唠唠。 在网络上,这种人非常多,俗称喷子。 没你的事,但是看见或者听到了,也不去了解事情的根源然后上来咔咔的就是一顿喷,总觉得自己是对的有道义有道理,管的义正言辞,但殊不知这样的人最受人膈应了,被人烦的要命,这是完全活在了自己世界中的可怜人,你对他也就只能抱着同情的态度来对待了。 “哗啦”林江的手下将黄土继续王墓穴里填埋,那道士见没人搭理自己胸膛起伏不定后似乎也不惧那两把对着自己的枪,直接扬起拂尘就朝着填土的人扫了过去。 “住手”道士沉声怒吼了一句。 林江直接转头吩咐道:“给他一枪,教他怎么做人” “砰”林江的手下没犹豫,大佬发令扣动扳机,一发子弹奔着对方大腿射了过去。 道士脚下快速一闪,人飘忽的就蹿了出去,同时手中浮尘仍旧扬了起来再落下,抽在了其中一人拿锹的手上。 “咣当”铁锹掉在了地上他抱着手臂冷汗直流感觉胳膊似乎都被那软趴趴的浮尘给抽断了,另外一个手下手里的锹顿时就停了下来。 林江的手下一枪没中后两人再次开枪“砰,砰,砰”一连几枪都被对方以非常诡异的步伐给躲了过去,根本就没伤到分毫。 向缺看着那道士脚下踩着的飘忽不定的步子顿时就有点楞了,他的步子每一步迈出后角度都很诡异,是踩着三十六天罡来走的,每迈出一步身体的角度和脚尖的方向都是你所意想不到的,看着有点像是喝多了但步履却很稳健,并且一步接着一步的走出来后脚下都踩出了脚印子,显然一脚踩下后力道非常的足。 道派之中却有专门迎敌或者逃匿的步法,比如武当的梯云纵和王重阳的七星步,外人管这叫轻功,据说就是练个皮毛也能身轻如燕,再深一些的话则可以辗转腾挪了,明显这道士已经把这步子给练到了后期境界。 古井观也有此种步伐,只是向缺还没体会到精髓没有练出来,老道他们三人则是早已炉火纯青了,缩地成寸,说一步跨出日奔千里那是夸张了,但却真正的可以让你体会到为什么人明明就在眼前,但一眨眼的工夫你就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之前向缺没体会出缩地成寸的精髓,是因为他只看老道用过一次,而从来都没有人和他讲解过,对于缩地成寸的理解始终都停留在典籍的介绍上,对他就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心里非常的痒痒。 如今连续的看着这道士用出三十六天罡步之后,他霍然的有点明悟了,这就是个现场版的教学。 “缩地成寸也是靠天罡来以道气贯通的·······”向缺眯着眼睛笑的非常嗨皮。 几枪没中,林江的脸色难看了,咬牙再对手下说道:“他这么欠,那就送他一程,明年今日我给侄子上坟的时候也替他烧柱香” “咔嚓”两个手下卸了弹夹,一拉枪栓,两人十分沉着的迈步就朝那道士赶来。 “哼,还想妄造杀孽?”道士身影忽然拔高三尺,人凌空而起,手中拂尘护的一甩,原本只有不到一米长的尘丝居然突然间伸长了许多,拂尘更是直接绷紧起来,万千根尘丝直挺挺的好像一根根的钢针一样。 “唰”向缺眼神一凝,脑中回忆七刚才那一幕之后,随即从包里拿出一章符纸在上面刻画出了一道符咒,然后脚踏天罡手结太极印,左手执剑指,右手拿符贴于胸口,双手合拢口中忽然爆出一句咒语。 “乾坤阴阳颠倒生,万里云游一步行,二十四宿护我身,八大天王除邪祟,口吐真言真咒语,疾行八方显神通,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向缺右脚朝地面忽的顿了下去。 “唰”向缺的人影直接原地消失蹿了出去,眨眼间,他的身形居然在那道士身后突然冒了出来。 “呼·······”向缺豁然开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只是我却需要借助一张缩地成寸符而老道他们却只凭一念就可缩地成寸了” 向缺抬头再看着上面的那道士就不太反感了,要不是他阴差阳错的冒出来,自己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缩地成寸给领悟出来。 “噗,噗,噗”向缺抬头的瞬间,那道士手中拂尘入一道长虹居然直接就贯穿了林江手下的胳膊,那人右手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针眼,看着十分渗人。 “噗通”道士落地,单手竖在胸前说道:“无量寿佛,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们莫要再逼贫道出手了” 林江咬牙吼道:“开枪” “唰”向缺忽然朝前迈了一步,横在两方中间,他扭着脑袋看了那道士一眼,然后拱手说道:“这方道友,有理了” “无量寿佛······” 向缺撇了撇嘴,他们古井观四人修道加起来几百年,但他就从没在老道,师叔还有大师兄的嘴里听到过这句“无量寿佛”,你看人家这修道修的,这才叫正统呢,他们顶多算是扯犊子了。 “道友为何要管此事呢”向缺抻着脖子,斜了着眼睛问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冥婚本就不被世间所容,坏天理败道义,不合适,不合适”道士一板一眼的说道。 “哦·······”向缺拉着长音哦了一声,然后继续问道:“那这个规定是谁给定下来的呢?是三清道祖还是阎王爷啊” 道士豁然一愣,眨了眨有点蒙圈的眼睛,没吭声。 向缺也单手竖在胸前说道:“无量寿佛,这方道友,你可是信奉三清道祖” “然也”对方点头说道。 第八百八十四章十殿阎罗第二 对这个三十来岁,神情僵硬性子古板的道士,向缺要是跟他干一仗他觉得自己可能会有点虎,因为这样的人明显脑袋就一条筋不会转弯,你打赢他了也显不出你的英明神武反倒会拉低自己的档次,所以你得采取一个迂回的办法才行,套路他,用语言让他跪下。 “既然你信三清,而三清又没有明文规定冥婚是不行的,那这方道友你岂不是在和三清祖师爷唱对台戏么?”向缺的眼神里透着一股机灵劲,话语铿锵有力。 道士顿时又愣了,歪着脑袋苦思冥想着下一句自己应该怎么回过去。 林江一脑袋黑线,他旁边的手下低头咬牙说道:“混了一辈子袍哥,第一次跟精神病拿枪对着干,居然还没干赢,真他妈是瓜娃子一个” 等了对方一会,向缺再次开口说道:“道友你口口声声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但你也应该知道死者为大死者为敬这个道理吧?你阻拦死者下葬这是不仁啊,死者和这女孩想婚娶你又给拦了这就是不义,那我请问道友你的好生之德呢?从何体现了?难道就非得把这对有情人给拆散了就是你所谓的仁义道德?我看不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道友你此事办得略微有些差异了” “唰”向缺转头,朝那边使了个眼色林江顿时会意,再次吩咐手下把墓给填上,道士见状刚想张嘴劝阻但正好看见向缺的眼睛对视过来,顿时他脸色一片涨红,挠着脑袋说道:“迷途深陷了,迷途深陷了” “啪,啪,啪”向缺拍手点头说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道友你悟了么?” “悟了,悟了” 向缺背着手嗯了一声,然后那边的墓已经都给填完了,林江摆了摆手,几人随即就从坟地里朝山下走去。 到了山脚下,林江跟张凤珠说道:“虽然这边的事已经结束了咱们的交易也算完成了大部分,姑娘怎么说你也算我半个侄媳妇,以后在成都如果有什么事你过来找我,你一家四口只要我在一天我就管你们一天,卸磨杀驴的事我还做不出来” 张凤珠咬着嘴唇点了下头,然后林江就让人派车被她给送了回去。 山上坟地里。 那手持拂尘的道士低着脑袋来回踱着步,喃喃自语,此时他的状态已经有点魔怔了,向缺给他展现了一下语言的艺术,挖了一个小坑,没想到他跳进去之后就出不来了,一直纠结着。 良久过去之后,道士摇头感叹,眼珠子通红,抓着头发蹲在地上说道:“怎么有点蒙呢?” 张凤珠回到家中安稳了几天之后,一切都趋于平静了,但虽然初来成都但她却对这个城市抱有着异样的情感,说不清道不明很复杂,半个月过去后她想起了向缺给她的那个电话号码。 这个从大山里出来的姑娘,从这时候起踏上了另外一条的人生路在陈夏身边大放异彩,又过了几年林子荣早已转世投胎林江的孩子已经四五岁了张凤珠结识了自己的另一半,一个青年才俊折服在了她那仿佛不惹尘埃的身下,向缺也因此平了他因为这场阴婚而结下的因果。 回去的路上,向缺呲着牙跟林江说道:“卯足了马力,造娃呗?” “呵呵,造娃,造娃”林江长吁短叹的说道:“不容易啊,这一天等了多少年总算是有盼头了,谢了向先生” 向缺拍了下他的胳膊,说道:“只能说,你那每天一碗腰子汤没白喝” “配方地道,劲也大,上我那咱俩喝点酒然后我给你炖点腰子汤,你试试火力猛不猛?” 向缺顿时夹着裤裆摇头说道:“火力肯能会猛,但子弹往哪射啊?天不早了,我还是回去歇歇吧” 向缺急巴巴的赶回住的地方,“咣当”一声用脚把门踢死,包摘下,从里面拿出了林江因为这次事送给他的那个物件。 十殿阎罗秦广王的一尊雕像。 向缺这一天都在惦记着那尊秦广王雕像,当时林江拿出来的时候他就有点懵逼了,左手心的回馈让他立马认识到,几月之前在西安的旧事可能又要再次发生了。 “唰”雕像托在手中,顿时一股炙热的感觉就从手上延伸到全身上下,就像上次他在雷音寺的菩提树下一样,十殿阎罗图被自动触发了。 向缺盘膝坐下,左手托着秦广王,嘴中轻念佛门六字真言颂。 “南!无!阿!弥!陀!佛!” 渐渐的,一缕佛音开始萦绕在了向缺周边,从那秦广王雕像上更是散出一抹金光,缭绕在整栋屋子内。 “嗡······” 一阵轻颤之后,秦广王的雕像忽然从中间裂开,碎成两半后雕像里出现一颗黝黑的好像果实一样的东西。 向缺低头看了一眼,顿时惊诧了。 “这秦广王的雕像里怎么会有一颗舍利子呢”向缺用手指捏着舍利子端详片刻,却发觉左手秦广王图渐渐的开始清晰起来,当初悬空寺大师给他纹刺的纹身各条脉络若隐若现,开始有些实质化了。 “嘶”向缺咬牙倒吸了一口冷气,舍利子突然变的有些炙热起来,烫手,险些拿不出来了,但没过片刻舍利子随即开始出现了融化的状态,拇指盖大小的舍利子快速的缩小着,化成了一抹青灰落在了他的手心上。 向缺把手伸在眼前,仔细辨别,他发现那舍利子灰是在往他的掌心里开始慢慢的渗透着,许久之后那舍利子灰全都开始消散,点滴不存,落入向缺手心之中。 十殿阎罗第一殿,秦广王图,在他手中金光乍现。 右手轮回左手生死,十殿阎罗第二图,活! 此际,深夜里的四川,无人发觉,佛光缭绕。 乐山大佛眼冒精光,广元千佛崖佛音低鸣,八仙山大佛佛气升腾,凌晨的四川上下各大庙堂都有住持从睡梦中惊醒,然后齐齐赶至正殿诵读经文。 老道和悬空寺大师都曾和向缺说过,十殿阎罗镇狱图无人得知其全活之后会有何迹象显现,只等有缘人能身带十殿阎罗修行在世。 第八百八十五章关于原则 隔天上午,一辆黑色的非常高调的宾利停在了成都火车站广场外。 向缺推开门下车,只背了自己的帆布包,林江在车里挺无语的说道:“不是,向先生,咱们坐飞机不行么?你坐着火车走,让我这个地主有点汗颜了” 向缺离开成都的时候,林江本打算想把他送到机场然后订个头等舱的,但没想到向缺给推辞了,说挺长时间没坐火车了坐一坐,新鲜下,反正还有两天时间自己就算到了南京也是孤身一人,坐火车晃荡着去就行了。 “那要个软卧?”林江又问道。 “不用,普通卧铺就可以了”向缺笑道。 “呵呵,体验民生啊”林江挺无奈的笑了,然后拿出电话打了出去。 向缺点了根烟等着,但这时他忽然发现,火车站广场那边人流密集处不少人身体的角度都朝着一个方向,眼神也是朝着一处张望着,人群里一道白色的身影若隐若现,看起来有些眼熟。 向缺抽着烟狐疑着往那边走了过去,刚走了几步,那道身影上一道白色的影子忽然冒了出来,一个小脑袋朝着他这边看了几眼后,“唰”的一下白影就消失了,几秒钟过后向缺身上顿时扑上来一个白毛的小东西。 “叽叽,叽叽”一头白色的雪貂站在他肩膀上,雀跃的叫唤着“唰”向缺愣了下,然后朝对面看去,丹干卓玛正走了过来。 向缺眨了眨迷惑的小眼睛,无语的问道:“怎么在这碰见了你呢,你这是要回藏区啊,还是去哪呢?” 丹干卓玛依旧的出尘不染,一袭白衣,神情平淡,一脸的菩萨相。 “我游到成都,拜了几天佛,这就准备回藏区了”丹干卓玛淡淡的说道。 自从上次向缺把她派到南京去陪着即将要生产的沈佳后就再也没见到女菩萨的影了,唐新和说这不食人间烟火的姑娘去云游了,然后两人就此失去联系,没想到今天他心血来潮的坐了趟火车就碰到她了。 “回藏区啊?”向缺问道:“你好像也没出来多久,不是说要红尘锻炼一下的么,这么快就回去了呢?” 丹干卓玛说道:“活佛灌顶要结束了,寺里要举办活佛大典” 一晃又是几个月过去了,曹善俊已成活佛马上要受活佛大典了,这个日子其实比当初活佛认证和受信徒朝拜还重要,这是整个藏区活佛举行的活动,相当于佛教中的佛诞日,普通人的春节一样非常的受重视。 两人聊了几句之后,林江带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了过来,惊讶的看着丹干卓玛,小声问道:“朋友啊?” “嗯,朋友”向缺点了点头,然后又问丹干卓玛道:“回去的票买了么?” “没有钱”丹干卓玛一脸平淡的说道。 向缺有点懵逼的问道:“没有钱,你来这坐车,等着好心人施舍你啊?菩萨,你觉得就算有人给你钱会怀着好意给么” “我会给人看病,赚取路费”丹干卓玛觉得很平常的说道” 向缺头疼的抓了抓脑袋,然后跟林江说道:“方便给她弄一张会藏区的票么” “小事”林江跟旁边的中年人说道:“再拿一张票给我,挑个好点的位置,人别太多了” “行,大佬” 二十分钟之后,两张火车票被分别送到了向缺和丹干卓玛的手里,一个去往南京,一个去往藏区。 林江把人送到车站买了票后就离去了,向缺中午又请菩萨吃了顿饭买了些水,最后又给她拿了几百块钱,然后两人才各自分手。 “菩萨当到这个份上,也是真让人醉了”向缺呲着牙跟丹干卓玛摆手说道:“您啊,最好还是少出藏区,外面这世道真不适合你,这里比较埋汰” 丹干卓玛嗯了一声,然后皱着好看的眉毛跟他说道:“你身上的佛气挺重的,受了佛缘普度吧” 向缺楞了下,说道:“我一直跟佛门挺亲近的,正常” 两人分别之后向缺是先上的火车,轻装简行的到了卧铺车厢。 火车是一个众生百态的地方,在这个狭小而又封闭的空间里你能看见各色人等并且还能在极短的时间里跟人熟络起来,在外面你要是碰见个陌生人你可能不好意思张嘴但在火车上就不成问题了,相比于飞机的沉闷火车确实多了很多的乐子。 但是让向缺没想到的是,这次坐火车却把脑袋给坐的嗡嗡疼。 向缺上了车后换完票走到里面自己的卧铺刚一屁股坐下,就忽然看见一道人影坐在了他对面的位置。 向缺一抬头,看见对方后,小眼睛吧嗒吧嗒的忽闪了两下,略微有点吃惊,还有点不可思议。 面前这人三十来岁,穿着一身普通的衣裳,后背插着杆拂尘,腰间还多了一个酒葫芦。 “道友,挺巧啊?”向缺呲着牙乐了。 他他妈挺服林江找的那个黄牛的,随便给安排了下挑了个好的位置,没想到上车就碰见了昨晚撞上的那个道士。 道士也有点发愣,然后单手竖起低头说道:“无量寿佛,施主有缘呢” 向缺嗯嗯了两声,说道:“有缘,有缘” “有缘就好,道友我正好有事请教于你”道士一屁股坐在向缺对面床上,把浮尘放在一边然后盘着腿说道:“关于昨夜你给我提出的问题,我仔细的想了一下” 向缺看着他通红的眼珠子和疲惫的胡渣,他歪着脑袋一脸懵逼的问道:“你好像是想了一宿啊?” “啊,差点连火车都没赶上” “在坟地里啊?” “啊,我怕思路断了,就一直在那来的” “哎呀我草,这死心眼得他到啥境界了,一个神叨叨的问题他能坐坟地里研究一宿,眼珠子都熬充血了,图啥呢”向缺无语了半天,才说道:“这个问题,很重要啊?” 道士很认真的说道:“这是原则·······” “原则就能让你坐坟地里,不吃不喝不睡的研究啊?”向缺盯着他蜡黄的脸,觉得这人能活这么大也是件听不容易的事,得回是在道观里,要换个地方可能早被人打断腿扔出去乞讨了,这人太好忽悠了。 第八百八十六章人间奇葩 半个小时之后向缺脑袋开始嗡嗡疼了,因为对面这人从和他说上话开始,一直在围绕着三清,阴婚这两个问题和他掰扯着,嘴巴里吐沫横飞眼皮发颤,神情略显激动和亢奋。 向缺算是吸取教训了,对于这种脑袋只有一根筋的人,你千万不能跟他有任何关于辩论方面的沟通,不然他真能把你给说死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向缺忽然伸手拦了他一下,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赢了,道友” “啊?”道士茫然的抬起脑袋,没太反应过来的问道:“什么,什么赢了?” 向缺郑重的点头说道:“就你说的那些问题你说的都对,你赢了······确实,阴婚有伤天和,天理不容,是造孽,行不?” 向缺真怕他再说下去容易把自己给整晕了,这状态跟打了鸡血似的,要是再激动点脑袋充血抽了咋办? “不是,这我怎么就能赢了呢?”道士眼神迷茫了沧桑了,他始终没搞明白一点,面前的人根本就没怎么说话全是自己在引经据典的和他讲道理,最后他却认输了,这凭什么? “我为何赢了?”道士有点激动的抓着向缺的胳膊,问道:“赢从何来?” 向缺都要哭了:“大哥,我认输也不行啊” “不行,我是讲道理的人”道士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 “咕嘟”道士的肚子这时忽然有点小动静,他通红着脸低头看了一眼,向缺瞅着他蜡黄的脸蛋子问道:“是不饿了?” “嗯,昨晚到现在,没怎么吃东西呢”道士小声的说道。 向缺点着他说道:“刚才你本来还有点体力的,但你持续不断的和我聊了一个小时,这点体力全耗没了能不饿么?你要躺那老实的呆一会也不至于了,对不对?你说何必呢” 道士抻着脖子说道:“这是原则” 向缺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都要饿死了要什么原则啊······乘务员来两份盒饭” 送饭的这时候刚好推着小车来到这边,向缺掏出钱递了过去,然后歪着脑袋问道:“你的原则都他妈能把你饿死,你觉得原则有用么” 道士斜了着眼睛看着盒饭,说道:“一盒可能不够,两盒可以么?” “哎呀我去”向缺咽了口唾沫,说道:“行,再加一盒吧” 饭摆在两人桌子上,向缺慢条斯理的吃着对面的道士一顿风卷残云,向缺皱眉说道:“慢点行不?别噎着你” “啊,嗯,等我吃完了咱俩再继续说一下刚才那个问题” “不是·······”向缺急眼了,抻着脖子说道:“我给你饭吃把你喂饱有力气了然后继续祸害我啊,你在和我扯没用的饭我就收回来了,还有到明天晚上才能进南京,你信不信从现在开始我不管你了?” 道士抬起脑袋,似乎处在了纠结的情绪中,他呆愣愣的停顿了能有好一会才点头说道:“行吧” 吃完盒饭,向缺怕他在继续再这个问题上和他掰扯,只得转移着问道:“你从哪来的,要到哪去啊?” “无量寿佛,贫道出自青羊宫,道号清虚子,俗家姓名赵家辉,要去往南京天后宫宣讲道义之后开始行走江湖历练三年” 向缺眯了眯眼,心底微感惊异,这一根筋的道士居然出自青羊宫,青羊宫信三清但真正供奉的却是老子,据说是老子真传。 青羊宫向来低调,也不太和茅山龙虎山天师教等道教大门有所联系,属于独树一帜道派。 向缺打量他一眼,有点无语的问道:“行走江湖·······啥是江湖,你知道么?” 赵家辉从身上拿出酒葫芦仰头小酌了一口,说道:“江湖就是我坐着的这块地方,喝着的这碗酒,我在哪哪就是江湖” 向缺憋了半天,才说道:“你说的这地方我们可能叫社会主义,江湖已经消失很久了,清虚子你能告诉我你多久没出道观了么?” “第一次出观”赵家辉淡淡的说道。 “好好的活下去吧,江湖险恶啊”向缺靠在车厢上,尊尊教导了一句。 清虚子似乎来了性质,又仰头喝了一口小酒,然后问道:“道友,我观你身上道气内敛似乎修为颇为精深,不知你出自何处呢?” “终南山” “全真子弟?” “终南山后面的道观,无名无姓,无道号,小道观小人物” 清虚子一本正经的点头说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我观道友应该是道义精通修为精湛之辈,想来应该是那隐士出身了,幸会幸会” 向缺翻了翻白眼,说道:“睡会行不?你不累么?” “相逢即是有缘,你我何不就此机会各自将自己所理解的道义拿出分享一下呢” “咣当”这时,火车靠站停车了,向缺麻溜的就爬了起来,然后叼着烟说道:“我去抽根烟透透风” “吸烟有害健康啊” “真服了·······” “呼”向缺在面抽着眼,顿时倍感舒畅,耳根子总算是清静了。 几分钟之后向缺回来,发现自己床边坐着个人,那人见向缺走过来后点头哈腰的抬起屁股说道:“哎你好您好,我就住中铺的,坐这歇会行么” 向缺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然后躺在了床上。 这人的长相,有的人你就是不会相面也能从一个有着特殊长相的人脸上看出点啥来,就比如此时坐在床边这人,八字眉八字胡,下巴上一颗黝黑的黑痣,鼻梁塌陷脸颊凹凸而又瘦削,脑袋上梳着腚沟中分头,给人的感觉就是早生几十年他妥妥的一副汉奸样。 火车开了之后,这人坐在床边然后从一个蛇皮口袋里拿出一袋烧鸡一袋花生米摆在桌子上,等卖食品的小车推来后,他就问道:“乘务员,来瓶白酒” “三十八”一个身材臃肿的乘务员从车架上慢悠悠的拿出瓶酒递了过来。 “唰”汉奸分这人手里拿着的十块钱顿时就楞了,把钱握在手心里抬起脑袋说道:“酒,我只喝八二年的,有么?” 胖乎乎的乘务员斜了他一眼,摇头。 汉奸分眨了眨眼,皱眉问道:“八二年的啤酒有么?” “也没有”乘务员有点懵逼了。 汉奸分有点不太高兴的说道:“那你这有什么是八二年的啊?” 乘务员顿时急眼,肥硕的身子挤过来后喷着吐沫星子说道:“我是八二年的,要不?” 第八百八十七章公鸡落在凤凰群 这个时候的汉奸分将一本正经装逼的状态给描绘的算是淋漓尽致了,不是我买不起,而是你明明没有东西可以卖给我。 八二年的乘务员刚要扭头推车,赵道长忽然拉了下向缺说道:“道友,你何不拿出钱来赠予这位朋友,让他小酌几口可好?” “唰”向缺一脸懵逼的看着他,眨着非常无语的小眼睛,问道:“凭······啥啊?” “上天有好生之德,人自有助人为乐之心,送他一瓶酒了却他一桩心愿,这也是件善事啊”赵家辉语调清澈神色清明,说的那叫一个深明大义。 向缺斜了着眼睛问道:“效仿佛祖割肉喂鹰啊?那他要是有病少个腰子我也得割一个给他,缺个媳妇我还得送他一个呗?是这么个道理么?” 赵家辉认真的寻思了一下,然后义正言辞的点头说道:“助人为本,又未尝不可呢” “不是······我他妈就奇怪了”向缺抻着脖子,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说道:“你能完好无损一个零件不缺的活这么大也挺不容易啊,你雷锋转世投胎的么,你凭啥一本正经的要求我拿钱啊,这什么道理呢” “既然你心有迷惑,那你我可以就此事再好好说一番道理了”赵家辉正襟危坐,认真点说道:“我的原则就是······” 向缺脑袋顿时就嗡的一下又蒙了,麻溜的从口袋里又把钱掏出来“啪”的一下拍在了汉奸分的手上,说道:“叔,拿去” 向缺随即一摆手,跟赵家辉说道:“别扯了,你说的对是这么个道理,你看钱我都给了吧” 赵家辉嗯了一声,点头说道:“醒悟尚算挺早,道友悟的挺快” 我他妈悟你个卵子,向缺是真怕了,他知道赵家辉一旦要是和你掰扯起来,到最后不说趴下一个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照他这么说下去今天晚上连觉都不用睡了。 汉奸分呲着一嘴大黄牙非常痛快的就把钱接在了手里,说了声谢谢后,就招呼乘务员还略显为难的说道:“既然没有八二年的,那这个就凑合着喝一点吧,来瓶酒” “一瓶五十二度的老白干硬是让你给我描绘出了波尔多的气氛,大叔你挺性情中人啊”乘务员给他拿了瓶酒找回零钱,汉奸分矜持的说道:“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行走在外人生怎能无酒呢” 汉奸分十分坦然的接过零钱然后又非常坦然的揣在了自己的口袋里,拿着酒坐到了桌子旁边。 八二年的乘务员愣愣的推着车子,还频频回头望过来,脸上忽然浮上一抹绯红:“他对我说的这句诗又是春又是夜的,有什么暗示么······好讨厌” 向缺彻底无奈,这趟火车坐的,妥妥的精彩! 汉奸分坐在床边,拧开酒瓶子仰头咕嘟干了一下口,然后撕开烧鸡的包装,扯下一条油乎乎的鸡腿一口咬下大半个,吃的非常嗨皮。 汉奸分啃完鸡腿,然后从口袋里拿出火车票放在桌子上,指着车票问向缺道:“小兄弟,我问下,这是到南京的,明天几点能到啊?” “下午两三点钟吧” “啊,时间挺长啊”汉奸分抹了抹手上的油,然后又接着问道:“第一次出门这么远,有点不太懂哈,我就想问问,以前听人说过车票上字母k是快速,t是特快,那我这张票上z是什么意思呢?” 向缺瞄了一眼,晃了晃脑袋。 赵家辉抻着脖子掷地有声的说道:“贼快的意思” “唰”汉奸分和向缺顿时全蒙了,两人无语的对视了一眼,汉奸分小声问道:“小兄弟,我还想问问······现在,精神病都可以单独一个人出门了么?没人看着,不太好吧” 向缺狂汗,他觉得汉奸分也没比清虚子强到哪去,两人简直如出一辙的精神都不太正常。 没多大一会,桌子上的烧鸡已经被啃了一半,那瓶五十二度的老白干也喝了多半瓶,这个时候的汉奸分明显脸色通红,有些上状态了。 用手十分埋汰的抹了下嘴巴子上的油,汉奸分呲着牙花子里的肉丝,打了个酒嗝和歪着脑袋跟向缺说道:“小兄弟,谢谢你的仗义哈” 向缺指了指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的赵家辉笑道:“你谢他应该多一点” “都谢,都谢”汉奸分搓了搓手,然后说道:“哎,也别白花你钱买酒,火车一停各奔东西了,这酒钱可能就还不上了” 向缺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你高兴就好,钱不用还了” “要不我给你看个相,算一卦吧?” 向缺眨了眨眼,指着自己鼻子说道:“你说给我看相啊?” 汉奸分顿时坐直了身子,眉头紧锁伸出右手,鸡爪子一样的手指头来回掐算,嘴里念念有词。 向缺彻底傻比了! 片刻之后,汉奸分放下右手,半眯着小眼看着向缺说道:“你这面相不一般呢” 向缺啊了一声,挠了挠脑袋:“那是好,还是坏呢?” 汉奸分说道:“不能说是好坏,我要说你是骨骼清奇人中龙凤,头顶峥嵘,你肯定以为我是江湖骗子,我要说你印堂发黑必有大难你也不能信,对不?” 向缺呵呵了,问道:“你看,你就直说吧,我这个面相到底是什么面呢?” “我观你面相得知,你幼年经历稍有坎坷,成年之后东奔西走,到这之前你的人生路都得算是一场折腾命”汉奸分摸着下巴砸吧着嘴,说道:“如无意外的话,你的后半生也必将是一路崎岖不平的最近可能还有血光之灾,但我可送你一句话,你可听好了” 向缺舔了舔嘴唇,笑眯眯的说道:“你说说,我听听” “西北玄天一片云,公鸡落在凤凰群······你此去南京必被凤凰围群可能会导致血光骤现,听我一句话,能避就避可往四处游历,南京就不要去了” 向缺敲了敲桌子,说道:“票都买好了,不去多可惜啊” 汉奸分看着他,轻声说道:“凤凰属火,如有难你可秦淮河上一走,自然可免了这一劫” 第八百八十八章搅屎棍理论 一天之后的下午,火车晚点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抵达南京。 卧铺车厢里,向缺提着自己的帆布包跟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朝外面走,后面是汉奸分和清虚子赵家辉。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后来火车上的这三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喝了多半瓶老白干啃了一只烧鸡的汉奸分似乎有点喝多了,脸色撒白精神萎靡,给向缺算了一卦之后就跑到上铺蒙头大睡了,一觉直接睡到隔天中午才从床上爬起来,而一根筋道士赵家辉则是多数的时候都在打坐,十分专注,向缺也乐的清闲睡的踏实。 出了车站之后,向缺背着包手插在口袋里奔着朝出租车走了过去。 “施主,您这是在望什么呢?”赵家辉发现此时尖嘴猴腮的汉奸分眼神盯着向缺的背影,目光非常专注。 汉奸分摸了摸鼻子笑道:“挺好的小兄弟” 赵家辉单手竖在胸前说道:“无量寿佛,相逢就是有缘,施主咱们就此暂别吧” 汉奸分啊了一声,想了想后问道:“那这么有缘,我要是想再找你的话,怎么找呢?” “我会前往天后宫,暂时盘踞一些时日,你可去那里寻我,频道道号清虚子” “啊,你这么说那我可真去了啊”汉奸分眯着眼睛说道。 “恭迎,恭迎”赵家辉连连点头,然后跟汉奸分道别独自一人朝着公交站走了过去。 “呼······”汉奸分抹了把头上的虚汗,眼神又寻觅着看到了已经上了出租车的向缺:“与天斗真是其乐无穷啊,算一场天机蒙蔽之相几乎毁我三年道行了······” “咣当”关上车门后,向缺忽然感觉身后如芒在背,他回头看向车外却只看到车站里走出来的一片人流,寻不出那一抹感觉出自何处。 “小伙子,去哪”出租车司机问道。 向缺皱了下眉,说道:“中山陵” 火车上是个众生百态的小世界,在这个地方你可能会遇到自己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人。 向缺压根就想不到,自己心血来潮的选择坐一趟火车从成都返回南京,会碰上一个能把他面相和命理给看透了的人,到现在为止向缺始终都认为被蒙蔽天机的他,是不可能有人给他算出来什么的,所以汉奸分看似瞎掰的一席话根本就没有进入他的脑袋里。 而同样的,在火车上碰到向缺的汉奸分也没有想到,他这一次出门,居然会遭遇到一个命理被天机蒙蔽,并且还曾有过逆天改命的向缺。 一天多的相遇和相处,两个素不相识的人,一个莞尔一笑只当是看了一场乐子,另一个则是无与伦比的震惊了一天一夜。 然后,两人各奔东西,却不知是否还会有缘再会? 一个多小时后中山陵上。 向缺和张怀清再见面,一老一少坐在对面,话题无非就是在转世的曹清道身上。 “七安一直跟在那小家伙的身边,这段时间我也曾去过两次,长势喜人”张怀清仰卧在藤椅上,晃晃悠悠的说道:“带着天道气运临世,果然福源深厚啊,听七安说这一段时间唐家的日子过的是蒸蒸日上,有为官的被提了一级,唐家的生意也快速见涨,这一家借了他不少的光” 曹清道有天道气运在身不光自己运道极佳,同样的也给他身在的唐家带来了福气,说白了,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好处颇多。 同样的,如果曹清道能够拜入师门行拜正式的拜师大礼之后,那自然也会把自己的一身运道带进来,并且随着在师门里修行的时日增多,这个福气也会越来越盛。 仲景府邸和孔府世家打破了头也想把曹清道给引入门中,图的自然也是他那一身运道,可以说谁能把他收入门下那圣人门庭就会愈加旺盛了。 这是一块香饽饽,豺狼虎豹都想吃。 向缺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本来,要是没有孔府这么横插一脚的话,这孩子已经是板上钉钉会进入你们仲景门下了,只可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横来了一杠子,棘手啊” 张怀清淡淡的说道:“好事多磨,世人都想一步登天大道宽敞这个心态倒是好的,但可惜事实太残忍,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了的,我还能是看得开的” “您心态是真好”向缺拱手说道。 “一把年纪了,百年生涯我什么看不透啊”张怀清这时忽然又看了一眼向缺,略微皱眉说道:“我看你神情气色似乎不太好?” 向缺嗯了一声,说道:“年前曾经和孔德儒,孔德菁交过一次手,受了他们一次重创,最近才慢慢恢复过来” “他们也不见得会比你好过吧?” 向缺笑了:“比我更疼” 张怀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回到屋中拿着纸和笔唰唰唰的写了几行字然后交给他说道:“这是我们仲景府邸里的一个吐纳之法,它虽然不会让你增长修为,但长久修行下去,却可以让你把自身的精气神加以稳固,算是一个辅助的法子,上次七安的师傅送给你的丹药你应该还有一些吧,配着吃练一练效果会更好的” 向缺假了吧唧的伸手接过来,说道:“答应您的事还没办成呢,就又收下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太好吧” 张怀清看着他说道:“你尽力就好,我们看得见” “那谢谢您了”向缺收好,诚心诚意的说了声谢后,又叹了口气说道:“老人家,还有两天那孩子就满月了,孔府的人又该过来捣乱了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该来的总会来的,怕有何用?” 向缺说道:“但老被他们这么搅和下去也不是个事啊,对不?” 张怀清的脸色沉了一下,默然不语。 向缺抽出一根烟来点上后,淡淡的说道:“搅屎棍子最烦人的地方就是,屎在那时间长了可能就不太臭了,但是被一根棍子搅一下,味更大,那解决的方法我觉得只有一个法子最好,没办法弄折搅屎棍的情况下,那就只能让他搅不到屎了” 第八百八十九章算计 一个小时之后,向缺离开中山陵。 刚到山脚下正要前往紫金山庄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号码,他略微有点惊诧的按了下接听键。 “向,你在哪?” “亲王大人,你找我这是又有什么事了吧?” 给向缺打电话的是奥古拉亲王,自从上次港岛他追击那头狼人之后,两人就从此失去了连续,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没想到对方又再次给他打来了电话,并且就在江苏一带。 “我想尽快和你见一面,向”奥古拉在电话里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在南京······” 半个小时后,紫金山庄。 向缺怀里抱着孩子,一脸懵逼,这小家伙刚被抱在怀里一泡童子尿就洒在了他身上。 “大侄子,你报复我呢是不?”向缺把孩子放下,看着衣服上的一摊黄渍挺无奈的。 “咯咯,咯咯”孩子欢快的拍着小手畅快的笑了起来。 向缺指着他说道:“报复,绝对报复” 唐新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哎,你还别说这孩子一天奶水很足,尿的时候却不多,尿不湿都用的很少,你一来先沾了一泡尿挺不容易的,我都没有这个荣幸啊” 沈佳轻轻的拍了下床上的孩子,说道:“你们搅尽脑汁的算计他,还不许他有点脾气了?” 向缺挠着脑袋尴尬的笑了下,干咳了一声后,转头跟唐新和说道:“哥,我正好有件事想跟你们两口子商量下” 沈佳抬头,说道:“你看我没说错吧,一听这语气就知道,他肯定又要算计什么了” 向缺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无论咋算计,那都是出于对我大侄子的关心,其心可见啊,真的,撒谎儿子的” “你不说,其实我也猜的出来,肯定又是因为争徒弟的是吧”唐新和说道。 向缺手指指着在旁边站着的七安说道:“你觉得,这孩子和之前看见的那个老头怎么样?” 唐新和和沈佳寻思了下,说道:“挺好,是个好人,做事正派,姓孔的那个我就不太得意了,有点趾高气扬的意思,说话的时候也老端着,这脾性我不太喜欢” 孔府的人天生骨子里就带着一股傲气,再加上他们孔府一门人数众多,家业庞大,自然而然的就会流露出一股优越感,这种感觉俗称叫装逼。 接触多了,容易让人反感。 七安和张怀清都很谦逊并且话不多,特别是七安在唐家这段时间里算是带着很强的某种目的在和他们交往。 这一个月之中,唐沈两家都有不少的亲戚和朋友过来看孩子,七安一直都在旁边跟着,但凡有来的人身上有点什么病被他给瞧出来后,都会主动上前询问,并且还给开了方子,有能当场治的他就伸个手,一个月下来,来唐家的人至少有七八个都被七安给瞧好了病。 虽然七安的目的性很强,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么一来他就被博得了不小的好感,这些人情卖的自然就让唐新和,沈佳对他十分感激了。 人有多少钱有什么地位都不是最重要的,安稳的活着没病没灾才是最好的,而恰恰仲景府邸的人在这方面却是长处。 唐新和也想过,孔府的人虽然势大,但那又能代表什么呢? 唐家不缺当官的也不缺钱,所以这两点在他看来就是一片浮云。 张怀清让七安落户于唐家,绝对是老谋深算的,你用感恩和人情去打动一个人,远远要比拿其他的东西管用百倍。 餐厅里,向缺和唐新和吃着饭喝着酒。 “还有两天孩子就满月了,到时候孔府的人肯定会前来,这一次他们应该不会善罢甘休得需要一个说法了”向缺抿了口酒说道。 唐新和笑了:“我不同意,他们还能硬抢么?老弟,其实我早就决定了,光凭你和我们的关系,还有对那孩子的感情,就这两点把孩子交给你们我肯定是很放心的,所以他们孔府的人来也没用,我不同意不就得了” “那我得说声谢谢了”向缺端着酒杯跟他碰了一下,然后说道:“但有件事,你真说对了,他们虽然不会硬抢但却会当一个不拿刀枪的强盗,威逼利诱这些总会用的” 唐新和楞了下,随后又笑了:“胆子不小啊” 向缺放下酒杯,眨着睿智的眼睛淡淡的说道:“所以······我们得防着他们点啊” 当天晚上,向缺和唐新和谈了很久,直到深夜他才从唐家离开,唐新和本来是要留他住下的,但有个人向缺却要见。 晚上十点,紫金山庄门口。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下后,车窗打开,奥古拉冲着他招了招手,向缺进来后车子驶离。 车里,向缺挺诧异的问道:“一个月了,你还没回去啊?一直在中国呆着来的?” 奥古拉说道:“这一个月,我一直在追杀那头狼人,从港岛开始追,然后追到你们国内,三天前失去了他的踪迹后,我再也没有找到他” 一月前在港岛李言的那处庄园里,奥古拉和狼人离开前往太平山交手,他们两人的交手远比向缺和孔德儒他们火热多了,两人几乎连打带追持续了能有近一夜的时间,到后来两人都力竭了,狼人吃了亏明显撑不住的时候就率先逃离了,奥古拉随即紧追不舍。 这段时间,一个追一个逃,居然跋涉了两千多公里的距离,狼人从港岛进入内地后一直挑着深山老林逃窜,而奥古拉则是顺着痕迹一路追到了江苏一带。 “三天前我们曾经又有过一次交手,后来他逃脱了,我就再也追寻不到他的踪迹了”奥古拉皱着眉头说道:“狼人的鼻子很好使,他现在已经彻底熟悉了我的味道,我只要稍微一和他拉近距离他就能觉察到,所以再想靠近他对我就很难了,向,我来找你帮忙就是希望你能帮我把他追查出来” 向缺啊了一声,点了点头,然后很直白的说道:“我记得,上次咱们两个的人情已经全都用完了啊?” 第八百九十章十里秦淮河 “可是咱俩上次的人情已经用完了啊?”向缺斜了着眼睛说道。 奥古拉皱了下眉,品着向缺的这句话,国家不同国情也不一样,中国人就喜欢拿人情说事,求人办事就是人情,而在国外则稍有不同了,他们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最喜欢谈的就是交易。 奥古拉想了一会才明白向缺的意思,一个活了很久的吸血鬼就别说智商了光是对事的经验就已经很丰富了。 “向,有什么能是我为你做的么?” 向缺假了吧唧的说道:“哎,你看······语言不要说的太直白,给我整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奥古拉淡笑道:“那就这么算了?” “不是,不是,我就客气一下”向缺贱嗖嗖的凑到奥古拉旁边,小声嘀咕道:“正好,我有事找你呢······” 几个小时之前,南京天后宫道院。 道院正门两旁,天后宫所有道士双手放在身前静静的站立着,道门正前方,一个拿着拂尘腰间别着个葫芦的身影慢慢的走了过来。 “恭迎,青羊宫掌教清虚子”天后宫门前,一个老道吐气如虹的喊了一声。 “唰”两旁站立的道士同时施礼,单手竖在胸前说道:“无量寿佛······” 清虚子一本正经的还了一礼,说道:“无量寿佛,各位道友有礼了” “道友从青羊宫远道而来一路上辛苦了”天后宫掌教上前和赵家辉寒暄了几句,然后两人并排朝着里面走去。 “天下道门本为一家,我前来天后宫讲经传道何来的辛苦一说,大道三千我为传道,传道义于天下” 赵家辉捋了下拂尘,神态庄重而严肃,这个时候的赵家辉,你从他的脸上和神情上根本就看不出一点一根筋的状态,很有点得道高人的意思。 这世上有的人,他们会被别人称为左手天才右手疯子,一半精神病一半成仙了。 你就比如李言,他有着无与伦比的大脑,推算力和缜密的思维,但他却又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赵家辉也同样如此,在其他的事上,他可能是个脑袋不会转弯只有一根筋的精神病患者,但在涉及到道门道义之时,他就是传大道三千于天下的青羊宫掌教,这个时候你还能说他是有病么? 不疯魔不成活,如此固执之人到最后要么就是彻底疯了,要么就是将偏执一直进行到底,最后成为了传说。 同一时间,夜晚,秦淮河边春风微凉。 一道孤寂的身影背着手,略显萧瑟,他佝偻着肩膀右手指扣着鼻子,左手拿着一瓶喝了一多半的老白干,春风徐来,吹的他头上本就纷乱的好像几天没洗的头发随风乱动,看起来极其苟且和猥琐。 “咕嘟,咕嘟”几口,剩下的小半瓶老白干被他全都灌进了肚子里,然后随手一扬,酒瓶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在秦淮河里。 荡漾的水波,带着酒瓶飘向河中央。 远处,秦淮河中,一艘平日里极其少见的画舫缓缓划来。 画舫这种游船在古时极其盛行,那个时候的秦淮河里画舫繁多整日游荡于水中,到了夜间,文人骚客达官贵人都会排成排等候在岸边,直到画舫靠近他们则会挑选自己心仪的画舫蜂拥而上。 画舫中,多以歌妓和舞女偏多,卖身不卖艺卖艺不卖身的都有,放到现代社会,画舫就相当于高档的娱乐场所专供人消遣和享乐用的。 夜晚的秦淮河是热闹繁杂的,解放之后,特别是到现在,秦淮河里的画舫基本上都消失了,就算有也只是供游人游河关上而已,没有一点画舫的韵味。 此时,朝着那道孤寂萧瑟的身影划来的画舫却是张灯结彩,歌声缭绕,船中一道清亮而又妖娆的女声徐徐传出。 “六朝金粉地十里秦淮河,清风明月下醉不以涩味的酒,以微漾轻晕着的夜的风华” 歌声清明,古筝声清亮,岸边人未醉听歌以眩迷,那佝偻着肩膀的身影摇头晃脑,拍着手符合那从画舫之中传出的歌于古筝。 片刻之后,画舫缓缓靠岸,一块舢板被从船上顺了下来,随后一个穿着长袍的老者站在舢板前,拱手说道:“赖大先生,请了” 叫赖大先生的人,背着手一脚踩到舢板上,走上了画舫,此时传中那之前响起的歌声和古筝已经骤然而停。 迎接赖大先生上船的老者弯腰伸手说道:“赖大先生,春风微凉,船中已备了上好的烧酒和小菜,您里面请吧,再请熏儿姑娘为您演奏一曲,来助助兴” 这个时候的秦淮河边,并无人靠近,要是有人走来或者上了画舫的话,估计脑袋一时间得有点发晕,因为可能他所看到和听到的这些,会让他误以为自己好像穿越到了几百年前。 这是个和现代社会格格不入,只能在电视或者电影中才能看到的一幕。 虚幻,飘渺,令人诧异。 赖大先生背着手嗯了一声,昂首挺胸迈着八字步走进了画舫正屋。 此时的这位赖大先生,已经没有了一点萧瑟和孤寂的味道,反倒是多了一分的高深莫测。 画舫里,装饰古香古色,古味甚浓,不但装饰如此画舫里两旁站着的女子也都是一副侍女装扮,花色长裙头发高高的挽着发箍在脑后,双手在身前交叉着。 见有人进来,六个侍女齐齐两腿一弯,淡笑着行了一礼:“赖大先生好” 赖大先生摆了摆手,然后眼神望向正前方,上船之后第一次开口说道:“熏儿姑娘好” 正前方,梅兰竹菊四道屏风立在两侧,中间一道长桌后方坐着个穿着一身宫装打扮的年轻女子,她青葱翠玉一般的手指正缓缓的扶在长桌的古筝上。 “铮······”古筝发出一道轻音,似乎是在对这位赖大先生回着话。 赖大先生轻轻抬头示意了下,然后走到一旁盘腿坐了下来,在他的面前,一个白色的精致的酒壶被放在温水中,旁边摆着一叠牛肉和花生米。 第八百九十一章诱饵 两天之后南京新街口的一家五星级酒店,第十二层,梧桐厅外摆放着一条长幅,长幅上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幼儿的相片,笑的很甜。 照片下方写着一行字。 唐新和先生,沈佳女士麟子满月宴恭请各位来宾入内。 梧桐厅里的摆设此时布置的非常童真,全是暖色调的色彩,还有各式卡通和玩偶,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着一家三口的照片和视频,非常的喜庆。 现在这社会,给孩子办满月酒整的可能比结婚还要隆重排场不是一般的大,以前的满月酒其实就是摆几桌然后邀请下亲朋好友过来聚聚,收点礼钱什么的就行了,现在的满月酒愣是已经整成了晚会的状态,司仪主持,现场布置,音乐灯光互相配合,各种环节一应俱全,本来就是吃顿饭的事愣是能折腾两三个小时。 唐新和,沈佳两方的人脉都很广,唐家独子出生以后那自然是得要大肆操办的,邀请的人足足摆了六十多桌。 晚上六点,五星级酒店的梧桐厅里已经开始陆续有人往里进了,半个小时之后几乎每桌都有人坐了下来,唐新和,沈佳一直在门口迎候来宾。 宴会厅靠近角落里向缺和张怀清两人坐在了一起,谁也没有说话,就是默默的注视着场中的情景。 六点四十,该来的人基本都已经来了,沈佳和唐新和从门口走进来,上了舞台上开始跟主持人低声交谈着。 六点五十分的时候,酒店下面停车场,一溜车队开了进来,车牌挂的都是鲁牌,车队停稳之后最前面的一辆车司机快不走出来,打开后面的车门。 “孔大先生,您请” 孔大执事迈步从车上走下来,然后其它车门才依次打开,其中就有孔德菁和孔德儒兄妹,一行人进了酒店大厅直奔十二层而去。 七点钟,满月酒正式开始,主持人在台上叨逼叨的开始了第一个环节,就是欢迎四方来宾,这时门口一行比较引人瞩目的队伍出现了,孔大先生为首领着孔府子弟迈步走进了会场,然后很礼敬的冲着台上的唐新和夫妇示意了一下,就找了两张桌子随意的坐了下去。 唐新和,沈佳四目对视,其中蕴含着一股无奈和愠怒,他们一来,这长满月宴算是别想消停了。 孔府的队伍和向缺,张怀清他们隔的并不远,大概只有四米多的距离,从孔府的人坐下来后向缺的眼神就瞄了过去,孔大执事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就转过了脑袋,孔德菁则是怒目而视俏脸紧绷着,孔德儒阴着脸眯着眼咬牙切齿。 “唰”向缺抬手,非常流氓的朝那边竖起了中指。 “这个王八蛋,太嚣张了”孔德菁牙齿咬的嘎吱直响,孔德儒轻轻的拍了她一下说道:“逞口舌之快罢了,先让他得瑟一下,待会有他难受的” 向缺呲牙笑了:“没打之前,我先恶心你一下,不为别的,你不痛快了那我就是高兴的,虽然你不疼也不痒,但你只要恶心那我就满足了” 孔府善儒家之道,以德服人,碰见向缺这么个流氓和痞性都十足的人,也挺无奈的。 满月宴过了三分之一的时候,沈佳从后面抱着孩子出来了,然后走下舞台来回穿梭在亲朋好友之间,让孩子和大家见个面。 孔府的人齐刷刷的全都站了起来,就为了这么个小家伙,他们孔府已经许久没有如此的兴师动众了,更有可能,还得和人再次交锋。 孔大先生伸出双手,问道:“沈女士,孩子能给我抱抱么?” 沈佳略一犹豫,但还是把怀里的孩子递了过去。 孔大先生接过孩子后,左手搂着身子右手在前面抓住了小孩的手腕。 片刻之后,孔大先生长吐了口气,然后把孩子又交了回去。 沈佳离开之后,孔德菁轻声问道:“大执事,这孩子······” “天道气运临身,果然是大运道啊,福源深厚”孔大先生感慨的说道:“如今这世道,孔孟不再盛行了,朝拜孔圣人之人日渐稀少,不知道再有多少年过去,圣人门庭就已经光辉不在了,这个孩子对我们来说是个契机,一定要争” 孔德菁看了向缺那边一眼,说道:“他,他们肯定也是势在必得了?” “那是自然了,我们亏就亏在事先和唐家并不熟络,让仲景府邸的人占了先机,博了他们的好感,而且那个姓向的和唐家关系极好,这一点也帮了他们不小的忙” 孔德儒愤愤的说道:“就是一根搅屎棍子” “德菁,你再去争取一下吧”孔大先生轻声说道。 孔德菁咬了咬牙,说道:“大执事,我们用在乎那个小子么?” “能兵不血刃那自然是最好了,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能避则避,如果实在争取不了那我们也只能把礼德仁义抛在脑后了” 孔德菁起身,朝着向缺那边走了过去。 “哈喽啊,孔小姐”向缺一脸贱笑的打了声招呼。 孔德菁瞄了他一眼,根本就没搭理他,而是主动朝着张怀清行了一礼说道“张老,有礼了” “孔府果然多才,孔小姐如此年纪就有儒道典范之称,实乃门楣之幸” 孔德菁淡淡的笑道:“张老您过奖了” 抛开现在这种争锋对立的身份,孔府和仲景府邸都是圣人门庭,双方算是如今天下硕果仅存的圣人之后了,并且一个倡导儒家之学一个行的是济世之道,还真没有什么冲突。 要不是有个转世投胎的曹清道冒出来,他们两方要是相遇本是可以交好的,但现在却因为要争夺曹清道而出现了敌对的状态,这也够狗血的了。 孔德菁拉开椅子坐了下去,然后再次开口说道:“张老,您对这唐家之后,确实是势在必得么?” “彼此,彼此” 孔德菁咬着嘴唇,轻声说道:“如果,我们孔府······想要和你们仲景府邸联姻呢?” “唰”向缺和张怀清同时都愣了,实在没想到孔德菁居然能抛出这么个诱饵来。 第八百九十二章撕逼 来南京,孔府的姿态给的很足,首先他们并不是一定打算非得要争个死去活来的,因为这是两败俱伤的举动,不值得,除非到逼不得已的时候,不然有一点回旋的余地都得争取一下。 这就像拍卖竞价,本来一百万的东西就因为争锋,到最后硬是给炒到十倍以上的价格了,那这就是两虎相争其实都伤了,谁也不是赢家。 所以,孔府决定先给个甜枣试试,跟仲景府邸采取联姻的手法,孔府嫁过去一个,或者仲景府邸嫁过来一个,以此来换取唐家的孩子入孔府门庭,那两家成为了亲家那就算一家人了这件事不就好商量了么? 也不用争来争去的了,况且,孔府也自认为虽然都是圣人之后,但孔圣人的名头是要比张仲景响很多,说白了我们等于是下嫁而你们是高攀,你把孩子让给我来换取你跟我们联姻,这个买卖应该不亏吧! 张怀清明显楞了一下,甚至在瞬间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迟疑,不得不说,孔德菁的这番话还是很能打动人心的。 但也仅仅只是片刻,张怀清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仲景府邸的子弟,无人能高攀得起孔府门人啊” 张怀清如此说,向缺一点也不意外,因为他要是答应了,那其实就间接证明证明仲景府邸不如孔府,怕了孔府,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凭什么我自认比你矮了半截? “唰”孔德菁脸色一僵,微微有点发白,然后她转头看了一眼向缺,刚要开口说话。 顿时,向boss娇躯一震,咬了咬牙,稍微挣扎了一下,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行,我有人了······名分我肯定给不了你,或者,你能甘愿当个小三?” “唰”孔德菁随即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水甩手就泼在了向缺脸上:“王八蛋,想什么呢” 向缺抹了把脸上的水,疑惑的问道:“你不是说要联姻的么,看我,我还以为你想从我这下手呢” “我找头猪也不会找你的,不要脸到你这种境界,也真是够了”孔德菁愤愤的站了起来,留下一阵香风扭头就走。 向缺捋了捋头发上的水珠,淡淡的说道:“张老爷子,我还真怕你刚才一激动,就给答应了呢” “我怕死了会被祖宗戳着脊梁骨骂我,我还哪有颜面去见列祖列宗了”张怀清靠在椅子上,有点惆怅的说道:“孔府能给许下这个筹码,可见他们已经作死了是要势在必得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啊” “孔府迟暮夕阳了,再不寻求点办法,孔圣人留下的余威迟早会被他们给耗的干干净净的,那他们才真是无颜去见孔圣人了”向缺撇了撇嘴:“不想着从自身来找原因,想走点捷径,这哪来的那么多好事啊” 富不过三代那是因为有了败家子不懂得守住老一辈人打下的江山,孔府可能达不到这种程度,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孔府子弟一部分不思进取一部分他们自己作死,那长久下来再过多少代孔圣人积累下的圣人之名迟早会被他们给耗费的一干二净,所以他们急巴巴的想着另辟奇径来弥补回这个损失。 曹清道转世的是个好时候啊,给予了孔府一片曙光,让他们看到了未来,这就跟雪中送炭差不多了。 满月宴,逐渐进入尾声,宾客渐渐撤离,沈佳抱着孩子走了一圈也见的差不多了,就朝后面走了过去。 孔德儒看着母子消失的背影,跟孔大先生说道:“大执事,我们跟上去吧?” “再等等,那边的人还没动呢”孔大先生瞄了一眼张怀清和向缺,有点敌不动我也不动的意思。 酒店下方,唐新和的车子开到了门口,沈佳和他抱着孩子一同坐了进去,然后回往紫金山庄,唐新和的车子刚开出去,角落里一辆奔驰房车随后跟上,就差了两个车位不远不近的缀着。 向缺和张怀清这时也同时起身离开酒店,在路过孔府那两桌的时候,孔大先生忽然起身抱拳说道:“张老,满走一步” 张怀清站住脚,侧身笑道:“你好,孔大先生” “这事······确实没有任何的回旋余地了?”孔大先生皱眉问了一句。 张怀清背着手,低声说道:“孔大先生,到这个时候你我都应该清楚这件事意义事关重大,不能因为你们孔府要吃饱那我们仲景府邸就得饿着肚子,对吧?” 孔大先生接着说道:“我们给出的条件,似乎并不低吧?做人不能太贪了,小心最后一口都没吃到” “再高,也高不到我们所求的啊”张怀清叹了口气。 “那你们就那么确定,最后自己能得手?别竹篮打水一场空,赔了夫人又折兵啊”孔大先生此时已经彻底的失去了耐心,他也知道自己再苦口婆心的劝解下去基本也不管用了。 “唰”张怀清眯了眯眼,掷地有声的说道:“行,那就试试看吧” 人活一辈子,过百年,张怀清从陪孙先生上美国游说抗日起,到最后他回到南京给孙中山守陵,什么风浪没有见过? 孔大先生在这根本就不够看,你要说孔府当代族长来,他兴许还能给三分面子。 两人朝着酒店外面走去,孔德儒在他身后忽然开口说道:“向缺,你杀我孔府子弟的事······” 向缺直接回头,手指着他说道:“别乱说话,光天化日之下你这么说我容易告你污蔑,你说我杀了人证据呢?” 向缺和张怀清掉头离去,孔德儒“咣”的一拳敲在了桌子上:“小人得志,我看你一会拿什么嚣张” 孔德菁更是咬的小牙嘎吱直响,如果对仲景府邸是敌视的态度,那他们孔府对向缺已经是恨不得要挫骨扬灰了,这人太遭恨了,如果没有他的出现哪会这么波折? 可惜,孔府的人始终好像都忘了一件事,要是没有向缺,这份天道气运可能也就没有机会出现了。 第八百九十三章威逼利诱 向缺和张怀清从酒店里出来,唐新和的司机就开车接上了两人驶离酒店,返回紫金山庄。 同时,酒店上面,孔府的人也陆续走了出来,上了那几台鲁牌的车子,孔大先生沉着脸说道:“去紫金山庄” 经过两轮威逼利诱,孔府到底没有说动张怀清放弃争锋,两方人这时候算是针锋相对了起来,以前都只是试探,现在则是到了彻底摊牌的时候了。 两伙人一前一后差了十几分钟奔着同一个方向驶去。 半个多小时之后,在距离紫金山庄还有几公里远的时候,向缺他们这辆车的前方忽然有一束大灯支了过来,然后晃了两下车灯,向缺对司机吩咐道:“靠边停一下” “嘎吱”他们这边车子刚停,对面一辆奔驰商务车就开了过来,七安摇下车窗比划了个ok的手势,随即张怀清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你小心点,都撕破脸了,这回人家可不会惯着你了”张怀清神情慎重的叮嘱了一声。 向缺呲牙笑了:“上次跟他们对上,他也没惯着我啊,我不照样削他么” “还是注意点吧,狗急了要人是很疼的”张怀清拍了下向缺的肩膀然后上了那台奔驰商务车,车子迅速朝着来时的方向又折了回去。 “开车吧,到时候停在山庄门口就行了”向缺吹着口哨,若无其事的吩咐了一句。 又过了半个小时,紫金山庄,孔府的车队开了进去,长驱直入停到唐家门前。 孔大先生,领着孔德儒和孔德菁大踏步的走进了唐新和的家里。 “孔先生······”客厅里,唐新和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正看着电视呢见孔府的人来了之后十分客气的站起来打了声招呼:“坐下,喝杯茶吧?” “唰”孔大先生目光忽然一凝,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客厅,然后皱眉问道:“向缺和张怀清呢?怎么没在你家里?” 这个时候,孔大先生隐约已经有种不妙的感觉了,照他所想的,现在张怀清应该和向缺正在唐新和的家里谈正事才对,所以他离开酒店之后就赶了过来,但没想到,自己来了那两位却不见踪影。 唐新和略微惊讶的笑了笑,说道:“我跟他们关系是好,但也不至于他们去哪都向我汇报吧?我今天真太忙了也没空注意谁要去哪” 孔德菁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低声咬牙说道:“被他给摆了一道” 孔大先生朝着孔德儒点头示意了下,他随后就朝着别墅楼上走去。 唐新和阴着脸坐到沙发上,对此根本就不闻不问。 “唐先生,我们孔府以礼待你,但你却瞒着我们和人家暗度陈仓?这不太合适吧”孔大先生铁青着脸,点着他说道:“有什么想要的条件你可以和我谈,还没开始谈呢你就倾向了他们那一边,那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了? 唐新和抬头,翘着二郎腿指了指楼上说道:“那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呢,拿我家当菜市场,说搜就搜一下?怎么着,我们不同意孩子交给你你们就打算硬抢么?还有,你们得要明白一点,找上我我们唐家可是你们一厢情愿的事,我们似乎从未主动邀请你来吧?” 确实这次孔府前来就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态度,先是给个甜枣试试联姻这条路能不能走通,能和平解决那是最好了,如果不能和平解决他们打算直接扣住唐家的孩子,然后再把向缺和张怀清斯破脸,把他们两方赶出去到时候就剩下自己了,唐家不答应能行么。 我好说歹说的商量你不行,那你这不是逼着我和你用强么? 两三分钟之后,孔德儒站在楼梯上冲着下面晃了晃脑袋。 孔大先生淡淡的问道:“唐先生,孩子么呢?” “我要是不说······”唐新和顿了顿,两手一摊:“你还打算上刑么?” 孔德菁走到唐新和身边的沙发上坐下,然后轻声说道:“唐先生,我们曲阜孔府一门繁衍两千多年,到今年年底举行的年会统计表明,孔子的后裔一共有四百多万人,如果再算上先祖曾经收受的弟子再往下算的话,恐怕跟我们孔家有关系的人会更多,这些人如今都分布在世界各地遍布各行各业,到处都有我孔氏一门的人” 唐新和眯了眯眼,心里哀叹,向老弟真是给他出了个难题啊,这不是在和一个人或者几个人为敌,这他妈相当于是在和一个小国结仇了。 孔子后裔四百多万人是什么概念?这个世界上很多国家还没这么多人呢,在国内有很多城市还没有这么多人呢。 孔氏,是个庞然大物啊。 看见唐新和的神情稍微有变,孔德菁继续说道:“孔氏后人都以身为孔府子弟为荣,孔家一句话他们莫敢不从,唐先生你说如果这么多人都和你过不去的话,你们该如临大敌了吧?唐家的生意还能进行的下去么,唐家做官的人还能做得下去么?” 唐新和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说道:“你威胁我?” “我是在和你讲道理” 唐新和淡淡的说道:“就冲你们现在的做法,我很庆幸没有把孩子交给你们这种人,买卖不成就威逼利诱,可能在你们的字典里就只有敌人这个词,而从来没有想过和人成为朋友,也许你们是看不上除了孔府以外其他的人吧?我要是把孩子交予你们,难保他不会因此落下和你们一样的性子,那我岂不是就毁了孩子的一生了” “你简直不识抬举”孔德儒走过来指着唐新和说道:“明明给了你不少的好处和条件,可你偏偏选择和我们对着干,简直有点不可理喻了” 唐新和点头嗯了一声,说道:“嗯,怎么着?” “你点头咱们我们还能继续合作,既往不咎”孔德菁说道:“你拒绝,就是我们孔府的敌人” “其实不骗你们,除了火葬场我不认识什么人,我朋友也不少”唐新和晃悠着二郎腿,平淡的说道。 第八百九十四章群殴 紫金山庄门外,向缺推开车门,奔着孔府的车队走了过去。 “啪”向缺点了一根烟,伸手敲了敲车窗,里面的人把车窗放下之后诧异的询问道:“向缺?” “让孔德菁出来吧,你就跟她说我答应让她当小三了”向缺说完掉头就走,然后坐到车里对自己说道:“开车,离开这吧” 孔府的人脸都绿了,拿出手机打给了孔德菁:“向缺在外面·······” “人盯住,别让他溜了”孔德菁咬牙说道。 “踏踏踏,踏踏踏”随即,孔德菁和孔德儒还有孔大先生连忙从唐家走出。 唐新和起身跟着他们来到外面,无奈的摇头说道:“来者不善,这小子要倒霉了” 从紫金山庄往外的那一条路上,向缺乘坐的车辆车快速行驶着,很快的,后方孔府车队就追了上来,并且速度还在提升着,似乎想要把向缺给拦截下来。 “前面有条小路,拐进去”向缺回头看了下对方的距离吩咐了一句。 司机一打方向盘,车子拐向了左边,然后猛然加速,后面的车队紧追不舍,这一条路再往前面开一点,就是南京最偏僻的地方了,鸟无人烟非常的荒凉。 “放慢点速度,等等他们吧”向缺放下车窗,弹飞了手里的烟头。 后面孔府的车队这时正好赶到,几辆车子然后分离出来猛然加速超过了向缺,把前面的路给堵上了。 “咣当,咣当”车里人下来,团团的把向缺的车给围住了,他淡定的拍着已经哆嗦了的司机说道:“别害怕,你下车推门就走他们不会管你的,可能就是路有点黑有点远” 向缺下车靠在车门上,看着虎视眈眈的孔府的人,孔德儒咬牙切齿的问道:“向缺,你把那个孩子弄哪去了?” “送走了”向缺抱着胳膊回了他一句。 “唰”几道目光凝聚在他身上,向缺很明显的感觉到孔府的人已经怒气冲天了。 “你现在把孩子还回来,没什么,要是不还······”孔大先生语气平淡,但却神情严峻的说道:“年轻人,别以为学了一身本事又有人在背后撑着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无法无天了,这个世界很大,比你强的人有很多,不是么?古井观一门我有所耳闻,应该还没办法足以支撑你惹下天大的麻烦吧?” 向缺挠了挠鼻子,笑了:“你们孔府啊?” 孔德儒说道:“不光是我们孔府,据我们所知,茅山,龙虎山还有天师教似乎和你都不太友善吧?向缺,你出来才一年多就四处树敌,几乎都快要到人人喊打的地步了吧,年轻人太能作了” 向缺仍旧无所谓的说道:“那我这不是还活的好好的么?” “如果再加上我们孔府呢?”孔大先生阴阴的说道:“你莫非还想和整个天下为敌不成?别太狂妄了” 向缺指着孔德菁和孔德儒说道:“他们两个我领教过了,哎······也就那样吧” 孔德菁和孔德儒豁的一愣,那一次他们和向缺相斗,坦白的讲最后向缺是稍微吃了一点亏但他们也没有好过,但这是以二敌一的后果,并且到现在孔德儒都不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接下那一剑。 “别被人三两句话就把底气给打没了,心境保持住”孔大先生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到现在你还嘴硬,向缺你就那么自信,我们不敢把你怎么样啊?” “唰”这个时候,从孔府来人的队伍里,忽然走出三道人影那三人走上前来后向缺木然就愣住了。 赵礼军,李秋子还有张守城这三个向缺多日未见的老朋友。 向缺眯了眯眼,瞬间就明白了孔府此次是作何打算的,向缺本就和这三大道门有旧怨,如今孔府有机会针对自己,那就干脆把他们三方也给勾了出来,古井观就算再强横那还能和半个道派为敌么? 向缺有点挠头了,他面前站着的可算是如今风水阴阳界最为出类拔萃的几个年青一代的高手了,自己以一对五,能有几成的胜算? “张天师,我听说你不是疯了么?”向缺斜了着眼睛又看向赵礼军:“哎,你还没被我给打怕啊,赵礼军你哪次和我对上不是输的一败涂地的,谁给你的勇气让你继续面对我啊” “口舌之快罢了”张守城面无表情的说道。 赵礼军淡淡的笑道:“向缺我承认你很强,稳压我一头,但是你也恰好成为了我磨砺自己的踏脚石,我输你一次几次都无关紧要,我要是不敢面对你那不是就坏了自己的道心了么,哪怕就算这一次我再输也无所谓,下次我还会再来的” 李秋子则是提着长剑默不作声,这时,孔德菁和孔德儒也围了上来,五个风水阴阳界最为年轻的高手,对峙向缺。 向缺在心里愤愤的骂了一句,自己在算计别人的同时,人家也同样在算计他。 孔府不想单独面对向缺和他后面的古井观,那就把茅山,龙虎山和天师教也给拉了进来,到最后向缺就算死在他们的手里,那也是四方共同面对古井观。 “最后一次机会,你把孩子交出来我们这就作罢,你要是不交,那我们就只能强行把你带走,然后慢慢的从你身上逼问了”孔大先生说道。 向缺抽出长剑,抬起剑尖说道:“放马过来就是了,你就看你们能不能把我给拦下来吧” 李秋子看看向缺手里的长剑眼神顿时就楞了,这把剑他已经惦记很久了,他拎着桃木剑眼神炙热的说道:“我什么都不要,那把剑归我就行了” “杀”李秋子挥起桃木剑,瞬间冲刺而来,张守城和赵礼坤随后在他两侧夹击过来。 向缺拧着眉头快速后退几步拉开距离,右手突兀的一扫,长剑里一股冲天的煞气快速的涌了出来,其中还伴随着几声刺耳的尖啸,更是隐约能看到几个淡淡的影子飘出剑外。 青龙场坟地那六个被他收入的战魂第一次出来迎敌! 第八百九十五章你们还是不行呢 “唰,唰,唰······”六道战魂当空而立,飘于向缺身前,在白起佩剑中蕴养了一段时日后,战魂躯体煞气冲天较之当初在青龙场乱坟岗现身时还要强横不少。 几道目光凝聚在战魂身上,顿时李秋子他们都错愕了,茅山和龙虎山还有天师教对妖邪鬼魅自然不陌生,那对战魂也是曾有耳闻,只是平日里却见的极少,多数都是存在于典籍中的记载,他们这几人还真没见过战魂现身。 李秋子的反应是最快最敏捷的,见战魂冒出后,他左手掏出一张符纸“啪”的一下就贴在了桃木剑上,然后咬破食指迅速在符纸上连续刻画出一串串的咒语,桃木剑顿时泛起一道赤金色的光芒。 “人天相应,天人合一,龙虎天师显真灵”李秋子甩了一手剑花,桃木剑上的符纸“呼”的一下就无火自然了,那一抹火光中登时显出一道长身而立的虚影,老态龙钟但却仙风道骨。 随即,赵礼军和张守城各自拿出符纸刻画符咒,对于阴魂厉鬼来讲,他们这三派迎敌算是物尽其用,而孔府的人却只能在一旁看着了。 向缺不为所动,他有意想看看这几道青龙场坟地中孕育而出的战魂拿来对敌到底有何强悍之处。 “吼······”六道战魂同时仰天长啸,双眼中透出一抹精光,躯体上泛着腾腾的煞气凭空就朝着他们三人蹿了过去。 李秋子哼了一声,长剑上的那道虚影突然双手连续结印,最后手印成型之时,那仙风道骨的虚影一掌拍出掌心上一朵白莲花显现朝着其中一道战魂印了过去,这一式信手捻花,乃是道派天尊法术专用于震慑妖魔所用,白莲一出天下万般邪物皆会无所遁形。 莲花在飞出之际就忽然绽放而开,其中隐约散出一股祥和而又霸道的气息,瞬间就笼罩在其中一道战魂上。 “破”李秋子轻喝一声。 莲花似乎禁锢住了那道战魂并且随即就印到了他的身上,莲花显得圣洁无比。 向缺眯着眼,仍旧没有任何反应,同时赵礼军甩出的一道符纸也贴在了另外一个战魂的头顶处,只有张守城动作稍慢了一点落后一步。 “轰”莲花拍在战魂躯体上,战魂的身子顿时黯淡了似乎马上就要消散了。 向缺眼神一凛,皱了皱眉,要是这么就被人给打散了这战魂的盛名可就太名不副实了。 但他的念头刚落,已经快要消散了的战魂躯体上瞬间就密布出了一身的甲胄,样式古老而破旧,并且满是破损之处甚至还有大片的血迹沾染在了上面,盔甲附身在战魂躯体上后,他居然再次仰天长啸了一声,声音刺耳,然后突兀的就冲破了那道白莲花撞向了李秋子。 “砰”淬不及防的李秋子直接就被战魂撞了个正着,人“唰”的一下就朝后面飞了出去。 “杀”战魂的气势瞬间爆棚,个个身披甲胄冲了过去,悍不畏死。 向缺觉得,这些战魂在身死之前必然是身经百战的悍兵勇卒,浴血奋战不知多少次,手下杀敌无数早就沾染了数不尽的杀气,死后杀气不散魂魄不失,造就出了他们不可匹敌的战魂之态。 “噗”李秋子被撞的喷出一口鲜血,脸色有些苍白起来,赵礼军还没来得及驱动那一道符纸,登时战魂头顶的符咒就碎成了两半,他也同样被反噬了。 向缺提着长剑,右脚踏地,身子宛如一道出弦的利箭和六道战魂并排而立,手起剑落,一剑拍向了已经退缩在后面的张守城。 张守城咬着牙双手合拢竖在身前,吼道:“元元之祖气,妙化九阳精,威德布十方,恍恍现其真·····元始天尊急急如律令” “唰”张守城身前冒出一圈光晕,牢牢的封堵住了向缺劈来的那一剑,“轰”一剑劈下,那光晕晃悠不已,被护住的张守城嘴角渗出一道血迹。 向缺抬起长剑,指着张守城,李秋子和赵礼军说道:“一段时日不见你们该不行还是不行啊,见我一次,不还是得趴下一次么,谁给你们的勇气还敢冒出来啊?” 三人齐齐抿着嘴,默然无语,向缺所说的一段时日未见不过才几个月而已,半年的时间双方的实力就被拉的这么大了? 李秋子突然抬起桃木剑一剑划向自己左手掌心,鲜血滴答滴答的掉了下来,血迹顺着桃木剑换换向下流去片刻之后就沾满了整个剑身,并且随之就渗透了进去。 张守城擦了下嘴角的鲜血,淡淡的说道:“向缺,不得不说你真的很强悍呢,我们这些天才在你眼里还真是不够看的,但是你就认为你真就能把我们给死死的踩在脚底下了么?” 向缺眨了眨眼,歪着脑袋问道:“你们还行啊?” “这么容易就被你给打趴下了,那我们这三十年的学道不都学到狗身上去了么”赵礼军抿着嘴说道。 “轰”这时,李秋子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升,状态居然在瞬间就攀升起来,一时间战意昂扬脸上带着股义无反顾的神色。 各家道派都有在短时间内把自身实力提起来的术法,这种术法可以让人在瞬间把实力超出一个层次,跨上一个新的台阶,但术法过后后遗症却不小,至少也会萎靡很长一段时间。 李秋子的实力本就只比向缺低了一个层次而已,这么一来,他瞬间就跟向缺把距离给拉近了许多。 “来·······再战”李秋子咬着牙,再次提剑冲上,向缺挥剑拦去,赵礼军和张守城同时从两侧夹击,一时间三人在电光火石间就进入了乱战的状态。 那六道战魂个个身体甲胄团团护卫在向缺周边,战魂没有任何招式和术法可言,全凭己身强悍的煞气疯狂的冲撞着对方。 向缺剑挑三人,暂时还算是稳占上风不落败,但旁边还有孔德菁和孔德儒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呢。 第八百九十六章逃之夭夭 “这个时候就别讲什么道义了,速战速决吧”孔大先生往后退了一步,轻声吩咐道。 孔德儒和孔德菁嗯了一声,随即马上加入战团,合力围攻向缺,五个年青一代的顶尖高手同时围堵顿时让向缺处于险象环生的境地,要不是那六道战魂一直围在他身边帮他挡下至少一半的攻击力度,可能这五人一出手他就抗不了多久了。 向缺额头开始隐约有点冒汗了,李秋子他们三人专门合力牵扯住六道阴魂,孔家兄妹则是全力对他出手,两方夹击进退有步,向缺手中的一把长剑只能勉强的应付着,照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得束手待毙了。 “你还在旁边看着呢?”向缺突然扯着脖子喊道:“再不出来我就废了” 向缺急的跟条狼狗似的喊了一句,顿时那几人都诧异的愣了下,孔大先生皱眉说道:“他还有人埋伏在这?” “唰”瞬间,天空中挂着的月亮忽然被挡住了大半,一道黑影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遮盖住了月光,那黑影张开双臂下方挂着两道蝠翼缓缓飘落。 孔德儒转头跟孔大先生说道:“是在港岛李言庄园里我们碰见的那个吸血鬼······他怎么会在这冒出来?” 两天之前,向缺和奥古拉伯爵相遇之时双方就达成了一个条件,向缺帮奥古拉在中国境内追击逃窜走的狼人,而奥古拉则是在今天帮他出手挡下来犯的人。 如果不是两天前碰见了奥古拉,向缺甚至都想把远在美国没有回来的王大悍匪给调回来了,光凭他自己肯定是没办法抵挡住整个孔府的出手的,果然,孔府不但自己来了,还把李秋子他们三个宿敌给搬了出来,这个时候奥古拉可算是派上大用场了。 “唰”奥古拉从天而降,嘴角支着两条长长的獠牙,眼睛环视一周之后落在了孔大先生的身上,略微皱了下眉头。 赵礼军讶异的说道:“向缺,你真是不想好了,居然敢勾结外族人?你难道不知道我们风水阴阳界中,佛门和道派都曾经立下过一条规矩么,禁止外族人进入华夏大地同时更严禁我们与他们为伍的,你这么干是想和整个天下为敌了不成” “我和他勾结?是挖了谁家祖坟了,还是抢了人媳妇了,犯了哪条法了?你们要不是死不要脸的群殴我一个,我用得着勾结人家么”向缺嗤笑道:“你看你们的吃相是不是太难看了,只允许你们结伴拦我难道就许我找个帮手了?” “但你找的是外族人,这是被华夏修行界所不许的”赵礼军阴着脸说道。 不光华夏有风水阴阳界的修炼之人,很多地方也有,比如奥古拉这样的吸血鬼还有狼人,巫师,东南亚国家的降头师,日本的忍着,教堂的圣殿骑士团这些其实都属于同一类人。 但诸如此类的人,一直以来对进入华夏都是小心谨慎的,就算进来也不敢显露出自己的身份,因为整个华夏早在多年就曾经颁发过一个条列,不许修行界的人踏入中华大地不然一经发现,格杀勿论。 奥古拉前来,明显就触犯了这一条,这个消息一旦散出去话,他恐怕随即就会进入被追杀的状态。 但向缺根本就不会管这些,你说他自私没有大局观也好,反正就是不鸟这一条,在他的眼中人就分两种。 朋友和敌人。 奥古拉前来顿时就把交战中的局势给扭转了过来,他身上那股冲天的黑暗气息让人根本不敢妄动,这个人太邪异了。 这时,处在包围圈中的向缺在众人把眼神都盯在奥古拉身上的时候突然发难了,左手五指张开五道剑气瞬间就击向了离他最近的赵礼军。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向缺手指连续变换,九字真言剑诀爆出后,如一道大网笼向了赵礼军。 “遁!”赵礼军这时根本避无可避,双手合拢两根食指冲上,咬破舌尖,凝聚全身力道,念出一道遁字决,人突兀的就从原地消失了。 “唰”向缺嘴角咧出一股笑意,右手的长剑居然反手朝着后方地面猛然投掷而出,半把长剑都插在了地上。 “啊······”不知何处一股惨叫突然凭空冒了出来,随后,地面有鲜血显现。 赵礼军没料到向缺一直锁定住了他的气息,他刚一遁走消失,向缺就察觉到了他用了遁字符藏身到了地下。 奥古这时突然张开双臂,宛如一只巨大的蝙蝠飘了过来,张开五指的时候他长长的指甲上泛着森森的绿光,特别是那两根獠牙显得更为渗人。 “别被他咬了,他比僵尸的尸毒还要厉害”孔德儒慌忙提醒了一句。 “他,你们不用管,围住向缺就行了,这个外族吸血鬼交给我来就可以了”一直在场外候着的孔大先生,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杆狼毫毛笔,然后一步迈出挡在了奥古拉的身前。 奥古拉转头对向缺说道:“这个老家伙应该很难对付,我帮你拦着他,剩下的我就无暇管你了” 向缺嗯了一声,说道:“我让你来的目的主要就是给我牵制住这个孔大先生,其他人在我这还不够看的” “向缺,你别太狂妄了”孔德儒咬着牙张开手中竹简,轻声呵斥道:“上一次,你也同样没从我这讨到什么好,这一次我们又多了几人,我看你如何能够挡的住” 向缺忽然撇嘴笑了:“你觉得我会蠢的跟你们在这扯个没完?谁告诉你我要和你们大战三百回合了······一群白痴” “你说什么?”孔德菁皱眉问道。 向缺伸手一招,插在地上的长剑突然飞起回到他手中,那六道战魂随即快速返回剑内。 孔大先生说道:“留住他,他要跑” 几人目光瞬间盯在向缺的身上,但这时他们去发现向缺身前忽然飘起了一道符咒,那符咒飘忽不定的颤动着。 第八百九十七章狡兔 向缺身前的那道符咒“唰”的一下就贴在了他的胸口上,他脚踏天罡手结太极印,右脚朝着地面重重一踏。 “乾坤阴阳颠倒生,万里云游一步行,二十四宿护我身,口吐真言真咒语,疾行八方显神通······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向缺人影陡然消逝,眨眼之后,人出现在了几百米开外的地方。 “唰”赵礼军,李秋子和张守城全都楞了一下,惊呼道:“他居然练成了缩地成寸” 缩地成寸这门术法在道派之中并不是隐秘而是流传已久了,只不过却少有人练成而已,哪怕是通阴之境的高手也有很多是施展不出来的,缩地成寸得靠机缘和悟性才行,有的人要是悟进去了也许一个契机就能成,但要是没悟进去也许一辈子都学不会。 当初郭靖和黄蓉跟老顽童学那一手四相神功,猴精一样的黄蓉都学急眼了也没会,但蠢萌的郭靖却很快就融会贯通了,这就跟悟缩地成寸是一个道理,跟聪明什么的没关系,纯靠悟性你得会品才行。 “追,别让他跑了,他是在这耗我们的时间呢”孔德儒愤愤的说道。 几条人影迅速朝着向缺现身的地方会了过去,孔大先生眼神一凛刚要迈步追去,奥古拉上前就把他给堵了回来:“我的任务就是把你留下来,有我在,你追不了” 孔大先生咬牙说道:“你这是要和我们华夏修行界结仇了?” “这个我不管,我只在乎和向之间的交易,我留住你就行了”奥古拉呲着獠牙,居然十分悍勇的朝着孔大先生冲了过去。 从夏威夷的那处海岛上苏醒过后已经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这段日子里奥古拉的实力正在缓慢恢复着,已经照两个月之前又强了不少,孔大先生见他拦住自己,急也突破不了这道屏障,只得全力应敌,至于向缺那就得靠那五人自己了。 几百米外,向缺现身之后回头看了一眼那五人,他们正火速朝自己这边追来。 向缺随即大踏步的朝前走去,同时他右手攥着六道符纸,在前行的时候依次把手中符纸按照戌,己,庚,辛,壬,葵六方仪位贴好,手中长剑径直插在中间的地上,然后扯出一根红线系在剑柄之上拉开后,缠在了六方仪位的符纸上。 “先须掌中排九宫,纵横十五图其中,次将八卦分八节,一气统三位正宗” “戌位,成” “阴阳顺逆妙难穷,二至还归一九宫,天地都在一掌中” “庚位,通” 向缺通了六方仪位后,那根被串联起来的红绳顿时紧绷着被拉了起来,四周平地起了一阵清风,向缺拱手朝着四方拜了拜,浓郁的天地灵气迅速涌进了向缺刚刚刻画的法阵之中,他则就静静的站在那长剑的一旁。 这个时候追击他的五人已经追到了近前,而向缺和他们却近在咫尺。 跟在后方的孔德菁这时脚步忽然一顿,落后那四人一拍,追在最前面的李秋子则一步迈入了向缺布置的法阵当中,在他面前不足一米远的地方向缺正笑眯眯的看着他而李秋子却混不自知,随后,赵礼军,张守城和孔德儒接着都跟了过来,唯独孔德菁朝着四周看了几眼后稍微有些迟疑的说道:“等一下······” 孔德菁的话音刚落,孔德儒听见了后回头正要问她为何要等一下的时候,那一脚已经踏入了法阵之中,他的身影顿时就凭空消失在了孔德菁的眼前。 “这是······风水法阵?”瞬间,孔德菁就反应过来自己为何会觉得有点不对头了,在停住脚步之前她敏锐的察觉到这里的一方天地似乎蕴含着周易八卦的气息,她条件反射般的就停住脚步没有再往前走了,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前方四人的踪迹已经全部消失了。 “他是在引我们上钩”孔德菁皱眉说道。 阵内,那四人进来之后顿时就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四周雾气蒙蒙能见度非常低,根本就看不清周遭的状况,他们尝试着往前走了几步之后方向感都失去了。 张守城眨着眼,疑惑的说道:“向缺用法阵把我们困住了,这个王八蛋临逃之前还不忘阴我们一把” 李秋子淡淡的说道:“一报还一报了,当初在西安的时候我们也是把他困在了阵里,现在轮到自己被他困住了” “这个阵,怎么这么熟悉呢”赵礼军狐疑的转悠了片刻,然后疑惑的说道:“我在黔南的时候曾经被向缺困在一气六仪九宫阵里过,他可能是故技重施了” “那后来你是怎么出来的”张守城问道。 “自己破了的,耗费了我近十天的时间才从里面出来”赵礼军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在风水法阵上的造诣远比我们想象的要高德多,那个一气六仪九宫阵,远不是片刻时间就能布出来的,但他却瞬间就给布置成了” “既然你曾经破过,那自然就是有经验了,现在再给你多长时间能破了,十天八天的我们肯定是等不了的”孔德儒有些烦躁的说完,却忽然反应过来他们五人里少了一个,孔德菁没有跟进来。 “你有办法给令妹联系上么,如果有······”赵礼军搓着手说道:“咱们里应外合,我有把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把阵给破了” 外面,孔德菁绕着法阵的周围缓缓查探着,刚走了没多远,她身上的一片竹简忽然响起了“嗡,嗡,嗡”的颤动声,孔德菁拿出一看,竹简上面写着一行字。 “我们被向缺的法阵给困住了” “知道,我现在就在阵外”孔德菁在竹简上回了一条消息。 阵内,几人看着竹简上显出的一行字,顿时都松了一口气,人在外面就好里应外合之下,那他们脱困的时间将会大大的提前不少了。 可惜,几人没有发觉的是,那行字传进来的时候,向缺也看的是清清楚楚。 第八百九十八章分别击杀 “想要破掉这个一气六仪九宫阵,首先就得找到阵眼才行,除了六个副阵眼外他肯定还会设一个主阵眼,向缺没有那么蠢他一定不会布置两个相同的法阵等我破,所以这次跟上次应该是稍有差距大”赵礼军寻思了下,然后跟孔德儒说道:“令妹肯定精懂八卦位,你告诉她按照九宫方位去寻找出生门和死门来就行,再等我吩咐” 孔德儒把信息传出去后,孔德菁随即就按照他的指示开始寻找生死两门。 “唰”向缺的身影突然从阵里冒了出来,就站在孔德菁的身后:“你好妹子,我是精咚快递的,你订的新鲜染色体已经到了,麻烦你脱下裤子接收一下” 孔德菁错愕的回头看见向缺就站在自己身后,那一副流氓样顿时就让她崩溃了:“王八蛋,你阴我们·······” “这场游戏,我陪你们好好的玩玩”向缺眯眯着狡黠的小眼睛,背着手轻声说道:“你听过猫和老鼠的故事么,没听过一会我给你演一场” 孔德菁忽然扬起手中竹简,猛的就朝向缺拍了过去,但没想到的是向缺居然没心思跟她交手直接闪身一步退到了阵内。 此时,阵里的四人已经全都分散开了,按照赵礼军的指示去寻找六个副阵眼,但此时几人并不知道向缺要和他们上演一场猫戏弄老鼠的故事。 张守城身处在迷雾之中,慢慢的摸索着,他丝毫没有发觉到自己左侧一道身影在雾气之中若隐若现,向缺一步迈出人就突兀的出现在了张守城身后,他右手提着打神鞭举到头顶,忽然阴森森的说道:“张天师·······” “唰”张守城呆愣的回头,就看见脑袋上一根黑黝黝的棍子从天而降,“砰”向缺一棍子就抽在了他的脑袋上,顿时就让张守城体内的魂魄出现了短暂的当机状态,险些被他一鞭子给魂魄敲出来。 “砰”向缺随即抬起一脚踹向了他的肚子上,一脚就把人给踹趴下了,向缺拎着棍子就像街头斗殴的小混混,劈头盖脸的就照着地上的张守城抽了过去。 “草你么的,你老老实实的在北邙山当你的小天师得了,不知道和我有关的都是雷区么,非得往这里趟,电你个半身不遂,你得劲啊” 抽了几鞭子之后张守城明显已经被抽的魂魄不稳了,打神鞭最牛逼之处就是,一鞭子抽在阴魂厉鬼的身上能让他们魂飞魄散,抽在人身上会伤人魂魄,并且如果伤势过重会很难痊愈的。 张守城不只是鼻青脸肿,此时魂魄不稳已经陷入了迷离的状态,悲催的他上一次在楼兰地宫里被王胖子坑成了精神病之后,再次出山又被向缺给坑了一把。 向缺蹲在地上,右手拽着张守城的头发打神鞭顶在他的下巴上,轻声说道:“张守城,你真是没脸啊,你真就不怕我把你宰在这里么?” 张守城抬着脑袋,眨着迷离的小眼说道:“向,向缺······你,你不敢杀我的,你敢杀我,我们天师教和昆仑派会到处追杀你的,你根本就跑不了” “杀你可能会有点麻烦······”向缺手掌慢慢的摩挲到张守成的脑袋上,说道:“但我废你一身武功却不是什么难事,以后你就专门给天师教传宗接代吧” “不,不行,向缺,你不能这么干”张守城顿时崩溃了,被吓的亡魂皆冒,他要是被废了那真比杀了他还要难受了。 “后悔晚了,你早他妈干啥来的”向缺一巴掌拍在了张守城的眉心处,生生的把他的胎光魂给逼了出来,随即扬起手中打神鞭,一鞭子就抽了过去。 “我草你么,向缺”张守城翻了翻白眼,人直接就晕了过去。 胎光之魂被破,人就相当于没了意识,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丧事灵智的人,就像向缺说的,张守城的下半辈子也就能当个传宗接代的人了。 “常在江湖走,你就得有被挨刀的觉悟,骂街那就是你的不对了”向缺手插在口袋里低头看着地上的张守城,已经失去了面对他的兴趣。 向缺这个时候没有杀他的必要,张守城要是死了,他得捅死面对北邙天师和昆仑派的追杀,那就有点得不偿失了,但废了他,这两派却说不出什么,这是正常的交锋。 阵外,孔德菁已经把向缺出现的消息传给了孔德儒,但可惜的是这个时候再告诉他明显已经晚了,他们四人全都分开了。 孔德菁俏脸撒白,手里掐着竹简有点无所适从了。 向缺所要做的就是要逐个击破他们,分别击杀掉他会省不少的力气,这个一气六仪九宫阵的作用就是把人全都给分开,因为只要他们走错一步,哪怕双方就是近在咫尺也不会发现对方的存在。 阵里,向缺仿佛是一道幽灵般,流窜于各个角落,寻找着下手的机会。 这些人里,最聪明的就要属李秋子了,从和其他人分开之后李秋子根本就没去找什么阵眼,而是提着桃木剑站在一处相对来说较为宽敞的地方,时刻提防着有人下黑手。 赵礼军沉着脸看着面前的向缺,双方相遇,四目相对。 向缺淡淡的看着他,说道:“赵礼军,你知道孔府的人为什么要来劫杀我么?” 赵礼军抿着嘴,默不吭声。 向缺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我很想放你一马,但是你真不给力啊,赵礼军你知道曹清道转世投胎了,却还敢帮着孔府打他的主意,你简直是无可救药了” 赵礼军有点歇斯底里的说道:“人死如灯灭,他死了我和他之间一切的恩怨都消了,曹清道投胎那已经是下一世了,和我还有什么关系” 向缺扬起手中的打神鞭,说道:“你但凡有一点悔恨的心思,我都能看在曹清道的份上放你一马,只可惜你太不知好歹了” 赵礼军咬着牙,忽然说道:“向缺,你他妈也不是什么好货·······你知道苏荷去哪了么?” 第八百九十九章祭拜 向缺不怕孔府和三大道门围剿他,哪怕深陷重围也不担忧,但他最怕听到的却是一个人名,苏荷。 这是个让向缺纠结,矛盾,复杂的名字,听见这个名字他心里就得咯噔一下子,从这个细节上你就能看出其实向缺是个骨子里很保守的男人,他像女人一样有着三从四德的心里状态,他觉得自己可以偶尔和哪个女人暧昧一下,但却不能突破那道底线。 和苏荷在山洞里那一回,纯属误会和机缘巧合,但他却没办法让自己迈过那道坎,毕竟他犯错了。 赵礼军有点歇斯底里的指着向缺骂道:“你他妈说我无可救药了,向缺你自己又是什么好货么?吃干抹净拍拍屁股就走了,你他妈让我脑袋绿了,论做人我是小人你也算是伪君子了,这一点上,咱俩就谁也别指着谁鼻子说笑了,大家都是狐狸精就别在这唠什么聊斋了” 向缺皱了皱眉,问道:“苏荷在哪?” “呵呵,她在哪我怎么知道?她现在已经彻底失踪了没人能找的到她,临失踪之前她去了一趟茅山然后从此人就没影了,苏荷守了二十几年的守宫砂没了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干的”赵礼军状若疯狂的吼道:“你们以前就不清不楚的,真当我是瞎子吗?” 向缺沉默的低下了脑袋,良久,他忽然转身一步迈出消失在了法阵里:“看在她的面子,这次我放你一马,下一回我再碰到你,赵礼军你的命就没这么好留了” “你么的向缺,我用你可怜呢”赵礼军跳着脚,脸色涨红的指着向缺消失了的背影,愤愤的骂道:“要杀就杀我怕死啊?” “噗通”赵礼军跌坐在地上双眼无神,表情颓废,向缺最后那掉头一走其实真比杀了他还难受,对方不但绿了他,还是那种翠绿翠绿的绿,宛如一把尖刀捅在了赵礼军的心口上,守了二十几年的女人自己当佛似的给供着,没想到最后却被他最为嫉恨的仇家给绿了,这个打击足以让赵礼军心里窝了一股吐不出来的火。 阵外,孔德菁手上掐着的竹简上面显示着孔德儒给他传来的一条消息。 “如果没办法走正常渠道破阵的话,有个法子可以用一用,强行破阵” 除了用正规的手段找到阵眼把风水法阵给破了之外,还用一种比较蛮横的方法也可以,就是强行破阵,也就是当破阵的人实力比布阵的人强上一大截的时候直接把阵给冲散了,但这个方法有个不太确定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如果阵给破成了,布阵的人会因此受到反噬遭到重创,同样的,如果破阵的人没破得了也会被反噬,并且受创的程度会更严重。 所以,在不确定是不是十拿九稳破阵的情况下没人愿意用此方法,但现在孔德菁和孔德儒没办法了,向缺一直游离在阵内阵外伺机下手,那照这样下去随着时间的流逝,一段时间后他们这些人肯定会被向缺给各自毙掉,与其干等着那还不如搏一把了。 “好,你和我从阵里阵外,同时下手”孔德菁给孔德儒回了一条信息。 和赵礼军张守城分别见面后,向缺第三个找上了李秋子,并且两人见面之后并没有动手。 “我们是敌人么,向缺?”李秋子放下了手中的桃木剑,眼神炙热的盯着向缺说道:“我感兴趣的只是你身上的那把剑而已,对你我没什么感觉” 向缺歪着脑袋想了一下,严格来讲他和李秋子并没有多大的过节,当初在黔南他和王昆仑阴了他一把,但后来两人之间还曾有过一次合作。 李秋子这样的人在向缺的眼中其实是很可怕的,沉着,冷静,并且极其具有隐忍和耐心的状态,你说他是忍者神龟都行,但偏偏面对这样的人时,赵礼军和张守城两人加起来都要跟他差了一个层次。 向缺和李秋子之间的关系有点矛盾,说是敌人呢算不上,那朋友呢就更不是了,他们得算是以利益为主导的合作伙伴,但同时又互相提防着。 阵外,孔府另外几人这时已经赶了过来。 “大小姐······” 孔德菁问道:“大执事呢?” “那个人很强,逼的大执事完全无法脱身”奥古拉的算盘敲的非常明白,他没起着跟孔大先生打的多火热的心思,就是死盯着他人不松,孔大先生一动他就出手,反之人不动奥古拉就站着看风景,像一块膏药似的,死死的把孔大先生给粘的不能脱身。 “你们帮我一把······”孔德菁拿出竹简放在地上,几人同时躬身站在后方,伸出两手放在身前,长鞠一躬。 “孔氏一族第八十九代子孙,祭拜先祖”孔德菁一鞠躬过后,嘴中缓缓念道:“两千五百三十八年前,有孔姓者名丘,字仲尼,生于鲁国陬邑,开创私讲创儒家学派,带领七十二贤弟子以仁,礼之德行教于天下,后人尊奉为天纵之圣,万师之表乃一代圣人之典范······” 孔德菁带着身后的孔家子弟一连鞠躬九次之后,跪拜在地。 每年,孔子诞辰之日,孔府族长都会率领海内外的万千孔府子弟在曲阜的孔子衣冠冢用那篇祭文来祭拜孔子,那是孔府每年最为重要的日子。 到现在为止,无论是史书还是孔府典籍,都没有明确记载孔子死后到底去了何处,不知是在阴曹地府还是在九天之上。 但孔府后人却始终都相信,孔子是真的成圣了。 因为每次在孔子诞辰之日进行祭奠的时候,孔子直系后人都能够感受到一丝圣威临世,那一道圣气加身之后会让孔府后人享受气运和福源并且圣气临身后所有孔府子弟都带有圣威此时他们如若出手相当于孔圣人亲自应敌一般,只是随着历史的远去,这一道圣气却逐渐淡薄了不少。 但孔府后人仍旧相信,孔子是万古长存的。 同时,在法阵之内,孔德儒也同样在祭拜着先祖孔子。 第九百章偷天换日 “轰隆隆”寂静的夜空中忽然响起一串闷雷声。 被奥古拉缠住的孔大先生仰起头,脸上泛起了一股担忧的神色:“这几个人到底碰上了什么麻烦,居然要让德儒他们动用祭祖的手段来召唤出圣威?” 孔大先生沉着脸,盯着奥古拉说道:“你本就是外族人,如今又得罪我们孔府,就算这次你能离开华夏以后也别想在踏入中华大地一步了,现在你让开我对此事不予追究” 奥古拉不为所动,甚至连声都没吭一声,孔大先生真是无奈了,他被这头吸血鬼死死的缠住根本就没有办法脱身,他实在不知道他们围剿向缺到底碰到了什么麻烦。 法阵内向缺抬头,看着头顶的那一片天,李秋子皱眉说道:“好像是天威的力量,但又不像,怎么回事?” “有麻烦了”向缺拧着眉头心里略微有点敲鼓了,他随即对李秋子说道:“记住你说的话就是了,其他的你不要管” 向缺转头直接离去,李秋子抿了抿嘴,神色挣扎了一下之后说道:“你放心吧” 一气六仪九宫阵,阵中。 向缺盯着插在地上的长剑,此时长剑似乎感受到了天空中传来的那一丝威压,正缓缓颤抖不已,并且剑身中隐约传出了阵阵哀鸣的声音,向缺伸手一巴掌拍在剑柄上,将自身道气慢慢的注入到剑中,片刻之后长剑才停止了颤动,静止下来。 此时,阵内和阵外的孔德儒还有孔德菁带领的孔府子弟,拜叩在地上,嘴中仍旧默默念诵着那一片传承了两千多年的祭文。 渐渐的,天上闷雷持续不断,雷声轰鸣,阴云翻滚不止,几道闪电闪现在云层之中但却许久都没有落下。 孔德菁等人这时齐齐割破手指,将自身鲜血洒在地上,然后抬头虔诚的说道:“孔氏后人,肯请先祖将威于世·······” “轰隆隆”孔德菁的话音刚落,那在云层之中显现的闪电开始缓缓凝聚在一起,渐渐的变成了一条手臂粗壮的闪电,“咔嚓”那道雷电在酝酿了片刻之后,在一声巨响中突然朝下降落。 阵中,向缺豁然大惊额头冒汗,那来自于天穹之中的压力让他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天地有正气,三清为正统······”向缺盘腿坐在地上,掏出一道符咒捏于手中,食指在剑刃上轻轻一划,然后指尖在符纸上快速的刻画出了一道符咒。 这一道符,和向缺之前所有刻画的咒语都大有不同,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数不清的符文,并且符文呈现在符纸上后,顿时仿佛活了一样开始在上面涌动不止,而向缺他头顶的冷汗则是越来越密集了。 “唰”似乎是承受不住压力,向缺拿出瓷瓶倒出几颗丹丸全都一股脑的倒进了嘴里,咽下之后他的状况才稍有好转。 “咔嚓”那道雷声终于响彻,雷电直劈而下。 此时阵中的向缺一口鲜血喷在了那道极其繁琐的符咒上。 “一道偷天换日符,窃取天机来······道门三天尊急急如律令” “轰”那道闪电从天而将,径直劈向了一气六仪九宫阵,大地传来一阵轻晃,并且连续晃动不止。 “咔,咔,咔······”一连六道脆响连续传来,六个阵眼在同一时间被破,法阵当中主阵眼上那把被插在地上的长剑更是在一瞬间冲天而起。 刹那间,一气六仪九宫阵烟消云散被破开了。 孔德儒和孔德菁同时起身,原来两人只相隔了不到几米远,两人眼神相对的那一刻都长吐了口气:“阵破了” 张守城昏迷不醒的倒在地上人事不省,赵礼军则是双眼无神的堆坐在一个角落里,不知再想什么,这时的李秋子则半边身子都染了血单手拄着桃木剑,摇摇欲坠。 “唰”几道目光凝聚在正当中向缺的身上,此时的他狼狈不堪神情萎靡不振,嘴角还残留着一道血迹。 “噗”向缺刚一转头看了他们一眼,随即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顿时,他脸色瞬间就变的撒白起来。 “噗通”向缺缓缓的跪坐在地上,身子摇摇欲坠。 “向缺······”孔德儒咬牙切齿的指着他说道:“我看你现在还能有什么翻盘的机会,哼哼,在我孔氏先祖的圣威之下,你不是也得跪下看着么” 向缺缓缓的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抿着嘴,一声不吭,仿佛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孔德菁长吐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个阵在孔圣人的圣威下到底还是被破了,那向缺也就此算是受了重创,可能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踏踏踏,踏踏踏”孔德儒几步走到向缺身前,低着脑袋眯眯着眼睛说道:“向缺,你现在黔驴技穷了吧?我承认你很强,但那又能怎么样呢?这就是我孔府的底蕴,有孔圣人在天之灵,天道之下皆为蝼蚁” 向缺半仰着脑袋伸手缓缓的抓住了掉落在地上的长剑。 “啪”孔德儒抬腿一脚踩在剑上,猖狂的笑道:“你还挣扎呢?这个时候你还有力气挣扎么?你恐怕都已经成为半个废人了吧?” “呸······”孔德儒吐了口唾沫,说道:“那个孩子在哪,交出来,我放你一马” 向缺缓缓抬起脑袋看着他,嗓音沙哑的说道:“我不告诉你人在哪,你不一样没赢么?” “唰”孔德儒弯腰抓住向缺的领子,淡淡的说道:“我不急,我可以把你带回孔府去,让他们带着那个孩子来赎你,人带来了我就把你交出去,人带不来你就一辈子被关在孔府吧,在曲阜孔家就是十个古井观来了又能怎么样?你们照样没办法撒野” 向缺的脸色剧烈变幻着,良久,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咬牙说道:“行,我说,我说” “这不就对了么”孔德儒又把身子朝前探了探,问道:“人在哪里?” 忽然间,向缺的眼中爆出一抹精光,人仿佛在顷刻间就恢复了清明一样。 孔德儒木然一愣,但随即感觉到脚下传来一股极大的力道,向缺抽出了被他踩在脚下的长剑,猛然转手,剑从孔德儒腰间划过,一片血花喷洒而出。 第九百零一章总有太多想不到 “噗”孔德儒的腰间被向缺长剑划过顿时爆出一团血花,鲜血直接就喷在了向缺的身上。 这猝不及防的一幕顿时让全场皆惊,谁也没有想到明显只剩一口气的向缺居然突然间就有了出手的能力,略微有些得意忘形的孔德儒更没有看出来,之前的向缺原来是在装的。 偷天换日符,可遮掩天机蒙蔽天道,漫过上天之眼。 据传,偷天换日符只存在于道教典籍记载中,画咒之法失传已久,多少年都未曾在世间显现过了,向缺重回古井观之后在经阁的典籍中看到了这道偷天换日符的刻画之法,然后牢牢的记了下来,没想到今天居然就派上用场了。 这道符乃是许久之前修行界过了通阴这一境的高手为了踏过通阴这一门槛进入合道之境而祭炼出的,为的就是瞒过上天让自己从容渡劫成功,只是多少年过去了,再也无人能达到合道这一境界了,那自然就再也无人有机会使出偷天换入符了。 向缺用这道偷天换日符瞒过了孔圣人降下的圣威,然后再那道闪电降落之际自己把一气六仪九宫阵给撤了,让孔德儒和孔德菁兄妹误以为阵是被破的失去了提防的心思,他然后悄然间给孔德儒来了个偷袭。 “唰”向缺起身,一脚踹在了孔德儒的胸膛上,把他给蹬了出去,随即向缺提着长剑远遁而去。 “趁早带他回去救治,不然我这剑中煞气要不了多久就能把他的三魂七魄全都给侵蚀的一干二净到时他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 “向缺······你个疯子”孔德菁豁然大惊,急忙跑到孔德儒身旁“哥,哥,你怎么样了” 这个时候和奥古拉对峙的孔大先生忽然感觉到远处孔圣人的圣威降世之后,一股属于孔府子弟的气息居然在悄然间逐渐的消逝着,孔大先生豁然大惊突然伸手一招,之前降落于世间还没有消散干净的圣人之气顿时被他源源不断的吸了过来,庞大的圣气瞬间就充盈了孔大先生的身躯,他猛然握拳身影“唰”的一下就在原地消失,然后一拳捣向了奥古拉。 奥古拉眼神一凛,这一刻他从对面这位老人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难以匹敌的气息,很强盛,他有心避开不于对方硬抗,但没想到孔大先生的速度太快了,完全没有给奥古拉闪避的机会。 “砰”一拳出天地色变,奥古拉仓惶之中全力伸手挡在了胸前。 “咔嚓”骨骼碎裂声忽然传来,奥古拉直接被孔大先生一拳给轰了出去。 “再敢拦我,必杀你”孔大先生扔下一句话之后,人迅速远去直奔着孔德儒被伤的地方赶了过去,不敢再耽搁。 此时,孔德如被白起佩剑所伤的伤口受了无穷尽的煞气疯狂的侵蚀着,仅仅只是片刻的工夫他就明显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脸色一片苍白。 孔德菁手脚忙乱的按着他腰间的伤口,却发现无论怎么做都是徒劳的,血根本就止不住,并且伤口处一片漆黑布满了令人心悸的煞气。 “唰”孔大先生赶至,低头看了下孔德儒的伤势后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孔德儒的外伤是次要的,魂魄受损的程度太重,人就算救回来基本上也处于半废的状态了,孔德儒几乎被废了。 “大执事,我哥······”孔德菁泣不成声的说道。 孔大先生沉着脸,手掌抚在孔德儒的伤口上,将刚刚残留的那一点点圣道之气缓缓的送入到他的体内。 “马上送回曲阜,让族长看护他,迟了人就救不回来了”此时,孔德儒的伤口原本被煞气侵蚀的状态被终结了,那一丝圣道之气驱赶着煞气,血不流了,人却晕了过去。 孔大先生吩咐完起身奔着向缺逃去的方向追了过去:“我去擒他,你们马上返回家里,这个小辈今天孔府和他不死不休” 向缺刚刚远遁出去,后方一股让他心悸的气势忽然凶猛的冲了过来,他回头后木然大惊。 “这个老家伙怎么追来了,奥古拉没有拦住他?” 在向缺的算计里,奥古拉只要牢牢的把孔大先生给牵制住就行了,剩下的孔家人他有足够的把握从中脱困,甚至把人放倒。 但是,这一次他们双方交锋的变故简直太大了。 向缺没料到孔府把道门三派的人给请了出来,同样的,孔府也没想到向缺居然找了个吸血鬼当帮手,再往后向缺没有想到他们能够强破自己的一气六仪九宫阵,而同样的,孔家兄妹也没想到破阵之后向缺竟会毫发无损。 向缺也没有料到,自己一剑差点要了空德儒的命,孔大先生竟然弃下对方不管,转而追击自己而来了。 一饮一啄间,变故陡然升起,后果孰能论断? 向缺拿出一道符纸贴于胸前,再次施展缩地成寸之术。 “乾坤阴阳颠倒生,万里云游一步行,二十四宿乎我身,口吐真言真咒语,疾行八方显神通·······遁!” 向缺一步跨出,人影瞬间消逝。 后方的孔大先生见状,轻哼了一声,口中呵斥道:“想跑?你跑得了么?” “唰”忽然间,孔大先生的身子划过一道残影,人飘飘忽忽的就腾空而起,居然在半空中滑翔而去。 “妈的,这个老家伙是怎么办到的?”向缺发现,自己缩地成寸后虽然一步跨出百米远,但后面孔大先生的身影仍然还在紧追不舍,并没有把他给甩掉。 天下武功为快不破,高手到了一定境界,哪怕就算是不借助术法也能在瞬间爆发出远超自己的速度,如果这时候你换成是祁长青来用缩地成寸,孔大先生可能也就只能看见他一抹身影,想追上来那就难了。 到底还是经验和境界层次差了一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小辈,你现在站住让我擒下来带回孔府你伤我孔家子弟之事我们还能商量一下,不然我就只能强行出手了,到时候你比德儒也好不到哪去” 第九百零二章秦淮河上有艘船 此时向缺在狂奔之际,已经出了这一片偏僻的地域,再往前方就已经进入南京郊区地带了,那里一条玉带一样的大河横在了前方,那条河名为秦淮河。 向缺这个时候的跑的跟条狼狗似的,喘着粗气,四肢僵硬,几乎要口吐白沫了,毕竟先前动用偷天换日符的时候他就已经耗费了不少的体力,向缺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孔府的大先生会从奥古拉那脱困,不然他阴了孔德如那一剑之后,其他人是无暇顾及他的,早就可以逃之夭夭了。 只是,这个世上想不到的事太多了,向缺就算再会能掐会算也有失手的时候。 孔大先生誓不罢休的在后面追着他,如果这一次被向缺给逃了,那孔府的脸就丢大了并且损失极为惨痛,转世投胎的曹清道没有带回去,孔德儒重伤而凶手要是跑了,这脸得往哪放? “呼······”向缺强提了一口气,咬破舌尖想要再次施展一把缩地成寸。 但是,后方的孔大先生感觉到天地灵气在朝向缺汇聚之时他迅速从身上掏出一个和孔德儒他们手中一样的竹简,在上面刻画了一个“疾”字然后甩手而出。 这种竹简一共在孔家现存三十二块,乃是当年孔子手书之物并且一直被孔子留到身边直到他离世,然后一直流传到了现在,被赐予了孔家最为杰出和出类拔萃的三十二个人,用来防身和对敌之用。 竹简是圣人之物,等同于佛门道派的法器,这就是一个圣人门庭的底蕴,此种东西存世三十几块实在是令人咋舌。 “唰”那道符纸刚碎裂,缩地成寸已然成型之际,向缺后方一道劲风忽然赶至。 忽然间,一股汗毛炸裂的感觉布满全身,向缺根本就来不及把缩地成寸的咒语全部施展完毕,只得将全部道气都汇聚于后背之上。 “啪”那一道竹简仿佛流星划过天际,径直拍向了向缺的后背。 “噗哧”向缺顿时感觉一阵晕眩,胸腹间传来一阵剧痛后,血就从嘴中喷洒而出。 “噗通”向缺身子直接凌空飞起,重重的拍在了地上。 “唰”孔大先生随即从后方飘来,几乎瞬间就要落在向缺身旁了。 秦淮河上,一艘画舫从远处缓缓飘来,夜晚的秦淮河寂静无声,没有一丝波澜,画舫上灯光闪耀,古筝缭绕。 船头,一道佝偻着肩膀的身影站立着,手中提着一壶小酒,小酌一口,颇有点仙风道骨的意境,只是他那尖嘴猴腮的容颜让人看了后,不免觉得有些大煞风景。 秦淮河岸边,同样有一道身影站立着,手里提着一个酒葫芦,身背一柄拂尘。 “六朝金粉地,十里秦淮河,清风明月下醉不以涩味的酒,以微漾轻晕着夜的风华” 古筝下,轻音缭绕,十分应景,两道身影同时转身看向西北方。 秦淮河,以西北之地。 向缺拍在地上,孔大先生飘然而至,伸手朝着地上的向缺抓了过去,但忽然间一道身影从孔大先生的后方半空中狠狠的砸了下来,那身影仿佛是一道硕大的蝙蝠,腾空而起在落下的时候,嘴中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啸。 “轰”奥古拉落下后,用自己强横的身体狠狠的撞向了孔大先生,两人骤然间分开孔大先生略微皱了皱眉,奥古拉单膝跪地血止不住的从嘴角往下滴落。 这最后一次看似毫无功效的一撞,几乎已经耗费了奥古拉全部的力气。 “我答应替你拦下他,就一定会尽全力的”奥古拉轻声说完,一头栽倒在地上。 向缺见状强提一口气,将那道还没有完全施展出的缩地成寸术再次念完,人影唰的一下就蹿了出去,此时在他面前不远处一条玉带河拦在了身前,河上飘荡着一艘轻晃的画舫。 “你真是不死心,这个时候还妄想着想要往出跑么”孔大先生横了一眼奥古拉,却是根本没再管他,这个时候的亲王大人已经明显是强弩之末了,根本不能在动弹分毫。 向缺弯着腰,看着面前的一条大河,倍感无力,不再挣扎,孔大先生沉着脸说道:“这一次,我看谁还当这个拦路程咬金” “无量寿佛······”一道背着拂尘提着酒葫芦的身影突然从不知何处冒了出来,单手竖在胸前低声说道:“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何必苦苦相逼呢” “一根筋?”苟延残喘的向缺顿时懵逼。 赵家辉将酒葫芦挂在腰间,慢悠悠的从后背抽出拂尘淡淡的望着孔大先生。 孔大先生皱眉看着他说道:“你是何人?” “方外之人,不惹红尘,但却身在红尘中” 孔大先生有些不耐的说道:“我与他之间的事你掺合什么?你想管这闲事么?” “无量寿佛,不是管,只是贫道觉得世间但凡冲突都有道理可言,说开了就好,何必要大动干戈呢”赵家辉略微有些胡搅蛮缠的说道。 孔大先生失去了耐心,抿了抿嘴,说道:“闪开,我的道理就是强者为王,你不闪那就是要趟这趟浑水了” 赵家辉扬了下手中的拂尘,不急不躁的说道:“贫道不知你们的道理为何物,但再大也大不过贫道手中的这柄拂尘” 这时,秦淮河上那艘画舫悄然划至岸边,一块舢板从传上顺了下来,那佝偻着肩膀尖嘴猴腮的男子从船上走了下来。 向缺见状,顿时再次懵逼。 这在火车上碰到的两个奇葩,怎么在这冒出来了。 “曲阜孔府大执事,有礼了”赖先生朝着孔大先生拱了拱手,轻声说道。 孔大先生抿了抿嘴,顿了一下,才问道:“你又是何人?” 孔大先生也蒙,这两个人是从哪冒出来的? 赖先生背着手,没有答话,却回身指着秦淮河岸边的那艘画舫答非所问的说道:“那孔大先生可知道那艘船上又是何人?” “唰”孔大先生眼神一凝,望向画舫,此时船头上,一个穿着宫装的身影不知何时站了出来。 第九百零三章啪! 画舫船头那身穿宫装的女子,身上长衣随风而动,一头秀发随风飞舞,但脸上却看不清是何容貌,不是因为天色太黑而是她的脸上罩着面纱只露出了两只眼睛,下面全都被遮挡住了。 孔大先生转头看着秦淮河上画舫的女子皱了皱眉,手攥着拳头捏的嘎吱直响,赖先生又再次拱手说道:“大执事,船上备有清酒,热茶,现在虽是春意盎然但仍旧天寒地冻,要不我们上船一叙?” 孔大先生眼神仍旧望着船头那宫装女子,然后目光落向它身后的画舫上,仔细打量片刻之后,声音略微有点迷惘的问道:“熏儿姑娘?” 赖大先生居然又再次答非所问的指着赵家辉说道:“那一位是青羊宫掌教,玉虚子” 孔大先生背着手,语气有点激动的说道:“你们想救下这人?” 赖先生昂着脑袋,声音清亮的说道:“青羊宫玉虚子,熏儿姑娘再加上不才,大执事不知你面对我三人能有几分胜算?胜负是何结果咱们暂且不提,我就想问问您因此而得罪我们,值还是不值?” 孔大先生抿着嘴,伸出手指点着他说道:“那你们得罪我孔府就值了么?抛开胜负不说,这个结果你们愿意看到么?” 向缺蒙圈的两个眼珠子在孔大先生和猥琐男的身上来回的转悠了两圈,孔府的人对他是势在必得的,那这一伙人到底又凭啥要救他? 他向来都不信奉天上掉馅饼这回事,也深知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道理,对方救他未必是什么好事。 赖先生淡淡的说道:“青羊宫乃世外道教很少涉足尘世,不参加任何纷争,至于船上那位熏儿姑娘值不值您自己掂量,再说我······您知道我是哪位啊,就算知道了,我孤家寡人一个,我用在乎值或者不值么?大执事,实话和您说了吧,这个人现在对我们有大用,救他不是出于什么情分和道义,因为我们也不熟啊,但救他却是因为我们要用的人非他不可,等我们用完此人您在出手擒他,哪怕我们和这人就是在一个桌子上喝酒也随您出手,我们连眼皮都不会耷拉一下的” 向缺翻了个白眼:“真他妈势力” 大执事咬着牙说道:“有什么事,我们孔府不能帮你们办非得这个人么?” 这个汉奸分和船上那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听孔大先生的语气,他此时明显是认怂了,不然以孔府那向来目中无人的性子这几句话说的可谓是太不容易了。 赖先生呵呵了,居然一句话就给他怼了回去:“你们孔府让我们看上眼的人,还真没有,孔德菁和孔德儒勉强算是够格吧,但和这个人相比却差了不少,有的人得物尽其用才行” 孔大先生皱眉问道:“我能问问,你们到底有何事是需要此人出手的么?” 赖先生上前两步,走到孔大先生身前低声言语了几句,忽然间,孔大先生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他,问道:“当真?” 赖先生指了指船上的那位宫装女子和自己说道:“您觉得,就冲这个阵容我会诓您?不当真,我们犯得上为了他而得罪你们孔府?” 这个赖先生,外表很是猥琐,尖嘴猴腮身形瘦削,特别是脑袋上顶着的汉奸分和脸上的黑痣,给人的感觉就是猥琐和不招人待见,但他的言谈举止和一举手一投足在人看来,却充满了无尽的自信和笃定的神态,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他在装逼,但却装的很像。 “还没请教,你是·······”孔大执事问道。 赖先生说道:“鄙姓赖,字本六” 孔大先生闻言,低头稍微寻思了下,他脑海中对这个名字刚才乍一听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可是过会却觉得有些耳熟,然后再品品似乎有点反应过来了。 因为赖本六这个名字确实挺生疏,孔大执事也只是听闻过一两次而已,实在是没什么感觉,但当他知道赖本六三个字意味的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顿时惊诧了。 孔大执事,拱手叹了口气,说道:“原来是赖大先生,有礼,有礼了?” “姓赖?”向缺也皱眉寻思了下,发觉自己搜遍了记忆力曾经听闻的人,也没有发现这个生僻的姓氏从没有进入过他的脑袋中。 赖本六淡笑道:“如何,大执事?” 孔大先生脸色阴晴不定,琢磨了半天,眼神看着倒在地上的向缺然后说道:“答应你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这个条件你要是允了那我点头,如果不同意的话那我也就只能拼着得罪你们出手把他带走了” “你说”赖本六问道。 孔大先生说道:“我孔家子弟也出一人,原因你肯定知道,还有的就是我们希望等完事之后,孔家能直接知晓他的消息方便我们再次出手擒拿,这个条件应该不过分吧” 赖本六略一沉吟,然后转头看了眼画舫,船头站着的女子轻轻的点了下脑袋,他对孔大先生说道:“没问题” 向缺吐了口气,如今这副状态他落在这伙人手里,比落在孔府手中要强上不少,虽然这几个人有着未知的身份,但似乎听来他们对自己应该是有所求的。 有求于我,那就是好事啊! 孔大先生背着手走到向缺身旁,低着脑袋,用脚尖点了下向缺说道:“别以为这次你躲过这一劫就能逃脱升天了,只要你人还活着就算藏在老鼠洞里,我们孔府也能把你给揪出来” “呵呵······”向缺呲着牙笑了,仰头说道:“至少你现在拿我没辙啊” 孔大执事忽然扬起手,蹲下身子一巴掌就甩在了向缺的脸上。 “啪” “我不能拿你如何?” 向缺舔了舔嘴角渗出的一道血迹,面无表情的说道:“就这一巴掌你也要不了我的命,那就这一巴掌你就看我以后怎么在你孔府子弟身上还回去好了” 孔大先生一皱眉,抬起右脚。 赖先生忽然在后面叫道:“大执事······” 第九百零四章死里脱生 向缺被抬上了画舫,全身的骨头都跟散了架似的,孔大先生最后甩出去的竹简拍在他的身上几乎把五脏六腑都给拍碎了,吐血三升。 奥古拉在留下一句事后联系的话后就独自一人离开了,这个时候的秦淮河上那艘画舫还停靠在岸边,因为孔大先生离开后,孔德菁就会赶过来登船了。 船上,向缺四仰八叉的躺在一个房间里的床上,汉奸分赖本六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拎着酒壶递给他:“喝点吧?至少感觉起来不会那么疼” 向缺费劲的伸出一只手,接过酒壶后咕嘟咕嘟的就灌了两口,挺畅快的吐出了一口气,这一次遭遇真是各种峰回路转,太他妈戏剧了。 见向缺放下酒壶,赖本六皱眉问道:“你把人家孔府怎么了,孔府那个大执事一年都出不了曲阜几次,很忙的一个人,怎么还有空亲自来追杀你呢?你操了人家闺女,拔屌就跑了?” “你说话,这么粗鄙呢?”向缺无语的看着他。 赖本六指了指自己,呲着一嘴大黄牙说道:“我这样的,要是文质彬彬了,你看着觉得能习惯么?” “那到也是”向缺点了下头。 “到底怎么回事呢?” 向缺抬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又灌了一口酒,说道:“刚才,我一剑差点把孔德儒给杀了,现在就算他没死那人基本也废了,呵呵那位大执事恐怕恨不得把我挫骨扬灰了” 赖本六啊了一声,说道:“那他想杀你,真不是什么怪事,孔德儒可是大执事身边最亲近并且最有机会争夺族长位置的人······我是问孔大执事为什么从曲阜出来,他肯定是追你的吧?” “······”向缺眨着眼睛看着他,没吭声。 赖本六拉过一把椅子,坐到他对面翘着腿问道:“不方便说啊?你看,你好像忘了你是怎么上来的了,要不我再给你送下去?” 向缺呵呵了,反问道:“那你为啥要救我啊?貌似你拦下孔大执事的话,也得得罪他吧?这个代价不可谓不严重呢,做好人好事啊?” 赖本六说道:“我要说因为那瓶你送我的老白干,信么?” 向缺挠了挠脑袋,摇头,他一直都认为这个世界上师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的,两人在火车上就是一面之缘话也没说几句,他给赖本六钱买酒那还是因为一根筋的蹿腾,要不是受不了他的磨叽向缺才不会掏钱呢。 这个理由可能不成立啊,那就说明对方是对他有所求的,这个所求的代价甚至比他得罪孔府还要值得,这一点就很值得人商榷了,自己在对方眼里到底哪这么值钱呢。 “不信那就对了,毕竟你不可能就值一瓶老白干的钱”赖本六晃荡着二郎腿看似平淡的问道:“你似乎忘了我曾经和你说过的一段话” 向缺想了想,有点茫然的问道:“什么?” “下火车的时候·······”赖本六淡淡的提醒了一句。 “西北玄天一片云,公鸡落在凤凰群,此去南京你有血光之灾如若能不去就不要去了” “凤凰属火,如有难你可秦淮河边走一走” “······”向缺木然的望着他,这两句话他本来就没往心里去已经忘了,他来秦淮河也不是刻意奔着这边来的。 “啪,啪”赖本六站了起来,拍了下他的胳膊说道:“养养伤,睡一觉,明天我来叫你” 赖本六背着手走出了船舱,此时船外的舢板已经收了起来,孔德菁一脸阴沉的站在甲板上,颇为有些无所适从,画舫重新起航缓缓朝着河中间驶去,这时有个侍女走到孔德菁身旁礼貌的邀请她进入船舱。 赖本六停住脚,高声说道:“孔二小姐,请暂时休息一夜,明日咱们再见” 孔德菁茫然无措的走了两步,回头询问道:“向缺也在这艘船上是么?” “是,不过你们从明天开始要相敬如宾了” 孔德菁咬着嘴唇,顿时无语。 船舱正厅,赖本六走进来后,身穿宫装的女子静静的坐在一旁,听见脚步声传来她轻声问道:“他的伤怎么样?几日之后应该能够痊愈吧” “耽误不了,并无大伤” 熏儿姑娘轻轻的嗯了一声,问道:“如果我们不来,他还能从那位孔大先生的手里逃出去么?我看未必吧,也不知道他到底哪惹了孔府,居然让这位平时不太出曲阜的孔大先生不远千里来追杀他” 赖本六直接十分笃定的说道:“逃也许不一定能脱的了身,但人肯定死不了” “你就这么肯定他有如此本事?还有,他对我们的事,确实能起到作用?和孔府作对,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虽然最后我们答应了孔大先生的条件,但芥蒂已经产生了”这女人的声音非常好听,有种天籁之音的味道,她说话的时候甚至比唱那首十里秦淮还要让人感觉沁人心脾。 “非他莫属”赖先生笃定的说道。 两天之前的秦淮河上,画舫中,赖本六坐在长桌后面前摆着牛肉,花生,还有一壶泡在温水里的酒,对面,宫装女子弹着古筝,奏起一曲六朝金粉地十里秦淮河。 一壶小酒喝完,赖先生畅快的抹了抹嘴。 古筝这个时候也停了,熏儿姑娘站了起来,施施然走到他身前淡淡的问道:“赖大先生,你来的可要比我们预定的时间晚了一些时日” 赖本六抬起脑袋,咧着一嘴黄牙说道:“晚是晚了点,但有意思的是我碰见个妙人” “哦?” “我碰见的这个人对我们大有帮助,算是个雪中送炭的人”赖本六你别看长的猥琐,但一本正经说事的时候,从他的身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令人信服的感觉,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用在他身上就不咋合适了。 赖本六这时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不过这个人过两天会有个大麻烦,我们可能得辛苦一下了······无功不受禄么,这个麻烦替他背了那在让他办事不就容易多了么?” 第九百零五章中华文化博大精深 两天之后向缺伤情转好,至少胳膊腿能活动了,画舫靠岸舢板送到岸边,他手插在口袋里扭头跟后面的赖本六说道:“不怕我就此一去不回啊?那你们不是白把我从孔府手里拉出来了么?” “呵呵,那你不怕这份因果成为你的孽障你就跑呗,白受人恩惠你受的起么”赖本六淡淡的说道。 向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看的挺明白啊” 赖本六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道:“几代人,全靠这双眼睛了” 下了船,后面的画舫随即启程回到秦淮河,逐渐远去。 向缺站在岸边,眼神一直目送着画舫在自己的视线里成为一个黑点,在船上修养的这两天时间里他哪也没动,就只是安安心心的养伤,那个带着面纱的宫装女子他没看见,也没有和后上船的孔德菁碰到一起,只有赖本六出现过一次,剩下的吃喝都有专门照料。 在养伤的这两天时间里向缺挺他妈的迷糊的,这艘画舫就跟幽灵船似的,平时非常安静看不见一个人影,只有到晚间的时候才会听到一阵古筝的声音传来,并且还能听到伴随着古筝吟唱的清亮女声,听了两天晚上之后向缺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确定很疼他才明白,自己根本没他妈的穿越,只是这艘本不应该存在于现代社会的画舫看起来太奇怪了。 这艘秦淮河上的画舫和人,都给了向缺一种十分虚幻的感觉,不真实,但自己却身在其中! 十里秦淮,千年横流,这条长度不过一百多公里的秦淮河有着它独有的气质和风采,六朝繁华地见证了一个个朝代的兴衰和沧桑,十里秦淮一半才子一半佳人,只是历史变迁秦淮风采渐渐的被现代世俗所熏染已经不具曾经的风华,现代气息太过浓重了。 但如果有人曾经踏上那艘画舫,听闻古筝和品味船中的人文,恐怕他又会兴起了十里秦淮千年风华的感觉。 向缺,就是如此,感觉虚无缥缈,说太假,但所看的又太真了。 画舫远去之后,向缺抽了两根烟,等了没多久黑夜里奥古拉悄声无息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向缺转身打量了他几眼,发觉这个时候的奥古拉恢复的远比他要好的多,孔大先生那一记重创后的后果此时已经全都看不见了,这头吸血鬼的肉体强悍的有点太吓人了。 “辛苦了,亲王大人,让你帮一回忙差点把命都给帮没了”向缺诚心诚意的说道。 “没事,重新苏醒的我,再想死已经没那么容易了”奥古拉低调的吹了个牛逼之后,跟向缺说道:“咱们之间的协议应该还有效吧?” 向缺嗯了一声,不过又摇头说道:“自然有效,不过你也看出来了我伤的不轻恐怕没办法给你一起去追杀那头狼人了” 奥古拉皱了皱眉,略微有点失望但也没辙,两天前向缺受伤的时候他就在一旁,要不是自己中途火速支援拦了那么一下,恐怕他现在能不能起的来都两说了。 向缺笑道:“我没办法跟你整什么千里追杀,但给你推出那头狼人的所在之处并不难” 奥古拉这才松了口气,说道:“找到他在哪就行了,他伤的远比我要重得多,短时间内根本就没办法恢复过来,再碰到他他就没有机会了” “你就那么想杀他?” “深入到骨子和血统了的仇恨,泯灭不了了”奥古拉掷地有声的说道。 向缺从身上掏出六枚硬币递给奥古拉:“最后一次你和那头家伙相遇的时间,地点告诉我,然后把这几枚硬币随手扔出去” 奥古拉低头看着手里的六块钱,一脸懵逼:“中华文化真是博大精深啊” “扔吧,深不深到时候你自己品品就知道了”向缺傲然说道。 “六天前,在距离这里八十多公里外的一处山里,晚上九点到九点半期间,我和他碰到了当时交了手······”奥古拉把当天自己和狼人相遇之后交手的状况简单的说完后,扬起手中的六枚硬币扔在了地上:“你只要帮我确定他大概的方位就可以了,只要不是太远,我有办法锁定他” “雷火封卦古镜重名,这是个吉卦了”向缺也松了口气,奥古拉的运气不错占卜一卦运道很好,显示他有时来运转之兆,特别是在寻人这一项来讲机会颇多。 “古镜昏暗好多年,一朝磨的似日圆,君子谋事逢此卦时来运转喜自然”向缺嘴里念叨着,用手指在地上画出个简易的乾坤八卦,然后点出几方位说道:“甲震乙离丙辛坤,丁乾戌坎己酉门,庚日寻人兑上找······西北方,两日后,一千二百里之处······子午卯酉在路旁,晚间十一点左右,你守在一条小路旁边,即可” 奥古拉持续懵逼中。 向缺掏出烟来递给他一根,给两人点上后,徐徐的说道:“你要是信我的话,两天之内你朝着西北方走,在距离咱俩所在方位一千二百里远的地方,那有一条小路你守在路旁,那头狼狗就会从此经过” 奥古拉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良久之后才说道:“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啊” “深不深你自己品啊”向缺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你能来找我,那就是信我,我给你指了条路你照着去做就行了,如果这次有误,你再来我亲自和你走一趟” “行,但愿我不会再有找你的机会了”奥古拉说道。 “你和那个老家伙交手,有什么感觉?”向缺询问道。 对于孔大先生的实力,向缺有点摸不透,感觉肯定是比他强但却不知道强悍到什么地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能了解的多一点,下次再碰上他也能有个心里准备。 奥古拉皱了皱眉,思索了一会说道:“现在的我比他可能低上一分,如果我处在全盛时期那他不行,还有你们华夏的人手段太多,令人防不胜防,我也不太清楚他会有什么后招” “难不成,下一次我还他妈得抱头鼠窜?”向缺幽幽的说道。 第九百零六章世外高人 分别奥古拉,向缺打了辆车奔着紫金山庄去了,唐新和正一个人孤单的在家里喝着酒。 向缺眨了眨眼睛,假了吧唧的双腿一弯说道:“哥,啥也别说了我先给你磕一个吧” 唐新和抿了一口酒,斜了着眼睛说道:“别装了,想磕的话我现在都能听到响了,你看你腿还没弯下去呢,咱能别装腔作势了么?” 向缺顺势就站了起来,坐到他对面呲着牙说道:“你感觉到我的内心就行了,至于行动我觉得不太重要······嫂子和孩子不在家,你挺孤单呗?自己都快给自己喝迷糊了呢” 唐新和挠着脑袋又抿了一口酒,说道:“自由,没有约束,日子挺舒坦的,很嗨皮” 向缺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忍一忍,再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那天晚上,沈佳和唐新和从酒店办完满月宴回返紫金山庄的途中就被七安开着一辆房车把她们母子给接走了,然后又接上了和向缺一起回来的张怀清,随即他们直接开着车奔着仲景府邸连夜赶了过去,没有给孔府游说的机会,唐老爷子和唐新和夫妇拍板决定,把孩子交给张怀清来带,入仲景门下了。 同时作为交换条件,仲景府邸会派一个以七安为首的队伍进入唐家,从孩子拜入仲景府邸门下开始,持续给唐家全员进行服务,保证唐沈两家亲人身体无恙,而对孩子的要求则是先去仲景府邸行拜师拜祖大礼,等行完礼后才会返回唐家同时张怀清会继续留守中山陵,直到孩子五岁之后进行教导,到了十八岁的时候他们师徒两人将会再次返回仲景府邸,进行为期三年的学习,这三年来他不会踏入世俗一步直到能够达到出师的水准才会允许他返回尘世。 曹清道的转世拜师算是就此敲定了,因为只要他在仲景府邸行正式的拜师礼那这份因果就已成了,除非是仲景府邸把他逐出师门或者是曹清道犯下欺师灭祖忤逆人伦之罪,佛祖是根本改变不了的。 这么一来,向缺这边倒霉了,被架在火堆上一顿咔咔小烧烤。 孔府这次赔了夫人又折兵,徒弟没带回去孔德儒被废,这个结果他们肯定是接受不了的,在没办法把怒火撒到仲景府邸的情况下,向缺将是他们最好的出气筒。 这一晚,向缺和唐新和喝的酩酊大醉,两人都是胡言乱言各自诉说着各自抓心挠肝的事,唐新和是因为刚生下的儿子和老婆一去不知何时能归而在闹着心,向缺则是犯愁如何面对孔府,还有那秦淮河上神秘兮兮的画舫到底是什么来路让他也有些脑袋疼。 “哥,打听点事和你”向缺一手提着酒杯一手搂着唐新和的肩膀,说道:“你在南京三十来年,肯定啥事都比较了解,是不?那我问你秦淮河上有艘画舫,不知道你见没见过或者了解不了解?” 唐新和眨着朦胧的醉眼张着嘴寻思了半天,大着舌头说道:“啥,啥画舫啊?游船么?” “哎,也不是······怎么和你说呢”向缺有点抓耳挠腮的寻思了半天,也没想好措辞只得放弃了询问,他估计那艘画舫的神秘可能普通人并不知情。 宿醉一夜之后,清晨。 唐新和安慰着向缺说道:“我真不是说好听的,前段时间家里老爷子和我们都就此事做过商量,其实也不光全是看你的面子而选择了那个什么张仲景的后人,毕竟对我们这种不缺官商的家庭来讲,风光的只是表面,一家无忧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孩子真能学得一身精湛的医术那也未尝不好,对不?活的长久才是福啊” “哥,你只要明白,我对这孩子比对你都亲就是了” “你快走吧,别煽情了昂” 夜晚,十里秦淮。 向缺迎风而立,看着河当中那艘好像幽灵一样的画舫。 除了唐新和以外,向缺和不少人都打听了下有关这艘画舫的来历,但可惜没有任何人知情,但向缺又觉得它的神秘并不是所有人都不清楚的,那天孔大先生被赖本六稍一指点就知道了画舫的来路,并且还后退了一步让他们把向缺带上了船,这说明画舫的神秘只是相对来讲的,也许到了某一个层次的人其实是知情的。 这个世间有太多未知的存在了,像古井观这种避世不与现实接触的世外之人太多,太多,昆仑派,孔府和这艘神秘的画舫都是如此,他们在中华历史几千年的长河中不知存在了多久,经历了不知多少个朝代的变迁,皇帝经常换但这些势力却经久不衰。 人活的越老越成精,而这些势力则是越古老就越为可怕。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等了片刻之后,那艘画舫按照约定的世间准时的驶了过来,向缺拿出手机也没遮掩然后拍了个照片,给王玄真发了过去,让他从王家的角度来打听一下,孔大先生既然能知道他们的来历,那王家未必不知。 没过一会,王玄真电话打了过来:“窑子啊?” 向缺说道:“说正事” “这船,看着不就跟电视里以前那些河上漂流的窑子一个样么,老鸨领着一群卖艺不卖身或者卖身不卖艺的女人,专门勾引达官贵人什么的”电话里,王玄真贱嗖嗖的问道:“你不是上去过么,船上有妞么” 向缺憋了半天,说道:“还真有” “说实话,我行走江湖多年也没听说过秦淮河上的这艘画舫,我问问我大伯吧,不过他最近没在国内去了港岛,等他回来我给你问问看,你自己小心点吧,越是古怪的地方,麻烦越多,我送你句话,夹着裤裆做人吧” “知道了······” 画舫靠岸,向缺背着手上了船,赖本六见他上来后说道:“去正舱吧,一会熏儿姑娘和我都过去,还有孔德菁也在那里,我提醒你一句······在这个船上,暂时是没有敌人的明白么?” “啊·······”向缺点了点头,问道:“那我能知道,那个熏儿姑娘是何方人士么?” “世外高人”赖本六扔下一句话人就走了。 第九百零七章入滇 画舫上,气氛略微有点尴尬和不太和谐。 向缺,孔德菁坐在对面,两人四目而对,他明显能感觉到从对面那女子身上传出了一股冲天的怒气,胸膛起伏不定,牙齿咬的嘎吱直响,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向缺觉得自己可能要他妈被万箭穿心了。 孔德菁确实挺憋屈,今天上午她得到了来自于孔府的消息,孔德儒命保住了人处于半废状态,对于习武之人来讲武功被废那就相当于是具行尸走肉了,特别是在豪门大族中更是如此。 皇帝三宫六院生下的皇子几十个,到最后就一个人能被扶上位,上来的不一定是最好的那个但肯定不会是个废物,就此,孔德儒肯定失去了竞争孔府族长的希望。 火花四溅,怒气盎然。 向缺不为所动,拿起一壶泡在温水里酒给自己倒上,呲着牙抿了一口,摇头晃脑的说道:“好酒” 孔德菁低着脑袋,眼神中一抹精光悄然闪现,聪明的女人都不会去扯什么口舌之争,女人不是君子不会整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念头,女人和小人都是有机会就会想方设法的把仇给报了的。 “踏踏踏,踏踏踏”船舱外面,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赖本六率先走进,随后那蒙着面纱的女子跟在他身后。 “唰”孔德菁见两人进来后,很礼敬的站了起来点头说道:“熏儿姑娘,赖先生” 向缺眼神一眯,这个细节挺有意思,向来目中无人的孔府子弟居然还会主动起身打招呼,这个赖先生和熏儿姑娘来历绝对有待商榷,孔府的人肯定是知道的只是自己却有点发蒙了。 一身宫装的熏儿姑娘轻轻的点头示意了下,然后走到船舱正中间的长桌施施然的坐下了,赖本六和向缺并排坐在了一起,也拿起酒壶给自己满了一杯酒。 “咚······”熏儿姑娘轻抚了下桌上的古筝,垂着面纱,自顾自的弹了起来。 琴音缭绕,歌声清亮,衬托着古香古色的画舫,瞬间又让人误以为是跨越了千年的历史。 “赖先生,不介绍下么?”向缺举起酒杯示意了下。 赖本六笑着端起杯子和他隔空碰了一下,然后指着孔德菁说道:“这一位你们算是故人了,就不用我再介绍了······前面那位,你称她为熏儿姑娘就可以了” 向缺呵呵了,这个介绍就跟脱裤子放屁是一个道理,没啥大用,他扭头毫不掩饰眼中凝聚的目光望向了那带着面纱的熏儿姑娘,他想从对方那仅露出的额头上看出一点面相上露出的端倪。 “嗯?”向缺手攥着酒杯,皱眉轻哼了一声,脸色豁然间变的有些撒白起来。 赖本六低声说道:“你看不透自己,自然也是无法看透她的” 的确,向缺无法看出自己的面相,不是算人者不自算,而是因为他本身命理被天机所蒙蔽的缘故,这位熏儿姑娘居然也是如此,算上他还有王玄真,这已经是他看到第三个被天机蒙蔽之人了。 向缺很无趣的耸了耸肩,说道:“什么时候,蒙蔽天机的手法这么不值钱了” 弹着古筝的熏儿姑娘对此似乎不为所动,依旧弹着琴,不闻不问。 向缺晃了晃酒瓶,说道:“酒没了,再来一壶?” 这时,船舱外两个侍女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各自替向缺和赖本六把空了的酒壶给撤了下去,并且还把有些微凉的小菜给重新换了一份。 “呵呵,这服务,杠杠的哈”向缺抬头看着面前收拾桌子的侍女笑道,然后眼神又飘向了赖本六那一桌。 两个侍女年方二八豆蔻年华,步履轻盈举止文雅,举手投足之间隐约带着点优雅的气质,就这两个侍女你要是拿到外面的选秀和选美中去,在不带潜规则的情况下,她们晋级三甲不太可能那博个名次绝对不难,连侍女都这么出类拔萃那位熏儿姑娘到底是何方妖孽? 最关键的是,向缺发觉这两个侍女的面相居然都是女子中最为上佳的面相,放到外面至少都是旺夫的。 主子神秘兮兮,这帮随从也不简单呢。 今晚的见面,只是喝酒,弹琴,偶尔说点废话,向缺没再去打听那些他根本就打听不出来的消息,所以干脆也就不问了,至于船驶向何处要干啥他也没问,都上了贼船了到时候自然就该一切知晓了。 一天之后向缺,趴在船头,眺望远方发现画舫已经从秦淮河进入只留驶向了长江航道,方向西北。 又过了两天,画舫前行的方向依旧是朝着西北方,并且已经进入了四川盆地。 这几天的时间里,画舫上依旧寂静如常,他们这几人基本都是各自呆在各自的房间里,除了散步的时候偶尔能照个面以外平时根本都看不到一个人影。 而也正向赖本六跟他所说的那样船上是没有敌对的,孔德菁几次和他相遇都只是望了他一眼而已,连一句多余的狠话都没有说过。 这种情形让向缺颇感吃惊,这不是孔德儒放下了心里的仇恨,而是他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或者要办的事,让她不得不把恨意给压下来。 “这到底,是奔着什么去的呢?”向缺迷惘了。 三天之后,画舫从长江主干流驶出后进入了支干,怒江,方向也稍有改变变成了西南。 向缺估计,他们这是要入滇了,朝着西南方向前进就会到云南一带,再过了云南那可就干到国外去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他猜测这一次的形成最终目的地肯定是在云南境内了。 只是有一点向缺挺奇怪的,既然最后是要去云南,除了这艘慢悠悠的画舫以外飞机,火车,甚至开车都是个不错的选择,有必要这么浪费时间么?这到底是图什么呢? 欣赏沿路风景啊,说实话,向缺这算是第一次坐船航行远方了,但他都要坐吐了。 “明天就要进入最后的行程了,打起精神来吧,向缺”赖本六在他身后提醒道。 第九百零八章潮起之后就是潮落 隔天凌晨,天还没有亮。 画舫甲板上,那位神秘莫测的熏儿姑娘第一次大大方方的走出来,站在船头衣衫飘舞长发摆动颇有种她欲乘风而去的韵味,显得极其的虚幻。 除了熏儿姑娘以外,她身边的那位老管家也站在她身旁,还有赖本六,孔德菁和向缺,昨晚临睡之前赖本六告诉众人今天早起,航行要进入最后阶段了。 画舫前方航道开始逐渐变窄了,高山郁郁葱葱,全都是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高山下的江河中礁石林立,不时的传来水浪拍击的动静,清晨的怒江四周烟雾缭绕宛若仙境,偶尔有大片的惊鸟飞起和野兽的怒吼声传出,这是一片人迹罕至到极点的区域,可能几十过百年都从没有人涉足过。 “啪”向缺靠在栏杆上,拿出一根烟来点上,抽着烟打量着四周的情形,他渐渐的有点琢磨出来他们要去往何处,目的地在哪了,这种地方只有一个可能性是最大的。 探墓,也就只有年头久远,并且身份显赫的大人物才会把自己的墓地建在这种地方,比如他先前去过的外蒙古还有大漠下面的楼兰古国。 同一时间,岭南王家,王玄真跟上了发条似的脚不断的在一块地方来回的挪着步,神情很是烦躁和担忧,眉头一直都紧紧的皱着,手里掐着电话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着向缺的电话,但是每次拨出手机里都会传出提示音。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 “草你么的,这电话怎么还就打不通了”王玄真掐着手机,继续按着重播,小眼睛眨啊眨的:“大哥,你倒是快接啊,你怎么和这女人混一块去了呢” 良久之后,王玄真不得不放弃了,通话记录上显示了他一共拨出向缺的手机共八十多次,没一个打通的。 “噗通”王玄真坐在沙发上,无奈的叹了口气:“拉到,你他妈自求多福吧” 一天前,王玄真从他大伯那得知了秦淮河上那艘画舫的来历,从得到这个消息开始,王玄真就一直在联系向缺,可惜的是就一直没联系上,他很想告诉向缺,这个女人狠危险,能离她多远就有多远,别犹豫! 此时,那艘从秦淮河一路上游,穿过了若干个省份,直达西南从长江驶入怒江的画舫已经进入了怒江大峡谷区域。 怒江大峡谷里,波涛汹涌而彭拜,水流非常湍急,站在船头的人身子摇晃不止,仿佛随时都有种被抛入水中的可能性。 向缺小脸惨白,第一次坐船远航碰到这种情形,两腿都有点发软了,要不是他本身还有点浪里小白龙的功夫,估计这时候早就吓趴趴了。 向缺有点哆嗦的询问赖本六:“我就算再傻逼也知道,这种水域你不整艘驱逐舰来都不好使,这小船迟早得被拍个稀烂,六哥咱能有点常识么?画舫适合在这种江流航行么?” “那我给你换搜驱逐舰来?”赖本六斜了着眼睛问道。 “······”向缺顿时无语。 赖本六淡淡的说道:“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要千里迢迢从南京乘着这艘画舫来这里的原因,换成别的船可能一会就得被拍沉了,也就只有这艘没问题,放心吧” “抛锚,暂停航行”熏儿姑娘身旁的老管家突然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哗啦啦”画舫的船锚缓缓落入水中,船渐渐的停下了。 波涛继续汹涌,水流仍旧湍急,怒江大峡谷的区域水势是最险要的,山谷两旁深山里的少数民族在从山的这边通往那边的时候从来都不会选择用摆渡的方式,而是会从两山之间拉上一条钢索滑行过去,坐船的话基本十有九会沉。 画舫此时就像是荡漾在水中的树叶,每当有大浪袭来的时候都会上下起伏飘忽不定,似乎也是第一次经历此种事情,孔德菁的俏脸不时的呈现出白里透红与众不同的状态。 “呕······”孔德菁坚持了没多久,扶着栏杆探出脑袋狂徒不止,向缺强自忍着胸腹之间的翻腾硬生生的把昨天晚上还没消化的时候给咽了下去,只有赖本六和那个看似弱不禁风的熏儿姑娘是面不改色的。 画舫停了能有一会,仍旧没有再次启程的意思,向缺皱眉问道:“咱们这是要等什么呢?” “等着退潮,此时是一天之中水位最高的时间段,再等一会水就会退下去了” “然后呢······” 赖本六笑道:“然后我们就可以启程了” 向缺呵呵了,歪着脑袋说道:“现在呢咱们都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人,说好听点叫一个团队,不好听的就是狼狈为奸也行,你看,都到这个地步了咱就不能坦诚相见?敞开心扉的聊下不行啊?还非得藏着掖着么?合着我跟你们一起卖命来了,到最后可能连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说冤不?行走江湖是不得以诚待人啊,不然合作能嗨皮么?” 向缺此时的语气有点不耐烦了,你们都知道来干啥,就我一人蒙在鼓里那有意思么?” “呵呵,有脾气了?”赖本六呲着大黄牙问道。 “那哪敢有脾气啊,你们不是还救了我呢么,我得知恩图报啊”向缺冷冷的回了一句。 “你这么聪明还能猜不到?可能你心里都已经有谱了吧?”赖本六靠在栏杆上,搓了搓满是褶子的脸蛋,看着怒江大峡谷两侧高山说道:“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最适合埋人了对不?” 向缺眯了眯眼睛,说道:“那你应该找摸金校尉才对,找我干嘛?” 赖本六晃了晃脑袋,说道:“摸金校尉能干的事我们也能干,但我们要干的事一般的摸金校尉却不行·······我们要的是你,还有她” 向缺顺着赖本六的手指望过去,看见了那位熏儿姑娘的背影,他诧异的问道:“我们两个?” “嗯,你不是看出来了么,你们都是命理被天机蒙蔽的人,也就只有你们两个才是最合适的了” 第九百零九章峡谷洞天 向缺很想告诉赖本六,有个叫王玄真的胖子命理不但也被蒙蔽了,他妈的还是个国内最顶级的摸金校尉,你找他那绝对是相当正确了,但可惜晚了,自己都已经上了贼船了。 但向缺有一点并不知道的是,王胖子现在正火急火燎的找他呢,就算向缺把这件事告诉他,可能下一秒王玄真直接就跑没影了,打死他都不带掺和进这件事里来的。 这个女人太危险! 等待了不知多久,忽然间,大峡谷里猛然传来一阵轰鸣声,宛如万马奔腾甚至天崩地裂一般。 “轰隆隆” “啊······”孔德菁淬不及防惊声尖叫,抓着栏杆勉强站稳一些,船身这时猛然晃动不止左右摇摆起来,幅度大的让人险些站不稳了,几乎达到了倾斜要翻过去的角度,但最终画舫仍旧是晃荡不堪而没有翻过去。 两岸边,飞鸟再次被惊起,树林中野兽狂吠。 画舫船身开始逐渐向下落去,大峡谷里的水位开始缓慢降低着。 赖本六背着手,眼光盯着一侧高山下的岩壁说道:“落潮了” 熏儿姑娘身边那位老管家这时又扯着脖子喊道:“起锚,开船了········” “哗啦啦”船锚升起,画舫开始滑动,径直朝着那一侧岩壁行驶而去。 向缺顿时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艘仿若妓院似的画舫也不知道加了什么动力,启程的时候速度非常快,照这个速度行驶下去马上就要于对面的岩壁相撞了。 这一撞,船上的人妥妥的,全都得喂鱼了,就算浪里小白龙在怒江大峡谷的水域里也根本扑腾不起来。 “唰”向缺扭头发现,除了他和孔德菁有些惊异外,赖本六和熏儿姑娘还有老管家都面不改色,丝毫没有任何惧怕的神情露出来。 “这帮人肯定不是第一次来了,有经验,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墓穴让他们三番五次的探了许久都没有探出个结果来”向缺皱着眉头寻思道。 对墓葬这一块向缺真不是特别熟悉,他也就仅仅知道秦皇陵,武则天的无字天碑还有明十三陵等这些著名大墓的状况,其他的他一概不知。 其实,在中国上下五年前的历史长河中,有太多人物的墓没有被披露出来了,秦皇陵和武则天这几人本就是历史中最为响彻的人物,关注的人比较多,所以他们的墓葬不算是什么秘密,但是还有一些人物挺有名,但是却无人得知根底。 比如袁天罡和李淳风的墓,还有大理古国第一代国主段皇爷,和鬼谷子等人的墓,这些大墓到现在为止也无人提起,那是因为墓穴的所在地根本就没有记载,甚至他们这些人什么时候死的都没有确切的记载和消息。 这一次,深入怒江大峡谷,向缺就估计赖本六和熏儿姑娘找的肯定是那些名气刚刚响但却又无人知晓的大墓的了。 “哗·······”画舫速度越行驶越快,分出一道水流,笔直的朝着对面的岩壁撞了过去。 向缺抿着嘴,孔德菁的脸色越来越白,正当两人处于极度惊吓的时候,水位这时已经退的非常低了,而就在那岩壁的下方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忽然冒了出来。 “我草······”向缺目瞪口呆,实在没有想到这里居然别有洞天。 “唰”画舫长驱直入,几乎是擦着空口上面的岩壁钻了进去,顿时,所有人的眼前都是一黑,骤然黑下来的情景让人的双眼完全不能视物了。 向缺闭上眼睛,深吸了两口气之后,缓缓睁开,才勉强适应了洞穴里漆黑无比的状况。 “唰” 向缺发觉身后水流声渐渐加大,他回过头后发觉,那因为涨潮而显出的洞口居然开始被升起的潮水又给重新遮掩住了。 大峡谷岩壁上出现的这个洞穴,前后不过十来分钟而已就再次被涨潮的潮水给淹没了。 “这个时间拿捏的必须要绝对的准确才行,为此我们几乎耗费了五年的时间才抓准这个规律”旁边的赖本六忽然出声说道:“连续五年,我们为了寻找这个洞口,都守在大峡谷里,第一年我们摸清了涨潮落潮的规律,只有每年今天前后的几个日子是怒江大峡谷水位落差最大的时候,第二年我们找到了落潮后出现的这个洞口但却晚了,找到了洞口却又忽然消失了,第三年想进却差了最后一步时间没掐准,这已经是第六年了” 向缺眯着眼睛问道:“第四年第五年发生了什么事?” “进来了,但却无功而返了” 向缺豁然大惊,这到底是什么人的墓穴居然让这帮人连续六年都没有得手? “叽叽,叽叽” 两人刚说了几句话,洞穴里棚顶上忽然有大片大片的蝙蝠扑扇着翅膀飞了过来,随即,熏儿姑娘身边的那位老管家从身上抽出一把长刀护在了她的身旁。 赖本就催促道:“拔剑吧,这些畜生是真会咬人的,咬一口就不松嘴了,你的血就会流很多的” 向缺这个时候还是觉得他们真找错人了,你他妈的扯上我干啥啊,你带上王玄真和奥古拉亲王最合适不过了,这帮蝙蝠见了他肯定直接跪舔,哪还用你担心什么呢。 团队还真得需要专人配合才行啊! 向缺抽出长剑挡在身前,顿时剑中煞气弥漫在周边,那些原本就飞舞而来的蝙蝠直接绕开了他飞向远处了。 赖本六见状,非常奸猾的就走了过来,站在他身边。 向缺无语的问道:“你挺能等现成的啊?” 赖本六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道:“我本就是非战斗型人才,那就自然只能让你们来护着我了” 向缺眼神一瞟,他发觉一直站在船头的那位熏儿姑娘居然无动于衷,只有她身旁的那位老管家挥舞着手中长刀,每一刀下去都有数只蝙蝠掉在水中,出手十分干脆利落。 “这又是个老妖孽似的家伙啊······”向缺默然评价了一句。 第九百一十章圯上老人 画舫在昏暗无光的洞穴里快速朝前滑行,数不尽的蝙蝠从顶部朝下铺天盖地的的扑了下来,除了赖本六和熏儿姑娘,向缺,孔德菁和老管家全力出手拦下了不停攻击的蝙蝠。 洞穴里的水路蜿蜒而又曲折,船速时快时慢,随着时间的消逝向缺根本就分不清身下的这艘画舫到底行驶到什么方位了,但他非常的惊异,照这个速度和深入的时间来判断画舫肯定是从洞穴进入到峡谷这一边岩壁的深山里了,你要这么说的话一个惊人的事实冒出来了。 这座山莫非里面全是空的不成,到处都布满了山洞水道,不然画舫又如何能深入到此? 不知杀了多久,向缺已经感觉手臂略微有些发麻了脚下黏糊糊的全都是蝙蝠的血液和尸体,黑压压的一片看着令人十分作呕,人在持久的杀戮中不管是杀人还是杀鸡杀鸭,时间越长就会越让人麻木,甚至会产生烦躁感。 向缺已经隐约有点要急眼的时候,赖本六忽然说道:“小心了” “啊·······”向缺刚要询问,但随即顿时懵逼,他整个身子都处于腾空的状态。 “唰”画舫径直从高处坠落,整个船体都在向下坠去,期间还伴随着“哗哗”的水声。 “噗”水流全都从上方倾斜下来,洒了向缺一身,唯独赖本六和熏儿姑娘身上只是稍微沾了点水滴,一个在说话的时候就蹿到了船舱里,那边老管家跟机器猫似的拿出一把大伞撑在了那女人的头顶,向缺和孔德菁浑身湿哒哒的,被淋了个落汤鸡。 向缺愤愤的说道:“倒是早放屁啊” “噗通”画舫到底了,砸在了水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呸”向缺的嘴里被沾了一下子混合着蝙蝠血液的江水,血腥味浓郁,忍不住的让人一阵反胃,孔德菁更狼狈本来挺好看个小姑娘身上现在已经埋了吧汰的了,头发全是水,人看起来就跟从下水道里捞出来的一样。 向缺抹了一把脸,眼珠子跟探照灯似的盯在了孔德菁的身上。 “你看什么呢?眼珠子不要了是吧?”孔德菁咬着牙,狼狈不堪的问道。 “呵呵·······”向缺继续贼眉鼠眼。 孔德菁顺着他的眼神望去,低头,发现湿透了的身上此时已经被勾勒出一幅完美的形体,凹凸有致若隐若现,十分诱人。 向缺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砸吧着嘴说道:“挺好” “嘎吱”孔德菁咬着牙,掏出竹简就有心甩向缺一巴掌。 “回船舱里,我那有衣服你换一套吧”熏儿姑娘转身说完,走回了船舱。 “进来”赖本六探出脑袋招呼向缺一声。 “哎呀我去,这老灯,真滑”向缺瞥了他一眼。 此时的画舫已经静静的停在了河道上,后方一道垂直落差在二十米左右的瀑布轰鸣巨响着,船就是从瀑布的上方掉落下来的。 “找这个地方,你们也是挺辛苦的啊,第四年是不就找到这了?”向缺走进船舱后说道。 进入船舱之后没多久,孔德菁已经换完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向缺倒是无所谓,他不怕看。 “啪”向缺也没坐下,靠着门口叉着腿抽着烟,屋里四个人齐刷刷的看着他。 向缺耸了耸肩膀,说道:“你们聊你们的,我听着就行了” “坐这唠会吧,离的太远显得多生疏啊”赖本六仰着脑袋说道。 向缺皱了皱眉,十分粗鄙的说道:“我跟你们唠个几吧啊,差点折进河里淹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咱有啥可聊的啊?” “呵呵,还有脾气呢?”赖本六笑了。 向缺的脾气确实挺大,明显他们四波人现在就自己被蒙在了鼓里,另外三方人都知情,既然都是在一条船上的,那凭啥就把他给扔在了外面呢,心里不平衡是一个团队出现隔阂的征兆。 “我说让你坐这,就是和你聊聊这事,之前没告诉你是因为确实不方便”赖本六一本正经的说道:“真没打算瞒你什么,而是这件事事关重大,知晓的人寥寥无几,明白么?” “那为啥现在能说了呢?”向缺抻着脖子问道。 “因为······”赖本六这个人有个缺点,不是因为他长的太难看猥琐,而是他一说话你就有一种想揍他的冲动:“因为现在告诉你,你也出不去了,走漏不了消息了” “唰”向缺略微一皱眉,对方话里的意思透露出一个信号,这次探的地方非比寻常。 “圯(yi)上老人,你知道是谁么” 向缺手里夹着的半根烟突然就掉到了地上,楞了足有半晌也没回过味来,这个名字让他惊到了。 赖本六没管他有多吃惊,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圯上老人生无人知,死无人知,一直都是最大的隐秘,千年来有关他的传说一直不少,但千篇一律的都是谣传,没人能盖棺定论的说出他的过往,甚至······” 赖本六的话刚说了一半,向缺直接打断他说道:“甚至,有没有他这个人都不一定是真实的对吧?” 赖本六点了下头,用疑问的语气询问他:“那你信么?” 向缺深吸了口气,插在口袋里的手略微有点哆嗦了。 向缺自然是信的,古井观的典籍中就有圯上老人的记载,并且其中有几段还非常的详细。 圯上老人也叫下邳神人,是秦汉时期的一个隐士,后被道派纳入神谱之中,也就是相当于被成仙了,这个人物属于传说中的人物。 这个人物到现在为止也没有确切的消息或者真实的记载证明这个人是存在的,因为太过虚无漂聊了,但有一个叫张良的人自称是圯上老人的弟子。 张良,秦末汉初的一代谋士,和韩信、萧何并称汉初三杰,被汉高祖刘邦奉为留候,并且亲口评价张良。 “夫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 张良,字子房,一代人杰谋士。 师从圯上老人。 黄石公。 第九百一十一章又小心了 黄石公也就是圯上老人,道教神谱中人。 这个人据说是存在于秦汉之年,有一说是他乃秦始皇之父的重臣当时化名魏辙,后来秦始皇登基魏辙依旧为官,但却早已看出始皇帝乃是独断专行实施暴政的皇帝,于是他便挂冠归隐,策马离开朝廷,从此归隐山林,并且在百年之后一步成仙,入了神谱。 据后来鬼谷子,徐福还有李斯等人评价,如果魏辙没有离开秦始皇的话他一统六国称帝的时间可能要早提前不知多少年,鬼谷子则言,吾不如他。 但是,其实后期史料或者典籍中却很少出现过有关黄石公的记载,历史中关于此人的描述也非常的少,久而久之甚至不少史学家们都认为黄石公这个人可能都是不存在的,完全是杜撰出来的。 赖本六坐在长桌后,又习惯性的拿起酒壶抿了一口说道:“圯上老人生平最为杰出之事不是他培养出一代人杰张良,也不是他辅佐始皇之父登基并未秦朝打下奠基,而是他著有一本书,你知道么?” 向缺嗯了一声,说道:“天书” 赖本六点头说道:“此书,他死后并没有传给他弟子也没有流入世间,而是被带进了他的墓葬之中,黄石公说,这本天书要是流落出来那必然会天下大乱,所以宁可葬在墓里一辈子不让此天书出世” 向缺又点了根烟,皱眉问道:“你们来就是为了黄石公的这本天书?” “不然我们怎么又可能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和使了这么大的劲呢?“” “那找我算怎么回事?大家非亲非故的,又不太熟,这么好的事能落到我头上?呵呵·······”向缺走到船舱里,坐在另外一张长桌后面说道:“你们都给我吓突突了” “圯上老人的墓需要命理被天机所蒙蔽的人才可进入,当初他死后为了怕人盗出这本天书,留了不少的手段,想要进去必须得遮掩天机才行”赖本六说道。 向缺抬手一指那位熏儿姑娘,淡淡的说道:“她不就是么?” 赖本六点头说道:“熏儿姑娘是,但一个却不够至少得需要两人才可以,恰好我这次来南京途中碰到了你,这算是走了大运啊” 向缺眼神扫着赖本六,沉吟良久后才叹了口气,说道:“赖布衣堪舆风水号称先知山人,什么时候对看相卜算一道也这么精通了?” “老祖宗这辈子就靠这双眼睛讨生活了”赖本六指了指自己的三角眼,笑道:“什么东西到极致都是相通的,先祖被称先知,靠的不就是眼力么” 向缺这才明白,赖本六为什么不找个摸金校尉了,因为他本身的能耐就要比最顶级的摸金校尉还要强悍,有他这个赖布衣的后人在,一切大墓尽可在手中掌控。 船停了一会之后,外面甲板上开始有人影在走动了,没过一会两盏探照灯就被支了起来,四周登时就变的一片通亮。 向缺朝外面看了一眼,随意的问道:“这船上到底有多少人?” 赖本六指了下船舱里的人说道:“除了我们五个以外,还有六个侍女,三个船夫,这些人都是前几次随同我们探墓的人” “哦······”向缺拉了个长音,忽然问道:“那这位熏儿姑娘到底又是何方人士呢?” 到现在为止,向缺对这个女人的好奇远远要比对黄石公的墓更感兴趣,他明显品出来,无论是眼前的赖本六还是之前的孔大先生都对这个罩着面纱的女子表现出一种非常在乎的敬意,向缺觉得这个在乎肯定不是冲着这个女人的本身,多半是冲着她的背后了。 能整出这么一艘画舫,还有那些侍女和带着一个如此牛逼的老管家,这女人的背后估计得是媲美孔府一样的存在了,只是可惜向缺无论怎么搜肠刮肚也想不出这号人是谁,就连他下山的时候老道也没有提醒过他,除了孔府以外还要在留意什么大人物。 果然,向缺开口询问赖本六也没有接这个话茬,至于那女子仍旧是淡淡的坐在桌子后面不声不响,惜字如金。 向缺耸了耸肩,也不在刨根问底了。 船停了大概有半个小时之后,再次启程,众人又重新走到船头,接着刚刚被支起来的那两盏探照灯前方景象一片清晰。 探照灯灯光下,可以明显看的出此处河道又是一出类似于地下河的存在,只不过稍微令人感到吃惊和讶异的是,这处地下河未免太过宽敞了一点,船在河道中间行驶距离两边各有四五米远的距离,水流缓慢而平稳。 前方仍旧是一片黑暗,能见度二十米左右。 这里仿佛是让人身处在了另外一个世界,除了流水声和淡淡的呼吸声外,没有一丁点的动静。 良久之后,赖本六嗓音略微沙哑的说道:“小心了” “唰”向缺回头看着他,赖本六的脸色此时已经有些发白了,并且脸上神情出现了一种令人心悸的惧怕感。 “小心啥,你他妈倒是直说啊”向缺皱眉问道。 赖本六抿着嘴说道:“第四年我们探到这里的时候,船上原本有二十二个人但回去的时候却只剩下了八个,死了十四个·······到了,就在前面” 向缺恍然间发现那一直站在熏儿姑娘身旁的老管家顿时紧张起来,提着长刀的他身上的气势陡然飙升,在距离画舫前方十米远的河道上方,密密麻麻的挂着不知道多少个黑乎乎的类似于虫蛹一样的东西,掉在棚顶上。 赖本六在向缺身后,声音有些发抖的说道:“那些东西有点类似于很多墓穴里的尸蹩,外形很相似但却又绝对不是” 向缺皱眉问道:“那到底是什么玩意” “我说了外形相似但肯定不是尸蹩,这东西比尸蹩大多了,并且还他妈的带着翅膀”赖本六咬了咬牙,低声说道:“一会船到了下面之后,咱们千万别有动静,平时那些东西好像都是静止的,但你要是吵到了它们,可能瞬间就活了” 第九百一十二章河道惊变 这画面挺膈应人的,洞穴棚顶上面吊着的是一个个黑乎乎的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包裹住的虫蛹,个头不小足有一人多高,上面不知道是本身带的还是被湿气给侵蚀的,看起来黏糊糊的,还不时的有黏液从上方滴落下来。 “啪嗒”船开到下方的时候,一滴翠绿的黏液从棚顶掉落,沾到了甲板上顿时一股刺鼻的味道就传来了过来。 向缺刚要伸出脚尖碾一碾,赖本六在旁边小声提醒道:“最好别碰,腐蚀性很强的” 向缺诧异的问道:“那甲板怎么没事?” “有过一次经验那我们自然就得做过处理了,涂过厚厚的油脂,还有防腐剂,第一次进入到这里的时候没有经验被上面的黏液把甲板都给烧坏了好几块”赖本六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还有,你要是再不小点声的话,我可能就没机会提醒你了,这玩意很敏感的动静稍微大一点就能有反应,咱们最好是把嘴给闭严实了,这一片地方并不长,十来分钟就能通过了” 向缺点了下头,顿下身子指尖跳出一抹炙热的火苗轻轻的触碰到甲板的黏液上,“轰”黏液沾火就燃,顿时就化为了虚无。熏儿姑娘和那老管家同时回头看了向缺一眼,目露惊诧,赖本六皱眉说道:“三昧真火?小伙子,你手段不少呢” “没点手段,我能让孔府的人撵的跟条狼狗似的么” 向缺起身,抬起脑袋看着就在头顶上方的虫蛹,刚刚在用三昧真火燃尽那黏液的时候他明显从其中感觉到了一股极其阴暗的气息,并且还有生命的波动,这他妈的就有点奇怪了,虫蛹里面的东西到底活了多少年?黄石公可是死了几千年了! 画舫继续航行,当船来到中间水域的时候明显赖本六和那老管家都绷紧了身子显得十分紧张,一向淡定不声不响的那位熏儿姑娘此时也有点握紧了拳头。 两年前,画舫行驶到此后带来的巨变到现在都让他们难以忘怀,太过恐怖。 几分钟之后,后方棚顶上的虫蛹已经密密麻麻了,前面剩下的没有多少了,眼看着就要船就要开出去了。 但这时,向缺眼神忽然一凛,目光如炬的盯向了赖本六的头顶,见向缺眼神有点吓人,赖本六低声问道:“怎么了,你这么看我容易让人发毛” 赖本六这时候并没有意识到他的脸色透着一种惨白,并且在他头顶上方有一丝淡淡的气息被缓缓升起然后朝着他上面的一个虫蛹飘了过去,熏儿姑娘身边的老板家也是豁然回头大惊失色。 赖本六这时真被他俩的眼神给看毛了,他皱眉问道:“你们看什么呢?” 向缺扭头问那老管家:“上一次你们来,也碰到了这种情形?” 船上甲板五人,熏儿姑娘,老管家和孔德菁还有向缺全无异状,但惟独赖本六体内的生气居然像是被硬生生的给抽出来一半,然后汇聚到了其中一个虫蛹里面,照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他人就得被活生生的给抽死了。 老管家沙哑着嗓子说道:“这是第一次碰到” 赖本六脸都要耷拉下来了,向缺从身上掏出一张符咒,手快速的在上面写了一串咒语之后“啪”的一下拍在了他的印堂上,低声说道:“别妄动,头顶的那东西正在抽取你的生气,照这么下去要不······” 向缺话还没有说完,一道轻微的“咔嚓”声忽然传了过来,声音很小很细,但在如此寂静的环境中却是清晰的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几人纷纷抬头顺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发觉头顶上那密密麻麻的虫蛹里,其中有一只已经开裂了,并且“咔嚓”声又十分频繁的响了起来。 赖本六,老管家和熏儿姑娘脸色同时大变的说道:“完了,这东西被惊扰了” “啪嗒”那开裂的虫蛹从棚顶掉落到水中,就在画舫的左侧,顺着水流朝着这边缓慢的飘了过来,看起来有点像是一个小型的棺材在河中顺水而流。虫蛹的上方这时开了一个口子,一股浓浓的黏液从里面不断的涌了出来,流到河中之后居然还没有溶解到水里,而是成片成片的四散分开了。 “烧,快点烧死它”赖本六惊骇的说道:“让它出来就麻烦了,你的三昧真火能烧尽一切邪物,对这玩意肯定也有用,向缺你快点把这东西给烧死千万不要让它冒出来” 向缺没有犹豫指尖上跳跃出一抹三昧真火后被他弹向了河中的虫蛹,火苗落到上面后迅速开始燃烧起来,一股刺鼻的气味顿时四散弥漫在了河道周边。 “叽叽,叽叽······”突然,那虫蛹里冒出一连串的刺耳的叫声,声音很大,甚至震的人耳朵都有点要被穿透了。 老管家手中长刀横在胸前,把熏儿姑娘牢牢的护在身后说道:“完了······” “咔嚓,咔嚓,咔嚓”也就是瞬间的工夫,棚顶上有数个虫蛹都发出了碎裂的动静,十几个虫蛹都裂开了,数不尽的黏糊糊的黏液劈了啪啦的往下掉落,片刻过后,下方河道就飘起了厚厚的一层。 赖本六跳着脚急促的说道:“向缺,干脆你一把火全他妈给他们烧死算了” “轰”向缺两手全都冒起了三昧真火,被他同时甩向上空,真火飘到上面后一大片的火势就蔓延开来,迅速朝着后面的虫蛹烧了过去,但火刚烧了一半,开裂的虫蛹却越来越多,明显真火燃的没有裂开的速度快,有好几只都从上面掉到了河里。 向缺额头有点冒汗了,源源不断的催动着三昧真火,整个画舫后面都成为了一片火海。 “嗖”火中,一个黑黝黝的足有成人拳头大小的虫子突然从火丛中蹿了出来,然后掉落到甲板上,虫子身上还着着活但却没有死透,宛如尸蹩一样的虫子落到甲板上后扑腾了一下,忽然张开嘴就朝着离他最近的赖本六咬了过去。 “唰”老管家手中长刀从他身后猛然甩出,一刀就把虫子钉死在了甲板上。 向缺随即低头看去,发现这玩意跟尸蹩果然很像,但个头要大了不少并且两翼还长有翅膀,张开的嘴中布满了细小的尖锐的牙齿。 第九百一十三章饕蹩 “叽叽,叽叽······” 被长刀钉在甲板上的虫子整个身体都被贯穿了,但却没有死透,肥硕的身躯仍然在挣扎着,嘴中发出了凄厉的尖啸,绿色的黏液洒的到处都是。 “烧,用火烧向缺,这东西要是不把脑袋个砸烂了,根本就不会死的”赖本六在一旁提醒道。 “轰”向缺扬起一道三昧真火洒了过去,沾染到虫子身上后火势迅速剧烈的燃烧着着,没用多久就被烧成了一抹尘灰。 “是饕蹩······怎么还会有这东西?”向缺脸色挺难看的说道。 “你认识?”几个人的眼光唰的一下就望了过来。 向缺嗯了一声,古井观的典籍中有此记载,不知道是哪一代的祖师爷曾经碰见过饕蹩这种虫子,并且还曾经诛杀过不少,算是有点了解。 向缺望着河中漂浮着的一个个虫蛹,叹了口气,说道:“上次你们能活着逃出来八个人真算是走了大运了,我要是提前知道会碰到饕蹩,那还不如直接让孔大先生把我抓到孔府去算了” “怎么回事?这虫子到底有多可怕?”赖本六问道。 “多可怕你们不是领教过么?”向缺斜了着眼睛,说道:“饕蹩据说是远古尸虫的一种变异,这东西专门喜欢吃活物不管是人还是牲口都能给吃的一干二净连个渣都不剩,并且在蚕食生物的同时还能把生气吸进自己体内用来生长,最关键的是命硬的很很难对付,如果是年头长一点的饕蹩吃的生物足够多的话,几乎可以跟通阴的人相媲美了” “就比如那个······个头大的?”孔德菁张着嘴,神情一片惊恐,脸上已经被吓的没有一点血色了。 画舫后方上空,一个足有半人高左右的巨大饕蹩忽闪着长达半米左右的翅膀漂浮在船舱上面,嘴中黏液跟哈喇子似的往下掉,掉在船舱上后还冒起一阵绿烟明显是把木板给腐蚀掉了。 “这他妈的,是成精了吧”向缺咋舌的说道。 “嗡嗡嗡,嗡嗡嗡”个头挺大的饕蹩在扑楞着翅膀的时候发出了振动的声音,那是因为翅膀扇的过快而导致的,但虫子却像直升机似的飘在半空中没有动弹。 “噗嗤”饕蹩的嘴突然张开,一股绿箭从他嘴中射出急速朝着向缺激射而来,他“唰”的一下转过身子躲开了,绿色的黏液沾到他后面的铁栏杆上顿时发出“滋滋”的动静,只是眨眼的工夫那铁管子制成的栏杆就被腐蚀的烂掉了。 向缺身子还没停稳,抬手屈指弹出一道三昧真火扫向了空中的饕憋,但这虫子居然划过一道残影躲开了,火苗射向了后方,打偏了。 “嗡嗡嗡······”饕蹩忽然加速,从后方快速的飞了过来,赖本六反应极快的低头就钻进了船舱里,向缺没在唤出三昧真火手持长剑右脚一顿身体腾空而起,一剑斩了过去。 “唰”饕蹩再次横移,向缺一剑落空,但随后老管家手持长刀在一旁补了一刀,横着就扫向了饕蹩的身子。 “咣”一声闷响过后,长刀被弹了回来而那饕蹩则是丝毫未伤,管家低头一看自己的刀上出现了一个宽大的豁口。 “这家伙太精了”向缺皱眉了,他发觉这只饕蹩完全不跟自己的长剑接触,但却敢硬抗老管家手中的那把刀,它自然是感觉出来白起的佩剑应该是让它有一种惧怕感了。 “嗖”饕餮身子下沉,落到几人中间,扑扇着翅膀到处袭击,向缺还算好一点有剑护身那饕蹩不敢靠近他,孔德菁手中挥舞着的竹简散出一道道的金光勉强算是护住了自己,只有老管家凭借一把长刀死死的守住了后面的熏儿姑娘。 这只饕蹩从天而降顿时就让向缺他们手足无措了,一个虫子几乎是缠住了四个人,这么一耽搁下来水道中那几只漂浮的虫蛹顿时有了喘息的机会。 “咔嚓,咔嚓”的动静频繁传来,一个个虫蛹破壳而出然后扇着翅膀全都飞了起来,画舫后面此时已经至少有十几只饕蹩虎视眈眈的盯着这边了。 “这肯定是黄石公死后为了怕有人来盗他的墓葬而留下的后手”赖本六躲在船舱里抻着脖子喊道。 “唰”此时飞过来的几只饕蹩见他出声后顿时转过身子,奔着船舱就飞了过去,赖本六“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就从里面再次钻了出来。 向缺手腕一震,常见中散出六道战魂。 “嗷”战魂仰天长啸,带着无边的煞气迅速蔓延开来,然后六道战魂各自奔向了一只饕蹩,但却还有两只闯进了船舱里。 被老管家护住的熏儿姑娘这时身影忽然一动,人就横移出去速度极快的跟进船舱,并且同时伸手一招一握,其中一只饕蹩居然硬生生的被她隔空就给抓了回来。 “烧了”熏儿姑娘禁锢着那只饕蹩甩到了向缺身前,他随即配合十分默契的扔出了一簇三昧真火。 “啊!” 熏儿姑娘明显是出手晚了一分,那只饕蹩钻进船舱没多久一声凄厉的叫声就传了出来,然后一道狼狈的人影脑袋上顶着虫子跌倒了甲板上翻滚不已。 “嘎吱,嘎吱”饕蹩张着大嘴,尖细的牙齿一口就啃掉了他大半个头颅,血腥味顿时就四散而开,两三只饕蹩闻到后全都疯狂的涌了过来。 “嘎吱,嘎吱”仅仅只是眨眼的工夫,那几只饕蹩就把一个活生生的人跟啃食的一干二净,除了一滩血水外,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赖本六心惊的说道:“那一年死的十几个人,全都是被这么给活生生吃掉的” 向缺问道:“后来你们是怎么脱身的?” “还能怎么脱身·······硬挺,杀光了呗,关键的是那年没有那个大家伙啊” 熏儿姑娘声音清冷的说道:“合力,我想办法定住它,你手里的那把剑应该有希望斩了它的脑袋” “行,只要你能别让它到处乱飞就行了”向缺说道。 第九百一十四章望门兴叹 甲板上的情形,饕蹩占了上风,向缺他们四个半人被逼的有点狼狈不堪,赖本六是个摆设只能呐喊助威真正出手的就这四人,但那大号的饕蹩却相当于把向缺和熏儿姑娘给缠上了,只剩下孔德菁和老管家应付那十来只饕蹩。 “唰”熏儿小脚轻踏了一下身后的栏杆身子腾空而起,跃到半空中后右手前伸她那一身宫装的袖子居然猛的一下就伸长了些许,袖口直奔着饕蹩而去然后宛若一条长绳迅速就裹上了饕蹩的身子。 “来,到你了”熏儿缠上饕蹩蒙的朝自己这边一拉,就把对方给扯了过来然后猛的朝地上一掷,生生的就把饕蹩给摔在了甲板上。 向缺随手掏出一张符纸凭空甩出,手指隔空在符纸上接连画了几下,一道定身符咒被刻画而出后正好贴在了饕餮的身上。 “嗖”熏儿一拉长袖收了回来,向缺右脚用力一顿,身子宛如一发出膛的炮弹径直的就朝着饕蹩撞了过去。 “叽叽,叽叽······”饕蹩剧烈的挣扎起来,定身符居然只堪堪将它定了片刻就不受控了,向缺抬起右手剑尖指向饕餮,同时那六道战魂迅速回归入剑。 “去!”向缺手一松,战魂回归剑内的时候长剑直射而出。 “噗嗤”长剑直接洞穿了饕蹩的脑袋,直插入底没入剑柄,向缺手一拍右手带着三昧真火“啪”的一下就拍中了饕蹩的身子。 “轰”一簇巨大的火苗腾空而起,瞬间就燃上了饕蹩全身,浓浓的真火下饕蹩在里面疯狂的挣扎着,片刻时间过去了居然还没有把它给烧成灰。 “这玩意跟他妈孙悟空是亲戚啊,三昧真火都炼的这么费劲么”向缺挺惊诧的,这头个大的饕蹩脑袋都被洞穿了又被三昧真火炼烧但片刻之后过去居然没有死透。 忽然间,向缺察觉到真火下的饕餮明显是支撑不住了在迅速的缩小着,但饕蹩这时却有一股股微弱的生气透了出来,非常的纯净和浓郁。 向缺眼珠子一顿乱转,发觉熏儿姑娘此时根本就没有关注这边,他伸出右手朝前将那一丝生机给吸了过来纳入体内,顿时向缺感觉脑中一顿清明,整个人似乎都受到了滋润一样,相当的舒坦了。 生机这种东西,但凡生物都有,那是老天赐予的,人有生气能活没有那就是布满了死气,生机比人的精气神还重要不可或缺,这玩意是大补就跟王玄真喜欢喝腰子汤病人吃人参灵芝是一个道理,人要是吸的生机多了就会把自身给滋养了状态飙升。 但生机却不能强行从人的身上摄取,不然是会受天谴的,可如果生机要是无主的那再抢可就无所谓了,饕蹩之前明显是从进入此地的人身上吸走的生机这就算无主的了。 向缺贪婪的抽取着饕蹩濒死之际散出的浓浓生机,源源不断的收纳进自己的体内,几分钟之后那饕蹩明显只是在苟延残喘了,那充满了人性化的双眼看着向缺的时候明显露出了深深的惧怕感,想要挣扎却无法逃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生机被抽走以后,让真火化成一抹尘灰。 片刻后,向缺伸手召了长剑,吸取了浓郁的生机让他明显感觉体内道气十分充盈,颇有种一剑再手天下我有的姿态。 他扫了几眼场中的状况,还有十只左右的饕蹩被他们三人给困住了,地上躺着四五具脑袋被打烂了的尸体,向缺眯着眼走过来后右手的三昧真火落在那几具尸体上开始焚化,然后他则是偷偷的汲取着饕蹩死后挥发出的生气。 “唰”向缺这个时候十分的积极,搞定甲板上的饕蹩后火速就蹿了过来,左手提剑右手凝聚真火,开始逐一的消灭残存的几只饕蹩。 “他吃药了,这么生猛?”赖本六狐疑的盯着向缺,发现他好像有点太过主动了,这船上的人跟向缺算不上是朋友只能说是暂时的战友,特别是还有一个孔德菁,但向缺却接连帮着他们把饕蹩全给清除了。 “噗嗤”向缺一剑刺穿了孔德菁身前的饕蹩,然后三昧真火扫了出去包裹住对方。 孔德菁皱了皱眉,看了他一眼,向缺呲着牙笑道:“这个时候大家并肩作战才对,是不?” 十几分钟之后向缺逐一扫荡了残存的几只饕蹩,连根毛都没剩全都被他给烧的一二干净。 “噗通”赖本六靠在船舱上,长长的出了口气,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后说道:“幸亏这次撞大运碰到了你,不然要是我们单独前来的话可就玄了” 老管家看向缺的眼神也不在是那么冷冷的了,略微的点了下头算是表达了谢意,只有孔德菁和熏儿姑娘面无表情都转过了身子。 “啪”向缺抽出一根烟点上,斜靠着栏杆闭着眼睛,嘴里喘着粗气,他在慢慢消化刚才被吸收进来的生机,滋养着自己的三魂七魄。 赖本六在旁边自顾自的说道:“在往前就到了圯上老人的墓穴门口了,到时候得需要你和熏儿姑娘配合一样,只有你们两个联手才能进得去” 向缺闭着眼睛皱眉问道:“五年了,你们连墓室大门都没有通过去?” “嗯,第五年到门口才发现,得需要两个命理被蒙蔽了天机的人才能通过,我们就又折了回去” 向缺咬了咬牙,无语的说道:“那这一次进去了要是在发生什么解决不了的事,那不是还得返回去?这不是白白折腾了么” “一口吃不了个胖子,一步也不可能登天,想要进入黄石公的墓穴你以为是那么容易的么?他死了多少年,这些年有没有人惦记?”赖本六两手一摊,眯眯着眼睛说道:“要不是我和熏儿姑娘联手,我告诉你,他的墓再过几千年也没有一丁点打开的法子,而对于我们来讲至少还是有希望的,再过五年那又能如何?” 向缺看着他,说道:“再过五年,你岁数大了还能折腾的动么?” 第九百一十五章天音 画舫此时挺狼狈,饕蹩全死了但船也被糟蹋的够呛,那头大个的饕蹩吐的唾沫很有腐蚀力,将甲板给腐蚀的千疮百孔的,甚至有的地方已经开始出现漏水了,有两处栏杆也断裂了。 “这船还能在折腾回去么?”向缺无语的问道。 “听天由命好了,其实我们进行过推算”赖本六解释道:“就算没办法原路返回也肯定有其他的方式可以出去,这处地下水道有过很多人工开凿的痕迹,肯定不是一个人能够完成得了的,所以那么圯上老人入土的时候肯定是有人在身边的,如果这些人没有殉葬了那他们是如何出去的就是问题了,几千年前绝对不可能造得出这么能抗的船,我觉得应该是另有出路的” 向缺眨了眨眼,顿了半晌后才说道:“别拿你觉得来说事,这个词不可靠” 赖本六呲着大黄牙笑了:“那还能怎么的呢?你都已经上船了,再考虑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晚了” “草······”向缺翻了个白眼。 画舫朝着前方航行了一段距离之后,船速开始减缓,完全是试探着前进的,两盏探照灯照向水面的时候可以明显的发现现在的水道变得非常清澈了,水下礁石凸了起来有的离水面的位置非常靠近,也许一不小心画舫的船底就会擦到礁石上。 越向前行驶礁石越多,并且河下越是清澈见底,画舫的吃水已经非常的浅了,在行驶一段距离后就得要搁浅了。 “抛锚,停船”船头的老管家高喊了一句后,画舫停止不动。 “噗通”老管家随即翻身就从船上跳到水中,赖本六和熏儿也依次跟上,下方的河水很干净大概没过了人腰的位置,向缺进入水中之后发觉,河水居然一点都不冰凉甚至还有一点温热的感觉。 “哗啦,哗啦”几人趟着河水朝前走去,没过多久水就已经到了膝盖的位置了,越走越浅。 百米之后,脚下只剩下了干涸的河床,探照灯的灯光勉强还能透出一丝光亮,能见度减低视线模糊,但向缺却看到眼前二十米远的距离,似乎有一张血盆大口正张开冲着他们。 “那里就是墓穴的入口了,我们去年这个时候来的被挡了回去”赖本六出声说道。 那所谓的血盆大口,是一个兽首的洞口,形若怪兽,你要仔细分别的话甚至还能品出来和刚刚他们碰见的饕蹩有几分相似这处,但在向缺来看却有点像龙生九子其一四凶兽之二的饕餮。 山海经中有介绍,饕餮喜食无物不吃,但凡能咬到嘴里的东西都会被他吃下肚子,达到极致甚至可吞天地,如今这黄石公的墓穴口居然有饕餮的一张大口,那摆明了是意味着,但凡进入此洞的人都得被饕餮所食。 洞前,五个人距离四五米远,向缺和孔德菁是第一次来望着那漆黑的洞口颇为有些诧异,和其他的墓穴不同,这处洞口除了黑的不见底以外居然没有墓门。 是的,没有墓穴的大门,就只是漆黑一片。 向缺皱着眉头,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需要两个命理被天机蒙蔽的人才能打开通往墓穴的大门么·······那你倒是告诉我,门在哪呢?” “喏,就在那里”赖本六朝前努了努嘴。 向缺挺无语的说道:“只是个洞口······” 向缺的话还没有说完,赖本六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块朝着饕餮的大嘴甩手就扔了过去。 “咔嚓”一道白光划过宛如闪电,瞬间就把那块石头给击成了数片碎石。 那到白光是从洞穴上方突然出现的,然后则又是突然消逝的,此时根本就看不出一点异样来。 “去年我们抵达这里以后,其中有一人脚刚一踏进洞穴边缘,顿时就像刚才那样了”赖本六叹了口气说道:“得其门而不能入的心情,很是让人窝火啊,我们当时足足在这里耗费里几天的时间都没有办法通过,然后熏儿姑娘向前查探的时候才发现了一点征兆” 向缺扭头看向她。 面纱下,看不清楚她的神情,从语气上却能听出她深深的无奈。 “你自己往前走一走,就明白了”熏儿淡淡的说道。 向缺“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有点不可置信的问道:“朝哪走,进去啊?” “嗯” “啪”向缺点了根烟,略微有点迟疑,刚才那道好像闪电一样的白光闪过的时候他从中感觉出了一股让自己有点心悸的力量,说实话他都不太确定自己硬抗一下到底能不能挺得住。 烟抽了几口,旁边的人也没有催促他,都到这了就差临门一脚,耽搁一会也无所谓。 一根烟抽完,向缺慢吞吞的朝前走了过去,当和他洞口仅有一步之隔的时候,他隐约感觉到自洞内有大道天音传来。 “唰”向缺木然回头,神色激动,熏儿姑娘冲着他略微的点了下头。 大道天音也就是天道感悟,和天道一样,都是上天所特有的一种恩赐。 天道气运能让人身聚大气运,大道天音则像是一个老师傅在教导懵懂的孩子,能让人进一步的领悟修行之路。 这种感觉你也说不清,但却能体会得到,就跟人的第六感似的,形容不出可却存在着。 向缺深吸一口气,朝前迈了一步,熏儿姑娘在后面忽然出声说道:“我也是走进洞口之后才发现的,只有命理被蒙蔽了天机的人才能感悟到大道天音,而常人如果靠近洞口则会出现天罚,不知道黄石公究竟在这里设了什么布置,居然能引出大道天音来” 向缺此时是背对着他们的,没有任何人能看到他此时脸上的狂喜和压制不住的惊讶,因为后面的人谁也不知道向缺还是身带天道气运的。 天道气运加上大道天音同时临身,无人知晓能给人何种变化,就连向缺自己都不清楚,可能古往今来也就只有他一人碰到了如此令人膛目结舌的巧事。 第九百一十六章威胁 刹那间,向缺脑中不断的想起了大道天音,他像一个懵懂的小学生在聆听着老师的教诲,修行一道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个个人除了要靠自己的悟性外也更需要机缘,那一次向缺在国运大阵入通阴,这一次向缺聆听天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他明悟了当初老道曾经对他说过的,但凡修风水阴阳之人都应该摸索出自己的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功名,向缺修的是阴阳风水,孔府相当于修的是功名,阴阳风水走的是逐渐提升自己实力的一条路,仲景府邸靠的是医术的精湛,孔府则是始终坚持孔子的儒之一道,杨公风水则是专注于堪舆,这些都算是道的一种方式,但大道明悟了很多人都欠缺自己的小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站在饕餮那张大嘴下,向缺从大道天音中豁然开朗了,就仿佛是有一扇大门忽然朝他打开了一样,有一抹光明从天而降了:“我走的原来是这么一条路” 瞬间,向缺身上那十副十殿阎罗镇狱图同一时间在他的双手后背两腿处开始闪现,特别是左手转世右手轮回那两图更是冒出一抹金光,曾经不知道第几次响彻的佛音又开始吟唱了。 佛道兼修,这就是向缺从大道天音中聆听出了属于自己那一道。 一直以来,向缺对佛门有的只是崇敬和尊尚,虽然他会诵读十殿阎罗镇狱经也身含十殿阎罗图,但他都从没有认真的刻意的去修行过佛道的术法,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动用,如今向缺明悟了,老道对他所说的道,其实就是佛道兼修,采佛门和道派之长融汇贯通己身。 当初悬空寺的那位老僧在他身上纹刺十殿阎罗图的时候,他也原以为就只是为了镇压他体内的那个老家伙,现在想想也不尽然是如此的。 佛道本是一家,严格来讲要说授业,当初曹善俊的师傅可是要比老道还要早一步的,去悬空寺的话他也照样可以修行,但最后却拜师古井观,这说明佛道是可以贯通的。 想通了这一点,向缺对于道的感悟,再次脱胎换骨了。 大道天音,天道气运古往今来可能仅被向缺一人在机缘巧合下全都加在自己身上了。 向缺身上的变故顿时让后方三人豁然大惊,有点不明觉厉的感觉,虽然他们不知道向缺在那有了什么遭遇,但从他身上洒下的金光还有吟唱的佛音都品出来他好像得了好处了。 “大道天音,果然让人受益匪浅”熏儿姑娘点头说道。 这个时候,孔德菁脸色算是最难看的了,她们孔府和向缺乃是敌对,对手如此能不让她窝火么? 如果这个时候要换成是有远见的孔大先生在此,可能他第一时间选择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要将向缺给击杀了,这个念头仅仅只在孔德菁的脑袋中一闪即逝就被她给否了。 实力不行,现在的情形也不允许。 在后期,从黄石公的墓葬中出来,孔德菁曾经和孔大先生谈论过此事,当时孔大先生就仰天长叹了,他们错过了一个最佳格杀向缺的机会,养虎为患了。 因为在孔大先生感叹的那个时候,向缺已经给孔府带来了无穷无尽的麻烦。 这时,那位熏儿姑娘忽然迈步朝着向缺走了过去,走到他身边的时候转头说道:“你我向前一步,把那道天罚引过来就行,他们就有机会过去了” “唰”向缺没朝前迈步,而是向后退了过去,熏儿姑娘被面纱蒙住的脸看不见什么表情,但面纱上方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赖本六楞了楞,问道:“你什么意思?” 向缺呲着牙笑了:“你们是不忘了一件事啊?” “什么事?” 向缺说道:“狼群猎食,到最后还得按劳分配下哪头狼分到的肉能多一点,因为大家都出力了,但在咱们这你们是不是忘了,这墓里的好处要是被拿到了,那得该怎么分呢?五个人四股队伍,我不知道你们之前是不是分配好了,但我该拿什么,怎么没有人提呢?” 向缺这个泥腿子有个最显著的优点,什么都可以吃,但就是不能吃亏,一路上几天过去了也算是没少折腾,最后眼看着要进入黄石公的墓穴了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刻,向缺绝对得搞明白一件事,我到底会不会吃力不讨好。 “唰”几道目光同事聚焦在他身上。 赖本六哼了下,淡淡的说道:“先前可是我们把你从孔大先生手里捞出来的” 向缺抬手指了指孔德菁,说道:“我就算被他们带到孔府,你问她,孔府会杀我么?” 孔德菁咬牙默不作声,向缺这话说的没错,就算他把孔德儒给重伤成废人,孔府也没办法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首先他们得想办法从向缺身上把那孩子的消息给弄出来,这是个交换的条件,向缺要是答应的话他就能毫发无损的从孔府走出来。 向缺挠了挠鼻子,贱嗖嗖的说道:“关于你们搭救我的事,我得诚心的说句谢谢,但要是因为这一点就让我放弃黄石公的天书那可有点不太尽人情了吧?我觉得我也没少付出啊,刚才要不是我,在饕蹩的嘴里你觉得你们这些人到最后能活下来几个?那我算不算也救过你们一次?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没我,你们也进不去这个门啊?” 赖本六和熏儿姑娘同时对望一点,其实两人早在拉向缺入伙的时候就已经算计到,在关键时刻对方得变脸了,放着这么大的好处不要出来,那是雷锋,现在这社会雷管太多了,没人肯吃亏的。 向缺又接着说道:“你们要是不同意,那也行啊,咱们一拍两散,散伙吧,还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们一下,可能比较会让人吃惊······命理被蒙蔽天机的人我还认识一个,现在咱们要是散了,我回头就能带着他过来” 第九百一十七章入内 “你这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啊,威胁我们呢?”赖本六拧着眉头,态度略微有点愤愤不岔的说道:“当初你都要被人给拍死了我们给你救下来,你说声谢谢肯定不行,没有我们救你下来你又如何能感受到大道天音?因果这种事都是一饮一啄的,你得明白没有我们出手你是到不了这里的,向缺我们虽然不知道你刚刚得了什么好处,但你肯定是受益匪浅吧?呵呵,吃了肉还想喝汤,你要的不少啊?” 向缺索性不急了,拿出烟点上,叉着腰徐徐的抽着,嘴里淡淡的回了一句:“别和我讲因果,我理解的不比你们差多少,咱们就说这圯上老人的墓穴没有我你们能不能进的去吧,想要进去就得分我一杯羹,不然大家就一拍两散好了,你让马拉车还不想给马喂草?” 赖本六脸唰的一下就沉了:“你太贪得无厌了” 向缺呵呵了,斜了着眼睛手插在口袋里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说道:“反正就像你说的,我刚才受益匪浅,这墓那我就是不去也亏不了什么,你说我贪我承认,你们要是不贪为啥不讲讲和我分赃的事呢?别五十步笑百步了,彼此彼此而已” 向缺必须得争,别说他贪,他又不是佛祖干不出普度众生的事,能争到手的好处不争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对向缺这么个小气吧唧的男人来讲,这比在他心头来一刀还要疼。 努力争取争不争得到那是未知的,但你要是不努力,那肯定就更没有希望了。 场面一时僵持下来,谁也不松口,向缺抽完一根烟后又点了一根,他是无所谓的再磨,直到哪一方失去耐心为止。 而且他刚才有句话真不是在吹牛逼。 命理被蒙蔽了天机的人,王胖子就是,这一次如果他们不肯退让一步的话,那自己明年大不了把王胖子给约过来,大家一起争争吧。 黄石公的墓本就是无主的,也别讲什么先来后到,谁先得手肯定是算谁的。 良久之后,赖本六眼神瞥了一眼那位熏儿姑娘,对方淡淡的点了点头,他转而对向缺说道:“你就不怕因此而得罪我们?得罪一个孔府还不够么?” 向缺呲牙笑了:“我连那个熏儿姑娘是谁都不知道我怕啥啊?你我就自然更不惧了,孔大美人我们本来就有仇,你说我怕不怕得罪你们?再说了,我虱子多了不怕咬,我得罪的人多了去了,你们可能还得往后排一排” “那份天书我们可以一分为四,一人把守一份,观书的时候全都在一起看完再分开,这样一来谁也没办法单独独吞那圯上老人的天书了”赖本六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 “啪,啪,啪”向缺拍了拍手,走到赖本六的身旁说道:“你要这么说的话······那咱肯定还是亲密的伙伴关系,就事论事,我这么做你也不能说我做的不对,是吧?” “呵呵,你真现实”赖本六冷冷的说道。 熏儿姑娘在洞口前淡淡的说道:“你我一人守一边,进入洞中后就会引出天罚,我们命理被蒙蔽了天机天罚会落在我们身上但却不会伤了魂魄,如果是寻常人的话,三魂七魄都会魂飞魄散的” 向缺嗯了一声走过去和她并排而立,然后两人同时朝前迈了一步,正好踩进洞口,顿时洞口天罚闪现一道白光瞬间就落在他们身上,这种感觉很奇妙,这就是瞒天过海欺骗了天罚。 赖本六老管家还有孔德菁这时从他们两人身边经过,进入了黄石公的墓穴当中。 “唰”五人进来后,顿时发觉面前一片敞亮,好像进入了一处别有洞天的地方,巨大的洞穴四周上被镶嵌了萤火一样的石头,照耀的洞内宛如白昼,可是刚刚在洞外的时候望过来,里面却是漆黑一片的黑压压的什么都没有。 赖本六说道:“五年了,第六年我们第一次进入墓穴内,这里有什么未知的东西谁也不知道” 赖本六说完,拿出一盏蜡烛放到角落里点上,火苗蹿出来后跳跃着燃烧着,这是进古墓的规矩不管是摸金校尉还是普通的盗墓贼,又或者是像他们这种只是为了探墓的人,都会把蜡烛点上。 几个人盯着蜡烛上跳跃的火苗有一两分钟的时间,见烛火一直在燃烧而没有熄灭就全都略微的松了一口气。 此时墓穴内情景一览无遗,几千年过去了你可以称之为这里是墓穴,但在几人眼中看来,千年前这里到更像是一个卧室。 墓穴左侧有一张石床,上面铺着被风化了的树枝草叶,一个石枕放在床头,再另一边则是一排木头架子上面放了一些东西,这么多年过去了木架早就已经破败不堪了,歪歪扭扭的靠在墙壁上仿佛随时都会倾倒一般,除了木架和石床以外,其他角落里还有一些杂乱的东西。 眼神逐一的扫视一遍之后,他们几个朝前走了过去,这间仿佛卧室一样的墓穴里很普通看不出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但正东方位置有个狭小的门,堪堪只能容一人通过。 五人朝那边走了过去,赖本六低声说道:“我们来只为天书,这墓穴里哪怕就是堆了金山银山咱们也不能动,明白么?” 孔德菁嗯了一声,向缺说道:“放心,这种事我有分寸” 几人走到那扇狭小的洞门前后,顿时全都被吓的往后退了几步。 洞很小,一人高半人宽,几尺寸深。 里面,一道闭着眼睛的人影盘腿坐在里面老态龙钟,面无表情,身上的衣物完好无损,看起来这就像是一个熟睡或者是在打坐的老人。 “这·······”赖本六惊诧的说道:“肉身不腐么?几千年过去了,怎么,怎么······” 赖本六惊诧不已,其他人同样被这一幕给惊的有些不知所措了,洞里的那位盘腿而坐的老人太过虚幻又太过真实了,你以为他死了可看起来这人却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第九百一十八章肉身不腐 肉身不腐一般都是佛门高僧圆寂之后才会出现,道派之中鲜有记载道士驾鹤西去后也会肉身不腐的,迄今为止道派典籍中所记录的一些道家高人死后基本都是默默无闻的,肉身多数都葬了或者干脆就不知道死在哪了。 想要肉身不腐,至少得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前世得要积累阴德种下善缘才可,这也是为何经常能有高僧圆寂后尸体还能保持原样的原因,这些高僧基本生前都行善于世间,普度众生,论功德和善缘唯有他们才是最多的,而道派中人却是要差了不少。 圯上老人生前最为显著之事只有三个,一是辅佐始皇之父二是收了张良为弟子,第三则是传言他手中有一本天书,除了这三点外还从未听说过黄石公有什么壮举,因为世间人听过他名字的本就不多,又何来的以功德和善缘传于世间呢。 赖本六,熏儿和孔德菁围在那不腐尸体的身前,看着那栩栩如生仿若睡着了一样的尸身十分的错愕,但这个时候向缺的脚步却不露痕迹的朝后退了过去。 道派中人肉身不腐对外人来讲算是新闻,甚至难以置信,但出身于古井观的向缺对此却一点,根本都不陌生,完全没有任何吃惊的意思,但他表面上却装的跟被受惊了似的。 “这应该就是圯上老人黄石公了吧”赖本六仔细端详了一会回忆了下后说道:“我曾经在古籍上见过黄石公仅有的存世的一张肖像,看起来和此人倒是有几分相似的,再不你看他也挺仙风道骨的,我估计十有九成此人当是黄石公了” 洞穴那盘膝而坐的尸体,一缕长须垂在身上,银白头发被挽成了一团用发簪扎在了脑后,头戴混元巾,身穿道袍,面容倒是看不出有多大岁数似乎只有五六十岁,一脸的仙气飘飘十分具有说服力。 “死了几千年了,样子还没变,他生前也不知到底达到了什么境界的修为”孔德菁感叹了一句后说道:“我孔家先祖七十二弟子中,据传就有几人入葬多年后也是肉身不腐的,那是因为他们离先祖最为接近,收了先祖无数圣气所侵染,久而久之就能保持原样不变了” “既然确定是黄石公那就行了,此次总算是有惊无险”赖本六搓着手,脸上有点小激动的说道:“天书······” 此时,那四人谁都没有发现站在后面的向缺忽然拱手朝着那洞穴内的尸体行了一礼,这一礼没有丝毫的做作之态,完全像是发自内心的一样,恭敬的弯下腰诚心诚意的对着尸体再行大礼,一连鞠躬三次。 向缺的小心肝砰砰直跳,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但愿,但愿只是巧合而已,千万,千万不要是真的” 三个大礼行完,向缺脚步又向后挪了一段距离,他现在距离出口已经只有一步之遥了。 道派中少有人死后肉身依旧栩栩如生,但这件事向缺却完全都不稀奇,古井观历代祖师的肉身就是如此,一直不腐的。 没错,历代古井观祖师肉身全都不腐,这算是古井观最大的一个隐秘,鲜有人知。 向缺曾经几次在危急时刻召唤出古井观前几代的祖师救自己于水火之中,当年余秋阳去阴曹地府掀了个天翻地覆,最后也是其中一祖师现身让他免于责难,人死后魂魄进入阴曹地府然后转世投胎,得道高僧却可进行一世又一世的轮回,活佛转世后醍醐灌顶就可恢复前世记忆,杀神白起死了两千多年仍把一缕残魂寄存于自己的佩剑当中,而古井观中人在死后却也可以留下一缕魂魄于阴间不散,这也是为何向缺,余求阳还有祁长青在阴间如此猖狂的原因,那里有他们历代祖师的魂魄不灭。 所以,向缺可以唤出祖师魂魄助自己一臂之力。 这是古井观最大的底蕴,古井观到如今传承几十代人数少的可怜,最多时不过区区六七人而已,最少时甚至只有一个人,但不知多少年过去了古井观依旧坐落于终南深山里,从来没有断过传承,那就是因为历代祖师在死后都会有一缕魂魄保持不散。 师叔余秋阳就曾对孔大先生说过,小的之间可以随便争,但要是有老的敢蹦出来欺负小辈人,那就别怪我们古井观手段太过嚣张了。 光凭现在师叔,老道和大师兄还有未成羽翼的向缺,寥寥四人他们何来底气敢大言不惭的面对孔子后人,那是因为古井观还有数代祖师在后面坐镇呢。 向缺在退后,几乎已经退到门口的时候,熏儿姑娘似乎感觉到背后有恙,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向缺警惕的朝洞口方向移动。 “盆友······干嘛呢”赖本六也转过身,略微有点呆愣的问道:“我看你这意思有点像是要跑路呢?” “信我的,赶紧撤,走的越快越远越好”向缺抿着嘴说道。 古井观祖师肉身不腐一缕魂魄不散,向缺看见圯上老人坐化于洞内的姿态后顿时就明悟了,黄石公必然也是如此的,他肯定有一缕魂魄几千年来都没有散去,只是不知这魂魄现在何处,如果他能感觉到有人侵入自己的墓穴并且想要带天书离去的话,他怕这老家伙会急眼。 向缺真怕黄石公会魂魄归体突然还阳! 真要是这样的话,他们这几个人恐怕就要大难临头了。 向缺怯怯的往后退着,那四人都略微感觉有些惊诧,已经进入了黄石公的洞府,就差一步可以将天书带出来,这最后关头他非得要做一把好人好事退出分赃了么? 但是这几人谁都不是蠢货,他们见向缺谨慎的想要逃出去顿时就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了。 赖本六皱着眉头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让你连到手的肉都不吃了?” “没事见跟你们解释了,你们走不走,不走我走了”向缺站在洞口边缘眼看就要一步跨出去了。 赖本六,孔德菁顿时大惊,他要是就此出去了,那他们两个如何能够脱身? 第九百一十九章古墓阴风 “走!”熏儿眼睛盯在向缺身上看了几眼后,当下毫不犹豫的转头就朝他那边走了过去。 这里的人没一个是蠢货,在这么最关键的时刻向缺放弃唾手而得的天书,摆明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要不是有事关性命的大事发生,他又怎么可能放弃,熏儿当机立断,决定先出去再说。 聪明人都是知道如何来抉择的,无论多大的利益都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要钱不要命这句话在聪明人的身上是不存在的,这里的五个人都是懂得取舍的。 “踏踏踏,踏踏踏”几人朝着洞口走去,向缺最后时刻等了他们片刻的时间,赖本六迈着小碎步,夹着裤裆说道:“要不是我十八米长的大刀今天限号······老子真想一刀劈死你,出去了要是再进不来,这一趟白折腾了,明年还得再接着等一年,人生的如花岁月都蹉跎在这了” 向缺斜了着眼睛说道:“你留下可以啊,这事我真不和你争,天书是你的,你搂着下崽我他妈都不管反正我得走了” 赖本六走到他身边冷笑道:“你这不贪不燥的性子,挺潇洒啊” “没啥,一直被称东北梁朝伟”向缺用手指头捋了下自己的小平头,凑不要脸的说道。 “······”赖本六无语了,指了指他说道:“论对白,我是真说不过你,草” 几人汇聚在门口,向缺和熏儿迈步像之前进来那样挡住天罚。 “轰隆······”两人刚站在洞口,忽然脚下传来阵阵颤动,“唰”五个人眼神呆愣,神情懵逼。 “轰隆隆”颤动越来越大,洞口上方开始有碎石往下掉落,一捧尘灰洒了下来。 向缺和熏儿姑娘同时抬头,两人全都发现洞口饕餮那张大嘴在晃动中居然有要缓缓闭合的现象了。 “幻······觉么?”向缺茫然的问道。 “不是”熏儿赶紧拉了他一把:“快点,上前去” 他俩一同抬起右脚,但这一步刚踏出去那轰鸣声更加的明显了,颤动的地面都让人有些站不稳了。 “咣当”洞口上方一块巨石滚了下来,正落在几人身前,正好挡在了洞口正中间的位置,向缺和熏儿同时抬头,猛然发觉饕餮的大嘴在一声轰然巨响中朝下落去。 “完了”向缺脑中念头刚过,那闭合的大嘴咬在了滚落下的巨石上,把洞口堵的严丝合缝,完全给堵死了。 “唰”几个人脸色顿时白了,人出不去了。 向缺搓了下脸蛋子落的灰,挺懊恼的,就差了那一步,晚了。 “噗”这时,洞里忽然刮起一阵小阴风,五个人眼神同时朝着角落里点的那支蜡烛望去,跳跃着燃烧的烛火瞬间就熄灭了。 鬼吹灯了! 赖本六惊诧的叫道:“这不可能·······咱们来的虽然是古墓,但这里也他妈没有粽子啊·······” 向缺指了指墓穴正当中洞中黄石公的尸体说道:“来,你告诉我,那是什么?” 赖本六脸色难看的说道:“那是圯上老人,两千年前的道教先人” “我到宁愿那是个粽子了”向缺迈步朝着那边走了过去,然后没犹豫直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然后双手放在身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个脑袋说道:“圯上老人再上请受道门后辈子弟一拜,晚辈无意冒犯仙人只是压抑不住心中的那份贪念妄想图谋前辈之物,还请您见谅,从这离去晚辈定当守口如瓶不透露此地半分消息,如有违背甘愿接受天罚死后十世在阴曹地府受刑而不转世投胎,请三位天尊作证·······无量寿佛” 向缺虔诚的跪拜后,从包里拿出三根香点上插在身前地面,恭敬的又再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掷地有声的说道:“恳请前辈网开一面,放我等离去” “唰”向缺第三次磕完头抬起脑袋的时候,眼神刚正视身前黄石公的脸上,那仿若睡着了一样的面孔,皮肤忽然出现了一丝抖动。 “咕嘟”向缺咽了口唾沫,一道冷汗从他头顶冒了出来。他屏住呼吸直视对方片刻后,僵硬的转动脖子说道:“刚······刚才,刚才你们,你们看,看见了么?” 熏儿姑娘皱眉问道:“看见什么了?” 向缺抬手指着洞里的尸身说道:“他,他动了” 后面四人听完身子顿时都发麻了,一层鸡皮疙瘩从脚下直接麻到脑袋上,赖本六舔着发干的嘴唇说道:“没看走眼么?” 向缺咬牙说道:“撞鬼我真不怕,但他要是活过来了,我真会突突的” 撞鬼到简单了,直接干脆利索的降妖伏魔就可以了,这里的人除了赖本六以外,单拿出水能算是捉鬼的行家,向缺期望如此,是因为撞鬼可能是最好的结果了。 但他最怕的是圯上老人还阳,两千多年前的道教先人如果活过来,哪怕就是一缕魂魄附身,他们估计也够呛能够挡得住,搞不好五个人全都得在这里给他陪葬,然后再几百上千年过去了考古学家或者盗墓贼才会发现他们,并且还得给这五人身上钉个耻辱的牌子。 “盗墓贼前来偷盗秦汉古墓,不知为何死于墓中·······” 这样一来丢人就丢大发了! “不,不可能吧,都死了两千多年了,就是僵尸这个时候也该成精得道飞升了啊”赖本六和熏儿同时走过来,眼睛死死的盯着黄石公说道:“没,这也没动啊,你肯定是看走眼了,真的” “呼······” 这时,墓穴内第二股阴风刮了起来,吹的人头发飘动,身上立马感觉到了阵阵的冰凉刺骨,寒意太浓。 不只是身子发冷,而是打心底里觉得冷。 “跪下······”向缺扭头冲后面的四人说道。 “噗通”赖本六和熏儿只是微微一犹豫,双腿一弯,他们四人全都跪在了向缺旁边。 “像我刚才那样,发个誓吧,虔诚一点·······” 第九百二十章亵渎? 洞外,怒江大峡谷区域。 此处人迹罕至,鸟无人烟,如若有人现在身在大峡谷之中,就会发现那艘画舫消失的地方在半个小时前汇聚了滚滚的阴云,阴云从半空中开始逐渐降低一直笼罩在那处岩壁四周。 怒江两旁,鸟兽惊惶尽散,江中鲤鱼不停的跃出水面,好像万箭飘过,场面蔚为壮观,林中山上有活的年头久远的狐狸,黄皮子尽皆匍匐着身子趴在地上,嘴中一阵哀鸣。 阴云逐渐浓厚,云中雷声滚滚! “咔嚓”当洞穴中,圯上老人的脸细微的抽搐了一下后,一道响雷从阴云中透出。 洞内,五个人齐刷刷的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着响头,不敢有丝毫忤逆之意,第三个响头磕完之后,他们一同抬起脑袋的时候,木然的看向黄石公。 “咚咚,咚咚”寂静的空间内,心跳声似乎频繁响起,静的有些吓人。 良久,谁也没有说话。 又过去了片刻,赖本六感觉双腿跪的有些发麻了,然后磕磕巴巴的问道:“是,是不是,没,没事了,他没什么反应啊” “唰”忽然间,圯上老人那双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空洞的眼神中不带一丝感情色彩,表情僵硬而又凝固。 “妈呀······”赖本六顿时被吓的亡魂皆冒,一下子就栽倒在地上,双腿连续蹬着朝一边蹿了过去:“活,真活了!” “呼,呼······”向缺紧张的喘着粗气,胸膛起伏不定,孔德菁此时的脸上已经没有一点血色了,就连一向淡然的熏儿姑娘眉头都紧紧的拧在了一起。 向缺连忙再次恭敬的说道:“请前辈见谅,晚辈真是无意惊扰到您” 黄石公空转着好像僵硬的脖子,空洞的眼神逐一扫在几人身上,“唰”他的身子直挺挺的站了起来,下巴上的一缕长须轻轻的飘动着。 向缺缓缓起身,朝后面退了几步,五个人缩在了一起紧张兮兮的盯着面前站立不动的老人。 向缺右手背在身后默默的掐算着,壮着胆子眼神盯在了对方的脸上。 黄石公,印堂处被一片漆黑浓郁的阴气所笼罩着,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生气,要不是他睁着的眼睛和站起的身子,这确确实实的就是一个死人无疑了。 向缺翻手拿出几枚硬币握在手心处轻轻的晃动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噗”鲜血从他嘴中顿时喷了出来。 算人者不自算,向缺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强行推算了一下自己运道,然后他转头又对赖本六说道:“你出自赖布衣,有办法看破我的命理面相······咱们两个一同推算” 向缺,赖本六在瞬间开始同时推算向缺命理运道。 赖本六“咕嘟”咽了口唾沫,贼眉鼠眼的一双小眼在向缺脸上来回打着转,他的手心都开始冒汗了,并且本就一层褶子的老脸似乎在瞬间就变的有些苍老起来。 上一次在火车上,赖本六看到向缺命理被蒙蔽了天机之后,他推算向缺,折了三年寿命。 这一回,在紧要关头再看破向缺命理,损耗五年阳寿。 命理被蒙蔽天机者,如若有人强行推算,那就是忤逆了天道,必然要受重罚! 向缺嘴边鲜血又再次溢了出来。 片刻之后,两人同时开口。 “人不见喜,祸不成凶,诸事不顺······一道良机深藏中” “一轮明月照水中,只见影子不见踪摸来摸去一场空,时来运转靠机缘,凶厄不相干” 两人推算过后,心中顿时都松了一口气,这一卦不是大凶之卦,有解但需要良机才可,绝境之中需要一到机缘。 “听天由命吧”向缺掷地有声的说道。 这一卦,好肯定说不上,如果放在平时可能算是一个下卦了,但放在这个节骨眼上,向缺和赖本六都觉得他们已经算是抽出了一道上上签了。 有机会,但得看命! “踏,踏,踏·····”两人刚推算完,黄石公僵硬的两腿忽然朝前走了过来。 孔德菁惊呼道:“不,他不是僵尸” 如果是粽子这个时候得是用跳的,膝盖不弯双腿并拢,两手平伸,并且还得有两根獠牙支出来,脸色发青才对。 但此时的黄石公却是迈步走了过来,尽管肢体看着有点僵硬,但绝不是用跳的。 “这他妈的,不是粽子到底是什么啊”赖本六不解的叫道。 向缺拧着眉头,他估计自己的猜测是成真了,黄石公像古井观历代祖师一样,留下了一道魂魄在外,两千余年都没有散去,却在有人闯入他的洞府中之后突然回阳了。 五个人全神戒备,两只眼睛死死的盯在黄石公的身上。 几个呼吸之后,黄石公走出那洞口,同时也看向了他们。 “怎么办,待会动手,到底拼还是不拼?” 向缺咬了咬牙,低声说道:“敌不动我不动······他要是真想要咱们的命那还能束手待毙么?拼肯定是要拼的,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出手” 向缺话音刚落,黄石公呆滞空洞的眼神忽然间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变化,眼睛开始眨了几下,身体开始晃动起来。 熏儿姑娘说道:“我怎么感觉他好像是在适应自己的身子,也许是太长时间没有归位导致不太习惯······我觉得我们要先下手才好,不然等他彻底适应过来的话,我们再动,那可能就晚了” 赖本六问道:“这不算亵渎仙人么” “都要要你命了,算什么亵渎,先下手为强吧······”向缺没有拿出长剑,而是抽出了打神鞭,对于魂魄来说这个东西可能会稍微有点管用。 “圯上老人,晚辈真不是有意要冒犯你的”向缺抬起手,打神鞭高抬起后直劈而落。 “砰”他一鞭子抽在了黄石公的身上,但对方却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眼神再次有了一些晃动,然后怔怔的看着向缺。 “砰”向缺再次抬手,一鞭落下。 黄石公仍旧呆愣的看着他! 第九百二十一章群起而攻之 向缺拎着打神鞭有点手足无措了,这就像你和人干仗,你啪,啪的一个劲的扇人家嘴巴子,但对方就是不还手,就拿眼神看着你,你说你毛不毛? 我就问你,毛不毛! 向缺真毛了,打神鞭就是抽在奥古拉身上他也疼,不至于一点反应都没有,但圯上老人却只是眼神空洞的看着他,没有一丁点的感情色彩,这好像连挠痒痒还算不上,痒了的话你总得呲个牙吧? 看着那空洞洞的眼神,向缺朝后面缓缓退了过去,隐约中,他浮上了一股心悸的感觉。 “唰”熏儿姑娘又再次长袖善舞起来,两手张开长长的袖子顿时甩了出去缠绕在圯上老人的身上,她随即一拉紧抿着嘴说道:“福伯······” “在,小姐”老管家提着长刀纵身而起,双手握刀跃到圯上老人上方,高高的扬起手中长刀照着他的头上直劈而下。 忽然间,圯上老人脑袋微微的转动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着即将要劈中自己的长刀,吐气如雷。 “滚!”一声轻叱,长刀在距离他仅仅只有分毫距离时,福伯被那一声“滚”震的倒飞而去。 “噗通”老管家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身子径直撞上了后面的墙壁,然后重重的拍在地上。 “嘎吱”圯上老人身子轻轻一顿,缠在身上的袖子直接就被他撕裂了,熏儿姑娘见状脚尖轻点地面,身子笔直的就朝后面滑了出去,随即转身右手伸进宫装裙摆里,拿出一把古朴的圆月弯刀反手就横扫而去,弯刀划出一道弧线,刀气好像一轮圆月快速的旋转着劈向对方。 “唰”圆月弯刀的刀气从圯上老人的身体中透了过去,向缺顿时皱眉,那刀气透过对方身体时好像没有受到一丁点的阻挡,就像是穿透着空气一样。 “小心了,是残影”向缺出生提醒了一句。 圯上老人的身子忽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熏儿身后,缓慢的抬起右掌不紧不慢的拍了过去,这个时候正背对着对方的熏儿根本就来不及躲闪了,那一掌仿若无骨似的印在了她的后背上。 “嗡”向缺以为她会被这一巴掌拍飞出去,没想到熏儿身上出现了一声轻鸣,人只是堪堪的朝前踉跄着走了几步就站着不动了毫发无伤。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她身上肯定有护身的东西,居然能抗住这老人的一巴掌儿一点伤都没受”向缺讶然的看着她。 但没时间让向缺在想整个问题了,圯上老人随即再次出手,这一回是奔着离他不远的孔德菁去了。 孔德菁早已经竹简握在手中,但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施展,对方就站在了面前,圯上老人伸出一根手指轻飘飘的点了过去,孔德菁只得将那竹简护在胸膛上。 “波”一根手指好像擎天一柱,重重的点在了竹简上。 “咔嚓”一道轻微的碎裂声过后,孔德菁仓惶的抵挡没有起半点作用,只感觉脑袋一蒙浑身上下就都跟散了架似的,剧痛传遍了全身。 “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圯上老人只出手四次,一次一式,却无人能敌。 最后,圯上老人空洞的眼神盯在了赖本六的身上,吓的他顿时亡魂皆冒,赖本六慌忙从身上拿出一块风水罗盘,上面指针快速的转动着。 这是传自于赖布衣的风水罗盘,不能杀敌但却可防守,赖本六只求黄石公别一下帮他干死就成了。 向缺现在彻底明白古井观历代祖师为什么出场之后就天地色变杀敌如杀狗了,圯上老人的一缕魂魄附身,尚没有产生任何灵智的时候,就几乎处于碾压的状态,如果他能如古井观祖师那般神智恢复清明,那他们这帮人可能就只有跪下唱征服的份了。 “合力,争取在他没有彻底恢复之前······格杀了”向缺咬着牙,抽出长剑身如长虹,飞快的蹿了过去。 随即,熏儿姑娘,孔德菁和老管家全都提起精神,围攻圯上老人,这个时候谁都明白一个道理,对方趴下他们能走出墓穴,对方站着他们趴下,那自己想要再重见天日,就得等着不知何年何月能找到这里的盗墓贼和考古队了。 “斩!”向缺仗剑前来,一剑挥舞而去,剑中散着浓郁的煞气披星戴月的拍向了木然的黄石公。 这个时候,几人忽然发觉一脸木然表情僵硬的圯上老人眉头居然稍稍的拧了一下,这就像是人在碰到不解之事时习惯性的思考什么。 “呼······”一阵清风划过,黄石公朝一旁闪了过去,没有和向缺手中长剑相碰。 “嗖,嗖,嗖”六道战魂透剑而出,当空站立。 “嗷!”战魂狰狞着就冲了过去,并且让向缺极其惊诧的是,战魂居然瞬间就进入了圯上老人的体内。 圯上老人本就没有三魂七魄,可能就是一缕残魂归来产生了一些意识,这六道战魂被向缺放出来后冲向黄石公的时候,就像是碰见了能容纳自己的器皿,顿时就进入了对方体内。 圯上老人的身体立即不再僵硬了,极其别扭不协调的扭动了几下,明显是有点不太受控了,战魂和圯上老人的那一缕残魂在争锋。 “唰”向缺掏出一道符纸甩了出去,右手连点,隔空画咒,符纸在贴到圯上老人印堂上后迅速成型。 向缺掐着手印,喊道:“定!” 在和战魂争锋的圯上老人身子忽然静止不动了。 “出手,别犹豫了”向缺身子腾空一把长剑朝前伸去,同一时间,福伯,熏儿姑娘还有孔德菁全都动了,一起袭杀对方。 “噗嗤”向缺率先一剑刺穿了圯上老人的胸膛,长剑透过对方的身体后,他疯狂的催动着见中的煞气侵蚀对方的身体,孔德菁人还没有过来,手中碎裂的竹简就被她掷出,带着孔子圣道的竹简印向了对方的胸膛。 熏儿姑娘反手握着圆月弯刀划向了圯上老人的脖子。 第九百二十二章祖师爷您干啥去了 “噗嗤”圆月弯刀好像划破长空一般,突兀的一刀就从圯上老人的脖颈上扫过。 血没有出,但深有一指的刀口却显现出来,黄石公半边脑袋忽然耷拉了下来垂着地面,空洞的眼神失去了光彩缓缓的闭上了,然后身子“噗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墓穴里,呼吸声急促,几人全都默然的看着地上的尸首,刚进来的那个时候圯上老人的尸体仿若睡着了一般看不出生死,但此时被向缺的一剑贯穿胸膛熏儿姑娘一刀割破喉咙后,那具“尸体”顿时快速的干煸起来,就像是秋后的一抹鲜花迅速的枯萎着,没过片刻“尸体”只剩下皮包着骨头,仅有一袭道袍包裹在身上。 向缺皱了皱眉,孔德菁抹了下嘴角的鲜血轻声问道:“死了么?” 赖本六走过来低头看着地上的尸体,说道:“应该没那么容易,也不能说死没死,他本就没有活在这个世上,不知他体内的魂魄到底散了没有” “唰”六道战魂透体而出,向缺木然大惊,战魂看起来极其萎靡不振仿佛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一般,躯体暗淡似乎随时都要散去一样,他晃了晃手中的长剑战魂迅速回归入剑。 向缺转身走到被堵死的洞口前,猛的挥起长剑看向坍塌的地方:“快点,全力把这里挖开·······” 一剑劈出,碎石乱飞,长剑好像切豆腐一样在巨石上划出了长长的一道口子。 赖本六诧异的问道:“怎么了?” 向缺头也不回的说道:“圯上老人被一缕魂魄回了阳,我们刚刚只是斩杀了他的肉身而已,我剑中的战魂刚刚都没有魂飞魄散,他的魂魄又怎么可能会被灭?趁他魂魄未出,我们赶紧自己找出一条生·······” “向缺!” 他一句话没说完,赖本六惊声尖叫道:“躲开,快闪开” 向缺反应极其迅速的右脚一蹬身前的石头,身子朝着左边快速的移了过去,他站稳后猛的一回头就发现在洞门前一道仿佛虚无缥缈的影子荡在半空中。 那道身影静静的飘荡着无声无息,和地上那具圯上老人的尸体有八分相似,只是这身影的眼中却不是空洞没有感情的了,而是透露出一股泯然的姿态。 “轰”几人脑袋里同时都嗡嗡巨响,他们刚才耗费了半天的力气也只是废了一具臭皮囊而已,这一缕魂魄才是正主。 “唰”圯上老人魂魄忽然轻轻的抬了抬手,向缺人就像是被一条无形的绳子给拉动了一般,顿时不受控的就朝着对方飞了过去。 向缺瞪着眼睛几乎被吓的魂飞魄散,他强自提起精神上下牙齿一咬舌尖上绽出一口精血被他喷了出来,瞬间将自身实力提到顶峰。 “给我开!”向缺额头青筋暴起,脸被憋的通红。 他感觉到刚刚不受控的身体恢复了一丁点的控制后,一指点在了自己的眉心上:“三魂永倾,魂魄丧无······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向缺腾空的身子一滞,顿住了,随即他挥起手中长剑一剑扫了过去,圯上老人面无表情的伸出两根手指轻轻一弹。 “叮”向缺手中的剑顿时脱离他的右手飞了出去,他也“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前辈,我们无意冒犯与您,还希望您能网开一面放我们一马”向缺拱手弯腰,咬牙说道:“我们被一丝贪念蒙了心,不该贪那本天书,还请您要计较此事放我们离去” 圯上老人魂魄上没有一丝表情,就像是一道投影,始终静静的飘在半空中。 向缺见他无声,伸手招回长剑再次挥舞看向洞口那巨石,没想到他刚一剑劈过去圯上老人又对着他伸出了手,这一次向缺早有防范直接闪身躲开了。 “我敬您是道门前辈,但您也别太欺我们不识好歹了”向缺怒声说完,剑尖指着圯上老人吼道:“死了两千多年,你就只是一缕残魂你真当我们拼不了你不成?我今天就让您看一看什么叫长江后浪催前浪,你被我们拍死在沙滩上” 向缺双手合十,嘴中发出一声长啸:“古井观弟子向缺恭请老祖宗上身·······” “唰”向缺身子一阵哆嗦,神打之术唤出古井观老祖,他自己拼不过两千多年前的黄石公,但还真就不信古井观祖师挡不下对方。 但向缺刚一哆嗦,顿时一脸懵逼。 “怎······怎么搞的这是·······” 神打,请神上身,每一次施法向缺都会失去神智身体被祖师爷接管,但这一次他施展神打之后却发现自己还是自己。 “祖师爷,您去哪了?”向缺懵圈了,嗷嗷蒙。 圯上老人古井不波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嗤笑的神态,只是这一幕没有任何人看见。 “咕嘟”赖本六咽了咽口水,低头看了下手中的罗盘,罗盘上指针几乎化成了一道残影根本就看不清旋转的指针了,罗盘可探阴,阴气越重转动越快,如今他手中罗盘上的指针已经完全转的让人看不见了。 “碰见阎王爷,也不过如此吧”赖本六的脸都要耷拉到裤裆上了。 阴气滔滔,已经到了极致的地步。 向缺没想到,自己施展神打之术居然完全无效,根本就召唤不到祖师临身,这种状况他以前从来都没有碰到过,甚至也从未听说过。 对面的熏儿姑娘忽然说道:“应该是有人把我们所在的这一片地域和外面隔开了······圯上老人不知动用了什么术法,让我们和外界彻底隔离了” 孔德菁听闻后手里掐着竹简,尝试着勾动孔子圣道之气,果然那竹简毫无反应,向缺尝试着勾动自己额头上阴司的印记打开通往阴间的通道,但依然无果。 “唰”这个时候墓穴里所有的人都处于了麻爪状态,他们被彻底困死在这里了。 圯上老人静静飘荡在半空中的躯体忽然动了一下,他伸出两手稍稍一划那五人顿时被一股极大的力道全都吸了过来。 第九百二十三章解除封印 圯上老人伸手轻轻一划,五个人顿时就像是被拉近了一股漩涡中,完全不受控的被吸了过去,任他们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这是一种境界上的强势碾压。 “啪”福伯最先被拉到了圯上老人的身旁,他伸出虚幻的一只手掌轻飘飘的拍在了福伯的头顶,登时,福伯身上生气急速流逝人瞬间就萎靡不振了。 圯上老人魂魄在半空中陡然消逝,“嗖”的一下就钻进了福伯的体内。 “福伯”熏儿姑娘惊骇的叫了一句。 这个时候的福伯已经完全被圯上老人附身了,他的眼中露出一抹诡异而妖邪的光芒,冷冷的看了四人一眼。 “这具身体虽然破了一点,但勉强还是能用的”福伯忽然张嘴了,轻蔑的说道:“你们几人居然妄想偷盗本尊殉葬之物,简直是忤逆包天······死不足惜” 向缺,赖本六和熏儿姑娘还有孔德菁全都被定住了,福伯的眼神逐一扫过四人,最后落在了孔德菁的身上,略微有些皱眉的说道:“孔丘是你先祖?” 孔子早了圯上老人几百年,在黄石公那时候孔丘的大名已经响彻天下了,并且已经被封圣了。 孔德菁一愣,但随即心里就有点泛出了点欢喜,料到是孔圣人的名头震住了对方,她当下就点头说道:“孔子乃是先祖,晚辈孔家底八十九代后人” “唰”福伯的脸色明显顿时一阴,开口说道:“满口仁义道德的家伙,宣扬一些狗屁不通的道理,简直是荒谬” 孔子虽然被称为孔圣人,宣扬儒家思想,但孔子毕竟不是人民币不可能让全天下的人都喜欢,从他的儒家思想诞生起到现在,反对孔子的人恰恰反倒还不少,其中圯上老人黄石公就算一个。 原本有点欣喜的孔德菁顿时懵逼了,这就有点尴尬了,明显是想用孔圣人的名头来给自己当护身符,没想到一下子拍马蹄子上了。 “唰”孔德菁的身子顿了一下,直接领空飞起被强拉着冲向了圯上老人。 “啊·······”孔德菁瞬间惊呼,亡魂皆冒。 忽然间,圯上老人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朝着她的额头点了过去。 这时,被定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向缺突然咬破舌尖,在这个紧要关头,他做出了一个几乎完全到疯狂不要命的决定。 “十殿阎罗图·······开”向缺毫不犹豫的解开了十殿阎罗镇狱图的封印,刹那间,体内西山老坟之物失去了镇压,瞬间就以一股强横到无可匹敌的姿态掌控了向缺的身体。 这个险冒的不可谓不大,此时西山老坟和向缺属于共同并存于一个身体,身体被解开后西山老坟就当与失去了十殿阎罗镇狱图的压制。 “吼!”向缺仰天长啸,身上衣服无风自动咧咧作响,从头到脚都被一股浓郁的黑气所包围住了,这个时候的他属于和西山老坟并存,脑中只能留有一丝清明。 “呼,呼,呼······”向缺喘着粗气低着脑袋,状态看起来十分的嗜血。 “桀,桀,桀”向缺的嘴中发出阵阵阴冷的干笑,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后,他淡淡的说道:“被困了十几年,外面的空气真是新鲜,这个小子太王八蛋了镇压了我这么久都不敢放我出来” “唰”向缺忽然朝着圯上老人行了一礼,呲着牙说道:“还得多谢你了,要不是你冒出来,我可能还得要两年才能重见天日”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向缺的身上,圯上老人皱着眉头眼神居然有些迷离了:“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从你身上感觉到了·······” “老家伙,把嘴闭上”向缺呵斥了圯上老人。 黄石公目光如炬的看着被附身的向缺,久久未做声。 向缺忽然划过一道残影,径直的冲撞向了黄石公,右手形若手刀从半空中劈下:“老家伙,嘴给我闭严实了” 圯上老人抿着嘴,向后退去,脸上一直坦露着惊惧,讶异和不可置信的神态,似乎这个时候的向缺对黄石公来讲十分惊诧。 “踏踏踏,踏踏踏······”圯上老人连续后退,飘了出去。 向缺突然的转变让其他人都有些么蒙圈了,似乎没料到他会出现这种变化,赖本六低声跟熏儿姑娘说道:“他,好像也被附身了·······似乎·······” 熏儿姑娘直接斩钉截铁的说道:“他应该是释放了某种封印,导致自己不受控了” “吼”向缺抻着脖子,朝着圯上老人尖啸了一声,然后,他的身体仿若流星一样,以一种迅捷而又不可匹敌的姿态冲撞向了对方。 “嗖”向缺就跟上了发条的机器一样,距离圯上老人不过一米远的时候,他腾空而起,扬起手刀由上而下砍向了对方。 “斩”向缺的手刀气势如虹的从天而降,笔直的砸向了圯上老人。 黄石公急速后退,似乎不太想和向缺接触,他的那一记手刀没有击中黄石公,却朝着对面洞口的巨石击去。 “哗啦啦啦······”洞口巨石四处乱飞,一个豁大的口气忽然出现了。 被西山老坟趋势的身体忽然转向众人这边,向缺嘶哑着嗓子喊道:“我给你们开出一条路,你们自己走,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在最后时刻,向缺解开了身上十殿阎罗镇狱图的封印释放出了西山老坟之物,硬是扛着和黄石公交锋后争取的一点点的时间,让赖本六他们找机会逃出去。 向缺没有什么大无畏的精神,也不会想着成全他人而牺牲自己,这个时候的向缺完全就是再想,能逃出一个是一个好了。 “轰”一声巨响过后,被堵在洞口的巨石被向缺豁出了一个缺口,巨石之外,一道狭小的缝隙出现了,虽然不能容一人而过,但却能看到洞外的情景了。 “再来······”向缺右脚一顿,径直冲了过去。 第九百二十四章封印开 这一声再来,明显可以听的出来向缺的嗓音已经有些沙哑了,其中蕴含着挣扎的味道,更加诡异的是他的嗓音中似乎蕴含着两个声调,一个是属于向缺的,另一个却不知是来自于何人。 这一声再来并不是“向缺”真正的本意,而是在和西山老坟争锋之时,向缺努力的想要给自己这边几人创造出一丝生还的机会。 面对圯上老人,他们个个麻爪,两千多年前的道派先人可不是他们能够匹敌的。 据说在几百和上千年前,高手遍地走,佛门道派牛逼之人多如狗,凝神比比皆是,合道境界甚至都层出不穷,天地之间灵气充裕各种灵药遍地,修风水修阴阳之人比比皆是,凝神合道境界者多如牛毛。 那是一个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年代,越是中国历史久远的年代,越是牛逼的人物就一个接着一个的冒出来。 就比如说,三国争雄七国争霸的那个年代里,耀眼之人实在是太多了,这些人中很大一部分都是修风水修阴阳出山的。 而放到如今,虽然是人才辈出,但能抗住大梁的却是一个都没有,这是一个风水阴阳界人士最为衰败的年代。 时代变迁,人文已变,历史流逝牛逼之人已经不再,特别是经过几次大的动荡,比如始皇的焚书坑儒,在往后还有各个朝代的动乱和几十年前的革命,这些事件过后修风水修阴阳,已经开始人才凋零了,最近几十年除四恶鞭挞迷信,更是让风水阴阳界的人成为了过节老鼠人人喊打,不得不低调做人了。 向缺身上的异变,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哪怕是圯上老人的一缕魂魄也非常惊诧了,因为这个时候的向缺谁都能看的出来情形太不对头了,那一身邪气滔滔的气势,已经完全不同于之前的他了,向缺已不再是向缺了。 向缺邪气凛然,一身峥嵘! 他那有些阴霾的眼神扫了一眼黄石公后,身子宛如一道利箭笔直的冲向了巨石堵住的洞口,向缺抬起右手朝天一掌拍向了巨石,怒吼道:“给我开·····给我开······” 向缺回首,眼神闪烁不定脸上神情挣扎不堪的说道:“咱们共同往出闯吧” “咔嚓”洞口巨石上传来一丝裂开的声响,随即,向缺转身眼神眯眯着盯向圯上老人后,二话没说,脚步朝前迈了一下,人就站在他对面。 “呵呵······”向缺阴桀桀的笑了,咧着嘴说道:“道友,你我要争锋一下么?” 黄石公抿着嘴,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似乎还没有从刚才向缺被附身后那惊诧的一幕中恢复出来。 “吼”向缺张着嘴,抻着脖子冲着他尖啸了一声后,两手平伸十根指甲陡然伸长,仿若利刃一般扫向了圯上老人。 “踏踏踏,踏踏踏”黄石公急速后退了几步,伸手一招右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杆长矛,然后抖手就朝向缺扫了过去。 “区区雕虫小技尔”向缺不闪不避,空手入白刃,毫不避讳的就朝着那长矛抓了过去。 “噗”向缺抓紧长矛,然后猛的朝这边一拽,就将黄石公手里的长矛给拉了过来,并且随手就给扔到了一旁。 “妖魔鬼怪,居然胆敢触犯天道······”黄石公冷着脸哼了哼,然后双手联系结印:“你虽然是······但我要灭你,你觉得算难事么?” “咔嚓”黄石公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道天罚的影子,那道白光自他手中闪现后被他随手一甩就朝向缺劈了过来。 向缺身影不闪不避笔直的朝着天罚冲去,但在即将要被天罚临身的时候,他身上浓郁的黑气陡然一消,眼中恢复了清明,天罚在这时正好撞向他的身体。 在最后关头,西山老坟极其狡猾的隐入到了向缺的体内,让他独自承受天罚,但向缺命理乃是被蒙蔽了天机的,所以毫发无损的就躲过了天罚。 这个时候的向缺也彻底的恢复了清醒,没有再被西山老坟控制住自己,他随即赶紧转身朝着洞口那边蹿了过去,两手伸进碎石堆中狠狠的朝着两边扒开。 “给我住手”黄石公怒吼了一句。 熏儿姑娘忽然将手中的圆月弯刀朝着向缺那边甩了过去,说道:“接住” 向缺回身伸手就把弯刀接在了手里,顿时,他感觉到弯刀之中战意弥漫,似乎有种铁骨铮铮的意味,他举着弯刀再次朝着洞口挥刀砍去。 “哗啦啦”洞口被堵住的巨石摧古拉朽的四散而飞,那弯刀看着非常古朴和普通但没想到一刀之下,砍中的石头好像豆腐块一般,全都被砍飞了。 被黄石公附身的福伯怒气滔天,身影“唰”的一下就奔着向缺这边移了过来:“本尊面前你也敢撒野?” 向缺冷冷的笑了:“你要真是圯上老人的本尊我真会怕了你,但现在的你只不过就是一缕残魂而已,可能连你巅峰时三成的实力都达不到,你问我敢不敢撒野,那我就告诉你,我撒了又能怎么样呢” 向缺扬起手中弯刀,手起刀落。 “斩了” 黄石公不闪不避,右手直接就奔着向缺手中弯刀抓了过去。 “噗嗤” 那一刀砍在黄石公的右手上后,五指齐根而断鲜血迸出。 熏儿姑娘惊呼道:“福伯·······” 随即,黄石公那断了的手掌顺势就拍在了向缺是身上。 “啪”向缺身子一晃,朝后撞了过去,凹进了碎石堆中,一抹鲜血自他口中喷出,但这个时候的向缺却嘿嘿直笑道:“你就算将这具身体碎尸万段又能怎么样?这又不是我的本体” 向缺刚刚说完,他口中语气随即又是一变:“老家伙我放你出来,是让你救我们出去的,不是让你在这糟蹋我的,你能不能给我干点正事?我的肉体出不去,你也得埋骨在此,你能不能分得清轻重?” “闭嘴”向缺怒吼了一声,手中弯刀猛然插向后方随时堆,然后喊道:“开了······” 碎石堆轰然炸裂,一股极其强悍的力道冲进了里面,顿时就把门口的巨石给轰出了一个狭小的洞口。 第九百二十五章舍己为人 被堵住的巨石顿时被豁出了一个小口子,仅能容一人通过。 和西山老坟所并存的向缺这时强自把他压了下去,由自己主导:“你们冲出去,这里我暂时拦着” “唰”向缺身子飞快地奔着福伯冲了过去,右手攥着熏儿姑娘的弯刀左手收回长剑,疯狂地照着福伯砍去。 赖本六见状连忙连滚带爬地奔着洞口跑去,离着老远时照着那洞口用力跳了起来,一个猛子扎进了洞里,然后两手扒拉着碎石堆,两腿蹬着地面三两下就从洞里钻了过去。 “福伯······怎么办?”熏儿姑娘咬着嘴唇说道。 洞口外面的赖本六喊道:“他已经被黄石公给上身了,这个时候你惦记他还有啥用?人能不能活着都两说了,你就先顾着自己吧” 熏儿姑娘稍稍犹豫了下,向缺转头怒目说道:“我就给你们创造这一次机会,出不出的去那就是你们的事了,下一次我不会再管你们了” 熏儿姑娘跺了下脚奔着洞口跑去,后面孔德菁紧紧地跟着,福伯哼了哼,身影陡然横移而去想把剩下的两人给拦住,向缺木然回身长剑直接就奔着福伯的后背甩了过去。 “咻”长剑破空之声传来,扎向了福伯,距离洞口还有几米远的福伯侧过身子,左手屈指一弹,“叮”的一声弹住了剑尖,同时右手对着洞口那里想要钻过去的熏儿猛地一抓,就把她的身子给硬生生地扯了回来。 熏儿发出一声惊呼,孔德菁见状狠了狠心,猛然捏碎了手里的竹简,然后大呼道:“先祖,请来一救” “唰”一到孔子的虚影冒了出来,挡在两个女人身前,直视着福伯然后挥起巴掌就拍了过去,福伯根本就没管那孔圣人的手掌,仍旧扯着熏儿姑娘想要把他给拉回来,向缺一步跨出的同时甩出自己手里的弯刀:“还你·······” 熏儿姑娘转身就把弯刀接在了手中,而向缺又再次拾起长剑,两人同时出手,一剑一刀扫向了福伯。 福伯这时只得放弃禁锢熏儿姑娘,孔圣人虚影的一道手掌,还有向缺的长剑和熏儿姑娘的弯刀全都在同一时间攻向了福伯。 圯上老人根本不惧,两手一上一下轻轻一摆,划出一道太极图,太极图缓缓转动着,一黑一白一阴一阳越转越快。 孔圣人一掌顿时就被击在了太极图上,无声无息就仿佛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随即熏儿姑娘的弯刀也划了过来,道气隐没在了太极图中,依旧无声无息。 向缺这时见状猛地抽回长剑,左手直接甩出三昧真火烧了过去,真火迅速壮大后变成了一簇火圈绕着福伯熊熊燃烧起来。 熏儿姑娘见状,反应十分迅速地掉头朝那洞口钻了过去,圯上老人一见人又跑了似乎顿时火冒三丈,他直接舍弃了福伯的身子,魂魄钻出来后升到半空中一拳轰向了洞口。 福伯的身体倒在地上后顿时被三昧真火包围,瞬间就化成了一抹灰烬。 这个时候,孔德菁刚刚跑到洞前还没来得及钻过去,就感觉身后一道劲风袭来,向缺右脚用力一顿,人迅速蹿了过去:“老家伙,给我挡住了” “妈的,你封印了我几十年,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的”向缺嘴里有些不甘地怒吼了一声。 “这个时候就别跟我将什么恩怨情仇了”向缺蹿了过来,正好挡在孔德菁前面。 “砰”圯上老人的一圈这时已经袭来,正中向缺身上。 “噗”向缺狂喷一口鲜血,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身体摇摇欲坠半跪在了地上。 “向缺······”孔德菁神色复杂地叫道,她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向缺居然硬挺着帮自己扛了一记,给自己创造出了一线生机,并且自己还受了重创。 “噗嗤”向缺再次喷出一口鲜血,明显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他抿着嘴惨笑道:“走吧,出去一个是一个,别全都在这给人家陪葬了” 孔德菁现在的心思挺复杂的,她和向缺本就是敌对双方,已经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向缺重伤他亲哥又掠走了带着天道气运的那个孩子,这两个结已经注定双方是没办法解开的了。 但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向缺居然拼着自己受伤,给她创造出了逃生的机会,这让她相当纠结。 “走吧·····”向缺长叹了一口气。 “谢谢了”孔德菁转身就朝着那洞口钻了过去,人刚爬了一半,等在外面的赖本六和熏儿姑娘同时伸手就把她给拽了出来,他们三个完全都从洞内脱困而出,却只剩向缺一人留在了里面。 “向缺,到你了快点出来”赖本六趴在洞外面,急巴巴地喊了一句。 “好”向缺回了一句后,人就朝着洞口蹿了过去。 但这时,外面的赖本六,熏儿姑娘和孔德菁同时感觉到脚下传来一阵巨颤,地下河快速地涌了过来,漫到了三人脚下。 “想跑?”圯上老人怒吼道:“敢犯我的府邸,你们一个都别想跑出去,给我留在这陪葬吧” “轰隆隆”地面颤动得越来越厉害,险些让人的身子都站不稳了,洞上方的碎石不断地往下掉落跟下雨似的,外面的三个人抱头鼠窜躲着头顶的碎石。 此时! “轰隆隆,轰隆隆”圯上老人的墓穴率先出现了坍塌,洞口这时已经完全被堵死了,数块巨大的石头拦在了赖本六他们三个身前。 “完了,完了”赖本六咽了口唾沫,皱着眉头说道:“彻底······被堵死了” 熏儿姑娘眨了眨眼睛,顿了半晌后说道:“堵死了,挖不开了” 孔德菁神色复杂的盯着洞口,脚下迟迟没动,就这么掉头就走,稍微有点良心的人都于心不忍。 向缺给他们创造出了一个逃生的机会,自己留在了洞里拦着圯上老人,他们苟且偷生之后却要掉头出去,这件事办的属实不太地道。 第九百二十六章狡诈至极 三人看着坍塌的洞口没再沉默,转身离去,圯上老人的墓穴已经彻底塌陷了,被堵得严严实实的,想要挖掘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了,并且墓穴深在地下没办法调用机械过来,光凭他们三个用人力来挖,挖到死都肯定挖不通。 三人趟着水原路返回,一路上都沉默无声,这一次探墓可谓是功亏一篑,白白折腾了一趟差点连命都搭了进来却是无功而返,熏儿的老管家死在了里面,向缺暂时是生死不知,并且这次探墓结束后墓穴已经彻底坍塌了就算明年想要重整旗鼓也没机会再来了。 孔德菁一步三回头的望着洞口的方向,默然无语。 女人的心思变幻莫测,算是这世界上几千年来都没人能解开的一个谜底,因为你根本就没办法猜透一个女人的心思,无论这个女人是蠢的还是聪明的,她的心思就是一个未解之谜。 女人心海底针摸不着看不透! 在这之前,孔德菁和向缺绝对是不死不休的仇敌对立面,但就因为向缺刚刚奋不顾身地救了她一次,孔德菁就觉得自己怎么恨也恨不起来了,这源于她从小受到的仁义礼德教育方式,孔子尊崇倡导儒家思想,以礼和德为重,在孔子的思想中救命恩人是等同于再生父母的。 孔德菁幽幽地叹了口气,眼神迷茫的看着墓穴坍塌的方向:“还好,他······已经死了” 是的,如果向缺没有死的话,那以后孔家再和他面对的时候,孔德菁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处置两人之间忽然产生的这个因果关系了,向缺死了她也就不用再纠结这件事了。 “死了也好,死了也好,至少我不用再矛盾了” 赖本六,孔德菁和熏儿姑娘都认为此时的向缺肯定是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没被埋死也可能会被憋死,总之人被埋在了地下是断无出来的可能了。 赖本六长叹了一口气,唏嘘地说道:“当时我和他一同掐算他自己的面相和运道,这本就是一个凶卦啊,万千大难中只有一丝机缘可解,没想到的是,到最后这一丝机缘落在了我们的头上,而他自己到底是没从那一卦中走出来” 在动手之前,向缺和赖本六同时推了一卦,这一卦要放在平时根本就不算是什么好挂,绝对是下下签,但在刚才那种要命的时刻已经算是不错了,机缘是有只是很小,没想到他们三人最后寻得了这一逃脱升天的机缘,向缺却沦为了牺牲品。 坍塌的墓穴内,原本的面积被缩小了一多半,只剩下一道狭小的空间。 向缺提着长剑呆立的站着没动,他体内一道怒吼传了出来:“疯子,你这个疯子·······你他妈脑袋进水了是不是?刚刚你明明至少有几次机会逃出去的,你为什么给浪费了?让那三个废物出去了,你他妈疯了,真是疯了,你做什么舍己为人的好事啊,你还想名垂千古么?笨蛋,蠢货······” 西山老坟咆哮个没完,向缺要是被困在这里,他相当于也要被困没办法出去了,还有两年多向缺就会彻底压制不住十殿阎罗的封印了,那他至少有很大的机会可以重见天日,到底没想到还差两年的时间,向缺做了一件蠢的不能再蠢的蠢事。 西山老坟破口大骂愤愤不平懊悔不已,那个时候他要是强行控制住向缺的本体还是有一丝机会能逃出去的,但是偏偏他被向缺给占据了主动,错过了机会。 现在被埋,说啥都晚了! “唰”向缺忽然抬头,发出一阵阴笑。 “你他妈还有脸笑?你还有脸笑?”向缺面孔狰狞而又歇斯底里地吼道:“都他妈让你玩死了” “我,什么时候做过亏本的买卖?那三个家伙有谁值得我拿自己的命来把他们给送出去?”向缺眯眯着眼笑得非常嗨皮:“蠢货,连瞒天过海都看不出来么” 向缺的脸色木然一愣,有些不解的问道:“你,什么意思?什么瞒天过海” 这个时候的向缺就像是人格分裂一样,自言自语,一会嘲讽一会愤怒,自己跟自己交谈不断地变化着神情和语气。 在他对面,圯上老人的魂魄背着手淡淡的看着一幕,没有任何的反应。 “不是,你到底再说什么呢?”西山老坟迷茫地问道。 向缺呲着牙,忽然“噗通”一声跪下了:“古井观后代弟子拜见祖师爷,圯上老人” 圯上老人嗯了一声,低着脑袋看着他问道:“你知道我是谁了?” 向缺磕了三个响头之后,说道:“观里典籍记载,古井观前三代祖师并没有言明是谁,我师父也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祖师是从第四代才开始被记录在案的,再来您府邸之前弟子也并不知道您就是古井观的前代祖师,但是·······” 古井观的典籍中记录了历代祖师的姓名和来历,但惟独缺少了前三代的祖师爷,没有任何名讳和身份的记录,完全都是一片空白,这件事是何原因向缺也曾问过老道,但他给出的解释则是非常的含糊,只说古井观前三代的祖师身份乃是大秘密,除非机缘巧合不然你没必要知道。 向缺顿了顿,然后说道:“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猜出您的身份,但后来您魂魄归体时我就差不多感觉出来了,这一缕魂魄存世间永不磨灭的手段乃是我们古井观的秘传,您都死了两千多年了魂魄早就该散了但却还能归体,我就觉得您可能是我祖师爷了,最关键的是·······” 向缺抬起长剑,说道:“剑内,白起大人的残魂告诉我,他死后在阴曹地府中曾经和您见过一面,并且还是您帮他留了一缕残魂存于剑中的” 当时,圯上老人回阳的时候向缺就懵逼了,那个时候他就隐约觉得对方搞不好可能是古井观前三代没有被记录在册的祖师爷了,再往后,白起残魂给他传来了一道信息后,他就彻底肯定了。 白起是秦朝大将,死后以杀神之姿态入阴曹地府,能留一道残魂不灭,全都拜古井观祖师所赐,这也是为何白起会任由古井观子弟召唤而出的缘由。 第九百二十七章竹篮打水? “骗子,你和那个老道一样······”向缺突然蹦起来,破口大骂:“可笑那几个人还在外面为你惆怅,你却把他们都给当猴耍了” 向缺喘着粗气稍微镇定了下后又说道:“我要是不诓骗他们出去,这个时候你觉得他们还能活着么?” 向缺在最开始的时候,确实想狠辣的把赖本六,孔德菁和熏儿姑娘全都给留下来灭口,不让他们把此地的消息给传出去,但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得罪了孔府和赖本六没什么,但那位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身份的熏儿姑娘让他有点犯怵,这个女人的背景绝对不简单。 在树敌就不太明智了,所以向缺来了个瞒天过海,把他们几人全都给送了出去,自己舍己为人的留了下来。 “你们古井观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向缺愤愤地说道。 “聒噪”圯上老人皱着眉,盯着向缺看了几眼后说道:“你的身上怎么会有这鬼东西?” 向缺两手一摊,很无奈地说道:“要不是因为这个鬼东西,可能我也没机会拜进古井观了·······我在娘胎里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后来我师父碰见就把我收入了门下,这个鬼东西已经被封在我身体里二十几年了,还有不到两年的时间他就要脱困了” “哈哈,两年,两年”向缺突然癫狂地笑了起来,脸上神情扭曲而狰狞:“两年后我看你还能拿什么来封住我,就凭你现在的本事再给你两年你也拿我没办法,我再煎熬两年就能重见天日了” “唰”圯上老人突然走到向缺身前,然后一指点在他的印堂上,向缺顿时呆立不动身体僵硬,圯上老人的魂魄随即飘起“嗖”的一下钻入了向缺的体内。 这时,向缺才恢复清醒,楞了楞后,一声怒吼从他身体中传出:“你们古井观都是一群男盗女娼的家伙,老家伙你进来又能如何,两年后我照样能够脱困,你敢毁了我这个小子也活不了” 向缺体内,圯上老人一缕魂魄进去后就动手强行压制住了暴躁的西山老坟,向缺随即再次用十殿阎罗镇狱图封印住了他,片刻之后圯上老人再次现身,向缺堆坐在地上,神情疲惫地问道:“师祖,这个家伙两年后我仍然难灭了他么” “照现在来看,希望确实不大”圯上老人一本正经地点头说道。 向缺一脸颓然,之前他把封印解开让西山老坟显身,就是想让圯上老人判断一下两年后以自己的境界到底能不能把对方给灭了,可现在一听这位师祖的话,向缺顿时突突了。 自己苦熬了二十几年,却依旧没办法迈过这个坎么? 下山一年有余,他从凝神进入通阴,得天道气运又聆听大道天音,境界稳步上升,为的就是二十五岁那一年斗赢西山老坟,但一年多过去了,他从圯上老人这又得到了个不免让人心灰意冷的消息,两年后仍然无望! “我说的是以现在的你来看希望不大,但你似乎忘了,在这以前你是一点希望都没有的”圯上老人背着手,用一副教导的语气说道:“这两句话之间的差距,你品不出来么?还有两年,你也许就能希望不大变成小有把握,到最后就完全可能是彻底碾压他了” “唰”向缺有点小激动地抬起了脑袋。 圯上老人接着说道:“再说,死就死么,你看我死了两千多年了,不还是能照样和你对话么,肉体不过就是副破皮囊而已,没就没了” 向缺顿时懵逼,眨着挺迷茫的眼神问道:“师祖,那你说我到底是有希望呢,还是没希望呢” “你问我呢?我怎么回答你”圯上老人非常无语地看着他,说道:“我的意思是让你看开点别纠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对你来讲应该看开生死这个词,你要总是在这两个字之间徘徊,那到最后你的下场恐怕就只有一个” 向缺总算明白了,古井观的人为什么都这么不着调,这个底子原来早在两千多年前就被打下了,根本来就不正啊。 “师祖”向缺抬头,眼神中泛着一丝渴望和憧憬,神情雀跃。 圯上老人低着脑袋说道:“我马上就要散了,你有话快说” 向缺眨巴着如饥似渴的眼睛,问道:“,天书,天书在哪里” 去他妈的两年后生死有命,向缺暂时也不打算考虑那么远的事了,只看眼前。 圯上老人的天书,才是他此次来这里的目的,不管黄石公是不是他的师祖向缺都想要那本天书,之前是他们四人平分,如今那三个人都被他给诱骗出去了,那接下来自己不就可以独吞了么? 圯上老人有点诧异地问道:“什么天书?” “啊?”向缺有点呆愣地张着嘴,然后连忙站起来手舞足蹈地说道:“天书,不是,天书您不知道么?就是,就是那个什么·······不是说您手里有一本天书的么?” “两千年前,你觉得会有书这种东西么?两千年前你问问那个世界的人,谁知道什么东西叫书?”圯上老人歪着脑袋,淡淡地说道:“以讹传讹懂么,你在古井观中,听说过历代祖师谁有天书了么?” “哎呀,哎呀我去”向缺拍了拍脑袋一脸苦逼相了,确实如此,圯上老人作为古井观的祖师爷,他手里真要是有天书的话,那肯定早就一代一代的传下来了,哪里还用的着他们几个前来盗出去? 向缺撮着牙花子,无语地抬起头说道:“我这一趟白折腾了” 圯上老人嗯了一声,说道:“至少你还见到我这个祖师了” “呵呵······”向缺呲着牙乐了,搓着手贱嗖嗖的说道:“祖师,那您看,我这拜见您了是吧?天书没有,别的好处有么?” 向缺很不甘心,折腾了一趟命差点折了这事干的挺亏的。 对于向缺这种小气的男人来讲有一句话形容比较合适,他出门溜达一圈要是没捡到点什么东西回去,那都算自己赔了。 第九百二十八章受人所托 “好处,你不是已经得了么?”圯上老人淡淡地回了一句。 “嗯?啥啊?” 圯上老人指着坍塌的洞口说道:“进来之前你在那里聆听了大道天音也悟出了自己要佛道兼修的一条路,这还不算好处么?如果你没感悟到天音可能两年后,你那希望仍旧是一点半点都没有的” 向缺脸都要耷拉到裤裆下了,这也算好处? 圯上老人继续谆谆教导着:“依靠外物终究只是小道,自身修为强悍才是正途,你不要老想着借助外因来增长自己的修为,始终还是要坚持着循序渐进的才好” 这个时候的向缺是沮丧的,欲哭无泪的,黄石公的一句话每吐出一个字就跟一把尖刀似的咔咔的戳在了他的心口上,呲呲冒血嗷嗷的疼。 就好像一个月工资三四千的普通人,穷了半辈子,忽然有一天心血来潮买了一张彩票没想到晚上兑奖的时候发现自己中了五百万,顿时各种幻想各种嗨皮,没想到等他去领奖的时候才发现,彩票飞了,钱没了。 这个比喻绝对生动而又形象,向缺原以为他独自一人吞了天书,万万没想到的是圯上老人却告诉他,我他妈连天书是啥都不知道怎么给你? 自己这雷锋当的,略微有点亏了! 向缺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拱了拱手,说道:“恭送师祖归天了” “你挺现实啊”圯上老人背着手瞥了他一眼说道。 向缺呲着牙,笑的比哭还磕碜:“心情不太好,您见谅吧” “嗯,理解”黄石公点了点头,随即身影缓缓变淡:“看开点吧······” 眼看着黄石公的魂魄逐渐要消逝了,向缺彻底没脾气了,叹了口气说道:“真就这么走了啊,哎,师祖一路顺风吧” “唰”圯上老人的魂魄消散于无形,随着一阵阴风突然无影无踪,向缺颓然地坐在地上心头还在滴着血,人算真是不如天算啊。 “出去后,去一趟黄袍山吧”圯上老人彻底消逝之前,一阵轻飘飘的声音落入了向缺的耳内。 “唰”向缺扑楞一下就站了起来,望着黄石公消散的方向抻着脖子喊道:“不是,师祖去黄袍山干啥你倒是说清楚啊” 向缺等了半天,再也无人给他回话,墓穴里死一般的寂静,无声无息。 过了片刻之后,向缺才搓了搓脸蛋子有点茫然的说道:“黄袍山······这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圯上老人临走之前留下的这句话肯定不是无的放矢,只是没交代明白让他去黄袍山干啥,没有天书,别的好处真就一点都没有么? 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好一会,抽了几根烟,恢复了下体力,然后慢吞吞地爬了起来,走到黄石公的尸骨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虽然,在向缺的心里认为没从祖师爷身上捞点好处出来,但必要的尊敬还是要有的,他收敛了圯上老人的尸骨放回到洞穴中,然后用碎石全都给填埋起来,又在洞前点了三根香供上。 这一回,此处彻底地成了黄石公的墓地,而先前这里顶多算是他的一个寄居的地方,而这里也将就此彻底被封死了恐怕再没有重见天日的时候了。 做完之后,向缺一剑划出通往阴曹地府的的通道,没有黄石公的封锁,他要离开就简单多了,可以从阴间绕道而行。 进入阴间之后,向缺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去找了一趟余秋阳,关于圯上老人的事他得和长辈说一声,并且他还得打听打听黄袍山,为去此地做准备。 再见到余秋阳之前,阴帅夜游带着一队阴兵把他给拦了下来。 “向缺······”夜游的脸色不善,带着一点怒气,语气僵硬地说道:“你还敢有脸进入阴间?” ”唰“一队阴兵团团的把他给围住了。 向缺皱眉问道:“阴帅,我这是又哪把你们给招惹了?貌似,我最近挺老实的啊?” 向缺跟阴曹地府的关系一直挺复杂的,谈不上多好,因为他干过几次事都属于是在阎王爷头上动土,很不给阴间面子也触犯了阴间的条例,但同时余秋阳又在阴间的炼狱坐镇,并且古井观几代祖师都在阴间呆着,所以向缺在阴曹地府是属于那种挺招人烦,也没人愿意搭理他的人。 挺臭,都想绕着他走。 夜游指着向缺,咬牙说道:“记不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这也没过多久,你该不会是给忘了吧?” 向缺诧异地愣了下,忽然想到他确实曾经跟夜游许诺过一件事。 那时,德成刚死进入了阴曹地府,向缺受王昆仑所托来阴间找他,想让德成投胎转世的时候能去一个好人家,不然以德成造的孽,他肯定是得先受一番罪然后才会被扔进六道轮回的,并且估计还不能入人道,向缺为此求夜游网开一面,但前提是自己要照拂一下夜游在阳间的后代。 但从阴间出来后,向缺就把这件事给抛在脑后了,给忘的死死的了,太忙,无暇分身。 向缺挺汗颜地挠了挠脑袋,舔着脸笑道:“阴帅,真抱歉,抱歉了·······这几个月事太忙,分身乏术,您这事我给耽搁了,见谅见谅” 向缺没找什么借口推脱,直接坦言相告,随后他又接着说道:“您放心,这次从阴间离去后,我立马就给您办事,绝对不带拖着的,食言的话我以后再见您就提着脑袋过来” 夜游的脸色这时稍微转好了一点:“记住你说的话,别让我再主动找上你了” 向缺笑呵呵的走到他身旁,拱手说道:“马上,立刻就去办,妥妥的” 夜游叹了口气,有点忧桑地说道:“最近家里后代有几人接连死于非命,我估计是碰到什么事了,我在阴间有职责在身,不能随意插手阳间的事,你多辛苦一下吧” “啊,是真有事?”向缺狐疑地问道:“您老家在哪,我这边见完我师叔就马上给您走一趟” 第九百二十九章有点乱了 阴曹地府,炼狱外。 两道飘逸的身影背着手轻声交谈着,向缺离挺远就看见了他们,余秋阳身边那人让他顿时一愣。 王道陵,胖胖的爹地。 没想到在这又碰见了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兮兮的男子,向缺走过来后,余秋阳和王道陵同时回头看了过来。 “哎呀,这不是我王叔么”向缺两手一扑楞,整了个挺清朝的礼节,呲着牙笑道:“王叔,许久不见风采依旧啊” 王道陵仙气飘飘的看着他,点头嗯了一声:“小伙子,嘴真带劲” 对于这个长的很国际范,帅的不行不行的大叔,向缺觉得他和王胖子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应该是有待商榷的,一个胖得笑的时候,一脸褶子十楼掉下来还得再弹回去的胖子,怎么可能跟他是父子关系呢?说不好听点叫串种了,说好听了那也是没长明白,王玄真跟他爹在长相和身材这两点来讲,两人走的完全就是两条路。 向缺琢磨,啥时候真该把王胖子诓到医院,来个dna验一下,搞不好真是王玄真他妈当年在大明湖畔犯了啥错误,给王叔绿了一把。 向缺相当恶趣味又无聊地腹诽着,王道陵也没心思搭理他,而是转头跟余秋阳说道:“我得回阳间一趟了,而且短时间内还回不来” 余秋阳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向缺在一旁插嘴问道:“王叔,您儿子要登基了,这是打算过去看看呗?” 要不了多久,王胖子就该接掌王家的帅印了,荣登家主之职,摇身一变从胖胖成为了一族之长。 没想到,王道陵淡淡地摇了摇头,说道:“跟他没关系,我有其他的事要办” 向缺一愣,随即叹了口气,苦恼地说道:“哎,我们这俩孩子都是后妈养的啊,自从被放出来之后就完全没人管了,自生自灭,这日子真苦啊” 王道陵歪着脑袋看着眼泪吧唧的向缺说道:“挺有脾气?” 向缺呲着牙说道:“不敢,不敢,那要是您儿子结婚的时候你去不的啊?” “这个儿媳妇,娶的稍微有点差强人意啊”王道陵遗憾地摇了摇头。 向缺挺迷茫地说道:“那还得找个仙女么?” 王道陵语重心长的说道:“盛唐和清明时期,老婆一般到了三十岁的时候就会跟老公说,官人你看我年龄也不小了,你也该娶个小的了,要不左邻右舍该说我不懂事了,官人就算说没看我天天在忙么,哪有空想这事啊?老婆就得说了,要不我帮你找一个吧?你要是看上了就点个头然后剩下的我给你去办······哎,中国妇女这么优秀的传统文化杨家那媳妇肯定没有领会,你说这媳妇找的,是不是挺差强人意的?” 向缺无语了半天,愣是一个字没吐出来。 王道陵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一股仙气飘飘然的就走了。 王道陵走后,余秋阳才询问向缺:“你来是有事么?” “师叔,找不到师傅我就得来找你了”向缺回过神来,然后跟余秋阳说道:“之前我碰到了圯上老人,黄石公” 余秋阳皱了下眉,寻思着说道:“圯上老人?道派神谱上那一位?” 原来师叔也不知道圯上老人居然是古井观的祖师,古井观经阁中记载的祖师爷,前三代只言片语都没有提到过,是从第四代之后才有记录的,这件事向缺曾经问过老道,但是他当时也摇头不语不甚清楚。 向缺当下接着说道:“我本来是奔着圯上老人的天书所去的,没想到后来他居然回阳了······” 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向缺从头到尾跟余秋阳把从他被孔大先生追杀然后上了画舫开始到自己被困墓穴,一字不少的全都叙述了一遍。 余秋阳在听闻到圯上老人乃是古井观祖师后也是豁然大惊,向来平淡而面不改色的他居然也有点不淡定了。 向缺说完之后,良久,余秋阳才说道:“我过段时间去趟天山,你师傅一直在静慈庵里呆着,这件事我告诉他一下” “师祖让我去一趟黄袍山,师叔您觉得这是什么意思?” “黄袍山?”余秋阳低头寻思了一下,嘀咕了几声之后眼睛转了转说道:“他怎么会和你提起这个地方?” 黄袍山在湖北以东,虽然历史悠久也算是佛道名山,但声名却是不显,并且也没什么名门正派,一般人甚至都没有听闻过,和茅山,北邙还有终南山来比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余秋阳又接着说道:“倒是有个兰若寺挺有历史和底蕴的,但都是一群普通的老和尚不修风水不修阴阳,至于道观也有一座,就是良山道观” “唰”说到这,向缺和余秋阳四目相对。 这座道观让他们两个意识到了圯上老人提出黄袍山的原因在哪了。 余秋阳说道:“圯上老人晚年辞官之后在下邳隐居,张良那时恰好就去了此地,然后和黄石公相遇,并在此拜师,后来张良年老隐退刘邦挽留未果,据说他就此跟随赤松子云游四方去了,然后晚年落脚黄袍山并且修建了良山道观,还有一说是张良在黄袍山得道飞升跳出轮回了,这些都是传言,真假不知有几分,但良山道观却是真的” 向缺舔着嘴唇说道:“师叔,这么说师祖让我去黄袍山确实大有用意了?” 余秋阳顿了顿,叹了口气说道:“年纪太轻,贪念太足,你就只是惦念着师祖给你什么好处而忘了这条线上很明显的一个问题······圯上老人收张良为徒,那你说张良算不算我们古井观中人?” “那,那······”向缺茫然的念叨了两句,如果真要是论的话,张良确实是圯上老人的弟子,而圯上老人是古井观的祖师,那再想想,张良可也该是古井观的祖师爷之一了,只是却也没有被记载古井观的典籍上。 余秋阳接着说道:“张良如果算古井观的祖师,那良山道观和我们又该是什么关系呢?” 向缺咽了口唾沫,说道:“有点乱啊” 第九百三十章辽东小镇 一天之后,向缺离开了阴曹地府回归阳间,又过两天他启程离开西南区域进入辽东一带。 这天早上,辽东吉林边境某个小城,向缺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坐在了一个卖早点的小摊里。 东北的天气,过了正月十五天也是嘎嘎的冷,三月末的天有的时候还是大雪纷飞的,特别是吉林和黑龙江一带,气温仍在零下十五六度左右晃动着,到了晚上能达到二十几度,你在外面撒泡尿,尿完了后裤子就不太好往回提了,为啥? 因为冻硬了,卡住了! 早点的小摊,就是个用塑料布扣起来的大棚,挡风但是不提温,人坐进来后仍旧感觉很寒冷主要以填饱肚子速战速决为主。 “老板来一碗豆腐脑多放点酱,三根大果子(南方叫油条),一杯豆浆”向缺坐下来搓着手哈着气抻着脖子跟卖早点的喊道。 “好叻,稍等哈,马上就给您上来”老板招呼了一句,随后麻溜地就给向缺盛了一碗热乎乎的豆腐脑,捞了三根大果子放在他桌子上。 向缺舔了舔干瘪的嘴唇,拿起勺子就开始喝了起来,然后再就着一口大果子,吃下肚里感觉热乎乎的,相当舒坦了。 十来分钟之后吃完饭,向缺也没着急走,掏出零钱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给自己点了根烟抽着。 没过一会,早点小摊外面一辆五菱宏光停了下来,走下个穿着黑衣胳膊上扎着孝布的人,三十几岁脑袋上扣着个皮帽子,穿着绿色的军大衣,看起来挺疲惫和苦闷的一个人。 “老哥,给我来两桶豆腐脑,一百根大果子,都给我搬到车上去”进来的中年男子跟老板喊了几句,然后两人就把东西抬到了五菱车上。 五菱开走以后,老板就回来了看着还坐在破凳子上抽烟的向缺,有点不解的问道:“小老弟,你屁股这是冻住了么?挪不动地方了?” 老板挺诧异的,零下十几度的天气,在外面多呆一会那都遭老罪了,这个时候你要真没什么事干那也应该是躺在炕上叼着烟摇着微信,只有傻比才会坐在外面。 向缺抽出一根烟递给老板给他点上后问道:“大哥,问点事啊?” 老板一边抽着烟一边收拾着东西回了他一句:“嘎哈啊” 向缺问道:“刚才来的那人,家里有白事?” “啊,你不是看见了么,胳膊上还扎着孝字呢” “他家离这不远是吧,你认识不的?” 老板叼着烟回头打量了向缺几眼,然后问道:“小伙子,你是办事先生啊?” 在东北的一些小城里,无论是白事和红事都有办事先生,这个传统还挺古老的,办红事的时候办事先生会张罗着亲朋好友入座然后烘托一下气氛,有白事的时候呢办事先生就告诉死人的家里怎么走正常程序,并且还懂点阴阳知识和出马的东西(出马就是算卦看相),但还达不到阴阳先生的地步。 向缺愣了愣然后嗯了一声说道:“刚过完年歇了挺长时间,我寻思出来找点事干,挣点钱花花” “唰”老板拽过一个凳子,坐在向缺面前好像还来了兴致,掐灭了烟头笑呵呵的问道:“哎,小老弟会看点什么不?你给我好好算一下,我这命可能不咋好,总想找个出马的给我看看,但看了几个都不太准,你这水平咋样啊?” 向缺挠了挠鼻子,含糊着说道:“啊,还行吧,你这怎么回事啊?” 老板苦着脸,又拿出一包五块钱的红梅点上,仰望四十五度角说道:“以前小时候总有病我妈就给我找了个出马的,出马的大师说我五行缺木,然后我娘就让我认了一棵树做干爹······从那以后我上学路过那棵树的时候就说干爹我上学去了,现在早上出门就说,干爹我摆摊去了······但自从认了那棵树当干爹后,这身体还是不太好,咋回事呢” 向缺顿时蒙逼了半天,愣是没反应过来五行缺木跟认一棵树当爹有什么关系? “哎呀,小老弟,你给我看看呗?”老板有点着急的问道。 “啊,这么回事啊”向缺眨了眨眼,然后从刚才买早点的零钱里抽出一块钱放回自己口袋里,打量了老板一会后他才说道:“你小时候家里是农村的,靠山对吧?” 老板一愣,伸出手指说道:“准了,准了” “你家那边的山里有不少蛇吧?” 老板又是连连点头,说道:“准了,准了” 向缺摩挲着下巴,想了下然后说道:“这么地吧,你现在赶紧回以前的老家,去仓房的地窖里看看,地窖下面应该有一窝蛇,你呢也别动,拿几只小鸡什么的送进去,一连送三天,三天之后在仓房外面摆个香炉上了香,杀两只大公鸡用鸡血洒在门口,然后一路把血滴到山上去” 东北的一些人家,家里都会盖有仓房,并且仓房下都挖有地窖,这个地窖的用处就是用来储存白菜,土豆,萝卜等菜来过冬的,但是农村的地窖比较愿意招活物,像蛇,老鼠什么的,并且一招就是一窝。 卖早点的老板就是小时候家里的地窖招了一窝蛇,并且这蛇还带了点事也就是俗称的有点通灵了,可能是老板小时没注意沾上了,身上的阳气被吸走了一些,于是导致常年体弱多病,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把那窝蛇给送走就行了。 老板听向缺说完,楞了能有半天,因为这小伙子说的全对,一点都不差,当然了除了地窖里那窝蛇他不知道以外。 向缺拍了拍老板的胳膊,说道:“大哥,你这事我给你看完了,咱们在聊聊那办白事的人家呗?” “哦,好,好,你问吧”老板连连点头。 向缺问道:“那人家你认识么?” 老板说道:“认识啊,这镇子就这么大谁不认识谁啊······哎,说来老高家也挺苦啊,从过年前开始家里就死了两个,年后人又死了一个,年前年后一家几口人死了三,这算是什么事呢” 第九百三十一章年前年后,三条命 老高家住在这个人口只有二十几万的小县城最边缘的地带,院子挺大,南北各有两栋三间砖瓦房,一对老夫妻,下面两个儿子一个姑娘,都结婚了各家还有个孩子,姑娘嫁出去后两个儿子住在砖瓦房里。 这个老高家的生活一直过的都挺困苦的,老夫妻男的五年前得了脑血栓只能躺在炕上,让老太太端屎端尿伺候着喂饭,说白了就是等死,但人却挺坚强的挣扎着活着一直都在苟延残喘。 老太太身体也不太好,白内障看不太清楚走路还踮脚,两个儿子大的三十六岁就是刚才开五菱宏光的那个,小的三十二,兄弟两人夏天的时候就靠务农生活,种了几亩地,不农忙的时候就在县城里做一些零工,女儿不到三十岁嫁到了县城周边的一个屯子,夫家的生活也不太好。 总的来说,老高家这几口人代表了国内生活最为水深火热的贫苦大众,吃的不太饱日子过得也不好,就只是单纯的活着而已,没有任何的希望和奔头,生命里没有曙光和笑容,却不得不挣扎着。 按理来说,这样的生活对付着活一辈子到也行,苦是苦了点,但好死不如赖活着么,可过年前的时候老高家不知道怎么回事,开始接二连三的倒霉了,年前年后一共死了三个人,顿时就把这家人给逼的快疯了。 过年前,腊月二十二的时候,老高家大儿子的孩子跟小伙伴去县城周边的小河里去溜冰,在东北,孩子小时候的娱乐活动基本就两种,堆雪人打雪仗还有就是在冰上面溜冰,大儿子的孩子九岁是个男孩,由于营养不良长的就比较瘦小,才五十斤来斤的体重。 这帮小孩溜冰的小河其实就是个小水泡子,夏天的时候水深将近一米左右,冬天结冰后就给冻结实了,就这种小河别说人在上面了就是跑辆车都没问题,但偏偏那天大儿子的孩子去小河上溜冰的时候居然掉到了一个冰窟窿里,并且掉下去后就没影了,孩子根本都没扑楞,大人随后闻讯而来,但却花了两个小时才在距离冰窟窿十几米远的地方把孩子给捞上来,那个时候人就已经给冻成冰棍了。 大儿子家就这一个孩子,死了之后悲痛万分,孩子他妈差点就没疯了,但没想到这件丧事还没操办完呢,孩子死后的第五天晚上老太太出去给老头倒尿盆的时候走走路摔了一跤,东北下雪后的路面非常的滑,基本上稍微不注意就会摔个跟头,这老太太一个跟头摔在地上后脑袋就磕在了一块冰疙瘩上,当时就血流如注,等人发现的时候血都冻凝住了,人自然也死了。 还差十来天过年,老高家死了一老一少两个人,这个年根本就不用过了,全都开始操办丧事吧,这就正好应了一句话,祸不单行。 人家年三十都是欢声笑语并且鞭炮齐鸣看着春节联欢晚会吃着饺子度过的,但老高家的几口人却是愁眉苦脸的守着两个棺材过去的,这日子那是相当的让人揪心了。 等操办老太太和孩子的丧事完了,老高家仍还没有从悲痛中走出来的时候,三天前二儿子在十几里地的一个朋友家喝酒,可能是因为家里死了人太过悲痛,二儿子一个人就喝了一斤半的白酒,走的时候人还挺清醒的,手插在口袋里叼着烟虽然步履有点发晃但也没处于醉酒的状态,本来那位朋友打算留他睡一宿的可二儿子非得不干一个人晃晃悠悠的就回家了,当他走了三四里地的时候在一条小路上一脚踩空滑了一下人就倒在了地上再也没起来。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有人路过发现了二儿子的尸体,当时他躺在一个全是雪壕沟里,衣服都脱了就穿着内裤,四仰八叉的躺着就跟睡着了似的,人已经冻的杠杠硬了。 几年前,东北农村冻死喝酒的人时有发生,黑吉辽三省的乡间田地里经常有人被冻死我小时候就听过不止一次这样的事了。 冬天喝完酒的时候你在外面刚开始的时候是很清醒的,但一段时间过去人会很快的处于麻痹状态,这时你要是一口气走到家里还好一点,一旦摔个跟头就别想起来了,倒在地上后醉酒的人根本分不清自己在哪并且也感觉不到寒冷,下意识的他会以为此时躺的是家里的热炕头上于是就想着要睡一觉,这一睡人就根本没有再起来的可能了。 年前年后,本就穷苦的老高家,死了一个孩子,死了一个老太太还有二儿子,老中青三代各死了一个。 早点摊的老板唏嘘着说道:“犯邪事了肯定的,就淹死孩子那小河,夏天你一个猛子扎下去脑袋都能杵到河底,而且冬天一结冰整条河都能给冻上,人怎么可能掉的下去呢?” 向缺啊了一声,问道:“那这人家,没找人给看看啊?” “找了,死了老太太的时候就找个出马的,然后还有跳大神的给去去邪,折腾了两天花了一千多块钱,但没想到刚过完年二儿子又给冻死了,老高家现在只要一碰见出马的就会拎着菜刀咔咔的就是砍”老板斜了着眼睛看着向缺说道:“所以,小老弟你去的时候千万得小心点哈,别说你是出马的,容易挨揍” 向缺说道:“这是碰到江湖骗子了啊” 老板呵呵了,说道:“我跟你说,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干出马的人是咋回事啊,骗点钱就得了,不顶事的” 出马,算是萨满教里巫师下面的一个分支,简单点来说就是能过阴,可以让鬼魂上身,也能看出你这人或者家里是不是有脏事,本事稍微高一点的还能占卜算一算,在旧社会的时候出马的人都是真正拜过师的也学过本事的,但到近期出马的基本就都是诓骗人的了。 因为东北的农村人就是人傻肯花钱,有事不喜欢走正当途径去解决,比较钟情于找出马的。 所以,这一行如今出现了很多的骗子。 第九百三十二章一顿瞎掰 早点摊收了后,向缺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出来了,打了一辆三蹦子朝着县城东边的边缘地带开了过去。 二十分钟后到达地方,向缺下车点了根烟哈了口气,这一趟三蹦子坐下来脚都冻麻了,浑身都透着一股凉风,肢体僵硬几乎都要把人给冻抽抽了。 “嘎吱,嘎吱”向缺踩在厚厚的雪地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老高家的地方挺穷乡僻壤的,四周就几栋孤零零的房子然后全都是天地,房子背面一里地远则是几座山连绵不绝,山上都是松树林子和一片的白雪皑皑。 这户姓高的人家就是阴曹地府里阴帅夜游的后代,至于第几代他也说不清了已经很久远了,按照夜游所说的,他当年犯了戒条被打入阴间地狱,幸得地藏王菩萨点化才脱胎换骨,机缘下当上了阴帅,只是他当年造孽太多,犯下的事种下的因果都被他的后代给承担了。 真应了那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夜游的罪孽,报在了后世子孙的身上。 向缺之前为了德成的事答应过夜游,走一趟他老家,替他把这个因果给掀过去,但那次离开阴间后他就跟上了发条似的,太忙,根本就无暇分身,甚至把这件事都给忘了。 但答应了人的事,无论到啥时候你都得去办,这第一是信用和诚信方面,第二则是他应了夜游后也相当于沾上了他家的因果,拖久了不办,他也会被受连累的。 从阴间出来,向缺没有急着去赶往黄袍山,决定还是先跑一趟东北再说。 几分钟之后,向缺传过稻田地踩着地垄沟走到老高家院子外,透过院墙能看见院子里两栋三间瓦房的中间搭着个棚子,棚子下是个黑漆漆的棺材,一辆五菱宏光停在一旁,高老大坐在院子里正收拾着东西,一脸愁容惨淡,他旁边一个中年妇女愁眉苦脸的跟他说着什么。 “踏踏踏,踏踏踏”向缺踩着积雪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唰”高老大抬起头诧异的看着向缺,中年妇女瞅着他问道:“大兄弟,你找谁啊?” 向缺呵呵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烟抽出两根递了过去,然后说道:“高大哥是吧?” “哎,哎,你是?”高老大犹豫了下接过他递来的烟问道。 “啪”向缺给他点上,抽了几口烟,说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高大哥” 高老大嗯了一声,脸瞬间又耷拉了下来,一家几口人年前年后老的少的死了三个,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是难以接受的,至亲之人的离去对人来讲这可能是最大的打击了。 高老大看着向缺,这人很眼生,他肯定不认识,并且也好像不是县城里的,这个县城的人气质都属于土包子类型,就算有钱的人也是暴发户的姿态,但向缺看着虽然年轻,但给人却有一种很舒坦的感觉,年少老成。 “大兄弟,你这到底是找谁啊”高老大问道。 向缺指了指棺材,转着眼珠子说道:“我是高二哥的一个朋友,听说他出了事就赶紧过来看看” “你是老二的朋友?我怎么没见过你?”高老大狐疑的问道。 “去年,二哥出去干活的时候我跟他认识的,处的挺好没事也在一起喝过几次酒,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后来冬天没活了就分开了,我是前几天听说二哥有事的,然后就赶紧过来看看”向缺满嘴胡掐的说道,他本来真想以出马和阴阳先生的身份过来的,但后来琢磨要是顶着这个名头可能容易挨砍,还是胡编乱造一个算了。 高老大啊了一声,也算是信了几分,两人每年在外面干活的时候都会认识不少的人,有处的关系不错的也正常,东北人就一个特点,平时大家可能关系挺平淡,但一起喝过几次酒后这感情就与日俱增了,并且酒喝的越多那关系可能就会越深。 感情都在酒里呢! 向缺跟他闲扯了一会,然后看着棺材说道:“我叫您大哥不见外吧?那个什么······二哥走了我也没见上一面,您看,趁着二哥没下葬之前让我看看行不?” “嗯?”高老大顿时犹豫了,中国人讲究入土为安,人没在下葬但装进棺材里也相当于是入土了,这时就不好再把棺材给打开了,算是会惊扰了死者。 向缺幽幽的叹了口气,揉了揉眼睛,挺深情的说道:“去年,干完活散伙的时候我和二哥还在一起喝酒呢,当时他就说跟我处的挺好,我也觉得他人实在,我俩还约定今年开春了有活在一起干呢,没想到才分开两月他就这么突然的走了,我这心里挺不得劲的,大哥,我跟你说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处的咋样不看认识多久,得看两人交的好不好,交心了的话那就是异姓的亲兄弟,我觉得我和高二哥就是这种关系,那我就问问你,二哥没了我看他最后一面,把他送走,这应不应该?” 高老大点了下头,说道:“应该,应该的” “我来了,要是连二哥面都没见到,他在九泉之下会不会埋怨我?” “可能,会的吧?” “哎,大哥,你不成全我一下么?送二哥走也算了去了我的一桩心愿啊”向缺斜了着眼睛抿着嘴,眼珠子通红的说道。 “老高,你看这大兄弟跟小二的关系好像正经不错呢,大冷天的人家特意跑过来看老二,不让看总归不太好吧?”旁边的中年妇女劝了一句。 高老大犹豫了下后,点头说道:“行,兄弟的盛情,我得成全” 随即,高老大打开棺材盖,推到一旁,里面躺着个跟高老大有几分相似的男子,穿着黑色的寿衣,嘴里咬着一个铜钱,面相挺安详的似乎死的时候没遭什么罪。 向缺抿着嘴叹了口气,凑到棺材上面低头朝高老二仔细的看了几眼。 “嗯?”向缺眨了眨眼,又往下低了低脑袋,几乎都要凑到高老脸的脸上了。 “你看这大兄弟和咱家老二的感情,正经挺深呢”中年妇女感慨的说道。 第九百三十三章乱棍打死黄大仙 这时,左边那栋砖瓦房里,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头上扎着白布,身上系着孝布从屋子里落寞的走了出来,眼睛红肿小手耷拉在身体两边,哀哀戚戚的走到棺材这边后静静的站立着抽泣起来。 “大哥,棺材盖上吧”向缺抬起头,瞅了眼站在棺材旁边的孩子,这小孩一看就和死了的高老二有几分相似之处。 向缺走到孩子身前,低着脑袋望着他,他顿时眼睛一眯,这孩子身后飘着一只黄毛尾巴,摇摆不定的晃悠着。 “呵呵······”向缺眯着眼睛瞅了瞅,高老大叹了口气说道:“小二的孩子,我大侄儿,苦命了啊” 向缺看着那条黄毛尾巴嗯了一声:“是挺命苦的” 但向缺有句话在心里没表露出来,碰到了我,这命得转好了。 确实,要不是向缺去了阴间被阴帅夜游给堵到了,那这高家满门整不好都得落难了,而向缺也得因此背上大因果,毕竟他答应夜游的事没办到并且还给耽搁了。 “哎,节哀吧大哥”向缺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块钱塞进了高老大手里,说道:“一点心意,拿去给孩子买点衣裳穿” 高老大攥着钱象征性的推辞了一下:“你来就行了,客气干啥啊” “钱也不多就是心意,以后有空我没事就过来看看,谁让我和高二哥投缘呢”向缺摆了摆手,说道:“那什么,我走了大哥,嫂子” 向缺说完就朝着外面走了出去,高老大习惯性的张嘴问道:“留下吃口饭吧,兄弟” 东北人都有个习惯,碰见串门的,或者走路遇见认识的,基本都会用一句话来收尾,那就是没事喝点啊,吃完饭再走吧! 这句话里的成分,有八成都是客套为主,完全就是一种东北性的文化,而且问话的人说完后,听见的人都会习惯性的再回一句,“嗯呢,改天有空的”,很少很少有人会当场答应下来的。 但今天高老大碰见个不走寻常路的东北小伙子了! “唰”向缺脚步一顿,回过头寻思了下后说道:“那多不好意思,行啊,吃点就吃点吧” 高老大和他媳妇顿时就楞了,他只不过是条件反射的问了一嘴,完全是出于客套,毕竟人家来看看他们还随了礼份子钱,礼节性的你得问一下对方吃完饭再走,但谁能想到向缺顺着坡就下了,真答应了。 这刚过完年,家里又死了人谁有心思招待你啊。 不过,高老大话说出去就没办法往回收了,而且向缺拿的钱有不少,所以他就跟媳妇说道:“去买点猪头肉,炒个花生米,再炖一锅酸菜放点大骨头,从小店拎两瓶酒回来,完了我跟这位大兄弟吃点饭唠唠嗑” 向缺十分不上路的答应了高老大在这吃点饭后,这酒喝的就有点刹不住车了。 酒是从中午过后开始喝的,向缺和老大吃着猪头肉和花生米,啃着大骨头闲聊起来,一直喝到黑天了两人也没散,向缺其实就是在磨蹭时间,他在等着天黑。 “大哥,平时你们家里人上山打猎不?”向缺掏出烟递给高老大一根。 高老大喝的满脸红扑扑的,一张嘴一股酒气就铺面而来:“这两年管的严不怎么打了,有时夏天或者入秋的时候偷摸进山里,打点狍子和山跳什么的改善下伙食,也不敢太张扬,派出所抓护林员也管,逮着了罚款不说还得判刑,所以我们都是偷偷摸摸的” “那运气咋样啊” “去两三次也不是每次都空手而回的,总能捞到点什么,你就说去年入秋之后吧,我和小二上山就猎了几只山鸡,后来又逮了只黄皮子,拉到县里卖给草药铺子了” 向缺夹着烟的手一顿,问道:“黄皮子不就是黄鼠狼么,听说这东西通灵不能随便碰的,你怎么还给逮着卖了呢?” 黄皮子在东北一直都是传说,以前的时候男女老少都知道,基本上碰见了都绕着走绝对不会招惹的,因为这东西很邪性的并且非常记仇,狐黄白柳灰中占了一席之地,老辈人都告诉晚辈,碰见黄皮子要拜的,那是黄大仙,就算不拜也不能打,老老实实的绕着走就是了,可千万不能招惹。 不过,高老大却撇着嘴说道:“现在谁还信这个啊?你去现成的要铺子里看看,一到春秋店外挂了多少黄鼠狼皮啊,这县城里不少人都进山打过黄皮子然后拉回来卖钱,也没看谁有事呢” 向缺叹了口气,不是打黄皮子的人没事,而是他们运气好没碰见带事的黄皮子,这种东西并不是所有的都通灵的,因为能有灵性的黄皮子早就跑到深山里去了并且闻到生人的气味自己就藏起来哪会让你给逮着啊。 高老大又接着说道:“入秋的时候,家里养了一窝大鹅本来我们决定入冬的时候就把鹅拉到菜市场给卖了去,但谁想到有天早上起来发现大鹅被掏死了一只,肠子都给拽出来了脖子咬断了,可把我们给气个好歹的,然后当天晚上我就和老二守在了院子里,半夜的时候就看见两条黑影蹿了进来直奔鹅窝就去了,我俩赶紧就追了过去一人手里提着一根棍子,离近了一看,呵呵,撞到一只黄鼠狼来掏大鹅了” “然后你俩就给打死了?” 高老大说道:“祸害我家大鹅,必须乱棍打死,只可惜打死了一只跑一只” 是挺可惜的,如果当时高老大和高老二要直接把两只黄皮子全给乱棍打死,那他家也就没这么多事了,只可惜跑了一只。 两人闲聊着的时候酒已经喝不少了,外面天也黑了下来,高家几口人除了得脑血栓的老爷子不能动弹外,高老大的媳妇,还有老二的媳妇和孩子也来到这边,在炕下支了个桌子准备吃晚饭。 向缺瞄了一眼坐在凳子上默默吃着饭的孩子,屁股后面一根黄毛尾巴还在哪晃悠着。 “要了三条人命,你还觉得不够本么?”向缺皱着眉头,在那孩子身后低声嘀咕了一句。 第九百三十四章黄皮子显身 “唰”高老二的儿子突然回头,眼神阴霾的盯着向缺,两只眼睛通红通红的,很明显的能从里面看出一股仇恨的味道。 高老大给吓了一跳,她媳妇赶紧拉了那孩子一把说道:“大兄弟你别见怪,这孩子刚刚死了父亲脾气变的有点古怪······哎,你赶紧掉过来,看你叔干啥,快吃饭吃完赶紧睡觉去” 向缺笑呵呵的摆了摆手,然后低着脑袋在孩子耳边轻声说道:“你还不走啊?打算祸害到什么地步是头啊,真打算把这一家人都给坑了啊?你现在走,这事就此揭过,不走的话,等你后悔了想走可能就难了” 高老二的孩子突然站了起来,眼神死死的盯着向缺足有几秒钟,然后默不吭声的掉头就走了,身后屁股上的尾巴翘了起来,示威似的左右晃了晃,向缺眯眯着眼睛说道:“挑衅我啊” “这孩子以后长大可咋办呢?”高老大愁眉苦脸的说道。 两个小时之后,晚上九点多,高老大和向缺的酒在足足喝了六个半小时之后散场了,三瓶白酒二十来瓶啤的全都被他俩给喝没了,这个时候的高老大已经醉眼朦胧了,走路打晃舌头打结完全处于濒临栽倒的地步了,向缺看着跟他状态差不多其实酒喝到后来都被他给化了,人看着是醉醺醺的但身体里基本上已经没啥酒精了。 向缺从炕上下来后,叼着烟吐着一嘴酒气的说道:“那个什么,高大哥太晚了我也不打扰你了,我这就走了等给二哥送葬的时候我再过来哈” 向缺说完跟高老大握了握手之后摇摇晃晃的就要出门了,高老大招呼道:“兄弟你住哪啊?都喝成这样了天也晚了,你这就别走了啊,要是不嫌家里简陋就留下来睡一宿明早在走吧” “啊······”向缺拉着长音回了一声,然后问道:“这个,不太方便吧?” “方便,方便,空屋子有都是就是有点冷,你别嫌弃哈” 高老大这回真不是客气,而是有点怕了,向缺这酒明显喝的有点多了,他是怕历史会重演,向缺万一出门摔倒了再倒头就睡一觉,搞不好就会重蹈高老二的覆辙,所以高老大挺诚心的就留他了。 向缺直接点头同意了,其实他磨磨蹭蹭的在高家喝了这么长时间,为的就是能有个理由留在他家。 “那大兄弟,你跟我住一起就行了,他们娘三住对面” 半个小时后,高老大的老婆和老二的媳妇,孩子去了南边的房子,向缺则和他还有高家老爷子留在了北面这一栋。 没过多久,高老大倒在炕上后就开始呼呼大睡起来,向缺趴在炕头抽着烟,眼睛透过玻璃看着外面。 十点多钟,向缺打了个哈欠有点犯困的时候,一个瘦小的身影从南面那栋放里走了出来,向缺随即从炕上下来趿拉着鞋推开房门。 院子里,月光下,那瘦小的身影正是高老二的儿子,此时的他吊着膀子慢悠悠的在院子里踱着步,走了一会后侧着脑袋听了一会,然后双手着地快速的朝着后院爬了过去。 “嘎,嘎,嘎” 高老二儿子爬到后院后就翻进了一个篱笆院子了,顿时里面养的几只大鹅就叫了起来,四肢着地的孩子就跟个牲口似的,瘦小的身影动作什么迅捷,爬了几下后朝前就扑到了一只大鹅的身上,然后张开小嘴一口咬在了鹅脖子上。 “噗通”嘴里叼着大鹅的孩子坐在地上,双手抻着鹅的两条腿,小嘴咬在脖子上后脸上露着贪婪的神情,一口一口的吸允着脖子里流出来的鹅血。 月光下,这一幕挺渗得慌,孩子的嘴里全是滴下来的血迹,湿乎乎的有一大片,鹅脖子似乎只被一点皮给连上,脑袋耷拉在一旁。 鹅血被喝完后,高老二的儿子两只小手忽然猛的一抽两只大鹅的腿,硬生生的就把鹅身子给撕成了两半,内脏洒的到处都是,那孩子舔了舔满是血迹的嘴唇子,一只手抓住鹅的内脏就开始往嘴里塞了过去,细小的牙齿撕扯着鹅肠子和鹅肝,囫囵着咬了几口后就给吞到了肚子里。 向缺在篱笆墙外面看的一阵反胃,抽搐着嘴角直皱眉:“这他妈的,照这么迟下去,不得给撑死了啊,这个黄皮子打的是什么主意呢?” “啪嗒”高老二的儿子把啃的一片狼藉的大鹅甩手就给扔在了一旁,然后虎视眈眈的又盯向了笼子里另外几只,他慢吞吞的爬了起来,浑身是血的就走了过去。 向缺无语的摇了摇头,照这么下去,这孩子妥妥的把肚子都得给撑破了,他翻身跳进了篱笆墙里面,手插在口袋里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咳咳······” “唰”正想逮大鹅的孩子猛然回头,看见向缺之后愣了愣,歪着小脑袋寻思了一会,突然张牙舞爪的就扑了过来。 向缺动都没动,那他扑过来之后直接抬起腿一脚就踹了过去。 “噗通”高老二的儿子摔倒在地上挣扎着。 向缺伸出一根手指,点着地上的身影说道:“能不能放了这家人?我在问你最后一次,你要是能放就滚出去,放不了我就收了你” “吱吱,吱吱”高老二的儿子嘴里忽然发出一连串的尖叫声,声音十分的响亮透彻,他叫了一声后忽然一头栽在地上,然后从这孩子身上冒起一股黄烟,一道黄色的影子后面拖着一条尾巴蹿了出来。 这影子的速度非常快,冒出来后直接就跳上了篱笆墙然后高高的跃下,三两下就跑没了影子,并且它嘴中一直在发着急促的尖叫声。 “嘎吱”南面的房门被推开,两个中年妇女举着手电筒奔着这边跑了出来,高老大的媳妇惊慌的问道:“怎,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老二的孩子怎么不见了” 向缺招呼了两人一声后说道:“大嫂,人在这呢,过来赶紧把孩子给抱到屋里去” 高老大和高老二的媳妇赶紧走了过来低头看见地上的孩子,顿时就给吓蒙圈了。 第九百三十五章黄皮子围城 高老大和高老二的媳妇连忙把孩子给抬进屋,放到炕上,两个女人外加刚刚被惊醒的高老大看见蜷缩在炕上的人顿时蒙圈了。 这孩子,浑身上下都是血迹,衣服冻的硬邦邦的,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屋里,孩子的嘴上还挂着鹅的内脏,一串没嚼烂的肠子耷拉了下来,尾部没排出去的粪便还挂在上面。 “呕”高老大媳妇捂着嘴扭头就吐了。 “来,看啥呢先把衣服给换下来啊,不臭啊?没看孩子都冻晕过去了么”高老大瞪着眼睛招呼自己媳妇。 “唰”向缺伸手拦了一下,说道:“高大哥别乱动,等会再换,让嫂子给我拿个碗去里面放点大米和苞米茬子,再拿一根筷子过来,快点的,再晚这孩子就醒不过来了” 高老大茫然的问道:“大兄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向缺用手指捏起孩子嘴边的一根肠子说道:“你觉得正常人会把一只大鹅给生啃了么?会把鹅血喝干净肠子也给吃了么?” “啊,啊,那,那是怎么回事啊”高老大这时候酒也醒了,一看孩子那惨样有点麻爪了。 他媳妇寻思了下,咽了口口水,小声嘀咕道:“小二家孩子是不中邪了啊?” 高老二的媳妇顿时搂过孩子泪眼婆娑了,对于一个刚死了老公孩子又这德性的女人来讲,这生活有点太残酷了。 向缺叹了口气,在旁边插嘴说道:“我说的话没听到?拿个碗给我,里面装点大米和苞米茬子,一双筷子” 三人眼睛盯盯的看着他,半晌才回过神来,孩儿他妈赶紧跑到厨房里把向缺要的东西给拿了过来。 向缺把碗放在小孩脑袋前方,里面放着满满一碗白米和苞米茬子,他拿起一根筷子插进了米里后顿时筷子就动弹了一下,朝着四周摇摆起来,但筷子却始终没掉出去。 向缺端着米碗站了起来,里面的筷子晃悠了一会之后就朝着一个方向歪过去然后停止不动了,筷子指着外面向缺端着米碗走了出去,高老大跟在后面怯怯的问道:“兄弟,你跟大哥说说,我侄子这是怎么了?” “魂被惊出去了,这么短的时间肯定没走远,应该就在附近咱们现在把这孩子的魂给请回来,然后人就没事了”向缺说道。 农村不比城里,坟地多,精灵古怪的东西也多,特比是靠山靠林子的偏僻的地方,什么脏乱的东西都有,人一旦碰见轻了会被吓一跳重了的话,就会把魂给惊走,然后人就会呈现昏睡,痴呆流口水,傻不啦叽,疯疯癫癫或者呆立不动等症状。 一魂游走不归,人面色发白,脉不稳经常发愣。 二魂游走不归,人一惊一咋,胆小如鼠,男子右眼窝发青,女子左眼窝发青。 三魂游走不归,人会在睡梦中时而惊醒,时而沉睡不醒。 四魂游走不归,人在梦中惊叫自己却不知道,脉象表现为左右手尺脉濡沉涩。 五魂游走不归,人面色苍白无血色脉象时断时续。 六魂游走不归会出现休克。 这几种都是魂魄被惊走后出现的症状,这个时候需要做的就是要把魂给引回来就行了,但是医疗手段却没办法检测出来,再好的医生也看不出你犯了什么病,也就没办法对症下药了。 向缺走到高老二棺材旁边的时候,米碗里的筷子忽然轻点了三下,他站住脚说道:“找一只公鸡,母鸡过来” 高老大媳妇直接在自家鸡圈里逮了两只鸡过来,向缺接过后手指在鸡脖子上一划,嘴里念叨着:“公鸡魂,母鸡魂,别惊慌,别逐散,鸡圈有狗守,家中有主人,主人轻声叫惊魂快归来了” “你是他妈,叫他小名”向缺对高老二媳妇说道。 高老二媳妇楞了,有点手足无措,眼神盯盯的看着向缺。 “叫小名,你平时怎么喊他回家吃饭的,就怎么叫孩子就行了”向缺催促着说道。 “哦,哦,知道了”高老二媳妇连忙喊道:“二宝,二宝回来了······” 高老二媳妇叫了几声后,院子里飘起一阵阴风,渐渐的一个淡淡的影子在棺材旁边冒了出来,一个瘦小的身影蹲在棺材底下,轻轻的抽泣着。 “呜呜,呜呜·······爸爸,爸爸你快醒来,我想你,我不要你离开我” 高老大和他媳妇还有高老二的老婆,这个时候全都蒙圈了,眼神怔怔的看着那瘦小的影子,吓的连退了好几步,脸色都变了。 “鬼,鬼么?” “别怕,就是道魂魄而已” 向缺拔掉米碗上的筷子,敲了下白碗,“叮,叮,叮”三声清脆的动静过后,向缺又说道:“孩子抱出来,快点的” 高老二的儿子被抱出来后,那蹲在棺材底下抽泣的身影茫然的抬起头,看着被抱在怀里的自己,向缺抽出一道符纸“唰”的一甩,符纸就着了,他朝天上扔了出去,一片纸灰落下散在四周。 向缺勾了勾手指冲着那孩子说道:“回来,回来” 棺材下的身影“嗖”的一声就钻进了自己身体里。 “吱吱吱吱······” 孩子被惊的魂刚被叫回来,忽然间老高家四周冒出此起彼伏的叫声,密密麻麻的,随后至少有二十几条黄褐色的影子接二连三的蹿了出来,房顶上,篱笆墙上还有门口,和院外的田地里,几十个绿油油的眼珠子闪烁着。 二十多只黄鼠狼不知什么时候布满了老高家,直立着两条后腿虎视眈眈的看着院子里的人。 “哪,哪来的这么多黄皮子”高老大被吓了一大跳。 向缺眯着眼睛说道:“你们先回去,躲在屋里” 高老大犹豫着问道:“大兄弟,你,你要干嘛······这么多黄皮子冒出来也太邪门了” 向缺说道:“你也知道邪门?年前,你们要是不打死那只黄皮子给送到药铺去,哪会被这么多黄鼠狼给围上,自己做的孽含着泪你们也得往肚子里咽” 第九百三十六章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自己造的孽,含着泪也得兜住了! 黄皮子这种动物最是记仇,哪怕是没通灵的黄鼠狼也有嫉恨的心思,但要是通了灵的黄皮子你就得叫黄大仙了,一旦记起仇来惹了一只就有可能招来几十上百只,这是一种极其抱团并且非常狡诈的动物,沾上就甩不掉跟膏药似的。 这个老高家,向缺要不是因为被夜游给堵着了赶紧过来,再晚些日子可能一家满门都得死于非命,今晚高老二的儿子就被黄鼠狼给上了身,明早说不上在哪个山野田地或者壕沟里就会发现一具幼小的尸体,那接下来再过几天,就会轮到高老大,他媳妇,高老二的老婆和卧病在炕的老爷子,直到一家人都死绝了,黄鼠狼才会善罢甘休。 这就跟得罪小人是一个道理,你防也没办法防,并且还没有解决的渠道。 高老大颤巍巍的拉着两个女人抱着孩子进了屋里,向缺独自一人站在院中面对着外面从二十多只一张增长到四五十只的黄皮子,有点皱眉了。 屋里,躺在炕上的高老头挣扎着爬了起来,哆哆嗦嗦口齿不清的说道:“你,你们这帮败家玩意,我,我他妈都告诉过你们多少次了,黄皮子是黄大仙得供着不能去祸害,你们可倒好就是不听,现在呢?老二死了,我大孙子也死了,你娘也死了,这可怎么是好呢真是造孽啊” 高老大满脸通红,低着脑袋说道:“爸,咱家不是穷么,我寻思打了黄皮子去换点钱,而且,县城药铺里一直都在收黄鼠狼也没听说哪家人这样啊” “糊涂,真是糊涂啊”高老头气的直咳嗽,有点翻白眼的说道:“早些年我就跟你们讲过,以前咱家没搬到城里的时候在乡下,有个邻居上山时救了一只黄皮子,过后没几天家里屋外就会经常莫名其妙的发现山参和何首乌这些药材,还有银元和铜钱,后来一家人就寻思这些东西是从哪冒出来的,晚上的时候就守着没睡才发现,每到半夜就会有一只黄鼠狼叼着东西来他家,这是什么?这是黄皮子通灵来报恩了,你们把我的话都给抛到脑后去了?” 其实,高老大他们不止一次的听过黄皮子的故事,但多数都给当成耳边风或者闲聊的磕没当回事,因为自己没亲身经历的事总感觉没什么说服力,所以一直都没放在心上。 现在放在心上也感觉到说服力了,但是晚了,就因为拿一只黄皮子换了两百多块钱,把家里的三条人命都给搭进去了,这个教训比血还深。 外面,黄皮子把整个高家院子都给围起了一层,一双双绿油油的小眼睛看着十分的渗人,其中有几只支着后腿盯盯的看着向缺,非常人性化的露出了不满。 “吱吱吱吱·····”那几只黄鼠狼叫唤了两声。 向缺单手插在口袋里,有点皱眉的说道:“回去,有我在这你们祸害不了这人家,要了三条人命了,还不够么?” “吱吱吱吱!” “······”向缺顿时无语了,说道:“我他妈又不是兽语八级的人,你跟我吱吱吱的,我能听懂么?但是你们能明白我的意思,回去,三条人命足够偿还他们家的债了,你们要是再死咬着不放,就别怪我下手了” “嗖,嗖,嗖”几条黄鼠狼突然从外面蹿了进来,呲着牙虎视眈眈。 向缺挺烦躁的吐了口唾沫,这帮黄皮子有点一根筋,似乎不想就此善罢甘休,但向缺其实也挺没辙的,为啥? 他杀这帮黄皮子就跟杀狗似的,但却不能大开杀戒,天知道这漫山遍野的有多少只黄鼠狼,他就算今天把所有的黄鼠狼都给屠个干干净净的,明天可能就会招来更多的黄皮子,向缺总不能天天守在老高家给他们看着黄鼠狼玩。 周而复始,根本就是没完没了。 关键是他又不能在这当一辈子的保镖。 低头,看着几只朝自己走过来的黄皮子,向缺突然向前迈了一步,“唰”他蹿过去后,奔着一只似乎看起来有些年老的黄鼠狼伸手抓了过去。 黄鼠狼反应挺快,想朝后退,但向缺两眼盯住它后轻轻一眯,那黄鼠狼就动弹不得了,向缺伸手一把抓住黄鼠狼的脖子把它给提了起来。 另外几十只黄鼠狼顿时急眼了,“吱吱吱吱”疯狂的朝着向缺铺天盖地的扑了过来,他飞起一脚直接踹飞了两只,右手拔出长剑猛的朝地上一插。 黄鼠狼家属的情绪很不稳定,暴躁的想要冲过来。 “噗嗤”长剑插入地面后,一股雄浑的煞气朝四周漫去。 向缺冷着脸说道:“你们别不知好歹,再敢越雷池一步你看我敢不敢上山把你们这帮黄皮子都给杀个干干净净的” 向缺扔下一句话后,手里提着那只黄皮子就走回了屋里,进屋后关上门,他把黄鼠狼扔在地上。 “唰”高老大瞪着眼睛珠子看着地上的黄皮子,向缺问道:“你看看,是不是有点眼熟?” 其实,黄鼠狼长的基本都是一个样人根本就分不清有什么区别,但向缺这么一问他高老大反倒觉得这黄鼠狼看着确实跟上次来家里偷大鹅后跑的那只有点像了。 地上的黄鼠狼扑棱一下就爬了起来,夹着尾巴慢慢墙角退了过去,缩在一边呲着牙。 “兄弟,其实你并不是我们家老二一起干活的朋友是不?您能有这本事,怎么可能跟他一样去卖苦力赚钱呢”高老大酒醒了,脑袋也开窍了,他明显此时已经觉察到向缺来自家的理由应该是胡编乱造的了。 “我是受人所托而来的,至于被谁托你们就不用问了”向缺脸色缓和了点,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要是早来一段日子,你们家也不至于白死了这三个人了” 高老大一家人有点蒙的看着他,向缺随即转身冲着墙角的黄皮子勾了勾手指,说道:“咱们谈谈行不行?我给你个机会,你要是不想谈的话,我就得用非和平的方式来解决了” 第九百三十七章逼迫 通了灵的黄皮子眼神非常人性化的看着向缺,其中你很明显的就能察觉到黄鼠狼的眼睛里透着忌惮和惧怕还有不甘的味道,记仇的动物想要报复老高家,但却被向缺强悍的给压制住了,恼怒而又惊惧。 向缺回身看着身后的一家五口,眼神落在高老大媳妇和老二的媳妇身上问道:“报一下你俩的生辰八字给我” “八零年九月十八” “七八年三月二十四” 向缺手指着高老大的媳妇轻声说道:“大嫂,麻烦你过来一下,待会可能你会有点不太适应但是别怕,你人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十来分钟就过去了挺一挺就好” 高老大媳妇茫然的嗯了嗯,向缺又回头对墙角的黄皮子说道:“她是阴年阴月生人,你来上她的身” 黄皮子犹豫着歪着脑袋似乎有心拒绝,向缺皱眉说道:“我又不会兽语你又就会吱吱吱吱的,不上她的身我和你聊什么?我这种人犯得上诓你一个畜生么?” “吱······”黄鼠狼愤愤的竖起前爪,立着身子牙呲了起来。 向缺拉了下高老大的媳妇,说道:“嫂子,我得需要个媒介跟它谈谈,你别害怕,什么也不用做,放松就行了” 向缺要和黄皮子沟通,在他不会兽语的情况下那就得需要个跟对方建立起联系的桥梁,除了老人和小孩比较容易被上身外,阴日子里出生的女人阴气也较重挺容易遭脏东西的,老高家孩子刚被折腾了一晚上,高老头又病怏怏的,这两个人都不太合适,那就唯有高老大的媳妇可以让黄皮子上她的身了。 茫然不知错的女人被吓的有点往后缩缩,向缺叹了口气后说道:“让它上你的身并不是什么坏事,这一回过后你将来就有机会出马过阴了,这可不是社会上那些骗人的玩意,你出马过阴可是很灵的,以此为生要不了多久你们家里就能脱贫致富了” “你个傻婆娘,有这位小兄弟在你怕什么,快点的”高老大推了他媳妇说道。 “行,上就上吧”高老大媳妇咬牙说道。 黄鼠狼慢吞吞的走到高老大媳妇身前,警惕的看了一眼向缺,他从包里拿出一只香点上后,说道:“这根香点完你就出来,上来吧,别再耽搁了” “嗖”黄鼠狼来到高老大媳妇脚跟前,身上忽然冒出一道虚影,有点像是一只几个月大的狗崽子拖着一条黄色的尾巴,身影瞬间就钻进了高老大媳妇的体内。 “唰”高老大媳妇脑袋一低,人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高老大咽了口唾沫,有点担心的问道:“大兄弟,我媳妇她,她真没事?” “没事,就是完事后身子可能有点虚,补一补就好了” 这时,房间里缓缓的刮起一阵小阴风,房门“嘎吱,嘎吱”的响了几声后,高老大的媳妇慢慢的抬起脑袋,然后身子开始就跟触电了似的止不住的哆嗦起来。 “呜,呜,呜”她嘴里发出含糊不清呜咽的动静,双手乱摇两腿乱晃,人抖抖索索的颤悠了能有一分钟左右才停止不动。 高老大媳妇喘着粗气睁开眼睛,里面透着一抹焦黄的颜色,看见向缺后张嘴就问道:“你本就是修风水修阴阳的人,擅自干涉我们黄大仙的事就不怕遭报应么?” 高老大媳妇开口一说话把屋子里的几个人都吓了一大跳,声音挺苍老的嗓子却很尖,咬字也不是特别的清楚并且还是个男声,高老大被这诡异的一幕给吓的有点直哆嗦了,盯盯的看着自己的媳妇。 “你都敢要了人家三口人的命,你就不怕报应轮回?”向缺斜了着眼睛哼了哼。 “该死,那是他们该死”高老大媳妇忽然蹦跳了起来,手舞足蹈尖着嗓子吼道:“他们一棒子打死了我家孩子,你说他们该不该死,我得让他们一家人给我孩子陪葬” “你他妈不来偷人家养的大鹅,人家至于拍死你孩子么?你这账是怎么算的啊?” “那我不管,总之我孩子死在了这一家,那我就得要他们来偿命,他们一家人全都死绝了才行”高老大媳妇愤愤的说道。 “呵呵······”向缺手插在口袋里,脑袋凑到她身前淡淡的说道:“我就问你,我在这你还怎么能让人给你偿命?嗯?我要不是觉得麻烦,我现在就能把外面那几十只黄皮子全都给宰了,那我再问问你,你又拿什么让我来给你们偿命?你行么” “······”高老大媳妇惊惧了。连着往后退了几步“砰”的一声撞在了墙上,手指着他说道:“不可能,你不可能的,你杀孽太重就不怕受报应么?” “我怕?你觉得我会怕杀了你们几个黄毛畜生?”向缺突然回身打了个响指,屋子外面插在地上的长剑“唰”的一下就从地上蹿了起来,从这屋子里透过窗户正好看见那把长剑直接就奔着外面的一群黄鼠狼飞去,然后猛的一顿停在了其中一只黄鼠狼的头顶,仿佛下一刻就能贯穿它的脑袋。 那只黄鼠狼被吓了一大跳,顿时就蹦了起来四处逃窜,在院子里来回快速的奔跑着,但无论它往哪逃剑尖始终都紧紧的贴着它的脑袋,只差分毫就能透了黄鼠狼的头。 向缺搓了搓脸蛋子说道:“你再说我不敢,我现在就一剑穿了那头畜生,你千万别激我哈” “住手,你快给我住手······”高老大媳妇跳着脚尖着嗓子喊道。 向缺看着她,再次问道:“我问你,现在咱们两个还能不能好哈谈谈了,一本正经的交流一下行不行?” 高老大媳妇的脸上神情极其精彩,愤怒,惊惧而又恐慌,她怯怯的看着向缺咬了咬牙说道:“谈,谈,你说吧,你说怎么谈都行” “哎,这不就对了么,跟畜生交流就是累,非得逼我动粗”向缺头也不回的打了个响指,那顶在黄鼠狼脑袋上的长剑被收了回来。 第九百三十八章如何等价交换 “怎么谈?”高老大媳妇脸上露出了一副屈辱的表情。 向缺看着高家剩下的四口人,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乱棍打死了黄大仙的子嗣,人家过来找你们报仇要了你家三条人命,这事本无可厚非对吧?这仇能放下吧?” 高老大咬着牙说道:“我娘七老八十苦了一辈子一天福没享到死了,我儿子才九岁掉在冰窟窿里活活淹死了,小二冻死在沟里,他们就死了一只黄鼠狼,大兄弟你告诉我这仇得怎么解我们一家人才能放得下?我是庄稼人没什么文化,但账还是会算的,一只黄皮子和三条人命,大兄弟我就问问你怎么才能划上等号?” 老高家和黄皮子的出发点此时明显是不一样的,一个觉得老高家十来口人都顶不上自己的子孙后代,一方认为畜生就是畜生,根本没办法跟人比,更何况是三条人命了,从各自的出发点来看其实他们说的都没错。 其实正常来讲,这个过节挺不好解的,因为都觉得自己亏了,谁都觉得自己是不合适的,因为他们觉得自己要比对方值钱多了。 向缺点了根烟,撮着牙花子看了看黄皮子和高老大,说道:“现在在你们来看肯定都觉得自己是不合适的,对吧?没办法等价交换,那我给你们出个主意,你们来听听吧,要是能行的话呢就照我说的办,要是不行呢······” 向缺拉着长音顿了顿,没再往下说,高老大媳妇怒气冲天的说道:“不行的话你还打算威胁我们是不是?”那我们就宁死不屈,到时候我就想看看,你能不能把这几座山头的黄鼠狼全都给杀干净了 向缺摸着下巴呵呵了:“先听条件吧,别急,行不行” “你说”高老大媳妇气鼓鼓的说道。 高老大随即点头说道:“大兄弟,你说说看吧” 向缺扔了烟头,寻思了下后说道:“这件事呢我觉得肯定得先各退一步,放下芥蒂才行,然后你们还得各自付出,这样就平衡了······黄大仙,你们狐黄白柳灰五仙能通灵不容易,靠的是日积月累和一点机缘,但通灵成仙后再想往上修炼就难了,对吧?” 高老大媳妇嗯了嗯,现在再想有黄皮子通灵,这个概率基本上跟人类社会里买彩票中大将是一个几率了,而且还是中国的福利彩票国。 向缺接着说道:“据我所知,你们黄大仙早先都是肯受人供奉的,只是近些年来信黄大仙的人已经少了并且你们也不太相信人了,不如这样吧,我让这家人来供奉你,你承他们家的香火如何,世代供奉你们这一族,他们家人丁兴旺后供的越久你们越受香火,这个好处不用我和你解释了吧?” 黄皮子没吭声,高老大先跳着脚骂了起来:“我他妈疯了,他要我们家三条命我还得给他磕头供奉?让他把我们全家整死得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他们的,大不了就一死,反正我们家人都快死绝了” 炕上,一直默不作声的高老头叹了口气说道:“小伙子,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我们家穷是穷了点,但二两硬骨头还是有的,穷了一辈子死就死了没什么可怕的,但这个条件我们无论如何都是不能接受的,你让我们下半辈子怎么抬起头来做人,也当畜生么?” 向缺转头语气略微温和的说道:“大爷,让我把话说完您再做定论行不行?” 高老头看着向缺认真的一张脸,口气依然倔强态度却降了下来:“做人,最不能少的就是骨气,所以说人和畜生都是有区别的” 高老大媳妇冷笑不已的说道:“论骨气,我们才是宁死不屈的” 向缺揉了揉有点嗡嗡响的脑瓜子,说道:“大爷,我让他们受你家供奉,可不是白供的,从你们供起黄大仙的那天起他们就得庇佑您家,你们世代供奉他们就世代庇佑,这是相辅相成的一个关系,您不是说您穷了一辈子了么?那还想接着穷下去么?有黄大仙庇佑日子一天天的就会好起来的,死了的人不能复生,但活着的人却可以生下孩子,以后您高家人都能过上富裕日子,并且家人没病没灾的,这不好?” 向缺又指了指被黄皮子上了身的高老大媳妇,说道:“从今以后,嫂子就能过阴出马了,就她这个身份用不了多久就能博得十里八村的尊敬和看重,再过几年您家在整个县城里的威望恐怕比当地的父母官都重,这个前景您觉得壮阔不?美好不?” 向缺的话音一落,黄皮子和高家人随即就沉默了。 要么说这世上有句话说的挺对,所谓的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价码不够高而已,当你砸下的筹码足够多的时候,你让贞洁烈女在你面前跳钢管舞她们都不带犹豫的。 你扔一千块钱给一个陌生人让他跪下管你叫声爹,他可能会抬手就扇你个嘴巴子,但当你把一千变成一百万的时候,他在管你叫爹的同时,可能把你脚趾头都给舔干净了。 话很粗糙,但道理显而易见! 黄皮子受老高家的香火,那接下来将会有更多的黄皮子能通灵。 老高家被黄皮子庇佑,那你再过个三五年来看看,穷的叮当响的他们可能就会成为一方小富了。 这两个条件可以说是都走进了双方的内心里去了,这个时候一条黄鼠狼和三条人命再划上等号,恐怕双方就全都没有意见了。 半个小时之后,围困老高家的黄鼠狼都散了,高老大媳妇身上的黄皮子也退了出来,趴在门口,高老二的儿子也醒了过来,无恙。 一场风波暂时解决了,完美! 隔天清晨,向缺起床后拿着剑跑到院子前面的路旁砍了一块榆木削成了个牌位,回到屋子里的时候那只黄皮子蹲坐在门口抬头看了他一眼,向缺说道:“进去吧,从今以后你就成为这人家的保家仙了” 第九百三十九章保家仙 旧社会和清明以前东北的人家都有保家仙,这种保家仙就是一种最为简单简洁的供奉,不需要什么仪式和方式,就弄块木牌子上面刻着保家仙的名字即可,比如胡仙太爷,胡仙太奶,黄仙太爷,黄仙太奶,黑老太,金花教主,黄天霸,黄天清,黄天龙等等。 供保家仙没什么太大的说道,弄个牌子刻上名字放在高处,逢年过节摆个果盘上上香什么的就行了,求个心里安慰所以可能没什么作用,你也可以说这就是一种民间习俗。 这只是寻常人家的保家仙,有钱的地主家或者官宦人家供的保家仙就比较有说道了,而且也很灵验,所以旧社会的地主官宦什么的都越来越富,虽然为富不仁但也没见人家倒霉抄家,要不是后来破四旧可能这些地主老财官宦还得接着富下去。 而这些保家仙多以黄皮子,蟒蛇,狐狸三种为主,供奉的时间长了只要是诚心的到最后,这些牲口基本都等同于是自家人了,并且后代依旧继续保家。 向缺接下来要给老高家供奉的保家仙就是此种类型,今儿个供上后要不了多久就能见效,三年五载高家脱贫致富,十年八年的就能小富一方,二三十年后妥妥的一方土豪,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的人家,但肯定比小康强上百倍了。 向缺掐着木牌在上面刚写了个黄字,蹲在门口的黄鼠狼就用爪子在地上画了三条杠,那意思是说他行三,向缺就在下面接着写道黄三太爷四个大字。 这个刻字很有说法,你不能刻保家仙的名字,只能写太爷太奶等称呼,因为保家仙毕竟是没有被册封仙籍没有位列仙班的,一旦把名写上的话那可能随后一道天雷就得落下来了。 一人一黄鼠狼回到高家屋里,几口人都坐在炕上,见他俩进来后眼色明显有点变幻莫测特别是看见那只黄鼠狼就又复杂了起来,才隔了一夜,杀子杀母杀夫之仇毕竟还没那么容易忘却的。 向缺也没管他们,把那牌子放在桌上,转头跟黄皮子说道:“开始吧你” 黄皮子有点不情不愿的立着后腿趴在桌子上,伸出一只爪子按在牌位上,向缺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爪子上一划,一道血迹就留在了上面,那黄皮子的爪子牌位上点了几下然后就放了下来。 向缺跟老高家的人说道:“早上让你们买的东西都买回来了?” 高老大从炕上拽过一个袋子说道:“都在这里面呢” 向缺从袋子里拿出一块红布剪成三块,用毛笔字上面写上黄三太爷和一些祈求平安和求财的话交给高老大:“柜子里放一个,灶台压一个,地下埋一个” 这叫堂单,可以上封顶下保底,主要起到保家的作用。 向缺随后又把袋子里的一只整鸡,三杯酒和水果摆在盘子里放到牌位前面,最后拿出两张黄纸,写上钱粮装满库,人口保平安两句话,这是要贴在家门两边的。 高老大放好堂单回来,向缺挺严肃的对高家人说道:“接下来就是供奉保家仙最关键的时候了,我提醒你们一句,想好了要供奉的话就把心里的仇放下诚心诚意的供,如果心不诚那我可以告诉你们,接下来你高家九族都有可能受难,明白不的?” 高老大回头看了眼炕上的父亲,两人稍微犹豫了下后才点了点头,他说道:“行,肯定诚心供” “双膝跪地,点三炷香拜三拜,说声黄三太爷安家来······你是高家长子你跪就可以了”向缺指着高老大说道。 “噗通”高老大举着三炷香冲着牌位跪了下去,照着向缺所说的念叨了供词,当高老大三拜过后香插在香炉里,桌子旁边的黄皮子身上突然冒出一股青烟钻进了牌位里,黄鼠狼的精神顿时就有点萎靡起来。 过了片刻,高老大媳妇和老二的媳妇同时惊诧的发现,牌位前面的供品居然轻轻的动了一下,随后那只整鸡开始慢慢的变得干瘪起来,就像是被风干了一样,几样水果也逐渐枯萎发干了,酒杯里的酒水也见底了,这时地上的黄鼠狼脸色稍稍的好看了一些,似乎有点恢复了精神。 这个叫做受贡,那意思是你供奉的东西起效被仙家给收了,以前有供财神爷,土地和三清的人家一旦某天发现摆放在神位或者牌位前面的新鲜供品干瘪了或者有被动过的痕迹,那都是了不得的大事,这说明财神什么的可能已经登门了,来你家走了一圈,那在下一年的时候这家人就等着福运临门吧。 这就好像西方人过圣诞节的时候,圣诞老人来了,各种礼物都出现了是一个道理,只不过是中国的神仙比较含蓄不那么直白而已。 “以后每逢初一,十五都把准备好的酒和肉等供品都摆到牌位前,照样要点三炷香拜三拜的,而且每次拜的时候必须也得要诚心不能心存歹意或者不诚”向缺又叮嘱了几句,跟高老大说道:“你双手捧着牌位放到高处,记住一点除了你家人外其他人是不能碰的,牌位放的时候要坐北朝南,不能冲西,也别面向厕所厨房卧室,平时多清理一下看着干净点就行了,切忌别给打翻了” 高老大听的都有点迷糊了,嘀咕着道:“我伺候我爹都没这么用心呢” 向缺说道:“你爹给你带来生命,但你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就得靠着这保家仙了,还有一点你也得记清楚了,自打今天起,你家里财神,观音和三清,佛祖这些仙人就不能供了,你要是信个耶稣上帝什么的那就是找死了,把我跟你说的这些都给记清楚了,三年五载后你那辆五菱宏光就能变成奔驰宝马了” 其实,向缺苦口婆心的说这么多,都没有最后那一句话对高老大产生的冲击力大,就只这一点就足够让高老大乖乖的按照他的指示心甘情愿的去办了。 第九百四十章进山 保家仙被供的瞬间,老高家原本暮气沉沉的屋子顿时就洋溢起了一股朝气,炕上躺着的高老爷子气色明显就开始好转起来,原本因为家人逝世的高老大和老二一家也愁云稍散,黄三太爷是成了精的黄皮子修炼有些年头了,精气神比人要强上太多了,它被供奉在老高家后,属于把自己的精气也带给了高家人,从今以后只要双方和和睦相处,那就是双赢的一个场面。 “嗖”桌子底下的黄三太爷身上冒起一道虚影一下子就钻进了高老大媳妇的身上,这一次上身高老大媳妇反应非常平淡,身子只是哆嗦了两下就没有反应了。 高老大有点不满的说道:“怎么又上身了呢?这以后要是成习惯了,你说我是娶的媳妇啊,还是娶的黄鼠狼呢?” 高老大媳妇勾勒着肩膀耷拉着脑袋,嗓音有点沙哑又尖锐的说道:“小子,这事成了后你还得答应我一件事” 向缺皱眉,无语的问道:“我还得赠送呗?” “嘿嘿,我没在供奉前跟你提这件事也算是挺讲道理的了吧?”黄三太爷哑着嗓子说道。 向缺嗯了一声,说道:“仁义,你说吧” “现在说也没用,晚上你跟我走一趟就是了” 向缺幽幽的叹了口气:“破事一件接着一件,真不让人省心,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向缺本打算等老高家的事一结束就马不停蹄的赶往黄袍山,但没想到这边刚一结束,黄三太爷又给他找了点事干,这老黄皮子绝对奸猾的不行不行的,他深知自己要是提前把条件讲出来那向缺可能就没好脸色了,等供上保家仙后再提条件,反倒是还显得他比较大气了。 这真是人越老越成精啊! 黄三爷上身的高老大媳妇放荡不羁的一脸奸笑着,抖着肩膀,这一幕看起极其的诡异和不和谐。 高老大用手指蹭了蹭鼻子嘀咕道:“这晚上·····我还怎么提枪上马啊,能下的去手么?” 向缺错愕的回头打量了他几眼,高老大穿衣和造型是妥妥的走农村重金属非主流路线,乱糟糟的头发上上趴着几个晒太阳的跳蚤,衣服是军绿色的棉袄用一根红绳系在了腰间,脚下是厚底的黑棉鞋裤子上全是油花子,打扮的非常犀利。 向缺无语的看着他说道:“高大哥,你都这样了,还有挑肥拣瘦的心思呢?” “想当年我也是个文能一剪梅武能嘿嘿嘿的小生,只是天长日久被生活给蹉跎了,才沦落到现在这样”高老大感叹着说道:“我也曾经靠脸吃饭过,真的,一点都不吹牛······就是差点没饿死” “看开点,看开点吧”向缺憋了半天说道。 高老大咬着牙,有点憋屈的说道:“怎么看开啊?兄弟,我就问问你,跟人睡觉没啥问题这是人类的正常繁衍,但要让你草一只黄鼠狼,我他妈就想知道你是怎么硬起来的,最关键的是这头黄鼠狼还是个公的” “哎呀我去大哥,你可别说了”向缺顿时懵逼了,安慰着他说道:“没事,别多想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黄三太爷会从你媳妇身上下来的,你该往哪捅就往哪捅,因为洞口的位置没有变” “也就只能如此了,关灯拉帘造小孩,长啥样都看不见只要人的身体结构没变就行······”高老大想了想,有点不太确定的说道:“但声音还是女的吧?” “还是,还是······”向缺连连点头,擦着冷汗。 关于约炮涉及到女人长相的问题,中国最著名的闷骚男妇女之友王胖胖先生,曾经给出过一个很经典并且精辟的理论。 王胖胖说,现在约炮的时候你就跟排雷一样,看照片的话不管用,女人的相片就是雷区,各种美图秀秀,ps,整容脸比比皆是都已经排成排了,几乎每个女人都在挖坑,坑里埋着雷,你要想约炮的话必须得自带避雷针才行,见了面如果能约那还好,如果约不了那么请拿好避雷针进行自卫。 “对我来说现在哪有什么漂亮的女人啊,什么是美女?”王胖胖感慨的说道:“就俩字,耐看” 而高老大的心里阴影则是来自于上了他媳妇身的黄三太爷,人还是那个人可有时本质却变了,在能干的时候,他的脑袋里得自动产生出一个念头才行。 “我他妈不是在草黄鼠狼,不是黄鼠狼,不是······” 晚上五点多钟吃完晚饭,黄三太爷蹲在门口扒拉着自己的爪子,冲着向缺挥了挥,他有点皱眉的看着外面的天色,说道:“冬天,零下二十来度,你让我跟你去哪啊?咱就不能挑个春暖花开的日子么?” “吱吱吱吱······”黄三太爷不满的叫唤了两声,然后慢吞吞的走进了屋子里,没过一会,高老大的媳妇耷拉着肩膀又出来了。 “跟我走吧,白天去的时候不合适,只能晚上过去”高老大媳妇开口说道。 向缺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走吧,走吧” 高老大随后就在后面追了过来,裹着大棉袄问道:“你们嘎哈去啊?” “给你家黄祖宗办事呗” “那我媳妇怎么也跟着去了呢?”高老大不太放心的问道。 他媳妇开口不耐烦的说道:“我不去,怎么和他交流啊?” “啊,啊”高老大点头啊了两声寻思了下,说道:“那我也跟着去吧,有个照应” 高老大挺不放心的,他小时候还听说过压寨夫人的故事,山里有黄皮子或者黑山老妖什么的,会从山下劫掠姑娘上山当夫人,他真怕自己媳妇一去不复返。 虽然他跟着也没什么用! 在吃完饭之前,向缺又去了趟阴曹地府找到夜游,把阳间老高家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夜游也没埋怨他,只是感慨世事无常,这就是命。 “只要以后他们日子能好起来就行了······向缺以后来阴间有事直接找我,能力范围内我给你行个方便” 第九百四十一章鸠占鹊巢 晚上七点多钟,漆黑的夜空下,寒风吹起雪花飘飘,小风跟钢刀似的刮在脸上,一刀接着一刀让人十分难忍。 一片荒无人烟的田地里,三个人影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地上朝着几里外的一座山走去,雪地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动静在黑夜里显得十分刺耳。 尽管已经三月末了,但东北的天依旧咔咔的冷,吐口唾沫没等掉在地上呢就冻成冰疙瘩了,晚上出门对人来讲简直太遭罪了,这个时候绝大多数的人都选择缩在被窝里,而不会离开家门,屋里和外面简直是两个差别到天上和地下的世界。 南方的冬天是冷,而东北的冬季则是寒冷,差了一个字,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向缺穿着羽绒服再加上本来就有武功在身所以没啥感觉,黄三太爷上的是高老大媳妇的身也没感觉有多冷,唯独裹着棉袄的高老大此时已经冻的直哆嗦了,眼睫毛上结了霜一说话的时候就跟成仙了似的,呼呼的往出冒白气。 向缺无语的看着他,问道:“你说你这是何必呢,大半夜的非得跟我们往山里跑不怕冻死了啊,老实在家呆着多享福啊” “担心啊”高老大喘着哈气说道。 “唰”高老大媳妇回头冷冷的看着他说道:“自己找罪受,就你媳妇这姿色在我们山里,你随便拽出一头狐狸都比她强太多了,你担心个什么,多余” 高老大抻着脖子说道:“在我眼里,我媳妇永远都是二十岁的杨钰莹,长的嘎嘎甜” 能娶到媳妇,对于一个家里穷的叮当响的农村汉子来讲,那简直是太不容易了,你别看高老大媳妇长的膀大腰圆颇有些李逵的风范,但就这个女人还是当初高老大花了八千块钱才给娶过门的。 在他那个年代,八千块钱相当于一个普通人家三年的收入了,有命不好的家更穷的男人甚至都能打一辈子的光棍,八千块钱,为此老高家的人勒紧裤腰带挺了四五年才缓过来。 所以,高老大特别珍惜,是真把媳妇给当成杨钰莹来供着的,尽管向缺看他媳妇跟一口水缸差不多。 八点半,三个人影上了山,山上的雪更深更厚,也更加的冷但风却小了很多。 “啪”向缺点了根烟,徐徐的抽着。 “大王叫我来巡山,我把人间转一转······”抽着烟,向缺嘴里哼起了歌。 “唰,唰”高老大和他媳妇同时回头,略微有点皱眉。 “太阳对我眨眼睛,鸟儿唱歌给我听,我是一个努力干活还不粘人的小妖精······”向缺唱的略微有点嗨,歌声高亢。 高老大媳妇收住脚,眼神不太友善的看着他。 向缺楞了下,问道:“没在调上?” 高老大媳妇挺无语的说道:“你觉得当着我的面,唱这个歌合适么?” 向缺眨了眨眼睛,挠着脑袋说道:“哎呀,你看,这事闹的,我收嘴,收嘴” 向缺的歌词是给停了,但曲依然哼着,没办法山里全是雪白花花的一大片,比较单调。 步行了能有二十分钟,此时已经进入深山里了,到处都是松树林子和白雪皑皑,东北冬天的山是非常非常可怕的,哪怕是最有经验的老猎人也不敢进来,因为进来后有八成的可能性人是出不去的。 在南方,你进入山里后可能面临着迷路。 但在东北的深山你进来后不只是要面对着迷路,一旦下起大雪那就得封山了,同时由于雪下的比较厚根本就辨别不清脚下踩的是啥,有可能一脚踩下去人就掉进坑里了或者滚到坡下面去,到处都是陷阱。 人在山里要出不来,就算你有补给也不顶事,不用三天,两天就能把你给冻成冰雕,水壶里的水要不了多久就得成冰块,所以等你被发现的时候那就有可能是来年开春雪化了的时候了,而你的尸体可能在那时就已经被各种牲口给啃的只剩一具白骨了。 “嗖,嗖,嗖······” 这时,林子里雪地上,忽然有十几条黑影蹿了过来,速度非常快,几下就来到了三人面前,十几只黄皮子在高老大媳妇身上嗅了嗅,然后摇着尾巴在他身边打转。 高老大媳妇蹲下身子轻轻的拍了一下面前黄皮子的脑袋,问道:“那些东西又冒出来了?”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黄皮子叫唤了几声,高老大媳妇回头说道:“走吧,就在前面不远了” 向缺舔了舔被冻的发紫的嘴唇问道:“到底找我来干啥,现在能说清楚不的了?” 高老大媳妇说道:“一年多前我们盘踞的地盘被一些东西给占据了,然后我们被迫被赶了出来,迁移出了世代生活几百年的老窝,只能往靠近人烟的地方转移,就因为这样不少同类都被人给逮住了,数量减少了很多” “啊,是这么回事啊”高老大忽然有点恍然的说道:“我说的么,最近一年多怎么有不少人开始经常能逮到黄皮子了呢” 他媳妇怒声说道:“你们这帮人太贪,逮了我们能卖几个钱?” 高老大讪讪的笑了,尴尬的转着脑袋不吭声。 向缺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把你们的窝给占了啊,连你们这帮黄皮子都被逼无奈的离开了?” 高老大媳妇抿了抿嘴,叹了口气说道:“哎,你还是自己过去看吧,你让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三个人,还有十几只黄皮子朝着山里又走了一会,忽然间山林中一里地远的一处山坡下,忽然出现了不少忽明忽暗闪烁的灯光,隐约间还有人声从那边传了过来。 高老大顿时被吓的妈呀了一声,因为这深山老林里别说冬天了,就是夏季的时候你也难得能看见一个人影,非常的人迹罕至,这大冬天的晚上冷不丁的发现有嘈杂的动静,那必须得把人给吓个好歹的。 “鬼,鬼么······”高老大颤巍巍的问道。 向缺皱了皱眉,因为他没感觉到这附近有多浓郁的阴气。 第九百四十二章大青衣 树林里山坡下,影影绰绰,隐约有欢声笑语不时传来,几盏好似灯笼一样的光亮忽闪忽亮,灯光淡黄有些昏暗。 “咯咯咯,咯咯咯······” 一阵轻笑声过后,向缺和高老大同时听见一串清亮飘扬的歌声若隐若现。 “咿咿咿咿,呀呀呀呀,啊哈”那清亮的声音在吊嗓子,林中忽然寂静了下后,歌声徐徐。 “往生不重来背影常在,害了相思惹尘埃,谁等回来······” “夜雨恶秋灯开,照亮空空舞台,谁都不爱爱等待······” “想来就回来该来的都不来,相爱就有爱,该爱的都不爱” 那女声抑扬顿挫的唱了一段后,嗓音忽然提高起来:“绿水青山枉自多,千村薜荔人遗矢,万户萧瑟鬼唱歌,春风杨柳万千条,有情人皆不过奈何桥” 前半段歌声过后,后半段忽然响起了一串京剧的曲调,大青衣,调子高亢蜿蜒响亮,透彻夜空传出林中。 “唰”高老大额头冷汗直冒,唰唰往下掉,腿肚子都抽筋了人“噗通”一声就坐在了雪地上,高老大媳妇走到他身后拎着高老大的脖领子就给他扯了出去:“滚一边呆着去,碍事,还有你们几个小的也是,礼远点” “嗖嗖嗖”十几只黄皮子十分听话的蹿了出去,居然还围着高老大跟他挤成了一团。 向缺讶然的问道:“这他妈什么玩意,这么罗乱呢?” 听前半段的歌声感觉比较通俗,但后半段直接跳到大青衣的曲调上了,这个转折太突然! 高老大媳妇指了指前面,两人尽量放慢脚步,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几分钟之后,一棵树后面两人站着没动看着前方的一片空地。 一个穿着花哨衣裳的女子穿着一身大红袍,长袖善舞,正独自一人甩着长袖在那翩翩起舞,披着长发背对着向缺他们。 这女子旁边,几个穿着小生衣服的男子手里提着灯笼缓缓围着她转来转去,踮着脚,走路的时候身子前倾一顿一顿的,就像是手里拿着的那盏灯笼太沉,压的他们不得不朝前探着身子。 一圈小生围着大青衣! “红雨随心翻作浪,青山着意化为桥,你这负心郎儿在那远山笑却不迎我上花轿······”清亮的曲调再次响起。 “唰”这时,那大青衣忽然转身用长袖捂着小嘴再次发出“咯咯咯,咯咯咯”的笑声,向缺眯着眼睛看去顿时一愣。 大青衣的脸上不施粉黛,只有两腮抹着腮红,非常的红,和她身上穿的那身大红袍相映衬下看的人心里有点直发哆嗦。 向缺眼神向下瞄了瞄,眼睛直勾勾的。 青衣的胸前有个洞,洞里一颗鲜红的心脏凭空跳动着,你虽然听不见那心跳但脑子里却不禁会传出阵阵“咚,咚,咚”的感觉。 腮红,配着一身大红袍再加一颗鲜红跳动的心脏,看的向缺都有点心头发颤脑袋发麻了。 一曲作罢,大青衣挥了挥袖子,那一圈小生提着灯笼散去,并排站在两旁,两排小生中间有一个纸糊的花轿子,四个穿着黑衣身上印着大红喜字的纸人站在轿子两侧。 那大青衣施施然的走到轿子前,忽然一个纸人居然动了,伸出僵硬的胳膊拉开了轿帘,轻易挥手一招一个红色的盖头凭空出现,然后罩在了她的脑袋上。 这时,纸糊的轿子旁边剩余那三个纸人瞬间全都活了起来,缓缓的弯下腰扛起了轿子。 两边的小生提着发黄而又昏暗的灯笼率先走在了前头,踮着脚探着身子,领着花轿穿梭在了林中。 向缺刚要迈步,黄三爷拉了他一把说道:“不用跟着了,他们转悠一圈就会再回来的” 向缺舔了舔有点发干的嘴唇,说道:“纸人?” 黄三爷嗯了一声:“扎的纸人,这些全都是” 大青衣,小生,还有轿夫和花轿,刚才上演的那一幕,这些全都是纸人,纸糊的人。 白事店也就是殡葬店里,都有纸扎的东西,从纸人到纸轿子还有纸糊的房子,近年来还有纸糊的别墅和车子,反正只要你能想到的人用的日常物品,都有纸糊的。 扎的纸人都是殉葬用的,祭奠家人的时候一把火烧了,希望阴间的家人能够接到,越是富有自然烧的东西就越奢侈。 “一年多了,这一幕天天都上演,每天都是他们,唱的也是同一出戏走的也是同样的路,天黑就来天亮就散”黄老太爷唏嘘而又懊恼的说道:“这一块地方本来是我们黄大仙的,但自从他们来了之后就把我们给赶走了,为此当初发生了争执,死了我们不少个小崽子,小伙子我答应你了,那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让我们把老窝给夺回来就行” 向缺没吭声,看着远处林中穿梭的轿子和小生,皱起了眉头。 一时半刻之后,穿梭在林中的轿子朝着他们这边走来,两人站着没动,就看着那一队人从他们身边经过,拎着灯笼的小生边走边撒着白花,但等花从半空中掉落到地上后,向缺低头看着脚边,那是一片片黄色的纸钱。 向缺伸手从地上捻起纸钱,但刚拿起来纸钱就成了一抹飞灰,纷纷扬扬的散了,就像是十字路上祭奠人时烧纸的灰一样。 “唰”花轿正好走到向缺身旁猛然停住了,轿帘子突然被掀了起来,那女子露着两抹腮红配着一张惨白的脸蛋,缓缓的转向了向缺。 “咯咯咯,咯咯咯······” 大青衣用袖子捂着嘴唇,笑的花枝乱颤。 向缺淡定的回望着她,眼神从她的脸蛋一直瞄向她的胸口,那颗鲜红的心脏正在“砰,砰”的跳动着,上面还挂着一条条的血丝。 “很新鲜啊”向缺皱眉叹了口气。 “咯咯咯,咯咯咯”大青衣放下袖子,通红的大嘴唇子一张一合,她轻声说道:“夫君·······你可是来迎亲的?臣妾可是等的很辛苦呢,你个狠心的冤家” 第九百四十三章荒山孤坟 夫君这个词要是陈夏对向缺说,那是享受,可面前这两片鲜红的大轰嘴唇子吐出夫君两字对向缺那就是忍受了,这女人一张嘴说话胸膛上的带着血丝的心脏就一一跳一跳的,血腥味极浓。 旁边那些小生全都围了过来,提着灯笼绕着圈,探着身子踮着脚,走路的时候仿佛随时都要一脑袋载到地上。 向缺皱着眉,转头突然朝着离他最近的一个小生吐了口气,“呼”一阵小风吹过,小生手里的灯笼顿时一偏就掉在了地上,正好被后面的小生一脚给踩在了上面。 “轰”火光冒起,瞬间就吞没了那小生,纸人直接就烧着了,小生毫无反应,仅仅只是片刻就化成了一撮纸灰。 “咯咯咯,咯咯咯”轿子里的女人抿着嘴笑了笑,“唰”的一下抛过来一个媚眼:“夫君你欺负奴婢,真坏” 向缺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得是多大的怨气啊” “人家看见你,哪来的什么怨气啊,夫君······奴家很像你呢”女子拉着长音,语调就好像是小姑娘再跟得意的小伙调情一样,声音非常的腻人,这要是放在大白天,哪怕就是在ktv里也能听的你骨头一酥,但现在听见只能感觉身子发麻了。 “唰”轿子里的女人忽然探出身子,伸出一只白皙的有点过分的胳膊,手指轻轻的抬起向缺的下巴,火红的大嘴唇子凑到向缺耳边,吐气如兰的说道:“夫君,既是来迎亲的,那奴家这就跟你走了可好?天也不早了,咱们赶紧歇了吧?” 一股凉气钻进了向缺的耳朵里,这女子的眼睛里勾魂的感觉非常浓,让向缺忍不住心里一颤。 “就寝啊?那你前头带路吧”向缺嗯了一声点头说道。 “咯咯咯,咯咯咯,夫君你好性急啊”女子媚眼一抛,重新挡上轿帘说道:“那还不赶紧和奴家过来,我们这就去了” 向缺跟旁边的黄三爷说道:“我跟着过去看看” 黄三爷皱眉问道:“以你的本事,直接把他们清理了不就行了,还跟着去干嘛?” 向缺说道:“清理倒是能清理,但没查因果我就下手,太损阴德了,反正来都来了我就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两排小生提着灯笼探着身子在前面引路,轿夫抬起大花轿轿子一颠一颠的在后面跟着,向缺裹着羽绒服慢吞吞的走在了轿子旁边。 “春风杨柳万千条红雨随心翻作浪,青山着意化为桥······”轿子里又传出了那抑扬顿挫的曲调,大青衣婉转清亮响彻在寂静漆黑的大雪山里。 树林中,一直飘荡着戏曲的调子,此起彼伏,空荡荡的山林里听的人有点直发颤,这要是换成另外一个人恐怕早就被吓突突了。 “嘎吱,嘎吱”前行的队伍,提着灯笼的小生和抬着轿子的轿夫走路的时候寂静无声,只有向缺的双脚踩在雪地里发出阵阵的嘎吱声。 回头望去,十几个人的一行队伍,也只有向缺在雪地里留下了一串清晰的脚印,显得非常孤寂。 不知走了多远,队伍速度逐渐放慢,然后停在了一处山坡上。 轿子轻飘飘的落下,大青衣掀轿帘走了出来。 这时,向缺抬头看了看天色,一抹鱼肚白在远处的天空若隐若现。 几十里地外的城中,阵阵鸡鸣声忽然响起,又早起的人家已经开始起床了。 “唰”当向缺再低下脑袋的时候,面前的小生和那花轿,还有刚刚走下来的大青衣全都在瞬间忽然消逝不见了,他面前空空如也只有一片平坦的雪地,地上平整没有一丝曾经有人存在的痕迹,整片山坡上只有向缺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那。 “呼······”向缺搓着手喘了一口哈气:“天快亮了啊” “啪”向缺点了根烟,一边抽着一边朝着前面走去,寻觅了一阵后他停在了山坡下,面前有个隆起的土包大概有三十公分左右高两米多宽。 向缺脚用力在地上一顿,脚下厚厚的积雪瞬间就从他脚前四散而分裸露出了地面,那处隆起的土包也露了出来。 土包中间的部位已经塌陷了,露出了一个被积雪填满的洞口,向缺走到土包上用脚扒拉了几下,十来分钟后洞中的积雪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了。 几根散乱的白骨露了出来破损的非常严重,再继续挖了一会没过多久,一口破烂的棺材出现了。 到快天亮的时候,向缺把这土包全都清理干净了,里面情景一览无遗。 土包就是一座孤坟,方圆几里地也就只有这一座坟。 向缺弯腰拿起棺材上的一块棺材木板,手轻轻一捏木屑就掉了下来,木板已经非常松软了,这不是短短几年就能风化到这种程度的。 整个棺材都已经破烂的不成样了,碎木散落在坑里,期间夹杂着白骨和已经看不出摸样的布条,只能隐约看出在完好无损的时候,应该是红布衣裳,上面还带着一些花纹。 向缺蹲在坟头上,用剑扒拉了几下,发现有一个已经断了两截的发簪,还有几个碎裂的锦盒还有一些零散东西。 低头看了半天,向缺砸吧着嘴说道:“生前还真是唱戏的啊?” 这座已经破损的孤坟明显被人曾经给盗挖过了,盗墓的贼把坟挖开后里面能拿的东西全都搜罗一空,只剩下一堆带不走的破烂。 “真没有职业素养,盗墓就盗墓,那你倒是有点德性啊,就给我添麻烦”向缺吐了口唾沫,挺无奈的。 这个墓要是没有被盗挖,那些扎的纸人肯定就不会冒出来,盗墓的烂贼只管偷盗殉葬品而没有管墓里的主人,这才发生了之前那一幕。 “这人都死了这么久了,还有后人在世?”这处孤坟的年代必然十分久远了,他估计几百年是有的了,但人被葬在这出荒山野地明显是没有被人好好经管的,真要有后代的话恐怕早就给找个好地方给葬了。 可奇怪的是,纸人是谁给她烧的呢? 第九百四十四章寻亲 天大亮了。 向缺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尸骨拿在手里原路返回,找到黄三太爷和高老大一起回了高家。 一宿没咋睡又大受惊吓的高老大走路的时候腿都发飘了,脚步虚忽忽的,走起路来一摇三晃。 他小声的跟向缺说道:“这样的日子,我以后还能遇到不?” 向缺斜了他一眼想了想说道:“你得学会习惯” 高老大顿时懵逼,问道:“啥意思?还得有呗?” “没这严重,你老婆出马过阴之后吓人的事不少,你经常都能碰到但碰到的多了你慢慢的也会习惯,习惯就成自然了,没事没事” 高老大咬牙说道:“现在后悔是不来不及了” 高老大是真害怕了,老婆被黄皮子上身他现在能勉强接受,但昨晚的鬼影重重真把他给吓够呛,要不是因为他相信向缺,那人早就得吓突突了。 “想想奔驰和宝马,忍忍吧······”向缺语重心长的拍了下他的肩膀。 “你要这么说的话,今晚我就得找个坟圈子练胆了” 临近中午返回老高家,由于折腾了一宿人困马乏的,随便吃了点饭之后向缺和高老大躺在炕上就对付着睡了一觉,黄三太爷从高老大媳妇身上下来后,趴在了老高家的院子里晒起了太阳。 睡了两个多小时,向缺恢复了点精神后就爬了起来,在厨房里找了个碗里面倒了一碗清水,拿出那截在孤坟里扒拉出来的骨头他剔除了一些粉末洒在了碗里的清水上,骨头渣子落水后就沉到了碗底。 “唰”向缺拿出一张符纸放在水中,待水浸湿了符纸后他快速的在上面刻画出了一道符咒,当咒画完之后碗底的骨头渣子又重新飘了起来,沾在了符纸上。 向缺点了一根香,拱着双手拜了拜:“一请魂来魂如归,二请魂出魂归来······” 渐渐的,符纸上露出了一个好似人形的符号,扭动了一会后朝着一个方向偏了过去。 在道派里这算是搜魂术的一种,只不过现在向缺搜的是死后之人的鬼魂,从魂中能够指出此人生前亲人现在所处的位置,这就有点像是dna匹配,和寻亲是一个道理只不过是手段非常高超,远远不是现在的技术能比的。 “起来,跟我出去一趟”向缺收拾起符纸,从炕上把高老大给拽了下来。 “嘎哈去啊?”高老大眨着迷糊的睡烟茫然的问道。 “找个地方,你带着我” 几分钟之后高老大开着五菱宏光拉上了向缺从家里出来了,一路上向缺给他指路,朝着西北方向开去。 “不是,大兄弟,再过一会咱们可就上高速了,你能告诉我车是往哪开的么”开了一个小时后,前方就是沈海高速口了,高老大完全蒙圈了。 “快了,快了·······” 又过了一个半小时,五菱宏光以一百二十迈的速度已经开进吉林的地界了。 加油站里,高老大懵逼的朝向缺伸出手说道:“拿钱,加油” 向缺钱递给他,低头看着符纸,具体多远他也判断不出来,但符纸上那显出的残魂已经明显被触动了,距离肯定是越来越近了。 “大兄弟,你这是打算带我去看海么”高老大拍了拍五菱宏光说道:“但我跟你讲,这车估计再开三四百公里可能就得散架子了” 向缺无语的问道:“你这车是用五零二粘上的么” “三千块钱买的,咱从家出来都有四百多公里了,你自己盘算一下,这车能坚持多久?在高速上我刚才没给你跑散架了就已经证明我的技术可能跟舒马赫有的一拼了,但你要再过分的话,咱们的安全我就没办法保证了” “快了,快了”向缺流着冷汗说道。 晚上八点多,向缺和高老大开车进入了长春,至此,符纸上的痕迹已经非常明显了。 车找了个地方停下,然后两人进了一家烧烤店,这个时间已经不适合再找了,只等明天早上起来后再接着赶路,距离目的地已经非常的近了。 “老板,来点腰子和肉串”高老大拿着菜单扫了几眼后说道。 向缺笑道:“你们怎么都好这一口呢?” “折腾一天没啥体力了,得补补”高老大义正言辞的说道。 烤串上来后,又要了些酒,对于身在异地的两个大老爷们来讲,也就只能靠这个来打发时间了。 两人隔壁坐了五个小青年,他们进来的时候这伙人就已经明显有点喝高了,说话的时候五马长枪脸红脖子粗,地上摆了两箱啤酒。 高老大往向缺旁边凑了凑,低声说道:“在东北,外面喝酒吃饭的时候,碰到这种情况尽量远离” “为啥啊?” “因为这帮年轻的小伙在喝多了的时候,可能就会变身了,一不小心你跟他对上一眼,他只要问你一句,你瞅啥啊,这个时候战争的导火索可能就已经点燃了” “这么邪乎呢么?”向缺愣愣的问道。 “东北的夜晚,永远都是不平静的啊,特别是喝多了的人”高老大说道:“你看我弟弟喝多了不就冻死了么,去年夏天有次我他妈就喝多了,自己跑到田地里蹲着非得让人用土把我给埋上,怎么拉都拉不出来,我就寻思自己是个花骨朵,马上就要开花了” “踏踏踏,踏踏踏”这时,隔壁桌的一个小年轻夹着裤裆就去厕所,可能是厕所有人他转头又回来了,走到外面脱了裤子冲着一棵树就开始尿。 尿完之后他还没等把裤子给提起来呢,一扭头就看见旁边有个不知道是谁堆的雪人。 透过烧烤店的玻璃,饭店里面的人这时候看到了非常令人惊奇的一幕。 那还没提上的裤子的小伙直接就把裤子全都给扒了下来,然后一下子就扑倒雪人的身上,耸动起来。 店里的人集体懵逼,老板连忙跑出去。 过了十来分钟,老板把那个小年轻给拽了回来,对方还有点不情不愿的骂道:“你耽误老子好事是不?我他妈都憋啥样了,刚要提枪······” “啪”老板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扭头跟他的同伴说道:“来,你们看住这小哥们,喝点逼酒人都疯了?” “咋,咋的了啊老板?”同伴大着舌头问道。 老板气急败坏的说道:“他在那草雪人,边草还边说这人真骚啊,水咋这么多呢·······你说要因为这事判他个在公共场所猥亵裸露,值不值?” 第九百四十五章跳大神 隔天清晨,五菱宏光从长春市区开了出来,然后就趴窝在了郊区的路上。 “咣,咣”气急败坏的高老大抬腿踢了两脚引擎盖子,前保险杠顿时耷拉到了地上,一股焦糊的浓烟从里面冒了出来。 向缺抽着烟,斜了着眼睛说道:“还能开不?” 高老大无比心疼的说道:“我敢开你敢坐么?这车随时都有自然的可能性,大兄弟我是真服你了,这么远的路你坐大客,火车都行啊,非得折腾我这辆车,都他妈给我开报废了” “扔了吧,明年的这个时候,你好好经营下的话奔驰宝马都能坐上了”向缺安慰着他说道。 高老大顿时有点激动的说道:“准么,准么?” “杠杠准,回去好好伺候你媳妇吧,她高兴了那都不是事” “行,我这两天也寻思明白了,不就是人与兽么,咬咬牙我也能挺过去了”高老大掷地有声的说道。 “哎,你这什么逻辑啊”向缺无语了。 “咱俩咋整啊,在这等着搭车?这天寒地冻的又这么偏,咱们这造型也挺差强人意的谁愿意让搭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可怎么整的呢”高老大有点愁眉苦脸的问道。 “没多少路了,快了,快了,走着去吧” 高老大一哆嗦,他现在对向缺嘴里这句快了,快了非常的不感冒,昨天他就这么说的,然后他的五菱宏光开出去五百多公里,今天就给开报废了,现在靠两腿走也说快了,高老大估计他俩整不好得走到夜半三更去了。 向缺这次真没诓骗高老大,此时距离目的地真的已经是近在咫尺了。 此时距离向缺仅仅不到七八里地远的地方有一处深宅大院。 这个大院的风格有点类似于京城的四合院,看起来很有年代感,院子外面是一圈高达两米左右的淡黄色院墙,正中间位置是两扇朱红漆大门,门上左右两边各有两个黄铜拉环,朱红色的大门每一扇上都雕画着一条长龙,栩栩如生,龙头硕大面目甚是威严,大门前耸立着两个巨大的镇宅石狮子。 院内东南西北有四间厢房,高有两层,厢房的建筑风格也非常古朴在现代社会已经非常少见了,厢房的两侧各有两条小路,是通往后院的,那是一个后花园,假山流水,非常别致。 如果,这要是一处私人宅院的话,恐怕此地得颇有来历了,因为在现代的社会这样的建筑基本上都已经属于是具有历史价值应该被保护起来的地方了,这里的地皮虽然不太值钱但这栋院子的建筑可就非常价值连城了。 大院正房。 此时一阵抑扬顿挫,调子古怪,并且十分绕嘴的奇怪唱腔传了出来。 一男一女五十来岁左右,各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衣裳,男的佝偻着肩膀低着头,肩头不住的耸动着,右手拿着个类似于锣鼓的乐器。 女的探着身子闭着眼睛,两手垂在身体两侧,嘴里哼哼唧唧的。 “咣”那男子用手拍了下手中的锣鼓。 “哎嘿唉呀啊·······” “咣,咣,咣”男子一连敲了三下手鼓,人顿时就开始哆嗦起来,就跟触电了似的,女子围着他同样哆嗦着开始转着圈。 “唰”两人同时停下身子,男子一下下的敲打着手鼓。 “咣,咣,咣······”配合着手鼓的调子,那男子抻着脖子扯着嗓子唱了起来。 “日落西山那哎,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上了锁闩,大路断了行车辆,小路断了行人难,喜鹊老鹄奔大树,家雀蒲哥奔了房檐,十家上了九家锁,只有一家门没关,扬鞭打鼓请神仙来哎咳哎咳哟啊......” “咣,咣,咣······” “文王鼓不叫文王鼓,鞭也不叫鞭,先说鼓后说鞭,先说鼓来不一般” “说这小鼓鞭那一尺三,五彩的飘带搭拉下边,腰上一岔有个弯,举起来溜溜尖,双手一合响连天,打一下颠三颠,打三下颠九颠,前三后四左五右六十八下,梁山一百单八将,共打一百单八鞭,那哎咳哎咳哟啊......” “我左膀没阻,右膀没担,身穿清衣手没提鞭,我文质彬彬站在万马军队前”那男子和女子身子同时一颤,两人木然不动了,寂静了片刻之后两人身子就好像羊癫疯似的抽搐了起来。 “唰”男子这时抬起脑袋,翻着白眼,眼睛瞳孔一片雪白,嘴里哼哼唧唧的了半天后走到了对面。 在他对面,一张太师椅上端坐着个穿着清朝宫装的女子,面上罩着面纱,那男子走到他身前后翻着白眼问道:“这位小娘子,请问你有何事要问呐” 宫装女子淡淡的说道:“问人,男,二十三岁,我这里有一副他的画像,你来看看” 宫装女子随手从身边拿出一副画像摊开在身前,画上人物肖像栩栩如生非常逼真,可见画师笔下功底十分精湛,画上是一个男子年纪颇为年轻身高中等,样貌普通穿着简单,只是脸上人情却颇为傲然淡定,颇有一股跳出红尘中的状态。 翻着白眼的男子看着宫装女子手中画像半天没有反应,片刻之后他的脑袋就像个拨浪鼓似的开始晃悠起来,并且幅度非常大频率非常快。 “噗·····”那男子突然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然后倒在了地上。 过了没一会,地上的男子艰难的爬了起来,居然跪伏在地上颇为惶恐的说道:“二小姐,这人,这人不太好算呢” 宫装女子轻轻的皱了下眉,跪伏在地上的男子抬头见到后似乎更加惊惶了,他连忙说道:“是小的技艺不惊,请二小姐见谅” 二小姐轻声说道:“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就想知道这个人死,还是没死” “这个,这个·······” 二小姐再次皱眉,说道:“你在萨满教这一代算出类拔萃的巫师了,我没让你算的太清楚,只想知道他死或者没死也是不行?” “如果换成大巫师来应该能算得出,但我的道行却是差了一点”那男子抹了把头上的冷汗,说道:“这人十分古怪,我想占卜卜算,但却发现有天机遮挡,根本就无法看破,如果我再强行推算的话恐怕小的这条命就得交代在这里了,二小姐,小的功底真是差了太多了” 二小姐叹了口气,说道:“算了,这事也不能怪你,当初赖布衣的后代子孙推算他的时候都折了几年寿,更何况是你了” 第九百四十六章细思极恐 东北民间,有一种非常著名且很古老的仪式或者也可以被称之为活动,就是跳大神。 源自于萨满,历史相当悠久了,算是巫教中的一个极其重要的支系。 在古代,清朝以前但凡国师都是出自于佛道两门,或者就是一代风水大师,鲜有其他庙堂能成国师的,但在清朝之后这个情形被改变了,清朝各朝代的国师都是出自于萨满教的,由萨满大巫师来担任国师之职,佛道两门哪怕再是昌盛也没办法染指这个职位。 因为萨满教是绝对无条件的忠于清朝皇室的,而且萨满的人都出自于当时的八旗子弟基本都带有皇族血统,所以萨满教一直都是清朝皇室最为坚定的拥护者,支持力度绝对是杠杠的。 跳大神是古时巫师祈祷,占卜的一种仪式,别看跳大神的方式离奇古怪,有点不着调,和佛道两门的主流大有不同,但巫师的本事却不容小觑甚至其牛逼的程度丝毫都不比道派佛门差不多少,在某些方面还犹有过之。 跳大神的巫师可以沟通阴阳两届,魂入阴间,魂游在外,修炼到一定程度后魂魄的强度比肉身还要变态。 只是,不知为何萨满教只缩在东北呆着并且很少袒露在世间,就像是隐世了一样,民间那些跳大神的都不算萨满巫师的正统,顶多只是学了一点点的皮毛,真正的萨满巫师绝对不比茅山,龙虎山的真人天师差多少。 深宅大院里,宫装女子挥了挥手,一男一女两个萨满巫师跪在地上后起身,弯着腰冲着前方屁股朝后的退了出去。 常看宫廷剧的人这时候都能看的出来,这两人退出去的时候礼节非常的讲究,只有在清朝时期的皇宫里,太监,宫女和臣子在和皇家中人告退的时候才会采用这种方式。 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这个宫装女子的身份是非富即贵的。 胳膊拄在脑袋上皱着眉头细想了一会,宫装女子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走到窗台边上,伸出手示意了下,随后一个一直跟在他旁边的下人就非常明白事的把一部手机交在了她手中。 宫装女子拨了个号码接通后那边就传来一阵有些嘈杂的动静,随后一个略微疲惫的男声从里面传来了出去。 “你那边什么消息?”电话里的人有点急促的问道。 “没用”女子淡淡的回了一句。 电话里,那人诧异的问道:“萨满教的巫师也没办法占卜出他的生死或者行踪?对于魂魄的掌控,你们萨满并不比佛道两门差多少的” “你这赖布衣的后人都没办法再算出他的生死,那你应该明白这件事有多困难”熏儿姑娘说道:“大巫师几年未归了,如果是他出手的话差不多是可以能占卜出来的” 赖本六在电话里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这他妈的·······” “我总觉得他应该是没死的,事后我曾经调查过他,种种迹象表明他是个非常狡诈并且善于使用心计的人,之前他就曾经有过两次诈死的事出现,一次是在黔南,一次是在京城,两次诈死都让他从危局中走了出来,你说这样的人会那么轻易的让自己死了?况且······你觉得,以他的为人会舍己救了咱们这些不相干的人?呵呵,那可就有意思了” 赖本六在电话里沉吟了半晌,然后问道:“你的意思是他把咱们都给涮了,也都给骗了,然后独自一人吞了圯上老人的天书?这有点不太可能了,当时我们都看的出来只要留在那墓穴里,是很难脱困的,洞穴已经坍塌了他留在里面必死无疑” “他是能打开通往阴曹地府的通道的”宫装女子皱眉说道。 “那他又怎么可能从圯上老人那脱身?” “谁又没有点秘密呢,你确定那个时候他已经把自己所有的底牌都给露出来了?”宫装女子非常肯定的说道:“虽然没有证据和迹象,但我有九成的判断,他没死” 打电话的是熏儿姑娘,和她对话的是赖本六。 从怒江大峡谷圯上老人的墓穴中回来后,这两个堪比妖魔鬼怪似的人在事后稍微一琢磨,就察觉出了向缺当时舍己为人把他们送出墓穴的举动其实是有待商榷的。 首先,向缺不是雷锋,和他们非亲非故,并且这是一个心思狡诈诡计甚多的一个人,大家的关系仅仅只限于合作而已,他没有任何义务和感情助他们脱困,这不合常理。 而且事后调查,熏儿姑娘居然查出了向缺曾经两次诈死一次装疯的事来,两次诈死都使向缺转危为安,那次装疯让他窃取了天道气运。 细思极恐! 事后稍一分析,两人同时断定,向缺救他们的理由是不存在的,所以两人估计,这个男人一定是在暗度陈仓,只是没有证据能证明,向缺到底有何办法能在洞穴坍塌和面对圯上老人的时候自己是可以安然托深度。 世间巧合的事太多,熏儿姑娘和赖本六可能无论如何都没能想到,圯上老人居然是古井观的祖师爷,有这个关系在向缺在墓穴里自然是无恙的。 天书,也许此时就在向缺的手中,而她和赖本六相当于是白白给向缺做了嫁衣,六年的努力竹篮打水一场空,这口气能咽的下去么? 但偏偏熏儿姑娘认为没死的向缺从墓穴里得到了天书,但其实他并没有得到。 同样巧合的是,向缺从怒江大峡谷出来以后一直在隐藏行踪,不想过早的暴露自己的目标,为的就是要避开熏儿姑娘,赖本六和孔府。 因为他也料到了这一点,自己活着的消息要是传到了这三方的耳中那他们肯定认为是自己得到了天书。 可让向缺无语的是,圯上老人自己都不知道所谓的天书是什么鬼东西,他要是因此被人给盯上,那亏不亏? 巧合又再次出现了,向缺并没有意料到,自己想要躲着的人,就在他面前的一处深宅大院里。 第九百四十七章无巧不成书 向缺和高老大站在那深宅大院的外面,高老大蹲在路边打着哈欠,向缺却是久久未动。 “看啥呢,大兄弟”高老大抻着脖子问道。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向缺皱眉问道。 “你这话问一个一辈子都没有出过一个地级市的人,合适么”高老大羞涩的低着脑袋说道。 向缺手插在口袋里看着那淡黄色的院墙,朱红色大门,院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墙上都耸立着一尊龙九子的雕像,囚牛,睚眦,嘲风,蒲牢,狻猊,霸下,狴犴,负屃,螭吻,两扇朱红色大门上雕画的是两只五爪金龙。 龙九子镇宅,一般无人会用,因为寻常人根本就用不起,基本上都是用其中一种或者石狮子,麒麟等等,龙九子都用的屈指可数只有各朝各代的皇族才会用,并且那两扇大门上雕画的金龙也是,五爪金龙代表的是皇帝四爪是亲王,三爪和两爪那地位就要更低了。 并且,向缺还发觉到院墙上的龙九子和大门两边的五爪金龙都是被开过光的,也包括门前那两尊石狮雕像,毫不夸张的说,这三处来镇宅哪怕就是阴曹地府的恶鬼同时前来,基本上也不存在能突破这个院子的可能了,这是万邪不侵的地方。 能建造出这种地方,并且还能存在的,这院子里住的人那就可想而知了。 一代皇族,满清遗子。 向缺看出来了,这一处深宅大院里的人肯定是满清后裔,也就是中国目前为止仅存的最后一个皇族,爱新觉罗氏。 不然,换做是常人恐怕无人敢堂而皇之地建造出这处大宅,第一是受不起第二是国家也不会承认的。 只是,让向缺颇感诧异和不解的是,既然这院里住的是满清皇室后裔,那高老大家后山上的那处孤坟怎么会在那给冒出来,因为那孤坟里的主人肯定是和这院里的人有着极深的关系的,那人也必定是清朝皇室后裔无疑了。 向缺追查到这其实没太想查什么隐秘,他就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烧纸居然会把纸人给烧活了,这种事都是很少见的。 纯属好奇,别无所求。 人死后进入阴曹地府了,如果有亲人在世的话,逢年过节或者生辰忌日都会前去祭拜,烧点纸钱烧点用具什么的也是正常的,然后在阴间的亲人就会接到,这个是常理。 人死了在阴曹地府,并不是死后直接就会转世投胎的,从死到投胎是有个时间差的,这个时间没有特定的期限因人而定,就像生前善事做的多死了后入人道,那肯定得回投到一个好人家去,但没找到合适投胎的机会时就得等着了,如果生前坏事做的多了死后也要在阴间受罚直到罪孽消散了才会转世投胎。 所以,有人经常说投胎是门技术活,什么上辈子拯救了全世界什么一类的话就是这个意思。 那意思是,人投胎的时候是需要等待合适的机会,那没投胎的这段时间就得在阴间生活了,这个时候就得需要用到纸钱元宝什么的了。 就比如有的人睡觉的时候会梦到逝去的亲人,在梦里死了的亲人会找你要钱或者你也会连续几天都梦到他,也可能会出现亲人和你说他冷了,饿了什么的,这个就不用怕了,也没什么说法,基本上说明你的亲人在阴间缺钱了,也可能是你太忙忘了给亲人送钱花。 赶紧找个日子,在十字路口给家人烧点钱,嘴里在念叨一句:“谁谁谁我来给你送钱了,拿去买点吃的用的吧”就可以了。 在烧纸的时候,你还要额外点几张纸钱扔到远处,这个钱是给游荡在外面的孤魂野鬼的,防止你给亲人送钱的时候被他们给劫了去。 除了烧纸钱,自然也有烧车子,房子,纸人什么的,这种情况算正常但其实一点用没有,你烧的这些东西根本就送不过去,阴间是不收的,你也就是有个心理安慰觉得亲人能过的好一点,其实没用的还是送钱最实惠。 但有一种情况是除外的,烧纸的人或者烧纸的时候有修风水修阴阳的人在一旁为你亲人施法,那烧的这些东西就能送的过去了。 但烧纸人时得要注意,有时烧不明白会烧出麻烦来的,纸人上不能随便乱写乱画什么东西,不然是有可能招来些奇怪的东西的。 就像前天晚上,在高老大家后山时就是如此,向缺估计给那大青衣烧纸人的人家就不简单。 现在来看,果然是不简单的,这处深宅大院一般人根本就没办法住。 只是无论如何向缺都没能想到,他一直避之不及的那位神秘兮兮的熏儿姑娘此时就在这里。 那现在可能就稍微有点麻烦了,如果向缺擅自收了那后山的女鬼,可能会引起此地主人的敌视,如果是无主的孤魂野鬼还好说,收也就收了,但明显后山的大青衣来历非常不简单,居然还是满清后裔,这要是收了,可是会收出麻烦的。 所以,向缺只能找到大青衣的后代跟他们说明这件事,让对方把尸骨收敛然后超度往生了。 “咣,咣,咣”向缺走到大门前拉着铜环敲了敲门。 没过多久,院内传来脚步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穿着一身唐装走了出来打开大门。 老者打量了向缺几眼,淡淡的问道:“找谁?” “嗯······”向缺寻思了下,试探着开口问道:“此地主人可在?” “你找谁?”老者又再次问了一句。 向缺眨了眨眼睛,寻思着怎么开口,因为这件事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启齿。 你总不能直接告诉对方,我在一处荒郊野岭发现了处孤坟,那闹鬼了,这鬼就是你们家亲戚吧? 向缺刚要再次开口,却忽然发现老者身后的院子里有个极其眼熟的身影晃了一下,那身影穿着一身宫装面上照着面纱。 尽管就是惊鸿一瞥的一眼,甚至向缺都以为自己眼花了,但他还是认了出来,那人影就是秦淮河上画舫中的那位熏儿姑娘。 “我······草”向缺眼睛都直了。 随后,他非常机智的眨着眼睛,问道:“你们,有人要办信用卡么?” 公告:十个月的更新,一晃而过 晚上跟朋友吃饭又喝多了,回到家打开书一看,才木然发现古井观传奇已经满两百万字了。 这个数字让我有点愣了,不到十个月写了两百万字。 挺感慨,挺激动的。 就这本书来言,我写的还算是满意的,情节走向和细节安排尽管有瑕疵,但我已经尽最大能力写的尽如人意了,缺点就是挖的坑还需要慢慢的填。 但唯一让人不太满意的地方可能就是更新的速度稍微慢了点,很多嗷嗷待哺的读者在书评区催着我加更,对此我真的只能说一声抱歉,让你们有点小失望了,有点欣慰的是无论何时我都保持最低两更,还没有出现断更的情况。 困哥是个上班的人,早上八点半到晚上五点,写作的时间就是中午休息的时候和上班不忙的时候,在加上下班后的夜晚,我平均一章要码一个半小时,三章的话四个小时左右能写完,这已经就是我最快的效率了。 我多写一章就能多赚几十块的稿费,论更新,其实我比你们更急,只是时间真的不够用我不能靠凑字数多码一章两章来骗稿费,因为这样对不起看书的读者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所以再说声抱歉的同时,真的希望你们能谅解一下我的更新速度。 古井观还算是成功的,成功的背后是很多朋友的支持,打赏解封还有守护全靠你们的支持了,如果没有你们这本书就得沉了,写网络小说的作者太多了,到最后能坚持下去的却没有多少,我是幸运的,就是因为在我背后有很多喜欢,欣赏古井观的朋友在,这就是我前进的动力。 人都是需要感恩的,我感恩的来源,就是在古井观的读者身上,这份感恩的心态也只有被读者支持到走向高峰的作者才能感觉到,沉了的那些书就没机会了。 两百万字,对灵异惊悚的小说来讲其实算是一道分水岭了,很难写,因为灵异惊悚的书不像玄幻和修真可以一直以打怪升级情节持续写下去,四五百万字也不是很难,也不像都市类的小说争地盘,入商场,泡妞什么的一直循环着往下写。 因为灵异类的书你不可能总写捉鬼和风水这方面的东西,时间一长这样的情节多了,谁看着都会烦的,所以在写古井观的时候我就掺杂了很多逗比都市情节,来填补灵异惊悚的缺陷,还好,很多人看着都觉得舒服。 并且,我一直压着没有把古井观从灵异写到玄幻上去,也没有走精忠报国,涉及到国家荣誉的路线上去,像龙组,神剑小队什么的也都没给整出来,尽量不写那些已经被写烂了的情节。 我努力的再给读者展现出一个新颖的灵异惊悚类小说,所以在构思的时候会很累,比较费精神,但我觉得书要精彩才好,对吧? 五年多的码字生涯,第一本悍匪的巅峰顺利完稿,处女作肯定是有缺陷的,第二本一路嚣张因为某些原因被封了,第三本古井观,我争取创造完美。 在我走向完美的道路上,我需要一路上有你们。 谢谢。 古井观两百万字,忠心感谢所有陪伴我一路走下来的读者们。 第九百四十八章爱新觉罗 “······”门里的老者跟看神经病似的看了向缺一眼,随后两手一合“咣当”一声,就把两扇大门给关紧了。 “唰”向缺转身迈步走到正蹲着抽烟的高老大身旁说道:“走了,快点的” 高老大眨着茫然无知的小眼神问道:“嘎哈去啊兄弟” “回家” “我草·······”高老大顿时就火了,跟条狼狗似的蹦起来嗷的一声就叫唤道:“来回折腾不到一千公里,就他妈在长春吃了顿烧烤睡了一觉,看人草个雪人然后就回去了?还开废了我一辆五菱宏光,大兄弟,你挺能作啊” 向缺直接拽着他领子就把高老大给提了起来,拉着人说道:“赶紧走别犹豫,车的事我赔你一辆宝马” 向缺有点突突了,这他妈有点太巧了,你明明是在躲着啥,但偏偏就和啥撞上了,也别说巧,这纯粹就是喝口凉水还把牙给塞了的运气。 深宅大院里,熏儿姑娘看着门口的老者回来轻声问了一句,:“刚才是谁啊?” “办信用卡的”老者挺无语的说道:“现在的工作挺艰辛啊,办卡的都从城镇转移到郊区来了,这是觉得农民伯伯比较好骗么” 熏儿姑娘哦了一声但却没在细问,就在刚刚向缺瞥到她人影的时候,她也看了门口一眼,只是向缺的身形恰好被这老者给挡上了,这位熏儿姑娘只是瞧见了他露出的半边身子,脸是完全没看到。 向缺边走边拿出电话打了出去:“干啥呢大宝贝” 向缺贱嗖嗖的说完,电话里陈夏轻声回了一句:“在开会呢” “哎呀,你看看,这电话打的是不挺不是时候的,打扰你了呗?” “你没事,是不会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的”陈夏十分通情达理的回了一句。 “哎,娶妻如你,一生何求啊”向缺感慨了一声,然后直奔主题:“我在长春,需要用一辆车,方便的话你给我派一辆过来,要宝马” “行,你那定位发给我” 和陈夏又温存了几句贴心话后,向缺跟高老大找了处偏僻的地方静静的等待着。 “等人来送车啊”高老大站在向缺旁边好奇的打听着。 “啊!”向缺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 “一会车来,能给我开一会么?”高老大搓着手小激动了。 向缺不耐烦的说道:“给你都行,能不能别磨叽了,我他妈烦着呢” 向缺现在确实挺烦,答应了黄三太爷要帮这帮黄皮子把老巢给夺回来,但是呢偏偏占据他们老巢的大青衣搞不好还是那位熏儿姑娘的祖上,自己一旦把大青衣给灭了,那搞不好就会引起她的注意,因为你看那深宅大院的架势和孔大先生还有赖本六对她的态度就能知道,这姑娘背景杠杠的。 “这难不成真是,满清皇族后裔?” 向缺寻思了下,然后拿出电话打给了王玄真。 他这边刚打过去,那边王胖子就给接起来了,并且没等他说话呢,他就劈头盖脸的说道:“我草,你他妈怎么才有信呢,你知不知道前段时间我找了你多久了?” 向缺挠着鼻子尴尬的说道:“哎,情形不允许,骚瑞” “没时间跟你扯废话,你让我打听的那艘画舫我知道是什么来路了” 向缺给王玄真打电话,要询问的就是这件事,当下就赶紧问道:“什么来路,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了?” “爱新觉罗·启熏儿,是她的名字,我这么说你应该能猜到了吧?” 爱新觉罗这个姓氏,代表的就是清朝皇室。 在满族最尊贵的八大旗中是没有爱新觉罗氏的,只有佟佳氏,瓜尔佳氏,马佳氏,索绰络氏,祁佳氏,富察氏,那拉氏和钮祜禄氏,这就是满族皇家八旗,但后来努尔哈赤登基,爱新觉罗才荣耀登顶,成为了清朝的国姓。 到了现代,这个姓氏所代表的则是满清后裔了,也就是清朝灭亡后中国仅剩下的皇族中人了。 “爱新觉罗·启熏儿,论血缘的话她是正统的清朝皇族后裔,也是末代皇帝博仪的曾孙女,这个身份金光闪闪呢”王玄真说完,又有点诧异的问道:“你让我打听她,该他妈不会是招惹到她了吧?大哥,你惹了一个孔府就已经够可以的了,再惹了满清皇族后裔,你这日子可咋过啊?” 向缺讪讪的笑了,尴尬的说道:“没有,没有,就是打听一下” “真的没有?你别诓我哈” “真的没有,我说话向来都是一个唾沫一个坑的” “论吹牛逼,我就服你” 向缺脑袋嗡嗡疼的挂了电话,颇有种无语问苍天的苦楚。 如果说孔府是当今中国第一大世家的话,那爱新觉罗则是国内最为尊崇的一个家族了,这也是为何孔大先生见了那位熏儿姑娘之后,一向强硬且目高于顶的他会给熏儿姑娘三分薄面。 孔府延续两千多年,如今的辉煌普通人是不知晓的,同样的,虽然清朝已经灭亡百年了,但到现在一般人也同样不知道满清后裔这个身份的闪光点在哪。 慈禧墓被挖,无数珍宝被带往了台湾,那你现在看台湾的富裕程度就该明白那些所带去的珍宝价值几何了,但那仅仅只是满清国库中的一角而已,整个清朝两百多年的财富其实一直都掌握在满清后裔的手中。 惹了孔府,要是再惹了满清后裔,向缺的脑袋能不疼么? 蹲在地上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向缺很是烦躁。 半个小时后,两辆宝马从远处驶来然后嘎吱一声停到向缺附近。 “向先生么”两辆宝马里各走出一个司机过来打了一声招呼。 向缺点了下头,对方说道:“陈总打电话过来,让我们给您送车” 向缺说了声谢谢,说道:“车留下,你们走吧,麻烦了哈” “不客气,应该的” 向缺接过宝马的车钥匙然后扔给了高老大说道:“立刻,马上返程” 高老大愣愣的拿着宝马的车钥匙,有点不知所措了,因为他以为所谓的送车只是送来一辆类似于五菱宏光的面包,但没想到真的来了一辆宝马。 高老大木讷的坐上了宝马,拿着车钥匙眨着迷茫的小眼睛扭头看着向缺。 “开车啊,你看我干嘛” “兄弟······”高老大都要哭了:“这车咋他妈开啊,连个插车钥匙的地方都没有呢” “一键启动” 第九百四十九章斗青衣 高老大小心翼翼的开着宝马,这就像是刚从工地里出来的人碰见了个模特似的姑娘,想要肆无忌惮的释放一下自己的激情,但却怕动作幅度太大人受不了,那种感觉是相当矛盾的。 向缺搓着疲惫的脸蛋子,急的跟条狼狗似的说道:“你听好了,晚上咱能开到你家这车就归你,要是开不到我再让人开走,这两个条件你能理解透彻么?” 高老大眨了眨眼睛,用他那可有可无的智商理解了一会之后,宝马的发动机就传来了一阵轰鸣声:“你就看我能不能把油门踩到油箱里就完了” 晚上七点半,风尘仆仆的宝马开进了高老大的家。 高老大趴在方向盘上,眼睛直冒光的说道:“有没有飞一般的感觉?” “啊,你挺给力的” “那这车·······”高老大十分憧憬的问道。 “拿去玩吧” “咣当”向缺下车关上车门,一条黄皮子就蹿了过来,他直接了当的就说道:“我现在就跟你去后山把那个孤坟给解决了,今晚就整” 向缺想快刀斩乱麻了,今天晚上把孤坟的女鬼给处理了,明天一早启程离开去黄袍山,免得夜长梦多被那位熏儿姑娘给撞见了,所以赶紧把答应黄三爷的事解决明白了。 这一回,向缺和黄三太爷一人一条黄鼠狼趁着夜色去了后山。 晚上十点,孤坟外冷风嗖嗖,没有一丁点的鬼影。 “呼·······”向缺喘了一口哈气,有点莫名的烦躁。 谁能想到千里迢迢的跑了一趟东北,就差点和那位熏儿姑娘给撞上了,想避都来不及避呢,自己居然还送货上门了。 向缺觉得,自己只要一露面,对方一看自己还活着,肯定会斩钉截铁的认为圯上老人的天书在自己手里了,这他妈的,这个锅你不背也得背,完全解释不清楚,你说多他妈的冤啊。 “啪”向缺蹲在雪地里点了根烟,黄三太爷跟条老狗似的趴在他的脚边。 这个时候远方的树林里忽然出现了点点闪烁着的昏黄的灯光,一颤一颤的。 两队小生提着灯笼探着身子走了过来,大花轿被轿夫抬着,这一队伍寂静无声,脚下的雪地上没踩出一点的痕迹。 “咯咯咯,咯咯咯·······”轿子里又传出了那清亮的笑声。 “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红雨随心翻作浪,青山着意化为桥”大青衣嗓音清明而又空灵,寂静的树林中那抑扬顿挫的曲调飘扬不散。 向缺掐了烟头站了起来,他挺奇怪的,熏儿姑娘乃是满清后裔,这位大青衣自然也是,但此时她又怎么回成为了一个戏子? “唰”前行的队伍在距离孤坟不远的地方停住了,提着灯笼的小生缓缓的绕着轿子转起了圈,轿帘掀开,一张惨白的脸上两抹腮红和鲜红的大嘴唇子十分显眼。 “噗通”大青衣走出来后,一条人影从轿子里跌了出来倒在了雪地上,那是一个二十来岁穿着普通的年轻人,眼神空洞而又迷离。 “咯咯咯,咯咯咯”大青衣蹲下身子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摩挲着年轻人的脸蛋,用那腻歪人的声音说道:“夫君,你可想死奴家了” 年轻人留着口水,眼神迷离的看着大青衣傻笑着,一只手揽上了对方的细腰然后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咯咯咯,咯咯咯”大青衣轻轻的推了他一把,在他耳边吹着气说道:“夫君,你坏死了,好性急哦” “呼呼,呼呼”那年轻人喘着粗气,脸色涨红,双手胡乱的在对方身上摸索着,大青衣不闪不避任由他肆意妄为,只是一根手指却在他胸膛上心口的位置来回的画着圈,长长的指甲极其锋利,一下就划开了他的衣裳露出了赤裸的胸口。 年轻人浑然不知,急促的喘息着,嘴唇在她脸上来来回回的摩挲,亲吻着。 “唰”大青衣的指甲停在了年轻人的心口的位置上,然后稍一用力一道鲜血就流了出来,她将脑袋凑到他的胸膛上,嘴里吐出鲜红的舌头轻轻的舔了一下流出的鲜血。 年轻人舒服的呻吟了一声似乎十分享受,大青衣扬起一张惨白的脸蛋,轻笑道:“夫君,你可是真心待奴家好呢” “好,好,好”年轻人连连点头,两手胡乱的扒开了她的衣服,但里面却没有任何的血肉只有一副骨头架子,还有那在跳动着的一颗红心。 “你若待奴家真的好,那奴家想要你的心,你舍不舍得给我呢” “给,给,给”年轻人茫然的点着头。 “夫君果然是疼奴家的”大青衣两根手指突然并拢,笔直的就朝着对方的心口插了过去。 “唰”不远处的向缺忽然抬手一招,然后一握,猛的朝自己这边一拉,和大青衣纠缠在一起的年轻人突然就被拽了过来。 “噗通”对方摔在他的脚边,向缺直接抬手,一记手刀砍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人已经被迷了心智了,向缺如果今晚没赶过来的话,大青衣胸膛里那颗已经逐渐失去光彩的心脏就得换上他的了。 向缺眯着眼说道:“前天我还是你的夫君呢,今天你怎么就移情别恋了,这么负心?” 大青衣站了起来,僵硬的转着脖子身子“嚯”的一下就飘了过来:“咯咯咯,咯咯咯,原来是你啊,小冤家” “你一满清皇族后裔居然沦落此下场,也算是挺悲凉的了,我送你一程让你安然离去可好”向缺说道。 “夫君,你这是不想要奴家了么”大青衣哀怨的说道。 “哎,能不能好好说话”向缺手指夹着一张符纸抖了抖,上面顿时出现一串符咒:“尘归尘土归土,一切冤魂尽成无······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唰”那符纸飘出印向了大青衣。 “咯咯咯,咯咯咯”大青衣飘荡的身子忽然朝半空中升去,她猛的张开嘴,那鲜红的舌头顿时变长卷向了符纸。 “咕嘟”舌头猛然一收居然被她卷进了嘴中。 “咦,你倒是有些道行么”向缺诧异的说道。 第九百五十章灰仙引路 清朝也就两百多年的历史,清末距今不过一百多年,这女鬼就算有些道行撑死了不过两百年上下,向缺要收她绝对十分稳当,但刚才一张符纸甩出去后却被对方给生吞了,这可就有点奇怪了。 “唰”那女鬼舔了舔鲜红的大嘴唇子,原本惨白清秀的一张脸上皮肤居然开始往下掉落,露出了一副狰狞的面孔,脸上布满了坑坑洼洼的焦黑疤痕,全身上下没有一块是完好无损的地方,整个躯体都变了形,就像是一个人被架在火堆上炙烤,但却只烤了一半就停手了。 “原来是被烧死的,难怪怨气这么大”向缺皱眉说道。 能被化为厉鬼的,那必然都是死的时候有着大怨气的,除了自杀以外,剩下的就是胎死腹中的婴儿和被火烧致死的人了,而这女人再死之前又恰好穿着一身大红袍,这就更加助涨了她的戾气。 人若自杀或者受怨而死,最忌讳的就是身穿两种颜色的衣服,一是大红衣二则是白衣了,炼拖三尺白血染一身红,怨气滔滔。 “嘶······”对方舔着嘴唇子,一条鲜红的舌头来回的晃荡着,越荡越长然后突然一伸就朝着向缺卷了过来。 “嗷”轿子旁边的数个小生探着身子露出一脸阴笑,提着昏黄的灯笼踮着脚围了过来。 “一帮还没成型的小鬼,瞎掺和什么·······滚”向缺瞪着眼睛呵斥了一声,然后随手拔出长剑一道符纸贴在剑尖上,被他横扫而去。 “咔嚓”长剑斩向那根长舌,一剑就给砍成了两截,剑尖上的符纸顿时就被甩了出去贴在了厉鬼的身上。 大青衣身子一僵不在动弹,向缺手中长剑突然出手,一剑插向了她胸膛上那颗跳动的红心。 “噗呲”长剑穿透红心后,被带了出去钉在了后面的一棵树上。 “嗷·······”大青衣爆出一声尖啸。 向缺朝前迈了几步站在她身前,手指点向了贴在她身上的那道符纸,刻画符咒:“三魂永久,魄无丧倾,太上有命,搜捕邪精,中山收魂咒······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收” “唰”大青衣顿时化成一道青烟被那道符纸宛如鲸吞吸水一般,给吸进了符纸之中,十几个小生还有四个轿夫瞬间变成了一个个纸人,一动不动的呆立着。 向缺收起符纸,指尖跳跃出一簇火苗,缓缓递向了符纸,但就在那跳跃的火苗将要燃上那符纸的时候,向缺忽然皱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收回了禁锢住大青衣的符纸放在了包中。 同一时间,相隔几百公里的长春,那处寂静无声的深宅大院忽然灯火通明,脚步声杂乱几道人影来回走动,全都云集到了正屋当中。 熏儿姑娘疲惫的站在窗前,揉着有点发晕的脑袋说道:“长明太奶奶的灵位为什么忽然动了,谁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白天里曾为熏儿姑娘跳大神的一男一女跪伏在地上说道:“回二小姐,长明格格死后一直不知被葬在哪里,后来萨满大巫师为她做法保她魂魄不灭不散长留世间,只等有天寻她归来,那灵位被大巫师下了咒术只要长明格格魂魄显现,灵位就会被触动” 熏儿姑娘不耐的摆了摆手,说道:“直接说,能不能寻到我长明太奶奶魂在何处,必须得马上迎回来才行,那个地方只有长明太奶奶清楚,当初先皇逝世归天只将这个秘密告诉了她,只可惜她不知所踪后死于非命,秘密也成了悬案,如今既然有消息漏了出来,那你们就给我全力彻查,查出长明奶奶如今魂在何处” “喳”男子磕了个头起身说道:“我们现在就做法查探,只是得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奏效” “别耽搁了,快查就是了” “咣,咣,咣·······哎嗨哎嗨呦啊” 寂静的深宅大院里,一男一女两位萨满教的符纸开始跳起了大神。 “头带扎巾脚踩紫微地,今天上关多么吉利,南斗靠北斗,未曾上关先把神水喷三口” “一口喷,子鼠北方坎,丑寅艮上山,卯在东方震,辰已巽东南,午马离南火,未申坤地关,酉在西方,戌亥在乾天,才留乾坤,艮震巽离坤兑” “二口喷,西北乾为天,开天立地,点正北坎为水,水润八方。点东北艮为山,高峰峻岭,点正东震为雷,雷响开天,点东南巽为风,胡风倒刮,点正南离为火” “三口喷,东方按上甲乙木,庚辛金座昆仑山,南方红色丙丁火,壬癸按在北霸天,中央按戊已土,戊已土上长庄田,西北角上乾为天,子鼠北方坎为水,辰已东” “咣,咣,咣·······哎嗨哎嗨呦啊” “噗通”那男子跪在地上磕着头,脑袋耷拉在两条胳膊中间:“七星大斗放当央,里面装上红高粱,狐黄白柳快来上,七星大斗放当央,里面插上一杆秤,周王留下这杆秤,白天能当公道老” “叽叽叽叽”院子里墙角下,一个洞里忽然钻出一只硕大的老鼠,嗅着鼻子快速的跑了过来,然后攀上了那男子的肩头,在他耳边叫个不停。 狐黄白柳灰五仙中,若论寻事寻物,还得最后一仙灰仙最为上手。 萨满的巫师抬起脑袋对那熏儿姑娘说道:“以此,向西北方向搜寻” 熏儿姑娘当机立断,说道:“备车,你们带人跟我往西北走” 十几分钟之后,一溜奔驰车队从长春出发,朝西北方驶去,只是这对的速度却是出奇的慢,只开了几十迈并且还是走走停停的。 车里,熏儿姑娘拿着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等那边接通后一道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二小姐” 熏儿姑娘态度和语气略带尊崇的说道:“大巫师,我长明太奶奶显身了,只是不知具体位置” “长明格格显身了?”电话里那苍老的声音明显比较差异,顿了半晌之后才说道:“查,马上赶过去” 第九百五十一章擦肩而过 长明格格也就是长明公主,为清德宗爱新觉罗·载湉第二女,由于从小长相清灵聪明灵慧并且有着一副好嗓子唱的一曲好京调而深得光绪帝的喜爱,这是一个在史书上记载的非常少的一位清朝格格,她的生平事迹少得可怜,各史书中都鲜有记载,甚至有很多清朝学者都认为,这位长明公主可能还是个虚构出来的人物,她其实并不存在的。 因为据说有传,长明格格的手里掌握着有关大清一个非常重要的秘密。 光绪十五年载湉亲政,虽然那个时候名义上是归政于光绪帝,但实际上大权仍掌握在慈禧太后手中,光绪帝载湉是一位非常有想法并且很有魄力的一位皇帝,他并不甘心被慈溪太后垂帘听政,在中日甲午战争中,光绪帝极力主战,反对妥协,并且还主推维新变法牵制住一慈禧太后为主的一股势力,但可惜最后被袁世凯给出卖了,从此被慈禧太后幽禁在中南海瀛台,并在光绪三十四年暴崩。 从两件事中你可以看得出来,光绪帝是个不甘于当傀儡并且还想让清朝从新走向强盛的一位皇帝,只可惜生不逢时。 那在光绪帝在位的这些年里,长明格格一直深得他的喜爱,因为这位格格非常聪慧,通读史书,脑袋瓜非常好使,有时光绪帝因为政事而苦恼时甚至还会询问长明格格,并且在她二十岁那年还曾经委以长明格格重任,让她跟梁启超和康有为暗中联络。 这件事也就是长明格格手中掌握的惊天大秘密了,此事知道的人甚少,宫中只有光绪帝的几位亲信知晓,在外也就只有康有为和梁启超知道了。 光绪帝死后,长明公主对他的死因觉得有疑,觉得并不是死于疾病而是被人谋害的,所以那时长明格格就突然说失踪了,无人得知她去了何处。 在光绪死后的第三年,长明公主在紫禁城的长命牌碎裂,当时大清国师萨满大巫师推测出长明公主已死了,慈溪太后请巫师出手然后想要施法召回她的魂魄寻出她的尸身,但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没办法通过萨满巫术给寻出来。 慈溪太后也想得知长明公主掌握的那个秘密,可惜死不见尸连魂魄都招不回来,从那以后清史中关于长明公主所有的记载就全都被删除了,并且严禁有人谈论她,忽然之间长明公主成为了一个并不存在的人,只有寥寥几人才知晓她,其中就包括萨满教的人。 萨满只忠于大清皇室,而不是忠于某个人,所以不管是谁当政都和萨满教无关,只要是大清皇室就可以了。 深夜时分,奔驰车队从长春郊区出发,开向西北,由于车队走走停停而且开的速度非常慢,三个多小时后高速上才开了两百多公里,临近天亮才从高速上下来,继续朝着西北方向开去。 而此时距老高家和后山也就只有一百多公里远了,再有一个半小时就能抵达了。 早上,天刚蒙蒙亮。 向缺就爬了起来,并且还把处在睡梦中的高老大给拉出了热乎乎的被窝。 休息了半夜,向缺就急不可耐的想要离开了,因为他推测如果昨晚收了的大青衣是清朝皇室中人并且跟爱新觉罗家族关系匪浅的话,搞不好就会引起那位熏儿姑娘的注意。 只是他不太确定大青衣在清大清皇室中是什么地位,有没有被重视的可能性,如果有的话那肯定会有人来查,要是没有呢也许就是虚惊一场。 所以,向缺觉得自己反正在这边的事已经全都处理干净了,那就干脆早点离开算了。 向缺的推测完全正确十分靠谱,大青衣就是长明公主,在满清皇室中的地位非常显著,最关键的是她手中还掌握着光绪年间最为重要的一个大秘密。 “嘎哈呀”高老大睁着一双完全可以被忽略的黄豆小眼,迷茫的说道:“大兄弟,你又想折腾啥啊?打扰人睡觉是不是不太好呢,就你来的这几天,我都被你给整疲惫了” “天亮了,你马上送我走”向缺收拾好,拿着包急不可耐。 “这么早往哪去啊” “去火车站” “那可挺远呢,我们县城是没有车站的,得去二百多公里外的图门才行” “你能不能别和我废话,我说的话就一个意思,你马上起来送我去火车站,你要再和我说没用的,那台宝马我就收回来了” “明白······” 三分钟以后,高老大顶着鸡窝脑袋扣着眼屎发动了宝马,带着向缺奔着两百多公里以外的图门赶去。 半个小时以后,高速收费站。 “哎呀,哎呀我去,这么嚣张呢”高老大抻着脖子,摇下车窗指着高速出口说道:“哪来的车队,全是奔驰,上我们这穷地方来干啥啊” 奔驰车队和宝马,一个在高速入口一个在高速出口,两方隔了大概一百多米远。 “车窗关上”不知为何,向缺此时感觉莫名的有点心慌,皱着眉头跟高老大说了一句。 “再看看”高老大流着哈喇子的说道。 “关上”向缺加重语气说道。 高老大关上车窗,斜了着眼睛跟向缺说道:“我觉得你的更年期是不是提前了?怎么年纪轻轻的这两天的脾气变幻莫测呢,挺能作啊” 车窗关上的同时,奔驰那边,熏儿姑娘似乎有所感的朝宝马这边看了一眼,正好看见高老大把车窗给关上了。 向缺和她,不期而遇,擦肩而过。 一个是在躲,一个是在查,此时相聚不过百米远,双方却都浑然不知,就此错过了。 向缺去往不到二百公里远的图门打算乘火车离开东北去往黄袍山。 熏儿姑娘则是过来搜查长明公主的尸骸,找寻她的魂魄。 半个小时后,车队停在了老高家后面的后山,熏儿姑娘和萨满教的人开始进入山中,并且方向就是奔着那处孤坟去的。 而这时,向缺已经在高速上开了几十公里远了。 第九百五十二章紧追不舍 后山,一只硕大的灰色老鼠在雪地里嗅着鼻子,四只捣腾着朝着那处孤坟的方向过去了,熏儿跟在后面神色略显急促,距离长明公主显现已经过去快十个小时的时间了,这期间她不确定到底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半个多小时后,那只老鼠的速度明显开始加快了,嘴里频繁的“叽叽,叽叽”的叫唤着,萨满的巫师抹了把头上的汗说道:“二小姐,就在前面了找到了” 几分钟之后,孤坟旁边。 孤坟的坑里,骨头四处散落,大红袍堆在一旁,还有一些碎了的陪葬物,很明显这处孤坟曾经遭受过挖掘。 熏儿姑娘的脸色非常难看,萨满的巫师开始收敛起孤坟里面的尸骨,当尸骨全都被搜罗出来并且摆在地上的时候正好拼凑出来一副人的骨头架子。 “二小姐,这里有人曾经来过,在我们来之前坟四周都是脚印,并且还残存着术法的痕迹,不久之前有人在这里动过手” “二小姐,滴血,我们得确定下这副尸骨是不是长明格格的” 熏儿伸出玉手,用小刀割出一道口子把血滴了出来撒在其中一块骨头上,萨满的巫师接过骨头查探片刻后,点头说道:“您和尸骨的主人,有血缘关系” 熏儿长出了一口气,有些放了心,但同时又极度恼火起来,找到了长明公主的尸骨,但明显在她找到之前,这里不知被什么人给发现了。 “长明太祖奶奶的魂魄·······”熏儿姑娘沉着脸问道。 “魂魄未散,被人给收了” 从向缺和黄三太爷来孤坟这收了大青衣后,山里一直没有下大雪,那这么一来此处周边的脚印子就非常的清晰了,除了向缺的以外,剩下的全是黄鼠狼的痕迹。 “此地应该有黄大仙出现,找到它们也许能从中搜出一些线索来” “查!”熏儿脸色难看的吐出了一个字。 随后,萨满教的人四处而散开始追查痕迹,十几分钟过去,十几只黄皮子被引到了此处,其中就有黄三太爷。 萨满的巫师在东北五仙中的地位相当于道教鼻祖茅山和龙虎山在妖魔鬼怪眼中的震慑力,黄三太爷此时规规矩矩的缩在地上,老老实实的趴着一动不敢动。 “我问你,之前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黄三太爷眨着一双老眼,慢吞吞的站了起来。 就现在这个社会,人和人之间已经没什么可信度了,人和兽之间信任的程度就更加少的可怜了,黄三太爷和向缺之间,只能算是一个合作的关系,熟悉度非常少可信度自然就没有了。 所以,十来分钟的时间,黄三太爷把前因后果全都给吐了出来,熏儿和萨满的巫师也就此知道了,长明格格的魂魄是被一个年轻人给收走了。 了解完之后一行人马上从山上下来,由黄三太爷带着路奔着老高家去了。 此时,高老大已经拉着向缺在高速公路上驰骋了许久了。 老高家,熏儿姑娘站在高老大媳妇面前轻声问道:“大姐,我就是想问一下,来你家的那个年轻人去哪了?” “谁呀?” “前几天来到你家的那个年轻人,后来跟着你丈夫去了后山” “干啥啊?” “他现在去哪了?”熏儿姑娘拿出一叠钱放在了桌子上,问道:“人呢?” 高老大媳妇看了眼桌子上的厚厚的一叠钱,说道:“早上就走了,被我家男人开车送走了” “走了?”熏儿姑娘顿时愣了,紧赶慢赶还是差了一步。 但稍后一系列信息也被这一行人给查了出来,这个年轻人很年轻大概二十三四岁左右,东北口音,穿着普通,离开的方向是奔着二百多公里外的图门去的,要坐火车。 随后,熏儿姑娘带着人火速离开老高家,朝着图门的方向追了过去。 高速上,距离出口不远了,导航上传来了提示音。 高老大叹了口气,说道:“古时候打劫说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这语言多么粗鲁和直接啊,但经过几百上千年后,到了现在啊,语言已经变的文明多了······前方五百米收费站,请减速慢行,同样是劫道,现在就比较含蓄了” 向缺扭着脖子问道:“没看出来,你还挺文艺的呢” “当年,我也曾经小清新过”高老大感慨着说道。 十分钟之后,宝马下了高速,进入图门地界然后直奔火车站驶去,到了车站之后向缺推开车门。 “大兄弟,就这么走了?我忽然之间咋有点舍不得你呢”高老大眨着挺有感情的一双黄豆眼,缅怀着说道:“自从认识你,俺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得诚挚的跟你说一声谢谢” 向缺站在车外,低着脑袋说道:“回去好好过日子,要不了几年你就能脱贫致富奔小康了” “哎,你还啥时候来看看我们啊?” “有空的吧” 向缺和高老大聊了几句之后,就进了车站,拿出身份证和钱买了一张去往武汉的车票,时间很巧,一个小时以后中途停靠在图门。 这个时候,奔驰车队也上了高速,奔着图门方向而来。 车里,熏儿姑娘拿出电话打了出去:“图门区域,有一辆宝马,车牌号是吉a······记住这条信息,把车给我扣住了” 熏儿挂了电话后的五分钟,图门交警大队就接到了上级一位领导的电话,然后交警队就把这条扣车的消息下达了。 高老大从车站离开后开着宝马心情愉悦的往回返,但刚刚离开车站二十分钟,后面警笛声就响了起来,开始的时候他还没有在意,但紧接着两台警车中有一台开在了他前面,闪着警灯给他别住了,另外一台在后面给堵住了。 高老大顿时懵逼:“我草·······这车来路不正么?” 这个时候的高老大误以为向缺给他的这辆宝马是赃车,所以当时就给吓突突了。 “来,下车,驾驶证行驶证都拿出来”交警敲了敲车窗。 高老大哭丧着脸,打开车门举着双手说道:“大哥,真不管我的事啊,这车是一个朋友给我开的” 第九百五十三章人性有多重 路边交警接过高老大递过来的行驶证和驾驶证,联网查验,驾驶人是没问题的,但行驶证上登记的信息却是长春的某个地产公司,这个地产公司在东三省很有名气产业很大,特别是在吉林开出了不少的楼盘。 “吹一下,验验”交警拿出酒精测试仪递了过去。 高老大无语的接过来说道:“这才一大早,测酒驾合适么?” 交警扫了一眼高老大,对他这副农村非主流重金属的打扮有点不太感冒,随即就问道:“你是干啥的啊?” 高老大眨了眨眼睛,老老实实的说道:“种地的” “什么时候种地的也能开得起一百多万的宝马了,你种的是山珍海味啊?” 高老大耷拉着脸说道:“车是一个朋友给我开的,警察叔叔,我真不知道这车有问题” 交警跟同事说道:“查一下登记人的信息,联系上对方看看有没有问题” 高老大这时挺哀怨的,眼神彷徨无助,因为这一刻他就觉得向缺给他的这车是赃车肠子有点悔青了,他连忙跟交警说道:“警察叔叔我懂法,我这叫被蒙蔽了,属于无知犯罪,能轻点判么?” 交警顿时乐了,说道:“首先你差辈了,你跟我爹的岁数都差不多了能别管我叫叔么,再一个咱们国家刑法里没有无知犯罪这个罪名明白不?” 交警那边这时已经跟长春的地产公司联系上了,负责人告诉他们,车是公司的,但暂时借给了一个叫高大全的人开了,高大全就是高老大的名字。 交警顿时有点懵逼,车和人这么一看还真没问题啊,行驶证和驾驶证给高老大还回去了,他哆哆嗦嗦的接过来茫然的问道:“咋,咋回事啊?” “你这朋友挺慷慨啊,车没事,干净”交警说道。 高老大黄豆眼顿时泛起了一股感激的神情,心情是一会天堂一会地狱,相当的复杂了。 “人和车都没事,不过我们有点事要找你了解下,可能和你那个朋友有关,你在这等一会,过会来人问完你问题你就可以走了”交警说道。 高老大连忙点头,嗯嗯的答应着,这时他对向缺的感官又陡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大兄弟真是好人啊。 此时向缺已经在排着队等着过安检了,还有二十分钟开往武汉的火车进站,而他也将离开图门,撒丫子就跑了。 同时,高老大那边等了没多久,奔驰车队就到了,车队停下后没人下车,高老大直接就被推进了其中一辆奔驰里,交警随后撤离。 高老大茫然的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一个脸上罩着面纱的女子不知所措。 气势这东西,不是在你说话,举手投足和装逼的时候就能展现出来的,真正有气势的人,就是你做那自然而然的就能散发出来的。 就比如此时的爱新觉罗·启熏儿。 皇族后裔,再加上刻意的培养,人坐在那,高大全就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王霸之气。 紧张,惶恐,不知所措,高大全很局促的望着对方,尽管也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 “唰”熏儿姑娘转过头,眼神淡然。 “咕嘟”高老大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的问道:“这,这位小姐,您,您找我,有什么事?” “刚刚你送了一个人去火车站,他叫什么,他要去哪,什么时候的车票?” 向缺,这个神秘兮兮的女人是奔着向缺来的! 就在这一瞬间,高老大的脑袋里就冒出好几个念头。 你别看高大全这个人挺混的,贪财,爱占便宜,但这是人性使然的缘故,因为对于一个穷了一辈子的人来讲,你冷不丁的在他面前扔个几百万,你让他跪下叫声爹,这个时候他可能就得把忠孝这词有多远就给抛到多远了,但就算高老大再混,缺点再多,可在他的心里始终还会存在着一片净土的。 对于向缺,之前的感觉高老大一直挺复杂的,可刚刚当他知道那辆宝马确实是向缺诚心诚意送给他的时候,高老大对向缺的感情,就是感激加感恩了。 高老大穷是穷,但他并不笨,这个女人让交警把他给拦下来盘问向缺,明摆着自己的大兄弟和这个女人肯定是敌非友的关系,朋友之间要联系的话还用这么麻烦么? 想到这一点,高老大眨了眨黄豆眼,露出一副非常茫然的神情,说道:“啊······你是问他啊?” “嗯,就你刚刚送到车站的那个人”熏儿姑娘伸手从旁边的包里拿出一张支票,唰唰唰的写了几笔之后用两根手指捏着说道:“拿着支票,你能提一百万出来,告诉我那个人的消息就行” “咕嘟”高老大搓了搓手又咽了口唾沫,他的思想在挣扎着。 “你能考虑的时间就一分钟,过了这个时间那我就麻烦点,自己在车站调出监控然后再查,你现在说的话,钱归你,一分钟你能赚一百万,这个账你会算么”熏儿轻声说道。 高老大的脑袋里闪烁着一后面到底能有几个零才能算是一百万,半分钟之后他有了点概念。 高老大揉着脑袋嘿嘿的笑了:“这钱,烫手啊” 熏儿姑娘略微皱了下眉头,问道:“不说?” “不是不说,是没办法说,这钱我要是拿了真烫手,一百万我可能花一辈子,但这一辈子我过的可能就不那么轻松了,没有这一百万我也能活一辈子,过的却会舒坦挺多”高老大有点心动,但却在想要伸手接过支票的那一刻,他想起了向缺跟他说过的一段话。 “三年五载,你就能脱贫致富奔小康了·······” 对于一个穷了三十几年的男人来讲,三年五载这个时间长么? 高老大觉得自己就算不贪这一百万,几年之后他可能也会拿到这笔钱,只不过那个时候再花,人就轻松多了。 “下去吧”熏儿从高老大的眼神里看到了一股决然的神情,她就明白自己再接着引诱那纯粹就是在浪费时间了。 第九百五十四章马不停蹄的围追堵截 高老大下了车一身轻松,思想不用在斗争了,人性也战胜了贪婪,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感情,平凡一辈子的人也是可以有闪光点的。 火车站里,向缺排队上车找到自己的位置安顿下来,火车站外一辆奔驰开到了办公楼下,当熏儿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事先联系好的站长也已经走出了办公室迎了过来。 “是熏儿小姐?”站长挺热情的,几分钟之前一个比他大了好几级的上司电话打到了他办公室。 “麻烦你了,我要调一下你们车站入口和进站口的视频,顺便您还得帮我统计下,从现在往前推,半个小时以内有多少人上了火车,进站的列车又开出了几趟”熏儿开门见山的说道。 站长直接说道:“半个小时以内只有三趟列车离站,分别是开往广州,沈阳和武汉的,上车的人数也不是很多,我们这里本来就是个小站,现在又不是春运和学生返乡的时候所以人肯定不多” 熏儿姑娘稍稍松了口气,接着问道:“能统计下都有什么人在你们站买的票么,我想知道这些人的姓名还有身份信息” “这个也没问题”站长点头说道,十分的配合。 熏儿姑娘估计,被高老大送到车站的人应该是临时起意离开的,走的绝对比价匆忙不可能是提前订的票,如果是在图门站今天买票的话,这个范围会立刻缩小不少,不至于像大海捞针似的一个接着一个的查。 熏儿姑娘尽管很急,但思路却没乱,追到车站后脑袋里直接就把追查的方向给理清了,并且理论和实际一结合,效果,效率都达到了近乎百分百的成功。 这个女人在推理方面的能力,跟变态男李言很有一拼,分分钟就把前路给扫清了。 站长带着她奔着监控室去了,并且立即让人把进站口和入站口的视频全都给调了出来,然后开始往回倒着放,同时这一个小时之内在图门站购票人的名单也给列了出来,一共只有二十八人,其中十五人是去沈阳的,八个人去往广州,只有五人是上了去往武汉的列车。 “查入站口的,视频给我锁定住那辆黑色的宝马,车牌是吉a的,看清楚下车这个人穿的是什么颜色什么样的衣服带了什么东西,然后再看进站口的进行比对看他上了哪一列火车,比对上之后姓名和身份证号码都调出来,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动了我长明太奶奶的坟”熏儿姑娘沉着脸说道。 很快,高老大开着宝马停到入站口后向缺下车的视频影像就被锁定了,穿着灰布衣裳,只是由于距离较远视频稍微有点模糊,并不能看清那人的长相。 “唰”熏儿眼睛盯着视频上模糊不清的人影顿时就楞了,尽管看不清对方长相,但她却忽然感觉到这个身影有点熟悉,瞬间她就判断出来,这个人她之前是见过的。 “到底是谁呢?”熏儿狐疑的嘀咕了一句。 二十分钟之后,那个人影进站的视频也被调了出来,正在等候那列开往武汉的火车,只是看到的也是背影,熟悉的感觉再次浮上了熏儿的心头,这个人她绝对见过。 当初在画舫上,向缺和熏儿接触的非常少,知道进入圯上老人的墓穴,两人的交流都不超过十句话,如果他们两个稍微有多一年交集的话,这个时候向缺肯定被她给认了出来“只有五个人是在这个车站上的车,年龄二十到二十五岁之间其他人都忽略掉吧,念”熏儿姑娘抿着嘴说道。 “只有一个人符合条件·······他叫向缺” “唰”熏儿姑娘木然的抬起脑袋,瞪着眼睛有点不可置信的问道:“叫什么?” “向缺!” “啪”熏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愣了足有十几秒钟没有反应过来。 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向缺会和这件事扯上瓜葛,因为就在长明格格的坟地没有发现之前的一天,她还在让萨满的巫师做法寻找向缺,仅仅就隔了一天长明格格的消息出来了,她不得不放弃追查向缺,但万万没想到最后两件事居然给拧在了一起。 熏儿姑娘此时想到的是,向缺找到长明公主的墓到底是有意的还是碰巧,要是有意的话那说明长明格格掌握的那个秘密已经不是秘密了,要是碰巧的话,这未免也太巧了点。 一瞬间,熏儿的脸上浮现了一股决然的神色,这个秘密如果被披露出来,那影响就太大了“下一站,车停在什么地方”熏儿扭头询问站长。 “一个半小时之后进长春站”站长又递给了熏儿姑娘刚刚打印出来的一张纸,说道:“这个人,在7车厢十五号上铺” “谢谢了”熏儿伸出白嫩的小手,接着说道:“再麻烦您一件事,让列车上的乘警和列车员盯着他点,主要看人有没有中途离开这列车,其他的一概都不用管,提醒你一下,他很狡猾警惕性非常高,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熏儿交代完之后,她就立即从图门离开,回返长春堵截向缺,在路上的时候她就有条不紊的吩咐了下去,一张在暗中悄悄编织起来的大网开始撒向了那列开往武汉的火车。 这个时候,向缺正躺在火车的卧铺上闭着眼睛眼睛蓄锐,丝毫没有觉察到自己的脑袋上已经悬了一把刀。 而他也并没有意料到,孤坟的主人会如此有效率有速度的,用了仅仅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把他给锁定住了。 可惜的是,向缺终归在忙里出现了一个细微的错误,如果他在和高老大分开之前把对方的电话号码给留下来,上车之后跟高老大联系一下,他就能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那样的话,在到达长春之后,他至少还是有机会逃离的。 向缺疏忽了,他猜到孤坟那边会被人给查到跟他有关的信息,但却没猜到对方如此在意。 无巧不巧的是,向缺此时手中掌握了一个对满清后裔至关重要的秘密。 第九百五十五章打草惊蛇 同一时间,长春市局,三辆车开出大院方向长春火车站。 “嘎吱”二十分钟后,这三辆从市局开出来的车从火车站的地下出入口长驱直入一直来到站台附近,一共十二个便衣从里面走了下来。 “说一下任务,待会有辆列车,车次是k4533,从图门开过来的,我们上车后要抓一个人,名叫向缺二十三岁在7车厢15号上铺,车上的乘警会配合我们的,等车停靠到站台后我们从两边车门,各留下一人把守其他人以旅客的身份进去,还有就是不能动枪,车厢里情况太复杂,误伤就不太好了,明白了吧?” “懂了,队长” “行,注意安全,停靠时间延长到十分钟,如果顺利的话这个时间是足够咱们用的了” k4533列车上,躺在上铺的向缺正在闭目养神,刚躺下没一会,他忽然皱着眉头就坐了起来低下脑袋,上铺下方一个穿着警服的人正在核实身份信息,但凡是警察别管杀没杀过人的,身上的气息都和普通人有很大的不同,警察一出现向缺就被惊到了,但一看是核实身份信息他就又释然了,在火车上乘警都是不定期要进行检查的。 警察核查到他这边的时候全都检查完离开后,向缺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子,尽管对方似乎很刻意的在避开他,但有那么一瞬间向缺发觉到警察的眼神曾经短暂的锁定在他的身上有好几秒,这个异样让他起了留意的心思。 向缺从上铺上下来,若无其事的坐到窗口的座椅上,然后眼神毫不顾忌的看向已经走到另一边的警察,果然对方在核查其他人身份的时候,眼神又往这边瞄了一眼。 “这他妈的脑袋是哪条线上盯过来的呢”向缺有点迷糊了,自己惹的人不少一时间他也没把这个异常跟孤坟的事联系在一起。 坐了一会,向缺掏出烟走到车厢的连接处,一连抽了能有两根烟后,一个年龄和他相仿体型也差不多的年轻人也来这抽烟了。 “唰”没等对方把烟拿出来,向缺手疾眼快的自己掏出烟递给了对方,说道:“来,哥们抽我的” “我也有,你客气啥啊”对方很警惕的看了向缺一眼,没接。 向缺呲着牙,非常和蔼的笑了笑:“哎呀,都是东北人出门在外就是聊两句解闷,你去武汉的是不?我也是,一个人上的车,没啥意思,寻思跟你说说话” “啊,你要这么说那就抽一根吧,你这利群比我那长白山强,我抽抽是啥味的”小年轻伸手接过向缺的烟,然后他麻溜的就给对方点上了。 “哥们,你也是自己么”向缺闲聊着问道。 “嗯呢” “去武汉嘎哈啊” 小年轻羞涩一笑,用手指头捋了下自己的偏分说道:“那天玩微信捡个漂流瓶,是个女的,然后我俩聊的挺嗨,发现挺有共同语言的” 向缺哦了一声问道:“都互相走到对方内心深处,看见了那一抹寂寞的朝阳呗?” “嗯,这话真没错,而且我俩职业也比较类似,身份挺符合的,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知己” “干啥的啊?”向缺好奇的问道。 小伙傲然说道:“我负责维护世界的和平,她负责守护人类的未来与希望” 向缺眨了眨迷茫的大眼睛,问道:“肿么听着这么神圣呢,到底是干啥的啊?你都给我整迷糊了,好好说话不行么?” “我是小区的保安,她是个小保姆” 向缺顿时懵逼,这就是个微信约炮的寂寞小保安,兔子吃不到家门口的草,为了裤裆里那点事,只好舍近求远千里送炮,这种事多发生在二十来岁之前的年龄段没有什么经济地位对感情也比较憧憬的人身上,就因为想要爽一炮但干的可能却是西天取经的事,不怕艰难和困阻。 一根烟抽完,向缺忽然问道:“哥们,你在几车厢啊,上铺还是下铺呢” “8车,中铺的” “啊,那个什么”向缺说道:“我在7车上铺,咱俩换个位置可以不?” 小伙斜了着眼睛看着他说道:“就因为抽了你一根烟啊?” “那因为一百块钱好使不”向缺拿出一张百元大钞说道。 “不是······”小伙都蒙了,非常无语的说道:“为啥要换啊,这一百块钱比床位费可高出不少呢” “没啥,就是有钱,可豪了”向缺装逼的笑了笑,说道:“我这人比较矫情,睡觉必须得希望有个安静和谐的环境才行,我那旁边有个孩子,总哭哭闹闹的整的我比较心烦,我就想花一百块钱买个安静的地方睡觉” “那我得助你一臂之力了”小伙非常痛快的就把钱给拿在了手里。 向缺转着眼珠子,又把自己的外套给脱了下来,递给对方说道:“上面比较凉,这破衣服也不值钱,你穿上省的着凉了” “哎呀,大哥,你这想的挺周到啊” “穿上,穿上”向缺拍着他的肩膀又提醒了一句。 随即,两人分开,小伙乐滋滋的穿着向缺的衣服上了15号的中铺,向缺转身就到了8车厢。 没过多久,列车进入长春,停靠在站台上。 车门刚一打开,这边车厢就迅速走上来好几个人,向缺在8车厢这眯着眼睛看了那几人背影一眼然后低着脑袋走到车门这边就下来了。 “踏踏踏,踏踏踏”便衣从两边车门同时进入后,直接就奔着15号去了,其中两个市局的人各提着一副手铐子,抬头看见上铺躺着个人影后,其中一个动作非常麻利的顺着梯子就爬了上去,然后极其干脆利落的就把手铐子铐在那人的脚脖子上,另外一头铐在自己手上。 “我草,咋回事啊”千里送炮的小伙扑楞一下就坐了起来,看着脚脖子上的手铐没反应过来,同时另外一个警察踩着下铺的床沿上了桌子,一跃而起,抓着小伙的手也给铐上了。 “别动啊,老实的,市局刑警队的” 小伙耷拉着脸,相当懵逼的说道:“啥时候微信约炮被立法了啊?” 第九百五十六章金蝉脱壳 车站外面,向缺低着头快速的走出出站口,出门打了一辆车就离开了火车站附近。 此时,15号上铺已经彻底懵逼了的小伙被从床上拽下来后,市局的人就发现不对劲了。 “他不是向缺?查他身份证” “他叫郝大庆” “这是你位置么,你怎么在15号上铺?”警察烦躁的问道。 郝大庆哭丧着脸说道:“有人拿一百块钱和我换的,他说这边太吵了,我本来是8车厢的他就跟我换了过来,还把他自己的衣服也给了我” “人惊了,跑了”警察了解完之后赶紧下了火车,把抓捕失败的情况汇报了上去。 此时,熏儿姑娘的奔驰车队也进入了长春地界,知道向缺跑了以后,她的小脸瞬间就阴了下来,偷偷摸摸的在向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是有希望把人给扣住的,但打草惊蛇了,再想抓住向缺这种人那就比登天还难了。 熏儿疲惫的揉着自己的脑袋,停顿了半晌后说道:“发动所有能发动的关系······再努力一次吧” 这位熏儿姑娘已经觉得找到向缺是彻底没戏了,现在也就是徒劳的挣扎祈求着运气能站在自己这边,希望肯定是极其渺茫了。 在北方,想要抓到向缺,确实比登天还难。 虽然,满清后裔在东北有着一手遮天的能量,但想抓向缺就是他自己不用手段,那也是绝对抓不到的。 满清后裔,在外人的眼中是已经没落了的皇族子弟,可能就只是他们的脑袋上顶着爱新觉罗这个带着荣耀的姓氏而已,其实不然。 大清,将近三百年的历史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那是一个朝代十几任帝王的历史,距离现在也就不过才过去一百多年而已。 清朝灭亡,八旗子弟四处分散萨满教隐退山林,爱新觉罗家族退居幕后,看起来像是树倒猢狲散但其实谁也不知道这三方人带走了多少钱,你就说慈溪死的时候陪葬品能有多少吧,但那也只是大清国库的一角而已,在灭亡之后整个大清剩余的财富都掌握在了皇族后裔和八旗子弟手中,不光是钱里面还有很多价值连城的东西,你就比如说康熙和乾隆撒尿用的夜壶拿出去能卖多少钱吧? 满清后裔在东北经营了一百多年,你说这得是什么势力,但想在北方一带抓住向缺,却是绝对不可能的,至少他有两条路就可以选择,能轻松的离去。 一是联系杨公风水,二就是找陈女王接应,这两条路子无论选择哪一条,想从东北出去的话那位熏儿姑娘都是毫无办法的。 此时的向缺就在人民广场的名门大酒店顶层的套房里,两腿翘着放在椅子上,面前摆着吃的和酒,手里夹着一根烟,非常的惬意。 他离开火车站打了个车后,就给之前送宝马的人去了电话,对方就把他安排在了名门大酒店,没登记就入住了,这间套房是每次陈三金和陈夏来到长春后的专用房间,名门大酒店就是陈家的产业。 在酒店里干巴巴的呆了两天,陈夏抵达长春,她倒不是特意为了向缺而来的,而是在长春有公事要干,正好向缺和她有段日子没见了,他也不急着离开就等着自己的小媳妇上门。 晚上,陈夏应酬完后早早的就回到了酒店,向缺穿着浴袍正在那捣鼓一顿烛光晚餐呢,灯关上,蜡烛点了,一瓶红酒外加几道西餐菜品,环境雅致比较适合谈情说爱。 陈夏进屋笑眯眯的看着他,向缺随手一招隔空就捻来一只红玫瑰贱嗖嗖的递给了陈夏:“大宝贝,送你的” 陈夏“咯咯咯,咯咯咯”的笑着,抿着嘴说道:“你什么时候开窍了,居然还知道送我花了,这是第一次吧?” “我的不少个第一都给你了”向缺忽然拦腰就把陈夏给抱了起来,然后把她送到餐桌前放在椅子上说道:“心里乐呵不的?” 陈夏捂着小嘴说道:“不乐,饿的要死了,忙了一天饭还没怎么吃呢” “大煞风景,你就不能先跟我说几句贴心的话么” “肚子没填饱,说话有气无力的,你容我吃饱了后在和你贴心可以么”陈夏可怜兮兮的说道。 “吃吧,吃吧”向缺拿起餐盘,主动用刀把面前的牛排给切碎了。 陈夏拿起叉子叉了一块送到嘴里,然后颇为狼吞虎咽的就吃了起来,向缺无奈的看着她说道:“人在吃,称在看······你最近长了不少的肉了,能抻着点吃么?” “你嫌弃我”陈夏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说道。 “你还是吃吧,我嘴闭上”向缺倒了杯红酒抿了一口,淡淡的看着大快朵颐的陈夏。 “又让你担忧了,是不?”二十多分钟之后陈夏放下餐具,向缺幽幽的说道:“操心不?” 陈夏的眼睛弯弯着,像是一道月牙,她轻声说道:“说不担忧是假的,你是我男人,哪怕你再有本事但在我心里也会总是乱七八糟的操心,这就是关心则乱,但你在外面无论碰到什么事也得要想着,你身后还有个娇滴滴媳妇再等着你呢,想的多了,你就会小心翼翼的了,对不?” 向缺仰头干了杯子里的酒,叹了口气说道:“这心灵鸡汤,真有味啊” 陈夏笑眯眯的问道:“那你担心我不的?” “我担心啥啊?”向缺诧异的问道。 陈夏风情万种的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拖着腮帮子说道:“最近总有不少男人围着我转呢,风度翩翩又彬彬有礼的,长的帅气,懂音乐,懂建筑,会骑马还会写文章,非常优秀,哎,盆友你吃醋不的” “不吃”向缺掷地有声的说道。 “你不爱我”陈夏撇着嘴,略显委屈。 “不是爱不爱的原因”向缺伸手摩挲着她的脸蛋说道:“我不吃醋也不生气,像你刚才说的这种风度翩翩又彬彬有礼的,长的帅气,懂音乐,懂建筑,会骑马还会写文章,非常优秀的男人······我一个可以打他们十个,你说我用在乎他们么?” “咯咯咯,你凑不要脸” 第九百五十七章黄袍山上 向缺和陈夏在名门大酒店里温存了三天,这三天白日里陈夏去巡查下属分公司,向缺就缩在沙发上看看电视,抽烟,睡觉,晚上女王回来后向缺就殷勤的伺候着,就差没给洗裤衩子了,妥妥的小白脸的姿态。 第四天晚上,沙发上两人相拥的倒在了一起,陈夏拍了拍向缺那粗糙的脸蛋子说道:“少年,你傍富婆的日子已经到头了” “你这是要把我给休了么,去找你那风度翩翩一表人才,会骑马懂建筑的帅锅么”向缺仰着脑袋哀怨的问道。 “我要真去了,是不是会出现人命?”陈夏低着脑袋笑道。 “你,我肯定舍不得动手,但男人我必须得让他们知道阎王爷家的大门是朝哪边开的”向缺掷地有声的说道。 这句话是玩笑,但陈夏真是向缺的逆鳞,套用一句俗话来讲就是这个女人被捧在手心里怕漏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得供着才行。 陈夏捂着诱人的小嘴笑了,媚眼朦胧的说道:“那在分别之前,你要是能把本女王伺候舒服了我可以考虑不再养其他的小白脸” “唰”向缺一个鹞子翻身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抱着陈夏就往床上扑了过去:“那还等个什么·······这都是刚从工地上下来的,憋的嗷嗷的” 满屋春色盖不住,一片哀嚎响不停! 第二天清晨,向缺和陈夏直接从贵宾通道登机飞往武汉,到达机场后,飞机落地向缺独自一人下机离去,陈夏则又再次和他分开。 在武汉只停留了一天,一天之后,向缺从武汉乘车去往咸宁市,又休息了一晚上然后第二天坐辆大巴来到了通城县,通城县以东的塘湖镇就是黄袍山,一个在国内名不见经传的古老深山。 黄袍山也叫盘古大山和仙圣山,主峰海拔一千多米,历史挺悠久的风景也算不错,但没什么太过出名的人文古迹,所以声名不显。 黄袍山的历史其实和武当山,神农架,九宫山这些地方差不多,但名声却照这些地方小了不少,要说最有名的地方可能就是山上的兰若寺了,除此以外是实在没什么值得人注意的地方。 就在向缺到达武汉以前,熏儿和萨满教的两个巫师也抵达了武汉,在长春她没有堵截到向缺,但她猜测向缺最后的目的地在武汉的话,人就算跑了最后肯定也会来到这里,抱着大海捞针的目的,她从长春启程来到武汉,并且发动关系开始盘查向缺的消息。 熏儿推测的没错,但向缺的终点却不是在武汉,而是在那仅仅就只停留了一天后就去往了咸宁市的通城县。 再聪明的女人,也没办法琢磨透一个骚了吧唧的男人。 黄袍山脚下,向缺手插在口袋里仰望绿意葱葱的山林。 良久之后,向缺吐掉嘴里的烟头,伸出一直脚碾了碾,挺幽怨的说道:“祖师爷一句话,把我从灯红酒绿的都市给整到了这鸟不拉屎,穷乡僻壤的地方,别让我知道他就是那么随口一说的,不然别怪我干出点欺师灭祖的事来” 黄袍山这地方非常偏,向缺来的时候坐的车是那种九十年代出的老客车,座椅都是硬塑料的,路上坑洼不停,两个半小时的车程骨头架子都折腾散了,下车之后人烟荒凉,只有几个上了年纪的大爷和大妈似乎是去兰若寺上香归来的。 埋怨归埋怨,但黄袍山还得爬,目的地就是主峰后面的良山道观,也就是当初张良归隐之后据说他成仙的地方。 张良当年辞别刘邦,跟随赤松子云游四海,后来不知为何到了黄袍山,并在此地修建道观然后一心潜修,直到终老之年才一步得道然后羽化飞仙,在良山道观飞升了。 此事真假难辨,向缺在古井观的三千道藏中都没有看到过类似的记载,甚至在道门中关于张良的记载都非常的少,事迹寥寥无几,以现在学者的角度来看,张良此人虽然是道士但得道之事多半是杜撰出来的。 本故事纯属虚构! 但是,有一件事却是真的,张良却是圯上老人黄石公的弟子,那你从黄石公死了两千多年还能留一缕魂魄在世间这件事上看,张良退隐之后的事迹又有点让人迷惑了。 向缺顺着小路上了黄袍山,此山属实有点荒凉,一路走来人影都没看见,好在向缺也是不急不躁,慢慢悠悠的晃荡在山路上。 临近天黑,他也没有到达目的地,索性当晚就直接留宿到了山上。 晚上,吃了些干粮和点水填饱肚子后他就找了棵树斜靠着打起了盹,临近午夜似乎感觉有点寒冷向缺迷糊的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 “啪”点了根烟,睡不着,感受着凉意徐徐的春风。 一根烟抽完之后,向缺耷拉着眼皮想要再次入睡之际,忽然发现远处深山之地有一丝黄气冉冉升起,飘向半空中后久久不散。 “嗯?”向缺狐疑的站了起来,背着手打量着那升上半空的黄气。 “似乎是在主峰之后?”向缺粗略的判断了一下黄气升起的地方。 “黄袍山,升黄气······这他妈的有什么说法么” 向缺还在狐疑的时候,那升到半空中的黄气又突然散去了,无影无踪。 隔天,清晨。 向缺早早的起来,天还没亮就再次启程,昨日看见那黄气之后,他顿时对良山道观颇为有点好奇了。 黄气乃是传说之中的仙气,就像龙脉有龙气,一国之都紫气东来,鬼物身上阴气弥漫一样,道家典籍所说成仙之后仙人身上的仙气就是一缕黄气。 两个小时以后,向缺上了华罗寨,也就是黄袍山的主峰,一览众山小,从主峰朝下望去,下方一座小山头上一个道观的影影绰绰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良山道观,向缺此次前来的目的地。 离的虽然有点远,但也能看出一点轮廓。 向缺顿时无语:“真是一脉相承啊·······这良山道观,看起来也没比古井观强到哪去么” 第九百五十八章良山道观 黄袍山,华罗寨下有道观,破败不堪。 人懒,观破。 终南山下古井观就是如此,一片荒凉。 老道是个睁着眼睛都觉得累的主,除了吃喝拉撒睡,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耷拉着眼皮堆在观里的老槐树下打着盹,师叔余秋阳抱着一把铁剑终日里只是打坐不问世事,向缺只守在藏经阁不见天日,古井观这三人,要不是有古井村的村民供养,恐怕就是路有冻死骨了。 向缺手插在口袋里,走向道观之前,前方一片空地十分平坦,无草无木无沙石,空地之上是通往道观的台阶,已是松懈碎裂,踩上去“嘎吱”一声后,泥石不断掉落下来,台阶到头后两扇大门半开着,掉了颜色看不出本色了,大门上方是块牌匾上书四个沾染了岁月尘埃的大字。 良山道观。 向缺迈步而入,眼神“唰”的一下望向了三清大殿前的院落,顿时一脸懵逼。 大殿前,院子里的青砖上躺着两个打着滚的人影,滚的非常嗨皮。 湖北四月的天虽然带着点冷意,但一抹暖阳照下,地面上却散着温热,伸手一抹颇为暖和。 青砖上,一个人影四仰八叉的躺在上面惬意的呻吟了一声:“春困秋乏夏打盹,舒坦······舒坦” 他旁边另外一人忽然翻了个身,爬在青砖上闭着眼睛哼唧道:“容我睡一会,把昨晚没做完的春梦下一集给做完了,裤子刚脱了一半被尿给憋醒了” “踏踏踏,踏踏踏”向缺迈着小碎步夹着裤裆走了过来,站在两人身旁轻声说道:“这方道友,有礼了” “唰”躺在青砖上的人睁开浑浊带着眼屎的一双小眼,斜了着向缺说道:“不是初一不是十五,你来道观有何事啊” “额·······”向缺顿时被憋了一下,寻思半天才说道:“无事,无事” “无事,你唤我们作甚?”男人小眼睛眨了眨,撇嘴说道:“真闲” 向缺低头瞅了一眼,他那张看着就让人想拉屎的一张脸说道:“请问良山道观掌教可在?” “哎,你不是无事么,又问掌教干嘛?” 向缺迷茫的挠了挠脑袋,对方的话把他给问蒙了,因为向缺确实不知道自己来灵山道观到底是为了啥,圯上老人一句话把他给打发到了这,却没有下文,向缺只能蒙圈的找了过来,但来了之后下一步该咋走,他属实不知道。 来到良山道观,向缺顿时就感悟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气息,道观一样破人一样懒,跟古井观不出其右,非常具有一脉相承的气质。 甚至,这个时候向缺都已经确信,张良可能就是古井观没被记录在案的祖师之一了。 “哎,问你话呢,找掌教何事啊”趴在地上没说话那人转过脑袋努着嘴问道。 向缺低着头,看着地上的两人相当无语了,懒到这种程度的人他真是第一次看见。 你看两人的打扮,几乎都顶着一个看着就想让人拉屎的脑袋,非常的另类,头发乱遭遭的一团就跟几月没有理过似的脸上蒙了一层油脂,这得多久没洗脸才能整出这种造型来,身上青灰色的道袍全是油渍,就这对组合你要给扔到热闹一点的街上去,一点不撒谎,肯定不带少挣的。 “我出自古井观·····” “扑楞”向缺一句话没说完,青砖上两条人影动作麻利的就跟上了发条似的鱼跃而起,非常潇洒。 “唰”两人同时伸出一只手各拉着向缺的一条胳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十分热切的说道:“原来是古井观的道友,失敬失敬” “啥时候古井观这么有名了呢”向缺楞了。 “来,来,来······里面请,掌教就在大殿里,我为道友引路,请跟我过来”这两人笑的跟两条狼狗似的,脸上懒洋洋的神情一扫而光,就差没把向缺给抬着进入三清大殿了。 “你们这么热情,合适么” “天下道观出一家,你来到良山道观就是回家了” 向缺后背顿时冒起一股凉气,凉飕飕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三人进入三清大殿,三清祖师那已经满是尘灰的雕像下,蒲团上载倒着一个老者。 这真是一门三杰,全都一个德性。 “师傅,师傅······”向缺旁边那人屁颠屁颠的走到老者身旁晃了晃他的身子,激动的招呼道:“古井观的人来了,古井观的人来了” “哎呀我去”向缺无语的看着这一幕,怎么感觉他们见了自己别见到爹还要亲呢? “唰”蒲团上的老者睁开眼睛,上下打量着向缺,老脸上的褶子都笑的挤在了一起:“道友出自古井观?” “额,是的”向缺抹了把头上的冷汗。 “哈哈,好,好,好”老者连连点头,重重的拍了下向缺的肩膀说道:“道友一表人才真乃人中龙凤,实为我道门楷模啊,失敬失敬” “咕嘟”向缺咽了口唾沫,撒谎儿子,他听这老道说完自己头皮都发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太酸,牙疼。 这个世界上,是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你从这三人的态度上就能看的出来,他们属实是非常喜爱向缺的,素未谋面的双方,那这份爱是从何而来呢? “阴谋!”向缺脑袋里浮现出了这个念头。 “道友远道而来,没说的,先为道友接个风吧”老道非常热切的说完,旁边两人则也点头说道:“接风,是得为道友接风” 向缺挠着脑袋,客气的说道:“不用那么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老道背着手,语重心长的说道:“只是观里条件有限,可能得需要麻烦道友一下了” 向缺木然一愣,问道:“肿么个意思呢?” “是这么回事······”老道拉着长音,搓着手说道:“观里钱财比较紧张,囊中羞涩,所以给道友接风可能有点困难,你看这样如何·······” “山脚下有个村子,里面有家小店,倒是有卖吃食和酒的,道友就麻烦你和我这两个徒弟走一趟如何?” 第九百五十九章良山奇景 在良山道观和黄袍山主峰华罗寨的中间,有个千年古村,大洼村。 这个村子的人口规模大概三百多人左右,不到百户的人家,历史悠久足有千年了。 大洼村虽然是千年古村,但如今却挺富饶的,因为去兰若寺和良山道观的人中途都会选择在此休息,一年到头虽然没有多少人但也能带动起一点经济,小超市小饭店什么的有两三家。 向缺跟着两个邋遢道士从良山道观下来去大洼村采买去的时候也知道了道观的构造状况。 良山道观,也只有三人而已,一个师傅带着两个弟子,师傅叫孙长亭,两个弟子叫宁海尘和白小生三十几岁,入山十八年。 山下小店,是真小,妥妥的东北农村小卖部的气质,两排货架子,一排放的是生活用品一排放的是各种食物,周边一圈堆满了蔬菜生肉和酒,柜台上摆放着几块钱一包最贵十来块钱的香烟,麻雀虽小到也算五脏俱全了。 进了小店,宁海尘和白小声顿时眼睛放光,两人非常有默契的一个奔向了墙边拿起蔬菜和肉,一个在货架子旁拿起几根香肠还有几瓶酒,妥妥的一副强盗样。 向缺不知所措的看着两人忙活完,然后相当潇洒的站到他旁边扯着嗓子喊道:“老板娘算账” 一个五十来岁浓妆艳抹的妇女斜了着眼睛,盯着他俩说道:“上两次的赊账呢?” “一起,一起全结了”白小生大手一挥,非常豪气。 良久,宁海尘和白小生抱着一堆东西站着没动,老板娘翘着二郎腿看着他俩,向缺眨着迷茫的眼睛发现这三人好像被定住了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场面略微有点诡异。 “道友······”白小生干咳了一声,扭头跟向缺说道:“最近生活挺颓废的,观里经济拮据,还请烦劳道友慷慨解囊” “唰,唰”向缺懵逼的眨了眨眼,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不是说给我接风么” “啊,对,是给你接风,但这观里最近不是比较穷苦了一点么,这么着吧道友,你先给我们垫上,等观里有收入了再还你可好” 向缺无语,冷汗直冒,这特么的何着给自己接风还得自己掏钱? “多钱啊老板”向缺无奈的问道。 “一千两百八,领头给你抹了,给个整的就行”老板娘捻着手指头说道。 向缺一边掏钱一边都服了,就这小店,两次赊账加上这一回能花一千两百多块钱,这良山道观的人生活正经挺奢侈呢。 回去的路上,白小生和宁海尘的兴致比较高昂人也比较嗨皮,嘴里哼着小曲,手里提着两袋子的食物和烟酒,小碎步迈的是咔咔的欢快。 并且路遇村妇的时候,之前曾经喊着把下一集春梦给做完的宁海尘小眼神总是往那些农村妇女身上瞄,并且不分长相,不分年龄段,眼神就是飘。 白小生有点看不过去了,扒拉了他一下说道:“有客人你就不能注意点影响啊,咱们观里的风气搞不好全都得让你给带坏了······不是,我还想问你,你也是有媳妇的人,你为啥就觉得老婆还是别人的好呢?” 宁海尘忽然一把拉过在村路边玩耍的小孩,问道:“我问你,你为啥愿意玩别的孩子的玩具?” 小孩吸着大鼻涕,仰着脖子说道:“只要是我没玩过的,我都觉得好玩” 宁海尘一本正经的扭头说道:“这答案没毛病!” 白小生若有所思:“草,真理啊” 向缺在后面跟着嘴角抽搐,这他妈良山道观到底是啥风气啊? 三人走了一路,还没出村子呢,宁海尘身上传来一阵和旋的铃声,他撩起道袍从裤裆的方向掏出一个诺基亚板砖手机点开后按了免提。 电话里,传来一阵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们在哪呢?” “刚买完吃的,正往观里走呢,很丰盛油水非常足”宁海尘说道。 “我在村头这边,跟人摩擦出一点火花,有点问题语言可能解决不了,你们过来一下,快点的”电话里的动静似乎是道观里的那个老道。 宁海尘皱眉问道:“又因为十几块钱的事是不?” “······”电话里沉默一下后,老道才缓缓的说道:“这回多了点,是二十块钱的问题” “哎,摊着你这样的师傅,也真让我们这帮好徒弟头疼,行啊,反正刚才小店里的账都结了,那就正好顺路去一次吧”宁海尘无语的说道。 向缺抻着脖子,非常呆萌的问道:“这又怎么了呢?” 向缺隐约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从脑袋里冒了出来。 白小生呲着牙笑道:“我师父,肯定是又和人斗地主输了没钱结账,我们得去赎人” 向缺很懵懂的问道:“多大的地主,扯出二十块钱的账了呢?” 白小生挠了挠鼻子,说道:“三毛和五毛的,随便翻倍,牌要不捧你的话,输二三十块钱那也正常” 向缺这时候已经生出要脚底抹油赶紧溜的念头了,我草你么的这良山道观都是什么牛鬼蛇神啊,在小店里买东西赊账,撩扯不分年龄段和长相的村妇,斗三毛钱的地主,这帮人简直太生性了。 几分钟之后,大洼村村头一棵老树下,孙长亭正跟人脸红脖子粗,急头白脸的辩解着:“我那么大个道观在山上立着,我能差你们这三十五十的么?随便扣一块砖出来那都是古董,我能欠钱不还?” “别说没用的,上上次欠了八块,上次十二又没给,这一回玩两个鬼四个二让人逮住了一把输了二十,你先把欠的钱结了······不然你这么赖的人,下次再玩就没人带你了,打牌有赢房子赢地的,谁见过还有拿砖头抵债的啊”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揪着孙长亭的袖子不依不饶的说道。 孙长亭抻着脖子,拿着手里的一块青砖说道:“古董,古董知道不?” “师傅,别闹”白小生赶紧走过来拉着他小声说道:“别让古井观的道友看笑话,把砖收起来吧,他有钱” 向缺咬着牙冒着汗,从兜里拿出五十块钱递了过去,憋了半天才说道:“我服了,真的” 第九百六十章忍一忍 让向缺服的还远远不止于此。 花了五十块钱把良山道观的掌教从两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手里给赎回来后回到山上道观,这师徒三人顿时集体放赖,全都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从袋子里拿出一条烟拆开后就开始吞云吐雾的抽了起来。 向缺瞅着地上的生肉和熟食还有几样菜非常的迷茫,因为这个点明显已经是到了要吃晚饭的时候了,但你看这三人的状态似乎没有一个人是要动手的意思。 “那个什么,我问一下”向缺蹲在白小生旁边,求知欲很强的问道:“晚上不得做饭了么,说好了的接风呢?” “唰”白小生抬起胳膊,耷拉着眼皮指着大殿右侧的一个小房说道:“厨房在那边呢?” “啥意思啊?”向缺懵懂的问道。 “厨房,在那边呢”白小生又提醒了一次。 向缺呵呵了,叹了口气说道:“我算看明白了,给我接风,买东西的钱我掏,然后还得自己做饭是吧?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呗” 白小生耷拉着眼皮说道:“我们要做也行,但关键是你吃完了后我们真不敢保证你还能不能看见明天早上的太阳,道友真没诓骗你,以前道观里的人气还是很旺的,还养了两条狗,日子过的其乐融融的,可到后来人却越来越少连狗都跑了,你知道为啥么” 向缺眨着眼睛没说话,白小生语重心长的说道:“吃不饱是小事,但吃完我们自己做的饭菜,容易拉稀不说人弄不好还得出人命,所以人就越来说少了,狗都不愿意呆的地方,你说人谁还愿意呆啊” 向缺好奇的问道:“那为啥你们还在这不走呢?” 白小生指了指自己,说道:“懒的走了” “哎呀,你们真行”向缺随即起身拎着袋子去了大殿旁边的小房然后收拾了一下,忙活了半个多小时,一顿荤素搭配带着点熟食的晚餐算是做出来了,等他把饭菜端出来的时候,那师徒三人已经坐在了大殿里面,面前都摆着一瓶酒正静静的等着他伺候着呢。 通过这一小天的接触,向缺也了解了良山道观三朵奇葩的处事方式,那就是坐着不如倒着想吃然后还得等着,颇有一种处事不惊遇事不急的淡定风范,就这三人如果现在天要是塌下来了,他们不会选择撒腿就跑,而想的却是如何能趴到最低别把自己给压到了,至于死不死的,那就以后再说了。 “实在不行,自己明天一早就打道回府吧,至于祖师爷呢······就让他一边凉快去吧,这地方,爷真伺候不了”向缺笃定的寻思道。 “唰”孙长亭举起一瓶五十二度的牛栏山二锅头,瓶口冲着向缺这边说道:“来,干一个吧,我顺便再说两句啊,欢迎远道而来的古井观道友,这一路辛苦了,本观略显寒酸可能有些招待不周,还请道友见谅,但我们都是方外之人也不能太对身外之物在乎对吧?一看道友就是人中龙凤一代人杰自然不会在意这些俗事的,我们也都理解,那在以后的日子里道友也会感觉到我们良山人的热情,话就说到这了,剩下的,感情都在酒里呢,喝吧” “咣当”白小生和宁海尘端着酒瓶也和无语的向缺碰了一下,然后仰脖就干了一口二锅头。 五十二度的酒愣是被他们一口给喝了五分之一,喝完之后畅快的吐了口酒气,一人拿了根香肠塞进嘴里“咔嚓”的就咬了一大口。 向缺默默的夹了两筷子青菜,抿了一口酒,哀怨的想着,就一天晚上,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 一个小时后,二锅头已经快要喝完一瓶了,就连向缺也在无奈的憋屈中借酒消愁的喝了半瓶,男人就是这么回事,平时看着都跟正常人似的,但酒一旦要喝多了,肯定就不是自己了。 宁海尘抽着烟,抹着嘴巴子,似乎感觉酒劲有点大身体也热乎起来了,于是身上的道袍就被脱下了一半露出了一胸脯子的护心毛,最关键的是在那护心毛下方还纹着一只秀气的京巴,虎头虎脑的十分可爱。 向缺眼神直勾勾的指着他的胸膛问道:“手法正经不错呢,这京巴纹的像那么回事” 宁海尘一抻脖子,有点急头白脸的说道:“不是,你什么眼神啊?这是华南虎,知道么,这个纹身是有说法的,叫猛虎卧草图,寓意我乃是趴在草丛里伺机而动的猛虎,不动则已一动惊人” “唰”旁边的白小生忽然一转身也脱掉了道袍露出后背的纹身,一条张牙舞爪的蜈蚣,四周烟雾缭绕的。 “百足虫啊,这又有什么说法啊?”向缺迷茫的问道。 “这是青龙登云图,一飞冲天之势”宁海尘一本正经的说道:“道友,真的,良山道观藏龙卧虎,你在这慢慢品吧,都是故事” 向缺又默默的仰头抿了口酒,忍一忍,明天就好了。 酒喝道临近半夜之后,师徒三人直接席地而睡倒在了大殿里。 向缺独自一人孤独的拿着剩下的酒,点了一根烟,坐在三清大殿的门槛上四十五度角的仰望着星空。 “也行,来这一次,总算是看见了个比古井观还不靠谱的道观,也算对得起我那前二十年的见识和青春了,心里也平衡了” 向缺自我安慰了一番,然后醉眼朦胧的靠在门栏上,默默的喝着酒。 许久之后,酒意上涌向缺也发困了,但这个时候他在醉眼朦胧中忽然发现,大殿前方的院落里忽然有一道黄气腾空而起。 向缺揉了揉眼睛,瞪着眼珠子看了半晌,然后抬头看着逐渐升空的一缕黄气,顿时酒劲就散了不少,然后他直接起身一步迈出冲到了黄气的下方。 他刚到之际,那黄气已经升到了半空中,只有那么一丝尾巴还留在下方,向缺过来之时他正好触碰到了。 瞬间,向缺体内天地之气一阵翻涌,暴躁不安。 “这,这是怎么回事呢?”向缺强自压下体内沸腾的天地之气,迷惑不解。 第九百六十一章还走么,不走了 向缺在良山道观的院子里枯坐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师徒三人从一夜宿醉中醒来的时候,他还是两眼通红眼中布满血丝的盘腿坐在院子里不知所云。 昨夜,一缕黄气下的异象让向缺彻底迷茫了。 慵懒的师徒三人真的是懒到了极致,昨夜剩下的残羹剩饭他们起来后居然胡乱吃了几口就当是早饭了,然后打着饱嗝剔着牙看着慢慢走过来的向缺。 孙长亭撮着牙花子淡淡的问道:“还走么?” “唰”向缺皱眉看着用一只胳膊拄在地上的老道,木然的楞了楞,酒没醉人人也没醉,昨日这老道已经看出他有离去之意,但也看到他在那一缕黄气下惊愕的一幕。 这缕仙气和鸿蒙紫气,龙脉之气,还有天地灵气都一样,寻常人是根本就看不见的,能看见的自然也都不是寻常的人。 向缺深深的望了那老道一眼,良久后才叹了口气说道:“如此机缘,不走也罢,那就留下吧” 宁海尘坦胸露乳,捋着护心毛下面的京巴问道:“真不走了啊?” “嗯呢,不走了”向缺点头说道。 “扑楞”白小生挺激动的从地上跳了起来,拽着向缺的胳膊说道:“不走好,不走好啊” 向缺诧异的问道:“不走,好啥啊?” 这个时候的向缺充分的理会了,人要是激动到不行不行的是什么状态了。 这师徒三人的身子就跟赵本山嘴里隔壁那位吴老二似的,一个劲的哆嗦,就他们身上要是挂串铃铛的话,都能甩的响彻天地了,那种激动,亢奋和濒临爆发的感觉把向缺都给看突突了。 “几位,你们这是什么状态啊?”向缺怯怯的问道。 “你不走,我们就从水深火热中解脱了,以后良山道观,就全靠你了”孙长亭语重心长的拍着他说道。 一天之后,向缺彻底明白了这三人激动的态度来自语何处了。 向缺来到良山道观相当于成为了一个免费的苦力,无偿的提款机,保洁的大叔,还有免费的厨子,一个人身兼数职。 中午的时候,向缺要跑到山下大洼村里的小店给这三位大爷准备午间和晚上的饭菜,烟酒得伺候着,闲暇时分还得打扫下破败的院子,孙长亭出去斗地主的时候他还得拿三十块钱给他,就这日子过的是相当的充实了。 晚上,师徒三人靠在大殿的门栏上数星星,向缺把饭菜端了过来,殷勤的问道:“来吧,三位祖宗,该用晚膳了” 吃完饭,向缺收拾妥当,还得把饭后一根烟给他们点上,然后自己才有空坐在地上歇一会。 “现在才觉得,在古井观那几年过的才是神仙日子啊”向缺无限感慨的说道。 古井观的老道和师叔懒是挺懒,但至少自己不用当保姆啊! 孙长亭吃完饭,眼神比较惆怅皱着眉,抽着烟好像在思索什么让人解不开的谜底。 向缺闲着没事,跟他搭了句话:“孙掌教,想啥呢?” 孙长亭伸出自己脏了吧唧的手摆了着说道:“今天又输了二十多,我觉得可能不是我手气的问题······你们说那两老头是不出老千了,不然我怎么最近老输呢” 向缺眯了眯眼睛无言以对,三毛钱的地主人家至于跟你演一回周润发么,这老道在赌品上很有王胖子的气质啊,输赢不问自己技术行不行,全怪别人有没有出千。 孙长亭叹了口气,扭头跟向缺说道:“明天,你再给我拿二十块钱,我去试试水看看那两老头到底有没有捣鬼,真要是合起来出我一个人的千,那这事肯定不行,抽空把他们家的老母鸡给偷来,炖上,不然不解恨” 向缺憋了半天才问道:“三毛钱的地主,您觉得出千的话,够技术费么?” “哎,道友,有钱你能不能别往他那搭了,我师傅是有多少输多少的人,无底洞填不满”宁海尘扒拉了下向缺说道:“眼看就要到夏天了,山里蚊子多,你给我们买几个蚊帐回来吧,不然我这体重有点控制不住” 向缺茫然的问道:“蚊子多买蚊帐我能理解,但和体重能扯上关系么?” 宁海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子说道:“你看我现在也就九十多斤的体重,可一到夏天蚊子多了体重能飙升到一百五左右,身上全是包······活生生的把我这九十来斤的瘦子给叮成了一个胖子” “略微有点夸张了哈” “形容词,那意思是蚊子比较多” “道友,要不明天你给我拿点钱吧”宁海尘伸出两根手指,舔着嘴唇眼睛有点放光的说道。 “蚊帐我买吃喝我管,你又要钱干啥啊” 宁海尘刚要说话,白小生瞪了他一眼,一本正经的拉着向缺说道:“别搭理他们,这两人人品都不正,一个有点钱都赌了,一个有点钱都搭b上了,你有多少钱也不够他们祸害的” 向缺脑袋嗡嗡疼的连忙站起身,摆手说道:“和你们聊天太浮夸了,我去那边安静一会” 白小声幽幽的叹了口气,指着宁海尘说道:“你他么的能不能争点气,裤裆里的事就那么重要么?” 宁海尘咬牙说道:“昨天晚上春梦刚做到下集,又醒了,你说我这要是一直不剧终的话那不得给我整出前列腺来啊,就这两天我必须得拿五十块钱跟李寡妇去聊聊人生” “细水长流,细水长流,明白么?”白小生痛心疾首的说道:“照你们这么搜刮他,用不了几天人就得跑,慢慢来我们还能多压榨他一段时间,这个账不会算么?” 宁海尘寻思了下,慎重的点了点头,说道:“那就不要五十了,档次降一下给我二十······李寡妇用手,我也能凑合一下” 夜,深邃而让人迷茫。 向缺这一回提前来到良山道观的院子里守着,等待那一缕黄气闪现。 大殿里,王长亭师徒三人打着瞌睡,似乎根本就没在意院里的向缺。 午夜左右,抽着烟默默等待的向缺忽然感觉,就在自己脚下传来了一丝颤动。 第九百六十二章受因果 这一夜向缺感觉依旧,和之前两次一样,体内天地灵气沸腾不止,但除此以外却无其他迹象,这一点让向缺感觉的非常迷茫和不解。 这就跟一个小家碧玉的姑娘,没事就拿手指去勾搭你,但当你上套之后,姑娘却忽然又对你欲拒还迎了,有种箭在弦上却没有发出去的感觉。然后,向缺也惆怅了。 隔天早上,孙长亭师徒依旧如约醒来,胡乱的把昨天晚上的残羹剩饭打扫了一下填饱肚子,然后孙长亭和宁海尘管向缺要了几十块钱后,两人就下山了。 “我也出去转转吧”向缺跟白小生打了个招呼,就想出去逛逛这几天属实呆的有点发蒙了。 “唰”这时,白小生伸手拦了他一把,说道:“你最好别出去,在这老实的呆着” 向缺愕然的说道:“我管你们吃喝拉撒,还得当个更夫么?再说了,你们这道观有偷盗的价值么?” 白小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今天初一,你在这守着” 白小生说完,自己背着手就走了扔下了懵懂不解的向缺,良山道观三人走后,向缺无奈的回到大殿里干巴巴的坐着。 临近中午的时候,向缺明白了白小生那句今天初一你在这守着是什么意思了。 十点钟左右,良山道观院门前,一对蹒跚的身影走了进来,那是一对中年的夫妻,大概三十多岁左右一脸的风尘仆仆互相搀扶着走进了三清大殿。 这对夫妻看了一眼坐在蒲团上耷拉着眼皮的向缺,然后从供桌上拿起三株长香点燃,摆了摆之后“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长香插在香炉上,夫妻同时磕了三个响头。 “求三位天尊保佑,能让我们找到失散多年的孩子······” 向缺扭着脑袋看听着两人喃喃自语,说话之时这二人眼中潸然泪下,十几年前他们夫妻一不小心丢了自家的孩子,这十几年来两人一直没有断了寻子之心,上网,登报,发新闻,耗尽了家财一直就想着能把孩子给找回来,但终归十几年过去后仍然寻子无望。 两人诉说完心事之后,起身走到向缺身前哀伤的问道:“这位大师,我们要个签,还望您能帮我们解一下” 向缺挠了挠脑袋,有心拒绝,因为他从不擅自给人算命占卜,泄露天机太多不是什么好事,犯五弊三缺更让人头疼,所以平日里,如非必要的话他从来不会主动给人推算,哪怕就是在西安落魄那时也只是每天三卦略微指点一下,不敢吐露太多。 “砰,砰,砰” 见向缺无动于衷,那对夫妻直接磕了三个响头,起来之时脑袋上都磕破皮了,血呼啦的。 “还请大师可怜我们两人,只要大师能给我们解一卦,如果寻到孩子我们愿后半生来道观做牛做马报答恩情” 向缺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本不想算,但对方行此大礼他就有点受不住了,他不能平白无故受人磕头之礼。 “那就算一卦吧”向缺从旁边的台案上拿过一个签壶递了过去:“摇三签,摇的时候说下你家孩子的生辰八字,走失的时间和地方,还有心得要诚” “哗啦啦”中年男子连忙接过签壶,摇了起来,然后掉出三个签后递给了向缺。 中中卦,卦中之象如推磨,顺当为福反为祸,心中有喜但稍迟,凡事顺从天意喜自来。 寻人卦,算是颇为喜庆的一卦了,这对中年夫妻也是苦尽甘来了。 向缺右手掐指算了算,轻声说道:“有望,但颇费周折,我下面一番话不知道你们信不信,如若信了就照着我说的去做,不信就当是我胡掐了” 中年夫妻对望一眼,苦笑着说道:“这位师傅,十几年来我们两人走了大半个中国,逢庙堂必拜遇占卜必算,耗尽了家财图的就是能找到失散了的孩子,说实话这些年被骗了不知道多少次,我们早就看开了,寻子无非就是让自己心里不断了那份念想,直到我们老死为止也就这样了,还说什么信不信的?您说吧,我们照着去做” 向缺哦了一声,说道:“那就照我说的去做好了·····从此地离开,你们往西南行一千八百里,有一小城,居三月,每日午时之前守一路口,三月之中必有一天出不寻常事,到时你们自有感悟,切记我刚才说的话,这三月一天不要断,如若断了那我这一卦就白算了” 向缺说完,这两人顿时一愣,因为这一卦算的和以往简直大相径庭,之前他们也曾让人算过,但多数都是含糊其辞的告诉他们去哪哪找人,完全是敷衍,可向缺这一卦却给他们详细的指出了时间和地点。 “去吧,五日之内必须要赶到西南一千八百里之地” “谢谢师傅了”中年夫妻起身,男子从身上掏出一张百元大钞说道:“身上钱不多了,就这些了” 向缺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他不在乎钱多少,哪怕对方扔个硬币给他也行。 等他们两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向缺忽然诧异的问了一句:“这里偏僻无人,道观破败,你们怎么会跑到这来求子的,是路过还是专门赶过来的” 从他俩进来求签的时候,向缺就挺蒙,就良山道观这副德行,连街边的算命摊子都不如,而且上黄袍山来这求签那肯定是专程来的,这心得有多大的人能专门跑到这来求签啊。 中年男子回头说道:“之前,我们寻到咸宁市的时候就曾听人说过黄袍山的道观很灵验,于是就专程赶了过来” “啊······”向缺点了点头,皱了下眉,良山道观很灵? 这道观一看就是香火全无的样,从哪能看的出来很灵呢,按照常理来讲都是香火越旺才越灵验的。 这时,当那中年夫妻走出道观之际,向缺忽然察觉道观之上忽然飘来一朵祥云,祥云里有一丝功德飘然落下,然后汇入他的体内。 瞬间,向缺大惊。 他居然受了这份因果? 第九百六十三章送子 但凡庙宇,佛堂,三清大殿都有功德在,香火越旺人越多的功德则自然也就越多,那是长久以来众生朝拜之后凝聚出来的念力,有人诚心祈祷功德气运临身可以心想事成。 修风水修阴阳的善事做多了也会有,普通人也是如此,比如大善人,救死扶伤的医生除暴安良的警察和教书育人的老师,这些行业也能受功德。 但这些功德只会让人福寿延年,运道渐涨,不沾病不惹脏物,算是为人生来保驾护航。 但此时向缺受的因果功德却和这些有所不同,有点类似于活佛,菩萨所受的,这份功德临身可以直接让他修为巩固加深,甚至稳步上升,就比如曹善俊在喇嘛庙里,他就算天天睡觉混吃等死,那进展的也是杠杠快,因为他能受下方那些信徒们的朝拜后,吸取功德之力。 此时向缺就是如此,他为那对中年夫妻占了一卦,并且这卦他也给诚心解了,这对失子多年的夫妻照他所说的去做后肯定能找到失散十几年的孩子,那此时这份因果所产生的功德就都归于了向缺。 这种事,向缺还是第一次碰到! 向缺看着桌子上的一百块钱,明白了好吃懒做师徒三人组没有饿死的原因在哪了,他又看着破败不堪的道观,也明白了此地为何如此破烂了。 他也很庆幸,自己没有武断的离开良山道观,也明白了圯上祖师黄石公让他上黄袍山是何用意,他是来受这里的功德的。 只是向缺有一件事还未曾了解,就是每到夜晚那一缕黄气到底有何用处。 中午过后,道观又来人了,这次是一对年轻夫妻过来求子的,结婚四年多,各种方式各种手段各种花活都用上了,正规检查也做过了,答案就一个,没毛病。 但很可惜的是两人倒现在为止,也没生个一儿半女的,比较失望。 向缺幽幽的叹了口气,问道:“这事,你找送子观音比较合适,求三清的话可能有点越界了,他们不管这一摊” 向缺委婉的劝了一句,因为求子这事你别看听着挺简单的,但其实两人结婚后多年没有子嗣的话不光是身体方面的原因也有别的可能,涉及的事是比较多的。 最大的可能就是,这女子以前堕过胎流过产,如果堕掉的婴儿有什么异变的话,他俩这辈子都别想再要出孩子了,哪怕你俩就是天天换着花样的在床上折腾,拿注射系把子孙后代往女方身体里灌也没用,注定是不能再怀孕的,也有可能是这男人前世犯过什么大错,导致他要绝后。 这种因果如果强行破开的话,对向缺影响更大,那是有违天道的。 所以向缺劝了他们两人一下,他不太愿意接这个活,虽然可能还会受一份功德,但这也不是随便就能接的。 没想到,向缺说完之后这对年轻的夫妻就有点楞了,因为再来良山道观之前他们也算过不少次了,每次算的时候都是人家往上贴,而没有往出推的。 丈夫顿时不淡定了,有点小犟脾气的说道:“师傅我们给钱” 向缺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不是钱的问题” “嫌少,是不是?”丈夫从包里拿出大概两千块钱放在了桌子上:“可以么?真的,不差钱” “哎,真不是钱的问题” 丈夫那放荡不羁的性子顿时有点见火就着了:“啪······师傅,你看现在还是问题么?” 向缺瞄了桌子上的钱一眼,嚯,差不多能有五千了。 “我都说了,不是钱的问题” “师傅,您别和他一般见识”小媳妇拉了丈夫一把,脸蛋子上露出一副哀怨的表情:“师傅,能帮我们看看么?真的,我们是真没办法了,只要能怀孕什么法子都行,这些年我们看了不少医院也求了不少观音,但都不太管用,如果这一年再怀不上的话我们就只能面临着分开的命运了” 小媳妇见钱不管用,开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起来,简单的说就是这小两口挺相爱的,但男方家条件不错又是单传,如果不能生儿育女的话,他俩的婚烟在男方家长的强势干涉下,那就得走到头了。 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向缺顿时被架上来了。 “额······”向缺扫了两人的子女宫一眼,一看后发现他们的面相上不是无后的面相,他又随即问小媳妇:“以前打过胎么” 丈夫顿时有点急了,说道:“师傅,别闹,我俩结婚的时候她还含苞待放呢,没被开过” “说说你的家庭,父母干啥的都”向缺指着南方问道。 “开公司的,我是独子” 向缺简单的了解一下,南方的家庭成分还是不错的,这说明这小子在投胎的时候是含着金钥匙投的,从这一点上来看就说明,他上一世没犯过什么大错。 那现在就简单了,女的没堕过胎,男的也没问题,这两点甩开向缺就能接这活了。 “啪”向缺拿出纸笔放在桌子上,说道:“把你家的格局画出来,越详细越好” 除开向缺不愿意沾惹的那两点,他几乎断定这对夫妻不能怀孕的原因是出在家里的风水格局上了,居家风水不但可以影响一个人的财气和身体,在怀孕生子这方面如果有问题更是非常明显的。 男方的家住的是个别墅,这人没想到还有挺点绘画的功底,至少没把图给画的破马张飞的,还是能分辨得出来一二的,他老婆在一旁指点着,哪不对了少了什么就给补充出来。 十几分钟之后画的差不多了,向缺拿在手里仔细的扫了几眼,这是一栋独门独院的别墅,周边设施都没问题,然后他就主要看向了卧室,那里才是主要的地方。 “这个,是干嘛的?”向缺有点蒙的指着,纸上画了一个池子很长,池里有水,水里还画了几条鱼。 “鱼缸啊” 向缺被吓了一跳,他还以为这人家的卧室里挖了个养鱼池呢。 “那这里?” “卫生间” “这窗户外面正对的,是什么东西?” “假山” 向缺看到这,基本就全明白了,难怪他俩四年多不怀孕,这间卧室把所有不能生育的因素居然很诡异的全都给占全了。 第九百六十四章为人解忧 向缺发现这对小夫妻居然很诡异的吧所有不能生育的因素全都给凑齐了,别说四年了,就是八年肚子都不带有动静的。 卧室里最忌讳摆鱼缸,鱼属阴水也为阴,两者一结合卧室里阴气太重,当然了这个阴气不是引来鬼物的阴气,而是指让卧室过为阴暗潮湿,非常不利怀孕,有的人家主卧里都带有卫生间,这本来没什么,但卫生间要恰好对着床笫的话污秽之物天长日久就会侵扰人身,行房事则就会避孕,除了这两点外,卧室的窗户如果外面正好对着假山的话,这在风水格局中有一说叫做漏胎石,就算行房事了女子产生胎气也会被窗外的假山给带走了。 这三者有其一人都不会怀孕,更何况他们都给占全了,你就是和送子观音拜了把子也不管用。 “大师,有解么?”这人都是容易犯贱的,如果向缺上杆子主动给他俩看,这对夫妻反倒是半信不疑,但向缺一再推辞他俩反倒觉得此人必然会有点真本事,江湖骗子才不会如此欲拒还迎呢。 “你家还有别的房子么?”向缺问道。 “有” 向缺言简意赅的说道:“换个住所吧,这栋房子不太适合你们住,再换房子的话注意下,睡觉的地方别放鱼缸最好别有卫生间,打开窗户后外面最好视野开阔一点,自己算好时间后两人尽心尽力的活动几个晚上吧,努力造人就能开花结果了” 夫妻有点迷惑呆愣的对视了一眼,问道:“这就完了?不用吃点补药,画个符什么的?” “我就是让你吃龙鞭,你不换地方住也没用,其实你俩本身没什么问题,主要问题就出在你俩住的那房子上了,挺简单个事别想的那么麻烦,ok不?”向缺一抬手,说道:“信我,把钱扔下你们就走,不信把钱拿起来,再找下一位” 小夫妻起身鞠了一躬,说道:“十几万都花了,也不差您这点了,我们这就回去把房子给换了,真要是有喜了我们在专门赶过来,到时给您塑个金身都行” “我可受不起,去吧,去吧”向缺摆了摆,寻思了下后又忽然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地方的?” “我家有个远方亲戚就住武汉,他跟我们提过一次,说黄袍山的道观挺灵验的,去年就知道了但一直在忙别的事现在有时间了就抽空过来一趟” 向缺幽幽的叹了口气,这道观都破成这逼样了,还有人这么信奉呢,你说现在的人在茫然无措的情况下,脑袋真是失去了判断力,完全处于了病急乱投机的地步啊。 那对青年夫妻走了以后,果然,道观之上又汇聚一片祥云,功德再次降下。 向缺受完功德后,长吁了一口:“师祖,果然没有诓我啊” 向缺照此估计,当年张良跟随赤松子游道来到黄袍山在此建了良山道观,最后就算没有得道成仙飞升,那也必然是转世后成为了一方大人物。 如此功德,对于修风水修阴阳之人来讲,属实是大补啊。 向缺就算只有零点五的脑容量,这个时候也想明白了一件事,坑蒙拐骗混吃等死师徒三人组就是拿刀砍,自己也不能走了。 “搭点钱,辛苦点,也没啥”向缺笃定的说道:“就当是他妈为人民服务了” 今个初一,正是拜佛拜三清的好日子。 从中午之后,良山道观又陆续的来了几波人,向缺敞开了心扉全都给接待了,并且尽心尽力的服务着,通过几次给人推算后,他发现确实每次完事都会有功德降下来,到了晚间接了十几波人后,他感觉体内有点蠢蠢欲动的架势了。 自从进入通阴,除了上次在圯上老人的墓穴里听到天音,这是第二次明显感觉境界有松动的迹象了。 “照这么下去,不知还要多久,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临近傍晚,师徒三人组回来了。 “全都是泡沫,只一刹那的烟火······” 孙长亭背着手迈着可爱的八字步哼着小曲,这状态看起来比较高兴,宁海尘夹着裤裆走路的时候就好像屁股后面被栓了个雷管,一不小心就容易炸了,最关键的是他手里还拎着一只红冠子的大公鸡。 “哎,他走路怎么这造型呢?”向缺问孙长亭。 “农村人常年干活的,手上都会起茧,对吧” 向缺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没搞明白,这老道怎么会把话头给扯到这上面了。 “你早上给他二十块钱,他用这钱找李寡妇,李寡妇给他撸了半天,把手上的茧子都给撸掉了,你说他走路能不这样么?” “这得憋成啥样了啊”向缺目瞪口呆的憋了半天,才说道:“这二十块钱,值” 宁海尘把手里的公鸡往地上一扔,冲着向缺拱手说道:“麻烦道友了,把这鸡宰了炖上,我得补补······汤别倒,给我留着,明早泡点饭吃还能再补一下” “对,是该补了”向缺无语的拎起了大公鸡。 白小生拎着几瓶酒从外面也回来了,看见向缺手里的公鸡,顿时眼睛一亮:“这鸡长的挺有肉啊” 向缺拎了拎说道:“得有四斤多” “咦?”白小生眨着小眼睛说道:“这鸡看着挺眼熟啊” 宁海尘干咳了一声,走到一旁坐了下去:“鸡都长的差不多,谁能分得清好看难看的啊” “我靠”白小生抻着脖子看了几眼之后,震惊的说道:“这不是李寡妇他们家的鸡么,我认识啊” “唰”向缺眼神飘到宁海尘的身上,顿时无语了。 “你花二十块钱让人寡妇给撸了半天,临走的时候还把人家鸡给顺出来了······这事,干的略微有点缺德了吧?”向缺叹了口气。 “快炖上吧,我晚吃上一口腿就容易抽筋了”宁海尘非常义正言辞的说道:“我吃完这鸡,休息两天有体力了,再去找李寡妇,对一个四十多岁独守空房的妇女来说,这未尝不是一种恩赐,鸡我吃了但也用到她身上了······她没亏!” 向缺抿了抿嘴,无言以对! 第九百六十五章开门接客 吃着鸡肉喝着酒,四个人没事还扯着犊子的闲聊。 但现在的向缺真不敢把孙长亭,宁海尘和白小生当做是混吃等死的道士了,就凭白日里那一幕幕,他就断定如果这三人要是当一个循规蹈矩的老实道人,这良山道观都可以开宗立派了,只是不知这三人为何一直如此低调,如此声名不显。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人已微醺了。 向缺从身上掏出一叠钱大概八千多块的样子放在了地上,孙长亭瞄了一眼云淡风轻的说道:“呵呵,你这没少接客啊” 向缺手指点着这钱说道:“还行吧,我要是不收敛着点,还能多一些,我收钱都是随缘的不主动张口要” “不错,境界挺高的”孙长亭用刚啃完鸡脑袋全是油渍的手抓起那把钱就扔给了宁海尘:“大洼村东边修路呢,你明天早上给支书送过去,天天走人家的路,也出份力吧” “妥了”宁海尘在道袍上抹了抹手爪子,然后胡乱的抓起那把钱就踹在口袋里。 向缺有点楞,但也释然了,他就料到良山道观这些年接客的钱肯定最后都散出去了,不然这道观不会一直破败成这样,不说金碧辉煌那也肯定会装饰的像那么回事,他们收的钱完全都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 从这一点上你也能看的出来,一个斗三毛钱地主的老道和一个拿三十块钱找寡妇的宁海尘对钱这事看的是多么轻飘飘的了,道德风范非常的高尚,因为三十块钱的寡妇和三百块钱的大保健能是一个感觉么,这几千块钱都够宁海尘要好几个全套服务了。 白小生呲着牙笑道:“这下你知道,为什么他能花三十块钱就找个寡妇,用二十块钱被人撸半天了吧,李寡妇这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感谢我们所做出的贡献,我们正经挺深藏不漏的呢” 向缺挠了挠鼻子,抽出烟点上,忽然问道:“哎,那我能知道,为啥第一天我说我是从古井观来的,你们一听就这么激动呢?” 向缺到现在都迷惑,自己第一天来的时候,这三人看见他就跟看见亲爹了似的,十分的热情似火,那种感觉就跟唐僧到了大雷音寺看见佛祖差不多。 宁小生白了他一眼,说道:“这不是明摆着呢么,你来了就能留下了,留下就能给我们做饭,收拾院子,替我们给人算命看卦那这样我们就解脱了,而且脏活累活你就算全都干了,我们打你骂你你也不会走的,有这好事我们为啥不乐?小伙,明白不的” 向缺继续懵懂而又茫然的问道:“我是问,为啥知道我是古井观的·······” “啊,这个事啊”孙长亭拉着长音,语气好像十分不着调的说道:“那天有人给我拖个梦,说是有个古井观的人要来良山道观,嗯,对,就这么回事,然后那我们必须得热烈欢迎啊” 向缺撇了撇嘴,没信,但孙长亭用如此调侃的语气说出的这句话一点都没撒谎。 给他托梦的,就是圯上老人,只是向缺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而已。 在向缺的心里,有太多的迷惑需要解答了,于是端着酒瓶又给三人敬了下酒问道:“此地,为什么能受功德接因果呢?” “因为这里是良山道观啊” “那地下的那一缕仙气又是怎么回事呢?” “因为这里是良山道观啊” 向缺有点牙疼的叹了口气,说道:“睡吧,睡吧” 夜晚,师徒三人睡了,向缺又独自一人去院子里坐着,半夜时分,那熟悉的场景又再次出现了,这一回一如往常,他的体内继续躁动着。 隔天,初一已过,向缺原以为香客就该没有了,但没想到的是临近中午的时候又开始上人了,并且人比昨天还要多了几波。 不光初一如此,接下来每天基本都是这样的。 一连几天,向缺都处于频繁接客的状态,而那三位师徒就跟成仙了似的,早出晚归,斗着三毛钱的地主,撩扯着三十块钱的寡妇,至于白小生他一直都不知道在干啥。 整个良山道观现在都甩给了向缺来经营。 每天接的钱,向缺都如数拿出来交给孙长亭,他则是全都胡乱的散了出去,大洼村里有哪个孤寡老人穷苦了送去两千,谁家孩子上学没钱了也给点,村里救济不上了,就往外面送,反正就是哪有需要的就给哪拿钱,而他们花的则依旧是从向缺那里盘剥来的。 对此,向缺也不拒绝,要多少给多少,毕竟他当小白脸和吃软饭还是非常成功的,不差这点小钱。 同时他也知道这种钱是不能随便花在自己身上的,因为怕承受不起。 但凡那些灵验的道观和寺庙,接的香火钱什么的,庙里和道观里的人通常都不会随意乱动的,除了留下必要的一部分修缮庙堂,周转开支来用,剩下的钱基本都捐出去了,因为香客们捐的香火钱不是给某个和尚和道士的,给的是佛祖和三清还有菩萨的,你说要是连这些大腕的钱你都敢花的话,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呢么,遭报应那是妥妥的了。 至于哪家寺庙和道观如果富的流油的话,那别急,早晚有天会被人算账的。 钱这东西,什么钱该花,什么钱不该花,得心里有谱才行。 一晃,半个多月过去了,向缺周而复始的过着如出一辙的日子,白天受着功德,晚上感受那一缕仙气,功力没渐长他也不着急,这其实就是个积累的过程。 一个月之后,向缺已经逐渐适应了良山道观的生活,日子过的也是不急不躁的,因为他现在身上没有什么事是需要他马不停蹄的去办的。 所以,在良山道观呆多久,他至少在现在来讲是不着急的。 武汉,四季酒店。 向缺来到武汉的第二天,爱新觉罗·启熏儿姑娘也到了,并且向缺在良山道观的这一个月里,熏儿一直都在武汉呆着。 这个女人的诉求自然只有一个,要找到向缺。 第九百六十六章到底是什么关系 四季酒店,楼上套房落地窗前,启熏看着百米高的下方车水马龙,非常惆怅。 一个月了,她来到武汉一个月,这段期间瞒清后裔发动了所有能发动的关系,在整个武汉遍地寻找向缺的踪影,甚至从京城的关系中托付到武汉官方,查询酒店,高铁,飞机等讯息,但可惜没有向缺这个名字,甚至也曾联系了湖北的江湖中人打探。 但向缺在武汉,就像是一滴雨水掉落在江河里,无声无息的,没掀起一点的浪花,查无音讯。 启熏后面站着的是跟她一同前来武汉的萨满巫师,那阴,来自八旗之一钮钴禄氏,自萨满大巫师不在萨满教中之后,那阴如今算是首席巫师了。 “二小姐······”那阴叹了口气,言辞颇为有些沮丧的说道:“来武汉一个月,毫无音讯,我现在怀疑向缺到底在不在这了,如果在这里的话,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露出来” 启熏淡淡的说道:“他那种人,如果想诚心隐匿的话,你能找到的么?找不到是正常的,找得到那反倒不正常了,他那一身本事也就算是喂狗了” “那我们还继续找么?” “找,长明太奶奶掌握的那个隐秘绝对不能泄露出去,我们必须得握到手里才行,不能放弃”启熏儿拧着漂亮的眉头,一字一顿的说道:“就是挖地三尺也得把他给挖出来,向缺来武汉绝对不是闲着来逛逛的,他肯定是有要事的,我们要是知道他来这里办什么事,那就能顺藤摸瓜的找到他在哪了” 那阴寻思了下,说道:“要不要找赖本六,让他推算一下” 启熏神情犹豫片刻,缓缓的摇头说道:“找他,那不是就引狼入室了么,以他的奸猾肯定能想到我们如此寻觅向缺肯定有大事,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得背着才行” 启熏儿的脸上除了皱着眉头,就是纠结的表情,这个名叫向缺的男人她现在看对方的心思是相当复杂了,首先她得感谢向缺找寻出了长明格格的尸骨和魂魄,因为要不是向缺,可能她们满清后裔还是寻求无果,但同时她也属实挺嫉恨向缺的,你人跑了这不是把我们给晾这了么? 其实,启熏儿有一件事走进了误区,如果她没有走弯路的话很容易就能把向缺为什么来武汉给猜出来。 启熏儿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圯上老人和向缺之间会存在那种关系,如果她知道这一点的话就能顺着这条线往下捋,只要研究一下圯上老人的社会关系就能发现张良这个人物,再从张良身上下手就能把黄袍山,良山道观这条线给串起来,自然就能猜到向缺来武汉的原因了。 他,就是去黄袍山的。 “天道气运,大道天音,还有天书在手,他这是要作妖么,再加上长明公主的隐秘,这可了不得了”启熏儿揉了揉有点发疼的脑袋,吩咐道:“明天起程,离开武汉从周边开始寻觅,同时让人盯着铁路,航空还有客运站,一旦发现向缺从正常途径离开马上汇报过来” 向缺真有这么牛比么,并!没!有! 转世的曹清道天道气运在身,一路走来可能就是人生装了作弊器,可以横冲直撞。 向缺的那一分气运,已经在他踏入通阴的时候被用掉了,聆听大道天音他才明白自己是要佛道兼修的,但道现在才算开始修,而佛还没开始呢。 至于天书? 向缺只能说去他妈的天书吧,那是糊弄鬼的玩意! 正因为觉得自己不牛比,所以向缺特别珍惜在良山道观谋求功德一事,天天尥蹶子的等着送上门来求卦,求解的人。 这份功德因果,也算气运,很重要。 你就像一心向佛的人,有个什么难事了诚心去求求佛祖,佛祖看在他虔诚的份上肯定会照顾一下,去求送子观音的人,你做到位了子也就生出来了,去求三清祖师驱鬼辟邪的,送你一道符也可能就百邪不侵了。 而向缺的要求就是,积攒下功德在体内,为下一步进阶做铺垫。 至于那每夜从地底冒出来的仙道黄气,他仍然一知半解。 这天晚上,向缺照例在院子里被那缕黄气躁动了一下,然后回到了大殿里,但今天孙长亭却没有睡觉而是拄着胳膊靠在蒲团上歪着脑袋望向门外。 关于睡觉,他们这四个人一直都是大被同眠睡在三清大殿里的,因为良山道观没有厢房,只有大殿和厨房还有一间男女不分的厕所,对于这帮懒人来讲,睡觉不求舒坦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行了,不然人也不至于被蚊子从九十多斤给叮成一个胖子来。 “又惆怅了,今天输几十啊”向缺拿出烟递给他一根,然后靠在拿过一个蒲团坐在了屁股底下。 孙长亭用舌头舔了舔过滤嘴点上,徐徐的抽了一口:“今天就输在一把牌上了,两个鬼被四个二给带出去了,不然我可能还得赢点” 向缺汗了一下,说道:“疏忽,疏忽了吧” “哎,这人生啊就跟打牌一样,牌的好坏是一回事但得看打法和技术这个很重要,人生也是这样的得看你怎么走才行,你看我把鬼给带出去了这就是瞎了,但你要光指着在这接功德那是不跟等着施舍没啥区别?” “唰”向缺直视对方,顿了顿后问道:“谆谆教导?” 孙长亭语重心长的说道:“循序渐进,不能贪得无厌,吃多了会嚼不烂的” 向缺扎了眨眼,迷惑的问道:“不是你们鼓励我在这给你们看家护院的么?” “你看了快两个多月了,还没够啊?” “功德谁又会嫌多呢?” 孙长亭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嚼不烂,明白不?精满自溢知道吧,你攒的多了存不住了就会梦遗,功德也是,接的太多了存不了就是浪费,所以你该歇歇了” “赶我走呗?”向缺斜了着眼睛说道。 “哎呀,我是为你好啊,当好话听吧” 向缺嗯了一声,说道:“那你告诉我古井观和你们良山道观是啥关系呗” 第九百六十七章近在咫尺 “古井观和良山道观是啥关系啊?” 孙长亭眯着眼,磨着牙说道:“你要再问这个事,我就把你扔到火葬场里去练火眼金睛” 向缺抿着嘴,十分委屈的说道:“不知者下问,我是好奇,解不开的谜底对我来说就是人生里的绊脚石,闹心” “哎呀,谁的人生还没有两个坎呢,闭上眼睛摔两个跟头就过去了,扒拉下身上的尘灰,这都没什么”孙长亭给向缺来了一句搀着砒霜的心灵鸡汤。 “道友,你这种思维有点不讲究,你造么?”向缺斜了着眼睛,死乞白赖的问道。 向缺不光只是好奇,他觉得这良山道观里有太多他想知道的问题了,为什么在这接客能受功德,为什么道观下面会有一缕仙道黄气,古井观和良山道观有啥关系,这些未知的东西堵在向缺的心里,就像有人在马桶里拉了一泡冲不下去的屎,看着闹心闻着恶心,十分的揪心。 但偏偏,孙长亭他们的嘴就跟按了密码锁似的,这道门根本就不是为向缺而开的。 向缺眨着眼睛,说道:“我给你摇尾乞怜,你就不能松松嘴么?” “能别演了么”孙长亭不吃这一套的说道。 “草,再见来不及握手吧”向缺翻着白眼,转身就裹着衣服睡在了地上。 孙长亭看了一眼向缺的背影,轻声说道:“古井观修风水修阴阳,良山道观修功德,圯上老人之下分两脉,张良祖师主功德” “唰”向缺刚刚闭上的眼睛豁然一睁,木然的瞪着眼珠子楞了楞,随后又闭上了。 难怪古井观关于前三代祖师的记载一直都是空白的,原来自从圯上老人到张良之后就分叉了,只是不知那一代祖师又是何人呢? 隔天,清晨。 吃喝嫖赌懒散师徒三人组早早的就消失了人影,向缺进入了接客的倒计时,还有三天就是他来良山道观满两月的日子,得卷铺盖走人了。 功德这东西,确实是精满自溢,堆的太多向缺是承受不住的,正经得需要消化一段时间,就算他死赖在良山道观不走,那接下来的努力也是徒劳无功的,只能等他把这次受的功德消化干净后才能再来取取经。 “啪”向缺点了一根烟,翘着二郎腿惬意的抽着,还剩三天那就站好最后一班岗吧。 同一时间,咸宁市。 三辆挂着武汉拍照的越野车停在一家酒店门外,启熏儿带着那阴和一溜随从从酒店里出来上了车,三天之前他们到达的咸宁,但是仍然一无所获。 “说一下今天的行程”启熏儿揉着疲惫的额头轻声问了一句。 一月之前,离开武汉,这段时间里三辆越野车以武汉为中心向周边区市辐射,以扫雷的方式挨个城市扫荡,就跟鬼子进村似的。 但这一个月,把启熏儿整的心拔凉拔凉的,向缺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查无此人! “从咸宁市出来,将近晚上我们能到赤壁,那个地方比较小,停留三天,之后再次启程”那阴皱着眉头,安慰着说道:“二小姐,你觉得有希望么?” “希望是人努力出来的,咱们努力了可能有点希望,不努力希望可能就从你这里擦肩而过了”启熏儿放下手,看着咸宁窗外的绵延不绝的大山,说道:“启程吧,湖北这地方,我就照着一年左右的时间转悠了” 这女人要是犟脾气上来,威力太大,这已经不是钻不钻牛角尖的问题了,而是完全进入了一根筋的状态,启熏儿就是如此,向缺要是找不到的话她可能就比较容易把湖北给挖地三尺了。 长明公主手里掌握的那个秘密对整个满清后裔来讲实在是太过重要了,这一百多年来爱新觉罗氏和萨满教从来都没有放弃寻找过。 午后,宁海尘又提着一只鸡回来了。 “不是·······”向缺瞪着眼珠子说道:“你这是又撸了么?还吃鸡啊,道友,一点不撒谎,我现在拉屎都有一股鸡粪味了,咱能不吃么?” 宁海尘把鸡扔到地上,淡淡的说道:“跟我没关系,这是我师傅从一老头家偷来的,今天斗地主又输了,他就急眼了总说人家出千赢的他,于是打完牌趁着老头没回家,就跑人院里牵了一只鸡回来,炖上吧” 向缺拎着公鸡,无语的说道:“你们太能祸害人了” 宁海尘呵呵了,说道:“吃点喝点算啥啊,我们一年搭这个村子里多少钱呢?收点利息,不算过分” 向缺跑到厨房里拔鸡毛去了,没过一会,孙长亭和白小生也回到了道观,三人懒懒的往大殿里一坐,等着吃现成的。 “神仙日子就要到头了”白小生叹了口气说道。 黄袍山以东,一条省道上,前方出了车祸,启熏儿的越野车被憋在了路上,已经半个小时没动地方了,路被堵的死死的了。 “这是什么地方?”启熏儿拄着腮帮子靠在车窗上,眼睛瞄了一眼黄袍山问道。 副驾驶的那阴扫了一眼车上的导航说道:“黄袍山,附近一个挺有名的旅游的地方,在武汉的时候我好想听人说过,这里有个道观,推算卜卦还挺灵验的,但我估计都是道听途说罢了,在外面,也没听说湖北这地方有什么半仙的人物啊” “以讹传讹是有可能的,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熏儿姑娘淡淡的说道:“捧是一方面,但要没点本事的话,捧的人也站不住脚,可能这个道观还是有点本事的吧”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堵塞的路依然不通,天色已经有点要黑了。 “派个人过去问问,路什么时候能通”启熏儿有点烦躁的问道。 没过一会,手下人过来回话,重大车祸,前后的路都给堵死了至少还得三四个小时才能通畅。 “下车原地扎营”启熏见时间被耽搁了,直接吩咐三辆车里的人除了司机外剩下的全部下来,在旁边找处空地支上帐篷就地休息。 此时,车祸距离良山道观,不过几里地远,翻过一个山头就是了。 第九百六十八章不负有心人 一夜之后,良山道观里,孙长亭一大早又找老头斗地主去了,宁海尘去撩扯李寡妇,白小生正要出门的时候看见向缺眼神呆滞的坐在大殿门口发着呆。 “怎么了,眼看着明天就要走了,舍不得啊?”白小生站在他旁边问道。 向缺托着腮帮子,淡淡的嗯了一声。 “实在不行你整二两三鹿给我师傅喝了,你把他取而代之,在这长久发展吧”白小生搓着脸蛋子,挺诚挚的说道。 “这不是欺师灭祖么”向缺惊愕的说道。 “那怎么办呢,一个萝卜一个坑,良山道观就三个人的位置你想留下那不就得整死一个么?老头年纪大了,活不了几年咱们早点送他去见三清也不算造孽,你说他一天就知道斗个地主也没有什么贡献,站着茅坑不拉屎啊,我看你这孩子就挺好的,至少知道干活” 向缺呲牙笑道:“别闹” “你看,既然你知道自己没办法改变现状那就干脆尝试着接着吧”白小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晚上我在偷只鸡回来,就当是给你明天送行了,我们这的生活过的也挺少林寺的,清苦······说实话,也舍不得你走啊” “草······咱们换换口味不行么?除了拉出来的屎是鸡粪味,我现在打嗝的时候都不是好动静了,跟公鸡打鸣似的,整个鸭子也行啊”向缺耷拉着脸喊道。 “有鸭子我们还能不偷么”白小生朝着门外走去,挥着手说道:“去年村里的鸭子,就被我们三个给吃没了,前年大鹅也光了,现在就只能炖个小鸡了” 省道旁的一处树林里,几顶帐篷已经被收了起来。 启熏儿拿着矿泉水漱口刷牙,然后又稍微梳洗打扮了一下,女人的天性就是不管发生什么火烧眉毛的大事,但在拾掇自己的事上比,什么状况都得往后排。 昨天晚上省道的路就已经通了,但考虑晚上再赶路比较累,这三辆越野车就干脆原地停了下来,这一个月一直在外面奔波,车上都放着补给,随走随停十分的机动化。 休息了一夜之后,这些人打算再次启程前往附近较大的城市,赤壁市。 司机拉开车门,对启熏儿说道:“二小姐,上车吧” “嗯”启熏儿点了点头,一只脚刚踏上车,忽然似乎有所意动的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山头,黄袍山。 “你昨天说,黄袍山后面有个什么道观来的?” “良山道观!”那阴说道。 “这个道观声名不错,推算很准么?”熏儿姑娘轻声问道。 “在武汉的时候听人提起过,说是观里有三个道士,看着不怎么样但是卜算却很准,据说有很多年了”那阴回了一句。 “唰”启熏儿收回脚,跟自己的手下说道:“你们在这等着,我们去趟道观” 那阴问道:“您是想去这个道观打探?” “左右都是寻找,去哪都是一样,没准还真能碰到一个半仙似的人物呢” 有个词叫无巧不成书,这话说的真没错。 启熏儿带着自己的队伍,从武汉开始耗时一个月翻遍周边城市也没有找到向缺的身影,但这个已经认准向缺就在湖北有事的女人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放弃,仍旧采取最古老的地毯式的搜寻方式,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寻找着向缺。 有心插花花不成,无心栽柳柳成荫。 启熏儿刻意的寻找了向缺快两个月了也没找到人影,但就因为昨日在去赤壁的路上被堵住了不能动弹,原地扎营没走,却起了要去黄袍山良山道观的心思。 有的时候,冥冥中自有天注定,你真是躲也躲不开的。 道观里,向缺抱着站好最后一班岗的心思来接客,一上午打发走了三波卜算的人,今天过后明天他就该离开良山道观了。 临近中午,道观这不在上人了,向缺打了个哈欠坐在蒲团上靠着桌子,打起盹来,准备眯一会,养精蓄锐后下午在接着接客。 二十多分钟之后,向缺略微有点神游太虚了,微弱的鼾声渐渐的响了起来,道观大门外,一个苗条的人影跟一个男子朝着大殿这边走了过来。 “唰”正要迈步走过门槛的启熏突然停下脚步,并且随后拉了一把跟在自己身后的那阴,然后两人直接闪身躲在了门旁,此时道观里打盹的向缺仍然闭着眼睛,不知门外有人出现过,自然更不知道启熏和他现在就差了不过百米的距离远。 道观的大门和三清大殿正好成一条直线,中间就隔了一个空荡荡的院子,启熏儿迈步要进来的时候抬起脑袋的瞬间,眼神就看见了一个靠在桌子上的人影。 “向缺······”启熏极度惊愕的轻声说道,神情中瞬间就泛起了惊喜。 “二小姐,你说什么?”那阴问道。 “向缺在这间道观里”启熏儿抿嘴说道。 启熏儿的脑袋嗡的一下就蒙了,这就像一个成天买福利彩票的人坚持了好几年也没中过大奖,但却在某天心血来潮的买了把体彩时,却忽然发现一下就中了。 她诚心诚意,心疲身累的找了向缺快两个月了也没找到,但心血来潮的上了黄袍山却看见了自己苦思冥想的这个人,这个惊喜来的有点太应接不暇了。 启熏木然的楞了片刻之后,长吁了口气。 “他没有见过你,你进去后跟他攀谈,尽量聊的长久一点”启熏儿拿出电话,随后打给了自己在山下等候的手下进行了一系列的安排。 那阴在进入道观的时候,启熏儿又再次叮嘱道:“别漏了马脚,拖延时间” “明白,二小姐” “踏踏踏,踏踏踏”那阴进入道观,向缺听见脚步声后就抬起了脑袋。 “刚眯一会,就给整醒了”向缺抻了个懒腰,点上一根烟抽了几口精神精神。 “噗通”那阴进入大殿后,直接噗通一声跪在了三清像前,然后闭着眼睛妆模作样的念叨起来。 几分钟之后,人也没有起来,向缺一根烟都抽完了。 第九百六十九章拖延时间 又过了一会,向缺第二根烟都抽完了,跪在地上的人还没有起来。 真怕他趴在那一直到晚上,向缺只得起身走过来,扒拉了下对方好奇的问道:“哥们,睡着了?” “啊,啊······”那阴低着脑袋艰难的抬起一个胳膊挥了挥说道:“哎呀,不是,别碰,别碰我哈你让我缓一下” 向缺有点懵逼的问道:“不是,你这怎么回事呢?” “跪地上的时候有点猛了,趴着的时间长了点,整缺氧了” “我草”向缺无语的憋了半天,点头说道:“你这心挺诚啊,起来吧,三清祖师已经感悟到你的心思了,赶紧起来吧,再跪一会我真怕你昏过去” 那阴挺费劲的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腿跟着向缺走向旁边的桌子,两人坐下去后,向缺打量了他几眼问道:“东北老乡?” “啊”那阴转悠了几圈小眼睛,点头说道:“沈阳的,听你口音好像也是啊?” “哎呀,那正经老乡呢,我在沈阳周边的屯子里住,离的不远”向缺挺惊讶的说完,然后问道:“那你怎么跑到这来了呢?” “打工,在湖北这边跟人干点活”那阴说完,又问向缺:“老乡,你怎么还跑到这来当道士了呢” “跟你差不多,我来这也是给人打工的” 两人客套了几句之后,向缺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想问什么呢?找三清有啥诉求啊” 那阴十分粗鄙的揉了揉鼻子,扣着鼻孔说道:“我组织下语言,因为这事不太好说,你给我点时间让我整理下脑袋里的思路” 向缺拿起桌子上的烟递了过去,说道:“行,慢慢捋,捋顺了我再给你分析” 这个时候的向缺没看出那阴有啥问题,而那阴此时的问题就是在拖延时间,所以他打算自己和向缺之间的谈话扯的越没边,时间过的越慢最好,二小姐那边调集人手过来,至少得需要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这个时候自己必须得把向缺给稳住了。 过了一会之后,那阴似乎灵光一闪,脑袋开窍了。 “兄弟,是这么回事”那阴组织了下语言,抽着烟说道:“我是个小包工头子,在东北老家拉了一伙人来湖北这边给人在工地上干活,但本来干的挺顺的,但谁知道出现了个意外,让我有点犯难了” “什么意外啊?” “前几天,在工地干活的时候,进来一辆小车我们也没注意,车上下来一个人后在工地里四处乱窜,我们的工人就问他是干啥的他也不说,当时也没在意,但我们在偷工减料干活的时候却发现那人拿着手机在拍照,工人就阻止了他不让他拍让他把手机里的图片给删了他不干,然后争执就发生了,我们的工人一铁锹拍在了他的脑袋上给送进了医院去,事后才知道这人是监管局过来暗访的” “啊······”向缺拉着长音叹了口气,说道:“西天取经的路上,一不小心失手把佛祖给干死了,这事是挺难的” “哎呀,我跟你说你看我这嘴唇子,上面都是泡嘴里还溃疡了,这火都上大了”那阴愁眉苦脸的说道:“送礼,送钱,找关系都研究了,但对方就是不放手,非得要严办我们,这活要是干不成的话,我们这算是要折在这片西北土地上了,所以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我就寻思三清能不能给我指点一下迷津呢?” 向缺憋了半天,说道:“喝点酒就敢把大雄宝殿当厕所,你们太能作死了,还有,你当着三清的面说这么埋汰的事,他们三位老人家你觉得会有心情搭理你么?大哥,我觉得你研究这事可能是找错了方向” “其他的方向我们都走了但是路全都被堵死了,不然也不能大老远的跑到这深山沟里来求你们啊”那阴说话的时候低头看了下表,时间过去十来分钟了,再有一会支援的人应该就能到了。 “首先你们这事干的挺埋汰的,对吧?再一个,三清也不是机器猫啊,要啥有啥,对不?”向缺很理性的跟对方说了一通,然后又把昨晚上孙长亭跟他说的话拿了出来:“谁的人生没有两个坎啊,闭上眼睛摔两个跟头就过去了,忍忍吧” “哎,人生啊实在太波折了”那阴苦着脸,哀怨的说道:“我还寻思,这份活好好干的话就能走tv财富人生的路上呢,但没想到走偏了,走进法治在线去了” “鬼子刚过卢沟桥,你慌个几吧毛”向缺拍了下那阴的肩膀,以老乡的口吻说道:“这事说实话,我真帮不了你,你求错地方了,但站在同是东北黑土地出来的份上我只能送你一句话······碰见这种事就装小头儿子吧,儿子装的不够,你就装孙子,该赔钱赔钱该道歉道歉,态度做足了,明白不的” 那阴斜了着眼睛问道:“三清就不能忙里偷闲的帮我一把?” 向缺也看出来了,这个叫那阴的人就是典型的东北楞比,俗称三炮子,有干活的力气没有处理事情的脑袋,惹事了麻爪了就想走歪门邪路来处理,自己也真不是那块料。 那阴这时看似非常无奈,忧桑而又伤感的站了起来,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走了······” 向缺无语的笑着摇了摇头,刚要抽出一根烟来,但眼神正好瞄在了那阴离去的脚步上。 “唰”向缺眼神一凛。 人和人走路的姿态,就没有一样的,这不是按个人来分的,而是按人群来分的,就像一个普通人和一个军人走在一起,你看步伐和身体的角度,就能看出来哪个是当兵的哪个是普通人。 那阴来的时候向缺在睡觉没太注意到,但他离去的时候向缺看见了他的背影。 这是个练家子,走路有点疾风步的意思,身形非常的稳健。 “草你么的,这样的人能沦落到去当个小包工头子?”向缺随即起身,眼神阴霾的看着对方的背影转头就朝着大殿后面走了过去。 第九百七十章终相遇 向缺迈着小碎步快速的穿过大殿,大殿后面就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山林,连绵不绝。 道观外面,掐着时间出来的那阴正好迎上了带着手下赶过来的启熏儿,这小女子此时脸上挺激动,也挺憧憬的,找了两个月的人撞运气给撞上了,心情略微有点澎湃了。 “李云龙都说了,狭路相逢要亮剑,二小姐,咱们人到了就进去收拾他吧”那阴摩拳擦掌的说道。 “走”启熏干脆利索的扔下一句话,接过手下递过来的圆月弯刀就进入了道观,但她刚一进来却发现大殿内空空如也,没有了人影。 那阴顿时懵逼:“刚刚我出来的时候他还在,前后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是不上厕所去了?” “跟狐狸一样狡猾的家伙·······”启熏儿脸色瞬间铁青,唬着脸说道:“我们是从大门进来的,那他就得是从后面走的,追过去” “二小姐,有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那你就别说了,我听着牙疼” 一句话被怼回来的那阴顿时哑火了,跟在启熏儿后面脸色通红的憋了半天后,试探着说道:“二小姐,向缺要是跑了有可能挺难追的,我觉得呢咱们不一定非得把他给逮到,也能让他自动的自投罗网” “你什么意思?” 那阴指了指道观说道:“他既然能在这呆两个多月,那肯定和此地的道士关系匪浅啊,我们只要让向缺知道,咱把良山道观的道士给控制起来了,他是不得乖乖的跟我们跪下来唱征服?” “你带两个人留下,我先去追他”启熏儿听完那阴的话后当机立断,自己带人继续追踪向缺,那阴留在这里把道观里的道士给扣住了。 自己如果能拦住向缺那自然最好了,但如果她没拦住,那有道观的道士在手里,向缺必须得束手就擒。 道观后山,向缺就跟一条狼狗似的逃窜在山林里,跑的时候脑袋都直蒙圈了,他从长春跑到武汉,然后来到黄袍山,这么大一个圈子对方居然还能跟过来,他们眼睛里有gps啊,这才是真正的火眼金睛啊。 他不一定怕这帮满清后裔,孔府什么的他都敢试试火力,更何况一个没落了的皇族,只是向缺不想在自己树敌太多的情况下,还把这把火给点起来。 朋友不一定需要多少,但敌人肯定是能少就少。 如非必要,那能躲就躲吧,文明人不能干打打杀杀的事。 向缺刚进入后山没几分钟,启熏儿带着人就追了过去,她的手下里有两个非常善于追踪的高手,就只观察下地上被脚踩到的花草,和折断的树枝还有不太清晰的脚印,就能非常精准的锁定住自己要追踪的人影。 向缺对黄袍山的后山地形非常不了解,自己在逃窜的时候经常会跑到冤枉路上,比如前方撞上峭壁和悬崖什么的,那就得重新再选择路逃了。 这么一来,问题就严重了,时间被耽搁了。 “二小姐,人朝北边跑了,不超过十分钟的时间,从地形上判断的话,北边应该会有河流经过,如果他要是恰好没在岸边碰到船的话,咱们就能把人给拦在岸边” “那就给我拦在河边,我怕他一不小心化身成小白龙钻进河里就不好找了” 果然,七八分钟之后,气喘吁吁疲于奔波的向缺望着一条横跨在自己面前的长河无语的骂了声娘。 “今天真不是哥们的黄道吉日,悬崖峭壁躲过去了,最后被一条大河给横拦住了”向缺颇为无语和无奈,逃窜了半个小时各种复杂地形全让他给撞上了。 向缺赶紧掉头,顺着河岸往下跑。 同一时间,从后面紧追而来的启熏儿就看见了他在河床上奔跑的身影,双方相距不过百米左右,这个距离一个加速度就可以追上了。 “向缺······”启熏咬着银牙,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句。 这一嗓子喊的有点震天响了,憋了两个多月的爱新觉罗二小姐此时算是好好的释放了一把,心里多少委屈和苦恼这个时候全都给倾泻了出来,这就像是个一心为感情而憧憬的小媳妇,终于逮到了拐带着小三跑了的负心郎一样。 老娘可算是抓到你了,必须把你抽筋扒骨的好好收拾一顿。 这一嗓子,让向缺哆嗦了一下,他不怕跟这位熏儿姑娘枪对枪刀对刀的干一场,但真不想在往自己的身上抹屎了,树敌太多不是什么好事,能躲就躲才是上策。 在东北,向缺要是被启熏儿给堵住了,就跟萨达姆在白宫和小布什碰见了一样,也许对方有很多种方法收拾向缺,但这里是湖北的深山老林,大家谁也不是主场作战,谁怕谁啊。 “唰”见和向缺照上了面,启熏儿直接不追了,淡定的站住后忽然出声说道:“你要是在跑我也不追了,但我现在就回到良山道观去,你能跑,观里的道士还能跑么?” 向缺忽然来了个急刹车停下了,熏儿姑娘的话让他明白,自己要是再跑的话,那坑队友的状况可能就会出现了,虽然他和这懒散师徒三人组没有太深的感情,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一脉相承的关系。 做人不能太王胖胖了,翻脸不认人的事向缺还真干不出来。 见向缺停下了,启熏儿松了口气,那阴出的办法很好,但前提是向缺得是个重情义的人才行,他要是个自私的白眼狼,那这个法子也不会管用的。 熏儿领着人走到向缺身前,鼓着腮帮子抿着嘴望着他。 这个眼神很复杂,有委屈,憋屈,如释重负,也带着一点兴奋。 “你愁啥啊”对方这么看自己,向缺有点发蒙,并且他是第一次看见熏儿姑娘的真容,以前在画舫上看见她的时候一直都是罩着面纱的。 “瞅你怎么的”启熏儿气鼓鼓的瞪着眼睛回了一句。 这女人不光姓爱新觉罗,但看着也有点皇家风范,有点像年轻时候的李嘉欣,落落大方气质独特。 第九百七十一章甩不掉的屎盆子 在东北有两句对白,最好别轻易往出说。 第一句是,你愁啥啊? 第二句是,瞅你咋的! 这两句对白一旦整出来,那就意味着火药的味道已经很浓了,一个处理不好就会产生核聚变的反应,各种斗殴各种专治不服的情节就会随之出现,然后一场恶战就避免不了了。 向缺和启熏儿的对白正好把这两句话全给捅了出来,所以两人瞬间就被点燃了,但还差了那么一丁点的火候,因为向缺在压着,他觉得真要是跟对方斗起来太不值得,而实际上启熏儿找上门来,其实对向缺是有所求的。 一男一女虎视眈眈的对视着,两人之间火花频繁碰撞。 不像仇人,倒像是谁把谁给绿了。 良久之后,向缺干咳了一声,挠着脑袋说道:“我要说我没得到天书,你肯定认为我在扯犊子是不是?但撒谎是儿子的,在那个墓穴里我真没得到天书,甚至那个圯上老人自己都不知道啥是天书” 这个时候,向缺觉得启熏儿追上来多半还是因为圯上老人手中天书的问题,毕竟因为这件事她和赖本六已经耗费了六年的时光,而他也压根没有想到,其实最主要的是,启熏是为了他收了长明公主魂魄的事来的,两相比较的话,长明公主比天书对启熏儿还重要。 向缺的话音刚落,启熏儿的脑袋里顿时就转了好几个弯,嗖嗖的快,首先她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向缺收了长明公主的魂魄这事是巧合的,对方完全都不清楚长明格格所掌握的那个秘密。 因为对方要是真知晓这件事的话就不会这么问了,并且也不会乖乖的站在这里等着自己过来了。 向缺还以为,自己是奔着天书的问题来的呢,但其实,并不是! 这么一来,启熏儿就觉得自己有必要演技爆棚一把了,万万不能让对方察觉到,她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念头。 姐,对天书现在已经不感兴趣了,我要的是我长明太奶奶。 “向缺······”启熏儿咬着银牙,嘎吱直响,愤愤的指着他说道:“我和赖本六筹划了六年要得到圯上老人的天书,但没想到最后全都为你做了嫁衣,你拿我门当礼拜天过呢?我明着告诉你,活了二十几年,我压根就从来都没做过什么好人好事” “我说误会,你怎么就不信呢?”向缺抻着脖子,掷地有声的说道:“我他妈要是得到了天书,早就找个地方自己修炼绝世神功去了,还会在这冒出来?你用你那聪明漂亮的脑袋瓜子好好的想一想” 向缺觉得天书的事就是拉在自己脑袋上的一泡屎,焦黄而又恶臭,甩都甩不掉,这绝对是比窦娥还要冤的一个案子,他根本就没办法解释,只能上下两嘴唇子一碰,说我没得到天书,可却拿不出实质的证据来。 毕竟,他不可能让圯上老人出来对质。 他不光想对启熏儿解释这件事,也想让孔府还有赖本六明白,这个屎盆子别往他脑袋上扣,真要是自己得了天书也行,但偏偏没得到啊,你说冤枉不的? “别磕巴,你好好组织一下语言,觉得到底该怎么说才能把这件事给描述明白了,你觉得就照你这么说的话,我要是信了,那不得意味着我的脑袋被门给夹了啊”启熏儿的演技十分精湛,尽管她现在非常非常的想把话题往长明格格那里去引,但她一直压着没提这件事,就是不想给对方能察觉出蛛丝马迹的机会。 向缺脸都拉成一条黄瓜了,他气急败坏的跳着脚手指着天说道:“真的,我发誓,我真没得到天书,那个圯上老人他自己压根都不知道什么是天书” “呵呵······”启熏儿抱着肩膀,一阵冷笑。 向缺犯愁的拿出一根烟点上,抽了几口后,无奈的说道:“咱们回良山道观,这个道观祖师是张良,也就是圯上老人的徒弟,你可以问问道观里的人,到底有没有天书这回事” “你们是一伙的”启熏儿嘀咕了一句,觉得自己不能把向缺逼的太急了,于是退了一步:“那就先回道观再说吧” 一路上双方没有发生交谈,默默地顺着原路返回,气氛依旧紧张。 到了道观之后,那阴和几个人正守在院子里,师徒三人也已经回来了,见向缺露面了,白小生挺不乐意的说道:“不是说今晚给你送行的么,你这个时候回来谁炖鸡啊” 向缺两手一摊,无奈的说道:“没我的日子,你们也没饿死吧” “快点,这都嗷嗷待哺呢,赶紧杀鸡然后炖上”白小生交代了几句之后,才转头看向启熏儿姑娘,还有跟在她身后的一群人说道:“你怎么接客,接着接着还接到小树林里了呢,拍电影去了啊?” 向缺一指孙长亭他们说道:“这都是黄石公不知道多少代的徒孙了,你问他们圯上老人到底有没有传下过天书·····我他妈杀鸡去了” “唰”启熏儿直接转过脑袋,走到一旁,压根就没有询问的心思,她现在的心思根本就没在天书上。 忽然,宁海尘夹着裤裆从大殿那边一路小跑过来,贱嗖嗖的对启熏儿说道:“姑娘,算卦不?” “算” “呵呵,我人送外号赛半仙,不如我给·······” 宁海尘一句话没说完,直接被启熏儿打断了:“算也不用你,我不喜欢和进化没完成的人交流” “我去”宁海尘一句话被怼回来,呵呵笑道:“我看你好像不是来算卦的,是来搞破鞋的吧,不然你怎么这么幽怨呢” “唰”启熏儿怒目而视。 宁海尘顿时一缩脖子,哼着小曲夹着裤裆又回去了:“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呀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 那阴磨着牙怒气冲冲的指着他说道:“还他么的小鸟呢,你嘴里要是在不干不净的,我就给你揍折翼了,永远也别想扑腾起来” 第九百七十二章关键时刻,总有人会喊咔 没过多久,向缺端着满满一盆子鸡肉和几根切好的香肠还有点熟食进了大殿里。 “菜挺硬啊,小老乡”那阴瞅了眼伙食,颇为惊诧向缺的心大,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思逞口腹之欲。 “别叫老乡,跟我玩无间道是不?” “咣当”鸡肉盆子被放在地上,向缺斜了着眼睛问启熏儿,说道:“这都没多大仇,就是个误会,坐下来吃点啊?我觉得吧,你说有什么事是一顿饭不能解决的呢,如果解决不了的话·····那就两顿好了” “福伯死在了那里”熏儿姑娘眼泪汪汪,十分上戏的说道。 向缺呵呵干笑了两声,说道:“走路都容易让不知道哪冒出的飞来横祸给夺去小命,更何况去挖古墓了,危险程度肯定是有的,但你也不能把他的死因怪罪到我身上吧?跟我有关系么?你别忘了,我可是被你们强拉到船上的” “嘎嘣”旁边,孙长亭起开一瓶酒后放在地上说道:“坐下聊吧,这都是江湖儿女,只要不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什么的,就都看开点吧” 启熏儿瞪着漂亮的小眼珠子说道:“你们这帮当道士的没一个好人” 白小生嗯了一声,小声嘀咕道:“你要这么说,那我真不跟你辩驳,你就看我们哪个像好人啊” 院子里面四个道士,一个就拿三十块钱专门糊弄寡妇玩,一个玩不起三毛钱的地主,至于白小生就喜欢干点偷鸡摸狗的勾当,向缺是根本不知道好字怎么写,你要说这帮人是社会主义红旗下的优秀公民,那也太打人嘴巴子。 启熏儿背着手,拧着眉头,跟李嘉欣一样漂亮的脸蛋神情一直挂着愤怒两字。 向缺啃着鸡骨头,喝着酒,满不在乎,我现在是让你给堵住了,但能怎么的? 你能杀我啊? “你就说吧,这事得怎么解决你才满意呢,杀我那是不可能的,要不你揍我一顿解解恨吧,我一咬牙就挺过去了”向缺抿了口酒,非常臭无赖的说道。 “我要天书,浪费了六年的时间,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过去了”启熏儿斩钉截铁的说道:“一个女人有几个六年,这笔账你会不会算?六年的青春都毁于一旦了,我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你?向缺你别做梦了,天书交出来,按照以前定的,分成四份” 向缺两手一摊,说道:“没有······我还是那句话,你要觉得杀我解恨,那你就杀,杀不了就揍我一顿,这个方案你能接受不的?” “不可能”启熏儿皱眉说道。 “那在加上这个呢”向缺嘴里叼着一根鸡爪子,用满是油渍的手从包里掏出一张符纸拍在了地上。 “唰”启熏儿眼睛落在符纸上,稍微有点不太明白。 向缺嗦了着鸡爪子,咬的嘎嘣直响,淡淡的说道:“前段时间我去东北,在一个小城的后山里发现了一座古坟,碰巧遇到个女鬼,本着天天行道的心思,就把这鬼给收了,但后来我了解到这个被我收了的女鬼生前应该是满清皇室,呵呵,至于是啥人物我就不太清楚了,你知道不的,熏儿姑娘” 启熏儿背在后面的手,没人看见她的指甲已经深深的扣进了肉里,甚至心也在砰砰直跳,但她的演技却保证着她的神情没有任何的改变,这女人绝对是天生演戏的料子。 尽管,她此次来的诉求就是为了长明格格被向缺给收了的魂魄,但她宁可和向缺在天书这件事上扯皮,也没提有关长明公主的一个字。 虽然启熏儿心急如焚,但就是压着没张嘴,因为她在等着向缺主动提起这件事来。 她敢百分百的肯定,向缺被自己逼迫之后,在拿不出天书的情况下肯定会以此作为交换条件的。 世上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男人在偷腥和泡小姑娘时候的智商是等同于爱因斯坦的,男人会想出各种各样奇葩但却站得住脚的理由来骗女人,并且还经常一骗就成,同样的,女人在捉奸时候的智商是跟福尔摩斯不相上下的,她能从各种蛛丝马迹中嗅出男人出轨的线索。 所以,女人聪明的程度,是可以稳吃一个男人的。 果然,现在向缺拿出了那张封印了长明格格的符纸。 其实,向缺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可以说他是双脚蹦蹦跳跳的踩进了启熏儿给他的挖的坑里,然后心甘情愿的被人给埋上了。 启熏儿面色如常的盯着地上的符纸,良久才有点迷惑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爱新觉罗·启熏儿姑娘”向缺手指点着地上的符纸,说道:“这里面封印着一道魂魄,也姓爱新觉罗,我觉得可能是你家上几辈的亲戚,我说的对不对?” 启熏儿眉毛轻轻的挑了一下,说道:“你胡说什么呢?” “这个交换条件怎么样?你管我叫天书我肯定没有,你就别在追究我了,我把收了的这个魂魄还给你们,咱两清把”向缺用手指捏着符纸在启熏儿面前晃了晃,说道:“你要是不同意那我就跑,中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埋个秦始皇到现在也没找到真正的入口,你说藏我这么个会喘气的大活人,难么?” 启熏儿背在身后的手松开了,手指惨白没有血色,那是紧张过度之后的表象。 “你说的对,我们爱新觉罗皇室的族谱中记载,确实有个祖辈没有被埋在皇陵里,也可能就是你手中这张符纸里的魂魄” “我把你家先人还给你,有关天书的事,就此掀过去吧” 启熏儿的表情似乎是在挣扎,也好像是在犹豫,伸出的手一直没有把向缺递过来的符纸给接过去,毕竟最后时刻了,她不想因为一点点的疏忽而露出马脚。 向缺起身,说道:“至于真假,你身边这位萨满的巫师肯定是能分辨得出来的,况且我也骗你的需要,其实有件事你得想明白了,我是真没有天书的,而你也得到了先人的魂魄,熏儿姑娘其实你是赚了” 启熏儿咬着嘴唇,伸出手说道:“行·······” “哎,等下”这时,孙长亭忽然醉眼朦胧的招呼了一声。 第九百七十三章我一急眼,容易干傻事 “哎,等下” 就在启熏儿伸手要接过向缺递过来的符纸时,孙长亭十分不合时宜的喊了句等下,顿时,两道目光瞬间汇聚在了他的身上。 “啧,啧”孙长亭嗦了嗦了手指头上的肉渣子,抬头撮着牙花子也看向了向缺和启熏儿,但手却忽然指向了站在一旁的那阴,说道:“你看起来好像很紧张呢,咋的了?你馋我们这盆鸡肉了,还是碰到啥不可思议的事了呢,你这么紧张,是他俩交易毒品呢还是走私军火呢?” 聪明如福尔摩斯的启熏儿姑娘计划的非常周详,一切都处理的都很完美,并且让自己演技爆棚碾压国内什么四小花旦各路女神,但就在她走向奥斯卡最佳女主角的领奖台上时却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配角没配合好,演技不行,被孙长亭这个导演在关键的时候喊咔了! 启熏儿转过脑袋条件反射的看了那阴一眼,向缺也扭头望向对方。 这个时候的那阴确实挺紧张也挺兴奋,他眼睁睁地看见向缺把封印了长明格格的符纸递给了启熏儿,这就意味着有关满清皇室的隐秘就快要被解开了,所以有点冲动,兴奋,很紧张,也有点得意忘形了。 见向缺,启熏儿还有孙长亭同时看向自己,这位萨满巫师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眨着可爱的小眼睛问道:“你们这是看什么呢?” “无间道大哥,你紧张个啥嗯?”向缺呲着牙笑了。 那阴茫然的磕磕巴巴的张着嘴说道:“我,我没紧张,没紧张啊” “没紧张,你怎么连说话的时候连语言都组织不好了呢”向缺放下手,自然也放下了手里的那张符纸。 启熏儿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向缺太他妈奸猾了,他在察觉到那阴的紧张之后,忽然意识到自己手里的这张符纸是有问题的。 没错,向缺是隐约有点猜出来了,刚才的时候他就想着自己没拿到天书就别沾这泡屎了,赶紧用手里的筹码跟这诶熏儿姑娘划清界限得了,这也是他之前没有灭了大青衣,而是给收了的原因,当初他就是这么设定的,想着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但没想到当这条后路铺好了的时候,向缺被孙长亭一句话给提醒明白了。 一个女人耗费了六年青春所努力的事,这么轻易的就给放弃了? 她这么简简单单的就相信自己没拿到天书了? 仅仅就是因为自己收了她先人的魂魄用来交换? 说句现实而又残忍的话,就现在这社会活着的亲戚之间,表面上看谁和谁的关系都挺好的,可一旦涉及到利益的话父子母女都容易翻脸,因为这已经是一个现金和利益至上的社会了,人的人性有很多都被铜臭给腐蚀了。 活人对待活人尚且如此,那活的对待死的,真有必要保持一份尊崇的心态么, 向缺脑袋灵光一闪了。 气氛陡然紧张起来,那阴脑袋上的冷汗唰唰直冒,他这个时候见交易没完成,就意识到出问题了而且很有可能是出在自己身上了。 “二,二小姐,怎,怎么了?”那阴是典型的猪一样的队友,他越是这么问那明显就越是有问题了。 “给我闭嘴”启熏儿十分无奈而又恼火的瞪了他一眼,随即,转头看向向缺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出尔反尔的” 向缺手背在身后,淡定的笑道:“我没什么意思,但得问你是什么情况啊,你俩好像搭戏的时候没研究好剧本,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看出了一点隐情呢” 启熏儿眯着眼睛,强自压下心头的愤怒,说道:“向缺,你窃我天书收我家先人魂魄,你是真打算和我们满清后裔彻底过不去了是么,将我家先人魂魄归还,这件事我不与你计较” “如果不呢,你打算和我撕破脸啊”向缺手从背后伸了出来,晃了晃手里的符纸问道:“熏儿姑娘,这张符纸里的魂魄好像对你非常重要?” “是我长明太奶奶的魂魄,她死的时候我们并不知情,这些年我们一直都在寻找,想要收回她的尸骨埋入皇陵,也想早点让她转世投胎,满清皇家后裔是不容亵渎的”乍一听,熏儿这话说的没错,在理,但你要细品品的话就能听出一点问题了。 隔了几代,差了一百多年的亲人,可能血缘关系还在,但亲情还有么?值得启熏儿放弃这么多么? 至少,在向缺来看是不值得的,人终归是死了,已成过眼云烟了,怎么可能有眼前的利益重要。 “哥不是奥利奥你别和我玩什么泡一泡,这话我信就出鬼了”向缺收起笑脸,扬着手中的符纸说道:“我要一把火烧了这张纸,你得是什么反应?” “你敢!”启熏儿怒声吼道。 “你告诉我原因,我就不烧,我好奇”向缺臭不要脸的说道。 “向缺,你别得寸进尺,得罪我们满清后裔,你除非敢当一辈子的缩头乌龟不出来,不然我们整个满清皇室乃至萨满教会追杀的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启熏儿抬起手怒气冲冲的指着他说道。 “你告诉我,我就不烧” “不可能!” “在我这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激我,我一急眼了自己都害怕,我他妈干的傻比事太多了”向缺左手突然一伸,凭空掐出一簇火苗。 “向缺,你给我住手”启熏儿直接抽出圆月弯刀,并且那阴连忙冲着身后的人挥手,人迅速就围了过来。 “唰”向缺将火凑到符纸下方。 “向缺,你敢烧,我就敢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启熏儿歇斯底里的吼道。 “你说不说,逼我是不?” “还给我,这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我想知道,你先人的魂魄里到底有什么事让你这么紧张”向缺眯眯着眼,示意了下手中跳跃的火苗。 “我说了·······” “你太不诚实了”向缺忽然将左手的火苗凑到了符纸下方,符纸顿时“轰”的一声沾火就着了。 “啊······”启熏儿的脸顿时就白了:“给我杀了他!” 第九百七十四章臭不要脸的逼迫 “给我杀了他!”启熏儿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啸后,自己率先提着弯刀冲了过来。 向缺就跟被踩了猫尾巴似的,“嗖”的一下就蹿了出去,当初在圯上老人的墓穴里他亲眼见到这女人提着弯刀的彪悍样,属实挺凶猛的。 “天书,我分你一份”向缺扯着嗓子突然喊了一句。 启熏儿手里的弯刀只是稍稍一顿,随即她咬牙切齿的说道:“晚了······杀” 孙长亭嘴里吐出一块鸡骨头,跟白小生和宁海尘叽咕着眼睛说道:“师傅这都赶上火眼金睛了,这女人来的时候我一看就不对劲,和我玩醉翁之意不在酒?呵呵,一双火眼洞察天地” 宁海尘撇嘴说道:“你快拉倒吧师傅,你玩斗地主就从来没赢过,不知道啥原因啊?那帮老头都拿你当猴耍呢,一把牌抓出五个二来你都不知道,你那不是火眼金睛,是白内障加青光眼外带散光,两只眼全是瘸的” “我他么那是老头乐,给夕阳红老年人一份欢乐的晚年”孙长亭脸色通红的说道。 “呵呵·······”宁海尘和白小生都乐了,说道:“你自己都土埋半截了,哄啥老头乐啊” 你就说这师徒三人得有多能扯犊子,旁边的江湖儿女都刀光剑影的了,他们还在这有心思扯皮呢,也不怕溅上一身血。 “这女人,太生性了”宁海尘摇头晃脑的感叹了一句:“还是李寡妇温柔,体贴入微,从肉体上给予人无微不至的关怀,有如一团烈火融化了我,我总是压制不住的想要喷发” 白小生冷不丁的拍了他一巴掌说道:“还是看打仗吧,在听你说一会,我都要硬了” “哎,你这道行真不行,活不好,难怪李寡妇不得意你”宁海尘挺嫌弃的摇了摇头。 白小生抻着脖子说道:“向缺没来之前,咱们吃完饭的盘子都他妈是我用舌头舔干净的,你跟我说我活不好·······我职业舔盘子二十年,嘴上功夫炉火纯青” “啪,啪”孙长亭被这两个没正事的徒弟嚷嚷的脑袋都蒙了,一人甩了一巴掌,有点精神崩溃了的吼道:“快给我闭了,挺好个男女对垒的戏,愣是让你们给聊成了金瓶梅,我是真服了” 向缺没抽剑,而是迅速逃离了圆月弯刀的辐射范围,随后,从包里一掏,一张符纸被他掏了出来然后横在胸前,说道:“你要真一刀劈了我,你长明姑奶奶可就彻底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了” “是太奶奶!”忽然,启熏儿收住脚,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向缺手里的符纸,觉得有些眼熟。 “你到底什么意思?”启熏儿有点崩溃的问道。 向缺扬了扬手里符纸说道:“刚才那张是假的,逗你玩呢,这一张才是真正的蕴含你长明姑奶奶魂魄的符纸” “我再说一遍是太奶奶” 刚刚,向缺手背到后面的时候玩了一招偷梁换柱,把封印了长明格格魂魄的符纸用一张普通的符纸给代替了,然后一把火就给烧了。 他就是想试试启熏儿的反应,看看长明格格对她的重要性到底有多大。 果然,一试就试出了真假,启熏儿急眼了。 “······”启熏一声不吭的盯着向缺半天,顿时无语。 向缺手指轻轻一点符纸,忽然间,一道阴风从两人之间刮过,然后被向缺收了的大青衣凭空出现在他身前空地上。 启熏顿时愣了,神色一片激动。 向缺手腕一抖,被放出来的长明公主瞬间又被他给收了回来。 “向缺”启熏儿瞪着眼珠子吼道:“符纸,还给我” “这件事,可能得有待商榷了”向缺抿着嘴挠了挠鼻子,臭不要脸的耍起了无赖。 在启熏儿没有这种异常的反应之前,他可能真会把符纸当做是交易还给对方,但现在他看出来事出反常必有妖了,好奇心太浓,他想了解一下这符纸里到底存在了什么秘密,能让启熏儿连天书都给放下了。 “向缺,你如此言而无信,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启熏儿皱眉,而又无奈,自己被人给诈了。 向缺呵呵了,歪着脑袋说道:“我是不是男人这事你得试过才知道,不过和咱们的交易应该没关系吧?还有,我一个没上过几天学,成天跟着几个老流氓子厮混的人,你就别和我讲什么诚信了,你都说了,我认识的没什么好人,那自然我也不是什么精忠报国的岳飞了,你评价我句秦桧在世还差不多,反正呢你骂我啥我也不生气,你说我多不要脸我也无所谓,说白了我就是个混不吝的人” “滚刀肉呗”启熏儿说道。 向缺拱手说道:“承蒙夸奖” 启熏儿被气的胸膛起伏不定,这个时候她是真憋屈但却又无计可施,本来占据先机的她愣是被向缺给抢占了上风,一步错,就被人给牵着鼻子走了。 启熏儿叹了口气,说道:“长明太奶奶的魂魄对我们满清皇室后裔很重要,对你来说却是个鸡肋,你拿在手里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向缺哦了一声,问道:“然后呢?” “还给我们,天书的事我既往不咎,并且满清皇室记下你这个人情了,如若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们以此人情来还给你,哪怕你就算面对孔府,我们也可出手帮你”启熏儿在无奈之下,不得不放低了姿态。 向缺眯着眼睛说道:“没有你们,面对孔府我也依然游刃有余,有了你们我也不见得能好到哪去”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告诉我原因” “这不可能的,这是我们满清皇室的隐秘,外人是不允许知道的”启熏儿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 向缺淡淡的说道:“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知道,你长明太奶奶的魂魄在我的手里,我要想从她的身上知道点什么,难么?哎,你们这帮人不是最流行什么满清十大酷刑之类的东西么,你猜我对一个魂魄能不能下的了手” “向缺,你疯了·····”启熏儿状若疯癫的叫道。 “你组织下语言,好好跟我谈一下这个问题,不然我真容易疯” 第九百七十五章妥协了? 就拿不要脸这一点来说,向缺绝对是当仁不让的,你别和他谈什么君子之交,他和这个词真不靠边。 关于不要脸这一点,其实和向缺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和人性的熏陶有很大的关系,十岁前在东北老家的屯子里,除了杜金拾跟他一起玩耍外其他的没人愿意搭理向缺,邻居什么的都绕着他走,这也就让他体会到了人性的凉薄,至于教育什么的向缺所能做到的就两个字。 识字! 十岁之后他被接到古井观,他整日里和老道,余秋阳,祁长青相处,所沾染的就是懒散,邋遢,颓废等负面习性,正能量基本全没沾上,二十几年的人生旅途中也就造成了向缺不择手段,自私等性格,那他的字典里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道义和讲理了。 而在出山之后,向缺缩接触到的人,陈三金嚣张跋扈,曹清道一脸流氓相,王胖子是个盗墓贼,王昆仑更是从来都不讲道理的悍匪,他的生活环境和所认识的朋友注定让向缺无法和好人这个词沾边了。 到现在为止,向缺没被熏陶成一个抢小孩嗦了蜜,扒寡妇门缝,跟老人抢座,没成为一个偷拿抢道的不良青年那已经不错了。 所以,在面对利益和好处摆在面前的时候,他首先想到的是争取而不是放手,至于信用什么的,他在某方面会遵守但在某些时候他肯定就给抛到脑后去了。 毕竟向缺认为他和这位熏儿姑娘不是朋友,之前只能算是有一点瓜葛的合作关系,两方之间的这层可怜的关系,注定让向缺不会放弃有可能得到的利益和好处。 既然他看出来启熏儿为了她长明太奶奶如此劳心劳力那就代表着这件事的背后肯定会有着令人惊诧的好处,他凭什么要放手? 向缺那掷地有声的话之后,场面一时间紧张,尴尬的僵持住了,双方谁也不想松口,启熏儿肯定不想让向缺参与到满清皇室的这件隐秘上来,而向缺再没有得到天书的情况下,自然还想再捞点好处,这个时候你就得看谁绷不住后退一步,给让让了。 向缺是有底气的,他这人虽然有时爱吹吹小牛逼什么的,但在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情况下,他向来是不打诳语的,他说能用满清十大酷刑逼的长明格格自己交代出来,那就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用语言求着对方,向缺威胁人必须是铿锵有力的。 启熏儿挺美丽个心情被向缺给整的稀碎,时不时的就咬着一口小白牙,磨的嘎吱直响。 向缺淡定的抽着烟,对方不开口他也不搭话,那咱们就耗着好了。 “你,真就不怕就此得罪我们满清皇室后裔?”良久,启熏儿无奈的叹了口气。 向缺指了指自己,淡淡的说道:“听过一句话么,叫虱子多了不怕咬,没错,我就是这样的” “死猪不怕开水烫啊”启熏儿冷着脸说道。 向缺潇洒的甩了甩自己的小平头说道:“那必须的” 启熏儿无力而又颓然的望着向缺,她发现自己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用强的话她觉得自己未必能让向缺就范,并且这还是个不怕威胁的滚刀肉,而如果就这么低头那她又太不甘心了。 启熏儿恨恨的瞪了向缺一眼,拿出电话走到一旁拨了出去。 “大巫师·······”电话接通后,启熏儿将目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萨满教的大巫师。 萨满的巫师在满清皇室之中的地位非常独特,两百多年前满人执政的时候,萨满大巫师就是国师之职,他们终于满清皇室而不是终于某一位帝王,所以从来都不参加皇室的纷争,但任何一位皇帝在登基之后却必须都得同萨满教搞好关系。 萨满在大清之中,所负责的就是皇室的祭祀,皇陵修建,守卫清朝龙脉,地位非常超然。 而在清朝灭亡之后,萨满教也随同满清皇室后裔一同退隐了,从不展露头角,但在爱新觉罗家族和八旗子弟之中,萨满教威严依旧在。 启熏儿把这边的事说完之后,电话里萨满的大巫师只说了一句话:“答应他的条件······我现在回返东北” 启熏愣了愣,随即脸上就泛出一股笑意。 “向缺,你如此不要脸,真是让我长见识了”启熏儿在转头面向向缺的时候又摆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架势。 “呵呵······”向缺羞涩一笑,背着手不予评价。 启熏儿扫了一眼良山道观的三个道士,又跟向缺说道:“明天和我一起返回长春,到时我自然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东西” “哎,你看,这么说咱不就能和睦相处了么,挺简单个事别整复杂了,你退一步我不就答应你了么”向缺收回符纸,说道:“到了长春咱们再接着研究” “小人”启熏儿愤愤的说道。 “呵呵,来吃鸡,吃鸡,饿了一晚上也气了一晚上,吃点鸡肉补补吧”向缺就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 启熏儿直接甩给他一个后脑勺,然后让自己的人在到道观外面把帐篷给支上,等待明天往回返。 道观里,孙长亭淡淡的说道:“吃完这顿饭喝完酒,再去厕所里拉泡屎,你也算是在良山道观善始善终了,明就走吧” 向缺贱嗖嗖的笑道:“挺谢谢你们这段时间对我的热情招待” “哎,一路走好吧”孙长亭叹了口气说道。 向缺顿时无语:“你能不能换个词,听着感觉这么不美好呢” 在良山道观,向缺受了两月的功德,这些功德现在对他来看还产生不了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但随着时间的逝去,就像一个人肠胃里消化食物一样,时间久了功德就成为了一种积淀,到时能给向缺带来什么帮助,其实谁也不清楚。 现在,向缺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还有不到两年就该面对的西山老坟,当两年之后他踏上归去的行程去往西山时,他这三年时间做积累下的种种,也将到了要爆发的时候。 第九百七十六章小酒喝的嗨 隔天之后,向缺和启熏儿同坐了一辆车踏上了归程,回返东北。 良山道观师徒三人耷拉着脸,依依不舍的冲着离去的向缺挥着手,非常舍不得这个免费劳力的离去,这意味着从今天开始,道观接客的活又得落到他们身上了。 关于协议,两人的交易现在是这个样子的,向缺保留那张封印了长明格格魂魄的符纸,等抵达长春之后把符纸中的长明格格放出来,然后一同了解有关满清皇室的隐秘,在这期间双方要友好,和睦的共处下去,谁也不能起幺蛾子。 这个条件两人全都接受了,启熏儿有自己的想法,向缺也有自己的小算盘,暂时确实属于和睦共处的阶段了。 “非得开车回去?坐飞机,嗖的一下就到了,节省时间啊”三辆越野车离开良山道观之后没有去天河机场,居然直接就上了高速往东北开。 启熏靠在后座的车窗上,慵懒的说道:“不急,沿途欣赏一下大好风光,为了找你我浪费了两个月的时间,现在正好轻松一下,放松心情,不然我怕自己会憋闷死” 向缺眯眯着眼,看着对方说道:“你该不会是打算趁着这段时间在东北好好布置,然后等我去自投罗网吧?” 启熏瞥了他一眼,反问道:“你是怕了么?” 萨满大巫师一直在外,至少还要四天的时间才能回到长春,那中间空出来的这几天启熏就决定在路上给打发了,免得到了长春后等两三天让向缺起了什么疑心。 向缺非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说道:“你要这么问,可给我心里整没底了,这不就是挖个坑等着我往里跳呢么,不过谁给你的勇气让你算计我的,梁静茹么?” “······”启熏儿瞄了他一眼,没往下接。 “今天偶,寒夜里看雪飘锅,怀著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向缺哼着吐字不清的小曲,神情愉悦的看着车窗外面,唰唰后退着的景象,似乎对启熏儿的话十分不在意。 一路上,三辆越野车开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始终就只以一百码左右的速度前行着,两个小时进服务区一次,没有任何赶路的姿态,不急不缓的,下午天刚要黑的时候车就从高速上下来了,然后就近找了个城市开进去,找了家酒店落脚。 晚饭直接就在酒店的餐厅里用的,吃完饭后回到楼上开好的房间里,那阴带着向缺进入了一间套房。 看着房间里的两张床,向缺皱眉问道:“啥意思,二十四小时贴身看护啊?” 那阴啊了一声,笑道:“二小姐,怕您半夜突然消失了,所以特意让我来陪着你” “她是真够二的,我要是诚心想跑,你也留不下啊”向缺背着手走进房间然后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 那阴一屁股坐在床上,笑呵呵的说道:“心里安慰罢了” 一个小时后,向缺拿着遥控器翻看着电视,那阴在那用手机撩骚,两人互相之间也不干涉,也不说话,各干各的事。 晚上八点多,电视里播放着脑残剧的画面,向缺无聊的把遥控器甩到一旁,然后忽然起身从床上站了起来,朝着房门那边走去。 “唰”那阴随即就站了起来,跟在他身后问道:“向先生,干啥去啊?” “饿了,找点吃的去”向缺回头说道。 那阴晃了晃手机,笑道:“想吃饭不用那么麻烦,现代社会就得与时俱进,你想吃啥,山珍海味还是乡土风情,你跟我说我给你订个外卖,基本半个小时以内就能送过来,比你去外面找地方吃快多了,很效率” “啊,那也行”向缺点了点头,又走了回来重新坐到床上后说道:“吃点宵夜吧,弄点烤串再给我要点啤酒什么的,东西你就看着点吧” “妥了”那阴拿着手机点开美团外卖,随后下单。 二十多分钟,外卖小哥提着价值两百多块钱的烧烤还有一箱易拉罐啤酒送了过来,向缺盘着腿坐在床上边打开烧烤边问道:“辣阴啊,一起喝点呗?” “大哥,我姓那,那阴,你吐字的时候能清晰点么?”那阴无语的挠了挠脑袋。 “不是那里很辣的意思么”向缺斜了着眼睛诧异的问道。 “跟那个没关系,我不辣”那阴抹了把头上的冷汗说道。 屋子里,顿时弥漫着一股烤串的味道,十分诱人,向缺拿起一把肉串咔咔的就撸了几下,然后起开一罐啤酒一仰头干了个一干二净。 那阴也没事,虽然双方目前处境都不太友好但也算不上敌对的关系,他就坐到向缺对面开撸起来。 东北男人之间,有一种非常有效的套近乎,增加熟悉度的方式,就是撸串,喝酒,哪怕就是素不相识的两个人坐在酒桌上吃点烤串和点啤酒,一段时间之后两人就能进入蜜月期,可以聊的非常的嗨皮。 九点多钟,一箱啤酒被两人喝的一扫而光。 那阴扫了眼地上的空罐,挺含蓄的说道:“好像有点没太到量呢?” 向缺用竹签子剔着牙说道:“再整点?” “整点就整点,再烤点热乎的,要箱酒”那阴搓着手大着舌头说道。 等了没多久,外卖送过来,两人开喝。 又过了半个小时,那阴的小体格子明显已经濒临醉酒的边缘了,去厕所的时候腿脚都有点不听使唤了。 喝酒的人里有一种人,是属于不太能喝,但越喝就越想喝的那种,这种人在喝的时候感觉不到自己喝多了,可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后,酒精就要上头了,那阴就属于这一种。 向缺抽着烟,等着对方回来,有再次起了两罐啤酒递给对方:“辣阴啊,再喝点不了” “喝,必须得喝”那阴摇摇晃晃的回来,噗通一声坐在床上,醉眼朦胧的说道:“区区小酒晒干有几钱呢,继续,继续” “咕嘟,咕嘟”向缺跟对方碰了一下后,两人仰头就干。 半个小时之后,那阴穿着衣服倒在床上发出了鼾声。 “呵呵······”向缺阴损的笑了。 第九百七十七章原来如此 那阴闭着眼睛,蜷缩着身子像个熟睡的婴儿一样睡的非常安详,嘴角流着混合着口水和酒渍的哈喇子,鼻腔里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就这睡相妥妥的半死过去了。 向缺手插在口袋里,低头看了一眼那阴,挺他妈阴损的笑了笑,然后左手从包里抽出一张符纸轻轻一甩就贴在了他的面门上,手打了个响指,那阴随即脑袋一歪失去了知觉。 随后,向缺再次拿出那张封印了长明格格的符纸,将这位清朝公主从符纸内召唤出来。 屋里顿时阴风阵阵,大青衣漂浮在向缺身前,茫然的望着他,向缺点了根烟,淡淡的问道:“听说,你掌握着一个满清皇室的隐秘?说说看······” 启熏儿还是和向缺接触的太短,认知度不够,不是她反应的慢,而是她肯定不会想到向缺除了不要脸以外,还是个典型的奸猾狡诈之人,在已经达成了合作的基础上,背后还使了手脚。 向缺不是个老老实实任人摆布的乖宝宝,他自然也不认为到了长春之后,启熏儿还会和他达成之前定下的协议,至于为什么,因为长春是这帮满清皇室后裔的主场,对方肯定会张开口袋等待着钻进去。 十几分钟过去了。 收回大青衣,重新封印在符纸里,向缺震惊了许久,手中的烟一直烧到烟屁股上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隐秘,出乎了他的意料。 “难怪这女人急的跟头泰迪似的,都要疯咬我了······难怪呢”向缺在震惊之后掐着手机走到了窗前,打开窗户,让风吹着自己已经喝的稍微有点迷瞪了的脑袋。 良久之后,向缺的脑袋里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才用手机打出了一个电话。 “长夜漫漫,是不挺难以入睡的,帅锅跟你聊会如何?敞开你的心扉,让我走进你内心的世界”向缺对着手机,咧着嘴,语气又贱出了一个新高度。 “有事说事撒,困着呢”电话里传出了一个非常好听的女声。 “没事······叙旧不可以么?”向缺弱弱的问道。 “叙旧可以,但你打这个电话肯定不是为了叙旧的,说不说?不说我挂了”电话里的女人不耐烦的催促道。 向缺尴尬的挠了挠鼻子,说道:“那个什么,没啥事的话过几天你去一趟东北啊,咱俩畅游下祖国的东北部领略一番大雪过后的北国初夏,那风景必须杠杠的诱人” “哎·······”电话里传出了一声长叹,声音有点崩溃的问道:“不去行么?最近学业太忙,要毕业了” “我跪下,给你磕个,你就看你隔着手机能不能听到掷地有声的动静吧,肯定砰砰的”向缺十分不要脸的眨着眼睛说道。 “好吧,什么时间” “你五天之后到达长春,然后找个酒店住下,等我的电话” 挂了电话,向缺捋着舒坦的胸口,哼着小曲纵身一跃蹦到了床上,然后随手一招,那张贴在那阴额头的符纸回到了他的手中,而此时躺在床上的那阴依旧跟熟睡了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 第二天一早,躺在床上的那阴揉着头痛欲裂的脑袋,睁着眼睛茫然的看着天花板,足足酝酿了能有两三分钟,他才扑楞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眼珠子一扫,看见睡在一旁的向缺,才轻吐了口气,抹了把头上的冷汗。 那阴是真怕,自己眼睛望过去的时候那张床上是没有人影的。 向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打着哈气说道:“起了啊,这么早呢?” “呵呵······”那阴咽了口唾沫,试探着问道:“那个,昨晚没少喝啊,我都喝多了是不?” 向缺从床头那了包烟抽出一根扔给他,说道:“正经喝的挺蒙圈呢,我在那看电视的时候,电视里一对夫妻在吵架,你他妈蹲在电视前劝了人家半个多小时,还说感情得来不易且行且珍惜,要实在过不下去了的话,能动手就千万别吵吵了,幸亏我机智的把电视给关上了,不然里面要是有点床戏的话你整不好把自己裤子也得给脱了” 那阴干笑了几声,羞涩的说道:“这都是性情中人,做人不太含蓄,见笑,见笑了” 那阴确实感觉自己已经喝断片了,仔细回忆一下,脑袋中最后的画面就停止到喝完一罐啤酒后就失去了知觉,以前他也有这个毛病,喝完就不记得什么画面了。 丢人是丢人了,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向缺还在就可以了。 “你战斗力也挺强啊,比我能喝”那阴岔开话题问了一句。 向缺笑了笑,说道:“稍微比你强点吧,昨天喝多了,把肉串的铁签子都撸的直冒火星子了,后来喝多了就睡觉了,一觉到天亮” 半个小时后,两人梳洗打扮收拾干净,门外就有人叫他们下去吃早饭,然后启程。 “脸色不太好呢,怎么了?”出门正好碰见去餐厅的启熏儿,她皱眉问道那阴:“没休息好?” 向缺在后面接了一句,说道:“我打呼噜的动静有点大,吵到他了吧” 那阴感激的看了向缺一眼,点头说道:“没太睡好,有点失眠了” 早上八点半,三台越野车启程,继续朝着东北方驶去,车里的向缺挺疲惫的歪着身子靠在座椅上打盹,启熏儿拿起手机给那阴发了一条信息。 “昨晚有什么异常么?” “没有·······”另一辆车里,那阴有点汗颜的回了信息。 向缺有没有异常,那阴一点都不清楚,昨天晚上两人差不多喝了两箱啤酒后,他就处于失忆的状态了,完全不记得任何的事,早上起来,那阴见向缺还在就放心了。 一天过去后路程行驶了三分之一多一点,傍晚,向缺和那阴又住在了同一个房间里。 “辣阴啊,再订点外卖呗” “又,又饿了?”那阴问道。 “嗯,主要是晚上没意思,想喝点酒打发时间,这么的吧,你给我要箱酒,你愿意喝就喝点,不想喝就抽抽烟看看点事,行吧?” 第九百七十八章喝点? “喝点呗”向缺斜了着眼睛问道。 “不,不喝了吧,昨天喝多了今天还没咋醒酒呢”那阴眼神闪烁的说道。 “呵呵······”向缺意味深长的笑了。 在东北的酒场上有这么几句经典的对白,对喝酒的人,人性的把握说的非常的贴切。 以下是对白! “喝点去啊?” “不喝了,昨天喝多了,难受” “好,那不喝了就吃点饭,聊会天” “行,走吧” 饭店里。 “喝点不的?” “哎呀,不是说不喝了么,真不喝了” “少喝点,一人一瓶就行” “那好吧,说好了就整两瓶啊” 十分钟后。 “老板,再来两瓶,来盘花生米” 十分钟后。 “老板再来一箱” 一个小时后。 “换个地方呗,我安排” 第二天。 “晚上再喝点吧?” “不喝了,昨天喝多了······” 这几句对白充分的说明了喝酒的人是不长记性也是没有脸的,意志极其的不坚定,要是自己独自一人吃饭还行,但如果旁边有人找他喝酒,不出三句话,他的思想就该动摇了,而那阴恰恰就属于这种人。 喜欢喝酒,意志也不坚定。 晚上十点左右,那阴一头栽倒睡了过去,向缺再次拿出一张符纸贴在了他的面门上。 随后,向缺伸出手指戳向了他的印堂,“啪”的一下点在了上面。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那阴的头顶,一缕魂魄被向缺勾了出来,飘荡在向缺面前。 酒醉,加上意志松懈了,这个时候那阴的防线是十分脆弱的,向缺可以毫不费力的将他的魂魄从体内逼出来一道,并且还不会让他有任何的察觉。 “你们二小姐在长春到底安排了什么等着她回去”向缺淡淡的问道。 “我们大巫师将在两天以后回到长春”那阴的魂魄茫然的说道。 “大巫师?”向缺皱了皱眉,问道:“什么来路,有什么能耐啊?” “大巫师······”那阴刚开口说话,脸上神情忽然挣扎起来,露出了一副来自骨子里,精神深处的惧怕感。 这是一种强势的碾压,已经深入到人的灵魂最深处了,导致那阴一回忆起此人后,就条件反射板的进入了惊惧的状态。 向缺叹了口气,没再继续在这个问题上逼迫对方,他怕逼的太紧了那阴的魂魄在归体后会觉察到。 “我问你······” 几句话问完,向缺幽幽的说道:“这是非得要整出点刀光剑影的故事来么?” 隔天,清晨。 那阴醒了,并且非常无语,无助的眨巴着一双可爱的大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这他妈的,咋又喝了呢” “啪”那阴甩了自己一巴掌,声音非常脆亮:“该,真不长记性” 向缺抻了个懒腰,笑道:“走啊,下去喝点粥润润胃,这酒喝的我肚子里现在还翻江倒海呢” “向先生,商量商量,今晚你别勾搭我了行不?再喝,我就得死了”那阴抿着嘴,声音十分哀怨。 “行,不喝,不喝了” 两人出了房间去餐厅,启熏挺无语的看着顶着两个熊猫眼的那阴说道:“又没睡好?” “嗯,失眠,失眠了”那阴言词闪烁的说道。 启熏儿皱了皱眉,向缺扭头在她耳边说道:“实在不行,你买个猴让他搂着睡几天吧,争取变的猴精一点,这孩子太实惠了” “你以为谁都像你呢”启熏儿咬牙说道。 启程,继续赶往东北。 当天晚上,越野车终于进入东北地界,开过山海关之后还有五百多公里就能到达长春了,启熏儿同样没着急赶路,天色黑了之后就从高速上下来了。 房间里,向缺进来后,那阴夹着裤裆耷拉着脸就跟这走了机那里。 “唰”向缺转身,搓着疲惫的脸蛋子,刚要开口,那阴直接摆手说道:“哥们能不能别提喝酒的事了,今天上厕所,尿尿的时候浇到地上了,正好我抽烟呢,没注意烟头掉下去了,一股蓝幽幽的火就冒出来了” “着了?”向缺好奇的问道。 “嗯,差点没把鞋烧了” 向缺无语的问道:“你尿的是中石油啊?” “这两天跟你喝的太多,酒精没消化完都从尿道排出去了,我真担心抽烟的时候要是有火花溅到我裤裆上,一道烤腰子就出来了” “我觉得咱俩挺投缘的,喝完这几顿酒后咱们还有机会手拉着手大马路上走一走呢” “你别这么说,我都起鸡皮疙瘩了”那阴讪讪的笑了笑。 向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最后一天晚上了,少喝点吧,聊聊天,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有把酒言欢的机会了呢” “啊······那行,少喝点吧”那阴的非常没有力气的拒绝到底还是被向缺给瓦解了。 今天晚上,向缺真没存了还要继续再坑那阴的心思,纯奔着喝酒去的,因为该知道的他已经都了解的透彻了,那阴的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再往出挖的了。 宋丹丹都说了,拽羊毛的时候你不能可着一头羊拽啊,都他妈给拽成葛优了,坑人的时候也不能就可着一个人坑啊,本来就不太聪明不太灵光的那阴,完全有可能在和向缺接触几天后,给坑傻了。 一天之后,三辆车抵达长春,穿过市区之后进入了郊区那处深宅大院。 向缺是第二次来这里,第一次他发现了符纸中大青衣原来和熏儿姑娘有关系。 “等一天,休息一下,明天早上我来找你”启熏儿面无表情的和向缺说道。 “呵呵,成,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不急”向缺点头说道。 当天晚上,向缺被安排在了一间客房里,他老老实实的就睡觉了,什么也没干。 这个时候的启熏儿则是去了大宅后面的一栋房子里,伸手敲了敲房门。 “请进”屋内,一个略微有些沙哑的嗓音传了过来。 “吱呀”启熏儿推开房门,屋内灯光昏暗,一个瘦小弯着肩膀的人影站在月光照耀下的窗台前。 第九百七十九章格格吉祥 月光的映衬下,窗口前,站着个瘦小佝偻着肩膀的身影,看不清容貌。 “大巫师······”启熏儿乖巧的叫了一声,然后走到那人身旁。 此时这位爱新觉罗二小姐失去了强势彪悍的一面,很有点邻家女孩小家碧玉的气质,风格十分迥异。 要么说女人都是多面的呢,面对向缺的时候启熏儿是个彪悍的东北娘们状态,急眼了就容易挠你,但此时你再看她,乖巧的跟个猫似的,一对漂亮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抿着樱桃小嘴,略微有点呆萌。 屋子里,沉寂了能有两三分钟,窗前的人影嘶哑着嗓音轻声说道:“这人,怎么样?” 启熏儿皱了皱眉,她知道大巫师问的是谁:“光从表面上来评价他,那就太肤浅了,如果透过表面看本质,这个人你会觉得他其实很难对付” 向缺在启熏儿这里给人的感官是什么样的呢,简单点来说就是十分不咋地,甚至让她有一点厌烦,但抛开客观上向缺三番五次得罪她的原因,启熏儿又觉得这是个很难缠的人物,心眼挺多,办事干脆利索不拖泥带水,为人很有奸雄的品质,并且还有一身十八般武艺,作为对手来讲,向缺是很让人头疼的。 “奸猾,狡诈,很有心思,我跟他接触过两次了,第一次因为圯上老人的天书,我们努力了六年的时间但最后被他插进来后,很有可能独自一人摘取了胜利的果实,这是第二次相遇,机缘恰合下他把长明太奶奶的魂魄给收了去,并以此来要挟我就范” “哦”窗前的人影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即,又说道:“你之前曾说过,他和曲阜孔府有旧怨,是怎么回事?” “这里面还涉及到另外一个人,是医圣张仲景的后人,向缺和他们关系不错,协助仲景府邸的人和孔府共同争夺一个带着天道气运转世投胎的孩子”启熏把自己所了解的向缺和孔府的恩怨,详细的讲述了出来:“并且,他和茅山,龙虎山,天师教的关系也不太友好,有过多次冲突” “这是一个过街老鼠么”大巫师讶然问道。 启熏儿咬牙切齿的说道:“别侮辱老鼠” 大巫师忽然感叹了一句:“没被打死,他也挺不容易的了” 启熏儿又再次问道:“大巫师,那明天······” “明天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是满清皇室后裔,自家的秘密难道还得要和人家分享么,拿出点皇室的气概出来” 几分钟之后,启熏儿离去,屋内剩下大巫师一人。 “唰”大巫师,伸出枯瘦干瘪的胳膊,仿佛柴火棍一样的手臂上血管凸出,像趴着一条条蜿蜒的蜈蚣,似乎没有一丁点的血肉。 手臂上,一条刀疤从胳膊上部一直延伸到手腕上,十分狰狞。 “古井观?” 此时向缺躺在一间客房里也在思绪万千,因为他觉得自己可能即将要干一件釜底抽薪的事了。 “草,整来整去到底还是把人给得罪了,这和我的本意不太符合啊,我这么仁义的性子干这事······挺操蛋啊”躺在床上的向缺搓着疲惫的老脸,幽幽的感叹了一句。 一夜过后,清晨。 向缺收拾妥当,坐在屋里抽着烟,门外,那阴敲了敲房门说道:“向先生,二小姐请您过去一趟” 向缺掐了烟头站起来,背着手跟在那阴的身后走出了客房,外面就是大院,四周都是厢房,上一次向缺只是匆匆的在大门外打量了一眼这处深宅大院如今身在其中他明显感觉到院内有一股掩饰不住的贵气扑面而来。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满清皇室虽然已经日落西山了,但说到底人家也是有底蕴的,清朝执政两百多年,曾经出过几任辉煌的帝王,就算如今已经改朝换代了,但大清的气运仍旧还在。 就只看这处深宅大院,必然就是满清后裔的老宅了,向缺稍一打量就品味出这栋宅子是建在龙脉上的,是正儿八经的主脉,如果再细细的捋一下的话,这条龙脉绝对是延伸到紫禁城故宫的。 各朝各代的龙脉都是皇家最大的隐秘,除了皇上之外就只有当朝国师才知晓,清朝崩塌了,爱新觉罗氏自然不可能住到故宫里去,但建一处宅院在龙脉上却不难。 照此下去,满清后裔虽然不可能再次重登帝王之位,但维持本家族昌盛下去却很简单。 难怪孔大先生当初和这位熏儿姑娘相遇也得给她留三分薄面,就冲爱新觉罗氏如今暗地里展现出来的这一抹运道,他就不得不尊重这帮满清后裔。 更何况,在启熏儿的背后,还站着一直隐没在东北,神秘异常的萨满教。 向缺面无表情的跟着那阴进了正堂,此时熏儿姑娘穿着一身宫装正襟危坐的一把太师椅上,两边站着随从,那阴把向缺领进来后就拱手站在了启熏儿的身后。 向缺呲牙笑了笑,说道:“我这时候,是不是应该喊声格格吉祥啊?” 正经来讲,向缺这么说还真没错,论论身份的话,爱新觉罗·启熏儿确实是个正统的格格,她的血管里流的可是正经的皇家血脉,这要是放到国外,就得被封为贵族了。 启熏儿皱了皱眉,根本就没搭理他这茬,而是一本正经的说道:“向缺,把东西交出来吧” 向缺拿出那张符纸,捏在手里说道:“东西,我可以交给你们,但这背后的秘密是不可以让我也跟着了解一下?毕竟,要是没有我,这个秘密可能不知道得深埋在地下多少年了,甚至有可能阴差阳错下,可能永远都没有得见天日的一天了,我这么说没毛病吧?” “你是真不知道好歹呢” “呵呵,在你们家主场那我就得夹着尾巴做人呗?二小姐,我又不傻,敢独自一人深入虎穴我能没有点准备么?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咱就不能和平的解决这件事么?” “哦,你说怎么和平解决?”启熏平淡的问了一句。 “把这秘密分享一下,我看看我感不感兴趣,要是有兴趣呢咱们可以通力合作,没兴趣呢,我掉头就走,如何?” 第九百八十章一刀之威 “向缺,你把你的思维往我这靠靠,简单点来讲就是换位思考一下,你觉得你提出的条件我能不能答应的了?”启熏儿面无表情的说道。 “答应不了,你让我跟你回来干嘛啊”向缺斜了着眼睛问道:“在你的主场你挺有话语权呗?腰杆能硬了呗?” 天聊到这种程度,基本上就已经进入了谈崩的阶段,这对男女都很精,脑瓜子都是属猴的,各有各的算计。 启熏儿把向缺调到长春,萨满的大巫师回来,她觉得自己就有办法对付对方了,可以以一个强硬的姿态让向缺把东西给交出来。 而向缺跟她回来,是抱着艺高人胆大的态度,他是明知道启熏儿在长春挖了个坑等他跳进来,但向缺也义无反顾的迈出了一步,首先是他觉得对方根本就困不住自己,其次是向缺把满清皇室的这个隐秘挖出来后,他也相当的感兴趣了。 人算人,只看最后谁能棋胜一招了! 忽然间,启熏儿莞尔一笑,颇有点俏皮外加风情万种的味道,挺妩媚的。 向缺顿时一哆嗦,颤巍着说道:“你这么一笑,让我忍不住的想起了一个全球洗衣粉领导品牌” 启熏儿楞了下,下意识的问道:“什么啊?” “b浪呗”向缺顿了顿,呲着牙笑道:“和你之前的气质太不符了” “哗啦”启熏儿猛的从桌子上抓起一个茶杯就朝向缺甩了过去,砸在他面前的地上:“你给我滚,你这人没救了,说话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 “说话归说话,不带动手的昂”向缺跳开后,愤愤的说道。 启熏儿被气的小胸脯起伏不定,强自压下自己的不满,抚慰了下躁动不堪的心情后,她才平淡的说道:“向缺,长明格格的魂魄放出来吧” “啪”向缺淡定的抽出一根烟点上,呵呵的笑了:“想通了?” “我比你急啊”启熏儿说道。 “唰,唰,唰”屋内,门窗被紧闭,窗帘拉上,一时间变的漆黑无比。 向缺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那张符纸被摊在手掌上,随后长明格格的魂魄就从符纸中飘了出来,有些混混僵僵的立在半空中。 “噗通”除了坐在太师椅上的启熏儿和站在屋子当中的向缺,屋内其余的人全都两腿一弯跪下了,匍匐在地上。 虽然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但在爱新觉罗家族里,封建的那一套还残存着,你就看熏儿平时都以一袭宫装穿戴为主就能看的出来,这个家族中一直还保留着皇室的一些传统。 长明格格,那是正儿八经的公主身份,就算死了,身份也摆在那呢,下人三拜九叩是免不了的。 “太奶奶”启熏儿起身走了过来,轻声叫了一下。 “嘎吱”被紧闭的房门这时忽然打开了一条缝隙,外面一个干瘦的人影出现在门口。 “唰”向缺感觉后脊梁骨一阵阵的发凉,木然回头后,发现一个小老头正走了进来。 向缺甚至不用看,都猜出来,这个突然进来的人,肯定就是萨满的大巫师。 小老头没管向缺,径直走到长明公主身前扑腾了两下袖子后行了一礼,等他再次起身的时候转头面朝向缺。 两人四目相对,没有火花和闪电,有的只是一股忌惮和打量。 向缺忌惮这位萨满的巫师,对方则是在打量他。 向缺看着对方,憋了半天才说道:“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一家······团聚了?” 向缺这句冷幽默换来的仍然是小老头一个深沉的眼神,这个时候你就能品出来人的段位有多深了,要换成是寻常人,可能就得叽歪的和你说两句了,但到了萨满大巫师和孔大先生这种层次,多一个字的废话都不带从嘴里蹦出来的,就拿眼神咔咔你,你就说你怕不怕吧? 其实,向缺也挺突突的,因为就这一个照面下来,他虽然没试过对方的深浅,但却看出来,大巫师绝对不比孔大先生差不多少,两人应该是同一个层次的人。 启熏儿淡淡的问道:“向缺,你还要继续了解我们满清皇室有啥隐秘么” 向缺抿了抿嘴,抻着脖子说道:“威胁我啊?” “古井观的人?”小老头这时忽然开口了。 向缺一愣,点头嗯了一声。 “余秋阳是你什么人?” “师叔” “呵呵······”老头的嘴里忽然冒出一声干笑,笑声发涩而凄凉:“不知道我那位老朋友现在怎么样了,小子,我托你给他回去带个话吧” 向缺茫然的眨了眨眼睛,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大巫师突然一伸手,启熏儿别在身上的那把圆月弯刀忽然就“锵”的一声从刀鞘里飞了出来,然后落到他手中。 对方如此不友好的态度和动作顿时就让向缺发蒙了,但他的反应属实有点快,刀刚落入小老头手中的时候,他直接右脚一顿人就朝后方急速的蹿了过去。 当弯刀落入老头手中的时候向缺已经到了门前了,大巫师手握弯刀轻声说道:“我没同意,你能随便走么” 向缺抽剑,蓄势待发。 “唰”大巫师随即扬起手中弯刀,由上而下直劈而去,一道划着弧线的刀气瞬间直抵向缺而来。 向缺右手紧紧的握着长剑,疯狂的催动着体内的道气涌入剑中,当那道圆月弯刀的道气劈来之际,他也只来得及横起长剑挡在胸前。 “噗”向缺被这一刀给劈的身子朝后飞了出去,身体径直撞上了身后的门板上,一团血舞从他的右手上爆了出来。 仓促之间,向缺没想到这个老头居然说动手就动手,一点都不含糊,他根本就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刀给劈中了右边的胳膊。 “噗通”向缺栽倒在门外的地上。 “告诉余秋阳,山水有相逢,当年他送我的一剑我先在你的身上取点利息,他若有心替你还回来就来此地找我,我随时奉陪” 向缺艰难的站了起来,耷拉着右边的胳膊,一道血迹从手腕上“滴答”的掉落在地上。 第九百八十一章大清国库 “失算了” 是的,向缺没想到刚和对方照了一面,连个台词都没有,这个长相干瘪的好像晒干了的猕猴桃一样的老头,挥刀就砍,眼睛都不眨,简直太生性了。 他觉得自己心太大了,大到心都能从屁眼里漏出去了! 原本,向缺打算自己和对方扯几句对白,把那道符纸交出去然后全身而退,但没想到对白没开始唠呢,对方就他妈亮剑了,这路子比李云龙还野。 其实向缺算计的没错,剧本如果按照正常的走向去演,结果可能跟他预测的不会有太大的出入,但人算不如天算吧,向缺没有算出来的一点却是,大巫师和古井观有旧怨。 早年间,大概向缺出生以前,余秋阳有一次来东北行走江湖,那个时候的师叔还是年轻气盛一些的,并且更加的嚣张跋扈,眼睛一眨一股泯灭众生的气质就霸气侧漏了。 至于因为什么事和萨满教起了冲突就和此处无关了,结果就是余秋阳一人一剑差点挑了萨满教,后来在外的大巫师在好戏落幕之前赶了回来,和余秋阳就对峙上了,两人交手算是不分上下,打了不知道多少个回合之后,余秋阳侥幸胜了一招,一剑把大巫师的胳膊给劈了,长长的一道口子从肩膀一直划到手腕上,随后余秋阳全身而退。 这一剑,让大巫师足足耗费了七八年的时光才把伤给养好,伤是好了但疤却了留了下来,这些年来大巫师一直没忘记要寻找余秋阳报那一剑之仇,但古井观的所在本就是个隐秘,并且十几年中余秋阳也没有在外行走,大巫师这个仇算是被耽搁下来了。 但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大巫师没碰上余秋阳,却撞到了古井观这一代的传人,向缺。 一刀,算是他为自己讨回来的利息。 门外,向缺咬着牙,耷拉着膀子,血从胳膊上面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染红了他半边的身子,湿润了脚下的地面。 大巫师没在跨出门口针对向缺,以他的地位还不至于自降身份去难为他,他只是想通过向缺告诉余秋阳,你当初给我的那一剑,我还记着呢。 “撕拉”向缺扯下一截袖子胡乱的包扎在伤口上,随后一言不发转头就走出了深宅大院。 “大巫师,我们不······”启熏儿身后比划了个抹脖子的招式,诧异的问道。 大巫师淡淡的摇了摇头,说道:“难为他没必要,掀不起什么风浪,我们现在没心思节外生枝,还得尽快从长明公主那把满清国库的消息尽快给探出来才是” 一百多年前,中国近代史上发生了一次重要的政治改革。 叫戊戌变法。 当时的光绪帝深感清朝的腐败和落后,于是同梁启超,康有为还有戊戌六君子进行百日维新,也叫戊戌变法。 但可惜的是,改革只进行了百日左右,就被慈禧太后为首的守旧派发动政变给瓦解了,导致变法失败。 光绪帝被囚禁于中南海瀛台,康有为和梁启超逃亡日本和法国,戊戌六君子全部被处死,变法至此彻底失败了。 但是,在这百日里,发生了一件罕为人知的事,只有光绪帝,还有康有为和梁启超等极少数的人知道,在要实施戊戌变法的阶段,光绪帝为了促使变法能够维持下去他囤积了大量的钱财,都是从大清国库里拿出来的,这些钱到底有多少可能连光绪帝自己都清楚,因为操作的人是他所最信任的一个女儿长明公主在暗中操办的。 但变法还没来得及实施,光绪帝就被囚禁在了中南海瀛台,长明格格见势不妙,她就将从大清国库里带出来的这笔钱财全都藏匿了起来,这个地点只有她一人知晓。 而后来慈溪太后从紫禁城逃出来的时候,才发觉国库空了一半,她在调查之后摸索出了线索,一半的国库被人给搬走了。 尽管那个时候大清已经穷的叮当响了,钱财被西方几国还有日本给搜刮了不少,可就算这样,那也是国库,被搬走的那一半绝对是天文数字的钱财。 后来光绪帝在宫中驾崩,长明格格知道自己要是回到宫中的话,肯定会被囚禁或者逼迫,所以她干脆直接就消失了,从此不知下落了,而这个消息也就成为了无头案,根本就无人知道那一半的国库被藏在了哪里。 这个隐秘只有长明公主知道,找到她才能找到那半个国库,所以一百多年来,爱新觉罗氏一直都在寻找长明公主,并且萨满教的巫师每隔一段时间就沟通阴阳两界查探长明公主的消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人肯定死了,但人死了,除非极其特殊的情况下会魂飞魄散,不然肯定会有魂魄还在的。 魂在,这个隐秘就能探查出来。 只要长明公主的魂魄没有进入轮回转世,秘密就有能得见天日的一天。 满清后裔一直在努力着,没想到,长明公主的消息最后是从向缺这里歪打误着给露出来了。 “财帛动人心啊·······”向缺吊着膀子离去了,看了一眼那深宅大院,脸上满是讥讽的神色。 一个小时之后,向缺带着伤打了一辆车进入长春市区,到达市区之后,他拿出了电话拨了出去。 “在哪?”向缺有些虚弱的喘息着。 “南湖宾馆······” “二十分钟之后你下来接我,买点消毒水和纱布什么的”向缺挂了电话。 出租车司机扫了眼半边身子都是血的向缺,忍不住的问道:“哥们,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去开房啊,咱不去医院么?我真怕到地方了,你身上的血也流干净了,你不能死我车上吧” “啪”向缺拿出两张钞票拍在了中控台上,说道:“快马加鞭的给我送到那个什么宾馆去就行了,慢了我真容易死这,出租车边灵车了,好么?” 二十分钟之后,出租车即将抵达南湖宾馆,在距离还有两百多米远的时候,向缺眼神扫了眼路边,然后跟司机说道:“师傅,在这停就行了” 第九百八十二章我肉疼,你就得心疼 “咣当”向缺关上车门咬着牙走向了路边的一家花店。 出租车司机顿时无语:“这真是要妞不要命了啊,就这种人迟早得折在女人的两腿之间” “老无条件的麻烦人家,我脸皮这么厚都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了······要不整点起鸡皮疙瘩的事?”向缺走到花店门口琢磨了下,然后拖着伤痕累累的躯体迈步走了进去。 “老板,给我来束火红的玫瑰,红的能一拿出来就打动女人内心的那种” “你这是刚二战回来么,穿越了啊?”花店老板回头,一看向缺这状态顿时被吓了一大跳:“哥们,你是不来错地方了,你这状况,我觉得给自己买白菊花比较贴切” 向缺摆了摆手,催促道:“别说没用的,我就要火红的玫瑰,嘎嘎红的,一拿出来灭绝师太都哆嗦的那种” 老板呆萌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跟你说哥们,你来我这店买花算是来对地方了,真的,一点不撒谎的说,我家的花要是拿出来,不管是灭绝师太还是李莫愁,你把花往她们两个面前一放,大腿瞬间就给你劈开了,谁都不好使” “肿么这么牛逼呢”向缺略微有点惊讶。 “唰”老板手指指着店里一个姿色上等的少妇说道:“看见她了么?” 向缺轻声问道:“送花劈开的啊?” “一般人我不告诉他这事!” “佩服!”向缺竖起拇指。 老板问道:“兄弟,要多少枝啊” “十八朵吧” 老板顿时摇了摇头,说道:“你要送十八朵的话,我觉得她劈开腿的难度有点大,九十九正合适” 向缺无语的指了指自己还在滴血的胳膊说道:“大哥,没那么多钱,你看我这有新鲜的,要不你拿碗接点然后去换钱?” 向缺送花纯粹是因为愧疚和不好意思,并不是要劈女人的大腿,数量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自己的态度。 老板看着他残了的半边身子顿了顿,说道:“得,十八朵就是十八朵吧,我再给你打个九八折,你这为了泡妞也挺辛苦的,真是身残志坚啊” 几分钟之后向缺用左手提着一束火红的玫瑰从花店里出来,然后走向南湖宾馆。 宾馆门口,左顾右盼的唐夏看见向缺之后,连忙小跑过来。 两天前,唐夏接到向缺死皮赖脸的电话后,放下学业,从上海买了张机票就跑到长春来了。 向缺几个月不联系她一次,但只要一联系,那肯定就是有事相托了。 唐小姐一如既往的青春,七分裤加冲锋衣,相当的美少女战士了,路过的人眼珠子咔咔的往她那边瞄。 向缺过来的时候脸色惨白步履踉跄,唐夏拧着眉头过来,无语的看着他胳膊上的伤口问道:“你碰见关公了么,差点没被一刀劈死吧?” “唰”向缺手举着玫瑰说道:“从关公手里抢的,拿去” 唐笑哭笑不得,这人血都快流成河了,心思居然还挺飘。 接过花,唐夏搀扶着向缺问道:“去医院吧,旁边就有一家,你这状态我怕酒店不让进” “纱布和消毒水买了么?医院是没时间去了,上去给我处理一下,咱俩马上就得启程离开” 唐夏搀着向缺进入酒店回到房间,向缺一看见床顿时就赖了,四仰八叉的躺在上面说道:“处理下伤口,消完毒后用纱布绑上,然后去外面给我买一身衣服” 唐夏把向缺的上衣全都给扒下来,一边处理他的伤口一边说道:“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凭你现在的修为,还有人能把你给伤成这样的可不多了” “碰到个不讲理的老王八,被他一刀给砍了”向缺咬牙说道:“我跟你说,我现在是疼在身上,但过几天,我他妈得让他疼在心里” 向缺的小暴脾气来了,本来在得知所谓的满清隐秘其实就是大清的国库,他就有点兴趣缺缺的意思了,因为向缺不好钱财,真如粪土那般对待,本来打算就此离去的,但后来大巫师那一刀把向缺的脾气给劈出来了。 我疼在肉上,那就得让你疼在心上,这个大清国库里面无论是藏着金山还是银山,老子必须得给你搅合了。 “你伤的这么重,不休息了?”唐夏担忧的问道。 “皮外伤而已,小事,路上在休息吧”向缺贱嗖嗖的说道。 “咱们到底要去哪?” “白山黑水······” 那天晚上,向缺从长明格格那里得知,大清的国库就在长白山上,这座位于中,朝边境的东北第一山一直以来就是满人的圣山。 长明公主将大清国库搬到长白山,确实没毛病。 “啪”向缺左手抽出烟点上,惬意的抽了一口,胳膊上的疼痛感还没退血倒是不太流了,伤口有点酥麻的感觉。 如果是一般的刀砍在向缺的身上,有伤也无所谓,但启熏儿的那把圆月弯刀劈出来的伤口却有点不太愿意愈合,就像是向缺的那把剑一样。 这一刀一剑估计应该都算是神兵利器了,远不是寻常的利器所能比的,向缺明显能感觉到伤口上煞气太浓,阻止伤口结疤。 “这老头那一刀要是砍上要害,那我可就有点够呛了”向缺叼着烟,脸色阴沉,自己一时大意差点就把肠子给悔青了。 处理完向缺身上的伤口,唐夏跑到外面给他重新买了一身衣裳换好,然后问道:“非得今天就走么?” “今天就走,一会也不能耽搁”向缺毋庸置疑的说道。 向缺是在和启熏儿抢时间,他估计对方最晚不超过三天就该启程奔赴长白山了,要想给他们背后狠狠的来上一刀,那自己就得赶在他们前面。 现在启程,至少也能比他们早上一两天的时间,没准就这两天自己都能把大清的国库给搬空了。 一寻思道自己搬空国库后,对方在发现后的情景,他尾巴顿时都翘起来了。 “老东西,我就想看看,到时候你得心疼成啥样” 一个小时之后,向缺和唐夏从南湖宾馆离开,订了两张去往吉林边境延边的机票,还有三个小时起飞。 公告,关于更新 二十号启程回老家,由于提前和公司请假,这几天暂时得把手里的工作全都得结束了,所以天天是加班状态,二十号以前就每天三更保底,暂时不加更了,大家就别催加更的事了,爆更什么的就放在过年期间了。 过年的更新首先是肯定不会出现断更,剩下的有的时候可能五六更,也有可能两三更,都是走亲戚,聚会,时间可能有点飘,哪天闲了就多更,有事了就少更。 就是这么个状况,谢谢大家理解,支持。 第九百八十三章山脚下 向缺为什么要找唐夏千里来送温暖呢,原因就一个,她懂古老的萨满文字,这件事本来找王玄真更合适,但向缺估计胖王还在岭南处理交接班的问题,这个时候麻烦他不太合适,那就只能把唐大小姐给拽上了。 向缺唐夏从长春出来后直奔机场,下午两点上了飞往延边的航班,四点左右抵达。 两人启程的时候,长春郊区的那处深宅大院里正在紧锣密鼓的忙活着,为去满族圣山长白山做准备,和向缺还有唐夏两人十分光棍的启程不同的是,爱新觉罗家族这一次准备的工作十分充足,前去的人多达十二个,启熏儿加上自己的心腹,还有萨满的大巫师和那阴等人。 并且去往长白山的名义,也是以一个旅行团的名头去的,因为他们得隐藏行踪,如果真在长白山发现了大清的那份国库,他们得想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搬出来才行。 毕竟,在现代这个社会里,你在地上捡块石头,如果国家说这是政府的,那你就得给交出来才行,更何况是搬出一个国库呢,这件事要是走漏了风声的话,可能到最后满清皇室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连个毛都捞不到,最多就是能得个良好公民的称号。 爱新觉罗氏至少有一点是占据了先机和优势的,在东北,皇室后裔经营了一百多年,地位根深蒂固关系盘根错杂,整个东三省都有他们的势力网,简单点来说就是黑白两道通吃,到哪都好使,十分摇滚。 好好准备一番,他们就能来个瞒天过海,把这件事的给压下去。 启熏儿他们定在了一天之后启程,也是乘飞机抵达延,两方人,在时间差上,前后差了大概一天半的时间。 下午四点半,向缺和唐夏落地。 五月份,全国各地一片春暖花开艳阳高照,南方的气温已经飙到三十几度了,大姑娘小媳妇都露出了雪白的大腿,风景那边独好。 但五月份的延吉,小风吹的人还略微有点冷,气温在晚上不到十度,刚刚走出了天寒地冻的冬天,这里的阳光还没开始温暖照人呢。 打了辆车,去往延吉市区。 “你今年挺红啊,全国哪都有你的身影,赶场比明星还频繁,哥哥,你累不累撒”下了飞机之后,唐夏就一直裹着衣服缩着脖子,东北的天气对她这个生活在上海的川妹子,属实有点太难熬了,嘴里一直牢骚不断。 “向爷也就红在这两年了,再过两年就真应了那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了”向缺揉着脑袋,仰天叹了口气。 “怎么的,过两年你就不活了啊?”唐夏笑着问道。 向缺扭头,瞅了她一眼,半开玩笑似的说道:“活不活的那谁知道呢,人生都有坎的,我要是迈不过去的话可能就折了,迈过去了,就可能还继续红着” “你说你,天天把自己的生活演的和宫斗似的,不累么”到达市区,唐夏和向缺走进了一家高档的商场。 两人是买衣服来的,冬装,棉袄。 这个季节,延吉的春天迈着缓慢的步伐刚刚来到,而此时的长白山还被冰雪封着呢,不能说是冷,得说寒冷才行,必须得把自己从头到脚给武装的严严实实的。 向缺边走边逛,随意的说道:“宫斗还好,我这是武斗,就动手了,天天走路就跟走在刀尖上似的,一不下心载下来就玩完了” “你树敌太多了,人缘真差”唐夏眨着漂亮的大眼睛说道。 向缺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我人缘差,你怎么还往我身上贴呢?别人不说,就认识你一个,多少人都羡慕嫉妒恨了” 唐夏捂着小嘴嗯嗯的说道:“你要这么说,那我得把刚才那话收回来了,你的人缘只是稍微有点差而已,总的看来还是行的” “来,给向爷笑一个,今天我包养你,看看相中什么衣服了,我咔咔的就是刷卡全给你买了”向缺捋了一把唐夏的头发,带着一点小暧昧。 唐夏瞥了他一眼,说道:“你这么买,就不怕自己后院起火啊,回头陈女王一查账单,你好像容易挨揍” 向缺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黑卡,这张卡是陈夏给他的,向缺也不知道卡里有多少钱,陈夏只告诉他除了别买洲际导弹和神州飞船,基本上买啥差不多都够用了,至于花多少最后她那边会给补上的。 在小白脸和吃软饭的路上,向缺走的一直是非常牛逼的。 “她有意见,就削她”向缺掐着银行卡,掷地有声的说道。 “那我就真不客气了撒”唐夏眯眯着眼说道。 “买裤衩子都行,蕾丝的吧,我就一句话······买,买,买” 一家全是英文字母的专卖店前,唐夏背着小手看着眼花缭乱的衣服,颇为心动,要说羽绒服什么的还得在东北能买到最全的,南方卖的都是很有针对性的。 向缺拿起一件衣服,走到漂亮的导购前问道:“这衣服多钱啊?” “先生,这是今年最新款,打完折一万三千二”导购笑道。 “嚯”向缺顿时一惊,眨着眼睛冲着导购问道:“咋的,买这衣服你还赠送个自己的电话号啊,这么贵呢?” “国际大牌子,自带吸热功能,上珠穆朗玛峰爬一圈回来,身上都呲呲冒汗,保暖性能杠杠的”导购小姐捋了下自己的长发,淡定的说道。 “有点吹了哈” 导购小姐呵呵一笑说道:“暖不暖和你穿完回来,会主动替我们店吹的” “妥了,包上吧,就它了,再给那边那位小姐也挑一件同款的,我们凑个情侣装” “臭不要脸,谁要和你穿情侣装啊”陈夏咬着嘴唇笑的花枝乱颤。 半个多小时,两人在商场里挑好了冬装,一人一件长款羽绒服外加帽子手套耳包子什么的,从商场出来后又在延吉当地租了一台丰田普拉多,然后从延吉开往安图县。安图就在长白山脚下,在这一抬头就能看见连绵不绝的长白山,离的非常近,两人晚上在这休息一夜然后隔天早上从安图直接登山。 第九百八十四章上山,得需要向导 隔天早上,天还没有亮,安图县里就开出了一台挂着延吉拍照的丰田普拉多,直奔几十公里外的二道白河镇,那是正宗的山脚下,长白山的北坡。 这个季节登长白山其实挺遭罪的,山上挺冷,有风,雪还没有完全化完,踩在山路上都是雪水冰冰凉,一不小心摔一跤身上沾的全是泥,真正上长白山的季节最好的七月到九月,现在略微有点早了。 丰田普拉多到达二道白河镇,车子停在了停车场里后,向缺跟唐夏一人背了一个硕大的旅行包,里面装的都是补给,他也不清楚这次进山之后,到底要在山里呆多久,找明白了可能三五天就出来,找不明白十天八天也没准。 “得找个导游,光是咱俩上山人生地不熟的可能要走不少冤枉路,找一个向导带路能省不少事”向缺说道。 唐夏耸了耸肩,说道:“我只负责翻译和游玩,其他的你决定,我没意见” 长白山下的导游分两种,一种是正规旅行团的你找他们那就得被编进散客里,另一种就是当地的居民,土生土长的人,对长白山非常熟悉,找他们就得多花钱,但是自由度比较高。 唐夏和向缺背着包刚从停车场里出来,迎面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带着裘皮帽子,穿着一身绿色的军大衣就迎了过来,张嘴就问道:“两位,过来玩啊?” “啊,来玩的”向缺点头说道。 “呵呵,我这都赶上火眼金睛了,一看就知道你们是来登山的,装备整的比较齐全啊”中年挺善谈的,张嘴闲聊了几句之后就问道:“需要导游不?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服务,二十四小时贴身伺候,全程无死角让您感受上帝般的待遇,就俩字······专业” 向缺搓着手哈了口气,问道:“肿么个专业法呢?” “那得看你要什么价位的导游了,我们明码标价的,各种价位享受的各种上帝待遇都不一样” “介绍一下,我品品”向缺点头说道。 中年一听来生意了,顿时就热情了,拿出一个烟袋锅子点上后,缓缓的说道:“一百八十八的,我们只负责跟随介绍,至于其他的我们就不管了,再高点的价服务就非常到位了” 向缺眨了眨眼,好奇的问道:“介绍不就行了么,其他的还有什么啊” “呵呵,大兄弟,这你就不懂了吧,来顺着我娇嫩的玉指往那看”中年拉着向缺的胳膊,指了指抬起脑袋就能看见的长白山的崇山峻岭说道:“长白山十六峰,山势险要,步履艰难难于上青天,踩空了的话,你可能一不小心就得从山坡滚下去,也可能不注意就跌落到悬崖下面,一百八十八的导游我们是不提供提醒服务的,我跟你说哈西天取经是没走长白山这条路,不然齐天大圣也得趴这” 向缺啊了一声,又问道:“那意思是,这一项就不能选了呗,不然人身安全是没有保障的” “对咯,你得选五八八或者八八八的,前者就带自动提醒服务了哪有危险道友会告诉你的,后者不但给提醒而且还提供额外的服务,比如你们走走路看见野山参什么的,他可能还会给你指点一下,到了天池边上他没准还能告诉你,怪兽在哪冒出来,可惜你们是一男一女,不然他还带人工取暖的服务” 向缺无语的点了点头,掏出烟给自己点上,然后斜了着眼睛问道:“我们的要求可能稍微复杂,繁琐一点······在山上呆的时间要有点长” “能有多长啊?” 向缺寻思了下,说道:“不好说,短了的话五天左右,长了可能超过十天,得看我们心情” “那还行,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你们打算在山上生完孩子再下来呢”中年十分不着调的说道:“超过五天,每天八折计算” “呸!”唐夏顿时脸色通红的呸了一口,瞪了向缺一眼,说道:“快点办事,别磨蹭” “麻溜的吧,大哥” “妥妥的,十分钟搞定”中年从军大衣里拿出一部诺基亚板砖手机,打通后嗓门挺大的喊道:“李呈俊兮,速度过来,有客到” 向缺一听中年喊的人名,顿时有点楞了:“棒子啊?” “正宗边境高丽棒子,山那头的,朝鲜人,二十四岁的人生旅途中,有二十年都是在长白山上摸爬滚打走过来的,导游素质杠杠过硬,找他,是您最正确的选择”中年顿时广告语又咔咔的滔滔不绝的整出来了。 “那四年他干啥来的啊?”向缺问道。 中年眨了眨眼睛,说道:“这不是一直都在山上摸爬滚打来的么,那二十年里有几段时间没摸爬明白把自己给摔了,前前后后加在一起一共住了四年多的医院” 向缺顿时一哆嗦,说道:“这么回事啊,那我不要这个棒子了” “呵呵,住院的时候是他十五岁之前,再往后就没有过了,这都是正经从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就俩字·····经验” 向缺和中年正说着话的时候,从远处好像走过来一只火鸡。 为什么说是火鸡呢,因为这人戴着个火红的绒线帽子,下面是一身大红的羽绒服,腿上是紧身的登山裤,脚下一双红色登山鞋。 这个人,从衣着打扮和走路姿势上来判断这是个女的,但你要看他的喉结和胡子,那他又是个男的了,为人性别十分的飘忽不定,让人琢磨不透。 来人扭着胯骨,两腿走起来的时候幅度左右晃动的十分大,上身却是笔直不动的,看起来给人的感觉不是一般的骚气外露。 “李呈俊兮快点的,来见见客人” “叔,你都半个月没和人家联系了,不知道人家都想死你了哈”那人忽然加快了步伐,走过来的时候说话还是咬着嘴唇的,来到中年身旁,握着小粉拳轻轻的锤了他一下说道:“你可讨厌了呢,烦人” 草特么的,就他在说这句讨厌的时候,居然还跺了下脚! 唐夏无语的看了对方好几眼,咽了口唾沫,说道:“我的向爷,你确定要找他带路撒?” “这他妈的好像是宋小宝和小沈阳生出来的儿子,真生性”向缺憋了半天才整出这么一句话来。 第九百八十五章一前一后 “剩下的,具体细节你们聊······”中年接过向缺递来的钱,扔下一句话后就走了。 向缺和李呈俊四目相对,正当他感觉对方好像有火花要从眼睛里冒出来的时候,他赶紧说道:“李呈俊兮,是吧?” “叫我呈俊”李呈俊咬着嘴唇,含情脉脉的说道。 向缺无语,顿了顿后,干咳了一声说道:“那个,大哥” “讨厌,叫人家姐们”李呈俊忽然抬起小手拍了向缺一下。 “哎呀我草”向缺身上顿时冒起一层鸡皮疙瘩,隐约有一股寒气从脚底下一直蹿到头顶。 唐夏咬着牙,小声说道:“不行你把他掐死,咱俩自己摸索着上山吧” 向缺叹了口气,说道:“不是,你能不能把你这性别给我整明白了,然后咱们再谈上山的事呢?” “我可能是长的有点含糊,发育有点跑偏了,但人家真是正经的小娘们”李呈俊挺了挺一马平川的胸脯子说道。 “哎,行了行了,别在这个问题上扯了,我问你这长白山你都熟悉么?”向缺无奈的问道。 “不敢说每一寸山地上都曾经有过我的脚印,但你去哪,我都可以闭着眼睛把你们带过去然后再给带回来,关于长白山对我来说就俩字······明白”李呈俊傲然说道。 向缺不得不伸出拇指,说道:“专业” 向缺进长白山,不需要带路的向导有多高的战斗力,他要的就是熟悉和明白,因为长明格格给出的信息并不是具体的,没有非常明确的指出大清的国库到底在什么方位,信息挺含糊的,需要摸索和排查,所以他得找个十分了解长白山区域的向导带路才行。 二十分钟之后,三人启程抵达了长白山脚下。 “唰”李呈俊走在最前面,忽然伸手拦了向缺和唐夏一下。 随后,一直骚气外露的李呈俊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三根香点上,一本正经的拱手插在了山脚下的一根树墩子上面。 “砰,砰,砰”插完香,李呈俊跪下磕了三个头,起身,深吸了口气嘴里忽然念叨起来。 “咱们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十家都有九家锁,就有一家门没关,老仙家俺登山,望求山神把路闪,我头顶着天一步两步三步来上山,一请狐黄不见怪二请白柳莫关门三请老灰保我安······说登山,我就说说我都上过哪家山,简简单单报一番,大黑山小黑山金鸡独立凤凰山,五郎出家五台山,湘子出家钟南山,山东有泰山,辽宁有千山,吉林长白山,许大马棒住的是奶头山,坐山雕坐的是威虎山,世界最高山喜马拉雅山,还有那有天山,横山,黄山和庐山······我简简单单报一段,还请老仙家把此山山路开一番” 要么说人家是专业的,之前的这位李小姐一直都骚气随身,走路每一步都夹着裤裆,小碎步迈的咔咔骚性,男女都把人给整糊涂了。 但是! 这一段拜山神他唱的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中气十足,乍一听颇有点男高音的味道,唱完之后让人回味无穷。 拜山神,在某些地方都有特定的习俗和方式,绝大部分都是在上山前,正儿八经的拿着香拜拜土地和山神爷,或者三拜九叩,奉上供品。 也有的地方风俗是另类了点,就比如李呈俊现在唱的就是拜山调子,通俗点解释就是敲门砖,是告诉山神我要来上山了如果打扰到您,还请别见怪。 但凡崇山峻岭山势都比较险要,并且牲口猛兽都颇多,状况频发,所以山下的人们上山前都会象征似的给山神禀告一声,祈求路上别有状况发生。 也有沿海地区,渔民打鱼或者出海,同样也是要祭奠海龙王的,来保佑出行顺利。 上山和下海,你要是信那就认认真真的的对待,不信的那就无所谓了,正常去就可以了。 向缺和唐夏看完李呈俊拜山仪式过后,两人顿时就有点托底了,这人你别看这男女分不清,但至少专业性上那是没毛病的。 “走吧,上山”李呈俊回头正色说道。 延边机场。 从长春飞往延边州的班机,走下来一行人然后直接奔着vip通道而去,出了机场后,三台黑色的商务车并排停在一起,一个烫着羊毛卷发型,穿着西装的年轻人等在车前,过了一会后见一行十几人走来,他便迎了过去。 “大巫师,二小姐,您好”青年十分礼敬的朝着启熏儿和大巫师行了一礼,然后回身说道:“上车,酒店已经安排好了” 这个人叫那硕,是那阴的弟弟,负责爱新觉罗氏在延边所有的产业,一天前他接到电话后,就开始准备登山事宜。 启熏儿和大巫师上车之后,那阴走过来用手扒拉了下那硕的羊毛卷脑袋说道:“你这是打算移民去新疆了啊,怎么弄了个这造型呢” “别闹,哥”那硕捋了捋自己的羊毛卷,说道:“这不是挺帅气的么,有味” “有羊膻味吧”那阴回了一句,然后皱眉说道:“这次,二小姐和大巫师都来延吉你知道是为啥吧,好好伺候,什么都给安排明白了,别打脸哈,我他妈这次就有点丢人了,办错事了” 那阴一想到自己在良山道观演技太差走漏消息,就挺闹心的。 “那肯定不能差事啊,放心吧” “关键是你那嘴比我还碎,小心点”那阴指着弟弟叮嘱了一句。 “哎呀,你管的真多,还要控制言论自由啊”那硕斜了着眼睛说道。 “行了,行了,赶紧上车吧” 启熏儿一行人抵达延吉的,打算再次安顿一天,明早启程奔赴二道白河镇上长白山,这么一来的话,她们和向缺还是又差了一天。 而且双方所得到的信息都是一样的。 但,各有各的优势,向缺是优在了他提前上山,而启熏儿他们则是还带着长明格格的魂魄,有魂魄领路那比找什么向导都要管用,能快上不少,只是不知一百多年过去了,长明格格对此事还能回忆起多少来,毕竟这只是她的魂魄而已。 第九百八十六章长白四峰 从北坡上长白山,步履不是一般的艰难,很崎岖蜿蜒,山路上很多积雪未化踩上去脚有时还会打滑,可以说是一步一个坎。 李呈俊行进的速度很快,两脚迈动的同时几乎没有任何停顿,要不是向缺和唐夏都属于修风水修阴阳这一类的,恐怕上山就得被他给甩丢了。 就他这个步履,无时无刻不渗透着风骚的气质,有时李呈俊撩一下登山服,露出来那浑圆的臀部包裹的非常紧绷绷的,小屁股一扭一扭的十分诱人,向缺在没看见他上半身的时候,心里产生一顿燥热。 “长白山北坡其实是最难走的一条路,八月份左右来正好你们有点选错时间了,这时候上山不太合适,我能稍微打听一下你们上山是来干嘛的么”李呈俊闲庭阔步的领着路,掐着兰花指回头询问两人。 “纯爱好,登山”向缺回了一句。 “呵呵······讨厌,糊弄人”李呈俊摇头笑了。 “咋的,不信啊?”向缺打了个寒颤抬头问道。 “我这双眼睛除了很媚,也很毒,一看就知道啦”李呈俊轻轻的拍了下自己的小胸脯,说道:“登山杖没准备,鞋子还是运动的,水壶只带了一个,你们说要在山上呆五天以上,就这身装备能坚持三天就不错了,哥哥,你能不忽悠人家么” 向缺挺幽怨的看着李呈俊,因为他第一次和一个连自己是男是女都搞不清楚的人交流,明明对方是一个老爷们但却偏偏和你玩风情万种,这个酸爽一般人根本都领会不到。 唐在跟在向缺身后,噗嗤一下就乐了:“你说我要是没跟着你来的话,这山上只有你俩,会不会发生什么惨不忍睹的惨案啊?” 向缺咬牙切齿的哼了一声:“肯定是命案,我能整死他” “哎呀呀,累死人家了啦”李呈俊走到一个稍高一点的小山头的时候停住了脚,玉手扇着脸上的汗珠双腿交替着慢慢的坐了下来:“休息一个小时,喝水,吃饭,补充体力,一个小时后我们再上路” 向缺和唐夏看着好像挺累,但其实两人就是呼吸不太均匀,中气十足的他们就算走到晚上也不会感觉多累,体内充裕的道气可以源源不断的支撑着他们的体力。 向缺单手叉着腰,一手拿着烟朝远处眺望,这个小山头的高度还算可以,放眼望去长白山十六峰基本都能尽收眼底,但此时绝大部分的山峰都藏在白雾蒙蒙之中,云雾缭绕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那是什么地方?”向缺夹着烟的手指,指了指远处那一抹蓝。 “天池”李呈俊望了一眼后说道:“离我们几十公里远呢,走过去,至少也得要一天的时间,有一条路是可以坐车过去的” “不,就用腿”向缺说道。 “我就喜欢有男人样的爷们,霸气······么么哒”李呈俊一个媚眼甩了过来,差点把向缺给吓的摔一跟头。 唐夏拿着水壶喝了一口水,递给向缺,他顺手接过来仰头喝了一小口,斜了着眼睛笑道:“酸酸甜甜的,味真好” 唐夏白了他一眼,问道:“我们到底去哪,有个具体的目的地么” “暂时不太清楚”向缺随即转头询问李呈俊,问道:“有两句诗,你给我品一下是什么意思,说的应该就是长白山” “虽然我是个高丽棒子,但对中国文化还是挺精通的,你说吧” “梦寐升九崖,映我太白峰,上龙门夕阳穷登攀上天,直出浮云间观日,兰若去天三百尺,紫霞山间出”这几句诗词是长明格格留下的,至于是何意思向缺琢磨了几天,无从得知。 除此以外,再无其它线索,当时向缺用术法迷惑了长明格格,不可能逼问只能盘问,逼的太紧了长明格格就会把向缺逼问一事事后说出来,到时萨满的大巫师绝对不会放任向缺安然离去的。 说实话,向缺来长白山的时候也挺上火,就凭这几句遮遮掩掩的诗句就想把满清国库给找出来,这不光是猜谜其中肯定还得涉及一些繁杂的方式,这比直接去银行抢金库不知道困难多少,所以在上山之前他就寻思,得找个熟悉长白山地里的向导才行,有这样的一个人在,能让他少走不少冤枉路。 李呈俊咬着鲜红的大嘴唇子,托着香腮,秀眉紧皱。 “人家,人家,想不出来嘛”李呈俊仰着脑袋,可怜兮兮。 “啪”向缺头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不过,有点线索我琢磨出来了,不知道对不对” “草,你有话就不能一句都说完?” 李呈俊瞪了他一眼说道:“不许说脏话” “行了,行了,你品出啥来了赶紧说”向缺催促着说道。 “第一句应该是指太白峰上,后一句则指的是龙门峰和观日峰,紫霞山间出则说的是紫霞峰,这是长白十六峰中的四座山头”李呈俊两手一摊,说道:“至于其他的意思我就不太清楚了” “太白峰在哪”向缺问道。 李呈俊手搭在眼睛上,望向天池西侧指着最高的那一山说道:“东北第一峰,最高的一座” “多久能赶到那?” “快一点的话,天黑之前就差不多了,但爬上去得要一个半小时左右” 向缺搓着手,琢磨了一会后说道:“那就先去太白峰吧” 随后,休息结束,三人启程赶往太白峰。 望山跑死马这个道理在群山之间最为写实,山就在那仿佛可以伸手即触,但你真要是赶过去的话远比你看到的要远多了。 下去,三人开足马力,向缺和唐夏就跟上了发条似的,两条腿迈的非常频繁,保持着同样的距离和速度不知疲倦,到最后把李大小姐给走的有点发赖了。 “你们,你们就不能怜香惜玉一点么,走的快,我跟不上”李呈俊跟在后面气鼓鼓的说道。 “来,咱俩拉着他”向缺招呼唐夏,两人一人拉起李呈俊一条胳膊。 “啪”李呈俊就跟触电了似的,一巴掌拍开了唐夏的手。 “好恶心哦,不要碰我” 第九百八十七章太白九崖 天还没黑之前,向缺,唐夏和李呈俊登上东北第一高峰太白峰。 上太白峰之时,向缺就已经散开神念探查全峰上下,但查了一遍也没查出来啥,这就是座比较高的山峰而已,剩下的就是温度比较低雪还没有化风比较大而已。 “我得意你归得意你,但要照你这么干的话,我这趟买卖可做赔了”李呈俊绷着小脸十分幽怨。 “怎么的呢?” “按照我们导游设计的线路,咱们今天走的行程应该是两天的路,但你一天就给走完了,我这八百八十八的身价顿时就折了一半,有多累不说,但钱损失了不少,你说亏不亏” “关于这件事,咱不能往感情上靠靠么,谈钱是不是有点俗了” “唰”李呈俊顿时惊喜,忽闪的眼睫毛下一双眼睛里闪烁着惊愕的神情:“咱俩什么时候触电!?你想捅我?” “哎呀我草”向缺直接就干懵逼了,一阵恶寒:“姐们你扯远了,我指的感情是因为咱们今天相处的不错,你就不能别漫天要价了?这事,不涉及到肉体明白不?父母给我根棍子是让我来传宗接代的,不是他妈让我来搅屎的” “我活好”李呈俊抻着脖子,小脸通红的说道。 “你就是会冰会火,能把玉皇大帝都给伺候舒服了也没用,我不好你这一口啊,真的,撒谎儿子的,我不是走旱路的人,更何况你没看见我旁边还站着个娇滴滴的货真价实的姑娘呢么,要捅我也捅她啊”向缺有点急头白脸的说道。 唐夏推搡了他一把,说道:“你俩的交易别扯上我,我现在身上全是鸡皮疙瘩,缺宝宝,你饶了我行不行?” 向缺掏出一叠钱塞到李呈俊手里,说道:“拿着,我觉得咱们以后还是用钱说话比较省心” 李呈俊兮掐着一叠钱噗嗤一下笑了:“瞧你那损出,看给你吓的,走吧,走吧” 月黑风高之时,太白之巅出现了三道人影。 李呈俊抻了下自己的小蛮腰说道:“安营扎寨,生火,今晚夜宿太白山” 向缺和唐夏都带了帐篷,支起来后,点上了篝火,忙活一段时间把晚饭也给整好了,一壶热水加上牛肉干还有压缩饼干,条件挺艰苦但也没办法。 “喏,接着”李呈俊从自己的包里拿出酒壶,抿了一小口后扔给了向缺:“喝点高度的白酒可以御寒,不然这里的夜晚是很难熬的,不注意的话一晚上就能给人冻感冒了” 向缺接过酒壶,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李呈俊兮,你平时的防范做的咋样啊?” “什么意思?”李呈俊问道。 “就是,你拿棍子捅人,或者人家捅你的时候,有没有带······套”向缺憋了半天,才形容出自己要说啥。 “人家很干净,很注意卫生的,我有洁癖”李呈俊硬邦邦的说道。 “你要这么说,那我还能喝点”向缺咕嘟咕嘟灌了两口烈酒,感觉身子里顿时冒起一股火来。 “你来点不?”向缺问陈夏。 “我不要”唐夏的脑袋晃的跟个拨浪鼓似的,说道:“还有,从现在开始你也离我远点哈,表碰我” “你要嫌弃的话······”向缺贱嗖嗖的凑到唐夏耳边说道:“我可以先自己把酒喝到嘴里,然后过给你,这样你跟他就接触不上了” 唐夏风情万种的拢了拢头发,声音甜的有点发腻的说道:“行啊,正好哀家也渴着呢” “呸,不要脸!”李呈俊小脸通红的吐了口唾沫。 向缺顿时一汗,被唐大小姐这句话给怼住了,动真格的他真有点突突。 向缺就是那种嘴上可以刀光剑影,但是一来点实质性的行为就缩缩了的人,他脸皮的厚度贴在长城上可以把十万匈奴拦住,可惜胆子只有芝麻粒那么一点。 向缺讪笑着挠了挠脑袋,把手里的酒壶还给李呈俊,又问道:“哎,我问你,之前晚上你在太白峰上过过夜么?” “每年夏天都有,如果你把这长白十六峰比成是男人的话,我就是睡了千遍也不厌倦” “那这太白峰上,夜晚的时候,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异常的事?” “什么算异常的?”李呈俊皱眉问道。 向缺想了想后,说道:“这个······科学没办法解释的事就算吧” 李呈俊拖着腮帮子想了半天,晃了晃脑袋。 向缺皱眉,有点犯难了,长明格格那几句诗词中第一句就把太白峰给指了出来,他也上来了,可是上到峰顶之后,这他妈就是个很普通的山头,光秃秃的没什么特征,要说有啥不寻常的可能就是太白峰比较高而已,其他的真看不出来。 “梦寐升九崖,映我太白峰”这一句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向缺狐疑的嘀咕了一句。 “李小姐,太白峰上,有和九崖有关的地方么?”唐夏忽然出声问道。 “唰”向缺错愕的一愣。 唐夏轻声说道:“这句话光从字面上理解,梦寐的意思应该是在夜晚入眠之后,所谓的映太白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就是月光映衬下的太白峰,至于九崖,估计应该是太白峰上的一个地方” “哎呀,你才女啊”向缺竖着拇指感叹了一句。 “九崖?倒是有这么个地方”李呈俊寻思了下后说道。 唐夏两手一摊,鄙夷的看着向缺说道:“其实你挺不学无术的,不是么,多念几遍意思就出来了” 向缺搓着手,有点小激动的问道:“呈俊大姐,九崖这地方在哪?” “喏,就在你身后”李呈俊努了努嘴说道。 向缺的身后就是一道峭壁,他们选择夜宿的地方是山头,四周有两面是山坡一条山路,还有一面则是高达几百米的峭壁。 李呈俊小心翼翼的走到向缺身后不远处,指了指黑漆漆的下方说道:“峭壁上,共有九个坎,我们俗称叫做太白九崖” 向缺眯着眼睛朝下方望去,这处悬崖峭壁上果真有九个坎,从上往下看就像是九个巨大的台阶一样。 第九百八十八章防火防盗防棒子 “我下去看看,你们两个在这等着” 李呈俊顿时懵逼,妩媚的小眼满是惊诧和不解:“飞,飞下去么?” 向缺抽出长剑,反手握着人直接就从山头纵身跳了下去,人落下峭壁之时手中长剑随即猛地朝着峭壁插了进去,剑插之时好像刺入一块豆腐中,直没剑柄,脚尖轻点下峭壁人借力就顿了一下然后停住身子,停稳后向缺抽出长剑人再次下落,一连降下三次他踏上了第一道坎上。 上方,李呈俊看着向缺隐没的身影,磕磕巴巴的问道:“他,他会武功啊这是?” “所以,你没事少惹他,棍子太硬容易把你给捅脱肛了”唐夏非常恶趣味的调侃了一句。 没想到李呈俊直接两眼冒光了,咽了口唾沫,挺眼馋的说道:“人家就得意杠杠硬的嘛” “捅死你得了”唐夏恶心的说道。 “噗”向缺落地,脚踩在悬崖的边缘上,剑插在峭壁上固定住了身子,脚下碎石朝着下方滚落,这四周杂草丛生崖边陡峭不平。 抽出长剑,向缺贴着峭壁朝着一边走了过去,这处悬崖边东西走向常有两百多米,几分钟之后向缺来回走了一圈略微有点皱眉了:“这也没什么出奇的地方,说好的猫腻在哪呢?” 看不出个所以然,向缺再次下落,手持长剑插着峭壁逐一查看九处断崖,直到降到最后一层之后下方已经是一处平地了,这里是人迹从没有踏入过的太白峰下部。 “梦寐升九崖,映我太白峰?” “亥时,月亮能映衬出点什么呢?” 向缺僵硬的抬起脖子,盯着半空中的月亮,此时是晚上十点刚过算是一夜之中月头高挂的时候,一缕月光照下照在峭壁上,向缺顿时发觉那所谓的九崖居然每一处崖壁都映衬出了一抹虚影,就像是照耀在了镜子上,一层叠着一层的,那九层崖壁的虚影汇聚在一起然后同时指向了东边,在那里一座山峰的轮廓若隐若现的冒了出来。 “呼······”向缺长吐了口气,轻声说道:“这是仙人指路的意思呗?” 太白九崖,向缺从上而下逐一探查过后用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直到崖底也没有任何发现,却在抬起头时发现了一点端倪,如果没有长明格格透露的那几句诗词所指,这个异象丝毫都引不起来人有什么主意的心思,但人都有个心理暗示,一旦往这暗示上靠一靠的话,就会把这个异象给贴合上,所以九崖虚影此时在向缺看来,那就是仙人指路。 不管对不对,他也只能就这么认为了! “噗嗤”向缺纵身一跃,长剑插入峭壁之中,人借着力开始朝上爬去,一连来回折腾了几次,向缺的人影又再次出现在了太白峰顶。 一直抻着脖子朝下看的李呈俊顿时被吓了一条,拍着小胸脯惊愕的说道:“又,又飞上来了?” 向缺手朝东边指道:“那座山是什么山?” “龙门峰” “多远?明天四点之前我们能不能赶到那里” “梦寐升九崖,映我太白峰,上龙门夕阳穷登攀上天”太白峰后第二句就是龙门峰,向缺上来后询问李呈俊,见东边那一峰果然是龙门峰,他顿时就悟了。 “那得看咱们什么时候启程了,明早就走晚上自然会到,晚走那就肯定到不了了” “眯一会,明早就走”向缺随即说道。 唐夏凑到向缺身旁,小声问道:“有什么发现了?” “差不多,月映九崖的时候有仙人指路的迹象,指的正好就是龙门峰,也正好把第二句给接上了,所料不差的话,咱们这条线索应该没找偏,是或者不是,明日夕阳升起时我们爬上龙门峰自然就能看出一二来了” “我发现,这一路我要是跟你跑下来,人肯定能苗条一圈”唐夏咬着嘴唇,埋怨的意思挺浓厚。 向缺扫了唐夏一眼,舔着嘴唇说道:“该瘦的地方瘦,不该瘦的可千万别往下掉份量哈” “呵呵······”陈夏一脸贼笑的指着李呈俊说道:“你晚上小心点,他现在巴不得你捅他呢,你看那小眼神里泛起的全是渴望” 向缺顿时一哆嗦,回头,发现漆黑的夜空下,李呈俊的双眼中满是绿油油的目光,太渗人了。 “草,睡吧,帐篷关好,防火防盗防棒子” “冤家,人家给你人工取暖啊” “滚,滚,滚,急眼了我一脚给你踢下去”向缺烦躁的摆着手说道。 此时已是午夜,向缺,唐夏和李呈俊爬进各自的帐篷里,明早天不亮他们还得再次启程。 长白十六峰,他们要走遍其中四座山之后才能最后落实,满清国库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第二天清晨,二道白河镇,长白山脚下。 启熏一群人,抵达长白山,以她为首列成一排躬身而立。 前方,大巫师和那阴还有另外几名萨满教的人衣着盛装,手里各自拿着一面手鼓。 “咚,咚,咚”三声鼓响之后,大巫师双手举高仰头望天,嘴里念着晦涩难懂的萨满古语,人也随之跳起了萨满舞。 “哎咳哎咳呀,噔噔噔,里哏儿噔,噔噔里哏儿,咚的咚” “我左手拿起文王鼓,右手拿起了赶仙鞭,鼓也不叫鼓,鞭也不叫鞭,驴皮鼓,柳木圈,奔嘚儿啦喊刨得圆,横三竖四八根弦,还有这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大铜钱呐,哎咳哎咳呀!” “脚踩着地来头顶着天,身穿衲袍手拎着鞭,老君炉走一番,金翅展银翅颠,金翅能跑十万里,银翅能跑万万千······今次我来登圣山,哎咳哎咳呀!” 和之前李呈俊唱的拜山调稍有不同的是,大巫师跳的是萨满祭祀舞,口中念的是他们萨满教登神山的祭祀词。 每年在萨满教最为重要的日子里,萨满的巫师都会前来拜祭他们萨满教的圣山,也就是长白山。 登长白山,对信奉萨满的人来讲,意义非同一般。 此时,向缺一行三人离开太白峰奔赴东边龙门山。 第九百八十九章夕阳照龙门 “上龙门夕阳穷登攀上天” 所谓的夕阳确切时间就是从申时两刻到酉时这段期间,下午的四点至五点,不长就一个小时,过了这个点那就是黄昏了,向缺是赶着时间来龙门峰的,四点之前爬上山就行。 一路上,三人展开了急行军的速度,走山路如履平地,速度咔咔快,到后期李呈俊基本上已经被甩开了一长段的距离,不得已,向缺让他在后面慢慢跟着,他和他唐夏率先上了龙门峰。 “没有他,至少耳根子清静了不少,舒坦”向缺长呼了口气,这一天一夜的时间,听着李呈俊的动静就跟耳边飞了一只拍不死的蚊子,它不咬人但听着属实挺闹心的。 唐夏抿嘴笑道:“我真怕你跟这个娘娘腔呆的时间长了,被他给拐偏了” 向缺叹了口气,说道:“说啥也不能弯啊,得意我的女人那么多,这不是浪费么” “晒脸······” 四点之前,向缺和唐夏终于上了龙门峰,要说这龙门峰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就是一座光秃秃的荒山,漫山遍野的石头林立在周围,很是荒凉。 在路上的时候,向缺和李呈俊打听了一下,他说这龙门峰的由来是因为山上山峰中有两封凸起,有点像一座门,并且龙门峰奇形怪状和另一座山峰天豁峰把守着天池的出水口,看似好像蛟龙戏水,所以被称之为龙门峰。 李呈俊说,当年大禹治水的时候曾经来过峰上,上面有一巨石,石面很是光滑并且密布着蝌蚪式的字形,长白山下的百姓都认为这是一个神碑,只是从古至今却无人识得那蝌蚪文字是何意思。 向缺和陈夏来到龙门峰上的时候,也看到了那面巨石,上面确实斑斑点点的刻着类似蝌蚪一样的文字。 “不像是人为的,到有点像是天然形成的”唐夏摸索着石头上面的凹凸痕迹,皱眉观察了片刻。 “跟萨满文有关么?”向缺问道。 “没有一丁点关系”唐夏顿了顿,接着说道:“至少我了解的是没有的,萨满文本传出来的本就不全,可能只有萨满教的巫师能全部掌握,至于外人,这可是不传之秘” “吃亏在了这一点上啊” 同一时间,那硕领着启熏儿和萨满巫师上了太白峰。 峰顶,几人站在一处熄灭了的篝火旁,神情略微惊讶。 那阴说道:“有人上过太白峰,看这篝火来人应该是昨日就在,早上离开的” “这么巧?也有人来?”启熏儿愕然问道。 “该不会是我们走漏了消息,或者是······向缺?”那阴狐疑的说道。 “长白山,平日里登山的人也不少,这个季节也不是没有的,可能是登山客吧”那硕解释了一句。 “去周围看看”启熏儿吩咐了一句。 随即,启熏儿的手下开始四处查探,搜索地下痕迹,没过多久搜查完的人就确定上太白峰的人应该是三个人。 “先别管他,我去峰下看看”大巫师随即人直接就从太白峰的峭壁一跃而下,张开双臂,人宛如一只大雁,脚尖轻点峭壁上凸起的石头,速度极快的落到了下方。 此时,距离月上半空,最快还有三四个小时的时间。 下午四点刚过,龙门峰上,向缺和唐夏站在那面巨石旁。 此时,一轮夕阳从远处升起,两人眯着眼睛紧紧的盯着龙门峰上周遭的变化,当四点一刻过后夕阳这时正好和龙门峰处于一个平行的角度,余晖洒落在峰顶,延伸到了两人身旁的石头上。 “唰”向缺和唐夏的眼神同时望了过去,木然发现巨石上面的蝌蚪文字仿佛活了一般,开始发生了细微的变化,石头上泛起流光溢彩宛如蝌蚪一样的符号开始换换蠕动起来。 “应该就是如此吧”向缺有点不太确定的问道。 “嘘!”唐夏手指竖在嘴边,眼睛望着巨石上面蠕动的蝌蚪文说道:“慢慢看下去” 十几分钟之后,当夕阳逐渐高升之时,峰顶巨石上面的异象开始趋于平静,随后那些蝌蚪文渐渐恢复原状,就好像从来没有动过一样。 向缺皱眉问道:“这就完事了?怎么什么也没看出来” 十来分钟的时间里,蝌蚪文字一共出现过四次短暂的停留,每次静止不动之后都会形成一个诡异的符合,直到第四次结束夕阳这时也恰好升了起来,跃过了龙门缝顶。 “你没看出来是因为你不懂,如果你懂了,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有点绕口了哈” 唐夏拍了拍石头,说道:“古老的萨满文就是象形文字,字如其形,刚刚这石头上出现的四次停顿恰好形成了四个萨满文” “什么意思?” “现在我也不太确定,等需要用到的时候,也许我就能豁然明白了,但我感觉应该差不多了” 向缺挺无语的说道:“这个时候你还和我卖关子啊,调皮了哈” 唐夏白了他一眼,说道:“跟你说,你还能明白?” 随后两人立即从龙门峰上撤了下来,长明格格所指的长白山四峰他们已经跑完了两座,还剩第三座观日峰和第四座紫霞山没有去。 向缺估计,这个时候启熏儿他们差不多已经进入长白山了,为了跟对方抢时间,他不得不马不停蹄地朝着第三个地方转移。 下山的途中碰见了刚刚爬了一半的李呈俊。 “唰”李呈俊抬起头,一脸幽怨和无语,累的气喘吁吁的说道:“我就想问问你们,到底谁是向导?” “大妹子,别爬了,咱们换地方” “你们好像在遛狗,我刚爬了一半你告诉我别爬了,大哥,玩儿呢?”李呈俊翻着白眼说道。 向缺直接拉着他说道:“走了,走了,赶场,去下一个地方,观日峰” “龙门峰之后就是直出浮云间观日” 一天之中,但凡高一点的山峰都有云绕峰顶的时候,这个时间段在凌晨刚过一点。 龙门峰和观日峰距离非常近,两封之间只隔了一道山涧。 第九百九十章日出那一刻,有你陪伴 观日峰位于天池西北,从龙门峰后背下去后,越过一道山涧就可以直达观日峰顶,距离不算远,就是爬起山来比较累。 观日峰上,西北坡后侧有另外三座山峰和观日山并排而列围绕在天池西侧拱卫着,从高到底,看起来就像是是几节阶梯。 不知为何,观日峰上积雪融化温度高了不少,照龙门和太白两峰都要郁郁葱葱,三人上山之际曾经遇过两次马鹿群风驰电掣而过。 “这里的温度确实要高出长白山其他地方,具体原因没人能说的清,但据说观日峰离天池最近,也曾有人在观日峰的坡道上遇过地下涌上来的水,水温能有几十度,似乎这里比较接近火山熔岩口”李呈俊从专业的角度稍微的解释了下观日峰温度偏高的原因。 “不是说,长白山已经是座死火山了么”唐夏诧异的问道。 李呈俊耸了耸肩膀,摇头说道:“专家说的话你还能信?长白山形成有多少年了,谁知道?这座山下到底有什么谁知道?鬼才知道呢” 三人抵达观日峰顶时,时间尚早,晚上八点左右,这个点距离明天日出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于是三人搭好帐篷,生火做饭,争取短暂的休息一会。 向缺背着手,眺望长白山太白峰:“这一峰过后就是最后一山紫霞山了,如果顺利的话明天差不多就能到了,不过······他们差不多也该走出第一步了吧?” 向缺他们抵达观日峰之时,大巫师已经从太白九崖下返回到峰顶了,随即直接吩咐道:“去龙门峰” 向缺要比启熏儿的队伍早了一天多的时间,算是掌握了一点先机,但启熏儿和大巫师却比向缺对长明格格留下的那几句诗词领悟的透彻得多,并且还有长明格格魂魄亲自做指点,时间上要节省了不少,少走了很多的弯路。 这一来一回之下,两方所拉开的距离正在不断的缩减着。 几个小时之后,向缺站在观日峰上等待日出,而龙门峰上一声暴喝响彻山间。 “混账······” “向缺,肯定是向缺来过了”启熏儿咬牙切齿的说道:“从太白峰到龙门峰,都有人出现过的痕迹,不可能两次都是巧合,一定是向缺来过了” 启熏儿和大巫师抵达龙门峰后就发现了峰顶有人来过,之前的太白峰上他们还可以归结为是有人登山路过,但在太白峰之后龙门峰也有人出现,这就不可能再是巧合了。 一时间,启熏儿和萨满教的巫师极为震惊和愤怒,这说明啥,说明他们再做努力的同时,搞不好到最后就会竹篮打水一场空,被向缺给摘了桃子。 “我留在这里,你们所有人马上赶往观日峰,不用跟他拼命,把人缠住就行了,等我从龙门峰赶过去”大巫师沉着脸吩咐道。 本来向缺和萨满教还有满清皇室后裔之间的关系就只是一场冲突而已,但现在已经上升到了恩怨情仇的地步,向缺此时此刻所做的无疑是触碰了启熏儿和大巫师最大的底线,长白上藏的大清国库得算是满清后裔和萨满教如今最大的隐秘了,一百多年的时间,几代人都在为此做着努力,不知耗费了多少心血,人力,物力和财力,如今总算是拨开云雾见日明要见晴天了,但没想到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撞上了向缺这么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有那么一瞬间,萨满的大巫师都在后悔,几天之前他为何不愤而一刀斩了向缺,那就彻底清静了。 启熏儿也在后悔,当初在秦淮河畔她为什么要同意把向缺给留下来,沾上他就跟沾上了一个甩不掉的抽膏药,阴魂不散。 可惜的是他们两人却没有认识到一个原因,你平白无故的招惹向缺干什么? 观日峰上,向缺背着手淡定的等待着一轮红日从地平线上升起,高山之上的日出相比于其他地方都要早了不少,此时天色虽然还在全黑之中但天边的云彩隐约开始透出了一抹光亮,而同一时间,启熏儿带着人已经走到了龙门峰下山涧的方位,她正拼命的赶往观日峰顶,向缺比她早了一步,爱新觉罗二小姐已经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一段时间之后,从观日峰上向远处眺望,一抹红白相间出现在了地平线上,红日的轮廓开始露出了一道边缘。 唐夏站在向缺身旁,忽然轻声说道:“我第一次和人看日出,没想到居然是和你,你知道么?每个女人的心里都有一个自己想要陪伴看日出的男人,那是一种憧憬和期盼,也是小女人的情怀” 向缺憋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得讪笑着挠了挠鼻子,尴尬的说道:“我这个第一次也给你了” “还好,你不算让我太讨厌,你陪我看日出,勉强还能让我接受”唐夏侧着脑袋,眯眯着月牙一样的眼睛,神情平淡,但是眼中却很明显的就能看到那一丝独属于女人对某种情感的憧憬。 “呵呵······”向缺干笑了一句。 “唰”唐夏意味深长的瞄了他一眼,忽然轻轻的朝着向缺那边靠了过去,两人此时几乎已经肩靠着肩了,唐夏的长发被微风荡起时拂过了向缺的脸颊,向缺身上稍微有点浓郁的烟草味,也钻进了唐夏的鼻中。 有些时候男女之间的感情,并不一定要涉及到肉体,哪怕就算两人彼此欣赏互相都有好感,但也可能只是产生了一种纯洁到无暇的情谊,而绝对不会逾越鸿沟的事。 经常有人都说,男女之间是不存在着纯洁的友谊的,但只能说这样理解的男人或者女人,你在与人接触的时候脑子里永远都是情欲占据了上风,而没有把情谊这两个字摆在台面上。 男女之间,可以有暧昧,但并不一定非得要高潮。 “日出了······”唐夏头靠着向缺的身后,忽然轻声说了一句:“我不忍心打扰这宁静的一刻” 第九百九十一章天池水上阴气飘 地平线上一轮红日冉冉升起,日出了! 半山腰的启熏儿抬头看着那一轮朝阳抿着嘴唇,牙齿咬的嘎吱直响,那阴脸色撒白的问道:“晚,晚了一步么?” 启熏儿带着人前来堵截向缺,就是不想让他在观日峰上观日出,因为这一幕正是长明格格第三句诗词中留下的线索,直出浮云间观日。 晚了一步,他们未到山顶,但,日已出了。 观日峰顶,随着那一轮红日升起,忽然间山峰上云雾缭绕,从观日山半山腰开始渐渐有白雾升起,看起来就像是山峰处在了云层当中,确实正应了那句话,直出浮云间观日。 观日峰处于云雾缭绕之中,给人的感觉十分虚幻。 依偎在一起的向缺和唐夏骤然分开,两人身边布满了淡淡的白色雾气,映衬着逐渐升起的日头好像让人身处仙境一般,向缺眼神快速的扫视着峰顶周遭的变化,想努力从中把线索给搜寻出来。 “有点不太对头”忽然间,向缺和唐夏同时对望一眼,一语同声。 帐篷里,李呈俊拖着纤细的小腿裹着棉袄大呼小叫的说道:“冷,怎么这么冷呢?” 向缺直接推了他一把,说道:“快点的,你马上下山,这里不适合你呆着,麻溜的” “为,为啥啊?”李呈俊抿着小嘴问道。 “不为啥,你不走,我就踢你下去” “野蛮,你欺负女人”李呈俊小眼委屈的瞪了向缺一下,然后收拾行装乖乖的从山顶下去了。 观日峰上,日出之时出现的云雾缭绕并不是什么雾气昭昭,而是完全实质化了的阴气,这里的阴气浓郁的程度居然出现了质变,本来阴气人是无法能看得见的但此时却清晰可见。 山顶,到处都是阴气,冷的让人直打哆嗦,向缺和唐夏自然不惧,只是非常奇怪这里怎么可能密布如此之多的阴气。 “你看······”唐夏忽然扯了向缺袖子一下,指着山峰边缘的阴气说道:“好像动了?” 此时,观日峰定泛着白色的阴气居然开始缓缓蠕动起来,就像是下面被火给煮开了一样,出现翻腾的迹象,随后,峰顶层层缭绕的阴气开始朝着外面汇聚,然后涌向了观日峰对面的天池上,片刻之后,从峰顶朝天池望去,池水铺上了一层阴气。 唐夏突然伸出两手食指在自己的双眼点了一下,然后豁然一睁,左眼泛黑右眼泛白,阴阳眼顿时被开。 “开阴阳眼?”向缺诧异的楞了下,随即也同时凝聚目光望了过去。 “唰” “唰” “唰” 天池上面密布的阴气重中一连出现了几十道身影,那些身影全都穿着清朝的士兵服饰,肩膀挑着担子两头挂着箩筐和箱子,手里还拎着工具,那些身影正艰难的朝着一座山上爬去,这队士兵的最前方,一道俏丽年轻的女子领着几个穿着萨满服饰的人在领着路。 “长明格格”向缺惊异的叫道。 此时,观日峰上,一队人骤然出现,启熏儿手里提着弯刀怒声说道:“向缺,你太卑鄙了” “唰”向缺愕然回头,看见启熏儿后低声对唐夏说道:“你先看着,我去拦住她们” “踏踏踏,踏踏踏”向缺迈步朝着启熏儿走了过来,抽出长剑,当他眼睛扫了一圈后发现人群中并没有出现萨满大巫师的身影后,顿时就放心了。 “向缺,你太卑鄙了,居然敢暗中逼迫长明公主套出我大清隐秘然后来私自窃取,你是想挖我们的墙角么?”启熏儿恨声说道,一时间怒气高涨,脸都被憋的通红了。 没想到,到头来整个满清皇室后裔苦心经营了一百多年的大事,差一点被向缺给捷足先登了。 “别扯,现在可是社会主义,你跟我谈什么封建王朝?”向缺撇了撇嘴,非常厚颜无耻的说道:“你得搞清楚一件事,满清皇室已经成为历史了,怎么的?你还想要叛我个忤逆之罪?咋的,不让我活了啊,你还要诛我九族么,这么虎视眈眈的盯着我,要屠城啊?” “那是我们满清皇室的东西,你凭什么染指?大清两百多年的积累,你又凭什么想给吞了” “我没说我要染指私吞啊”向缺十分无赖的耸了耸肩膀,说道:“我他妈做个良好的公民,献给国家行不行?你白痴么,都什么年代了还大清,我呸” “混蛋,向缺你个疯子”启熏儿手里提着弯刀,手腕一翻刀鞘掉落,扬手高高抬起之后一刀就朝着向缺狠狠的劈了过来。 向缺右脚一顿,人顿时就从原地消失,然后突兀的出现在另外一边,眼睛扫了一眼唐夏那边发现她还在紧盯着天池水面就知道那边出现的异象还没有完结。 “唰”向缺仗剑而来,人宛如一道长虹径直的冲入人群之中,顿时,启熏儿和那阴还有其余人全都围着向缺围斗起来。 向缺无意跟对方硬拼,就是存了拖延时间的意思,给唐夏争取到足够的机会。 这是第一次向缺和启熏儿针锋相对的交手,他才愕然发觉这个满清的格格手底下属实有几把刷子,在自己没有动用术法的情况下,两人居然拼了个旗鼓相当。 “你马上通知大巫师,龙门峰那边不用看了,直接赶到这边来”启熏儿跟那阴吩咐了一声,这个时候启熏儿的反应是很快的,她首先察觉到向缺已经早走了她们一步,自己这边慢了一拍,那只要把向缺给控制住不就行了,来个半路截胡。 那阴拿出电话联系上了还在龙门峰等待夕阳映山头的大巫师,向缺见状略微有点焦急的回头问道:“还得要多久,一个老怪物就快来了,他要来我够呛能坚持住” “马上,你在坚持一会就行了”唐夏说道。 龙门峰,大巫师接到消息后,人直接就从峰顶消失速度极快的奔着观日峰赶来,颇有一步千里的意思。 向缺和启熏儿在缠斗着。 片刻之后,唐夏长出了口气,说道:“可以了” 此时,天池的水面已经趋于平静了,阴气尽散。 第九百九十二章满族图腾 天池水面阴气尽散重新归于平静,唐夏随即转头对向缺说道:“我们走,可以了” 浮云间观日出,此时已被唐夏观完,山上缠斗的两方并不知道刚刚发生的那一幕代表着什么,甚至就连龙门峰上那面巨石中蝌蚪文字演化出的意思也只有唐夏一人知晓,说白了,现在就只有她一人可能找到当年长明格格藏匿起来的大清国库了。 启熏儿和大巫师也能找得到,但是得需要时间,至少还得一天才行,而可能那个时候向缺和唐夏已经找到正地方了,所以启熏儿当机立断决定,让大巫师赶过来把他们两人给留下。 人都是有期望的,希望事情的发展能照着自己安排的路线去走,但现实总是很残酷的,不按照套路来,你就像所有的普通人都希望自己能中个五百万大奖什么的,可人人都希望的话,那国家福彩体彩忠心不得早就关门了,所以绝大部分人的希望到最后都成为了失望,启熏儿想的也很美好,可惜向缺能让她如愿么? “唰”向缺人影自启熏儿他们的包围圈中突围出来,人瞬间就出现在了唐夏身旁,然后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说道:“我们走了” “去紫霞山方向”唐夏说道。 两条人影从观日峰上开始朝下方狂奔而去,启熏儿见状二话不说带着人就追了过来,此时观日峰西北坡上一条身形瘦削的人影快速的朝着峰顶跳跃着,他每次奔跑时都是蓄力而发的,两腿微微一弯人卯足了劲后身子拔高,一跃而起落向前方几十米开外的地方,如此反复几次之后,那人影已经上到了观日峰顶。 大巫师眼神如芒刺一般扫视着空空如也的山头,随后辨别了下方向又朝着刚刚那一群人消失的另一处山路追了过去。 再次几个起落,他视线之内出现了两拨疲于奔命的人影,最前方是两个人,后面跟着十来个。 “咻······”大巫师仰天长啸,发足力气奔着山下而去。 向缺木然感觉到身后一股恐怖滔滔的气息油然而起,他立即意识到萨满的那位大巫师追了过来,这个老家伙当初在他淬不及防的时候劈了他一刀,向缺估计就算自己有准备的和对方拼一下也坚持不了多久。 “唰”向缺从身上掏出一张符纸,说道:“待会,我拉起你的时候你抓紧我,咱俩可能得稍微飞一下子了” 向缺说完,手中符纸就扬了出去,同时中指一弯轻弹之下,一滴精血从指间飞出落到了符纸上,左手一揽唐夏的腰,对方领悟了他的意思后根本没迟疑,两手就搂住了向缺的脖子。 “乾坤阴阳颠倒生,万里云游一步行,二十四宿护我身,八大天王除邪祟,口吐真言真咒语,疾行八方显神通······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向缺手指掐印咒语念出,他和陈夏的身影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远处,成为了启熏儿等人眼中的一个小黑点。 缩地成寸,道家独门秘籍,可日行千里。 向缺落地之后,稍稍稳定了一下,然后再次拿出一张符纸,缩地成寸接连再用,这一次过后他和唐夏的影子直接就消失在了启熏儿的视线之内。 “人,人呢?”那阴不知所措的问了一句。 那硕也迷茫的说道:“怎么忽然人就跑没影了呢?” “噗通”这时,大巫师刚刚从远处追赶而来落在人群之中,启熏儿连忙说道:“人跑了,我们没有追上” 大巫师阴着脸闭着眼睛,感受着向缺的气息,但是向缺总共用了三次缩地成寸,人早就跑到几里地之外去了,大巫师在在牛逼他也不是雷达。 大巫师睁开眼睛,然后食指和中指伸入嘴中猛的吹起了一声响亮的长哨声,哨声曲调非常怪异抑扬顿挫感十足。 一阵嘹亮的长哨过后,山间回荡许久,一直未散,哨音婉转而清亮。 足足过了片刻之后,群山之中则是忽然又响起了一声刺耳的长啸,这长啸直冲云端仿佛透彻在了整座长白山之中。 就连跑远了的向缺和唐夏也听闻到了,只是两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忽然间,远处的天边出现了一个黑点,仿佛一道从天而降的闪电,带着那声长啸由远及近的飞向了观日峰下面的山地。 渐渐的,那道黑影从天边越来越近,身影逐渐变大后才看的清,那居然是一只张开翅膀足有两米左右长的鸟禽,额头和腹部雪白,身上披着纯黑色的羽毛。 那巨大的仿佛大雕一样的鸟在观日峰上盘旋两圈之后俯冲向下,奔着那一群人而去,扑扇了两下翅膀后缓缓的落在地上,转着眼睛,眼中带着一丝感情色彩的看着大巫师几人。 启熏儿,那阴等人这时见状,连忙非常崇敬的站在一旁躬身而立,就连大巫师也不在傲然了,而是非常礼敬的行了一礼。 辽东海东青,满族图腾圣物,被封为最为接近神的存在。 一百多年前的宫廷之中,王公贝勒甚至皇上都喜欢豢养海东青并且还以礼代之,并不像样宠物那样对待,甚至都当成一家人。 此物通灵,不亚于狐黄白柳灰五仙。 大巫师走到海东青身前,主动弯下腰嘴中发出一连串晦涩难懂的语调,当他说完之后海东青忽然扑扇着翅膀腾空而起。 那只海东青并未飞远,而是一直在半空中盘旋着,头部朝下似乎在搜寻着猎物。 良久之后,那只海东青飞到某一处地方的上空后就盘旋在了那里不再离去,嘴中长啸响起,似乎是在传递着某种消息。 向缺和唐夏仰着脑袋,看着天上的大鸟愕然说道:“这他妈的畜生······预警呢么?” 海东青的下方正是已经逃窜很远的向缺和唐夏,两人正在喘息休息的时候,没想到头顶忽然飞来一只大鸟,看见他们之后就不飞了。 大巫师那边同时挥手说道:“人在那,跑不了,追过去” 第九百九十三章奇女子 天上的海东青就像是个定位仪,盘旋在半空中盯着向缺,把他的方位给牢牢锁住了,暴露了出来。 向缺感叹了一句,东北就是满清皇室和萨满的主场,人家的手段可以层出不穷的拿出来,整了只会飞的大鸟,就把他的目标给暴露了。 “跟我玩什么神雕侠侣,你以为你是杨过呢,那我就是郭靖,让你知道什么叫弯弓射大雕”向缺非常有气势的竖起右手五指,朝天,蓄势待发,九字真言剑诀酝酿许久之后,当天空中的海东青盘旋降低时,五道剑气破空而出。 似乎感觉到下方有什么能危及到自己的东西,海东青突然振翅高飞“嗖”的一下就蹿上了天际,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反应十分迅捷。 向缺一拉唐夏的手,两人迅速朝着紫霞峰上登去。 “有把握把地方找出来了么?”向缺边跑边问道。 “到了峰上我才知道,但基本差不多了”唐夏忽然感叹了一句,说道:“这个长明格格简直是千古不出的奇才,她实在是太聪明了,我甚至怀疑长明格格当初要是有心把西太后给踹下去,慈溪的垂帘听政就是个笑话,毫不夸张的讲长明格格在清朝绝对是第二个武则天” 在中国的历史上,作为女性来讲,慈溪和武则天在当朝的地位都是一样的,都把持朝政,但两人要是来比较一下高低的话,慈溪就上不了台面了而武则天才是真正的一代女皇,两人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所以,武则天和李治合葬的乾陵,盗墓贼们找了一千多年也没找见,黄巢四十万大军挖了几年也没挖出来,原因很简单,武则天所葬的乾陵根本就动不了,而西太后慈溪的墓碑孙殿英一炸就给炸开了,尸骨都被当成垃圾给甩了,墓中珍宝盗取一空。 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出来了,这两位虽然都是女皇但其实本质上差了十万八千里,可是唐夏如此聪明伶俐的一个姑娘却把长明格格评价成大清的又一个武则天,虽然可能有些夸张的成分在里面,可却足以说明长明公主的妖孽之处了。 “这位格格属实挺狠呢”向缺也挺感慨,长明格格为什么会化成厉鬼,其实就一个原因,她自知自己无法长命肯定会被慈溪派人追回宫中,为了保住大清国库的隐秘,她干脆让自己惨死化成厉鬼,保证魂魄不入阴间并且不散,然后静等皇室后人和萨满把她的魂魄给寻回来,国库的隐秘自然就能重见天日了。 这个女人,你要单用一个狠字来评价那就又太肤浅了! 海东青振翅高飞之后,并未远走,飞了个圈又再次回来了,依然盘旋在向缺和唐夏的头顶,后方大巫师和启熏儿锁定住海东青的方位后马不停蹄的朝着这边赶了过来。 二十几分钟之后,双方距离逐渐拉近时,向缺和唐夏此时已经登上了紫霞峰。 唐夏抿着嘴皱着眉在峰顶徘徊起来,整座山峰全都是由紫色火山岩构成的,当白日里阳光从天上倾泻而下照在峰顶的时候,火山岩就会被反射出道道紫色的光晕,紫霞峰之名也就由此而来了。 整座山峰都是光秃秃的,没有植被全是火山岩形成的巨石,在一侧的山坡上布满了巨石堆,一道不算太过湍急的瀑布从石堆中缓缓而下然后流入下方天池中。 “在那了······”唐夏指着瀑布周边四座凸起的巨大石块后说道:“龙门峰上那块石头上的蝌蚪文在夕阳下一共停顿了四次,共演化出四个萨满文,其实翻译过来的话就是四方位的代名词,正好应对上了瀑布旁边冒出来的四块石头,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入口应该就在那四块巨石中间······你得想办法把那巨石给轰开才行” 向缺提着长剑,穿过繁杂的巨石堆趟着从峰顶直落而下的溪水,纵身一跃就跳到了其中的一块巨石上,高扬起长剑然后猛的向下刺落,剑插到巨石上后他右手用力一搅,就生生的把巨石给豁开了一半。 这处火山岩形成的石堆年头并不是太过久远,其硬度远远不如真正的石头,再加上向缺的剑太过锋利,一剑下去就直没到剑柄了然后朝下一划就把巨石齐整的给切开了。 “轰隆隆”第一块巨石被豁开后,紫霞峰上居然传来声声巨响,向缺明显感觉到自己脚下忽然颤了几颤,随时朝坡下纷纷扬扬的滚了下去。 另外一处山坡上,正快速赶来的大巫师等人察觉到异象后顿时大惊,启熏儿声嘶力竭的说道:“向缺找到地方了?” “不算晚,找到了就算能进去他还能出的来么”大巫师淡淡的说道。 “唰”向缺跃到第二块巨石上,长剑再次落下劈开脚下石头,然后向缺依次跃到第三块,第四块巨石上。 但他第四次把长剑插入巨石上的时候,山坡上的瀑布突然水流开始加大起来,几乎已经没过了他的膝盖,巨大的水流冲击的他险些站的不稳,只能堪堪的扶着长剑稳住自己的身形。 “开······”向缺猛然划下插入插在石中的长剑,然后同时身影高高跃起飘落在一旁。 突然,瀑布中间部位传来阵阵轰鸣巨响,原本朝下方流去的溪水猛的一断,水流戛然而止,同时溪水全都涌进了一个能容人通过的洞口中。 巨石堆中,瀑布的中间,凭空出现了个黑漆漆的山洞。 “入口?”向缺惊异的叫了一声。 离他不远处,水流流入的洞口露了出来,奇黑无比,看不见里面一丁点的情形,呼呼的阴气从洞中喷涌出来。 峰顶上,一队人影急促的跑了过来。 向缺冲着唐夏招手说道:“过来” 唐夏没犹豫,趟着溪水走到向缺身旁。 “向缺”启熏儿愤怒的叫了一声。 大巫师阴阴的说道:“你现在束手待毙我饶你一命,你要是敢进去,这辈子就别想再出来了” “去你么的吧”向缺轻飘飘的扔下一句话后,拽着唐夏纵身跳入溪水流入的洞口中。 第九百九十四章紫霞峰下 向缺拉着唐夏来了个潇洒的一跃,这一跳挺他妈冒险的,因为他并不知道洞下是什么状况,哪怕就是万丈深渊此时跳也就跳了,总比呆在外面强得多。 萨满教那个老巫师太恐怖,跟师叔余秋阳是同一线上的人物,向缺单对单的面对他胜算绝对小的可怜,更何况旁边还有恨他不死的启熏儿和萨满教的另外几个巫师,向缺有把握自己全身而退,可是他保证不了身边的唐夏没有危险。 权衡利弊之下,他只能跃入洞里,至少,如果这个洞口真是当年长明格格藏匿大清国库的地方,那么跳下去后应该是无恙的。 “嘎吱”向缺拉着唐夏跳进洞中之后,手中的长剑直接就插在了洞中的岩壁上用来减少两人下坠的阻力,但他们两个的体重加起来有二百多斤了,在惯性作用下直接就带动着只来得及插入岩壁三分之一的长剑迅速向下坠了过去。 下降的速度很快,向缺单手搂着唐夏的腰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同时右脚胡乱的踩踏着旁边的岩壁,反手握的长剑在仓惶之中不停的朝着旁边插了过去。 “哗啦啦······”碎石不断掉落,洞口的溪水也从上方洒落淋了两人一身,狼狈不堪。 “嗤,嗤,嗤”在一阵刺耳的动静之后,长剑才牢牢的插进了峭壁当中,“噗通”被惯性带动的两个躯体狠狠的撞在了岩壁上,向缺和唐夏被吊在了半空中,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任何的光亮,只有沙石洒落和水流潺潺的动静传来。 停顿了能有几秒之后,向缺适应了黑暗,凝神远望发现,横向在距离他五米开外的地方有一潭不知深浅的水,垂直高度居然能有十几米高。 “哗啦”两人头顶上方,几块石头掉了下来,向缺抬头发现,一双眼睛出现在了上面,眼神阴霾透着一缕精光。 “抱紧点,然后你和我同时用力把咱们两个蹬出去,在落下的时候有处潭水看不清深浅,咱只能赌一把了·······准备了”向缺说完之后,没等唐夏回应,用脚直接狠狠的蹬向了岩壁唐夏反应非常快的也配合着他伸出了右脚,长剑被抽了出来,巨大的作用力下他们两个同时远离了岩壁飞出一段距离之后,身体同时开始下降。 “噗通”在空中降落了片刻,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传遍他们两个的神经,让人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嘶······”向缺和唐夏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潭水刺骨的冰凉,几乎让人冻僵了。 “好冷,阴气好重”唐夏哆嗦着在水里条件反射的抱紧了向缺,努力让自己暖和一点。 “快点上去,上边的人就要下来了” 洞外,大巫师收回脑袋,向缺掉落的那一瞬间他正好看见了。 “他们真的跳了下去,大巫师?”启熏儿颇为有点不敢置信的问道,这个洞在外面看里面应该是深不可测的,并且从随时掉落后传来的回音判断,深度绝对几十米开外了,这个高度两个人在不带任何防范措施的情况下跳进去,跟跳楼几乎是同一个概念。 “挺敢拼的一个年轻人”大巫师皱眉说道。 启熏儿喃喃的说道:“疯子,他真是个疯子” “留在上面,不见得比跳下去状况要好,他也只能这么干了,这办事倒是个干脆利索的人,挺有魄力的”大巫师挺中肯的评价了一句,然后扭头冲着在洞前错愕的那阴等人说道:“还看什么呢?你们是打算被我踢下去,还是自己用绳子顺下去” 那阴连忙回头吩咐道:“赶紧的,绳索架上” 启熏儿他们再来之前和向缺差了一天多的时间,这二十多个小时里他们全都在为寻找满清国库做准备,后勤补给和装备做的非常完善来确保进入长白山后不至于出现各种遗漏和失误。 启熏儿的两个手下摘下从身上带来的登山绳,然后牢牢的固定在了地面上,绳子随即被扔入洞中,准备妥当后大巫师单手抓着绳索速度极快的朝着洞中下降,随后启熏,那阴和那硕跟在她身后,洞外被留下了三个看护和放风的人。 几分钟之后,大巫师他们全都安全到达地面,不远处就是潭水,岸边是湿漉漉的一片片,再往前则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地面上洒着一些还没有干涸的水迹。 那阴抬头看了一眼上方的洞口,无语的说道:“这么高,怎么没把他摔个好歹呢,居然都没受伤” 这个高度人看着都突突了,至少要超过四五层楼高了,并且从洞口垂直到地面全都是碎石,只有稍远的地方有一潭水,人掉下来在全无准备的情况下摔死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除非能精准的跳到水中。 “亮灯”启熏吩咐了一句。 四五盏强力的手电筒被支起了亮光,洞穴下面的状况一览无遗,这里很空旷宽敞,周边都是岩壁怪石林立。 “噗通”带着手电的几个人率先跳到水中,顿时那股险些让人冻僵了的寒意就传了过来,让人冷的直打哆嗦。 “大,大小姐,小,小心一点,水很凉”水里的人汇报之后开始四处分散,将水里的状况映照在手电下,大巫师和启熏儿他们接着进入水中,趟过这潭水后一行人开始朝着前方的通道走了过去。 “这里的阴气怎么这么重?”启熏儿轻声询问大巫师。 “当初长明公主带着清兵和萨满教的人藏匿大清国库,这件事到底是如何操作的,怎么藏的,没人知道,但我相信长明公主应该不会随便找个洞就把国库随意的给藏了起来,她那么聪明肯定安排了很多防范的措施” “那我们要不要把太奶奶的魂魄放出来让她来引路” “现在还不行,长明公主的魂魄最近被召唤的太平凡了,出来也坚持不了多久的”大巫师阴着脸,指了指长长的通道说道:“我们先不用急,不是有人在带路么” 第九百九十五章兵不厌诈 “这里的阴气怎么会这么重”向缺喃喃的嘀咕了一句。 漆黑狭窄的通道里,向缺和唐夏并排朝前走,两人自从潭水里爬上来之后就发觉这处洞穴里的阴气浓郁的让人有点难以接受,比绝大部分的乱坟岗和古墓都要重的多。 唐夏轻皱着鼻子嗅了嗅,有点疑惑的说道:“你有没感觉到,这里的阴气和之前在紫霞峰顶缠绕的阴气好像如出一辙,很像” 向缺嗯了一声,说道:“这个长白山诡异的很,我们到过的四座山峰居然各有怪异” “传说,萨满教的发源地就是在长白山,这里是萨满的圣山,意义非同一般,远不是现在表面上展现出来的那样”唐夏忽然轻声说道:“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什么?”向缺问道。 “还记得你当初给我的那面旗子么?” “嗯,那是我和王胖子从忽必烈的古墓中盗出来的” 萨满不只是活跃在东三省,元代期间蒙人同样也信奉萨满教,只不过大清和元代萨满应属于两个分支,往上追朔的话可能就是归根同源了,就跟佛教分大乘佛教小乘佛教一样,细分是不一样的,但笼统点讲信的其实都是一个神仙。 “你给我的那面旗子我带回家中让我爷爷研究过,那旗子上所展现的萨满文字其实标注的就是我们脚下的长白山” “唰”向缺错愕的盯着唐夏问道:“那个旗子,你们研究出来了?” 当初,向缺从忽必烈的青铜古棺材中就看上了这面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旗子,其他的都没相中,但这旗子他到手之后一段时间都没看破,后来再遇到唐夏的时候就做了个顺水人情送给了她。 “没研究透,只能说是摸索出了十之一二吧”唐夏摇了摇头。 “哎······” 向缺这时忽然招呼了一声唐夏,两人脚步“唰”的一下就住了,唐夏茫然问道:“怎么了?” 漆黑的通道内,以唐夏的修为是根本什么都看不见的,只有向缺勉强还能看清眼前的状况,此时这处通道两边的石壁上已经不再是凹凸不平的了,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图案,这些图案都很奇怪,年代感的气息非常浓。 “两边的石壁上有不少石画” “画的什么?” “有雕?不对,不对,这鸟看着有点眼熟,草······是之前狱警的那个畜生,个头不小,翅膀很长” “那是海东青,满族图腾圣物”唐夏解释了一句,又接着问道:“还有么?” “嗯,然后接着还是带着面具拿着太平鼓的人,手舞足蹈的” “跳大神,满族祭祀的一种方式” “接下来还有狐黄白柳灰五仙,日月星辰等等的,比较罗乱,暂时我也看不太清楚了” “等等”向缺话刚说了一半,人忽然顿了顿,然后走到石壁前凑过脑袋紧紧的盯着上面的一副石画。 这副画上画的很普通,很简单,也很粗糙,就是一个带着面具的人光着膀子胯下绑着一块兽皮,围绕着一堆篝火在跳着舞,让向缺赶到惊讶的是,这个带着面具的人手中拿着一面旗子。 “草特么的,这旗子究竟是什么鬼东西,怎么在这冒出来了”向缺愕然问道。 “唰”唐夏从自己的背包中把那面旗拿了出来:“你在比对一下” “一样的,绝对的,我这眼睛都给赶上火眼金睛了”向缺拿着手中的小旗稍微打量了几眼之后很肯定的说道。 旗子挺普通的,上面就是画着一些向缺看不懂的鬼画符,但此时居然出现在了这处石壁上,那就显得极其不普通了。 “唰”这时,从狭窄的通道远处,一抹光亮忽然透了过来,一晃一晃的,紧接着一阵脚步声也清晰的传进了两人的耳中。 “他们追过来了,我们走”向缺把旗子放回唐夏的包中,然后拉着她快速朝着通道里撒腿狂奔,但在离去之时向缺的手从包里抽出一张符纸甩手朝后面扔了过去。 两人跑动的声音随后就引起了后面一群人的注意,大巫师率先赶了过来,但迈步追来的时候脚下却踩在了向缺甩出来的那张符纸上。 通道远处,向缺的声音清晰而又诡异的传了过来:“茫茫酆都城,九幽门开,一缕黄泉引路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忽然间,向缺声音落下之时,大巫师脚下的那张符纸突然就碎裂成了两半,在他身前一道透着阴风的缝隙悄然闪现,本来在追赶着向缺的大巫师淬不及防下一头就扎了进去,随后那道通往阴曹地府的门户就被关上了。 大巫师瞬间被向缺从通道里给引入到了阴间之中,进入阴曹地府之后,大巫师根本无所畏惧,身为萨满大巫师的他可以很轻易的沟通阴阳两届,阴间和阳间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区别。 “雕虫小技,就这么点手段你还能把我给困住不成”大巫师非常淡然的伸出两手,左右划动,在他身前一道漩涡浮现而出,慢慢的那道漩涡越变越大,大巫师两手一合,阴间通往阳间的通道就被他打开了,随后大巫师的身影从阴间消失。 一前一后,萨满大巫师在阴间就只停留了片刻的时间,但就这么一会短暂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停留,却让距离此地很远的一道人影给察觉到了。 “怎么搞的?先前那个混蛋小子打开阴曹地府的大门消失后,怎么会有萨满的气息又再次冒了出来,这个蠢货莫非又惹到东北去了,真是不让人省心”那人影嘀咕了一声后,起身迅速朝着萨满大巫师消失的地方赶了过来。 向缺真正的用意并不是要把萨满的大巫师给引入阴间,这么蠢笨的法子他不会白白的浪费精力,向缺要做的其实很简单,用古井观的术法打开通往阴间的通道就能引起在炼狱坐镇的师叔的注意,同样的,萨满大巫师进入阴间之后要返回阳间,那余秋阳自然也会察觉到。 这么一来,师叔肯定知道自己跟萨满碰上了。 萨满巫师,你不是要找老朋友叙旧么,行,那我成全你了! 第九百九十六章扑朔迷离 “唰,唰,唰”后方一连几道强光手电照了过来,向缺和唐夏的身影顿时无处遁形,大巫师的身形在消失了极其短暂的时间后再次显现出来。 向缺回头冷冷的笑了笑,就这么一会已经足够让身在阴曹地府的余秋阳注意到了。 向缺从来不会冒失的把自己置之于险境之中,他比谁都要惜命,明摆着要面对大巫师这么恐怖的人物,向缺怎么可能傻乎乎的让自己第二次再和他对上。 “前面,前面······有光亮”唐夏气喘吁吁的忽然指着前方,百米距离以外似乎有一盏颇为明亮的光亮冒了出来,哪怕离着过百米远的距离,也能看的出来,那亮光十分耀眼。 “坚持下就行了,后面那老家伙有人对付,不用我们担心” “踏踏踏,踏踏踏”向缺拉着唐夏大踏步的朝着前面疯狂赶去,这时他们两人身后突然冒起一股劲风,一道速度极快的人影佝偻着肩膀身材瘦削,转眼间就接近到了向缺的背后。 阵阵寒毛炸裂的感觉传来,向缺登时头皮发麻,仓惶之间向缺扬起手中的长剑,疯狂催动着道气,将那六道战魂从剑中释放而出。 “吼······”战魂仰天长啸,无边无际的煞气方让原本就布满了阴气的通道里更加冰寒刺骨了。 “唰”六道战魂依次排开形成一道人墙,这时大巫师的身影刚刚的冲了过来,他没有停住身子,直接扬起手掌猛的扫向战魂。 “噗,噗,噗”手掌印在战魂的躯体上,透彻而出,原本有些实质化的躯体顿时变得有些模糊了,战魂不知疼痛,狰狞着面孔长啸一声纷纷围绕向了大巫师,就像厉鬼一般想要侵蚀他。 大巫师略微皱了下眉,这几道亡魂煞气居然十分浑厚,随便拿出一个放到外面都能成为祸害一方的厉鬼,就算有点道行的和尚和道士想要收了他们都不见得能轻松解决,一下子冒出来六个让他都颇为有点棘手了。 大巫师被拦了一下之后,唐夏和向缺已经冲进了那冒出光亮的地方,这是一个天然溶洞,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小,上方是穹顶式的构造三层楼左右,上面布满了不知道多少年才形成的钟乳石,形状各异,四周的墙壁上各镶嵌着小孩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将溶洞映衬的宛如白日。 溶洞里所有的状况也就让人一览无遗了,这里并没有什么大清国库,有的只是一地森森的白骨和几把上了锈的刀剑,和已经破损的不成样子的衣物,溶洞最中间没有腐烂的尸体并排躺在一起,身上穿着清朝式样的官服。 “停下”向缺绷着脸忽然拉了一把唐夏,鼻子轻轻的嗅了嗅,然后皱眉说道:“这里有点不太对劲” “嗖,嗖,嗖”这时六道躯体暗淡的战魂突然飘了过来,重新回到了向缺的长剑里,大巫师领着启熏儿和萨满教的人随后就冲了过来,当他们刚刚进入洞中之后,就木然愣住了,这一幕明显把他们也给惊了一大跳。 山洞里很空,除了白骨和尸体,说好的宝藏呢? “这他么的,国库呢”那阴弱弱的问了一句。 说实话,这个大清国库自从被长明格格藏匿起来之后,整个满清后裔和萨满教就忙活着找了能有一百多年,各种方式各种努力全都做了,如今是最有希望的一次,眼看着就要满载而归的时候才发现,国库所在的地方居然是空的。 一群嫖客满心欢喜的去了怡红院,进来后老鸨子却告诉各位大爷,姑娘们全都辞职不干了! 窝火不的? 唐夏侧着脑袋在向缺耳边低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不对劲来的?” “你没看到那几具尸体的肉身都是不腐的么,还有这里的阴气这么重” “养尸?” 尸体肉身不腐,就两种可能性,得道高僧圆寂之后功德太重可保肉身不腐供人祭拜,还有一种就是养尸了,也就是俗称的僵尸。 从紫霞峰进入洞穴之中后,阴气就弥漫在了整个洞里,这么浓郁的阴气简直太适合滋养尸体了,如果溶洞里这些尸体都是死于一百多年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谁也不知道尸体会被滋养到了什么地步。 唐夏的额头上一滴冷汗掉了下来,小手紧紧的拉着向缺的衣角说道:“这里的尸体都是当初随长明格格将国库搬到长白山的人,他们留在了这里没有出去选择用自尽的方式来保证隐秘不被泄露出去,算是殉葬的一种方法” “你怎么知道的?” “天池上阴气弥漫后出现的画面,最后的结果就是这一幕” “你没看到宝藏被他们给藏到哪了?” “我没看到,但是有一个人肯定知道······长明公主” 向缺和唐夏低声交谈的时候,对面大巫师跟启熏儿说道:“请长明公主出来” “那他们呢?”启熏儿指了指向缺这边。 “他们不足为惧”大巫师说完背着手朝着这边缓缓走来,启熏儿回头低声跟那阴吩咐了几句。 向缺突然扯着嗓子喊了一句:“等等” 向缺这句话喊晚了半拍,他的话音刚刚落下,那阴已经将长明公主的魂魄给放了出来。 “呼!”顿时整个溶洞之内阴风怒吼起来,沸腾不止。 瞬间,除了向缺,唐夏还有大巫师外,启熏儿那边十几人身上的生气居然止不住的蹿了出来,然后飘向溶洞中间的几具尸体上。 僵尸在受人生气之后就会出现诈尸的状况。 这个时候,长明公主的的魂魄更是不由自主的飘荡起来,一袭大红袍的她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狞笑,然后“唰”的一下隐没在了启熏儿的身体中。 启熏儿被长明格格附身了。 “杀了他们,满清皇室国库,不容许外人染指”启熏儿突然扬起手中的弯刀遥指向缺和唐夏。 同时,溶洞之中那几句肉身不腐的尸体也缓缓的站了起来。 “红毛僵?”向缺瞪着眼睛叫道。 第九百九十七章复清? 向缺的眼珠子都瞪圆了,溜圆溜圆的。 宁愿活见鬼,也千万别碰到僵尸,这是道派里几百上千年来一直给道士提醒的一句话,甭管是厉鬼还是冤魂碰到了后解决的方法很简单,一道符箓念念咒语就行了,但遭遇到僵尸就挺让人麻爪的了,因为这玩意几乎已经要跳出五行了。 寻常的手段根本就很难解决! 僵尸的种类有很多,初期普通的僵尸没什么可让人惧怕的,可一旦尸身上开始长毛就麻烦了,除了常见的黑毛和白毛僵尸外,还有绿毛,红毛僵,后面这两种几乎已经产生灵智了,极其难对付,最后一种斑斓无色僵尸已经属于传说了,从古至今似乎都没有什么记载,但红毛和绿毛僵尸却曾经出现过几次,而每一次出现几乎都会掀起惨绝人寰的一幕来。 那一次在楼兰古国的地宫里向缺他们撞见的是绿毛僵,就一个几乎已经差点让他们全军覆没了,此时在溶洞中间四头红毛僵缓缓的站了起来,穿着清朝的服饰,呲着獠牙卷起了铺天盖地的阴气。 被长明格格附身了的启熏儿手中弯刀突然一转,一片银光闪过刀花之下,四具尸体“噗通”一下就栽倒在了地上,启熏儿单手拎着尸体,一连把自己手下的四具尸体全都甩在了四头红毛僵尸的脚下。 “嗷!”四头僵尸顿时饥渴难耐的扑到了尸体上,长长的獠牙刺穿了尸体的脖子,眨眼间的工夫四个刚刚死了的人就被吸成了人干。 红毛僵尸舔了舔嘴角的血迹,转动着浑浊的双眼盯向了剩余的几个活人。 刚走过来的大巫师脚步一顿,皱着眉头回身望了一眼,那阴茫然的冲着启熏儿问道:“二,二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你,你怎么连自己人都杀了” “狗奴才看清了,哀家现在是长明,咸丰帝之女”启熏儿脸上一片惨白一团浓郁的黑气密布在额头之上,身上鬼气滔滔。 “咕嘟”那阴咽了口唾沫缩着身子朝后面退了几步,他真怕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二小姐手起刀落把他也给砍了然后扔过去喂了僵尸。 大巫师幽幽的叹了口气,皱眉问道:“长明公主,你是不是一直都在等着这一天呢” 启熏儿歪着脑袋注视了大巫师良久,答非所问的说道:“你是萨满这一代的大巫师?” “见过长明公主”大巫师拱了拱手。 启熏儿一挥手,说了声免礼,然后轻轻的抬起头用一种审视的目光说道:“我且问你,如今我八旗子弟剩余还有多少人” “奴才不知”大巫师顿了顿,随后又拱手说道:“百万人总有了” “百万八旗子弟?”启熏儿似乎有点不可置信的问道。 八旗子弟在几百年前算是小众人群,全加起来不过十万数,在那个年代这个数目算不小了,繁衍生息了多少代后粗略算一下可能真得过百万了,只是如今八旗的血统多数已经都不纯粹了,这个称号也渐渐的埋没在了历史的长河里。 但是,这种情况对长明公主来讲却没有什么概念,她满脑子里都是百万八旗人这句话。 “好,好,好”启熏儿连连点头,并且神色开始略微癫狂起来,在一阵刺耳的阴笑中后她有点歇斯底里的说道:“百万八旗子弟加上我大清国库,这足以再创大清皇朝了,我大清终归可以再度雄起了” 向缺和唐夏听闻后顿时一脸懵逼了。 “这他妈的是要再现反清复明么,不,不对,是复清,复清”向缺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忍不住的说道:“这女鬼死的时候把脑子给烧坏了吧?” 不光向缺懵逼,就连大巫师的脑袋上都有两道黑线冒了出来,长明公主这句话你要放在一百五十年前来说,那还可能略微靠点谱,但放到现在来讲,你要是敢把这个口号给喊出来,一个派出所的武装力量就能把他们突突了。 大巫师和启熏儿寻找满清国库只是为了那数之不尽的钱财,不带一点政治意义,毕竟满清皇室如今只是成为了一个称号和传说,没有任何象征性的概念了。 被长明公主附身了的启熏儿现在处于虚无缥缈的意淫中,沉浸在复清的宏图大愿里,那阴和剩余的几人走到大巫师身旁低声问道:“大巫师,现在·······” 大巫师略微思索了一下才说道:“别声张,先附和着她,把国库找到再说,至于其他的我们不用管,让她自己玩去吧” 大巫师很明白现在的情形,光复大清皇朝这纯粹是不想活了,你敢这么想那就等着被国家有关部门约谈,然后后半辈子就被扔到大狱里蹲着去吧,一个轮子功都惹的国家强势出手了,更何况满清后裔喊着要重振大清皇朝呢,政府不会惯着你的。 复清这件事是不可能的,但并不妨碍大巫师捞钱的念头,所以他现在是这么想的,先虚与委蛇的和长明公主周旋,等把国库给掏出来之后,再想办法把她送去投胎,钱到手了,又没和政府作对,这个结局是不是很ok? “启禀公主殿下”大巫师突然双膝跪地,很是虔诚的说道:“我们现在应该剿灭贪图国库的宵小,然后挖出大清国库,招兵买马,这样才能恢复大清皇业,请公主殿下下令擒拿此二人” “你么的······”向缺顿时急眼了。 启熏儿轻轻的摆了摆手,说道:“诛杀此二人,斩其首级,以此来祭奠我大清重振旗鼓” “唰”大巫师起身,随后四头僵尸直挺挺的身子随即一蹦飘了过来。 向缺反手一推唐夏,随即从包里拿出打神鞭递了过去:“你在后面呆着,这东西用来防身,我今天整不好得替天行道了,给国家办点操心的事” 唐夏担忧的问道:“你自己一个人能行么?” “我其实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但关键我叫的援兵太不靠谱了”向缺都要哭了,过去这么长时间师叔怎么还不出来? 第九百九十八章七彩祥云来了 “去,斩了他”大巫师非常阴损的说完,人直接朝着启熏儿走了过去:“还请公主明示,我大清国库到底在何处?” “哀家当初奉皇阿玛之命和梁大人还有康大人商谈,从大清国库中取出三分之一的财产,暗中运送于我满族圣山之中,这一部分大清国库将作为变法之用,以求能让大清重现我康熙大帝时的盛世,当时哀家就怕有宵小惦念,所以在藏匿国库之时耍了一点小手段,没想到等我苏醒后发现大清已经不再了” 大巫师按捺着性子,继续追问道:“国库到底被公主殿下藏于何处了呢?没在这溶洞里?” “怎么可能会在这里,这是我当初身死的地方,那时我自知如果自己重新出现在世间,慈禧太后一定会派人缉拿我逼问出国库的所在地,所以到了圣山之后我干脆就没打算再出去,只有死人才能最安全的保住秘密······至于国库到底藏在哪里,等我出去之后自会带你们前去的” 大巫师咬了咬牙,挺无奈的,他原本打算从长明公主口中问出国库所在何地之后就动手把她给收了然后再送到阴曹地府之中,但没想到这个时候长明公主嘴还闭的这么严实,把守着隐秘不为所动,那就只能先把向缺给解决了再说。 大巫师看了一眼和四头红毛僵尸围斗的向缺,皱着眉头说道:“古井观的人,果然都一如既往的妖孽” 向缺缠斗四头僵尸,稍显吃力但从来没有出现过险象环生的情形,他已经不是初出茅庐的小道士了,经过一年多的历练踏入通阴这一境后向缺已经积累了足够多的经验,早就不是昔日吴下阿蒙了。 “小子,你似乎是在拖延时间”观察了片刻后,大巫师赫然发觉,向缺是在游斗根本没有尽全力,只是用手中长剑的不断的牵制着红毛僵尸不让他们突破自己的防线,这明摆着是在拖延。 向缺没蠢的要和四头红毛僵去硬拼,因为他始终相信,余秋阳会踏着七彩祥云来支援他的。 只是这七彩祥云飞的可能有点慢了。 “唰”急迫的大巫师索性自己前来,想亲自出手拿下向缺。 一只瘦骨嶙峋的爪子突破包围住向缺的四头僵尸,径直朝着他身前抓了过去,向缺挥动长剑斜着切向了大巫师的右手,“当”大巫师反手一拍,枯瘦的右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拍向了剑背,一股雄浑的力道荡开了长剑,向缺感觉手上虎口有些酸麻,长剑险些脱手而出。 大巫师的右手长驱直入再次抓向了向缺,但就在这时,向缺身后突然出现一道阴森的缝隙,一股阴风吹了出来,悄然间,一只穿着粗布鞋的脚丫子从里面伸了出来,径直踹向了大巫师的右手。 “唰”余秋阳飘然而出,一如既往的打扮,长发放荡不羁的用一根绳子扎在脑后,身穿麻布衣裳,一脸淡漠。 “噗”余秋阳的一脚正好踢中了大巫师抓向向缺的手掌,两者相接触上后,大巫师顿时被踹的连续朝后面退了几步。 “亲爹,你总算是来了”向缺激动的叫了一声。 余秋阳帅气的拢了拢自己那飘逸的长发,说道:“不在关键时刻出来,你怎么能了解到我的重要性呢·······我会会老朋友,这四个红毛粽子你能解决了不的?” “男人,能随便说不行么”向缺傲然说道。 “你别吹了,我觉得你这样挺不好的,想起我来了就用我一下,想不起来连看我都不去看一眼,你这样让我心里挺不得劲的”余秋阳似乎没有一点的兵临城下的觉悟,和向缺朗朗的扯着不着边际的犊子。 “余秋阳!”大巫师摩挲着自己手臂上那长长的疤痕,歇斯底里,眼睛通红的说道:“快二十年了,我还以为你钻到老鼠洞里去了呢,当初你给我的那一剑没忘了吧” 面对余秋阳大巫师已经把大清国库的事全都给抛在了脑后,对他来讲,这个人是他二十年来的梦魇,挥之不去。 “你一个跳大神的跟我装什么一身霸气,你是穿着龙袍从你妈肚子里蹦出来的么,砍你还触犯天条了咋的?”余秋阳斜了着眼睛有点不耐烦的说道:“要报仇雪恨什么的就快点,我没时间伺候你,这次我再让你长长记性,以后见到古井观的人必须给我三拜九叩喊声道爷” “混账,余秋阳,你太嚣张了”萨满巫师被余秋阳两句话就给怼的满脸通红了,他回身轻轻招手,启熏儿手中的圆月弯刀就飞落到他的手中。 余秋阳十分不屑的说道:“剑,我都已经忘了是怎么用的了·······” 余秋阳云淡风轻的背着手,等大巫师接过弯刀之后这才迈步跨了出去,然后再次抬起四十二号的大脚丫子踢向了对方。 同时,向缺这回就没心思在拖延时间了,他手腕轻轻一抖长剑上一缕缕雄浑的煞气就缠绕在了剑身上,随即向缺手臂前伸,剑尖直接就抵在了一头僵尸的心口上。 “噗嗤”红毛僵尸仿佛铜墙铁壁一样的躯体顿时就被刺穿了一口洞口,一股散发着恶臭的黑血溅落出来,向缺抽回长剑左手一翻,三昧真火弹了出来,被他屈指弹入了僵尸的心口上。 “轰”瞬间,僵尸的体内就冒出了一簇火光,刺鼻的焦糊味弥漫在四周。 向缺没在管这头红毛僵尸,扬起长剑再次杀向另外三头。 不远处,余秋阳和萨满大巫师的缠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高手过招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招式,双方完全就是以快至胜,招式平凡而又简单,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看起来就跟街边混混斗殴似的,你给我一刀我还你一脚。 “二十年了,你这也没什么长进啊,还是那点三脚猫功夫呢”余秋阳闲庭阔步的躲着大巫师手里的弯刀。 大巫师憋了半天:“······” “我要是拿剑的话,你可能立马就知道阎王爷家的门是朝哪边开的了” 第九百九十九章摧枯拉朽 “我要是拿剑的话,你可能立马就知道阎王爷家的大门是朝哪边开的了”余秋阳云淡风轻的说完,右手伸手然后朝前轻轻一抓,嘴唇轻启:“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九字真言,凝气成剑” 忽然间,这溶洞里铺天盖地的的阴气毫无征兆的躁动起来,就像煮沸了的开水一样,大巫师眼角抽搐了一下,他觉察到自己周边的阴气源源不断的朝着余秋阳伸出的手掌汇去,片刻之后,一把宽背长剑逐渐在他手中成型,阴气无形无色而又无味,但此时却在余秋阳的手里瞬间就实质化了。 “斩了”余秋阳朝天一剑,快速斩落,大巫师全力抬起手中的圆月弯刀朝上迎了过去,他本有闪避的机会,但他却觉得自己真要是避开余秋阳这一剑的话那接下来也不用再打了,因为要是躲了就说明他已经露怯了。 凝聚阴气成剑,剑自余秋阳手中脱手而出,大巫师挥刀横拦咬牙说道:“给我开” 眨眼间,一剑一刀骤然相碰。 余秋阳背着手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大巫师额头冷汗直冒。 “咔嚓”电光火石之间,大巫师手里的圆月弯刀发出一声脆响,整个刀身都开始碎裂起来,在一连几声“咔嚓”声响中,弯刀碎成了无数个铁皮,只剩刀柄握在了他的手里。 “噗”大巫师仰着脑袋喷出一口鲜血,凝气成剑的这一剑,摧枯拉朽的毁了大大巫师布下的防御,那一剑重重的砍在了他左边身子的臂膀上。 “呲”大巫师左边胳膊齐肩而断,一股血柱喷了出来。 大巫师脸色苍白的用手指连续在身上点了几下,止住血流,他抿着苍白的嘴唇颤抖的说道:“余,余秋阳,二十,十年多年过去了,我,我怎么可能和你拉开了这么大的距离?” 二十年前,余秋阳和大巫师交手,两人拼了个旗鼓相当,那时他们实力相近,二十年之后两人交手没过多久,余秋阳凝气成剑差点就砍了他的老命。 两者之间的差距,仿若隔了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这一点让大巫师属实难以接受,你都已经博士后了,我居然还在本科上晃悠? 余秋阳背着手,仰天四十五度角,语调平淡的说道:“二十年,我如履薄冰行走在黑夜里收割着人间的不平,除魔卫道,二十年,你在萨满教养尊处优被人供着,也许你也在努力想要迎头赶上我,但奈何你我努力的方向不一样,纸上谈兵和亲自提枪上马能是一个概念么?” 远处,正在和红毛僵尸交手的向缺听见余秋阳这一句泛着滚滚牛比之气的话语后顿时就哆嗦了一下,他很想掷地有声的问问师叔,你天天就抱着一把破剑打盹,你收割什么了,你为谁不平了? 你连吃饭嘎巴嘴都觉得累的人,说个卵子努力啊,做人不能太余秋阳了。 大巫师捂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断臂,被阴气侵蚀的半个胳膊此时已经成为了一截烧火棍子一样的干肢,骨头上都泛起了乌黑的颜色,显然就算带出去也已经回天乏力接不上了。 胳膊断了,就算再给大巫师三十年,五十年,他和余秋阳之间的仇怨也永远填不平了。 “趁早回去处理一下伤口,你还能有几年可以苟延残喘的,耽误时间长了,阴气进入体内,你就只能进阎王爷的大门了”余秋阳淡淡的说道。 “呵呵······”大巫师的脸上露出一副惨淡的笑容,左手松开胳膊上的伤口,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一条老命罢了,还挣扎什么啊,再活几十年也不过是让自己多了一些伤春悲秋而已,罢了,罢了” 大巫师的脸上顿时死气弥漫,这一刻万念俱灰的他,已经断了所有的念头。 忽然间,他的七窍顿时迸出道道血迹,大巫师震断了自己的脉络,随后仰头一歪身子栽倒在了地上。 人有死气缠身,除了病入膏肓,意外致死外,当他自己绝了活下去的念头后,同样也会弥漫出死起来,这就是存了死志,就算是大罗金仙也回天乏力了,就比如那些患了抑郁症的人,你用一百个人看住他也不行,只要一个不留神,他可能就会找出机会把自己的生命给了结了,大巫师现在就是如此,所以余秋阳根本动都没动,任由他死了个干脆。 “何必呢······”余秋阳一声长叹。 大巫师的尸体上一抹魂魄飘然而出,余秋阳挥手一伸就给招了过来,然后单手一划带着大巫师的魂魄就进入了阴曹地府,临走前扔下了一句话:“剩下的事,你自己解决吧” “哎呀,真帅”唐夏拱着手,眼里都是星星。 余秋阳来去如风,干脆利索,在这溶洞里不过停留了片刻的时间就解决了向缺最大的麻烦,剩下的事他自然就不便再插手干涉了,对于向缺他和老道始终都是一个心思,放养。 对向缺来讲,完全超脱于你能力范围之内的状况,我们可能会出现帮你解决一下,但你生命旅途上一个又一个的坑就得靠你自己来填平了。 向缺也很无所谓,大巫师不在构不成威胁,剩下的就不足为惧了。 “大巫师·······”那阴和萨满教剩下的几个人仓皇的走到那具尸体旁边,双膝跪倒,神情愕然而惊惧。 在萨满教里,大巫师就是教徒们精神上的领袖,信念里的国王,他死了对萨满教徒来讲无疑是天塌了一样的感觉。 “可惜魂被收走了”长明公主幽幽的说道。 “噗嗤”向缺再次洞穿了一个红毛僵尸的胸口,手腕狠狠一绞生生的把僵尸的胸膛给掏出了一个大洞,“噗通”向缺一脚踹在了尸身上然后拔出长剑冲向最后一头僵尸。 没有大巫师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盯着,向缺的压力顿时就轻松了不少,剩余的红毛僵尸已经对他产生不了任何的威胁了。 第一千章号令天下? 向缺将剑从最后一头红毛僵的心口上拔了出来,然后甩手掷出一道三昧真火将尸身烧的干干净净。 时隔几月,向缺觉得自己隐约已经有点高手风范了,几月之前他在楼兰地宫中格杀一头绿毛僵都要使出吃屎的劲,如今几月过去,他在长白山里单枪匹马的格杀掉了四头红毛僵,天上地下已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人总是在不断成长的,套用余秋阳那句非常装比的话,向缺一直都走在努力的路上,除魔卫道,从未停歇。 向缺提着长剑,踩着溶洞里一地的碎骨朝着启熏儿走了过去,那阴和萨满教的几个剩余弟子跪在大巫师的身旁不不知所措,如今大巫师已死,长明公主的四头僵尸被灭,他们貌似失去了所有能够抵挡的筹码。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尔等草民居然敢忤逆犯上?触犯皇权简直该死”启熏儿呵斥着,抬起手来遥遥指着向缺说道:“尔等可将功赎罪,本宫给你们一个机会,助我匡复大清皇朝,不但可恕你无罪,甚至可以让你加官进爵,赐姓于你等爱新觉罗,可以受封尔等异姓王,享受几世荣华,子孙世世代代皆可蒙阴” “可惜,我不爱江山只爱没人,公主殿下,你这条件整的有点太奢侈了,我可能接受不了”向缺歪着脑袋说道。 “你封侯拜相,天下女子尽可享受,美人又何愁没有?”长明格格一本正经的说道。 “唰”向缺抬手一指她自己说道:“哎,那我看上这个妞了,你看咋样?” 唐夏抿着嘴吐了口唾沫说道:“臭不要脸的” 长明公主一愣,询问道:“原来你是想当驸马?” 向缺顿时一蒙,尴尬的挠了挠鼻子说道:“得,别扯了,整的有点远了,哎,你把国库告诉我我放你们家这位格格一条生路,也可让你进入阴曹地府转世投胎,我就想看看当时你藏起来的金银财宝到底有多少” “你难道就不怕被诛了九族么”长明格格声嘶力竭的指着向缺说道。 “你得要明白一个道理,你在成为厉鬼的时候,和附身在人身上的时候,其实对我来讲都没什么难度,我那时能轻易的收了你,现在也不难,明白不?”向缺都懒得在和长明格格废话了,突然上前一步两只并拢轻轻的点向了启熏儿的额头。 “啊!”启熏儿连忙后退,脸孔狰狞,张牙舞爪的爆出一声尖啸仓惶而逃。 向缺五指张开猛的一握,然后朝着自己这边一拉,将对方牢牢的就给吸了过来,“噗通”启熏儿的身体撞在向缺怀里,他咬破指尖用一缕阳血点在她的额头上,随后一缕淡淡的影子从启熏儿的体内飘了出来。 长明公主的魂魄摇晃在向缺面前,尖叫道:“你不能收了我,我可以给你荣华富贵,你的后代都可以享受皇家恩赐,加封进爵,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向缺扭头冲着唐夏说道:“太吵,你送她投胎去吧······这女人也挺可怜的” “她的执念这么重,又是惨死,恐怕就算进了阴曹地府也难去投胎”唐夏摇头说道。 向缺皱眉说道:“也不至于让她留在阳间祸害人吧,她天天嚷嚷着要复清,国家能乐意么?” “也许,可以另外想个办法”唐夏小声嘀咕了一下,想了想,从包里拿出那面小旗子后,晃了晃说道:“爷爷说,这面旗子可以收纳一切阴魂厉鬼······” 唐夏晃动着手里的旗子时,忽然间,整个溶洞里弥漫的浓郁的阴气居然缓缓流动起来,并且朝着唐夏汇聚而去,同时长明格格飘在半空中的魂魄就好像不受控一样,被一股极大的吸力给拉扯起来,不由自主的飘向了唐夏。 “唰”长明格格的魂魄刚一触碰到旗子,顿时就隐没在了其中,此时溶洞里的阴气也逐渐淡薄起来,好像源源不断的进入了旗中。 这一幕,让向缺和唐夏有点茫然不知所措,但大巫师尸体旁边的那阴和几个萨满教的人却同时发出了一声尖叫,眼神极其骇然的指着唐夏,嘴中发出一连串晦涩难懂的发音。 人的表情真的是多变的,有时你都很难用语言形容出来,最多只能用复杂来描绘一二,就比如现在的那阴,表情就掺杂着惊异,喜色,不可置信和激动等多种情绪,他整个面孔都发生了难以描述的扭曲,一张脸上变化多端,就跟川剧里的变脸似的,不停的变化着。 唐夏仔细聆听着对方嘴中那晦涩难懂的语调,似乎听明白了点什么,向缺询问道:“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他说这是萨满教的三拜圣旗,是他们萨满人的神器,已经失踪了几百年了······”说到这,唐夏的脸色有点古怪起来,她瞄了向缺一眼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他还说,谁要是掌握了萨满的圣旗就相当于是掌握了整个萨满教” “噗通”那阴和身后的几个人这时突然双腿一弯跪了下来,高举着双手神态非常虔诚的朝着唐夏,也可以说是朝她手里的那面旗子拜了下去。 向缺眨了眨眼,说道:“有句台词叫什么来着?倚天不出谁与争锋,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唐夏翻了个白眼,却也点头说道:“好像是这个意思” “向先生,这位小姐······”那阴忽然站起来搓着手,颇为激动的,又磕磕巴巴的说道:“那个,那什么······” “辣阴呢,有话你就说别吞吞吐吐的,咋的?要报仇雪恨什么的么?”向缺斜了着眼睛问道。 那阴愣了愣,摇头说道:“不是,不是的,大巫师虽然死了但我们并没有觉得和您之间有什么仇怨是需要报的” 萨满的教义里有一点和喇嘛比较类似,就是他们对于人的生死一直看的很淡,觉得人死后只是失去了肉体而灵魂是还在的,相当于是换了一种方式生存。 简单点来讲就是,死就死了,有什么可大惊小鬼的! 第一千零一章如此反转的情节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还挺欣慰的”向缺拍了拍那阴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不然你们可能又得多死几个人了” 确实,向缺已经存了灭口的心思了,这里面萨满教的人包括那位二小姐他没打算放过一个人,这里绝对是杀人灭口的好地方,直接手起刀落把这些人全给宰了,可能他们的尸体被发现那就已经说不上过去多少年了。 除了天崩地裂,也就考古队能把他们给挖出来了,但那得是哪一年的事了? 谁行走在江湖上都避免不了挨刀的,向缺觉得,自己在不能避免少树敌的情况下,能做到最好的地步就是减少自己的敌人,萨满教和启熏儿要是都折在这里的话,他就能少操心了,毕竟大清国库的事被他给搅合了,大巫师又死在了古井观的手里,这个仇肯定是结大了。 “哎,树欲静而风却不止,高处不胜寒呢,也不知道是我背叛了全世界,还是这个世界上的人都不理解我,仇家怎就层出不穷呢?”向缺感慨着,搓了搓疲惫的脸蛋子,一股诗人的气息油然而生,十分骚气侧漏。 “你就是穿上龙袍也不是干太子的料,别感叹了,你天生就不是一副好人样,早生几十年,你这样的走在街上,八路军看见直接一枪就能给你崩了,不为啥,因为你长的就像背叛了全世界的人”唐夏毫不留情的给向缺心口上咔咔补刀。 向缺摸了下唐夏的俏脸,说道:“别晒脸哈,急眼了我还容易对你犯流氓猥亵罪呢,我很生性的” “哎,向先生,这位小姐,咱们能说点着正事么?”那阴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忍不住的插嘴说道。 “啥啊?”向缺看着他问道。 “三拜圣旗是我们萨满教的神器,但在几百年前就已经丢失了,说实话,这些年来我们寻找神器的念头要比找大清国库还要重,这是历代萨满大巫师都在努力的事,但却一直都没有眉目,现在没想到在您这遇见了”那阴话说到这就停了,眼神非常渴望而又憧憬的看着向缺。 话说了这么多,向缺要是还不明白对方心里是怎么想的,那就太蠢笨了。 向缺摸着脑袋眼睛里透着一抹小精明,淡淡的问道:“你们这是想要要回去啊?” “感激不尽,感激不尽”那阴连连点头。 向缺背着手,说道:“你上下嘴唇一闭就打算把我们的东西往回要······” 那阴说道:“是我们萨满的神器” “我说是我的你有意见?”向缺眨了眨眼,语气加重了几分。 “额,您的,您的”那阴弱弱的说道。 向缺嗯了一声说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东西是我的,虽然我还不知道它有什么用处,放在那也是个摆设,但毕竟对于我这么扣的人来讲,你从我这平白无故的拿走什么,我肯定肉疼,对不?这世界上哪有免费的午餐啊,你一张嘴,我凭什么就答应你啊?” 那阴神色挣扎不定,纠结而又惆怅,他想了想然后咬牙问道:“那您想要什么来交换?” “你不能问我想要什么,你得说说你们能拿出什么最大利益来和我交换”向缺十分精明的回了对方一句。 向缺此时已经完全掌握了谈判的主动权,因为他和萨满教撇开死人的事不说,现在已经成为了供需的关系。 向缺手里有一件对他们十分重要的东西,自己没什么用处,他是供方,萨满教却是一门心思想要得到,这是需求方,所以向缺在谈话的时候姿态拉的非常高,说话铿锵有力,腰板嘎嘎硬。 “您和萨满教之间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 向缺淡淡的笑了,语言很刚硬的说道:“你觉得·····我用在乎你们么?” “大清国库的事,我可以做主和您平分各一半” 向缺十分大气的挥手说道:“本人向来不太爱财,你要是知道我老丈人是谁的话,你觉得我这种身份的人会差钱么?” 唐夏无语的捂着脑袋说道:“也就他能把吃软饭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了” 那阴这时候都快哭了,因为他想了半天也没觉得自己这边能拿出什么打动向缺的东西来,情节再往下走他真就不知道该怎么迈腿了,自己说什么都被向缺给怼了回去,属实挺闹心的。 “唰”向缺突然回身张开了手,唐夏愣了下后就把手里的旗子交给了他,向缺回过头来随手一丢就把萨满的神器扔给了那阴。 “您,您这是······”那阴顿时一脸懵逼。 向缺云淡风轻的仰着头说道:“这么着吧,你们现在可能也拿不出什么我想要的东西,但这玩意我留着又没什么太大的用处,东西我可以先给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等我以后有需求了你们萨满教必须得无条件答应我,不然这东西我怎么送给你的我肯定还有法子再给收回来” 那阴嘴唇哆嗦了半天,欲言又止,激动的有点不知怎么开口了,向缺这么干比雪中送炭还要温暖人心,用东北话来讲那就是太讲究了。 那阴顿时激动的又再次跪在地上给向缺行了个大礼,沉声说道:“向先生大义,以后但凡有事相求,我们萨满叫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向缺指着他,掷地有声的说道:“你这句话,我就当做是你发了个誓来听的,别反悔” 那阴高举着手,说道:“如若反悔我们萨满教中人世代男为奴女为娼,不得入轮回转世,生生世世在阴曹地府受尽刑罚” “啪,啪,啪”向缺拍着那阴的肩膀,笑道:“不为别的,就为了前几天一路上你陪我喝的那几顿酒,咱俩也算半个朋友了,是不?” 那阴感激涕零,他没想到向缺这件事做的这么漂亮,三拜圣旗是萨满教的神器,对别人来讲可能没什么太大的用处,但萨满的人拿在手里却相当于将军手里拿着虎符,确实可以号令所有信奉萨满的人,从这个时候起,大巫师死了,那阴就摇身一变成为了这一代萨满的大巫师。 第一千零二章你我之间必须得谈感情 对向缺这种出门没捡钱就算自己丢了钱的人来讲,平白无故的把萨满教神器还给对方,这事他做的属实不易。 但你说向缺真会干亏本的买卖么,那肯定不是的。 只是,向缺给萨满教挖了一个看不见的坑而已,还有不到两年,他就要回到东北去面对西山老坟,在下古井观的一年多时间里,向缺除了在一步一个脚印的增长着自己的修为和实力外,也另外安排了几个后手。 比如救下正在沙杀神路上昂首挺胸的王昆仑,和摸金校尉王玄真称兄道弟,还拐了个活佛曹善俊出来,现在身边还站着四川唐门的大小姐,两年之后向缺的劫难古井观不会出手,他只能凭借自己的能力纠集一帮助力,这些人向缺诚心实意的交他们,但也希望自己有难的时候他们能伸手帮一把,这么说可能会有点功利性,但向缺为此也确实付出了很多。 他干不出坑队友的事,可却也不能吝啬对方的帮助。 至于此时的萨满教,向缺还回了他们的神器,就是希望两年后自己再回东北的时候,萨满教跳进这个坑里成为另外一股助力。 欲先攻其事必先利其器,把路给铺平坦了,向缺的胜算将会逐步增长,不至于到时手脚无措应对无暇。 如果在做出这么多的努力,结局还很凄惨的话,向缺只能中指冲天,骂一声娘了! “二小姐,她······”那阴犹豫着指了指地上还在昏着的启熏儿。 向缺手插在口袋里,低着看着地上的女人,寻思了下后说道:“大清国库的事我本来也没打算和她争什么,虽然现在地下埋着的东西都是国家的,但我说句讲道理的话,这女人做的也没错,大清国库确实也属于爱新觉罗家族” “向先生,仁义啊”那阴感慨的拱了拱手。 “呵呵,分什么事,我有时候其实也挺讲理的”向缺干笑了几声,然后说道:“长明格格的魂魄在你手里,你跟你们家二小姐自己再琢磨吧,这事我不插手了” “唰”那阴一愣,似乎没想到向缺这么豁达,他顿时又感慨的说道:“向先生,大度啊” 到现在来看,向缺寻满清国库这件事办的挺虎头蛇尾的,开始他不惜得罪萨满大巫师和爱新觉罗家族也要染指大清国库,但到了结局的时候,他却忽然抽身而退了,来了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着实让人有点摸不清他的举动。 但向缺掺和进来,首先真不是为了钱,纯粹就是因为大巫师砍他那一刀,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你给我一刀我不得给你还回去么? 向缺冲着那阴眨了眨眼睛,说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的?朋友多了路好走,不是么?我何必平白又给自己树敌呢,要不是你们一路上逼着我还手,你们以为我愿意跟你们过不去么?怎么说二小姐也算救过我一次,这份情我现在就给还回去吧” 当初在南京,要不是启熏儿和赖本六忽然出现拦了孔大先生一把,可能向缺真得受点罪,也得多一些麻烦事,后来在圯上老人的墓穴里,天书确实没得到,但在良山道观向缺却是受了功德的。 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向缺确实欠了启熏儿一个人情,国库他不与对方去争了,那就算把这个人情给还回去了,真正的算是两不相欠了。 大巫师的尸体被萨满教的人就地掩埋在了溶洞里,然后一行人原路返回。 路上,唐夏跟在向缺身后,挺哀怨的说道:“合着我和你跑了一趟东北,什么好处也没捞到,然后还把你给我的旗子又给还回去了?顺便说一下,来时的路费和吃住还是我自己花的钱呢” 向缺尴尬的说道:“谈钱是不是有点伤感情了,你来东北,不是至少还收获了我的友谊么” 唐夏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画饼充饥,我想得到真金白银的好处,哥们,你这么做事是不是有点不太地道了?” “谈感情,谈感情”向缺抹了把冷汗左顾而又言他的说道:“我跟你说,朋友之间不应该计较得失,就凭咱们的关系,一切都不是浮云么?等以后你有啥事找到我头上,就冲你叫我这一声哥们,我能拒绝么?” “唰”唐夏似笑非笑的看着向缺说道:“当真,我跟你可不带客气的,真有难事了我第一个就能想到你” 向缺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总觉得这女人是在拿着话引着他走向深渊,就像之前他给萨满教挖了个坑一样,唐门大小姐好像也是在拿圈来套他,自己现在可能已经一只脚迈进去了。 唐夏笑眯眯的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呵呵,怎么的?看你这态度,我以后真要是求到你头上来了,你搞不好还得推三阻四的呢,是不” 向缺咬着牙,掷地有声的说道:“一个唾沫一个坑,我要皱一下眉头,王胖子生儿子没屁眼” “噗嗤”唐夏咬着嘴唇笑的花痴乱颤:“一看你就是言不由衷的” 向缺摸着唐夏的脑袋,认真的说道:“男女之间能有你我这么纯洁的友谊也不容易,我会好好珍惜的,哪怕你让我去给你拦着满天神佛,我也眉头不皱就提枪上马,不为别的,就为了每次我找你你都干脆利索的来了,我嘴上不说,可心里肯定有数” 唐夏轻声说道:“你的话,我记着” 半个多小时后,一行人原路返回,顺着顺下洞里的绳索重新爬了上去,此时的长白山已经天色大亮了。 紫霞峰上,半空中一道啼鸣声传来,那只海东青依旧徘徊在天上还未离去。 “向先生,这次的事真是谢谢你了,我带二小姐回到延吉等她苏醒之后再谈国库的事”那阴很诚挚的再次跟向缺道了声谢。 向缺仰着脑袋,看着天上的海东青,眼神里闪烁着一点惊喜,狡诈还有兴奋的光芒。 “向先生······”那阴又叫了一声。 第一千零三章熬鹰 “向先生?”发现向缺一直在仰着脑袋发呆,那阴又叫了一声。 “啪”向缺掏出烟来深深的吸了一大口,咬着烟嘴,有点若无其事的问道:“哎,辣阴呢······” “那,姓那”那阴咬着字提醒道。 “啊,是这么回事”向缺夹着烟的手指指着半空中徘徊的海东青,问道:“那鸟,是你们萨满教养的?之前这畜生还给我定位来的,挺有灵性啊,谁调教的呢?大巫师么,很有手段啊” “那是海东青,我们满族的图腾,并不是由谁来豢养的”那阴解释道。 向缺顿时疑惑的问道:“既然没人养,那它怎么会这么听话呢?咋的,和你们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萨满教里,有一门驭兽的术法,可以与其沟通”那阴说道。 向缺哦了一声点头说道:“就是会鸟语呗?哎,你还别说,这年头会两门外语确实挺好混,我算是才疏学浅啊,一张嘴全是苞米茬子味,普通话都说不明白,你看你们就正经挺牛比的了,鸟语都会” “是沟通,向先生”那阴无语的说道。 “唰”向缺忽然搂着那阴的肩膀,笑的很贼:“商量一下,这门外语能不能教教我,都是朋友对不?你看,我这么大方的就把你们萨满的神器归还给你们了,非常慷慨,都没有提什么条件,从这一点上你就能看的出来我这个是很值得交往的人,那话又说回来了,大的要求我就先不和你提什么了,你就把这门鸟语教教我,我这人天生就比较喜欢小动物崇尚大自然,有一颗很博爱的心” 还算了解向缺的唐夏这个时候就能从他那不着边际的一番扯犊子中听明白了,这孩子又要开始坑人了,并且他的目的绝对不像他所描述的那么简单,这货,很是深藏不漏呢。 那阴略微为难的看了一眼向缺,说道:“这驭兽的法子不是不告诉你,而是挺难懂的,我们萨满教里也就只有大巫师一人融会贯通了” 向缺冷冷的看着他,说道:“嫖完娼,提上裤子,一毛钱都舍不得给呗?” “真不是那意思,向先生,这驭兽的术法确实只有大巫师一个人懂,我们这些人就沾了一点皮毛而已”那阴想了想然后说道:“其实,还有一种方法虽然没有驭兽那么神乎其神的,但也能和海东青之间建立起人与兽的良好关系” 向缺斜了着眼睛说道:“换个词,听着这么别扭呢·······说说看,啥办法啊?” “熬鹰,您听过么?” 雕出辽东,最俊者谓之海东青! 两百多年前,海东青在满清八旗和皇室之中非常受欢迎,这种隼类猛禽无论是王公大臣还是太子皇上都想饲养,一是作为满族图腾他们觉得有海东青镇宅是十分吉利的事,再一个海东青振翅高飞后盘旋至高空可以作为侦查,捕猎,巡逻等作用,并且精准度十分的高。 那个年代里谁要是能豢养一头海东青,别人看见了眼珠子都能瞪出来,后来大清淹没在了历史的舞台上,而海东青至此也就无人在养了。 想要豢养海东青是件十分繁琐的事,没有两三月根本就难以降服这天上的王者,桀骜不驯的海东青从来都不会向人低头,但要想降服海东青,得用熬的才行。 那阴说道:“向先生,你要是有时间可以留在这附近,我把熬鹰的法子告诉你,你自己慢慢摸索,两到三月就能养住了” 向缺搓着手,颇为激动的说道:“那快快的吧” 那阴嗯了一声,手指伸到嘴里冲着半空上盘旋的海东青发出了一声声刺耳的尖啸。 唐夏在他身边小声询问道:“什么企图啊,费劲口舌也要把这头大雕给骗到手里来” “这东西,对我来说简直太重要了”向缺颇为激动的说道。 海东青对于向缺的重要性得从哪来体现呢,你看白衣大菩萨那头雪貂就知道了! 向缺一直都在惦记着本命灵宠的事,只是时隔几月,他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灵宠,能养一头本命灵宠在身边,那向缺无疑就相当于多了一个分身多了一双眼睛,甚至在危急关头他还可以把自己的三魂七魄托付于灵宠上来保全住自己的一条命,这东西你说重要不重要? 当初,碰到黄三太爷的时候,向缺甚至想弄一头黄皮子在身边作为本命灵宠的,但后来一想,身后跟着一只黄鼠狼的话走在外面太引人注目了,有点不伦不类的,但能有一头这么彪悍的海东青在身边就没什么问题了,平时用不到的这时候就让它在天上飞,自己随便怎么玩耍都行,都有用处了在召回来,那必须相当帅气了。 能把这头海东青弄到手里,等有机会再去一趟藏区,这事基本就能成了。 盘旋在半空中的海东青在听到那阴的哨声后,扑闪着翅膀缓缓降低,最后落在远处的地面上,收拢翅膀迈着两条腿缓缓的走了过来,眼神里非常具有人性化,昂着脑袋似乎有点目空一切的意思。 虽然是一头畜生,但它自认为自己是天空中的王者,哪怕是面对人类也不屑于低下脑袋。 那阴带着两个人拿着绳索朝着海东青走了过去,他嘴中不断的发出一阵阵古怪的调子,海东青原本有些抗拒想要在扑楞着翅膀飞走,但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地上没动。 那阴用绳索捆住了海东青的两只利爪,并且束缚住尖锐的利嘴,然后抱在怀里交给了向缺。 “向先生,我一会就把熬鹰的法子告诉你,能不能收服它就得看你的了” 向缺接过海东青,舔着嘴唇说道:“那必须的,我伺候它绝对要比伺候儿子还用心” 向缺确实这么打算的,这海东青在他这里绝对亏不了,肯定得当个宝供着,他打算跟对方以兄弟想称,对它绝对要比对王胖子还好。 “这小子太奸猾了,东北人不是都挺实在的么”唐夏无语的嘀咕了一句。 向缺只能算是生在东北而已,他这二十年里有十几年可是在终南山过的。 第一千零四章人也是煎熬 当天,从长白山上下来后,唐夏回返上海,然后那阴在二道白河镇给向缺租了一个独门独院的房子,并且为了教向缺熬鹰的手法,还把自己的弟弟那硕给留了下来。 抛开大巫师的死,此时的向缺得算是萨满教的恩人,丢了几百年的圣物被他拱手相让,这份恩德对萨满教太大了,因为有了这面旗子在手,东北的萨满就可以让分散在各地的教徒汇聚在一起,几年之后萨满教的实力将会逐步增长。 这圣物的作用等同于武侠小说里的屠龙宝刀,明教的拜火令,古代皇帝的圣旨,对外人来说这就是块破布,对萨满教这是拧成一股绳的助力,这是恩重如泰山的东西。 一天之后,一个农家小院里,向缺背着手叼着烟跟被捆缚着利嘴和爪子的海东青四目相对,这一人一鸟已经对视了将近一上午了,向缺瞪的眼珠子都充血了,眼眶发酸含着泪水,嘴唇干裂,尽管看着好像心平气和的,但他的内心已经有点躁动不堪了。 熬鹰,需要人的耐心和毅力,主要就突出了这个熬字上面,不但是人熬鹰同样的人也在被鹰熬着,直到两方之一败下阵来为止。 在熬鹰最初的阶段,一人一鹰就得不间断的相处在一起,直到你牢牢的被鹰记在脑子里,就比如它一闭眼的时候你的身影就得浮现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刻骨铭心,就跟虐恋似的。 这个时间呢也没准,有的鹰意志不坚强可能一两天就败下阵来了,有的鹰十分硬气,坚持五七天也是没准的事,这就得看鹰的脾气了。 下午的时候,那硕拎着一个焊接起来的铁架子回来了然后挂在了院子里的一棵树上,此时的向缺都他么的要崩溃了,他抹了抹通红的眼睛挺惆怅的说道:“在他妈看下去,我觉得可能就两个结果,要么是我爱上它,要么是它恋上我,一不小心真容易整出人与兽来” 那硕轻轻的敲了敲树上的铁架子,上面发出阵阵清脆的声音,他哼着小曲拎着被绑了一天一夜的海东青放到铁架上,解开了它嘴和脚上的绳子,只系住了一条腿绑在铁架上,这叫鹰架,平时专门供海东青歇息用的。 那硕歪着脑袋盯着向缺,略微有点吃惊和发愣了,足足看了能有一分钟。 向缺扭着发酸的脖子,嗓子嘶哑的问道:“看啥啊,我脸上有清明上河图么?” 那硕有点不可置信的指着向缺问道:“向哥,你和鹰就这么对着看了快一天么?没动地方,啥也没干啊” “啊,你哥不是说,这叫熬鹰么?”向缺隐约觉得哪好像有点不对了。 那硕顿时一脸懵逼,他顿了顿后,挺无语的说道:“我哥的意思是让你和鹰相处,不是让你跟它寻找那过电的感觉,你这么盯着它看,鹰看你都容易看吐了······来,你看看它的嘴边,是不有液体流出来了?” 向缺有点着急的问道:“不是,到底什么意思啊?” “就是让你和鹰一起呆着,不用对眼啊,然后剩下的你该干啥干啥,比如抽烟,喝酒,躺着,放屁什么的都行,哪怕是上厕所的时候拎着去就行了,没必要在那大眼瞪小眼的对着看啊” 向缺眨了眨肿胀的双眼,干涩的问道:“整了半天,我他妈误会了呗?” “这误会,正经挺大的”那硕点头说道。 “哎呀我他么的,都快和它培养出感情来了,然后你告诉我整错方法了,这不是泡人呢么”向缺都崩溃了,这一小天的时间,他肚子里憋着尿都没敢去撒,就是怕耽误事,最后人家却告诉他,你整的有点过分了不用这么麻烦,这语言简直太残酷了。 将近傍晚,向缺有点回过神来了,喝了点水上了趟厕所,身体渐渐恢复了,院子里支着桌子上面放了点熟食和酒,向缺和那硕坐在两边,对面的树上挂着鹰架子,海东青略微有点憔悴的缩着脑袋蹲在上面。 “当”两人碰了下杯子,各自喝了一口酒。 向缺夹了一大块牛肉凑到嘴里,海东青似乎是闻到味了,顿时就有点激动的扑扇了下翅膀,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向缺手里的肉。 “我们坐着它站着,我吃着它看着······我以后作为将要陪伴它一生的主人来讲,这么干是不是有点残忍了?过分了吧?”向缺嚼着牛肉问道。 “不行,就得饿着,什么时候给他饿服了,熬赖了,什么时候为止”那硕一本正经的说道:“为什么叫熬鹰?就是要磨掉它对主人的野性,不然你把它给放出来,可能鹰第一时间选择的就是啄瞎你的眼珠子,因为那时它是恨你的,等你把它磨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那时它就是畏惧你的,这鹰也就能熬的差不多了” 向缺皱眉问道:“什么差不多,还有啥程序啊?” “到时候再说,先把这个难关给度过了再说吧,那什么·····喝完酒了,我去睡一会,你得盯着它哈,你要是谁了它也就睡了,等鹰在醒过来它可能就忘了你是谁了,还得重新来” “去吧,我坚持坚持”向缺咬牙说道。 后半夜,向缺搬了把摇椅坐在树下,拄着脑袋,看着鹰架子上的海东青,这个时候的鸟已经有点发赖了,精神非常的萎靡,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的,一天没有吃东西就喝了一些水,就是一头龙这时候也迷糊了。 每当海东青要睡着了的时候,向缺就会拿起一根竹竿子扒拉它,扒拉了几次之后,海东青发火,急眼了,扑扇着翅膀咧着嘴好像要来叼向缺。 说实话向缺这时候都挺心疼的,因为这事干的太不是人了,要是有人拍下这幅画面传到网上去,向缺都能被网民的口水给喷死,这就是虐待啊。 一连折腾到早上,海东青好像被向缺给玩傻了,也不睡了眼睛就直勾勾的看着向缺,目光中满是祈求的神情。 “千万别心软,这牲口灵着呢,你必须得狠下心肠来对付它才行”那硕起床后就过来提醒了向缺一句。 第一千零五章没有永远的仇人 向缺已经四天没有睡觉了,吃喝拉撒倒是正常,这个程度的煎熬对他来讲就跟不存在似的,没有任何的影响,但海东青是彻底的赖了。 毛色失去了光亮,耷拉着翅膀,脑袋低着,眼睛浑浊不堪,不时的发出可怜的呜咽声,向缺看着都忍不住的心一抽抽,他是真有点心疼了。 “你走过去,试探着摸摸它,最好能用点温和的语言和它交流,情意绵绵的,就跟处对象似的” 向缺搓了搓疲惫的脸蛋,说道:“打了一棒子,再给个甜枣呗?” “它现在的心里防线已经被你彻底的给击垮了,基本上是接受你了,这个时候你比较容易走进它的内心里” 四天的时间,海东青饿成了皮包骨头,除了喝点水以外一点吃的没进肚,觉也没睡,挺雄伟的鹰硬是给熬成了一只瘦骨嶙峋的鸡崽,看着太寒碜了。 向缺伸出手慢慢的摩挲着海东青的脑袋,他的手一碰触上去的时候,它就明显一哆嗦,可怜巴巴的小眼神里泛着倔强和祈求。 “哎,真是造孽啊”向缺叹了口气,说道:“坚持一下,你要是彻底服了的话,我好好伺候伺候你,给你整头牛来让你各种吃,吃完我再领你嫖个鹰去,一个不够,嫖俩也行,双飞” 那硕无语的说道:“哥,你扯远了” 又过了两天,海东青已经彻底赖了,几乎达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那硕这才让向缺给它喂了一小块的牛肉:“这个时候你喂它,接受度就比较高了,但不能喂的太饱了,喂完之后让它有点能动的力气,然后就开始训练,就跟训狗差不多,主要就是让鹰听你的指令,无条件的服从,这么训几天等它彻底恢复过来之后脾气顺了,也就听你的话了” 一个星期过后,海东青慢慢开始恢复了,逐渐的展现出了昔日的风采,这几天向缺一直在尝试着跟海东青建立起身后的情谊,基本上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没有搂在一个被窝里,一人一鹰已经达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 又过了半个月,向缺基本上已经达到了人鹰合一的地步,鹰腿上拴着一只长长的尼龙绳,当向缺把海东青给放出去之后,它能准确的按照他的指示飞到制定的地方,并且吹个口哨就能飞回来。 这一天,向缺在院子里玩鹰的时候,门外一排奔驰车队忽然停在了门口。 “咣当,咣当”其中一辆车门关上后,那阴和启熏儿一同迈步走了进来。 “向先生,鹰训的不错啊”那阴主动打了个招呼,说道:“这才几天就要成型了,您是真用心了” 向缺感慨的说道:“我天天除了吃睡,就玩鹰了,这人啊干啥都怕认真,一旦一门心思钻进去了,铁杵不都能给磨成牙签么,天下无难事啊” 启熏儿咬着嘴唇,神色复杂的憋了半天,才说道:“向缺,谢谢你了” 向缺仰着脑袋,问道:“不恨我了啊?” “女人不都是小心眼的,我针对你那是因为你接二连三的耍了我,如今你不在掺和国库的事我还拿什么来恨你”启熏儿认真的说道。 向缺幽幽的说道:“钱真是个好东西” “不光是钱,大清的国库对于我们爱新觉罗家族的意义非同凡响,钱我们不缺,但要的是信念” 向缺嗯了一声,点头说道:“这就冰释前嫌了呗?” 启熏儿“噗嗤”一声笑了,捂嘴说道:“沾上你这样的人,太让人头疼了,能不当敌人最好” “好像我有多无赖似的” 启熏这时忽然说道:“前几天,孔府的孔大先生和赖本六都曾先后找我打听过你,但被我给推辞过去了” 向缺皱眉问道:“我没死的消息,他们都知道了?” “开始的时候确实瞒住了一段时间,但这么久过去了赖本六肯定已经推算出了你没死的事,瞒不了多久的”启熏儿说道:“我们没有成为敌人,但你也得小心孔府,他们似乎还没有到善罢甘休的时候呢” “无所谓了,谁还惯着他们啊”向缺潇洒的摆了摆手。 聊了几句之后,启熏儿和那阴告辞,临走之前,爱新觉罗二小姐忽然回头问道:“向缺,你是不是知道大清国库的被埋在哪了?” “我知不知道又有什么意义呢?反正都被你们给挖走了”向缺眨了眨眼,意味深长的笑了。 熬了一个半月之后,向缺独自一人带着海东青进入了长白山,此时鹰爪子上已经没有绳子在绑缚着了,向缺的右手上套着个牛皮的手套,海东青笔直的身子下两只利爪牢牢的抓着他的胳膊。 进入山里之后,向缺抬了抬手臂,说道:“去吧······” 海东青顿时宛如一道长虹,离开向缺的手臂后振翅高飞瞬间就冲上了天际,扑扇着一米多长的翅膀畅快的遨游着。 “咻······”飞了片刻之后,海东青张开翅膀滑行了一会,然后它头向下收起双翅俯冲向了地面。 一阵寂静之后,远处的树林里突然传来了阵阵“哗啦”的响声,随后,海东青的身形飞了出来,它的爪子底下抓着一只狍子飞了回来。 “噗通”在半空中的时候,海东青就松开了狍子给扔了下来,向缺低头一看,发现狍子的脑袋都被鹰爪子给抓烂了。 “哎呀,真生性”向缺惊愕的说道。 向缺伸出左手,吹了个口哨,天上的海东青随即一头就扎了过来,然后在距离向缺还有几米远的时候直接减速,“啪”的一下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向缺的胳膊上。 “咕咕咕咕”海东青用脑袋摩挲着向缺的胳膊,似乎是在邀功,他轻轻的拍了拍海东青,指了指地上的狍子。 海东青从他胳膊上跃下,欢快的落在狍子的尸体旁,尖锐的利嘴三两下就死开了狍子的身体。 “啪”向缺点了根烟盘腿坐在地上,看着吃的挺嗨皮的海东青,他在琢磨自己什么时候又得去一趟藏区了,跟大菩萨把本命灵宠的术法学过来,顺便再看看活佛曹善俊。 第一千零六章我是富二代 两天之后,向缺离开了二道白河镇,在延吉乘坐火车去往唐山。 东北的家基本上已经算是散了,二姐一家人在外游荡,父母和大姐则还在仲景府邸修养,至少三两年内不会回到老家了,而且向缺也打算了,在西山老坟没有处理完之前,向家人暂时就别再回到向家屯了。 面对西山老坟,向缺无言胜败,那一役他有可能绝了这个心头大患,也有可能走不出西山,人在面对生死的时候脑袋里总会想起最为亲近的人,所以向家几口人和陈夏,到现在为止他都把这件事给瞒的死死的。 男人的特性就是喜欢独自去面对,总觉得自己的肩膀是最能扛的。 在通往河北唐山的一列k字头火车上空,始终都有一只硕大的鸟牢牢的紧跟着那一列火车,不时的徘徊在其中一节车厢的外面,翅膀压的很低,甚至能让车里的人看清这只鸟的雄姿。 每当这时,向缺都会坐在车窗旁边,冲着外面咧嘴直笑,向缺选择火车的原因就是想把这头海东青给带上,开始乘坐火车的时候他还担心海东青跟不上车速,但车子开了几个小时之后他才发觉,海东青一直都在紧跟着列车,每当火车停下的时候它就找一棵大树站下,当车再开的时候继续振翅高飞。 一天之后,向缺抵达唐山火车站,车站外面停着一辆黑色的卡宴,陈冬穿着一身休闲装靠在车窗上,当他看见向缺背着包从车站里走出来的时候,就赶紧殷勤的迎了上去。 “姐夫,你挺节俭啊,咱家不派飞机,就自己坐个头等舱来吧,非得坐火车呢,微服私访还是体验民生啊”陈冬拉开车门,两人坐了进去。 向缺拿出电话说道:“我就是比较闲” 电话拨通后,向缺贱嗖嗖的问道:“媳妇儿,我到家了” 东北的老家没有人,向缺就回了唐山,现在对他来讲这里就是第二个家了。 “稍等下,我这边处理完事情后,大概后天就能回唐山了” “恩呢,注意安全哈,么么哒”向缺挂了电话后点了根烟拍了拍卡宴,说道:“混的不错啊唐山扛把子,又换车了呢?” “作为一个国内最顶尖的富二代,我不得像回事似的么,女人和车必须隔一阵子换一批,这是身份的象征”陈冬傲然说道。 “呵呵,败家二代吧” “不是,你怎么说话呢,姐夫”陈冬有点急头白脸的说道:“你这么跟一个顶级富二代说话合适么,你看看我这身价” 陈冬一手开着车,一手指着自己的腰带,皮鞋和裤子说道:“lv,酷奇,普拉达,一身国际大牌子,耀眼不?” 向缺揉着脑门子说道:“过一阵子我给你介绍个朋友,在品牌方面我觉得你们两个能很有共同语言,聊的嗨皮了,你们还可以尝试着自己开发个品牌出来,名字就叫tsdxwwfzzbp” 陈冬被向缺最后那段一个字母一个字母蹦出来的品牌名给整懵逼了:“这起的什么名字啊,怎么干出这么长了呢”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最牛比牌”向缺翻着白眼说道。 “哎呀,姐夫,咱愉快的聊天行么,你别泡我了”陈冬扭着脑袋有点抓狂的说道:“你这是在埋汰一个有品味的富二代啊,姐夫,你根本无法了解我们有钱人的生活方式,我跟你说,你知道我小时候都是怎么拉屎的么?” 向缺好奇的问道:“用嘴拉么?” “蹲的都是镀金的马桶,闪闪发光”陈冬无语了,觉得自己跟向缺在富二代这件事上是聊不了明白了,他又问道:“姐夫你都来唐山好几次了,从来没出去潇洒过,我带你出去嗨皮去啊?” 向缺呵呵了,问道:“嫖娼啊?” “是你活腻了还是我活腻了?嗨皮不等于嫖娼,我们可以吃喝玩乐,不开荤,我带你领略下唐山的夜生活,但是解裤腰带的事绝对不能干,我可以,但你不行” “可我也不好这一口啊”向缺摇头说道。 和绝大部分的年轻人不一样,向缺对夜场,酒吧什么的十分反感,他觉得这种地方呆的时间久了会影响自己的气场,他反倒是喜欢找个大排挡或者烧烤店喝点啤酒聊聊天比较惬意。 “找个地方吃点饭吧,天都黑了,吃完正好回家休息,玩就不用了”随后,向缺和陈冬在路边随便找了一家饭店,进去点了几个菜和米饭,打算吃完再回陈家大宅。 半个多小时之后,两人吃完饭,陈冬招呼了一声服务员:“维特,买单·······姐夫,我去个厕所哈” “嗯呢,去吧”向缺摆了摆手,服务员过来后把账单放在桌子上说道:“您好先生,一共消费二百三十六” 向缺喝着水嗯了一声,说道:“等我们家富二代回来后算账” 几分钟过去,陈冬回来了,看见桌子旁边的服务生和桌子上的账单顿时蒙了:“没,没买单呢” 向缺剔着牙诧异的问道:“不是你买么” “哎我去······多钱啊?”陈冬无语的问道。 “二百三十六” “二百三行不行啊?”陈冬眨着小眼问道。 向缺有点懵逼的问道:“富二代,也会抹零么?” “那不抹了,你买吧姐夫,我去把车开过来”陈冬说完人就跑出去了。 外面卡宴里,向缺扒拉着陈冬的脑袋说道:“二百多块钱要你命了是不是” “不是这么回事,我身上今天就带了一张黑卡,黑卡你知道是啥么?跟你说你也不懂,所以这小饭店肯定也刷不明白”陈冬一本正经的说道。 “能不吹牛比了么”向缺斜了着眼睛问道。 “······”陈冬抿了抿嘴,无奈的说道:“我全家都把我的经济给封锁了,说如果我不找点正事干,就赶紧去丐帮混个小弟子当当” “那你就不能找点正事干?” “作为一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除了花钱我真不愿意干啥”陈冬惆怅的说玩,眼珠子略微有点发光的跟向缺说道:“要不,我跟你混去吧,我始终觉得我的后半生可能跟道士有缘” “干我们这一行的,不能近女色” “那我还是当个富二代吧······” 第一千零七章什么教合格的男人 过了一天,陈夏返回到唐山。 陈家大院里,女王穿着一身ol范的服装从一辆房车里走了下来,向缺看见她一脸的疲惫相顿时心里就有点发紧了,本来呢,陈夏和陈冬的生活轨迹应该是完全调转过来的。 身为陈家大小姐,她才是应该当一个最合格的富家女的,陈冬则是该去做一名霸道总裁,可惜这姐弟俩的生活都活反了。 “唰”走到陈夏身前,向缺忽然背对着她朝后退了两步然后弓着身子一下就把陈夏给背了起来。 “喂······”陈夏顿时被吓了一大跳,握着小拳头捶着向缺的后背小声说道:“你干嘛呢” “有我在的地方,你能少走两步路就少走两步,节省点时间歇着”向缺背着陈夏大踏步的就走进了屋子。 陈冬在客厅里挺无语的说道:“都说我姐得意他,你看我姐夫这副奴才相,多招人稀罕啊” 王林珠瞪了他一眼,说道:“那是心疼” 陈夏回来后,除了还在京城的陈三金这一家人算是凑齐了,晚上的时候餐桌上其乐融融,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都在尽可能的享受着难得相聚的时间。 夜晚,向缺和陈夏相拥而睡,情意绵绵。 与此同时,和唐山相隔万里的美国,华盛顿。 午时,一条商业街上的写字楼里,整个一层都是中国某私人企业在海外的办公地点。 中午十二点左右,总经理办公室门外,秘书轻轻的敲了下门,然后推门而入,轻声说道:“苏总,该到用餐的时间了,让人给您送到办公室里,还是您去餐厅用擦?” “嗯······”办公桌后面,一个年轻的女子额头冒汗的趴在桌子上,咬着牙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秘书见状,赶忙走了过去问道:“苏总,苏总您这是怎么了” “肚子,肚子有点不太舒服”年轻女子左手一直捂着腹部,从那高高隆起的肚子上可以看出,这个女子怀孕已经有很长时间了。 秘书直接拿起电话说道:“您的预产期还有几天呢······我叫救护车来送您去医院吧” “好的”女子抿着苍白的嘴唇说道。 十五分钟之后,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至,停在写字楼下,怀孕的女子被送往了医院。 下午,一系列检查之后发现这女子的壬辰反应很不稳定,医生建议住院观望,直到预产期来到。 医院楼下的停车场,一辆凯迪拉克跟着救护车一同开进了医院,车里一双透露着阴霾的眼神一直在紧盯着被担架抬进去的女子身上。 这时,电梯门打开,一个皮肤有点黝黑的亚洲男子走了出来,来到凯迪拉克旁边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 “人是什么问题?”后座上,一个男子询问道。 “小问题,正常反应,被医生建议住院观察等待预产期”从医院里出来的人说道。 后座的男子问道:“还有几天?” “六天之后!” 后座的男子嗯了一声,拿出电话拨出了一个国际长途,电话接通后,他说道:“你们准备一下可以动身了,来华盛顿,六天之内赶到就可以了” “啪”挂了电话后,后座的男子抬着脑袋看着医院的楼上,那一层里住着怀孕的苏荷。 从这个男人的眼神之中你可以读出很多东西,憎恨,怨毒,还有的就是期盼。 一夜之后的早上,唐山。 陈夏睡到早上八点之后被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给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说······”陈夏稍稍的恢复了下精神后,接通了电话。 “陈总,影城基地那边又出问题了”电话里一个男人的声音略微有点焦急的传了过来。 陈夏轻轻的皱了下眉头,问道:“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吧,我不要听汇报,我要听的是解决的方案” 电话里的人说道:“报警了,但是警方没有给出任何的结论,并且我从警方那边了解到了一点状况,据说在咱们的影城搭建之前,这个地方也已经不止一次的出现过同样的问题了,是近五年来出现的” “嗯?”陈夏看了眼身边还在熟睡着男人,稍微思索了一下后就说道:“如果仍旧无法解决的话,换个地方重建影城能行的通么” “如果换,首先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了,再一个我们的预算已经出来了,如果换地方重建的话,投资势必要增大,这么一来的话成本就超出我们的计划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更换地方,并且那部大戏已经在完成好的片场里开拍了,同样也没办法换”电话里的男人解释了一遍之后,顿了顿,又接着说道:“陈总,我觉得这里,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 “先这样吧,等我做决定”陈夏挂了电话,有点头疼的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 “碰到难事了?”向缺的扣着眼屎打了个哈气。 陈夏侧着身子,轻声说道:“是有点小问题” “说说看,我听听”向缺直接捂着刚要开口的陈夏,提醒道:“别拒绝,身为你老公,陈家的女婿,有点我力所能及的事,能做就做吧” 陈夏扒开他的手笑道:“你都听见了?” “一字不漏” 宝新系旗下有一个娱乐产业公司,很庞大很全面,经营着院线,演艺经纪和影视的制作发行,最近更是筹建了一个庞大的影视城。 一年之前,这家娱乐公司筹备了一个大制作的电影,邀请了不少当红的明星,也请了知名的导演还合作,最重要的是有一个非常吸引人眼球的剧本,投资了六亿多的资金,在这个只建了一半的影城拍摄一部分情节。 但是,这部戏拍了能有一半的时候,进行到了高潮的情节时出问题了,搭建在影城某处的片场出了事故,导致拍摄进行不下去,并且剧组还人心惶惶的。 六亿的资金,放在宝新系算不上什么大投资,只能是一个中下等规模的商业操作,但放在影视上面的话,则是国内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投资了。 所以呢,宝新系不在乎这点小钱,但在乎这部电影失败或者是成功后带来的深远影响,因为在三年前,陈夏曾经再一次商业峰会上发言讲,宝新要在五年之内打造出来一个顶尖的娱乐产业帝国。 并且这个影城的意义也非同小可,建成之后将会成为国内最大的影视基地,可现在才建了一半就出了事导致停工了。 第一千零八章太子爷和驸马爷驾临 早上,餐厅里。 一家四口吃着饭,陈冬顶着一脑袋昨天晚上弄出来的棒子头型,摇头晃脑的说道:“姐夫,你看我这头型像不像权志龙?” 向缺扫了他一眼,说道:“你说的那个人我不认识,但要非得说像点什么的话,我觉得应该像一夜惊魂,就隔了一个晚上,你能把我这捉鬼的给吓一跳,你属实不太容易了” 陈冬捋了捋额前的一撮染了黄毛的头发,说道:“你这档次和眼光,也就适合混城乡结合部那一片了,上不了台面” 陈夏抬头,眼神冷冷的看着他说道:“你没觉得,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把我也给捎带进来了么” 陈冬顿时一缩脖子,干干的笑道:“直到遇见姐姐你,他才从城乡结合部走进了维也纳的金色大厅,品味一飞冲天了” 陈夏拿着筷子,点着陈冬说道:“给你个任务,必须给我安排明白了才会把你解冻,安排不明白我把你踢到城乡结合部去” 陈冬脸顿时耷拉下来,苦着脸说道:“姐,必须得安排么?” “送你姐夫去一趟天津,全程伺候着,不许有异议”陈夏吩咐道。 “唰”陈冬眼睛顿时一亮,搓着手有点小激动的说道:“哎呀,你早说啊,跟我姐夫混这不是我毕生所愿么” 你让陈冬进入宝新系,那有点跟要了他命似的,但要说让他跟着向缺,陈冬得乐的屁颠屁颠的。 向缺和陈夏在陈家大院里温存了两天之后,一个乘飞机又开始环游世界去了,一个被陈冬开着车奔赴天津,从唐山过去就几个小时的路程。 一路上陈冬非常欢快的哼着小曲开着车,眼睛咔咔冒光,额头前的一撮毛无风自动,十分飘逸。 向缺敲了敲车,看着窗外唰唰向后倒退的景象,皱眉说道:“我观你面色,最近可能是有血光之灾啊” “啊?”陈冬顿时把自己的小曲给掐了,他这辈子就听两个人的话,陈夏和向缺的,一个是因为把握着他的经济命脉,一个长着一条毒舌嘴说啥是啥,所以这两个人陈冬都比较发怵。 “你开的有点太嗨皮了,看看自己的车速,车上再有个翅膀都能飞了,你能不能给我慢点?”向缺心平气和的劝了一句:“跟我出去你兴奋啥啊?咱能稳当点么,车要开出问题了,你姐不得把你胳膊腿都给卸了啊” “我们家在天津静海区开了个静海影视城,规模什么的我就不吹嘘了,这个影视城才建完一半听说就有不少剧组进去了,说到这我的兴趣就来了,剧组里都是女明星啊,我身为宝新的太子爷居然都没潜过女明星,这他妈说出去多让人丢面子啊,这一次跟你天津我打算整个红毯,让这帮女星挨个揍一遍,我好好过过”陈冬搓着手激动的说道。 向缺叹了口气,说道:“冬啊,二十几岁了你就不能琢磨一下,自己得干点正事么?” “替我姐分忧啊?” “我挺心疼的”向缺眨着眼睛说道。 “姐夫,其实你应该庆幸我家现在是这个局面,总比出现豪门争产什么的恩怨要强的多吧?我姐呢是个商界女王,我在她面前一比那就是堆屎,而且我也懒得掺和生意上的事,物要尽其用,人也得站在正确的位置上才行,你让我去经商我真怕这一辈子过完就把陈家给败没了,我别的优点没有但至少有一点是很值得让人称道的······自知之明” 向缺抿了抿嘴,寻思了下后问道:“那你就没啥上档次的人生目标啊?” “有啊,当一个合格称职的富二代啊,开豪车泡小妞什么的,人生能如此活一辈子,夫复何求啊”陈冬掷地有声的说道。 向缺挺头疼的说道:“你这辈子是彻底扶不起来了” 中午过后,卡宴驶入天津进入静海区,直奔郊区而去,一片荒郊野地外被圈起了一大片的空地,这片空地一半被建造的古香古色的,都是极具特色的仿古建筑还有近代民国时期的,另外一半则是再建的工地,里面器械和工程车辆都停在里面,但工地上却没有多少人,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在干着灵活。 “嘎吱”黑色的卡宴来了个漂亮的甩尾后急停在了一栋五层的办公楼下,门前站着一个穿着西装的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叫吴成,是宝新系旗下娱乐公司的负责人,早上接到陈夏的电话后他就一直在这里等着。 看着卡眼里走出来两个陌生的年轻男子,吴成眼神逐一扫视一眼后,心里顿时就有点明白了,陈冬和陈夏看起来就有六分相似,再一看年纪,他基本就明白了,宝新系传说中的太子爷居然出现了。 “哎,姐夫,你看这地方怎么样啊?我刚才掐指算了算,此处风水似乎颇有问题,对不?”陈冬背着手,满嘴互掐起来。 “你从哪看出来的啊?” 这声姐夫顿时就把吴成给叫的浑身一激灵,最近一年来宝新各大公司之间的高管都在传闻,陈家有驸马了,只是这个驸马来历似乎颇为神秘,见过的人不多,更多的人则是不知道他是啥身份地位。 吴成稍稍镇定了下,然后夹着裤裆一路小跑迎了过来,表现的没多阿谀奉承但情绪也是有点小激的。 “向先生,陈总早上给我来了电话说您今天就能到,辛苦,辛苦了”吴成弯着腰,主动伸出双手。 向缺和他握了下手,说道:“没事,离的近” 吴成和向缺打完招呼后,就只是和陈冬点头致意了下,聪明人的聪明之处就在于,不会让自己太过殷勤,就算他认出了陈冬的身份也没刻意巴结。 结交关系这种事,得细水长流才行,太急了,反倒会让人给看扁了。 “楼上请,去我办公室里坐会”吴成转身伸手领路给两人让了进去。 向缺跟陈冬并排走着,他小声问道:“姐夫,到底有啥问题啊,影视城的事我也听我姐说过,是挺邪门的,你给我指点一二呗?” “我又不是孙悟空,哪来的火眼金睛啊,一看就知道?那我是不得看谁谁怀孕啊?” 第一千零九章向缺也头疼 吴成领着向缺和陈冬来到楼上会议室。 “去我办公室里,把最后一个抽屉里的茶叶拿来,泡好”走在最前面的吴成拿出钥匙扔给了自己的秘书。 “好的,吴总”秘书稍微惊了下,跟在领导身边已经有几年了,这位秘书十分清楚吴成接待客人的风格。 平时,来什么明星或者导演,他让上点水就行了,影视公司的老总来会给加点咖啡或者加点好茶,宝新系上层高管来他才会让秘书动用办公室抽屉下的那盒上等雨前龙井。 迄今为止,从影视城成立以来,他抽屉里的那盒茶叶不过才拿出过来三次。 “偏僻地方,条件有限比较简陋,向先生你们不要介意”吴成接过秘书递过来的茶杯亲自奉上到向缺和陈冬的面前。 “客气了”向缺接过杯子抿了一口茶,然后掏出烟来点上了。 吴成瞄了一眼桌子上那盒十四块钱的利群眼角抽搐了一下,他的手刚伸进包里,那有一盒芙蓉王,他没好意思拿出来。 坐在一旁的陈冬拿出手机,点出百度,搜了下最近有哪个剧组是在静海影视城在拍戏,这个小舅子你让他干点正事他可能第一反应就是浑身脑袋疼,但你要让他琢磨点鸡鸣狗盗的东西,他脑袋转的能跟爱因斯坦差不多。 向缺手指敲着桌子,一边抽着烟一边问道:“吴总,说说看这里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吴成转头跟秘书吩咐道:“你先下去,把门关上,要是有人来找我,不管是谁都给推了” “好的,吴总”秘书转身说道。 “还有,这几天的预约能推的也都给推了” 跟秘书交代完,吴成整理了下思路,然后说道:“影视城的问题出了大概能有三个月了,是这么回事·······” 影视城是两年前开工动土的,按照规矩,这么大的工程肯定也会请人来看看风水什么的,风水先生请的还是杨公风水的人,看过之后觉得一切正常,三个月之前,影视城的一期工程已经结束了,古代明清区域的建筑还有近代的都已经搭建完毕了,一期建完之后,就有剧组进驻了,就是宝新系旗下的娱乐公司,拍的就是那部大制作的古装戏。 两个月之前的某一天,剧组有一场戏开拍需要用到大概五十多匹马,三天前这些马匹就已经运到了影视城来然后圈在一了起,可是等到当天拍摄时要用马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极其令人惊异的事。 开拍前的一天晚上,马还被圈着,但那天早上剧务去牵马的时候却离奇的发现,五十几匹马居然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个无影无踪是什么概念呢,就是整个影视城里找了一圈也没看见,并且询问过这里所有的人也没人看到马是怎么没的,这等于就是五十多匹马是凭空消失的。 当时影视城的人都他妈懵逼了,因为这事根本就没办法解释。 寻找无果的情况下这件事就暂时被搁置了下去,隔了几天又重新运回来几十匹马。 丢马的事一直在查,但查了一个月之后仍然没有消息,可忽然有一天影视城里又发生了一件跟让人发蒙的事。 在影视城东北方有一个人工湖,那是为了拍水上戏挖出来的,湖的面积也不小大概相当于一个足球场,深有一米五左右,那一天的早上这个人工湖里所有的水忽然间全都蒸发了,整个人工湖成为了一个干涸的大坑。 向缺听吴成说到这的时候,眼角抽搐了一下,然后打断他的话问道:“我问你,那个人工湖的底部是什么样的?” “嗯······”吴成回忆了一下,说到:“湖底全部干裂了,就像是遭逢大汗一样,这件事太诡异了,那时才四月份左右吧,又不是夏季,哪来的干旱啊?” 向缺摆了摆手,说道:“继续,还有什么事” 向缺在问完之后,他的眉头就皱在了一起,脸色明显有点不太好看了。 吴成又接着说道:“几天之前,为了赶工期,影视城二期的工程连夜开建,夜晚有一个施工队在施工的时候有三个工人干活的地方比价偏僻,当时有人听到那边接连出现了三声惨叫,等人赶过去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三个工人不见了,找了半夜并且在白天的时候也再寻找,但人却一直没有找到” 陈冬早就把手机给放下了,竖着耳朵听着吴成的描述,等他说完之后,陈冬挑着眉毛问道:“那意思是说,影视城里发生的三次事故,都是跟失踪有关呗?马没了,人没了,水没了?” 吴成探着两手苦笑的叹了一口气:“就是这么回事·······失踪” “说说日子”向缺问道。 “三月十五,四月二十七,六月三日” 向缺略微寻思了下说道:“都是阴日” 吴成看了一眼向缺,小心翼翼的问道:“向先生,是不是这个地方犯了什么事了” 向缺笑道:“你信这个啊?” “不信也不行啊,人咱就不说了,长着两条腿说去哪都能去,但那五十多匹马虽然长着四条腿可它们都是牲口啊,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就没了呢,还有那一湖的水,就是用水泵去抽,一天也抽不完啊,这能不邪门么?” 人其实就这么回事,什么也碰到的时候,都是无神论者,可一旦自己碰到点什么匪夷所思的怪事,立场就动摇了,晚上走夜路的时候都容易突突,总觉得背后有什么在跟着自己。 吴冬受过高等教育,鬼神之事在以前他肯定是不信的,可是,影视城接二连三发生的怪事,让他从无神论变成了一个封建迷信的人。 “姐夫,有啥说道么?”陈冬歪着脑袋问道。 “哎,但愿没有,要是真有就麻烦了”向缺挺头疼的揉着脑袋。 从吴动的叙述之中,向缺已经略微品出一二来了,这个影视城的猫腻恐怕挺不寻常的。 “带我去那个湖看看吧”向缺说道。 第一千零一十章中国最后一个贵族的牛比生活 一期的东北方,有个足球场面积大小的人工湖,此时成为了一片坑地,放眼望去湖底全是干裂的土地,地面形成了一块一块干裂的很规则的泥块,每块中间都相隔着粗大的缝隙,踩在上面脚下能明显的感觉到泥土十分干脆,这里的土地就好像是被炙热的阳光暴晒了许久一样。 “呸”陈冬吐了口唾沫,口水掉落在地面后迅速渗入到了泥土之中。 “这好像是在吐鲁番,你看这地面干的,都饥渴难耐了”陈冬蹲在地上,用手捻着干土抬头说道:“我记得北方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干燥的情况,这地底下埋着个火炉啊” “要是真埋着个火炉就好了”向缺也蹲了下来,然后右手直接猛的插入地面的缝隙里,一直没过了小手臂。 顿时,向缺的指尖上隐约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凉意,一直蹿到了他的脑门上,额头上顿时渗出了一道冷汗。 “咦?姐夫,你怎的了呢”陈冬看见向缺额头冒汗后,下意识的就伸手想要抹一把。 “别碰······”向缺刚提醒他,陈冬的手爪子已经摸上了他的额头。 “嘶”陈冬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人泛着白眼就朝后面一头栽了过去。 向缺反手一把搂住他,手掌心贴在他的胸膛上,一股炙热的气息从他手掌透了过去,渗进了陈冬的体内。 “姐,姐夫,怎,怎么这么冷呢”陈冬哆哆嗦嗦的打着冷颤,说话的时候嘴里冒着白色的哈气。 旁边的吴成都蒙了,陈冬刚才仰头跌倒的时候把他给吓的都要麻爪了,愣是没有反应过来,陈冬要是在他出了什么事,他名字后面那个总字就得被撤下去了。 向缺扒开陈冬的衣服,他的胸口上一道黑线若隐若现,要不是向缺正好在他旁边呆着,就刚才陈冬只摸了向缺那一下,他至少得大病三五月。 “吴总,让人看住这一片地方,别让人靠近了,这一圈都得给封锁住”向缺抬头吩咐了一句。 “好,好的”吴成连连点头。 “姐夫,这是肿么了呢?”陈冬过了挺长时间才恢复过来,但还是忍不住的感觉浑身发冷,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都觉得自己似乎要被冻僵了。 “别问我怎么了,以后你就记住了,跟我在一起呆着的时候,别手欠,明白不的?”向缺皱着眉头提醒道:“不听话,就滚回去” 陈冬挺后怕的嗯了一声,说道:“一点不撒谎,你让我手欠,我都不带手欠的了” “行了,回去吧” 三人从原路往回返,吴成这才问道:“向先生,您知道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么?” 向缺皱着眉头,抿着嘴,没吭声。 从吴成的叙述,还有亲自实地查探,向缺心里已经有谱了,这种怪异的事在古井观的典籍之中有记载,各道派秘闻之中肯定也有,只是古往今来却非常少见,向缺敢保证,一点不夸张的说,这种事换成一般人见到后肯定掉头就跑,绝对不带插手管的。 这也就是自己家的事,不然向缺也不带乱管的,因为确实很棘手,很麻烦,躲都躲不及呢谁愿意往上沾啊。 三人走了十来分钟之后,这时从远处一辆中巴车缓缓开了过来,车里似乎坐了十几个人。 “唰”向缺脚步一顿,拧着眉头凝视从远处开过来的中巴,扭头朝吴成问道:“那辆车是干嘛的” 吴成看了眼车牌,说道:“影视城的车,里面拉的应该是剧组,是咱们公司投的那个片子,最近好像是有几场夜戏要拍,这时候应该是要去片场吧” “车拦下来” 吴成愣了愣,问了一句:“拦,拦车?” “嗯,让他们停下来”向缺又询问陈冬:“我第一次去你家那时候,你爸给你的那块阴阳鱼的玉佩带着呢么?” 陈冬从脖子下面拿出一块玉佩说道:“嗯,呆着呢,陈三金说人在玉佩就得在,玉佩要是没了我以后就别回家了” “玉佩没了,他要不杀你,那绝对是你亲爹”向缺拍着他肩膀说道。 “嘎吱”这时,那辆中巴车开过来后被吴成挥手给拦停了。 司机打开车门走过来问道:“吴总,有事?” 吴成看了一眼向缺,他指了指中巴说道:“上车,什么也不要问,车去哪你跟着去哪就行了” 陈冬斜了着眼睛看着车里坐着的人,发现有几个穿着古装的女演员坐在窗口,然后舔着嘴唇问道:“这不太好吧,姐夫?” “快点的,别磨叽”向缺一脚踹在了他屁股上,陈冬麻溜的夹着裤裆上了中巴车,随后车再次开了起来。 自从向缺和陈冬来到影视城之后,一举一动都透着古怪,吴成一直都处于懵逼中,到现在为止向缺干的事他没一件是明白的。 “向先生,这个·······”吴成指了指开远了的中巴车,欲言又止。 “车那边,不用管了,找个地方吃点饭,饿了” “哎,那好,好” 中巴车上,陈冬上来后眼珠子瞪的就像盏探照灯似的,直接就瞄在了车上几个女演员的身上。 陈冬整了整衣服,干咳了一声,面带微笑骚气十足的背着手走了过去,然后找了处空位撅着屁股就坐了下来。 “几位美女,没啥事咱们吹会牛比啊,我跟你们讲述一下中国最后一个贵族的灿烂人生······尼古拉斯·冬哥的传奇生活” 距离影视城办公地点几公里外,有一家五星级的酒店,酒店的投资者也是宝新系,专门用来提供给游客,剧组居住的,酒店的设施很齐全,除了几百间套房以外,还有中档高档的几间餐厅。 其中一间餐馆里,吴冬和向缺随便点了几个菜要了点酒就开始吃了起来。 敬了向缺一杯酒后,吴成终于有点忍耐不住的问道:“向先生,您到底让他上那辆车是干嘛去了?” 向缺在桌子底下的手掐指算了算,说道:“不用急,二十分钟之后你就知道了” 第一千零一十章姐夫,你泡我 二十分钟,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眨眼而过的,可能就是熟人之间聊几句天的时间,酒桌上喝一瓶啤酒堵车堵在路口上的时间,但现在这二十分钟让吴成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 他每隔三两分钟就低头看下自己手腕上的伯爵表,他总会产生一种错觉,时间好像根本就没用动过。 向缺真像是饿了一样,手里的筷子风卷残云地扫过了桌子上的每一盘菜,嘴里吧唧直响。 良久之后,吴成不知道多少次低头看表的时候,指针刚好指向二十分钟之后。 “唰”吴成迫不及待地抬头问道:“向先生······” “啪”向缺放下手里的筷子,拿出烟点上后,指了指吴成前面放着的手机,吴成一低头,手机这时恰好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人名,这个人是剧组的导演。 吴成抬头不解地看着向缺,向缺用夹着烟的手指指了指还在响着的手机说道:“接电话啊” 吴成错愕地拿起手机,按了下接听键,电话刚被接通里面一个急躁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吴总,剧组的车出事了” “什么·······”吴成豁然站了起来,惊讶地问道:“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了?” “剧组的中巴车开往片场的时候,司机为了躲避一辆蹿出来的电动车,掉进了一条河里” 吴成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这车里十几个人不说,宝新的太子爷可在里面坐着呢,车掉河里了,人要是出不来,那事可就大了。 吴成的手顿时就哆嗦了,向缺掐灭烟头说道:“不用急,人没事的” 事业能做到吴成这个地步,人肯定不是蠢笨的,吴成拿着电话看着向缺,脑袋里顿时就回味起了向缺之前的那番话。 吴成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您,您知道车会出事?” 向缺拿起一瓶酒给自己的杯子里满上,淡淡地说道:“你只要知道车里的人,没有一个会有事就行了” 向缺肯定是知道车会出事的,当他们三个返回的时候那辆中巴车迎面而来,向缺就发现车里凶气滔滔,一股阴晦的气息透了出来,当司机跳下来和吴成说话的时候,他的印堂上象征着霉运的一缕黑气缠绕在脑袋上。 这辆车妥妥是会出问题的,向缺没办法直接出手干预车上人的命运,又不可能坐视不管,正巧陈冬在这就好办了。 陈冬上车,他身上带着那块当初陈三金从自家宝库里拿出来的阴阳鱼玉佩,这玉佩是正宗的法器可以驱鬼辟邪,甚至可以为陈冬抵挡大祸临头的厄运,有他在这车上相当于无形中为车里的人挡下了这一劫。 随后,向缺和吴成哪也没去,就在酒店的包房里等着。 吴成本来是打算要去现场的,毕竟车翻进沟里了人虽然没死,但车上的十几个人肯定受到了惊吓,作为影视城的负责人他肯定是要去慰问下的,但是呢向缺以宝新驸马爷的身份告诉他,没那个必要。 两人在包房里等了大概能有一个小时,陈冬换了一身衣服咬牙推门走进来,先是端起一瓶啤酒仰头就干了个精光,然后抹了把嘴巴子说道:“姐夫,你泡我,你肯定知道那辆车会出事的,对不?一点不撒谎,我突突了,被吓突突了,姐夫你真知道,是不是?” 阎王爷门前走一遭,陈冬的脸现在还被吓的有点惨白没恢复过来,这是后怕。 “啊,不然我怎么可能让你上车呢”向缺直接点头说道。 陈冬咬了咬牙,有气无力地说道:“为啥让我上去啊,我他妈差点就折了,我跟你说,当时我已经和孝庄皇后开始捋捋我们两人的前世今生了,但没想到谈到关键时刻的时候司机嗷一嗓子,然后车就掉河里了,要不是我旁边恰好有一把安全锤,然后急中生智敲开车窗带着人出来,我和孝庄可能就直接在阴曹地府拜堂了” 孝庄,就是陈冬上车后对面的一个年级三十来岁的演员,当时看见这个清宫打扮的女子后眼睛就直了,陈冬那骚了吧唧的二十几年,和各种制服都约过炮,但惟独就没泡过穿着太后服饰的女人,今天正好碰见孝庄了,陈冬的小心脏顿时就躁动了。 向缺指着陈冬的胸口说道:“我不让你上车,你怎么知道你脖子上那块玉佩的价值呢?” 陈冬愣了楞,伸手就把玉佩给拽了出来,两条阴阳鱼中间,玉佩上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陈冬眨了眨眼睛,停顿了半晌才磕磕巴巴的问道:“啥,啥意思啊?这玉佩,救,救命了啊?” 向缺说道:“没这玉佩我也不会让你上车,因为你上去了就得淹死,你脖子上挂着的这块玉佩帮你挡了一灾顺带着也救了车上十几个人的性命,小冬啊,这无形之中也为你积下了不小的阴德,明白么” 陈冬顿时就激动的搓了搓手,眼珠子转了几圈后,非常兴奋的问道:“这不就是英雄救美了么?哎,姐夫,你说孝庄知道是我救了她,那不得老感动了么” 向缺无语的指着他说道:“你和正常人的思维不一样,真的,我挺服你的” 吴成膛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要不是知道这两人一个是宝新的驸马爷,一个是太子爷,他们两个是不可能合伙一起做套坑影视城的话,他现在可能让人拿刀直接把他们给剁了。 他俩说的话,太扯了。 向缺敲了敲桌子,说道:“让服务员把纸和笔给我拿过来” 服务员把向缺要的东西拿过来,他在纸上写了几样东西然后递给吴成:“明天晚上之前,把我要的这些凑齐,然后尽快把影视城的问题给解决了” 吴成低头看了眼纸上写的东西,童子尿,黑狗血,红绳三尺,七彩公鸡一只,三面镜子,九根长钉。 “向先生·······”吴成顿时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点急促了,这几样东西他不陌生,但凡是看过林正英电影的人都会觉得眼熟。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开坛做法 晚上,向缺和陈冬住在了一间套房里,本来酒店的房间有都是吴成一人给他们安排一个豪华大床房,但陈冬死乞白赖地缠着向缺非得要和他住在一起。 “姐夫,你看,这是我画的一幅画,是不是很有意境”陈冬拿着一张a4纸手里掐着一根2b的铅笔,屁颠屁颠地走到了向缺身后。 向缺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正凝视着漆黑的夜空下远处的一大片空地,以前在这个角度和位置正好能看到那个人工湖,现在却只能隐约看见一个洼地。 陈冬把纸递给向缺,一股梵高的气质油然而生。 向缺扫了眼画,看了半天才认出是啥来,于是略微有点迷茫和不解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境呢,画了一只长颈鹿奔驰在草原上,可能是我的文人气息不够浓?我是没理解上去啊” 陈冬的脸顿时就红了,他憋了半天才说道:“这是鹅在草地上狂奔,然后上面那是月亮,此时大鹅张开了翅膀,仿佛想要腾空而起,寓意的是嫦娥奔月的意思,我打算把这副画送给孝庄,将她比喻成了嫦娥象征着自由,不是······你什么眼神啊,能把大鹅给看成长颈鹿呢?” 此时的陈冬是非常崩溃的,他觉得刚才向缺的那番话是对一个艺术家的侮辱,人身攻击非常明显。 向缺手指有点哆嗦地指着大鹅的脖子,说道:“我草特么的,谁家鹅的脖子能有两米多长啊,这他妈不是奔月,脖子再长点,大鹅都能把天上的月亮当成月饼给咬一口” “跟你没办法交流了,我以前在国外读书的时候主攻的就是绘画修养和艺术深造,回国后我本来是打算要当一个艺术家的,但被陈三金给拒绝了,我就只能当一个混日子的富二代了”陈冬颇为忧伤地叹了口气,他这么一落寞,还确实挺有梵高那种郁郁不得志的感觉。 向缺无语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爹这么做是对的,不然你的画不知道得让多少人辣眼睛呢” 陈冬摇头晃脑地感叹道:“真正的艺术家,都是死后才能被普罗大众认可的,生前我们只是沧海中那不显眼的一滴水,无所谓了,反正我有钱,没事我就画画玩,等我百年之后死去,这些画早晚会流传到世间的,时间会证明,我是一个很有艺术气息的富二代” 向缺没空搭理一个满身铜臭味的艺术家,他驻足在落地窗前看着那远处的洼地。 此时,月上枝头,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多钟了。 那处干涸的人工湖上,忽然冉冉升起了一股股浓郁的,凶气滔天的气息,直冲天际。 天上,洒下的月光似乎突然朝着那处洼地汇聚而去,点点月光汇聚成一条线,落向了地面。 看到这,向缺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不是个好兆头啊,都到了这种地步了?” 隔天,一大早向缺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扔下还在撅着屁股的艺术家,从酒店里走了出来,直奔那处人工湖而去。 整整将近一天的时间,向缺都没有再回酒店,一直都在洼地呆着,没人能搞明白他在干啥,向缺有点像是个遛弯的闲人,绕着人工湖走了一圈又一圈,或者在洼地中间驻足停留。 到了天色将黑的时候,向缺才回到酒店。 回来的时候满脸疲惫相,眼睛红肿,这一天明显是过的不太美好。 陈冬贱嗖嗖地走了过来,说道:“姐夫你这一天都跑哪去了?” “找我啊?” 陈冬羞涩地嗯了一声,点头说道:“姐夫,你觉得我和孝庄配么?” “那你是想当皇太极啊,还是想当多尔衮呢?”向缺斜了着眼睛问道:“你挺想被绿吧,这女人一脸戏子相,水性杨花的,合适么?” 陈冬愣了愣,随即说道:“你真能看出来啊?” “你还是干脆做一个能潜规则的富二代算了,别谈感情哈”向缺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朝着从远处走过来的吴成迎了过去。 “向先生,你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就在外面的车里” 向缺说道:“东西就放在车里要是给我留下,剩下的你不用管了,那个人工湖从今天晚上开始周边范围内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并且旁边的工地晚上也不要施工了,剧组全都停工,简单点来讲就是这几天影视城全员放假,如果能都给赶出去就最好了” 吴成皱眉,说道:“这个损失有点太大了,我们要是停一天的话······” 向缺直接打断他的话,说道:“哎,你说我家差这点损失么?” 吴成顿时就被他一句话给憋了回来,自己看待问题的角度好像有点跑偏了:“行,就按您说的去做” 向缺转身拽着陈冬的脖领子说道:“跟我走一趟,你开车” “哎呀姐夫,我还得去医院看看孝庄呢”陈冬不乐意的说道。 “你看个屁,直接拿钱砸过去,她不得直接给你摆出个身心愉悦的姿势然后让你任性的摧残啊” “用钱就没有意思了,太脏” “关键的是,你这样的人,不用钱还想泡妞,难度太大,别说是孝庄了就是一个小宫女人家也不一定能看得上你” “我是艺术家,有气质” “咣当”向缺走到外面一台帕萨特旁,关上车门。 陈冬坐了进去后,无奈地问道:“去哪啊?” “东北方,昨天去的那个人工湖” 陈冬顿时一哆嗦,说道:“那个地方太邪了,我怕” “记住了,就凭你脖子上戴的这块玉佩,就是让你去阴曹地府走一圈你也没事,明白不?” 几分钟之后,向缺和陈冬从帕萨特里走了出来,然后把车里所有的东西全都搬到了外面。 黑狗血,童子尿各有一桶,向缺将三尺红线一头泡在了狗血里一头泡在了童子尿中。 那只七彩的大公鸡被拴着一条腿绑在了车子旁。 陈冬紧张兮兮的看着向缺在那忙活着,问道:“姐夫,你这是打算要开坛做法了么?” 第一千零一十二章旱魃 “离我远一点”向缺背着手,吩咐了一句。 陈冬有点犹豫,还有点雀跃,他搓着手问道:“我这不是有玉佩么?” “你那玉佩用一次就少一次,你以为那是无限循环的?别天真了,你第一次所用时,免于让自己折了两条腿,上一次在中巴车上你救了十几个人,你确定今天还打算再用一次?”向缺斜了着眼睛问道。 陈冬挠了挠脑袋,挺无语的问了一句:“消耗品啊?” “滚远点吧,这东西还能给你保几次命呢,你浪费一次就是浪费自己的小命” “拜拜······” “啪”向缺点了根烟,漆黑的夜空下,人工湖这边一片寂静,自从得到消息后吴成就把影视城里能撤的人都给撤了出去,剧组也被安排在了酒店中不让出门,向缺就是怕动静闹的太大,让人发现了,他一个人在这也不用束手束脚的。 周围,只有向缺这一根烟的光亮,剩下的地方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时间慢慢流逝,已经开始接近午夜了。 向缺从桶里把三尺红绳给拉了出来,此时整条绳子都沾上了童子尿和黑狗血,然后他又把九根长钉都泡了进去,那三面镜子被贴上了符纸放在了三处地方。 午夜已到,向缺拿出电话拨了出去:“老吴,放水” 在临来之前,向缺告诉吴成让他接了一根长长的水管子过来,他这边一吩咐水管就通了,水流的哗哗声源源不断的传了过来。 干涸的人工湖里缓缓的出现了水流,在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水全都渗入到了干裂的地面下,直到放了一个半小时之后向缺附近的地下才渐渐湿润起来。 “水管掐了吧”向缺又吩咐了一句。 水流慢慢变小,然后消失,这时候忽然间向缺脚下原本湿润的地面在一瞬间一下子就变干了,本来有点湿润的泥土再次变的干裂起来。 向缺仰起脑袋,看向半空中,倾洒下的月光汇聚成一条线直落向那干涸的湖底,向缺朝前走了几步之后在距离月光洒落的地方停住了脚,地下,一道干裂的缝隙里密密麻麻的虫蚁源源不断的爬了出来,然后朝四周爬了出去,看的人头皮直发麻。 “唰”向缺抽出长剑,朝着那地面干裂的缝隙猛然插了进去,长剑直没到剑柄。 “吼······” 突然间,地面之下传来一声嘶吼,向缺脚底连续颤动不已,他朝后缓缓的退了几步,就在他刚刚离去的地方,那道爬出虫蚁的缝隙,顿时开裂变宽变长了不少。 向缺舔了舔嘴唇,眯着眼盯着地面。 “咔嚓”那道缝隙里一根黝黑干瘪的手爪子突然伸了出来,长长的五指至少得有二十公分,指尖的指甲上泛着浓郁的黑紫色。 向缺深呼了口气,静静的等待着。 “咔嚓”随后,第二根手抓伸了出来,两只手扒着缝隙的两边,似乎在朝着下方用力,就像是一个人落在了夹缝里努力的想要钻出来一样。 向缺提着长剑,快速的赶了过去,扫起一道劲风划向了那两条干瘪的胳膊。 “噗”一声闷响传来,向缺手里的长剑居然被弹了回来,而那两条手臂却是丝毫无损。 向缺的长剑,出手很少无功而返,这是白起蕴含了无数煞气的佩剑,堪称一代神器。 向缺眉头拧了一下,轻叹了一声:“运道不太好,它都已经快成精了” 这一回,向缺没再出剑,因为他知道光凭手中长剑已经没办法对地底那东西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影响了。 向缺静静的等待了片刻,地下一个干瘪的身形才全部钻了出来,吊着两条手臂,耷拉着脑袋,身上衣物破烂不堪,当他似乎是在呼气的时候,你明显的能感觉到周边出现了一股灼热。 这个东西你很难用语言形容出是什么来,他有着明显人类的模样,胳膊。腿和脑袋俱全,但他的五官却非常模糊,看起来和僵尸有点贴近,但从行动上判断,却好像又不属于一个品种。 “呼······呼······”那怪物穿着灼热的热气,僵硬的转着身子,“踏踏踏,踏踏踏”,忽然间,它迈动了脚步,快速的朝着向缺跑了过来。 “唰”向缺似乎没有和对方相接触的心思,身体急速后退,而对方随即加快速度追了过去。 在向缺前方,月光洒下照在地面上,一面镜子反射出了微弱的光亮,他一步迈出跨过了镜子,那怪物此时刚好追过来,但向缺却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身目视着对方。 “砰”那怪物横冲直撞下淬不及防的不知道撞上了什么东西,身子顿时就被弹了回去。 这是向缺早先布下的一道阵法,整个人工湖都被他给圈了进来,目的就一个,困住这个怪物。 向缺背着手,看着对方,忽然开口说道:“你应该能听懂我的话,对吧?你本不应该出现在世间,人间道根本就不适合你的存在,你若是老老实实的窝着,我也懒得去管你,但你现在有点越线了·····旱魃” 传说世间有四大僵尸始祖后卿,嬴勾,旱魃和将臣,但这个传说只在山海经,阅微草堂笔记中出现过,简单讲来说就是属于神话故事,因为到现在为止也没人曾经亲眼见过这四大僵尸始祖。 不过,其一在古井观却是有记载的,就是旱魃。 旱魃,有一说是黄帝的女儿女魃,但因为一场大病被犼的魂魄所附身,然后做尽恶事,所过之处天干地旱,民不聊生,无论是河水还是湖泊全都被尽数吸干。 前一个说法没人能证明出来是真假,但是有一个却是属实的。 而据向缺所知,旱魃其实是人死后埋在地下因为某种极其特殊的因素而形成的,其身铜头铁臂,刀枪不入,身长丈余,眼射光芒,食猛兽沙石。 总的来说就是这东西很难对付! 向缺要不是因为这是自家的难事,他也肯定就撒手不管了,谁爱管谁管,反正我是懒的趟这浑水。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鸡鸣响 向缺用大阵将旱魃困在了湖底的洼地中,这一阵名为三镜锁喉八卦阵,乃是当年诸葛武侯所创,不具杀伤力但却可一阵困千兵万马,任其上天入地横冲直撞都无路而出。 只不过这阵流传到现在早就残缺不堪了,失去了绝大部分的妙用,只能堪堪将人困住一段时间而已,并且勉强能封住八门,但对向缺来说却勉强够用了,因为旱魃除了钻地以外并不具备一飞冲天的本事。 旱魃看着距离自己只有咫尺之隔的向缺顿时恼了,距离似乎偏偏伸手即触,但两人之间仿佛却隔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任他如何施为却是无论如何都够不到向缺,渐渐的旱魃有点要发狂了,不断的用身体冲撞着大阵的屏障。 “这阵虽然已经不全,但你这畜生要是光想凭借身体强行冲开,那绝对是妄想的”向缺呲着牙笑道:“使点劲试试?” “吼!”旱魃听闻向缺的话,恼羞成怒,忽然间他身子猛的朝后退了几步,身形陡然间消失在了向缺的视线内,朝着地面钻了过去。 “砰”地面之下传来一声闷响,旱魃被硬生生的给顶了回来。 但这怪物十分生性,一次冲撞没成,转而又再次朝地底冲了过去,一连几次都是无功而返。 这时,向缺脚前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嚓”声,镜面出现了一道裂纹横贯了整面镜子。 向缺略微一皱眉,拿出一张符纸甩手贴在了镜子上,同时,旱魃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细微的变化,狰狞的脸上露出一股嗜血的味道,他转而更加疯狂的冲撞向了地面。 这是三镜锁喉八卦阵最为薄弱的一面,飞天不能被封锁,其次就是遁地的效果差了许多,锁住四面才是最强的。 “咔嚓” “咔嚓” 一连两声镜面碎裂的动静同时传来,另外两面镜子先后都出现了裂纹。 “这个畜生的灵智居然已经几乎要通灵了”向缺连忙跑向另外两处镜子,将符纸依次附在上面,坚固封印。 旱魃能成为神话中的传说,那肯定不是因为人杜撰出来的原因,是确实在某个年代或者有某个人跟旱魃针锋相对的对峙过,这才有了四大僵尸始祖的名头,那这就有一点肯定成为了现实,旱魃肯定不是什么纸上谈兵的货色,一急眼,向缺也容易扛不住。 说实话,他要是没通阴的话,他就算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的,整不好把自己都得给搭在这。 良久之后,旱魃冲撞的力度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很减小,一直持续着高速度大力道的撞击,三块镜子上的符纸已经多达三道之多了。 “时间,不太充足啊”向缺仰头看了下天色,凌晨了,距离他所期望的时间还差了不少。 “噗”向缺咬破舌尖,依次将自身的精血喷在三面镜子上,双手掐印口中念咒想要稳住这大阵的运转,让旱魃冲不出来。 这鬼东西都成精了,一旦要脱身了,再想困住那可就太难了。 “咔嚓” “咔嚓” “咔嚓” 向缺这边还在坚持,但悍马就跟吃了春要似的,非常坚挺,并且大有充电五分钟通话两小时的持久力,就是不灭火。 “草······”向缺略微有点着急了,再这么下去肯定坚持不到自己所需求的时间点。 “唰”向缺迈步进入大阵之内,提着打神鞭冲着旱魃勾了勾手指。 “吼”见向缺冲了进来,旱魃的眼睛里都要喷火了,索性不再继续冲击大阵,而是奔着向缺来了,此时在它的眼中生吞了向缺远远要比自己脱困更为迫切。 “噗”向缺扬起打神鞭一棍子抽在了旱魃的身上,但仿佛铜皮铁骨一样的旱魃根本没有受到多么大的伤害,身子稍微晃了晃,就伸出两手奔着向缺抓了过去。 “唰”向缺直接后退,一击不奏效,人迅速遁走。 他进入大阵就只抱着缠斗的心思,完全没想和旱魃硬拚的意思,因为就算想拼他也根本拼不过,这家伙的身子骨就跟少林寺的十八铜人似的,极其刚硬。 向缺所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熬到他需要的那个时间点就行了。 这个时候干涸的洼地里,一人一怪物处于疯狂逃窜和堵截的状况,向缺撒腿狂奔旱魃在他身后穷追不舍,向缺根本就不和它接触。 时间渐渐流逝,被拴在帕萨特旁边的七彩公鸡此时已经站了起来。 而这时的向缺,在近两个多小时的飞奔之中体力已经处于了急速下降的状态,但后面的旱魃却似乎好像不知疲惫一样,始终不见速度减缓。 “吼······”旱魃好像也发觉向缺有点疲于应付了,猛然间提了下速度,那只黝黑的手爪子奔着向缺的后背就抓了过去。 “刺啦”向缺感觉到背后一股剧痛传了过来,五条指印子齐刷刷的露了出来,伤口上顿时冒出了一股股的黑血,他冷不丁的就觉察到脑袋隐约一晕,脚下踉跄着差点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草”向缺一咬舌尖,让自己恢复清醒,强体一口气奔着大阵的边缘冲了过去,然后赶紧逃离了旱魃的追击范围。 “噗通”向缺喘着粗气跌坐在地上,伸手朝后面一抹,然后再一看,手上的血泛着一股腥臭的味道非常难闻。 “砰”旱魃紧追向缺过来后,身子顿时就撞在了封锁的大阵上被硬生生的给弹了回去。 向缺呼哧呼哧的稳了一会,有些焦急的看了一眼帕萨特旁边的七彩公鸡。 “砰” “砰” “砰” 旱魃见自己追不到向缺后,忽然再次朝着地面撞了过去,想要硬闯出来。 “咔嚓,咔嚓,咔嚓”三块镜子一连传出三声碎裂的声响后,镜面上贴着的符纸瞬间被弹了起来,碎裂成了几片。 三镜锁喉八卦阵被破了。 “吼”旱魃仰天一声长啸,狰狞着朝着向缺扑了过来。 但同一时间。 “咯咯咯······”那只七彩公鸡盾眼仰着脖子打起了鸡鸣。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九脉封旱魃 “咯咯咯······”七彩大公鸡仰头一阵长鸣。 鸡鸣响起的那一刻,大阵被破的同时,向缺跌坐在地上的身子突然爆起,一步就蹿到了公鸡的旁边,抽出长剑手起刀落,一剑就划破了公鸡的脖子,左手抓着鸡脖子转身迎上了冲过来的旱魃。 一天之中,公鸡第一次打鸣的时候阳气最重,特别是身带七色的大公鸡,炽烈的阳气能清除一切邪祟之物,效果堪称极致。 向缺揪着公鸡的脖子,对着几乎和自己面对着面的旱魃,一簇鸡血突然迸发出来喷向了对方。 “嗤·······”旱魃的身上被洒了鸡血之后顿时冒起一股股的黑烟,就像是被泼了硫酸一样,旱魃身上但凡是被溅到鸡血的地方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腐蚀,让它忍住的发出了一声声的痛吼。 “嗷!”旱魃突然跌在地上拼命的打着滚,似乎十分痛苦,那被鸡血腐蚀了的地方逼用刀割了还要痛苦。 向缺从包内掏出一张符纸,贴在了剑尖上,手指一划鲜血洒在符纸上后一道符咒随即显现而出,“噗嗤”向缺高高的抬起长剑刺向了旱魃的胸口处。 “砰”剑尖抵住旱魃的胸口之后居然只堪堪刺入半分就被挡了回来,随即旱魃强忍着剧痛挥起手掌一巴掌拍在了向缺的身上。 “蹬,蹬,蹬”向缺连续后退几步撞在了帕萨特上,感觉身上的骨头都要碎了。 向缺穷尽力气也没能让旱魃束手待毙,但对方一巴掌拍过来的时候却差点把他给拍废了,这旱魃的战斗力真不愧被称为了僵尸的四大始祖之一。 连续遭受了重创的旱魃战斗力飞快的下降,但其实性命无忧,关键是它的肉体太强悍了,仿佛如钢筋铁骨一样,寻常的手段很难把它给灭了。 “呼,呼,呼”从地上爬起来的旱魃转着脑袋,喘着粗气盯着向缺一步步的走了过来,它身上的黑烟渐渐变淡,公鸡血的效用真在逐渐减小,在僵持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逐渐失去作用了。 向缺突然一招手,那根被泡在黑狗血和童子尿里的三尺红绳从桶里飞了出来,被他握在了手中,随即他左手抽出一道符纸甩手朝着旱魃扔了过去。 “乾坤无极,三清定身术······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那符纸贴在旱魃的身上后,它迈步而来的身形突然一顿,保持原样被定住了,向缺两手抻着红绳迅速蹿到他身旁然后抖手就甩了过去,红绳刚刚触碰到旱魃的身体后,对方身上的定身符咒就是去了效果被他给挣脱开了,向缺连忙抓着绳子的一头在旱魃的身上快速的一圈一圈的绕了起来,当三尺红绳全都被缠在旱魃的身上后向缺果断后退出去。 沾染了童子尿和黑狗血的绳子最为至阳至刚,和鸡鸣起时的公鸡血效用几乎差不了多少,特别是被浸泡了如此长的时间,红绳捆上旱魃后它就像是被上了一道挣脱不开的枷锁。 “踏踏踏,踏踏踏”向缺走到装有黑狗血的桶旁,拎起水桶就朝着旱魃泼了过去,然后再次拎起了童子尿。 一桶黑狗血一桶童子尿混合在一起泼在旱魃身上后,躯体上很清晰的能看见对方身上开始出现了大面积的溃烂,狗血和童子尿就仿佛是煮沸了的开水,不停的在旱魃身上冒着泡。 “吼!” “吼!” “吼!” 旱魃疼痛难忍,扭曲的面孔上七窍里一股股的黑血不断的涌了出来。 向缺手里掐着九根长钉,静静的看着再受着煎熬的旱魃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若一心潜伏,不祸害人间,根本没人会主动愿意招惹你,但你偏偏不知好歹为害一方,除你自然是责无旁贷的,上天本有好生之德,你虽为异类但毕竟已经成灵,只可惜你有点作了” 鸡血的腐蚀,加上黑狗血和童子尿的淋身,急速消耗着旱魃的精力,此时它已经逐渐的奄奄一息了。 向缺伸出两指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突然间,半空中一道黑影急速的下落着,然后盘旋在旱魃和向缺的头顶,海东青扑扇着翅膀迅速落下,两只如铁钩子般的利爪径直冲向了旱魃。 “噗嗤”海东青两爪勾住了旱魃两侧的肩膀,然后用力的扇了两下翅膀后开始上升到了半空中,被红绳捆缚住的旱魃发出了一声声凄厉的尖啸声,无论怎么挣都挣脱不开那三尺红绳的捆绑。 “咻!”向缺再次吹了一声口哨,飞到半空中的海东青直接领悟了他的意思,两爪一松,旱魃的身体朝着地面坠落下来。 “噗通”旱魃砸在地上,巨大的力道让他的身体出现了碎裂。 海东青扑扇着一双翅膀围绕着向缺转了两圈之后再次冲天而起,消失在了夜空中。 向缺拿出九根长钉,快速的走到旱魃的身旁,手指捻起一根钉子冲着旱魃头顶的百汇穴狠狠的砸了下去。 “九脉封魂······一封三魂七魄” “九脉封魂······二封精气神”第二根长钉钉在了旱魃的眉心上。 “九脉封魂······三封身体力行”第三根钉在了胸口上。 第四根,第五根,一直到最后一根长钉全都钉在了旱魃的身体上,九根长钉尽数钉完之后旱魃不在剧烈挣扎了,宛如死尸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向缺静静的看着地上的旱魃,对方虚弱的睁开眼睛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祈求的神色,非常具有人性化。 “噗”向缺手掌心冒出一团三昧真火,他轻声说道:“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现在是替天行道” 三昧真火落在旱魃的身上,一道不甘的厉啸忽然间响彻整片夜空里。 真火不断的焚烧着旱魃的身子,但一时三刻过去之后火光下一道身躯却在微微的扭曲着,能燃尽天下万物的三昧真火,火烧旱魃至少也得要三天的时间才能彻底的把它焚化的一干二净。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远隔万里,也能心有灵犀 天亮了,向缺在旱魃被煅烧的尸体前站了半夜,地面一片狼藉,大战过后让这片本就干涸和荒凉的人工湖洼地变得更加荒芜了。 这片土地,未来至少近百年将寸草不生,也不适宜人居住,将会彻底的荒凉几十过百年的时间。 天亮之后,吴成和陈冬驾车赶了过来,两人下车之后看见地上燃烧的一个人形的尸体顿时都颇为惊慌。 陈冬无语的说道:“姐夫······毁尸灭迹啊,你放心这一片都是咱家地盘,老吴也是自己人,哎,不过啥事啊,用这么干么,这手段太极端了吧,你跟谁有仇在可以背后捅咕啊,用不着干犯法的勾当啊” 向缺都懒得搭理胡搅蛮缠的陈冬,拉着吴成叮嘱道:“从现在开始这一片地方永远封起来,用铁丝网全给圈上,别让任何人接近,就当是一块废地吧” 吴成愣了愣,看着足球场大小的人工湖,皱着眉头说道:“这么大一块地方太浪费了吧?” “你和陈大少谈谈什么叫浪费,他会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一个合格的败家子是怎样炼成的”向缺拍了拍吴成的肩膀回到了车内。 陈冬背着手傲然说道:“过几天我打算去趟地中海,买几个私人小岛然后自立为王,成立个国家什么的,我就是国王,你要有兴趣的话跟我混,我给你整个丞相当当,平时我要是不在岛上,那你就是摄政王了” 吴成眨了眨眼,他觉得自己没办法站在陈家的角度来考虑问题,因为他根本就不清楚陈家到底多有钱,这就像一个月工资三五千的普通人,非得操心年薪过百万上千万的富豪平时日子应该怎么过,觉得人家吃顿饭花个万八的是浪费,但其实那可能就是他们在普通不过的日常花销罢了。 在影视城里等了三天,三天后人工湖四周已经用一道道的铁丝网给圈了起来,把整个干涸的湖底都给从其他地方隔了出来,中间部位一点点的火光还在持续燃烧着,三天过去了旱魃的尸体马上就要被烧的干干净净了。 “姐夫,这什么燃料啊,烧了三天都没灭”陈冬有点惊异,但眼睛有点泛光的说道:“我感觉一条被人民币铺成的康庄大道摆在了我的面前,我发现了一个商机,真的·······姐夫,这是不什么新能源啊,咱俩研究一下给开发出来,这事要干成了那咱俩整不好就是中国第二和第三个陈三金啊” “这事你得和太上老君聊聊” “什么意思呢?”陈冬略微有点懵逼的问道。 “这新材料就是太上老君炼丹炉里的三昧真火” “姐夫,别闹,我认真的和你交流呢” 向缺斜了他一眼,说道:“一点不撒谎的说,我真没和你闹” 一天之后,向缺和陈冬离开了静海影视城,暂时还没想好要去哪的两个人决定去京城逛逛。 美国,华盛顿。 一家高级私人医院,这是全美最为著名的产院,专门为各大富商,明星产子做服务,并且由于有大批的中国人入美生产,医院又开辟出了月子服务,很有针对性的专门对中国的孕妇全方位服务。 晚上八点多,产房外面。 一对中年夫妇焦急的徘徊在门口,产房的灯是亮着的,生产的孕妇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 进去的是苏荷,在美国待产的这段日子里,她本打算瞒住家里的父母和所有的人悄悄的把孩子给生下来,但没想到意外走漏了消息,她的父母前段时间紧急从国内赶了过来,然后就一直等着苏荷把孩子生下来。 苏父脸色严肃,神情僵硬,苏荷的母亲则是一脸的担忧和悲伤,女人在产房里等待生孩子,这个时候等在产房外面的,最应该出现的人是孕妇的丈夫,而不是他们两个。 “苏荷这孩子嘴太硬了,到现在为止孩子的父亲是谁也没透出来,她是铁了心要当个未婚单亲妈妈了”苏母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的说道:“这孩子,以后的日子可得怎么过呢?” “我让国内的人查了查,苏荷这一两年来接触过的男人里,除了礼军以外似乎身边没有出现过其他的男人,但现在赵礼军又失踪了”苏父皱着眉头说道。 “那,会不会是赵礼军的?” “不可能是他,如果真是赵礼军的,女儿又为什么要隐瞒?以他们两个的关系,本可以正大光明的生孩子,她用得着躲到美国来生产么,用得着瞒着你和我么?” 苏母叹了口气,看着手术室门上一直亮着的灯,默然不语。 京城,陈冬带着向缺约了一帮朋友去了郊外的一家高尔夫球会所,约的这些人都是陈冬结交的朋友,身世相仿地位差不多,来的人都是富商官宦子弟,除了喝酒吃饭,打球也是一种联络感情的方式。 向缺独自一人坐在凉亭里喝着茶,看着远处挥杆打球的一帮年轻人,对于这种颇为贵族型的运动向缺实在是没什么兴趣,要不是陈冬死拉着他来说要给他介绍点朋友认识,向缺宁可选择在酒店里蒙头大睡。 只是,可能,他就算在酒店里也很难睡的着。 因为今天他感觉特别的心焦。 半个多小时以后,陈冬开着电瓶车回来了,一屁股坐在向缺的对面,看了他急眼后诧异的问道:“姐夫,你脸色好像有点不太好呢?” 向缺搓了搓脸蛋子,问道:“连你也能干的出?” “啊,就跟白带异常了似的,特别明显” 向缺烦躁的摆了摆手,说道:“说人话,说不了人话就别打扰我,烦着呢” “要不过去玩会?多跟我们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相处,你也会亢奋的” “你去玩······”向缺话刚说了一段,戛然而止。 就有那么一瞬间,向缺的心出现了一股难以严明的绞痛的感,可能仅仅只有两三秒的时间,但向缺仍然清晰的感觉到了,感觉非常的真实。 向缺捂着胸口,脸色撒白。 片刻之前,向缺觉察到自己的血脉忽然躁动起来。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完完 美国华盛顿。 产房里,一个留着短发的女子,虚弱的睁开了眼睛,然后转过僵硬的脑袋斜了着眼睛,看着旁边一个闭着双眼扑楞着四肢的小生命。 这是一个刚刚降临到世上的女婴,此时的她根本不可能意识到因为自己的降生,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的生命旅途中都掀起了此起彼伏的波澜,因为她的降临,也让无数人都深处在了不能自拔的漩涡中。 这个小生命就像是一个杠杆,撬动了这个世界上太多的东西。 产房外,手术室的灯灭了,一直等在外面的中年夫妻情不自禁的握紧了双手,眼神紧张兮兮的盯着产房的两扇门。 “嘎吱”房门被推开,苏荷被推了出来,中年夫妻连忙迎了过去,护士和礼貌的说道:“生产顺利,婴儿体征正常,产妇无不良反应,恭喜你们迎来了一个小生命” 甭管之前苏荷的父母如何的埋怨她,如何恼怒她不供出孩子的父亲是谁,但在这一刻,苏荷的父母眼里只有怜爱,一是对未婚生子的苏荷,一是对苏家新添的小成员。 身为父母,对儿女始终爱都是要多过于埋怨的。 苏荷被推到了病房里,单间,豪华,设备齐全,在这里她将度过一个月的月子期。 “小荷,孩子的名字·······”苏母坐在病床前轻声问了一句。 “······”苏荷虚弱的睁着眼睛,一时无语,不知想了多久,她才低声说道:“完完,完全的完” 苏父和苏母顿时一愣,有点没反应过来这个名字是什么含义,因为他们并不知道,有一个人的名字里带了个缺字,自然无法理解苏荷为何要把女儿的小名叫做完完。 “小名啊?”苏父皱眉问道。 苏荷嗯了一声,闭上眼睛说道:“大名以后再说吧” 在苏荷的本意中,这个孩子并不打算让向缺与其相见,但在她的潜意识里,孩子可能终归有一天会和向缺见面的,所以孩子的大名只有向缺有资格取。 深夜,产院下方停车场。 一辆凯迪拉克静静的停在角落里,车里坐着三名男子,这时从医院大门走出一个人影然后走到凯迪拉克前面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生了,女婴儿,只有她的父母在” “向缺肯定是不知道自己在忽然之间居然多了个女儿出来,这份礼物来的挺突然啊”凯迪拉克后座上一个男子低着脑袋,露出了一丝阴笑:“这个女人可能抱着隐瞒向缺的心思,不打算让他知道孩子的事,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得帮他一把了······替苏荷,把这个消息传给向缺” 高尔夫球会所里,向缺捂着胸口拧着眉头,久久漠然不语,他一直没有想到那种心悸的感觉,和血脉的躁动是因何而出现的。 向缺拿出几枚铜钱握在手心里,有心想为自己推算一把,但铜钱握在手心里后他却迟迟没有洒出去,占卜推算自己,对一个修风水修阴阳的术师来说损耗的代价太大了,他有点负担不起。 最终,向缺放弃了,收回了几枚铜钱。 “·······”向缺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这他么的,到底是因为点什么呢?” 一个星期,向缺心悸和烦躁的感觉一直持续着,这几天中他果断的让自己进入了吃喝玩乐的状态,被陈冬带着游荡于京城的一些高档场所里,白天吃喝晚上玩乐,除了没有被小舅子带着做什么大保健,剩下的能玩乐的他基本都沾了一遍。 向缺从来都没有如此的放纵过自己,因为本身他就对这方面不太感兴趣,但这几天因为自身太过烦躁的原因,他开启了瞎他么折腾的模式。 美国,华盛顿。 夜里,一辆凯迪拉克和一辆丰田保姆车停在了停车场里,随后凯迪拉克走出三名男子,径直走向了医院乘着电梯直奔楼上病房,这一路上他们可以避开了医院各个角落和走廊里的监控摄像头。 “叮咚”电梯门打开,三个脑袋上套着头罩的男子走出来后直奔苏荷所在的病房。 “嘎吱”房门被轻轻的推开,屋内苏荷搂着孩子已经深睡了,保姆睡在沙发上,苏荷的父母则是住在医院附近的酒店里。 其中一人掏出浸了迷药的毛巾轻轻的捂在了苏荷的脸上。 “唰”因为窒息的感觉,苏荷从睡梦中猛然惊醒,但她仅仅只是睁开眼睛挣扎了两下,随即眼睛又再次沉沉的闭上了,沙发上熟睡的保姆也被惊了起来,但她刚刚坐直身子,就感觉到脑后传来重击。 随后,三人分工井然有序,一人抱起了床上的孩子,一人背起了苏荷,最后一人擦拭着病房里他们出现后的痕迹。 几分钟之后,苏荷和孩子被带上了那辆丰田保姆车,然后凯迪拉克打头,两台车子开出了医院的停车场。 第二天一早,苏荷的父母从酒店里出来,带着早餐来到病房看望苏荷。 “你说孩子是留在美国,还是带回国内好”苏母有点愁云惨淡的问道。 “美国出生就是美国籍,当然要留在这里了,况且国内人多嘴杂,你让他们母女回去了怎么面对熟人?风言风语就像是一把能杀人的刀子,再坚强的人也会受不了的”苏父不容置疑的说道。 “可是,我们两个总归是要回去的,我们走了,谁留在这里照顾她?更何况还带着个孩子”苏母担忧的说道。 “有钱怕什么?”苏父说完,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反正国内的生意现在也不太景气了,我争取努力在短期内把生意的重心转到美国吧” 这就是为人父为人母都会存在的一个心思,一切皆以儿女为大。 “嘎吱”到了楼上病房后,苏荷的父母推开房门,却豁然发现病床上空无一人,苏荷和孩子都不见了,保姆歪倒在沙发上。 “人,人呢,孩子呢·······”苏母有些惊慌失措的问道。 苏父连忙走到病床前,按了下呼叫铃,护士很快赶了过来。 “这个病房里的人你们知道去哪了么?”苏父嘴唇哆嗦着问道。 第一千零一十七章一份漂洋过海的快递 美国警察的效率很高,报警之后十五分钟,两台警车就已经来到了医院,然后进行调查。 结论得出来了,母子失踪于昨夜晚间一点,嫌疑人有三人,但体貌特征都没有被拍下来,只记录到了一辆丰田保姆车和一辆凯迪拉克在事发后离开了医院的停车场。 这一条消息算是有点价值的,但随后没过多久也成为了一条鸡肋的信息,在华盛顿郊区两台车都被遗弃在了路边,并且车里什么线索也没有。 一天的调查过去了,案件没有进展,苏荷父母急白了头。 两天之后,京城。 向缺和陈冬已经醉生梦死的过了十天放纵的生活。 “太腐败了,在这么下去我就得沦陷了”向缺揉着有点发疼的脑袋,昨夜喝了太多的酒早上起来还没醒酒呢,他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今天不能在折腾了,修身养性吧” 陈冬嗯了一声,说道:“姐夫咱俩得分道扬镳了,我要回唐山了,王母娘娘已经给我下了指令,明天前必须回家,你要干嘛去?” 向缺想了想后还没琢磨出来自己要干啥去呢,电话忽然响了。 看着手机屏幕上一个有点陌生但却让他有点迷糊的名字,他错愕的按了下接听键。 “向缺”电话里,传来了张艳的声音,国贸三期第一百层会所里的那位女主人。 “啊,你好,艳姐”向缺诧异的问道:“你找我?” “嗯,有人给你寄了一件东西,发到了我这里” 向缺不解的问道:“给我寄的东西,寄到了你那?” “是的······美国寄来的” “好吧,我过去看看,正好我现在人就在京城”向缺挺疑惑的挂了电话,莫名其妙,他在美国确实有认识人,司徒盛云或者那位吸血鬼亲王大人,还有王昆仑也还在美国一直没离开,但这三位要是有什么事的话都会直接给他打电话了,而不会神秘兮兮的寄什么东西。 “送我去国贸三期一趟”向缺尽管诧异,但还是得去看一看。 一个小时后,陈冬开车把向缺送到了国贸三期,他则是返回了唐山,向缺上了电梯来到第一百层的会所。 “向先生?”前台小姐见向缺来了之后,礼貌的打了声招呼然后说道:“张总在办公室里等您,直接去救可以了” “谢了”向缺手插在口袋里,进了张艳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张艳亲自给向缺泡了杯茶然后指着沙发说道:“坐吧,给你寄的东西就在桌子上放着呢” 向缺接过茶杯,坐在沙发上,沙发前面的桌子上摆着个文件袋,上方是英文下方是中文。 “这份快递是从华盛顿寄过来的,上午的时候到的,留的是你的名字,地址却是我这里的”张艳抱着胳膊,靠在办公桌上说道:“其实我也挺好奇的,知道我和你认识的人寥寥无几,能以这种方式给你寄快递的人,其实没有几个” 张艳瞄了下地面,向缺看了一眼后皱眉说道:“李言!” “对,也就只有他才知道,我和你认识” 向缺拿着快递一时间愣住了,因为李言已经死在了他自己的手里,死的都魂飞魄散了,死的这么透彻的人怎么可能会给他寄什么东西呢。 “要是不明白,那就拆开看看吧”张艳见向缺发愣,轻声提醒了一句。 向缺撕开快递,伸手朝里面摸了一下,然后手出来的时候多了一张相片和一张纸。 相片的内容很简单,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轰”向缺看见照片上那个婴儿,就只一眼,脑袋里就轰然巨响,仿佛被一道惊雷劈在了头上。 时间回到苏荷和孩子消失的那一夜。 凯迪拉克和丰田保姆车出了医院后开往了华盛顿的郊区,凌晨左右车子抵达了一个偏僻的民宅,苏荷和人背着,孩子被抱着送进了屋内,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低着脑袋面无表情的走在了前面,打开房门之后径直走到最里层的一间房中,伸手敲了敲门。 “进来”一个嗓音沙哑,普通话颇为生硬的声音传了出来。 魁梧的男子伸手推开房门,门被打开后,屋内顿时冒出一股腥臭的阴风,吹的人仍不住的皱了下眉头。 “把女人和孩子送进去,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明白了么?” “知道了” 进入房间后,里面一片漆黑,弥漫着刺鼻难闻的味道,整间屋子都被厚实的窗帘给挡上了,伸手不见五指,只在开门的那一瞬间,从外面透过来的光亮让人隐约的发现,一道人影盘腿坐在了屋子当中的地方。 苏荷和孩子被送进了屋内直接放在地上,魁梧男子跟进来后低头看着地上的人说道:“师傅,这个孩子的父亲你已经知道是谁了吧,您觉得······向缺能破了您的手法么?” 盘腿坐在地上的人影,忽然冒出了一串干笑,他嗓音沙哑的说道:“古井观,我知道,向缺破不了,他的师门中人也同样破不了,这不是修为高深的问题而是我的手法根本无解·······哪怕就是我自己,也解不了” “那就有劳师傅出手了”魁梧男子冲着地上的人弯腰行了一礼。 “出去吧”盘腿坐在地上的人摆了摆手。 “咣当”房门被关上后,屋内再次一片漆黑。 坐在地上的人从身后拿出一个白色的陶瓷罐子,当罐子封口处被打开之后,屋内那股刺鼻的腥臭味更加明显,更加令人难以忍耐了,但坐在地上的人却颇为享受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随后,他手指轻轻的,很有节奏感的敲打着陶瓷罐子的边缘,几分钟之后罐子里开始冒出了“咕嘟,咕嘟”的动静,就像是水被煮沸了一样。 那人将手伸进了罐子里搅动起来,等他手再次从里面抽出来的时候上面已经沾满了发绿的粘稠的液体,那人一只手拉过睁着眼睛咿呀哼唧的婴儿,扒掉了她身上的衣服,然后用手把粘稠的液体全都涂抹在了孩子的身上。 第一千零一十八章难 绿色的粘稠的汁液散发着腥臭的味道,抹到婴儿的身上后,皮肤迅速被染的一片碧绿,出生才十来天的孩子转着无辜的大眼睛,不哭也不闹,楞楞的看着面前的人在自己的身上涂抹着。 当婴儿的整个身子都被抹完之后,那人伸出一根干瘦的手指轻轻的在孩子的身上刻画着一个个晦涩难懂的符号,每当一个符号被画完之后就会随之隐没在孩子的皮肤里,十几分钟之后,一共十三个字符全部画完,而此时婴儿的皮肤居然诡异般的恢复如初了,娇嫩雪白的身上看不出一点的异样,只是在孩子的两眼之中,眼仁上各出现了一条黑线。 “进来”盘腿坐在地上的人忽然开口叫了一声,随即,门外一直等候的魁梧男子推门而入。 “结束了,时间只有七天”对方嗓音沙哑的说道。 魁梧男子的脸上露出一抹阴笑,随后抱起地上的孩子,让外面的人将还在昏迷的苏荷架了起来,一同走出了房间。 京城,国贸三期第一百层。 向缺眼神呆愣的看着手中的照片,上面一个婴儿的脸孔清晰的印了出来,闭着小眼睛攥着拳头,似乎睡的十分安详。 血脉之间的亲情你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割不断,那是一种深藏骨子里的血缘关系,无法泯灭。 向缺在看见相片上孩子的一瞬间,就明悟了,几天之前他为何会感觉到心悸和躁动,久久都没有平复下来,原来一个跟他关系极为亲近的小生命从天而降了。 此时,向缺的心情非常复杂,纷乱,脸上却是平静如古井不波的一汪清水。 自己居然突兀的当了爹,套用一句歌词来讲就是没有一点点的防备,比他妈狗血韩剧情节还要让人接受。 “苏荷······”良久,向缺嘴唇轻启,喃喃的念出了一个名字。 算算时间,九个半月之前自己和苏荷在那头蛟龙的洞穴里,来了一段露水情缘,没想到一枪就中了,这个准确度属实让人有点无语! 向缺将那张照片放在身上,皱着眉头打开了那张纸,上面只写了一段话,美国黄石森林公园,七天之内我要见到你。到了之后打这个电话。 留名,李默念。 “啪”向缺将那张纸紧紧的握在手里,一瞬间额头青筋暴起,一股怒火冲天而出,办公室里的张艳忽然感觉到向缺的身上散发出了让她难以忍受的寒意,这个时候仿佛自己伸手触碰一下向缺的话,人就会被冻僵一般。 向缺盛怒不已,李默念在威胁他。 向缺也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个快递会寄到国贸三期留的却是自己的名字,李言死了,但是他的跟班李默念却还活着,快递是他寄来的。 当初,在港岛,向缺一剑斩了李言之后李默念随即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对于这个人向缺根本都没有一本正经的搭理过,他把对方的定位就定成了李言的随从,跟班,这样的一个小角色压根就没办法引起向缺的重视,李言死后向缺自然也没有想过要去追杀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但没想到的是,偏偏就是这个李默念捅了向缺最为致命的一刀。 美国去不去? 肯定得去,不容置疑,虽然向缺对苏荷的感情非常复杂,说不清道不明,也许暧昧多过余爱情,但这个孩子身体里流的却是向缺的血脉,没办法否定。 “艳姐······”向缺咬着嘴唇抬起脑袋,张艳惊愕的看着他,这个时候的向缺眼睛里一片通红,神情疲惫,仿佛就刚才那一瞬间,他苍老了好几岁。 “你说,有事?”张艳轻声问道。 “帮我个忙,我想以最快的时间去美国一趟”向缺抿着嘴,顿了顿,再次提醒道:“越快越好,最好是能立刻,马上” 张艳愣了愣,然后拿起电话点头说道:“行,我安排一下” “啪”向缺背靠在沙发上,紧闭着双眼,凄凉的叹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去是喜是悲,李言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那李默念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必然也是个歇斯底里的疯狂之人,他知道对方逼自己去想要的是自己的一条命,但却怕疯狂的李默念会把对自己的怒火都倾泻在苏荷母子身上。 还有,如何面对陈夏又是一个难题。 这个女人在向缺的生命里极其重要,已经板上钉钉的会成为向家的儿媳妇,但在陈夏没过门之前,苏荷和孩子却横空出世的蹦了出来,这对母子怎么办? 陈夏,他不能因此而舍弃,但却又不能置之苏荷母子于不顾,这个难题得怎么解决? 向缺惆怅的脑袋都要炸裂了的时候,张艳开口了。 “今天晚上有一架包飞机飞往纽约,是一个商业团队,你将护照和身份证交给我,我尽量帮你操作一下” “谢了,艳姐” “在这之前你先在我这里休息一下吧,晚上什么时候出发我通知你” 向缺烦躁的点了点头,拿出烟来点上,也许这个时候唯有尼古丁的麻醉感,能让自己稍微的静下心来。 过了一会,向缺一根接着一根的抽了几根烟,他拿出手机打给了王昆仑:“我今晚去纽约,明天你到机场接我” “这么突然?发生什么事了?”王昆仑诧异的问道。 “电话里说不清,见面再说吧”向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几个小时之后,在张艳庞大人脉关系的操作下,向缺赴美的事宜全部安排妥当了,晚上六点他赶往首都国际机场,登上了一架飞往纽约的飞机。 同时有两辆车子也从华盛顿开往黄石国家森林公园。 向缺走后,张艳就将他出现在自己这里的消息告诉了大师兄祁长青。 电话里,祁长青询问了向缺出现的细节后,也是颇为迷惑的问道:“这个小子,碰见了什么事,居然连分寸都乱了?” “不太清楚,那份快递里的东西我当时也没有看见,只是能看出来,向缺的情绪似乎极为不稳定” “让你在美国的关系关注一下吧,有事及时通知我”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没办法,就是闹心 向缺踏上了去往美国的飞机,十几个小时之后,他的人生将会出现彻底的颠覆,整整的一天他的心境都处在纷乱的纠结之中,直到登上飞机也没有缓解过来。 心乱如麻,如刀割,如搅动的潭水,静不下来。 这时,悍匪王昆仑也和小亮,张小龙,高中勇火速赶往纽约机场迎接向boss的到来,向缺火急火燎的给王昆仑致电,不用想都知道,这肯定是有了不得的大事发生了,才让向缺连夜从国内赶了过来。 黄石国家森林公园,黄石大峡谷。 李默念抽着烟,身后是四顶行军帐篷,每个帐篷里都住着三个他从黑水公司花了大价钱雇佣来的顶级佣兵,全副武装,单兵作战装备,武器精良弹药充足,这一小队的人如果发挥出全部的实力,基本上能生屠了一个普通的作战连队,并且还能进退有序的安然离开,战斗力非常的彪悍。 第五顶帐篷里,是不久之前恢复神智的苏荷,抱着自己的孩子,掀起衣服在给孩子哺乳,一脸的愁容惨淡,怀里的孩子还不懂人事,除了知道饿以外,其他的啥也不懂,两个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抱着自己的妈妈。 最初的时候,苏荷很惊惶,他不知道这伙人把自己虏获是为了什么目的,她不怕自己受到迫害但怕刚刚出世的孩子受到什么伤害,好在后来那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很坦白的告诉苏荷。 我们的目的是向缺,而不是你,苏荷这才稍稍的放下心来,因为她相信向缺知道消息后肯定会第一时间赶来,他只要来了,处境就不在艰难了,这是一种很盲目的自信。 只有一点让苏荷比较纠结,向缺这么快就知道这个孩子的身份了么?到时自己该怎么解释,怎么面对两人之间所存在的问题? 只是,到现在为止苏荷都没有发觉孩子两个眼仁中那两条诡异的黑线。 李默念用脚碾灭烟头,脸上露出一抹狞笑,这一次他布下的套,向缺不钻也得钻! 李言死了,对于李默念来讲这是信仰的崩塌,在他的心里李言不只是主人的身份而是他生命中最崇高的信仰和信念,在港岛见到李言被向缺一剑给斩了之后,他就星夜快速逃离出了港岛,李默念当时并没有盲目的找向缺报仇雪恨,那时的他知道自己就算乘以十也肯定不是向缺的对手,所以只能快速逃离伺机而动。 当初,李言为了要对付向缺,将他身边所有的人全都调查了个清清楚楚,其中有几号人物被特别标注了出来。 陈夏,向缺父母家人,王昆仑,王玄真还有杜金拾,最后就是表面上看来和向缺关系并不是特别复杂的苏荷。 李言派出的人逐一跟踪监视的时候发现了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就是苏荷在和向缺见过一面之后就很快的离开国内去往美国,原本李言对于这一条先已经不是特别重视了,但没想到的是跟踪苏荷的人发现她在美国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往医院,接着详细了解状况后他才知道苏荷怀孕了。 这个消息,让李言大感兴趣,他甚至第一时间就判断出,苏荷怀的是向缺的孩子。 为此,李言在活着的时候特意去了一趟美国,并且和苏荷单方面的接触了一下,他那精密如计算机一样的大脑,在和苏荷接触了两次之后就断定出,这个女人是背着向缺打算偷偷来到美国生产的。 本来,李言想将怀了孕的苏荷作为自己对付向缺的一张王牌,这张牌要是打好了的话能直捣向缺的要害之处,掐住他的七寸,但没想到的是他出现在港岛意外的碰上了向缺,并且没有料到对方将他一剑给斩了,这张牌也没有打出来。 李言死了,李默念活着,那这条线就没有断,返回美国之后李默念就开始全力追查苏荷,并且按捺主性子直到苏荷生完孩子才开始动手。 在这期间,李言的父亲,那个二十多年前从国内来到美国白手起家的传奇商人,在背后给予了李默念全力的支持,黑水公司的十二个精兵强将就是李言的父亲出面谈下来的。 李言的父亲只有一个要求,务必要让向缺血债血偿。 李默念觉得,怀孕的苏荷对向缺打击的力度没有多大,但如果是这对母子的话,那再对上向缺的效用绝对不差于广岛那颗原子弹,妥妥的会升起一朵蘑菇云来。 一夜过去,隔天上午,从京城飞往纽约的飞机降落在了机场。 向缺轻装简行的拎着自己的帆布包快速走出机场通道,机场外面王昆仑带着一副宽大的哈墨镜靠在一辆七座suv上。 “唰”向缺大踏步的走出机场,王昆仑赶紧迎了上去。 向缺伸出两根手指示意了下,一根烟酒夹在了他的手上,“啪”火点上后,向缺深深的吸了一大口,然后紧跟着两三口就把一根烟给抽到了烟屁股上。 王昆仑瞪着眼珠子说道:“照你这么抽,都能把烟抽出海洛因的感觉来,不怕中毒啊?” 向缺疲惫的搓了搓自己的脸,又要了一根烟:“没办法,心焦,静不下来” “上车,上车再说”王昆仑拉开车门,两人坐了进去。 “向boss”小亮,高中勇和张小龙,还有方忠心敬了个礼。 向缺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道:“别调皮哈,你们boss闹心呢” “那必须得为boss排忧解难啊” 王昆仑发动车子,问道:“去哪啊?” “去黄石国家公园”向缺说道。 车里其他几人都是一愣,一千多公里呢,开车也得十来个小时。 小亮皱眉问道:“找个地方歇一会吧,缺哥,我看你这状态好像不怎么好,咱要这么急的赶路么,睡一觉明天再走也行啊” 向缺摆了摆手,说道:“不休息,累了的话,一会就在车上眯一觉,你们几个辛苦点,人停车不停,尽快给我赶到目的地” 王昆仑问道:“不是,到底什么事啊,让你这么急巴巴的呢,咋的?齐天大圣从五指山下脱困了,要来追杀你啊” 向缺咬着牙,掷地有声的说道:“孙悟空要来,我还真不怕,但现在这事整的我·······抓心挠肝啊” 第一千零二十章挟天子以令诸侯 有人要杀自己,向缺真不怵,但现在对方把目标放在了他刚刚出世的女儿的身上,向缺就有点麻爪了。 “啪”靠在车窗上,向缺落寞的点了根烟,眼神中难以掩饰的复杂情感和忧伤油然而生。 “哎······”向缺拧着眉头叹了口气。 王昆仑扭着头,挺无语的看着他:“你这什么风格啊?怎么还学会唉声叹气了呢” “碰到难事了呗” “啥事啊?” 向缺眨着眼,淡淡的说道:“恩怨情仇,感情纠纷,男女问题,深仇大怨什么的全都掺和在一起了,可能略微有点复杂” 王昆仑,小亮,张小龙和高中,方忠心勇顿时懵逼,小亮挺呆萌的问道:“向boss,拍电视剧呢啊?” 向缺挺头疼的斟酌了一番,觉得跟自己的兄弟也没啥难开口的,于是他低着脑袋幽幽的说道:“事情是这么回事,苏荷你知道吧,事情就是从她身上引起的,这就得说到十个月以前的事了,你们知道什么叫春药么·······” 十来分钟,向缺没隐瞒,非常详细的把事件的前因后果都给罗列了出来,到最后他脸色极其阴郁的说道:“现在,孩子和苏荷肯定在他们手里,对方要我来黄石公园肯定是打算要我的命,这个我并不担忧,但我怕的是孩子,嗯,还有苏荷,这对母女我怕她们会受到波及,李默念估计是存着连锅端的心思了” “唰,唰”王昆仑眨了眨眼,憋了半天才说道:“这么说,我又得备一份大礼了?曹清道刚刚转世投胎,你这边又冒出个闺女出来,照你们这么生,我得接多少活才够随份子的钱啊” 方忠心一本正经的点头说道:“挣点钱,全搭这帮孩子身上了” 向缺无语的说道:“草,你们能不能往正经事上唠唠?” “你现在的分寸肯定有点乱了,等到了黄石公园你肯定还会继续乱,要我看这件事解决的手段其实很简单”王昆仑掷地有声的说道:“全部干死,一个不留,生屠了他们” 几个月没见,王昆仑身上的杀神气息更浓厚了,他现在对于解决棘手问题的方式基本都采用一个手段,强硬,干脆利索的干掉敌人以绝后患,绝不拖泥带水。 向缺搓了搓脸蛋子,说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你们说我乱了分寸我不否认,但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是一个结果,玉皇大帝也整不明白的家事,我差啥啊?” “哎,女王那边你怎么交代啊”王昆仑看着他,惆怅的问了一句。 “唰”向缺顿时呆愣,顿了顿,才说道:“我还没往那想呢” “瞒着,还是坦白啊,这个问题你早晚都得面对的” “······”向缺憋了半天,才有点不太确定的说道:“先瞒着吧,以后有机会了在坦白,我不可能把这种事瞒着她一辈子的,我心里会有个坎,她以后要是通过别的渠道知道了那就会有个解不开的结,所以从我嘴里说出去,要比她从别人那知道好的多,等机会吧” “那苏荷呢?” 向缺都他妈又哭了,他无语的说道:“大哥,能别给我添乱了么?揪心的事等等再谈行不?我闹心” 向缺确实一直都在乱着,他的心里从来没有如此纠结过,哪怕是几次落入险境差点小命交代了的时候也没有像现在如此这么分寸大乱,剪不断理还乱! 人停车不停,王昆仑和小亮子他们几个人轮番开车,直奔黄石公园火速赶去,现在就是争分夺秒,能早到一分钟就能多出一分钟的胜算。 高速加油站,向缺在车上睡着觉,车下王昆仑和小亮子在加油。 “黄石公园那边环境太复杂了,对方要是在这布下什么陷阱的话,我们很被动”王昆仑看了眼靠在车窗上的向缺,低声说道:“咱们现在不能指望他出谋划策,他心都乱了整不出什么有效的方法来,所以自己得多操点心了,亮啊,枪支弹药还有多少啊?” “手枪人手一把,ak两把,子弹加起来一共二百多发,还有一把m95” 王昆仑寻思了下,说道:“一会分开行动,我和张小龙开着车跟向缺去黄石公园,你和大勇还有忠心弄辆车后走带上那把m95,ak两把你们都带走,离的别太远了,等我们到了地方后你们从暗中接近别露面” “妥妥的” 十几个小时之后,车子已经进入了黄石公园区域,向缺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点了根烟精神了下,回头一看车里少了三个人。 “有安排啊?”向缺问道。 “嗯,咱们这么冒冒失失的全都过去,对方肯定就有所防备了,我让小亮带着大勇和忠心从暗中跟上来,方便接应,防一手吧” 向缺嗯了一声,点头说道:“行,你安排我放心,我现在不太适合干用脑袋的事,你整吧” 黄石公园是最大的国家森林公园,面积广泛,就跟国内的原始森林一样,一眼望不到头,地形复杂丛林茂盛。 车子进了黄石公园之后,向缺拿出电话,按照快递上那个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几声之后就被接通了。 “向缺,你来了”电话里传来一阵阴笑。 果然是李默念,虽然向缺和他没见过几次面,也没交谈过几句话,但对方一开口还是听出了他的动静。 “嗯,来了” 李默念说道:“向缺你还真是个情种,也挺有情义的,居然真敢千里迢迢的来到美国救出这对母女,哎······你就这么确定苏荷生的孩子就是你的?我听说她好像和茅山的赵礼军也有一腿呢吧,你别到最后白忙活一场,再让自己喜当爹,那可就有意思了” “我人都来了,你还逞口舌之快,你也就这点能耐了吧”向缺冷冷的回了一句。 李默念在电话里一阵大笑:“向缺,你是不怒了?我告诉你,你越生气我越痛快,怎么的,你咬我啊?你孩子现在就在我手里,你要是不服,我就折磨她,你拿我有办法么?” 向缺咬着牙说道:“你要的不是我么,我现在来了“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在黄石大峡谷······”李默念扔下一个地址后就挂了电话。 “开车,去黄石峡谷”向缺掐着手机说道。 峡谷里,其中一个白人连续打了几个手势,行军帐篷里那一个小队的人迅速带着武器装备四散而分,全都隐没在了附近,李默念走到最后一顶帐篷里,指着苏荷说道:“出来” “向缺来了,是么”苏荷抱着孩子抿着嘴唇担忧的问道。 “来了”李默念咧着嘴,阴笑着说道:“我让你们一家三口去黄泉路上团聚,这件事干的是不是挺如愿的?要不然,你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和向缺在一起,他心里的女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只有一个” 苏荷仰着脑袋,一字一顿的说道:“也许,你可能会死在我们前面,向缺是什么人你不清楚?你在算计他的同时,也许他已经再算计你了” 李默念看了她怀中的孩子一眼,淡淡的说道:“就算我死了,你们也只会比我更惨,就算向缺能活着,他后半辈子也别想过的好了” 李默念说完,弯腰拉着苏荷的胳膊就将她给扯了起来拽出帐篷,那个白人冲着他比划了个ok的手,四周埋伏的人员已经全部就绪了。 一段时间之后,七座suv接近大峡谷区域。 这时,李默念身旁白人的耳麦里,传来了一连串的汇报。 “目标已经出现,黑色道奇公羊” “车内有三个人,黄种人” “目测,不知车内有没有携带武器” 白人按着耳麦吩咐道:“狙击手报告” “距离1.2公里,风速九十,湿度二十五,精准率百分之九十三” 白人男子说道:“目标下车之后,一号,二号锁定主目标,其余人三号,四号盯住了,然后听指令” 几分钟之后,王昆仑的车子开到了距离李默念一百米远的地方被勒令停车,随后,车里的王昆仑,张小龙和向缺步行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向缺在下车之后,眼神直接略过李默念和白人男子,落在了他们身后苏荷的身上,她的怀里抱着孩子,非常安静,似乎已经睡着了。 向缺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他有料到自己以后会生儿育女,这是毋庸置疑的,但当真有他自己的孩子从天而降的时候,这份情感他都不知道怎么来形容了。 这是冲动之后的惩罚,但带来的并不全是苦闷,也有憧憬,和幸福感,十分复杂! “踏踏踏,踏踏踏”向缺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了过来,眼神一直锁定在了苏荷怀里的孩子。 李默念忽然一把把苏荷给拽了过来,伸手从身上掏出一把枪,直接就顶在了孩子的脑袋上,刚刚出生才十几天的婴儿,几乎没比李默念手里的枪大多少。 “唰”向缺眼神一瞪,怒气冲天。 “我他么让你走过来了么,啊?”李默念狰狞的面孔下,咬牙切齿的说道:“向缺,给我跪着爬过来,你不跪,我一枪崩了你的孩子” 向缺咬了咬牙,站着没动,王昆仑担忧的看了他一眼。 “噗通”向缺只是愣了愣,然后双膝直接一弯,人就跪了下去。 “跪着过来”李默念顶了顶手中的枪。 向缺挪动着两腿,跪着朝这边爬了过来。 苏荷眼中顿时一湿,“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向缺这么骄傲的人此时能跪下来,至少证明一点,这个孩子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不容置疑的,苏荷欣慰了。 一百米的距离,向缺爬了二十来分钟,膝盖磨的秃噜皮,血呼啦的一大片,他咬着牙硬挺,眼神一直盯着李默念手里的那把枪。 枪口顶在孩子的头上,就跟一把尖刀戳在了他的心里。 “砰”李默念忽然抬手一枪,子弹打在了向缺的身前,掀起一片尘土。 向缺停下来,抬头淡淡的说道:“我来了” 白人男子耳边,忽然再次响起汇报声:“狙击手全部就位,一号锁定目标,精准率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二号锁定目标,精准率百分之九十八” “三号正常” “四号没问题·······” 埋伏在四周的黑水公司雇佣兵,一共有三把狙被支了起来,其中两把被锁定在了向缺的身上,追求一击必杀,另外几把枪都瞄在了王昆仑和张小龙的身上。 雇佣兵,没一个是纸上谈兵的货色,全都是身经百战的铁血士兵,这些人曾经参加过阿富汗战役,也深入过两伊进行过剿灭恐怖分子的行动,标准的美国大兵,全都是正规部队退下来的。 当自己被枪瞄准的时候,向缺头皮发麻的感觉就传了过来,就连王昆仑都察觉到了四周有人在埋伏。 王昆仑朝着张小龙使了个眼色,他低头对着耳边的耳麦说道:“亮子,四周有狗,你们还得多长时间能赶过来支援” “五分钟之后,距离二百米” 张小龙左手冲着王昆仑打了个手势,随后,王昆仑深吸了口气,低声说道:“以我为准,九点钟方向,三点钟,六点钟,十二点钟方向·······” 在距离向缺他们这一行人一公里外的地方,小亮子,高中勇和方忠心停下车提着枪潜行过来。 向缺仰着脑袋,看着李默念眯眯着眼说道:“我来了,你要啥?” “要啥,那当然是要你的命了”李默念将身子躲在苏荷的后面,枪口一直顶在孩子的脑袋上。 “你要的了么?”向缺淡淡的问道。 “你都这样了,还和我装什么?啊,向缺,你敢动一动我就杀了这个女人和孩子,你能看着她们死在你眼前么?”李默念说完,冲着身边的白人男子示意了一下。 对方从小腿上抽出一把军刀,刀刃锋利泛着森森的白光,他朝着向缺走了过来,刀尖顶在了他的心口上,只需要向前一探就能刺穿向缺的胸膛。 “向缺·······”苏荷抿着嘴忽然开口说道:“你要是死了,孩子怎么办?他们会放过我们么?”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螳螂,蝉,黄雀 “你要是死了,孩子怎么办?” 向缺要是死在这里,除了王昆仑团队也许能够幸免,苏荷和孩子肯定得折在这,丧心病狂的李默念就是想要灭了这三口人才能消除他的心头之恨。 但向缺敢来,就能保证自己有百分之百的可能性不死,并且还得带着苏荷和孩子一起脱困。 他从不大无把握的仗。 虎牙军刀的刀尖顶在向缺的胸口上,雇佣兵只要稍稍一用力,锋利的军刀就能在一秒钟之内贯穿他的胸膛,从前心透出后背,军刀不但会扎透向缺的心脏,刀伤的血槽也会让他的鲜血在短短十五秒到三十秒的时间内流失掉三分之一,虎牙军刀曾经号称战场上死神的镰刀,一刀击中,人必死无疑。 白人雇佣兵回头看了一眼李默念,等待着雇主下最后的命令。 李默念眼神阴霾的盯着向缺,说道:“你和我们斗,永远都不行,我家主子能把你给逼的狗急跳墙了,让你一家九口人都成为丧家之犬,虽然最后你杀了他,但李言的算计仍然一环接着一环的扣着你,他死了一个,现在你们一家三口都得来给他陪葬,向缺我知道你就算死了魂魄也不会散掉,我就让你眼睁睁的看着,在你死之后这个女人和孩子是怎么死在你眼前的,黄泉路上团聚去吧” “既然你知道我这么有本事,那你又怎么能知道你可以必杀我”向缺淡淡的问道。王 昆仑那边此时已经得到了小亮,方忠心和高中勇抵达附近的消息,距离几个埋伏在附近的狙击手仅仅不到百米的距离,十五秒之内他们就能迅速冲过来。 李默念眯眯着眼睛,用枪顶了顶孩子的脑袋说道:“我知道你很强,也亲眼见过你出手,但你再厉害也不可能快得过射出的子弹,向缺你敢动么?你只要一动,我就能一枪崩了这孩子的脑袋,你敢赌么?你敢赌你能快的过我手里的枪么?” 向缺不得不承认,李默念的算计跟李言一样,把人性给看的非常透彻了,也把他给研究的非常明白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常年被李言所熏陶,李默念也是个精于算计的人,这个陷阱确实挺难解的。 这时,李默念突然伸出右手,然后朝下落去:“戴维,杀了他” 白人雇佣兵听到李默念的指令后,手中尖刀忽然猛的朝前刺了过去,军刀的刀尖随即瞬间就刺破了向缺的衣服,并且划破了他的皮肤,似乎在下一秒整把军刀就能从他的胸膛贯穿而出了。 但就在这时,向缺原本跪着的身子,突然平移朝后退了出去,生生的挪移出了四五米远的距离,这个变故将白人雇佣兵都给吓了他一大跳,似乎根本没有想到人类的身体能做出完全违背物理条件的反方向高速移动。 “唰”向缺离开军刀之后,随即起身抽出长剑,雇佣兵见状反应非常迅速的冲着耳麦说道:“凯文,阿瑟斯,狙击目标” 一百五十米开外的两个狙击手一直紧紧的锁定着向缺的脑袋,就算他移动出去之后,两人的枪口随即就跟了过去,当向缺抽出长剑的那一瞬间,红外线瞄准器的红心已经印在了向缺的脑袋上。 李默念歇斯底里的吼道:“向缺,你敢动一动我就崩了这孩子的脑袋” “傻比······我能让你有机会么?”向缺咬牙愤愤的喊道:“奥古拉······” “唰”在李默念身后,一道高大迅捷的身影忽然自半空中升了起来,张开双臂宛如利箭笔直的朝着李默念冲了过去,速度极快,瞬间就已经要抵达李默念的后背了。 “亮子,开枪”王昆仑也对着耳麦吩咐了一句。 三秒钟的时间里,对峙的双方接连出手,完全就是在一瞬间各自同时出招,让人应接不暇。 首先,是向缺脱离了军刀的控制范围,随后,两把狙击枪就锁定住了他,紧接着奥古拉从天而降,小亮站在一块高耸的石头上,摘下了背上的m95瞄准了其中一名狙击手。 几乎在同一时刻,两声枪响传来,向缺汗毛炸裂一股危机生命的感觉遍布全身,他反应极其迅速的弯腰倒地,顺势一滚。 “噗,噗”两声枪响过后,向缺原本所站立的地方出现了两个深坑,巴雷特子弹,口径十二点七亳米,长九十九亳米,一枪射出几乎就是一个深坑。 “fuck!”两名狙击手同时暗骂,一百五十多米的距离,风速平和,湿度适当,目标没有在高速移动,这个距离的射击他们基本是可以保证弹无虚发的,但鬼知道,怎么可能两发子弹都打空了。 “砰”这两名狙击手刚刚扣动扳机之后仅仅两三秒,高耸的石头上,一条腿弓起来,把m95架在肩膀上的小亮,就锁定住了其中一人,准星落在对方脑袋上后,他也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子弹出膛只听到一声枪响,那个命叫阿瑟斯的狙击手半边脑袋就被掀飞了,他只来得及开一枪,就被黄雀在后的小亮给一枪毙命了。 枪声传来之后,雇佣兵戴维就知道对方也有埋伏了,迅速对着耳麦吩咐道:“这帮黄种人也有埋伏,七点钟方向,有狙击手,凯文继续追踪主目标,其他人清场” “咻”奥古拉高高跃起的身影下落后,身子居然划出一道残影,破空之声传来后,他右手平伸一巴掌就朝着李默念抓了过去。 “砰,砰,砰·······”李默念听到背后有动静传来,根本没有多想,直接转身,抬手,开枪,动作一气呵成非常连贯,几发子弹破膛而出迎向了奥古拉。 “唰”奥古拉身子猛然下落,几发子弹从他的头顶划过,亲王大人略一皱眉,右脚用力的跺了一下地面,身子就平移而出右手继续抓向了李默念。 “噗嗤”奥古拉的右手仿佛钳子一般狠狠的握住了李默念的脖子。 “额·······”李默念一翻白眼,人差点就背过气去了。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我以为是曾经,原来一直都是 向缺在到达美国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联系上了奥古拉亲王大人。 向缺就知道,光凭自己和王昆仑肯定没办法在对方做出万全准备的情况下带着苏荷和孩子全身而退,这个时候就得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助手横空出世了,有人会比这位青翼蝠王合适么? 显然,是没有的! 奥古拉一出手,就制住了李默念,但戴维领导的黑水佣兵却完全无视了,并没有停手,因为李默念是雇主但出钱的却不是他,而是李言的父亲,他曾经亲自对戴维他们这一队人再三重审,诛杀向缺是首要的,这个人死了你们能拿到相当于到手酬劳三倍的佣金,所以李默念被抓住后戴维仍然继续下达了开枪的命令。 “哒哒哒,哒哒哒”子弹宛如雨点一般倾泻向了向缺所在的方位,特别是那名隐藏在暗中的狙击手,一直牢牢的锁着他,每当他瞄准的时候对向缺来讲都是一次巨大的危机。 王昆仑和张小龙随即各自抽出一把手枪,抬手便朝着戴维开枪,这名曾经在美国海军陆战队服役超过六年的老兵则是提着枪果断寻找掩体,配合着自己的同伴压制王昆仑的冲击。 向缺脚步连续挪移,身子一连划过好几道残影,完全不给狙击手锁定他的机会。 “昆仑哥,这帮人火力太猛了,武器装备咱们跟对方完全不是一个级数的,我们就一把m95还能跟对方拼一下,ak的精准度差太远了”高中勇在耳麦里,有些急促的说道:“他们应该是职业军人或者佣兵公司出来的,战斗素质太硬了,这么僵持下去,咱根本就不是对手” 王昆仑趴在地上,一边点射一边说道:“不用求必杀他们,我们只需要给向缺做掩护,给他腾出机会来就行了” 此时,向缺提着长剑,大步流星的奔着抱着苏荷的孩子狂奔而去,心头的焦急让他的步履略微有些踉跄,有点大失方寸了! “唰”当向缺冲到苏荷身边的时候,她抱着孩子眼含热泪,一动未动。 向缺能来,她已心满意足了! 至少,向缺是在乎这个孩子的。 也许向缺没有爱过她,但这个孩子,向缺一定是喜爱的。 向缺收脚停了下来,苏荷咬着嘴唇痛哭流涕,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咬着牙轻声说道:“向缺·······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向缺看见苏荷的状态,脑袋里顿时一蒙,哆哆嗦嗦的问道:“你,你怎,怎么了?” 远处,小亮十分彪悍的提着一把mp5狂追着那位名叫凯文的狙击手,边跑边抬起mp5扣动扳机想要狙杀对方,同时,凯文则是拎着巴雷特疯狂逃窜,本来他一直都在锁定着向缺,但王昆仑给小亮信让他给向缺腾出机会后,这两个人就进入了跑动狙击的状态,都想把对方的狙击手给干掉了。 王昆仑,高中勇,方忠心和张小龙则是和剩余的雇佣兵将黄石大峡谷变成了大范围交火的战场,厮杀异常猛烈。 向缺冲着奥古拉说道:“亲王,去帮一下我的朋友,这里我能处理” 奥古拉点头嗯了一声,随即身形陡然消失,等他再出现的时候恰好就在一个雇佣兵的身后,一双利爪直接贯穿了他的胸膛,手掌上一颗鲜红的心脏还在跳动着。 这一幕把周边剩余的两个佣兵给吓了一大跳,完全没有看到这人是怎么出现的,又是如何光用一只手就能穿透一个活生生的人的身体,要知道他们的身上还穿着高密度的防弹衣呢。 向缺朝前迈了一步,想要靠近苏荷。 “不,不要过来,向,向缺,站在那就行了,千万不要过来”苏荷失声痛哭,两行热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向缺顿时懵了,不可置信的看着苏荷问道:“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怎么了?” 李默念在旁边突然爆出歇斯底里的大笑,状若癫狂的指着向缺说道:“向缺,我能不知道你有那些层出不穷的手段么?我能不防着你么?我实话告诉你,向缺,我来就压根没想着要活着回去,把你和这个女人还有孩子拉着给我垫背我能不知足么?我说了,黄泉路上你们在一家团聚吧” “哈哈哈······”李默念在一阵狂笑之后,忽然举起枪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砰”向缺刚想出手拦着对方,却没有想到李默念手指已经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子弹穿透了他的脑袋,带出了白花花的脑浆,人“噗通”一声就仰头跌倒在了地上。 李默念干脆利索的吞枪自尽了。 “这他么的······坏了” 一个抱着必死决心的人,你根本就猜不出来他到底能拿出什么手段来对付你。 向缺木然一愣,对面,苏荷强忍着哭声,猛然把手里的孩子朝着向缺扔了过来:“向缺,让孩子活下去······她的小名叫完完” “唰”向缺条件反射的接过了苏荷扔过来的孩子,当孩子落在他的臂弯上后,苏荷一拉自己的衣服,扣子崩开后她的胸前捆绑着一个闪烁着红色的屏幕,一圈被接上了引线的炸弹。 “9” “8” “不要······”抱着孩子的向缺胆颤欲裂,想要伸出双手抓住苏荷,但她却一连退了几步,摇着头说道:“我以为自己曾经爱过你,但现在我才知道,我原来一直都在爱着你” “最美好的那一刻,是你在黔南骗我亲你的那时” “最难忘的,是我和你在山洞里被困的那一段时光” “让我最刻骨铭心的,是完完出生的那一天” “4” “3” “向缺,你爱过我么······”苏荷含着眼泪,呜咽着问道。 向缺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 “2” “1” 苏荷忽然止住了眼泪,看着向缺和自己的孩子说道:“再见了向缺,我的女儿,你们要好好的活下去,答应我” “0” “我答应你······” 这一刻向缺的眼眶湿了呢喃着说完,他手握长剑猛然一划,身前出现一道缝隙后,他一步迈出跨了进去。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boss一怒,血溅五步 “轰隆”向缺抱着孩子消失的那一刻,苏荷的身上被绑缚的tnt炸药时间已经读到了最后一秒,随后一声忽然巨响传出,巨大的热浪朝着四方散去,地皮表层愣是被掀翻了起来,爆炸的余波一直延伸到了几十米开外。 “噗通” “噗通” 王昆仑,张小龙和正在交战的戴维同时被震的栽倒在地上,冲击力让他们分别震的两耳发聋脑袋嗡嗡直响,眼睛里全是金星,要不是这一群人距离过远的话,恐怕余波至少能让两伙人人折损几个。 巨大的爆炸足足过了将近半分钟才渐渐消逝,王昆仑趴在地上身上全是沙石和碎土,人几乎被埋了半个身子,他茫然的抬起头,看着空无一人的爆炸中心地带,叹了口气,说道:“老向要怒了” 爆炸的中心地带此时一片狼藉,周围全都被夷为了平地,处在当中的苏荷和李默念几乎已经尸骨无存了,可能连一丁点骨头渣子都找不到了,爆炸后那一瞬间产生的高温比炼人炉的温度还要高。 王昆仑不太清楚苏荷和向缺是什么关系,但就算是普通的朋友如此惨死连全尸都没有留下的话,向缺肯定怒发冲冠,更何况现在的苏荷为向缺生下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孩子。 向boss一怒,必须血溅五步! “唰”向缺之前消失的地方,出现一道漆黑的缝隙,他的身影在消失了能有近一分钟之后,又再次从原地冒了出来。 “留个活口······剩下的全都杀了”向缺面无表情的朝着王昆仑和奥古拉吩咐了一句之后,整个人就仿佛失神了一样,呆呆的看着之前苏荷原本站着的地方。 那里曾经有一个女人在的,如今已经没有了,空无一人,甚至连一点痕迹都没有了,被夷为平地的地面出现了一个深达近半米的深坑。 “噗通”向缺抱着孩子,神智失常的跌坐在了地上。 “我以为我曾经爱过你,但原来,其实我一直都在爱着你·······” “向缺,最难忘的那一刻是你骗我亲吻你的那时” “是和你被困在山洞里的时候” “是我为你生下孩子的那时” “向缺······你爱我么?” “我,爱过你么”向缺喃喃自语,喃喃自语,嘴里一直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 在以前,向缺从来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思索过太多,哪怕就是在他和苏荷发生关系之后,他也一直认为那只是个错误而已,是一个美丽的误会,是阴差阳错之下两个人的身不由己。 其实,他们当时谁都可能希望,要避免那件事的发生,但事与愿违的是,老天捉弄了他们。 也许,向缺和苏荷可能是暧昧多了一些? “我爱过你么?”向缺幽幽的谈了一口气。 “哇······”不知为何,如此长时间过去了,向缺怀中的孩子才咧着嘴嗷嗷大哭起来。 也许,这个刚刚出世不过十几天的孩子,此时感觉到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亲人的逝去。 至亲,血脉相连,冥冥之中自有一条线在牵着,剪不断,一直都在那里。 孩子哭泣着,挣扎着四肢。向缺的心里仿佛如被刀割一样,一刀一刀的被割出了万条血道,孩子的哭声让他心如刀绞。 “啪嗒”一滴眼泪从向缺的眼中掉落,滴在了孩子的小脸上。 “啪嗒” “啪嗒” “啪嗒” 向缺的两行热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向缺紧紧的抱着孩子,失声痛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此时的向缺身心疲惫,就像是被人拿了一条沾着辣椒水的鞭子,咔咔的往身上一顿抽,抽的痛彻心扉。 那一头,因为青翼蝠王的彪悍加入,战局进入了一边倒的情形,摧古拉朽的就把这个佣兵队伍给摧残的支离破碎了,王昆仑提着佣兵头子戴维的脖领子硬生生的把他给拽到了向缺面前。 “草你么的,想活命的就跪下喊爷,不想活了,我吊打你两小时不带喊累的”王昆仑一撸枪栓子,枪口就顶在了戴维的脑袋上。 其实,现在的戴维根本不用威胁,他已经早就被吓突突了,刚才奥古拉出现的时候,一出手就掏出了一个人的心脏,再一出手就活生生的咬住人脖子把人给吸成了干,就这两下过后,戴维直接就尿了。 你别看他是个兵王,又是什么海军陆战队的王牌,执行过多少次危险任务,杀过多少人,但一看见奥古拉那非常不人道的出手方式,卵子都下碎了,而且还是稀碎,稀碎的! “来根烟”向缺坐在地上,面无表情的伸出两根手指,王昆仑递给他一根烟点上了,向缺两口就把一根烟抽没了一半,浓浓的烟雾笼罩在他的头顶,看起来让人非常的揪心。 王昆仑,小亮和奥古拉谁都没有吭声,这个时候向缺肯定是乱的一塌涂地,得他静下来之后再说吧。 十来分钟,向缺抽了六根烟,抽的嘴里都发麻没味了之后,他在木然的转过脑袋,问戴维:“说说吧,你都知道点什么?” 戴维“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寻思了下后,十分坦白的说道:“我们是一家私人安保公司的雇员······” 戴维所知道的少的可怜,他只知道当初和他见面时谈生意的是个叫李洪儒的五十几岁华人中年男子,对方出了两千万的美金雇佣他们这一队人,并且还承诺杀了向缺之后佣金可以翻三倍,至于李言,是再和李洪儒见面之后才和他接上头的,自己属于配合李言来行事的,其他的戴维一概全都不知情了。 其实,向缺现在也没什么想知道的了,苏荷死了,李言死了,孩子在自己的怀里呢,剩下的都成为了过眼云烟,再追究还有什么意思? “亲王,在帮我个忙吧”向缺仰起脑袋说道。 奥古拉淡淡的笑了:“很乐意为您效劳” “那个叫李洪儒的应该就是李言的父亲·······你替我送他们走吧,就当是祭奠·······我孩子的母亲”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葬在奈何桥边的一场爱情 向缺的手指在孩子的额头上轻轻的按了几下,随即孩子的小眼睛慢慢的闭合上了,不再哭泣,手脚垂了下来,没过多久张着小嘴熟睡了过去。 “你们先带着孩子离开这里,我留在这里办点事,完事了,然后出去再找你们”向缺把孩子交给了王昆仑。 王昆仑小心翼翼的接过孩子,皱着眉担忧的说道:“你得快一点,这么大的动静肯定得引起美国警方的注意,这里交战的痕迹太明显,还有弹壳和尸体,你要是被发现了搞不好得被扣上恐怖份子的帽子,快点离开” “行,我知道了”向缺点头说道,然后又提醒了一句:“你们离开这里以后,马上找洪门的人,跟他们联系一下,苏荷的父母应该也在美国” 王昆仑叹了口气,问道:“非得这个时候去见一面么?” 白发人送黑发人,世界上最悲伤的事莫过于此,苏荷死了,最悲伤的就是她的父母,向缺现在去见两位老人实在不是合适的时候,至少也得给对方一个缓和,承受的时间段。 向缺默然的顿了顿,说道:“有些事总归是要面对的,逃避不是唯一的法子······敢作敢当吧” 王昆仑,小亮,方忠心和高中勇迅速离开,向缺等他们走了以后才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顺着爆炸中心地带朝着四周搜寻。 苏荷的尸体肯定是拼不全了,支离破碎的,但向缺不能让自己每年祭奠苏荷的时候面对的是一个空了的墓地,哪怕只是找到一截尸骨也好,能找到多少就找到多少吧,人总归得是需要个心里寄托的。 十几分钟之后,向缺找到了一段碎裂,烧焦了,并且沾着衣物的小腿骨,肉都已经被烤化了,骨头焦黑变形,他握在手里默默的体会了片刻然后随手扔到了一边,这是一个男人的骨头,并不属于苏荷。 没过多久,向缺在距离爆炸五十多米远的地方又找到了一块,随后,两个多小时过去,向缺从身上撕下一块衣服把搜寻到的几段尸骨全都包裹在了一起,这是他能寻找到的苏荷仅存的残骸了。 “哎······”向缺叹了口气,收好尸骨放在包里。 这时,黄石峡谷外面已经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警笛声,几公里以外五辆警车正朝着这边快速赶了过来。 向缺最后看了一眼苏荷死去的地方,迈步离开了黄石大峡谷。 这里的一切,终将会成为一段埋葬的历史! 向缺离开黄石公园后,已是黑夜降临,他手插在口袋里仰着头,默默的抬头看着天际,脸上不时的浮现出纠结,复杂的神情,迟疑不定。 这段期间,他的脑袋里一直都在回味着自己和苏荷相遇的点点滴滴。 从上海的陆家嘴第一次见面,他叫了苏荷一声茅山公交车,那时的女人是高傲,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酒会里纵观全场,没有哪个女人有她的闪光点那么耀眼。 再次相见是在黔南的丛林里,向缺很臭不要脸的从苏荷那里骗取了对方的初吻。 那也是向缺第一次和异性亲密接触。 再往后,他和她的点点滴滴,都涌上了向缺的心头,就像一段被连续循环播放的影片,他不停的把两人相遇的画面一遍又一遍的在自己的脑海里周而复始的播放着。 向缺是在寻找着一个他不太确定的答案。 提问的,是临死之前苏荷问他的那一句话。 良久之后,向缺默默的掏出烟,点了一根。 烟随风而散,飘向远方,带走了向缺的思绪。 良久以后,向缺碾灭了烟头,脸上神情不再纠结,复杂,不再迟疑不定。 似乎已经找出了那一个让他迟疑不定的答案,向缺开启了通往阴曹地府的通道。 一步跨入。 阳间,阴间,天人两隔的两个世界,阳间人已生,阴间人已死。 奈何桥。 向缺站立在桥头上,如今他阴阳风水修为强横,再和苏荷因为孩子的降世,两人之间已经勾连起了一道因果的链锁。 所以,向缺很轻易的就能感觉到苏荷的魂魄在阴间所在的方位,茫茫亡魂中,一道神情淡漠的影子随着无数的亡魂等在奈何桥边。 向缺紧握着拳头,目视前方,似乎感觉有人在望着自己,那一道亡魂略微茫然的转着脑袋,寻找着那一双似乎有点炙热的目光。 苏荷笑了,她看见了向缺。 向缺也笑了,因为他看见苏荷笑了。 这一次,向缺没有强横的将苏荷的亡魂从奈何桥上带离出来,不是他不敢在阴间跋扈了,而是他来阴曹地府不是为此而来的。 向缺来阴间见苏荷,只是想要告诉她一个答案。 两人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仿佛一瞬间彼此就被拉近了许多。 向缺轻声说道:“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原来以为我不曾对你动过情,现在我才觉得,原来,我的心里也曾有过你” 原来我也曾有过你! 原来我一直都在爱着你! 只是,人已逝,两情已成过往,没有朝朝暮暮,两情也未曾长久过。 苏荷又笑了,有向缺这一句话,她足矣了。 向缺轻声说道:“完完,我会让她安然成长,某一天我会告诉她,她曾经有个伟大的母亲,虽然没有爱她的机会,但却一直都在爱着她······一路走好” 苏荷轻轻的挥了挥手,潸然泪下。 向缺身影渐渐消失,离开了奈何桥边。 这一次他没有强硬的干涉苏荷的转世轮回,他想,苏荷下一世应该会有她应得的归宿,一切只看天意。 向缺也没有想要再留住苏荷这一世的记忆,他觉得此情烟消云散才是最好的归宿,只埋葬于记忆里的最深处,当他年暮之时,抱着完完在夕阳下或者黄昏前也许黎明时,他会和完完一同回忆,她曾经的母亲,他曾经动过情的女人。 苏荷目视着向缺消失的地方,轻声说道:“我未曾爱错过的人······再见了,我孩子的父亲” 有些爱情,葬在最深处,才是最美好的回忆。 奈何桥,葬了爱,一碗孟婆汤,也泯灭不了天下有情!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男人最难做的事 向缺离开黄石森林国家公园后,天色已亮,带着一份略微有点洒脱的心思,他联系上了等候在公路上的王昆仑。 道奇公羊里,王昆仑轻吁了口气,看着车外说道:“警车至少得过去十几辆了,国民警卫队和驻军都出动了,动静太大,这场爆炸和交战妥妥的得被定性为恐怖袭击了,你要是再不出来的话,整不好我们还得安排劫狱,还好你可算是出来了” “耽搁了一会,费心了”向缺拍了下王昆仑的肩膀,看见他怀里的孩子已经睁开了眼睛就伸手接了过来。 但随即向缺又发现,王昆仑,小亮,张小龙和方忠心的脸色都不太好看,都挺阴郁的。 向缺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个时候他很脆弱,最怕的就是孩子会出现什么问题。 “孩子,呲了你们一脸尿啊?脸色这么难看,和我比惨,你们也不行吧?凭啥啊?”向缺靠在车窗上,自我安慰式的说道。 “缺······”王昆仑指了指他怀里的孩子,皱眉说道:“我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应该看看,看看孩子的眼睛,有点问题” “唰”向缺顿时一愣,憋了半天才缓缓的僵硬的低下脑袋,看着怀中的孩子:“完完,怎么了?” “孩子的眼睛”王昆仑又提醒了一句。 向缺低头看着孩子的双眼,木然,他发现完完的眼中两个瞳孔里的眼仁中间都各有一条黑线,很小,不引人注目,这也是向缺之前没有发现的原因,要是不仔细确实没办法看出来。 “怎么回事?”向缺咬着牙问道。 王昆仑说道:“开始我们也没发现,后来孩子醒了,小亮逗她玩的时候察觉到眼仁有点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仔细看才发现那有两条黑线” 向缺举起孩子凑到自己面前,凝神注视,看了足有半晌,越看他的眉头拧的越深,心里“砰砰”直跳。 “中了蛊?”向缺咬牙切齿的嘀咕了一句,然后却又有点怀疑的摇头说道:“看起来又不太像,肯定是李默念下的手·······这个王八蛋,到死也他么的不让我消停” “咋办?”王昆仑问道。 向缺没吭声,伸手搭上了完完的手腕,仔细探查她体内的状况,良久之后他松了手,疑惑的说道:“没什么异样,没什么特殊的地方,问题在哪?” “没有?”车里的人有点不可置信的问道。 “确实都很正常” 看不出来的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如果能看的出来那就可以寻找解决的手段,可你看不出来的话,能知道从哪下手么? 这叫对症下药,症没找到,怎么下? “先不寻思这个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着船到桥头自然直吧”向缺抿着嘴默然的说完,又转而问道:“苏荷父母那边?” “查到了她的住院信息,在华盛顿的一家私立产院,信息上留有她父母的联系方式”王昆仑递给向缺一个纸条,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 “开车到华盛顿要多久?”向缺问道。 “明天就能到了” “辛苦点你们,咱们现在就过去”向缺说道。 道奇公羊启程,离开黄石公园附近的公路直奔华盛顿而去。 在路上,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几个大老爷们顿时麻爪了,因为车里要光是他们的话就一切都好处理了,可还有一个出生才十几天的孩子,这对男人来讲可就是个世界性的难题了。 首先孩子饿了吃奶就没办法解决没有母乳有奶粉什么的也行,剩下的就是尿不湿,哄孩子睡觉,逗孩子玩等一系列问题需要解决。 你让这帮人杀几个人是小事,但围着一个婴儿转,那是怎么也转不明白的。 “向boss啊”方忠心抱着躺在臂弯里的完完,晃悠着说道:“我这人比较随性,今天可能喜欢姑娘明天可能喜欢钱,以后还有可能喜欢上人妖,但我唯独不会喜欢孩子,我是一个随性的人,现代都市里的红尘浪子······您觉得,让我哄孩子合适么?” “唰”方忠心说完,就把手里的孩子递给了王昆仑。 王昆仑顿时一脸懵逼,幽幽的说道:“我的双手沾满了残忍和罪恶,还有那洗不掉的鲜血,孩子交给我,合适么?” 完完就他么像是被击鼓传花似的,又被送到了张小龙的手中,他无语的看着几人说道:“你们么的,你们系不系虎?我他么开车呢,你把孩子送我这来干啥啊,要玩高速惊魂是不是?都给我滚犊子行不行?我是真服你们了” 向缺脑袋生疼的把完完又给抱了回来,这帮玩意精神都不太正常,孩子交给他们真容易给带跑偏了,再弄出个小精神病来就得不偿失了。 “找个城市进去,买点牛奶羊奶什么的,然后准备尿不湿,纸巾路上用”向缺叹了口气,说道。 一天之后,道奇公羊进入华盛顿,完完在车里一直玩的很嗨皮,似乎年纪尚小的她已经知道什么叫懂事了。 人要是什么都不会,那是没给你逼到份上,一天一夜的时间,向缺成功的从一个修风水修阴阳的大师变身成为了一个保姆。 喂奶粉,换尿布,擦屎擦尿什么的都驾轻就熟了。 自从苏荷在私立产院里被人劫走以后,她的父母就一直没有离开医院,天天都在附近的酒店里等待着警方的消息,可惜的是,美国警方的办事效率属实不怎么样,几天过去了没有任何的音信。 两个老人急的满嘴起泡了,只有一点祈求似的信念在支撑着他们等下去。 这一天,酒店里,苏父接到了一个电话。 “您好”苏父接起电话。 电话里没人吭声,直到他又问了几遍之后,电话中一个年轻人男人的声音才传了过来。 “我是苏荷的朋友” “她消失的情况,我可能知道一点” “苏·······先生,方便能和您见一面么?” “唰”苏荷的父母顿时惊诧,连忙说道:“见,马上就见”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有一种感觉,叫张不开嘴 向缺和苏荷的父母就约在了他们住的酒店里,酒店中就有个咖啡厅,苏父苏母是先到的,等了能有挺长时间向缺才到。 其实,苏荷父母等的这段时间里,王昆仑就把车停在酒店外面,向缺踌躇着没有下车,是因为在路上的时候他原以为自己会有勇气来面对苏荷的家人,但是,当把人约出来之后,向缺就犹豫了。 关于苏荷这个坎他忽然有点迈不过去了。 人要脸树要皮,向缺就是要脸的,所以在苏荷死了的这件事上他感觉自己是理亏的。 他睡了人家的姑娘,然后孩子又给生了下来,并且女儿因为自己的原因死无全尸了,向缺在面对苏荷父母的时候怎么开这个口? 只要有点良心,或者重情重义的人,都没办法装作若无其事去跟苏荷父母见面,向缺的心里能没有坎么? “啪”王昆仑拍了下向缺的肩膀,开导着说道:“你来都来了还犹豫什么?最初,你要是不打算见她父母那你就不应该打那个电话,直接装成不知情,然后孩子也带走了,这样苏荷的死就成为了一桩无头公案,怎么查都查不到你身上来,但你现在电话打了,人也来了,你要是不见,以后你能过的了自己这一关么,你能不愧疚么?要我说,那就是伸头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咬牙硬挺着去算了,她父母要打要骂那就随他们的便好了,咱也不吭声,你觉得我这么说,说的对不对?” 向缺唉声叹气的闭着眼睛,有点惆怅的说道:“这事干的······” 话说了一半,向缺抱着孩子推开车门就下了车,奔着咖啡厅去了。 这个时间段咖啡厅里的人还比较少,就三五个桌位有人,其中一对中年男女神色疲惫,表情焦急的坐在了最靠里面的位置,两人都抻着脖子朝门口打量着,见一个年轻男人抱着孩子来了之后,这对中年男女同时起身招了招手。 “是,是向先生?”苏父问道。 向缺脚步一顿,看着不远处起身的两人,硬着头皮就走了过去,每迈出一步都感觉到自己的两腿好像重有千金。 “完完,是完完”中年妇女一见向缺怀里的孩子,顿时就泪崩了,连忙上前就给接了过去,向缺也没拒绝就把孩子递给了她。 但这时,苏父的神情却是一僵,他的反应还是比较快的,孩子被这个陌生男人给抱了过来,那自己的女儿怎么没在?正常情况应该是这对母女同时出现才对。 “坐······”苏父的嘴唇哆嗦了几下,然后指着对面的座位示意了一下。 向缺坐下来,苏母抱着孩子开始查看起来,似乎从这位中年妇女的身上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完完很乐意被她给抱着,眨着小眼长着小嘴发出“咯咯,咯咯”的笑声。 “苏荷呢,还有,你是苏荷的朋友?”苏父抿着发白的嘴唇,紧盯着向缺问道。 “是,是朋友”向缺眼神有点闪烁的说了一句。 苏荷的父亲是国内一家民营企业的老板,属于白手起家然后纵横商场二十几年的商界精英,一个人能把生意成功的做了二三十年那肯定属于人精一类的人物,眼睛就跟火眼金睛有的一拼了,非常的毒,向缺从出现在咖啡厅到坐在这里的这段时间,还有刚刚说的那一句话,苏父的心里顿时就“咯噔”的跳了一下。 虽然,这个年轻人什么都没说,但他似乎已经知道答案了。 “哎,小荷呢”苏母的反应就稍微的慢了一拍,因为她的理解就是,孩子和女儿是一起失踪的,现在孩子回来了那自己的女儿也该回来了才是。 苏父的眼神还在紧盯着向缺,向缺则是抿着嘴,张了张口欲言又止,这个口很难开,向缺不知道该从哪说起。 “苏荷呢?”见自己的丈夫和对面的人都不吭声,苏母这才有点急了,又紧追着问了一句。 向缺眼神在两人的脸上扫了几眼后,低着脑袋,用仅能让自己听闻到的声音,喃喃的嘀咕了一句:“人,死了” “你说什么?”向缺说话的声音太小,苏父和苏母都没有听清,但他嘀咕的那几个字却似乎都清晰的印在了他们的心里,没听到也感觉出来了。 苏父颓然的靠在座椅上,又再次哆哆嗦嗦的问道:“你,你在说什么,能,能不能大点声,我没有听见,你在说一遍” 苏母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她呜咽的问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的,孩子没事,小荷又怎么会出事呢?你一定是弄错了,是不是?” “伯父,伯母,请节哀”向缺低着脑袋,一声叹息。 一时间,三人中间寂静无声,向缺是不知如何开口了,而对面苏荷的父母则还是处于不可置信的悲伤中。 就短短的一瞬间,苏荷的父母就像是老了好几岁,人沧桑了,神情疲惫了,五十几岁的年纪仿佛进入了迟暮之年,一股难言的悲伤弥漫在了两人的身上。 向缺掏出烟来点上一根,默默的抽着,和苏荷父母相对的这段时间实在是难熬了,他觉得自己每一次开口说话,都是对两人的一种摧残,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似的,敲打在了他们的心头上。 苏母忽然失声痛哭起来,紧紧的搂着完完,哭声让咖啡厅里的人都侧目望了过来。 苏父强自压制着自己的情绪,问道:“人是怎么没的” 向缺哆嗦的夹着烟,低着脑袋说道:“因为我的原因,一个仇家找上了苏荷和孩子,逼我出来现身,我来了,也见到了这个仇家和苏荷还有孩子······但没想到的是,仇家在苏荷的身上绑了炸弹·······伯父,伯母,真的对不起” “唰”苏父突然从对面站了起来,指着向缺问道:“那你又是苏荷的什么人,你的仇家又为什么要来找我的女儿?” 向缺看了孩子一眼,轻声说道:“我就是孩子的父亲”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人有离别,最悲伤 “我是孩子的父亲” “你是孩子的父亲” 苏父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点了点头,手继续指着向缺说道:“你是孩子的父亲,你的仇家找上了我的女儿和外孙女,我女儿死了孩子被你带了回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因为你的原因才害死了我的女儿,没有你,她也死不了?” 向缺嗯了一声,声音微不可闻。 “啪”忽然间,苏父扬起手一巴掌就甩在了向缺的脸上,这一嘴巴子的声音清晰可闻,向缺右侧的脸颊顿时就红肿了起来,五道指印非常的清楚。 “她死了,你又为什么活着,凭什么你的仇人要来找我的女儿,她明明可以不死的,应该死的是你才对”苏父怒声说道。 这一巴掌让向缺的心里顿时舒服了很多,他很想抬头再对他说一句,你可以再打我一次,打的越狠可能向缺的心里就会越好受,这不是他有受虐的倾向,而是只有如此才能让向缺减少内心的愧疚感。 向缺仰着脑袋,抿着嘴说道:“伯父,请节哀” 苏父怒气冲冲的指着向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苏母忽然冲了过来扑在向缺的身上,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抓着他的脖领子说道:“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的命来,她才二十几岁她才刚刚生了孩子,她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她怎么可能就死了呢” 向缺被苏母揪着拍打着,拧着眉头一声不吭,这时候他说什么都是徒劳的,也唯有时间的渐渐消逝才能减轻苏荷父母心里的悲伤。 “哇······”这时,苏母怀里的孩子突然嗷嗷大哭起来,挣扎着,小手小脚乱动。 苏父和向缺同时看了一眼孩子,这个小家伙的反应成功的把三人的注意力都给吸了过去。 “人死不能复生,还请伯父伯母节哀”向缺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苏荷的死确实是因为我的原因,我承认,但她生孩子我确实不知情,如果知道的话我肯定会第一时间赶过来的,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告诉我,只是想着自己把孩子偷偷生下来,我如果知道这件事,也许·······我这么说不是要推卸责任,我要是不想认账的话,可能也不会选择和你们见面了,我带着孩子离开美国,也许你们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苏荷的死因,只是我觉得你们是苏荷的父母,是有知情权的,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只求你们能原谅我的过错,毕竟,现在还有孩子呢” 苏父冷冷的说道:“你说的真简单” 向缺低着脑袋,默然不语。 苏母看着向缺的眼神犹如望着仇人一般,她抱着孩子恨声说道:“这件事我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一定查清楚小荷到底是怎么死的,没准是被你害死的也不一定呢” 向缺低着头说道:“是我的过错,但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害她” “滚吧,我们也不想在看见你了······”苏父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摆了摆手。 向缺张了张嘴,指了指苏母怀中的孩子说道:“孩子,我得带走才行” “放屁,混账”苏父再次又站了起来,怒声说道:“这是我女儿的孩子,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说的对,苏荷生下孩子就没想要告诉你,所以这个孩子也根本不可能属于你” 苏母咬牙切齿的说道:“完完是我们后半辈子的寄托,凭什么给你” 其实,向缺很想说我是孩子的父亲,我带走孩子是最应该的,但要这么说的话那就未免太残忍了。 苏荷的母亲说的没错,女儿死了只剩下了孩子,两位五十几岁的老人最多还能剩下二三十年的日子可活,如果孩子在身边他们的生活还有个盼头,如果孩子不在,苏荷又死了,这两位老人哪还有往下生活去的欲望? 向缺欲言又止,脑袋里想起完完眼仁里的那两条黑线后,顿时就皱眉了。 老人都是为儿女而活的,中国人的国情就是如此,人活一辈子都在为着下一代而努力。 向缺肯定不能这么说,所以,他直接起身朝着两人鞠了一躬,说道:“那孩子就暂时交给你们了” “你滚吧·······” 向缺拿出一个包裹放在桌子上,说道:“这是苏荷的尸骨,我只能找到这些了,请在七天之内让她尽快入土为安” “轰”苏荷父母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那个小小的包裹顿时如遭雷击、向缺看了一眼孩子,转身就走。 “狼心狗肺的家伙,呸”苏母在向缺转身的时候,瞪着眼睛恨恨的吐了口唾沫。 外面,车里。 向缺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王昆仑不解的问道:“女儿怎么没带出来?孩子的身上,可是·······” “这个我知道,所以我才没有强行把孩子从他们身边带走”向缺说完,从身上掏出一张符纸递给方忠心说道:“把这道符纸想办法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放到他们的身上去” 方忠心接过符纸后说道:“噢啦,非常easy” 向缺又跟王昆仑说道:“还有,这两天他们肯定会离开美国回到国内,他们离开时候的航班信息我得知道” “这个简单,一查就能查得到了” “李言的父亲那边听说在美国的势力和生意做的挺大,你们配合着亲王办一下这件事,这一家人给我的感觉太危险了······斩草还是得除根才行” “放心,尾巴的问题我们都给你办了,安心回去吧”王昆仑说道。 两天之后,因为得到了苏荷死亡的消息,而且孩子也回到了身边,苏父和苏母买了回国的机票,打算尽快让苏荷剩余的尸骨入土为安,国人对于亲人的逝世都讲究这个,所以他们两人根本就没有耽搁。 航班是飞向杭州萧山机场的。 而向缺在得知他们回国的航班后,则是买了一班早他们几个小时的机票,目的地则是上海,然后打算从上海在转去杭州。 孩子,只是暂时交到他们的手里而已。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七天之限 上海,浦东国际机场。 向缺轻装简行的走出国际航班出口,外面,赵放生开着车亲自过来接他。 看见向缺疲惫的状态,赵放生都有点发蒙了,这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风水大师么,才不过半年多没见怎么给折腾成这样了呢? “老赵”向缺强颜欢笑的和他打了声招呼。 这两天,向缺过的属实不怎么太好,初为人父他现在的心情是各种复杂各种纠结,七上八下,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一直都未能平静下来,特别是在华盛顿分开后孩子交给了苏荷的父母,他就跟得了失心疯一样,总觉得自己少了什么罪重要的东西,非常患得患失。 “太累?状态不太好啊”车里,赵放生诧异的问道。 “事多,累的”上了车后,向缺疲惫的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说道:“赵哥我问你,有了孩子之后你什么感想啊?” “哎,到了我这个年纪了,操心的就一件事······孩子”赵放生发动车子,颇为感慨的说道:“有了孩子和没有孩子,不只是从两个人的生活变成三个人的生活如此简单就能形容的,这会涉及到一系列复杂的问题,比如孩子小的时候,你会担心他能不能健康成长,等长大了你又担心他能不能成才,二十岁之后你还得寻思感情生活怎么样能不能找到个好的另一半,会不会碰到感情骗子,等结婚了你又会想夫妻生活怎么样,等等等等,无数琐碎烦心的事会伴随着你的后半生一件接着一件的来,你说累不累?但活的再累,可你只要一看见孩子,就那一瞬间你所有的烦恼都会被他给融化了,全都抛在了脑后,人啊,在孩子的这件事上总的来说就是犯贱,庸人自扰和杞人忧天,但你又偏偏乐在其中” “这么折腾人呢么?”向缺问道。 赵放生非常干脆的点头说道:“这就是为人父母的责任” 向缺无语的睁开眼睛,说道:“你这话,把我说的有点心塞了” 赵放生所说的是普通人家正常的生活,但向缺首先就不是个普通人,不是普通人碰到的就没有寻常事,比如他现在就持续担忧完完两眼之中那条黑线到底是如何冒出来的。 所以,孩子暂时交给苏荷父母后,他随后就尾随上来,打算在暗中观察,完完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这也是为啥向缺没有强行把孩子从他们两人身边带走的原因,强行把完完带离那势必会伤了两位老人的心,以后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缓和了,这个情况向缺不想看到,九泉之下的苏荷也肯定不会瞑目,那假如完完出了什么问题,然后向缺出现后给解决了,这么一来就会博得对方一点好感,对于以后双方再相处会起到一个穿针引线的作用。 其实,后来向缺也冷静下来仔细的考虑过,苏荷和他的女儿自己合适带在身边么,交给她的父母来抚养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从最根本上来讲,孩子会让苏荷父母有一份继续活下去的希望,失去了苏荷后有了孩子的陪伴,他们的晚年也不会孤单的。 人活着,总得有良心才行,做人不能太犊子了! 几个小时之后,赵放生开着车把向缺送到了萧山机场,同时还让这边的分公司派了个司机过来,专门给向缺开车用。 堂堂上海商界翘楚赵放生为啥如此鞍前马后的为向缺奔波呢,到了他这样的地位有了如今的身份,赵放生就越明白他们这种人想要再往上走一步,除了靠经商的头脑和人脉关系,懂得风水的人更能在背后辅佐他们,并且有时效用更是出其不意的。 等司机来了之后,赵放生交代了几句就返回了,然后向缺就上了一辆很普通的别克gl8里,等待着苏荷父母从美国飞来的航班出来。 在车上眯了一会,司机就把他给叫了起来,航班落地了。 向缺从别克里出来,揉着惺忪的眼珠子,掏出烟来点上等着三口人从机场出来,他刻意站在了暗处等着。 苏荷父母抱着完完推着行礼车走了出来,隔了两天没见两位老人似乎更加憔悴了,走路的时候都略显踉跄了,而怀里的孩子却似乎没有被他们的悲伤所影响,比较精神,在苏荷母亲的怀里挣扎着。 向缺心头一紧,握着拳头,目光如炬的盯了过去。 外面一辆奔驰三五零开了过来,车上下来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主动接过了他们的行礼,然后两人上车离开机场。 一个半小时之后,奔驰抵达了杭州挺有名的一个别墅区,在门口的时候别克司机解释道:“向先生,别墅区里车就开不进去了,保安会拦下来的” 向缺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说道:“行,找个路边停下来就可以了” 向缺并不一定非得要紧跟着他们三人才行,他和完完是父女,如此至亲的血缘关系距离就算稍远一点,孩子出什么事他也能在第一时间感觉到,所以就算看不见孩子他也不用太过担心。 更何况,方忠心把向缺给他的符纸放在了苏父的身上。 以苏荷父母的经济条件,这孩子也苦不了,妥妥的一个富家女,日子必须过的轻松惬意。 “你去买一些吃的和水,再给我买条烟这几天你得跟着我辛苦一点了,吃喝住都得在车里,麻烦了”向缺跟司机说道。 “没关系向先生,赵总以前都吩咐过我了,这几天我为您贴身服务” 接下来的两三天,苏荷的父母就办了一件事,给她置办墓地,选择墓地的位置就在杭州郊区的一个公墓,向缺跟着去看过了,墓地的风水就是中规中矩的,谈不上好坏,但风水不错。 向缺不要求苏荷所葬的地方风水有多好,只要人能安稳下葬就行了,办手续交钱什么的都弄的差不多了,明天就是苏荷下葬的日子,得赶在头七之前把人给埋下才行。 只是,向缺有一件事并不清楚,苏荷的头七也是李默念那位神秘兮兮的师傅曾经和他说过的七天之限。 第一千零三十章总会有事要发生的 阴历,六月十二。 宜婚丧嫁娶! 天气闷热,飘着小雨,阴气沉沉。 杭州郊区,万林公墓,一辆黑色奔驰停在了门口,苏荷的父亲怀中抱着一个黑色的盒子,里面装的是苏荷残存的尸骨,尸骨没有火化直接就装在了盒子里,然后安葬在墓穴中。 孩子被留在了家里由新请的保姆看着,两人走到为苏荷购置的墓地后,很简单的就把她的丧事给操办了。 苏荷的死法不适宜大肆操办,所以都没有通知她在国内的亲友,就让苏荷悄然无息的消失在了熟悉她的人的心中,也许多年以后所有的人还在疑惑她怎么没有了一点音讯,但肯定少有人知道这个骄傲,漂亮的女人惨死在了异国他乡。 一个多小时之后,丧事操办完了苏荷的父母乘车离开了墓地。 他们两人离开时,一辆银灰色的别克gl8开到了公墓门前,车里的向缺目送着那辆奔驰离开后才拎着一袋子东西提着一捧花从别克上走了下来。 苏荷的墓碑上,一张她微笑的相片贴在上面,眼神目视前方,向缺低着脑袋似乎和她在四目相视。 放下手里的花,向缺轻声说道:“没想到第一次送你花却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随后,向缺随意的席地而坐放下手里的袋子,从里面拿出几瓶酒,给自己点了根烟,然后用牙直接磕开瓶盖,一瓶倒在了苏荷的墓碑前,另一瓶他仰头就给干了个精光。 酒喝完,向缺抹了下嘴角的酒渍,看着苏荷墓碑上的照片说道:“以后每年的今天我都过来陪你喝一点······” “如果两年后,我还能活着的话” “孩子你不用担心,虽然有点问题,但我向缺在此指天立地的和你承诺,我在她就在,哪怕是我以后不在了孩子我也会给她铺出一条平坦的大道来,我虽然树敌颇多但是朋友现在也不少了,呵护完完肯定不成问题”向缺又点了一根烟,颇为有些落寞的说道:“孩子命苦啊,早早的没了妈爹又不太省心,注定人生会不太平坦,但我想她肯定会像你一样的坚强也会如我一样的坚韧,因为她的基因肯定是好的” “完完会是个像你一样漂亮的女人,也许容貌还会更加的青出于蓝·如果她没有你漂亮,那可能就是她爹在遗传这方面拖后腿了” “我不打算让她修风水修阴阳,像正常人平平淡淡的活一辈子就好了,女子无才便是德啊” “完完的感情我打算稍微过问一下,因为我认识个姓唐的小家伙貌似条件还不错,所以我打算给他们俩个介绍一下” “你的父母,我不敢保证他们会长命百岁,但至少可以保证两位老人的后半生会过的无忧无虑,无病无灾的” “苏荷······我就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 向缺在苏荷的墓碑前坐了一下午,抽了两包的烟喝了几瓶的酒,直到天色将黑之后他才起来拎着空袋子离开。 临走之前,向缺驻足停留,回头看着墓碑上苏荷的照片说道:“对了,孩子的大名就叫向荷好了,你觉得呢·····还有一句话当着你的面我说不出来,在这里我想告诉你,我的心里住着两个女人” 天黑之后,别墅区门外一条偏僻的小路上,银灰色的别克gl8静静的靠边停着。 司机放倒座椅闭着眼睛打盹,向缺没有什么睡意歪倒在后座上看着车窗外面的夜空发呆。 从美国回到杭州之后,向缺都是形影不离的跟在苏荷父母的周围,他们出门自己也跟着出去,他们回家那就在跟回来,向缺也不太清楚完完的身上到底会出现什么状况。 问题肯定是有的,只是他也一头雾水。 晚上,随着时间慢慢度过,午夜即将来临,向缺“啪”的一下点了根烟默默的抽着,跟着照顾了几天了,也许今天又是一个平常的夜晚。 别墅区内某栋住宅楼的楼上,有一间婴儿房。 一张婴儿床上躺着个熟睡的婴儿,旁边单人床上睡着的则是保姆。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还在熟睡的婴儿忽然悄悄的睁开了眼睛,然后无声无息的转动着小眼睛,如果这个时候旁边有人看着婴儿的话,会很清晰的看见孩子的两只眼睛忽然变的雪白起来,眼中没有了眼仁和瞳孔,看起来就像是被镶嵌了两个晶莹剔透的纯白珍珠,只是更加诡异的是,眼睛的中间部位各有一条黑线横在了中间。 过了一会,不哭不闹只是眼睛泛白的孩子身上忽然浮现出了一层碧绿的颜色,仅仅只是片刻的工夫孩子的身上就全都绿了,而随后一股极其浓烈,刺鼻的腥臭味弥漫在了整个房间内。 “咳咳,咳咳”床上的保姆被熏的醒了过来,然后不断的干咳起来,她强自忍着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捂着嘴走到墙边打开了灯。 灯亮之后,保姆四处打量寻摸着到底是哪里传出来的味道,找了一圈之后她才把目光望向了躺在婴儿床上的孩子。 也看见了,孩子两只眼睛中那一抹诡异的白和那全身碧玉一样的绿。 “啊······”保姆惊声尖叫,声音刺耳,穿透力极强,瞬间就把隔壁苏荷的父母给惊醒了。 两人稍稍一愣,然后立即反应过来可能是孩子那里有问题了,他们连忙赶到隔壁推门而入,还没进来就闻到了那一股极其难闻,刺鼻的腥臭味。 “怎么回事,你叫什么?”苏父捂着鼻子忍着恶心问道。 “哇”开门之后,保姆连忙走到外面弯着腰吐了起来。 苏父赶紧走到房间里查看完完,他一低头,顿时呆愣了。 随后,苏母进来也看见了完完睁着眼睛,但却非常雪白的眼球,险些被吓的晕了过去。 “老,老,老苏,孩子这是怎么了,还有·····”苏荷的母亲指着孩子的身上说道:“她的身上怎么绿了,这股味道是从哪冒出来的” 苏父发蒙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连忙跑回自己的房间拿着电话拨打着120急救,他边走边打着电话,但电话却没有被拨出去。 信号全无,打不了。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鬼影重重 手机没有信号,苏父顿时皱眉了,这种情况在家里从来都没有碰到过。 “踏踏踏,踏踏踏”苏父迈步快速重新回到婴儿房,苏母已经把完完给抱了起来,看见他后惊叫道:“老苏,孩子,孩子的身体······好凉” 苏父摸了下孩子的额头,触手一片冰凉,就像是把手插进了雪堆里一样,入手就冰凉刺骨,看起来绝对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体温,成年人凉成这样的话也早就挺不住了。 “抱着孩子,我开车去医院”现在,苏父所能想到的仅有的办法就是往医院赶了。 但是,孩子都变成这样了这是寻常医疗手段能够解决的么? 两人急忙抱着完完往门外走,保姆踉跄着跟在后面,三人急匆匆走到门口想要推开房门时却发觉门打不开。 “锁上了?”苏父诧异的问道。 “没,没锁啊,我,我们在门里面啊”保姆诧异的说道。 “嘎吱,嘎吱”苏父又拧了几下门把手但晃动了几次门依旧纹丝不动完全像是被锁死了一样,焦急的苏父反应还算是很快的,见状拉着苏母朝着窗口走去,然后想要打开窗户时却突然发觉出现了一样的状况。 窗户的把手也被锁死了,根本就打不开。 苏家三个大人这时全蒙了,这他妈是怎么回事,他们被活生生的关死在自己家里了? “去那边看看”苏父铁青着脸,额头有点冒汗了。 “呼······”苏荷父母刚转身,后面跟着保姆忽然发现窗外有一道影子一闪而过,虽然就短短的一瞬间,但她还是清清楚楚的看见了,那似乎是一个人。 人影从窗前一晃而过,是道白色的影子。 “苏,苏先生,外,外面有,有人”保姆嘴唇哆嗦的说道。 “什么意思?”苏父皱眉回头问道。 保姆呐呐的说道:“我刚刚看见窗户外面有个人影走过去,不对,不对,是飘,是飘过去的,对,不是走是飘过去的” “你说什么胡话······”苏父刚训斥了保姆一句,话到嘴边只说了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窗户外面,一个披头散发遮挡住半张脸的人穿着一袭白衣静静的站在窗前,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屋内的三个大人一个小孩。 “咯咯咯,咯咯咯”那人忽然咧嘴笑了,惨白的面孔上五官蠕动起来,脸上的肉全都翻开了,鲜血从露出的一只眼睛和嘴里开始往出渗,那一声声的惨笑清晰的传进了屋内。 “老,老苏,那,那是什么?”苏母磕磕巴巴的问道。 “咕嘟”苏父咽了口口水,直愣愣的看着窗外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在人类的世界一直都有妖魔鬼怪的传说,这种传说存在于小说里或者电影中,也有人饭后闲谈会提起来,所有的人都不陌生,但这种东西真正见过的却寥寥无几,有绝大多数的人根深蒂固的念头就是这玩意属于封建迷信,当做是笑谈,仅仅只有少数的人亲眼见到过。 苏荷的父母就属于无神论者,他们在这之前根本就不信鬼怪。 “唰”忽然间,窗外披头散发的身影突然径直朝着屋内穿了过来,身影透过窗户进入房内,然后张开双臂猛的就朝苏母怀中的完完抓了过去。 “快跑”苏父一把拉住苏母的胳膊,转头就跑,保姆则是直接被吓的晕眩了过去,两人抱着孩子朝着别墅的楼上跑,但两腿已经明显有点发软了。 “咣当”苏父跑到一个房间外面一把推开房门,木然而惊。 屋内,四个老人坐在桌子上,年岁都颇大都七老八十了,四人各有特征缺胳膊断腿,身带残疾,桌上摆着一副麻将面前各自放着一叠厚厚的纸钱,见苏荷父母闯进来后,四个人齐齐阴阴的转过头笑了。 “你们也要打牌么?”四个人张嘴幽幽的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别墅里四面八方有接连好几道影子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苏家仿佛瞬间就变成了一座鬼屋,牛鬼蛇神全都涌了进来。 “噗通”苏荷父母背靠在墙上,眼神惊惧,被吓的魂魄皆冒。 楼上楼下,至少有十几道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孤魂野鬼纷纷朝着这边涌了过来,四个打着麻将的人也全都起身阴森森的狞笑着,张开双臂奔着苏母手里的完完抓了过去。 苏荷的父母其实有一个细节一直都没有注意到,从窗外第一个鬼影冒出来的时候,到现在出现的孤魂厉鬼,所有的眼神全都注视着苏母怀里的孩子,直勾勾的,就像是一个被憋了不知道多少年没喝过酒的酒鬼看见面前放着一瓶酒一样,眼中垂涎欲滴的欲望赤裸裸的根本就掩饰不住。 整个房间里都被挤满了孤魂野鬼,一时间屋内阴气滔滔,苏荷的父母就像是掉到了阴曹地府里一样。 “唰”忽然间,有几道身影的手爪子已经伸了过来,径直朝着苏母怀里的孩子抓了过去。 “走,走开”关键时刻,还得是有责任的男人有担当,尽管,苏父已经被吓的亡魂皆冒了,但在最危急的关头他还是挺身而出拦了过去。 “唰”苏父拦去的同时,正好和其中一道身影撞在了一起。 “啊······”那道身影忽然爆出一声凄厉的尖啸,似乎被一股极大的力道给弹了出去。 苏父的身上一抹金光突然乍起,然后包裹住了苏荷的父母和怀里的孩子。 这一道金光把屋子里所有的孤魂厉鬼全都给拦住了。 同一时间,别墅外面偏僻小路上停着的那辆银灰色的别克gl8里,抽着烟的向缺手指一紧掐断了半根烟。 “来了?”向缺阴着脸轻声说道。 “唰”向缺身影突然暴起,人直接就从车里蹿了过来,身子划过一道道残影后,径直朝着苏荷的家狂奔而去。 “咣当”向缺一脚踢开被锁着的房门,人闯了进来。 “这么重的阴气,这是他么的掉进乱风岗里了么?”向缺嘀咕了一声,眼神瞄向楼上。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向缺的深明大义 “这么重的阴气······” 向缺抬头看了一眼楼上,随即大踏步的朝着楼上赶去,直奔着苏荷父母和孩子所在的房间。 “唰”向缺站在门口,看见一道孤魂厉鬼正伸着手要朝着完完抓去的时候,他顿时暴怒,直接抽出长剑一剑挥去。 “嗤”长剑挥下,煞气透体,摧古拉朽的就将那孤魂野鬼劈成两半,向缺伸出左手朝前猛的一抓就把亡魂给硬生生的扯了过来,猛然吸气一口至阳至刚的道气喷了出来。 “滚······”向缺瞪着眼珠子扫视着屋内的十几道鬼影阴着脸说道:“再不走,你们全都魂飞魄散,我让你们连游荡世间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的向缺,不用出手,只凭一声暴喝就能吓的这些孤魂野鬼不敢造次,他出不出手只看自己心情好或者不好。 比如现在,向缺的心情就不怎么样,徒手灭了一道厉鬼后算是震慑下剩余那十几只,你们要是万一在不识好歹的话,那就干脆全留下来好了。 向缺眼神阴霾的扫了一圈,屋内所有孤魂野鬼顿时四散而逃,这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威压,一个眼神就足够了。 “孩子给我,我看看”向缺伸手轻声说道。 苏荷的父母还没有从惊吓中恢复过来,呆愣的看着向缺,总觉得眼前的一幕太过虚幻了,仿佛还没睡醒仍在睡梦中一样。 向缺上前两步把孩子给接了过来,顿时眉头紧锁,完完的眼睛一片雪白那两条黑线非常明显,全身上下都浮现一片碧绿的颜色,身体冰凉好像如坠冰窖一般,要不是孩子还有着微弱的呼吸声,恐怕得认为这是一个死婴了。 向缺牙齿咬的嘎吱直响,这是他的女儿。 向缺抱着完完回到楼下,等他走了苏荷的父母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两人惊愕的对视了一眼,苏母惊惶的问道:“老苏,刚才是怎么回事,那些是什么东西,向缺又怎么会来了?” 苏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他也说不清道不明,只是说道:“下去看看吧,可能他会给我们答案的” 楼下,向缺轻轻的将完完放在沙发上,手插在口袋里默默的低着头看着孩子。 孩子除了身上的异变外,其他的毫无异样,呼吸,脉搏和心跳都是正常的,向缺算是稍稍的放下了心,只要暂时没事他总归能找出法子来解决,他不行还有师叔和老道在。 “踏踏踏,踏踏踏”苏荷父母急匆匆的从楼上下来了,站在向缺问候焦急的问道:“完完,完完怎么了?” 向缺低着脑袋,皱眉说道:“暂时还不太清楚,我去外面看看” 向缺已经初步认定,刚才那一群孤魂野鬼应该是被孩子给引来的,但他首先得排除是不是苏家的原因,也许是苏家风水的问题或者可能也是苏家招了什么东西,但这个可能性几乎微乎其微。 果然,向缺在外面查探了一圈,又楼上楼下找了半天,苏家是没有问题的。 向缺再次回来,跟苏荷的父母说道:“在美国的时候,完完的眼睛里就有异样了,你们没注意到么,眼睛那里有两条黑线” 苏母嗯了一声,说道:“当时确实是看见了,但我们以为是孩子太小眼睛是有点问题,并没有影响她看东西,所以打算等安排好小荷的后事就带着孩子去医院看看” “向,向缺”苏父问道:“刚才发生的那些,是因为孩子的原因?” 苏父的反应还是很快的,经过最初的惊慌之后,他稍微一寻思就品出来了,自己家里那些东西以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今晚孩子身上有了变化后就冒了出来,明摆着是因为这个原因。 向缺蹲下身子,伸手搭在完完的脉搏上,将体内的阳气缓缓的朝着孩子体内汇去,完完太小,向缺怕她承受不住太过浑厚的阳气,只能抽丝剥茧一点一点的汇入。 良久之后,完完身上的颜色开始逐渐变淡,向缺咬着牙继续度气,直到一个多小时之后才算是将孩子体表的一片绿色全都清除干净,但她双眼中那两抹诡异的雪白却仍旧还在。 问题在哪向缺也没看出来,他只是认为女儿的阴气太重招来了孤魂野鬼,用阳气驱散阴气也只是起到了一点效果而已。 “怎么样了?”苏荷父母轻声问道。 “状况不是太好”向缺叹了口气,心如刀割一般。 这种事发生在外人身上,他不会有一丁点的反应,但发生在自己女儿身上,向缺心乱如麻了。 “那,那,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苏母焦急担忧的问道。 向缺回过头,看着苏荷的父母反问道:“你们觉得,医生能管得了刚才那些事么?” 苏荷父母顿时不吭声了,医疗手段和鬼神之事压根就搭边,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东西是现代科学没办法解释的了。 苏父抿着嘴问道:“向缺,你有办法是么?” 向缺嗯了一声,点头说道:“差不多,孩子我得带走,我解决不了但有人可以,我得带着还去出去一趟” 苏荷父母脸上犹豫了,有心想要拒绝。 向缺指着沙发上的孩子,说道:“这是我的女儿,虽然她生下来的时候我并不知情但现在我知道了我就得认这个女儿,你们觉得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人比我更在乎她么······除了苏荷” 向缺所说的,确实是实情,论在乎完完,他们两人都不见得能比的上向缺。 向缺很坦然的对苏荷父母说道:“孩子我带走处理,治好了后我再给你们送回来,这个孩子我虽然当成宝一样,但我不和你们争” “唰”苏荷父母惊诧的抬起头看着他。 向缺说道:“孩子我在乎,但不想和你们争,苏荷走了留下你们,如果没有牵绊的话你们的后半辈子将会过的没有一点期望,完完交给你们也能有个寄托,能好好的活下去,所以这孩子我会管,但还是由你们来抚养,不为别的,只为让九泉之下的苏荷能够瞑目” 苏荷父母顿时感慨万千,他们确实想要留下这个孩子,但向缺如果打定主意要和他们来争的话,孩子他们是留不下的!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意外? 一天之后,向缺离开了杭州。 苏荷父母没有阻拦,昨夜的事把他们全都给吓住了,同时也接受了向缺的建议,先治孩子然后,等完完好了之后他们再接过来抚养。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当你没办法避免事情的发生,就只能顺其自然了。 完完身上的问题向缺解决不了,完全是用自己的威压强行吓退了孤魂野鬼,有他在孩子肯定没事,不会沾染上这些东西,可向缺不可能每天晚上都搂着孩子睡觉,以后他总会有不在的时候,到那时候孩子能依仗谁? 这问题还得去根才行! 杭州到南京不过几个小时的车程,向缺第一个寻求帮助的人找了张怀清,仲景府邸的人医道精湛,除了治病救人以外,其他手段依旧不少,也许张怀清能解决完完的问题,这样他就不用抱着孩子长途跋涉的在往远跑了。 去天山静慈庵寻找夕阳红的老道,找他太费劲了,抱着孩子跋涉千里不是一般的折腾,如果张怀清解决不了,那再去找老道也不迟。 银灰色的别克gl8出了杭州,上高速直奔南京而去。 向缺抱着孩子坐在后座,完完此时身上的异色已经褪去了,但两眼之中那诡异的一抹白和眼仁中间的一条黑线还没有消散,孩子是好孩子但看起来太不正常了。 向缺的心揪的跟刀割似的,不为人父母者不知,孩子将会是父母一辈子的支撑点,有的人宁可自己受尽一生凄苦也不希望孩子遭受半点伤害,但完完的凄惨完全是用语言无法形容的,你能想象一个出生才不过一月的孩子被数不尽的孤魂野鬼纠缠是有多渗人么? 还好,现在的完完还不谙人事,如果是个四五岁的孩子看见昨夜那一幕,那是完全有可能被吓的三魂七魄都受到巨大影响的。 简单点说,叫吓魂,孩子一旦被惊吓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完全有可能落下极其严重的病根,恢复不好以后的一生将会出现痴呆,犯傻的状况,也就是俗称的精神病。 精神病一旦得了,在现代医学手段下是很难痊愈的,病情时好时坏难以处理,将会伴随人一辈子,运气好点的能活到老死,运气差一些病情持续严重的就会福祸难料了。 但其实,所谓的精神病人有很大一部分人是在幼年时受到惊吓,导致魂魄受损才得的这种病,并不是病理上的原因。 三五岁的小孩小时受到惊吓后,如果没处理得当,魂魄上就会落下隐患,初时可能没有发现,就跟正常的孩子一样,但随着年龄的增长隐患将会逐渐暴露,在二三十岁或者年龄再大一点的时候就会爆发出来。 在以前,孩子受惊后家里人会采取各种土办法为孩子稳魂,怕的就是没治理好以后就晚了,而有的人家没注意隐患就会被埋下了。 高速公路上,此时的车流并不算多,车速一般都保持在一百二左右,别克开的很稳一直维持在一百以内,车上的客人是老板亲自交代要好好招待的所以别克司机为了顾全客人的安全车速并没有达到最高限速,一百码的车速如果出现什么意外状况的话,还是有机会处理的,但如果车速达到一百二再出问题那就彻底没有机会了。 高速上一个小时之后,距离南京还有四个小时的车程,前方一公里外有服务区。 “向先生,前面有个服务区,咱们下去休息一会么?”司机询问道。 “下去休息一会”向缺嗯了一声,完完得要换尿布和喝点奶粉了,休息十来分钟再上路反正也不急着赶,下午怎么着都能到地方了。 距离服务区还有六百米的时候,别克开始变道进入驶向服务区的辅路车速也开始降到了八十左右,距离还有三百米的时候车速已经掉到五十了,前方马上就能进入服务区的入口了。 别克司机这时轻轻的点了下刹车,服务区限速四十,但是他刚踩了下刹车忽然间从左侧正路一辆黑色的吉普车斜着就插了过来,强行并到了别克的前方,堪堪擦肩而过,两车之间的距离不过一米左右。 别克司机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也许是下意识的也许是条件反射,他连忙半踩着刹车然后朝右打了下方向盘,但无巧不巧的是别克车头朝着右侧拐过去的时候前轮下面刚好出现一滩积水,车轮顿时打滑,前有轮子直接就偏了过去车轮搭在了路牙子边上。 车身一晃,别克司机惊呼道:“小心······” “唰”向缺抬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别克车在惯性下朝着路右侧的沟里栽了过去,他连忙把完完抱在胸膛上,护住孩子全身。 “咣当”别克载倒在沟里,车翻了,车身倾斜。 向缺的右背被重重的砸在了车窗上,玻璃碎裂玻璃碴子全都插在了他的身上,顿时就被割除了十几道口子,一片血呼啦的。 “嘶”向缺倒抽了一口冷气,痛彻心扉。 看了眼怀里的完完,还好没有受伤,但要不是向缺反应太快把孩子抱在怀里的话,此时撞在车窗上被玻璃碴子插到身上的可能就是她了。 这么点的孩子,也许瞬间就能被捅死了。 “向,向先生,您,您没事吧?”别克司机被吓出了一头冷汗,他僵硬的回头看了眼后面的向缺和孩子,发现两人没事后他才松了口气。 这祸,自己闯大了。 司机连忙胆颤心惊的说道:“向先生,刚才有个车从旁边硬插过来······” 向缺摆了摆手,心平气和的说道:“人没事就行别怕” 别克车翻到了沟里,车身被撞凹了玻璃全碎,万幸的是车里的两个大人一个孩子全都没事。 这已经算是走了大运了。 几分钟之后,向缺和司机从车里爬了出来,前面强行并路的吉普车也停在了一边,车里走下来三个人脸色撒白,明显也被吓的不轻,强行并路把车给晃翻了,他们肯定是要负全责的,服务区入口就有监控摄像,这事怎么说都能说的清楚。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巧合? 吉普车的司机被吓坏了,别克司机火了,跑上前去指着对方骂道:“怎么开车的?实线并道加超速,这可是高速路啊,你他么的想死能不能别连累我们?这不是害人呢么” 吉普的司机明显也被吓的够呛,特别是看见别克里出来的向缺怀中还抱着个孩子的时候就更麻爪了,车翻了,孩子要是有事他们可担待不起。 向缺铁青着脸,但没吭声,因为现在他脑子里现在想的不是车祸的事。 这几天他和别克司机天天在一起,司机脸上是什么面相他一清二楚,高速路上翻车这是要命的事,但别克的司机却并没有厄运临身的征兆,这意味着什么? 这说明,车祸出现的原因并不是别克司机的问题,除了他以外车上就剩下自己和完完了,莫非是他们两个? “我们现在离哪近?你跟赵放生联系一下,麻烦他再派辆车过来”向缺走到别克司机的身旁,看都没看吉普上下来的人。 司机抹了把头上的冷汗,说道:“快到上海了,那边赶过来的话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到咱们这,我跟老板联系一下?” “嗯,让赵放生再给送来一辆车”向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担心,人没事就行了,事不在你的错” “哎,谢谢,谢谢向先生”司机连忙说道。 向缺在服务区里开了个房间短暂休息,给完完换好尿布又喂了点奶粉,等了一个小时左右赵放生让人从上海开了一辆沃尔沃来,这车的安全系从理论上来讲要比其他的车强上不少,赵老板一听说车在高速上翻了之后也懵逼了,幸好人没事。 沃尔沃来之后,别克的司机留在服务区处理善后的事,向缺上了沃尔沃再次启程奔着南京的方向去了。 沃尔沃的司机来时就被赵放生叮嘱了,安全第一,车速是次要的。 下午两点多钟,车进入了南京,然后直奔中山陵。 向缺抱着孩子顺着后山的小路上了中山陵。 张怀清已经把孩子从仲景府邸带了回来,现在的曹清道年龄还小,至少也要等到他五岁之后才能跟随张怀清学艺,前期这几年张怀清都会每个星期去一趟唐家给曹清道调理身体,为他打下基础,这就是所说的孩子赢在了起跑线上,等到他成年之后身体各方面素质绝对都是杠杠的。 上了山,茅屋前,张怀清坐在摇椅上,旁边放着一把紫砂壶,闭着眼睛养神,听到有人上山之后他慢吞吞的睁开眼睛看见是向缺后明显差异的一愣,但眼神随之又落在了他怀里孩子的身上,顿时张怀清就皱起了眉头。 “张先生”向缺弯腰行了一礼。 张怀清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然后开口问道:“这孩子······” 向缺叹了口气,说道:“这孩子让我犯难了,所以特意赶来南京请您给看看” 向缺把完完递给了张怀清,他接过后完完正睁着眼睛,那一抹诡异的白色和眼仁里的两条黑线让张怀清看见后顿时就楞了。 向缺略微紧张的说道:“昨夜我们在杭州,午夜时分······” 向缺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张怀清中间隐去了他是孩子生父的事,其他的则一概都没有隐瞒。 张怀清听完后伸手搭了下孩子的脉搏,然后食指和中指按在了完完的印堂上,手指向下一直划到肚脐,又再次划到了脚底。 良久,张怀清才缓缓的开口说道:“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状况,这孩子的体内似乎被人种下了什么东西” “蛊?”向缺皱眉问道。 “说不准,脉象平和,气息平稳,体内经络都无异样,我没查到蛊虫的痕迹”张怀清也很迷惑的说道:“按理来说,孩子是正常的,但你说的又太不正常了,肯定不是病理方面的原因,说是蛊也有可能,但这方面我真不太懂” 向缺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张先生,您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挺失望的! 张怀清摇了摇头,说道:“确实看不出” “唰”向缺的脸顿时又阴了,上中山陵来找张怀清向缺其实还是抱着挺大的希望的,毕竟张仲景的后人在医术上的手段可被称为当代圣手了,张怀清都束手无策那完完的问题棘手的程度又再次上了一个层次了。 “如果你认识苗疆的人可以走一趟·······” 向缺下了中山陵,失望是失望,但还好又一片曙光初现在了眼前,黔南的苗寨他恰好有相识的人。 当天晚上向缺留宿在了南京,他既没有去找唐新和也没有去陈夏在紫金山庄里的房子,自己带着孩子开了个酒店住在了外面。 午夜左右,完完在床上熟睡,向缺静静的站在床边。 十一点左右,原本睡着的完完突然睁开了双眼,房间内一股极其刺鼻难为的味道弥漫出来,完完的身上从脚底开始不断的延伸出了翠绿的颜色,迅速布满了全身。 和一天前杭州那一幕如出一辙。 窗外,鬼影重重,阴风吹进了屋内。 向缺叹了口气,果然,这一次又出现了异样,孤魂野鬼被召了过来。 “滚······”站在窗前的向缺淡淡的说道。 顿时,窗外,屋内,孤魂野鬼尽散。 向缺咬着牙愤愤的说道:“别让我知道是谁下的手,不然我灭你们满门” 隔天,向缺抱着完完启程赶赴黔南。 这一次他没选择坐车去而是买了去黔南的机票。 两个半小时之后,飞机飞到黔南上空,此时外面下着大雨能见度非常的低,飞机在机场上方盘旋了几圈之后都没有降落。 空姐在广播里,语气温和的说道:“尊贵的乘客很抱歉通知您,由于大雨的原因能见度太低,跑道积水严重,飞机无法降落我们不得不转到其他机场······” “唰”向缺顿时错愕,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孩子。 上次在高速公路上,这一次在飞机上。 连续两次都出现了问题,这算是巧合么? 向缺觉得不是。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世上没有如果和也许 “不是意外,也不是巧合”向缺看着飞机舷窗外下的瓢泼大雨,默默的说了一句。 因为大雨的缘故飞机没有选择强行迫降在荔波机场,而是飞往了贵阳的龙洞堡机场,贵阳的天气要稍微比黔南强了一点,雨没有下的那么大,飞机在降落的时候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说实话,飞机在下降的时候,一百多乘客里,只有向缺一个人被吓的满头冷汗,惹的旁边的人非常诧异的看着他。 高速公路上的翻车,和在荔波机场遭遇的大雨让向缺确定,这不是意外也不是巧合! 下了飞机之后,向缺抱着完完乘坐机场大巴前往贵阳火车站,买了一张去黔南的车票,辗转几百公里绕了一个大圈子。 黔南的苗寨又是向缺充满希望的一个地方,从中山陵上下来之后,他也觉得张怀清的话可能占了一些道理,完完的身体多像是被下了蛊,只是自己对于这方面不太了解,探查不出是不是中了蛊虫,如果真的是被下来蛊的话,黔南的苗寨不行那就去湘西,天下过百苗寨,就算踏遍每一个想必总有一寨能解决得了,向缺打算无论自己付出多大的代价付出多少的承诺,他也得让人把完完身上的蛊给解了。 只是,世间事总会存在着这样那样的不确定因素,在踏上去往黔南的列车上后,向缺隐约觉得这一次自己的求助之旅未必会得偿所愿,没有什么具体的理由完全是冥冥之中模糊,不太确定的感觉。 虽然心里如此认为,但向缺却还得走这一场,就为那虚无缥缈的一点可能性。 几个小时之后,夜间列车抵达了黔南,向缺在火车站旁边的一家小旅馆里安顿了一夜。 第二天,在进入黔南的深山老林之前,他在当地买了一个苗人专门背在后背上的竹筐然后把孩子放在了里面,再用一块绸布盖在了上面。 黔南的丛林,成年人进去如果没有什么经验的话都会糟很大的罪,一个出生才不过半个月左右的孩子,要是照料不好完全有可能在路上就会发生意外。 向缺背着竹篓,仰天长叹:“闺女,再忍忍吧······” 进入黔南的丛林,六月份的天气还不算太过闷热,只是昨夜下过大雨之后林子里显得比较潮湿,脚下的路非常泥泞,人行进在山林中十分费力,深一脚浅一脚,稍不注意踩秃了就容易折个跟头。 向缺每走半个小时,就会把背上的竹篓摘下来看看完完,给她喂奶更换尿布,再看孩子的体力能不能支撑得了。 这个命运多变多磨,苦命的孩子似乎在小小年纪就知道自己生活的艰辛和有多不易,跟随向缺从杭州到南京又辗转到黔南,一路上几天来的长途跋涉,她很少哭闹过,一直都安安静静的眨着双眼,要么就是酣睡不醒,好像十分省心。 但孩子越是如此,向缺的眉头就越是紧锁着,这不是什么好的兆头,一个出生不过一月的孩子,最正常的现象就是没事哭两嗓子,一点动静没有那就是事出反常必有妖了,向缺到宁可她没事哭闹一番,这至少证明完完会像是一个正常的婴儿。 进入黔南的丛林后,向缺按照上一次去凤凰苗寨的记忆,朝着一个方向前进,由于林中无山路所以极易搞错方向,向缺虽然是朝着一个方向走的,但还是绕了不少的弯子走了不少的冤枉路,一天下来才不过走了一半的路程。 深夜,向缺在林子里找了块空地放下竹篓然后在地上铺了块厚厚的毯子把完完放在了上面,自己拿出干粮和一壶水吃了起来。 古语有云,天黑之后逢林莫入。 深夜里的丛林,是最危险的地方变数颇多,特别是那些人迹罕至的林子里,没有人能知道丛林中会存在什么东西。 林子里,不光有深夜出来觅食的大型牲口,也有不知道多少年来埋葬的多少尸骨。 “啪”向缺慵懒的靠在树上点了根烟,完完就躺在他的身旁,紧紧的靠着他。看着静静躺在毯子上的孩子,向缺默默的抽着烟。 “是你爹连累了你,和你娘,其实······”向缺抿着嘴,顿了顿,有点伤感的说道:“其实,你本不该来到这个世上,一场孽缘害了一个无辜的女人,也糟蹋了一个无辜的孩子,如果你没有出世,你的母亲不会死,而你也不会遭这么多的罪,一切都怪我?也许吧,但是你既然来到了这个世上,无论你的身上发生多么令人难解的问题,作为你的父亲我都会为你奔波,必然不离不弃······所以,孩子,好好的活下去,你要坚强,为了你那早逝的母亲,以慰她在天之灵” 向缺这几天总是在想,如果他没有和苏荷相遇,那这个女人的命运是不是会走上另一条路,也许她会和赵礼军相敬如宾的结合在一起,也许她会碰上另一个让自己心动的男人,也许只要没有碰上他,苏荷都不会如此红颜薄命。 只是,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和也许,事已至此既然已经发生,那就只能坦然的面对和接受下去。 苏荷死了,完完多难,向缺就得扛下这诸多的难题。 午夜左右,熟睡的完完身上再次出现异变,丛林中的亡魂厉鬼纷纷闪亮登场,从四面八方就像是闻到味一样快速涌来,只是在距离向缺和完完十米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不敢越雷池一步。 睡着了的向缺和完完的身旁,插着一柄长剑,剑上半空六道战魂飘然而立,浑厚的煞气四处外放,像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保护伞牢牢的把一老一小给罩在了下面。 向缺没空搭理这些宵小,几日未曾休息好,他需要好好的安顿一晚,明天还要启程去赶往凤凰苗寨。 天亮了,向缺拔出长剑,把完完放在竹篓里再次起程赶路,今天中午左右差不多他就能赶到苗寨了。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再次征途 断崖上的苗寨,时隔一年向缺又再次回返。 站在断崖前,向缺的思绪又飘向了一年多前,那时他和苏荷第二次相遇在了黔南,也是他第一次因为中了噬金蚕的缘故骗了苏荷一吻,也由此揭开了两个人一直纠缠不清的复杂情感。 向缺现在想想,可能在那个时候苏荷对他的情感就已经有点说不清道不明了,不然一个如此骄傲的女人是不会任由他以无赖的方式把自己的初吻给骗走的。 至少也应该甩过来一巴掌才正常。 他也在想如果重新给自己一次来过的机会,他还会不会那么不要脸的欺骗对方。 答案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时过境迁,伊人已逝。 向缺背着竹篓,走到断崖下,岩洞上有人探头看见下方的人影,他出声说道:“多萝茜,在么?” 几分钟之后,崖壁最上方的洞口一道穿着白色苗族服饰的俏丽身影走了出来,她的头顶飞舞着一只七彩的蝴蝶。 最上层的岩洞里,向缺和多萝茜坐在石桌旁,看了一眼向缺怀里的孩子,凤凰苗寨的这位圣女忍不住的捂嘴轻笑道:“一年多不见连孩子都有了······是当初和你一同来我们苗寨那位女子的么” 向缺愣了愣,轻轻拍打着孩子,随意的问道:“怎么这么说?为什么这么问?那个时候,我们两个的状况好像还很不友善呢” “眼神”多萝茜慵懒的拢着自己的长发淡淡的说道:“女人看男人的眼神其实说来就只有两种而已,看绝大多数的人时无论是欣赏还是崇拜或者是敬仰,仇恨,平淡你都能从中看出这些情感来,但一个女人在看自己喜欢的男人时,目光中只有专注和凝视,并且一看就能发现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不加任何隐藏的爱意” 一点不撒谎的讲,在这方面国外真有专家做过调查和研究,最后综合下来证明了这个可能性,一个女人对这个男人感不感兴趣能不能爱上他,取决于第一次相见时女人看待男人的眼神,如果是认真的凝视着你,那说明她开始有动心的倾向了,如果在整个约会的过程当中,她的眼神没有在你的身上停留过十秒以上的时间,那你们还是趁早说拜拜别浪费时间了。 那一次,向缺把苏荷绑到了苗寨里,多萝茜就不止一次的发觉,苏荷的目光经常游离在向缺的身上,也许当时的双方都不知情,但是旁观者清。 向缺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他把完完放到了石桌上,然后开始给孩子更换尿布又熟练的热了一壶牛奶,多萝茜开始的时候一直都在注意向缺伺候孩子时那熟悉连贯的动作,还有些打趣的说道。 “居家好男人啊,就凭这个手法就能看出来,平时都是你来照顾孩子的,她的母亲倒是省心了” “因为她的母亲已经没机会做这些了,就只能由我替她来做了” 多萝茜讶然的愣了愣,看了眼向缺那略带感伤的神情然后又低头说道:“对不起” “没事的,我来是想让你看看这孩子”向缺伸手指了指完完的两眼。 多萝茜这时候才留意到孩子的双眼十分的诡异,她忍不住的皱眉说道:“这是怎么了······” “我最初怀疑,她可能是被人给下了蛊,所以才带着孩子前来苗寨让你们给看看”向缺轻轻抚摸着完完的脸蛋,一脸落寞的说道:“在你这里要是再看不出来,我就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来黔南苗寨,向缺算是抱了很大的希望的,完完的症状看起来倒是颇为像中了蛊毒,所以他把很大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凤凰苗寨这,如果这里再不行他就不知道下一步自己该前往何处了。 去天山找老道,那是最后逼不得已的法子,自己和老道都同出一门,古井观道藏三千他熟读于胸,自己看不出的东西老道也未必能知情,找老道就意味着可能要让古井观强行动用某些手段了。 就比如当年向缺出生之际,老道和明净大师一连十年为他纹刺十殿阎罗图用来镇压体内的邪物。 但这个法子向缺绝对不希望用,那是一个隐患,就像此时的自己还得为两年后的西山老坟而铺路,他只想让完完安然平稳的度过这一生,实在不希望这孩子的生命里掺杂这些纷争。 “每到午夜,孩子的身上就会冒出一片翠绿色,并且还会吸引鬼物来缠身”向缺想了想,又接着说道:“还有两次我发觉,她似乎身上还带着厄运,也就是霉运当头,平时倒是没什么异样” 多萝茜一听向缺如此说,她长发上趴着的那只好像头饰一样的七彩蝴蝶忽闪着翅膀飞了下来:“说实话,她的状况确实有些类似于中了蛊毒,但得看过才知道” 那只七彩的蝴蝶缓缓的落向了完完的头顶,然后静静的趴着没动,过了片刻之后蝴蝶又转移到了完完的胸膛上。 多萝茜略一皱眉。 向缺的心里揪了一下。 蝴蝶第三次落在了完完的脚心上,一声叹息从多萝茜的嘴中传了出来。 向缺抿着嘴,尽管似乎已经猜到了答案,但他还是抱着一点希望问道:“怎么样?” 多萝茜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中蛊,如果孩子的体内有蛊的话七彩斑斓蝶就不会这么平静了,蛊虫和蛊虫之间无论是不是同一个品种,只要两蛊相遇必然会有反应” 向缺低着头,有些不甘的问道:“要不要······再请那位老人看看?” 多萝茜摇了摇头说道:“向缺,就算我奶奶来看结果也是一样的,和人的修为没有关系,这是蛊的原因,七彩斑斓蝶是我们凤凰苗寨的圣物,我奶奶的那只蛊虫还不如它呢” 向缺搓了搓疲惫的脸蛋子,低声说道:“那麻烦了,谢谢” 从中山陵到黔南苗寨,向缺连续两次大失所望,心力憔悴的感觉顿时让他仿佛瞬间就苍老了些许。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前路漫漫,不知何去何从 三天之后,岭南。 向缺抱着完完一脸胡渣的站在火车站前的广场上,几日过去,向缺又憔悴了几分,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颇有点像从山沟里来到岭南讨生活的穷苦汉子。 向缺除了被折腾的身体乏累,最主要的还是心累。 在中山陵,在黔南苗寨,找了仲景府邸的人医道圣手无法解决完完的问题,苗寨又告诉他孩子中的不是蛊毒,到此为止向缺的心一落千丈,下一步到底该何去何从让向缺惆怅了。 来到岭南,是想借助王朝天世家强大的人脉力来打听一下,是不是还能有更好的法子。 向缺打算寻遍自己所有的关系,哪怕就是大海捞针也得寻出那一点可能性出来,岭南是他的第三站。 在站前广场等了二十几分钟,一辆车子缓缓开到他身旁,时隔几月不见的王胖子从车上跳了下去,向缺就蹲在他身旁,王玄真手里还掐着电话四处寻摸着他的身影。 “这呢,别找了”向缺嗓音有点沙哑的招呼了一声。 “唰”王玄真眼神一飘,落到向缺身上,顿时裤裆一紧,憋了半天才说道:“哎呀我去,缺哥······无情的岁月究竟在你的脸蛋子上留下了怎样的沧桑,我怎么就没认出来你呢” 向缺的头发乱糟糟的跟个鸡窝似的,本来挺精神的小平头已经长长了,参差不齐的刘海挡在眼睛上,一身衣服满是泥垢和划痕,皮肤干裂脸色蜡黄,怀里抱着孩子蹲在地上,就这副德性刚才王玄真看见后,都想扔几块钱在他脚下来的。 就向缺现在脸上愁出来的褶子,跟沙皮狗都有的一拼了。 车上,王玄真无语的一直看着向缺和他怀里的完完,居然有种无从下嘴的感觉。 打开车窗,向缺伸手管王玄真要了一根烟,默默的抽着,烟随风飘向窗外,向缺的眼神也一直落在车外的行人车辆上。 向缺在来岭南之前只说自己要过来,并没有告诉王胖子他是为何而来的,王玄真看见向缺的状态和孩子之后就顿时有点懵逼了。 良久之后,王玄真似乎忍不住了,伸手指了指孩子问道:“怎么回事啊?前几天菲儿姐还给陈女王打过电话······这肯定不是她的啊” “我的” “啊?” 向缺和王玄真的关系没有什么可隐瞒的,苏荷和他的事在王玄真这也不是什么隐秘,他火眼金睛的早就看出来两人有问题了,向缺很坦然的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他。 良久之后,王玄真非常感慨的说道:“生命的律动你真没办法用言语来形容,太奇妙了······就他么的干了一次,你就中奖了,比精确制导武器还要精准,美国人真应该把你请过去让你传授一下一炮就中的经验” 向缺哀哀的叹了口气,搓着疲惫的脸蛋子说道:“别他么说了,都是眼泪” “后悔也晚了,自己约过的炮含着泪你也得挺着” 向缺说道:“我的眼泪不是为这流的,而是孩子的问题让我抓心挠肝的难受,她的一生不能就此这么毁了” “都是华夏儿女,能帮的我肯定帮帮你,老爷子不在,大伯在家呢,跟他打听一下吧也许能探出点眉目来呢”王玄真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自己肥硕的胸脯子说道:“说实话,刚才你那幅德性,可吓死你胖爷了” 向缺的状态真把王胖子给吓的够呛,两人认识一年多来向缺的身上也出过不少的事,但每次向缺有事状态不怎么样但斗志却还在,这一次向缺颓废了,疲惫了,整个人的感觉就像是霜打后的茄子,蔫吧了。 人不怕摊上事,多大个坑你走不过去那就爬过去,爬不过去就得想办法让人给拽出去,可此时的向缺就像是在坑里出不去了。 没人能理解他的难处,也没人能走到向缺的内心深处,苏荷的死是压在向缺心头的一座山,很沉,完完的问题是插在山上的一把刀,很疼,苏荷的死他救不了但完完他要是还救不了的话,向缺的心里就会存在一个推不倒的壁障,自己就得陷在这,拔不出去。 半个多小时后,抵达王家大院。 王玄真知道向缺心急如焚没时间和他客套,就把王忠国给找了过来。 向缺有点麻木的再一次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讲了一遍。 王忠国说道:“王家是风水世家······” 向缺强笑道:“大伯,我懂,我来就是想让您给出出主意,您走的路肯定比我多,见过的市面也比我丰富,我年轻,出山才不过一年多,眼光有限,所以就是想请您给出个主意指点一下,您给我指出一条路来后我自己去走,在这我谢谢您了” 王忠国摆了摆手,说道:“客气的话不用说,你一个小辈的我和你有什么可见外的,你之前说你找过仲景府邸的人也去了苗寨,但这两方面到最后都没办法解决?” “嗯,都束手无策” “孩子这样的状况,我确实没见过”王忠国皱眉说道。 向缺毫不意外的点了点头。 王忠国又说道:“但有个类似的情况,十几年前我倒是有过耳闻” “唰”向缺顿时一惊,忙不迭的问道:“您说” 王忠国捋了下思路,回忆了下后,说道:“九十年代末的时候,王家曾经给广西的一个商贾做过次风水局,是为他家的大宅布置风水,当时风水局做的挺成功的,但没想到过了大概半个多月,这个商贾家里接连有人身上开始起了水泡,水泡遍布起全身泡里都流着脓,不能碰,一碰人就疼的受不了,并且家中一到晚上就有野鬼上门······” 向缺寻思了下,说道:“确实有那么一点类似” 王忠国接着说道:“后来,那家人找到王家,我们以为是风水局上出了错误然后就派人过去看了一下,发现风水是没有问题的,王家人去的时候正好碰见那商贾家接到了一个信,也才知道为何他们家会出现问题” “您说”向缺略微有点提起精神的问道。 “原来是这家人得罪了一个擅长诅咒术的门派,全家几口人都被下了咒术······”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女子有情是座山 诅咒术? 向缺喃喃的嘀咕了一句,他对这一门术法真不陌生,年前李言找人设计他家人的时候,一家几口人都中了诅咒术特别是大姐更为严重,最后逼不得已为了让家人修养才给送去仲景府邸里,一呆也得两三年。 虽然是不陌生,但完完身上的问题他还真没往这方面想,现在回过头来再仔细寻思一下,确实还有点贴边的可能性,倒是真像被人给诅咒之后身上落下的症状。 诅咒术跟苗疆蛊术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后者是靠蛊虫和蛊毒,前者则是需要中术之人本身的生辰八字,身体上的毛发和鲜血等等因素,下手对付完完的人得到这两个因素确实不难。 苏荷从生完孩子开始就被人给盯上然后给掳走了,对方肯定知道完完的生辰八字也能得到她身上的毛发,鲜血等东西。 这么一想,向缺就有点灵光了,并且他也想到了李默念的大师兄,孔府子弟孔德成就懂得这一门术法,当初朝家人下手的可不就是他么。 把细节稍微的捋了一下,向缺渐渐豁然开朗了,越来越觉得完完应该就是中了诅咒术的缘故,特别是在高速路上和乘飞机去黔南荔波机场时发生的两次事故明显是厄运临身,这就更贴边了。 被诅咒过的人,并不一定非得是性命相关的事,也可能是霉运连连,厄运临身,又或者是专招鬼物。 记得多年前有部港片是张家辉演的,他祖宗的骨灰被埋在了一个粪池的下面被人给下了咒,从小到大活了三十年,无时无刻都在受着诅咒之术的影响,没有一天是过安生日子的。 走在路上不知道谁家放在阳台上的花盆掉下来偏偏就砸在他脑袋上,上学的时候乘法口诀到三年级还学不全,步入社会参加工作经常惹麻烦,找的女朋友咔咔给他戴绿帽子,最后找人给看了一下,把祖宗的骨灰从粪池里给起了出来,这才开始鸿运当头。 这就是诅咒术的可怕之处,它并不一定要你的命,但却让你过不好日子。 完完现在的状况就非常类似。 向缺有点激动的搓了搓手,问道:“大伯,你这么一说我感觉真差不多了” 王忠国说道:“我也就是建议你考虑一下,孩子身上的状况我也挺眼熟的,是或者不是还得靠你自己来琢磨了” “死马当活马医了······”向缺长长的吐了口气,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但现在关键的一个问题则是去哪找懂得诅咒术的人,他就认识一个人,是已经死了的孔德成除此以外,这一门中的人他一个不认识。 王忠国好像看出了向缺的难处,于是说道:“广西境内,河池市的一个瑶族自治县就有巫门的人······” 当天晚上,向缺留宿在了王家大院,本来他想直接启程奔赴广西来的,但硬是被王胖子给留了下来。 “在这喝点酒,唠会磕,让自己的心态静一静,哥们你这个状态现在真不适合马不停蹄的奔波了,孩子是你的身体也是自己的,别等把孩子治好了你又垮了,这叫得不偿失对吧?”王玄真语重心长的劝慰着他。 向缺连续干了三杯酒,才语气朦胧的说道:“没办法,压在心头的份量太重,我不奔波的话只要一静下来就会想起苏荷临死前和我说的那句话······让孩子好好的活下去,完完现在活的不好,我怎么和她交代?” 王玄真感慨的说道:“女子无情时负人最狠,女子痴情时感人最深啊” “现在,我到宁愿自己碰到的是个无情的女人,有情,太累” 这一夜向缺和王玄真喝的酩酊大醉,从美国到岭南向缺的心里一直都处于压抑之中,他很需要一个宣泄的口子释放下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喝一场大酒畅快的吐露下心扉能免于向缺的精神和身体出现轰然崩塌的状况。 人有的时候也是一部机器,满负荷运转下谁都受不了,来岭南不但让向缺又看到了一点曙光,也让他畅快淋漓的发泄了一通。 第二天清晨,王玄真把向缺送到了广州东站,他乘坐动车前往河池市。 四个多小时之后抵达河池,他又马不停蹄的买了一张汽车票奔赴大化瑶族自治县。 巫门就在瑶族县里。 对于这个门派,传说一直有但却比较神秘,神秘到什么程度呢,一直以来人都以为那是神话小说里的故事,并没有存在于世间,甚至还有很多人认为巫术是国外的东西,毕竟在国外就关于女巫的电影都已经不知道被拍过多少了。 但那叫黑巫术,和国内的巫门一点都不搭边。 其实,巫门源自于蚩尤,几千年前曾经被人称为大巫蚩尤。 现在的苗疆蛊术,诅咒术,泰国的养小鬼都是巫术的传承,只是经过几千年来的变革巫门已经分崩离散了,巫门正统早已不在,所剩的仅仅都是各个旁支了。 抵达瑶族县,向缺怀抱着孩子在汽车站旁边随意的找了一家旅店落脚。 “住店么,老板”旅馆内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见向缺进来后殷勤的起身问候了一句。 向缺嗯了一声,拿出钱和身份证递给了老板,这时完完突然嗷哭起来,挣扎着小胳膊小腿乱动不止。 老板娘好心的提醒道:“孩子是饿了还是尿了?你一个男人带着孩子多麻烦啊,孩子娘呢?” 向缺摇了摇头没吭声,顺手就把完完放在了台子上,然后解开背囊给完完换了一块尿布。 “住店一天六十,房间里带卫生间和热水,吃饭的话可以打电话在旁边订,出去吃也行”老板娘办理好手续,把身份证递给了向缺,然后似乎对完完很感兴趣,就探着脑袋朝这边看了过来。 “唰”正在换尿布的向缺突然一愣,然后连忙伸手挡在了孩子的脸上,这一路走来每次有人在旁边向缺都会避免让外人看见完完的眼睛。 “这,这个·····”老板娘似乎看见了完完的双眼,顿时错愕不已的指着向缺磕磕巴巴的说道:“孩,孩子,这?” 向缺皱眉解释道:“病了”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莫名其妙的冲突 向缺抱着孩子上了旅馆楼上,小县城的旅店整的有点简陋,一张铺着白布的床上面放两个枕头,床头摆着个柜子,一个衣服架旁边是个二十四寸的康佳大彩电,床的右侧是个滴答漏水的卫生间,小旅馆的配置这样的就算豪华标准间了。 没啥优点缺点一大堆,比如不隔音,一到深夜的时候木板床嘎吱的动静下是一声声诱惑人的呻吟,听的你抓心挠肝的闹心,直接摧残你寂寞而孤单的脆弱小心灵。 “噗通”向缺收拾完后吃了点快餐然后倒在床上,搂着完完准备睡觉,明天一早他还得启程去赶往巫门,得靠两条腿走着去才行。 这个时候,旅馆门口一辆风尘仆仆的皮卡车“嘎吱”一声停了下来,车门打开走下三个穿着瑶族服饰的男子,都三十来岁左右,他们进入旅店后吧台后面正在看脑残韩剧的四十多岁老板娘赶紧站了起来。 “是你给我们打的电话?”一个瑶族汉子站在吧台前问道。 “是的,是的”老板娘连连点头。 “怎么回事,你看清楚了么” 老板娘“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说道:“看的很清楚,那个孩子就放在我旁边脑袋都露在外面,两只眼睛全是白色的上面还有一条横线” “阿福,你怎么看?”先前说话的瑶族汉子问道。 “这个孩子可能是中了巫术,但我们巫门最近没听说谁在外面给人下咒啊,这孩子可能不过一岁,这个明显不太合常理了” 在瑶族自治县,巫门的地位很超然,因为整个县基本都是瑶人,其中绝大部分的要组人都信奉巫门,这有点像是萨满在满清皇室中的地位。 “阿贵” “在,少爷”第三个瑶族人答应了一下。 叫少爷的瑶族人指了指楼上说道:“中了巫术,那就是来求解的?你上去看看,让那个人抱着孩子下来” 这世上有很多纷争其实都是可以不发生的,也就是可以避免出现,因为有很多冲突都是十分无厘头冒出来的,比如下人误会了主子的意图,歪解了发号施令的人的意思,少爷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是让阿贵上去看一下然后让对方下楼就行了,但是这个叫阿贵的人却从少爷的语气里听出了另一个意思,对方中了巫门的巫术那就肯定是敌非友了,你来到我们巫门的大本营是来求解的吧,上门求人姿态肯定得放的低一点,我上门主动求你你是不得毕恭毕敬的? 挺简单的一句话,让这个叫阿贵的人给理解的稀碎。 “踏踏踏,踏踏踏”听了主子的吩咐,阿贵一路小跑上了楼梯,来到向缺的房间门外。 “咚,咚,咚” 听见敲门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准备睡觉的向缺问了一句:“谁啊?” “开门,社区送温暖” “草······”向缺有点懵逼的愣了愣,然后起身打开房门看见外面站着个三十来岁穿着瑶族服饰的男人。 “找谁?”向缺问道。 阿贵抻着脑袋朝着房间里看了两眼,从他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婴儿。 向缺顿时皱眉,靠在门框上问道:“有事?” “不是我有事,是你来我们瑶族县,有什么事啊?”阿贵语气有点居高临下的问道。 向缺说道:“我这又没出国也没去港澳台,也不用办什么护照和港澳通行证吧?我要去哪政府也管不着啊” “你语气有点硬了”阿贵伸手点了点向缺,说道:“姿态放低点,这里是政府管辖但有的时候政府也不一定什么都能管,明白么” 你看,挺简单的一件事,愣是让这个叫阿贵的三两句话就给整复杂了,你说你敲了门说下面有人找不就得了么,非得整几句趾高气扬的话来,这不是把战争的导火索给扯出来了么! 向缺有点不耐烦了,轻推了下门外的阿贵说道:“有事说事,没事我就睡觉了,我花钱住旅店身份证也拿了,你以什么身份来和我交涉啊?警察也管不着啊” “咣当”向缺说完直接就把门给关上了。 “我,草”门外的阿贵见状顿时就火了,向缺的态度让他非常的不满意,所以他直接一脚就踹在了房门上,六十块钱一碗的小旅馆房门肯定不是防盗的,一脚下去门顿时就被踢飞了,门板子直接就落到了床上差点砸在完完的身上。 本来这段时间心情就不太顺的向缺就已经到了脾气即将要爆发的临界点,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好的发泄的契机,如今阿贵这一脚就给了向缺发火的理由。 “人能惯着你吃喝谁还能惯着你装比么,你一脚踹过来是要干啥啊,咋的?要屠城啊?”向缺直接火起,在屋里脚尖点地人就凌空而起飞起四十一号的脚丫子就朝着阿贵的胸口印了过去。 “砰”向缺一脚踹在他的胸膛上就把人给生生的踹了出去,阿贵后背顿时就撞在了后面走廊的墙壁上,传来“噗通”一声巨响,人被震的骨头都要散架了,这是向缺势大力沉急需发泄的一脚,所以整的略微有点生猛了。 “咳咳,咳咳”阿贵靠在墙上咳嗽了几声才缓过气来,咬牙切齿的指着向缺说道:“在瑶族县得罪我们,你可以了” “啪”向缺又甩过去一个嘴巴子,然后指着他说道:“你么的,你不滚,我干你个半身不遂······滚出去” 阿贵抹了抹嘴角流出的血迹,眼神阴霾的盯着向缺看了几眼,挺聪明的没有留下什么场面话掉头就下了楼。 向缺反倒是没当回事转身回到房间,只是看着床边的门板就挺头疼的,这房间是住不了于是他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抱着孩子下楼打算找老板娘再换个房间。 楼下阿贵正添油加醋的和那位瑶族少爷说着什么,这边向缺抱着孩子已经走了下来。 “唰”阿贵回头看了一眼,伸出手指指着向缺说道:“少爷,就是这个人打了我” 第一千零四十章红水河旁的村落 少爷和向缺四目相对,然后眼神瞄向了他怀里的完完。 对方的眼神让向缺很反感,一个劲的往完完的脸上瞄,六月份的天已经很热了向缺不可能把孩子裹的跟个粽子似的不然容易捂出病来,他就单手搂着孩子让小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不让人看见完完的眼睛。 “你打了我的人?”少爷看了几眼后这才开口问道。 “说话不长心,办事不长眼,揍他肯定没毛病,你要想追究?那就问问你的人为什么被揍”向缺挺大火气的说道。 “少爷,我就想让他下楼,谁知道两句话没说完他就动了手”阿贵很有脾气的说道。 向缺横了他一眼,就这种小角色他平时都懒得搭理更何况是现在有事的时候了,抱着孩子走到吧台前跟老板娘说道:“门坏了屋里住不了人,给我换个房间,修门的钱我赔” 老板娘眨了眨眼睛没接话,而是询问性的看了那位少爷一眼。 向缺有点不耐烦的说道:“就换个房间,你们还得开会研究一下啊?” “咚,咚,咚”少爷伸手敲了敲柜台,指着完完问道:“朋友,你怀里的孩子好像有点问题?” 向缺仰着头,问道:“警察啊?” “不是” “不是警察那你是不是管的有点多啊,孩子有什么问题那是我的事,跟你们没关系吧”向缺又再次跟老板娘说道:“能不能换房间,不能换我就换地方住了” 要是换做往常,向缺可能会有点耐心跟对方解释一下,但现在他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完完的身上,再加上这一路走来都不是很顺完完的病始终都治不好,多少天了向缺的火气一直都很大,就跟女人来事之前似的,这个时候你千万别招惹他,因为心情不怎么好,他实在不愿意浪费口舌跟人掰扯什么,就只想着今天赶紧睡一觉然后明天一早启程去巫门。 但凡是位少爷,肯定都得有点脾气,养尊处优发号施令习惯了,不容得别人对自己的无视,特别是一个刚刚和自己有过冲突的人不搭理自己,这不光是不礼貌的问题了,还是赤裸裸的挑衅。 “我问你话呢,为什么打我的人,还有你怀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那位少爷上前一步,挡在了向缺和旅馆老板娘的中间,语气颇为生硬的说道。 “唰”向缺带着怒火咬牙指着他说道:“我现在没空搭理你,你最好赶快闪开,要是等我有空搭理你了。你再想闪那可就晚了” “呵呵······”少爷歪着脑袋眯着眼睛,淡淡的说道:“在瑶族县,敢这么和我说话的你算头一个了,你不是想住店么?那你就看看,今晚你能不能有地方住就完了” 少爷说完,转身看了旅馆老板娘一眼,随后跟后面的阿福和阿贵说道:“跟着他,就让他风餐露宿一夜” 向缺敲了敲吧台,说道:“能不能换?” 老板娘怯怯的摇了摇头,然后从抽屉里拿出向缺的钱递给他说道:“修门的钱就不用了,房间我也没办法给你换了” 向缺愣了愣,伸手接过钱然后皱眉看着屋内的几人一眼,转身就出了旅馆。 这一出矛盾给向缺整的有点挺闹心的,本来没多大点的事,怎么最后还闹到自己连房都住不了了呢? 其实向缺有一点并不知情的是,瑶族县里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瑶族的人,这个地方很独特,政府只是名义上的管辖,这是个真正的自治区,自治的是瑶族人自己,巫门在这里的力度比政府要大很多。 向缺从旅馆出来后,去了下一家旅馆,刚一进店阿福和阿贵就走了进来,在他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阿贵露着一脸奸笑冲着旅馆的老板比划了个手势。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的房间已经满了”旅馆老板挺抱歉的跟向缺说道。 向缺眼神阴霾的看着阿贵,随后干脆利索的抱着孩子出了旅馆,他没再去寻找住的地方,很明显自己换到哪住可能最终都是一个结果。 汽车站前面的广场,一张长椅上向缺抱着完完躺在了上面,六月份的天气有点闷热,住在外面和屋里的区别就是有空调没空调的区别,只要不下雨在哪住都一样。 皮卡车里,少爷看着长椅上躺着的向缺,说道:“我们走······” 一夜过去,向缺清晨醒来,给完完收拾一番之后他离开了县城。 根据王忠国所说,巫门的所在地在红水河中游的大山里,那是一个瑶族的部落,在此地繁衍生气了上千年,由于位置偏僻人迹罕至,巫门生存的空间从来没有受过战火的影响,一直持续发展着。 但是巫门恪守组训,从不在世俗中动用巫术,门人在外面也只是普通瑶族人的身份,而不会承认自己是巫门的人,久而久之巫门和巫术都成为了传说。 这也是为何向缺抱着完完抵达瑶族县被旅馆的老板娘发现完完的异样后就赶忙通知了巫门的原因,因为巫门几乎很少对外动用巫术,除非人家主动招惹上门来。 红水河上,向缺雇了一个竹筏泛舟河上,当竹筏行驶到中游的位置后他进入了群山之中,抱着孩子寻找山中的瑶族部落。 王忠国说,巫门的所在地是在两山环绕的山坳下,当你走到山顶的时候向下眺望就能看见一片瑶族人的居住地,那里就是巫门了。 进山之后两个多小时,向缺爬到了山顶,果然向下望去的时候,发现了山坳里一个类似于村庄的地方,黑色的屋顶下面是木板搭建起来的屋子,错落有致的分布着一百多栋。 山顶上,向缺隐约听见下方有清脆嘹亮的歌声飘扬而来。 都说瑶族人是最好客的一个民族,向缺觉得,但愿如此那就最好了。 半个多小时后,他抱着孩子来到了山坳下,几个穿着传统瑶族服饰的人打量着看了过来。 向缺很礼敬的朝着他们点了点头,刚要说话眼神忽然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皮卡车似乎有点眼熟。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巫门少爷 看着那辆皮卡车,向缺幽幽的叹了口气:“少爷?不会是巫门的少爷吧?” 向缺挺他么闹心了,昨晚的一肚子气此时已经化成了无奈,细细琢磨一下似乎好像是这么回事,巫门在瑶族中的地位很崇高,就像萨满脚在满清八旗中一样,你再看昨夜那三人趾高气扬的态度和仅仅就凭一句话就让旅馆把他给拒之门外,就能判定出少爷那三个人在瑶族人中很有威望,此时皮卡车又停在这里,就不难看出他们是妥妥的巫门中人了,也许那位少爷还真是巫门的少爷。 “这个冲突来的让人有点措手不及啊”向缺无奈的感慨了一句,然后跟对面的几个瑶族人说道:“我是来求见巫门的族长的,劳烦几位帮忙引荐一下,就说岭南王朝天家族故人来访” “稍等”对面的瑶族人里,其中一人弯腰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去。 向缺等了大概十来分钟,那人再次回来,领着向缺朝着村落中间最高的一栋木制的三层小楼走了过去。 瑶族村落是个很宁静安详的村子,一百来栋多是木质的房屋错落有致的分散在山坳下,穿着传统瑶族服饰的男女在忙碌着农活,老人坐在屋子下方的阴影里聊着天,小孩子四处奔跑玩闹,当向缺走进来的时候大部分人都露出了好奇的目光,常年以来红水河中游的村子里都很少有生人过来。 向缺努力的保持着微笑,和人四目相对时都点头致意,昨夜已经得罪了那位少爷,今天怎么着也得给人留下好的印象。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是来求人的! 向缺被带到中间的木楼下,领路的人说道:“族长就在上面,您上去就可以了” “谢谢了”向缺点头说道。 “唰”向缺刚迈了一步要进屋,忽然间后方有脚步声快速的传了过来,他隐约感觉有点不太美好的回过了头。 “是你?果然来我们巫门了”少爷领着阿贵走到向缺身旁。 向缺抿了抿嘴,说道:“没想到在这看见了你们” 啥事不好就来啥事,这他么妥妥的点子背到家了! “昨天晚上,你在长椅上睡的怎么样啊”阿贵斜了着眼睛问道。 向缺咬了咬牙,说道:“还行” 套用王胖子的一句话来讲,就是西天取经的路上把佛祖给得罪了,他是来求巫门人解完完身上的诅咒,但没想到半路和巫门的少爷起了冲突。 向缺也挺庆幸的,昨天就是甩了那个阿贵一巴掌,而没有和对方产生大规模的摩擦,这个梁子结的也不算大。 少爷背着手看着向缺怀里的孩子,说道:“现在我再问你,你怀里的孩子,有没有问题?” 向缺点头说道:“有” “什么问题?” “可能是中了巫门的诅咒术” 少爷似笑非笑的看着向缺,然后伸手扒拉开他的胳膊,露出了完完的小脑袋,向缺想下意识的闪躲一下但终归是忍住了。 完完仰着小脸砸吧了下小嘴,一双本来挺清灵的双眼里一片雪白,中间两道黑线横在了眼仁上。 少爷眯着眼睛说道:“我们巫门凭什么帮你破这孩子的诅咒术” 向缺说道:“如果能解,你们随便开出条件,只要我能办得到的绝对不推辞,我古井观也欠你们一个人情,以后你巫门有事相邀我在所不辞” 向缺这个承诺给的其实挺重的,说价值万金都不夸张,古井观的这个人情如果用得当,堪比千军万马一般的牛比。 当年,古井观因为欠了陈三金祖上一个人情,你且看现在的陈家。 少爷深深的看了一眼向缺,说道:“那就上去吧” 向缺点了点头上了楼上,阿贵在后面轻声对少爷说道:“少爷,咱们真打算帮他这个忙?” 少爷回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怎么帮?那个孩子中的又不是我们巫门的巫术怎么帮?” “那,那······”阿贵膛目结舌的问道。 少爷呵呵了,说道:“送上门来的好处怎么能不要呢,你看他的状态就知道很急,这个时候不敲他一下那我们岂不是太仁慈了” 木屋里,一个穿着瑶族服饰的老者坐在一张木桌前,望着向缺问道:“你是岭南王朝天家介绍来的?” “老先生,是的”向缺恭敬的朝着对面的老者弯腰说道:“碰到一点难题束手无策,王家人给我指了条路,说是您这里可以帮个忙” 向缺将完完放在桌子上,对面的老者凑过来后看见完完的那一双眼睛顿时愣了,“咣当”门外,少爷推门而入,朝着老者说道:“爷爷,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如何?” 老者皱着眉头指着桌子上孩子刚要开口,少爷连忙走过来说道:“爷爷你去吧,这里的事我来就行了” 少爷把老人直接就给拽了起来然后轻推着他,门外,老者皱眉问道:“你掺和进来干什么” “我跟那个人聊聊,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去吧,去吧” 少爷回来后,坐在向缺对面。 “这是笔交易,对么?” 向缺嗯了一声,说道:“只要你们能帮我把这个孩子的诅咒术解了,这个交易就成了” “我先仔细看看再说”少爷把完完拉到自己身旁,伸手扒开她的两只眼睛问道:“这个孩子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阴历四月十八,辰时” “说说症状” “每日午夜必招邪物,出门不顺运气不佳·······” 少爷哦了一声,思索了片刻之后说道:“有点像是我们巫门里的黑巫诅咒术,但据我所知我们巫门最近没人在外,那就更谈不上下咒的事了” “也许,不是你们巫门的人?”向缺试探着问道。 “向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巫门一脉的规矩”少爷问道。 向缺摇了摇头。 “我们巫门一脉有这么一说,不可轻易去解巫不然等同于是挑衅,也就是说别人下的巫术,我们是不能随便出手的” 向缺略微有一点皱眉,这个规矩道士有点类似于风水大师的那个不成文的规定。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利益总会让人晕了头 巫门少爷所说的规矩,向缺不知道真假,但是换位思考一下,风水师中也有此类说法。 一位风水大师布下的风水局,另一位风水大师碰上了,轻易不会去碰触不然就会被视同为挑衅,你想破风水局要么得到对方的允许,要么就干脆和人结仇,只有这两个方式。 向缺细想了一下,也许巫门巫术之间也有此规矩,那也不算有多奇怪。 想到这,向缺淡淡的说道:“所谓的规矩不外乎是人立的,既然是人立的规矩那肯定就不是死的,我记得有一句话说的挺好,这年月没有绝对的忠诚,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价码不够高,不知道这句话少爷听过么?破规矩也是如此意思,没有什么规矩是破不了的,前提是代价足够的高,您觉得呢?” 巫门少爷顿时一阵大笑,手指点着向缺说道:“我喜欢和聪明人交流,很显然你就是了” 向缺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尽管我知道这么说会被你给吃的死死的,但没办法,我现在是骑驴难下马了,需要什么代价你尽管提,能做到的我肯定不会推诿” 对于完完,向缺表现出了一往无前的气势,这就是身为人父母的一种觉悟,就像某个得了绝症的孩子父母倾家荡产卖房子卖地也得治,向缺基本上现在就是抱着这个念头,在能救完完的情况下你可以随便和我提条件,没有什么接受或者不能接受的条件,只要我能办到就行,肯定不会拒绝。 巫门少爷兴许是看出了向缺的态度,觉得一桩好生意被送上了门,简单点形容就是人傻钱多,可以肆无忌惮的敲这个竹杠。 这是哪? 是瑶族自治县,巫门大本营,被巫门经营了几百上千年的地方,也许来求救的这个人很有本事,但那又能如何? 我的地盘我做主! “要破诅咒我们自身也得付出代价,剩下的就别提会不会得罪人了”巫门少爷手指敲着桌子,略微有点拧着眉头的说道:“而且有很多后果我们也是意料不到的,代价不可估量啊” “你这么说无非就是想把这笔交易多抬一些而已·······你可以随便开条件,能接受的话我不会摇头,接受不了我会告诉你的”向缺笃定的说道。 “呵呵······”巫门少爷揉着脑袋笑了:“你看,你确实挺聪明” “说吧” 巫门少爷眯着眼睛,凑到向缺的身前说道:“我喜欢简单干脆一点,你之前和我说的什么条件什么人情我统统不感兴趣,我就干脆利索的和你提一个要求,钱” “唰”向缺眼睛直视对方,此时心里反倒是松了一口气,他没想到对方开出的条件居然是这个,这对向缺来说是最简单,最直接,也最不痛不痒的一个交换条件了。 向缺最不在乎的是什么,是钱! 他最不缺的也是什么,是钱! 对向缺来讲,能用钱来解决的问题就根本不是问题了。 没有一点犹豫,没有一点推辞,向缺直接掷地有声的说道:“行,你说价吧” “咚咚咚”巫门少爷的心里略微跳了跳,察言观色下他发现自己刚刚说完那句话之后面前的人似乎轻松了很多,这说明什么,说明对方是个有钱的主啊! 巫门少爷搓了搓手,然后伸出两根手指说道:“两百万,我替你解咒” 向缺绝对不是一个好的谈判对象,巫门少爷开出的价钱是很有弹性的,也就是狮子大开口,向缺这时候要是还价的话至少还能挡下几十万的差价,但是他没有。 “可以”向缺点了点头。 “额!”巫门少爷顿时愣了,电光火石之间他觉得对方真的是个人傻钱多的冤大头,自己好像是要少了? 两百万是什么概念,他们这个村子一年的gdp也不过就是这么多钱,他觉得自己要的挺多,但现在看对方答应的这么痛快,那明显是他要少了。 “两百万是我为你解咒的价钱,但后期的麻烦我还得需要钱来摆平,这个价格也是两百万”巫门少爷反应很快,在意识到自己钱要少了之后,又迅速提了一下。 向缺眨了眨眼,直视着他说道:“钱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甚至可以给你凑到五百万,前提是你不能诓我” 巫门少爷心头很不争气的跳了跳,没他么这么谈生意的啊,哪有对方主动给价钱的啊,你他么都要吓死我了。 向缺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说道:“给我一个账号就行了,然后我就想问问我今天能看到结果么?” “能,能,能”巫门少爷连连点头,忙不迭的说道:“很快,很快就能解决的” “账号给我” 一张银行卡递给了向缺,他拿出手机把账号记下来后想了想,用短信发给了唐新和,然后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哥,我需要一笔钱······” 电话那头,唐新和甚至都没有多问,很干脆利索的就答应了,几分钟之后巫门少爷的手机上接到了短信提示,五百万到账了。 看着余额上显示的一连串的零,巫门少爷“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这笔天降横财把他给吓懵逼了,这种感觉就跟做梦似的,就像一个人路过彩票站然后鬼使神差的随便买了一张彩票但随后却发现自己中了头奖。 感觉太不真实,太虚幻了。 但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容易被眼前的利益给蒙蔽了双眼,他觉得钱拿的挺好,但却没有想到钱拿完了会不会烫手。 这就是铤而走险之后的后遗症。 向缺又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轻声说道:“钱我给完了,该到你了吧?” 巫门少爷抿着嘴长呼了一口气,伸手把完完抱在了怀里,然后起身说道:“巫门巫术不容外泄,外人是不能瞻仰的” “行”向缺点了点头。 随后,巫门少爷抱着完完走向了隔壁的房间,向缺忽然回头说道:“有件事提醒你一下,我答应你的事我做了,但你答应我的事,我希望你别有差错,对吧?”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财帛动人心 有那么一瞬间,巫门少爷觉得向缺说的那一番话自己似乎应该好好琢磨一下,但也就是那一瞬间,数字5后面的6个零将他的顾虑给敲击的四散而飞。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巨大的利益下人所能干的就是抛头颅洒热血了,至于后果却从来没有人会去计较。 “咣当”巫门少爷关上房门,外面只剩下向缺自己,他略微有点激动的抽出一根烟,徐徐的点上默默的抽着,为完完奔波了一段时日,总算是拨开云雾见日明了? 和向缺一墙之隔的房间里,巫门少爷将完完放在一张木床上,先是拿出手机打开信息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银行卡上的余额,似乎感觉还是不太真实,他又特意给银行的客服打了电话再三确认了一番,这才重重吐了一口气。 钱是好东西,但有的时候真不是什么好事,它能让人失去理智和判断力,本来挺精的一个人在一笔横财下,能让人把精明给踩的稀碎,稀碎的。 “好一笔横财啊,得来全不费功夫” 至于能不能治好这个孩子身上的诅咒,巫门的少爷全然没有放在心上,现代社会穷乡僻壤下也会出刁民,巫门的少爷其实就是个村少恶霸,大化瑶族县山高皇帝远属于穷山恶水一类的地方,由于是瑶族人繁衍生息的区域这里基本上都是处于自治的状况,官府上任的都是瑶族人,派出所政府机构也都是如此,所以这里是有别于其他地区的特殊的地方。 瑶族人自治,这位村少就把自己当成了是个土皇帝,在这里,自己的地盘,惹点什么鸡飞狗跳的事我用在乎么? 静静的看着床上的孩子,巫门这位少爷脸上露出了一抹狞笑,他从房间里找出一张黄纸摊在桌子上,拿出一把小刀轻轻的割开了完完的手指,将手指里滴落的鲜血挤了出来放到碗中。 似乎是感觉到了疼痛,完完忽然咧嘴哭了起来,外面坐着抽烟的向缺心头忽然一紧,连忙站了起来有心想要走过去,但屋内这时传来了那位巫门少爷的声音:“没事,过会就好了” 向缺又重新坐了下去,巫门少爷用一根狼毫笔沾着碗里完完的鲜血,在黄纸上写下了乙亥年,四月十八,辰时,这是完完的生辰八字。 “啪”那张黄纸被贴在了孩子的身上,原本啼哭的动静戛然而止。 门外,向缺见没有哭声传来后,稍稍的放下了心,又抽出一根烟来。 十几分钟之后,屋内,完完的额头上若隐若现的浮出了一个猩红的字体。 死! 一个死字在她额头上一连浮现三次之后,这才隐没在她的体内。 “咣当”巫门少爷推开房门抱着孩子走了出来,向缺紧张兮兮的站起身子迎了过去。 “巫术这种东西,懂了不难,要是不懂那真会要命的,对于我们巫门来说,巫术就是看家的本领”巫门少爷把孩子交还给了向缺。 向缺接过孩子后,首先就看向了她的双眼,然后皱眉抬头问道:“怎么······” 巫门少爷指了指孩子的两眼,说道:“巫术没有那么快消散下去,一天之后看结果” 巫门少爷说完,似乎好像还怕向缺有点不放心,就提醒道:“你要担心的话,就住在我们村子里也行,等孩子痊愈了你再走也不迟” “谢谢了,我还是先走吧” 向缺没怀疑对方有什么企图,因为双方无冤无仇他没必要跟自己结什么梁子,再一个,就算之前有矛盾那也是不值一提的小冲突,两个人在走路的时候撞了一下互相骂了几句街难道还得拔刀相向要人命不成么? 这个时候的向缺依然处在方寸大乱的状况下,失去了本该有的警惕,如果,如果他稍微细心一点的话就能品出自己和巫门少爷交易以来的种种细节是有问题的,只可惜向缺一门心思全都扑在了孩子的身上,早就失去了应该有的判断力。 他现在属于被人给牵着鼻子走了,头脑发热下一向精明的向缺也办了傻事。 随后,向缺离开了瑶族村。 “阿贵,跟着他,还有到时如果他有什么反应,你就这么的······”巫门少爷看着向缺离去的背影吩咐了一句。 “少爷我们这么干,没事?”阿贵有点担忧的问道。 “能有什么事,就算有事他也得先搞清楚自己在哪”巫门少爷淡淡的撇着嘴说道。 此时的向缺身心都轻松了不少,完完没事了他就向是无债一身轻一样,没错,完完的问题就是压在向缺身上的一笔债,不能不还,不得不还,债还了他就解脱了。 离开瑶族村,乘船顺着红水河回到了瑶族县,天色由于已晚向缺没有着急返回,就在县城里住了一夜。 这一夜,午夜时分,完完依旧被群鬼缠身。 “一天,也许明天就没事了” 一夜过后,向缺启程乘坐大巴车离开了大化瑶族县赶往河池市,然后乘坐火车返回南宁。 车里,向缺和孩子坐在最后面,当大巴车上了国道之后车速开始缓缓加快,以八十迈左右的速度行驶着。 煎熬了几天,向缺疲惫不堪,抱着孩子昏昏欲睡的打起了瞌睡。 不知过了多久,坐在后面的向缺猛然感觉到车子忽然一顿,一股巨大的力道将他给顶飞了,人直接从后座上被抛了起来,擦碰着前面的座椅重重的倒在了车厢里,在临近摔倒的那一刻,惊醒的向缺用全身护住了孩子。 完完没事,向缺被摔的七荤八素。 他们这辆大巴车被追尾了,全车的人都没什么事,只有坐在后面的向缺和孩子受了伤。 从大巴车上下来,向缺脸色阴晴不定。 司机连忙跑过来询问:“人有事没有,孩子有事没有·······” 向缺点了点头,说道:“能回瑶族县的医院里看看么” “可以,可以,应该的” 当天晚上,向缺和完完住进了瑶族县的县医院,他身上的伤没问题,向缺就是想看看一天过去了,那再过去一天还会怎么样?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你先去探探路 一天之后,大化瑶族自治县的县医院门口,向缺抱着孩子大踏步的从医院里走了出来。 路边,一辆桑塔纳两千里,阿贵手里掐着电话正在和巫门的少爷通话。 “少爷,他从医院里出来了,呆了一夜” “嘶,这他么的怎么就出了车祸呢,不出车祸人肯定都上火车了” “少爷,他肯定是知道自己已经被骗了,现在正坐车往红水河那边去呢” “按我交代你的和他说就行了,让他知道点好赖” “哎,好叻” 红水河边,向缺叫了一个竹筏正要上船,一辆桑塔纳两千“嘎吱”一声停在了他的身后,阿贵靠在车上冲着向缺勾了勾手指,说道:“哎,过来” “唰”向缺的脸顿时就阴了。 “钱,我们家少爷收了,要不你告他诈骗?”阿贵眼神上下瞄了向缺几眼,点着他的胸膛说道:“见过傻的,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主动上门挨宰那我们肯定坑你坑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兄弟,我家少爷说看你也挺有钱的,这几百万你给的时候眼睛都没眨,这说明你根本就不缺这钱,自己吃点亏就认了吧,别较真哈,如果你真要较真的话······” 阿贵一脸阴笑的把手指有化向了他怀里的完完,说道:“你能来找我们巫门,就肯定知道我们擅长诅咒之术,对吧?这孩子现在不是没事么,你要真想较真的话,孩子可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向缺略微皱了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阿贵呵呵了,说道:“说你人傻钱多还真没说错,你仔细看看孩子额头印堂” 向缺眯着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把完完的小脑袋转了过来,这时阿贵嘴里忽然蹦出一连串晦涩难懂的语调,听起来有点像是瑶族土话,一个字音他都没有听懂。 忽然间,完完的额头印堂上出现了一团黑烟,烟雾中一个猩红的死字渐渐的浮现出来,很小,只有指甲盖般大小。 “巫门死咒术,黑巫术的一种,但凡是懂得巫门死咒术的人只要催动咒术,中了死咒术的人就会死于非命”阿贵一字一顿的指着向缺说道:“那钱就当是你来买这孩子的一条命吧,钱我们收了,你抱着她离开瑶族县,咱们就当是两不相干了” “也就是说,当初我去找你们的时候你们压根就没有想过要解孩子身上的诅咒?” “那根本就不是咒术,我们拿什么解?根本就解不了啊”阿贵两手一摊,用一种看待白痴的眼光看着向缺。 向缺忽然笑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真不怪对方好像是看白痴似的看着他,对方这事干的却是没毛病,纯粹是他自己送上门来心甘情愿的让人给宰了。 这就是关心则乱,挺拙劣的一出戏,他愣是陷进去了。 导演不怎么样,演员的演技也不太好,要怪就只能怪自己眼瞎! 向缺忽然挺惆怅的搓了搓自己的脸蛋子,淡淡的问道:“你们巫门有多少人懂得死咒术啊?” “嗯?”阿贵狐疑的问道:“你打听这个干吗?” 向缺说道:“是这么回事,我给了你们少爷五百万算是买了这孩子一条命,那万一再有别人懂得死咒术,那孩子不还是危险么?比如说你,对吧?我打算这么着,一人五百万我肯定出不起了,一百万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有多少人懂得你告诉我,我打算挨个买通了” “啊?”阿贵顿时蒙了,他忽然间觉得自己好像也有点犯傻了,少爷从他身上敲了五百万出来那为什么自己不可以呢? 这事还用对方来提醒? 顿时,阿贵的脸上一片潮红,他激动了。 “你,你打算也用钱来贿赂我?” 向缺挺和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也懂,那我自然也得把你给买通了,不然我能放心么?” “多,多少钱?” 向缺呲着牙笑了:“不是说了,一百万的么” “咕嘟”阿贵咽了口唾沫,眼中泛起了贪婪的眼神。 钱是好东西,当人缺钱的时候脑袋就会处于当机的状态,分辨是非的能力会迅速下降,判断力直线掉到最低点,从一个本来有点小精明的人瞬间变成傻了吧唧的人,角色转换非常顺畅,毫无ps痕迹。 “真,真的,给,给我一百万?”阿贵激动的有点磕磕巴巴的了。 “我现在就可以给,告诉我个账号”向缺拿出手机说道。 阿贵连忙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向缺,随后向缺给唐新和打了个电话让他转过来一百万,阿贵看着手机上的短信提示,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然后一巴掌抽在了自己的脸上。 “啪”当清脆的声响传过来后,阿贵才知道,自己手机上余额显示的是真的。 一百万,在很多人看来可能就是点零花钱,比如唐新和,但在阿贵看来,他也许努力一辈子能挣来这些钱,但银行的户头上余额是没有这么多的,你一辈子可能挣两三百万但你不可能一分不花吧? “看见钱了?”向缺淡淡的问道:“我就想问问,这个死咒术有多少人能懂?” 阿贵咬着牙,说道:“那你现在其实就可以回去了,懂得死咒术的人在巫门有很多,但只有施咒者才能对中咒者产生效果,每次下咒的引子都是不同的,所以少爷告诉了我后,就只有我们两个才懂,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哦,就你们两个”向缺长叹了口气,仰着脑袋,忽然很没头没尾的说道:“你今年是本命年吧?” 阿贵茫然的啊了一声,说道:“是,是的” “老话说,人逢本命年都不太好,要么诸事不顺要么有血光之灾,你可能不知道我其实是个风水相师,看人面相很有一套的”向缺在阿贵非常懵逼的注视下,从烟盒里拿出三根烟点上,然后朝着他拜了拜,说道:“世间万般事,皆有因果,我在这里提前给你上三柱香······本来没多大点事,但你们偏偏要作死,替你家少爷到阴间先去探探路吧,一路走好,到了那头不要记恨我,是你们太能作了”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死不瞑目 一把长剑,从茫然而又淬不及防的阿贵胸膛透了出去,当他的魂魄飘然而出后,长剑上忽然涌出一道战魂将还没有恢复神智的魂魄硬生生的给拖拽进了长剑之内。 “噗通”向缺一脚踹在了阿贵的胸膛上,将他给踢了出去,背过身之际,一道三昧真火落在了尸体上,瞬间就给烧成了一抹飞灰。 杀人毁尸,不留痕迹,向缺仗剑前行瑶族巫门村。 可能到死阿贵都没有想明白,少爷的算计怎么就不灵了呢? 那是因为他们以前坑的人都是无名小卒,这一次却坑到了向缺的头上,一个敢没事就捋捋虎须的人。 红水河上,竹筏划向中游,向缺单手抱着完完站在竹筏前头,看着若隐若现的山中瑶族村。 这次的事,让向缺悟了一个道理,自己的分寸乱了路走错了,巫门少爷这么拙劣的坑人演技放在平时他可能刚一动心思自己就察觉到了,但这一次,自己居然被人牵着鼻子走了这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不是对方太精明而是确实他犯傻了。 完完的问题他不打算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闯了,做的是徒劳无功还平添麻烦,简直是太得不偿失了。 瑶族村,那栋木制的三层小楼内。 巫门当代的族长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孙子,说道:“昨天我和岭南的王忠国联系过,打听了下那个年轻人的底细,你知道他怎么和我说的么?” 巫门少爷不屑的笑了笑:“他姓习还是姓李啊?” 巫门族长叹了口气,指着他说道:“对你,我是太宠了,在这么下去你早晚有一天得吃到自己种下的苦果子,明天你和我出去一趟去岭南找王家说和一下,给人把死咒术给解了” 巫门少爷靠在椅子上,手枕在脑袋后面满不在乎的说道:“爷爷你老了,前怕狼后怕虎的一直恪守什么巫门戒律,如果我是巫门族长的话早就带着巫门走出瑶族村子了,你看看那些道派,茅山,龙虎山什么的,哪个不是占山为王富的流油?而我们呢,就守在一个小村子里过着闭塞的日子,本来挺美好的前景硬是给过成了山野村夫的生活,爷爷,巫门应该走向台前的而不是缩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巫门应该要发扬光大的” “你,糊涂”老者愤愤的指着他,骂道:“知道我们为何要隐居在瑶族村里不出世么?巫门的戒律你忘了?为人下咒那是损自己阴德的事,一咒出寿折三年,如此损人不利已的事你能干多少次?所以我们只能缩在村子里不出世,不是我们不想走出去而是根本就走不出去,你忘了你爹是怎么死的了,正值壮年就夭折了,还不是死在咒术之下,我为何又能活的这么长久,还不是因为我恪守巫门戒律,你小小年纪难道还嫌命长不成” 巫门少爷脸色阴晴不定,咬牙说道:“我宁可风光一辈子,也不像碌碌无为的憋在这个村子里,爷爷,我早晚有一天要带着巫门出去的” “可惜了,可惜你肯定是没机会了”向缺站在门口“咣当”一声踹开房门。 “唰”巫门少爷愕然抬起头,那老者心里则是咯噔了一下。 昨日,向缺离开之后他的感觉就隐约不太好,就和王忠国联系了下打听对方的底细,王忠国对于向缺的来历没有言明,但却点了一句。 “这个年轻人,你们最好别轻易得罪,能交就交个朋友,就算做不了朋友也不能成为敌人” 这句话要是从常人嘴里说出来,那可能就是个笑话,但从王忠国这样的人嘴里说出来,你得慎重的听。 王忠国是吹牛比开玩笑的人么? “呵呵,来寻仇啊?”巫门少爷纯粹就是个混不吝的角色,就他这样的人在瑶族县人们都这么评价,要不是有个巫门族长的爷爷,他可能得死八百遍了,而且没有一次是全尸。 “我来的时候,你要是告诉我解不了孩子的问题,我掉头就走,但你没必要在解决不了的情况下,还暗中坑我一把”向缺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后把完完放在桌上,说道:“买卖没有这么做的对吧?买卖不成仁义在,你是打算不但连仁义都不要了,也打算连命都不要了么” “你威胁我?”巫门少爷挺癫狂的笑道:“你把这个孩子当个宝似的,你还威胁我?” 族长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转头对向缺态度很平和的说道:“向先生,这件事是我们做的不对了,见谅,见谅” 向缺看都没看这老者,而是轻轻的抚着完完的额头说道:“你既然都知道我拿她当个宝,就该明白你自己那么做已经是挑战了我的底线,龙有逆鳞触必死之,我不是龙但有人碰了我的底线下场也一样,去年我家人被威胁,我让那个人死了之后进入阴曹地府都没有安生,魂魄被压在炼狱里受尽十八般酷刑,求我也没用,你现在做的跟他简直是如出一辙,你的手下已经去阴间替你探探路了······” “阿贵死了?”巫门少爷皱眉问道。 “嗯,我让他替你去黄泉路上先走一遍” “呵呵,你要杀我?你敢杀我么?”巫门少爷抻着脖子,指着向缺说道:“这个孩子身上的死咒只有我能解,你杀了我,谁解?” 向缺淡淡的看着他说道:“还是你解” “呵呵,你好像当我是傻·······” 巫门少爷一句话还没说完,向缺的右手突然伸出一把握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朝前一拉将他的脑袋按在了桌子上。 巫门族长顿时大惊,惊骇的说道:“向先生,慢,慢,我们解,我们解开” 向缺斜了着眼睛说道:“我知道你们能解,但我要的不是这个效果” “咔嚓”向缺咬着牙右手朝旁边用力一拧,巫门少爷的脖子一歪脑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顿时扭了过去。 鲜红的舌头从他的嘴里耷拉了下来,眼睛翻着白眼没有合上,用一个词来形容他就是,死不瞑目。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从南到北,一路前行 “阿伟······”巫门老族长顿时声嘶力竭地嗷了一嗓子。 向缺一怒杀人,动作太快根本都没有给他任何劝解的机会,出手干脆利索的就扭断了巫门少爷的脖子,妥妥的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的姿态。 向缺抽回手,拳头捏地嘎吱直响:“我杀他有毛病么?我千里来求援,拖带着关系求上门,治不好你们可以告诉我,我转头就走,但你们没必要在治不了的情况下还坑我一把,钱是小事,你们在我女儿身上下了死咒这又怎么算?要钱不说,还想要人命么?” 巫门族长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倒在桌子上孙子的尸体一瞬间感觉万念俱灰,白发人送黑发人,向缺扭断了巫门少爷的脖子,也相当于扭断了他们家的香火。 老族长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向缺杀了人但就像他所说的,杀的没毛病,自己的孙子纯粹是在作死,这件事办的太不地道了。 “那五百万我就不收回去了,当是你孙子的买命钱,你要是想报复就找岭南王家他们能找到我,我随时奉陪,当然了除非你想巫门断了传承,惹急了我,我屠了你巫门满门”向缺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巫门少爷的魂魄这时也自他身上缓缓升起。 向缺伸手一拉,就把魂魄收入剑中,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杀人不够,你还想让他魂飞魄散么?”老族长咬牙说道:“人你都杀了,还想怎么样?把我孙子的魂魄交出来,这件事我们认了,如果不交,我们巫门将生生世世的诅咒你,我就算拼了老命也要以巫门巫术咒你一世不宁” 向缺站在门口顿了顿,说道:“等我把死咒术解了之后,他的魂魄我自然会放回来,如果解不了,那他就连转世轮回的机会都没有了······至于你想咒我?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咒的了,我连百鬼缠身都不怕,还怕你们区区巫门不成?” 对于巫门,向缺根本就不怵,他蒙蔽了天机的命理能让巫门之咒无从下手! 巫门族长一声长叹,自己先前的话还真是说着了! 巫门之外,红水河旁,景色秀丽。 向缺轻轻地将完完放在地上,孩子挣扎着小手小脚嘴里发出咿呀的声音,原本这应该是个充满哭闹和灵秀的孩子,但她双眼里那两抹诡异的白色却让完完平添了一丝惊悚。 “唰”长剑抽出插在地上,随后巫门少爷的魂魄从剑里飘了出来,此时他的亡魂看起来极度凄惨,剑里的六道战魂被向缺所命好好地伺候下这位不知深浅的巫门少爷。 向缺背着手,淡淡地说道:“听过炼狱十八般酷刑么?如果没听过你可以参考一下满清的十大酷刑,折磨人能让人生不如死,恨不得咬了舌头自尽,运气好点的咬了舌头能死得了,运气不好没咬死自己那还得继续受刑,这是阳间的刑罚,但在阴曹地府也有十八般酷刑我可以先让你领略其中一种,被厉鬼啃食魂魄你先试试酸爽吧” “啪”向缺一打响指,剑里飘出一缕战魂径直冲向了惊魂未定的巫门少爷。 “吼”战魂张着长满了尖牙利齿的血嘴一口就咬上了巫门少爷的魂魄,就像是一头野狼在啃食猎物一样,狠狠地撕扯着。 “啊······”巫门少爷被摧残得声嘶力竭,他眼中全是惊恐神色,惧怕和惊惶,也带着无边的恐惧。 “放,放了我,向缺,我怕了我怕了”巫门少爷悔恨地嚎叫道:“放了我吧,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向缺你倒是说啊,你想怎么样你说啊” “真怕了?早干什么去了啊?!”向缺语气非常平淡地说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钱你收了灾没消,还给了我一棒子,我不在你身上发泄一下,我怎么消了这股火?” “我知道你要什么,向缺,我解,我解开那个孩子身上的死咒术,我解,你放了我就行” “啪”向缺又打了个响指,战魂归位。 “解了,我放你回巫门等着转世投胎,再耍手段,我就把你关进阴曹地府的炼狱里,日日受十八般酷刑,永生永世不断”向缺掷地有声地说道。 此时的巫门少爷已经悔断了肠子,万事莫贪,色字头上一把刀,贪字头上一柄剑,要人命不说还受尽万般苦。 巫门少爷悔,向缺同样也悔了,自己悔在了盲目地病急乱投医,差一点就把完完送进了万丈深渊。 医人者不自医啊! 一天之后,向缺带着孩子离开了大化瑶族县。 从杭州到南京再至黔南,最后到了广西,一路走来向缺努力了多次,对于完完身上的问题一直寻求无果。 最后在瑶族县被坑,向缺意识到光凭自己似乎无法善了此事了。 两天后的新疆,天山山脉,向缺抱着孩子裹着厚厚的皮衣进入了天山。 上一次和老道分别,他从古井观离开去了天山静慈庵寻找自己的夕阳红,一去未返。 天山静慈庵,是个尼姑庵,和古井观一样是个不世出的地方,向缺对其了解的不多,只知道静慈庵在天山的博格达峰中部,山上终年积雪海拔高气温低,人迹罕至,环境颇为恶劣。 为了顾虑完完的身子,向缺进入天山上了博格达峰之后一直在全力赶路,他生怕自己在路上耽搁的时间久了,完完的身体承受不住天山恶劣的气候,博格达峰海拔5445米,自3800米以上全年积雪不化,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 静慈庵就在博格达峰将近三千米左右的地方。 从早上入峰,直到傍晚天色将黑。 向缺一直处于急行军的速度,十几个小时的长途奔袭下除了给完完喂奶以外,他从未停歇过一次。 他怕耽搁的时间长了,完完会承受不住,尽管如此高海拔低气温下,完完的小脸已经开始变的有些撒白了,呼吸急促,明显是出现了高原反应。 向缺只得源源不断地用自己的精气输送进完完的体内,让她能够支撑下去。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南洋邪术 博格达峰上,一个步履踉跄的人影一步一个脚印的踩在雪地上,他每迈出一步似乎两脚都重有万斤,提起一条腿停顿了片刻然后才费劲的落下,再提起另外一条腿,又是很费力的落下,周而复始,一次又一次。 渐渐的,这踉跄的人影朝着博格达山峰中部行进了良久之后,他的眼前若隐若现的出现了一个建筑的轮廓,长长的吐了口气,好像轻松了不少,似乎前方的那个建筑就是他此次前来的目的地。 “是到了么?”人影轻轻拍着怀里的一个婴儿喃喃地说了一句。 向缺进天山,行进博格达峰,一连十几个小时都没有停顿始终保持着急行军的速度,如此高强度的行进速度几乎耗尽了他全身的体力和精力,此时没有倒下,完全都是凭借着内心的一个信念在支撑着。 “噗通”眼看着似乎即将要到达那栋建筑的时候,向缺终究是有些支撑不住了,一头栽倒在了雪地上。 “有人么,有人么······人么,人么”向缺趴在雪地上紧紧地搂着怀里的孩子,嘴里不断地重复着同一句话,他倔强地抬起脑袋,眼前出现了重影,视线模糊不清。 嗓音嘶哑而凄凉! 片刻之后,向缺到底还是支撑不住了,眼皮太沉,沉的好像是根本就支不起来了,然后很快地,双眼就合在了一起,人混混僵僵地就睡了过去,只剩下他怀里的完完眨着一双雪白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良久之后,博格达峰上距离向缺不过百米远的那栋建筑前出现了两道俏丽的身影,她们手中提着扫帚扫着门前的清雪,当两人扫了片刻之后忽然发现远处的雪地上似乎有一个人影趴在地上,两人略微有些诧异地走了过来,看见一个男人怀里搂着一个婴儿昏睡在雪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天?两天?向缺才睁着沉沉的眼皮从昏厥中醒了过来,他茫然的睁着眼睛努力地回忆着什么,良久之后他霍然而惊,两手胡乱地摸索起来。 “孩子没事,滚过来吧”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传进了向缺的耳朵里。 向缺木然的愣住了,然后僵硬地转动着脑袋,眼前一个穿着青色道袍的人影站在窗前,背着手。 那个背影很熟悉,很熟悉,向缺活了二十几年的生涯,其中有十几年都是和这个背影度过的。 “咳咳,咳咳”向缺干咳了几声,支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喘了几口粗气后他才咬着牙说道:“在哪?” “你要来哪,那现在自然就是在哪了”背影转身淡淡地说道。 老道,穿着一身很普通的青色道袍,粗布的衣裳十分的不起眼,但此时愣是被他穿出了仙风道骨的感觉,面容庄肃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呲着一口大黄牙,整个人看起来都非常的精神。 情感这东西果然是一剂良药,能将一个流浪汉似的人物硬生生的给整成一个小鲜肉,你说这世界得有多奇妙? 本来,老道邋遢的不行不行的,但出了古井观来到天山上寻找夕阳红后邋遢的状态一扫而光,进入了偶像的行列,前后判若两人。 向缺挺感慨的,老道原来干净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噗通”向缺从床上起来后忽然双膝一弯人跪在了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后,就埋首在地,脑袋再也没有抬起来。 老道也没有拦着他,低着脑袋静静地看着向缺。 良久,老道才叹了口气:“你入古井观十几年,只有第一次拜师的时候给我跪下过,从那以后有跪过么” “师傅······”向缺的脑袋耷拉在胳膊里,轻轻地叫了一声,“叫我师傅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我算算?” 向缺继续耷拉着脑袋,嗓音嘶哑地说道:“师傅,求您救那孩子一命” 向缺为什么要用了个求字呢? 如果向缺是自己性命攸关的事他根本无需张嘴,更不用说什么求字,因为他是古井观的人,他有任何问题古井观都得担着,但完完别看是他的孩子,但和古井光没有任何的关系,他要让老道出手相救就得用上这个求字才行。 不是因为师徒二人生疏,而是古井观从来没有为不相干的人操心的惯例。 老道伸出手指点了点他,欲言又止。 向缺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说道:“师傅,救她一命” 老道叹了口气,说道:“救不救的暂且不说,我他么就想问问你······办事为什么没头没尾的,知道得劲不知道善后,麻烦来了,头疼不的?” 向缺咬了咬牙,说道:“身不由己” 老道无语的点了点他:“我服了” 老道之前看见向缺和孩子的时候顿时就被惊地五体投地了,才隔了几个月不见自己都有徒孙了? 这他么速度略微有点让人吃惊了! “说说,怎么回事” 向缺对于老道没什么可隐瞒的,从他和苏荷在蛟洞里相遇,再到他接到信息后前往美国,然后完完发病他都一五一十的跟老道坦白了。 “我去找了仲景府邸的人,也找了黔南苗寨,最后还去了一趟巫门,但三次之后这孩子身上的问题都没有被解决得了” 老道拧着眉头说道:“你没找到根,怎么解决?” “唰”向缺顿时眼睛一亮,说道:“您看出来了?” “看出来一点,你也是被急昏了脑袋,本来并不算太复杂的事愣是被你给弄的千疮百孔的,你挺行啊”老道十分无语地瞪着眼睛说道:“一身本事都学到狗身上去了?” 向缺抿了抿嘴,说道:“我是真没看出来” 向缺就是关心则乱,如果是放在别人身上他可能用不了多久就能醒悟,最不济也不至于像现在,病急乱投医四处撒网。 也不是张怀清,多萝茜和王忠国他们才疏学浅看不出完完身上的问题,而是完完的症状在国内极其少见。 南洋三大邪术之一的降头术,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在内地过了。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两个消息 南洋有三大邪术降,蛊,痋。 其实南洋邪术说到底都是从中国传过去的,华夏五千年文明底蕴深厚,南洋众小国不过就是化外蛮夷而已哪来的传承和底蕴,文化深受中国影响,非常的深远,其中甚至有几个小国还曾经对华夏称臣过,到现在还有不少地方汉语汉字还都是主流。 如果把中国形容成是一头傲视群雄的狮子,那这些周边小国顶多也就只能算是狗崽子,必须一直仰视的。 所以几百年前,这些小国种种都深受华夏的影响,大方面的暂且不提,就说南洋三大邪术全都是从川滇地区流传过去的。 早先,降,蛊,痋在国内也极其盛行特别是在川滇一带,但后来因为这三术有点惨绝人寰,有损阴德,属于损人不利已的术法,所以也被称为邪术,佛道两门联名下令严禁三大邪术横行,把其归为异类就给逐出了华夏。 但是呢,虽然是邪术但毕竟也是一门传承,有不甘心的门派就带着术法远遁海外去了南洋,蛊术现在只残存于湘西湘南等地偏远的苗寨里,很少在世间露面了,痋术彻底消散,而降头术则在国内消失后却在马来西亚,菲律宾和印尼等地发扬光大起来。 降头术太过邪恶,属于三大邪术里最为邪门的一个,达到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地步,在驱除降头术的那些年里佛道两门下手十分干脆利索,一旦发现有人下降基本没有商谈的余地,必须清理,短短几年的时间降头术在国内就彻底的消散干净了,这也是为何向缺从南走到北,绕了一圈也没有探查出完完身上问题的原因,因为没人想到她是中了降头术。 向缺带着完完走了一圈确实没看出来完完中了降头术,也压根没有往这方面想,虽然古井观的典籍上有过关于降头术的记载,可是并不详细,向缺当初看的时候就是一扫而过根本就没太留意,也就没有想到完完是中了这门邪术。 被老道点了一句,向缺茅塞顿开了,瞬间脸色就阴沉起来,你和我有在大的仇都可以冲着我来,但你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下手,这事干的可就有点过了。 向缺现在没工夫操心下毒手的人是什么心思,他就关心一件事,老道能不能解! “孩子呢?”向缺紧张兮兮的问道。 老道云淡风轻的瞥了向缺一眼,默不作声,老道的这副神色让向缺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和他相处十几年早就已经习惯了老道的行事作风,别看这是一个世外高人,但老道吹牛比显摆的性子一直都没有改。 如果,老道能解,那现在他肯定是仰着鼻孔指天立地的抻着脖子说:“这世上还有我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老道不能解,那他肯定会非常低调感叹一句:“老了,已经多年不在江湖上行走了·······” 此时他默不作声那就证明了一个可能,兴许有解的方式,但必定极其棘手或者是可能性很小,小到老道都懒的吹牛比了。 这时,老道和向缺所在的房间外面,响起了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两个道姑打扮的女子走了过来,前面一人向缺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就是和他当初在祁连山上见过的清灵,也就是那个时候老道的心思活了,夕阳红冉冉升起,骑着一头小毛驴从古井观来到了天山静慈庵。 后面一位,是个看不出年纪的道姑,长的眉清目秀,宽大的道袍也没有掩盖住她曼妙的身材,两道柳月弯眉下一双眼神十分光彩耀人,笔挺的鼻梁配着一张樱桃小嘴无比的协调,谈不上多漂亮的女人但韵味十足,妥妥的气质型女子。 她的怀里抱着完完,此时已经醒了,眼中依旧有着两抹雪白。 这个道姑一出现,老道顿时就夹紧了裤裆,向缺明白了,这是老道的夕阳红飘过来了。 这一抹夕阳红,红的挺耀眼啊,虽然看不出她的年纪,但料想跟老道有一腿的话他们两人之间的年岁应该差不多才是,你看老道那一脸褶子都能当台阶踩了,可这道姑的皮肤却光滑到苍蝇落上面整不好都得摔一跤,难怪老道上次在祁连山上因为清灵的出现差点都把向缺给卖了,就因为这道姑那确实挺值的,此女年岁尚轻之时肯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胚子。 屋里三人眼神一同落在了向缺的身上。 “昨日午夜,静慈庵外鬼影重重,是这孩子招来的吧?”道姑抱着孩子淡淡的问道。 向缺嗯了一声,说道:“每到午夜左右,孩子的身上首先会涌出一股刺鼻的味道随后身上就会蔓延出覆盖全身的翠绿色,午夜整点,孤魂野鬼蜂拥而至,这只是其一罢了,每次我和她出行都会碰到些难事,霉运连连” 被老道给点了一句,向缺也明白完完是中了降头术,只是不知是什么降头才会如此邪门,居然可以让人百鬼缠身并且似乎还出现了被改命的征兆。 招百鬼这件事还可以理解,但完完的霉运就挺不可理喻的了。 霉运临身,这件事基本上就只有三个诱因可以发生,其一是本人祖坟风水被动导致后代运气不佳,其二是先人恶事做多导致后代被牵连,就比如阴帅夜游的后辈老高他们一家人那样,最后一个可能性就是其人的命被改过了,一辈子都得霉运不断。 前两种可能性那是绝对不会出现的,那剩下最后一种就是完完被人给改命了。 降头术可以逆天改命? 向缺狐疑的看了老道一眼。 老道背着手,幽幽的说道:“裤裆没管住······师门不幸啊,这一点你为什么不学学为师呢,出污泥而不染,几十年不为美色所动,要的就是一颗坚定不移的心” 清灵淡淡的瞥了向缺一眼,嘲讽的态度十分明显。 向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忍着脾气咬牙说道:“师傅,唠点正事行么?” 老道干咳了一声,说道:“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难取舍 “两个消息,一好一坏,你听哪个?” 我听哪个? 这句话对向缺来讲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事关儿女之事好便是好,只带一丝不好的话那也成全坏的消息了,本来一锅汤挺好喝的,但因为掉了一颗老鼠屎后这汤就彻底的臭了,你不可能把这锅汤喝了一半后剩下带着老鼠屎的一半就给扔了,妥妥的一锅汤全都废了。 向缺脸色瞬间变得黯然了,哪怕是找到老道也不能善了? “还记得当初在祁连山上,清灵这丫头想管你要那头僵尸的精血但你后来给了她噬金蚕粉的事么?”老道忽然问了不着边际的一句话。 向缺微楞,细想了一下,当初在祁连山上他和王昆仑为了清除王胖子身上的尸毒硬怼了那头尸王,要的就是他心头上的精血,当时不光是他们想要,昆仑派和静慈庵也有人去了。 因为老道的缘故,尸王心头的精血向缺没往出给,倒是把从独南苗寨抢来的噬金蚕给交了出去,那叫清灵的道姑据说索要此物是为了炼制什么丹药,向缺要那噬金蚕也没什么用看在老道的面子上就给了对方。 向缺嗯了一声,说道:“记得” 老道呵呵了,说道:“世间事一饮一啄间皆有因果相连,当初你送出去的噬金蚕被她带回了天山静慈庵,你知道静慈庵拿手的是什么嘛?清灵回天山后你的噬金蚕被炼出了一炉丹药,能解天下奇毒,你这个小女娃上一共中了两个降头术,其中一术也算中了一种毒,恰好能被噬金蚕所克” 向缺眨了眨眼,顿了片刻才幽幽的问道:“这算是那个好消息了?” “此毒可解,但手段颇为繁琐,恐怕要大费周章了,也不算是什么太好的消息,至于那个坏透了的消息······”老道说到这神情也有点戚戚然然的了,毕竟向缺的孩子说来也是他老道的晚辈,是一家人。 向缺拧着眉头,觉得自己终归是要接受这残忍的事实的,话再难听那也得听,腰板挺直了别趴下就行。 老道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想必你也看出来了,孩子被改了命,运道被改写导致霉运不断,这还只是孩子初期的征兆,因为年岁尚幼还没有彻底的爆发出来,可随着她年龄渐涨运道将会彻底全面爆发出来,所谓的霉运已经是往轻了说了,她这一生必然是命犯天煞孤星和鳏寡孤独,人不至于死但活的却会是人不人鬼不鬼了,一辈子都会活的很凄苦” 有一种伤心是语言难以形容的,就跟当初杨过创出了那什么黯然销魂掌,人伤心到了极致万念俱灰,向缺此时就是这种状态。 老道的话让向缺悟了,完完这一辈子可能是要毁了。 命犯天煞孤星和鳏寡孤独再加上霉运临身,这可能是全天下最为破败的命理。 完完现在还小看不出什么异样,顶多只是把人拐带的运气不佳,但随着她的年龄渐长,随后命理被改写的征兆将会全盘而出。 体弱多病,克亲,身带残疾,诸事不顺,孤苦伶仃,说是喝口凉水都塞牙走走路摔个跟头什么的,那已经算是最好的下场了,她这一辈子每天都得活在无边无际的痛苦之中,却摆脱不了。 哪怕就算是此人自寻短见了结这一生的话,进入阴曹地府也不过是另一个痛苦生涯的开始,又是一个轮回。 向缺嘴角抽搐了几下,瞬间疲惫不堪人好像苍老了几岁。 他活的再好,完完却不得善始善终,这比向缺亲身经历还要让人抓狂。 如果可以的话,向缺宁可自己和完完来个角色互换,自己替他承受这狗娘养的命理,也不希望孩子一辈子如此。 “噗通”向缺再次两腿一弯,悲天怜人的说道:“师傅,但有所能我都一往无前,只求您能给指出一条路来······” 老道神色复杂的看着他,皱眉说道:“哎,你这又是何必呢,我要能有所为会推辞么?” 向缺抬起脑袋抿着嘴说道:“真的就无解了么” “······”老道默然的看着他。 这个时候的向缺又开始心乱如麻了,如果他的心智稍微清明一点的话,就能从老道的语气和神情中判断出他并没有把话给说死,只是向缺的心智早就被蒙上了,方寸全乱,连最起码的判断力都失去了。 屋子里寂静无声,向缺凄然的起身接过道姑手里的孩子,搂在怀里,甚至不敢低头看完完的小脸。 “你先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再来告诉你该如何去办”道姑说完转身出了屋子。 老道随即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向缺也跟了出去。 外面,老道和道姑还有清灵三人面面相觑。 道姑皱眉问道:“明明有法子,你为什么不提?” 老道抱着胳膊,叹了口气,很是为难的说道:“他受不起,我为什么要提?救了这孩子却苦了他,你觉得这算是一场合适的交易么?再一个,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已经不能在为外事所操心了,不然会耽误大事的” “你就不怕日后他知道了会埋怨你?” 老道淡淡的说道:“会么?他如此不明事理?” 要论了解向缺,肯定不是他的父母或者身边的朋友,那得是古井观的老道和师叔还有大师兄这三人。 完完身上的两个降头术在别人看来是无解的,但在老道看来,能解! 古井观,自黄石公圯上老人之下已经传承了两千多年,两千多年的雄厚底蕴解不开区区一个降头术? 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只是解这两个降头术的代价太大,大到向缺根本就承受不起,老道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一个能够划等号的交易。 就像一个人掉进了河里,另一个跳进去救他,掉河里的人获救了,救人的死了,你说这件事得怎么算? 活了一个,又死了一个,合适么? 所以老道压根就不想和向缺提这件事,招百鬼的降头可以解,至于剩下的那个降头术,就只能让孩子自己独自去承受了。 第一千零五十章寻药 天山,静慈庵。 向缺和完完一天没有走出房门,自己水米未尽,中途只给孩子喂了两次奶。 来找老道也未得到让他心满意足的消息,惆怅上心头,硬是把一个五尺汉子给逼的心力憔悴了。 “哎······”屋内,不时传来一声声的叹息。 屋外,老道来回的在外面晃荡了三次,离挺远都能感受到屋子里渗透出的一股股浓郁的忧伤的气息,有两次他咬着牙想进去但到最后都把脚步给刹住了,终归没有迈出那一步。 其实,这个时候不光是向缺的心乱了,老道也再乱,向缺在为完完担忧,老道忧的却是他。 对于完完,向缺是他的父母,但对于向缺老道又何尝没把他当成是骨肉来对待,十几年的养育教导,没有血缘却胜似至亲,老道看似平淡的反应下,其实一直都在担忧自己这位关门大弟子。 只是人在涉及到亲情和情感的时候总有太多的犹豫不定和难以取舍的东西了。 一代帝王都难断家事,更何况区区大众了! 一天之后,老道和道姑还有清灵再次进入房间,房间里胡子拉碴的向缺坐在床边抽着烟,地上是满屋子的烟头几乎铺了一层,屋内弥漫着刺鼻的烟草味。 清灵挺无语的说道:“照你这么抽,孩子就算没事也得被你的二手烟给熏出问题来了” 向缺低着脑袋,嗓音沙哑的说道:“我现在,还用在乎这个么?” 清灵到嘴的话戛然而止,无言以对。 老道神色犹豫的抿了抿嘴,最终却是一声叹息。 道姑走到床边,轻轻的抚摸着孩子的小脸说道:“孩子中的是百鬼招魂降,噬金蚕只是一味引子,但还缺最重要的一味药,是下降人的头发,精血,骨灰······” 向缺拧着眉头,抬起脑袋询问道:“去哪寻他?” “能下此种降头术的人,国内肯定已经是没有了,无非就在那三地,马来,印尼和菲律宾,印尼和菲律宾两地多以符降和尸降为主,不善鬼降,所以你要去寻人的话首要目的地就是马来了,早些年你还没有入古井观的时候,我曾经和马来的一个降头师认识,他也是华人,名叫蔡细利,你去马来可以找他,有他做指引的话找人会让你方便很多,当初他欠我不小的人情一直放着没用过,你去找他亮出古井观的名头他自然会把人情还在你身上,这是赖不掉的他也没那个胆子诓你,所以你尽管可以相信他”老道说道。 向缺嗯了一声,老道有这个关系让他省了不少的事,至少不用盲目的抓瞎四处寻人了。 老道走到向缺身前,揽着他的肩膀,轻声说道:“去马来,你得小心一点,在那个地方降头术并没有被禁止,相反降头师在当地具有很高的地位,马来政党里的高层人物很多都和降头师交好,所以在马来西亚降头师的地位非常尊崇,有钱的有权的人都很乐意结交,你去了那得小心行事,轻易别和降头师树敌” 说到这,老道的言辞瞬间犀利起来,他眯着眼睛轻声说道:“当然了,如果有不开眼的惹了你,你也不用畏首畏尾,你要知道你是古井观的人,你不行还有你大师兄,你和大师兄上面还有师叔和我,我们是你最强有力的后盾,有敢犯华夏者我们虽远必诛,哪怕追杀到他们的大本营去也在所不惜······有人在完完的身上下降头,那就是犯了我们古井观,你尽可以杀过去就是了,我们不主动惹事,但有事了肯定也不会怕的,师傅送你一句话,放手去做就是了,你可以让人明白一个道理,我们古井观惹的不是事,叫新闻” 向缺抿了抿嘴,眼圈通红的说道:“让您费心了” “哎······”老道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时间心头百感交集,他现在能为向缺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师徒两人交代完,站在一旁的道姑抱起完完说道:“尽快启程,早去早回,孩子放在这里有你师傅在你可以放心,肯定会保她无恙的,你去马来让清灵陪着你” 向缺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子,有心拒绝道:“这个,就不麻烦了吧,我自己去一趟就行了” “你以为我愿意跟着?要那个人身上的东西做药引,没有我指点,你根本就弄不明白”清灵小声嘀咕了一句。 向缺拱了拱手,说道:“那麻烦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对于向缺来讲已经算是较为周全的了,去除完完身上的百鬼招魂降后至少不用担心自己不在她身边的时候被孤魂野鬼缠身了。 至于被改命的事,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大不了向缺干脆让完完长大后进入静慈庵,或者去藏区拜在大菩萨门下,远离尘世,不惹尘埃,那自然会减少不少的罗乱事,虽然会一生凄苦,但程度却会减轻不少。 只是如此一来,挺好的一个孩子本来享受的一切全都成为了过眼云烟,终生得吃斋念佛局限性很强的生活在狭小的范围内,不和常人接触,在她的世界里将会没有男女的情感,亲人的疼爱,朋友的陪伴有的只是青灯,古佛和庙堂,仿佛是活在了另一个世界。 也许终此一生,完完都不会知道她有个在她出生后不久就已经死了的母亲,也不会知道有个为她身事奔波劳苦的父亲,她一直会以为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在她出生不久后就把她给丢弃了。 人世间最残忍的莫过于此,但完完命理会犯天煞孤星和鳏寡孤独,如果不如此,那可能伤的会是更多的人。 但在完完的背后,一定始终还会有个男人在默默的哀怨着,同样也是一辈子。 父女两人都在人世,但却偏偏得活的好像天人两隔了一样,终生不能相见。 向缺在来到天山静慈庵的三天后,又马不停蹄的启程离开了,和清灵一同奔赴马来西亚。 第一千零五十一章抵达大马 向缺在来到天山静慈庵三天后才启程离去,赶往马来西亚。 但在向缺动身之前的两天,一架从京城飞往马来西亚的航班降落后,一个仿若标枪一样的身影走下了舷梯。 那身影孤身一人,鼻梁上架着一副宽大的墨镜,身无长物没带一件行李,穿着一身普通的休闲装,走路的时候步子迈的不急不缓。 这副姿态按理来说看起来应该是很普通的,不惹人瞩目,但此人自从走下舷梯进入机场大厅后,不少人都侧目望了过来,其中异性居多。 “哒哒哒,哒哒哒”这人影身后,一个穿着高跟鞋,身穿短裙搭配着一件长衫高挽着头发的女子拎着一个登机箱快速的小跑了过来。 “哎,等等”人影身后,女子急匆匆的叫了一句。 带着墨镜的男子脚步一顿,单手插在口袋里另外一只手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镜,问道:“叫我?” 他一说话的时候好像整个世界都晴天了,一抹微笑,牙齿雪白,好像春风扶来。 拎着登机箱的女子咬着嘴唇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居然颇为忸怩的晃了晃身子,然后声音好像蚊子似的嘤咛了一句:“那个,刚刚,刚刚飞机上我就坐在你旁边的,你记得不?” “上飞机后,你叫了一杯清水,中途只吃了两片燕麦的面包,飞了三个小时其中有一半的时间你好像都在看着窗外?” “其实,那是在看你”女子心里暗中嘀咕了一句,但随即就有点心花怒放的雀跃起来,因为这眼镜男的一句话明摆着是在关注她了。 “能加个微信么,或者要个电话?”靓丽的女子眨着一双能嫩出水来的大眼睛充满期望的看着眼镜男。 “可以,来,你记一下······”眼镜男没犹豫,很痛快的就爆了一串电话号码,说完之后又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就朝着机场外走去。 拎着登机箱的靓丽女子顿时发动了几乎达到双核处理器的大脑,拼着命的把男子报出的十一个数字记在脑子里,等他离开后连忙输入到自己的手机里。 机场外,眼镜男轻装简行的上了一辆等候在外面的纯黑色劳斯莱斯,汽车驶离机场奔着吉隆坡开去。 当天晚上,机场那位女子在吉隆坡的一家五星级酒店里,洗漱干净后穿着一身洁白的睡袍,左手端着一杯波尔酒庄出产的顶级红酒,右手拿着苹果plus,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串电话号码,号码的备注是四个字。 “极品帅哥” 一分钟之后,女子仰头干了杯子里的红酒然后按下了拨出键,几秒中过去,远在千里外的京城,国贸三期一百层,张艳接起了电话轻声的喂了一声。 酒店里的女子顿时一脸懵逼,当电话里接连出现几声问候之后,她才有些不甘的说道:“不好意思,我,我打错了” 匆匆的挂了电话,这女子恨恨的把手机甩在了床上:“这肯定是个玻璃,同志,他是弯的,对,肯定是弯的·······” 国贸三期,张艳颇为有些随意和丝毫不意外的放下手机,这几年来她接到打错电话的几率要比寻常人多出了好几个百分点,而且打错的千篇一律全都是年轻的女性。 没办法,她身边有个男人太惊艳,他每次被陌生女性骚扰,最后报的都是张艳的号码。 两天后马来西亚吉隆坡国际机场,向缺和清灵上了一辆开往市区的出租车。 清灵静静的看着坐在身边的男子,她记得第一次和他相见的时候是在祁连山上,当时这个年轻的男子意气风发,举手投足间都有股少年狂的味道。 时隔一年之后,再和他相遇,却多了一抹沧桑和犹豫,没有了年少轻狂,剩下的是一脸的胡渣和落寞的神情。 向缺似乎根本都没留意旁边有一双注视的眼神,等出租车进入吉隆坡市区后,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后,里面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传了出来:“哪位?” “菜先生,您好,我姓向,我现在已经到吉隆坡了” “哦,是向先生?”电话里的人惊异的问道:“这么快?” “事情有点急,所以赶着时间来的”向缺说道。 “好,那我告诉你个地址,你直接过来找我就行” 一个小时后,出租车进入了吉隆坡的一片富人区,按照电话里那人告诉的地址,车子最后停在了一栋三层别墅的外面。 “咣当”向缺和清灵下车,关门,别墅门口一个大概四十左右岁的男子穿着一袭白衣等候着。 “向先生,您好,您好”门口的人双手合十礼敬的和向缺打了一声招呼。 向缺礼貌的笑了笑,伸手和对方握了一下。 “里面请,请进” 别墅里,菜细利把向缺和清灵接接近了客厅,吩咐佣人上茶后,客厅里就剩下了他们三人。 一杯茶喝完,菜细利颇为感慨的问道:“您是出自古井观的?” “我师傅说早些年曾经和您是旧识,我这次来马来西亚有要事要办,所以让我第一时间联系上您” “这是应该的应该的,要不是古井观可能我此时也不能坐在这里了,再造之恩啊” 双方客套的寒暄了几句,向缺渐渐的就失去了耐心,于是主动把话题引了过来。 “师傅说,菜先生是大马的降头师?” “呵呵,薄名而已” 向缺紧接着又问道:“实不相瞒,我来马来西亚是因为有个亲人中了降头术,一直无解,所以希望来马来西亚寻求解降的法子” “唰”菜细利神情颇惊的问道:“中了降头术?恕我直言,就算是中了降头术,以你们古井观的手段未必解不了吧?不是我们妄自菲薄,降头术毕竟是小道,甚至在中国都不一定能入得了正统的眼,我本身就是个降头师,也深知一点,绝大多数的降头术其实并没有那么厉害,哪怕不是降头师都是有可能解开的” 向缺抿着嘴说道:“如果不是绝大多数的降头术呢?就那一小部分的呢?” 第一千零五十二章一明一暗 两天前,极品大帅哥上了那辆纯黑色的劳斯莱斯,车从机场驶离后没有进入吉隆坡市区,而是驶向了吉隆坡以北的巴生河流域外围地带。 车里的帅哥自上车后就一直闭着眼睛好像在养神,没有初到异国他乡的新鲜感,根本就没打量过这一路上车外的风景,似乎一点都不以为奇。 右手放在腿上敲着手指,嘴里哼着小调。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劳斯莱斯前方出现了个面积广泛的庄园,庄园四周都被一圈精致的栅栏给围上了,正中间部位是一扇巨大的黑色铁门,当劳斯莱斯开到门前的时候,铁门忽然朝着两边无声的拉开了,车子长驱直入进入庄园。 庄园里十分空旷,进入后一条能容两辆车并排行驶的宽阔路边全是翠绿色的草地,在往远处眺望一个面积不小的人工湖湖水清澈的伫立在草地上,几个高尔夫球洞上的杆子若隐若现,距离人工湖大概两公里远是一栋占地面积极为广泛的纯白色建筑,这栋建筑的左侧是个修建的金碧辉煌的伊斯兰教堂,右面是一排规格相同的二层小楼。 这是个典型的私人庄园,面积广,房子豪,背靠蒂迪旺沙山,一侧有巴生河蜿蜒流过,放在港澳或者国内,这处地方就会有个很响亮的名头,叫玉带环腰,尚佳的风水宝地,港岛的李超人那一类大富豪的住所基本都是依此而建的。 劳斯莱斯开到那栋白色的主楼建筑前,四周已经停放了一溜的耀眼豪车,劳斯莱斯稳稳的停在大门前,车里的那位极品帅哥这才慢吞吞的睁开了眼睛,从他这个位置的视线正好能看到,主楼前的台阶上沾着一对中年男女,男的穿着典型的马来西亚传统服饰,一种叫做巴迪的长袖上衣上面印着花,没有领子袖子宽大,下身就围着一块大布,头上顶着无沿的小帽,女的则是一身白色的连衣长裙,头上围着头巾,这对中年男女的两旁各站着一排穿着佣人服饰的下人,恭着身子低着脑袋,双手垂在身前。 在马来西亚的上层社会,这是个很隆重的欢迎仪式,多为欢迎贵宾或者政府官员和王室成员的场合所用,非常大方得体。 车子停下后,劳斯莱斯的司机推开车门走到后侧,用带着白手套的右手拉开车门恭敬的把车里那位极品大帅哥给迎了下来,这时站在门前的那对中年男女则是上前几步,中年男子然后伸出右手礼貌的问候了一声。 “祁先生,别来无恙,欢迎再来大马” 祁先生也同样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笑道:“拿督大人,打扰了” 祁先生叫祁长青,向缺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师兄。 拿督在马来西亚是一种很尊崇的头衔,虽然不具有世袭和封邑的权利但却是一种终身荣誉,想要拿到这个头衔得需要对国家有非常杰出的贡献,然后还得有政府高官和皇室成员的推荐才行,拿督的妻子叫拿汀,地位相当于中国古代的一品诰命夫人。 拿督就是贵族,在马来西亚享受高规格待遇,能得到这个头衔的可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你从祁长青面对这位拿督大人不卑不亢平等对待的待遇上来讲,就能看出,祁长青在这人的眼中地位也是杠杠的。 双方在门前客套了几句寒暄完之后就进入了那栋白色的建筑之内。 宾主落座,上菜上酒,都是东方人,谈事的时候基本都是一个套路,边吃边喝边谈。 餐桌上就坐着三个人,拿督和拿汀还有祁长青,佣人们上完饭菜伺候完局子后就退出去了。 “叮”那位拿督举着酒杯轻轻的和祁长青碰了一下。 “祁先生,时隔几年又来大马,不知您又有何事?”拿督的普通话字正腔圆,十分标准,在马来西亚这个地方,华人的影响力非常大,所以基本上从平民到高官或者王室都懂得华语。 祁长青仰头干了杯里的酒,居然幽幽的叹了口气,一改之前云淡风轻的态度。 嚯,这态度可把拿督和拿汀给整的有点懵逼了。 但要在熟悉祁长青的张艳来看,就得这么评价了。 “演,继续装比” 祁长青和这位拿督相识于几年前,大概七八年前的时候被张艳介绍认识的,那时的拿督还不是拿督,是大马的一个富商,但自从他和祁长青认识之后,这位拿督的地位就开始水涨船高了,生意做的如日中天也拿到了拿督的称号,并且开始和马来西亚的王室还有政府高官结交。 短短七年左右的时间,他就跟坐着火箭似的,蹿升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位置。 这一切,自然都是拜祁长青所赐,所以拿督和拿汀对他的态度十分礼敬和尊崇。 更所以的是呢,拿督是知道祁长青的本事的,那他这一声长叹能不让拿督蒙圈么? “祁先生,有难事?”拿督略微有点好奇的问道。 “挺难的”祁长青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呵呵······”拿督有点深沉的一笑,低调而又奢华的说道:“难或者不难,都是相对而言的,在别处我敢说,但在大马我相信天下无难事” 祁长青举着酒杯示意了下说道:“这话我爱听” 祁长青为什么和向缺是前后脚到的马来西亚呢,并且一个到了之后就找到了大马的一位拿督,另一位找上了个降头师。 首先,这怎么可能是巧合呢! 向缺抵达天山静慈庵的第二天,老道就联系上了祁长青,然后两人发生了以下的一番对话。 “你去一趟马来西亚” “什么事?” “向缺没管住裤裆,一不小心捅咕了个后代出来,可能是这小子得罪人太多,被人暗地里给下了黑手······孩子被下了降头,很棘手” “······”祁长青无语。 “去马来西亚吧,一明一暗你们互相配合,怎么说这也是古井观的下一代,我们得像呵护花骨朵一样呵护她”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开门遇难 老道的意思就是,马来西亚这异国番邦虽然不是咱们主场但也不能夹着裤裆做人,向缺在明出手周旋,祁长青在暗背地里给他保驾,一明一暗,双剑合璧,必定平趟大马。 不服者一律干倒。 这就是古井观的风格,不讲道理只讲实力,谁拳头大谁是爷爷,能动手的事就别用吵吵来解决了,干脆利索是最好的。 古井观四个老爷们,个个都是蛮子。 吉隆坡富人区。 “绝大多数的降头术我们古井观是有办法解的,但如果是那一小撮呢?”向缺直视着菜细利,一字一顿的问道:“你想想看,有没有我们古井观解不了的,或者说是解起来很麻烦的?” “唰”菜细利顿时愣住了,很明显的就能从他的嘴角看见他抽搐了一下。 良久之后,菜细利摇头说道:“这种降头术,我肯定是下不了的” 向缺眼睛盯着他,轻声问道:“比如,百鬼招魂降?” “额······”菜细利愣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直到向缺的眼睛半天都在盯着他没动,他才愕然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向缺皱眉问道:“有什么不可能的?” “不可能,是因为至少有十几年没人下百鬼招魂降了,就连大马虽然不禁止下降头,但却偏偏杜绝百鬼招魂降,你知道怎么下百鬼招魂降么?”菜细利抿着嘴,挺惊骇的说道:“这门降头术太过邪异,太有伤天和了,大马都明令禁止了,百鬼招魂降被下了之后,中了降头的人日夜受百鬼纠缠,驱散不净,十几年前马来西亚的一个富商曾被下过此术,请了不少降头师都没有解开,后来没办法就被送进了一座寺庙内,每当午夜百鬼缠身的时候由几位德高望重的禅师在他四周诵经念佛,这才没让恶鬼缠上,在这座寺庙里富商能没事,可是当他出了寺庙没有高僧护法百鬼就又缠了上来,再往后这位富商实在没辙了,只能花费大价钱购买护身的佛器戴在身上用来驱鬼,还请了驱魔的道士在身边维护,万贯家财愣是没用几年就耗费一干二净了,下场自然只有一个,活生生的被恶鬼给缠死了” 菜细利所说的和完完的征兆完全一样,完完不用耗什么家财,只要向缺时刻跟在她身边即可避开百鬼缠身,但她小的时候这么干还可以,等长大了呢? 向缺能像个跟屁虫似的再跟着她么,所以百鬼招魂降必须得解。 菜细利这时叹了口气,说道:“中了百鬼招魂降固然可怕,可是要练这门降头术更可怕,得用上了年月的阴土,裹尸布和棺材木做引子,用尸油浸泡三年五载,年头越长效用最大,最后还得采集百个差月余就降生的婴儿活生生的炼死收了他们的戾气做二引,关键的是下降的人自身降头术的修炼也得达到三降朝天的地步才行,也就是药降,鬼降,飞降都登峰造极了,整个大马能达到这种地步的降头师局指可数” “哎,菜先生”菜细利话说到这,向缺伸手拦了他一下,眯眯着眼问道:“据你所知,在马来西亚能达到这种境界的降头师有几个?” 随着菜细利的话,向缺的头绪一点一点的被理出来了,理顺了其实就不难了。 就一点,很简单,百鬼招魂降在马来西亚也不允许下,会的人也不多,敢下的人也不多,能达到下降要求的人也不多,在不多的这些人里肯定有一个人给完完下了降头,大海捞针是挺难的,但几个或者十几个人里找出一个,还难么? 矬子里拔大个,我就问你难不难! 抽丝剥茧也能给你抽出来,方法和途径也非常简单,谁在前段时间离开马来西亚去了华盛顿,那谁就是下降的那个人了。 这么一捋,不就全顺了么? 想到这,向缺有点小开心了,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点了个赞,但当他满心欢喜的抬头又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菜细利的时候,他整个人瞬间又不太好了。 菜细利的神情复杂而多样,就跟川剧里的变脸似的,有多复杂呢? 纠结,欲言又止,挣扎,就好像张嘴说话的时候嘴里含着好几个耗崽子,蟑螂,屎壳郎等恶心玩意似的,想说话但是张不开嘴。 向缺斜了着眼睛,轻声问道:“菜先生,我问你呢?” 菜细利抿了抿嘴,叹了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眼神飘忽不定。 “还是我们古井观让你欠的人情不够大啊”向缺靠在椅子上,忽然没来由的感慨了一句。 菜细利脸色一僵,就好像把嘴里的耗崽子,蟑螂和屎壳郎全都给咽到肚子里一样,脸色不咋好看了,自己这是被甩了挺疼的一巴掌啊,脸上火辣辣的疼。 向缺来找他,自然是因为当初菜细利欠了古井观一个莫大的人情,可是人情债主如今找上门来了自己却推三阻四的欲语还羞,这就不太对了,对方一句当初的人情不够大,实打实的是把他给埋汰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菜细利搓了搓手,一脸的苦相。 向缺探着脑袋,接着说道:“之前的人情暂且不谈,咱们现在再来谈谈这个交易,菜先生你觉得我花费什么代价能让你张嘴?你罗列出来,我斟酌一下,还有,大马也不止就你一个降头师,你觉得我有没有可能买通另外一个或者几个降头师来打听这件事?你能守口如瓶,但不可能所有的人都守口如瓶吧?财帛动人心啊,钱财如果不能让人动心,那荣华富贵呢?古井观,我不知道你了解多少,但你仔细琢磨一下,我说的这些话是不是诳语?” “向先生······”菜细利扎了片刻,神情挺惆怅的说道:“哎,您要这么说我挺汗颜的,古井观当初给我的人情已经足够大了,您在说别的话,我听着就得脸红了” 向缺呵呵了,说道:“关键的是,你好像也没脸红啊?”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人心啊人心 一直默不作声的清灵侧目望着向缺,这是她第三次看见向缺的又一面了。 第一次在祁连山,向缺是个蛮不讲理的小混混,第二次在天山静慈庵,向缺是个为儿女悲伤凄凉的父亲,第三次在大马,向缺牙尖嘴利思路敏捷的把一个降头师给套了进来。 三次相见,三次感官各不相同,这是一个多变的男人。 所谓的谈判从字面上理解,就是在谈谈的时候判断一下双方所抛出的筹码到底会不会让自己动心。 向缺和菜细利之间,虽然有古井观的人情作为铺垫,但说到底也是一种谈判,菜细利人到中年活了四十几岁肯定不是个二百五,向缺真要用古井观的人情找他办什么事肯定达不到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程度,人情是个敲门砖,让对方松口还是得靠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才行。 临近傍晚的时候,向缺和菜细利再谈了两个多小时之后离开了他的住所,走的时候他的手里掐着一份名单,名单上共有八个人,这八个人是当今马来西亚地位和实力最高的八个降头师,据菜细利说论实力,他和这八个人中的每一个都隔着一条河,通天河,一条跨不过去的河。 这八大金刚全都有实力有能力下百鬼招魂降,如果向缺要查,那就得从他们八个人中揪出来一个了。 但话又说回来了,向缺也不可能把八个人全都绑了然后挨个严刑逼问。 “你,是不是给我闺女下降头了?不招是不?我上刑了哈······” 这他妈是扯淡,整不好马来西亚都会出动军队把他给突突了! 拿着这份名单,向缺和清灵出了这片富人区然后打了辆出租车离开了,但出粗车开出去一段距离后就被向缺叫停了,然后他带着清灵又回到了蔡细利的住所外面,隐藏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天山小道姑很迷茫不解的问道:“我们怎么又回来了?” “你说这事上什么东西是看不透的,x光,射线,放大镜,透视眼一类的东西都不能看透的是什么?”向缺眼神透着一股沧桑,仿佛看遍了世间的人情冷暖。 “啊?”清灵又迷茫了,但随即她就明白了向缺这么问的意思:“人心” “嗯,没错,人心是看不透的,这玩意是世间最难看透的东西,自带屏蔽功能”向缺感叹了一句,说道:“我师傅说,菜细利欠古井观的人情不敢不还,我手里这张纸就是他还的人情,现在人情还了两不相欠了,他再做什么也就无愧于心了,对吧?” 清灵狐疑的看着那栋菜细利的别墅,说道:“你猜,他有可能会通风报信?” “嚯,你天天在天山上当道姑,不谙世事,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没想到脑子还转的挺快呢,这么聪明?”向缺惊异的问道。 清灵轻轻淡笑,说道:“天上都是雪,所以我是冰雪聪明” 向缺咽了口唾沫,居然无言以对。 “你说这位蔡先生会通风报信是怎么回事,这件事已经和他无关了,抽身而退就是了,没必要在趟这浑水了吧?这可不是聪明人该干的事”清灵眼神里泛着迷糊。 向缺冷着脸哼了哼,说道:“这才是聪明人该干的事,你难道忘了之前他是怎么说的?他和这八大金刚的身份,地位都不对等,两者间拦了一条鸿沟,他要是想跨过这条沟那就得努力接触上这八个人,所以这次的通风报信就是个机会,他只要把我们来大马的消息和我的来历捅出去就行了,那他就又捞了一个人情并且还有跟上层降头师相交的机会,所以他肯定不会放弃的,聪明人会放过这机会么?我是他就肯定不会” “那,那他又怎么知道这八个人里是谁下的降头呢?怎么通知呢?”清灵继续蒙圈。 向缺扬了扬手里的那份名单说道:“他不用挨个去通知,只要找到其中一个把我们的消息告诉对方就行了,然后消息就会在瞬间扩散开,那他也就拿到这个人情了,以后那位降头师肯定会念着他的好的” 清灵漂亮的小脸蛋“唰”的一下就白了,说道:“还是天山好,哪来这么多勾心斗角” “凡间太热闹了,真不适合你们”向缺感慨的说道。 向缺是从人性的角度一点一点的剖析出了蔡细利的态度,双方之间就只有几年前的人情作为交流的桥梁,但说到底菜细利和他有关系么,毛的关系都没有,一个是马来西亚一个是中国两地隔着一片海呢,菜细利可能打算这辈子都不会回衣锦还乡,而他也相信向缺办完这次事也不会再有机会来马来西亚了。 既然如此双方哪来的交情和关系,他用在乎向缺和古井观的面子么,那这么一说的话菜细利肯定还是得一门心思向着大马的那些地位崇高的降头师的,这是一个拉近关系的机会,不用肯定是可惜的。 古井观的人情已经还了,又博得了大马降头师的好感,这是个双赢的买卖,他为什么不利用? 所以,向缺断定,自己和菜细利分开之后他肯定得出门拜见这八大金刚里的一个。 自己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的等着他出现。 没等多久,向缺就等到了兔子。 天色黑了的时候,菜细利开着一辆车从自己的住所出来了,随后向缺叫了辆出租在后面缀上了,并且他又叫了一辆空的出租车在后面跟上。 “干嘛?”清灵诧异的问道。 “跟踪是一门技术活,如果一直有一辆车跟着他,他能不发现么,那有两辆就不一样了,我们跟一会后就可以换另外一辆啊” 清灵神情有点小复杂的说道:“人心啊人心” “人心不但看不透猜不到也称不出来······” 一个多小时后,菜细利的车子开出了吉隆坡,前方的路越来越偏僻,向缺连忙叫司机把车停下,然后赶紧转移到另外一辆车上。 等这辆出租再跟上菜细利的时候,再开一会车就停下了。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隔墙有耳 “八大金刚其中的一个boss在这?这马来西亚的副本果真是不太好刷啊” 菜细利的车子停在了一座庙堂的前面,然后车子熄火了灯也灭了,人从车里走了出来后就静静的等在了外面。 马来西亚是个多宗教的国家,多数信奉佛教,伊斯兰教和印度教,其中又以印度教的影响最大,向缺再来之前就了解过,马来西亚的大人物除了政府的高官和王室以外,就是这些寺庙里的高僧,其中印度教中又最多,这一点跟泰国比较类似,和尚的地方是非常崇高的。 “他好像在等什么人?”清灵问道。 向缺说道:“等里面大boss的接见,这个菜先生看来还真是想一门心思往上爬,都四十多岁了土埋半截了,怎么就不珍惜剩下的日子呢” 菜细利紧张,就跟怀里揣了一头活蹦乱跳的小鹿似的,搓着手在原地来回的踱着步,因为在这座庙堂里住着一位降头界的大人物,拉扎卡大师,马来西亚鼎鼎有名的降头师。 有名到什么地步呢,拉扎卡是马来西亚几个王子的座上宾,和很多拿督还有大富豪称兄道弟,如今七十来岁,三十岁那年就三降朝天了其中特别擅长飞降,本事嘎嘎的牛比,属于大马降头师里的头几号人物了,翘楚。 菜细利并不认识这拉扎卡卡大师,认识的是他其中的一个徒弟,关系也不算多亲近,只是在几次聚会中有过交流,一来二去见面的时候多了就互相留了个电话,没事哈拉几句吃吃饭喝喝酒,时间长就算熟悉了,点头之交吧。 菜细利通过拉扎卡的这个徒弟联系了下,说有要事禀报大师,这大师本来也不是说见就能见到的,但为了这个见面的机会菜细利许诺出了拉扎卡徒弟不少的利益,这才勉强得到了见面的机会。 于是,他小心翼翼,焦急的等待在了庙堂的外面,但却不知道在他身后的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有个人比他也挺急的。 “肿么还在这站着呢?”向缺萌萌的嘀咕了一句。 等了足足能有半个多小时,庙堂的大门打开一个三十多岁穿着僧袍的光头男子走了出来,菜细利非茶殷勤的迎了上去和对方问好,穿着僧袍的光头男子似乎脸色不善的和他说了几句,这才带着菜细利进入庙堂之中。 “前面就是个坑,他还非得往里跳拦都拦不住啊”向缺站在角落里感慨了一句。 向缺有个睚眦必报的性子,菜细利这么干是人之常情但你这么做了那岂不是在我背后捅刀子么,我这么小心眼的人能不恨你? 我他妈收拾不死你! “然后呢,然后呢······”清灵像个好奇宝宝的一连追问向缺好几遍然后该怎么办。 向缺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有个词,叫隔墙有耳,知道不?” 清灵撇了撇小嘴,说道:“偷听就说偷听,说的这么文雅干嘛” 向缺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偶去偷听,你在这乖乖的等着” 清灵说道:“我不跟着去?” “你当然不能跟着去了,偷听,偷明白了就能听见了,偷不明白就没人发现了,我自己孤身一人进去如若无人之境,但你跟着就完全有可能打草惊蛇了”向缺义正言辞的指着她说道:“记住,咱俩现在的配合你是辅助的角色,我才是刷boss的人,明白么?” “嘎吱,嘎吱”清灵不服气的磨了磨牙。 向缺仿佛一头灵巧的野猫子,动作利索的从庙堂外形同虚设的围墙翻了进去,眼神朝着东面飘了过去,正好看见菜细利的人影跟着和尚走进了其中一面屋子。 向缺猫着腰,蹑手蹑脚的尾随过去,但却没立即靠近那间屋子,正常情况那边前半段肯定得先扯点没什么用的废话,过会才会进入正题。 屋内,菜细利屏住呼吸带着紧张和惶恐跟着拉扎卡的徒弟走了进去,屋子里很暗没什么光线,只有清脆的好像敲击木鱼的动静传过来,剩下的整个房间内充斥的就是阴森的凉意。 降头师为啥在中国被佛道两门联手给逐了出去,就是因为这门术法太邪恶太阴暗了,套用武林中的一句话就是不被名门正派所容纳。 没错,降头师就是这么回事,无论是飞将,鬼降还是药降究其结果还是给人下降,这不就是以降害人么,并且做降头的方式也很损阴德,除了药降是以药为引外,剩下那两种必须都得带点伤天害理的勾当。 所以,降头师的所在之处都是非常阴暗的,非常符合他们的身份和自身状况。 拉扎卡的徒弟带着菜细利进来之后,朝着屋子里的一个角落恭声说道:“师傅,人被带过来了” 那敲击木鱼的动静忽然戛然而止,徒弟顿了顿,然后转头看了蔡细利一眼一句话没说就离开了。 “噗通”菜细利就跟见到祖宗了似的,双腿一弯“唰”的一下十分痛快的就跪了下去,声音略微有点颤抖的说道:“参见拉扎卡大师” 屋子外面,向缺看到那和尚离开之后,等他走没影了他才冒了出来,踮着脚尖朝着窗户那一头走了过去。 拉扎卡埋着脑袋跪在地上,没有动静就没敢起身,在降头师的社会,等级制度是很森严的,像拉扎卡这种级别的大师对他来讲就是如来佛祖,他顶多算是座下的罗汉,能登堂入室,但却比佛祖的法力差了太多。 “干布说你找我?”拉扎卡都没看见人,就听见一道声音不知道从哪个角落传了过来。 他继续低着脑袋,说道:“是的,是我让干布带来见您的” “踏踏踏,踏踏踏”菜细利感觉有脚步声传了过来,似乎有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但却没敢主动抬头。 菜细利的身前,站着个好像猴子一样的人物,弯着腰,人奇瘦无比,尖嘴猴腮,宽大的衣服套在身上就好像挂在了一个衣服架上面,一点美感都没有,露在外面的皮肤松弛没有光彩,人看起来暮气沉沉的。 第一千零五十六章两面三刀 明明面前就站着人,菜细利仍旧把脑袋给压的很低,姿态给的很足,这就是降头师之间等级上的差距。 拉扎卡说道:“抬起头站起来,说说看你找我有什么事?” 菜细利诚惶诚恐的直起身,跟一年级小学生似的恭谨的站在他旁边,垂着手说道:“大师,早些年我在外面因为一个意外认识了中国道门的人,这个道门名为古井观,今天古井观的传人来到大马找到我打听一件事” “中国道门?古井观?”拉扎卡念叨了一句,寻思了下,好像没什么概念,于是接着说道:“继续说下去” “哎,好”菜细利继续说道:“古井观的人来打听的是有关于百鬼招魂降的事,他说有人中了这一降头,是来寻求解降的” “唰”菜细利话音刚落,这位拉扎卡大师的脸上明显惊异的楞了楞,足有片刻都没吭声。 外面,看见这一幕的向缺子心里首先冒出第一个念头就是,给完完下降这件事,八大金刚排除了这一个,除非这位拉扎卡大师的演技已经登峰造极到碾压周润发,刘德华,梁朝伟等几大影帝同时合体的地步,举手投足间浑身都是戏,不然他在那一瞬间的举动不可能是这个表情,所以九成九这位大师不是下降的人。 去了一个还剩七个,目标缩小了八分之一,嗯,运气有点不错? 拉扎卡大师惊异过后,皱着眉说道:“百鬼招魂降,有人下了这个降头?呵呵,多少年没听见的新鲜事了,不知道是谁闲的开出这么大的玩笑来” “能让古井观的这个传人千里迢迢从中国赶到大马,必然是碰到了棘手的问题,所以我估计应该确实有人中了百鬼招魂降”菜细利言之凿凿的说道。 拉扎卡询问道:“这个古井观是什么来头,在中国很有名?比茅山,龙虎山这几派呢?” 这个比较,菜细利也没有什么概念,因为中国的道门佛宗没闲的无聊的搞出什么排行来,简单点来讲就是天下道门是一家信的都是跟三清有关的人,自己人用分出个一二三来么? 但其实各派心中都有一杆秤,孰强孰弱自己都有点概念,不过外人就不知道了。 菜细利说道:“比这几派如何我到真不太清楚,古井观的人很少也很神秘,但我想应该很强吧,十几年前我回福建老家祭祖,当时祭拜祖先后发觉祖坟似乎有了问题,我们家的这个祖坟是沾了一点龙脉边缘的,算是上佳的阴宅了,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龙脉翻腾不止天上阴雨连绵狂风大作,家中人那一段时间接连出事了好几个,恰巧那时古井观的一个道士正好路过我家祖坟,我就只见他抬起一脚然后朝着地上跺了下去,翻腾的龙脉立马就归于平静了,阴雨不下风也渐渐变小,并且这道士又出手为我们重新布置了一番,这才导致我家中人后来都步步高升,出了做官的也出了做生意的,您看我在大马也是······过的顺风顺水的” 本来,菜细利想小小的吹下牛比来的,在马来西亚的降头师里我大小也算一号人物,但一看见面前的老猴子他就把话给咽了下去,菜细利在马来西亚确实有点地位和名气,当然得除了那几位名更响亮的降头师以外他才算。 马来西亚的人也信风水一说,南洋一带的人都信奉,甚至比国内还要严重,多受港澳,海南,福建和广东那边的影响,大马的华人八成以上都是来自这几个地区的,所以后期马来西亚人被华人给拐带的,对风水也多都信以为真了。 拉扎卡一听菜细利这么说,脸上的神情就有点凝重了,他自然知道一脚下去翻腾的龙脉骤然而停是什么概念,这至少得是个风水宗师境界的人才能办到的。 “大师,古井观来的是个年轻人,他向我打听大马降头师里有没有人能下百鬼招魂降,据我所知想要解降头得要下降人的······” “闭嘴”拉扎卡忽然呵斥了一句。 菜细利顿时受惊,愣了愣后长吐了口气,似乎知道自己的话有点多了。 菜细利惶恐的说道:“大师见谅,见谅,我来是想告诉您古井观这个道门不可小觑,还请我们大马的大师们早作防范” 拉扎卡斜了着眼睛说道:“来一个人,就让我们降头师如临大敌?还是个年轻人,他能有多厉害?能上天啊?” “也许大师您对华夏佛门道派不太了解,但我想说的是,华夏这些宗门底蕴都很深厚,有的传承几千年,哪怕是中国国内的人都不知道这些宗门厉害到了什么地步,他们的名气没有传出来,是因为最近这些年都低调了,多数都隐居山林不再露面了,但这并不等于他们是软柿子” 菜细利这话说的挺中肯,毕竟他是华人是后去的马来西亚,在国内多少听闻过有关佛门道派的事,至少知道这些远远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你以为游山玩水时看到的龙虎山就是龙虎山?茅山就是那个茅山? 那只不过是给外人看的罢了,真正的龙虎山,茅山和天师教什么的早就不在明面暴露了! 拉扎卡这时到没和菜细利掰扯什么了,他虽然在马来西亚但是关于中国修风水修阴阳的人他多少也听到过一些风声。 至少,拉扎卡就知道中国佛门道派曾经搬出过这么一句话。 “有胆敢犯我华夏者,必须诛之” “很久以前有件事,不知道您听过没?”菜细利小心翼翼的问道。 “什么?” “很多年以前,十字军东征时教廷的人和吸血鬼曾经到过华夏,但刚一进入华夏土地就被他们给打了回去,据说教廷和吸血鬼都死了不少的人,从那以后中国这片土地只允许他们自己人折腾,但外界修行的人一旦敢大张旗鼓的进去,必然会给灭杀掉的······” 拉扎卡沉默了半天,才缓缓点头,说道:“这件事,我比你了解的多” 第一千零五十七章我的地盘我做主? “这件事,我比你了解的多!” 哪件事拉扎卡了解的比菜细利多呢,就是中国佛门道派联袂下通牒的事他了解的多,菜细利知道的只是表面的皮毛,但作为马来西亚降头师界的八大金刚,拉扎卡所知道的可是甚多的。 他不但知道,也领教过这份通牒,并且年头还不算太久远,就在几十年前那时候他才十来岁,正跟随他的师傅一位已经死了的马来西亚降头师去过中国。 现在的拉扎卡七十八岁,几十年前他才十一岁,那个时候的中国是最乱的时候,内忧加上外患,强敌环绕,在那个年代全中国都处于一片水深火热的战乱之中,周边邻国都想在中国的土地上分一杯羹,各路牛鬼蛇神都想在中国插上一脚。 但其实呢? 但凡是想插一脚的都被人一脚给踢了回去,也就是菜细利所说的那句话,犯华夏者,必诛之! 中国的佛门和道派联袂下了通牒,谁来干谁,不惯着! 那些年,属实死了不少世外高人呢。 “拉扎卡大师,那我们对于这个古井观来人······”菜细利整出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试探着问了一句。 拉扎卡斜了着眼睛,淡淡的问道:“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菜细利一挺胸膛,义正言辞的说道:“作为大马的降头师,得知这个消息我肯定得提醒一下,我看出来了那个年轻人来者不善,华夏曾言犯他们者必诛,但来犯我大马者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吧?” 窗外,向缺幽幽的叹了口气:“这他妈就是个白眼狼啊,不念旧情不说,背后捅刀子说的还一本正经的,良心都他妈喂给王胖子吃了么” “你下去吧,这件事我知道了”拉扎卡忽然摆了摆手,下了逐客令。 菜细利一愣,有点不甘的看着面前的降头大师,这不是自己想要的,我冒着背信弃义的风险过来通风报信,怎么没给点甜头呢? “出去!”拉扎卡皱眉又说了一遍。 “好,好的,大师”菜细利一哆嗦,拱了拱手,非常恭敬的退了出去。 窗外的向缺闪身躲在了暗处,看着菜细利离开房间后又再次回到了窗户外面,这个时候的重头戏才算是真正的冒出来,菜细利把信报出来之后,这位拉扎卡大师如果知道是谁下了百鬼招魂降的话,不知道他会不会和对方联系上? 鱼饵已经出来了,就等咬钩了! 昏暗的屋内,拉扎卡背着手慢吞吞的挪着步子,尖嘴猴腮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好像刚刚他只听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一样,左耳朵听完右耳朵就冒出去了。 屋外,向缺撅着屁股趴在窗户上,有点焦急但又很有耐心的等待着,他相信这位拉扎卡大师肯定得要干点什么。 打电话啊打电话! 联系人啊联系人! 你怎么就能无动于衷呢? 向缺在外面等了能有十几分钟,里面的拉扎卡长的一副猴子样但却完全没有孙悟空的气质,就是慢吞吞的在屋子里散着步,稳重的很。 其实,向缺在外面看拉扎卡的反应很平淡,稳重,没有任何的反应,可他并没有看到拉扎卡的内心,那里正在发生着斗争。 听到菜细利通风报信,拉扎卡真的像现在这样一点反应都没有么,那显然不是的,只是人老成精了,一切的表象都只是在心里而没有露在脸上。 中国有句古话叫老而不死是为贼也,这个贼不是偷的那个贼,是形容人精的。 能活一把年纪,六十来岁开外的人,只要不是精神不太好,脑子没进水,这种年纪的老者几乎个顶个的人精,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他们走的路多,吃的饭多,那自然见识的也就多了。 中国还有句古话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其实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人老了老了,不是越活越不行,而是真的越活越精了。 你就说吧,普通的老人尚且如此,那要是有点身份地位的老人呢,比如这位拉扎卡大师! 一个在马来西亚享有盛名的降头师,活了七十几岁年近八十了,他这一辈子得经历过多少事? 恐怕他自己掰掰手指头都算不出来! 所以,菜细利说的话,拉扎卡表面上没有什么反应,但在内心里已经盘算起来了,只是没人能看的清而已。 一头老狐狸在想点什么,向缺这头初出茅庐的小狐狸自然也是看不出的。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外面蹲了多久了,向缺的耐心已经随着黑夜的到来被磨的已经越来越平了,正当他想要掉头离去的时候,忽然间一间挺无厘头的事发生了。 尖嘴猴腮的拉扎卡,忽然冲着窗户这边咧嘴笑了笑,黄牙薄嘴唇,浑浊的老眼,非常清晰的映衬在了向缺的两只眼睛里。 “草······露馅了?”是的,没错,向缺这才知道里面的那位大师已经发现自己了。 豁然而惊之后,向缺选择抽身而退,但一句极其清晰的话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 “踏踏踏,踏踏踏”向缺转身掉头就要离去。 但他刚走了几步,两腿就有点僵硬了,他忽然一撸裤腿子就发现左右两条腿上好像长了好像五线谱一样的东西,五条平整笔直的黑线从脚腕顺着小腿一直延伸到了大腿上。 两条腿上的五线谱里好像藏了成百上千只虫子在里面蠕动着,感觉非常的酸爽,不对,应该是酸麻。 “这座庙堂是我的地盘,从里到外都是,没有我的允许这座庙堂不是你随随便便想来就可以来,想走就可以走的,你们中国自称礼仪之邦,那你们就该知道一个道理,没经过主人的允许擅自进入别人家,是很不礼貌的事吧”拉扎卡挪着步子,慢吞吞的走了出来,就站在向缺的身后。 向缺忍着两腿上的酸麻,有点吃惊的说道:“你给我下了降头?” “不是我给你下了降头,而是这座庙堂里到处都是降头,是你自己沾惹上的”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对垒 “不是我给你下的降头,而是我这座庙堂里处处都是降头······” 向缺觉得这句话后面在来个大写的“活该”两字也是没毛病的。 下降头和下蛊挺类似的,基本都属于无声无息就能让人中招的那种,只不过下蛊基本靠的都是蛊虫但下降头却是无处不在的。 哪怕你就是和一个降头师擦肩而过也能被下了降头,毫无痕迹。 从向缺进入庙堂开始,无论是走的路还是趴着的窗户,都可以成为下降的媒介,颇有点润物细无声的境界,让人防不胜防。 其实这还只是最浅显的下降头的方式,拉扎卡是三降朝天的修为,药降,鬼降和飞降都登峰造诣了,给人下降完全可以做到千里之外取他人首级如若无人之境的地步。 向缺根本就没办法防,因为当他踏入庙堂那时,就已经进入了降头的陷阱里,只要拉扎卡动动念头,他就没个跑了。 向缺两条腿上的五条黑线快速的朝着他的身上蔓延,顷刻间就布满了他的全身上下,就像他当初中了独南苗寨的噬金蚕一样,哪怕是脸上都布满了黑色的线条,看着不光吓人体会起来更不是一般的痛楚,就好像有数不尽的虫子在身体里爬来爬去一样。 “你可能没有沾过毒品,不过你现在的感觉应该和毒瘾发作差不多,全身上下奇痒难耐,恨不得用手把自己的皮都给抓破了,但痒的其实不是你的皮肤而是皮肉下面,哪怕你现在用刀子一刀一刀的把自己的割开,那种奇痒的感觉也仍然会在,直到你活生生的把自己抓死为止,哦对了,哪怕你就是想一刀插进自己的心口想快点死也不行,因为你现在可能连拿刀的离去都没有了”拉扎卡就站在向缺身前,好像是在诉说一件事不关已的事,语调十分的缓慢而平淡。 “你来大马的时候难道没人提醒过你,在这个地方,轻易别招惹上一个降头师么······” “嘎吱,嘎吱”向缺的牙咬得嘎嘎直响,那种痒到骨子里的感觉确实让人生不如死,也确实让人有种恨不得一刀捅死自己的感觉。 “噗通”向缺一头栽倒了,在地上翻身打滚的折腾起来,两只手就像是两把刷子一样,在身上不停的抓挠起来,此时向缺忽然响起一件事来,自己为什么不留长指甲呢,指甲长一点可能感觉会稍微舒服点? 拉扎卡看着地上的向缺,略微皱了皱眉,心思泛起一股颇为不解的念头,菜细利嘴中所说的那个古井光,就这么不堪么? 说好的一脚踏出龙脉尽散呢? “呼哧······呼哧······”在地上翻身打滚的向缺一脸喘了几口粗气之后,左右两手手心处突然冒出两抹金光,随即他身上从胸膛到后背直到脚下接连有金光乍现,一共连续闪现十次后好像有袅袅佛音从他身上缓缓吟唱出来。 “如是我闻,一时婆伽婆,入于神通大光明藏,三昧正受” “一切如来光严住持,是诸众生,清净觉地,身心寂灭平等本际,圆满十方,不二随顺,于不二境,现诸净土” “阴间有十殿,殿殿有阎罗,十殿阎罗可镇天下万般邪祟······” 十殿阎罗镇狱经,连西山老坟那鬼东西都可以镇压的没脾气,阵你个区区降头术又何足道哉! 向缺觉得自己是一不留神着了这猢狲的道,但真没觉得降头术有多牛比,痒是痒了点,抓心挠肝的痒,但不过是化外蛮夷的一门小邪术而已,挥手必然既去! 一只猢狲,还能上天么? “扑楞”喘了几口粗气,向缺一个鹞子翻身就从地上非常潇洒的跃了起来。 “嗯?这怎么可能?” 拉扎卡此时明显感觉到自己下的降头失效了,他略微惊讶之后,忽然迈着两条竹竿腿朝后面退了过去,同时一翻手就从宽大的僧袍里摸出一个黝黑的罐子,然后猛然朝着地上砸了过去。 “咔嚓”罐子碎裂,一股黑水四溅而出。 拉扎卡轻启嘴唇,嘴里黄牙若隐若现,一串串晦涩难懂的语调冒了出来,听在耳朵里就跟和尚念经差不多,只能听见动静却听不明白是啥意思。 “嗖,嗖,嗖”一连好几道虚影从庙堂四周蹿了出来,飘荡在半空中,然后渐渐的显现出了形态,至少有十几只野鬼朝着向缺涌去。 降头术之中的鬼降,孤魂野鬼被降头师收了后加以豢养,以降头术进行祭炼,这些野鬼亡魂就成了下降头的一种方式,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人身让人中了降头。 在东南亚,很多人算计仇家和坑害人的时候都喜欢雇佣降头师用这种方法下降头,因为这样对付人不会败露,无凭无据,效果显著,并且极难防范。 港澳也有很多人曾经来南洋求人下降,只不过下的却不是要人命的降头,而是给自己下的。 降头这东西,往好了用那是能助人一臂之力的事,往坏了用那就是坑人的勾当。 港澳台三地很多人都来南洋求降头师下降,有的是为了在赌场里大肆捞钱,有的是想一夜成名当个明星,有的是想让自己嫁入豪门,这些多数下的都是鬼降,也就是让降头鬼上自己的身。 只不过只要被下了降头到最后都是弊大于利的,自己都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属于图一时的痛快而毁了自己的后半辈子。 鬼降头是挺防不胜防的,但这位拉扎卡大师有一件事却是搞错了,向缺这人最不怵的就是妖魔鬼怪这种东西。 “唰”向缺抽出长剑,剑插在身前地上,轻轻一拍剑柄顿时长剑内几条战魂快速涌出,啥气滔天的嘶吼了一声。 “吼·······” 战魂出世,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扫向了那几只飘忽在半空中的鬼降头。 “去,都给我清理干净了”向缺挥手,六条战魂裹着浓浓的煞气疯狂的扑向了拉扎卡祭出来的那几只孤魂野鬼。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实力才是硬道理 “去,都给我清理干净了” 向缺大手一挥,仿佛指挥着千军万马的盖世勇将,相当霸气侧漏,不对,是三百六十度全漏。 千军万马肯定是没有的,有的只是六条已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战魂,气势上差了千军万马不知道多少,但是效果却极具碾压性的。 “吼······”战魂纷纷冲上半空,洋溢着滔天的煞气好像离弦之箭快速的朝着那几只孤魂野鬼冲了过去。 食物链这东西是千古不曾改变过的,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一物降一物是真理,六条战魂一出那几只孤魂野鬼就感受到了来自于魂魄深处的恐惧,顿时蔫吧了。 鬼混这东西也有强弱之分,对孤魂野鬼来讲,战魂永远都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那一号,生不起半点抵抗的心思。 “唰”拉扎卡骤然一惊,他和鬼降头心意相通,那是他豢养的鬼物,非常的心有灵犀,那股惧怕的感觉他首先就领略到了,不光是惧怕还有心悸。 但刚刚领会到,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战魂就扑了过去,好像六只豹子冲进了羊群一样,战魂缠上一只孤魂野鬼后张开大嘴就开始撕咬起来,颇有气吞山河之势,孤魂野鬼瞬间就被战魂给吞噬掉了,紧接着那几条战魂依次朝着生剩余的孤魂野鬼冲了过去。 顿时孤魂野鬼四散而逃,但速度却没有快过战魂,似乎马上就要被追上了。 “住手,混账,给我住手”拉扎卡跳着脚大骂,一副猢狲样展露无疑,就跟猴子似的上蹿下跳的吼道:“停,给我停下” 心痛,非常心痛! 孤魂野鬼好找,但是豢养成鬼降头就不好养了,这几只降头耗费了拉扎卡不少的时间和经历还有心血,这些年来他也不过总共养出了几十只,没想到眨眼间就被向缺的战魂给生吞活剥了两三只,损失属实心痛! 少一只就少一只,他还哪有时间再继续豢养了。 “你的手段在我这里其实一点屁用没有,你的降头术根本就上不了我的身,苗疆的蛊虫都种进我的身体里了也能被我给硬生生的炼了,区区一个降头术想下到我这里,你纯粹是白日做梦”向缺背着手冷冷的说道:“你的地盘你做主?其实你不知道,这世上没有永久的地盘么,你做主只是没人能强过你而已,我强过你你还拿什么来做主,你要是不信就尽可能的把你的下降头的手段都给拿出来,你就看我能不能一一都给你破解了吧” 拉扎卡咬牙切齿的恨恨的盯着向缺,说道:“你难道不想找出能解百鬼招魂降的人了么?” “唰”向缺木然呆愣了,冲着战魂吹了声口哨,六条意犹未尽好像挺饥渴的战魂埋怨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掉头重新钻入了长剑内。 这话绝对好使,向缺停手。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向缺收回长剑,有点急不可耐的问道。 “你来马来西亚不就是想破百鬼招魂术么”拉扎卡说道。 “你知道是谁下的降头?”向缺皱着眉不太相信的问道。 “······”拉扎卡深深的看了向缺一眼,良久,才叹了口气转身说道:“进去谈谈吧” 片刻之后,庙堂里,向缺和拉扎卡对着盘坐在两个蒲团上。 “你们华夏道门还是一如既往的蛮横不讲理啊,有人去了你们中国,不分青红皂白就给踢了出去,如今到了别人的地方也好像自己挺有理似的,你私闯我的庙堂不说还敢坏我鬼降,这是哪来的道理”拉扎卡愤愤的说道。 向缺眯着眼睛说道:“不管是我们中国的佛门道派把来犯者踢出去,还是我在你们这蛮不讲理,说到底就是一个原因,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道理可言,谁的拳头大谁的底子强这就是道理,我们太祖有句话说的不错,枪杆子里出政权啊,这早就告诉世人了一切都是浮云,唯有手里有枪才是正道,今天是我能破了你的降头术所以我说的理直气壮,但你的降头术要是把我困住了,你还会跟我面对面的坐着么?” 拉扎卡抿了抿嘴,忽然淡笑着说道:“只不过才交手三两分而已,孰强孰弱你这就能断定了?呵呵,降头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要真想出手对付你,也不见得你还能有底气坐在这和我说话,华夏的佛门道派底蕴是深厚,可降头术这门术法也不是最近几十上百年才冒出来的,再往前追溯历史也是非常久远的,我只是不想和你闹个两败俱伤而已······毕竟,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也可以说我们······” 拉扎卡话说到一半就闭嘴不言了,似乎是把什么重要的话硬生生的给咽了下去。 但前半段话向缺也承认,一门术法能传承多年,总有它存在的道理,真要是一文不值的术法也不会千百年来都不消散了。 降头术,向缺会瞧不上么? 当然不会,只看他费尽心思都没有把完完身上的降头给解了,这门术法的妖异就不可用寻常的眼光来看待。 拉扎卡的话不是在吹嘘,作为马来西亚地位最高实力最强横的八个降头师之一,交手片刻确实没办法看出对方的深浅,他真要是手段频出的话,向缺估计自己接起来也不会这么轻松。 两败俱伤的局面他也不想看到。 一时间,双方四目相对,都沉默了。 良久之后,向缺才开口问道:“你似乎知道是谁下的百鬼找魂降?” 拉扎卡没有吭声,而是忽然冲着门外高声喊了一句:“查吉,你进来” 之前带着菜细利来的那个僧人恭敬的走了进来:“师傅” “去,把那个姓菜的人给我抓过来,再抓来之前你了解一下,他有没有把这位向先生的消息透露给别人”拉扎卡吩咐了一句。 “是,师傅” 向缺愣了愣,脑子里闪过好几个念头之后,忽然感觉他和这位拉扎卡大师见面,挺有意思了。 第一千零六十章背靠大树能乘凉 向缺偷偷摸摸的尾随菜细利见到拉扎卡的时候,祁长青则是光明正大的坐着那位拿督大人的劳斯莱斯前往吉隆坡市区的一栋大酒店。 今天晚上酒店举办了一场宴会,参加的多数都是马来西亚华人中的一些大人物,说是华人,但基本上已经被大马给同化了,这辈子也都打算生活在马来西亚不可能在回国了,扎根在了此地,只是保留着中国人的姓氏和生活习惯,一年有一次回乡祭祖,肯定是没忘祖,但也已经不是纯粹的中国人了。 劳斯莱斯停在酒店门口,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看见车牌号之后就走了过来,主动打开车门。 “是京城来的祁先生?”那位年轻人弯腰问道。 祁长青笑着回了一句:“你好,我姓祁” “失敬失敬,我们会长廖先生已经在上面等待您了,请跟我一起上去吧?” “哎,好,麻烦了”祁长青点了点头。 祁长青来这个宴会要见的人叫廖中莱,他是马来西亚华人总工会的会长,不光在大马的华人里有很尊崇的地位,就是在马来西亚上层社会里威名也很盛,是大马非常有名的一个大人物同时也是一位成功的商人。 这位廖会长旗下的公司遍布整个马来西亚乃至东南亚地区,甚至在国内也有不小的规模,同时整个华人总工会所有商人叠加在一起的话,占据了马来西亚将近百分之二十左右的生产总值,不是华人太牛比,而是因为在马来西亚的华人太多,整个国家华人的人口大概要占了五分之一,这个庞大的人口数字自然也能造就华人在大马的辉煌。 甚至有人戏言,说是要不了几百年的时间,可能整个马来西亚都得被中国人给吞并了,不是占领,而是被越来越多的华人给侵蚀了,就像如今的新加坡一样,基本都是说汉语用汉字实行汉文化了,华人占了这个国家的百分之八十。 其实,来到马来西亚的第一天,祁长青见到那位拿督大人之后,第二天就被这位拿督带着认识了吉隆坡的市长,名义则是国内的富商要来大马做投资的,双方进行了友好而且正式的会谈,紧接着今天祁长青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这家酒店面见华人总工会的会长,今天这根线是远在京城的张艳帮着拉的。 祁长青为啥在到了马来西亚仅仅三天的时间里就接连和三个大马比较有名的人见了面呢,其实不光是这三天,在明天或者后天,这几天的时间里祁长青还会在接着见一些大人物,比如马来西亚皇室的成员,两个政党的主席等等,这些关系有的是通过马来西亚这边的人介绍的,有的则是通过国内的关系介绍的,总之,祁长青要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不停歇的见一些人。 他此行的目的除了要在暗中给向缺托底以外,在明面上也得要为向缺打通一些关系。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向缺如果要动那位给完完下降头的降头师可能会触及到多方的利益,会引起马来西亚很多人的不满,向缺非常有可能在怒发冲冠的情况下在马来西亚掀起滔天巨浪,如果向缺惹的麻烦非常大的话,一点不夸张的讲他可能会引起很多人的敌视,到时候他能不能安稳的走出马来西亚都不一定。 毕竟这里是异国他乡,不是在国内,如果在中国那根本就不用这么麻烦,但在马来西亚得有人为向缺把路给铺开才行,不会允许他一味的蛮干。 那几个最顶级的降头师每一个在马来西亚的地位都不容小觑,背后都是错综复杂的关系,身后站着的不是高官就是王室要么就是富商,一个降头师就相当于一个巡航导弹,引爆了就容易伤到人,祁长青就是在幕后来灭火的。 总的来说,祁长青来大马,肩负的就是说客和和平使者的身份,是给他的小师弟来擦屁股的,让向缺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庙堂里,向缺看着面前的这位降头大师,忽然感觉自己和他的见面挺有意思了。 拉扎卡又把菜细利给叫了回来,这意味着什么呢,说明拉扎卡不想让菜细利把向缺到马来西亚解百鬼招魂降的事给透漏出去,要给压下来。 果然啊,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马来西亚降头界八大金刚看来也不是一团和气的么,内里还是有很大的纷争啊! 这个局面,向缺是非常乐意看到的,如果这八位降头师是拧成了一股绳的,那他要对付其中一个的同时无疑于还要面对那七个,现在好了,他们没有在一起抱团,那自己无疑是要轻松多了。 向缺眨了眨萌萌的大眼睛,冲着拉扎卡笑道:“大师,这是什么意思呢?” 拉扎卡斜了着眼睛说道:“向先生,用你们中国话来讲就是,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这么做为什么,难道你看不出来?” 向缺搓了搓手,呵呵的,笑而不语。 “哎······”拉扎卡幽幽的叹了口气,四十五度角看着自己的上方说道:“也不知道这是个机会还是个过错” 向缺继续呆萌,拉扎卡也不吭声了。 过了大概能有半个多小时,拉扎卡的那个徒弟传了信回来,菜细利找到了,同时他在从庙堂离开后哪也没去直接回家了,也没有把向缺来马来西亚的这个消息告诉第二个降头师。 得到这个信之后,拉扎卡这才开口说道:“向先生,说说看,你如何能找到是谁下的百鬼招魂降?” “要说难,也很麻烦,要说简单,也得靠运气”向缺看着拉扎卡,眨了眨眼睛说道:“你看,现在我就知道,您肯定是没下那个百鬼招魂降,对不?”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下的呢?” 向缺说道:“要是的话,咱俩还能这么愉快的坐在一起聊天么,咱还能见到接下来的惊喜么?” 拉扎卡抿了抿嘴,一副猢狲样的干笑道:“有什么惊喜啊?” 第一千零六十一章我说送你们三代荣华又能怎样 酒店宴会厅旁的一间小包房里。 祁长青是踩着点来的,等他上来在宴会里转两圈后就已经到了尾声,快结束的时候被马来西亚华人总工会的廖会长给邀请进了这间小房间里,里面算祁长青只有四个人。 坐在正当中的是廖中莱,六十几岁的年纪一脸的容光焕发外加富贵气,在他左右两边是两个跟他年岁差不了多少的华人面孔。 “祁先生,我来介绍一下”廖中莱伸手示意了下,指着旁边的两人说道:“这位是大马民主行政党的范文旺范主席和国务大臣吴本昌先生,这是国内来的祁先生,年纪轻轻就很有作为了啊” 祁长青主动起身跟这两人握了下手,问候了一声。 马来西亚虽然华人多,但最高元首和总理肯定都是由马来西亚的本土人来担当,剩下的那些重要或者不重要的职位其中有很多都是华人,范文旺和吴本昌就属于这一类,挺有权势的,但还达不到最有权势的地步。 双方介绍完,喝了一杯茶,廖中莱主动问道:“不知道,张老现在身体怎么样了?上一次我和张老见面还是在十几年前了,那时他的身体还不错,我们还喝了几杯酒,十几年不见我都见老了不知道张老如何了” 祁长青笑了笑,说道:“还行,偶尔打打桥牌,晚上也能喝一杯酒” 廖中莱问的张老就是张艳的爷爷,一位曾经在中国政坛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二十多年前从高位上退了下来,一直隐居在北戴河疗养,基本上新闻和报纸都很难见到他的消息了,只有逢年过节时领导人慰问的时候才会露出镜头。 但这种曾经身居高位并且还没有过世的老人,谁也不敢忽略,哪怕是国内的大领导见到他们也得以礼相待,人虽然退休了,但他们在位时的政治力量可却一直在延续着呢。 如果不是因为这层原因的话,廖中莱,吴本昌和范文旺哪会认得祁长青是谁啊,看的全都是张艳爷爷的面子。 几个人互相客套了好几句,扯了一些哈拉哈拉的家长和风土人情,聊到差不多的时候,正题才被摆出来。 “不知道祁先生这次来大马·····”廖中莱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祁长青笑眯眯的抿了口茶,放下杯子后,轻描淡写的说道:“我这次来马来西亚是打算······来惹点事的” “唰”廖中莱三人顿时一脸懵逼,嘴角抽搐了好几下,这个谈事的开场白有点太不走寻常路了,六年级小学生都不一定能说出来这么不着边际的话但却从祁长青嘴里冒了出来。 “呵呵,祁先生挺幽默”吴本昌笑道。 祁长青一本正经的说道:“真是来惹事的,不过却不是我惹的,而是我们家里的一个后辈,估计再有几天这事就该出了” 三人嘴角又抽搐了一下,范文旺忍不住的问道:“这是打算惹什么事呢?” 祁长青翘着二郎腿,挺悠哉的说道:“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好像叫祸不及家人,对吧?你们说,这人和人要是有点仇怨的话大家拔刀相向就行了,但有的人却偏偏喜欢玩埋汰的,把祸端给引到家人身上来这就不对了,家里有个晚辈和人发生了一点小矛盾,前因是这样的,但后果呢却是对方给他刚刚出生的孩子下了降头,这就叫祸及家人吧?那我们肯定不愿意啊,所以就得来大马主动找上门来了” “哦······”廖中莱三人顿时哦了一声,面面相觑,眼神互相传递着无声的信息。 片刻之后,廖中莱说道:“降头师,我们几位也都认识······” 廖中莱的话刚说了一半,祁长青伸出一根手指头晃了晃说道:“不是寻常的降头师,能下这个降头的肯定是大马最顶尖的那几个降头师,我这么说三位能理解吧?” 他这么说,三位华人大咔顿时就悟了,那意思是下降头的是大师级别的人物。 悟了之后,廖中莱,范文旺和吴本昌的脸色就有点变了,三张老脸很配合默契的出现了迟疑的神情,在马来西亚降头师是个很让人纠结的存在,首先就是忌惮然后是结交捧着,没人愿意轻易得罪一个降头师,特别是大师那一级别的,惹了这样的人就意味着你得随时防着他们,并且还是防不胜防的。 三个人老成精的老家伙已经从祁长青的话中品出他的意思来了,他是来惹事的,惹的是大马的降头师,那为什么要见他们三个呢,意思无非就一个,祁长青需要帮衬。 坐在对面的大师兄一点都不急,老神在在的喝着茶,给对面三位足够的思索的时间。 大概能有五六分钟过去,廖中来开口了:“祁先生,这两天我介绍几个降头师给你认识,都是和我们华人这边交好的,大家坐下来聊一聊?” 祁长青放下茶杯,非常平淡的说道:“聊,就不用聊了,三位这么跟你说吧,和降头师的问题我们自己去谈,我想请三位做的就一件事,有麻烦的话你们帮我在后面撑一撑,也不用做什么,关键时刻我需要的时候你们表个态就行了” “我们现在毕竟生活在大马啊······”廖中莱意味深长的说道。 这就是推辞的意思了,我们生活在大马,你让我们去得罪马来西亚的降头师,这事干的肯定是不明智的,也不可能去做。 “廖先生祖籍福建泉州,吴先生出自岭南潮汕,范先生则是海南人”祁长青忽然扯了下似乎不着边际的一句话,然后拿出三张相片依次递给他们三人说道:“您看看,眼熟不?” 接过相片,三人低头一看,脸直接耷拉了下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祁长青回到座位上,翘着二郎腿徐徐的说道:“我再送你们三家一场大富贵如何,保你们三代荣华依旧” 三人顿时呆愣住了。 祁长青伸出一根手指,掷地有声的说道:“京城的国运大阵都是出自我们之手,我说送你们三家三代荣华,又能怎么样?”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借刀杀人 古井观三大boss其人各有千秋,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为人很少讲道理,跋扈而骄横,特别是祁长青处事全凭喜好不问对错,自己心里怎么得劲怎么来。 当初在祁连山上,就因为昆仑派那道士把向缺推进了山洞,他一剑就斩了对方的一条胳膊,如今有人敢对向缺女儿下降头,那他就更不用讲理了。 还没有儿女的祁长青,向缺的孩子对于他来讲,也相当于半个女儿了! 祁长青掷地有声的告诉吴本昌,廖中莱和范文旺送你们三家三代富贵荣华这是一场交易,你们要是接了那确实是场交易,但要是不接的话,那就是一场惨案了。 “我呢是个很讲道理的人,我有求与你们不假,但同时我也给了你们交易的足够筹码,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我给出的筹码比你们所要付出的要重得多,你们所要做的就是在关键时刻表个态说句话而已,仔细想一想,我保你们三代荣华富贵是什么概念?如果没想通的话,也可以这么理解,我能保你们三代荣华,也可以让你们家道中落!”祁长青靠在椅子上,晃悠着二郎腿好像是在人家的主场上诉说着一件事不关己的事。 “你,你威胁我们?年轻人,祸从口出啊”廖中莱冷冷地笑了。 吴本昌更是愤愤地指着他说道:“简直放肆!这里是马来西亚,你在中国再势大也不可能在这里撒野,吓我们?我们是被吓大的么?” 祁长青拍了拍手,淡淡地说道:“挺和谐的事别弄急眼了,你们说我恐吓也好,放肆也行,但我话已经说出口了,就肯定没有收回来的道理,行或者不行,你们完全可以试试看么!” 祁长青这时忽地站了起来,整了整衣领轻声说道:“你们过会儿会接到个电话,接完再做决定也不迟。” 祁长青说完转身就走,待他离开后,三个老家伙脸色铁青,十分难看,面面相觑地看了几眼,这时,廖中莱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低头一看,上面显示的是马来西亚一位拿督的名。 酒店外,祁长青单手插在口袋里吹着口哨,十分轻快地走了出去,上了劳斯莱斯。 司机回头恭敬地问道:“祁先生,我们下一站去哪?” “回去睡觉,明儿还要早起呢······” 祁长青要回去睡觉了,向缺还在庙堂里和拉扎卡对坐着。 “拉大师······” 拉扎卡猢狲脸抽搐了一下,忍不住出声打断了向缺:“我的全名叫纳吉布·敦·拉扎卡,拉扎卡是名字,我不姓拉” 向缺连忙双手合十,说道:“拉扎卡大师” “继续说吧你”拉扎卡无奈地摆了摆手。 向缺干咳了一声,忽然低声说道:“看来你们大马的降头师也不是一团和气么······” 当然不是一团和气了,明摆着的,这位拉扎卡大师似乎是存了算计人的心思,至于算计谁,那肯定是那个下了百鬼招魂降的降头师。 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是连水都没的喝了。 马来西亚最为头等的八个降头师,必然会涉及到不少的利益纷争,别看八个人并列被称为马来西亚八大降头师,那这里肯定也是有孰强孰弱的,向缺不知道他们所谓的利益纷争在哪,但料想如果八减一剩七的话,这个纷争的程度就会随之减少不少。 更也许,拉扎卡似乎已经知晓了是谁下的百鬼招魂降,并且这人可能还和他有私怨,只是要么双方实力差不多,要么就是他不如人家,所以这个怨一直都没有解开。 “哎呀,这是要玩借刀杀人么”向缺心里暗自嘀咕着。 这个可能性非常大啊,向缺就是刀,拉扎卡要借他杀了那个降头师。 几乎是已经猜到了对方的心思,向缺也没什么反感的,这是一种算计但也是一个双赢的局面,各取所需么! 拉扎卡说道:“刚才我给你下的降头也是试探的意思,如果你破不了我的降头那死在我这庙堂里也就白死了,还好你解开了,这证明咱们还有互相合作的可能性,你有这个实力和资本同我合作” 向缺撇了撇嘴,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就不怕和我也结了仇?” “会么?你来马来西亚没有一个降头师界的人物为你指明道路,你根本就不可能轻易地找到下百鬼招魂降的人,与我合作你应该是也很乐意地吧”拉扎卡十分笃定地说道。 向缺不得不承认,拉扎卡的话很在理,他找菜细利那是因为没有别的目标可以找了,如果有一个拉扎卡这样的人摆在面前,他巴不得能和对方合作呢。向缺摩挲着下巴,想了想后,问道:“怎么合作?” “这个先不着急,两天之后在吉隆坡有个聚会,很多降头师都会前来参加,你和我一同过去,之后再研究这件事也不迟”拉扎卡说道。 向缺朝着他拱了拱手,说道:“合作愉快” “呵呵,希望我们双方都不要失望就是了”拉扎卡说道。 这时,向缺又想起了完完身上的另一个降头,于是皱着眉头问道:“你们降头师下降头,难道还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理么” “唰”拉扎卡木然一楞,半天没有说话。 足足过了能有一分钟,他才声音干涩的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们下降头是不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理?”向缺抿着嘴问道。 “有人被改了?”拉扎卡似乎有点不可置信地问道。 向缺嗯了一声说道:“中了百鬼招魂降只是其中一个降头,但另一个降头不知是什么原因,居然把一个人的命理都给更改了,并且似乎很难破掉” 拉扎卡明显身子哆嗦了一下,干瘦的胳膊止不住地颤抖着,他茫然的嘀咕道:“这,他居然到这一步了?不,不可能的啊,这怎么可能呢” 向缺再次追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为人父母者 拉扎卡的态度让向缺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百鬼招魂降能解,但就算不能解,向缺也不是特别担忧,他真正在乎地是完完被改变命理的那一个降头,这是从根本改变了完完一生的命运,老道对这件事三缄其口,向缺就想向拉扎卡这位马来西亚本土降头大师打听一下,没想到对方的神情似乎化成一柄尖刀,插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这件事,过后再说吧”拉扎卡沉沉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向缺没在逼迫他,双方已经建立起了合作的关系,一再追问也没什么意义,既然有了合作,以后总会有机会能了解的更全面点。 向缺和拉扎卡在庙堂里密探了一个多小时,这么长的时间里两人谈了些什么无人得知,但当向缺出来的时候却是一脸轻松惬意,而庙堂里的拉扎卡却尽是惆怅。 此时已是深夜,向缺走出庙堂后,冷不丁地忽感觉到门外传来一股幽怨的情绪,扭着脖子望去,发现一个苗条的身影正蹲在地上画着圈圈。 “哎呀,怎么把这姑奶奶给忘了呢?”向缺一去一回足足用了将近三个多小时,大夏天的,就算天黑了马来西亚也有三十多度的高温,人在外面蹲这么久肯定得成落汤鸡了。 清灵抬起脑袋,幽怨地说道:“在天山,终年平均温度都在零下,大雪一年封山十个月,我们常年穿的都是大棉袄二棉裤,你觉得把一条热带鱼放进冰河里饲养它能活多久?那把我放在这种天气下我又能活多久呢?我都快要热死了” 别说从天山来到马来西亚了,你就是让国内南北方的人冷不丁地对调一下生活,那肯定都是相当不习惯的。 向缺挺汗颜地蹲在地上,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圈圈说道:“这是干嘛呢?” “诅咒你用的”清灵一本正经地说道。 “骚瑞,骚瑞啦”向缺轻轻地拍了下她的肩膀说道:“晚上给你开个房,带空调的” 离开拉扎卡的庙堂后,向缺在吉隆坡市区非常不差钱的开了两个标准间,带空调的。 躺在床上后,四仰八叉光不溜丢的闭着眼睛等着睡觉,但不知过了多久,向缺又睁开眼睛的时候,却依然眼露精光,根本睡不着。 “啪”点了一根烟,吞云吐雾。 向缺越抽越精神,进入了翻身打滚依旧睡不着的状态。 良久之后,向缺幽幽地叹了口气,算是知道自己为啥困的睡不着了。 臂弯里少了个小家伙,最近这一段时间,他都是搂着完完入睡的,人是个习惯性的生物,当人习惯于做某件事后冷不丁的脱离开就会进入不习惯的状态,每当他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睡觉的时候,心里总会惦念着孩子,不养儿不知父母心,完完在天山静慈庵尽管有老道照顾,向缺还是放心不下。 老道,是个连自己都摆弄不明白的懒散闲人,指望他去照顾一个刚刚出生没多久的幼儿,那无疑是相当于把完完给推进了火坑里。 还好,静慈庵里都是女人,也许总会有那么几个细心的人吧。 折腾了许久之后,向缺才混混僵僵地睡了过去,一觉到天亮。 酒店的餐厅里,向缺和清灵吃着早餐。 “睡的怎么样啊?”向缺问道。 清灵喝着稀粥,淡淡地说道:“勉强能睡的着吧,你这眼睛是怎么回事?” 向缺揉着两个黑眼圈,说道:“孩子不在身边,不习惯,惦记她” 清灵顿了顿,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向缺笑道:“怎么,看我不像个父亲样啊?我跟你说,一个人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不是取决于他想如何扮演,而是逼到那个份上后他不得不这么去干,我从来都没想过,至少最近两年,我没想过会当爹,但当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我就会立刻转变,毫无ps痕迹,并且迅速进入状态,人为父母是天性,我以前可能不太着调,但有了孩子心境确实不一样了” 清灵拄着腮帮子寻思了下,点头说道:“也许,是这么回事吧?” “其实,女人在这方面才是天生的,等你生儿育女的时候就明白了,哎,不过话说,你们静慈庵应该不会禁止你们婚配吧?”向缺有点好奇地问道。 “确实不会······不过,我们静慈庵的人很少会结婚,就更别提生孩子了”清灵有点脸红的说道。 “这是为啥呢?” 清灵淡淡地说道:“因为我们过的都是与世隔绝的生活,静慈庵里都是女人,没机会接触男人的情况下,怎么结婚?” “······”向缺顿了半晌,才很无语地说道:“你们,难道不知道饥渴难耐是什么感觉么?不知道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是什么感觉么?你们知道姨妈来的时候合不拢嘴,姨妈走的时候合不拢腿是啥感觉么?咦,不对啊,那老道怎么非常闷骚地跑到天山去勾搭你师傅了?” “呸,你嘴里吐不出象牙”清灵瞪了他一眼,说道:“静慈庵里没有男人,是因为没人愿意去那种地方,我们又不禁止男女的事,这些年也有些师姐妹碰到合适的了,然后就还俗了” “哦”向缺拉了个长音,点头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还俗啊” 清灵愣了愣,缓缓地摇头说道:“也许,我这辈子都可能不会有那么一天了” “为啥啊?”向缺贱嗖嗖地说道:“要是没有合适的,我给你介绍个呗?我认识个小伙,挺好的,和尚配尼姑,肯定嗷嗷有缘” “因为我要接我师傅的衣钵,我是不可能还俗的”清灵咬着嘴唇说道。 “当观主,不能结婚啊?”向缺忍不住八卦了一句。 “不能” “哎呀,哎呀我去”向缺顿时炸了,眨着两只呆萌的大眼睛,非常惊骇地说道:“原来老道,玩的一直都是精神恋爱啊,这道行正经挺深呢” “别废话了,净说些没用的东西······我们今天还要去哪么?”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伺候人,不好干 拉扎卡所说的那个聚会要在两天之后,这两天之前就出现了个空档期,向缺和清灵就没什么可干的了,在异国他乡两人谁都不认识想走亲戚串门都没地方去,那就只能自己跟自己嗨皮了。 “让你跟我千里迢迢的跑一趟,从冰雪王国来到了火焰山,挥汗如雨的你也挺不容易,都快把你给热成膏药了,哀家心里略微有点过意不去了,你看这么着吧,反正咱们也没啥事可干的,我带你领略下异国风情,来个马来西亚两日游呗?” 向缺打算带着清灵稍微游玩两天,嗨皮一下,毕竟这姑娘跟他来马来西亚是为了完完的事,于情于理自己都得意思一下,给钱肯定是不合适的,那就只能在感情上找了,来个两日游正好。 不是向缺心大,而是现在他对人情世故这种东西已经非常明白了,除了爹妈这种至亲以外,这世上谁为你做点什么你都得抱着偿还的心里,就像借钱似的,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么,下次再求人办事也好开口啊。 伺候一下清灵,不能让她的肉体愉悦,也至少得让她的精神得到足够的享受。 “好啊,好啊”清灵连忙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女人天生对三样东西没有免疫力,穿好看的衣服,看好看的帅哥和游好玩的地方。 “那个啥,听酒店的人说吉隆坡里马六甲滨城挺近的,我带你踏浪去吧”向缺贱嗖嗖的朝着清灵叽咕了几下小眼睛,说道:“去海边······你得带一套蕾丝裤衩什么的” 清灵磨着牙就想那拳头捶他一顿,这男人和她混熟了之后就开始逐渐进入臭不要脸的模式了,最近没少调戏自己,太遭人恨了。 “你有见过一个尼姑穿着泳衣搔首弄姿么?这画面你在自己脑袋里构思一下,看看合适不合适”清灵扔了个白眼给他,说道:“去别的地方,领略一下风土人情就行了,你要想踏浪的话,我先把你踏在脚底下” “哎呀,忘了你的身份了,属实不太合适”向缺尴尬的挠了挠脑袋,说道:“那行,就逛逛吧” 所谓的逛逛真就是闲逛了,向缺领着冰雪公主清灵姑娘打了辆车从酒店出来后就直奔吉隆坡最有特色的小吃地带,女人除了爱玩爱穿,爱吃那也是绝对的,美事的诱惑就跟帅哥一样,都想一个劲的往嘴里塞。 向缺指着清灵手里端着的一碗黄不拉几的牛肉,很无语的说道:“就这东西,还非得跑这来吃啊,你要真想吃的话酒店里就有牛肉,我上厕所再给你拉一泡,然后搅拌一下在给你洒点葱姜蒜末,不就行了么” “你给我滚,快滚”清灵吃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愤愤的说道:“这是咖喱牛肉,咖喱,咖喱,懂么” 向缺叹了口气,说道:“我就服了,早上刚吃完饭,这才过去一个多小时又开始吃了,你就是一根直肠子捅到底,这么吃也得给堵上啊,真服了” 女人在吃东西这方面的战斗力上,就跟一个男人掉进了模特公司一样,女人能从头吃到尾不停歇的,男人也能一个接着一个的从晚上宠幸到天亮,宁可精尽人亡也得永不停歇。 上午,两人吃完后就开始游览吉隆坡比较有特色的地方,吉隆坡是个国际化的大都市,高楼大厦比比皆是,钢筋水泥浇筑成的城市其实游玩起来要不了多久就腻歪了,到了下午的时候向缺就已经累疲了,走路的时候都耷拉着膀子有气无力的。 而清灵就一直跟满血复活似的,眼睛里始终都冒着精光,好像根本就不知道累这个字该怎么写。 “还去哪,还去哪?”清灵雀跃的拉着向缺的胳膊说道。 “哎,姑娘,差不多了吧?”向缺夹着裤裆问道。 腿疼,大腿根子都酸了。 “说好的畅游两天呢?” “关键是,咱们也游的差不多了啊,吉隆坡这地方你也看出来了,就这么一嘎达一块,北边放个屁南边的人都能闻到,太小了,咱们已经都逛的差不多了”向缺晃了晃脑袋,说道:“真没有什么可逛的地方了,除非你再往周边走走,吉隆坡估计也就这样了” 向缺说完这话顿时就后悔了,这他妈不是给自己找事呢么?男人在逛这一点上,战斗力永远都和女人差了三个加号,她们一逛起来就跟上了发条似的,根本停不下来。 果然,向缺刚说完,清灵连忙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说道:“好啊,好啊,周边逛逛” 得,向缺都想抽自己一嘴巴了,嘴太欠了。 清灵眨着幽怨的大眼睛说道:“人家,除了天山以外长这么大哪里都没有去过,就更别说出国了,我这一辈子可能也就这一个机会了,回去之后又得面对博格达峰上的尼姑庵和看腻歪了的白雪皑皑,你不觉得我很可怜么” 向缺其实很想说,那都是你们自己作的,但他最后却是只得打起精神,说道:“你就别用语言来撺掇我了,逛,还不行么” 清灵笑眯眯的伸出两根手指:“耶!” 向缺带着她打了辆出租车,上车后问师傅:“吉隆坡附近还有什么好玩的啊?别太远哈,这都外地的,容易迷路” “马六甲滨城,阳光,沙滩和美女”司机说道。 向缺晃了晃脑袋,说道:“师傅你太不会说话了,没看我旁边就有个女人么,换个地方” “那就只有云顶赌场了” 向缺更无语的说道:“师傅,我们是正经人,不沾这个的” 司机说道:“云顶赌场不光有赌场,也有各种游乐设施,花园酒店,豪华商场,演出赛事这些,还有酒店里的自助餐厅汇集了全世界的美食” 妥妥的,司机师傅这句话肯定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果然,清灵铿锵有力的挥着小拳头说道:“就去云顶赌场了” 出租车拉着向缺和清灵直奔吉隆坡五十公里以外的云顶赌场而去,等到了地方天基本上已经都要黑了。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云顶赌场 向缺最反感的地方有两种,酒吧夜总会,然后就是赌场。 这两种地方,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的人都有,气场太混乱了,实在不太利于他们这种人长久呆着,身心无益,所以向缺都尽量避免去这类地方。 这次被清灵缠着没办法了,那就得走一趟了,就当是哄孩子了吧! 出租车开到云顶山,云顶赌场的名称也就是从这来的,山顶白云缭绕仿若仙境,整个赌场全都建筑在了山头上,面积颇广,除了赌场以外还有高尔夫,游乐园和酒店等设置,极尽奢华。 “咣当”关上车门,向缺背着手仰头看了下眼前面积庞大的赌场。 “真是······好地方啊” 云顶赌场占据了整个山头,从这往四周看就是一览众山小的感官,周边景色尽收眼底,这在风水上来讲是相当不错的。 所谓的好地方,云顶赌场就是青龙卧山岗,龙头望遍天,具有气吞山河之势,赌场大楼和周边建筑如果仔细看的话就像是一条巨龙张开的大嘴,吞尽万般钱财。 赌场这种地方,但凡是能开起来的就绝对日进斗金没听过有哪个赌场是赔钱的,赌场肯定不会抽老千的,也不屑于干这种砸自家买卖的勾当,但赌场为啥能盈利呢,靠的就是风水造势。 澳门的赌场,有一家算一家,每家赌场都有风水格局,就比如美高梅赌场门口前面的那头大狮子,就是震赌场气运的,赌客进去必然钱财尽失。 有人可能说了,我去赌场几次了就没输着钱呢,那是因为你去的少了,你要是常年去的话裤衩子都能让你输干净了,赌场都是抓大放小抓多放少的,不可能所有人去了都是赢钱的,也不可能都是输钱的,这是有来有往的,但其实到最后赌场年终一盘点,那肯定还是盈利的。 云顶赌场别看是建在马来西亚,但也被加了风水局,向缺只扫了几眼心里大概就有数了。 领着清灵非常畅快的进入了赌场旁边的花园游乐场,买了两张门票就开始嗨皮起来,可能是第一次进入游乐场,清灵看什么都新鲜,连旋转木马这种幼稚到了极点的游戏她都没有放过。 向缺虽然也是第一次来,但为了陪好这位小姑奶奶,自己也得童真一把,两人就跟个树懒似的一人抱了一个木马玩了起来。 “太开心了”清灵的眼睛笑的都弯成了月牙,向缺可以轻易的看见她的眼底露出的雀跃和兴奋,这不是个二十来岁的女人该有的,应该属于十来岁左右的孩子。 这姑娘挺可怜的,二十几岁的年纪里有一多半的岁月都埋没在了雪山顶上的尼姑庵里,人间乐事几乎一样都没享受过,可能女人这辈子最为耀眼的二三十年她都献给了青灯古佛,嘎嘎枯燥。 本来向缺还有点小不耐烦,但也被清灵的情绪给感染了:“一天一夜,我领着你在这好好嗨皮一下,尽管折腾吧” “好啊,好啊”清灵拍了拍小手,雀跃的说道:“太开心了” 游乐场是通宵营业的,清灵真不客气的开始了一顿折腾,直到快午夜了她才意犹未尽的几乎把所有的设施都给玩了一遍,就这体力把向缺给震惊的下巴都给惊掉了。 从游乐场出来,清灵指着酒店说道:“下榻于此,不回去了吧” 向缺眨着眼睛问道:“你那意思是明天还得继续吧?” “必须的” “哎,可劲折腾吧,我奉陪”向缺唉声叹气的说道。 隔天,睡到日上三竿。 向缺睁开眼睛后就发觉自己居然腰酸背痛腿抽筋了,不是岁数大了,而是太能折腾了,这姑奶奶是喝汽油的么? 昨天一整天到半夜,清灵开启了永不停歇的模式,几乎十几个小时连轴转的玩了起来,向缺被累趴窝了。 “以后打死也不能陪女人玩了,祸害人啊” 向缺起床后和清灵碰头,他悲哀的发现这女人居然还是生龙活虎的,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不行,得想个招了,再这么嗨皮,会死人的! “今个,什么安排啊?”清灵抻着懒腰期盼的看着向缺。 向缺眨了眨眼睛,好奇的问道:“那个什么,你不累啊?” “充满了活力”清灵挥舞着小拳头。 “哎呀我去,真行”向缺脑袋里就跟齿轮似的开始极速旋转起来,他在考虑一件事,怎么能陪好这姑奶奶,并且还能让自己不累。 “要不这么着吧”向缺沉吟了一下,试探着的问道:“你现在就跟下山体验生活似的,得尝试点新鲜的东西,毕竟以后你可能没机会了对不对” 清灵眨着可爱的大眼睛,忙不迭的点着头。 向缺继续说道:“这么安排吧,咱俩先去吃饭,然后在酒店里找两个按摩的放松下身心,体验下被人服务的感觉,完事后我带你去赌场逛逛,感悟一下众生相,ok不?” 向缺忍不住的为自己的安排点了个赞,这么一来他今天就能轻松不少了,至少两条腿被解放了,人也不用东奔西走的了。 “好吧,就依你了”清灵说道。 “妥妥的,走吧”向缺打了个响指。 吃完早饭,填饱肚子,在酒店叫了两个按摩师,一通泰式摧残性的按摩完人顿时舒服了不少,也精神了挺多,向缺感觉自己的精神和体力都在稳步回升了。 中午过后,向缺领着清灵进入了云顶赌场大厅,打算在这里挥霍掉剩余的时间,只要不让他在马不停蹄的东奔西走了,进赌场,他也忍了。 刷卡,换了两千块钱的筹码,大部分都被向缺扔给了清灵。 拿着筹码,小姑奶奶有点犹豫的问道:“赌钱,可能不太好吧” 向缺安慰着说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无量寿佛”清灵挺有罪恶感的祈祷了一下。 向缺指了指赌场,说道:“撒着欢的去玩吧,不会玩的就看看别人怎么玩,你这么冰雪聪明的肯定一学就会了” “那你呢?” “咱俩分开啊,各玩各的”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赌运当头 向缺兑换了两千块钱的筹码,然后给了清灵一千七八就把她给糊弄走了,让这小姑奶奶自己找地方随便玩去,按照向缺的估计一千多块钱玩点老虎机,俄罗斯转盘,压个大小什么的比较适合她,至于稍微动点脑袋涉及到智商的德州扑克,梭哈这一类高档次玩法,相信她短时间以内也不能学的会。 在俄罗斯转盘和老虎机上玩,一千多块钱怎么也能度过两个多小时了,所以向缺拿着剩余的筹码在赌场角落里找了个空台子坐下去打算眯一会,补个回笼觉,如果要是有赌场的人过来不让自己睡,向缺就把剩余的筹码掏出来放在桌子上。 向缺算计的挺好,算是花点小钱买个自在,让清灵自己嗨皮去,几个小时一晃就过,他这边也休息好了,又把姑奶奶给哄开心了,这么安排绝对非常的稳妥。 但有一点向缺没想到的是,清灵这个人智商时高时低,有的时候虎起来你就不能用常理来判断了。 向缺刚找到一个比较安静人少的地方坐下去,眼睛还没等合上呢,清灵迈着小碎步急匆匆的就跑了过来。 “怎么没去玩呢?”向缺眨着眼睛不解的问道。 清灵抿着小嘴,犹豫了下,很不好意思的说道:“没,没有钱了” “什么没有钱了,不是刚给你一千多呢么?”向缺有点不太明白的问道。 “是······然后我输没了呀”清灵天真可爱的歪着脑袋说道。 “哎我去,你这路子稍微有点野啊”向缺诧异的问道:“我不是让你看着别人玩么,别人怎么玩你就这么玩么?” 向缺寻思,她肯定是啥也不懂的,那就学学赌场里其他的人,简单的玩法肯定看两眼就会了,一千多块钱,随便压压也能压好几把呢。 但没想到的是,清灵的运气很不好,她玩押大小的时候旁边有个中年人可能是输急眼了,一下就把手里所有的筹码全都给押了出去,后面的清灵看见后就误以为自己也应该这么干,所以一千多块钱也全都扔出去了。 结果,全输了。 向缺有点头疼的拉着清灵找到赌场里的侍应生,又换了三千块的筹码,交给她后说道:“这东西,其实你压多少钱都合适,没有硬性的规定,明白么?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再玩的时候就两三百的压就可以了,不要一次把所有的钱全都放在上面” 清灵挺不好意思的点头说道:“明白,明白,我懂了,钱少的时候呢我就少压,钱多的时候呢我就多压,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其实,你还是挺冰雪聪明的,就是这么回事”向缺说道:“去吧,慢点输哈” “也许,我还能赢也不一定嗯”清灵有点不太服气的说道。 “哎,主要是打发时间,输赢无所谓的,钱财么,都是粪土”向缺大方的挥了挥手。 清灵走后,向缺觉得自己这次应该是交代明白了,三千块钱随便玩玩的话一两个小时肯定没问题,自己还得接着找地方继续趴着。 但向缺有件事又算计错了,赌博这种事有的时候跟技术没有多大的关系,主要是运气,赌运要是上来了挡也挡不住,完全有可能让一个人在瞬间就一飞冲天,赢起来就刹不住车。 就拿押大小来说,这需要技术么? 你让一个三岁小孩掐着一叠钱,随便去押,无非就是押大或者押小就行了,把钱放在桌子上还不容易么? 然后一开牌,押中了赢押错了输,需要技术含量么? 不需要! 清灵就选择了押大小这个游戏,因为这个比较简单,通俗易懂,玩起来不那么浪费脑子,一把一开牌非常快速,并且也很刺激。 两张扑克,按点数来算,10,j,q,k,都是十点,一到九点数不变,对子最大,属于典型的傻瓜式赌博方式,但偏偏很多人都愿意玩这个,因为这个方式出老千很难,属于安全型赌博。 虽然,也没人会蠢到在一个大赌场里出千。 向缺算计错了的原因是没料到清灵会赢钱,他只寻思够输一两个小时就可以了。 也忘了,自己有句话交代错了,钱少就少押钱多就多押,所以衍生出来了个有点小严重的后果。 睡了大概能有一个多小时,向缺迷迷糊糊的醒了,点了根烟抽着,又看了下时间。 “这姑娘,运气不错哈也懂事了,钱到现在还没输没呢?”向缺发觉时间过去快两个小时了清灵也没回来,就知道那三千块钱应该是还在的。 这个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自己可以轻松的再呆会了。 抽完一根烟,向缺扣了扣眼屎然后继续倒头睡觉。 这一回,又是两个小时过去了,一下午的时间都泡在了赌场里,非常完美。 等向缺再醒的时候发现清灵居然还没有来找他,但向缺已经不需要在这浪费时间了,这个点两人从赌场里出去吃点饭回酒店休息,明早就可以赶回吉隆坡市区了。 向缺开始在赌场里寻找清灵,打算带她回去,但让他有点意外的是找了一圈也没发现她人影。 “人,去哪了呢?”向缺有点迷糊了。 赌场里,所有的台子向缺都找了一圈也没看见清灵,顿时他就有点蒙了,出门的时候她是没带手机的,这上哪找人去? “哎,帮忙问下,一个大概是这样的女人你们见过么······”向缺拉住一个赌场侍应生打听了下。 本来,这么打听人侍应生是不可能知道的,赌场里的人千八百个,他怎么可能每个人都记得呢。 但是,偏偏向缺和他打听的时候,侍应生记得的。 记得非常清楚。 “您说的这位女士,在贵宾厅里” 向缺顿时一脸懵逼:“贵,贵宾室?” 贵宾室,向缺接触过一回,在龙五的赌场里就有,贵宾室就是玩的比较大的地方。 “靠······”向缺无语的揉了揉脑袋:“她怎么能跑到贵宾室里去呢?”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一不小心出了个百万小富婆 “怎么就被整到贵宾室里去了呢”向缺的神情茫然,不解,迷惑,脸上写个三个大字。 “想!不!通!” 清灵去贵宾室的原因还得从押大小那说,因为这件事发生之后几乎已经震惊了半个赌场,无数人懵逼,不可置信还有羡慕嫉妒恨。 这么一来,原因其实就很简单了,清灵赢了很多钱,很多,很多的钱。 三个小时之前,清灵的赌桌上曾经发生过以下一系列无厘头,扯犊子,让人震惊的对白。 “这位女士,请问您这一局怎么押?”荷官眼睛有点通红的问道。 这个时候的清灵面前已经堆了一摞的筹码,向缺给她的三千块钱已经翻了几十倍不止,三千块钱翻到了二十几万,并且还在继续增加着。 筹码堆积如山的原因是清灵的手气太好,押三把中两把,势不可当! “嗯,他说钱多多押,钱少少押,这么多钱那肯定得多押了”清灵白嫩的小手,把将近一半的筹码全都推到了大上,并且脸不红心不跳,十分轻松。 荷官,赌客集体膛目结舌! 赌博就是这么回事,为什么赌场要用筹码呢?因为你押码的时候似乎没感觉到自己押的是钱,道理是一个道理但感官上是不一样的,就跟你买东西刷信用卡的时候,花的好像不是自己的钱一样,没有心理压力和负担。 清灵是个本来对钱就没有任何概念的人,她甚至都不太清楚自己面前的二十万块钱可能是大城市里一个白领一年的工资,也可能是三四线小城市里一栋两居室的房子,对钱没有概念,那对筹码就更没有了,清灵推出筹码的时候完全就是一副轻松写意的神情。 开牌,闲大庄小,赢了。 “哗!”赌桌旁,围着的人群顿时一片哗然。 一个漂亮的女人是很能吸引人目光的,一个漂亮并且很会赌的女人就更能吸引了,此时清灵的后面站了不少围观的人,赌桌上跟着她一起押的更不少。 “女士,下一把呢?”荷官略微有点紧张了。 上一把,算上其他散客押的,荷官已经赔进去三十多万了,如果这一把清灵要是再赢的话,算上那些跟风的,赌场搞不好要掏出去五十万的代价了。 清灵继续没有任何概念的把一般的筹码给推了出去,按她所想的就是筹码这么多输完一半我还是可以接着玩的。 是的,清灵有点上瘾了,也就是俗称的钻进去了。 赌博这玩意,它的魅力就是可以让人丧失理智和意识进入到冲动和兴奋的情绪当中来,清灵初出天山第一次接触到赌博,根本就不清楚这件事的意义是好还是坏,此时她完全被这个惊心动魄的游戏给迷惑住了。 这一把,小山堆似的筹码仍然被押在了大上,当荷官略微有点颤抖的开牌之后,一声惊呼铺天盖地的传了过来。 “这女人······” 赌场监控室里,几个穿着黑西装的人围绕在监控屏幕上,画面中一个女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呈现在了几个人的眼前。 “可以很肯定的是她没有出千,手脚很老实” “那这就邪了,一个人的运气能好到这种程度?” “两个小时的时间,她几乎赢了快有五十万了,这是怎么搞的?” 五十万,对于一个大赌场一天的流水来讲其实跟九牛一毛差不多,但奇就奇在一个女人是坐在赌场大厅里,只玩一种傻瓜式赌博方式赢来的,这就有点离谱了。 一个小时之后,清灵面前的筹码已经全都换成了大额的,足有近百万左右,她以一种完全势不可挡的架势摧残着这张赌桌前面的荷官,生生的把人赢怕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清灵的后面来了赌场的经理,因为这个时候她的筹码又翻倍了,赌场不得不出面了,再这么下去,云顶赌场今天就该出问题了。 “这位小姐,诚挚的邀请您换个地方再玩可以么?”赌场经理非常礼貌的邀请着清灵。 “去哪?我不的,我就喜欢玩这个”清灵眨着可爱的大眼睛,指着赌桌说道。 “是这样的,以您现在筹码的押法这张桌子已经不太适合您了,我们可以为您提供更好的服务方式,更好的环境来供您娱乐,当然了,您可以继续选择玩这个,也是没有问题的” “哦,哦”清灵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好吧” 就这样,清灵被请进了贵宾室,向缺自然就没办法找到她人了。 贵宾室门口,向缺对把门的侍应生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侍应生进去询问了一下后,就放向缺进去了。 他刚一进入贵宾厅,就听见一声清脆悦耳的动静:“耶!” 向缺眼角直抽抽的看过去,发现清灵坐在一张赌桌旁,桌子四周坐着四个人,算她一共是五个,清灵的面前摆放着厚厚的一摞筹码。 这张赌桌已经不是荷官参与了,荷官负责的只是单纯的发牌而已,真正玩的是赌客,然后赌场从中抽水,不参与赌博,为的是给那些大赌客提供一个良好的环境。 向缺背着手走到清灵的后面,低头看着她,眼角又抽搐了。 这女人,四个小时没见成他妈百万小富婆了? 清灵仰着小脑袋,雀跃的跟向缺说道:“你看,我赢了好多的筹码” 向缺呵呵了,轻声说道:“玩的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清灵愣了愣,似乎有点遗憾的说道:“我感觉,我可能还会再接着赢下去的” 向缺幽幽的叹了口气,看着清灵那清秀的小脸蛋一时间有点无语了。 他忘了一件事,清灵今天这状态确实应该赢钱,挡都挡不住的赢! 为什么? 因为,这姑娘吃斋念佛了二十几年,一心向着三清,早就积累了无数的阴德,小赌一下不赢才怪呢! “走吧,咱们就是娱乐而已,赢肯定不是目的,明白么?” “那好吧”清灵有点回过神来了。 向缺刚要招呼荷官兑换筹码,对面桌子上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忽然出声了。 “这么走,合适么?”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一个无伤大雅的赌注 “这么走,合适么?” 说话的是坐在清灵对面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皮肤黝黑个子不高,桌子旁边除了筹码外还有个精致的雪茄盒和一个zip的打火机,左手带着块闪光的腕表,说话的时候中文听起来略微有点别扭。 这就是个典型的小开,赌场里这种人比较多,家里有钱,然后自己花钱买乐子的。 向缺打量了下对方,然后又看像了另外三人,两男一女,女的穿着简单随意但气质一瞅就挺雍容华贵的,那两个男的,岁数都有点偏大,四五十岁以上了,一看这四个人就都是赌场常客,他们坐在那很随意面前的筹码也不少,偶尔还交头接耳的说几句无关的话题,只有清灵是个赌场二百五。 “啊,不合适啊?”向缺单手插在口袋里笑呵呵的问了一句。 青年点头说道:“真不太合适,你这位女伴进来一共玩了五把牌,每一把都赢,玩这么一会赢完就走,合适么?” “那行,就再玩一会吧”向缺耸了耸肩膀,冲着荷官说道:“发牌吧” 荷官看了几人一眼,见无其他人说话开始发牌,牌发完之后清灵刚想把一部分筹码推出去,向缺就拦了她一把然后一下子将她面前所有的筹码一个不剩的全给推出来了。 桌子上另外四个人纷纷一愣,这钱对他们的身家来讲根本不算什么,但因为一把牌全给赌上的就让人有点惊讶了。 “呵呵,挺有气势啊”对面的青年挺平淡笑了笑,然后跟着也押上了同等的筹码,另外三人中那个气质女则是摇头不参加了,另外两个男人一个退出一个跟上来了。 顿时,桌面上的金额还是呈几何倍数往上增了,这个价在赌场里也算是几天难得见到一次的大赌了。 荷官发完了牌,参与的另外两人有点小紧张的把牌抓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捻着,向缺则是满不在乎的随后抓起两张扑克牌掀开了。 一个二一个三,五点,算是比较小的牌面了。 现在这种押大小的玩法由于已经没有了赌场坐庄,都是赌客自己玩所以发的牌就是一家两张,然后逐一比大小,点大的赢,向缺的牌属于小的不能再小那一种了,对方随便翻开个jqk都比他大了。 但向缺和清灵都是面不改色,对这个牌面完全都是不在意的态度,另外两家掀牌,对面的青年运气稍好了点,多了那个中年几点,向缺和他都是输家。 向缺敲了敲面前空空如也的桌子,说道:“你看,我现在走,合适不的了?” 青年皱眉,另外三人惊讶,谁都看出来了这个男人好像是故意想要把自己的钱全都给输光了似的。 向缺确实不想在这呆着了,只想带着清灵赶紧离开赌场,钱多钱少对他来讲根本就是无所谓的,毕竟一共就五千块钱而已。 “啪,啪”赢钱的中年拍了拍手,竖着拇指说道:“霸气” 气质女歪着脑袋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向缺,对面的青年则是忽然探着身子轻声说道:“一把输了这么多钱,眉头都不皱一下?” “反正也不是自己的,无所谓了”向缺随意的回了一句让,然后拉着清灵说道:“咱们走吧” 清灵站了起来,没想到对面的青年也敲了敲桌子,然后抱着膀子又说道:“这么走,也不太合适” 向缺顿时有点不耐烦了,用东北话来讲就是他有点晒脸了。 你第一次说不合适,我把所有的钱都给留下了,这明摆着是我给你低头的意思了,那你第二次还说不合适是肿么一回事呢? “咋的,还想把人给留下来啊?钱,我不差你的,一分不剩的给你输回去了,我自己的本钱就不算了,怎么还继续不满意呢”向缺抻着脖子声音有点大的回了一句。 “是酱紫的······”对面的青年操着蹩脚的普通话,说道:“在你没来之前呢,我和这个女士有个约定,是我俩之间的一个小小的不伤大雅的小赌” 向缺有点蒙的问道:“什么小赌啊?” 青年淡淡的说道:“开始玩的时候,这位女士的手气不错,连着赢了好几把,我就说你运气挺好啊,她说还行,我说咱俩要不额外赌一下吧?我今天能把她所有的钱全都给赢来,她可能就不太信,我说我要是赢了就请她今晚陪我喝酒,要是我输了呢,这云顶赌场百分之三的股份归她······她同意了” “唰”向缺一歪脑袋看着清灵。 清灵小声说道:“是有这么回事” “你真是我姑奶奶”向缺无语的说道。 “当时我也没多想啊,反正手气那么好,而且我打算每次都少押一点的,这样就不可能都输没了,谁知道你一下子把筹码都给推出去了,我这不就全输光了么”清灵义正言辞的说道。 “······”向缺都无语了,这他妈算怎么回事呢? 自己当然不可能让清灵跟这个青年喝什么酒了,第一自己没那个时间,再一个这事也不好听啊,喝完回去怎么交代呢? 这他妈不是被架在火上烤了么! 向缺揉着发疼的脑袋,脑瓜子嗡嗡直响。 “这位女士,陪我喝一杯吧?”对面的青年笑吟吟的说道。 向缺搂了搂清灵,暗中把自己身上剩下的价值二百多块钱的筹码递给了她,清灵非常机智的把筹码扔到了桌子上,掷地有声的说道:“我没输光······” “唰,唰,唰”几道眼神全都落在桌子上那两块筹码上,愣了。 向缺敲着桌子,幽幽的说道:“这不是还没输没呢么,酒可能是喝不了了” “你开什么玩笑”青年皱着眉头说道。 “这不是钱么?” 青年咬着牙,点了点头,说道:“行,是钱······你那意思是还要接着玩呗?” 向缺眯眯着眼,说道:“还是这个赌注,跟你玩几把” “咱们就三把为准,三次发牌之后,你要是输光了就把这个女的留给我,你要是没光我就把云顶赌场百分之三的股份给你”青年阴着脸说道。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天字第一号败家子 “三把为准,三次发牌之后,你若赢了云顶赌场百分之三的股份归你,你若输了让这女人留下来陪我喝酒” 向缺挠了挠鼻子,轻声说道:“你是想喝酒啊,还是想借着喝酒的机会让你们两人之间,她知道你长短你知道她深浅呢?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对面青年淡定自若的说道:“你管那么多,赌不赌?” “真赌啊?” “真赌,就酱紫······” 这得是一个多么不靠谱的对赌协议啊,云顶赌场百分之三的股份,哪怕向缺不知道这家赌场的股份值多少,就是随便猜猜也能估摸出来,百分之三的股份大概代表的肯定是个天文数字。 用股份只为换取一顿陪酒,这事也就只有天字号第一败家子才能干的出来。 那对面这青年真是个败家子么,肯定不是的,你且看他这副做派就知道此人家里必定非富即贵,也许有个富商老爹也许有个高官爷爷,这种家庭里出来的人兴许有蠢货,但肯定早就被长辈给禁足了不会放出来肆意乱咬人的,既然他能出来就说明他还不是特别的蠢。 权贵人家的孩子浪费的脑细胞,真不是寻常人家能够比的,越是有钱有权的家庭出蠢货的概率绝对是越低的。 向缺的眼神在赌桌上另外几人脸上瞄了瞄,他们的神情有点吃惊但没有震惊。 这赌局,明摆着是个鸿门宴了,这青年肯定是有所依仗的不然哪会干出这么败家的事来! 向缺怕么,应该是不怕的,他虽然不是赌坛中人,但他的赌技已经到了人生寂寞如雪,拔剑四顾心茫然的地步,我虽然不在赌场中行走,但赌坛却一直都有着我的传说。 向缺扭头朝着荷官说道:“洗牌,发牌吧” “就三把牌而已,浪费什么时间啊,你和我就一人抽三次就可以了”对面的青年十分大气的站了起来,伸手从桌面上的牌堆里随意的抽出两张扑克就甩在了左面上。 “啪”一张九一张五,十四点。 向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也伸出两根手指在散牌里抽了两张,一张七一张九,正好赢了他两点。 青年浑不在意的笑了笑,接着又抽了两张,向缺也跟着抽出扑克,两相比较下向缺再次赢了。 连续两把牌没到一分钟就见了输赢,这就跟小孩过家家似的,好像是在开一个玩笑,但这个赌局的背后涉及到的却是一个可能达到几十亿的对赌协议。 这两人真儿戏,旁边的人有点瞪起了眼珠子。 一个中年凑到那气质女旁边,轻声说道:“这个华人就算输了也不过是让女伴陪此酒而已,损失无伤大雅,沙阿大抵是觉得自己肯定不会输的,也显得挺轻松的” 气质女挑了挑漂亮的眉毛嗯了一声,说道:“他会输么?” 中年叹了口气,说道:“这场景似曾相识啊,一年前他用同样的方法从港岛一个商人的手中赢了中环一栋写字楼三层的商铺······” 这就是天字第一号败家子如此气定神闲的原因,他心里有谱,这个谱就是自己准赢。 但向缺可是人生寂寞如雪,拔剑四顾心茫然的剑道傅红雪啊,他也觉得自己会准赢的。 孰强孰弱,就只能最后一把牌上见了。 向缺单手插在口袋里,指着桌面上的一堆散牌说道:“还不洗,就这么摸?” 沙阿拿起一根雪茄,慢条斯理的修剪着说道:“你可以先抽,我不急的” 向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伸出两根手指很淡然的就从牌堆边缘中随意的拿出两张扑克,掀开,放在桌面上。一张三一张四,很中下的两张牌,七点。 沙阿修完雪茄掉在嘴里,拿起zip点上,轻声说道:“一共五十二张牌,你我共抽了十张出来,还有四十二张,其中10jqk一张都没有被掀出来,你说我的赢面得有多大?” 向缺很无趣的撇了撇嘴,说道:“真要是凭什么技术,你也不会蠢的跟我玩什么对赌了,这么败家就不怕被家人给敲断两条腿么,所以你就别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了,掀牌吧,不过在掀牌之前我希望你能让自己的心稍微稳定一下,要是有什么速效救心丸一类的东西最好提前吃上,免得过后来不及,以防万一吧······毕竟,你怎么抽,到最后肯定都是赢不了的” 命运这东西有的时候真的是很奇妙的,就像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轻轻的扇那么几下就会带来让人淬不及防的蝴蝶效应,很多人都不会想到在某个普通寻常的日子里,一个看似非常无厘头的对赌协议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这个蝴蝶效应,在以后很长一段日子里,都成为了马来西亚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一件趣事,甚至还莫名其妙的对大马暗中产生了非常深远的影响。 当事者只有三个人,一个叫沙阿的马来西亚人,他是大马总理的第二个儿子,降头大师哈拉克的关门大弟子,另外两个则是来自中国的一对神秘男女。 沙阿捏着雪茄的手指一停,似乎有些被向缺的那番话给惊了一下,也就仅仅是两三秒的停顿他随后又释然了。 沙阿从身上掏出一个只有拇指大小的瓷瓶,拧开瓶口倒在手心上两滴浓黑的液体,然后涂抹在了眼睛上。 向缺眨了眨眼睛,很呆萌的说道:“作弊?” “不要乱说,我只是眼睛有点不太舒服而已”沙阿很一本正经的揉了揉眼睛,说道:“坐了一天有点眼花了,润润眼角,这怎么能是作弊呢” 向缺意味深长的笑了:“你怎么抽,到最后都是赢不了的,我这句话你忘了?” 沙阿皱了皱眉,深深的看了一眼向缺,然后地下脑袋在牌堆里开始寻摸起来,他的两眼间陡然出现一团雾气一闪而过,桌面上一堆散牌顿时在瞬间就变得透明起来,他伸出两根手指夹起了两张扑克,牌还没有掀开,沙阿就已经知道两张牌的牌面,一张是10一张是八,这是稳赢向缺的两张牌。 第一千零七十章人总有踢到铁板的时候 云顶赌场的对赌是在小范围内发生的,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但这个消息却像是插上了翅膀一样从贵宾厅飞到了赌场里,然后又从赌场里飞到了几十公里外的吉隆坡,再然后,就是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只不过,知道消息的人都没太拿这个对赌协议当回事,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去年就有过,再往前还有,至少有四次对赌都是这位马来西亚总理二儿子搞出来的,其实说白了,这是一个贵公子敛财的方式,跟坑蒙拐骗差不多。 手段挺上不了台面,说闲话者也有,但结果不外乎四个字就能概括,不了了之! 在马来西亚,沙阿的身份就是高衙内,强抢民女的事他兴许懒的去做,勾勾手指就行了,但坑骗人产业这种事属实得费一番脑子。 知道消息的人多数都没当回事,最多替那个倒霉蛋惋惜了一下,但有个人却在乎了。 他叫祁长青,正在拿督的家里做客,这个消息就是从拿督的嘴里当做一件趣闻冒出来的。 “这应该是沙阿第四次和人对赌了吧?不知道这一次是谁被他给坑了,这位总理二少爷这些年做了不少天妒人怨的事,但他背后的那两个人的身份太敏感了,总理和哈拉克大师,一般人还真招惹不起呢”拿督中肯的评价了一句。 祁长青摩挲着下巴问道:“云顶赌场百分之三的股份,是什么概念?” 拿督愣了愣,有点没太明白的解释道:“云顶赌场的最大股东是大马王室,占了其中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些股份被分配给了王室的一些重要成员,另外的股东则是华商工会和印度人占了百分之二十,还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被马来西亚的一些拿督还有大家族掌握,最后股份则是握在了一些政客的手里,比如总理他有百分之六的股份,被分给了他的两个儿子,这百分之三的股份在云顶赌场里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决策权利,但却可以投票表决,股份的真正意义不在于钱财多少,而在于它的政治含义上,你掌控着云顶赌场的股份就意味着是进入了马来西亚最为上层的社会里,这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好庞大的一艘航母啊,这个沙阿哪来的胆子敢用这种股份作为赌注,如果输了他恐怕会被总理给撕成碎片吧” 拿督顿时哈哈一笑,摇头说道:“他输不了的,你别忘了他可是哈拉克的关门弟子,每次和人对赌他都暗中用降头术作为掩护,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怎么可能会输呢?” 祁长青深深的叹了口气,脸上浮出一股不忍的神情:“人总有踢到铁板的时候,这次,他恐怕要失望了” 拿督顿时满面皆惊。 祁长青嘴里说出的话,不由得他不相信。 云顶赌场,贵宾厅。 沙阿手里捏着两张纸牌状若轻松的反手一掀,动作潇洒而干脆利索,颇有赌神在最后关头力挽狂澜之架势。 输了前面两局无所谓,这不是还有最后一局呢么! 动作固然潇洒,但结果却是残酷的。 “嘎······”原本想要畅快一笑的高衙内,嗓子眼里顿时就像是被噎住了一块馒头,生生的把大笑给堵了回去,笑声戛然而止,他的脸瞬间就被憋的满面通红。 两张牌加起来一共是三点,正好输给了向缺,剩余的四十二张扑克牌里的十六张10jqk,他一张都没有摸到。 清灵伸出两根手指,欢快的说道:“耶!” “这,这······”沙阿惊慌失措的指着扑克牌,失声说道:“这不可能,不可能的,明明应该······” “明明应该是有一张10的,对么?”向缺探着脑袋,用仅能让两人听见的声音接过了他的话头:“我说过,无论你怎么抽,到最后都会输的” “你出千,你敢坑我?”沙阿愤然抬起脑袋,指着向缺说道。 向缺两手一摊,非常无辜的耸了耸肩膀说道:“别乱说话,拿证据出来,马来西亚怎么着也算是个法治社会吧?随便污蔑人就没意思了” 贵宾室里举目惊骇,观战的几个人包括荷官在内满脸的不可置信,几人纷纷站了起来,走到向缺和沙阿的中间看着桌子上的四张扑克牌,意识到要坏事了。 云顶赌场百分之三的股份真要是被拿出来,这位总理二少恐怕真的被他爹给撕成碎片,向缺要是输了他身边的女伴陪一顿酒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但赌场股份被输了,可是要捅破天了。 “唰”沙阿的脑袋上一串冷汗冒了出来,脑袋瞬间就嗡嗡直响,感觉眼前似乎冒出了金星。 向缺淡定的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轻声说道:“这么多人看着,我就想问问你,会不会赖账?” “噗通”沙阿重新跌回到椅子上,双目无神。 他能赖账么? 虽然是口头上的对赌协议,没有签字画押按手印,但旁边桌子上观战的人里有两个人的身份非常特殊。 那个气质女是大马最高元首的女儿,也是云顶赌场的股东之一,另外两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其一是马来西亚的大富商,另外一个也有着拿督的头衔,这三个人随便拽出去一个跺跺脚马来西亚都得抖三抖,他们坐在赌桌上参与了这场赌局,就相当于成为了见证者的身份,份量太重了。 更何况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就是,马来西亚的总理和元首可是分数不同的政党。 这账赖不了,除非沙阿和他爹打算连脸都不要了,然后一辈子成为大马上层社会里的笑柄,他们这个家族永远都会被人所耻笑。 在一个贵族制的社会里,信誉和名声是比钱还要重要得多的东西,大马有多少富商想要拿到个拿督的头衔都未得偿所愿,想要的无非就是那个名头而已,这就是名声的重要性。 沙阿敢反悔么? 反悔兴许不敢,但要是向缺主动放弃呢?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麻烦还是机会 沙阿让贵宾厅里的人知道了什么叫做,川剧变脸。 他的脸色由红转黑,然后“唰”的一下就白了,脸色转换十分多变,千变万化的令人目不暇接,装比过后沙阿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已经一脚踏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另外那一只脚,等到股份给出去之后就该彻底泥足深陷了。 前提是,向缺真的会把股份收入囊中,沙阿觉得现在还有机会把踏进去的那只脚给收回来。 这个机会来自于沙阿本身,他是马来西亚第二号强权人物的儿子,也是马来西亚最杰出的一个降头师的关门子弟,两个身份叠加在一起,他的脸上就印了三个字。 “大人物” 大人物下面印着一行小字。 “我是你能招惹的么” 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的麻烦就是从自身认知不清上惹出来的,如果,沙阿这个时候和向缺好言相劝,说点高扰的话,然后再把他身后的师傅给抬出来,向缺未必不会放手。 本身,他就是个对钱不是特别敏感的人,赌场的股份他根本一点概念都没有,毕竟向缺身后站着陈三金,钱对他来说是问题么? 向左走还是向右走摆在了沙阿的面前,两条不同的路,两种截然不同的结局。 “这股份,你拿着不觉得烫手么?”沙阿渐渐的平复下来,语带威胁的说了一句。 沙阿同志选择了一条不归路,在装比,倔强和逞能还有认知不清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在这背后,他有了一种很深的惧怕感,今天的事传出去他会遭受到他爹雷霆般的怒火,哪怕股份最后没有给出去,他也得掉一层皮,如果股份给出去了。 那后果? 气质女依靠在赌桌上,抱着双臂轻轻的说道:“看看,我听到了什么?是威胁?沙阿,你就不怕今天的事情传出去么?我相信很多人会对这件事感兴趣的” “闭嘴······”沙阿恨恨的瞪了气质女一眼,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对向缺说道:“这个桌子上所有的赌资我可以全部都给你,如果你觉得少,我还可以再追加这些,我不搞什么强买强卖的勾当,明白么?” 向缺淡定的抽着烟,回头拉着清灵说道:“以后记住了,别跟没脑子的人打赌,知道什么叫没脑子么?没赌之前大话连篇,输了之后不太愿意认账,这就叫没脑子,我他妈是在哄小孩玩呢么,跟你过家家么?我很忙的” 清灵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说道:“了解了” “啪”沙阿拍了下桌子,指着向缺说道:“你别给自己惹麻烦,有些东西很烫手明白么?” 向缺同样用手点着他说道:“我告诉你,我就是皮糙肉厚不怕烫,你要好好和我说这件事未必没有缓和的余地,但你出场自带装比背景音乐我他妈就反感了······我叫向缺,住在吉隆坡四级酒店,股份给我送过去” “走了”向缺拉着清灵大踏步的走出了赌场贵宾厅。 沙阿双眼无神的靠在椅子上,目送他离去,颤抖的右手从口袋里拿出了电话。 “我好像是给你惹了麻烦?那个人似乎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吧”清灵眨着迷惑的小眼问道。 向缺咧了咧嘴,低声说道:“是麻烦,但也有可能······是个挺不错的机会” 出了云顶赌场,向缺和清灵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吉隆坡市区,没有选择留宿在赌场的酒店里。 车里,向缺拿出电话拨了出去,电话接通后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 “向缺?明天才是降头师的聚会” “拉扎卡大师,我跟你打听个人”向缺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谁?” 向缺从沙阿在赌场里拿出那个瓷瓶的时候就知道他肯定也是个降头师了,这个家伙如此嚣张那必须得是有很雄厚的本钱的,向缺估计,在他的背后肯定站着个跟拉扎卡地位差不多的降头大师。 “沙阿,这个人您认识么?”向缺询问道。 “······”拉扎卡在电话里停顿了半晌,才有点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怎么会认识他的?” 果然,这个天字号第一败家子背景真是够厚的了,自己这边刚提出个名字,拉扎卡就有反应了。 “他是不是也是个降头师?他的师傅您知道么” “是哈扎克” 向缺的脑袋里迅速回忆起了之前菜细利交给他的那份名单,在这份名单第三个名字里有个人就叫哈扎克,排名甚至要比拉扎卡还要高了一名。 向缺轻轻的松了口气,再次问道:“您告诉我,这个哈拉克有没有可能是下百鬼招魂降的那个人” “不是他” 向缺皱眉问道:“这么快你就确定不是他,凭什么?” “原因我不会告诉你的,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不是他” “谢谢了”向缺挂了电话,拍了下清灵说道:“你惹的不是麻烦,是个不错的机会” 出租车进入吉隆坡市区,回到了两人之前住的四季酒店,车到门口两人进入酒店大堂。 向缺的身影刚一出现,大堂角落里站着的两个马来西亚人眼神就飘了过来,一直尾随着他们两个进入电梯,其中一人拿出手机打了出去:“人回来了,到酒店了” “盯着他” 到了酒店房间外面,向缺拉着清灵说道:“今晚,你暂时跟我呆在一起” “干嘛?” “等个来者不善的人” 向缺和清灵回到四季酒店没多久,一辆宝马就停在了酒店外面,酒店里盯着向缺的两个人迅速走出来,宝马车窗放下后,沙阿沉着的一张脸露了出来。 “沙阿先生,人在里面一直都没有离开过” “我知道了”沙阿推开车门,宝马后座上随后走下一个年纪颇大的中年跟随他一同走进了酒店里。 “降头师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么?中国有句话叫钱财乃身外之物他怎么就没领会到呢,钱有了命没了,那还花个屁啊”沙阿愤愤的嘟囔了几句,一脸的怒火冲天。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黑暗里总有看不见的一只手 和四季酒店相隔三公里远的马来西亚国家清真寺外,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刚刚停稳,车里一条仿若标枪般笔直的身影轻盈的钻了出来,随即那辆劳斯莱斯快速驶离。 祁长青手插在口袋里低着脑袋步行进入了清真寺巨大的停车场里,一路上尽管他从来都没有抬起头,但却很巧妙的避开了停车场里的每一个摄像头。 国家清真寺,是马来西亚最为重要的祈祷场所,作为大马的国教伊斯兰教在这里十分的受重视,其程度几乎等同于马来西亚王宫了,只不过区别在于王宫里都是守卫,清真寺却无人看管。 白天的时候,国家清真寺到处都是人头攒动的伊斯兰教徒,到了夜晚之后这里人去寺空,到处都是空空荡荡的。 祁长青标枪一般的人影好像黑夜里的一道幽灵,进入停车场后直接奔着西面的角落里走去,顺着墙边捋了几步之后,这才停下来,然后上方一个通风口的洞口出现在他头顶。 “咔嚓”祁长青轻轻一跳,伸手一推通风口的栅栏就被推在了一旁,然后他单手抓住棚顶边缘用力一拉人就悄无声息的钻了进去。 十几分钟之后,从地下停车场的通风口里,祁长青就像是一个夜猫子似的一路前行钻入到了国家清真寺内。 “啪嗒”祁长青从回教堂后面的一处走廊里纵身跳下,趁着走廊两头的摄像头正好转到死角的时候,他快速的拐进了中间的楼梯口。 不做祷告的时候,回教堂里永远都是空无一人的,但在回教堂上面一层是国家清真寺里一些司职人员所在的地方,和马来西亚伊斯兰大住持哈扎克的居所。 幽灵一样祁长青就是奔着他而来的。 四季酒店,向缺和清灵回到房间里以后就再也没有出去,用电话从餐厅里订了一份西餐直接在房间里享用。 “切尔斯······”向缺贱嗖嗖的举起端着红酒的酒杯,示意对面的女人跟他喝一口。 “我们是不饮酒的,罪过,罪过”清灵咬着嘴唇晃了晃脑袋。 “没事,酒肉穿肠过,喝点红酒有助于美容养颜” “真的么?”清灵忽闪着大眼睛,一听向缺话里的后半段就动心了,女人对于美容养颜这个词是永远都没有抵抗力的。 轻轻的抿了一小口,一股清甜的感觉浸入心脾,清灵用小舌头舔了舔嘴唇说道:“挺好喝的” “好喝,就多喝点,回天山你也没机会了” 清灵歪着脑袋跟个好奇宝宝似的说道:“我好像听说,男人如果劝女人喝酒,通常都是不怀好意的?” 向缺嘴角抽搐了一下,无语的说道:“那你还是别养颜了,我的名声绝对不能毁在一杯酒里” “关键的是,你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啊”清灵仰头将杯子里的红酒喝的一干二净,然后意犹未尽的晃了晃酒杯。 给她又倒了杯酒,向缺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要这么说,那我确实不能反驳了,咱俩师兄妹的关系要是乱整的话,搞不好得算乱伦” “呸,你嘴里还是吐不出象牙” “哎,吃吧,吃吧,在耽搁一会可能就没机会吃了,不速之客估计马上就该滚上来了” 向缺和清灵毫无美感的把一桌子精致的西餐给扫的差不多了,一瓶红酒喝了一半,但这时两人面前的酒杯忽然同时发出一声脆响。 “咔嚓”两盏酒杯一同碎裂,杯子上瞬间就布满了蜘蛛网状的细纹。 “咔嚓,咔嚓”酒杯忽然炸开,数道玻璃碴子四溅而飞,向缺和清灵淬不及防下无处闪避,只得伸手护住脸部,玻璃碎片飞射过来如刀割一般,割破了两人的肌肤,血顿时溅了出来。 地上碎裂的酒杯玻璃碴子上沾了两人的血迹,鲜血顿时凝聚成了一团变成了血珠子,然后落在地上朝着门外滚了出去。 清灵见状反应极快的就要弯腰把地上的两滴血珠给拦下去,向缺忽然拉了她一把,轻声说道:“不用管,让它们去” 两滴血珠出了房间后就仿佛是长了眼睛一眼,同时朝着一个方向快速滚动,进入到了一扇消防通道的大门里,门内,沙阿带来的那个中年低头伸手轻轻一招,两滴血珠就落在了他的手中。 “下一道血咒,我要让他知道,降头师的东西是没那么好拿的······”沙阿阴狠的说道。 片刻后,房间里静静等待着的向缺和清灵突然身子同时一颤,两人的双眼里慢慢的布满了数条血丝,看起来就像是熬了几天的夜没睡一样,眼睛红肿起来,眼球上面忽然间长出了好几颗黑红色的斑点。 降头术中的血咒,下降时只需要被下降头的人一滴鲜血就可以成咒,中了血咒之后其人三魂七魄就会被操纵在降头师的手里,降头师一念间就可以定人生死,十分霸道。 几分钟之后,房门外面:“咚,咚,咚” “天字第一号败家子?”清灵十分聪明的说道:“刚才······” “不怀好意的不速之客,背地里敲了咱们一棍子”向缺起身拉开房门,外面站着沙阿和那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 沙阿阴着脸,咬着牙,看着向缺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挤了出来:“我告诉你烫手,你怎么就不信呢?” 向缺侧身把两个人让了进来,然后反手就把房门给关上了。 桌子上丰盛的西餐和一瓶喝了一半的红酒顿时让沙阿眼睛里都冒火了,妈蛋的,自己急的跟他妈猴子似的,他还有心思在这整烛光晚餐。 向缺在他身后说道:“你不是想跟她喝一杯么,喏,机会来了” 清灵眯眯着月牙一样的大眼睛说道:“他和女人喝酒,我敢肯定绝对是不怀好意的” 房间地毯上此时还是一片狼藉,玻璃碎片溅的到处都是,掺杂着几滴向缺和清灵身上还没有干涸的血液。 沙阿扭头阴阴的朝着向缺笑了:“你就没有感觉,自己哪里不太舒服?”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大气如祁长青者 官富二代向缺也见过不少,十个里有七八个都不带缺心眼的,因为这些人的背景注定让他们不允许做事的时候不经过大脑,新闻和网络上的那些坑爹坑妈的货,绝大多数不是真的坑而是被有心人给算计了,总的来说他们是聪明的,就算达不到睿智的地步但也肯定不能被冠以傻帽这个词,教育程度和眼界让这一群人其实早就步入了比同龄人过早成熟的阶段。 那为什么他们还会被坑呢,除了被人有心算计的这个因素,也是因为这辈子活的都是顺风顺水没遇到过什么大的挫折,一旦人生的路上出现个坑就不容易迈过去了,说的不好听点就是容易冲动,脑袋容易被屎给蒙住。 沙阿,得算是马来西亚最为顶级的二代类人物了,他的人生字典里三十多年都没有出现过坎坷这个词,有个身为大马高官的父亲,有个实力雄厚的降头师师傅,如此人生肯定是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可一旦出现断电的情况就会反应变慢,然后麻爪,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向缺,就是沙阿人生路上的一个坑,把他给绊倒了。 现在的沙阿就跟先天性闹缺陷似的,不是一般的疯,见到向缺就想像条疯狗似的给他咬死了,因为云顶赌场百分之三的股份涉及到的事太大了,大到如果真的输出去了,他是根本都无法承受得起的。 沙阿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就没有感觉,自己哪里不舒服么?” “唰”向缺一抬手,指了指自己的两眼说道:“你是说这个?降头么,我知道,在碰到你之前我曾经去过一个庙堂,有一个叫拉扎卡的降头大师也曾经给我下过降头,但很显然我现在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就说明他的降头对我根本一点用都没有,那你觉得,以你们的道行跟拉扎卡比,相差能有多远?两个加号能追上不的?” 顿时,沙阿和他旁边的中年一脸震惊。 “噗”向缺毫无征兆的伸出右手一把握住了那个中年的脖子,生生的把他给扯了过来:“连那个拉扎卡都不敢和我呲牙,你多什么?” 被向缺捏住脖子的中年脸被憋的通红,嗓子眼被卡死了一个动静都发不出来,自然没办法催发出向缺和清灵身上的血咒,沙阿见状有点惊骇的说道:“向缺,你就算杀了他也没用,你的降头术只有他才能解得开,人死了你们身上照样带着降头,一辈子都不可能消散掉” “你太高估你们的降头术了,化外蛮夷的雕虫小技,我要是认真点,你连给我下降头的机会都没有,至于解降头?” 清灵在后面接着说道:“取他精血,泡入乌狗鞭,用他二两骨灰涂抹在上面,戴上三天即可化开降头” 中年脸色瞬间苍白,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动静。 “啪”向缺松开右手,一把推开中年说道:“是你主动给我们解开,还是我们用自己的法子?” 中年和沙阿面面相觑,从进屋之后短短三五分钟就被向缺雷厉风行的手段给震住了,刚才清灵的那番话正是强行解开两人身上血咒的方式。 “你敢杀人?马来西亚的警方让你根本出不了吉隆坡”沙阿脸色阴晴不定的说道。 向缺指着他嗤笑道:“你看你的威胁多么苍白而无力,你拿我当升斗小民来看呢?沙阿公子,别说杀了他,我就是把你给杀了,马来西亚我照样也能进退自如,你们能留得住我么?” “噗通”沙阿仓惶之下被向缺给惊吓的后退两步,靠在桌子上,伸手指着他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向缺搬过一把椅子坐下后说道:“现在我们聊聊吧,聊聊云顶赌场股份的事,别紧张坐下聊,这年月里没有什么仇是解不开的,我跟你又没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简单点来讲就是因为你脑子进水才冒出来的冲突,我觉得这件事还是有缓和的余地的,实话告诉你,那个什么赌场的股份我的兴趣其实并不大,但我对你背后的两个身份非常感兴趣,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吧?” 沙阿这个人的份量在向缺这里轻如鸿毛,属于进不了眼的那一种,天天折腾的是虫,每时每刻趴着的才是龙,叫唤地欢实的是疯狗,你看萨摩和金毛什么时候嗷嗷狂吠了? 向缺看上的是沙阿总理二公子和哈扎克徒弟的身份,这两个随便拿出来哪个身份份量都很重。 沙阿经过最初的慌张之后,这个时候也逐渐平淡下来了,特别是听到向缺对赌场股份不感兴趣后,他有点激动了。 马来西亚,国家教堂。 祁长青来到最上层后就不在隐蔽身形,手插在口袋里就跟散步似的走在了长廊里。 “嘎吱”祁长青随手推开一扇房门,屋内几个教徒正跪在地上坐着礼拜,见有人把门推开后全都转身望了过来。 “不好意思,打听一下哈扎克大师在哪里?”祁长青很客气的问道,就像是路边问路的路人。 “在,在······你,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有人刚要搭话,但看见祁长青后顿时就楞了,这个地方外人是不可能进来的。 “咣当”见没人往下说,祁长青随手又把房门给关上了然后大踏步的走向了下一个房间,再推开房门的时候还是那句话:“不好意思,打听一下哈扎克大师在哪?” “踏踏踏,踏踏踏”后面的房间里那几个回教徒走了出来,扯着嗓子喊道:“喂,你是怎么进来的?” 祁长青皱着眉说道:“我找哈扎克大师” “我们问你呢,你是什么人?这里是不允许外人随便进来的”两个房间里的教徒全都围了上来,把祁长青给挤在了一起。 这时,长廊最里层的一个房间内,一道悠扬而苍老的声音飘了过来:“让他过来吧,你们退下” 几个教徒顿时恭敬的说道:“是的,大师” 祁长青随即手插在口袋里慢悠悠的朝着长廊尽头走了过去,到了房间门口后他很礼貌的伸手敲了敲房门:“大师,您好” “进来吧”门无声无息的打开,房间里一个穿着伊斯兰长袍的老者跪坐在地上正在虔诚的祈祷着,嘴里诵读着伊斯兰经。 祁长青也不着急,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看着老者做礼拜。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能否合作愉快 大气如祁长青者,哪怕深入虎穴依然镇定自若。 面前是马来西亚最具盛名的降头大师,身后是过教堂的一众教徒,祁长青孤身一人面对,就只保持着单手插兜的状态,不急不躁四平八稳。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哈扎克大师诵读伊斯兰经结束,做完礼拜,祁长青弯腰以标准的礼仪说道:“古井观祁长青,见过哈扎克大师” 哈扎克起身转头,这是个跟拉扎卡差不多年岁的降头师,前者干瘦的像个猢狲后者则满面红光,一脸肃容,从面相上看这是个不苟言笑一板一眼的老者,让人一见就忍不住的心生敬意。 哈扎克静静的看着祁长青,良久后才开口说道:“你来找我,有何事?” “请哈扎克大师帮个忙,说句话”祁长青答道。 “什么事?” “一月之前,大马一个降头师在外为人下了百鬼招魂降,中降之人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婴儿,随后婴儿的父亲想尽办法也没有解开此降,不得已只能千里迢迢赶来马来西亚寻求方法”祁长青背着手,就跟讲故事似的非常平缓的说道:“想必大师也应该知道,要解百鬼招魂降恐怕得颇费周章用尽手段,这么做势必会得罪大马的降头师,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只想找那下降之人,与大马其他降头师毫无关系,华夏乃礼仪之邦从不主动生事,但事要是惹到我们头上总也不能束手待毙,所以我来面见大师是希望给你传递一个信息,这百鬼招魂降我们是必须得要解的,可却无意与大马降头师界为敌,一场纷争能免就免了吧,大师作为降头师界的领军人物之一,到时还请明辨一下是非,助纣为孽的事总归是不太好的,一切还是以和为贵吧” 哈扎克古井不波的脸上眉毛轻轻的跳了一下,默不作声,似乎在思索考量着祁长青的一番话,祁长青也不着急,背着手平淡的看着他。 一时间,屋子里寂静无声。 祁长青这番话说的不卑不亢,甚至听起来隐约有点像是在祈饶,那意思是希望哈扎克大师能高抬贵手别搀和进这件事来,但真要是祈饶的话哪有如此无声无息潜入人家地盘,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摸进来的? 就光凭这一点,哈扎克就品出来了,此人是来者不善! 祁长青的大气就在于,有事我主动上门说和,轻易不会喊打喊杀的,道理我和你讲的一清二楚你仔细分辨一下,你要是接了我的道理咱们就以和为贵好了,道理你要是不接,我在和你刀兵相向也不迟。 你要是真等我和你动手,那再说什么就都晚了,祁长青出手必见血讲究一击奏效,一棒子就把你给揍老实了,也省的大家再浪费话语了。 不知过了多久,哈扎克的脸上略微有点动容了,他忽然笑道:“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您要是不同意也不会思索那么久了,不把我轰出去还等什么呢?”祁长青也笑了,轻声说道:“大师是明事理的人,我再这先谢谢您了” “哎,你这个下马威,下的好啊”哈扎克忽然说了一句很不着边际的话。 祁长青的下马威来自哪呢,从头到尾他面见哈扎克的时候一直都是以礼相待的,没有逾越任何过分的事,但他的下马威却是来自于能无声无息的潜入进国家教堂里,哈扎克栖身的地方。 如果先前不是祁长青露出身形敲门询问哈扎克的所在,恐怕到最后哈扎克都没有发现有人已经进入了自己的领地。 和拉扎卡一样,向缺当初进入他的庙堂时就无声无息的中了他的降头术,并且拉扎卡也知道有人进了自己的地盘。 但祁长青进入国家教堂,从头到尾都是无恙的,哈扎克甚至都不知晓有人闯了进来,这个下马威下的可算是无声无息了。 百万大军之中取上将首级,说的也就是祁长青这一号人了。 两人之间,就只谈了片刻时间,说了十来几句话,随后祁长青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国家教堂,哈扎克大师却面容严峻的正视起了这个问题。 和祁长青谈问题稍有不同的是,向缺喜欢直来直去,大家都那么忙谁有大把的时间拿来浪费啊.“赌场的股份我可以不要,当然了,你如果想要这个女人陪你和一杯酒的话,现在你俩就可以把酒言欢了” 清灵恨恨的瞪了向缺一眼,嘟囔道:“不坏好意男人” 沙阿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明显觉得向缺的话说的有点太天方夜谭了,云顶赌场百分之三的股份意味着什么,就拿钱来讲那也是几个亿的钱财了,码成一堆比人还高了。 真有人视钱财如粪土么,呵呵,这就得涉及到一个等价交换的问题了,没人会甘愿放弃如此大的一笔钱的,那得多傻? 沙阿也不傻,所以挺谨慎的开口问道:“你想要什么,条件是······” 向缺幽幽的叹了口气,徐徐的说道:“这就得说我来到大马的原因了,前段时间有人中了你们马来西亚降头师下的百鬼招魂降” “唰”沙阿愣了,旁边的中年人惊了,两人同时惊诧的说道:“百鬼招魂降?” 向缺两手一摊,很无奈的说道:“你看,你们也知道这个降头有多让人愁了吧,现在也该明白我为什么放着赌场百分之三的股份不要而来和你商谈了吧?还怀疑我的诚意么?” 沙阿迟疑着,抿着嘴说道:“接着说下去” “解百鬼招魂降的方式我想你们肯定是知道的,很棘手吧?”向缺眯眯着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到时你们马来西亚估计得会被我给掀个天翻地覆,你的两个身份对我来说在帮衬上是至关重要的,剩下的还用我和你细说么?” “这件事我现在没办法答应你,我得回去商量一下才行,事关重大,不是我随便就能决定的” 向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 第一千零七十五章渐渐拉开序幕 沙阿没放下一句承诺就走了,但向缺同样很放心,这位二少爷最后必然会答应的,就算他不答应他身后的两个强硬关系也会答应的。 这是利弊的关系,有点脑子的人就能分析出这件事最后的结果利弊关系有多大。 沙阿也许反应不过来,但他身后的人一听就能明白了,沙阿只是给向缺搭了个桥而已。 就比如拉扎卡,向缺和他之间一点利益和冲突都没有,但为什么最后拉扎卡也答应站在向缺这一边了呢,因为他深深地知道,事后他所得到的好处远远要比他付出的多出很多来。 人都是聪明的,且很贪,马来西亚的降头师界给看成是一块大蛋糕的话,少一个人吃和多一个人吃的概念能一样么? 这就是和尚挑水的故事,和尚越少水才能够喝啊。 只是向缺有一点没有料到的是,祁长青已经在暗中为他接二连三的铺好了路,一条康庄大道摆在了他的面前,荆棘已经被去掉了不少。 “这个暗中下降头的人到底是谁呢?”向缺手里掐着那份八大金刚的名单,扫了一眼上面的名字。 其中拉扎卡和哈扎克已经注定要和他站在一起了,还剩下六个人,其中一个必是下百鬼招魂将的人,向缺不可能把所有的人都拉到自己身边去对付那一个,但有两个人基本也就差不多够用了。 “活该你倒霉惹上我,抽你的筋扒你的皮都难解我心头之恨,就算整个大马的降头师都站在你的身后为你摇旗呐喊,我也必定得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让你下辈子再投胎也得后悔自己干了这件事······也许,你已经没有再投胎的机会了”向缺捏碎了手里的那份名单,信誓旦旦的嘀咕了一句。 向缺打算来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状态,这个下百鬼招魂降的人到最后必须得趴下,就算唱征服也不行,血债就得是要血来偿的,完完的一条命换他们全家九族都不为过。 人在事关自己至亲的人上,想法和念头通常都是极度自私的。 向缺护犊子的性子,完美的延续了古井观的风格。 一夜无话,第二天下午。 说来也巧,大马的降头师每年都会有一个大范围的聚会,这个聚会有点类似于武侠小说里的盟主大会,主要是给降头师提供一个沟通和见面的机会,美其名曰就是联络感情。 这个聚会就是由最顶尖的那几个降头师联合举行的,这一点做的就比国内要好很多,在中国就没听说过什么茅山,龙虎山,天师教这些佛门道派们有什么聚会的,主要也是也因为中国太大门派太多,实在是以全部都笼络到一起来,但马来西亚就不一样了,地方就那么大点,天气预报说一句全国都有雨,那基本哪就都是没有晴天的了。 向缺正好赶上了这个聚会,降头师们齐聚一堂,省的他挨个去查探了算是省了不少的力气和时间.不过,说来有一点很奇怪的是,拉扎卡是如何在听他说完就知道是谁下的百鬼招魂降的呢,他到底以什么为依据,只凭自己一句话就把人这个人给圈出来的呢? 这个问题向缺始终都没有想明白.但有另外一件事他并不知道的是,祁长青在见到哈扎克的时候,他也第一时间猜到了下降头的人是谁.对向缺来讲是个挺复杂的案子,但在这帮降头师眼中,却一下就给看破了,十分邪门.降头师聚会的地点没有在吉隆波市区,而是在巴生河的一艘豪华游轮上,所有的人都在巴生河的码头上船,然后船会一直开到马六甲海峡,等天黑之后聚会开始大幕拉开.向缺是和拉扎卡一同进入游轮上的,算是他随从的身份,不然根本就没办法上船.除了大马的降头师以外,马来西亚不少上层人士也参加了,颇有点豪华盛宴的意思.下午三点钟之后,巴生河码头就开始豪车云集了,三三两两的人陆续下车递过请帖开始登船,向缺是最早上船的,趴在高处的栏杆上向下眺望,发现登船的人至少得有过百个了。 “嗨,你难道不知道船里面有很多的好吃的么”清灵拿着一块掉着奶油的蛋糕非常欢快的跟向缺趴在了一起,吧嗒着嘴,又重申了一句,说道:“真的有很多” “没见过世面真是可怕啊,姑娘,餐会还没开始呢,你怎么就开吃了,咱能像个正经的大家闺秀一样,低调点可以么?这么多人看着,你不寒碜么”向缺有点头疼的教育了她一下,但他似乎却忘了自己第一次在陆家嘴金融中心参加宴会时那幅德性,吃的可是满嘴流油的。 清灵忽闪着大眼睛,说道:“吃的不就是给人吃的么,不吃干嘛?静慈庵的食物实在是太单调了,我怀疑再让我在外面呆下去,我的道心可能就该松动了” “那真不是给人吃的,只是个摆设而已,你可以吃,但没必要大快朵颐的吃,低调,含蓄,懂么?” “不懂,我只知道我饿了” “偷偷的吃,别丢人就行” “那你陪我一起吃”清灵拉了一把向缺,把他给拽进了船舱里面。 “不是,你凭什么拽着我干啥啊” “要丢人也是咱们两个一起丢,让我自己一个人丢,那太不好意思了”清灵机智的说道。 “我去······” 向缺和清灵刚刚离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就停在码头上,祁长青穿着一身剪裁非常得体的西装下了车。 祁长青在码头上等了一会,没有直接登船,片刻之后一辆很低调的丰田皇冠开了过来,哈扎克从车里下来了。 “哈扎克大师,您好”祁长青抚着肩膀,以标准的伊斯兰礼仪和他问候了一下。 哈扎克并肩和祁长青站在一起,说道:“今天的聚会不同往年了啊” “呵呵,可明年肯定还是一样的”祁长青意味深长的说道。 “走吧,一起上去”哈扎克说道。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圆桌会议 四点半,游轮起航了。 这艘豪华游轮上下共五层,简单点来说就是吃喝玩乐一应俱全,是个移动的娱乐航母,隶属于马来西亚的王室。 游轮的第二层被改造成了空旷的宴会厅,足可以容纳几百号人,整个舞会做个游戏什么的一点都不费力,如今大厅里差不多有一百多号人了,四周都是长条桌上面摆放着冷餐和酒水,所有登上游轮的宾客有大部分都云集在这里。 向缺被清灵这个吃货收割机拽进来后,就开始肆无忌惮的端着盘子到处搜刮食物,一如一年多前向缺在金融中心那时,整了几盘子食物之后就躲到角落里开吃了。 向缺这个时候也根本不急于去找人,游轮开到海上之后正戏才会开始,大概晚上八点钟左右,所有的降头师们才会陆续登场的。 现在,是一场难以预料的纷争前最为宁静的时刻。 祁长青在角落里看着向缺手里的两个盘子,幽幽的叹了口气:“谁家的孩子,心这么大啊” “祁先生······” 廖中莱和吴本昌还有范文旺脸色挺复杂的走了过来,这两天三人的心情起伏不定,一直处在复杂的纠结之中。 祁长青给他们抛了一个橄榄枝,但枝头却是有刺的。 抓了,扎手。 不抓,太可惜。 游轮第三层,一间豪华的房间内,摆放着八张椅子缓成了一圈,椅子中间是张圆桌,这就是马来西亚降头师界,一年一度的圆桌会议,在这一天大马最为声名卓著的八个降头师会坐在这里商讨降头师的大事,这个会议通常来讲也会改变下一年马来西亚降头师界的格局。 所以,无论哪个降头师有什么大事,无论身在何处都会赶过来参与。 马来西亚的降头师并不都是身在吉隆坡的,在吉隆坡只有两个,就是向缺见过的拉扎卡,祁长青见过的哈扎克,其余六个降头师则是身在马来起亚的纳闽和布特拉再也,沙巴,东马,砂拉越等州和大城市里。 这就是区域划分,每个降头师都身在被规划好的区域里,那就是他们自己的地盘,这种情形很早以前就延续开了,为的是避免各个降头师之间起不必要的冲突,马来西亚本来也没多大人口也没多少,面积没有中国的一个大省广,人口还没有山东多,所以资源有限的情况下,那就只能群雄割据了,这是降头师界的规矩,能够更好的让马来西亚的降头师得以在有限的空间内生存下去。 这么做的一个好处是,大规模的冲突减少了,但也有个坏处就是难免会出现分配不均的情况,你不可能让每一个地区的资源都是相同的,必须得有多或者有少的,如此一来呢占据资源多的降头师日子过的肯定舒服,那少的就得心生怨气了。 降头师的圆桌会议首先讨论的就是这个问题,下一年的资源应该怎么分配,地盘该如何划分,八个降头师如何做到一碗水端平。 什么是降头师的资源,就是修炼或者下降头所需要的东西,坟场里的阴土,五毒中的各种毒物,成型的人胎和尸油,不太常见的草药,还有最重要的一样东西名叫种阴草。 降头师需要这么多的资源,那肯定就是有的地方多有的地方少了,不会每个地方都是一样的,特别是种阴草,更是极为的稀缺,并且还呈现出了每年都在逐渐减少的地步。 种阴草生长在极为阴冷潮湿的地方,终年不见太阳,草下必须得是达到几百年以上的大墓才能蕴养出来,滋养种阴草的则是墓中浓郁的阴气,并且种阴草成长起来非常艰难,至少得要十八年以上才能成型,中途夭折的情况还时有出现。 所以这东西非常稀少罕见,但却是降头师下一些降头和修炼的必须之物,不可或缺的东西。 那么问题来了,全马来西亚能有种阴草的地方却不多,只有两处大规模的种植了这种东西,一处在沙巴一处在东马,其余的地方只有零星的种阴草出现,所以至少得有六个降头师是非常眼馋这玩意的。 每一年,降头师的圆桌会议都会针对此问题展开非常激烈的争论,有种阴草的沙巴和东马两地的降头师拼了命的想要捂住不往外放,没有的又穷尽心思想要获取。 冲突和争议就此产生了。 可能有的人就再想了,如果八个降头师少了那么一个或者两个,比如沙巴和东马的降头师,那又会是什么样的一种局面呢? 游轮开动之际,马来西亚降头师界的八大金刚依次进入第三层的房间里分别落座,拉扎卡和哈扎克挨着坐在了一起,这八个降头师虽然有排名,也有实力上的差距,但本质上是没有领头的人,大家的身份都是一样的,谁也管不着谁,谁也领导不了谁,都是半斤八两。 八个人坐好之后,前期进入闲聊阶段,关系相近的就聊聊近况,关系不怎么样的眼神也不瞄一下,等到聊的差不多了才会开始讨论正题。 “安静一下吧······”坐在圆桌正当中的一个老态龙钟的老者微闭着眼睛,含混不清的说了一句。 圆桌上小声的交谈逐渐减少,说话的人叫查尔哈,大马降头师界公认的最强者,他也是马来西亚王室的人,今天有多少岁没人知道,但不少人知道马来西亚最近几十年政坛的变革背后都有他的身影,也没人知道他如今的实力到了什么地步。 但有一点,无人敢轻易招惹他,哪怕查尔哈独自一人占据了沙巴这块宝地多年也从来没有哪个降头师敢打他的主意。 寂静过后,查尔哈才慢慢的睁开眼睛,人虽老态但却眼露精光,你要是光凭外表来断定此人那恐怕是得要大失所望了。 “叙旧,等到开完了会再叙,有大把的时间留给你们呢,我岁数大了没时间陪你们浪费下去了,还是先谈谈正事吧” 第一千零七十七章即将揭开面纱 宴会厅里,清灵鼓着腮帮子往嘴里塞食物。 “哎呀,太好吃了,太多好吃的了”清灵扒拉了下向缺,好奇的问道:“哎,你说这么多东西得花多少钱啊?” “首先,人家既然敢往上摆那就肯定是不差钱,再一个,我两位数以上的乘法都得用计算器来算,你问我这么高难度的问题,我怎么回答你?”向缺眼神在宴会厅的人群里跟探照灯似的寻觅着,心不在焉的回了她一句。 “你找什么呢?” “找一道在茫茫人海中不停的留恋我的目光”向缺眨了眨眼看似胡掐的说了一句,自从坐在这后向缺总感觉有人似乎在注视着自己,这种被留意的感觉已经发生了四五次了,但当他每次刻意寻找对方的时候,那种感觉随之又没了。 到底是谁在人群中望了我不止一眼呢? “不行了,我实在是吃不动了”清灵靠在沙发上,隔着衣服摸着自己鼓起来的肚皮,嘟囔道:“在这么吃我就会被撑的生活不能自理了,好痛苦,我的道心又开始松动了” 向缺无语的看着她说道:“要不你干脆还俗得了,我看还是花花世界比较适合你,冰天雪地的静慈庵真不是人呆的地方,跟哥哥混吧,天天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清灵瞥了他一眼,有点惆怅的说道:“师傅就我这一个徒弟,我走了她怎么办呢?静慈庵的传承不能断” “哎,这又是一个怕地球离了自己不能转的人啊”向缺摇头晃脑的感叹了一句。 现代社会虽然浮华了,但也还有那些意志坚定忠贞不渝的人,脑袋被洗成了一根筋,一辈子只认准一个念头,像静慈庵的清灵,悬空寺的老和尚还有黔南苗寨里的多萝西,你不能说这帮人傻,只能说他们的信念太执着了。 也许生活太单调,可至少有一点得羡慕他们,那就是没有烦恼和忧愁,活的可能是单一了点,但人有了信仰后日子过的就不那么操心了。 向缺有时再想,自己要是能一辈子守在古井观上朝夕跟三清祖师相对也挺好的,混吃等死的日子也许会让很多人都心生羡慕的,最不济他也不用为了那些让人头疼的琐事而奔波了。 一个多小时后,游轮驶入了马六甲海峡,开向公海。 “我出去抽个烟,透透气,你自己随便逛逛”向缺拍了拍清灵的大腿掏出烟来走到甲板上。 “啪”向缺的烟刚放到嘴里,旁边就伸过来一个打火机给他点上了。 向缺扭头看见是沙阿,就笑着说道:“谢了,二少爷” “你怎么知道,我父亲和师傅会同意你的建议呢”沙阿说道:“昨天我回去后,连夜和他们两人联系上了,我师傅的态度很奇怪,跟他说完之后居然没犹豫直接就点头了,我的父亲却思索了挺长时间,然后也答应了” “这就是斗争,人与人之间的斗争无时无刻不在啊,也许你的师傅很早就想发动这场战争了,但可惜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也就是所说的师出无名,现在好了,我凭空蹦了出来正好符合了他的心意,他顺水推舟的支持一下又何乐而不为呢?这场战争最后就算我输了,他可能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如果赢了他的回报不可估量,你觉得这个交易对他来讲划算不的?”向缺抽着烟,看着远处平静的海面,轻声说道:“你们马来西亚的降头师肯定也是分派别的,不说是一盘散沙,但肯定也不是拧成一团的,既然有派别那能没有纷争么?斗争,只是因为缺少了一个导火索而已,现在我把这火给点上了,就只等着那一声忽然巨响吧” 沙阿神色复杂的看着向缺,说道:“你一个人,要搅合的我们整个马来西亚要不得安宁了,降头师的背后是很多高官,富商还有拿督和王室的人,今夜过后大马要翻天覆地了” 向缺摇头说道:“我可能只是让这场纷争提前了而已,就算没有我,以后也还会有人给挑起来的,别怀疑,这就是社会的残酷” “也许吧······”沙阿叹了口气,说道:“跟你认识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呢,你这人真是个麻烦啊” 沙阿这么说,向缺居然无言以对,他自从从古井观上下来之后,掰着手指头算算,麻烦确实整出来不少。 妥妥的一个丧门星! 两人冰释前嫌的在甲板上靠着栏杆聊了一会之后,宴会厅里的人生忽然变的有些吵杂起来,几乎所有的人都朝着前方涌了过去。 八个年岁都颇大的老者忽然进入了宴会厅,然后走到了前方的高台上,依次排开。 向缺在最后面的角落里静静的看着台上的八个人,他知道这里肯定有一个人是对完完下降头的降头师。 但台上的人肯定不知道,下方有一个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站在最中间的那个人叫查尔哈,大马最为神秘的降头大师,只知道他是王室的人,其他的一概没有人了解,有人曾说查尔哈是大马稳定的奠基石,有他在我们马来西亚的降头师界才会如此的稳定,如果他不在的话就像你所说的那样,降头师们恐怕早就乱成一团了,查尔哈旁边的就是我的师傅······”沙阿和向缺揭开赌场的冲突后,两人隐约有临时结盟的意思了,很详细的给他介绍起了台上的降头师。 当沙阿介绍到最后一人的时候,话语明显多了起来:“那个人叫李长生,祖辈是你们中国的,可能是三四代之前来了南洋然后就扎根在此了,他一直隐居在东马,很少在外露面,实力模糊不清,有的人说他可能直逼查尔哈大师,这一点没人能够确定” 向缺这时打断了沙阿的话,低声说道:“有件事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下” “你说,能力范围内我能帮你操作,毕竟我们现在算是一条绳上的了” “帮我查一下,这八个人中有谁在一月之前曾经离开马来西亚去了美国”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严丝合缝的消息? “帮我查一下,这八个人里一个月前谁从马来西亚去了美国” 这事对一个升斗小民来讲肯定是无从下手的,但让总理的儿子去查就是打两个电话的事。 “行,小事”沙阿没犹豫直接点头。 向缺呵呵的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抛开你爱装比的性子来讲,你这人其实不错,值得结交一下” “草······”沙阿翻了翻白眼,说道:“你就是这么交朋友的啊,那我算开眼界了” 沙阿拿着手机走到外面开始询问,向缺抱着肩膀看着台上的八个降头师,这个时候降头师们的聚会才正式开始,就是唠一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没什么营养,真正的大事一个小时以前已经在游轮第三层的那个房间里谈过了,只是谈论的结果只有那八个人知道,外人一概不清楚。 你也没办法从他们的表情上判断出谈判是什么状态,这都是一堆老人精,把他们全都给扔到中戏去,不用培训,直接个个都能当个教表演的老师,而且不知道有多少角色还都是本色出演呢。 向缺在角落里眼神阴霾的来回扫视着台上的八大金刚,他现在的心境很平和,眼看着就要把人给揪出来了,怒火反倒是给压了下去,不急于这一刻。 干大事者关键时刻就得稳住自己的阵脚,真要是犯了冲动的毛病,那和沙阿这个天字号第一败家子有啥区别? 台上,八个降头师每个人似乎都说了一段话,话讲完之后人就开始下来了走入人群中,宴会厅里的人就跟约好了似的,三三两两的奔着他们去了,几乎每个降头师身边都围着不少的人。 向缺直接走到拉扎卡的身后,轻声问道:“大师,事情您那安排的怎么样了” “你是不是暗中又联系了哈扎克?你之前曾经和我打听过他一次,对吧?” “这事不怕人多吧?我怕就你和我孤掌难鸣,在拉个强有力的盟友正好,有什么不合适的么?” “年轻人,挺有手段的,真没想到你拿什么打动了那个老家伙,不简单啊” 向缺叹了口气,再次压低声音说道:“客套称赞的话就别在这说了,说重点吧,大师” 拉扎卡轻声说道:“去外面等我,一会见面再聊吧” 向缺点了点头,从他的身后离开了,这时出去打电话查探消息的沙阿也回来了。 “问出来了,一个月之前······” 向缺顿时大惊,往人群里那几个降头师身上瞄了几眼有些愣住了,沙阿打探出来的信息在向缺来看,实在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怎么能是他呢?”向缺拧着眉头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沙阿问道。 向缺晃了晃脑袋,随后问道:“这船得什么时候才会停下?” “按理来说应该快了,我们已经进入马六甲滨城的外海了,不过看航速的话似乎还得再开一会”沙阿看了眼船舱外面,诧异的说道:“离海岸线已经很远了,这方向怎么有点像是往公海去的?” 那边,拉扎卡和身边的人客套了几句之后,朝着船舱外面走了出去,向缺随后就尾随着跟上了,从船舱里出来朝后走在船尾两人停下了。 “啪”向缺点了根烟靠在栏杆上,湿热的海风吹的人十分舒坦,轻轻的呼了口气,他问道:“大师,怎么样了?” 拉扎卡佝偻着肩膀缩着身子,站在向缺身边一如那猢狲样,他沙哑着嗓子语调干涩的说道:“这艘船上的降头师,除了我们八个以外,还有四十二名大马的降头师,和将近百名马来西亚的富商,官员,王室成员,船员大概有一百多名,这么多人在这一艘船上,我告诉你怎么样了,你敢下手么?” “我们八个人每个都带了不少的随从或者弟子,就光凭你一个人你敢下手么?” “假如你动了手,你有没有想过等船靠岸后你怎么脱身?每个降头师的背后都站着不少的权贵,他们会任由你扬长而去么?” 向缺皱眉说道:“我还得谢谢你为我担忧呗?” 拉扎卡干笑着说道:“既然我答应和你合作,就肯定得为你多番考虑,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卸磨杀驴,对么?嘿嘿,我还是不屑于干的,年轻人,性子别太急了,稍微等一等,船现在还没有停,现在还是在马来西亚的海域,再有半个多小时就会进入公海了,这艘游轮的注册地是在巴拿马,等船到了公海之后你在动手,至少在表面上马来西亚政府是没办法拿你怎么样的?” “您还······真是为我操碎了心啊” 拉扎卡轻声说道:“双赢的事,我肯定得用心了,毕竟我也被牵连进来了,事后你可以拍拍屁股就走了,我可以么?” 向缺弹飞了手中的烟头,把话题引到了关键点上:“到底是谁下的百鬼招魂降呢,大师?” 向缺的眼神落在拉扎卡的脸上,想看清他表情上哪怕一丝细微的变化。 事先已经有了差不多算是可以定性的答案,向缺想最后在拉扎卡的嘴里再确定一下。 “还有半个小时船会进入公海区域,然后停靠一夜的时间,到时大部分的人都会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歇息,你可以想办法偷偷的潜入进他的房间下手,这样能避免引起最大的冲突,他的随从和徒弟由我还有哈扎克来牵制,你尽管可以放心的动手,他只要人一死,其余的人就不足为惧了” 向缺说道:“看起来好像是个挺完美的计划?” “没有比这再好的机会了”拉扎卡此时的语调略微有点颤抖了,其中掺杂着一抹抑制不住的激动:“下百鬼招魂降的人,是查尔哈” 查尔哈,沙阿也查出来一月之前他曾经离开过马来西亚去了美国,条件毫无瑕疵的吻合了! 向缺一时间沉默了下来,海风吹着向缺的脸孔映衬在船舱外微弱的灯光下,拉扎卡很轻易的就看见,这张年轻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狰狞的神情。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惊变 拉扎卡佝偻着肩膀留下一句话走了。 “明天游轮返航后,查尔哈就会回到沙巴了······” 向缺狰狞的面孔逐渐恢复平静,目送着拉扎卡的身影消失了:“很棘手的一个人啊,这他妈就是个难啃的骨头” 查尔哈,大马最为神秘莫测的一个降头师,马来西亚降头师界稳定的奠基人,没人知道这个人降头的功底有多深厚,据说最近几年都鲜有人看见他出手了,他终年都在自己沙巴的庄园里隐居,除了每年一次的降头师聚会,还有王室一年一度国王大典他才会走出沙巴,除此以外他就像一个隐士一样,基本不过问世事了。 他会是给完完下百鬼招魂降的那个人?虽然有些不可置信,但条件偏偏却是吻合的! 警察办案,逮到犯罪嫌疑人后首先得搞明白一件事,嫌疑人的犯罪动机是什么,没有作案动机就下手的那是神经病,有明确作案动机的最后才能定罪。 向缺现在就想搞明白,查尔哈给完完下降头的动机是什么? 光凭拉扎克和沙阿给出的吻合条件就确定查尔哈就是下降头的人,这未免有点太草率了,向缺已经不是初出终南山的莽撞青年了,一年多的经历让他的思维逐渐缜密了一些。 向缺拿出电话联系上了司徒盛云:“司徒大boss,帮我查一个人的出入境记录,之前我就曾经让你查过一次,叫李默念······对,李言身边的那个人······查一下他最近几年有没有去过马来西亚的沙巴或者吉隆坡和其他的州,尽快一点最好一个小时之内给我回个信息” 和司徒盛云结束通话之后,向缺又和国内那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董老的秘书联系上了:“赵大秘,帮个忙查个人,这个人叫孔德成去年就已经死了,我想知道他在去年之前有没有去过马来西亚,如果有的话都是飞到哪里的······” 两个电话打完,向缺揉着脑袋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孔德成死后和他打听一下他曾经的师门是哪的就好了。 孔德成曾经动过一次血咒术在向缺家人的身上,他和李默念是师兄弟的关系,李默念肯定找的自己师门的人给完完下的降头,如果知道孔德成师承哪里的话根本就不用这么麻烦的四处打听了。 只是他根本没想到,孔德成死了之后,后续还会牵扯出这么多事来,真他妈是世事难料。 四十分钟之后,游轮进入公海区域,四周海平面上一片漆黑,只有天边挂着一轮明月洒下了月光,游轮上的宾客只有三三两两的还聚在宴会厅里闲聊,大部分人都已经回到船舱中歇息了。 向缺一直在等着司徒盛云和赵大秘给他查探的消息,如果这两者查出孔德成和李默念都曾经飞过沙巴的话,那这件事就坐实了是查尔哈下的手。 如果不是呢? 向缺拧起了眉头! “滴······”向缺的手机响了,一条信息发到了他的手机上,打开信息向缺看着屏幕上的一行字默然无语。 几分钟之后,第二条信息过来了。 向缺面无表情的揣下手机,从船尾进入了船舱。 游轮上所有的宾客都住在最上面两层的房间中,拉扎卡他们居住在顶层的套房里,向缺顺着楼梯走到最上层的时候拉扎卡的那个徒弟查吉已经守在那了。 “向先生”查吉说道。 “嗯” 查吉低声说道:“查尔哈大师住在第五号套房里只有他一个人,旁边的一个房间里住着他的徒弟和随从,我师傅和哈扎克大师的房间正好在他们的隔壁,这是进入查尔哈房间的门卡你刷一下就可以进去了,还有游轮上的摄像头已经被我们暂时给关闭了,你可以放心进去,其他的降头师你不用担心,如果他们发觉的话,我师傅和哈扎克大师会和他们周旋的,你只要单独面对查尔哈就可以了” 向缺接过门卡,笑了:“你们做的倒是挺周全的,有心了” 查吉谦虚的说道:“毕竟是件翻天覆地的大事,得小心一点” 向缺掐着门卡跟他擦身而过,查吉看着向缺的背影意味深长的笑了。 向缺走到查尔哈的房门外伸出房卡解开门锁,房门“滴”的一声就开了,他随即快速的钻了进去然后反手就把门给关上了。 查吉快速的走进另外一个房间里,推门而入后直接说道:“师傅,他进去了” 拉扎卡木然的愣了愣,身子瞬间就绷紧了低声说道:“面对查尔哈,他能行么?” “他不行,还有另外的一个人肯定可以”哈扎克也在拉扎卡的房间里,他眯眯着眼睛说道:“查尔哈已经老了······” 向缺站在门口屏住呼吸,房间里一片漆黑没有一点光亮,他只能微弱的察觉到房中似乎有一个人均匀的呼吸声。 向缺从包中抽出长剑刚向前迈出一步,忽然间,屋内灯亮了起来,从卧室的方向走出一个身穿僧袍的老者,老态龙钟步履蹒跚。 “你,是来杀我的?” 向缺提着长剑默不作声,回答查尔哈则是他那煞气滔天的一剑。 “轰”房间里顿时一阵颤动,向缺的长剑带动的无边煞气卷向了面前的老人。 隔壁房间,拉扎卡和哈扎克感觉到查尔哈的房间中传来的震撼后同时说道:“真的动手了?” 瞬间,两人的手心里布满了汗水,额头上的皱纹也绷了起来。 片刻之后,游轮的船舱里忽然响起了一连串的厉啸声,数道黑影自船外飘向了查尔哈的房间中。 “百鬼招魂?”哈扎克忽然笑了,说道:“这么一来,这个老家伙肯定坐实了是他下的百鬼招魂降,想脱身都无处辩驳了” “吼!”向缺剑中战魂随即飘然而出,一声声更为响彻的尖啸声传了出来。 相隔一个房间,拉扎卡和哈扎克似乎都能感觉到,查尔哈所在的房间中冲突在顷刻间就攀升到了高潮的状态。 第1080章借刀杀人 拉扎卡和哈扎克推开房门,查尔哈的徒弟和随从惊惶的跑了过来,指着紧闭的房门说道:“大师,我师傅,师傅怎么了?” “噗嗤” “噗嗤” “噗嗤” 三把尖刀从查尔哈的两个随从和一个徒弟的胸膛中穿透而出,他们三人的身后一个典型的华裔面孔露出了身形,三具尸体倒在地上,拉扎卡踢了尸体一脚说道:“你师傅怎么了,你们待会自己去问他吧” 查尔哈的房间里虽然声响不断,但并没有整出千军万马踏平黄河两岸的气势,就跟装修队干活的节奏差不多,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船舱下一层的人没有被惊动,但是这一层那几个最顶尖的降头师觉察到了。 几个房间同时有门被打开,四个降头大师前后脚的走了出来,见查尔哈的门外还站着三个人,就有人诧异的问道:“拉扎卡,哈扎克,李长生······查尔哈大师的房间里怎么了?” 捅了查尔哈徒弟和随从三刀的人正是这个叫李长生的华裔降头大师。 “唰”几道目光看向地面,长廊的地板上鲜血横流,三具尸体歪倒在地上,全都是被一柄尖刀给贯穿了胸口。 “有人······要杀查尔哈大师?” 李长生抬起脑袋露出一双布满了阴霾的眼睛,平淡的说道:“寻仇的吧” 都是他么的人精,谁也不比谁傻,李长生一句话一个态度,后来出现的几个云里雾里不知情的降头师基本已经理出点头绪来了,查尔哈房间里的状况肯定是遭遇到了冲突,但为什么拉扎卡,哈扎克和李长生等在门外没有进去呢? 渔翁之利这个词就呼之欲出了! 坐山观虎斗,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那如果死了一头老虎呢,这山头上自然就是另外的老虎说地算了。 查尔哈就是马来西亚降头师界里最大的一头猛虎,占山为王多年了,一直盘踞在沙巴,他是手中掌握资源最多最雄厚的降头大师。 几个小时之前,在游轮第二层的房间里,八个降头师的碰头会上,又对下一年的资源分配进行了整合,一如往常一样,查尔哈仍旧占据了沙巴,继续成为最大的赢家。 其实,其他几个降头师都略有不满,但没办法的是形势不如人,查尔哈是马来西亚实力最神秘莫测的降头大师,还是王室的人,没人敢轻易捋他的虎须。 不满,也得憋着。 现在,忽然听闻查尔哈遇袭了,这几个降头师不至于上去帮腔,但在背后抽冷子来一刀的念头却冒出来了。 如果查尔哈死了呢,人不是他们杀的,这个锅背不了,但查尔哈的资源却被留了下来,一块蛋糕可以被分掉了。 就算大马的皇室有所怨言和不满那也没用,马来西亚官方和皇室不可能因为一个已经死了的查尔哈把另外七个降头大师给得罪了,法不责众这个词在这里也同样适用。 想通了这一点后,查尔哈房间外面的几个人都脸色阴晴不定的默不作声,这个渔翁之利简直太诱惑人了。 这时,查尔哈的房间里,忽然诡异的平静了下来。 “人,死了?”拉扎卡搓着手沙哑的问了一句。 李长生阴阴的说道:“凶手得扣下,这是对我们马来西亚降头师界的挑衅” 查尔哈死了,总归得需要个说法才行,这个锅有人背了后才能堵住大马王室和官方的嘴,不算是找替罪羊而是绳之以法。 “咣当”对面房间,向缺推开房门,提着长剑,剑尖上“滴答,滴答”的掉着血迹,房间内一具尸体倒在地上,身下流着一滩血。 “唰”几道目光汇聚在屋内的尸体上,昏暗的灯光下清晰的看见了查尔哈紧闭着一双眼睛的脸孔,另外几个降头师不可置信的惊呼道:“死,死了?查尔哈大师,真的死了?” 向缺瞄了一下地上的三具尸体,淡淡的说道:“死了” 拉扎卡和哈扎克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心头泛出一阵喜意,甚至忍不住的喜形于色了,这一招借刀杀人来的全无破绽,基本上跟他们一点毛的关系都没有。 “借过”向缺提着长剑,想从人群中走出去。 “杀了人,你就想走?杀的还是我们大马的降头师,你们中国修风水阴阳的人向来都如此不讲道理,跋扈嚣张的么”李长生拦住了向缺。 向缺眨了眨眼睛,说道:“你是以替天行道的姿态和我说话呢,还是用官方语言和我交涉呢?” “有关系么?”李长生问道。 “这不是到了公海么,杀了人,马来西亚也管不到,你要是替天行道的话······那我动手的时候你干嘛来着,在外面看戏呢吧” 李长生忽然一指船舱外面说道:“谁说现在是公海的了?” 向缺顺着他的手指透过舷窗看向外面,海平面远处出现了一点若隐若现的灯光,能看见灯光就证明距离海岸应该是不远了。 “船什么时候开了的?”向缺愕然问道。 “船根本就没有停到公海过,只是划了个圈就又回来了,在马来西亚的海域杀死了一个王室的成员,这个罪名你就是拿到哪,你也逃脱不开,更何况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你们算计我?”向缺咬牙忽然望向了拉扎卡和哈扎克。 拉扎卡和李长生,还有哈扎克三人隐隐成三角型的包围方式把向缺给困在了当中。 拉扎卡淡淡的说道:“不是我们算计你,而是你杀了查尔哈大师后被我们给堵住了,为了让你伏法不得已我们只得对你下手······一不小心把你给杀了” 向缺抿着嘴说道:“你们就那么确定,能把我给留在这?” “大马七个降头师要是杀不了你一个,我们干脆就回到娘胎里重新回回炉算了” “这么说,也不是查尔哈大师下的百鬼招魂降了?从头到尾都是你们把我往沟里带的,对么?”向缺咬着牙,指着他们三人说道:“其实,是你们想把查尔哈大师给除掉,只是借了我的手,对不对?” 第1081章如此算计 “其实,是你们想杀了查尔哈大师······” 拉扎卡和哈扎克,李长生同时阴下了脸,另外几个降头师看了他们三人一眼,心里咯噔一下子,几句对话他们基本上也明白过来了,查尔哈的死是有预谋的。 这肯定不是单纯的寻仇报复,而是其中可能还涉及到了大马几个顶级降头师的操作。 向缺继续说道:“你们挺好的算计啊,把祸水引到了查尔哈的身上,借我的手把他给除掉了,然后再把我给杀了,这样你们一点罪名都背不上,还可以捞到查尔哈身死后的好处,呵呵······到最后,是我当了冤大头,自己的仇没报还被你们给坑了” 李长生冲着拉扎卡和哈扎克示意了下眼色,然后快速的说道:“可惜你知道的有点晚了” “呵呵,我觉得正好,一点都不晚呢”向缺忽然朝后退了几步,进入到房间内。 李长生挥手说道:“杀了他就是死无对证了,查尔哈大师留下的沙巴,就是我们通力合作后的报酬,有这个老家伙在咱们这些降头师永远都在他后面憋着,要想翻身根本就没可能的,现在他死了,我们只要把这个人给杀了就行了” 拉扎卡和哈扎克随后就跟了进去,但这时外面剩余的四个降头师却慢了半拍,因为他们也在琢磨这件事到底要不要掺和进去,向缺真要是寻仇来独自把查尔哈给杀了那他们掺和进去就没什么毛病,可现在查尔哈大师明显是被李长生他们三个给谋算至死的,这时候要插一脚那得算是同流合污了。 巨大的利益摆在面前,拿或者不拿成为了他们的一个难题。 这四个降头师仅仅只是迟疑了片刻,屋内巨变陡然升起。 李长生,拉扎卡和哈扎克冲进来的时候刚要和向缺动手,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忽然动了,查尔哈用手支撑着身体慢慢的站了起来,淡淡的说道:“没想到你们为了算计我,也够颇费心机的了,居然假借外人的手要置我于死地,我们大马的降头师真是有出息啊” “轰”看着那具明明已经死了的尸体站起来,李长生他们三个脑中轰然巨响,顿时一蒙。 “大,大师,你,你没死,你怎么可能没死?”拉扎卡惊惶失措的叫道。 “我没死,让你们失望了呗?”查尔哈浑浊的老眼扫了他们三人几眼,态度听不出一丝的异样:“你们把全天下的人都给当成了傻子么,算计的是挺好,借别人的手想要除掉我,那你们就没想过别人就那么傻,光凭你们三言两语就能信了你们的话?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哈扎克咬着牙,看着向缺说道:“怎么可能有破绽的?” 向缺撇了撇嘴很无趣的说道:“沙阿那个败家子是你的徒弟,你让他怎么说自然怎么说喽,但我信不信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可惜你找错了一个撒谎的人,以前我身边天天跟着一个撒谎跟放屁一样自如的胖子,沙阿那点道行我能看不透么?” 沙阿当时跟向缺说查尔哈在一月前去过美国的时候,向缺就看出不对劲来了,一个人在撒谎的时候眉心中间会情不自禁的跳动一下,这不是什么高深的心理学问题,而是在面相上独有的一个特征。 后来在游轮船尾的时候,向缺再次听闻拉扎卡说查尔哈就是下百鬼招魂降的人后,就彻底知道这件事有蹊跷了,他赶紧和司徒盛云还有国内的赵秘书联系上了,让他们查询了一下李默念和孔德成的出入境记录。 向缺先后接到了两人回复的信息,李默念曾经在两个多月之前从华盛顿乘飞机飞往了马来西亚的东马州,那个时间段正好是苏荷生产的前一个月,孔德成在之前几年的时间内也曾经有过几次进出东马的记录,这么一来其实一切就不言而喻了。 李默念和孔德成这对师兄弟拜的就是李长生,因为李长生所盘踞的地方就在东马,这几年中他们两个根本就没有去过沙巴岛。 向缺接过查吉递给他的门开之后进入查尔哈的房间,那煞气滔天的一剑和之后的种种动静全都是在演戏。 “你,是来杀我的?” “查尔哈大师,你们大马的降头师里,有人想要借我的手来杀你” 这是向缺进屋之后和查尔哈的两句对话,紧接着查尔哈就让向缺配合他演了一出戏,目的就是想把暗中打算要他命的降头师全都给揪出来。 向缺扣着手指,歪着脑袋跟拉扎卡和哈扎克说道:“挺简单的事让你们给整的稀碎,两个猪脑袋啊,你们算计查尔哈大师无非就是想要多捞点资源,你们跟我直接说实话把矛头指向他不就得了么,怎么非得要绕远路算计一个你们根本就对抗不了的人呢” 拉扎卡和哈扎克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不是为自己的智商着急,而是被向缺这几句话给损的有点找不到北了。 “其实,他们宁可面对查尔哈,也不愿意和我为敌”后面一直默不出声的李长生忽然轻飘飘的来了一句。 向缺皱眉说道:“咋的,你背后有佛祖撑腰,谁都动不了呗?” 李长生回头看着门外的几个降头师,淡淡的说道:“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到底是和我一同把查尔哈这个老家伙杀了,还是继续被他给压着,自己想想清楚了” 门外的四个降头大师顿时愣了愣,拉扎卡和哈扎克同时狠声说道:“反正已经做了初一那还怕什么十五······” 查尔哈忽然间,神情一凛,出声说道:“动手” “唰”查尔哈挥手一扬,自他两袖之间一抹淡青的烟雾随即散开,飘散在空中朝着前方涌了过去。 向缺反应极快的挥起手中长剑直刺向面前的拉扎卡,拉扎卡随即闪身躲过一剑,朝后退了两步,他的两眼之中顿时一片通红,猛的一张嘴,嘴中几只黑色的虫子从他的腹中快速的爬了出来。 第1082章三尸出魂 拉扎卡嘴中几里黑褐色的虫子从他的腹中钻了出来,爬在他的身上仰着脑袋似乎在四处寻摸着什么,虫子很小大概跟蟑螂的体型差不多,脑袋上两只泛着绿光的眼睛里,能轻易的看出眼神似乎非常的人性化。 当几只虫子目光同时锁定向缺后,虫子突然就从拉扎卡的身上掉在了地上,一只接着一只的朝着向缺涌了过去。 “那是他饲养的尸虫降,遇人就会钻进身体里能够迷惑人的心智,这种尸虫很耐死,身体坚硬,不太容易对付”查尔哈提醒了向缺一句后,忽然大吸一口气然后猛的一吹,被他挥洒出来的淡青色的烟雾像雾气一样朝着对面弥漫而去。 拉扎卡,哈扎克和李长生同时屏住呼吸不敢吸入一丝青雾,门外的几个降头师见状连忙四散而逃,似乎十分惧怕查尔哈挥洒过来的那一片雾气。 降头师之间的对峙,全凭下降头的手段,有种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意思,谁下降头的术高一层能让对手防不住,那自然就是最后的赢家,就看手段高超不高超了。 尸虫涌向向缺,爬到他的脚面上然后速度极快的朝着向缺的肚脐,臀部还有嘴中爬了过去,但凡人身上七窍虫子都能钻的进去,然后生生的啃食掉血肉一直钻入进脑袋里。 屁股上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向缺的脸顿时一绿。 拉扎卡狞笑着说道:“上一次在我的庙堂里你见识到的只不过是降头术的皮毛,这一次我看你还拿什么来挡住我的尸虫降” “叽叽,叽叽······”几只虫子叫唤着,似乎马上就要爬进向缺的身体里,忽然间他左右两手中迸出两团火花,那两簇散发着极度炙热的火苗轻飘飘的落在了两只尸虫上。 “噗”一声轻响过后,蟑螂大小的尸虫登时化成了一抹飞灰,三昧真火好像两个火球一般在向缺的身上翻滚起来,顷刻间,他身上的几只尸虫全都被化为了灰烬。 “之前,我拿出来的也不过就只是皮毛而已”向缺轻描淡写间就化解了拉扎卡的尸虫降,他随后屈指一弹,三昧真火突兀的就飞向了拉扎卡。 “唰”拉扎卡脸色大变,连忙朝后退去,惊叫道:“那他么的是什么东西,我的尸虫根本就不怕火烧的” “泱泱华夏地大物博,你一个化外蛮夷,能有多大的见识?”向缺一脸的装比,很有范。 旁边,查尔哈大师嘴角抽了抽,无奈但却不得不承认,马来西亚的降头术在中国修风水修阴阳的人眼中确实是不够看的。 “那是道家三昧真火,你的尸虫就别往外放了”李长生眼神十分阴毒的盯着向缺,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们拦住查尔哈就行了,这个人交给我” 向缺翘着嘴角说道:“你好像很恨我呢?” 李长生根本就没搭理向缺的问话,这个时候的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动作,他从身上摸出一把细长的银针,然后十分虎比的朝着自己的印堂刺入了一根,接着依次向下,下颚,胸口,小腹,至少十几根银针全都被他刺进了身体之中。 “你们马来西亚的风格就是交手之前,还得自残一下子么?”向缺错愕的扭头看着查尔哈问道。 查尔哈脸色大变,他嘴唇哆嗦的朝着李长生说道:“疯子,你疯了?你居然敢修炼这种降头术” 被十几根银针刺入身体的李长生此时状态十分癫狂,他的眼中满是通红的血丝,七窍中皆有一道道的鲜血流了下来。 向缺甚至发觉,李长生的三魂七魄都开始呈现了不稳定的状态,似乎有要出窍的征兆。 “拦住他,快点拦住他······”查尔哈忽然声嘶力竭的吼了一声。 尽管不知道接下来李长生会出现什么变故,但看查尔哈那一副惊骇的神情,向缺反应极快的提着长剑朝着李长生刺了过去。 “唰”一剑扫去,李长生的身子左右晃了晃后,横移着朝后退了一步,躲开了这一剑,随即,向缺愕然发现,李长生体内三道魂魄居然透体而出,并排站在他的身前。 “这······”向缺顿时懵逼,不可置信的说道:“魂魄出窍?” 魂魄出窍这种状态在佛门道派之中也有,但仅能出一魂或者一魄,一旦三魂全出的话就算魂魄再次归体,人最后基本也得变成痴傻了,魂魄是一个人最为根本的东西,不容有失。 李长生身前三个一模一样的他,那明显是三魂全出了,这人真是疯了不成。 “三尸出魂降,你居然敢修炼这种降头术,你就不怕全马来西亚的降头师追杀你不成”查尔哈咬牙说道。 拉扎卡和哈扎克叹了口气,同时说道:“查尔哈大师,现在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被他给拴上了吧,没办法拒绝啊” 查尔哈脸色阴晴不定,似乎十分忌惮李长生的什么三尸出魂降,居然隐约有退缩的意思了。 李长生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向缺说道:“你杀了我的一个徒弟,还有我儿子,向缺那我就和你一报还一报,要你一条命,再要你女儿一辈子不得消停,我让你死了在阴曹地府都得含着眼泪” “你儿子?”向缺顿时有点明白了,李默念,李长生不是师徒而是父子。 只是,向缺不知道的是,李默念到死那时都不知道他的师傅就是自己的爹,李长生一直对李默念讲他是抱养来的孤儿,至于什么原因那就得涉及到李长生自己的故事了。 杀子之仇这事确实是没办法解开的,你再看李长生这疯癫的状态明显可能就这李默念一根独苗,向缺让他绝了后,那他不得想方设法的糟蹋向缺么。 “三魂,赶尸······”李长生伸手朝着身前的三道魂魄依次点了一下,三魂顿时无声无息的飘向了向缺。 “这三魂其实就是尸降······”查尔哈言语中略微有点忌惮的说道:“小心点,千万别碰上了,一旦沾上就会迅速融进你的体内,把你的三魂取而代之” 第1083章蛮子,就是蛮子 李长生身前的三道魂魄就好像放出来的是三条大狼狗,虎视眈眈的盯着这边,不光查尔哈,就连拉扎卡和哈扎克的眼睛里,忌惮的味道都非常的浓厚。 三尸出魂降,在马来西亚是比百鬼招魂降还要阴损的降头术,属于明令禁止,人人喊打的。 因为这门降头术太邪了十分有伤天和,练成三尸出魂之后得需要不断的吞噬人的魂魄才能稳定住自身的三魂,就像人饿了要吃东西一样。 李长生的三尸出魂不知道残害了多少条人命,才最终成就了他这门降头术的功成。 马来西亚不禁止降头术,那是因为绝大多数的降头都不是以要人命为目的的,但三尸出魂的练成却是要无数条人命来奠基的,这在中国肯定是要被钉上邪派的烙印的,在马来西亚也同样如此,怕的就是因为降头术的存在而影响社会的稳定。 简单的介绍完之后,再说向缺这边,他似乎对李长生放出的三魂无动于衷,任由那三道魂魄飘过来之后就跟鬼上身似的钻进了他的体内。 人就跟傻了,放弃了抵抗一样。 “唰” “唰” “唰” 三道魂魄进入向缺体内,顿时,他双眼泛出了一片迷茫的神色,身子猛的一哆嗦后代表他的人已经被李长生的三魂所取代了。 李长生一脸狞笑的说道:“任你实力再强这个时候,也照样没辙了” 这是魂与魂之间的较量,和人的本身实力没有多大关系,李长生了为了练成三尸出魂残害了几百条人命就相当于吞了几百个人的魂魄,他的三魂就跟练了金钟罩似的,无尽不催,十分彪悍。 “完了······”查尔哈长叹了一声。 这时,李长生阴毒的眼睛扫了一眼拉扎卡,哈扎克还有另外几个降头师,轻声说道:“你们,还等什么呢?” 查尔哈愤怒的说道:“你们疯了,还打算助纣为孽不成?就算你们今天能把我给杀了又怎么样,李长生能被大马所容么,你们能不能别在犯糊涂了,现在反悔来得及,等到引起公愤的那一天就什么都晚了” 除了拉扎卡和哈扎卡其余的降头师脸色都在阴晴不定的判断着当前的局势,到底是跟谁站在一起才能成为最后的赢家,很显然此时的李长生占据了绝对的上峰,有拉扎卡,哈扎克跟他狼狈为奸,一个查尔哈大师根本就挡不住。 “杀了他”李长生遥遥一指,拉扎卡咬着牙率先出手了。 查尔哈顿时大急,但这时,自长廊外一道身影快速的冲了过来,接连划出几道残影之后,祁长青那仿佛标枪一般的身影笔直的站在向缺身旁,随即他伸手轻轻一招,向缺手中握着的长剑就被他给接了过来。 “人多不是你们晒脸的资本,不服,就揍你”祁长青干脆利索的扔下一句话,然后迎接对面的就是他那一剑挥去的风采。 祁长青,老道和余秋阳这三人基本已经到了心中有剑手中就有剑的境界,所以他们平时身上从来不带任何的武器,摘花飞叶皆能伤人,带着武器反倒是累赘了,不过这一次祁长青出手是秉着速战速决的心态,所以接过了向缺手里的长剑。 祁长青的出现让哈扎克顿时被惊吓的一哆嗦,他连忙对李长生说道:“这个人很难对付,你赶紧解决了那小子把三魂收回来,杀他我们恐怕得一起出手才行” “晚了”祁长青淡淡的说道。 “唰”长剑上,一抹浓郁的煞气好像一条长龙一样缠在了剑身上,祁长青只是轻轻一挥,无边的煞气就化成长龙透出剑身,朝着前方滚滚而去。 “噗,噗,噗”煞气长龙击向拉扎卡,摧枯拉朽的在他的胸膛上留下了一阵闷响。 “噗嗤”拉扎卡眼睛瞪的溜圆,一股鲜血在喉咙里压制不住顿时就喷了出来。 李长生见状,嘴中喃喃念道着晦涩难懂的降头咒想要收回向缺体内的三道魂魄,但没想到的是,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三魂似乎被困住了。 “怎,怎么回事?”李长生大惊。 祁长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随后剑指哈扎克,说道:“老东西,你连我都敢涮?” 哈扎克看着倒在地上出气明显比进气多的拉扎卡,一张老脸顿时就抽抽了。 哈扎克当时跟祁长青在上船之前就已经商量稳妥了,祁长青也没太在乎这些事,自以为安排的差不过了,但没想到中途出了岔子,向缺被人给设套钻进来了,甚至差点就被当枪给使了。 “啪”祁长青反手一拍,就用剑背甩了哈扎克脸上一巴掌:“老东西,给我跪下” 哈扎克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李长生,李长生抿着嘴一脸的茫然和懵逼。 祁长青说道:“拿你们那个什么三魂的降头术真当回事呢?呵呵,你们一个放个屁全国都能听到响的野地方怎么能明白什么是真正的风水阴阳术,整出个魂魄出窍的伎俩就真以为自己一步登天了?一帮蛮子” 查尔哈,哈扎克的脸顿时就绿了。 李长生仍然在喃喃自语的念叨着:“怎,怎么回事,这是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 这时,向缺左右两手忽然翻开,左手生死右手轮回,两道十殿阎罗镇狱图“唰”的一下就泛起了一串金光。 自李长生三魂没入他的身体后,向缺就用十殿阎罗镇狱经给压住了,生生的切断了李长生和自己魂魄之间的联系。 “唰”向缺眼中的迷茫顿时散去,他咧着嘴角对李长生说道:“我得谢谢你” “十殿阎罗镇狱图······开” 向缺解开了十殿阎罗镇狱图的封印,他体内顿时泛出了一股邪气滔天的气焰。 “吼·······”蠢蠢欲动的西山老坟被松开了枷锁,摧枯拉朽般瞬间就把李长生的三魂给吞没了。 “噗”李长生胸腹内一阵蠕动,一口鲜血喷出,人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第1084章如何一试 在李长生还没有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向缺走到他身前蹲了下来。 “你为子报仇这事无可厚非,换我是父母我也会这么干,但是这件事你给搞反了吧?你可是先坑的我孩子,然后才是为李默念报复我,不过说这些也屁用都没有······可惜的是你把自己高估太多了,一个破降头还真给当回事了” 李长生虚弱的睁着眼睛,魂若游丝的说道:“我知道你想解开百鬼招魂降也能解的开,咳咳,咳咳,但是,但是······那个女娃身上的另外一个降头,你是永远都无法解开的,一个没有解法的降头她得一辈子承受下去,向缺你杀了我你也没赢啊,你得一辈子看着那孩子生不如死,哈哈,哈哈,你会比我还要痛苦的” 向缺咬了咬牙,他不得不承认,李长生说他不是赢家,他确实还在输着。 完完,得一辈子都要受命运被改的煎熬,一辈子被霉运缠身厄运临头,这就是相当于生不如死了。 杀了李长生,在为人父母上,却依旧一败涂地。 “你就算是死,我也得让你不得好死”向缺身上冒出一股戾气,他伸手一指点在李长生的眉心上,将他体内剩余的七魄给抽了出来。 祁长青皱了皱眉,但却没吭声,向缺这么干挺不人道的,人死为大,但不这么干的话心头的戾气怎么消? “你的三魂已经被我给废了,这七魄就带你承受剩下的罪孽吧”向缺面无表情的把李长生七魄压在了剑内。 李长生死后没多久拉扎卡也咽气了,手脚无措的哈扎克“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骇然的朝着查尔哈说道:“大师,大师救我,我错了,我不该被李长生给迷惑的,查尔哈大师,放我一马给我次机会吧” 查尔哈心悸的看了一眼祁长青,然后才低头说道:“你的命,现在握在我手里呢么?” 查尔哈连忙调转脑袋,冲着祁长青祈求着说道:“祁先生······” 祁长青把长剑扔给向缺说道:“你看着办吧,杀他,我怕手埋汰” 向缺最后也没要了哈扎克的命,而是当人情卖给了查尔哈,一个降头师的生死对他来说全然不感兴趣,他和哈扎克之间又无太大的冲突关系,这人生死对他一点都无所谓。 查尔哈饶了哈扎克一条命,但却剥夺了他降头大师的身份,将他逐出了马来西亚。 这一次大马降头师的冲突,最后查尔哈反倒成了赢家,李长生死了他在东马的基业自然也被全都收拢到了查尔哈的手里,同时还有拉扎卡和哈扎克这些年来的积累,大马一下子废了三个顶级的降头大师,可算是损失挺惨重的了,甚至大马国内的高官,拿督还有富商之间都出现了动荡。 李长生三人的死肯定得有个交代,但在祁长青前期的安排下,还有查尔哈的出面算是把这件事给压下去了,王室和政府迫于压力和说情,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过问。 你别看降头师就是所谓的江湖中人,但马来西亚有很多事都靠这些降头大师们给撑着呢,打个简单的比方,如果大马的降头师全都死光了,马来西亚的很多官员和富豪就得提心吊胆起来。 降头师算是一颗毒瘤,但同时也是马来西亚人防范外界的一种手段,就比如国内的佛门道派,有这些人在,国外的一些宵小之徒才不敢肆无忌惮的在中国掀起什么风浪。 平稳之后,清灵上来从李长生的身上取了解百鬼招魂降的必要之物,而向缺则是单独和查尔哈进行了一次面谈。 这次面谈,是个长谈,主要围绕的就是完完身上另外一个降头的事。 向缺不可能因为李长生一句无解,就放弃这件事,但凡有一点希望一点可能性他都得马不停蹄的朝前跑,一副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架势必须杠杠的。 让这位马来西亚最为顶级的降头大师为自己解解惑,他希望能从中找出一缕朝阳来。 船舱的房间里,烟雾缭绕,向缺以抽出肺癌的状态一根接着一根的咕嘟着烟。 查尔哈的脸上一直严峻着,没有出声。 “面对一个饱经沧桑的父亲,大师你还得沉默多久呢”向缺实在憋不住了,手指哆嗦的夹着烟问道。 “哎······” 向缺顿时裤裆一紧,脸都绿了:“您开场的时候能不用这个词么,我突突,真的大师,一涉及到孩子的问题,我就比较紧张,就跟惊弓小麻雀似的,受不了打击” “向先生,想要解决问题首先你得知道什么是问题” “问题是,孩子的命被改了,命理有变” “这个问题我帮不了你,毕竟我们大马的降头师只在降头术上面有所造诣,并不像你们修的是风水阴阳术,但我能告诉你的是,孩子既然是因为被下降头而导致命理出现转变,那你就从这方面下手,想办法如何把他命理上的降头术给清除下去,应该就可以了” 向缺神情一僵,脸色很难看的说道:“这个道理我早就明白了,却无从下手” “我似乎听过,你们中国有一门术法叫做,逆天改命······” 逆天改命! 向缺自然不陌生,在楼兰古国的地宫中他就曾经被逆天改命过一次,这才导致五弊三缺和百鬼缠身的命被破掉了,这门术法向缺知道,但却无法操作,因为楼兰地宫那个逆天改命的大阵已经彻底废了。 逆天改命有多难,古往今来至少有几任千古帝王曾经想要给自己改命,从秦始皇身边的徐福和鬼谷子,武则天的御用风水大师袁天罡和李淳风,这些风水阴阳大师都曾经想为这些帝王逆天改命但到最后却全都失败了。 改命难,但更难的是逆天,上天不可违,天道不可变。 完完的身上被下的降头导致自身命理发生了转变,向缺要救她难道只能寻求此道? “我觉得,你可以试试” 第1085章绝处逢生 “我觉得你可以试试” 如何试试? 向缺惆怅了,为完完逆天改命啊,几代帝王都没有成真的事,他又怎么能成? 要不是上次借助楼兰古国地宫的改命大阵和那神秘莫测的青铜古棺,向缺也绝对不会去除自己身上的百鬼缠身和五弊三缺之命,逆天改命要的是机缘,命数,运道,用一句比登天还难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青铜棺材被埋在了万丈沙漠下,逆天改命的大阵也失去了效用,向缺拿什么来改命? 隔天后,游轮驶回罗生河,抵达港口之时数量黑色奔驰停靠在码头上,几辆警车旁警察严阵以待,马来西亚的高官还有王室的成员和几名颇具身份的拿督一脸严肃的站在码头等待着。 昨夜,游轮上的事件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了吉隆坡,顿时掀起一片波澜,死了两个最为顶级的降头师这件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但其背后延伸出来的政治意义却是非常严重的。 拉扎卡的头上被套上了蓄意谋杀王室成员大降头师查尔哈的帽子,李长生施展三尸出魂降头术则是触犯了马来西亚的法律,两人死有余辜,但却也得有个交代才行,所以马来西亚官方得需要个非常妥善没有瑕疵的说辞才行。 善后的事,向缺和祁长青谁都没有搭理,一切全都有查尔哈来出面了,并且祁长青让廖中莱,范文旺,吴本昌还有那位拿督大人一同朝大马官方递了话,以一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方式解决掉。 能用最简单途径解决的问题,就没必要采取什么暴力不讲道理的手段,文明社会还得采用文明的方式。 向缺,祁长青和清灵暗中从游轮上下来后就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他们会在吉隆坡最后停留一天,明天起程飞往京城,然后再转机去乌鲁木齐为完完解开百鬼招魂降。 吉隆坡机场附近的一家餐厅里,三人落座,点好饭菜后清灵开启吃货模式,向缺没什么胃口的点了根烟。麻烦解决了一个,可却还剩下一个大麻烦。 向缺抽着烟问道:“你怎么会来马来西亚的?不是碰巧吧?” “师傅知道你来马来西亚肯定得会碰到一些解决不了的问题,你还没有到大马我就已经过来给你探路了,这里毕竟不比国内,比较容易束手束脚的”祁长青说道。 向缺叼着烟搓着疲惫的脸蛋子说道:“大师兄,也幸亏是你来了,不然确实有点棘手” “上火了?”祁长青笑道:“你看你眼角上全是眼屎,焦黄焦黄的,多大的火啊一说话嘴里跟臭水沟似的,味都呛眼睛了” “一点不撒谎大师兄,我现在这嘴里就跟月球表面似的,全是口腔溃疡,别说吃饭了喝口水都痛彻心扉的疼,晚上睡觉的时候经常被惊醒,然后一抹眼睛肯定是湿的”向缺惆怅的用手指点着桌子说道:“比我自己一年半后的那场劫让人上火,这他妈坎真是迈不过去了,我真想给自己脑袋上画九个圈然后出家当和尚去,不为别的就为了赎罪,我遭多大的最都行最重要的就是孩子能没事” 祁长青点头说道:“父母之心,理解” 向缺掐着烟头,声音干涩的说道:“理解有啥用,关键的是也没招啊,不光眼角都是眼屎,我现在撒尿的时候就跟尿了一瓶美年达似的,那色老纯正了” 祁长青斜了着眼睛说道:“走进死胡同里去了,出不来了?” “嗯,都要撞墙上了,脑袋上磕的全是包啊”向缺老老实实的说道。 祁长青伸手点着向缺的脑门子,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一身本事都学到狗身上去了,古井观道藏三千,你不是号称熟读百遍能倒背如流么?我他妈就想问问你,你读完后一脱裤子全给拉出去了啊?脑袋里怎么一点干货都没有装下呢” “唰,唰”向缺眨了两下眼睛楞了,祁长青一顿骂把他给骂懵逼了,但随即脑袋里却似乎有一道灵光闪了过去,让他浑身一激灵,但这道灵光代表什么他却没明白,想抓住那丝念头却怎么抓都没抓住。 “大师兄,要不你再骂我两句?真的,求骂”向缺一脸贱样的问道。 “你真是贱出新高度了,还有主动找骂的?”祁长青无奈的笑了。 “关键是,你刚才骂我的时候好像骂到我的g点上了”向缺颤了一下,好像真嗨了。 “······”祁长青顿时无语。 清灵鼓着腮帮子抬起脑袋,萌萌的问道:“什么是g点?” 祁长青扭过头看向窗外,向缺狂汗的说道:“继续吃,吃吧” “快吃饱了啊,我就想问问你,什么是g点,第一次听说呢”清灵忽闪着大眼睛求知欲很强的问道。 向缺干咳了一声,贼眉鼠眼的指着她盘子里的牛排说道:“好吃不?好吃的话,你吃第一口的时候,啥感觉啊” “味道不错,感觉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都给咬下去,很爽······” “停,不用再往下说了,这就是g点” “哦,那我以后再点菜的时候,就跟服务员说点个能让我g点了的菜,就行呗?”清灵似乎顿悟了,一本正经的点头。 向缺咬了咬牙,脑门子上三条黑线冒了出来,祁长青拍了他脑袋一下说道:“你自己都不学无术,玩什么举一反三,赶紧给我闭了” 向缺认命的叹了口气,说道:“谁知道,这姑娘能纯到这地步呢” 祁长青回过头,接着说道:“孩子的事,无非一个逆天改命的问题,但以现在的机会这件事属实办不了,直接改命的机会不成熟,但你就没想过采用其它的方式让她的命理发生转变么?” 忽然间,向缺的心里砰砰直跳起来,他甚至都感觉到胸口有点发热了。 “接福运,积功德,添运道·······” “反应还算尚可吧”祁长青点头说道。 “轰”向缺脑中顿时一片清明,他被祁长青一句话给惊醒了。 第1086章转移了? “接福运,积功德,添运道·······” 这也是可以为人改命的一种方式,只是效果作用需要日积月累下才能出现明显的改变,这个日积月累是多久呢,大概得是人的一辈子几十年如一日。 向缺要做的,就是用自己的全部功德,运道和福运来换取为完完改变命理,积累无数善缘阴德让完完不在霉运缠身厄运不断,让生命走上正常的轨迹。 一个几世大善人能为后代带来几代安宁富足的生活,常人长年积德行善能为自己添福加寿,虔诚祈祷信奉三清或者菩萨佛祖能让人邪魅不侵,疾病不沾,这都属于改变命理的一种方式,只是不特别明显,轨迹改动不算太大而已。 天道昭昭,因果循环,人日行一善可净化己身,向缺可能要做的就是要日行多善了,并且把自己身上所有的功德,运道和福运全都转到完完的身上,他则是不受一点的阴德和善缘。 当初在黄袍山上,向缺摆摊为人解忧受的功德都被自己给积累下了,那再往后他就受不了了,在他没有改命之前自身不能积财,不管有多少钱都得散出去为自己添加善缘,从此以后他的这份善缘也是不会在得到了。 如此一来,完完兴许会被改变命理,但向缺对自己却属于做了无用功,对他本身是百害而无一利的,因为还有一年多他将要面对此生最大的那个劫难。 尽管如此,向缺却必须得做,男人有所为有所不为,此事必须得为之。 老道当初就是怕向缺耽误大事,所以咬着牙没有对他言明,没想到把祁长青给派来之后,他倒是把这一点给点破了。 也许,祁长青也看透了老头的心思,但他和老道处事方式有所不同的是,祁长青讲究一切随缘随心随意,既然向缺的诉求是为了完完而改命,那为何不成全他呢。 一年多后的那件事,就只能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来解决了,毕竟船到桥头自然直这句话古来今往都是通用的。 “你悟了?”看着向缺释然和脸上的喜色,祁长青淡淡的问道。 “嗯,悟的相当透了”向缺长吐了口气。 “回去,找老道为你建一座三官帝传庙吧” “嗯,他要是不干我就霍霍他”向缺咬牙说道:“让他后半辈子不得安宁” 三官大帝是道家供的三位天神,指的是天官,地官和水观,天官赐福,水观赐运,地官赐德。 据传说,当年元始天尊坐下弟子广成子在没有被封神之前,其下门人家中子弟做尽了恶事,为害一方,广成子教导无方也疏于管理,后来被封神之后门下弟子却只能滞留世间不能同他一道飞升,就是因为其罪孽深重的原因。 广成子深知其中自己过错颇多,于是主动下届放弃神位,除了约束门人子弟外,广成子则是连续九世都世世为善为良,希望用自己的善缘能够化解子弟的罪孽,然后可以和他一同飞升。 广成子找到三官大帝,言明,自己每行一善后都希望三位三官大帝可以为门人子弟赐福,赐运,赐以此德,来洗刷掉罪孽。 广成子一连九世都是如此,最后终于洗刷掉了门人子弟的罪孽然后和他飞升了。 这只是道藏中所记录的道家典故,是传说还是确有其事那就无人得知了,但有一点却是真的,三官帝传庙确实可以为人赐福运德。 这么说可能有点玄了,不过,在世间也有这么一说,比如常人子女或者父母受罪受病之后,亲人痛苦万分之下,就会祈求希望把这苦难转嫁到自己的身上以此来换取家人平安,心虔诚之下的祈祷是有可能奏效的。 也就是代受其罪,简单的说就是转移了! 这和向缺所要的,都属于同一种性质,他要以自己的功德和运道来换取完完后世平安。 “到时候你自己回去吧,我就不跟你去了”祁长青说道。 “为啥啊,你不是挺长时间没看见老道了么,不想他啊” 祁长青嘴角抽搐着说道:“我怕他霍霍我” 一天之后,向缺,青灵还有祁长青一同飞往了京城。 飞机落地之后三人走出机场,外面一道靓丽的身影鼻梁上挂着一幕墨镜靠在一辆低调的帕萨特上冲着这边挥了挥手。 “唰”向缺眨了眨眼睛,诧异的说道:“我也没告诉她啊,怎么来接机了呢” 忽然,让向缺非常懵逼的一幕出现了,祁长青手插在口袋里朝前走去的时候,靠在帕萨特上的张艳摘掉墨镜张开双臂迎了过来,然后搂着祁长青的脖子十分欢快的用嘴唇子在他脸上嘬了一口。 “木嘛”声音非常的响亮。 “草······”向缺傻眼了,这啥意思啊。 “来,你过来”祁长青冲着向缺勾了勾手指,说道:“介绍下,叫嫂子” “这不艳姐么?”向缺继续懵逼。 “啪”祁长青踢了他一脚,说道:“什么姐,叫嫂子” “原来这世上真的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啊······”向缺由衷的感怀了一句。 一直以来,向缺都很奇怪这个京城里神秘莫测的女人为什么总是对他有着莫名其妙的好意,经常神来一笔的助他一臂之力,向缺有时还以为自己的人格魅力爆棚,王霸之气三百六十度全漏之后俘获了张艳。 没想到是自己想多了,张艳不是艳姐了,成为嫂子了。 大师兄的女人,能对他不好么? “小叔子,叫声嫂子给我听听”张艳雀跃的笑摸着向缺的脑袋。 “嫂子” “哎,叫的真贴心” “必须的”向缺顿时呲着牙说道:“哎,这不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过嫂子么” “你真是欠削了,给我闭了”祁长青气的挥手一巴掌就拍在了他脑袋上。 向缺呲牙咧嘴的说道:“口误,口误,别较真哈” “破嘴,真不老实”清灵撇嘴说道。 向缺抻着脖子说道:“我愿意,就欠收拾了,皮痒,我被收拾我得劲,爽,不行啊” 清灵诧异的问道:“这就是你的g点呗?” “唰”向缺脸色一黑,张艳挺蒙的问道:“这是怎么说的呢?” 祁长青拉着他就往车里坐了进去:“别管他俩,两人脑袋好像都少根弦” 第1087章坦白还是抗拒 帕萨特从机场出来朝着二环国贸三期驶去。 车里,向缺眼神就跟探照灯似的在开车的张艳和副驾的祁长青身上来回打着转,眼中透露出一股浓浓的八卦味。 “小嫂子,你是怎么跟我师兄凑合上的呢?”向缺的八卦之火终于点燃了,忍不住的说道:“跟我师兄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心累啊” 张艳看了眼祁长青,笑道:“这话是怎么说的呢?” “当初在古井观的时候,观下面有个村子,大姑娘小媳妇一见到他眼睛里呲呲冒绿光,身上好像二十四小时都带着导航,师兄无论在哪总有女人能把他给揪出来,一点不撒谎,我都不敢跟他一起上厕所蹲坑去,因为当你一抬头的时候上面肯定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在注视着我们雪白的屁股,偷窥已经成为了那个村里的一种风俗”向缺拍着祁长青的座椅说道:“这样的男人,就是看着得劲用着舒服,但忒操心了,嫂子跟他在一起你容易老的快” 张艳风情万种的冲着祁长青抛了个媚眼说道:“没办法,我就得意他” 祁长青回头,指着向缺说道:“破嘴再bibi,你真离挨揍不远了” 向缺抻着脖子,说道:“找男人还得找我这样的,扔在哪都放心,都不用带贞操裤衩,好用还安全” “是么······”祁长青拉着长音,冷冷的说道:“你屁股擦干净了么?跟陈三金的女儿,你想好怎么交代了么?在操心我的同时你最好赶紧把你自己的事捋一捋” “唰”向缺菊花一紧,脸顿时就绿了。 “哎······” 祁长青说道:“我觉得,什么事都得要说开了才行,你主动交代和她自己知道,这能是一个概念么?为什么看守所拘留室的墙上都写着八个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就是这个道理” 向缺捂着脸都要哭了:“哥,你别说了,再说我他妈又该尿美年达了” “陈夏现在就在京城,宝鑫正在开发七环的村改,项目是你这个小女朋友主持的”张艳回头说道:“今天,应该是个挺不错的坦白从宽的机会” 向缺眨了眨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呢?” “弟,没事多关注一下娱乐新闻,陈夏平均每两三天就能在新闻上露个脸,有个叫撕葱的国民老公,她现在就是过国民媳妇,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网上就都给爆出来了,都刷屏了” 陈夏在国内有多火呢,一般的女明星曝光率和新闻度都没有她高,作为中国最年轻最富有最漂亮的未婚女企业家,宝鑫这艘商业航母的掌舵人,陈夏成为了万千男人心中最佳的撸管对象,可以说向缺现在每天都处在了被绿的边缘。 祁长青不怀好意的扭头说道:“实在不行你今晚就过去跟她把孩子先造出来,孩子一怀上了,那就是左手握着尚方宝剑右手拿着镇国玉玺,你就算是抗拒从严也没什么大事了” 向缺小眼角眼顿时一眯,憋了半天才说道:“小嫂子,我觉得大师兄这话同样也适于你······” “你真是欠揍了”祁长青“咔咔”一顿磨牙,张艳一双媚眼直接就水汪汪了,唰唰的一个劲的冒光。 一个小时之后,帕萨特来到了工体附近的cbd,车停下向缺走了下来,帕萨特回到国贸三期。 向缺手插在口袋里,磨磨蹭蹭朝着前方的一栋商务楼走去,刚刚和陈夏联系上,她这个时候正好在公司里呢,至于是来坦白的还是接着抗拒的,向缺也没太寻思好呢,全当是想她了过来溜达溜达,话赶到哪就说到哪吧。 路过一个花店的时候,向缺驻足朝着里面看了两眼:“哎,要不整个起鸡皮疙瘩的事?就当是赎罪了?” 花店里,向缺挑了一束火红的玫瑰,九十九朵。 “老板,多钱啊”向缺掏出卡问道。 “三十八”操着东北口音的小老板说道。 “我去,首都的物价什么时候这么便宜了,这花是大粪养出来的么,我说这味怎么有点呛眼睛呢”向缺有点蒙的问道。 东北小老板翻着白眼说道:“三十八······一朵,荷兰阿姆斯特丹空运来的,花名叫火红的妖姬,这色嘎嘎鲜艳,半个月都不会成为残花败柳的” “外国的大粪就这么值钱么?”向缺顿时嘴角抽搐了一下,有点心疼的说道:“这一束得好几千,就看个色闻个味也不太值得啊” 小老板指着外面的高楼大厦说道:“大哥,你看看这外面是什么地方?工体cbd啊,五百强企业在这好几十家呢,你在我这买花就是来这泡妞的,那肯定是白领精英啊,太便宜了你觉得能拿的出手么?你去这些商务楼的地下停车库看看,哪个车低于二三十万了,你泡个月薪两万起的白领,就送个百八十块的花人家不得给你一口唾沫啊?妞可不是这么泡的” 向缺都被小老板这一席话给说懵逼了,最后只得弱弱的问道:“都是东北爷们,便宜点吧?” 小老板十分刚硬的说道:“我就卖个花,还得跟你捋捋前世今生呗?老乡咋的啊,不能因为是老乡我连饭碗都得不要吧?你爱买不买,我还不愁卖呢,就刚才有个小鲜肉一急眼砸了九百九十九朵,眼皮都没眨,你看看人家的气魄,别管妞能不能泡的成,气势肯定是有了” “这样的傻比,也不多见啊”向缺非常惊讶的说道。 小老板嗯了一声,点头说道:“你要这么说那我确实不跟你反驳了······这傻袍子都连着一周每天砸九百九十九朵了,确实傻出了一个新的高度,我这两天啥事也没干,天天烧香祈祷这傻袍子妞泡不成,我琢磨着,再有个把月的时间,就因为他一个人我能把宝马三系的首付给凑齐了” 向缺“啪”的一下把卡拍在了桌子上,说道:“要了,九十九朵” “哎,这就对了,气势,兄弟关键是气势,加油” 向缺拎着一束火红的妖姬走出了花店,想了想,又说道:“老板,下次那傻袍子再来你这买花,你偷摸在花里撒点芥末油·······” 看着向缺离去的背影,老本蒙了半天才一拍大腿:“哎呀我去,人才啊” 第1088章苍天可鉴啊 向缺迈着太监似的小碎步,拎着一束火红的妖姬走进了宝鑫在京城的分公司。 刚一进入大堂,向缺就感觉眼前忽然一片鲜红起来,好像朝阳,脑袋里猛然有种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念头冒了出来。 大堂正中间地带铺着一层鲜花,一个三十多岁长相非常欧巴的男子穿着一身得体西装站在花旁背着手,向缺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鲜花顿时就悟了。 “傻袍子······” 向缺拎着花走到欧巴身旁指着地上的花说道:“哥们,正经挺狠呢” 欧巴傲然说道:“想攀上女王的高峰,必须得走常人不能走的路” “唰,唰”向缺眨了眨眼睛,似乎有点明白了什么:“女王?” “宝鑫女王,陈夏” “呵呵······”向缺晃荡着手里的花,挠了挠鼻子说道:“这峰是挺高的,哥们,能行么你?” “有什么不行的?”欧巴斜了向缺一眼,非常淡定的说道:“我现在已经走到山脚下了,往前迈一步就准备开始登山了,曙光就在那,我已经看到了” 向缺萌萌哒问道:“这是肿么说的呢?” 欧巴夹着裤裆说道:“我告诉你,我已经见到女王了,并且还和她说上话了,这就是成功登山的征兆” 向缺好奇的问道:“女王跟你说啥了啊?” 欧巴略微低着脑袋,小声说道:“她告诉我,哪凉快哪呆着去” “你这明显是还没开始登山呢,就被人一脚给踹下来了啊,不是,兄弟你哪来的曙光啊”向缺颇为惊愕的说道。 欧巴握着拳头,脸色有点通红的说道:“这是个好的开始明白么?我送了一个星期的花就能看到人说上话了,再来一个星期我就能约到她吃晚饭了,再有一个星期·······” 向缺直接打断他,拍了拍欧巴的肩膀说道:“你能不能攀上女王的高峰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照你这么下去,有个人的宝马三系肯定是能买上了” 欧巴略微有点懵逼的问道:“啥意思啊?” “啥意思你就别管了,有失必有得么,你得不到的东西,有人却从你这得到了好处,你也算是干了件好事” 欧巴忽然一低头看见向缺手里的火红妖姬说道:“咦?咱俩眼光不谋而合啊,哥们你打算攀的是哪座峰啊” 向缺提起手里的花说道:“你不是说眼光都一样么,我自然攀的也是女王那座峰啊” “呵呵”欧巴一脸嗤笑,眼神上下扫了几眼向缺,说道:“跟我你没有一点的可比性,你这是浪费时间啊,兄弟,我跟你说句好话,不可能的事就别瞎折腾了” “那我也送你句话”向缺傲然说道:“缺哥草李宁,一切皆有可能” “无知,莽夫”欧巴愤愤的说道。 向缺哼了哼,拎着花朝着电梯那走去,他忽然回头说道:“知道我和你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嘛?” “啥啊?”欧巴茫然了。 “区别就是,你还在山底下呆着,女王的两座山峰都已经被我给拿下了” “······” 向缺上了电梯直达宝鑫所在的楼层,陈夏的秘书已经等候半天了。 “一楼大厅那个傻袍子天天来啊” 陈夏的秘书,眨着漂亮的大眼睛没听明白。 向缺指了指手里的火红妖姬:“送一样花的那位” “哦,您说他啊”秘书噗嗤一声笑了,捂着小嘴说道:“他太肤浅了,陈总不会为他所动的” “我到不是担心这个,从明天开始他在送花来,你们千万别闻啊” “为啥啊?” “一股芥末味” 向缺推开陈夏的办公室,女王大人俯首在办公桌上,见他进来后抬头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说道:“等会,我手头上的事马上就完了” “不急,我看着你就行了”向缺贱嗖嗖的坐在沙发上,掏出一根烟。 这间办公室里,迄今为止,向缺是第一个敢在这把烟点上的人,哪怕就是陈三金来也会招到陈夏一顿劈头盖脸的埋怨。 秘书拿来烟灰缸和茶水放在桌上,向缺抽着烟看着陈夏低头忙碌的样子,心里不免一抽抽。 “真应了那句话,不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啊,这冷不丁的就感觉腿肚子有点哆嗦呢”向缺心里直泛嘀咕,感觉自己好像要被人不战而屈人之兵了。 也许他还没主动招呢,陈夏就得瞧出点苗头来。 一根烟抽完,陈夏直起腰捏了捏脖子和肩膀,穿着一身得体的ol走到向缺旁边,坐下后问道:“你怎么来京城了,事先也没听说你要过来啊” “计划没有变化快呗”向缺从桌子上拿起那束花递给陈夏,说道:“送你的” 陈夏眼睛顿时眯成了一道月牙,接过花后闭眼轻嗅了一口:“好香,不过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楼下有个傻袍子,就因为给你送花,差不多都快把人一台宝马的首付给凑齐了,你看着能不眼熟么” 陈夏摸着向缺的脸蛋子说道:“哎,听着这么酸呢,吃醋了?” 向缺虽然敢一百二十个放心陈夏不可能移情别恋到别的男人身上,但一想自己的媳妇成天被别的男人给惦记,也挺窝火的。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癞蛤蟆不咬人但是膈应人啊。 “醋倒是没有吃,倒是挺为那傻袍子心疼钱的,这花正经挺贵呢,可惜全白白浪费了,我可是一咬牙一跺脚才狠心买的” 陈夏白了他一眼,说道:“你用我的钱买花然后又送给我,你还心疼” 向缺呲牙笑道:“咱俩不是一家人么,你的不就是我的么,关于吃软饭,那不也得有吃软饭的觉悟么,万一我这钱花的太多了你再给我踢了咋办啊” “那你在马来西亚消费的时候,我看你花的还挺欢实呢软饭王”陈夏忽然若无其事的问道。 “嘎”向缺裤裆顿时一紧。 陈夏靠在他的身上,轻声说道:“你好像有点紧张了?” “哎,我可没做啥对不起你的事哈” “你看,你怎么又紧张了呢,我也没说你对不起我啊,怎么了?带着美女畅游大马去了啊?” 向缺惊骇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是个美女呢?” 陈夏斜了他一眼,说道:“我接到的刷卡记录,你买了两张去马来西亚的机票,吃饭结账也是两个人的价钱······还好,你酒店开的都是两个人的房间” “唰”一道冷汗从向缺脑袋上流了下来:“苍天可鉴啊······” 第1089章谎言是善意的 向缺对待陈夏的感情确实当得起苍天可鉴这四个字,前提是得抛出去苏荷的出现,如果没有她,那向缺和陈夏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会是很纯粹的,很洁净的,很一尘不染的一段感情。 但你也不能说苏荷的出现玷污了这段情感,而是这个世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了。 “我的心里也曾经有过你”这是向缺对苏荷说过的一句话,有了这句话的存在,向缺和陈夏之间的感情就带了一点瑕疵了。 向缺很想对陈夏说一声,你知道这世上有种东西叫春药么,但话到嘴边就被他又给咽下去了,没有说出口。 不说,不是向缺不敢面对这个问题,不敢承认他和苏荷之间的纠结情感,不说是因为向缺想把这件事再延后一年多的时间。 一年多之后,如果他能够从西山老坟里安然无恙的走出来,那个时候他肯定会全盘托出,坦白从宽,而如果一年多后,自己没能从西山老坟中走出来,向缺觉得,苏荷和完完就压在自己内心的最深处吧。 那样,陈夏也许一直都会认为,自己和向缺之间的感情还是最纯净,一尘不染,不带一点瑕疵的,给她心中留下了最美好的怀念。 这不是欺骗,而是善意的谎言。 向缺和陈夏见面,既没有选择坦白从宽,自然也不是抗拒从严,而是想把这份情感以相对妥善的处理方式往后延续了一年多的时间,当他从西山老坟走出来之后,这个问题一定会画上个完美的句号。 一天后,向缺和陈夏温存了一夜,就火速从京城离开飞往乌鲁木齐了,向缺无心再耽搁下去,很想在最快的时间内,把完完身上的百鬼招魂降给解了。 最关键的是,也想让老道帮他建那座三官帝传庙。 天山,博格达峰上。 一道人影急促的奔驰在山路上,娇小苗条的清灵气喘吁吁的跟在他的后面。 “你现在就算插上翅膀飞到静慈庵,那不是也得等我到了才行么” 向缺头也没回的说道:“归心似箭,你懂不懂?” 清灵无法理解,两人明明都已经上了博格达峰了再有两个小时就能到达静慈庵,向缺这么急能起到什么作用,早一点晚一点有什么区别。 向缺惦念的是那一份牵挂,早一刻到达静慈庵,就能早一分把这份牵挂给了了。 午后,向缺脸色通红抬头望了一眼静慈庵的山门,似乎早就算出他今日就到,老道抱着完完正站在门前等着他。 “唰”向缺一步迈出,人影瞬间消逝,在迫切的念头下他居然催动了缩地成寸。 老道眼见向缺人影迅疾飘向山门前,就松开了手臂,让向缺把孩子给接了过去。 “完完······”向缺搂着孩子,咬牙说道:“爸爸,回来了,回来了” “咯咯,咯咯”似乎是感受到了血脉间的那一捋亲缘,完完挥动着小手欢快的笑了起来。 向缺抚着孩子的额头,轻轻的吻了一下,紧抱着完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老道,这段时间孩子怎么样了” 老道翻了翻白眼,非常无语的说道:“前后不过就一个多星期,你觉得能怎么样?胖了还是瘦了,大了还是小了?哎,要不你再看看孩子身上少快肉没?你他妈再和我废话,小心我抽你” 向缺讪讪的笑了:“才一个星期么,我怎么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呢” “滚进去吧,哎,你怎么自己回来的,我那侄女呢”老道抻着脖子说道。 “我的速度可能是稍微快了点,她在后面呢” 向缺足足快了清灵半个多小时的脚程,半个小时后狼狈的小尼姑才回到静慈庵。 向缺和清灵赶回来的当天,清灵的师傅就位完完解开了百鬼招魂降。 解降头的时候,向缺一直局促不安的徘徊在外面,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关心则乱下他很难把心静下来,尽管老道和清灵的师傅,十分笃定的告诉他不会出一点的差错,但向缺仍然坐立难安,眼神“唰,唰”的往屋里瞄。 老道背着手,皱着眉头说道:“下山都一年多了,也算见过不少的风浪了,怎么猴急的脾气一点都没变?你晃的我眼睛疼,能不能老实的站那一会?成熟呢,能不能成熟一点” 向缺掐着烟头,嗓子干涩的说道:“您可能这辈子都无法明白我现在的心里” “啥意思呢?”老道问道。 “因为你没当过人的父母,自然不知道,儿女受难时当爹的心里是什么感觉,现在就是三清来了跟我说孩子没事,那我也照样突突,因为孩子的父亲就我这一个,最牵挂他的人只能是我” 老道淡淡的看着他,说道:“当年你出生后不久就被百鬼缠身,后来我千里迢迢感到悬空寺去请那老秃驴过来给你纹刺十殿阎罗图的时候,你说我当时是什么心情?” “唰”向缺愕然的抬起脑袋,眼珠子顿时就红了。 也许这二十来年,他和老道看起来就是师徒的关系,但老道当年收他为徒后到现在,基本上已经把他是当成了自己的子嗣,老道无后,向缺是他的关门弟子,自然也相当于是把他当儿子给养了。 向缺眨了眨眼睛,很煽情的说道:“其实,除了我亲爹,您也相当是我的父亲了,老道一点不撒谎的讲,你老了我是肯定要给你养老送终的” “不能娶了媳妇,就忘了爹娘吧”老道斜了着眼睛说道。 “那自然是不能的,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毕竟······我也打不过你啊” “······”老道顿时无语。 向缺又点了根烟,忽然看着老道说道:“我要建三官帝传庙” 老道“唰”的一下眉头皱起,看着向缺望向自己那笃定的眼神,叹了口气,问道:“我劝你还有用么?” “老道,劝我也是为我好,但你真要是为我想,那就应该把我的这个念头给成全了,三官帝传庙建不了,我寝食难安” 第1090章建庙黄袍山 “你要是真为我好,那就把我的这个念头给成全了,三官帝传庙不建,我寝食难安” 向缺咧着嘴无声的笑了笑,眼中强自压制着不想掉落的泪花,还是顺着眼角划落了那么两三滴。 “我只是想等孩子长大了后告诉她,当年我没能救得了你的母亲也许并不是我的错,但我有能力救你却没有救,那就是我的不对了,师傅我进古井观的第一天,你就告诉我修风水修阴阳最重道心,什么是道心?道心就是本心,我要不救我的孩子,哪来的本心?道心被破了,我还修什么风水阴阳?后悔的事一次就可以了,再有我接受不了” 一天后,清灵的师傅破了完完身上的百鬼招魂降,降头术被解孩子眼中的两条黑线完全消失,眼仁的雪白也消散掉了,看起来这就是个刚出生不久的正常的孩子毫无异样,只是命理上的改变却根深蒂固的扎了下去,已经生根发芽了。 随着完完的生长,她命理中的霉运和厄运也将会随之成长,这是一个没有任何福缘,运道的人,一辈子都得坎坎坷坷的走下去。 之前,完完的霉运还只是体现在几次意外的车祸上,因为孩子太小接触到的事太少,过着比较单一的生活,但当她可以咿呀学语蹒跚走路之后,这种厄运不断的状况将会随之逐渐增加起来。 往小事上说,吃饭地时候噎的翻了白眼,走走路摔地头破血流,逛街的时候被车剐蹭一下,这算是倒了点小霉,往大了说,别人感冒吊个水吃点药就能好了,在她来讲可能就得是烧出个肺炎了,天上有可能会掉下馅饼但砸在她头上的肯定是个花盆。 人过这种生活是会疯的,无论心理素质多么强大的人,长年累月的生活在无时无刻都霉运连连的日子里,心态也会被折磨地稀碎的。 又过了一天,向缺已经从完完摆脱百鬼招魂降的兴头上走了出来,然后拉着老道满怀期许的看着他。 “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略微有点紧张啊”老道砸吧着嘴,手指点着向缺说道:“三官帝传庙,你觉得建在哪比较好?” 要建三官帝传庙,肯定不是随便选个地方就能建的,最首要的一点就是,庙堂不能受任何人的打扰,以前有句古话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意思是天下虽大但土地都是皇帝一个人的,现在这话也同样适用,中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辽阔大地,都是政府的,这庙不是随便能够建的。 这只是个很简单的前提,最重要的是,建的这座庙堂得能为完完添福,增运,寻常地方根本不具备此项条件。 “我发现,凡事都是一饮一啄的,以前可能看似无关的一件事到最后却可能成为了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师傅,得去黄袍山了吧?” 老道笑道:“然也” 启程,再临湖北,黄袍山。 三官帝传庙,要论建在哪最合适,首选必然是黄袍山。 一路上,向缺和老道马不停蹄的赶着路,从天山到黄袍山用了三天半的时间。 华罗寨下,老道收敛神情,很是恭敬的朝着山顶的良山道观叩首跪拜,双手扶地,一连叩三头。 张良拜师黄石公,虽然最后和古井观分为两脉,但他也仍算是古井观祖师爷那一辈的人了。 向缺从村子里拎了点酒肉和老道一同登上良山道观,几月不见,道观仍旧一如既往的破败,大殿前的空地上,仍有两道人影慵懒的躺在方砖上,翘着二郎腿晒着太阳。 “春困秋乏夏打盹······舒坦,舒坦” “待到晚上,一壶老酒,三两小菜······足矣,足矣” 白小生躺在地上忽然皱了皱鼻子,仰望天空说道:“咦?我刚念叨了一句,怎么忽然感觉有酒肉味传了过来,这是为何呢?” 门口,向缺见怪不怪,老道嘴角抽搐了半天,才无语的说道:“真他么的是一脉相承啊” 白小生和宁海尘忽然扑楞一下从地上跃了起来,看见向缺顿时一个激灵:“哎?古井观的道友么” 向缺晃了晃手里的几瓶酒和熟食说道:“别来无恙否?” “唰,唰”宁海尘迈着小碎步一溜小跑的赢了过来,眉开眼笑的就接过了他手里的东西,说道:“你看,来就来吧,客气个什么,怎么还带东西了呢” 向缺也抽搐着嘴角,说道:“不带,我怕我进不了良山道观的大门” “哈哈,性情中人,绝对的”宁海尘哼着小曲领着向缺和老道进了道观,白小生搓着手挺兴奋的说道:“这次来良山道观,道友打算停留几日啊?” “一日便走” “唰”宁海尘和白小生的脸顿时就耷拉到裤裆底下了。 老道背着手闲庭阔步的走向了大殿,大殿内鼾声如雷,孙长亭留着哈喇子栽倒在蒲团上。 孙长亭这个人,向缺始终没有看透过,在良山道观那一月左右的日子里,这老头一直都是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吃完睡,睡完吃,然后跟道观下的老头们斗个地主,是个典型的夕阳型老人。 但你真要是把孙长亭归类到混吃等死那一列中,那就明显太不靠谱了。 孙长亭慢吞吞的睁开一双老眼,老道背着手低着脑袋和他四目相对。 跟在后面的向缺,看着两个老道眼中含情脉脉的状态,真怕他们一不小心噘着嘴唇“波”上那么一下。 “外面等着”老道头也没回的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孙长亭冲着白小生摆了摆手说道:“滚出去” “咣当”老道一挥手,大殿两边厚重的殿门忽然无风自动,关上了。 向缺和白小生看着紧闭的大门,沉默了半晌,同时说道:“有奸情?” 两个上了年岁的老头神秘兮兮的躲在大殿里,有没有奸情尚且不用定论,但两个老头之间肯定有什么不想让其他人听见的话要说。 白小生的属性似乎是属鱼的,几秒过后就忘了大殿里的两个老头,反而痛心疾首的朝着向缺说道:“你怎么只呆一日便走了呢?” 第1091章黄袍山上无道观 两个老道在大殿里窃窃私语,宁海尘又哼着小曲端着熟食和酒菜跟向缺,白小生在大殿门前的空地上开始吃了起来。 “哎,道友,你这怎么又回来了呢”宁海尘盘腿坐在地上问道。 向缺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有个略微有点长,却又有点揪心的故事······” “停”宁海尘一摆手,说道:“那就别说了,开吃吧” 向缺被憋出了内伤,脸色通红的说道:“你不是想问我怎么又回来的么” “行,那你接着说吧” “······”向缺说道:“一个多月前,我去了趟美国,碰见了一个女人······” 十来分钟,向缺交代了下完完的问题,白小生挺伤感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的故事里没有酒,我却已经醉成了狗” 宁海尘忽然皱眉问道:“一个半月之前?” “啊,怎么了?” 白小生和宁海尘忽然对望一眼,摇了摇头没有吭声,然后指着地上的熟食和酒瓶说道:“一醉方休吧,祭奠下我们即将要逝去的日子” “怎么说的好像跟要死人了似的呢?”向缺斜了着眼睛说道。 “人没死,心却要不在了”白小生淡淡的说道。 宁海尘横了他一眼,说道:“能不缅怀了么?我觉得天大的事都没有酒足饭饱重要,你觉得呢?” “倒是这么个道理,都饿成啥样了,赶紧的吧”白小生急不可耐的伸手抓起了一个鸡腿。 向缺假了吧唧的端着一杯酒,说道:“不等他们一会么?” “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等他们作甚?”宁海尘舔了舔嘴唇,撇嘴说道:“开整,开整” 白小生拿起酒杯跟向缺碰了下,说道:“来,走一个” 向缺抿了口酒刚把杯子放下就看见白小生和宁海尘,一人掐着个鸡腿和香肠囫囵吞枣的就往嘴里塞,一点不撒谎,向缺觉得你就是把那鸡腿扔给野狗,吃相都得比他俩好看不少,这他么的,二两多的大鸡腿他俩不到十秒钟的工夫就给吃进肚子里去了,骨头都嚼的“嘎嘣”直响,噎的直翻白眼。 饿这逼样,你让流浪汉们看见了得怎么想,是不是得汗颜一下子? “咕嘟”两人咽了嘴里的肉,然后仰头灌了一大口酒,同时满足的说道:“舒坦!” “······”向缺无语了半天,才说道:“自从我走了之后,你们的生活一直都生活的挺水深火热呗” “撒谎儿子的,多少天没见到荤腥了,这都快两个月了我们都是吃糠喝稀的,睡睡觉做梦没事就把舌头给咬了”宁海尘眼含着热泪说道。 向缺挺懵逼的问道:“这是肿么说的呢?” 宁海尘咬牙说道:“馋肉了呗” 向缺流着汗诧异的问道:“村里的鸡鸭呢,你们不是经常趁着夜黑风高的时候下黑手的么” 白小生斜了着眼睛问道:“你路过村里的时候,有听过鸡鸭叫唤么?” 向缺顿时一愣,细想了一下,再回到华罗寨下的村子,确实安静了不少。 宁海尘咬牙切齿的撸起袖子,说道:“就为这事我俩没少挨村民的揍,我是发现了······是不是这几天天气太冷了,我没把纹身露出来,他们都有点不太尊重我了” “你们正经挺能祸害人的呢”向缺叹了口气,更加不懂的问道:“平时接的香火钱呢,也不少吧” “许久没有摆摊了,差不多能有一个多月了吧,孙老头就不让我们接客了,你是知道的,我们是从来都不会存什么钱的”白小生叹了口气说道。 “为啥啊?”向缺诧异的问道。 白小生和宁海尘看着向缺,一阵冷笑。 向缺被他俩看的有点发毛了,追着问道:“为啥啊?” “老孙头说,从今以后,良山道观不再对外接客了······一座山头怎么可能承两家的香火?” “唰”向缺错愕的看着三清大殿,然后连忙起身跑到山门外,他抬起脑袋发现,良山道观那块牌匾已经不在了。 “踏踏踏,踏踏踏”向缺回到大殿前说道:“因为我?孙长亭怎么知道我会再回来?他怎么知道我要在黄袍山建三官帝传庙的?” 一座山头自然不可能承两家香火,寺庙前不会建道观,妈祖旁也不会有送子观音,这是历来的规矩,就好像神仙也有自尊心似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一座山头摆两座仙家来受香火,那是会犯大忌讳的。 信佛的人不会去拜三清,认三清的人你也不能在虔诚问佛,黄袍山上要放三官帝传庙,那自然就不能再有良山道观了。 宁海尘和白小生推杯换盏,啃着第二根鸡腿,两人看起来好像是挺心大的。 向缺站直了身子,然后恭恭敬敬的朝着他们两行了一礼:“谢谢了” 宁海尘端着酒杯抿了一口,白小生眯眯着眼嗯了一声,大大咧咧的受了向缺这一拜。 “咣当”殿门大开,老道和孙长亭联袂而出。 “你们两个龟孙······”孙长亭瞪着眼珠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胡乱的把地上的吃食和酒瓶全都扒拉到自己身前,恨声说道:“不尊师重道的龟孙,明天全给我滚犊子” 白小生撇了撇嘴,仰头干了杯中的酒起身拍了拍屁股,说道:“何必要等明天,这便走就是了” “滚,滚,滚”孙长亭不耐的挥了挥手。 宁海尘也缓缓了站了起来,拿起剩下的酒瓶喝了一口后,瓶口冲下滴了滴,一滴酒水都没有洒出来。 “当啷”随手一撇,酒瓶扔去老远。 “滚,滚,滚”孙长亭再次挥手。 宁海尘背着手,哼着小曲摇头晃脑的也跟着走了。 这一次,向缺听清了他哼的是什么曲了。 “一阵秋风吹来,跟着黄沙走” “一声怒吼,惆怅上心头” “目空心空端起一杯酒,酒喝完,掉头这便走······走了,不回头” 向缺满面潮红,眼中含泪。 拱着双手,长揖一礼,嘶哑着嗓子吼道:“古井观向缺,恭送两位师兄出良山道观” 第1092章人定胜天 宁海尘和白小生两个人在良山道观混吃等死了十几年的生涯就此终结。 三官地传庙前,黄袍山上自然再无良山道观,也许等哪一天完完命理被彻底扭转,这道观或有再重见天日的一天,只是这个日期谁也没办法给出来。 午夜前夕。 “咣当”良山道观大殿两扇朱红色的殿门在一声巨响中轰然关闭,从此进入尘封状态,不知何日才能再次开启。 老道和孙长亭站在大殿前,向缺怔怔的望着他们两个,建三官帝传庙他暂时插不了手,只能在最后来一笔画龙点睛。 今天的月亮格外圆,月上枝头当空照,月光洒落在黄袍山上,隐约带来一片虚光。 “咻,咻”当午夜正点来临之时,大殿前忽然响起两声长啸,青砖地下那一缕黄气腾空而升冲上天地,老道和孙长亭同时双手掐印,道气自他二人体内涌出后,牢牢的牵引住了那腾空而起的黄气,生生将其禁锢在了半空中不让其离去。 向缺第一次来良山道观的时候就发觉道观下藏着一缕黄道仙气,引的他体内总是躁动不已,他始终不知这原因是出在了哪。 “嗡”青砖地面一阵颤动,黄道仙气好似在挣扎,但却始终无法脱离老道和孙长亭的掌控,被困住不能冲上天机。 “请三官大帝”老道沉声喝道。 向缺连忙上前,从包中双手捧出早已准备的三尊三官大帝的雕像放于青砖上,这三官大帝的石像做工十分粗糙,仅能看出其人形形态,五官模糊毫无没管,这是老道和向缺在来黄袍山之前在一家石器店里花了一百五十块钱,请雕刻师傅临时刻出来的。 “上香,拜四方土地,敬八方鬼神” 向缺拿出一些水果和荤食放在地上,然后高举三柱长香,仰头说道:“抬头三尺有神明,燃得三尺安神咒······” 向缺掐着一张黄纸甩手一抖,火光冒起,纸灰纷纷扬扬的洒了出去,他又接着说道:“向天借来一道请神光,天门地门正户开,三清坐下弟子拜四方土地,敬八方鬼神······” “呼,呼,呼”原本静寂的夜空下四面八方忽然刮来一阵清风,风荡起时,向缺插在地上的三柱长香忽然加速燃烧起来,没用多久长香居然烧尽了,香前的供果原本新鲜此时也稍显枯萎起来。 这是四方土地和八方鬼神接了向缺的上供,允许其再次开坛做法,如若鬼神和土地不接向缺的供,他在这里开坛做饭无疑是打扰了此地神明,是属于大不敬的。 向缺拜祭完鬼神,老道和孙长亭同时引动那一缕被他们禁锢住的黄道纤细引向地上的三官大帝像。 黄气一分为三,被注入到雕像内,然后老道和孙长亭同时拿出三张符箓甩手贴在雕像上。 “我今持笔对天庭,二十四山来做证”老道伸出一指,点在其中一张黄纸上,顿时纸上逐渐显出一道符咒。 “我今持笔对天庭,二十四星宿来做证”孙长亭也伸出手指,点向另外一道黄纸,符咒再次显出。 当第三道黄纸被点出符咒后,老道和孙长亭同时咬破舌尖“噗”的一声吐出一口精血洒在三官大帝的雕像上。 “封,封,封” 一连三声封字过后,每一尊雕像上一个硕大的封字陡然升了起来,然后隐没在雕像中,符纸纷纷扬扬的碎成一片片迎风消散了。 瞬间,三官大帝像陡然焕发出一抹光彩,原本粗糙毫无美感的雕像在这一刹那变得有些隆重和庄严起来,神韵陡生。 老道,孙长亭这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冲着三官大帝的雕像,说道:“祭天燔柴,祭山丘陵升,祭川沉······金为生,候地气,土为成,候地气,水为化,候水气,五行聚首,则天官赐福,地官赐运赦罪,水官赐德,上元一品赐福天官,紫微大帝,中元二品赐运地官,清虚大帝,下元三品赐德水官,洞阴大帝,三清坐下弟子请三位三官大帝受姓向名缺之人所供······受功德,气运,福道于姓向名荷之人” 向缺见状甩出一道符纸,咬破指尖在符纸上迅速写出自己的生辰八字,符纸飘到三尊雕像前然后化成了一抹飞灰,然后拿出早已写好完完的生辰八字,同时也包裹着她一缕精血毛发的红纸放于雕像前。 老道说道:“请三官大帝入土” 老道,孙长亭,向缺同时朝着三尊雕像叩首磕头,雕像下方青砖仿佛突然松软了一般,缓缓沉入地下。 “唰”向缺头上冒出道道冷汗,整个人仿佛在瞬间就虚脱了一样,他体内暂时积累的一点功德直接就被抽走了。 至此,三官大帝像将独受向缺功德,转向完完,向缺每次行善的阴德都会化为一缕念力进入完完的命理当中,直到去除其中的霉厄之运。 建完三官传帝庙,孙长亭忽然背着手转身朝着山门外走去。 “噗通”向缺朝着孙长亭的背影跪了下来,嘶声说道:“古井观向缺,恭送良山掌教孙道长出良山道观” 孙长亭,白小生,宁海尘三位良山道观子弟在这一天一同踏出山门。 向缺,潸然泪下。 也许,不知何年月后的某一天,向缺会带着已经成人了的完完再临黄袍山良山道观,他会告诉自己的女儿,为了她,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后付出了一生的心血。 也会告诉她,你虽然母亲早逝,但在你的背后,有太多的人曾经为你不辞辛苦的奔波着。 “你,好自为之吧······”老道飘然远去。 向缺独自一人留在了良山道观,怔怔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山门内外。 与天斗其乐无穷,天道不可胜,人若逆天必然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向缺为了亲生女儿,不得已,选择逆天而行,穷自己毕生精力也得为完完争取一个不带瑕疵的一辈子。 有句话说的好,古往今来传诵了不知千遍万遍。 “人定胜天” 第1093章北上的大事 清晨,一缕阳光洒落良山道观。 不,现在应该已经变成三官帝传庙了,庙堂中的向缺一夜未睡。 一夜间,向缺白了半边头发,原本这一个多月来向缺就不修边幅胡子拉碴头发乱糟糟长过眉梢,此时隔了大半夜一捧乱发黑白各两半,一夜白了头,浓密的胡子遍布脸颊。 建完庙堂,向缺瞬间感觉自己老了很多,从此以后他的肩膀上要承受的更多了。 向缺掏出一包烟来,从中抽出最后一根点上,揉了揉有些惺忪通红的眼睛,起身走出山门。 回头一望,良山道观已然不在,此时只是一间无人所知的三官大帝庙了。 “谢谢你们······拜谢”向缺哑着嗓子嘀咕了一句,朝着山门拜别了。 建庙堂,道观,说建是能建,打个地基添砖加瓦就可以了,但建了也是白建。 常人盖个宗祠立个祖坟甚至起个房子,还得则个良辰吉日看看风水,然后才能破土动工,不然一旦开建说法太多,平添了后患。 而建庙堂和道观就更为不易了,徒具其表的庙堂自然可以随便建,但要像三官帝传庙这种要承功德的,就得先拜祭四方土地八方鬼神,再向天接引一道黄道仙气才可成型,不然其庙堂也仅仅是个空架子而已,不具任何作用。 向缺佝偻着肩膀下了黄袍山,然后乘坐一辆客车回了市区,再次辗转奔波,终于在当晚到了武汉,在武汉停留一夜后,向缺又再次北上去往南京了。 在为完完积累阴德之前,向缺有一件事得要做,这是为完完改变命理之前一件不得不做,并且做了之后能少走不少的弯路,踏上一条捷径,能免他少奋斗多年的大事。 一天之后,临近傍晚时分,向缺走出南京火车站。 接站口,唐新和靠在自己的车上,朝着出站的人群抻着脖子张望着。 他是来接人的,但人却一直没看见。 良久。 “唐哥······”向缺走到糖新和身前,伸出一只脏兮兮的爪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唐新和顿时被吓了一条,眼珠子跟扫雷似的在向缺脸上瞄了半天。 “咋的,我脸上印清明上河图了?看起来没完了呢”向缺呲着牙笑了。 “你最近有点颓废了哈”唐新和被吓了一跳后终于反应过来面前站着的是谁了,憋了半天才整出一句话来。 向缺摩挲着自己脸上的胡渣,说道:“不颓废能行么,心上长着草,一片乱糟糟啊” “上车吧”唐新和拉开车门,然后问道:“要不带你找个三温暖的地方,洗个澡敲个背蒸个桑拿什么的,给你脱胎换骨一下,弟弟啊,老实说看你这副状态,我有点心酸呢” 向缺从唐新和的车里把烟拿出来,然后摇下车窗说道:“不洗了,直接去你家吧” “就因为去我家,我才想带你去洗澡的······你看你这副状态谁知道你身上有没有传染病啊,就是没病万一带长虱子里咋办啊,家里你大外甥可金贵的很呢,真不骗你,我每次要抱他的时候你嫂子都得让我把手洗三遍,不然不许碰孩子,你觉得就你现在这德性,唐家的大门你嫂子能让你进去么” 向缺嘴角抽搐了几下,说道:“那也不洗了,实在不行你让嫂子拿84消毒液给我喷一遍吧” 紫金山庄,唐家。 沈佳很给向缺面子,84消毒液没喷,但也让他在外面先把身上的灰给抖干净了再说,沈佳抱着孩子出来迎客,已经几个月的曹清道小脸胖嘟嘟的,挥舞着小手“咯咯,咯咯”的笑了几声,然后一巴掌就拍在了向缺的脸上。 “啪!”脆响。 “草······”向缺心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犊子,知道自己长他一辈了,是要报复么? 这他妈万一以后他要知道一个更让人尿血的身份冒出来,他不得抽抽了啊。 “哎,你还别说,这孩子就和你亲,寻常人一见他不是哭就是闹,唯独见了你小脸就笑了,还会打招呼了”唐新和砸吧着嘴说道。 向缺无语了:“你家孩子再这么和人打招呼,会被揍的,你造么?” “别人要揍他,你不得护犊子啊,不得再给揍回去啊”唐新和斜了着眼睛说道。 向缺居然无言以对。 这一巴掌被打的,一点脾气都没办法有了。 “进来吧,我去给孩子喂奶然后哄他睡觉,过会下来哈”沈佳抱着孩子去了楼上。 “喝点吧,憋了挺长时间了,你要是不来我滴酒不能沾,你来了,我还能过过酒瘾”唐新和有点激动的说道。 “呵呵,当爹了,家教更严了呗?” 唐新和叹了口气,说道:“真是水深火热的日子啊,酒不能喝,裤裆还被管着呢” “这个又是啥原因啊?” “孩子就睡我俩中间,为了照顾他,特意定做了个四米乘四米的大床,三人随便翻身打滚的睡,有几次我想松松裤裆,你嫂子都把我给踹床底下去了,她说······不能给孩子弄出心里阴影来,现在正是成长的时候,眼睛看见啥就能记住啥,床笫之事还是免了吧” “那你正经得憋够呛呢吧?” “还行”唐新和伸出右手,惨不忍睹的说道:“都磨出茧子来了” “哎,忍忍,忍忍就好了”向缺同情的说道。 没过多久,保姆坐了一桌菜,唐新和端了一瓶茅台,两人开始推杯换盏。 “嘶······”向缺端着杯子一仰头而尽,二两半的酒杯一滴没剩。 唐新和顿时懵逼的说道:“你这是奔着得肝癌去喝的么,我觉得我憋的都够严重的了,你好像比我还过分呢?” 向缺抹了下嘴巴子,又给自己倒满了酒,说道:“心里长着草,乱糟糟的” “什么事啊,挺好个汉子,怎么给折腾的稀碎了呢,你有什么闹心的事说出来,让哥哥高兴一下” 向缺耷拉着脸说道:“你这是什么心态啊” “因为我也挺苦的,但一看见你比我更苦······我就忽然感觉舒服了” 第1094章一段姻缘 “娶了媳妇,有了孩子你觉得日子过的苦了?要不你把我们娘俩一脚给踢出去吧”沈佳笑吟吟的从楼上下来,正好听见唐新和在那借酒消愁呢。 “唰”唐新和脸顿时一绿,然后眉开眼笑的说道:“我这不是为了开导向缺呢么,有对比才有伤害,我把自己说的惨一点他才会觉得好受些,为了安慰他我也只能昧着良心说了” “真会做人啊······”沈佳非常调皮的拧了拧唐新和的脸蛋子,说道:“今晚在床底下睡吧” 唐新和耷拉着脸问道:“为啥啊” “这样才能显得你更惨一点啊”沈佳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酒,然后举手示意道:“孩子还没掐奶呢,向缺,嫂子就意思一下了哈,别见外” 向缺连忙端起辈子说道:“嫂子,你看你这么客气,我有啥事求你们都不好意思张口了” “正好,那就别张了”唐新和没好气的说道。 “这家他又做不了主,有什么事跟嫂子说就是了”沈佳白了老公一眼说道。 在唐家,向缺的地位是很高的,曹清道的出生让唐家把向缺给当成了自己人,他现在和唐新和的关系就是多个脑袋差个姓,能当亲兄弟来论了,向缺真要是有什么事找到唐家这里,从上到下肯定都不会拒绝的。 但人啊,是绝对不能蹬鼻子上脸的,唐家不会拒绝向缺的要求,这不代表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开口,一旦开口了就意味着情分上的损失,这世上没有用不尽的人情,用一次就少一分,直到人情耗尽了关系也就进入冰点了。 向缺主动上门来求唐新和,沈佳,首先肯定是得打感情牌,但感情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行的,最好还是先有一块敲门砖作为铺垫。 向缺从包里拿出打神鞭,轻轻的推到了唐新和的面前,沈佳顿时眉毛一竖,颇为有点不高兴的说道:“呵呵,这什么东西,送礼啊?” 唐新和连看都没看,就直接又给推了回来:“你再这么干,我就容易急眼了哈” 向缺用手指点了点桌子,轻声说道:“这是一根打神鞭,从古董的价值来讲,是无价的,出自商周时期姜子牙太公之手” “这是掉脑袋的玩意,你给我干啥?我还真能当古董给卖了啊”唐新和斜了着眼睛说道。 向缺呲牙笑了:“不至于当古董给卖了,虽然这根鞭子价值连城但你家也不缺这点钱,不用这么败家” 唐新和说道:“不能卖,你给我干啥,供着啊?” “对,就是供着”向缺点头说道:“这根鞭子可以供在家里,不供起来哪怕压箱底也行,有这东西在唐家放着只要不遗失掉,可以保你们唐家时代安宁富贵,不至于出现家道中落的情况,你俩的孩子本身自带大气运,现在肯定是用不到的,但等到孩子老去了呢?这根鞭子对唐家就有大用了,告诉后世子孙只要不是太败家的话,唐家永远都会世代荣华下去的” 这根打神鞭向缺已经很久没有动用过了,以他现在的道行碰到什么妖魔鬼怪他都用不着动用什么外物了,打神鞭是宝贝但在向缺的身上属于鸡肋一样的东西,留着没什么大用又不可能给扔了,他一直都想找机会给送去,只是没碰到合适的人选,现在正好拿来送给唐家。 唐新和,沈佳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直接愣住了。 向缺说道:“记得上次,孔府来的那个老头送给老爷子那份见面礼了么?打神鞭的价值丝毫不比那个差,用来镇宅绝对不成问题” “这么烫手啊······”唐新和叹了口气,说道:“越是烫手的东西,拿了越是要付出天大的代价,向缺你这到底是有什么事要求到我们家来,我现在感觉自己怎么好像有点突突了呢” 沈佳说道:“要不是有大事,向缺会这么出血么?肯定是碰到难事了呗,向缺你说吧” 向缺抿着嘴,寻思了下后硬着头皮说道:“你们知道有种东西,叫春药么······” 唐新和直接点头说道:“西班牙苍蝇粉,粉红的诱惑什么的,不过说实话,现在是还用这丧尽天良的东西啊太不上道了,几百块钱就能解决的问题,何必要干蹲监狱的事呢,当然了除非你想玩点刺激的” “啪”沈佳一巴掌拍在唐新和的胳膊上,咬着牙说道:“你挺轻车熟路的啊?” 唐新和无语的揉着胳膊说道:“嘴太快,反应敏捷了也不是啥好事啊,向缺啊,你该不会是对谁······” 向缺苦着脸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涉及到一个比较复杂而又让人纠结的故事了,非常头疼,非常狗血” 十多分钟,向缺对唐新和夫妻毫不隐瞒的就把他和苏荷的前因后果告诉了他们,直到孩子的出生的事也没有藏着掖着。 “这孩子,如果我不想办法为她祈福,这一辈子肯定就是毁了,我救不了苏荷,但不可能放着孩子不救,前提是我还有这个能力”向缺掷地有声的说道:“哪怕是赔上我这条命,也是在所不辞的” 唐新和听完,叹了口气,说道:“男人啊,千万得管住自己的裤裆,你看我,这一点就做的不错,可圈可点啊,再看你,头发都愁白了,挺好个小伙子被折腾的多颓废啊” 沈佳冷笑着说道:“那我,还得给你点个赞呗?” 沈佳说完,又朝着向缺问道:“你来求我们到底是为什么呢?” 向缺来找唐新和,沈佳自然不是因为他们两个能做什么,归根结底,目标还在转世投胎的曹清道身上。 有天道气运在身,老曹这一世是有大气运的,什么人中龙凤,青年俊彦这一类的话都是不屑一顾的,注定曹清道是要站在金字塔顶尖的。 向缺端起酒杯仰头干了杯酒后,看着两人,用一种非常苦涩而又带着祈求的语气说道:“我想和你们家,牵上一段姻缘······” 第1095章共结连理 “我想和你们家,牵上一段姻缘······” 三官帝传庙建成之后,向缺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曹清道管自己叫叔了,得叫一声岳父大人。 和唐家结姻亲,就是要借曹清道身带天道气运的东风,什么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说的就是现在刚呱呱坠地的曹清道,完完若是能跟他结亲,就相当于成为了他最为亲近的直系亲属,论亲和程度是可以和父母还有子女相提并论的。 放在古时,完完婚嫁之后甚至可以被称为唐向氏了,连本姓都被改了,算是彻底的进入了夫家的大门,生是唐家的人死是唐家的鬼。 曹清道和完完结亲之后所带来的福缘,要比向缺努力十年接下的功德还要厚重,少努力十年能给向缺创造出多大的机会来为完完彻底的逆天改命? 看着唐新和,沈佳似乎有点渐渐要僵硬的脸色,向缺连忙说道:“别担心,不会坑了孩子的” 唐新和幽怨的看着他,说道:“没坑?你看你闺女那个惨样,要嫁给我儿子,这能不坑么?向缺,我叫你声大哥行不?唐家就这一根独苗,你可不能祸害他啊” 向缺一本正经的说道:“真没坑,我就是要借个力而已,唐哥,嫂子我跟你们说婚烟这种事是没有强买强卖的,哪怕是我和你们这种关系,我也不可能拿咱们这么深厚的人情来要挟你们,这事我干不出来,我的意思是这样的,先让两个孩子定了亲,为的就是能让你们家孩子把完完身上的霉运给冲一冲,二十几年的时间我差不过也能把她的命理给彻底扭转过来了,到时候这段姻缘就可以直接断了,结不结亲都无所谓了,假如那时两个孩子要是自己看对眼了,那就任由他们往下发展,如果涉及不到感情什么的,那就拜个异性兄妹也行,我也是提倡婚姻自由的啊” 唐新和狐疑的问道:“就这样?” “你好像猪脑袋,这么大一点还能领结婚证么?那不得二十多岁之后才能领的么,现在不过就是口头上的约定而已,对吧向缺?”沈佳好像挺明白事的解释了一句。 向缺羞涩一笑,说道:“也,也不只是口头上那么一说,毕竟,毕竟总得需要走个流程的······他俩得要配一下八字才行” “唰”唐新和,沈佳脸色同时一黑。 向缺咽了口唾沫,继续解释道:“这个八字先配上,配完之后等到孩子长大了,还是可以拆掉的,婚姻自由,真的是婚姻自由” 唐新和扭头冲着沈佳问道:“老婆,你觉得他这话靠谱么” 沈佳无语的说道:“那要不你拒绝吧,从此以后,你和他彻底掰了算了” 唐新和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人啊,真是不能太重感情了,真的,这是个致命的缺点啊” 向缺顿时一拱手,诚心的说道:“太感谢了” 唐新和一把抓过桌子上的长鞭,咬牙说道:“那就不客气了” 向缺连连点头说道:“应该的,应该的,就当是嫁妆了······” 一天之后的唐家,墙上挂了一张月老像,桌子上铺着一张大红纸,向缺手拿红笔在纸上写下了两个孩子的姓名,下方标上生辰八字。 “般配!”向缺收笔,郑重其事的说道:“这俩孩子,从八字上来看,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若能成为夫妻倒是一段佳缘了,妻辅家夫成业,乃天作之合啊” 旁边的唐新和摆着一张黑脸说道:“说别的都白扯,没领证呢,法律不承认的” 向缺呲牙笑了,然后点了三根长香,朝着月老拜了拜,说道:“人生於世万般难,修福修寿修姻缘,婚姻本是前世定,但需今生把线牵,凡有夫妻不悦事,稽首诚诵月老篇,仙师率众来拥护,鸾凤和鸣代代传······恳请月老为一对有情人作证,共结连理!” 长香插在香炉里,向缺咬破手指又跟唐新和说道:“咱俩在上面按个手印,这门亲事就定了” 唐新和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向缺把鲜红的指印印在红纸上后,他也咬破指尖印了下去。 这时,写着生辰八字的红纸无风自动的飘了一下,向缺跟唐新和说道:“我说一句,你跟着念一句” “男婚女嫁前世缘,姻缘合成好百年,月老祠下雷令响,订婚宫中角号鸣,谨请月老仙师降,引线红娘坐堂中······” 这就是父母的媒妁之言,前一段是让月老给两个孩子牵上红线配了八字,后面一段向缺和唐新和算是为两人证了婚,这门亲事到此算是给结成了。 同一时间,楼上正睡着觉的曹清道毫无征兆的被惊醒了,小脸顿时白了一下,眼中呈现一股迷茫的神色,远在千里之前的天山静慈庵,完完身上焕发出一抹红光,头上凭空出现一道气运落入了眉心中。 唐新和,沈佳有一点并不知情的是,向缺请月老做的证人,诵读了一篇月老合婚经,这是比领结婚证还要正统的结亲方式。 结婚证这东西只是国家政策的需要,真正意义上的结亲得是需要媒妁之言,一对男女的情投意合,还有那一段走堂的仪式,这才叫结婚,一个小红本只不过是一纸证明而已。 向缺瞒了两人这一点,用意算是有点自私了,但也没存什么祸心,真等到完完被逆天改命之后,他一样可以把这段姻缘给掐了,还回曹清道那一缕气运。 只不过到那时候的事谁又能说的清呢,两个孩子也许真能看对眼了呢? 结了这一段姻缘,向缺算是放下了不少的心,少努力十年啊,得能干多少事呢! 唐新和瞅着一脸笑意的向缺,有点狐疑的问道:“我怎么感觉,真好像是你挖个坑然后把我给推下来了呢,向缺你是不坑我呢?” 向缺打死都不能承认的摇头说道:“哥,真没有” “有没有也这样吧,谁让我拿你当兄弟呢,向缺你曾经给了我们唐家一个希望,我又怎么能让你失望呢” 第1096章北上,继续干大事 紫金山庄门口。 “接下来你要去哪啊,从我这坑了一把,还打算再接着坑谁去啊?”唐新和斜了着眼睛问道。 “去一趟······山东”向缺搓了搓疲惫的脸蛋子,有点上火的说道。 “唰,唰”唐新和眨了几下眼睛,挺诧异的问道:“去那干嘛啊?在山东你不就是个过街老鼠么?” “就是让人给拍死在那我也得走一趟,不去不行啊”向缺叹了口气,惆怅无比的说道:“我还得给孩子把下一条路给整出来,这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唐新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挺难的,送你去机场还是车站?” “不用了,我自己走,不坐飞机也不坐火车” “嗯?你长翅膀了?”唐新和不解的问道。 “不是说了么,自己,走” “你是不因为把闺女嫁给我儿子了,有点被幸福给冲昏了头脑啊,自己走?用腿啊” 向缺说道:“穷游,听过吧,就是这意思” 向缺要去一趟山东谋算大事,不到一千公里的路程他没有选择飞机火车等交通工具,而是打算采取穷游的方式抵达山东。 这不是作,也不是闲的,而是既然要为完完增福添运,那就得寻找一切机会积累善缘种因果得功德,简单点来说就是向缺从今以后得想方设法的做好人好事了。 在以前,向缺从来都不主动去管闲事,一是因为懒二是不想沾太多的因果,所以但凡碰到闲事他都是能躲就躲的,如今却不行了,为了完完他也得尽量给自己积累下功德,而行万里路就是最好的方式,靠两条腿走遍千山和万水累了就找个便车搭一下,这一路上注定得碰到一些能管的闲事,那功德就能从这来了。 从紫金山庄里出来,当天下午的时候,向缺走到了南京出城的高速路入口处,收费站前路边,他双手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两个大字。 “搭车” 穷游最标准最常见的旅行方式之一,举牌搭车。 可惜的是,向缺没有两条大长腿,也没有雪白的胸脯子,手都他妈举酸了车就是“唰唰唰”的走他身边疾驰而过,根本没有一点停顿的意思。 “我长的就这么不招人待见么”向缺摩挲着自己的胡茬子,一脸的欲哭无泪。 两个多小时后,向缺举着牌子嘴里叼着烟,双眼无神的看着车道,这时一辆挂车从远处驶来,直奔向缺而去,然后嘎吱一声停在了他身旁不远处。 “哎呀我去,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向缺咬着嘴唇,非常感慨。 “咣当”挂车车门打开,一个四十来岁的大汉从车篓子里跳了下来,向缺顿时迈着小碎步就冲到了他身前,嗷的一声就说道“大哥,真的太感谢了” 大汉两手扶着裤腰带,诧异的问道:“不是,你要干什么啊?” “真的,大哥,太感谢了”向缺呲着牙笑道:“来,你往前站站,我给你跪舔一个” 大汉顿时被吓的就把裤裆给夹紧了,两只手紧紧的抓着裤腰带脸都他么绿了:“你什么意思啊,我告诉你前面就有警察,看见没?警车就在那停着呢,我叫一嗓子警察没到子弹也到了,你快快的离我远点” 向缺懵逼的问道:“大哥,我就是搭个车,你这又是枪又是炮的,是不是太敏感了?” “搭,搭车?”大汉继续绿着脸说道:“你他妈说搭车就搭车呗,说什么跪舔啊” 向缺挠着脑袋,尴尬的笑道:“搭了两小时了也没搭上,一看你车停下来我就激动了,这不是为了表达我最诚挚的谢意么” “草······” 几分钟之后,挂车上。 “老弟,就你这样的还想要搭车呢?造型不过关,得多缺心眼的人才能让你上车啊,我要不是被尿憋的难受,你连我车都上不了” 向缺是死皮赖脸蹭上车的,这汉子是停车下来方便的,没想到向缺误以为是要让他搭车,所以自己直接就拉开车门钻了进去,等人撒完尿回来,也就不好意思再把他给赶下来了。 “大哥,车往哪去啊?” “连云港” “啊······”向缺有点失望的拉了个长音,搭的有点短了,但还好过了连云港就出山东了,还剩下四百多公里的路程,努努力,再不要脸一把蹭个车也挺快就能到了。 一路上,两人抽着烟聊着天,很快几个小时就过去了。 晚上十点多,进连云港的高速路口,挂车停下了,向缺推开车门冲着里面的汉子摆手说道:“大哥,真谢了哈” “都是江湖儿女,谢啥,能帮就帮一下呗,不用客气”挂车车门关上,没过多久成为了一个看不太清楚的黑点。 向缺掏出烟“啪”的一下点上,辨别方向,然后甩开两腿跃过护栏进入了高速路旁边的一片山林里。 这个时间段是比较尴尬的,十点半了,车流很少,向缺要是在这等着,黑灯瞎火的肯定没人敢停下,搭车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要是搭不上车也不能留在原地傻等着,所以他打算朝着山东的方向,甩开两腿以直线行进的方式穿越过这一片,困了就眯一会,然后明早再去路边搭车。 凌晨左右,向缺随便找了棵树下睡了一觉,睡醒之后天色刚刚擦亮,他就再次启程穿越这一片丛林。 当清晨的第一缕眼光洒落林间的时候,向缺悲哀了。 他的方向是对的,但人却一直没有走出这片山林,粗略的估计了下,昨晚到现在大概前进了四五十公里左右,这里应该是江苏和山东的交界处了。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有走上主路。 “拉倒,继续靠腿吧·····” 这一天,向缺走走停停,穿梭在林间,大概将近走了百公里的路程。 “穷游,真他妈不是人干的事,人累不说还饿的慌” 一整天,向缺就只喝了一瓶矿泉水,昨晚在服务区吃了顿饭,现在人饿的两眼昏花腿肚子都打转了。 临近天黑的时候,向缺站在一座山头上眺望,发现远处林间山坳下,似乎有个若隐若现的村子出现了。 第1097章封门村 天还没黑的时候看见的山坳里的村子,天色大黑之后向缺才赶到。 站在村口,向缺拧着眉头望着一条杂草丛生的村路停住了脚步,没有再往前踏一步。 村路是杂草丛生的,村路两边的房屋都爬满了树藤,墙壁上长满了青苔,屋子十分破败,窗户上的玻璃基本全都碎成了玻璃碴子,每栋屋子中都透着一股渗人的黑。 村子里很静,烟囱里没有炊烟,没有光亮,没有人声和狗吠,寂静无声中透着一抹让人忍不住发颤的惧意。 这是个已经破败了的荒村,没有人烟,就连牲畜也是一个不见,如此荒凉的村落在如今这年代已经不太多见了,只有一些偏远地带的深山里才有。 “哎······”向缺深深的看了一眼荒村,挠了挠头皮然后依靠着一棵老树盘腿坐了下来,从包里拿出水瓶喝光了瓶子里最后一小口水,然后甩手把瓶子扔到了草丛里。 尽管是荒村但也有遮风挡雨的屋子,向缺却没有选择进去,打算在外面的树底下休息一夜,然后明天一早启程尽快走上主路。 腿累不累的不说,肚子是真饿了,还好烟还剩下几盒,精神食粮绝对不能少。 抽了两根烟,晚上十点左右,向缺靠在树上闭着眼睛打算入睡,这时远处的树林中,有一阵若隐若现的人声忽然传了过来。 “唰”向缺扭头张望,颇为诧异:“这他么地方,还有人来?” 过了没多久,草丛里阵阵悉悉索索的动静传来,几道人影出现。 “到了,到了,到了”一个雀跃的高昂的女声说道:“看见村子了,哎呀呀,走了一整天了总算到地方了,这肯定就是封门村了吧,可累死小姑奶奶了,两条漂白的大腿硬是给刮的全是血道子,就为了来这个破地方,我容易么我,你们几个也真是太不给力,腿脚真不行不然咱们天黑之前就能到了的” “小优,我记得好像是你提议的要来封门村的吧?”一个挺年轻的男生似乎挺幽怨的说道:“我们可全都是被你给诓来的,你居然还埋怨我们?” 小优说道:“别扯,我是诓你们了,但你们两个也是心甘情愿的,还不都是因为早早也跟着来了,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时一个挺温柔似水的声音轻声说道:“小优,我不也是被你给诓骗来的么,然后才有的他们么,说到底啊我们可全都是被你一个人给唬弄过来的” 向缺无语的抻着脖子望去,发现几道人影从树林里朝着村子这边走了过来,人数五个,三男两女,脚下都穿着运动鞋,一个女生穿着齐大腿根子的短裤,另一个穿的稍微含蓄了点,是一身白色的长裙,剩余三个男的都是挺休闲的装束。 几个人年纪都不大,打扮的青春靓丽,人也朝气活泼,有点像是在校大学生,在树林里叽叽喳喳的朝这边走来。 “年轻真是好啊······”向缺感叹了一句,他可能忘了自己也不过才二十岁出头,只是经历太多早已没有了棱角和朝气,如今在烦事的蹉跎下,只剩下一脸胡渣和黑白相间的半长头发。 “呀,有鬼?”那清亮的女声这时嗷的一声尖叫,顿时她旁边的几个人全都收住了脚,怔怔的看着向缺这边。 “是人”向缺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 几个年轻人怯怯的走了过来,小优很机智的瞄了一眼向缺的身旁,月光从树叶间洒落,映衬出他的一道影子。 “真,真是人,吓了我一跳”小优拍着起伏不定的胸脯,挺埋怨的跟向缺说道:“非正常人类吧?哎,你是不是闲的晚上一个人没事坐这干嘛?鬼没见到,倒是被你给吓着了” “什么是非正常人类?”向缺诧异的问道。 “精神病的意思” 向缺无语的点头说道:“嗯,我就是闲的” 几个年轻人凑了过来,站在向缺的身前,一个长的颇为帅气的男生皱眉问道:“你也是来探险的?” “探什么险?” “封门村啊,封门村探险啊,旁边这个村子就叫封门村,很有名的一个地方,听说这里闹鬼的,以前有不少人都来这里探过险,可惜好像从来没有人见过什么脏东西”小优咋咋呼呼的说道。 “啪”向缺点了根烟,淡淡的说道:“我看你们,才是真够闲的” 小优煞有介事的说道:“嗯,对,也是闲的,生活太枯燥我们需要陶冶一下情操” 接下来,向缺和几个年轻人简单的聊了几句,两个女孩,一个叫小优另一个叫余早早,男的叫杨冕,沈成结和许峥,刚大学毕业还没参加工作。 总的说来这就是几个闲的蛋疼,家庭条件又不错的年轻人,在热血和冲动下打算来一个深山荒村探险的活动,主意是这个叫小优的女孩提的,然后把自己的闺蜜早早给叫上了,一顿哄骗再加上本身的好奇下,这个叫早早的女神同意了,随后杨冕和沈成结是来给她护花的,那个叫许峥则是单恋小优的,然后这个奇葩的组合就钻进了林子里,奔着封门村来了。 这个封门村是什么地方呢,简单点来说就是在民间比较有名的闹鬼的地方,有传说来这探险的人曾经在村子里看过好几道影子,并且还拍下了相片,也有说来这的人再从村子里出去后都得过病,还有看见过新鲜的鲜血的,死人骨头的,更有人是在这里失踪的。 总之,花样是不少,但到底有没有鬼却无人能够证实,到最后封门村似乎成为了一个谣言,但却变成了好事者探险的地方,每年都有好几拨人来村子逛逛,甚至有胆子大的还在这里夜宿过。 就比如现在这五个年轻人,就是打算住进封门村的。 “你不是来探险,是来干嘛的?”杨冕问道。 “好诡异哦,一个人在树林里坐着”小优眨着大眼睛,好奇的问道:“逃犯?离家出走?为情所困?” 向缺寻思了下,憋了半天才说道:“我······迷路了” 第098章节外生枝 向缺说迷路了,他这副状态还确实挺像,胡子拉碴头发花白外加衣衫褴褛,抽了不少烟的缘故脸色都有点蜡黄了,摸样挺惨的。 几个年轻人的警惕性都很高,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向缺,都什么年代了,谁还能迷路走进山林里去,手机导航外加各种交通工具,脑子得进多少水能迷路到这种山沟子里来。 逃犯?脑洞比较开的几个人都冒出了这个念头,这么一寻思的话,还真挺贴切的。 “啪”靠在树下的向缺点起烟,忽然出声问道:“你们要进这个村子里?” 月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洒落,映衬在向缺的脸上,几个年轻人举高临下正好瞧见他淡然,冷漠的眼神,特别是满脸的胡渣和乱蓬蓬的头发,看起来略微有点沧桑,面相长的倒是挺普通的,没有一脸横肉,但向缺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冷意让人看着挺渗得慌的。 这一点,向缺和王昆仑挺像的,王昆仑杀人太多,杀气都有点掩盖不住了,向缺没他杀的那么多但手中也有几条人命了,总会有一丝血腥味会在无意中露出来。 不信你去屠宰场看看,常年杀猪杀牛的那些屠夫身上的血腥气更浓重,就连菜市场经常宰杀鸡鸭的大妈们多少都会有一点,闻一下都有点呛鼻子。 “走了,走了,我们快点进去找个地方睡觉吧”杨冕拉了下小优和余早早。 五个年轻人此时甚至觉得,跟向缺呆在一起远要比进村子更吓人,忙不迭的就朝着村路那边走了过去。 “哎”向缺伸出夹着半截烟的手指,指着他们说道:“你们真要是想进村子,总也得等天亮了在去吧” 沈成结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进不进和你有什么关系?这么多人呢,怕什么” 向缺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探险,不是找到一个地方后就没头没脑的进去一顿乱闯,首先你们总得了解下要去的地方大概的地貌和环境,就比如这个村子吧,白天的时候你们四处逛逛随便看看就行了,晚上天这么黑,又没有灯光,磕磕碰碰的也犯不上吧?这里的房子都年久失修了,路上凹凸不平······” 向缺话来没说完,两束强光手电就被支了起来,小优说道:“准备是非常完善的,谁说我们没有灯光的” “好吧······”向缺无言以对。 “走了,走了,趁着月黑风高的,我们赶紧进封门村吧,要来就得晚上来才有挑战性,大白天的有什么意思”小优雀跃的拉着余早早就朝着村路走去,后面三个男的也都拿出了手电。 村路上杂草丛生荆棘密布,只有一条小路隐约露了出来,路上沙石遍地,坑坑洼洼,走在上面确实有点费力,五个年轻人很聪明的手拉着手上路了。 “咦,怎么感觉好像有点冷了呢,温度一下降好好几度”早早拽了拽身上的裙子,忽然冷的打了个哆嗦。 “我也是,可能是晚上气温有点低吧”杨冕说道:“早知道,来的时候带一件外套好了” “快点的,村子也不大,就几十户人家,我们逛一圈然后找个好点的地方睡觉,都快十点半了”小优催促着说了一句。 这几个人里面,就那个叫许峥的看起来比较稳重和老成,踏上村路之后一直拿着手电打量四周的环境,眼神始终比较警惕,杨冕和沈成结真跟护花使者似的,一直围在早早的身边,小优是个心大的姑娘,眨着大眼睛看什么都好奇。 这是个不知者无畏的组合,常年生活在太平盛世和大都市里,锻造出了他们什么都不怕的性子,就封门村这种地方要是放在几十年前,十几个壮汉都不一定敢往里面闯,但现在几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却跟逛街似的,除了好奇就是好奇。 后面,向缺默默的站了起来,等前面的人走远了之后,他也上了村路。 “年轻真好······出门可以不带脑子” 封门村,别看是个荒村不知道荒废了多少年,但本村的样貌却甚少改变,房子是破败了点,窗户碎了房门歪倒在一旁,但是房子里的东西却堆放的没有乱糟糟的,生活用品,盆盆罐罐什么的摆的都挺整齐。 透过黑漆漆的窗户,还能看见屋里柜子上摆放的花瓶,厨房碗架上方的碗筷,院子里晾衣绳下掉落的衣服。 这就挺诡异的了,好像整个村的村民都拖家带口的的出去旅行多年没有回来一样,又有点像是村民全都凭空消失了一样。 向缺也没遮掩,跟在几个人后面不远不近的缀着.前方,五个年轻人同时回身,手电唰的一下就照了过来.“你跟着我们干嘛?”杨冕回头拿手电扫了一下向缺,谨慎的问道。 向缺眯眯着眼睛,侧过脑袋说道:“我也想找个地方睡觉” “你找睡觉的地方就找吧,不用跟在我们后面吧”杨冕皱眉问道. 向缺无奈的指了指村路,说道:“就这一条路,我不走在这你们让我往哪走?” 杨冕愣了愣,小优随即扒拉了他一下说道:“他就算真是个逃犯,你们三个男的还能怕他?身上不都带着水果刀么,拿出来让他知道知道咱们也不是好惹的,我黑带都九十多段了,一般人我也真不放在眼里” 杨冕嗯了一声,从背包里拿出三把二十公分长的小刀递给了沈成结合许峥,然后特意示威似的晃了晃。 “唰”手电照在刀面上,划过一抹寒光。 就这三把小破刀真要是冲着向缺捅过来,他打个哈欠都能把刀给碎成几段,真不太够看的。 他跟过来,真是存了好意的,这个封门村很邪门,之前他都没想着要走进村子里,到村口就停下了然后随便找了棵树下躺着,要不是冒出来这几个年轻人,明天一早向缺就打算穿过封门村离去了。 要不是这几个节外生枝的年轻人,向缺根本不会踏进封门村一步. 第099章夜宿封门村 向缺手插在口袋里,慢吞吞的跟着前面的人,小优这几个人在溜达的同时,时不时的还拿手电筒扫一下后面的向缺,见他始终跟这边保持着十米左右的距离,这伙小年轻就更有点懵逼了。 他们实在是搞不懂,向缺跟散步似的一直跟在后面到底是什么企图,劫色么,他能打得过三把水果刀啊,劫财呢,他也照样干不过三把水果刀啊,这架势怎么看起来就跟保驾护航似的呢。 “这他妈保姆是真不好当,这帮孩崽子体力咋这么充沛呢,大半夜的溜达起来还没完了”向缺皱着眉头看了下手机,时间已经快到十一点了。 十多分钟之后,前面已经到头了是一片山坡,封门村就这么大点个地方,从村头到村尾就两百多米远的距离,几十户农家错落有致的分布在村路的两边,巴掌大小的面积而已,十多分钟就差不多能走完了。 “就寝吧,姑奶奶?”很少说话的许峥捅了一下小优,说道:“都快半夜了,爬了几个小时的山,找个地方睡半夜等明天天亮了,咱们再把村子好好逛逛,毕竟晚上视线不太好” 小优揉着已经发酸了的两条腿,撇着小嘴说道:“就这个什么封门村,让外面吹嘘的都快成盘丝洞了,咱们这一看其实也没啥啊,哎呀,找个地方睡吧明天回去” “你家小姑奶奶永远都是三分钟的热血,坐了一天的车爬了一天的山,你看看,到地方了就逛了十几分钟兴趣就没了,真能祸害人”沈成结在许峥耳边嘀咕道。 许峥很无奈的说道:“你都说他是姑奶奶了,那可不就得捧着点么?作就作吧,只要不是作死了就行,女人啊还就得哄着来,这是她们出生后自带的技能,人家天生就有这优势” 许峥说完,手里的手电筒就朝着村路左侧的房屋扫了过去,想找一个不太漏风看起来环境相对好一点的地方当做晚上露营用。 强光手电筒的特征就是光亮强照的远,但有个小小的弊端是光亮的辐射面不够广,这是因为考虑了不散光的原因。 许峥拿着手电在几间屋子扫了一圈后,光束在右上角的一栋房子上停住了,不是因为这房子的环境有多好而是看起来有个地方很怪异,房子的门内,门槛里面摆放着一张挺有年代感的太师椅,椅子很大很宽,上面原有的红漆已经破损了不少,但保存的还挺完整。 太师椅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但摆在一间房子的门口就很怪异了,这玩意是应该放在正屋的。 手电筒的光亮在太师椅上稍稍的停了一下,许峥刚要挪开的时候忽然感觉椅子上似乎出现了个影子,他连忙又挪了下手电筒重新照了过去。 “唰”手电筒的强光投在椅子上,一个好像穿着黑色寿衣的老太太正靠在太师椅上,咧着嘴笑了,嘴中一颗牙齿都没有,更渗人的是嘴里还咬着一个硬币一样的东西。 “轰”许峥的脑袋里嗡的一下就蒙了“咣当”手电筒砸在了地上。 旁边的人全都转头回身看着他,诧异的问道:“你干嘛呢,怎么了?” “人,有人,一个老太太······”许峥嘴唇直哆嗦,上下牙床止不住的发着颤。 “啊,人,什么人,什么老太太”小优被吓的嗷一声,就贴在了许峥的身上。 许峥强自镇定的捡起手电筒说道:“我刚刚看见那边有栋房子的门口放着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老太太,你们没看见么?” “我们刚才没往那边看啊” 早早和小优被许峥的状态给吓的小心脏砰砰直跳,杨冕和沈成结装着胆子同时举起了手电筒顺着许峥指的方向照了过去。 “唰,唰”两束手电落在太师椅上,上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哪有人啊,许峥”杨冕松了口气说道。 沈成结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你紧张个屁啊,是不眼花了,就一把椅子而已,上面根本就没人” “没人?不可能的,我刚刚明明看见有个老太太坐在上面的啊”许峥狐疑的又举起手电筒,这一次太师椅上确实没有人了。 “真是我眼花了?”许峥揉了揉眼睛。 “从视觉效果上讲,人的眼睛一闭一睁是可以出现影像残留的,特别是在极黑或者极亮的情况下,天色太黑手电筒的光又太强了,你可能确实是眼花了”早早从科学的角度给许峥分析了一下,说道:“你这几天有没有和什么老太太接触过?” 许峥想了下后,说道:“看过我姥姥” “那就没错了,你姥姥的影像印在了你的脑袋里,刚才你睁眼闭眼的时候可能出现了幻觉,你看见的可能就是你姥姥”早早笑着说道。 许峥刚想点头,却小声嘀咕了一句:“可是······可是我姥姥穿的不是黑色的衣服啊” 不远处,向缺眯眯着眼睛,也盯在了那张太师椅上.杨冕和沈成结也扫了一圈,最后指着右上角那栋房子说道:“看了一遍,还是这栋房子看起来不错,晚上就住这吧?” 许峥仍没有从刚才的惶恐中恢复过来,他有点结结巴巴的说道:“能不能换个地方啊,选这干嘛?” “哎呀,都说你眼花了你还怕什么啊”杨冕拉着他二话不说就往院子里走:“懒得再找了,在这对付一夜吧” 许峥怯怯的又壮着胆子把手电筒举了起来,太师椅上仍然是空的:“眼花?怎么能眼花呢,刚才明明看的很清楚啊······” 许峥自言自语的嘀咕着,脑袋里回忆着刚才那一瞬间令他非常惊恐的画面,老太太的相貌和一身黑衣的样子很清晰的出现在了他的脑袋里。 “啪”许峥一拍大腿,说道:“我想起来的,寿衣,那个老太太穿着是寿衣,就是人死的时候穿的衣服,她的嘴里咬着的是铜钱用来给阴间的阴差买路的钱,我奶奶以前死的时候我见过,一模一样” 小优揉着脑袋头疼的说道:“这孩子,被吓魔怔了” 杨冕这时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照着太师椅就砸了过去,“咣当”石头砸到椅子上,杨冕两手一摊,说道:“看见了吧,确实什么也没有吧?” “这他么的,心都赶上喷头了,全是眼······缺心眼”向缺在远处轻轻的叹了口气。 第1100章一把椅子,一口棺材 “踏踏踏,踏踏踏”几个人走进了院子,许峥心有余悸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走在最后面,手电筒仔细的扫着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刚刚老太太出现的那一幕他还仍然没有回过神来。 眼花或者幻觉也有可能,但许峥始终觉得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太真实了,老太太脸上的一颦一笑还有那身黑衣和嘴里的铜钱非常清晰,甚至他现在回忆起来都觉得,老太太笑的时候眼神是望向他这边的。 “哎,不对劲,不对劲啊”许峥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惊叫了一声。 小优恼怒的踢了他一脚,说道:“你鬼叫个什么啊,鬼没碰到,最后被你给吓死了” 许峥惊慌失措的指着那把太师椅说道:“刚刚,我记得这把椅子就在门槛后面的,怎么现在跑到靠墙的地方去了?杨冕,成结你们也看见了,对不对?椅子原先不在这里的” 那把太师椅此时正背靠着屋里的墙壁,距离门槛有两米远的距离,许峥清晰地记得,椅子之前就在门槛后面来的。 杨冕狐疑的看了看靠在墙边的椅子,问道:“我有点记不太清楚了,好像就是在那来的吧?成结,你呢?” 沈成结眨了眨眼睛说道:“没,没注意过” 许峥急的都要哭了,直跺脚地说道:“真的,之前你们说我眼花那行,但我真记得椅子根本不是在那的,咱们快走吧,这地方太他妈怪了” 早早皱眉说道:“咱们刚才距离这栋房子有二十几米远,从视线和角度上来讲,是很有可能看错的,远小近大这个道理初中的时候就学过吧?这是视觉差异现象” 许峥的脸都绿了:“早早,你一个学金融的跟我们将什么物理现象啊,我真的没有眼花啊” “咣当”小优忽然一屁股坐在那把太师椅上,晃荡着两腿笑眯眯的说道:“你看······这又怎么说?” 许峥顿时一阵的毛骨悚仍然,一想到刚才有个老太太坐在这,此时小优又坐在了上面,他就麻爪了。 “起来,快点起来,真的,我可能一次眼花但不可能第二次还是眼花的,这屋子太怪了,咱们得赶紧离开这”许峥拉了一把小优,她一把甩开许峥的手,指着他说道:“就你这小胆,还信誓旦旦的说保护我,信你我都出鬼了,你别在磨叽了啊,不然咱俩立马拜拜,拿出点男子气魄来行不行?” 许峥抿着嘴一声不吭,但腿肚子已经开始打转了,小优抻了个懒腰懒腰说道:“就在这睡吧,我看这里挺好的” “也行,屋子挺宽敞的,还不透风”杨冕打量了一下,然后指着里面的屋子说道:“进去看看吧,这种农家肯定都有炕或者床的,咱们也不能睡地上啊” “好叻”小优“唰”的一下从椅子上蹦了下去,雀跃的先跑进了里面。 “啊······”一声凄厉的喊叫随着小优进去后忽然冒了了出来。 几个人错愕的一愣,随即赶紧朝着里面的屋子跑了进去,许峥离的稍微远一点,当他靠近那张太师椅的时候哆嗦的伸手抹了一下椅子,小优之前做过的地方很干净,没有一点灰。 屋内,这是个很宽敞的屋子,乍一看就是正常的家居摆设,但让小优惊叫的地方在屋子中间,一个漆黑的棺材摆在屋子正当中。 “唰”几个人脑袋上瞬间流下一串冷汗,棺材这东西对现代城市里的人概念已经非常模糊了,骨灰盒可能不少人都见过,但棺材可能只存在于电视或者电影里了。 厚重的棺材板盖在棺材上,上面的漆都已经看不出本色了,但棺材保持的还完好无损。 “咕嘟”不知道是谁咽了下唾沫,声音清晰可闻。 “走,走吧咱们······”沈成结哆哆嗦嗦的说道。 杨冕倒吸了口气,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我,我听我爷爷提起过,以前的人家家里有老人要死的时候,都会事先把棺材准备好,就放在屋子里面,等人死了后直接装进棺材里,几十年前的农村都是这样的” 小优连连点头,说道:“对,对,没什么可怕的,我也听过这个说法” 许峥在后面,紧紧的盯着小优的屁股,然后伸手抹了一把,凑到眼前用手指捻了捻。 小优回头推了他一把,说道:“你干嘛?” 许峥浑身都颤了,眼中神色极其惊恐,几个人甚至都听见他牙齿可能是因为恐惧而发出的“嘎吱”声了。 “小,小优,你,你摸摸你的屁股,看看,看看上,上面有没有灰”许峥惊骇的磕磕巴巴的说道。 小优狐疑的抹了自己的短裤一下,说道:“很干净啊” 杨冕说道:“许峥,就一个棺材,一把太师椅而已,是挺吓人的,但也不至于把你给吓成这样吧?” 许峥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然后说道:“你们就没觉得哪不对劲?这把椅子放在这多久了,上面早该落满一层的灰了,小优刚刚在椅子上坐过她的身上怎么会一点灰都没有······” 小优错愕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说道:“是,是啊,怎么会这么干净呢” “还有,你们说家里有老人要死的时候都会事先准备一口棺材······但我之前看到的,就是一个老太太坐在太师椅上”许峥抿着嘴,呼吸急促的说道。 顿时,几个人的头皮全都麻了。 “许峥说的对,这地方太邪门了,咱们还是赶紧出去吧”沈成结脸色有点发白的说道。 “走,走吧”几个人正要抬腿往外面走,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许峥似乎偶有所感回头望了一眼。 太师椅上,什么也没有。 许峥摸了摸鼻子,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转身的时候余光似乎瞄到了一个影子出现在太师椅上,但是一回头,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当几人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太师椅上忽然凭空冒出一个老太太,穿着一身寿装,嘴中咬着一枚铜钱,正笑吟吟的看着走出院子的五个人。 “滚回去······”向缺从门旁走了过来,冲着椅子上的老太太喝斥了一句。 第1101章有人在洗澡 太师椅上的老太太,头发忽然间从脑袋上全都掉了下来,脸上的皮肤瞬间就枯萎了,就想失了水分一样特别的干瘪而粗糙,一身寿衣成为了一堆破布,有阵阵微风从外面吹来后,寿衣上的布屑纷纷扬扬被吹散了,就像是年头已久给风干了似的。 “当啷”她嘴上的那枚铜钱掉在了地上。 “滚!”向缺淡淡的说道。 “嗖”太师椅上人影顿时消散,一道影子隐没在了屋中的棺材里。 “什么动静?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落在后面的许峥想要回头,他总觉得那个院子里除了他们还有别的东西。 “快走吧,这地方真不能呆着了,许峥说的对,这里很邪门的”沈成结说道。 小优又忍不住的拍了拍屁股,仔细看着手掌说道:“封门村平时总有驴友过来探险,你们说是不是不久前就有人在上面坐过,所以才导致椅子上没有被落灰的?而不是什么老太太的原因,我才想起来,就算有什么老太太的话,那肯定是鬼,对不?既然是鬼的话,也不过就是个魂而已,怎么可能会把椅子上的灰给蹭掉呢,刚才许峥的话是站不住道理的” 许峥脸色难看的说道:“你还不死心,是不?” 小优脸上原本的惧意和惊吓顿时一扫而光:“我的分析,貌似很有道理,其实我们是被自己给吓着了” 许峥的脑袋嗡嗡直响,这小姑奶奶太能作了。 现在的年轻人脑袋都嘎嘎活,生长在二十一世纪的红旗下,平时经常接触到网络,什么样的新闻见闻在手机上就能查的到,他们受到的教育就是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神的,所有没法用常理或者科学来解释的东西最后都被归结成要么是幻觉,要么是人看走眼了,要么就是封建迷信的思想在作祟,总之,鬼神的事是不存在的。 毕竟,截止到现在为止,妖魔鬼怪这些东西从来没有办法证明其确实存在过,几百万像素的单反也从来没有留下过实质的证据,全国十几亿的人口,谁敢信誓旦旦的站出来说自己的眼睛能看到鬼? “战胜自己内心的恐惧”小优挥舞着小拳头一本正经的说道:“磨练自己,就从封门村开始······” 许峥咬牙切齿的跟杨冕说道:“你们还打算继续跟着她一起胡闹?” 其实,刚刚在屋子里见到那口棺材和太师椅后,除了小优,杨冕,余早早和沈成结全都打退堂鼓了,但人的自尊心一旦作祟,这事就很严重了,杨冕和沈成结一直都想要朝着余早早下手,所以这个时候两个男人谁也不肯低头认怂,特别是不想自己表现的还不如一个小姑娘。 杨冕故作镇定的说道;“小优的话也未尝不对啊” 沈成结叹了口气,退缩的话,他也没办法说出口了。 许峥用祈求一样的眼神看着余早早说道:“早早,他俩都是为你来的,你要是说咱们现在就走,杨冕和成结肯定不会自己留在这的,这俩个家伙都是死要脸的人呢,不肯说自己不行,你就能不能别跟着他们一起胡闹了?真的,我真的觉得这个封门村太邪门了” 余早早的脸上阴晴不定,老实讲她之前来纯粹是全凭这一股子好奇的心思,但你要说她有多大的兴趣呢,那还真没有。 “小优,许峥的话不能不信,自然也不能全信,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其实都是说不通的”余早早顿了顿,然后接着说道:“为了陪着你胡闹,我们大老远的从市区跑到这来,现在封门村也来了,咱们也该回去了,睡在哪都一样,就从村子里出去吧,在树林里找个地方就行” 小优恨恨的瞪了许峥一眼,说道:“没种” 许峥松了口气,杨冕和沈成结也放心了不少,总算是不用硬着头皮在封门村里呆着了。 “走吧,走吧”许峥连忙催促着。 杨冕这时揉着肚子说道:“等会,我去撒个尿的” 小优抿嘴笑道:“刚才太激动,膀胱给撑着了?” “尿急,水喝多了”杨冕脸色通红的说道。 杨冕走下村路,来到草丛外站到树林里解开了裤腰带,一阵畅快的感觉传了过来,尿呲到地上的时候却发出了一串清脆的动静,他低头一看自己脚边有个破损了一半的罐子歪倒在旁边。 “哗······”杨冕稍稍挪了下方向,尿奔着罐子口就浇了过去。 男人撒尿的时候都他妈有个相当另类的通病,上到四五十岁的中年下到七八岁的小孩都不能避免,就是在尿尿的时候无论眼前有啥都想呲一下子,不为别的就为了体现自己肾功能的强大,好像能把东西给呲动了,自己就是属机关枪的一样。 尿完,提裤子,杨冕回到山路上,然后几个人开吃朝着村外走去。 几分钟之后,村口遥遥在望。 “哗啦啦,哗啦啦” 一阵流水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许峥他们顿时停住脚。 这动静,谁都听见了。 “好,好像是流水的动静?”杨冕眨着眼睛四处张望着。 “我也听见了”沈成结说道。 “我也是······” 五个人,全都听到了那流水的动静,因为这声音十分的清晰,就像有水流从高处落到地面上溅起来水花一样。 “声音好像是从那边传过来的”许峥歪着脑袋听了片刻后指着左边说道。 “看看去?”小优转着眼珠子跃跃欲试。 村路旁几米远的一个农家院里,有一口水井,水井旁一个好似女子的身影正从井里提出一桶井水,然后举到头顶朝着自己浇了下来。 “哗啦啦······” 水流的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去的。 院子外面杂草边上,五双惊骇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正在从井里提起水桶的身影。 “唔!” 余早早和小优刚要叫出声,反应极快的沈成结和许峥一把捂住他俩的嘴。 许峥朝着后面指了指然后慢慢的挪了几步,几个人刚一动,那站在井旁的女子忽然扭过头来看着杨冕。 杨冕忍不住的一哆嗦,虽然自己这边有五个人,但他很明显的感觉到,那女子看的就是自己。 第1102章封门村,封门绝户 “鬼啊······贵啊······”小优终于抑制不住了自己压在嗓子眼里的那一声尖叫。 封门村,寂静的夜空下,凄厉的叫声都破了音,那是人在极度恐惧下被吓破了胆子后来自于骨子里的恐惧。 人在恐慌和惊惧的情况下,被活活吓死的可能都是有的,吓破了胆并不是什么夸大其词的形容手法,而是确实有存在的可能性的,从医学上的解释来讲是肾上腺素急速上涌导致血液循环加速,心跳加快,然后心脏骤停大脑当机,但换一个角度来说就是人的魂魄被吓的魂飞魄散了。 这时,反应尚算冷静的许峥猛的拉了一把被惊吓的呆立不动的杨冕,喊道:“跑啊” 许峥拽着小优的手掉头就跑,另外几人这时才仓促的回过神来,连滚带爬的出了草丛,上了山路后就朝着封门村外跑了出去。 站在阴暗角落里的向缺,伸手点了点院子里水井旁的女子,说道:“回去,老老实实的给我趴着” 女子阴阴的一笑,忽然跳了起来,一头扎进了井里。 村路上,五个狼狈的身影好像五条丧家之犬,一路夺命狂奔,中途小优甚至被许峥给拉的摔了两跤,膝盖都磨破皮了,白花花的大腿上全是刮痕,这位擅长作死的小姑奶奶却仍然咬着牙一声不吭,只想着快点离开这个邪门的封门村。 跑出村子后,进入一片树林里,几个人实在是跑不动了,扶着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小优哭丧着脸抽泣的说道:“骗人的,网上都是骗人的,那些来封门村的驴友都是一群骗子,什么就是吓唬人的东西,什么都没有啊,有鬼啊,明明是有鬼啊” 许峥咬牙切齿的甩开她的手,指着小优骂道:“平时你胡闹一点也就算了,现在惹出乱子了吧?要不是你非得要来这个破地方探险,我们能看到那些鬼东西么,你就作吧” 小优捂着脸蹲在地上被吓的直哆嗦,余早早漂亮的脸蛋上一片撒白的说道:“许峥你别埋怨她了,毕竟谁也没想到这世上真的是有鬼的,没来的时候你会信么?” 杨冕左顾右盼,慌张的说道:“她,那个女人没跟过来吧,我怎么总感觉她一直在盯着我,你们说她会不会一直跟着我们不走啊,我听说鬼都是喜欢缠着人的,特别是女鬼” 沈成结“咕嘟”咽了口唾沫,说道:“不,不会吧,我们都跑出来这么远了······” 许峥咬着牙说道:“再接着跑,出了这一片再说吧” 封门村里,向缺手插在口袋站在村路上,看着远处的几栋房屋皱眉说道:“封门村,封门绝户?院中槐门前柳,这个村子怎么这么邪门?” 风水学中有句流传长久的古话叫“前不栽桑,后不栽柳,当院不栽鬼拍手”那意思就是,房前不能种柳树,院中不许种槐树,这两样都属阴如果栽种在家里极其容易招阴物,哪怕就是现在也一直保留着这种传统,没看见哪个小区或者家院里栽这两种树木的,就算是有也过一棵两棵而不会成片载下去的。 这个封门村,从村头开始一直到村尾每家每户的门前都种着柳树,院子里都有槐树,你从村头的方向朝后望,如果处在一个恰好的角度的话,封门村的里的这些柳树和槐树恰好排列有序的形成了一个“绝”字。 封门村,封门绝户! 向缺走到一棵老槐树下,从包里拿出长剑一剑刺入树根下方,刨了记下后地里冒出一个黑色的瓦罐,罐子保存的还好完好,但罐口原本被扎起来的地方已经破了,一抹白色的骨灰洒在了外面。 “叔叔······”向缺的背后忽然凭空冒出个穿着花布衣裳的小姑娘,她怯怯的看着向缺说道:“叔叔,你挖我睡觉的地方干嘛啊?都给我吵醒啦” 向缺回头看着后面的小姑娘,眯眯着眼笑了:“告诉叔叔,你在这睡多久了” 小姑娘歪着脑袋寻思了下后说道:“嗯,好久了,我也不记得了” “大概,大概”小姑娘伸手朝着不远处的一棵柳树比划了一下后说道:“我记得我睡觉的时候那棵树好像只有这么高的” “三十多年了么”向缺皱着眉头,低声说道:“到底当初是哪个风水大师居然把一整个村子的人全都给绝户了” “叔叔,你看见我爸爸妈妈了么”小姑娘又接着问道。 向缺说道:“你一直都没有见过他们?” “是呀,自从我在这睡觉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爸爸妈妈了”小姑娘忽闪着大眼睛,说道:“你带我去找妈妈好不好?” “那叔叔给你换个睡觉的地方好不好,这样你就能和爸爸妈妈睡在一起了” “好呀,好呀,谢谢叔叔”小姑娘拍着手说道。 “来,把手给我”向缺一手牵着小姑娘,一只手把树下的罐子给拎了出来,走到其中一栋院子前的槐树下挖开后,地里冒出两个差不多的瓦罐,他把手里的罐子放在地下,说道:“你妈妈就在这里,等你睡着了以后,就能见到他们了” “谢谢你,叔叔”小姑娘身影一闪重新钻回到了地下的罐子里。 向缺出了封门村,顺着地上的痕迹跟了出去。 封门村里的光怪陆离他没有插手管的意思,这明摆着是某个风水大师在封门村下了封门绝户的大阵,让一整个村子的过百口村民全都绝了户。 有因就有果,这个封门村肯定是因为某种原因才被风水大师下了阵,风水师敢沾这种逆天的因果,不怕阴德受损,那必然是因为封门村的人犯了某种事才导致的。 这个封门绝户的大阵,向缺要是随意破了的话,等同于挑衅了这个风水大师,这个规矩轻易不能破的,太犯忌讳了。 至于以后来封门村的人会不会在碰到那个洗澡的女人,和咬着铜钱穿着寿衣的老太太向缺就更管不着了。 就像那个叫小优的姑娘,你愿意作死,谁又能救你呢? 第1103章结束了? 离封门村三十公里以外的国道附近的一个镇子上,五个狼狈不堪的年轻人从树林里钻了出来,脸色苍白神情惶恐的进入了镇子里,此时天色刚刚露出鱼肚白。 四个多小时,许峥他们从封门村一路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这个镇子叫马庄镇,他们五个当初要去封门村的时候把车停到了镇子里,然后步行去的封门村。 “咣当”靠在一辆车上,小优茫然的说道:“出来了,我们出来了?天亮了,应该,应该没事了吧?” 杨冕从身上掏出一包烟,递给许峥和沈成结说道:“抽一根吧,压压惊,我们离封门村那么远,现在天又亮了,总算是安全了” 许峥和沈成结默默的接过烟,余早早握着拳头说道:“真像是一场梦,谁能想到世上真有鬼啊,哎,二十多年的教育全都白学了,昨天晚上的事推翻了我所有的认知,你说我们要是把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发到网上去,会不会有人相信?” “怎么可能有人会信,就光凭我们空口说啊一点证据都没有”许峥苦笑着摇了摇头,拉开车门说道:“上车吧,杨冕开车” 杨冕手指上夹着的烟,烟嘴都被咬烂了,他连忙摇头说道:“我,我开不了,我现在手脚还哆嗦的不停使唤呢,你们开吧” 沈成结举着手,说道:“别看我,我也不行” 许峥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我来吧,只不过也得慢点开才行” 许峥刚拉开车门,这时不远处一个背着柴禾的老头走了过来,忽然颤巍巍的问道:“年轻人,又去封门村了?” “唰”许峥愣了愣,点头说道:“啊,去了” “哎,你们啊······回去之后注意点吧”老头似乎挺无语的,摇了摇头就要走了。 这时,许峥从杨冕手里把烟拿了过来,走到老头身旁抽出一根烟递给他:“大爷,你怎么知道我们去过封门村的” 老头接过烟,说道:“你们的脸上写着害怕两个字呢” 许峥问道:“大爷,那你刚才说让我们回去注意点是什么意思啊?” “烧香拜佛呗,小心别被吓坏再害了一场病”老人说了两句话后就抽着烟走了。 许峥狐疑的回到车里,杨冕问道:“你刚才和那老头说什么呢?” “他叫我们回去小心一些,烧香拜佛,小心得病” 杨冕说道:“这什么意思?人都出来了还小心什么啊,那个女鬼还能跟出来么” 许峥想了想后说道:“别管那么多了,总之回去后还是注意点吧” 车子开出镇子,一路上几个年轻人都沉默寡言的,还没有从昨夜的惊慌中走出来,那女子在水井旁洗澡的画面始终都出现在他们的脑袋里,特别是杨冕,一闭眼睛就感觉自己的耳边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 “哎,你们说,我们进村之前碰到的那个人呢”余早早忽然问道。 “哪个,谁啊?”小优问道。 “就是像逃犯的那个,在树下坐着来的”沈成结提醒了一句。 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后来发现向缺跟着进了封门村后,自从他们进入到有棺材的那栋房子里,就再也没有看见过他了。 “你们说,他会不会也看见了那些东西,然后没有跑出来”杨冕说道。 “别说了,别说了”小优捂着耳朵晃着脑袋说道:“我再也不想听到封门村这个名字了” 许峥他们刚刚离开,向缺也来到了这个镇子上,早上找了家卖早点的小店填饱肚子后,在路边等到了一辆开往滨州的大巴车。 上午十点多,许峥开车回到了滨州。 感受着现代化都市的气息,看着眼前的车水马龙和高楼大厦,车里的人渐渐的从惊惶中恢复了平静,人是群居性动物,当在小范围内独处的时候思想就容易跑偏,当融入人群的时候经精神就会开始焕发了。 你让一个人晚上去钻坟圈子,多大胆的人都不一定敢,但要让一千个人手拉着手去坟圈子里,跟逛街的性质其实也差不多了,出了封门村后一路疾驰,许峥他们还在惦念着昨夜的诡异,但当到了滨州进入城市中后,害怕的心思已经逐渐消逝了。 许峥把车开到了自家小区里,下的时候想了想,提醒道:“昨天晚上的事,咱们也不用对外人提了,你说了人家也不信可能还得把我们当成是神经病,不过,既然我们看见了那些东西,那就证明还是存在的,镇子里那个老人说的挺对的,大家注意下吧,滨州旁边就有个庙,这两天咱们过去拜一拜” “好吧,我觉得也该去求个安心,回家安顿一下好好休息,后天我们就去”沈成结点头说道。 随后,这几个人就分开了,各自回家。 回到家中,躺在床上,尽管一夜没睡许峥却是辗转难眠,一直在床上翻身打滚的睡不着,每当他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的时候,脑子里总会想起那个穿着寿衣咬着铜钱的老太太,就跟魔怔了似的,哪怕是脑袋里想别的事也挥散不掉老太太的身影。 同样的情景也发生在了另外几人的身上,没有一个人能安心睡得着的。 到了下午的时候,在床上躺了大半天的许峥揉着通红的眼睛起来了,打开电脑,进入百度搜索有关封门村的内容。 词条跳出来不少,许峥挨个查探了起来,一直到他进入一个灵异论坛后,眉头就开始皱了起来。 这个论坛讲述的都是有关灵异方面的事,会员还不好,帖子也很多,其中就有关于封门村灵异事件的介绍,有那么三四个帖子,其中讲述的都非常详细,据说是当事人的亲身经历。 许峥浏览了这几个帖子,渐渐的越看越是心惊,其中有一个帖子说的和他之前的经历几乎如出一辙。 “两年前,我和几个朋友去了封门村探险······没想到,其中有个朋友回来之后的当天就发了高烧······又过了一天人就死了,后来我们回忆了下,他曾经做过那把太师椅······” 第1104章封门村旧事 “两年前,我和几个朋友去了封门村探险······没想到,其中有个朋友回来之后的当天就发了高烧······又过了一天人就死了,后来我们回忆了下,他曾经做过那把太师椅······” 这个贴子的下面还有发帖人的qq,后面备注上写着。 “曾经亲历封门村灵异事件的一个探险者,如果有去过封门村的朋友请尽快联系我,我会告诉你们一些绝对意想不到的事,如果有人想去封门村的话,我很慎重的告诉你们,千万不要去!!!” 许峥愣愣的看着电脑屏幕,心里“砰,砰”直跳,强自按耐住惊惶,他用鼠标复制了qq号,然后登上自己的网号添加对方为好友,对方显示手机登陆,他在验证消息里写着“我昨天刚从封门村回来” 很快,验证的消息通过了,许峥连忙在对话框里输入信息“你好,我昨天刚刚从封门村回来,想找你打听一下有关封门村的事,特别是坐过那把太师椅后的事” 信息发过去后,没过多久对方就给他回信了“哎······我曾经发过不少的帖子,上面都说封门村那个地方不能去的,怎么还有人去呢?不知道好奇害死猫这句话么” 许峥连忙问道:“到底怎么了,你们经历过什么,我昨天晚上去的封门村,现在回来了” “晚上?呵呵,你们还真是胆大,晚上都敢去,服了!” 许峥焦急的问道:“哥们,我就想打听一下去封门村会怎么样,还有,特别是做过那把太师椅的人会怎么样” “太师椅?你们坐了那把椅子?”对方发过来一串感叹号,然后写道:“两年前,我和几个朋友去封门村探险,当时我们是下午去的,在村子里逛了一圈当时没感觉有什么异常的,就是个空荡荡的村子而已什么都没有,后来我们进了几栋屋子查探,其中有间屋子里有一把太师椅,有个朋友好奇就坐了上去” 许峥脑袋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连忙追问道:“太师椅,你们记不记得上面有没有灰?是干净的么?还有,那间屋子里有个棺材你们看见了么?” “干净的,棺材也有” 许峥当时就蒙了,呆愣的看着电脑,脑袋嗡嗡直响,他现在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才发觉有一个很重要的线索被遗漏掉了。 小优说椅子是干净的,也有可能是被其他的驴友坐过的原因,但现在想想,从院子和屋里的状况上看,至少有好几天都没有人去过那里了,别说几天了,以那间四处透风的屋子来看,只要一天的时间椅子上就会布满灰尘,怎么可能这么干净? 这就说明,太师椅不久前就被人坐过了,开始院子和屋里根本就没有人出现过的任何痕迹。 “后来天黑了,我们就离开了封门村,当天晚上就回来了,但是第二天有个朋友就发了高烧,送到医院之后也没查出是什么毛病,那个朋友就又回家了但隔了一天就死了,医院检查说是急性脑出血,后来给他出殡的时候请的阴阳先生为他换衣服时怎么都换不了,并且嘴里的铜钱也放不上去,阴阳先生就说死的这个人崩泫了” “什,什么叫崩泫?” “就是被活活吓死的,有东西找上他了” “咣当”许峥惊骇的靠在椅子上。 对方再次说道:“如果你们去过封门村,并且有人坐过那把椅子的话,赶紧问问他有没有发烧或者其他不良的反应,然后带着这个人找先生给看看吧,真的不骗你,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许峥倒吸了口冷气,问道:“还有,在那间屋子里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着黑色寿衣咬着铜钱的老太太?” “这个就没有了······我去,大哥你别逗我,这都看见了?你,你开玩笑呢吧?” “没开玩笑,我见到了” “······”对方似乎无语了,最后说道:“我只能告诉你我讲的都是绝对真实的,我希望你们能相信我” 许峥跟对方说了声谢谢后就下线了,连忙拿起手机打给了小优,但是电话响了几遍都没有人接起来,他顿时就急了,从家里出来后打了辆车就朝着小优家赶了过去。 到了小优家门外,许峥疯狂的敲着房门:“小优,小优······” “嘎吱”小优揉着眼睛,看着门外的许峥说道:“你要死啊,这么使劲的敲门” “你,你,你没事?” “我有能有什么事,有事还能给你开门?” “没事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呢” “睡觉,静音呢” “小优,你听我说,去封门村的事可能还没完”许峥推着小优进了屋里,然后拿出手机打开贴吧指着上面的帖子,说道:“你看看这个” 小优接过手机,狐疑的看了几眼后,“唰”冷汗直冒。 “怎,怎么会这样,假,假的吧?网上的事都是胡编乱造的吧”小优底气很不足的说道。 “当初网上都说封门村就是个探险的地方,什么也没有,但我们看见什么了?网上的事也许有很多是编造的,但也保不准其中就有亲身经历过的,我们自己看见的难道还不够说服力么?”许峥十分冷静的分析道:“我就问你,你信,还是不信?” 小优眼泪“啪嗒”一下就流下来了,哭着说道:“信,我信,可是我们得怎么办啊?” “这种事,跟别人说人家也不一定信,只能靠自己了,记得离开那个镇子的时候有个老头说什么了么,他说让我们回来后就去烧香拜佛”许峥说道:“我带你去个地方,市医院旁边有个白事店就是卖花钱和纸钱的,老板就是个阴阳先生,以前我爷爷死的时候就是他给做的善后事,咱们过去找他给看看” 许峥在这几个年轻人里算是遇事冷静,也挺成熟的一个人,在意识到网上那个帖子的真实度可能很高的情况下,他当机立断带着小优就从家里出来去了市医院。 而与此同时,向缺也到了滨州,他就是奔着许峥他们来的,只是没想到他们是开着车离开的,他没跟住人。 “这份功德,可说什么也不能给放走了啊” 第1105章点不着的一根烟 滨州市医院后门旁,有几家白事店,白事就是死人的事,这些店专门就是卖花钱,纸人和纸钱的,但卖的这些东西只是白事店一部分的生意,绝大多数的店主都身兼另外一个身份,阴阳先生。 不过,这些阴阳先生和四川唐门这个阴阳世家可不是一个档次,前者的作用就是给死人出殡做一些善后的事,唐门阴阳师家是可以沟通阴阳,为死人超度做法事的,两者间唯一的关系就是阴阳先生可能上属几代之前,都是出自四川唐门的,只是随着历史的变迁和变动,两者渐渐分离开了。 许峥领着小优直奔市医院后门旁的一家花圈店,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正坐在摇椅上打着盹,似乎是听见有人进来,老头睁开了眼睛问道:“买东西的?” “不是,不是,王先生我来找您是有事的” “什么事啊?” 许峥斟酌了一番后,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们去了一个叫封门村的地方······后来,我听人说,有人坐过那把椅子之后回来两天就死了” 许峥说完,王先生瞪着眼睛就跳了起来,问道:“有这回事?而且你们还看到了一个穿着寿衣咬着铜钱的老太太?” 许峥点头说道:“对,对,我见到了” “穿寿衣咬铜钱的鬼,在我们这一行里来说就是人死了没被送到阴曹地府去,也就是魂留在了阳间,生人要是见到了可是非常不吉利的啊······很容易被他给带走的” 小优小心翼翼,担忧的问道:“这位先生,您觉得这件事有可能么?我,我会死么?” 王先生斜了了她一眼,摆手说道:“这种事我也说不清的,干我们这一行的肯定都是信的,也见过一般人没见过的东西,我只能说以防万一罢了” 许峥从钱包里拿出钱抽出几张钞票放在桌子上,说道:“先生,您得帮帮我们,从来都没有碰过这种事就只能求到您这来了” “这不是钱的事,小伙子跟你说实话,我们也就是能接一下出殡,你这种状况我还是第一次碰到,你让我给你们彻底解决我也不敢打包票,但要说一点办法也没有也不现实,这样吧我试试”王先生把钱收了起来,然后拿出一张纸在上面边写边说道:“买五谷洒在家里,我这还有几道平安符你们带回去贴在墙上,再去菜市场找杀鸡的买些公鸡血放在家里······如果家里有狗就最好了,没狗的话找人借一条带回去,如果晚上真有什么事发生的话这些东西能帮你们挡一挡,解决不了就再接着想办法,如果没有事的话那自然就最好了,对吧?越到午夜的时候你们就越得当心点,如果等到天亮还什么也没有,那就是没事了” “谢谢,谢谢先生了” “哎,对了”王先生拍了拍脑袋,然后从柜台里拿出一个葫芦挂件递给许峥说道:“这个东西挂在卧室里,这是我之前从一个道观里求来的,给开过光的,不过这个葫芦是不卖的,你用完了还得给我还回来,是我借你的” 徐铮和小优连忙道谢,两人从白事店里出来后就去了菜市场买了鸡血和五谷,还特意跑到宠物店买了一只狗带回去。 狗这东西在辟邪上来讲效果一直显著,够是至阳之畜,狗为戌五行属土,土克水也就是克阴,所以黑狗血向来都是驱鬼辟邪的东西,狗是最通灵的源自于二郎神座下的哮天犬乃是狗祖宗,但凡是狗可能都有点哮天犬的血脉。 “许峥······”小优祈求的看着他咬着嘴唇,眼睛通红含着泪。 许峥叹了口气,说道:“去我家吧,我爸妈都出差了,就我自己一个人” “许峥,你对我真好,谢谢你了”小优呜咽着说道。 “谁让你是我的小姑奶奶呢?” 许峥怕么,其实他也怕的要死了,但还好这个年轻人是个有担当有责任的人,没应了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话,他本可以找无数个借口不管她的,但许峥内心始终觉得,既然自己喜欢这个女孩那就得能尽量的为她付出一切。 但其实没想到的是,许峥的一片好意,最后反倒是把自己给救了,一个无心插柳的念头让他免遭了一劫。 到了晚上,许峥的家里,小优和他坐在沙发上,电视的声音开的很大,为了壮胆用的,家里的门窗全都关紧了,按照王先生的吩咐房间里的地上撒着五谷,桌子上放着两碗鸡血,从宠物店买来的狗在客厅里摇着尾巴看着他们两个。 “许峥,我,我们要不要多叫几个人过来?杨冕,早早他们,或者我的同学和朋友?人多了,是不是会好一点?” 许峥无奈的摊着手说道:“你就是把你所有认识的人叫来又能怎么样?首先他们肯定说咱们有病,再一个他们也不懂这些东西,来了能帮什么忙?要是没事,咱俩得被骂一句神经病,要是有事他们也会被连累的,这不是人多就能帮上忙的” 小优嗯了一声,靠在许峥的肩膀上说道:“这次过后,如果真的没事,我马上就嫁给你” 许峥拍了拍她的脸蛋说道:“放心,肯定没事的” 时间一点一滴的慢慢过去,电视里放的什么节目两人一直都没留意,几个小时的时间完全都处在煎熬的等待中。 快到午夜的时候,许峥和小优的呼吸渐渐的凝重起来,两个人搂在一起紧张兮兮的盯着电视,屋里的灯全都开着,桌子上的手机显示时间差五分钟到十一点。 “咕嘟”许峥咽了口唾沫,嘴唇发干的说道:“十一,十一点了吧” “嗯”小优轻声说道。 十一点多,许峥抹了把头上的冷汗,然后拿起烟想要抽一根。 “啪”打火机刚一按下,火苗跳出来后瞬间就熄灭了。 “啪”再按,火苗仍然冒出来就灭。 “啪” “啪”许峥一连按了几下都是。 小优茫然的看着他问道:“你,你干嘛呢?” 许峥颤巍巍的说道:“我,我也不知道啊,这,这打火机,怎,怎么就打不着呢” “嗷呜”地上原本睡着觉的狗忽然站了起来,竖着尾巴嘴里“呜呜”的叫了起来。 第1106章阴魂不散 “汪汪汪······”狗竖着尾巴冲着客厅外面忽然狂吠起来,尾巴竖的很高,叫的时候四肢不住的往后退着,就像那里站着什么它畏惧的东西。 “当啷”打火机掉在了地板上。 “唰,唰”小优和许峥转着僵硬的脑袋顺着狗叫的方向望了过去,那里什么都没有。 “许峥,狗,狗叫什么啊?”小优脸色撒白的问道。 “把鸡血拿起来,快点的”许峥伸手从桌子上端起一碗公鸡血,但他的手明显哆嗦的非常厉害,碗里的鸡血溅出来不少。 “汪汪汪,汪汪汪”狗突然间再次狂吠起来,转着圈的叫唤,狗眼睛很诡异的朝着屋子里空荡荡的地方紧盯着,最后狗脑袋转到许峥和小优身后停止不动了。 “汪汪汪,汪汪汪”狗不住的后退着,咬着犬牙“嗷呜,嗷呜”的呜咽起来,就像是他俩的身后有什么东西一样。 “呼哧,呼哧”许峥喘着粗气,感觉身子都僵硬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炸裂了他的头皮。 小优看了眼狂吠的小狗,然后条件反射的转过了脑袋。 “啊·······”小优声嘶力竭的尖啸了一声,双眼中露出一抹惊惧的骇然表情。 “怎,怎么了小优?”许峥茫然的问道。 小优顿时猛的靠在了许峥的身上,胆颤欲裂。 一个穿着黑色寿衣的老太太,咬着一枚铜钱咧着嘴笑吟吟的坐在沙发后面的一把椅子上,离的如此之近她甚至都能看清老太太脸上的皱纹和花白的头发,寿衣的样式很古朴,从上到下全是黑色的,料子很粗糙,脚下穿着一双传统的老式布鞋,光着腿。 一股很难闻,但却说不出来的味道传进了两人的鼻子里,那是老人刚死之时身上的死气带来的味道。 “唰”许峥也转了头,脑袋嗡的一下就蒙了。 “是,是,是她,封,封门村里,坐在太师椅上的那个老太太,是她”许峥蒙了,自己真的没有眼花,这个老太太昨天晚上他见过。 许峥惊恐下,手里的鸡血忽然溅出来一大半,感觉到手上粘稠和冰凉,他想起了白事店里王先生交代过他的话。 “如果看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就把鸡血泼出去” 许峥握紧手里的碗,然后猛的就朝着椅子上的老太太砸了过去,“咣当”碗掉在了地上,碗里的鸡血有一小半洒在了老太太的身上。 “滋······”老太太的身上冒起一团黑气,就像被泼了硫酸似的,发出难听的“滋啦”声。 公鸡血里的阳气十分浓郁,落在鬼魅身上的效果确实跟硫酸差不多,老太太忽然狰狞着面孔,头发好像稻草一样全都脱落下来,偏上的皮肤迅速枯燥干瘪,整个人瞬间就变成了一副皮包着骨头的摸样。 许峥一拉已经几乎不能动弹了的小优,硬是拖着她走出了客厅,朝着卧室那边跑了过去,椅子上的老太太呲着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刚走了一步脚就猜到了地板的五谷上。 “咣当”许峥一把将门给关上,看了眼墙上挂着的葫芦:“但愿这东西,能管点用吧” 房间里的地下洒的到处都是五谷,老太太似乎十分痛苦,狰狞着脸恶狠狠的盯着卧室的方向,浑身伤痕累累朝着房门撞了过去。 “嗡”老太太的身子刚触碰到房门,挂在卧室里的葫芦顿时颤动了一下,随即门上传来一声闷响。 “砰” 老太太再次朝着房门撞去,墙上的葫芦这一次在颤动起来的时候,表面出现了一丝裂痕。 “要,要碎了?”许峥惊慌失措的念叨着。 “桀,桀,桀”老太太露着狞笑,张牙舞爪的再次奔着房门狠狠的撞了过去。 “咔嚓”墙上的葫芦突然碎成了两半,但在碎裂之后一缕道音透了出来。 “砰”门外即将要撞进来的老太太身子顿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道给弹飞了出去。 距离许峥家两三公里以外有一个露天公园,公园里的长椅上,躺着准备睡觉的向缺忽然毫无征兆的睁开眼睛,仰着脑袋看向远处。 “嗯?有道音”向缺豁然起身,稍微寻思了下后一步迈出,人已经在黑夜里走出了过百米的距离。 许峥家里,穿着寿衣的老太太伸出一双干枯没有血肉的手伸向了许峥和小优。 “哇”小优声嘶力竭的哭了起来,手指抓着许峥的胳膊都掐出了五条血道子,许峥茫然的看着朝自己走来的老人,无计可施。 “桀······”老太太干枯的右手摸上了小优的脸蛋,硬生生的搬过她的脑袋凑到自己身前,然后左手从嘴中拿下那枚铜钱,塞到了小优的嘴里。 小优眼睁睁的看着老太太把铜钱塞到自己的嘴中,身子顿时就绷紧了,就在那么一瞬间小优双眼中出现了迷离的神色,双眼一闭人直挺挺的就朝后面载了过去。 许峥心“砰,砰”直跳的看着和自己几乎面对着面的老人,认命了。 这时,徐铮家的房门突然“咣当”一声被弹开了,随即一道快速的身影出现在老人的身后,向缺拧着眉头重重的哼了一声。 “不知死活” “唰”老太太似乎十分惧怕向缺,见到他后缩着身子颤颤巍巍的就贴着墙角不敢动弹。 “滚回你的棺材里去,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再敢从那个村子里出来,别怪我让你魂飞魄散”向缺伸手一招,小优嘴里的铜钱突然飞落到他手中,向缺随手一扬就把铜钱给甩出了窗外:“滚!” 老太太似乎如临大赦,连忙退了出去。 向缺走到小优身旁,抽出一张符纸伸手在上面画了几道后递给许峥说道:“倒一碗白酒,把纸放在上面,然后点燃了等把酒烧没之后纸灰给我拿过来” 向缺吩咐完手指按着小优的眉心,抬头冲着窗前一道淡淡的影子勾了勾手指,说道:“回来” 窗前,一道娇小的影子缓缓的飘到昏过去的小优身旁,向缺掐着手印引着那道影子让她落入小优的体内。 “纸灰,纸灰来了”许峥端着碗递给了向缺。 “喂她喝下去” 第1107章关不上的水龙头 “喂她喝下去” 许峥这时才来得及看清突然闯进来的人是谁,一脸的胡茬和花白的头发,正是在封门村外碰到的那个逃犯。 “愣着干什么,救人啊”向缺又吩咐了一句。 “哦,哦,好的”许峥搬过小优的脑袋,然后把碗里的纸灰送进了她的嘴里。 向缺背着手站起来说道:“放心吧,她人没什么事,我来的还算及时,要是明天我再赶过来那就有点小麻烦了” 许峥喂完小优,仍自有点惊魂未定的问道:“那个,那个东西,没,没了?跑了?还,还会不会再,再出现了” “只要你们不再去封门村作死,她就不会在冒出来了”向缺有一种挺无奈的语气说道:“你们这帮年轻人真是不知所谓,你们就是赌博,吸毒都比惹上这种东西强,真要是没啥干的,自己拿脑袋撞墙玩去吧,能别这么作死么?要不是碰见我,你这个小女朋友就没的救了” ”咳咳,咳咳“闭着眼睛的小优突然咳嗽了两声,睁开了眼睛,茫然的看着屋子里的两个人。 向缺掏出烟扔给了许峥一根,说道:“她现在阳气有损,找个老中医给她开个滋阴补阳的方子,喝几天中药就没什么事了,一两个月内晚上十点之后最好就别出门了,火葬场医院这些地方不能去,我看你家里还养了狗,她要是出门就牵着狗出去,狗要是狂叫个不停就赶紧回来,记住我说的这些话就可以了” “唰,唰”许峥眨了眨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你是······” “世外高人”向缺呲牙笑道。 许峥哦了一声,忽然问道:“我和小优碰到了麻烦,那杨冕他们呢?” 向缺脸色顿时一垮,揉着发疼的脑袋问道:“他家地址······” “锦绣家园,三幢六零八” 余早早,许峥,小优,沈成结合杨冕这五个去了封门村的年轻人,向缺在他们出来之后就知道有三个人会出问题,小优,许峥还有杨冕。 小优是因为坐了那把太师椅的原因,许峥则是看到了那个寿衣老人,至于杨冕,那纯粹是无聊给自己惹了麻烦,一泡尿呲了一个骨灰坛。 向缺从许峥家里出来后,伸手拦了辆车去往锦绣家园。 杨冕是这几个年轻人家里条件最好的一个,住在上下两层的复式中,他的父母住在楼下,自己住楼上。 白天回到家里之后,杨冕躺在楼上的床上打算补一觉,但却发现怎么睡都睡不着,耳朵里似乎出现了幻听,总有水流的声音传进脑子里,听的久了他隐约觉得好像不是幻觉,因为那个声音太清晰了,是确确实实响在耳边的。 而且杨冕总觉得这流水的声音很熟悉,就像,就像在封门村里那个水井旁拎着水桶把水倒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水流下来的动静。 一整天杨冕都没有走出自己的房间,混混僵僵的躺着,直到晚上他的父母叫他吃饭才从床上爬起来,然后随便吃了几口饭就又回到房间里了。 许峥和小优遭遇老太太的一个小时之前。 杨冕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心头一直很烦躁,心始终都静不下来,耳朵里哗啦直响。 “这他么的,怎么回事呢”杨冕用棉签掏了掏耳朵,使劲的晃着脑袋。 “哗啦啦,哗啦啦” “哗啦啦,哗啦啦” 杨冕正在无比烦躁的时候,他发觉水流的声音居然越来越大了,有种让他身临其境的感觉,杨冕蒙上辈子跟鸵鸟似的把脑袋给捂上了。 “再他么流下去,这不是要把人给整疯了么,幻觉······对,肯定是幻觉” “蹬蹬蹬,蹬蹬蹬”楼梯上传来脚步上,杨冕的母亲推开房门一把掀开辈子,不满的说道:“小冕,上完卫生间你能不能把水龙头关上?水流了这么久你听不见啊?叫你也没动静” “唰”杨冕诧异的眨了眨眼,看着他妈问道:“什么水龙头?” “卫生间的水龙头没关,这么大的声音你听不见啊,还得我上来给你关上,还有,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在楼上呆了一天也没有下来,不舒服?” “不是,不是,可能有点感冒了”杨冕混混僵僵的说道。 “行了,挺晚了,赶紧睡觉吧” 杨冕的母亲走后,他有点蒙了,卫生间的水龙头没关?可是,他晚上一直都没有去过厕所啊。 没过多久,杨冕的耳边忽然又传来了流水的声音,再次清晰的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楼下,杨冕母亲喊道:“小冕,你怎么回事,水龙头又忘关了?” 杨冕彻底懵逼了,这,这他么的,到底怎么回事啊? “哦,好,好的,我马上就去关”杨冕从床上起来,走到楼上的卫生间,推开门后发现洗手槽的水龙头被拧开了,水“哗哗”的流着,他走到水池边心“砰,砰”直跳的低头看着水龙头。 “不,不是关上了么,怎,怎么又,又开了呢”杨冕伸出手拧了下水龙头,把手被搬到另一边后,他发现水还在流,杨冕又再次晃了晃把手,朝着左右两边一连拧了好几次,水管里仍然一直往出流着水。 “坏,坏了么?”杨冕咬着牙,呆呆的看着水流。 忽然间,杨冕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脖颈子里有一股冷气冒了出来,就像是有人在他的身后朝着他的脖子吹了一口气。 杨冕一哆嗦,缓缓的抬起脑袋,水池上方是一面镜子,杨冕抬起头的时候眼睛正好看见那面镜子。 “唰”杨冕瞪大了眼睛,毛骨悚然的张开了嘴。 镜子里,站着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女子,浑身湿漉漉的,头发上还在滴着水,就站在他的背后被他挡住了大半的身体,只有脑袋和肩膀露了出来。 “啊······”杨冕顿时惊恐的叫了一声,身子顿时跌倒在水槽上,双手下意识的胡乱挣扎着,人倒在地上后他身子也掉了过来,看着空空的墙面蒙了。 身后没有人,没有头发滴水浑身湿漉漉的女人。 “呼哧,呼哧”杨冕喘了几口粗气,茫然不知所措。 第1108章人不能当软柿子 杨冕的眼神空洞洞的,他的眼前则是空荡荡的,没有浑身湿漉漉的女人,也没有滴水的头发,什么也没有只有一面贴着瓷砖的墙壁。 “啪”良久后,杨冕突然挥手扇了自己一巴掌,力道大的顿时让他的半边脸都红肿起来,五条指印子十分的清晰。 杨冕掩面哭了:“这他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我眼花了么,还是,还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人的内心承受能力完全都靠性格来决定,几乎同样的一种状况发生后,许峥选择的是咬牙硬挺着来面对,杨冕则是无助痛哭,看起来似乎差别不大,但得明白,鬼怪阴物这类东西也是看人下菜的,遇强则弱,遇弱则强,说白了就是喜欢挑软柿子来捏。 一个人的内心坚定信念强大,通常来讲都是能避免被鬼祟缠身的,同样都是人,一个普通人和警察站在那,鬼首选的肯定是上了普通人的身,然后得绕着警察走,区别就再也这两种人的差距体现在了意志和内心的强弱上。 许峥和小优在遭遇老太太的时候,要不是他临危不乱处理有序的拖延了时间,向缺又怎么可能在关键时刻赶过来救了他们呢,而杨冕则是遭遇打击后十分无助的放弃了挣扎,那等待他的可能就是意想不到的命运了。 抹了下眼角的泪花,彷徨失神的杨冕扶着水槽子站了起来走到卫生间的门口,这时,忽然间身后的水槽子里原本被关上的水龙头把手缓缓的挪到了一旁,水流又“哗哗”的从水管子里流了出来,杨冕脚步一顿脑袋嗡嗡直响,他僵硬的转过身子,眼神看着流着水的水龙头,然后才抬起脑袋看像面前的镜子。 镜子中,一个穿着粗布以上,浑身湿漉漉头发还在滴着水的女人静静的看着他,杨冕抿着嘴瞳孔逐渐放大,屏住了呼吸。 “额”猛然间,杨冕感觉一双冰凉的手忽然从后面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脖子,脖子上传来一股透彻肌肤的凉意,浑身都感觉有点冰凉刺骨起来,“滴答,滴答”杨冕敏锐的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似乎有水滴滴在了上面,然后一直流到了他的后背和前胸上。 镜子里的那个女人忽然笑了,笑的很平静,也很温和,只是笑容配着那一张苍白的脸蛋看起来未免太过吓人了。 镜中的女子这时忽然将头凑在了杨冕脑袋的旁边,然后他明显感觉到脖子上的双手力道越来越大了。 “额,额”杨冕翻着白眼下意识的挣扎了两下之后身子顿时就软了下来,滑到了地上,随即他身后的女子松开双手紧紧的贴在杨冕的身上隐没了进去。 片刻之后,倒在地上的杨冕又再次站了起来,走出了卫生间,只是他的眼神十分的空洞,走路的时候肢体非常的僵硬,就像似被人操纵摆布着一样很不协调和自然。 “蹬,蹬,蹬”杨冕一步一步的踩着楼梯从楼上走了下来,似乎有点不太习惯下楼,在迈出步子的时候杨冕一脚踩空了,顿时身子朝前一载,人直接就从楼梯上滚了下来,然后“砰”的一声撞在了对面的墙上。 “嘎吱”楼下,杨冕的父母听到了楼梯上的动静推开房门,打开灯穿着睡衣走了出来,正看见撞在墙上的杨冕肢体僵硬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小冕,小冕,你怎么了,怎么摔下来了?” 杨冕似乎没听到父母的询问,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僵硬的迈开腿。 杨冕的母亲一把抓住他,说道:“小冕,你干什么呢,说话啊?” “啪”杨冕一把甩开母亲的手,仍自朝前走去,他父亲顿时就生气了,走过来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看看你,简直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么大个人了也不出去工作,在楼上一躺就是一天,你妈妈和你说话你还装作没听见,你想怎么样,啊?” 杨冕仍旧无动于衷,父亲的打骂和母亲的责备他好像全无反应,就只朝前走去,然后走到客厅来到了落地窗前,伸手打开了窗户。 “小冕······”他妈顿时大惊,一把上前拉着他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你开窗户干嘛,你倒是说话啊,你别吓妈妈” “噗通”杨冕直接撞开他母亲,然后攀上了窗户,这时杨冕的父亲似乎才觉察出来不对,连忙上前搂住了自己的儿子:“过来,过来,和我按住他,快点的” 杨冕的父母同时拽住了他然后硬生生的把人从窗户上给托了下来,按住了他的手脚很身子,但他俩却感觉到身下的儿子力道大的出奇,甚至感觉这根本不可能是一个二十来岁年轻人应该有的力道,按着一个人就跟按着一头牛差不多。 “嗷吼······”杨冕忽然咧着嘴叫了一声,双眼直勾勾的瞪了起来,他的父母顿时发觉自己儿子的脸上五官能扭曲的变了形,嘴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咬破了,血肉混合在了一起,嘴唇几乎都被豁开了。 “噗通,噗通”杨冕挣扎着猛然掀翻了他的父母,力道大的把两人给推到了一旁,撞在了墙上,然后眼睛红肿着一下子就扑到了他母亲的身上,张开嘴猛的就咬向了他母亲的脖子,还好她反应的及时,连忙在仓促间伸出了自己的胳膊挡了一下。 “啊······”杨冕的母亲感觉胳膊上传来一阵剧痛,一大块血肉居然被杨冕给硬生生的撕了下来,然后他全都咬在了嘴里,咀嚼了几下后就囫囵着给咽到了肚子里。 杨冕的母亲顿时就蒙了,错愕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捂着流血不止的胳膊哆哆嗦嗦的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杨冕这时又转身朝着窗户走了过去,爬到了窗口上,杨冕的母亲失神的叫道:“孩子,孩子,你到底是怎么了?” 那边,杨冕的父亲见状,硬着头皮连忙又跑了过去。 “开门·······” 第1109章一泡尿差点惹出的惨案 “唰”听见外面有人叫门杨冕的父母一愣,但却根本无暇去管,儿子都要从六楼跳下去了,这个高度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人要掉下去就是不摔死了也能摔残废了,谁还有心思去管是谁敲的门呢。 “开门呢” “咣咣咣······” “开门呢” “咣咣咣······” “我知道里面有人啊” 杨父死命的拉着杨冕,这个时候他的身子已经有大半边都探出窗外去了,眼看着人马上就要从六楼一头栽下去了,但杨冕的力道太大在剧烈的挣脱下马上就要从杨父的手里挣扎下去了。 杨父绝望了,四十多岁的年纪怎么可能挣的过二十多岁的青年,他很想用自己的手死死的拉住自己的儿子,但无奈而又惊恐的是杨冕在不断的脱离他的手掌,最悲哀的莫过于此,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在自己的手中从楼上掉下去死于非命。 “开门······想救你们的儿子,就快点给我开门”门外,向缺扯着嗓子吼了一句。 杨父豁然一愣,随即跟地上的老婆说道:“快点,你去开门” 杨冕的母亲连忙爬起来,然后打开房门,向缺闯进来的时候杨父几乎已经处于脱力的边缘了,只剩下一只手拽着杨冕的胳膊,他整个人都已经爬到了窗户外面。 “吼”杨冕瞪着眼睛,忽然张开嘴就朝着他父亲的手上咬了过去。 “混账,给你脸不要脸是不”向缺闯进来后,在跑过来的同时,手里就已经攥着一张符纸,然后直接甩了出去“咔嚓”一声,玻璃被符纸撞碎,贴在了杨冕的身上。 “给我定”向缺双手合拢一掐印,窗户外面杨冕顿时不动了:“拉他上来” 杨冕的父亲见状,两手同时用力把人从窗户外面给拉了进来“噗通”父子跌在地板上。 “呼,呼”杨父的身上都湿透了,就差那么一点人就要从六楼掉下去了。 一家三口全都倒在了客厅的地板上,杨冕的父母一个被吓的魂不守舍一个捂着胳膊上的咬痕茫然无措,杨冕紧闭着眼睛嘴唇发青脸色发白,印堂上一片漆黑的人事不省。 向缺走到杨冕身旁,伸手扒了扒他的眼睛,然后咬破指尖用血在他的额头上刻画了一串符咒,忽然间,杨冕的身子顿时颤抖起来,四肢胡乱的拍打着,嘴里一股白沫不断地往出上涌。 向缺皱着眉头说道:“是我请你出来,还是你自己自觉点出来?想想两个结果有什么不同,我没时间让你考虑,我这段话说完你就赶紧做出决定,晚了就没机会了” 杨冕的父亲其实已经知道自己儿子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忍不住的询问道:“这,这位先生,他,他到底怎了?” “撞邪了”向缺淡淡的说了一句。 杨冕额头上的淤黑逐渐变淡了一些,然后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人从他的体内钻了出来,飘在向缺的前面有点瑟瑟发抖。 “我知道,是他先冒犯了你,你上纲上线也算是正常的,但教训一顿吓唬一下就行了么,怎么还非得要人命呢?怎么地,脾气挺大呗?你这种孤魂野鬼最该干的就是老实的在自己的地盘呆着别出来闲逛,你今天也就是碰见了我,知道事情的原委要是碰见个不知道起因的,你可能就得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了,行了,滚回去吧,至于他冒犯你的事我会给你安排的”向缺不耐的摆了摆手。 杨冕的一泡尿呲出了大麻烦,他要是个童子的话那泡尿呲在骨灰坛子上不会有什么事甚至还可以起到辟邪的作用,但已经破了身,这尿就是最污秽的,是对已逝的人最为大不敬的,不缠着你都怪了。 “撞邪了?撞邪了可怎么办呢”杨父无奈的叹了口气。 “抬到床上去吧,放心,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向缺站起来说道。 杨冕的父母把他抬到床上,他撞的邪已经出来了人已经算是无恙了,只是被鬼物一冲撞的话难免要大病一场,正经得虚上一段时间,慢慢调理就会逐渐转好的。 向缺对杨冕的父亲说道:“明天你带他找个寺庙,让师傅给他念上一段佛经,然后花钱请个佛珠或者香灰带在身上,家里再供个佛龛,每天让他诚心拜一拜,平日里都在家休息少出门,尽量多晒晒阳光,过上一段时间人就能好转了,只是因为撞过一次邪以后在碰到这类事就比较容易遭殃了,这方面多加注意点吧,家里条件好的话就多积点功德吧” 杨父搓着手,有点不放心的接着问道:“这,这以后要是在撞邪了怎么办呢?” “哪那么多的邪让他撞啊?请点辟邪的东西带在身上吧,男戴观音女戴佛,开过光的就最好了” 这时,床上的杨冕弱弱的睁开了眼睛,眼神挺茫然的左顾右盼着,似乎还没从惊慌中回过神来,人顿时就缩在了床上蒙着被子瑟瑟发抖,嘴里念叨着:“离我远点,不要掐我,不要掐我” “儿子,儿子,没事了,别怕”杨冕母亲摸着眼泪坐到床边一个劲的安慰着他。 “以后记住了,撒尿的时候管着点自己”向缺说道:“过几天等你好了以后,挑个艳阳高照的天气再去一趟封门村,在你那天晚上撒尿的地方有个坛子,找个地方埋好了然后摆点供品,烧些纸,嘴里念叨着不知者不怪罪” 杨冕蒙着被子,说道:“我不去,我再也不去那个破村子了” 向缺眯着眼说道:“你要是不去,她可是还会来找你的” 杨冕顿时蒙了,掀开被子说道:“一定得要去么,那个村子太吓人了” “你要是想她再来找你那就别去,要想不找的话,就老老实实的去给人陪个罪,谁让你管不住自己那二两肉的,自作孽” 杨冕的父母连忙说道:“别怕,别怕,儿子到时候我们陪你一起去” 向缺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人太怂,有惹事的本事没有担事的能力,意志太脆弱了。 第1110章孔子故里 “是不是有点太自私了?”从杨冕家出来,向缺漫无目的的晃荡在滨州的大街上,对自己的所为挺无奈的摇了摇头。 早在封门村,他就已经看出来了,小优,许峥和杨冕离开后就得被缠上,但他只是喝退了对方,没有彻底把他们三人的隐患给清除掉,而是等到被缠上后才出的手。 为啥要这么费事呢,向缺是想捞下这份功德,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今天要做的就是把这三条命给救下,为完完平添一份功德,在从杨冕家里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自己命运中的功德已经被抽走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圣人也免不了有私心的时候,我觉得有句话说的挺好,可怜天下父母心······”向缺只能给自己找了一个不算借口的借口,徒增安慰。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的,从他的出发点来讲也许是对的,但站在别人的角度来看那就有点自私了,但向缺没的选,老天爷偏要让完完命理有变,那我也就只能暗中替她走走捷径了,天下事,一饮一啄间必然都是有因果存在的。 如果下次在碰到类似的事,向缺觉得自己可能也会如此处理,先是袖手旁观然后再出手搭救,不管怎么说,人最后肯定是无恙的,而他也不怕这个麻烦。 “我这是······又当爹又当妈啊,挺好个小伙都给折腾赖了”向缺感叹的摇着头,颇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悲凉。 当天晚上,由于已经是后半夜了,向缺索性就在滨州的大街边上随便找了处地方休息了一下。 山东六月份的天气已经很热了,就算睡在外面也感觉闷的慌,闭上眼睛的时候都后半夜两点多了,所以向缺一觉直接睡到隔天十点多。 滨州汽车站,向缺买了一张去往曲阜的汽车票,二十分钟之后上车,下午左右四点多钟就抵达曲阜了。 来曲阜,是向缺斟酌又斟酌之后的决定,在完完没有出生前打死向缺都不带来这个城市的,但为了完完,就是被打死了向缺也得来一趟曲阜,必须得来。 让完完和曹清道定亲,是要借他那一分天道,来曲阜那自然就是要去孔府,让她学习圣人之道,以此来为命理的改变添砖加瓦。 本来,向缺打算让完完几岁之后就进入仲景府邸拜师,但仔细琢磨了一番后他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孔府才是最佳的选择。 孔圣人的道是儒家之道乃诸子百家之一,被称为自天子王侯,中国言六艺者折中於夫子,可谓至圣矣! 向缺想让完完学习儒家十三经。 如果在仲景府邸,完完最多只是习医而已,但在孔府却可以学遍十三经,如果真有学成之日,那必然可以成就儒家之道,借孔圣之气压下命理之变。 向缺对现在的孔府有所不满,但这并不代表他对孔子有什么不敬的心思,那是一代儒圣受万人所敬仰的大圣人,乃千古之人。 向缺不满的是孔府的一些人,比如孔大先生,但对孔府他也是心存仰视的! “哎呀我去,挺难个事啊”向缺下了车后走在曲阜的大街上,惆怅的搓着脸蛋子,有点上火了。 毕竟他现在和孔府是不和的,甚至还是敌对的状况,他当初可是一剑劈废了孔德儒,又在圯上老人的墓中坑了孔德菁的一把,就这种关系,他现在要是敢在大街上喊一声我就是向缺,恐怕得被一堆砖头子给当街拍死了。 可关键的是,向缺现在打算上孔府来求人,求孔府在完完三岁之后把她收入门中,学习孔圣人之道。 向缺幽幽的叹了口气:“这他妈,得多厚个脸皮才能干出这事来啊” 向缺始终挺认同一句话的,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如果在绝对的利益关系下,只要不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都是可以掀过去的,前提是他用什么来打动孔府,让对方不在仇视他。 漫步在曲阜的街上,向缺抬头感受着孔子故里深邃的圣道气息,这个城市果然和其他地方有着很大的不一样,比如在京城和南京你能感受到身为帝都的鸿蒙之气,在上海和广州则是弥漫着浓浓的财气。 而曲阜,能感觉到的却是独属于圣人的圣道,作为孔子的故里,曲阜人常年受着孔圣人的儒道洗礼,几乎本土人身上个个都散发着那种儒家的气息,给人一种和煦春风的感觉。 向缺不是个文艺青年,也感觉到了曲阜城市里礼,敬的气息,这是一个好地方。 闲逛了一圈,向缺脑袋嗡嗡头的在街边找了一家烧烤店。 “肉串二十,脆骨十个······”向缺坐下后点了些串,叫了些啤酒。 自饮自酌,撸串,乃人生一大畅快之事。 虽然喝酒撸串是畅快的,但向缺的心里是惆怅的,不平静的,很闹心的,他不知道自己改如何敲开孔府的大门,冒冒失失过去恐怕孔府的人一刀就得把他给劈出来,曲阜是孔府的大本营,孔家子弟虽然大都在外,但孔府的老人却都在曲阜,他单枪匹马的去孔府,无异于羊入虎口。 “哎,难死我了”向缺默默的端起酒杯仰头一口闷了杯中的酒。 “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 烧烤店门外,一个二十郎当岁的青年哼着歌手插在口袋里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向缺旁边的桌子旁。 “望苍天四方云动,剑在手······”小青年一拍桌子,说道:“老板,来三十个腰子两达啤酒,再上一头大蒜” 向缺扭头看了一眼,这哥们什么风格啊,腰子配大蒜,这味得多骚性啊。 “唰”小青年也看了向缺一眼,呲着牙笑了笑,说道:“大哥,这是一个人喝呢?” 向缺嗯了一声。 小青年十分自来熟的抬起屁股就坐到向缺对面,说道:“一起喝点呗,热闹点” 第1111章王小桃 山东人和东北人在喝酒上都有一个特质,两人成双三人成伙的喝才行,这么说吧,一个人喝酒可能喝个三四瓶就喝多了,但要是两个看对眼了的人喝也许本来八瓶的量但要能唠到彼此内心深处了的话,是完全有可能奔着十瓶啤酒以上去喝的。 所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喝的不是酒,是寂寞。 一个人喝,喝着喝着就醉了,有个人陪着喝的话喝酒就有可能跟喝水差不多了。 向缺刚到曲阜,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他找了个烧烤店点了些啤酒,就是为了打发时间和填饱肚子,所以坐过来的小年轻他也不反感,一个人也是喝,两个人还能聊聊天。 “大哥,你不是曲阜的吧?”小年轻给自己和向缺面前的杯子上倒满酒。 “啊,今天刚到,才下车”向缺笑呵呵的回了一句,然后问道:“你咋看出来的呢,我脸上也没写着身份证号码啊,你挺火眼金睛的呗?” “跟眼睛好使不好使没什么关系,主要是曲阜这里的人,跟别的地方不一样”小年轻提起杯子跟向缺走了一口,很粗犷的抹了下嘴角上的啤酒沫子,说道:“曲阜这里的人,都沾了孔子的光,甭管男的还是女的,非得给你装出一副学者的气势来,用眼睛看人的时候都好像自己透着浓浓的之乎者也的气质,总的说来就是非常的文艺范,七八年前的时候,政府为了提倡旅游业以孔子故乡的名头作为噱头,还曾经要求曲阜的本地人都学论语普及春秋,想让外地人一来到曲阜就能感觉到浓郁的孔子气息呢,这个提议肯定是不靠谱的,但说句实话真正的曲阜人看起来确实和外地人有些不太一样,可能是骨子里就有所不同吧” 向缺抿了口酒,眨着眼睛说道:“真有这么邪乎么?” “可能夸张了点,哈哈”小年轻又倒了杯酒,说道:“我觉得咱俩一起喝酒也不能太生疏了,总得找点话题吧,我就抛砖引玉的拿孔子来说事了,大哥先介绍下哈,我叫王小桃” 向缺愣了愣,挠着脑袋说道:“你这名字起的挺粉嫩啊” “哎,别说了,爹妈没什么文化,我出生那天不知道起什么名好,正好家里有一棵桃树,我妈说叫王桃吧,我爸却说这名字太娘了,就给中间加了个小字,王小桃这个名字就横空出世了” 向缺无语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大哥,你呢?” “我也姓王,叫王玄真” 两人聊了一会之后,腰子和肉串都上来了,王小桃扒了几瓣大蒜,他吃蒜的方式非常特别,用一个小碗把蒜泡在醋里然后在放点辣椒搅合在一起。 “嘎嘣”王小桃用筷子夹起一个大蒜塞到嘴里,然后拿起一串腰子从铁签字的尾部开始一下子就撸到头了,一串腰子一口就给吃了个干干净净,差点都撸出火星子来了。 “这味道,不冲么?”向缺相当懵逼了。 大蒜和腰子在嘴里混合在一起,王小桃一说话的时候一股令人脑袋直发蒙的气息就铺面而来,熏的向缺直翻白眼。 “味道还凑合吧,主要是烧烤这东西菌大,还致癌,吃点大蒜正好消消毒,省的拉肚子”王小桃敲了敲碗,说道:“你也尝尝呗,其实吃习惯了的话,味道还是不错的” “·······”向缺晃了晃脑袋。 随后,向缺秉承着打发时间的态度和王小桃喝着酒闲聊了起来,天南地北海枯石烂的就聊一些没营养的废话,聊了能有半个多小时,向缺也品出来了,这个王小桃就是曲阜本地的小混子,跟社会大哥肯定是差了好几个层次的,但也在社会上行走多年了,属于社会边缘人物,在派出所挂了名,混子当中有一号,杀人放火的事没干过,但拎着七孔砍刀也有装腔作势的时候,算是社会中三教九流中的一员。 两人聊天的时候,中途王小桃还接了个电话,没过多久烧烤店门外两个燃着一脑袋黄毛的小孩风风火火的就闯了进来,见到王小桃后就舔着笑脸过来了。 “小桃哥”一个黄毛笑嘻嘻的问道。 王小桃打着酒嗝,问道:“找我啥事啊?” “呵呵,那个什么······”小黄毛寻思了下,有点腼腆的说道:“给我俩拿点钱呗,你看······” 黄毛一撸胳膊和裤腿子,两处刀伤露了出来,然后苦着脸说道:“跟人去办事,挨了两刀,我俩想去医院看看,没钱,你给拿点呗?” 王小桃眉毛一竖,问道:“不是,跟人办事,没给人头费啊,怎么还管我借钱呢?” “李大脑袋给攒的局!” “你俩就是多余,真的,太活该了”王小桃咬着牙,恨铁不成钢的说道:“都告诉过你们多少次了,他的局一概都不要去,那是个爹死了都舍不得给买身衣服穿的王八犊子,你们还能从他身上拔出毛来?” “小桃哥,那我俩不也是没办法了么,都饿两三天了也没活干,就寻思给人壮壮场面收点人头费什么的,没想到李大脑袋把钱给赖下了,一分都没给” “啪”王小桃从身上拿出五百块钱扔在桌子上,说道:“你们去医院赶紧处理下,李大脑袋那边我去给你们要钱,这逼是越混越不上路子了,人头费的钱都坑,揍他一顿就老实了” 两个小黄毛千恩万谢的拿着钱就走了,王小桃招呼老板买单然后扔下两百块钱跟向缺说道:“哥们跟你聊的挺嗨皮,我请了哈,下次碰到你咱没事再喝点,我经常来这个烧烤店的” 向缺看着桌子上的钱,说道:“哎,我来呗?” “我是地主,哪有让你花钱的道理啊,主要是这酒我喝的高兴,和钱没关系,我请了,我要是看你不顺眼你请我吃鲍鱼鱼翅我都不带咽唾沫的,不是一路人就不能往一起凑”王小桃摆着手就走出了烧烤店。 向缺笑着嘀咕道:“还是个挺有意思的家伙” 王小桃和向缺的第一面,就从烧烤和啤酒开始了,向缺也没料到往后两个人还会再次产生纠葛。 第1112章千年世家 王小桃走后没多久,向缺喝的差不多了,也走了,当天晚上就在曲阜找了家小旅馆睡了一觉。 孔府的问题得慢慢来,一点一点的琢磨,攀登珠穆朗玛峰的登山队谁都想一两天就把这座山给爬完了,但这是不可能的,山得一步一步的爬,而跟孔府的问题也得一步一步的来解决,再急也不能一口吃个胖子。 第二天,向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收拾完吃点饭后,打了辆车。 “师傅,孔府在哪知道么?”向缺上车后问道。 “哪个孔府啊” “几个孔府啊?”向缺诧异的问道。 “瞻仰孔子的得去孔子故居,来曲阜旅游的人都去那里,还有一个孔府是现在孔家人住的地方,不在市区挺远的呢” 向缺说道:“就去孔子后人住的地方吧” “打车得二百呢”司机说道。 “不差钱,去吧,要看就得看活人,看什么故居啊,你说对吧,师傅” 司机开车上路,然后说道:“不过,孔府你也没那么容易看得到,孔府在一座山里面据说那座山政府早就无限期的包给孔家了,山脚下还有个牌子叫闲人免进,我车到山下就开不进去了,只有孔家人才能进得去,不过你可以自己偷摸的绕开山底下的大门从旁边爬上去” 向缺就和司机开始闲聊起来,话题无非就是绕着孔府来聊的,一个城市里,要论谁最了解这个城市的人文,历史和现代的状况,那非出租车司机莫属了,这帮人对本地的了解程度就跟一本百科全书差不了多少,出租车司机每天接触的就是人,旮旯计较大街小巷每天都跑,常年下来脑袋里塞满了无数关于所在城市的各种消息非常的全面。 “哎,师傅我问你哈”向缺问道:“这个孔府里的孔家人在曲阜当地是不很有名啊?” “呵呵,那是相当有名了,你就说曲阜当地的父母官吧,一把手这些年来都是姓孔的,从来都没有变过,铁打的孔府流水的官,孔家人在曲阜一天这规矩就从来没有变过” “国家对孔家还真挺不错呢” 司机说道:“这得怎么说呢,毕竟孔家的名头在这摆着呢,曲阜有一半的产业都是孔家人干的,你就说最近十年里我们这开发的楼盘吧,三分之二都是孔家盖起来的,从曲阜在往外延伸周边城市也不少,我听说不光在国内,国外孔家也有很多生意的,就比如台湾吧,好像现在大部分的孔家人都在那,曲阜的孔家人反倒是很少,要不是因为曲阜是孔子的故居,他们的根就在这里,孔家人必须得守在这的话可能所有的人早就搬出曲阜了,毕竟这只不过是个小城市而已” “那你知道,孔家这边现在是谁说了算的么?” “那谁知道啊,孔家人也挺低调的,别看人家生意摊子铺的那么大,但买卖做的很地道,就比如房价吧曲阜外面都六七千一平了,但我们当地的房价一直卡在了五千上,只要是孔家开的楼盘就一直维持这个价格不变,这也直接导致其他的房地产商没有提价” “那孔家人的口碑还是不错的呢”向缺问道。 司机嗯了一声,说道:“孔家的人还是挺有良心的,至少没祸害自己的父老乡亲们,其实你想想啊,孔家要是做的不好被我们当地的老百姓戳着脊梁骨骂,孔子不得把棺材板给掀开啊?要坑,也是坑外人去啊,本来我们这地方就不太富裕,坑我们至于么?” 向缺笑了,不是孔府的人太仁义,孔子给后世子弟攒下的盛世,你真要是不用心来维护的话,早晚有一天得耗没了,富不过三代是个定理,豪门世家也怕这种状况出现在自己的身上,孔府在这一点上还算明白事理,不然孔家人要是不仁义的话,孔圣人打下的底子早晚也得被他们给败没了。 这时,出租车已经出了市区,上了一条国道后前方开始偏僻起来,一片山峦出现在远处。 出租车后面,一溜车队忽然开了过来,司机扭头一看:“嚯,谁家这么大场面啊?有些年头没看见过了,挺吓人的” 一溜车队从出租车的旁边呼啸而过,向缺扭头看了一眼,这车队的场面确实挺波澜壮阔的,开头的是两台大气的奥迪a8,然后后面跟着三台劳斯莱斯挂的全是浙a的拍照,车是很牛逼但拍照更吓人,车牌尾号从第一辆车开始是0123,接下来的一辆是0124,再往后就是0125了,全都是连着号的,这可比挂个三连的车牌号还要不容易,劳斯莱斯后面跟着一辆定制款的迈巴赫,挂的是黄牌子,车身足有六米长了。 这是个堪比豪华车展的车队,前后十来台加在一起价值已经过亿了,以前网络花边新闻上总报某某地富豪嫁女儿娶媳妇什么的车队杠杠的豪华,但那些车全都是世面上比较容易见到的,今天过去的车队,有明白的人看见就能判断出来,车全都是特别定制款的,跟那些所谓的豪车完全是两个层次的,有钱都买不到的,那再真叫豪。 全是浙江的车,从杭州开到了曲阜,这到底图的是什么呢? 车队过去之后,司机砸吧着嘴,感慨的说道:“每年,孔家祭祖的时候这种状况才会出现,哥们我跟你说那时候曲阜老潇洒了,大街小巷全是各种豪车,都是国内各地开过来的,听说济南那边的机场停着私人飞机,青岛的海域里停着的游艇都是孔家人的,老霸道了” “家大业大啊,人又多,孔府子弟发展到现在得过万了,这几万人力总的有那么几个出类拔萃的吧,这就是千年世家的历史底蕴,深着呢” 没过多久,出租车停在了一处山坡下方,前面几十米远的地方有一条通往山顶的路,但却被一扇黑色的大铁门给拦住了,门旁边有一块牌子,私人领地闲人免进。 在向缺下车的二十分钟之前,那一队豪华车队也开到了这处山坡下,然后长驱直入的顺着山路开到了山顶。 第1113章联姻 奥迪a8领头,劳斯莱斯和迈巴赫组成的车队,进入山路之后长驱直入,开了大概十几分钟之后前方豁然开朗,一片古香古色的建筑映在眼前。 这就是孔府在曲阜的老宅,说是老宅也确实挺老了,主屋是一栋建筑年代颇为久远的古迹了至于能追溯到多久以前就无人能够论证了,这里平时从不开放,这是孔子的故居,只有每年一次祭祖的时候才会打开,供八方孔府子弟前来参拜,其余的时候全都是大门紧闭的,主屋这些年来经过不少次的修缮,基本保持了原有的面貌,这栋主屋没什么稀奇的地方纯粹是精神方面的象征,代表着千年前的孔圣人。 在主屋的周边则是一栋栋仿古式的建筑,错落有序的分布在四周,这些房子平时绝大部分都是空着的,因为在曲阜的孔家人其实没有多少,基本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在这里养老的,几十年前大部分的孔家人已经散在了各地,在国内和国外各地开枝散叶,特别是在台湾和美国,这才是孔家人最为聚集的地方,曲阜对孔府子弟来讲就是一种缅怀和寄托,多为象征性的意义。 今天,曲阜孔府的孔家人要照往常多了不少,主屋前方几乎站了几十号人,其中孔大先生领头,身后站着两个中年男女,在他们三人身后的人群里,孔德菁低着脑袋眉头微微皱着,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神情,但如果仔细查看的话,其中略微带了一点哀怨。 山下,向缺下了出租车之后就绕开了正门从相隔百米外的山坡开是往上爬,山坡上拦着的铁丝网形同虚设,一剑就能给劈开两半,踏入孔府的范围,向缺顿时感觉到一股浓郁的富贵之气。 “到底是千年的老宅,就这份底蕴比紫禁城是差了不少,但要比唐山陈家大宅可是强了不是一点半点了,凝聚了千年的人气······只要不是孔家子弟不是太过烂泥扶不上墙,就这底蕴在耗几百年都不会光的” 向缺闲庭阔步的漫步在山腰上,他此次前来只是想看看孔府这千年世家,没什么其他的念头,就是有什么念头也起不来,孔府的老宅其实已经跟风水布局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了,因为有孔子的存在,光是每年汉人朝拜孔家的人所积累出来的功德之念就已经具备磅礴气势了,向缺要是敢动孔家根本的心思,绝对会立马就被一道天雷给活活劈死了。 什么是圣人呢,古来被上天所证的才叫圣人,几乎可以跟真命天子比肩了。 向缺漫步在山腰上的时候,孔府主屋前那一溜豪华车队已经停下了,迈巴赫里走下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 这两人的相貌有些相似之处,从眉宇间就可以看的出来,二人肯定是直系亲属的关系。 五十多岁的中年下车后,就习惯性的背起了手然后脑袋微微的抬起一分,这不是他做作的动作,而是常年以来久为人上人所养成的一种习惯,骨子里就是这么高傲已经根深蒂固的扎了下来,中年男子身后那青年非常恭谨的站在他后面相隔不到半米,目视前方脸带微笑,两边嘴角翘起来的弧度正好相当。 青年的目光穿过人群,最后落在了孔德菁的身上。 长的一表人才,如果要向缺来形容此人的话,可能收藏挂肚的脑袋里也就能蹦出一个词来。 “人中龙凤” 劳斯莱斯和奥迪a8车门同时打开,十几个穿着唐装的人打开车子的后备箱,然后从中拿出一堆和这些豪车不太应景的东西。 后备箱里,被搬下十几个竹筐,每个竹筐上都系着红布扎成的红花,摆在地上正好是十八个,第一个竹筐中放着十八个蹄髈,后面的竹筐里放着几捆绸缎,再往后就全是值钱的东西了,上好的玉器和金元宝,还有扎起来的一捆捆钞票。 这是南方大户人家以前提亲时的标准配置,只不过其中有一样稍有改变,以前用的都是银票,现在这东西肯定是没办法流通了,就全都换成了现金。 这个风俗得追溯到几百年前了,明朝时期大户人家主动上门为子女提亲,都是把场面铺的越大越好,场面铺大了证明越是重视对方,当然了前提还得是门当户对才行,如果有一方地位差了一些,这个聘礼的规格就得相对来讲要减少很多了。 这十八个竹筐除了蹄髈和绸缎以外,玉器加上金元宝还有现金,总值正好八百八十八万。 也就是说,开着一溜豪车从浙江前往曲阜来向孔府提亲的这户人家,地位就算没有孔府高,也相差不远了。 当得上门当户对了! 聘礼一排码开,中年男子和青年同时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孔大先生的身前,中年拱手说道:“见过孔大执事” “孔伯伯,您好”青年弯腰九十度问候。 孔大先生笑了,态度十分温和的说道:“沈先生和贤侄客气了,来,里面请” 孔大先生后面,那对中年男女脸上的笑意十分明显,可以看得出来这两人对提亲的人似乎相当满意,其中中年女子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孔德菁,轻声说道:“菁儿,沈家这次来,诚意可是做的很足呢,你看沈林风,也是相貌堂堂,彬彬有礼的,怎么样,你可还满意” 孔德菁低着脑袋,脸上露出一抹淡笑,低声说道:“满意?不满意?和我关系大么?这不是我的要求,而是你们的要求,我有的选么?” 中年女子继续笑着说道:“虽然你的婚烟大事不能自己选择,但是孔大先生和我们可是斟酌了半天才为你定下这门亲事的,沈家是什么人家?虽然历史没有我们孔府悠久,但论现在的规模却也差不了多久了,门当户对啊,菁儿你比其他的孔家子弟要有福气多了” “就是个联姻而已,说的再是冠冕堂皇,最后不还是拿我的终身大事作为交换条件么”孔德菁的话语里,莫名的有一些凄凉了。 第1114章爱像一阵风 这个时候的孔德菁没有了以往强势的性子,一副任人宰割低头认命的样,尽管孔德菁的头上罩着孔家大小姐,儒道至圣,孔家这一代最杰出的年轻子弟这样的光环但那也都是枉然的,在家族利益下,这些光环都成为了狗屁,为家族利益所牺牲是她必须要做的。 古往今来,女子的命运向来都是不能自主的,出嫁从夫,在家从父,哪怕几百年前那个强势登顶的一代女王在四十岁之前也不得不低下自己高昂的头颅,挣扎了几十年才踩在了万人之上,但千百年来中国的历史上也不过就出了这么一个女皇而已。 绝大多数的女人,都在命运的牵绊下不得不服输了。 孔德菁回头看了眼人群后面角落里落寞站着的孔德儒,没来由的想起了一句话,有得必有失,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许孔德儒失去了在孔家的地位,但他却相应的获得了自由的身份,至少孔德儒对自己的感情归属可以有主导的权利了,孔家不会干涉一个废人的婚烟,而她却是不可以的。 联姻,是所有大家族都必须面对的一个问题,上到帝王王侯下到高官富甲,在这些人的眼中联姻是维系家族发展壮大一个必不可少的手段,当年强如唐太宗李世民为了维护边疆短暂的和平,也得把文成公主送于松赞干布,说是为了国之大事,但何尝不是为了李家皇朝的天下,孔家如今说来是低调了,但为了家族下一个百年甚至千年的大计就得用她这个孔家大小姐来维持了。 和沈家联姻这件事,早在多年前就已经被提上日程了,只是那时沈林风一直在国外求学,再加上他和孔德菁尚算年轻,联姻才一直被搁置着,如今沈林风归国,两人又到了而立之年,沈孔两家的这件大事到底还是被提上日程来了。 看着女儿的哀怨和委屈,孔德菁的母亲用劝慰的语气说道:“菁儿,抛开你孔家大小姐的身份不谈,感情这种事向来都是难以如愿的,哪怕是普通人家也少有你情我愿的情况出现,都是合适了就能凑在一起的,先有的家才有的情,说句俗套的话,你和沈林风现在是没有什么感情,但架不住培养吧?当年我和你父亲结婚之前,两人甚至都没有见过面,但你看我现在和你父亲,不一样相敬如宾么,谁又敢说我们不恩爱?孩子,看开点吧,你的婚烟是不可能自由选择的,可我们却能为你好好的把把关,找一个和你匹配的青年才俊,沈林风的风评我们还是知道的,除开他沈家大公子的身份不说,他独自一人在外求学拿下了麻省学位,又独自一人为海外沈家生意上的扩展添砖加瓦,但从才气和学识上讲这都是出类拔萃的,他的为人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评价,我听说追在沈大公子后面的大家闺秀似乎颇为不少,可他一直都挺洁身自好的,这样的人配你谁还能说出个不字来?更何况······” 孔德菁的母亲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更何况,你现在也没有心有所属的男人,我们让你和沈家联姻也没干什么棒打鸳鸯的事,对吧?” “没有心有所属?”母亲的话让孔德菁的身子忽然颤悠了一下,她的感情世界在这二十多年中一直都是一张白纸,从没有哪个男人走入过她的内心世界,但这时孔德菁的脑袋里忽然浮现出了一道身影,心里泛出了一丝涟漪。 在一座即将垮塌的洞穴内,眼看着自己的性命危在旦夕的时候,一个男人突然横空出世,将她硬生生的送出了洞穴内,而他自己却在最后关头被留了下来,生死不知。 这道身影,自从孔德菁脱困之后就一直缠在了她的心头上,挥之不去。 女人的情感向来都是复杂且诡异多变的,被列为一个世界性的难题,因为你根本没办法预测一个女人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对一个男人产生出感情来,也许只是不经意间的回眸,或者是擦肩而过,也有可能是在患难与共下就被拨动了心弦。 爱像一阵风,说来它就来。 那边,孔大先生已经和沈家的父子寒暄完毕了,双方开始进入孔府的会客厅,也许是看见了落在后面的孔德菁,孔德儒也慢了几步,然后走到她身边。 “你现在是众星捧月了”孔德儒感叹了一句,语气凄凉,复杂而又无奈。 孔德菁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轻声说道:“哥,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我其实是羡慕你的,我虽然被捧了起来,但同时也失去了很多,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宁愿现在是我处在你的位置,我只不过是个女人罢了,最应该过的日子就是相夫教子以家为主,可联姻一旦成了,我只能沦为家族利益的交换工具,后半辈子······” 孔德儒叹了口气,摇头不语,这时,沈林风也放慢了脚步,走到他俩中间非常礼敬的打了声招呼,然后对孔德菁说道:“孔府和沈家的事,就让他们商量好了,我们去那边走一走?” 从沈林风第一次开口说话上就能看出,这是个非常独立并且很有鲜明个性的男子,按理来讲,这个时候他和孔德菁都应该跟随孔沈两家进入会客室坐在一旁旁听的,沈林风却似乎对里面谈一些什么一点都不感兴趣。 孔德儒淡淡的笑了笑随后就走了,孔德菁犹豫了下点头,说道:“好吧” 孔德菁和沈林风,原本是两条无法相交的平行线,各自有各自的生活轨迹,不一样的圈子,但却因为孔沈两家的联姻而被融合在了一起,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在过一段时日他们就会变成相敬如宾的一对夫妻。 本来该结为夫妻的两个人走在一起却形容陌路,山路上,两人相隔不远的并排走着,寂静了许久也无人开口。 此时,向缺正朝着山顶孔府大宅方向走了过来,和孔德菁还有沈林风相聚不过几百米远。 第1115章沈家大公子 “啪”沈林风点了根烟,他和孔德菁走到无人处之后两人间诡异般的寂静了许久,以一根烟开始了他们之间的开场白。 沈林风夹着烟,扭头看着似乎有点错愕的孔德菁,笑着说道:“是不是很诧异,向我这种待人有礼处事有分寸的男人,是不该在一个女士面前随便抽烟的,最关键的是这个女人马上就要成为我的未婚妻,这么干可能不太礼貌,我应该努力保持绅士风度的对么?” 孔德菁嗯了一声,淡淡的笑道:“确实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了,我见过太多的男人都努力的想在女人的面前把自己最为良好的一面给展现出来,本来会抽烟的说不会,挺能喝酒的人说自己沾酒就罪,努力的掩饰住所有一切不良习惯,将完美的一面尽可能的全都展现出来,哪怕让自己累一点,也不希望把不好的印象印在女人的心里,说白了就是装腔作势” 沈林风耸了耸肩,说道:“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喜欢装腔作势,如果我和你成为夫妻,我所有的缺点将会很快的全都暴露在你的眼前,无所遁形,到时候你肯定会对我嗤之以鼻,所以呢,既然我所有的缺点早晚都会被你看穿,那我就只能自己不打自招了,至少也落得个坦白和诚实的好名声,对吧?” 孔德菁愣了愣,哑然失笑道:“你这个男人······倒是挺有趣的” 沈林风抽了几口烟,然后手插在口袋里,淡淡的说道:“还有一种可能性” “什么?”孔德菁下意识的问道,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被沈林风主导了两人之间的交谈。 “唰”沈林风微歪着脑袋,看着孔德菁说道:“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我根本不在乎你我之间的婚烟,所以我完全不用考虑自己给你留下什么样的印象,是好还是坏都是无关紧要的,既然不在乎,又为什么要装腔作势的呢?” 孔德菁再次哑然失笑的说了同一番话:“你这个男人·····倒真是挺有趣的” 沈林风的话说地非常直白,直白到有点不给孔德菁面子了,他的意思就是我本来就不在乎这段联姻,又何必在乎你对我的看法呢? 两人之间再次沉默,这个时候,山坡上的向缺已经快要到达山顶了,他隐约间甚至已经在山坡上看见了树丛中若隐若现的两个人影,只是因为树木的遮挡再加上双方之间离的较远,他并没有看清山路上站着的是孔德菁和另外一男子。 沈林风扔掉烟头,抬腿捻灭了,然后接着说道:“你知道孔家和我们沈家这次的联姻是什么结果么?” “板上钉钉了”孔德菁淡淡的说道。 “是啊,板上钉钉了,给钉的死死地”沈林风的烟瘾似乎很大,刚掐了一根这个时候又点上了一根,但脸色却在忽然间有点冷了下来:“大家族的子女,别看活的风光过的自在,但这都是狗屁的假象,连自己的感情生活都不能自己做主,这叫什么风光?哼哼,我们这种人的感情到最后要么是嫁给了金钱要么就是娶了官位,可自己呢?对着一个不喜欢的女子埋葬了自己的后半辈子,活的伟大过的憋屈啊” 孔德菁忽然蒙了,她在沈林风话里话外中的意思算是听出来了,搞了半天这位沈家大公子对这次联姻也是抱着不爽的态度? “年前的时候,我爷爷去了一趟台湾见了你们孔家的家主,两人在叙旧的时候提了一下我们两人的婚事,呵呵······”沈林风眯着眼睛,冷冷的笑道:“这两个老头一大把年纪了,不想着安度晚年还操心两个孙子辈的婚事,也不觉得累得慌,我爷爷和你爷爷之间已经定下了调子,这门亲事就是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不过·······” 沈林风拉着长音话还没有说完,孔德菁忽然插嘴说道:“不过,你却不看好这门亲事对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被棒打鸳鸯了,我比你好一点,至少我现在还没有碰到心仪的男子” 孔德菁忽然又轻轻的拧了下眉头,每当她说到此类话题的时候脑袋里总会不自觉的冒出一道身影来,这完全是下意识的,条件反射的,也违背了她自己的意愿,因为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孔德菁都让自己刻意的回避这个影子,可却悲哀的发现,这个身影在她的脑袋里好像无时无刻都存在着。 此时,孔德菁脑袋里的那个身影离她不过就几十米的距离,她只要朝着坡下稍微留点神就能看见那个人了。 忽然,在沈林风的身后远处,一道残影划过,速度极快的出现在沈林风身旁,一个看不出多大年纪的小老头拢着双手眼神宛如两道利剑穿透茂密的树林落在了山坡下面向缺的身上。 孔德菁一惊,沈林风摆了摆手,解释道:“别担心,他是我的老管家······” 这个小老头也穿着一身普通的唐装,身材瘦削,个子只到沈林风的肩头,乍一看十分的不起眼,但当你闭上眼睛或者没有看见他的时候,你根本就无法察觉自己旁边站着个人。 人是无声无息轻飘飘的就出现了,站在这的时候也同样是无声无息的,就像一根羽毛飘在了两人身旁。 山坡下,向缺豁然一愣,他的头皮有些发麻了,就像是被一头野兽给盯住了一样,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遍布全身。 “旺叔,怎么了?”沈林风轻声问道。 平时,这个叫旺叔的人一直都形影不离的跟着沈林风,但向来都像一道影子的似的呆在暗处,如果不是沈林风碰到危险,这个老头根本就不会出现。 “山下有人”旺叔回了他一句,然后很平淡的朝着向缺的方向说道:“你自己出来,还是我逼着你出来” 向缺舔了舔嘴唇,略微一犹豫,然后迈步走上了山头。 “唰”孔德菁双目微张,极其惊异的喊道:“是,是你?” 向缺咧着嘴,拱了拱手有点尴尬的说道:“孔大小姐······别来无恙哈” 第1116章你俩是鸳鸯么 “孔大小姐,别来无恙哈······” 向缺拱着手,孔德菁的脸“唰”的一下就变了,瞬间变的无助,彷徨,不自在,神情忸怩的咬着嘴唇。 小女人的姿态很明显! 孔德菁刚刚脑袋里还闪着那道模糊不清的人影,但没想到身影还没有淡去,人却从天而降的蹦了出来,这简直是在作孽啊。 “冤家啊”孔德菁心里叹了口气。 向缺没留意到孔德菁神情上细微的变化,眼神盯在旺叔的身上,这个看起来极其不起眼的小老头让他非常的戒备,这是个很危险的人物。 “嗤!”旺叔右脚朝后一顿脚掌用力蹬着地面,鞋底和地面猛然摩擦起来,甚至有一股焦糊的味道冒了出来,小老头身子前倾肩膀微微一侧,人随即就朝着向缺撞了过去。 向缺见状,似乎没有料到这老头在突然间就出手了,也没有料到这看似平淡无奇的一撞是什么后果,他仓惶间后退两步伸手拦了旺叔一把。 “唰”小老头的肩膀错过向缺的胳膊,然后擦着他的身子直接撞向了他的胸膛。 旺叔出手看似非常突兀,但还是留了一点余地没有和向缺伸过来的胳膊相接触,不然这一撞完全有可能把向缺的手给撞折了。 “砰”向缺被他一撞,身子瞬间就跌了出去,竟然腾空而起然后才朝地上落去,措手不及间他连忙右腿朝后一伸支撑住地面,才免得人没趴在地上。 “噗”胸口传来的巨大痛楚让他忍不住的喷出一口鲜血,弯着腰好像个虾米似的剧烈的咳嗽起来,胸膛的肋骨似乎要断了一样。 八极拳,铁山靠! 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这是对中华武道两大流派最为真实的写照。 “咳咳,咳咳”向缺弯着腰咳了两口血后,眼神顿时就泛起了一股阴霾,手朝包里一伸长剑已然握在手里,然后猛的朝着旺叔一剑劈了过去。 铺天盖地的剑气卷着煞气疯狂涌去,小老头脸色豁然大变,刚想转身却已经有点来不及了,只得强自提出一口气伸出拳头,一拳捣了过去。 “轰”煞气和旺叔的拳头刚一接触就传来一声闷响,旺叔“蹬蹬蹬”一连退了几步才堪堪站稳,右手臂上的皮肤一条血线从手腕上一直延伸到肩膀,鲜血“滴答,滴答”的流了下来,胳膊上顿时一阵酸麻后就失去了感觉,抬都没有抬起来。 旺叔撞了向缺一记铁山靠,向缺还了他煞气一剑,两人各交手一招,算是拼了个旗鼓相当。 向缺直起腰,再次扬起手中长剑,就算是在孔府大宅交手惹得孔家人知道他也不怕,大不了自己拍拍屁股就跑了,肯定拦不住他。 向缺是个什么都吃,但惟独不能吃亏的性子。 “旺叔······”忽然,沈林风出声阻拦了下还要动手的老头,然后转头冲着向缺笑眯眯的说道:“多大的仇啊,怎么还拿出到枪炮来了呢,非得要人命么?犯不上来个你死我活吧,你受了点小伤,旺叔也不好受,算是扯平了吧?而且······” “而且,好像你和孔大小姐认识?”沈林风扭头看了眼孔德菁。 孔德菁咬着嘴唇没有吭声,眼神飘忽不定的望向了远处,向缺手持着长剑哼了一声:“别和我提什么尊老爱幼,我只认吃没吃亏” 沈林风忽然朝着孔德菁说了一句非常没头没尾的话:“孔小姐,你帮着说句话吧?” 孔德菁咬牙说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林风凑到孔德菁的耳边,轻声说道:“怎么没有关系,咱们两个的婚事我觉得很有必要商量一下,我不想娶你为妻,你不是也不想嫁到沈家么,这门婚事都是大人们一厢情愿的,咱们两个事主到好像是成局外人了,但说实话,这种局面很让我不爽······婚事已经钉死了,那咱们就不能把钉子再给拔出来么?毕竟这世上还有个东西交榔头,把钉子挖出来不就得了” “唰”孔德菁大惊失色。 她没想到这个沈家大公子的念头如此狂妄,居然想把孔府和沈家两个家主都定下来的婚事都给搅合黄了。 沈林风在她耳边继续说道:“你说我被棒打了鸳鸯,那你又何尝不是呢?女人的心虽然都说是海底针,但海也有个底,针也是有迹可循的,我怎么觉得你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之间好像有点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呢,你俩是鸳鸯么” “你俩是鸳鸯么?” 一句话,孔德菁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心里“砰,砰”直跳,顿时就有点六神无主了。 沈林风见状,嘴角翘了翘。 向缺非常呆萌的看了看孔德菁,然后又看了言沈林风,他发现这两人看自己的眼神太他么古怪了。 外界对沈林风的认知,一直停留在麻省高材生,沈家海外事业的拓展领导者,其余的少之又少,但其实这个沈林风又是一个类似于李言一样的妖孽般人物,就和孔德菁接触的短短片刻的时间,在向缺出现的那一瞬间,他犀利的眼神就判定出,孔德菁对这个男人产生出了一种东西。 情愫! 孔德菁幽幽的叹了口气,跟向缺说道:“孔家的地方,你在这里争个高下有意义么?真惹得孔府人倾巢而出,向缺你也吃不消吧?” 向缺收了长剑,能避免争端那自然最好不过了,在孔府撒野终归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啪,啪,啪”沈林风拍了拍手说道:“以和为贵,以和为贵,我这个人始终觉得喊打喊杀那是莽夫所为,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谈谈呢,再说了本来也没什么大事么” 孔德菁看着向缺问道:“你来我们孔府干嘛,还有······你不是死了么” 你不是死了么? 沈林风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两人,他发现孔德菁和向缺之间有的可能不只是故事,完全有可能是事故。 第1117章江南第一富 你不是死了么?孔德菁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感觉到百感交集了,眼圈红肿声音略微颤抖,攥着拳头咬着嘴唇,一副受委屈小媳妇的摸样。 确实,孔德菁觉得自己挺委屈的,自从在圯上老人的山洞里出来后,她总是不自觉的会想起自己被向缺强行推出洞口的那一瞬间,这个男人把生路给了自己,他却留下死于非命,说简单点这是自己被他救了一命,说复杂点就是心里有根弦被波动了,撩出了一段爱像一阵风的曲子。 沈林风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两人,十分八卦的问道:“你俩好像有故事啊?” 孔府大宅里。 孔大先生端坐在正位上,从他往下左手边坐着沈德菁的父母,右边坐着沈林风的父亲,沈天长。 向来眼高于顶的孔府人,头顶着千年世家的光环,再加上孔家子弟开枝散叶遍布海内外,看人的时候一般都是鼻孔向上眼神低四十五度的,但在面对沈天长这个看似普通的中年人时,却不得不把头放低,保持着一副平等,祥和的姿态,没敢把态度给抬的太高。 沈家,论底蕴论历史跟孔府差了一千多年,中间隔了几代王朝的更替,但有个词叫后来者居上,沈家就属于这一类的。 沈天长的先祖叫沈富,字仲荣,元末明初人,万三是当时对他的一种别称。 明代江南第一首富,沈万三。 中国历史上有两个最为有名的富甲天下的人,一个是乾隆时期的大贪官和珅,还有一个就是明初的一代大商贾沈万三了。 沈万三有多富呢,除了他被冠以江南第一富豪这个名头外,对他最中肯的评价就是“资巨万万,田产遍于天下”,沈万三也是第一个做海外贸易的人,就是做进出口生意的,财富这才开始迅速积累起来。 传说当时整个江南有半数的田地都是沈万三的,朱元璋登基后国库空荡荡,就把当时的首富沈万三给找了过来让他资助国库,一国之君开口求财沈万三自然没办法拒绝,于是当时明朝国库被沈万三给填充了一半,后来朱元璋感觉沈万三这人太有钱,如果一旦他起什么心思的话恐怕会动摇大明的根本,因为那个年代里要造反的话首先得具备两个条件,一是手底下有兵,二是手下有钱,沈万三就属于那种极度有钱的人。 这样的人太危险。 由于朱元璋看沈万三步顺眼,于是就开始找茬了,让沈万三帮其修筑城墙,朱元璋让朝廷修筑西北城墙,沈万三则是修筑东南城墙。 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句话当时用在沈万三的身上最合适不过了,钱多的太能作了,朱元璋让整个朝廷修筑西北城墙都没有快得过沈万三凭借一己之力修筑的东南城墙,足足比朱元璋快了好几天就完工了。 这货太能作了,皇帝的虎须是你能随便捋的么,你比皇帝修城墙修的还快,那不是摆明了你说自己比皇帝有钱比皇帝厉害么,所以沈万三可能得算是史上第一个最能作死的人了。 于是,朱元璋就找茬把沈家全族都发配到边关去充军了,也就是现在的云南,至此人都以为江南第一首富已经日薄西山了,但其实不是的。 能成为富甲一方的首富,沈万三能作是能作,但他的脑袋肯定是不笨的,并且还聪明绝顶,早在朱元璋登基之前其实沈万三就早已经把家中财富散于各地了,并且让沈家几位重要的直系子弟暗中离开当时的周庄,其中有一部分直接从浙江出海去了海外,还有一部分则是留在了国内。 后来都说沈万三家道中落,江南第一富破败了,但那其实只不过就是个表象而已,沈家万贯家财只不过是折了三分之一,另外绝大部分都被送出去了,因为沈万三在朱元璋登基后就渐渐品出来,这位太祖皇帝搞不好要拿下他了,所以沈万三自己留在了周庄用一手障眼法瞒过了朱元璋。 由于当时沈万三是最早最海外贸易的,他把江南的丝绸,玉器,粮食和工艺品用船运到海外,再把珠宝、象牙、犀牛角、香料和药材运到国内,这期间他就在海外建立了据点,并且开始生根发芽,所以沈家弟子出逃海外之后很快就开始发展了,还有一部分则是留在了国内。 后来明朝被大清给灭了之后,国内和海外的沈家子弟就开始融合在了一起,沈家就此迅速恢复元气,甚至要比当时沈万三时代还有迅猛,只是因为一直记着先祖沈万三那时犯下的错误,沈家人变的极其低调起来,手下的财富始终都在沈氏子弟手中并没有合在一起,直到几十年前国内局势稳定了,沈家人才开始把大旗给扯了起来。 现在的沈万三后人就算再有钱,也不可能是富可敌国的,那到底能有多有钱呢,其实没有人知道,就像没人了解罗斯柴尔德家族在世界到底有多大的影响力一样,这成为了一个谜。 这一次,沈天长来孔府所求的就是和孔林风和孔德菁的联姻,联姻是两个大家族之间维系利益,长久发展最为常用也是最为有效的手段,两个家族里重要子弟的结合,意味着孔家和沈家在下一代之后的发展将会进入一个积极向上的阶段,所以联姻是至关重要的。 孔大先生和沈天长两人此次见面就详细商谈了一下孔德菁和沈林风的婚事,订在了元旦之后,因为在这之前基本的调子两家的老一辈人都已经商量好了,这次送的聘礼无非就是走个正常的程序。 几个月之后,孔沈两家结合,将会开辟出两个年代悠久的世家盛世。 但是,现在的年轻人已经不太注重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沈林风的翅膀硬了,孔德菁也不是个唯唯诺诺的女人,对于自己的终身大事两个年轻人,真的会选择任人摆布么? 孔家后院山头上,向缺挺头疼的跟孔德菁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啊·······” 第1118章满嘴胡言 向缺非常头疼的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啊······” 不是说来话长,而是根本就没法说,向缺来孔府老宅根本就没想到会和孔家人见面,只是想要看看如今的孔家大宅,而关于如何把完完送进孔府和孔家之把前的过节掀过去,向缺还没拿出一个章程出来呢,冒冒失失的来了完全没有任何的准备,谁想到自己会被一个老头给揪了出来,暴露了行踪。 这得从何说起呢? 见向缺一脸惆怅的仰着天空四十五度,孔德菁的心里顿时又波动了一下,向缺一剑劈废了孔德儒算是和孔家有过节,那他救了自己一命也算是大恩,总的来讲孔德菁对向缺已经没有那么怨恨了。 向缺脑袋里正机智的想着应对之策的时候,孔德菁一句话给他来了个意想不到的台阶。 “谢谢你,当初救了我那一次,如果没有你的话······” “唰”向缺终于机智了,直接顺着杆子就爬了上去:“哎,过去的事都不用提了,当时那种状况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我总不能看着你们被埋在里面” 向缺收回四十五度角脑袋,背着手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和你们孔家本来也没有多大的怨,当初的种种无非都是事赶着事碰上了,我本是无意与你们为敌的,所以关键时刻你有难我怎么能放手不管呢,说来其实都是误会,对不?我这个人向来都是心存善念的,本着化干戈为玉帛的念头那就得出手救你一把了,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太在意了” 向缺云淡风轻的摆着手,孔德菁心思复杂的说道:“总是要对你说一声谢谢的,如果没有你我肯定是出不来的······不过,你当初是怎么逃出来的,我们都以为你已经死在里面了” 向缺幽幽的叹了口气,脸上整出一副悲天怜人的神情,说道:“可能是老天爷该我命不该绝吧,说来也挺复杂的,就别提了” 就向缺这番话要是换个稍微人精点的人来听都能从里面听出不知道多少个漏洞来,都能感觉出他的言不由衷,明摆着是忽悠的成分过多了,但孔德菁这个女人你不能说她笨,而是她从小就学习孔子儒家之道,讲究天下大同一派祥和的思想,总的说来就是孔德菁把人性想的太简单了,没有想到向缺居然如此不要脸,当初他并不是一门心思想要救她和赖本六还有熏儿的,完全是本着自己想要独吞天书的态度,才演出了一幕苦肉计,赖本六要是站在这,绝对会冲着向缺掷地有声的吐口唾沫,指着他来上一句:“你快赶紧滚犊子吧,唬弄鬼呢?你有那好心舍己为人?我呸!” 可惜,孔德菁因为心里已经挂起了感情的龙卷风,向缺说啥她都深信不疑,所以说女人一旦碰到感情的事都是迷茫的,智商直线下降了好几个百分点。 孔德菁点了点头,然后接着问道:“那你现在来我们孔家是有什么事?” 向缺抹了把因为吹牛逼而僵硬的脸蛋子,淡淡的说道:“我这次来孔家就是奔着化干戈为玉帛而来的,冤家宜解不宜结么,我和孔府的冲突差不多也该画上句号了,所以此次来打算找孔大先生好好谈谈,将咱们的恩怨说说清楚,只是大门没让进我就只好剑走偏锋了” 孔德菁拧了拧眉头,摇头说道:“因为我哥的原因还有之前的那件事,孔大先生现在对你······他这个人性子是睚眦必报,不会轻易和你把过节给掀过去的” “啊,说来也是”向缺点了点头。 “要不,你先回去吧”孔德菁看了眼在旁边听故事的沈林风,说道:“如果有机会我帮你从侧面询问一下好么?” “嗯,那也就只能如此”向缺一本正经的说道:“真的,冤家宜解不宜结啊,这是我的电话这几天我还在曲阜,到时你和我联系” 向缺把自己的手机号交给了孔德菁,然后看了眼沈林风和旺叔转身朝着山坡走了下去。 孔德菁随着向缺远去的身影,眼神泛起了一丝涟漪,沈林风看了眼旺叔,随后这个小老头十分意会的就退了下去,消失在了向缺离去的方向。 孔德菁从向缺的身上收回目光,正看见沈林风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孔小姐,我觉得我们很有必要聊一个关于如何把联姻给搅合黄了的问题,你觉得呢?” 孔府和沈家的联姻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首先这个联姻是不存在悔婚的可能性的,无论是沈林风还是孔德菁他们两个都没办法拒绝这桩婚事,哪怕就是两人一同反对也不行。 这是两大家族强强联合的起点,是两方重要人物商讨了几年的话题,事关孔沈两家未来几十年甚至过百年的发展大计,完全不存在任何半途而废的可能性。 但偏偏沈林风不想娶孔德菁,而她的心里也没有这个男人,所以两个骨子里就倔强,高傲外加反叛和不服输的性子就促使他们不愿意按部就班的接受这个安排。 那么一个严峻的问题就出现了,这个联姻到底能怎么搅合黄了呢? 山脚下,向缺手插在口袋里站在路边,随后一个突兀的人影轻飘飘的落在了他身旁。 “跟着我一路了?说吧,你肯定不是来找我报那一剑之仇的” 旺叔在向缺身旁淡淡的说道:“少爷想要和你见上一面” 向缺皱眉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旺叔接着说道:“年轻人,你来孔府肯定不是为了刚才冠冕堂皇的那番话,也就那个小姑娘能信你的满嘴胡言罢了,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肯定是有所图谋的,至于什么事那就得我们家少爷和你谈了,你放心我们和你之间是不存在任何敌意的,也许大家坐下来一起聊聊还有能深谈下去的可能,或者我们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也许你可以帮我们一个忙” “那晚上就一起撸个串吧······”向缺憋了半天后说道。 第1119章何为贵人 临近傍晚,曲阜郊区的一户普通人家。 王小桃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拿着手机微信聊骚,作为当代社会最为典型的二流子,小桃桃具备了所有小混子该有的特点,不务正业,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一心想成为大哥级的人物,但奈何时不待他一直处在了混子的最底层,整天无所事事的混在大街小巷,没事干了就缩在家里躺在床上。 “滚起来,吃饭了”王小桃的父亲怒气冲冲的站在卧室的门口,吼道:“一天屁事没有,混吃等死,吃饭还得要人请啊?我他妈用不用整个轿子来抬你?” 王小桃斜了着眼睛问道:“啥菜啊?” “白菜,土豆,爱吃不吃” 王小桃扑楞一下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举起胳膊示意了下股二头肌的部位说道:“你看,都给我饿成啥样了还天天拿猪食唬弄我,我的爸爸啊你都要给你儿子饿嗷嗷叫唤了,未来社会大哥他亲爹我和你一本正经的商量一下,给我整点肉吃行不行?” 王小桃的父亲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没看见我在家磨好几天刀了么,你等我哪天喝点小酒的,我不杀猪了改杀你” “你看你,说说话怎么就下道呢,人命关天的事怎么能随便说呢”王小桃夹着裤裆从床上起来了:“你儿子是注定要崛起的,你可不可以别瞧不起我?” “在你崛起之前,你能不能像个人似的别让我白养你二十几年,能不能找个正经的营生干干,自己买肉吃别看我的脸色”王父恨铁不成钢的烦躁的说道。 王小桃咬着牙说道:“你敢这么说我,你早晚会为你的鲁莽付出代价的” 王小桃穿上衣服就要走,他爸一把抓住他问道:“你干什么去,离家出走啊?这就是你要让我付出的代价啊?” “饿了,找肉吃去”王小桃愤愤的说完就走出了家门。 王小桃是这个社会上典型的最悲哀的那一类青年,没上过几天学没什么文化和技能,你让他上饭店端盘子他觉得自己放不下那个脸,让他去做生意那能连裤衩子都赔没了,所以再有先见之明的情况下他始终认为自己应该做一个混社会那样的人,靠力气和敢打敢拼肯定能闯出一条路来。 “是龙总有腾飞的一天,我已经困在小水沟子里太久了”走出家门后,看着天边的夕阳王小桃雄心壮志的仰头说道。 从家里出来后,王小桃手插在口袋里晃晃悠悠的散着步,闲的无聊的他东张西望的时候正好碰到了路边的一个算命先生。 两人略微一对视,两双眼睛顿时泛起了阵阵的火花。 “算卦啊?” 这个算命先生长的就是一副电视剧里半仙的样,五六十岁左右,八字胡,贼眉,鼠眼,穿着一身满是油渍的褂子,百无聊赖的东张西望着,显然是一天没开张了,所以见到无所事事的王小桃后就忍不住的想要勾搭一下。 “你哪个门派的啊?”闲来无事,王小桃就在算命先生的摊子前蹲了下来打算扯一会。 “技艺受命于三清祖师”先生摸着下巴一脸的得道高人像。 “啊,那你师傅挺有名啊” “然也······” 王小桃掏出烟给自己点了一根,然后接下来就不说话了,就吧嗒吧嗒的抽着烟。 老先生略微“咦”了一声,这孩子有点不太上套啊,怎么不往下唠呢。 “小友应该算是郁郁不得志的人吧,生活困苦,家有依靠但还得看人三分脸色,对吧?”老头说话的时候高山仰止,云淡风轻的态度属实挺能唬人的。 “哎呀,有点神了哈”王小桃咬着烟屁股挺惊异的叫了一句。 老头莫名的笑了,这小崽子一身洗剪吹的气质,全身上下的衣服加起来不到一百块钱,这能是得志的人么,这样的小年轻肯定是父母一看就气不打一处来的,别问老头为什么看的这么神奇,因为他家里也有这么一个不省心的王八犊子。 “老先生,还看出来点啥啊”王小桃有点上路子的问道。 “呵呵······”老头又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 “问你正经的呢,别笑”王小桃有点着急的问道。 “呵呵·····”老头继续高深莫测。 王小桃看着他,露出一副顿时悟了的表情:“要钱,是不是?” 老头摇了摇头,说道:“三清恩师告诫我等子弟,为人解忧不可谈钱” “免费的那就更好了,快点整吧”王小桃搓着手激动的问道。 “但我要说不用给钱,你可能也会觉得对不起三清祖师,是不是?”老头有点羞涩的说道。 “啪”王小桃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拍在了地上:“你要算准了,钱拿走” “然也······”老头瞄了眼王小桃的口袋,那里好像还有几张红色的票子,这算是一头小肥羊了,宰一刀够顶两天的生意了。 “算点什么?”老头问道。 “前程,事业”王小桃的话里透着一股憋屈已久的腔调。 老头盯着王小桃的脸进入看相的状态,他连忙神情立马严肃起来,端正态度,努力保持自己最原始的风味,务求不能让老头给看走眼了。 “链锁蛟龙于水,亦为虫,如若脱困于天,方能为龙”老头的话语掷地有声。 王小桃用尽自己可怜巴巴的知识转动脑袋半天也没领悟老头这云里雾里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略微有点高深了哈”王小桃语带含羞的低下了脑袋。 “意思是,你现在是一头被困在水里的蛟龙,如果不能脱困那就是条虫,但要是可以一飞冲天的话,必将成龙” “唰,唰”王小桃眼睛极具的眨了好几下,因为这句话他不久之前走出家门的时候还曾经仰头怒吼了一遍。 王小桃顿时激动了,急不可耐的说道:“哎,仙师,我得怎么才能飞起来呢” “呵呵·····”一串让王小桃发毛的笑声传了出来,他知道自己口袋里的钱保不住了。 “啪”三百块钱拍在了地上,王小桃说道:“我要飞” “贵人开锁,蛟龙脱困” “贵人?”这回王小桃听明白他的话了,那意思是说自己需要一个贵人才能从小水沟子里出来,然后一飞冲天。 “仙师,我的贵人在哪呢?您得给我解一下”王小桃眨巴着眼睛问道。 “占卜推算讲究的是意境,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如若和你说的太过清楚,必然是要遭天谴的,也就是天机泄露太多,不可,不可”老头摇头晃脑的说道:“自己参悟吧,路我已经给你指出来了” “那您总得给我指印个方向吧,中国好几亿的人口,这贵人藏的太深了,我得去哪找啊”王小桃急的都抓耳挠腮了。 “哎,我这恻隐之心是又动了,就成全你这一回吧”老头高深莫测的伸出两根手指掐算着说道:“你五行缺金,如若碰到有人为你成全五行即为贵······点到即止吧,我不可再泄露天机了,你要是还不懂,我今晚就只能让三清祖师给你托个梦了” 第1120章你好,向缺 “贵人,五行缺金,贵人······”王小桃反复呢喃着这句话,起身离开了算命摊子,眼睛直冒光的开始盯着路上一个个来来往往的人。 老头眯眯着眼看着王小桃走远了之后,拿出手机打了出去:“老太太,一会给我把家里的小公鸡宰了,再给我买瓶老酒温上,今天碰到个二逼,好好庆祝一下” 王小桃这样的年轻人四肢健全脑袋里也没缺根弦,按理说这个江湖骗子的套路十八岁以上的青年是很难相信的,可偏偏王小桃现在就跟着了魔似的,进入了满大街寻找贵人的状态,他的确不傻,但老头的几句话一下子就扎到了他内心的最深处,郁郁不得志二十几年,谁都想翻身农奴把歌唱,不在让人把自己给看扁了,但他们却不想努力只想着那虚无缥缈的梦幻般的未来,现在的小年轻几乎有一小部分都得了这个毛病,他们总是在想自己就是那茅庐里的诸葛先生,啥时候能有明主把我给挖出来呢? 向缺从孔府回来后,又去了昨晚偶遇王小桃的那家烧烤店,点了一堆串和啤酒,这是一个男人打发寂寞的最佳方式。 向缺单手拄着腮帮子,眼神有点飘忽,自己和孔府之间的死结到底得从何而解呢? “哎······” “嘎吱”烧烤店门外,闪瞎眼的劳斯莱斯停在门口,顿时屋里吃饭的人眼睛全都瞄了过去,就跟闪光灯似的“唰,唰,唰”的朝着劳斯莱斯眨个不停。 车门打开,两个穿唐装的汉子走进烧烤店,进屋后寻摸了几眼眼神落在向缺的那张桌子上,其中一个汉子快速走了过来从身上拿出一把小水壶朝着向缺这张桌子和椅子上喷了几下,一股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味道弥漫在四周,随即他又拿出一条白色的毛巾仔细的擦拭着桌椅,直到原本油污的桌面几乎被擦成了镜子这才停手。 “大哥,你这是打算在这给我磕一个么?”向缺无语的看着光滑的桌面冲着汉子十分懵逼的问了一句。 穿着唐装的汉子看都没看向缺一眼,随后另外一个人快步走过来在向缺对面摆上了一副精致的碗筷和碟子,更另向缺蒙圈的是,他从餐盘上拿起一根肉串塞到嘴里仔细的咀嚼了起来。 “咕嘟”肉串咽到肚子里,大汉点头说道:“安全,正经羊肉” 随即,两个唐装大汉走出门外弯腰冲着劳斯莱斯里的人低声说了几句,车门打开,沈林风背着手走进烧烤店,坐在了向缺的对面。 “我还以为来的是慈禧太后呢,我差点就起来给你请个安了”向缺幽幽的说道。 沈林风慢条斯理的说道:“什么样的身份就得注重什么样的生活享受,对于我这么有钱的人来说,既然要活着生活就必须得精致,一定得注重细节才行,努力把不太美好的环境创造成自己最大限度能够接受的程度,一直是我生活上的细则” “这个逼装的,我要不给你点个赞,我自己都过意不去”向缺端起酒杯仰头干了一口,然后问道:“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 “啪嗒”沈林风伸手打了个响指,吩咐道:“清场” 他身后跟进来的两个唐装汉子,走到另外几桌客人身旁,几乎同时一个字不差的说了下面一番话。 “先生,小姐您好,打扰一下,鉴于本店的环境家少想要同客人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进行一番交谈,所以请几位贵客行个方便移到别处用餐,为了表达我们的歉意,特意为几位备好车辆,同时也在本市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为您订好了餐位,酒水和餐食都由我们来负责您可以尽情享用一切用费我们都会承担,给您带来的不便之处还请谅解,谢谢了” 随即,烧烤店门外两台a8开了过来,带着白手套的司机打开车门站在一旁。 店里一共三桌八个客人集体懵逼。 几分钟之后烧烤店里就剩下了沈林风和向缺,其余的人全都被奥迪给送走了,就连老板都被告知一声,从现在开始不许接客,你们这里所有的桌子全都被我们给承包了,价钱翻倍。 “哎,我好个信问一下,要是有人不同意走呢,毕竟人家在这吃饭也没犯法是不?”向缺诧异的问道。 “一顿烧烤的价值大概是一百五十块左右,我用相当于十倍的价钱来同他们交换,如果不同意,那就只能说明是他们的脑子有问题了” “关键,可能有的人就不差这点钱,并且脑子可能也真的有那么一点傻傻的呢” “那就用二十倍的价钱,再不行就三十倍,直到他们同意了为止,知道什么叫做底线么?每个人都会有的” 一瓶红酒,一个酒杯被放在了沈林风的面前。 “撸串,红酒······你也不怕吃拉稀了” “拉了再说,现在是享受的时候,嘴上舒服了就行,至于肠胃的问题我暂时还不想考虑”沈林风拿起一根肉串说道:“上一次吃烧烤的时候,还是去年我在法国的酒庄里,上等的北海道鲑鱼片配上神户牛肉,还有新鲜的北极贝和松茸,在夕阳下的葡萄架子底下,倒上一杯波尔多珍藏的顶级红酒,很是惬意” 向缺指着沈林风说道:“你这嘴挺有劲啊,真的,就吃个烧烤你愣是给我整出了维也纳金色大厅的感觉” “来的时候上了三斤多化肥呢,肯定有劲啊”沈林风撸了一串羊肉,闭着嘴眯着眼睛慢条斯理的吃完之后,嗯了一声,说道:“平民烧烤也有平民烧烤的味道,卫生可能是差了点,品尝性还是可以的” 向缺扭着屁股,一脸的纠结。 沈林风睁开眼睛问道:“怎么地了呢?” “听你说话我屁眼疼,要不是好奇你要找我来谈啥,我真想给你嘴用铁签子给缝上了” “说点正事吧,正式介绍下”沈林风十分一本正经的伸出右手说道:“你好向缺,我是沈林风” 第1121章就凭我姓沈 “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 王小桃手插在口袋里叼着烟,一路哼着小曲眼睛跟雷达似的在路上的行人里寻找着自己的贵人,老头的那句话他深信不疑,因为王小桃确实一直都认为自己就是小水沟子里的一条龙,只是没碰到一飞冲天的机会,如今机会来了,就在他贵人的身上。 为什么王小桃出场两次,哼哼的都是同一首歌同几句歌词呢,因为这孩子活了二十几年,就会唱这么一首歌,也就能记住这几句词。 “踏踏踏,踏踏踏”王小桃身后忽然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四个人影快速的朝他跑了过来。 唱嗨了的王小桃并不知道,一场抽龙筋扒龙皮的惨案马上就要发生了。 “问天下谁是英雄,人世间有百媚千红,我独爱爱你那一种,伤心处别时路有谁不同多少年恩爱匆匆葬送······”一想到自己即将要飞了,王小桃唱歌的时候调子都高昂了起来,仰着脑袋破锣似的嗓音开始往高音上走了。 “踏踏踏,踏踏踏”后面的四个人这时追到王小桃身后,其中一个人一把拽着他的脖领子点着王小桃的脑袋说道:“哥们,我问你个谜语,屁眼上抹口红,打个人名知道是谁不?” “谁,谁啊?”王小桃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屠洪刚呗,你连原唱是谁都不知道在这鬼哭狼嚎个什么”拽着王小桃的人按着他的脑袋说道:“来,跪下低头,我给你唱个血染的风采,让你明白明白有些事别他么的瞎管” 王小桃顿时就蒙了,错愕的问道:“不是,大哥,大哥到底什么事啊你,咱都是社会上的人,能不能走点正常的程序聊天呢?划个道出来呗” “你什么段位啊和我们说社会语言,你能不能摆清自己的位置,嗯?你管李大脑袋要人头费来的,是不?从这到医院距离可不近,这一路上你能否平安到达就有待商榷了,我就照着两千块钱的伤揍了一顿好了” “砰”对方直接一膝盖就磕在了王小桃的脑袋上,然后抡起拳头朝着他腮帮子就抡了过去,血“呲呲”的就从他的嘴角喷了出来。 王小桃捂着脑袋连连喊道:“大哥,大哥我服了······” “说服不行,我说了,今天必须得给你来个血染的风采,哥几个抽刀砍了!”四个人同时从怀里把砍刀给抽了出来,然后劈头盖脸的就朝着王小桃的身上挥舞过去。 “老头是不忘了告诉我今天不易出门,有血光之灾啊”王小桃抱头鼠窜,用身子撞开旁边的两个人然后就撒腿狂奔起来。 烧烤店里。 “你好向缺······” 向缺端起酒杯和沈林风碰了一下:“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有名了,人怕出名猪怕壮啊,这不是什么好事” “你应该庆幸我是知道你名字的,如果我不知道,也就不可能坐在这里和你喝着喝酒撸着串了”沈林风优雅的晃动着酒杯,极其不雅的撸着肉串,直视着向缺的眼睛说道:“我要是不坐在这里,你又怎么可能有办法把你的难题给解决了呢?” “哦,你怎么知道我有事”向缺问道。 沈林风耸了耸肩膀,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不就知道了?我给你的答案就是,不管你有什么事,在我这里都不是事” 话听着有点绕口,但向缺也捋明白了,如果沈林风不是在吹牛比,那他话里的意思就是不管你去孔府有什么事情,在我这里都能给你解决了。 大气,带着一点嚣张! 向缺呵呵笑了:“凭啥啊?” “就凭我姓沈”沈林风掷地有声的说道。 “你是皇亲国戚啊?你要说你姓习,那我可能还信点,姓沈的话,我有点迷糊了”向缺诧异的问道。 “孤陋寡闻”沈林风放下酒杯,招呼老板:“哎,热一下,再刷点料多放辣椒······给我加二十个腰子,火大些烤着,糊巴点的才好吃” “我草,这都他妈什么路子啊”向缺无语的看着沈林风说道:“波尔多的酒庄里也有烤腰子的么?” “这你就不懂了,这是入乡随俗”沈林风翘着二郎腿,伸手让后面的随从把烟递了过来,然后抽出一根递给向缺:“我知道你叫向缺,那你能猜的出来我是谁么?” 如果说,陈三金和宝新系在国内只属于一少部分人知道的话,沈万三的后人在国内绝对就属于历史传闻了,甚至到现在还有很多学者都觉得元末明初的时候有没有沈万三这个人都不一定,就算有也不一定真的是资产万万良田无数。 向缺抽着烟,眯着眼睛看着沈林风,许久之后他才开口说道:“明堂有富贵,眼角上下三横纹,表你受祖上蒙荫,眉上痣当中额头阔如海,说明你家世代不缺钱都是大富之人,但你手心横纹走向四面八方,表明你远离故土,姓沈又这么财大气粗的,上数几代沈姓大人物就只有那位传说中家里藏着一个聚宝盆的沈万三了,你是他的后人?” “那你说,我刚才的话算不算铿锵有力?”沈林风算是间接的承认了向缺的推断。 向缺却笑眯眯的说道:“我还没说完呢,看你眼带桃花,有喜上眉梢之感,这是有姻缘登堂的征兆,你之前人在孔府又和孔家大小姐在一起,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你要和孔德菁有良缘之好了” 沈林风弹了弹烟灰,淡淡的问道:“那你有没有看出我们两个是不是有夫妻相呢” “现在来看肯定是有的,你和她的面相隐约有贴合的意思,这是要成夫妻的征兆,不过你俩眼中的桃花散而不凝,这说明你们就算要结合也是有挺多波折的,甚至······” 沈林风插嘴说道:“甚至还有可能出现纰漏,合不到一起是吧?” “你挺失望?” “我是太他么的高兴了” 第1122章贵人? “撸串喝红酒的人可能思想都和普通人不太一样?”向缺摸着下巴狐疑的嘀咕了一句。 孔德菁,孔府大小姐,脸白腿长身段好,气质优雅身份高贵,这样的女人你要是用白富美来形容她那都是一种埋汰,用中国妇女之友王玄真大师的一句话来讲,这是个让你永远闭不上嘴合不拢腿的女人,有哪个男人不想把她给娶了? “你好像真挺高兴?”向缺斜了着眼睛问道。 沈林风干咳了一声后说道:“哎,说来话长,这可能得涉及到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了,从前·······” “停”向缺挥手打断了他,头疼的说道:“你就是比孟姜女哭长城还凄美我也没兴趣听,直接说你来找我干嘛吧,言归正传” “向缺,一年半之前下终南山出古井观,去过始皇陵,探过楼兰古城,和孔府有过冲突······”十几分钟的时间里,沈林风就着两杯红酒详细的把向缺下山一年半后的事全都罗列了一遍,详尽的程度就跟他好像曾经参与了一样,有些细节甚至让向缺回忆都不见得能想的起来,但偏偏沈林风诉说的却非常细致。 向缺皱着眉头说道:“你这么了解一个男人,居心挺叵测吧?” “两个月以前吧,你从华盛顿回来,不是自己,还带着个女婴东奔西走了很多地方”沈林风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唰”向缺顿时眉毛一竖,一股戾气毫无征兆的散发出来,对面的沈林风冷不丁的就打了个寒颤。 向缺的身上现在有一根导火索,就是完完,但凡有涉及到她的问题出现,向缺绝对一点就炸。 门口,旺叔的身影迅速飘了过来,一双老眼警惕性十足,好像一双鹰眼盯死在了向缺的身上,沈林风轻轻的挥了下手。 向缺冷冷的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过线了,知道的太多了对你没什么好处,你们沈家就是再有钱那也得有命花啊,我记得几年前的春晚有个东北二人转演员说的话挺好,人这一辈子最悲哀的就是,人死了钱还没花完,这句话你同意不?” “当然同意了,你看我的逼格这么高,这么懂得享受,红酒配腰子的吃法都能琢磨出来,我是那种没事愿意找死的人么,向缺你别紧张,我可是没有恶意的,查你是因为我和你之前不是敌人,彼此都可以有诉求的”沈林风举起酒杯主动和向缺示意了一下,说道:“问题不是喊打喊杀就能解决的,聊聊吧” “聊什么?”向缺皱眉问道。 “你帮我一个忙,我帮你一个忙,就这么简单” “我想和孔府化干戈为玉帛,把那个孩子送进孔府” “你帮我把和孔家的联姻给断了” 向缺顿时惊愕,半天没有动静。 “咣当”向缺和沈林风四目相对,久久无声的时候,烧烤店的门突然被撞开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连滚带爬的就闯了进来,随后,后面跟着四个手持砍刀的男子也进来了。 王小桃嗷嗷叫道:“救命啊,杀人了” 其中一个男子拎着刀指着躺在地上的王小桃说道:“你还和我讲社会语言不,啊?你往哪跑,天下之大有你的藏身之处么,在曲阜你就是躲到耗子洞里我也能挖地三尺给你掘出来,我说要砍你你就必须得给我乖乖的躺在地上等着挨刀” 王小桃咬着牙说道:“谁也不白在社会上混一回,今天你要砍不死我,明天我就叫来一车面包人废了你们” “你妈了个bi的,你连话都说不明白,还他么的一车面包人”大汉举刀就要再坎下去。 王小桃抻着脖子说道:“不是,不是,一面包车的人” “哎,干嘛呢,没看见这有人谈事呢”沈林风非常不高兴的回头说了一句。 拿刀的人“唰”的一转刀尖,指着沈林风说道:“该吃吃,该喝喝,就当是看戏了给我老实的眯着,不然喷你们一身血” 沈林风淡淡的说道:“你算干嘛的啊,拿几把破刀闯进来以为自己是鬼子进村啊?还他么说喷我们一身血,怎么地了?不活了,还要屠城啊,曲阜还没解放么?” 沈林风话音刚落,身后的两个唐装大汉直接挡在他身前,身手非常利索的就抓着两个人的手腕然后“咔嚓”一拧,就硬生生的把对方的胳膊给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 “你们轻点,喷桌子上血了,这串还怎么撸?扔出去吧” “是,少爷” 片刻工夫,四个拿刀闯进来的人全被沈林风的随从给从店里扔在了街上,然后挨个补了两脚,骨折的动静不绝于耳。 沈林风随即一指倒在地上哗哗流血的王小桃接着吩咐道:“还有个尾巴呢,怎么也给剩下了” 回来的大汉刚把王小桃给拎起来,向缺就认出这个满脸是血的家伙就是昨天给自己买单的人了,无奈的说道:“放下吧······是我朋友” 沈林风愣了愣,笑道:“三教九流,你还真是什么人都交呢” 向缺昨天承了王小桃一饭之恩,不算什么大事但也得给人回报过去,顺手救一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唰,唰”王小桃抬起脑袋,看着向缺眨巴了几下眼睛,瞬间就忘记了身上的疼。 “链锁蛟龙于水,亦为虫,如若脱困于天,方能为龙” 王小桃顿时一激灵,直接跪在地上拱着手冲着向缺说道:“贵人,请受我一拜!” 什么叫贵人,就是在危难之时给自己解忧的人叫贵人,所以王小桃在自己被差点砍死的时候碰见了曾经一面之缘的向缺,理所当然的就把他当成了是自己的贵人。 向缺顿时就懵逼了,无语的说道:“你起来,好好和我说话,什么贵人啊?我就是张个嘴而已,挺便宜的” 王小桃连忙说道:“真的,你就是我贵人,大哥别犹豫别拒绝,茫茫人海中我已经找你许久了,这下可算好了·······” 第1123章五行缺心眼 “他是不脑袋被打坏了?”沈林风笑道。 “哥,你看我可爱不?你要是觉得还差那么一点感觉的话,我给你乐一个啊?”王小桃呲着满嘴都是血的牙,歪着脑袋略显呆萌。 “要不,你辛苦一下,把他的腿也给干折得了,不然我怕自己忍不住把他给整死了”向缺无奈的跟沈林风说道。 “啪嗒”沈林风打了个响指说道:“拖出去,左腿还是右腿让他自己选” 一个唐装大汉直接把王小桃给夹在了肋下,就跟拎着鸡崽子似的,王小桃蹬着两条腿挣扎着,说话的时候嗓子都吓破声了。 “哥,你就是干折我一条腿,回头我就用钉子给腿钉上照样还爬到你面前来,除非你直接把我给整死了”王小桃声嘶力竭的喊道。 “这好像是爱情”沈林风也给整迷茫了。 向缺伸手指了指王小桃:“这年月死个人真不是什么大事,失踪人口也不差你这一个,我发现我怎么救人还救出毛病来了呢,刚才真应该让你被那帮社会人士给砍死得了,整的现在我看见你都脑袋疼,不是,你吃错什么药了非得要缠着我干啥?” 向缺昨天跟王小桃撸串的时候就看出来了这人肯定是脑癌初期的傻比,没想到就隔了一天,从初期直接干到晚期了,这病变的也有点太快了。 现在向缺真没时间搭理他,并且被王小桃这一闹直接把向缺给搞的十分闹心,这正谈大事呢,他这么一掺和直接给向缺的思路都给整乱了,非常恼火。 可能是脑袋上的血流到了眼睛里,王小桃下意识的抹了把脸,向缺这时正好扭头看着他,脸上的血被抹干净后一道一指长的刀疤露了出来,划在了王小桃鼻梁以上的部位,乍一看有点像是二郎神的第三只眼睛,这一刀砍的非常艺术,刀疤笔直就跟用尺子量出来的一样刀口齐整,肉皮翻向了两边,里面的血肉也露了出来连骨头都能看见了。 “唰”向缺看着王小桃的脸瞬间呆愣,脑袋居然轰的一声炸响,人蒙了。 “贵人,贵人啊······他么的,那个老灯忽悠我······我不是五行缺金,是他么的缺心眼啊”王小桃哭爹喊娘的,这一劫到底没躲过去。 “等等”向缺深吸了口气,压制着内心的翻腾说道:“放他下来” “噗通”唐装大汉一松胳膊,王小桃掉在了地上,向缺指着墙角说道:“去那边蹲着,多说一句废话,腿继续干折” 王小桃抹了把冷汗连连点疼,顺手从桌子上拿了一包餐巾纸然后走到墙角蹲了下去,用纸擦拭着脸上的鲜血。 沈林风诧异的问道:“你不脑袋疼了,怎么还把人给留下来了呢” “毕竟昨天他还请我吃过一顿饭呢,不能干卸磨杀驴的事,是不”向缺神色复杂的从王小桃的脸上收回了目光。 沈林风摇了摇头,手指敲着桌子继续问道:“咱俩的事怎么说?我觉得你应该是很感兴趣的” “啪”向缺点了根烟,神色阴晴不定,可以说沈林风所说的大家互相帮个忙把他给惊住了,彻底懵逼,首先他实在搞不清楚沈林风为何说能把完完给送到孔府中去,再一个他更想不通放着娇滴滴的孔府大小姐不娶图的是什么。 两个问题,一个都没想通。 “你知道,我跟孔府之间本来就有很大的冲突,是个很难解开的死结,如果我再出手把你和孔德菁的联姻给搅合黄了的话,我估计孔府得对我下江湖追杀令了,这不明显是火上浇油么?我本来是奔着双方握手言和来的,可没想把仇怨结的更深” 沈林风呲着牙笑了,说道:“你把问题想复杂了,你要的只是把那个女孩送进孔府就行了,至于是通过什么方式和渠道应该都不重要吧?把问题简单化,再难的事都不是问题了,至于我和孔德菁的婚事,哎,那就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了,从前······” 向缺立马打断他,接着问道:“告诉我,你用什么方式能把我的难题给解决了” 沈林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摇头说道:“交易或者买卖都不是这么做的,我们到现在为止就是一个初步的洽谈,还没有把交易进行到下一步,首先你不是还没答应我我的要求呢么,我凭什么要跟你坦白?还有一个问题你得搞明白了,你所求的比我所求的要大,我找你帮助我们把联姻给搅合黄了只是因为我正好碰到了你,除了你我还能找到更合适的人选,只是暂时不想浪费那个时间罢了,说来你还占了不少的便宜,我可以让人解除我们的婚约,但你似乎却对自己的问题束手无策” 不得不说,沈林风是个谈判的高手,短短几句话就牵着向缺的鼻子走了,句句戳中要点直击要害。 向缺沉沉的吐了口气,眯眯着眼睛问道:“我怎么知道,你最后不会诓我” 沈林风笑了,笑的很夸张的指着向缺说道:“你可能都没搞明白自己现在是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是个让人不忍心得罪的对手,从你出古井观以来到现在落下什么名声你不知道么?坦白的讲,我不会蠢到把你给得罪了,毕竟你连孔德儒,赵礼军和张守城这些人都敢废了,我又何必在你身上自讨苦吃呢” “恶名远扬了么”向缺挺不好意思的问道。 “人人喊打了吧” 向缺低着脑袋稍微思索了片刻,然后抬头慎重的说道:“希望,能合作愉快吧” “来,切尔斯”沈林风端起酒杯跟向缺碰了一下。 随后,向缺和沈林风约定三天后见面详谈细节,聊了几句之后沈林风起身告辞。 走到门口的时候,向缺忽然叫住他:“孔德菁似乎也对这门亲事不太满意?” 沈林风脚步一顿,回头看着向缺玩味的笑道:“这也是我不想和她结婚的原因之一······毕竟,男人最忌讳的就是自己被女人给绿了,” 发个公告 这个月网站有个恶魔果实排行的比赛,对作者很重要,所以得求一下你们手里的果实了,有的就投过来。 关于明天的更新是这么安排的,从上午十点开始到晚上十点,每到整点就更新一章,中午的时候网站审核休息有两个小时是不显示更新的,所以明天的更新保证在十更。 古井观写到三月份就正好满一年了,我和你们一同度过了十二个月,二百四十万字,今天应该是第一次发单章郑重其事的求恶魔果实,不求能有多少个,只求有的能投过来就可以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 第1124章兵行险招 沈林风走了,向缺默默的点了根烟,有些失神了。 人在谈事的时候脑袋是一个状态,当自己独处的时候脑袋就是另外一个状态了,向缺仔细琢磨了下自己和沈林风之间的交易,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兵行险招如履薄冰。 “哥,你让我起来行不行?”王小桃蹲在墙角,身下散着一堆餐巾纸上面全是血,脸被擦干净了鼻梁上眉心中间的那道刀疤更明显了。 血是不流了,但额头的伤口被豁开之后皮肉全都朝两边翻了过去,他这伤口照正常来讲是很奇怪的,正常的刀伤血不流之后伤口应该呈现愈合的状态然后慢慢长好,结疤,但王小桃的脑袋被刀豁开后却明显没有愈合的意思,反倒是朝着两边分开的非常明显了。 向缺叹了口气,指着椅子说道:“坐过来吧” “哎,好,好”王小桃撑着腿慢吞吞的站了起来,脚却没站稳然后“噗通”一声一头栽在了地上。 向缺诧异的问道:“就这么一会,还给你蹲缺氧了啊?” “不是,抽,抽筋了,腿麻了”王小桃爬起来挪到向缺对面坐下,伸手摸了下额头,浑身突然一激灵,有点失声的说道:“草,好像破相了?这帮王八犊子,朝哪砍不好非得往脸上砍,等我逮到他们非得报今天的一刀之仇,就拿小刀往他们脸上划五线谱” 向缺看着歇斯底里的王小桃,安慰着说道:“对于一个本来就没有颜值的人来说,你脸上多一刀少一刀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这个刀疤也不算是毁容,顶多算是让你那本来就不太美好的脸蛋更加沧桑了些,看开一点吧” 王小桃无比幽怨的说道:“你这话,比给我一刀还要狠,太扎心了” 向缺递给他一根烟,然后问道:“说我是你的贵人,这是怎么回事?” 王小桃咬牙说道:“今天出来,在街边碰见一个算卦的老头,就那么一瞬间我和他四目相对后火花就产生了,他给我算了一卦说我是被锁在小河沟子里的一条蛟龙,只有碰到贵人才能一飞冲天,没想到贵人没碰到,碰见了四把片刀” “哎,我问你个问题呗”向缺斜了着眼睛问道。 “啥啊?” 向缺说道:“你掉进一个深坑里,没有绳子和梯子也没有人救你,你得怎么才能从坑里出来呢?” 王小桃眨了眨蒙圈的眼睛,寻思了半天后才晃了晃脑袋:“怎么出来啊?” “在坑里拿块石头把脑袋给敲破了,水流出来了你不就能浮上来了么” 王小桃埋怨的说道:“你就说我脑子进水不就得了么,还整什么脑筋急转弯啊” 向缺指着他说道:“你他么的脑袋没进水还能信那个算卦的老头说你是条龙,他要说你是释迦牟尼,你现在肯定把自己剃成秃子了拿烟头在上面烫出六个疤了,你脑袋里面那不是水,是硫酸” 王小桃呜咽的咬着嘴唇说道:“哥,你看我脑瓜子让人砍的都呲呲冒血了,你能不能就别在语言上扎我心了,你再多说两句我可能连明天的太阳都没有勇气见着了” “行了,别装可怜了,走吧,走吧”向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王小桃看着桌子上的肉串,舔了舔嘴唇说道:“饿了,晚上出来的时候还没吃饭呢,剩下的这点串你让我撸了呗?流了这么多血得往回补补啊” “老板给他热热,再给上二十个肉串”向缺招呼小店的老板。 “再来十个腰子一头大蒜,啤酒也要两瓶” 向缺:“······” 一个多小时后,向缺和王小桃从烧烤店里出来了,路过一家服装店的时候,王小桃抻着脖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顿时无语了。 “我肿么觉得,好像有点二郎神的气质了呢?”王小桃哭丧着脸说道。 “二郎神可能差了那么一点意思,但你挺像他那个兄弟的,真的,确实很像” 王小桃雀跃的问道:“也是神仙呗?谁啊,谁啊” “哮天犬······” “哥,你又扎我心了” 走到王小桃家附近,即将分别的时候,王小桃问道:“你一外地的来曲阜,住哪啊” 向缺说道:“旅店” “哎,哥怎么说咱俩也认识一回,我请你吃过饭你也救过我,旅店就别住了,去我家里吧,我妈死的早家里就我和我爸,我那床还挺大的,够咱俩睡了” 向缺嗯了一声,就跟王小桃回家了,王小桃的家一看就属于生活水平偏下的那一种,普通的砖瓦房外加一个小院子,房间就三个,主卧次卧和厨房,屋里的摆设看起来最值钱的就是柜子上熊猫牌的大彩电,向缺和王小桃回家的时候他父亲正喝着酒,桌子上放着一碟花生米一盘猪头肉和两根大葱。 看见两人进来,王小桃的父亲斜了着眼睛说道:“你再晚回来一会,我就开始磨刀了” 王小桃低着脑袋说道:“爸,有外人来,咱就别唠酒话了行么?你把我宰了以后谁给你养老送终啊” “呵呵,不把你宰了,我他么得给你送终,脑袋抬起来我看看” 王小桃倔强的低着头,他爸见状直接把他拽过来揪着头发仰起王小桃的脑袋:“你他么一天就作死去吧,脑袋怎么还让人给干放屁了呢?” “江湖上的事,谁敢说自己不挨刀啊”王小桃愤愤的说道。 向缺在一旁看的很明白,王小桃他爹虽然骂的挺狠,但眼神里的心疼和关怀却挺明显,王小桃是很倔强但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不想让爸爸担心。 这对父子都属于嘴硬心软那一伙的,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两人硬是整的跟仇人似的了。 “滚回自己房间里去吧,柜子里有酒精和纱布,好好包上”王小桃的父亲松开他,然后一口干了碗里的二两半白酒,转身就走出了家门。 “你干什么去啊?” “磨刀,备用,哪天不顺心了我就把你给宰了” 向缺拍了拍王小桃的肩膀:“赶紧给你贵人找个睡觉的地方” 第1125章到底谁是谁的贵人 王小桃的卧室里,不应该说是卧室,向缺进来的时候就发现院子里的猪窝都可能比他的卧室强一点,埋汰点乱一点向缺都还能忍的下去,但向缺就想说cao特么的,床上的被子和褥子手一摸都邦邦硬是怎么回事呢? “首先,是被褥都挺长时间没换过了,再一个你得明白做为单身青年,人总会有点需求的,精满自溢这个道理你造不?有的时候是会控制不住的” 向缺一脸懵逼的问道:“梦遗?” “有时也可能是撸的比较勤了一点,几个亿的子孙都留在上面了”王小桃羞涩的说道。 “草,别扯了,地上给我铺个干净的床单,我不跟你在一起睡”向缺崩溃的说道。 “哎呀,哥,哥,你别担心,我一点没撒谎啊,昨天我刚撸了一把所以今天肯定没什么兴致,你跟我在一张床上睡觉的时候我肯定不能呲你身上······最多捅你两下子”王小桃挺贴心的说道。 向缺烦躁的摆了摆手,无语的说道:“别他么跟我扯了,赶紧的” “真不睡上来啊?” “就你那被子和床单,我躺上去都他么怕把自己给整怀孕了” 王小桃给向缺找了个相对比较干净的床单铺在了地上,向缺忍着仔细里外检查几遍直到确定上面一点问题都没有后才躺了上去。 床上,王小桃盘着腿用酒精和纱布给自己脑袋简单处理了下,向缺很想告诉王小桃,他脑袋上的刀疤你就是去韩国找人弄,结果也只有一个,无论是植皮还是祛疤手术最后都没有任何效果,必须得朝着二郎神的气质发展了。 “贵人,我是你的贵人,还是你是我的贵人······”向缺看着王小桃喃喃的嘀咕了一句。 王小桃拿着手机,趴在床上贱嗖嗖的跟向缺说道:“你说,我如何优雅的跟一个女人提出滚床单,然后她还能同意呢?” 向缺憋了半天,才想起王玄真以前微信聊骚时最常用的一个说辞:“姑娘你好,我有一个将近三个亿的项目需要你帮忙配合一下,可以么” “三亿······精子呗”王小桃豁然开朗,打开微信把这句话发给了一个最近长聊的姑娘。 对方很快的就给王小桃回了信息,然后两个人的感情就从这三个亿的项目开始了。 “这女人要是长的漂亮还真不好泡,真得需要本事啊,以前我跟她说话的时候都爱理不理的,现在一谈起三亿的项目她顿时就嗨皮了”王小桃躺在床上美滋滋的翘着二郎腿。 “漂亮就是资本呗”向缺说道。 王小桃叹了口气说道:“十几年前,韩国有个女明星叫全智贤用一部电影野蛮女友告诉我们,只要女人长的漂亮男人是可以随便虐的,十几年后,同样还是这个全智贤用一部电视剧来自星星的你告诉我们,女人只要长的漂亮,你他么就是外星的男人,也可以照样虐,不惯着,没毛病!” 向缺憋了半天,竖起拇指说道:“精辟!” “哥,真的,我手上要真有三个亿的项目,就现在这帮只认钱的脑残小姑娘,我一年睡一百个那都是照顾祖国花朵的成长了”王小桃傲然的说道。 向缺又竖起拇指说道:“你也不怕给自己累死了” “这不是天天拿腰子补呢么,存货杠杠多,哥,别看你睡床底下了,我真要是撸一把的话照样能呲到你,而且你还能感觉到疼” 向缺指着他说道:“再逼逼,你离再挨一刀的时候也不远了” 向缺翻身睡觉,王小桃继续微信聊骚,并且发展势头十分良好,已经隐约有把滚床单提上日程的节奏了。 “老公,我困了” “嗯,睡吧,我也困了”王小桃回了一句。 “你亲我一下呗” “么么哒”王小桃兴奋的打着字。 “老公,我要抱抱” “好的”王小桃发了个抱抱的表情。 “老公,你拍我睡觉吧” “好的,拍拍”王小桃都要抓狂了。 十五分钟之后。 “老公,你讲个故事,哄我睡觉觉吧” “这他么的······”王小桃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都要困迷糊了,颤抖着说道:“来,来,来你别睡了,我去找你,现在就给你讲述一个老汉推车的故事,然后把我三个亿的项目全都给你” “滚,臭流氓” 从王小桃微信聊骚这件事情上就能看的出来,女人要是太作的话,一个靠手撸子解决寂寞生活的青年都不愿意惯着你,所以女人还真不能太作了。 第二天,早上。 向缺和王小桃从床上爬了起来,出房间的时候他爹已经出去了,但家里桌子上却放着一叠钱,粗略一扫大概得有一万来块,这些钱非常的零散,其中甚至还有十块,五块和一块的零钞,可以看的出,这些钱肯定都是被硬生生给凑出来的。 钱的旁边放着一张纸,上面写道:“拿着这些钱找个大医院看看,脸上的疤得弄下去,你还没结婚呢,咱家本来就穷你长的又挺难看,多了这道疤以后还怎么娶媳妇” “我说早上的时候家里的猪怎么不叫了呢”王小桃眼睛通红,手里攥着那张纸条的时候差点都给攥出水来了。 王小桃没等到他爸杀猪的那一天,猪就被卖了,但他觉得,这猪卖的比杀他还难受。 向缺手插在口袋里,淡淡的问道:“伤心,难过啊” “憋屈”王小桃抿着嘴说道。 “你现在知道憋屈还不晚,那我给你个机会啊?”向缺说道。 “啥机会啊?” “你不说我是你的贵人么,行,那我就当一把你的贵人,从现在开始你就跟我混吧”向缺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什么意思啊?”王小桃十分懵懂的问道。 “先跟我呆几天,然后我给你安排个事干,这件事说难也挺难,说简单也挺简单,有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我需要你一直在她身边呆着,你可以什么都不做但人却不能离开她······一年我给你一百万” 所谓的贵人,其实都是相互的,在他成为你贵人的时候,殊不知,你可能也是他的贵人。 第1126章你有血光之灾 一百万对一个平时身上最多不过几百块,家徒四壁的年轻人来讲是什么概念呢,王小桃对这百万巨款的概念就是一后面到底有几个零也数了半天,直到两只手指头来回掰着算了好一会他才明白,一百万意味着他可以在曲阜市区买一栋两室一厅的房子然后把家具和电器从里到外的换一遍,还能买辆十来万左右的代步车,剩下的钱也能做个小买卖,从此以后他和老爹的生活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开始进入小康了。 那要是一年一百万连着好几年呢,这个概念就是王小桃觉得自己真的可以拉着一个姑娘的手一本正经的跟她说,我这有个几百万的项目咱们能去床上聊一聊么? “啪”王小桃伸手甩了自己一巴掌,半边脸都被扇红了,五道指印子非常的清晰。 揉着生疼的脸蛋子,王小桃看着淡淡抽烟的向缺问道:“钱是个好东西,谁都会喜欢,但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多钱吧,要颜值我没有,学历是小本毕业,技术只有喝酒撸串,挨揍还抗不过三四个人,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这个价钱,哪怕你就是把我的两个腰子全给割了拿出来卖了也不值一百万,我蠢是蠢了点但总归还没傻透顶了······是日元么?” “每个人都有他的价值所在,只是没有碰到能挖掘的人”向缺看着王小桃额头上的那道刀疤,轻声说道:“你就权且当做我确实是你的贵人好了,一百万现在对你来说是个难以接受的价格,但当有一天你知道事情的真相时,那时候你可能会捶胸顿足的告诉我,这一百万我给少了,因为我就算拿出一千万甚至更多对我来讲也是值得的,只是你没有意识到我让你做的事对我有多重要罢了,相信我,这个钱我给的绝对不少,而你对别人可能一文不值,但对我确实是值这个价钱的” 向缺说完伸手朝着王小桃示意了下:“拿来” “什,什么?” 向缺说道:“银行卡,咱们先去一趟银行我把今年的费用先给你结了,这样你就会觉得其实自己并没有在做梦,刚才那一巴掌你扇的也有点冤枉了” 王小桃有点茫然不知所措的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向缺,两人随后走出家门,当王小桃经过院子看见已经空了的猪圈后,他咬了咬牙。 “就是要我一条命,这一百万也收了” 半个小时后,王小桃和向缺从银行里出来,小桃桃掐着自己的手机眼睛盯着屏幕,上面显示着银行卡的余额。 “一,二,三······六个零,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没看错吧?再查一遍,六个零,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没眼花吧?哎,那再查一遍······” 向缺脑袋嗡嗡疼的一脚踢在王小桃的屁股上:“给我闭了,你要是敢在磨叽,钱我还能收回来信不信?” “哦啦!”王小桃顿时恢复如常。 向缺问道:“知道你家的老坟在哪么?” “知道,王庄村的小山坡上” “带我去一趟” “怎么的?哥,你这是给我钱,然后还打算去我家祖坟磕一个?”王小桃满脸震惊的说道:“说实话,咱俩要不是长的一点都不像,我真得怀疑你是不是我爸二十年前在大明湖畔犯下的错误了” “哎呀我去,你再废话,咱俩真掰了” “好吧,好吧”王小桃寻思了下,然后说道:“在去老坟之前,我还有件小事要做” 几分钟之后,王小桃来到了昨天和算卦先生擦出火花偶遇的地方,手插在口袋里走到老头身前。 江湖骗子抬头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王小桃,特别是额头上那道疤看的他嘴唇抽搐了几下,故作镇静的说道:“小友,你昨天走后我忽然想起来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你最近是有血光之灾的” “哎,大爷”王小桃蹲下来,从身上拿出烟递给老头说道:“别说我,你自己都差点有血光之灾了,你造么?但幸好在我想要让你有血光之灾的时候,我的贵人出现了” “啊?”老头顿时懵逼。 老头真蒙了,摆摊算卦好几年了,这是第一次碰到回头客,以前也碰到过但都是回来找茬的。 王小桃从身上抽出一叠钱,是他刚从银行里取出来的,数出一千块钱放在老头手里后说道:“您算的挺准的,就因为你一句话我后半辈子的生活发生了改变,真的,大爷,我信了,三清确实是你祖师,送你句话,以后好好跟着三清混吧,前途无量” 王小桃扔下一句让老头懵逼的话后转身就走了,向缺说道:“你太他么坏了,照这么下去这老头迟早有一天得挨揍” “我必须得让他有一场血光之灾,不然难消我心头之恨,我自己动手揍他有点师出无名,毕竟我碰到了你,但让别人动手,我还是能过意得去的”王小桃恨恨的说道:“真他么当我傻呢,谁没有机灵的时候啊,必须算计他” 两人走后,老头攥着手里的一千块钱非常迷惑的眨了眨眼睛:“整的挺惊险呢,可拉倒吧,收摊不能干了,反正下月我的社保就到期可以开工资了,算命这行当,这是在刀尖上跳舞呢啊” 桃和向缺打了辆车去往曲阜周边一个叫王庄的村子,王小桃家的祖坟在村外一座小山的山坡上,对于村里的人来讲,给亲人安葬基本没那么多讲究,差不多随便找块地方就行了。 王小桃家的祖坟很简陋,就只有五个小坟头,他太爷太奶,爷爷奶奶,还有一个是他妈的,坟头挺荒凉的可以看的出来平时很少有人打理,四周长满了野草,坟上坑坑洼洼的。 “咣当”王小桃把带来的祭品放在地上,来之前向缺让他买来的。 “来的时候我看村里有不少松柏树,你去买过来,八棵就行了,还有在村里要几碗鸡血带过来······” 第1127章狸猫换太子 王小桃离开后,向缺手插在口袋里绕着他家的祖坟走了一圈,坟地没什么稀奇的地方,非常普通很平常的小坟地,根本就没有什么风水一说,对后人无害也没什么帮助,况且王庄村后面的这处山坡也不是什么阴宅宝地。 世上大部分的坟地都是很寻常的,哪有那么多青龙高耸,白虎双拥这样的绝佳藏风聚气的宝地,只要亲人下葬时是择吉择地而葬就可以了,稍微懂一点的就注意下,断山秃山不葬人,陡山石山不留亲,坟不向急流水面不朝万丈高山,左右两侧白虎不能过堂,这些最基本的要领就行了。 选不到阴宅宝地当祖坟也可以,往后有机会了可以再迁坟,如果迁不了坟那就想办法把祖坟给改了,向缺今天来就是为王小桃家改祖坟风水的,但却不是为了往富贵运上改。 “唰,唰,唰······”五张符纸被向缺甩出来后轻飘飘的落在了五个坟头上,五块石头分别压在纸上,他依次在上面写了五道符咒。 “顶圆正而额满,宜扦其颡” “体直硬而露节,宜扦其节” “顶曲动而涌泡,宜扦其泡” “顶尖锐而体正,宜扦其正”.“顶方平而角直,宜扦其角” “五星点穴,开”向缺依次点向坟头五张符纸,坟头符纸顿时隐没在了坟中,坟土忽然上涌起来一片尘灰纷纷扬扬飘在了四周。 王庄村外面的村路上要到山坡下方的时候,正推着装有松柏树小车的王小桃脚下忽然一个踉跄,一头就载在了地上,双眼紧闭着,额头上刚刚愈合的那道刀疤忽然渗出了一抹鲜血。 山坡上的坟头,此时全部裂开了一道缝隙,将坟一分为二了,就像是坟土因为干旱而裂开的一样。 躺在地上的王小桃好像完全失去了知觉,但如果此时细看却发现他身边飘出了三魂正茫然的看着山坡那一边,然后缓缓跪了下去。 “小桃······小桃······” 似乎是听到了有人在召唤自己,跪在地上的三魂反应有些迟钝的爬了起来,迟疑的等了片刻那召唤的声音越来越明显,三魂忽然朝着山坡那边飘了过去。 向缺背着手,等着王小桃的三魂落到山坡上自家祖坟前的时候,他皱着眉头说道:“我这么干也算是有违天和了,但我对你确实没藏什么祸心,只能说是你命中注定罢了,谁让你无巧不巧的·····” 向缺摇了摇头没在嘀咕,伸出一只手点在了王小桃三魂中的一魂上,顿时那一道魂魄一分为二,其中一魂然后被牵引着进入了一座坟头中。 远处,山坡下昏迷不醒的王小桃身子忽然抽搐起来,这时向缺抽出长剑从中驱出一道战魂,然后快速的吞了王小桃那剩了一半的魂魄。 突然间,天上阴云密布,一片阴云笼罩在了山上。 “到底还是引起天道不满了么?”向缺伸手拎起长剑,抬头仰望。 “咔嚓”一道闪电从云层中下落,劈向了向缺,他随即挥手朝上一拦,剑中煞气忽然卷出奔着那一道从天而降的闪电迎了过去。 电闪雷鸣下,剑中煞气被摧枯拉朽的震散了,但闪电的力道却是一缓明显是减弱了几分,向缺连忙掐指结印。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九字真言术顿时凝聚成一把长剑,再次迎向半空中。 这一次,落下的闪电和九字真言相遇后明显又被迟缓了片刻,力道再次被减弱了几分。 一道天罚雷劫,被向缺连续两次出手给硬生生的拦了下来,等那道闪电降临在他头顶之时力道已经几乎散了大多半,但还是让向缺难以承受得住。 “噗嗤”一股鲜血从他的嘴中喷了出来:“还好,算是挺过去了” 向缺抹了把嘴角上的鲜血,山顶的阴云又骤然而散了。 他身前,王小桃的三魂忽然飘向山坡下方,回到王小桃身边后慢慢的隐没在了他的身体里。 片刻后,王小桃幽幽的醒转过来,他抹了把额头上的鲜血,嘀咕道:“走走路都能摔一跤?” 前后不过几分钟,王小桃的三魂中有一魂被向缺给狸猫换太子了,但他没有注意到的是额头流血后的疤痕诡异的变成了一只仿佛紧闭着的独眼。 一百多年前的时候,天下佛门道派但凡有重要子弟出世修行,师门都会派出一名实力颇为强悍的人给其护驾,也就是护道子,就像之前那位昆仑派的二世祖出门之时,昆仑派给他派了两名通阴的老者护着他。 向缺为自己的女儿强行剥离了王小桃三魂中的一魂,倒不是为了让他给完完护道就他这个实力也根本护不了什么,而是想让王小桃跟随在完完身边的时候,当她霉运临身之际,能被王小桃把霉运给引去几分,就像是被嫁接到了在他身上一样。 这么干有点损人利己了,甚至有违天和,但向缺也并非一开始就打了王小桃的主意,而是因为他眉心上的那一刀被砍的太巧了。 那一刀劈的很巧,正好砍中王小桃的印堂,劈散了他的眉心骨,导致王小桃魂魄不稳,并且人的印堂乃是主运的,他的运道全损,如果王小桃一直跟在完完身边,每当她有霉运厄运临身的时候正好能被王小桃给承接几分,所以向缺用一道战魂取代了王小桃的一道魂魄,也可以保他倒霉的时候不至于把命给丢了,又把他的另一道魂魄留在了自家祖坟里蕴养起来,只等以后再被改换回来。 算卦的最常说人印堂发黑,乃有难之征兆,就是这个道理,谁要是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印堂明显和脸上其他皮肤的颜色不同,那就得该多加注意了。 王小桃太过倒霉,那一刀无巧不巧的让他主运的印堂给破了。 所以,关于王小桃和向缺之间,谁是谁的贵人,真的是很难说,只能说是各有所得各有所失罢了。 一百万能让完完一年平安的机会增加一分,向缺觉得肯定是值的。 第1128章改变 “哥,我脑袋怎么嗡嗡疼,走路还有点发飘呢”王小桃拖着五棵松柏树的树苗,从山坡下上来了。 向缺抿着嘴笑了笑:“想想那一百万” “啊,你要这么说那我就悟了,肯定是激动的”王小桃点头说道。 “五个坑我都已经帮你刨出来了,你把树载上吧” 坟地四周种树挺有说法,通常来讲都会选择四季常青的树,松柏得算是最常见也最贴切的了,别的树也可以种,但有几种千万别载,槐树和桑树还有桃树,就算阴宅风水再好,种上这几种树子孙后代也不得安宁,特别是那种树根能扎的很深延伸很长的树就更不能种了,树根要是扎到棺材或者骨灰盒里,后人世代都是不能善终的。 八棵松柏按照向缺事先排好的方位种好了,王小桃又把两碗鸡血洒在了树旁边,这是用来驱邪挡煞所用的。 “烧纸,上供品”向缺吩咐了一句,然后慎重的提醒道:“记住,嘴里什么也不能嘀咕,心里什么也不能想,烧完了就行了” “哦了”王小桃两腿一弯,就要跪下去,向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说道:“不用跪,三鞠躬就可以了,记住一点从今以后你不能让你爸过来拜祭,明白么?他要是想来你说什么也得给拦回去,你自己来就可以了,还是这个规矩,嘴里不能嘀咕心里不能想,烧完纸了人走就可以了” 王小桃家的祖坟里,此时还埋着他自己的一道魂,他要是跪拜祭奠,容易犯冲,要是他爸过来上坟的话,王小桃更是得折寿,因为他受不起,除非等他那道魂归位之后才行。 向缺为护王小桃在祖坟里的那一道魂做完了最后一道程序后说道:“咱俩走吧,事都干完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并排走着,向缺背着手抽着烟,王小桃低着脑袋也不说话。 过了挺长时间,向缺忽然开口说道:“你是不是有挺多话要问我的?” “嗯,迷糊,不解”王小桃挠了挠脑袋,呲着牙笑了:“哥,你肯定不是普通人吧,世外高人啊?” “在你们眼里,我肯定不算普通人,但在某些人眼里其实我也就那么回事,你看昨天在烧烤店里坐我对面的那个人,他对待我不就挺平常的么” 王小桃想了想,说道:“那他肯定也不是普通人”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普通不普通的人,就看你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了,也许在别人的眼里你也有不普通的地方,明白么” “呵呵,我懂,但我知道你和我们肯定是不一样的,哥,我就是想问问而已,没别的意思,你不说我就不问了,毕竟你的钱我都拿了,手软了” “以后你会知道的,我也没打算瞒你什么”向缺由衷的说道。 也许多年以后,完完安然无恙,向缺会再为王小桃送上一份大礼,以谢他这几年替完完承担的一切。 “哎,哥,在真正的和你混之前,我能不能把最后一件事给解决了?”王小桃有点犹豫又有点憧憬的问道。 “啥啊,可以”向缺十分干脆的说道。 “我要去找李大脑袋,就是那天派人砍我的那个” “你现在身价都过百万了,还和那帮社会人扯啊?” “几十年前有位强势的老人说过一句非常经典的话,他说小孩子不听话就得打屁股,把他打老实了就不敢在折腾了,这位老人的话说完我们中国九个军二十几万部队一头扎向了境外,用枪和大炮把越南给砸的老老实实了,从那以后这个边陲小国就不敢再扎刺了”王小桃抿着嘴眼神倔强而掷地有声的说道:“对待仇人就得火力强硬的跟他来个对话,必须得跪下叫爷,他要敢张嘴问为啥,就继续把他干老实了,以后我还得在曲阜呆着,万一碰上他再被砍了咋办?每年一百万呢,我可不想钱还在银行里躺着,我却死了” 向缺笑眯眯的看着他,点头说道:“行,我和你去” 不知道为啥,向缺觉得王小桃好像忽然变聪明了,从他的这番话来听,此时的王小桃已经明白借势的道理了,要是没有向缺的话王小桃昨天的那顿片刀肯定就白挨了,但他看出向缺不是普通人后,就打算要借他的势来报仇雪恨了。 向缺一点都不反感王小桃对他的这个要求,因为完完来到曲阜后就得由王小桃来跟着了,让他有一个良好安全的环境是非常必要的,向缺不介意自己替他把所有的罗乱事都给处理干净了。 他宁可希望王小桃强势一点,也不希望他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 不用二十万大军扎到李大脑袋的面前,自己一个人去就足够了。 一个多小时后,回到市区,又在烧烤店撸了串喝了酒,等到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两人来到了一个工厂的仓库外面,这家厂子就是李大脑袋的,白天的时候正常营业,晚上的仓库就成为了赌档,每晚李大脑袋都会在这里看着。 “你在这里等着就行了,我自己进去” “你,你不会整出人命来吧?” “你说吧,是想把他整怕了,还是想把他彻底给解决了,怎么决定取决于你” “以后让他看见我叫声爷就行了” 向缺径直走向仓库的大门,外面,王小桃看着他的背影双眼茫然而又无神了,从遇到向缺到今天,前前后后不过两天的时间,自己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个变化是好还是坏,王小桃的心里有点敲起了鼓。 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也是有可能把人给砸晕过去的! 向缺推开仓库大门,溜溜达达的就进了赌档,仓库里摆了七八张桌子,每张桌子前都围了十几个人,这种小赌档玩的就三种,扑克,牌九和骰子。 向缺穿过人群朝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走去,办公室里一个脑袋大脖子粗穿着件黑色短袖胸前挂着金链子的男子正在和里面的两个人说着话。 “咣当”推开房门,向缺笑呵呵的问道:“请问,您是李大脑袋先生么?” 第1129章一声爷 “你谁啊,李大脑袋是你叫的么?”屋里的人皱眉,抻着同样挂着金链子的脖子说道。 北方混子夏季的标准配置就是大金链子小手表,炮子头配t恤,并且统一都有个习惯就是没事喜欢光膀子,因为得把纹身给露出来,而到了冬天的配置就是小衫外面再穿个貂,你要到北方在路上碰见这样的人,那就妥妥的肯定是碰到社会人士了。 但这种社会人都被统称为混子,还没到大哥级的人物,真正的大哥是根本不会这么打扮的,比如长春有个在香格里拉放枪的那位姓陈的,哈尔滨有个敢超领导人座驾姓乔的,他们一年四季的打扮基本就是穿着中山装或者西装,脚下都是老北京布鞋,见人都是背着手笑呵呵的,没有把装逼两字写在脸上。 你要是碰到前者,大家干一场架能分出个输赢,但要是后者就没有输赢的说法了,除非是政府出手才行,还好这个李大脑袋就属于第一类人,就像王小桃说的,把他揍服了就行了。 但向缺也不是那种没事就把刀枪棍棒十八般武艺都摆出来的莽夫,他做事一项的准则就是能动手很快解决的话就别吵吵几句浪费时间,所以向缺看见李大脑袋之后,直接一步迈出去就蹿到了他的面前,然后伸手就把他脖子下面的金链子给拽住了往前一拉一送,就给他脖子用链子给拴的死死的了。 “别动,我一使劲容易给他把舌头给勒出来,就吊死在你们面前,信不信?”向缺回头指着已经站起来的两个人说道。 “草,你他么放开,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敢动手?你还能出去么?” “叫人,先把门堵上,咱们慢慢跟他玩” 向缺皱着眉头说道:“你们怎么听不懂中国话呢,我说我一使劲就把他给勒死,你们还不信啊” 向缺手上一加力道,被鱼线串起来的项链顿时就把李大脑袋的脖子给勒紧了,他那肥硕的舌头就从嘴里吐了出来,直翻白眼。 “让他们都滚出去,难不难受你自己知道” “······”李大脑袋一句话说不出来,只能挥着手让两人出去。 “你,你快点松手,把人放了,行,我们出去,但你自己想清楚了,你要是不放手过会是什么结果” 两人出去后,向缺松开了链子,“咳咳,咳咳”李大脑袋捂着脖子脸被憋的通红的咳嗽了几句,直到两三分钟之后才缓过劲来。 “啪”向缺点了根烟,然后坐在桌子上,伸出一只脚在李大脑袋刚要动的时候用脚尖顶住了他的胸膛:“放开了,我想弄死你,也一样不费力,现在我想和平的和你说几句话,你点个头行不行?” 李大脑袋阴阴的盯着向缺,说道:“你是谁啊,我没得罪过你吧?你要是行的话,咱俩就柏油马路上走一走,试试火力” 向缺顿时就乐了,一个外号叫李大脑袋的混子要和他试试火力?坦白的讲,向缺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嗨皮了,以他现在的身份李大脑袋就是在拔高三个段位也够不上他的脚趾头,两人无论从哪方面看都不是一个层次的,他们中间隔着一座耸入云间的珠穆朗玛峰呢。 向缺凑到李大脑袋的面前点着他说道:“要是按我以前那报复社会的脾气,我进来的时候你就已经没有机会和我说话了,知道么?还要和我试试火力,我都敢拿核弹来轰你,这么说吧,李大脑袋你没得罪我,但你前天让四个人砍了一个叫王小桃的年轻人,我来这的目的就是想告诉你,以后在任何公共场合见到这个王小桃你都得管他叫声爷” “我草······”李大脑袋顿时炸了,呲着牙刚要站起来,向缺直接拿脚尖就给他顶回去了,让他一动不能动。 拿出电话,想了想,向缺把电话打给了王胖子。 “找我干啥,向宝贝”王玄真气喘吁吁的问道。 “你媳妇在么,挺长时间没见甚是想念,你把电话给她,我和她用电波怀念一下我们曾经逝去的爱情” “呦西,你快赶紧的吧,你俩旧情复燃我好赶紧把她给脱手了······哎呀,哎呀,媳妇轻点拧,你他么都要给我拧痛经了,快点撒手,撒手” “胖胖,咱俩是不是兄弟吧?” “以前是,现在不一定了,你是不要找我借钱啊?没有,我现在最富裕的就是精子了,哎呀,这玩意现在也不富裕了,天天晚上都给我媳妇了,你还是和她谈吧,实在不行让她给你扣点出来” 王玄真旁边的杨菲儿没好气的接过电话:“喂?你就作死吧” “你忘了,咱俩在大明湖畔的那段情缘了”向缺贱嗖嗖的说道。 “滚,说不说,不说挂了,也不看看都几点了,睡觉呢” “骚瑞,骚瑞,打扰你们造小人了”向缺随后问道:“山东曲阜一带给我介绍个社会大哥级的人物认识一下,嗯,什么段位呢,就是政府要对他下手,得让军队围剿的那一种” “曲阜?那边地方太小,济南我倒是认识” “行,让他给我打个电话吧” 在北方地界,有事找杨公风水绝对soeasy,向缺没有对李大脑袋动手的心思,但却可以让人把他震慑一下。 过了几分钟,电话响了。 “你好,向先生?我叫陈志和”电话里说话的是一个非常沉稳的中年人。 “是这么回事,不知道你的名头响不响,曲阜这边我需要你帮我震慑个人” “你把电话给他” “接着” 李大脑袋接过向缺的电话,刚凑到耳边,电话里的人就说道:“我是陈志和,你哪位?” “咣当”李大脑袋手里的电话没拿稳掉了,慌慌张张的再把电话捡起来,然后磕磕巴巴恭敬的说道:“你,你好,陈,陈哥······” 几分钟后,向缺出来了后面跟着李大脑袋,走到仓库外面王小桃就迎了过来,李大脑袋见状直接弯腰说道:“爷!” 王小桃顿时懵逼,向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答应你最后的一件事,已经办好了” 第1130章三方会谈 一天之后,是向缺和沈林风相约见面的日子,上午两人通了电话定了下时间,下午一辆劳斯莱斯停在了王小桃家的门外。 “我也跟着去啊?”王小桃挠着头问道。 “你都跟我混了,那就是我去哪你就得跟着去哪了”向缺和王小桃走出家门,路边停着一辆劳斯莱斯戴着白手套的司机分别给两人拉开车门。 “这车,真好”王小桃东摸摸西摸摸,不过随后脸上就堆满了笑容:“明年再有钱了给我爹也买一辆” “这车啊?你现在身上的钱差不多能把四个轱辘买下来吧”向缺十分不留情的打击了他一下。 “呵呵,难怪都说呢,这世上是没有人会嫌弃钱多的,有钱了想更有钱,更有钱了想最有钱,赚钱也是无底洞根本就是赚不完的,每到一个层次就有一个层次的活法,我现在也就只能在小康这附近转悠了”王小桃感慨的说道。 “跟我混,你都进入顿悟的境界了,不容易啊” 劳斯莱斯从郊区出来进入城区,一直开到市中心地带停在了曲阜唯一的一家星级酒店的门前,下车后,一个唐装汉子站在门口说道:“向先生,少爷在餐厅等你” 餐厅里,不光有沈林风,还有个让向缺稍微有点意外的人,孔德菁也在这里,向缺顿时明白了,所谓的联姻孔德菁也不同意。 “哎,你脑袋也被拐带出问题了?怎么把他也给带过来了”沈林风挺奇怪的,王小桃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跟向缺混在了一起,这纯粹是两个世界的人。 “朱元璋刚生下来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当皇帝啊,马云当老师时也肯定不会想到以后有一个企业叫阿里巴巴,人最应该记住一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你知道我以后会不会把名改了叫王健林啊”王小桃抻着脖子语气生硬的说道。 他的三魂被向缺给用战魂取而代之了一道,这两天王小桃明显脾气渐长颇有些气势了,整个人都在潜移默化中发生着一种质的改变,再有几年过去,王小桃转变成什么样的性子变成什么样的人,向缺其实也没谱。 沈林风愣了愣,随后恢复如:“你这嘴也上过化肥吧,挺有劲啊” “我看他是抹的人工肥料”向缺白了王小桃一眼。 沈林风问道:“新品种啊?” “屎!” 沈林风顿时懵逼,孔德菁“噗嗤”一声笑了,向缺说道:“快坐吧,谈正事要紧” 这场联姻,沈林风和孔德菁的态度是最主要的,他俩要是都同意悔婚这场婚事还有能终结的可能性,但要有一方不同意那就颇费周折了,还好两个人都一门心思不想嫁娶,那这件事办起来就比较容易了。 婚烟这种事,你别看领个证走个过程然后双方父母一点头就能送入洞房这事可能就成了,但真要是给搅合黄了也有很多法子,当年唐太宗李世民有个女儿被他指派嫁给了一个藩王,但没想到这位公主早已经芳心暗许给了民间的一个普通人,但皇帝指婚那肯定是不可违的,不过偏偏这位民间驸马却是个道士并且还有个非常硬气的师傅,一场法事就终结了皇帝的指婚,其过程可谓是惊险而又匪夷所思了。 “搅合黄联姻,属于刀尖上起舞,向缺这件事你要是没办明白,你不但和孔府的恩怨会继续加深,同时还得面对我们沈家的怒火,你有几成把握把这件事给办成了?”沈林风笑眯眯的问道。 向缺搓了搓脸蛋子,寻思了下后说道:“我出手,你俩配合就有八成以上的可能性,最关键的是你们两家还防不胜防,成功性自然就非常大了,哎,不过我非常好奇的想八卦一下,你看你们两的条件用郎才女貌天仙配来形容也不为过,为啥就不能携手白头呢?多好的一段佳话啊,整折了多可惜啊” 孔德菁磨着小白牙,沈林风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后说道:“很简单的一个问题,从前,有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随后,沈林风又指着孔德菁说道:“其实,她也挺凄美的” 孔德菁俏脸一红,扭过脑袋不想让向缺看到她脸上的不自然。 孔德菁始终没有办法面对她和向缺之间的问题,太复杂,纠结和坎坷了,相当虐心! “几天之后,你们两个提议想办法最近举行一场订婚”向缺说道。 沈林风看了一眼孔德菁,点头说道:“我这边没问题,家里本来就有这个习俗,订婚而已没人会怀疑什么的” 孔德菁也淡淡的说道:“孔府也有这个规矩” “时间尽快,我准备的阶段也用不了几天,你们把订婚的婚期订下来就行,剩下的全包给我”向缺说完,眼神盯着沈林风问道:“我这人最重承诺······杨过答应洪七公为其守护三天差点没在华山冻死,最后学到了打狗棍,刘备临死托孤诸葛亮,千古留名,项羽手下大将季布曾被人评价,得黄金百车不如季布一诺,一诺千金这个词就是从他这来的,重承诺的向来都有好报,但你知道反悔的是什么下场么?” “威胁我” 向缺手指着桌子,掷地有声的说道:“我就要你一句话” “我若反悔,沈家必将重蹈七百年前的覆辙”沈万三两指并拢,语言铿锵有力。 七百年前,江南首富沈万三连带家中人被发配云南充军,巨富之家轰然倒塌,沈林风这一句承诺以此为奠基不可谓不重了。 向缺端起酒杯说道:“和我做朋友,远比做敌人要幸福的多,对吧?” “你要这么说,我还真没办法和你反驳,你的敌人最后下场好像都不怎么样······是吧,孔小姐”沈林风忽然转头说道。 孔德菁根本就没搭理他,自己低着头心里泛起了一阵涟漪:“其实,你远不用那么麻烦的,只是有些事看起来简单,但人心太复杂了” 第1131章订婚前奏 当天晚上,向缺和孔德菁还有沈林风密谋了很久,各种细节各种考虑务求做到万无一失,孔府和沈家都是千百年来的世家大族,动了这两家的利益无疑是在刀尖上起舞,一不小心就可能把这两个庞然大物全都给得罪了,必须得做到事无巨细才行。 向缺此时已经无心再背债了,能少得罪人就少得罪一个,只求一步一步的把完完的问题给解决掉,毕竟差不多还有一年半的时间他将迎来自己命中最大的一场浩劫,如果能安然度过则好了,度不过一切就都枉然了。 一天后,沈家的车队即将要往回返的时候,沈林风找上了沈天长,和他谈了要定亲的事。 “聘礼都已经下了,也算是相当于定亲了,何必······” 沈天长话刚说了一半,沈林风直接插嘴说道:“爸,是这么回事,首先定亲也是咱家那边的习俗这事不算逾越,再一个我这两天和小菁儿相处的也挺好,感情与日俱增颇有点相见恨晚的意思,昨天跟她聊了一下,姑娘家觉得作为婚烟大事总归得正式点好,聘礼是聘礼订婚是订婚,您也知道女人么就算出身再高贵,但她总归还是个女人,都想着自己能风光下嫁,女人也就这点小心思了是不?订婚呢,咱也不整太大的排场,两家人一起吃个饭,找个有点份量的人走走过场就行了,也不用大操大办的,摆几桌酒席差不多也就可以了” 沈林风稍微一琢磨,就点头同意了:“行,你看看日子和孔家那边打个招呼,我先回杭州了,你们商量好哪天订婚就给我消息,我再飞过来” 沈林风顿时笑了,说道:“哎,我全权处理呗?” “我一天那么忙,还得什么事都要我操心吗?” “好的,爸,那我就暂时先留在曲阜了” 同时,孔府大宅,孔德菁找上了孔大先生和自己的父母,几乎说了和沈林风差不多一样的话。 “德菁,这两天你都是和沈家的公子在一起呢吧,相处的怎么样?”孔大先生问道。 孔德菁脸上露出一副淡笑,演技非常精湛的说道:“挺融洽的,林风这个人到底是世家公子各方面都是没的说,还真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孔德菁的母亲掩着嘴笑道:“这才几天,林风都叫上了,你们的进展还挺快的” 孔大先生微微点头说道:“七百多年的大家族了,没有什么可取之处早就家道中落了,传承了十几代,总会有那么几个出类拔萃的子弟,你和沈林风的结合也应该能被传为一段佳话了,你知书达理他大气使然,确实很登对” 孔德菁又接着说道:“但是林风昨天和我又提了一下,他说除了聘礼下了以外,咱们两家应该还得举办个订婚的仪式,毕竟孔府和沈家的名都放在那呢,该走的程序最好还是不要少了,我也同意了,咱们双方在一起吃个饭,找个有份量的人见证一下,摆几桌酒席就可以了” 孔大先生愣了下,随后点头说道:“也是这么个道理” 吃定亲饭,南北方都有这么个说法,已经差不多把终身大事定下来的男女双方都会在结婚前几个月的时候象征性的聚在一起,定亲饭一吃聘礼一下,两人的婚事就开始进入倒计时的阶段了。 孔德菁和沈林风,自打亲事定下以前,他们两人的八字,属性和五行肯定早就被算过了,就算不是绝配也肯定不是犯冲的,大户人家除了注重门当户对这一点外,八字配不配其实更为重要,如果八字不合的话,这比强扭的瓜还要让人无奈,根本就没办法凑在一起。 定亲的日子,是在一个星期之后。 这一个星期里,向缺和沈林风还有孔德菁一共见了三次面,每次见面都把细节完善,商谈每一个步骤,直到敲定了所有计划。 在距离订婚前的一天晚上,曲阜市医院住院部顶楼,值班医生趴在柜台上摆弄着手机,走廊里空无一人,这一层是医院太平间所在的地方,一到晚上除非有刚死的病人会给送进来,否则肯定没人会闲的来这一层。 忽然间,棚顶的灯光闪了几下,然后骤然熄灭,值班的医生放下手机皱了皱眉,起身走出柜台按了两下墙壁上的开关。 “短路了?”医生无语的嘀咕了几句,然后走向楼梯间查看电闸。 医生走了之后,电梯门这时正好打开,向缺快步走出电梯在柜台里拿出一串钥匙来到停尸房门外打开房门,然后转身把钥匙又放了回去。 “咣当”向缺进入太平间关上房门。 医院里太平间的尸体基本上都是刚死一天或者两天还没有来得及送往殡仪馆火化的,基本上都得等家人处理完医院这方面的事后才会送走。 太平间里阴森而又阴冷,白布下一共盖了七具尸体,向缺掀开一面白布,床上躺着一个穿着寿衣上了年纪的老人,老人的表情挺安详应该是属于正常死亡的。 “天门正开,地门不闭,生魂散尽死魂遂方,茫茫酆都鬼门大开······”向缺拿出一张符纸盖在了老人的面堂上,忽然间天平间里阴风骤起,老人的身前一道淡淡的影子凭空冒了出来。 那道影子眼神开始很是茫然,直到过了片刻之后他低头看见了躺在床上被白布盖着的自己,脸上流露出了一股哀伤的神情。 谁亲眼看见自己死了都难免会露出一抹缅怀的神情,人总是有太多牵挂的。 向缺走到第二具被白布盖着的尸体前,然后掀开白布。 几分钟之后,太平间里多了七道刚死的亡魂,人死后头七之前,魂魄还没被接引到阴曹地府,一直都在世间徘徊,只等到头七一过家人烧了登天梯后才会彻底阴阳两隔。 “才七个?少了点啊······”向缺无奈的摇了摇头,收起七道符纸,太平间里的七个亡魂瞬间消逝。 第1132章布局 从太平间里出来,向缺来到了下面的住院部,曲阜是个规模不算大的城市,但这年月医院从来都不缺住院的病人,住院部一共五层几乎每个病房都人满为患了。 夜已深,绝大部分的病人都已经安睡了,只有值班柜台的护士还在坚挺着。 向缺静静的站在一间病房的外面,里面八张床位每一张上都躺着人,看了几眼停留片刻后他又走向了下一间病房,然后再次观望,直到一连走了三间病房向缺才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太平间里刚死的人太少,远不够向缺所要求的数量,死人不够那就得拿将死的人来凑数了。 靠窗的一间病床上,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剧烈的咳嗽着,捂着胸口脸色青紫嘴唇干裂,身高差不多能有一米七十多的男子瘦骨嶙峋,体重看起来几乎不到百斤,脸上弥漫着浓郁的黑气,明显已经是命不久矣了。 “咳咳,咳咳”中年男子咳嗽了几下,向缺从床头的柜子上拿起一个毛巾递了过去,男子捂着嘴呼吸急促的喘了几下,等白色的毛巾拿下来后上面已经沾染了不少的鲜血。 “你最多还有三天的命可活了”向缺低着头,淡淡的说道。 “我,我知道,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咳咳,咳咳”男子上气不接下气,十分费力的说道:“早死,早死少受罪,今天,今天就死,我也,我也愿意,活着太遭罪了,我,我真是一天都不想活了” 向缺轻声说道:“我可以成全你,但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行,你,你说吧,反正我都要死了”男子落寞的说道。 “你死了之后,给你的家人拖个梦,让他们明天就把你送到殡仪馆去丧事争取一天之内就办完,然后晚上家里的白事宴在我给你指定的地方举行,这件事你帮我办好,回头我送你家里人一份大礼” 男子惊愕的看着向缺,一时无语。 “行,行,我答应”良久之后,男子答应了。 向缺神情肃穆,弯腰朝着男子行了一礼,然后伸出手掌抵在他的面门上,瞬间男子身上仅存的少的可怜的生气顿时被向缺给抽了出来,随后他脑癌一歪人软软的倒在了床上。 向缺站在病床前等候了片刻,这时他身前忽然打开一道缝隙,阴曹地府大门开,两个阴差一步跨了出来。 “他还有两日阳寿,你居然敢抽活人生气让他早逝,就不怕有损阴德么”阴差皱眉呵斥了一声。 向缺背着手,淡淡的说道:“不怕” “你······”阴差看了眼向缺,叹了口气,说道:“你本就是阴司,明知故犯,触犯阴间律法,就不怕阴司头衔被剥?” “不怕,也不太稀罕”向缺说道。 “大人,你这么做就让我们有点难办了,我们回去没办法复命的”阴差皱眉说道。 论身份,向缺阴司的头衔还高了阴差一节,他自然不怵对方,只是自己干的确实有点不太地道,强行抽活人生气出来这跟杀人其实没什么两样了。 “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你们别为难我,我也不给你们找麻烦,让人早逝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有损阴德或者阴司不当了,我都自己承受,但这件事我肯定是必须得做的”向缺耐着性子,说道:“你们要是觉得和我说不通,我就去一趟阴曹地府找阴帅说说,这点面子他们总归还是会给我的” 两个阴差脸色阴晴不定的对视着,向缺抽人生气算不上什么大事,这是触犯了阴间律法,要是没人追究的话自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 “你好自为之吧”两个阴差随即就要返回阴曹地府,向缺忽然拦住了他们两个,说道:“两位慢走” “还有什么事?” “待会我可能还得让人早逝,你们就不用再麻烦过来一趟了,就当做是不知道好了,这些人死后的事我自然会处理妥当,他们就算到了阴间也不会去阎王那告状的” 两个阴差顿时一脸懵逼! 午夜十二点后,向缺从曲阜第二家医院里出来,在路上拦了一辆车去往郊外。 “哥,哥们,你刚才说要去哪?”出租车司机抿着嘴脸色有点发白的问道。 向缺扭头说道:“火葬场” “大晚上的,你去那干嘛”司机都蒙了,火葬场在曲阜的郊区前后全都是树林子和孤坟,白天的时候人从那过都能感觉到身上冒出一股凉意,晚上就更没会去了。 “我,回家啊”向缺幽幽的声音落在司机的耳朵里。 “嘎吱”司机一脚踩着刹车,茫然的说道:“大哥,别开玩笑行么,我突突了” 向缺掏出几百块钱放在车上,说道:“你看这样能不能送我回家呢?” 鲜红的票子躺在中控台上,司机顿时咽了口唾沫,踩着油门说道:“差点把尿都给我吓出来了,哥们不带这么吓人的哈” 向缺眨了眨眼睛,说道:“哎,师傅,你没好好看看,那钱是不是纸钱啊?” 司机脸直接就绿了,方向盘明显就左右摇摆开始抖了起来,向缺抹了把冷汗说道:“大哥,别激动,玩笑,真是开玩笑呢,我就在火葬场上班,晚上过去有点事,你手别哆嗦了,在哆嗦咱俩可能就得被人直接送过去就回不来了” 二十多分钟之后,出租车停在火葬场门外,向缺推开车门,等他下车后司机直接一个地板油车子就蹿了出去,没过多久就没影了。 向缺迈步进入火葬场旁边的树林里。 无论多么繁华的都市,阴气最重游魂最多的地方只有一个,就是火葬场。 “此间孤魂野鬼,速来觐见······” 林中,树叶无风自动,随后阴风大起,顷刻间向缺周边孤魂野鬼飘然而来。 “明日晚间,你等去往曲阜城区······若有谁敢不从,别怪我让你们魂飞魄散,连当游魂的机会都没有” 第1133章红白事 这一日从早上开始,曲阜房间就有一条流言散了出来,说的是孔府的一位小姐今天要订婚了。 在曲阜这里,一般的新闻都引不起民众多大的兴趣,最多就是茶余饭后闲聊几句就拉到了,热乎很快就会消散,但凡是涉及到孔府的事,那就是大新闻了,整个曲阜都非常好奇,曲阜是孔子的故乡,所以曲阜人都把自己当成了是半个孔府的人,都以儒道子弟自居,只是随着时代的发展社会进步后,这个念头才逐渐减少,但中年和上了年纪的人却仍然固执的认为,孔子仍然是他们心中的一种信念,所以孔府的大小姐出嫁就成为了曲阜人很津津乐道的一件事。 一时间,这个流言在坊间就流传的极为广泛起来,人们都好奇能把孔府大小姐给娶走的,到底是哪个青年才俊,紧接着到了中午的时候沈林风的这个名字就冒了出来,并且他的底细也传到人耳中了,只说这个叫沈林风的青年是南方的一个富商,很有钱,但沈万三后人的这个消息却没有被传出来。 这一下,曲阜的人都觉得有点腻歪了,因为在他们的心中孔子内孔的直系子弟这个身份是很超然的很尊崇的,虽然是个女的但代表的却是最正统的孔家,以孔德菁的身份不该嫁给一个满是铜臭的商人,哪怕是个官员也行,当然了最好还是孔孟之道出类拔萃的弟子那才完美。 他们觉得,孔德菁和沈林风一点都不般配,就算他是个富商,甭管多有钱那也是玷污了孔子后代的名声。 就因为这条订婚的消息,曲阜人都有哀声遍地了,很为孔府大小姐所不值,反对的声音就开始出现了,只是都比较含蓄或者窃窃私语,并没有被大肆宣扬出来。 到了晚间的时候,曲阜民间不和谐的声调越来越多,几乎达到了坊间都在谈论的地步,这时孔府那边自然也得到了消息,孔大先生的脸色挺难看的。 “谁把消息漏出去的?”孔大先生不满的问道。 “大执事,也不算是漏出去,沈家送聘礼的那天孔府当天不少人都在,沈家的人也不少,有一两个人多嘴也是正常的” 孔大执事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道:“一群无知的升斗小民,乱操心” 民众所知的毕竟有限,他们只是不想孔府大小姐嫁给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但如果知道嫁的是当年江南第一首富沈万三的后人估计也不会太过反对,毕竟当一个人有钱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时,你已经不能单纯的说这是有钱人了,也不再是个纯粹的商人了。 夜晚,华灯初上。 三辆车从孔府老宅开了出来,里面坐的都是孔家人,孔大先生,孔德菁的父母,还有已经成为了闲云野鹤的孔德儒,车从老宅的山上下来直奔市区,晚上八点,孔德菁和沈林风在曲阜的那家星级酒店里举办订婚晚宴。 本来两家的意思就是双方汇聚在一起,简单的摆几桌酒席吃个饭就可以了,毕竟大方面的事早就已经定好了,但因为白天的流言传出来后,孔大先生和孔德菁的父母就接到了不少想要参加订婚仪式的人,这些人基本都是曲阜当地的人,商人,政府的都有。 这样一来,想简单置办就变成了大操大办,几桌酒席的规模硬变成了个晚宴,这还是孔府这边又拒绝了不少人的结果,不然人会更多。 酒店门口,沈林风衣冠楚楚的背着手站在外面等候孔府的人到来,向缺混在了他的随从里也穿着一身唐装,就站在沈林风的后面。 “你这个办法简直太黑暗了,向缺,我真担心到时候那位孔大先生的脸得能黑成什么样呢” 向缺挠了挠鼻子,说道:“你怎么不担心你爹的脸会不会黑呢” “和我那个凄美的爱情故事来比,我爹脸会变成什么色已经不重要了,再说了这里是曲阜又不是杭州,我们丢人也丢不到哪去,倒是孔府可真要头疼了”沈林风侧着脑袋,低声说道:“哎,你说孔大先生要知道这背后有你在捣鬼,他是不是活撕了你的心都有了?” “就算没今天的事,他也照样这么想,无所谓了” 过了十几分钟,沈林风接到了孔德菁的消息,孔府的车马上就要抵达酒店了,他回头说道:“跟老爷说一声,人要到了” 几分钟后,三辆车依次停到酒店门前,沈天长和沈林风一同走下台阶,主动迎了过去。 但这时,酒店远处开始有不少车居然朝着这边同时开了过来,并且都停到了酒店的停车场里,随后人全都下来了,并且让人惊奇的是这些人的胳膊上全都扎着黑布,甚至还有不少人腰间都围着孝布脑袋上带着白帽子。 这些人一看就全都明白了,这是碰到办白事的了。 这伙人刚刚下车,路上又开过来几辆车进入停车场,当车门打开人下来后,不少人都有点蒙圈了,因为过来的人还是办白事的,并且前后两方的人都没有互相打招呼,很明显这是两拨人。 孔大先生顿时有点皱眉了:“酒店经理呢?” “孔大先生,您找我”随后,经理过来了。 “怎么回事?接白事宴了?”孔大先生脸色挺难看的问道。 “正常接待啊,他们都是早上订好的” “你知不知道,我们今天也在这,知道吧?知道了怎么还接白事宴?” 经理挺无奈的说道:“孔大先生,酒店开门做生意那不能把生意往外推啊,是不是?本来这个季节酒店就是淡季,我们要是什么生意都不做的话,那一年的利润从哪出啊” 孔大先生沉沉的哼了一声,这时候沈天长很实在的说道:“没事,我们办我们的,他们办他们的,又不是在一个厅里,互不干涉” 沈天长的话音刚落,从马路两边这时体差不多同时走过来两队人,他们一看顿时直接蒙了。 这又是两伙办白事的,并且人数还全都不少。 这个时候,不光孔大先生,就连沈天长的脸色也不对了,我们举办订婚宴会让一帮给死人操办后事的给包围了? 第1134章波折不断 结婚的车队碰到送丧的车队本来算是吉利的,在新人来讲叫升棺发材不用太忌讳,但现在孔府和沈家毕竟不是结婚只是定亲而已,碰到一个举办白事宴的还勉强能接受,两个就已经挺过分的了,但一连被好几家给包围了,这事就不太好听了,相当晦气。 酒店的经理见状都有点匪夷所思了,但就像他说的,我是开门做生意无论红事还是白事,有送上门来的生意我还能给推出去么? 沈林风眨了眨眼睛,很配合的上前问了一句:“大执事,是不是有人刻意针对我们?” 孔大先生略一皱眉,脸上神情似乎十分自负,他认为在曲阜不会有人会蠢得给他们孔府找不自在,但沈林风问了他一句后见孔大先生没回话,就直接吩咐自己的人,让他们去打听一下,怎么都挑在一个时间段一个酒店来办丧事了。 没过多久,打听的人一脸神色古怪的回来了,当着两家人的面说道:“他们说······” “说什么了,别吞吞吐吐的”沈林风呵斥了一句。 “这几家的老人都是昨天晚上过世的,在医院里死的,死的当天晚上家人就全都接到了老人的托梦,说是今天务必得把丧事给操办完了,并且白事宴也得在这里举办才行” “唰”在场的人脸色同时都黑了。 沈林风无语的说道:“能不胡扯么?” 孔大先生胸前起伏不定,扭头跟身后的人说道:“好好查一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托梦这种事,孔府的人自然不会不信,又不是寻常的普通人见多了光怪陆离的事,只是老人当天晚上死了就托梦给家人然后就开始操办丧事,这种事太邪门也太匪夷所思了点。 一时间,孔府和沈家的人都有点犯膈应了,订婚宴还没举办旁边白事宴就操办起来了,怎么想都觉得有点晦气,并且这些办白事的还是事出突然,仔细一想到真有点像是故意和他们作对了。 当然了,到这个时候换地方举办也不太现实,宾客都要来了地方也订好了,临时更改恐怕更会让人说点风言风语的话,没办法,那就只能硬着头皮在酒店举办了。 沈林风手背在后面,冲着向缺比划了个ok的手指,向缺低着脑袋一脸淡笑,孔大执事就算让人去查也绝对查不出一点端倪来。 孔大先生和沈天长都脸色不善的进了酒店,一路走到宴会厅碰到的都是戴着黑纱扎着孝布的人,直到进入订婚的宴会厅才算眼不见为净了。 晚上八点多,沈林风和孔德菁站在了宴会厅的台上,此时大部分的宾客都已经到位了,来的不算太多一百人左右,但这些人不少都在窃窃私语,话题除了是台上的那对已经定了终身的新人外,还有的就是今天酒店里那些办白事的,众人都比较吃惊也很诧异,这个巧合的幅度未免有点太大了。 “大执事查过了,一切正常没有人为的手段,死的这些人都是市医院和第一医院的病人,医院方面两三天前都下过病危通知了,说是他们最近几天就会过世,昨天晚上死的人也检查过都是正常离世的” 孔大先生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说道:“下去吧,让人在留意下,看看外面有没有什么风言风语的” 在孔大先生吩咐之前,曲阜坊间的又一个流言给传了出来,正是刚刚发生的那一幕。 但流传的版本却多种多样了,归根结底矛头都指向了今天的订婚仪式,曲阜的人都认为孔德菁和沈林风的结合太不吉利,两人根本就不登对,导致孔家先辈们的不满,死的这些人都是带着怨气死的。 “天怒人怨?放屁,一派胡言”孔大先生得到汇报后,顿时就有点炸了。 角落里,向缺眼神盯着孔大先生的反应,笑眯眯的嘀咕道:“这才只是开个胃而已,更天怒人怨的在后面等着呢” 订婚宴如期举行,只不过来的宾客脸色都有点古怪,消息就像一阵风已经刮的整个曲阜都人尽皆知了,沈林风和孔德菁两人也努力的把自己的表情表现的幽怨了一点。 晚上九点半,订婚宴进行到了一半的时候,曲阜的书记走上了台,站在曲孔德菁和沈天长的中间,背着手看着台下,下方顿时安静起来。 “很高兴,今天能作为两位新人的见证人,为这对天作之合郎才女貌的新人见证他们······”曲阜书记话刚说了一半,突然戛然而止,额头迸出一串的冷汗,咬着牙似乎十分痛楚的哼了起来,身子软软的就朝地上倒了下去。 下面,秘书见状连忙从身上拿出一个药瓶走到台上,端着一杯水递给领导说道:“书记,吃药” 有和这位书记熟识的人轻声说道:“孔书记的心脏一直都不太好,这是突然又犯病了,不过这病犯的怎么这么寸呢?” 孔书记被秘书搀扶到下面,简单跟孔大先生说了两句后就连忙离开了酒店,准备去往医院。 见证人刚见证了一半心脏病犯了,宴会厅里顿时又一阵低声的窃窃私语。 孔大先生握紧拳头,咬牙吩咐道:“换一个上去,不能断” 紧急的商量了一下后,孔府中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上了台,临上去前,孔大先生交代了他一句:“三言两语结束就行了,就是一个订婚的过程,不用讲究什么细节” 孔府的老人上台后倒是很镇定,毕竟是出身孔家见惯了风浪,他背着手淡笑着说道:“孔书记的身体不太好可能是平时工作太劳了,为人民服务鞠躬尽瘁么,我们曲阜有这样的书记真是万幸啊······孔书记没做完的见证,就由我来为大家·····” 孔府的老人上台前,向缺就已经离开了宴会厅,悄悄的上了酒店的天台。 “轰隆隆”酒店外面忽然响起一声声的闷雷,顿时宴会厅里的人全都侧目望向窗外。 “唰” 孔大先生,沈天长脸色顿时一变。 “咔嚓”一道惊雷轰然响起,划破夜间。 第1135章夭折 一道惊雷响,满堂皆惊。 台上的老者被吓了一哆嗦,当时全场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正聚精会神的在那见证呢,没想到“咔嚓”一道雷就劈了下来,人在集中精神下如果贸然被打算最容易伤神,这老头哆嗦了下后两腿一软人直接就载在了台上。 “唰”几十道目光从窗外回到台上,宴会厅内寂静无声,但不少人的心里却“砰,砰”直响,这一道炸雷又再次让人浮想联翩了。 第一个上去的心脏病犯了,第二个上去的被雷给劈了,这订婚是见证不了了呗? 沈天长皱了皱眉,心里咯噔了一下子,要是寻常人可能得会认为这是巧合,但能接触到某些事的人可不会单纯的认为巧合会这么巧,世间一切皆有因果定数,特别是孔沈两家结合涉及到的东西太多,孔府的千年基业,沈家的万贯家财,今天接二连三的波折是不是意味着这场联姻根本就不适合? 孔大先生怒气冲冲,黑着脸“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说道:“老夫亲自去证,我看还有什么异数会蹦出来” 孔德菁脸色骤然一变,向缺的手段可以瞒得过大多数人,但要是孔大先生亲自出场的话,他再动什么手脚可就很难瞒天过海了。 沈林风这时连忙上前两步,轻声说道:“孔大先生,稍安勿躁,我觉得今天的事咱们不能再顶着风上了······人言可畏啊” 沈天长也站了起来,意味深长的说道:“林风说的对,有些事咱们得从长计议了” 孔大先生背着手,淡淡的说道:“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两家结为亲家之好已经是按部就班的事了,还有什么是该从长计议的,什么是顶风?” 这时,一个人快速的走进宴会厅来到孔大先生身旁低声说道:“大执事,曲阜外面关于今天的事已经都传开了” “什么传开了?” “外面都说,是孔圣人不愿看到两家结合,发怒了,不少曲阜上了年纪的老人都走上街头,还有挺多人去了圣人的衣冠冢,说我们触了天怒” “混账,简直是妖言惑众!” 沈天长叹了口气,说道:“孔大先生,我还是那句话从长计议吧,反正就是一个订婚宴而已,当不得真,我们回去商榷一下,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或者是有人在捣鬼,又或者是······” 沈天长最后面的一句话没说出来,但沈林风却替他把这句话给说完了:“或者是,我和孔小姐不太合适?” 如果是两家强行要把这场订婚宴进行下去,那接下来就算再有什么差错也不要紧,孔大先生自然能给撑故去,但这时明显沈家父子有点打退堂鼓了,孔大先生再要求那就有点强人所难了,甚至会让两家的和气出现一丝裂痕。 “不过就是一场订婚宴而已,无所谓的,如果只是巧合或者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我们查清楚了后,婚礼还可以照常举行的,谣言什么的自然就不攻自破了”沈林风以当事人的身份再次跟孔大先生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商量了一番。 这场订婚宴的波折,明天就会传遍曲阜的大街小巷,孔大先生生怕一耽误到时就谣言满天飞了,如果传到孔家家主的耳朵里,他这个大执事肯定得被扣个办事不利的帽子。 他很像强行推动订婚宴继续走下去,但无奈,沈家父子的态度太坚决了。 孔大先生说道:“宴会如期举行,见证的环节,就暂且放下吧” 沈林风和孔德菁同时长呼了口气,这一步走的算是有点险了。 孔大先生直接离开宴会厅,来到酒店楼下和跟在自己身后的人说道:“从现在开始,让人把这几天的事仔细都给我查一遍,一点细节都不能放过,这件事的背后要说没有人暗中下手我是肯定不信的,沈林风和孔德菁的八字,五行,生肖都已经被人给推算过了,虽然说不上是绝配但肯定也达不到天怒人怨的地步,我还没听说一场订婚就能引起这么多的波折来呢,给我查,到底是谁藏在幕后下的黑手,这是和我孔府过不去么” “是,大执事,马上就安排人” 晚上十点,一地鸡毛的订婚宴结束,曲阜的大街上今晚尤其的热闹,不少人都没有睡觉,孔家订婚的几个插曲成为了街上闲聊的主题,特别是那一声惊雷整个曲阜的人都听见了。 这几天的天气都很不错,晚上天黑时还星光闪烁呢,那一道炸雷简直来的太突兀了,不少人都认为这是孔圣人不满孔家的这场婚事,来了个警告。 一个巧合可以说是凑巧了,但从订婚宴开始前的白事,到后来孔书记犯病,知道最后的响雷,这一个接一个的巧合都凑在一起,谁还能说这是凑巧了呢? 酒店外,孔德菁和沈林风对视了一眼后,都松了口气,向缺干的是挺缺德,但不得不说效果还是很显著的,从明天开始这场订婚宴必然会彻底在曲阜发酵开了。 孔府的人返回老宅,沈天长和沈林风上了车离开曲阜前往机场打算连夜返回杭州,和沈家的老辈人汇报今天的消息。 午夜。 曲阜街头,人渐稀少。 一辆出租车慢悠悠的晃荡在街道上,司机眼睛来回扫视着路上的行人,不远处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影似乎再朝这边挥手。 “嘎吱”车停下,一个披头散发脸色有点发白的女子拉开车门坐到后面。 “去哪?”司机问道。 “医院”后面的女子声音干涩,缓缓的说道。 司机瞄了眼后视镜,后面的女子身体笔直的靠在座椅上,长长的头发遮盖住了半边脸,看不太清楚容貌,露出的一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身上的衣服异常的白。 司机咽了口唾沫,总觉得上车的这个女人看起来有点怪怪的,甚至他明显感觉到车里的温度好像逐渐有点发冷了起来。 六月份的曲阜,已经很热了。 十来分钟之后,出租车停在医院门口,司机回头说道:“到了,车费十六” 无人应声,司机木然回头,却发现后座上空无一人,座椅上面散落着一堆黄色的纸钱。 第1136章百鬼夜行 曲阜市区,一家饭店,服务员和老板看了眼挂在墙上的表,还有二十几分钟到晚上十二点就关门打烊了,但这时饭店门外却忽然冒出三个人影。 “老板还接客啊?这都快关门了,他们要是再吃起来没完那咱们不得忙到后半夜去啊?”服务员挺幽怨的朝老板抛了个媚眼说道:“你看,都给我困成什么样了,刚才挺着急的去厕所,蹲下去后解决完了才发现,裤衩没脱下来,老板我是真挺不住了” “上门的生意能不做么,咱们这几天生意本来就不好啊,这桌挣的钱我拿出一半来给你买两新裤衩子,快去吧,不过可以告诉他们最多不超过一点就得结账了”老板鼓动着服务员说道:“赶紧给客人开门去,接这最后一桌得了” 服务员迈着小碎步走到门口,拉开门有气无力的拉着长音说道:“欢迎光临” 三个人也没说话,同时迈腿走进饭店,但经过门槛子的时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三人的脚居然同时绊在了门槛上,一头扎在了地上。 服务员呆萌的眨着眼睛说道:“这都饿成什么样了,底盘这么不稳么?” 随后,三人的身子居然是直挺挺的立了起来,老板和服务员都懵逼的发现好像自己根本都没看清他们三个是怎么站起来的。 三人走路的姿势都很怪异,同时迈步,然后踮着脚尖身子前倾重心明显被压向了前面,走到桌子旁又是直挺挺的坐了下去。 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了过来,狐疑的打量着他们三个,两男一女都很年轻,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前面脸上就跟抹了苏打粉似的白的有些过分了,嘴唇却是透着一抹鲜红,离的近了后服务员发现他们身上散出一股很难闻的味道,有点像是刺鼻的消毒水。 “跟您说一下,店里要关门了,最晚营业到一点,你看看点些什么菜”服务员把菜单放在桌子上,提醒了一句。 其中一个人慢慢的翻开菜单,手指随意的在上面点了几下,服务员低头一看顿时有点发蒙了,点的居然全是凉菜。 “不来点肉啊,炒菜什么的?”服务员不解的问道。 三人同时缓缓的摇了摇头,服务员无语的收起菜单跟老板说道:“口味挺重啊,家常凉菜,拍黄瓜,蘸酱菜” “点了咱就做呗,都是凉菜还省事了,我去做菜你给他们上点水,一人在来一碗米饭,估计半个多小时他们就能吃完了”老板去了后厨,服务员拎着水壶给他们倒了三杯水。 她没有发现的是,倒完水后杯子里差不多有九十多度的开水居然缓缓消散了,就像是杯子下面漏了一样,杯子里眨眼间就空空的了。 十来分钟之后,老板和服务员端着凉菜和米饭放在了桌子上:“您慢用,慢用,哎快点给人倒水啊,水都没了” 服务员萌萌的眨着大眼睛,她记得水是刚倒的,倒的时候还冒着热气呢,可杯子里怎么连滴水珠都没有了呢? “咣当”服务员把水壶放在桌子上,然后回到吧台小声跟老板说道:“这三个人怎么怪怪的,老板,你看过鬼片么?你看他们脸上,我觉得······” “别瞎扯,正英死后天下再无鬼,他们可能就是非主流了点,哎我才想起来,前面两条街不是有个美容美发连锁学校么,这几个肯定是学化妆的” “那也不对啊,怎么进来之后他们一句话都没说过呢,还有,你看他们也没动筷子吃饭啊,就那么干巴巴的坐着” 老板也有点蒙圈的挠了挠脑袋:“可能,减肥呢?肚子饿但又不能吃饭,看一会就行了,有个成语知道不,叫画饼充饥,他们减肥减的可能已经到这个境界了” “老板,你吹起牛比来真是朗朗上口啊,你觉得就你这话说完自己信么?”服务员斜了着眼睛问道。 老板尴尬的摸着鼻子,又看了那桌客人一眼,发现他们其中一人举着手要买单:“你看,可不就这么回事么,看一会就饱了,快过去算账,他们买单了” 服务员回头看了一眼,拿着计算器算了下账,然后走过去说道:“您好,一共四十八元” 举手的人慢吞吞的放下手,从身上拿出一张一百块钱的钞票放在了桌子上,服务员拿起钱回到吧台,这时桌子上的三个人同时站了起来又迈着整齐的步子走出了饭店。 服务员掐着零钱回头招呼道:“钱,钱还没找呢” 门外,三人人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别看了,快去收拾桌子,关门下班了”老板催促着说道。 桌子上,服务员眼珠子瞪的溜圆地看着上面的饭菜,饭和菜全都一口没动就连一次性筷子都没拆包,但诡异的是所有的饭菜却全都跟失了水分被晒干了似的,通俗点的解释就是非常干巴。 吧台上的老板正算着今天的收入,从抽屉里拿钱的时候,他手顿时一哆嗦,一张冥钞静静的躺在钱堆里,上面印着玉皇大帝的头像“噗通”老板跌坐在地上,茫然的说道:“关门好了” 这天晚上,曲阜很多地方都发生了异常诡异的事,一座新开盘的小区中,有个女人唱了一整夜的歌,曲调悠扬高亢。 一家棋牌室里,四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打完牌走后,棋牌室的人在抽屉里发现了一堆纸钱。 一座荒废多年的烂尾楼里,忽然亮起了灯光,楼里有人说话的动静很清晰的传了出来,有司机开车把油箱里的油都开门了也没走出一条路。 这一夜的曲阜很不平静,几乎整个城区有无数人都碰到了诡异的事。 天亮之后,大街小巷,昨夜的传闻汇聚在了一起,曲阜的人才发现,昨天晚上不光自己遭遇到了非自然正常现象,很多人居然和自己有着同样的经历,无数人都撞邪了。 一个上来年纪的老人,掷地有声的说道:“百鬼夜行······曲阜昨夜,百鬼夜行了,不吉利,不吉利啊,这是犯了天怒了” 第1137章你的麻烦来了 百鬼夜行,历史上发生过数次,被记录在案的就有至少七八回了,每一次百鬼夜行都意味着要有天灾人祸的出现了,乃是最不吉利的事。 汉末,天下大旱十月无雨,死者无数,河流断流井水干涸,土地干裂粮食绝产,导致民不聊生,那一年死了多少人没人知道,只知当时尸横遍野到处都是饿的瘦骨嶙峋的灾民。 大旱过后,第一次降雨时,夜间忽然出现百鬼夜行,长安洛阳,大街小巷尽是孤魂野鬼,比当时的活人还要多。 七百多年前,入夏,长江黄河流域暴雨致水灾,淹没良田无数,两湖地区共一百八十城遭水淹一片汪洋,河面上飘着密密麻麻的尸体,有的河段流域水上一层都是死尸,到最后水位下降时尸体全都汇聚在一起,居然将河道给生生堵死了。 入秋后,水位彻底下降,长江黄河两域城镇忽然出百鬼夜行,无数冤魂四处游荡。 将近百年前,云贵川等地遭遇强震,无数房屋倒塌,砸死砸伤的人数之不尽,大地震过后灾后重建,施工的城镇里出现游魂游荡,多数都是缺胳膊断腿的孤魂,漫山遍野到处都是。 历史上出现过多次的百鬼夜行,每一次的冤魂游荡都意味着是大灾的发生,让人闻之色变。 曲阜,昨夜几乎整个城区不知道有多少人遭遇孤魂野鬼,天亮后整个曲阜的人都在谈论着昨夜的事,渐渐的恐慌开始弥漫在了人群中,一股让人惊骇的气息遍布曲阜。 “昨日孔家订婚,红白事相遇,证婚中一人犯病随即又天降雷罚,紧接着晚上就出现了百鬼夜行,这是孔圣人对其后世子弟不满了啊,犯了天怒了” “这肯定不是巧合了,哪有这么巧的事,一天之中发生这么多怪事,我看确实是天怒了” 随着昨天晚上百鬼夜行的出现,曲阜人将昨天所有的诡异事全都归在了孔家的订婚上,一致认为是孔府子弟和沈家的联姻老祖宗不愿意看到,是不吉利的,是一场灾难,他们两个人一旦成婚恐怕会给曲阜带来灭顶之灾,太不吉利,太晦气了! 随着这个消息的散播,大部分的年轻人都持着怀疑的态度,但四五十岁以上的中老年人却都是深信不疑的,于是曲阜城北的孔林,也就是孔子墓前从中午开始就有大批人赶了过来,然后全都跪在孔墓前,向孔圣人祈祷不要降嘴于曲阜。 并且还有很多人前往孔府老宅,跪拜孔府,央求孔德菁和沈林风的婚烟要搁置。 一时间,曲阜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人心惶惶了。 王小桃家,他黑着一张脸跟向缺说道:“哥,你玩的太大了,真的,你不突突么?我是五行缺心眼,你肯定是五行缺德” 始作俑者自然就是向缺了,为了搅合黄孔德菁和沈林风的婚事,可谓是煞费苦心了,现在看效果确实不错,曲阜的人已经开始请命了。 孔府的人肯定是不信的,但这不要紧,人言可畏就行了,只要当地的人反对就可以了,孔府不可能冒着这么大的忌讳还强行让沈林风和孔德菁完婚,关键的是沈家那边肯定是不明所以的,他们绝对会被吓一大跳,就算孔府不在乎沈家能不在乎么,能不忌讳么,只要沈家拒绝成婚,这事也照样能成。 向缺眯眯着眼说道:“反正我过两天就走了,到时候天大地大的,就算孔府查出来是我干的拿我也没辙了,更何况他们也差不出来,最多只是知道有人在背后动手脚罢了” 王小桃撇着嘴,很无语的说道:“我发现跟你一起混太惊心动魄了,这一百万收着真烫手啊” “啪,啪”向缺安慰着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你大可放心,我走了之后你肯定一点麻烦都没有,孔府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这些事安到你这么个小人物身上的” 孔府,议事厅。 孔大先生背着手站在窗前,久久无语。 后面孔府的老人们都皱着眉头说道:“大执事,德菁的婚事得要搁置了,这事已经不能在强行顶风上了” “这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故意动的手脚,百鬼夜行?哼,也就那些无知的人会信,有点脑袋的人就不能仔细想想么,那些孤魂野鬼只不过是被有心人给驱使过来的,狗屁百鬼夜行”孔大先生咬牙切齿的说道:“混账东西,这是拿我们孔府太不当回事了” 有人叹了口气,说道:“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人们都信了,曲阜是孔子故里,我们在这里的根基不能动摇,一旦曲阜人对我们埋怨势必会导致以后人心不定” 孔大先生说道:“家主那边传来什么消息了么?” “家主的意思是,搁置” 孔大先生无奈的挥了挥手,说道:“好了,我知道了,暂时······就这样吧,和沈家那边通个消息,说明一下情况” 沈天长和沈林风回到杭州之后,曲阜百鬼夜行的消息也传了过来,沈家老辈人当机立断的决定,婚烟暂时搁置。 向缺一连串的算计,最后果然成真了。 就算孔府和沈家明知道是有人捣鬼的原因他们也毫无办法,堵不住泱泱众口,解不了人心的疑惑。 “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办到了,到你了,别让我失望”向缺给沈林风打了电话,说道:“这两天我马上就得要离开曲阜了,这地方现在对我来讲就是龙潭虎穴,万一孔府知道是我算计的他们,可能整个孔府就得倾巢而出的堵截我了,到时候我想走都困难了” “呵呵,放心,我做出的承诺就是一个唾沫一个坑······你稍微等下,最迟不超过明天就有人会去找你的” “谁啊?”向缺诧异的问道。 “等他找到你,你就知道了”沈林风在电话里笑的意味深长:“我的麻烦解决了,你的麻烦可能才刚刚到来” “你什么意思?” “哎,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第1138章孔子门徒 向缺等了一天,一个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人找上了他,来的是孔德菁。 “你可以把那个孩子交给我,我们这些孔府直系子弟都可以在外收非孔姓人为徒,如果资质和悟性好,甚至可以当成直系子弟来培养,和出身孔府的人受到的教导无出其二,当年孔子的七十二弟子被称七十二贤人,其中最出类拔萃的十位杰出弟子人称孔门十哲,他们所取得的成就甚至比孔子后人还要大,到现在为止,先祖的七十二弟子中还有很多后人生活在孔府,从未离开过,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孩子送过来后会被区别对待”孔德菁拢了拢头发,低着脑袋轻声说道:“况且有我照顾,这个孩子你尽可以放心的交过来,毕竟······毕竟,你曾经救过我一次,就只当是我还你这个人情了,而且,还有这次和沈林风的联姻,我也得谢谢你” 孔德菁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神一直飘向别处,她不想让向缺看见她眼中那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有些东西既然无法得到那就得压在心里最深处。 向缺就像个呆逼似的有点激动的搓着手说道:“那可谢谢了,谢谢,孩子现在还小,我得过一段时间才能给你送过来,哎,不过孔府的人要是问你孩子是从哪来的怎么办?她的身份不能暴露在孔大先生的眼里,不然就危险了” 向缺把完完送进孔府,无疑相当于把一块肥肉送进狼嘴里,孔大先生要是得知这件事,向缺脸绝对得绿了,所以他最担心的是,把完完交给孔德菁之后,她得如何把孩子的身份给瞒过去。 孔德菁淡淡的转回头看了向缺一眼,说道:“我是孔府的大小姐,我带回来的人谁会蠢得过来质问我?就算问了,我随便编个借口,谁又会怀疑?难不成还有人会把你和孩子的dna拿出去化验一下?别杞人忧天了,向缺你这是关心则乱” 向缺讪讪的挠了挠脑袋,这事他确实是想多了,孔德菁把完完带回孔府,没人会对一个女婴再三询问的,哪怕她说是保养了个孩子也无所谓,孔府子弟有多少,直系外系的加在一起都过万了,凭空多出一个人来根本就是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了。 “谢谢了,谢谢”向缺由衷的说道:“这个孩子的命理有一点问题,我需要她在孔府学习十二经来压住命理上的霉运,放眼天下也就身为孔子门徒可以做到这个程度,如果不是你帮我这个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了” 孔德菁心里叹了口气,很想告诉他,你原本就不用这么麻烦的,带着孩子直接来找她就可以了,又何必被沈林风给牵着做了笔交易呢,白白把他给便宜了。 这一场交易里,沈林风相当于是做了一个无本的交易,向缺则相当于是多费了一遍事,沈林风就是看出孔德菁对向缺有着复杂的感情,女人的情感一旦产生,是很心甘情愿的为一个男人做任何事的。 只是可惜向缺并不知道这一点罢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要知道孔德菁对他产生了情愫,可能他真的好好琢磨一下,完完到底要不要送过来了。 人情债本就难还,女人的情债更是难还! “孩子的母亲呢?”孔德菁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 向缺皱了下眉头,有点感伤的说道:“死了······孩子生下来之后没过几天,她就死了” “唰”孔德菁愕然一惊,随后说道:“对不起,这孩子也挺可怜的,你放心交给我后我会好好对待她的,我,我会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孩子来对待的” 不知为何,听到孩子的母亲已经死了,孔德菁的心里莫名的轻松了不少,尽管这个念头挺不人性的,但她确实感到沉甸甸的心轻了下来。 女人不光是性感,同样也是感性的! 又和向缺聊了几句之后,孔德菁打算告辞了,临走之前她对向缺说道:“尽快离开曲阜,你做的这些虽然没有留下任何的尾巴,但孔府要是想查的话你仍然无所遁形,不要怀疑孔府在曲阜甚至整个山东的影响力,当孔府这个庞大的机器运转起来的话,没有任何事是查不到的,早走一点对你有好处” 向缺嗯了一声,说道:“我也是这么打算的,曲阜对我来说就是个狼窝啊,你们姓孔的人就是一群饿狼,要是知道我在曲阜,肯定得把我给活撕了” 孔德菁白了他一眼,说道:“那我成什么了?” “······”向缺憋了半天,说道:“你例外,例外” 孔德菁走了后,向缺和王小桃交代了一下,然后他当天就赶紧离开了曲阜,远走高飞了。 孔德菁的警告还有向缺的危机意识导致他免于一难了,孔府的动作非常的迅速,并且切入点也非常的准确,第二天他们就让人去举办订婚晚宴的酒店把监控给调了出来,然后派人专门筛选当天出现在酒店里的人,查了一天之后,嫌疑人被锁定出了二十几个,然后这些有嫌疑的人被孔府挨个详查,没过多久向缺就被摘了出来。 他的出现让孔大先生极为震惊,因为他想到有人会在背后捣鬼,但却没把这个人跟向缺联想再一起。 他这明显是深入虎穴的找死行为,孔府还没和他把之前的账给清算完呢,这就自投罗网来找事了? 不过,向缺被摘出来之后,孔德菁和沈林风顿时就安全了,孔府和沈家肯定不会想到是他们两个不想结合,只以为是向缺针对孔府下的手。 有失必有得,向缺和孔府的恩怨再次被加深了。 总的来说,这一次联姻事件,向缺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但最大的赢家却是沈林风,他相当于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就把自己的问题给解决了,这个手腕用的不可谓是不高。 向缺离开曲阜之后就去了杭州找到了苏荷的父母,恐怕完完的问题得让两个老人失望了,短期内孩子没办法交给他们来抚养了。 第1139章托付 到杭州是为了见苏荷的父母,完完的事得和他们交代明白才行,这老两口唯一的女儿死了,现在全部的希望都在孩子的身上,但偏偏完完的身上又出了这么大的事老两口想要和孩子长相厮守明显有点不太现实了。 再见到苏荷父母,才相隔两个多月,两位老人明显苍老了好几岁,头发都白了一多半面上全是愁容,精神状态非常不乐观。 惦念,是最折磨人的一种东西。 同样的,再见到向缺苏荷的父母也很惊讶,因为向缺的状态居然也没比他们好到哪去,脸上胡子拉碴的头发黑白相间,走过了几十年的人生路两位老人很轻易的就看出来向缺是因为遭受了巨大的打击才会变的如此的。 无奈,是最能折磨人的一种东西。 “怎,怎么了孩子?”苏荷的母亲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握着拳头一脸紧张。 苏荷的父亲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离开两个多月,我们就感觉事情可能是出了差错,是不是完完······” “孩子现在暂时没事,性命也无恙”向缺也没隐瞒,一点一滴的把完完的状况全都告诉了两位老人,一直到他最近从曲阜来到杭州。 向缺说完,良久,两位老人都默然无语,他们尽可能的在消化着向缺刚刚的那一番话,这个问题普通人是很难想明白也很难接受的,甚至还有可能是认为向缺在胡编乱造的。 看着两个瞬间又苍老疲惫了不少的老人,向缺轻声说道:“孩子暂时没办法送到杭州在你们身边了,不过想要见面却不难,我的意思是这样的,你们可以离开杭州去曲阜,在那里买一栋房子住下,等完完送过去后你们虽然不能和她生活在一起,但每隔一段时间见一面却不难,而且一呆也要好几年的时间,至少得等到她成人” 苏荷的父母对视了一眼,没有犹豫直接就点头答应了:“上次你带着完完走了以后,我们就已经把公司给托付出去了,所有的职务也全都放下了,只保留了股份,我们为的就是全心全力的照顾好孩子,在杭州在曲阜生活对我们来说没有两样,前提是只要能和孩子在一起就行,你说的不是什么问题” 向缺咬了咬牙,有点动容了,自己的孩子,他这个做爹的无论为完完做任何事那都是理所应当的,但两位老人作为他的外公外婆付出的也不比他这个做父亲的少,他们的后半辈子所有的希望和寄托全都在孩子的身上了。 向缺站了起来,朝着两人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谢谢你们的体谅了” 苏荷的父亲摆了摆手,说道:“完完是你的孩子,但也是我们的孙女,我们做什么都是无可厚非的,你不用太介意了” 向缺嗯了一声,然后叮嘱了一句:“你们去了曲阜之后,会有个叫孔德菁的女人和你们联系,你们可以相信她,以后孩子多数时候都是交给她来照顾的,还有一个叫王小桃的人是我以后安排给孩子的,对他也不用有什么隐瞒,但除了他们两个人以外,完完的任何事都不要对其他人提起否则可能会出差错,特别是我的身份绝对不能漏出去,甚至把孩子的名字改成姓苏也可以” “就叫苏向荷吧”向缺也担忧,孔府人万一从完完的姓氏上追查到他,那就得不偿失了,为了安全起见哪怕是改姓也无所谓了,孩子能无恙那最好,至于姓什么并不总要,向缺看的开这一点。 苏荷父母顿时动容,向缺这么做无疑于是相当于让完完改姓成为苏家了。 “从今以后我们就隐居在曲阜了,直到完完成人,安然无恙,我们也就能了无牵挂了······” 向缺没有留宿在苏家,当天和两位老人交代好之后就离开了,也没有着急出杭州,自己随便找了家小菜馆,点了几个小菜和酒,有些落寞的自饮自酌起来。 完完的问题大体上前期已经全部处理妥当了,在黄袍上建了三官帝传庙,为她的命理改变埋下了长远的伏笔,又想方设法把她送进了孔府,让她的成长能够得到保证,表面上看一切都很顺利,基础已经打下了,但其实这是一个结束也是一个开始。 随着完完满周岁后懂得咿呀学语蹒跚走路起她就得要正式开始面对自己坎坷的人生了,从那时候开始她才会面对被改变了的命理给她带来的种种困难。 人身体上的痛楚和痛苦有时候忍起来并没有多难,只要意志坚强一些挺一挺就能过去了,最关键的是精神上的打击,要难于身体上的痛苦太多了。 几十年前,老虎凳辣椒水都没有让我党那些人吐口叛变,依旧能坚定信念,但当他们亲人的生死摆在面前受到威胁的时候,谁又能选择继续强硬的面对呢,这就是精神上的打击,千百倍于肉体上。 完完自从懂事起,几乎每天都得生活在霉运缠身厄运连连之中,将会面对无休止的磨难,向缺虽然做了大量的铺垫和努力,但归根结底是得要有一个最为根本的条件,完完自己的信念能够强大起来,一点一点的坚挺过去。 而向缺接下来所能做的,就是尽量的为她积累下足够的功德,以求能够细水长流的逐渐消磨掉完完命理上的改变。 当一个人喝酒的时候,怎么喝都喝不醉的情况下,就说明这个人喝的已经不是酒是无奈了。 这一晚,直到饭店打烊,啤酒几乎被喝没了一半,向缺依旧能清醒着头脑脚步轻盈的走出了饭店,留下了饭店里被惊掉了一地的下巴。 在杭州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还没有醒来的时候向缺接到了一个有些意料不到的电话,打电话的是京城董老的那位赵秘书。 “向缺,董老邀请你来京城一趟,尽快” 赵秘书的话只说了一句,但里面不容置疑的语气却非常明显。 第1140章莫名其妙 向缺揉着惺忪的睡眼,搓了搓脸蛋子点了根烟,一时间思想有点发飘了。 这个姓董的老头叫见他,并且还通过自己的秘书十分正式化的通知了他一声,明显事出反常了,董老要见向缺的话最好的方式就是通过陈三金来联系他,但现在却把陈三金给绕了过去,直接找到了他,那就肯定有事了,找他能有什么事? 风水大师向来都喜欢和权贵搅合在一起,并且这两者之间的关系还有点像是相辅相成的,权贵喜欢借用风水师的手段稳固地位和财富,风水师想要权贵的关系来敛财,可向缺却十分的反感这种接触,从来不主动跟这些权贵靠上,甚至还是有意的躲着。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用到现在来也挺合适,最近几年因为官员的问题倒霉的风水大师也不少。 红顶商人,做成了能是个大商贾,但受红顶牵连搞不好就得家破人亡。 所以,远离政治珍惜生命,向缺觉得这话说的挺准确的。 古井观有四次出手的大手笔肯定早就奠定了自己在上层的地位,但对这种事也很反感,古井观的人真要是想和上层人接触,其地位早就超然了,就凭国运大阵和上海的陆家嘴布局,就足以让古井观站在风水阴阳界的金字塔尖上了,但偏偏古井观却甘愿隐退终南山不问世事,向缺也早就猜测出来,老道和师叔他们是有意不出头露面的。 自己去见还是不见? 无论是从陈三金这一面,还是董老的身份上来看,他好像都不得不去一趟京城。 别看董老这种已经从中枢退下来的老人平时电视,报纸上都看不见他们的名字了,一年也就在国庆或者过年时的茶话会上出现,基本都不问世事了,但他们却是人下了影响力还在呢,有的时候说话要比在位的领导还要管用,属于太上皇那一类的人物,绝对不能忽略他们的力度。 当天,向缺就从萧山机场登上了飞往京城的飞机,下午两点左右抵达首都国际机场,下了飞机后他就给赵秘书打了电话。 “赵大秘,我人已经到京城了”向缺站在出租车等候区,挥手拦了辆车。 “到了?速度挺快的嘛” “你亲自打电话说董老要见我一面,那我必须得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啊” “呵呵,小伙子挺有政治觉悟的么”赵秘书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向缺顿时一皱眉,这种身在体制内的人不管说什么话都是含有深意的,任何的举止,哪怕就是随便笑一笑你也不能当成寻常事来对待,他们这种人说出来的话你得绞尽脑汁的琢磨里面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句政治觉悟,向缺心里就有点嘀咕了,如果是纯粹私人方面的见面,赵秘书得说他是尊老爱幼,而不会说什么政治觉悟。 见向缺在电话里没吭声,赵大秘也不以为意,而是接着说道:“我就不去接你了,我给你个地址你自己赶过去吧” 赵秘书让向缺去的地方在怀柔,雁栖湖附近一个名叫云水山庄的地方,向缺把这个名和司机一说之后对方脸直接就垮了,距离太远太偏,到了怀柔之后再往前开一段基本上都要干到河北境内了。 向缺也对赵秘书给的地址挺好奇,和董老见面居然不是在京城市区的家里,而是基本都要干到京城七环去了。 从机场开到怀柔,一路堵着加上路途过远,四点多钟才到达怀柔然后五点左右进入了雁栖湖,一路上跟几个人打听了下,最后都快天黑了才到达云水山庄。 出租车停到云水山庄的门口,就把向缺给放下了,站在山庄门前他没有着急迈步进去,而是仔细的打量了几眼。 云水山庄在怀柔当地没什么名气,不然他也不会一连打听了好几次才找到这里,这个山庄在当地不少人都不清楚是干嘛的,因为这里建成许久后来往的人都非常少,甚至有时一天都见不到一两台车出入,本地人都以为这里是个豪华私人会所一类的地方寻常人没资格进去而已。 但向缺看了几眼后却有点摇头了,表面上看云水山庄就是个普通的山庄,但隐约中他察觉到山庄里面的气势非常鼎盛,隐隐有浮动暴躁的感觉,而没有声色犬马的味道。 山庄里,亮起的灯光很少,星星点点,大部分的地方都是漆黑一片,似乎人没有多少。 意料中,赵秘书可能会在门口等他,但别说他了,其他人一个影都没有,向缺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出来,就自己主动迈步走了进去,大门打开,门旁的岗楼里有两个二十几岁的青年仔细盯着他看了几眼后,一句话都没说就主动放行了。 向缺进入这个四处都透着古怪的山庄,步履从容,山庄小路两边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林,漆黑的夜空下十分寂静,他顺着蜿蜒的小路走了几分钟之后,前方豁然开朗,周边有两栋两层小楼的建筑,其中一栋亮着灯。 向缺刚停住脚步,旁边的树林里忽然传来一串“哗啦”的动静,枝叶忽然抖动了两下,一道人影急速的从枝头上落下,随即一道寒光骤然划向向缺的面门。 “唰”向缺脚尖轻轻一点,身子朝后飘了过去,但那一缕寒光确如跗骨之蛆一般紧紧的追上了他。 向缺屈指,轻轻一弹,一道剑气迎向了那抹寒光。 “当”一声轻响,前方一顿。 一个提着短刀的身影停了停,但还没等向缺再有反应时,向缺身子后方的地下,忽然猛的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向缺的脚踝。 淬不及防下被人抓住,向缺稍惊,随即那把短刀再次朝他划了过来,同时地下伸出来的那只手十分配合的用力拉住了他的右脚,让他不能动弹。 向缺鼻子里轻哼了一声,等短刀划到他面门前他的时候,向缺不闪不避,陡然伸出两手用力一夹直接把短刀给硬生生的接住了。 “咄!”向缺张嘴,双目圆睁,忽然冲着面前的人一声大吼。 “蹬,蹬,蹬······”对方被向缺一个咄字音给震的顿时脑袋一蒙,身子被震的大踏步的退了回去。 第1141章试探 佛门有狮吼,道派有“咄”字节。 “噗通”被向缺张嘴一震之下连续退了几步的对方,一头栽倒后脑袋还嗡嗡直响,鼻孔里渗出两道血丝,眼神涣散着,明显是人已经被震懵逼了。 这时候你要去问他有没有看见星星,他肯定会告诉你,嫦娥好像是在跳舞。 向缺一嗓子把对方震退后,地下伸出来的那只手仍旧死死的抓着他的脚踝让他动弹不得,并且力道大的好像是被一把钳子给固定住了似的,向缺随手抽出长剑反手一握,就要朝着地下扎去,但这时对面亮着灯的那栋二层小楼里忽然出现一道人影,站在窗前伸出一只手,单手持枪冲着向缺扣动了扳机。 “砰”子弹破空而来,向缺危机意识陡然而升,手里长剑朝身前一挡,子弹正中剑面。 “当”子弹落在长剑上,向缺胸前感觉一疼,胸膛上的骨头被震的阵阵发麻。 地下,第二只手伸了出来抓住了他的另外一只脚,人被彻底的给锁死了。 “砰,砰,砰”二楼的窗户里,那人影又再次连开三枪,三颗子弹以不同的角度击向了向缺,仓促间,向缺身子直挺挺的朝后躺了过去,身体砸到地面上的时候那两只手仍旧牢牢的抓着他的双脚,腹背受敌,前后夹击。 “嗖”被向缺震懵逼了的那人似乎恢复了正常,从地上一跃而起手持短刀径直朝着地上的向缺一刀扎了过去。 这三个人之间的配合非常默契,没有一句话也没有眼神间的信号,从第一次动手到现在完全靠着默契在维持彼此之间出手的连贯性,直接就逼的向缺有些忙乱了,三人各自的意图都被对方领会的十分透彻。 当那柄短刀奔着向缺心口扎来的时候,他连忙挥起长剑横扫过去,当长剑即将和短刀相碰的时候,剑里一道战魂突然蹿了出来,一头扎进地下。 “吼”地下传来一声怒吼,地面尘土顿时涌动起来,牢牢抓住向缺的两手一松,“当”长剑和短刀相碰之后“咔嚓”一声,刀断成了两截,向缺右脚撑在地上,身子直朝后划了出去。 收剑,屈指连弹,三道剑气直奔那人面门,随即向缺长剑就要奔着地面捅去,“噗”一剑插入地下,雄浑的煞气全都涌了出来像是一台绞肉机搅动着他脚下的地面,对面,向缺弹出去的三道剑气后,对方脚步一顿身子原地拔高,但动作还是慢了半分,脚底被一道剑气给扫中了,生生把他的鞋底子给刮了下来,差一点就削到了他的脚掌。 “停手吧,向缺”二楼窗前,那道人影直接跳下,然后大踏步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双瞳徐锐,和向缺曾经见过两次,每一次这个人出现的都神秘莫测,并且到现在为止向缺都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干嘛的,什么来历,和他接触到底有什么企图。 向缺不会因为对方对他从没有过什么企图而放松警惕,哪来的那么多无缘无故的爱,更何况还是两个男人之间,你要说徐锐对他没有什么图谋,那可能么? 现在向缺多少有些明白对方的来历了,赵秘书让他来云水山庄,来了后没见到他的人,董老也没在,反倒是这个徐锐蹦了出来,向缺豁然间就有点想通了,这个神秘兮兮的刀疤脸双瞳男,有很大的可能是政府方面的人,就算不是也肯定和董老有着很深的关系。 刚才他们三个人的出手,应该是一种试探,向缺品出来了对方出手的时候没有杀气,那不是奔着要他命来的。 “出来吧,别再地下憋着了”徐锐轻轻的跺了下脚。 “唰”一道人影忽然从向缺和徐锐中间的地下蹿了出来,这人影稍微有点狼狈,身上穿着紧身的皮衣披头散发,衣服上破损了几道口子,脸上带着一股愠怒。 徐锐淡淡的说道:“我的话你们偏不信,我早就说过这个人不用试探了,他的身手绝对没问题,再一个他的名头你们又不是没听过,现在怎么样?自讨苦吃了吧” 徐锐身边站着两个男子,一个是刚才手持短刀的那个,身材矮小一头短发,长相颇为让人不敢恭维,另外一个身材修长,脑袋上顶着f4的头型但却没有f4的神韵。 这三个人站在一起,略微有点般配,因为长的都挺磕碜! “老徐,我们干的都是掉脑袋的事,你要拉个人进来搭伙不能上下嘴皮子一碰我们就得点头同意,不试探一下万一碰到个猪队友怎么办?这样我们心里才会有底么”f4拢了下自己的头发,转头朝向缺说道:“还行,你算通过考验了,向缺这个名字我们也听过,名副其实” 徐锐拍了下向缺的肩膀说道:“别介意,你就当是我们和你开个玩笑罢了,没有恶意的,我想找你估计可能不太管用,所以只好联系了下董老让他出面和你打了个招呼” 向缺背着手,说道:“可是我有恶意了怎么办?大老远的把我叫到京城,我巴巴的跑过来,这个欢迎的方式属实不太让人能接受,刚才万一我失了手被捅一刀怎么办?或者捅了你们一刀那又怎么算?” “那我跪下,给你磕一个,认个错呗?你就看我有没有诚意就完了”徐锐作势,双腿一软就有往地上倒下去的趋势。 向缺斜了着眼睛,背着手没动:“你还别将我,要跪就跪,我真不带拦着你的” “你要这么说,那就还是算了吧”徐锐站起身子说道:“走吧,进去聊聊” “在聊之前,你是不得和我说明白到底要聊什么吧?我跟你说,我这个人警惕心很强的,咱俩又不太熟有啥事最好说明白了才行,我得听听看,要是感兴趣了就跟你们进去,不感兴趣我现在掉头就走,大家时间都挺宝贵的,咱就谁也别耽误谁了,行不?” 向缺的时间确实挺宝贵,他现在没心思在一堆烂事上面耽搁自己的时间,他隐约觉得对方找他估计没什么好事。 第1142章招安 “我虽然不太了解你,但你的脾气我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你不感兴趣的事那我不是用冷脸贴热屁股了么?”徐锐直接拉着向缺,不容他拒绝的说道:“咱俩也见过两次了吧,前两次我有坑过你么?不但没坑过,好像还帮了你两把吧?我不要你知恩图报,就进去聊一会行不?” 事无好事,宴无好宴。 亮着灯的这栋二层小楼里,徐锐领着向缺进来的时候,里面已经摆好了一桌酒菜,不算太丰盛只有四个热菜一个凉的,份量非常足就算再来两个人也足够吃了,桌子旁边放着三箱酒。 “鸿门宴啊”向缺背着手幽幽的感叹了一句。 “坐,坐,你折腾了一下午咱们就边吃边谈吧”徐锐直接拿起几瓶酒,拇指抵着瓶盖“啪”的一下就给弹开了,然后放在了桌子上。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徐锐江湖气十分浓重的,举着酒瓶子说道:“刚才和你过手的两个人,一头长发飘飘的叫廖宏,长的不起眼的那个叫马英俊,咱们走一个吧?就当是不打不相识了” 廖宏和马英俊出于对向缺身手的认可举起了酒瓶,向缺端着瓶子斜了着眼睛冲着三人说道:“这酒一喝,你就得该和我把下文给挑明了吧?都是爷们,就别玩什么烟雨朦胧了吧?” 徐锐放下酒瓶,慢条斯理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塞到嘴里说道:“还用我说什么,你自己都能理出一二三的头绪来了吧,赵秘书给你打了电话,他和董老都没有出现,其实是给我牵了一根线的” 徐锐咽下嘴里的肉,用筷子指了指廖宏和马英俊说道:“他们两个一个出自茅山,一个出自龙虎山,我知道你和这两派之间的关系都不太和睦,而且还得算是有点仇怨吧?不过你别担心,他们对你没有什么敌意,虽然他们名义上师出茅山和龙虎山的,但其实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对这两派没什么归属感,都是一心为国为民的正直人” 向缺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廖宏和马英俊的出身居然是茅山和龙虎山这两个老冤家:“那你又是······” “楼观台”徐锐淡淡的说道。 秦岭北麓楼观台,道教圣地,传自西周,有说是道教七十二福地之首,不过如今的楼观台好像盛名不在了反倒是成为了一个旅游的地方。 楼观台的名头在不在了不重要,关键的是楼观台有人在外。 徐锐放下手里的筷子,用餐巾纸擦了擦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本子“啪”的一下放在了桌子上,朝着向缺推了过去。 向缺低头看了看,本子的颜色鲜红,巴掌大小,上面印着国徽。 向缺抬头看了徐锐一眼,对方若无其事什么也没说,又扭头看了下廖宏和马英俊,这两个人正埋头大吃,似乎根本都没关注这边。 向缺放下手中筷子,拿起本子翻开看了看,第一页是他自己的相片,二寸黑白照,第二页上面名字那一栏是空下的,下方写着一行头衔的名目。 “我这有个笔,你可以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签完之后咱们就是自己人了”徐锐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道。 向缺看了眼一盘子红烧排骨旁边被徐锐扔过来的一只笔,没动。 徐锐掏出烟,点了一根后徐徐的说道:“廖宏和马英俊出自茅山和龙虎山,他们早年是被我们送进去学艺的,名义上是茅山和龙虎山的人但实际上却跟这两派没什么关系,他们也不管不着他俩,不光他们两个像这样的情况还有很多,全真,正一和天师教都有我们送过去的人” 向缺敲了敲桌子,指着那个红本说道:“就是这些人?” “没错”徐锐擦了擦嘴,继续说道:“当年破四旧的时候,算是把民间信牛鬼蛇神的风声给压了下去,但真正的佛门道派的传承都有几千年了,怎么可能被压的下去?压是压不了的,那就得靠疏通了,所以国家就想了个办法成立了一个部门,属于专门监管,同时也处理一些棘手的不易被披露的状况,我们这些人干的就是这样的事,上次在港岛我和你碰上,其实我查的就是孔家这些年走私的问题,他们有点作大了,触犯了不少底线,我打算给他们敲个警钟的,没想到碰到了你,咱们这也是缘分啊” 向缺挠着鼻子,笑了:“看你这意思是打算要拉我入伙?” “什么入伙,为国为民么”徐锐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看出来了,你肯定也是很有责任心的对不?” “呵呵·······” 向缺一点也不意外,这就是传说中的有关部门了,只是没料到对方居然会找上自己。 这个有关部门的存在其实是有迹可循的,向缺也早就摸出了这一点,比如九几年的时候成都僵尸事件,当时突然发生了当地民众和政府束手无策,可事情发生没过两天,一群人神兵天降出手非常利索的就把僵尸给处理了,但对外却通报称是偶然事件。 还有故宫,如果没有专门的人进行看管和压制,京城可能早就鬼魂满天飞了,这些肯定都有有关部门的影子。 解放之后政府大力度破四旧,本意是为了压下民众对风水对阴阳的认知,因为人一旦要信奉鬼神信风水的话,民众就没有努力向上的心思了,可能成天都得扑在这方面,完全不利于社会的稳定和谐发展。 但压下是压下了,可世间总会发生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必须得有个解决的方式和手段才行,所以徐锐所说的部门就出现了,他们就相当于是暗中的秘密警察机构。 不光是国内,在国外这样的机构也很多,马来西亚对待降头师是一种方式,欧洲的教堂骑士是一种,比如泰国的僧侣等等。 向缺忽然问道:“你们这是缺人手了,还是自感实力不行,怎么还打算对我招安了呢,说来我可是外人啊,你们哪来的信心对我这么信任呢?” 第1143章唇枪舌剑 徐锐露出了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也说了句颇为意味深长的话:“你是出身古井观,信不到你?呵呵,那我还能信任谁?” 向缺刚拿起酒瓶的手略微一顿,徐锐这话听着有点像是恭维,但这又怎么可能真是一句客套话,古井观的名头恐怕天下能听过的都不见得有几个人,要不是向缺下山后在风水阴阳界掀起过几次风浪的话,恐怕所有人都以为古井观不过是个不出其名的小道观罢了,但听徐锐话中的意思是,他好像知道古井观具体的底细。 古井观有四大手笔,除了为陈家布风水大宅外,上海的陆家嘴,高校风水还有国运大阵,这三次出手每一次都是站在了为国的立场上,要是放在古代的话,老道甚至都有可能被列为国师一职,绝对是皇帝最为信任的人,因为他干的这些事关一个国家的命脉乃是重中之重的大事,所以徐锐说的话没错,你出身古井观,不信你还能信谁呢? 这个有关部门的信息掌握的挺全面啊,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他们居然都知道了,徐锐上面的领导这身份绝对杠杠的。 向缺端起酒瓶仰头喝了一大口,然后点了根烟眯眯着眼睛,脑袋里的思绪开始转了起来,古井观干了这么多大事,但他下山之际老道从未和他提过跟国家层面有关的一句话,这其中能没有深意么? 向缺缓缓把桌上的小本朝徐锐又推了回去,然后淡笑着说道:“我这个人比较习惯当一个闲云野鹤,自由自在的惯了,我比较喜欢当一条浪里小白龙,却最反感给自己的脖子上套个枷锁,受不得约束,受不得管辖,没有一点组织意识,我爹都管不了我你说别人对我指手画脚的我能愿意么?你别看我都二十多岁了,但我一叛逆起来自己都怕,我要是在这上面签了名你们会很头疼的,好意只能心领了” “我们这个组织机构平时很松散的,管理非常人性化,你可以随意处理自己的事我们不会有任何的干涉,只有需要你的时候才会找上你,做完你该做的继续可以当你的闲云野鹤,自由度非常的高没有任何的约束性”徐锐苦口婆心的劝了一句。 “啊,听起来是真不错,哎,那我问问,加入你们有啥好处么”向缺好奇的问了一句。 徐锐傲然一笑,说道:“年薪丰厚,不出三年你拿到手的钱可以在北京三环内砸下一套两居室,身份特殊,地方政府都无权管辖你,如有必要的话你甚至还可以命令当地警方配合你,我们甚至还有杀人许可证,不受法律管制,并且我们只受最高层几位领导的管辖其他人都无权管束我们,一点不夸张的说,我们有点锦衣卫的意思” “哦······”向缺拉了个长音,点了点头:“听起来待遇真挺不错的,挺动人的” 徐锐拍了拍桌子上的小红本,说道:“有这个殊荣的如今不到二十人,位置非常稀缺,多少人都盯着呢但打破头了都不一定能挤上来” “你应该挺了解我吧?你觉得我这样的人用得着浪费时间去拿什么年薪么,我真要是想杀什么人的话,还会给人留下什么证据么?至于法律什么的,对我有用么?”向缺云淡风轻的说道:“你整的这些条件,真挺不错,比较诱人,但对我来讲全是鸡肋,提不起一点的兴趣” “唰,唰”徐锐眨了眨眼,一时间有点无语了,你跟陈三金的女婿谈什么三环两居室,这个条件给出来的好像略微有点玩笑了。 “向缺,咱就不能谈点国家荣誉什么的么?”徐锐似乎无计可施的整出了一句比较扯淡的话。 向缺乐了,说道:“你看,我一没有工作二不用交社保,我连九年义务教育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人你跟我谈国家荣誉?国家的概念我有,但得分用在什么地方,要是有外敌入侵我可能会提刀就上,但国内的事我就不想掺和了,没那个心思” 向缺十分斩钉截铁的就给拒绝了,他的理由非常充分,我对你们不感兴趣,这就足够了。 说实话,向缺真没心思加入什么有关部门,为啥呢,一是完完的问题,再一个更为主要的是他的大限只有一年半的时间了,他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去关心别的狗屁糟糟的时,他现在得掐着时间过,身外事一概不想操心,浪费时间就等于浪费生命这句话现在用在向缺的身上最合适不过了。 廖宏十分自嘲的跟马英俊说道:“你看看,当年咱们跟个宝似的捧在手里的东西,人家当个屁就给放了” 马英俊嗯了一声,点头说道:“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徐锐不甘心的劝慰着说道:“不是,你不仔细想想啊?多了这么一个身份对你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你也没被拴着啊,只不过就是名义上加入了我们,但实质上你的情况并没有被改变什么,而且还平白得了这些好处,这是送上门的好事啊” 向缺十分无奈的摊着手,说道:“我能问问,你为什么死乞白赖的非得要拉我入伙么?没我地球就不转了啊?” 徐锐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但话到嘴边又给咽下去了:“董老的面子也不给?” “董老是挺有面子,但也得分什么事啊,这个面子明显触及到我的底线了,那我可能就不给了,再说了董老就是玉皇大帝,那不是也有个管不了的齐天大圣么,你非得让我当个听起来好像挺好听的马倌,但我实在不敢兴趣啊”向缺举着酒瓶子说道:“喝酒可以,大事面谈,我这人一点政治觉悟都没有,你可能得失望了” 徐锐幽幽的叹了口气,挺幽怨的说道:“哥们,你真是油盐不进啊,我这三寸不烂之舌第一次撞钉子上了” 向缺喝着酒,徐徐的说道:“你们目标选错了,赶紧的,找几个比较听话又有眼力见的人吧” “行,不提这个了”徐锐端起酒跟他碰了一下,喝完之后,他忽然有意又好像无意的说道:“哎,前段时间你在孔府闹的动静挺大啊?” 第1144章我一喝多,嘴就不老实 “你前段时间在曲阜闹的动静挺大啊?” “唰”向缺的脸直接就阴了,他目视着徐锐说道:“查我?” 徐锐摆了摆手,说道:“别抱着那么大的敌意,我说了,我们对你从来都是没有恶意的,不是我们在查你,而是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你在曲阜闹的动静太大了,向缺你搞出来个百鬼夜行你说我们能不关注么?甚至第二天我们还曾经派人过去查了一下,不过发现事后有你的影子我们就把人又给撤回来了,你代表着古井观,我相信你根本不会乱来的,国家这部机器要是全速运转起来的话,你小时候是尿过几次炕还是有没有偷看过寡妇洗澡,都是瞒不住的,查一件在曲阜闹出这么大动静的事,难么?” 向缺深吸了口气,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他在曲阜搞出来的动静确实有点太壮观了,被查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不是刻意针对他的就行。 徐锐又接着说道:“我们能查出来,曲阜是孔家人的大本营,他们想查也并不难,你的事已经漏了” 向缺非常无所谓的说道:“没事,虱子多了不怕咬” “向缺,我打算一本正经的威胁你一下子,你看咋样?” 向缺皱眉问道:“威胁什么?” “查你在曲阜搞出来的百鬼夜行后,我们自然就得顺藤摸瓜的找出原因,没有一个充足的理由你犯不上对孔府干出这么出格的事来,查着,查着······”徐锐的话说了半截就又给咽下去了,意味深长的看着向缺,那意思是后半段话我就别往出说了,点到即止你明白就行了。 向缺刚刚多云转晴的脸又再一次的阴了下来,他咬牙说道:“知道的太多了,可不是什么好事,管的太宽了手就多余了,徐锐你别越我的线” 徐锐整出一副挺无辜的面孔说道:“向缺,还是那句话,我没有敌意的” 向缺直接伸出手指着他说道:“但你干的,却明显是有和我为敌的心思,这件事不用我深说你也应该明白,我冒着得罪孔府和沈万三后人的危险给操办了,对我的意义有多重就显而易见了,你还拿这件事来敲打我,这不是越线是什么?” “你看看你,说归说你急眼干什么,忘了咱们曾经并肩作战的深厚友谊了”徐锐忽然笑了,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说道:“恶意和敌意我老实和你说,确实没有,但我觉得威胁你和我做个交易应该可以,哎,不过老实说,向缺······我就是真越线了,你也没办法把我灭口对不对,毕竟我的身后站着的是国家,一切都是以国家利益为主的,国家的威严是肯定不允许挑衅的” 徐锐抛出了这么个严肃的问题直接把向缺给逼到了墙角,他再牛逼也确实不敢同整个国家来作对,没有任何人敢这么干! “说说吧,你打算威胁我干点啥”向缺口气稍微有点松动了。 徐锐笑了,轻声说道:“也不算是什么威胁,只能说是一个交易罢了,本来你要是同意加入我们那一切就都好说了,以组织的名义去办,但我也料到你可能会拒绝,所以原本挺简单的事就得变成一个交易了,你答应了,我把你担忧的那件事烂在肚子里” “那我要是不答应呢?”向缺眯着眼问道。 徐锐拿着一瓶酒,脸上顿时冒出一副无赖相:“哎呀,不行,不行了,酒喝的有点多了,哎,那个谁······英俊,上次咱俩在天上人间你叫的那个姑娘咋样?听说好像还是个十大头牌,比你老婆伺候的舒服不?” 马英俊顿时拉着一张马脸,幽怨的说道:“老徐,你是不想让我配合一下,说你这人酒后容易失言,啥话都可能往出漏啊” 徐锐朝着向缺说道:“别介意,我这人有个毛病,喜欢喝酒,但喝完酒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啥话可能都会往出说,而且我喝多了还容易断片,对自己说过的话从来都不认账” 向缺脸都绿了,这逼给他来了个软刀子,那意思是我没威胁你,但搞不好我哪次喝多之后就有可能说走嘴了,但哥们真不是有意的,你别怪我。 向缺头疼的摆了摆手,说道:“哎,你接着往下唠吧,我他妈答应还不行么” “这就对了,和睦,和谐最重要”徐锐拍了下桌子,然后说道:“找你办的事,明天咱们就启程,详细的我没办法提前告诉你,总之到地方后你就知道了” “我能问问你为啥找上我么,修风水修阴阳的人不少,就算再难的事也肯定有人能够解决,你何必来我这撞南墙呢”向缺好奇的问道。 徐锐十分含糊的说道:“物尽其用,人尽其职么,你肯定是最合适的人选啊,先不多说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接下来谈话的气氛就比较祥和了,风花雪月什么的随便乱扯,基本上都是聊一些没营养的东西,酒喝的也比较痛快,三箱啤酒全都干没了。 晚上九点多钟,酒局散了。 “就住在山庄里吧,房间有,明天一早咱们就启程”徐锐拍了下向缺的肩膀,说道:“好好睡一觉,明天并肩作战” 向缺斜了着眼睛说道:“你这也没喝多啊” “哈哈,比较有量,这点酒还没有到位······这么跟你说吧,要不是加入这个部门我早干专业陪酒师去了,但凡是喝酒,真就从来没有喝多过” “你真狡猾”向缺咬牙切齿的说道。 向缺住在了另外一栋楼里,躺在床上睡意全无,自己到底还是被有关部门给关注了,但他确信对方应该不会强行逼他干什么他不愿意干的事,就冲古井观的三次出手,也没人会在这方面强求他什么。 外面,徐锐哼着小曲一点也不沮丧。 廖宏问道:“他不同意?” “先吊着,他不同意也不用着急,这就是个泥潭陷进来一条腿了,另外一条踏进来也不远了······” 第1145章马路杀手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向缺就被楼下一阵汽车轰鸣的声音给整醒了,油门不断的轰着,发动机的动静就跟打雷似的,他穿着内裤扒开窗帘看见徐锐叼着烟靠在一辆绿色的吉普车上冲着他挥了挥手。 几分钟之后,向缺穿戴整齐洗了把脸和就匆匆的小楼了:“你们这叫人起床的方式挺特别啊,不用闹钟,用拖拉机啊” 徐锐拍了拍身后一辆挂着白色军牌的东风猛士说道:“这玩意比闹钟好使,走了,上车” “咣当”关上车门,车里只有向缺和徐锐,他问道:“那两个人呢?” “你说英俊和廖宏啊?他俩先走一步了,和咱们走的不是一趟线,分开行动了”徐锐说道。 “呵呵,兵分两路了啊,哎,你还没说到底要去哪,干嘛呢” “保密,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就你这态度,fbi也得拿你当模范,小嘴真严实” “嗡”徐锐一脚油门踩到底,东风猛士沉重的车身一顿后就急速的蹿了出去,方向盘打死,车头一调车尾就甩向了一旁,徐锐直接把挡塞到四档上,然后再踩油门猛士猛的一下就上了小山路,奔着山庄外面驶入去。 车子开的是行云流水,动作虽然挺凶猛的但车身最很稳当,里面的人在巨大的惯性下身体也没有太晃动,可以看得出来这辆东风猛士的性能肯定是杠杠的。 “呵呵,你这是练过啊”向缺歪着脑袋问道。 徐锐拍着方向盘说道:“我没练过,但是车被改过,加厚了钢板车身三吨多重,v12的发动机,四个轮胎全是防爆的,油耗百公里最低二十个,开着这车不说上天入地吧,任何路都能是平趟的” 徐锐忽然减了减速,说道:“要不你来一圈?” 向缺羞涩又有点心动的说道:“没证,手法可能有点生疏” “没事,就过过瘾吧,你只要不把人撞死了,不在长安街跟那些挂着京v牌子的车较劲,怎么开都没事,交警见了你都得行礼,这车都是有备案的,警察都无权过问,随便开” “那我试试?”向缺搓着手说道。 “嘎吱”徐锐踩了脚刹车,说道:“这边都是郊区,人少车少,然后咱们直接上高速了,你手法差点也不要紧的” 两人换了座位,向缺挺好奇的坐上了驾驶位,男人对车的概念和碰到美女差不多,上车和上女人是完全可以划等号的。 “我们部门因为特殊性,所以装备和设施都是特事特办的,就比如车吧,配的全都是军车,就是为了方便行事用的,我们这些人从某方面来讲也算是属于特权阶层了”徐锐又继续开始鼓动起来。 “哎,你真是不错过任何一个说服我的机会啊,呵呵,真有心了哈” “我得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打动你啊,首先那就得从细节入手了,是不?说不上哪一点就给你说动了” 向缺坐好后,脚下依次踩了踩刹车和油门,然后到离合的时候就稍微有点懵逼了,上次他开车还是和王胖子在大沙漠里,开的丰田霸道是无级变速的,给油就能走,没有踩离合挂档这个环节,再加上沙漠没有人烟和建筑,开起来就没有任何压力了,但现在这辆东风猛士为了考虑性能和车速方面的问题,比霸道多了离合和档位,就给向缺整的有点不会了。 “左边脚下的这个是什么啊?”向缺一低头,看着档位上一三五二四倒的顺序,略微有点迷茫的问道:“这玩意不应该是直上直下的么?” “唰,唰”徐锐眨了眨眼睛,问道:“你开过车么?” “开过,开过”向缺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真开过?” “真开过啊,现在的男人有几个不会开车的啊”向缺觉得自己被怀疑了,有点不太高兴。 “你左边脚下的是离合啊,这不是六个档位么,踩离合挂档啊” 向缺脑袋快速运转了一下,左脚踩下离合,右手直接把档就给塞到了四档上。 “我,草”徐锐直接懵逼了,第一次看到有人用四档来起车的:“大哥,你好好和我说,真会开车么?” 这个时候的徐锐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他觉得自己好像干了件非常不着调的事。 “必须会啊,就是手法有点生疏了”向缺一松离合,随即脚直接挪到了油门上,然后使劲一踩,东风猛士庞大沉重的车身顿时发出一声怒吼,发动机在急速运转下,猛的就射了出去。 对,不是开出去,而是射了出去。 因为考虑到性能的原因,这辆东风猛士被改造的时候跟其他车是不一样,正常来讲起车的时候用一档或者二档,三档的话车就得发抖了,而四档那是根本起不来车的,但这辆猛士却是牛逼到你哪怕塞到六档里,车也能动,只不过车速忽然上升让然很难把控罢了。 向缺一脚油门踩到底,猛士射了出去后,徐锐顿时脑袋就呲呲冒汗了,他觉得向缺把他给忽悠了,这货绝对不只是手生,而是根本就不会开。 向缺感受着车速提升后肾上腺带来的激情,脚下油门一直没松,由于他们是刚出山水山庄,周围全是树林子,路况虽然比较简单但行车的路却很狭窄。 这玩意虽然比我以前开的车稍微复杂了点,但在我的聪明机智下,你一点我就能融会贯通了,开车也不过如此么,soeasy啊! “哎,推到六,是不是还能更快点?”向缺的手放到了挡杆啊。 徐锐顿时一哆嗦,说道:“这个速度我觉得就差不多了,你先习惯下吧” “试试,试试,你看我这不是开的挺稳的么”向缺说完,脚下踩着离合然后直接把档就给推上去了。 这辆东风猛士,如果全速开足马力,是能干到二百以上的,向缺挂完档后油门就跟上了,依旧非常大气的踩到底了,车子顿时从五十码直线上升干到快一百了,但这么快的车速向缺就明显有点把持不住了。 车头忽然一歪,车身直接就打转了。 “大哥,手别抖啊,回轮摆正,草,你往路上开啊······那是树你别往树上撞啊,哎,哎,哎,大哥······” “咣当”徐锐在最后时刻闭上了眼睛护住了脑袋。 第1146章桃花峪,桃花村 “出师未捷身先死啊······”徐锐捂着脑袋,莫名的有点庆幸想去给他拒绝了:“我发现你吹牛b的时候,真是朗朗上口哈,演技真好” 向缺羞涩的摆了摆手,说道:“手生,手生了” 河南郑州桃花峪以下的河段被称为黄河下游,从下游河段开始除南岸东平湖至济南间为低山丘陵,全靠堤防挡水,历史上黄河区域经常发生洪涝灾害,河堤根本就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一发大水就一发不可收拾。每年发大水都意味着生灵涂炭,死伤无数,这几年因为管理得当,水灾发生的次数已经减少很多了,达不到死伤过千过万的程度了,但小范围的洪水还是会让沿岸的不少人都死于非命,在加上其他原因的,意外落水沉船等等,每年黄河里都会出现不少的死尸,但黄河里的死尸除非是被当场发现,不然只要相隔几个小时以后,尸体就会被泥沙和水流给带走根本就没办法打捞,所以从古至今黄河里到底有多少尸体和白骨根本就无从查证了。 黄河是一条比较能折腾的河流,除了经常发水灾以外,因为气候变暖,干旱,植被被破坏的原因,黄河还会经常出现断流的情况,就是水流着流着然后就没了。 总的说来,就是这条中华母亲河很不安分,很能折腾,经常让黄河流域的人人心惶惶。 现在已经是六月份过了一大半马上要到七月份了,今年黄河下游流域降水量开始减少,时隔三年后再一次的出现了断流的状况。 桃花峪,黄河下游河段,今年就断流了。 桃花峪附近有一个桃花村,村里有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大名已经无人记得了,村里的人都称呼他为许老爹,许老爹不是桃花村的人,他是三十多年前搬到村里来的,然后就此扎根三十几年再也没有离开。 许老爹这个人非常奇怪,他是个瘸子走路一米六一米七,年轻的时候颇有点傅红雪的风采,到老了就成为个老瘸子了。 他自己一个人住在村头靠近黄河岸边的地方,盖了一栋茅草屋,平时很少和村民来往,独来独往自己吃住,自给自足似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基本不与人交谈性子沉默的有点离谱,据说年轻的时候他也是一表人才的并且还有份比较稳定的工作,就是在黄河下游的一处水闸看闸门,以前一个月能赚五百多块钱,这个工资标准放到现在基本等同于高级白领的水准了,虽然是个瘸子但挣的多啊,所以那时有许多人都给许老爹介绍对象,十里八村的大姑娘们被领来不少给他看,但每一次许老爹都是沉默的摇摇头,一个也没有同意过,别管姑娘长的有多么水灵他,他就是不干,到后来久而久之就再也没有人给他介绍了,他就光棍了三十几年。 许老爹的性子虽然古怪,但人还不错,由于在村子里他挣的钱比较多,再加上他也花不了什么钱,好像每年都会存下不少的钱,于是许老爹就经常资助村里的村民,谁家有个难事了,他都尽量帮忙,老人没钱看病的孩子没钱上学的,他都帮一把,哪怕就是到现在生活好了,很少有真正的困难户了许老爹也经常把工资拿出来给孤寡老人们买买东西。 有人曾经问过他,为啥把自己挣的钱都拿出来,以后要是养好怎么办? 这个时候,许老爹都会呲着一嘴被烟草熏黄了的牙齿淡淡的说道:“等到我老了,就不需要被养着了,钱留着也没用” 许老爹人虽然挺好,但村民却都不太愿意和他接触,因为每当有人接近他的时候,总会莫名的感觉到他的身上十分的阴冷,哪怕就是三伏天你跟他呆在一起时间久了,也会有这个感觉,如果是在晚上的话,这种阴冷的程度还会更加的明显,并且村民还发现许老爹的眼睛异常的阴霾,盯你一会就能让人忍不住的冒冷汗,所以三十多年了,古怪的许老爹成为了村民眼中的一个谜。 这一天,早上。 许老爹穿好衣裳踩着一双布鞋,手里拎着旱烟袋刚刚走出家门,一个三十多岁穿着白衬衫的男子火急火燎的骑着摩托车找上了他。 “许老爹,许老爹,黄河断流了”白衬衫男子离挺远就扯着脖子喊道。 许老爹问道:“断了?昨天晚上断的?” “嗯,昨晚断了,前几天水流开始减少,昨天晚上正式开始断流了”说话的男子是黄河下游水站上班的,也就是许老爹的同事。 “走,去水站”许老爹瘸着腿坐上摩托车。 黄河每个流域和河段都会建造这种水站,主要是起到截流,蓄水,拦截杂物等作用,许老爹自从三十几年前搬到桃花村以后,就一直在这个水站工作,从未间断过。 十几分钟之后,摩托车到达水站,许老爹下了车后瘸着腿快速朝着水站旁的一扇大铁门走了过去:“你回去吧,我自己下去” “哎,您老小心,小心了”中年提醒了一句后就走了。 大铁门已经生锈了,很明显有挺长时间都没被打开过了,门上缠着铁链子,上面除了锈迹外还有因为潮起原因产生的青苔,铁链十分厚重足有几十斤全都缠在了铁门上。 许老爹从身上拿出一把拴在裤腰带上的钥匙打开了铁链上的锁,然后推开大铁门朝下方走去,铁门下十分漆黑,是一节一节的台阶,台阶上此时还布满了潮起,比较湿滑。 别看许老爹是个瘸子,但走的时候腿脚好像也没有给他带来什么不便,下台阶的时候非常轻快。 “啪”走了一会后,台阶下黑的已经看不清了,他打开了开关亮起了灯。 又顺着台阶走了几米,前方再次出现一道被封闭的大门,这一回不是铁门了而是一扇厚重的木门,上面雕刻着很多让人迷惑的字符,有点像是鬼画符的那一种。 令人奇怪的是,这扇厚重的木门明显被水和潮气侵蚀了许久,但却没有腐烂掉。 第1147章水站下面的另一个世界 许老爹站在门前,伸手轻轻的推开那扇厚重的木门,顿时一股阴戾,潮湿,阴森的气息夹杂着极其难闻的腐臭味迎面而来,许老爹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压着胸腹间涌起的呕吐感迈步走了进来,然后反手就把门给关死了。 “滴答,滴答,滴答”水滴从棚顶往下掉落,地面湿漉漉的,踩在上面非常的湿滑,许老爹却瘸着腿快步的朝前走去,往前走了片刻一个巨大的水池子出现在他面前,水池看起来原本应该很深,但因为黄河下游断流的原因此时已经见底了。 “唰”许老爹看着水池子,木然一愣,眼珠子瞪的溜圆,禁不住失声叫道:“怎,怎么这么多?” 水池里,堆满了密密麻麻的尸骨,白森森的骨头夹杂着很多腐烂的尸体,其中有很多尸体似乎刚死不久,由于被水给浸泡了很长时间导致整个尸体都肿大了起来,这个时候你要是伸手捅一下这些被水泡过的尸体,手感就像是触碰到了水球,而且水还会从尸体的七窍,肚脐和屁股等部位涌出来。 池子里的尸体上面沾满了泥沙,变成骨头的自然分不出来是男是女了,但就算没腐烂彻底的,也根本都看出来原本的样貌了,泥沙混合着衣物全都沾在了尸体上看起来非常阴森,恐怖。 有的只剩下半个脑袋,有的胳膊腿都不知去向了,还有流出来的内脏掺杂在外面,总之尸体基本都是破损的,保存完好的几乎没有多少。 水站下面的水闸室就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外面艳阳高照,里面阴气森森,就像是人间地狱中的万人坑一般,尸骨有多少根本都数不过来,很多骨架都被冲散了,但只看没有腐烂和刚死不久的尸体就足有几十具了,如果算上那些散乱的骨头估计得有过百具之多了。 整条黄河流域,每一道河段都有类似的水站,其中的作用多数都是用来蓄水,防洪或者灌溉用的,但还有一个非常重要并且不为人知的作用就是用来拦截这些黄河中被冲下来的尸体的。 黄河上,从上游开始一直到下游的入海口,这种设施早在几百年前就存在了,只不过以前比较简陋而已,只是一排排被放在浅水中的栅栏,后来解放了,国家开始大力改造黄河流域,于是兴建了不少的水站,每一个水站的下面都建有水闸,当河中有尸体被泥沙和水流冲下来的时候,在经过水闸后就会被拦下来,等水位退下或者出现断流的状况,这些被挡下来的尸体就会逐渐露出来了,而许老爹在水站的工作性质就是专门处理这些尸体的。 他和捞尸工不同,河道上的捞尸工专门就捞飘在河面上的尸体,许老爹干的则是处理这些被挤压了不知道多久的尸体,而且还不是简单的处理。 三十几年了,守在桃花峪,许老爹经手过的尸体足有几千具了,全都是被冲到下游来的,这些尸体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历年水灾被淹死的人,剩下的就是失足落水,游泳被淹死,自己投河的,甚至沉船后被带到水下的,这些死了的人都有一个特征就是带着怨气的,死的都很冤枉,戾气极重,如果不加以妥善处理的话,这些尸体会出大问题的。 问题不是没出过,有两次由于解决的及时没有出什么篓子,但有一次水站周边的村镇几乎在一夜间生灵涂炭了,只不过处于某种原因,这种事被政府给强行压了下去,外面根本就没有听过只言片语的风声。 许老爹拿出电话拨了出去,很快就被接通了,里面传出一个略微有点懊恼和沮丧的声音:“怎么了?” “黄河断流了,水闸里的尸体全都出来了,足有过百具······” “怎么这么多?之前不是处理过一次么?” “我怎么知道,我都被吓了一跳”许老爹拿着电话的手忽然一顿,在他面前的水池子,他猛然发觉有一个只剩半边脑袋的尸体动了一下,脑袋上鼓出来的眼珠子正幽幽的望着他。 “说话!” “尸变了,这他么的,有尸体尸变了,你什么时候过来”许老爹皱着眉头说道。 “草,真他妈越有事就越麻烦,我他妈撞车了,比预定的时间得晚一点了”电话里的声音懊恼的说道。 “你快点的吧······”许老爹咬牙说完,挂了电话。 池子里,那双幽幽的眼神正在看着许老爹,尸体碎了的半边脑袋里白色的脑浆散落在脸上已经干涸了,留下一道道白色的印记,许老爹眼神向下,发现尸体的手脚保存的还算完整,但肚子却好像被划开了一个口子,断了的肠子和被挤碎的内脏耷拉在一旁。 那具尸体轻轻动了一下,碎了一半的脑袋上的嘴忽然张开了,然后一口咬向了旁边的一具尸体。 “嘎吱,嘎吱”尸体磨着牙,一丝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然后“咕嘟”一声,被他咬下来的腐肉咽到了肚子里。 许老爹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人直接就懵逼了,因为他很清晰的看见那只剩下半边的脑袋居然露出了一副很满足的神情。 “嗷”对方忽然低声嚎叫起来,然后再次张开混合着血肉的大嘴朝着身下的尸体又咬了过去。 “这他么的!”许老爹恨恨的骂了一声,然后转身就走出了水闸,推开木门后回身关死了,拖着一条瘸腿快速的朝着水站的办公室走去。 “许老爹,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白衬衫男子诧异的问了一句。 “别说废话了,下面出事了,你赶紧的让人去村子里搜集黑狗血,精血,童子尿什么的全都给运过来,我回家一趟,一个小时之后来这汇合”许老爹着急的吩咐着。 “出,出什么事了?” “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让你去就快点去,我感觉很不好,这右眼皮就跟蹦迪了似的,跳的根本停不下来”许老爹不耐烦的催促了几句,然后赶紧朝着自己家里赶了过去。 第1148章月黑风高,杀人夜 许老爹火急火燎的回到自己家,从一个泛黄的柜子下面拿出一个黑色的木匣子,双手捧着木匣他叹了口气:“真希望一辈子都不碰它该多好,但没想到,没想到······” 许老爹摇头感叹后,拎着木匣子再次返回水站,同时那个穿着白衬衫的中年骑着摩托车正在桃花村里找黑狗放血。 “来,来,来各家的大人都出来,快点的,有好事上门了”搜集了两捅黑狗血后,白衬衫来到村委会用广播喇叭开始喊话:“各家有小孩子的,从现在开始给孩子喂水让他撒尿,一瓶子尿给两块钱,有多少要多少,你别怕我没钱我就怕你没有尿,必须是十岁以下的孩子才行,记住,十岁以下的孩子才行” 用广播喇叭喊完话,白衬衫在村委会前的空地上搬了个桌子和椅子,然后翘着腿等了起来。 村里顿时热闹了,不少人都开始打听村委会广播喇叭里边喊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才神色难看的皱起了眉头。 “这是黄河边上出事了,又是黑狗血又是童子尿的,也不知道这次是多大的乱子” 上了年纪的老人都知道,一旦要狗血和童子尿那就说明是有脏东西要冒出来了,这两样东西最辟邪,阳气重,乃是降妖伏魔的必备佳品。 桃花村并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状况,四五十年前桃花村据说闹了鬼,牲畜经常无故失踪后来逐渐开始有人莫名消失,再往后怪事越来越多,直到有两个道士来到桃花村做了场法事,期间就收了不少童子尿和黑狗血。 道士说,是黄河里有淹死鬼出来祸害的村民,为了以防万一,村里最好多养一些黑狗用来辟邪和示警。 白衬衫刚把椅子搬出来没多久,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扭着胯子就来了,三瓶淡黄色骚气熏天的液体被摆在了桌子上,白衬衫斜了一眼对方,拧开瓶盖凑到眼前眯着眼看了看。 “大姐,你最近有点火大了,回去多吃点牛黄解毒片什么的,你能别往这凑热闹么?我要的是童子尿,要不你抓紧时间和你家老爷们赶紧生一个?” “讨厌,爷们不在家,要不你来啊”妇女瞪了他一眼,扭头就走了。 白衬衫挺头疼的扯着脖子喊道:“都给我听清楚了,童子,童子尿啊······” 许老爹拎着木匣返回水站,走到木门前后伸手推开了一条缝隙,顿时门里一股铺天盖地的阴森气息夹杂着腐臭一下就涌了出来。 “蹬,蹬,蹬”许老爹一连退了几步,眼神在仓促间发现水池里的尸体少了一些,然后他又看到了那双带着人性化的眼神,只不过却不是在水池里而是在池子外面。 “哎呀,糟了,糟了”许老爹连连跺脚,连忙“咣当”一声把木门又给关上了。 放下木匣,打开,里面放着一卷黄布和几张符纸,他拿出那卷黄布打开后差不多能有一米半长,黄布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看起来十分晦涩难懂。 许老爹拿着黄布然后“啪”的一下贴在了门缝上,顿时黄布紧紧的和两扇木门贴合在了一起,然后他又把木匣子里面的符纸全都拿出来贴在门两边。 许老爹咬破手指,挤出鲜血在符纸上写道:“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封” 一共八张黄纸,忽然闪出八道金光,透射出来隐没在了木门上。 许老爹长出了口气,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应该,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几个小时以后,白衬衫骑着摩托车回到水站的时候,许老爹一连惆怅的坐在铁门前咕嘟着旱烟袋,从地上的烟灰来看,他这烟是真没少抽。 “许老爹,黑狗血和童子尿都拿来了”白衬衫拎着两桶黑狗血,和至少几十瓶童子尿说道:“够用不?我叫村里的人继续给孩子喂水,再过半个多小时我去一趟还能弄来不少” “门上的符咒我已经贴好了,你把黑狗血全都涂在上面,童子尿洒在路上一直洒到门口”许老爹想了想后,说道:“这两件事办完之后,你在弄一堆干柴过来,塞到通道里面,然后再给我准备两桶汽油” 白衬衫顿时一惊,说道:“许老爹,至于么?” 许老爹用烟袋敲了下他的脑袋说道:“我现在做的以后你也可能会碰到,再过三年我就该离开桃花村了,你接我的班,记住一句话小心驶得万年船,里面尸变了我们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白衬衫哦了一声,然后连着狗血和童子尿就通过铁门朝着里面走去。 许老爹揉着还在跳个不停的右眼皮说道:“姥姥的,这眼皮怎么就停不下来了呢······” 天上挂着太阳,炙热的天气让狗都止不住的伸出了舌头,桃花裕断裂的河道一片干裂,热气从地面朝着半空升起,但水闸铁门外面,却一直都阴气扑面,站在边上会让人冷不丁的就打起寒颤。 一直到晚上,温度逐渐降下来后,外面才不那么热了,但是铁门前的阴气却更重了,甚至有一股股阴风从通道里涌了出来。 白衬衫抱着膀子,咬着牙哆嗦的说道:“许老爹,我看这是要够呛啊,怎么风越来越大阴气越来越重了呢?” “它在吃尸体,水池子里的尸体不知道被它吃掉多少了” “那,那要是吃完了呢?” “吃完······它就该出来了,所以我才把门给封上,又让你把黑狗血和童子尿全都给泼在了里面” “能,能不能拦得住它啊”白衬衫语调惆怅的说道:“我挣点钱多不容易,别人都是和人打交道,我却跟这鬼玩意,钱是真不好挣啊” “拦不拦得住那谁知道,但愿吧”许老爹也有点不太确定了,毕竟这种事他也是第一次碰到心里有点没底。 天色大黑,月头高挂。 黄河岸边一片漆黑,只有远处桃花村亮着灯。 水闸外,许老爹拧着眉头看了看时间,才八点多钟。 “能挺过今晚,就好了” 第1149章黄河大乱 同样是天黑,从京城到郑州的高速上,一辆挂着军牌的东风猛士以一百八十迈以上的速度行驶着,猛士的保险杠子凹了,车身有坑,但看起来好像并无大碍。 “向缺,你真牛,你那是手生么?是你的手根本就没熟过好不好,我真服了,四档起车,五十码就往六档上推,你真当这车是拖拉机呢啊”徐锐铁青着脸,握着方向盘脚下的油门一直没有松过,他在赶时间。 向缺羞涩的眼光目视着窗外,嘴里哼着曲子:“想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世界等着我去改变,想做的梦从不怕别人看见,在这里我都能实现·····” “我真差点就被你给带上天了”徐锐悲愤的咬牙说道:“凑不要脸的” “呵呵,着急你就飞过去啊,你们这个有关部门不是很有力度么” “我他么没和你开玩笑,向缺,耽误了世间是要出大乱子的!” 向缺淡淡的说道:“黄河,自古以来都是有总有乱子出现的,寻常的水患和干旱反倒是没什么,但要是出现真正的乱子那可就麻烦了” 徐锐皱眉问道:“你什么意思?” 向缺放下车窗,外面顿时一股劲风就涌了进来,他点起一根烟掐着手指算到:“还用我提醒你?黄河下面埋着什么你们楼观台的人能不知道?九九之数为大衍,八十一载为轮回,今年差不多该到时候了吧” 听到向缺的话,徐锐手中方向盘顿时一拧,东风猛士前轮稍微一偏车身就划着一个弧度从这边的行车道上蹿了出去,徐锐反应尚算是迅速的,握紧方向盘然后脚下逐渐减速,才避免车身朝着隔离带撞去。 “你就这点心里素质?”向缺埋怨的说道。 徐锐讶然一愣之后,扯着脖子喊道:“你知道,你怎么不早说?你这不是耽误事呢么?完了,完了······” “你好像是猪脑袋,我都能想到的问题别人会想不到么,全国上下修风水修阴阳的就我一个人么?多少世外高人呢,你是猪脑袋能不能别把其他人跟你划为同类,这是你该操心的么” 徐锐张着嘴,长吐了口气,抿着嘴说道:“嗯,倒也是这么回事,不过既然别人知道那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这不应该啊” “呵呵,别他么操心那些没用的了,你该干啥干啥吧”向缺鄙夷的看着他说道。 桃花裕,水闸。 许老爹瘸着腿来回的在地上踱着步,眼睛不时的盯着时间:“再坚持,坚持,再等等” 白衬衫抽着烟,看着铁门里黑漆漆的通道说道:“许老爹,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感觉好像······” “咣当”通道里忽然冒出一声巨响,紧接着一股浓烟散了出来。 “吼,吼,吼”连着三声怒吼,其中掺杂着痛楚和不甘。 “唰”许老爹木然一愣,白衬衫惊呆了。 “这,这,这······”白衬衫一连磕巴了好几句也没把话说出来,许老爹咬紧牙关说道:“你赶紧去村里呆着,一旦看见我这边有火光亮起来,就组织村民离开村子,村尾往东十几里地远有座白头寺,你们进去呆着应该没什么事” “那你,那你怎么办啊许老爹” “我是桃花裕水站的护工,生死与共” 许老爹一脸峥嵘,语调铿锵有力。 白衬衫走了,许老爹随即脸上顿时布满了愁容和惆怅,铁门的通道里传出来的异象说明里面的东西要冒出来,他布下的措施管不管用他也不知道。 许老爹第一次碰到这种状况。 “嗷!”铁门内,长啸声传来,阵阵滔天的戾气随即快速涌出,“当啷,当啷”吹的铁门直响,通道里被塞满的枯枝顿时散落的到处都是。 那两扇木门后面,一个少了半边脑袋肠子耷拉在地上的尸体仰天长啸,“嗷”,一声凄厉的啸声过后他忽然直接奔着木门撞了过去。 “砰”门上冒起一簇黑烟,正中间的位置八卦图闪现,生生的把它给顶了回去。 但这时木门的外侧,贴在缝隙上的黄布居然产生了一丝松动,八道符纸同时轻轻一颤。 八道黄纸和那一卷黄布,乃是八卦封神阵,专门用来封堵鬼魅邪物所用,是当年道家用来镇压鬼物的一种封印,按常理来讲,八卦封神印是可以封住这一扇木门的,但只可惜这个木匣交到许老爹手里后到现在已经过了几十年了,上面的封印效用早就消散了一多半。 铁门外,许老爹感受着通道里涌出的阴气,和传来的阵阵巨响,心头止不住的“砰,砰”狂跳起来:“我就说么,这右眼皮跟敲鼓似的,完了,完了······这是要堵不住了么” “嗷” “咣当” 八卦封神印在那具尸体持续不断的撞击下,封印被冲散了,木门四散而裂,黄布和八道符纸全都碎开,一个踉跄的身影卷着浓浓的戾气冲了出来。 许老爹颤抖着把旱烟袋塞到嘴里狠狠的嘬了几口,当烟袋火光亮起后,他毫不迟疑的拎起装着汽油的桶,将烟袋锅伸了进去。 “轰”桶里顿时蹿出一簇火光,随后被许老爹扔向了铁门后的通道中,汽油被泼在树枝上瞬间就点燃了通道里的枯枝,火焰快速的朝着里面蔓延开。 桃花村里,白衬衫看见远处有火光冲天后,他一把抓住村主任的脖领子说道:“你当官的时候就应该听过上面的指令,一旦有水站的人过来要求你桃花村全村撤离,你是不是就得无条件服从这个命令?” 村主任茫然的点头说道:“好,好像,是,是有这么一条规矩” “那好,我现在和你一起劝离所有的村民赶紧离开,朝着村尾十几里地远的白头寺去” 水站,许老爹看着通道里的火光,火光的映衬下一道身影踉踉跄跄的朝着外面走了出来,许老爹没有跑。 从他来桃花裕下游水站的那天起,他就注定要与这个水站共存亡。 第1150章村祸 许老爹死了,来到桃花裕下游桃花村的第三十四个年头后,许老爹死在了他的宿命之下,他来水站唯一的使命就是看住水闸下积攒的尸体,定时清理防止尸变,这一年,他五十八岁死在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许老爹的死不会掀起一点的浪花,就像是滔滔黄河里被扔下一颗小石子,没有人会留意到他是为何而死的,就连桃花村的村民都不会知晓,这个守护了他们三十几年的古怪老头,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为他们拖延了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逃生的空间。 桃花村的村民在火光亮起的时候,就由村主任和白衬衫联合给送出了村子,大概一百来人左右,现在的农村十七岁以上的青壮年男女早就背井离乡的去外面讨生活了,留在村子里的基本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和留守儿童,人数不多转移的也很顺畅,最主要的是那些老人都从黑狗血和童子尿这件事中品出来,黄河岸边似乎出事了。 许老爹的尸体躺在地上,支离破碎肚子几乎都被掏空了,只剩下半边脑袋的家伙满足的直起了身子,它的嘴角残留着血液和内脏,然后仰天长啸了一声。 “嗷······” 活人的生气对于它来说是大补,新鲜的血液就像是良好的营养剂充斥在了它的体内,一双冒着森然绿光的眼睛望向了桃花村的方向,随即,它脚步较之往前要轻便了不少,朝着桃花村走去,那里有太多生人的气息了。 郑州环城高速上,向缺眯着眼看着右前方忽然冲天而起的一股戾气,说道:“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出世了?很邪气” 徐锐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拿着电话拨通了许老爹的手机,打了半天一直无法接通,他愤恨的砸了下方向盘拧着眉头说道:“肯定是出事了” “怎么回事?”向缺问道。 “桃花裕是黄河下游的河段,在那有一个水闸,是用来拦截从上游水域被冲下的尸体用的,今年桃花裕刚要断流的情况出现后我就接到了消息,那处河段有可能要出问题······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向缺问道:“你肯定知道要出什么问题吧,不然一点小事你犯不上跟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这么苦口婆心的和我做个交易,能是什么简单的事么?” 徐锐横了他一眼,说道:“要不是你把车给撞了,我们早他么赶过去了,耽误了多长时间?” 向缺抻着脖子,一脸正气的说道:“我都说我手生了,你不是也没当回事么?咋的啊,你这么听我话,我让你死你也去呗?别把责任都往我身上推,这是互相的” 徐锐咬牙,指了指他说道:“你脸皮真他么厚” “我谢谢你的夸奖了” 夜空下,桃花村近百村民出了村子,从村尾的方向朝东开始转移。 白衬衫抹着头上的冷汗,说道:“快点,快点,大家能不能手脚利索点,咱们这是在逃命不是逛夜景呢,都从村子里出来十分钟了,我这回头一看,嚯,村子还在后面呢” 一个老大爷颤巍巍的挪着不太方便的腿脚说道:“到了我这个年纪,你觉得你还能手脚利索么?怎么的,你是吃人参长大的啊?” 白衬衫顿时就被老头的一句话给噎住了,他无奈的上前搀扶着他说道:“我也是为了大家着想,大爷啊,时间不等人啊” 老头十分无所谓的说道:“一把年纪了,土都埋半截了,死哪不一样?要依我的心思,干脆在家躺着睡觉得了,天塌下来能怎么的,棺材钱省下了” 白衬衫无语的说道:“你是活够了,村里这帮孩子呢?” 老头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关键时刻,把我们这些老家伙给扔了吧,孩子还小,得护着” “妥了,妥了” 人性这东西永远都不会体现在贫富贵贱和身份上,许老爹和村里的这帮老人,看起来似乎是贫贱了一辈子,但在人性上生命却闪现出了耀眼的一抹光,有点人活了一辈子,死的时候挺豪华,但他可能是白死了,有的人生下来就注定贫苦一世,但死的时候却天可怜见! 半个小时后,桃花村回头已不在,前方一处山脚下,一座寺庙映衬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汪汪汪,汪汪汪······” 村路后方,桃花村方向,一连串凄厉的狗叫声突然冒了出来,没过多久几条土狗夹着尾巴蹿了出来,当经过村民的身边时,嘴里不停的冒出呜咽的动静。 此时的桃花村里,人影全无,但牲畜还在,但放眼望去整个村子里却是一地鸡毛,猪牛尸体遍地,腥臭的血液和内脏洒落的到处都是,一个蹒跚的身影在桃花村里肆无忌惮的寻找着一切散发着生气的活物。 “咣,咣,咣”二十分钟之后,村委会的书记狂敲着白头寺的大门:“开门呢,开门呢,里面有人吧” “嘎吱”寺门推开,两个小沙弥揉着眼睛狐疑的问道:“干嘛的?” “我们是桃花村的村民······” 桃花裕断流河段,风驰电掣赶来的东风猛士一个急停停在了水站外面,徐锐和向缺从车上跳下来看着水闸外还没有熄灭的火光和许老爹的尸体顿时都皱起了眉头。 “到底还是来晚了一步,许老爹,哎” 向缺嗅了嗅鼻子,轻声说道:“这么重的戾气呢?” “这他么的好像不是尸变,怎么连人都给生啃了?”徐锐蹲下身子,扒拉了下许老爹的残肢,一点都不忌讳的用手扒开尸体被豁开的胸膛说道:“内脏全都没了,血基本上也没吸光了,僵尸不会干这种事的” 向缺和徐锐脸色同时一变,对视了一眼后直接掉头就朝着桃花村的方向撒腿狂奔。 “英俊,你和廖宏到了么?”徐锐边跑边拿出电话打给了马英俊。 “刚到水站这边,老徐我跟你说个事,挺他么让人惊······” 徐锐直接打断他的话,吩咐道:“我不用听都知道是出了什么事,你现在赶紧的和廖宏用阳火把水池里积攒的尸体全都给烧了,别耽误,马上就烧,迟则生变” “你,你那有问题了?” “没空跟你细说了,出大麻烦了”徐锐握着拳头愤愤的说道:“搞大了,搞大了·····” 第1151章祖辈积德了 白头寺是座小庙,建成的年头倒是挺久远了大概有一百多年的时间了,初衷也跟黄河有关无非就是两点,大旱的时候希望来白头寺祈福能让老天降下雨水,洪涝的时候也是希望老天能长眼别让大水泛滥,白头寺灵不灵无人得知,只知道这里的香火不是很旺,特别是最近一二十年,白头寺几个僧人日常的生活都得靠十里八村的村民来接济,日子过的实在不咋样。 两个小沙弥,外加一个主持和一个打杂的和尚个个长的都挺苗条,远没有那些大庙里的和尚肥头大耳。 今晚,可能得算是白头寺最为人多热闹的一天了,从大殿到后面的三间厢房挤了差不多有一百人,只可惜来的这些人没一个是上香火的。 白头寺的主持一脸严峻的站在大殿的门口前,村主任和白衬衫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桃花村的村民是来避难的,至于避什么难无人得知,只知道桃花裕下游河段断流后,似乎是有什么脏东西出来了。 寺庙里的人都知道有难,但在不知道是什么难的情况下气氛并没有紧张和恐慌,一堆孩子挤在一起叫叫喳喳,老头和老太太坐在地上闲聊家常,只有白衬衫和村主任一脸紧张兮兮的抹着冷汗。 “许老爹······”白衬衫知道,许老爹到现在都没有赶过来,人估计是完了。 夜已深,虽是夏季,却已微凉。 这个微凉,不是情感上的一种抒发方式,而是站在白头寺门前的老主持切身感受到了一股凉意,凉风,不,应该说是阴风从寺前的山路上吹了过来,冷的让他直打哆嗦,随后那股阴风吹到了大殿里,原本吵杂吵闹的白头寺大殿忽然间就寂静无声了。 诡异般的寂静了片刻,一个六七岁的孩子钻进了爷爷的怀里,打了个喷嚏后,小声说道:“爷爷,我,我有点冷了” “奶奶,奶奶,外面好像有人”一个三岁的孩子忽然指着寺外说道。 “汪汪汪,汪汪汪”三四条土狗从旁边忽然蹿了出来,竖着尾巴呲牙咧嘴的朝着外面狂吠,声嘶力竭。 远处的山路上,一个走步踉跄,有点蹒跚的人影朝着白头寺走来,如果有人离它近一点恐怕会发现,月光的映衬下,在它的四周居然没有影子。 “咕嘟”白头寺住持咽了口唾沫,他伸手摸了一把身上泛旧的袈裟,入手既湿,汗水已经湿漉了他的衣服。 “踏踏踏,踏踏踏”村路上,那道人影越来越近,老主持最先发现对面走来的人少了半边脑袋,胸腹上耷拉着半截肠子,但最让人惊异的是他的一双眼睛正饥渴的盯着这边。 白衬衫和村书记顿时“噗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后面的村民满脸皆惊,原本寂静的大殿顿时喧哗起来,老人和孩子全都瑟瑟发抖的抱在了一起,几个中年妇女哆嗦的问道:“鬼,有鬼······” “关上寺门”老主持冲着小沙弥吩咐道:“取佛前三炉香灰来,还有我的木鱼” “师傅,师傅······”小沙弥把木鱼和香灰交给了住持,然后问道:“师傅,你,你怎么不进来” “我来守门,无论如何你们都不要打开殿门,上天有好生之德,一百条人命啊,我能做的就是为他们多争取一点生还的机会了”老主持十分平淡的说道:“把门关上吧” 桃花村里,向缺和徐锐火急火燎的赶到后,发现的是一片狼藉的村子,牲畜尸体遍地。 “一个人都没有?”许锐长舒了口气说道:“许老爹见机的早,知道水闸下面的东西他应付不了后,就让人把村民全都给撤出去了,应该是躲起来了,还好,还好,没有出现大乱子” “能躲多久,这个家伙啃食了这么多牲畜,体力肯定在快速恢复着,你知道它现在达到什么地步了么?” “赶紧追吧,趁它祸害人之前,必须得给按下来” “南!无!阿!弥!陀!佛!” 白头寺前,老主持盘腿坐在地上手敲着木鱼,嘴中喃喃念道:“目净修广如青莲,心净已度诸禅定,久积净业称无量,导众以寂故稽首既见大圣以神变,普现十方无量土,其中诸佛演说法······” 白头寺住持,就只是普通的寺庙住持,不懂风水不修阴阳,说白了他也就是个普通人而已,但老主持五十岁那年出家到现在十余年,一直诚心向佛并在白头寺受了十几年的功德,要说普通他没有一技之长,但却虔诚向佛乃是最为纯粹的佛家子弟。 白头寺香火虽少,但毕竟也有些年头了这些年来积累的阴德属实不少,寺无大小之分庙无高低之别,千年古刹和山野小庙差的也就是在香火上了,但效果却是共同的,皆能抵挡妖魔鬼怪! 老主持敲着木鱼吟唱佛经,闭着眼睛单手竖在胸前,似乎无惧于那正朝着寺门前走过来的身影,直到对方临近之后,他才随手从香炉里抓出几把烟灰撒在身前。 “无我无造无受者,善恶之业亦不亡,始在佛树力降魔,得甘露灭觉道成,已无心意无受行,而悉摧伏诸外道······” 漆黑的夜空下,白头寺的上空忽然汇聚而来一道祥云,淡淡金光从云中洒下,落在寺前老主持的身上,显得十分庄园肃穆。 随着老住持嘴中吟唱出的佛音,庙堂前那道身影终于止住了脚步,残破的半个脑袋露出了痛苦而挣扎的神情。 桃花村里,向缺和徐锐同时抬头,看着远处的祥云后,顿时明白了,桃花村外应该是有个寺庙,庙里住着个诚心向佛的和尚。 “这桃花村的村民,估计祖辈曾出过大善人啊”向缺感叹着说道。 世间事皆有因果,如果这桃花村的村民祖辈都是十恶不赦的大盗,也许他们今天藏身的就是一间黑庙,也许确实是祖辈积德,才导致全村今天幸免大难。 第1152章黄河水道之秘 白头寺,老主持为桃花村的村民争得了保命的机会。 向缺和徐锐从桃花村火速赶来的时候,已经吟唱佛经到最后阶段的老主持明显已经有些撑不住了,汗水彻底湿透了他的衣裳,额头前汗珠“滴答,滴答”的往下掉落,声音明显有些嘶哑起来,嘴中的佛经渐渐的有些断断续续了。 吟唱佛经,但凡是高僧都不只是用嘴把经文念出来而已,要的是人精神合一全神贯注,以虔诚的佛性保证心腹杂念来驱使佛经感化终生或者驱邪避妖,佛经小学生也会念,但和高僧吐口而出的能是一个概念么? “噗通”老主持终于力竭甚至朝旁边载了过去。 “吼”他身前尸变了的怪物,突然仰头长啸,张开利嘴就朝着老主持扑了过去,向缺直接抽出长剑抖手甩出,长剑破空而出后径直朝着它的后背扎了过去。 “噗嗤”长剑透穿对方的身体,一剑穿胸而过,向缺伸手一招一握,剑身猛然开始抖动起来,那具尸体顿时被向后扯开着倒退了几步,“蹬,蹬,蹬”退了几步后它随即转身,根本不管胸前插着的长剑,举起两手快速的奔着向缺抓了过来。 徐锐掏出手枪,抬手就瞄准它的额头点射了三发子弹,“砰,砰,砰”三枪过后,对方头盖骨顿时被掀开了一边,但身子前冲的力度却丝毫没减。 向缺和徐锐同时闪开,它左顾右盼的看了看两人,似乎瞬间有点发蒙不知该到底追向哪一个。 “是魃鬼,妈的,怎么会有这东西冒出来”徐锐吃惊的叫道:“好像,还产生了一点灵智?” 魃鬼算是旱魃的同类,但两者正好相反,旱魃所到之处土地干裂,不除旱魃则连年大旱,魃鬼则是喜阴喜潮藏于水下,喜食人身,特性就是身子跟铜墙铁壁一般极其耐揍,若要对其下手最好的方式就是一把火给烧成灰,但寻常的明火没什么效果,非得阳火或者三昧真火才行。 魃鬼的产生到现在也没人能说的清楚是怎么冒出来的,但它出现的地方多是死尸较为集中的水域,甚至有人曾言这是水鬼或者河童的一种,当有人出现在水中甚至是划着小船的时候,就会有魃鬼出现把人拖下河中或者把船掀翻,然后在水下把人直接给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魃鬼的眼神在向缺和徐锐的身上来回寻摸了几次之后最终朝着徐锐扑去,他反应极快的后退着身子,抬枪再次点射,几发子弹全都落在了魃鬼的胸前,止住了对方冲过来的势头。 这时,向缺忽然朝前蹿了一步,伸手就握在了剑柄上,然后猛的一拽拉出长剑。 似乎感觉到了身上的痛楚,魃鬼放弃徐锐转身面朝向缺,但迎来的却是向缺突然卧地后横扫向它两腿的一剑。 “噗,噗”连续两声闷响,魃鬼的双腿齐膝而断,身体在惯性的力道下仍旧朝前移动了一段距离才倒在地上。 断了双腿的魃鬼趴在地上,双手挠着米面,犹如丧尸一般狰狞的张着大嘴“咔嚓,咔嚓”的朝着向缺咬去,它腿上的伤口处浓黑腥臭的血液洒了一地,剩下的半截肠子全都被刮了下来。 向缺高举着长剑然后由上而下一剑刺穿了它的腹部,把魃鬼牢牢的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唰”向缺摊开左手,一道三昧真火跳出来后直接就甩在了魃鬼的身上,顿时从它的后背开始火势迅速蔓延开来,片刻就布满了它的全身。 “吼······”被钉在地上的魃鬼痛苦的仰着脑袋,挣扎不已。 几分钟之后,三昧真火的火势逐渐减小,火中魃鬼的身子被炼烧的已经快要消失不见了,但剩下的半边脑袋上露出的两只眼睛仍旧闪烁着妖异的神色。 徐锐吐了口气,说道:“这次运气好,你跟着来了,不然魃鬼这玩意我就算能对付也得费了大力气,整不好得搭上不少的人命” 向缺斜了着眼睛说道:“刚才看你也没怎么动手啊,拿着把小破枪就不痛不痒的放了几发子弹,呵呵,打猎来了啊?” 刚开始的时候,向缺有意放慢了出手的效率,他就是想看看出自楼观台的徐锐有什么能耐,没想到这货精的很,似乎知道自己肯定不会放任魃鬼逃出去,干脆就没怎么出手,隐藏性极深的把自己的实力给藏了起来,一点底细都没往出漏。 徐锐浑然不知的说道:“这不是有你么,我还显摆什么啊?” 徐锐说完,走到白头寺敲开门,里面的村民并没有看见外面发生的一幕,当们开后他们所看见的只是前面一簇快要熄灭了的火焰。 徐锐冲着站在人群里的白衬衫勾了勾手指,等他出来后指着魃鬼死的地方说道:“你让人把这快地方给圈起来,然后用土埋好,特意吩咐下去,别往这靠近······还有,跟我说说许老爹那边是怎么回事,电话里他说的不太清楚” 白衬衫咽了口唾沫说道:“当时,黄河断流了,我去许老爹家把他叫了出来去了水站,他发现水闸的池子里堆了不少的尸体差不多能有过百具了,其中有具尸体好像产生了尸变······” 白衬衫把前后的事交代完,徐锐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从今天起,许老爹的担子你就得挑起来了” “知道了”白衬衫尽管有些迟疑,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随后,向缺和徐锐返回水站。 路上,徐锐说道:“先前死了的许老爹和刚才穿白衬衫的那个人,算是我们的外围成员,专门负责看管黄河从上游到中游还有下游流域的河道,从建国以来到现在从未间断过” 向缺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们还真是够用心的了” “不用心不行啊,黄河,藏着太多让人心惊胆颤的秘密了” 向缺,徐锐回到水站后走下通道,此时的水池子里原本堆满的尸骨已经全都不见了,空空如也。 “我们得从下游开始,一直往前捋了”徐锐脸色难看的说道。 第1153章杀个回马枪 黄河作为长江之后的第二条大河,什么会被称为母亲河而不是长江呢,论长度,水域面积,黄河都是比不过长江的,论流域长江经过中国人口最为密集并且发达的几个城市,黄河蜿蜒流转了九道弯经过的却是欠发达的地方,总之两条大河无论怎么比似乎长江都要比黄河强了太多,可偏偏黄河却被称为了华夏的摇篮,母亲河。 这个母亲河真不是空口白说的,黄河流域在夏,商,周时期就蕴养了中国最早期的居民,华夏上下五千多年的历史是伴随着黄河成长起来的,但这并不是黄河成为母亲河的首要原因,而是因为黄河下埋葬了太多的秘密。 昆仑山乃万山之祖,二十四条龙脉从昆仑山开始向外蔓延,黄河乃万河之祖,至于这个道理是从何而来的却少有人得知,此乃黄河最大隐秘之一。 徐锐从水闸下出来,向缺落后他半个身位,徐锐的脸一直都在沉着,眉头拧的跟一根麻花似的,后面的向缺脸色却是阴晴不定。 如果这时候有熟悉向缺的人看见他这副神色,你就能从他那变化不是特别大的神情中判断出,一件对向缺极其重要却又压制着欣喜的大事要出现了,不然这货绝对不会眉宇之间和翘起来的嘴角笑的像一条大尾巴狼似的。 回到东风猛士旁边,徐锐说道:“我给廖宏和马英俊打个电话,咱们在郑州汇合,商量一下然后分头行动” 向缺笑眯眯的说道:“我唯你马首是瞻,你说啥,就是啥” 拉开车门,徐锐上了车后诧异的问道:“我还以为你得拒绝呢,依我对你的了解你这么懒散,不爱揽事的性子根本不会乱掺和跟你关系不太大的事,现在这么主动,整的我有点挺惊讶的” 向缺坐到副驾驶,靠在椅背上,淡淡地说道:“那你还是不太了解我啊,至少我也有着一颗向着五角星的红心,国家大事也是份内之事,其实我也是个挺有国家荣誉感的人” 徐锐顿时有点感动的朝着他拱了拱手,说道:“真深明大义” “必须的,五好青年” 东风猛士十几分钟后上了环城高速,开了半个多小时,在午夜左右进入郑州市区,徐锐似乎对郑州比较熟悉进入城区后轻车熟路的就开着车一头扎在了一家金碧辉煌的酒店门口。 凯撒皇宫大酒店,招牌嘎嘎亮。 “咣当”关上车门,有些兴奋的搂着向缺的肩膀说道:“你这么深明大义,那我必须得很人性化的请你嫖个娼啊” 向缺眨了眨眼,说道:“我不太好这一口啊” “呵呵,那是你没来过这家凯撒酒店,我非常矜持的跟你说,来到凯撒是和尚你得给我躺着是道士你得给我撅着,一排小妹往你面前一站,你念啥经都不好使,咔咔咔的那小眼神就跟机关枪似的扫着你,然后弯腰叫一声老板好,你裤腰带不自己崩开,我叫你一声九千岁” 向缺笑道:“这么好使呢嘛?” “走吧,让你领悟一下什么叫人间仙境” 关于男女之间的性事,哪怕就是花钱砸炮徐锐也是抱着先培养一两个小时的感情,然后在提枪上马的心思,他觉得上来就开炮跟配种是一个感觉,就是两条泰迪也得互相间嗅嗅鼻子感觉对味了才能一顿电动小马达,更何况是人呢。 徐锐开了个包房,叫了几瓶红酒后说道:“开了一天车又降了个魔,得犒劳一下自己,咱们可劲的折腾” “公款报销呗?” “这叫劳逸结合,我为人民而奋斗,那人民不得回报我么?”徐锐一本正经的说道:“酒店里的女人,暂时就是需要对我回报的人民,我说什么也不能拒绝” 两人坐在包房的沙发上,领班带着八个姑娘鱼贯而入并排一站,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十六条直晃眼睛的大白腿,往上是齐大腿根子的短裙,然后上身被紧身胸衣给包裹的绷绷紧,脸蛋统一都画着淡妆,小脸精致,看起来十分勾人魂魄。 徐锐点了根烟,翘着二郎腿问道:“这质量还不错,还是原来的味道,原来的价位呗,行,左边第三个留下,老向,你看看吧” 这时,右边第一个姑娘眨着大眼睛说道:“老板可能是许久没来了,我们过完年后就调价了” 徐锐无所谓的问道:“什么价位了啊?” “快的一千八,包夜三千八,陪酒另算” “没少涨价啊,凭什么呢?”徐锐斜了着眼睛问道。 “爸比······人家会唱小星星的哦”姑娘媚眼咔咔的就飘了过来。 “哎呀我去,你们挺与时俱进呢,这个可以有啊,那个什么,炮火连天的时候也是这个称呼么?” “是的,爸比” 徐锐直接挥手说道:“一会唱的不好爸比会打你屁股的,老向,你的,你的,别矜持了” 向缺随意的伸手一指,说道:“就她吧” 徐锐,向缺一人留下一个姑娘在包房里喝酒调情了一个多小时,然后两人各自领着人在上面开了房间。 进屋,姑娘直接脱了身上所剩不多的两件衣服跟向缺坦诚相对了,然后进了卫生间说道:“我去洗白白,您床上候着吧” “哎,妹子”向缺靠在门口叫了一声。 姑娘回头,笑嘻嘻的说道:“怎么的,还想来个鸳鸯戏水啊?” “来,你过来,我跟你说个悄悄话”向缺销魂的冲着她勾了勾手指。 “讨厌,就咱们两个还玩什么情调啊”姑娘凑过脑袋,向缺伸出一只手温柔的搂着她光滑的后背,然后向上摩挲着手掌抵在了她的脑后。 姑娘眼神顿时就涣散了,身子软软的倒在了向缺的怀里,他一点都不为所动的抱着对方放在床上,自己轻轻的推开房门走出了酒店。 这里的姑娘全都叠一块也顶不上陈女王的气质,向缺就是再渴,宁可手撸子,在这有点下不去手。 但最关键的是,向缺打算杀个回马枪。 第1154章镇龙碑 一个小时之后,当徐锐策扛着两条大白腿炮火连天被人喊着爸比的时候,向缺打了辆车再次返回桃花村。 “师傅,我问你个事,你这一晚上能拉多少钱啊?”桃花村口,向缺推开车门问道。 “明早收车,运气好点纯挣二百”向缺掏出三百块钱递给司机,说道:“这么的吧,我去这个村子里办点事你得多等我一段时间,等我办完之后还回去,我再给你三百,可以不” 司机接过三百块钱捻了下后说道:“成,没问题” “合作愉快哈” 向缺下了车走进桃花村,来到村中间的时候停下了,这个时候的桃花村因为天黑之后的那场惊人的大变,不少人都没睡觉,因为害怕而导致人非常的精神,除了什么也不懂的孩子,大部分的人都在村当中的空地上讨论着今天的事,一棵老树上挂着盏昏暗的灯泡,下面坐着十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向缺凑到人群中间,蹲在地上,拿出一包烟抽出几只递给了几个老人,有人接过烟后诧异的看着他问道:“小伙子,你不是我们村的啊?” 向缺给对方点上烟,笑道:“不是,我是来打听点状况的” “哎,这个小伙子,你不是······”有老人眼尖的认出向缺来了,然后挺惊讶的伸出手非常感动的说道:“哎呀,是这个小伙子晚上过来把咱们给救了的,我们可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呢,你怎么就走了呢” 桃花村的村民都是比较朴实的,向缺救了全村老少一百多口人,这份恩情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天大了,顿时几个老人全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喷了他一脸吐沫星子。 千恩万谢之后,向缺抹了把脸,然后说道:“大爷们,跟你们打听个事呗?” “问什么啊?” 向缺寻思了下,说道:“村子的年头应该挺老的了吧,你们知道桃花村是什么年代落成的么?” “要说村子的历史那确实挺长久的了,我们这最老的一本族谱也有几百年了,但这也是断了的族谱,再往前几十几百年村子里还有人”有个一脸褶子牙都掉没了的老头,立即进入回忆的状态,徐徐的说道:“我以前听我爷爷说,村子到底是什么时候落下的好像还真没人知道,没人说的明白,好像,好像这里一直都有着人烟” 向缺哦了一声,有些小兴奋的舔了舔嘴唇,接着问道:“那您知道村子里有什么老物件么?不是古董,比如,比如老牌坊那一类东西” “啊?这个,还真没有过”几个老人都摇了摇头。 向缺有点不甘心的吧嗒吧嗒的抽着烟,皱着眉,怎么可能没有呢,难道是自己给推算错了。 向缺继续问道:“那外面的田地里呢?” “这个,也没太注意过,村子就这么大有什么东西我们能不知道么,田地也不过一百来亩地,就在村子周边,也没你说的老东西” 向缺嘴里咬着的烟嘴顿时就被咬断了,他站起来说道:“那行,打扰了几位大爷” 向缺迎头被浇了盆冷水,一心的热火朝天被整灭了,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就要离去,还不如在宾馆跟姑娘唠会呢,总比白折腾了一趟强多了。 这时一个老头忽然开口叫住了他:“小伙子,你说的牌坊那类的老物件村子里确实没有,但有个差不多的东西,我好像见到过” “唰”向缺脚步一顿,回头惊愕的问道:“您见过什么?” 老人想了想,说道:“大概三七年的时候吧,黄河大旱就跟现在似的但是还没断流,水位降的很低,有一天我爹带着我想要去河中间的水泡子去捞鱼,出村朝南走了不到一里地,当时我爹就看见一处快要干了的水坑里斜着插了块石碑,露出水面好像有一米多高吧,我爹也挺好奇的因为那块碑看着非常厚重上面好像还刻着字画着什么牲口,于是他就趟着水过去了,等我爹到石碑那之后尝试着晃了晃但没晃动,然后他又沉到水里看了下,发现那块石碑扎在河底挺深的,根本就看不出来下面有多长,从那以后水位就又回来了石碑也被淹在了水下,从此以后就再也没露出来过,今年黄河断流了,有的地方水位下的很低,我估计那块石碑可能又得冒出来了” 向缺又激动的舔了舔嘴唇,搓着手说道:“大爷,你看能不能辛苦你一下,带着我去找下那块石碑?” 向缺的小心脏跳的“砰,砰”直响,胸膛起伏不定,对他来讲这是很罕见的难以压制的一种兴奋。 向缺,躁动了! 老人有点为难的说道:“这都过去几十年了,我哪记得那么清楚啊” 向缺拿出一叠钱递给老头说道:“您在好好回忆下,我觉得您差不多能想起来” 一千多块钱,让老头的眼睛眯了起来:“行,等明天天一亮,我就带你过去” 向缺又拿出一千块钱递给老头说道:“我不想等到明天呢?” 十几分钟之后,老头打着手电筒跟向缺出了桃花村,朝着南边的河岸走了过去。 两人大概走了一里地左右,老头有点不太确定的说道:“我大概记得,应该就是在这附近了,小伙子我真不是有心诓你,我今年都快八十了,三几年那时候我还小,也就是刚记事吧,想的不太清楚你也不能怪我哈,但我可以很肯定的说,那块石碑肯定有” 向缺绝对不会怀疑老头的记性,他敢万分肯定老头说的那块石碑肯定插在河道里,这是古井观典籍上记载的,只是没有一个确定的方位。 此碑名为,镇龙石碑。 黄河断流,这处河段基本已经干涸了,但有的洼地却还蓄着水,别小看这些洼地看起来可能不太深,但你要是一脚踩过去,淹死你七八个都不嫌多。 向缺朝前走了几步,踩到干涸的河道上后目光开始在河道中间一带寻觅起来,来回寻摸了几圈后,他忽然发觉一处洼地的水面上似乎露出了一个黑点。 第1155章窃二十四条龙脉气 “大爷,你回去吧,我自己在这寻摸一会”向缺拿出两根烟递给老头一根,说道:“麻烦了哈,大半夜的还把您给折腾过来了” 老头摸了摸口袋里的两千块钱,有点讪笑的问道:“小伙子不找了啊?” “不用你跟着找了,您还是赶紧回去吧,注意点腿脚哈” 老头见向缺没提钱的事,手插在口袋里拿着手电筒赶紧大步流星的就离开了,一路疾行步。 向缺长吐了口气,回头见老头走远后脱掉身上的衣服,然后他脚下轻轻一顿,身子就飘到了前面那处洼地的水中。 “噗通”身子掉落到水面后直接就沉了下去,向缺伸手扶住水中那块石碑。 这块石碑就像一块巨石牢牢的扎在河道里,露出水面的部分大概不到半米,就算是白天的话要是有人看见了也得以为是一块立在水中的礁石不会有人看出这是个石碑。 这还只是黄河断流后石碑露了出来,如果水位恢复如初,恐怕永远都不会有人发现桃花裕黄河下游水端河道中央,有这么一面石碑。 向缺沉吸了口气,进入水下,黄河很黄,泥沙掺和在水里能见度几乎为零,向缺抚摸着石碑指尖感受着上面的刻痕,痕迹似乎像是被刀子刻出来的深有半寸,哪怕是看不见入手的感觉也是栩栩如生,从上到下一直摸到石碑底部一条长龙的刻痕被摸了出来,在这条长龙的两边,还有九处雕刻。 囚牛,睚眦,嘲风,蒲牢,狻猊,霸下,狴犴,负屃,螭吻,此乃龙九子。 黄河水道,镇龙石碑上刻着一副长龙九子图! 向缺再次向下一直沉到水底,右手摸到石碑底部后直接就探进了淤泥里,左手随即也插了进去,两手快速的从石碑底部往出刨开淤泥,当向缺将水下淤泥刨出能有半米深的时候,触手感觉忽然冰凉而坚硬起来,一条粗大的铁链的一头牢牢的镶嵌在了石碑的下方。 铁链固定着石碑,哪怕黄河水流再是湍急,这块镇龙石碑也不会移动半分。 “哗啦”向缺从水中露头,甩了甩脑袋上的水珠,一时间有些膛目结舌,不可置信。 “原来传说居然是真的,黄河镇龙石碑下面拴着镇龙脉铁链,呼······”向缺爬出水坑,呆坐在旁边。 黄河长有五千四百多公里,起自青藏途径九省由山东入海,九曲十八弯,支流纵横交错,水系绵延全国。 古来就有传说,说黄河乃是一条巨龙所化,这他么的纯粹是扯淡,就算真有龙也绝对不会有一条长达五千四百多公里的巨龙,黄河是条龙自然是不可能的,但华夏二十四条龙脉延伸开来之后却是全被黄河给贯穿了,通俗一点来讲就是黄河相当于龙脉的一个枢纽,二十四条龙脉中或者主脉或者支脉全都途径黄河。 所以,黄河为什么被称为华夏母亲河,抛开它的历史原因和黄河两岸孕育了华夏文明外,其实是从这来的。 一旦黄河这处龙脉枢纽出了问题,华夏大地必然动荡不堪,根基动摇。 所以黄河九曲,上中下游三段,各有一块镇龙石碑下面拴着一条镇龙脉的铁链,用来镇住黄河下方这二十四条龙脉,镇龙石碑和镇龙铁链到底是谁种下的这一点就无从得知,无从查证了,最为广泛的一条流传是来自于三皇五帝几代人的积累。 因为到了三皇五帝后期,大禹之时,传说黄河水患祸害人间,于是大禹开始治水,从上游到下游开始治理,其实大禹就是在为黄河九曲三段中的三处镇龙石碑和镇龙铁链做了最后的安置,并且在东海下了一根定海神针,然后彻底镇住了黄河下纵横交错的二十四条龙脉,从那以后黄河水患逐渐减少,华夏大地渐渐太平了。 大禹的那根定海神针,说是定住了海眼,其实定的应该是用来护住龙脉的阵眼才对。 是不是传说谁也不知道,但向缺却在黄河下游桃花裕的黄河河道中确实发现了镇龙石碑和镇龙铁链。 向缺呆坐了片刻后,远处天边露出一抹鱼肚白,天要亮了。 向缺穿戴好衣服,拿出电话打给了祁长青。 “大师兄······” “说”祁长青一向都是这么干脆利索。 “我在黄河水道发现了镇龙石碑和镇龙铁链,黄河下游桃花峪附近有个桃花村,出村向南大概一里地,正对着一颗老榆树的河道中间,石碑露出水面大概不到半米” 电话那头,祁长青语气明显一顿,然后诧异的问道:“观里典籍中记载的竟然是真的,真有镇龙石碑和镇龙铁链?” “是真的!” 向缺掷地有声的说完,语气中透出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大师兄,我最晚明天可能就得离开这边了,我想把最后两块石碑也给找出来,这里你得过来帮我一个忙” 祁长青顿时一愣,随即就领悟向缺的意图了:“你要窃龙气?” “对,我要窃龙气” 九曲三段,三处镇龙石碑和镇龙脉铁链下,压着二十四道龙脉历经了千年之久,其中早就汇聚了二十四条龙脉的龙气,向缺要窃之为其己用。 这是个可遇而不可求的机缘,单单一条龙脉的龙气如果强行窃取的话,其实不难,但要同时盗取二十四条龙脉的龙气就万万不可能了,也没有那个机缘。 窃就是偷,向缺要把这三处石碑和铁链中的龙气盗出一分就可以了,如果全都给偷出来的话,整个中华大地都将陷入动荡,这个千古罪人他当不了,但偷出一分却是无伤大雅。 但就是偷这一分,却是不易,除了要瞒过整个国内的风水阴阳大师,还要瞒过上天才行。 二十四条龙脉中的龙气如果全都被触动,会有太多人知晓了,就连老天爷恐怕也不会放过他的。 所以,向缺找祁长青为他布下一个瞒天过海的大阵,而他则是跟着徐锐正好趁着从下游往上游捋的机会,把另外两处镇龙石碑和镇龙铁链给找出来。 第1156章黄河改道,鬼门出 天亮了,向缺回到凯撒酒店。 脱的溜光的姑娘还在床上躺着,向缺打了个哈欠,随后给自己衣服也脱了下来,然后躺在她旁边,并且还把对方的一条大白腿拽过来压在自己的身上。 折腾了一宿,向缺也困了,闭上眼睛没多久人就睡过去了。 九点多,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动静,徐锐说道:“出来吃饭,他们两个就快到了” “哦啦”向缺回了他一声,拍了拍姑娘的大白腿,把人给叫醒了。 姑娘揉着惺忪的睡眼,还有点没太反应过来,从床头拿出一根烟点上,抽了几口后有点精神了:“结束了?” “啊,完了”向缺点头说道。 姑娘有点懵逼的问道:“什么时候完的那我怎么没啥感觉呢,怎么忽忽悠悠的就睡着了呢” 向缺略微有点羞涩的说道:“不怪你,怪我······太快” 姑娘眨着漂亮的小眼睛,继续迷茫的说道:“是这么回事嘛?” “说点有用的,你看你这钱挣的多容易啊,往那一躺睡一觉,三千多块钱到手了,至于过程和细节就别较真了”向缺抹了把冷汗说道。 “下次来再叫我,二十九号,我叫藤兰” 向缺笑道:“你这艺名起的,挺贴近生活啊” 藤兰姑娘抛了个媚眼说道:“这是敬业” 十点多,向缺和徐锐吃完饭回到酒店房间里等了半个多小时,廖宏和马英俊火急火燎的赶来了,两人似乎是连夜赶路过来的,神情疲惫精神萎靡,人也比较狼狈。 “看你们累的······来,服务员给我上点吃的”徐锐拿起电话打给了酒店前台。 “唰”马英俊一低头,看见徐锐的房间里散落着一地的卫生纸,咬牙说道:“战况挺激烈啊” 徐锐左顾右盼的说道:“每逢大战,我都当做是人生的最后一场战役来对待的,为国为民我可能会奉献出自己年轻的生命,死我不怕,但绝对不能带着遗憾去死” 廖宏挺头疼的说道:“约炮,让你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也是真不容易啊” “就是一场交易罢了,别说的那么高大上,哪来的约啊”马英俊撇嘴说道。 徐锐翘着腿,岔开话题说道:“哎,别唠这些风花雪月了,还是说点国家大事吧” “我和英俊去的河口镇,水站下的水闸堆满了尸体······” 内蒙古河口镇到郑州桃花裕这一段,就是黄河的中游部位。 廖宏和马英俊是同徐锐分开的,他们两离开京城后直奔河口镇,黄河中游部位,两人出京之后人停车不停的赶着路,比徐锐到达郑州桃花裕提前了几个小时。 当他们抵达河口镇的水站时,水闸下面的水池出现了和桃花村水闸一样的状况,里面堆积如山的尸体登时让他俩就惊了。 接到徐锐的电话后,廖宏和马英俊没犹豫,直接一把阳火把尸体给烧了个干干净净,同样的他们两个也在尸堆里发现了魃鬼,只是因为徐锐提醒的早,没有引起什么乱子。 徐锐脸色难看的说道:“中下游都出了同样的状况!” 向缺皱眉问道:“上游呢” “那里你不用担心,有人在那边盯着,比我们这里稳妥······”徐锐话刚说了一半,电话响了。 徐锐接起电话,没等开口,里面一阵清冷的声音传了出来:“守住河口镇上下河段,黄河鬼门出现了” “唰”徐锐,廖宏和马英俊顿时一惊。 黄河有一传说,名曰鬼门。 黄河千年来一共经历过七次黄河改道,从最早的公元前六百零二年到上个世纪的一九三八年,七次改道中有两次自然五次人为改道,伴随着每一次的黄河改道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怪事,其原因就是黄河鬼门现。 最常见的就是尸抱船和鬼拖人,每当有船行驶到河道上的时候下方就会有尸体沾在船下,并且还不是一具两具的,而是船下贴着密密麻麻的尸体直到把船给硬生生的拉沉了,人则是直接给拖到了水下。 据说,黄河上有一道鬼门,通往阴曹地府,同酆都鬼城的鬼门关还有中元节时鬼门大开是两种概念,前两者是阴间和阳间需要沟通存在的一道门户,而黄河鬼门却是古往今来就存在的,直通阴曹地府的十八层各层地狱。 门只是一个形容词,确切的说黄河鬼门就是在阴间十八层地狱里被打开的一道缝隙,用科学术语来解释就是,这叫四维空间。 当黄河鬼门出现的时候,就会有恶鬼从里面钻出来,惊扰人间。 一九三八年之前,七次黄河改道,鬼门就出现了一次,也就是说每一次黄河改道都会让鬼门冒出来,而从三八年之后黄河鬼门出现的频率却忽然多了起来,最早的一次是五八年,离的最近的一次则是八十年代末左右,距今已经有二十多年了。 最近这些年为什么黄河没有改道但鬼门却反倒频繁出现了呢,就是由黄河清淤和兴建水电站引起的。 所以说,天文地理一饮一啄间都蕴含天数,每一处地貌的构成都有着特定的规定,如若擅动必将引起异变,山川河貌古来就有定数,不能妄动,所以常说,人和自然要和平相处,你若不珍惜自己脚下的一寸土地,必将自讨苦吃。 黄河清淤几乎每隔几年就有一次,就是将黄河大量的泥沙给清理掉,防止时间长了泥沙堆积在一起引起河道堵塞出现洪灾,其中有两次黄河清淤的时候由于事先有了万全的准备,当鬼门出现后直接就给堵了回去,也就没导致出现什么大乱子。 但除了清淤外,黄河上修建了不少的水电站,其中又一次修建水电站后就引起了黄河鬼门现,而这一次因为没有什么经验和准备,闹出了个不小的乱子。 三门峡鬼门现,满城皆闹鬼! 那是在一九五七年的时候,三门峡市成立的第二天,新中国要建立第一座大型的水电站。 第1157章分道扬镳 一九五六年三门峡建市,同年京城决定要在三门峡建立黄河大坝,也就是兴建中国第一个大型的水电站,三门峡水电站。 由于当时国内的技术不行,那时又恰好跟前苏联的关系好的跟个哥们似的,于是就从苏联请了几个水利专家过来帮助建造大坝。 当时在三门峡黄河水道大兴土木,中国方面自己能干的都干了,等到了技术难关无法突破的时候,就得请苏联专家来帮忙了,一共来了三个专家,白天在工地研究晚上就近住在了三门峡黄河岸边的一个村子里。 苏联专家来了半个月之后,工程进行到了紧要关头,就是向水下浇筑混凝土用来构建水下地基同时也用沙石把水道给堵死拦截水流,那时大坝现场的场面简直是声势滔天蔚为壮观,数不尽的工程车穿梭在工地,一片忙碌,白天忙完之后,苏联专家半夜回到村子里睡觉。 回到睡觉的地方之后,三个苏联人没有睡意,就坐在一起聊天,聊着聊着其中一个人偶然间抬头时发现头顶的房梁上被划了七道刀痕,当时他们还挺好奇的看了几眼,因为之前他们住进来的时候房梁上是没有刀痕的,虽然奇怪但也没当回事,毕竟中国的风土人情他们哪里会知道。 于是第二天照常去工地,中午休息的时候那个苏联人就把这件事给说了出来,大部分的人都浑不在意,可有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一惊一乍的说这不吉利。 有人就问他,怎么不吉利呢? 那人说,以前他们村子里也曾经出过一次这样的事,有户人家的房梁上有一天突然冒出三处划痕,等到第二天晚上,这户人家的三口人全都被吊死在了房梁上,后来听人说,这是有鬼害人的征兆。 这个中年汉子说完,在场的人都笑了,谁也没当真,那三个苏联专家更是一点都没有在意,可是,当天晚上他们回到自己睡觉的地方后,却发现,房梁上拴着七根绳子,每根绳子下方都吊着一具尸体,吐着舌头脸色发青,十分骇人。 顿时,苏联好哥们就懵逼了,连忙把这件事报告给当地政府,政府派人来查了查发现,死的这七个人都是村里的人,而且还真是一家七口。 死了七个人恐慌肯定是有的,不过政府却找了个借口,说这七口人生活太困苦活不下去了,于是就自杀了,这个借口挺拙劣的按理说应该没有人会信,但要让你说真是有鬼来害的,这就更没人会信了。 但更让人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大坝工地继续施工,怪事又出现了,有一辆工程车跟发了疯死的四处乱撞,瞬间就压死了好几个人。 连续出现两次诡异事件后工地就停工了,当时的工人都是三门峡本地人,就暂时回到了各自的家中,没想到就在那天晚上,整个三门峡城区鬼影重重,据说很多人都看见了。 事件到这就结束了,因为国家的反应是非常快的,三门峡出事后第二天就有一队人火速赶来进驻三门峡,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就少有人得知了,所有的信息和状况全都被国家给强势的压了下去,然后在进行辟谣,不过有知情人说,那是黄河河道的鬼门出现了。 “鬼门,鬼门······”两台东风猛士火速离开凯撒酒店,上高速,直奔内蒙河口镇,车里徐锐皱着眉头说道:“今年,黄河又没有清淤又没有建水电站,鬼门怎么会冒出来呢?” “应该是断流导致的”向缺脑袋里想起了镇龙石碑和镇龙铁链,这东西出现的也挺稀奇的。 徐锐拍着方向盘,叹了口气,说道:“关键的是,鬼门出现在哪却不知道,我们只能从河口镇水道上下排查了” 在酒店里就商量了,徐锐和向缺从河口镇往下开始搜,廖宏和马英俊去相反的方向,争取最快速度把鬼门出现的地方给找出来。 向缺说道:“魃鬼的出现本就不太寻常,这玩意多少年都不出了,昨天就该想到的······魃鬼应该就是从鬼门里出来的” 徐锐摇头说道:“不太可能吧,鬼门是在河口镇一带出现的,这么短的时间里,魃鬼怎么可能从河口被水冲到桃花峪” “唰”向缺扭头,皱眉问道:“谁告诉你,鬼门就只有一个的” “什么!”徐锐顿时大惊:“不只一个鬼门,你开什么玩笑” “我就问问你,谁告诉你鬼门只有一个的?你接触到的信息不见得会比我少吧,有具体的证据表明,黄河水道鬼门就一扇么?” 徐锐抿着嘴憋了半天,才说道:“还真没有” “两个方法,要么你让人过来支援你,人手全都散出去然后地毯式排查,要么咱们两个到了地方之后分头行动,扩大搜索面积” 徐锐叹了口气,说道:“n2吧” 向缺诧异的问道:“你们人手这么少,就不能多派几个人过来?” “人手还行,但总不能全都过来搞这件事吧?”徐锐含糊着说道:“鬼门出现,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还达不到我们把全部人手都扔在这来,咱俩到时候还是分头行动吧” 向缺扭头看向窗外,意味深长的笑道:“这个方式,比较稳妥” 徐锐随即说道:“向缺,谢谢了······没有你,这次可能要相形见绌了” 向缺淡淡的说道:“我也有一颗为人民父母的红心啊” 两台猛士从白天到晚上连夜赶路,一千多公里的路程,在超速的状态下不到十个小时就开完了,距离河口镇还有两百多公里远的时候,向缺让徐锐把他放了下来,两人各自分头行动。 夜风下,向缺负手而立。 看着远去的东风猛士,他挺无奈的叹了口气:“政府机构里的人都是榆木脑袋么,体制害死人啊,用得着大肆搜索么?守株待兔的就行了,只要知道哪里出事,那就说明哪里有鬼门出现了” 向缺真正的目的,是想把徐锐给甩开! 第1158章出乎意料 所谓的河口镇早在不到一百年前就已经从中国的版图上消失了,镇子是被大水给冲走的,由于没有再建的价值河口镇就泯灭在了历史的长河中这个名字化为了一缕尘埃,如今在距离河口镇旧址以西的地方,有黄河中下游分界碑处又起来了一个村子,名叫河口村。 向缺甩开徐锐后,沿着黄河岸边朝着河口镇方向采取地毯式的搜索,他不是为了寻找黄河鬼门,而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把镇龙石碑给找出来。 黄河鬼门现,和他有什么关系,这事国家来操心就可以了,他得先顾着小家才行。 下游断流,中游水位降的很低,黄河岸边裸露的河床还没有彻底干涸,踩在上面软塌塌的,两脚几乎都要陷进去了,起风了,风吹水面哗啦啦,荡起一阵波澜,向缺的眼神搜索着水面,期望能够寻出中游的那块镇龙石碑。 “没断流,这他么的得去哪找啊,哎”向缺惆怅的叹了口气,搓着疲惫的脸蛋子,幽怨了。 人都容易产生误差心里,第一块镇龙石碑和镇龙脉铁链,向缺跟一帮老头扯了十来分钟花了两千块钱就把一块埋没在黄河水下千年之久的石碑给找了出来,前后不过花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那是找的相当容易了,但他没想过的是,这块石碑被埋没在黄河水下过千年,也许有人发现但却从来不知道这是块镇着华夏二十四条龙脉的石碑,真正有心知道镇龙石碑的,似乎却从没有人发现过。 向缺有一点不曾知晓的是,要不是他得了那一分天道气运,这块石碑也许仍旧继续埋没在水下成百上千年,而不会被他如此轻易的给找出来。 所以,第二块石碑没让他碰上,一个心理上巨大的落差产生了,相当闹心了。 一夜之后,天已亮。 向缺顺着河岸行进三十多公里,一无所获,他就是有心找个人打听也无从下手,前后河岸荒无人烟。 向缺背负着双手,望着河道久久无语,打算先睡个觉再说。 昨夜,向缺下车后的两个小时,东风猛士开到了河口村。 “咣当”徐锐关上车门,手插在口袋里皱着眉头进入水站。 前天,廖宏和马英俊也在水闸下的池子里发现了堆积如山的尸体,得到来自徐锐的警告后,他俩一把阳火就把池子里的尸体给烧了个干干净净,此时走到通道里后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就传了过来。 有些事,甭管听人说的有多详细,得自己看一眼才能彻底放心。 骨灰和河水混合在一起散落的到处都是,还有一些残留的没有烧尽的骨渣,水池被熏的一片漆黑,几根鼓棒散落在四周,这个水闸下好像个炼人炉,尸油都被炼了出来。 “呼······”忽然一股阴风吹了进来。 “嗯?”徐锐歪着脖子四处寻摸了下,阴风骤然停下,水闸里再次一片寂静。 “哪来的阴风?”徐锐拧着眉头嘀咕了一句。 阴风不同于凉风,不会平白无故的刮起来,只有阴气极重或者尸横遍野的地方才会阴风骤起,但水闸下之前已经被阳火给烧了个干干净净一具死尸都没有了。 徐锐从口袋里掏出烟,叼在嘴里,拿出打火机,“啪”按了下,火苗没有跳出来。 “啪”徐锐又按了下火机,火苗冒出来后忽然闪现出一抹蓝光,但随即就熄灭了。 “噗”徐锐吐掉嘴里的烟,瞪着眼睛落在水池当中。 池子里,除了几根骨头棒子外,剩下的就是一层死尸被焚烧后流出来的尸油了。 徐锐这时才发现事情有点不太对头,都隔了一天的时间,这些尸油怎么没有凝固? 徐锐蹲下身子,伸手捻了一点尸油,触手仍然有一股油腻的感觉。 比较新鲜! “咕嘟,咕嘟,咕嘟······” 徐锐身前,池子里的尸油忽然冒起了一连串的水泡,瞬间就蔓延成了一大片,就像是被烧开了的水一样。 “唰”徐锐顿时大惊,起身连忙后退了几步,但猛然间池子里的尸油突然就炸开了,四处飞溅。 徐锐连忙回身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但到底还是被溅了不少,等他起身回过头,水池中忽然形成了一道漆黑的漩涡,一股极大的力道将地上残余的杂物全都给抽了进去,水闸里铺天盖地的刮起了阵阵阴风。 “嗖” “嗖” “嗖” 阴风大起之时,水池中间那道黑色的漩涡中突然蹿出数条黑影,狰狞着面孔张牙舞爪,似乎感觉到周边有生人的气息,两道黑影突然一顿一头就朝着徐锐扎了过去。 “啪”徐锐双手合十并拢,竖在胸前无名指食指微屈,双脚叉开,口绽莲花:“老子抱朴,青牛上天” “唰”自徐锐胸前一头青牛虚像腾空而起,仰着脑袋两根长角足有半米多长。 “青牛上天,驱邪避妖······哞”那头青牛忽然冲入那几团黑影中,横冲直撞下竟然给人带来一股千军万发的气势,地面轰然巨响。 但随即,徐锐愕然发觉,水池中间那道漩涡中正有源源不断的黑影从里面涌现出来,不到片刻时间就布满了他的四周,并且其中还有几道已经冲了出去。 “黄河鬼门,这么容易就给碰上了?”徐锐不可置信的叫道。 徐锐还以为,自己和向缺兵分两路的搜寻,还得靠运气才能找到黄河鬼门,但没想到他刚一到河口镇外的水站,下了水闸鬼门就显现了,这得多他么的巧合啊。 “踏踏踏,踏踏踏”徐锐连忙从通道里跑出来,追赶那几道正朝外面飞出去的厉鬼,一掌拍了出去。 “噗” “噗” 一掌震散几道厉鬼,徐锐直接蹿了出去,回身将两扇木门一脚给踢回了原位,他咬破食指迅速在木门上刻画道道符印。 “天道毕,三五日月俱,出窈窈入冥冥,以气布道······封” “喉神虎贲,炁神引津.心神丹元,令我通真······峰” “楼观台,老子抱朴术,以气封门!” 第59章你撞门上了? “噗通”徐锐靠在墙上,膛目结舌的看着被他封起来的那扇门:“这就是十八层地狱鬼门开?” 十八层地狱由阴间的十八位判官掌管,关押阴阳两界的罪鬼,从第一层的泥犁狱到最后一层的烊铜狱刑期从1万年一直涨到13亿1072万年,所以说,只要被关到十八层地狱里的罪鬼,想要挨过刑期入转世轮回,基本上都难如登天,特别是从第十层的剥皮狱往后这辈子是没有脱身的指望了。 在阳间,叛了二十年有期徒刑以上的罪犯假若有个成功率达到五成左右的机会,他肯定会选择越狱,至于无期死缓那一类的,就更不会放过机会了,阴间的十八层地狱基本就相当于阳间的监狱了,后面十几层的都属于无期死缓那一伙的,所以有个鬼门可以让他们逃出升天,这个时候罪鬼就成了脱缰的野马,鬼门一开,尥蹶子就跑! 徐锐拿出电话,拨了出去:“领导,鬼门出现了,就在河口镇的水站里” 电话里沉默了一阵后,声音清冷的说道:“你那现在是什么情况?紧急的话,马上把廖宏和马英俊给调回去······还有那个向缺” “就我们四个?”徐锐愕然问道。 就刚才那短暂的交手,虽然没有擦出什么激烈的火花,可徐锐却品出来了,十八层地狱蹿出来的罪鬼要比孤魂野鬼强悍太多,那头青牛可是传承于道家先祖老子的坐骑,道气极重,但在青牛的冲撞下却没让它们全都魂飞魄散,徐锐就知道碰到硬茬子了。 十八层地狱的罪鬼,越往后面几层,道行越深,如果真是第十八层烊铜狱的罪鬼跑出来,那得道派掌门那一级数的人出场才行了。 徐锐僵硬的转着脖子,看着悄然无息的大门,说道:“你确定,就我们四个?” “我脱不开身”对方非常干脆利索的就把电话给挂了。 “都说你是风一样的女子,要我他妈看,你应该是疯一样的女子才对,妈的,男人都让你给当成畜生用了”徐锐愤恨的挂了电话,说归说骂归骂,然后依次给廖宏和马英俊打了过去,紧接着又联系了向缺。 向缺看着电话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正在犹豫接还是不接,他来河口镇的主要目的和鬼门没有一点关系,他是来窃二十四条龙脉的。 电话铃声断了,向缺刚要把手机放回去,徐锐好像还没死心,电话仍旧打了过来,向缺无奈的接了起来,说道:“这不是刚分开么,说好了大家各走各的,兵分两路扩大搜寻范围,我这才刚赶了三十多公里的路,没走多远啊,怎么的?你撞到鬼门上了啊急巴巴的就打来电话” 向缺想两句话就把他给堵回去,但没想到徐锐一句话就把他给整懵逼了:“你嘴好像开光了······我真撞鬼门上了,快来吧,河口镇水站” 傲娇的向缺顿时就楞了:“肿么就这么灵验呢?” 真要是一门心思不接电话,向缺也就用不着赶过去了,但千算万算的也没料到,徐锐一到河口就和鬼门撞上了,也不知道是他点子太幸还是自己点子太背,这下子不去还不行了,毕竟找不到托辞搪塞他了。 向缺心有不甘的望了眼黄河平静的水面,莫名的想起了大海捞针这个词。 河口水站。 徐锐看着悄无声息的那扇木门,心里还是有点不太托底,楼观台的封印术虽然强横,但他真怕里面的罪鬼中有从十几层跑出来的,他下的这道封印必然抗不了太久。 “轰隆隆”木门在一声声忽然巨响下,忽然颤了颤。 “向缺的嘴开没开光我不知道,但我的思维肯定开光了······”徐锐默然无语的伸出还没有结疤的手指,挤出一道血迹从木门右侧开始书写起来。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徐锐嘴中每吟诵一段,指尖血迹就在木门上书写出一句。 此乃老子道德经,道家经文之鼻祖,道德经并不是什么道家绝密典籍,而是一篇上网百度就能查到的经文,但道德经有没有威力得看从什么人的嘴里念出来才行。 楼观台,传承于老子。 徐锐一篇道德经以自身精血书画在木门上,仿佛将这扇把罪鬼和阳间隔离开的大门赋予了重于万斤的重量,原本在连续不断的撞击下,大门已经有要呈现出被轰破的征兆,但随着徐锐将道德经依次写在门上后,动静开始逐渐变小,甚至渐渐趋于平静了。 一道封印,死死的压制住了门内刚刚脱离十八层地狱的罪鬼们,让其无法逾越这道鸿沟。 "啪"徐锐脸色有点苍白的点了根烟,道德经全文上下两篇共五千余字,从头到尾一个字不少一个标点符号没落下,几乎耗光了他身体里两成的鲜血.成果是显著的,大门依旧紧闭,一片寂静.两个小时之后,廖宏和马英俊风尘仆仆的又折了回来,望着几乎把正扇木门都覆盖了的血迹,两人嘴角都抽抽了.“你差点精尽人亡了吧?”马英俊抿着嘴问道。 徐锐沉默的抽着烟,嗓音沙哑的说道:“早知道······昨天晚上少砸两炮好了,精气都耗没了,咳咳,咳咳······太他么虚了” 昨晚,徐锐挑灯夜战,犹如赵云七进七出长坂坡,他则是在一个女人身上翻腾七回,起床的时候腿都软了,刚刚又书写一篇道德经直接就把他给整的确实要精尽人亡了。 “怎么弄?就这么封着?”廖宏皱眉问道。 “先封着吧,我也不知道这门里现在到底跑出来多少只罪鬼,要是能杀的完那最好了,但杀不完可怎么办?跑出去几只就是乱子”徐锐想了想后,说道:“等向缺来再说吧,也许他会有什么办法也不一定呢”廖宏撇了撇嘴,说道:“他能怎么的?” “别忘了,他还有个身份是阴曹地府的阴司,沟通阴阳他比我们在行多了” 第0章坚持一下 理想很现实,现实又很残忍? 徐锐,廖宏,马英俊三个人,这时脑袋里齐刷刷的冒出了如出一辙的念头,他们的理想就是楼观台的道德经能将这扇木门给封死了,让里面的罪鬼刚从十八层地狱里给逃出来后,却又进入另一个牢笼,照旧无法脱身而出,但现实是什么呢,是残忍的! “咔嚓” “咔嚓” “咔嚓” 被徐锐挥洒鲜血下了大力气给封印住的木门,在无声无息间从上到下忽然出现三道裂缝,门板子齐刷刷的碎裂成了三段,徐锐甚至因此被反噬吐出一口老血。 “咣当”木门倒在地上,顷刻间,水闸里铺天盖地的罪鬼仿若蝗虫一样鱼贯而出,瞬间就穿过了三人,有那么几只不长眼的还朝他们扑了过来。 廖宏,马英俊同时抽出桃木剑,一剑挡开,但徐锐的眼神却木然一眯,呆呆的看向了罪鬼群中傲然而立的一道身影。 铺天盖地的群鬼似乎对它十分忌惮,没有一个敢靠近它身边三米范围,全都一副胆战心惊的哆嗦着,那是一种来自于生物内心最深处的惧怕感.民间一直都有传说,形容恶鬼,红发,青面,獠牙,人们多数都是没见过鬼怪的,但根据各种典籍,传言来讲,所谓的恶鬼就是如此,恶鬼不同于孤魂野鬼,后者只不过是人死后魂魄未散没有进入阴曹地府而游荡在了世间,再不就是因为含冤,自杀的人死后身带怨念而化成的厉鬼,但这些统统来讲和恶鬼差了好几个层次。 恶鬼出自阴曹地府的十八层地狱,越是层数极高的地狱,其恶鬼就越是彪悍,自第十五层磔刑狱开始,恶鬼就已经变成了红发,青面,獠牙的摸样,名为鬼獠,据说来自第十八层地狱的恶鬼,几乎已经蜕变的和人无出其二了. 鬼獠,阴间十大阴帅见了也得如履薄冰。 第十五层地狱刑期为1亿6384万年,哪怕就是不能修行,恶鬼度过如此漫长岁月后一身阴气已经可以用滔滔两个字来形容了。 此时,徐锐的身前,一道傲然而立的身影就是红发,青面,獠牙的鬼獠,瞬间他就失了抵抗的心思,他知道哪怕他们三人全都叠加在一起,也不见得能扛得过这出自第十五层地狱的鬼獠。 “跑呀······”在看到鬼獠之后,徐锐脑袋里泛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词,同时他也觉得,爹妈为什么没给他多生出两条腿来。 不是徐锐太过窝囊,而是对于鬼獠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第十五层恶鬼,他实在是无从下手。 在跑过还手持桃木剑降妖伏魔的廖宏和马英俊身旁时,徐锐还很人道的拉了他们一把,随即两人眼角的余光也看到了那道站在群鬼中十分傲然的身影。 马英俊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他么的,这,这个家伙不是,只,只应该是山海经里面的一副插画么,怎,怎么跑出来了” 廖宏来不及擦掉头上的冷汗,直接一把拉着错愕的马英俊,说道:“你管它是不是穿越了呢,走为上策” 三道狼狈的身影冲出水站通道,外面的艳阳高照似乎丝毫没让他们身上的凉意减退一分,但高挂的太阳却让无数群鬼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是生物链上的规则,同样的,阴阳两界也有一条铁一样的定理,鬼是见不得光的,正好现在正值日头,午时的太阳火辣辣的不光让人感觉不爽,更让鬼怪承受不住。 通道口,阴气森森,群鬼止住脚步就是不敢逾越那一米阳光的距离。 但忽然间,群鬼忽然自中间分开到两边,鬼獠一步一步的走出来后,似乎根本就无视头顶高挂的太阳,淡淡的很是不屑的看了一眼他们三个,然后似乎无所谓的就朝着附近的林子蹿了过去。 人家压根就没把如临大敌的三个人给当成一回事! “咕嘟······”三声咽着口水的动静传来,徐锐颤巍巍的拿出手机:“领导······” “什么事?”电话里清冷的声音似乎显得非常不耐烦。 徐锐声音干涩的说道:“黄河鬼门开,来自第十五层地狱的鬼獠,出现了” 电话里一阵沉默,随后本来看似惊讶但却又很平淡的语气传了过来,:“如果你没有开玩笑,那就是真的了” 徐锐咬着牙:“撒谎,没炮约” 电话中再次沉默,然后一句让徐锐七窍生烟,并且十分无奈的话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坚持一下” “嘟嘟,嘟嘟”电话挂了,徐锐很想甩手就把手机给砸了,但想想这是部价值等同于一部奥迪a4的诺基亚威图就算了,有气也没有必要撒到自己的身上。 尽管已经猜到了电话里的内容,马英俊仍旧抱着一点希望问道:“领导怎么说?” “怎么说?你觉得那个疯子一样的女人应该怎么说?坚持,他么的让我们坚持,她以为这是在交配么,三分钟的工夫能挺到五分钟,我跟你们说她就是没站在我面前,不然我喷她一脸唾沫还得朝她竖个中指”徐锐破口大骂,似乎为了验证他的恼怒,真的非常形象的把中指朝天了。 廖宏冷笑道:“她在,你敢么?” “嘎”徐锐戛然而止,憋了半天才说道:“等她背对着我的时候” 马英俊提着桃木剑,剑指通道口,说道:“鬼獠我们下不了手,就先拿这些小玩意出个气好了,生屠了它们” 廖宏皱眉问道:“鬼獠怎么办?它跑出去了我们拦不住,河口这边的人要遭殃了” “等向缺来了再说,也许,他身上能给我们带来一点希望呢······” 徐锐抿着嘴,默默的说道:“坚持一下” 徐锐的心里有底么,其实他也迷茫了,向缺能不能行他真不托底,鬼獠的出现击垮了徐锐内心的防线,这是个难以逾越的坎,一不小心他们可能就得要为国捐躯了. 第1161章坚持几下?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不对,现在应该是三夫当关群鬼莫开! 徐锐,廖宏和马英俊守在水闸的通道口,一米开外,自十八层地狱里涌出的群鬼像一堆垃圾一样堵在口子那,高挂在枝头的太阳洒下的阳光就像是一道天然的屏障生生的阻隔住了群鬼出关,而他们三个则是采取逐步吞噬的方式,蚕食着通道边缘的恶鬼。 许久之后,头顶的太阳开始朝西偏移,渐渐有日过西山的征兆,白天和黑夜最大的区分方式,小学一年级的孩子们都知道,那就是“太阳伯伯要下山了。” 而只要天色一黑,河口镇水站就有万鬼出笼的架势了。 杀着,杀着,三人头顶都有点冒汗了,倒也不能说是被累的,他们三个采取轮番换班的方式出手,两个人动手一个人歇息,一段时间后歇着人顶替上去换下来一个,一直轮换能始终保证体力充沛不至于累的跟条死狗似的,但随着时间的消逝,他们猛然发觉此时对付的恶鬼难度已经比之前杀的多了一个加号。 原本桃木剑一剑就能刺的魂飞魄散,到现在至少得要五剑开外了,这说明了一个很残酷的现象,此时出现的恶鬼实力已经照之最初要强横不少了。 “老徐,你能不能告诉我们,咱们三个从坚持一下开始到现在,坚持几下了?”马英俊咬牙切齿,有点力竭的说道:“在坚持几下,我绝对挺不住了,我真想知道阴间的那帮老爷们都是吃干饭的么,怎么居然有如此多的鬼玩意啊,就不能杀了一批么” 阴间幅员辽阔,到底有多辽阔可能连阎王爷自己都不一定清楚,所以阴间这么大空闲的地方太多,阴魂厉鬼的数量哪怕是无休止的增长也不用担心装不下它们,阴间是没有死刑的,除了转世投胎的那一部分,剩下的阴魂厉鬼有犯十恶不赦大错的都被关进了十八层地狱,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十八层地狱中的恶鬼只有增长而没有过减少,没办法阴间政策太好,没有死刑,犯错的也不过被判了有期徒刑而已,虽然这个有期可能是一个非常夸张的年份。 阴间无死刑,源自于当年地藏菩萨亲入地狱,他曾经说过一句相当牛b的话。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地藏菩萨想要感悟十八层地狱众多恶鬼,那自然就不能全都给杀了,他还想要全都给感悟光了呢,所以十八层地狱的恶鬼,到现在为止已经积累了一个极其庞大的数字,但却一个都没死。 黄河水道鬼门被打开,数不尽的恶鬼源源不断的从十八层地狱涌出来,哪怕你现在就是哪一把加特林重机枪来突突也不见得能清理干净了。 “得想办法,把鬼门关上才行,不然就凭我们三个,只要天一黑绝对玩完”徐锐脸色难看的说道。 “突突突,突突突”这时,远处的地平线上空,一个黑点带着轰鸣盘旋而至,几分钟之后一架军绿色的直升飞机由远及近。 看见那架直升机,徐锐莫名的热泪情况了:“这个疯女人好像头一次说话这么算数······真就坚持了一下” 廖宏和马英俊同时说道:“佛祖保佑” 直升机盘旋至水站上空,一跟长绳被扔了下来,随即一个穿着迷彩服,妖娆而苗条的身影单手抓着绳子从几十米的高空顺势而下,当距离地面还有至少十几米高的时候,那抓住绳子的身影一松手,身子轻飘飘的就落了下来。 直升机螺旋桨吹的那身影齐耳的短发迎风飘荡,精致的脸蛋上挂着一幅宽大的墨镜,她微微的低着头快速的跑了过来。 “有组织的感觉真好”徐锐抹了把眼角被生生硬挤出来的眼泪,感慨的说道。 带着墨镜的女子,面无表情的说道:“怎么样了?” 徐锐瞄了眼已经飞远了的直升机,问道:“领导,就你一个人?” “上游的乱子比这里还大,能把我抽出来就已经不错了,知足吧”领导转头打量了下,语带不满的问道:“那个叫向缺的人呢?” 徐锐两手一摊,无奈的说道:“他又不是你的兵,咱们没有要求人非得干啥的资格,不过他说正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呢” “你没把他给招进来?” “无组织无纪律的人,不招也罢”徐锐一本正经的说道。 女领导似乎是个办事雷厉风行,十分干脆利索的人,她不在多说一句废话从迷彩服里拿出一个招魂铃。 “铃铃铃,铃铃铃······” 清脆的铃声响起,通道里万千恶鬼在听闻到铃声之后,瞬间就变的迷茫起来,动作僵硬眼神涣散,呆立不动。 似乎和这位女领导配合的很默契,随后,徐锐他们三个直接就冲了过去,摧枯拉朽的将距离给推进了十几米。 但也就只推进了十几米。 “嗷······” 通道内,一声惊天的长啸忽然响起,啸声刺的人耳膜似乎要炸了一样,顿时就让他们三个止住了脚步,唯独带着墨镜的女子不为所动,手持招魂铃继续挺进。 “唰”这时,通道内的恶鬼忽然朝两边一分,一道快捷的身影如一道利剑直冲而来。 “滚!”领导叱了一声,挥舞着手里的招魂铃直接十分生硬的就朝对方砸了过去。 “怎么还有魃鬼这东西?”徐锐惊呼,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 “荡”一声悠扬的铃声传出,那一头突然蹿出来的魃鬼被生生的给挡了回去。 领导皱眉说道:“得把鬼门堵上才行,杀不完!” “可是我们根本就冲不过去,太多了”马英俊无奈的说道。 “闪开” 天色已黑,通道入口一个不算是很高大的身影,手里提着一把长剑。 徐锐愕然回头,说道:“向缺?” 带着墨镜的女子回头看了一眼,下意识的脚步朝一边挪了过去。 “古井观弟子,恭请杀神白起······” 向缺仗剑前来,自剑尖上,一道狭长神情傲然而立,泯灭终生的眼神四十五度仰望天际。 第1162章记你一功 向缺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挺能装b的人,但不是绝对的,因为每次看见白起的一缕残魂出场,他都觉得论装b这才是祖宗级的人物。 脚点在剑尖上,傲然仰头,四十五度角,负手而立。 向缺甚至怀疑,让悲伤逆流成河成河这句话是不是从白起那传过来的,他这副出场状态简直太傲娇了。 “唰”向缺仗剑而来,一剑挥去,颇有力劈华山的味道。 “斩!”白起残魂豁然开口,舌绽莲花,一声斩字过后,一股通天彻地无可匹敌的煞气自长剑中涌出,直接生生的把挤的满满当当的通道给劈出了一条狭长的口子,一直延伸到了水闸处。 绞肉机是什么,就是向缺一剑挥出,被白起一声斩字所带起的煞气,但凡所过之处所有厉鬼全都被生硬的给支离破碎了。 向缺大踏步的前来,越过目瞪口呆的徐锐,廖宏和马英俊低声说道:“山水山庄那一次,他要是认真点,咱俩挡不了几个回合” 马英俊抿着嘴,说道:“妖孽!”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向缺留下这句话后,就剩下了个背影,径直走向水闸里。 路过徐锐的时候瞄了一眼,路过迷彩服墨镜女的时候稍微楞了下,似乎没想到在这种地方会看见这种装扮的女子,比如说穿身道袍比较合适,迷彩服就有点不伦不类了。 随后,越过他们几人,一路上向缺所过之处都手起剑落,十分干脆利索的收割着一个又一个的厉鬼亡魂,颇有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名的气势。 真乃侠客行! 确实几分彪悍的味道! 一直走到池子边,那道黑色的漩涡仍旧旋转着,其中一道道厉鬼自里面不断的跃出,向缺挥手而去,毫不费力的就给它们给堵了回去。 “唰”向缺忽然抬手伸出长剑,一剑刺入漩涡内,很诡异的是哪怕他松口那长剑也只是半个剑身插在里面既没有掉出来也没有被吸进去,牢牢的固定在了漩涡的中心处,但其中的厉鬼却不再涌出来了。 向缺回忆了下白起出场的装b姿态,然后仰着脑袋背负双手,眼神淡淡的朝着下方,后面站着个女人看起来似乎不是特别难看,该装还是得撞一下。 迷彩服女子,走到向缺身旁,摘下墨镜非常有礼数的伸出一只芊芊玉手但虎口和手指上却长着厚厚的茧子:“向缺?裴冬草” 徐锐非常有眼力见的在旁边跟过来一句:“我领导” 向缺哦了一声,同样礼貌的伸出手和这个苏妲己握了握手。 没错,向缺在见到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想起了烽火戏诸侯里的那位女主角,苏妲己,第二个念头就是哎呀,这他么的就是个狐狸精啊,还是个穿着迷彩服的狐狸精。 齐耳短发,五官精致,一双媚眼怎么看都好像泛着一抹桃花,脸蛋子没抹腮红也透着一股子红意,嘴唇是樱桃状的,给人一种忍住想要咬上一口的感觉。 如果换上一身女装,绝对是九尾狐那个级别的。 穿上迷彩服,却是带着股英姿飒爽的味道。 好妖孽的女子,这是在向缺眼中除了陈女王以外,第二个让他感觉到了惊艳的女人。 “妲己?哦,不对,领导,领导”向缺有点汗颜的干笑了两声,说道:“这个鬼门,你们有法子给封上么?” “黄河鬼门,一九三八年以前总共出现七次,每次都是被华夏佛门道派高手联手摧毁的,最近五七年之后,每次出现鬼门,都是由我们出手的,但这几次都没有这一次的鬼门开的如此严重,再由我们出手恐怕很难办到了” “那······再加上向缺呢?”徐锐又非常有眼力见的跟上了一句。 向缺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说道:“多嘴” 徐锐拍了下向缺的肩膀说道:“为国争光” “肩上担子太多了,我累”向缺说道。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苏妲己用手指拢了下耳边的短发,一副风情万种勾死人不偿命的韵味。 向缺抿了抿嘴,无语的说道:“为国家奉献,我自然无可厚非,但你别把我和道德绑架上啊,我一没房子二没工作的,九年义务教育都没学,社保是啥我都不知道,哎国家荣誉感真的不太强啊” “我不需要你有什么国家荣誉感,也不会把你绑上道德的枷锁”裴冬草淡淡的说道:“你现在不是对功德这东西非常感兴趣么?” “唰”向缺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苏妲己不给向缺接话的机会,而是抛出了一个另向缺无法拒绝,并且极其眼馋的条件:“你和我联手,我给你在功德薄上记一笔,你这么做也算是为国为民了,酬劳方面我们不会拿金钱来衡量你,毕竟你根本不是个缺钱的人,送你一笔大功德倒是可以的” 向缺沉沉的叹了口气,说道:“一句话就扎到我心眼里去了” 什么叫功德薄? 就跟寺庙里上香火钱被记下来是一个意思。 部队荣获几等功是一个意思。 和官员积累政绩是一个意思。 主要就是指为国家出力,然后被记录在案的,能享受一份国之气运带来的好处。 向缺现在最缺的就是这玩意,你问他想要么,答案就是非常他么的想要。 “行,你我联手”向缺点头说道。 裴冬草回头吩咐道:“你们三个先出去吧” 徐锐,廖宏和马英俊走出水闸后,裴冬草忽然好奇的询问道:“你现在急需功德,但让我好奇的是为何你不答应我们的招揽?” 向缺淡淡的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吧,我实在不太习惯跟你们这种身份的人掺和在一起” 向缺这是潜意识的做法,古井观做了那么多大事,但无论是老道,还是师叔或者是祁长青都没参与进来,古井观的人要真愿意,必然会获得一个很高的位置,可偏偏为什么没有呢? 向缺觉得,古井观的人做什么都是有深意的,他自然不会打破这个规矩了。 第1163章深入敌后方 向缺的拒绝没让这位苏妲己狐狸精往下再次劝说,对她来讲,这已经是很难得的一次开口了,也许是物以类聚的原因,她很肯定的认为这个男人和她都是那种骨子里很骄傲倔强的人,劝了一次人家不答应那就赶紧收手吧,再劝那就是自己没面子了。 女人的面子是很值钱的,一个绝世狐狸精的面子就更值钱了! 向缺别过脑袋,伸手握住了剑把,这个狐狸精的眼神实在是太勾人了,他真怕自己再多盯上哪怕两三秒的时间,就得沦陷在对方的勾魂眼中然后点头答应被招了安。 千万别说男人在这方面没出息,那只能说是你还没有碰到过一个倾国倾城的狐妖,历史上死在女人或者因此而死的男人,两只手恐怕都数不过来,向缺自然不认为自己的定力能跟柳下惠旗鼓相当。 “怎么说?之前你们解决黄河鬼门都是什么路子”向缺开口询问了一句后,随即自己又尝试着给出了答案:“打通阴阳两界的通道并不难,通阴的强者都可以,可却只能维持几个呼吸的时间,但这个鬼门的奇异之处却在于它能无休止的敞开下去,似乎没有任何关闭的征兆,并且还是通向十八层地狱的,据我所知每一层的地狱都有人专职把守,并且每层地狱都有地藏菩萨亲自种下的封印,别说打通一条通道了,哪怕是千军万马来轰也不见得能冲的开,但黄河鬼门却能在十八层地狱中被打开,这一点更是怪的不能再怪了,我要是猜的没错的话这鬼门其实就是一个风水大阵?但什么大阵能逆天到沟通阳间和十八层地狱呢,我略微有点迷茫了” 向缺搜肠刮肚的开始回忆着古井观的典籍,想努力从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但旁边的狐狸精一双桃花眼里有神采一闪即逝,向缺前边的话分析的头头是道,但最后一句却非常的画龙点睛,他说的没错,黄河鬼门确实是一个风水大阵。 “阵眼在十八层地狱里,以前几次鬼门开都是随机性的,不过都在前几层而已,徐锐说有鬼獠出现,那就说明这一次的鬼门最高开在了第十五层,如果是在前几层的话我们进去到很好解决,可如果转移到了第十五层,再进去就无异于是羊入虎口了”裴冬草皱着好看的眉头说道:“除非我们能撞上大运进入十八层地狱的时候恰好鬼门转移到了前面几层” “运气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好琢磨的,别把想寄托于运气上,不然最后肯定会失望” 裴冬草淡淡的说道:“不靠运气那就得靠实力了,你觉得咱们两个加在一起的实力能有多大把握在第十五层来去无恙?” 向缺两手一摊,无奈的说道:“貌似可能性不大,毕竟咱谁也没有去过,经验才是王道啊” 裴冬草一本正经的点头说道:“我实质上的经验也只是在第五层,理论上的经验在第九层,是前人留下来的,十层往后完全没有任何头绪和概念” “怎么办?”向缺继续摊着两手,语气中透着想打退堂鼓的意思。 “我的经验在第九层,再加上你的实力也能有几层,凑合一下差不多也有十几层了,什么怎么办?闯一下就知道了,前人的经验也都是建立在无所畏惧上的”裴冬草淡淡的说完,又打量着向缺说道:“你这个男人怎么一点王者之气都没有?我的经验和你的实力加在一起,十几层很难么?” 向缺无语,说道:“算术是这么算的?王者之气在我看来都是屁,除了寥寥那么两三个皇帝,历史上的帝王终归都是死的很早,再不就是死的很惨,你要说我有什么王者之气,我觉得你是在对我骂街,知道么?再重申一遍,你的算术简直太离谱了” “可能是略微有点出入,差一点就差一点吧”裴冬草看出向缺有点要打退堂鼓了,小声提醒了一句:“功德” “我,草”向缺咬了咬牙,忽然一拧手腕,插在漩涡里的长剑顿时飞快的搅动起来,原本顺时针转动的漩涡开始转向了逆时针。 随即,向缺右脚朝后一顿,最终败在了自己的需求上,人一头就扎在了里面,身影顿时就隐没了,随后,裴冬草毫不犹豫的就了过去,动作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阴间,向缺来过不止一次了,但十八层地狱他却是第一次来。 和想象中的阴风阵阵,戾气滔天,鬼哭狼嚎有着很大的区别,他们两个下来的不知道是第几层地狱,出现的地方十分平和。 只是天气昏暗,地面贫瘠而已,再不就是两人下来后就被无数只眼睛给盯上了。 之前,向缺一剑插入漩涡中,生生的止住了十八层地狱里的罪鬼进入阳间,所以群鬼全都堆在了外面,等待着机会出世,而他们两个一进入十八层地狱,就掉到了鬼窝里,四周铺天盖地的全是一群厉鬼,密密麻麻的,看的人头皮都起了鸡皮疙瘩。 “咕嘟” 非常默契的,向缺和裴冬草同时都咽了一口唾沫,忌惮的望向这边。 坏消息是掉到鬼窝里了,好消息是面前的群鬼实力似乎没达到什么让人心惊的强悍地步。 “运气还算不错?好像没超过十层的意思?”向缺轻声说道。 “不能这么判断,十几层地狱中也有实力上不了台面的,我们只能说是现在运气不错而已······谁知道接下来呢” 向缺的脸直接就绿了,抿着嘴问道:“我们如何知道自己是在第几层地狱里?” “每一层地狱都有一块界碑,看见了就知道了”裴冬草解释了一句,然后转着脑袋说道:“每次鬼门出现,界碑离的都不会太远,我们找一下就能看得见了” “那这些家伙们怎么办?我们两个要是离开,他们肯定会一哄而上进入阳间的” “没事,这些杂鱼小虾徐锐他们就能对付得了,我们找到界碑后,确定完就立刻赶回来再动手” 第1164章国家大事为重 一块界碑,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因为这界碑太显眼了。 那是一块高耸云的巨大石块,立在一处灰蒙蒙地带,底部扎在地下顶端隐没在云层中,望不到头,滔滔鬼气弥漫在四周似乎将这一片地域给隔绝了。 向缺仰着脑袋,看着石块上面雕刻出的四个大字,嘴角直抽搐。 “磔刑地狱” “运气这东西真是没处说理去,好的不灵坏的灵,想什么来什么”向缺苦闷的有点直挠头,抱着最大的期望来却被一记闷棍给敲蒙了,正好撞到了第十五层地狱里。 苏妲己的俏脸“唰”的一下就变了,但随即却也好像是松了口气:“还好,鬼獠没在这里” 红发,青面,獠牙的鬼獠得算是第十五层地狱里排名第三的boss了,第一自然是地藏王菩萨,只可惜这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多少年了都没人看见过地藏菩萨的身影,据阴曹地府里传出来的消息是,地藏菩萨最后一次露面是在二十三年以前,从那以后就此没有音讯了。 第二个boss就是十八层地狱各大坐镇的人,只是不知如今鬼门开了后,他们怎么反倒没有任何的动静。 “鬼獠脱困?镇守第十五层地狱的人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向缺狐疑的问道:“以前,黄河鬼门开,也是这种状况?” “并不是的”裴冬草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以前都是双方通力合作的,这一次确实有点蹊跷,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十层以后的地狱是什么人来镇守的” “真能添乱”向缺愤愤的踢了一脚这块石碑。 “哗啦啦······”被阴气侵蚀不知多少岁月的石碑上掉下一层碎屑。 “唰”向缺眯着眼睛凑了过去,伸手摸着石碑上掉下碎屑后裸露出来的地方,那里有一根粗大的铁链似乎盘旋着缠绕在了石碑上。 裴冬草瞄了一眼后,问道:“那是什么?” 向缺抚摸着石碑上露出的铁链,反问道:“你们以前也曾碰到过十八层地狱的界碑,跟这不一样么?” 黑色的铁链给向缺带来了一股熟悉的感觉,他手上稍稍加重了些力道,铁链上方的碎屑开始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落着,上方黑色的铁链也随之露了出来。 “每处地狱的界碑都是不同的,据记载有的可能是一面断崖,有的是一片血海,也有可能是一道深渊鸿沟,各有不同”裴冬草解释了一句。 “吼” “吼” “吼······” 忽然间,鬼门下群鬼忽然躁动起来,都抻着脖子仰天凄厉长啸,然后全都疯狂的涌入到鬼门下,至少有几十只罪鬼瞬间就蹿了上去,身影隐没到漩涡中消失不见。 “徐锐他们那头,可能出状况了”裴冬草连忙赶了过去,向缺恨恨的跺着脚说道:“妈的,真不能随便占便宜” 仅仅只是片刻工夫,这十八层地狱中的罪鬼蜂拥而至,密密麻麻的有一大片都汇聚在了鬼门下,前几层地狱中的罪鬼可能不会在乎脱困的机会,但只要是第十层以后这些相当于被判了无期徒刑的罪鬼,只要但凡有一丝能越狱的机会就绝对不会放过。 “阵眼在哪?得破了鬼门才行,这么多罪鬼跑出去你就是让三大道派所有人集体出动也不可能全都给拦下来”向缺跟在后面急头白脸的说道。 “怎么跑?阵眼破了,我们怎么出去?”裴冬草有点懊恼的说道:“以前破了这风水阵后,我们是被镇守十八层地狱的人给送出去的,但现在呢?这第十五层地狱镇守的人活见鬼了,鬼知道他们去了哪?我们要是破了阵眼就得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了” “我能出的去······” 裴冬草直接打断他的话说道:“我知道你是阴司,我还是呢,十八层地狱都被下了封印,不同于阴曹地府其他的地方,阴司也破不开这里的封印” 向缺顿时就蒙了,随意点了下额头,让他脸色有点发绿的是,确实如裴冬草所说的那样,阴司的身份在这十八层地狱里根本就不管用。 “我们两个先一起出去然后再想办法,大不了把这帮恶鬼全都给堵在水站里不让它们跑到外面去,至于办法慢慢想总会有的”裴冬草手持招魂铃一路疾驰闯到了鬼门下。 向缺跟过来后,却脸色有点阴晴不定的说道:“你说的话太不靠谱了,真要是能想到什么法子也不会在这被逼的火烧眉毛了” “那你说能怎么办?”裴冬草咬牙说道。 “你先出去,我来破了这阵眼” “你······”裴冬草有写不可置信的问道。 向缺嗯了一声,严肃的说道:“国家大事为重” 就向缺说的这句话,要是换成王玄真在这,他能指天立地的发誓向缺要是真这么想的,他敢让杨菲儿生孩子没屁眼。 任何一个熟悉向缺的人都知道,在他的嘴中是绝对不会说出如此深明大义的话来的,如果向缺说了,那就表明在这句话的背后藏着一个天大的阴谋。 这个阴谋,绝对对向缺百利而无一弊! 裴冬草眼神复杂的看着向缺,说道:“你会出不去的,会被困在这里的” “我出不去肯定是暂时的,不可能永远都被困在这里,我们先把眼前的难题解决了再说,毕竟就算我被困在这里短期内也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的,但是如果这些罪鬼全都跑出去那可就天下大乱了,我个人的事是小事,为了避免外界生灵涂炭才是重中之重,不要因小失大”向缺非常严肃而认真的说道:“不要再耽搁了,外面的形式很危急” 裴冬草深深的看了向缺一眼,一时间神色极其复杂,随后她再次被向缺催促了几句,这才选择离开。 “阵眼就在那道鬼门的后面,你只要给毁了就行”临走前,裴冬草告诉了向缺破鬼门的方法。 “不用担心我······”向缺回头看着石碑,心里略微有点砰砰直跳的说道。 第1165章扑朔迷离的石碑 如果向缺老了的时候他要给自己写一本回忆录什么的,他首先肯定会给自己写这么几句开篇语。 “这是一个演技堪比奥斯卡影帝的风水阴阳大师,虽没有系统的学习过任何表演课程,但其骨子里却注定有着表演艺术家的精髓,他是个天生的演员,但奈何却一生与道为舞” “虎豹之子虽未成年,却已有食牛之气,一代表演大师虽未入象牙塔一天,演技却已经登峰造极” 向缺用一种悲天怜人,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姿态把狐狸精给哄骗出了第十五层地狱,为的就是自己独自一人可以好好的研究下那块莫名其妙的界碑,至于外面的状况,那就爱他么谁谁谁去吧。 没想到,裴冬草居然还信了向缺那句狗屁糟糟的国事为重的话。 向缺都忍不住的佩服自己了,在演技精湛的道路上,他真的是一骑绝尘飘然远去了,从此国士无双! 向缺旁若无人的穿过万千群鬼,走到那道漩涡后面,一个巨大风水法阵支撑着这个贯穿阴阳两界的黄河鬼门,风水法阵要破的话只要找到阵眼可能手无寸铁的孩子都能破的了,要是找不到阵眼的话,毫不夸张的说你就是派一辆坦克来平趟也是无果的,这道鬼门的阵眼就是插在法阵当中插在地上的一面招魂旗。 破阵不难,黄河鬼门之前一共出现过若干次,早就被前人摸索出了规律和经验,其实难的是破阵后如何离开这十八层地狱,如果离不开此生此世就得被困在里面了。 但向缺可能离不开么? 那自然不可能的,余秋阳就一直在阴曹地府坐镇,王玄真的爹王道陵看守炼狱,向缺估计自己如果长时间没有消息的话,师叔和老道肯定能查出他去了哪,自然有办法把他给捞出去,他压根就不担心自己会被困在这里。 向缺走到那杆招魂旗前,伸手握在旗杆上用力向上一拔,顿时鬼门前群鬼声嘶力竭的冲着他怒目而视,瞬间就铺天盖地的冲了过来,张牙舞爪面目狰狞,一副悍不畏死的架势势必不想让向缺断了他们的逃出升天之路。 向缺左手握着旗杆右手提着长剑,手腕“唰”的一翻,剑中五道战魂随即跳了出来,护在他身前,向缺剑指群鬼森然说道:“杀!” 战魂随即分别朝着五个方向蹿了出去,向缺左手用力慢慢的向上牵引着招魂旗,突然间,鬼门一阵颤动摇摆不定,十五层地狱这一片区域颤抖不止,群鬼呲着獠牙,怒目睁睁的围剿着向缺,他右手长剑频频划出一道道的剑圈,将身体周边舞的密不透风,强悍的逼着群鬼没有办法靠近他身前一米之处。 “开”当向缺将招魂旗拔出一多半的时候,手中力道猛然加大,用力一提,生生的把招魂旗给拔了出来。 “轰隆隆”鬼门一阵颤抖,隐有四分五裂之势,眼看似乎就要支撑不住了。 向缺朝着身边的群鬼淡淡的说道:“滚,你们此生无望逃脱了” 外界,水闸里。 水池中那道一直旋转着的漩涡突然一滞,然后转速缓缓减慢,原本还在朝着阳间疯狂涌出的群鬼戛然而止,突然就中断了。 “唰” “唰” “唰” 徐锐,廖宏和马英俊忽然一愣,裴冬草叹了口气,说道:“向缺破了鬼门阵眼······他暂时也被困在里面了” “吼······”四人身前,红发,青面,獠牙的鬼獠不甘的仰天怒吼一声,阴气滔天的愤愤的说道:“混账,断我麾下出头之路?” 裴冬草说道:“你把黄河鬼门强行留在第十五层地狱,妄想打通和阳间的通道,带着群鬼从十八层地狱之中脱困,你这是犯了天道戒律,太天真了,就算我们不断,阴曹地府的阴帅也会倾巢而出的来剿灭你们,阳间的佛门道派也会蜂拥而至,你根本就没有机会逃出生天” 鬼獠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被困在十五层地狱无数年,此生无望,有这么个机会出现在眼前我怎么可能放弃?哪怕就是能逃出一天也值得了,大不了就魂飞魄散吧对我来说和被困在地狱里有什么区别,但只要我能让十五层的罪鬼全部脱困从此流向阳间各地,你们哪有机会逮到我,我若想逃天大地大有都是藏身的地方,但偏偏被你们给断了生路······今天我就先拿你们来开刀好了,以解我心头之恨” “你没机会了”裴冬草冲着徐锐他们说道:“全力击杀鬼獠,至于那些小鬼随便他们乱窜,不足为惧” 之前,鬼獠离开之后忽然发现十五层地狱中的群鬼逃出的数量急剧减少到最后甚至出现了中断的征兆,他不得已只能再次回来,所以才让徐锐他们疲于应付,没办法,裴冬草就得从第十五层地狱返回了,剩下向缺破了鬼门。 阴间,向缺又再次来到界碑前仰着脑袋看着高耸入云的那块巨大的石碑。 说是高耸入云,但其高度也不过就百米左右,十八层地狱不是一片天地,只是一个巨大的牢狱,关押着被送往此处的罪鬼。 这块石碑高有近百米,质地沧桑古朴看不出有多少的岁月,向缺伸手摩挲着石碑上之前散落碎屑露出来的铁链,感觉异常的熟悉。 这铁链和桃花裕下游那块镇龙碑下面拴着的镇龙脉铁链极其相似,有种如出一辙的感觉。 向缺仰着脑袋看着石碑顶部隐没在灰蒙蒙的雾气中,一时间有点想不太通了。 “这会是镇龙碑,镇龙脉铁链?还是,只是巧合而已?”向缺嘟囔了一句后,伸手猛然朝着石碑拍了过去“哗啦啦”碎屑掉落,一直延伸到上面,盘旋在巨石上的铁链逐渐全都显露出来。 向缺跃起一剑插入石中,然后攀上石碑,再次抽出长剑脚尖点在石碑上身子腾空而起,几分钟之后人就已经攀上了石碑顶部,周边雾气昭昭,浓郁的阴气充斥在他身体周围。 第1166章十殿阎罗,第九殿 向缺抬头仰望,头顶灰气蒙蒙阴气滔滔,似乎有一道屏障横在那,也不知这是通往哪层地狱,或者可能隔着黄河? 莫名的,向缺想起了一句古诗,黄河之水天上来! 黄河古往今来都有着太多的隐秘,世人到现在为止也全都没有看破过,也许看到的触摸到的不过十之一二,兴许更少。 向缺脚尖点在石碑的铁链上,拔出长剑然后朝头顶插去,剑入一寸忽然停滞,果真有一道屏障挡在了那里,哪怕是杀神白起的佩剑也不能再近分毫。 向缺泪流满面,心如刀割:“洒家,真是得要短期内被困在这里了不成?” 向缺翻身从石碑上辗转腾挪了几次之后落到地下,无数罪鬼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却也不敢越雷池一步,被关在这第十五层地狱里的妖魔鬼怪岁月最短的都要比向缺的前十八代祖宗年岁还要大了,鬼精鬼精的,既然打不过杀不了,那就只能选择用眼神敌视他,却不敢再次出手了。 向缺索性盘腿坐在石碑下,开始思索第十五层地狱的界碑到底和镇龙碑还有镇龙脉铁链有什么关联,要说有关系肯定很难给两者联想到一起,一个阴间一个阳间,一作为压制华夏二十条龙脉的石碑,一个十八层地狱分界的石碑,也就有一点是相同的,质地差不多,手感差不多,似乎都带着一股沧桑古朴的味道。 向缺伸手摩挲着界碑还有上面的铁链,一时间竟然有些失神了。 “想不通”这三个字对常人来讲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一旦进入到这种境界,就会让人心神烦躁,思绪缭乱,稍微轻一点的会让人脾气不顺,严重点会让人导致钻了牛角尖,甚至达到走火入魔的地步。 渐渐,向缺的眼神有点迷茫了,不是因为想不通而走火入魔了,而是他忽然感觉到右脚传来一股钻心刺骨的痛。 本来想不通应该是脑袋疼的啊,怎么脚还不咋得劲了呢,这是转移了么? 向缺脱了些脱了袜子,露出一只四十码的脚丫子,没想到虎视眈眈盯着他的那群恶鬼集体皱起了眉头,抿着嘴,一脸的嫌弃样。 向缺斜了着眼睛抽着它们说道:“我拿你们当主旋律你们拿我当插曲是不?赶紧都给我滚开,急眼拿脚伺候你们,麻溜疾行步的滚远点” 向缺都有点汗颜了,他脚这味道,连鬼都嫌弃么? 向缺搬开右脚,火辣辣的刺痛十分痛彻心扉,脚心上第九阎罗平等王的纹刺图金光闪耀。 九殿平等王,司掌阿鼻大地狱,另设十六小地狱之刑法。 阿鼻地狱又称无间地狱,那是十八层地狱中掌罚最为严苛的一狱,死后被抓到阿鼻地狱的人肯定是生前犯下滔天大罪,无恶不作之人,所有罪人都无法逃脱地狱的惩罚。 阿鼻大地狱,趣果无间,受苦无间,时无间,命无间,形无间,入此无间地狱者终生受刑无以脱身,只是世人并不知道十八层地狱中哪一层为阿鼻地狱,只有入阴曹地府后被判官判刑,审判之后加以定罪才会被投入阿鼻地狱中。 “原来,第十五层磔刑地狱就是阿鼻大地狱?”向缺怔怔的看着自己的脚掌豁然明悟了。 十殿阎罗中,第一殿秦广王蒋专司人间生死,统管吉凶,第十殿轮回王薛,主管阴间亡魂轮回转世。 除了第一殿和第十殿的阎罗王外,剩下其余八殿阎罗各自统管几大地狱。 第二殿楚江王历专司活大地狱,剥衣亭寒冰地狱。 第三殿宋帝王余专司黑纯大地狱,第四殿五官王吕专司合大地狱,血河地狱。 第五殿阎罗王包专司叫唤地狱,六殿卞城王专司大叫唤大地狱。 七殿泰山王董专司热恼大地狱,八殿都市王专司大热恼大地狱。 九殿平等王陆专司阿鼻大地狱。 每一大地狱又分一层到两层不等,统称为十八层地狱,镇压阴阳两界罪恶滔天之辈。 这是向缺第一次入十八层地狱,乃是九殿平等王所掌的阿鼻地狱,没料到右脚的十殿阎罗图又再一次的被触动了。 向缺“砰,砰”的心直跳,这意味着自左手生死右手轮回的两副阎罗图后,第三幅阎罗图再次被激活了。 “唰”向缺愕然抬头,发觉身前万千众罪鬼瑟瑟发抖,然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低着脑袋双手扶着地面,放眼望去向缺周边黑压压的跪了一片罪鬼。 自群鬼中透着一抹忌惮和恐慌的神情,仿若朝拜帝王。 向缺穿上鞋和袜子,缓缓走到群鬼身前,顿时它们的脑袋更低了,匍匐着身子不敢造次。 “抬头······”向缺嗓音有点嘶哑的说道。 “唰”几条罪鬼缓缓抬起脑袋,正好看见向缺眯着眼睛看着他们,顿时连忙把头低下,诚惶诚恐的说道:“拜见,十殿阎罗平等王陆” “嘶!”向缺倒吸了口冷气,直接懵逼了。 他自然不是什么平等王陆,更不可能是十殿阎罗中的任何一位大阎罗,只能说是他身上纹刺的十殿阎罗图和修习的十殿阎罗镇狱经,给了十八层地狱罪鬼一种错觉。 自向缺身上传出的气息,让他们误以为这是十殿阎罗中第九殿平等王陆。 “有大地狱,号极无间,又有地狱,名大阿鼻······吾观地藏威神力,恒河沙劫说难尽,见闻瞻礼一念间,利益人天无量事,若男若女若龙神,报尽应当堕恶道······在大铁围山之内血海之中,其大地狱,共有一十八所!” 向缺舌绽莲花,双手合十竖在胸前,轻声吟诵十殿阎罗镇狱经,经文缭绕于耳朵,佛音潺潺,瞬间第十五层地狱中各处罪鬼同时皆拜,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本能让他们生不起一点抗拒的心思。 第十五层阿鼻地狱顿时一阵轻颤,于经共鸣。 “原来,原来如此······”向缺收手,长吐口气:“十殿阎罗镇狱经,除了主掌生死和轮回的第一第十殿,剩下的镇的乃是十八层的各大地狱” 第1167章我怎么忍不住想要给他磕一个呢 十殿阎罗镇狱经,镇一十八所大地狱,十殿阎罗统管。 第九殿平等王陆,开! 向缺起身,看着匍匐在地上的万千众罪鬼,抬起右脚重重一踏,身前泛起阵阵涟漪,第十五层地狱波动不止随后一道漆黑阴暗的缝隙敞开在他身前,向缺一步迈入。 等向缺再次现身之际,眼前出现一面高大的城墙,他仰头望去,城墙上刻着五个古朴沧桑的大字。 “叫唤大地狱” 第十四层大地狱,叫唤地狱,统领者阎罗天子包。 据说当年包拯死后入阴间,因为其在人间秉公断案从不徇私枉法被世人称之为包青天,死后到阴曹地府就被封为阎罗王包,掌管叫唤大地狱。 “稽首本然净心地,无尽佛藏大慈尊,南方世界涌香云,香雨花云及花雨······”向缺双手合十,轻声吟诵道:“慈因积善,誓救众生,手中金锡,振开地狱之门,掌上明珠,光摄大千世界,智慧音里,吉祥云中······” “唰”城墙上,阵阵佛光闪耀,同时这一层大地狱中,群鬼皆拜。 向缺抬起左脚,第五殿阎罗王包纹刺图再次成型。 向缺随后离开,等他身影重新显现之时,已是又再次换了一番天地。 不知过了多久,向缺辗转各层地狱之后,终于驻足停留在了第十八层刀锯地狱之中,卞城王毕掌管枉死大地狱,也称枉死城。 而他的背上,也只剩下最后一幅十殿阎罗图暗淡着,十殿阎罗第六殿,卞城王。 向缺盘腿坐在地上,慢慢的双手合十,虔诚的闭上眼睛,却没有口诵十殿阎罗镇狱经,他记得当初老道和悬空寺的老和尚都曾经和他提过,似乎古往今来还没有人有过机缘能把这十殿阎罗图的十幅纹刺图全部激活过,他这一路走来机缘巧合下先是开了左手轮回右手生死的两殿阎罗,如今又身入十八层地狱将剩余八幅纹刺图全部开启,他也不知道当最后一幅图被终结之后会有何变故发生。 倒不是说无人没有能力把这十幅图给开了,从古到今多少得道高僧修行举世瞩目,想要开这十殿阎罗图也不算什么难事,只是因为机缘的原因,没有人有此需要,最重要的还是西山老坟的原因。 佛家最讲究因果,向缺和十殿阎罗镇狱图的结合,恰恰就是因为一场因果。 向缺内心久不平静,期待是有的,更多的是一种对于未知的憧憬,似乎一年半后的那场大劫,胜算已经开始急速攀升了? “天人问佛是何因,佛言地藏菩萨至,三世如来同赞叹,十方菩萨共归依······”良久之后,向缺脑中思绪万千之时他终于开始口诵十殿阎罗镇狱经,随着经文自他口中缭绕而出,最后一幅阎罗图终于被打开了。 “唰”瞬间,向缺身上佛光闪现,十八层地狱上空仿佛开了一道口子,一抹霞光自上而下将向缺笼罩在其中。 同一时间,十八层地狱中,各层大地狱同时响起佛音吟唱,本是罪孽滔滔的十八层地狱似乎忽然间变的一片祥和起来。 有罪孽深重之恶鬼神情顿时纠结起来,心头泛起阵阵悔过之意。 佛家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当这一声佛音传诵至各大地狱后,万千众罪鬼虔诚祈祷,诚心悔悟。 向缺闭着眼睛双手合十,嘴唇轻启,佛音缭绕而出,承受着佛光的洗礼,渐渐的一抹宝相庄严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十殿阎罗镇狱图,至此全开之际,向缺睁开眼睛放下双手,才感叹了一句:“我佛慈悲!” 向缺起身,朝着四方天地再次双手合十拜了八拜:“道门子弟向缺,敬谢十殿阎罗王,拜谢地藏菩萨,受此佛家恩惠,此生当谨记我佛慈悲······” 第十五层地狱,已消逝了的鬼门前,向缺翻手一招打开一道缝隙,然后迈步走了出去。 “铛,铛,铛······”当向缺离开之后,十八层地狱中忽然同时响起了一十八声钟鸣,各殿阎罗神色居然瞬间都变的有些莫名的轻快起来。 一直在阴间坐镇的余秋阳,身前放着四盏青铜古灯,其中一盏代表着向缺的命魂灯,烛火猛然炽烈的燃烧起来,原本通红的火焰似乎还透着一抹金光。 余秋阳见状,先是讶然的愣了愣,随即古井不波的脸上慢慢的露出了笑意,他那千年不变的一张老脸表情已经许久没有变换过了。 余秋阳收起四盏青铜孤灯,随后前往酆都鬼城城门,今日鬼城城门两侧,十大阴帅领兵位列两侧。 余秋阳背着手,淡淡的说道:“一年多前,向缺在阴间惹了乱子,放出炼狱无数亡魂,我答应替他肃清亡魂,如今早已清除干净,我又在阴间坐镇半年,此间已经事了,我走了” 阴帅齐刷刷的朝着余秋阳拱了拱手,鬼王笑道:“我们此来也是恭送道友离去的,古井观和阴曹地府是友非敌,余道友离开阴间,我们于情于理都得前来送您一番,还往道友闲暇时常来转转” “势力”余秋阳斜了着眼睛说道。 十大阴帅干笑着说道:“你们古井观······出了个好弟子啊,以后我们见到还得平辈论交呢,余道友慢走,不送了” 余秋阳嗯了一声,背负双手飘然离去:“再见,来不及握手” 水闸下,当向缺的身形突然冒出来后,正和裴冬草,徐锐等人对峙的鬼獠猛然大惊,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惊呼:“这,这不可能,你,你······” “唰”徐锐,裴冬草,廖宏和马英俊同时转头看向向缺,说来双方也不过是片刻没见而已,但他们四个再见向缺,却木然发现好像多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向缺的身上似乎多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他们心中齐颤。 “唰,唰”徐锐眨了眨眼睛,有点懵的说道:“我怎么好像,好像忍不住想要给他磕一个呢” 廖宏,马英俊同时点头:“同感” 第1168章给你个当狗的机会 向缺冲着裴冬草摆了摆手,说道:“给我点时间,我和他聊几句可以么,领导” 裴冬草皱了皱眉,随即点头嗯了一声,带着徐锐,廖宏和马英俊走出了水闸。 “啪”向缺慢条斯理的点了根烟,看着鬼獠神情平淡的抽了几口,手插在口袋里,淡淡的说道:“我是再把你送回到第十五层地狱里呢,还是干脆直接就把你给灭了呢?” 鬼獠膛目结舌的看着向缺,仍旧有些不可置信的摇着头,重复着那句话:“不可能,不可能的·······” 向缺若无其事的弹了弹烟灰,说道:“有什么不可能的?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人都站在这里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鬼獠,你觉得第十五层地狱的九殿阎罗不在,你就挺有地位了是不?还想着开启鬼门能从此逃脱出去,呵呵,你咋不上天呢?” 鬼獠咬牙说道:“不可能的,九殿阎罗已经消失几年了,你身上怎么可能有他的气息,听说他已经寿终了轮回转世,阴曹地府还没有把下一任的平等王找出来” “为什么不能?”向缺反问了一句,突然两手一翻,两幅阎罗图浮现在他的手心,随即自他身上十殿阎罗图依次闪现,在向缺身后十殿各阎罗成为一道道虚影飘然而立,十殿阎罗栩栩如生,在他身后形成了一道半圆。 “噗通”鬼獠惊惶的后退几步撞在墙上,瑟瑟发抖的望着向缺:“你,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唰”向缺挥手一收,隐没十殿阎罗图,走到鬼獠身前问道:“你说,我送你回第十五层地狱还是干脆把你给灭了好?” 鬼獠神色狰狞,不甘的说道:“这不可能,我好不容易才从十八层地狱里逃出来,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回那个鬼地方了,你还不如直接把我杀了算了,我告诉你,但凡是从十八层地狱里逃出来的,就没有再回去的可能,那个鬼地方我死都不会回去的” “没错,那就是装鬼的地方”向缺忽然笑了,弹飞手中的烟头,斜了着眼睛说道:“你是觉得我拿你没办法,还是觉得我杀不了你,嗯?” 十殿阎罗图和镇狱经,对人来讲没有任何作用,一殿轮回,十殿转世,九殿各阎罗掌管十八层地狱,真正有威慑力的是面对世间阴魂厉鬼,这就跟老师管学生,警察抓犯人一个关系。 十殿阎罗降服世间万千鬼道,或是镇压或是轮回生死! 鬼獠一见向缺,顿时就感悟到了来自于灵魂深处的颤栗,老鼠遇到猫就算干不过也能兴起逃窜的心思,但鬼獠碰到向缺还未等他出手,脚却已软了。 “砰”鬼獠十分干脆的跪在地上,头埋在双臂中,诚惶诚恐的说道:“请,请饶我一命,我,我也不想再被关到十八层地狱中·······” 向缺背着手,淡淡的问道:“那我给你个机会,让你在我身边当一条狗的机会” “唰”鬼獠抬头,面带不解。 向缺眯着眼说道:“当一条狗总比你再回十八层地狱或者直接被我给灭了要强吧?我这个人对待自己身边的人向来都是不错的,就比如小时候家里养的两条狗吧,虽然不是什么好的品种,但我吃肉也能给它们扔两块,肯定不带饿着的,当了我的狗腿子总比回到地狱里强,更比死了要值得” 鬼獠咬牙切齿,神色挣扎。 向缺叹了口气,说道:“人间有句话叫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连本体都没有,还要什么尊严呢” “我是鬼獠,是第十五层的······” 向缺直接挥手打断了他,说道:“你这个时候应该汪汪汪的叫两声才是,你就是第十五层地狱的扛把子,你得明白该低头还是得低头” “······”鬼獠无语。 向缺扫了他一眼,随即吩咐道:“第十五层地狱有一块界碑,界碑上绑缚着铁链,在阳间的黄河下应该也有一块和界碑差不多的镇龙石碑下面拴着条镇龙脉的铁链,你从这里开始朝着上游和下游搜寻,务必把这块镇龙碑给我找出来” “我凭什么答应你”鬼獠有点愤愤的说道。 “不答应,就是死路一条或者一辈子被关在十五层地狱里,好好想想清楚了,珍惜生命院里十八层地狱”向缺拍了拍鬼獠的肩膀,径直走向外面。 通道外,徐锐抽着烟,非常迷惑的说道:“领导,你俩穿过鬼门,后面到底碰到了什么?不是,我就奇怪了,怎么他去鬼门逛一圈回来,我忽然有点想要对他顶礼膜拜的冲动了呢?” “气质”马英俊非常认可的说道。 裴冬草仔细的回忆着她和向缺进入第十五层地狱之后的种种,强悍的记忆力让她没有遗漏任何一个细节,甚至就连向缺所说的一个字都差不多给捋了一遍,从头到尾直到她从鬼门返回,似乎向缺都毫无异样,唯独在向缺拍向那块界碑的时候,神情举止似乎稍有变化。 “界碑?”裴冬草喃喃的嘀咕了一句。 “踏踏踏,踏踏踏”向缺手插在口袋里,走出通道,徐锐瞄了一眼他的身后,皱眉问道:“鬼獠呢?” “他?你们不用管了,被我送回到十八层地狱里了”向缺说道。 徐锐看了眼裴冬草,然后问道:“你开什么玩笑,一点动静都没有,你说送就送走了?” 向缺两手一摊,说道:“不然呢?要不你进去看看?” “向缺你别开玩笑,这家伙要是跑了只要活着一天,他能祸害不少的人,他现在自己主动自投罗网了,我们堵着他了就不能给放过了” “鬼獠比你们想象中的要聪明得多,他就算跑了那也得是夹着尾巴做人,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自由有多重要,一个被判了无期徒刑的罪犯,最该干的只有一件事,缩头缩脑的憋着,永远别把脑袋给露出来” 裴冬草忽然开口说道:“徐锐,你和廖宏还有英俊,马上从水站这里分开搜寻那些漏网之鱼,有在这里浪费口舌的时间,你还不如把尾巴给清理干净了,去吧,向缺你跟我走一趟” 第1169章八盘峡 在十八层地狱里,向缺面对万千罪鬼都没有突突,但和裴冬草孤男寡女的站在空旷的黄河边上,他有点突突了。 月黑风高,男女共处,河水和微风,不知道有没有暧昧。 这女人是个狐狸精,不知道为啥向缺和她站在一起的时候,总感觉她身上的味道有点跟催情剂似的,忍不住的想让你给她揉捏一番,特别是这女人总是风情万种的拢着自己的头发,然后拿一双勾魂眼斜了着你。 这感觉,有点像二十来岁那时候的梁咏琪,嘎嘎清纯! 向缺幽幽的叹了口气,自从苏荷死了之后他就再也没进过女色了,关键的是身边还总出现各类美女,多正经的老爷们也架不住这么摧残,向缺觉得,自己是时候该撸一管子了。 夜风吹着裴冬草齐耳的短发,露出精致的脸庞,她轻启朱唇低声说道:“向缺能告诉我你在十五层地狱里经历了什么嘛?进入鬼门前后你的区别太大了,要说在第十五层地狱里你什么也没有经历的话,那明显是不现实的,最重要的是,鬼门被毁,贯通十八层地狱和阳间的通道无法让你重新回来,可你似乎偏偏没废任何力气就又重回阳间了,对么?” 向缺嗯了一声,以一种含糊其辞的语调说道:“每个人都有秘密,富翁不会告诉你发家致富的门路,要饭的也不会告诉你什么地方人傻钱多,因为一旦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那就有可能会断了自己的生路,夫妻之间也不见得能有完全说开的话,父子两人也有藏着掖着的时候,你问我有没有在十八层地狱里经历过什么,那肯定是有的,但要问我到底是什么,我用什么理由来对你坦诚相告?何况,咱俩也不是很熟吧?你得明白一点,我无论经历过什么对你来说有啥影响么?” 裴冬草看着波涛滚滚的黄河水面,点头说道:“说的确实没错,你无论经历了什么,那都是你自己的事,和我们无关······但我却总感觉,你的出现其实好像和我们的事又托不了什么干系” 向缺淡淡的笑道:“你想多了吧” “也许吧” 随后,两人不再说话,各有心思。 等了大概能有十几分钟,夜空下,远处一个黑点伴随着轰鸣声缓缓离近,没过多久之前送裴冬草来的那架直升机盘旋而至,然后落在地面上。 舱门打开,裴冬草说道:“向缺,跟我走一趟吧,有件事可能得需要你帮个忙” 向缺也没问为什么,跟着她登上直升机然后升空离开河口镇,飞机升高向缺靠在舷窗上向下打量,此时黄河河道上一条黑影正快速的在水面腾挪着,然后又沉下水底,过了没多久才又再次露出水面。 鬼獠别无选择,当向缺身边的一条狗总比他在第十五层地狱里被镇压无数年,并且常常受尽酷刑要好得多。 就像,有钱人家中的一条狗,活的却往往要比大多数的人要强上不少,鬼獠知道自己要是不珍惜这个机会的话,十八层地狱里有大把的人会争着抢着来当这条狗的。 向缺没空去找那第二块镇龙碑,这件事就得需要个狗腿子来办了。 直升机飞了半个多小时后,下方已经没有人烟了,所过之处逐渐凄凉了不少,直升机一直都是贴着黄河河道飞的,从河口镇往上三千多公里长的河道就属于黄河上游了,直升机的方向正是朝着上游飞去的。 “啥意思啊美女,大半夜的给我领飞机上来了,咱俩这是要嘎哈去啊,机震么?这可略微有点刺激高端了哈”向缺贱嗖嗖的说道。 裴冬草斜了他一眼,一句话都没说抱着膀子裹紧衣服靠在舱壁上闭上了漂亮的大眼睛,脸上带着倦容没过一会似乎就渐渐的有睡着了的意思。 向缺知道自己好像是想多了。 大概将近两个多小时后,直升机飞了一千多公里,才开始有下降的趋势,远处地面几束灯光忽然闪烁了几下,随后直升机奔着灯光的方向在降低的同时飞了过去。 一处平地上,有人拿着两个强光手电引领着直升机降落,旁边还停着两辆猛士的越野车。 直升机降落之后,随即那两台东风猛士就发动了,原本睡着了的裴冬草瞬间就精神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跳下飞机,钻进了车里,向缺也跟着坐了进去。 “这里是黄河上游地区,八盘峡,是一处大峡谷”上了猛士之后,裴冬草忽然开口了:“当年传说大禹治水的时候,黄河流经此处被一座大山给挡住了去路,沉沙淤积河道堵塞,于是大禹就用一把巨斧把这座大山给劈开,把碎石分成了八堆,从此黄河就在八个山涧中迂回流进,所以后来这里就被称为了八盘峡,这也算是黄河水势比较复杂的一处河道了,因为水道太过迂回了饶了好几道的弯,由于此处比较容易出现水患,所以解放之后六几年的时候就在八盘峡修建了一处水电站,主要是为了发电,灌溉和蓄水用的,也能缓解黄河涨水时后出现洪灾” 向缺忽然开口问道:“这里距离黄河源头还有多远的距离?” “一千公里左右吧”裴冬草说道:“我们这次去的地方就是八盘峡水电站······知道为什么徐锐他们在下游和中游碰到麻烦的时候我们都没去支援么?因为在这里还有更大的麻烦,天大的麻烦让我们根本无法抽身,所以只能让他临时把你给征调来了” 向缺哦了一声,问道:“什么麻烦让你们连黄河鬼门都顾不上了?” “黄河鬼门也不过就是闹个鬼而已,这世间的孤魂野鬼还算少么?多几个不多少几个也不少,要不是最后他说有鬼獠出现,我肯定还不会赶过去的”裴冬草叹了口气,说道:“闹个鬼而已,哪有这边的事情麻烦啊,这可是要会动了根基的大麻烦” 第1170章八盘峡,这一天 八盘峡水电站六十年代末开始在黄河上游,甘肃兰州一代的黄河河道上修建,到了七十年代中期第一台机组才投入运营,前后一共用了六年多的时间,在新中国刚刚成立百废待兴的那个年代里,建造出如此大规模的水电站可以说差不多是干出了新中国的速度,十分彪悍,到了八十年代初的时候整个水电站五台机组才全部运行,供给甘肃周边用电,为大西北地区做出了不小的贡献。 八盘峡水电站为电站枢纽式的横跨在河道两岸,由一道拦河坝和泄洪排沙闸构成,长度有四百眯左右高四十多米,黄河之水自上游留下缓缓经过八盘峡水电站。 八盘峡水电站有个很特殊的特征,因为河水流经八盘峡的时候需要绕过八个弯,这也是八盘峡名称的由来,绕了如此多的弯后就会导致有很多泥沙被河水给带走了,在途径水电站的时候就会产生比较强的冲击力或者导致泄洪口发生堵塞,所以每隔一年到两年的时间,八盘峡水电站这里都会进行一次规模庞大的清淤工程,防止水流掺杂着泥沙给拦河大坝和泄洪闸带来损伤,好在水电站建成的这二三十年的时间里,水电站因为清淤的及时还真从来没有出过什么状况。 今年黄河的状况是比较能折腾的,五月份的时候从上游开始到源头都普降大到暴雨,一连下了好几天都没停,水位直线上升几乎要达到警戒水位了,本来今年六月份的时候要开始清淤的,但因为暴雨就不得不停下来了,所以今年清淤的工程也是相当费力的,河水上涌的越厉害带来的泥沙就越多,清淤就会十分繁琐了。 今年的第一个汛期来的稍微有点早了,清淤工程暂时搁置,到了五月末的时候一连多天没有下雨太阳炙热,水电站这边估计差不多可以清淤了,于是开始泄洪排水,没想到的是从五月份开始黄河下游又开始干旱了,还出现了断流的情况。 有老辈人就说,今年的黄河不消停了,估计这是个不太安分的年头,甚至黄河两岸有不少年代久远的村子都开始祭河了。 祭河是个古老的传统,多数都是祭河神,也有祭海龙王的,但不管祭的是哪路神仙,所求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希望今年能太平一点。 黄河历史悠久,流了几千年,黄河两岸孕育了数不清的华夏子孙,那你说黄河有没有河神或者龙王呢,如果是住在黄河岸边的人,他们肯定会斩钉截铁的告诉你,必须有。 今年黄河的第一个汛期来的有点早了,足足提前了一个月,气象部门给出的解释是黄河的源头青海巴颜喀拉山脉冰雪融化,再加上暴雨的原因,这才导致汛期提前了。 但黄河岸边的老人们却说,今年不太平,河神啊龙王啊不高兴了,如果不祭河恐怕黄河是要出大乱子的。 祭河的过程有简单的,也有繁琐的,但大体上都是在河边摆个香案,然后全村男女老少都跪下,上香,叩拜祈祷,再往河里扔几头猪牛羊什么的活物就可以了,甚至有更夸张的还扔童男和童女,这个状况解放后就比较少见了。 大概在五月末的时候,黄河两岸从上游一直往源头那捋,不知道有多少个村子差不多都在同一时间开祭河了,一时间数不清的活物还有贡品都被扔进了河道里,并且还出奇的多。 祭河的东西,加上从上流涌下来的泥沙全都混合在了一起,在加上今年的清淤还没有开始,渐渐的八盘峡水电站上方囤积的杂物就越来越多了。 六月初的某一天,半夜。 八盘峡水电站水文观测办公室,一个观察员正低着脑袋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手机,然后不时的抬头看一下电脑上的监控屏幕,由于已经泄洪过了现在的水位处于正常稍微高那么一点点,不算是很特殊的情况,所以观察员也没当回事,贱嗖嗖傻不啦叽的跟一个认识了一个多月的女人聊着微信。 为什么聊个微信还贱嗖嗖傻不啦叽的呢,因为这个叫陶德华的小观察员属于人傻钱多的暖男,一个月挣点钱全都搭女人身上了,并且钱搭上了连手都没摸过,有的甚至脸都没有见过一次。 这次认识的一个小姑娘,陶德华就没少搭钱,一个月的时间里已经搭了两千多了,并且这个聊友每次管他借钱的时候,理由都出奇的雷同,可他么的是陶德华居然还全都相信了。 “老公,么么哒” 陶德华发了个笑脸和拥抱的表情:“老婆,想我了没?” “想啦” “想哪了,哪想了?”陶德华一脸贱笑的打着字。 “讨厌······人家不和你说了啦” “老婆,别的,别的,不要生气,老公哄哄你哈” “嗯,老公真好,哎老公,我有件事和你说啊?” “啥事啊”陶德华问道。 “是这么回事,我同学小陈要生孩子了,我得去随个份子,可是我这个月还没开工资呢,你给我拿点钱吧” 傻不啦叽的陶德华这一回有点小精明了,十分警惕的就问道:“不是,你这个同学小陈她是干什么的呢?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她奶奶死了,认识之后的第二个星期她姥姥死了,上周她爸又死了,然后今天她要生孩子了?你实在不行给她找个算命先生看看吧,我一直认为照这么死下去,她家一户口本的人都得死绝了,没想到今天没死什么人,改生孩子了?” “就是因为死的太快,所以才抓紧时间生一个出来啊”对面明显有点着急了,打字的速度嗖嗖快,估计眼看着是要忽悠不住这个小陶陶了。 陶德华狐疑的问道:“生小孩随份子,我跟你一起去吧?这不是喜事么,正好我也去沾沾喜气” “老公,你不信我”对面发来了个哭泣的表情。 陶德华很坚定的说道:“认识你一个多月了,花了我两千多块钱,我就见你一面也不行么?咱都老公老婆的叫着了,不得认识认识人啊” “你还是不信我”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是我根本不可能再这么糊里糊涂的跟你扯下去了,必须得见” 对面直接发过来一个愤怒的表情:“哥们没空和你玩,拜拜了您呐” “我,草”陶德华顿时懵逼,手一哆嗦电话就掉地上了,然后他一抬头正好看见电脑屏幕,又来一句:“我,草” 第1171章拦路石 “我,草”陶德华撅着屁股,看着电脑屏幕的水文监控。 水文监测不只是监控水的深度,还包括水的变化,质量等各方面的变化,八盘峡水电站的水文监控出了监测水电站这边的水况外,往上游每隔百公里左右,还有几个监测点,总长大概是五百公里左右。 陶德华面前的电脑监控中,水文监测正在持续上升,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由刚过临界点后朝着警戒水位逼近了,这个状况只有五月份汛期出现的时候才有,到现在已经一个来月没有出现了。 并且水质还发生了变化,异常的浑浊,显示杂物很多。 “天气预报没说最近有大雨啊?”陶德华一脸懵逼的转头看着办公室外面的夜空,星星正在朝着他调皮的眨着眼睛。 “咣当”办公室的门这时被猛的推开了,一个五十来岁的妇女火急火燎的问道:“小陶,水文监测有什么动静?” 陶德华仍自没有从蒙圈中走出来,手指着电脑,迷茫的说道:“好像要爆表了呢?” 妇女扭头一看屏幕,焦急的说道:“糟了,糟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泄洪口和电站出水口都发生了堵塞,水道给堵上了闸口防水非常缓慢” 陶德华诧异的问道:“怎么会堵塞呢?我就奇怪了,最近也没报说有大雨,水位怎么会在突然间持续上涨呢” “哎呀,你还奇怪个屁,赶紧打电话给站长啊,水位再上涨就漫过大坝了,要出大事了”中年妇女跳着脚说道。 陶德华连忙拿起电话汇报,没过多久,八盘峡水电站的站长还有其他几个主要领导全都从被窝里爬了出来迅速到岗。 站长拧着眉头,非常不解的问道:“怎么回事?泄洪口,出水口怎么回突然间发生堵塞,难不成全都给堵死了么?” “站长,倒是没全堵死,但可能就只剩下一两个口子了,所以这才赶紧和你汇报的”站长指着陶德华问道:“水位现在是什么状况?” “水电站这边已经开始到警戒水位了,两百公里外水位还在持续上涨,三百公里涨势平缓,五百公里的监测点没有任何异常”陶德华说道。 “怎么搞的,怎么搞的······”站长焦急的在办公室里来回的转悠起来,有点举棋不定,手里掐着的烟都给捏断了。 “站长,得下令放水了,再晚就要漫过大坝了”有人提醒道。 站长抿着嘴,脸色有点发白的说道:“赶紧和中下游的水站管理人员联系,就说八盘峡水电站溢水了,我去汇报给领导” 水电站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开闸放水的,这涉及到一个非常繁琐的过程,一不小心就容易出大问题。 除了发大水或者干旱的时候,黄河,长江这些大河的水流速度包括水位都是有一个标准的,并且标准规定非常严格,既不允许出现水位过低的状况,也不允许出现逼近警戒水位,一直保持着一个稳定的方向。 当然了,自然原因是除外的。 就比如按现在的状况来说,八盘峡水电站是上游,如果突然间水位上涨了需要放水的话,中游那边的河道就会迅速满水了,假如有船只在作业或者有其他工程再进行,水位突然上涨就成灾害了,在比如下游现在断流了的话,中上游同时放水,如果此时有人在断流的河道里,那突然间可能就会被大水给冲走了。 这还只是最简单的状况,整条黄河不知道有多少的工程,就像水电站,水闸,防洪措施这些,你突然一放水的话,天知道会出现什么影响,根本没有人能预料得到。 所以,八盘峡现在出现了紧急状况,但却绝对不敢擅自放水,至少得和从上游到中游的所有水站和一些工程设施联系后得到他们的允许才行。 人命关天,财产损失,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一时间,八盘岭水电站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放水吧”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电脑上的水文监测已经超过警戒水位了,站长一声长叹后吐出了三个字。 开闸放水,泄洪口还有出水口同时被打开,但让人没有惊喜只有惊讶的是,水位还在居高不下的维持着,从办公室的窗户里朝外望,出水口的水流就跟小孩拉拉尿似的,非常细小且均匀。 “堵塞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查出来了么”站长铁青着脸问道。 “大量的泥沙,还有很多杂物······”陶德华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这些杂物,有很多都是牲畜的尸体,很多很多,不过我有点想不通的是在水闸口中间部位有一块非常明显的堵塞带,体积非常庞大,由于水太混泥沙多,还有乱遭的杂物都堆在了那,根本就看不清楚是什么,倒是有点,有点像······” “别吞吞吐吐的,说”站长皱眉说道。 “体积有点像一艘船,过百米肯定是有的了”陶德华说道。 “你开什么玩笑,就算是沉船也不可能被吹冲过来” 陶德华小声说道:“我只说像一艘船,谁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站长问道:“没办法搞清楚?” “水太混了,水位又高” “闸口全部打开,想方设法泄洪放水,在耽搁下去这个大坝就得被水漫过去了,咱们这些人全都等着引咎辞职吧”站长无奈的说道。 整个八盘峡水电站马上进入了全员警戒的状态,一个小时之后工程师和水利专家到位,天刚亮的时候终于又有两个闸口被打开了,水位开始缓慢下降,算是暂时保住了水电站不至于被大水给冲垮了,但是陶德华之前提到过的水坝中间的堵塞带却仍然存在着,根本没办法解决。 天亮之后,水位下降了,算是度过了最为危险的状况,然后两艘船开到河道中央进行打捞水中积压的杂物,几名潜水员沉入水下查探具体情况。 潜水员下水后过了能有半个小时,情况被暂时查清了。 “一块巨石横在了大坝的出水口,巨石上有一条铁链被卷了进去,缠在了闸门上” 站长,陶德华和所有的人全都不可置信的懵了:“这么大块的石头怎么可能被冲过来······” 第1172章水下爆破 八盘峡出水口,水流自上而下流淌,原本应该畅通无阻,但一块巨石横在了几个出水口的上面,巨石下拴着一条铁链被水流卷进了出水口,不知从何处冲下来的牲畜的尸体还有杂物全都堵在了巨石两边,直接导致出水口被堵死了,这就像是个抽水马桶堵了只有细细水流的能缓缓的流淌出去,大多数的水被积压住了。 这种事别说百年难得一遇,恐怕黄河两岸自有人以来就没有听说过,几十米长的巨石得有多大,拿尺子量你得量半天,立在那怕不是有几层楼高了。 八盘岭水电站的站长抚着额头,两眼无神的说道:“是我疯了还是你们疯了,谁能再和我说一遍,出水口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巨石,多大块的巨石?几十米,这可能么?这件事说出去谁会信?开什么天大的玩笑” 两个潜水员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随后苦笑着说道:“站长,你没疯我们也没疯,是那石头疯了,那块石头确实就挡在了出水口那,我们看也看过了摸也摸过了” “疯狂的石头吗?”站长叹了口气,再次问道:“巨石上还有根铁链?” “额·······”潜水员硬着头皮说道:“是有,巨石下面拴着一根铁链” “疯了,疯了,咱们全都疯了吧”站长脸色纠结了半天,手颤巍巍的,无力的挥了挥说道:“让工程部准备,启用大型吊车挪开石头,同时组织专业人士过来勘探” 站长知道自己没疯,站里的人也没疯,疯了的有可能是老天爷,这他么的活见鬼了,那块石头是从哪冒出来的? 河水的表面还能用一句水流湍急来形容,但河底下通常都是非常平静的,哪怕就算上面是狂风暴雨水底也不会有多大的波动,尸体或者杂物什么的轻飘飘的还能被水流给冲走了,但一块重量在吨位以上的石头是决然不可能被水流给带走的。 “真他么的是活见鬼了”似乎是想要着重表明自己的懵逼程度,站长又再次愤愤的重复了这句话。 三辆百吨级的吊车被紧急调到了八盘峡水电站,吊车的吊臂支到了水面上,吊环被拴上了直径两公分粗的钢丝绳,你别瞧这钢丝绳不算太粗,但就这个级别的绳子轻松能把一架满载的波音747给带动了都不会断的。 钢丝绳被送到水下然后缠绕到巨石的一头上,当一切准备妥当后三辆吊车同时开足马力,钢丝绳瞬间“唰”的一下就绷紧了。 “轰,轰,轰”吊车轰着油门全力扯动钢丝绳然后往水面带动巨石,三辆百吨级的吊车一同发力,如果把钢丝绳缠在一栋七层高的楼上,三架吊臂都能把楼给懒腰截断了,不过八盘峡水电站下的这块石头却仍旧纹丝不动。 吊车的轮子抓着地面,在急促的转动下一股焦糊的味道传来,地面直接就给刨出了几个巨坑,庞大的负荷下吊车的车身一阵颤抖发动机冒起了黑烟。 “停,停,停”有专家挥手告诉吊车司机停止起吊,然后申请十分严肃的跟站长说道:“这个方案肯定行不通了,吊车的力道不足以把石头给吊起来,太重,根本不行” “要是再调来两辆车呢,两辆不行三辆?”站长问道。 专家晃了晃脑袋,说道:“石头本身的重量是一方面,现在的水深是二十几米不到三十米,几十米长的石头所要承受的水压是多少我不说你也清楚,石头的重量再加上水压带来的压力,这个相加的和是什么概念?你就是调来十辆车我估计也不管用,如果一旦把石头调出水面后只要有一架吊臂承受不住重量而断裂的话,所有的吊车全都被带进水里去,这就更麻烦了” 站长头疼的揉着脑袋,问道:“这个方案不行······” “那就执行第二个方案”专家扶了扶鼻梁子上的眼睛,说道:“水下爆破吧” 站长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脑袋嗡嗡直响,顿时有点眩晕了,水下爆破没什么难度,但难度是这块石块卡在了大坝的出水口上,如果水下爆破出现哪怕一丁点的失误在炸碎石头的同时损坏水电站那直接一个晴天霹雳能把所有相关人等全都给劈死了。 这个造于六十年代末的八盘峡水电站价值有多少,是以亿计的,而且它还承担着甘肃大部的电力,水电站要是出了问题,多少甘肃人民晚上得摸着黑吃饭了? 站长颤巍巍的拿出烟点上,默默的抽着,一连抽了好几根后,才最终下定决心:“我上报政府和水利部······” 一天之后,水利部的一个副部长带队紧急赶往八盘峡水电站,听取汇报之后专门组织专家组进行论证,实地勘察还有水下测试。 各种折腾! 两天后,一个经过推断后成功能率达到百分之八十九以上的方案被拿了出来。 第三天,那块巨石下被埋了炸药,准备引爆。 水利部的部长,水电站的站长,还有当地政府的官员个个手心冒汗,脑门子冒汗,后背冒汗,总的说来这些人几乎都湿透了。 炸开石头,水电站没受损他们的方案是成功的,虚惊一场。 炸开石头,水电站受损方案没成功,他们几乎都得提着脑袋去面见上级了,这件事必须得有人负责才行,说是替罪羊也好,运气不行也好,总之得有人把这个锅给背了。 但是,恰恰没有人想到一个看似比较离谱的问题,那就是石头万一没被炸开怎么办? “10,9,8,7······” 倒数的声音传来,好几声咽着唾沫的动静让气氛陡然间紧张起来。 “轰”倒计时到了一之后,水下被埋在巨石下面的炸药被引爆了,几股几十米高的水柱被掀了起来,然后从半空中洒落像雨水一样降了下来。 一阵寂静之后,陶德华的脖子从水文监测站中伸出来,兴奋的说道:“站长,各位领导,监控显示大坝没有受损,丝毫没有受损” 现场一片欢呼,人心振奋! 水利部的领导依次和现场的施工人员握手说道:“同志们表现不错,做的都不错,在党的领导下我们克服重重困难终于攻克了这个百年难得一遇的难题,可喜可贺啊·······” 领导巴拉巴拉的时候,几个潜水员等水面平静之后就潜入水中查探状况,等他们从水中冒出来后,个个惊呆了。 第1173章昆仑派,玉虚峰 潜水员从水里冒了出来,上岸,满脸皆惊。 “石头没有炸开······” “唰”这句话过后,伴随的是诡异般的寂静。 水利部的领导背着手,皱眉问道:“你说什么?” “水下的巨石没有被炸开,只破损了一小部分,但石头下的那根铁链断了” 水利部的领导拧头看向专家组的人,问道:“计算失误?” “不可能,说是成功率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但这个成功率指的是不伤及大坝的情况下,和石头是无关的,只要炸药被引爆了石头肯定会被炸开,我们要做的是不让大坝受损”几个专家互相对视了几眼,同时都很诧异,有人不解的说道:“这个吨量的炸药已经可以开山了,我们经过仔细的测算就算完全不能把石块炸的粉碎,但至少也可以让其碎裂成几段,不可能只有一小部分破损的,这完全不合常理,别说是一块石头了就是同等的钢铁也绝对不会幸免的” 专家解释完之后,朝着潜水员又再次确定的追问道:“石头真的没有被炸开?” “那么大块石头摆在那,我们好几双眼睛都看着呢” “这怎么回事?从爆破后水柱腾空的状态上判断,炸药肯定已经按照预定的推断程度非常完美的被引爆了,怎么可能没有把那块石头给炸开呢”专家组的人连连摇头,迷惑不解。 水利部的领导说道:“要不,再来一次?” 专家组的人直接否定道:“不行,第一次引爆虽然没有伤及大坝,但大坝建在水下的地基肯定已经受到影响了,几乎达到了负荷的状态,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稳定大坝在水下的地基而不是再次引爆,如果再操作一次的话我敢肯定,大坝必然会垮塌的” 水利部的领导咬了咬牙,相当不解的问道:“炸也不是,现在石头还在堵着,你们告诉我得怎么办才行?就这么僵持着么?” 专家组的人说道:“等,我们需要全面的检查大坝的状况,然后进行加固,确定大坝没有问题后,再进行第二次爆破,前提是有一点,在大坝没有被疏通之前绝对不能出现第二次汛期了,如果水位再涨起来的话,那就······” 水利部的领导和站长同时叹了口气,心底就泛起了一个念头:“听天由命吧” 随后,八盘峡水电站进入了紧急状态,专家组和施工人员开始对水电站进行检查,维护,还有再次制定引爆的计划。 一天之后,八盘峡水电站的问题被传遍了黄河两岸,然后风声一直沿着河道被吹向了上游和中游。 过了两天,水电站附近来了不少方圆百里的村民,大部分人是过来看热闹的,但有少部分人却是忧心忡忡的。 “河神,肯定是河神不愿意了,黄河今年不太平了” 八盘峡水电站堵塞之后,第一个不太平的状况出现了,下游断流,随后,黄河鬼门出现。 黄河断流和鬼门出现之前。 昆仑山,玉虚峰上,昆仑派三清大殿。 昆仑山为万山之祖,华夏二十四条龙脉皆从昆仑山山脉延续而开,昆仑派有着守卫华夏龙脉的职责,按理来讲这个殊荣让昆仑派至少可以有着天下第一大派的美誉,可从夏商周开始,昆仑派自从成立以来就低调的令人发指,远没有身为天下第一大派的觉悟。 昆仑山上的昆仑派就像终南山上的隐士,从不涉足尘世,一直隐在玉虚峰上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到最近百年左右,昆仑派这三个字多存在于武侠小说或者电影里,世人都多以为这是杜撰出来的了,也逐渐被人所遗忘了。 昆仑派的人数也很少,寥寥数十人而已,每一代掌门的道号都叫玉虚子,皆是由上一任掌门指定人选传下来的,但却不是世袭而是有能有得者居之。 昆仑派一直守护这华夏二十四条龙脉,哪怕千百年来动乱不断,华夏大地千疮百孔,但到最后也一直都是由华夏人自主,这自然源自于华夏龙脉未断的原因,所以说这天下第一大派可以算作是功不可没了。 玉珠峰,三清大殿。 一个须发皆白身穿道袍的老者盘坐在大殿里的蒲团上,忽然间,自三清大殿外,一声高亢的龙吟幽幽的响彻在玉虚峰顶。 这老者“唰”的一下就睁开眼睛,起身,飘然而出。 “亢······”又一声龙吟出世。 老者捋着长须莫名惊诧。 “亢!”第三声龙吟再次响彻。 “唰” “唰” “唰”瞬间,几道人影自玉虚峰上各处忽然而至,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朝着那老者问道:“师傅,龙脉有恙?” “亢·······”这中年话音刚落,紧接着一声又一声的龙吟接连不断的传了过来,足足龙吟了二十四声。 玉虚子捋着胡须的手一顿,轻声说道:“博霖,随我去后山观龙阵” “是,师傅” 玉虚峰之后,有一无名山峰,自昆仑派建派玉虚峰之初,山后这一无名峰就成了昆仑派的禁地,只有当代掌门可以前去。 这一无名峰上有一座风水大阵名为观龙阵。 观龙阵,观的不是真龙,而是观的那华夏二十四条龙脉。 “二十四条龙脉皆有异样,观龙阵无事,那就是黄河上的镇龙碑和镇龙脉铁链出了变故,不过多少年了,镇龙石碑都没有出世过了”玉虚子轻声说道。 张博霖皱眉问道:“师傅,我们昆仑派守的就是华夏二十四条龙脉,那黄河上的镇龙石碑和镇龙脉铁链又有何用?” “你也该下山一趟了,再有几年我就该退位了,由你来坐这昆仑派掌教的位置,凡事别什么都问我,自己下山去领悟吧”玉虚子吩咐了一句,然后忽然问道:“听说上次在楼兰古城的地宫里,你和古井观的人碰上了?” 张博霖神色有点复杂的说道:“是祁长青,这一代古井观的大师兄” “真是代代有牵连啊”玉虚子莫名的笑了笑。 良久之后,玉虚子和张博霖自后山山峰出来,随即,昆仑派坐下大弟子连夜出了昆仑。 第1174章黄河今年不太平了 兰州黄河南岸滨河路,小西湖公园。 虽然叫小西湖公园,应该是有意和真正的杭州西湖相媲美一下,但可惜的是甘肃位于西部由于地理环境和气候等原因和江南一带要论风景如画什么的实在是难以比拟,差了不是一点半点,所以这个公园虽叫小西湖公园,可和杭州的西湖层次比较一下有点太鲜明了。 小西湖公园风景不是那么很秀丽气候也不那么怡人,但每年却也吸引了不少的游人前来,甚至还有不少人是特意赶来此处的,原因是在小西湖北侧有个雕塑名声挺响亮的,这个雕塑就是十几年前被某个雕塑大师雕刻出来的黄河母亲雕像,雕像长有六米多高有近三米,是一个母亲怀里抱着孩子的构造,喻意是黄河哺育华夏儿女的意思。 但凡是名山大川的佛像,或者千年古刹的佛刻因为历史的积淀和千百年来世人的供奉其本身都早已凝聚出了灵气,而鲜有人知的是,小西湖公园北侧的黄河母亲雕像因为地处黄河两岸,多少年来日夜受游人瞻仰和受人朝拜的同时多少也沾了一点灵气,这已经不能单传的算作是一尊现代化的雕塑了,其中也寄托了黄河儿女的一点念想。 自那日八盘峡大坝水下爆破之日后的第二天,再有游人前来黄河母亲雕像的时候,忽然发现,那位母亲眼角两旁多了两道水流的印记,心思简单的人当成了水痕,上了年纪爱胡思乱想的老人则说那是泪痕,流的不是水是眼泪。 于是连同着八盘峡水下大坝的爆破,和黄河母亲像的泪痕,一则坊间谣言透了出来。 “黄河今年不太平了啊” 黄河今年不太平了,这句话就像是插了翅膀一样,飞进了黄河两岸,延伸千百里,也许真是为了附和这句不知道何时何地从何人嘴中传出来的谣言,八盘峡大坝水下爆破的第四天,兰州以东的武威市凌晨三点多钟,忽然爆发了里氏六点二级的大地震,武威市区影响不大,只是震感明显,但武威市周边过百乡镇村落受其影响,房屋倒塌道路中断,死亡人数已经过百了。 当夜,武威市普降大雨,大鱼滔天倾盆而下,直到天明这雨仍然没有停下,并且还有愈渐增长之势,根本停不下来。 由于地震和大雨的关系,武威市今天全日休假,政府部门协调抗灾民众积极响应,共抗天灾。 大雨下到了晚上,才有渐渐减小的架势,但天上依旧阴云密布乌云滚滚。 “咔嚓”一声响雷突然划破夜空,半边天际都被闪亮了。 有人诧异的抬头望天,这么响亮的炸雷似乎有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 当不少都看着天上的雷云时,几乎所有人都眨着眼睛茫然不解,雷云下不知何时冒出了一道长长的影子,形态栩栩如生十分逼真。 “好,好像······好像那是一条龙?” 当夜,大雨下,武威市几乎有超过一半的人脖子都是酸的,抬头望天望的太久了。 真龙显形之后,就有人拍下了照片,一时间网上的八卦新闻众说纷纭,但除了武威市的市民言之凿凿的说雷云里那是一条龙外,绝大多数的人都认为那只不过是一种巧合罢了。 但黄河两岸,那句谣言又再次被人给传了出来。 “黄河,今年不太平了啊” 向缺坐在东风猛士里,裴冬草详详细细的把八盘峡水站的一系列事件全都和他讲述了一遍。 “我们现在要去的就是八盘峡水电站”裴冬草有点疲倦的靠在车门上,半眯着眼睛说道:“自从第一次爆破之后,专家组几乎每天都加班加点的再拿出一个方案出来,经过连续五天的推敲和论证,最后又进行了一次爆破,很显然,仍然失败的······那块拦在水下的巨石丝毫无损” 向缺嘴角抽搐了几下,闭着眼睛深深吸了口气,这是上游的镇龙石碑啊怎么会突然冒出来卡在了水电站呢,而且镇龙脉的铁链还被炸断了? 裴冬草没有发觉向缺的异样,接着说道:“巨石炸不开,黄河母亲像的泪痕,武威市的大地震,还有天上出现的那条龙,大部分的人都以为那些不过是巧合罢了,但再我们这些人来看,谁敢说那是一个巧字?黄河这条河有太多的隐秘了,几年前的黄河鬼棺就是个例子,所以八盘峡的水电站出事之后,消息层层上递,最后通知给了我们,于是我领队前来八盘峡,所以才没有空去应付黄河鬼门” 黄河鬼棺不只是某位灵异大神写的那篇网络小说,而是确确实实的存在过。 事情出自八十年代末期黄河中游的一次清淤事件,那年黄河清淤赶在了水位降低的时候,当时一百多个民工进入河道把河底下的淤泥和泥沙挖掘出来然后运送出去,当其中一队工人在河道中央挖掘淤泥的时候,有一块地方却怎么挖也挖不动了,并且明显感觉到淤泥下地质坚硬似乎是挖到了一块巨石,那时也没人注意就打算换个地方再接着挖,但没想到有个人一不小心摔倒在了河里,身子沉到水下后伸手想要拄着河底爬起来时,两手就摸到了一件奇怪的东西。 四四方方有棱有角,并且手摸上去的时候有种刺骨的凉意,哪里会有这么规整的石头? 这件事被汇报上去了,当时有人怀疑这是挖到了古物,可能具有考古价值,因为黄河几乎每年都会涌出这类东西,有的是黄河水下的沉船里的东西被水冲到岸边的,也有的是黄河改道淹没的村子被带出来的。 既然可能是有文物,那就不能在强行挖了,于是有考古队过来勘察,当时水比较浑水下能见度太低,但已经大致确定出来,那是一个棺材。 黄河水道里出现了棺材,并且还不是木质的棺材,这实在是太具有考古价值了,那这个棺材就不得不挖出来了。 第1175章不遭人妒是庸才 黄河水道挖出了一个透明的棺材,棺材里一个老人穿着寿衣闭着眼睛神态非常安详。 如果这个棺材不是在黄河水道里被挖出来的,如果这个棺材不是透明的,棺材里的老人就跟刚死后被下葬没有什么两样,但综合以上两点的出现,现场的人从民工到考古队在看到棺材的时候,全都集体给吓懵逼了。 “鬼棺,鬼棺······这棺材里面有鬼” 清淤现场一片惊呼,所有人都四散而逃,唯有考古队里两个见过世面的老教授战战兢兢的留在了现场。 考古这一行,只要入行几年参加过几次挖掘的,论经验有的比道观里不出世的道士还要有丰富,别说是见到一个装着死人的透明棺材,就是真碰到鬼他们也不一定会给吓麻爪了,职业素养那是相当的高超了。 两个老教授随后就把在黄河水道挖掘出透明棺材的事上报给了有关部门,当天一架直属军区的直升机就飞临了现场,几个荷枪实弹的士兵下来后封锁这一片水道的区域,然后棺材被运上飞机不知带到哪去了,当天发现鬼棺的事被下了封口令,任何人不允许对外提起。 黄河鬼棺的事在这里就不细说了,和情节是无关,提这一点是想再次声明,黄河水道,从上游到下游隐秘太多,世人所发现的仅仅只是冰山的一小角而已,黄河到底有多少秘密可能从没有人敢说自己会知晓二三,能知道一二就不错了。 向缺可能得算是知道一二的那些人中的一个了,至少他就知晓黄河镇龙石碑和镇龙脉铁链,这个隐秘知之者可能到现在来讲也没几个。 向缺所知晓是因为古井观的典籍中所记载的,有人可能会问了,古井观的典籍咋这么牛比呢,好像总他么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呵呵,你说这上哪说理去呢,谁让古井观的传承太过久远,而且每一代的古井观祖师都是冠绝天下的人物呢。 东风猛士里,向缺扭头看着窗外唰唰而过的景色,询问道:“八盘峡水电站出了这么多状况,你们自己着手解决就是了,怎么还把我给拽过来了?再说了,既然这是国家层面的事,我这个外人如果掺和进来那可能不太好吧?哎,你说事后万一真有什么天大的变故发生,你们会不会起起什么灭口的心思啊?要么说伴君如伴虎呢,聪明人向来都是远离政治的,这个东西真沾不得,沾上了后有时都不会知道自己的小命是怎么没的”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们不是功成名就后就斩杀元老的朱元璋,干不出卸磨杀驴的事来” 向缺冷笑着说道:“破四旧的时候出了多少冤鬼啊,呵呵” 破四旧那年,文物和典籍甚至千年文献还有古物都被损毁了不少,说实话挺让人心痛的,但那段岁月里枉死的和尚,道士还有江湖中人更多,被打上破四旧的名头死的这些人其中有很多都曾为国家做过不少的贡献,但到最后怎么样,上面一声令下后卸磨杀驴的事可确实没少干,也就那些影响深远的道派还有千年古刹幸免于难了。 裴冬草被向缺的话给挤兑的忍不住皱了皱眉,随即她摇头淡笑道:“你们古井观的人也会有这份心思?也会怕?” “古井观的人,也是人啊,和国家机器相比,终归只是个草庐罢了,螳臂挡不了车,胳膊也是扭不过大腿的”向缺幽幽的说道。 裴冬草忽然笑了,轻声说道:“古井观做过的那些大事,哪一件不是影响深远的,我们就算要杀驴也杀不到你们的头上” 向缺两手一摊,说道:“看看,看看,还是有这份心思吧,老实讲,我要不是出身古井观,打死我都不带往你们这里掺和的,太累” 向缺算不上是什么聪明人,智商勉强算中上,坑人的道道到是会不少,大智没有小聪明却很多,向缺给自己的定位就是,为人有点腹黑,混混僵僵的过日子就行,涉及到超越自己能力范围的事尽量别管,他肯定是摆弄不明白的。 东风猛士开了没多久,前方出现河岸,一道拦河大坝横跨在河道的两侧,大坝之前河水水位明显涨势很高,但大坝以下水位却又明显偏低了不少,这就是被堵塞了一多半出水口的八盘峡水电站。 裴冬草坐直了身子,指着电站的方向说道:“出了这么多的变故,我们也早就看出来了,是和卡在出水口的那块巨石有关,但可惜的是对这块巨石我们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了解,所以,这段期间我们紧急联络了不少的人前来八盘峡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人知晓那块巨石的来历,你也许还能从中见到不少的故人呢” 向缺笑道:“我的故人?你得说是敌人才对,到现在我为止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招惹了多少敌人,反倒是朋友还真没几个” “不遭人妒是庸才”裴冬草淡淡的说道。 向缺说道:“我谢谢你的夸奖呗?” “不客气” “哎,我还没问过你呢,你是何出身啊?”向缺好奇的打听道:“那个疤脸徐锐出自楼观台,廖宏和马英俊是茅山和龙虎山出来的,那你······是从哪座深山老林里修炼出来的······” 最后一句话,向缺把那句狐狸精给收了回来,差点没脱口而出。 裴冬草笑眯眯的说道:“我的身份是个秘密,就连徐锐都不知道,不过你要是答应我加入进来的话,我可以考虑告诉你” 向缺直接摆手说道:“甭想着说服我了,没用的,我自由自在惯了不想给自己身上套上枷锁,你们部门瞅着也挺危险的,你看我树敌虽多但到现在还完好无损的,你看看徐锐那个二货,挺好看的一张脸蛋愣是给整出一条刀疤出来,多寒碜人啊” 裴冬草抿着嘴说道:“这你还真冤枉我们了,徐锐脸上的刀疤和我们没关系······他妈当年是剖腹产,然后······” 第1176章三日不见,刮目相看 夜晚的八盘峡水电站仍然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无数人都在这里忙碌着,而且你从每一个人的脸上都能看出严肃,紧张和莫名其妙的复杂神情来,行色匆匆。 裴冬草领着向缺进入了水电站一间宽敞的会议室里,这个时候向缺才发现这个狐狸精一样的女子,原来有的不光光是一张倾国倾城的媚脸,还有着那么一点点威严。 裴冬草进来后,屋子里十几个人侧目望过来,待看清是她之后全都肃然起立,有的出声问候,有的点头致意,无论多严峻的神色都非得挤出一副笑容出来。 裴冬草朝下按了按手,说道:“坐吧,不是什么客气的时候” 向缺背着手眼神瞄着屋里的人,依次打量了一圈,莫名的笑了,这里确实看见了故人。 龙虎山李秋子,杨公风水杨啸。 李秋子朝着向缺点头示意了一下算是打了个招呼,杨啸则是有点尴尬了,他和向缺之间的恩怨可不小,去年在成都相遇,杨啸布风水局要坑向缺一把,但没想到向缺将计就计的反坑了他一下,直接导致杨啸重伤,手里的传家宝半废,至此算是结下了仇怨,但没想到的是半年之后居然峰回路转了,杨菲儿和王胖子搞上了对象,向缺和杨公风水也化敌为友,杨啸的苦难算是白受了,并且就算是想寻仇他也不行,一年前向缺都能毫不费力的把他给打的半残,今天再次相遇两者根本没有任何对比性了。 裴冬草也没给向缺介绍在场的人,也没对旁人提及他的身份,坐下后直接开口问道:“黄站长,情况怎么样了?” 黄站长抹了把头上的冷汗,说道:“还,还是那样” 裴冬草直接准过头问道:“李道长,杨先生?” 再对这块巨石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国家直接让各派派人前来实地勘察,想要集思广益,这块石头明显来历不太寻常,带着一丝诡异,暂时穷极人力物力无法解决的情况下,就得多方下手了,三个臭皮匠能顶的上一个诸葛亮,人多了后没准就有谁能看出这块石头的来历。 现在来看,搬开和炸开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法子就是找出这块石头的来历,然后从源头下手,有因必有果,知道来龙去脉后才能伺机而动。 李秋子和杨啸,一个耸了耸肩膀一个摇了摇头,给出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没辙!” 裴冬草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说道:“辛苦两位了” 随后,裴冬草又看了一眼向缺,欲言又止,也许她不认为刚刚跟随自己过来的向缺能给出什么实质性的建议。 可偏偏的,裴冬草恰恰想错了,这里的人也就唯有向缺深知那块卡在河底的石头到底是什么来历,可惜的是,就算裴冬草问他,他也会以一句不知道给打发回去。 裴冬草屋里的拄着脑袋,挥手说道:“先散了,都回去休息,来日再议” 向缺挠了挠鼻子,在裴冬草身后用一种挺尴尬的语气问道:“你把我带到这来,一句话不说就给我晾了?好歹你得给我交代点什么吧?” 裴冬草皱眉问道:“你刚来,什么都不清楚,我问你,你还能给出点什么建议来?” 向缺笑了:“没有考察就没有发言权,你这么想也挺对,但我既然人都来了总归得做点什么吧?” “四处看看吧······”裴冬草摆了摆手。 向缺笑眯眯的说道:“没准我就是那三个臭皮匠中的一个呢?” 向缺等的就是裴冬草这句话,他虽然已经大概料到河底那块石头就是镇龙碑,但没看见没摸到怎么说也不可能百分之百的确定,他得亲自下河一趟才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居然总想着要诓人了,本性难改?”向缺眨了眨眼,挺痛恨自己满嘴胡掐的状态,掐指算算自己最近一段时间还真是没少骗人。 向缺走出电站,来到大坝上,下方河水滔滔水位还有两三米就要逼近大坝了。 “鱼儿,鱼儿,鱼儿水中游,游啊游啊游,啊,乐呀乐悠悠”向缺哼着胡编乱造出来的小曲,把自己脱的只剩下一条内裤,衣服板正的放在脚边,深吸一口气然后一猛子就扎向了河底。 黄河水深而混,河水中掺杂的大量的泥沙混浊不堪,睁开眼睛能见度几乎为零,向缺一头扎向了河底后摆动两腿朝下游去两手前伸试探着摩挲着。 几秒钟之后,向缺触手感觉坚硬异常,两腿不在摆动后沉了下去,向缺下方沉着一块硕大的石头卡在了水坝的出水口。 用手扶着巨石,向缺来回的摸索了几次,石头上长满了青苔凹缝里填满了泥沙,他用手指试探着在石块的表面探索着,感觉着石面上刻画出来的痕迹,渐渐的向缺确定了脑袋里的那个年头,这确实是那块镇龙石碑。 向缺摆动两腿,游到巨石的另一端,镇龙脉的铁链还是被拴在了底部,但再顺着铁链探寻了片刻后,链子就忽然中断了。 镇龙脉铁链被炸断了! “哗啦啦”向缺返回河面,露头后甩了甩脑袋,跃上大坝顶部坐了下来。 “啪”点了根烟,向缺看着水下的河面,嘀咕道:“这么大一块镇龙石碑活见鬼了怎么被冲到这来·····也许,不是被冲过来的?” 大坝远处一个人影穿着身长袍踱着步走了过来,向缺叼着烟扭过头,李秋子垂着两手走的不急不缓。 “向缺,上次一别又有一段时日了,没想到再见你已经是另一番光彩了”李秋子眼神有点复杂的打量了向缺急眼,然后摇头苦笑道:“自从始皇陵后,我觉得你我之间还有一较高低的可能,但上次碰到我这个念头不得不给掐死了,就拿修道这事来讲,如果我坐着一辆马车,恐怕你已经坐上了四个轮子的汽车,真是一日千里啊,今天再一见我发现这么说还是低估了你,你应该是坐了火箭才对” 第1177章昆仑有人 “你这么捧我,下面的话你说我得怎么接呢”向缺想仰着脑袋跟他说话,但觉得自己这么做未免有点伤自尊,就拍了拍地上说道:“秋子,来找我这是有事?坐下聊吧” 向缺和李秋子的关系,一直都挺矛盾的,两人既合作过但也动过手,要说他们有什么大仇大怨的么,那还真没有,要说两人是朋友呢,那还明显高抬这个关系了,矛盾,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不过,不知道为啥,虽然和李秋子接触过几次,了解不能算太多但也总归是知道一二的,向缺就觉得别看这个李秋子好像不如自己比他低了一头,但他还真不愿意和这样的人为敌。 这纯粹是感官上的一种认识,就用冥冥之中这个词来形容就很贴切,所以向缺和李秋子交手过几次后,他一直都没和对方撕破脸,也许潜意识里是想避开他和李秋子的冲突。 李秋子一甩长袍,习惯性的盘膝坐在了向缺身旁,低头看着水面,伸出手指说道:“好大一块石头,傻子都知道这是不可能被突然冲到这里的,如果没办法冲到这里,我到宁可相信它是凭空出现的,听起来是有点匪夷所思但天下奇了怪的事多了,谁又能件件都说的明白呢?这黄河的秘密更多,就更没人能说的明白了,地震,暴雨还有下游断流,我听说昨日黄河中游又出现了鬼门?呵呵,我记得上一次黄河这么热闹好像,好像是在二十几年前的时候吧?这条河呀永远都没有太平的时候,这块石头一出现今年的黄河就开始热闹了,向缺你说这石头得是什么来路?” 李秋子意味深长的冲着他笑了笑,笑容里好像写着三个字,我知道! 向缺耸了耸肩膀,笑道:“石头出现这么长时间,各种人力各种物力都没得出个结论,我这才过来能给你什么答案?别闹,咱俩也挺熟的,我可没骗你” 李秋子晃荡着两条腿,好像若无其事的说道:“别人要是这么说,我肯定会信,但向缺你这么说我怎么就感觉是有点言不由衷呢?天下人总小看你,但每次你都响亮的还给了天下人一个耳光啊” 向缺无奈的摊着手说道:“秋子,好好说话哈,不好好说我容易告你诽谤” 李秋子摇头笑了笑,说道:“哎,感觉这东西有时候挺奇妙的,真的,向缺,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感觉你肯定知道这块石头的底细” 向缺眨了眨眼,弹了弹烟灰淡淡的说道:“你还是走眼了” “也许吧······”李秋子顿了顿,然后说道:“有件事我觉得好像得和你提一下” 向缺问道:“什么事?” “当初在楼兰地宫,昆仑派有个大师兄叫张博霖的你记得吧?” 向缺略微寻思了下,这个叫张博霖的就是以龙脉和祁长青对峙的那位昆仑派大弟子,向缺对他的印象挺深,毕竟挥手就能把龙脉给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还是不容小觑的。 李秋子淡淡的说道:“他也来了八盘峡水电站,昨日我见他独自一人站在大坝上,不过却不是被姓裴的那个女人找来的,至于为何而来我想无非是为了水下的那块石头,向缺我觉得你好像知道那块石头的来历,同样的,我觉得他也有可能知道” “咯噔”向缺顿时心里一颤,手里的烟头被掐灭了。 李秋子又意味深长的笑了。 要是别人,向缺还真不怵,他真不怕对方知晓这块石头的来历,但如果是昆仑派来人这事就不太好说了,昆仑是万山之祖看护天下龙脉,搞不好人家确实知道这镇龙石碑的来历,天下是没有绝对的秘密的。 “给你提个醒,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李秋子起身说道。 向缺嗯了一声说了声谢谢,然后又抬头问道:“你知道不知道,闸口堵塞最先是由谁发现的” “一个叫陶德华的水文观测员” 水文观测室,陶德华一脸兴奋的摆弄着手机,聊着天。 “哎,真不容易,不容易啊······”陶德华兴奋挥舞着手里的电话,眼睛带光的抿着小嘴。 “砰,砰”向缺敲了敲门,探着脑袋问道:“陶德华?” “唰”陶德华抬头看见向缺后愣了下,问道:“你谁啊?” 向缺进屋,说道:“我来找你打听个事······” “朋友,朋友,你快进来我跟你说我发现个惊天的秘密”陶德华雀跃的说道。 “不是,我就是来找你问下那天的状况” 陶德华直接拉着向缺,把手机递凑到他面前说道:“我用了四年的时间,耗费了一千多个qq号,我终于发现了腾讯内部一个惊天的漏洞,你知道么?其实不需要每次登陆都注册一个qq号的,只要记住一个号的账号和密码就能一直登陆了,哎,我说我每次聊qq都泡不到妞呢,后来没办法改用微信了,要是早知道这个漏洞就好了,那时qq上的女人多纯真啊” 陶德华一脸的痛心疾首,向缺满脸懵逼。 这个人真的合适自己打探什么消息不成? “怎么样,我腻害吧”陶德华一脸得意,小声说道:“这个漏洞被我发现后,我把喜悦第一个和你分享了,你可千万不要给我漏出去,不然女人就不好骗了” 向缺叹了口气:“你活这么大,真不容易啊” 陶德华低头摆弄着手机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向缺擦了下额头的冷汗,问道:“听说你是第一个发现出水口堵塞的?” “嗯,是我” “当时细节记得么?” 陶德华咬着牙一脸愤恨的说道:“当时,当时·····她欺骗了我,奶奶的,我诅咒他家早晚死一口本的人,真的,生都生不过来,必须得死一口本的人才能消我的心头之恨,一个月骗了我两千多块钱不说,我的感情啊,我付出的感情是无价的啊” 向缺无语,憋了半天说道:“情节是不是搞错了?” 第1178章北岸有山 向缺脑袋嗡嗡直疼的止住了陶德华对那个骗了他两千多块钱的男人的愤愤诅咒,直接了当的问道:“我想问你的是,那天出水口堵塞之前的一些细节,仔细回忆一下,最好一个细节都别漏,要最详细的,ok不?” 陶德华顿时一收,哦了一声,问道:“你是来打听这个的啊?政府的特派员?” “算是吧”向缺说道。 “之前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啊,还写出资料上报来的呢” 向缺说道:“我想听你亲口说,这样比较生动” “哦,那行”陶德华说道:“哎,领导我和你说,这出水口堵塞之后出了很多邪门的事你知道的吧,地震,天上有龙,南岸的雕像有泪痕,真挺邪门的啊,你说是不是闹鬼了啊?这事别人不信我却是信的,真的······几年前的一天晚上我就在水文站值班,睡觉的时候一声炸雷给我惊醒了,然后旁边的女人抱着我的胳膊说她害怕了,当时我就点了一根烟猛吸了一口,说实话我也很害怕,我记得我睡觉的时候明明是他么自己睡的啊······” 向缺沉默了,真的,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和人类正常交谈居然是他么很困难的一件事,就这个叫陶德华的,他每次张嘴都和对方谈论的是正经事,但他句句回答的跑题都跑到三百多公里以外去了,而且居然还他么的扯不回来。 向缺是真服了,这人的脑袋啊要是长抽吧了,你拿电熨斗都烫不平,很显然这个叫陶德华的人大脑已经发育的跟条沙皮狗差不了多少了。 向缺强忍着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上前搂着陶德华说道:“我让你给我仔细回忆一下,出水口那天堵塞时的情景,就像我本来让你和我聊的是西天取经的精彩,但你却偏偏和我整出了金瓶梅的暧昧,扯的有点远了明白么?” 陶德华弱弱的眨着小眼睛哦了一声,说道:“领导,那咱们这就从东土大唐聊起来呗?” “乖,这就对了”向缺揉着他的脑袋说道。 “那天,我正和一个骗了我两千多的······”陶德华刚一张嘴,就小心翼翼的看到向缺似乎又皱起了眉头,他连忙举手,说道:“细节,从细节说起” “哎,继续吧” “当时我挺生气的然后手机就掉到地上去了,但捡起电话的时候我忽然发现,电脑上屏幕里水文监测忽然出现了预警······” 陶德华弯腰手刚摸到电话起身的时候,脑袋一歪正好看见了监控水文的屏幕上已经出现了红色的预警,这意味着水位已经逼近到警戒线了。 陶德华脑袋顿时嗡的一响,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屏幕却发觉,红色预警仍旧闪个不停,“唰”他连忙跑到窗前看向外面,办公室就在大坝上方一扇落地窗正好对着大坝下方的水面。 此时的水面波涛滚滚,一个石尖隐没在了水下。 向缺听到这,忽然打断陶德华问道:“你说你看见那块石头是落在水里的?怎么之前你好像没对人提起过?” “当时我也不太确定啊,而且我说了谁能信啊?那么大个石头落在水里,哪来的?天外飞仙啊?陨石啊?而且石头掉下去的时候还没有一点的动静,无声无息的,你就是往水里扔块石头也得咚的一声,可关键那时什么动静也没有啊,我跟谁说谁不得认为我有病啊”陶德华撇着嘴一脸的精明。 向缺诧异的问道:“那你怎么和我提起这个了呢?” “你都听我胡扯了半天,我总得跟你说点实话吧,这都是干货” “来,继续吧” “石头没进水里后我以为自己花眼了,但以我五点零的眼睛和你发誓真的没有眼花,然后值班的大姐这个时候就跑进来告诉我出水口被堵上了,我就知道肯定是那块石头的原因”陶德华振振有词,喷着唾沫说道:“而且我还发现个怪事,这事我谁都没有告诉,报告上也没有写出来,道理呢自然是一样的,我说了也不会有人信” 向缺问道:“什么事啊?” 陶德华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说道:“抬头,顺着我的手指向左前方五十度角方向看过去,对,别动,就是这个角度,那里有啥?” 向缺“唰,唰”的眨了几下眼睛,有点迷茫的说道:“啥也没有啊?” 陶德华顿时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着他说道:“你好像瞎,那么大一座山摆在那你看不见啊?你得瞎成什么样了啊,视力负五点零的了吧” 向缺被一个脑袋抽吧的连电熨斗都烫不平的人给鄙视的脸都红了,从他这往那往黄河北岸,确实有一座山,距离大该百米开外离的非常近,不算太高,不太起眼,就是座很普通的石头山。 这种光秃秃的石头山在黄河两岸很常见,山上的植被长年累月下被雨水或者泥石流给冲刷走了,年代一长地质出现了改变,就变成了石头的山。 向缺问道:“看见了,什么意思?” “我平时上班或者值班的时候,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盯着电脑屏幕的,一年里也就五月到八月可能稍微忙一点,其他时候多数都是闲着的,还是很闲的那种,但偏偏却又不能离开观察室,所以可以有大把的时间东张西望,我对电站附近的任何地方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陶德华伸手指着那座光秃秃的石头山,说道:“就比如那座山吧,我闭着眼睛都能把它没一点不差的记下来” 陶德华随即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纸和笔,然后“唰,唰,唰”的画了起来,几分钟之后那座山居然真被他完完整整的给画了出来,绘画的功底虽然差了点,但相似度绝对接近九成了。 陶德华用手敲了敲桌子,说道:“你看看,有啥不同么” “有么?”向缺狐疑的拿起纸凑到面前,仔细的打量着对面的那座石头山。 片刻之后,向缺“唰”的一下放下手里的纸,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第1179章月黑风高不杀人 “啪”陶德华手指点在纸上问道:“看出有什么不同了么?” 向缺脸色挺认真的点头说道:“你要是没画错的话,那我确实看出不同来了” 陶德华傲然说道:“这也就是我他么一天闲的屁事没有才能干出来的,你换一个工作稍微忙点的都绝对没有这个闲心,你可以怀疑我的智商但绝对不能怀疑我的记忆力和观察的能力,不然挺重要的观测水文站的工作我能一做就做七年而没出过一点问题么?” 向缺看着朗朗的吹着牛比的陶德华都有点蒙圈了,你说就这么个混人吧,跟他交谈的前半段两人愣是从黄河上游给聊到非洲大草原去了,扯的这叫一个没边,但现在聊的却是挺一本正经的,向缺发觉自己还真是找对了人。 “我也是事后才偶然发现这个细节的”陶德华叹了口气说道:“但这件事我也没和别人说,因为说了谁也不会信的,那座山在我的脑袋里记忆是非常深刻的,闭着眼睛可以随时把它的轮廓给详细点勾画出来,所以水位上涨的第二天,白天的时候我偶然间抬头才发现,山峰上少了一块凸起的石头,当时我就震惊了啊,因为那座山我去过好多次,峰顶凸起的那块石头我认为是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消失了的,为了这个怀疑,后来第二天我又特意去了那座山一趟,你猜怎么着?” “峰顶的石头确实没了” “啪”陶德华一拍大腿激动的说道:“对呗,我自己差点都疯了······峰顶的石头确实没有了,然后还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很深,很黑,我往里面扔了块石头半天都没听见动静趴在地上冲着坑里喊了几嗓子也没回声,不过有一点奇怪了,那石头山最高也不过才几十米而已,那坑能深过这个高度?咦,不对啊?” 说到这,陶德华忽然间好像想起点什么,狐疑的看着向缺说道:“天这么黑,你是怎么能看清山上少块石头了的?你眼睛自带红外线的啊?” 向缺挠着鼻子,干笑道:“视力上还有个标准你可能不知道吧,偷偷告诉你,我眼睛是十点五的” 陶德华愣了,懵逼的问道:“特异功能?” “天赋异禀,谢谢了哈朋友”向缺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就出来了。 陶德华白了向缺背影一眼叮嘱道:“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腾讯的漏洞哈,千万别给我泄露出去啊” “放心吧,你跟我一个从来不上网的人说这个,多余了”向缺挥了挥手。 走出水电站,向缺手插在口袋里抬着脑袋盯着前面的那座小山,镇龙石碑原来一直就在这座山上? 真应了那句话,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谁能想到一座光秃秃的石头山峰顶居然藏着一块镇黄河龙脉的石碑呢。 山不远,一百多米的距离,向缺出电站后去往北岸,直接朝着那座石头山走了过去。 行至山脚下,向缺还没开始上山,忽然发现自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过来,他皱了下眉然后下意识的就躲在了暗处。 “踏踏踏,踏踏踏”一道人影自远处走来,看着月光下清晰的一张人脸,向缺很无趣的撇了撇嘴角。 怕什么来什么,向缺最担心的就是昆仑派的人发现镇龙石碑的事,李秋子一和他提起张博霖也在八盘峡水电站,向缺就猜测到张博霖应该是和他一样,是少有的几个知道镇龙石碑隐秘的人。 自己从陶德华的嘴里得知了峰顶巨石的消息,这厮是怎么知道的,一个很不好的念头出现在了向缺的脑袋里,张博霖知晓的搞不好要比他还多。 人影走近,向缺屏住呼吸隐没了自己身上的气息,看着对方走向山破,他阴霾的眼睛眯缝了起来。 张博霖走的似乎不急不缓,每走几步路就停下来仔细探查周边,然后再次前行,走走停停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自他走远之后向缺才从暗处走出来。 “他还是知道些我不知道的东西啊,到底是万年昆仑,恐怕没有哪一个大派或者世家有这帮守龙脉的家伙知晓的多,这么一来我这就相当于慢了他一步,稍微有点吃亏了”向缺头疼的摸着下巴,挺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尾随上了对方。 昆仑派的历史久远到什么程度,古井观也没有确切的记载,最虚无缥缈的一个传说是昆仑出自西王母,甚至现在的昆仑山上还有个王母洗澡的瑶池,传说就是传说,西王母这种神话级的人物存在的可能性事是非常少的,但却足以说明昆仑派的历史肯定要横扫古井观好几条街了,说是有万年之久兴许有点夸张,但几千年以上肯定是有的了。 张博霖搜寻的非常小心,步履缓慢,一百多米的山坡他几乎用了半个小时也没走到上面。 向缺咬着牙,抽出剑划破了自己的衣服然后绑在了脸上只露出两只眼睛,又把身上的东西全都藏了起来。 月黑风高,不一定是杀人时,但却绝对是偷袭的好机会。 向缺要是没估计错的话,这家伙找的应该是镇龙石碑下面的那个深坑,他不知道那个坑里有什么,但却不能让张博霖捷足先登。 距离山顶还有不到十米远的距离,张博霖停下了脚步,歪着脑袋狐疑的打量着四周。 “唰”突然间,暗处一条黑影速度极快的蹿了出来,然后腾空而起,右手手刀径直的朝着张博霖的脖子砍去。 张博霖稍稍一偏头,横移几步躲过了向缺的这一记手刀,但没想到向缺忽然平伸两手,十指并拢屈指连弹。 “嗖,嗖,嗖······”十道剑气自他指尖瞬间涌出,布满张博霖身体四周。 淬不及防下,张博霖失了先机被向缺抢了先手,疲于应付,“蹬,蹬,蹬”一连朝着山坡下退了好几步,向缺紧追不舍,脚尖轻点了下底面人直接就奔着张博霖再次冲了过去。 “混账······”张博霖怒道:“藏头露尾的,连脸都不敢露出来么?” 第1180章寻龙点穴手 向缺觉得这名门大派的弟子好像有点像傻比,我他么的都蒙着面了,你还问我脸都不敢露出来么,我就是不想让你看见我啊,这不是废话嘛! 向缺抿着嘴连吭都没吭一声,他怕自己一开口对方就能从他的嘴里听出他是谁,毕竟双方曾经有过一次短暂的接触,并且向缺连古井观的九字剑诀也没有使出来,白起的那把长剑也没用,一切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他全都没有拿出来,就是作死了不给对方认出自己的机会。 月黑风高,就是不杀人,坑这一把也得让张博霖嫉恨他,关键的是向缺可不想平白无故给自己招惹这么个敌人,虽然古井观和昆仑派貌似本来就不那么太和睦。 见向缺不搭话,张博霖傻是傻了点但也反应过来了:“我们认识?或者见过?难怪你藏头露尾的,既然知道我是谁你还敢在这劫下我,胆子真是不小,关键的是你有信心把我给拦下么?你不怕得罪我们昆仑派?” “嗡,嗡,嗡”向缺脑袋里蹦出一连串的嗡嗡声,这他么就是个唐僧,你说干仗就干仗呗,哪来的这么多开场白啊。 向缺保持沉默,以干脆利索的出手给张博霖诠释了一下,面对一个聋哑人,你说这么多明摆着有点太浪费口舌了。 张博霖“蹬,蹬,蹬”连续后退了几步,过招他真不太适应,他是看守龙脉的,不算是一个真正的战斗型选手,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被祁长青以教学的方式,给干的摧枯拉朽了。 向缺紧追不舍,张博霖急速后退着,两人很快就从山坡上转移到了下面,明显有点被逼急了的张博霖右手伸出,手指摆出一个非常古怪的姿势,食指叠加在中指上,无名指向下小拇指和拇指扣在了一起。 向缺眯了眯眼睛认出了这个手势,这是风水大师堪舆的时候用来寻龙点穴的寻龙手,一指点出后道行深厚的风水师能感觉到地下蕴藏着的龙脉在什么方位。 向缺见状,随即就感觉到地下有一股龙气似乎在涌动着,这里是黄河上游,镇龙石碑的所在之处,二十四条龙脉在此汇聚着,真要是让张博霖招出一条龙脉出来,他就得疲于应付了,说实话在这真不是跟他交手最合适的地点,张博霖基本上可以算是主场作战了。 “你有寻龙点穴手?要不我助你一臂之力?”向缺嘀咕了一声后,脚下龙气涌动的越来越密集,似乎马上张博霖就会将龙气汇集而出了。 向缺从身上抽出一道符纸,甩手而出,指甲随即划破食指指尖,一滴鲜血蹿了出来后径直落向了那张符纸,他伸出手指快速的对着符纸连续刻画起来。 “隔空画符?”张博霖微微有点讶异的惊呼了一声:“那你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了,到底年轻一代中哪个人能如此彪悍呢?” 向缺画符的速度非常快,符纸上已经出现了一道晦涩难懂的血红色符箓:“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汇龙与此,一遇风云便成龙” “唰”张博霖顿时蒙了,极其不可置信的喊道:“你在干什么?” “波”那道被向缺刻画完的符咒顿时凭空一散落在地面,同时从四面八方的地下有无数道龙气急速的汇集过来,向缺此时等于是在助张博霖一臂之力,帮他把更多的龙气全都召唤而出。 张博霖一脸震惊的吼道:“你疯了,停手,快停手” 向缺目光森然,忽然狠狠的跺了一下右脚,两人身后几十米外的黄河水道上,河水突然翻滚不止,汇聚出一条长长的水龙居然在瞬间凝聚出了一条龙头,无数道龙气朝着河道上的那条水龙涌了过去。 “唰”张博霖脑袋上冒出一道冷汗,持续懵逼中。 “开!”向缺压低嗓子,轻声低吼了一句:“化龙······” 他右脚再次朝着地方用力跺了下去,黄河水道上那条水龙猛然腾空而起,栩栩如生看起来仿若一条真龙一般。 “亢”一声龙吟响彻夜空。 “轰隆隆,轰隆隆”随即,天边乌云滚滚,在水道上方汇聚一大片的乌云,里面电闪雷鸣。 张博霖脸直接就绿了,咬牙切齿的吼道:“疯子,你他么的敢坑我” 向缺白了他一眼,十分无耻的朝着半空中指了指。 “咔嚓”黄河水道上方,一道闷雷声响起后,一抹白光闪过,闪电从云层中落下径直的朝着河道上那条水龙劈了过去。 张博霖见状连忙护住自己,但却已经晚了,“噗”一口鲜血从他嘴里喷了出来,顿时眼中金星直冒身子一头栽倒在地,他晕倒之前两只透着怒火和愤恨的眼睛死死的盯在向缺的身上,不甘和憋屈,郁闷至极,还带着那么一点小幽怨。 这被坑的太憋屈了! 向缺把他给坑的太惨了,本来张博霖还想着招出一条龙脉中的龙气来对付向缺,但没想到向缺更狠的是直接帮他把龙脉给调了出来,直接还给加了把火,让龙脉中的龙气急速攀升至顶点,甚至俨然都有一丝想要化成龙型的趋势了。 天地之间万物自有法则,老天爷不会随随便便让一条龙成型的,向缺添的这把火让上天直接以为这是一条龙要成型了,所以干脆利索的劈下一道天罚,这道龙气是张博霖召唤出来的,所以天罚降下后,他直接被反噬了。 出师未捷身先死,昆仑派大弟子下山探查镇龙石碑刚刚捋出一点头绪,没想到被向缺暗中给使了绊子,愣是给坑晕了过去。 八盘峡水电站里面这时出现好几道人影,裴冬草带着人火速赶了过来。 向缺见状,连忙转身迅速消逝。 “天雷?怎么搞的,出了什么事了”杨啸狐疑的寻思了下后,讶然说道:“有龙气,好像有人在这用了寻龙点穴手,点了一道龙脉” 裴冬草领人很快就找到了晕倒在地,嘴边还流着血丝的张博霖:“这是什么人?” 第1181章轮回年 “呵呵······”李秋子站在人群后面,看清嘴角流血的是张博霖后就笑了,别人不知道是谁干的他肯定知道。 裴冬草伸手搭在张博霖的脉门上,探查了会后皱眉说道:“人倒是没死,但魂魄被震散了,短时间内难以痊愈,元气大伤,应该不是直接被那道天雷劈在了身上,不然人肯定是没救了,谁下的手这么狠?还有,这个人你们没有认识的?” 裴冬草询问了一圈,这里就李秋子见过张博霖,但他选择了保持沉默。 “行了,把人带回去吧”裴冬草吩咐了一声,然后问道:“向缺在哪?” 李秋子这时在后面轻声说道:“找地方休息去了,我看见了” 张博霖被人抬了回去,其他人也都散了,但李秋子却没跟着走,等了片刻后向缺走了过来。 “谢了”向缺冲着他拱了拱手。 李秋子笑道:“不管怎么说也是我点的他,这个昆仑派的人被偷袭也得算我一份,毕竟是我告的密么” 向缺拿出烟来点上,有点不解的问道:“你这算是对我示好呗?我能问问你的出发点在哪么?咱俩这关系有点小复杂啊,朋友肯定算不上,说是敌人还差了那么一点” “合作关系”李秋子很肯定的说道:“向缺,你和我没有什么仇怨,说来当初我劫了那一分天道气运还算是借了你的光,说不好听点就是利用了你一下,再后来我们也接触过几次但也没什么冲突吧?咱俩唯一的矛盾就是在王昆仑的身上,抛开他不说咱俩真不算是敌人,所以我帮你是处于对自己的有利的角度来讲的,毕竟我可是很看好你的,你这样的人能作为朋友就千万别成为敌人,你看看,那些曾经和你为敌的,好像哪一个也没落下什么好下场吧?” “你这话算是夸我呢么?”向缺斜了着眼睛问道。 李秋子哈哈一笑,说道:“是好意,不是么” 向缺拍了下李秋子的胳膊,说道:“没错,像你说的咱们是合作愉快吧” 李秋子和向缺扯了几句之后,话头一转就点到了正题上:“我就估计么,我把昆仑派的人给点出来之后,你肯定得要做点什么,从他的下场上来看我的猜测还是很准确的,向缺,我就想问问,大坝下面的那块石头你应该是知道来历的么?还有,要是没有一个值得你出手的原因,你肯定不会下了血本得罪昆仑派的人,什么原因,我能知道么?在这里,好像就你和昆仑派的人知道那是什么吧” “我要是不说,等他醒了之后,你是不是回头还得把我给供出来啊”向缺饶有兴趣的问道。 李秋子面容一整,挺认真的说道:“我说了咱们是合作的关系,能合作的是什么?是朋友,我也不想与你为敌,既然是朋友我就不会选择把你给供出来,我问你的事你要是说呢,那我听着,不说就当我没问” 向缺沉默了,李秋子这个人绝对是个人精,他有着出人意料的精明,打的算盘几乎把人心都给摸的透透的了,他越是这么说向缺还真就越没办法拒绝了。 李秋子笑了笑,不以为意的就转过了身,向缺开口说道:“走吧,跟我一起上山去看看” 李秋子又回过了身子,说道:“其实我也没想走,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瞒着我的” “黄河,流了几千年,在这条长河里隐秘太多了,到现在被挖出来的其实没有多少,我们古井观所知道的也不算多,但恰恰正好知道大坝下面那块巨石是什么来历,那是镇龙石碑,石碑上的铁链子是镇龙脉的铁链,而且不是一块而是三块,上中下游各有一块,华夏从夏商周立国开始到现在共有二十四条龙脉,全都从黄河穿插而过,这三块镇龙石碑就是用来稳固这二十四条龙脉的,昆仑派在昆仑山上看管龙脉,他们知道没什么稀奇的,而我则是从古井观先人的记载中知道的,本来我对这个镇龙石碑也没什么在意的,因为据说从古至今好像少有人真正的看过这三块石碑” 说到这,向缺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今年这黄河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三块镇龙石碑居然全都出现了,有点邪门了啊” 李秋子脚步忽然一顿,神色古怪。 向缺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了?” 李秋子意味深长的指了指两人身后的黄河说道:“这条河有句源远流长的古话都不陌生,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这句话现在基本是指形容一个人的,那意思是谁也别瞧不起谁,我现在混的不怎么样但不代表我将来还一事无成,但之前是用来形容黄河数次改道的,三十年前黄河流东,三十年后可能就改道朝西了,但其实这句话还有个更深层的意思,一直无人所知。 向缺木然的愣了愣,浑身巨震,停顿了半晌皱着眉头掐指连算了几次,才露出一副豁然开朗的神情:“你一句话,把我给点醒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真正的意义是三十年轮回小周期,六十年一轮回大周期,古时所说的一甲子指的就是六十年,干支纪年的一种计算方式,每三十年小轮回和六十年的大轮回代表着国家的变迁和更替,要么衰败要么兴盛。 从一七九九年乾隆死后清朝盛世结束,到一八五九年第二次鸦片战争正好六十年,这是清朝的大衰败阶段。 从第二次鸦片战争到一九一九年的五四运动,这一个六十年是中国变革寻找出路的年代,再过三十年到了四九年的时候,谁都知道这些年发生了什么四九年的时候意味着什么,这三十年是个小轮回周期。 从四九到七九又是一个小轮回也是一个大轮回,中国七九年改革开放进入了崭新的时期。 七九到零九,又是三十年,这一年华夏成立六十年,举行了举世瞩目的大阅兵,为啥要在六十年大阅兵呢,既不是五十年也不是八十年,怎么就非得选在这个年份了呢? 因为这又是一个轮回年,国家势必要镇住气运和国运,必须得以一个强势的姿态出现才行以此才能迎来下一个年代的兴盛。 第1182章潇洒的纵身一跃 今年,从表面上看其实和小轮回大轮回的年限没有一点关系,属于处在了不上不下的一年,但其实则不然,这一年是某个大人物诞辰的第一百二十年,正好是第二个大轮回周期,他被称为一代伟人。 向缺和李秋子互相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说道:“难怪这一年黄河不太平呢” 黄河被称母亲河,和华夏命运息息相关,这个伟人开创了新中国代表了这个大朝代,今年黄河有变自然是因他而起,恐怕世道果真要不太平了! “唰”李秋子直接非常干脆的不走了,脸色阴晴不定的转换了片刻后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掺和了,我跟你们玩不起,打道回府回龙虎山闭关,不论你要干嘛我都不好奇了,向缺” 李秋子的难能可贵之处就是该争的就去争,不该争的立马收手,十分果断而且还能摆清自己的位置,处事之精非常罕见。 向缺眯眯着眼睛,淡淡的问道:“你现在能猜得到我要干嘛了?” 李秋子又沉沉的叹了口气,说道:“我要是再猜不到,那不就是个猪脑子了么,向缺你看我像蠢人么?当初抢天道气运,其实就是和赵礼军,张守城还有杨菲儿他们争,我何谈言怕?抢就抢了,抢到手那是我运气好抢不到我也丢不了命,所以我没什么可怕的,但向缺你现在所谋的太大,我真玩不起,我真是小看了你的胆子什么主意都敢去打,这一点我服你,我自认做不到所以我不掺和了,好奇害死猫这句话说的绝对没错” 向缺说道:“其实你们比我活的容易多了,你们的一生还算是平稳的但我却太坎坷了,我要是不争不抢,再有一年多就会碰到一大劫难,如果跨不过去这个坎小命难保,跨过去又太难,我不富贵险中求又能怎么办呢?所以啊我就是虱子多了不怕咬,死猪不怕开水烫,多大的险我都敢去冒,不为别的,不努力我拿什么与天斗呢?” 李秋子朝着向缺拱了拱手,很干脆的说道:“你放心,我什么也不知道,也没看到,和我无关的事我从来不多一句嘴,你尽管可以放心好了” “聪明人,绝对的”向缺朝着李秋子比了个ok的手势。 距离峰顶只有几步之遥,李秋子在猜到向缺要所图何事之后直接非常利索的选择了后退,他认为自己没必要和向缺冒这个险,就像他所说的那样,能得一份天道气运我已经够满足的了,又何必贪得无厌的再去作死呢。 而向缺则是不争不行,他是在为自己争取后半辈子的大道平坦,也是为自己的孩子争取那一线生机,身上枷锁太多的人活着确实太累,总得马不停蹄的为人生这两个字而奔波不断。 自向缺下山一年半有余,细想想,向缺真的似乎从来都没有停止过挣扎的脚步,因为他不争不行! 向缺单手插在口袋里,低着脑袋,脚下是个漆黑深不可见底的山洞,看起来就给人一股幽幽的阴森感,向缺用脚踢了下旁边的一块石头,石头滚进洞里后初时还能听见碰撞的动静,但几秒钟过后就声息全无了。 向缺惆怅的搓着脸蛋子:“这他么的,要是进去了谁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后果?我他么都后悔自己说的那句富贵险中求了,真打脸” 是的,向缺也有点突突了,因为这洞口里看着太吓人,对于任何未知的地方人的心里都会在第一时间就产生出恐惧感,这和胆大胆小没有关系,纯粹是人的本能反应,哪怕是向缺艺高人胆大但他也得寻思下胆大之后是什么后果,这可是以自己的身家性命为代价的。 “风萧萧兮挺他么冷······壮士一去·····不复返”向缺放下搓着脸蛋的手,拔出长剑咬牙说道:“草,还是得富贵险中求,拼吧,得回我还会点武功啥的” 向缺纵身一跃,身子直挺挺的就跳进了洞口里,顺着崖壁下降一段距离后,脚尖抵着崖壁减缓速度然后长剑猛然插进岩壁中。 “砰”巨大的惯性让向缺身子撞在了岩壁上,他深吸口气拔出长剑,再次下落,然后脚尖又抵了一下让下坠的速度继续减慢,如此反复几次后,上方已经看不见一点星光了,向缺估计自己至少得下降能有将近两百米左右的距离了。 向缺疯了,他疯的原因是后悔了,后悔的原因是自己怎么上去这个问题得怎么解决? “噗通”刺骨的冰凉中断了向缺的胡思乱想,人在降落一段距离后淬不及防的砸进了水里。 “哗······”向缺从水中露头,甩了甩脑袋上的水。 “唰,唰”向缺眨了眨眼睛,左顾右盼的看了看:“又他么是一条地下河,我发现了但凡进入这种地方到最后就会出现铁一样的定律,肯定会冒出一条河来” 这已经是向缺第三次掉到地下河里了,第一次是在跟王胖子在草原下,第二次和苏荷发春了,这是第三回。 只不过稍微有点不同的是,前两次河旁都有岸,这一次则全都是河水了。 向缺将剑插在后背上,然后开始朝前游去,地下河常年不见阳光河水的温度几乎都在零度左右,人泡进去后直接就感觉浑身冰凉刺骨了。 游了不知多久,向缺都游赖了,正常人在泳池里游个一千多米差不多就得累的够呛了,向缺作为非正常人,但在游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已经彻底精疲力尽了,关键是他还不知道希望在哪。 其实,跳进这个洞里,向缺的心里也是没谱的,他和李秋子只是大概以为这个在镇龙碑下的深洞有可能是孕育龙脉的地方,但这个以为就是个纯粹的猜测,如果猜中了,那算赚到了,如果猜错了也他么只能自己认倒霉了。 其实,向缺倒是有八成的可能性认为,孕育龙脉的地方就在这里,因为张博霖那倒霉的货不也上山来的么? 第1183章你去年都干点什么了? 向缺现在最想看见的一幕就是,桃花源记里记载的那一瞬间。 “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他游了十几里地,依然没有开朗,渐渐的向缺都他么要懵逼了,因为照他这么游下去搞不好一急眼都得干到加拿大去了,完全有可能游到地球的那一边。 半个小时后,向缺筋疲力尽四仰八叉的躺在河道上,两眼无神欲哭无泪:“李秋子的选择是正确的,没事别几吧瞎凑热闹,容易受伤” “哗啦啦,哗啦啦”向缺慢条斯理的用手划着水,仰着脑袋,两条腿小幅度的扑腾着:“再坚持一下,坚持,坚持,数到十之后我说啥也不能在虎逼呵呵的往前游了” 每当向缺想要放弃的时候,心里总有个爪子在挠着他的心头,给他整的非常痒痒,勾引着他继续再坚持一会,总有个声音再告诉他,曙光就在眼前,坚持一下就能把胜利的果实摘到自己兜里了。 “撒谎儿子的,最后一次了,数到十再看不到希望,打道回府!” “10,9,8······1” 向缺果断的翻身,漂浮在水面上,幽幽的叹了口气准备返回,但就在他刚刚转过身来的时候眼睛忽然眯了眯,前方不远处有一抹光似乎若隐若现的露了出来。 “咦,仿佛若有光?真有光?”向缺顿时一激灵,来精神了,两只手拼命的一顿咔咔小狗刨,人迅速的朝着亮出一抹光亮的地方游了过去,渐渐的不远处的的光越来越耀眼了,几分钟之后向缺脚下居然踩到了地面,前面已经是干涸的河床了。 向缺直起身子,拄着两条腿剧烈的喘着粗气,边喘边笑,虽然已经累成狗了,但向缺已经隐约间发现自己好像真他么赌对了。 在向缺面前几米远之处,有一片极为宽阔的平地宽旷到居然看不清边际,平地中央一个散着微光的白色圆球四周纵横交错着几条隆起的线络,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四条,这二十四条线络延伸出去不知通向何方,但却全都汇集于此交织在一起。 向缺直起腰,缓缓的走了过去,闭着眼睛仔细的感受着自那二十四条脉络中散发出的浓郁的龙气,然后咧着嘴眼睛盯到了脉络中间那颗拳头大小散发着一抹白光的珠子上。 珠子流光溢彩,其内仿佛有一条条白色的线条在游动,其形状若蚯蚓但却有鳞有角腹下生有四肢,不多不少仍然是二十四条。 古有传说,华夏龙脉有两处凝聚之地,一在昆仑,二在黄河,昆仑有山玉珠峰,峰上的观龙阵此为镇守龙脉之处,黄河之下龙脉纵横交错乃为孕育之地。 传说孕育龙脉的地方,会在无数年月中形成一颗龙珠,此龙珠汇集了二十四条龙脉散发而出的龙气然后凝聚成一颗珠子,这龙珠在几千年的岁月里一共形成了多少颗没有人知晓,但据说曾有几人先后都得到过。 最初一人为秦朝大国师鬼谷子曾窃取过龙珠一次,那时鬼谷子刚刚出山还未曾归为秦皇麾下,得龙珠后取其龙气为己用至此才被秦始皇给相中,其后,三国时期诸葛亮通晓天地,在没出茅庐之前游历天下的时候就得到过龙珠。 曾和孔子,老子并称为东方三圣人之一的佛教禅宗六祖慧能大师也曾取过龙珠,再然后到了唐朝李淳风和袁天罡以推背图推演出黄河下二十四条龙脉交汇处后联手取过一次,到此龙珠现世的几次无不是被当世的一代大人物给得了,而每一位得了龙珠的人在后世要么被称为风水大师,要么就是大国师,总之没一个简单的人物。 向缺兴奋的搓了搓手,伸进口袋里拿出手机:“找到这龙珠也不用麻烦大师兄了,鬼獠找不找得到第二块也无所谓了,至于那三块镇龙石碑,那就去他么的吧” 向缺掏出手机,水珠子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被水泡过的电话已经彻底报废了,向缺甩手又给丢回了河里。 八盘峡水电站。 天边擦出一抹亮光,露出鱼肚白。 张博霖茫然的睁开眼睛四顾遥望,舔了舔有点发干的嘴唇,初醒的他暂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身在何处,记忆的最后一刻停留在了一道天罚降下的时候。 张博霖晃了晃剧痛的脑袋,感觉身子跟散了架似的,他强自支撑起身体从床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推开房门,嗓子干涩嘶哑的喊道:“人呢,这有没有人啊?” “踏踏踏,踏踏踏”陶德华迈着小碎步跑了过来,打量了他几眼后问道:“哎,你醒了?” “我,我怎么在这?这哪啊?”张博霖揉着脑袋皱眉问道。 “失忆了啊?”陶德华眨着小眼睛,迷糊的问道:“失忆也正常,他们说你被雷给劈了没死也算命大了,你能不能想起来去年你都做点什么了?老天爷都不愿意了,拿一道雷来劈你” 张博霖捂着胸口,感觉一阵阵的直扎心,他咬着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陶德华指着后面的石山说道:“昨天晚上外面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响起了一声炸雷,然后我们就出去看看,在那座山底下看见你倒在地上,有人说你是被雷给劈的,见你没死就给带回来了” “唰”张博霖顺着陶德华的手指望去,看着那座光秃秃的石山,他脑袋里一阵巨震后,随即天雷降下之前的一幕幕渐渐的被他给回忆了出来,幽怨,愤恨和恼怒的表情全都汇集在了脸上,拳头握的嘎吱直响,咬牙切齿。 张博霖一把推开陶德华,硬挺着踉踉跄跄的朝着那座石山跑去,陶德华抻着脖子喊道:“哎,哎,你还没好呢,乱跑什么啊?” 裴冬草听见动静后,披着头发穿着背心就跑了出来,皱眉一把拉住张博霖,问道:“你都这样了还折腾,不要命了?” 第1184章是他,是他,还是他 张博霖咬着嘴唇愤恨而忧伤,眼珠子通红的望着那座石山,嘴唇颤巍巍的说道:“但愿还没有晚,但愿吧······” 裴冬草回头问道:“他怎么回事?” “可能是脑子还没好吧,醒来就这样了,后遗症?”陶德华耸着肩膀,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是几啊?” 瞥都没瞥他一眼,张博霖右手掐起寻龙点穴手,神情严肃的朝着那座石山张望起来,片刻之后他稍微的松了口气:“也许还来得及,可能,可能他并不知道那座山里有什么?” 张博霖觉得自己的这个解释挺牵强的,昨夜自己上山就被偷袭,摆明了是对方想把他给截留下来不让他上山,要是没有什么图谋这能说的通么? 只是他刚刚点了出来,黄河下方的二十四条龙脉交汇处暂时还没有被动过的痕迹,也许是对方没有找到那个地方,也许是他还没来得及下手,总之现在似乎还没有出现任何的异样。 张博霖深吸了口气,连忙迈步朝着石山走去,陶德华说道:“真是病的不轻啊,挺好个人,脑子怎么就被劈的傻乎乎的了呢” 裴冬草狐疑的看着张博霖急匆匆的身影,随后就迈步跟了上去:“你知道昨天是谁偷袭的你么” 张博霖摇头说道:“没看见,蒙着面,对方没敢把脸露出来,肯定是我之前认识或者见过的人” “你,又是谁?来到八盘峡是······” 张博霖沉默了半晌,才说道:“昆仑弟子” 裴冬草惊了下,昆仑派她自然听过,正因为她听过,她才知道昆仑派的人历来是不会主动下昆仑山的,他们终年都守在玉虚峰上看护华夏龙脉,轻易不会有人下山的。 裴冬草反应挺快的,直接开口问道:“你是因为黄河的变故来的” 张博霖嗯了一声,指了指大坝下面的河水说道:“那块石头叫镇龙碑,被你们炸断的铁链是镇龙脉的铁链,这种石碑黄河上中下游共有三块,镇龙碑有异就说明龙脉有变,我下昆仑山就是为了查看着黄河下的二十四条龙脉的” 裴冬草的脑袋里就跟翻篇似的,一页一页的回忆着自己的记忆,最终她似乎触摸到了很久远的一个记忆,好像自己的山门里也有过有关黄河龙脉的记载。 张博霖说完,脸“唰”的一下就阴了:“昨天偷袭我的人肯定也知道这件事,你们应该是国家负责此事的人吧,都有什么人在这里你肯定知道,我得要查出这个人是谁” 裴冬草说道:“你认的出来么?” “很难么?你只要查一下谁昨天晚上没人能证明他干嘛就行了”张博霖非常慎重的叮嘱了一句说道:“不能徇私,这件事很重要” 张博霖顿了顿,随即又看着裴冬草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应该知道,如果昆仑来人有事相商,你们是都得无条件服从的吧?” “是有这个说法”裴冬草淡淡的点头说道。 这不是什么说法而是个规矩,历朝历代直到现在都有的一个规矩,昆仑派的重要性体现在了他们守护华夏龙脉这件事上,昆仑派通俗点来讲就是一个中立的机构,不会为某一个人活着某一势力甚至某一个国度服务,他们的职责就是守护龙脉,你是篡谋夺位还是改朝换代都和昆仑无关,他们要保证的是龙脉无恙就可以了,打打杀杀的你们随便,从来都不干涉。 但是,如果昆仑派有人出山,言之凿凿的以昆仑为名正式提出需要以国为单位的协助时,当代的领导者都必须得尽量帮衬。 只不过迄今为止昆仑很少有人出山有此状况只有每当王朝更替的时候昆仑才会有人出面和一国天子还有国师见面,最近的一次,是在几十年前的国共合作时期,昆仑当代掌教清虚子下昆仑山找到了国共两方的人密探了许久,至于谈了点什么无人得知,但后来据说某位大人物最后登顶,背后就是昆仑派强有力的支持。 到了如今这个年代,掌舵的领导者自然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就见的,但裴冬草所在的这个机构却相当于成为了国家层面的代言人,这些隐秘他们是全都知晓的。 裴冬草跟着张博霖一直上了峰顶后就发现,这男人的神色开始严峻了,当走到向缺曾经进入的那个洞口时,张博霖深吸了口气有点踌躇和迟疑了。 “这里有很重的龙气?”裴冬草讶然的问道。 张博霖点头嗯了一声,说道:“那块卡在大坝下面的石头,原先就是安放在此处的” 张博霖没在往下说,踢起脚边的一块石头,石头滚进洞口后发出几声轻微的动静然后就悄然无声了:“深不见底啊” 裴冬草忍不住的问道:“这下面有什么?” 张博霖犹豫了下,思索着开口说道:“镇龙石碑当然镇的是那二十四条龙脉了,这下面就······” “轰隆隆”石山忽然间一阵晃动不止,两人脚下明显感觉阵阵颤动,那个洞口处石块纷纷掉落开始坍塌。 张博霖瞪着眼睛豁然大惊,似乎想要做出决定跳下去,但仅仅只是眨眼间的工夫,洞口就消失了,被碎石给填的满满当当的。 张博霖铁青着脸仓皇的扒着洞口的碎石:“怎么就忽然塌了呢,么的,怎么塌了呢” 张博霖心中一阵狂跳,他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亢······”山下忽然传来一道龙吟,随即一道青龙的虚影从石山中升起,升到半空后那青龙虚影则顿时一散。 “亢!”随后,有一条龙型从山下再次升起。 张博霖扒着洞口的手一顿,脸顿时就绿了。 “亢!” “亢!” “亢······” 紧接着一共二十四声龙啸从这座石山下响起,然后二十四道龙影升起后骤然消散。 张博霖伸着颤巍巍的手,吼道:“是他,肯定是他,是他把龙脉下汇凝聚出来的龙珠给偷走了,混账” 第1185章暗流涌动 张博霖愤愤的一脚踢开洞口的碎石,一种挺无奈和纠结还有悔恨的感觉让他处在了深深的懊恼中。 他下昆仑山之前,玉虚子在玉珠峰的观龙阵对他慎重的叮咛了一句话:“务必要把龙脉这一次凝聚而出的龙珠带回来,下一界的昆仑掌教就此由他接管,此事不容有失······” 不容有失? 张博霖连龙珠的影都没有摸到就被人给捷足先登了,而且这个人就是昨夜偷袭他没让他上到峰顶的那个,张博霖挺苦逼的,昨天要不是他被拦住了,此时龙珠应该在他的手里才对。 裴冬草有点茫然的问道:“怎么了?” 从张博霖的态度里,她就品出来了,昆仑派的人在被偷袭之后似乎在某方面被狠狠的坑了一把,秘密自然就在这个洞下,只可惜昆仑的人没有对她言明这下面到底有什么。 “查,这个人必须得查出来是谁,他肯定在你们这些人中,我们现在就回去查,是谁消失了”张博霖当机立断就选择返回了,裴冬草随后跟在他的身后,莫名的想到了一个人。 向缺,从昨天晚上来到八盘峡水电站之后就失踪了,她对自己带来的这批人每一个都得算是挺了解的,正因为了解她才一下子就猜到向缺的怀疑是最大的。 因为这是个最不安生,也是最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舍他其谁啊! 裴冬草也挺愤恨的,这个王八蛋来了之后还装无辜,一问三不知,自己居然被他给糊弄过去了,明摆着向缺是什么都清楚的,不过却一句实话都没和她交代。 说实话,裴冬草也明白,自己同样也被向缺给耍了一道。 两人返回八盘峡水电站后,所有的人全都被叫了过来,果然唯独少了向缺没有出现,李秋子眯眯着眼睛,看着张博霖似笑非笑,据他所知到现在为止被向缺给算计了的人,还真没有一个不倒霉的,你是昆仑派的又怎么样,一帮没见过世面的家伙不被向缺玩弄于鼓掌就不错了。 张博霖眼神阴晴不定的在裴冬草身旁的一队人中扫了几眼,直接就确定昨晚偷袭他的人没在这里面:“还有谁没在这里?” 裴冬草沉默了,她一张口无疑就把向缺给供了出来。 “你应该知道,我们昆仑······” 裴冬草直接打算他,冷着脸说道:“只是配合而已,你似乎对我没有什么可以命令的权利,我告诉你是道义,不告诉你还能强迫我?” 张博霖伸手指着他愤怒的说道:“你······” “你先搞清楚自己的位置和我的身份,是配合不是命令,还没明白?”狐狸精向来都是最有脾气的,越是漂亮的狐狸精脾气就越大,张博霖一个不太出世的人哪里懂得这些人情世故,一出山就把尾巴给翘的老高,真以为昆仑出来的人就能高高在上了。 裴冬草在思量着一件事,到底要不要因为昆仑派而得罪古井观,昆仑是守护龙脉的不假,但古井观可是布下国运大阵的,古井观的事是个隐秘,但很少有人知道古井观和上层是什么关系,这个关系似乎很微妙,古井观好像只是出于某种原因才布下国运大阵还有另外两处风水之地,但自身却低调的很,从不掺和进国家大事里来。 张博霖放下手,说道:“我命令不了你,那这件事自然有人会出来找你的,我告诉你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张博霖拿出电话走到一旁,接通之后就说道:“师傅,龙珠出现了······但是,被人给捷足先登了” 玉虚子很平静的问道:“知道被谁取走了么?” “现在还不太清楚,但已经有眉目了,只是有些人不太愿意配合我” “等一会我再联系你” 八盘峡事件,在随后就涌出了一股乱流,自昆仑山玉虚峰有一道电波跨越千里来到京城,抵达了国家权力中枢最具权力的地方。 不出世的昆仑几千年的历史,没有人知道这个神秘兮兮的千年古派到底有多大的能量和底蕴,只有当代的执掌者,拥有最高权力的几个人才知晓,千年昆仑就是华夏的象征。 张博霖挂了电话没多久,裴冬草的手机就响了,屏幕上的电话让她拧起了深深的眉头,这个电话号码代表着她最高的上司,无论对方说什么他都得无条件服从。 “冬草,全力配合昆仑派的人”电话中一个带着威严而浑厚的声音,语气不容置疑。 裴冬草愣了愣,然后走到一旁轻声说道:“可能会涉及的古井观的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昆仑和古井观应该是有了冲突,我们如果配合昆仑派就势必要得罪古井观了” 电话里顿时沉默了,虽然看不见对面,裴冬草也估计对方在思量着,这似乎是一个挺纠结和复杂的问题,到底站在哪一边成为了一个不太好选择的选择题。 随即,裴冬草就在电话里听到一阵低声交谈的动静,期间还伴随着质疑和争辩,良久之后,那道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了。 “全力配合昆仑派的人” 裴冬草叹了口气,“战队”这两个字从她的脑袋里冒了出来,这意味着他们现在可能得要和向缺处在对立面了。 “应该······是向缺”裴冬草没有任何条件的服从了上级的命令。 这个名字顿时让张博霖张着的嘴半天没有合上:“向缺,古井观的向缺?” “是的” “好,好,好的”张博霖连连点头,冷笑连连:“呵呵,老朋友了,和古井观的前嫌还没有断,后续就又冒了出来,这个古井观还真不是一般的能作” 一股暗流涌动出来,意味着一场翻天覆地的纷乱即将要出现了。 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向缺和张博霖两人都曾经冒出过同一个念头。 当初如果能避免的话,如果选择避免可能是最好的一个结果。 只可惜,世上是没有那么多如果和后悔的! 却由此引出一番翻天覆地的争乱。 第1186章公敌 纷乱的源头,始作俑者向缺此时正毫不知情的端详着二十四条龙脉龙气汇聚后凝结而成的那颗龙珠,拳头大小的珠子里宛如蚯蚓的二十四条栩栩如生的白色小龙正畅快的游着,这是二十四道龙气。 古井观有过关于龙珠的记载,但却没有如何取出龙气的法子,这玩意出现过的次数太少了,炼化龙气的方法从来都没有过明确的记载,向缺现在就相当于是捧了个保险柜,但可悲的是却还没有钥匙。 “还得找老道或者师叔问问”向缺把龙珠放回包里,然后明显感觉脚下忽然一颤,地面抖动,身后地下河的河水正急速回流着。 向缺楞了下,知道自己取走龙珠后应该是打破了龙脉汇集之处的某种平衡出现了变故,他稍微寻思了下后,直接拔腿朝着回流的地下河冲了过去,“噗通”向缺一头扎进河中,身体被水流带着朝回去的方向快速的游了过去,在向缺入洞的方向,洞穴下一个漩涡带着河水汇集于此,许久之后向缺原路返回抵达此处,猛的吸了口气后人就被卷入进了漩涡中。 水下的向缺被卷进漩涡中后,被水流带着涌入了一个狭窄的通道里,身子就像是被冲进了一个下水道,完全不能自主的顺着通道不知被带往何处。 许久之后,向缺已经被憋的有点翻白眼了,严重的缺氧导致他脑袋一阵阵的有点发蒙,然后他就发觉自己的身子忽然一顿,一股极大的力道冲击着他的身体被硬生生的给朝上方顶了出去,突然的黑暗骤然消失,水中压力也随即退去,他感觉身子忽然一轻,人直接被一股水流给冲出了水面。 “啪嗒”向缺的身子拍在了河面上,他“唰”的一下睁开眼睛,茫然四顾,八盘峡水电站赫然出现在了眼前。 甩了甩脑袋上的水,他深吸了口气贪婪的呼吸着空气,稍微稳定了下后连忙滑动手臂朝着岸边游去。 同时,八盘峡水电站河道,原本平静的水面忽然出现了波动,水流沸腾不已瞬间就湍急起来,河道中央一个硕大的漩涡突然出现,湍急的水流带来的力道让向缺刚刚要上岸的身子差点又被吸了回去。 水道上突然出现的变故让张博霖等人的目光全都被吸引了过去,那道急速流转的漩涡带来了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的水流声好像万马奔腾,水电站出水口处的镇龙碑居然出现了一丝晃动,石碑下被炸断了的镇龙脉铁链陡然间就被抻直了,铁链瞬间就被带进了漩涡中。 “轰隆隆”镇龙碑在缓缓晃动了几下之后,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拽着那根铁链,居然硬生生的拖着石碑朝着漩涡滑动而去。 “水上有人”陶德华惊呼了一声。 “唰”好几道目光顺着他的手看向河面,一个人影正被湍急的水流带动着马上就要被卷进了漩涡里。 “是他?”张博霖咬牙切齿的吼道。 裴冬草愕然说道:“是向缺” 水中的向缺愤愤的骂了声娘,自己刚被地下河给冲了出来,这他么的好像又要被带回去了? 向缺忽然发现水下一个巨大的石块同时也被卷了进去,他连忙深吸一口气沉入水中,随即抽出长剑一剑就插入进了镇龙石碑中。 剑刺入石碑中后直没到剑柄处,他牢牢的抓着剑柄稳住了身子,这时镇龙石碑刚好被卷着朝着漩涡下一个深坑中移动而去,这明显有点太不可思议了,三台吊车都没有吊起来的石碑,被炸药也没炸开,但却不知道被什么力道给牵引着开始移动了,就像有一只手拉着镇龙脉铁链一样,生硬的给石碑扯了过去。 “唰”张博霖扭头看着裴冬草说道:“裴小姐,你得配合我们把向缺给留下” 裴冬草皱眉说道:“上面的命令已经下来了,不用你叮嘱我也知道该怎么办,但我事先跟你说,向缺的实力我不知道你了解不了解,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就算我们想强行留下他,也未必能做得到” 张博霖顿了顿,说道:“你知道该怎么做就行,全力配合吧” 片刻之后,石碑被牵引着落入漩涡的中央正好卡在了那处深坑里,随即漩涡逐渐缩小水流减缓,没过多久水面渐渐恢复了平静,而原本达到了警戒线的水位也恢复如初了,一切发生的很突然但结束的却非常快,只有浑浊不堪的水面还有漂浮的杂物似乎证明这里曾经发生过让人难以置信的一幕。 “哗”向缺从石碑上抽出长剑后露出水面,长长吸了口气,刚才挺折磨人的,自己刚从地下出来就又差点被带了回去,真要是再被带入通道回到洞穴里,他说不得只好强行打开十八层地狱的入口另行路线了,只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阴曹地府最好还是别轻易打开的好。 向缺露出水面后,就发现了岸边站着的一群人,但他没有看到站在人群里的张博霖,人群中的李秋子忽然十分隐晦的朝着向缺甩了个眼神过去,随即手不动声色的提了下桃木剑,向缺正要朝着岸边游过去的时候发现了这一幕,随即他敏感的察觉到,岸上的人居然有种草木皆兵的状态。 “才一天没见,怎么就跟仇人似的了呢,公敌了啊?”向缺两腿一停,人不游了。 裴冬草小声的吩咐道:“等他一上岸之后我们就······” 裴冬草话刚说了一半,距离岸边还有十几米远的向缺忽然一个猛子又扎向了水里,沉入水底后他两腿连续摆动朝着反方向游了过去。 张博霖顿时一愣,问道:“他人怎么又沉下去了” 李秋子淡淡的说道:“可能是太累游不动,沉底了吧?” 片刻后,向缺忽然在距离几十米远的水面上再次出现了,并且他露头之后连犹豫都没有犹豫,直接拼命摆动两手朝着岸边游了过去。 张博霖说道:“糟了,他要跑?” 裴冬草反应极快的说道:“从大坝上过去” 第1187章风吹古井观 向缺上岸后,回头,一行人已经上了大坝,裴冬草领着正朝这边追了过来。 “这帮人怎么跟徐锐似的,都是剖腹产的时候把脑子用刀给剖了么,追我干嘛”向缺湿漉漉的上了岸,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随即撒腿狂奔。 “乾坤阴阳颠倒生,万里云游一步行,二十四宿护我身,八大天王除邪祟,口吐真言真咒语,疾行八方显神通······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缩地成寸,向缺身影陡然消失,再次出现距离已经和后方追兵拉开了一大截。 裴冬草直接停住脚步,摆手示意身后的人停下,张博霖不满的问道:“怎么不追了?” “这个距离,你确定我们靠两条腿能追上他?”裴冬草斜了着眼睛问道。 张博霖被生硬的顶了一下,憋了半天才问道:“那怎么办?就这么让他给跑了么?” “你要是想让我配合就听我的,人我会盯上的”裴冬草跟身后的手下说道:“跟附近的警方联系,协查搜索向缺······以通缉的方式” 李秋子忽然玩味的笑了,说道:“裴小姐,这边的事应该差不多了吧?我们龙虎山不是你们的手下,你们对向缺要打要杀的和我无关,剩下的事我就不奉陪了” 杨啸叹了口气,拱手说道:“我来是帮忙而已,什么忙也没帮上那我就不在这献丑了,恩怨情仇什么的我们杨公风水就不插手了” 裴冬草嗯了一声,说道:“谢谢,有劳了” 张博霖皱眉跟李秋子说道:“据我所知,龙虎山和向缺也不是什么朋友关系吧,相反好像还有点隔阂?” 李秋子直接说道:“杀父之仇还是夺妻之恨啊?你上下嘴唇一闭就要我帮忙,咱俩什么关系啊?呵呵,再见吧” 李秋子放下一句话后转头就走,他和向缺关系就算谈不上亲密或者甚至有点矛盾,但他也犯不上跟这个昆仑派下来的人一同针对向缺,至于杨公风水那就更不至于了,什么仇怨都已经随着王玄真和杨菲儿两人的相处而烟消云散了。 张博霖脸色有点难看的说道:“两位要是肯帮个忙,昆仑派必有重谢” “别拿昆仑派来压我,你以为你是屠龙刀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呢,你这个人情我们实在是不太感兴趣,我更在乎的是自己的一条命”李秋子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裴冬草挺无语的摇了摇头,张博霖这个人对于人情世故白的像张纸,昆仑派虽然历史悠久责任也挺重,但你真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大派呢,说句话就能号令群雄,都什么年代了,现在一切都是利益为重的时候,除非能有强有力的人下令,就像她这样身不由己,不然谁会因为你一句话而却得罪一个潜在的强横敌人呢。 但让裴冬草没有想到的是,很长时间一段后,昆仑派真的差不多是做到了号令天下,风水阴阳界刮起了一股罕见的大风,风吹古井观。 一个小时后,向缺进入兰州市区,换了衣服重新买了个手机,收拾妥当之后联系上了祁长青。 “大师兄······” “你又出什么事了,人怎么联系不上了” 向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那块镇龙石碑咱们不用打它的主意了” “嗯?” “我在上游发现了二十四条龙脉的汇集处,你记不记得观里有典籍记载过,龙脉的交集处会渗出龙气然后凝聚出龙珠” 电话里,祁长青似乎无语的顿了顿,良久后才叹了口气:“这么大一坨狗屎就被你给踩上了” “运气略微有点逆天了,龙珠现在在我手里,不过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把里面的龙气给提出来” 祁长青说道:“这个法子我也不知道,得问问老道或者师叔了,你想办法联系上他们” 向缺嗯了一声,说道:“还有,我在发现龙珠的同时,上次我们在楼兰地宫碰到的那个昆仑派的大弟子似乎也发现了······我跟他有了点小冲突” “得罪人了?” “他被我坑了一把” “自己的麻烦自己解决,本来我们和昆仑派也谈不上友好,得罪就得罪了吧,不过你记着最好别要他的小命,这个叫张博霖的应该是下一任昆仑掌教的继承人,真要是杀了的话昆仑派不会给你好脸色的” “哦啦,还谈不上要人命的地步”向缺说道。 和祁长青通完电话后,向缺去车站买了一张去往河口的车票,他得先把留在河口的鬼獠带走,这个来自于第十五层地狱的罪鬼,要是不被看着点向缺真怕它要么祸害人间要么就被人给收了。 就在向缺上车离开兰州之后,一张扑向他的大网正好展开,裴冬草这个部门全速运转起来之后,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可以让当地的强全部门对他展开缉捕。 裴冬草本不想在没有涉及到她们本身利益的情况下得罪向缺,因为这肯定是一个很非常愚蠢的做法,向缺的实力暂且不说,古井观的历史她是甚为了解的,别看古井观不声不响甚至少有人知,但你要把它当成是个软柿子来捏那就错了。 裴冬草意识到,上层似乎在忽然之间达成了某种针对古井观的决议,这个决议肯定是源自于昆仑派的,然后直接导致某些人下达了命令要与古井观决裂了。 裴冬草的判断很精准,用一句树大招风来形容古井观的处境其实是非常准确的。 古井观曾经有过三个堪称逆天的大手笔,建国初期的国运大阵,上海陆家嘴的风水布局,还有几所高校的风水阵,这三次出手虽然在普通人中没有掀起任何的波澜和动静,但其实当权者们都是知晓的。 有人开始忌惮古井观的所作所为了,他们把古井观的存在看成了是一种潜在的威胁。 这就像古时的帝王,不愿意看到手下的臣子手握军权或者威望甚高的状况出现。 功高震主一直都是大忌讳! 古井观虽然谈不上什么功高震主,但这三次风水布局却相当于悬在了当权者脑袋上的一把达摩之剑,有人忌惮了。 古井观的三次布局,就像一只手掐在了国家的命脉上,一旦古井观兴起什么念头,影响太大! 第1188章树大招风,功高震主 历史上功高震主的大人物出现过很多,并且这些功高震主的人物到最后基本上全都没有得以善终,都以死于非命为主,下场最好的可能就是卸甲归田了。 这里面最狠最牛逼的得算是西汉霸主刘邦了,当上皇帝后把一众跟随他建功立业的大将们全都给杀了个精光,韩信在临刑之前留下了一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千古感叹,刘邦下手一点都不手软,袍泽兄弟什么的全然不顾,就只是为了他当皇帝后能让自己的江山稳固下来。 自刘邦之后这样的事仍然层出不穷,几乎每朝每代都会出现,袁崇焕镇守边关功高震主,军功赫赫,皇帝不杀他杀谁。 “三分天下诸葛亮,一统江山刘伯温,前朝军师诸葛亮,后朝军师刘伯温”诸葛亮黄袍加身算是勉强得以善终,刘伯温以神机妙算,运筹帷幄著称于世,跟随明太祖打完天下之后就知道太祖到最后必定得把一众大将给清除了,所以他果断选择归隐山林抽身而退,最后跟随太祖的大将几乎死尽只有他算是逃过了一劫。 岳飞被一连十二道金牌召回得算是死在了无奈这两个字下,历史上很多人都把这些杀掉功臣的帝王称为昏君,但你能说他们是真昏么?那肯定不见得,真要是昏君有几个能当上皇帝的,他们心眼多着呢,就连一代明主李世民在这一点上也不能避免得了。 大唐军神李靖军功盖世,到最后他为了避免自己被李世民所忌惮,在长安直接把所有的军权全都给交了出去,并且从不参加朝会也从不和任何大将来往,努力的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只知道养鸟逛街的平凡老人。 所以说,功高震主这个词一直都是个大忌讳,一代帝王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这种情形。 到了近代,这种状况也许很多人说不会出现了,毕竟社会在发展很难出现一个人独掌军权威慑天下的时候了,但真是这样么,几十年前的那场大动乱就足以说明了一切,天下人尽皆知,牛棚和大狱里蹲了多少开疆辟土的功臣谁知道? 话说到这就得来谈谈古井观所谓的功高震主了,其实用这个词来形容古井观也不算太过贴近,古井观的人既没有军权也不执政,最牛的还是穷的一塌糊涂,只有一间破败的道观和两个道士,两个青壮年,按理来说古井观还达不到让人忌惮的地步,毕竟从表面上来看你很难把古井观给形容成是一股牛比轰轰的大势力,但其实并不是的,古井观在某方面所做的早在许久以前就已经让人心生忌惮了,忌惮古井观的不是某一个人,得说是某些势力才对。 古井观所做的一些事,也不能不让人忌惮。 除了为陈三金祖辈布置陈家大宅,古井观一共有三次风水布局,其一是建国初期的国运大阵,此阵能镇住一国气运,这件事的其重要程度和昆仑派看守龙脉几乎不相上下,只不过昆仑派看的是华夏二十四条龙脉,而国运大阵镇的是新中国的气运,前者为天下后者为一国。 其二是各大高校的风水大阵,表面上看这一风水大阵似乎和国运大阵还有看守龙脉无法比拟,可全天下的高等学府孕育的是一国良才,人才乃是国家最为根本的命脉,古井观的这一手笔的算是扼住了国家的根本,影响极其深远。 其三就是浦东陆家嘴的风水局,那是中国财源之地最纯粹的象征,有浦东的大发展和深圳特区的实行才有以后中国经济的腾飞,经济命脉同样不容小觑。 这是奠基石的三次出手,所以用功高震主来形容古井观的所作所为其实是很贴切的,这么一来古井观就遭受到了忌惮,昆仑派玉虚子的出场可能得算是个诱因,其实这个因果关系早就生根发芽了,只是某些人某些势力缺少一个动手的条件或者因素而已,一旦条件因素都齐全了,古井观就被天下所不容了。 政治是最残酷最没有人情味的东西,权利和金钱又是最让人心生向往的,政治人物想把权利和金钱全都牢牢的掌控在手里,首要一点就是不希望有人能威胁到自己的这些利益。 几十年来古井观一直深藏在深山之中,从不入世,老道混混僵僵的过了下半辈子混吃等死,余秋阳终日抱着把生了锈的铁剑闭目打坐,祁长青后来虽然出了古井观,但却一直都隐世埋名,不然以他的本事一出古井观就必然是名动天下的,变数最后出在了向缺的身上。 一条老狗为主人看家护院了一辈子,也许是主人看其年老体弱,就重新又请了一条狗回来,老狗到最后终究得落个走狗烹的下场。 树大招风,功高震主,用一句话来形容古井观就是,他们知道的太多了。 平地骤起一缕狂风,风吹古井观。 当京城的决议下来之后,玉泉山庄里有位老人漠然的呆了半天之后,就挥手愤而摔了自己最为钟爱的一把紫砂壶,然后让赵秘书驱车赶往权利中枢的所在地。 董老虽然退下去多年,但余威犹在,直接找到了当今几位掌权者。 “糊涂啊,太平盛世真是很毁人的一件东西,让人懈怠了后连最根本的辨别的能力都失去了,他们是太安逸了,才太平了几十年就有点得意忘形了,误国误民啊,难道就没人知道内头才是悬在人心头的一把尖刀么······” 董老坐在车里,面容疲惫的闭着眼睛,赵秘书回身叹了口气,说道:“董老,上面做下的决议必然已经是商谈好了的,我们这个时候去已经很难在改变什么了” “总归得要努力一下,做了才会问心无愧,不做我怕死了之后都无颜去见以前的那些老朋友”董老睁开眼睛,想了想后吩咐道:“给陈三金打个电话,让他早些做做防范,我估计这一场大风搞不好也会吹到他的身上” 第1189章大势渐露 董老自然知道这个规矩,上面做下来的决定就相当于皇帝金口一开,根本不可能再有更改了,一言九鼎,已成真。 这不是某个人下的决定,而是几方势力商量后下的决断,一旦定下来就无法更改了,政治不是儿戏不是小孩过家家,朝令夕改那是不可能的,他去只是要尽一下自己最后的努力,努力了就算没成有人也会看见的,但你要不努力人家看见的就只是这一方面。 董老很明白当权者的心态,就算真把屠刀朝着古井观砍下去又能怎么样,古井观难道还敢冒着大忌讳把国运大阵给撤了不成,自然也不可能把另外两个风水局给破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不会发生,古井观也不会以这三个风水局作为筹码跳出来说什么的,那是当年老道答应几个大人物布下来的,既已成真就无法再更改了! 所以,董老知道自己无法扭转局面,就提早让陈三金做好准备,免得他被殃及池鱼,陈家再有钱就算是有红顶商人的背景,但在权利之下想要拿捏你也不会很困难,董老能保他,却也没有信心能保的下来几成。 陈三金得到消息后浑不在意,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手下所掌控的商业帝国了,宝新系如今已经成为了一艘庞大的经济体航母,产业遍布各地甚至海外,涉及到的行业有几十种产业,打击宝新系就会产生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各地等着拿政绩的父母官肯定都会力保,不会有人蠢的拿gdp和自己的前途做赌注的,根深蒂固枝繁叶茂,宝新系已经成为了商场的纽带,他的人脉和关系更是一个护身符可以保他陈家永远无恙,最关键的是陈三金对古井观有一种几乎盲目式的崇拜,他压根不会认为这场大风会把古井观给吹倒了。 陈三金不担心自己,担心的是他女婿:“我刚刚得到了消息,上面似乎有意要朝你们古井观下手” 坐在开往河口镇的火车上,向缺拄着腮帮子看着窗外淡淡的问道:“什么下手,怎么下手?” “具体细节不太清楚,董老通知的我,他话里的意思是有人说古井观树大招风功高盖主,做的太多知道的也太多了,他们不想让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手里,这种感觉可能不太好” 向缺笑了,浑不在意的说道:“我们古井观就四个人,你说他们想朝我们下手,朝谁下?我师傅和师叔一天跟个神仙似的,我想找他们都没有门路,大师兄倒是能找到人也在京城,但谁能逮的到他,那就剩我咯?” 挂了陈三金的电话,向缺就明白裴冬草为什么在忽然间就翻脸不认人了:“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别跟政治沾边,脑袋上被悬了一把刀,说砍就砍了下来,连个屁都不放” 陈三金的电话挂了之后没多久,唐新和的电话就进来了,和陈三金的风轻云淡相比他就有点急头白脸了,向缺也没多和他解释什么,只说自己现在安然无恙让他别担心。 铺天盖地的一张网从京城散开之后,已经朝着四面八方撒了出去,但向缺一点都不担心,古井观三位神仙都跟云游差不多上哪找他们去,唯一就自己可能稍微有点危险。 向缺手伸进包里,摸着那枚被带出来的龙珠,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昆仑派对这玩意就这么上心,为了得到龙珠居然不惜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这是在扯虎皮拉大旗啊。 古井观和昆仑派的恩怨肯定早就有了,当初在楼兰地宫的时候,他就看出来好像在老道那时候不知为何就起了矛盾,如今古井观有渐被围剿的架势,肯定完全都是由昆仑派为主导的,却正好和京城里某些人对了心思,两方一拍即合,这就要手起刀落了。 京城,国贸三期。 祁长青当天从桃花裕返回京城后,张艳就带来了这个让他颇为有点惊讶的消息。 祁长青忽然笑了,挺无奈的摇头说道:“这小子,有点身处漩涡中心的意思了” “局势现在好像是一边倒,你倒是挺放心你那个小师弟的,就不怕他出了状况?”张艳诧异的问道。 “去,给我倒杯酒”祁长青拍了下张艳的屁股,坐在沙发上翘着腿,云淡风轻的说道:“他啊,用不到担心,我担心的是这次不知道有多少跳马猴子会蹦出来,一头栽进这个漩涡里,有些人就喜欢凑热闹,但却始终摆不清自己的位置,浑水摸鱼是那么好摸的么?” 张艳端着酒杯,依偎在祁长青身旁问道:“什么跳马猴?” “自然是那些不想看见古井观总是高高在上的人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把我们给拉下神坛啊······” 昆仑派玉虚峰上,一个神仙似的道士孤身一身轻装简从的下了山,一天之后就来到了山东曲阜。 和上一次迎接沈万三的后人相比,这一次的曲阜孔家居然大动干戈,孔大先生领着留在孔府里的所有直系孔家子弟亲身前往机场。 一溜统一的奔驰的六百静静的停靠在机场外的道路上,孔大先生穿着正统的汉服拢着双手站在最前面,等了半个多小时以后,机场出口一个一脸仙气飘飘,穿着道袍的道士拿着一柄拂尘走了出来。 孔大先生上前几步,双手举在头顶长长的施了一礼:“孔丘后人携家族子弟,恭迎昆仑派掌教玉虚子仙架孔家” 玉虚子一抖拂尘,淡淡的说道:“孔先生不用多礼,先祖于我昆仑早有渊源,说来我们也应该算是故人了” “玉虚子掌教,这边请”孔大先生始终半弓着身子,微低了玉虚子一头。 一个小时后,玉虚子被孔府以最大规格的迎接方式接到了孔府大宅,但随后会面的就只有两人。 两人商谈了什么,无人得知,但只知道的是和玉虚子见面之后,孔大先生立即召集了家族会议,并且紧急召回了在海外的几名孔府重要子弟。 第1190章六大派围攻光明顶 一天之后北邙山,山头。 一脸仙风道骨的清虚子背负着双手站在崖壁旁,他半个身位后当代张天师略微低着身子站的笔直。 “北邙山头少闲土,尽是洛阳人旧墓,何事不随东洛水,谁家又葬北邙山”清虚子似乎挺有雅致的吟了一首诗,再配上他的仙气飘飘逼格非常的高,隐约有种得道飞升的感觉。 张天师说道:“自从犬子一年前受了重创之后,北邙已经关闭山门许久了,天师教也打算从此不问世事了,没想到清虚子掌教驾临北邙山后,天师教又得再起波澜了” “你我本是亲家,守城这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来不是以什么大义让你们天师教掺和进来,就单纯以亲家这方面来讲,孩子有事我这个做姨夫的也得表示表示,古井观总得给个说法才是”清虚子转过身,抬头看了眼北邙山那块招牌。 张天师也顺着他的眼神望了过去,招牌上当初被祁长青一脚踢出的洞到现在还没有补上:“你亲自来,那我就亲自下一趟山吧” 清虚子说道:“别让天师教真的葬在了北邙山上······” 两天后,清虚子又驾临龙虎山,亲自约见龙虎山掌教,又过了三天,清虚子出现在了茅山上清峰,见了茅山掌门,至此道家三大派,茅山,龙虎和天师教,清虚子在几天之内依次走了个遍,再算上之前去的孔府,还有联系的京城高层和昆仑本身,清虚子以一己之力联合了和古井观或有旧怨或有不合的六方势力,并且最后全都定夺了下来。 一出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的架势,已经就此徐徐展开了。 这个时候的清虚子根本就不像一个道士,他就像个说客,也像个称职的演员,让几方势力都被牵扯进了这个泥潭里,清虚子的身上俨然亮起了无数光环,最佳表演讲拿的肯定一点都不带含糊的,秒杀一切影帝。 黄河中游,河口镇。 “鬼獠,出来吧”黄河水道旁,向缺赶到河口镇之后,一直等候在此的鬼獠就出来了。 “你这时候是不应该单膝跪地,叫声主子才对?”向缺斜了着眼睛问道。 鬼獠顿时一蒙,身上戾气滔滔,他咬着牙愤愤的说道:“你别得寸进尺了” “做鬼也有三分尊严呗?”向缺点着鬼獠的脑袋,说道:“我饶你一命你就得感恩戴德,作为一个被镇压在十八层地狱里的罪鬼,你这辈子早就被判了无期徒刑,想想那些还在地狱里受着罪行无法脱身的同伴们吧,和他们相比你已经跟中了大奖差不多了,当一条摇尾乞怜的狗总比受着无穷去罪的哭要强,鬼獠我放你出来又没把你灭了,我已经算是犯了天道啊” 鬼獠低着脑袋,闷声不吭,他不是寻常的孤魂野鬼,是在十五层地狱里经历了万万年的罪鬼,说是要点尊严什么的那可能有点扯了,但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他就想问问我有点脾气怎么了。 向缺接着说道:“我给你个从此逍遥自在的机会,你要不要?” 鬼獠愣了愣,皱眉问道:“什么机会?” “你去一趟曲阜,找一个叫王小桃的人·······十八年后,我放你离去,但在这十八年里你必须做到我所要求的一切,我让你照顾的人但凡有一点差池,我也不杀你,直接把你送到第十八层地狱里,永世不能轮回不得转世,生生世世都在十八层地狱里蹲着吧” 鬼獠浑身一震,有点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的当真?” “你还要让我和你立个誓么?” 鬼獠慌忙摇头说道:“不敢,不敢” “滚过去吧,记住我交代你的话”向缺摆手说道。 向缺已经预料到了一场风暴马上就要来临了,在古井观三大boss行踪飘忽不定的情况下,一场风雨首先就得落在他的头上,现在只是暴风雨前的一丝宁静,当这场风雨来临之际他就会成为风暴中心的一叶小船,虽然沉的可能性非常小,但少不得要经受着常人难以匹敌的惊涛骇浪,在这之前向缺能做的就是暂时为完完再布下最后一道稳妥的安排,接下来可能很长时间他都无法在此事上分心了。 手里捧着龙珠,向缺眯眯着眼,里面二十四道龙气流转着,昆仑派为了这颗龙珠不惜大动肝火,这里面的龙气真要是被全数吸纳为己有的话,向缺很期待这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改变。 还有一年半左右,时间已经不多了,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向缺为自己提升实力的机会了! “突突突······”向缺举着龙珠的时候,黄河水道远处,轰鸣声传来,一架直升机盘旋而至。 “唰”向缺收了龙珠,嘀咕道:“呵呵,挺速度啊?” 向缺人还没到河口的时候,他的消息就已经露了,国家这部机器全速运转起来,人是无所遁形的,向缺所有的身份信息都已经被锁定了,他无论是乘任何交通工具还是住店,立马就会被盯上,只不过盯上后警方不会动,就是动了也拿他没办法。 裴冬草知道向缺要来河口之后,直接就乘飞机迅速赶了过来,同时也让还在河口的徐锐,廖宏和马英俊来此汇合。 直升机还没有降落,徐锐开着东风猛士也已经出现了。 “么的,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前几天还并肩作战呢,再见面就得刀兵相向了,向缺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让咱们亲自出手来抓他”徐锐愤愤的拍了下方向盘,十分无语。 徐锐无语的不是让他们来抓向缺,而是他觉得自己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向缺的对手! “嘎吱”东风猛士率先停下,“咣当”徐锐关上车门离挺远就喊道:“向缺,缴枪不杀,束手就擒” 向缺无语的说道:“你妈生你的时候,我看真是把你的脑子也给剖坏了” 徐锐有点懵逼的问道:“草,他怎么知道我是剖腹产出来的?” 第1191章还没绽放就枯萎了? “踏踏踏,踏踏踏”徐锐迈着小碎步跑了过来,斜了着眼睛看到直升机还有段距离呢,就说道:“向缺,我给你说哈,抓紧时间你现在把我给胁持了,然后咱们上车一骑绝尘就跑没影了,怎么样?你要是觉得可行,我现在就把刀递给你,架我脖子上吧” “咱们不应该是敌对关系么?”向缺有点萌萌的问道。 徐锐略微沧桑和伤感的说道:“都是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真要打起来谁能舍得下手啊?” “说人话!” 徐锐咬牙说道:“打不过你行了吧,我自认实力不济,向缺记住我刚才的话,真要打起来你可不能舍得下手啊” “你这样的,没打呢士气先没一半了,我向你动手那都是欺负你,滚一边去吧蹲着,给我唱首征服” “好叻······”徐锐十分没骨气的直接带着廖宏和马英俊蹲在了东风猛士的旁边。 向缺一阵懵逼后,看了眼已经快要飞到头顶的直升机,果断的抽身就退,人迅速远去。 直升机停稳,绳梯被顺下来后,裴冬草依旧穿着那身熟悉的迷彩服抓着绳子顺了下来,随后张博霖紧跟着她落地,气急败坏的就冲着徐锐说道:“你们怎么不拦着他” 徐锐翻着白眼说道:“你谁啊,指手画脚的?我凭什么听你的啊,你是党啊,能指挥我啊?” 张博霖愤愤的指着他说道:“你和他是不是一伙的?人在眼前都不管,向缺要是跑了拿你质问” 裴冬草点着徐锐说道:“装都不会装” 徐锐摊开两手无奈的说道:“打不过还得硬着头皮往上冲啊?不好意思,我妈生我的时候是剖腹产把我脑袋给剖坏了,没反应过来” “混账”张博霖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说道:“追,不能让人跑了” 徐锐挺灿烂的笑道:“忘了告诉你,我腿脚可能也不太利索,原因还是剖腹产的时候,那个医生有他么失手了······” 就这个时候你要问徐锐全身上下有没有好地方,他可能会义正言辞的告诉你,不好意思我他么全身上下都让医生用手术刀给剖过了,他实在是不愿意跟向缺对上,两人无仇无怨的不说,他也觉得自己属实不是向缺的对手,徐锐也感觉到了忽然朝向缺下手,不是向缺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而是上面有人看他不顺眼了,向缺成为了一个牺牲品。 张博霖阴着脸冷笑道:“你们不行,到时候也真就用不到你们了,向缺注定是跑不了的,自然有人前来对付他” 徐锐小声在裴冬草耳边问道:“领导到底怎么回事?这傻比好像是喝三鹿长大的,说话怎么不走心呢,你看他牛比哄哄的,怎么的,玉皇大帝退位后他给顶上了啊,还是佛祖死了他就开始念阿弥陀佛了?” “我们只听命令,不问原因,别打听了按照指示做吧”裴冬草看了眼士气如虹的张博霖说道:“不过冲锋陷阵什么的就没必要了,插科打诨的就行了,我们都是打酱油的,大战的序幕可不是该由咱们拉开的” 徐锐抹了把冷汗说道:“这就对了,我们都还年轻,可不能套用老男孩歌词里那句话······还没绽放就枯萎了” 六大派围剿光明顶,真正的打手在后面呢,而此时的向缺更年轻,才不过刚刚二十出头,这个年纪正应该是在象牙塔里深造或者在社会上奔波,泡着妞喝着酒和朋友扯扯犊子,聊聊微信什么的,而不是应该行走在刀尖上! 二十刚出头的向缺,会就此还没绽放就枯萎么? 向缺的枯萎,体现在了这一张大网上,六股势力出手后率先就把他给盯上了,因为古井观三大boss神龙见首不见尾根本就摸不到人影,所以突破口就是向缺。 河口镇里,向缺拦了辆两轮摩托车,塞给司机三百块钱告诉他,捋着路开,什么时候开没油了他什么时候才算是到达目的地了。 司机拿了能够他加三箱油的钱,一脚下去几乎把油门都要给踩到油箱里去了,摩托车一骑绝尘,浓烟滚滚的就开了出去。 刚上摩托车没多久,向缺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掏出来一看,打电话的是王胖子。 “向宝宝,让我猜猜你最近都干了什么,现在闹的最火的就是抵制乐天反萨德,老实讲你是不是当了卖国贼给乐天老板做女婿了?认贼作父的事不能干啊!现在怎么都开始抵制古井观了呢”王玄真贱嗖嗖的说道。 “有事快放屁,我后面跟着一群疯狗呢”向缺迎着风,扯着嗓子喊道。 “王家接到了上面的电话,严令禁止我们和你扯上任何的瓜葛,老老实实的把眼睛闭上然后两耳不闻窗外事,有人告诉我们这潭水太深,一脚踩进去容易把自己给淹了,对了,杨菲儿也接到了他家老爷子的消息,大概都是这么一个意思吧,离你们远远的” 向缺笑道:“呵呵,咋的你要背叛我了呗,胖胖你都不爱我了?” 王玄真幽幽的说道:“咱俩割袍断义吧,井水不犯河水,然后老死不相往来” “那就赶紧的,再见来不及握手” “不跟你扯了,我爷爷传了消息过来,老头就交代了一句话,听你们一声号令,如有需要可以让长江以南无数人的祖坟冒黑烟······古井观别太低调了,都有人骑到脖子上来拉屎了”王玄真掷地有声的说道:“至于打招呼的人,那就送他们一句话,思想有多远就滚多远,还他么当这是封建社会呢,咋的,能诛人九族啊?” “暂时不用,等见到我家boss再说吧” “嗯,注意安全,向宝,么么哒” 挂了电话,摩托车上的向缺迎风招展,有人想拿古井观当软柿子捏,但他们可能没有想到古井观别看人丁稀少,可要论关系那也是非常开枝散叶的。 向缺不信,古井观千年历史,就没有任何盟友在身畔,秦桧还有三个朋友呢古井观延伸开来的关系,怎么着也能找出三瓜两枣的吧! 第1192章白马探花 摩托车,你就是真把油门给踩到油箱里但也干不过汽车,因为两个轮子的永远注定跑不过四个轱辘,更何况还是经过改装过的一辆东风猛士。 徐锐有心放水让向缺一骑绝尘的离去,但没办法,副驾驶坐着个眼神冷冷的盯着他的张博霖,再放水那就尴尬了,徐锐闹心的跟鸡爪子刨了似的踩着油门,死死的咬着向缺,猛士和摩托车距离也就不过二十多米。 “减速,不用追上他,盯住了就行”车里,张博霖见猛士有要超过摩托的征兆了,他很冷静的吩咐了一句。 “怎么的,这是要猫抓老鼠,逮着了先不弄死玩嗨皮了再说么?”徐锐鄙夷的说道:“真就是追上了,你觉得咱们几个,能是向缺的对手么,你怕了对不?” 张博霖顿时冷笑道:“所以,我才让你减缓速度的” 张博霖的人情世故虽然照正常人差了那么一点,但这并不代表他的智商就不行,他算看出来了,车里的人虽然奉命追击向缺但明显他们都没有动手的心思,真正可能动手的现在就只有他一个人,自从昨天被那一道雷给劈了之后,张博霖伤势还没痊愈,一身武功被废了一半,他尚且完好的时候都不一定能降服得住向缺那就更别提现在还带着伤呢,张博霖现在在等着,等着援兵过来支援他,所以只要把人给咬住就行了,动手的事自然有别人来。 河口就是个镇子无论是东西还是南北走向,用两条腿十几分钟就能把河口给丈量完了,东风猛士追着摩托没用多久,追逐的两方就已经跑到了荒无人烟的地带了,四周都是广阔无际的一片草原,风吹草低没有见牛羊,有的只是看不到边的绿草和一道穿着白袍的身影。 草原上,微风荡起,身穿白袍的身影负手而立,清风吹起他扎在脑后的长发随风而动,白色长袍一尘不染长摆飘荡,五十几岁的年纪身形萧瑟略显瘦削,看起来似乎弱不禁风,如果把此人放在武侠世界,首先让人想到的就是白马探花陈庆之。 陈庆之,字子云,南北朝时期南朝梁将领,看似身体孱弱弱不禁风,但瘦削的骨子里却有着一股冲天的豪气,没有常山赵子龙单枪匹马七上七下单骑救主,但却也曾孤身一人入北魏大军取过上将首级,正经的潇洒了得。 白马探花陈庆之,一代儒雅武将! 只是此人的胯下缺了一匹白马! 身穿白袍的身影淡淡的昂着脑袋,看着远处飞驰而来的摩托,眼神轻飘飘的落在了后面向缺的身上。 才不过几月未见而已,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从自己的不屑一顾到能交手几招而不败,如今就要自己亲自出手了么? “停车吧,师傅”向缺悠然一声长叹。 “咋咧,油还没开没咧,咋就不走了咧”西北汉子操着浓重的口音,不解的问了一句。 “真要是把你摩托车里的油给开没了,你打算让摩托车骑着你回去么?”向缺拍了拍司机的肩膀说道:“停车,你走吧,我留在这看看风景” “嘎吱”摩托车停下,向缺下车,司机冲着他露出甜甜笑容转过车头返回河口,随后东风猛士也到了,张博霖迫不及待的跳下车。 徐锐靠着车门,看着距离向缺不过十来米远的白袍身影,叹了口气说道:“这是要神仙打架么?” 裴冬草则皱眉说道:“下了好大的本钱,居然连天师教掌教也给请了出来?” 徐锐有点汗颜的挠了挠脑袋,羞涩的说道:“都他么是差不多的年轻人,这么一比,我们可是差了他好几个层次啊” 北邙天师当代掌教张青方,道教祖师爷张道陵第五十八代子孙,执掌天师教已有三十六年历史,平时甚少走出山门,如今却在一年多的时间内,一连两次踏出北邙山,所为的却全都是同一个年轻人。 “古井观的人果然不容小觑,一年多前,祁长青上北邙山愣是压得我天师全教上下不敢妄动,几月后我去京城,你以弱冠之龄硬扛我几招而没落败,再过几月有人要对付你古井观,却要亲自把我请出山门来拿你开刀,我一代天师掌教出手对你这小辈虽然有些汗颜了,但不得不说我北邙上下也就只有我一人够资格出手而已,其他人来不过是徒增笑话而已,所以我就不辞辛苦的走一趟好了,向缺,几月之前你在京城就已经入了通阴,再过几月想必修为也该又有所渐长了,我对你出手也不算逾越了修风水修阴阳的规矩,想来传出去外人也没办法说三道四的,我这么说的话想想又是有点汗颜了,毕竟你和我差了三十年的修为呢,但在你向缺来看,此生也足矣了吧” 向缺淡淡一笑,说道:“那意思是,你揍我一顿,我还得说声谢谢吧?好像还是挺有面子的一件事,张天师,你这话说的是褒还是贬啊?” “属实是得对你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了”张青方认真的说道。 虽然是敌对关系,但张青方不得不承认,一年前祁长青压得整个北邙不敢妄动,一年多之后一个小辈就沦的让他亲自出手,古井观寥寥四人,随便单拿出一个都能让他们这千年道派心生忌惮,古井观要是不就此给打压下去,龙虎,天师和茅山这三大派迟早得沦落为人笑柄。 张青方出手,首要的肯定得是为他的儿子讨个说法,毕竟张守城如今已是半废之人了,其次,他要做的就是告诉古井观,你们再如此做大,会让人多人心生不满的。 “见过天师掌教”张博霖拱着手朝着张青方行了一礼。 张青方抬头示意了下,张博霖脸色微微尴尬,别看他是昆仑大弟子,但对方对待他和向缺之间在重视的程度上,却明显有着不小的差别。 一个开口长篇大论,一个只是抬头示意,份量轻重一看便知。 张博霖放下手,对向缺说道:“如果你把那颗龙珠交出来,此事或许还能有待商榷” 第1193章虎豹之子 向缺拱手,朝着白袍张青方行了一礼,虽然两人势同水火形同陌路人,虽然可能在下一刻他们就要拔刀相向,但这却并不妨碍向缺对他见礼,这是对一派掌门最根本的尊重心态,也许向缺敬的不是张青方,而是北邙天师派,更或者是千年前的张道陵,毕竟往上数千百年,天下道门都是同出一家的,供奉的都是三清祖师。 一旁的张博霖脸都绿了,先前张青方对他视而不见,那还可能看做不是同辈人,一派之掌门对他无须在乎,但向缺你凭什么不搭理我? 昆仑首席大弟子憋屈,伤心了,被人无视乃是最赤裸裸的打脸方式,啪啪的,挺疼。 向缺弯腰直起身子后,一本正经的说道:“古井观弟子,向缺请天师掌门赐教” “唰”张青方轻一挥手,淡淡的说道:“请” 向缺自然不敢托大,率先抽出长剑蓄势待发,几月前在京城两人曾经有过短暂交手,那是向缺步入通阴后第一次正式的于同一境界的人对峙,他当时有意将张青方当做自己的试金石,想试试通阴后的他到底能达到何种地步。 仓促交手两三式,自然是试不出什么深浅的,这一次才算是旗鼓相当的交手,毕竟通阴也分高低上下,就像如果此时换做祁长青站在向缺对面,也许他生不出一丁点反抗的心思,虽说都是通阴的境界,可张青方如今已五十有余,浸淫道术几十年,远不是他这初出茅庐的青涩小生可以比拟的。 他又不知,张青方是否已距合道只有一步之遥? 但向缺无惧,初生牛犊不怕虎! 张青方点头,略微称赞了一句:“虎豹之子虽未成年,却已有食牛之气,我在你这个岁数还远远达不到你的境界和胆量,单从这一点来说,你已经走在了同辈人的前面,天下佛门道派众多弟子,你向缺就算拔不了头筹,也能当得起前二三人之列了,古井观虽然没别列为三大道派,但有你和祁长青在,就说下一代我们已是远远不如了,哎,青黄不接啊” 张博霖的嘴角顿时又一抽搐,张青方如此说,至他这昆仑大弟子于何地了,我昆仑的下一代弟子,真就不如古井观? 向缺持剑,手腕一抖,自剑中涌出五道战魂分列两侧,长剑锋芒毕露,三尺剑芒煞气滔天。 “吼······” 五道战魂仰天长吼,一时间,向缺战意昂扬。 “噗”向缺咬破舌尖,以一缕精血催出自己的最佳状态:“杀!” 战魂率先跃起,五条黑影瞬间就冲了过去,张青方不闪不避,白袍长袖一挥,口中喃喃自语:“虽是战魂,但也被归为孤魂野鬼一类······七魂游走皆不归,降魔祖师踏云来,神兵天降,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赦!” 自张青方长袖中,真的如同他嘴中所念,一片祥云忽然涌出,这自然不是真的什么祥云,而是他精纯修阴阳集于一身几十年的道气,至阳至刚能克天下邪物,万法不侵,驱邪避鬼乃是天师教最为正统的正一道气。 “吼······”几条魂影忽的一顿,面露迟疑不敢上前,但随即向缺仗剑前来,剑中滔天的煞气顿时就让几条战魂瞬间戾气上涌,再次纷纷朝着张青方缠绕而去。 “噗,噗,噗”几声轻响,一片祥云包裹住战魂后,摧古拉朽的就将它们拦截下来,但这时向缺长剑已然杀到。 “斩!”向缺口绽莲花,一声暴喝,白起佩剑杀气铺天盖地的朝着张青方卷了过去,滚滚杀气让周遭空气都陡然清冷了下来。 张天师顿时微一皱眉,轻声说道:“此剑不应为人间之物,太过有伤天和了” 张青方似乎极其忌惮杀气凛然的这一剑,终于朝后退了几步,避其锋芒,随即他两手于长袖中伸出,白玉一般的双手同时握拳,朝着三尺剑芒轰了过去。 “轰”向缺长剑并未近他身,在距离张青方还有一尺左右的距离,剑中杀气被生生的给拦了回来。 “蹬,蹬,蹬”向缺连退几步,身子还未站稳之际,左手五指微张:“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九字真言剑······开” “唰,唰,唰”五道剑气自他手中指尖突兀的射出,直逼同样后退了一步的张青方。 “咻······”但闻破空声而来,张青方终于收敛起那一副不太认真的神色,右手朝下轻轻一按,人直接拔地而起,几道剑气自他脚下划过,全都落空。 “好,不枉我亲出北邙来拦你,向缺你确实值得我长途而来亲自对你出手,如果你太不堪,此战过后我必将落个以大欺小的名头,还好你到底还是让我刮目相看了,你就算败那也是虽败犹荣了”张青方落地后,第一次主动出手还了一击:“三天法师正一道,道出北邙,天师有剑名为辟邪,看······” 张青方食指中指并拢,以指当剑,动作极其缓慢的自身前朝着向缺划过,他的动作慢的好像是电影里被放慢了的镜头,除了向缺场外裴冬草,徐锐和张博霖都能眼睁睁的看见,他的两指好像瞬间就幻化成了一把桃木长剑,那剑居然在无限延长,无休止的前伸一直横扫向了向缺。 这动作太慢,一招一式都极其清晰可见,但偏偏所有的人都忽然升起一股躲不开的心思,就像自己已经被牢牢锁定了一样,哪怕上天还是入地都无法躲开这天师辟邪剑。 这种感觉由属向缺最为体会深刻,明明看到那一把桃木长剑扫来,但他却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不管怎么躲闪都躲不开,这剑太妖,似乎装了gps,死死的咬住了他。 “呼!”向缺长吐一口气,不求躲避,长剑拦于胸前,舌尖再次被咬破一口精血吐在剑上,疯狂的催动着体内雄浑的天地之气,全部涌向长剑。 “砰”天师辟邪剑扫至,他以势不可挡之力,强横的接下了张青方这一次出手。 第1194章就一剑而已 “砰”两剑相遇就如两虎相争,必然得有一伤。 向缺脸色瞬间发白,喉头猛然一甜,胸腹中翻天覆地的搅乱着,内脏仿佛被一记重锤给狠狠的砸了一通,“哇”嘴中鲜血顿时喷涌出来。 张青方两指依旧前伸,以指驭剑顶着以正一道幻化出的桃木剑抵着向缺的胸口,他胸前白起佩剑牢牢的守着向缺没被这一剑所穿。 裴冬草略一皱眉,有心想要开口但最终却只是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蹦出来,张青方身份太过崇高,一派之掌门远不是她能够出言劝得了的。 向缺在此受到重创还好,如果命陨在这,那古井观必然得把这一仇也得随之算在他们头上,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这个差事属实不会有什么讨好的地方。 但愿向缺能安然无恙的躲过这一劫吧。 徐锐脸色复杂的说道:“换成是我,和这位天师对上,恐怕他用不了两根手指,一个就够了” 裴冬草叹了口气,说道:“你有点太高估自己了” 张博霖脸色一喜,眼睛随之扫到向缺腰间的包上,他早就感觉到了那里有龙气在涌动,向缺死不死的他不关心,但昆仑掌教交代的龙珠能到手就行了。 “咔嚓,咔嚓,咔嚓”忽然间,不知发生何事,抵在向缺胸口处的桃木长剑,忽然自剑尖处开始寸寸断裂,逐渐瓦解。 张青方侧歪着脑袋,狐疑的看着向缺,片刻后才轻声说道:“这么一来,你可就成了强弩之末,你若束手就擒我肯定不能杀你,但你若要硬抗,那刀剑无眼之下可就什么都不好说了” “开”向缺忽然右臂猛的朝前一挡,生硬的把那把桃木长剑给荡开了,随即他一指点向自己的眉间,轻声喝道:“弟子头顶三十三片天,三清祖师寄打真神功,八大元帅显神通,九候先生虽酒醉,亦知东西南北风,古井观弟子有请祖师爷上身来······” “呼······”青天白日下,自天地间忽然刮起一股阴风,半空中日头突然一黑,不知为何似乎被遮盖住了漫天晨辉。 向缺“啪”的一下双手合十猛的一拍,两手食指并拢,空中念念有词:“弟子起眼看青天.众位师父在身边,十八尊罗汉,二十四味诸天,扶助弟子,拖刀化为鹅毛,头带铁帽十二顶,身穿铁甲十二重,铜皮包三转,铁皮包三重,请先祖临身寄神” “唰”向缺身子忽的一哆嗦,双眼顿时变的有些空洞起来,身上气势瞬间突然大变,人虽然还是向缺,但气势却天壤有别。 张青方皱眉说道:“这是要拼命了?如若拼不过我,你接下来还拿什么在于我周旋?” 距离上一次向缺和奥古拉对峙时所施展神打,向缺如今却已是有了太大的改观。 时隔没几日,但人已是两重天! 向缺左手一摊,他手心处一副亦真亦假的图像忽然幻化出来,那图栩栩如生图中有一人影长相极其妖冶,眼大如斗头颅宽阔,鼻中环绕着一圈铁环,头顶黑色乌沙帽,手持一道令牌。 张青方豁然大惊:“十殿阎罗,转轮王!” 十殿阎罗,转轮王主掌轮回,此图一出向缺身前忽然开启一道似乎来自于九幽的缝隙,阴风大作,那缝隙仿佛似乎被开启了一道不知被通往何处的大门,门中漆黑无比,幽暗狭长,但这时有一道人影自那通道中大踏步的前来。 此人身穿古朴长袍,一根长辫飘荡在脑后,双手拢在身前,身材瘦削而坚挺。 这人影看似离这缝隙很远,但几次大踏步之后,人已经忽然从缝隙中一步踏出,他身影落入向缺身前后陡然间就落入向缺体内。 “唰”向缺双眼一睁,忽然抻了个懒腰,耷拉着眼皮淡漠的说道:“一别离时四百五十二载,世道轮回已不在,变迁不知人何处,哎······” 向缺脸上神情肃穆,然后伸手提起长剑,又再次轻声说道:“此剑倒是还在,只是不知已被传承到了第几代,嗯?这小子,倒还可以,没辱没了白起大人的一世英名,我以为古井观弟子如此不堪要让祖师出来庇护,没想到这一代弟子倒是挺可圈可点的” “唰”向缺扬起长剑,遥指张青方说道:“我若以剑对你,太过欺人,只是我在此时间不多,只有几息而已,我自然无法耽搁过久,那就只能手到擒来速战速决于你了,正一道?你是张道陵的徒孙了,以后见了你家大人别说我古井观欺负人,没办法,我们向来都是不太讲道理的,只以实力论英雄,你尽可以找你天师一脉的各大天师哭诉,我们古井观全接着就是了,好了废话三两句,我时间已经不多······就此看剑,一剑过,我自不在留” “不过一道残魂······”张青方刚一开口,话未说完,后半句已是被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熟悉的一幕再次上演,只不过却是两相对调了,向缺这一剑同样看着极其缓慢而清晰,他出手的每一细节看着都让人无比真切,但张道陵的脑袋上却“唰”的一下冒出一丝冷汗,他动弹不得了。 “起,正一道气驾临己身,一代天师在此降妖除魔”张青方仓惶之际躲无可躲,强自提升一身修为,将全部道气运转而出来抵挡那好像天外一剑。 “嗤!”破空声传来,张青方抬起双手迎了过去。 剑来,破空之后却忽然无风无息,仿佛一阵微风吹过,没有吹起一丝涟漪。 这时,向缺身子一软,一道虚影自他体内飘出后,瞬间就消逝在了天地之间。 “噗通”向缺半跪在地上,手拄着长剑艰难的抬起脑袋,片刻后才直起了身子,然后掏出一张符纸甩手而出。 “乾坤阴阳颠倒生,万里云游一步行,二十四宿护我身,八大天王除邪祟,口吐真言真咒语,疾行八方显神通······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向缺身形消失,再出已经是在几百米开外了。 张青方木然的看着远去的向缺,无动于衷。 第1195章又来一波 张青方木然的看着向缺远去,无动于衷。 张博霖顿时有点急了,走到张青方身前,急不可耐的问道:“张天师,向缺现在肯定是强弩之末了,明显撑不住了,你怎么······” “唰”张青方抬头看着他,淡淡的问道:“我做事用你教育?” “不敢,不敢,天师见谅”张博霖咬牙说道。 “噗”张青方忽然张嘴,一股黑紫色的血液喷了出来,这血不是用吐,而是用喷的,直射而出。 张青方抹了下嘴角的血迹,说道:“向缺跑不了,茅山赵掌门也已经赶过来了,最迟不过今天晚上他就能把向缺给咬住,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插不上手就旁观好了” 徐锐,裴冬草和张博霖的脸上露着无言的惊讶,一代天师掌教,只被向缺一剑就给劈成了重伤,虽然那不是真正的向缺出的手,他们都看出来了那乃是向缺施展了一式神打术不知招来的什么残魂,但谁都清楚,向缺能招一次就能招来第二次,如果换成是他们任何一人和向缺交手,恐怕这一剑能把他们给活劈成两半。 张天师是什么道行,他们不了解,但天师派掌教总归不会差到哪去,三人摞成一团也肯定是敌不过他的。 “走,跟过去”张博霖神色复杂的转头说道,三人上车,朝着向缺逃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一剑袭杀过后,向缺以一道缩地成寸术迅速远遁,不逃不行,那一式神打之后向缺直接被抽走了进七成的道气,他料到张青方必然受创,但却不知那一剑让张天师伤的有多重,他怕自己稍微耽搁下去,张青方如能再次出手他就彻底没有还手的余地了,旁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盯着的三个人,不足为惧但也颇为麻烦。 “这帮修行了多年的老妖怪,还真是让人拍马也赶不上啊······”茫茫草原上,向缺脸色撒白的挪着脚步。 他以为,自己入通阴之后实力与日俱增,对上张青方这种层次的人就算不能敌过对方,也能周旋一阵,甚至持平,但现在来看和这些一教之主碰上自己仍然处于被碾压的份。 修道五十几年,远不是他这种才入山门十几年的青涩小生能够比拟的,无论是临阵对敌的经验积累还是关于道术的掌控,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天色渐黑,向缺不知自己跑了多远,料想对方也不会这么快就追过来,他四仰八叉的躺在草地上,喘着粗气缓慢的恢复着体力。 两眼怔怔的看天上,他琢磨着,这个时候老道和师叔是否也该知道古井观遇到变故的消息了? 向缺掐着手机有心打给祁长青询问一番,电话却始终没有拨出去,在大师兄没主动联系他之前,他觉得这个电话最好还是别打,古井观的人脾气秉性都太怪,做事风格护犊子,但却一直采取散养的方式,他觉得自己就算主动求援的话,搞不好也得被他们一句话就给顶回来,除非这三味boss主动出手。 草原上,距离向缺几公里之外,东风猛士旁张博霖焦急徘徊着,低头翻看了下手机的通话记录,二十分钟之前有人联系过他让他原地等着,张青方被一剑劈伤后,这一位将会继续承接追袭向缺的任务。 又等了十分钟之后,张博霖烦躁的叹了口气时,他身后忽然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张青方都没有留下古井观的那个年轻人?不但让人逃了,自己还负了伤?不是我们道门世风日下,那就是这个曾经把礼军给半废了的年轻人太过妖孽了” “唰”张博霖愕然回头,不知何时车子的另一边,一个壮硕的中年站在了那里。 车里眯着眼睛的徐锐说道:“赵方卓,茅山掌门·····能让两大道派的掌教同时缉拿,向缺太彪了,从此以后这风水阴阳界,必然得传出来一段佳话了,如果向缺能安然无恙的话,那更是得惊掉一地的下巴了” “这么好个帮手,却偏偏沦为对头,可惜了”裴冬草摇头感叹了一句。 “呵呵,领导,你说要是当初向缺同意加进来我们得咋办?还得出卖自己人呗?”徐锐忽然问道。 裴冬草楞了下,握着拳头说道:“那我就是拼了付出多大的代价,也得把他给保下来,随便那帮利益熏心的家伙狗咬狗一嘴毛,但我的人谁也别想动” “哎,咋保啊?茅山,龙湖和天师还有昆仑派,这多大的阵仗啊,怎么保呢?”徐锐眯着眼问道。 “要真是自己人,我自然有······”裴冬草皱眉瞪了他一眼,说道:“学会套我话了是不是?狗胆包天了,下次再这么不懂礼貌,我就再你那边的脸上也拿手术刀剖你一刀” 徐锐挠着脑袋,舔了舔嘴唇说道:“那现在晚不晚?我们可以找到向缺把他给招募进来,这样你在袒护那不就是名正言顺了么?” 裴冬草愣了下,似乎有点意动,但思索片刻后却黯然摇头说道:“现在晚了,如果现在袒护向缺那摆明了是在和这几大道派作对,师出无名,未免有点太打脸了,如果早先向缺成了我的手下,那我就有各种理由把要对付他的人都给搪塞回去,我说话要是不行自然有说话管用的人会出来,只是可惜晚了一步······也是他太混账了,居然给我们顶了回去” 徐锐叹了口气,说道:“也不是是我们的损失,还是向缺的命不太好啊” 其实,就算向缺当初知晓现在的这一劫,恐怕也不会答应裴冬草的招揽,软饭吃陈女王的就已经够了,再吃一个狐狸精的,他真受不起。 裴冬草和徐锐在车里交谈过后,车外,那身材壮硕的中年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咣当”张博霖上车,脸上露着一抹笑意。 “这人啊,要是自己不行,那和人说话都得低声下气的······真憋屈”徐锐撇着嘴说道。 第1196章彪悍的不讲道理 茅山当代掌门赵方桌是个很特立独行的人,说他特立独行是因为赵方桌并不一心只修风水修阴阳,不像昆仑清虚子一直在玉虚峰潜修也不像天师张青方在北邙从来都是闭门不出,赵方桌偏偏喜欢来个古今结合,他在修风水阴阳的同时也乐于打理俗事。 茅山,在赵方桌当了掌门的二十年时间里,让整个茅山派得到了飞速的发展,这个发展不是说整体的实力,而是茅山可能得被称之为最有钱的道家大派了。 赵方桌颇具经济头脑,自他主掌茅山以来让门下弟子尽出,行走世间除魔卫道,当然了这并不是公益慈善性质的,而是明码标价的,一次收多少钱,并且他还把茅山给开发成了一个旅游的地方每年都能迎来大批的旅客,接待游客的都是正统的茅山子弟,画符卖钱,卜卦也卖钱,总之一切都以收费为目的,然后赵方桌还专门成立了公司,也喜欢和政府官员结交,二十年的时间茅山派在风水阴阳上的发展迈出了一小步,但在经济领域却迈出了相当大的一步。 茅山不算实力最强横的道派,但肯定是最有钱的。 有人曾说,赵方桌如果一心求道的话,他可能论实力和修为早就凌驾于张青方和龙虎山掌门吴六鼎之上了,可他偏偏却非得一心二用,饶是如此也没人会敢小看赵方桌的修为,毕竟一个能把生意做成企业家程度的一派掌门,怎么看都不会是个只贪图钱财的蠢货。 草原上,一个中年穿着身得体的西装里面是雪白的衬衫和带着格子的领带,脚下皮鞋锃亮,头发朝后梳理的一丝不苟,手上拎着驴牌的公文包,国字脸上面容严峻,仔细看来和赵礼军有着六七分的相似度。 赵方桌不急不缓的行走在草原上,距离向缺也不过几公里远,但双方似乎并不知道也许再有片刻,可能就得要遭遇上了。 河口镇外的草原面积广泛,地靠内蒙,人烟稀少遍地绿草,如此广阔的面积找个人似乎好像有如大海捞针? 赵方桌这时停了下来,他不会蠢的漫无边际的在草原上去寻找什么人,费力,徒劳,且无功。 赵方桌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杆旗子然后插在自己脚下,四张符纸被放在地上,燃起三株长香,他拱手朝四周拜了拜,忽然间那插在地上的旗子忽然无风自动的飘了起来,四张符纸飘飘扬扬的飞向四方。 茅山招魂术,能招方圆十里孤魂野鬼,但凡所招者都得听其号令。 漆黑的夜空下,赵方桌身前忽然飘荡而来几十条行踪飘忽的黑影,这些都是茫茫草原上或是死于非命或是无人管理导致最后没有进入阴曹地府的野鬼。 那些孤魂野鬼来到赵方桌神前后停了片刻就四散而去,奔向八方。 赵方桌则是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根雪茄,点上,慢慢的抽着。 躺在草地上歇息的向缺,暂时恢复了过半的体力后,再次起身准备前行,但忽然间他察觉到身后不远处两道鬼影忽闪忽现。 向缺皱了皱眉,没有理会,迈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但这时他身后那两道野鬼却也随之跟了过来。 “滚”向缺回头呵斥了一句:“趁我现在没心思搭理你们,滚远一点,今天算你们运气不错,放在平时要是落在我手里,想走都没有机会了” “嗷!”那两条孤魂野鬼,似乎不为所动,直接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 向缺挥手,一掌拍了过去,“噗,噗”,两道鬼魂立即魂飞魄散。 “唰”几公里以外的赵方桌脑袋忽然一转,望向向缺所在的方向,随即他掐灭手中雪茄放回包里,人迅速朝着向缺那边快速赶了过去。 木然间,刚走了几步的向缺猛然回头,发现远处草原上一个距离相隔极远的黑点正快速移动而来,对方每迈出一步,距离骤然间缩短一大段,仅仅只是眨眼间的片刻,两人几乎能都看清彼此的面庞了。 全身上下毛孔急速收缩,头皮发麻的危险感遍布全身。 向缺顿时骇然,被吓的亡魂皆冒,抖手甩出一张符纸,再次施展缩地成寸,人影“唰”的一下就蹿了出去,但向缺刚刚停下之后,后背那汗毛炸裂的感觉依旧没有消逝,对方有如跗骨之蛆一般紧紧的尾随而来。 向缺抽出长剑,回身,一剑落下,滔滔煞气滚滚而去,但那人影居然身子只是稍微的晃了晃,躲过这一剑并且在瞬间陡然提升起了速度,呼吸之间人就落到了向缺面前。 “啪”对方抿着嘴,一声未吭,连开场白都没有吐出一个字,直接挥手伸出一根手指点向了向缺,并且他左手忽然伸出朝着向缺的脚下一抓。 向缺仓惶间发觉自己两脚忽的一紧,瞬间就动弹不得,眼前那一跟手指变大,眼看就要落向了他的额头。 “吼”向缺脑袋上“唰”的一下冒出道道冷汗,他躲不可躲之际,张开嘴猛然大吼一声,一波音浪自他口中喷出,震向对方。 佛门狮子吼,道门口绽莲花! “嗡”赵方桌动手之时,似乎没有料到向缺在这种情况下还有还手之力,离的如此近,那一记口绽莲花直接让他的动作一缓,手指顿了顿。 刹那间的停顿,给向缺争取了一丝生存的机会。 向缺咬紧牙关,急速催动着自己的道气,透支出了一丝生命力,让实力猛然拔高一个层次,这是以自身精血为代价而催动的,甚至严重点可能还会有损阳寿,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没人会愿意施展此术。 向缺现在就是迫不得已了,强横到此出手的这人连一句对白都懒的说,直接彪悍出手根本就没有给他任何准备的机会,瞬间进入险境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如果向缺能有准备和预料的机会,也许这一刻他也不会落的这么惨。 但对方就是这么强横的不讲道理,秒杀了向缺还手的机会。 第1197章入地也无门? 似乎是感受到了向缺急速攀升的实力,赵方桌冷着脸哼了哼,说道:“还想逃?我今天来,就是替礼军要你后半辈子给他烧香拜佛的,我废你又如何?有种你们古井观就杀到我们茅山去” “那你想多了,抱歉,我成全不了”向缺咬着牙,身体忽然一颤,瞬间恢复如初快步朝后退了一步,挥动长剑一剑横扫而去,赵方桌不躲不避直接伸出两根手指轻轻的弹向了剑背,“铛”的一声轻响后,向缺的长剑被荡开了,但赵方桌此时还没有来得及在动手之际,向缺左手猛的拍向自己的额头,阴司印记浮现而出,阴曹地府的大门被打开了,他随即迈步而入。 向缺身影陡然消失在赵方桌眼前,他十分平淡的伸出右手一下就伸进了那道缝隙中:“我能让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就算逃到阴间,你也出不了我的手掌心······给我开” 赵方桌身前,那道即将关闭的缝隙被他硬生生给扯开了,随后他尾随着向缺前后脚进入阴曹地府。 阴间,向缺狼狈的逃窜进来之后,“哇”的一口喷出压制不住的鲜血,刚才他强自耗费精血提升自己修为,虽然逃出了赵方桌的掌控,但后遗症却迅速出现了,人瞬间就疲惫了无精神,原本因为和张青方一战还没有恢复的体力,直接就被耗费的七七八八了。 向缺踉跄着进入阴曹地府后,掏出一张符纸迅速刻画一串道符扔了出去:“师叔······有难了” 一道传讯符,能传给自阴间镇守的余秋阳,但向缺绝对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的悲催,几天之前余秋阳已经带着四盏青铜长命灯不知去往何方了,这一次的求援必定深沉大海,查无音讯。 “踏踏踏,踏踏踏”向缺身后一连串的脚步声响起,阴曹地府里出现了个穿着西装手拿公文包的中年男子。 向缺“咕嘟”的一声咽了口唾沫,再次拿出一张符纸甩了出去,缩地成寸让他和已经赶到阴间的赵方桌距离被甩开了一长段。 “缩地成寸?你这个年纪,能有此道行还真是不太容易,就算礼军没因你而消沉下去,恐怕他也是确实不如你很多的”赵方桌眯眯这眼神,看着向缺远遁的身影淡淡的说道:“既然你选择来到阴曹地府,那我也就别让你再浪费一次了,来了那就干脆别回去了” 赵方桌没有施展任何术法,全凭己身修为加快速度,两脚迈出之时脚下就像幻化出了一道道的残影,和向缺之间的距离再快速的缩短着。 当向缺第二次甩出符纸施展缩地成寸后,前方不远处一道城池出现在眼前,酆都鬼城外无数等待着进入阴间的亡魂排着长队,阴帅夜游和鬼王领着阴兵维持秩序,见一道人影瞬间即至,夜游举起长戟吼道:“何方人士敢擅闯阴间在此狂奔,停下” “唰”向缺一顿,收脚,冲着夜游和鬼王说道:“见谅,迫不得已了” 身后,赵方桌突然腾空而起,张开双臂跃到此处后,似乎无视阴间两大阴帅,直接伸出一只手就抓了过来。 向缺脸色大变,右脚一蹬人迅速朝一旁蹿了过去。 鬼王提起长戟,怒声说道:“没看见这是酆都鬼城亡魂过路之处么?擅闯阴间已是犯了重罪,你居然还敢在此动手?当我们阴帅领兵是摆设不成?” 赵方桌冷冷的扫了一眼鬼王,淡淡的说道:“闪开,阴间事阴间管,阳间事你们无权过问,我就是借路要杀个人,你们就只当是没看见好了” 鬼王和夜游一愣,他们最近真是见多了跋扈嚣张的人,一年前的余秋阳他们领教过不止一次他的不讲理,今天这一位又再次让他们开眼了。 夜游阴着脸说道:“他是我们阴间赐封的阴帅,相当于半个阴曹地府的人,再说了哪有什么给你借路的说法,你当我们阴间是什么地方,你擅闯的罪名我们就不过问了,至于动手,你试试看” 夜游因为自己后人被向缺所照料的缘故,从感官上来讲他对向缺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向缺要是有难,又在阴曹地府碰见了,他不介意插手替向缺周旋一下。 赵方桌淡定的从公文包里拿出那面招魂旗,说道:“退下去” “唰”夜游和鬼王看见那面旗子后脸色同时一变,这旗看似小巧而不起眼,旗面上画着古朴的花纹,中间写着一个大大的三字。 “三茅真君旗?你是茅山的人?”鬼王愕然问道。 赵方桌收起那面旗子,盯着向缺说道:“茅山当代掌门,赵方桌” 夜游叹了口气,朝着向缺打了个眼色随即和鬼王带领阴兵离开酆都城门,一句话都没有交代。 三茅真君就是茅山的创派祖师,赵方桌手中的那面旗就是三茅真君的象征,并且来历极其的大,乃是当年北阴酆都大帝感慨他降妖伏魔为善人间,于是钦赐给三茅真君的一面招魂旗,所以阴间的阴帅和阴兵见了都要给茅山几分面子。 向缺见状,牙关顿时就要紧了,他也以为阴帅出面就算不动手也能帮他挡下赵方桌,但没想到对方就此兵不血刃的给化解了。 赵方桌收起招魂旗,说道:“除非你能请得起北阴酆都大帝或者地藏王菩萨出来,不然这阴间无人能保得了你,十殿阎罗也没有那么闲会管这点破事,向缺你是随我去茅山给礼军请罪,还是我干脆就直接让你出不了阴曹地府?” 向缺脸色难看的说道:“你好像记性不太好······我说过,我成全不了你” “是么?”赵方桌无所谓的淡淡的回了他一句,再次伸手朝向缺抓了过去。 “啪”向缺两手这时忽然一拍,身上突然闪出一抹金光,朗朗的佛音不知从何处响起,向缺冷笑着看了赵方桌一眼,说道:“你想多了,茅山掌门” 向缺身影这时忽然变淡,眨眼间,人就从赵方桌的眼前消失不见了。 “还逃?你又能逃到何处去······” 第1198章困斗 “再逃?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什么叫做艺高人胆大呢,就是说人自持武艺高强都敢下刀山火海而无所畏惧,赵方卓目前追逐向缺的状态就是如此,风里雨里你去哪我都能找到你,任你是插上翅膀上天还是化成土行孙入地,我都能把你给揪出来,不是一般的彪悍。 赵方卓于二十岁入茅山,二十六岁成掌门,三十五岁入通阴,这期间他还有一半的心思都放在了经商上,但却依旧让茅山能坚挺于三大道派中而不落,就可看出其人乃是一代天纵奇才了。 奇才或者人才向来都是自负的,这建立在了强大的自信上,而不是自大! 赵方卓的自信让他无所畏惧向缺这等小辈,看你能往哪里逃,我都能化作如来把你困在五指山下,让你翻身都不得! 赵方卓尾随向缺而去,两人身影几乎同时消失于酆都鬼城,再显现时却已是另外一番天地。 天地上下一片鬼哭狼嚎,阴风大作,这里罪焰滔滔戾气遍布,到处都充斥着脸带恶意的罪鬼亡魂,见有生人出现无不张牙舞爪想要前扑而来,但不知为何却神情惊恐万分瑟瑟发抖。 向缺身后,是一片断崖,崖壁上似乎有用鲜血铭刻出的五个大字。 “镬汤大地狱” 十八层地狱,向缺自开启十殿阎罗图后就可随意来往于十殿阎罗掌管的十八层大地狱而不受任何约束,但让他有些意外的是,没想到赵方卓居然也在随后就跟了过来。 十八层地狱由十殿阎罗所掌管,关押阴阳两届犯下重罪之人,那是另辟于阴曹地府的又一处空间,哪怕是十大阴帅如没有阎罗方向都无权进入这十八层大地狱。 看了眼身后惊恐的罪鬼,赵方卓背着手,似乎嗤笑了一声,说道:“向缺,你给了我太多的惊喜,没想到你居然连十八层地狱都能开启,让我想想看多久没碰到这么妖孽的人了?说实话,据我所知近几百年似乎都无人能穿梭十八层地狱了,也不知道你到底经历过什么,走了这么大的运道,不过······你给了我惊喜,我给你的惊讶也不小吧?” 向缺满脸惊骇的说道:“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进入得了十八层地狱,这里生人勿进亡魂不入,你凭什么能进入得来?” 赵方卓拍了拍手中的包说道:“三茅真君旗,北阴酆都大帝所赐我茅山开派祖师的,不但可贯通阴阳两界也可穿梭于十八层地狱,向缺可能要失望了,你所有的算计都尽在我的掌握里,我劝你最好还是乖乖束手就擒算了·····我留你全尸” 向缺恼火的吼道:“天是要绝我么?” “不是天,你还当不起老天爷来绝你,是我赵方卓要杀你” 向缺悲凉的叹了口气,咬牙说道:“就算是死,我也要拖得你累成一条死狗,赵掌门你尽管可以追寻我而来,哪怕只有一丝逃生的机会,我也不会错失良机” 赵方卓再次嗤笑一声,说道:“蚂蚁无论爬的自认有多远,但在人看来都不过是走了寸许距离,一抬脚仍然能毫不费力的给踩死了,向缺,你现在在我的眼里,不过就是一只苦苦挣扎的蚂蚁,好,我就任你来逃,我很想看看你在绝境中挣扎和无助的最后这一段,到底能有多么绝望,在阴曹地府生人受阴气所侵蚀呆不了多长久,这十八层地狱中阴气更重,向缺你又能逃得了何时呢?更何况你身上的伤似乎还重的很呢吧?我劝你临死前最好还是给自己留点骂娘的力气,别白白的浪费在这看不见的生机上” “我在十八层地狱里挺不了多久,你也不见得能比我好过到哪去吧”向缺右手背在身后,一股道气忽然涌出掩盖住了其中一幅十殿阎罗图的气息,人随后原地消失。 赵方卓十分自信的摇头说道:“井底之蛙,我修风水阴阳于二十几年,岂是你这才入道不过些许年头的年轻人能够比拟得了的,在这十八层地狱,我就是不出手都能生生的把你给耗死了” 向缺消失,赵方卓随即跟进,有如跗骨之蛆一般紧紧的咬着向缺的身影不让他离自己远去,猫抓老鼠都有个通病,玩完再杀总比上来一口就咬死要有趣的多,在赵方卓的眼里,抛开向缺古井观弟子的这个身份,他更是害的赵礼军风水阴阳路断送了的祸首,赵掌门对向缺的恨意促使他不想看见向缺死的太过轻松了。 第七层镬汤大地狱后,向缺再次穿梭进入另一层地狱,赵方卓在他身后牢牢锁定,不差分毫,两人一层又一层地狱的来回挪移着。 许久之后,向缺渐露疲态步履间踉跄起来,而赵方卓也跟的不是那么太过轻松了,一身阳刚之气在加速萎缩着,阴曹地府阴气浓重,可滋养亡魂却对生人无益,十八层地狱乃是关押罪鬼之地更是阴气戾气滔天,如若有人进入只需片刻就能被腐蚀掉身上的阳气,如果长久甚至完全有可能直接命陨与此。 不知又穿梭了几次,向缺身影在露面的时候一头就载倒在了地上,一脸的苍白,印堂上则更是冒出一簇黑气,仿佛病入膏肓般命不长久了。 赵方卓皱着眉,轻声说道:“还在挣扎么?向缺你已无力再跑了吧?” “咳咳,咳咳”向缺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丝强笑,说道:“能耗你一身阳气七七八八我也算值了,赵掌门追我这一路你得耗损几年修为吧” “杀你足够了,我的耐心也到此为止了”赵方卓此时不是耐心被耗没了,同样的他的生气和阳气也在损耗,论修为足足要比之前差了不知几层。 “赵掌门······你真的是想多了啊”向缺长长的叹了口气,身影再次“唰”的一下消失了。 赵方卓刚一迈步要追去,但却忽然感觉似乎哪里有点不太对头,只是稍微迟疑仍然再次尾随而去。 第1199章万鬼皆拜 一片面积不算太广阔的陆地飘荡在血海上,血海中血气翻腾上涌弥漫在陆地四周,血气之中惨啸和嚎叫声声不息,那好像是一处人间地狱! 这里就是人间地狱,阴曹地府下第十八层大地狱,烊铜地狱。 无数罪孽滔天被判了重型的罪鬼全都被关押至此,日夜受刑,永无出头之日。 第十八地狱就是美国的关塔那摩监狱,都是逃生无望罪案累累的重刑犯! 赵方卓皱着眉头,谨慎的望着四周,四周并没有向缺的身影,只有无数条罪孽滔天的罪鬼再望着他,虎视眈眈,和其他地狱不同的是,之前几层地狱中罪鬼亡魂见到赵方桌时都多少有些忌惮的意味,但第十八层大地狱中,所有罪鬼露出的都是嗜血和阴森的表情,甚至好像还带着一点渴望。 “人呢?”赵方桌眯着眼,四处寻觅,但向缺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而他却是眼睁睁看着对方进来的。 赵方桌不详的感觉愈加浓重,心头忽然狂跳起来,修为精深到他这种地步,对于危险的感觉早就细腻到极致的地步。 “唰”忽然间,无声无息的自赵方桌头顶有一道缝隙突然被打开,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剑突兀的冒出来,剑尖直刺赵方卓头颅上方。 赵方卓仓促间猛然朝后一退,那把长剑自他鼻梁前一剑扫了过去,向缺身影露出来后,一身杀气凛然,战意彪升。 赵方卓木然的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向缺手持长剑,轻声说道:“一剑走龙蛇······” 剑气如长龙,恢弘而至赵方卓身前。 “开”赵方卓手自包中拿出招魂旗挡开向缺的这一剑。 “二剑开天地······三间重万斤······九剑一出风云变,扶摇直上九万里”向缺一剑跟着一剑,剑剑宛如长虹一般直扫仓惶间淬不及防的赵方卓。 一连九剑之后,赵方卓大惊,自第三剑起他道气已然力竭,第六剑后赵方卓胸腹巨震眼神有些涣散,第九剑时,剑气就像长龙一般摧枯拉朽的袭向了他,赵方卓手中招魂旗已是无力再挡,人硬生生的被劈飞了出去。 “噗通”赵方卓跌倒在地,嘴角渗出一道血丝,血流不止。 向缺冷冷的看着他:“世事无常了,赵掌门见谅” “你,你······”赵方卓抹了下嘴角,撑起身子皱眉不解的问道:“你怎么忽然恢复如初了?” “而你又为何阳气大散,道气力竭了?”向缺淡笑道:“我带你绕了这么大一圈子,图的是什么?” 向缺带着赵方卓几乎在十八层地狱整整兜了一大圈,这一圈下来直接让赵方卓的阳气被耗的七七八八,道气迅速减退,就像常人来了个万米长跑,但向缺却是在这一圈下来后已然将自身精气恢复到了巅峰状态。 十八层地狱,现在已是宛如向缺的后花园了! “赵掌门,你知道我和你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嘛?就是你太他么能装,而我一向都是走稳重路线的,你想和我来一出猫抓老鼠,我却想一口把你给咬死”向缺平伸长剑,右指在剑上轻轻一划,一道血珠顺着剑锋流了下来。 向缺剑插入地,“噗通”一声跪倒,三跪九叩:“古井观弟子,恭请杀神白起······魂兮归来······魂······归来” 向缺以血祭奠,招白起残魂出世,而这一次召唤白起并不是在青天白日下,却是在阴曹地府的十八层地狱中。 白起只有一缕魂魄永存于天地之间,在此实乃主场作战,白日下杀神出手尚且势不可挡,在此更是杀气直冲九重天。 长剑剑端,白起残魂傲然出世,泯灭世间一切苍生的双眼透露着一股浓郁到极点的杀气。 十八层大地狱中,周边万千罪鬼全都赫然望向剑尖踮足而立的一代杀神白起,瞬间齐刷刷的拜倒在地,匍匐头颅不敢造次。 “吼·····”万千罪鬼齐声尖啸,声震第十八层烊铜大地狱,为白起出世而惊。 万鬼皆拜,拜的不是十八层地狱各殿主,也不是酆都鬼城大帝,更不是拜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地藏王菩萨,拜的是那纵横千古,几千年中唯独可以有一人被称之为杀神的白起。 白起眼神望都没有望向朝拜的万鬼,他冷冷的盯向地上的赵方卓,背负双手淡然说了一个字:“斩” 白起残魂手向前伸,凝气成剑,挥之而去。 赵方卓惨然一笑,仰头说道:“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我输就是人生一场醉” 白起挥剑,剑气滚滚,袭至赵方卓时他就已经好似油尽灯枯,生不起再次挣扎的心思。 “噗”那一剑的风采,让赵方卓眼神瞬间黯淡,涣散,嘴中长吐一口鲜血。 “唰”白起残魂忽然一散,再次消失。 赵方卓倒地,紧闭双眼,头顶三尺上,一缕亡魂似乎渐要冒出。 这时,自十八层地狱远处,有一道缓慢的声音忽然传来。 “回去·····” 赵方卓身死后的亡魂被那一声回去给硬生生的又给挡回了本体。 “唰”向缺回头,抿着嘴,皱眉默不作声。 “他阳寿本不该就此而绝,阴曹地府收不了”那声音忽然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也是为了你好,茅山掌门,死在你手里你受的起么?饶过他这一劫了” 向缺漠然说道:“我若饶他,那就是后患无穷,给自己徒增麻烦,你信不信,换做我躺在那他肯定也不会饶了我,至于我受得起受不起,那就受了再说,至少我现在是不在乎的” “给我一份薄面也不可?”那声音有点恼怒的说道。 向缺抿了抿嘴,很是无奈的说道:“见过泰山王” 十殿阎罗第七殿泰山王董,镇守第十八层大地狱。 “知道就好,茅山掌门此次过后就算不死,一身修为也差不多尽废了,你无须担心什么,我只是不想你受不了这份因果”那声音又接着说道:“还有以后再有纷争别往十八层地狱里带,十殿阎罗镇狱图是给你留有大用的,明白?” “只此一次······”向缺拱手说道。 第1200章欺我茅山? 赵方卓折在阴曹地府的消息当天就传到了茅山,茅山上清宫,代表着历代茅山掌门的一块命牌上忽然出现了一丝细小的裂痕,这块裂痕当时就让在上清宫值守的道士心神巨震。 其人若死,则命牌全碎,如若半裂则是身受重创! 茅山上下众多弟子皆极其惊诧,道教圣地一片愁云惨淡万里凝,赵方卓在茅山存在的意义等同于一军之中的大将,主将受损兵卒大受打击,茅山这二十余年来发展出的盛世恐怕要中途夭折了。 赵礼论脸色发白,步履匆匆的来到茅山上清宫后面的一座小山上。 山上有一间茅屋,孤零零的坐落在山头,赵礼军上来后“噗通”一声跪在屋前,哽咽的说道:“太师傅······” 片刻之后,茅屋走出一个拄着拐棍老态龙钟的老者,淡淡的说道:“欺我茅山无人么?” “赵方卓虽然没死但已然受了重创估计道基大损,青方出师又是尚且不利,这古井观一小辈居然如此彪悍?单枪匹马就能让两大掌门铩羽而归?呵呵,古井观廖廖四人只出其一就让我们两大道派折了一个伤了一个,真要是祝淳刚和余秋阳同出我们怕还真是挡不下来呢,这是输人又输阵了吧,清虚子掌教,你觉得接下来还得怎么出手?真让我们三大道派的掌门轮番上阵去追杀那个向缺么?我再出手就算是赢了,那脸也是丢了一大半,我要是再出点什么差错的话,恐怕茅山,龙虎山和天师教得贻笑四方了,往后几百年必然会成为佛门道派的一大佳话,我看要不干脆就算了吧,大家就当是凑了个热闹”京城的一间茶楼里,一个六十来岁的小老头给面前的四个杯子依次满上茶然后伸手示意了下,又接着说道:“反正我们龙虎山和古井观也没什么仇怨,不像你们都有点瓜葛,我呢就只当是看了个热闹,再往下要是没有什么章程的话,那我就拍拍屁股走了,哎,一大把年纪了,丢人真的是丢不起了,被一个小辈蹬鼻子上脸,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小老头的对面,张青方一张俊脸上略微有点愠色,他抬头皱眉说道:“陈明寅你也说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被一个小孩子就这么给吓回去了?这一把年纪我看是白活了吧” 陈明寅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张青方,别看你我都师出张道陵祖师,但你一直都以正统自居向来都瞧不上我们龙虎山,这时候你还有心思来和我说教?呵呵,不说我被没被一个小孩子给吓回去,至少我没被向缺给打回来吧?” 张青方的脸“唰”的一下就冷了,正要开口,坐在上首位置的清虚子手指很有节奏的敲着桌子说道:“内讧了?出师就开始内讧了?天下道门向来都被人说是一盘散沙不像信佛的那帮人那么其心,这真是给说对了?” 清虚子开口,张青方和陈明寅似乎都对他有着三分惧意,两人齐齐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然后默不作声。 清虚子低着脑袋摩挲着面前的茶杯,说道:“正因为这个叫向缺的古井观弟子年纪轻轻的就如此彪悍,我们不就更应该齐心点一致对外了么,再过几年让他这么走下去,你们三大道派的子弟恐怕给人提鞋都差了一个层次呢,我说的是这么个道理吧?” 道派之间争斗古来就不曾断过,套用一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最为恰当,都是信奉三清祖师的,都说自家道法最鼎盛,可这个理论到现在为止也从来都没有过定数,都是各说各的,谁也没承认过谁真就是扛鼎的道家大派。 这种局面要是就这么维持下去倒也挺好,毕竟谁也不是第一,谁也不是第二,可是偏偏有古井观这么个另类冒了出来,压的这些道派抬不起头,那就让人有点腻歪了。 几十年前,古井观布下四大手笔惊为天人,几十年后古井观弟子一下山就宛若横空出世,让人看了未免有点太唏嘘了,凭什么你们一个山野村夫似的道观就拔得头筹总能一枝独秀,我们这些正统道派却被你给稳压了一头呢,不服,很是不服! 龙虎山,茅山和天师教其实是有些瞧不起古井观这深山中的一破败道观的,论历史哪个不是几千年上下,论传承谁都是道家正统,只有古井观来历不明模糊不清,凭什么以道派自居。 龙虎山和天师教都是师从张道陵,茅山传自三茅真君,全真教乃是道北五祖王玄甫,钟离权,吕洞宾,刘海蟾,王重阳所创,昆仑传承自不用说了牌子更响,还有已经泯灭于历史长河的道家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皆是有名望的道派先人创立,唯独古井观有点师出无名,到现在都无人得知这一道观是干什么来的! 昆仑派是打了个揭竿起义的头,一是因为某个不为所知的原因,二是为了向缺手中的那枚龙珠,但茅山,天师教和龙虎山却是实实在在不想认同古井观的存在,再加上本身就和向缺有很深的旧怨,这么一来这个联合体就产生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孔大先生,看着争论的几人忽然笑了:“要不这一役,我们孔府先来好了?” 孔大先生抬头逐一看了三人一眼,接着说道:“说仇怨呢,向缺和我们孔府才是最大的,呵呵,要说丢人我们丢的也是最大的,堂堂孔圣后人被他给几次三番的搅合的天翻地覆,这口恶气哪能咽得下去啊?这事我看咱们也就别在商量了,孔府来吧,我们这几位坐在一起研究个不过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这才是最丢人的” 陈明寅笑道:“单就一个向缺,让我们坐在这扯了半天,哎,你们说祝淳刚,余秋阳和祁长青要是一同冒出来,那咱们得如何是好呢?不能一哄而散吧?” 张青方冷冷的说道:“真当我们都是乌合之众呢,吓一吓就跑?” 清虚子说道:“那就只看各出手段吧” 第1201章孔门齐聚 一天之后向缺离开河口,朝西南方离去。 一路上搭车,步行,潜行,总之没有采取任何正常的交通设施,轻车简从的快速朝着西南方行进。 在连续遭到张青方和赵方卓的两次追击并且成功的全给强势回击后,向缺完全没有一点的沾沾自喜,两次交手他虽然获胜但已经是疲于应付了,这一派之掌门说来自己还是照他们差了太多,向缺自认可以傲视同辈人,但真要再碰上如赵方卓之流,他又该如何应对? 老道和师叔到现在还没有声息,大师兄也全无消息,孤家寡人的向缺隐隐担忧对方还有后手再次针对他的话,又能拿什么来护住自己的周全,除了茅山和天师教,他树的敌属实不少,特别是上一次离开曲阜后,他相信孔府的人已经对他处之而后快了。 更何况的是,孔府可不曾有一点怕古井观的! 伤了张青方,重创赵方卓也许这才仅仅只是开始罢了,虎视眈眈的昆仑派,伺机而动的孔府就像两双隐藏在黑夜里散着绿光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他等待出手的机会,向缺如今在孤掌难鸣的情况下,很快就给自己下了决断。 “我他么打不过你们,还不能跑么?跑不了,我他么躲起来行不行,我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但有一个最为安全的地方我不信你们还能把我给揪出来······终南山,古井观” 向缺在被四处追杀逃脱无果的情况下,最终选择了回到古井观暂避风头,要论哪最安全向缺自认非古井观莫属,那一座小山头上的道观看起来太破败不堪,仿佛一场大风都能让其摇摇欲坠,一场大雨都能让其随时坍塌,但古井观坐落在那小山头上不知多少年,却从未塌过一块砖瓦。 古井观,被历代祖师看似漫不经心的经营,却早已固若金汤。 又过了两天,疲于奔路的向缺终于抵达陕西境内,两天的时间里他尽可能的隐藏起了自己的身形,没让自己的消息有任何暴露的机会,到了陕西再有一天就能抵达终南山脚下,时隔几月再次回来稍显狼狈了一点。 终南山位于秦岭山脉中断,东起蓝田县西到周至县,主峰位于西安长安区以南,闻到哪怕一点秦岭的山气向缺都感觉身临其境好像要到了家一样,不是一般的沁人心脾,浑身那叫一个舒坦。 向缺始终都认为自己有两个家,生他养他的东北向家屯,还有让他茁壮成长的终南山,游子在外一入家门皆身心愉悦,向缺不光是游子,现在来讲更像是一条被人追的无路可逃的丧家之犬。 古城,西安。 一家酒店最顶层的套房全都被人给包了下来,走廊两侧各站立着几名衣着统一的年轻人来回的巡视着,一天前孔府的人抵达西安。 和茅山还有天师教只有一个掌门出场略微有点不同的是,这次孔府来人非常的全面,不但国内几个出类拔萃的孔家子弟被招了回来,身在海外的孔府子弟也有几人紧急被调回了国内,其中还包括孔子亲传弟子的后人。 孔府发展了两千多年,你要问孔大先生或者是孔家家主,现在孔子的后人到底有多少个,两人就算掰着手指头算几天就是能给出个大概的数字来,但距离实际人数可能还得差个几万或者几十万的,这一点就说明孔子后人实在数不胜数,而且这其中还不包括孔子七十二弟子的后代。 世界上两个后裔最多的人可能就得是孔子和成吉思汗了,后者要论人数那数量更是极其吓人,现今世界各地成吉思汗的后代足有一千多万人,说个更吓人的概念就是他的后人占世界人口比例的百分之零点五,说的再埋汰点的话,两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上床后,整不好会有很大的几率发现,这对男女可能是一个祖宗的。 成吉思汗一生纵横欧亚两个大陆,到哪都播种,不但他播他儿子也播孙子也播,这么一来那完全就是遍地开花的结果了,乾隆皇帝在大明湖畔睡了夏雨荷后二十年有一个人来认爹,要是有人来找成吉思汗认祖宗的话,可能得会来一个广州市的人了,广州的人口正好一千七百多万。 这他么的想想都让人裤裆一哆嗦,太吓人了! 好了闲话不扯了,说正题哈。 酒店套房里,孔大先生面前坐着几个年纪在二十到三十多岁之间的青年,人数不少足有十几个,这些青年得算是孔府的中坚力量,都是属于着重培养的,其中除了孔德菁这种孔子直系外,还有几个年轻人虽然不姓孔,但却同样受孔家重视。 这些人是孔门七十二贤的后代,也就是孔子弟子的后人,孔圣人离世后,他的弟子有很多都自立门户,但也有很多继续选择留在孔家效力,并且一直延续到现在,除了不姓孔而已,基本上同孔家人没什么两样,甚至有很多人比孔家的弟子还要优秀很多。 这其中最优秀的一支得算是颜回的后代了,孔子死后被封圣,颜回死后则一直被追封谥,唐太宗称其为先师,唐高宗追封颜回太子少保,宋真宗加封为兖国公,到了明嘉靖时期直接被封为复圣了。 有人曾说,假如抛开孔子的话,颜回是最有可能被封为儒圣的人了,从这一点上你就能看的出来,颜回也是相当牛逼哄哄的。 “德菁,你算是比较了解向缺的人了,和他们说一说吧”孔大先生说道。 孔德菁愣了愣,稍微拧了下眉头,顿了半天后才开口说道:“这个向缺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是一年多前·······” 十几分钟之后,孔德菁的话音落下,孔大先生接着说道:“这一次不容有失,孔府得算是栽在这个向缺的手里两三次了,再有一次,呵呵,我不说你们也知道这对孔府的声名有多大的打击,茅山和天师教丢不起这个人,我们又何尝不是呢?” 第1202章这么好的一座城却是埋王地 房间外,孔德菁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电话,手机的键盘上已经输入了一串电话号码,手按在拨出键上却始终没有拨出去。 孔德菁在犹豫和纠结,不知道这个电话该不该拨出去,拨出去了她可能会成为一个稍微有点叛变了的孔府罪人,没拨出去她又于心不忍,漂亮的女人在性感的同时也是感性的,很不幸的是,孔德菁碰到了一个能让她感性的人而导致自己徘徊在了一个难以选择的十字路口上。 “叮”孔德菁按了下电梯,门开之后迈步走了进去,然后按钮关门,她有点乱想出来散散心。 “喂,喂,喂,说话啊” 忽然,孔德菁手里的电话忽然传出了动静,她低头一看有点茫然不知所措了,可能是刚才不小心把拨号键给按到了:“这······是天意么?” 孔德菁徘徊在打电话还是不打的时候,拇指不下心的触碰终结了她犹豫的心思,电话不知不觉间居然就给拨通了。 孔德箐拿起手机放在耳边,轻声问道:“向缺?” “嗯,嘎哈啊孔大小姐”向缺一嘴苞米茬子味的东北话冒了出来。 “你,你,在······快到终南山了吧”德菁有点磕磕巴巴的问道。 “嗯?你怎么知道?”电话里的向缺似乎有点惊异,这个时候的他距离终南山正好还有不到一天的路程,明天就能抵达山脚下。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想办法绕开终南山吧”孔德菁提醒了一句。 向缺沉默了,孔德菁的这句话让他意识到尽管自己小心在小心,但还是被人给查到了行踪,再有一天到达终南山脚下的同时也将面对孔府的拦截。 “知道了,谢谢你”向缺在电话里说道。 “你好自为之吧”孔德菁不敢在和向缺继续交谈,慌乱的挂了电话,然后有些无神的靠在了电梯上。 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孔德菁的心里非常矛盾,从道义上来讲她肯定是不对的,但从感情上来讲她又忍不住的想打这个电话,纠结的心思让她的心头跟猫挠了似的。 “打就打了吧,也许他如果出了事······我可能会更加不安”孔德菁自言自语的说道。 “叮”电梯门打开,孔德菁刚一走出来,旁边另外一部电梯里走出个三十多岁穿着一身休闲装的男子,忽然出声说道:“嗨,德菁” 孔德菁回头,问道:“颜王,你怎么出来了?” 颜王,不是阎王,这个姓颜的青年也不知道爹是怎么想的居然给他起了这么个嚣张跋扈的名字,但颜王给人的解释是,他爹不是想让他成为个阎罗王一样的男人,而是希望他能成为王一样的男人。 颜王就是颜回的后人,祖辈从未离开孔府,依伴在孔家一直延续到现在,而颜王就是除了孔家子弟外最为出类拔萃的那一撮人,只不过他从来都没在国内,一直在台湾孔府的大本营。 孔德菁走出酒店,颜王跟在她身旁,说道:“南方的秀才北方的将,陕西的黄土埋皇上,历代的帝王墓在这片土地上有三十多座,最牛气冲天的可能得算是一代始皇帝了,这里的黄土出帝王,多好的一座城啊,可是我们的老祖宗却从不入关中,骑着青牛的老子是来过西安的,但孔圣人却留下一句此生西行不入秦的话,孔家人自来都不太进关中也算是遵从了老祖宗的遗愿,德菁,你说我们这次来西安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孔德菁忍不住的皱着眉问道:“你这算是发的什么感慨?” “生也千古死也千古,功满三秦怨满三秦,这么好的一座城埋葬了太多帝王式的人物,你说我叫颜王,是注定要做个王一样的男人,来到这座城我却冷不丁的打起了个寒颤,这里和我犯忌讳啊”颜王手插在口袋里,略微有点叽歪的说道:“王一样的男人,却来到了专门埋王的地方,我是真不太喜欢这里呢” 孔德菁抿了抿嘴,憋了半天却一个字都没蹦出来,摇头感叹着朝前走去。 “哎,你这是要去哪?”颜王快走几步跟了上来。 “吃泡馍,来碗羊杂汤” “再来两瓣大蒜······” 和孔德菁电话结束,向缺有点怔怔的看着手机:“通风报信?叛变了?这女人作的是什么妖?就算有之前的那个交易,她也不至于把孔家给出卖了吧?哎,女人心海底针这话说的妥妥的” 对男女之情有如白痴一样的向缺,许久都没有想明白孔德菁给他通风报信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因为他压根都没有想到之前在圯上老人的墓里,他那一出苦肉计居然十分巧合的打开了一个女人的心扉,然后在她的心里撒下了一颗感情的种子,再时隔多日后开始生根,发芽,并且茁壮的成长起来。 所以说,永远也被低估女人的情感,这他么的就像是龙卷风,说来它就来,并且越刮越大! 尽管得到了通知,但向缺仍然没有选择改道而行,继续挺进终南山,因为向缺觉得冒险回古井观要比他去任何地方都安全。 “八百里秦川尘土飞扬,三千万老陕齐吼秦腔,他若敢来,我就给他吼一嗓子秦腔,让人知道八百里秦川的尘土是怎么飞起来的”向缺掷地有声的说道。 一天之后,向缺到达周至县,出了县城再有十几里地就是终南山脚下。 向缺挥手拦了一辆三蹦子,骑车的老头问道:“小哥,弄撒咧?” “么事么事,额要上山咧”向缺上了车说道。 “坐好,那走咧”骑车老头招呼一声,直奔城外。 县城外,出来没多久,三蹦子就开到了终南山下,向缺付钱随后就进入了山道,临上山前他回头望了眼身后,没有发现闲杂人等。 “哎,想在我们的老巢堵我,也不知道是多没脑子的人能干出这种好事来,终南山埋了太多不知道好歹的蠢货了······” 第1203章三碗泡馍,多放辣子 陕西秦岭以南,丘壑连绵,一片黄土风吹尘沙起,干裂的土地上踩上去留下一串清晰可见的黄色大脚印子,一长溜延伸到远处的蹄子印尽头,一头小毛驴上骑着个梳着牛犊子舔发型,穿着一身土灰色道袍的老头。 “我身骑白马,走三关咧······改换素衣回中原······”毛驴上的老头摇头晃脑半眯着眼哼着这一辈子只学会了一首的曲子,就像个劣质复读机似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那几句老掉牙了的词。 老头胯下的毛驴这时抬起驴脑袋,看见远处黄土高坡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个城市的轮廓,顿时毛驴欢快的打了个响鼻,然后迈着四只蹄子“吧嗒,吧嗒”的顺着土路一溜狂奔。 “慢点,慢点,你这个畜生急什么咧,你不过是头驴子而已和老子搞什么万马奔腾,厄嘴里吃的全是土了,你个平毛畜生能不能慢点慢点咧”驴背上的老头,伸手扬起一根柳树条子轻甩了下驴屁股愤愤的骂骂咧咧起来。 许久之后,城市的轮廓渐渐清晰,一抹古都的气息扑面而来,古城,西安就在眼前。 进西安城前,穿着土黄色道袍的老头翻身从驴背上跳了下来,牵着缰绳驻足而立,回头看了眼身后已经消失了的黄土高原。 良久,老道转过身牵着毛驴进了城,留下一句苍凉的腔调飘进了身后的一片黄土高原上。 “人吃土一辈子,到最后也免不了土吃人一回咧” “吧嗒,吧嗒,吧嗒”老头牵着毛驴进了西安城,走街串巷一路闲逛,路上行人对这一幕不禁都笑着侧目相望,实在是这老头脑袋上顶着的牛犊子舔发型和一身脏不垃圾的土灰色道袍再加上身旁的毛驴太过不伦不类了,说是道士但却偏偏梳了个三七分抹着劣质发油一脑袋油光锃亮的头型,说他不是道士却穿了个很有古朴气息的道袍,让人看了忍俊不禁。 老道士不以为意,牵着毛驴一路闲逛走到回民坊,来到西羊市中断,然后七拐八拐的走进了一条小胡同,最后停在了一扇小门脸前,把缰绳拴在了一块石头上,自己背着手走进了一间小店。 小店门外挂着一块招牌,上面写着老米家泡馍,里面只摆了四张桌子,桌面油光闪闪脏兮兮的,有两桌上坐着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西安本地人吃泡馍有句顺口溜,外地人吃东关正街老孙家的,西安人吃老米家的,坊上回民街人却吃的是老刘家的。 名气最大的是老孙家旅游来的人都去那吃,但要说哪的味道最正宗还得算老米家的,只不过罕有人知道的是这条胡同深处深藏的老米家泡馍是已经退休了的老米头子自己闲来无事开着玩打发时间的,至于西羊市中断的那家是他儿子接班后干的。 论正宗和味道,当然还是老子这里最讲究了。 “老米头,来碗泡馍,多放辣子”老道坐在一张空桌旁抻着脖子喊了一句。 厨房里,走出一个系着围裙头发花白大概七十来岁的老人,微微弓着腰,看见桌子上的老道士后讶然一愣,然后连连点头说道:“好咧,好咧,额这就去给你端碗热乎的来咧”几分钟之后,老米头亲自端着一碗热气腾腾满满当当的泡馍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两手上沾了碗里浸出的油渍然后浑不在意的在围裙上蹭了蹭,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满脸热切的说道:“您老可是有段时间不来咧,这是干撒子去了么” 老道士拿起一双筷子,伸进碗里使劲的搅合了两下,吹着热气,夹起一大筷子羊肉囫囵着就送进了嘴里。 “哎,老米头子,你给这老道上的泡馍怎么比额们这个满得多咧,你老家伙不地道”旁边桌子上的老人看过来,一脸的不满意。 老米头眉毛一竖,打着嗓门说道:“咋咧,咋咧,我就是愿意,要你们多管做撒子?” 几个老头都哈哈一笑,也不在意,这都是老顾客了,是西安城里的老人家吃了一辈子的老米头泡馍,可能临进棺材钱还都得惦记着这一口。 老道士一边吃着一边说道:“太懒,下山的少了,年纪大了不爱动,有口吃的就行,也不愿跑大老远的来你这吃一碗泡馍了” 老米头顿时不乐意了,义正言辞的说道:“你这是说啥子话咧,想吃了,你言语一声,额就提着羊肉汤和泡馍去一趟山里又能怎样咧,给你做上几天又能如何咧” 老道士嘴里塞的满满地,嘟囔着说道:“有心就好,有心就好” 老米头叹了口气,说道:“您救了我们老米家上下几十口子人,一碗泡馍哪抵得上您这天大的恩情啊,额是真巴不得你天天能来我这里吃上一碗泡馍咧,呵呵,您老这时间长一不来额可是想念的紧呢” 旁边有老头又好事的问道:“老米头这是您家恩人咧?” “是咧,是咧”老米头忙不迭的点头,挺起胸膛说道:“没有大恩人哪有现在的老米家,哪有你们这帮糟老头子天天吃的泡馍,你们也得谢谢他咧” 几个老头狐疑的望了过来,有人问道:“看他年纪和你也差不多,咋还您老,您老的叫着咧,这是多大的恩情啊?” 老米头看了一眼老道,然后小声转头说道:“我二十多年前见到他的时候,就是这副样子咧,你们说不叫您老,叫撒子嘛?” 几个老头顿时都摇头不信,撇着嘴说道:“竟瞎胡说” 老米头抻着脖子正好和他们掰扯,老道士用筷子敲了敲碗,说道:“再来一碗咧” 老米头顿时乐了,连忙说道:“好咧,再来一碗” 老道士从桌子上拿起牙签剔着泛黄的牙齿,满足的打了个饱嗝,然后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惬意的点上,嘴里又哼起了那老掉牙的曲子。 等了没多久,第二碗泡馍端上来,老米头又问道:“那个小娃子现在怎么样咧?可是有好些年头没见过了,以前他最爱吃的也是额家的泡馍,这一晃也有十好几年过去了” 老道士手里的筷子一顿,然后说道:“还好,还好咧” 说完,老道似乎莫名的叹了口气,眼神微微有点泛红,夹着筷子大口的吃着冒着热气的泡馍,十来分钟后,一碗泡馍吃完,老道揉着肚子寻思了下后说道:“再来一碗吧,多放辣子” 老米头顿时愣了愣,连忙摆手说道:“可不能再吃咧,两大碗了,再吃您老能受得了嘛” “么事,么事”老道摇了摇脑袋,笑眯眯的说道:“也就吃这最后一碗咧,再想吃可能就没时候咧” 老米头又愣了下,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这是打算回山里就不下来咧?要不,等以后您再想吃,我去一趟山里也行,我要是走不动了让额儿子去吧” 老道士笑道:“再说咧” 第1204章终南见北离 三碗泡馍下了肚,老道牵着毛驴走出小店,后面老米头怔怔的看着一人一驴的背影,忽然一声长叹:“可得再来吃俺的泡馍咧!” 老道士似乎听见了后面那一声长叹,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身影消失在了胡同的尽头,然后又走出西安城外,骑着毛驴面朝终南山。 终南山,全真教。 全真教有三大祖庭,其一是永乐宫,位于芮城县城北约三公里处的龙泉村,其二是烟霞洞在昆嵛山西北隅,剩下的就是在终南山祖庵镇的重阳万寿宫了。 重阳宫门前,站着个穿着粗布衣裳一头长发随意的被扎在了脑后的汉子,一脸的沧桑疲惫,也带着一丝惆怅,这人的装束怪异但手里的东西则是更加离奇古怪,那是四盏燃着烛说的青铜古灯。 余秋阳站在重阳宫前,朗声说道:“一介布衣道士,求见全真掌教徐北离徐真人” 余秋阳虽没有声若洪钟,但语调铿锵,直透重阳宫,片刻后,一个留着长须头戴毡帽穿着道袍踩在千层底布鞋的中年道士领着几名小道快步走出重阳宫。 徐北离,全真教这一代的掌教,太上玄门正宗首屈一指的大真人。 全真教和茅山,龙虎山,天师教有着很大的不同,全教奉行道士必须出家住宫观,重阳祖师立教之初,令出家者须住庵修行,居住条件力求俭朴,奉行苦修行之道,不重衣食,不入世,简单点来说就是低调做人也低调做事,所以外界平时很难看到全真教的人行走,他们多数都在全真三大祖庭修行,从不掺和任何外事,久而久之全真教渐渐声名不显起来,也少有外人踏入终南山全真教。 见徐北离走出重阳宫,余秋阳先行一礼:“见过徐真人” “无量寿佛,道友有礼了”徐北离甩了下拂尘,单手竖在胸前还了一礼。 余秋阳和徐北离四目相视,对望一眼后,前者淡笑道:“打扰徐真人了,古井观以终南山为伴无数载,历代门人却从未登全真教见礼,还望徐真人不要见怪,只是我等实在不善交际为人惫懒不喜出行,只固守在那一座小山头上,对此倒是失了不少的礼数,见谅,见谅” 徐北离淡淡的说道:“方外之人不重礼数,无妨,北离早知终南山中有世外道友毗邻却也从未前去叨扰,说来我们也是有些失礼了,终南山是天下人的终南山,世人皆可来此谈不上谁是主谁是客,终南历年来隐士无数都视此地为家在此修行,道友太过客气了,不过说来贫道确实好奇,那后山小山头上的道观是何来历?虽好奇却也无心打听,但今日道友前来想必是能为北离解惑了” 简单的客套了几句,余秋阳被徐北离请入重阳宫,两人随意的席地而坐,有小道上来一壶茶水后就退去了,徐北离拎起茶壶把面前的两个茶碗倒满,伸手示意道:“道友,用茶” “北离真人客气了”余秋阳又欠了欠身子,伸手端起茶碗一饮而尽,对于碗中冒着热气入喉还是滚烫的茶水浑不在意。 “赶了些路,忙了些事,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有点唐突了”余秋阳放下茶碗畅快的笑了笑。 今日的余秋阳,一改往常嚣张跋扈的性格,面见徐北离举手投足说话间处处都透着一个礼字,如若向缺看见肯定得惊掉了一地的下巴,我师叔说好的跋扈,说好的嚣张呢,谁都能转了性子,他唯独是万万转不了的,仗剑闯阴间的余秋阳不该是这个样子滴啊! 徐北离又给面前的茶碗添上水后,说道:“全真子弟不善代客,讲究随意随心和随性,别无他有只有一壶茶水侍奉道友,自然是能管够的,请喝” 余秋阳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然后说道:“北离真人若是去了古井观,恐怕接待您的还没有这一壶茶水呢,最多取点冰凉的井水罢了,以前倒是有那么几两大红袍算是勉强能拿的出手,但最近几年有个败家的小子如牛饮水全给糟蹋了干干净净,我们恨的可是牙直痒痒但也没有办法,不过所幸观里平日从无外人登门,如何代客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徐北离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笑道:“那今日道友上我全真想来也不是客套几句话来的吧?” 余秋阳面色一整,庄重的说道:“上全真,是有事相求徐北离掌教” “请讲” “道友请看”余秋阳伸出右手指向身旁的四盏命魂灯,早先他来之时徐北离就望见了这四盏青铜古灯,当时就颇为惊异,更有惊诧。 这四盏青铜孤灯上各悬浮着四盏烛火,后面三盏火色通红似乎看出颇有昂扬之意,但前面一盏却颜色有些淡黄,火光略显萎靡。徐北离看了一眼后,就抬头说道:“去年之时,有一天终南山上空万物生气被抽,缓缓汇聚于后山,无数生机涌去,持续良久······” 余秋阳点头说道:“正是有一盏命魂灯需要庞大的生机借此保住灯火不灭” 徐北离指着第一盏古灯说道:“如今这······” 余秋阳轻声说道:“我来,正是想借全真的北斗七星阵一用,还望北离真人能够成全” 徐北离收回手指,静静的看着余秋阳默不作声,全真教的北斗七星阵乃是全真护教的根本所在,乃是当年全真祖师王重阳所创,之后被座下全真七子加以完善,用来护住全真教派千百年无恙,余秋阳提的这个要求可谓是让他有点为难了,就像常人去别人家做客,跟主人说我想去你们的主卧睡两天一样,要求显得太唐突了。 余秋阳见对方脸色迟疑也不着急,慢慢的饮着茶水,不急不缓,性子平淡的有点异常。 良久过后,徐北离叹了口气,说道:“道友一上门,就给北离出了个大难题啊”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道友有为难之处那也正常,毕竟秋阳提的要求是有点过分了,不过·······” 第1205章各自出山 余秋阳顿了顿,从身上拿出一卷画轴推到了徐北离的面前,笑道:“总归是觉得自己有些太唐突了,我这里有件东西希望能让北离真人压压惊” 太上玄门正宗的徐北离真人有惊的时候么,肯定有过,但自从他执掌全真教后却已经少见的露出什么惊容了,身为一派之掌处事不惊不躁可是根本,总不能太显得小家子气了。 余秋阳递过来的这卷画轴已经有些泛黄了,两端木轴还有些破损,画还未摊开一股带着腐朽和沧桑的气息就透了出来,徐北离眼睛盯在画卷上明显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甚至还让他古井不波的心里出现了略微的躁动。 余秋阳端起茶杯吹了吹杯中的茶水,眼神盯着飘在水上的几片茶叶不在关注对面,徐北离看了两眼画卷后伸手拿起来,然后摊开在面前,这是卷人物的肖像画,画中人穿着一身黄色的道袍,手中拿着把芭蕉扇,一缕长须过胸,面容苍老额头宽阔脸庞宽大,脑后长发被一枚发簪别了起来,画中右上方写着几个小篆,北五祖重阳子。 徐北离惊了,握着画卷的两手同时一颤,“唰”的一下抬起脑袋,看着余秋阳问道:“这,这······” “这是重阳真人的画像,我特意从别处取来送于北离真人”余秋阳淡淡的说道。 徐北离顿时起身,整了整身上的道袍,拿起拂尘一摆,朗声说道:“谢道友大义” 这副重阳真人像是由北宋大画家扬补之为王重阳所画,自他创立全真教后就一直挂在重阳宫供人瞻仰,但入明之后全真步入衰落时期,明太祖不喜道教开始打压,首当其冲的就是有太上玄门正宗的全真教,朱元璋甚至开始驱逐正一,天师和太上等教徒,全真教在那时分裂成诸多小派居然有八十六派之多,虽然分裂这么多道派但他们依然奉王重阳为祖师,对其依旧极其敬重,但自那时起王重阳有两件非常重要,乃是全真派象征的东西在全真分裂时被遗失了。 一是这副重阳真人像,二就是他所写的重阳全真集,这两件东西被称为全真的象征,但却在明初被遗失了,从此不知去向,从全真教逐渐恢复如初后,寻找这两件东西成为了历代掌门首要的目的,可惜的是到了徐北离这一代,仍旧没有一点音讯。 徐北离平复好心境,这才重新坐下,神情有点复杂的说道:“道友这是想要于频道做笔交易了?” 余秋阳摇头说道:“要说是交易那就是寒碜了北离真人也玷污了在下的一片心意,同是道家子弟,重阳真人也乃我心中敬仰的先人,能巡回他的遗物在我看来也是件大善之事,不谈交易,无论北离真人答不答应我刚才的要求,这幅画我都还给全真教” 徐北离怔怔的吸了口气,余秋阳说这不是交易,但他真能平白无故的就收了这份天大的人情? 佛门道派最讲因果,轻易不能沾惹! 没想到的是,这时余秋阳在徐北离还没回复他前,又非常认真的说道:“在此,我郑重向北离真人承诺,三年后,重阳全真集我也在此双手奉上” 良久,徐北离默默的叹了口气,说道:“道友出此两份大礼······不知哪天道友要用我全真北斗七星阵?” “两日后!” 余秋阳紧绷着的神态终于全盘放下,他极其罕见的如释重负的长出了口气,后背已是一片湿漉漉。 藏区,雪山之巅有一老僧,最近年余一直枯坐于一块凸起的巨石上,只穿着一身简陋的袈裟,终日里打坐念经不动如钟。 老僧下方,是一寺庙,甘丹寺。 甘丹寺,一穿着红色袈裟的年轻喇嘛头顶黄色的高毡帽,手拢在宽大的袖子里走了出来,踩着深厚的积雪走上雪山之巅。 他身后,一众喇嘛躬身行礼齐声说道:“送活佛出寺,望活佛早日归来” 年轻的活佛嘴角抽搐了两下,愤愤的念叨着:“憋了快一年了,我他么才不回来呢,我是欢喜佛,是欢喜佛,不是活佛” 碎碎念的年轻活佛挥舞着拳头走上雪山之巅来到那老僧身前后,顿时神情一收敛,跪在地上说道:“师傅” “走吧”老僧睁开浑浊的双眼,站起来,居然光脚踩着几乎要没膝的雪地上。 曹善俊屁颠屁颠的跟了上来,咧着嘴角问道:“师傅,咱去哪啊?” “去,我们该去的地方” 曹善俊又抽搐了下嘴角,说道:“师傅,就咱们两个了,别整禅语了行么?” 老僧不为所动,一步一步的朝着雪山下走去,曹善俊撇着嘴说道:“终南山,古井观······我都知道了还和我打什么哑谜” 岭南,王家大院。 王胖子搂着杨菲儿站在门前,他身旁站着他大伯王忠国,还有王家其他几名子弟,几人等了片刻后,一辆奥迪a8缓缓开到大院门前。 祁长青推开车门,下车,王玄真顿时眉开眼笑的迎了上去,说道:“大师兄,大师兄别来无恙否” 祁长青无语的点了点他说道:“都是一家之主了,顽皮” 王玄真眯着眼说道:“您跟我爹是一辈人,我在你面前纯真一点,那不是应该的么” “我有那么老嘛?”祁长青瞪了他一眼,随即面相王忠国拱手说道:“见过王先生” “长青是第一次来王家大院吧?不用太外道了,不管从哪论你们古井观和我家都是一家人”王忠国和他客套了几句,然后说道:“老爷子接到信后就敢了过来,在里面等着,长青我带你过去” “好,那就麻烦了” 王胖子跟在后面好奇的问道:“大师兄你这次来我们家,是为了······”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打听”祁长青一句话就给他怼了回去。 祁长青和王朝天的会面持续了很久,而祁长青在来到王家的当天就和已经退隐了的王朝天一同离开了王家大院,并且离开时,两人的神色都异常的严峻。 第1206章镇山之宝 终南山上,林密叶茂,六月下旬的天气酷热干燥,林中好像是个密不透风的蒸笼,行进上山后不用片刻就能让人挥汗如雨。 向缺顺着熟悉的小山路加快速度行进,直朝古井观山头,但在他后方不远处忽然传来阵阵异动。 十几条人影快速的穿插于林中,孔德菁和颜王走在最后面距离队伍居然拉开了不短的距离,前面的孔大先生皱眉回头望了一眼,轻声说道:“你们两个,莫不是想要给我当了逃兵?” 孔德菁咬着嘴唇说道:“大执事,我身体有点不太舒服” 颜王呲着牙笑道:“我在后面护花呢,放心吧大执事我们两个差不了的,跟得上大部队” 孔大先生说道:“跟进了,我们得要抱团出手,不能各自为战,明白么?” “了解,了解”颜王点了点头,然后低声跟孔德菁说道:“从来到西安你这感觉就好像不太自在,怎么了?心神不宁的呢” 孔德菁摇了摇头,说道:“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就是身体不太舒服而已,多休息会可能就好了” “哎,真正该心绪不宁的是我才对啊,这可是我最忌惮的埋王地”颜王一本正经的说道。 孔德菁看了眼颜王,想了想后,叮嘱着说道:“如果碰上向缺和他交手的时候,你一定多加注意,这个人诡计多端偏偏又修为深厚,稍不注意就有可能吃了大亏,当初德儒就是毁在了大意这上面,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还有我感觉这次的事总透露着一股诡异,也许有太多未知的东西了” 颜王嗯嗯的点着头说道:“女人的感觉向来都是挺准的,我信” “唰”这时,前方的孔大先生忽然脚步一顿,高声说道:“孔家子弟,列阵” 向缺木然回头,身后树林中人影绰绰,他眯着眼睛说道:“孔家到底还真是掺和进来了,身为孔圣门人居然对俗事如此上心,你们也太越界了” “向缺,是你作孽太多了,搞得天怒人怨的,我们也算是除魔卫道了”孔大先生冷声说道。 向缺没搭理他,眼角飘了一眼人群后方,孔德菁的神情此时稍显不太自在,躲闪着向缺的目光。 “这么一来,就有点尴尬了啊”向缺嘀咕了一句。 此时,西安长安区里。 一个老态龙钟的老者佝偻着身子,背负双手,慢吞吞的挪着步子,他每迈一步都好像是挺费劲,颤巍巍的仿佛黄土高原上刮过来稍微大一点的风都能让他一个踉跄。 这老头走的虽然看似很慢,但却无人发觉,他几步之后人已距离先前所处的位置拉开了好长的一段距离。 出了长安区,就看见终南山的主峰了,老头抬头看了一眼,浑浊的双眼里爆出一抹精光。 “左老,多年未见了,恍如隔世啊”清虚子,张青方和陈明寅走远处走了过来,清虚子居然很罕见的朝着这位老者行了一个晚辈之礼:“昆仑清虚子,见过左老” “龙虎山,明寅拜见左老” “天师教,张青方拜见左老” 张青方和陈明寅同时弯腰九十度行了个大礼,脸上神情严峻中却也带着一丝欣喜,这位老人的出现顿时让他们心中大定。 他叫左道,不是旁门左道,而是茅山迄今为止硕果仅存的太上长老,风水阴阳界泰斗级人物。 左道其人近几十年来声名不显,甚至都少有人知道他这个人那是因为他已经返璞归真退隐山林了,但在五十几年前左道却响彻所有修风水修阴阳的人耳朵,声震整个江湖,威震各大道派,除了因为左道本身实力强横外,还因为左道有个通星纬精道术学六甲的牛比老祖宗,东汉末方士左慈大人。 就是那位据说活了一百三十三岁,曾戏耍诸侯收葛玄为徒被称陆地神仙的左仙人。 被称左仙人是因为东汉末三国初,有很多人想要杀他而不得,依旧让左慈逍遥自在着,当年有多少人想要杀他呢,其中名头比较响亮的就是曹操,孙策和刘表,但左慈却把这三人给玩了个团团转然后就此飘然远去,游走四方,晚年归隐茅山成为一代传说。 左道在风水阴阳界中的辈分大的惊人,因为左家后人每一位活的年纪都很大,从左慈一百三十三岁开始往后,左慈的每一位后人都活过了百岁,最长命者当属元末时期的茅山掌门左太阿据说活了足有二百三十四岁,所以如今左慈后代只传了二十代左右,自然个个辈分惊人。 但活的长久并不是让人尊重的首要原因,而是因为从左慈往后,他的后代修风水修阴阳在过百岁高龄时的修为都达到了只差一步就合道的境界。 左道自然也已经是一只脚迈进了合道的门槛,只差一步就能成就天命了,不过据说最近几百年来,风水阴阳界已经许久没人能达到这一步了。 就连牛比的不行不行的清虚子见了左道也得执晚辈之礼,不敢太过造次,哪怕就是装也得装的毕恭毕敬的。 像左道这样的人物,不光茅山有,龙虎山和天师教还有昆仑派也有,甚至孔府后面都有几个老而不死的家伙在家里撑着,这就是繁衍了千年的世家大派的底蕴,可怕的不是一般的惊人,乃是妥妥的镇山之宝。 左道扫了他们三人一眼,也没出声,背着手继续慢吞吞的朝着终南山走去。 张青方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清虚子,心里顿时明白了,他这位连襟真是好算计啊,恐怕赵方卓折在阴曹地府成为半废之人都脱不开他的算计,也许在赵方卓追杀向缺的时候,他可能就料到这一点了。 各派后面那些退隐的老人们,除非遭遇到门派覆灭的灭顶之灾,否则就是死了掌门都不会跳出来,这也算是个规矩。 但偏偏这个左道却是个异数,年轻时他就脾气火爆行事不守准则,常常做出出人意料之举,并且极其的护犊子,想来清虚子应该是算准了赵方卓有可能会被废,才如此安排他在那时追杀向缺。 赵方卓就是左道的徒弟,他要是出事,左道必定踏出茅山山门。 第1207章儒道大阵 终南山下,深山坳中,有一个注定都不会出现在中国版图上的小村庄,村子很小,村民也不多,只有八十一户人家,千百年来整个村子始终都维持着这些户,一户不多一户也没少过。 据村子里那本已经模糊不清的羊皮纸族谱记载,村子存在的历史差不多可以追朔到几百年前了,明朝万历年间村里的先人就已经在那个时候扎根在深山坳里了,至于为何先人要搬来这里就无人得知了。 村子叫古井村,古井村里有座小山头,山上有座破败的道观叫古井观,古井村的村名就是由此而来,当年村子的先人落户在此的时候,山头上就已经有了那间道观了,并且从此村民都统一姓了古姓。 八十一户古井村村民的老宅都是围着那座小山而建的,分布的错落有致,恰好形成了一个八卦的排位,每一户人家的房子都是一个卦位,只是这离奇的一幕古往今来却从没有被人发现过。 古井村中的一片空地里,老村长拎着跟烟袋蹲在地上,吧嗒吧嗒的抽着烟,然后十分粗鄙的扯着嗓子吼道:“老少爷们们都过来,过来,听额说两句咧” 村民走出家中,有年纪大的蹒跚而来,带着孩子的抱着孩子走来,有的人还端着饭碗,八十一户全在家的古井村村民陆陆续续的都到了空地上。 老村长抽了几口烟袋锅子后,干咳了两声说道:“开个会,简单的听额说两句······” 老村长敲了敲烟袋锅,眼睛在村民的身上扫了一圈后抻着脖子喊道:“全村,跟额进山三天咧!” 老村长话音落下,全村上下老少全都惊愕的愣了愣,下方一片窃窃私语但随即就又很快的恢复了平静,紧接着古井村的村民开始非常有秩序的从各自家中带好水和吃食,搀扶着老人抱着孩子总向了小山头,古井观下面的那座小山面朝南方有一个好似天然形成的洞穴,里面干燥凉爽宽敞,足足可以容下几百人,并且收拾的非常干净整洁,有点类似于防空洞一样的避难场所,古井村全村上下过百口子的人全都转移进了这座小山头的山洞里。 古井村在片刻间就成为了个空无一人的空村,只剩下家畜游荡在村子里,人影全无。 向缺身前,一共十八名孔家子弟迅速围绕在他身旁两侧,每人手中都持着一枚竹简,上面篆刻着晦涩难懂的古文,其中隐约透着一股浓浓的圣道之气。 “你们孔府还真是下了天大的代价来围堵我,他们手里拿的想必是你们老祖宗当年的手刻吧,居然一共出了十八枚,就算你们是孔家人,孔圣遗物想来也没有多少,这一下子拿出这么多恐怕底子都被掏出来不少吧,孔大先生你就不怕这些人折在手里,损了老祖宗的东西?你怎么就有那么大的把握把我给留下来呢”向缺淡定的手插在口袋里,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亲自带队,集结孔家最为精湛的十八名子弟还拦不下来你个小辈?向缺你得有多天真啊,别以为在终南山你的老巢好像就能很有底气似的,我们要是不做了万全的准备又哪会深入虎穴啊,哪怕就是你师傅,师叔和祁长青全都前来也自有人能把他们给拦住,我孔家就专心致志的对付你就行了,向缺这也算是你的一大幸事了,千百年来我们孔府可还从没有如此真人的对待过哪一个人,你以一己之力能让我们精锐尽出就算是死了也可以含笑九泉了”孔大先生很畅快的笑了笑,说道:“你插翅难逃了” 后面,孔德菁的脸色变的非常难看,背在身后的手忍不住的颤抖起来,这是当年传自孔圣人亲创的儒道大阵,据说孔子向天下推展儒道的时候,虽然深得帝王皇室的认可,但却被很多贩夫走卒所不喜,甚至还有多位大人物也不主张他的儒家理论,曾经三番五次都有人或是在暗中或是大张旗鼓的要截杀孔子,但却全都被孔子和他门下的七十二贤者给挡了回去,其中这儒道大阵功不可没。 孔大先生自认为,别说是向缺被困在这儒道大阵里,哪怕就是换做祝淳刚或者余秋阳他也有一困之力,如果是在曲阜的孔府直接借助孔家老宅之力施展此儒道大阵,天下无人能闯的出去,如今对付向缺这妖孽的年轻人,实属有点小题大做了,但因为先前有了张青方和赵方卓的折戟沉沙,他觉得还是一切小心为上。 “你既然知道这里是终南山,那你就没看出来为什么我的底气会这么足么?”向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孔大先生皱着眉头心里略微咯噔了一下。 忽然间,向缺猛然仰天一声长啸,啸声悠扬阵阵,瞬间就穿透一片山林。 孔大先生脸色豁然一变,挥手说道:“动手” “嗡”十八名孔家子弟同时扬起手中逐渐然后挥动右手,空气中陡然传来一阵颤动,随即有人高呼:“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得令!” ”唰“十八枚竹简被人手持在双手中,面朝向缺。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出兵于天下”孔大先生冷冷的说道。 “斩敌!” 孔大先生随即挥手说道:“千里之外,取他首级” “是!” 十八枚竹简同时被人用手甩出,破空声阵阵,宛如大浪一样猛然拍向向缺。 “唰”向缺反手抽出长剑,猛然挥动手臂一剑砍向离他身前最近的竹简,但却发觉一剑下去后那竹简仿若坚如磐石,手上虎口处一阵酸麻难忍,“铛”的一声脆响后,竹简竟牢牢的沾在了他的剑背上。 “啪”向缺来不及应对,再次甩出长剑第二枚竹简也随后贴了上来,并且直接就让向缺手里的剑被仿佛重于万斤的力道给压了下来,长剑硬是艰难的提不起来了。 “嗡” “嗡” “嗡······” 数道破空之声接连传来,几枚竹简自四面八方的拍向了向缺。 第1208章终南隐士 十八枚竹简,向缺剑上两枚,剩余十六枚自四面八方拍向向缺,将他四周堵的密不透风水泄不通,仿若一个牢笼困住了他。 向缺略微皱眉,但不以为惧,左手正要提起之际,忽然自他身后树林上空一条突兀的人影蹿了出来穿梭于林间,脚尖轻点了几下枝头,仿若金翅大鹏张开双臂忽闪了几下之后,一头扎向此处。 那人影身形宛如一杆笔直标枪,穿着露出两截臂膀的短衫脚下踩着双草藤编织的草鞋,年约四十几岁他左手拎着把宽背长刀刀锋上一缕寒光闪过,甚是耀眼。 突然蹿出来的人影抿着嘴唇,英朗的面庞上不带一丝表情,他落地后一字未说直接挥起手中宽背长刀,一刀扫向向缺一侧的几枚竹简。 “砰,砰,砰”那一刀居然如摧枯拉朽般瞬间就弹飞了几枚竹简,且一股雄浑的刀气自刀中涌出好像长龙般朝着前面几名孔家子弟劈了过去。 这一幕来的太快,让人应接不暇,孔大先生和孔家子弟似乎没料到居然会有一条人影自林中冒出来,并且强悍的一出手就震飞了数块竹简,其势势不可挡,强悍异常。 孔大先生见状,两手突然朝前一拽,硬是拉着几个人回来,躲开那雄浑涌来的刀气,但他下手营救的却是晚了一步,几个人被刀气所扫后直接各自喷出一口鲜血,后退的步子踉跄着倒了回去。 “桥老爷出手果然霸气,一刀就砍的他们血流的跟来事了似的,牛bi”向缺朝着来人咧着白牙笑了笑。 “我在林中打坐,听见你的啸声后就赶了过来,还好,算是及时”桥老爷淡淡的回了一句,手持长刀扫向对面眼神逐一打量后,轻笑道:“孔府向来不参与佛门道派之事,没想到越活越回去了,一代不如一代不说,闲事也管的多了,就不怕你们家祖宗把棺材板掀开跳出来指着你们的鼻子破口大骂么” “孔府的事由不得闲杂人等掺和,你算什么人来说教我们”孔大先生有点盛怒的说道:“你管的就不是闲事么,这是孔府和向缺之间的纠纷,阁下既然知道我们是谁,还想硬插一手?” “终南隐士,午桥”桥老爷漠然说道。 “唰”孔大先生顿时一楞,惊诧的说道:“你,你不是死了么?” 午桥嗤声笑道:“满口道义之辈,口舌没有生疮,眼睛到先瞎了” 孔大先生咬着牙,不再出声,知道今天对方插手,恐怕是无法善了了。 午桥淡淡的说道:“你先回古井观,这里我给你拦着” 向缺冲着他眨了眨眼睛,说道:“哎,那多不好意思······桥老爷辛苦了,我谢谢你哈” 孔大先生盛怒不已,原本计划完美之事居然被一横空出世的午桥给拦住了,他咬牙愤慨的说道:“你当真要和我孔府作对不成?” 午桥洒然一笑:“天上神仙三百万,见我也须尽低眉,我孤家寡人一把刀,刀道万古长青在,神仙我尚且不惧,怕你一孔府?” 向缺冲着孔大先生说道:“终南隐士有五千,孔大先生你知道这里的水有多深么?我古井观在终南山盘踞无数载,认识几个好邻居会很难么?我进终南就跟进了自家后花园一样,可笑你们还敢大张旗鼓的追上来,你信不信我再长啸两声我终南隐士再出来几人能把你们啃的渣子都不剩了” 向缺这话真没吹,终南山终年修身的隐士不止五千之数分布在秦岭山脉各处,其中半数不问世事一心潜修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修士之中有很多乃是半路隐退的,午桥就是其中一人,无人得知他出自何门何派,为人出手狠辣不问对错只凭个人喜好,行事和王昆仑风格颇为相似,终在三十岁那年惹的不少佛门道派的人追杀,最后说是死在了一场围剿之中,从此以后了无音讯。 但他自那一次围剿后就忽然对世道心生厌倦,于是来到终南山当了一隐士,从此再也不过问事事了,一隐十余年,从未踏出过终南山一步,虽然修身十余年,但他性子中的棱角依然健在,向缺一声长啸唤起一把长刀再出世。 古井观在终南山扎根无数载,周边山林中就有数名隐士搭建茅屋自力更生的生活,午桥就在附近,向缺入古井观之时他就已经和余秋阳交好了,两人常在一起沏一壶大红袍讲经论道,虽没结拜但也以兄弟相称了,颇有惺惺相惜之意。 秦桧尚且有三个好友狼狈为奸,古井观在终南山数年,结识几位隐士实属情理之中,向缺逃亡终南山自然底气大增。 午桥一人一刀强势阻拦孔府子弟,向缺得以抽身快速返回古井观,孔大先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离去。 片刻之后,向缺路过古井村,却忽然发现村中已空无一人了,只有牲畜在闲逛。 “大戏之前的平静······”向缺叹了口气:“老道他们想必是早料到有此变故了” 向缺颇为疑惑,既然老道早有准备,但为何人却倒现在还没有现身,就连余秋阳和大师兄也没赶回古井观,他们真让自己独自面对这几方的追杀不成? 古井观人去观空,一如既往的破败,向缺归来之后,茫然四顾,颇为凄凉,道观内一尘不染只有几片落叶在地上,寂静而萧瑟。 向缺抬起头,看着渐渐偏西的日头,说道:“望,月满之名,日东落月西升,遥相望,而无人······” 莫名的向缺心中忽然一阵悸动,心头抽搐不已。 他捂着有些憋闷的胸口,身子微颤,似有一股伤感浮上心头。 终南山下,一头毛驴载着老道摇摇晃晃踏上山路,驴背上的老头依旧嘴里哼着那恒古不变的曲子:“我身骑白马,走三关······改换素衣,入关中,不知何年何月还能再出关······” 破锣一样的嗓子,带着一股悲凉的曲调,渐渐飘向终南山。 第1209章从古井观到古井村,连绵着一丝萧瑟 终南山林中一片狼藉,孔府子弟遍地哀嚎,十八名孔府弟子至少有十人溅了一地的鲜血,另有三人被吓的浑身哆嗦,剩余几人中只有颜王和孔德菁尚算无恙。 孔大先生铁青着脸,手中掐着一卷竹简然后摊开,似有要亲自出手之意。 午桥单手提着长刀,淡淡的说道:“辽东猛虎啸杀中原,关中苍狼独卧终南,依我十余年前的狼性,你这孔家十几名后辈我能尽数屠个干净,但十年之后的我已在终南潜心修行,手中长刀多年未曾饮血,今日要不是送向缺回古井观我也不会再次出刀,封刀多年既已破戒我不在乎真的宰上几人,孔大先生你要是觉得心有不平那就出手,就只看我能不能让你孔府这十八名子弟有过半埋骨在终南山中” “你······”孔大先生脸色铁青,手掐着已经展开的一卷竹简无语半天却始终没有提起下手的心思,他是来堵截向缺的,可人却已经跑了,要是再耽搁在午桥这里那可就彻底的前功尽弃了。 最关键的是,孔大先生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跟他拼个旗鼓相当,如果真让午桥杀了孔府这十八名弟子中一半的人,今天的损失可不是死一个向缺能弥补得回来的,这一代的年轻人可是孔府立足的根本,死几个真是得不偿失。 午桥收起长刀,淡然说道:“我在终南潜修,你若想报回今天这一刀之仇就尽可来这寻我,现在我送向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回见吧” 午桥收刀转身入林,直到人影消失孔大先生都未下令拦他,良久之后他才说道:“留下一人看管受伤弟子,其余的跟我进山去古井观” 天色渐黑,月头高挂,终南山林中一片漆黑。 古井观大殿中亮着一盏烛火,向缺端坐在蒲团上朝着山下望去,古井村中没有一点光亮,一丝萧瑟之感连绵着一村一观。 一道人影自山下走来,手里提着一个盒子,走到观内来到向缺身旁,人影手中的盒子被放在了地上。 “麻烦了,桥老爷”向缺拱手轻声说道。 午桥慢条斯理的打开盒子,拿出几样看起来十分粗糙的食物摆在地上,然后又拎出两瓶劣质的老酒打开递给向缺一瓶,说道:“最近这一年古井观冷清的很,长青走了之后你就离开了,没过多久余秋阳又消失了,古井观四个人一下没了三,就剩老头子一人守在那棵老榆树下,没想到的是上次你回来呆了几天,你和老道就全都没了,从此古井观空无一人,你们这一走我闲来打发时间的地方都没有了······没想到你再次回来,看起来却好像有点不太平啊” 向缺接过他手中的酒,直接仰头干了一一道口,刺鼻的酒精味进入腹中顿时一股辛辣的感觉让向缺打了个机灵,他抿了抿嘴后叹了口气:“再回来,我怎么感觉有点物是人非了呢,桥老爷,这古井观是怎么了呢?” 午桥跟他碰了下瓶子,十分畅快的喝了一口后,粗狂的抹了抹嘴巴子,夹了一筷子烤好的红薯说道:“你们古井观的人向来都是古里古怪的,你问我怎么了,我上哪知道去” 向缺不在说话,一口吃的没动,抽着烟喝着酒。 午桥也没管他,独自吃着东西,也不跟他搭话。 没过多久,两瓶老酒各自下肚,午桥忽然“噗通”一下躺在地上,瞪着眼睛吼道:“天不管地不管,酒管,兴也罢亡也罢,喝罢······区区小酒晒干有几钱呢······” 看着在地上说着酒话好像死狗一样即将要睡过去的午桥,向缺轻声说道:“谢谢了,桥老爷” 在终南山隐居修行了十几年不问天下事的午桥今天不但破戒拔了刀,也再次从遁世中走出来入了世,午桥看出古井观似乎有难,借着一股酒劲睡在古井观不肯离去。 相依相伴十几年,不是每天都见个面打个招呼没事坐在一起闲聊就能体现出人情世故来的,得看患难是否能见真情! 夜已深,人已微醺。 向缺和午桥四仰八叉的就躺在大殿前的空地上,不知是否已经睡去。 一缕清风忽然刮过,一道人影凭空出现在了大殿顶端的房梁上,身上长袍随风轻动,一缕长发飘荡在脑后,张青方背着手微微有点皱眉的看着下方空地上的两个人,然后转头。 古井观破败的墙头上,陈明寅站在了上面,守住一方,随后两人同时望向那扇已经倒塌了的道观大门前,一个走路蹒跚略显踉跄的老人慢吞吞的走了过来,弓着的身子似乎走起路来十分费力,但几次眨眼之后人已经站在了大殿前的空地上。 左道低声自言自语的说道:“关中之地果然是个好地方,西安讲龙脉,都说北门出去后的北郊源是龙头,钟楼建在了龙腰上,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一条真龙,但就算是想必是也是条小龙,关中真正的龙原来是在秦岭,龙头却被一间破道观给压住了,这古都十三朝的国师早些年都干嘛去了,怎么就无人发觉如此龙头地被间破道观给占了,如此说来古井观在此鸠占鹊巢大概已经有快两千年了?这是图的什么心啊,要是有哪家帝王在这修了古墓,想来中国后两千年的历史就不是此番光景了吧,古井观祖师爷你到底安的是个什么心思呢” 左道自言自语的走到了大殿前,午桥和向缺早已睁开眼睛,但两人却没敢有一丝妄动,来自于灵魂深处的颤栗让他们骨子里都禁不住的哆嗦起来。 这个突然出现的老头很可怕,虽没有看他们两人一眼,也没有跟他们说过一个字,可向缺和午桥就像是同时被一把枪给顶在了脑门上,也许只是眨眨眼,一发子弹就能穿透而出。 “你们两个小子,还不值得我动一动手指头,我等祝淳刚来吧,至于别人想不想动你们,那就随便了”左道忽然盘腿坐在了大殿前的台阶上。 第1210章坐镇泾渭,全真 向缺和午桥同时倒吸一口凉气,这突然冒出来的老人给他们带来的压迫感实在太强,那是一种很纯粹式的碾压,让他们兴不起一丁点反抗的念头。 不过,既然他说不管,那现在就铁定不会管了,但凡到了一定实力和一定地位的人,说话都是一个唾沫一个坑的,说话出尔反尔不适合他们这种人的身份。 午桥拎起宽背长刀,遥指陈明寅说道:“和古井观做了十几年的邻居,你们有难,我就出一份力,这个老杂毛交给我就行了,有我在他越不了雷池一步,其他的我就不管了,平添一份力所能及把” “哎,桥老爷,我发现你这隐士是白修了,怎么总控制不住的想要装bi呢”向缺不解的问道。 午桥淡淡的说了一句:“因为我和你们做了太长时间的邻居,近朱者赤了” “靠”向缺无语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张青方自大殿上飘落而下,说道:“上一次你有点让我刮目相看了,这一次我也不打算要什么惊喜了,向缺你得明白一个道理,取巧而胜一次那是让人措手不及,再有第二次你真把我这天师掌教当成傻子来看了么?绝对的实力不会让人再犯两次同样的错误” 向缺咧了咧嘴,他真的很想告诉张青方,他确实是把他给当成傻子来看的,这帮人好像没搞清一个状况,这里是古井观,被他们经营了无数年的古井观,这也是向缺急巴巴赶回来的原因。 道观门前,孔大先生带着剩余的几名孔府子弟此时也赶了过来,扫了眼面前的状况后,他皱眉说道:“青方,现在是讲什么江湖道义的时候么?” “江湖从来都是不干净的,哪来的道义”张青方平淡的说道。 孔大先生阴阴的笑了笑,说道:“那好,我们和你一起出手,趁着古井观的人还没有回来之前,先把向缺给解决掉,少了他这么一颗老鼠屎免得过后腥了咱们的一锅汤,清除了他这个小角色稍后我们专心致志的对付那三个老家伙······德菁,颜王,你们去和陈掌教并肩作战” “凑不要脸的老东西,你们孔府自你祖宗那辈就已经注定把不要脸的路给走到底了,呸”向缺有点愤愤的吐了口唾沫。 “徒逞口舌之快吧了,历史从来都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你们古井观的人今天一个都走不出去,注定得被钉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是非功过你们无权过问”孔大先生挥了挥手,说道:“青方,这就别耽搁时间了吧?” “好,愿与孔大先生并肩作战”张青方这一次手中多了一把拂尘。 大战一触即发,向缺独对张青方和孔大先生,午桥强悍的拦住陈明寅和孔德菁还有颜王等几个孔家子弟。 尽管,向缺似乎很托底,但他还是忍不住的嘀咕起来:“老道,师叔,大师兄······你们这是到底在哪呢?” 咸阳,位于八百里秦川腹地,渭水穿南,嵕山亘北,山水俱阳,故称咸阳。 泾河与渭河交汇处,用一句古语来形容叫泾渭分明,两条颜色不同的河水交融从半空中看有点一分二天下的意思,煞是壮观。 两河交汇处,有一小村名为祝村。 两条行色匆匆的人影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直奔祝村后的一片黄土地上,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之后,黄土地上出现几个隆起的土包,包上长有杂草四周无比荒凉,仿佛多年无人打理。 两个人影中,其中一比较年轻的身影走到几个土包之前双腿一并然后“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身后的老者捋着胡子笑道:“你这孩子倒是真有心了”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师父的父母祖辈自然也就是我的亲人,磕几个头是应该的”祁长青起身,庄重的说道。 和祁长青一同前来祝村的就是他特意前去岭南请来的王朝天,两人从岭南马不停蹄的赶制咸阳泾渭两河交汇处的祝村。 王朝天背着手,开始沿着这一片黄土地丈量起来,祁长青跟在他身后一语不发,但面容略带忧愁和惦念,心神很是不宁,很罕见的出现了焦急的神态。 良久,王朝天在这一片黄土地上来回的走了几圈后,又回到几个土坟旁重重的叹了口气,眉头拧在了一起。 “老家伙给我出了个天大的难题,这不是把我给架在火上烤了么,他倒是好,自己抽身事外了无牵挂,可却坑了我们这帮老伙计” 祁长青干笑了两声,说道:“王爷辛苦了,我师傅一辈子能交下的朋友也没几个,您肯定是首屈一指的那位,不麻烦您麻烦谁啊?” “竟说些废话,哼”王朝天背着手鼻子里哼了一声。 祁长青面容一整,认真的说道:“王爷,我这就马上离去赶回古井观,我师傅的祖坟之地还请您在此坐镇了,估计最多明日变故就会出现······” “天下风水之道,舍我王朝天其谁?就连你师傅那老杂毛在我面前也不敢妄称高我一头,有我在此坐镇你尽可放心”王朝天背着手傲然说道。 天下风水,古井观只能说是有所涉猎,杨公风水传承断断续续,若论精通的话,当属岭南王朝天可被称为天下风水第一人。 至此,王朝天坐镇老道祖坟之地! 终南全真教,祖庭重阳宫之后的北斗七星大阵中,余秋阳盘腿坐在地上,面前有一盏青铜古灯,灯上烛火此时照之前已经更加暗淡了一些,火苗淡黄萎靡。 “余道友,可否需要贫道为其助一臂之力?”徐北离开口问道。 余秋阳笑了笑,说道:“就不劳烦北离真人了,秋阳独自一人就可应付,不管事成或者不成,全真大恩古井观上下定然铭记于心,三年后我必将亲手奉上重阳手记,如若全真再有事相求古井观也不会推辞,定会全力相助” 徐北离笑道:“余道友说笑了,北离能见这一盛事也算有生之年的一大眼幸了” 余秋阳哈哈一笑,说道:“好,明晚就请北离真人一同共睹此壮举” 徐北离郑重的点头说道:“大善!” 至此,余秋阳携一命魂青铜灯坐镇北斗七星大阵。 第1211章你太年轻气盛了 此时,仿佛很有一种决战于终南之巅的感觉。 只不过,山不高只是一小山头,也不只是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而是古井观独抗五大派的联手围攻。 深夜里,忽然平地大风起兮,张青方一抖拂尘一阵罡风划向向缺,孔大先生随即单手持着一枚画卷展开,上面篆刻着的蝇头小字闪过一抹圣辉,徐徐印向向缺。 远处,陈明寅见状,正要前来之际桥老爷挥刀就赶了过去:“你的对手是我,留在这吧” 陈明寅哼了哼,说道:“一山野村夫尔,这是你能趟得了的浑水么” “你试试便知了”午桥右手持刀,手臂上青筋暴露卯足了力气由上而下的劈了过去,长刀前方居然在砖地上划出一条长沟笔直的撞向了陈明寅。 陈明寅脚尖点地,人原地拔起跳上半空中,但没等他落下,午桥右脚一顿两腿微曲,如出膛炮弹般朝他撞去,陈明寅脸色豁然一变,他口中的山野村夫出招太过狠辣凌厉一出手就不给人应变的机会,只是两刀而已他居然立马就处于被动的地步,这时,不远处的颜王见状猛然挥起手中竹简甩了过去,迎向午桥想要截他一下,孔德菁面对向缺的时候犹豫了,但面对这位砍了他们孔府几人的午桥则是没有半分停顿,同样出手了。 午桥人在空中,居然不闪不避,右手持刀左手挥掌分别袭向那两枚先后抵达身前的竹简,同时宽背长刀居然被他在这时给甩了出去,直奔陈明寅。 向缺瞄了一眼这边的战局,看到午桥应付的游刃有余,他冷笑一声,没有选择硬抗孔大先生和张青方的联手,而是忽然人直接奔着大殿蹿了过去,几步就落到了古井观的三清大殿前。 “就这么巴掌一点的地方,你就算是能上天入地我们不也是能把你给挖出来么”孔大先生一转画卷,追了过来,张青方左手竖在身前口中低声念念有词,然后手中的拂尘突然崩的笔直,在其前段部位居然有几十条尘丝突然断裂飘飘扬扬的落了下去,白色尘丝飘荡在他身前竟幻化成一把把寸许尖刀,然后“唰,唰,唰”朝着向缺激射而去。 撒豆成兵术,传自道家仙法,据说到大成之际能幻化出天兵天将,斩妖除魔无所不能。 站在大殿前的向缺翘着嘴角,不为所动,他很悠然自得的伸出手指指天立地:“以吾之名唤三清,一求太上降神术,二求原始赐神体,三求灵宝下神气······一气化三清” 向缺后方大殿道气涌动,三清像透出一抹虚影落在向缺身上,盘坐在一旁的左道歪着脑袋轻“咦”了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借三清之力?” 张青方脸色大变,脚下迟疑的停了停,孔大先生没看出怎么回事,但凭经验也收了一下,向缺的手连续在身前掐了好几道印法,等那几柄尘丝幻化出的尖刀到了面前时,身前出现一圈光幕挡了上来。 “铛,铛,铛······”尖刀瞬间被弹了回去,并且恢复如初变成尘丝飘落在地上。 向缺扫了两人一眼,非常悍勇的主动出手,迎向张青方和孔大先生。 古井观不做行善积德之事也不入世除魔卫道,但老道这一生曾经的几次出手都赚了天大的阳德,前几代祖师行走人间普度无数苍生积累无数阴德,为国为民才是大道,功德无量汇聚于古井观,谁都不曾知道这破败的道观里到底蕴含了多少善缘。 向缺主场作战,谁能意料到他能借出古井观多少功德? 一气唤三清,借三清像无上功德向缺有如神助,疯狂的碾压向了张青方和孔大先生,两人见状心里猛然一突,都暗自说了一声,失算了。 远处午桥哈哈一笑:“偷鸡不成蚀把米喽!” 向缺哼了哼,一脸阴森笑意:“你们居然胆敢闯我古井观老巢,天大的胆子!今天,我就算杀不了你们也要给你们全都扒下三层皮,来······” 张青方连忙说道:“大执事,别和他硬拼,我们分开” 两人陡然一分,以前后夹击之势围攻向缺。 向缺拎着长剑,悍勇无比,剑气如长蛇一般挥出后分开两端缠了过去,同时向缺左手连连变换手势后拍了下身上,十几道符纸纷纷扬扬的抖了出来。 “给我定······”这一次向缺甚至都没有隔空画符,直接空中念出定身咒后,符纸变成一个个巴掌大的定字朝着他们两个印了过去,并且此字越变越大,居然瞬间好像能笼罩一片天地般,让人躲无可躲。 “唰,唰”孔大先生和张青方同时大惊,完全没有任何闪避的机会,人直接就被定死了。 向缺手腕一拧,剑气甩向张青方,左手一翻挥手奔向孔大先生。 张青方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身子不可动之际,他急忙凝聚浑身道气挡在身前。 “砰”张青方身子猛的一颤,人摇摇晃晃眼冒金星,身上长袍寸寸断裂,七窍上渗出道道血丝。 “啪”向缺甩向孔大先生那一掌没朝他身上拍去,而是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五条指印清晰可见。 孔大先生的脸都绿了,硬是被气的喷出一口老血。 “我替你们家祖宗教训一下后辈子弟,说好的仁义道德呢,都喂狗了么”向缺掷地有声的吼了一句。 “混账,混账·······”孔大先生跳脚大骂,七窍生烟。 这一巴掌扇出了孔大先生一辈子都洗刷不掉的耻辱。 有如神助的向缺强势碾两人后,一扫被颜王,孔德菁和陈明寅围攻的午桥问道:“桥老爷,用我帮个忙么?” “不用,我陪他们耍耍,权且当是练手了”午桥朗声说道。 向缺点头,随即目光森然的盯着张青方,孔大先生:“古井观将注定会成为你们命中,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梦魇,再来······” 孔大先生和张青方都被向缺给干蒙了,他们完全没有料到向缺借势之后居然如此强悍,只一出手就逼的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清虚子,你该出来了吧”张青方怒声吼道。 “哎”清虚子的身影居然从那棵老槐树下,凭空闪了出来:“小伙子,你太年轻气盛了·······” 第1212章那一剑的风采,依旧耀眼 “不年轻气盛能叫年轻人么”向缺朗朗的吹了个牛bi,但却眼神一凛,忽然出现的这一人同样给他带来了如先前那般的压力。 清虚子身影闪出来之后,闲庭阔步的说道:“得尊老啊,你们古井观最不讲礼法,你看看这不是惹的天怒人怨了么,天下道派都看你们不顺,你们得想想做人有什么失败的地方了,你师傅不在我就替他教育教育你吧” 清虚子很平淡的伸出一只手,就那么轻飘飘的朝着向缺一按,陡然间向缺身体仿佛重若千斤,脚下青砖一碎,双脚陷进了地下,“咔嚓,咔嚓”向缺骨头传来一阵脆响,仿佛瞬间就要被压的碎裂了一般。 向缺咬着牙,一脸惊骇,昆仑掌教只一出面就压的他毫无任何还手之力。 “我家弟子用你多嘴?呸!” 随着这一声呸,向缺身上压力陡然一轻,长呼一口气吐出了胸腹中积压的闷气,他眼神“唰”的一下盯住了道观门前的人影,嘴唇哆嗦着说道:“你可算是回来了” 道观门前,老道牵着一头毛驴走了进来,头上一如既往的梳着牛犊子舔的发型,身上道袍依旧脏兮兮的,没有一点高人风范。 老道出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迎了过去,盘坐在大殿前的左道也睁开了眼睛,然后站了起来,清虚子眯着眼,手情不自禁的握起. 老道松开手中缰绳,毛驴打了个响鼻后蹭了蹭他的胳膊,然后撒着欢的跑了,老道走到向缺身前说道:“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讲道义的多数都是我们这些贩夫走卒,那些文绉绉的一嘴仁义道德的才是放屁不打草稿自喻名门正派的人,不与他们一般见识,一帮岳不群” “正解······”向缺眉开眼笑的说道:“老头,你死哪去了,你再不来我就得被这帮人给虐了,我年纪轻轻的无所谓,但丢的可是你的人啊,哎,你脸上能挂得住么” “挂不住,所以我来了”老道面朝清虚子说道:“你布了这么大一个局圈了这么多人围攻古井观,总算是能如愿了?还有······” 老道又看向左道,皱眉说道:“一把年纪了还不修身养性的寻那最后一次跨出一步的机会,偏偏喜欢掺和杂事,左道啊你这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么?” 左道淡淡的说道:“我为方卓来讨个债,只许你们伤我茅山的人,不许我们往回找找?” “可以找,那就看你能不能找得回去罢了”老道轻轻的点了下头,忽然叹了口气说道:“茅山,龙虎山,天师教,孔府和昆仑,一同围剿我古井观这也算是一大幸事了,我今天要是能让你们铩羽而归的话,那恐怕更是能传为一大佳话了” 向缺一本正经的说道:“必须的” 祝淳刚眯着眼说道:“当年你上我昆仑一剑劈了通天祖师像,我引为毕生耻辱,今天我上你古井观就是要拆了你这破道观,以慰我昆仑千年基业······祝淳刚都什么时候了你说话居然还如此硬气,这是你临死之前在为自己壮胆?好大的口气啊,还不老老实实的找个风水宝地了去自己的残生,安安生生的闭上眼算了,祝淳刚你活得过今天么?” “唰”向缺僵硬的转着脖子面向老道。 老道十分风骚的伸出一根手指拢了拢自己的发型,平淡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命不久矣了” “哈哈,哈哈·······”清虚子十分张狂的笑道:“别人不知我还不知?当年你布国运大阵,去上海做风水局,为几所高校镇风水,耗费了你多少精血和功德难道我不知道?你自己心中没数?你做了这么多欺瞒天道的事,你有多少阳寿够你耗的” “还有······”清虚子突然伸手指向向缺说道:“你这徒弟是什么命你们自然清楚,你为了给他续命让他命理被天机所蒙蔽,废了多大的心血,不然他能活的过弱冠之年?他又耗了你的多少阳寿,你不知道?祝淳刚,我算到你今天阳寿必尽我都没等到明天来给你收尸,我就是要让你今天死在我的手里” 这时,远处天边出现一抹鱼肚白,向缺的脸色此时也变得一片惨白。 歇斯底里的清虚子口中的话仿佛一把锤子,一下下的敲在了他的心头,清虚子所言确实属实,做风水局就是在与天争与天斗,为天道所不容,就和人占卜算命一样,耗的都是自己的功德和阳寿,四次大手笔废了老道多少阳寿向缺以前也曾算计过,但却唯独没有想到自己的命理也会拖的老道早夭。 向缺记得,古井观历代祖师多数都是以过一百五十左右的高龄驾鹤西去的,他忽然豁然开朗了,老道今年多大他还真不清楚。 “师傅”向缺嘴唇哆嗦的张了张,却是没有再吐出一个字。 “哎·······”老道的脸上似乎瞬间就苍老起来,他轻揉着向缺的脑袋,轻声说道:“人都有一死,神仙尚且还有命数耗尽之时,更何况咱们一介布衣凡人呢,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我多个什么呢?缺啊,我若走,你必安好,好好应对自己一年半后的那场大劫吧·······师傅,不能陪你再走下去了” 向缺心头如遭重击,茫然无措,他伸手抓住老道的胳膊,抿着嘴说道:“师傅,我,我······” 向缺张嘴半天,却已是无法把话说完,老道尚且救不了自己,他又何德何能呢? “你入古井观,没摊上一个好师傅,为师为你授业屈指可数,算不上是个称职的师傅,今天我来为你上最后一课,我出手,你看着” 老道背负双手,眼神逐一扫过清虚子,左道和张青方还有孔大先生,伸手说道:“剑来” 向缺手中长剑忽然飘向老道,他恍然间突然发觉老道的脸上瞬间布满了一层死气,那是人命不久矣阳寿耗尽的征兆。 向缺眼中泪如泉涌,心如刀割! 老道接过他手中长剑后,朗声说道:“我只出一剑,你且看好我这一剑的风采” “唰”老道身体悄然升起,人在半空随手一划,一股彷如晴天霹雳的剑气划过半圆扫了出去。 向缺双眼已湿,怔怔的看着那一剑。 左道和清虚子两人忽然同时出手,封住自己身前,但张青方和孔大先生却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雄浑的剑气扫向自己,却发觉根本避无可避。 “噗”张青方身子好像瞬间就炸裂了,人直接如断了线的风筝被掀飞了出去。 孔大先生呆呆的站立着,自他眉心上一道血线划向下方。 一剑过后,左道和清虚子似乎无恙,但脸色撒白,疲惫不堪。 张青方倒地后却再也没能起身,身子颤抖了两下后脑袋歪向了一旁,孔大先生眉心那处血线崩开,人直接轰然倒在地上。 一剑出,两大宗师级人物死于非命。 “人吃土一辈子,土吃人一回啊······人走一身轻咧”半空中,老道手中长剑掉落在了地上,人瞬间失重,一头栽倒,身上生气全无已然驾鹤西去。 “噗通”向缺双膝一曲跪倒在地,嗷嗷大哭,一声凄厉,一腔悲愤划破天际:“弟子向缺,恭送师傅祝淳刚,归天啦·······” “铛,铛,铛······”忽然间,古城西安钟楼上,恰好有九声钟响响彻八百里秦川大地。 “我身骑白马走三关,改换素衣,回中原······”秦岭,终南,有一老腔飘荡,久久不散。 第1213章斩草除根 “古井观弟子向缺,恭送师傅归天啦·······”向缺跪在地上嗷嚎大哭,凄厉的腔调刺破了天边的那抹鱼肚白,天亮了。 老道对向缺的概念就是父母,是再生父母,如果没有老道他幼年就得早夭,向家上下也受牵连,如师如父一般的人物,给了他二十几年的生命和一路走来的精彩,老道归天,向缺一身精气几乎被抽了个干干净净。 向缺跪在地上行尸走肉般的挪着两腿来到老道身边,伸手摩挲着他的脸颊,见老道头发稍乱向缺板板正正的将发丝规整好,然后又整理了下老道的道袍,抹平抻齐,动作一丝不苟,神情庄重肃穆。 规规整整的摆好老道的尸体,向缺抿着嘴直起身子,双手扶地,朝着老道重重的磕了个头。 “咚”青砖上传来一声闷响。 “咚”再次磕头,掷地有声。 “咚,咚,咚”连磕三次,青砖上沾着一道血印,向缺头破血流。 “咚,咚,咚,咚”向缺跪在老道身旁,双眼无神。 那一年,向家屯西山,有一老道抱着个浑身是血的孩子,行走在树林中,四周白雾迷蒙。 “这孩子乃百鬼缠身之体,若要救他,得拜我为师才行······他犯五弊三缺之命,既然如此,那就叫向缺吧”那一年,老道正式收他为徒,取名向缺。 那一年,老道奔波千里从莆田请出悬空寺明净大师为向缺纹刺十殿阎罗图,一连十年从未间断。 第十年,老道牵着向缺的手走出向家屯,来到终南山古井观。 入古井观第十二年,向缺二十二岁老道一字未说,目送他出终南山。 “师傅,你且一路走好······”向缺呢喃自语,心神俱累。 旁边,孔德菁和颜王几个孔家子弟走到孔大先生尸体旁,一脸的凝重,大执事死了,似乎有近百年了,孔家直系子弟中这是死在他人手中身份最为贵重的一位,这个消息如若传到孔家家主耳中,那必然是会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张青方也死了,一代天师死于非命,必将震撼北邙山。 只有和午桥交手的陈明寅毫发无损,算是躲过了这一劫,但脸色也是不太好看,老道那一剑的风采给他带来了深深的忌惮,他意识到哪怕是让自己处在张青方或者孔大先生的位置,这一剑同样也是躲不过去。 午桥提着宽背长刀走到向缺身旁,默不作声,深深的朝着老道弯腰行了一礼:“逝者已逝······节哀,向缺” 清虚子长长的吐了口气,眼神落到老道的尸体上,轻声说道:“你和我斗了几十年,当年你上昆仑山一剑劈了我通天祖师雕像,这一年你一剑横空出世,耗尽了自己最后的阳寿,就此你与我恩怨立断,祝淳刚哪怕你也是一步合道又如何,终究也是迈不过那齐天高的门槛啊” 左道扫了一眼尸体旁的向缺,淡淡的问道:“祝淳刚死了,还剩下这个小子,先给了结吧,至于余秋阳和祁长青我们再逐一清除” 清虚子忽然一愣,木然想到,古井观还有两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实力不差老道多少的余秋阳和这一代青年中最为惊艳的祁长青,古井观遭逢大难,老道身死,这两个最为重要的人物居然没有现身? “有点不太对劲······”清虚子皱眉嘀咕了一句。 左道说道:“你还怕他们有什么算计?呵呵,祝淳刚已死,古井观其他人何足道哉?” 清虚子说道:“斩草得要除根啊,古井观的人太妖孽了,要是再给祁长青和向缺十年时间,也许就会又出现一个祝淳刚了,养虎不除是大患,今天就得给古井观清理一下门户了” 左道点头嗯了一声,忽然出手抓向向缺,但这时自道观外一声暴喝突然传至:“老贼,敢动我古井观弟子,我就敢屠你茅山满门” 一句嚣张跋扈的喝问后,一道人影仿佛从天而降,祁长青大踏步的自山门外飘然而落,站在向缺身前。 向缺茫然的抬头说道:“大师兄,你来了,师傅他走了” 祁长青眼角抽搐了一下,哀叹了一口气,双腿一弯跪在向缺身旁,一行热泪流出眼角,紧握着拳头悲凉的说道:“师傅,我来晚了” 左道伸向向缺的手顿了顿,他哼了哼,转而该抓祁长青:“小辈,太口出狂言了,有我在一天莫说是你,就算是祝淳刚没死他能动的了我茅山么?你回来那正好,我今天就彻底让你们古井观断了传承,你说要灭我茅山满门?那我今天就先让你们古井观满门先灭了好了” “阿弥陀佛”忽然间,一声佛号突兀响起,有一串佛珠自远方而来迎向了左道那只抓来的右手。 左道豁然大惊,那串出现的佛珠势不可挡的撞向了他,雄浑的佛力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涌了过来。 “砰”两者相碰,佛珠当空旋转,左道收手,肩膀一阵酸麻剧痛。 左道和清虚子同时望向来人,一个须发皆白穿着袈裟的老和尚双手合十缓缓的走了过来。 “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一切恩怨自该随着祝施主的逝去而烟消云散,你们这是又何必苦苦相逼呢”明净大师低声宣了一声佛号,淡淡的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就此罢了吧?” 左道惊异的低声和清虚子说道:“古井观怎么可能还有帮手,这个老和尚是从哪冒出来的,怎么搞的?” 清虚子愣了愣,皱着眉头说道:“没有印象,佛门什么时候出过这么一位得道高僧的?” 悬空寺明净大师,一生佛法无边,但却从不带着法号入世修行,世间有一得道老僧,但世人却从未得知,这老僧名为明净,他才是真正做到了一生四大皆空的得道高僧。 曹善俊顶着黄毡帽和一袭大红袈裟站在向缺身旁,一本正经的说道:“施主别来无恙,此间事了,还请你为我置办一身大牌子的衣裳可好” 第1214章横空出世 向缺抬头一脸懵bi的看着一脸虎bi的曹善俊,心中的那一抹悲伤顿时被他这一句话愣是给搅合乱了。 “你这么唠嗑,不知道容易挨揍么”向缺无语的问道。 “阿弥陀佛······来,你给我让让地方”曹善俊不伦不类的嚷嚷着,一把拉开向缺然后盘腿坐在祝淳刚尸体旁,向缺皱眉纹问道:“你干什么?” 向缺现在是浑身无力没有精气神,一点不带撒谎的,他但凡有点力气,此时都想把曹善俊给按着一顿胖揍,不为别的,就为你他么好像太没有眼力见了,我这正忧桑呢,你来凑个屁的热闹。 “我来给你师傅超个度,我跟你说,你别打扰我哈,超错了我不赔的,念错经文事就大了,我第一回干这事不太熟练,得需要专心致志的,你麻溜的给我一顿小碎步,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走多远”曹善俊斜了着眼睛,装bi的说道。 向缺皱眉刚要说话,旁边的祁长青站起来,一把拉住他淡淡的说道:“在旁边看着,别插嘴” 祁长青吩咐完,转而冲着午桥说道:“桥老爷,你我可否并肩作战,迎那昆仑老杂毛” 午桥愣了愣,随即点头说道:“就随长青一战” 明净大师,上前两步正对着左道,一脸的佛法无边。 清虚子和左道忽然莫名的惊异起来,突然冒出来的老和尚,加上之前返回的祁长青和午桥,居然立即就将局势给扭转了个差不多,势均力敌平分秋色。 古井观原本覆灭在即,但此时却似乎胜负难分了! 清虚子深深的拧着眉头,低声说道:“要是再加上还未出面的余秋阳,这一场仗可就不好打了······这个余秋阳到底去哪了呢?” 半个小时之前,终南山全真教,祖庭重阳宫七星北斗大阵。 余秋阳一脸严峻,抿着嘴,双眼紧盯着面前那盏已经只剩下一抹烛火的青铜命魂灯,呼吸渐渐开始有些急促起来,烛火愈渐微弱颜色发淡,似乎只需一阵清风刮过就会吹灭。 渐渐的,烛火越来越小,仿佛随时都会呈现熄灭的架势,只有一点火光在微微的跳动着。 “噗”青铜命魂灯上,顽强而挺的火光最终还是突然熄灭,仿若油尽灯枯。 余秋阳眼神一凛,在那烛火熄灭之时神经瞬间绷紧,他双手横在命魂灯前,一连串的打着繁琐复杂的手势。 “封!”余秋阳一指点在青铜古灯上,随即左手连连掐指,遥指天际,接连点了七次:“天道毕三四成,日月俱七星闪耀,天枢星开” 终南山上空天色已经大亮,日出东升,但此时天际中正北方,已经隐没不见的北斗七星第一星天枢星忽然凭空一闪即逝。 “天道毕三四成,日月俱,七星闪耀,天璇星开”当余秋阳手指再次点向第二颗北斗星时,天璇星随之一亮。 “天道毕三四成,日月俱,七星闪耀,天玑星开” “天权星开” “玉衡星开” “开阳星开” “瑶光星开” 北斗七星被余秋阳一连点了七次之后,依次显现而出然后随之一闪即逝。 此时,京城古观象台,国家天文台,紫金山天文台,等几家监测天文的人员同时都发现了这一幕,略微有点惊诧之后但却无人知晓这变故为何发生,于是这震惊佛道两届的异变就此被忽略过去。 七星闪耀后,北斗中接连有七道星光落下,洒向重阳宫北斗七星大阵。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有请三清祖师降天元”余秋阳脸色严峻,掐着指诀结手印:“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 轰隆隆,天边忽然响起一连串的闷雷,似有晴天霹雳之势。 古井观中,清虚子和左道还有陈明寅等人都是豁然一愣,抬头望向朗朗晴空。 清虚子愕然说道:“有雷罚?怎么会有雷罚显现?” 余秋阳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了青铜古灯上:“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忽然间,天边北斗七星在这一口突然全部现出,瞬间明亮极其耀眼,古井观这座小山头毫无征兆的颤了几颤,下方一声高昂的龙吟猛然传出。 “亢” 这声龙吟似乎掺杂着不甘,倔强和反抗的意味,但一丝不屈之后龙吟渐渐虚弱,山头不在发颤。 北斗七星七道光柱降下,在这一刻,秦岭山脉所有生机在这时都出现了抑制不住的躁动,躁动过后生机涌动开始源源不断的朝着全真教重阳宫而去。 余秋阳咬紧牙关,手上结印,牵引着疯狂涌动的生机进入身前那盏青铜古灯内,原本颜色暗淡的命魂灯在无数生机涌入后,渐渐的焕发出了一抹光彩。 灯上,似乎有一抹火光挣扎着好像要显现出来。 余秋阳再次口喷一口精血,他的双手结印时已经变成了一抹抹的残影,身旁的徐北离眯着眼都无法看清他到底结了多少次手印。 清虚子一脸惊骇,嘴唇颤抖,神情极其不可置信下,他颤声说道:“有人,有,有人在布逆转生机的大阵,谁,是谁到底要强横的施展此阵为人平添生机和阳寿······” 清虚子惊惶的眼神落在了老道的尸体上,他伸手颤巍巍的指着尸体说道:“祝淳刚,你敢欺我!” 这时,盘坐在老道尸体旁边的曹善俊突然神情肃穆,双手合十,身上淡然而出一股让人忍不住顶礼膜拜的佛意。 “无有诸天来教我者,自以所见,问斯义耳······佛说我佛慈悲,有大慈大悲着应顺应天意······我佛说,人有轮回,有不入地狱······” 曹善俊庄严肃穆,口中诵读佛经,身上佛光闪现,手指在老道尸体上连连刻画,书写大乘轮回经。 此时,终南山重阳宫北斗七星大阵中,余秋阳身前的青铜命魂灯上,那一抹挣扎跳跃的火光终于燃烧而起,一簇火苗在无限生机的涌动下跳跃而出。 清虚子歇斯底里的吼道:“拦住他们,拦住他!” 祁长青冷着脸说道:“晚了,桥老爷,助我一臂之力” 午桥和祁长青并肩拦上清虚子明净大师念了声佛号,对上左道:“阿弥陀佛,施主,尔等该知难而退了” “咻······” 老道躺在地上的尸体忽然一颤,眼睛“唰”的一下睁开,人拔地三尺升到半空,一声响彻八百里秦川的长啸,骤然而出! 向缺抬头,一脸懵逼! 第1215章人能胜天否 “唰”老道扫了一眼道观上下,长吁了口气,淡淡的说道:“两世为人······” 向缺无语:“合着,都把我当二傻子了是吧?” 向缺算是看出来了,老道虽然阳寿已尽,但却留了后手,从祁长青到悬空寺老僧还有曹善俊都是知情人,还未露面的师叔肯定在幕后操控,只有自己被瞒了个严严实实的,平白掉了两行热泪,还哀嚎了一嗓子。 老道阳寿已尽,已然身死,但余秋阳却凭借北斗七星阵强行以雄浑的天地元气催出无数生机然后强势的让老道还了阳,生生的把他的魂魄给截留在了体内。 这时,老道落地,身形一阵踉跄,干咳了几声后才勉强站稳,脸上没有一丁点血色一片撒白。 清虚子见状,豁然醒转:“好,好,好,祝淳刚你居然借着步入合道的机会想要借此突破,但那又如何?你真的能迈出那一步不成?古往今来多少得道精深之辈都毁在了这一步上,几百年了我就没听说过谁能通阴进了合道,这一个门槛不知道卡死了多少人,你能死而复生又如何,我看你过不了合道这一关谁还能救得了你,祝淳刚你得现实点,挣扎来挣扎去不还是得人被土吃那一回么” 清虚子吐了口气,心神稍安,他料定老道无法跨越出这一步来。 左道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距一步合道已有三十二年,但却始终不敢越雷池一步啊” 老道不是死而复生,此时只能算是借尸还魂罢了。 如果不能合道,依旧得要泯灭。 从通阴到合道,中间仿佛被拦了一条巨大的鸿沟,几百年中从没有人跨过去,这几百年里得道高僧或者修风水修阴阳的道派人士,无论修为多么精深到最后得折在了这里,那条鸿沟里埋葬了无数尸体。 向缺再次皱眉,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是了,老道虽然又再次醒转,却是因为借着合道的机缘暂时回了阳了,如若他没办法踏过那条门槛,此时依旧是空欢喜一场。 古井观典籍三千,不知为何其中却没有关于合道的详细解释,这一条路到底怎么走,谁又能知道。 合道之后到底处于何种境界,似乎也未透露,这一境到底意味着什么? 祝淳刚背着手,淡淡的说道:“清虚子,左道你二人和我修为差不了多少,都是人生一世,但你们知道你俩和我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嘛?是我敢拼,有拼的资本,有拼的底气,你们不敢拼首先道心就不坚定,到死都破不了那一关,但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今天就且让你们看看我是如何一步入合道的,我道心如磐石万法皆不可破” 清虚子冷哼一声:“我看你能张狂到何时,祝淳刚今天你注定还是得身死道消” “你且看我如何拔剑问苍天······”老道伸手,长剑飘来,他傲然利于天地之间抬头望向半空中的雷云。 天上闷雷不断,终南山上瞬间一片漆黑,云中电闪雷鸣一股压抑的感觉顿时传遍千里。 蛟若化龙,最终一步就是面对漫天雷劫,抵得过成龙,抵不过成虫,合道之前所有境界几乎都能顺风顺水的趟过去,但惟独从通阴到合道,却被那道鸿沟拦下了无数人,最终都死在了雷罚天劫之下。 老天爷不会轻易允许有人突破世间屏障逃脱轮回的。 世间到底有没有得道飞升这一说,似乎从来都无人知晓,茅山祖师左慈当年到底是不是飞升了左道这位后世子弟也不知情,天师教四位天师张道陵,葛玄,萨守坚,许旌阳是不是得道飞升了张青方这个后人也不知道,陈明寅也没听说,就连清虚子都不知晓昆仑先人谁飞升了,合道之后的事,仿佛成为了一大隐秘,不知为何泯灭在了历史的长河里,一切似乎都成为了虚谈,甚至神话的传说。 但向缺知道,古井观历代祖师似乎好像也没有合道成功的,因为他曾经用神打唤出过几位祖师爷,那都是留在世间的一缕残魂,如若古井观有人得道了,他又能拿什么把祖师给召唤出来? 连圯上老人黄石公都如此,老道能过得去这一劫么? “轰······”雷云凝聚,阵阵闷响,老道剑指苍天之时,一道闪电骤然划破漆黑的终南山,径直的朝下方落去。 老道猛然挥剑,不闪不避,抬头就朝着雷霆扫了过去。 “咔嚓”一剑扫过,雷劫骤然一顿凭空而散,祝淳刚两脚并立未动一步。 陈明寅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就这一剑,我差了天上地下” 清虚子嘴唇抿了抿,神情未变,左道也面无表情,以他们两个的修为做到祝淳刚这种地步并不算什么难事。 向缺轻轻的吐了口气,祁长青这时说道:“向缺,桥老爷仔细看着吧,也许多年以后我们也会走出这一步,老头算是给我们做了个表率,多看一眼也许以后就会少走一点弯路,经验是花钱也买不来的” 午桥摇头苦笑也不搭话,向缺低声问道:“大师兄,师傅能迈得过这一关么?” 祁长青说道:“那谁知道呢” 天上,雷云忽然翻腾起来,似乎对这一道天罚没有见效而颇为恼怒。 片刻后,第二道酝酿而出的雷罚落下,老道这一次仍然举手挥剑迎去,其势不可挡。 “咔嚓”这一次雷罚终于让祝淳刚脚下生生的挪动了几步。 老道抬头,轻声说道:“再来!” 第三道雷劫比上一次凝聚的时间又长了些,但明显看出这一次的雷劫要照前两次粗壮了不少,老道见状从道袍里拿出一张符纸贴在剑上。 “咔嚓”第三道惊雷落下,老道居然腾空而起迎了过去,剑上符纸这时化出一道光幕横在了他身前,雷劫穿透之后,威力稍减等落在长剑上时因被阻挡了几分,而势渐衰弱。 老道落地,身子摇晃了几下,稍显轻松的笑了笑:“好,再来” 第1216章那一道鸿沟,如何跨过 三道天劫已过,老道丝毫未损,清虚子和左道脸色大变,两人对视一眼,各有算计。 这一刻的祝淳刚给他们带来的压力实在太大了,无论老道今日能否合道,都将会成为他们心中久久不能挥散的梦魇。 天上第四道雷劫依然凝聚而成,手臂粗细的雷罚在云层里若隐若现,祝淳刚再次甩出一道符纸,屈指一弹符纸上铭刻出一道偷天换日符,他要以偷天换日之法瞒过这一道雷罚,不想硬抗,留存实力对付剩余那五道天雷。 一共九次天劫,一道比一道强悍,大部分合道的人在渡劫之时都是折在了最后三道天罚上,那才是关键之处。 偷天换日符被定在半空中,等待雷罚降临,清虚子见状突然原地拔起,挥手朝着那道符纸抓了过去,祁长青冷哼一声脸色瞬间愠怒,午桥则是十分干脆利索的提着长刀就冲了过去,两人拦向清虚子,同一时间左道也出手了,想要把他们两个给留下来。 悬空寺老僧,手中佛珠被他一甩,如一根长棍般砸向了左道,四方人几乎都是同时出手,其目的都是为了祝淳刚这第四次渡劫,向缺冷冷的盯着陈明寅牵制住了他。 清虚子焦急不堪,但却被祁长青和午桥联手给拦住了,左道救援不来被明净大师缠上,这时天上第四次雷罚已落,偷天换日符顿时一散居然幻化出一个和祝淳刚一模一样的虚影来,替代了他的本体,天雷直直的砸了过来,瞬间就劈散了那道虚影。 老道回头淡笑道:“没有算计,我能在此安然无恙的渡劫?清虚子,左道,让你们费心了,恐怕想要给我暗中添乱是添不成了,老老实实的在那看着吧,看着我如何让你们顶礼膜拜的” 清虚子盛怒的吼道:“我看你如何被雷劈死,祝淳刚你今天注定成不了合道” 清虚子和左道不再有所动弹,祁长青和明净大师也收手观望,他们就是为祝淳刚护法来的,敌不动他们自然也不会去找麻烦。 这里面最紧张的就要数向缺和祁长青了,两人心跳的蹦蹦乱撞,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这一次老道要是折在天罚下,那就是彻底的生还无望了。 四道天劫已过,第五道雷劫这时形成,祝淳刚深深的吸了口气,运足全身力气握剑应对。 天空中,雷罚凝聚后一条更为粗壮的天雷劈向了他,老道全力催动剑中滔天的煞气顿时就让长剑瞬间壮大了几分,他谨慎的等待天雷落下后,双手持剑朝天一刺迎了过去。 “咔嚓”天劫劈中长剑,煞气陡然尽散雷光顺着长剑落到祝淳刚体内瞬间就将他给击了个通透。 “噗通”祝淳刚身体直直的飞了起来然后重重的砸在地上,一身道袍全部碎裂,鲜血崩出,浑身焦黑无比。 “烤,烤熟了?”曹善俊呆萌的眨了眨眼睛。 向缺咬牙指着他说道:“你在他么多嘴一句,我直接把你给烤了你信不?” “咳咳,咳咳”老道用剑支着身子勉强站了起来,咳了几口鲜血身体摇摇晃晃,这一次雷劫让他修为大损几乎被劈的魂魄不稳了。 清虚子和左道同时长吐了口气,这第五道雷劫如此强悍,再来第六道,祝淳刚拿什么硬抗。 祝淳刚抹了下嘴角的鲜血,伸手从道袍里拿出一个瓷瓶,拧开,然后直接仰头把一瓶的丹药全都给送进了嘴中,瞬间,祝淳刚一身气势直线飙升快速的达到了顶峰的状态。 清虚子怒道:“谁给他恢复元气的丹药······天山静慈庵?好,好,世间也就唯有那帮老尼姑还有一手炼丹术没断了” 老道在回来之前,离开静慈庵的时候,他的老相好耗费心血为他炼出了一瓶能瞬间恢复元气的丹药。 第六道天雷落下,老道这一次果然凄惨无比,这相当于前面几次雷劫叠加之后的效果,直接就把他给劈的浑身是伤,趴在地上半天没有起来,鲜血崩裂的到处都是。 向缺脸上神情一紧,刚想迈步走过去,祁长青拉着他皱眉说道:“你去添什么乱?这天劫得师傅自己应付才行,外人根本插不上手,老实呆着” 向缺紧张的说道:“可,可,可·······” 第七道天雷形成,老道才堪堪的从地上爬起来身子摇摇欲坠仿佛风吹就倒,清虚子神情顿时一松,他料到祝淳刚这回是无论如何也顶不过去了。 天雷一次比一次强悍,每一道天雷几乎都是前面几次雷劫的叠加总和,这第七次天罚祝淳刚绝对无望了。 摇摇晃晃的老道,缓缓的伸出左手,朝着地下一按,古井观护关大阵随即启动,古井村位列八卦阵位上的八十一所老宅轻轻一颤,自三清大殿里,三清雕像闪过一缕祥光,直奔老道而来。 古井观积累无数年的功德加持于他的身上,瞬间让老道实力直线飙升。 “唰,唰” 清虚子和左道脸色连连大变:“他,他哪来的那么多手段?” 隐约间,两人脑中都冒出了一丝不太好的念头,祝淳刚的底气真不是装出来的? 第七道天雷过后,老道虽然凄惨无比但总算挨过来了,浑身是伤鲜血淋漓,道袍全部碎裂,崩裂的伤口纵横交错在他的身体上。 清虚子咬着牙,癫狂的说道:“没了吧,你的手段没了吧?祝淳刚,我看你还有什么办法迎那第八次天劫,你,死,定,了” 曹善俊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向缺,嘀咕道:“这老头好像机器猫······要啥有啥?” “你等着,你迟早挨揍,真的”向缺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第八道天劫,一条长龙汇聚在半空中,这长龙电闪雷鸣似乎在腾云驾雾,祝淳刚仰着脑袋一脸凝重,严峻的神情让他看似好像心中也没有多大的底气。 左道叹了口气,说道:“这一次他该真的归天了吧?哪怕就是如此,也得承认,我不如他,祝淳刚真乃佛门道派当世第一人啊” “噗”老道手指忽然在长剑上猛的一划,一滴精血洒落。 老道居然跪地叩拜,朗声说道:“祝家后世子弟祝淳刚,有请祖宗护佑,请列祖列宗为我保驾护航······” 祝淳刚精血陡然一散,凭空消失的无影无踪。 几乎在同一时间,泾渭两河交汇处的祝家村后祖坟,十几个坟头突然一颤,尘土飞扬。 在此坐镇的王朝天眼睛木的瞪了起来,此时祝家祖坟四周早已被他布出风水大阵,在祝淳刚精血散出之际,王朝天立即催动风水阵。 古井观中,祝淳刚的脸上一派祥和,一缕缕阴德阳德之气凭空降临。 “阿弥陀佛······”明净大师双手合十,点头说道:“祝家先人都乃大善之人,世世积累善缘,苍天可见了,为善几世后人自享无量功德,这一点,就连天道也阻挡不了” 清虚子已经麻木了,一个念头出现在脑中:“天可怜见么?连上天都帮他么?” 八道天劫,长龙落下,祝淳刚沐浴在雷光中安然无恙,祝家先辈行善积德无数载积累而出的功德之气,在此全部耗尽。 行善积德,苍天确实可见。 第八道天劫已过,祝淳刚顶天立地般傲然仰望半空,淡淡的说道:“还有最后一道,我且看看这千百年来无人能过的合道之劫,到底能不能让我一步迈过” 祝淳刚忽然一抖长剑,一指点向眉心,说道:“古井观弟子祝淳刚,恭请各位祖师临世,恭请杀神白起临世,助弟子终成合道” 天地间忽然狂风大作,阴风骤起,祝淳刚身旁一连闪现数道阴森漆黑的缝隙,一道道人影迈出,当空而立,这是古井观历代祖师留在天地之间的一缕残魂,八道本已死去的残魂再看向祝淳刚的时候居然脸露欣慰之色,圯上老人目光落在向缺身上点了点头。 长剑剑端,杀神白起忽然现形,一身杀气滔滔,白起看向天上的雷劫竟出现一丝嘲讽的意味。 一代杀神,从不敬鬼神,不拜天地,他这一生只以自己为道,身死天地不收,哪怕就是入了阴间,十殿阎罗和酆都大帝都会出来拜会,创下千古杀神之名,无人能够撼动一共九道虚幻的影子站在祝淳刚两侧,面对那合道之前的最后一次天劫。 老道跪地朝着两方连续叩拜,一然后庄重的说道:“我要合道,就此成就千百年来第一人,请各位祖师和白起大人为我护驾” 古井观上空,此时电闪雷鸣,一副世界末日之象,所有雷鸣都在这一刻汇聚在了一起,最终变成一股能够毁天灭地的强悍雷霆,居然肉眼可见般的朝着祝淳刚砸来。 老道悍然应对,面不改色,身旁历代祖师和白起残魂一一腾空而起,迎向第九道天雷。 这一刻,天地间耀眼雷光让终南山所有人不能视物。 一片寂静。 无人得知那第九道天劫到底让祝淳刚是身死道消还是浴火重生。 良久,良久之后。 天边阴云尽散,一道人影挺立在山头上,漠然环视四周。 第1217章就此落幕 祝淳刚提着长剑,漠然扫视四周,在他身后,九道残魂依次升天消散。 经此一役,九魂迎天劫后皆形态黯淡仿佛随时就会泯灭,但幸好九道残魂轮番上阵依次挺了过去,把第九道天雷给拦下了大半,差一点就全都落个神魂消散的下场,剩下的祝淳刚以一己之力抗下剩余天劫,最终跨过了那一道无数先人都无法逾越的门槛。 白起潇洒的一挥手,杀神离世。 向缺,祁长青同时躬身相送,脸带敬意。 终南,重阳宫,北斗七星大阵。 在幕后操纵老道还阳的余秋阳被汗水湿透了全身,一脸疲惫呼吸急促,仿佛苍老了许多。 余秋阳为祝淳刚守护命魂灯让他得以还阳应对天劫,属实累的够呛,这是成了他放松了心态,如若不成,余秋阳也有被反噬的危险。 “哈哈哈,哈哈哈······”余秋阳一阵洒脱畅快大笑,长身而起,朝着徐北离拱手一礼:“谢北离真人大恩,古井观铭记于心,拜谢!拜谢!” 祁长青身前,那青铜命魂古灯上跳跃着一簇熊熊燃烧的火苗,火苗足有寸许长,火焰呈青紫色,其中散发着昂扬的生命力,哪怕离的稍远都能从中感受得到那浓郁的生机,让人忍不住感叹,此人精气神之足简直太过骇人。 合道,意味着祝淳刚整个人都升华到了另一层次。 徐北离脸色复杂的感慨道:“观一出盛事,足比潜修十年还要受益匪浅,北离这一声虽死无憾了” 徐北离顿了顿,接着说道:“北离真真是不如古井观的道友,就光这份魄力和心态天下人就少有比拟的,足以傲视天下佛门道派,开创千百年来的一幕传说,我早已距离合道仅有一步之遥,但却始终无法敢去迈出那一步,我怕,怕自己迈不过从此身死道消,哪怕就如现在这样在重阳宫残喘几十年等着天劫降落,也不敢如祝淳刚那般去硬抗九道天劫,此壮举真乃我辈楷模,也为我开启了一扇天窗,得以窥探那虚无缥缈的一点可能,说来我才应该对秋阳道友说声谢才是,从此以后我必潜心苦修积累功德无量以应对百年大劫” 徐北离很欣慰,自己赌对了,他借出北斗七星大阵算是对于古井观有了大恩,此恩情肯定让对方没齿难忘,祝淳刚如今合道成功创天下第一人之壮举,能够交好这样的一个人,对全真教则意味着多了一个极其强大的盟友,这可是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人情。 甚至以后徐北离若是也想去合道,完全可以登门去见祝淳刚,直接问他合道心得,哪怕只是一点提示也想也能让他增加一成成功的机会。 余秋阳收起命魂灯,点头说道:“北离真人就此别过,我要去往古井观面见我师兄,等后续事情处理完,我让师兄前来全真教当面向全真上下致谢” 徐北离说道:“好,那就不送了,道友请回” “几日之后我这就启程,为全真教寻回那一件丢失的物品,三年后必然完璧归赵,秋阳说话斩钉截铁,绝对不会推诿”余秋阳离去之前,依然没忘先前的承诺,郑重交代了一番后返回古井观。 泾渭两河交汇处,祝村后墓地。 王朝天看着已经恢复如初的十几个坟头长长的吐了口气:“老家伙不负众望啊······” 终南山,古井观。 向缺和祁长青身子忽然就跟散了架似的,直接“噗通”一声栽倒,两人四目对视,虽未言语一句,但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那一抹喜悦,这喜悦即是为老道合道成功而喜,其实更为老道未死而笑。 人活着,比什么都好,哪怕他就是一普通老人也行,至于合道只能说是锦上添花罢了。 老道轻飘飘的迈了一步,面朝清虚子,左道,陈明寅三人。 清虚子连连后退,脚下居然踉跄着绊了一下直接坐在了地上,被吓的不轻,心神大震。 左道长长的叹了口气,活到他这个年纪对生死已经看的很淡了,他只是感慨,自己年长祝淳刚几十岁但两相比较之下却是差了太多,祝淳刚的合道在他心头上扎了一根挥之不去的刺,左道明白自己是不可能合道成功的,因为他拿不出祝淳刚那么多的手段来迎接一道又一道的天劫。 陈明寅明显被吓的直发哆嗦,胆颤心惊的看着老道后竟直接跪倒了:“从此以后,我龙虎山只要看见古井观之人,必定退避三舍行礼即退······” 祝淳刚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摆手说道:“滚吧” 陈明寅如遇大赦,慌忙起身然后连忙走出古井观,祝淳刚就只站在他面前,他甚至都生不出哪怕对视对方一眼的心思。 左道苍凉的悲戚戚的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祝道友恭喜了,如何处置但凭道友发话,左道无怨,成王败寇而已” 陈明寅不敢面对祝淳刚,左道面对之后发觉,合道之后的老道那威压让他也生不起一点反抗的念头,这就是境界之间隔离的鸿沟,差了太远,拍马都跟不上了。 祝淳刚说道:“今日我合道,不大开杀戒不见血,以慰我合道盛举,但我要不对你做点什么总归对不起你们五派围我古井观······左道友,就烦请你告诉茅山这一代掌门,从今天起给我封山两年不许任何人出世” 左道愣了愣,似乎有点不可置信的问道:“就,就只这些?” 祝淳刚傲然一笑,淡然说道:“我已合道,你等在我眼中尽皆蝼蚁,你什么时候见过人没事抬脚乱踩地上那些蚂蚁玩的?丢不丢人?我都合道了我还和你们一般见识?开什么玩笑,我用在乎你们么,滚吧,滚吧” 祝淳刚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左道就像是被人赶鸡崽子似的给驱逐出了古井观,随后,孔府剩余的人也被老道给驱了出去,这一次他甚至连话都没有说出一个字。 清虚子两眼无神,似乎已经呆愣,他喃喃的说道:“合道,合道了,祝淳刚,你我斗了一辈子,我到底还是输在了你的手里,我不甘,不甘啊” “清虚子,我当年上你昆仑出一剑震你全派上下不敢妄动,今日你来我古井观铩羽而归,确实啊,你拿什么和我来斗?你活的太悲哀了,给自己树立了一个永远都跨不过去的对手,你这一生注定将是个永远的输家,在我面前你注定永远无法直起腰来”祝淳刚并没有露出一副痛打落水狗的心态,而是平淡的说道:“我还是那句话,从今以后你们昆仑上下给我封山两年不许出昆仑派······还有,你昆仑有一镇龙鼎,烦请送我古井观来用用” 玉虚子大惊,咬牙似乎要抗拒,祝淳刚忽然弯着腰,轻声说道:“你不送来,我明天就去你昆仑派让你们鸡犬不宁,这不是威胁,而是事实” “好,好,好”清虚子最终长叹一口气,说道:“几日后,我让人双手奉上” “再见吧,清虚子”祝淳刚挥了挥手,又说道:“再见不了了,你我终究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清虚子一脸惨白,呕出一口老血。 第1218章封山两年之用 曲终人散了。 陈明寅落荒而逃,孔府剩余的几人不足为惧,左道被逼而走,清虚子满面苍凉的离去,一副五大派围攻古井观的磅礴气势骤然而散。 只剩祝淳刚屹立在大殿前一览众山小! 祁长青和向缺走到看起来惨兮兮的老道身旁,同时开口说道:“师傅,恭喜合道” 老道很低调的装了个逼,伸出手指拢了下自己那牛犊子舔的发型,只是由于被雷劈的有些发焦了却是怎么也整不出来造型了,他说道:“都是浮云,不足道也” 向缺嘴角抽搐了下,他以为老道合道成功至少风格你总得有点高人风范吧,没想到依旧是这副德性,还是熟悉的味道还是那风骚的做派,这人啊你就是成仙了,骨子里那种气质还是不会改变的,以前骚,以后继续骚。 明净大师双手合十,走过来说道:“阿弥陀佛,祝施主功德无量创百年第一人,可喜可贺了” 老道这才收敛性子,点头说道:“秃驴,和你我就不说谢字了,咱都是交心的朋友,说谢就多余了,明天我和你促膝长谈吧” 老道转而朝着午桥点头说道:“小伙子,你不错,可以的” 午桥朝着老道拱了拱手说道:“份内之事,不足为道,我同古井观乃通天之好,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不足挂齿” 明净大师这才有点动容,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好,甚好” 能让明净大师这般得道高僧都能动容,都在老道那句促膝而谈中,谈的是什么,自然是祝淳刚合道的细节,这对谁来讲都是难得一遇的良机,实在是太过重要了。 “明天你还得去一趟全真教,欠了人家这么大个人情,怎么也得送点重礼才是,身外之物终究是外物,方外人很难被打动,你去和徐北离攀谈片刻,这才是大礼”余秋阳返回了古井观。 “师叔······”向缺颇为有点委屈的说道:“玩我,真的,你们全玩我,我白流眼泪了,白真情流露了” “这才显得逼真么,不然哪能糊弄得过那几个人,这全靠你那一出哭丧的戏才能接着往下演,不然的话开场可能就得停了”余秋阳意味深长的说道。 这出戏自然演的很成功,从布局到结尾完全没有任何瑕疵,左道,清虚子他们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祝淳刚要借自己阳寿已尽的这一刻还阳来合道,真要是走了一点破绽恐怕就会出现纰漏了,将会满盘皆输,险而又险。 清虚子隐忍几十年选择的机会真的是一个天大的良机,他算出祝淳刚因为布国运大阵,下风水局而导致自己阳寿受损,虽然积累出了功德,但也被天道所不容,更因为给向缺蒙蔽天机而被连累,在这一天阳寿已尽身死道消,于是在这天动手,祝淳刚知道自己躲不过去这一劫,于是同样在今天布下重重手段为自己合道做准备。 其实,哪怕就是没有五大派围攻古井观,老道也得在这一天合道,只不过不需要悬空寺老僧和午桥为他护法罢了,只靠古井观自己就能度过了。 “老头,你为啥放过昆仑和茅山的人?灭了岂不干脆利索,这癞蛤蟆上脚面,不咬人他恶心你啊,杀了不是一了白了么”向缺忽然诧异的问道。 “我要是把你的这些仇人都给杀了,那你以后不就相当于是开挂了么?大道不就平坦了么,怎么的,真想开挂啊?”老道斜了着眼睛问道。 向缺舔着嘴唇,说道:“能省不少事呢” 老道冷冷的笑道:“其实,我根本没办法动手,哪怕就是动他们一根手指头都不行,我只能是起到威慑的作用,而不能直接出手” 向缺,祁长青还有余秋阳同时一愣,狐疑的问道:“为啥啊?” 老道抬头,指了指天说道:“天道有轮回,苍天在看,合道已经算是跳出轮回不在五行了,我若真的朝他们出手,老天爷是很不乐意看见这一幕的,我可再受不起那一道天罚了,世间凡事都有规矩的,佛门道派曾定下规矩,通阴不能向凝神以下的人动手,同样的,到了合道这一级别的,自然也不能随便大开杀戒,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啊” 向缺几人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算是品味出了老道嘴中的一番话,坦白的讲,这就相当于一帮当兵的不能端着枪在大街上肆意妄为的对平民出手,不然督查会直接给你扣到军事法庭上去。 老道虽然已经合道了,看起来是天下第一人,但殊不知他头顶还顶着一片天呢。 祝淳刚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道:“清虚子他们并不知道这一点,也可能是没有想到这个,所以算是被我给压制住了不敢造次,等他们明白过来那也已经晚了,封山两年,两年之后你们已经长成为一棵参天大树了,那时候他们对你来讲还何足道哉么?” 祁长青说道:“玉虚子又该吐血了” 向缺嗯了一声,忽然脸色一变,说道:“可,可是孔府,孔府那边······” 祝淳刚拍了拍向缺的肩膀说道:“总得给你留点事做吧?不能太闲了” 向缺拍着胸脯有点心惊的说道:“还好,还好,至少你还在呢,怎么说也能起到个核武器式的威慑作用,震慑他们肯定不成问题” 老道又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得要走了,至少很长一段时间你都无法再看见我了” “唰”几道目光同时汇聚在他身上,余秋阳皱眉问道:“去哪?” “合道也得有合道的去处······”老道就简单交代了几句,也没太详说什么。 曹善俊萌萌的问道:“飞升了啊?” 老道白了他一眼,说道:“神仙啊,神仙啊?我他么没翅膀我哪飞啊,不是,这谁家孩子啊?怎么说话这么不走心呢,赶紧给我闭了” 什么是合道,老道不说别人自然不知,也许真等到他们谁能距离合道只有一步的时候,他才会披露其中的隐情。 第1219章故事 江湖就是庙堂,同样的,庙堂也是江湖,简单来讲就是庙堂很残酷,江湖也很残酷。 古井观里,祝淳刚强势合道,残酷的将茅山,天师,龙虎,昆仑和孔府的联盟瓦解,茅山赵方卓废了,天师张青方死了,孔府孔大先生死了,陈明寅被吓的心惊胆颤,清虚子落荒而逃,五大派黯然的输了这一局,却得自己咽下这苦果,残酷的原因无非就是因为祝淳刚合道成功了。 如果他未成的话,那恐怕此时可能就是另外一番光景了,古井观将破败到底,也许死的会是祁长青,余秋阳或者向缺他们,也许来帮忙的午桥,明净大师和曹善俊也不能幸免,成王败寇,这就是江湖的残酷。 庙堂是残酷的,但也是最不要脸的,清虚子下昆仑山后强势联合了五大派的同时也跟政府上层打好了招呼,庙堂里的那几位大人物都下了定论,觉得古井观树大招风功高震主,是时候该敲打敲打了,古井观的地位也该被人给取而代之了,所以配合着五大派也朝古井观下了手。 但谁能想到,原本看似必胜的局面,却出现了狗血式的峰回路转,庙堂上层中那个一直处于传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道士竟然再上一层楼踏上了一个几百年来都从未有人达到过的境界,一举合道成功,让五大派联盟瓦解了。 所以,庙堂现在的人都尴尬了,但尴尬的同时他们做了一件很不要脸的事,有人亲自见了董老想让他出面说合一下,说合的内容无非就是打个哈哈把之前的矛盾全都给掀过去,古井观仍旧是以前的古井观,咱们双方都既往不咎算了。 哪怕是身为一个资深老政客,董老的脸都红了,直接婉拒了登门让他做说客的人,直言对方,这事干的我丢不起那个人。 董老最后一句话,告诉对方:“早知现在,当初干嘛来的?” 没辙,董老这说不通,他们是没办法强求的,于是和古井观和谈的重任被委派到了裴冬草的身上,上级发令,下级就得无条件服从,所以裴冬草脸带寒霜的从京城启程,奔赴终南山向古井观送来了橄榄枝。 当天午桥回到了自己在终南山隐居的茅屋,一天后,明净大师带着曹善俊离开古井观回莆田悬空寺,老道亲自去了一趟全真教见北离真人,细谈了许久作为答谢全真这次在老道合道上一事的帮衬。 曹善俊在离开之前,一本正经的跟向缺问道:“你想揍我来的,是不?” 向缺手插在口袋里,指着他说道:“你真皮痒,当活佛都半年了,还这样,嘴太欠了,揍你都是轻的······很明显,国家欠了你爹一个避yun套,你出生很明显是个错误” 曹善俊抻着脖子说道:“我家要是能有买套的钱,我还至于被他们给遗弃了么?你说话怎么就抓不住重点呢” “别跟我说话,我脑袋疼,你赶紧的,再回山里吃斋念佛修心养性几年再重出江湖吧,不然挨揍迟早是免不了的”向缺不耐烦的挥手说道。 “我就问你,这事,是不是没缓了吧?”曹善俊咬牙说道。 “再不走,我出手了,我狠起来的时候自己都怕” “好,向缺,你记住了”曹善俊从身上拿出一本册子,抖了抖后说道:“我出山的时候,大菩萨交给我一样东西,听说是修本命灵宠的术法······” “唰”向缺顿时一愣,眼睛盯着他手里的东西,寻思了下说道:“你要这么说的话,关于挨不挨揍的事,咱俩还能继续往下聊聊” “你说,自己是贱人”曹善俊斜了着眼睛说道。 “对,我贱”向缺叹了口气。 “你说,你是不是虎” “对,我虎” “好好求求我” 向缺咬牙切齿的说道:“俊哥哥,我求求你,行不?啥也别说了,咱俩都是感情,这么着吧,等我把琐碎事都忙完,有空我专门给你买几身大牌子的衣服” 曹善俊眯着眼睛,点着向缺的胸膛说道:“你记住了,跟佛爷斗你永远都不是对手,你这叫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你快点给我拿来吧······” 人都离开后,此时的古井观剩下的都是自己人了,这似乎是十年来,古井观四人第一次全都聚齐了,师徒几人之间的谈话非常平淡,就如以前一样,一个个闷的不行不行的。 “还有两三天,昆仑来人就会把那个镇龙鼎送过来,算是赔礼了”老道跟向缺交代道:“你手里龙珠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知道我管昆仑要这个镇龙鼎是什么用意么?” 向缺寻思了下,说道:“和这龙珠有关?” 老道点头说道:“几百上千年由二十四条龙脉汇聚而出的龙珠,以前我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能把里面的龙气给抽出来,现在据说只有昆仑派的镇龙鼎可以,所以清虚子才会对龙珠这么上心,我也才会逼他把这东西给交出来” 向缺哦了一声,问道:“这玩意,有什么用?” “对别人来说,抽出龙气能提升修为,但对你来说要是用在这方面就明显是鸡肋了,你现在修为马马虎虎还过得去,贪多嚼不烂,再提升也没什么用,得要循序渐进的才行,不过在别的方面,用处可就大了” 向缺稍微寻思了下,倒吸一口冷气,说道:“西山老坟?” “西山老坟,我和你师叔都帮不了你什么,你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了,这一年多来下山后你着实安排了不少后手,但胜算仍然不是很大,但要加上这颗龙珠,明显把握又能提上一两成了”老道拍着向缺的肩膀说道:“所剩时间不是很多了,你还得接着努力” 向缺苦着脸,一阵期期艾艾的问道:“你都合道了也不行啊” 老道高深莫测的摇了摇头,关于合道的事他始终都没有和他还有祁长青详说。 老道就只一个态度,故事,故去的事情才是故事,提起来干嘛? 合道,已经是昨天发生的事了,莫要再提! 第1220等到了该等和不该等的人 老道走了,这一天早上向缺醒来之后出经阁时,老道已经不知在何时离去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甚至一个眼神,就那么悄无声气的离去了。 没带走一片云彩,没带走一件东西,去古井村里骑着那头毛驴,唱着身骑白马走三关离开了八百里秦川地。 关于老道的离去,余秋阳也没做出什么解释,只说也许几年也许很久,老道都不会再出现了,至于去了哪要干什么更是一个字都没提。 祁长青就淡淡的嗯了一声,也没追问,然后,然后他也回京了。 走了两个人之后的第二天,余秋阳也带着四盏命魂灯离开云游天下去了,他答应三年内为全真教寻回那本遗失了的王重阳手记,说话就得算数。 古井观,再次人去观空,只剩下向缺一人等待昆仑来人送镇龙鼎。 向缺去了一趟古井村,村民们在老道合道的那天就已经回来了,看见向缺依旧如往常那样热切的打着招呼,但却对古井观发生的事提也没提,似乎他们去山中躲藏只不过是度了个假而已,呆上两三天就回来了。 向缺去老村长家要了两瓶酒,又拎了点小菜回来了,没等到昆仑来人却等到了从京城风尘仆仆赶过来当说客的裴冬草。 “随便坐吧,山野之地代客不周还请见谅,茶水肯定是没有的了,吃的你也看见了就这些,我估计你也难以下口······”向缺对裴冬草的到来也料到了一二,谈不上有什么方案的地方,但不爽肯定是有的,说话自然得带了点小脾气。 裴冬草也不以为意,拿了个蒲团很随意的坐在地上,又把剩下的那瓶酒拿起来先是很畅快的仰头干了一口,然后轻启鲜红的小嘴唇说道:“说来,我真是不愿意来古井观,太丢人了啊” “来都来了,就别矫情了”向缺点上烟,淡淡的说道。 “政客永远都是世界上最为势力和见风使舵的一群人,在他们的眼中只有利益和自己的诉求,功利心非常重,至于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们有奶就是娘,虽然我也是他们中的一个,但我却不得不这么评价,这次的事做的确实不太厚道了”裴冬草姿态放的很低的说道。 向缺冷冷的笑道:“你这个评价挺中肯的,我给你点个赞” 裴冬草笑了笑,无所谓的说道:“做的虽然不对,但从他们的出发点来讲却也是无可厚非的,你知道昆仑派的清虚子给那几个人许下了什么承诺么?” “哦?”向缺耷拉着眼皮问道。 “清虚子说他可永保这几个人的后代一直红下去,仍旧处于权力的最高层,哪怕是历史变迁也不会有所改变,昆仑派在一天他就能达到这个承诺,他们以镇守龙脉的姿态如此说确实很有说服力,所以,这么大的一个馅饼抛出来之后,谁又能不动心呢?只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昆仑派的谋算居然夭折了,祝淳刚竟然合道成功了,很讽刺的一件事,就像有人抡圆了巴掌狠狠的扇在了他们的脸上,很疼,很尴尬啊”裴冬草的脸上也露出了冷笑,然后举起酒瓶跟向缺碰了一下,说道:“上面的意思是,有些事能既往不咎就别较真了,古井观仍旧是以前的古井观,从来没有改变过什么,并且以后但凡你们古井观的人有所需,上面都不会有什么干涉,全力配合” 向缺拿着酒瓶摇头说道:“还真不是一般的不要脸啊” 裴冬草点头笑道:“是的,我也脸红了” “你来是挺多余的,你看看,古井观现在都空了,就剩下了我一个人,你这个说客好像有点没有用武之地了,说实话,那些政客们的意见我根本也没在乎,因为我们一直的心态就是,从来都不掺和庙堂的事,以前是现在也是,你们临阵倒戈我们也没啥可追究的,我总至于去京城找他们说道说道吧?所以啊,你呢吃完这顿饭该干嘛干嘛去吧,我们的态度就是大家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别来往就是了” 狐狸精的脸上忽然露出一副很是调侃的神情:“你这话说的有点太满了,要不了多久我们还会见面,并且有可能还会有合作的” “挺漂亮个女人,还是别把那些政客们不要脸的一面学过来吧?” “再见,真的······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裴冬草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就走了。 裴冬草来,就是向古井观传递一个消息,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就跟小孩过家家似的,吵了架红了脸,这都没什么事,咱们应该都是不记仇的,所以过两天转过头来,又能在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向缺嗤之以鼻! 裴冬草离开后没多久,向缺等的人终于到来了。 张博霖耷拉着很长的一张马脸为古井观送来了镇龙鼎。 “哎?这不是昆仑道友么?”向缺惊诧的看着张博霖说道。 “向缺,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带来了”张博霖咬着牙,把一个锦盒放在了地上。 向缺眯眯着眼说道:“你现在心里是不挺矛盾的,憋屈,无助,委屈?是啊,这剧情变的太快了,啪啪的打着你的脸,哎呀呀,疼不疼?红不红?” 张博霖抿着嘴,盛怒的说道:“向缺,你别太过分了,祝淳刚合道了又能怎么样?天下唯他独尊了么?呵呵,不见得吧······” 清虚子回到昆仑之后,直接去见了几个昆仑派的老古董,把祝淳刚合道成功的事告诉了他们,几个昆仑的太上长老也很惊诧,但惊讶之后他们细细的推断了一下。 祝淳刚合道成功,自身肯定也受到了某种限制,绝对无法成为高处不胜寒的那天下第一人。 华夏上下几千年,能合道的人不可能没有,但却偏偏从没有任何合道之人在世间行走过的消息,这就足以说明,祝淳刚的身上应该是有着什么枷锁的! 昆仑子回去之后就知道自己上了祝淳刚的当了,封山两年不说,还得把昆仑派的镇龙鼎给送出去,这个冤,堪比窦娥了! 第1221章去吧,皮卡丘 张博霖带着满腔悲愤走了,向缺无趣的撇了嘴,手捧着镇龙鼎仔细端详起来。 这镇龙鼎只有巴掌大小,下有三足,上有三肢,鼎上画着龙纹,质地非常古朴拿在手里能隐约感觉到一股沧桑的气息,年代绝对很久远了,向缺判断,就算没什么大用,拿去当古董卖肯定相当值钱,只不过估计没人敢收罢了,因为这也是青铜鼎,容易犯法。 向缺拿出龙珠轻轻的放在鼎上,顿时就发现,龙珠里那二十四条龙气仿佛突然间就活了一般,在龙珠里十分畅快的游了起来,最关键的是他明显察觉到秦岭山脉终南山古井观下压着的龙头出现了躁动。 向缺赶紧把龙珠拿下,把鼎收到了包里,感慨道:“真是好玩意啊” 具体妙用他还没有探索出来,不过老道既然说斗西山老坟的时候能有大用,想必能给他不少的帮衬,这就让人比较欢乐了,向缺如今就巴巴的希望手里的底牌能越多越好呢。 再聚古井观已经是物是人非了,都走了,也许下一次再相聚可能就得是向缺战老坟的时候了。 只是不知,老道能不能出现,师叔能不能赶回来。 向缺离开古井观后直奔天津,上一次和陈冬来天津的影视基地,那头海东青就被留在了这里没有带走,如今三个月过去了,向缺是时候该把它给收回来了,毕竟大菩萨已经把豢养灵宠的法子给了他,养一头本命灵宠可是件很让人流口水的事。 向缺是下午左右到的影视基地附近的那一片山林,打了个车过来的,来这边他谁也没联系,打算把海东青收走后找个地方给炼了。 “咣当”关上车门,向缺手插在口袋里,正要朝着树林那边走过去,这时,他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汽车的轰鸣声,一台霸道还有一台牧马人风驰电掣的开了过来,由于这边地势不太平坦比较坑洼,小车开的时候都挺小心的,但这两台越野吉普开的那叫一个欢实,车身几乎是蹦蹦哒哒的就开过来的。 两台车,驶过向缺身边的时候刮起一阵尘土飞扬,他得回是没穿裙子,不然裤衩子都能给掀飞了。 车也是奔着树林那边去的,向缺皱眉吐了口唾沫,插着口袋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嘎吱,嘎吱,嘎吱”距离向缺两百多米外,两台车停下,车门打开,下来两个男的四个女的,打扮都挺时髦靓丽的年轻人。 “啪”向缺点了根烟,抽着走了过来。 “我和你们说哈,熬鹰还得是我们八旗子弟最正宗,早先呢老祖宗们在王府或者宫廷里为了熬练一头鹰出来,那都得费上几月的工夫,成天成夜的熬,熬出来的鹰先是看着呆傻呆傻的,但养一段时间跟你心灵交汇之后,就能融为一体了,都是带有灵性的,指飞哪哪,都不会跑偏的,振翅一飞转一圈回来,爪子底下肯定得抓个山跳野鸡什么的,甚至狍子什么的也有可能,那动作简直太帅了,手上带着牛皮手套往前一伸鹰扑扇着一米多长的大翅膀落下来,劲小点的人要是撑不住的话,鹰都能给你带个跟头”一个二十来岁穿着身精致范思哲的年轻人从车里拿出一个宽大的鸟笼子,放在地上,然后给自己套上手套打开笼子,笼子里面蹲着个看起来有点肥实的幼鹰。 几个人全都围过来,范思哲显摆着说道:“我今天给你们露一手哈,都好好学学,别成天跟那帮不成事的二世祖似的,搞什么穷玩车富玩表的名头,太俗,没意思,上不了台面,咱啊要玩现在就得玩点返璞归真的东西······熬鹰” 范思哲把幼鹰给放了出来,鹰抬起两只爪子慢吞吞的走出笼子,昂着脑袋挺没神的转着两个绿豆小眼,缩着翅膀,并没有想象中的振翅高飞。 有个挺卡哇伊的姑娘眨着呆萌的眼睛问道:“看起来好像有点没精神?” 范思哲解释着说道:“鹰,在地上的时候就是一只小家雀,只有飞上天那才能称王,你们看着吧,一会得它飞起来的那架势······” 向缺叼着烟走过来,凑着脑袋打量了一眼,一看顿时都想笑喷了,他怎么说也是亲手熬出过海东青的行家,一看幼鹰就知道这肯定是肥了,一点野性都没有了,跟家里养的鸟差不多,关键是太肥了,要是炖了的话能够三四个人下酒,但要是飞的话整不好得一头栽下来。 范思哲揉着鹰脑袋,然后伸手一指天上,说道:“飞” 鹰斜了着眼睛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透露着两个字:“傻bi” 范思哲砸吧了下嘴,解释道:“可能,可能是,是坐车坐晕了?没事,让它稍微习惯一下” 看见向缺凑过来,卡哇伊姑娘扭头皱眉问道:“哎,你谁啊,在这凑什么热闹?” “路过,好奇,看看”向缺说道。 范思哲挺谨慎的说道:“你离远点,我跟你说,鹰跟小猫小狗可不一样,一爪子下去眼珠子都能给你扣出来,在使点劲,头皮能给你掀开了,哥们一边凉快去吧,别在这碍事啊” 向缺挠了挠鼻子,笑道:“啊,没事,没事,我就看看” 等了一会,范思哲把鹰提起来放在自己的右手臂上,往上一松,说道:“飞吧” 鹰仍然没动,打了个哈欠。 范思哲这时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恼怒的说道:“你吃肉我不差你的,给你伺候干净的,吃好睡好,我就让你飞一下怎么还挺费劲啊?面子,能不能给点面子” 围观的人顿时都笑了,另外一个男的说道:“我觉得你换个口令可能比较管用,比如说······去吧比卡丘” 范思哲直接恼了,抻着脖子脸红着说道:“能不能别闹?我在家里的时候让它飞还能行,怎么在这就不成了呢” 卡哇伊姑娘继续眨着呆萌的大眼睛说道:“要不你扔块肉出去?就跟斗狗似的,我觉得差不多能行” 范思哲都哭了:“鹰,我这是鹰啊” 口令没好使,但是范思哲的眼泪好像管用了,手臂上的鹰似乎感觉主人的态度有点不太对劲,顿时扑扇着翅膀腾空而起了。 第1222章大哥,聊两句啊 穿着范思哲的青年见鹰冲天而起后,顿时一拍大腿抹了把冷汗:“你真是我祖宗啊,可算是飞了” 鹰不飞他没面子,但更关键的是,来的这几个人里有个女人是他的女神,范思哲想借着熬鹰这种比较生僻的技术,来跟自己的女神套套近乎,努力让自己在对方的心里提升一下感觉,鹰要是不飞的话,他面子没有了,在女神心里的地位也没有了。 范思哲贱嗖嗖的走到一个穿着身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旁边,故作淡定的问道:“敏敏,鹰这种生物的野性是很难驯服的,它们注定是翱翔天际的王者而不应该是人手中的玩物,所以我可能也就是掌握了个皮毛而已,远没有以前八旗子弟熬鹰时那纯熟的手段,哎,不过还好,多下下工夫总归是能见到些成效的,你看我这只鹰······” 范思哲青年正朗朗的吹着牛bi的时候,旁边的人忽然爆出一声惊呼,所有人全都抬头望向天,距离那只刚刚冲天而起的幼鹰大概有三百多米远的地方,一个黑点正迅速朝着这边快速的飞来,等离的稍微近了才看清,那赫然是张开翅膀足有两米多长的巨大鹰隼,昂着脑袋神态倨傲,翅膀展开之后好像一架滑翔机盘旋在半空中,速度极快。 “咻!”鹰隼张开嘴,爆出一声长啸,让下面的人听见感觉耳膜都微微一震,响彻四周。 范思哲那只幼鹰也发现了飞过来的鹰隼,顿时翅膀一缩身体一低,嘴里发出一声哀鸣后径直朝下方飞来,你很清晰的就能从它的嘴中听出一种恐惧和惊惶的味道。 下面的人集体懵逼,全都被那头张开翅膀足有两米长的庞然大物给吓着了! 向缺眯了眯眼睛,三月没见,这畜生居然也变的肥硕了不少,这小日子过的属实不错啊,也不知道它有没有配出几只小海东青来。 海东青张开翅膀在半空中划了一圈,然后脑袋直接盯上了在它下方的那只幼鹰身上,顿时翅膀一收,宛如一发炮弹蹿了下来,腹部下两只利爪伸出直接极其精准的就扣住了那头小鹰的身上,范思哲的那头鹰嘴中发出一声哀鸣,海东青猛然张开翅膀身子随即升空再次盘旋了一圈之后,利嘴向下狠狠的凿了几次,就活生生的把一只肥实的幼鹰给整死了。 海东青一松爪子,小鹰掉在了树林里,它嘴中发出一声尖啸后一头扎了下来也落到了林中。 “好,好,好血腥”卡哇伊姑娘有点害怕的说道。 范思哲青年连忙拿出手机,浏览了一下相册里的图片后,一拍脑袋惊讶的叫道:“我,草······海东青,那他么的是海东青啊,这,这玩意不是绝种了么?” 卡哇伊眨着呆萌的眼睛说道:“于迪,你的鹰死了” 于迪叹了口气说道:“心疼是挺心疼,但这小家伙的命太不好了,居然撞上了海东青,再借它一双翅膀也跑不掉啊” “海东青?那是什么东西?” 于迪舔着嘴唇,有点兴奋的说道:“辽东海东青,天空的王者,我跟你们说鹰啊隼啊秃鹫什么的你看着挺猛,但在海东青面前就跟玩具似的,简单来讲,就是你拿老虎跟哈士奇放一块有可比性么?海东青就是天上的航空母舰,见到一切飞禽直接秒杀,不过,很多年了都没有海东青的消息了,只在辽东和长白山那边偶然有人说见过,京津翼这边就别说看见了,历史上就没有出现过的时候,除非是以前满清时有人豢养的,但这都过去一百多年了,就算是有也该死绝了啊” “唰”树林里树叶一阵晃动,落下去的海东青再次飞了出来,扑扇着翅膀腾空的时候,几片羽毛从它的身上飘扬落下。 卡哇伊姑娘叹了口气,说道:“小鹰,给它填肚子了” 于迪一脸艳羡的看着天上的海东青说道:“这玩意要是能弄到手里,我宁可砸下一台丰田霸道” 向缺见海东青又飞出来之后,手指伸进嘴里吹了声响亮的口哨,旁边的几个人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但随即发现海东青正要远去的时候听见这啸声居然一转身朝着下方飞了过来,嘴中发出一声声欢快的鸣叫,向缺伸出右手抬了起来,海东青翅膀随即拍了几下减缓速度,在距离向缺胳膊还有两米远的时候身子猛的一顿停了下来,然后径直落到向缺的手上。 向缺笑眯眯的摸了摸它的脑袋,说道:“几月没见,想我了没?你这畜生日子看起来过的还算不错,居然比和我分开的时候又重了一点,这一片的牲畜你没少祸害吧” 海东青用脑袋蹭了蹭向缺的肩膀,张着嘴低声叫了几下,向缺随即拍了拍说道:“跟我走吧,这次我来就是带你离开的” 向缺右手向上一抬,海东青扑扇着翅膀飞了起来,就飞在向缺的头顶,他十分淡然的手插在口袋里朝着远处走去,海东青则也跟着向缺离开的方向飞了过去。 这一幕,卡哇伊,于迪和几个年轻人全给看楞了,这传说中天空的王者怎么在刚才那年轻人的手上就跟只小猫似的呢? “牛人啊,我去,这海东青居然是人养的”于迪膛目结舌的感叹了一声,看着向缺的背影,他拉开车门说道:“上车,上车,快点的,我们跟上他” 丰田霸道发动后,于迪没有加速,轻轻点着油门开到向缺身旁,探出脑袋说道:“大哥,大哥,聊两句啊?” 向缺说道:“没兴趣” 于迪说道:“沟通一下,大家都有共同的爱好,肯定能产生共同的语言,对不?” “你拿那只小家雀跟我说有共同的爱好?”向缺歪着脖子问道。 于地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不谈这个,不谈这个,只说爱好” “那不好意思,谈不到一块去” 于迪有点急了,他是真喜欢熬鹰,不过就是半吊子的水平,忽然间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个养海东青的人,他立马就起了朝拜的心思。 第1223章死乞白赖 一点不撒谎,要不是现在人多,又有女神在旁边,于迪现在绝对敢给向缺磕一个! 而且脑瓜子还得呲呲冒血。 向缺现在算是知道了,论脸皮厚王胖子可能得要往后排排了,这个于迪的脸皮要是撕下来贴在长城上,绝对能把十万匈奴拦在关外。 自己走了十几分钟以十码左右的速度,身后居然跟着一台霸道一台牧马人匀速行驶着,十几分钟的时间里两台车从来都没有超过他的脚步,一直兢兢业业的尾随着,开的极其有耐心,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两辆车的司机是不是都属乌龟的。 又过了十分钟向缺有点赖了,因为这两台车在后面像哼哈二将似的一左一右的跟着,向缺真怕他们失去耐心的时候一不小心把油门给踩狠了,直接从他身上碾过去。 “唰”向缺停住脚的同时,两台车也整齐划一的踩下了刹车“嘎吱”一声停下了,两辆车对称的距离几乎一模一样,三百六十度严丝合缝的整齐,可以这么说吧,你就是整俩会心有灵犀的双胞胎来,都不一定能把车给停的这么齐刷刷的。 向缺两手拄在车上,挺蒙圈的问道:“哎,啥意思啊?” 于迪从车窗里探出脑袋,呲着牙说道:“大哥,是这么一回事,这条路比较偏,车流量很少,就按照你这个速度走下去可能得半个小时之后才能碰见一辆车,但肯定不是出租,这太偏了出租车根本不会往这来,想要打上车的话你至少得走上一个小时才行,大哥,我和你说这个没别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我可以带你一段路,等你打上车了再下来也行” “呵呵,我该信你么”向缺忽然笑了,这个穿着一身范思哲的年轻人确实挺有意思。 于迪一本正经的点头说道:“没毛病” “图什么啊?” “为了我心中那一座最崇高的山峰终于有人踏上来了”于迪眼神深邃的仰着脑袋说道。 “呵呵,草”向缺揉了揉脑袋,觉得这小伙虽然挺粘人,脸皮也挺厚,但却不招人烦,属于那种我很不要脸但我也很萌萌哒的一类人。 向缺微微寻思了下,拉开车门就坐在了后面,旁边坐着那个名叫敏敏的女神,他很礼貌的冲着她笑了笑,这女人长的属于很有味道的那种,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薰味不呛鼻子很清淡。 于迪回身,问道:“这位大哥,天上的鸟咋办啊?” “你四个轮子的还怕它一个带翅膀的跟不上你?” “到也是这么回事”于迪点头,随即说道:“坐好了哈,速度可能稍微有点快” 于迪一脚油门下去,丰田霸道的速度直接飙升到了六十多,停顿了四五秒之后,车速过了一百,并且还没有减速的意思,一直以这个标准笔直的行驶着。 丰田霸道和牧马人一路驰骋,掀起一片尘土飞扬,当路上车渐渐多起来甚至已经有出租出现的时候,车速也没降下,完全就是奔着车毁人亡去开的。 于迪开车的同时,经常抬头看向车窗外面,半空中那只海东青一直高高的跟着,速度正好跟车速维持相同。 向缺叹了口气,问道:“这是要绑架啊?” “哥,刹车坏了,真的”于迪斩钉截铁的说道。 二十多分钟之后,两台车开到了天津和京城交界处,驶入了一片别墅区后,径直来到其中一栋三层别墅的院落前,车子停下,于迪下车弯着腰给向缺拉开车门。 向缺揉着膀子下来后笑呵呵的问道:“什么意思啊?” 于迪舔着因为兴奋而有点干裂的嘴唇子,说道:“没什么意思,打算和您探讨下学术交流方面的问题······大哥,先自我介绍下我叫于迪,你叫我小于就行了,鄙人算是满清皇族血统八旗子弟,所以一直对老祖宗传下来的玩意都挺感兴趣的,比如这个熬鹰” 向缺啊了一声,冲着天上招了招手,海东青顿时一个猛子扎下来然后非常漂亮的来了个漂移,翅膀一顿就落在了向缺的肩膀,两只跟铁钩子似的利爪抓着他的肩头,看的几个年轻人冷汗呲呲冒,真怕这海东青一不小心给向缺抓个血溅五步。 “大哥,这海东青怎么回事呢,咋,咋没伤到你呢” 向缺摸着海东青的脑袋说道:“这个小家伙比较有灵性,在落下来的时候自己就把力道给卸下来了,用掌心落上来的,重是重了点但肯定伤不到我,你既然知道这叫海东青,那是不你也该知道,这玩意现在仅存的肯定没有多少只了,你想再找出下一只来,我觉得你还不如花钱建个动物园养只大熊猫比较划算” 于迪搓着手,有点激动的说道:“海东青我是不想了,那也不太现实,但鹰或者隼却没什么问题,我们八旗子弟的这门手艺已经失传了,大哥你教教我呗?” 向缺斜了着眼睛问道:“凭啥啊?” 于迪毫不犹豫的就说道:“我可以拜您为师” 向缺发现这个小伙子挺聪明的,他没直接说拿多少钱而是从拜师的角度来打动自己,这一手玩的可比砸下多少钱要聪明多了。 向缺好奇的问道:“我凭啥收你为徒呢?咋的,你刀枪不入啊,会点武功呗?” 于迪歪着脑袋,很呆萌的说道:“我有诚心啊,来师傅,你往后点,我给你磕个头,哎,那个谁谁谁,去屋里给我拿壶茶,再,再拿二斤牛肉出来” 向缺脑袋有点嗡嗡疼的叹了口气,带着海东青扭头就朝院子外走去,这帮二代类的人物他是真没有多少时间哄着玩。 于迪眼珠子一转,拦了上来,很殷勤的说道:“哥,哥,先别走听我说一会哈,这都下午了也快吃晚饭了,你肯定饿着呢吧?咱们在院子里支个炉子烤点肉串喝点啤酒聊聊天什么的呗?我听你这口音就知道你是东北那嘎达的,天津也算半个东北了,都是老乡,相见就是有缘,凑在一起也不容易,喝点呗?你先别忙着拒绝,我跟你说我一急眼可挺吓人,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跟着你,你还别赶我走,我再急眼可能真给你跪下了,就跪着跟在你后面,你不答应我不起来······” 第1224章谁眼瞎 能用脸皮把十万匈奴挡在长城外面的于迪把向缺给磨成傻bi了,他觉得自己在关于脸皮厚度这件事上有点冤枉王胖子了,因为他和于迪之间的距离至少得隔着一条长城那么远,已经不是谁排第一谁排第二的问题了,而是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别墅院里,很快就支起了个烧烤架子,现成的材料被摆上来,桌子准备好,啤酒搬来几箱几个年轻人簇拥着向缺坐下整了一顿夜幕下的烤串。 于迪死乞白赖的把向缺给留了下来,无非就是冲着他那手豢养海东青的技术,向缺留下是因为自己确实饿了也暂时没想好去哪就打算在这呆会再说,但万万没想到就这么一耽搁,还耽搁出来一点小麻烦。 “缺哥,我先干为敬,谢谢你的赏脸哈”于迪端起就被十分畅快的仰头干了。 坐下来之后,双方就互相介绍了下,另外一个男的叫李祥成,女神叫敏敏,卡哇伊姑娘有个同样卡哇伊的名字叫刘小瞄,剩下那几个人都是跟于迪厮混在一起身份地位差不多的小圈子。 别看双方岁数都差不多,但在向缺的眼里,于迪这帮人只能被当成是孩子来看待,无论是心性还是经历和他完全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产生不出什么共同语言和任何结交的心思,向缺也只是看于迪不太讨人厌而已,真要是有一点不耐烦的,他可能早就拍拍屁股走了。 于迪一脸殷勤的从桌子上拿出一块切好的新鲜牛肉,甩手扔在了海东青的面前,海东青耷拉着眼皮瞄了一眼后不为所动,非藏藐视。 “哎呀,不得意这口?”于迪诧异的问道。 向缺说道:“除了我喂它的,要么是自己逮的猎物,你就是摆在它面前一盘龙肉它都不会动的” “缺哥哥,这大鸟比偶家的小狗还要通人性啊”刘小喵好奇的问道。 于迪的女神敏敏忽然淡淡的开口说道:“但凡这种濒临灭绝的物种,从灵性上讲都要比其他的生物高上一等,从生物学角度来看这就是物种生存的法则,在接近灭绝的这段岁月里这些生物的大脑都在急速发展着,越是濒危的动物越是如此,因为如果大脑不快速发展的话就会灭绝的更快” 于迪愣愣的问道:“那人这么多,怎么还这么聪明呢?” 敏敏白了他一眼,说道:“人类进化的程度已经接近完善了,不存在这个因素” 向缺冲着海东青轻轻的吹了声口哨,它这才挪着爪子把面前的肉给叼了起来,几口就给撕烂咽了下去,吃好之后又扑扇着翅膀飞到天上,似乎是想活动一下消化消化食物。 向缺端着酒杯喝了一口,然后刚把烟抽出来,于迪的打火机就凑了过来。 “缺哥,能不能把熬鹰的这手技术交给我?” 向缺抽着烟,斜了着眼睛说道:“熬鹰,可是很费神的” 于迪顿时一哆嗦,连连点头说道:“不怕,不怕,我就喜欢这个,别说费神了,就是费精我也能行” “行吧,也别白搭你一趟车白吃你一顿饭了,去拿笔来,我给你写上,然后自己慢慢玩吧,我是没工夫教你” “好叻”于迪屁颠屁颠的起身就把纸笔给找来递给了向缺。 向缺接过后,把豢养熬鹰的几条细则写了下来递给于迪说道:“用点心,总比你之前熬鹰的成功度要强上一大半” 于迪满心欢喜的接过向缺递来的纸当做是宝贝似的给揣在了口袋里,这时一声清脆的破空声忽然传来,向缺猛然一回头,发现从不远处的一个院子里,一根弩箭陡然升空,朝着半空中盘旋的海东青射了过去。 向缺顿时皱眉,于迪拍了下脑袋,有点着急的说道:“完了,坏事了” 天上,海东青两米长的大翅膀振翅一挥,直接拔高十几米,弩箭从它的下方穿了过去,海东青被挑衅后嘴中传出一声长啸,飞到弩箭射出的地方盘旋起来。 “嗖”这时,又一发弩箭射出,直奔海东青而去,紧跟着第二根,第三根,一直连续有五根弩箭,在相隔几秒的时间里,依次射出,全都是奔着半空中的海东青而去的。 海东青身形再次升高,弩箭全部落空。 虽然一箭没中但向缺也怒了,这就跟你自家养了条狗正在遛着的时候,忽然有人蹿出来拎着棒子打狗一样,叔叔婶婶肯定都是不能忍的。 向缺直接起身,随手从桌子上拎起个啤酒瓶子就要甩手朝着弩箭射出的地方扔过去,于迪伸手拦了他一把苦笑着说道:“缺哥别扔,带着海东青走吧” 向缺手一顿,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于迪指了指那边,说道:“那个院子里的人咱们惹不起” 于迪这么一说,向缺就明白了,这肯定是个论家底和身份都比于迪要高出至少一个段位的人,才让他有所忌惮。 向缺扒拉开他的手,没犹豫,直接抡圆胳膊就把啤酒瓶子朝着那边扔了过去,距离不过就二十米远而已,这一瓶子甩过去“咔嚓”声就传了过来。 “么的,没长眼睛啊?瞎了啊”有人愤怒的吼了一嗓子。 于迪脸“唰”的一下就白了,拉着向缺说道:“缺哥,缺哥,赶紧走吧你” 向缺淡淡的说道:“我眼睛肯定没瞎,我想看看到底是谁瞎了” 于迪着急但也没辙,有点抓耳挠腮的叹了口气说道:“怪我,怪我不把你带回家里好了,哎,这麻烦惹的” 向缺淡定的坐到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问道:“怎么回事啊?” “踏踏踏,踏踏踏” 两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其中一个脑袋上的发型都乱了,身上洒了一下子的酒液,向缺这盲甩的酒瓶子就跟带着导航似的,正好砸中了一个人。 进来的两人,一人手里拎着一把十字弩走进了院子,眼神从人群中扫过之后,冷着脸问道:“谁扔的酒瓶子?” 于迪搓了搓手,硬着头皮说道:“袁哥,不好意思,喝多了酒失手了,不是故意的” 叫袁哥的人笑了,拎着十字弩晃了晃,说道:“喝多了?那和我没关系,我就找那个扔酒瓶子的人,我跟他谈谈关于为什么一喝点bi酒就不知道自己有几个脑袋了的问题,让他搞明白了,再砸自己一酒瓶子······必须砸脑袋上” 第1225章我杀人,是真的不犯法 向缺指着袁哥手上的十字弩说道:“猪就是活三十多年,都不会说出你这么愚蠢的话来,你拿个弩要干啥啊?杀人啊,杀人不犯法啊?” 袁哥愣了愣,忽然笑了:“别人杀人可能会犯法,但我杀还真可能不会······哎,小迪子你们说是不是?” 于迪脸色通红,握着手一声不吭,袁哥挺玩味的冲着向缺笑道:“酒瓶子是你扔的吧,你问问这院里的人呢,我就是真把你给一箭射死了,他们都得装作没看见,你说我这是不是犯法啊?” 向缺手插在口袋里,抬头看着天上的海东青,它这个时候脾气明显有点暴躁,在天上来回转着圈,你就是拿根棍子打狗狗还得回头咬你两口呢,更何况是只即将晋升为灵宠的海东青,向缺明显从它的身上感觉到了,本鹰不太爽的信号。 海东青不舒服,向缺更恼火,这头海东青是它费了大力气搞到手的,全指着它为自己平添一张底牌呢,但今天差点被人从天上给射下来,海东青要是死了,这等同于是要了向缺的一条胳膊。 见向缺抬头没搭理自己,袁哥“唰”的一下举起已经上了弦的十字弩顶在向缺的胸口说道:“说话,怎么个章程啊你” 于迪见状,连忙伸手拦了下他的胳膊,着急的说道:“袁哥,不好意思,真是失手,哎,天上那头海东青是他的,刚才看见有人朝天射弩箭他就有点急了,这才把酒瓶子给甩了出去,误会,真的这都是误会,袁哥我在这给你赔个礼道个歉行不行?” “那头海东青是他的?”袁哥诧异的顿了顿,说道:“我就说么,刚才在院子里聊天突然看天上飞来一只大鸟,仔细一看原来是只海东青,这玩意多少年没在京津有人见过了,按理来说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居然是有人带过来的” 于迪连忙说道:“是的,是的,所以说着都是误会袁哥,给我个面子我给你道歉,行不” 袁哥转着脑袋说道:“你在我这有面子么?” 于迪脸被憋的通红,咬牙说道:“那你说吧,袁哥你想怎么的?” 袁哥顶了顶手里的十字弩说道:“你知道你这一酒瓶子砸出什么后果来了么?我这人讲理,既然麻烦是因为天上那只海东青引出来的,那就从它这开始解决好了······你把那只海东青叫下来送给我,这事就算过去了,不然·····” 向缺直接打断他的话淡淡的问道:“不然怎么着啊?” “不然,那我就杀人越货了呗”袁哥看似玩笑的说了一句。 向缺抿着嘴,眼睛顿时有点泛冷了,袁哥心里“咯噔”一下,总感觉这人的眼睛有点太渗人了。 向缺突然左手向上托着他胳膊抬了一下,右手直接反扣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十字弩,抬腿就踹在了袁哥的肚子上,一脚就把人给踹的栽倒在地上,向缺转过十字弩低头定在他的右手上说道:“你跟我谈杀人?” “缺哥,缺哥,住手”于迪被吓蒙了,连忙伸手拽住向缺。 袁哥阴着脸捂着肚子,咬牙说道:“你行,你真行,你要是真行的话就给我一箭不然别在那虚张声势的吓唬人,那我还真挺佩服你的” 箭尖顶在袁哥的右手上,渗出了一道血丝,向缺眯眯着眼睛说道:“你以为我不敢啊?” “呵呵······靠”袁哥不屑的笑了。 这个时候要是有了解向缺的人在场就该知道,我们缺哥做人的准则就是跟朋友喜欢吹吹牛bi什么的,但和看不顺眼的人,说话从来都是不打诳语的。 “噗”向缺忽然毫无征兆的就扣动了扳机,顶在袁哥手上的弩箭直接就贯穿了他的手掌,扎在地上。 袁哥脑袋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就冒出来了:“啊,啊······迎新,张迎新给我杀了他” 和袁哥一起过来的另外一个男的,手里也有一把十字弩,犹豫了下后刚要抬起来冲着向缺,顿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海东青护主来了,两只铁钩子一样的利爪直接就抓在了张迎新的双手上,然后狠狠一拉就他的双手给硬生生的撕下来一大块血肉,森白的骨头都露出来了,血呼啦的两只手明显是要半废了。 张迎新缩着双手眼睛一翻,直接就疼晕过去了。 于迪和另外几人看见这一幕顿时就蒙了,脑袋轰的一声响了,就一个念头:“完了,一只老鹰惹出的血案,搞大了” “噗嗤”伸手从袁哥的手上把弩箭拔出来,向缺慢条斯理的重新搭在十字弩上然后再次顶在他的脑袋上说道:“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有可能比你高级别的公子哥我手上都死过几个了,你杀人不犯法有可能是在吹牛bi,但我杀人是真他么的不犯法” 无论是刘坤还是李言,这两个红三代的身份在国内肯定都是触顶的那一小波了,向缺都是照杀不误! “噗通”旁边的于迪忽然跪下了,脸色苍白的说道:“缺哥,别,别······” 向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甩手把十字弩扔在了地上,说道:“屁大点事也不至于,你看把你给吓的,膝盖真他么的软,行了,起来吧” 于迪根本都起不来了,袁哥和张迎新人没死,但其实事情的严重程度跟死了也差不了多少了。 向缺弯腰蹲下,挥手一巴掌就甩在了袁哥的脸上,说道:“你天下第一呗?张嘴就喊打喊杀的,国家还没解放呢你手握重兵啊?靠······我叫向缺,你要不服气,随时过来找我哈” 向缺起身,低头跟地上的于迪说道:“不用担心,事后他要是来找你麻烦,就全往我身上推就是了,走了” 向缺冲着天上的海东青招了招手,一人一鹰随后就整出一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名的潇洒姿态走出了院子,剩下后面一片狼藉。 第1226章重伤害 向缺踏着夕阳,潇洒离去,后面别墅里于迪彻底蒙了,心惊胆颤的看着已经昏过去了的张迎新和捂着手掌的于迪,颓然的坐在了地上,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没事,玩他么的什么鹰啊” “怎,怎么办啊?”敏敏和刘小瞄都被吓坏了,捂着眼睛不敢看血呼啦的两个人。 于迪颤巍巍的拿出手机,说道:“先叫救护车吧” 若无其事离开的向缺,根本没把身后的烂摊子当回事,他挥手招下海东青,来到一片僻静的地方,一人一鹰四目相对,今天的小插曲让向缺觉得不能在耽搁了,海东青真要是被人一箭给穿透了,他得心疼死,绝对有把那位袁哥给活刮了的心思,但海东青要是晋升本命灵宠,那他就可以随心所欲的跟它来个心有灵犀一点通了,绝逼不会出现这种意外。 向缺摸着海东青的脑袋,轻声说道:“放松,放松心态,咱们俩得来个灵魂和精神上的沟通,敞开心扉,让我走进你的内心世界······么的,这台词怎么好像是在泡妞呢” 把海东青炼成本命灵宠,就是它和向缺之间精神,灵魂上建立起来一种联系,从而达到彼此互融的地步,要是王胖子估计可能连肉体也得沟通一下,整不好真能配出一窝小崽来。 说简单点就跟家里养个宠物差不多,你抱回来的狗养上几年,哪怕就是没有特意训练过,狗也从你的眼神和举手投足间领会出你的意图,本命灵宠只不过是更高层次的一种沟通方式罢了。 被向缺摸着脑袋的海东青,温顺的缩在了他的怀里,眯着眼睛很是享受,向缺用指甲划开指尖滴出一滴鲜血,点在了海东青的额头上,当血迹渗透进它的额头上后,向缺用手捂在了海东青的眼睛上,轻声说道:“睡吧,睡过去吧·····” 海东青闭上眼睛,缩着身子沉沉的睡了过去,随后向缺勾连出它的魂魄,魂魄上似乎沾着一滴血迹,那是向缺刚刚渗透进去的。 但凡生物,都逃不过五行和轮回,阴间有六道其中一道就为畜生道,人于畜都一样,自诞生起就都拥有三魂和七魄。 “向为姓缺为名,乙丑年己丑月癸丑日子时生人,以我之名以我之命和此兽从此······”十几分钟之后,构建本命灵宠结束,海东青魂魄归体就顿时睁开了眼睛,它在望向向缺的时候眼中明显多了一丝人性化,轻轻的扑扇了下翅膀,张开利嘴低鸣了几声,向缺明显感觉到自己的魂魄中多了一道类似于兽魂一样的东西。 “从此以后,这就相当于是多了半条命了”向缺起身,畅快的笑了笑,心中默默的念叨了一下,海东青顿时振翅高飞而起冲上夜空。 从今起,向缺和海东青哪怕就是隔着万水千山,无论这一人一鹰分散在何处,他都能以一个念头就把海东青给召唤过来,不用言语,只在心中思索一二,海东青瞬间就能领会到他的意图,一点不夸张的讲,从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启的时候,要是有人带着一头本命灵宠去参军,那无疑是让雷达早诞生了近两百年的时间。 再说说向缺不大不小的麻烦,此时已经正在发酵了。 市人民医院,手术室外面,于迪麻爪的等待着,这个时候你就能看出什么是朋友什么是狐朋狗友了,从被向缺一弩箭扎穿了袁哥的手掌开始之后,于迪身边的人除了敏敏和刘小喵以外,其余的人全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只留下了感觉到世态炎凉的三个人。 市医院外,两台挂着市委牌照的奥迪a6风风火火的冲了过来,车门打开,两对中年男女快步走出车子,直奔楼上的手术室一脸的焦急。 楼上,于迪见到张迎新和袁哥的父母之后就哆嗦了一下,硬着头皮说道:“袁市长,张部长” 袁哥叫袁成,不是天津人是京城人士,一年前他父亲调任到天津后他就随着过来了,跟他在一起的张迎新则是天津本地人,两人父辈是一个阵营的,就导致他俩的关系开始狼狈为奸了。 “啪”于迪刚开口,一个中年妇女一脸愠怒的走过来,开场白就是一巴掌。 于迪低着脑袋没有吭声,这一巴掌只能白受了,他爸只是一介商人,袁成他爸是管着商人的领导,他们家只要在天津一天,在姓袁的面前就得低下脑袋。 “啪”第二个巴掌甩过来,于迪另一边的脸也红了。 于迪低着脑袋说道:“袁市长,对不起,这件事起因在我身上,我全承担······” “你怎么承担?用你一条命能换回我儿子的一只手么”袁成的母亲愤愤的说道。 袁成的父亲皱眉看了一眼没有吭声,这时市医院的院长带着医生过来了,交代了下两个人的伤情。 袁成是手掌被穿透,弩箭刺穿了他的右手时也贯穿了骨头,就算恢复过后手也会留下后遗症,要是正经的伤情鉴定能给按上个十级伤残,但要是处在袁成的角度,那就是他们想定多重就定多重了。 至于张迎新就比较惨了,两只手全废,以后就拿筷子吃饭可能都废点劲了。 一起重伤害的帽子被扣在了向缺的脑袋上。 那位张部长哆嗦的说道:“领导,必须严办” 袁成的父亲跟了一声,然后拿出电话走到一旁,开始吩咐下去。 于迪叹了口气,敏敏走到他身边低声问道:“你怎么没把事情往那个叫向缺的身上推推?这样一来你们家也肯定会被牵连上的” “推什么?人是我死乞白赖拉到我家的······” 人有的时候选择是很重要的,也许往前一脚是天堂,往后退一步就是地狱,怎么走除了靠运气以外,也得看这个人的秉性。 于迪现在很显然就处在了这个位置,只不过他选择的是往前踏了一步,这一步就让他多了一双翅膀,飞上天了。 第1227章报告政府,我杀过人 还不知道一个重伤害被扣在了脑袋上的向缺找了一家小旅馆,开间房后抽着烟看着电视,准备就寝。 他入住的时候刚刷完身份证,信息就传到了市局,办案的人当时就给干懵逼了,直觉告诉他们这可能是史上最心大的罪犯了,为什么呢?案发地点距离小旅馆直线距离不超过五公里,开车不过七八分钟,步行也就二十来分钟左右,这说明什么呢,说明犯罪分子在伤了两个人之后压根就没有逃跑,而是就地找了个地方休息了,没等市局把通缉令下来的,罪犯自己就冒出来了。 这差不多算是天津历史上,结案速度最快的一起伤害案件,从案发到缉拿住嫌疑人,全程的时间没超过一个半小时,办案的人顿时都兴奋了,本来还以为是一个苦差事,因为被伤的是市领导的儿子,这个案子破了是应该的,破不了连局长都得被收拾,但谁又能想到没有两个小时就给破了,这妥妥的得是要受到嘉奖了。 几分钟之后,三台警车一头扎在旅店门前,刑警大队的人提着枪就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张从摄像头上扒下来的向缺照片,递给旅馆老板说道:“这个人,之前是不是住在你们这里了” 老板一看就点头了,向缺入住后就再也没有人住进来,他记得自然很清楚:“三楼,三一八房间” “前后门都派人堵上,楼梯口让人收住,其他人跟我上去”领头的警察吩咐完带着五个刑警就上楼了,安排好防范措施之后,直接拿钥匙就把三一八的房门打开,躺在床上的向缺叼着烟木然的转过脑袋,看见警察冲进来之后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不是向缺心大,而是他压根就没把这当成是一回事。 两把枪怼住了向缺,子弹全都上膛了,只要嫌疑人一有反抗的动作,就准备开枪。 “叫向缺是吧?” “嗯” “一个小时五十分钟之前,你在哪,做了什么?” 向缺眨了眨眼睛,吐掉烟头,伸出两手说道:“政府,我犯罪了” 警察又再次懵逼了,掏出来的手铐子顿了顿之后,才铐在向缺的手上带出旅馆,他的脑袋后面始终都有一把枪在顶着。 向缺出来的时候,在附近休息的海东青就飞了起来,盘旋在他头顶,向缺给海东青眉目传了个情,让它别轻举妄动,向缺真怕这海东青一不小心再给这帮警察来个团灭,那就麻烦了。 向缺被押上警车,送往市局,同时他被逮捕的消息也传给了袁成和张迎新的家人。 这两家人还没有离开医院,都在病房里看护已经醒来的袁成和张迎新,向缺被抓的消息让两家人都感觉到有点意外,这真是和谐社会的速度啊,坚持创造出了一个办案新高度。 袁成狰狞着脸举着被纱布包裹着的右手,咬牙切吃的说道:“我不要他死,我要让他生不如死,在监狱里给我蹲一辈子都别想出来,天天让人给我收拾他,一个小时一遍,二十四小时倒班收拾” 袁成的父亲淡淡的说道:“执法部门会秉公办案的,你就好好养病不用操心了” 审讯室里,向缺被铐在椅子上,刑警队的队长坐在他前面给向缺录口供:“两个受害人,一个重度伤残,一个四级伤残,这起伤害案件,你有什么疑问么?” 向缺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没有······就像我刚才口述的那样,我认罪” 队长都楞了,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进行了,他很期待向缺能反抗或者嘴硬一下,这样他就有借口来个刑讯逼供什么的了,但谁能想到向缺太他么听话太配合了,真符合了他身后墙壁上的四个大字。 “坦白从宽!” 队长叹了口气,拍了下身边两个警察说道:“我没感觉到他配合的态度,给他上上课吧” 向缺皱眉问道:“不是,我都交代了,这还不算配合啊?” “额······就是因为你太配合了,让我有点不太习惯”队长挺为难的凑到向缺面前说道:“不为啥,就是不想让你太舒服了” 队长走出审讯室,墙壁上的监控屏幕一关,他拿着电话和上面汇报:“局长,嫌疑人全撂了” “这么快?”局长也有点惊了。 队长叹了口气,说道:“从警这么多年,我也算是开眼界了······局长,接下来怎么办啊?” “收拾他一下,起诉,砸他个无期,然后扔进大牢里就行了” “哎,同志,同志,慢点动手”向缺看着两个警察摩拳擦掌的走过来,连忙说道:“能不能叫你们领导再过来一趟?” 警察问道:“叫谁也不行” 向缺眨着眼睛,说道:“报告政府,我还有另外的案件要交代,我继续坦白” “啊?” 今天绝对是天津市区刑警队的干警们最为震惊的一天,向缺可以说差不多给市局历史创造了很多个第一,足以写进史册了。 刑警队长推开审讯室的门,说道:“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惯犯啊?” “还行吧······杀过几个人” “呵呵”队长有点不淡定了,扭头跟身边的警察说道:“哎,你去市二院把精神科的大夫给请过来一个,我觉得这案子可能得警方和医院共同协助才能完成,有点不太好办” 向缺抻着脖子说道:“报告政府,我真的杀过人,嗯,有两个” 队长足足楞了能有三四秒,然后才探着脑袋极其不可置信的问道:“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向缺干咳了一声,说道:“报告政府,我杀过人,两个” 队长和两个刑警这回真迷糊了,向缺身上的这起伤害案虽然已经被定死砸无期了,但也不是绝对的,他如果有钱或者有人来疏通一下,肯定是能减刑的,甚至就算没有什么动作,就等到袁成的父亲被调走,然后他在翻供也能换个有期徒刑。 但向缺现在一下子撂了说自己杀过人,那妥妥的得是个死刑跑不了。 这人,不是诚心在作死么? 第1228章一件屁事引出的滔天大案 刑警队长这个时候的内心是有点崩溃的,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走进了这个嫌疑人的内心,甩了几个眼神的之后对方居然买一送一了,交代了今天的案子不说,还抖出了之前的一个杀人案。 “你,真的杀过人?”队长又有点不太确定的问道。 “啊,杀过”向缺一本正经的说道:“是在去年的时候,我杀过两个人,一个叫李言一个叫刘坤,刘坤是京城人李言应该是华裔,都是我杀的,刘坤在美国被我杀了,李言是死在了港岛,当地警方肯定没有立案,至于为什么,那是因为两个人的尸体根本已经找不到了,而且他们的家属应该也不会去报案的,嗯,家属的身份稍微有那么点特殊” 刑警队长的脸渐渐的严峻了,作案的时间和地点还有人物都已经被向缺给列出来了,这明显不是在开什么玩笑,当然了,前提是向缺的精神得没有问题才行。 但你从向缺说话的语气和精神状态上来看,这人像是有问题的么? “咣当”队长推开房门,拿出电话:“领导,刚才发现个新情况,嫌疑人又撂了一个案子,他说他曾经杀过两个人” “你们啊,上手段的时候要注意点分寸,太狠了容易出问题,手脚得做的干净点才行”局长还以为他们给向缺上刑,硬是把之前的案子给捅出来了。 队长说道:“不是这么回事,局长,是他自己主动招出来的,我都没搞清楚他这是什么路子,自己就交代出他去年杀过两个人,一个叫李言美国华裔一个叫刘坤是京城人” “这人莫不是个疯子······等等,你说死的那两个人叫什么名字,哪里的人?”局长顿时大惊。 “李言和刘坤” 楼上,市局局长办公室,孟奎手里的电话掉了,砸在了自己的脚面子上,深深的呼了几口气才有点迟疑的说道:“这该不会是个巧合?” 天津市局局长的身份已经能让他知晓很多外人所不知道的信息了,李言他不了解是谁,但这个叫刘坤的名字他太熟悉了,京津冀最为拔尖的大纨绔,名字响彻三地,这是个极其具有含金量的名字。 从去年年底开始,有关于刘坤的消息就传了出来,最开始是说他失踪了,紧接着就有人说刘坤死了,但具体细节是什么却无人得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从去年到今年刘坤在京津两地确实一丁点消息都没有了,再也没人说见过他了。 孟奎走出办公室,来到楼下审讯室直接指示刑警队长:“把细节给我挖出来,特别是刘坤的死,等等,你审问我旁观,一起进去” 孟奎隐约感觉,向缺所说的刘坤真要是京城的那个刘坤,这事就相当麻烦了。 三堂会审的架势摆在了向缺的面前,刑警队长很严峻的说道:“把问题仔细交代一下吧” 向缺淡淡的笑道:“这个问题可有点久远了,你们真想听啊?” “别废话,让你说你就说” 向缺干咳了一声,说道:“一年多前吧吧,在京城西郊别墅,刘坤的家里我让人劫了他一批货,全是古董,总价值大概有那么几个亿?” 队长刚要开口,没想到坐在凳子上的孟奎屁股一滑人就从凳子上掉下来了,膛目结舌,西郊大案当时震惊京津两地,所有公安部门,甚至国安乃至驻军都被惊动了,他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明白了这个刘坤真是那个刘坤。 向缺眯眯着眼睛说道:“西郊别墅里死了几个人我倒是不记得了,反正我派出去的人被通缉了,后来又给跑了,这么一来我就和刘坤结仇了,他到处追缉我们,但很不好意思的是我的运气好像不错,他没逮到我,再往后我又和刘坤有过两次冲突,直到他去年去了美国,我就追了过去,在那把他给杀了,那个李言和刘坤是亲戚关系,是他的表哥,去年年底的时候我和他在港岛的一个驻军码头相遇了·······我记得刘坤的大伯,李言的舅舅应该是叫刘国栋,这个人你们听说过么” “咣当······”审讯室里的人全都跌倒了,个个脑袋嗡嗡直响。 刘国栋的这个名字你不能用如雷贯耳来形容,得说是人尽皆知才对,每天晚上七点你准时坐在电视前观看新闻联播,刘国栋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还是很高的。 最近几个月,这个名字则是成为了一个禁忌,没人敢提了。 审讯室里的人呼吸渐渐凝重起来,再看向缺的时候,都是一副活见了鬼的神情。 向缺翘着二郎腿,笑眯眯的看着孟奎,轻声说道:“这个案子你看得怎么办才好” 孟奎的嘴角抽搐了几下,伸手指着向缺,颤巍巍的点了几下,才说道:“疯子······你们几个,把他给我看住了,千万不要出现任何的纰漏” “哎,哎”队长连连点头,脑袋一个劲的嗡嗡直响,他因为感觉到,这个时候的市局上空笼罩了一片的阴云,好像有一道晴天霹雳就要劈下来了。 孟奎赶紧走出审讯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边走边打电话向上面汇报,向缺这个人的复杂程度,已经远远不是他们能处理得了的了,基本上可以确定,得是要直达天庭才可以。 首先得到消息的,是还在医院的袁市长,当他得知这个信之后手足足僵硬了半分钟没有放下来,最后才下了指示:“往书记那里报吧······” 袁成的父亲挂了电话之后,非常惆怅的在病房里踱着步子,此时的他有点举棋不定了,伤他儿子的这个人就是颗原子弹,一不小心就能把他们袁家上下全都给炸个尸骨无存。 为啥? 刘坤死了,凶手却在国内大摇大摆的没有归案,反倒是因为一件屁事进来的,这足以说明这个人的身份或者底细绝对是相当复杂的。 袁成的父亲直接把他儿子的伤害案给定型成是一件屁事了,确实,跟刘坤的死相比,这真就是一个屁了。 袁成的父亲在病房中来回转了能有十几分钟,思索良久后,打电话给自己在部里的一个领导。 同时,审讯室里,向缺悠哉的翘着二郎腿,露着一脸冷笑:“你们不是在向我示好么?我就看看,能好到什么程度” 第1229章暗斗 向缺这个掀起一片风浪的始作俑者,此时反到是受到了特别的对待,市局的人没敢给他上刑,最多不超过明天,向缺就得被送往京城,天津市局这边已经供不起这尊大佛了。 向缺被逮捕的消息像一阵狂风吹到了京城,好几方面的人都得到了消息,包括陈三金,董老还有刘家,就连裴冬草也知道了。 刘国栋是没有消息了,早就有传言说他被拿下了,可对外还没有纰漏出关于他的定论,属于一个拉扯较量的状态,虽然希望很渺茫可也不是没有机会,毕竟老爷子还没咽气,刘家上下还指望着能借助这位曾经威名赫赫的老人想东山再起,抛开这一点不提,刘家人最恨的可能不是对手,而是向缺。 陈三金没什么反应,对向缺被抓的事完全就是嗤之以鼻的笑了笑,他觉得自己这个女婿简直是都能作出花来了,向缺要不是故意的束手就擒,就凭那帮警察恐怕连他一根毛都摸不到,又怎么可能被逮起来呢。 玉泉山庄里,本来已经躺下的董老被赵秘书又给叫起来了,然后在卧室里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良久之后,董老无奈的摇头笑了:“这个小向,心里这是还有不少的怨气呢,这都过去快十天了气还没有消掉,非得给人上眼药水,恶心你一把啊” 赵秘书跟着说道:“我觉得向缺有气也是正常的,上面的那些人做事吃相太难看了,一出卸磨杀驴的戏给演了一个大反转,驴没杀成,最后还得求着驴去拉磨,但他们也不想想这哪是上下嘴唇子一碰就能把驴给说动然后就既往不咎的啊?呵呵,这也太想当然了吧?我要是向缺我也不愿意啊,凭什么前面你对我赶尽杀绝,后面一看事情不对了,又把橄榄枝给伸了过来打算求和,哪那么多事都是如你所愿的啊,我觉得向缺做的没错,就该恶心他们一把” 董老冷笑着点头,说道:“是该给有些人来点教训了” 向缺根本就不是气消没消的问题,而是肚子里一直在烧着一把火没机会往出撒呢,现在正好碰到这么一个凑巧的机会,他必须得把这口恶气给吐了才能舒坦。 向缺在旅馆里从警察进门就有了这个打算,束手就擒的把自己给送进了警局里,然后极其配合的把自己身上的案子全都给抖了出来,那意思是告诉他们,你看我身上有这么事你们看着办吧,是装作看不见呢还是打算把我绳之以法呢,你们不是打算对我们古井观示好么,那妥妥的,这个示好的机会来了,我看你如何接手。 向缺出了这么一个损招,无疑是把很多人都给架在火上烤了,他在考验某些人的选择! 当初五大派联合围攻古井观,上面的人因为古井观功高震主知晓的太多,而产生了忌惮,所以打算趁此机会把古井观给拿下,就在幕后做了推手,可万万没想到关键时刻老道一步登天,居然合道成功了,五派的联合顿时瓦解,那当初下命令的人就尴尬了。 古井观还是那个古井观,不但没被抹去反倒实力更上一层楼了,茅山,龙虎山,天师教和昆仑派还有孔府损失惨重,上面的人就知道抹不去古井观那就得求和了。 老道和师叔甚至祁长青对这件事提都没提,完全是一幅浑不在意的态度,但小心眼的向缺不愿意了,好人坏人你们都想当?不付出点代价就想让我们既往不咎,不好意思,天下没有这么好的事。 向缺就是要逼上面拿出个态度出来,想示好求和可以,我得看看你们是什么态度! 刘家几个还能上得了台面的人物此时都汇聚在了一起,一脸阴云。 向缺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挑战! 当初,下令针对古井观的幕后推手刘家就是主力军,老爷子亲自开的口,刘家和向缺乃至古井观之间都有着解不开的仇怨,只不过是刘家一直拿古井观没办法,而向缺也不可能犯下大忌讳的在明面针对刘国栋,自李言和刘坤死后,双方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不过刘家的日子也不太好过,从去年开始一场政治斗争就开始了,派系之间争斗逐渐进入到了火热阶段,特别是最近一直在处于拉扯之中,到了白热化的地步了。 刘家有人对外下了一道指令,以老爷子的口讯发出去的:“把向缺从天津市局带到京城来······” 刘家终究是无法克制住自己内心对向缺那一抹压制不住的恨意,下了一个将事件严重化了的命令,从公安部驶出三台车直奔天津而去,但同时,裴冬草和徐锐那边也启程去往天津了。 “太损了,这个向缺太损了,弄了这么一手他难道就不清楚,有很多人会坐蜡的嘛?他肯定是故意的啊,不然以他的能耐一帮吃干饭的警察能那么快就把他给抓住了?开什么玩笑啊”徐锐开着车风驰电掣的奔着天津去了,一路上唧唧歪歪的。 “领导,咱们得咋办啊?咱们现在是处于什么立场啊”徐锐又问道。 裴冬曹冷着脸说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上面正在研究呢,听令行事就对了” 徐锐撇了撇嘴,说道:“一帮官老爷,做事全凭一己之好,当初非得下令针对古井观,这可到好回手就删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现在呢?哼哼,有点骑虎难下了吧” 有关于处理向缺的问题,已经摆到了台面上,这一天晚上无数电话在高层中来回的流转着,就跟热线似的。 临近深夜的时候,三台挂着公安部牌照的警车停在了市局门口,由刑侦局的一个处长带队和孟奎见了面,直言不讳的提出要把向缺给提走。 公安部虽然直管市局,但孟奎这个时候却不敢真的就服从部里领导的命令,他还在等,等着天津本地两位父母官下令。 孟奎脑袋呲呲冒汗,的说道:“沈处长,别让我为难,等等可以么?我在等书记和市长的电话” 沈处长皱眉说道:“这个案子已经被部里接管了,跟天津这边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是,是,但这件案子两位领导也关注着呢,人被你们提走我总得请示一下吧”孟奎说道。 “嘀铃铃”孟奎话刚说完,电话响了。 第230章生抢 孟奎接起电话,嗯嗯了两声之后,顿时松了口气,这个电话把他从水深火热之中给解救出来了,上面两个领导通过信了,一致决定把向缺送出天津。 “提人,交给部委里的同志”孟奎如释重负的说道。 沈处长冲着身后的人摆手说道:“跟市局里的同志上去,把人接过来,注意安全,嫌疑人很危险” 深更半夜,向缺从审讯室里被提了出来,塞上了警车准备转移到京城另行关押,下达这个命令的,是刘家单方下的令没有经过任何讨论和研究,上面关于此次向缺事件还没有给出任何的定论呢。 三台警车从天津市局驶出,然后连夜开往京城,向缺带着手铐子旁边坐着两个全副武装的警察,手全插在口袋里握着枪,他们曾经得到过命令,一旦向缺有反抗或者逃离的趋势,就地开枪解决。 挂着部委拍照的警车开出天津,直奔高速口,etc专用通道刚被开启,徐锐开的那辆东风猛士正好从出口下来,车里的裴冬草扭头看见打着警灯等待通过的三台警车愣了愣后,随即吩咐徐锐:“调头,追上他们” 徐锐点了下刹车,减速,开到前方高速路口时一打方向盘,车子就开到了高速入口处,直接奔着那三台刚刚通过入口上了高速的警车追过去。 东风猛士强悍的性能没用多久就追上了那三台警车,开到前面后打起双闪渐渐减速打算逼停对方,车里的沈处长看见东风猛士的牌子后就皱起了眉头,司机问道:“处长,怎么办?” 沈处长寻思了下,说道:“不用管他们,并道加速离开” 三台警车变换车道,提速,车里的裴冬草见状非常干脆的放下车窗,从身上掏出一把手枪伸出窗口。 沈处长见状,脸顿时就黑了:“这个部门里的人都是一群疯子” 徐锐瞄了副驾的裴冬草一眼,说道:“领导,这么整容易出纠纷啊” “继续逼停,不用管”裴冬草吩咐完,左手拿出电话拨了出去:“什么时候能有定论?向缺已经被带上警车朝京城开了,我告诉你们,以他的能耐你就是把向缺给关到秦城监狱里去,他也是说走就能走的,寻常的手段根本就拦不住他,他被捕完全就是自愿的,就是想看看我们是什么姿态,我上次去古井观碰了个软钉子回来了,这一次我们要是再不给人拿出个态度出来,以后你凭什么和古井观的人接触?” 电话里的人,沉默了半晌后才给出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上面还在研究呢” 裴冬草直接露出一声冷笑,非常不留情面的说道:“领导,你们什么时候能改改这副官僚作风?向缺这种人最反感的就是被人拿捏,我们三番五次的得罪他,以后的关系恐怕就直接降到冰点了,再想缓和你觉得能有机会么?还有,我告诉你们,就这一次,下次甭想指望着我在干这种丢人的事” “冬草,不要带着情绪么,一切得以大局为重” “屁的大局,十分钟,十分钟之后你们要是给不出答案,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搭理这些狗屁烂事了,还有······我也打算要重回山门了” “哎,你看,你这,注意下态度么”电话里的人好像也有点着急了,最终告诉她,十分钟之后给她回信。 车里的向缺扭头看了眼车外的东风猛士,玩味的笑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向缺不怀好意的笑容,裴冬草恨得牙直痒痒,就因为他这一个报复性的举动,估计此时的京城都已经翻天了,关于如何定夺肯定是吵的不可开交,各种博弈各种斗争都在紧锣密鼓的上演着。 那一头,沈处长也没有干闲着,把打电话打给了自己的顶头上司,部里的一个副部长,对方也是告诉他等待消息。 十分钟之后,裴冬草掐着的电话响了:“动手,但要注意分寸” 同一时间,沈处长也接到了回信:“势必要把向缺给带回京城” “再给对方信号,告诉他们停车”裴冬草胳膊搭在车窗上说道。 “好叻”徐锐转了下方向盘,提速,转到旁边的车道上,点了几下刹车,示意对方停下。 沈处长阴着脸说道:“不用管,继续开,有能耐她就开枪” “砰”一声枪响,响彻高速公路上方的夜空,裴冬草见对方丝毫没有停车的迹象后,直接扣动扳机朝天开了一枪示警。 沈处长咬着牙愤愤的骂了一句,然后说道:“继续,他们要是在开枪······我们就还击” 车里的人顿时皱眉说道:“处长,还击的话可能,可能有点困难” “什么意思?” “那辆东风猛士是经过改装的,你看车速就知道了发动机功率肯定很大,车身那么厚重钢板至少得有五毫米左右,玻璃肯定也打不穿的,我们手里的枪威力不够,子弹就是射出去打中车身就得被弹出去,相反,如果他们开枪我们就完全有可能车毁人亡了” “他们没那么大的胆子,这是部委的车” “砰”第二发子弹射出来,裴冬草一枪就打在了第一辆车的引擎盖子上,顿时冒起一串火花,得回司机听见第一声枪响后早有准备,惊慌失措下连忙握紧方向盘,没有朝着一边转去。 沈处长顿时惊了:“他们疯了,真敢开枪?” 东风猛士里,裴冬草的胳膊忽然朝下压了一下,枪口也随之低了下去,警车里的人顿时汗毛乍起,子弹要是击中他们的轮胎,一百以上的车速要是轮胎被爆,车都能滚飞出去。 “砰”裴冬草扣动扳机,子弹飞出打在了地面上,不是她的枪法不准,而是又一次示警。 “处长······”警车里的人都蒙了。 “靠边,停车”沈处长说道。 “嘎吱”三台警车同时减速,停在了应急车道上。 东风猛士停在前方,车停下后,裴冬草和徐锐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沈处长推开车门就怒声说道:“拦截公安部的警车,还敢开枪,你们疯了不成” 第1231章妥协 “部里的车你们都敢拦,还敢开枪?”沈处长盛怒,气的直哆嗦。 徐锐伸出拇指朝后指了指,说道:“往后看,看清楚车牌子,我们这种人什么时候讲过道理?别拿什么部委来吓唬我,将军我们都不知道见过几个了,你一个小处长在我们还真就镇不住局面,怎么的?是不是不服,不服气旁边就是小树林,要不咱们进去来一场丛林战” 裴冬草跟看神经病似的瞪了徐锐一眼,然后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人交出来,我们要带走” 沈处长摇着脑袋说道:“不行,这是我们要的人,你们不能带走” “啪”裴冬草从身上掏出个小红本,拍在了对方身上,指着他的胸口说道:“翻开自己看看,我们要接手的人就是你们副部长在这也无权阻拦,明白不?” 沈处长深深的抽了口气,裴冬草说的还真没错,她这个部门就是有着很大的特殊性,直归最高层管理只对中枢的几个人负责,相当于明朝锦衣卫的性质,嘎嘎的牛掰,这幸亏是文明社会了,不然就以这个部门的强势程度,他们都有抄家的权利了。 “我现在既不是在和你商量也不是协商,而是告诉你,人我必须带走”裴冬草掷地有声的说道。 徐锐直接从身后拔出一把枪,淡淡的说道:“你们警察开枪可能得要写个报告,就连子弹射到哪去了都得把路线给写清楚了,但我们这种人都是有杀人许可证的,说开就开,根本不用犹豫” 沈处长觉得,自己的脑袋上顶的是国徽和五星红旗,但面前这两人的脑袋上顶着的绝对是玉皇大帝,从开场到现在,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牛bi闪闪放光芒,给人整出了一副碾压的气势,但这还真不是徐锐和裴冬草在满嘴跑火车,他们这个部门享受特权的程度确实是无与伦比的。 就比如美国总统身边的特勤局,跟着总统出行的时候,只要看见什么值得怀疑的人真就敢掏枪就射,而同样的,国家这些高层人士出行,每个人的身后也必定会跟着一个裴冬草这个部门的人。 裴冬草他们除了在国内办理一些疑难案件外,有很多人手都是跟在领导人身边的,这个是很必要的,就比如领导要是出访印尼你是不得防着人给下降头,出访日本是不得小心什么忍者,去欧洲也得提防吸血鬼,所以此部门的特权那是相当的大了,属于皇帝身边的禁卫军。 沈处长脸色阴晴不定了半天,才无奈的说道:“我打个电话,请示一下” “打也白打,草”徐锐撇了下嘴,走到中间那辆警车的旁边,拉开车门说道:“我的缺哥哥,我来接驾了” 向缺笑眯眯的伸出被铐着的两手,说道:“先来根烟抽,憋坏了” “哎,好叻”徐锐贱嗖嗖的拿出烟塞到向缺的嘴里,主动给他点上后说道:“咱们这就走吧,天不早了” 向缺抽着烟,闭着眼睛享受着尼古丁给自己带来的快感,然后吐出一口浓烟,淡淡的问道:“去哪啊?” “当然是接你走啊,怎么的,警车还能坐上瘾啊” “不走,这车还真挺好” “呵呵”徐锐干笑了两声,挠着脑袋小声说道:“哥,别作了,好吗?闹一会就行了,回家哈” 向缺叼着烟,还很惬意的往座椅里缩了缩,淡定的摇头说道:“不好意思,我还得再作一会” 裴冬草皱眉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向缺?” 向缺斜了着眼睛,看着她说道:“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我想看看你们到底能怎么样” 裴冬草叹了口气,说道:“火气还这么大呢嘛?” “小心小眼小人物·······”向缺靠在座椅上,吞云吐雾的说道:“哎,人活一世,佛烧一炷香人争一口气,我有一口气压在胸口下不去呢,你说我能不火么?上次你来我们古井观上下嘴唇一碰就说既往不咎,这凭什么啊?呵呵,我们古井观用得着在乎那些大人物么?觉得给甜枣我们就得接着啊,那我只能很抱歉的告诉你了,哥们不感兴趣,想让我感兴趣也行,拿出你们的态度来,我这个人比较务实喜欢看实际行动,光给我画饼充饥那怎么行呢” “你想怎么样?” 向缺拍了拍身旁的座椅说道:“我不走,什么时候我看到能让我满意的态度,我再走,不然······就让政府把我给判了吧” “政治不是儿戏”裴冬草皱眉说道。 向缺索性闭上眼睛不言语了,就是想整出一个逼上梁山的戏码出来。 裴冬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拿出电话走到一旁,这一次她很聪明的选择给董老那边打了过去,将向缺的意图告诉了他。 董老在电话里停顿了半晌,才说道:“你把电话给向缺,我和他谈谈” 裴冬草把手机递了过去,向缺接起电话后,里面董老声音很畅快的说道:“都这个点了,小向你还麻烦我这个老人家陪你熬着夜,你于心何忍啊?” 向缺看了裴冬草一眼,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董老,您太操心了” “呵呵,关键是你这个小家伙,不得不让我操心啊”董老顿了顿,语气略微有点严肃起来:“我知道,这次的事很让你不满意,但向缺你要知道,国家不是一个人的国家,政治也太复杂了,里面掺杂了太多的东西,有些事不是随便拍板就能决定的,我给你个承诺,三天之后必然会给出你一份满意的答卷来,如果不能我向你负荆请罪” 向缺笑了,说道:“那可真是折煞我了,董老你既然开口,那我就等着消息吧” 向缺挂了电话,两手随即一震就把手铐子给开了,然后径直走向东风猛士,沈处长见状招呼自己带来的人说道:“人不能走,给我拦住了” “砰”裴冬草抬起手里的枪,直接一枪就崩在了沈处长的腿上:“奉劝你一句,别给脸不要脸” 第1232章一根称职的搅屎棍 东风猛士里,徐锐问道:“咱们这是要去哪?” 向缺白了他一眼,说道:“来,你看看我脸上的老褶子,像不像沙皮狗?都这么晚了还不赶紧找个地方来个美容觉,你说去哪?” “你还别说,真挺像”徐锐点头说道。 “草,给我找个酒店,你去公安局把我的东西取回来,都是重要物品,要是少一样你就把市局给我拆了”向缺没好气的说道。 当天晚上,东风猛士从高速返回天津,徐锐把向缺和裴冬草送到了酒店,他去市局拿向缺的东西。 向缺躺在床上没心没肺的睡了,裴冬草却是一夜无眠,缩在房间的沙发里,掐着手机跟各方联络着。 “姑奶奶,头一次这么低三下四的求着人,向缺,你虽死无憾了”裴冬草恼怒的愤愤的骂着。 一夜无话,隔天。 向缺睡到日上三竿,起床后裴冬草和徐锐就敲响了房门,他接过徐锐递来的包,看着两人诧异的问道:“哎,不是,这都没什么事了,你俩还堵着我干嘛啊?” “你的身份信息从今天开始已经被屏蔽和加密了,也就是说你无论是坐飞机还是住酒店,联网都查不到你的身份,除非级别达到一定程度的,不然是查不出来任何东西的,你这个人已经被列入保密行列里了” “呵呵,特工待遇啊,你们还不死心?还打算给我洗脑让我进入朝堂啊?经过这么多事,你觉得我还有被说通的可能吗?”向缺歪着脑袋,不屑的问道。 “我们只是不想你再惹出那么多麻烦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裴冬草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至于对你招安我们其实已经死心了,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合作下去,对吧?我们需要你的能力,同样的,你也需要我们能给你带来的好处,这是个双赢的事,你应该不会在拒绝了吧?” 向缺挠着鼻子,淡淡的说道:“那也得看是什么事了,得由着我的性子来才行” “可以,我们努力达到你的要求和目的,只是希望如果能有合作,你得尽心尽力别和我们耍心眼就好” 徐锐说道:“从今以后,缺哥我再看见你,脑袋上直接插三根香,就供着你了” 向缺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是这么不识大体,不重大局的人么” “呵呵······”裴冬草和徐锐,同时冷笑,脑子里的念头不谋而合。 昨夜从天津刮倒京城的一缕大风正式在今天早上转为了一场风暴,向缺的被捕只是个诱因或者导火索,风暴早在一年多前就已经形成,只是还没有彻底刮起来而已,他这么一作一闹反倒是促进了一系列大事的发生,非常合格的做了一名搅屎棍子。 上午九点多,东风猛士来到市医院,原本应该被关押的向缺很神奇的出现在了于迪的面前。 袁成的病房外面,于迪和得知消息赶过来的父亲愁眉苦脸的站在病房门口,从昨夜到现在,父子俩几乎被急白了头,紧握着双手无所适从,袁成不可怕,可怕的是他那身为市长的父亲,得罪这样一尊可以在天津呼风唤雨的大神,注定于家的生意在以后的日子里恐怕要做的如履薄冰了。 父子俩人在医院蹲守,所求的无非就是以后的太平,但失望却一直都笼罩在他们的心头,张迎新和于迪的家人似乎没有任何打算原谅他们的意思,这无疑等于是宣判了于家的死刑。 “踏踏踏,踏踏踏”向缺手插在口袋里,若无其事的走了过来,于迪抬头看见这神奇的一幕,总感觉好像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于父看了向缺一眼,浑不在意,向缺走过来后拍了拍于迪的肩膀说道:“憔悴了不少,不好意思哈,你被我给牵连了,你看这脸蛋子肿的?被人给打了?” 于迪眼神呆愣的看着向缺,半天没回过神来,向缺从他身旁路过,推开前面房门,正被护工喂着饭的袁成错愕的转过了脑袋,这同样是让他感觉到异常神奇的一幕。 原本应该被关起来,不对,应该是原本被送往京城关押的向缺怎么会来这。 袁成的母亲皱着眉,语气很不善的问道:“你是谁啊,这里是病房,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向缺笑眯眯的说道:“不好意思我来探个病,你儿子住进来完全是拜我所赐,所以不管怎么说我也得过来看看他不是?” “唰”袁成的母亲有点没太反应过来的愣了愣,袁成膛目结舌的问道:“你,你,你怎么出来了?” “我出来看看你呀”向缺凑到于迪的身前,贱嗖嗖的说道:“我说我杀人不犯法,现在你还信不信?” 袁成哆嗦了,向缺那一弩箭给他那不太坚强的小心灵造成了很大的创伤,从小到大袁成可是连嘴巴子都没被人扇过的。 向缺低头,看着袁成被绑起来的右手,略微呆萌的问道:“你这是打算cosy杨过么?草,你还别说,这么一整你旁边还真少了头雕,难怪你能看上我的海东青呢,整了半天你挺有先见之明啊” 袁成的母亲从他俩的几句对话中,总算是听明白向缺是干啥的了,女人泼妇的风格顿时挥洒的淋漓尽致,两只抹着鲜红指甲的白嫩小手就朝向缺抓了过来:“就是你,你敢上我的儿子,我要你的命” 向缺起身,挥手一巴掌就打开了她了她的两只手,回身对站在门口的徐锐说道:“我不打女人,疤脸,赶紧过来护驾” 徐锐嘴角抽搐着说道:“凭啥啊,我他妈也不打女人啊?” “没事,你是精神不正常人士,你打了也没人会说你什么的,你脑袋都被剖坏了谁忍心职责你啊” 徐锐上来一把推开袁成的母亲,没好气的说道:“儿子蠢,当妈的脑袋也不好使,你在报仇雪恨的同时能不能用你的脑袋好好想想,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不是应该在监狱里蹲着呢么” “唰”袁成楞了,随即整出一句十分无厘头的话出来:“越,越狱了啊?” 第1233章无事献殷勤 要么说现在很流行坑爹这个词呢,你就从袁成那一句极其没长脑子的话里就能听出来,这可能不只是坑爹而是个坑祖宗的主。 就连脑子被剖腹产时给用手术刀砍过的徐锐都觉得,袁成出生的时候,肯定也是剖腹产,只不过医生是用电钻给他接生的,脑袋上直接钻出个窟窿来。 向缺无语的走出病房,后面,袁成他妈张牙舞爪的就追了出来,撕扯着向缺的衣服:“你给我站住,打了我儿子还想跑,说,你是怎么从警局里跑出来的” 裴冬草直皱眉。 向缺回身扒拉开他妈的手说道:“他自己躺在这你应该问问他是为什么,你儿子当初拿着把破弩嚷嚷着就喊杀人,文明社会在你们这怎么就这么不和谐呢?我他么要不是最近吃斋念佛了,你再见到他都得去太平间,我是真服了,真是有什么样的孩子就有什么样的爹妈” 向缺随即回身,冷笑着跟裴冬草说道:“你从家属身上就能看的出来,这帮当官的是什么德性,子不教父之过,驭妻不严,就这帮当官的谁肯为他们卖命啊,你们就是没得罪过我,你就说说这样的人值得谁为他们抛头颅洒热血啊,所以说,千万得离这帮养尊处优的官老爷们远一点,太他么让人心寒了” 向缺说完,走过裴冬草来到目瞪口呆的于迪身边,笑道:“走吧,别在这杵着了,你留在这求他们也没有······他们没两天蹦跶的时候了” “缺哥,你怎么没事了?”于迪错愕的问道。 向缺指了指病房,说道:“我是没事了,他们该有事了” 病房里,徐锐蔫坏的用手敲了敲袁成被包起来的右手,顿时他一阵呲牙咧嘴的惨叫,袁成母亲刚想追出去找向缺,看见袁成叫的跟死了爹似的,挥起一巴掌就朝徐锐抽了过去。 “啪”徐锐拦了她一下,一把将人给推到病床上,指着这对母子说道:“你俩现在最应该干的,就是赶紧跟你家那位袁市长来个最后的告别,再晚了,你们也就只能在铁窗里拿着通话器聊天了” “你,你什么意思?”袁成不解的问道。 徐锐抬手,看了下表,然后很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说道:“不好意思,现在可能有点晚了” 袁成和他妈顿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传来,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两人就是在傻也知道向缺是不可能越狱出来后还大摇大摆的来到医院耀武扬威的,他是怎么出来的,这事有点复杂了。 “妈,妈,快点给我爸打电话”袁成磕磕巴巴的说道。 袁成他妈连忙拿起手机打给自己的老公,电话响了之后就被接通了,但里面传来的却不是袁成他爹的动静。 “你是哪位?” “你,你怎么拿着这个电话” “我是中纪委的,袁刚现在已经被双规了·······” “咣当”电话掉在地方,袁成母子一脸的失神和惊愕。 病房里传来一阵哀嚎。 外面,于家父子也蒙了。 一场大风率先从天津刮了起来,起因自然不可能是因为向缺和袁成之间的这点屁大的矛盾,而是因为刘家和袁刚之间那种纽带式的关系,袁刚早先就是刘国栋的人,刘国栋下马之后他手下的第一个大将在今天也被斩落了。 国内强悍的一场政治风暴悬在了刘家的头上,打虎先去其爪牙,袁成的父亲落马率先敲响了这场斗争的号角。 医院外面,于迪父子仿若隔世,一夜前后两种境地,前一刻他们还在为自家而担忧,后一刻向缺来了,难题被迎刃而解。 向缺拍着于迪的肩膀,说道:“挺不好意思,让你跟着我受了连累” 于迪连忙摆手说道:“缺哥,不用这么说,是我死缠着你的,要不然也不会出现这些事的” 向缺也没跟他解释这个,拿出一张写着陈夏的电话号码递给他说道:“为了弥补一下你受到的小惊吓,我给你来点补偿,想做大生意就打这个电话,提我的名字就行了” “砰”于迪的父亲看见向缺递给自己儿子的那个电话号码和姓名后,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向缺笑了笑,摆手说道:“提我名哈,绝对好使” 向缺和徐锐还有裴冬草上了东风猛士,驶离医院。 医院门口,于家父子四目相视,脑袋都有点发蒙,一步天堂一步地狱,玩鹰没有搞出一场血案,反倒是玩出了一个天大的机会。 “解决的还满意么”裴冬草扭头,淡淡的问道。 “说吧,无事献殷勤······”向缺揉着脑袋,说道:“狐狸为什么被称为精呢?那是因为它们啊从来都不会干什么亏本的事,你不遗余力的奔波,所图的肯定不是跟你没什么关系的这场争斗,你这张白狐脸明明就写着狡诈两个字,你是不有事找我啊?” 裴冬草十分坦然的点头说道:“确实有事,而且还是一件大事” 向缺捂着耳朵晃着脑袋说道:“我不听,我不听” 开着出的徐锐膛目结舌的回头说道:“真真是凑不要脸的一个人啊” 裴冬草淡笑道:“有件大事,得需要你陪我们走一趟才行,原本呢要不是之前围攻古井观的发生,这件事找昆仑,茅山或者龙虎山都可以,但你师傅一句封山两年的话,让我们失去了很多法子,所以就只能找到你头上来了” “可以拒绝么?”向缺贼兮兮的问道。 “可以啊,当然可以,合作都是你情我愿的,哪有强迫合作的”裴冬草一本正经的说道,但脸上的表情却透着一抹狡猾。 向缺眯了眯眼睛,说道:“你还是先跟我谈谈是什么问题,我再做定夺吧,不过你就是不说,我也猜出来了,肯定是非常棘手的对不对?” “不只是棘手,而是有点束手无策” “说吧,我有准备” “坦白的讲,向缺,也就真的只有你最合适了······谁让你有天道气运在身呢!” 第1234章挖坑就跳 谁让你有天道气运呢! 这句话差点把向缺给整高潮了,因为他哆嗦了一下,忍不住的哆嗦了。 “缺哥,来的挺快啊”徐锐不怀好意的回头笑了,说道:“我家领导挺有魅力是吧,一句话就把你给弄嗨皮了” 向缺一巴掌呼他脖子上了,说道:“你再bibi,我呲你一脸” 向缺哆嗦的原因来自于裴冬草的目的,他几乎下意识的就意识到了对方的目的在哪,向缺的天道气运来自于始皇陵,裴冬草的目的无外乎也是这里。 “龙虎山的李秋子也有,但几天前龙虎山开始关闭山门进入封山状态,全派上下不得擅自出山,我们自然就无法联系李秋子了,剩下的也就只有你最合适了,要说这世上有谁探始皇陵最为合适,李秋子和你肯定无出其二,可惜他下不了龙虎山”裴冬草徐徐的说道。 向缺深深的拧起了眉头,憋了半天,才说道:“我是能作死,而你们则是有点不知死活啊” 世界上其他的地方就不说了,就说国内,有几个不能去也不了的地方,这些地方常年来都笼罩在一片神秘的气氛中,各种各样的传说层出不穷,有真也有假,但最后都有个非常统一的结论,就是这些地方你千万千万不能去。 京城北新桥下有个海眼,那是一口井,这口井可不能去也不能动,据说最近有两次被动过,每次都把人给吓个半死,第一回是鬼子进京的时候,海眼里有根铁链子,鬼子就去拉,当拉出一段距离后就看底下呼呼的往上翻黄汤,还隐隐的有海风的声音伴着腥味,鬼子慌了,赶紧把链子又顺了回去,但凡是动过那条铁链的鬼子当场全都死了,第二次是破四旧,有人不信这个传说就把大铁链子往上拉,结果根鬼子一样也死了,后来京城修地铁有条线路设计的就是从北新桥下过去,但最后却得改道了。 还有个地方是新疆罗布泊的魔鬼三角区,一进入这个地带人畜皆死,到现在为止这里也被称为魔鬼之地,一直都没办法探个明白,罗布泊还有著名的双鱼玉佩事件,就更为此地平添了一丝神秘,剩下的还有的就是酆都鬼城和秦始皇陵。 始皇陵这个地方,中国古代第一任帝王秦始皇的陵墓,被发现了几十年,但这座墓就摆在那里,无论中国的科技发展到什么地步,政府始终都以经验和技术不足为由,一直不肯探始皇陵,只是把几个殉葬坑给开了,其余的皆不敢动。 有人说这是中国最大一条龙脉的所在地,不能碰,有人说得尊重老祖宗也不能动,还有人说墓里都是水银和机关,技术上确实打不开。 不管是怎么说吧,好几十年了,始皇陵依旧静静的摆在那,像是在诉说着中国几千年的历史。 向缺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别说是他了,就是老道,祁长青和师叔碰见了,也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始皇陵不能去。 向缺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得回没长一头长发,不然真能把旁边的狐狸精给抽着了。 裴冬草根本没关向缺机械摆动的脑袋,而是接着说道:“在秦始皇陵,自从发觉之后,就常年有一支部队驻扎在陵墓四周用来防范不轨的人,还有一支由中科院,考古专家,历史学家和我们部门的人组成的研究队伍留在那,除了要监视始皇陵外,也在尝试着挖掘出一些隐秘” 向缺冷笑道:“中国那么多陵墓,武则天,秦始皇,孔子和黄帝陵,中山陵都最好轻易别碰,你们倒好一直再打排名第一的那座的主意,不知道是该说你们胆子大还是该说你们蠢到家了” “我们没想过要挖掘始皇陵,只是在陵墓四周进行科研和探索,肯定是不会深入的,特别是陵墓主室那就更不会动,秦始皇陵有多少秘密谁知道?尽最大限度的能知道个二三也可以了,我们也没想着要全挖出来的”裴冬草解释了一句。 向缺却嗤之以鼻的说道:“别劝我,我肯定不会答应你们的,本来就是合作的关系,我有很大的自主决定权的” 裴冬草忽然笑了,挺意味深长的看着向缺说道:“真的?我记得,你好像答应过孟婆要去始皇陵里替她取一件东西的吧?” “唰”向缺愣了下,很不满的说道:“你们对我研究的挺深啊?” 裴冬草说道:“别误会,知道这件事是适逢其会罢了,而且还是孟婆亲自告诉我的,可不是我有意打听的” 向缺那次在阴间确实答应过孟婆,要替她在始皇陵取一件东西出来,只不过双方间的这个协定是没有时间限制的,向缺今年不去明年不去,十年之后不去都可以,反正只要在有生之年能走一趟就可以了,他也压根就没想过要这么快就去始皇陵,越往后拖那成功的希望就越多几分,去的太早是在没什么好处。 裴冬草的脸上露出一抹标准性的狐狸精式笑容,嘴角上翘眼露桃花看的向缺心里有点直打鼓,他隐约有点意识到这女人可能是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和女人斗,向缺好像一直都处于下风,年轻貌美的女人总能把他给吃的死死的。 果然,裴冬草诱惑的声音让向缺一点一点的陷进来了:“始皇陵的藏区是仿造咸阳而建,陵墓正中就是当时的皇宫,秦始皇想把整座咸阳都带到自己的坟墓里用来陪葬,打算死后自己依旧能称皇,正墓周边是六百多座陪葬墓和陪葬坑,中间才是陵墓的核心处,地宫,还有内城,外城,外城以外,我们一直都在外城以外和外城做研究,内城是从来都没有探索过的,不过······” 向缺顺着坑就跳下去了:“不过什么?” “不过,三天之前,内城出现异动,阴气大量涌出,夜伴还有异响出现,据在外城外的工作人员说他们曾经看到过有人影出现了······” 第1235章再临皇陵 “不过,三天之前,内城出现异动,阴气大量涌出,夜伴还有异响出现,据在外城外的工作人员说他们曾经看到过有人影出现了······”裴冬草收敛神情,徐徐的说道:“他们说,那有可能是阴兵过道” 又是阴兵过路,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吧,第一次在故宫第二次是在长白山,始皇陵这是第三回了,但前两次只能算是小儿科,如果始皇陵真有阴兵过路那就是大问题了。 秦始皇手下的士兵都是百战兵,随他征伐六国然后一统天下,个个士兵手下都有不知道多少条人命,沾满了无数鲜血,戾气太重。 特别是白起手下的兵,随他冲战沙场,光是对战赵军一役就杀了四十万人! “嘎吱”徐锐踩了下刹车,沉思的向缺扭头看向窗外,车子已经停在了服务区里的加油站旁。 “这是要往哪里去呢?”向缺萌萌的问道。 “秦始皇陵啊,都开出二百多公里了,你怎么还能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呢”徐锐冲着外面比划了个加满的手势说道。 向缺歪着脑袋冲着两人说道:“你们怎么就知道我一定得去呢?” “呵呵,缺哥你现在要是下去,那我还真不拦你,我们用强虽然不犯法,但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要不你回去?” 向缺咬牙说道:“都他么开到这了你给我扔下,我爬回去啊?走吧,走吧,这真是上了贼船了” 裴冬草是吃准了向缺肯定得和她走这一趟,徐锐开车从天津市区出来上了高速,直奔一千多公里以外的秦始皇陵而去。 东风猛士,一路狠飙车速就没掉过一百五的时候,除了中途加油和吃饭,徐锐十分坚挺的开了七个多小时就抵达目的地了。 天色已黑,皇陵附近悄无声息,这就是中国第一代帝王的陵墓。 向缺不陌生,他曾经在这入了魔,一夜白了头,差点钻进牛角尖里走不出来,也是在这向缺得了那一分天道气运,从此改变了二十几年的命运,所以向缺对始皇陵是有着很复杂的情感的,这里可以算作是他的福地了。 东风猛士车子开进始皇陵外围区域,径直驶向一片茂盛的树林中的一条小路,路边有个岗楼,猛士刚开过来时,两个持枪的士兵就出来了示意停车。 徐锐从身上拿出本子递过去,两个士兵接过来一看“啪”的一下并拢两腿敬礼,然后放行。 向缺说道:“真牛bi,真有面子” 徐锐说道:“我进这个部门,就肩扛一毛二了,起点比较高” 东风猛士又朝前开了一段距离后就开始能看见一排建筑物了,几辆军车停在空地上,再往前则是有几栋二层小楼遍布四周,几乎每一栋里都亮着灯。 东风猛士停下,廖宏和马英俊从其中一栋楼里走出来,见到车里的向缺明显一愣,徐锐呲牙说道:“还不赶紧叫缺哥?这是专门请来的镇宅神兽,给我们托底来的” “神兽,不是,缺哥,你好,你好”马英俊点头哈腰的说道。 “拉倒,真闹心”向缺拍了下他的肩膀,走下车,一行人进了其中一栋楼内。 向缺跟他们进来的时候,楼里面的人就挺多,都汇集在一个会议室似的地方,一帮上了年纪的老头和中年人围在桌子旁正激烈的探讨着什么,只有两三个年轻人坐在一边静静的听着。 向缺他们进来的时候,屋里的人都没有在意,裴冬草在后面轻声说道:“这几个都是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常驻始皇陵进行研究的,都是国内最权威的一批人” 向缺扭头说道:“他们这些人,跟咱们也凑不到一起去啊,都是些老学究唯物主义者,见了我们不得跟防贼是的啊” “以前是,现在可不是了,在始皇陵驻守这些年,光怪陆离的事他们也见过不少了,观念也都扭转的差不多了,老顽固肯定是称不上的,还是比较能听劝的”裴冬草寻思了下,又接着小声说道:“他们是做学术研究的,我们是在暗中防着出问题的······明白么?” “明白个屁,你就直说我们是给这帮人擦屁股的不就完了”向缺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动静稍微有点大,对面几个老头纷纷被吸引了过来。 “向,你是向缺?”角落里,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女人忽然惊诧的叫了一声,然后走过来仔细看了他几眼,有点惊喜的说道:“哎,真是向缺啊,你还记得我么?” 向缺楞了楞,点头笑道:“对于美女,我向来都不会太健忘的” 这个女人向缺忘了她大名叫什么了,只记得是南大的,叫蓉蓉,上一次他和曹善俊还有王玄真去楼兰古国,在火车上碰见了蓉蓉和酆七七,后来在沙漠里车掉进了流沙堆中,他们还搭了对方的车。 蓉蓉忽然雀跃的回头跟一帮老学究中的一个说道:“爷爷,他就是向缺,也就是我和你说的去过楼兰古国地宫的那个人” “唰”几个老头几乎是划过一片残影就来到了向缺的面前,随即他的胳膊腿和身子上就多了几只苍老的手爪子。 这人老不老,你真没办法从感官上来形容,这些人里至少有三个看起来年纪得上七十岁了,但脚底下就跟使了一招凌波微步似的,踩着点人就飘过来了。 向缺龇牙咧嘴,人都要被撕几瓣了,有个老头强拉着他的手说道:“小伙子,你真的去过楼兰古国?不可能,不可能的啊,都消失几千年的楼兰古国早就被埋在沙漠以下了,你到底是怎么进去的呢” “太神奇了,楼兰古国的发现可是历史上的重大发现啊,哎,小伙子,什么时候你再带着我们去一趟吧?” “你快跟我们说说,楼兰古国的皇宫里是什么样的?” “没了,没了”向缺抻着脖子叫道。 “什么没了?”几个老头纷纷问道。 向缺两手一摊,无奈的说道:“楼兰古国的地宫没了······已经被埋在沙漠底下了” 第1236章一代帝王墓 “楼兰古国的地宫没了······已经被埋到沙漠下面了” “唰” 屋内,满堂寂静无声,几个老学究集体被点了穴,张着嘴直愣愣的看着向缺。 蓉蓉的爷爷,韩成良久以后叹了口气,苍老的脸上瞬间疲惫了许多:“上次你和我说完楼兰古国的事,我和这几个同行就通了电话,他们都是半信半疑的,现在你这个亲身经历的人来了总该不会有什么怀疑了吧?可惜了这个一千多年前有着八百年历史的丝绸之路上的古国了,太具有科研价值了,可能很多的隐秘从此以后都会深藏在地下而无法挖掘出来了” 屋内,一片叹息,对于这些一门心思搞专研的老人们来讲,可能他们毕生的信念就是发掘一个又一个几百上千年的隐秘,而每一个历史隐秘的消逝,也许对他们来讲意味的就是自己夭折了一个孩子,痛心加上惋惜! “呵呵······”后面一个冷嘲热讽的动静冒了出来,向缺斜了着眼睛望去,角落里坐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鼻梁骨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的眼睛,头发梳理的锃亮身上穿着身挺得体的西装。 眼镜男习惯性的用手指推了下自己鼻子上的眼镜,淡淡的说道:“楼兰古国的存在是毋庸置疑的,但一千多年前突然消失,是因为汉远征军攻打匈奴时,楼兰王突然暗中勾结匈奴,这才导致汉武帝大怒决定对楼兰佣兵,后来过了几年汉昭帝最终派傅介子暗杀了楼兰王,这才是楼兰国灭亡的原因,至于你说的那些?楼兰人又怎么可能深藏到地下的地宫中呢?开什么玩笑,一千多年前的一个沙漠小国哪来的技术和条件把一整个国家都给搬迁到地下去?呵呵,别说是在楼兰时期了,就是现在,我给你提供人力和物力还有资金的援助,你给我在罗布泊的下面挖出一个能供几万人生活的地下城试试看,你让我给你三跪九拜都行” “谢谢······我不缺孙子”向缺斜了着眼睛说完,淡淡的看着蓉蓉。 韩蓉在向缺耳边低声说道:“他叫许蓉龙,我爷爷是他的博导,在历史学上很有建树,国内外都发表过很多有影响力的论文,特别是对于楼兰古国是很有研究的,上次你给我的那个羊皮纸上的楼兰文字和图案,就是由他和我爷爷共同翻译出来的” “青年才俊呗?我最烦这种人,你让他离我远点,惹急眼了我,容易削他”向缺没好气的说道。 韩成回头瞪了一眼许蓉龙,然后跟向缺说道:“历史上的事是说不清的,间隔了一千多年,有很多历史线索都断了,古人的智慧也不是我们能够揣摩出来的,向缺上次你和我说的也不太详细,这次有机会了你能详尽点给我们在描述一下么?” “楼兰地宫的面积很广,居住几万人肯定不成问题,上下最少有三四层,中间部位是楼兰古皇宫,楼兰王的尸骨我也见到了,当时保存的还算是很完整的,他的死是想要给自己逆天改命失败了所导致的······”向缺挺不忍看着这帮老学究纠结于楼兰古地宫的消失,尽可能的把自己当初的见闻描述的详尽了一些,也算是了却了他们的一桩心事。 十几分钟后向缺说完,许蓉龙起身走了过来,挺不屑的咧嘴笑道:“逆天改命,青铜棺材,吸取人生气还有什么僵尸,哎,这位先生你鬼吹灯看多了吧?咱们可以不玄幻了么?我们是科学工作者,不是读者,ok?” 也有学者挺怀疑的问道:“这个年轻人所说的,和我们所了解的线索,有点相差甚远了,听起来似乎是天方夜谭了啊” 许蓉龙立刻附和道:“简直是胡扯,学术是讲究严谨的,不是拍电影也不是讲故事,听听就算了,还能当真么?” 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莫名其妙的产生敌意,除了你揍过他爹骗过他钱以外,那剩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因为女人的关系了,向缺扫了眼如花似玉的韩蓉蓉,实在提不起一点和许蓉龙争风吃醋的心思,耷拉着眼皮扔下一句话就走了:“嘴欠,是真他么招人烦,你造么” “啪”走到屋外,向缺点了根烟,裴冬草跟着他出来解释了一句:“都不是什么冥顽不化的老顽固,在学术上他们都是抱着谨慎态度的,你所说的对于他们来讲可能是有点匪夷所思了” 向缺抽着烟,淡淡的说道:“我干我的事,他们研究他们的,两不相干,你可千万别把我们往一块凑,我这么说哦不哦?” “哦了”裴冬草调皮的伸出手指比划了个ok的手势说道:“我给你安排个地方休息下,明天上午我们在开始研究” 一夜无话,隔天上午。 向缺抻着懒腰嘴里叼着根烟走进了会议室,今天的屋里人比昨天又多出来不少,他在最后面的角落里随意的找了个位置一屁股坐下,缩在椅子里翘着二郎腿,半耷拉着眼皮。 裴冬草和徐锐走到旁边坐下后,说道:“这次领队的主要有两个人负责,国家文物局的副局长李志文,中科院的刘鼎辉院士,下面坐着的有各大院校的历史教授和文物专家,明面上探查始皇陵是由他们所主导的,我们部门主要是配合和解决一些他们无法应对的情况,有一点你可以放心,这些人对于我们是没有领导权的,属于各自为政,但前提是我们得要尽全力来配合他们” 向缺继续耷拉着眼皮,嘴里嗯了一声,这个合作方式还是让他比较满意的。 这个会议的开篇挺枯燥的,那位李局长上去,讲了几句官方常见的开场白,总而言之就是一切都以国家荣誉为主,后面上来的刘院士就比较务实了,协调分工计划安排什么的。 一场会开了一上午,最后定下来,三天之后开始全面勘察秦始皇陵。 除了七几年发觉始皇陵后进行的勘察,这一次得算是对这一代帝王墓最为周全的查探了。 第1237章极度阴寒 中午吃完饭,向缺走出了这片深藏在群山中的研究地,后面跟着叨逼叨的徐锐。 “缺哥,从现在开始我单独服务于你,有什么事你呢就和我说,我跟你讲我可是很知人冷暖的,完全称职于秘书的角色” 向缺背着手,呲着牙笑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你扮演的就是这个角色呗?” “除了不能暖床”徐锐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这样的,倒找我多少钱我都提不起一点怼你的心思,颜值真不行”向缺非常矜持的说道。 徐锐贱嗖嗖的凑到他身旁,说道:“那你看我们领导怎么样?” 向缺摸着下巴眯着眼问道:“会冰会火么?(大保健的一种服务方式)” “盆友,你敢不敢当着领导的面跟她来个如此不要脸的对话?我千真万确的保证,她能把你的脸给挠成土豆丝”徐锐信誓旦旦的说道:“盆友你想的也太多了啊” 向缺不怀好意的扭着脑袋说道:“我把你这几句话,原封不动的复述给她听,那会是什么结果?” “哥,别逗我,再说了你嘴里不也挺埋汰的么”徐锐腿一软,有点心惊的说道。 “关键是,你是她的手下我不是啊,我能打过她你打不过啊,对不?” 徐锐咬着嘴唇说道:“你真狠,太狠了” “好好给我当秘书,给我伺候舒服了,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不然我就把你的想法告诉她,服务,必须注重对我的服务!”向缺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徐锐憋了半天,才说道:“主人,我悟了” “哎,这就对了,咱起驾始皇陵吧”向缺摆手说道。 “去那干啥啊?这不是还没正式勘察呢么” “真等到和那帮理论工作者们一起勘察,那什么都晚了······”向缺上一次来始皇陵,一门心思都奔着天道气运去了,还没有好好的把皇陵附近给逛的太周详,这回和上次不同,搞不好得要深入殉葬区了。 你就是去洗浴中心找个按摩技师,肯定也得是先打听下价钱,然后验一验姑娘的脸蛋,了解一下对方的技术到底是偏重口味还是走小清新路线的,关于约炮都得了解清楚状况,那更何况是要去探一座千古帝王墓了,欲先攻其事必先利其器,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秦始皇的陵墓就是一处从没有人深入过的战场,你做的越充分了,才越不会出现什么纰漏。 向缺和徐锐用两脚丈量着骊山北麓的始皇陵藏区,几个小时间,两人从山下到山上,每一步都走的极其仔细。 “秦始皇当了四十九年的皇帝,他死后儿子接位,却只当了十三年的皇帝,秦二世就把大秦帝国给葬送了,向缺你说这秦始皇陵的风水真的好么?要是真好的话,他儿子也不会这么早就把秦朝给败坏结束了,有人说始皇陵风水是千古第一风水骗局,这话对么” 向缺眯了眯眼睛,摇头笑道:“别质疑鬼谷子的风水术,这个问题太低级了,秦朝的气运其实跟始皇陵的风水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是大秦的气数尽了,龙脉断了,秦始皇统一六国,北击匈奴,南并百越,他在位的四十几年里到底杀了多少人谁能数的过来?一代帝王手上沾染的全是鲜血,大秦有多少气数够他耗的?秦朝只经历了两代,已经算是不错了” 秦始皇陵的风水好不好自不用说,始皇陵头枕骊山,脚踩渭河,江山尽在身下,左手抓金右手抓玉,金玉满堂长命富贵,一代大师鬼谷子堪舆的风水谁能质疑得了? 秦朝的灭亡不是毁在了始皇陵的风水布局,而是败在了气数已尽上。 向缺站在骊山高处的山头上,放眼望去,始皇陵地貌尽在眼中,脚下埋的就是那千古帝王秦始皇。 几十年前,秦始皇陵墓被发现后,国内就有人想要动这的心思,但后来被当时的周总理一句话给压了下去,说是百年内此处动不了,官方给出的答案是,皇陵里机关无数水银遍布人要动的话说不上得付出多大的人命代价,始皇陵紧依着渭河,地宫一旦被开启势必会让渭河的水流入地宫里,整座陵墓就会被毁于一旦,除非你得先把渭河的水给抽干净了才行,这三大难题不解决的话,始皇陵恐怕永远都挖不得。 其实,除了官方给出的答案,很多人都知晓,这位中国第一位帝王的陵墓里藏着太多秘密了,流传最为广泛的一个说法就是,动始皇陵就是动华夏的根本,整个国家都会受到影响。 官方和民间的说法真假很难辨,因为说到底,始皇陵不被挖的话,所以的条件都是从假设的角度出发的,成立或者不成立,谁能知道? 临近傍晚,向缺从骊山顶下来,深入骊山腹地,进入一片山坳中,徐锐跟在后面说道:“在往前三里地远,有一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子,多数都是老人和孩子,听说在此扎根很多年了” 向缺皱眉问道:“这里还有村子?” 骊山北麓下就是始皇陵地宫,千古一帝就睡在脚底下,这里就是天字号第一大阴宅,上面住着的人怎么可能会安生,这可是个忌讳。 徐锐说道:“很古老的村子了,之前那几个老头也去过,他们说这村子可能得有上千年的历史了” 两人闲聊着走了十几分钟,前方豁然开朗,一个只有三十几户房屋的村落展现在眼前,几个扛着锄头的老人正在田间农忙。 向缺和徐锐进了村子后,田间有老头忽然出声问道:“做撒子的?” “听说这里风水好,我们过来看看,打算给家里去世的老人立个坟”徐锐眨着眼睛说着瞎话。 几个老人皱着眉,侧目望来。 先前说话的那人,嗤声说道:“在这立坟咧?娃子心大的很呢······” “老人家,这里有规定不能建坟?秦始皇不就是被埋在这了么,多好的风水啊,我们也想来借借光”向缺眯着小眼问道。 “想建坟,也可以啊,年轻人额好心的提醒你们一句,要想后辈安生就别把老人埋在这了,你家老人就算再有钱再有权能大得过下面这位么?压不住的咧”老人直摇头,摆手说道:“娃子,回去咧······” 向缺背着手嗯了一声,说道:“嗯,我们就四处看看” 进了村,一股很沧桑古朴的气息顿时迎面扑来,这个只有三十几户人家的村子所有的房屋看起来都非常的古老,极其具有年代感,有些老房子甚至还保持着古代建筑的风格,村里没有一间砖瓦房,构造都是用黄土烧炼成的,古代的秦砖汉瓦,就是放到现代质量也是杠杠硬的,建高楼大厦不行普通的民宅是没问题的。 此时天色已晚,进了村子里后已经是一片漆黑了,几栋屋子里都亮着微弱的灯光,徐锐揉着腿叹了口气说道:“缺哥,商量下要不干脆你把我睡一下得了,你不能把秘书当骡子用吧,我走的脚都起泡了” 向缺没搭理他,围着村子一路慢行,当两人走到村子后面的时候,一处斜着三十几度角的山坡上,忽然出现了无数个密密麻麻的坟头紧密的排列在了一起。 “坟?有坟地?”徐锐惊诧的叫了一句,随后皱着眉头茫然的说道:“那几个老人不是说这里不能立坟的么?哪来的这么多坟头,哎,不对,不对·······这么重的阴气,都要冲天了” 向缺仰着脑袋,看着山坡上的坟头,从他和徐锐的眼中能清晰的看见,山坡上密集排列的坟头阴气冲天,怨气密布,充斥着这一大片的区域。 徐锐抹了把头上的冷汗,说道:“这他么的是什么鬼地方?两年前南京万人坑中突然出现冤魂集结的变故,我和英俊,廖宏他们赶过去,那处万人坑的怨气都赶不上这里的一角,这,这鬼地方到底埋了多少死人?” 国内有几处极阴极怨的地方,南京的万人坑,山西大同煤峪口,济南的琵琶山,辽宁抚顺和平顶山,这几处万人坑少的被埋了一万多具尸骨,多的甚至达到六七万具,这些地方怨气滔滔阴气密布,白天都能感到一丝阴凉,夜晚则更是能感受到森森的寒意,这些万人坑很多都是鬼子当年屠杀造成的,也有几百年前爆发瘟疫或者疾病后官府掩埋死尸避免传播的。 这些极阴极怨的地方,常人呆久了就会落下病根,被阴气侵蚀后久难痊愈,而此处山坡上的阴气怨气极其浓密,后面这村子里的人看起来却似乎没有受到影响。 “你没看见,那些阴气好像被禁锢住了,凝而不散么?” 徐锐愕然一愣,山坡上冲天而起的阴气全都汇聚在半空,仿佛被笼罩在了一个密闭的空间里,没有四处飘散。 向缺仰着脑袋,一语惊人:“这里怕是埋了能有七十几万人吧·······” 第1238章始皇陵守墓人 “这里怕是埋了能有七十几万人吧······” 成吉思汗当年死在了西征的路上,他死后随即被自己的亲卫军抬着棺木送回蒙古,一路上从西夏到蒙古,抬着装有成吉思汗棺材的亲卫但凡见到人抽刀就杀,无论男女无论老少,只要是人,这支亲卫军见了便杀,一直杀到蒙古大草原安葬成吉思汗,鲜血染了一路,无数无辜的生命倒在了成吉思汗归天的这条路上。 这一路上死了多少人那就没数了,所以最后这位天之大汗被埋在哪直到现在都无人得知,也成为了千古之谜,这个命令是成吉思汗临终之前对忠于他自己的亲卫下的,而在到达他的墓地下葬之后,这些亲卫无一例外的也全都挥刀自刎了。 从这一点上你就能看出,古代所有帝王都不会允许有人知道自己的埋身之处的,每一任帝王下葬后所有参与修建陵墓的人都会被处死殉葬,这里面杀人最多的就是秦始皇了。 修建始皇陵的三十九年时间,加上后期他儿子又维修的近十年中,前前后后始皇陵被殉葬了的人数,一共是七十几万。 早年间,有修建陵墓的工人因病或者意外死了的直接就地掩埋,再往后直到始皇陵建成,秦始皇下葬了,所有参与修建陵墓的工人则是同时被处死了,七十几万人没埋在了秦始皇的身边,所以秦始皇陵墓在哪就没有一点风声透出来,要不是七几年的时候骊山附近有个村子里姓杨的老头打水井的时候挖出了几具兵马俑,这才把始皇陵在机缘巧合下给找出来,恐怕这千古帝王墓说不上在地下还得被埋多少年而无人得知呢。 七十几万人是什么概念,放到现在差不多相当于一个市级的人口了,整整一个城的人都被屠了殉葬,骊山腹地,必须得阴气冲天了! “难怪我们都没有发现过,始皇陵附近居然有这么极阴的地方,这是被人给动了手脚圈住此地阴气不散了的原因,民间有高人啊,这个手段可真了不得”徐锐长吐了口气,扭头询问向缺:“七十几万人的阴气要是全散出去得是什么后果?” “宝鸡,西安,华阴这一代都得鸡犬不宁了”向缺叹了口气,皱眉问道:“这是有人刻意守着此处不让阴气四散,而且可能是一守就不知道守了多少年啊” 向缺说完,忽然抬腿迈步朝着山坡中的坟头走了过去,徐锐在他后面想要伸手却没拉住他:“你疯了,那地方能去么” “你不行,我肯定可以,咱俩在一起你得明白我脑袋上师扣着主角光环的”向缺几步走到坡上,前一脚他还感觉到六月的西北酷热,下一脚来到山坡上忽然遍体阴寒,七十几万人死后凝聚而出的阴煞之气疯狂的侵蚀着他,向缺弯腰抓了一把黄土,透体的冰凉放入让人如坠冰窖,就这一小撮土要是放在谁家屋里,只要一夜,家中有多少人就得有多少人被害了重兵,后半辈子天天都得病怏怏的。 当向缺直起腰抬头的时候,山坡顶上忽然出现一道身影,身影佝偻着背,手里拄着一根拐杖,在他身旁站着个似乎年岁不大的青年,那老人的目光瞄向山下,和向缺四目相对。 也许是向缺身上至阳的生气太过刚烈,他进入山坡后顿时引的此地阴气出现了一丝躁动,忽然间,半空中被凝固未散的阴气出现了滚滚的波动,翻滚着渐渐有要溢出的迹象,向缺抿着嘴刚要出手,就看见那山顶的老人手中拐杖轻轻的抬起后朝着脚下一顿。 刹那间,山坡上躁动翻滚的阴气登时变得有些平淡起来,眨眼间趋于平静,恢复如初。 向缺愕然大惊,寻思了下后,抬腿朝着山顶走了过去。 “瓷马二楞的娃子,额看你似不想活咧,手忒欠了”老人身边的青年瞪着两只眼睛冲着走上来的向缺嘟囔了一句。 向缺朝他呲牙笑了笑,随即冲着那老人拱手说道:“老先生见谅了” 这老人别看拄着拐棍佝偻着背,但你还真看不出他有多大的年纪来,这是个很矛盾的老头,头发花白脸上有褶子,但脸色红润眼露精光,神情间很是刚毅,说他七老八十可却偏有浓浓的朝气,很有种活力四射的感觉。 拄着拐棍的老人淡淡的扫了一眼向缺,随后慢吞吞的转过身子,朝着后面走去,向缺看到山顶上有一栋低矮两间瓦房。 青年用一种非常淡漠和不满的语气说道:“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额也劝你们最好尽快离开始皇陵,额现在说的话对你是一种警告,你们要是不听以后后果自负,明白?骊山应该是千年不受扰的,你们犯戒了” 向缺皱眉问道:“你以什么身份,这么和我对话?” “秦村第六十三代族长······始皇陵第六十三代守墓人”青年留下一句让人费解的话,也转身回到了那栋瓦房里。 向缺站在山顶,看着消失的一老一少,良久后才低声说道:“我也早该猜到,始皇陵这么大的墓,是该有守墓人的” 中山陵上,那位仲景府邸的老先生为孙中山守了大半辈子的墓,孔家老宅后世子弟久居曲阜守的是孔子的墓,甚至纪念堂里站岗的武警也在为一代伟人守着水晶棺材,一代帝王秦始皇的陵寝外,有人在守墓自然也没什么让人可意外的。 向缺深深的望了一眼那栋瓦房后转身走下山坡,徐锐好奇的问道:“我刚才看到那山顶上好像有人?那是什么人啊?” “本地人”向缺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敷衍我,以我毕业于意大利哈弗大学的水准,我觉得这话说的真他么的是废话”徐锐摸着脸上那道剖腹产疤,愤愤不满的说道。 当夜,向缺回到了住处,对于他为何消失了一整天,裴冬草也没有多问,反倒是韩蓉蓉在午夜时分敲响了他的房门。 第1239章莫名其妙的阴兵过路 “咚,咚,咚” 向缺拉开房门,门口站着个紧身牛仔裤小白体恤,身材妖娆的青春靓丽女大学生,一股芬芳都有点呛鼻子,不过味道绝对好闻。 向缺嗅了下鼻子,贼眉鼠眼的左顾右盼道:“不合适吧,这么晚了?我这可能不太方便哈” “我一个娇滴滴的姑娘都不怕,你犹豫什么,进去”韩蓉蓉慵懒的靠在门框子上,风情万种的拢了下头发,说话的时候吐气如兰。 向缺觉得,自己下山之后真是桃花朵朵开,但凡认识的女人个顶个的漂亮,得回自己定力跟唐僧有的一拼,不然这原则性的错误不知道得犯多少次了,一不小心就成妇女之友了。 韩蓉蓉伸出漂白的玉手推了一把向缺,向缺侧身让过她眯着眼说道:“咱俩什么时候熟到能动手动脚的程度了呢?” “蓉蓉······”两人身影刚消失,走廊里一声震天的怒吼就传过来了。 “踏踏踏,踏踏踏”一串急促的脚步声过后,许蓉龙急头白脸的就走过来了,脸色通红怒气冲冲的问道:“你,你,你在干什么?啊,你,你怎么要去他的房间里?” 韩蓉蓉挺好看的眉头拧在了一起:“许蓉龙,我要干什么还得向你汇报?你只是我爷爷的学生,又不是我什么人吧?” “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是什么心意么,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单身,南大多少学妹对我暗送秋波我都没有理睬过,你不知道我对你一往情深?几年了,我追你整整四年多了”许荣龙脸上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差点眼眶子里都含着泪了。 向缺从口袋里掏出烟塞到嘴里,斜了着眼睛说道:“单相思呗?哎呀呀,苦情剧,虐心剧,你是不感觉挺扎心的?” 许荣龙咬牙切齿的指着向缺说道:“流氓,渣男,你是不欺骗蓉蓉的感情了?我告诉你,你不能伤害她,否则我饶不了你,她是我的人” 韩蓉蓉“啪”的一下拍开他的手,恼怒的说道:“许荣龙你在这说什么呢,谁是你的人?我跟你有个屁的关系” 向缺一把拉着她的手就把人给拽进了屋里,探着身子在许荣龙的耳边轻声说道:“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蹲在门口把耳朵贴在门缝上,你就看看我能给你整出多大的动静来” “唰”许荣龙一脸懵逼,僵硬的张着嘴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向缺一脸贱嗖嗖的笑容,说道:“雅蠛蝶啥的,明白不,我人送外号一夜七次狼,身体素质咔咔的” “砰”向缺回身,关门,动作潇洒利索,给许荣龙留下一个非常猴急的背影。 门外,许荣龙目瞪口呆的看着紧闭的房门,脑袋里浮现出五个大字:“爱!情!动!作!片!” “你他么的·······”一声悲凉的怒吼,响彻在房门外。 屋里,韩蓉蓉咬着嘴唇眼含雾气的说道:“向缺你太坏了,你就不怕败坏了我的名声” 向缺叼着烟,柔声说道:“你深更半夜独自进入一个单身男人的房间,你说我在禽兽和禽兽不如之间得怎么选择?” 韩蓉蓉一屁股坐在床上,翘着两条包裹在牛仔裤的大长腿,忽然很嗨皮的笑了:“我在南大除了主修历史以外,还选修了心里学,从你的眼睛里我看不出一丁点的情欲,你的言语上也没有一丝渴望,向缺你这是在拿我寻开心呢么” 向缺“唰,唰”的眨着眼睛,略微有点颓败的说道:“快点的吧,赶紧进入正题,找我干啥,别闹了啊” 韩蓉蓉白了他一眼,随即正色说道:“我想和你说点始皇陵的事,这件事我没和任何人说过,包括我爷爷” “咦?咱俩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呢?” “和亲近无关,我只是觉得你更加可信而已,不是我爷爷可信度不行,而是我觉得和他说了他也不会信的,那我就免得白费一番口舌了” 向缺吧嗒吧嗒的裹着烟,皱眉问道:“不是什么小题大做的事?” 韩蓉蓉挺了挺还算傲人的胸:“我不是那些胸大无脑的小女人,南大历史系的高材生嘴里说出来的话,可信度你不用怀疑” “整吧,整吧”向缺摆手说道。 “大概一个星期前,晚上十一点左右我们考古队正在一个新挖掘的墓坑里做保存工作······”韩蓉蓉开始叙述的时候脸色还算平静,但几分钟后脸上神情已经泛起惊恐和慌张了:“当时我们正前方一带的树林里出现了影影绰绰的影子,很多,那些人都穿着古代的盔甲手中拿着武器,队列非常整齐,迈步的时候却是悄然无声的,当时有很多人都看到了” “阴兵过路”向缺说道,来之前,裴冬草就和他提过这件事。 韩蓉蓉压抑着内心的惊恐接着说道:“后来有人告诉我们那是阴兵过路,这个场景虽然是第一次见,可也不算太惊诧,做考古和历史研究的接触过的古墓很多,怪事也不是没见过,但阴兵过路的这一幕从那天开始一连出现过三次,直到第三天时由于我离阴兵过路的地方非常近,我看见其中有几个人的穿着和打扮,非常相似之前兵马俑坑里挖掘出的兵佣,不应该说是相似,完全是一模一样,那时我手里正好有个手电筒就下意识的扫了过去,灯光扫过那些兵佣的时候我很清晰的看见其中有一个士兵的眼神居然朝我这边转了过来,而且,他脸上的表情我看的也非常清楚,甚至他的嘴微微的张开了,一排牙齿都清晰可见,我能感觉到他那时似乎是想要开口说话” “唰”向缺头皮忽然炸了一下,他直接摇头说道:“这不可能,阴兵如果看见你以当时的状况你肯定得被带走了,而且阴兵过路通常都不会干涉阳间的事,你应该是出现幻觉或者花眼了” “不是,我敢保证肯定不是的,我真的真的非常清楚的看见,那个人,不对,是兵佣的眼神,还有他的表情了”韩蓉蓉脸色有点撒白,语气中惊惶起来:“还,还不只是这些······” 第1240章扑朔迷离 几天前的深夜,韩蓉蓉所在的墓坑距离阴兵过路仅仅只有十几米远,她手里掐着个强光手电筒,看见一队人影从自己面前闪过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就把手电筒朝上抬了下,一束强光扫过去,正好落在其中一道身影的脸上。 头上扎着方巾,面容古板僵硬,五官棱角分明,手电筒的光束下对方一双眼睛顺着光亮忽然朝着韩蓉蓉所在的位置望了过来,她甚至能清晰的看见对方眼神中泛起了一抹神采。 “咣当”韩蓉蓉被吓的手一哆嗦,手电筒掉在地上,前方随即再次变的一片黑暗,那队阴兵接着悄然无息的又再次行进在树林里。 后方,考古队鸦雀无声。 韩蓉蓉惊惶过后,连忙低头捡起地上的手电筒,当再次直起身子的时候,手电筒的光扫在了前方的地面上,视力一直不错的韩蓉蓉赫然发觉,之前阴兵所经过的路上出现了一长串的脚印,在阴兵消失的后方好几道重叠的影子混杂了一起。 由于这是第三次看见阴兵过路,前两次后马英俊他们已经告诉过考古的这伙人,阴兵过路的现象虽然极其少见,但对人没有多大的影响,只要阴兵出现时你们低下脑袋不要惊扰到阴兵就可以了,他们只是借路而过要回到阴间,如无极其意外的情况,是不会干扰阳间的。 “但是切记,不要和阴兵说话,更不要和他们对视······” 当时,韩蓉蓉还跟个好奇宝宝的问马英俊,阴兵应该就是鬼吧,马英俊告诉他们也可以这么理解,阴兵是由人死后进入阴曹地府因为某种原因而变成阴兵的,确实可以被称为鬼。 韩蓉蓉攥着小拳头,脸色撒白的跟向缺说道:“既然阴兵就是鬼魂,那他们出现在阳间过路的时候,脚下就不该有脚印,更不该有影子,对么?而且我不是有意要望着他的,是他的眼神看向了我” 向缺抿了抿嘴,拧着眉头沉思许久才质疑道:“你确定没花眼?” 韩蓉蓉指着自己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说道:“绝对的女飞行员的苗子,每年两次体检,视力从来没有掉下来过” “嘶······”向缺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也有点懵逼了,韩蓉蓉说的明显超出正常范畴了。 “后来,等阴兵离开之后,我又特意跑到他们经过的地方查看,发现地上的脚印居然消失了,那一片地方就像从来都没有人经过一样”韩蓉蓉搓着纠结,惧怕和惊惶的小脸蛋子,很可怜巴巴的看着向缺说道:“所以,这件事我没有告诉爷爷和其他人,因为跟他们说了也不会信的,但我可以非常确定的保证,姐姐真的没有看错” “别说是他们了,就连我也不一定信啊,你说的完全不符合常理”向缺两手一摊说道。 韩蓉蓉翘着嘴角,撇嘴说道:“人鬼没有接触之前,谁都会认为鬼这东西是虚无缥缈的,这能算是常理么?我本来是无神论者,但自从研究历史开始考古以后,我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我的常理在哪?帅哥哥,我跟你说,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常理的,万事都不是绝对的,就算明天咱们看见死了千年的秦始皇从坟墓中走出来也不用惊讶,你能说这事是绝对不可能的么?” “唰”向缺的眼神落在了韩蓉蓉精致的俏脸上,脑袋里一道灵光咔咔的闪了一下,他皱眉问道:“你前面那话再重复一句” “什么事都不是绝对的” “不对,不是这句” “帅哥哥?” 向缺搓着脸蛋子说道:“帅是帅了那么一点······也不是这句” “死了千年的秦始皇,也有可能从坟墓中走出来?” “啪”向缺拍了下韩蓉蓉浑圆的大腿,起身说道:“走了,走了,带我去一趟阴兵过路的地方” “讨厌”韩蓉蓉咬着嘴唇白了向缺一眼。 拉开房门,一道人影突然跌了进来撞到向缺的身上,许蓉龙惊慌失措的推了他一把,尴尬的说道:“说好的一夜七次狼呢?” 向缺指着他说道:“我最近发虚,略微快了点,一次当七次用了,怎么着,我骄傲了么?” “你就编吧,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许蓉龙撇嘴说道。 韩蓉蓉直接拉开他,上前就挽上了向缺的胳膊,然后潇洒的一扭头,“波”一个鲜红的嘴唇子印在了向缺的脸上,她一本正经的说道:“快点的,朝西行三十公里左右,就是黄河,许蓉龙你到那死心去吧” 向缺挽着韩蓉蓉走出房间,许蓉龙脸色通红的吼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去” “换个地方再来一场······野战” 许蓉龙愤愤的跺着脚喊道:“作孽去吧” 秦始皇陵分三处,内城,外城,外城以外,自从老杨头打井打出兵马俑秦始皇陵被发现后,七几年就开始对陵墓进行研究,但所处的位置一直都是外城外,就连外城都很少深入过,就更别提内城了。 在外城外这一片区域,一直延伸到外城,共有六百多座葬坑,这些葬坑中都是一些殉葬品,多数都是青铜器和兵马俑,四十多年来考古挖掘一直都在外城外进行,就光这六百多座陪葬坑的修复和保存工作都够他们历经几十年的了。 “喏,之前三次阴兵过路,就是在这一带,阴兵应该是自西向东行进的”皇陵外,韩蓉蓉领着向缺来到了其中一处殉葬坑。 “具体点的位置” 韩蓉蓉提着手电筒,仔细的在林中搜寻,片刻后她才给向缺指出了确切的位置,这一片林地很普通看不出什么异常的地方,地下没有任何有人经过的痕迹,树林里草木也没有被触碰过的地方。 向缺皱眉问道:“阴兵过路,三次都是自西向东?” “嗯,都是” 向缺朝西开始摸索,一路上人几乎都是贴在地上探查,一直走了将近一公里左右,他才驻足停留下来。 “这是第90003号葬坑,四年前发现的······” 第1241章从未证实的传言 “这是第90003号殉葬坑,四年前发现的······” 墓坑的面积很大,占地过百平,坑里散落着挖掘出来后还没有修复整理的葬品,散落的到处都是,看起来杂乱无章,坑周围被拉起警戒线,向缺随即翻过去后跳入坑中。 “哎,不能去,你会破坏里面的葬品的” 向缺低着脑袋蹲下身子,说道:“在你们眼里这是宝贝,看在我眼里这就是一堆破烂,别紧张,以后我带你去个地方,那都是绝版的东西,有些东西甚至比始皇陵里的还要古老,全都是没有记载过的,随便扔出去一样,都能把你们考古界给震高潮了,放到故宫里都能当成是镇馆之宝了,我要是把那些东西全都给卖了,直接就能走tv的财富论坛了,狗屁的收藏家鉴宝家在我前面都得跪着” 韩蓉蓉膛目结舌的说道:“还有这样的地方?” “当然有了,我在那破地方生活了十几年,天天睡在一堆泛着腐朽味的古董里,看着都烦了”向缺伸手扒拉了下面前的东西,然后问道:“这坑里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这个葬坑,原本我们以为是修建始皇陵的同时用来制作陶俑的地方,后来我们仔细研究过发现,三个兵马俑坑里的兵俑似乎不是这里造出来的,也许陶俑被埋在了还没有挖掘出来的墓坑里”韩蓉蓉解释道。 向缺划拉了下墙壁,用手扒开一层尘土,原本呈现黄土色的墙壁上里面的颜色渐渐的变得有些黑紫起来,触手即非常冰凉,其中蕴含着很浓厚的阴气。 韩蓉蓉刚有些惊异,向缺忽然抬起手掌用力的朝着墓坑的墙壁上插了进去,手臂进去后一直没到手肘上,“哗啦啦”,向缺猛的一拽,墙壁突然三裂开,他的手再拿出来的时候,手中居然握着一截断裂了的白骨,骨头的一端沾满了混凝土一类的东西。 “咕嘟”韩蓉蓉咽了口唾沫被吓了一大跳,愣住了,向缺扔掉手里的骨头,手再次插入墙中然后掏了几下,一截截骨头被他全都给掏了出来,最后他的手上拎出了个碎裂的头盖骨。 “蹬,蹬,蹬”韩蓉蓉被吓的退了好几步,舔着发干的嘴唇,僵硬的问道:“骨架?人的?” 向缺扔掉手里的骷髅,拍了拍手然后蹲在地上扒拉了几下一副残破不堪的骨架,白骨上面布满了僵硬的泥土,有的骨头甚至全都被覆盖上了,就像是有人被碎了尸后扔进了混凝土凝固了一样。 “看出是什么来了么?”向缺仰着脑袋问道。 韩蓉蓉翻过警戒线,跳入墓坑里,仔细查看着地上散乱的骨头,良久后她皱眉说道:“骨头上的是烧土,和制作兵马俑时陶冶烧制的工艺一样······” “唰”说到这,韩蓉蓉忽然猛的顿住了,抬起脑袋直愣愣的看着向缺,“噗通”她被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茫然的说道:“这,这,这······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这个一直都是传说,从来都没有人证明过的” “你都看见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空穴来风这东西有的时候真实度可是非常高的” 韩蓉蓉连忙摇头说道:“不对,现在被挖掘出来的三个兵马俑坑里,兵佣共有一万多件,全都是用烧土陶冶出来的,里面也是空心的” “不是还有没挖出来的么?” “······”韩蓉蓉无言以对。 “阴兵过路,这些年一共出现过几次?”向缺问道。 “之前兵马俑被发现的时候,有考古队曾经碰到过一次,恰好那次我爷爷也在,后来九几年的时候也出现过,最近这三次则是比较频繁了”韩蓉蓉的呼吸渐渐的有些急促起来,胸膛起伏不定,眼中满是惊愕。 来自南大的高才生,韩蓉蓉的脑袋反应的非常快,向缺点了她几句之后,她顿时就有点明悟了:“你,你,是说那些阴兵不是阴兵?”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猜的”向缺耸了耸肩膀,伸出手指在嘴里吹了声口哨,片刻后,漆黑的夜空上一道黑影快速飞来盘旋在两人的头顶,在半空中化了个圈,欢快的鸣叫起来。 向缺冲着天上的海东青比划了个手势,朝着骊山丛林指了指,海东青随即一扇翅膀,振翅高飞飞向远处。 “那是头鹰?”韩蓉蓉蒙圈了,她见过养狗的把狗训的跟人差不多,但还没见过有人养鹰给训的这么听话的。 “啪”向缺点了根烟,忽然伸手朝着韩蓉蓉勾了勾手指。 “干嘛?” “过来” 韩蓉蓉刚凑到向缺身前,他忽然一把揽过她的肩头左手就蒙上了她的眼睛,随即,向缺右手弹出一簇三昧真火落在地上的骨架上。 “轰”骨堆冒起了一团火焰,向缺这才松开韩蓉蓉的眼睛。 韩蓉蓉感觉到身前一股炙热让人都快窒息了,她低头一看,忽然叫道:“向缺你疯了?你毁了这些骨头干嘛,你这个疯子快把火给灭了,这些骨架对我爷爷他们的研究太有价值了,你不能这么干” “是你不能这么干,我得毁尸灭迹才行”向缺弹了弹烟灰,指着地上即将要被烧成灰的一堆骨头说道:“你想干嘛?把这个公之于众?对于历史来说这可能是一个重大的发现,但对人性来讲就太残忍了,既然是历史那就埋葬在地下好了” 韩蓉蓉抿着嘴说道:“那是旧社会,人类的文明还没有得到完整的发展,古时惨绝人寰的事多了,这算什么?” “我刚才说的只是一方面的原因,至于别的原因我以后再告诉你,总之,这个坑里的事现在还不能漏出去”向缺说完,跳上墓坑,伸手说道:“上不上来?不上来,你就在下面跟那些玩意作伴好了” 韩蓉蓉愤愤的瞪了他一眼,伸出手,向缺把她拉上来后,天空中离去的海东青这时又飞了回来,盘旋在向缺的头顶飞了几圈后,朝着西南方又再次飞了过去。 第1242章跪的是谁,是他 “你怎么跟条警犬似的?”韩蓉蓉抬头看着天上的那头鹰说道。 从墓坑里出来,向缺直接拉着韩蓉蓉就朝着海东青飞去的方向赶了过去,一路上两人穿梭在林中,步子迈的非常稳健,向缺连头都没抬但却能很准确的跟着天上的那只大鹰,韩蓉蓉被他拉的好几次都踉跄着差点被绊倒了。 “哎呀,你还挺有抵触情绪呗”向缺侧着脑袋问道。 韩蓉蓉咬着小银牙,撅着鲜红的樱桃小嘴说道:“温柔一点,绅士一点,可以么?人家可是个女孩子,你都把我弄疼了” 向缺打了个激灵,干咳一声说道:“就是赶个路而已,你怎么还整出床上用语了呢?” 韩荣小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她憋屈的说道:“你想什么呢,我是说你的手,你的手把我拽疼了,手腕上全都红了,我刚才几次差点都摔倒了,我想让你慢点行不行,在这样下去我都受不了了” 向缺憋了一会后说道:“这不还是床上用语么?” “你滚!” 天上的海东青这时翅膀忽然一顿,来了个急刹,身子在空中停留了下以后扑扇着翅膀原地划了个圈,向缺拉着韩蓉蓉的手随即一松:“蹲下,别动别出声” “怎么了?”韩蓉蓉小声问道。 “嘘······安静,你和我共同感受一下小树林里这暧昧的气息”向缺竖起手指比划了一下,然后拦着她的肩膀贴近自己。 漆黑阴暗的小树林子里,一男一女躲在一处土包后面,两人离的很近彼此之间完全是零距离的状态,大夏天的穿的都比较少,人和人之间一挨着就他么成肌肤之亲了。 女人最为奇怪的一点就是,她们能随时随地的进入一种舍我其谁的感情状态中,虞姬和楚霸王项羽死在乌江的时候,她还能看着涛涛江水和兵败如山倒的项羽吟出一首情诗来,泰坦尼克号沉在冰海里,救生筏上的露丝还能对泡在冰凉海水里差点冻僵了的杰克整出一套感人至深的台词来。 所以说,女人要是来状态了,是不分场合处境的,骊山是始皇墓,埋死人的地方,而这个时候本来是追查阴兵过路的,但偏偏韩蓉蓉的小心肝却很不争气的就狂跳起来。 韩蓉蓉斜了着一双大眼睛,落在向缺的侧脸上,不算太他么帅气的容貌还谈不上迷人,但这个男人身上的秘密真是太多了,秘密就像是女人心里的小猫咪,咔咔的就拿爪子来挠你,痒的不行不行的。 “哎,我这胳膊,咋这么热呢,还一跳一跳的”向缺脑袋里冒出个念头后,一低脑袋,看见自己的胳膊正挡在了韩蓉蓉的胸前。 韩蓉蓉顺着他的眼神望下一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向缺尴尬的呵呵了两声,搜肠刮肚的整出了一句不太合适的话:“竖看成岭侧成峰,好山” 韩蓉蓉崩溃了,伸出两根葱葱玉指拧着他的胳膊说道:“风光无限好呗!” “还行······”向缺舔了舔干瘪的嘴唇,但却忽然眉头拧了一下,轻声说道:“来了,别动” 不远处的树林里,一队人影无声无息的朝这边行进着,十几个人组成的队伍全都穿着统一的服饰,头上扎着方巾,面容刚毅,前胸和后背上套着铁片子打造的盔甲,手中拎着长长的方天画戟,脚下是粗布的鞋子。 树林茂密,树木之间间隔狭小,地上掉落着树枝和干枯的叶子,这个环境别说是一队人了,就是一个人穿梭在树林中也会发出明显的动静,但走过来的这队人却一直都无声无息的,就像是十几道影子。 “是阴兵,就是我们之前曾经看见的阴兵过路”韩蓉蓉贴紧向缺,轻声在他耳边说道。 这一队暂且来说是阴兵的队伍,经过向缺和韩蓉蓉,径直的朝着山林中走去,随即他俩就从土包后面钻了出来,向缺又拉上了韩蓉蓉的手腕。 韩蓉蓉轻咬着嘴唇,白体恤下的胸膛又再次起伏着:“我们要跟上去?” “你现在应该搞明白一个很具有哲学性的问题,这队人是从哪来,要从哪去,我他么这脑袋在学术上就跟猪脑袋似的,两位数以上的加法都得拿计算器来算,你让我思考我肯定想不出来,那最笨的法子就是跟上他们,看看这队人到底要去哪” 韩蓉蓉噗嗤一声笑了,说道:“你的描述还挺正确的” “哎,你这时候不应该害怕的么,怎么还有心思调侃我呢”向缺诧异的问道。 “我看你不怕,所以我也就不怕了” “这话,也挺有哲理的” 人的情绪是很容易被感染的,按理来说,这个时候的韩蓉蓉早就该被吓的麻爪了,但她却很明显的感觉到向缺的手心里一点汗都没流,步履之间非常稳健,说话完全没有一点的哆嗦,这副牛bi的态度很容易就把她给影响了。 跟了不知多久,一队阴兵忽然驻足停留,整齐划一的并排站立不动,后面两人随即停下。 “他们怎么会来到这个村子外面?” 秦村,这是向缺今天第二次碰到这个自称是守护秦陵的神秘村子了,那时来秦村他惊了,时隔不久再来,他还是惊了。 这莫名其妙的小村子,,太诡异了。 七十几万人被埋在了村子的后山,整出滔天阴气,现在一队阴兵又来到了村子外面。 “唰”一队阴兵忽然齐刷刷的单膝跪地,扬起手中方天画戟竖在胸前,昂着头,目视前方。 前方,就是秦村的后山。 韩蓉蓉思索了半天,有点不太确定的说道:“秦代的军队管理制度非常严,等级分明,下级面见上级必须单膝跪地行礼······” 韩蓉蓉话说半截就停住了,她觉得这一幕太过不可思议了些,她就想问问这些兵俑跪的是谁? 向缺眯着眼睛,看向后山,良久后才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了,跪的也许是他吧······” 第1243章鬼谷子其人 “也许,跪的是他吧·······” “轰” 秦村后山,阴气再次躁动冲天而起,甚至隐约有一缕鬼啸传来。 韩蓉蓉顿时感觉脑袋一阵发晕,印堂上冒出一团黑气三魂七魄开始隐隐不稳起来,人晃荡了两下就一头栽倒了。 向缺伸手揽住她,咬破中指点在了她的眉心上,然后再望向后山的时候,那拄着拐棍的苍老身影又立在了山头上,手中拐杖轻轻的朝着地下顿了顿:“都安静一点吧” 随着老人轻飘飘的一句话,七十万亡魂埋葬的山坡上空,阴气又开始恢复如初了,村外跪着的一队阴兵微微低头挥舞了下手中的方天画戟,起身,列队。 向缺和这老人相隔极远,只能隐约看到他的身影,但他却很明显的察觉到,老人的眼神中那抹精光又朝着他这里望了过来。 向缺长吐了口气,朝着老人拱了拱手,轻声说道:“晚辈并无恶意,始皇陵也永远不会有人去动,还请老先生放心” 老人提着拐杖慢吞吞的转过身子,走了回去。 韩蓉蓉靠在向缺肩膀上,有些虚弱的说道:“刚才我是怎么了,好像一点意识都没有了” “没事,小插曲而已”向缺拍了拍她的胳膊,随即望向已经起身离开秦村的那一队兵俑。 十几名兵俑列队走出秦村,在秦村之前,五里地外,一个硕大的看起来平淡无奇的土包静静的伫立着,土包上生长着一层青草和郁郁葱葱的密林。 这就是秦始皇陵墓了,下面住着那位千古一帝,嬴政秦始皇。 鬼谷子选址,李斯造陵,选址选在了骊山脚下渭水以南,秦始皇下令,李斯在三十几年的时间里从整个大秦帝国共抽调了七十二万余人在骊山脚下修造陵墓,整整一个地级市的人口只为一个人修建陵墓,而且还修了三十九年加十年最后还是草草竣工,你就能看得出始皇陵得庞大到什么地步了。 秦始皇将整个咸阳城都在骊山脚下给仿造了出来,并且原封不动的又修了座王宫才把自己的棺材放在了里面。 向缺看着那平淡无奇的土包子,说道:“想探始皇陵,你首先就得了解两个人,鬼谷子和李斯,要是能把这两人给研究透了再探皇陵,把握至少能提上来三成左右,这两人要是没摸透的话,皇陵趁早就别探了,你就是动百万大军来挖秦始皇陵,人也得全都折在这里” “李斯我们都是通过史书来了解分析的,这个人还好,历史上记载的比较多,关于他的性格和行事风格我们都能研究的挺透彻,但鬼谷子这个人······”韩蓉蓉无奈的摇头苦笑道:“鬼谷子太神秘了,有关他的记载简直就是凤毛麟角,只言片语,完全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描述,哪怕是我们把他那些弟子全都给研究了遍,也无法琢磨出此人的详细底细来” 向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淡淡的说道:“历史上这个人确实是有的” 中国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出过许多太过牛气冲天的大人物,从千古一帝秦始皇开始,一世枭雄曹操,再往后有一代女皇武则天,横跨欧亚大陆称雄的成吉思汗,打造清朝盛世的康熙皇帝,抛出去这些帝王类的人物,还有几个可通天彻地的牛bi猛人拿出来,足可震撼的人膛目结舌,但论谁可排名第一,那肯定非鬼谷子莫属了,谁曾敢说不服! 鬼谷子额前有四颗肉痣人称鬼宿之象,都说他有通天彻地之能,无人能及,兵法大成,纵横家,思想家的鼻祖,人称孔子为儒圣,而鬼谷子则是一代兵圣。 孔子有七十二贤者为弟子,鬼谷子则有五百门徒。 两人的成就不可论断,但从两人的弟子身上看,鬼谷子明显胜孔子一大截,兵法大家李牧,白起,张仪,孙膑,王翦纵横沙场,大商人吕不韦富可敌国,千古丞相李斯,变法家商鞅,还有古往今来最大的骗子徐福,这些都是鬼谷子的土地,随便拿出一个都大放异彩名震天下。 鬼谷门人遍布各地,风云一时,个个都建立了不朽之功业,庞涓遇羊而荣,孙膑逢战不输,苏秦佩六国相印,张仪两次做秦国宰相,还有商鞅李斯,一个为孝公改革变法,一个助始皇一统山河,至于后来东渡寻仙的徐福,据传则成了日本的第一位天皇,神武天皇。 据说,后来鬼谷子感叹世间将有一位大成帝王出现,会终结华夏纷乱了多少年的群雄割据之势,于是进入大秦朝堂,为秦始皇一统六国出力,从那时起被秦始皇封为大秦国师。 自秦始皇死后,始皇陵修建进入尾声,鬼谷子则忽然从天下悄然消失,从此以后再无人所见,最为流传久远的一个说法是,鬼谷子于云梦山得道成仙了。 后世人评鬼谷子,说要是没有这个人的出现,七国时代不会大放异彩,成为华夏历史上一个非常独特的时期,可能眨眼就过了,正是因为有了鬼谷子临世,七国之后直到秦朝一统,这才有了在历史长河中极具色彩的一个时期。 说了这么多,就是点明一件事,鬼谷子选址布局的秦始皇陵,乃是天下最不可破的地方,除非你能把鬼谷子这个人给研究的明明白白的,甚至学到他一身长技,不然这始皇陵谁也进不了,最多也就只能在外城,外城外逛逛罢了。 始皇陵前,那一队阴兵来到陵墓下方,手中方天画戟忽然齐齐的提起朝着身前一送,后面的向缺和韩蓉蓉明显察觉到那土包前突然传来一阵异动,随即十几个阴兵身影齐刷刷的自陵墓前隐没了。 “没了?他们怎么没了”韩蓉蓉惊诧的叫嚷着,随即反应极快的拉着向缺的胳膊说道:“他们肯定进入了始皇陵的内城里,这陵墓有入口!” “回去吧”向缺转身,叹了口气。 韩蓉蓉焦急的拽着他说道:“入口,始皇陵居然有入口啊!” 第1244章有些秘密说出来就是祸 向缺强拉着韩蓉蓉离开始皇陵:“你就只当是什么也没有看见好了,全都给我烂在肚子里吧,不然你这就是害人又害己” 秦始皇陵有入口,这句话韩蓉蓉要是敢站在大街上喊,能接到一堆臭鸡蛋和白菜帮子,因为谁都知道自始皇陵被发现的这几十年以来秦始皇的陵墓是进不去的,陵墓仿佛处于另一个世界,就在那,但却是无路可入。 现在,韩蓉蓉却生生的把这个念头给掐断了,那一队兵俑自她眼前进入了始皇陵,虽然没看见是如何进去的。 兵俑要真是阴兵的话,韩蓉蓉不奇,可偏偏她现在知道兵兵俑原来乃是活俑,而不是来自阴间过路的阴兵。 自三个兵马俑被挖掘出来之后,坊间一直都有传闻,说始皇陵的兵马俑有很多都是活人给炼成的活俑,就是在制作兵马俑的时候采取特殊手法,在人身上浇筑烧土然后凝固,把人给活生生的炼化成了陶俑,将三魂七魄给封在俑中,人虽然已死但魂魄尚在不进阴间不入轮回,犹如一具活死人,守卫着秦始皇的陵墓,永世不能投胎转世。 后来这个谣言被击碎了,因为考古和历史学家们逐一研究过三个俑坑里的兵马俑全都是空心的,里面一具人骨都没有,谣言成为了笑话,可是今天当向缺从90003号葬坑中挖出一堆碎骨的时候,骨架上全都是浇筑凝固后的烧土,再加上那天发现阴兵带着影子和留下的脚印,韩蓉蓉就知道他们看见的不是阴兵借道,而是兵俑过路! 女人聪明起来是很可怕的,犹如福尔摩斯转世,断断续续的线索很快就被韩蓉蓉给串联了起来。 谣言不是谣言也不是笑话,原来始皇陵中真的有活人炼制成的活俑,这件事要是被披露出去的话,恐怕会震惊中外。 “知道我为什么把那堆骨架子都给烧的一干二净了么?这些活俑当初应该就是秦始皇身边的皇家亲卫军,誓死效忠始皇帝的亲兵,哪怕他死后,这些士兵也会忠诚的值守着守卫秦始皇陵墓的重任,生生世世的守卫下去,不让始皇陵受到外界的干扰,挖出来的那堆白骨很可能是当初炼制兵俑后的失败品,我估计这十几个阴兵可能只是外界巡逻的一部分,在内城和秦陵地宫里,肯定还得有大批的兵俑存在”向缺长吐了口气,有些咋舌的说道:“两千多年了啊,这些被炼制成兵俑的士兵足足生存了两千多年,呵呵,你猜这帮活了两千多年的活死人现在得是什么层次?咱们一旦惊扰了这队兵俑,你们整个考古队恐怕连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所以别让那帮只知道搞学问的老头子们知道这件事,不然他们肯定得来打这些兵俑的主意,哼哼,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既然你们现在认为是阴兵过路,那就干脆一直这么认为下去好了” 韩蓉蓉不吭声了,从专家和学者的角度来看,向缺就是说破了天,以韩蓉蓉的工作性质她就得把这件事给披露出去,为考古做出重大的贡献。 但从人性和亲情的角度上看,向缺的话完全正确,韩蓉蓉要是把今天的所见所闻全都上报,那明天就会有大部队开进始皇陵进行研究活俑的工作,这么一来,也许人命真得搭进来不少。 韩蓉蓉只是稍微挣扎了那么一小下,就决定站在向缺这边了,毕竟考古队里有她的爷爷,同事,朝夕相处的那些人,她不想看见任何一个人命丧始皇陵。 “兵俑之前跪拜的是什么人呢?秦朝军队中等级制度那么森严,这些兵俑当初都是秦始皇的亲兵,可能除了当时的王翦,蒙恬,白起等秦国大将,没人能让这些亲兵行单膝跪拜的大礼,可是刚刚······”韩蓉蓉刚刚平复下来的神情有泛起了惊异,她总觉得当一个谜团被解开之后,另一个谜团就又冒了出来,一直都剪不断,太闹心了。 向缺看了她一眼,有些漠然的说道:“我也不清楚,但是隐约能猜到一点,记住了,千万不要去打扰那个村子和山坡上的那个人” 向缺已经猜测出了山坡上那老人的身份,猜不出还好,一猜出来他也被惊了。 能为秦始皇守陵应该是遵从祖训遗命,镇压七十二万亡魂不让其惊扰世间乃是根本,毕竟这七十二万建造陵墓的工人死于殉葬,说来是因为秦始皇的一纸命令,但其实和一个人的关系最大,要是没有这个人的话,恐怕秦始皇也不会想着要在地下建一座咸阳城和地宫,那自然也就不会死这么多人了。 谁能值得秦始皇的亲兵单膝跪拜,秦国九员惊世悍将司马错、白起、蒙骜、王翦、王贲、蒙武、蒙恬、李信、章邯都不一定能受得起,但惟独一人可当之无愧。 此人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许秦始皇见了也得以礼相待! 难怪天下已过两千年,世间都从未听闻此人有后人在世,想来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了,一直深藏于骊山腹地从未出过世。 后半夜,向缺拉着还未平复的韩蓉蓉返回,然后轻拍着她的脑袋说道:“今晚的事其实和我们后天去探皇陵外城没有多大的关系,你看见了就是比别人多知道了一些,全都忘了也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有些秘密说出来是惊喜,但有些秘密说出来,就是祸从口出了,明白么?” 韩蓉蓉深深的吸了口气,点头说道:“你说的我懂,只是一时有点难以接受罢了,你放心吧,今晚的事我谁也不告诉的” “你们两个,今天晚上到底干了什么事”一道愤恨的声音从角落里冒了出来,许蓉龙两眼冒火的瞪着向缺:“你做了什么让蓉蓉难以接受的事了?” 向缺扫了他一眼,随即呲着牙对韩蓉蓉笑道:“明天晚上再来找我,穿套蕾丝内衣啥的,我喜欢这个调调” 韩蓉蓉白了他一眼:“流氓!” 第1245章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一天后探查始皇陵的队伍,正式进入工作状态。 带队的是中科院资深考古专家刘鼎辉院士,由南大的历史系教授韩成和韩蓉蓉,许蓉龙,北大考古系的马林枫,李俊朋,清华土木工程系的李志文教授为主,二十几名学者组成,向缺,裴冬草和徐锐还有马英俊以后勤保障但其实是保镖的名义加入进来,主要是负责应对突发事件,但其实考古和挖掘方面的事他们则一概都不参与。 本来这个工作组形成的原因就是因为始皇陵大量阴气外泄,连续三次出现阴兵过路事件而成立的,剩下的主要就是再次大规模的考察始皇陵了,这帮专家就想搞明白是什么因素导致出现了这两个异象,但这两件事的原因昨天晚上向缺就已经查明白了,所以现在这个科考队伍做的全都是无用功,白忙活一场,无论他们怎么去查,可能都不会查出来,阴兵过路乃是兵俑在巡守始皇陵,阴气外泄是因为那七十二万亡魂的原因。 向缺没打算把这件事给披露出去,他得借着这次探查始皇陵的机会,替孟婆把当初求他办的事给办了,这也算是了却他一桩心事了,不然答应孟婆的事办不到,这个因果就会成为孽障,对他影响属实不小。 科考队直接进入始皇陵外城和外城外中间区域,也就是连续发现三次阴兵过路,且距离秦村直线距离只有二里地远的地带,这一片是陵墓六百多座殉葬坑相对比较集中的地方,至少得有将近两百多个葬坑分布在四周,绝大部门都被掩埋在了地下,只有不到两成被挖掘了出来,出土的都是些陪葬品,没有什么具有研究价值的东西。 到达地点之后,刘鼎辉院士吩咐几人各司其职,向缺,马英俊和徐锐分布在四周,看起来是在警惕发生什么意外,其实他们屁事没有,朗朗乾坤的太阳高挂,暂时还不会出现任何异样。 看着这帮一本正经神情严谨忙碌着的老学究们,向缺嘴角直抽搐,真是难为了这些一门心思扑在学术上的老人,始皇陵的秘密太多了,可能从他们这算起,再过几代,这秦始皇陵墓的隐秘也探不出一二来,两千多年过去了始皇陵还是那座深埋在地下的皇陵,被挖掘出来的只能算是一些边角余料,真正的硬货都在内城里面和地宫中呢。 下午的时候,向缺走到一土坡上,随意的靠在一颗松树下冲着不远处的裴冬草勾了勾手指。 裴冬草依旧穿着身迷彩裤子,上面套着纯黑色的紧身t恤,鼻子上架着副宽大的墨镜,相当的英姿飒爽了,野性十足。 “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能办啊?”向缺靠在树上,点了根烟,仰着脑袋说道:“你也知道,这个科考队到最后是很有可能什么也查不出来的,真要是在这耗下去,十天半月是他们,一年半载也可以,就算查个三五年也不过分,始皇陵外城和外城外这么大一片区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探查清除的,我总不至于就这么陪他们在这耗下去吧?我的裴大领导,免费的帮工也不是这么用的啊” “你这帮工我也用不起啊,向缺,你先安稳的呆两天吧,答应你的事肯定黄不了,我自然有安排,只是现在你跟我提是不有点太急迫了”裴冬草背着手,傲人的曲线晃荡在向缺的眼前。 向缺眯眯着小三角眼,问道:“这还需要前戏铺垫么?” “嗯,不能硬来,得循序渐进的才行”裴冬草扔下一句话,看了眼走过来的韩蓉蓉的笑道:“你在这也不算无聊,喏,陪你打发时间的来了,好好在始皇陵体验一把谈情说爱是什么感觉吧” 裴冬草扔下一句话就走了,向缺扯着脖子说道:“我得意狐狸精啊······” 韩蓉蓉今天换了身考古专用工装,苗条的身材被遮掩住了可却多了一丝朦胧美。 “你就不怕狐狸精把你吞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韩蓉蓉也坐在向缺身旁,拢了下一头秀发说道。 “我心有猛虎,却能细嗅蔷薇,别看我表面粗犷其实我是个很细致的人,狐狸精肯定不是我的对手”向缺低调的说道。 “哎,别贫了”韩蓉蓉忽然苦着小脸,看着她爷爷那边说道:“我有点于心不忍了,爷爷他们满怀希望的扑在皇陵上,但真相我却得压在肚子里而不能告诉他们,向缺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很残忍?爷爷一辈子就是想在历史和考古上哪怕发掘出一丁点前人没有发现的秘密就行了,这对他们来讲可能就是毕生的心愿,如果兵俑的事能被证实是真的,爷爷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可我知道了却偏偏不能说,这也太矛盾了” 向缺“吧嗒,吧嗒”的抽着烟,很平淡的说道:“咸吃萝卜淡操心,人生不如意天天有,你操心的过来么?这帮科学工作者们的人生方向就是奋斗在一条又一条的钻研道路上,今天你把兵俑的事告诉了他们,可能你爷爷会兴奋几天,但几天之后他们也许就会抛在脑后,转而对下一件事又产生了兴趣,又开始走上了摸索的道路,所以啊,你得看开点,一切随缘四大皆空就行了,你爷爷也没几年活的了,让他老人家活的轻松点,好好享受一下晚年就得了哈” “你爷爷才没几年活的了呢,他身体好的很,向缺把你的乌鸦嘴给我闭上,你迟早得被狐狸精给吞的一点渣子都不剩”韩蓉蓉突然挥起小拳头砸了过来。 向缺挺无奈的感叹了一下:“这女人的思想真是他么的风云变化,本来是在聊一个很严谨的学术问题,但却一下子就跑偏了,整出风花雪月来了” 两人在这忽然打情骂俏,离他俩不远,一道充满了怒火的目光飘了过来。 许蓉龙的心头哗哗的滴着血,看着向缺的时候他才是最想把向缺给吞的一点渣子都不剩的人。 第1246章一场大水引出的谜题 始皇陵的考察一晃过去了四天的时间,白天和晚上连轴转二十四小时不停歇三班倒的往外城方向推动着,距离不过才三十米左右,细节就不说了,直接说结果。 结果就是什么他么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挖出来,每到晚上阴气依旧翻滚,阴兵过路则是没再出现,但你不得不佩服这帮搞历史和考古的学者们,四天时间过去了什么收获也没有,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出现过沮丧和懊恼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平淡。 后来,韩蓉蓉给向缺解释了一下,说考古本身就是一件极其枯燥和乏味的工作,极其需要耐心和忍耐力,抛开始皇陵不说,就是挖出任何一个具有研究价值的古墓,考古和历史学家们有时一头扎进去,一两年都不带离开的,天天周而复始的重复着同样的事,人看着都麻木了但内心依旧彭拜。 又过了三天,向缺都赖了,一个躁动的心逐渐开始有点不耐烦了,因为这一个星期里,他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枯坐在地上抽着烟打着盹,用他的话来讲就是探查始皇陵到最后可能一点有价值的线索也没挖出来,但他可能会在这把肺癌给得上了,一天抽两包烟的速度,还在逐渐增长着,除了抽烟和睡觉他实在是没什么可干的了。 他找了裴冬草两次,对方每次回复他都是以稍安勿躁这个词来搪塞他,向缺有点急眼了,他告诉裴冬草,你再这么拖下去,我心里的那头小老虎可就要张牙舞爪的蹦出来了。 第十天,深夜。 一道落寞的身影背负双手依靠在一棵树下,嘴上叼着的根烟烟灰已经烧出了一大截,眼神中充满了忧桑和无奈,仰着四十五度角,嘴角抽搐不停。 “哎······”向缺幽幽的发出一声长叹,揉了揉发酸的脖子。 “今天晚上可能会有点动静”裴冬草手插在口袋里,快步走到向缺身后。 “唰”向缺愣了下,皱眉问道:“什么意思?什么动静?” 裴冬草抿了抿嘴,看了眼已经推到外城边缘地带的考古队,说道:“九八年的时候全国境内都发了大洪水,渭河水位上涨漫出警戒线后直逼骊山北麓始皇陵一带,当时的情况挺危急的,有一天晚上雨下的很大,水量持续上涨,午夜左右就超过了大堤洪水开始朝着皇陵蔓延,西北军区的驻军开出了两个团的兵力,西安,宝鸡和华阴三地也抽调了预备役还组织了民众前来始皇陵墓进行防洪,人力终归是难以战胜天灾的,尽管早先做了完全的准备,洪水还是一路奔袭到了皇陵脚下,淹了大概四分之一左右的陵墓后一直淹到骊山下才停下,水直到半个月后才退去,水淹那一带一片狼藉” 向缺点上烟,挠着下巴问道:“说重点吧,我感觉肉戏好像马上就出来了” “洪水淹到骊山脚下的时候,京城文物局就组织人赶了过来进行对始皇陵的防护工作,当时也是刘鼎辉院士带队,这一代都是殉葬坑真要是被洪水给泡了,损失就太大了”裴冬草转过头,指了指现在考古队所在的方向,说道:“他们现在所处的那个位置,就是当时被水淹了半个月的地方,后来洪水退下去的时候,有人发现那里出现了一道漩涡,退去的洪水到了这个方位后就停止不退了,水流全都顺着那道漩涡流入了地下,水量非常的大,当时刘院士还以为那附近全都是葬坑,洪水都渗透进了坑里,等后来洪水完全消失后他们马上对殉葬坑进行修复和整理时却发现,挖出的坑中非常干燥没有一点水浸泡过的痕迹,一连找到的几个葬坑全都是,这就让人有点奇怪了,顺着那道漩涡流入地下的大量洪水到底跑到哪去了呢?” 向缺略微一寻思,直接说道:“你别告诉我是流入内城了” 始皇陵的内城就是当时仿造出来的咸阳城,中间地带是地宫,也就是秦朝的王宫,内城才是皇陵中心的部分,自从秦始皇陵被发现之后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被打开过。 裴冬草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这个论断被证实了以后,九九年的时候就开始想要打通内城了,大概年中的时候在那一带果真找到了一个通道,然后准备了两个多月一个由考古,历史和土木工程学家组成的队伍从通道中进入了内城” “作死”向缺嘴里当即蹦出了一个词。 裴冬草叹了口气,说道:“说作死就有点太残忍了,都是研究工作者,他们为的也是揭开皇陵这个两千多年的谜题,十几个人进去之后没过多久就失联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再也没有出来过,彻底的消失了” 当时十几个专家学者消失后,消息直接就被封锁了,在场的人都被下了封口令,而那个通道也暂时被封锁了,探索皇陵内城的工作被搁置了两年,两年后才又再次组织队伍进行探索,但令人惊异的是,那个通往内城的通道消失了。 “也可能不是消失,而是被封死了,但这一点是说不通的”裴冬草拧着眉头,看着向缺说道:“那个通道被封锁之后,就由武警来把守,密不透风,绝对不可能有人把通道给封死了,至少从外面是不可能的” 向缺眯了眯眼睛,淡淡的笑道:“你那意思是有人从皇陵里面把通道给封死了” 裴冬草看着向缺不说话了,因为这个话头没办法接下去了,谁能在内城里面把那个通道给堵死?秦始皇自己蹦出来的? “通道被堵死后就没办法被打开了,除非采用强势手段,比如炸开”裴冬草耸了耸肩,说道:“用炸,那是不可能的,宁可找不到也不能这么干,但我们一致都认为通道可能并不只有一个,于是从两千年开始寻找进入内城通道的工作一直都在暗中进行,不过可惜的是没有任何的进展,直到前段时间始皇陵的出现阴气,又有阴兵过路的出现,找寻通道的提议又被再次拿了出来” 第1247章请人出山 “其实什么寻找阴气泄露的原因,查探阴兵过路为何出现,都他么的是幌子,你们要干的就是想找出那条进入始皇陵内城的通道然后进去······十几条人命还不算血的教训,你们这是非得要再作一把?请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向缺冷笑着说道。 裴冬草淡定的说道:“所以我们才找到你这个身带皇陵气运的人,有你在,这是个好的不能再好的机会了” “然后,我还是非进去不可的那个人”向缺说道:“你套路我” “是各取所需罢了” “······” 远处,小脸撒白的韩蓉蓉惊惶的走了过来,一把拉住向缺的胳膊说道:“我爷爷他们是在找进入内城的通道,向缺,你昨天曾经说过内城里会有秦始皇的兵俑在把守,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的话,那,那他们······” 裴冬草眼神落在两人身上,打量了几眼说道:“有秘密?” “几年前消失的那十几个人不是教训,今天再消失几个肯定也不是,你们查始皇陵的心思肯定不会断,必须得有人前仆后继的进入内城,是吧?这几个老学究是注定得埋骨皇陵了” 裴冬草轻声说道:“人这一辈子不论贩夫走卒或者高官富贵都会有个目标,那是人毕生的心愿,刘院士韩教授他们此生所想的就是能更多的了解始皇陵的隐秘,不想把遗憾带到棺材里去,关于这件事你劝他们也没用,都不是老顽固的人,只是想在有生之年为自己的人生画上一个还算圆满的句号,他们这次再来始皇陵之前都已经立下过生死状了” “噗通”韩蓉蓉忽然踉跄着退了几步跌在地上,眼神茫然的说道:“难怪,难怪这一次离开南大的时候,爷爷表现的很古怪,就像交代后事似的和家里人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还严令禁止我跟他过来,后来要不是我答应他一切都听他的吩咐,不然我肯定被禁足了,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自己有可能一去不回的,向缺,向缺我求求你了” 韩蓉蓉眼睛里含着泪水从地上爬起来抓着向缺的胳膊说道:“我求求你,如果有事一定要救我的爷爷,千万不能让他······” 向缺很想告诉韩蓉蓉,自己就算进了地宫恐怕都自身难保,哪有余力去保证别人的生死,话到嘴边他又给咽下去了,说道:“我尽力保证,只要我没事,相信他也不会有问题的” 韩蓉蓉咬着嘴唇轻嗯了一声,向缺随即对裴冬草说道:“我出去一趟,在我没有回来之前,你们就算发现了那条通道也别擅自进去,等我回来再说” “可以,没有你的话我们原有的几分把握也都不存在了”裴冬草说道。 向缺叹了口气,走出这一片殉葬区直奔秦村而去。 你要再给向缺一次选择的机会,当初在阴曹地府的时候他肯定不会点头答应孟婆的要求,当时他并不知道始皇陵里的兵俑是被人用秦始皇的亲兵给炼制出来的,两千多年过去了,被封在兵俑中的亡魂不能转世不能投胎,这他么的就相当于是个千年老妖的级别,而且还不是一个。 根据那虚无缥缈的史料记载,秦始皇登基之后他的亲兵,就是皇家亲卫,专门负责他安全的士兵,共有八千人,常年驻守在王宫内和皇城附近,由大秦有虎狼大将之称的王翦之子王贲所领导,所以也被称之为虎贲军。 这八千禁卫军的战斗力得算是当世最高的了,放到现在也就是特种兵的级别,个个属于兵王,尖刀兵,一个能顶好几个。 八千虎贲军,除去炼制失败的,不甘心这么死的,你就算他折去一半那也得有四五千人左右,这四五千秦始皇亲兵要是全守在始皇陵的内城和地宫中,一旦有人闯进去得是啥后果? 向缺想想都觉得太他么的酸爽了! “这小日子过的也太不是人了,本来我应该找个地方搂着陈女王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来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可却偏偏答应了姓孟的老太婆子去一趟始皇陵,悔不当初啊”向缺感叹了,又后悔了,早知道如今这状况,当初真不该答应孟婆的。 肠子都悔青了的向缺一路疾行步,两条大长腿一个劲的捣腾进入了秦村,然后直奔后山坡而去,穿过山坡上密密麻麻的坟头,他站在了山顶恭敬的说道:“王老先生,请求一见” 向缺说完,就恭谨的拱着手等候着,几分钟之后屋内依旧漆黑一片无人应声,仿佛他刚才那一嗓子穿越到了别的地方,这里根本就没人搭理他。 向缺顿了顿,再次朗声说道:“王老先生,请求一见” 几分钟之后:“请求一见······” “请求一见······” “咣当”房门被粗暴的推开了,一个很不耐烦的声音传了出来:“瓷马二楞子,你个瓜娃是不要吵死额我们呢?” 那老人身边的年轻人极其不爽的瞪着眼睛走了出来,扣着眼屎说道:“额我问你,你要干啥子?啊?半夜不睡觉,在这鬼哭狼嚎的,你不知道你烦人的很嘛” 向缺眨了眨眼,非常淡定的说道:“久仰王老先生大名,末学向缺特来拜会” “额们姓王你咋知道的咧?额和额爷爷一辈子都没出过秦村,你哪来的久仰大名咧?瓷马二楞子,撒谎都不打草稿啊” 向缺继续淡定的说道:“能镇守修秦陵而死的七十二万工人亡魂两千多年,普天之下也就只有鬼谷子王禅先生的后人能办到了,除了你们,我还真想不出谁能有资格来守秦陵” 青年歪着脑袋,寻思了下点头说道:“额算你有点见识,你来找额爷爷有什么事咧?” 向缺说道:“骊山脚下,出现了通往秦陵内城的通道,我们想进去一探,但寻常人进始皇陵肯定都是有去无回的,所以我想来这找个带路的人,鬼谷子先生的后人自然在合适不过了” “唰”青年脸色顿时一阴,瞬间不爽了。 第1248章额叫王二楼 “滚!”青年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生硬的把向缺下面的话给堵了回去,脸上不欢迎的态度非常明显。 向缺恬不知耻的脸上挤出一副沙皮狗似的笑容:“不能谈谈了?” “唰”青年一甩脑袋,潇洒的给向缺留了个背影,转身就要走。 “壮士慢走,请听我一言”向缺招呼了一声,然后掏出一根烟眼神很深邃的抽了起来。 “额不想听你废话,顺着山坡快撒子滚下去”青年慢悠悠的转过身,脸色依然不太好看。 向缺目视着考古队的方向,语态轻柔的说道:“我之前说过,我们来不是要对始皇陵做什么,只是阴差阳错的找到了通往皇陵内城的通道,从一个学者和专家的角度来看,就是纯粹的想在学术上做点贡献,至于那位千古帝王我们是绝对不会去打扰的,当然了想打扰也不行,本来我也是严词拒绝这种探查始皇陵行为的,我认为这是对古人的亵渎,但考古队里有两个腿长一米多,从肚脐眼以下就开始分叉的女人却十分仰慕敢于探险,勇攀高峰的男人,没办法啊,兄弟我向来都是对女色难以抵挡的,这两个女人的眼神中总是不经意的透出一抹秋波,我就感觉自己的心弦好像被拨动了······” 向缺那深邃的眼神瞄了眼身子已经完全转过来的青年,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长腿,制服,女学者” 青年抬起脑袋,憋了半天后问道:“有两个?” 向缺脸上的神情就他么跟孙悟空七十二变似的,瞬间就露出了一股悲愤的表情:“两个又能如何,奈何我人无才又没貌,更不能在探查始皇陵的事上帮助她们,此二人对我从来都是不爱搭理的,我也就只能望女兴叹了” 青年一本正经的点头说道:“嗯,瓜娃子长的是有点差强人意了,秦村的人都说额颇有少年吕布的风采,你若有额三分相貌,想来也不会如此孤苦了” 向缺嘴角抽搐了几下,咬牙说道:“阁下确实有赛潘安压吕布之相,实乃罕见啊·······壮士,我们真的就只是想去内城看看而已” 青年背着手,皱着眉仔细想了想,说道:“等我一会” 说完他又回身走进房内,向缺抹了把头上的冷汗,撒谎要真是能被雷劈,我他么现在都得焦成啥样了! 向缺为什么一顿胡编乱造后就能让青年把那个滚字改成稍等一会呢? 他是从这二愣子的脸上看出来对方有点不太严重的小问题,肾脏乃先天之精,肾气大泄其人为虚,阳火旺盛却元阳大损,脸白而红体虚步飘,纵阳过度精不藏体! 这么多专业名词,只要不是医科大毕业的肯定都听不出是什么意思,但要是用通俗,易懂并且粗鲁的语言来解释就是,这哥们撸多了,肾虚,每天导管子至少得有两到三次,手yin略微有点频繁了,说的再粗犷一些就是,他他么的可能憋了二十多年都没真正的释放过自己的精气,导致每天渴的跟头公狮子似的,一点不撒谎,你现在让他把右手伸出来,手心上可能都起茧子了! 一听到有两个崇拜考古,对始皇陵充满了好奇的大长腿女子,他就觉得自己有用武之地了,正是俘获女人芳心的最佳时候,一不小心就可能让自己的处男之身从此随风而去了。 老人身边的这个青年,活到二十三岁了都没有出过秦村,见过最多的雌性生物就是村子里的留守大妈和未成年的十岁以下的花骨朵,这两种生物虽然都是女性,但却没有一个可以让他下手的,你们就说,这得憋成啥样啊,每天不撸两管子能受得了苦闷的日子么! 向缺一根烟抽完,青年从那栋屋子里走出来一脸的春意盎然:“走咧,走咧,额跟你去吧” 向缺看了一眼后面漆黑的屋子,里面一点声息没有,这个青年能不能去真不是他三两句话就能忽悠得了的,还得那个拄着拐棍的老人点头才行。 向缺长长的松了口气,跟着青年走下山坡,这时自两人后面忽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难得,难得······” 向缺“唰”的一下回过头,深深的望了一眼,他觉得,这老人那一句难得好像是冲着他说的? “走咧,额问你,那两个姑娘么有男人?”青年搓着手,舔着嘴唇问道。 向缺回过头说道:“单身,你也知道的干这种工作,接触的男人死的比活的还要多,想找个合适的男人能是那么容易的么” 青年继续搓着手,说道:“美得很,美得很啊” 向缺笑眯眯的问道:“哥们,贵姓啊?” “额叫王二楼,你可以叫额二楼子就行了” “二楼子兄弟······”向缺热乎乎的套着近乎,说道:“这始皇陵内城你了解多少啊?秦始皇陵墓出自您先祖鬼谷子大人之手,想必你了解的也不少吧” 王二楼晃荡着脑袋说道:“么有咧” 向缺有点蒙圈的问道:“没有,什么没有?” “额对始皇陵墓没什么可了解的,额祖先也从没留下过什么关于皇陵的事,额们都是不知道的” 向缺顿时懵逼,他巴巴的跑到秦村后山把裴冬草和韩蓉蓉都给搭进来,为的就是清楚鬼谷子的后人,来助他们一臂之力,可他么的王二楼子居然说他对始皇陵什么也不知道? 我去,我白搭出来两个大美女,图啥啊! 向缺咬牙说道:“二楼子,这不是低调谦虚的时候,那两个水灵灵的白菜姑娘可是等着你去拱呢” 王二楼挠了挠脑袋,一脸憨笑的说道:“美的很,美的很咧” 向缺嘴又抽抽了。 王二楼昂着脑袋,雀跃的哼着小曲:“额从山上来,山下桃花开,桃花开满山额为采花来······一朵一朵又一朵,额是人人爱······” “我他么的就草了,这不是二楼子,纯粹是个二傻子,服了!” 第1249章人在生死边缘,忠于理想和信念 向缺带着王二傻子返回,此时,刘鼎辉,韩成等人汇聚在一起,神情激动亢奋的正在嚷嚷着什么,相反,韩蓉蓉一脸担忧的站在一旁目光中很是伤感。 “向缺······”韩蓉蓉见向缺回来了,抿着嘴声音哽咽的说道:“爷爷他们,找到通往内城的入口了” “你好,姑娘,额郑重的介绍一下,额是秦村第六十三代族长,始皇陵的第六十三代守墓人王二楼先生,额很高兴见到你”王二楼微微的弯着腰很有礼貌但却很他么的没有眼力见的伸出了自己的爪子。 伤感的韩蓉蓉错愕的看着向缺,指着王二楼说道:“他是干嘛的?” “哎,等会再说吧,我现在一听到他说话就脑袋疼”向缺冲着韩蓉蓉眨了眨眼睛,随即走到人群中,几个人围绕的中间地带,一个差不多能容一人通过的黑漆漆的洞口出现在墓坑的墙壁下。 裴冬草说道:“应该就是这个通道了,我们用仪器探测过,声呐探测显示里面很深,不见底,偏四十五度角走向,延伸出去不知道多远,应该就是通往内城的通道了” “你好,姑娘,额郑重的介绍一下,额是秦村第六十三代族长,始皇陵的第六十三代守墓人王二楼先生,额很高兴见到你”王二楼微微的弯着腰很有礼貌但却很他么的没有眼力见的再一次伸出了自己的爪子。 裴冬草皱着眉说道:“你出去一趟,就带来了这么个人物?” 向缺转身搂着王二楼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二楼子兄弟你听我说,他们现在刚找到通往内城的通道,你没看出情绪都比较亢奋和激动么,你这时候真不太适合泡妞,也不适合和她们套近乎,我跟你说,男人的魅力都是在不经意间袒露出来的,举手投足时散发的气势才是最吸引的人,看见那个黑不拉叽的洞口了么?过会我们进去后,就是你展现男人魅力的时候了,我这么说你理解没有?” 王二楼憋了半天,一本正经的点头说道:“额懂咧,不急,不急” “小向”韩成招呼了下向缺,一脸的欣慰和激动:“错过了楼兰古国的地宫,却赶上了秦陵内城的开启,此生足矣了,我们这帮老家伙一辈子想的就是能把千古之谜给解开,如今有望虽死无憾了,小向你有去过楼兰古国地宫的经验,这一次还得靠你带路了” “呵呵,他能懂的什么”许蓉龙背着手,撇了撇嘴一副十分欠揍的表情:“几年前我们就用3d还原技术,以咸阳原址为依据还原出了始皇陵内城的大概样貌,相似度能有六成左右,足够我们探寻始皇陵了,他能懂什么?谁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去过谁都没有见到的楼兰古国呢,就算他真的去过了,和始皇陵内城又有什么关系,师傅,我们自己完全能应付得了,不用担心” 韩蓉蓉愤愤走过来,指着许蓉龙的鼻子说道:“你行了,别在那坐井观天了,总以为自己是什么高材生学贯古今,但你其实就是个井底之蛙没有见识的男人,太目中无人了,肤浅” 许蓉龙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蓉蓉,你被他给骗了,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你难道还不了解我么?” “行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吵吵,合适么”刘鼎辉院士顿时十分不满的说道:“都给我闭嘴,我们现在首要的墓地是进入始皇陵的内城进行科考,而不是在这嚷嚷那些无关紧要的废话······马上准备进城” 进入始皇陵的人选早就拟定好了,就是之前在生死状上签了名的几个人,刘院士,韩成,清华土木工程的李志文,还有北大考古系的,马林枫和李俊朋,让向缺有点惊讶的是许蓉龙居然也在上面签了字成为敢死队中的一员,韩蓉蓉被韩成给强制性的排了出去。 这一去九死一生,这帮老学究们都觉得自己年纪大了生死早就抛在了脑后,能在火化前看一下这两千多年都未出世的千古帝王墓死也值了。 刘鼎辉非常庄重的把自己身上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一块五成新的天梭,一步化为的手机,还有钱包和身份证,最后他摘下了戴在手上的戒指递给旁边的工作人员:“我如果没有再上来,这些东西全都交给我的家人······” 韩成轻轻的拍了下眼珠子通红的韩蓉蓉说道:“蓉蓉,别伤心了,爷爷这次就算不去始皇墓你觉得爷爷还能活几年,五年,十年?也不见得吧,多活几年少活几年对我来说真的无所谓了,就算死在里面也是常伴秦始皇了,说出去也是件兴事,上下两千年谁能有此殊荣?爷爷要是出不来,以后研究始皇墓的重任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接着走下去” “爷爷”韩蓉蓉失声痛哭,上前抱着韩成说道:“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去” “别耍小孩子脾气了,你还年轻,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呢” 接下来,另外几人都跟交代后事似的,把该交代的全都告诉了没有下去的人,顿时周围一片肃穆和伤感。 向缺本来对这帮老学究们下始皇墓内城是没什么感觉的,但人就是个情感型的生物,很容易被氛围所感染的,特别是一种视死如归的精神。 说到死,只要不是一心求死的人,谁都会害怕,毕竟活着还有很多美好和向往的东西,哪怕就是七老八十的人也不例外,你说韩成真的就不怕死么,那肯定不是的,他的孙女在一旁哭的梨花带雨的他也心如刀割,作为他的爷爷,肯定想一直都能看到韩蓉蓉结婚成家,生儿育女,自己再抱上重孙子,来享受天伦之乐。 但人都是有信念和理想的,这是个能驱动人做出一往无前姿态的催化剂,连生死都能给抛之脑后了。 向缺漠然的叹了口气,又做出了一个他十分不愿意做出的承诺:“有我在,必然会力保下去的人无恙,他们怎么下去的我就能把他们怎么给带上来” “额也是的,有我在一切都会美得很,美得很咧” 第1250章两千年前的古城 和十几年前相比,这一次的科考队伍在安全保证上至少已经提高了百分之八十以上! 十几年前,下去的那拨人是在没有任何准备没有任何安全保证的情况下冒然进入始皇陵内城的,而今天是在有了万全的准备下行动的,向缺和王二楼两人加在一起占了百分之五十的安全保障程度,剩下的百分之三十则是被裴冬草,徐锐和马英俊给分了,至于还有那百分之二十的不确定因素,就得全靠老天爷来成全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吧! “额来,额先来”王二楼一把拉住想跳进墓坑里的向缺,跟后面的四条大长腿说道:“额对这始皇陵熟得很咧,打头就还是让额来吧,你们在后面跟紧咧,千万别走丢了,额领着你们哈” “噗通”王二楼跳进墓坑,撅着屁股手脚并用“唰”的一下就爬进了通道中。 徐锐膛目结舌的说道:“我他么的脑袋被剖过,他怎么看着好像被雷劈过呢,缺哥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货啊,挺几吧严谨的一个活动愣是让他给整的略微带点喜剧成分了” “人不可貌相知道么,有他和我配合那就是双剑合璧,出手就能保咱们一路顺风,别狗眼看人低啊,这次能不能安然无恙的回来还真得全靠他了”向缺随后也跟着跳了进去。 徐锐嗯了一声说道:“对,双贱合璧,你俩绝配” 几个专家教授跟在后面,徐锐,裴冬草和马英俊垫后,依次爬进了通往始皇陵内城的通道,通道狭窄,只能容一人爬着通过,蜿蜒前伸朝下倾斜四十五度角,爬行了十几米之后土质逐渐变的硬实且潮湿起来,后方已经完全看不到一点的光亮了,几盏手电被支了起来。 留在后面的徐锐和马英俊两人手里拉着一条长长的绳子,绳子的一头落在通道外,上面系着供给这几人的氧气瓶,水和食品,由两辆装着滑轮的长形木板车装着,这次进内城谁也不知道会耽搁多久,必须得最大限度的让后勤能够保障充足了。 刚爬行了十几分钟,向缺隐约就听到后面有人开始气喘了,就连他都感觉到膝盖在硬实的夯土层上摩擦了这么久都有点发酸了。 “啪”向缺点了根烟,回身跟后面的韩成说道:“韩教授,歇会?” 韩成喘了几口粗气摇头说道:“真是老了,有点挺不住了,爬了这么一会就感觉气喘吁吁的,歇会就歇会吧” 向缺问道:“您估计还得要多久我们才能爬出这片通道?” “据史书记载,李斯当初在挖始皇陵构建咸阳城的时候,取出的黄土把骊山附近的一处山坳给填平后还把渭河两岸十几里长的河堤给加高了不少,照我们的计算,当时工人们至少挖了能有二十米深,是个名副其实的地下王城” “这才爬了一半啊······” 当年李斯筹集了七十二万人来挖始皇陵,生生的在地下给挖出了一个咸阳城来,面积比两个澳门还大,然后照着当时咸阳的原样在地下原封不动的修出了个咸阳城的翻版,比列完全都是按照一比一复制出来的,皇陵挖好之后上面全都用夯土给封的严严实实,当时采用了最先进的陶冶技术把整片陵墓上方都给封死了,然后用万军来回在上面踩踏恢复原样。 如果不考虑采光,空气和水源等因素,这座地下皇陵完全可以供几十万人用来生活,哪怕就是放到现在如果被打通了也能当成个巨大的避难场所。 休息了十几分钟之后,一行人再次启程朝前方爬行,此时通道的斜坡角度已经更大了。 爬着,爬着,向缺就看见前面的王二楼人突然就从眼前消失了。 “额靠······” 王二楼惊慌的叫了一嗓子,随后一声“噗通”从下方传来,向缺朝着后面摆了下手示意人全都停下,他的前方就是通道的边缘了。 “二楼子,二楼子”向缺抻着脑袋朝下面招呼了几声。 “可疼死额咧,么事,额么事”王二楼的动静从下面传了出来:“小心一点,这里到头了,额们爬出来了” 向缺从通道里跳了出去,高度大概四五米左右,他朝着上面喊道:“拴上绳子,你们顺下来吧” 地下咸阳城此时已经呈现在众人眼前,几盏强光手电扫向四方,一幕波澜壮阔的奇景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地下王城,这真的是一座地下王城啊,两千多年前的古人居然就能有此技术和创意,真是太不容易了”刘院士摇头赞叹道,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张着嘴巴不可置信。 从手电筒直射而出的光亮看过去,几人正站在一条街道上,脚下铺着齐整的秦砖十分平坦,街道两旁是一栋栋并列整齐的房屋,窗门一应俱全布局合理紧密,完完全全就是一座能从电视和电影中看到的古代城镇奇景。 除了微弱的呼吸声,地下城内寂静无比,人的心跳似乎清晰可闻,这里仿若一座死城,几束强光来回的扫视着面前的街景,韩成和刘院士他们一脸的神情亢奋。 裴冬草低声和马英俊,徐锐吩咐道:“把上面的通道封上,做好我们下落点的记号,沿途每一处标记都要留下,注意了不要损坏城内原物” 通道被打开之后,空气很快就会涌入地下皇陵,时间一长陵墓内城就会被氧化,也许再相隔几十或者上百年,这座两千多年前的咸阳城就会毁于一旦了,所以只能把这处通道给封堵住,不让空气流入进来。 徐锐拿出指南针看了一眼,指针快速的旋转着,始终没有指向固定的方向:“这里要么是有强烈的磁场,要么就是被下了某种禁制,指南针失效了,想要辨别方向可不太容易了,我们也就只能用记号笔留下标记了” “唰”许蓉龙打开一幅地图,眼神比对着面前的街道,有点兴奋的说道:“还好,我们的3d还原技术,几乎把咸阳城给复原出来了,这条街道在地图上居然非常相似” 第1251章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人类的智慧和想象力向来都是无穷无尽的,两千多年前的秦人在地下仿造出了一个咸阳城,两千年之后的现代人用高科技的3d图像还原技术,将咸阳城的原貌几乎相差无几的还原在了图纸上,两相比较下,你都没办法说出相隔了两千多年前的人类到底谁更聪明,只能说是人的思想有多远智慧就有多么深了。 许蓉龙手中的3d地图把咸阳的每一条街道都标注了出来,几处遗址选择直接还原,地图上街道两旁的房屋也被复原出来,许蓉龙比对之后长长的吐了口气,有了这副地图在手中,他们至少是可以保证不会迷路了。 补给车上的氧气和水,食物被均匀分配给了几人,这些补给足够他们在地下城中坚持五天左右,这个时间一过如果人全都无恙的话那就得立刻选择返回,不然可能就得长久留在皇陵里和秦始皇作伴了,每个人的耳朵上都装有距离辐射五百米范围的无线电耳麦,一旦有人掉队或者出现意外只要发现及时就能来得及救援,不过向缺对此却不太乐观,内城中如果真有兵俑的话,他们恐怕就算武装到牙齿肯定也是不管用的。 “上一次进入始皇陵内城的人,进来之后就失去了联系然后再也没有出来,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意外,在哪出的问题,碰到了什么样的麻烦”裴冬草忽然出声,慎重的提醒道:“这一次我们的准备算是非常充分了,但谁都不能保证这座地下咸阳城中会碰到什么怪事,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谁都能不能单独行动,人和人之间的间隔距离绝对不能超过两米,必须遵照命令行事,这是两千年前的秦始皇陵墓,虽然已经研究了几十年,可说到底我们还是一无所知的,所有的研究都是猜测出来的,没有事实和绝对的判断作为依照,我只能告诉大家小心再小心了······向缺” 向缺说道:“我的要求就一个,听话” “额也提个要求”王二楼忽然欠欠的插了句嘴,几个人都挺无语的看着他,这个人自从神秘兮兮的冒出来之后一直给人的印象就是比较缺心眼的,向缺也从来没有交代过他是什么底细。 向缺斜了着眼睛说道:“挑重点的说,别废话” 王二楼背着手,一副高深莫测的状态,他伸出手指说道:“额告诉你们,这里有几个地方是不能去的,咸阳城中央地宫那是不行滴,还有四方位也就是东南西北的边缘地带也是不能去滴,靠近内宫方圆百米也不能靠近,城内的东西更不能乱动,还有······” 许蓉龙忽然打断他的话,冷笑道:“照你这么说,我们怎么来的那就在怎么回去好了,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去,那个不能动这个不能碰,那我们进入始皇陵是干嘛来了?散步,看风景?我们是来做科考的,是来解开始皇陵两千多年的隐秘的,不是来走马观花的” 刘鼎辉也皱起了眉头,韩成有点不满的说道:“向缺,小许说的话没错啊,我们费尽千辛万苦的进入皇陵,总不能白来一趟吧” 清华土木工程的李志文教授说道:“我们还得需要采样,提取皇陵内部土壤和建筑的用料进行分析,这个也不能动么?” 马林枫接着说道:“我的意见是,在不损毁陵墓内构造和物品的前提下可以适当的做一些研究,不然我们进来就是随便走走逛逛那还有什么意义?这不是旅游,也不是逛街,我们得尽量提取线索和研究成果,来为后人留下可供参考的经验,这次这么好的机会如果错过了,我们还得什么时候能够再进入始皇陵?十年,二十年,到时候再出现什么差错谁也料不到,人祸就不提了,那天灾呢,地震洪水一旦出现,始皇陵下可能就得被损毁了······虽然这个可能性非常小,但总不能不防着吧,我觉得机会不容错过” 一伙人合作,最怕的就是出现意见分歧,此时进入始皇陵后,刘院士这群人已经完全被陵墓内的一幕幕给惊住了,至于生死早就抛之脑后了,向缺和王二楼的提醒在他们来看,那就是一个笑话。 向缺淡淡的瞥了一眼裴冬草,对方皱着眉头轻声说道:“刘院士,韩教授,我们当初可是协商好了的,进入陵墓内,我们负责安全保卫的工作,你们进行考察,对吧?” 刘院士两手一摊,笑道:“对,小裴同志,你现在应该看出来了,你请的这个人好像不让我们进行考察吧?” 向缺插嘴说道:“那是以你们的安全为目的” “还有,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是干嘛的”刘院士指着王二楼,很不满的说道:“我们这个队伍都已经定员了,莫名其妙的又安插进来一个人,这怎么说?来了后还指手画脚的,他算干什么的” 向缺绷着脸说道:“他是我请来的,有他在我们才能更加的安全,论对始皇陵的了解,你们这些人全加起来都不一定有他知道的多” 刘院士,韩成他们全都楞了,许蓉龙忽然嗤笑着说道:“向缺你说胡话呢吧?你找来个山野村夫居然还说我们没他了解的多,我们这些年的考古和历史都研究到狗身上去了?我告诉你们,全世界对秦皇陵最为了解的人现在全都在这里呢” “额想告诉你们,无知可怕的很”王二楼脸色有点微红,义正言辞的说道。 向缺叹了口气,实在是生不起一点和他们纠缠下去的心思了,这心咔咔的累,他和王二楼苦口婆心的劝解完全就是在对牛弹琴,这帮人简直就是油盐不进啊,说的吐沫星子都乱飞了也不管用。 “裴领导,从现在开始,就让他们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吧······我负责不了” 裴冬草说道:“你答应过我的” “好吧,那我只能说尽量好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犟人,满天神佛也救不了他们啊” 第1252章序幕逐渐拉开 无法沟通的结果就是,向缺和王二楼也不劝解了,他们没办法走进这帮专家的心里,对方也没办法理解他们的出发点,那最终的结果就只能是各玩各的,向缺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保证他们的安全。 裴冬草走到向缺的身旁,低声说道:“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终究是难走在一起的,看开点吧” “我是无所谓了,我不是佛祖也干不出普度众生的事来”向缺冷冷的笑了笑。 许蓉龙示威的朝着向缺看了一眼,颇有点小人得志的意思,但你不得不说的是他除了对向缺的敌意,其他方面还是可圈可点的,许蓉龙拿出手中的地图开始仔细测绘,详细的在地图上标注每一栋房屋和建筑的位置,韩成,马林枫拿起手中的相机不断拍照取景,不漏掉内城中的任何一个角落,工作组很快就进入了工作状态,各司其职的忙碌起来。 一行人的前进速度很快,为了抓紧时间,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一条街道已经全部描绘完,许蓉龙将古咸阳城的这一条街全都原封不动的复原在了图纸上。 古时的咸阳城道路规划已经非常规范了,非常具有现代化的气息,地上的方砖清一色的秦砖烧制而成,道路两旁,甚至可以看出曾经栽种过不少树木,只是因为阳光,水源和氧气的原因已经全部消逝了,只剩枯萎的树杆歪倒在一旁,房屋的样式多以一层二层为主,质地坚硬构造很规范,临街的店面上有的招牌上还能隐约看出秦篆的字样,茶楼饭店布庄非常多,可以看出当时的咸阳城确实很繁华,透过空荡荡的窗户,居然还能看到屋内摆放的座椅和用具。 这座地下陵墓,确确实实就是当时咸阳古城的翻版,七十二万人用了三十九年才建造而成。 刘鼎辉赞叹的直摇头,说道:“这一幕要是被披露出去,恐怕世界上又得多添一个第九大奇迹了,简直太震撼了,保存了两千多年几乎完好无损的古城,只此一处再也找不到了” “你们看,看那里······”韩成忽然极其惊诧的叫了一声,抬手指着正东方方向,嘴唇哆嗦神情激动。 这条街道的东方,一座占地极其庞大的建筑群耸立在远处,巍峨挺拔,手电筒的光束来回扫了几圈,才把这片建筑群大概的给扫了一遍,那就是秦始皇在咸阳的王宫,也是他死后葬身的真正所在地。 许蓉龙倒吸一口冷气,看着图纸说道:“方位完全匹配,这处宫殿群的上方正好就是始皇陵的山坟了” 大秦王宫,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在此宣旨,一统天下铸华夏大业。 “朕受命于天,即寿永昌,开辟大秦伟业,受天下朝拜,掌华夏万民享普天王土,一统天下震九州龙脉······从今天起,朕封秦始皇,乃一代帝王之始大秦千秋伟业” 仿佛,在那王宫大殿上,秦始皇张开双臂,雄高天下一般,一股庄严冲天的气势瞬间冲来。 向缺忽然朝着那王宫方向“唰”的一拜,这千古帝王太值得他行此大礼了,要不是因为始皇陵的原因,也许向缺的处境就又是一番天地了,他也算是受了秦始皇的一个恩情。 但木然间,向缺突然发觉体内一阵躁动,当初收了那一份天道气运被炼了之后后平静了许久,此时有些翻腾起来,他皱着眉头强自压下那一缕躁动。 王二楼呆呆的转着脑袋看着向缺,说道:“额听说,当年鬼谷子出鬼谷岭,先去楚国当了宰相,在赵国收了李牧为徒教出一代军神,在齐国开坛讲学,去韩国游历多年,历经六国最后到了咸阳看见了当时的嬴政,最终确定他乃一统天下之才会收服六国创天下太平,于是就亲自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之命收了天道气运赠予嬴政,助他一臂之力,并且当了大秦的国师之后将天道气运震在王宫之下用来稳固大秦江山,后来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天道气运才压不住了,经常惊世而出,最近的两次一次是在十年前左右曾被人收了去,一次是在去年始皇陵气运出,你是哪个?” “十年前我才十几岁······”向缺笑眯眯的说道。 “你个瓷马二楞的瓜娃子,真是有狗屎运”王二楼撇了撇嘴,说道:“要不是额爷爷不让额去取那天道气运,哪还能轮到你得了去” “天道气运本就是你先祖为秦始皇而取的,他后代自然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所以那就只能便宜其他人了” 向缺这时转头,冲着徐锐勾了勾手指:“过来疤脸” “嗨,主子”徐锐一脸贱样的夹着裤裆过来了。 “主子吩咐你件事去办”向缺算了算时间,说道:“外面差不多已经天黑了,你去皇宫正南方向那一带守着,要是······要是有什么异动的话,你就把这道符纸给我捏碎了” 徐锐诧异的接过向缺递过来的符纸,这画的是一道传讯符,符纸一碎了向缺就能察觉到。 “什么样的动静算异动?” 向缺说道:“看见有人出现” 徐锐顿时被吓的一缩脖子,瞪着眼珠子说道:“你他么和我开什么玩笑,这地方除了咱们几个以外哪还能有人出现,缺哥,我的缺哥,你的智商已经离家出走了么?我劝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走点心?” 向缺不耐烦的说道:“让你去你就去,记住了给我,要是有动静就赶紧给我传讯” 进入内城有段时间了,兵俑一直都没有出现,这成了他最惦记的事,几千兵俑不可能无声无息的在内城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怕一出现,就来个千军万马的气势,这里的人恐怕都挡不过一个来回就得成渣了。 向缺但愿的是,旁边那位二愣子兄弟,真能起到一点作用,不然这里有谁能抵挡得了那两千年前秦始皇的虎贲卫? 第1253章十几年前的尸体 “啊,你,你们快来看······”几十米外拿着地图采样的许蓉龙就跟被踩了尾巴似的“嚎”的一声惨叫起来。 “唰”向缺,裴冬草和马英俊同时转头望去,发现许蓉龙惊恐的连连后退,然后“砰”的一声后背撞在了一面墙上,身子滑落到地面,惊惶的伸手指着前面的一栋房子,磕磕巴巴的说道:“看,快来看啊” 许蓉龙说话的时候都他么要哭了,牙齿咬的嘎吱直响,两排牙就跟打起来似的。 向缺和裴冬草反应最快,直接迈步就赶了过去,随后刘院士和韩成他们也全都跟了上来,跌坐在地上的许蓉龙脸上是一幅活见了鬼的惊恐表情,掉在地上的手电筒光束扫在他的腿上,你能很清晰的看见,许蓉龙的两条腿就跟他么装了电动小马达似的,一个劲的哆嗦着。 许蓉龙的正前方一栋房子门口以外的位置,地上躺着一具尸体穿着很现代的衣服,样式虽然比较老旧,但你还能清晰的看见尸体上穿的是白色的短袖衬衫,蓝色工装裤脚下是一双黄胶底布鞋,尸体瞪着大眼睛,嘴角似乎在临死之前曾流出过血迹,现在已经干涸了呈现黑紫色,最让人惊恐的是,尸体的脑袋上有个拳头大小的血洞,脑浆崩出来后溅在了脸上,伤口很明显是被尖锐的东西给洞穿后产生的,伤口周边非常规整,隐约还能看见一丝锈迹。 不光许蓉龙懵逼了,其他人也都蒙了,始皇陵内城里出现了一具穿着现代服饰的尸体,那你说这得有多离奇古怪了? 刘院士低头看了几眼后诧异的说道:“这个人怎么看着好像有点眼熟?我以前见过?” “哎,我知道了,这应该就是上次九八年大洪水后,把皇陵内城通道给泡出来时,九九年那批进入内城就再也没上来的那个队伍,他们下去之后就失去了消息然后通道被从里面堵死了,他们就再也没有上来,没想到啊,我们这次进来居然碰上了他们的尸体”韩成挺伤感的蹲下身子,在尸体上摸索了几下后拿出一个钱包,里面有几张已经不流通的钞票和工作证,身份证,上面写的名字是陕西省文物局陈亮生。 刘院士他们静静的站立在尸体旁边,抿着嘴朝着尸体九十度鞠了一躬,这是对一个科学工作者最为崇高的敬意。 韩成收好对方的遗物,说道:“如果我有机会能再回去,就把这些交给他的家人吧,如果我们出不去,也许不知道多少年后再有人进入始皇陵内城的话,也会像这样发现我们的尸体” “他脑袋上的伤······是怎么出现的”刘院士张着嘴,犹豫着问了一句,但问完之后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伤口是怎么出现的,肯定是被什么物体给击伤的,就跟天上不会掉馅饼是一个道理,天上也不会掉下一把刀然后把人的脑袋给砸出个窟窿来,这时候就是柯南在这他也得说,真相只有一个,伤口是被人用武器给凿出来的。 除了向缺和王二楼外,其他人全都惊了,就连裴冬草和马英俊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尸体是九九年那次进来的科考队,但怎么可能会被人给在皇陵的内城里杀了呢? “额估计,这有可能是······”王二楼觉得这时候可能该到自己出场了,干咳了一声后,说道:“额知道,这应该是······” 向缺在他后面扒拉了他一下,说道:“给我闭了” 裴冬草皱眉看了他俩一眼,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向缺摇头说道:“没事,他嘴欠” 裴冬草看着两人想在追问,向缺挺隐晦的给她抛了媚眼,那意思是啥也别问了,有机会我再告诉你。 几人中寂静无声,一团阴云笼罩在韩成和刘院士他们的头顶,恐慌,害怕,不解和惊讶的表情出现在他们的脸上,看着地上已经死了的同行他们不惊恐,恐惧的是他脑袋的伤是怎么冒出来的。 “还,还有几个人呢,当初进到内城的人一共有十几个人,他,他们在哪?”刘院士茫然四顾,手里的电筒朝着前面扫了几圈后,他忽然发现不远处似乎还有个人影在地上躺着。 “踏踏踏,踏踏踏”刘院士连忙跑了过去,招呼道:“过来,这边还有” 这一回地上不只是一具尸体了,两具尸体相隔不远躺在了地上,和第一具尸体稍有不同的是,这两人的伤是在胸膛上,伤口的形状如出一辙,全都是被尖锐的武器给洞穿的,死状都很凄惨。 连续发现三具尸体后,几个人开始在附近大肆搜索,没过多久,一共十三个人的尸体全都被找出来了,个个都是死于非命,伤口分布在全身各处,但都有一点是一样的,伤势完全相似,全都是被利器给刺穿的。 十三具尸体不可怕,可怕的是到底是谁杀了他们。 刘院士说道:“你们看见没有,每个人的脸上表情都是狰狞和恐惧的,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在临死之前都受到了匪夷所思的惊吓,你们说他们到底看见了什么?还有为什么他们的尸体都没有腐烂掉?” 除开尸体上的伤口,十几具尸体保存的还算完整,只是肌肤有些发干仿佛就像是刚死不久一样,甚至连尸斑都没有出现。 “可能是这里的环境比较干燥,又缺少氧气的原因吧”韩成有点不太确定的说完,随即摇头说道:“这也说不通,埋在地底下的棺材状况和这也差不多,几个月就能腐烂的一干二净,他们都死去十几年了,早就该变成一堆骨头了” 向缺背对着他们,蹲下身子用手扒拉着其中一具尸体的胸口,手伸进尸体胸膛上的伤口中摸索了几下后再拿出来,手上的皮肤已经有点冒出淡淡的黑褐色了。 “果真是他们干的啊······只是不知道,我们都进入内城这么久了,怎么到现在一个都没有出来呢?” 第1254章一条大河,波澜壮阔 向缺心烦意燥的拿出烟塞在嘴里,打火机打了一下后“咔嚓,咔嚓”的也没打出火来,裴冬草走到他身边说道:“这里的氧气本来就稀薄,我们得省着点用你就别浪费了,还有你好像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我他么知道有什么用?我就是给他们讲出佛法来,我说啥不也是没人听么,一帮自以为是的人太他么的固执了,裴冬草我和你说,到了需要保命的时候我在自己没有危险的情况下才能顾得了其他人的小命,到时候我要是撒腿就跑你可别说我见死不救”向缺斜了着眼睛,很烦躁的说道:“能不能别在这杵着了?还一堆事要干呢,我最多再送你们一程我就得干自己的事了” 裴冬草叹了口气,说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你得和我交代下让我有个准备吧?” “我要说这始皇陵里有活着的人,你信不信?” 裴冬草斜了着眼睛,看了他半天才点了下脑袋:“你说的,我肯定信” “我说话什么时候这么有力度了·······秦始皇有八千虎贲卫,当初他死后这些亲兵有很大一部分都随着他进入了皇陵,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殉葬,我估计应该是被鬼谷子全都给炼制成了活的兵俑,人虽然已经死了可三魂七魄被封住了,一直守卫着皇陵,这几千个千年老妖肯定全都分布在内城和王宫内,一旦有人闯入皇陵他们就会担负起守卫的职责,九九年进来的那些人就是死在了他们的手里” 裴冬草呼吸急促的喘了喘,说道:“你怎么不早说” “我就算之前说了他们会信么,他们就会打消来内城的心思么?恐怕不见得吧,没准反倒会更像打了鸡血似的更想进来了吧”向缺眯眯着眼睛,说道:“我刚才让徐锐去王宫正南方打探去了,一旦有兵俑冒出来他就会把消息传过来,咱们还能提前防着点,我还是那句话,既然来了皇陵内城,那就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吧” 这个时候你不能说向缺自私,得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大难临头各自飞,向缺没义务保证其他人的生死,他能做的也就是从人性的角度出发,尽可能的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死多少人他管不了,只能说是尽量让人少死几个罢了。 十几具死尸的问题没研究出个一二三来,一团阴云笼罩在刘院士和韩成他们的头顶,之前一顿喳喳呼呼的许蓉龙也老实了,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恐怖的事就是没有答案的恐慌,他们要是知道这十几个人是怎么被人杀死的,那他们还能安心一点,可就因为找不出他们死亡的答案,所以个个人心惶惶。 一行人寂静无声的离开了,许蓉龙和韩成他们心有余悸的回头看着后面的尸体,仿佛有人在叙说着,也许要不了多久,他们也会碰到相同的一幕。 考古队的兴奋转变成了担忧,恐惧的氛围就像是瘟疫蔓延在人群中,许蓉龙再拿着地图标注的时候手明显已经在哆嗦个不停了,刘院士拿着相机拍照取景的时候也有些心不在焉了,不怕死是一回事,但身临其境的在恐惧的气氛中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哗啦······” 众人行进了一段时间后,前方建筑逐渐减少,内城似乎到了边缘地带,再往前就要走出咸阳城了,一阵水流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过来。 王二楼忽然转头回身说道:“额告诉你们的,有很多地方都是不能去的,再往前就要出城了,城外就是渭河那里我们不能去的” 韩成摇头说道:“都说当初修建皇陵的时候,河流里流的都是液态汞,这件事一直都是传说我们得需要证明一下才行” 始皇陵自从被发现后一直都有传言,陵墓内被灌注了大量的水银用来防止墓被盗挖,特别是渭河和内城的河流中都是液态汞,然后一直流向地宫,甚至据说整座地宫中全都是水银,但这个传说从来都没有被证实过,国内关于始皇陵的研究在这方面也分成了两派,一部分人认为有这个可能,另外一部分人则说,两千多前的古人还没办法提炼出如此庞大规模的液态汞,始皇陵这么大的面积,得用多少水银来填充,这明显是不太可能的。 “想要去看也用不到咱们全都过去,我带着韩教授过去看一下,证明了之后就回来,你们在这里原地等着吧”向缺忽然出声说道。 裴冬草看了他一眼,点头说道:“向缺的提议我觉得可行,这么多人明显用不到全跟过去,咱们在这等着吧” 韩成和刘院士他们研究过后就同意了,两人随即前往出城的方向。 “向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们?”韩教授笑道。 “教授,你想多了,对于皇陵我和你们一样,知道的东西少的可怜”向缺淡淡的摇着头,又接着说道:“我来始皇陵,是因为答应人来这里取一样东西,不然这个地方打死我都不会进来的,教授你们这帮人真是让我佩服的很啊” “呵呵,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就知道了无牵挂的人生是可以放下很多东西的,至于生死什么的都已经看得很淡了,死在自己的理想上总比在床上等着自己老死要值得的多,我毕生的心愿就是能更多的了解秦始皇陵,虽死无憾啊” “哗啦啦,哗啦啦”水流的声音更加清晰了,韩成略微激动的加快了脚步,在两人前方一条河流横在了面前。 河道很长一眼望不到头,河道很宽足有四五米的距离,河道中水流似乎非常湍急自西向东的流动着。 “太不可思议了,真的太不可思议了”韩成激动的拿着手中的相机边拍照边说道:“真的是汞,整整一条河的汞啊,古人们到底是怎么提炼出来如此多的汞的,史书上说李斯造墓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这原来是真的······那些尸体十几年没有腐烂,想必也是因为汞蒸发后的原因了” 第1256章孟姜女哭长城 “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这是秦始皇当初对李斯下的令。 李斯让七十二万人在骊山脚下挖陵墓,当时已经挖的很深了,但秦始皇依旧让李斯“再旁行三百丈乃至”,就是挖出了一条渭河,并把渭河一直挖到了陵墓正中的地宫里,随后整条渭河都被填装了液态的汞,水银在常温状态下就会产生带有毒气的蒸汽,人一旦大量吸入就会导致慢性中毒,这算是大手笔的防盗墓的方式了,只不过人们一直都不太相信,庞大的始皇陵里会被加注水银,因为这个工程简直是太浩大了,两千多年前的古人到底以什么技术能提炼出如此大量的液态汞呢。 有很多人认为,这得是博古论今的一代神人鬼谷子操作的,也就只有他有技术手段提炼出大量的水银了,眼前的渭河证实了这个传言,幸亏他们下来的时候带了足够的氧气瓶,不然全都得汞中毒。 “韩教授,证实了的话,你就赶紧返回吧,这个地方不宜久留”向缺和韩成吩咐了一句后,随即也不再管他,顺着河道朝着西方快速走了过去,韩成皱眉问道:“向缺你要干什么去?” 向缺脚步顿了顿后,头也没回的说道:“我当然是要办我的正事了,韩教授别在这耽搁了······” 当初和孟婆的交易让向缺不得不走一趟始皇陵,为她取回一件东西。 孟婆就是孟姜女,当年一个叫范喜良的书生逃亡被抓苦役的时候被孟姜女所救,两人当时就整出了个一见钟情,看对眼了,郎才女貌的就结合在了一起,可是人有旦夕祸福啊,孟姜女和范喜良结婚才三天倒霉的事就落在了两人的头上,秦始皇为了修建长城征壮丁,到底还是把范喜良给逮了去,被送到山海关一带,孟姜女新婚燕尔思夫心切,等了一年也不见范喜良回来后她就启程去寻找夫君了。 过程就不说了,只说孟姜女后来到了山海关才知道范公子受不了劳累死了,并且尸骨都寻不到直接被填充在了长城里,当时孟姜女就急眼了,眼珠子一红哇哇大哭,她这一哭不要紧整的旁边的劳工也跟着哭了起来,一时间到处都是哭声,可能是当时的长城修造的质量不怎么样,也就是所说的豆腐渣工程,成千上万人的泪水居然把长城给泡塌了,很多尸骨就露了出来。 孟姜女一见顿时就激动了,听说近亲之间可以滴血寻亲,亲人的骨头能渗进亲人的鲜血,于是她就给自己放血然后在众多尸骨中寻找范喜良的尸体(史书上这么说的,谁知道他么的真假?)。 后来孟姜女运气不错找到了范喜良的尸骨,没想到秦始皇这时候巡查到山海关,听说有人把自己的长城给苦倒了后就发了火,把孟姜女给抓来后一见她如花似玉的就动了心,见色心喜,想要把她给娶了。 孟姜女当时就点头同意了,跟秦始皇提了三个条件,其中一个条件就是让秦始皇给范喜良寻一处风水宝地安葬,秦始皇当时就答应了,并且就在自己的始皇陵附近把范喜良给埋了,孟姜女也亲自在墓碑上面给提了字。 “范孟氏立······” 范喜良被安葬好之后,没想到孟姜女居然就寻了短剑,自杀了,然后到阴间成为了孟婆在奈何桥边熬起了孟婆汤,阴间的孟婆又开始思念她的范哥哥了,但却没办法祭拜,阴阳两隔她没办法去阳间看范喜良的坟头,于是这个时候向缺出现了。 孟婆和向缺之间的交易就是,让他为自己把范喜良的尸骨带到阴曹地府,孟婆确切的告诉了向缺范喜良被埋葬的位置,就在始皇陵内城外的渭河边上。 向缺顺着渭河一路前行,没过多久就找到了一个小坟头,上面写着“范喜良之墓,其妻范孟氏立” 向缺轻吐了口气,答应孟婆的事办的还算顺利,只要取回范喜良的尸骨交还给她,两人之间的这份因果交易就算是完事了。 再说内城里,向缺和韩成离开之后,许蓉龙拿着手中的地图,低头研究了半天后忽然开口说道:“我们现在所站的地方应该是秦皇宫西北十九里地,这一片在古咸阳城应该是阿房宫······” “唰”几道目光凝聚在许蓉龙的身上,随即,他满脸激动的说道:“是了,是了,我们只要穿过这一片区域再往前走五里地远,就能到达阿房宫了,秦始皇的地宫我们去不了,那阿房宫呢?” 李志文教授和刘院士顿时搓着手也激动起来:“没错,阿房宫离此不远,我们确实可以去一趟” 秦始皇是死在东巡的时候,他死时阿房宫还没有被建成,七月死的九月被葬在了骊山始皇陵,这个时候还再建的阿房宫就被迫停了下来,秦二世胡亥把所有的工匠都调到了陵墓来填土,到了隔年四月份始皇陵主体工程结束,胡亥就又把工匠抽调出来一部分继续修建阿房宫,没想到七月的时候陈胜和吴广起义了,李斯他们就要求秦二世别修阿房宫了赶紧还是把乱民给镇压了吧,胡亥本就看李斯他们不爽,一见他反对自己就找个借口把李斯给腰斩了,后来秦二世被赵高逼迫自杀,阿房宫自此全部停工,等秦朝彻底灭亡之后又被项羽一把火给烧了,这处相当有名的宫殿就算彻底玩完了只剩下了遗址。 阿房宫从此以后再没机会重见天日了,这么一来就成为了历史上的一大遗憾,但这个时候许蓉龙他们忽然想到,既然秦始皇当初把整个咸阳都给搬到了地下,那么是不是也会在咸阳城外再次修建一个阿房宫来,如果他们能亲眼见到这座已经被损毁了两千年的宫殿,那恐怕又是一个震惊天下的发现了。 许蓉龙,刘院士,李志文他们就跟被打了鸡血似的,裴冬草叹了口气,说道:“刘院士,咱们不能去” 第1257章深深的看了你一眼 裴冬草说道:“刘院士,我们不能去” 刘院士和许蓉龙顿时皱眉,说道:“裴小姐,阿房宫离此并不远,我们大概二十几分钟就能赶过去了,地宫我们去不了阿房宫不能再错过去吧?阿房宫已经被烧毁了,成为一片废墟,我们就算经过推测也很难把它给复原了,这可是历史上的一大遗憾,所以既然能有机会看到原样的阿房宫我们又怎么可能不去看一下,这对历史可是有重大影响的” 王二楼则也摇头说道:“不行,你们不能去的,会出大问题的” “你给我闭嘴,你算干嘛的?你哪有权利来命令我们,那个向缺就够离谱的了你更莫名其妙,一边呆着去吧”许蓉龙拿着地图跟刘院士说道:“我们快点过去吧,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好,好,好······”李志文和刘院士连连点头,裴冬草咬牙坚持说道:“我们当初说好的,进入内城你们的安全都由我们来负责,在有关安全方面的问题得无条件听从我们的,刘院士这可是当初协定好了的,你们不能出尔反尔” 刘院士顿了顿刚要开口,许蓉龙冷笑着说道:“裴小姐,我们只不过就是去看看阿房宫而已,这还能有什么危险?你别在这危言耸听了” 刘院士点头说道:“是啊,裴小姐我们就只是去看看,也不进入阿房宫乱闯,看几眼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裴冬草阴着脸说道:“你们难道忘了,之前死的那些人了么?人是怎么死的我们都不知道,你们说我危言耸听?” 人就是现实性的生物,当危险没有来临的时候总会现实的以为自己不会碰上,侥幸的心思非常重,总觉得天下倒霉的人那么多,凭啥会是自己呢?之前他们看见了那十几具死尸被吓的不行不行的,但这一路走来,他们一点意外都没碰上,那就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是安全的了,根本就忘记了当初胆战心惊的时候。 一帮固执的老学究在信念的坚持下,态度非常坚决,说什么都得去一趟阿房宫原址看一眼,裴冬草无奈的叹了口气,直摇头,王二楼小声说道:“要不,额们干脆都给他们敲晕算了?” 裴冬草苦笑道:“人要是被敲晕了,真要是碰到什么意外的话,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算了就由着他们吧” 这就是身在体制内的一个弊端,办事束手束脚十分放不开,本来是说好了的合作关系,但裴冬草却被对方三言两语给怼回来了,因为来的时候上面就告诉了她,以配合为主,别打乱考古队的计划和行动,因为探查始皇陵对于国家也是极其重要的一件事,你们干的就是保姆的工作,主人说啥就得是啥。 裴冬草刚一犹豫,许蓉龙,李志文和刘院士他们赶紧启程朝着阿房宫的方向走去,王二楼挠着脑袋说道:“死不死谁家的瓜娃子,额是不会陪着你们胡闹的” 王二楼干脆就不走了,老老实实的呆在原地,用一种和怜悯的眼神看着那一队人。 十几分钟之后,咸阳城外,一座庞大的宫殿群出现在眼前,阿房宫就是秦始皇为自己修建的另一座王宫,主要用来议政用的,只是可惜他暴毙在了东巡的路上,阿房宫还没修完他是没机会享受了,但李斯在为秦始皇修建陵墓的时候就得到了命令,陵墓内也要再起一座阿房宫。 阿房宫挺巍峨的,宫殿群占地庞大建筑错落有致的分布着,许蓉龙,刘院士他们一脸激动的走了过来,宫门方向并列站着两排手拿长戟的卫兵,一共一十八名。 “这就是阿房宫的原貌?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和我们之前复原的阿房宫果然有着很大的区别,历史又要被重新刷新了,这真是太激动人心了,小许你快点把阿房宫的原貌在地图上勾勒出来,我们拍照留存,这份东西要是能被带回去,真的会震惊考古和历史界啊” 刘院士他们激动的踉跄着走到了宫门的方向,李志文忽然看了一眼门两旁站立的卫兵,皱眉说道:“咦,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里的士兵,和出土三个兵马俑坑中的士兵好像有着有些不太一样?” 迄今为止被挖出的三个兵马俑坑中的士兵,全都是秦朝的制式部队,兵种十分齐全,弩兵,斥候,将官,步兵一应俱全,李志文刚开始把阿房宫前这些守卫的士兵当成了是兵马俑,但仔细观察后才发现,有点不太对劲。 这些兵马俑的身高全都在一米八五以上,特别是身上的铠甲和兵马俑有着很大的区别,武器除了手中的长戟外,每个人的腰间都别着一把长刀,脚下穿着的都是长靴,右侧腰上系着一块令牌,上面用秦篆刻着一个虎字。 许蓉龙仔细看了两眼后,说道:“好像······是秦始皇的虎贲卫,属于他的亲兵” 刘院士举起手中的相机说道:“这也算是一个发现了,原来还有这个类别的兵马俑,这和之前挖掘出来的完全不一样” “咔嚓,咔嚓,咔嚓”刘院士拍照留存,当他的眼睛从相机的镜头中落到兵马俑脚下的时候,忽然楞住了,“唰”他放下相机,错愕的看着面前兵马俑的脚下,张着嘴一脸懵逼。 “哎,你,你们快,快看”刘院士嘴唇哆嗦着指着兵马俑的下方,在虎贲卫两脚站立的旁边,有一个淡淡的脚印。 脚印很淡,但却很清晰,这说明什么,说明之前这里曾经有人长时间的站立过。 刘院士,许蓉龙,李志文他们连忙看向其他的虎贲卫脚下,愕然发现刚刚的脚印居然不是巧合,至少有四五个兵马俑的下方,有着清晰的脚印,有的甚至还有两三处。 “轰”所有人的脑袋里都蒙了一下。 裴冬草的脸“唰”的一下就变了,连忙说道:“快,离开这里” “他,他们的位置怎么会被挪动了?”许蓉龙膛目结舌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兵马俑,目光落在对方的脸上后,突然间,原本闭着眼睛的兵马俑,眼睛突然睁开。 一道目光穿透了许蓉龙的双眼,和他四目相对! 第1258章虎贲卫,护陵 许蓉龙感觉到一股小凉风从自己的脚底一直吹到了脑门子上,冷汗“唰”的一下就冒出来了。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四目相对那他么的叫含情脉脉,两个男人四目相对叫兄弟情深,许蓉龙和兵马俑来了个对视,他觉得这是他么灵异惊悚,太吓人了。 “咕嘟”许蓉龙咽了口唾沫,脚下就跟长了钉子似的一动没动,他觉得武侠小说里有句话说的挺好,叫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先动我必嗖嗖快点动,啥也别说了,就自己这心境再他么的修炼两年,那妥妥的又是一尊不动如山大菩萨。 “啊······”许蓉龙正沉浸在飘渺的武侠之道中的时候,猛的感觉后边脖领子一紧,马英俊直接拽着他就往前面跑:“你他么傻了啊,还不跑在那等什么呢,真是活腻歪了” “蹬蹬蹬,蹬蹬蹬”许蓉龙被拽着跑了几步,李志文,刘院士他们全都撒腿就跑,因为这个时候谁都发现,阿房宫前那十八尊兵马俑的眼睛全都睁开了。 “咔嚓,咔嚓,咔嚓”兵马俑的身上机械式的动弹了几下,僵硬的转动着脖子,眼神落在疯狂逃窜的几人身上,然后整齐划一的迈动步子,“踏踏踏,踏踏踏”踩着齐刷刷的步伐朝着他们追了过去。 所有的人这时候都毛了,考古和搞历史的,对鬼神这事真不太钻牛角尖,这些年来他们这群人哪个都走过好几个古墓,光怪陆离的事见多了,甚至有的连大粽子都见过,鬼上身,鬼打墙什么的也不是没有,但在秦始皇陵里见到了本应该属于两千多前的兵马俑突然活了,这明显是让人接受不了了,人最怕的就是人生观被颠覆,那就意味着人思想上的崩溃。 就现在,考古队和裴冬草他们的人生观突然间变的稀碎了,都两千多年了这帮兵马俑你他么就是成仙去了我也信,怎么还在这装神弄鬼呢! 几分钟之前,秦陵地宫前。 “钢铁锅,含眼泪喊修瓢锅,坏缺烂角的换新锅瓢乱放,风雨里追锅,无泪缝把层烟囱······堵扫停,易遭狼烟与灶小,葱味油风黑锅森粽得里香”徐锐手插在口袋里吹着口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也就是出生的时候脑袋被手术刀给剖过的徐锐,换成任何一个人在一座有着两千多年历史的古墓里,嘴唇早都给吓哆嗦了,谁还有心思哼着小曲啊。 手插在口袋里的徐锐,小三角眼瞄了几圈后,嘴里的小曲忽然一停,前方地宫前齐整的站着一排排手拿长戟的兵马俑,密密麻麻的围在地宫前面。 “你就说这秦始皇,活着的时候一统江湖咔咔牛bi,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死了之后这小胆跟他么针眼似的,整一帮泥人挺像回事似的给自己守墓,有个毛用啊,不还是被人给掘开老坟了么,要我说啊活着的时候该牛bi就bi,死了后老实的整个小坑给自己一埋上面啥都没有,谁能找到你啊”徐锐一脸吹牛bi的表情,撇着厚厚的大嘴唇子,然后深深的一呼吸,摘掉氧气面罩“咳”一口大浓痰就喷了出去:“你看我牛不牛,敢朝秦始皇吐吐沫,你要真牛bi你倒是起来咬我啊,你诛我九族啊,你敢说给我推出去斩了么” “唰,唰,唰”地宫前,几个兵马俑眼睛突然睁开,一道道眼神汇聚在了徐锐的身上。 徐锐顿时懵逼,揉了揉眼睛,膛目结舌的说道:“哎呀我去······我肿么眼花了呢,你们要真牛bi,就再给我眨两下眼睛看看” “唰,唰,唰······”地宫前所有的兵马俑同时睁开眼睛,手中的长戟忽然一扬,齐刷刷的指着徐锐。 “踏,踏,踏”第一排兵俑抬腿迈步,紧接着第二排兵俑随之跟上。 徐锐脑袋顿时“嗡”的一声就蒙了,他腿肚子顿时就抽筋了:“向缺,真他么有活的啊” 徐锐都要被吓哭了,十分干脆利索的转头,拔腿就跑,一脑门子的冷汗,他插在口袋里的手拿出来的时候掐着向缺给他的那道符纸,迅速的就给捏碎了。 范喜良的坟前,向缺拿出长剑,一剑劈开坟墓露出一副棺材,向缺朝着棺材鞠了一躬说道:“范先生惊扰了,我受孟婆所请,请您回去和她团聚在阴曹地府,勿怪,勿怪” “咔嚓”棺材被向缺劈开,里面一副被拼凑成的尸骨露了出来,他长吐口气,能把这堆骨头带给孟婆,也算是了去两人间的那一场因果了。 “唰”这时,被徐锐捏碎的那一道符纸顿时传到了向缺这里,他木然一惊却也没太意外:“兵俑到底还是出现了么·······” 向缺快速收捡坟中尸骨,然后赶紧返回内城,但这时他却突然发现城中忽然有雄浑的阴气弥漫而出,笼罩在整片始皇陵内城中。 外界,始皇陵区域。 韩蓉蓉两眼无神的看着之前向缺和她爷爷进入的墓坑通道,此时距离他们进入内城已经几个小时过去了。 “轰”这时,始皇陵区域地面突然轻轻一颤,韩蓉蓉脚下出现了细微的波动,那处被挖开的通道口出现了坍塌的迹象,眨眼间,通道就被泥土给填满了。 始皇陵那处象征着陵墓的坟包上栽种的草木不知为何,出现了大面积的枯萎,一片秋后风吹落叶的萧瑟景象。 秦村,后山坡上拄着拐杖的老人又出现了,埋葬着七十二万劳工的无数个坟头再次躁动起来,蔓延而出的滔天阴气涌出来后全都朝着地下渗透而去。 “哎······”老人深深的叹了口气。 始皇陵内城,向缺收好范喜良的尸骨迅速返回,当他进入内城之后立即察觉到数不尽的阴煞气息弥漫在周边,仿佛刹那间就进入了阴曹地府一般。 “呼,呼,呼”一缕缕阴风吹过后,他耳边似乎听到了有人踏步前来的动静。 第1259章一片绝境 关于秦始皇陵的防御系统,一直以来都有两个说法,一是陵墓内被灌注了水银二是陵墓里机关遍布,但现在机关还没有被发现为了防着水银都带了氧气面罩,但任谁都没有料到的是,秦陵中会有秦始皇的虎贲卫在两千多年后还依旧坚挺着。 向缺火速返回内城,回到先前和他们分开的地方,但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先前没有跟着去阿房宫的王二楼都不见了,向缺仿佛身处在了一个空无一人的空城中,他看了一眼不远处一栋三层小楼,迅速跃过去,爬上楼顶登高望远。 站在楼顶的向缺放眼望去,整个内城都笼罩在一片阴云下,白蒙蒙雾气昭昭,只闻城内有脚步声轰鸣传来,但却不见一道人影,所有进入内城的人全都不知所踪。 “有人吗······有人吗······”向缺出声询问,回音响彻在了内城久久未散,但等声音消逝后却没有一个人应答。 “嗖”破空声传来,一根长戟突然从向缺背后飞出朝着他刺来,他猛的一侧身躲过那根长戟,但紧跟着“嗖,嗖,嗖”一连几根长戟奔着向缺飞去,向缺右脚一顿人腾空而起落向前方,他随即从楼上跳下落在街上,周边几道阴冷的目光悄然间盯向了他。 内城中,马英俊拉着颤巍巍的许蓉龙,两人茫然四顾周边其他人全都不见了,许蓉龙问道:“李教授,刘院士他们呢,怎么一个都看不见了” “可能是刚才跑散了吧”马英俊皱眉说道。 “不,不对啊,刚刚离开阿房宫的时候,我明明就看见他们在我前面的,但一眨眼的工夫人就看不到了,不对,不可能是跑散了,我怎么觉得就是我们看不见他们了呢”许蓉龙拿出地图观察四周后,指着其中一处街道说道:“我们现在应该是在这个方位,再往南走两里地就是当初我们曾经分开的地方,我们去那边?” 马英俊调试着耳麦,叹了口气,说道:“对讲好像失效了,我们的频道都是单频的,一公里的范围内都能接受到信号,你没发现几分钟之前耳朵里就一点动静都没有了么?刘院士他们老胳膊老腿的能跑多快?不可能这么快就跑出这个范围吧” “唰,唰”许蓉龙忽然扭头朝着马英俊眨了眨眼睛,故作镇定的说道:“你看看我后面,好像,是不是······是不是有人,我,我怎么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我呢,很有种慕然回眸,有人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呢” “唰”马英俊猛然回头,手拿长戟的兵俑突兀的出现在两人身后,一双阴冷的眼睛瞄着他们的后背,长戟随即径直插了过来。 马英俊猛的一拉许蓉龙,将他扯开,抬腿一脚踢向了对方的胸膛,“砰”兵俑不闪不避任由他一腿踢来,“蹬蹬蹬”马英俊感觉到自己右脚生生的被弹了回来。 兵俑纹丝不动,马英俊从身上抽出桃木剑再次冲了过去,兵俑僵硬的抬起手中的长戟,动作似乎十分不连贯,非常的机械化。 “铛”桃木剑刺中兵俑胸膛,盔甲上崩出了一个白点,那把长戟轮着奔向马英俊的脑袋扫了过来。 “金钟罩铁布衫呗”马英俊连忙收回长剑,一弯腰躲过长戟,伸手从身上掏出一张符咒抖手一甩贴在了兵俑的身上。 “茫茫酆都鬼城开,三皇五祖赐我祥云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收” “唰”兵俑扫着长戟忽然一顿,身形被定,马英俊长舒了口气,连忙再次拉着许蓉龙跑了出去。 另一头,徐锐撒腿狂奔,跟被狗追了似的,他愤愤的叹着气说道:“漫漫长夜,正应该提一壶老酒,携二两花生米,来点酱牛肉小酌几口,而不是他么的没事来探始皇陵,这不是作的么” 徐锐身后追兵宛如一条长龙滚滚而来,这帮兵俑唯一的缺点就是两条腿不能用跑只能用走的,其走路的姿势就像是阅兵式上仪仗队一板一眼的迈着腿,气势必须是有的,但可惜速度却不快,这也给了人很大的逃生机会。 但有一点,咸阳城不大,纵横交错几十条街道而已,秦始皇的几千虎贲卫正开始朝着咸阳城的各条街道涌了过去,一旦等到所有的虎贲卫填满各处街道,那城中的人就会像贪吃蛇一样,都被蚕食掉。 裴冬草身旁跟着李志文和刘院士两人,其他人全部失散,两个年龄在七十岁以上的老者气喘吁吁的靠在一栋房子上,眼中尽是迷茫和绝望,这一路跑过来他们几乎已经耗费了全部的体力再也没有经历逃窜了。 “刘老,李教授······”裴冬草说道:“我们得走了,去我们进入内城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那条来时的通道吧” 刘院士苦笑着摇头说道:“走不了了,走不动了,年纪太大不像你们年轻人了,体力全都在刚才给透支掉了,小裴如果一会有意外,你就独自逃生吧,不用管我们了,再来的时候我们这帮老家伙已经做好留在这里的准备了,只是我希望你能把我们搜集的这些资料带回去,也不枉我们奔波一场” “我们还有机会,只要找到向缺就行”裴冬草轻声说道。 “踏踏踏,踏踏踏”这时,三人身后又有密集的脚步声传来,裴冬草忽然一愣,抿着嘴说道:“我们走吧,总不能在这里等死了” 李志文回头看了下身后的房子说道:“逃我们是逃不动了,小裴我和刘院士要不先躲在这里,你先独自离去,然后再找机会来救我们吧” 裴冬草寻思了下后说道:“行,你们先躲在这里” 李志文随即转身走向房门,伸手一推,“嘎吱”房门被推开后,他忽然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一副已经填装好弩箭的强弩。 “噗嗤”一根弩箭穿透了李志文的胸口后,将他带了出去,一直撞到对面的墙上,被生生的给钉住了。 第1260章鹬蚌相争,谁是渔翁 清华土木工程的李志文教授死了,被一把一米长的弩箭从胸膛刺穿然后钉在了对面的墙上,人直挺挺的靠在墙壁上,眼睛圆睁,似乎诉说着他的死不瞑目。 刘鼎辉院士紧咬着嘴唇压着眼中的泪水,这就跟并肩作战的战友死在了自己身边一样,他很难接受刚刚还在交谈的人居然眨眼之间就死于非命了,裴冬草看着那张已经闭合了的弩箭,忽然想到王二楼曾经提醒过他们的那句话。 “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去,这也不能碰那也不能碰”这看似有点扯淡的一句话,现在已经标榜出了始皇陵的危险程度。 刘院士哽咽着说道:“这是皇陵中被设置的机关,进入内城后一直没有碰到我还以为机关全都被设在了地宫中,现在看来不是的了·····” 另外一头,北大考古系的马林枫和李俊朋带着剩余的两个人狼狈的漫无目的的逃窜着,没有裴冬草,向缺,王二楼和马英俊带队他们就像无头苍蝇四处乱撞,渐渐的朝着正北方的地宫逃了过去。 “啪”前方第一个人,脚下忽然一空,人瞬间就从地面消失了留下一声惊呼后,惨叫从地下传来。 “停,停,别再跑了”前面的马林枫猛然刹住脚步,在他面前一块青砖被踩翻开露出一个两米深的坑洞,洞中地上插着一把把尖刀,一具尸体被尖刀贯穿了全身插在刀上。 人死的非常惨,从屁股开始到脑袋上,一把把尖刀就跟雨后春笋似的从尸体下冒出来,内脏都被刀尖给带出来了。 后面的人心有余悸,这个陷阱来的太让人淬不及防了,仓皇逃窜的时候谁还能顾得了脚下,一脚踩空后人就掉进了坑里,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 “啪嗒”那块被翻开的青砖恢复原样,严丝合缝的和其它的青砖贴合在一起,丝毫都看不出来之前这里曾经收割过一条人命,但在下一刻要是有人再上去的话,那肯定下场同样如此。 有人愤愤的骂道:“这他么的鬼地方,连跑都跑不了了?我们全都死在这么?” 马林枫抹了把头上的冷汗,指了指靠墙的地方说道:“贴着那边走,小心一点,脚下试探一些然后绕过去,陷阱不光对我们管用,那些兵马俑追过来后,也照样会中计,这也算不上是什么坏事,这是大家往后得要小心点了” 李俊朋绕开那处青砖,脚下小心翼翼试探着探着前方的路,一连走了十几米远后都没在出现刚才那样的突发事件,他们刚松了口气,后方一队兵马俑提着长戟赶来。 马林枫连忙说道:“快,我们快离开这里” 李俊朋走在最后,眼睁睁的看着似乎不懂得变换角度和方位的一队兵俑果真踩向了刚刚害了他们一条人命的青砖,两个兵俑身形瞬间消失掉在了坑中,并且连他们身后的兵俑也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全都掉了下去。 “好,好,好,多填几个,全都给他们埋进去吧······”李俊朋刚咬牙切齿的说完,就看见布满了尖刀的坑中,掉下去的兵俑居然完好无损的爬了上来。 “李教授,快点啊”走远了的马林枫招呼了一声,李俊朋叹了口气,苦笑道:“我们再快,那还能往哪逃呢?” 秦皇陵,在这一刻展现出了这个千古帝王墓狰狞的爪牙,开始收割这些外来者的性命,秦始皇生前一统六国筑下伟业,死后,他自然也不会允许有人打扰他的陵寝,一代千古帝王,永远都是不容人亵渎的。 再没有进入始皇陵之前,这帮学者专家教授们都觉得,两千多年前的古人再牛逼那也是一个没完全发展出社会体系的野蛮人,他们智商有限,技术不发达,见识很片面,我们带足设备和探寻过多座古墓的经验进入皇陵,就算有点麻烦,那还能全军覆灭在这不成? 九九年死的那十几个人,丝毫没有在他们的心里敲响警钟,血一样的教训成为了过眼云烟。 向缺和王二楼的叮嘱在他们的耳边成为了过堂风,无知和自以为是,杀人从来不见血。 所有人都在疲于奔命的时候,王二楼收起脸上那副蠢萌的陕北汉子形象,眯着小眼快步的朝着徐锐曾经所在的内城宫门外,当他前去的时候有从身边经过的兵俑似乎对他完全视而不见,没有一个兵俑提着长戟朝他刺去,秦陵,埋葬秦始皇的地宫前,王二楼驻足停留,面前一扇高大的宫门耸立着,上面刻着九条黄色的金龙。 王二楼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伸手摩挲着紧闭的两扇宫门,然后手上突然用力将宫门推出一道缝隙后他马上闪身躲到一旁。 “嗖,嗖,嗖·······”无数只箭雨突然从宫门中激射而出,锋利的箭尖上闪烁着幽蓝的光芒,插在地上之后箭尾还在颤抖不已。 王二楼回头望了一眼,轻声说道:“额们等这一天已经等了许久咧,要不是你们挖出了通往内城的通道,额得什么时候能进入这皇城地宫中呢,谢谢了啊” 随后,王二楼闪身钻入宫门,然后轻轻的关闭,人影消失在了传说中从来都没有人进入过的秦陵地宫中。 这个时候,向缺要是看见王二楼肯定得毫不犹豫的给他颁发个最佳表演奖,因为这个貌似一辈子都没出过秦村后山,说话比苞米茬子味还重的乡土气息给他造成的迷惑,让他误以为王二楼的智商和脑袋是有点跑偏的。 他压根都没有想到,王二楼和他的爷爷等待着进入始皇陵的机会,已经等了十几年之久,上一次九九年的时候他们就曾想过要进入,但没想到那处通道被堵死了,这一次时隔十几年,机会又再次出现了。 此时,秦始皇陵内城,一共四千两百六十二名虎贲卫全数尽出,游荡在了咸阳城中,科考队的人仿佛成为了波澜大海中一片飘零的树叶。 第1261章人心最是难测了 向缺一脸阴沉的站在屋顶,看着街道上涌来的虎贲卫,一抹惆怅浮上心头,科考队一行十几人怕是差不多得要全部埋骨在这始皇陵了,裴冬草她们不用操心,但向缺答应了韩蓉蓉,那就得把韩教授给带回去才行。 向缺手提着长剑轻轻一抖,五道战魂漂浮而出,他伸手一划传出一道神念后,战魂迅速飘出落入下方游走在兵俑群众,寻找着人影,他站在屋顶静静等候着。 向缺闭着眼睛等了片刻后,自西南方向一道战魂传回消息,他随即直接在屋顶上一路狂奔,扎向西南方。 马英俊带着许蓉龙一脸撒白的看着前面如潮水般涌来的兵俑,两人身后是街道底部已经进入了死胡同,退无可退了。 许蓉龙咬着牙收好手中的地图塞给马英俊说道:“朋友,我肯定是跑不出去了,这东西交给你,不用管我了,你要是能有办法逃出去就带出去吧,这趟始皇陵不能白来,总得他么的带回去点什么才行,你让上头给我冠个烈士的称号就行了” 马英俊神色有点复杂的说道:“就这么放弃了?” 许蓉龙一脸惨笑的说道:“要是不放弃又能有什么办法,明显已经无路可退了,来的时候生死状上都签了大名的,就是死在这里还能怨得了谁?一辈子干考古,死在这始皇陵里也算是值得了,等下一次再有人进入皇陵看见我的尸体,也得他么的拜三拜,在他们的眼里来说,我是前人······” 马英俊本来对许蓉龙这人的印象不咋地,觉得他就是小市民的市侩,心眼小,自以为是,人没什么本事说话还刻薄尖酸,但这个时候你却能从许蓉龙身上看到难得的视死如归的一种精神,多少人表面看着挺刚强的,但面对死亡的时候腿都软了,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许蓉龙尽管有点哆嗦可至少身板站的挺硬,大义凛然的姿态嘎嘎足。 马英俊接过他手中的地方放好后,淡淡的说道:“我最多也就只能比你多蹦跶一会而已罢了······听天由命吧” 兵俑涌入胡同后,并排三人提起长戟,踏着方正的脚步一枪就朝两人扎来,马英俊手拎着桃木剑挤出指尖精血涂抹在上面,左手连连掐起手印。 “茅山血术,斩······”马英俊强自提升自身的实力,一时间斗志昂扬,精血被喷在桃木剑上暂时克制住了前冲而来的兵俑。 两千多年里,被封住了三魂七魄的虎贲卫也算是妖鬼一道,这个时候拿枪突突兴许干不死他们,但道家术法,却是能抗衡得了的。 但渐渐的,兵俑如潮水般涌了进来,马英俊精血耗费巨大已是渐渐成为强弩之末,他眼见前方密密麻麻的兵俑后,已经无力在抗衡了,回身用桃木剑劈向了后面的高墙,砍出几道缺口。 “许蓉龙,我护着你爬上去”马英俊强自提起一口气,弯腰伸出左手说道:“来,搭一把你顺着墙爬上去,兴许能有一线生机” “好,好”许蓉龙右脚踩在马英俊的手掌上,被他一拖人顺势而起,脚尖踩在桃木剑砍出的缺口上,用力一蹬攀上墙头。 马英俊见状,突然掷出手中的桃木剑:“护法神王,保卫诵经,皈依大道,元亨利贞······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被掷出的桃木剑落入兵俑中后突然炸裂开,一股强悍的波动瞬间爱冲击着周边的兵俑,马英俊随即转身快跑几步一跃蹬上墙头,墙上的许蓉龙伸手拉了他一把。 “嗡”一杆长戟突然被投掷出来,擦着墙头飞了出去,许蓉龙冒出一串冷汗,马英俊说道:“拉我上去,快点” 这时,后方大批虎贲卫已经追击而来,距离他们近在咫尺。 许蓉龙拉着马英俊的手,将他向上一提,忽然问道:“朋友,你听过一句话么?” “唰”马英俊愕然抬头:“什么?” “死道友不死贫道”许蓉龙看着下方已经靠近墙下的兵俑,拉着马英俊的手突然一松将人给丢了下去。 随即,许蓉龙转身跳下高墙踉跄着朝远方跑去,跌在地上的马英俊一脸惨笑。 “噗嗤”一杆长戟洞穿了他的头颅,将马英俊给钉在了墙上,他眼神顿时变得迷离失去了意识。 向缺赶来的时候到底就差了那么一步,只看到马英俊被贯穿头颅后倒在了地上,向缺皱眉叹了口气,正要下去之时,第二道战魂忽然传讯而来。 向缺反手弹出一道三昧真火落在了马英俊的尸体上,人死了尸体还是就被糟蹋了。 向缺人影在几次眨眼间迅速消失,他不惜连续两次动用缩地成寸来赶路,内城中已是一片混乱,在不争取点时间,那他们真的全军覆没了。 “铃铃铃······” 裴冬草带着刘院士以手中招魂铃驱使着兵俑不敢靠近,串串铃声震荡着兵俑中的三魂七魄让其不敢靠近,但他俩仿佛就像是被丧尸围城了一样,对方冲不过来他们也冲不出去,一时间被僵持住了。 裴冬草脸上汗水湿哒哒的掉了下来,紧咬着嘴唇强自撑着,但手中铃声明显已经有点要停滞了,每次铃声停顿,兵俑都会朝前涌来,照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她俩就得被扎成刺猬。 刘院士喘着粗气说道:“小裴,小裴同志,你不要管我了先走吧,我一个老头子就算活着也没几年可活的了,你还年轻呢,走吧,走吧” “不行,保护你们就是我的任务,除非我倒在你们前面” “你这女人,怎么一点狐狸精的奸猾气质都没有呢”向缺人影突然落在他俩身旁,两手平伸一簇簇三昧真火蹿出,分布四周。 兵俑脚步顿时一停,对这至阳至刚的道家真火十分忌惮,根本就不敢碰触。 裴冬草身子一软,虚弱的说道:“还好你来的还算是及时,再晚一点我们就得跟秦始皇作伴去了” “你的手下,叫马英俊的那个已经去了······” 第1262章所剩无几 裴冬草顿时一愣,脸色黯然的咬牙说道:“先顾着刘院士,再把其他人救出来吧,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考古队,牺牲是正常的怨不得别人,在其位就得谋其政!” “我真庆幸自己没有跟你们这帮榆木疙瘩脑袋混在一起”向缺挺不齿的笑了笑,伸手搀起刘院士,右手长剑突然朝着前方直上而下劈了出去,一道冲天的煞气生生的给扫开一条路来,两旁的虎贲卫眼神空洞的站在旁边,随后空洞的眼神居然透出一股茫然的神采,向缺和裴冬草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令人诧异的一幕,向缺还以为自己刚刚弹出的三昧真火让他们感到忌惮了。 直到向缺两人离去走远,后面的虎贲卫中竟有几人朝着他离去的背影跪拜了下来,僵硬的脸上表情似乎起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随后,第三道战魂,第四道战魂接连再次传回消息,意味着又有两拨人被发现了,这至少证明幸存者又增加了不少,消息肯定是好消息,只是这他么营救的路程略微有点麻烦了。 “那个王二楼呢?”向缺问道。 裴冬草说道:“你和韩教授离开后,有人察觉到了阿房宫就在附近,于是我们赶了过去但你带来的那个人没有跟来,从那时起我们就失散了,再也没看到他的人影,可能,可能······” “可能个屁,草”向缺恼怒的骂道:“你们这些人全摞一块死个精光,他在皇陵里可能连毛都不会掉一根的,我曾经叮嘱过你,有这个人在可以保证你们在陵墓内无恙,我他么说的话你们从来就是不听,对吧?我都服了,拿我当三岁小孩呢,和你们玩过家家呢?跟你们合作可真窝心,你们的路子我是真搞不明白了,派人保护那明显是挺惜命的,可是从来都把保镖的话当成是放屁,路子真野” 向缺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这个时候刘院士和裴冬草都不吭声了,血一样的教训告诉他们,没事别逼逼,真容易受伤,还是得听专业人士的才对。 “救命啊,救命,救命啊”前方一个破锣嗓子哭天喊地的嚎着,一道挺灵活的身影快速的穿梭在兵俑中,上蹿下跳辗转腾挪着。 徐锐正朝着向缺他们这边撒丫子狂奔,离的很远,他就察觉到那一股冲天的煞气非常的熟悉,当时他就加快速度,奔着这边跑了过来。 我们的疤脸哥,徐锐很聪明的理所当然的认为,要说始皇陵里什么地方最安全,那肯定是向缺的身边。 “靠近他,安全我,肯定稳妥!” “领导,组织,缺哥,疯了,疯了”徐锐快马扬鞭的跑过来,一脸懵逼的说道:“这地方都他么疯了吧,这些兵马俑怎么都活了,开他么的什么玩笑啊” “不是他们都活了,而是他们可能就没死过,十几年前下来的那批人应该也是死在他们的手里,这是······活俑?传说中,炼制兵马俑的有一种手段,只是从来都没有人证明过罢了”刘院士豁然开朗,镇定下来后就想通了。 “我得再出去一趟找个人,裴冬草,疤脸你们俩聚在一起应该能扛一会吧”向缺扔下一句话,人就跃了出去。 徐锐顿时再次么懵逼,他奔着向缺来的,来了后人就跑了,这是图什么呢。 “噗嗤”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剑插在了他们的脚下,向缺身影消失之时说道:“拿着我这把神兵利器,至少能帮你们撑一段时间,剑在人在,别给我弄丢了” “唰”徐锐拔出长剑,入手就感觉到沉重的铁剑中透着沧桑和古朴的厚重气息,这把看起极其不起眼的铁片子让徐锐心里充满了嗜血和暴躁的感觉,极度渴望着想要饮血给自己来个痛快。 “一剑在手,天下我有啊”徐锐畅快的举着铁剑,忽然挺豪气的扬起后朝前劈了出去。 “嗤······”剑气如长龙一般扫过,前方兵俑顿时闪向两旁,似乎不敢与之硬碰。 “哎呀我去,这么腻害呢嘛”徐锐贱嗖嗖的再次举起长剑,横扫向旁边,然后,这傻bi就他么跟上瘾了似的,一剑又一剑的劈了出去,砍的不亦乐乎,因为他每次挥剑而出那些兵俑似乎都十分惧怕,从不和剑相碰,几剑之后徐锐都感觉自己好像是开挂了,他拎着长剑如若虎入羊群,一剑剑的劈砍身边的兵俑。 “来,我就想看看有谁不服,我必须给你们来个血染的风采,别看你们都活了两千多年了,但我肯定一点尊老的心态都没有,只要不服的一律干倒,给我蹲在墙角唱征服” 后面,裴冬草看着跟打了鸡血似的徐锐也惊了:“向缺这把剑······” 没带剑的向缺风驰电掣的朝着第四道战魂传讯的地方赶了过去,别人的死活他不在乎,但韩成如果没死他得把人救回来了。 但可惜的是向缺有点小失望了,被兵俑围着的并不是韩成,是李俊朋和马林枫,他顿时皱紧眉头心里“咯噔”一下,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还没有发现韩成的身影,那这人是太有可能没有什么生还的机会了。 向缺闯到两人身边,叹了口气后问道:“没有看见韩教授么?” 马林枫摇头说道:“他不是和你一起走的么,走了之后就再也没看见了” “跟紧我吧”向缺带着马林枫和李俊朋往回赶,他两手搀在两人肋下身前飘荡的一张符纸忽然炸裂,缩地成寸,让他们三人瞬间消失在兵俑的重重包围中。 除了已死的几人,所剩下的刘院士,李俊朋,马林枫还有裴冬草和徐锐重新全都汇聚在了一起。 “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始皇陵了”向缺转头低声在裴冬草耳边问道:“你之前说我身上带天道气运和始皇陵有很大的关系,可到现在为止我屁的关系都没看出来······” “其实,我也不太确定的,不过我听说······” 第1263章历史再重演 “天道气运是鬼谷子王禅取来送于秦始皇助他一统天下,后来秦始皇统一六国,天道气运就被震在了王宫之下,嬴政登基后东巡暴毙,但在临死之前给鬼谷子下了一道口谕,他死后尸体被送入地宫中,天道气运也要一并被埋下······” 秦始皇早年为自己修建陵墓,耗费七十二万工匠命李斯当监工鬼谷子为策划,把整座咸阳城和地宫都给搬到了地下不说,还在内城以外开了六百多座殉葬墓和兵马俑,地宫中珍宝无数,殉葬坑里被埋下数不尽的兵器,还把那道天道气运也给带入陵寝,秦始皇其实打的就是一个主意,人死后我也要称雄于阴间,再创大秦王朝。 秦始皇你可以说他是千古帝王,一代枭雄,开天辟地式的大人物,但恰恰相反他却是个贪生怕死到极致了的胆小鬼,对于死来讲,秦始皇简直怕的要命,他这辈子就对两件事最为专注,第一自然是统一天下,这个他做到了,第二就是想要长命百岁,这个让他失望了。 当年他第一次派徐福出海寻仙丹,寻长生不老之术,给了这位史上第一大骗子无数最好的政策和条件,但没想到徐福溜达一圈吃喝玩乐后,屁都没有带回来,按照秦始皇的性格他得把徐福的九族全都得用小刀给活剐了才是,死完了还得鞭尸,各种惨无人道的酷刑都得给他上一遍才行,可偏偏徐福回来后“噗通”一声跪在秦始皇面前,一本正经的告诉他:“微臣这次没有准备充分啊,但长生不老术已经在望了,只要再给微臣一次机会,让我出海必定能给大王寻来长生不老术,助大王享万代江山啊” 得,一代帝王秦始皇又被徐福给忽悠了,这种可能连三岁小孩都不会信的伎俩,偏偏秦始皇就信了,最终又给徐福赐下数千童男女和好几船的金银财宝让他再次出海寻求长生路了,这回徐福知道,他能骗得了秦始皇第一次,但肯定骗不了第二次了,于是这位千古第一骗再次出发后就做了不回大秦的心思,再也没有返回秦国,直到秦始皇东巡暴毙后他都望眼欲穿了,也没等到徐福的长生不老术。 秦始皇为什么对徐福如此相信呢,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徐福是鬼谷子的关门弟子,确实精通很多东西,可惜他为人太过奸猾喜欢享乐,用现在的话来讲就是不务正业,不好好的当个方士,却喜欢做混子,十分不走寻常路啊。 秦始皇一统天下之后,鬼谷子就飘然远去了,那秦始皇也就只能相信徐福,而别无他法了。 其实说来,徐福才是个大赢家,他带着数千童男女和几船足够他们生存三年的粮食和金钱到了东瀛洲后,自己开山立派自立为王的当了皇帝,日子过的比秦始皇可潇洒多了,他教导瀛洲的土著居民农耕,捕鱼,捕鲸和沥纸,又带去医病的技术,顿时土著把他就给奉为了神仙,从此以后被尊称为天皇陛下,那日子过的不要太潇洒了,比秦始皇可快活多了。 秦始皇在临死的时候,那是相当相当失望的,心都给整的稀碎了,还好让他有点欣慰的是他做了两手的准备,除了派出徐福外他也为自己修建了庞大的陵寝,想把生前的一切全都给带到阴间去,在阳间没有享受完了的,在阴间继续享受,所以庞大的秦始皇陵就这么被造了出来,而在他临死之际,一直谨记着一件事就是,鬼谷子当年送他的天道气运必须也得带下去。 “我都多少年没被人追的像条狼狗似的了,这天道气运有啥用处你快点说”向缺不不耐烦的催促道:“这都眼看着要丧尸围城了,快点的吧” 裴冬草白了他一眼,接着说道:“秦始皇想在阴间再创大秦帝国,但没想到阎王爷也不给他这个面子,不可能退位让贤的,于是秦始皇就被走了正常程序······安排投胎转世了,秦始皇死了后天道气运是不可能消失的,一直被埋在地宫里,年代一久就压不住了,机缘巧合下就会显露出来,你说秦陵下的出口在哪?我们任何人都没办法找到出口,但你肯定可以的!” “嘶······”向缺眨了眨三角眼,倒抽了一口冷气:“你要这么说的话,那确实还有点道理?” 一年多前,那时向缺要窃皇陵天道气运不得办法,一夜白了头,疯疯癫癫的徘徊在始皇陵。 直到后来杨菲儿带着李秋子,赵礼军和张守城他们也来了寻找皇陵机缘,在骊山始皇陵墓找到了始皇陵风水大阵的阵眼。 关于秦始皇陵风水这事也就当初曾经堪舆过骊山风水的杨公有经验所以才能轻易找到,换做他人都不可能轻易寻到,除非像祁长青那样有大气运在身。 始皇陵正上方封土层共有九层,叫九层皇陵塔,就是个风水大阵能镇住秦始皇陵,这九层皇陵塔的每一层都有一道门,这是唯一的出入之路,其他的地方都是用白灰,沙土,黄土和糯米汤浇固在一起又被打了铁钉的,十分坚固,炸都炸不开,只有那每一层上的塔门才能出入。 后来,杨菲儿他们耗费大力气找到了阵眼,触发了始皇陵的风水大阵,引出了鬼谷子的一道幻影把他们接引进了秦陵地宫中,当然了那时去的也不是真正的秦陵地宫,是处在了地宫的投影中。 鬼谷子当时出手布秦陵风水大阵,引出天道气运,让当年始皇陵建造时的一幕幕历史重新展现了出来,历史重演,那肯定会涉及到皇陵内部通往外界的道路如何开启,这么一来的话,里面的人想要出去,那还难么? 向缺顿时就悟了,裴冬草所说的话确实很在理,只要他引出体内的天道气运,触动皇陵风水阵,他们逃出升天的机会可能会就此出现了。 向缺诧异的看着裴冬草,问道:“我这个当事人都没知晓的这么清楚,你怎么会知道的?” 第1264章天道再现 裴冬草甩给向缺一个我不告诉你的眼神后,叹了口气,说道:“在这之前,我们怎么从这些兵俑中脱身才是最主要的,不然的话,门就算在眼前又怎么能跨出那关键的一步呢” 就这丧尸围城的状态,向缺他们自己出去都明显是个问题,更何况还带着几个老胳膊老腿的拖油瓶子,前路可算是无比艰难了。 徐锐“嗖”的一下把向缺的剑给背在了身后,十分小人的说道:“缺,你应该不会把我们扔下自己跑,是不?你别看我脑袋被剖过,但我这眼睛看人还是挺准的,你绝对不系这种人,我感觉咱俩也就是身为同性,我要是个女的肯定两条腿一劈开,你可以自由发挥随意捅我,就冲这关系,你也不能把我给扔下,对不对?” 裴冬草也皱眉看着向缺,人性这东西真是不太好说,夫妻都是同林鸟但碰到大难了还都各自飞呢,他们这种合作性质的关系,在关键时刻肯定不会太牢靠的,始皇陵里要是没有几千虎贲卫的追杀还好,如今兵俑疯狂涌来,向缺独自一人逃脱都有点费力,带上其他人真不太好说,向缺放弃他们有毛病么? “剑给我,我带你们出去”向缺搓着脸,挺实诚的说道:“实话告诉你们,我并不只这一种出去的方式,我要想走早就走了,明白么?” “你说话算数?要不你发个誓吧”徐锐贱嗖嗖的说道。 “你他么的怎么就这么晒脸呢,还非得让我给你磕个头,然后签字画押么”向缺不耐烦的骂道。 “你要这么说······那也行啊” “你这种无耻,没脸没皮的程度都到了能得到升天的地步了”向缺都懒的和他磨叽了,伸手冲着徐锐背后一招,长剑突然从徐锐那脱手而出,落在向缺手中。 徐锐顿时讪笑着挠头说道:“别见外哈,我就是闹着玩的” “如果一会需要垫背的,我肯定把你留下堵枪眼,真的,妥妥的” 徐锐委屈的说道:“凭啥啊,我不就是不要脸了点么” “不为什么,就是看你憋气不顺眼”向缺忽然长长的吐了口气,接着说道:“我用天道气运引出始皇陵风水大阵,等门户出现那就得快马加鞭的赶过去了,谁也不知道这门能开多久,也不知道再关上后还得多久后才能再开,所以你们就当这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就没有末班车了” “刀山火海都闯过,还他么的能在一个死人墓里折了么,干吧,干吧”徐锐摸着脸上的刀疤,咬牙说道。 向缺挺遗憾的回头看向内城,答应韩蓉蓉的事就此夭折了么? 距离向缺他们仅仅只有几百米远的一条街道上,两条人影胆寒若惊的缩在一间屋子里,外面一具尸体被钉在了墙上,那是已死了的李志文。 许蓉龙扔下马英俊后逃出来就碰上了和向缺分开返回的韩成,两人在无路可逃下打算回转之前曾经下来的通道看看能不能原路返回。 这时,内城中几乎已经全部被兵俑给占据了,两人在回去的路线上看见了被钉在墙上的李志文,和他对面已经被打开了一道缝隙的屋子,眼看着无路可逃,他俩只能钻进屋子,躲避兵俑的追击。 还算万幸的是,兵俑只在城中搜寻而没有闯进街道两旁房屋的意思,他俩暂时还算是安全了。 “小许,我们老这么躲着也不是个事啊,就算暂时死不了可是以后怎么办?水和食物不说了,氧气也坚持不了多久,我们迟早还是会死在这里的”看见老朋友就死在外面,韩成脸上苍老了许多,他堆坐在墙角脑袋埋在膝盖里喃喃的硕大。 许蓉龙看了眼在南大带了他几年的老师,说道:“教授,我们可能还有机会,只要能找到向缺他们就行了,他们肯定有办法从皇陵出去的” “呵呵······”韩成敲了敲自己的对讲机,说道:“怎么联系他们?对讲系统不能用,我们又出不去这间屋子,他们就算能出去了,恐怕也找不到躲在这里的我们,内城这么大,我们上哪去找他们啊” 许蓉龙舔着干裂的嘴唇,转着眼珠子说道:“您下来之前,蓉蓉不是拖向缺一定要把您给带出去么?只要让向缺知道我们还活着就行了,以他和蓉蓉的关系,又怎么可能扔下你呢” 韩成看了他一眼,摇头说道:“小许,你和蓉蓉认识那么多年了,她和向缺是什么关系你还不清楚?别想多了······” 两人正在迟疑琢磨的时候,忽然间,韩成和许蓉龙敏锐的察觉到始皇陵内部似乎出现了某种波动,原本好像游魂一样游荡在街道上的兵俑全都静止不动,目视着一个方向。 几分钟之前。 向缺引出身上天道气运的那一刻,始皇陵地宫果然出现异象,一时间整片始皇陵下仿佛成为了另外一片天地,内城,地宫上方突然汇聚层层阴云笼罩在整个陵寝中,庞大的阴气沸腾不止。 地宫上方,一道穿着长袍额头生痣下巴上长有长须的老者身影忽然出现。 向缺抱拳朝着那道身影施礼,一年多前,鬼谷子就是这般情形闪现出来的。 仅仅只相隔了一年多的一幕再次出现,鬼谷子当空而立,旁若无人的在地宫上出手布置风水大阵。 始皇陵外,原本露出鱼肚白的天上,忽然汇聚了大片的阴云,遮天蔽日。 阴云中,电闪雷鸣,隐约有倾盆大雨之势。 鬼谷子为始皇陵布风水大阵,本就是逆天而为,牵引着苍天阻止此道。 韩蓉蓉仰着脑袋看着皇陵方向,一道虚幻的人影若隐若现的出现在了坟头上空,这一幕如果被张守城,杨菲儿或者李秋子等人看见,恐怕会顿时欣喜若狂,这意味着一年前曾经被人捷足先登的天道气运即将有要再次出现了。 数千虎贲卫这时全都单膝跪倒,放下手中长戟目视秦陵地宫。 “我们走······” 重要公告,不许错过 网站解封涨价了,从原来解二十一章,现在变成三十六块钱一章了,额,我觉得稍微有点多了。 不过这是网站的制度,我就不管了。 作为有良心的作者,支持古井观的读者这么多,我也得为你们考虑,从今以后的更新,我从两千字一章,改成三千多字一章。 也就是说,我每天更三章,相当于平时五章的量了,尽量体谅解封的人。 还有,现在解封是分摊的方式解封了,最多五个人可以解一章,所以有酷币多的多出,酷币少的少出。 毕竟一个人解一章,稍微有点疼,对不? 我希望喜欢古井观的朋友,能三四个人解一章就最好了,这样算下来,平摊解封就不太疼了。 说句实话,我要是还按两千字一更去写,三十六一章的价格肯定也会有人去解的,但我不能这么做是不是? 你们对我好,我得记着感恩,喝水不忘挖井人!!! 众人拾柴火焰高,人多一起努力,谢谢你们。 第1265章额不高兴咧 秦陵地宫,入宫门行三十丈即为秦始皇在位时面见文武大臣的前殿,历朝历代之重地,一国尊严之象征。 鬼谷子虚影再次出现之前。 此时,大殿中央,一个穿着普普通通的服饰,一脸憨厚的青年,搓着双手略显焦急的徘徊着。 “那一年,额还小没赶上,这一年额赶上了······老祖,你怎么还不出来咧”王二楼摩挲着焦急的脸蛋子,眼神中一缕缕精光乍现,紧紧的盯着大殿中间。 秦皇陵外,秦村后山坡,葬着七十二万亡魂的山顶,那拄着拐棍的老者佝偻着肩膀看着秦始皇陵的山头,在他脚下无数亡魂爆照不,咆哮不止。 “本就是我王家之物,但得起来却何其艰难啊”老人有点苍凉的叹了口气。 忽然间,额有三痣身穿长袍的鬼谷子,在被向缺引出天道气运后,骤然闪现在皇陵上方,鬼谷子现世了。 “噗通”拄着拐棍的老人突然双膝跪地,放下手中拐杖,恭恭敬敬的磕着头说道:“王家第六十二代子弟,王贤明叩拜我王家先祖” “噗通”秦皇陵地宫中,王二楼同样跪倒在地,朗声说道:“王家第六十三代子弟,王二楼叩拜我王家先祖” 王家祖孙二人等这来自于鬼谷子之手的天道气运已经等了十几年,那一年九八年大洪水后九九年考古队从通道进入皇陵,没等王家祖孙有所反应,通道就被封上了,望皇陵而不得入,没过多久,祁长青下古井观在始皇陵窃走了一份天道气运,时隔十几年后,向缺再次下山来始皇陵寻找大机缘,和李秋子再次窃走天道气运,一连两次王二楼都没有赶上机会,这一回,向缺跟随裴冬草进入皇陵,王二楼终于有机会进入地宫了。 天道气运虽然是鬼谷子当年截取后送于秦始皇的,但后世的王家人想要获得,却依旧得像常人那般努力,全凭自己的机缘,而不是说得就能得到的,两年多年来,鬼谷子后人不止一次谋夺天道气运,但每一次却都无功而返,不是没有取到就是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属实让王家人恼火了好几代。 这一回,通往皇陵内城的通道被打开,王贤明仿佛又看到了一缕曙光。 内城中,向缺牵引天道气运,鬼谷子现身之后,他霍然一愣,皱着眉头疑惑的看着正在演练风水大阵的鬼谷子,心头忽然狂跳起来。 上一次,就此情形后天道气运出现,那这一回? “唰”向缺回头跟徐锐和裴冬草低声说道:“有件事你俩敢赌么?大便宜你们整不好会捡到个” 裴冬草问道:“什么事?” “你们都知道我身上的天道气运就是从始皇陵中抢来的,李秋子也是,我可以告诉你们去年天道气运出现的时候就是此番情形,你看地宫上鬼谷子一会演练风水大阵完毕,我猜就该有天道气运现出来了······” 裴冬草,徐锐愣愣的呆住了,良久之后两人同时大惊失色,谁都不是蠢货向缺话里的意思他们自然能听的出来。 “我得了那一份天道气运后,自然没法再得手,现在这机会摆在你们面前能争一争,敢不敢拼?” “有,有什么后果么?”徐锐咽了口唾沫,嗓音嘶哑的问道。 “后果?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但搞不好就蹦出什么难以预料的事呢,但好处么就显而易见了”向缺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最深有体会了,对吧?” 裴冬草当机立断,一点都不犹豫的说道:“我赌” 徐锐咬牙,点头说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来吧” “向缺,这一次我要是能取那一分天道气运,我师门必然会记你一个天大的人情”裴冬草郑重的说道。 “缺哥,不是,不是,缺爷,我要是能得到,以后我肯定把你供在我家的长生牌位上,真的,你以后档次在我这就上来了,缺哥变成缺爷了”徐锐一脸激动的说道。 “草,我他么不缺孙子······你俩准备吧” 天道气运出世,天下皆疯狂,消息若是走漏不知所少人会为此蜂拥而至,只是可惜如今始皇陵内外就只有两方得知天道气运将要出世的消息。 地宫上方,鬼谷子演练风水大阵。 外界,皇陵上空一道雷电若隐若现。 “咔嚓”阴云中,电闪雷鸣后,一道闪电骤然劈下。 跪在秦村后山山顶的老人猛然起身,紧握着手里的拐杖屏住了呼吸。 秦陵地宫下,王二楼蓄势待发,盯着大殿下方。 “快了,快了······”向缺嘴里念叨着。 鬼谷子演练完风水大阵,忽然伸手朝天一抓,一道无形之气被他生生扯下,然后牵引着进入地宫。 “嗖,嗖”裴冬草和徐锐同时快速蹿了出去,奔着地宫方向疯狂奔驰,向缺手持长剑拦在两人身后,为他们切断想要追去的兵俑。 裴冬草和徐锐来到宫门下方的时候,直接攀上城楼迎向半空,同时出手迎向落入地宫的天道气运,这个时候两人明显都是紧张而兴奋,并且心头狂跳,这千载难逢的大机缘他们可能从来都没有想过居然能落到自己的手里。 “唰”天道气运落下,裴冬草和徐锐出手拦截生生的给在落入地宫前截留了下来,不是敌我双方争夺那自然容易许多,两人齐心那必然会轻松的很。 向缺也轻吐了口气,这个人情送出去的还算稳当,他本就不缺这个被谁得去都无所谓,但要是能被自己不算反感的人得了,也算件好事了。 “混账,混账······是谁抢了饿我们老祖宗的东西”地宫中,一声暴怒的动静突然蹿了出来,王二楼忍不住的仰天长啸,相当愤慨了。 王二楼在和向缺他们一行人分开之后,就钻进了地宫中,只等那天道气运落下来后被自已张嘴接到就可以了,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即将吃到嘴里的肉被人给生抢了。 “我的天啊······” 王二楼活剐了对方的心思都有了,他咬牙切齿两眼直蹿火的从地宫中走出,看见宫墙上的裴冬草和徐锐,还有不远处的向缺,他颤巍巍的伸手说道:“还给额,那是额王家老祖宗的东西” “唰”地宫西方,忽然传来一阵清风,这真的是清风,一股很清凉带着泥土的气息突然涌进了秦陵地宫中。 秦始皇陵地下通往上方的门户在这时恰好出现了。 向缺斜了一眼王二楼,回身朝着刘院士他们说道:“能出去了,我们走” “额问你们,想往哪去咧”王二楼阴着脸,咬牙切齿的说道。 “嘎巴,嘎巴”王二楼拳头捏的直响,他眯眯着眼睛恨声说道:“抢额王家之物,还想说走就走?你们胆子太大了点,当额们鬼谷一门两千年未出世就可以随便被人给拿捏了不成,留下天道气运” 向缺看了眼已经大开的通道,皱眉说道:“忽悠我?天道气运本就是无主之物,有德者居之,你看苍天姓甚名谁了?姓王不成?凭什么你说是你王家就是你王家的” “额,额,额······”王二楼急的有点抓耳挠腮,他急头白脸的说道:“那是额老祖宗取来的” “鬼谷子取来的,就像王?你别忘了,鬼谷子可是送于秦始皇了,这天道气运要说也该姓嬴才对,不是么” “额,额,额······”王二楼蒙了,舌头在嘴里打转,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向缺掰扯,没办法,二十几年没出秦村的二楼子实在不善言辞。 “你还他么鹅鹅鹅曲项向天歌呢,连话都说不明白,抢个屁啊,向缺到手了,我们离开这里”徐锐和裴冬草丛宫墙上跳下直奔通道跑去。 向缺正要迈步,王二楼握着拳头恼羞成怒的说道:“好,你们生抢是不是?好,很好,额告诉你们咧,你们要是敢带着天道气运走,就别想从这里出去,这秦始皇陵里可是有额先祖布下的风水大阵” 王二楼突然转身回到地宫中,留下一串挺他么沧桑的笑声。 二楼子急眼了,整出一副八百里秦川尘土飞扬的气势! “向缺,小向”身后,许蓉龙和韩成趁着天道气运现世时皇陵中的异样,两人当即从藏身的地方跑了出来。 向缺回头,看见韩成心底轻松了不少,他活着自己也算对得起答应韩蓉蓉的托付了。 但这时,突然间,皇陵下一片乱颤,前方地宫中阴气缓缓涌出,一道八卦影响出现在上方。 “向缺,额告诉你,始皇陵的风水是额先祖出手布下的,这地宫额进来就跟额家后花园似的,我不想让你们出去你们就全都给额留在这里吧”王二楼癫狂的声音自地宫中传出后,向缺皱眉望去,发现那一道通道居然有要闭合的征兆了。 “踏踏踏,踏踏踏”向缺拉着韩成冲着裴冬草说道:“天道气运的事等会再说,我们得先出去” 第1266章不战而屈人之兵! 鹬蚌相争,好像没有渔翁! 天道之气,被裴冬草和徐锐同时抢在手中,还在两人手里被禁锢着,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王二楼就跟条疯狗似的打算来个两败俱伤,我得不到的东西那就跟你们拼个你死我活,让你们得了也是白得,人出不去又有什么用! 向缺火急火燎的带着韩成朝着通道赶去,另外几人随后跟上,但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处通道呈现着收缩关闭的状态,似乎在下一刻就会将始皇陵和外界重新隔绝开来。 “完了,完了,通道要被封死了” 那一缕吹来的清风骤然消逝,始皇陵中再次弥漫着腐朽的味道,死气荡漾。 “吼······” “吼······” “吼······” 内城和地宫中,忽然接连传来声声厉啸,之前从未传出过一点动静的兵俑不知为何突然暴躁起来,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围向宫门前。 “咚”地宫中一声鼓响传来。 “唰”虎贲卫齐举手中长戟。 “咚”第二声鼓响后,高举长戟的虎贲卫忽然各自分开,然后又重新汇聚在一起,却是分成了几列方队。 “咚,咚,咚”一声声战鼓接连响起,汇聚在一起的虎贲卫踏着脚步转移身形,变幻成了数个方队,造型诡异而奇特。 “战阵,战国时期曾经出过几员惊世悍将,其中尤以孙武,白起,李牧和王翦最擅长以战阵对敌,通常可以一敌十,敌百,战阵一出无可匹敌,攻城略地如摧枯拉朽,后世三国时期诸大将,最善佣兵的典韦,张辽,诸葛亮和马超,夏侯渊等人皆对战国时期的这些用兵如神的大将们所创的战阵极为推崇备至,这几个战阵好像都在史书中记载过,不过现今已经没人关注了,就算有破阵的办法对我们来说也没用,毕竟我们只有这么几个人”韩教授说道。 “向缺,你交出天道气运,额撤掉风水大阵,打开通道让你们出始皇陵,要不然的话咱们就全都埋骨在这皇陵里秦始皇作伴算了,忘了告诉你们了,被封在皇陵里的也只是你们而已,额是出的去滴”王二楼恨意慢慢的声音从地宫中传了出来。 向缺脸色有点难看的看着徐锐和裴冬草,两人全都心有不甘,这他么的就像是买完彩票后在家看电视,知道自己中了大奖,可等第二天要领奖去的时候才发现,彩票好像丢了! 天道气运还没捂热乎呢,就得还回去不成? 徐锐攥着手,低声说道:“他是不诓我们呢,我不信他真有办法出得去,他要是能随意出入那就能有进来的法子,能进来的话他早干嘛去了?还分得跟我们混进来不成?我怎么就不信呢!” “你的分析,好像有点道理,有理有据的,乍一听跟真事似的”向缺点头说道。 “我这脑袋,思维是很缜密的”徐锐傲然说道。 “那要不你和他赌一把,看是他出不去,还是你们在这给秦始皇陪葬,事先在提醒你们一下,他拦不住我的,我随时可以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向缺呲牙笑道:“你们自己斟酌吧” 裴冬草和徐锐面面相觑,一时间两人犹豫了,到嘴的肉要不要给吐出来,这他么的天道气运实在是让人太眼馋了。 “三” 王二楼说道:“我耐心有限的,你们听着······二” 裴冬草叹了口气,说道:“真是不甘啊,人若起了贪心真是太可怕了” 许蓉龙有点焦急的说道:“要我说,命都没了说什么不都白费么,人活着才行啊” “一” 徐锐顿时挺激灵的跟向缺说道:“缺爷,要我看你干脆再引一次天道气运,让他得手不就行了,这样一来咱们两不耽误,大家握手言和,哎,你说我这办法ok不?” “你ok个卵子,这他么是说招就能招来的么”向缺脸都绿了,说道:“就算我能那也说不上是多长时间以后了,你觉得以你们的状况能在始皇陵里呆多久,能他么的挺到那时候么” “轰!”虎贲卫战阵凝结之后,长戟齐齐落下,一队队虎狼之兵围剿而来。 裴冬草和徐锐一脸苦笑,纠结不已,他们是真舍不得放下手中这天道气运,向缺手持长剑拦在他们身前说道:“我给你们挡一会,你们自己思量到底是放还是不放” 许蓉龙搓着手,说道:“小徐,裴小姐,人命关天啊,你,你们不能让我和韩教授,刘院士他们也被你俩给连累了吧?” 向缺眯眯着眼睛,扫了眼许蓉龙,对方被他阴霾的眼神给看的有点哆嗦,低着头说道:“我,我也是为韩教授,刘院士他们考虑” 向缺眼神从许蓉龙身上收了回来,说道:“其实你们也可以变通一下,三个和尚就一定没水喝么?那大不了就少喝一点呗,是不?” 向缺笑着拍了拍徐锐的肩膀说道:“本来就是白捡的钱,没用你全上交给警察叔叔也算是不错了,对不?过路的分点钱花,也不算过分吧?” 向缺点了徐锐和裴冬草一句,那意思是告诉他们两个这天道气运本来就是从我手里白捡去的,不然都得被王二楼一个人给独吞了,你们纯属是捡漏的就别心疼了。 向缺点完这句话后提着长剑冲入战阵,他打算试试这帮活了两千多年都没死的虎贲卫到底是什么层次,老实讲他真是第一次碰见这种级别的千年老妖,而且还是数千个。 但让向缺非常懵逼的是,他犹如虎入群羊的气势展现出来后,对方战阵中的虎贲卫动作全都齐刷刷的戛然而止了,手中长戟就像是被定格了一样,横在了身前没有往前刺去。 “咦,我这实力什么时候都能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了呢”向缺略显迷茫的站在虎贲卫的战阵前,十分不解。 “唰”战阵中,突然有几名虎贲卫单膝跪地,放下手中长戟,右手抚着肩头冲着向缺行了一礼。 韩教授在后面忍不住惊讶的说道:“秦朝军队中等级制度森严······这,这是下级士兵面见将军时行的大礼,或,或者是见到秦······” 韩教授话说了一半往下就说不下去了,明显他给出的答案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怎,怎么可能?”地宫中,王二楼惊诧的声音也同时传了出来。 “唰,唰,唰”这时,战阵中至少有半数虎贲卫开始逐渐单膝跪地拜倒,面朝向缺的方向行着大礼。 徐锐说道:“我早就看出他这破剑不是一般的牛逼了,一剑在手天下我有,非常霸道” 向缺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长剑,忽然回身问道:“韩教授,秦始皇的亲兵都是由什么人组成的?” 韩成想了想后,说道:“都是由身经百战又绝对忠诚的士兵所构成的,虎贲卫的将领多数都是来自皇家直系子弟,但士兵全是由当时领兵的秦朝大将麾下选出来的,其中以王翦,蒙恬和白起三位大将麾下士兵居多,特别是杀神白起领兵向来悍勇,他带的兵都是虎狼之兵,深得宫中权贵所喜爱” 向缺明白了,这帮兵俑拜的不是他,是他手中这把白起佩剑和剑中留下的那一道白起残魂,让他们以为看见了当初自己的大将军。 “我猜,咱这位二楼兄弟现在的心可能都碎了,以为自己千军在手,想装社团大哥没装明白啊”徐锐抻着脖子说道。 王二楼确实有着挺像哭的心思,在秦村他就像温室里的花朵,一直都被呵护着茁壮成长,哪他么的这么受过打击啊,说实话,向缺把他给操的太狠了点。 “二楼啊······”向缺随手“唰”的一下将长剑插在战阵前的地上,走到地宫门前说道:“这在喊打喊杀的就没意思了吧?咱们能不能坐下来敞开心扉,你走近我的内心,我走进你的心坎里聊一聊啊” 地宫里,一片沉默。 向缺又自顾自的接着说道:“这么大火气啊,非得杀人见血才能消气呗?二楼子,我看你挺朴实的一个人,心眼咋这么小呢,你觉得我坑你了么?我觉得没有吧,你和我来始皇陵的时候有和我说过是为了天道气运来的么?你要真是这么说了我不但不会和你抢,可能还会助你一臂之力,因为这东西我并不缺,也不感兴趣,但关键的是你没说啊,你不声不响的就失踪了谁知道你干什么去了,我突然横插一杠子有错么?所以,这就是个误会,一个美丽的误会,咱都是无心的,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各退一步,这天道气运一分为三,如何?” “哎······”地宫里,王二楼幽幽的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走出来说道:“向缺,你欺负额” “谈不上欺负,真的,是你太低看我了,当时我请你出来帮忙的时候,你直接和我提要天道气运那这就是个交易,我肯定答应·······” 王二楼悲愤的说道:“这他么还是额的不是了?” 第1277章竹篮打水一场空 向缺对王二楼的打算其实就是握手言和,不发生冲突。 在老道出走,师叔不知所踪的情况下,向缺觉得自己没必要和鬼谷子后人结怨,这尊大神太大了,绝对得罪不起,自从古井观被围以后,向缺已经不打算在随便树敌了,那一次太险了点,老道差一步就合道夭折了,那个时候要是再有一方强横的势力掺和进来,现在的古井观是一番什么光景还真不太好说。 你别看鬼谷子之后,他的后人两千多年没有音讯,就以为鬼谷一脉日落西山了,这他么纯粹是扯犊子,你只看他那五百弟子就应该猜得到,他的后人会有多彪悍了,除非脑袋进了水,不然他肯定不会主动得罪这么一尊大神的。 关键的是,向缺也没有得罪王二楼和他爷爷的理由,除非是他自己要那天道气运,裴冬草和徐锐只是他送出去的顺水人情罢了,因为一个人情而和鬼谷子后人结怨,怎么算这买卖都不太划算。 只是,现在的向缺却没有想到,他送给裴冬草和徐锐的人情给他居然带了不小的好处,那已经是多年以后的事了。 世事难料,种善因到最后终究会得善果的。 握手言和之后,一行人朝着通往皇陵外的通道走去,这一次探始皇陵算是有喜也有悲了。 死了几个人,也得到了想要得到的东西,有人欢喜有人愁! 愁的自然是那些献身了的工作者的家人们。 最欢喜的得算是许蓉龙了,这一次进入始皇陵再出去,对他来讲可是在学术界迈出了极其重要的一步,就始皇陵一日游这份履历拿出去放到外面,他可以年纪轻轻的就在考古和历史界把自己给封为泰山北斗一级的人物了,从今以后各种讲课各种发表文章都会接踵而至,他属于是站在了学术界的巅峰。 至于拿马英俊当垫脚石逃生这件事,许蓉龙只是稍微有那么一点悔意后就在脑子里烟消云散了,这事干的神不知鬼不觉的谁能知道啊? 死无对证! “马英俊死了啊?挺可惜的,我记得他身手不错啊”向缺走在许蓉龙的身旁,背着手感叹了一句。 许蓉龙被吓一跳,斜了着眼睛看着他后,叹了口气,说道:“我就是个手无寸铁的书生,马英俊要不是为了掩护我,可能他也就不会死了,救我一命啊,这恩情太大了,等我出去后一定找到他的家人,好好赡养他的父母或者孩子,从今以后我就是马家人的儿子了,以报答马英俊的救命之恩” “哎呀,那要这么说······那到时候他肯定会好好谢谢你的”向缺拍了下许蓉龙的肩膀,呲牙笑了。 许蓉龙顿时懵逼了:“他,他,他得怎么谢我?他,他已经死了啊” 始皇陵通往外界的通道,就在九层皇陵塔之中的最下一层,居然就是两天前向缺和韩蓉蓉发现的那处兵俑从外界进入皇陵的通道。 韩成和刘院士回头看着始皇陵内城,神色黯淡的说道:“老李你们一路走好,从今以后只要是我们几人发表的有关秦始皇陵的文章,最后我们必定都会署上你们的名字,以祭奠你们的在天之灵,后人会铭记你们的” 说完,韩教授等人恭恭敬敬的朝着内城方向鞠躬致谢,向那些倒在科考路上的学者们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裴冬草和徐锐说道:“回去后,给英俊的抚恤金提高一个等级” “好叻,我去办” 一行人依次从通道返回外界,皇陵和外面只隔了一道门而已,但却让人仿佛感觉是再世为人了,这千古第一墓,从此以后又会进入尘封的状态,不知何时才会有人再有机会打开始皇陵,毕竟除了内城以外,皇陵最为重要的地宫还有待探索。 许蓉龙攥着拳头,长长的吐了口气,总感觉眼前的一幕太不真实了,自己居然没有死在里面? 想到这,许蓉龙的嘴角忍不住的翘了起来。 “啪”许蓉龙走到门口,正要一步迈过去的时候,向缺突然拍了下他的肩膀:“哎,你等会,有件事还没办呢” 许蓉龙皱眉说道:“什么事啊?” 向缺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你忘了,我刚才和你说的,马英俊得当面和你说一声谢谢呢” “他,他和我说什么谢啊,他,他不是死了么?”许蓉龙结结巴巴的问道。 “哦,确实不能说是谢,得是找你算账才行”向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突然一把拉上许蓉龙的胳膊,直接将他从门口给拽了出去。 “蹬,蹬,蹬”许蓉龙一连退了好几部,眼睁睁的看着那扇通往外界的门离自己越来越远,向缺站在门口冲着他摆了摆手,说道:“本来你也是没有机会走出始皇陵的,既然如此,你干脆就永远都呆在这里,别出去了” “向缺,你不能这样,你这是谋杀,你在杀人,你触犯了法律,我要控告你谋杀”许蓉龙蒙了,冷汗瞬间就从脑袋上蹿了出来,他连滚带爬的朝着那扇求生之门跑去。 向缺眯眯着眼,说道:“天道有轮回,只看苍天能饶过谁,你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无人知晓?你太天真了······” “唰”通往外界的通道被悄然关闭,始皇陵内顿时一如往常的隔绝了与外界的通道,皇陵内外又再次成为了两个世界。 “噗通”许蓉龙双眼无神的坐在地上,嘴里喃喃的看着消失的通道,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我,我不能留在这里呀,我是科学工作者,我,我能为国家做贡献的” “踏踏踏,踏踏踏”许蓉龙身后,兵俑忽然齐刷刷的踏步而来,许蓉龙回头望了一眼,顿时心惊胆寒,他仓惶的爬了起来,跑到向缺他们离去的地方,四处拍打着夯土层:“门呢,门,门在哪呢,快开开啊,刚,刚才还开着的呢,怎,怎么现在打不开了呢” “你,就留在这里陪着我吧,我出不去了,你也别想着要出去” “唰”许蓉龙忽然听到背后一句熟悉的声音传来,他猛然回头。 已经死了的马英俊七孔流着血,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咧着流着鲜血的嘴角,伸出两手抓向了许蓉龙的脖子。 “啊······不要,不要,放,放开我,我,我要出去”许蓉龙被吓的亡魂皆冒,使劲的挣扎着。 许蓉龙刚刚勾勒出的美好未来,还没来得及享受,就被他一直看不顺眼的向缺给终结了,可能他现在都没想通,向缺到底是怎么知道,是他杀了的马英俊。 人在做天在看,天下哪有什么绝对的秘密! 外界,通道口。 向缺叹了口气,说道:“我找到马英俊和许蓉龙的时候,马英俊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他则是自己逃了,但这个许蓉龙不知道的是,他刚杀了马英俊身上残留的杀气还没有散掉,那里就他们两个人,他除了能把淬不及防的马英俊给害了,那里哪个人他能杀得了?” 韩成摇头说道:“利欲熏心啊,这个许蓉龙什么时候变的心术这么不正了?可惜,可惜了,这次他要是不死,出去后在考古界必然会占有一席重要之地,哎” 徐锐咬牙说道:“你早说啊,我他么在里面好好收拾他一顿,用满清十大酷刑给他过一遍,他要是死了我还得给他救活再摧残一遍,向缺你太便宜他了” 向缺撇嘴笑了:“你不觉得,让他在满怀希望和憧憬的时候,再跌入绝望的深渊,更折磨人么?直接杀了,那太仁慈了,这么整才最痛苦” 徐锐顿了顿,才点头说道:“这么干,确实挺损的······” 几分钟之后,得到消息的韩蓉蓉和工作组的人迅速赶来,韩蓉蓉咬着嘴唇眼珠子通红的看了一眼向缺后,就扑进了韩教授的怀里,但小眼神却一直瞄着向缺,不停的泛着桃花。 “啪”向缺点了根烟,有点憋坏了,然后转过脑袋没有接这一缕秋波的心思。 “有一个挺jb漂亮的小女孩,她滴名字叫做小蓉蓉,她有双美丽的大眼睛,忽闪忽闪,透着纯真······”王二楼的小眼睛闪烁着色茫茫的光彩,唰唰唰的朝着正和韩教授刚生离死别后重逢的韩蓉蓉。 王二楼盯着韩蓉蓉看了一会,然后转头又看着裴冬草,继续整出一首农村重金属来。 许锐呲着牙叹口气,说道:“我觉得他的风格得来一段走西口比较合适,非他么唱一段农村重金属,缺爷,你说就这么个货还分他一份天道气运,牛嚼牡丹啊,太浪费了,一点不撒谎我一看见他就想起了小时候上厕所,粪坑里张牙舞爪的绿豆蝇,长的难看味还不好闻,嗡嗡叫的你闹心,我第一次升起想把一个人活活掐死的念头,哎,你说他长的那张脸好像跟羊水破了似的,我看他怎么就这么烦呢” 第1278章老奸巨猾 一分为三的天道气运,说实话谁都不太满意,王二楼本来以为这是能自己独吞的但没想到被人给截胡了,裴冬草和徐锐以为二一添作五也是挺美好的,但没想到屁股后面有只黄雀,本来挺好个心情三人瞬间都稀碎了。 “你坏就坏在这张破嘴上了,叨逼叨的太烦人”向缺点着徐锐的胸口说道:“你得看开点,本来就是捡的钱你还非觉得自己捡少了,就你这心境要是去取经,西天路上得死八个来回都不够,那么多白骨精,蜘蛛精,兔子精各种精的你还真想挨个都睡一遍啊?想多了吧,有高老庄一个你就知足吧哦,盆友!” 向缺扒拉了下徐锐的脑袋,走到王二楼身旁呲牙笑道:“二楼子兄弟,你挺能演啊?” “咦?我听着怎么感觉他好像是在骂我呢”徐锐挠着脑袋嘀咕道。 “你别和额套近乎,咱们都不是一个路数的,擦出一点火花崩出血来咱俩谁躺下都不太好看,一边呆着去吧瓜娃子,额要和小蓉蓉畅谈一下心扉”王二楼见嗖嗖的就要迈着小碎步走了,向缺一把拉住他,笑道:“不乐意了?二楼子,首先你得搞明白一件事,天道气运这东西古今往来都是无主之物,有德者居之的,真要是你王家的东西,当年鬼谷子先生肯定就会给你们留下一份了,为什么要给秦始皇镇帝王江山呢?我这么说没毛病吧,既然是无主的东西那就是谁抢到了算谁的,各凭本事罢了,始皇陵里的气运你但凡有点办法自己独吞也不会等到我们来这后装疯卖傻的跟着混进去吧?说来你不还是借了我们的光么,这是合作,是相辅相成的事,甚至说句不好听的,我们是给你冲锋陷阵了,没有我们你连天道是什么样都见不到,有了我们进入皇陵这件事,才有你跟在后面捡漏的情况出现,对不对?所以,这件事你谁都怪不到,只能说天意如此” “你这瓜娃子说的话让额有点想上吊了”王二楼斜了着眼睛,挺不满的说道:“你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媳妇,自己还没洞房呢就有人把嘴凑过来亲了两口,你心疼不的?额就问问你,心不心疼?别和额谈什么大义,额不是雷锋,额是小人小心眼,额就是不爽咧,就是不高兴咧,怎么着吧?” “那你咬额一口呗”向缺把自己的大脸盘子凑到了王二楼的脑袋前面。 “瓷马二楞子,滚开”王二楼推了他一把,然后说道:“跟额回村里一趟,额爷爷说事成之后要见你一面” 向缺皱了下眉,问道:“你爷爷要见我?” “额爷爷原本想指着额在皇陵里露个脸的,但没想到把屁股给露出来了,额揍不过你,他肯定能揍得了,你要不是去他就能给你来个千里追杀”王二楼不怀好意的说道。 向缺一蒙,对那个看不出深浅云里雾里的老人很是忌惮,真正的高手往那一站,不用喊打喊杀你就能品出高手他身上高手的气质,天龙八部里的扫地老僧谁都知道他才是整个金庸武侠里最大的牌的boss,但他吹过一句牛bi么? 向缺搓着脸蛋子说道:“我他么的就是瞎得瑟,一个小耗子喝点bi酒就想操个猫,招惹这老家伙干嘛啊,人不能太好心肠啊” 向缺冲着裴冬草和徐锐摆了摆手,说道:“我先走一步,始皇陵的事你们自己安排吧,但欠我的人情肯定得记着” 裴冬草嗯了一声,轻声说道:“会记着的” 徐锐挺激动的搓着手,说道:“记着,记着,我也得回楼观台一趟了,缺爷大恩不言谢了,楼观台必定谨记” 向缺估计,裴冬草和徐锐肯定能从那一份天道气运里得道意想不到的好处,至于是什么好事那就属于个人隐私了,他也无意打听,但这人情肯定得要。 “哎,我一直都想知道,你是师出何门何派啊?”向缺忽然冲着裴冬草问道。 裴冬草淡淡的笑了笑,慵懒的拢着自己精致的短发说道:“等咱们再见面的时候,你就知道了,至于现在么暂时保密了” 徐锐凑到向缺身前,低声说道:“你小心点,我看我们领导的作风有点像是合欢宗的,知道这是什么门派不,能把男的给榨成人干的地方······狐狸精的老巢” 向缺说道:“你嘴在这么欠,真就离死不远了,加油吧” 向缺跟他俩交代完后,就走过去跟韩蓉蓉和韩成简单聊了几句,临走之前丝毫不管韩蓉蓉那幽怨和勾魂的眼神,裴冬草和徐锐的人情他敢要,但女人的感情债他是真怕了,一个苏荷让他心有余悸,向缺觉得自己后半辈子说什么也不能再沾惹女人了。 “蓉蓉,你还没看出来,你和他本就是属于两个世界的人么?”韩成摸着自己孙女的脑袋很残忍的劝慰着说道:“两个世界的人就算相交也融不到一起去的,你就只当是做了一场梦罢了” 韩蓉蓉抿着小嘴,说道:“嗯,孽缘” 秦村,后山。 王贤明闭目养神坐在摇椅上,旁边放着一壶清茶,两个杯子。 “爷爷······” 王贤明挥了挥手,王二楼抿了抿嘴刚要开口,老人说道:“进去吧,我和他聊几句,你好好品品那天道气运” “老人家”向缺一本正经的欠了欠身子。 “坐吧,粗茶一壶也没什么好招待人的,凑合着喝,自己倒水” “哎,好,好”向缺拿起茶壶给两人身前的茶杯满上,然后轻轻一推茶杯。 王贤明伸手拿起茶杯,送到嘴边抿了一口,随后又放下杯子也不吭声。 向缺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这老人不说话他也不开口。 看着闭着眼睛一直没睁开过的老头,向缺真怀疑是他叫自己过来看他睡觉的,为什么上了年纪的老人都喜欢玩深沉呢,有事不明着说,非得玩不可言传只可意会? 一老一少沉默了良久后,王贤明才微张开眼睛,用一种挺感叹的语气,说道:“当年,王家先祖在秦始皇驾崩之后,就从大秦的朝堂上消失了,他侍奉的不是秦朝这个国度,而是这个能一统六国的大才嬴政,秦始皇死了,先祖自然也就不会再守着大秦了” 向缺由衷的拱着手,说道:“鬼谷子先生有通天彻地只能,古今一代神人,一身修为神乎其神,他也是看出秦国自始皇帝一统天下之后气数已尽,所以选择抽身而出从此云游天下归隐山林去了,留下世代英名” 王贤明脸上神情一整,端坐着身子拱手说道:“先祖悲天怜人,为天下苍生而请命,当得起英名一世的称呼” 向缺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鬼谷子山医命相卜五术皆炉火纯青,一生救世济贫,活人无数,他要是不出山这七国时代也许还要争端许久,天下苍生还得生灵涂炭,鬼谷子出山辅助秦始皇统一六国,又为他在统筹货币,度量衡等方面出谋划策,为天下苍生当得起劳苦功高这四个字了。 “始皇帝驾崩之后,棺木入地宫,先祖离去之时把天道气运镇在地宫中,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向缺说道:“秦始皇葬在地宫中时,把大秦的龙脉也给抻出一截带了下去,在阳间他做不到长生就想着在阴间继续做他的千古帝王,还要鬼谷子前辈把天道气运也给他带下去······不过,说实话,令先祖的这个举动我有点看不太明白,这纯粹就是无用功么,秦始皇死后是什么样,鬼谷子先生能看不出来?他应该能知道,这位千古一帝死后,也得落个和寻常人一样的下场,投胎转世,生死如灯灭,从此始皇帝终究也只是个名称而已,自然不会霸占什么千秋” 王贤明没有顺着向缺的话往下说,而是话锋突转,忽然问道:“今年的黄河似乎不是很太平?三块镇龙石碑都现世了,鬼门出?” 向缺一愣,随即点头说道:“是前一段时间发生的事” “那枚镇龙珠呢?”王贤明看着向缺的腰间问道。 向缺抿着嘴,停顿了一会后,坦诚说道:“在我这里” “哦”王贤明拉着长音点了点头,忽然语出惊人的说道:“我若是想要和你求这镇龙珠给我,想必你也不会轻易点头答应吧?” 向缺顿时皱眉,眼神毫不忌讳的看着王贤明,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出来,他这话到底是凭什么说出来的。 王贤明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漂浮的几片茶叶,接着说道:“你也不用回复我了,就当是我随便问问罢了” 向缺笑道:“老先生真会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这龙珠我确实挺感兴趣,我刚才若是问你要时你能快点答应那我就要了,看你这么为难那我觉得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愿沾惹你身上的因果,太麻烦”王贤明放下茶杯,轻轻抚摸着杯沿,很平淡的说道:“龙珠你不送我,那答应我一件事如何?” 第1279章老无赖 向缺很想回他一句,我答应你个卵子,但他真怕自己回完这一句后,会成为山下这七十二万分之一。 所以向缺老老实实的把嘴给闭上了,一脸淡笑的看着王贤明说道:“您老这是打算强买强卖了?要我龙珠我给不了,可能您也压根就没想着要这东西,真正的目的还是在让你给我答应你这件事上面呢吧?呵呵,老先生你套路我?我要是不听,掉头就走您也拦不住我吧?” “哎,小伙子我都停药好几天了,你别吓唬我,年岁大了一不小心容易犯老年病,你说我要是一头栽倒在你面前,你闹不闹心呢?”王贤明靠在摇椅上,笑的一脸高深莫测。 向缺嘴角抽搐了一下,咬牙问道:“老人家,这样真的好么” 王贤明十分无赖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喘着粗气说道:“不行,不行了,我要吐血” 向缺一脑门子黑线的咬牙说道:“你说,我听听看” “附耳过来······” 向缺是真服了,鬼谷子的后代怎么着也该有一副高人样吧,为啥这老头跟个地痞癞子似的这么喜欢讹人呢,拿吐血来威胁他,我就去了,能不能想个更无赖的方式? 一个小时之后,向缺神色复杂的出了秦村,回身望了一眼埋葬着七十二万亡魂的山顶,仿佛那拄着拐棍的老人正眯着眼目送他离去。 “哎······额总系心太软,心太软,总系一个人独自流泪到天亮······”向缺叼着烟,哼着九十年代的老曲子走出了始皇陵。 阴曹地府,奈何桥。 端着一碗孟婆汤的孟婆看着进入阴间的向缺,手中汤碗略微一抖。 “前世已了,今生善恶唯本心所念,前世已了了”孟婆喃喃的念叨着同一句话,眼中泪两行,似乎人难忘。 向缺将装有范喜良尸骨的盒子交还给孟婆说道:“幸不辱命,答应您的事总算是给办到了” 孟婆神色复杂的接过向缺递给他的尸骨,伸手摩挲着上面的盒子,说道:“前世已了,今生善恶唯本心所念,我心中最后一个念想就此了去了,等我埋了这官人的尸骨我手中的这碗汤,才是真正的孟婆汤啊,不然可是名不副实了” 范喜良死后,孟姜女哭倒长城,眼见长城之下尸骸无数,再也找不到丈夫的尸骨,为了能忘记这些痛苦万分的记忆,就熬制了能使人忘记记忆的孟婆汤,后来上天念她思夫之情感天动地,就免了她的轮回之苦,让她在奈何桥畔熬制孟婆汤,让参与轮回的阴魂们忘记前世的一切。 孟婆汤是让亡魂忘了前世,但她却始终都没能望去自己的夫君范喜良,一直在惦念着埋在皇陵下的尸骨。 向缺看了一眼捧着尸骨,两眼无神的孟婆转身走了,当他离开阴曹地府的时候,青天白日下忽然感觉到天上有一片祥云飘来,一抹因果从天而降落在了他的头上。 天山,静慈庵。 被道姑抱在怀里的完完小脸上忽然“咯咯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扑腾的小手和小脚,眼睛弯成了月牙,她的身上现出一抹柔和的光彩,一闪即逝。 老道姑眉头轻皱,随即又恢复自然,轻声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你这孩子生下来就命苦,命折,命里坎坷,但还好有个为你奔波的父亲······” 向缺闭着眼睛感受那因果临身,良久后他才轻吐了口气,说道:“好人好事一辈子,坏人坏事也过一生,这人啊还是不能走歪门邪道,得一心向善,天道有轮回啊” 西安城里,向缺背着手随意散步,难得的享受着从始皇陵里出来后这一段安定的时刻,感受着十三朝古都的人文之气。 一年多前,向缺下山不久后就遵照老道的提点,走了一趟西安,这个十三朝古都可算是他的一大福地了,始皇陵外得天道气运,大慈恩寺的婆娑树下向缺开了十殿阎罗图的第一图,他也在西安城里难得的享受了一段挺悠闲和惬意的时光,那些日子里他成了一个走江湖穿巷子的小术士,为人占卜给人算命,看前程看运道。 人都是贱的,可能有千万人都想着有向缺这么一身本事,纵横江湖,弹指一挥间降万千妖魔鬼怪,叱咤风水阴阳界,但说实话,向缺对这种日子很烦,真的很烦。 要不是他命理有问题,向缺真的很想让自己的一身术法全都废了,只想搂着陈女王笑傲天下,跟父母享着天伦就可以了,做一个万千众生中最为普通的一员。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向缺要不是现在的向缺,他上哪去认识陈夏,苏荷去? 世间事,真的皆有因果! 向缺漫步在西安城里的时候,徘徊在天上的海东青这时忽然一头扎向远处,扑扇着翅膀飞落一处街道,两米多长的大翅膀突然出现在街道上空时着实让不少人都吓了一大跳。 这条街道叫小东门,西安最有名的古董一条街,街道上除了古玩店外,两旁全是算命摊子,孰真孰假那自然就得靠求机缘的人自己来品了。 不过,小东门古董街最近这一年多来,可有位名副其实的老神仙,占卜算命的名头非常响亮,摊子前每天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老神仙的摊子前挂着块烫金的招牌很是显眼“现代布衣神算,铁口直断”摊子后面坐着个一脸仙风道骨的老人,下巴上的三缕白须很有风味,长发被盘在脑后,神采奕奕。 海东青就是一头扎在了这摊子前,大翅膀掀起一阵小风吹的老神仙的招牌摇摇欲坠然后“啪嗒”一声载了下去。 仙风道骨的老头跳着脚指着海东青,愤愤的骂道:“你个扁毛畜生,额的招牌你也敢砸?额乃赖家神算子,遥遥一指就能让你一身杂毛凋零殆尽······算了,算了,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本神算不与你一般见识,你这扁毛畜生赶紧滚远一点,趁我没反悔之前,不然拔掉你一身的鸟毛” 海东青这时果然振翅高飞,冲向天边,瞬间就化成了个黑点。 几条街外,背着手漫步在古城里的向缺看着小东门方向,想了想后,摇头叹了口气,迈步走了过去。 老神仙扶起自己的招牌,然后抱着肩膀缩缩着身子闭着眼睛打盹,这个点还没到古董街开市的时候,还得要黄昏后才是上客的时间。 “咚,咚,咚”向缺伸出手指敲了敲桌子,说道:“老先生,算一卦吧” 老神仙闭着眼睛,不耐烦的摆着手说道:“不算,时辰未到” “着急啊,您老给算一卦吧?都说这西安城小东门就赖老神仙的摊子算的准,我可是特意从外地赶过来的,您老给行行好吧?” 赖老头耷拉着眼皮,鼻子里哼了哼,说道:“知道本神算的本事,怎么不知道本人的规矩呢?日落西山我才起卦的,你来早了,一旁候着吧” “这么整,您能让太阳伯伯早点落山么?”向缺抽出几张钞票忽闪了两下。 “唰”赖老头抬头,顺着拿着钞票的手向上抬了下脑袋,然后“咔咔,咔咔”的眨着眼皮,嘴唇哆嗦了两下后说道:“向,小向?” 向缺掏出烟递给他一根后点上,说道:“老神仙,混的不错啊,算卦都有脾气了,这不是你风格啊?” “那这不还都得谢谢你么”赖老头挺激动的搓着手说道:“七九年的时候有个老人在深圳画了个圈,从此以后特区腾飞了,去年你来小东门,在这画了个圈,我赖老头发达了,什么也别说了小向,找个地方咱们两个喝点?” 向缺笑着点头,说道:“行,喝点就喝点” “走吧,去我家······” 去年,在小东门向缺占卜混点饭钱,摊子就在赖神棍的旁边,后来向缺走了后,就给老头留了个好位置给他画了个财神位,从那以后,赖老头确实发达了。 傍晚,在赖老头的家里,两人整了点花生米和手抓羊肉,还有一点熟食,拎着两瓶酒,对饮起来。 “呲”赖老头痛快的仰头干了一大杯,向缺则也是一干而尽。 几杯酒下肚,赖老头面色潮红,似乎酒劲上来了:“昨天晚上,我就做了个梦,梦见我那早年过世的老伴给我做了顿饭,还温了一壶酒,我坐在椅子上,看着饭菜和老伴就想,这酒喝不喝呢,这菜是吃不吃呢?然后我老伴就在旁边催促我,说快点吃吧,一会这饭菜就该凉了” 赖老头又端起酒杯仰头干了,抹了下嘴角的酒渍说道:“嘿嘿,你猜怎么着?我怕老婆,我老伴让我吃我敢不吃么,然后我这就动了筷子了,老伴在旁边给我夹菜,倒酒,忙活了挺长时间” 说到这,赖老头顿了顿,然后扭头看着向缺淡淡的问道:“小向啊,你说我这命是不是活不长久了?我听说做梦的时候,有死了的亲人喂饭是不能吃的,倒酒也是不能喝的······那是送阴饭?” 向缺看着他,笑着说道:“嗯,你活不过今晚了” 第1280章人之将死 “小向啊,你说我是不是要死了?我真的不想吃媳妇给我做的饭,但我馋啊,太馋了,我都二十几年没吃过媳妇给我做的饭菜了,她以前活着那时候每天晚上我回家,桌子上都放好了菜和一瓶酒,二十几年没吃到她亲手做的饭菜我实在是太想了,然后,然后,我就忍不住了······吃了那送阴饭,我想我老伴了”赖老头低着脑袋,伸手端起杯子默默的饮尽杯中酒。 脸色有点黯然,但看起来还算很平淡,在神棍届混了这么就的赖老头,这点常识还是有的,早上起来后他在床上呆呆的躺了半天,本来想在床上等死来着,最后还是觉得自己应该站好最后一班岗,于是就又爬起来去算卦了。 “是啊,你活不过今晚了”向缺端起自己的杯子给赖老头的杯子又给满上了。 送阴饭就是过阴饭,笼统点说就是在梦里吃完已故亲人给你做的这顿饭菜后,你就得过到阴间去了,这也没什么说法,得算是人临死前的一种征兆罢了,这种事也很常见算不上什么怪事,常人经常都能碰的到。 就比如我十六那年,爷爷去世,晚上天黑之后爷爷躺在炕上老说有人要来接他走了,但他人却很清醒,后来过了一会,爷爷又说我太爷和太奶在叫他,我太爷爷和太奶奶已经死了几十年了,我都没有见过,当时家里人就觉得不对劲了,虽然爷爷人看着很清醒,但眼睛老是直勾勾的看着门口的方向,一直都在说他今晚就要跟人走了,家里亲戚半夜的时候就全都过来,他们很多老辈人都知道,一旦有老人出现这种情形,那就是很有可能快离世了。 午夜过后,凌晨左右,爷爷的嘴里就开始往外吹凉气了,然后逐渐进气少出气多,没多久就过世了。 这个呢不是杜撰,算是我的亲身经历,并且我估计不光是我,可能有很多人都遭遇过这种情况,就跟走夜路的时候后面有人叫你不能回头,做梦的时候死人要带你,你别走是一个道理,这叫做征兆,除了突然暴毙或者突遭横祸离世,正常人是的时候都有些提示,只是有些人注意到了有些没注意到罢了。 那有人可能会问,如果赖老头没吃这顿过阴饭他会不会不死呢,我告诉你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他的阳寿已经尽了,今天就到日子了,无论怎么抗拒,最后他都会把那顿饭给吃了。 那只海东青飞在西安上空的时候恰好看见了正在摆摊子的赖老头,向缺就留意到了,毕竟两人曾经有过短暂的交集,知道他人今天死,向缺觉得自己有必要来送他最后一程。 酒喝完了,赖老头醉意上来了,嘴里含糊着和向缺说道:“有点喝多了,小向,我去睡会······” “嗯,去吧,我在这坐会” 赖老头上了床后,头冲里面,缩着身子,有老人提前知道自己要死的时候都是这个睡觉的姿势,把自己的脑袋面相墙壁或者没人的地方,就怕自己死了之后万一死相难看把家人给吓到了。 “啪”向缺点了根烟,坐在椅子上静静的抽着。 赖老头要死了,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没有儿女,没有亲朋,向缺觉得自己既然和他碰上了,那他最后死的时候,就给对方送个终算了,这也算是结个善缘。 “哎,小向,你说我死了以后会不会下地狱啊?呵呵,我这辈子亏心事可没少做呢,坑蒙拐骗中除了拐,那三个我可都齐全了,自从给人算卦以来啊,嘿嘿,真没干过什么好事,不过去年自从你走了以后,我就悟了,自己找了两本算命的书好好的研究了几天,从那以后呢,再有找我算的,能算准了的我就说几句,算不准的我就说自己算不了,这得叫改邪归正了吧?哎,可惜就是晚了点,才一年,做的太少了啊,所以我说么自己死了搞不好得下地狱,我这种人啊判官肯定不会给饶过我的”赖老头侧躺着身子,自言自语的念叨着,你从他的声音中就能听到,赖老头不怕死,但肯定怕下十八层地狱。 向缺沉默的看着他的背影,捏着手里抽了半截的烟,略微皱起了眉头,按常理来讲呢赖老头犯的事不算大,和那些作奸犯科杀人放火的恶人来比是差远了,但他确实是犯了戒条,判官再给他定罪的时候肯定会送入第一层拔舌地狱,刑期正好是万年,前提是赖老头在坑蒙拐骗的这些年里没害过人死,如果再有人因他行骗而死那刑期还得往上加,如死的人要是多了达到罪大恶极的地步,那还得再换其他的地狱。 向缺沉默了,赖老头干笑了几声,又缩了缩身子,没再往下接着说,也许他已经料到自己死后的下场了。 “哎······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喽”赖老头感慨了一声之后,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向缺看着他的背影,良久后,才点头说道:“你已有悔过之心了,不晚” 只是,赖老头这个时候已经听不到向缺的承诺了。 午夜过后,赖老头尸体前,一道淡淡的影子飘了出来,茫然四顾,向缺身旁突然有一道缝隙打开,两个阴差提着锁链出现在赖老头的窗前。 “唰”阴差看见向缺之后愣了愣,同时拱手说道:“见过大人” 向缺点头嗯了一声,阴差质疑了下指着赖老头的亡魂,说道:“大人,您和这个人认识?可需要我们······” 向缺想了想后,摇头说道:“秉公办就行了,我不干涉你们阴曹地府的事,不过,路上别难为他就是了” “好的大人”阴差给赖老头套上锁链,牵引着回到阴间。 向缺拿出电话,拨了出去,赖老头死了只有他在场,首先就得报案,按照正常的程序来走,至于后事等警方有了定论再说。 警方和法医来了,勘探现场,验尸,询问向缺,到天亮的时候赖老头的死因就出来了,是急性心肌梗死属于正常死亡,年龄五十八岁,赖老头的死和在场的向缺没有任何关系,作为赖老头在世仅有的朋友,他也理所当然的接下了对方的后事。 向缺雇了辆车把老头的尸体送到了殡仪馆,然后掉头回到市区去小东门挑了个铜钱,把操办后事要用的东西也给买全了。 午后,都忙的差不多了,向缺去了古董街见了几个人。 去年,他曾经给西安本地一户人家办过一次事,在古董街他认识了几个在本地还算有点见识的老人,藏风居的许大师,天机算的吴老先生,天命风水的莫大先生,这几个人都不算是风水阴阳界的人,但却稍懂推算卜卦之道比赖老头可高了不止一个层次,几十年里这几位老先生行善积德善事没少做,积累了不少功德。 “向缺,向先生?”三位老先生看见向缺后都挺激动,没想到去年一别之后今天对方居然又主动找上门来了。 向缺朝着三位老先生拱了拱手,说道:“碰巧路过西安,就来看看几位,正好有件事还想麻烦您们来给帮个忙” “唰”莫大先生,许大师,吴老对视一眼后眼睛顿时就冒光了。 向缺在这三个老头的心中已经被挂上了个名号,就是一代神人,咔咔佩服,只是可惜无缘能跟他相交,去年向缺离去之后,他们三个属实唉声叹气的可惜了一阵子,实在没想到今天居然又碰上了,并且对方一开口还说有事要求他们帮个忙! 向缺让他们帮个忙,那可是价值万金了,他们真是巴不得对方能天天来堵在门口让他们帮呢。 “向先生,你说,您请说” 向缺笑道:“也不是什么办不了的大忙,挺简单的······我想请你们帮我抬副棺材,给人扶灵” 三人顿时一愣,有点诧异的问道:“抬棺材,抬什么棺材?” “也是你们古董街的人,那个姓赖的老头,昨日过世了,恰好被我给碰见了,有过几面之缘我就接手了他的后事,老人无依无靠没有亲朋,我碰上了也不能不管” 随后,向缺简单的跟他们几位交代了下,定下三天半后赖老先生出殡,三位过来帮个忙。 告别三人之后,向缺拿出电话拨了出去:“范公子,哪呢?” 半个多小时后,一辆风风火火的雷克萨斯开到了古董街,范旺从里面探出脑袋呲牙笑道:“老向啊,哎,稀客,稀客,什么时候来的西安也不给我说一声,我好接待你啊,你有点不地道了啊” 向缺拉开车门,上车后,说道:“这不是来找你了么,别挑理了······找你也是有点事要办,给我帮个小忙” “除了攻打政府,解放西安,其他的忙你随便说”范旺傲然说道:“西安城里,我还是比较有力度的,说吧!” “给我找五个人,帮我抬一副棺材”向缺说道。 第1281章扶你去轮回转世 “帮我找几个人,抬一副棺材······” 范旺倒抽了口冷气,扣着耳屎说道:“老向,我没听错吧?你来西安让我找人给你抬棺材?该不会是始皇陵里那位不老实,带着棺材板晒太阳来了吧,前几天这皇陵那就不怎么安静,西安城里老人们都说秦始皇陵有大事发生了,然后你就出现了,还别说这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向缺瞥了他一眼,范大少分析的还挺有三分道理,说的基本靠谱了。 “你知道当初秦始皇的棺材是谁抬到皇陵里去的么?李斯打头鬼谷子压阵,嬴政手下那几位盖世大将军抬棺,我就问你现在让我去找,我上哪找这种人去?嬴政那些大将哪个手里都有几十万条人命啊,不然谁能镇得住秦始皇的亡魂?” 向缺拍着他的肩膀,说道:“给我找个福利院和养老院的院长,学校的校长,再找两个常坐慈善的企业家,这五个人你给我研究明白了,必须是货真价实的,不能沽名钓誉,明白不?” 范旺“唰,唰”的眨着眼睛,挺有兴致的问道:“开坛做法么?” 向缺说道:“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了” “我找,正好没事看看热闹什么的,你放心吧,你点名要的这些人我肯定个个都给你找实名制的,草包是绝对不行的” “后天就要用·····” 抬棺材也叫扶灵,这是件很讲究很有说法的事,扶正确了死的人一路黄泉到投胎顺顺当当,抬错了的话,麻烦层出不穷,会有很多罗乱的事发生。 正常抬棺材的人都是四六八个,根据各地风俗习惯而定,多数都用死者的亲人最好是子女,这个要实在凑不齐人数就拿朋友来凑数,选男不选女选少不选老,最好都是年轻火力旺,不是体弱多病的,并且心思必须得正。 千万别让人妖或者同性恋的人来抬,兆头相当不好! 扶灵的人首先得注意什么呢,自然是别把棺材给摔在地上了,这叫惊魂,有的人死后没来得及被阴差给带走,就很容易被摔惊了出现诈尸的情况,虽然没什么大问题,但至少也能把人给吓一跳。 扶灵的人还有一点就是得注意了,最好找那些正当行业的人来扶,当兵的,警察这一类人,一身正气能压魂,千万别找那些心术不正全是歪门邪道的人来,死者也不会安宁的。 而且有的人死的时候挺有说法的,扶灵的人就更有讲究了。 林正英当年死的时候就轰动一时,有很多人都说他死的蹊跷,拍了一辈子的鬼片和僵尸片最后折在了这上面。 从林正英到许冠英拍鬼片和僵尸片的很多人都年不过五十,据说林正英当年拍僵尸先生的时候就经常有怪事发生,两个编剧加上林正英在拍完这部片子先后几年中都死了,全都是暴毙,而王小凤后来虽然没死但是也疯疯癫癫的了甚至还得了抑郁症,幸亏她老公带着她各地求医问药还用万贯家财做善事,这才让王小凤恢复正常没有死得了。 林正英死了的时候,香港影坛的人终于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了,于是就有大师给看了看,好好安葬林正英的后事,最主要的一点就是郑重其事的给林正英选择了抬棺的人。 一共有四个,个个在当时香港电影节都是大佬级的人物,洪金宝,成龙,午马和狄龙,看名字你就能瞧出来给林正英扶灵的人选的是哪一路人,没错,全是动作演员能打能杀,并且威望很高,名气很大,由他们来给林正英扶灵能很好的镇住他的亡魂,然后让林正英安安稳稳的一路好走。 所以说,给死人抬棺得注意,一般情况下是没什么事的,但死的人要真有什么说法的话,那就得在这件事上多注意了。 向缺为什么郑重其事的给赖老头选了八个扶灵的人呢,那是昨天晚上向缺最后给他许了个承诺,不让他进十八层地狱,他想把赖老头给扶进六道轮回,然后转世投胎。 其实原本向缺也不用这么麻烦的,以他现今在阴曹地府的地位,他可以直接干涉这件事,但向缺觉得没必要,不用因为这件事触犯阴间的戒律,有点不太值得。 赖老头毕竟不是什么作奸犯科的浑人,说是偶有瑕疵差不多,他这样的人走走捷径还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免于在阴间受罚的,所以向缺首先就郑重的给他选了八个抬棺的人,个个都是一身正气常做善事,心地不歪斜,死后能被列为大善人的人。 向缺要用他们的正气把赖老头给送去转世投胎,也就是借了一把他们的力。 一连两天,向缺都在为赖老头的后事奔波着,后事完了之后最重要的就是给他选个好地方把骨灰盒给埋进去,找好了风水宝地,赖老头也就能从十八层地狱彻底的绕过去了。 三天后,西安殡仪馆,这一天得算是出现了少有的大场面,全国各地各族人民在办红白事的时候都毫无例外的有个恒古不变的习惯,就是喜欢大操大办,来的人越多来的车越多,那就越是风光,有的人可能等丧事办完了,他都不知道死的是谁,都是接了朋友的电话过来帮个忙的。 范旺还以为死的这老头和向缺的关系不错呢,于是他一个电话就把西安附近能调动的五十万级别以上的豪车全都给调了过来,再加上莫大先生他们也为了给向缺看看自己的诚意,于是也大张旗鼓的张罗了起来,这一天的西安殡仪馆内到路两边成为了豪华车展,给堵的死死的。 殡仪馆,冷冻室,向缺冲着莫大先生,许老等人说道麻烦几位了送老先生走好这最后一程。 “小事,向先生不用在意,我们也就是顺手而为了,更何况老赖和我们也相识,都在小东门吃饭,他无亲无故的我们送他走一程也是应该的” “是啊,赖老头临死前一天我还和他打过招呼,谁想到一天不见人就走了,是该送他一程” 向缺说道:“麻烦各位了,事后向缺必有重谢” 向缺说完拿出一张符纸裹上那枚他在古董街淘来的铜钱,然后塞到了赖老头的嘴里,吴先生皱眉轻声说道:“向先生,放铜钱当买路钱我知道,但您夹了一张符纸这是······” “听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吧?这话不是调侃也不是夸大其词,而是确实有钱了就能让鬼给你推磨,在阴间这个鬼不是真的鬼,就是阴兵和阴差还有判官赖老头生前做过点错事,我得用买路钱给他打点好关系,一个铜钱面额再大那能有多大?所以,我这是相当于给他写了张支票,那张符纸价值万金” 这个买路钱说法在以前很重的,几十年前普通人家都是用铜钱来买,但有钱人家都是用金饼或者上好的玉石来当买路钱,为的就是让家人走的顺当一点,向缺给赖老头咬着的那张符纸就相当于是一张大面额的支票了,比咬金咬玉都要管用。 简单的布置完之后,正式抬棺,向缺让他们八人抬着棺材四角,从冷冻室里出来后没有直接抬着走向炼人炉,而是出了殡仪馆在外面绕了很大的一个圈子。 此时正是早上七点钟之后,太阳升起还没到正当中的时候,这个时候的太阳叫朝阳,散的就是朝气,向缺就是让八人扶灵来接着朝气的,来去除赖老头身上因为曾经诓骗人而生出的污气,古代的时候有的地方也有此说法,叫游街,专门抬着棺材往人多的地方去,沾沾人气什么的。 把赖老头给送进炼人炉里之后,这后事就办的差不多了,只等火化完把骨灰装好埋进向缺给他选的坟地里,人就能免于在十八层地狱里受刑了。 成人之美忠人之事,向缺答应赖老头让他不进地狱,自然就得尽心给他操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