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童话(校园,青梅竹马)》 解决压力 上午九点,阳光正好。 立体音响占据操场四个角,原本空场间隔的十几秒,不知怎地被拉长,钢琴曲重复的第二遍,主席台下的学生们开始窃窃私语。 “是不是该司星辰演讲了?” “肯定是他啊,还能有谁能比他更有资格上台演讲。” 毋庸置疑的优等生,成绩优秀到令人望尘止步。这是司星辰在外人眼里的样子。 “那我等会要认真听。” “听?”说话的人语气略讽,不留情面地拆穿:“我看你是想认真看吧,花痴。” 高中生涯即将结束,或许是被方才校领导讲话时说的那句“青春就是无限可能,勇敢去闯,不留遗憾”鼓舞。 对方理直气壮地回呛,“你不花痴?我不信你看到司星辰那张脸不心动。” “那也只能看看,他这种禁欲高冷范,又不会动凡心的,没劲。” “禁欲怎么了,多看一眼是一眼,到了大学可就没这种极品看咯。” 衬衫的扣子永远扣到最顶,眼镜后的泪痣疏离清冷,笑着的时候,周身也浮动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就连校花精心准备的盛大告白,换来的也只是一句谢谢。司星辰的礼貌更像是一个信号,在提醒那些对他有心思的人,靠近他不会有任何结果。 这也是司星辰在外人眼里的样子。 “许沐葵!你怎么迟到这么久!” 班主任叶晶或许是练过凌波微步,神不知鬼不觉就走到队伍末尾,把鬼鬼祟祟往队伍里挤的女孩揪了出来。 叶晶的声音不高,但因为整个操场都在空场,因此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许沐葵冲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叶老师,我今天睡过头了。” 她是天生的笑唇,笑起来时嘴角有一个浅浅的笑涡,很真挚地举起手保证,眉眼弯弯“叶老师,我下次绝对不会这样啦。” 距离高考只剩一百天,睡眠质量还能如此好,叶晶不知道该夸这孩子是抗压力强还是太没心没肺,她有些忧虑地摇了摇头,“哪里还有下次哦,二轮成绩你下降了哦。” 与此同时,钢琴曲总算停下。 “喂。” 清越朗利的少年音通过音响缓缓流淌在操场的每一个角落,仅仅是一个试音,就让在场的每一个人不由自主地看过去。 许沐葵愣了愣,唇瓣轻轻地颤动了一下,无忧无虑的笑眼一下子就垂了下去,小声说:“老师,对不起哦。” 她抬起脸,叶晶才发现她的嘴唇红肿,眼底泛着淡淡青色。 一看就是熬夜了,无精打采的样子。 叶晶心想这孩子并不如表面上那么无忧无虑。关键时刻,施加太多压力只会适得其反,她摇了摇头,“行了行了,先进队伍吧。” 拉扯话筒线的白噪音,通过音响的环绕声效果无限放大,靠近主席台那里发生一阵轻微的骚动,大约只持续了几秒钟,于许沐葵在队伍末尾站定时,清泉一般凌冽的男声响彻操场,“各位老师,同学,大家上午好,我是高三101班的司星辰...” 接着是不知道比刚刚领导发言时热烈了多少倍的鼓掌声。 这也太夸张了,司星辰明明什么都还没说。许沐葵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感叹他的魅力还真是大,搞得像他的粉丝见面会一样。 台上,少年校服衬衫的扣子扣的严实,领口压着一半喉结。他语速平缓,不紧不慢地分享着自己的学习心得,个体差异性和他毫无波澜的表情,让他的经验毫无说服力。 但说到如何排解压力时,少年略一挑眉,镜片后反射出幽深的光,他抬手扶住晃动的话筒支架,目光越过一排排注视着他的人,落在队伍末端的位置。 睡眼惺忪的少女对着他比了个中指,她动作很快,纤细的手指伸出收回,像只灵活的猫。 她的手确实很灵活。 指骨挲晃动着的话筒线路,在窸窣的白噪音中,司星辰缓缓开口,像是极为亲密的耳语被放大了无数倍,带着蛊惑人的钩子,“睡个好觉,是我解决压力的好办法。” 错位情书 耗时两小时的誓师大会,经由多机位摄像机全程录制,或许在多年后的某天,偶然浏览到某一画面时,勾起当事人的万千感慨。 然而人永远无法在正当青春的年龄拥有对青春的感悟,此刻的学生们一听到大会结束的指令,立刻像放出笼子的鸟儿,四散逃离。 迟到的许沐葵没来得及去教室,直接就把书包背到操场。高中生的书包总是出奇的大,而她又没有青春期肥胖的苦恼,瘦瘦的两根胳膊被书包带子勒着,慢吞吞地随着人群往教学楼去。 三月末,十一点的阳光已经算得上热烈。 铺着柏油的石子路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色,许沐葵故意踩着阳光折射的光点,歪歪扭扭的步子,不一会儿就落在了后头。 有人跑过来,挨着许沐葵的胳膊,很神秘的样子,“小葵,你帮我写的情书,写好了吗?” 许沐葵掀起一点眼睫,把目光从晒得发亮的小石子上转移到旁边扎着公主头的女生脸上。 女生歪了下头,脸颊上不知道是阳光还是害羞的杰作,覆着浅杏色的粉,她搂着许沐葵的胳膊追问,“写好了吧?” 虽然学校里没有正式举办过什么校花校草选拨的活动,但美貌这种绝对天赋一样的东西,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许沐葵看着眼前的女生,感叹何溪然不愧是民心所向的校花,她点头, “写好了。” 两个人走到一旁较为隐秘的树荫底下,何溪然亮晶晶的手指在手机滑动几下,随后许沐葵感受到自己书包振动了两下。 何溪然把屏幕给她看,“钱转过去咯。” 书包里不仅限于被明码标价过的各种科目的作业,还有各种各样的书信,检讨书,悔过书...而五十块,正是许沐葵代写一封情书的价格。 “小葵,这就是你帮我写给谢易的情书吗?” 何溪然指着许沐葵手里迭成小方块的信纸,看起来就是普普通通的草稿纸。 许沐葵把书包拉链拉上,很自信地答疑解惑,“放心,这封情书我敢保证只要送出去,就没有拿不下的少男心——” 薄薄一张纸在何溪然手中张开,许沐葵余光瞥见顶上的一行字,是笔锋锐利的行书,哪里是她特意扮可爱的少女字体。 那一瞬间,许沐葵的思路像是卡壳的机器人一样失灵。 何溪然清脆的声音像是接二连三的炮仗,一字一响地在许沐葵脑袋里炸开,“各位老师,同学们大家上午好,我是高三101班的司星辰?” “司星辰?”何溪然很疑惑地和许沐葵四目相对,“小葵,这是什么?” “这是...”这当然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是司星辰的演讲稿啊,许沐葵眼睛一转,“我平时也给别人写演讲稿的...” 何溪然握紧了拳,精致的美甲在薄脆的纸张上留下皱褶,“真没想到司星辰是这种连演讲稿都要找代写的人!” 许沐葵感觉自己还蛮有撒谎的天分的,她跟着何溪然一起附和,“真没想到他是这种人!” “你也没想到是吧!” 有什么比找到能和自己一起贬低可恶的人更令人开心的事吗?找到知己的许沐葵开心得连连点头,“是的是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何溪然话头一转,“还好我现在不喜欢他了,还是谢易比较好,小葵,快把你帮我写的情书给我吧。” 午后银河 经历过被司星辰拒绝之后,何溪然领悟到平平淡淡才是真,所以此次对谢易的告白行动,她选择了低调谨慎的作风。 连情书都采取匿名的形式。 许沐葵对于自己弄丢情书的行为深感抱歉,身为一个敬业的代笔,她一再保证,一定会在晚自习结束前把情书给何溪然。 情书对许沐葵来说不算难题,中午休息有两个小时的时间,足够她再写出一封感情充沛的少男心捕获信。 虽然不用走心,但遣词造句也需要仔细推敲,满满当当的一封信写完,许沐葵额头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她抬起手,从课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嗅到一丝淡淡的甜香。 这次用的是何溪然准备的信纸,渲染成浅粉色的纸张浸着一种蜜桃果酒的味道。 许沐葵揉了揉指尖,那股甜味就更浓了。 桌洞里的手机嗡嗡嗡地震动起来,许沐葵拿起一看,微信通话的提示画面不依不饶地闪烁着。 屏幕正中是一颗笑得傻乎乎的萨摩耶脑袋,许沐葵犹豫了一瞬,电话被挂断了。萨摩耶脑袋跳出来,她滑动解锁,点进微信,才发现对方发了几条消息过来。 十二点三十二分。 【禽兽:中午没吃饭?】 十五分钟后。 【禽兽:来学生会。】 又隔了五分钟,是通话已挂断的提示。 紧接着是刚刚发过来的【禽兽:来拿你的东西。】 许沐葵一开始就想到情书丢在哪了,不过比起去找他拿回来,她宁愿重新写一封。 她将写好的新情书迭好,收进何溪然给她的信封里,指尖沾了点装饰的金粉,【一朵清新的小葵花:谢谢,现在不需要了。】 【禽兽:你确定?】 有什么确定不确定的,反正问题已经解决了,许沐葵飞快按下两个字回复过去,【一朵清新的小葵花:确定。】 不过是一封没署名的情书,随便他怎么处理,也不会有人知道是谁写的。 屏幕上留下几个亮晶晶的指纹,许沐葵努着嘴吹气,微小的金色粉末飘起来,沾上她垂眸的睫毛尖。 走廊的窗户玻璃被叩响两声,沉钝的声音在寂静的教室里很是清晰。 许沐葵抬眼,视线里出现的少年也注视着她。 她的目光越过折射着日光的玻璃,落在他皱着的眉眼上。长睫微微颤动,细碎的光芒在她眼前闪动,仿若银河。 午后的一缕阳光斜照在司星辰的脚下,他逆着光,整个人被那束光紧紧追随着。 他再次叩响窗户,指尖上挂着的东西悠悠晃动,像一面摇摇欲坠的白色小旗子。 上午还清冷禁欲的声音,此刻又痞又坏,“许小破,你确定不要?” 靓汤邀吻 大部分时候,人对于特权阶级的憎恨不过是因为行使特权的不是自己。 躺在学生会办公室的电竞椅里的许沐葵一边这样想,一边从还飘着雾霜的冰淇淋桶里狠狠挖下一勺,放入口中。 接完电话的司星辰回到办公室,那桶容量五百多克的冰淇淋已经下去了一个尖尖。 几乎是他的眉头才皱起来,许沐葵就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脚尖在地上一撑一收,椅子旋转半圈,背对着他,“我刚刚去冰箱里找水的,但是看到这个快过期了,省得浪费...” 司星辰似嘲似怒地笑了一声,剩余大半的冰淇淋有一定的重量,在垃圾桶里滚动两下,沉闷的声音过后,全自动的盖子合上,甜奶油的香味被阻隔在内。 许沐葵张了张嘴,眼珠子都要跟着掉进垃圾桶了,她伸了伸手,犹豫要不要捡起来的时候,司星辰敲了敲桌子,“过来吃饭。” 桌上的资料被推到角落,司星辰打开放在一旁的保温饭盒,变魔术一样将大大小小的盘子摆满了桌子。 许沐葵缩在椅子里,两条腿懒懒地搭在椅子边缘,脚上的拖鞋晃来晃去,“我不饿。” 司星辰把汤倒进巴掌大的小木碗里,“不是要找水?那喝点汤。” 浓香在偌大的办公室荡漾开来,许沐葵转过头看了一眼,汤色晶莹诱人,上面漂浮着几块骨肉均匀鸭肉。 老鸭汤,清心下火的绝佳汤品。 B城的初春风沙大,每逢季节交换,许沐葵都会因为上火犯唇炎,严重的时候又肿又疼,她咬着上唇边缘翘起的一点干皮,唇角不自觉地向上弯着,从鼻腔里哼出一个音节,“好。” 落到司星辰耳朵里,就有点像赌气撒娇的哼音,他搅动勺子拨散热气,“你还有脾气?” 许沐葵张嘴,温热的汤液缠住舌头,缓缓咽下喉咙,眼睛才看他,“你偷我内裤!” 司星辰挑眉,“我偷你内裤?” 理所应当的第二口,许沐葵嚼着茶树菇,点头,“你偷我内裤,你这个禽兽。” 半碗汤汤喂下去,许沐葵兴致缺缺,司星辰手里的勺子一丢,梨木勺子在快要见底汤液里打了个旋,他慢悠悠地开口,“我偷你内裤干吗?” 他用散漫的调子反问,哪里还是外人眼里的高岭之花,分明是个放浪形骸的混混。 许沐葵本来还想反驳他,鼓着的脸被他捏了一下,目光触及他吊儿郎当的眼神,瞬间脸上发烫,小声咕哝,“我...我怎么知道你偷我内裤干嘛...你...” 许沐葵犯懒,坐在电竞椅里滑着轮子过来的。没想到正好方便了司星辰,他半低着腰,两只手分别置于她身侧的扶手,以绝对占有的姿态将她禁锢于身前,“我承认我是禽兽,不过这次你真冤枉我了,是破破叼到我校服里的。” 许沐葵扭过头,半张脸埋进柔软的椅背里,试图这样躲避他灼热的气息,手掌抵着他压过来的肩膀,“是破破...那就是它吧...你别离我这么近!” “什么那就是它吧,你以为我跟你一样爱冤枉人。” 她手上那点劲跟她人一样都是柔软纤细的,哪里抵挡得住他的靠近。两人的上身全部挤进一个人都只能勉强算宽敞的电竞椅里,许沐葵感觉自己呼吸里全部都是他身上的气味,一种很冷的薄荷味,与以往有些不同。 许沐葵还在调整气息,那股冷就更近了,他的膝盖跪在她的两腿之间,“再说了,许小破,你这么大个人在这,我犯得着还拿你内裤弄吗?” “你你...” “我什么?”司星辰抬手,不知道按了哪里,身后的投影仪运转起来,他恢复压制的姿势,“你不信,那我们就看看家里的监控。” “我信...你别放了。” “你真的不想看?”压低的声音具有丝绒的颗粒质感,摩挲着许沐葵发热的神经。 随着他的逼近,许沐葵的腿心被坚硬顶住,她身体一僵,两只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了,揪着他的校服下摆,“司星辰,你昨天不是刚弄过吗?” 而且还不止弄了一次,这种出尔反尔的人也太不知羞耻了! 许沐葵的手指扣着着他的校服调节扣,“你说这几天都不弄了的!” 即使是说着指责的话语也像是笑盈盈的勾着唇角,微肿的唇峰上聚着一点晶莹的光泽,大概是刚刚喝汤时留下的。 司星辰向来被家人诟病的洁癖在此刻不知被丢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明明是光线充足的下午,他的目光却分外沉暗。 他贴上去,双唇沿着她肉嘟嘟的唇珠轻柔碾压,像是诱哄,像是乞求:“小破,亲亲我。” 吻(微H) 窗户上方的金属杆轴滚动,遮光性良好的窗帘缓缓合起,在校园寂静的午后,将这里围成只有两人的安全岛。 冰凉坚硬的触感贴着许沐葵的眉骨,硌得她眼眶发涩,下意识地闭紧眼睛,薄浅的眼皮下是因为紧张快速颤动的眼球,“疼...” “眼镜...”眼睫上的金粉在晦暗的光线下更加莹亮,她小声埋怨,“镜框硌到我了。” 指腹轻轻揉搓着她泛红的眼尾,司星辰轻轻吹了吹,带着潮湿气息的呼吸敛着,好像她是一件稍有不慎就会碎裂的瓷器一样。 司星辰的手指有嶙峋的骨感,指腹有些微粗糙,反复揉过去,他指下的许沐葵感受到一种很麻的痒意。 许沐葵蜷缩着手指抓住他的衣摆,缩着脑袋躲开他缠绵的触碰,“只亲一下可以吗?” 她校服里套着一件贴身的高领毛衣,外套被蹭的掀了上去,露出一截浅黄色的毛衣。 司星辰跪在她两个膝盖中间,下身隔着校服裤贴在她柔软的小腹上。 许沐葵飞快地往下瞟一眼,像很警觉的小动物,绷起纤细的下巴颏,“不行,你昨天说了这周都不用了。” 司星辰握住她抗拒的手,带着她的手指,触碰自己高挺的鼻梁,冰凉的金属质感在许沐葵的指尖顿住,“把它拿下来。” 司星辰的视力不存在任何问题,这副金边镜框对他唯一的作用是减少外界过于热烈的注视。 虽然效果不算显着,但那些第一眼看到他就会用惊讶的语气问他是不是桃花眼的人确实没再出现过。 近在咫尺的距离,似乎只要再往前一点点就能碰到他眼尾下方那颗泪痣。许沐葵犹豫了一下,很费力地勾下当中的金属鼻托,很认真地说:“那你只能亲一下。” 电竞椅的质量过硬。得到允许的司星辰整个人都挤了进来,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许沐葵还没来得及把手中的眼镜放下,手腕就被禁锢起来。 司星辰压着她的手,一边很用力地把她的腰箍在怀里,舌头强势地顶开她还没反应的齿缘,卷起她的舌尖吮吸。 这种极具占有的掠夺风格,让许沐葵难以招架。在她的幻想中,吻应该是浪漫且温柔的,总之与此时此刻的感受大相径庭。 许沐葵觉得再这样被司星辰亲下去,自己要变成一颗被咬坏的的果子了,她感受到淋漓的汁水再从身体里漏出来。 另一只手背在身后又抽不出来,她细细哼出声,像小猫崽着急的呜咽,“够了...” 接近缺氧的的体验让许沐葵的视线变得模模糊糊,又密又长的眼睫轻轻阖动,她感受到柔软贴合在腰上的衣物被卷起一角,接着是一阵粗糙的触感拂过小腹的软肉。 那温度烫得晕乎乎的许沐葵脊背一僵。 “还疼吗?” 司星辰抵着她的额头,微微汗湿的刘海柔软的垂落下来,很单纯无害的样子。 但事实上,他的手指已经顺着许沐葵塞在运动裤里的毛衣下摆摸了进去。 B城三月的气温还很低,但许沐葵刚开学就把秋裤换了下来。司星辰的手指畅通无阻地摸到她浮着水汽的腿心,指尖隔着最后一层阻挡轻轻揉动,很快泛出一层浅浅的水。 许沐葵轻哼着夹紧腿,反而让他的手指贴的更紧,半个指头陷进布料里。 软腻花穴像极细柔的丝绸裹来,隔着布料已经是极致的绵嫩,温热的水聚在指尖,司星辰呼吸沉重地低下头,含住女孩咬住的唇,“乖乖,让我摸摸她还疼不疼。” 不疼(微H) 高中的学生会大都只是个摆设,并没有什么重要意义,但司家每年的捐款都只增不减,因此学校给予司星辰这个学生会会长极大的特权,其中就包括这间配置高端的办公室。 怀里的女孩瑟缩着肩,褪去校服外套后,浅黄色毛衣贴身勾勒着的胸口颤巍巍地随着呼吸起伏,像块散发着松软香气的奶油蛋糕。 司星辰喉结滚动两下,抱着人走到对面的沙发坐下。 两人迭加在一起的重量跌进深灰色布艺沙发,失重感让许沐葵身体晃了晃,她慌张地伸出手,很乖地搂住司星辰的脖子。 他在她衣服里的手没有离开,被她的动作紧紧夹住手腕,手指反复揉弄着湿透的那点小布料,刮出细碎的水声,“好多水。” 他的声音又低又哑,像是故意想让她害羞一样,“乖乖,让我看看你。” 许沐葵的腰被司星辰掌握住,整个身体都坐在他作乱的那只手上,下身泄出的水声越来越响,她摇着头,脑袋埋在他胸膛里,难耐地咬住他里面的衬衫扣子,“唔...” 带着薄茧的指腹勾起内裤边缘,亲密无间地揉着光滑的花唇。 在学习上举一反三的天赋被司星辰转化到取悦许沐葵身体上,无师自通的他用循序渐进地力度拨弄着圆润的小豆,汩汩热液淋入手心,超出了容纳范围,顺着指缝流淌泄下。 灵活的手指终于停下,接触到空气后,湿润的掌心有黏腻感,带有腥甜的气味。 司星辰摩挲着指腹,回味着方才那缠在骨子里的柔滑,许沐葵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一样,软趴趴地趴在他怀里,细细的呼吸跟小奶猫一样。 他含住她微微张合的唇,轻轻吸了下红肿的唇珠,“乖乖,是不是不疼了?” 许沐葵对这种生理反应还是陌生,小肚子里的酸胀感让她感到更多的空虚,她弓着背,还在咬着他的扣子,含糊不清地呜咽,“不知道...我是不是尿裤子了...我好像被你弄坏了” 司星辰顺着她的背,低声安抚,“不是尿裤子,没有坏,乖乖不怕。” “就是坏了...”许沐葵缩着小腿,整个人委屈巴巴的一小团坐在他腿上,“你这个禽兽...” 衬衫扣子扣到最顶端的一颗,这种保守的风格在司星辰身上被其他女生形容为禁欲。 此刻司星辰衣领上的扣子被咬的摇摇欲坠,边缘湿漉漉的一片黏在喉结处。他用手一扯,略显古板的衣领被随意的散开,偏白的脖颈下方,靠近锁骨,有一枚齿痕深壑,还未消退的牙印。 纸巾盒被连抽几张,司星辰敛着眉,擦去女孩两串珍珠一样落不完的泪,搂着她纤细的腰拍哄,“以后就不会疼,你也不会怕了。” 司星辰有耐心的时候很温柔,许沐葵的羞耻心渐渐放松,安静地靠在他怀里,听他说一些平时不会答应的话。 什么帮她写作业,陪她熬夜打游戏,跑Keep奖牌都成了止住她流泪的筹码... 过了一会儿,因为高潮而酸软的小腹慢慢恢复了力气。许沐葵坐起身子,还挂着泪花的眼睫掀起一点,小声问:“那我可不可以再吃一个冰淇淋?” 珍珠奶茶 司星辰是许沐葵见过的最会演戏的人。 他和女生们始终保持着疏离的距离,像是这辈子都不会为情欲动心一样。因此女孩子们私底下聊天说起学校里的男生,总是一致认为他是货真价实的高岭之花。 长得漂亮的妖怪最会骗人,许沐葵一边咬着吸管,一边恶狠狠地想,下次一定不会让司星辰这个禽兽得逞了。 “如果等会儿谢易拒绝我的告白,会不会很尴尬啊。” 即使是坐在学校门口简陋的奶茶店里,何溪然依旧和校园剧的女主角一样闪闪发光,她侧过脸,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密绒绒的小扇子,秀美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我有点担心呢。” 坐在何溪然旁边的女生叫卢琳琳,和许沐葵是前后桌。 卢琳琳性格开朗,在学校里人脉极广,任何小道消息她都了如指掌。她开口安慰,“不会的,听谢易的同学说他每次遇到别人告白,都很温柔的。” 何溪然瞪大眼睛,“真的吗?我还是担心会像上次一样...” 司星辰具体是怎么拒绝何溪然的热烈告白的,没有人知道。那天何溪然准备了很多玫瑰和蜡烛,简直就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小公主,然而司星辰只是和她说了一句话,她就失魂落魄地退场了。 “不会的,”卢琳琳转头看着埋头喝奶茶的许沐葵,寻求她的认同,“小葵,你说是吧?” 如果形容司星辰是高冷王子的话,那平易近人的谢易就是阳光少年。 长相帅气亮眼并且对待女生很有礼貌,成绩优异的同时没有任何青春期男生具备的不良嗜好。 不过人无完人,他美中不足的一点就是,因为过于优秀而经常会和看起来也跟优秀的司星辰放在一起做比较。 虽然许沐葵和谢易没有过什么交集,但偏见的天平已经陌生的距离产生了美,她点点头,“我也觉得谢易比司星辰好多了。” “其实司星辰也没有那么坏,”何溪然叹了口气,漂亮的脸丧气极了,“只不过他不喜欢我罢了。” “或许他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奶茶快要见底,许沐葵晃了晃手里的杯子,把藏在底部的珍珠吸出来,在嘴里咬着玩,“我觉得谢易就比他好多了,你还是喜欢谢易比较好。” 何溪然对司星辰也并没有多喜欢。 从小到大一直靠着外貌的优势第一次受挫,虽然嘴上不介意,但告白被拒过去那么久了,她一想到那天司星辰的话,还是有些沮丧。 “我感觉司星辰好像真的不会喜欢上任何人。”何溪然的声音轻飘飘的,“他好像个没有七情六欲的机器人。” 机器人吗?确实蛮像的,许沐葵又吸了一口珍珠,不是很同意何溪然的前半句话。 卢琳琳大概也是这样想的,她耸起肩,抬抬下巴,示意许沐葵和何溪然凑过来。 三个人脑袋挨在一起,听她用一种透漏天机的语气说:“其实司星辰以前有过一个女朋友的。” 何溪然无法想象司星辰恋爱时的样子,很惊讶地问:“他有过女朋友呀?” 何止,还爱的死去活来呢。最后几颗珍珠黏在杯子上,许沐葵晃着吸管对准,一颗一颗的吸出来。 卢琳琳嘿嘿一笑,说:“是呀,好像是中考之前的事,听说那个女生中考之后就出国了,所以司星辰才封心锁爱,对其他女生都保持距离呢。” 很俗套的剧情,相爱的少男少女因为异国的距离感情变淡,女生在国外大放异彩的同时,男生在原地痴心等待。 要不是许沐葵知道司星辰的为人,就真的要这痴情人设感动了。 她在心里默默地叹气,即使心里有着白月光,也不妨碍他兽欲大发,为喜欢的人守身如玉就那么难吗? “不过,我听说司星辰今天演讲的时候,口袋里掉出来一条内裤,”卢琳琳用手遮着嘴,“当时站在前面的人都看到了,旁边的校领导脸都黑了。” “啊?女生的内裤?”何溪然说完,用手捂着嘴,飞快看了眼周围。 晚自习的时间,也只有她们三个逃课出来,她压低声音,“真的假的呀?” 许沐葵一愣,被奶茶泡发的珍珠直接通过吸管滑进喉咙里。她的喉管很窄,异物感让她猛烈地咳嗽起来。 奶茶店的面积小,还开着暖气,许沐葵进来没多久就把外套脱掉了。穿着贴身毛衣的她,显得更瘦了,两根蝴蝶骨几乎快要从她单薄的背上飞出去。 何溪然和卢琳琳虽然十分想聊八卦,但好友的情况已经不单单是狼狈能形容的了,两个人面面相觑,都不太敢往许沐葵的背上拍下去。 憋的满脸通红的许沐葵终于把珍珠咳出来,何溪然和卢琳琳一左一右地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奶茶店的服务员倒了杯热水过来,几个人都围在她身边,很担心地问她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挂在玻璃门上的电子招财猫发出声音,欢迎光临迎客语之后,两个少年一前一后步入店内。 许沐葵抬头,第一眼看到的是司星辰,他似乎并不惊讶会在这里碰到许沐葵,和身边的人站在吧台前,看着pad上的电子菜单点菜。 他身边手上还夹着烟的人正是谢易。 这时候,许沐葵突然想起来谢易之所以会和司星辰放在一起做比较,是因为他们两个是好朋友。 许沐葵看向身旁何溪然,觉得她或许应该再换一个人喜欢。 保送名单 许沐葵最近总梦到以前的一些事。从小到大她在学习上的记忆力都很差,在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上却好的很。 下午的预备铃响了,同桌何溪然碰了碰许沐葵的手臂,“小葵,有没有那个?” 许沐葵还没从悠长的梦境里缓过来,整个人都比平时迟钝,她像个零件没上油的小机器人一样愣愣的,“那个?” 卢琳琳回头,“她说卫生巾。” 前面嬉笑打闹的男生耳朵灵得很,像是听到什么隐晦的秘密一般,互相故作高深的笑笑。 卢琳琳翻了个白眼,从书包夹层里找出何溪然需要的东西,“走,去厕所。” 文科班和理科班各自占据一栋教学楼,每层中间连接一道走廊。文科班的女厕所从来门庭若市,何溪然在门口排了两分钟队,余光瞄到对面,拉着许沐葵和卢琳琳跑了过去。 “唉,真羡慕理科班的女生,从来都不用排队。”卢琳琳站在水池旁,边说边甩着手上的水。 何溪然从口袋里掏出纸巾给她,“这有什么好羡慕的,理科班夏天臭死了。” “谢易也是臭的吗?”卢琳琳故意问。 上次何溪然的告白被迫中断,她愁眉苦脸好几天,卢琳琳和许沐葵看不下去,找人要了谢易的微信给她。两个人最近打得火热。何溪然努努嘴,“谢易他抽烟。” 她的语气带着点嫌弃,但说话的表情却很甜蜜。卢琳琳对她散发出的酸臭味嗤之以鼻,“小葵,你觉得男生抽烟怎么样?” 许沐葵还在回想自己做的梦,她顿了一顿,“还行吧。” 其实许沐葵很讨厌抽烟的人。 初中的时候,司星辰学会了抽烟,把阳台上的花盆当随手的烟灰缸,她养的多肉被他烫坏了一盆。后来她搬出去住,走的匆忙,没来得及带走。 搬回来的这段时间,她也没在司星辰的房间看到什么多肉,想也知道他对那些小东西不会在意。 三个人走到中间,看到理科班的公告栏前有人正在贴喜报,卢琳琳指着上面的第一排,“保送名单出来了。” 何溪然从手机上移开眼,也惊讶了一下,她飞快地浏览着上面的名单,找到最近频繁被自己想起的那个人,嘴角忍不住扬起来。 上周末许沐葵就知道这件事了。名单刚下来,学校的领导就打来电话报喜,司星辰接电话的时候,旁边的她被撩拨得很不清醒,听觉模糊混乱,就记得他挂完电话问她以后想去哪个城市读书。 大红色的喜报,司星辰三个字后面跟着的那所大学,和她当时说的城市相隔数千公里。 许沐葵淡淡扫了一眼,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春日的校园里绿意盎然,她抬起头,目光掠过午后雪亮的日光,万里无云的天空映入眼帘,心头酸涩一扫而光,瞬间释然。 晚自习的时候,何溪然把手机一放,“周末有聚会,你们两个去不去?” 卢琳琳正在跟许沐葵讨论上次月考的试卷,她侧着身子,压着试卷的胳膊挪了挪,目光全部移到何溪然脸上,饶有兴致地问:“什么聚会啊?” 何溪然:“谢易他们不是被保送了吗,以后可能都不怎么来学校了,就想着周末聚一下。” 何溪然是艺术生,年初的时候就通过了各大院校的复试,她文化课还可以,在学校也纯粹是消磨时间。 卢琳琳耸耸肩,拿起笔继续在草稿纸上画图,“跟那些学霸聚会,我怕我会承受不住打击,羞愧而死。” “小葵,”何溪然转向许沐葵,双手合十,“好小葵,你陪我去呗。” 许沐葵头也没抬,看着卢琳琳刚添加上去的辅助线,“我也不去,我跟他们又不熟的。” 何溪然不自讨没趣,拿起手机继续和谢易聊天。谢易这边收到消息,回了个狗狗乖巧的表情包。 一道若有似无的目光落过来,上课玩手机的警惕心发作,谢易谨慎地抬起头。同桌司星辰神色淡淡,他推开一把,“靠,你吓死我了。” 司星辰:“抽烟吗?” 反差 顶楼天台,谢易捂着打火机,将手里的烟点燃,“你不对劲。” 高一进校的时候谢易挺看不惯司星辰,觉得这男的太端着,后来做同桌,上网打球,混在一起之后也就容忍他的装模作样了。 但最近的司星辰别说去上网,连烟都不怎么抽了。刚刚还说抽烟,结果出来了又是谢易一个人吞云吐雾。 “哪里不对劲?” 谢易说:“哪哪都不对劲。” 他本来想说从上次一起玩之后就不对劲,回忆细化,记起那天是司星辰的生日,眉头一皱,“你生日那天怎么突然就走了?” 司星辰没回答,反问他,“你跟203班的那个女生在一起了?” 何溪然追过司星辰这事在学校里不算秘密,谢易不自在地搓着手指,烟灰落下去,“还没正式在一起。” 虽说朋友妻不可欺,不过何溪然跟司星辰什么事都没发生。谢易不觉得心虚,坦然道:“我挺喜欢她。” 司星辰:“你周末聚餐要带她?” 谢易古怪地看他一眼,“你偷看我聊天了?” “没,看到罗捷在群里说的了。” 学校里走竞赛的学生建的有群,罗捷是今年化学竞赛保送的学生。谢易哦了一声,点点头,说:“兄弟,你不会介意吧?” 这次轮到司星辰用古怪的眼神看他了,“我介意什么?” 谢易从司星辰的表情中反应过来,他压根不记得何溪然这号人物了。 可既然司星辰不记得何溪然,那为什么问他是不是跟她在一起了?他问:“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谢易愣一下,觉得还是不要在这一点上过多纠结为好,夹着烟的手摆了摆,“没什么没什么。” 两个人又在天台上聊了会儿新出的游戏,谢易手里的烟被夜风吃掉一半,他踩灭烟蒂上头的火光,口袋的手机震动两下,是刚离开的司星辰发过来的。 司星辰的微信头像跟本人风格极不相符,是他家的狗。 每次谢易看到这只傻乎乎的狗和司星辰三个字在聊天框里跳动就觉得反差,此刻这只傻笑萨摩耶告诉他,周末的聚餐他也要去。 晚上十点半,司星辰的山地车驶进院门,院子里的照明灯被佣人打开,他把车随手一停,看到二楼的房间陷入黑暗。 一进客厅,巨大的白影从二楼窜下来,在司星辰腿边绕来绕去。蓬松的狗毛沾着点湿意,还散发着橘子的香气。 他蹲下来顺着毛茸茸的脑袋撸了两把,狗子兴奋地跳起来,他指着二楼,“去把许小破叫下来,给你开罐头。” —— 我感觉前面要改文, 这两天文风变了很多... 梦境 许妈无儿无女,临近退休那年却捡到一个小女孩。 从十几岁开始,许妈就为司家工作,她没什么亲人,本来司家是要给她养老的,多一个小孩也不算问题,但许妈执意要走,司家就没强求。 小时候的许沐葵很听话。每天早上幼儿园的校车经过,她就乖乖地背着小书包上去,到了傍晚再背着小书包下来。那天许沐葵放学回来,平日里有奶奶等待在那里的路口被一辆轿车挡住了。 黑漆漆的车窗降下,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冷冷地看着她,“你就是许妈的孙女?” 那时候许沐葵见过最好看的人也不过是幼儿园的女老师,她没见识地盯着司星辰看,像见了漂亮女孩的小哈巴狗一样挪不动眼睛。司星辰伸出手,不客气地敲了下她的脑袋,“快点上车,许妈在等着你。” 上午的时候,许妈突发脑梗,邻居把她送到医院后联系了司家。手术没有成功,许妈弥留之际,司家的女主人突然想到她捡来的小孙女。 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和护士正忙着清理手术过程中产生的医疗废物,没有人留意到角落里的小孩。 六岁的许沐葵有两只大眼睛,和水汪汪的葡萄一样又圆又黑。许妈刚捡到她的时候,她一直不说话,还以为是被人丢弃的小哑巴,后面时间久了才知道这孩子只是比其他人安静一些。 越是沉默的小孩子,越早慧一些。直觉让许沐葵不敢靠近,她的眼睛被白炽灯刺得发痛,两只小手可怜兮兮地扒着门框,不知道该做什么。 温柔优雅的女人拉起她的手,把她抱在怀里,用柔软的手帕擦掉她脸上的泪,“你就是小葵对不对?” 许沐葵被何欣柔抱起来,闻到她身上令人安心的香气,何欣柔轻轻拍着她的背,“小葵,以后就和我们一起生活好不好?” 穿着迷你西装的司星辰走过来,戴着领结的样子像极了骄傲的小王子,他嫌弃地看着乖巧趴在母亲怀里的许沐葵,“她破破烂烂的,我才不要带她回家。” 许沐葵目光茫然地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中午午休时梦到的画面。 她刚刚关灯关的急,灯管残留的光影在黑暗里像一簇微弱的火苗,她盯着那一点,眼眶渐渐发酸,长睫轻合,整个世界陷入安静。 门外传来沉闷的拍击声,砰砰两声,不规则的笨拙节奏,伴随着哼哼唧唧的狗叫,许沐葵轻手轻脚的下床,把门拉开一条缝,一只圆圆的狗爪就伸了进来。 许沐葵捏了捏肉垫,“破破,快回你窝里睡去。” 破破的爪子一抬,拍在她手心里,这是要人陪它玩游戏的意思。许沐葵无奈,“明天再陪你玩,我要睡觉啦。” 破破脑袋一歪,抵着门,另一只爪子就挡在门框上,许沐葵怕夹到它,只好把门打开,“进来吧。” 走廊上安静的有些异常,许沐葵的警惕心刚吊起来,正要把门关上,司星辰身子一闪,挤了进来。 外面的廊灯光顺着门框照射进来,两人一明一暗,许沐葵看着自己的脚尖,“我要睡觉了。” 司星辰把在房间乱窜的狗推出去,反锁上门,行云流水地在她的书桌前坐下,抬手按亮桌上的小台灯,“你为什么躲着我。” 适合阅读的暖黄色光线,衬得他眉眼柔和许多。许沐葵才发现他今天没穿校服,不过他都保送了,就算不去学校也没人会管,不穿校服也没什么问题。 司星辰没等到她的回答,冷冷看过来,她低着头,小声说:“最近学习太忙了,我一回来就想睡觉,在学校里事情还那么多...” 她零零散散顾左言他的说了一堆,司星辰随手翻开摊在桌上的试卷,手指弯曲,在上面点了两下。 力度到达桌面,有沉钝的声响,许沐葵吓了一跳,心虚地看他一眼,“怎么了?” 司星辰不动声色,“这道题错了。” 许沐葵凑过去看,旁边就列着计算用的公式,她半个小时前刚写上去的,反复验算过,怎么会错。 “没错吧?” “错了。” 司星辰的语气很笃定,许沐葵有些没信心,从旁边拿出参考答案,一边翻一边嘀咕,“真的错了啊,我怎么感觉答案就是这个。” “今天的聚会你怎么没去?” 她耳边掉了缕头发,顺着纤细的颈子绕进领口,司星辰很自然地给她挂在耳后,“你朋友和谢易在一起了。” 许沐葵对了一遍答案,发现还真是自己做错了,她把正确答案抄上去,在旁边又拿着红笔勾勾画画,装作是自己订正的样子。 “对啊,他们俩在一起了。” 何溪然发了朋友圈,照片上她和谢易两个人搂在一起,背景里的一群人里就有神色冷淡的司星辰,隔着照片都能感受到浓重的怨气。 想想也是,跟自己告白的女生转头投入了好兄弟的怀抱,多少有点面子上挂不住。许沐葵想起谢易的联系方式还是自己跟司星辰要到的,本来就有点心虚,这会更加不安了。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司星辰从笔盒里抽出一支荧光笔在手里转来转去,那是许沐葵常用的一支,上面的印花都快磨秃了也舍不得丢。 “啊?”许沐葵呆呆地看着在他指尖转的飞起的笔杆,“我有什么想说的?” 窥探 小台灯的亮度只能支撑阅读的需求,司星辰的表情很深奥,许沐葵看不懂。她握着手中的笔,手心紧张的微微出了汗,“他们两个互相喜欢,在一起很好啊。” “你觉得很好吗?” 司星辰坐在那里,肩膀松弛,修长的手臂搭在桌面上,手背向上,露出清浅的青筋。骨肉匀称的指节上笼着一层晦明的光,像月光下的山脉。 一股若有似无的酒气在空气里,震惊让许沐葵瞪大了眼睛,“你喝酒了!” 司星辰抬手捏住她傻乎乎的脸,“你回来那天我就成年了。” 成年的概念对于高中生来说很暧昧不明,仿佛跨过那一天就是拥有了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 但是许沐葵的生日不详,户口本上她生日的那一栏是许妈捡到她的日子,八月十七号,那是高考之后了。 窗户开着,夏夜的晚风透过窗台,在年轻的躯体之间吹起小小的涟漪。 许沐葵低着头局促地看着试卷,总有不听话的碎发冒出来,司星辰的手指绕起来一缕,指骨勾过她的皮肤,蹭着一颗颗圆润的棘突骨,小小的,像用线穿起来的珍珠项链。 后颈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透进身体里麻酥酥的,许沐葵警惕地跳到一边,司星辰看她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就想笑。 她一遇到什么事就缩着脑袋想躲起来,从小到大没跟人起过摩擦,何欣雅夸她乖巧,其实她就是怕事,遇到事了就知道躲。 司星辰一把拉住她的手,呼吸挨着她的耳廓,两三句话就把那一小块烫的发红。 她皮肤又白又薄,淡青色的血管在下面蔓延,司星辰低着眼,能看清每一根血管的走向。 许沐葵心想他这是喝醉了,不会又要兽性大发吧,小声说:“明天还要上课呢...” 司星辰被她这委屈的模样逗得想笑,但还是压着声音,“那你说为什么躲着我,你都搬回来了,还躲着我,什么意思?” “没躲没躲!” 许沐葵反抗都来不及,人被压进被子里,四月底的北城热起来了,保姆给她刚换的薄被子,纯棉的背面,上面绣着大片大片的向日葵,她揪着一角在手里,“司星辰,你喝醉了?” 他对她的抗议充耳不闻,将压在心里数日的疑惑坦白,“那天的情书,嗯?” 情书? 许沐葵被他摸得晕头转向,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脱了下去。 司星辰吻着她的脖子,一点点地向下,双手拨开胸衣,像在亲吻两颗蜜桃。她又痒又热,小声哼哼,“你怎么偷看别人的情书?” 她不喜欢烟味,他戒了,把烟分给身边的男生,却发现她偷偷给谢易写情书。 后面她来跟他讨谢易的联系方式,他不动声色地给了,是因为知道她不是谢易喜欢的类型。 可心里又很忐忑,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她? 每次谢易偷偷在桌下拿着手机回复信息的动作,都是他最紧张的时候,像是实验室里被训练的狗,控制不住地想要窥探。 好在谢易那傻逼脑子简单,三两句套到了话,原来是她的朋友。 还好是她的朋友。 发情(微H) 许沐葵不喜欢谢易,这个事实司星辰应当一开始就明白,他拥有极佳的观察力,能敏锐地洞悉平静表象下的暗涌。 只不过这人是许沐葵,他才会反复推测,塞错的情书,他不问,给出的微信,他不问,不是不想问,而是因为他不确定是否能够承受许沐葵喜欢别人的事实。 哪怕只是很小的几率,他也不喜欢让这种不确定掌控自己的情绪。在躲避这方面,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和许沐葵在一定程度上没区别。 不过在今晚的聚会上,许沐葵的那个朋友和谢易卿卿我我的样子给出了他肯定的答案。 他在包厢里看了一圈,没看到想看到的身影。 先同龄人一步获得顶尖大学的入场券,看似风光轻松,但彼此都明白是多少个挑灯苦读的日夜换来的结果。今夜是这些被挂在光荣榜上的年轻人,精彩自由人生的正式开场。 有人说要去西藏旅游,有人要去考赛车执照,而司星辰一晚上都想着回去找许沐葵,散场时却被一个女生绊住了脚。 那女生是隔壁班的,手中还拿着一罐啤酒,看上去是喝多了,东倒西歪地跟他告白,身后那些起哄的人似乎是她做出如此行为的底气。 他没耐心,拒绝的话说的冷漠,女生大概是没经历过这样的挫败,有些失态,好在他脚步轻快,只让酒泼到了一点。 成年的第一个月,司星辰拿到了驾照。但有些时候,骑车更合适。 红灯的间隙,他回头看刚加上去的后座,又丑又呆的粉色车座,简直跟许沐葵一模一样。 “司星辰...” 乳尖被温热包裹,接着是一阵粗粝的舔弄,许沐葵的声音压的小小的,她可怜巴巴地呜咽,像一只很乖的小猫, 莹白的胸乳透着玫瑰粉的颜色,顶端有股酸胀感,夹杂着一种很奇异的感觉,类似物理实验用的那种很微小的电流划过皮肤,她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忍不住哭出声来。 等神智清晰了一点,许沐葵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咬着司星辰的手指,他中指第二节与第三节骨节留下了一个很深的牙印,还挂着亮晶晶的口水,她又不好意思了,把脸埋进枕头里。 司星辰不放过她,扒开鸵鸟的沙子,一点一点地亲着她湿漉漉的眼睫,“小破,刚刚是不是到了?” “我不知道...” 许沐葵的声音闷闷的,光裸的身子一拧,藏在了被子里,被子黏黏糊糊地贴在身上,她想自己又要换被子了。 司星辰两只手都被浇透了,他隔着被子抱住她,“爽到喷了,是不是?” “别说了...”许沐葵真想一头撞死在被子里,司星辰拔萝卜一样把她扒出来,“你要把自己憋死吗?” 许沐葵确实憋的很难受,但她还是死死地扯住被子,只漏出锁骨以上的皮肤,但那也已经被司星辰啃的不像样了,她嘴巴一瘪,“你怎么能...” 两个人扯来扯去,都出了一头的汗。司星辰抵着她的额头,“乖乖,我怎么了?” “之前我们这样,是你说高考压力大,现在你又不用去学校了,我们不能再这样了。” 司星辰脸上吊儿郎当的笑收敛起来,身子退到床边,手臂撑着床单,似乎真的被许沐葵的话说动了一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许沐葵觉得自己的劝诫有成效,再接再厉,“对吧,而且这种事要跟喜欢的人一起做才对,你现在只是...” 她想了想,尽量用词委婉,“比较躁动,我刚好是和你关系比较亲近...啊” 司星辰的动作迅速,就像一只华丽敏捷的豹子,精准地扑倒放松警惕的许沐葵,轻松扯开她的小被子,“乖乖,你是想骂我这是随便发情的畜生对不对?” 许沐葵被他剥了个光溜溜,顾不上思考,气的骂他,“司星辰,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这个禽兽!” “禽兽?”司星辰压低身子,鼻尖贴着她光洁的脖颈,“什么叫我们现在不应该这样,那我们以前那样又算什么? 你见过谁发情发几年的吗?还是乖乖,你觉得这样说,就能把自己也骗过去吗?” 复习 以前是多久以前? 许沐葵记得是初二生地会考的时候。 她或许天生不是读书的料,看到生物和地理题目就脑袋晕,再详细的参考答案她也看的迷迷糊糊。 会考不过,代表着没有高中读。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许沐葵对着满满当当的模拟试卷流眼泪,被打球回来的司星辰遇见,又觉得哭鼻子丢脸,躲躲藏藏地回了自己的卧室。 许沐葵那时候承受压力的能力太小,回了房间,又哭了一通。心里很郁闷,为什么有的人每天打球打游戏也能考第一,为什么她这么努力还是画不好细胞核和细胞壁? 她不吃晚饭,何欣柔担心她,问了保姆才知道是因为学习。儿子从小到大不需要家教,何欣柔只好去和闺蜜请教如何帮助孩子提高学习成绩,闺蜜很热心地分享了几个辅导老师的明信片,在手机那头说,“这些老师最少都能帮提分二十多分的,要是底子好,五六十分没问题的。” 闺蜜说的头头是道,何欣柔听的一头雾水,连连道谢,“好的,那我吃完饭就去联系。” 司星辰放下手中的筷子,“我帮她复习就行了,用不着什么老师。” 儿子热心是好事,可是最近他和小葵不是在冷战?何欣柔漂亮的眼睛一转,“那你要好好帮帮小葵哦,刚刚听张妈说她哭了一下午了。” 于是第二天的晚饭过后,原本打算挑灯夜读的许沐葵被坐在书房的司星辰吓了一跳。 要知道,虽然书房是两个人的公共区域,但是司星辰这种天生会考试的人,可是从来都不会踏进这里一步的。 换个说法,书房几乎是许沐葵自己一个人的秘密基地。所以当她看到司星辰手里翻着的东西时,立刻就像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你干嘛动我的东西!” 是一本生物习题册,司星辰原本只是想看看她到底差到什么地步才能哭一下午,反而被她这仿佛惊弓之鸟的反应给激起了兴趣,他敲着桌子,“许小破,你在上面写什么了?” 关你什么事啊,许沐葵拉开椅子,在桌子另一边坐下,与他保持对角线的距离,“试卷能写什么,不要乱叫我的名字。” 刚被接过来的时候,许沐葵有种小动物对于陌生环境的恐惧感,司家人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让她感到无形的压抑。 何欣柔一直想有个女儿,对于她的到来很欢喜,给她买了许多漂亮的小裙子,可是许沐葵不敢穿,她知道自己不是家里的一份子,即使是睡觉的时候也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好像这样就能变成一个透明人。 七八岁的司星辰是高傲的小王子,或许在他眼里,那时候的许沐葵就是出现在他完美王国里的小破乞丐,总是喊她小破小破,直到后来被何欣柔教训了一顿,他才收敛。 相安无事到两个人小学毕业,他又故态复萌,动不动就这样叫她。许沐葵侧脸扭过去,眼睫抬起,扫过深茶色的玻璃窗,忍不住翻白眼,自己穿的是漂亮裙子,才不是小破乞丐,今天还被人夸好看呢。 “你怎么还不走?” 和他共处一个空间,许沐葵根本看不进去书,耳朵边都是他在说话,一会儿问她会考完想去哪里玩,一会儿又问她为什么在学校里从来都不理他。 许沐葵卷着书页角,“我们班级不在一栋楼啊,所以平时见不到呗。” 司星辰晃晃脚,凳子一拉呲溜到了她旁边,“许小破,你装傻的时候能不能,别把我也当傻子啊。” 初中生已经懂得美丑的概念,尽管这种概念带有主观性,但司星辰的长相从未被人质疑过。他靠过来,薄而长的双眼皮压成凌厉的弧线,审视打量着许沐葵欲盖弥彰的微表情,后撤身体,椅子溜回远处,“算了,随便你吧。” 真是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许沐葵缓缓呼出一口浊气,“我又没骗你,就是不怎么遇到而已。” “行了行了,”司星辰打开开之前被她收起的习题册,“我妈让我帮你复习,快开始吧。” 动口 “把你的生物习题册给我看看,有什么难题你不会的。” “不需要。” 许沐葵习题册塞进书包,反驳他,“我自己慢慢学就可以了。” 慢慢学,那岂不是又要哭? 司星辰滑着椅子凑到她身边,都快高中的半个小大人,非要挨着她说话,“好小破,好葵葵,快给我看看,我也跟你一起学习好不好?” 真不知道学校里那些喜欢他的女生看到他这样死皮赖脸的样子,会不会还会觉得他完美无缺,许沐葵抢来抢去还是不得不跟他共用一张试卷,不过这次司星辰的态度好了一些,也多了些耐心。 在他的带领下,许沐葵不知不觉就把一张试卷的知识点给吃透了,对于会考的信心也重拾不少。 尽管有些别扭,她还是说了一声谢谢。司星辰哎呦一声,“许小破,你说什么?” 许沐葵真搞不懂他为什么在学校里就可以这么高冷,在家里就这么讨厌,她瘪了瘪嘴,一字一顿,“我说,谢谢你。” 时间褪去了小时候的不安与胆怯,现在的许沐葵被何欣柔养的很精细,浑身透着一股天真的甜美,因为生气鼓着的脸,像颗鲜嫩多汁的水蜜桃。 这一瞬间,蜜桃出现缺口。短暂的痛感让许沐葵皱起眉,“司星辰!不许咬我!” 司星辰比她高了一个头,但被她猛地一推,踉跄地撞上了身后的桌子,保持平衡的手掌撑在桌上,大开大合的动作把桌头的小风扇摔落在地。 初夏的气温已经渐渐升高,但还没有到开空调的程度,何欣柔特意嘱咐保姆买了台可以放在书桌上的小风扇。 许沐葵心疼地把风扇捡起来,但是叶片已经摔得七零八落,无法运行。她气的又推了一把司星辰,把他往门口推,“你出去,都怪你把我的小风扇摔坏了!” 她说的又急又快,怕慢了一秒就会分清楚自己愤怒是因为他的突然触碰,还是因为可怜的小风扇。 “好了好了,明天赔你一个。”司星辰耸了耸肩,敲了敲她低着的头,“抬起脸我看看。” 刚刚他好像没注意,力气有点大,“让我看看。” “看什么啊!”许沐葵的脖子都要被缩没了,“你赶紧出去,我还要学习。” 唯一的降温工具被破坏,两个人推来推去很快都出了汗,许沐葵很纳闷,为什么他在学校里打球能满场跑,怎么在家里又连她都推不开。 她沉默地回到桌子前,从放在书包里掏出小镜子,看到自己右脸上一个浅浅的牙印,哼了一声。狗皮膏药司星辰又黏了上来,“我的牙长得真整齐。” “你幼不幼稚?” 小时候的许沐葵老实,被司星辰小破小破的叫生气了终于知道反击,司星辰虽然强势,但毕竟是孩子,有愤怒buff加成,许沐葵一鼓作气把他压在了身下。 平时在学校里被幼儿园的小屁孩们唯首是瞻的司星辰哪受过这种屈,挨了两下许沐葵的小粉拳不说,还被何欣柔骂了一顿,告诫他男孩子不能对女孩子动手。 君子动口不动手,那他咬她可以吧。所以半夜,趁着家里人都睡下的时候,司星辰悄手悄脚地从保姆那里偷来许沐葵的房间钥匙,对着许沐葵熟睡的小脸,咬了下去。 他害怕她哭,引来大人又要被骂,乳牙在她肉乎乎的脸上磨了磨,有点像刚出炉的布丁,本来只想咬一口,就变成了好几口。 等到苏醒的许沐葵尖叫出声的时候,她已经满脸都是司星辰的口水了。 “你生气啦?”司星辰逗了许沐葵好一会儿,她都没什么反应,也觉得没意思,往书桌上一坐,两条长腿散漫地晃来晃去,“别生气了呗?” “为什么最近都不理我了啊?”他用膝盖去碰许沐葵压在试卷上的手臂,像只无赖的小狗一样蹭着她的皮肤,“我没做错什么吧?” 小葵妹妹 司星辰还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会考过后,许沐葵除了在家里吃饭的时候,在其他时间段依旧和他保持着近乎陌生人的距离。 何欣柔不娇惯儿子,从小学起就让司星辰独自上下学,反而许沐葵有专门的司机。 这天司星辰推着车从车库里出来,碰上司机刚发动车子车,他扶着车把的手一顿,说:“杨叔,我的自行车坏了。” 许沐葵对后排出现的司星辰视若无物,只是在上车时转身去了副驾驶,这下子司星辰确定自己做错事了。 周六下午,是司星辰打篮球的时间。中场休息,队友周旗拧开一瓶水灌下去一半,“诶?辰儿,咱们小葵妹妹呢?” 司星辰低着头,汗水打湿的刘海被他不耐烦地撸起来,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眼刀甩过去,“妹你个大头鬼,别瞎叫。” 周旗左看右看,“上周会考的时候,我跟小葵妹妹一个考场,感觉她好厉害哦,试卷做的特别快。” 废话,也不看是谁教出来的。司星辰嘴角刚弯起来,又耷拉了下去,既然她那么害怕的会考都顺利通过了,为什么不来感谢他? 没良心。 “老周,”他拿起一瓶水,“你说女生为什么生气?” “啊?”周旗一愣,“小葵妹妹生你的气了?” 他拉长声音哦了一声,怪叫道:“我知道了,你惹小葵妹妹生气了,我说小葵妹妹怎么不来给你送水了...” 司星辰看他幸灾乐祸的表情,知道不能急病乱投医,没想到周旗哎呦一声,继续说了下去,“考试那天,我看见有个男生跟小葵妹妹一起走的,啧,感觉那男生还挺斯文的...” 装满水的瓶子砸过来,周旗痛叫着跳起来,“辰儿,小葵妹妹跟你吵架,你跟我发什么火啊!” “别叫她妹妹。” 场上的队员把球丢过来,司星辰闪身躲开,周旗在他身后大喊,“喂,你不打球了啊!” 替补队员上场,一切照常进行,除了观众席上几个专门来看帅哥的女生有点失望之外,似乎没有任何异常。 散场时,经常一起打球的人跑过来跟周旗打听情况,“怎么回事啊老周,辰儿怎么走了?” 周旗耸耸肩,“没人送水,回家喝水去了呗。” 何欣柔周末约了闺蜜下午茶,想起许沐葵最近考试成绩进步很大,准备给她奖励,“小葵,阿姨要去和朋友去逛街,你要不要一起呀?”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许沐葵回头,“是和秦阿姨吗?” “对呀,”何欣柔觉得许沐葵最近沉默了很多,她觉得应该是小女孩到了青春期,“要不要一起去找秦阿姨?我们逛街给你买新衣服呗。” 院子外传来动静,何欣柔一眼看见穿着运动服满头大汗的儿子,嫌弃地摆了摆手,“去去去,先洗澡,一身的汗臭味。” 初中时的司星辰已经开始抽条,少年感的骨架与稚气的面庞结合,有一种很难说清的青涩感,运动过后更加明显。 当时的许沐葵也青涩,所以不懂那一刻与他对视时的心跳加速是为何。 她局促地转回头,刚刚还引人入胜的剧情却怎么都看不进去,不知不觉手中的遥控器就对准电视,戏剧化的韩剧台词与画面被黑屏取代。 她愣了几秒钟,站起身,“阿姨,我先回房间了。” 秦雪怡在微信上催人,何欣柔没发现许沐葵的不对劲,一边回复秦雪怡自己快到了,一边跟许沐葵说,“那你快点换衣服,我们等下就出去。” “你要带她去哪?”司星辰急匆匆地冲了个澡,确定身上没有汗味就套上衣服跑了出来,脑袋上还顶着毛巾,好在他是短发,只有发梢还有点水在滴。 何欣柔隔着毛巾揉了一把儿子的脑袋,跟小刺猬的刺一样扎手,“我和你秦阿姨要带小葵去买衣服。” “阿姨,”许沐葵声音小小的,很没有底气,“我今天可不可以不去啊?我想自己呆一会儿。” 何欣柔是打算带许沐葵出去的时候,可以让她放松一下,顺便深入沟通,了解她最近是不是有心事的,没想到第一步就被拒绝了。 她有点纠结,“小葵,你真的不想去买新衣服吗?” 许沐葵站在自己卧室门口,手指就抓着门把,身子不知是该往前还是往后,她很难拒绝何欣柔的要求。 司星辰胡乱擦了擦头发,不耐烦,“妈,你和秦阿姨就不要再玩什么奇迹葵葵的游戏了,她不想去,你赶紧去找秦阿姨吧。”